《有美夫郎(女尊)》 分卷阅读1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 《有美夫郎(女尊)》作者:漆小树 文案: 名震朝野的夏小将军嫁给了一个店小二,店小二抱着她的一亩三分地气哭:夫郎猛如虎,过岗需谨慎。 内容标签: 穿越时空 女强 搜索关键字:主角:华思,夏仁赞 ┃ 配角:戟天,孟义 ┃ 其它: 第1章 梦镜 华思喜欢雨。 每逢下雨天,穿一件合身的裙子,戴一顶黄色的草帽。行走在灵鹫山的小径上,留下一哇浅浅的水坑。 灵岩泉的地势最高,站在上边,眺望群山薄雾袅袅。 如果运气好,在傍晚回去的时候,还能见着天边挂的三道彩虹。 只要是雨天,华思准时会来,晚点才走。不是为了等什么人,也不是为了看什么景。只是单纯的喜欢,就像凤凰非梧桐不止,金蝉非晨露不食。 华思还喜欢做梦。梦见自己是一棵竹子,一棵比熊猫还珍贵的竹子。 传言华思竹的泪能清火毒生肌肤,华思竹的骨能写前世书今生。华思的梦里她就是这样一棵竹子。 她的梦里还会出现一个瘸子,他会跛上灵鹫山的灵岩泉里去给她取水。 梦里的灵鹫山比天还高,梦里的灵岩泉比药还养。 瘸子总是深情地看着华思化身的竹子,温柔地浇水,细细地把话家常…… 经过九九八十一天的灵岩泉水滋养,华思化身的竹子觉得体内充满了神奇的力量,好像只有一天就能重新做回一个人了。 终于可以以一个人的角度来看一眼这个陪伴在她身边的瘸子,亲口告诉他,是他的好濡养了她,胜过灵岩泉的水。 那然后,她死了! 瘸子拿刀破开了竹子的胸膛,有泪有骨,泪叫天竺黄,骨叫神卜姜。 “还好,还好。我不是一棵竹子。”抹了一把额头的虚汗,天还没亮,华思又被梦境惊醒。 她当然不是一棵竹子,她是一个人,而且她就要娶亲了。就是今日。 第2章 娶夫 作者有话要说:  打滚卖萌求支持:《我不是恶毒主母》日更中,么么撒。^o^ 恶毒主母和女二?有没有搞错,明明是小白兔t^t 1.丞相很纯很纯,夫人负责撩。 2.虽是孩儿她妈,永远都十八。 3.女儿被王爷抛弃,还被杀猪的给。“喔日!肌肉男,还是个厨师!女儿啊,嫁了吧!” 被改造成忠犬的丞相×又苏又撩又基腐的夫人(1∨1) “这么早就醒了?要成家的人果然是不一样了。” 华思爹推门进来,臂弯上挂了一件红色的喜袍,异常鲜艳。 掀开被子,华思身上穿的灰麻中衣跟华贵的喜袍形成鲜明对比。 华思是个泥腿子,家徒四壁的泥腿子。 在华思爹的帮助下,穿戴好喜袍,水抹了一把脸。华思出门,去迎接她的新郎。 如华思家现如今这般状况,能娶到夫郎,都是不易。更不要说,今天迎接的夫郎,还是当朝权倾朝野的大将军嫡子。 所以,虽然天色尚不明朗,村头村尾的这一条路上,已经堆满了人。 大家都是来一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现的大将军嫡子嫁素人的场面。 而作为这场面的另一个主人公,华思刚出了门。就被油腻腻的村长给来了个熊抱。 “华思丫头啊,我就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这迎娶将军嫡子的本事,可不就你独独一份。” “呵呵。”华思一脸假笑,对于村长的热情只想呵呵。 她以前威胁华思爹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 对于一个没有妻主,独自带着孩子的华思爹,艰难程度可想而知。 初时的村长对这外来的爹俩也算是恩惠有加。 拨了三分的地面,给了两间破败的房子,还常把华思爹贿赂的玉钗挂在头上,逢人便说新来的寡夫是个懂事的。 华思一家也算是有村长罩着,村里人多不敢为难。 本以为这村长是个实在的好人,可没几年,村长的原配死了,这人的狐狸尾巴就迫不及待地露出来了。 不仅隔三差五的往华思家跑,来骚扰华思爹。 还威胁说: “华思爹,你看华思也瞧瞧就大了。以你们家这个情况,怕是娶一房夫郎很难。不若你就跟了我,由我来操心华思的亲事。” “你给我.滚!”从外边帮工回来的华思一个鞋底子甩过去,“有空操心我的婚事,还是先管管你那败家的女儿吧!” 说来这事发生的不远,也就不过五天前。 五天前华思还是一个娶不到夫郎,操心村长可能背后下绊子报复的泥腿子。 而今天,她华思摇身一变,就成了大将军府的乘龙快婿了。 人生,她就是这般精彩。 华思思绪回炉,与众人站在村头,眺望着。 远方吹吹打打,将东方的鱼肚白敲开。阳光洒在露珠上,折回来再刺在脸上,华思眯了眯眼。 四人抬的花轿子停在村头,带着薄茧的手从内里伸了出来,挑起帘子。 有些高大,有些冷酷,有些粗糙。在女尊国度里,这审美很小众,但却是华思喜欢的。 微微一笑,华思挽了袖子刚准备伸手过去。 男子另一只手上拿的红色油纸伞撑了起来,阳光一挡,伞下一片灰暗。 没有留给身后众人一个眼神,他就这样撑着伞,前边走了。 走了。走了?走了! 状况之外,看热闹的面面相觑。对着华思小跑跟上去的背景摇摇头,村里人只能叹气: 哎,大将军的嫡子,果然不是那么好娶的。 他像身后也长了眼睛一样,待人散完了,便停下步子。转身看着跟上来的华思: “华思?” 华思一愣,见对面的人古井不波,面无表情对着自己。刚刚他是在叫我? “你好!” 讪讪的放下伸出去的右手,华思很别扭,分外别扭。 初次认识,握个手,相互交换一下姓名,好像并不适合现在这种情况。 华思她,今天是在娶夫郎啊! “仁赞。”他的名字。 无意识地摸了摸鼻子,华思跟腔儿:“夏仁赞。” “华君可以叫我仁赞,或者夏氏。”夏仁赞的声音突然温柔了好几个度,一派本分内人的作为。 来不及反应,华思爹从屋内出来,对着夏仁赞满意点头。 华思:“……” 华思爹扫了一眼家里凄凉的环境,恐怕只有门楣上歪歪扭扭贴的一张喜字,提示着这是一场婚礼: “没有什么体面的安排,委屈你了。” 夏仁赞收了伞,在廊下低着头,显得很温顺: “内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2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2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2 媳不敢。” 华思:“……” “还愣在这?”华思爹有多满意这内媳,就有多嫌弃自己的二愣子女儿,“还不领夫郎进门?” “哦!”华思握着夏仁赞的手,两人踏过火盆,进了内堂。 桌子上该有的四喜蒸菜没少一个色儿,年年有余的摆盘是昨天华思刚从河沟里捞的鱼仔,一坛美酒香气从泥封里溢渗而出。伴着夏仁赞随嫁过来的四口箱子,是堂内所有的家当。 婚礼很冷清,华思爹喝了两杯华思和夏仁赞敬的酒,就开始昏昏沉沉酒上了头。 华思扶着爹回房休息后。再回来,堂内就剩下两人了。 相对而坐,相对无言。 此中缘由,还要讲到五天以前。 华思撞了村长肖想她爹那事,觉得这地儿恐怕没法住了。 她在城内一家酒楼做帮工,准备去领了银钱好带着爹跑路。 走到城里天色已然不早,华思进了酒楼将情况说清后,柜台前的管事低着头指了指楼上。 人事上的调动,得主家点头。华思估摸着管事的意思是主家在二楼,让她去找主家说一声。 也没想多,华思火急火燎地就顺着管事手指的方向去了。 天字号房门外,华思见里边亮着灯,便敲了敲门。听得内里传出一声:进来。 不大清楚,华思犹豫着推开门,半个身子刚没入房内…… 重新恢复意识的时候,后脑勺一阵钻心的疼。 迷迷糊糊伸手向后摸去,果然见了血,是谁这么不道德,华思一掌拍在被子上,很是气愤。 等等,被子上? 渐渐回神的华思呆愣着低头看去…… 被子,光膀子,颈上不明不白的青紫痕迹…… “啊……啊……啊!” 旁边横过来一只手,按在了华思起伏不定的胸口上,粗糙的茧子隔着半开半敛的衣物,有些痒。 主要是,那不是自己的手啊! 华思机械式的调转头去:那人,那脸,那胸膛,那是谁? “……” 那谁在华思的连环式尖叫中慢慢打开迷蒙的眼。 对着华思的脸很认真的看了一番,冷静的认真的。 如果这里不是女尊国度,华思一点儿都不会怀疑,这个霸道总裁会开口谈价钱。 但他没有。 撑了一只手,他斜靠在床上,被子滑落,旖旎的场景令人瞎想。 淡定的目光扫在房门上,嘴角挂着戏谑。 男方的主角光环太过于强大,华思忍不住也跟着他看了过去。 门被推开,打头进来的俩男人脸上透着一模一样的急切,朝着房内床上看来。 一闪而过的惊喜,换上了满脸的不可置信: “大……大哥,你,你这是?” 然后门外呼啦啦的进来了一堆人,绕的华思有些眼晕。 不外乎门客小厮七大姑八大姨,等等,等等吧! 华思就这样全程错愕,一动不动地看着这场面继续一发不可收拾。 那谁,你这一家子挺大的,来的还挺齐全的。 最后出场的女人很是雷厉风行,步步生风,过来一巴掌就甩在了华思身旁躺着的那男人脸上。 来人看着刚刚华思按在被子上的头盖骨血,怒的目光都抽搐在半路了。 “将这女人给弄走。”那女人一声暴喝。 完了,美好的人生就这样走到了尽头,华思不认为她现在挣扎遮掩一下,能有什么用。 “怕是不成了。”男人拉过被子盖在状况之外的华思身上,斜看着屋内众人戏谑非常,“娘是要杀了我的妻吗?” “仁赞?”众人之后,没有什么存在感,却又是最为华贵的另一个女人,终于是忍不住,走了出来。 不可置信,被绿了的耻辱愤怒都写在脸上,定定地看着华思身旁的男人。还是不可置信,她的仁赞不是这样的人。 “王爷……”终于有了该有的反应,身旁的男人默默地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爷?”这一声是华思看着床边站着的,那华贵非常的女人说的。回应华思的是一记,恨不得杀死她的白眼。 所以,这事情算是差不多能搞清楚了。 夏仁赞,当朝权倾朝野的大将军嫡长子。 坐在茶馆里,你可以不知那口技表演者是谁。但她口中所讲的传奇人物夏仁赞,你肯定是要听说过的。 话说二十年前,天降异象,大将军府产下一子,红霞满天。 虽说只是个男孩儿,但对于这第一个孩子,大将军夏勋也是独宠了这整整二十年。 自小被当做国之栋梁来养的夏仁赞,能力之超卓雄伟,非一般人能望其颈项。 外能带兵打仗,内能吟诗作对,文武之能,女子因其羞愧,男子之中楷模。 如此优秀男人,官方标配,恐只有预储君,楚王爷方能担当。 今朝皇帝,年岁半百开外,膝下无女继承皇位,只得在宗室里领了个女娃养着。 此人正是夏仁赞的官方标配---楚王爷孟义。女皇的义孙,朝臣心照不宣的国家继承人。 说来这夏仁赞和孟义也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夏将军领兵伊犁,仁赞随行。 青稞面,雪山水,稀薄的空气,萧索的天。小少爷娇养着长这么大,哪吃过这种苦。人前不说,躲在府衙狗洞边的一棵歪脖子树下,就开始偷偷地抹眼泪。 那时候的孟义还不是楚王爷。败落的宗室,散养在伊犁府衙,野孩子一个。顶着高原红的脸蛋儿,大蓟花般的头发,从狗洞外爬进来,就碰上这般漂亮的瓷娃娃在那里哭。 气势一上来,大手就拍在了瓷娃娃的肩膀上: “男娃子不要哭,以后在这伊犁,有爷罩着你!” 仁赞红鼻子挂面条,抬起头看着这突然冒出来的女孩儿。 阳光从身后照过来,给镀上一层耀眼的金光。儿时的美好,便从那一刻开始了…… 太女意外身亡,膝下无女。朝臣建议在宗室中选一名女娃寄到先太女名下,为其守灵。 其实也就是来担当未来储君之位的。 女皇儿子生了不计其数,皇女就那么一个,而这皇女还没留下个一女半儿,就去了。 宗室之女为这个守灵之位,争的头破血流。 孟义与大将军爱子关系十分要好。 这时候夏仁赞又突遭大险,被人刺杀投毒,若不是孟义以命试药,夏仁赞必死。 大将军尤为感动,力保孟义突破重围,坐上了为太女守灵的位置。 这么多年来,孟义跟着夏将军南征北战,在朝中威信渐高,如今又贵为楚王爷,风光无限。 夏仁赞年岁渐长,这桩外人看来是多么天作之合的亲事也提上日程。只是这婚期将近,竟不想出现如此变故。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3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3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3 亲眼目睹了仁赞与她人通.奸的楚王爷此时站在床边,是怎么也不敢相信。 “仁赞?”话里带着被背叛的愤怒,夏仁赞他怎么能做出如此不知羞耻之事。 而回应王爷的是无言的沉默。 夏将军褪下外袍扔在床上,背对着床上之人,沉声道,“还不穿上衣服回去。” 凌厉的眼神扫过在场那些鬼鬼祟祟的人,夏将军放下狠话,“此事本将一定会查的清清楚楚,绝不放过背后下阴手之人。” “不用查了。”床上的夏仁赞却不急着起来,眼神淡淡地扫过打头进来的他那两个好弟弟,“今儿子做出如此丑事,自请解除与娘的母子关系,蒙辱之事与夏大将军府无关。” “你说什么?”夏将军突然转身,看着床上的儿子,她宠了二十年的儿子,浑身颤抖,“你再说一遍!” “孩儿不孝。”夏仁赞对着夏将军跪下磕了个头,深深不起,“儿子不孝。” “你……” “既然事情已然发生,孩儿只能与夏大将军府脱离关系,嫁与床上之人。” “等等……”华思忍不住了,她觉得她必须起来说一句,“我还没进这个门,就被打晕过去了,事情怎么可能已然发生,明明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瞧瞧,瞧瞧,大哥这是连一个店小二都不愿娶你了?” “你这男娃子好生厉害,与自家大哥都不留条活路,说不定今天这事,就是你一手策划的。”华思怒指来人,看他绝对是脱不了干系。 “你这奴才不要血口喷人。我深在闺中,又不像大哥一样天天与外人搅在一起,我怎么去策划啊?” 两人就这样一个躺着,一个站着,旁若无人的吵了起来。 “都给本将住嘴!”夏勋一声暴喝,两人老实了,世界安静了。 深深地看着床上的爱子,夏勋面沉如水:“你真的决定了?你要清楚,脱离了大将军府,你什么都不是。” “请夏将军恩准。” “好,从此以后。夏仁赞再与夏将军府无任何瓜葛。”夏勋上前捏着他的下巴,警告道,“我等着你后悔的那一天。让娘再最后教你一课,生活不易。” 华思觉得,大将军最后那一个眼神是赏给自己的,低如尘埃的嫌弃。 好吧,对于这些高贵的人,她们是高高在上的云,她只是低低在下的泥巴。 只是,她华思就这样摆脱单身的厄运,要娶亲了吗? 一切来的太过于突然,小肠小胃有些消化不了。 第3章 婚后 拿着偷偷摸摸的眼神看着对面安静坐着的夏仁赞,华思只觉得屁股下的凳子安了针,有些坐不住。 “华思似有多方不愿?” 华思不明白,明明不可能发生的事,明明两个不认识的人,这明明是有多么的天雷滚滚来。 他叫自己华思,怎么叫的那么溜? “咳!”华思支支吾吾道,“你叫我华思?” “怎么?妻主?” “咳!咳!”华思更是支支吾吾了,“不……不是……不是。” 拿了喜筷,挑了个顶大的鱼仔,华思放在夏仁赞的碗里。 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来化解这天大的尴尬。以她两辈子的脑袋她都不知道怎么会有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夏仁赞看着碗里多出来的鱼皱了皱眉,终是拿了眼前的筷子,将鱼夹了起来,放进嘴里。 嚼了嚼,咽了,刺都没吐。 华思看了再看,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嗓子没被鲠住?” “……”好像经她一提,真的被鲠住了,夏仁赞脸色通红。 真是世界是玄妙的,发生的事也都是玄妙的。 华思经历过莫名其妙多了个夫郎之后,再惊诧的事也能安然的接受了。 为了不再传出,新婚之时,新郎被鱼刺鲠死了的骇人听闻事件。华思急急忙忙地倒了一杯酒递过去:“快咽了。” 毕竟也算是新婚燕尔,两人都喝了酒,华思爹初来这时,给华思埋的女儿红。说是为了娶夫郎用的,这些华思当然是…… 不记得。 因为华思,她不是真正的华思啊! 来这算是有七八年了吧。每每回忆起来以前的种种,华思还是觉得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世界实在是太过于玄妙了。 华思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界的小女孩儿。没爹没妈有组织的孤儿。 据说那一年大地震,华思她是从死人肚子里出来的生命奇迹。 所以自小她就与普通的小孩子不一样,她喜欢喝水吃泥巴,也不饿,就喜欢吃泥巴。 大概就是七八岁的时候,华思发现她与常人越来越不一样了。 她的皮肤在变浅,越来越浅,基近透明。为了让自己能像常人一样活着,华思总是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但是有一天,厄运还是来了…… “华思!”孤儿院的孩子惊叫一声,华思不解地看过去。 那孩子颤抖着手,指着华思的身后,语无伦次:“华,华思,你的影子……” 华思僵硬地转头,看向阳光之下,自己的身后,那本该是投下一片阴影的地方,在慢慢的变淡,变淡…… 就像黎明的曙光撬开黑暗一样,那一片天地,慢慢的变淡,变淡…… 但这对于华思来说,不是曙光,是彻底的黑暗。 因为,她可能是个妖怪。一个身体在透明,连影子都在消失的妖怪。 从那以后,华思不知道她是怎么在世上继续活过剩下的四年时光的。 八岁那年,华思的影子在变淡。十二岁的时候,华思彻底的不见了。 站在镜子前边,很久很久,镜子里早已没有了她的影子。 恐怕是一抹神识,在那绝望地哭泣。不小心路过的人,无不毛骨悚然。 “听见没有,好像有鬼在哭。” “胡说八道什么呢,大白天的,哪有什么鬼在哭。” “可是真的好像有哭声……”两人就站在华思的前边,镜子里有他们两个的倒影,很是清晰。 “居士可是在困惑?”苍苍白发的道士看着华思的方向,问道。 “去去,没钱,这年头骗子真多。”两人骂骂咧咧地将道士哄走。 一道一魂消失在大街上。 灵鹫山,灵岩石上,道士一人仰望苍穹,似在自言自语:“灵鹫山灵岩泉,居士可相信脚下曾经流水潺潺。” 回应道士的是鸟语花香,山间姹紫嫣红。 “天道,地道,人道,万物皆有道,万物皆有存之道,亦有消亡之道。就像这脚下的灵岩泉,它若不该存在这里,它便消失了。” “或者是你,或者不该存在在这里。” 华思不知道她是怎么来到这女尊国度的。 道士的拂尘一扫,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4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4 她就昏了过去。醒来的时候,便在这了。 床边趴着的男人,告诉她,他是爹。 华思那年十二岁,消亡之后,又重新找到了她的身体。 世界就是这么玄妙。华思用了八年的时间,消化了她属于这里的事实。 而这突然有了夫郎的事,华思觉得她消化过去,要不了八天。 今天是第五天的晚上,华思已经能强装镇定地坐在一旁,与意外而来的夫郎商议: “时候不早,要不我们……安歇?” “华思请便。” “仁赞先请。” 华思不知自己是以什么表情说出这话的,也不知两人是怎么一起坐在床上的。 破旧的床,昨天还会因为翻身就会吱呀吱呀的响,今天被华思爹钉了两块板子。刚刚华思试过了,好像响的没那么严重。 华思低着头,很纠结,很犹豫:“我们……” 转头,那谁,喜袍都已经脱了。 华思:“……” “怎么,不困?”夏仁赞转过头来,看着华思跳动不停的眼珠子,“或者,应该做点儿别的?” “或者,应该,有这个必要。”华思说。 “那好。”可能是有一声轻微的笑意传出,华思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经被按在床上了。 他上,她下。她红色的喜袍将他的脸印成红色,她有些动弹不得。 一手撑在华思的耳边,一手扯了扯领口的衣服。夏仁赞那健康的小麦肤色,真是让人脸红心跳。 华思闭眼…… 蹬脚,将人给踹翻下去。 “咳咳,那个……”华思将被子揉揉裹裹,弄成一团,抱了起来,“要不我去地上凑过一晚?” “你拿走被子,我睡床还有什么意义?”夏仁赞看了一眼光溜溜的床板。 “……”华思气愤地将被子扔了回去。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咔嚓一响。 呃,年久失修的凳子。 “陪嫁箱子里有一床蚕丝羽绒被。”夏仁赞笑地声音很轻,但华思还是听见了。那分明是对不懂事小朋友的嘲笑。 “……”华思很有骨气的。很骨气地翻出被子,拖着拽着裹在身上。 “你不是净身出户,怎么还有四口箱子的嫁妆?”还有四人抬的轿子,舒舒服服地从城里走到这里,出工费应该不低。 “怎么,是不是觉得与我结亲,一朝飞升做凤凰了?” 华思很费解,费解夏仁赞一直以来的态度。 搜刮了前后两辈子的记忆,华思觉得,她的人生中,绝对没有出现过这样一个人。 这自来熟的态度: “我们以前会不会可能认识?” 第4章 搬家 “神将夏仁赞和泥腿子华思应该不认识。” “那你叫我华思,那你和我好像很熟的样子……”那不就让我多想了嘛。 “仁赞和华思现在不是夫妻?不应该很,熟。”那上挑的奇奇怪怪的尾声,让华思抖了抖鸡皮疙瘩。 神将变成神经病。 “明明是有人陷害你,你那么厉害,为什么不查明真相,将耍阴招的人揪出来,还自己一个清白?” 华思对于夏仁赞的行为很是不解。不将心里的疑问说出来,华思始终觉得现在的她是在做梦。 “怎么,华思觉得娶的人不清不白?” 小将军的理解有点儿偏啊,华思赶紧辩解道:“不,当然不是。这这,我的意思是说,你完全不用下嫁给我这样一个……一个低到泥巴里去的人啊!” 虽然觉得贬低自己不好,但相比于夏仁赞如此作践自个的行为,她有义务让他认清事实:“你的官方标配不是……那,那可是当朝储君啊!” “嗤”夏仁赞这嗤之以鼻的态度,真是吊炸了天。他这是在嫌弃天下第二人,楚王爷吗? “谁承认她是储君了?” 果然还真是! 我家夫郎牛气坏了。 “那个,我可不可以问一下,你和楚王爷之间发生了什么?” 华思觉得,夏仁赞做出这样的事,一定是在赌气。 只是这赌气赌的是不是太大了点儿? 华思觉得夏仁赞需要清醒一下,看清他现在在干什么。 “你现在不与楚王爷解释清楚,要是以后后悔连后悔的余地都没有。我看我还是明天与你一趟将事情说清楚了。” 空气突然安静了,只留下清亮的回声绕梁。 华思裹了裹被子,看着对面脸黑成墨的夏仁赞,抖了抖。 “你觉得我是在闹着玩?”低沉的语气,看起来是真的生气了。 但是,难道不是? “那我们现在要不要做点什么,来证明我不是在闹着玩?” 夏仁赞突然站起,走了下来,蹲在华思坐的面前。 那松松垮垮的内衣袍子,与华思的搭在一起。 突然凑上来的一方脸,温热的呼吸喷在脖颈上,此情此景,怎一个血脉喷张。 “不要!”华思一吓,将人推坐在地上,猛烈摇头,“一切没有感情基础的亲密,都是在耍流氓。” 继续裹紧被子,这个夫郎好生勇猛,感觉他的三两句话,自己就要贞洁不保。 华思她是接受过自尊自爱性教育的,相比于在这女尊国度接触不到几个人的生活,21世纪的理念还是在心里更强烈一些儿。 这里的女子随便一些儿,没人会说什么。但是,她华思不是的啊! 只看到夏仁赞手撑在地上,扬起的脸,颜色沉了再沉,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感情基础?”华思听到夏仁赞说,“什么是感情基础?” 华思猛然睁大两个眼,两相望,对无言。 “不是,夏仁赞,英明神武夏小将军,你不会……”不会是真想跟着我这个泥腿子过吧? 华思到底是搞不明白了。 “夏仁赞,你可清楚?坐在你对面的是华思。”华思扯了扯自己粗糙的中衣,与夏仁赞精致的打扮格格不入,“华思是个泥腿子,不是楚王孟义啊!” 夏仁赞垂着眼睑,那一副表情,华思差点都以为是她负了眼前人一样。难道这其中还能另有故事?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只是单纯的觉得你值得更好的。毕竟在这里三妻四妾,休妻改嫁是很惊世骇俗的。” 人都是会不自信的,尤其是遇到了相差不止一两个级别的。 在夏仁赞面前,华思就是不自信的。毕竟这场婚事,在世俗人眼里它就是一场闹剧。 如果在正常的世界观里,一个大将军纳一个小平民的女子玩玩,或许是没什么。 可是,这里的男子不都是说从一而终吗? 想想一个高贵的公主拉着一个不认识的店小二,对他说要跟着他过一辈子。店小二他能不表示深深地怀疑吗? “我没打算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5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5 改嫁,我也不想在新婚第一夜就与自己的妻谈论改嫁的问题。这样我会觉得她是在不满意我,你是想休了我吗?”夏仁赞问。 华思猛摇头,天地良心,她没膨胀到那种地步。 “嗯。”收到华思的回答,夏仁赞表情淡淡的。 避过华思伸过去的手,夏仁赞自己站了起来,回到床边拉了被子,翻过身去。留了个让人捉摸不透的背影。 他睡了。 摊手,他的事,他都不操心,我还不睡觉?已婚人士华思,趴在桌子上也睡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华思新婚第一夜,睡得很香。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脸都趴歪了。甩了甩麻.痹的手,抬头一看,屋内没人。 难道我的夫郎逃跑了? 华思打开门,偷偷摸摸地向外勾了半个脑袋,目光正与夏仁赞异常放大的胸膛撞上。 “你干什么?”夏仁赞推开了门。华思整个人被暴露在阳光下,手挡了挡光,时间真的不早了。 “我?我看你去哪了。” “吃饭。”夏仁赞转了身,往堂内走去。 过上了有人喊吃饭的日子,华思低头偷笑。 “爹,今天早上的汤真好喝,你放了什么?”华思又添了半碗汤。 家徒四壁的泥腿子,过上了美好生活。砸了砸嘴,汤真好喝。 “百年人参。”夏仁赞的口气像在说一棵萝卜根。 百年人参…… 一顿早饭吃掉城里的一套房啊! 夫郎,我家败不起啊! “爹,我要去做工了。”华思觉得她必须得加倍努力,才能供上一顿早饭。 “华思先不急。”华思爹叫住女儿,“仁赞的意思是,我们得先搬家。” “搬家?爹,咱没钱啊!” “清原城里我有一套宅子。”夏仁赞拿出一张地契,“先去那住一段时间吧,以后再考虑要不要去盛京。” 手指止不住的颤抖,华思接过地契,辨认着它的真假。 自己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努力了七八年还是个店小二,年终被评为最受欢迎的店小二都能高兴好几天。 人家一顿早饭人参汤,一句话搬个房。人比人得死人。 当然,上天终于给开了个金手指,家不搬白不搬。 “搬!”华思做出重大决定。 坐在马车里,华思忍不住感叹:“没想到你被大将军赶出来了,还这么有钱。” 夏仁赞一脸冷酷。 吐了吐舌头,华思突然想到了自己那邋遢到一塌糊涂的婚礼。 “喂,你这么有钱,为什么我们不办一个像样的婚礼?” 华思低头道,“没穿上漂亮的婚纱,没向神宣告爱的誓言,没有酒席祝福。你知不知道对于一个女孩儿来说,完美的婚礼是多么的重要?” 夏仁赞诧异地看着华思,很久才接话道:“你是不是说反了?” “呃……” “等你以后凭自己的能力,给我补一个像样的婚礼,我不会介意的。” 夏仁赞伸手理了理华思的鬓发,说的深情。 满车的粉红泡泡,让华思差点都以为自己这是嫁给了爱情。 夏仁赞的宅子,在清原城内的地段很好。反正附近住的不是有钱人,就是有权人。 作为一个泥腿子,华思在这世界上,终于是体会到作为一个小康家庭带来的温暖。 站在三进三出的大院子里,无论是采光还是绿化,都那么完美。 华思闭着眼睛,深吸一口这带着富裕气息的空气:“再有一块百来平的地,养一只雪獒在草地上打滚,人生就完美了。” “夏仁赞,你是喜欢狗,还是喜欢猫?”华思回头,看着回廊下站着的夏仁赞,开心地笑着。 夏仁赞背靠在圆柱上,看着华思,淡淡地勾唇,眼里透着宠溺。 “我觉得黑熊不错,我以前在伊犁打仗,见镇西将军养的那只熊,很通人性。不过你要是喜欢雪獒,弄回来养养也可以。” 华思没想到夏仁赞会这么认真地回答她的话。大暖男啊,我家夫郎的形象瞬间光辉伟大。 华思觉得: “要不我们搞回来一只熊试试?” “随你。”夏仁赞打开身旁的门,进去了。 华思屁颠屁颠地跟上,里边竟是书房,透着古墨的香。 华思见夏仁赞坐在案后,像是在看文件,便没上前打扰。随意地抽了一本书看。 看了没一会儿,觉得书上的字一黑。华思抬头,不知夏仁赞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此时正手撑在书架上,含着脑袋,与华思一同看着。 华思这一抬头,两人离得非常近。 华思的心扑通扑通地乱折腾,热血冲到了耳尖儿,整个又红又烫的。 实在是异性的气息过于浓烈,迷的有些晕头。 “你识的字?”夏仁赞拿起华思手里的《战国策》,随意翻了翻。 华思挺了挺胸膛,放飞自我的鼓吹起来:“我们从小接受的教育,那可是立志做到每个学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古今中外,无所不晓的。” 看着夏仁赞古怪的脸…… “咳咳……”华思很尴尬,“我是说,我爹教了我九年,多少识得一点儿。” “怪不得。” “啊?” 夏仁赞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他问: “今后有什么打算?” “今后?”难道不是坐吃等死? “我没想过耶。是不是觉得你的妻子太不思进取了?从楚王爷的青梅竹马到乡下泥腿子的夫君转换。你的心理落差我能理解。” 华思伸手准备拍拍对方的胸膛,表示哥俩好,被夏仁赞躲开。 嫌弃的皱眉,华思第一次听夏仁赞赞同自己的话: “你的进取心,与孟义相比,确实差远了。” “还有……”夏仁赞抓起华思的手,警告道,“以后拍胸这种行为,不准对别的男人做。注意点儿你的言行举止。君是尊称,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可以叫我仁赞。” “所以,仁赞……” “嗯?” “是不是可以考虑去买我的熊了?” “买胸?” “……”来自华思的忠实警告,非深闺出产的夫郎要不得。夏仁赞时不时爆出来的金句,不得不让华思老脸一红! 一把捂了胸口,华思跟在夏仁赞的身后,出了门。 第5章 往事 夏仁赞今日束了发。 满头青丝被打理的一丝不苟,高高束起。铜冠笄,玉发钗,很精神。 这里的男子未嫁之前或散发,或青带系发。戴冠束发便表示名花已有主。 “吱吱……”华思感叹,“这幅好面孔束发可惜了。” 回给华思的是夏仁赞的一张黑脸。 夏仁赞带华思来的是黑市。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6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6 黑市,大概的潜台词就是只要你有钱,就没什么买不到的。 正当的门铺是个冷清的木头店,不是内行人,还真看不出来。 华思与夏仁赞刚进门,就有人乐呵呵地迎了上来: “华思妹子,大半年不见,你死哪去了?” 这人,华思她认识,这不巧了不是。 在华思还不是华兴酒楼店小二之前,她在一家古玩店帮工。 那时候年纪小,人青涩容易冲动。华思觉得她一个穿越人士,就应该干票大的。 于是她与古玩店的另一个伙伴乌梢合伙倒弄假古董。专门骗有钱烧不过的人的钱。 可能华思技术比较成熟,眼光又毒。两人搞得红红火火,本来华思已经有钱到发家致富奔小康了。 但是,让华思发现乌梢竟然跟贪官合作,负责帮他们洗钱。 华思这人虽然五根不正,但作为穷人知道穷人的苦,那贪官贪的可是农民的血。 所以华思与乌梢发生了意见上的分歧。乌梢这人毒,为了钱可以六亲不认。华思觉得她劝她不起,但劝不了别人皈依佛门,自己总要放下屠刀吧。 华思立即脱离了乌梢的地下洗钱小黑队,把在这里边赚的钱都捐出去救济难民,顺道找了个正正当当的工作,在华兴酒楼当店小二。 不是华思她圣母啊,实在是这个世界太玄幻,她不得不信佛信神信阎王呀,要不然自己的故事怎么解释? 所以华思散伙的理由就是怕下十八层地狱。 当时乌梢很生气:“十八层地狱我来下,你给我.滚。” 华思很怕再见到乌梢,毕竟当时生死之交的好姐妹,散伙走人再碰见难免尴尬。 只是华思不想,乌梢这么看的开,这么热情。 握着乌梢留有温度的手,华思尴尬地不知道怎么说。 乌梢倒觉得没什么,可能以前的事早忘了。 她将视线从华思身上转到夏仁赞脸上,自来熟的打量一番。 “哎呦,不错呦。”乌梢趴在华思耳边意有所指。 华思闹了个大红脸:“乌梢姐最近在干什么呢?” “找了个新主家,说来要不要回来跟着姐混。” “呃。”华思下意识地看向夏仁赞,见对方抱着手,隔岸观火。 华思只得谢绝乌梢好意,“哎呀,我这泥腿子也没啥能力,回来不赔了乌梢姐的生意。” “没出息!”乌梢点着华思的鼻子,真想破口大骂。 待进去后,华思才明白她说的没出息,究竟是个怎么样的没出息。 一二三四五六七,揉捏造作娇滴滴。 “妻主~~” 娶这么多房男人你吃的消?华思拉着夏仁赞的手,赶快躲远一点。 乌梢左拥右抱倒是享受,再投给华思一个没出息的眼神。 华思:“……” 捏了捏左边美人的脸,亲了亲右边美人的唇,乌梢还不忘吩咐前边的美人给华思上茶: “华思怎么找到我的?” “见你纯属巧合。”华思指了指坐在自己旁边,全程淡漠隔绝于世外的夏仁赞道,“我跟着他来的,不知道乌梢姐竟然在这。” 乌梢皱着眉再一次看向夏仁赞,好像在搜刮记忆,但她应该不认识。 “他是你的夫郎?” “呃,算是。”华思偷瞄了一眼夏仁赞。 见他脸黑如炭,臭的不能再臭。 夏仁赞:什么叫算是? “还真是的?”乌梢不得不感叹华思真是出息了,“恭喜啊!” “其实你要补上份子钱也说的过去,毕竟我们昨天才结的婚。” “……”乌梢搂着怀里的一二三四五六七,仿佛在说怕你赔不起,“来干嘛呢?” “买东西。”华思指着夏仁赞,是他带的路。 男人,知道地下黑市的男人,绝不是一般的不简单。 乌梢不得不再一次审视那坐在一边,自成风景的夏仁赞。 很冷,很气派。 但,也很会装。 乌梢勾唇邪气一笑。 作为一个纵横情场的老手。乌梢表示,再厉害的伪装也逃不过她的法眼。 高冷的皮相撑不起那偶尔流露出来的迷恋神情。 乌梢对华思投去一个敬佩不已的眼神,搞得她不明所以。 “你新来的?” 夏仁赞押了一口热茶,终于是开了金口。乌梢默默收起嘴角的弧度,被这不是一般强大的气势震地一抖。 “是新主家的安排。”乌梢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老老实实地回话。 “嗯。” 夏仁赞表情淡淡的点头,起身拉起椅子上赖着的华思,背对着乌梢就霸气侧漏的吩咐,“我们随便看看。” 乌梢不得不惊于此人的淫威之下,给两人重新换了一个房间,重新换了一套花册子。 夏仁赞拿起册子随意的翻了翻,还真是随便看看。 “将这封信送到盛京重阳楼,务必在楚王回京前三天。” 夏仁赞从袖篓里掏出一封蜡封信同花册子按在桌子上,“顺道弄一只熊,活的,幼崽。” 见夏仁赞要走。乌梢捂着颤抖的小心脏问了句:“你是……” “交给血竭,她自有计较。” “是,是。” 真够霸气。乌梢留给华思一个自求多福的慰问肩膀拍。 华思只想说,这只是个意外。 …… “这么简单就买了只熊。”华思感叹道,“本想着要继续跟着乌梢混的,被你这么一搅和,估计她也不想带我了。” 出了木头店的门,华思顶着阳光,还是久久不能收神。仿佛昨日的事还近在眼前,今日的事却让人措手不及。 夏仁赞,他真的很厉害。而这样的自己,又是以怎样的姿态站在他身边? “那华思可以让血竭跟着你。”夏仁赞握上华思的手,似是在安慰,又似只是在陈述。 华思愣了愣:“血竭是谁?” “不出意外,应该是你口中乌梢的新主家。” “……”那以我的本事,我能干什么? “手上的势力还是要有的,因为我跟了你,你的危险可能会提前来临。” 两人走了几步,回去尚早,夏仁赞便找了家茶馆。这里适合坐着磕磕瓜子,聊聊天,顺道听听故事。 华思觉得夏仁赞说的话,跟口技者口中的故事一样玄乎:“我能有什么危险?” “怀璧其罪,你长得太美。”夏仁赞盯着华思的方向,说的好温柔好认真。 华思听得好羞耻,顺道看看身后,他是不是跟别人在说话。 身后人倒是有很多。茶楼里这个点儿,座无虚席。 高台子上一桌一椅一人,一壶香茶还冒着热气。 但见那口技者押了口茶,拾起她的白纸扇往桌子上一敲!理了理领子,咳嗽一声: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7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7 “话说这一天夜黑风高,蝉鸣鸟叫:‘知了知了,叽喳叽喳。’采花贼在万籁俱寂中一个飞跳,嘶溜一声没入房内。但见!” 口技者惊堂木一拍,众人吓得瓜子掉。 “床上衣衫半敞的男子,媚眼如丝,勾的采花贼虎躯一震:‘美人,让姐好好爽爽……’” 口技者自我陶醉中,口水烂流。 “这人讲故事前言不搭后语,大晚上的哪有蝉鸣鸟叫,都叽叽喳喳了还怎么万籁俱寂……” 华思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嫌弃,还一边听得津津有味。 只听那边口技者继续陶醉:“床头美人错愕不已,颤抖着舌头,惊叫:‘你……你是谁?’ 采花贼闻美人靡靡之音,不能自己:‘我是谁?姐是疼你的人啊!’” 听客嗑瓜子的速度慢了下来。华思手里捏着糕点,忘记塞进嘴里,和众人一起呆呆地望着口技者。 “‘啊啊啊,不要。’美人暗自垂泣挣扎。然,无济于事!采花贼一夜风流万古枯,可怜好好的一个黄花闺中男啊!” 众人一抖,仿佛是身临其境。究竟是邪恶的想到了被扒光的美男,还是厌恶于采花贼的无耻,就不得而知了。 见那边口技者摇头叹息不止:“再说第二天早上,美人家人见人久久不出。匆匆上楼,采花贼尚在被窝温存。这可是气坏了美人母亲,一巴掌拍了过去:‘啪!’ ‘将这女人给弄走!’ ‘怕是不成了,娘这是要杀了我的妻吗?’美人情意浓浓看花贼。真真是好一段孽缘情深。” “切……胡说什么八道,怎么可能?” “就是嘛,怎么可能?” 众听客闹腾了,坐不住了,纷纷不愿意了: “美人和采花贼怎么情意浓浓?” “对,你们说的对!”口技者惊堂木再一拍,啪的一声。 那么重点来了: “话说从众人身后走出来一名女子,林冠华戴,贵不可言。望着床上的情况,难发一言:‘阿仁’一腔血泪化作一念名,深鸣啼杜鹃。 ‘阿义’床上美人泣涕涟涟。 阿义,是我辜负了你,你忘了我吧,我不想给你带来耻辱。虐缘种种,就让我来终结它吧!” 嘶,口技者抹了一把泪,就像亲眼所见,亲有所感一样,伤地一塌糊涂。 “就这样,美人不愿贵人为他蒙羞,不愿家族为他蒙羞。自请脱离本家,净身出户,嫁与采花贼。可叹天下可气人破鸳鸯,终是可怜了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 “……”采花贼华思很错愕,原来是这样。 哦,原来是这样。 华思看着夏仁赞,感叹不已,原来是这样:“你大可不必如此。” “有心人安排的罢了。这样的事以后还会遇见很多,华思你要适应。”美人夏仁赞倒是相当的淡定,仿佛就只是故事中的一个过客。 可是,就快要在美人甜蜜攻势下迷失自我的华思猛然惊醒,她们说的何尝不是。 人家本来有一个高高在上的将军身,人家本来有一个高高在上的未婚妻,自己就是一个见不得光的采花贼,有什么脸去奢求那不可能的孽缘情深? 第6章 前缘 一场梦醒,华思突然觉得村里的二狗子都比她幸福。虽然娶了个傻子,但她自己也是个二愣子啊。 至少人家门当户对,一个傻,一个愣。猪圈里多了个猪仔儿,绝对没人说产一彘儿。 哎,华思叹了一口气。但觉得既然已经结为夫妻,有问题就要提到明面上来。若真的不适合,再做不适合的打算。 所以,华思问: “仁赞,你觉得《封神小传》和《尚书》哪个更好看一些?” 夏仁赞转头,华思指着旁边的一家书店,表示她只是临时起意,随便一问。 胸腔内传来一声闷笑,夏仁赞突然停下步子,转身将华思上上下下打量着,直打量的华思十分不好意思:“你看我干什么啊?我问你,你喜欢哪一本呢?” “也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哪一本,因为我根本就没看过封神小传。” “哦。”华思闷闷地低下头。 “但是……” 夏仁赞将怏怏不乐的华思拽进书店,认真地补充道,“只要是华思喜欢的,往后我都会去看,并且会和华思一起喜欢。” “掌柜,拿一本封神小传。” “这位郎官,不好意思,店里的封神小传脱销了。” “……” “哈哈,仁赞。”华思笑地没心没肺,立马将茶楼的不愉快抛之脑后,“看到没,天命如此。注定你听你的阳春白雪,我玩我的下里巴人。” “这位小娘君就说错了,谁说达官贵人就只是阳春白雪,不看封神小传这类的杂书了?” 掌柜的是个小眼中年女人,挤着她那快要看不见的小眼睛,凑过来,神神秘秘的跟华思分享了一个秘密。 “昨天楚王殿下临走时,还在小店拿走了一本封神小传呢!人家王爷的床头边也放的是杂记故事书,跟咱们小老百姓一样的。” “哦,是吗?”华思偷瞄夏仁赞,见对方古井无波的眼睛,面上竟没有一丝的感情波动。 他跟楚王之间,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的存在。 “小娘君,要不要看看这本八国演义?昨儿楚王殿下也拿了。里边贾南风和司马伦那段写的……”掌柜挑了挑眉,“可有意思!” “是吗?”华思拿起书,正准备翻看,被夏仁赞突然按住,吓了华思一跳。 不解抬头,见夏仁赞低头道:“回去吧。” “啊?”华思一路状况在外的被夏仁赞拉回了家。 回家给华思爹报平安,华思爹在做苏绣,遮遮掩掩地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华思就被夏仁赞拉去了书房。 “……”华思表示她很困惑。 “街上我们被跟踪了。”夏仁赞说。 “啊?”华思思考良久得出结论,“那一定是跟踪你的,跟踪我有什么意义。” “……”夏仁赞很头疼,“夫妻本是同体,我既嫁给了你,我以前拥有的,也是你今后所有的,包括危险。华思,你能不能将忧患意识提起来?以前你就是这样……” 虽然夏仁赞突然停了下来,华思还是听见了。 “以前?”以前怎样,华思对于夏仁赞有以前这一说吗?“我怎么感觉你有很多事瞒着我?” “我……”夏仁赞伸手,想去抚摸华思蓬松的鬓发,被华思侧身躲开,眼里是从没有的坚定,“华兴酒楼那事,是你设计的?” “我……”见华思目光坚定,夏仁赞无奈点头,“是。” “你利用我,想摆脱楚王孟义。” “是!” “你调查我。”华思在这糊里糊涂过了七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8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8 八年,却从没有像此刻如此清醒过。 在二十一世纪,她渴望亲情,渴望友情,她早熟,也渴望过爱情。可是她是特殊的,老天什么都没有给她,匆匆的十二年,就像个笑话。 在这她有了身体,有了爹,有了朋友,她珍惜每一份感情。然后,她还有了夫郎,她觉得这是爱情敲开了她的生活。 然后,老天又跟她开了个玩笑。 “你倒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夏小将军,我知道婚姻对你这样的人来说不算什么,我是女的,在这也不算什么。但是请你算计就算计,能不能不要假装深情,来算计我的情意?” “我说我是认真的,我想去爱你,愿意跟你一辈子,你能不能相信我?”夏仁赞将华思抵在书架上,吼得歇斯底里。 “你觉得我会信一个满嘴谎言的人?”华思一掌将夏仁赞推飞出去,掌力打在重穴上,没有手下留情。 一口血喷在地板上,艳的像岁寒的梅。夏仁赞看着华思决绝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谁也不能规定家徒四壁的泥腿子没点儿历史。华思作为一个穿越人士,在这玄幻的世界过了七八年,怎么会没点儿玄幻的色彩。 十二岁,正是遇见奇遇的最好年纪。 华思过来这里,附上这个华思身。 拍了拍脸,华思不知道这该不该是她的脸。 以前她是个透明人,也没有脸。 只是觉得现在这张脸圆圆的,美美的,还挺好。 对于一个突然恢复神智的女儿,华思爹并没有表现多少的惊诧。因为那时候她们奔南闯北,华思爹忙的也顾不上华思有什么不一样。 华思不知道这个华思和华思爹有什么故事,华思爹也从来不愿意让华思知道什么。 华思爹带着华思,每走一个地方,就会换一个身份。可换的身份,还没用上几天,就会被识破,迎来一拨杀她们的人。 日子过得实在太累,华思故意拖累她爹,这一次没有逃走。 她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在干什么事? 客房里,华思烧的厉害,却能紧紧拽着华思爹的手,不让他走。 华思爹急得满头大汗,见窗外人影闪动,终知不妙。 和每次一样,一群着装统一的杀手,和华思爹来了几个回合。华思爹的功夫好,从不显山漏水,全都用在逃跑和打小怪兽身上了。 这次也不例外,华思爹很快就解决了一群不入流的杀手。 可是也有例外,就比如说华思。 她烧的厉害,华思爹想带着她赶快逃跑,却被赖在床上的华思缠住了。 “爹,你跑吧,不要管华思了,华思真的累了。”华思说的情真意切,将华思爹唬了一跳。 “华思,你怎么了?” “怕是不行了。我真的走不了了。”华思奄奄一息状。 “走不了就不走了。华思你一定要坚持住,爹这就去给你找大夫去,你不要吓爹,你坚持住。”华思爹匆匆将华思紧握的手放下,急急忙忙地开门下楼。 华思看着他的背景,知道他一定会回来。而属于华思不知道的秘密,就要解开了。 果然,一个艳红的女子,出现在华思的床前。 她看着华思的脸,眼里的记恨瞬间而逝,后换上戏谑:“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呢,连骗紫枋的手段都是一样。” 紫枋,华思爹的表字。没人叫过,人们都称他华思爹。 华思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她曾经见到过。 华思爹喜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拿起一把扇子。也不用,就对着月光细细把玩。实在是忍不住好奇心,华思偷过去看了一眼。上边画了幅血红血红的彼岸花,落款是赠紫枋。 彼岸花就是石蒜花,河沟子里开的黄色儿的不少,这么红的,华思还是第一次见。 以华思两辈子的经验来看,一定是她爹的相好送的,父母的爱情子女不要干涉,华思也就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但是,眼前,华思不得不重视起来。 这女人是谁?紫枋,难道那扇子是她送的? 华思摇摇头,不像。 “那么,今天我就毁了她留在这世上的唯一阻碍,我到要看看,她还能拿什么来跟我争!” 完了,华思要把自己给作死了。 这女人情伤严重,这是要掐死对手的爱情结晶啊! “住手!”华思爹一脸急切的推门进来,后边还躲了个战战兢兢的大夫。 “大人们的恩怨,跟孩子有什么关系?”华思爹说。 “没关系?她就是用她。”红衣女人指着华思,“夺走我的东西。” “我从来就不是你的东西。”华思爹反驳说。 “你胡说,你若不是我的,在师门中,你为什么要独独对我好。” “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让你误会了。但我对你从来没有不该有的心思。” “你对我没心思,为什么?她就是个病秧子。这么多年,我什么都努力做到最好,我有哪一点儿不如那个病秧子的?” “爱情没有比较。” 一句话,把激动地红衣给定住。华思忍不住给爹点个赞,这句话说的真好! 乐极易生悲,华思不明白两个人聊的好好的,注意力为什么又转移到自己身上了。 看着那以子弹的速度在接近自己的剑,华思觉得,这次自己是真的要交代了。 噗的一声,时间只以秒记,鲜血飞溅。 华思闭上眼睛,感受着刺烈的疼痛。 “爹!!” “紫枋!!” 是的,剑没入了华思爹的身体里,鲜血溅了华思一身。 华思才知道,这个爹,他是能拿他的命来保护自己的。 这又是何必? 到底是她动的手,她也为此付出了代价。 可能对于红衣女子来说,华思爹与她之间,真的有一段美好的回忆。可是这段回忆,一把剑进出一趟,真的是断了。 华思爹没死,一身功力尽废。杀手自此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华思与她爹过上了普通人的生活。 但前提是,华思是个安分的。 华思没想,她的一身功力,来的是挡也挡不住。 华思在已经手无缚鸡之力的华思爹的指导下,渐渐当起了小家庭的顶梁柱。 开挂的人生,华思知道她注定不平凡。因为没几年,在那风沙漫天的大西北,小华门已经让人闻风丧胆了。 作为开创小华门的华思,她只负责当个小无辜,大街上捡捡漏。 “少侠,老衲看你筋骨清奇,定是练武奇才……” “你有病吧!”现在的年轻人就是那么没礼貌,话都不让人说完。 “少侠,老……” “滚滚……没钱。”华思就奇了怪了,她哪里看起来像个乞丐了? 聊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9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9 无所获,华思收起她的碗,明天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 小肩膀被拍了拍,华思转头,一个带着高原红的大脸,鼻子下还流着俩面条:“我要加入小华门。” 小华门终于壮大了。华思收了门内大执事兼任小跟班的孟义两刀钱。没错,高原红就是孟义。 华思和孟义,年少无知的时候是认识的。那时候的孟义,还是一个会爬狗洞没人管的落魄宗室。 人生,总有那么几件朗朗上口的传奇。华思也不例外。 就比如,她和孟义那上房揭瓦,上树掏蛋的友谊,整整三年有余。 伊犁,那是华思过上普通人生活,待的最久的地方。 直到有一天,孟义来告诉她:“我要去过我该有的生活了。对不起,同生共死的金兰之言,是儿时的无知,你忘记吧。” “为什么?你过你的生活,金兰之誓为什么要忘记?”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孟义甩开华思抓上来的手,“你觉得一个皇亲贵族会有一个乞丐朋友?” “可是,我不是一个乞丐啊?” “你和乞丐没什么两样,拿着碗就会有人丢钱的那种。实话告诉你,我跟你玩,想想就丢人。” 华思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话,那么的打击。她觉得她可以甩头就走,留下最后的一点儿尊严。 但是,华思没有。毕竟孟义陪伴了她一年,那是她第一个朋友。 华思觉得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为她出手。 华思从来没有让孟义知道,在她的身边有多少刺客在等着她。 一个一朝飞升做凤凰的破败宗室女,怎么会没有人嫉妒。 为朋友两肋插刀,今天,她,华思,做到了。 华思一直以为作为小华门的大掌门,她是无敌的,武功是出神入化的。 握着插在自己胁下的利剑,华思觉得,大概,还是差点火候。 “华思!”孟义错愕了,惊诧了。她向着华思的方向跑了一步,又犹豫了。 华思,两个不该有交集的人,你这又是何必? 州府的兵在出事后,及时赶了过来。红黄相间的玉甲将孟义围的密不透风。 华思看着孟义渐渐迷糊的面容,漏出一抹笑容。 人的这一生,朋友会有很多。除了有点儿血缘关系的,其他都是有用的。华思之于孟义,大概在这一天,应该就是没用的,所以也就越走越远。 华思这次真的是病的很重。不是服了龟息丹拿去骗她爹的把戏。 待她有了意识,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窗外山江碧水,舟车停晚。 细听脚下流水潺潺,华思闭上眼睛,感受着水雾的滋润,心里是从没有的宁静。 大概一夜中心智成熟,无外乎大喜大悲。 “爹,我们这是去哪?” “或是故地重游,或是欣赏一番我们从没有去过的美景吧!” “那就但愿是个美景之地,开上一块两分的地儿,女儿种瓜果给爹吃。大米荞麦和小米,爹喜欢吃什么?” “大米吧,北边的风沙太大了。” “那就大米吧。” 清原城是个与世无争的水乡,占着淮河的南边,华思种了一田的稻谷。 华思爹值钱的东西花的差不多,最后一个玉钗还贿赂给了村长。 不幸的是,华思她不会种田啊! 就这样,有着鸿鹄之志的华思,把日子过成了家徒四壁的土包子。 在清原城下辖的一个山村里,为两口饭忙的不可开交,谁又曾想起当年的冲动呢? 人呀,果然还是不能闲着。 第7章 复好 华思对着水缸里的两条小金鱼叹了一口气,再叹一口气。 现在的楚王如日中天,夏仁赞不管找谁,想摆脱他作为一个男人身不由己的命运都是困难。 但孟义,她在华思这里落下的秘密实在太多了。 任何一个人对于夺夫之恨,还是一个非常有用的夫,都是不能忍受的。 但是不巧,这是她华思啊! 她华思知道孟义为了得到家族的支持,杀了她唯一的嫡姐,成功上位。 她华思知道孟义为了得到夏大将军的支持,雇佣杀手,上演英雄救美,成功与夏小将军青梅竹马十数载。 她华思知道孟义调皮捣蛋,曾经贻误军情造成伊犁城下饿殍遍野。 孟义童年的黑历史,在华思这里没有秘密。 她不敢与华思闹掰。若逞个鱼死网破,华思她什么都没有,但楚王孟义她输不起。 所以,夏仁赞要想得到自由,要想今后的生活不被利用,要想摆脱皇室风起云涌的夺权之争。他只能选择华思。 因为她孟义惹不起华思,她华思又管不起夏小将军。 自己真是一个完美的结婚对象,华思苦笑。 “哎,小鱼啊小鱼。你们说……”华思很惆怅,“怀璧其罪,这是不是都是我的错?他在追寻他的目标,并为此做出了努力,成功了不都是应得的吗?是不是?” 回应华思的,是一水缸的沉默。 华思生气了,这年头鱼都不想搭理我?折了根树枝,搅了搅水,小鱼仔一惊一乍的东躲西藏。 就这么大地儿,这要是觊觎你们,逃也没用。 华思感叹一声,这鱼真是傻兮兮。 扔了树枝,拍了拍手,罢了罢了,瞎折腾什么呢?要想生活无忧,人都得瞎着过。 华思重新回到书房。 晚霞正盛时,余光红红火火,将地板上了一层釉。 华思身影像是艺匠手里的神奇小刀,在白釉上划着,留下一趟彩画。 而白胎最美的地方,就是落款,那红艳的色,是它价值的体现。 华思瞧着书架下失神的夏仁赞,百味杂陈过后,竟是一股酸涩涌上咽喉。 艾玛,最近脾胃又不好了。 一只手,伸了过去。从窗子里进来的夕阳,给它镀上了一层暖金色。 “喂,你还好吧?” 夏仁赞机械式的抬头,眼里尚没有聚光。 华思只得蹲了下去,握起夏仁赞的手。按了按左手,又举了举右手…… “切出什么来了吗?”夏仁赞本想轻松一笑的,声音发出来却变成了咳嗽,带着虚喘,有气无力。 “嗯。”华思说,“我要说你三部九候没了,你会不会打我?” “三部九候都没了,我还怎么动你。”夏仁赞抬起手来,摸了摸华思的头发。 华思发现,他特别萌她头发啊! 有什么不同吗?华思低头看向按在夏仁赞手下的头发,毛毛躁躁的,枯茅草一样,跟夏仁赞满头青丝没法比啊? “其实……”两人不约而同的出口,又一同闭口。 华思先道:“其实我有些饿了,想来叫你一起吃饭。该你了,你想说什么?”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0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0 “我也是。” “哦,那好吧,我们不正好想一块去了。哈哈……” 华思一向没心没肺,最是和别人闹不起矛盾。 更何况她家夫郎是那么好。她又怎么忍心让他独自待在书房的凉地板上? 不管以前有怎样的过去,要是她们有以后呢? “仁赞啊,我想在咱们院子里种一棵树,标志着我们的小日子欣欣向荣,你觉得怎么样?” “嗯。” “那种什么?梧桐?芭蕉?垂杨柳?” “都好。” “泡桐吧,长得最快。等我们百年之后,入土为安,还可以打一口棺材。仁赞,你愿意跟我这个什么都没有的泥腿子百年之后吗?” “嗯。” 大概这就是生活,两个人的生活。不管你在想干什么,都会变成两人一辈子的承诺。 以前,华思从没有想过。 有一天,她和她的夫郎,在发生分歧又重新认识后,偎依在一起吃饭会是什么情景。 现在,画面定格在这一刻。有些甜甜的味道。 两人明显有些不一样的气氛,让华思爹多看了两眼。年轻人的事,他也不想挑明,但聊起其他的事来。 “仁赞,夏将军和……她们走了?” 让华思很好奇的是,夏仁赞对她爹倒真是尊重。 听着问话,特意的放下筷子,恭敬地颔首回答:“是的,爹。” “你们来清原……”华思爹停了话,毕竟此行对于夏仁赞来说,发生的变故太多。他不知当不当提及。 “本来是关于河运上的公事。”夏仁赞解释说,“皇帝将工部事宜交给楚王,算是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娘……夏将军以检兵为由,是来给楚王把关的。” “哦,这样。”华思爹对楚王之事并不感兴趣,问起夏仁赞来,“那你来是?” “咳,我自请的。本来夏将军是让三公子来随行伺候的。” “三公子?”华思忍不住问了一句。 “就是那天……”夏仁赞解释说,“最前边进来的我的那两个弟弟,还有一个老四。三公子是庶生,与我同年,早几年已经送到楚王府了。老四是我同胞的弟弟,他也是自请来的。” “哦。”华思算是大概明白过来。 对于储君之位,夏大将军应该是全力支持楚王的。 夏仁赞从小在夏大将军膝下长大,给予的期望自是不同。想来,孟义定是许诺太女之后,定保夏仁赞正夫之位。 夏大将军提前将三公子送去楚王府,为夏仁赞争宠铺路,足以见得她对此事的重视程度。 只是没想,夏仁赞与孟义青梅竹马十数载,他竟不想跟了孟义。 孟义青春鼎盛,集家世才华美貌于一身,懵懂少年为之倾倒实属正常。夏仁赞的弟弟明明知道王爷是他哥的,也挡不住他的思慕之情都在情理之中。 素有传闻,夏仁赞的爹偏爱幼子,与他设计陷害不喜不亲的长子,为爱子夺位也说的过去。 三公子和四少爷的一番精心设计,完全就是给他哥铺路。如若不然,以夏仁赞的心智,怎么可能让他两个深闺之人得手。 只是不知,在这件事中,孟义又是起到什么样的角色? 那蹩脚的陷害之事,她会不知道?那以她的能力,怎么也没阻止?难道她不想娶夏仁赞吗? 华思摇摇头,这不可能。就算她与夏仁赞之间的青梅竹马之情有些水分,但夏仁赞之于她,太有用了。 那,这事?华思皱眉,难以想出个所以然来。 “也是多亏了你的四弟。”华思感慨道,“要不然也不知你这一刀能不能断的干净。那今后夏大将军应该会……” “啪!”华思吓了一跳,抬眼见爹将筷子一把拍在桌子上,怒道,“好好种你的田。”华思爹,一向不喜华思关心政事。 平时华思知道,也不会提。但是今天…… “怕是不行了。”华思无奈地咧嘴,突然将手中筷子向房顶飞掷而去。 噼噼啪啪的破瓦之声,一会儿功夫,屋内仿佛飘了场大雪。 华思看着这十来个白衣蒙面的刺客,一把将爹推到夏仁赞怀里。 “仁赞,护好爹。” 缠在腰间的软剑多少年没有见过血,越发像个腰带了。 华思将它抽了出来,一阵嗡鸣声,将刺客震退了两三步。 来的刺客应该是群新手,还没调查过华思就来了,这是犯了杀手界的大忌。一扫过去,竟让华思解决了一大半。 华思当年受过伤,打不得持久战。若是了解她的人,定会先纠缠死耗一番。 这群刺客攻势太利,心太急,没将生死之穴保护住,就怪不得华思她了。 解决了来人,夏仁赞蹲下在刺客身上搜查一番,聊无所获。 “雇佣的,江湖上不入流的门派。”华思接过她爹,“爹,你没事吧?” 华思爹没有说话,挣开了华思握上去的手。 夏仁赞抬头,自是将此番情景落在了眼里。 只是让华思错愕地是他的反应。 夏仁赞竟就势给跪了,头磕在地上,认错态度好的,是华思做梦都没得想的程度。 这女媳,比女儿来事。 “罢了。”华思爹上前扶起夏仁赞,“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一场雷雨之后,总是会有风平浪静,阳光送暖的时候。 华思和她新娶的夫郎,在一通闹腾之后,算是过上了安稳的小夫妻生活。 今早儿在饭桌上,夏仁赞说,华思她要的熊回来了。 华思自是乐得屁颠屁颠地跟着夏仁赞去木头店了。 第8章 猫熊 今日迎上来的是一个生面孔,来人对夏仁赞点点头,在前边带路。华思跟在他身旁,一阵狐疑。 几人弯弯绕绕,一路上都是灯火明灭的地道,华思觉得走了差不多半个清原城的距离。终于一道石门后,豁然开朗。 木头店竟然通着一个庄园。看着这地方群山陡峭,庄园建的可谓是鬼斧神工。 由前边引路人带着,路上竟遇到不少能人异士。呼吸轻浅,都是有功夫底子的。 华思跟上去几步,将夏仁赞拉了拉,示意他凑耳过来。 夏仁赞低头,华思小声问道:“你不要告诉我,这庄园是你的吧?” 一声轻笑,华思见夏仁赞点了点头:“算是。” “这要是盛京我可能还会相信,你在清原建个大本营干什么?你以前来过清原吗?” “没有。”夏仁赞说,“但是……” “啊?” “我有调查过你在这里,从开始规划今天的到来,有五年了。” “……” 如果华思没算错的话,五年之前,是孟义她为太女守灵三年后,打入盛京的日子。 这重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1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1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1 大的转折点,华思也算是记忆尤新。 不正是她强势被甩的那年嘛! 当年为孟义挡了一剑,华思以为她会就此光荣牺牲了。 不想也不知过了多久,醒来后她却在淮河上飘着。 之后关于孟义的事情,华思也只是偶尔听茶房的口技者当传奇故事来讲了。 那时候孟义初入朝廷,还是个小透明。 正是传出孟义与夏仁赞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感情好的耳鬓厮磨,夏大将军才全力支持孟义的。 孟义凭借战功显赫有了今天的地位,可以说是夏大将军一手带出来的。 这些差不多都成了人人皆知,口耳相传的事了。那什么《小将军与楚王爷爱情三两事》,《楚王爷与小将军不得不说的故事》……华思都买了连载了。 但是现在,竟然又突然告诉我说…… 夏仁赞其实一直在偷偷筹划着怎么摆脱孟义?这突然袭来的两斤狗血,泼的华思是措手不及。 如果说两竹马在一起时间久了,让夏仁赞发现了什么,与孟义之间产生了隔阂。夏仁赞才有了如今这一出,还勉强说的过去。 但如果是在五年之前,孟义还是个小透明的时候。夏仁赞有必要明着和她搞捆绑,暗地里却想着怎么脱离她吗? 华思抱着手臂,审视着夏仁赞:“哦,我明白了。你是在和楚王搞捆绑,想出名是不是?” “我需要和孟义捆绑来挣名气?”夏仁赞嗤笑一声,“她孟义,还不需要我去精心设计五年?” “那你在干什么?”华思不能理解。 “都说了我是在算计你了。你不也知道了吗?”算计你,是一辈子的事。 夏仁赞抚摸着华思的头发,认真而深情。 这认真的样子,认真的华思差点就信了。 可是说出来你会信? 他夏仁赞,精心设计了五年,就是为了嫁给我这个什么都不是的土包子? “嗤……”华思哧了一声,“你说的挺好,但是我不信耶。” “说出来我也不太信……”夏仁赞心说,我会忍了整整五年,才开始收网。 如果算上他来到这之前的日子,那就是两辈子。试问又有谁会放着上辈子心心念念的人,五年还不出手? 这人是他夏仁赞,他夏仁赞只要出手了,就必定能成功的把人牢牢拽在手里,一辈子。 夏仁赞看着华思的背影,眼神里是从没有的专注。“华思。我喜欢你,远比你想象的要久。” 夏仁赞说,这辈子,就算颠覆所有,我也要把你紧紧地抓在手里。 “家主。” 华思看着眼前九十度鞠躬的美人,困惑道:“姑娘是?” “主子。”美人对着华思身后唤了一声。 夏仁赞向华思介绍道:“这就是血竭。” “哦。”华思心想朝廷培养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这要是搁在江湖上,叫血竭的一定脱不了一身红衣。没想她血竭竟然穿的跟个商人员外一样。 夏仁赞说:“血竭她就是商人。” 呃,华思不得不佩服夏仁赞,他怎么跟个蛔虫一样? 然后商人血竭,抬了一下手,空旷的院子里就出现了一个闪亮亮的金笼子。 主要不是这金笼子…… “熊猫!”华思惊叫一声。 我的天啊,此刻蹲在笼子里,憨厚地磕着竹子的不是熊猫是什么? “……”华思还能说什么呢。 “是猫熊。”血竭向夏仁赞解释道,“下边人敬献上来时说这猫熊性格温顺,适合来当宠物。要是像这么大的狗熊,就不好驯服了。” 夏仁赞并没有发表意见,而是看向了华思。 “看着我干什么?”华思道,“首先我想确定一下,在这养它不犯法吧?” “犯法?” “对啊。”华思说,“就是会不会被抓去坐牢啊?” 夏仁赞想了想:“应该不会吧!只要不放它出去故意咬死人。” “哦,怎么会。熊猫是能素食的动物,跟你们皇亲贵族一个样的。它爱吃竹子,吃肉不高雅。” “家主真是见多识广,只是……”血竭有些忍不住了,“这样比喻皇亲贵族,有些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华思摆摆手,“你要相信,我是在夸奖你们珍贵呢!” “……” “华思……” “嗯。”华思跟着夏仁赞的声音看了过去。 “我想让血竭跟着你,你看合适吗?”夏仁赞商量道。 “这……” 华思看向血竭,她还是第一次见一个面无表情的商人。 这年头,冰山脸也能成为一个商人? “这……不好吧。要是个帅哥我还能考虑一下能不能收了。美女我要着也没有用吧。” 夏仁赞面部一阵抽搐:“馆里的哥儿那么多,你要是需要不知道自己去找。” “哦。”华思当着血竭的面,拉着夏仁赞就抱了,“馆里的没有我家仁赞好呀。” 果然。华思严重怀疑血竭的商人身份,这样小小刺激一下就黑脸了? 只是没想他夏仁赞,你怎么那么配合?抱了就抱了吧,你把脸凑这么近干什么?你摆摆手将血竭轰出去干什么?你关门干什么?你把我抵在屏风上干什么? 华思眼睫毛上下挑了挑,愣松地看着夏仁赞异常放大的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等等,华思一手撑在夏仁赞胸膛上,将人给推开。“你干什么?” 让人脸红心跳,怪不好意思的。 “华思……”夏仁赞伸手抚了上来,“我们婚都结了……” 我去,华思一把将人推开,错愕不已。这夏仁赞该不会是搞真的吧?他不是就骗骗婚的吗? “算了。”夏仁赞理了理华思的衣领子,“感情基础会建起来的。” “啊?” “要不?”夏仁赞理衣领子的手开始不安不分的,“我们先试试?反正吃亏的又不是你。” 华思一把掐在夏仁赞的手腕上,一扯一扭,世界瞬间安分了。 …… 华思找到乌梢的时候,她正在与郎侍做少儿不宜之事。华思想她一个已婚人士,也算不上少儿,便在一边欣赏了起来。 许是她乌梢新收的美人,样子看起来着实青涩。小男孩儿被压在美人塌上,面红耳赤。 乌梢勾扯着腰带,面上除了情.欲没什么其它反应。 两人在一起混了几年,华思对乌梢再了解不过。乌梢这人,对同性心狠手辣,对异性辣手摧花。 华思吱吱感叹,她乌梢活的倒是潇洒。 这边华思在那走神,一个钗子钉了过来,愣是削掉华思好几根头发。 “滚进来!” “……” “呃。”华思看着塌上披头散发的美人被自己吓得瑟瑟发抖,有些尴尬。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2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2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2 “其实我可以等你结束的。”华思对乌梢说。 “哦。”乌梢拉了拉领子,漫不经心地道,“没事,我不介意教教你技术。毕竟……” 乌梢勾起小男孩儿的下巴,揉了揉:“妹子的技术不知让当朝大名鼎鼎的夏小将军满意否?” “这,其中自有苦乐。” “切。”乌梢转头对着华思的脸哧了一声,“你这个没用的童子鸡。唬谁呢!” “……” “干啥来了?”乌梢终于放过了华思,正经了起来。 “你的新主家。”华思开门见山,“是血竭?” “是,一个有钱的商人。”乌梢总是这样,所有的事都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但是,华思有些急切:“她什么身份?你对她有了解吗?” 乌梢赏给了华思一个狐疑的眼神,“怎么,她觊觎你的夫郎,被你碰见了?” 华思:“……” “哎呀,她得不了手的。这么多年了,她要是能得手,还有你华思什么事啊?”乌梢拍了拍华思的肩膀安慰道,“没事,要是他夏仁赞给你绿帽子,你大不了多纳几房合心意的不就行了。你和夏仁赞之间,注定不过那种关系嘛。” 华思觉得她乌梢安慰的并不合她心意,有点儿难过是怎么回事呢? “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乌梢说,“阿天回来了。” “阿天……”华思沉默,他回来了? 是的,阿天他回来了。 第9章 戟天 阿天,戟天。 少年情窦初开,戟天,大概是华思蹉跎岁月里唯一不蹉跎的念想。 华思初来村子的时候,由于不会种田,收稻子的时候割了一草垛的莎草。 那时候华思还挺开心,她并不知自己五谷不分,为此大收获,兴高采烈地亲自用割的莎草煮了个汤。 汤煮好了,华思也吃了。可是差点没把她给毒死。 命运的年轮格外照顾华思,不仅给她送了个活命的机会,还给她送了个对象。 回想起来,华思对戟天产生好感,可能来自于他可爱漂亮的脸,也可能是他温柔体贴的眸,或者是偶尔挂在嘴边的忧愁。 戟天长得美,是村里的一枝花,被村长的女儿给盯上了。 小丫头片子十三四岁,手里摧残的花可不少。那不管是村里的铁柱子还是二狗子,只要是是个年轻男的,哪有不被她欺负的。 那时候华思还在背地里倒弄假古董,认识了清原城的一个富商。 那天正带着富商回村里看她收藏的宝贝,正遇见村长的女儿调戏戟天。 华思一个气血冲头,拔了剑就给村长女儿来了个琵琶骨穿。 属于少年时的冲动,可没给华思苦受。吃了场官司后,华思竟然发现。 戟天,是她能为了他去坐牢的人。 所以华思出狱后,特意在城里溜达了一圈,在花房里买了一把丁香。 新鲜带着露水的丁香还没有盛开,华思拿了回去,发现戟天不在。 华思等啊等,等的花都干了,戟天终于回来了。 戟天激动的一把抓起华思的手: “华思,你知道吗?我通过了。” “啊?”通过了什么? “我通过了清原城的选秀,我就要被送往盛京了。”戟天他看起来真的很高兴,很高兴。 华思不知道她应不应该为他高兴。 戟天看着华思手里的干花问:“华思,你拿的什么啊?” 华思听见自己说:“香料,听说你被选上,我们煮一锅鱼庆祝一下吧。” “不了。”戟天抬头望天,长长的睫毛沾着华光,脸滑得吹弹可破。 戟天喜欢吃鱼,鱼养的他是那么美,华思特意为了他学会了做鱼。 然而,戟天他今天跟华思说:“鸡鸭鱼肉是肮脏之物,皇亲贵族都不吃的。我以后就不吃了。” “哦,那好吧。”华思分了大半把丁香放在戟天手里,“那你拿着做个香包吧,皇亲贵族多用香,丁香的香最是甜美,也最是适合你。” 那天华思出狱,顶着烈日当头,她跑到花房问老板:“如果爱上了一个人,应该送什么花?” 老板拿出来一捧丁香,羞涩的,小小的,看起来是那么好看:“丁香代表着含蓄的爱情。若是那个人也喜欢你,他收到花,一定会明白你的意思。” 华思苦笑一声,摸了摸腰间,再摸了摸,咦? “怎么了?”乌梢问道。 “我挂在腰间的香囊不见了,挂了好多年的那个香囊。” 乌梢向着华思的腰间看去,金丝银线勾的金银花,此生彼世相间开放,永不分离。 笑着拍了拍华思的肩膀,情场老手乌梢告诉华思:“香囊里的香料,估计是被谁拿去煮了鱼了。” “不会吧,最近我没吃鱼啊?” “呃……” 乌梢的消息,倒真是灵验。上午的时候说人回来了。下午的时候,华思正在街上闲逛,惊鸿一瞥,竟让她看见了那个她思思绪绪念了好些年的人。 他站在二楼的凭栏处,手里撑着一把白纸伞。虽然只留下一节嘴唇和下巴,但是华思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因为你少年曾经冲动过的东西,一般都会记得很熟。那一节唇瓣和下巴,就是华思曾经觊觎很久的东西。 清浅的水红色,竟然没有从前饱满富有光泽了。 华思想,是贵族的生活,让他变得这般消瘦的吗? 青菜泉水香茶,是贵族所谓的圣洁之物。天天念叨着女性在减少,皇帝更是生了一个班的皇子,唯一一个皇女,还是年轻时候在乡下的一番偶遇。 可惜的是那太女还死了。 她们都不能想想这是为什么吗?还这般折腾本该幸福的人。真是活久见。 华思叹了一口气,进了酒楼。 许是听到有脚步声接近,戟天压了压伞,整个身子都含在白伞之下。真是一个越来越讲究的人。 “你的主子死了?”华思问。 话说男女有别,讲究的大家闺中男出门在外都会撑一把伞,将自己的脸遮住。家有丧事是白伞,出阁从妻是红伞,平时想什么伞就什么伞。 以前和华思一样,戟天还是村里的泥腿子,哪里会讲究这个,难道拿一把伞去玉米地里兜玉米吗? 可是,到底是不一样了吗? 对面握着伞柄的手有些颤抖,将伞下的阴影都打的七零八落的。 “华思……” 华思听过很多人叫她华思。她爹高兴的时候是宠溺的,不高兴的时候是严肃的;乌梢随时随刻都是玩味的;村长是带着目的性的…… 但唯一一个叫的这般好听的,还是戟天。华思听了整个少年时期。还是觉得听不够。 华思,华思……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3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3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3 “华思!”又是一声,伴随着伞落下地的乒乓声,她被抱住了。 看着埋在自己怀里的脑袋,华思张开双手,不知该如何反应。 “华思,曾一度以为,我再也见不着你了。” 他哭的是那般伤心,伤心的华思心都要化了。为什么以为见不着我了,我今年二十,该是死不了啊? 不知作何反应的双手终是试探性地慢慢收拢,华思将怀里的人圈住,细声细语的安慰:“好了,好了。我不是还在这吗?” 华思,华思…… 酒楼的对面也是酒楼。我大中华的生意人就是这样,做什么都喜欢扎堆。 夏仁赞握着手里的酒杯,紧紧地握着。 “美人,怎么一个人在此喝酒,要不要姐陪你一杯?”三分酒意七分孟浪的女人凑了过来。 夏仁赞起身离去,桌上的酒杯,瞬间被崩的粉碎。 “华思。” “啊?”华思猛地推开怀里的人,看向身后。 她怎么能忘记,还有一个喜欢叫华思的人,他每一声都喊的最是认真,这一次尤是。 夏仁赞从楼梯转角而来。淡淡的目光扫在华思对面,戟天的身上。 “夏小将军。” “戟天。” 两人颇为一致的声音,倒是省了华思去介绍了。 只是戟天有些受宠若惊,夏仁赞怎么会认识他这个透明人? 当年戟天被送往盛京选秀,华思伤心难过的不能自己。 终是忍不住哭哭啼啼地在她爹那诉了一番:“那女皇帝的年纪都可以做他的奶奶了,他跑去做个三宫六院里的透明人,有什么好高兴的?” 华思爹很不解的是:“什么三宫六院?” “戟天他被送去选秀了,他还老高兴了,他跟我说他很高兴,还要我为他开心。我为什么要为他开心啊?” “能被选为皇子侍读,难道不是一个普通少年该高兴的事吗?” “啊?” “你想哪去了?” “啊?”是皇子侍读啊! 皇帝膝下的皇子实在太多了。估计她自己都不知道个具体的数。 那些贵夫,贵君生的,能挑几个贵族的少爷去当侍读,也算是还能基本有保证。 但那些透明的,也就只能在全国州府里送的人里边挑了。 他们唤这种挑人叫选秀,哦,选秀是这个意思啊! 戟天的主子是皇帝四五十岁时,也不知宠幸了哪个宫里哪个不知名的人诞下的皇子。质量自是不达标,这不,死了。作为伴读的戟天,被遣送了回来。 戟天主子都是个透明人,戟天这个皇子侍读就更不用说了。 可是夏仁赞,他是谁啊!就是当年皇夫生下的皇子都没他风光的。 他怎么会认识我? 戟天眨巴着一双懵懂的大眼睛,看向这个夏小将军。 这是戟天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夏小将军。 在宫里的几年,偶尔会在宫宴上远远的见过。 戟天的主子都是没有机会近前的,戟天也就是跟着他的主子在殿门外,对着里边遥遥地跪拜。 戟天有时会偷偷地抬头,反正也没有人注意。 他看到宴会上唯一坐在里边的少年,是那样的意气风发。 戟天的主子告诉他:“那是夏小将军,当朝权倾朝野夏大将军的宝贝儿子。战场上的本事,比女人还厉害。” 所以,戟天不知,夏小将军怎么会叫出他的名字。 夏仁赞笑看着华思。 华思心里一疙瘩,容她自恋地想一下。夏仁赞曾经承认过他调查自己,那意思是说,他的情报局顺便跟他讲了自己的青梅,戟天? 这边夏仁赞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对面站着的少年。 上一世,华思的正夫,戟天。 华思曾经为了保住他的正夫位置,可是没少牺牲送上门去的利益。 华思,你就这么喜欢他? 他究竟哪点儿配的上你的喜欢? 上一世华思死后,让夏仁赞发现,当年戟天跟的主子,是孟义杀的。 戟天在正好的年纪被遣送回去,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即使袖子里的拳头被捏的青紫,夏仁赞面上还能保持住如沐春风般的笑容。 夏仁赞对着戟天说:“你就是戟天吧?我经常听华思提到你。刚看到你与华思站在一起,我想应该是没错了。” “华思?”戟天错愕不已的问夏仁赞,“夏小将军与华思是……”什么关系? “呵。”透着十分邪魅的笑,夏仁赞拾起华思的手,让她的手臂攀上他的腰,“华思是我的妻主,认识你荣幸之至,华思的……朋友。” 三个人站在酒楼凭栏处,顶大的空间,却显得有些拥挤。 各怀心事,谁也不知对方心里想的是什么。 夏仁赞与华思,就这样偎依着,离开。 都临近饭点了,连坐在一起吃顿饭的机会都没了吗?戟天看着两人的背景,一阵失神:“华思……” 手里握着的香囊,经过几年反复地摩擦,边边角角都起了毛。 可是戟天却没有机会,将它拿出来给华思看。告诉她,她送的丁香,他一直留着。 “喂……”华思想将手抽回来,却被夏仁赞紧紧地按着,“喂喂,都走了这么远了,能放下来了吧?” 夏仁赞松了力道,华思便猛地抽了回去:“真是……” “真是什么?”夏仁赞问。 “哈哈……”华思瞅着旁边那一张黑脸,打着哈哈道,“夫郎你的腰真是软极了。” “那妻主要不要试试?” 华思:“……” 第10章 小猪 戟天毕竟侍奉过皇子,对于清原满城的人,也算是个大功臣。 所以州府的官,办了个酒席,为大功臣接风。 然后请帖就送到了华思现在住的宅子。 华思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成了抢手对象了?邀请她去作陪,为什么啊?虽然她是有那么点儿想去…… “因为,请帖上写的是邀华思君携内室同往。” 夏仁赞从华思手里抽过请帖,漫不经心地给扔到桌子上。哧了一声,“她们只是终于找到了一个相邀我的理由罢了。” “哦,没想到你还有此项功能,那我们一起去吧。”华思也是有求于人,语气分外明快。 “不去。”只是夏仁赞还是甩了她面子。 “哦,那好吧,那我自己去了。”华思拾起请帖,指着上边的名字道,“华思君,她说的是我耶。” “……” 所以,华兴酒楼,以前的店小二携着她的内室,走了进去。 今日酒楼内冷冷清清,除了华思的老伙计们,一个客人也没有。 掌柜领着两人登了楼,楼上客房雅间傻傻分不清。 总之,是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4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4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4 个吃的尽兴之后,就可以去睡的设计理念。 外人见房间错乱的眼晕,但华思清楚明白啊,毕竟也曾经是年度最受欢迎店小二嘛。 所以,当掌柜的推开房间门的时候,她抖了抖。 因为这间房,雅间客房在一起。是个可以一边吃一边睡的地儿。 房内州府那些华思脸熟的,脸不熟的官,听了推门声,都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顶着压力,还要为身后的夏仁赞挡着点儿那赤.裸.裸的探究目光。华思有点儿吃鸭梨。 “素闻华思君一表人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华思也不知迎上来与自己说话的是哪位,但是,这一表人才,怎么能一眼看出来呢? “大人谬赞。”华思赶紧恭维上去,“能与大人同席,草民惶惶不安。” “华思君客气了,来来来,快快入座。” 华思跟着那人入了席,抬眼一看。 乖乖,坐在上首的那人,不正是老熟人嘛,清原城的太守苏丹女士。 那两人可是熟了,当年华思倒卖假古董的时候,第一个大主顾就是她。 这人喜欢的东西比较另类,专门收集墓葬里挖出来的情.趣玩意儿。 当年为了力捧这么个大主顾,华思可是没少研究少儿不宜的事情。 华思在女尊国这的启蒙教育,可都多亏了她啊! 据说华思金盆洗手的时候,她还专门派人找过,只是华思没让她找到而已。 今天这种场合再见,好尴尬啊!说点什么呢? 华思正儿八经地施了一礼:“草民见过苏大人。” 然后两人面无表情的入席,不约而同的达成共识,我不认识你。 请华思来作陪,主要是考虑到戟天大功臣是个从盛京回来的男人,华思的夫郎不正好是盛京来的嘛。 所以,夏仁赞和戟天被安排坐到了一起。 得幸,华思作为夏仁赞的妻主也挤进了上首位。可谓惶惶不安如坐针毡也。 一桌子人装模作样,一派祥和。酒过三巡,苏丹便撂下主角,跟夏仁赞攀谈起来。 “清原小城,得楚王幸,淮岸江堤,满城百姓福祉。只是未得参拜,闻楚王快马,已出清原。” 话是对着夏仁赞说的,所以夏仁赞回:“原来楚王已归。” “夏小将军竟不知楚王已经回盛京了吗?”苏丹问。 华思一旁心道,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前天还送了封信去重阳楼,说是要在楚王到盛京之前三天赶到呢! 他只是单纯的不想跟你说话而已。就算你想跟他凑近乎,也不要当着他妻主的面,跟他聊前男友啊! 所以夏仁赞甩给苏丹两个字:“不知。”便没了下文。 苏丹能坐上太守之位,也是个厚脸皮的,这个话题不通,就再起一个。 “不知夏大将军何时动身归朝,下官等,好提前黄沙铺路,夹道想送。” 夏仁赞说:“不知。” “哦,这样啊。” 苏丹扭了扭屁股,显然也有些坐不住了。 “闻华思君与夏小将军乔迁之喜,不知搬去了哪里,怎挡着昔日友人前去蹭一蹭喜气。” 戟天端起茶杯,敬了过来,算是活络一下场面。 华思只好满饮受住,在众人期望的眼神中说道:“寒舍初住,杂草与黄尘起舞,实不敢扰了各位大人雅兴。” “华思君实在太谦虚了,怎么,还怕我们这些人少了你份子钱不成?” 华思自倒了一杯酒,站起来赔礼道:“岂敢岂敢,众位大人能莅临寒舍,蓬荜生辉。” 华思特意转头看了一眼她家夫郎的反应。见他面上虽是不喜,却也点头。终是没有拽着他的身份,撂下华思面子。 松了一口气。 哎,实属无奈,谁叫自己娶了一房让人觊觎的夫郎呢。这顿互相套近乎的饭算是定下了。 有些事情都是一来二往,待熟悉后才关起门互相吐露心声的。所以这顿饭,苏丹领导的一大班子,并没有打算说什么实质性问题。 酒色自在一桌,落下闲来,多喝了几杯酒。苏丹兴许嗨的有些高了。拍了拍手,房门大开,前前后后拥入一队清一色的小男孩儿来。 这间雅间与客房的集合体,算是充分的体现了它的价值。 “小奴见过各位大人。”清一色的小男孩儿,一色清的酥软酸甜的声音。 华思随意地搭了一眼过去,苏丹就顺着她的目光指了对面的那孩子道:“过来。” 男孩儿小心翼翼的移步过来。 苏丹说:“见过主子。” “小奴见过主子。”男孩儿顺着苏丹的意思,对着华思跪了下去。 “这……”华思看着面前青丝薄缕,美色动人的男孩子,有些煎熬,这不太好吧。 那男孩子抬起一双闪亮亮的大眼睛,欲泣未泣的模样最是惹人怜惜。 华思拒绝的话卡在嗓子眼,不知该说些什么。 小男孩儿眼色很足,见势就给华思扑了个满怀。华思被这一举动吓得举起了双手,没了主意。 “戟氏多年未归,见清原更兴以往,不知能否相邀华思君出去吹吹风?”戟天站了起来,为华思解围。 “吹风就不用了。” 还不等华思回应的声音出口,夏仁赞就十分强势地一把将华思圈了起来,“不胜酒力,多有得罪。” 夏仁赞就这样理所当然的甩下错愕的众人,走也。 “对了。”夏仁赞回头看着那小男孩儿道,“人不错,我代妻主谢过大人美意。” …… 熙熙攘攘的人海之中,夏仁赞也能走出自己的范来。 手里拉着华思,后边跟了个馆儿,暗沉的面色,使得街人纷纷退避。 华思紧跟着步子,一路上忐忑,总感觉会没啥好事发生。 果然,刚看到自家宅子,夏仁赞也不知哪里变出来的一把刀,就亮了出来。 华思一把捂住心口,你要干嘛? “说,你主子是谁?”夏仁赞将刀抵到了男孩儿脖子上。 男孩儿惊恐的大眼睛瞅着华思:“主子……” “喂喂,说话要负责任的啊!”华思赶紧摆手,“我不认识你的。” “说!”夏仁赞一声厉喝,男孩儿那嫩白的脖子上就见了血。 “苏……苏大人。”哆哆嗦嗦的声音,看起来好不可怜。这要搁着一般人,都会起了怜香惜玉的心思。 可是夏仁赞他真不是一般人啊! “看来没有留着你的必要了。”夏仁赞举起刀,就要鲜血飞溅三千尺。 第11章 家人 “夏大将军!” 男孩儿那可是了解夏仁赞的很,说杀你绝不带开玩笑的。 “少主子饶命,是夏将军让小奴跟着您的。” “滚回去,我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5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5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5 是不会回心转意的。”夏仁赞收起刀,插在了鞋里。 “少主子,您不和离,小奴也回不去啊!”男孩儿苦兮兮。 “哦?”夏仁赞话里充满戏谑,掐着男孩儿的下巴道,“所以,五苓门的人,都改色.诱了吗?” 夏仁赞一把将人给推到华思怀里:“那给你个机会。” 接盘男孩儿的华思:“……” 天下美者,以五苓人为最。 华思的目光趴在男孩儿的脸上瞅了再瞅。 好看是好看,是不是太细嫩了点儿?还是喜欢我们家夫郎那种粗糙硬朗的汉子。 “呵呵……主子。”男孩儿迎着华思的目光,笑的腼腆。 华思身上鸡皮疙瘩一抖:“你可得了吧!” 江湖上陷进五苓人美色中的女人,就没有幸免的。良善的面孔之下,隐藏的都是一颗邪恶的心。 五苓门,如雷贯耳啊! “喂,你叫什么?”华思问。 “主子,小奴唤小猪。”猪苓对着华思亮了亮他那四颗整齐的小虎牙。 “你就是小术啊!”华思伸手就着猪苓的脸掐了掐,只掐的他嘶牙咧嘴,“咦,脸竟然是真的?” “主子,是真的,您再掐下去,就是假的了。” “可是据我所知,孟义她的那个嫡姐,不喜欢你这号的啊。” 猪苓一愣,眼带探究地看向华思。 华思摆摆手:“哎呀,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听说书的讲的故事。竟然是假的吗?” “小奴是小猪,猪苓的猪。”猪苓咧嘴笑的阴邪,“说不定下一个扬名的人,就是我,小猪了。” 当年的小术,孟义的嫡姐因他而死。 “拭目以待哦。”华思勾唇,上去拍了拍猪苓的脸,扬长而去。 只是让华思没想到的是,五苓门竟然是夏勋的人吗? 当年孟义的嫡姐被杀,华思一直以为是孟义她一人所为。如今看来,夏勋竟为主导。 呵呵,这样啊! …… 夜里下了一阵雨,早上起来的时候,冷风一吹,华思又钻进了被子。 凉风习习,大好时光,我要献给周公。 被子被扯了扯,华思哼了哼,又被扯了扯。 “我不吃饭,能不能让我再睡一会儿。” “不是叫你吃饭。” 华思猛地爬了起来,抱着被子,怒指对面的人:“你你你,你怎么在我房间里?” 夏仁赞瞅着华思衣衫半敞的样子,皱眉。这不怪华思啊! 这里没有套头的睡衣,裹了半圈的衣服,晚上滚两圈就散了。 夏仁赞的语气不太好:“那戟天什么意思?” “啊?” “他竟然将家买在咱们宅子旁边,他什么意思?” “这……大概是有钱了的意思。”毕竟这一带的房价挺高。 “其他什么人都可以。但不准和那个戟天旧情复燃。” 夏仁赞伸手将华思身上的衣服穿好,顺道拿了一边的外袍,准备服侍华思穿上 。 伸上来的手却被华思一把按住,华思夺过衣服匆匆忙忙穿上,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 独留下夏仁赞一人气的将衣架子震的粉碎。 …… 戟天搬家了,搬到了华思家旁边,两人成了邻居。 和华思婚后的低调不同,戟天高调地将他的弟弟们和妹妹接了过来。 中午放了两挂鞭,噼噼啪啪地将华思吸引了过去。 戟天有三个弟弟,最小的当然是个妹妹。家里边的条件只能在村里还算好,能在清原城这番闹腾。看来戟天在盛京,他主子对他还算不错。 戟天的那个妹妹自小溺爱,见着华思站在她的门口,扬了脖子,翻着白眼过去了。三个弟弟倒是礼貌地对着华思点了点头。 得,华思无奈地笑笑。以前喜欢戟天的时候,可没少拿好东西贿赂那个妹妹戟婷,白瞎了。 “华思……” 华思转头。戟天站在身后,面上惊喜未退。 “华思,站在外边干什么?快快请进。” “这……”华思磨蹭着,“我就是路过看看,恭喜啊!” 戟天右手拎着他的两酒坛,左手伸过来握住华思的手,就将人往里边扯。 被那手上的温度一烫,华思就迷迷糊糊的跟着进去了。 戟天的爹甩给华思的眼神跟戟婷一样。倒是戟天的娘作为东道主过来跟华思寒暄了两句。 不好意思的是,华思她真的是被吸引路过,空着手啊! “缘分的是又和戟大娘做了邻居,好巧。”华思说。 “是啊!” 昨夜的雨将院子里的树洗的很明媚,和搬家的人脸上的喜色一样明媚。 戟大娘客气一句:“以后又要华思多多照拂了。” “戟大娘客气了,邻里之间当是如此。”这话本来应该是华思的台词,但被抢了。 夏仁赞倚在门口,对着华思道:“华思,爹叫。” 华思只得尴尬地告别戟大娘,跟着夏仁赞走了。 戟天这时正好从里边收拾出来,看着华思离开的背景,问他娘怎么了。 “怎么了?怕是把不该得罪的人得罪了。以后离华思远点儿。”戟大娘翻脸警告。 …… 华思爹今天特意穿了一件新裁制的衣服。 华思爹人是极美的,特意打扮过尤甚。 一身墨竹,就像走进诗词画意去的仙。 华思呆了呆:“爹,您这是要去哪?” 华思爹挽了袖子,拿出他那很久没有拿出来的彼岸花扇,递给华思道:“这是你娘送的。” 华思接过,并没有急着打开。可能华思爹还不知道她偷偷看过。 “彼岸花开,春晖迎夏来。华思竹下,露水煮茶香。我与你娘相识,也是你们这般时候,这般年岁。华思,你成亲我没什么送给你们的。这念想,你转给仁赞吧。” 夏仁赞顺势伸了手在华思面前,脸上的笑痞痞的。 华思只得将手中还没有捂暖和的扇子,拍在夏仁赞手里。 给他就给他嘛,为什么还要转一道我的手,白瞎激动一下。 曾传闻,二十年前。 一人一扇一枝花,一指一挥一菩提。 苦难之人若能在她家门口见到一枝彼岸花,那么她的苦难就会过去。 无论是黄河的大水,淮岸的瘟疫,盛京的大爆炸,都会有彼岸花遍地花开。 现在夏仁赞手里的这一把彼岸花扇,在江湖上的地位,堪比武林盟主的地位。 前几秒还将它捂在自己手里的华思,能不嘀咕一下吗? “多谢爹。”夏仁赞当着华思的面,将华思爹与她娘的定情信物收了起来。 华思爹点头,说出今早上此番打扮的由来。 “仁赞嫁过来,未尽正名归宗事。如今已有时日,当是拖不得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6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6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6 。爹想带着你们去拜见家人,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家人?”华思很诧异。 华思可是从未听过华思爹提过其他家人的,难道华思还有其他家人尚在世吗? “正是。自有你来,已有二十多年不曾归家了。” 华思错愕,是爹的娘家吗? 华思以前不曾听爹提起过娘家之事,是还有吗?是还能接受她们吗? “爹,这事提起的是不是太过于突然了。”华思觉得这信息量,难以消化。 “你如今成家,毕竟是大事。”华思爹说,不能委屈了仁赞。 委屈了他夏仁赞?说不定他还不愿意呢! 华思心想,他嫁过来本着好脱身的原因,被爹你这样一搅和。 得了,瞎掰。 “爹,这事得问问仁赞,说不定他对这种认祖宗的事,并不感兴趣呢!”华思看向夏仁赞,能帮你的,就到这里了。 夏仁赞对着华思温柔地笑笑,然后恭恭敬敬地与华思爹说:“多谢爹。” 所以,华思坐在马车里干瞪眼。 第12章 箐华 马车不眠不休的跑了一天,第二天清晨华思迷迷糊糊的醒来,见夏仁赞坐在旁边,刚刚收起他的手。 华思一愣,看向他那被自己枕的於了血的右手,蠕蠕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 栾木花谢,粉红色的朔果挂在枝头分外漂亮。 华思站在树下,抬头准备欣赏一番此般美景。却突然皱眉,伸手松了松绑在头顶的发带。实在太紧了,绷的头皮子疼。 华思一向不喜打理她那一头蓬松没质感的头发。 今早上被逼着绑了个一丝不苟的头发。 华思爹说,姥姥是个讲究的人。 此时几人脚下站的,正是华思爹多年未归的家。华思姥姥的地盘。 与清原土肥山瘦的地势不同。这里山高水险,树短草杂。应该是属于北方了。 “爹,这里真美。”眼前瀑布轰鸣,华思爹没有接话,估计是没听见。 他只抬头看着这景,眼里思绪万千。 “云台,入云之台。”华思爹说,“这里正是天下第一派天左门的根据地。” 想天下谁人不知天左门。 江湖神剑,十者有九出天左。 精武有门,天下武魂定云台。 云台天左,正是江湖的老大哥。 原来爹,他出自云台天左。 华思的眼神扫向夏仁赞方向,发现他挺拔的身影,一身金丝绣线秀竹边的衣服。站在那里,淡定神闲,自成风景。 难道只有自己大惊小怪?这可是天左啊。 “爹是天左的内门弟子吗?”华思爹虽然现在是个普通人,可是他以前那出神入化的剑法,华思见过。天下间,当是能排的上名号的。 “算是。”华思爹走在前边,每一步都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 华思和夏仁赞只得默默跟在后边,对将要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一个外门小童女迎了上来,年岁比华思的一半还小些。顶着两个小蘑菇头,仰着大大的眼睛问:“来者何人。” “麻烦小童通报,言有故人归。”华思爹说。 “故人?故人为何人?” “瞎啰嗦什么。”旁出来一穿着上放浪不羁的粗人,一巴掌拍在小童脑袋上,“滚去通报。” 那粗人对着华思爹施了一礼:“师伯安,在下绿粟弟子绿影。” “不敢当师伯二字。绿粟近来可好?” “师父已然隐退五年余。” “这样。”华思爹笑笑,没再说话。 让华思诧异的是,爹他离开了二十多年,竟然有人认识。 华思好奇的眼神扫过去,见那绿影站在一边规矩了一会儿,就开始扯衣领子。 华思爹看了一眼,对着那绿影道:“阁下可试试清晨竹水煮栀柏,喝一个月燥热感可减。” 绿影尴尬地笑着:“紫师伯还如当年一般观察入微。” “师……师祖,有请。”小童匆匆而返,跑的面红耳赤。 “告退。”华思跟他爹对着那绿影点了下头,与小童一道,向云台内里而去。 “传闻绿衣一门,有生白骨肌肤之功,号令天下怨魂之能。没想到现掌门人竟是这般不羁之人。” 华思与夏仁赞一道走着,感叹不已。 传闻传的再神乎其神,终是没有见的一面来的深刻。而刚刚那绿影,正是赫赫有名绿衣门现掌门人。 夏仁赞没有发表意见,像是对此人不大熟悉。 华思一奇,感觉这夏仁赞有时候无所不知,有时候又并不是什么都懂。人家的情报局,不知道是个怎样的过滤法。 像华思这样一个默默无闻的泥腿子,他对她的事倒是事无巨细无所不知。而江湖第一门派,竟然是不熟吗?也是奇了。 华思这样想着,脚下已经走了很远的路。而现在出现在眼前的。金碧辉煌,不差金銮圣殿的规格。钟声磬语,似有净化之功。 华思闭了眼,千思百转后,突然对着夏仁赞来了一句:“仁赞,如果我们能相约到老。找座山,盖个屋,敲敲木鱼可好?” “也行。”夏仁赞伸手理了理华思发尾,“不过敲木鱼还是算了。” “倒是没想你小小年纪,超然物外之心,和当年的她,一模一样。”一袭红衣斜靠在门框上,对着华思笑地戏谑。 华思一惊,对眼前之人,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此人正是当年刺了华思爹一剑,毁了他一身功力的红衣。 面对华思的怒目,来人并没有放在眼里,而是将目光投在了华思爹身上:“怎么,紫枋,你不说再不回来了吗?” “红棕安好?”华思爹显然并不想再叙前事。 “安着呢。”红衣原来名号红棕,她说,“我又不是你紫枋,一无所有竟逞强。” 华思爹只是笑着,并未接话。 “得了,进去吧。”红棕说,“师父她等着你呢!” 得了准,华思便跟在她爹身后,进了内堂。 正堂上金凤座上无人。 却一旁茶桌边,靠着一位颇有风韵的美女。竟然和华思爹身上的衣服撞了色款,穿在身上又另有一番风味。 华思在打量她,她也在打量华思。那一双仿佛能穿透一切的眼睛,将华思定在了那里。 “这就是当年那丫头?”那人对着华思爹说。 “是,母亲。” “母亲!” “母亲!” 华思与夏仁赞一起,惊诧不已。 此年岁看上去不过三四十的风韵美人,竟然,竟然是华思爹的母亲! 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呵。”那人低笑一声,“你们叫母亲,就乱了辈了。我是你们的姥姥。” “……”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7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7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7 “多谢母亲谅解。”华思爹低着头,淡淡地应着。 “怎么?能不谅解吗?”那人语气突起激动。 “二十年不回。若不谅解,岂不是要再等二十年?” “儿子不敢。”华思爹闭上眼睛,胸腔有些起伏。 美人姥姥竟然没生怒,倒是笑了起来:“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 搁在任何人身上,面对一个算是离家出走了二十多年,突然归来的儿子。情绪都会有大波动的。 只是眼前美人姥姥的反应倒是让华思佩服不已。心中有气竟也能保持面上的如沐春风。 只听这个美人姥姥继续道:“你没什么不敢的,毕竟是独子嘛。我又不能不认不是?” 独子!! 华思惊呆了。 是想,又有谁能允许一个家族的独苗跑到外边二十来年而了无音讯的? 这美人姥姥,也真是心大啊! 只是,戟大娘抱着自家的那两亩厚地,也能生了四个男娃子,等了个幺女继承家业。 而姥姥作为天下第一派天左门的掌权人,竟是只有一个儿子吗?这不合常识啊! 就像华思爹这样,一走二十年不归,空巢老人不觉寂寞? 华思看向这个美人姥姥,也不算是空巢老人。毕竟看起来年轻的不像话。 “如果你要夸我年轻,还算是个有礼貌的晚辈。”美人姥姥迎着华思的目光,笑的很有范。 华思一愣,真是一个面相不老,思想也不老的美人姥姥。 只是此般开明性格,怎会将爹赶出家门,二十余年呢? “箐华当年的死,与天左无关。”美人姥姥说,“你信与不信,终是天左的少主子。既然人回来了,就该当起你的责任。” 箐华?这是第一次华思听到关于这个名字的故事。 箐华,便是华思的母亲。 野中墨竹,荣华山涧间。青山绿水,那是紫枋第一次离开云台,心中装着硕大的江湖。 却装不下这硕大的河山。 紫枋,他竟然是个路痴。 风景瑞美,也赶不上肚子来的欢快。紫枋捂着两天没有进食,此时正叫的欢脱的肚子。在山野间转了一圈又一圈。 他和她第一次见面,是因为一只烤兔子。他走出山野迷圈也是因为一只烤兔子。因为那只烤兔子实在是太香了。紫枋闻着肉味,就迷迷糊糊的走了出来。 箐华错愕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人,一把将烤兔子藏在身后。 紫枋:“……” “少主子,少主子!”一群尖锐的声音,蜂拥而至。 来人是找对面那一身铁甲的少女郎的。 一个嬷嬷样的人物,大叫一声,紫枋吓得定眼看过去。 “我的天啊,少主子,你的手里那油腻腻的是什么?” 箐华一把将烤兔子扔给了紫枋,辩解道:“我怎么会吃这肮脏之物,东西是他的。他的。” 紫枋:“……” 那次偶遇,紫枋认识了箐华。箐华是替母出征的。 紫枋从箐华的口中才知道,她们家族都认为鸡鸭鱼肉是肮脏之物,食之掉身份。 “肉那么好吃,你们不吃,那吃什么啊?”紫枋啃着烤兔腿问。 “人人都以食菜蔬瓜果为荣。只是我……”箐华看着啃地嘭香的紫枋直咽口水。 “你们家人的规矩可真是变态。”紫枋递了个兔腿过去,“吃吧,我给你把风。” 这一段烤兔子情缘,就这样莫名奇妙的展开了。 紫枋和箐华真的很像。 紫枋说,爹生他的时候死了,母亲是个痴情的人,家里边就他一个。 他不喜欢天天打打杀杀,守着什么都没有的瀑布空房子过日子。 可是母亲非逼着他承担家族的责任。可明明他就是个什么都不用管的男孩子,等着成年了,找个懂得疼他的女人嫁了,过着米虫的日子不好吗? 箐华说,她的家族里女少男多。母亲娶了众多的夫郎女儿也只有她一个。她不喜欢家族的种种规矩,可是她又仿佛是为规矩而生,不得自由。 就像她现在,披着战甲,很多人把她围起来,在一群小打小闹的叛贼面前走一个毫无意义的过场。家族里边的人,都称它为了不起的历练。箐华苦笑一声,日子过得就是这么了然无趣。 两个人有着一样的烦恼,理所当然变成了心心相惜的知己。 紫枋和箐华恋爱了。没有经过家族的同意,前卫的自由恋爱,在两个身份特殊的人身上,无疑是惊世骇俗的事。 箐华为了紫枋,挡着家族强大的压力,假死逃了出来。 她们以为她们可以携手同行,浪迹天涯。 只不过,这都只是她们以为。 第13章 滑稽 “与天左无关?”华思第一次见她爹情绪失控,“天下间,又有谁能号令江湖?” “所以你觉得是娘下的追杀令?所以你觉得是娘害死了箐华?所以你就二十年不回来?” 美人姥姥也放下了面上的坚持,终是睁红了眼。二十年啊! 是想又有谁能孤身一人苦等二十年而毫无波澜的。面上装的再怎么镇定,也都有爆发的时候。 “难道不是吗?我们有了孩子后,就一直在躲避追杀。直到将要临盆的时候,她忍不住暴露为我请了大夫。可迎接我的是什么?生离死别吗?” 华思爹痛哭起来,压抑了二十年的情绪,只做泪如泉涌。 “究竟是谁冒了我天左的名,若让我查出来,必将灭她满门。”姥姥否认,当年出天左令,追杀她们一家是她的意思。 “能从无所不能的天左门偷得天左令,也是非能人异士不能所为。” “这么说,你是绝不相信了?” “孩儿不敢质疑母亲。” “到底还是个孩子。”姥姥说,“一个心思单纯,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仿佛所有的坚持,都化为一声可笑的叹息。两人争执的都有些脱力,相对无言的望着。 即使有云台天左的神功护体,也挡不住因为操心冒在青丝丛里的丝丝银缕。 华思爹知道,母亲是个爱美的人,最见不得自己老。 终是因为孩子的任性,挡不住发间银丝了吗? 到底是十几年的养育之恩,天左对于他这个独子,一向是溺爱的。 华思爹悔恨的泪水盈满眼眶。 “罢了。”姥姥叹息一声,“既然人也回来了,相聚自是不易,往事不必再提。这是你的孩子?” 美人姥姥看向华思,换上温柔的笑容。 真的是美人姥姥啊,华思仿佛迎来了阳光的爱抚。那神情里的溺爱,天下间也只有姥姥才发的出。 “晚辈华思。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思不见兮,癫呆其形。华思,爹说,便是思华。”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8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8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8 美人姥姥点头,后又看向了站在华思身后,有些状况外的夏仁赞。 “他是我新娶的夫郎。”华思介绍说,“爹想带着他来见见您。” “好一个少年郎。”美人姥姥应该是对夏仁赞很是满意,溢美之词,夸的一点也不吝啬。 华思努努嘴,亲外女都没见夸夸。 “华思她成家了。”华思爹说,“眼下家事当不能瞒着女媳。” 原来华思爹是带着华思来看病的,不能瞒着女媳的病。 华思看着搭在手腕上的三根手指,很想说她没病。 “当年的伤,应该是断了宗气。”姥姥收了手,手指描绘着袖子上的墨竹,当是在思考,“气血运行不畅,乃是习武者之大忌。” “可有挽救之法?”华思爹很是急切。 “动武之后是胸闷,还是心悸?”姥姥看向华思。 “胸闷还是心悸?”华思思索一阵,“不太清……” 华思没想,话说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动起了手。 匆匆躲过将要拍在命门上的一掌,又一个擒拿手过来,烈烈风声,这是要灭口? 姥姥还是刚刚的美人姥姥?不是鬼上身吧! 过了不到两招,华思已然招架不住,太厉害了。 虽然美人姥姥还有一只手挽在身后,看面相该是两分的力都没使上。 但是,华思不得不趴在桌子上,虚喘求饶:“认输认输,求放过啊。” “噗。”美人姥姥笑了,“小孩子倒是有趣的紧。” 美人姥姥说:“并无大碍,能修复。看来我云台天左并不是后继无人。” 美人姥姥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小华门掌门人兼任形象代言人并不想跳槽啊! “那便好。”华思爹松了一口气,却没有反驳美人姥姥的话。 爹啊,你不知道美人姥姥她刚刚说了什么吗?你不知道你女儿志在种田吗?你不知道你变相的把女儿给卖了吗? 然后她爹说了一句更惊世骇俗的话:“延嗣上当不会再有问题?” “延嗣?”姥姥错愕。 “爹!!”华思更错愕。 “……”夏仁赞先是错愕,后看着华思憋笑。 原来爹带她来,不是为了认亲,也不是为了她能不能成就绝世武功而操心。竟然是…… 华思好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然后华思爹吩咐她带着夏仁赞出去转转,那一副想要关起门来,有‘大事’商议的样子。 华思不愿意了:“爹,我又对这不熟。” 华思爹甩给她一个眼神。 华思:“……” “喂,你这欲笑未笑的猥琐样子,你憋着不累?”华思是看着夏仁赞哪哪都不顺眼。 “华思。”夏仁赞伸手圈了过来,唇瓣子趴在她的耳边磨蹭着,“仁赞嫁过来已有些时日,认祖归宗之事当是拖不得……” 这是华思爹决定带着两人来这时说的话,当时觉得没什么,现在被夏仁赞这么一说,简直太不堪入耳了。 华思一巴掌拍过去,不遗余力。 夏仁赞捂着胸口装柔弱:“华思,你弄疼我了。” 华思:“我拍的是右边。你捂错方向了。” 夏仁赞两边都给捂上:“难道不是抓的两边?” 华思:“……”太阳光太盛,我竟被这纯白的光,辣地睁不开眼。 不知华思爹与姥姥在一起商量了什么,华思再见的时候,已经是在饭桌上了。 来的人不少,永远对着华思阴沉沉的红棕算一个,门外见着的绿影算一个。 还有一些都是故事讲到现在,未来得急出场的。 但这并不代表华思不认识。 一个土黄色美人在对面坐下。瞅着华思的面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说道:“华思,你的假古董都倒卖到天左来了?” “橙枳婶婶莫不是来这挖祖坟的?” 没办法,华思倒弄假古董的时候,卖的比橙枳婶婶刨的真的还好。 卖古董这事,没点儿中华上下五千年的墨水,干不来这行的。 橙枳婶婶嫉妒,也是理所当然。 “不要叫我婶婶!”橙枳婶婶很生气,所谓的同行如仇。 “嗤。”红棕抚了一下她那华丽的红袖子,嗤笑道,“婶婶当是叫的,四五十的人了,有什么好装嫩的?” “什么,四,四五十。你搞清楚好不好,三十多,是三十多!” “是,三十九岁零十个月!” “师姐,那也没你老吧?” “谁在提老!”美人姥姥一声厉喝。 华思:“……” 这时候美人姥姥和爹最后走出来压轴。在场除了红棕绿影华思几人,见着华思爹都是一脸错愕到不可置信。 “师兄,师弟,师伯,师叔。”叫什么的都有,脸上的表情也很精彩。 “紫枋见礼。”华思爹点头响应了。 场面出现了诡异的安静。 …… “都到的挺齐。”美人姥姥说,“今天召集大家过来,主要宣布两件事。” 嬉皮笑脸的面色一正,什么事情? “南贵一带分众反应,有邪教以巫蛊之事祸乱人心。人心不古,以免其做大难控。我江湖名门正派当义不容辞,肃清邪教。” 美人姥姥拿出一块古铜制的牌子放在暂时还空空如也的饭桌上。 华思见她爹看着那牌子,神情冷冷,想来应该就是能号令江湖的天左令了。 “红棕,此事重大,就交与你去。切莫出现差错。” “是。”红棕正色,将令牌拿起后问道,“听说贵州州府内院牵扯进了此事。所以是否要报给朝廷?” “朝廷之事,不可插手。我江湖当稳江湖,至于州府内院,你们切莫插足便是。” “是。” “……” “喂。”那边的声音还在继续,华思偷偷地撞了撞夏仁赞,“听起来好玄乎,又是邪教,又是巫蛊的。” “只不过一些自我膨胀的人在那不安分罢了。”夏仁赞看起来对此事有了解。 “嗯?”华思便将目光投在了夏仁赞脸上。 夏仁赞突然低头,众目睽睽之下,两人又是深情对望,又是咬耳朵的,自成世界。华思多少有点儿不好意思。 “回去……告诉你。”夏仁赞趴在华思耳朵边,尾音上扬。华思红着脸将人往旁边推了推。 一抬头,竟发现一屋子的人,目光都在她俩儿身上。 这是发生了啥? “真是如胶似漆的小年轻,要跟你们介绍的,就是这个外孙女了。”美人姥姥看向华思,华思回了个不好意思的笑容。 “呵呵,恭喜恭喜。”闹腾了一会儿,乱七八糟的声音不外乎都是恭喜美人姥姥认回了好外孙女啥的。 顶着一众探究的目光,华思只得一一陪着傻笑。 “不知表小姐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9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9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9 如今安置在何处?”离着华思最近的,是个一脸浩然正气的奶奶形象。 听姥姥介绍说:“这是天左的江淮一带总舵主。” “晚辈正是住在淮河流域名城清原。” “清原?”总舵主将华思打量了一番。转头与众同事玩笑道:“说来清原最近可是发生了一件有意思的大事。” “哦?江淮一带事最多,能让总舵主提上台面的,到底是怎么个大事?”众人都表示洗耳恭听。 “有传夏大将军府嫡子嫁给了个店小二,可不是一件百年难遇的大事?表小姐来自清原,此事可是属实?”总舵主与众人好奇地看向华思。 华思无辜地看向众人:“……” “清原一城,每日嫁娶不下百数。无论是将军还是店小二,只当年岁够了,婚总是要结的。此事算不得什么大事吧?”华思说,不就是结个婚嘛。为什么我走到哪,哪都要拿我开刀? “估计是表小姐还不了解这个大将军嫡子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总舵主继续向众人解释道,“说是那嫡子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赫赫有名的夏小将军呢。天下间,怕是没有哪个男子能与夏小将军争锋。一段姻缘,可谓是滑天下之大稽。” 滑天下之大稽的始作俑者华思,将一副置身事外看好戏的夏小将军夏仁赞给拖到众人面前,十分不太好意思的指着他道:“这事说来就巧了。”华思说。 “他姓夏,名仁赞。是我的夫郎。我们正好就是那个滑天下之大稽的组合。” 场面出现了戏剧化的安静。 “只是没想我的名气这么大?”夏仁赞笑看着华思,“店小二的名气也不赖。” 收获了全场表小姐威猛的崇拜眼神,华思觉得有点儿受宠若惊。 美人姥姥也投来了一个意味深长的探究表情,想来她在思考自己这个才认识的外孙女,在这场滑稽的婚姻中,有几分的主导性。 哎,华思叹息一声,看来看好这段姻缘的真的不多。 第14章 小葛 正好外边唱词起,午饭到了。终于是在鱼贯而入的摆盘中,化解了这场不太好结束的尴尬。 由于人员比较多,菜式也是相当丰富。 一个清蒸鲈鱼摆到了华思面前,看着那夸张的大嘴。 华思突然想起她与夏仁赞结婚时的那一顿不算平静的饭,突然笑了出来。 “喂,仁赞。”华思很认真地在跟他讨论,“你是不是不会吃鱼?” 夏仁赞:“……” “哈哈,我就知道。” 华思给夏仁赞剔下一块鱼肉,放在他的碗里:“这是鲈鱼,没有小刺。这次我将大刺给你剔了,放心吃。” 夏仁赞看着那块细滑白嫩带着蒜泥的鱼肉,再看看华思比鱼肉更细嫩的脸,本来已经高兴地牙都快露出来了。 却又突然黑脸,看起来十分不爽。 华思很诧异。 “我不吃。”夏仁赞说,“他戟天喜欢的除了你,我其他的都不喜欢。” 华思奇怪地看了一眼夏仁赞,没有说什么。 夏仁赞他对自己,仿佛真的是无所不知。 “咳。”夏仁赞兴许是认识到自己有点儿过了,递了一筷子清香木耳过来。 华思瞅了瞅菜,将碗往旁边推了推:“她孟义喜欢的除了……她孟义喜欢的我都不喜欢。” 夏仁赞低笑了一声,他说:“孟义怕有人给她下毒,从不吃颜色比较深的菜。还有,也不知道是谁?曾经因为想吃木耳,砍了半座山的橡树,一棵木耳也没长出来。” 华思脸红了红,气愤的回嘴道:“你什么情报局,整天的不务正业。我什么事都管的吗?” “当然。”夏仁赞说,“收集你的事,就是他们的价值。” 华思:“……” “咳,咳。”两人旁若无人的秀恩爱,终于是架不住满座的中老年的内心不平。 橙枳夹起一块西瓜白霜糖自我欣赏:“雪压火焰山,这冰与火的际遇。谁又能说两个不同境遇的不能走在一起,吃起来又是那么的甜甜蜜蜜。” 绿影扇着扇子,打趣道:“可不是,雪獒和土狗住久了也能‘打架’,野鸭子为白天鹅孵卵也未尝不可。” “年轻人恩爱是好事。”有人起哄道,“今年天左迎来表小姐,明年就能抱个小小姐了。” “是是是。”场面彻底闹腾的一发不可收拾,“咱们天左多久没有新生力量了,这可是个好兆头啊!表小姐只管生。生多少我们都能养多少独步天下的高手出来。” “你这么一说,我就迫不及待的要收个小徒弟了。表小姐一定给老妇留一个。” “……” “要不挖个蚂蚁窝,我当蚂蚁去?”华思说,“要不然跟不上节奏啊!” “……” 天左的长辈们真是热情的让人招架不住,华思饭桌上才说要当蚂蚁。 吃完饭回客房,什么壮阳丹,右归丸的已经堆满了一桌子。 夏仁赞从外边进来,华思将东西往他那一推:“给你的。” 夏仁赞手指按在玉瓶上磨蹭着,没有跟华思玩闹,而是一脸深沉的道:“小华门可能出事了。” 接过夏仁赞递过来的红色纸鸢,华思收起面上笑容,心情沉重地将纸鸢打开。 小华门情报规矩,见血事用红色。 血事? 小葛垂危,望主归。 华思一把将血色纸按在桌子上,眼光颤动,唇齿发麻。 “小葛,小葛……” 小葛竟垂危,此事怎么一点儿征兆都没有,华思只觉得大脑一阵发晕。 当年在那风沙无情的伊犁,斗志昂扬的华思开创了小华门,却在孟义的退出中无疾而终。 经历了我可能不适合做个武林盟主的现实打击后,华思老老实实的种了田。 种田又被莎草给差点儿毒死,华思躺在床上,一声叹息: “这可是天要亡我?” 那然后华思认识了乌梢。 乌梢是个孤儿,虽然二十一世纪的华思也是个孤儿。但与这相比,二十一世纪的人显然是幸福的。 就比如说乌梢,她为了生活,当时干的是人贩子,并以此为荣。 清原城是个富硕的城,一个早市下来,奴隶差不多都交易了一个好价钱。 唯独这个病痨! 乌梢一鞭子甩在奴隶身上:“草,养你何用?” 其实以华思的性子,那是绝对不会管闲事的。 但是,你为什么鞭子那么长,甩到了我的身上? 此段缘分来自一个美丽的误伤,虽然当时并不美丽。 华思颤抖着被抽的发肿的手,对乌梢怒目而视。 乌梢本就在气头上,瞧着我在伺候奴隶,你还凑上来,被打了活该。 两人就这样打了起来。直到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20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20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20 将官府里的人打了过来。 “怎么回事?”小城管问。 “……”华思张了嘴刚要说话,乌梢抢话道:“她抢我奴隶不给钱!” 华思:“……” 华思就这样十分肉疼的在城管小哥的监视下,拿出一家半年的口粮将人给买了下来。 人失意时天理不容,回家的半路上,华思又被房梁子上掉下来的一块瓦给砸了个正着。 “……” 华思很生气,真的很生气。她捡起罪魁祸首,刚准备给摔个粉碎。 斜眼看见大街上一个碰瓷的。手里抱着一个破破烂烂的瓷瓶往贵女郎身上一撞。 欸,碎了。 “哎呀,我西周时期的青花瓷瓶啊!我的心肝宝贝啊!……” 那然后碰瓷的拿到了银钱,满意的抹着眼泪走了。 “我说,青花始于唐发展于元。这五彩釉成熟的技术近代才有。这都能被坑你是不是傻?”华思指着地上的烂瓷片说的痛心疾首。 “我,我竟然是被骗了吗?”贵女后知后觉。 华思拍着大腿,感慨:“可不是。古董就应该像我手上的这个。” 华思拿出刚刚不知道从哪掉下来的粗砾瓦,轻轻地爱抚着:“每一件值得收藏的古董身后,都有一个动人的故事。就比如它。曾传言王莽侍疾于王凤衣不解带,终是感动上苍,派来仙人指点,说是以亲人之血当可解疾。” 华思指着瓦片上,那刚刚磕在自己脑袋上染的血说:“看到没,当时王莽二话不说,随手拿起此瓦就割在自己手腕上,来了个大放血。” 华思抚着瓦上的血迹道:“这可是帝王血啊!试问天下还有哪一件沾着帝王血的古董保存在世间,又是这般完好?” “真的?”贵女看着华思手里的瓦片,仿佛是见着世上最为珍贵的东西,“不瞒小姐,某人家中有长辈大寿,我一直苦恼于没有贵重的礼物。不知小姐是否可以割爱,钱财不是问题。主要是这古瓦背后,竟是如此动人的孝心感天之事。还望小姐能成全某人的一片孝心,让古瓦的故事得以延续。” 华思很为难:“若是其他人我绝对是不会割爱的,但你……一片孝心……” “一百两。”那贵女说,“黄金。还望小姐能够成全。” “这……” 华思当然是义无反顾的成全了。 …… “喂。”乌梢从华思一旁出来,吹了一声口哨,“可以啊,你知不知道,那瓦,是我家房梁上的。” “所以……”华思问,“你是来赔医药费的?” 华思指着自己鼓了个大包的脑袋。 “是去牢房还是医馆,这不就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走上乌梢这条贼船,华思是绝对不会承认她是被威胁的。 那贵女清原首富之女,她的长辈亲姑姑正是清原太守苏丹。华思那假古瓦,它今后只能是片真的沾了帝王血的真古瓦。 玄幻的世界,果然是做不得亏心事的。 华思用坑的巨款收留了乌梢手上流转的奴隶。从此便被乌梢威胁着倒卖假古董。 华思造假,从来不亲自去卖,乌梢笑她虚伪。 她确实很虚伪。 她用赚的钱,收留了很多无家可归的人,建了个村,叫小华门。 这本来是好事,为什么是虚伪? 因为她收人的门槛从来都是看眼缘,没价值可开发的不要。 华思顶着菩萨心肠的名号,将缺胳膊少腿的拒之门外生死不管,将乞丐中的奇才收入囊中,为她所用。 年年拿十佳好市民,华思也很无奈。乌梢指着她的鼻子说,你真虚伪。 虚伪的华思过了两年好日子,却让她发现乌梢在帮贪官洗钱。 她们大吵了一架,华思就退出了。 小华门失去了经济来源,一下子摇摇欲坠。为了开源,华兴酒楼的对面,多了个小华餐饮。 华思就不明白了,同样是卖吃的,为什么华兴就那么兴呢! 作为小华餐饮的幕后,华思做了华兴的小黑。也成就了后来,华兴的店小二娶了大将军嫡子的传奇。 这是后事,先说华思入了华兴。 华思一直是个低调的穷人,在村长的压迫下苟延残喘,在摧枯折腐的床板上惶惶度日。 可是,为什么会有一个不认识的小年轻抓住她说: “你为何负我?” 第15章 危重 店小二华思瞅了这张脸大半天,还是不能从短小的脑容量中挤出来一丁点儿的记忆来。 “你说让我回家去等。待到茱萸花开日,重阳峰上婚庆时。我等了你那么久,你为何不来?” 华思终于是回过味儿来。但是,她没说是你家温室的茱萸花开,她也没想还有个叫重阳的峰啊! 话说在一个春暖还寒的时候,华兴酒楼一楼吃饭的地儿要打烊了。 作为一个值班的店小二,华思当然希望最后的客人早点走。 只是这么个公子哥,就是坐在大门口那一张桌子上,可着劲的哭。 哭就哭吧,也不在门口哭,坐在咱桌边凳子上哭,还该死的点了一壶酒。 “哎……”华思叹了一口气,坐在公子哥旁边,关心道,“小少爷在伤心什么呢?” “我的妻主进京赶考去了,还考上了状元。” “嗯。嗯?那不是挺好的嘛?” “但是她娶了皇子,做了驸马,把我给休弃了。” “哦,陈世美啊!” “不是,她叫陈美君,不是陈世美。” “……” “贬夫为侍,正位还是个皇子。”公子哥喝了一口酒,无比的惆怅,“你说我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我哪里吃的了当侍的苦。” “没有关系。”华思准备拍拍公子哥的肩膀,一想男女有别,又收回了手,指着门外道,“从这出去,左拐右转,回去告诉她。她这只破鞋,你不要了。贬什么夫做什么妾,你要和离。大好男儿,稀罕你的人多了去了。相信我,加油。” 许是喝了酒,公子哥有一阵的迷糊,竟然一把捉住华思指在外边的手:“真的?你是说,我是大好男儿,你很稀罕我?” “呃……” 看着华思明显不愿意的样子,公子哥神情落寞:“就连你都不稀罕我,还谈有什么其他人稀罕我?你果然是在骗我。” “呃……” “小二,再来两壶酒。”公子哥晃着手里的瓶子,打了个酒嗝。 “别啊!”华思一把按下公子哥手里的酒瓶子道,“我稀罕你,稀罕你稀罕的不得了。” 华思那时候就说了:“你快快回去,你坐在此处伤心,每一声叹息,都像是在割我的肉一样。看看这心。”华思捧着自己的心,一脸真诚,“已经是鲜血淋漓。” “真的吗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1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21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21 ?”公子哥很感动,“她就从来没有这么在乎过我。你对我真好,天下间就你最在乎我。店小二也罢,我不嫌弃你。只要你在乎我,愿意对我好,我就跟定你了。” 公子哥说:“我愿意跟着你,一生一世,不离不弃,白首不相离。” “嗯!”华思重重点头,“待到茱萸花开日,重阳峰上婚庆时。你现在快些回去吧。茱萸花开日,就是我十里红妆娶你时。” 终于把迷途中的公子哥劝了回去,华思下班,心想一个酒醉之人,明儿就忘了。就算明天不忘,等到重阳茱萸花开日,也会忘的。 只是没想…… 华思对着公子哥说:“谁说是你家暖棚里的茱萸花了?谁说是在叫重阳的山峰上了?” “我不管。”公子哥说,“现在你提的婚期已经到了,你不能负我。” “……” “不要胡闹了。”华思很头疼,“我怎么娶你?我不能跟状元爷抢人啊!” “我们的婚事退了啊。”公子哥很自豪地说,“我听你的,我去告诉她。当年她贫穷潦倒的时候,许我的是正夫之位,并且许诺一生一世对我好。现在为了皇子要我去做妾,我不干了,就把婚书给退了。” “所以呢?” “所以我为了你退了婚,你是不是该实现你那日的诺言?”公子哥端出一盆茱萸花来,粉嫩粉嫩的,那叫一个艳丽。 “孩子啊!让姐姐来告诉你。”华思勾着公子哥到一边,语重心长地跟他分析起来,“当年你资助状元爷的时候,她是不是也跟你说过,愿意娶你为正夫,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公子哥老老实实地点点头。 “所以嘛!”华思说,“女人都是靠不住的。今天我还是个店小二,我可以跟你说我愿意娶你。来日我也发达了,难免也会有一个皇子看上我,我难免也会经不住财权的诱惑,抛弃于你。因为我还可以说,你一个被抛弃的破鞋,凭什么做我的正夫。” 安抚住怒发冲冠的公子哥,华思继续解释道:“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难道我说的没道理?凭什么你要做正夫?当然凭能力了。如果你做的比一个皇子还有价值,想想你的状元爷,会抛弃你,娶一个皇子吗?” 公子哥愣住,好像说的有道理。 “所以说,现在我不能娶你,因为我不能保证我会不会是个负心人。”华思说,“而你也不要纠结于婚事上了,实现自身价值的提升,才是硬道理。” 华思不知道他是怎么想通的了。 第二天休沐,公子哥找到华思说:“你说的对,我要提升自身的价值。” 公子哥就是小葛,葛家的少爷葛桁。 清原首富之子,华思卖古董瓦的那傻小姐的同父弟弟。 这不巧了不是,一家子都弥漫着傻乎乎的气息。 小葛加入了小华门,解决了小华门的经济危机。 华思很是欣慰,提升了小葛的自身价值,让他做了小华门的大执事。 小华门的大执事可不简单。华思告诉小葛,以前小华门的执事现在是当朝楚王爷。 人相识靠缘分,相知靠在一起软磨硬泡过日子。 这么多年来,掌门人和大执事在一起,将小华门越做越大。若说感情,那当然是很深厚的。 只是,小葛垂危,何以故? “不要慌。”夏仁赞握住华思颤抖的手道,“待我们回去,会没事的。” “嗯。”华思点头,喃喃细语,“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来不及说明情况,华思带着夏仁赞匆匆告别。 华思爹留在了云台。 两匹快马,到清原的时候,天空突然下起了小雨,朦朦胧胧清晨天未明时。 小华门的根据地,重阳重山中。下了马,摇晃的悬虹吊桥上,华思一阵心慌。 “怎么了?”夏仁赞在身后一把扶住华思,关心道。 摇了摇头,华思有种预感,情况不容乐观。 真正意义上的小华门,到如今建教已有五年。在所有江湖门派中,发展是最快的。 华思认人的眼睛一向很毒。追求质量不在量,大概是一个门派成功的秘诀。 收集情报和杀人是副业,不该对付的人,华思觉得接了活会遭报应。 所以小华门最为出众的是搞教育。 教育是个长期的投入,第一波出色的人已经走出去了。 最出色的现做到了黄门郎,成为了皇帝的左膀右臂。 也正是因为如此,小华门名声大噪,今年收了不少的学生。 学生有男有女。甚至各色的男子出入宫墙官帷,比女子还来的厉害。而且男子学成较快,这一方面,一直都是小葛在负责。所以小葛,也算是桃李满天下。 华思之所以预感不好,是因为吊桥扶手上有暗香浮来。在细雨的冲刷中仍然绵绵不绝,正是说明它曾经被很多留有暗香的手抚摸过。 果不出华思所料,两人刚走到正堂门前,就见廊下三两成群的男子相互讨论着。这么个点儿,睡醒了太早,还没睡太晚,看来情况并不明朗。 大家见了华思的脸,都停了下来,纷纷见礼。华思也没心情跟他们寒暄,匆匆忙忙的进去了。 正堂里各位执事,面上都不太好。 “怎么了?”华思开口问道。 一人回说:“四君在里边,他把我们赶出来了。” 四君是名医者,救死扶伤,在江湖上有名有号。 “那小葛怎么样了?” “怕是不太好,第一次见四君皱眉。” 江湖言:四君皱眉,阎王有请。 华思急忙甩下众人,冲进内室。 虽然烛台点了很多,内室仍是昏暗,将气氛衬的异常沉重。 四君听着声音转头,见是华思,脸色晦暗的行礼道:“主子,怕是不好。” 华思随着向床上看去, 只见小葛面色是从没有的晄白虚浮,额上汗珠不止,口中似在喃喃自语。 华思赶紧跑过去趴在小葛耳边,断断续续的声音,却不能听清他在说什么。 “怎么回事?”待出口,华思才发现自己已经失了声,干哑的音晦涩难辨。 “对不起。”四君低下头道,“属下束手无策,像是……”四君犹豫着,像是也说不清情况。 “是巫蛊之术。”夏人赞从人后走上前来,锁着眉峰看着床上的人道,“我曾在南贵一带,见过有人也似这般,你看。” 随着夏人赞指着的方向,华思向着小葛脖颈探去。 见上有青黑色污点似在移动,仔细一瞅,正是密密麻麻的小虫子。 华思颤抖着手要抚上去,被夏人赞一把拦住,他摇了摇头。 第16章 身死 “此物见活血便会兴奋,我试过很多方法,也没能将东西 分卷阅读21 - 分卷阅读21 - 分卷阅读22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22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22 从小葛身上引出来。”四君道,“教众找到小葛的时候,就是这般状况了。” “巫蛊?南贵?小葛怎会和那边的人有所牵扯?”华思困惑不已,小葛大少爷性子,从没出过远门。南贵偏远,当不会有牵扯才对。 “南贵那边的毒爪已经向内地伸了过来。”夏人赞回忆道,“前几天我曾接到密报,说南贵反动势力,已经开始撒网了。汴阳太守正夫离奇死亡,且五万石粮草不知去向。” 夏人赞解释说,那汴阳太守的正夫,家族是十分具有名气的商业魁首,想来他的死与粮草的失踪有关。 “五万石粮草!”华思震惊不已,“她们难道是想为造反屯粮吗?” 夏人赞点头:“说不定。” “邪门左道也妄想掌控天下!她们哪来的自信?” 南贵地处偏远,不说史上从没出过皇帝。 就是那大杂烩般的文化,都从来没被中原认可过。 天下所归,人心所向。试想文化不通,她们有什么资本来折腾一趟? “我有一种想法,但不太确定……” “嗯?”华思看向夏人赞。 “怕是有幕后黑手,她们也不过当了打头的替死鬼。” “幕后黑手?” “嗯,只不过还毫无头绪。” “华……华思……”这时床上的人突然有了反应,华思赶紧伏身下去。小葛正在试图努力地睁开眼睛。 “小葛,小葛。”华思握住小葛的手,冰凉的温度,如针刺般扎的华思胸闷难忍。 小葛,他又何时受过如此之苦。 仿佛是受到召唤,小葛的脸上渐渐有了血色。 两颧之间如上新妆,突然睁开清明的眼睛将华思看着,充满迷恋。 华思有些微的愣神。 只听小葛那早已经脱去稚嫩的磁性声音,伴着粉嫩清淡的脸,叫了一声:“华思,你,回来了。” “嗯。” “可真好。”小葛牵扯出一抹笑容,驱散了满室的晦暗,“我以为你生了我的气,再也不会回来了。” “怎么会?”华思紧紧地握住小葛的手说,“华思永远不会抛弃小葛,永远永远。” 小葛会心一笑,当年那站在华兴酒楼的少年又重新回来了。 他说:“可是我却消耗了我们之间所有的美好。华思,如果我以死威胁,你能许我一块碑吗?” “不会的,不会的。”终于是大滴大滴的泪珠子,灼的人视线模糊,华思狠命地摇头,“黄山的云海石猴,我还没来得及带你去看。嵩山的钟声暮语,我还没来得及带你去听。珠海沙滩上各式各样的贝壳,你难道都不想要了吗?” “只要是跟你在一起,就是重阳山后的小树林,也是全天下最美的。”小葛陷入回忆里,“可是你从来都不愿意陪我去小树林。” “小树林,小树林……”华思糊了满脸的泪,“等你好起来,小树林和玉米地都去得。” “真的吗?” “我何时骗过你。” 我们又何时不是互相欺骗,小葛叹息一声。将事情的缘由,阐述了明白。 那一天黎明破晓,小葛站在村前的一棵橡树下,身上落满了露水,一动不动。 直到远远地看见一队人,脸带喜色。华思穿着喜袍走在前头。 那是小葛从来没见过的好看。 一把红纸伞打在阳光下,同样是小葛从来没见过的好看。 小葛看到伞底下那个俊美的,高大的,冷冷的男人,终于是凄惨的笑了一声。 曾经华思下班,小葛去华兴酒楼找她。见她站在小书摊前捡书。 小葛走过去一看,见她抱在手里的全是些故事本子。 随意的抽走一本,小葛见扉页上画着一个柔弱的美人倚在女将军怀里,枫林坐晚,看起来美极了。 小葛随口问道:“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 “嗯……”华思似乎在思考。 小葛便偷偷地将耳朵竖了起来。 “当然不是你手中的那种男人啦。我不喜欢那种男孩子的。”华思说,“柔柔弱弱的有什么好?秦楼楚馆里多的是,也没见谁娶回家啊?” 华思说:“大概高大的,俊美的,看起来冷冷的还不错,最重要的是要传奇有本事的。喏,这个。” 那本书上,画的男人穿戴盔甲,一脸英气。 “西楚霸王大将军。不错不错,老板,这本书怎么卖啊?” “哎呦,您可真是有眼光,这本西楚霸王大将军卖的好的都快脱销了。五钱,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说不定等两天还能升值呢!” “得,升值了,我还原价卖给你。”华思付了钱,小葛跟了上去。 “不都说男人都应该温婉如水,闲以助内,依附于女人吗?”小葛追问道,“我娘我姐我姑姑都是这样说的。” “就说你人单纯傻吧。”华思书本子敲在小葛脑袋上,“若真如你所说,你爹为什么是太守的哥哥,而不是你娘后院的那些侍儿啊?人没有用,何以立足?以色侍君吗?试问颜色何以长长久久?” …… 是得传奇的有本事的吗? 小葛楞楞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虽然脸隐在暗中,但神秘的气息仿佛充满传奇,她说:“此物名为最相思。食了就能成为她喜欢的模样。” 小葛表示怀疑。 她说,你可以先观察。 羊鹿小馆里的新人小鱼一夜之间名声大噪。从来没有人复制出来的雁回舞他仅仅看了一眼书画就跳了出来。 她说:“这就是最相思的力量。激发人最深处的潜能,谁都能扬名立万。” 那真是一颗神奇的丹药,小葛当天晚上就背会了整本的《言训》。曾经因为记不住目录,他爹责骂他是扶不起的阿斗。 第二天她找来小葛,让他给学生用。 “学生?”小葛惊道,“你怎么会知道我有学生?”小华门最近虽然越来越壮大,但是它有学生的事,一直是个没被公开的秘密。 “好东西不应该被分享吗?” “不,我就问你,你怎么知道我有学生?” “药给你。”她递了三颗过来,“三天之后,你再给我答复,要不要给你的学生用。” 小葛是想把药扔进河沟子里去的,但是他没有。 那一天晚上,他心如刀绞,痛不欲生。 “药……药……”小葛迷迷糊糊的吞下药丹,收了一身的虚汗。见皮肤上浮起的疙瘩慢慢软了下去。 “所以,这是第几天?”华思对着小葛怒吼一声。 他怎么那么傻,简直是傻到出奇。 “第七天。”小葛无奈地笑笑,大概是大限将至。 “我去找解药!” “不用。”四君叹息一声,“小葛,可是还有什么想说的?” “ 分卷阅读22 - 分卷阅读22 - 分卷阅读23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23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23 我?”小葛看着夏仁赞。 “我要出去吗?”夏仁赞指了指门,又看了看小葛的情况,“好吧,我出去。” “华思,你能不能抱着我去院后的小树林。”小葛渴盼地看着华思。 “这……”难以启齿的拒绝,“嗯。” 华思其实从没来过这片小树林,想着小树林能有啥好去的,要是打扰了什么好事,就是罪过一桩。 只是没想,这里竟然繁花似锦,满香四溢。一丛丛粉的黄的,叫不出名的。 “这是什么花呀?” 小葛说,“这是茱萸花。” 华思:“……” 五月份的天气,异常爽朗,华思抱着怀里的少年,站在丛花之中,美不胜收。 “都说九月九日重阳节,遍插茱萸少一人。茱萸花竟然是这般时候开的吗?” 小葛躺在华思怀里,笑地清浅:“那时插的是茱萸果。” “茱萸果?”为什么啊,茱萸果插在头上吗?那有什么好看的。不都是鲜花插在头上才好看的吗? 原来,是这样。 看来那天晚上华兴酒楼,一切都来自一个美丽的误会。 “小葛,其实我以为……”华思说,“你回去或许就会忘了。” “你说的话,我从来都不舍得忘。” “啊?” “我没有做到自我价值的提升。”小葛深情地看着华思,“但是我能不能求求你。” “什么?”华思接住小葛抚上来的手,放在自己脸上。 “求求你,能不能纳了我。我不求多,但求牌位上挂着你的名字。” “你这又是何苦。”华思叹了一口气,“你不说吃不了做侍的苦。” “我是骗你的。”小葛说,“我与状元爷的婚约是母亲定下的,我从来就没有同意过。” 华思:“……” “你可还记得,当年淮河上,那一叶扁舟吗?” 淮河上那一叶扁舟? 那年,华思受了重伤,被她爹带着一路南下。 醒来的时候,是在船上。 眺望着水天相连的江面,回想起来。那时候大概是看到了点儿什么,说了点儿什么,发生了点儿什么? “你说要种瓜果给你爹吃,却商量着水稻要怎么种。我当时坐在画舫里,都快笑岔了气。从来没见过五谷不分的这么严重的人。” “哦。”华思好像是有那么点儿印象。原来当时的声音这般洪亮,竟然给第三个人听去了。 “因为我开了一扇窗,就在你那叶扁舟的上方。你还抬头看了看我,我想我的笑声吸引了你。” “是嘛?”其实,那时候华思气血不荣,视线和听力应该是模糊的。由于记得不清楚,华思不敢确定她当时是不是真的看见了,听见了。 “你那时还对着我笑了笑,是那般的美。我从来没见过一个女人这么美,这么温柔。” “哦。”华思摸了摸脸,前边说了华思爹好看,其实华思更好看。华思想,多半她娘也是好看的。 “我相信一见钟情,因为我知道我已经深深陷了进去。” 小葛进去了回忆里。 “然后我满世界的找你,直到那一天。我看见你为了一个不认识的奴隶挡了一鞭子。你是那么善良,我仿佛又想起来那天船上,你那温柔的笑容。” “哦。”他说的应该是华思和乌梢认识的那一天。 “还有……”小葛低低地笑着,“还有你忽悠我姐姐的时候,眼神里的狡黠是那般促狭可爱。” “……”华思想,这个弟弟大概不是亲生的。 “我没想到你竟然懂得那么多,你伪造的古董背后,都有一个动人的故事。你说的每一个故事,都深深地打动着我。” “……”这完全来源于二十一世纪,那多姿多彩的故事书。 “还有……”小葛扯着华思胸前的衣服,将脸埋进华思怀里,耳根红透了。 “还有……” 华思困惑的看着小葛,还有什么? “还有你卖给我姑姑的那些‘古董’。”小葛扯着华思的衣服,耳朵像只煮熟了的虾子,“我都想和你试试。无论是你讲的温柔的,暴力的……故事。” “……”华思想将人给扔下去,直接埋了怎么办? “我喜欢你。”小葛说,“直到她考上状元,回来要娶我的时候,我知道我不能在背后默默地喜欢了。所以我去找了你。而你答应我了。” 小葛说:“你说你在乎我,你知道我当时是有多欢喜吗?” “……” “我不在乎你喜欢戟天,我不在乎你娶了夏小将军。但是……”小葛的面上充满祈求。 “你能不能许我一个位置?我求求你,就算……就算我现在还是不能提升自我价值。就算我恬不知耻的求你……” “嗯。”华思重重地点头,“嗯。小葛,我都答应你。” “待到茱萸花开日,重阳峰上婚庆时。” 华思握着小葛的手,渐渐地红了眼眶。 强挤出一丝笑容来,温柔的,美美的,就像当年,那叶扁舟上的一样。 “在这重阳峰上,在这满山的茱萸花下,我华思娉葛桁为夫。小葛,你愿意吗?” …… 华思摘了一束茱萸花,轻轻地放在小葛怀里。 他带着满意的笑容,沉沉睡去。 昨夜下的小雨,将茱萸林洗的干干净净。明亮的阳光洒在脸上,留下一片片茱萸花的影子。 清新的泥土,香甜的花,小葛躺在里边,长长的睫毛,安安静静的。 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小葛总是喜欢安安静静的跟在华思身后。华思说什么,他都安安静静地点头。 华思总是回头生气的跟他说:“喂,你点头我要是没看见,还以为你不同意呢!” “没有啊!”小葛笑着说,“我就是想让你回头看看我。” 小葛啊小葛,你怎么又是这样? “你这么安静,是想让我多看看你吗?可是……”华思说,“天是又下雨了吗?糊的我连你的脸都看不清楚了。” 夏仁赞从身后将华思拥住,拥住那摇摇欲坠的身体,耳鬓厮磨。 “一天,我允许你独独属于他一天。你要记得回来,你要记得还有人在等着你。” 晚上的时候,华思从坑里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落的花瓣,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离开了小树林。 “夏仁赞!”华思站在他的面前,“你不是不知道幕后黑手是谁?正好,我也不知道。” 今晚的星星很多,华思指着天上说:“即使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多,我也要指出那一颗。” 顺着华思的手指看过去,一颗橘黄色的星星瑟瑟发抖。 “牧夫大角星!” 第17章 蜜吻 “四君。”第二天 分卷阅读23 - 分卷阅读23 - 分卷阅读24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24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24 打早,醒来是一片绿树茵茵,华思有些愣神。 抬头见四君的身影站在院子里,看来有些时候了。 “嗯。”四君点头,神情不明的应了一声。 “小葛的事……”两人竟然同时开口。四君便停了下来。 华思接着道:“我去葛府上一趟。” “不用。”四君捏着手里的黑玉刮痧板,道来缘由,“听说葛家家主头痛缠身,遍求名医。我去看看,顺便将小葛的消息带过去。” “这……” “没事。”四君敛了眼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你等等,我写封信。” “嗯。” “华思。”这时候夏仁赞从另一方房间出来,看见四君站在院子里,愣了一下,两人点头。 夏仁赞便道:“华思,有时间吗?我们聊聊。” 华思看了一眼四君。四君道了一声告退。院子里就只剩下华思夏仁赞一前一后的站着。 茱萸花下,华思的脸上印上几朵花影。 夏仁赞看着晃了晃神,或记得那年那月,那时候的华思已经是回归盛京的华思。 他们第一次相见的时候,也是在一树花下…… 夏仁赞那日觉得,在盛京,这般干净明媚的一张脸是如此稀奇,如婴儿般大大的眼睛,倒映着五彩的光。两人明明是第一次相见,却又是那般熟悉。 熟悉到让他回忆起幼时伊犁,他与孟义相识的情景。 甚至是,他与孟义在一起这么多年后,都没有想起的情景。 那时,夏仁赞就在想,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存在? 夏仁赞上一辈子,算是和华思一直是利益的敌对方。 他不知道他怎么那么贱,婚内内心出轨,还喜欢上了一个敌人。 现在想来,也许是花下的第一次相见,就注定了一辈子的虐缘。 夏仁赞很久才收起错乱的思绪,正色道:“关于南贵巫蛊之事的资料,已经传了过来。” 一叠丝娟递过去,华思接过,并没有立即打开。无奈一笑,有些苍凉:“仁赞,是不是我太没用了,害死了小葛。” “这不怪你。”夏仁赞理了理华思越发蓬乱的头发,意有所指,“有心之人既然要针对你,是逃避不了的。” “有心之人?” “你在逃避。” “以后不会了。” 以后当然不会了,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只会让人更肆无忌惮而已。 “不管你将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这一天风光正好,夏仁赞站在树下,说出最美的誓言。 我都会支持你,前方的路上,你不是一个人。 夏仁赞情难自禁地将脸凑了过来,鼻子上的毫毛清晰可数。 阳光下,吹弹可破的肌肤透着光。这一幕,他等了很久,很久…… 带着茱萸果肉般酸涩的味道,唇瓣上清晰的纹路,也许只有舌尖最敏感的蓓蕾才能品尝出来。 夏仁赞慢慢地将手附上华思后背,情动之后,忍不住阵阵颤抖。这是真的吗? 手下触感的真实,却怎么也填不满内心的空洞。他一遍一遍地问着:“这是真的吗?这是真的吗?” 上一辈子偷偷窥视的那一抹笑容,是真的在自己怀里了吗? 突然被吻,华思有些回不过神来。感到夏仁赞的情绪波动,华思垂在下摆的手慢慢隆起,圈上他的腰肢…… 两人撞在茱萸树上,本不粗壮的小乔木,在重力之下,落英缤纷。 夏仁赞腾出一只手撑在背后的树干上,支起下滑的身体。阳光下迷离的眼睛,越发晶亮动人。 华思伸出拇指,摩擦在他眼眶周围,盯着满脸通红,虚喘不耐的夏仁赞。 从胸腔里呵笑一声,鼻中热气打在对方脸上,见夏仁赞又向下滑了滑。 华思的另一只手将他圈了起来,笑声不止:“你竟然不会换气的?” 夏仁赞的脸,猛然爆红发烫。 放在他眼眶上的手一路下滑,描绘着朱红色的唇瓣。伴随着指腹上的温度,夏仁赞触电一般,从脸上传到全身,手上力道不觉一紧,掐在了华思腰上。 华思吃痛,只得往前躲去,不想两人就这样紧密地贴和在了一起。 虽然隔着衣服,夏仁赞滚烫的身子还是让华思不自在的扭了扭。 夏仁赞:“……” “咳,有事。”华思爆红着脸,胡乱地推了一把,赶紧跳开。 不想夏仁赞失去了支撑,竟然腿一软,就跪爬在地上。 到底是这的男子吗?华思还真不是故意的。毕竟她以为夏仁赞那么强悍,和旁人是不一样的。 刚弯身准备去扶,突然有人闯了进来。来人看着夏仁赞软跪在华思面前,愣在那里不知作何反应。 “何事?”华思挡在了夏仁赞前边,转身问道。 “各执事和学生已经聚齐,特请主子过去。” “就来。” …… 正堂里聚满了人,见华思出来,纷纷站了起来。 走在最前边的一名鹰眼女子,如同暗夜里的雪鸮一样,将目光盯在夏仁赞脸上。 夏仁赞迎着那人的打量,礼貌一笑,先出了声:“见过刘大人。” “不敢不敢。”此人正是令小华门名声大噪的学生刘倩,现任黄门郎一职,出入宫廷,尽掌朝中机密要务。 若单论官职,刘倩一个从二品侍郎大人,确实是比夏仁赞三品将军高一级。 但夏仁赞是个特例,手握重兵,母亲又是朝中说一不二的人物。 平时在朝中,就是尚书见着也是笑呵呵的。 刘倩当然不敢摆谱,立即解释道:“乍见将军,不可思议矣。” “刘大人说笑,内人与妻主同行,何来将军?”夏仁赞将目光投在华思身上,迷恋的眼神参不得假。将倩愣在了那里。 夏仁赞赶在楚王回京前,送进重阳楼的信,已经到了两天。 因此夏小将军情根深种在清原,喜结连理之事,在一夜之间传遍盛京。各种版本的夏小将军与素人的感人爱情故事,在茶馆酒肆传唱。 刘倩回清原之前,随意的听了几句,也没放在心上。却是不想…… 这八辈子烧了高香,抢了楚王竹马的店小二,竟然是…… 不过两人站在一起,倒真是般配。刘倩笑对华思道:“华主子娶亲,怎么也不与我们说一声。” 华思对刘倩此人很好奇。 虽然她确实是小华门走出去的学生,但她的能力绝不是在这短短两年培养出来的。 华思不明白她这么一个厉害的人,为什么要死心塌地的跟着小华门。而且坚持叫自己华主子。 难道对自己其他的东西有所觊觎?华思顿觉通体一寒,几不可查的挪到夏仁赞前边挡着。 “咳,穷酸气太重,割不开面子。”华思以前是个 分卷阅读24 - 分卷阅读24 - 分卷阅读25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25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25 工作和生活分的很开的人,小华门之人没人知道华思在外生活如何。 各执事都当华思在客气,毕竟她与小葛私下里那是好到不行。 小葛是首富之子,以前小华门的主要经济来源。如今昔人已去,各执事聚集在此,便是讨论小华门今后的发展。 华思知道大家的顾虑,也没多寒暄,就切入了主题。 “如今时入盛夏,蚕将吐丝结茧,丝绸订单该下了。小华门的产业一直由小葛打理,如今……” 华思神情有些恍惚,如今人去,还能有谁在背后,默默支持,安静温情。 场面在华思的断声中,安静了下来。各执事支支吾吾,说来这可不是什么大梁,整一个烫手的山芋。 小葛之所以能将小华门的生意做的风风火火,只不过是那些货商看在他葛家的面子上罢了。 如今小葛死在小华门,算是把葛家给得罪了。那些货商的考虑,大概就变了。 所以现在这情况,真不是一个没有接触过商业的外行人能镇得住的。 “我倒是觉得,今年不必在丝绸上边下本钱。”夏仁赞走出来道,“经密报,钦天监星象预测,今年秋后将有大雨水。虽然朝中已钦派楚王督促河堤,但能扰乱星象的绝不是一般雨水。若国遇大灾,丝绸等奢侈之物,当盛行不起。” “还有这事?”华思陷入思考,钦天监策吉不准,发凶还是顶准的。如果今年入秋,真的要发大水…… “水灾必随瘟疫。”华思说,“四君,你且研究往年医案,开出治瘟方子。照着方子,屯药材。” “欸,这方法好,相信此次,我们定能大赚一笔。”有执事接话。 华思摇头道:“不是,我们要无偿救人。” “无偿!” “无偿?” 各种情绪的都有,只是没人明白,华思是何用意。 “我们要以这次秋水为契机,不仅要让小华门轰动武林,更要在朝廷留名。” 华思说:“小葛死于非命,此仇必报。南贵巫蛊之事,绝非仅有武林歪风。只我们打入朝廷,才能揪出幕后,为小葛报仇雪恨,并为我小华门之人,谋求一个长远发展。” “可是……”刘倩道,“这恐怕走不长远,如果仅是无常提供一些物资,恐不能在朝中激起大浪花。” “当然不能以一次功劳就坐享其成一辈子。这次,我们只求一个旨意。” “什么旨意?” 第18章 奉旨 华思勾唇一笑:“奉旨建校。” 华思说:“试问天下唯能长长久久之事,便是培养人才。如果我们能办起官方认可的学校,成功打入盛京,便是成功了一半。” 众人颇为认同。小华门的核心,是培养学生。 但由于没有国家盖章,前来求学的女子少之又少。给官家培养一些侍宠,毕竟是旁门左道,抬不上桌面。 如果小华门能再培养出如刘侍郎这般的人物,前程便能跳出江湖,一片繁花似锦。 此计好是好,但是前提还是得有钱。而小华门最近的问题是,资金链断条了。更何况,建学院不是更需要钱? 在众人为难之时,有人发声了:“主子,近日情报阁接到一项大单子,对方给出的报酬,可解小华门燃眉之急。” 说话的人是情报阁的执事雪蒿,一位风尘人物。曾风光之时,坐拥盛京秦楼楚馆第一人。 华思捡着他的时候,其邋遢的样子,活像从地狱爬起来的恶鬼。形消肉瘦,白骨森森。他那满含恨意的眸子,打动了华思。华思便把他带了回来,提为执事。 雪蒿倒没让华思失望,经过几年的修养,风尘之姿惊现。手下带出去的男馆儿,在清原一带也都颇有名气。 雪蒿算的上是一个传奇的人物。为人也跟他的名字一样。雪蒿,雪上一枝蒿,有奇毒。 华思记得当年她因为刺穿了村长女儿的琵琶骨入了狱。那时候的小华门刚刚起步,仅有的几个人对救她出来束手无措。 雪蒿二话没说,当天晚上就骗着村长的女儿上了床。第二天早上醒来,村长女儿才发现床边躺着的竟然变成了太守苏丹新看中的馆儿。 上了馆儿算不得有罪。但苏丹底下的人为了讨好苏丹,便把村长女儿调戏戟天的事给重新翻案。华思被救了出来,村长女儿因为行为不检给送了进去。 那时华思对于救自己出来,让村长女儿毁了雪蒿清白的事耿耿于怀。 雪蒿倒好,对此事竟是十分无所谓:“身子本就是男子为达目的的工具。” 一个人狠不狠的定义,就在于他能不能对自己狠。华思真的很佩服雪蒿,竟对自己也能下的去如此狠手。 毕竟村长那肥头大耳的女儿,自己看着就忍不住恶心,也不知他当时勾引她,是怎么下的去手的。 所以华思对雪蒿,蛮多愧疚。毕竟救他来,也没给过他什么。他倒是为小华门付出很多。 华思将目光投到雪蒿身上,问道:“可是有什么困难?”毕竟他是个十分有主见的人,若提出来,必定是拿不准主意的。 “让调查前太女之事。”雪蒿说,“二十年前离奇死亡的太女。她们给的报酬十分丰厚,想必这其中定有诸多隐情。” “这……”太女,太女是谁?都死了二十年了,还有什么要翻出来的吗? 能翻出来什么?就算翻出来什么,跟小华门应该没有多大关系。 华思本着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情,觉得有便宜不赚白不赚:“那接了呗。查出来什么是什么,只要她们给钱不就行了。” “不行!!”刘倩和夏仁赞同时出口,声色俱厉,将众人吓了一跳。 在座各位和朝廷接触最为密切的就是这两人了。而这两人意见这么一致,难道还真有什么不能白于天下的辛密不成? 只是两个人只顾着眼神交流,完全没有给余下人解释的意思。 华思咳了一声:“既然不行,那就算了。毕竟太女是非同小可之人,我们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了。” 夏仁赞点头,凑近华思耳边说道:“钱的事情你不用操心。” 华思听后,挑眉看着夏仁赞:“我这是傍了个大款?” “可不算是!” 既然夏小将军都发话了,众人皆放下心来。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便散了会。华思与夏仁赞退到后院。 四君跟了上来,拿了华思写好的信,打算进城。 “我们也该回去了。”夏仁赞目光跟着四君退出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华思望着院子里那一棵灿烂的茱萸花,微风拂过,花粉朦胧。心情跟着那点点尘埃,沉了下去:“我想等着小葛头期过了再走。” 夏仁赞见华思此般形容,只觉得胸腔一紧,伸手 分卷阅读25 - 分卷阅读25 - 分卷阅读26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26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26 附上那截冰凉的皓腕。手心带着温热的汗渍,有些黏腻:“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回城之事怕是拖不得。” 他解释道:“你应了苏丹等人的饭局还是要主动一些。孟义监修河堤的时候,用力猛了一点儿,将苏丹给得罪了。苏丹这人白道黑道上也算是个人物,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你就那么肯定,我和楚王会成为敌人。”华思挣开手来,看着夏仁赞,面上勾起几分讽刺之意。 果然,他夏小将军,利用至上。 夏仁赞没想华思会是这个反应,愣在那里,不可置信的道:“你就这样看我?” 那隐忍的委屈声音,带着心碎的哽咽,把华思吓住了。 不然呢?那他夏仁赞还能因为什么要嫁给自己? 难不成是因为爱情?华思想了想,实在是回忆不起来他们之间有什么美好的曾经。 “小葛身上发现的。”夏仁赞递过去一个瓶子放在华思手里,“你好好想想吧,还要不要继续与孟义那可笑的姊妹之情。” 说完后,夏仁赞便夺门而出。那微微勾下去的背脊,看起来十分凄凉。 “唉!”华思放下高举的手,夏仁赞的背景已经消失了。 你要是走慢一点儿,就能听见我的道歉了。其实,我从没想着让你难过。 华思叹了一口气,低头看着夏仁赞走前递过来的小瓶子。 神垕出品的钧瓷,云霞雾霭的配画,仿若蓬莱实景就在眼前。座底白胎印着官章。此乃贡品,非皇室不可用。它怎么会出现在小葛身上? 华思指甲扣在瓶子上,青筋暴起。 “孟义,孟义。我们之间的恩怨,何苦要牵扯上无辜之人?” …… 有些时日没回家了。华思推开门时,又退了出去。再三确认自己没走错门后,华思看着院子里和国宝玩的很嗨的戟天。 她错愕了,他怎么在这? 夏仁赞淡淡地瞥了一眼两相对望尽无言的人,甩着袖子留下一个冷漠的背景。 戟天走过来华思身边,看着夏仁赞消失的方向问道:“华思,小将军他怎么了?” “小气的男人。”华思嘀咕一句。 瞅着戟天笑眯眯地道:“没什么,倒是你,怎么在这?是来找我有事吗?” 戟天拿着竹子逗弄着国宝,低头含羞:“怎么,没事就不能来找华思吗?” “怎么会?”华思凑了过去,和戟天站在一起。试探性地往国宝那伸手,又猛地抽了回去。 会不会咬人?华思有点怕怕的。 “没事。”戟天一把抓住华思的手,往国宝那递过去,“猫熊性子好,只要你不吓它,它不会攻击你的。” “可是……”华思凑在戟天耳畔道,“我怕我长得吓着它了啊!” “噗……”戟天捂着肚子笑了起来,两人打成一片,还真是…… “该死的郎情妾意!”夏仁赞一拳击在回廊柱子上,磕掉一层漆。 “华思,你个蠢.货!” “啊秋……”华思打了个喷嚏,戟天连忙捧着自己的袖子,往华思脸上凑去。眼神里的关心爱意都快滴出水来:“怎么了?” “呃……” “华思!”对于突然就冒出来的夏仁赞,两个人都很错愕地看了过去。 “有事。”夏仁赞看着戟天,你还不走? 前脚将戟天送走,夏仁赞便猛地将门给甩上。 华思觉得,熊熊之火,将要燎原。 “华思。”夏仁赞蹭着华思刚刚被戟天拉过的手问,“如果因为愧疚,你娶了葛桁。那么我呢?” 夏仁赞即使知道会失望,他还是不死心的问道:“我呢,会不会有一些不一样?” 看着没有反应的华思,夏仁赞苦笑一声:“是不是只有戟天能不一样?你就那么喜欢他?我都那么低声下气的求你了,你能不能回头看我一眼?我才是你这辈子的夫啊!” 华思还是没有反应,其实她不知道怎么反应。这是妻子出轨,被丈夫抓包的节奏?但是,华思她想说,冤枉啊! “华思,对不住了。”夏仁赞赤红着眼,突然转了声调。 “啊?” “唔……”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华思,就这样被强吻了。 主要是又咸又涩的泪水,糊了她一嘴,真是味道有些不好。 还有就是…… 华思猛地把夏仁赞拉开,指着自己冒血的嘴唇控诉道:“喂,幽门螺杆菌感染怎么办?” 夏仁赞:“……” “没技术逞什么能啊!”华思红着脸,低声总结一句:“白.痴。” 白.痴的夏仁赞:“……” 不知道为什么,华思今天是看哪哪都不顺眼。 捂着吃痛的嘴,怒吼一声,华思充满了怨念:“小葱拌豆腐,清水娃娃菜,菌菇蘑菇汤?” 拿着汤勺舀着汤,华思问:“你见谁家的菌菇炖蘑菇的?三个大素菜好贵的好不好,咱能不能见点儿荤腥?没看我馋的嘴都被咬了吗?” 负责做饭的猪苓低低来了一句:“粗俗。” 粗俗的华思觉得自己需要说点儿什么,不能辜负了粗俗二字:“小孩子看着眼熟的紧,这不是苏大人送我的侍儿嘛。最近爷有点儿饥渴难耐,乖,晚上炖肉吃哈。” “来。仁赞,舟车劳顿,坐下吃晚饭。” “不说晚上炖肉吃吗?”夏仁赞撇了一眼站在一边,被华思一句话刺激的战战兢兢的猪苓道:“炖吧。” …… 心满意足的吃完最后一筷子红烧清江鱼,华思擦了擦嘴,见全程冷漠以对的夏仁赞正看着大鱼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是清江鱼?”夏仁赞终于出了口。 “是啊。”华思不明所以。 “为什么那么喜欢吃清江鱼?” 华思略一思考,还真想不起来:“就是喜欢啊!” 怕不只是鱼吧!夏仁赞真的很生气,很生气。今天真的很生气。 因为戟天,他喜欢清江鱼。 长阳山水美,清江鱼虾鲜。 戟天土长在这,与华思进了盛京,怀孕之后,说是想吃家乡的鱼。 夏仁赞清楚记得,那时候户部尚书落了网,为了这个位置,华思与孟义争了一个月。而正在关键时刻,华思竟然因为戟天想吃清江鱼,带着他回了老家。 整整两个月,过了怀孕危险期才回来。回来还有什么用,户部早被孟义的人控制了。 那时候夏仁赞觉得,有孩子真好。有了孩子女人会为了爱人放下一切。 夏仁赞痴痴地觉得,如果他有了孩子。为了权势已经变得面目全非的孟义,一定也会为了孩子,回头看一眼真正的自己。 所以他向孟义要了个孩子,以同意她抬首傅儿子为平夫作为交换。 直到他蜷缩在床上,为了丢失的孩 分卷阅读26 - 分卷阅读26 - 分卷阅读27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27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27 子痛的不能呼吸时才意识到,人与人之间是不一样的。 就像书香世家的首傅之子会在小种红茶里边参红花一样,孟义也会握着他虚汗淋漓的手温柔的告诉他:“我们之间,不适合要孩子。” 清江鱼,清江鱼,为什么你们要喜欢清江鱼? 夏仁赞盯着鱼头,睁红了眼。 第19章 哑谜 华思对于突然情绪不稳的夏仁赞,是有一丢丢害怕的。主要是…… “你在怪我没有给你留一口?我见你不吃,以为你不喜欢呢!哎呀,也不是什么大事。赶明儿我亲自给你捉来烧给你吃。” “我不吃鱼。”夏仁赞一把将筷子拍在桌子上,站了起来,“我吃你。” 待华思反应过来的时候,不知两人怎么已经到了卧室。 明灭的烛光,青葱的帐纱,还有那人似水的柔情。 “华思,我想要这一辈子,我们的日子过得不一样。” 如丝如瀑的头发,垂在脸上,痒得华思有些跑神。 我想要这一辈子,我们的日子过得不一样。 “仁赞,其实……”华思勾着上方的青黛色绣花领子道,“你本来就是不一样的。” “你是我的夫,我是你的妻。”华思说,“我们两个之间,与其他人而言,本来就是不一样的。” “我们是家人啊!一起跨过火盆,拜过堂的家人。” “家人,家人……”夏仁赞喃喃道,“是家人。”原来这一辈子,我和你,是家人。 华思伸手摩擦掉夏仁赞眼角的泪花,实在不能从心里体会到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而对于他没来由的不安,也只能化为一声叹息,来小心翼翼地抚慰。 “仁赞,你究竟在害怕什么?”华思问,“是孟义吗?我不问你们发生了什么。但请你相信我,我会护你。哪怕倾尽所有,因为你是我的夫。” 夏仁赞并没有因为这美好的誓言而动容,而是一把捉住华思抚在眼角的手,带着怒气道:“我怕的就是你这样,什么倾尽所有?就算是你的夫,凭什么要你倾尽所有?” “啊?”华思愣住了,原来情话不是这样说的? 这突然的打断,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难道你不应该很感动,然后放下心来,不再胡思乱想? 这反应,又是个什么情况? “我不放心,是因为我还没有成为你真正意义上的夫。” 华思算是见识到了夏仁赞那不害臊的本事。 “你要了我,在和戟天旧情复燃之前。比说什么倾尽所有的誓言都来的管用。” “所以。” 所以,夏仁赞就吻了上去…… 华帐落幕,极尽缠绵。 夏仁赞曾听过一句话:一个人有多不正经,就有多深情。 所以,该不正经的时候,就要舍得下一切,去不正经。 比如说,嗅一嗅那雪中俏红梅;比如说,尝一尝那银耳赤小豆…… 华思此时全身上下的血,仿佛是在那碳火中煎熬,渐渐沸腾。 觉得可能差不多了,夏仁赞突然矫情。侧躺在耳边,带着小火苗的声音,勾勾的:“晚安。” 晚安? 华思翻身压了上去,盯着他含笑的眸子:“孟子曾经说过,五十步和一百步是一样的。既然五十步都跑了,剩下的路,我们还是跑完比较好。” 夏仁赞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好啊,两个逃跑的小士兵。” …… 春夏相交的时候,是大自然最为情意盎然的时候。 无论是动物之间的感情升华,还是两个人之间的大和谐之事。都来的理所当然一些。 晕晕乎乎的躺在华思身下,夏仁赞体会着每一寸肌肤触摸到的不同温度。身上的毛孔仿佛都张着大嘴巴,品味着这份甜蜜,渴望的多一些,再多一些。喉腔里不自觉发出的细碎声音,如泣如诉…… 鸶鹭鸟鸣,山显幽。螽斯虫语,夜露凉。木棉蛾腹红白卵色,青纱帐语系缠绵深。 人美花娇,才子颂佳话。小树林里茱萸花开,玉米地中硕果香重。唯人间醉美处,饮水酒一杯榻上欢。 来来往往,赏雪地里一红梅俏枝头。靡靡嘤嘤,唱歌舞中两颜曲低耳颈。 这对两人来说,是最美的一夜。两辈子最美的一夜。 耳边那细细的吻,磨蹭着,华思温柔地声音,让人悸动难耐,轻轻发颤。 华思问:“疼吗?” 夏仁赞哑了嗓子呜咽:“隐翅虫扎人的感觉。” “那是什么感觉?” “疼的,痒的,有毒的。”毒走肌肤腠理深入骨髓…… 一切结束了,仿佛又没有,或者是希望,这是一个重新开始。 华思低头,描绘着他那一条从腹部脐下位绵延下走的玫红色痕迹,在汗水中渐渐淡化。仿若悄然消失在春光里的梢头红梅,惊艳了时光。 那是血线,是为了证明第一次是干净的血线。但华思关心的不是这个,她只是听说,血破妄行则疼。 他那深皱的眉,紧咬的唇,颤动的鼻翼,无不昭示着他的忍耐。 她只能一遍遍抚平他那刻在脸上的沟渠,一遍遍地应着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懂的情话。 “华思,我爱你,远比你想象的要久。” “嗯。” “华思,你有没有……” “爱过。”华思一把附上夏仁赞迷茫的眼睛,趴在他的耳边,喃喃细语,“爱过,有爱过。” “呃……”夏仁赞些微挣扎了一下,扬起脑袋看向华思身后道,“你有没有觉得门被打开了。” 华思:“……” 国宝大人圆滚的身子,从门外探了进来,磕在门槛上,歪歪扭扭。那好奇的小眼睛珠子,在重重的黑眼圈下,显得异常晶亮。 华思愣了几秒,拉过被子将两人裹住:“……” …… 第二天,夏仁赞一脸怨念地将国宝给关进了笼子里,回头又踢了那金笼子一脚,一人一熊怒目而视:“说,你是不是谁派来的卧底?” 国宝:“……” “少主子,你怎么亲自来关猫熊啊?”这时候猪苓那孩子,傻乎乎地就撞了上来。 对于这种亲自送上门来的出气筒,不用白不用。 只听夏仁赞怒吼一声,老天抖三抖:“你怎么还不滚?” “少主子?”猪苓不知道他哪出错了。 “我警告你!”夏仁赞一把掐住猪苓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 “最好收起你那不该有的心思,赶紧麻溜的滚。当凭你这般姿色……” 夏仁赞带着薄茧的指腹一遍遍摩擦着那细嫩的下巴,直到泛起一圈圈粉红,才勾起嘲讽的笑。 夏仁赞道:“做不得第二个白术。华思也不是孟倾那傻子。” “少主子……”猪苓眼里 分卷阅读27 - 分卷阅读27 - 分卷阅读28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28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28 盈满泪水,瞧着楚楚可怜。 “噗……” 两人循声望去,但见华思斜靠在廊柱子上,好笑的神情尚未来的急收起。 “仁赞,你怎么又欺负小孩子?最近上火?怼了很多人啊!” “小孩子?”夏仁赞收了掐在猪苓稚嫩脸蛋儿上的手,戏谑道,“二十有三的人,当不起小孩子的称呼了吧!” “二十有三!!”华思震惊不以的看着猪苓道,“真的?” 有着十三四岁娃娃脸的猪苓咧嘴一笑。 华思觉得,这世界果然是玄幻的。 “五苓门人媚从骨生,十四岁便送到教养阁以毒养颜。二十有三能保持这般容貌也算不得稀奇。毕竟……”夏仁赞嘲讽地看着猪苓道,“他们存在的意义,不就是以皮相侍候人的吗?” 五苓门人,生来俊美,讨女人欢心的本事,更是一流。若是陷入他们给织的爱情密网里面,至今天下,还没有能全身而退的。 而他们又生来无情。前边还能伺候的你觉得在他们的世界里你就是唯一,后边就能毫无犹豫的让人血溅三尺。 天下杀人的门派有很多,五苓门之所以这般出名,大概死在他们手下的人,在死之前都是心甘情愿的。 这让华思想到,那个小术。 那一对郎才女貌,曾经惊艳了多少人。 华思不由感叹一声:“当年伊犁,孟倾怀里拥着的那枚男子,倒真是一对璧人。可叹当年往事,不可追溯。” 孟义有一嫡姐名孟倾,是一朵开在沙漠里的芙蓉花。 武将出生,却有一颗才女的心。博悦群书,填词唱赋谱曲,在文学圈子里颇有名气。 只是其母亲并不大喜欢她,武将家里自有武将的规矩,女子重文又太过于软弱,当然不得长辈喜欢。 至于不喜欢到什么程度,华思作为孟义的朋友,竟是不知道她家还有这样一位嫡姐的。 那年那日,孟义找华思进馆子。本来华思是不大感兴趣的,主要说,那来了个新奇的人物。 两人便去了。 伊犁是个民风比较彪悍的地方,馆里的公子,也都与寻常泼辣一些。 俗语有物以稀为贵。 粟楼里新来的那个新奇人物,瞧着十分清冷。 站在台子里,飘逸的身影如珠穆拉玛山上的雪景一般,拒人于千里之外。 众看客随着一个机灵。玩坏了泼辣直白的,就想换个难搞定的。 只是没想这公子钱财不要,地位不管,竟然出了个谜,说是谁猜对了就跟了谁。 “我们白公子的问题,就是……” 粟楼里的崖头拿捏着勾人的语气,攒足了注目,才娓娓道来:“早上四条腿,中午两条腿,晚上三条腿。打一物件。” “这不就是人嘛。”底下的看官沸腾了,这么个用烂了的问题,还拿出来说?难不成摆明了在给我们机会? 如此想着,众人体内的澎湃之情,便都有些按耐不住。 “说了是物件,人怎么能算是物件呢?”崖头摇了摇头,给大家的热血沸腾,当头来了盆凉水。 “那就是男人。” 孟义坐在下头雅席,斜靠着那把独一无二的黄檀镂花太师椅上,昭示着她身份的卓然。 孟义眼带不懈的看着台上层纱帐幔之后的那抹影子道:“男人嘛,尤其是这里的男人,不就是个物件?” 虽然台子上的馆儿皆羞的发颤,但不可否认,对于这些找乐子的女主子来说,他们就是一群待价而沽的物件罢了。 崖头斜着眼睛向后看了看。孟义嗤笑一声:“你也不用看,他也不能说我说的不对不是?” “对不对随心。不过我倒觉得不对。”楼外的人走进来。华思在一边瞧着,真是自带bgm的风光人物。 第20章 爱情 “小可有闻白公子乐声能引蜂蝶起舞,当是痴琴之人。” 那人站在大堂后头,茫茫人海中与幔纱中的白公子瑶瑶对望。 “传蔡邕痴琴,火中救木,成就梧桐焦尾。曾在山中乐声五日不决。朝有兽驮,午时牧人闻声赶来。牧与兽争斗不决,夜中独留下兽被断了一腿,痴于音律,不离不弃。” 那人讲了个传奇的故事,她总结道:“白公子所说,可是焦尾?而白公子之所以提出这早上四条腿,中午两条腿,晚上三条腿的焦尾。是不是有蔡邕之心,想寻觅一个听琴的知音?” 只见来人话落。层幔中勾起一双芊芊素手,从内里走出一袭青纱公子。 细细地抽气声随着那公子露出的真容,在堂下不绝于耳,怎样一个扣人心弦的绝色倾城。 若说在层幔中的公子是雪山上的一抹白,那么走出来的人就是流淌在沙漠里的雪山水,滋润着一颗颗干枯的心。 好美,好美。 华思见坐在一边的孟义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那敢问小姐可是知音之人?”白公子说。 “不敢妄称知音。”来人道,“但,是救赎之人。你若不想站在这待价而沽,我就保你长安。” “好大的口气。”华思拍桌而起,平时仗着自己一个宗室之女的朋友也是神气惯了。 怎么说,孟义一个宗姬,在这偏远的伊犁,也是顶顶尊贵的。 她尚没说话,这哪冒出来的一个人就说保长安,跟宗姬抢人不是? “宗姬还没发话呢!”华思觉得,自己算是把狗腿子的形象演活了。 孟义把暴跳起来的华思给按了下去。摆起一张大笑脸,站了起来。 “不想嫡姐也会来这种地方,妹妹未得相迎,惭愧。” 嫡姐?那是华思第一次知道,孟义还有一个嫡姐。 孟义是个好斗的战斗属性,颇得她母亲器重,华思一直当孟义就是襄王府中的唯一女儿。 原来,她还有个嫡姐? 华思好奇看过去,这孟义的嫡姐,长了一副温柔的相貌。眼角上翘,就是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都像是对着你在和蔼的笑。 这真的是一个不一样的嫡姐。 粟楼里新来的馆儿白公子,就在华思的亲眼见证下,被襄王府的嫡室宗姬给包了下来。 两人的小日子过得真是滋润。 华思听说,那孟义的嫡姐孟倾,每天就对着弹琴的白公子吟诗作画。相比于野心勃勃的孟义,简直是判若两人。 不久,孟倾随母亲入盛京与皇帝拜寿。 孟倾的才名给京中贵族留下的印象,出乎意料的好,毕竟盛京与伊犁不一样。这里的人都好两口香茶,填词写画。 显然,颇富才情的孟倾,在盛京这圈子里,比较吃香。 更幸运的是孟倾还成功被皇帝提名称赞,这使得本不太喜欢她的母亲都对她另眼相看。 本以为这孟倾就要从此前程似锦。 分卷阅读28 - 分卷阅读28 - 分卷阅读29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29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29 没想,竟让襄王发现她养了个馆儿。养馆儿就养馆儿,孟义也有不少。 但是,成天与馆儿胶黏在一起,不务正业就不行了。 “男人嘛,玩玩可以,误了前程怎么能行?”襄王把孟倾叫到跟前说,“把那个馆儿给处理了。一味的诱引主子,当不能留。” “母亲息怒,我与他并不是母亲想的那样。”孟倾说,“请母亲开恩,倾儿当从母亲夙愿,勤恳于政务。” 孟倾倒也没让襄王失望,聪明人做聪明事。将伊犁财务打理的井井有条的孟倾不久就让襄王对她刮目相看。地位直指孟义,毕竟,她是嫡姐。 那天,太阳特别的烈,孟倾在衙中处理政务。华思跑过去告诉她,白公子伤了暑。 孟倾见手边没事,就去瞧人了。 正好孟义随襄王前来查看账目,没见着人。一打听,孟倾竟然为了那个馆儿,政务都甩了。 孟义对她的母亲道:“以嫡姐之才,本该回盛京大展宏图。孩儿觉得母亲应该做点什么,不要让她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襄王看了过来,孟义比了个手势:“待过些时日,嫡姐她一定会明白母亲的良苦用心。” “也罢,此事交由你去做吧。” 夜里,孟倾的别院起了一场大火。 孟倾得知消息,连夜赶来,望着熊熊烈火,泣不成声。 这时别院里边,传来一曲琴声,那珠转玉盘的调子,引来成千上万的蝴蝶,在烈火中,翩翩起舞。 华思从后门进去,一把拉走忘情的白公子,边走边道:“对不住了,孟义她也是为了姐姐逼不得已。只要制造出你死了的假象,说不定孟倾就能迷途知返,大展宏图。” 出事之前,孟义来找华思,让她救出白公子。 她说:“我也是不得已出此下策。毕竟白公子也是无辜之人,谁又让他惹了母亲的不快呢?” 华思欣然答应。 只是最后,华思听说。 那夜孟倾听着琴声,情绪失控,不顾一切地冲进火海,要救白公子出来。 华思先一步将人救走,孟倾在火海中没找着人,错过了时间,就这样葬送了。 那后来华思心中愧疚,喝的酩酊大醉,迷迷糊糊地去找孟义。 然后她看见,白公子被压在孟义身下,那恭顺的神情,哪还有一丝雪山水的冰洁? 孟义愉悦地声音,带着赏赐的语气,将白公子细嫩的下巴挑起:“我的小术儿,做的不错。” 白术在孟义身下,是什么样的表情,华思见不真切。 他什么也没说,但迎合主子的那副姿态,却没来由的让华思恶心。 去他的高洁雪山水! 华思有一个月没见孟义。她本来想一辈子再也不见的。 这一天,孟义将她堵在巷子口。 “你都知道了?” 华思并不打算搭理她。 只听孟义嗤笑一声:“不知是懦弱,还是无情。你要是朵高洁的白莲花,有本事你去跟我母亲说清楚啊,把我怎样利用你害死孟倾的过程说清楚啊?” 华思将猩红的眼睛瞪着。 既不是懦弱,也不是无情。华思是个现实主义者。 襄王绝不会因为一个已经死了的女儿,去降罪还剩下的这个。 她只会杀了自己这个知道的太多的。 很无奈,华思选择了妥协。 “华思,犯得着嘛!”孟义说,“为了一个不熟的,犯得着割舍我们之间的友谊吗?” “友谊?”华思苦笑一声,“亲姐姐都能设计,我们这塑料花般的友谊。” “亲姐姐,嗤……”孟义笑了,“若说亲姐姐,我本来是有亲姐姐的。” 孟义跟华思讲了一个故事,一个为了利益,割舍了爱情的凄美故事。 老襄王原来还在的时候,襄王府还没有如此般落寞。在盛京之中,也算是数一数二的贵族。 襄王有一青梅竹马,一个四品将军的小公子,身份称不上尊贵。 老襄王是个明事理的,说她们家不需要娶一个好的来提高地位,因为她们本身就是好身家。 所以襄王得愿以偿,娶了青梅竹马的小公子,两个人恩恩爱爱,很快有了个女孩儿。 不幸的是老襄王去世,襄王府与皇室的关系又远了一步。当时朝廷风起云涌,襄王的地位岌岌可危。 无奈之下,襄王降了正夫的位置,迎娶皇夫本家的公子,与皇室拉进关系。 很快,新娶的正夫也有了孩子。而以前的那个嫡长女身份就尴尬了。虽没了嫡女的身份,却在这正夫进府之前,封了世女,还是老襄王封的。 “所以……”华思很惊讶。 “所以。”孟义笑的戏谑。 所以,正夫除掉了那个有世女身份的长女。 而青梅小公子气襄王不能保护好自己的女儿,离府了。 青梅小公子离开之后,却发现他怀孕了。 “而那个孩子,就是我。”孟义说,他的爹在生产她的时候,条件不好,难产大出血而死。 “你以为我母亲她为什么不喜欢孟倾?”孟义笑得讽刺,“我杀了孟倾,你以为我母亲不知道?我为什么不能杀了孟倾?因为她,我的亲姐姐死了,我的爹死了,而我,成了一个从外边抱回来的野孩子。” “……”华思被孟义问的说不出话来。 原来,每一个人背后,都有一段悲伤的故事。谁又会生来狠心毒辣? “那你放过白术吧。不管如何……”华思觉得,孟倾曾经为他付出了生命,不管你们之间有多少的恩恩怨怨。 但孟倾与白术的这一段爱情它真实存在过。 “你不该这样去侮辱这一段纯洁美好的爱情。” “纯洁美好的爱情?”孟义笑的前俯后仰,“华思你怎么那么天真?蠢的跟我那嫡姐一样天真。” “五苓门人天生媚骨,十四岁被送去调.教,他们哪有什么真感情。他们的身子和技艺,只不过是勾引人的手段罢了。” 华思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从这场可笑的爱情故事中走出来。也许,孟倾她真的是把白术当做知音的。 直到,她听说,作为无心无情的五苓门人。白术他自毁容貌,断了指,从此不在摸琴。 孟倾的墓前,一直香火不断。 五苓门人容貌是根本,技艺是生命。华思想,白术之所以还活着,便是拿比死还痛苦的方法来赎罪吧。 “哎。”华思叹息一声,当年那场熊熊大火,两处相隔的人,那一幕幕仿佛近在眼前。 而今天,站在这里的这个小猪,他背负着和当年那个小术一样的任务。 即使知道猪苓是五苓门的人,即使知道他来此是什么目的。 华思还是对他,他们,有敬佩,有愧疚。 “小猪啊,于你来说,你 分卷阅读29 - 分卷阅读29 - 分卷阅读30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30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30 觉得爱情是什么?任务是什么?” “任务是生命。” “是嘛,它就真的那么重要?” “卑贱的生命,却要每一天都要为它活着。”猪苓说,“小术说,爱情是灵魂。他失去了灵魂,而小奴还不曾有灵魂。” 第21章 长腿 就猪苓的去留,华思与夏仁赞发生了分歧。华思不想为难猪苓那小奴才,待在这也不少他一口饭。而夏仁赞觉得,其实他觉得…… 觉得什么呢? 夏仁赞站在大水缸面前,拍了拍脸。有点儿硬,有点糙。 然后想着猪苓那张被他掐在手里的,夏仁赞蹭着自个的手指回忆着,莫名的生了一股子火气。 华思她,竟然舍不得打发那奴才走! 夏仁赞猛然一醒,看着水中的自己,那一副本该出现在小男人身上的纠结样子,怎么会是我? 诧异了。这还是我?还是那个战场上杀伐果决的夏小将军? “仁赞?”华思不可置信的声音出现在夏仁赞身后,没办法,实在是无法忽视。 “你既然在喂鱼!”华思说,“真是越来越居家好男人了。” 夏仁赞甩了华思一眼,没有接话。 “愣在这想什么呢?”华思向着水缸里瞅去,还是那几条鱼,水荇交横,也没啥看头。 “找我?”夏仁赞向华思方向别过脸来。 “是啊,我叫你好几声了。看你,沉醉在水缸中无法自拔。” “什么事?” “吃饭啊,叫你一起吃饭。”华思指了指快消失了的太阳,“时候不早了。” 对呀,时候不早了。夏仁赞勾唇一笑,快晚上了。 “走,吃饭。”吃饱了好睡觉。 …… “鉴于上次吃鱼的不愉快经历,看。”华思指着夏仁赞面前的一盘小炒菜道,“清烧慈姑,特意为你做的。” “你做的?”夏仁赞拾起一筷子华思口中所为的清烧慈姑,拿在眼前看了看。 “嗯!特意为你做的。”华思深情点头。 夏仁赞露齿一笑,将那片东西放进嘴里。却突然一愣,眼睛猛然睁大了好几个度。 华思咽了咽口水:“怎么了?” 夏仁赞默默将筷子放下,默默地摇了摇头,再默默地看着那一盘所谓的慈姑。 “你特意为我做的?” 华思不明所以地点头。 夏仁赞眼里溢满了忧伤,那一副样子。华思觉得,自己一定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取了筷子,华思向那盘子伸去,不可能啊。自己明明会做饭的。 到中途被夏仁赞打断:“你真的不知道?” “啊?” “噗。”夏仁赞觉得好笑,“我以为你要杀了我呢!” “怎么会,天地良心!” “那你知不知道你炒的什么?” “慈姑啊!” “是天南星啊!”夏仁赞表示他的无奈,“五谷不分的越来越严重了。” 华思:“……” “咳,这个……”华思闹了个大红脸。 “哎呀,我去买菜的时候,见小贩拿着那慈姑猛吹,什么跋山涉水自云南啊!什么好吃营养又美白啊!什么高端大气上档次啊!我这一心动,就问了价钱。你猜多少钱?” 夏仁赞表示不感兴趣,但是他愿意听华思说下去。就这样痴痴地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嘴,希望她一直说下去。 “一两金一斤,金啊!”华思说,“都可以烤一头小乳羊了。” “然后……”华思看着那盘清烧天南星颇为不好意思,“我看着它俩有点像,就挖回来了。” 夏仁赞把筷子按在碗口上,看向华思。华思眨了眨眼。 “还在操心钱的事情?”夏仁赞问。 “没有啊,关键你不觉得一斤慈姑一两金太贵了吗?” “你不用担心。血竭手下的产业,不要说是建学院,就是建座城都够你败的。” “败……败吗?”华思有点儿不开心,“血竭那么一个厉害的商人,为什么死心塌地的跟着你啊?”关键是她看你的眼神,我不喜欢你知不知道? “我曾经救过她,我们之间只有雇佣关系。” “哦,你不用跟我解释的,其实我不好奇你们的。” 对于某人的死鸭子嘴硬,夏仁赞只是在一边低低地笑着。 华思扒了两口饭,见夏仁赞就这样意味不明的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 递了一筷子菜到他碗里:“炒黄瓜,这猪苓做的,有毒就是他想害你。” “这是丝瓜。” “丝,丝瓜。”华思傻笑,“丝瓜好啊,去湿浊,美肌肤。多吃点,长得跟小猪一样美美的。” “你们女人是不是都喜欢长得美的?”夏仁赞将刚刚那放不下的纠结又拾了起来,满脸的不开心。 又是猪苓那老男人,还要跟他长得一样? 华思完全跟不上夏仁赞的思路:“呃,这个,养眼的总是要比丑的来的好一些。” “就比如,戟天那样的小家子气,猪苓那样的狐媚子味?”夏仁赞臭脸摆了起来。 这一顿饭,可真是一波三折! 华思算是明白了夏仁赞怎么突然变脸,完全是提了不该说的人啊! 都说男子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男人后,智商就会变成负数。这话果然不假。 华思笑了,眯着眼睛道:“虽然他们长得是对得起观众。不过在我心里,只有我家仁赞最帅。” “最帅?”夏仁赞果然是傻了的纠结体。 “你最美,你最漂亮,你在我心中就是那白月光。这下总能放心了吧!”华思觉得真是败给这男人了。 “白月光?”华思听夏仁赞说道,“我愿意做你夜里的白月光。” 华思:“……” …… 夏仁赞真是个说到就要做到的人。就比如现在。夏日入夜,锦罗轻薄。丝滑的料子,已经在手下渐渐起了温度。 镂花窗里,月光偷跑了进来,投在墙上,镜子一样。 而镜子里,两个人影,颈项相交竟缠绵。 华思就这样亵渎了白月光。 一遍遍描绘着他唇上的纹路,一遍遍按下他喉腔的跳动。 直到夏仁赞支撑不住,双手垂了下来,眼色迷离,已经失了方向。 华思瞧着墙上两人的影子,低低地在他耳边笑着。 “仁赞,晚饭那筷子天南星,把你舌头麻硬了?” “嗯……”夏仁赞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 “那是不是中毒了?” “嗯,中毒已深。”夏仁赞微微仰了头,喘着粗气。 仿佛溺水者,逮着机会,呼吸声重重地喷在华思脸上。 华思被他此般举动一击,动作温柔中带上焦急。两人一路忘情,他抓过来的手,带着茧子,痒得人 分卷阅读30 - 分卷阅读30 - 分卷阅读31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31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31 发颤。 这更是让华思情动,在他的唇上恋恋不舍了一阵子。见那色仿佛滴了血来,一碰就破的样子,惹人心疼。 华思便想着放了他那唇,若弄得狠了,明天让人见了多尴尬。 华思捧着手将他的脸固定住,凑上去碰了碰他的圆滑小鼻尖。 夏仁赞唇齿间都带了笑意,两人鼻尖抵在一起。 “华思,你有没有喜欢我?” “嗯。” “那……喜欢我哪里?” “哪里?”华思眨眨眼。 “香甜的唇,健美的肤,还有……”华思说道,“还有大长腿!” 华思咧嘴笑着:“我们家仁赞是标准的长腿欧巴!” “长腿?”夏仁赞声音幽深,华思也没听出来有什么不同,兀自沉醉着。 “是啊,大长腿,我最喜欢大长腿了。你们这好多男人矮的几近残疾。” “长腿,长腿……残疾……”夏仁赞一滞,竟突然没了呼吸。 华思终于意识到夏仁赞的不同寻常,停下动作。看着他那涨红的脸,不知所措。我有说错什么吗? “仁赞?仁赞!” 夏仁赞自顾喃喃,对华思焦急的声音毫无回应。 华思颤抖着手搭在他滚烫的脸上边,那温度越来越灼手。 不会吧,真的中毒了?还是怎么了? 夏仁赞情致有些失控,胡乱的攀上华思的手,胡乱的往自己身下拽。 而华思伸在夏仁赞鼻下的指尖,确实是感觉不到呼吸了。看着那渐渐发紫的脸,可是把华思她给唬的不行。 一把抓住夏仁赞颤巍巍的手,华思急道:“真,真的中毒了?” 回应她的是夏仁赞从胸腔里迷迷糊糊哼出来的声音,越来越不清楚。 华思惊觉不好,匆忙起身,慌乱的套着衣服:“我这就去找大夫,找大夫。” 几人闹到大半夜,大夫也是颇为无力,诊不出个所以然来。 “贵夫郎不管是面相,还是脉象,真的没事。没中毒也没病。” 大夫耸拉着她的沉重眼皮子,被华思语无伦次的话给折磨了半个时辰了。 “不可能,怎么会?你再看看。他刚明明是突然没了呼吸,样子看起来吓死了人。会不会是中毒了,还没显出来。大夫一定要好好看看啊!”华思急切不已。 而夏仁赞半躺在床上,神情恹恹的。目光投在华思脸上,也不说话。这情形与受了莫大痛苦的折磨毫无二样,不由让华思更焦急了。 大夫做出了良久的思考,又将夏仁赞的神情看了看。最终纠结不已的得了个结论。 她说: “年轻人莫不要太推崇画本子上的。男人柔弱,经不起折腾。有的人是事后伤,有的人就体现的早罢了。” “什什么……意思?” 大夫拍了拍华思的肩膀,叹着气离开。 华思:“……” “咳……”走了大夫,还留了个这样的结论。两个人在房间里一躺一站,很尴尬。 华思看着夏仁赞那现在还充着血的唇,不好意思道:“对,对不起。我也没想啊!”没想你怎么那么弱,但是华思还真不敢把这话说出口去。 “你不用怀疑我是不是太弱。”夏仁赞将被子向上拉了拉,“第一次伺候的不是很好吗?” “啊?” “我累了,先睡了。你随意。” “……” 这真是一个不太美好的经历。 至少在第二天早上,明明华思欲言又止的模样做的是那么明显,夏仁赞还是全程假装看不到。 华思在这般纠结当中,一句话也没说上,过了个漫长的早晨。 华思真的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而夏仁赞他确实是一直精神不佳,还刻意的躲着自己。 在第二十二次制造的偶遇失败之后,华思终于是得出了一个结论。 夏仁赞现在不想理她。 天地良心,如果他不是中了毒,华思真的想不起来她哪里得罪了他。就算是有,也要给个道歉的机会啊! “哎。”华思叹了一口气,却听门外有敲门的声响。斜躺在回廊的蔷薇之下,华思耸拉着眼睛看了过去。 “进来。”华思恹恹地应了一声。四君那跟屁虫阿司,不知有何事找到了这。 “你怎么找到这的?”看着他手里捏的黄色纸鸢,华思又转了话,“什么事?” “四君他出意外了。”阿司看起来很急切,“求主子去救救他。” “什么?”华思猛地站了起来,“出意外?怎么搞的?” “四君他奉命去跟葛家主治头痛,却被强留了下来。那葛家主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心,您去救救四君啊!” 第22章 谈婚 阿司呜呜咽咽的样子,将华思一吓。 “难不能四君就要晚节不保?” “晚……晚节?”阿司他还能说什么,这跟的主子该不是亲的。 四君今年二十又七,就这男子普遍十四五都定好了人家的情况来说,确实是单身人士中的战斗机。 而小葛有个姐姐,年头生了大病。四君被小葛求着在她那待了一个月。据说小葛那姐姐病好了后,对四君生了情愫。 此般四君又去葛府,是不是就要沦陷了? 华思不怀好意地笑着:“哎呀,没事。葛家主还能怎么的不安好心。说不定咱四君此刻就要好事将近了呢!” 阿司眼里似有泪光闪烁:“主子,作为主子,你就这般决绝?” “那……”华思收了笑容,“我就跟着你去一趟。”顺便谈谈这桩亲事? 其实华思觉得小葛那傻姐姐挺不错的。 年头因为正夫死了,生了一场大病。说来也是个有情有义之人。 能在四君的照顾下走出阴霾,又真心的爱上四君,其实四君跟了她真的不失为一桩好姻缘。 毕竟四君年岁上,实在是不小了。前头还有人讽刺说,弄回去当个侍儿,都嫌硬的梗牙。 与小葛的姐姐,虽然是个续弦。但她条件真的算是不错。 此般这样想着,华思准备找夏仁赞说一声她出去了。没想这会儿人都不见了。 华思只得随着阿司去了葛府。 葛家是清原城的首富,又和清原太守沾亲带故。那府邸气派的,华思抬着头,仰的脖子酸,总算是瞅全了那牌匾上的烫金大字---葛家宅。 自是有眼见的女厮过来问话。华思说是四君的朋友,前来拜会葛家主。 站了没一会儿,前去通话的女厮回来,将华思恭请了进去。 葛家宅华思没来过,头一次走在此般山路十八弯的院子里。华思猛然想到了刘姥姥。 “咳。”华思抚了抚额前,想着自己带着那大牡丹花宽额带是个什么样的形容。 该是不好看,该是又 分卷阅读31 - 分卷阅读31 - 分卷阅读32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32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32 会惹得夏仁赞那厮手欠的摸上来。 夏仁赞?华思叹了一口气,人家还在与自己置气呢! “主子不用叹气。”阿司跟在华思后边,自以为很懂的安慰道,“主子以后也会有能力住上此般大院子的。” 华思回头斜了一眼过去:“你主子我,就喜欢住茅草房。” “住茅草房也好。”阿司说,“茅草房有助于促进夫妻间的感情。您看,这般大的院子,两人住的屋离得老远,走动起来困难,时间长了就生分了。” “哎,我说。”华思停下来回头将阿司看着,“可以啊,阿司。这哲学理论不输马克思的共产主义啊!我觉得你可以改个名字。阿思,马克思的思。” “马克思的思是哪个思?” “保暖思淫.欲的思。” “……” 华思一向看人毒辣,这也是有一套规律的。就比如说区分人有没有钱,就看他的“老婆”多不多。 而在这里,人要是有钱,孩子一定是一大堆。 就比如说这葛首富。 大堂里坐的和没得坐的,整整一屋子。 华思打眼扫过去,单就年岁和小葛差不多的男孩子就有十来个。 一个头疼就能有这么多孩子来侍疾,人生不可说是不圆满。 其实要华思说,估计只是想在母亲面前露个脸罢了,玩真情的看起来不多。 就那疼在手里的唯一一个女儿,不也只把眼神投在四君身上,早忘了来这的初衷了。 小葛的这个姐姐葛茸,是他父亲的随嫁生的。过继到正夫这,也算是一跃成了嫡女。坐在正首位上,在葛家主旁边。 正夫只有小葛一个儿子,所以华思一进来,那投过来的猩红眼神,便让华思立马确定了哪个是正夫。 他坐在葛茸的下首,这个安排倒是有意思。想来也是因为葛茸已经成家立业,算是个主子。 华思扫了一眼后,就对着上首施礼道:“晚辈华思,见过葛家主。” “你就是华思?”葛家主深邃的小眼睛审视过来,是一块很辣的老姜。 “是。”言多必有失,在摸不清的人面前,华思一向如此应付。 葛家主笑了笑:“真是英雄出少年。能娶了夏小将军的人物,果然是有一番气魄在。” 哎,夏仁赞的名气太大,什么事都得排在娶了夏小将军的后头。 华思应了一声不敢当。 葛家主这才说起她死了个儿子的事来:“听说小葛在重阳山去了?” 华思头沉了下去:“晚辈有罪。” “小葛既是已经跟了你,按理说他的事我也没权利过问。” 华思猛地将头抬起来看了过去。 只听葛家主说:“但犬子牵扯上巫蛊之事,却也是我葛家失了管教。” 葛家主还说,这南贵的巫蛊邪术突然袭入清原。太守苏丹作为一地之长,忧于民事,问对于此事,华思有什么看法。 我有什么看法?华思心里一咯噔。苏丹这是什么意思? 华思觉得,苏丹一定是抓住了什么把柄,来试探自己的态度了。 但这种尚不确定之事,还是不能自乱阵脚。 “晚辈惶惶,不敢妄论。” 对于华思的死鸭子嘴硬,葛家主意味深长地笑着,没有接话。 “怕是有些人自知惹事,不敢承认罢。”那正夫睁红着眼睛,多了一句嘴,被葛家主瞪了一眼。华思看,这人自己是得罪全套了。 “听说华思乔迁?如今我两家也算是亲家,这乔迁的事,我竟然也只是听说,看来华思还是明着把我葛家当外人啊!” 这个财老大和那个权老大果然是一家。 摩擦着她那套璎珞子在太阳穴上,眯着小眼睛,嘴里带着笑,声音里透着不可拒绝的强势:“士农工商,看来葛某一个商人确实是登不得台面。” 华思赶紧陪笑:“晚辈惶恐,想着请葛家主端午一起吃粽子,路上还怕着被拒绝的太惨,没敢提呢!” 葛家主笑着,笑的华思有点儿阴森森。 吃粽子,粽子,粽子……声音在耳边一遍遍重复播放着。华思一个激灵。想着刚刚还在说的巫蛊之事,我为什么嘴欠提到粽子。 粽子,这是一个灵异而玄幻的世界。 “华思。” “啊?” “华思想什么呢!”刚刚叫华思回神的是葛茸,她笑得亲切,“来这么久了,还在跟我假装不认识呢?” 华思吓得脸上冒出了两颗热痘痘。难不成让她发现了我卖假古董的事,来秋后算账了?不能啊,她那么有钱,多少年前的事了,还能在心里边搁着不成? 这边华思在惶惶不安,那边只听葛茸闭着眼睛将华思上上下下夸了一遍。 什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周易内经,无所不精。闹得华思一个大红脸,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所以,你究竟想说啥? 只听葛茸道:“也难怪四君公子会跟了你了。” 哦!原来这样啊!华思向着站在葛家主一边的四君投过去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转头咧嘴笑着回道:“四君能与我华思合作,也是小华门上下的荣幸。这‘跟了我’用的就有歧义了。四君一直被小华门奉为上宾,华思恬不知羞道一句朋友还说的。跟了我实在不敢当。” “是这样吗?”葛茸的眼神,又黏在了四君的身上。 四君神情淡淡的,假装没看见,沉默以待。 这一副永远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形容。二十七八还单着,真的也没什么奇怪的。 论谁天天面对着这样寡淡的脸,也没得兴趣啊! 就这葛茸也能瞧上了,华思觉得这是四君不容错过的好机会,自是乐得撮合。 “当然,四君重情义,入了小华门就死心塌地地为了门派的发展。不然单凭他的本事,早已经扬名立万。说来还是我拖累的朋友。” “人只有沉淀了才能厚积薄发。我相信四君之才,沉默不了多久。”葛茸一脸痴汉表情的黏在四君身上。真是情不知何起,一往情深。 华思眼珠子一转,抛出橄榄枝去:“天下医者心怀伤民,说来四君一直想开个药馆,苦于没机会呢!” “竟然还有此事?”葛茸立马道,“城中的慈济堂,一直音容惨淡,苦着没人接手。四君既是有心,又有能力。不知能不能给慈济堂挣个起死回生。” 这样一来二往几句话,又从这个傻姐姐手里骗了个慈济堂。华思笑的不怀好意。正愁着屯药材没有出发点呢,这不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嘛! 为了小华门的发展,华思就这样十分不道德的把四君给卖了。 四君皱了皱眉,终是没说什么。各方目的都已达成,寒暄了一会儿,华思提出告辞。 四君留下一套刮痧手法和药方子,也跟华思一起退 分卷阅读32 - 分卷阅读32 - 分卷阅读33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33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33 了出来。 阿司跟在两人身后,开始喋喋不休起来。 “华主子,您怎么能就这样卖了四君呢?” “那葛家一看就是不怀好意,您还收了她的慈济堂。简直就是把四君推向了火海。” “葛家那小姐,分明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 华思突然停了下来,转身瞧着这人。阿司尤不知情,低头就快要撞了上去,被四君扯了一把。定在了那。 “啰嗦。”四君皱着眉头,看着阿司。 “啊?”阿司觉得四君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四君你还嫌我啰嗦,难不成你还真看上了那葛家小姐,想去做她的续弦不成?你不是喜,喜……” 阿司看了一眼华思,被四君瞪了一眼。四君便面无表情的甩开两人,自行走了。 见状,华思赶紧追了上去。 “四君去哪?等等我,找你帮个忙。” 这是华思第一次带人回来。还是个能力与颜值并存的人。 被刚好出来的夏仁赞撞了个正着。 他单单斜了一眼四君,错开身子,让出道来。 而华思并没打算过去。沉着声音道:“手伸出来!” 第23章 没病 离的最远的阿司被这气势汹汹吓得赶紧伸出了手。却见前边夏仁赞看着华思,没有反应,被华思一把抓住他的右手,递到四君跟前。 四君扫了一眼夏仁赞面色,没有接话,将手指搭在脉上。 隔了一会儿,四君从鼻腔里哼了一声:“换手。” 见夏仁赞不动,华思又过来抓。夏仁赞并没有反对,只是右手放下去的时候,猛地扣住了华思的手腕。两人一阵拉扯,竟然十指相扣。 四君看了一眼,似笑非笑地道:“我看没事。” “没事?”华思有点儿不大相信的语气,“不可能啊,昨晚上可吓死人了。” “晚上?”四君的似笑非笑的神情更大了些,“那就是肾阳富盛,上走于肝了。” “……”华思被噎的无话。 倒是夏仁赞收起深沉的脸色,淡淡地斜了一下唇角:“神医倒不愧是神医。” 华思满脑子都是四君刚刚那句肾阳富盛的声音回放,整个脸刷的一下就熟透了。低声呵斥一句:“胡说八道什么呢!喂,夏仁赞,你这打算是去哪?” “找你。”夏仁赞看了一眼四君和后边状况在外的阿司,率先进屋。 几个人坐在那,也只有阿司在那罗里吧嗦的。 “哇,华主子,那院子里关的是熊吗?那是什么品种,怎的生的如此温顺。” “哇,华主子,以前还见你粗布麻衣,毫无讲究。这堂内的设计竟没想还是个风雅的人。” “哇,华主子,那盆栽里是什么东西。” 华思揉了揉太阳穴,一脸无奈地看着阿司道:“你想表达什么,咱能直接说吗?” “这就是华主子的茅草屋?”阿司挑眉小声道,“华主子和小将军住一个屋吗?” 华思:“……” “住开了不利于夫妻感情的啊,华主子不是还夸我马?马……” “马上给我闭嘴!”华思脸黑成煤。 “住一个屋,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夏仁赞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今天的第一个笑容,还是对着阿司的。 阿司有些忐忑不安,总感觉这笑不怀好意。 “不知四君神医和这位公子来,所为何事?”果然,夏仁赞立马摆起不怀好意加上不大欢迎的笑容,伺候着战战兢兢的阿司。 “我请四君来主要看看你有哪里不舒服,既然没事。这里倒是有一事跟你说说。”华思挂着笑容,坐在夏仁赞旁边,“四君接手了慈济堂,小华门业小,还望大财主多多关照啊!” “钱嘛,不是问题。但我有一个条件。”夏仁赞拉起华思的手,暗搓搓的占了些便宜才开口。 “把猪苓送过去当个管事,也不算亏待了他。还有,里边得有我的人。” “你倒是会来事。” 华思转头看着四君,意思是征求他的意见。 四君颔首,恭敬道:“但凭主家吩咐。” 四君都没意见,华思当然没啥意见,这事算是点头,过了。 夏仁赞便谈起宴请苏丹之事。 “刚出去找你,便是为了这事。苏大人那边传过话来,大概是定了个好去处,一起聚聚。” “苏丹怎么那么殷勤,太守都没什么事的吗?”华思实在是不明白自己有什么让她觊觎的,除了夏仁赞夏小将军。 对于华思投过来的狐疑目光,夏仁赞摇头道:“不全是因为我。她苏丹平民出生,能走到如今地位,实不简单。” 估计是知道了些什么,夏仁赞意味深长地看着华思:“孟义来淮监修河堤,急于求功,触犯了苏丹的利益。面上虽然以孟义楚王之尊,压住了苏丹。但苏丹绝不会是这么轻易就老实的。” “所以。”华思简直是不可置信,“你嫁给了我,她苏丹就认为我能架得住孟义?我哪那么大脸啊!你们一个个的,是不是傻。” “是啊。”夏仁赞会心一笑,眼睛都弯了,“内人就愿意为了妻主傻。” “咦~”华思抽回自己被夏仁赞捉着的手,抖了一地的鸡皮疙瘩。说他夏仁赞没病,华思是一百个不相信。 几人坐着聊了几句,大概说了几件事。无外乎关于端午节的宴会,四君的慈济堂,还有闹得人心惶惶的巫蛊邪术。 四君说想研究研究这巫蛊之事。 “听说,清原有隐贵已被巫蛊所毒害。此事将来必将不小,虽然大事我插不了足,还是但愿身边人不被所累吧。” “可是,会不会很危险?”华思无不担心,“咱们中原从来没接触过如此稀奇古怪之事。神农尝百草,还能一遇七十毒。若是你遇了险,当无荼解之啊。” “没事,我有分寸。华思不用担心。” 看着四君离开的背影,华思敬佩不已,不愧是天下医者,仁心仁术,腹含万民。 “已经瞧不见了。”夏仁赞斜靠在门框上,鼻孔里哼出一声。 华思回头看着某小男人,再次感慨:“人与人的差别咋就那么大呢?” “你说什么?”我去,我哪里差着那个嫁不出去的老男人了? …… 月华树梢,夜静蝈声起。 对于站在自己房间里的华思,夏仁赞迎着光,眯了眼。 故意地往下拉了拉衣服,夏仁赞低沉地笑着:“怎么?妻主是宣内人侍寝吗?” “是啊,你不愿意?”华思抬步走到床前,低下头去,对着夏仁赞眨着眼。 “怎么会不愿意,乐意之至。”夏仁赞轻笑一声,猛地一个翻身。华思猝不及防地就被压了下去,动弹不得。 徒劳的挣了挣, 分卷阅读33 - 分卷阅读33 - 分卷阅读34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34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34 华思忙大声阻止了夏仁赞就要脱衣服的手。 “我来看看你,就是昨晚,会不会旧疾复发啊。” 果然,这一招很有用。夏仁赞立马不动了,阴沉沉地将华思放了。 得了自由的华思坐在一边,暗自观察,这夏仁赞果真是有问题的。但是是为什么呢? “不为什么,休息了。”夏仁赞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将华思吓一跳。夏蛔虫总是能一眼看穿华思在想什么,然后顺利的主导两人之间的气氛。 但是,华思今天并没有打算就此罢休。 “你有事瞒着我?” 烛光闪烁,华思肃正的脸色,上面的情绪写的不大清楚。 “对不起,我没法跟你解释清楚。” “所以,我们之间,以后就这样过吗?” “当然不。”夏仁赞染上急切,“我,我,华思。” 华思按住不知所措的夏仁赞,安慰道:“解释不清就不解释了,谁还能没点儿故事了。我只是担心,来问问你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 夏仁赞傻傻地摇了摇头。 “哎。”华思起身,在那温热的额头,印下凉凉的痕迹,“早点睡。” 华思看着突然拽在自己臂腕上的手。 “不走行吗?”夏仁赞问。 “让我们都静下来好好的想一想,我等你放下。” 华思将那四指掰开,雪白的臂腕上已经通红一片。 皱了皱眉。独留下一串脚步声,敲在两人心上。 两个人的故事,可以很长,也可以很简单。就看要怎么过了。 第24章 正夫 五月初五,一眨眼的功夫就来了。 这一天打早,天尚未明。只有几只匆匆而过的黄鹂鸟,叽叽喳喳的叫了几声。 带着比平常早起一个多时辰的怨念,华思随着夏仁赞进了马车。 “为什么安排那么远啊?”华思打了个呵欠,“不是说庆祝咱搬家嘛,在家多好。” “无非不就是个名头,我可不想那些不相关的人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夏仁赞迷人的笑容,让华思晃了眼。 迷迷糊糊地点头,迷迷糊糊地就到了地儿了。 都是当官的,最摸得清当官的心思。夏仁赞与苏丹定的地方,是个依山傍水的酒楼。既能满足作为文人的虚荣心,又能满足为官者的贪婪享受。 这地方可称得上是个十分雅致的地儿,进楼还得撑船。 两人来的早,随着时间的推移,江面上竟慢慢起了雾气。初晨将起,远处天水一色,有霞光敷面。 华思坐在倾城画舫里,瞧着窗外朦朦胧胧的景色,与一旁坐着的夏仁赞调侃道:“这是不是个专供官商勾结的地儿?水路最好掌控,搞突袭检查的就是御风也没人逃跑的快。” 华思在看景,夏仁赞在看华思。见她动了嘴,夏仁赞立马生起一丝笑容来,与华思解释道:“这是苏丹的地儿,不知道你说的官商勾结是个怎样的理解,瞒着一城之首是不太能行得通的。” “啊?”华思吱吱感叹着,“这苏太守真是全才,瞧着这酒楼设计的甚妙,真是让商人都要自惭形秽了。” “是她的正夫。”夏仁赞向着华思坐的地方凑了凑,特意拂了一下袖子,带来一阵清爽的香风,“一个很有想法的商人。” 华思扭头,注意力却被夏仁赞的动作带偏,嗅了嗅鼻子道:“哈哈,仁赞竟然是用了香吗?” “是啊。”夏仁赞突然将袖子按在华思脸上,清浅的笑着,“好闻吗?” “好闻。”华思眯了眯眼睛。 “好闻就对了。合欢苁蓉羊藿草,顶有名的催.情.香。”夏仁赞唇齿凑在华思耳边,温热的笑容那么的不怀好意,“香店的老板说只要是女人都喜欢,那人果然是没有骗我。” 作为一个早已经不是好害羞小姑娘的有夫之妇,华思表示不惧撩。 就势勾了脖子,将人按在怀里。华思手移动在那蚕丝锦绣上,嘴唇靠在他慢慢发烫的耳尖。 湿润的笑声,直到感觉到怀里的人有些发颤,才出声道: “区区一个香,怎么能淹过仁赞的美色呢?放心~~” 施河如画楼,远没有她表面看起来的风雅。 遍地花开的曼陀罗,经久不断的催.情.香,或是似火或是似冰似水的美人。食之如罂粟,入了梦的人,很少有能全身而退的。 这是苏丹的意思。华思不懂她的意思,却懂了夏仁赞的意思。 “仁赞竟不信我。”湿热的声音,挑逗着那粉红欲滴的肉耳朵坠子。 这对他又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只是,他清楚的记得。那事,仿佛就在昨天…… 也是这般春意盎然的日子,他满怀欣喜地打开孟义传来的信。 厚重的纸上,轻飘飘的一行字。 “如画楼,困华思十日,大事可成。” 那是他第一次对她结结巴巴。他说,想与她去吃茶。 戟天由于要养胎,拒绝了与华思一同前往。 那也是他第一次与她单独待在一起。如此般的船,如此般的景,也如此般面前的如画楼。 “仁赞!仁赞?”华思拍了拍夏仁赞的脸,问道,“你想什么呢?到了。” “到了……”夏仁赞收起思绪,瞧着这雕栏玉砌,如诗如画的酒楼,愣愣道:“到了啊!” 是到了啊,竟然和上辈子一点儿不差,也是他和她,坐着一样的船。 夏仁赞痴痴地看着华思道:“你是不一样的,我也是,我们更是。” “啊?”华思摸不清头脑,什么跟什么啊? “是吧……”是什么啊?华思点头,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这夏仁赞总有那么几天,是神经质的。 带着夏仁赞在如画楼里逛了逛。 今天包了场,没其他人。来来往往的都是小侍,低着脑袋走的也快,害得华思只能抱着夏仁赞无聊的瞎扯。 “渍渍渍。”华思说,“怪不得仁赞要给自己用香。这传菜的抹桌子的都长得各有特色,你不自信我,也能理解嘛。” 伸过去欲拍他胸膛的手,被嫌弃的躲开,夏仁赞皱着眉道:“你竟然拿我与擦桌子的比。” “噗,那不是还没见着弹琴跳舞的雅妓嘛。说来……” 华思凑近,与夏大醋坛子耳鬓厮磨一番,“有安排吗?若有安排那他们现在在哪?我们去看看?” “看什么?” “看美人啊!” “美人那不是来了。” 顺着夏仁赞的目光,与她们刚刚来的画舫旁边,停了一座更华丽夸张的。 今日的主角来了。 华思与夏仁赞两人迎了上去。从画舫里率先出来的竟然是…… “闷死啦,闷死啦。”歪歪扭扭走在甲板上的一只--- 分卷阅读34 - 分卷阅读34 - 分卷阅读35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35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35 鹦鹉。 华思只觉得头顶有乌鸦飞过。 “牡丹,可慢点。”雕花木甲门上,附了一双葱白一样修长白嫩的手。 随后而出的,那繁复的让人眼花缭乱的袖子,层层叠叠。 曾听说有商人比贵,喂嫩蚕带水桑尖,蚕受刺激早早结茧,吐丝纤细,制衣能透光。反复叠穿十二层尤不觉热。 如此炫富,便解锁了一个新的技能。那就是谁穿的衣服层数多,谁就最有钱。 华思看着那袖子口里里外外叠加的让人眼花缭乱的衣服。 感叹一声,真不闲麻烦! 只是让华思没想的是,更让人膛目结舌的还在后头。 那十分耐人好奇的脸还未露出来,就匆匆横了一把伞过来。 一个侍人,高高地举着伞柄。拿捏着黄鹂鸟般脆脆的声音:“正君,当心。” 然后往着华思的方向投过来一个眼神。 “当心什么呢?难道我长得像色女。”华思对着夏仁赞瘪嘴。 “想来应该是苏丹的正夫。”夏仁赞解释道,“也算是个传奇的人物。” “怎么个传奇的人物?”能当的上他夏仁赞一句传奇的,不错不错呦。华思又向着那一方橘伞下看去。 夏仁赞凑过来道:“别瞅了,老你一轮,有什么好看的。” “我愿意,我就喜欢半老徐娘。” “他与苏丹,恩爱着呢!” 与夏仁赞调侃的话音刚落,苏丹也随着那正夫一起出来了。 苏丹接了小侍手里的伞,亲自合上,挽了正夫的手道:“归儿开心玩就是,都是些朋友,不必拘着。” 那温柔的声音,把空气都给柔化了。每次和苏丹说话,华思都是在她那阴测测的笑容里难受着,没想她还有如此一面。 谁没事出去,还喜欢时时拿把伞的。只不过这的女人拘着她的所有物的把戏。不外乎与女子无才便是德,三寸金莲是一个道理。 苏丹让收了伞,看来投在那叫做归儿身上的宠,称的上发自肺腑了。 得幸,华思也因此见了这太守正夫的真容。 很诧异,这矮的几乎残疾的身高和平和的面相。 通俗的讲,就是长得普普通通。 华思不认为苏丹是一个不为食色所动的人。 至少她那喜欢收集情.趣玩意的癖好,和身边数不清的娇嫩男孩儿,都表明她是一个喜于颜色的人。 华思斜着嘴偷偷与夏仁赞道:“这大概就是爱情的力量。” “没法反驳。”夏仁赞掩在袖筒里的手牵着华思的,低低笑道,“我们也是。” “哪有,明明我那么美。” “……” “正君这只牡丹鹦鹉眼珠子能瞅人呢!可爱的打紧。” 华思从衣饰上抠下来几颗小珍珠扔在地上,那鹦鹉屁颠屁颠地就跑去追了。 估计是发现不成吃,被耍了,回头瞪了罪魁祸首一眼。惹得华思哈哈大笑,怎生的如此可爱。 那正夫也被逗笑,掩着嘴道:“牡丹还不快回来,丢人了吧。” “丢鸟,丢鸟。”鹦鹉扭着屁股,躲到人后去了。 “让华思君和小将军见笑了。”苏丹介绍道,“这是内人,陈归。” 华思与夏仁赞点头,算是见礼。本想先引着苏丹去楼里坐。 苏丹却看着刚出岸而来的一艘船道:“不急,不急。” 华思也顺着瞧去。古朴大气的深棕色画舫,在江雾中时隐时现。让苏丹在这等着的,会是谁呢? 第25章 张老 江水一阵晃荡,那沉重的画舫靠岸了。与苏丹的声势浩大相比,这艘船要低调很多。 只先出来一个小厮抛锚,将船固定住。人回头铺了一块板子,再将船舱门打开。 就见白发苍苍的头顶先引入眼帘,苏丹肃正的迎了上去,华思跟在后边,只见那人慢慢抬头。 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面相苍老,眼睛却是精明。打量了苏丹一眼,一向自傲的一城之首竟然迫于压力,敛了眉目。 “张老。”苏丹行礼,华思跟着低头再抬头。 华思刚直了身子,就见这苍苍白发的张老看着自己,脸含激动。 “华儿。” 华儿?华思呆愣在原地,失了反应。这……华儿,我们认识? “这位是华思君,夏小将军。”苏丹笑着解释道,“张老退隐多年,不知是否听说过夏勋将军的爱子。与夏勋将军爱子喜结连理的正是这位华思君。” “是我老糊涂了。华思?”张老打量过来。 华思迎着目光,拜礼道:“晚辈华思,见过张老。” “华思?”张老又重复了一遍,似是在琢磨着这两个字的分量。 “是。” 几人往如画楼走去,华思陪在后边。 只听这张老打趣道:“本来是约着苏丹喝茶,被她给拉来了这。要是知道是丫头乔迁,怎么说也不能空着手来啊!” “张老说笑了,能得张老亲临,已经是晚辈莫大的荣幸。” 张老突然转头,笑看着低眉顺目的华思道:“这丫头嘴甜,一声一声张老叫着,你知道我是谁吗?” “啊?”这怎么不按常理出牌了。 “怪下官顾虑不周了。华思君年轻可能不大了解。张老退隐二十年,二十年前乃太女太傅,一代风云人物呢!”不是拍马屁,苏丹的语气倒像是朋友间的调侃。 果然,这张老伸手对着苏丹鼻子的方向点了点,一副拿她没办法的形容。 华思陪着笑,道一声原来如此。 太女太傅,便是以后的帝师。能坐得如此地位的,当不只是才学出众,想来也能在朝堂上叱咤风云。 只是,二十年前,这张老该是鼎盛时,为何退隐? “华思?” “啊?”华思回神,才发现前头苏丹和张老已经停了下来,此时正一脸好奇的打量自己。摸了摸鼻子,刚是错过了什么吗? 张老笑道:“年轻人果然是思想跳脱一些。” “华思去忙吧,不用顾念着我们。估计其他大人这时候也该来了。”苏丹眺望着远处江面,对岸确实已经有船起锚了。 华思告罪,与夏仁赞一起,将几人送到如画楼门口,就离开了。 “你说你能确定?”张老见华思两人走远,突然来了一句。 苏丹收了脸上的笑容,深沉地颔首道:“当是错不了。” 张老抬头,初生的太阳,照在雾气腾腾的江面上,霞光一片。 眯了眯眼,只听张老叹息一声:“久晴生雾必有雷雨,常在外游之人,当配上雨伞了。” …… 这边华思与夏仁赞站在岸头,对面的船要过来,还需得时候。 “你对那张老有了解吗?”华思眺望着远处,出声问道。 夏仁赞追 分卷阅读35 - 分卷阅读35 - 分卷阅读36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36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36 随着华思的目光,扯了扯眉头,回道:“不太清楚。二十多年以前就退隐了,恐怕朝中熟悉她的没几个。” 夏仁赞笑了一声,补充道:“我今年才二十呢!” “哦。”华思回头,在夏仁赞脸上打量一番,收了正经的样子,调侃起来,“才二十。自我感觉良好啊!我怎么听说与你一茬儿的男子,差不多孩子都会跑了?” “华思要是想,我们也可以啊!”夏仁赞嘴角都快翘到鼻子旁了。默默地伸手,默默地勾起另一个人的,默默地拿指腹上的薄茧默默地蹭着,“只要妻主一句话,内人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华思重重地将手抽了出来,忍不住颤了一颤:“曲解人意的功力,给你个满分。” “曲解?没有啊。难不成华思觉得仁赞嫁过来的晚了?”夏仁赞勾起华思的头发,笑道,“那你应该早说,早说我就早着收拾行李,搬过来了。” “早说我们也不认识啊,早点儿你应该嫁给孟义。草民见过楚王正君。” 本来华思就是玩笑一句,没想夏仁赞突然手上力道失了准,勾在他手里的头发就倒霉了。 只觉得头皮猛然一绷,“嘶~~”华思扯回自己的头发。 按了按头皮,拿着哀怨的眼神向夏仁赞看去。却见他脸上神色不定,甚至有风雨欲来之势。 华思咽了一口吐沫。经过实践证明,前女友这种事情,真不是能随意拿出来调侃的。 而夏仁赞与孟义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件事就像小猫的爪子一样,在华思心里勾来勾去。 …… 清原一带的盐茶布政使叶大人刚下了船,还没在江风中站稳。就迎上了夏仁赞黑沉的脸,可怜的叶大人觉得,一定是她下船的姿势不对。 “华思君。”叶大人捂着扑通通乱跳的小心脏,对着脸色还算正常的华思道,“恭喜恭喜,恭喜华思君乔迁之喜啊。” 这布政使叶大人,华思算是识的,是苏丹的头号狗腿子。 按理说采办盐茶的官一直是朝廷直隶,不该苏丹这个地方官管。却这叶大人竟与苏丹的意思唯命是从。 苏丹随意找了个理由来与夏小将军套近乎,叶大人当然第一个来支持。 乔迁之喜,呵呵!华思扯了一抹笑,圆滑道:“叶大人客气。端午佳节,叶大人能赏脸一聚,实乃草民万生有幸。” “是嘛!不知道我能不能分一分华思的万分之一幸。” 一叶扁舟,从越来越浓厚的江雾中破壳而出。 乌梢永远带着似笑非笑的脸,出现在码头之下。 放了竹竿,乌梢飞跳上岸,骂骂咧咧道:“华思你个猪,好好吃个饭,装什么文雅之士。一路划过来可没把我给累死。” 华思很错愕:“乌梢你怎么来了?” “呵呵,真想跟你友尽!”乌梢点着华思的鼻子道,“你没良心嫌弃我,我还不能倒贴啊?” 乌梢果然是来倒贴的,很快反客为主,自领着叶大人往如画去:“你俩就安心待在这吧。秀秀恩爱,吹吹风。” 乌梢摸出口袋里的炒杏仁,转头对着叶大人道:“要不要来两个。” 叶大人跟着乌梢,踩着满地的杏仁壳子,牵着嘴笑着。 瞧着那背影摇摇头,华思不得不感叹一声,果然官商忍耐力非凡。 “那个……”华思没有忘记刚刚开过了的玩笑,人家夏仁赞还生气着呢! “那个……你冷不冷啊?”顶着五月的艳阳天,华思这样对着夏仁赞道。 “不冷。”夏仁赞很认真的回。 “哦,不冷啊。好巧,我也不冷。” “嗯。” 很尴尬,我家夫郎心情不美,该怎么哄?“那个……哈哈,刚你是不是吓到盐茶布政使叶大人了?看她唯唯诺诺的那样。哈哈。” “不算,她人精。唯唯诺诺自有她的考量。”夏仁赞的意思是说,她就应该对着咱儿唯唯诺诺。 “哦。”华思只得赞同道,“仁赞果然是震撼力十足的。” “为什么你会觉得是因为我的原因。”夏仁赞调转头来,认真地看着华思,“而不是你自己呢?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应该嫁给孟义,而不是你呢?当年孟义那样对你,心口这一剑不疼吗?”夏仁赞伸手,按在华思胸腔的衣料上。 “为什么你总是在逃避,她孟义究竟有什么,值得你去这样对她?”夏仁赞情绪有些激动,果然是刚刚的玩笑话,说的有些过了。而他此时,正在耿耿于怀。 华思打掉夏仁赞手,向后退了退,眼光躲闪了两下。低声道:“搞不懂你在胡说什么。一届草民而已,与楚王能有什么交集?” 可是夏仁赞既然提出来了,就不容许华思退缩逃避。 他向前跨了两步,将华思逼到廊柱上。 “你这样安慰自己,怕是忘了初来清原时,她给你挖的一个接一个的坑了吧。躲了三年,过着连个坐的凳子都是朽木的生活。你可知道她的逍遥?” 夏仁赞如同入魔了一样,不顾华思的抗拒,一点点儿将两人的恩恩怨怨剖析出来。血淋淋的。 “只是在外走个过场,就战功不断。百姓歌功颂德的楚王殿下,谁又能记得当年是谁,贻误军情,饿殍万里。为大事尽显浅薄,靠着心机重重,她现在过着储君的生活。凭什么?一个落魄的宗室女?还是那不知道是从哪里抱回家的尴尬身份?” 凭什么,凭什么?华思只是没想,夏仁赞竟然将她的心思剖析的如此清楚。 对呀,凭什么? 每当看见她爹跟着她裹着粗糙的被子,住着不避风的房子,华思都会反复的问:凭什么? 当年伊犁城下出现了一骥骑兵。夏勋将军为了锻炼夏仁赞,让他出兵勘察。 华思浪迹在伊犁街头,也不知外边情况。孟义找到她说,有事请她帮忙。 “咱俩朋友之间,还什么帮不帮忙的。什么事,你吩咐一句便是。” 华思顶着伊犁粗糙的环境,两颊一抹高原红,由于激动,发起烫来。 第26章 土匪 “华思是不是认识道上的人。”孟义抓起华思的手,有些急切。 “怎么了?”道上谈不上,华思在这,人还是认识一些的。 “就是想请你帮个忙。”孟义刚还在急切,现在又突然犹豫了。支支吾吾,竟然说不清楚要干什么。 华思一巴掌拍在孟义肩膀上,大大咧咧道:“哎呀,咱们姊妹一场,支吾个啥?就是上刀山下火海,这忙我也帮了。” “这……”孟义愣了一阵,才道,“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说。” 孟义说,军中有官,落了她娘的面子。带着一对兵出城抢功劳去了。想让华思带着些人,教训教训他,让他老实一点儿。 “这毕竟 分卷阅读36 - 分卷阅读36 - 分卷阅读37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37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37 也是你扮土匪,算计军官的事。事情闹翻了,我和娘也不能明面上帮你。哎,我看还是算了,我再想想其他办法去。” “哎呀,想什么其他办法啊?”华思拉住欲走的孟义道,“这种不听指挥的人,我最是看不惯。你就是不请我帮忙,我也要去教教他该怎么做人的。” 说来也是可笑,伊犁城外,漫漫黄沙,一支什么货物都没拉的队伍,竟然也能遇见凶神恶煞的土匪。 华思满脸的涂鸦,带着她的土匪,看着队伍前头,那高大马上的少年。 年岁不大,竟和孟义和她差不多岁数。但脸上的稳重,一身的气派,却是让人望尘莫及。 华思想不明白,如此形容的一个人,会是个贪功的? 啊呸,华思啐了一口,真是人不可貌相。 “你们是契丹的骑兵?”那少年正是被夏勋将军派出去的少年夏仁赞。 夏仁赞想,不要以为你打扮的像个土匪,我就不知道你们的真实身份。 华思想,一上来就问是不是契丹骑兵,不是贪功是什么? 两个人那时候不曾有过交集,彼此留下的印像并不是太好。 不过,以华思的装扮,她不认为下来了后,这人还会再认出她来。 “你们为何会出现在我大同境内?”夏仁赞义正言辞。 “此路是我开,此……此草是我栽。”大漠里竟然没树,黄沙风尘之中,华思大着舌头说,“要想从此过,留下你命来。” “给我杀!” 以前夏仁赞熟读兵书,营帐里也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只是从没有出来实战过。 真打起仗来,遇见了胡搅蛮缠的,再聪明的将,也只能干瞪眼了。 而华思就是个胡搅蛮缠的。刚打起来,就拿沙子喂了对方的马眼。 被沙子糊了眼睛的马哪还能安稳,颠簸的队形一塌糊涂。 “哈哈,小毛孩儿,今天就让姐姐教教你怎么做人。没点儿本事还妄想贪功!” 年轻人做事冲动不顾后果。华思带的一队人良莠不齐,真不是啥晓得谱的人。 华思一刀将夏仁赞的马给放倒在地,一群人围上去就开始拳脚相加。 夏仁赞本来就只是出来探查敌情的,带的人不多,一小队兵很快就被控制了。只能干看着她们的小将军被打。 觉得闹得差不多了,华思挥手准备收队。 这时破空之声走耳边而来,一把利箭将华思脸上擦出来一条血道子。 华思捂着脸楞楞回头…… 孟义高头大马如同从天而降,一把红缨枪,丝坠子在风沙中华丽起舞。 “哪里来的大胆毛贼!”那一声厉喝,将华思一队人定在了那里。什么个情况? 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孟义已经一人一枪突破重围,杀到了夏仁赞跟前。 华思见那少年红肿不堪已经瞧不出模样的脸上,唯有一双眼睛还算晶亮。 那瞳孔之中,孟义高大威猛的人影,越来越清晰。直到跑到他的跟前,再看不完整为止。 孟义向他伸出一双手去,温柔的声音,融化在漫漫黄沙之中。 “我来救你!” 之后的事情夏仁赞就不知道了,因为他晕了过去。 华思呆呆地看着孟义抱起那少年,骑在马上。她淡淡吩咐一声:“一个不留。” 人孟义是一个人,所以,她大概的意思是让华思把少年将军带的兵都给杀了。 华思全程都是懵懂的。直到看着她带的手下,将鲜血染红了黄沙。 …… 褪下一身的血腥味,华思躺在浴桶里,重重地擦着身子。事情好像明白了,又不能明白。 窗子被推开,在毒镖出手之前,孟义的声音传了进来:“华思,是我。” 华思收起毒镖:“就出去,待会聊。” 只是孟义没有给她穿衣服的时间,已经走了进来。 “华思,对不起,事先我没有给你说清楚。” 华思身子埋在浴桶里,形式有些被动。 “我喜欢他,只是单纯的想在他心里留下点儿印像。” 孟义将她策划的英雄救美之事,夹杂着她对那小将军的一腔深情,慢慢地与华思道来。 直到浴桶里的热水已经失了温度,华思也不敢坐起身去。 躲在冰凉的水中,华思哆嗦着道:“行……行了,我知道了。我没怪你啊。为姐妹两肋插刀,这忙我一定是愿意帮你的。” 孟义终于是露出一抹放心的笑容来:“我就知道,华思够姐妹儿。那我不打扰你了。他还病着,我去看他啦!”孟义跳了出去,回头帮华思将窗子掩上。 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孟义她总是这么会挑时候来坦白,我还能说什么呢?华思只能苦笑一声。 此后华思便听说了那个少年将军原来就是夏勋大将军的爱子夏仁赞。 他从那回去后就大病了一场,差点挂掉。据说醒来后,神情呆滞了一个多月。后来就和孟义传出了情义。 而一直和孟义形影不离的华思,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见着孟义她人影了。 华思叹了一口气,说实话,她挺讨厌那个夏仁赞的。 “那孟义衣不解带的照顾着夏小将军呢!”英雄救美那天,与华思一同出去做土匪的一个小刀疤说,“早知道他是夏小将军,我就不那么卖力的去教他做人了。我那天出手那么重,这脸上刀疤又明显,我看这伊犁我也没法待了。华思呀,你自己保重。我是来给你道别的。” “你也要走了吗?小刀疤。”华思多少有些舍不得。 “是啊,不走不成啊。咱可是惹了夏将军。打听打听夏勋是谁吧。”小刀疤拍了拍华思的肩膀,叹了一口气,“哎,反正我也是四海为家,无所谓了。倒是有点儿舍不得你。” “我也舍不得你啊,小刀疤。” “要不你跟我们一起走。” 华思楞楞地看着小刀疤期望的脸,她犹豫了。她不想走,她走了,孟义怎么办?她们是最好的姊妹,她若是回来找她,她不在…… 她不能就这么没信就走了。 “哎,我就知道。”小刀疤叹息一声,与华思来了个拥抱,转身诀别。 摸着衣服上还残留着的温度,华思站在茶楼门口。看着小刀疤的背影,消失在人山人海中,久久不能回神。 她的朋友都走了。 都走了。 华思一个人浪迹在伊犁城里。 稞麦糕点房里的小吃越来越没有味道; 茶楼里的口技先生嘴里就那讲来讲去的几个人物传奇,华思都能背下来了; 天涯武馆请华思去搞个讲座,华思一出手就将富家小姐给打伤在床,武馆也不来找她了。 “华思最近怎么了,神不守舍的?” 就连情商迟钝的华思爹都看出来了华思的异常 分卷阅读37 - 分卷阅读37 - 分卷阅读38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38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38 。 华思叹了一口气:“我的小伙伴恋爱了,她不要我了。” “哦。”华思爹不知道怎么说,因为他情商迟钝。自认为是老一辈的人了,搞不懂她们这些小年轻在想些什么。 哎,我果然是寂寞的。 又过了一个月,华思掐着肚上肥肉,竟然掐不起来了。意外的惊喜?她竟然减肥成功了! 再一次路过茶楼,里边人影晃动。华思呆呆地看着。她和孟义坐在里边大笑的情景就像放3d电影一样,在眼前重复着。 “孟义啊,孟义。你果然是不要我这个姊妹了吗?” “怎么会!”身后的声音,是那么熟悉。 华思惊讶回头,孟义还是那个孟义。她就站在身后,曾经华思一直嫌弃的格式化笑容,还是那个格式化的笑容。 渐渐湿润了眼眶,华思一把扑了过去。 “还是我的阿义。” 孟义将人从怀里扯了出来:“不要叫我阿姨。” “嗯,好的,阿姨!” “你可知道,你不在的日子,我有多难过。” 华思与孟义坐在茶馆里,口技者嘴里的故事讲的再激动人心,华思也听不进去。 她就只是一遍遍重复着:“你不在的日子里,我是有多难过。” 她就想让孟义知道,她是有多难过。 孟义端起一杯茶,押了一口,没有接话。 “阿义?” “嗯?” 看着刚刚回神的孟义,华思心跳了跳。直觉告诉她,可能情况不妙。 “华思。” “嗯。” “华思。” “嗯?” “华思……” “……” “对不起。” “……” 第27章 马陆 “可能你不关心战事,那一天你闯了大祸了。”孟义说。 我吗?哪一天?我哪一天不是在闯祸。 “仁赞那天,他是出去探查敌情了。结果被你给耽误了。谁知契丹真的来犯。现在伊犁边城,战事吃紧,无处不人心惶惶。” “啊?” 孟义叹息一声,作为宗室之女,她是忧国忧民的:“怎么办?我就怕查出来……” 查出来?查出来是我延误的军情?华思有点儿坐不住了。 孟义扣在茶碗上的手,也有些发抖。 即使心里再紧张,华思也看不得孟义担心。她一把握住孟义颤抖的手:“你不用担心,大不了我一个人担着。” “你一个人担着。你一个人怎么担着啊?”孟义默默地抽回自己的手,“毕竟我们玩的那么好。” 华思有些发愣。 “所以,对不住了。”孟义说,“我把小华门给推出去了。” 孟义说,那一天小刀疤要逃,正好被夏勋将军碰见。 孟义说,小刀疤她是自首的,她承担了一切罪责。包括小华门,她承认是小华门背后的唯一主子。夏仁赞也点头了,他记得小刀疤。 孟义说,我大同与契丹打起来了,夏勋将军拿小刀疤祭旗。 孟义说,也只能这样了,小刀疤是值得的。她一个人的死,救了很多人。 孟义说,孟义说…… 华思不知道孟义还说了什么,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 …… 华思从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也会去参军。 “你这小胳膊小腿的,是不是想蹭军队的粮食。走走,未成年不要!”募兵的大块头甩着毛笔头,赶人。 华思一把夺过那笔,刚准备动手。就见那募兵大块头瞪圆了眼,吓得不轻。 华思随着募兵大块头的目光,转头。 看着对面的人,华思背着手,默默地将手中的笔按在桌上。 是他! 两个月前的匆匆一瞥,华思在心里记下了这个少年。 因为孟义她说,这是她的心上人。她喜欢了他很久。在认识她华思之前。 华思觉得这人长得不惊艳,脸还是没有长开的样子。也看不出来以后的发展,但成为一个美人坯子有些难。 而且眼眶还有些凹陷发青,皱成一坨的眉,似有什么深仇大怨的样子。 华思想,怎么是这样一个人,抢走了孟义。 对面的夏仁赞看着华思打量他,眼神闪了闪:“人收了。做我帐前卫兵吧!”前边一句是对着大块头吩咐的,后边那话是对着华思说的。 夏仁赞说,让她做他卫兵。 华思走马上阵的第二天。他骑着马,稚嫩的脸上是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深沉。对着他的卫兵说:“去城外巡查。” 他特意回头看了华思一眼。其中的意思似是百转千回,又匆匆而过。华思不知道那是不是幻觉。 这天所见可能是华思此一辈子,心中再也挥散不去的噩梦。 城外刚刚被契丹洗劫的村庄,草甸上流淌的血迹,错乱的残肢,已经分不清是牛羊的,还是……人的。 什么都没有了,空气安静的可怕,只留下瑟瑟的风,在耳边嗡嗡作响。 华思掐在长矛上的手,已经青筋暴起。 “错过了两个月。两个月,她们洗劫了城外这样大大小小的村庄数以千计。” 夏仁赞坐在马上。棕红色的马,鼻腔里喷着热气,和地上留有余温的血,一个形容。 “她们抢走了我们的粮食,饿殍万里。” “百姓是无辜的,而我们是无能的。” “……” 夏仁赞淹没在风中的每一句话,都重重地敲在华思的心头上。 都是她的错。 她的错。 …… 小刀疤的人头,就竖在城头。华思呆立在那下边,猩红着眼睛,已经不知有多久。 夜晚的风,刮得人脸如火烧。 身后,响起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人就站在身后,除了刚刚的脚步声,再没有一丝动静。华思虽不知是谁,那沉重的呼吸声,却没来由的让人压抑。 两个人就这样站着,融入黑夜,安安静静地站了一夜,像是两个孤独的灵魂,在互相安慰。 直到晨起的露珠打湿了衣裳,两个相反的人影,在空气里淡化。 …… “你怎么在军营里。”孟义突然将站在帐前的华思拉到一边,惊诧问道。这里,是夏仁赞的军帐。 “我……”华思埋下了头,“只是想瞧瞧战场是个怎样的形容。” 孟义并没有瞧出华思的异常,继续问道:“你和夏仁赞认识?” “啊?” “不认识你怎么在他营帐外?”孟义瞟了一眼华思的装扮,“帐前卫兵?” “这……认不认识重要?”华思心里闷闷地,“不认识,碰巧。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来这?” 不认识,孟义松了一口气。顺口问道:“那,你为什么来这?” “我,来瞧瞧!” 分卷阅读38 - 分卷阅读38 - 分卷阅读39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39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39 华思本想瞧着孟义这些天在外行兵,是不是憔悴了。只是孟义一心只挂在帐内,连头都没回,漫不经心的问着:“瞧什么?” “没什么……” 华思望着孟义的后脑勺,默默咽下就要到了嘴边的话。想瞧你是不是被战情所累,想瞧你是不是为伤民所困。 可是,你给的这个后脑勺,我什么也瞧不出来了。 “仁赞呢,怎么不在帐内?”可能觉得华思真的没什么吧,孟义放下军帐的帘子,终于给了华思一个正脸。 那张脸上,带着期盼。 但那期盼已经不是给自己的了。华思只能呆愣地摇头,慢慢地低头。 孟义伸手拍了拍华思的盔甲:“我还有事,玩够了你就回去了。” 匆匆而走的背影,孟义根本没有给华思再说话的机会。 而那一句玩够了你就回去,在空气中荡来荡去。 华思只能眼睛摸着那回声,慢慢地消化着。 “玩够了你就回去。噗!”从营帐后走出来的夏仁赞,斜靠在旗杆下,勾起一抹嘲讽,“听到她跟你说的没?” “听到了!”华思怒瞪一眼,“她在找你,你没听见?” 夏仁赞猛地站直了,走到华思面前,学着她的语气道:“听见了!” “听见了?听见了你不出来?耽误的军情,担当的起?” “军情?那我跟她去讨论军情去了。”夏仁赞走了几步,又突然回头,“看起来你挺想见她,要不要一起?” “不用,恭送将军!” 感情这种事情,不分男女老少。 儿媳妇把儿子抢了,婆婆会来气。美人把基友抢了,会酸出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这样的神句。 但究竟在他兄弟眼里,是蜈蚣的手足还是冬天的棉袄,也只有兄弟本人知道了。 而华思却悲催的发现,自己竟然成了一条足有千条的大马陆。 …… 因为年前西北下了一场冰雹,死的牛羊不计其数。契丹人为了糊口,洗劫了大同边境,这也使其与大同的矛盾逐渐激化。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与常无异,这次由夏勋上报战情之后。三月内,朝廷终于痛下决心,要与契丹彻底的打一仗。 作为边境伊犁,无不人心惶惶。大街上再也没了往常摩肩接踵的盛况。稀疏的几个人影,还是穿盔戴甲的巡逻兵。 一支队伍匆匆而过,撩起一片风沙。打头的孟义,年岁虽小,气势却是汹汹。 守城的兵很快给她开了耳门。 城外驻扎的巡防营内之人,对这个顶级人物的到来,面上都挂上了困惑。 一路开道,畅通无阻。人已经挡在了华思面前。 “你怎么又做了巡防?”孟义质声。 华思对于这仿佛从天而降的孟义,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先是呆愣了一瞬,而后痴问:“这难道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可以是可以。我知道你功夫好,适合打探消息。但是你能不能接到消息,先通过脑子想一想,再说出来?”孟义语气不大好,高亢的声音,锃地路过之人纷纷好奇打量。 华思顶着目光,老脸一红。忙拉了孟义躲到营帐后边,低声问道:“怎么了,我做错什么了吗?” “你倒是不自知,你可知道因为你一句话,让我错过了多好的机会了吗?” “啊?” “契丹小王爷到了束边,可是你说的?” 孟义说夏勋账下大将李罂被抓,本来她打算好了的今夜偷袭敌营,救人出来。 若能成功,不仅是大功一件。更主要是在夏勋账下收下这等人物,也算是彻底站稳了脚。 而就因为华思的情报,这计划就突然被撤下了。 原来在攻伐好战的契丹一国,其小王爷却温文尔雅,以和为贵,最是好说话。 想要不出一卒救出大将李罂,或更甚是争取到契丹大同两邦之好,契丹小王爷的到来不失为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所以,再紧要的事也都放下了。这次更是由夏仁赞亲自去敌营和谈。 孟义听到这个消息简直要气地原地爆炸。而她又不能去夏仁赞面前发牢骚,只好找到罪魁祸首华思,吼了起来:“你可知当朝首傅之子为贤君生十七皇子,颇得重用。而贤君现又显怀。若这次和谈成功,若文官的地位超过武将,若贤君生的是一皇女……那我这个先太女义女将至于何处?” “所以,你就因为自己的利益,忍心生灵涂炭,饿殍万里?” 两人躲在军帐后边,孟义的脸在一片阴影下渐渐暗沉。 华思忍不住一阵颤抖:“孟义……” 孟义却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拍了拍快要傻掉的华思道:“你还是不信我吧,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我像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吗?” “……” 孟义勾起嘴角,淡淡笑道:“我来找你,只是想让你帮个忙。” “啊?” “怎么?华思就这样放弃了我这个朋友了吗?” “怎么会。”华思暗松了一口气,也笑了起来,“我放弃谁,也不会放弃你啊!什么事情,你就说吧。” “我想让你跟着夏仁赞一起去敌营。毕竟那小王爷再是儒雅,也是态度不明的敌人,我怕仁赞会出现危险。”孟义叹了一口气,“若不是身份特殊,我就打算亲自去的。而我身边最信任的人,就是你华思了。你会帮我吗?” “马陆遵命。” “什么?” “男人如衣服,姊妹似手足,我是说我是千足虫大马陆啊。” 孟义见华思答应,转身离开。在背转身的时候,慢慢放下勾起的嘴角。一脸深沉:“结果如何,就看你了。华思!” 第28章 情敌 华思是不屑于与“情敌”一道走的,她一人拉了头骆驼,悠哉乐哉的就上路了。 束边与伊犁城下,大半天的“骆驼程”。华思到的时候,夕阳西下,赶着最后一波城检,落锁时正好进去。 城门口的小贩,扯着嗓子问:“小姑娘来张骆驼肉饼吗?挡饥!” 身后拉的骆驼在这粗糙的声音中,不安的踱着步子,华思安抚下她那躁动的骆驼,瞅着四周这暮霭沉沉,总感觉心里突兀兀的。 磨蹭到店家的木板架子前,华思开始套近乎:“这天都这么晚了,眼看着也没什么人了,得要赶着回家了吧?家中夫郎,该是等候多时了。” “可不成,再过个把时辰,才是大赚的时候哩。”店家憨厚地笑着,“小姑娘不晓得,夜巡的官家回来,能卖百十来张大饼子呢!” “百十来张?”华思眼珠子一转,陪着店家傻笑道,“欸,那百十来人该是多壮观的景象。摊子都挤爆了。” “这哪能是都挤在我这摊子了去,没见这竞争压力大着 分卷阅读39 - 分卷阅读39 - 分卷阅读40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40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40 呢!”店家指了指四周横七竖八的商家道,“夜巡的官家,一波一波的回来,每波得有百十来人。分来我家骆驼肉饼的也就十来个人。主要还得走十来波夜巡的。这会儿没人,待会我就没时间给小姑娘唠嗑了。” “哎呦喂,这不我还耽搁了店家赚大钱的时儿了。得,给包张大肉饼吧。” “得了,骆驼肉饼一张。”店家麻溜的扯起一张大饼,拿着牛皮纸一卷。华思还没看清,饼就递到手上了。这手速,看来店家说的没得参假。 “四十文。”店家说。 “四十文?”华思一歪,指着那饼道,“一张大肉饼四十文?这不能买一二十斤面了啊!得包多少饼了去?” “哎呦,小姑娘不过生活,不知道柴米油盐的价。两文多钱,你哪还能买一斤面了?再说,我这实打实的骆驼肉,实打实的工钱,也没看这兵荒马乱的不是。” 华思追问道:“那现在这束边,米面都什么价?” 店家回忆说:“几日头都卖上十文。” 旁边一个卖稞面馍馍的反驳道:“大运粮商今早上才贴出告示,说是资源短缺,要涨到十二文呢!” “十二文,哎呦喂,还让不让人活了。”店家哭丧着脸。 “估计还得涨。”卖稞面馍馍的一副生无可恋,“这要是和大周继续打下去,别说十二文,再过个把月得涨到十五二十文。” “干脆勒紧裤腰带别吃了。” “可不是……” “……” 华思递上银钱,在几个商贩的激烈讨论声中,慢慢挪开步子。 看来,和大同人一样,契丹人也并不想打仗。与其两败俱伤,和谈倒成了当务之急。 华思这样想着,就走到了一旅馆。要了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一抹黑影便消失在暗夜之中。 束边府衙,人头紧张,和店家所描述的夜巡队伍,有过之而不及。 华思费了好大的劲,才摸了进去。 夏仁赞一小队人,早就到了。府衙后院,尤其人多,看来是晚宴正在进行时。 华思倒是佩服夏仁赞,不大的孩子一个,作为一个军的重要人物,两方交战,也能单枪匹马闯敌营。这份胆气,要么是不怕死,要么是脑子有洞。 华思隐在假山后边,这位置刚好能模模糊糊看的见上首位的人。 温文尔雅的小王爷?华思眯起眼睛…… 温文尔雅的小王爷在哪呢?难不成是她? 在华思目光所及之处,夏仁赞旁边坐着的,是个裹成球的女孩子。 裹成球,便是把厚重的皮毛裹在身上。也就是说本来穿的不多,这时候冷了,便裹成了球。那手里隐隐约约看着,还抱着个暖手炉。 总结三个字,怕夜寒! 在伊犁待了大半年的华思都已经快适应了这里的昼夜温差,这个土生土长的契丹小王爷,竟然还会怕夜寒的吗? 华思表示很困惑! 见她们嘴巴张张合合,也听不真切。华思瞅着一个机会,偷偷溜近了几分,躲在一个廊沿的死角。 本以为动作够隐密了,却见那夏仁赞似有所感一样,朝着华思待的地方,瞧了过来。 “怎么了?夏小将军。”契丹小王爷关心了一句。 夏仁赞转回头去,目光放空在前面的歌舞上,淡淡应道:“没什么。” 这边华思皱起了眉头,让她困惑的有两件事。一是夏仁赞可能是真的感觉到自己了,二是那契丹小王爷的口音。 竟然是…… 南方口音! 北方的女子大多声音雄厚,带着鼻音。 而刚刚小王爷一句话虽短,华思却听的清清楚楚,那带着清凉感的声音,是南方口音错不了。 而且还是没有被伊犁这边的气候所感染的,很纯的南方音。 难道这契丹小王爷是个才从南方过来的南方人不成? 也没听说契丹的国土,什么时候扩展到南方去了呀? 那边契丹小王爷偷偷地打了个呵欠,被瞅着她不放的华思正好看见。看来这契丹引以为傲的“蹦蹦跳跳舞”,并没有抓住她们小王爷的心。 只听夏仁赞清浅的笑了一声:“想必小王爷才从清原归来,还不太适应吧!” 清原?清原不是在淮河以南,清江以东那方向吗? 华思虽然没去过,穿越来后,这的版图差不多都摸了个清。 除了地名有少许的变化,大同也就整一个中国版图。 清原差不多是湖北北边的和河南南边的几个市搁在了一起,那可是大同的腹地。 与夏仁赞从伊犁摸到了束边相比,这个契丹小王爷从清原游荡回来,才应该给她竖个大拇指。 “还好。还好。”小王爷一边应着,一边裹了裹手里边的暖手炉。眼尖的小侍递上来一个新的,看那露在锦布外边的火红银丝,应该是碳火正旺。 夏仁赞拿起手边的刀,将大块牛肉细心的切成薄片,示意小侍低头。没一会儿,华思便见那牛肉被摆到小王爷面前去了。 小王爷看着牛肉很明显地愣了一愣,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都传大同夏小将军的本事不输女人,这心细的也不差居家男人嘛。” “小王爷言笑了。”夏仁赞低下头去,浅浅的声音,只听他说,“也不过后边练出来的罢了。” 华思是瞧不见他什么表情的,瞧见了也肯定是一副欠揍的表情。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在秀恩爱,交了个女朋友了不起啊!哎,我心爱的阿姨,就这样被猪给拱了。 这孟义英雄救美,夏仁赞定情,华思得到一手的最新消息。可人家契丹小王爷不知道啊! 人家小王爷就惊叹了:“夏小将军果然是卓尔不群。” 华思嗤之以鼻:那可不是!迷的人孟义都见色忘义了。 夏仁赞显然不想在这问题上纠缠,很快转走话题。华思猜估计是十二三岁早恋不好意思。 “小王爷这次突然回来,可真是让人意外。”夏仁赞所提的,算是走上正轨了吧。华思竖起耳朵,来听去了。 “国事家事,不可丢弃之事。”温文尔雅的小王爷说,“见百姓疾苦,也不能放下心中之事。” 夏仁赞跟着叹了一口气:“天灾不可免,人祸何事端。” 此言一出,见下边陪坐武将,纷纷欲要拍桌而起的架势。华思跟着捏了一手心的冷汗。能不能成,今后怎么走,就要看这契丹小王爷的态度了。 只见小王爷颇有气度的一展笑容,对着夏仁赞敬上一樽酒水:“人当团结处,天灾亦可除。” 华思松了一口气,手就着衣角擦了擦。 酒宴桌上一片祥乐,华思看着没什么事,便溜走了。 在束边府衙内院转了一圈,几乎每间客房都烛火如豆,看来这次来的人还真不少。 分卷阅读40 - 分卷阅读40 - 分卷阅读41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41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41 华思躲在一树枯杨的后边,回忆着临走时孟义交代的事情。 “你去找夏仁赞,让他夜宴后,务必找一趟赤扎木将军。”孟义说,“赤扎木将军是不愿议和一派的主力,要是将她给说服了,夏仁赞此次便能事半功倍。” 华思实在是不能明白,刚刚还对议和之事吼得歇斯底里的孟义,怎么转头都想着怎么能议和成功了呢? “你都说了,我是那种为了自己的利益,忍心饿殍万里的人,我还能怎么办了?”孟义看起来是生气了。 华思赶紧道歉。 “得了,道歉也没用,保住夏仁赞的安全才是正经。要是他有个什么意外,回头你也别回来了。” “得,马陆遵命。” 这方想着,那边夜宴也快结束了。远远的看见一排烛灯,向着此处而来。 华思赶紧隐下身影。 便见夏仁赞站在客房门口,与引路的小厮客气几句,就进了屋。 没一会儿,屋内烛光更甚,书桌旁起了一抹阴影,翻书的动作看起来十分娴静。 华思害怕自己的影子被外边的人看见,从天窗里爬进去后,就挂在了房梁上。 没想那夏仁赞十分淡定,也不抬头看看是谁跑进来了。只将目光锁在书上,问道:“何事?” 被这小毛孩的气势定住了,华思反应了一会儿才接话道:“你就不看看是不是刺客?” “彼岸花的味道,淡淡的清香。刺客倒确实是刺客。两个月前,差点把我的命交代在大漠黄沙中的人,应该错不了。” 第29章 王子 夜晚的束边,真的很冷,华思却觉得汗流浃背。原来一开始,他就知道。 “所以你让我加入军营,就是想让我看看,我做的错事,究竟带来了什么样的后果?” “蠢。”夏仁赞淡淡应了一声,转了话题,“你来什么事,是来保护我的吗?” “……”虽然是,但华思觉得她要是应了,感觉味道有点儿怪怪的。 “不是,孟义让我转告你,让你去找赤扎木将军,特议和谈之事。”华思说。 夏仁赞没说话,既不像答应也不像拒绝的样子,抬头将华思看着。虽然华思知道一身黑的自己,他什么也看不见。但却在这目光中,不由紧张起来。 妈耶,一个十三不到的小毛孩。华思不自在的扭了扭。 “如果是你陪着我的话……”夏仁赞笑了起来,“那我就去。” 夏仁赞起身随意披了件狐裘,去找赤扎木将军了。华思啐了一句,和我什么关系。又偷偷地赶紧跟上。 天是黑的,人却是最激动的。那赤扎木将军,应该是晚上多喝了几杯酒,房间里格外闹腾。 夏仁赞站在外边,几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就有小厮出来,将人领了进去。 华思跳上房顶,在天窗旁边待着。 “呦,这个货色还行啊!”赤扎木眯了眯眼,将歪在身上的男子往外推了推,勾着腰,色眯眯地将夏仁赞上下打量了一遍。 旁边有小厮提醒道:“将军,这是大同夏小将军。” “大同?大同人送来的吗?” “……”小厮有些为难,不知道说是还是不是。 “那大同送来的人,还不过来倒酒。”赤扎木打了个酒嗝,晕乎乎的样子。 华思十分怀疑,这一趟来的有必要吗? “将军,来,小侍伺候您喝酒。”旁边刚被推开的小侍,含着酒送了上去。 这乱七八糟的景象,夏仁赞整个人就像一个置身事外的看客。也不说话,就在一旁淡定的站着。 华思刚想着人是不是被吓傻了,不会反应了。没想夏仁赞朝着她待的方向看了一眼,似笑非笑。 只是这个似笑非笑的神情,却刺激到了赤扎木将军。她一把推开身上挂着的小侍,怒站了起来。 “你笑什么!” “将军息怒。”旁边人细弱蚊蝇地声音,盖不住赤扎木突发的神经。 “警告你们这一群大同的弱鸡,迟早有一天,让你们的皇夫躺在我胯.下承欢。” 论一个笑容发生的惨案。 赤扎木是真的被刺激到了。 原来这赤扎木将军一直主张敌对大同,除了想建功外,还是有一段不太好的回忆的。 话说赤扎木年轻的时候,在那漠北的大草原,在那干涸的大水洼坑里,见到了一个美丽的男孩子。 他的衣服如同水洼坑一样的五光十色,他的脸蛋儿阳光灿烂,照亮了赤扎木灰黑色的眼睛。 “你站在坑里干什么?”赤扎木问。 大草原上最魅力炫彩的就是这样的水洼坑。不同湿度长着不同颜色的草。待水彻底干了,就变成了一块五颜六色的地方,点缀在单调的草原上,炫彩夺目。 或许是因为男孩子本来出彩,或许是有水洼坑的锦上添花,赤扎木觉得她已经沦陷了。 “我站在坑里,关你什么事。”男孩子傲娇的抬起下巴。 赤扎木想,火辣的,我喜欢。 契丹汗王搞了一场狩猎。那草原上奔腾的宝马,嘶鸣的牛羊,鲜红腥香的野草,热血沸腾。 赤扎木是契丹第一勇士的女儿,毫无例外,她在年轻的队伍里,得了第一。 带着满脸的得意,最后一把箭搭在拉满的弓上。虽然只是一只灰兔子。 “住手!” 赤扎木愤怒回头,不知是哪个没有脸色的人打扰了她的兴致。 就见那念念不忘的面容,骑在红棕色的宝马上,从远处踱来。 赤扎木露出一抹笑容,是他! 我看上的人,果然是心地善良。 那黑漆漆的大眼睛珠子,跟马下呆呆的兔子一样可爱。那连一只小兔子都不忍心伤害的心,是那么温柔。 赤扎木收了箭,默默地插在背后的箭筒里。然后…… 然后,破空之声。灰兔子弹了弹腿,大眼睛珠子瞪着,死不瞑目。 男孩子跳下马去,捡起了他的战利品。 “……”果然,我看上的人,火辣的,我喜欢。赤扎木想。 赤扎木终于知道了那男孩子是谁,契丹汗王在外养大的王子。 十五岁花季的年纪,他终于找到自己的尊贵身份,被接回了王庭。而这次狩猎,就是这个王子的见面会。 赤扎木捧着手里的马奶酒,目光斜在那上首坐着的新王子身上,久久不能移开。 “吱吱,我劝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旁边的密杂吉嗤笑一声,“什么好不容易找回来的亲骨肉。汗王那一堆儿子差他一个?不过要拿去换粮食的罢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个维吾尔邪病体的杂种。” 密杂吉是邪病体没错,但她真的没骗赤扎木,王子真的是用来换粮食的。 走在漠中的骆驼队,摇摇晃晃, 分卷阅读41 - 分卷阅读41 - 分卷阅读42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42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42 绵延百里。 人们都说,王子的婚礼,真是浩大。 赤扎木站在高耸的岩石上眺望,她那还没来得及开始的初恋,慢慢成了失恋。 契丹的王子被送去大同了。赤扎木从此喜欢上了玩弄大同来的男人。 尤其是烧杀抢掠之后,躲在屋棚子后边,瑟瑟发抖的男人。那种快感,是最好的发泄。 而今天在这站着的,是大同最著名的男孩子,尊贵过皇子。 赤扎木赤红着眼睛,她看到了那一片五颜六色的干涸水洼,她看到了那一只血淋淋的灰兔子,她看到了那一队绵延的骆驼伏着硕果累累…… “我的艾提!” 谁也没有想到,赤扎木真的色向胆边生,将夏仁赞扑倒了。 场面一度混乱。乒乒乓乓的声音,夹杂着尖叫声,小侍们吓得抱头鼠窜。 被压在赤扎木身下的夏仁赞,刚抬起手,被赤扎木一把按下。 锦缎哪里抵得过现契丹第一勇士的暴力,撕拉一声,露了腿。撕拉两声,露了膝。撕拉三声…… 赤扎木挺在了夏仁赞身上,没了动静。 华思扯住夏仁赞的手臂,脚蹬在桌角上,使出吃奶的力气,才将人给拉了出来。 在场的人,吓得惊恐着一双大眼睛。就这样看着从天而降的华思,失去了反应。 捞起夏仁赞来时披的狐裘,扔了过去。趁着外边的人还没来,里边的人还没有反应之时。两人匆匆离开。 “我冷。”华思只顾着在前边跑,却突然被身后的夏仁赞拉住。 他光着白花花的腿,在晕暗的灯光下,扯着华思,看起来楚楚可怜:“我冷。” 顺道撅了撅嘴,这副场景,搁在十三岁的青涩少年身上,是该有多萌。 而华思只觉得置身寒风之中,一抖。 “你故意的?” 事儿好像只有自己不知道一样。不管是让夏仁赞去找赤扎木的孟义,还是让华思陪着他来的夏仁赞。 “你们不也是故意的。”夏仁赞嗤笑了一声,带着不符合这个年纪的讽刺脸,似是看破一切。 “我……”难道说我不知道?华思叹了一口气,也解释不清,也没有给他解释的必要,“看怎么收拾这烂摊子吧。” “那要看你给那赤扎木将军用的什么针了。” “……”华思默默摸出插在衣袖子里的银针,却突然大惊失色。那里,刚在冷风中吹了一会儿,竟然都变成了黑色。 “我什么都不知道的。”华思楞楞地道,“这针……”这不是一直待在自己身上的针吗?有个头疼脑热,还拿来治过病的。 “赤扎木在契丹还是很有威信的,尤其是那些主张入侵我大同的莽妇,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不放。我看和谈多半进行不下去,趁现在赶快逃吧。出了这契丹的地盘,才能安全。” 面对夏仁赞的当机立断,华思却犹豫了:“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还怎么挽回?把你交出去做个替死鬼?” 夏仁赞连回去收拾的打算都没,直接让华思带着他跳了墙头。两人运气倒好,城外有商队耽搁了进城的时间,用披在夏仁赞身上的狐裘换了匹马。脚程是快了很多。 这是华思第一次跟一个异性,还是一个光着腿的异性,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本来这么紧张要命的环境下,一些尴尬啥的是感受不出来的。 但是。这确定是名震朝野的夏小将军本人? 夏仁赞本来是正儿八经坐在华思身后,扯着她的衣服的。 见她急于跑路,也没注意。就偷偷地环上了她的腰。又跑了一阵子,见她没有反对,就把脸偷偷地贴上了她的背。又过了一会儿,见她也没有反对,整个人都贴上去了。 灵鹫山下,住着一对老妇。八十的岁数,超过七十年的感情。那妇人年轻的时候是个纨绔富二代,身边美男环绕。 老夫拍着瘸子的肩膀告诉他:“一看年轻人就是为情所困,在这空山里能守着什么呢?喜欢一个人,就要不要脸的去追。不要想着什么配不上她。你不去追,怎么知道最后她不会喜欢上了你呢!即使不是喜欢上了你,努力存在过,说不定她就离不开你了呢!” 就像那老夫,在老妇所有的桃花中,绝对不是最优秀的。可是最后走在一起的,不只剩下了他。 瘸子浇灌着他的竹子,是啊,要是一切能重来…… 第30章 病了 华思嫌弃的往前倾了倾身子,夏仁赞便向前靠了靠:“我冷,是真的冷。” “明明你怀里就有块玉,你非要拿狐裘换,怪的了谁?”说到玉华思就来气,那明明是华思见孟义喜欢,送给她的。明明以前都挂在她的身上的,从来形影不离。 “玉怎么能随便给卖了呢!”夏仁赞语气里暧昧。 华思一边恶心这两人无时无地的秀恩爱,一边又怕把孟义男朋友冻死了。“牵着绳子。” 夏仁赞看起来懵懂无害的接过华思手里的马绳,顺便将前边的人圈了起来。 华思便开始解扣子。 “喂……”夏仁赞下巴轻轻地搁在华思肩上,瞧着她解扣子的手道,“我还未成年呢!” 华思脱下外衣,一把呼在对方脸上。猛踢过马肚,一马两人,消失在黑夜里。 只留下浅浅的声音,在空气里荡着。 “你叫什么名字?” “……”独留马蹄声。 “你跟孟义什么关系?” “……”独留马蹄声。 “你有喜欢的男孩子了吗?” “……”独留马蹄声。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 “你究竟想说什么?我的事,跟你有关系?” “人常祚薄,变化不测。如果你被倾心对待的人所背叛,不想再有个人带你走出阴影吗?我觉得我就刚好合适。” “呵呵,我谢谢你啊!” 夏仁赞终于是意识到华思不想理他,淡淡地收了圈在华思腰上的手,低声闷闷道:“你怎么那么蠢。” “……” 来束边时,华思就只用了大半天的“骆驼程”。现在骑着快马,黎明破晓时,已经能看到伊犁的城墙了。 早上的时候,空气里尚有着湿润。加上夜寒,和一路迎来的冷风,华思觉得自己的脸已经冻得不是自己的了。 在城头下了马,华思见坐在马后边的夏仁赞将她的衣服随意的搭在腿上,露出来的部分,颜色青紫,已经不是大白腿了。 夏仁赞见华思在一旁欲言又止的样子,想上前问一句又不想的。 便故作无奈一笑,翻身下马。结果还没挨到地,就给歪了。角度选的刚刚好,不是投怀送抱,又不得不抱的刁钻角度。 华思条件反射的伸手,夏仁赞人就顺势歪在了怀里。 分卷阅读42 - 分卷阅读42 - 分卷阅读43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43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43 暮钟不知道敲了几下,城门响起吱吱呀呀的声音。两个门头兵一路小跑,将大门推开。城内的光和城外的光揉在了一起,让人眯了眯眼。 然后,孟义那挥洒的长袍。在晨风中,城门口,就这样定住了。 华思方觉得异常,低头一瞧自己的这一番姿态,赶紧收手一推。 夏仁赞并没有被推倒在地,借着力,站了起来。顺便理了理褪下风光,将衣服裹了一圈。 然后淡定抬头,勾起一丝笑容,将远处的孟义看着,再没有回头看华思一眼。 华思只觉得头顶乌鸦群过。在人家正经与不正经的自有转换中,只有自己傻不拉几吗? 孟义挂着和夏仁赞一模一样的形式化笑容,走了过来。 夏仁赞道:“和谈可能泡汤了。” 背着光的孟义,脸上正是一片阴影,看不清神态。 傻不拉几的华思低着头,脚前跟搓着地下的沙子,声音细弱蚊蝇:“可能是我闯祸了。” 是啊,她就是个闯祸精,无时无刻不在闯祸。一想到村庄里那流淌着鲜血的嫩草,还冒着热气,华思就觉得通体一寒。也许这一次她是罪不可恕了。 “你安全回来才是最重要的。”华思惊喜抬头,却见孟义只是对着夏仁赞说的。 却不知是没听到华思的话,还是不想搭理她。孟义只对着夏仁赞,充满了耐心,“那契丹的小王爷也做不得主不是。” “嗯,此事还需详谈。再说吧。”反倒是夏仁赞没啥耐心,也并没打算站在这城头和孟义继续腻歪。最先抬步进城。 城头的小兵,都偷偷地拿着小心翼翼的目光,将她们夏小将军的背影看着。带着害怕敬畏,又带着好笑。这是最新流行的穿衣风格吗? 华思落在最后头,那两人已经走的没影。牵着夏仁赞狐裘换来的马,待神情放松下来,只穿着内里衣服的华思,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了冷。 就近找了一家客栈,匆匆洗了个澡。华思本想着休息一下,就回城外巡防营的。只是没想,这一睡就起不来了。 努力睁开滚烫的眼,华思看到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正在自己的手上扎着针。 华思一个打铤:“你是谁,你在干什么?你用的什么针?” 那妇人被华思问的一愣一愣的,手上失去了动作。 这时候店小二端上来一盆热水,笑着道:“我见客官烧的厉害,就请了前头医馆的庄大夫来。” 华思缓缓放松,这庄大夫就接话道:“当然是在给你用你的针喽。小丫头外感风寒严重,以后该不能这样穿的这么少,去吹冷风了。” 华思刚放松下的身子,看着手上扎的银针,又肌肉缩在了一起:“什什么,我的针?” “是啊!”大夫说,“也是在外边出诊,被带了过来,什么都没拿。一会儿我开了药,你吃几副多休息,差不多就能好了。” 华思还哪能听的进去大夫说的话啊,那赤扎木轰然倒塌的样子,在眼前晃晃悠悠,晃晃悠悠。而刚刚…… 华思瞅了一眼扎在自己手背上的银针,生无可恋地道:“我还有多久?来不来得及嘱咐个遗愿?” “小丫头想哪去了,谁还没个头疼脑热的了?”大夫拍了拍盖在华思身上的被子,安慰道,“不要多想,只多休息就行。” “可是,针上不是有毒?” “有毒?”大夫不明所以,“乌头虽然大热有毒。但又作为祛冷镇痛的药材在用,这一点儿量不至于致死的。且还是制乌头,我是看你这银针算是对症,才给你用的。” “乌头?”华思皱眉,难道夏仁赞在危言耸听。可是,他作为求和使,不至于吧。 那边店小二送走了大夫,上来问华思要不要帮忙去买药。华思一摸身上,才发现没钱了。 华思挣扎着起身,颇为尴尬地道:“方子给我吧,我还有事,退房离开了。” 不想还没站起来,就眼前一黑,华思倒在了床上,反应了好一会儿,眼前才恢复清明。 店小二关心道:“客官看起来不好,什么事还是放着,身子养好了再说吧。” “可是……” “客官是因为钱的事情吗?我瞧着你身上挂着玉。不若将玉拿出来抵一抵,身体好了再说嘛。” “玉?”华思后知后觉地摸向腰间,手上一凉,这…… 这不是前头还挂在夏仁赞身上的那玉吗?千回百转,倒是又转了回来。 华思拿出玉来递给店小二道:“那就麻烦小二姐了。” 玉嘛,身外之物,华思可没有夏仁赞那么傻呢!只是,这为啥会在自己腰里別着? 店小二再次出现的时候,端了一碗药来。神色上带着无奈,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华思问了一句怎么了,店小二就开始吐苦水。 “哎,城里头人人口耳相传,说是去束边和谈的夏小将军早上狼狈地逃了回来。怕是这场大战在所难免。也不知道能不能胜,也不知道我们这些贫头老百姓,在这场战争中,将何去何从。” 华思嗓子里犹如火烧,沙哑着声音问道:“就毫无转圜的余地了吗?” 店小二将药放在床头柜上,转身关了窗子,外头闹哄哄的声音停了下来。 而她的声音,就显得意外明显,一字一句,拉锯一样,刺得人心口疼。店小二说:“怕是不可能,据说那边死了一员重要人物。” 赤扎木死了。这场战争打了起来。这一切都是她华思造成的。 华思游走在巡防营中,魂不守舍。 那一天赤扎木饮了很多酒,又吃了兴奋的药物。运动激烈过后,身体还虚着。赤扎木又有酒精中毒的前病史。 华思那一针扎下去,乌头的毒;炮制乌头用的甘草,和赤扎木晚宴上吃的鱼产生的毒;再加上兴奋药物的余毒。 倒下去的赤扎木呼吸一断,就再也没有起来了。 契丹军中,主战的将军很多,尤以赤扎木为首。赤扎木的死,就是个炮引,一点就炸了。 从束边逃回去的夏仁赞还病倒在床。大同军中人心惶惶。打了几场,都以惨败收场。 华思靠在巡防营一个角落里,将脸深深埋在腿弯之间,真想这样,一直龟躲着。 “将军在召集兵士呢,你躲在这里干什么。”一个小兵,将华思拉着就走。 华思顶着众人的目光,感觉所有人眼里,都充满了谴责。 其实,也没有人注意到她,这个小兵。 “我们巡防营里,都是一群功夫顶尖的好女子。有没有人愿意,今晚上跟着本将大干上它一场。” 第31章 苦酒 漫漫沙漠,一只玻璃翼蝶充满了神秘色彩。带着毫无所感的扇翅声,隐在敌营地牢入口。 巡防营的将领,今晚上 分卷阅读43 - 分卷阅读43 - 分卷阅读44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44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44 带着巡防营的各位姊妹要干的,正是去敌营的地牢救出李罂。 事情又回到了原点,先前的努力仿佛都成了一个笑话。 而这个笑话从华思开始,也在华思这里结束了。李罂被救了出来。虽然华思对自己的武功自信到有点儿小小的自负,但是绝对没想这次的任务竟然这么容易给完成了。 从地牢出来,几队不入流的敌军将士,被华思轻松地耍的团团转。 华思收起玻璃翼蝶,两只触角在指尖颤动。一路上的畅通无阻,却没来由的让人肌肉紧绷。 看着那融入空气的蝴蝶翅膀,华思有些走神。 这一幕却被救出来的李罂将军瞅着。带着几分异样的感觉,直到华思终有所感,将目光投过了过去时,李罂才错开了视线。 李罂将军,夏勋账下得力将士。曾经的意气风华,现在却是怎样的一个凄惨了得。被关在敌军地牢里不过一月时间,脸上歡骨都突出来了。破破烂烂的军服,黑一块红一块的,在瑟瑟冷风中,只剩下干涸。 华思只扫了一眼,就埋下脑袋。她只想躲着,这些因她的失误,被害的人。 “你手上的可是琉璃碟?”华思没想到这李罂会主动和自己说话。听着声音,华思先是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是,竟不想将军会注意到此等小玩意。” 李罂的目光先是在华思的脸上逗留了一会儿,才投向华思手上的那一只蝴蝶。 玻璃翼碟透明的翅膀在指尖划动,若不是特意去看,很难发现它的存在。玻璃翼碟用来打探传递消息,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好物。只是此等奇物并不常见,李罂在烈烈风声中,叹了一口气,悠悠道:“大美江山不若一尺江湖。” 华思转眼,困惑地看着这李罂将军。只是她已经合眼,显然不想与华思继续聊下去。 或许对于紧张的战事来说,这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也或许对于军队的人才济济,一个账下将军的退出,真的不算什么。 因为李罂将军她,乞骸骨了。 至少在华思亲眼看到城门为那一匹青衣打开之前,她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不是说不相信李罂会舍得她的权势地位。 主要在这战争的关键时刻,夏勋大将军会放人---这样一个军中的骨干人物。 李罂将军约在城下十里草亭,帖子上说:临行前特谢过营救之恩。华思到的时候,那里却是人走茶凉,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 看着泡在茶杯里的一尾余茶,粗粝的大碎叶子,与精细的茶碗格格不入。茶碗旁扣着品茗杯。品茶者,当细之。这一切仿佛就想告诉华思一个讯息,这茶的名字,叫牧夫。 茶有三品。上品喝的是地位,中品喝的是财势,下品喝的才是茶。 有粗茶名牧夫。是入了夏割的老叶子。因喝它的人大多是山野间的牧夫而得名。 而李罂在退仕之前,独独留给独独见过一面的华思,独独这一片老茶叶。 牧夫,牧夫?何为牧夫? “华思……”一声呼唤,华思突然睁开眼睛。见夏仁赞眼里的自己狼狈的像一只斗败的公鸡,充血的目珠如同坠入地狱深渊。也许这才是真实的自己,一个没用的魔鬼。 “是葛家的船。”夏仁赞抬了抬下巴,并没有在华思的异常上做出任何反应。华思的目光并没有因为葛家船而立刻移开,而是在夏仁赞身上逗留了一阵子。 他抬起头将那一艘停船看着,像是并没有注意到华思的一举一动。只是随着他的方向,船没有,帆没有,一片虚空之处,阳光散落的空气里,显得模模糊糊。 “好像你对我的了解,比我自己都深。” 夏仁赞他选择了视而不见,是华思心里最深切的渴望。她与孟义的曾经,真的是她最不愿意拿出来剖析的事情。 而他,正好懂。 夏仁赞浅浅地勾了一下唇角,收回目光,锁在了华思的脖颈上,笑道:“要不然我是你的今生第一人。” “啊?” “你懂得。”夏仁赞目光又是下移了几分。 华思面上猛地精彩的五颜六色,对于夏仁赞正经与不正经的自由转换,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明明不过在刚刚,某人还生着气闹着别扭,现在自己这样子倒显得矫情了。华思换上同样明媚的笑容,与下了船的葛家人打上照面。不得不说,下船的姿势真的很重要,默默心疼胆战心惊的叶大布政使五秒钟。 除了布置甲板的小厮,葛家船上第一个走下来的竟然是葛茸。她一身浅茶色的衣服,倒是和粽子节交相呼应。面上的明媚,甚至是比阳光还要亮堂几分。华思刚准备问究竟是何事敲开了葛大小姐的好心情。就见四君走了出来。 四君他,何时和这葛茸已经好到出行同船的地步了?华思刚挂上不怀好意的笑容,就听葛茸替人家挽尊。 “江水虽是不急,若是撑竹筏来,也得些功夫。我见四君晃悠在江边,就一道了。” 哦,华思突然想起来四君不识水性,见深水就抖。这正是赶巧了不是。 葛家主没来,葛茸解释说有疾未愈。华思与夏仁赞一道转身,同葛茸一行前去赴宴。却被身后的声音停住了脚步。 隐在葛家大船后面的一叶扁舟,透出来小小一角。而声音正出自撑船人身后,戟天青丝锦布在微微江风中,轻轻起舞。 华思夏仁赞目光停在了一处,只是这面上颜色,就截然不同了。 “你倒是特意请了他?”青梅的酸涩,和赭石的红沉,糅合在一起,就是乌漆墨黑一大片了。蓝黑墨水的配方,呼在脸上洗都洗不掉。夏仁赞表示乏开心。 华思摊手,能说我不知道吗? 可能是小竹筏将人晃得晕晕乎乎,见华思走过来,戟天刚迎上笑,起岸的时候,脚下一歪,差点落了水。华思刚伸了手,夏仁赞已经将人接过去了,这样子看着真是有爱到不行。 戟天谢绝了夏仁赞继续搀扶的好意,跟华思说提了一壶好酒来。 看见他手里,那泥封下压着一层层青黄色的粽叶,华思恍然:“你竟然还记得它。” “怎会忘记。”戟天低头,看着那泥封坛子,坛子底下的泥土湿润,不知是刚刚从泥里被挖出来的缘故,还是江中的雾气,沾湿了以往的美好回忆…… 前几年村里头流行酿酒,华思回回都弄成了苦酒,只能天天拿来做手撕包菜了。 戟天拿着粽叶一层层将酒坛子裹上,开始挖坑。 华思便问:“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进了空气就会变成苦酒啊。” 戟天自然的语气,让华思感叹不已:“你懂得可真多。我倒是知道酒陈了好喝,可是回回都成醋了。” “酒虽陈好,却也最易变质。” 分卷阅读44 - 分卷阅读44 - 分卷阅读45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45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45 戟天解释说,“男孩子小时候不好生学手艺,埋的婚庆酒启封变成了酸醋,会是被退婚的。很多人家都会用酒的质量评价待嫁人是否贤良。”所以这是常识,不是会的人懂得多,而是不会的人知识浅啊! 当然,华思可不愿意承认是她的错。张口就反驳道:“什么理论嘛。怎么能仅仅凭借一壶酒就断定一个人呢?你放心埋,就算是醋,我也不会嫌弃的。” “华思的意思是你愿娶我?” “啊。” “那我更要好生埋了,让人开心的事情,怎能没有好酒。” …… “让人开心的事情,怎能没有好酒。”戟天将手中酒坛向上提了提,“一醉方休。” “好呀,一醉方休。” 几个相约一醉方休的人,却是各怀心思,往如画楼去。 那边,刚好有乐声起,堂上热热闹闹。作为东家,华思被围去了首座上边。扫眼一看,面孔中虽多多少少见过几面,名字却是怎么想不起来的人,竟然占了多数。如此被动的一次宴会,华思也只能“笑而不语”了。 偏偏,有人却要假装与华思很熟的样子。 下首近处,有人道:“华思君与夏小将军,可谓是郎才女貌。”作为女尊世界的女貌,华思虽然觉得她说的很对,但如此直白的,恐怕是不好吧。 华思抬眼一瞧,如此放浪不羁,坐的像个暴发户本户的人,谁啊这是? “聂正,南淮兵马总司。”夏仁赞低头与华思耳语道,“这幅颜容,你可觉得有几分熟悉。” “熟啊,对于上来就挑刺的人,试问怎么不熟悉。” “不是,你再看看。”夏仁赞抬了抬下巴。华思不得不认认真真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脑容量。 然后…… “总舵主?”华思惊呼一声,“不说,这神情真真的都一模一样了。”她们什么关系,话说江湖上的扛把子,和朝廷的兵马司正很少有关系密切如斯的。 主要是大中华一个关系社会,家中干啥的,不说都是传承吗? 第32章 贪污 “粗人说的什么粗话。” 上首的苏丹甩了一个警告的眼神下去,与华思笑道:“华思手上的酒,倒是别致。” 这正是刚刚戟天提来的,华思将酒放在桌上,拍了拍坛子笑道:“早些年埋的,不知当不当喝。” 戟天当年跟华思讲了储酒的原理之后,华思就一时兴起也埋了一些儿。偷摸摸的跟戟天说是以后娶亲用。 只是戟天没想自己回来后,华思已经是有夫之妇了。酒还在,结婚当天用的是华思爹埋的状元红。是不是就代表,这是他和华思两个人的秘密。 戟天痴痴地将目光随了过去,却见那边,夏小将军与华思真是当得上一句“郎才女貌”。夏仁赞的名气与地位遥不可及,貌美的华思站在上首是一样的耀眼。从什么时候开始,一起长大的泥娃子,都不一样了? “醋也喝的。”夏仁赞站在华思一边,笑眯着眼睛,看起来心情美极了。只有华思听见那一声沉沉的酸话,夏仁赞低头道:“酒是我的,醋也是我的,你更是我的。先下手为强。” 夏仁赞一掌拍在坛子封口,一阵晃荡,上泥裂开。层层青黄色的粽叶,已经盖不住陈年酒香,甘甜的味道,伴着酒力的生发,传散开来。一拨舞姬,端着青葱色儿的粽子,款款而来。宴会在一派歌舞中,开始了。 酒过一巡,互吹互捧。酒过三巡 ,就开始上正事了。 暴发户本户聂正大人闲谈了一下夏勋将军征兵事宜,算是投了一个大小适宜的引子。夏仁赞跟了几句,相互熟识了之后。苏丹摆了摆手,舞厅的歌舞姬都退了下去。 华思刚放下与小芝麻团奋斗的筷子,就听苏丹指着面前的一道水晶蒸糕问道:“华思觉得这蒸糕如何?” 华思目光投向水晶蒸糕。小点心透明的身子,被筷子一戳,就左右摇摆起来,看起来q弾极了。肉里点缀着一些鲜红色的花蕊,将边上染成了金黄色。 “很讨喜的一道点心。”华思却没有去上筷子,这糯米蒸的水晶糕,就是看着好看,吃着也就那样子吧。主要是黏牙胀胃,难受。苏丹提出来,绝不是单纯为了拿来吃的,华思将苏丹看着,等着下文。 “可别小看这一盘点心,这可是咱清原的新起之秀呐。”苏丹拨弄了一块,递到旁边她正夫的小碟子里。一旁侍候的下人,用银针将里头那小花蕊给一一挑了出来,陈归方才拿起了筷子。 华思不得不感叹一声,这有钱人家过得精细生活那就是不一样哈。夏仁赞低头解释说:“听说陈归是怀孕了。这点心里边镶嵌的是西红花。” “啊?既然是这样,就不吃了嘛。西红花虽然挑了出来,旁边的这糯米团子不也入了味儿了嘛?”华思十分好奇,什么新起之秀,还非要尝一口不成。 “糯米团子,谁说这是糯米团子了?”夏仁赞取了一小块儿水晶蒸糕,塞在了华思嘴里。 华思含着嘴里的东西,红着脸,小心翼翼地抬头瞅了一圈,见没人看见这丢死人的举动,放下心来。嘟囔着问:“那啥?”糯滑的口感,还有生杏仁的腥气。不是糯米,难道是杏仁?那也没啥特别的嘛。 夏仁赞附在耳边,笑着道:“咽了,咽了我就告诉你是什么。” 嗯,嚼了嚼,咽了。华思好奇宝宝似的看着夏仁赞等下文。 “吞了?” “嗯。” “消化了?” “嗯。” “是猴脑。” “猴,猴脑?”华思只觉得胃里一阵作呕,想想那撬开活猴取脑的画面,想想现世那让人人心惶惶的流感病毒。这顿饭都没法继续吃下去了。 夏仁赞瞧着华思的反应,低低地笑了一声:“怎样?好吃吗?” “……”看着夏仁赞这一脸的坏笑,华思觉得他一定是故意的。 “吃哪补哪,知道你难接受这东西,才让你先咽了的。”果然,他就是故意的。 “你怎么知道?” “都说了是清原的新起之秀了,知道也没啥好好奇的吧。” “我是说你怎么知道我接受不了这个。”既是新起之秀,以前当是没接触过。那他怎么知道,自己不喜欢的? “调查的啊,你不是连杂碎都不吃的?”夏仁赞目光闪了闪,错开话题道,“知道这东西为什么在清原突然兴起了吗?” “还能有什么典故不成?”华思将猴脑花往外挪了挪,手撑在桌子上打算听故事。夏仁赞便细细道来。 原来,是名人带火的啊! 清原城整城青年男女的男神雪枝,喜欢这个,据说是拿来养颜的。不过雪枝一直为人低调,至于突然火起来,还要从夏仁赞他们一行来到清 分卷阅读45 - 分卷阅读45 - 分卷阅读46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46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46 原城开始说起。当然,此事和夏仁赞没啥关系,但扯到了孟义。 “是孟义手下的人,倒是一个很有才的设计师,带来修河堤的。只有一点不好,看到美男就走不动了。” “哦,然后呢?” “然后她带走了你们清原的男神,你不知道?” “什么我清原的男神,我的男神只有你啊。” “哦,这一点儿我早就知道了。不过你特意提出来,我还是很开心。”本来华思只是想让夏仁赞不好意思,不过被夏仁赞反击的自己不好意思起来了。你咋这么自恋。 自恋的某人由不知,继续道:“一场大戏就要开唱了。” 夏仁赞话音刚落,苏丹就和正夫腻歪完,终于是说起了正事。 “华思觉得这一道点心如何?”苏丹玩笑道,“这可是清原满城贵族小姐为了留下清姬雪枝,推出来的名品。不过是名草已有主,羡煞旁落人。” 华思闭嘴点头。 “雪枝愿意跟着那设计师回盛京,想来跟华思还真有几分关系。”苏丹的话,让华思莫名其妙了。人都不认识啊。 “你可知雪枝名字的由来?”苏丹解释道,“雪上一枝蒿,雪枝便是以小雪蒿的名气出道的。只是后来雪蒿退出,南方又多才女,诗词一扬名,雪枝的风头就盖过了现在的雪蒿了。不过要是比雪蒿当年在盛京的声势,还是不如的。所以雪枝才想着去盛京闯一闯。” 所以苏丹讲,为了与雪枝扬名,那设计师做了很多努力。比如说,在盛京包了最大酒楼的场,为雪枝豪掷千金。比如说,给他买了盛京最繁盛地带的房子。 然后,苏丹说,那设计师是平民出身,只是一身才气,恰被孟义发现利用。 “所以……” 所以这设计师钱从何来? 苏丹递上了一沓名单,华思随意的翻了翻。竟是不想,这孟义上任的第一把火,竟然自己东墙起火了。上百里的青石岗岩河堤内心,竟然用的是砂砾石。朝廷拨的项目款,百万金不翼而飞。 孟义贪功抢功,却从不贪财,一向洁身自好。想来是第一次走马上任,多有不懂,被底下人耍了,自己还被蒙在鼓里吧。只是,苏丹突然给华思抛出这个,是什么意思? 是觉得她能和孟义抗衡吗? 华思将花名册扣在桌子上,眼睛斜在盘子里的一尾鱼上,不置一词。一副看不懂的形容。 苏丹挂起笑面虎的格式化笑容,与华思问道:“听说华思来清原之前,去过伊犁?” 华思小指头颤了颤,没有接话。 “这伊犁可谓是人才济济,听说楚王襄王之女,也是来自伊犁呢。” 陈归捋着怀里牡丹鹦鹉的小杂毛,一直没有做声。突然听起话题引向高潮,立马妇唱夫随:“可不是,要说老襄王也算是一代人物,襄王府被偷摸摸转移到伊犁这般偏远的地方,也是没挡住楚王带着这襄王府重新崛起的趋势。到是我一朋友,对这楚王的看法并不是太好,故事讲了很多,照如今楚王的势头,瞧着那朋友嘴里应该是没一句真的。” 牡丹鹦鹉吃着投食喂的南瓜子仁,不亦乐乎,陈归的目光一直宠溺在他家的小主子身上。而刚刚的那一句话,倒像是随意一提。却是让华思没来由的不安起来。 只听下方说话耿直girl聂正接话道:“肯定是不靠谱的,好好的一个战斗民族的王爷,整个江南才女的样子,几句话成的了真?” “还真是如聂大人所说,不是聂大人提起来,我都快忘了元笛还有契丹小王爷这一重身份了。” 契丹小王爷?这个称呼可真是陌生中又带着点儿熟悉。要不是刚刚在码头被夏仁赞激起对往事的回忆,华思是怎么也想不起来的。 但是现在,聂正话音刚刚落下,华思便觉得通体一寒。这种完□□.露在别人面前的状态,岂不是一直都像一个跳梁小丑在挣扎? 契丹小王爷常年生活在清原地带,与陈归是好友。也就是说,华思以前在伊犁做的事情,不说是全部,至少为孟义办的傻事,都握在苏丹手中。 所以华思刚来清原,就已经被盯上了! 华思与孟义之间的恩恩怨怨,一直被苏丹盯肖着。 苏丹看不上孟义这个备储君,是很久的积累。 而选择现在出手,必是有万分的把握,华思会上钩了。 不得不说,苏丹她利用人,很有一手。 华思这个对孟义知之甚深的前闺蜜,是真的被拉上贼船。 华思将手附在花名册上,默默翻开…… 第33章 救娘 当官的,很多人手头上都有一些不干净的项目。众人皆浊我独清并不能适合跌宕起伏的官场。不是说保持两袖清风的人没有,只是这般做好自己就行了。 而孟义新官上任,便拿苏丹的人开刀抢功劳就是犯了大忌讳了。苏丹是谁,会让自己手下的人给别人铺路吗? 华思翻着账册内里叹息一声,可悲孟义精明在外,却被手的人欺上瞒下败全了名声。良心来说,孟义这个人还是心地善良,心藏万民大于己的。 忆起当年相识不久,孟义与华思约在城中吃酒。没来由的一壶茶水涨了五十文,酒楼里食客颇有怨词,最后打闹了起来。 结果不知是磕着碰着哪了,掌柜的褪给撞断了,弄了个半身不遂。食客因为无故滋事,残伤他人,破人财路,被判了秋后问斩。 这桩事算是闹大了,食客也是冤枉,不过就是茶水没来由的贵了,几句口舌上的争执,竟然还把命搭进去了。看客可怜食客,也是无可奈何。 孟义认死理儿,查出来竟然是因为她娘新收的几个南方侍儿喜欢洗澡,截了城中的几个地下水井,才搞得城中水价大涨的。这事就不是简单的纠纷事件了,整城人民的生活幸福可都握在了孟义的手里。 那时候的孟义可不是娘宠将军宠国家都在宠的楚王殿下,可还是个院子里没啥存在感,不停地跟她的妹妹们争宠的人。 说实话孟义还真的没必要为了这个本来跟她没什么关系的事得罪她娘,可孟义还是打了鸣冤鼓,将她娘的侍儿通通告上御史台。 最后城中用水问题终于是解决了。倒霉的食客也因为这件事情的重新审理免除了死刑,没了活路的掌柜的因祸得福进了襄王府当了个掌账目的。 好像所有人都受了益,只是出力最大的孟义却把她娘后院的人都得罪个便。孟义也因为枕边人不停的给她穿小鞋很长时间都过得不好。 华思一直问孟义她后不后悔,孟义她从来都没有后悔:“错便是错,对便是对。本来就是后院的那些人矫情,我只是看不惯他们罢了。别把我看的那么高尚。” 其实孟义就是这样,做了什 分卷阅读46 - 分卷阅读46 - 分卷阅读47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47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47 么都喜欢嘴硬。总觉得自己做的是好的,不需要跟别人解释什么。府里得了一盒麦芽糖酥饼,甩给华思一半,她说:“吃多了坏牙。” 小华门初起的时候,经常被同行欺负。被打的最狠的一次,华思的命差点交代在对方手上了。孟义勇闯大营,拿了她娘的令调,将所有闹事的都抓了起来。大牢里昏暗的灯光下,华思看见她脸上的巴掌印,她说:“闹事不对,你先在牢里呆几天,教育教育就能出去了。” 每当想起过往的种种,华思的心都会揪成一根麻花。孟义孟义我该如何抉择?华思手扣在花名册上,直到汗水将扉页粘连在手上,水色晕开,纸张悄悄地变了颜色…… 苏丹看着华思,笑得满怀深意:“册子拿出手了,便在华思那放着。本就是个值得开心的日子,拿出这么个东西,是我考虑不周到了。看舞看菜,今日大家在一起,好生热闹热闹。” 随着苏丹的声音,堂上又热闹了起来。新进了一群舞姬。坐在下首离得近的,眼中已经露出迷离之态。 华思好奇看了过去,轻纱漫舞之间,朦朦胧胧,坐在上首,根本看不真切。也不知这究竟是多美的人儿,将人的魂给一一勾了去。 “华思觉得这舞如何?” 苏丹突然一问,华思楞了一下才回道:“好看。”就是看不清。 “是不是看不清?”夏仁赞突然凑在耳边来了一句。华思转头,认真瞅了一眼夏某人的面色,才谨慎的点了点头,若说什么事情最可怕,莫过于夏仁赞突然发神经啊! “花自是蕊最香,人胜留在高台上。别急,留给你的,在后头。”夏仁赞似笑非笑的指着下边道,“那不是,来了。” 随着夏仁赞的手,华思便见下边歌舞渐入高潮,转转悠悠,悠悠转转的,也没看清是个如何的变戏法,人竟然多了几个。而且在一丛薄绿色儿中,生出的是尽是鲜红。 那几个新生出来的着着鲜红轻纱的男子,舞起来似妖似魅,行起来又似仙似幻。在漫舞之中, 步入高台上首,华思才得以看清,他们竟然是来送菜的! 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一盘白色……喇叭花?应该是吧,华思瞧着蛮像的。然后,怎么样?华思偷摸摸的转头,见苏丹一本正经地拿起筷子,伸向盘中喇叭花,夹起来一个。当着端盘子的美人的面,用手小心翼翼地拖到陈归面前。要不是跟苏丹有“特殊古董”的交易,华思还真就相信了万千美男入不得这太守眼了。滋滋!! 只见陈归摇了摇头,没吃,手上不自觉的摸了摸肚子,大概是在说肚子里有孩子的意思。苏丹便准备把喇叭花给放下了,却被陈归捉住了手,就势送到苏丹嘴边。耶~~,这波肉麻的。华思抖了抖,再将目光投向盘中的喇叭花,犹豫着要不要下手。 一旁夏仁赞先是看了看端盘子的人,后状似无所谓的来了一句:“想吃就吃呗。”听着这阴阳怪气的语气,华思敢擅自上手才怪了。不得不虚心请教道:“仁赞可是认得这盘中之物。” 夏某人的筷子在一盘青葱水豆腐里胡乱插着,没有说话。端盘子的红纱美人开了口,玉器相击的声音十分好听:“主子不妨尝尝,里面包的不过是蒸糕。” 说到蒸糕,华思想着被夏仁赞硬塞在嘴里的猴脑就是一抖。 华思将盘子往外推了推,算是拒绝。只是没想自己一个小小举动,已经让红纱美人湿了眼眶。垂垂兮泪欲滴的样子,真是好不惹人怜爱。 “……”华思错愕的向夏仁赞投去求救的眼神。 某人眼眶子黑着,嘴上却是阳光明媚的笑着:“怎么?舍不得?得了,舍不得就留了。”某人大手一挥,“你且下去,花自是会吃。”在红纱美人感激涕零的眼神中,夏仁赞看起来真是伟大极了。 伟大的人,都是拿别人做小白鼠的?华思将东西向着夏仁赞那边一推,“说吃的是你,你自己吃。” “真的让我吃?” 点头。 “我要是中毒了,你来救我?” 摇头,不,点头。 夏仁赞眼睛眯了起来:“那好,这可是你说的。”拿起沾满了水豆腐沫的筷子在盘边敲了敲,夏仁赞拾起一筷子喇叭花来,郑重的像是做什么仪式似得。看着华思心里突突直跳,不会,真的会中毒吧? 华思一把捉住夏仁赞的手腕,方向一转,东西便塞进了嘴里。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嚼了嚼,咦?好浓厚的米香味道,挺好吃的。华思又夹了一个,咬开一看,白白的米糕,里边一个小红心。别无其它。 “嗯,还不错。”华思示意夏仁赞也尝尝。 夏仁赞话都笑的快变了调儿:“蠢死了。”不过还是很给面子的吃了。华思一脸莫名其妙,自己又是做了啥? 一顿午饭吃了将近一个时辰,都喝了几杯酒,自是有人领着各自回房间休息。猛地起来,华思突觉小腹有些难受。 转头一看夏仁赞,竟觉得某人出乎意料的英俊。那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艳红欲滴的唇。修长的身材,肥瘦均匀恰到好处。主要是不壮却很结实,最重要的是,大长腿,和……和…… 华思收回不正当的目光,脸上爆红,烫成了锅底烧红的火炭。自己这是怎么了?夏仁赞也好不到哪里去,嘴里一直念叨着华思华思,又是对不起,又是我心欢你,可真是…… 华思一把将人扣在墙上,质问道:“你知道的,但我们中毒了!” 夏仁赞人迷糊着,手上被华思掐了一把,痛感一击,眼中有了清明,便开始嘴硬道:“怪我喽,你自己要吃的。” “可是我不知道啊,你明明知道的。还放任不管。” “怎么就放任不管了,我身上用的香,便是想着提高你的应激能力,以免中了如画楼的情毒的。只是……”夏仁赞笑得不怀好意,“没想还有这样一个小插曲,没事,反正现在你中毒了,我也中毒了。正好我们一起啊!” “真是不可理喻。”华思看着自己的手已经开始抖了起来,看来清醒不了多久了。准备进房间,却被夏仁赞拦住了。 “难道现在你的眼里,我不美吗?” “……”华思傻了,不是,是夏仁赞傻了? “告诉我,刚刚你有没有把我看成别人。” “……” “那不是白喇叭花,是白花曼陀罗。致幻用的,我就问你。你刚刚有没有把我看成别人。” “……” “若是我和戟天都中招了,你会救谁?” 华思满脸黑线,不禁想要调侃一句:“那你先回答我,我和你娘同时掉河里了,你先救谁?” 夏仁赞还真认真的想了想:“那你可不可以救我娘,我不会水啊。” “……” 分卷阅读47 - 分卷阅读47 - 分卷阅读48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48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48 第34章 有情 房间拉了帘子,门一关比外边暗了好几个度。如此美好的气氛,真是房间有多暗,心里边就有多明媚。 夏仁赞差了华思一步,竟是打算不走了。虽是心里边已经飘飞,面上还要装上那么几分矜持。 华思暗笑了一声,摇着头回去牵夏仁赞的手。刚握上,手心里便觉一阵酥麻,震得华思脑袋晕晕乎乎,晃晃悠悠。 深红着脸转头,华思刚把眼珠子聚焦,就猛然见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桌边。 可着实吓了一跳。人立马神经一绷,清醒了大半。 华思赶紧拽开夏仁赞的手腕。低咳了一声,来掩饰尴尬。 只是某人被甩,自是面上不霁,一看竟然是戟天那厮,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怎么在这?” “我们走错房间了?” 夏仁赞与华思两人同时出口,态度却是截然不同。 戟天愣了会儿,才起身。青丝锦布,在空气中划下一声暗沉,显得有些闷闷的。 华思心思有些飘远,记得以前戟天就是喜欢这般暗色的衣服,说是做活不容易弄脏。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又喜欢上了浅色的衣服,说是看着干净明朗。 突又见戟天深色衣服上身,竟已没有了以前的意思。 人都是会变的,感觉也会随之而变,然后是感情。 戟天浅浅地一声“华思”,将华思的魂拉了回来。还没来得及张嘴,就被夏仁赞抢了先:“有事?” 戟天挺害怕夏仁赞的,又见夏仁赞这幅样子,哪还有正常回话的思路。 就像底层小员工和领导高层坐一个桌儿吃饭也是会不自在的一样。 更不要说某人的面上真不能称得上好看。 见着被吓在原地动弹都不得的戟天,真是让人头疼啊!华思赶紧安慰说:“阿天特意等我?” “嗯。”戟天犹豫了一会儿才张口道,“华思是不是要去盛京?” “啊?”戟天为何突然有此一说? “只是觉得。”戟天解释道“主子生前有遗愿未成,我想着中元节再去盛京一趟。听说华思也去盛京,不知是否可以同路。” “这……”华思也不知道自己会咋过呢。只是,“你为什么选择今天在这提起此事啊?” 毕竟她们是邻居啊!走几步就到的邻居啊!他特意等在这,结果就说了这个,好让人出戏。 戟天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其实他只是,他只是说不清他为什么来这。 夏仁赞瞧着戟天的一般神情,讽刺着笑了一声,低着声音道:“要么自己想来,看你。要么被逼着来,瞧官。还能有什么?” 声音虽小,但夏仁赞可不是那种背后说人小话的人。说出来就是让人听的。 戟天顿时脸上烧红,其实今天这局他知道自己没资格来,也不打算来的。 而家中父亲非要让他来结实高官,为妹妹以后铺路。铺什么路,他哪有能力去结实高层,为妹妹铺路啊!可是这样被夏仁赞说出来,也是…… 华思怒瞪了夏仁赞一眼,转头与戟天道:“说来上次你搬家我还见着戟婷,只是没来的急聚一聚,可笑的是我们还住的这么近。” 戟天勉强笑了笑:“戟婷还是孩子心性,上次是不懂事。” “这你说的,好像我们就有多懂事了呢。不要欺我大,我可是永远十八的。” 终于是被华思逗笑,戟天放下高耸的肩膀,顿觉轻松了一半:“说起来你十八岁的时候,我在盛京都不能回来。” “没呀,你捎的礼物我收到了。虽然已经是个把月之后了吧!想想顺达镖局真不靠谱,搞得我都想开个快递了。” “快……递?听起来就很有意思。” “……” 夏仁赞感觉他要被逼疯了:“华思,你刚不还在难受。以后聊天的时间还多着呢,要不我们先小憩一会儿?” “哦,我。”戟天又闹了个大红脸,正准备退下,华思突然惊叹一声:“我感觉我好了。仁赞,你呢?还不舒服吗?” “当然还难受着。”虽然他的毒也解了,但是华思就是他的毒啊,戟天还是个催化剂。夏仁赞装模作样的半倚在华思身上,别有深意的看着戟天。 如画楼本就是个寻欢作乐的场所,两个人看对眼了,就会立马中毒。两辈子了,除了它的设计者,可能没人比夏仁赞了解的多了。 只是,同是两辈子了,每一次也都是因为戟天的出现。他身上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秘密? 戟天看着歪靠在华思身上的夏仁赞,礼貌地关心一句:“夏小将军怎么了?” 见戟天懵懂无害,晕晕乎乎的样子,应该不是他自己有意为之。 夏仁赞站直了身子,随意的拍了拍袍子道:“多喝了几杯,下午安排了花舞,该是热闹,也淘神。小憩一会儿,养养神。” “真是叨扰了。我的房间就在旁边,告退。”戟天终于是走了。夏仁赞回头就把门闩给挂上。 华思倒在床上,早上早起了那么久,早就累瘫了:“啊,好累。不行了,不行了,让我睡会儿。” 夏仁赞步过来,站在床前,微微弯着腰,将华思看着。花色的被子,映衬着对方的面色十分精彩。 带着几分邪气,夏仁赞话中挑逗:“累吗,要不我来帮华思提提神?” “神还是自己养,自己养哈。”华思往一旁挪了挪,给夏仁赞让出一大片的地方来。 夏仁赞顺势坐在床边,拾起华思的小腿。华思被吓得一个打挺坐了起来,赶紧将腿往回抽:“干……干什么。” 夏仁赞愣了一下,方反应过来,笑道:“你在想干什么,我就是在干什么。” 华思又用劲抽了抽腿,被夏仁赞扣着,无奈道:“想什么呢,脱鞋。” “哦,不用不用。”华思哪受得起人家大将军的服侍,两个脚相互蹭了蹭,就把鞋子蹬掉了。 看的夏仁赞一愣一愣的:“也是懒得出奇。” “……”哪像你们大户人家,脱个鞋还能出个幺蛾子。华思往里边一滚,拉了被子道,“睡了。” 等了一会儿,旁边没动静。华思爬了起来。却见夏仁赞还坐在原地,脸色深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华思好奇道:“仁赞?” 夏仁赞抬头,华思便接着问:“你想什么呢?” “华思不觉得奇怪?” “奇怪什么啊?” “本来我们……咳。”夏仁赞笑了一下,又立马收了起来,正色道,“可一见戟天,毒就解了。华思不觉得奇怪吗?”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不过是让人兴奋的东西,相由心生,心不在则无。谈什么中毒不中毒的,只不过是心理作用。被打岔自然就失了感觉啊。”反正华思觉得她说的挺有道理 分卷阅读48 - 分卷阅读48 - 分卷阅读49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49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49 ,又不是吃了辉瑞的伟哥。 “是吗?”夏仁赞并不像被说服了的样子,只是隔了一会儿,突然笑道,“华思说的不错,肯定是心理作用。” 华思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夏仁赞困在身下,语气里暧昧。 夏仁赞眯着眼睛,麻痒熬人的气喷在颈上,烫起一片小疙瘩:“心之悦君,情难自禁。妻主是这个意思吗?” “自是一往情深,夫君。”华思微扬着脑袋,伸手拽着夏仁赞的领子。夏仁赞顺势下沉,鼻尖相碰,刚刚错开位置。瞧着就…… “砰砰砰。”门被敲响了,一阵盖过一阵,显得十分急迫。 华思推了一把,夏仁赞被这力道,仰倒在床上,一脸愤愤。 第35章 尸首 本以为是个艳阳高照, 晴朗无风的好天气。不想这正午没过,竟刮起大风来,将正堂的窗子, 吹的乒乓作响。 因午宴刚过, 大堂内尚未清理完毕,横七竖八的东西, 摆的到处都是。尚在状况之外的小侍们战战兢兢地跪了一地。在场搞明白发生了什么的真没几个人。 华思刚被小厮请来,就站在门口, 一个瓷器盘子正砸在脚边, 进退两难。 抬头正见聂正那人, 气的最狠。脚踢在凳子上,来势汹汹地气势,活似炸毛的狮子。脚下的盘子正是她扔的, 不只是无意还是有意。 苏丹站在上首,翻了聂正一眼,没说什么。与华思道:“打扰你们休息了。” “这是出了什么事吗?”华思抬了下脚,绕过瓷器盘子, 走了进去。 “在下喝了两杯酒,晕晕乎乎地本想去江岸上吹风。跟着就瞧见那侍儿跳江自杀了。”盐茶布政使叶大人本站在角落里,自她出声, 众人才将目光转到她身上。 却见她面上虽极力掩饰,眼睛里却被惶恐不安填满了。发青的额头,看起来十分不好。 能做到一方盐茶布政使的地位,绝不是一个见着个死人就会吓成这样的主。 这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华思向着摆在宴厅中央的尸首看去。乌梢从一边跳了出来, 挪到华思耳边,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嘀咕道:“什么正见着他自杀,不过是色心一起一路跟随,却被迫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害怕罢了。” 华思十分诧异的看着乌梢,愣了一会儿才道:“那岂不是,你也看到了不该看见的东西。” 乌梢挺了挺胸膛:“我一向是以神的角度,看清着一切。” 这不要脸的程度,华思是服气的:“那上神是知道些什么?” “这布政使大人有贼心没贼胆,好控制却用处不大,官商最适合她。苏丹用人精毒,十分不简单。” 华思似笑非笑的看着乌梢,直将人弄得浑身不自在。 “干嘛?”乌梢向一边挪了挪,“我只对美男有所思,你不要肖想我。” “……” “你去瞧瞧尸首,有惊喜呦。”乌梢将华思向前推了一把。 华思人一个踉跄,面对突然集中过来的目光。只好硬着头皮,一本正经地上前,揭开白布…… 是他。 虽然人是从水里打捞上来的,面色并不那么美丽。但精致的轮廓,魅惑的眉眼还是让华思一眼认出来了。 此人正是端着白花曼陀罗糕点的那侍儿,前一刻还在为华思拒绝糕点而盈盈欲泣,没想到现在却成了一具尸首摆在这里。可叹一副昭华生命。 “怎么,舍不得?”夏仁赞一直跟在后头,沉默到现在,终于是忍不住要讽刺一句了,“滋滋,到嘴的小鲜肉飞了。舍不得还是有的。” 好想翻白眼的华思,并不想搭理某人。 “知道白花曼陀罗夹的糕点什么意思吗?”夏仁赞整个旁观看笑话的样子,解释起来:“白花曼陀罗夜间绽放,一夜芳华。米糕里边的小红心正是敬献者的血,吃了便是收下他那个人的意思。如他这般地位的雅丽,最看中第一次,走的不好,价就掉了。如果我想的没错,你看他的手腕,该是失了清白。” 华思狐疑,不过还是忍不住好奇,蹲下身去。 手凉透心,华思哆嗦了一下,才认真看了去。正如夏仁赞所说,右手腕上干干净净的。 只是雅丽也是妓,有啥是比命重要的?华思摇头准备放下那手,却突见他的手指…… 华思又拾起那手,认真翻看一番,又将他僵直的手指掰开,里边,果然。 本该是弹琴作画的雅丽,手指上却有烫伤,深深浅浅,绝不是一次所落。手掌心里,五指末端,黄茧一层。 烫伤,黄茧,这一双手…… “不好!”华思猛地站了起来,手伸向外衣内,掏出收在里边的花名册。快速一翻,前边还有字有数的,后边都成了一张张白纸了。 满堂皆惊。 “传令下去,封锁如画楼。所有侍人带来堂下问话。”苏丹面沉如墨,走来华思身边,一把扯起盖在这侍儿身上的白布。 呼啦一声,一副湿漉漉的身体,看着没什么异样。苏丹在可能藏东西的地方,都按了按,聊无所获。最后目光却锁在了挂在尸首腰间的唯一一块饰物上。 那是一块玉,十分简陋普通的玉。瞧着成色真不值钱,但看起来很有年头,玉上的坠子是新加的。穿玉的洞却被磨的发黑发亮,且带有锈。 如此看来,应该是一个家境一般的传家信物。 苏丹面上又沉了沉,呵斥一声:“如画现在谁在管的?” 陈归向身后吩咐了一句,没一会儿从外边进来个人。还没站稳在堂内,就噗通一声,磕在了地上:“奴才有罪。” “瞎了!家室不白的人,也能给混到这里来?” “主子冤枉啊。”那磕在地上的人,抬起头来,面上哆哆嗦嗦地背出这尸首的身世,“风卿他五年前因家中妹妹生病,被卖来如画楼,是爹娘亲自送来的。绝对是身世清白的普通农家人。” 苏丹踢了一脚,怒道:“还有脸狡辩,送来伺候的人,家中近来有事,你竟不知?” “奴奴才……”那人额头暴汗,滴滴答答的湿了脸下一片。看来还真不知。 “苏大人息怒,来龙去脉,还需从长计议。”华思低声道,“此事是华思,大意了。” “是苏某育下不严,让华思君与夏小将军受惊了。”苏丹叹了一口气,“此事,怕是状况不好,一汤之水怕是付诸东流。” 华思没有接话,看着手里的假花名册发着呆。 …… 众人悠着心,陆续散场。华思与夏仁赞同路,站在如画楼的外边。 外边的风,是越来越大了。吹的人眼睛都难以睁开。 如画楼的回廊,是镂空的设计,走一步响一声。空空空的声音,敲的人心烦意燥。 分卷阅读49 - 分卷阅读49 - 分卷阅读50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50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50 华思靠在凭栏处,拿着手里的花名册,风打在上边,噼啪作响。 夏仁赞靠在华思身边:“为什么?”浅浅地一声,很快被风,淹没了下去。 华思眺望着远处的江水,晃起汹涌的波浪,推推打打,赶得心急。 很久才接道:“裸在你面前,好没面子啊。”说着,说着,华思竟然笑了,挺无奈的。 “小偷一个罢了,仁赞当然相信华思啊。”夏仁赞转头,认认真真地将华思看着。好让人不自在。 华思不想解释,起身便要走,却突然被夏仁赞按住:“但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我与孟义之间,到底谁重要?” 夏仁赞当然知道华思是故意放水的。即使过场走的再天衣无缝,骗了所有人也骗不了他。 只是为什么,她为什么要把花名册放给孟义的人。 第36章 大宝 “风太大了, 回去吧。”华思将夏仁赞向外推了推。 风声灌得人耳朵疼,华思摸了摸脸,竟然带着湿润。 “仁赞, 你说钦天监预测长夏会有大雨, 会来吗?” 夏仁赞举头看着灰蒙蒙的天气,远处江水与天一线, 自太阳隐在云层,江上的雾气便越来越重了。像是一场大雨, 正在酝酿。 “如果我记得没错, 时间应该能对上。” “嗯?”随着夏仁赞的目光, 华思看了一圈,回头却见夏仁赞这神情,怎么比天气更难懂。 “名单丢了, 你说苏丹的后手是什么?”夏仁赞并没有打算解释,而是突然正色,与华思讨论起来堂上之事。 手下的栏杆,雕花玉柱, 华思顺着纹路描绘着,思路却是越描越乱。 “按理说苏丹也没有和孟义撕破皮,按理说孟义能荣登高位的可能性很大, 按理说苏丹真没必要跟自己的前途过不去。你说她为什么现在这时候,非要和孟义对着来?” “嘁,天下也就你一个人满心满意地只看到孟义的好了。”夏仁赞嗤之以鼻,“看不惯孟义的地方大头多了去了, 可不止苏丹一个清原太守。只不过其她人没有找到目标罢。” “哦。”华思似懂非懂的点头,朝廷风向,君臣心思,她还真的没有研究过。只是没想到的是,“为何苏丹会想着和我抱团?是因为你吗?” 因为夏仁赞一个楚王未婚夫突然选择了华思,所以苏丹觉得她有能力蚂蚁食大象? “对啊,我这么优秀。”夏仁赞勾唇一笑,“这点儿难道不是毋庸置疑的?” “……”你牛,你厉害!华思眼睛翻向大脑壳,眼睛被声音辣的睁不开。 “华思,咱爹从来没有跟你提过娘的事情吗?”夏仁赞突然握着华思的小手,一副老夫老妻要促膝长谈的样子。 被这好奇宝宝想听故事的样子,弄得猝不及防,华思傻了。这又从何说起?但,提,当然是有提过。 “爹他整日整夜的都是我娘不离口的,从小到大,耳朵都听出来茧子了,还没有提过呢!”华思嗤了一声,“还整天嫌弃我没娘的一半,难道要我说是爹他的基因拉低了我的水平?” “欸,你知道基因是什么吗?”华思玩笑道,“就比如说我们未来要有个孩子,就会又像你,又像我。然后集结了我们双方的优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说的倒是让人挺期待的。”夏仁赞见走势不错,正合他意,赶紧再接再厉道,“要不我们也养一个?” 华思眨巴眨巴眼睛:“养一个我没意见啊,反正吃亏的又不是我。” 突然觉得这世界算是来对了,生产的十二级痛苦,竟然不用女人来承担,没什么比这更美的了。 这边思路还是在谁生谁苦上,那边有人已经不老实了。 “喂,你干嘛。”华思拍掉那做乱的手,青天大白日的,某人真是越来越没脸没皮了。 “你不说要给我一个宝宝的吗?当然得为了有宝宝而奋斗啊。” “你还来真的啊?” “蒸的煮的都成啊,生米能成饭怎么来都行。” “……”彻底败了! “咳……”擦,谁能告诉我这还能有别人?华思赶紧不停甩手,将手腕黏的一只爪子甩开。 背手,正色,抬头。 哦,“四君。”华思耳朵红了红,不知道他是不是一直在这呢。 “属下刚来。”四君向着夏仁赞点头见礼,再与华思道,“刚在大堂,是出了什么事吗?竟见有尸首从里边抬出来。” 华思才恍然大悟,四君这个医生职业病一犯,怎没见他出来验尸。原来他刚刚不在场啊!突然想想还没有葛茸。 华思似笑非笑地道:“哦,只是不知,刚独独四君和葛大小姐不在,你们在干什么啊?” “属下和葛家正商量药材之事。”四君的一本正经,真是出了名了。估计他也不懂,华思究竟是啥意思。华思是问他这事吗?没意思啊没意思! “虽不知葛家是什么态度。但以葛小姐是同意我们的想法的。”四君开始了他的汇报工作历程,“以葛小姐现手下掌握的财力人力,垄断瘟疫关键药材,是不成问题。” “四君觉得呢?” “既然葛小姐不计前嫌,愿意与我小华门合作。属下觉得没有什么不妥。” “……”华思突然有些怜悯的看了一眼四君。要是这样就把这傻得可爱的四君给卖了,真的好良心不安啊! “四君你对婚姻嫁娶这事是如何看待的?” 外边风吹的大,三人边走边说。夏仁赞自是挤在华思一边,倒是四君坚持落了一步在后头跟着。 华思话音一落,便转头认真看着四君的反应。三个人被迫停了下来。 见他突然认真思考的样子,想四君对于自己的婚姻大事,却是应该没有什么规划的。 “婚姻一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属下无娘当家,便从姊妹。家无应声,当不敢自作主张。”果然这副说辞。 对于身边站着的这一对以奇葩方式组合在一起的华思与夏仁赞,华丽丽的一通大道理多少说的华思有些脸红啊! 倒是夏仁赞脸皮厚,嗤了一声:“榆木疙瘩。” “那也不能你家里一直没话,你就一直不结婚吧?”听起来是很正义的大道理,但是华思还是觉得夏仁赞说的不错。 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华思便从了媒妁一条,直接媒婆上身道:“四君觉得葛小姐人如何?看起来是个诚心诚意的。” 四君先是愣了一会儿,才琢磨明白了华思的意思。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表态吧:“属下听从安排。” “啊?”什么是听从安排? 夏仁赞挑挑眉,低声耳语道:“就是你说的合他心意,他准没有意见。” 分卷阅读50 - 分卷阅读50 - 分卷阅读51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51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51 “难不成媒妁之言成了,我还真成了华媒婆了?” “是与不是,你该问问他的想法。”夏仁赞的眼光,别有深意的在华思与四君之间穿梭,突然一个机灵。不怀好意的笑了。 “你在想什么?”华思一寒。夏仁赞他准没什么好事。 “四君他说没了母亲,听姊妹的,说不定你就是他的妹妹。” “胡说八道。”华思暗暗踢了夏仁赞一脚,小声嘀咕,“四君比我大了七岁,我爹怎么可能十四岁就有孩子了。” “真是蠢死了,同母异父懂不懂。” “你才胡说呢,我娘要是先我爹已经结婚了,我爹会不明不白的跟着她?” “我没说娘是结过婚后跟爹在一起的啊!大户人家的女儿十三四接受那方面的教育。奴侍偷偷的有了孩子,没什么不可能的。” “就是不可能。”华思偷偷地向后看了一眼,见四君没注意,便将夏仁赞往前拉了拉,紧走了几步,与他理论道,“我爹说我娘那么爱我爹的。不可能背着和奴侍孩子都有了,还来跟我爹说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你不要胡说八道,污了别人。奴侍偷生之子,可不是什么光彩之事。” “你是从哪来的土孩子啊,都说了是供给主子教育用的奴侍了。无关乎于感情,无关乎爱与不爱。” 也就是说在主子那,奴侍就是没情感存在的工具喽。 “……”华思真是受不了这番言论,“你们大户人家可真是大腹人家。大肚撑船看的开。我申明,我可是小户人家。” 夏仁赞心里乐开了花,整个身子都快给飘了。不过面上还是要装一装的。“得亏是我不嫌弃你这没经验的土狍子,没学就没学吧,我们一起探讨。” “……”服气了,真的要给跪了。华思将夏仁赞往旁边推了推,跳开几步。一定要跟他拉开距离。 后边四君见两人商量完,便跟了几步,走近了一些。 这副教养,让刚刚说他坏话的华思羞愧的想钻地洞啊! 都怪夏仁赞,华思瞪了一眼过去。 “妻主,别眉目传情了。有外人在呢!多不好意思。” “……” “属下先行告退。天气突转湿寒,主子小心,莫要在江边久站。” 夏仁赞点头赞同:“是是是,咱们赶快回房。” 将四君搞得实在是站不下去,匆匆走了。 “夏仁赞你吃错药了,这么会装,四君面前,怎么突然不要脸起来了?”华思她的脸,都发烧了好吗! “这不是早晚要让他知道的事。我还打算找他讨论备孕的事情呢,提前熟悉一二。”夏仁赞自认为很帅的甩了一下额头碎发,“一个傻的,还怕他出去毁我英俊形象不成。” “不过,你真的不觉得他是你同母异父的哥哥?你们太像了。” “是吗?有吗?”华思竟然有点儿不确定起来。“要说自从与四君认识。他的种种做派,还真是暖心的像个哥哥。” 华思突然心里美滋滋起来,孤独了半辈子,要是天降一个哥哥……她真是完全能理解小燕子与萧剑相认的心情啊! “仁赞,我突然对我娘好奇了起来。”华思爹念了她娘二十年,终究是怎样一个人,三年光景,却让华思爹一生相思。 第37章 雨中 娘的存在?夏仁赞目光映在华思脸上, 心中坚定,我们会比娘和爹幸福。 “下雨了。” “啊?”华思拾起扣在鞋面上的目光,困惑抬头。 只见夏仁赞面上温柔, 拇指轻扣在华思鼻子上, 轻轻一抹,留下一片凉凉的痕迹。 华思方才后知后觉。是真的下雨了。 稀落的几滴雨水, 冲刷去了刚刚的沉闷之感,没一会儿便一滴接着一滴, 急促了起来。 紧走了几步, 刚关上房间的门, 便看见外边干燥的地,带上几分湿润。 两人坐在桌边,喝了半杯的水, 只听外边噼噼啪啪的声响,越来越急。从窗户带进来的风,吹在脸上,凉凉的, 湿湿的。 华思起身关了窗子,站在一边发呆。一会儿腰上一紧,夏仁赞从后边将人圈了起来。 “若是这场雨一直不停, 若是水灾真的发生了。你是怎么打算的。”夏仁赞下巴搁在肩膀上,湿漉漉的声音,轻轻地飘荡在耳边。似近似远似清似模糊。 华思眼眶向下沉了沉,怎么打算的? “我故意将花名册给她, 只是想再给我们各自一个机会。” “是吗?”夏仁赞轻笑了一声,“我觉得不像。” 华思拧了一把夏仁赞不安分的手,问道:“你跟孟义多久了?” “不能说跟,那天是认识的整整十年,她从淮河边工地上特意回来请我吃酒。走在华兴门口的时候,我那四弟给她来了个‘偶遇’。一桌子上吃饭,桌底下还在不安分。孟义半推半就,没有拒绝四弟的意思。四弟便想着能取代于我吧。”夏仁赞笑了一声,“我当然没意见了,只不过将四弟安排的人给做了,换成了你而已。” “哦。”那是不是其她店小二也可以,只要一切掌握在他夏仁赞手里,是都行的?华思竟然有些闷闷的,是在乎啊! “你想什么呢!”夏仁赞使劲掐了一把,将华思乱七八糟的想法给驱了出去,“其她店小二长得那么寒慘,搁在一个被窝不恶心我啊?” “我长得美还用你说?”华思将那手给打了下去。 “你跟孟义认识都十年了,时间是我与她相处的好几倍,该是很了解她了吧。”华思笑了一声,有气无力,十分无奈道,“她谁都不信,就信她自己。名单是给她了,有没有用看她自己的选择了。” “所以啊,我信你。”夏仁赞语气深深,“我信你不会让跟着你的人继续步小刀疤的后尘。” “小刀疤……”华思只觉得心中一痛,当年的小华门都是一群没长大的熊孩子,那些在一起的洒脱时光,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倒是,挺想她们的。” 看着华思内疚,夏仁赞心中同样难受,忍不住道:“你放心,她们都过得好。” “嗯?”华思困惑地回头,夏仁赞叹了一口气,全盘托出道:“当年的那些人,最后都参了军。能力好的,已经做上千夫长了。” “这样,没想你挺心宽,其实那一次我们扮土匪去教训你,最后下手了是有原因的。主要先觉印象不好,谁让你一上来就说我们是契丹人呢!都被认成了契丹人了,当然要败坏一下她们的名声了。” “这还能怨我?走之前都没照照自己的样子吗?那副形容咱大同接受无能啊!”说着说着,夏仁赞倒笑的直不起腰来。 “不过我不后悔被打醒。” “啊?” “我不后悔,谢谢 分卷阅读51 - 分卷阅读51 - 分卷阅读52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52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52 你送来了最好的你,和我。” “就算身份再高,命运被握在别人手里有什么意思。” “我想要的,一生求不来,那就两辈子。” …… 一场雨下了一个时辰,不仅没停,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雨声太大,躺在床上也睡不着,屋子里边气压被压高,坐着难受。夏仁赞说要带华思去一秘境赏景。 “什么秘境?”华思表示怀疑,“你来过这不成?” “用心秘境自在脚下。”夏仁赞将人拉了一把,给扯到廊檐下。 小厮上前把伞撑开,行了几步,华思见小厮在后边撑伞颇为吃力。顾着前边,自己就得冒着雨了。便自撑开一把,夏仁赞顺势挤去了伞下。脚下泥印子溅在裤腿上,脏兮兮的一大片。 华思生出小孩子心性,报复着踢着小泥潭,夏仁赞褪下立马比她脏的还惨。 “哈哈,两个一模一样的泥腿子。” 夏仁赞颇为嫌弃:“你怎么跟小土狗一样蠢蠢的。” “夏小将军你还养过小土狗啊?” “有啊,这不一只。” “那我要是小土狗,你就是大肥猫。肥猫见着小土狗要被吓得炸毛。哈哈。” “明明是被气的。” “不,是被吓得。” “被气的。” “被吓得” “被气的。” “我不管,就是被吓得。伞不跟你打了。”华思将伞向旁边倾了倾,夏仁赞便跟着向华思这边躲了躲。 突然挨得这般近,两个人都愣住了。一样忽闪的长睫毛大眼睛,一样明媚的笑容挂脸上,一样突然终断的呼吸,憋的脸盘子通红发烧。 “华思……” “嗯。” “你再不把伞打过来,我可就亲上去了。” “妥协妥协,我妥协。” …… “喂,我明明已经妥协了!” …… 没想到这夏仁赞果然是个小能手,被他指着东转西拐的,还真让两人发现了一个小秘境。 如画楼临岛而建,后边是一丛密林。两人走着深深的小径,华思本以为这地方除了树还是树的。却突然眼前豁然开朗。 脚下是拔高的山石,眺望着远处,施河美景尽收。 两人躲在一把伞下,偎依在一起,夏仁赞便与华思讲起这片山河来。 “施河是淮河最美的支流,作为南北分界线,南南北北无人不晓。不仅是因为她的美,更因为她的储水量大,养活了多少人,也埋没了多少人。小时候我就在军帐下反复的描绘着地图上的这一条线,想着长大一定要去看看。” “然后你就来欣赏美景了?” “不是,那时候我是在想。如果她真的美。我就要把她收入囊中。如果她真的是个年年灾难的祸害,我就要把她踩在脚下。” “……”华思给了一个佩服的眼神过去,小孩子有志气。 “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改变想法的吗?”夏仁赞看着施河的景,眼睛里染上一层朦胧。 华思切了一声,笑着接话道:“你这么霸道,哪里改了?” “是吗。”夏仁赞觉得要还是以前的他,他重生过来的时候,孟义她已经活到头了。 不过,与孟义的前仇相比,他更在乎跟华思的小日子。 而留着孟义,就是他们感情最好的催化剂。不过一提到催化剂,夏仁赞心中一紧。突然不舒服起来。 “华思,若是我怀孕。你会为我煲鱼汤吗?” “啊?” “啊?你不在乎我……”夏仁赞心里要不平衡了,嘀嘀咕咕道,“明明他都行的……” 华思没听清夏仁赞他在说什么,不过这不在乎我的话都说出口了,得赶紧表态啊! “这有什么好问的。一个人出力生孩子,另一个人洗衣做饭递筷子天经地义嘛!” 夏仁赞面上一缓,赶紧追问:“那,要是我让你放下事业陪我来这养胎呢?” 华思发誓:“只要日子能过得去,你和孩子最大。” “不过我觉得该操心的是你,你到像是那个放不下的。” “不会。”夏仁赞眉眼一勾,声音都变得阳光明媚起来,“等扫清了为难我们的障碍,我们就来这种田。” “嗯嗯。”华思点头赞同,憧憬着两个人的美好未来,“围一道栅栏,里边种满果树。春天吃樱桃,夏天吃桃子,秋天有柿子,冬天我们就围着火炉烤地瓜。” “我最喜欢柿子,大磨盘柿子有这么大。”华思腾出一只手来,在空气中比划了一下,好像柿子就在眼前一样,馋的人直流口水,“吸一口,甜死了。涂在嘴一周黄黄的。” “大磨盘柿子糊了一脸黄。”夏仁赞乐得直点头,想着就笑个不停,“哈哈,你果然跟小土狗一样。” 多美好的事情,被他夏仁赞描述出来怎么就变了样,华思生气道:“我伸手摘一个地瓜抹在你脸上啊!擦都擦不干净。” “你家的地瓜竟然是伸手摘的。是这样吗,这样吗?”夏仁赞伸手向上比划着够了够,嘲笑一脸啊。 “那……”华思将剩下的话吃了回去,警觉有哪里不对,赶紧换嘴道,“你管呢!我就这样摘的。” “嗯,那好。”夏仁赞笑着拍着华思的肩膀,颇为支持道,“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摘。我提着篮子,看着你爬到树上去摘地瓜。哈哈!” “哦……你在嘲笑我长得矮!”某人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他原来是在嫌弃她。 “对,你长得矮,够不着大树上的地瓜。” 第38章 被劫 两人在高台上站了一会儿, 雨势开始走小。夹着雨的风一吹,就感觉到冷了。再加上裤腿都湿了。华思提出要回去。 “先不急,还有一项重要的事情没干。”被夏仁赞带着, 下了石台, 左转有一片毛竹林。竹子长得密,伞没法进去, 华思将夏仁赞往回拉了拉:“进不去啊,你干嘛呢?” “把伞合了, 等着雨不大呢。” “没有惊喜, 我可拿你是问。” “走吧。”夏仁赞拉了一把, 将华思带了进去。 雨中的竹林,雨滴砸在竹叶上,声音很大。 夏仁赞在前边说着什么, 华思也没听清。只瞧着他停了下来,华思才将盯在脚下的目光抬了起来。 “你看。”顺着夏仁赞手指的方向,华思看了过去。 “这是……” “彼岸花。”夏仁赞对着那一片黄色的花束道,“你在我心中做了一辈子的彼岸花。” “啊?”这话又是从何说起呢?再说了, 彼岸花她没见过是真的,但不是说都是大红色儿的吗? “华思,我们结婚了。都说彼岸花是一辈子的错过, 那这一辈子,我们就在这彼岸花面前,许诺永远在 分卷阅读52 - 分卷阅读52 - 分卷阅读53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53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53 一起好吗?” “哦。”爱情花那么多,丁香的羞涩, 百合的圣洁,玫瑰的热情。真没想他夏仁赞特意跑来这里,竟然选择了这。 华思瞧了过去,墨绿色的茎杆,头上分了六叉。可能是花期未到,开的不多,稀疏的在风中摇摆着。 既不好看,寓意也不好,还是黄色儿的。夏仁赞他是认真的?华思瘪瘪嘴:“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呗。” “看,那有一株红的。”嗯,是有一株红的。 夏仁赞跑过去,摘下一朵,递了上来。华思接过。 手中一凉,还有些黏糊。华思向下一看,墨绿的茎杆上翻着透明的汁水。 “美吗?” “嗯。” “华思。” “嗯?” “华思,华思……” …… 华思醒来的时候,房间一个人没有。黑洞洞的环境,安静的仿佛能听的见空气的震动。 这是哪?我是谁?我又在干什么? 华思抬起一只手,摸摸另一只,真实的触感。她没有回到透明人的时代去。也没有被谁绑了,割了小手指拿去威胁啊! 默默地松了一口气,闻见房间里飘着檀香,不是从超市打折的大货架子上淘来,熏厕所的廉价味道。 沉沉的质感,安宁的气息,应该不是被哪个黑心贩子给卖到山疙瘩去了。 华思丰富的想象力还没转悠一圈,房门外一阵响动,门被推开了,灌进来一片冰冷的……烛光? 外加上好陌生的一张脸,小弟弟是谁? “姑娘醒了。” 姑娘?你的称呼简直开发了我无尽的脑洞,莫不是刺客山崖,乡野药童,失忆女主的梗? “姑娘许久未曾进食,我带了米粥来。”小弟弟温柔地脚步声移至近前,一张讨喜的脸放大了不少,不过那碗比脸更讨喜一些。 华思是真的饿了。肚子都开始咕噜噜的叫了。 “一天?我觉得我应该是昏了一天。”华思端过那碗,先瞅了小弟弟一眼,见对方眼里是老实模样,便将杂粮热粥对着碗直接喝了起来。 “是,姑娘的感觉没错。”小弟弟果然是温良无害的,点头的样子都看着老实。 “这里还是在施河岛上,我觉得凭我三位数体重,你们没法让我从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给弄出去。”对于自己的淡定,华思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 “是,姑娘推理的也没错。”小弟弟还是温和的笑着,不多说一句话。好有能耐的小弟弟不是? “那,你是夏家人?”华思琢磨着小弟弟的样子,跟猪苓蛮有兄弟那个意思的。 小弟弟笑着摇了摇头:“姑娘这次就没有猜对了。夏大将军能力是有,但还没伸到这般地方来。” 我的个乖乖去,这小弟弟,小看了啊!华思立马肃然起敬道:“那我这是被谁盯上了?夏仁赞他会不会有危险?” “姑娘放心,夏小将军就在隔壁房间。姑娘休息好了,就可以过去看看。” “哦,这样,好组织,果然纪律性强。合作愉快。”华思点头,后又接话道,“如果你想换一份工作,凭你这条件,跳槽来我这还可以搞一个高层管理。” “姑娘的意见,我会认真考虑的。”小弟弟真是出了奇的好脾气,虽然华思知道他多半没有听懂。 “嗯。”华思咬着嘴唇,颇为认真,“那我需要怎么配合你们,才能获得自由?” “主子的意思是想见见你。”小弟弟收过华思用完的碗,问道,“需要去旁边看看吗?” 这么温柔和善的绑架啊,要不要去隔壁看看? “当然啊!” 待出了房间,华思才弄明白从外边倾泻进屋的烛光是怎么一回事。这里竟然是一处地下室啊。 说是地下室也不太合理,它奢华的像一座掩埋在地下的城堡。深沉而有古韵。 按一般被绑架的套路,华思觉得自己兴许是需要要死要活的挣扎一下的,才能彰显敬业之感。 不过,她放弃了。 源于这恢宏的气势,还有…… “他怎么了?”怪不得这么容易就答应让她与夏仁赞见面,原来是威胁,不是妥协啊! 只见夏仁赞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毫无苏醒的迹象。深紫色的唇,却昭示着情况不容乐观。 华思紧走了几步,抓起夏仁赞的左手,扣在上边。后又默默放下,对着看似纯良无害的小弟弟怒目而视:“你们想怎样?” “其实,主子就是想见见你。”小弟弟低眉顺目,装什么无辜! “在哪?”华思猛地站了起来,发狠地威胁道,“如果夏仁赞有一丁点儿的意外,我便跟你们死磕到底。” 只是这小弟弟,却仿佛没有明白华思的怒火似得,轻声细语:“可能姑娘还需要等等。” “等等,他等的了吗?”华思指着床上意识不明的夏仁赞,快要气炸了。心走危相,怎么去等。 “姑娘可能误会了,毒,不是我们下的。”小弟弟抬起头来,一脸真诚,“我们只是请两位来时,在花上边做了手脚。这毒是被引发出来的。” 华思面上狐疑,又坐在床上盯着夏仁赞,一脸愁思。 小弟弟走近前来,拿针扣在夏仁赞眉心上下处,轻轻一扎,便有一滴血破面而出。 带着杂质的血,红的发黑。甚至有一丝黄色液体,慢慢的溢了出来。 “姑娘请看,只有长期运化不良,血内才会有脓液夹在,所以夏小将军的毒,绝非一日之功。” “长期蕴毒……”华思却突然想起来,就在不久前,四君才给夏仁赞他把过脉,可是四君明明没有看出来。 “有些事情是不可看,不可说的。”小弟弟笑着解释了一句,拿出帕子将那丝血迹轻轻擦干。 如此言语举动,震惊的华思说不出话来。得,自己什么时候,连一个无名无姓的小弟弟的气度都没了吗? …… 华思坐在夏仁赞房间有些时候,地下室里也没什么时间观念。 突然见出去了好一会儿的小弟弟,又从外边回来,身上带着一片湿气。 “外边还在下雨吗?”华思问道。 “嗯。”小弟弟抬手抹了一把额头,本是带着水珠的头发,就湿成一缕了。华思目光下移,见他头发湿的很,可是鞋面子还是干净的。 若说雨下了这么久,能保持鞋面的干净,怕是只有厚重的叶子铺了一地,才能保持这种状态。 得,自作孽不可活。华思无奈一笑。竟然没想两人在竹林里找彼岸花,是正中人家下怀。这就是那片竹林的底下啊! “得了机会,主子便过来。上头找不到姑娘与夏小将军人,已经打算回去了。”小弟弟指了指上边,华思与夏仁赞消失一天有余,估计她们能找的地方都找了,确实该回去 分卷阅读53 - 分卷阅读53 - 分卷阅读54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54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54 了。 华思沉默地点了点头,隔了一会儿问道:“夏仁赞这样,你们不请个大夫?” “我就是一名大夫。”小弟弟安慰道,“解毒的药已经喂过两顿,这是长期积毒,没这么容易好的。不过醒来,也不过这一两天的事情。” 华思认真瞧着这小弟弟,突然笑说道:“小弟弟不仅人温柔,不骄不躁有纪律。还是名大夫呢!都说医术绝非一日成,把脉苦熬十年功。你是吃了什么速成的仙丹吗?” “仙丹没吃过,不过这医术虽不能拿出来与人比较,也是学了二十年了。” “咳咳咳……”华思口水一咽,呛到不行。 这还哪是个小弟弟?分明是个冻龄的大叔啊! 第39章 醒来 才帮着昏迷的夏仁赞擦了擦脸, 华思便听见外边有错杂的脚步声响起。 “桂儿,人没等急吧?”一声苍老的女声,在地下室走廊里, 阵阵回音。虽然质地比较沙哑, 华思还是听出了几分熟悉。 听见门被推开,华思将手巾丢在洗脸盆里, 站了起来。 果然不出华思所料,能出现在这施河岛上的, 也就那么几波人, 排除一些不可能的。只有张老最神秘, 也是最有能力出手的。 只是,她为什么大费周章的要将自己和夏仁赞绑来呢? 华思目光投向张老,礼貌地招呼道:“张老。” 张老摆手让小弟弟版的大叔退下, 华思看着那离去的背景若有所思。 刚听到一声“桂儿”,他是叫桂儿?虽是如此简单的一个名字,却让人觉得十分不简单起来。 如果他叫桂儿,那是不是有可能是五苓门的人呢?毕竟五苓门神秘的保颜术天下公认。 五苓门, 五苓当中有肉桂。桂儿!这信息量可就大了啊! …… 张老进来,自理了袍子,在一边坐了。 “你看起来并不意外?”张老将华思前后审度了一番, 方才问道。 “晚辈只是意外,张老以这样的方式找晚辈来,是为了什么?”虽然脑袋里已经迷糊成了浆糊,但是气势不能输。华思淡定地坐在床边, 看向张老。 张老先是扫了一眼一旁的脸盘,才将目光打在华思脸上:“你倒是对这夏家人,宠爱的狠。”意味不明的语气,似否定,又似没有。 只是我与夏仁赞的关系,和她有什么关系。华思垂着眼睑,没有接话。 “夏家战功累累,兵权独握。大有引导朝堂之能事。论楚王今日之势,可说是夏家一手提携。不管这夏家支持楚王有几分真情在,要将这得家族盛宠的大公子许配给她还是真的。此婚事突然变卦,也是十分耐人寻味了。”张老意味不明地笑看着床上的夏仁赞。 “中毒?” 华思被张老一番话说的晕晕乎乎的,这突然转了话题,真没反应过来。方愣了一下,才知道张老这是在问自己话呢! “是。”额面不自觉地染上一抹愁思,也不知能不能好,能不能全好? “看起来是有些时日了,不知是与华思喜结连理的前头还是后头。” 前头还是后头,华思在这充满诱惑性地言语中,糊涂了。难不成还是夏家人或是孟义为了控制他了? 张老也是点到即止。一声清爽的笑声,打破这沉闷的环境。 华思抬头看去,见她一只手撑在座位一边的红木茶几上,伸出手掌来翻看着。 那一双手由岁月雕刻,已经纵横交错。每一道枯黄衰败的口子,都如同一张大开的嘴,渴望着,尖叫着…… “愁思上手,每念一次,每思一次,这手上的纹就会多一道子。这一辈子的积累都堆在了手上,看起来是老了啊!” “七窍玲珑心有七孔,百转千回的纹路集智慧于大乘。” “是吗,那以华思大见解。这七窍玲珑心的比干最悔不能授商纣明道,而对于一个满掌手纹的太师,最大的讽刺又是什么呢?” 华思不敢接腔,这话究竟是有多大的信息量不可知。 但江湖人不思朝堂事,对于二十年前的过往,华思这个刚不过二十的人,也没资格评断。 见华思不言,张老却没有放弃,只幽幽道来:“是她培养的继承人,不愿做皇帝。” 华思讶异,见刚刚张老那还平静淡然的脸上,已经染满风霜。她,为何,要与自己言谈此事? “不管是自在的江湖勾走了她的人,还是如水的美人拴住了她的心。这对一个国家一个朝堂来说,都是耻辱的。无上的权利都留不住一个人,那还有什么是值得别人去追求的?” “杀一个普通人容易。但一个左右朝堂的人,只能是她自己放弃了。” “……” 华思背着手,紧紧拽着坐下的布锦。手心的汗,晕湿了一片。张老的话,还是不停地往耳朵里灌来。 很久,很久…… 华思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晚辈不知,张老这番话,是为何意?” “和年轻人谈谈职责。”张老轻笑了一下,“我老了,已经快跟不上现在年轻人的脚步了。” “当代的年轻人都怎么想的,晚辈不敢妄言。不过晚辈认为的职责就是,是自己的事做好,不是自己的事自会有别人来做好。” “那我要说,就是你自己的事呢?”张老突然从靠坐在太师椅上的姿势,猛地挣了起来,话语间紧追不舍。 那要是我自己的事?说到这里了,能不能继续装傻。华思眼神飘忽,转着看来看去,随到了床上去…… 却见夏仁赞眼皮子抖动,竟有了苏醒迹象。 “仁赞!”华思惊了一声,赶紧站了起来,换了个方向,关切地看着床上的夏仁赞。 张老叹了一口气,也跟着站了起来。 刚醒之人,眼皮子难免沉重。见夏仁赞睫毛不停颤动,华思一把握起他的手来,希望能传一丝力量过去也是好的。 也许是真的成功接收了华思的期望,夏仁赞醒了。虽然仍有虚相,嘴唇又白又干,还是勉强扯出来一丝安慰地笑容,夏仁赞轻轻道了一声:“华思。” “嗯,仁赞。”华思连忙应着,却不敢多问什么,以免夏仁赞还要费力气来回答自己。 两个人深情对望,仿佛是要将空气都凝结了下来。所谓一日不见如三秋兮,果然是不假的。 也就一日没有斗斗嘴,这一刻粘连的,却是仿佛要把心掏出来给对方了。 也不知这样过了多久,总算是腻歪好了。夏仁赞人也恢复的差不多。 期间拿着华思用来湿润嘴唇的灯芯绒,两人又腻歪了一把。直叫的站在一边的张老都不自在了。 夏仁赞听着异样的动静转眼,才惊觉旁边还站着个人呢! “我们这是怎么了? 分卷阅读54 - 分卷阅读54 - 分卷阅读55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55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55 ”夏仁赞对着华思问道。 华思支吾了一阵:“没什么,你先安静修养。” “修养?”夏仁赞嘶了一声,捂在胃口上,疼痛地皱着眉头,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这是晕过啊! “你中毒了。都怪我……”华思自责不已,“我竟然一直没有发现,让你受这份苦。” “这……中毒?”夏仁赞懵了一瞬,见华思还自责着,赶紧追道,“怎么能怪上华思,华思又不是大夫。倒是我连累你了。不过,我中什么毒了?” “是慢性毒,应该是有些时日。”在华思说话之前,张老突然插话,“你一直无所觉?身体上都没有什么异样吗?” 话虽然没有带上感情色彩,说的十分官方。但华思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这张老好像不太待见夏仁赞的样子。 夏仁赞应该也感受到了,埋着眼帘摇摇头,与张老的话,没有正面回应。 这闷闷地小表情。 华思紧了紧抓在夏仁赞手上的手。别人不喜欢你不重要,我喜欢你喜欢到心坎里去了就成。 第40章 回程 夏仁赞的突然转醒, 打断了张老与华思。两人还没谈出来个所以然来,张老却一副不想当着第三者的面再提的样子。 “好生养伤,这地方还是安全绝密的。待毒解了, 也省的被威胁。”张老话说的有些生硬, 甩甩袖子,走了。 华思眼神送了半路, 马上转回来和夏仁赞胶连着,傻笑着:“你醒了, 真好!我们也算是因祸得福, 要不然时间长了,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夏仁赞眼神深了下去……中毒?他是何时中的招? “仁赞。”华思将夏仁赞的手紧紧握住,“你放心,一切会好起来, 我再也不会让你受伤了。” 夏仁赞愣了一会儿,突然惊道:“你答应她了?” 答应她了? “什么答应她了? ”夏仁赞这是什么意思? 夏仁赞眨了眨眼,懵懂地看着华思。没了一会儿就将华思看的十分不好意思起来,要追问的话怎么还说的出口。 只印了个湿漉漉的吻, 华思起身准备找桂儿来给夏仁赞复诊。不想人主动敲门进来,带了一碗汤药来。 “补药。”桂儿拾起汤勺当着华思的面,自喝了一口, 才将药放在床头柜上。 “你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的?”桂儿站在床边,观察着夏仁赞的面色。 夏仁赞皱了皱眉,抬头看向华思。 “他是大夫, 你的毒他正在解。” 听过华思的解释,夏仁赞便只说了胃里难受。 “那把药趁热喝了吧,正可以缓解胃痛。” 又查了查脉,桂儿在提出告退之前,安慰了一声:“已经好的差不多,修养两天便是。” 华思听过,终于是落下了一颗悬着的心。 见桂儿关门出去,夏仁赞开口问道:“张老提出的要求你没应?” “嗯?”华思有些状况之外。 夏仁赞便耐心与华思分析:“见他端药进来还试了,显然是外人的意思。” “哦。”华思点了点头,“你像是很自信能猜出来了张老的目的。” 那是,夏仁赞心想她一个太女太师,太女离世肯定是一生的心事,绑你来,不过是开解心结罢了。 “那我们现在这状态。”华思目光扫了一眼这地下室,“你觉得我要是不应,咱还能不能顺利出去啊?” “没事。”夏仁赞开启了华丽丽的献身说法安慰模式,“能跟你死一起,蛮幸福的。” 见他开始不正经,华思也随笑道:“可是我不想啊!都说女子的寿命平均比男人高。咱们一天出生,我觉得我好吃亏。” “那怎么办,我回炉重造去?” “也不是不可以啊,正好三四十的时候,我来包养一个小情人。”华思捏了捏夏仁赞的鼻子,某人却突然把脸拉了下来,一脸郁闷。 感觉…… “感觉以色侍君,终有被弃时。你嫌我老,还说要包养小情人。” “……”玩笑开不起,可我说的是你啊! “不行,我得要个孩子,老了才有保障。” 华思还没从夏仁赞的脑回路里反应过来,就被猛地被压了下去。 “要不是你笑地太贱,我都怀疑自己是个渣女了。” “允了,允了你对我做渣女的行径。” …… 两天来,张老人竟然再未出现。只是桂儿来送药送吃的,就在华思说她要被憋出抑郁症的时候。 桂儿再次出现,送了个锦囊。 “这是干什么?”华思将锦囊翻看了一番,拉着上边的绳子,准备打开。被桂儿立即制止:“主子说的是两个月之后,才能打开。” “哦。张老她人呢?这样关着我们,要多久?” “姑娘和夏小将军这就可以回去了。”桂儿做出请的手势。 华思诧异到不行,这绑来她俩,什么也没谈成,顺便给夏仁赞治了毒。 所以,活雷锋? “确定?那多谢款待。”要不是每次送来的食物和药,桂儿都当面试了毒,华思觉得一定是给她们下了蛊。 …… 桂儿一路给华思夏仁赞两人送了出来,直到呼吸到竹林里的清新味道,华思还处在不敢置信的状态:“就算是送我们出来,我也觉得你应该蒙上我们的眼睛的。你就不怕我们出去给这地方暴露了?”真为你们捉急! “作为见面礼,这地方主子已经送给姑娘了。”桂儿笑道,“阵法不改,刚刚入口开启我已经示范了一遍。之后任凭处置。” “这……见面礼是不是有点儿受之有愧?” “主子自有她的主张,姑娘收下便是。”桂儿在前边带路,顺便交代了一下这两天上边的情况。 “那日见姑娘与夏小将军未再出现,苏大人派人巡查无果,便回去了。怕是与您家查消息了。” “主子的意思是姑娘可以随便寻个被困密林的理由。想她苏大人见人回了,也没立场继续深究。” “至于其他的人,不知道姑娘的朋友会不会有疑心。如果姑娘愿意如实将此事相告与她人,主子并没有说什么。” “……” 一路上走到码头,华思见正有一家私船在。而两人来时所坐的船是租用的,当时就走了。 华思也就只能安安心心地用着这贴心的安排,一路顺顺当当的回家去了。 这发生的事情,简直跟做梦一样。 直到到了家门口,华思才找回来了一丝真实之感。却见家里有人来。 猪苓候在一边,抬着眼睛数白云。 而戟天站在院子里,定的像一棵树一样。眼睛青紫,面含焦急,这般形容,怕是说被绑的是他,也没人怀疑。 乌梢却是 分卷阅读55 - 分卷阅读55 - 分卷阅读56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56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56 吃着糕点,喝着茶,像是来蹭吃蹭喝的,看人回来没倒像是顺带的? 还有一小厮,看着打扮像是太守府的人。 哦,最后是可爱的猫熊大大,表情和伺主华思一个样,看起来是很迷茫。 见华思与夏仁赞进来,齐刷刷的眼睛,亮度很足够。 华思看向猪苓,颇为认真道:“你该备饭的。” 猪苓:“……” “华思。”戟天反应了过来,紧赶了几步,“你没事吧?” 华思正回以深情对望,酝酿感情,组织语言。 被夏仁赞往旁边一拉,抢了话:“我们没事。” “那你们这是去了哪?”戟天道你们可知道我是有多担心。 夏仁赞表示你的担心对我没用:“去过二人世界了,怎么过得你要知道吗?” 华思暗戳戳地鄙视了夏仁赞一眼,回头与戟天笑道:“别听他胡说,我们,呃,也就是一起出去玩了,然后……” “然后体验了一把生活。”夏仁赞眼神飘到了裤腿上,戟天随着看去。 三四天没换的衣服,还是泥泞光顾过的。显得挺狼狈。 “华思与夏小将军既然没事,先行告退。”戟天红着脸,提出要走。 乌梢也随了过来,上上下下将两人打量一番,面上狐疑了一阵,换了个大笑脸,拍了拍华思的肩膀调笑道:“好好休息!” 太守府的小厮说是回去回话,人都走了。 猫熊大大还是懵懂最可爱,猪苓下去准备洗澡水去也。 华思突然接住挂了过来的夏仁赞,人突然虚弱,吓了她一跳:“怎么了?” “腿疼。”夏仁赞看起来真的好虚,“我这老寒腿怕是犯了。” “……”无语至极,能不能不要这样刺激她的神经,“说正经话。” “我累啊!你在这站着,是舍不得谁呢!快抱我回去休息。” 华思一抖肩膀,将人给甩了出去:“自力更生!” 第41章 论灾 自回来后, 一连下了很久的雨。华思一直窝在家里混吃等死。 而夏仁赞却看起来忙的很,进了书房能一整天不出门。 华思端了份饭菜,斜着身子顶开书房的门。却被眼前的状况吓了一跳, 脚抬着都不知该怎么放下去了。 只见书房里满地铺的图纸, 桌案上还堆了老高的薄锦。夏仁赞脱了鞋,走在图纸间, 深沉的面色,似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听着动静, 夏仁赞抬头看去。见是华思, 便示意她进来。 华思只得踢了踢脚, 将鞋留在门口,踩着嘶啦啦的声音,走了过去。 “这是在干什么呢?”华思将手上端的东西, 放在了勉强还能搁的下的茶几上。走到书案旁边,拾起一卷薄锦,转头与夏仁赞问道,“我能打开看看吗?” “嗯。”夏仁赞坐在茶几旁边, 打开茶盅,一股药味扑面而来。 “怎么还有药?” “清解余毒。”华思一边打开薄锦看着,一边给夏仁赞开玩笑, “四君慈济堂给开起来了,正好拿你来试。在那门头上树立个牌子,上书夏仁赞将军钦点药房,祝大家早日安康。你看如何?” 夏仁赞一口闷了脏苦的药汤, 清毒的药可不像补药一样是甘甜的,那可是最苦。 含着余味,夏仁赞走到华思面前,手掌盖在薄锦上。华思只得抬头看向那张带着不明笑意的脸。 “帮妻主的人争名誉也不是不可以,那能不能要点儿补偿?” “啊?”华思张嘴一问,顿时为自己的犯傻行径感到追悔莫及。 凑上来的口水真是苦到怀疑人生,这该是字里行间都能尝到味道的强吻了。 华思不停地推搡着夏仁赞,却是无果。 直到夏仁赞喘着气放开,晕乎乎地笑道:“蛮甜的。” 华思脸上一烫,将薄锦甩在夏仁赞身上:“好生干活,拒绝不正经。 ” “又想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啊!” “咳咳……”华思肃正着脸色,强行转移话题,“你干嘛呢?” 粗粗扫了一眼地上的图,华思感叹道:“你这是要把整个淮河流域都搬到咱的书房吗?” 夏仁赞从一堆薄锦当中抽出一卷,递给华思,一边介绍道:“这是早上递过来的,说是几日连雨,淮河水位上升到全年最高。河边的好些树都淹到脖子了。” 夏仁赞随了一眼地上的地图,忧心忡忡:“如果再这样下下去,情况不容乐观。若是河堤真如苏丹所言,是豆腐渣工程,那就麻烦了。” 其实水不在堵,疏通才是关键。 没有河堤,大水漫漫,还是个舒缓的过程。如果有河堤不能坚持到最后,带着堵的水,一起垮了,那这发水怕是要遭殃万顷了。 华思虽然一直觉得这天灾国难跟她关系不大,不过要真是冲到自己身边来了呢? 哀鸿遍野,满市流民,单是想想就觉得那画面冲击泪腺。 “那……要是真的应验了钦天监的话,怎么办?天灾最是无情,得死多少人去?” “情在于人,有情是人,无情也是人。”夏仁赞安慰道,“我会想办法,将伤害降到最小。” “你一个人怎么能行,我看还是上书一封信,将情况报上去,也好让朝廷早做准备。” “已经送过了。” “哦,那……”华思犹豫了一阵子才问出口来,“那楚王那里可有动静,花名册她已经差不多拿到手了,所存在的问题她大概是知道了。对于此事,她可有解决?” 夏仁赞叹了一口气,摇头道:“要么销赃,要么根本不信你轻易放水的名单是真的。河堤……河堤在朝廷的眼里,当然要没问题。” 华思沉默下去,斗与不斗,一两个人的盛衰都不重要。但如果朝廷一直意识不到河堤的问题,灾难真的来了,当是如何? 华思从靠坐在书桌上的状态,猛地站起,行到内里,抽出那一本假账册来…… “仁赞放心,既然是我做的错事,我一定会把它给掰回来一局。” “好,我永远信你。” …… 在江湖上一直想低调行事的小华门,却又火了一把。 都盛传小华门握了一本花名册,价值万金。更是有教众,讨要到楚王府上,要拿花名册来换钱。 堂堂楚王府可不是什么三教九流都能去闹腾的地儿,这小华门的人当然灰溜溜的吃了闭门羹。 可是这江湖人,最是没原则。花名册什么的,楚王府不要,就辗转到别人手里去了。 这个别人不是什么随便的一个别人,而是和楚王争太女守灵人的一个皇族世女。 太女身亡,多年来皇室再无女子出。与皇族中选太女守灵人,不过是培养继承人的说辞。 分卷阅读56 - 分卷阅读56 - 分卷阅读57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57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57 当时襄王府没落,被赶到伊犁这种地方,没人觉得它会逆袭的。 而那时呼声最高的是夔王之女,比孟义晚了八年,尚在襁褓之中。 朝臣说教育要从娃娃抓起,当皇帝就要从小培养,小娃娃最合适。 只是没想到这个从小被认为是皇权继承人的娃娃,被横空出世的孟义,给弄成了一个大笑话。 谁让她孟义得到夏勋的全力支持呢!最主要的是,夏勋请神棍说人孟义是太女转世。正好孟义的年纪不大不小,就是太女死的时候出生的。 你说那夔王府的世女,她心里恨不恨。那必须得恨啊! 这么多年来瞧着孟义一路顺当,混成了大名鼎鼎的楚王殿下。她有什么本事?她不就是靠男人吃软饭嘛! 所以夔王府世女孟苇,掐着据说能一招重击楚王的花名册,将堂下站着的雪蒿看着。 “你怎么看起来那么眼熟?”豆蔻年华的孟苇,想装的盛气凌人,却还是难免语气透着稚嫩。 雪蒿勾唇笑了笑,上方端坐的孟苇就有点儿架不住了。 “卑贱之人,不敢当殿下眼熟。” “哦……”孟苇眼神在花名册上飘了飘,又在雪蒿脸上看了看,“不过我还是觉得眼熟,你可不要不信我,我可是过目不忘的。” “贱奴惶恐。” “哎,你惶恐什么啊,我也没说你长得像坏人啊。”孟苇一笑,天真,可爱。 “你说这真的能绊倒孟义!”可爱的小天使又瞬间阴毒,一脸狰狞,“弄不死她!” “楚王根粗叶茂,岂是一小小花名册能彻底绊倒的。而真正能绊倒楚王的,还得殿下。” 雪蒿的大实话孟苇表示很受用。 “不过这花名册,却也是能让她楚王好生受用一次的。” “真的吗?”孟苇给高兴的,就势要掀开来看。 “殿下且慢。”雪蒿突然打断,不好意思地笑道,“贱奴生意人,这……”东西收了你不得给钱啊! “哦哦哦,我懂,我懂。”孟苇食指在空中直点,我懂得的,“来人啊,拿上来。” 小厮抱上来一打纸来,孟苇一一翻来:“按你们的条件,这是盛京如意楼的地契,十万两银钱,还有……这是什么?” 孟苇掂起一张纸,拿到眼前仔细瞅了一遍:“禹州,亳州两地太守的推荐信?乱入?不好意思,拿错了。” “并没有拿错,这正是我们提出来的条件。多谢殿下成全,也祝殿下得愿以偿。” “那是必须的。”孟苇翻来花名册,似是无所谓的一扫。 这一眼下去,却猛然睁成个铜铃,震怒异常:“你竟敢耍我?” “来人啊,给我架出去!” “殿下且慢,听贱奴细细道来。” 第42章 皇帝 皇帝身体欠安, 一个月没上过早朝。没想到开堂第一课,下边就吵了起来。皇帝不头疼,女监都要头疼了。 本来是因为夔王觉得气氛沉闷, 意图给大家伙讲一个故事。只是没想这个故事指桑骂槐的意思太过于露骨, 楚王一派就和夔王一派怼了起来。 说是清原下辖一县有两户人家,一户家产丰厚, 长得也不赖。一户其貌不扬,家境一般。年头找媒人说亲, 结果县里的闺中美男竟选择了第二户。 这朝臣都是不理解了, 难道这美男眼瞎? 夔王又说了, 不是人家美男眼瞎,是第一户眼光不好啊! 却原来第一户听说了淮河要修河堤。花了大价钱在山上开采青石岗岩,准备大赚一笔。只是最后没有卖出去。 倒是靠盖土胚房为生的第二户人家找到了个好去处。修河堤的设计师找到她求资源。她也就靠提供了一些沙砾石来处, 赚了不少的好处,连夫郎都弄到手了。 可这哪是讲故事了,这分明就是在挑事。楚王一派的人,哪还站得住, 纷纷跳出来说夔王她血口喷人。 夔王立马表明立场,说她也是道听途说,只是听着这故事有意思, 想分享一下。 站在这朝堂里边的,哪个不是人精。心里边默默眼红楚王如日中天的人,就站出来说了。 “泉水有源,童谣有冤。既然故事能传出来, 一定有它盛行的道理。不管是出于为监修河堤的众官辟谣,还是为了淮河流域百姓的安全考虑。臣倒是认为此事当提起重视,望皇上明鉴。” 这是大同皇帝第一次出场。 抬首见上方坐着一位老者,年岁已高,两鬓花白。大概是累了,单手撑着额头。细查之下,能见手臂的轻微颤抖。皇帝这手颤的毛病,已经多年了。 说这判断一个人得不得圣上恩宠,莫过于能不能去御书房里侍笔了。侍笔,便是按皇帝的意思,批奏折。 说这侍笔最多的不是得宠的黄夫,不是讨喜的皇子,也不是哪个书法好的大臣。却是夏仁赞。 夏仁赞一个将军之子,能入朝堂,出将兵,坐在皇子都没资格去的宴席上,可不单单是夏勋大将军宠了。 人可是出了奇的得皇帝喜欢,是被皇帝当亲孙子养大的。 所以皇帝扫了一眼这刚刚回京的楚王,没搭理夔王的故事,也没问河堤的监修事宜。 拿着最威严地声音,问的却是:“仁赞呢?” 对啊,夏仁赞呢? 众臣面面相觑,想着最近在茶坊小巷盛传的段子,不知道讲出来自己会不会就此火遍了。 那当然会啊,会引火烧身啊!所以谁敢说话?人们只好把目光集中到楚王身上,一脸幸灾乐祸。 “仁赞他尚在清原。” “仁赞?楚王突然改称呼,看来是好事将近啊!”夔王笑的蜜里调油,整个脸看起来油腻的不行。 是啊,人都说孟义是吃软饭的。她孟义站在朝堂上挺直腰杆,就想跟夏仁赞拉开距离。那是从来都是夏小将军,夏小将军的叫的。 仁赞?呵,夔王暗笑了一声。 装什么?全天下你最装,也就能骗骗自己罢。 还认为玩的文字游戏很精致了? 皇帝终于是掀开眼皮,将下方这人生百态看了一遍。直瞅地都匆匆低下了头,闭上嘴不敢再接话。 “还在清原?可有定下归期?”皇帝问了一句。 “臣惶恐不能回复皇上,仁赞向来行踪不定。”孟义说话一向四平八稳,不带语气音。因为态度都在字里行间了。向来行踪不定?这是闹脾气了啊! 皇帝笑了一声,意味不明。倒是楚王阵脚里的许多人,都有些腿发颤了。 “臣相信楚王为人,绝非毁前程于小利之。河堤之事无论是谣传,还是楚王治下不严被欺瞒。臣觉得此事都可以交给楚王去查一查。”一朝首傅都发话了,其他人沉默没意见。 皇帝点头允了。 分卷阅读57 - 分卷阅读57 - 分卷阅读58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58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58 结果竟然是让楚王自己查自己有没有问题。 多年老友站在这九九台阶之上,拍了拍夔王的肩膀,以表安慰:“大发喽。” 夔王笑笑,没有应话。戏没唱完,谁知道结果如何。 时间一转眼半月以后,楚王手下人交上来一份完美的账册。同那本有些来路的花名册一起,孟义坐在书房里翻看着。 “来人。” “殿下。” “起火盆来。” 噼噼啪啪的石炭之上,燃起熊熊烈火。孟义眼里印着那火苗意味不明。 …… 走向五月末的清原,天气湿热,十分熬人啊! 尤其是夏仁赞这个盛京来的娇气贵族,竟然有七八天都食不下咽。甚至是看着一盘蒜蓉油麦菜都能说油腻恶心。 “这都油腻恶心?”华思默默用筷子插着碗里的白米饭。为了迎合你,我不仅没得肉吃,现在连油都不给碰了,你还吃不下啊! “要不我们去天左找咱爹吧,爹来信说他那一切都好,甚至是当年在红棕那落下的伤,都有好转的迹象。我想正适合你现在这状况。”修身养‘性子’! “不去。”夏仁赞将眼前饭菜往前一推,傲娇摇头,“懒得动,长途奔波,出门见光死。” 华思抬头看着外表阴沉沉的天色,光哪呢? 说来,这天气真是见了鬼了。 大半个月了,要么下雨,要么就是像现在这样,不见太阳,却能热的要命。 简单比喻一下,跟处在蒸锅里一个样儿。 “哎。”华思叹了一口气,劝道,“可是你也不能因为不太想吃,就一点儿不吃啊!真让人捉急。” “太油腻了。”夏仁赞看着菜盘子一脸嫌弃,看那上面隐约可见的油花。好想恶心! 华思巴掌拍在脸上,一抹到底,谁能懂我的无奈。 中午饭没吃,下午又说饿。来点儿下午茶吧。 京果,甜。枣糕,腻。豆腐花又说闻着石膏味难受,哪有石膏味了? “要不我们逛街吧?散散心,顺便淘美食。” 夏仁赞脸上没提起来多大的兴趣。 “去吧,想想两个人在一起手牵着手,聊天,逛街,吃东西。这才是情侣标配嘛!” 嗯,夏仁赞是被两个人在一起说动了。 华思与夏仁赞两个人,站在这打着伞低着头匆匆而过的男人,粗糙行径没形象的女人之间,鹤立鸡群,可真是赚足了目光。 手摸过的钗子被疯抢,眼看过的瓷器成热门。这是一对能带来好运的玉女金童吗? 夏仁赞难得的好心情,紧紧拽着华思的手,这一辈子,我们就是人人羡慕的一对。 …… “这人有点儿多。”华思转头与夏仁赞说道。 “人不多怎么能把我们这神仙眷侣的一对,口口相传出去呢!”某人果然是不要脸的典范。 华思耳角泛红,将人给拽进了一个铺子。 “欢迎两位。”小二姐看了一眼华思与夏仁赞紧紧相握的手,笑道,“恭喜小娘君,这怕是好事将近了吧。” “他已经是我夫郎了。”她们看起来像没结婚的吗? “那小娘君要给贵夫郎挑点儿什么?”顾客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但要真是已经到手的夫郎,能这样带出来? 小二姐笑得甜蜜蜜:“我们店是盛京连锁,好东西都是跟盛京贵族手里边的一样。小娘君来此可是来对了。” “是嘛,那有什么好推荐的吗?”华思随意的扫了一眼货架,忍不住拿起一款精致的盒子打开,香气磬鼻。是胭脂水粉啊! “小娘君手里拿的这一款就很不错哦,楚王与夏小将军同款。”小二姐赞一句,“您可真有眼光。” “是嘛!”华思将东西扣在货架上,拉着夏仁赞走了。 小二姐看着两人的背景,我这是说错了什么? 第43章 求字 “为什么现在还把你和孟义捆绑在一起。果然真是盛京来的高档货了。”华思表示不开心, 很不开心。家门口买个胭脂水粉还有人跟她抢老公。 夏仁赞目光暗了暗,没有接话。盛京的舆论,什么时候这么差劲了。 “还说要跟你去盛京, 我看也没必要了。我已经感受到来自盛京人民对我, 夏小将军之妻的深深恶意。”华思转头看着夏仁赞,“你说是不是。” “不会。” “怎么不会, 我明明就是没有得到你那边的人认可。”明明就是,这不明不白的, 这无名无分的。啊呸, 什么名分。姐我不吃软饭。 “让血竭跟着你, 你不愿意。如果说我的人不认可你是指朝堂那些人的话,你完全不用操心。我也一向不把她们的意见放在眼里。” 这连珠炮一样的轰炸。“你最近很火大啊!” “有嘛?”夏仁赞后知后觉的眨眨眼。 “呃……是我无理取闹。” “嗯,是的。认错态度良好, 我当然是要选择原谅你了。” “当然是选择原谅她啊!哈哈……诶,仁赞,你有没有觉得这句话特别好玩。当然是选择原谅她啊!哈哈,哈哈, 嗝。不对啊,我又没有出轨。一直明明是你前缘不断。” 夏仁赞一脸黑线:“你还桃花不断呢!你还让那什么青梅住我们家旁边呢!你还……”算了,不跟死人争。 “夫郎善妒可不好, 小娘君,算命吗?算命,改命,赢好命。” 突然第三个人的声音插进来, 将两人吓了一跳。这才发现走出这个巷子,拐角里坐着个算命的呢! 眯着小眼睛,掐着手,坐在小马扎上。前边一块很有年代感的破布,算命两个大字很是明显。 “算命吗?”见华思看了过去,算命的婶儿又问了一句。 “恩~~”华思摇头,“命不好,我不想再心情不好。” “命不好可改命。再说了,小娘君娶了这么一房厉害的夫郎,怎么能命不好呢!” “这话我爱听。”夏仁赞在摊前坐下,“那你先说说我,说对了便让你给她算。” “是求签,还是测字?” 夏仁赞随手从竹筒里拿起一签,算命的婶儿道:“签不是这样求的。” 夏仁赞一笑,用签在摊前飞速画了几笔:“那就测字。” 算命的婶儿尴尬一笑:“小公子还真是个性。”你写这么快,谁看的清啊! “没看见?”夏仁赞道,“我写的正是求之一字。就测测近势,你看我最近运势如何?” “求?”算命的婶儿在手掌心比划比划,“四水心术藏。” 算命的婶儿摇头叹息一声:“不好呀,不好。” 夏仁赞抬抬眉:“怎么个不好法?” “水是三点,四点为肆。水多泛滥必成灾。你心中藏着水灾, 分卷阅读58 - 分卷阅读58 - 分卷阅读59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59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59 必受反噬。再者术字下直,在求字中打拐。你心术不正,定有天罚。”算命的婶儿止不住摇头叹息,“可怜啊,可怜。” “胡说什么呢!”华思把夏仁赞拉了起来,掏出一两银子扔在摊上,“咱们走了。” “小娘君不要生气嘛!这不是看着你站在这嘛。”算命的婶儿拾起一两银子,开心的揣进怀里,笑着道,“一看小娘君就是福相之人,你就是贵公子的救赎也说不定。” “那还用你说。我们两个都是福相之人。”华思拉着夏仁赞,昂着头走了。 走了一段,见夏仁赞脸上还挂着迷糊,说不上是什么心情。华思安慰道:“仁赞别把那算命的话放在心上。什么天灾,什么天罚。你心术正不正,我还不知道吗?” “没有,不还是有华思嘛。”夏仁赞回了个笑容。 “那是!”华思傲娇地抬起脑袋,“我从小被折腾到大,这福气早就积累的满满的,正好分给你。以后我们就做有福气的夫妻。” “恩,好。” “那我带你去做有福气的夫妻该做的事。” “真的?”夏仁赞挑眉,“听起来不错。” …… “你说的有福气的夫妻该做的事就是这?”夏仁赞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面前的杂乱摆食摊子,真的是活久见了。 “人是铁饭是钢,有福气的事难道不是吃的饱吃的好吗?走啦,一会儿你就会知道你绝对没来错。” 被华思拉着,夏仁赞勉强进去了美食一条街。这乱七八糟的环境,乱七八糟的味道,乱七八糟的人…… 夏仁赞忍不住一阵恶心,捂着嘴道:“难受,我们走吧。” “啊?”华思转头看着夏仁赞,这情况确实不太好的样子,脸都白了几分。 原来说什么带着西装革履大总裁开开心心吃地摊的戏码,并不适合夏仁赞这种娇气透在骨子里的贵族啊。 华思只得带着夏仁赞找了家环境清幽的茶馆坐下,撑着手拄着脑袋,叹了一口气:“本来还想带着你去吃没见过的美食,谁知道反而害得你反胃。看着你最近食欲不好,真让人捉急。” 华思抬头将夏仁赞看着,嘟着嘴带着心疼:“瞧瞧都瘦了。” 这时茶学士敲门进来,奉上两盘果脯,并询问道:“两位客官要点什么茶,听什么曲?” 夏仁赞没答,只向着桌面上看了一眼。一盘红茶半梅,一盘酒色猕猴桃,晶莹剔透,看起来倒是喜人。便顺手捻起一块半梅,吃了起来。 “仁赞喜欢什么茶,什么曲?” 听着华思的话,夏仁赞裹着嘴里的半梅,囫囵地道了一声:“随意。” “他可能最近脾胃不好,你们这有什么清淡一点儿的红茶推荐吗?” “小种,功夫,我们这都有提供。” “那金骏眉吧。先让唱曲的过来,一会儿我们自跟他商量,唱什么。” “两位客官稍等。”茶学士出去,带上了门。 华思转头见夏仁赞吃了两块半梅,又拿了块猕猴桃,赶紧阻止道:“别看这些东西酸酸甜甜的开胃口,其实伤的很。别吃了,不然得更不想吃饭。” 夏仁赞将手里的东西扔在盘子里,擦了擦手,问道:“我们来这干嘛呢?” “躲懒啊!”华思笑了笑,“顺便等一个大功臣回来。” …… 茶馆里雅间不多,办事效率就高了。没一会儿,要的茶水就端了上来。 茶学士后边还跟了个少年,抱着手里的琵琶,盯着脚尖,走了进来。 那少年回话的声音,小的跟蚊子哼一样。华思问他会点儿什么,哼哼唧唧的,说的什么也听不清。华思便随意点了虞美人。 也不知道他唱的词是谁填的,除了描述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纨绔日子,也没啥思想和可圈可点的地方。 听得华思头昏脑涨,让他下去,又哭哭啼啼的。只得给了赏钱,安慰他唱的好,只是有事要相商才让他出去的。 正好,华思等的人来了。唱曲的少年,才收了哽咽,出去了。 第44章 慈济 雪蒿进门的时候, 与那唱曲少年插肩而过。特意回头看了一眼,才转头过来,与华思两人施礼。 而华思今日在这等的, 便是刚从盛京回来的雪蒿。 天公不美, 热气滔天,一直赶在路上的雪蒿, 即使再气质胜雪,也难免染上了风尘味道。 见他如此辛苦, 华思不免感慨道:“蒿啊, 你这是用生命在赶路吗?” “还好, 一切顺利。”雪蒿一向正儿八经的,开始了他的汇报历程,“阿司他拿着夔王府的推荐信去了亳州尚未回来, 属下顺道经过禹州,抢占了市场上所有的板蓝根。因为财力有限,四君开的方子,其他药材只购了几大药商手上的现货。” “嗯。”华思接过雪蒿递上来的账目单, 随意的扫了一眼,便给扣在了桌子上,抬头问道, “可有人起疑?” “不曾,还未有人跟风。” “嗯。”华思提起茶壶,给雪蒿填了杯茶。雪蒿谢过,看着华思欲言又止, 便问道:“主子有什么要问的吗?” “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华思犹豫着问道,“你在盛京,可遇到过什么新奇事,听到过什么传闻没?” “嗯?”雪蒿抬眼看着华思欲言又止地表情,思考一阵,便知道了个大概,“传闻是有,各持一词。毕竟楚王偷换概念,夏家意思不明。也没人敢明面上得罪她们。” “……”华思一个尴尬,你说话好直接。 “怕什么,待我们回盛京,用事实说话。”夏仁赞突然凑了过来,低声加了一句,“如果能带着孩子回去,就更有保障了。” 华思:“……” “夏小将军说的在理,应该会在发生变故之前,我们小华门便能打入盛京。如意楼,我们已经拿到手了。” 雪蒿掏出如意楼的地契,华思没接:“你管着吧。” “是。” “这账目……”华思将桌子上的账册向着雪蒿的方向推了推,“要不,你拿给四君?” 雪蒿正接过,华思又看了一眼旁边气息奄奄的夏仁赞,突然改口道:“不,我们一起去吧。” “我们?我不想去。”气息真的奄奄的夏仁赞向上翻了翻眼皮,“懒得动。” “你必须得去!”华思突然强势,将夏仁赞半拉带拽地给弄去了慈济堂。 慈济堂本是葛家产业,只是最近几年一直效益不好。主要还是慈济堂多在慈在济,生意人看利益。钱拿去做好事了,效益自然也就好不到哪去。 比如说一般的药店,主家会给坐堂的医师说,药按贵的开,我给你提成。可是去慈济堂的病人,都是穷人啊!开了人家也吃不起。 分卷阅读59 - 分卷阅读59 - 分卷阅读60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60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60 开出去十钱的淫羊藿和十钱的鹿茸赚的钱是不一样的。积少成多,只卖便宜药,顺便还送药的慈济堂被葛家嫌弃,理所应当。 小华门把慈济堂要过来,也没打算通过它能赚到钱,主要是慈济堂名声好。如果长夏真的有水灾,那么通过慈济堂攒名声就是一个很好的出发点。 所以为了它的名号,慈济堂仍在延续它的传统。给穷人看病。 需要看病的穷人实在是太多了。 大堂内横七竖八的摆着些长板凳,人生百态。真是天下富人都一个样,穷人却有不一样的可怜法。 四君很忙,四君的万年小跟班阿司不在,四君更忙。 但他还是看了手上的病人之后,抽了空给华思几人打了招呼。 在众人听到华思是这慈济堂的主子后,更是各种活菩萨的声音,此起彼伏。搞得人特别的不好意思。 华思给夏仁赞在四君桌案前边拉了个凳子,见他坐了,随后也在一旁找了个地儿坐下。 “四君这么忙,怎么不招个学徒,也能减了不少负担。” “没找到合适的。”四君一边整理医案,一边回道。 华思瞅着四君面前的物件,见那一丝不苟的医案分色分字号。和一尘不染的桌子,上边摆的毛笔都朝着一个方向。 说没找到合适的,华思真的是相信的。这典型处女座啊! “有事吗?”四君终于抬头看了一眼,给了个正脸。 “呃……”华思一顿,雪蒿拿出账册来递了上去:“这是采购药材的账目,不出三天应该能送货到这。” 四君踮起纸来,一扫下去,便看了个明白:“就这些?” “禹州的就是定的这些,阿司还未回来。不过亳州也不会差多少。” 四君默认点头,回了一句:“差不多够了。” 见此事说完,华思咳了一声,四君看过来,华思便道:“插个队,他最近食不下咽,可帮他看看得了什么病?”华思指了指夏仁赞。 四君随看了过去,夏仁赞有些烦躁道:“看什么,我没病。见鬼的天气,谁能好受的。” 四君看着夏仁赞的面目颜色。虽然是许久胃口不好,导致有些苍白,不过眼神却是精明,并未有衰相,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不过这脾气真不算好,四君诊断道:“南方湿热,今年尤为严重。夏小将军常年居于盛京。一时接受不了实属正常。拿些栀子泡茶喝吧,平时可加些新鲜薄荷,提提胃口。” 四君说完,起身准备抓药。华思见状忙道:“不是栀子,我自己拿吧。你忙你的。” 四君轻笑了一声:“你让夏小将军自己拿吧。” 得,被嫌弃了。 …… 虽然一直没有太阳,但下午的天还是太热了。与夏仁赞磨蹭到傍晚的时候,终于有所好转。华思提议去秘密基地纳凉。 清原城内能找到这么大片荷田实数难得,华思站在清风档口,闭着眼睛,呼吸着这鲜活的空气。一抹火红的余阳扫在睫毛上,留下阴影三两根。 夏仁赞转头,将华思看着,嘴上挂着似浅似深的笑,其实这样真的挺好。仿佛以往的伤痛都被抹平,这样挺好。 “诶!”华思突然目光转了过来。被抓了个现行,夏仁赞连忙垂了眼。再抬起来,里边什么情绪也没有了。 “嗯?”状似无意地随了一声。 “我们下去偷莲蓬吃吧。”华思指了指荷田中间的田埂,纤细的正好可过一人,被两边的荷叶给淹没了。 虽然夏仁赞一脸嫌弃,但还是与华思一前一后,站在荷田中间了。 “我发现根本没有耶,为什么这都不结莲蓬的吗?” 夏仁赞表示很不想跟她说话:“现在才几月份,荷花刚开呢!” “哦,这样。那我们把花给掐回去,养在家里边的鱼池里,到时就会结出一大朵的莲蓬了。” “这……你开心就好。” “那,去去,给我摘那一朵。最红的。”华思用手拐杵了杵旁边的人,指着一朵荷花十分激动。 “红色的荷花小莲蓬。” “我不管,我就要那一朵。” “为什么要我去,你为什么不去。” “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你有没有搞错?” “哦,那你拉着我,我去够来。” “你功夫不是很好吗?” “喂,你真是没救了。要不是我,你这种人注定孤终身” “那是,找不到你,我宁愿孤终身。” “……”华思低头傻嘻嘻。 第45章 学院 体验了一把偷东西被别人追着跑的生活, 那真是太刺激了。 终于摆脱了农夫,两个人勾肩搭背,累地直喘。 “仁仁赞, 你你的……哈哈……”华思弯着腰, 累地快断了气,还是止不住笑道, “你的鞋子,哈哈!” 夏仁赞随着华思的目光看去, 脚下凉丝丝。粉嫩的大脚趾头, 向上昂了昂头。 夏仁赞一边眯了眼, 一边一只手搭在了华思肩上:“正好,你背我回去。” “……” 就这样,华思背着夏仁赞, 夏仁赞手里悠哉乐哉地拿着两人用生命偷的花,勾挂在华思脖子上。 “香不香?”夏仁赞将手里的花,往华思鼻子上凑了凑。 “喂,拿开啊!不然我一个不稳, 给你摔了我可不负责。”华思累地直齁。什么最近都瘦了,全特么是假象! “你不对我负责。”夏小喵蹭了蹭脖子,“我可就去找别人了啊。” “去去去, 你去啊!有本事你去啊!”这里还有一只华大汪,汪在沸腾,汪在咆哮,“我打了记号的人, 谁也抢不走好吗!” “是。”空气里回荡着低低地笑声,“我是你的人,谁也抢不走。” 出去玩了一天,好爽,好幸福。但回去后又紧锣密鼓地忙了起来。不只是夏仁赞在忙,华思这边也轻松不到哪去。 因为,小华门遇上事了。 承载着小华门梦想的翅膀还没有长出来,一向引以为傲的男子教养学院却被挑衅了。 挑衅的不是别人,正是被孟义手下设计师带走的雪枝。 雪枝在盛京有人拿巨资捧着,很快火了起来。火起来了就看中了小华门的支柱产业。 教人拿钱安眼线,小华门一向走的路子。从小华门华赏学院走出去的男孩子,也都如愿以偿,进了豪门后院。 以往有头有脸有组织的人,都是以与特殊用途的男人打交道为耻的。 虽然门派内也有培养,但一般是自己人,为自己办事。 办学院,收学生,后期发展凭个人自由的。唯小华门一家。 此事红红火火,晃晃悠悠,走到今天也算有些根基。却不想竟 分卷阅读60 - 分卷阅读60 - 分卷阅读61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61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61 突然有人作乱。 先是从华赏学院走出去的男生被很多官家内院退了出去,后又有很多官门富商明确指出不再接受华赏学院的人。 这不是更绝的,更不要脸的是,不出几天,一个名叫印雪诗词苑的横空出世。 干的事和小华门的华赏学院路子一模一样。 可不可以告你侵权啊!盗版还有理了。 人家不仅有理,还招摇说他们的人都文采飞扬。 而先前退人的那些官家,又都像商量好的一样,各种请他们跳舞弹唱开宴会。 本来就处在金融危机的小华门这下好了,完全被动了。 虽然华思一向有转型的想法,可是不代表在没转型之前,华赏学院就可以抛弃了啊! 头疼!黄色的纸鸢飞了整个小院子,到处都是。紧急事件用黄色,各地都在亮黄牌了。 “不行就弃了。”面对又飞来的一只纸鸢,夏仁赞霸气一扫。脆弱的翅膀吧嗒吧嗒,掉落在了地上。 华思目光印在地上的那一抹黄上,有些出神。 “我只是在想,这一条利益链,她们是以怎样的精神,紧紧抱在了一起。” “江湖人和商场不好说,不过朝堂上那些支持孟义的人,多半是看好她手上的兵权。” “那有多高的忠诚度?” “孟义有多大的能力取胜,她们就有多大的忠诚度。而皇族现在,实在没有拿的出手的人,能比孟义的呼声高了。” “哦。”华思有些闷闷的,感觉,不太容易啊! “不用丧气。就算这朝堂之上,所有人都支持孟义。可皇帝还没发话呢!只要皇帝还在观望,一切皆有可能。” 华思拍了拍夏仁赞肩膀,突然想煽情一番:“与孟义争与不争,赢与不赢,都算不上什么。只要我的家人,始终站在我这边,愿意相信我,我就是人生最大的赢家。而你与我走在一起,在我心中,我已经是胜了。” “那。”夏仁赞回望过来,与华思勾唇笑道,“我还想加个鸡腿怎么办?” “好。鸡腿我来挣!” 其实关于华赏学院之事,小华门既然已经打算转型了,突然被这么插了一脚。可以说是坏事,也可以说是好事,就看怎么去用了。 不出几天,小华门就针对于此事,给出了正面回应。只是出人意料的是,竟然是要抛售华赏学院。 一时间各种传闻都有,说华赏学院玩不起,就此认输的更是甚嚣尘上。 但这热闹很快被压了下去,因为三年一度的国考,成绩出来了。 而不管哪行哪派,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为自己的队伍扩充人才喽。 不说前三,只要在出榜那天还能笑一下的读书人,都被请出去吃酒去了。 却今年最是特殊。 没想到落榜的也都成了抢手货。本来抑郁不得志,顿觉人生无望的考生,突然被当做上宾对待。 那可真是黑暗中的一束光,沙漠上的一泉水,冰雪里的一挑碳啊! 以管吃管住的条件,她们被收买了。而她们的任务竟然是,读书,进修!天下还能有比这更美好的事情吗? “我也感觉天下没有这么好的事情,感觉身体被掏空。”华思捂着心口,痛心疾首,“抛出去的都是钱啊!” 夏仁赞一旁沉默着,没有接话。 华思看了过去,见对方心情称不上好,这是怎么了? “喂,仁赞?” “嗯?”夏仁赞猛然抬头。 “你怎么了?” “我在想……”夏仁赞把玩着手里的扇子,面色深沉,“可能,计划要提前了。” “什么?” 一切发生的实在是太过于突然,正是在谁也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大自然给了所有人猛烈一击。 暴雨之前,一场冰雹,把所有人都给砸蒙了。 当然,砸蒙的哪只有人,还有刚刚落成,不到一月之期的河堤。 黄河之水天上来倒是十分应景。在河堤附近的村庄田地处在睡梦之中时,她们就这样被悄无声息地给沉没在滔滔江水之中。 灾既来之,天必哀鸣。随着悄无声息的水灾而来的是,接连不断的暴雨。 那天,那水,那哀歌。还有,那毫无反应的朝廷! 谁又曾想到,十几个急报上去,竟然都没有得到朝廷的回应。正在暴雨中挣扎的百姓们,朝廷是不打算要了吗? 夏仁赞在廊下收了雨伞,一身水汽。廊檐滴滴答答的水声,淹没了所有。 一块丝帕递了过来,夏仁赞拿起来随便抹了一把脸,面含忧郁。 “她们这是在自掘坟墓!”夏仁赞一拳敲在栏杆之上,惹得一阵晃荡。 第46章 募捐 “你身上都淋湿了, 别在风口站着了。”华思劝了一句。见夏仁赞双眼布满血丝,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只得拽着,一边走, 一边安慰:“此事我有办法, 你别太过于劳心劳力了。” 待夏仁赞洗过热水澡出来,正好与刚从外边推门进来的华思撞上。华思接过毛巾, 帮夏仁赞细细地擦拭着头发。 插在一瀑青似间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打着颤,华思另一只手猛地按了上去…… 感觉到不对劲, 夏仁赞抬头, 将华思看着。 华思将毛巾搭在椅靠上, 手顺势背在身后,笑道:“差不多干了,你头发真漂亮。” “是吗?”夏仁赞状似无意地扫了一眼华思背在身后的手, 也跟着笑道,“你喜欢就好。” “嗯,那个,你晚上想吃点儿什么?我去看厨房准备的有没有。”华思向外挪了一步。 夏仁赞跟着起身, 顺势牵上华思的手,五指相扣。指腹在手指背末端按了按,四指却是毫无反应。 夏仁赞抬头, 将华思审视着。 华思想把手给挣开,却被夏仁赞扣着,难以撼动。只好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只是暂时的, 你不用担心。” “所以,你又用了那毒蝴蝶?” “你?这也知道?” 夏仁赞没有回复华思的问题,只强势质问道:“你怎么那么蠢,好强什么?如果这次朝廷还是毫无回应,可你知道,你付出的是什么吗?” 知道啊,玻璃翼蝶食人精元。想让不通人性的东西为人所用,总是要付出点儿什么的。 而,玻璃翼蝶,只是在七年前的沙漠里出现过一次。 七年前,她觉得她需要对她做的错事负责。而现在,她觉得朝廷需要对无辜的百姓负责。 华思觉得她所作所为,没有错。可是,却让夏仁赞睁红了眼。你为什么总是这样? “你一直自认为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自己在做什么。可是你却从来没有为你身边的人想过,你知道吗?”夏仁赞一把将华思的手摔了下去,是真的生气 分卷阅读61 - 分卷阅读61 - 分卷阅读62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62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62 了。 小脾气还是要闹一闹的,不然就不是小夫妻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人刚坐下去。华思本打算给夏仁赞递双筷子,手没控制住力度,筷子给摔到了地上。 夏仁赞二话不说,直接撂了碗气走了。 过了两天孤寡老人的日子,不过结果还是好的。听说兵部驾步郎中被下了大狱,将有钦差大臣,下来安排赈灾事宜。 果然还是读书人的影响力大。华思瞬间觉得养了一批读书人,作用还是有的。 此事原来是上传的灾情快报,被兵部给劫了下去。 华思用玻璃翼蝶,终于成功传信到盛京那边。让读书人把这边的灾情,写成诗词,在盛京传唱。 说的人一多,兵部是想捂也捂不住了。朝廷终于出面打听,把南方水灾之事落实了。 此事惹得皇帝震怒,把负责管理驿站的兵部驾步郎中给办了。而这次派遣过来赈灾的钦差大臣,却是夔王一派的人。朝中众臣心脏一抖抖三抖,难不成,这天就要变了? 华思将信搁在蜡烛上,一丝带着黑烟的火苗,慢慢窜起。 突然大亮的光,将黑暗的轮廓打在雪白的墙壁之上。明明灭灭,晃晃荡荡…… 终于,要开始了。 河堤塌了半个多月,受苦受难的老百姓没把朝廷的救济粮等来,却又等来了一场暴雨。 也许今年,老天是特意与人作对。 这场暴雨,持续了三天三夜。都还没从淮河堤岸崩塌中反应过来,一场大水灾相继而至,饿殍遍野。 清原城内,开始有三五流民出现,商民出于好心,几个流民被妥善安置了。 却突然一夜之间,城中便涌现了大量流民。或三五成群,或七八结组,堆在城中店铺门外。搞得清原城内百姓,无不人心惶惶。 无奈,清原城只得大关城门。抬首望去,城门外流民越积越多,乌压压的一片都是人。是城中的人出不去,出去的再也进不来。 这事,终于闹得一发不可收拾。 苏丹突然以一城太守的名义,邀了城中富商,到城门高墙上赴宴。意思不言而喻。 以葛家为首,葛家主因有疾在身,出来的是葛茸。清原一郡的有钱人都住在清原城内,被请的人真不少。 而华思也在被请之列,什么时候她也成有钱人了?与她的前东家,华兴酒楼的老板,搁在一起走了一路。 前老板一直喋喋不休:“看来这次不放一场大血,我们都会被太守大人给从这城墙上推下去。” 华思错愕,不知道该不该进入到吐槽话题当中去。 “哎,破天气搞得我华兴本来就入不敷出,现在还要来放我的血,真是雪上加霜。” “老板,依小的看,血上加霜是个好主意,实在不行,加水也行啊!您不是一向这么干的嘛!” “你你你,华思,老板我一向对你不薄,咋这时候,我们不抱团取暖,你还揭我刀疤呢!” “哎呀,老板,我只是提醒一下你而已。上去的时候,能当缩头乌龟还是不要强出头的好。私底下干的那点子事,你还真当当官的不知道呢!不过懒得说而已。这要是真不听话,被拿出来威胁,出的血更多不用说,要把华兴的名声搞臭了,就更得不偿失了。” 华兴老板被华思堵的哑口无言,哆嗦着嘴唇愣是一句话说不出来。 几人落在后头,终于上了城楼,座位安排的比较靠外围了。 噼噼啪啪的大雨,清风一带,都给飘到了后背上。凉悠悠的,真是钻了脊梁骨了。 华思向后瞟了一眼,眼睛一红,连忙偏了头。 华兴的老板,斜着身子,将华思刚刚看到的地方,玩味地看着:“怎么,就这都受不了了?你还是心太软。吱吱……” 华思瞪了一眼,华兴老板笑道:“带着华兴走到如今的地位,比这流民还苦的日子我都过过。茹毛饮血,以地为床,以天为被。人这一生走出来不容易,你也不要瞧不起我以前干的不正当勾当,试问在座的哪一位没干过?葛家百年基业,你就以为她不会为了一点儿小钱干什么事吗?” “还有你,华思!能娶到夏小将军,说只是走了狗屎运,我才不信!你一定是干了什么勾当!” “……”干了什么勾当的华思,一脸懵逼。 “好好干,这清原一城的灾民,说不定你就是拯救她们的黑马。”华兴老板端起混着雨水的酒水,给华思碰了一个。仰头一口闷下:“嘶~~,别说,混了脏水的酒,真特么不好喝!” 华思笑笑没有接话。 “哎,这次你打算捐多少钱?要不咱们凑活着捐一样?”华兴老板一想,这在座的能比的还就这以前的店小二了。跟着她我应该不会太吃亏。 华思还是笑笑,没有接话。 一拳打在棉花上,华兴老板很是挫败。颇为无聊的转头,却见。 里边,好像闹了起来…… 第47章 土豪 “朝廷不派人来, 竟然要我们这些商人又出钱又出力。都说士农工商,平时我们是最低贱的,遇到事我们却是走在前头的。赚的钱大部分是要上交的, 用钱养着的人却是不需要干活的。” “就是, 朝廷都不管,我们为什么要捐钱出力。” “……” “看来, 都对朝廷这次的处事态度不满呢!”华兴老板低着头与华思道,“也太不是人了。上年涨税, 说修河堤, 却修了个豆腐渣工程。塌了, 半个月不止了吧,前头都死了多少人了,还不见朝廷吭声。叫我们来这城楼上是几个意思, 我们又不是该缴税的时候没有交。” 华思点头应是:“老板说的极是。就像你以前光让我们干活,却要拖欠工资是一个道理。” “我……我哪里拖欠你们工资了?最后不是搞明白了,是账房的问题了吗!” “所以,百姓是朝廷的子民, 哪有不爱的。我倒是觉得,百姓的问题,没有到达朝廷的耳朵罢了。不能当官的不在, 我们只图嘴上一时之快,当官的来了,又不敢说话了。我觉得等朝廷派遣的钦差大臣来了,我们都有义务如实反映这里的情况。” 华兴老板脸上的肥肉一抖, 讶异道:“钦差真的来了?” “此事闹成这样,该来了!” 外边的雨尚有越来越大的架势,一股风来,夹杂着冻雨,吹着华思透骨一凉,向前挺了挺胸膛。 这架势却被华兴老板看成了另一层意思:看来,朝廷真有钦差下来了啊! “在下觉得大人的提议也不无不可。”华兴老板突然站了起来,聚集了所有目光,可把华思吓了一跳。 只听她义正言辞道:“国家危难,匹夫尚且有责,何况是我们这些享受着便利的人。 分卷阅读62 - 分卷阅读62 - 分卷阅读63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63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63 我们如今身穿这锦布,坐着这漆凳,哪一桩哪一件,不是下边的难民从前辛苦制造的。国之富强之事………” 华思默默投上去一个佩服的眼神,这人做老板的时候给员工谈梦想,捐钱的时候给上司谈富强。 这一套一套的,说的真好听。但,你倒是说你捐多少啊! “……比如说,在坐的还有我华兴以前的店小二。她今天都来了啊!钱不在多,心意最诚。我觉得我们都应该像她学习。” 华思就这样被提了起来,一脸茫然的看着华兴老板。 这……合着你说了这么多,风头都让你出尽了,最后竟然把这得罪人的活计扔给我啊! 混着冰冷的雨水,华思笑的一脸慈爱暖洋洋。 “小人一届平民,家里土墙一堵,实在是拿不上来台面。”华思在华兴老板暗自得意中,咳了一声,“唯有一颗真心,愿万民安康。单承下这灾民所有医药费用,灾后重建,还要靠大家齐心协力共患难。” “这……这……”华兴老板抖着手,拉着华思的袖子,声音急得都快自行分割了,“你可知道这大雨之后,必有疫病。你是疯了不成,你知道承下这灾民的医药费用,是个什么概念吗?” “唯有与灾民共患难。”华思无比真诚小眼神瞅着华兴前老板。 “说的好,唯有与灾民共患难。”苏丹立马应声道,“本官虽家无土墙一堵,但拆了泥瓦,也要给灾民一寸安心之地。” “我葛家粮仓,灾民面前粮无价,上官前来不涨价。” 华思笑笑,想着她葛家见有灾之势,为何不曾屯粮,原来是这样呢!也是苦了在她手底下生存的粮商了,本来还以为要大赚一笔呢! 家里边有救灾物资的,都多少捐了。 华兴老板本来想抱着华思,比她多一点点儿,既不损失大,又能很好看的。 谁知道人家华思虽然前头是个店小二,转身都成大土豪了啊!比不起啊比不起! 最后也只得肉疼的拿出了一堆票子,肉疼,肉疼!严重超出了预算。 不过没被太守大人给推下城墙,还管了一顿虽然她并不太想吃的饭,这已经算是很好了。 捐款的黑马华思,被太守大人特意留在了最后。 华兴老板拍拍屁股,赶紧溜了走。再也不跟以前的店小二套近乎了,套不起! 呼啦啦的雨,下的人眼睛都睁不开了。人走酒还在,说不出的凄凉。 一阵带着雨的风,横吹了过来,华思眯了眯眼,道了一声:“苏大人。” “得民心者得天下,此举确实比捐钱的人聪明很多。你成长的很快。” 华思低下了头,默默道:“苏大人玩笑小民了。” 苏丹没打算在这,互相吹捧谦虚的话题上继续,直接切入正题道:“谈到疫情,城门封锁有几天了,城内人大概还不知情。其实,半个月了,哪还能有好?” 苏丹叹了一口气,伸手揉了揉上锁的眉峰。也是无奈至极:“没有一个信任的人,愿意前去,毕竟……是瘟疫啊!” “小民愿意毛遂自荐。”华思抬起头来,“小民愿意带着药材,此事不解不回城。” “你疯了!”苏丹怒斥一声,“谁都可以,你不能去!” “为何不行?苏大人是觉得小民身份低微,压不住场吗?”华思突然抱拳请命,“小民恳请苏大人让小民代清原一城之诚意,前去灾区赈灾。” “你……你!”苏丹气到不行,“你要是传上了瘟疫,我们这一切不是白忙活了?建立威信有一百种方法,哪一种也比拿命去赌强!” “苏大人放心,小民愿去,当不会让自己感染上疫病。” 其实,瘟疫在古代虽然很是神秘。但作为一个现代人,华思倒觉得没什么。 水灾之后,多有尸体泡在水中,染上瘟疫,不过是细菌病毒滋生,又灾民无法注意饮水卫生罢了。 只要自身身体抵抗力好,平时注意卫生。避免与染病人体液接触,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不了多喝点清热解毒的药,预防一下。 这要是搁在现代,人手一盒连花清瘟胶囊,差不多就得了。 …… 华思回家的时候,时候已经不早。城楼上吃的午饭,什么都没进肚子。赶着去厨房拿个个六月青,正啃了一半,竟然碰到了夏仁赞。 华思被口水一噎,脖子红了个透。这几天忙来忙去的。突然觉得好久没见着夏仁赞了样。 “你好像胖了点儿。”华思看了看夏仁赞的腰,真的粗了。衣服都穿大了一号。 夏仁赞没有搭理她,扭着头,进了厨房。 华思一默。自己手都没事了,他还生着气呢!气性这么大的? 华思赶紧跟了进去,走在夏仁赞后头,极尽讨好之能事:“仁赞啊,我今儿从外边回来,城门关了这几天,城里的菜都没得绿的了。我见有把葱,赶紧抢了回来。晚上我给你炒一个小葱拌豆腐吧?” 见夏仁赞还是不说话,华思再接再厉道:“家里边存的还有今儿春的香椿,取最红嫩的叶子,焯水晒干。现在拿出来拌上鸡蛋,摊饼特香的。” 怎么还是不说话,华思又道:“那仁赞想吃点儿什么的?要不我们用这把葱煮鱼?” “那是蒜薹。”夏仁赞拨开华思刚拿起来显摆的一把葱,嫌弃! 第48章 做饭 “哦, 竟然是蒜薹!既然你人也来厨房了,要不我们一起做饭吧?”华思拿蒜薹横在了夏仁赞面前,笑着问道, “怎样。” “不怎样。”夏仁赞人虽这么说, 转头见华思站着那不动。生气了,“喂, 要我干嘛啊?难不成指望我这种没做过的,主刀吗?” “……” “我们吃什么?”见华思跟傻了样, 夏仁赞又问了一句。 “蒜薹, 炒蒜薹。你洗菜, 我烧锅。哦,不,你先把米洗了, 咱先蒸米饭。” “靠谱不靠谱?”夏仁赞对语无伦次的华思表示怀疑。 却是一边说着,一边去拿了木斗,舀米去了。 “你把洗好的米放在锅里,然后加一瓢水。盖上锅盖。”华思从烧锅的地方抬起头来, 指挥着。 夏仁赞便随着干了。刚甩了一把手上的水,华思又指挥道:“然后就洗蒜薹。记得把头都掐掉。” 夏仁赞见华思说完又低下头,心里就不平衡了。只干活啊?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嘶~~” “怎么了?”华思抬头。 夏仁赞不说话, 只一手拿着蒜薹,一手揉了揉眼睛。 “别揉,别揉,我看看。”华思赶紧站了起来, 抢走几步,接过夏仁赞手上的蒜薹,趴到近前。 “可能是被蒜薹辣住了,别用手。”华思刚续了一口气, 分卷阅读63 - 分卷阅读63 - 分卷阅读64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64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64 准备给吹吹。突然觉得脸颊一凉。 反应了几秒,还是没反应过来。这是……华思脖子铮的一下,红了个透。 “咳。”捂住脸颊,华思赧然道,“锅好像开了,我去瞧瞧。”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夏仁赞把水盆放在了锅台上,撑着手,看着华思,“我一个男的,都这么主动了,我都没不好意思。你惹我生气,好几天了,都不会来主动哄我的吗?你说我为什么看上了你啊?” “……” “今天谈的怎么样了?”夏仁赞掐着菜,随口关心了一句。 “啊?”华思还在他刚刚那一番言论中,没有反应过来。 “我问你今天关于灾民的事。”夏仁赞向着华思后背看了一眼。 雨水虽然干了,却在她一身月牙色衣衫上,留下道道痕迹。夏仁赞目光暗了暗,竟然敢让她受这等苦! “我……”华思一阵犹豫,最终还是抵不过夏仁赞不容欺骗的眼神,终究是瞒不下去的,“我准备去赈灾,亲自去。听说,很多地方,灾民都病……病了。” 在夏仁赞突然变脸的压力下,华思声音越来越小。 啪的一声,摔蒜薹的水,溅了华思一脸。 “必须得去?” “我不会有啥问题的啦。”华思搅了搅锅里的米,乳白色的热气,将两个人的视线模糊了。 各怀心思,呆立了一阵子。华思突然道:“快去取盆和篦子,饭再不舀出来就滂了。” 两人忙活了一阵子,终于倒弄出来了两个菜。 蒜薹炒蒜薹,因为夏仁赞说他看着肉就油的难受。 葱没有,烧了个姑且算是麻婆豆腐的豆腐吧,因为这里还没有辣椒这个生物,只用了花椒。 家里院子不大,平时都是雇佣的一个婆子和猪苓在搭理。不过最近猪苓很忙,跟着四君忙药材的事,常不在家。雇的婆子也随华思她们两个折腾了。 华思前头端了两盘菜,夏仁赞手里扣着两碗米饭,悠哉乐哉地跟在后边。 出门见在院子里草坪上打滚的猫熊大人,还去逗弄了一阵子。 “说来这只熊真是越来越胖了。完全没我在伊犁见着的那只光彩。”夏仁赞将米饭搁桌子上,随意的拉了一凳子坐下,扭头将院子的猫熊瞅着。 “胖的东西都格外珍贵一些,你多吃点儿,也养的跟国宝大人一样。看,多可爱。”夏仁赞挑了一筷子米,赐给华思一个白眼。 “不准挑食,不准不吃饭。不准忙到晚上点蜡烛,不准皱眉毛。”华思道,“在家待着,等着我回来。能不操心的事情就不要上心,可以准许你想想我。” “嗯。”夏仁赞难得的乖乖的,没有反驳。单单吃着华思的爱心小炒,而且今天看起来胃口极好,没有挑食,两个人把菜和米饭都吃完了。 …… 早起之时,是这些天来难得的好晴天。几只鸟叫,撬开了明朗的天色。碧蓝的天空,飘着一丛丛厚重雪白的云。 华思开门出来,一身清爽的衣服,灌了一口这清新的空气。转眼见旁边夏仁赞房间门还关着,便没有打扰他休息,直接走了。 “这是什么?” 慈济堂内,大门关着,难得的人少。却不曾空荡,除了药材,还横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华思拾起一个像是吸管又像是夹子的东西,好奇打量着。 “那是四君的发明,叫做喂药器。”阿司从一堆药材里抬起头来,“呀,主子,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呀?” “想你干嘛?”华思把喂药器随手放在桌子上,翻看着其他的东西,“要长相没长相,要才华没才华的。我脑容量很小的,你位置装不下了。” “你已经严重得罪我了!”阿司威胁道,“你等着,等着去灾区,我把病人的唾沫收集起来,回头掺在你水杯里。” “我去你的。”华思拾起喂药器就给砸了过去,正好插在了阿司头发上,“你可真是恶心死了!” “别闹。”四君从账簿里抬起头来,瞪了阿司一眼,“没大没小的。” “别闹,别闹。”阿司瘪嘴,眼珠子都快翻没见了。小声嘀咕着:“反正你总是向着她。” “差不多清点完了,属下与阿司去灾区看看。”四君抱着账目,站起来走到华思面前,开始临行时的汇报,“这是赈灾账目,请您过目。” 见华思接过账目翻看着,四君突然加了一句:“慈济堂属下准备关门几天,你要照顾好身体。” 华思终于抬头,咧嘴一笑道:“谢谢你关心我。不过,我要跟你一块去啊!要不然我站在这干什么?” “什么!”四君被华思一句话拍得猝不及防。琢磨过味儿来后,完全没了好脸色,第一次在华思面前黑脸道,“胡闹,你不准去。” “一样是人,为什么你们能去,我就不能去了。再说了,我是主子,我说的算。” “我们是大夫,去了是看病的。您又不会看病,为何要去折腾。要是让您传染上了疫病,属下是万死也难辞其咎的。” “放心啦,我不会被染上疫病的。而且我一个大活人,怎么就会没有一点儿用了。运送药材的人我已经请好了。但愿我们能齐心协力,早日度过灾难。” 四君还想再劝,被华思眼神打断了。一群小厮进来开始搬运药材,忙的不亦乐乎。 第49章 为情 或是“风急天高猿啸哀”的悲凉, 或是“古道西风瘦马”的凄苦。 从没有被那泡的惨白的手抓过,仿佛是被一双双来自地狱的恶鬼所束缚。她们的哀鸣,她们的痛苦…… 这是一场灾难的开始, 也是一场盛世的结束。 “如果知道后果这么严重, 如果知道……”华思浑浑噩噩,抱头躲在树脚, 语无伦次。 是她,都怨她, 华思从没有一刻这么憎恶自己。 肩膀上突然一重, 华思抬头。见四君摘了口罩, 在一旁坐下。万年没表情的脸上,缓缓带上了安慰与叹息。 他说:“这不怪你。” “你不知道。”华思把头埋在臂弯之间,低迷道, “我其实早知道这堤岸会垮,早知道这洪水会来。” “我为了拉她下马,我竟然用这千千万万的尸体来做赌注。我是真的这样做了,是的, 我真的这样做了。” “四君,你可知道,我就是那地狱的恶鬼, 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刺目的阳光,却照不亮身下的一片黑影。华思缩在这阴影之下,瑟瑟发抖。 是的,与利益冲昏了头脑, 她做了一个罪不可赦的魔头。 四君拍了拍华思的肩膀,坐在一边,只能陪她沉默,无话可说。 “那既是错了,不应该振作起来,尽可能的去弥补吗?”夏仁 分卷阅读64 - 分卷阅读64 - 分卷阅读65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65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65 赞从阳光下走来,一把提起华思。刺目的阳光让她迷了眼睛。他将她抵在树干上,怒吼一声,“懦夫!” “那么多的人,等着你去解救,你却在这当个懦夫。如果是冒着生命危险,你来到了这,却只是让你认清了你是个不折不扣的懦夫。那你可真如你自己所说的那样了,一个魔头,冷血无情的魔头!” “我不是懦夫!”华思挣来夏仁赞的手,力争道,“我不是,我不是,我也不想的。” “所以,那你现在在干什么?谴责自己,就可以让她们获救吗?”夏仁赞指着身后,那些饱受疫病折磨的人,厉声喝道,“如果谴责忏悔有用,那神仙如来就能遍地起飞。” 被夏仁赞拉着,看病,熬药,喂药。 他跟她耐心解释着:“你可看清了?想着怎么上书这最真实的状况,让朝廷知道,才是你应该做的。” “能与百姓同甘共苦,才是一个统治者应该学会做的事情。天灾如此,你有什么好自责的。你能站在这,其实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不是吗?” “你倒是能言会道。”华思蹭了蹭鼻子,却没有反驳。 “我说的是事实好吗?”夏仁赞挺了挺胸膛,“我可是夏小将军,圣宠二十年而不衰的夏小将军。” 华思闷闷低头。 两相相握的手,被夏仁赞紧了紧:“所以放心,这一次大灾,我们携手,一定能挺过去。” “哦。”华思抬头看着一脸坚定之色的夏仁赞。 看着他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怎么在这?” “我?我来陪你啊!”夏仁赞理所当然道,“没有我,你就走火入魔了。” “可是……你就不怕疫病传染,你还是快回去吧。” “夫妻之间,本该同甘共苦。你来了,我为何要躲起来。若是传染,我们一起传染。” “仁赞。”华思抬头盯着夏仁赞的眼睛,从没有的认真,“此生有你,足矣。” …… 此地离淮河不远,一个小县城,靠着淮河的物产,人口数量十分庞大。 前边已经搭了帐篷,有粥饭提供。只是大部分人都病了,每天都有人病死,搞得人心惶惶。 华思等人过来,先是将不同情况的人大概分开。 单是将病死之人焚烧,就废了好大的力气。无法,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人的执念,还是太重了。 最后也是以活人的健康威胁并承诺给骨灰好生安葬,才得以成功施展。 重病的隔离,能好转的最先接受治疗。这一通安排下来,每天到晚上已经累的半死。 住宿条件有限,华思与夏仁赞只能挤在一起睡。 不过夏仁赞最近倒是十分老实,一般挨着床就睡着了。搞得华思想说说话,都没得机会。 “怎么了?”夏仁赞看着坐在床边的华思问道,“总见你欲言又止的,想说什么?” “只是想跟你说说话。”华思抬头看着夏仁赞,一脸真诚。 “那,说什么啊,情话?”夏仁赞将外褂脱了放在一边,跟着华思坐在床上。转过头来,低笑道,“你说,我听着呢!你什么时候说,我都听得见。包括梦里。” “胡说,我不说梦话的。”华思的脸,微微烧了烧。 “哦,不说梦话,那说实话。”夏仁赞脑袋搁在了华思肩上,轻声笑道,“我知道你是十成十的爱我。” “能不能正经点儿!”华思肩膀抖了抖,意图把靠上来的脑袋抖掉。 结果夏仁赞粘的更紧了。华思无奈,只得作废。 “我只是见你最近胃口不好,还特别嗜睡。就是想问问你。是不习惯这的炎热天气,还是生病了。” “嗯……”夏仁赞将脸埋在华思肩头,眯着眼睛。想了想,微微动了动脑袋,算是摇头否认,“都没,我也不知道。” “明天找四君看看吧。” “嗯……”夏仁赞轻轻哼了一声。 “你也不要太累了。” “嗯。” “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明天我给你开小炤。” “嗯。” “嗯?”华思低头一瞧,夏仁赞已经迷迷糊糊,差不多睡熟了。 华思叹了一口气,抱着夏仁赞躺下,帮他脱了鞋子。微微打理了一下自己,便在他旁边合衣躺着。却思来想去,怎么也睡不着。 有回忆起现代的灯红酒绿,也有与她爹一起浪迹天涯。当然,还有孟义,与孟义的种种。 她俩一起闯祸,被华思爹逮到。孟义总是挺身而出,一人独揽。因着她,华思真是少挨了不少打。 事后,孟义总是落寞的说羡慕华思。 “羡慕我什么,羡慕我总是被我爹又打又骂吗?” “是啊,我就是羡慕你有一个爹,能骂你打你关心你。我没有爹,而在我娘心中,却不知道有没有我这个女儿的存在。” “没关系的。”华思抱了抱孟义,感触道,“你的家人不关心你。但我关心你啊!以后你就把我当家人,把我爹当你爹。” 那时候两个半大的孩子,抱在一起大哭,又大笑。 从什么时候起,她们开始走远的?是夏仁赞的突然来临吗?华思一直以为是这样的。 可是,今天,睡不着的华思,又想了一遍。不是的,她发现不是的。 是她们的价值观发生了分歧。孟义她好强,而华思总是自甘堕落。分开是突然的,却也是必然的。 那她们是怎么走到反目成仇的? 华思翻了一个身,转向夏仁赞。他轻浅的呼吸声,匀速而富有节律。柔和的五官,在微暗的一抹灯光下,朦胧唯美,十分引人犯罪。 华思猛地摇了摇头,想什么呢!睡觉! 第50章 突变 第二天本来是带着夏仁赞让四君看看的, 远远瞧见四君穿梭于病患之间,忙的都晕头转向了。华思只好与夏仁赞一起,先帮忙干活。 “薄荷与荆芥后下。” 华思看了一眼方子, 转头搅了搅药锅。 “仁赞, 我看这火候差不多了吧?” 夏仁赞凑过来看了看,药味扑面而来, 赶紧捂着鼻子:“闻着犯恶心,你拿主意。” “你没事吧。”见夏仁赞捂着半张脸摇头, 华思将他往旁边拉了拉, “你向着旁边点儿, 不要闻着药味,休息休息。” 安顿好夏仁赞,回头见锅里沸的特别厉害, 华思迎着热气,眯着眼睛,准备再搅一搅。听见远处阿司喊道火候过了,快加薄荷荆芥叶。 “薄荷好像没有搬出来, 我马上去给搬出来,你在这看着。”华思放下锅铲,急急忙忙地转身进了后面的帐篷。 没一会儿, 华思搬着一大蛇皮袋的药走了出来。薄荷叶轻体积大,顶着华思的脑袋昂到了天上。 突 分卷阅读65 - 分卷阅读65 - 分卷阅读66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66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66 然感觉脚下一重,衣摆被扯。华思迷惑地斜了一眼夏仁赞的方向,见他没注意到这边。只得自己艰难地侧着身子, 缓缓低头,竟然对上了脚边蓬头垢面中的一双赤红色眼睛,华思震了震。 “救我,救救我。”那一双眼睛的主人,抱着华思的腿,不撒手,掐的人十分肉疼。 华思无法,放下怀里抱着的药材,蹲了下来。这一看下去,华思突然叫道:“二狗子!” 华思颤抖着手捧着对方的脸,在瘦骨嶙峋中,清楚的看到同村二狗子那被猪磕掉的一块脸扑肉,十分具有标志性。 这,就是二狗子。 “是二狗子,你,你怎么会变成了这样?”眼前的人,蓬头垢面,两颧之间,已见森森白骨。哪里还有那个印象中,傻人傻福,阳光灿烂二狗子的样子。 二狗子也是一愣,才发现她拽得一根救命稻草是同村的华思。 二狗子手上劲道一松,目光闪了闪。突然犹豫起来,支支吾吾竟把嗓子眼的话给咽了下去。 “二狗子。”华思抓着二狗子的肩膀摇了摇,以为她还不曾认出自己,大声喊道,“二狗子,我是华思啊!” “嗯。”二狗子埋下头去,低低应了一声,“华思。” 二狗子为人楞楞傻傻,特实诚。娶了一位同有点儿傻气的夫郎,日子过得十分得劲。曾经还被华思羡慕过。 可是,眼前这个眼里藏着掖着,充满心事的,还是二狗子? 华思急了:“二狗子,你怎么了,你倒是说呀!” “别急。”夏仁赞不知是什么时候走过来的,与华思旁边蹲下,商量道,“阿司过来熬药了。我们先带着她回营帐,吃点儿东西再说。” …… “给。”华思斟了一杯水放在二狗子手边。二狗子规规矩矩地坐在凳子上,匆匆瞄了一眼营帐,显得十分拘谨。 “没关系,这里没外人。”华思指了指靠站在一边药架子上的夏仁赞道,“他是我夫郎。我娶亲的时候,你在外挣钱呢,可能没见过他。” 二狗子平时看着虽然脑子不灵光,但传下来了一手手艺,会砌墙盖瓦。 年头跟了一工头,回回拿回去不少钱,村里头人都羡慕有手艺的二狗子,日子过得真幸福。 华思与夏仁赞结婚的时候,全村人都来凑热闹了。而二狗子还在工地上赚钱。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华思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 这时,二狗子随着华思的介绍,楞楞地向着夏仁赞的方向看去。 才正式看清夏仁赞的长相,二狗子却突然像是见着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目光僵直,手里的水抖在了衣服上,毫无反应。 华思一愣,看了夏仁赞一眼。夏仁赞耸起肩膀,表示跟他没关系。 “你怎么了?”华思接过二狗子手里的水杯,放在了桌子上。 “我,我……我不知道。”二狗子埋下头,声音又急又打着颤儿,“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 “好好。”华思瞪了夏仁赞一眼,让他出去。 直到营帐内夏仁赞不情不愿地脚步声熄了。华思才握住二狗子的手,安慰道,“我不问你知道什么,我不问。你刚在外边叫着救命,怎么了?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你说出来?” “没……”二狗子摇摇头。 “那,你在这里好好休息。”华思拍了拍二狗子的肩膀,以示安慰,“我去外边看看。” 华思刚走几步,突然手上一沉。转身见,二狗子黑漆漆的手,正死命地扣着自己的胳膊,很疼! 二狗子见华思转身了,怯生生地将手放下了。 “你……你能救我?” “那得你先说说看,发生了什么?”华思重新坐在了二狗子一边,问道,“你来这赈灾区,本意是来找谁?” “当大官的,和她们是不一样的当大官的。”二狗子道,“和……和他也不是一伙的。” 随着二狗子眼睛投去的方向,华思看到外边夏仁赞留下的一抹浅淡背影。 “我……我。”二狗子将头深深地埋在臂弯之间,“但我,信你。华思……” 华思抓着二狗子的手,没有插话,只等着她说下去。 “我在工地上修河堤。”二狗子陷入了回忆。 那时候天热,多喝了水,晚上的时候就多起夜。槐杨树林里,总有嘻嘻索索的声音。出于好奇,二狗子就忍不住和工友一起去看个究竟。 她们竟然看到工头在偷卖工地上的石灰泥。石灰泥在地基建设中是必不可少的粘合剂。且修河堤用的是青石岗岩,质地坚硬,极难粘合,得需要大量的石灰泥。 二狗子与工友两人,虽然好奇这石灰泥偷卖了,用的时候该怎么办。但又害怕得罪人,却只能将怀疑埋在心里。 本来这事,二狗子已经快忘记了。却就在不久前,工友她熟人离奇死亡了。 工友她熟人一直是她们羡慕的对象。因为她们都是做的外活,虽然也有些工钱,但与做内活的相比,少了很多。内活是修河堤的主要部分,用青石岗岩打内芯。工友她熟人被挑中,与河堤设计师自带的人,一起做内活。 本这是好事,却不料活都做完半个月了。工友她熟人却突然离奇死亡。二狗子与工友觉得奇怪,去家中悼念的时候,多问了几句。 “我工友她,也失踪了。” 二狗子一讲到这,就情绪激动了起来,全身忍不住颤抖。 华思脸色沉了沉,已经猜出来了大概。 “工友她失踪前,给我留下了一样东西。可是这样东西,就像一个带着诅咒的娃娃一样,让人生不如死。” 二狗子一脸灰败之色,瘦骨嶙峋的脸上,一双眼睛凸了出来。 “如果,如果……你觉得那东西累赘。可以……”华思试探地问了一句。 可二狗子并没有注意到华思,还是一脸灰败地喃喃自语道:“本来我不知道这样一件东西代表着什么?后来我知道了,是家破人亡。华思,她把一件什么都不是的东西留给了我,也把灾难留给了我。而今天……” 二狗子抬头看着华思,眼里蓄满了泪,嘴角却勾了起来。半边脸是自责愧疚,半边脸是算计阴笑:“我为什么见到的是你呢?” 华思被二狗子突转邪恶的面容吓得一震,说不出话来。 第51章 怀孕 “她走了?”夏仁赞看着二狗子离开的背影, 走进营帐来。见华思呆坐着,搭了一只手过去。 “嗯。”华思拢了拢袖子,抬头看着夏仁赞问道, “外边四君还忙着吗?” “忙的很。正好, 这边既然没事了,叫你一起出去帮忙。” 华思站了起来, 却把夏仁赞按在了凳子上:“我去就行了,你不舒服就多休息。” 分卷阅读66 - 分卷阅读66 - 分卷阅读67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67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67 夏仁赞反手抓着按在肩膀上的四指, 扭着身子回看华思, 笑道:“没事, 坐在这也是无聊。跟你一起搭把手也好。多了解实际情况,可以帮你写上报。” “报什么啊?”华思一脸茫然,“我无官无职的, 还需要上报吗?” 夏仁赞以颇为嫌弃的眼神,看着这么不在状况的华思,无奈解释:“你又出钱又出力的,还不能收集一下功劳?写好奏报, 与以后去盛京发展做准备!你难不成打算一直以平民的身份待在盛京啊?” “哦。”华思嘟囔道,“你嫌弃我啊?” “没错,嫌弃你不思进取。什么东西都是一把双刃剑, 你要是没作为,手里握着的东西越多,就越危险。”夏仁赞站了起来,盯着华思, 十分认真。 “以前我不管,以后我们要是有家有室有孩子,你可不能连累我们。” “哦。被逼上梁山,悔不当初,何时情了。” “什么?” “啊,我说我们的未来一定会光辉伟大。你所担心的都不会发生的。” 待这边的情况基本稳定了,华思一行人又转移到下一个地方。 虽然这儿田庄冲毁的没有上一个地方严重。病情却并不乐观。 又是忙了几个日夜,这一天突然烈日炎炎,暴晒的人心烦意燥。 华思熬了一会儿药,实在是受不住,转眼见夏仁赞在一边蹲着与一小孩儿闲聊。也想着过去躲一会儿懒。 “仁赞。”华思高高兴兴地走过去,人还没到,提前叫了一声。 夏仁赞听着华思的声音,猛地站了起来。 可能是蹲的时间太久,又可能是起来的太快。夏仁赞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耳朵里嗡嗡作响。勉强撑着站在那,脚下已经打飘,像落在虚空中,与大脑完全断了联系…… “仁赞?夏仁赞?夏仁赞!” …… 四君刚收了搭在夏仁赞脉搏上的手,华思便急急问道:“他怎么了?” “怕是……”四君犹豫了,像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怎么了?”华思心里一揪,四君这幅表情,是什么意思。 “怕是不太好。” “没事,你说,我承受的住。” “他怀孕了。” “这……这……”华思大脑一下子就卡壳了,毫无意义的来回转了转。 惊讶?喜悦?迷茫?他怀孕了?我就这样已经是有孩子的人了? 还有,这不是好事吗?天大的好事啊!不太好?不太好!为何不大好? 华思心里刚被怀孕的信息积攒起来的热血,一下子就煮沸喷出来了。不太好,什么不太好? 安静的房间内,只有华思乱七八糟的呼吸声,一浅一深一跳跃。 很久,很久一声:“他染病了。” 四君话落,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肩垮了下去:“这可能会影响到孩子。重创父体更是必然。” 华思一下子,傻了!看着床上的夏仁赞,安静的夏仁赞,华思一下子,彻底懵傻了。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是啊,怎么会这样。华思抱着脑袋,完全不能接受,嘴唇震颤着,怎么也合不上。 “怎么会这样。要是早一点儿知道,早一点点儿知道……”华思满眼充血,抖着手给了自己一把掌。 啪的一声,打的安静的房间,更加安静了。可以看到从窗扉穿过的阳光,将空气里的微粒一颗一颗照亮了。它们颤动着,无规律地躁动着…… “是放手搏一搏,还是早做决断。你得考虑清楚。” “好的情况下是父女平安,坏的情况有很多,可能孩子生下来先天有问题,也可能伤了父亲的根本。更可能……” “这解疫病的药对孩子也有一定的影响。” “是现在准备药,还是等他醒来,你们一起做决定?” 四君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只是他的每一句话,都能生刮下一块心头肉,鲜血淋漓。 偏偏他又说的极慢,每一声都在空气里回荡着,漂浮着,直到将华思打的遍体鳞伤,才慢慢消散。然而,下一句又缓缓响了起来。 终于,华思闭了眼睛,仿佛是用尽毕生的力气:“熬药吧。” “堕胎药。” “只要能保住大人便好。” “孩子以后还会有很多,他只有这一个。” “他就算是醒了,也能理解我的。” “……” 夏天的夜,十分具有特色。草丛里嘻嘻嗦嗦的声音,比任何一个季节都要热闹。在这最高潮的时候,田洼里探出来一颗脑袋,滴溜溜的两颗大眼睛珠子,谨慎地瞅了瞅。 没问题,该是没问题吧? 那飘香的稻穗摇摆着,仿佛是在向着他招手:“快来嘛,快来吃我呀!” 忍不住了,田鼠一个精神抖擞,冲了出去。 站在树叉上的猫头鹰骄傲地煽动着他那一尾美丽的羽毛。 眼睛突然一亮!终于,终于是给盼出来了。 “冲刺,猫头鹰在做最后的五十米冲刺。只见他那飒爽的英姿,是多么的健硕。像风一样,他划过天际,破开云层,每一颗空气中的粒子都在为他颤抖。近了,近了,更近了!” 就让那战场上的激情,那鲜美的血,燃烧吧,尽情的燃烧吧! “耶?”卡壳了! 我撒,竟然是一坨黑泥巴! 说好的田鼠呢?说好的大餐呢?猫头鹰尖锐的鸟啄深深地插在泥巴里,眼神充满了哀怨…… 这天,这时,这营帐,还有这,一豆灯光。 夏仁赞睫毛颤了颤,歪在床头边的华思一个打挺,坐了起来。 握着夏仁赞的手,华思有些语无伦次。 “仁赞……你,醒了吧!吗?啊……” 刚醒过来的夏仁赞还有一些迷糊,将脑袋转向外边,看着华思,楞楞的。 “你,有什么感觉吗?” “有。” “嗯?” “你掐着我了,怪疼的。” “呃……”华思一把收起了刚刚因为紧张,死命掐在夏仁赞手上的爪子,背在了身后。有些尴尬。 夏仁赞抿了抿嘴,发现唇上起的白皮子,干的有些扎人。 “我怎么了?” “你……”华思眼神闪了闪,“你好像是渴了,我给你倒杯温水。” 被华思扶着,用温水润了润唇。夏仁赞看着华思明显有些躲闪的眼睛,沉默着。 “你生病了,给你温了药。”华思顶着那一双炙热的眼神,因为压力,端着黑乎乎的药汤,手抖了抖。 夏仁赞看着药汤,沉默了很久,突然出声问了一句:“什么药?” “你染病了。” 夏仁赞盯着华思的眼睛,伸手接过药汤。目光没有从华思面上移开半分,手上将碗慢 分卷阅读67 - 分卷阅读67 - 分卷阅读68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68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68 慢送到嘴边,缓缓昂首,又一口饮尽。 华思紧紧闭着的呼吸,终于松了。拿着夏仁赞用过的碗,站了起来,微微带了点儿笑容:“你好好休息。” 夏仁赞目送着华思的人,挑起帘子,离开营帐。直到脚步声浅浅,最终消失。 空气静谧,沉闷地仿佛是结成了石头。夏仁赞紧紧地握着手,一拳敲在被子上,也只是打在了棉花上。 “她知道我怀孕了,无悲无喜毫无情绪。未爱到深处,该是不在乎吧?”夏仁赞盯着凸起的被子,喃喃细语。被子,是不能理解他的。她,也不理解。 第52章 去留 “药喝了?”听着脚步声, 四君并未抬头,只不匆不忙地在面前的医案上填了一笔。 “嗯。” 进来的当然是华思。从一个营帐转到另一个。路程很近,她却想了很多, 很多…… “那便好。” 空气又突然安静了。只余下两个人轻浅的呼吸声, 还有笔墨在白纸上留下的痕迹。 直到,噼里啪啦, 烛火跳了跳。 四君不得不起身,拿起埋着暗花的灯罩, 眼前突然亮了一下。 一根蜡烛, 缓缓变细的尖头, 慢慢融化,滴下了一颗浅红色的泪花。 “虽然不太明显,但疫病确实是得到了很好的控制。方子没问题, 与郎君用的经过了改良,主子安心。”四君将蜡烛换好,转头见华思还站在那里,一动未动。便问道, “怎么了?” “我还没有告诉他。”华思眼珠里映着闪烁的烛火,可能是刺眼的光,眼角带上了一丝泪花, “关于孩子的事。” “他应该知道。”四君默了默,见华思惊讶,解释道,“三个月正是孕育反应最激烈的时候, 自己的身体怎么能没有感觉呢?” 华思面目染上了深深的自责之色:“可是我却不知道,我就是多一点点儿的关心,就不会让他来做如此危险的事情了。” “先无需在这上边自责。”四君顿了一下,“你就说妊娠会有什么反应吧?” “我……”华思哑口无言,什么反应? “所以做足功课,下次注意。” “下次……”华思被刺了一下,“我……还没有告诉他。” 四君看着华思,没有说话。新点燃的烛火,总是跳动着,将两个人的影子,在地上拉动着。晃晃荡荡,晃晃荡荡…… “话到了嘴边,我还是不知怎么开口。” “先修养几天,此事我来说。决定你们两个人来做。” 夏仁赞一夜未睡,第二天便觉得身体不对劲了。脑门子很烫,伸手摸着又感觉不到。整个人时而清醒,时而犯迷糊。 华思端着药推门进来,正看到夏仁赞试图起身,却从床上摔了。华思赶紧过来,扶着他躺下。 “你想干什么,我来帮你。” 夏仁赞闭上眼睛,没说话。很明显,华思感受到了夏仁赞是在排斥她的意思。 “你……”华思话转了个弯,轻叹了口气道,“你起来把药喝了吧。” 夏仁赞睁开眼睛,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发着呆,很久才问了一句:“什么药?” “当然是治病的药啊,你且安心。外边病情已经得到了控制,你也会马上就好的。” 夏仁赞突然侧过身来,看着华思的眼睛问:“嗯,除了喝这药,你还有什么别的话要对我说的吗?” 药碗里的汤水荡起波纹,一滴浓黑的药汁,沿着碗口流了出来,又顺着华思白皙的手一趟流下去,直到在袖口处,慢慢消失。 华思失去了反应,口唇微张,却没有音儿从里边出来。 “你不喜欢?” “……” 夏仁赞看着毫无情绪波动的华思,叹了一口气:“看来是真的不喜欢。” 看起来面无表情的华思:“……” “罢了,这便是命吧。我也不强求你的喜欢。我来喜欢就好。” 是啊,这真的是命。就像上辈子他的孩子,被她的母亲亲手解决了。她温柔的握着他的手,说她们之间不适合要孩子。如果上辈子,他还可以怨是因为他的身份。那这辈子呢? “你根本就不稀罕我的孩子对不对,因为你根本就没想过要与我有孩子对不对?你不曾爱过我,不爱我的孩子,也是理所当然了。” 华思将药嘭的一声,扣在了床头柜上。一声巨响,把夏仁赞的余音卡在了空气里。空气里的静,是怒气瞬间凝结成了冰。 “夏仁赞!” …… 这是阿司第三次送药进来,一手捂着心口,一手端着药。阿司觉得他需要让四君发明一个助力呼吸器给他,实在是不行了,被压的他呼吸都断了片。 “药,哈……这是药。你……你觉得怎么样,就是……要不我给你把把脉?” 看着夏仁赞真的伸出来的手腕,阿司捏着他的衣服角,手抖啊!手指毫无章法的在衣服上蹭着,细汗不停。阿司只得一咬牙,一闭眼,一把按在了夏仁赞的手腕之间。 “咳。”阿司将手拿了起来,在夏仁赞的注视下,抖着山路十八弯的音道,“放错地方了。” 煎熬了一刻钟。阿司收了手,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却见夏仁赞看着他,默默地再抹一把汗,难道还需要解释? “脉脉……浮滑!”阿司抖着手,“浮滑,嗯,浮滑。” “那个……那个,浮滑,风痰。是,是的。” “那个……外边的病患也是如此。你……你别担心。能好,相信四君他……他能力很强的。” “你别看我了……呜呜……”阿司要哭了,“想问什么你问吧。” “孩子可还好?” “孩孩子,这个不好说。这个……” 这时候四君从阿司身后,挑了帘子进来:“好了,你先下去。” 阿司闪着泪花回头,吸着鼻子瘪着嘴:“还是……还是四君最好了。” …… 帐篷边上压了几棵杂草,不仅顽强的活着,还开了细碎的小黄花。淡淡的清香味道,细细的花粉,在静谧的空气中静静地飘着。 四君站在帐篷中央,向角落里看了一眼。突然转过身去,将杂草一棵棵给拔掉扔了出去。回来用盆里的水一边净手,一边解释道:“莎草,于你不好。” 夏仁赞苦笑一声:“有什么好不好的,你们不是已经在商量着把孩子给打掉吗?” “此事在下必须给郎君细细解释一下。” 四君步到夏仁赞跟前,手搭在他脉上。隔了一会儿,方收手理了理袖子,慢条斯理地接着上头的话说:“此疫病就是常人也能去了半条命。如今你怀有身孕,更是身体薄弱。若勉强保了孩子,对你的身子伤害极大。保大保小的案子虽然有些俗套,但华思的意 分卷阅读68 - 分卷阅读68 - 分卷阅读69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69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69 思是你的身体最重要。” “可是我不同意。”夏仁赞脖子一下挣得透红,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四君道,“我不同意。我不能让一个对这孩子没感情的人来决定她的生死。” “我想郎君真的是误会了。先不说保住孩子对您的身体伤害有多大,单就这病,对孩子的影响也是很大的。用的药生性俊猛,很可能造成生出来的孩子会有缺陷。” 见夏仁赞神情恍惚,四君站了起来:“情况大概如此,该如何选择,还需要郎君认真思考。” 第53章 孩子 一个憔悴的, 疲倦的,不安的夜晚,无数个在肮脏和病痛中挣扎的人。被求生的欲望打的遍体鳞伤, 被病魔折磨的五内俱焚, 几近痴狂。 她们的爪子挠在脸上,她们的呻吟响在肺腔, 却没有人能帮助她们减轻哪怕是丝毫的痛苦。 床边上坐着的夏仁赞却十分寂静,并不是不痛, 而是破碎的心已经让他忘记了疼痛。 窗外突然有水声溅起, 开始是细腻的温柔的, 逐渐大了起来,到最后狂风骤雨,电闪雷鸣。 夏仁赞从一个漂泊的浮萍, 渐渐成了一个听雨者,一个静静的听雨者。外边的不平静,却出乎意料的让内心平静了下来。 是雨塑造了这份静谧,一瞬间, 从一个痛苦到无边无际的人,变成了一个艺术的欣赏者。 是雨将痛苦冲刷了,冲刷的那么小, 那么柔软,也是那么的弱不禁风。 温热的水从脸颊划过,夏仁赞眨了眨眼睛。突然的湿润感,让他愣了愣。 是多久没有过了, 多久了。他已经记不清,眼睛里是有多久没有湿润过了。 包括上辈子,那一滩血水从身下划过,他的眼睛却是意外的干涸。而这一次…… 夏仁赞下意识的伸手,抚摸着身下还不太明显的凸起。又一丝湿润的,温热的感觉从脸颊旁边划过…… 她,是不一样的。 对,孩子,你是不一样的! 夏仁赞突然掀开被子,脚踏在床榻下,站了起来,是从没有的坚定。 孩子,你是不一样的。这一辈子,我们都是不一样的。 窗外一片混沌,黑夜在雨声中疯狂地变本加厉。相隔不到五米的空气,能装下所有的错综复杂与千言万语。 雨水滴答滴答,滴答滴答……从一头乌青的发到急促中染红的脸颊,再到激动到颤抖的月白色内衬。 华思就这样错愕地看着,失去了所有该有的反应。 “属下告退。”四君从一案医案中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移出房间。里边,就剩下两个人,和一室浓厚的空气。 营帐的粗布,将大片大片的雨,搁在屋外。内里的静谧,纵容着耳朵飞的更远。 远处噼噼啪啪的雨声,与两人之间不足五米的安静空间,夹在一起。是静还是慌乱? “你……” “我想好了,即使粉身碎骨,我不后悔。” “什么……” “留下孩子,我的决定。” “……” 空气里又安静了,安静的可怕。沉重的呼吸声和飘远的落雨声,将这份沉默衬托的更加安静。 “于孩子于你,你都任性了。”华思叹了一口气,“以后我们在一起的日子还长着呢,何必冒这份险。” “你不懂,你不懂我对她的感情。”不曾失去过,不知道失去了的痛。夏仁赞执着的,接连不断地说道,“你不懂,你感觉不到。” 华思从案桌旁过来,抽出内里最柔软的衣料,帮夏仁赞擦过脸庞上,那浑浊的水或者是泪。 “不说孩子会有什么问题。你怎么办?你要是因为这孩子拖垮了身体,我是一辈子不会原谅自己的。” 夏仁赞一把捉住华思的手一路向下,划过温热的脖颈,起伏的心跳,湿漉漉的衣服。放在那微微有些凸起的肚子上…… “你感觉到了吗?她是一个可爱的生命。她有出来拥抱她的母亲和父亲的权利。”夏仁赞泪花闪烁着,“我爱她,胜过我自己。也求求你,留下她好不好?也对她多一分关怀多一分爱好不好?” 华思摸着那份凸起,声音也哽咽了起来:“我从没有像此刻一样渴望着,这一份痛苦由我来承受。” “华思……” “不管怎样,我都嫉妒她了。”华思破涕为笑,拍了拍夏仁赞的肚子,“她抢了我丈夫。” 夏仁赞按着华思的手,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华思……” 华思反手捧起夏仁赞颤抖的手,反复的搓着:“好了,你冷不冷?再这样冒着雨乱跑,我可要罚你了。” “我冷,没有你的夜晚,将心脏都冻得跳不动了。前天晚上是我说话太冲了,惹你生气,我知道错了。我们回去好不好?” 华思脸上飘红,气氛搞得她十分不好意思:“妈呀,你吃错药了?” “我们一起回去。”夏仁赞固执地将华思的袖子往下拽了拽。 “回去,回去。我……我可解释啊!”华思另一只手举起来发誓道,“我昨儿晚上在这忙了一晚上,绝没有跟你置气的意思。” “可是你不知道有孕的人会多想吗?我已经多想了。以后不准你再不吭一声就离开我。” 华思赶快点头:“我知道了,我错了。” 一丝得逞的奸笑:“嗯,你的道歉我收到了。” “咦?”华思后知后觉,“我怎么感觉哪里有点儿怪怪的?我们刚刚不是在讨论你错在哪吗?怎么转眼变成我错了?” “我是有身孕的人,你竟然不让着我?” 面对夏仁赞的一本正经脸,华思只好深刻反省:“好吧,是我错了。” …… 一碗小米粥,夏仁赞一连吐了三次。华思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丝帕,抬头纹都给皱出来了。 待夏仁赞终于缓过气来,华思关心道:“可还好?” 夏仁赞将华思手里的碗往外推了推,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 “你还是吃一点儿吧。”见夏仁赞又摇头,华思继续劝道,“不吃一点儿,都没有东西吐了。” 夏仁赞被气的直笑,笑了又开始咳嗽,咳嗽着停不下来,最后直接快在闷气中晕厥过去。把华思吓得手足无措。 “我去找四君过来,你没事吧?”华思刚匆匆站了起来,手却被夏仁赞拽着。 华思回头,夏仁赞虚着声音道:“找他没什么用,还不如你多陪陪我。” “我陪着你,可是我不是药啊?看着我,你也好不了。” “你就是我的良药,唯一一个甜丝丝的药。” 华思面上终于挂上了这几天来,久违的一丝笑容,浮躁的心也被压了下去。“你躺下睡,我就坐在这陪你。只要仁赞愿意让我陪着,我就待在仁赞 分卷阅读69 - 分卷阅读69 - 分卷阅读70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70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70 身边一辈子。” “你不骗我?” “当然。”华思将一双白嫩的手伸了出去,温柔的阳光将细长的手指照的发亮,和灿烂的笑容,一样漂亮,“要不然你捉着我的手。” 昨晚上下了雨,今天是一个烧热的大晴天,早上的时候还好。到中午在阳光的暴晒中,真是热炸了快。 一丝清凉的感觉,从手心舒服到手臂,带着青草的香味,夏仁赞迷迷糊糊地转身,看着华思忙碌的身影,勾起浅浅笑容:“你在干什么呢?” “见你睡得熟,我偷偷出去到河边采了薄荷叶。你看!” 华思将手掌竖了起来,绿油油的拇指和食指,还在滴着汁水,挂着半块俏皮的叶子,摇摇欲坠。 “摸着你身上发烫,热却透不出来。我就想着这样给你降温了。怎么样,可好受些?” “马马虎虎吧。”夏仁赞将手伸了过去,用下巴点了点,意思华思继续。 华思拍了夏仁赞的胳膊肘一巴掌:“什么马马虎虎,你就傲娇吧!我技术很好的。” “呦,你既然技术很好。摸在我身上的时候,我怎么没感觉到?” “我……呵,我!”华思彻底无语了,“我在跟你正常的讨论病情,你在说什么?” “我也很正常啊,见到妻主浑身发烫。” “那我出去。” “哎,外边太阳那么大,你出去干什么,躲会儿懒呗。” “这倒说的没错。”华思重新坐到床边,拿着薄荷叶给夏仁赞擦着手心,“哎,你知道吗?我去河边采薄荷叶的时候,我发现河水干净了。” “嗯?” “水灾之后起的疫病,多半因水质而起。昨天的大雨,将河水给冲刷干净了。而疫病又在四君的努力下,被控制了。这样要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第54章 蹊跷 夏天, 如同一个生机勃发的青壮年,不分昼夜的加班加点。 她是暴躁的,说风就是雨。一会儿还是炙热的太阳, 一会儿就是狂风骤雨。黑漆漆的风席卷而来, 如同末日之战。 可怜的孩子躲在爹爹的怀里,吓得瑟瑟发抖, 断断续续的咳嗽声此起彼伏,是发自地狱的哀鸣。 “爷爷, 阿爷, 你怎么了?”一声悲彻天际的嘶叫。 出事了! …… “什么时候的事?”华思脚下匆匆, 面上并不太好。 不是说病情已经控制了,为什么病人突然又出现了大面积死亡?可以说是,十分令人头疼了。 四君眉如丘壑, 跟在后边,叙述着:“前日大雨,出现了个别的死亡案例,都是病情十分严重的枯槁之人。属下虽然心中悲痛, 却并没有加以重视。谁知……” 华思听断了音儿,错愕回头。见四君心事重重,不觉心头一跳:“怎么了?” “死有蹊跷。” “嗯?” 四君继续解释:“我们才来之时, 也处理了很多尸首,算是大概能掌握死者基本状况。而这两天死的人,明显与正常染病而死的人有差异。” “这……”祖国医学博大精深,华思还真不太懂这个, “死人还能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属下已经请了仵作,待您去了,应该就有结果了。”四君手伸在袖子里掏了掏,突然拿出一物,挡在华思面前,“快到了,带上这个。” 华思疑惑地看了四君一眼,接过四君从手里递上来的香包,拿着翻了翻。 通身的黄檀木色,素淡的连根针脚都找不到,更不要提香包该有的绣花了。 “你给我绣个香包干什么?”这香包一定是四君绣的,素淡的跟他性格一模一样。 “根据死者的状况,属下连夜配的解毒药方。您用它捂住口鼻,小心为上。” 华思听后,顺手将香包按在鼻子上,却见四君淡定的光着脸,奇怪问道:“那你的呢?” “方中有麝香发散药效。此药短缺,暂时只做了这一个。属下已经写信去城中调配药材了。” “那你用吧。”华思将香包拿了下来,又递回去,“你跟病人走的近一些。” “不可。”四君默然,“主子安全为上。” 华思将四君的手扯了过来,把香包扣在上边:“什么呀,咱们还分这个。谁更需要谁用呗。拿着!” 四君却是不肯接:“主子冒险前来灾区,属下已经酿成大错。若是此事致使主子身陷囹圄,属下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了。” 这一番表忠心的话。华思与四君之间,那种奇怪的感觉已经很久了:“我一直把小华门的每一个人都当做朋友,其他人也都打打闹闹其乐融融。为什么你给我的感觉不一样呢?” “属下不敢隐瞒。属下生下来的意义,便是追随于主子,与小华门无关。而小华门,只不过是听从主子的安排。” “所以,在小华门之前,我们就本应该认识?” “是。”对于此事,四君并不打算隐瞒,“属下一直在寻找您。” “所以,让我猜猜,你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人?”也只有这样能说的通了。 果然,四君老老实实地回道:“是。” 华思嘴角扯了扯,对于这人的死脑筋,简直错愕到无以复加:“到底是什么信念,能让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坚持二十年不变心的。” “属下的爹追随前主子而去的时候,与属下说,这是为奴者生来的职责。” “也就是说,我娘死了,你爹殉葬了?”要说什么人会殉葬,除了情人还有谁?夏仁赞猜的可真准,华思表示这一会会儿,信息量也太大了! “所以,你与我同母异父?” “是。” “妈呀。”华思一手捂着乱七八糟的脑袋,一手抵出去将两人隔开,“你让我缓缓,让我缓缓……” “所以,你是我哥哥啊!”灵台一亮,华思觉得她终于是能将这条讯息消化的七七八八了,“你是我哥啊,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啊?好吧,虽然我也没问过。但是我看着咱们并不太像的长相,真的没联想出来的。” 华思不能淡定了。 “哇塞,你真的是我哥啊!”苦咖啡上边抹了一层甜奶油,华思激动地舔了舔舌头,“我从小孤独没朋友,要是早知道还有亲生的哥哥。当年我就不去伊犁了,我就,我就……” 说着,说着,华思声音又小了下去,摆了摆手道:“我就直接投入你的怀抱了。” “属下身份卑贱,奴才不与主子同辈分,算不得是哥哥。” “我们同母所出,还不是一个辈分,那什么才是一个辈分?哥哥就是哥哥,我哥哥是我哥哥,谁也没得抢好嘛!”华思笑着叫了一声,“哥哥。” 四君勾了勾唇,算是默认。 分卷阅读70 - 分卷阅读70 - 分卷阅读71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71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71 华思更高兴了:“哥哥,出发!我们携手同行与病魔大作战!” 与病员搭建的帐篷,在正常人住所的下风侧。华思与四君顺着水流,一边聊着一边看着就到了。 突然病死的人被从安置帐篷里拉了出来,尸体还没有处理,都成排放在一起。边上拉了阻挡物,将其他人挡在了外边。 旁边有家属,哭地快断了气,还死命的要挤进去,被其他人死死地拉着。 华思与四君走过去,面前立即开出来一条道。华思正向前走,被四君挡住了去路:“等仵作出来,您别进去了。” “哦。”华思听话点头,与四君站在一边,向着里边勾了勾脑袋。 请来的仵作正忙着,反正也看不懂她在干什么。华思便看着旁边脸上都皱成了个疙瘩的四君问道:“咋了,为什么我没看出来什么不一样。” 四君没有回话。华思见他一个心思的瞅着里边,应该是没听见。便往他身边凑了凑,半捂着嘴与四君问道,“哥,你看出来什么了?” 被华思一声哥叫的愣住了。四君转过头来,反应了一会儿,才与华思两相对望。 华思眨了眨眼:“喂,哥。” 四君匆忙地将头转了回去,这还是华思第一次见他起了情绪。 只见四君胸腔微微起伏了一阵,才回道:“难解释清楚。但我们来烧前一波病死的尸体时,有一股恶臭,您可还记得?现在您再闻闻。” 华思嗅了嗅鼻子,摇头。 “疫病虽然来势汹汹,但要是病死还得很长的病程,皮肤早先溃烂,会留下难闻的异味。但这一波死者,前些天病情还不太严重,突然死亡,身上就没有恶臭了。” “哦。”华思点头,表示大概明白了,“你是说,她们的死,蹊跷在于死的太快?” 第55章 南星 四君本欲再解释, 只是这时候仵作突然站了起来。两人便消了声,一起看向仵作。 仵作是一个看起来经验十分老道的中年妇人,边走边褪下手套给扔了, 旁边助手立马送上湿毛巾擦手, 这一副做派,简直不要太帅。 华思看着她一路走来, 咽了咽口水:“怎样?” 仵作抬了一下眼皮子,没有搭理。只向着华思身边的四君呵斥一句:“你也太大意了。” 上来就跟我哥过不去是什么鬼, 华思立马不愿意了:“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你的判断结果是我们害死了这些人不成?” 华思虽然尊重有才之人, 但这样随意冤枉人的冷屁股, 也没必要拿着一张热脸去倒贴。 仵作听了华思的愤慨激昂,终于是给了一个正脸。正脸是那种典型的接触了死人太多的同化脸:“你们熬的药出现了问题。她们是中毒而死。” 华思嘴巴张了闭,闭了又张:中毒?难不成还能是我下的毒? “死者多为年老体弱者, 您的意思是我们用药过于俊猛,欠考虑了?”果然还是四君,华思一边点头。 “死者都肤色绛紫,口唇微张, 有抓挠胸口的痕迹。初步结论是中了热毒。你看!”仵作突然举起身边一战战兢兢的孩子的手,所有人目光都集中了过去。 只见可怜巴巴的孩子哭哭啼啼,还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你可喝过药?” 小孩子弱弱的点头。 “那就没错了。”仵作道“现缺衣短粮, 又生了病。本该是身体羸弱,爪甲不荣。而这孩子的指甲却出现异常的深红色。孩子,你可是感觉到浑身燥热难受?” 小孩子再弱弱点头:“最近几天特别难受,从心里边出现的烧热。” 华思眼皮子跳了跳, 直觉不好。 药方是四君几天前开的,见吃着没什么问题,病人又多,这些不太严重的也没什么时间来看过。 所以这边一直是小华门门下人来打理的。 反正不专业,能照着葫芦画瓢,将药熬出来。可是有什么问题就看不出来了。 难道还真是药出现了问题,导致这些人死亡的吗?若真是如此,那罪过可就大了。 显然四君也意识到问题所在,转身就走了。只几个人跟在后边,留下了一群不明所以的看客。 …… 倾倒在一起的药渣,外边已经干枯,浓浓的药味,苍蝇都避之千里。 四君站在最前边,看了一会儿,突然弯腰拾起药渣。华思后边看着,尚没搞清楚状况。 “是药的问题。” “什么?”华思赶紧凑了过去,看着拿在四君手里,乌黑的一块药渣,已经看不出来它原来的样子。华思表示就是有它原来的样子,她也不认识。 四君面上痛苦自责:“是生天南星。” “都煮成这样了,还没煮熟啊?”华思表示很困惑。 “……”不懂能不能不要丢人现眼,华思被仵作鄙视了一眼。 四君十分好脾气的继续解释道:“此次疫病属于热病,因病人咳嗽严重,方中选用了胆南星。南星本性温热,用胆汁炮制性转寒凉。生南星是相对于用胆汁炮制过的叫法。南星药效俊猛有毒,多复制,而生南星取南星直接切片烘干,加在方药中,属大热之品。” “哦。”华思懵懂的点头。 当然,四君知道她没懂:“死者多是体弱之人,应该是承受不住生南星的俊猛。” “我明白了。”华思点头。突然声音一厉,大叫一声:“来人,把负责在此处熬药的人,给我绑过来。” 正午毒辣的太阳,将身旁的药渣晒得味道更重了。仿佛是要蒸发一般,熏得人头疼。 华思与四君几人,站在这等了很久。却久久不见来人。 华思正要发飙,有一人一路小跑而来,喘着粗气道:“主子,负责此处的元华执事,昨日就已经离开了。至今不见回来。” 华思气的一拳敲在左掌心,两手颤了颤。坏了! “传令下去,迅速控制住在元华手下做事的所有人,平时与元华走的近的执事立即来见我。” …… “怎么了?”见华思匆匆而归,面色不好。夏仁赞递上来一杯凉茶,关心道。 从外边回来,已是下午,晒了一整个夏日的太阳,黑红的脸色也难以掩盖华思面上的臭脾气。 她是一直不愿意相信,小华门是有内奸的。可是最近发生的种种,已经让她的信心精疲力竭。终于还是忍不住摊牌了吗?可是为什么又要搭上这些无辜的人。 华思突然将夏仁赞圈起来,下巴磕在他肩膀上,叹了一口气:“仁赞,心累。我心好累。” 夏仁赞抬手拍了拍华思的背,沉默着。 “白忙活了,还害得你……”华思声音有些哽咽,“都怨我,总是这样,为什么总是这样?” “仁赞 分卷阅读71 - 分卷阅读71 - 分卷阅读72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72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72 ,因为我的优柔寡断,又害死了人。我是不是特别没用。” “仁赞?”一直没音,华思抬起头困惑的瞧着夏仁赞。 “嗯,在听呢。” “仁赞,我该怎么办?” 夏仁赞淡定安慰:“因为这样一件小事,敌方一员大将已经投网,说明她们开始慌了。这不是好事吗?一鼓作气,我永远支持你,相信你。” 受到了鼓励,华思拽紧拳头,为自己打气:“先是杀了工匠,销毁证据。再是药中投毒,抹灭的我们的功劳。仁赞,你说的对。孟义她也不过如此,黔驴技穷了她。” 夏仁赞却弱弱来了一句:“很明显是她手下那些蠢货干的,她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此事解决了,便坐享其成。此事闹崩了,就拉人垫背。这才是她该有的动作。” “……”夏仁赞还真是……真是给颗甜枣,就少不了一巴掌啊! “所以此事并不能撼动孟义,任重而道远。”夏仁赞推了一下,将两人分开。自坐在一旁,与华思认真分析道:“我这里得到消息,钦差已经来了,只不过躲在清原城内不敢出来,先将这里的事情放一放,你先回去一趟。” “什么鬼?这钦差不来灾区,还要我赶着去拜见?不去。”什么钦差,不过是盛京里养尊处优的富家子弟,连这都不敢来,要她干什么来的。这样的人,不巴结也罢。 “她不来必有原因,正好你去看看,她在搞什么鬼。” “那好吧,正好外边条件艰苦,我带你回去。” “我病未好,进不得城的。你与四君一起,以向钦差汇报灾情的名义回去。这次来的人是夔王一派的人,夔王之女与孟义一向不对付,其实皇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结果已出,就看你能从这件事当中,得到多少好处。”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若是此次你能与夔王结盟,也不失为一件大收获。” “嗯。”华思牵起夏仁赞的手,裹在手心。刚刚还烦躁的心情已经平复了很多。 华思与夏仁赞深情对望着:“有你真好。” 第56章 闹事 “哥, 刚刚我们这么明目张胆的走后门,会不会不太好?” 清原城依旧封锁,出去容易, 进去难。城外堆满了形形色.色的人。 华思与四君站在门口, 不大一会儿,就有人接着她们进去。正前边走的人一身浩然正气, 华思在后边跟着,艳羡不已。 好帅!当然, 女的。 四君思考的一脸深沉, 被华思的声音打断, 直接问出心中疑惑:“看衣饰此人是葛府护院。新来的钦差是住在葛府而不是太守府吗?” “呃……我们可以直接问她!”华思抢走几步,跟上前面护院,“帅气的小姐姐, 我们这是去哪?” 护院小姐姐面无表情的看了华思一眼,妈呀,有毒!太帅了。 “回葛府。” 华思与四君对视一眼,可以说这钦差, 是十分任性了。 一不去灾区考察民情,二不走府衙清查账目,竟然直接去了首富家享福去了!实在是, 厉害,厉害! “还望小姐姐透漏一下此次来的钦差是个怎样的人物?一会儿吾等前去拜见,也好有个准备。” 话音刚落,见护院小姐姐不太想搭理的样子。华思突然抽出护院腰胯间的刀, 向着护院小姐姐头顶砍去。此举可是惊呆了一众路人甲乙丙丁。 只听咔嚓,砰砰砰,又有温热的液体四溅,哗啦啦,尖叫声此起彼伏! “啊啊啊啊!” “不好啦!” “打打打……打人啦!” 正是当街,头顶小华餐饮小二楼。上边一个茶碗盖下来。若是传出去葛府的人被小华餐饮掉下来的杯子砸死了,麻烦可就大了。幸好华思手疾眼快,将正要落在护院小姐姐头顶的茶碗给砍飞了。 只是……华思仰头,上边为什么有茶碗下来? 不看还好,一看不得了。凭栏之处,当街之地,竟然在闹事!管事的怎么搞得,还想不想干了? 华思葛府也不赶了,直接咚咚咚,一路提着衣摆,跑到了二楼。 场面上气势最为凶残的是一群护院打扮的人,此时都围着小华餐饮的一沏茶美男子,这是要拆了此地的架势啊! 难道是同行眼红小华餐饮近些日子的红火?来找茬的? 华思之所以对小华餐饮有此自信,这还要归结于前些日子小华门突然被官家后院退人的事。 南方多出美男子,盛京一向对来自鱼虾圣美之地清原城出产的美男子趋之若鹜。 培养被盛京有钱人后院所喜爱的美男子,是小华门一直以来赖以生存的。小华门每年也都有往盛京送人,而今年本要送到盛京的美男子却突然被退。 没法,只得暂时就近安排工作了。不过没想到效果还挺好,附庸风雅的小华餐饮一直以来都是半死不活。加了一伙泡茶的,竟然枯木回春。真的成了文人墨客争相前来的风雅之地。 话说,这些文人不是一直把娶夫当娶贤,美男惹人嫌的准则挂在嘴边吗?家里边的夫郎也是一个比一个丑。甚至变态到谁家夫郎长得丑,谁就文化修养高的地步。华思一直以为她们不喜欢长得美的呢! “扭曲的审美,酸腐的诗词。清原都没出过,大把的相思愁滋味,不过是华美词藻的堆砌,有什么好自我感觉良好的?” 听着声音,华思惊讶的抬头看了过去。一脚踏在凳子上的,竟然,竟然是个十二三的孩子! 此小孩子气焰却是十分嚣张。喂喂喂,那是我红木雕花漆金椅啊,咱能不能不要拿在脚下糟蹋? 华思一边肉疼她的凳子,一边抓了把带壳花生,堆着旁边的人问道:“姊妹,怎么回事?” “那孩子跟第一才女抢男人呢!” 我天,厉害了。“我看着那不大的人纨绔的很,如此个性,怎么以前从来没瞧着过?” “谁知道呢!”旁边的人摇摇头,“贵圈真乱。” “尔无知少女,竟敢如此辱没文人。我江南第一才女之才学,岂是你能瞧着懂的?”在座的文人很多,那孩子看着气势汹汹,其实不占优势。 华思本想着出面解决问题的,不过她打消了念头。正好,让她们吵起来,以后小华餐饮的美男子就火了,不怕茶水卖不出去。 “真是好笑,你们所谓的才学,就是用在抢男人上了吗?”那孩子踢了一脚脚下的凳子。可怜的凳子滚了滚,滚到一波文人的脚下,集体向后撤退。 文人一方的气势立马落了几个档次,孩子不大,却很会把握现场的节奏感。不错!但是,我的个乖乖啊,我的漆了金的凳子。 “晋卿与章君早前有约,你却霸占着晋卿不放人, 分卷阅读72 - 分卷阅读72 - 分卷阅读73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73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73 又反污我等抢……抢男人这样的,哎,你!”第一才女的助力姊妹团对于污秽之言,简直是难以启齿。不愧是有风度的文人! “谁稀罕他了,只不过是他不识趣。” 被护院围着的沏茶美男盈盈欲泣:“贵客冤枉,这真没有您说的人在侍职啊!” “我是亲眼看到他进来的,我点了他,却是你出来应付我。我不为难你为难谁?你赶快去叫人出来。要不然你休想走。” 华思花生吃了一把,终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搞清楚了。这孩子带着一群护院,气势汹汹的上来,张口要找一个青萝衫,七尺男。管事的被吓到,把正好路过端着茶水的晋卿推了过去。 但晋卿只是正好穿着青萝衫而已,而且已经被一桌聚会的文人给定下。 护院一看人不对,就围着晋卿非要他把人交出来。 第一才女打抱不平,酸了两句诗,大概就是纨绔惹人愁的意思。然后双方就各看不顺眼,吵了起来。 “所以,你找谁?说具体点儿,要是大伙真认识这人,就算他不在这侍职,也会帮你找出来的。”华思站了出来,带着讨好的笑意道,“不要在这伤害无辜之人嘛。和气生财,你这架势,说不定他就是真在这,也被吓跑了不是?” 迷茫着的管事见着华思,一脸激动。被凶孩子瞪了一眼:“我说了,把你们这所有的人都给我叫出来,我自己认。” 管事向华思投去一个求救的眼神。凶孩子终于意识到华思的存在,向着华思的方向看来。 “你……你!”凶孩子指着华思的脸,人也不急着找了,对着华思的脸,激动到语无伦次。 华思摸了摸脸,完全蒙圈。 “你是夏仁赞的妻主是不是?”凶孩子终于缓过了劲,激动之情却没少分毫,“我见过你的画像,你的画像私底下都传开了。” 华思更蒙了。这孩子是谁?来自哪?我画像在哪个私底下的小圈子里传开了? 第57章 孟苇 “你可真厉害。”凶孩子一副你是年度最传奇人物的眼神看着华思, 让华思十分不自在。主要就是她带着的一群凶巴巴的护院也都投来了奇奇怪怪的注目礼。 抱紧胳膊,我吓! 结果小华餐饮的美男子没出名,华思的这张脸算是在一众人之中火了一把。因为她就这样糊里糊涂的被凶孩子绑票了, 美其名曰:互相认识一下。 在华思表示她还有急事的情况下, 凶孩子一句话怼回去:“你要去葛府?我正好顺路。” 三人行立马变成三十人行。 凶孩子问:“听说你叫华思?” 华思点头。 凶孩子问:“你真的娶了夏仁赞?” 华思愣了愣,最终点头。 凶孩子神神秘的, 并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意味不明的语气问:“感觉如何?” 华思:“……” “据我所了解的小道消息, 孟义是不是被你们气回盛京的?”凶孩子一把扣上华思的手腕, 将华思的脑袋拉矮了一节, 偷偷咬耳朵道,“你们这事做的真是太解气了。佩服佩服。什么时候要是夏仁赞肚子大了,我一定要把你们接到盛京去转一转, 气死她孟义。哈哈……” 华思勾着唇,看着这凶孩子,并没有掩盖她脸上的探究。 “你不用惊讶,我叫孟苇, 专门和孟义那小人不对付。” 孟苇?华思另一只背在身后的手抖了抖,面上却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笑着道:“孟小姐, 幸会。” “你好像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啊?”凶孩子很单纯的就相信了华思这一副人兽无害的样子,“你可知道夏仁赞与楚王孟义的关系?” 华思还是一脸懵懂温良。 “哎。”孟苇怜悯地拍了拍华思的肩膀,虽然比华思矮。但这并不能阻挡她对华思小可怜的维护之情,“你放心, 我永远站你和夏仁赞。你们一见钟情的感人故事,我都能背下来了。你的善良要比孟义那伪君子好多了。” “……”华思很好奇,夏仁赞传回去的“传闻”,到底说了什么 “孟义一边死活不承认你与夏仁赞结婚的事实,一边紧锣密鼓的与夏家四公子搞暧昧。靠着夏家苟延残喘,没有了夏家她什么都不是。”孟苇抓着华思的手,就开始不停地吐口水,“虽然说了你也听不懂,但我还是衷心的希望你紧紧抓着夏仁赞,千万不要让他跟孟义走在一起。” 华思认真点头。 “看着你就觉得亲切喜欢,我们义结金兰如何?” “……”这发展的不要太快,假装不知道孟苇是谁的华思,再懵懂点头。 “记住,你以后就是我孟苇罩着的华姐姐。”孟苇豪气凌云。 “实在惭愧虚长了几岁。”华思拱手道,“孟苇妹妹。” “华姐姐急匆匆的去葛府是有什么事吗?”再看孟苇,这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华思总觉得自己这样是不是有点儿不太好? 华思咳嗽一声,还是装作一本正经的无知脸:“我找钦差大臣。” “你找她干什么?”孟苇眼珠子转了转,自以为暂时隐藏了一个不得了的事实。 “汇报病灾详情。” “病灾?其实我……我。”孟苇声音弱了弱,“都怪她们非拦着不让我去。” 其实,自听到“孟苇”二字时,华思已经大概明白了。 让华思意外的是,来的夔王一派的钦差,竟会是这只夔王独苗。 怪不得钦差不去灾区,这孟苇带来的人能让她去灾区?染上了病,所有人都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只是皇帝为什么让孟苇亲自来了? 华思转头,看着阳光明媚之下,孟苇小孩子般天真的笑容,无奈一笑。夏仁赞说的对,此事撼动不了孟义,皇帝也有心放水了。 “灾区那边状况不断,孟苇妹妹安全为上,下人拦着不让你去也是为你好。孟苇妹妹想听什么故事,我可以给你讲。” “我不是听故事。”孟苇十分不好意思的道,“其实我刚刚瞒了华姐姐,我正是为此次赈灾而来的钦差大臣。” “草民眼拙,竟没识得大人来。”华思赶紧欲行拜礼。被孟苇阻止了:“华姐姐这什么反应,我是真的想与华姐姐做朋友的。” 华思很感动,鼓了一泡红眼睛道:“孟苇妹妹。” “华姐姐……”孟苇欲言又止。 “嗯?” “不知怎么的。”孟苇一脸疑惑,“我怎么感觉你真的是我姐姐一样,这种感觉特别强烈。我们会不会真的是姊妹。” 华思看着若有所思的孟苇,着实是惊呆了。 “这种亲近之感,实在是强烈。”孟苇自我困惑,喃喃自语,“就是那种奇妙的感觉。” “你!”孟苇突 分卷阅读73 - 分卷阅读73 - 分卷阅读74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74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74 然叫了一声,将华思吓了一跳,“你娘是谁?” “我……”华思背着手,反复的摩擦着袖口,面上淡然道,“我自小与爹相依为命,对娘毫无所知。不过是行走江湖的自由人没错了,跟钦差大人家里应该不会有什么交集。” “是吗?你姓华?” “这是自然。” “我自小就对江湖侠客特别感兴趣,游记看了不少,还没见过江湖上出现过姓华的厉害人物呢!” 华思笑了笑:“我娘应该还没到那种能载入书中的程度吧。” “那华姐姐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你在游记上已经火了一把。”孟苇投过来一个佩服的眼神。 华思陪着尴尬的傻笑。莫名其妙的娶了夏仁赞,也能算是我的本事? “你一招天女散花,解决了一屋子的刺客,已经快被盛京的茶馆客楼神话了。”孟苇一脸崇拜的看着华思。 “知道我为什么能一眼认出你吗?我那收集了你特别多的画像。全是仙气飘飘的,嗯……”孟苇上上下下将华思打量了一番,“你这一身也好看,不过还是白衣胜雪时带感。” “……”在孟苇的眼神之下,华思寒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夏仁赞他传回去的“传闻”,到底传了我什么? “华姐姐就是我将来要成为的人。”孟苇三两句话间瞬间成迷妹,拉着华思道,“我也要学华姐姐一样的武功,与华姐姐一样跟神秘的美男子一夜定情,唱一段传世佳话。” 华思红着脸谦虚道:“孟苇妹妹身份高贵,人美心善,将来一定会比我更好的。” “那当然。” 华思汗! “我要向华姐姐学习武功。听说华姐姐一招解决满屋子的刺客,我要像华姐姐一样厉害。” “拳脚不利,传闻罢了。” “不,我不管,你已经是我的华姐姐了,你一定要教我。” 华思试图将自己的手从对方的胸前抽出来,无奈徒劳无功,只得讨饶道:“好,等有时间。” 第58章 祥物 当孟苇在街头小贩怂恿之下, 花一两银子买了本《武侠迷境录》后,华思已经彻底打消了与钦差讨论灾情这事了。 华思带着一脸迷茫之色,与孟苇来到葛府。得到了葛家大小姐的亲自相迎, 客厅里还坐着一个话少面黑人精瘦的……门客? 华思十分好奇的打量一番, 实在是这人无论是从长相还是气质,都有几分cos包青天的意思。 兴许是华思意图过于明显, 连孟苇都察觉到了,随着她的目光, 孟苇笑着打招呼道:“表姐。” 人淡如菊的终极表现就是, 今日我对你爱答不理, 明日我还对你爱答不理。从这表姐的一身相貌来看,肯定不是生活无忧的贵族。座位排的也不高,竟然这么拽! 韦小宝曾经说过, 凡是不会拍马屁的都是有本事的。为政者不需要自己有本事,带着有本事的人就行了。不得不说,夔王这招用的不错。 “没想到这位竟是钦差大人的表姐,失敬失敬。只是表姐与钦差大人从面相上看, 嗯,各有千秋。” “华姐姐是不是觉得我和表姐长得不像?这很正常啊,本是没什么血缘关系的。” 淡然的表姐终于有了反应, 随着孟苇的声音,身体微颤,脸稍稍埋了下去。虽然动作几乎没有,但还是被华思捕捉到了她情绪上变化。 华思眼神一转, 与孟苇笑道:“草民倒是觉得相像在于气质,大人与表姐一坐在这,让吾等平民惶惶,如坐针毡。” “华姐姐可是冤枉我了,我可没表姐那么冷。我可是要和华姐姐成为最好的朋友的人。” 姊妹阋墙,我可不敢做这罪人,华思忙笑着道:“人不冷,这明明是高贵之姿。能有幸得钦差大人赏识,华某荣幸之至,只是这最好二字,华某实不敢当。” 葛茸一边跟着话题附和:“哈哈,都是年轻中的英豪,好朋友还是做得。” …… 茶添了三回,谈的都是些有的没的。差不多侍者都快要打呵欠的时候,葛茸突然提出来府上请的江南一代名师设计的园子前几天刚刚竣工,说是让盛京来的钦差大人前去镇场子。 玩心大发的孟苇自然是不会拒绝。扯着华思就去了。 葛府的雍容华贵是不必说。其面积之大,根本不是常人所想的那样,而是常人所想不到的。 华思来葛府也有好几趟了,每一次都有新发现。这次也不例外。 可能是为了体现江南的感觉,进了园子,迎面而来的就是一人造湖。在这夏日炎炎的时候,还能有清风送爽,真是别提多享受了。几朵卧莲,有黄有红的,交缠在一起,说着悄悄话。 华思看着莲花,竟有些跑神。想着前些时候,跟夏仁赞跑到人家池塘里去偷莲蓬。结果莲蓬没吃着,还被池塘的主家追着满地跑。那画面,也是…… “华姐姐你在想着什么呢?”孟苇突然凑过来,一脸暧昧之色,“笑的这么开心,一定是在想男人。” 华思微红了脸:“小孩砸不要胡说。” “哪里有小孩子,明明有人幸福的像个小孩子。” 华思表示不太想与小孩子争论谁是小孩子的问题。微微眯上眼睛,迎着带着湖水的微风,与葛茸笑道:“在这湖里撑一只小船,躺在里边喝着温酒,喂喂金鱼。偷得余生半日闲,差不多能得道升仙了。” 正在所有人都迷醉在华思所勾勒的美好画面当中时,华思又突然叹了一口气,像只是无意提及:“若是家外无事,心无挂念……” 孟苇还没从美景中回过神来,突然被华思一句话落到了地狱。就像吃了一碗香喷喷的面条,碗底有一个苍蝇一样,让人膈应的慌。无奈的扯着嘴角,孟苇也不知道接什么好。 是啊,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外边,还在闹灾荒呢!家外又怎能无事,心中又怎没挂念? 尴尬的气氛,最终终于是被打破了。孟苇突然惊叫了一声:“那是什么?” 哪?众人回过神来,跟着声音,看了过去。那洁白的身姿,傲娇的样子。那地上打滚的是…… “如此灵秀之狐,怕不是上天派来的祥物?”孟苇要被打滚的东西,给萌化了。 但是,你确定是狐狸?“那分明是一只狗啊!”华思指着地上那突然冲出来打滚卖萌的东西,“不就是一只萨摩犬?” 作为大东家,葛茸站出来解释道:“华思君真是见多识广,这确实是一只良犬。送它来的人,说叫萨……萨” “萨摩。” “哦,对,就是萨摩!据说还是漂洋过海而来。买它的时候,可能是因为长途奔波,尚奄奄一息的。如今天这样精神,还是第一次见。说不定,此等 分卷阅读74 - 分卷阅读74 - 分卷阅读75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75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75 祥物,真的能给我清原百姓,带来祥瑞呢!” 看葛茸说的满脸骄傲,华思也不想打击大家的好心情。便跟着附和道:“愿此等祥物能带来祥瑞。” 带着祥瑞之光的萨摩,被夸得一个激动。撅着肥嘟嘟的屁股,迎着人群的方向,就俯冲了过来。 一下就蹭到葛茸的脚边,磕着满口的白牙,带着口水,在葛茸裤腿上咬来扯去。摇来摇去的大尾巴,极尽讨好之能事。将葛茸高兴的不得了。 这性格像猫,长的是狗的祥物,真是赚足了众人的好感。华思歪着脑袋与看着那狗流着羡慕口水的孟苇道:“我家有一只,比这还珍贵好玩的动物。” “真的?”孟苇猛地起了精神,激动不已,“华姐姐,华姐姐,是什么,是什么?我要看,我要看!” 你这每句话重复一遍,是不是太不矜持了?华思仰着下巴,骄傲道:“熊,而且是熊中的极品,猫熊。”大熊猫可不就是极品嘛! 华思话音一落,孟苇肩膀就垮了下去。扯着嘴角,颇为无奈:“你可真是口味独特,竟然养熊!不过……”孟苇转了个大笑脸,“我要看!我还要到华姐姐家中作客。” “能得钦差大人的临幸,实乃陋室之大幸。”华思勾了勾唇,约的就是你。 …… 华思去赈灾,虽然与疫病贡献很大。但以平民身份,也只能是去打个酱油的。毕竟淮河决堤,水泛万里。赈灾,当然不只是小范围的熬药施粥。 清原负责赈灾的本地官员,都已经接到钦差来清原城的消息。只是没华思赶回来的快。但今晚上也都能聚齐,向钦差大人述职了。 在这节骨眼上,孟苇不急着去州府衙门,心心念念着也要先去华思家中,一睹为快。 一本正经,看起来也是干实活的表姐,被安排先去了州府衙门。 华思带着孟苇,穿过清原城正街,往家中去。 说来,时间过得真快。这也有大半个月没回来了吧。推开院子门的时候,竟生出一丝物是人非的感觉。实在是…… 孟苇诧异的看着院子里,明显与这个家比华思更有亲切感的戟天,转头对着旁边站着的华思问道:“你这是走错门了……还是……不会吧?” “阿天。”华思走在前边,高高兴兴地打着招呼。 看着两人面上明媚的阳光,孟苇站在后边,有些傻眼,不会吧? “请进来呀。”华思回头笑的灿烂,人到家了,就是心情好。 只是,孟苇糊涂了。 看着站在面前的男人,孟苇不知道应不应该打个招呼,或者是怎么打招呼呢? 盛京茶坊客楼,传的是那么美好的爱情,竟然是第三者上位吗?孟苇再看着这面前温良的人,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很明显,夏小将军,与这眼前人相比,肯定是晚了一步的。 华思当然不知道孟苇在想什么,只一个劲的高兴介绍道:“这是戟天,儿时伙伴。不过也是在盛京生活过的呢!” 孟苇笑得有些掩饰不住的尴尬:“华姐姐青梅竹马啊!” “算是一起长大。”其实也没几年,但也是年轻时候,最美好时光的那几年了。 “这是钦差大人。”华思与两人介绍后,戟天本是笑着要打招呼的,突然看着孟苇,愣住了。 孟苇不会注意到戟天这样一个跟着普通皇子身后的侍读。但是孟苇作为夔王之女,身份尊贵。戟天就算与她没打过照面,也必须对这张脸熟悉的。 所以,夔王世女,华姐姐? 戟天看着华思与孟苇之间已经很是亲密的目光,心中有百味杂陈。 不一样了呢,一局之变,什么都不一样了呢! 戟天强打起精神,跟着华思的意思,与钦差见过礼后,就满怀心思的埋下脑袋。心中自卑之感,油然而生。 第59章 卷绸 “阿天, 我不在这些日子真的要谢谢你,不然我的国宝大人该饿跑了。” 国宝大人一心只在吃笋上。挺躺着圆滚滚的肚子,长嘴微翘, 不停地撕扯着竹笋外边的灰色苞叶。这能吃的样子, 确实像是会为了一口吃的,出卖灵魂的样子。 戟天看着国宝大人, 笑着道:“没什么,反正我也没什么事。不能像华思一样前往灾区, 奉献一份力量。只能在这逗逗这熊, 不过, 它也挺可爱的。” 孟苇奇怪的看了一眼戟天,投了个似笑非笑表情:“人各有志嘛,知道什么是适合自己的才是聪明人不是。哎, 华姐姐。这就是你要带着我来参观的稀罕物吗?” 孟苇很快把这话题给带了过去,开始一脸好奇的讨论国宝大人的长相了:“这熊白一块黑一块的,分布的倒是均匀。我怎么看怎么就觉得它憨傻憨傻的呢?” “明明是有福之相,国宝大人怎么会是憨傻的呢?” “国宝?谁规定它是国宝了?” “它这么可爱, 还不是国宝吗?” “……” 华思与孟苇两个人在一边热聊,戟天觉得他只能在一边沉默着。但若换做是夏仁赞呢?夏仁赞与夔王世女相熟,要是换成了他, 怕是早已经打成一片了吧!戟天苦笑一声,可是明明,华思本来先和我认识的啊! “华思!”戟天突然叫了一声,将两人的谈话打断了。 “嗯?”华思好奇的看着有些不对劲的戟天, “阿天,你怎么了?” “我……”戟天笑了一下,“我出来很有一会儿了。我先回去了。你们……聊。” “哦,我送送你。” “不用了,不就是隔壁,几步路。”戟天拒绝了之后,也不等华思再说话,就匆匆的走了。 “得,华姐姐单独叫我过来,是想跟我说什么?”本来华思还在好奇戟天是不是有事,突然被孟苇打断思路,也就放下了。 说到叫孟苇单独过来,还真有事。 华思从内衫中掏出一叠东西向孟苇递了过去,孟苇奇怪的看了一眼华思。 摆在两人中间的是一叠内涂黄色的卷绸,这是什么? “钦差大人从盛京而来,见多识广。想着帮忙鉴定一下,这是谁的东西。” 孟苇笑着道:“夏小将军不也是从盛京来的吗?” “他并不能分清。” “还有什么是夏小将军分不清的,是我能认得的?”孟苇虽这样说,却也是一边接过东西,抖开了。 果然是内涂黄色,或者说,本来就折叠反了?孟苇拿着卷绸,又翻到另一边看了看,最后一脸茫然:“什么都没有啊!或者就是一块布?” “可是这也是一块能辨别出来的布吧?”其实华思是故意将黄色一面折在里边的,因为,“它是黄色的啊!这是什么黄?该什么人用的?” 孟苇又翻看了一眼,搓 分卷阅读75 - 分卷阅读75 - 分卷阅读76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76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76 着料子道:“嗯……这么粗糙,怕是戏台上用的吧!” “那是内掐金丝起毛了。”还能不能好好交流了? “哦,这样。”孟苇摇了摇头,“暂时想不到,那个,你是在哪弄到的。” 在哪?华思沉默了。这块料子,是二狗子塞给她的。还因为这块料子,二狗子的工友丧了命。可是,这样一张空白的卷绸,是有什么暗示吗?华思至今,也没看出一个所以然来。 “机缘巧合得到的。” “机缘巧合?”孟苇狐疑地看着华思,“虽看不出来是谁的,但黄色非赏赐不得用。虽然这不是正明黄色,也一定是在朝中很有地位之人的所有物了。” “但肯定不是夔王府的,过年过节赏给夔王府的布料子是橘黄色,骚气的不行。”孟苇将卷绸递给华思,并一脸嫌弃地开始吐槽夔王府的料子,“那种比橘柑皮还亮的橘黄色,你是不知道有多丑,只能供着了。” “哦。夔王。” “对呀,夔王。”孟苇还没意识到她说漏了嘴,继续给华思普及盛京皇族那些奇葩的审美,“孟义那人的是梨黄色。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嘚瑟个什么劲。襄王府都过气了,更不要说她还是个从外边抱回来的野孩子。” “她不是野孩子!”华思突然打断孟苇的话,“她不是,她的爹是为了襄王府离开的。” “华姐姐?”孟苇惊讶了,“你怎么这么向着孟义?” “这并不是我向着孟义。我只是觉得孟义他爹是无辜的,孟义也并不是身份不明的野孩子。如果襄王能与她相爱的人长相厮守,不受外力所扰。孟义她的童年绝不会像她所承受的那样了。” “好吧。”还真是她人虐我千百遍,我待她人如初恋。孟苇瘪嘴,“可怜的身世并不能成为可恶的理由。华姐姐也没必要承担孟义童年的不幸。我只是希望,她人怎样待你,你就怎样待人。这样不会是一个可恶之人,也不至于吃亏。” 华思突然愣住,诧异的看着孟苇,不知道说什么。所以,当局者迷吗?…… 附近的国宝大人一脸懵懂的看着这两人,一步一摇的过来。抱着华思的长靴子,用爪子刨了刨。 国宝大人还是一只幼年熊猫,站起来只有半腿之高。一张脸除了眼睛上的那两块黑眼圈长的开,其他的都缩成了一团,仰着脑袋,像是在哀怨。 华思蹲下,将它抱了起来。国宝大人一个翻身,又滚在地上,爬起来还是哀怨。 这幅小表情,把孟苇给萌坏了:“它好可爱啊!我可以摸一下吗?” 华思笑着点头,孟苇跟着伸出一只手。但还是有些害怕,停在半空中,想摸一摸,又不敢。 华思笑道:“开始好久我也不敢碰的,但是它就是看着大块头,其实跟猫差不多。” “真的这么温顺?” “嗯。” “这是什么熊嘛,简直就是丢了熊姿。”孟苇凑过去摸了一把,又赶快缩了回去,“但我还是害怕,你看那牙口。熊还是熊。不咬人的熊并不是不会咬人。” “对呀,不咬人的熊并不是不会咬人。我……我好像想到了什么?”孟苇突然夺过来华思手上拽着的卷绸,小心翼翼的摊开。 杏黄色的料子,有些毛糙。里边掐的金丝,有少量的突起,使得料子摸着有一种粗糙低廉感。但细看之下,精致的纹路,及其细腻的金丝。 还有丝绸并不是染色而成,而直接是由杏黄色的蝉蛹剥丝而得。蝉蛹以白色为多,彩色的很少,一致的杏黄色更是少之又少。所以这虽然是一块什么都没有的卷绸,也是极其稀少的。 喜欢这种料子的……盛京里有谁呢? 第60章 皇夫 “是太女的养父, 当朝的皇贵夫!”孟苇猛然惊醒,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若论身份尊贵着, 也就这么一位了。” “皇贵夫?”华思还不曾听说过的一号人物。 “对。”孟苇拉着华思, 就开始了关于皇族内部的八卦之旅。 “据说太女是皇帝年轻的时候,在外边与相爱之人留下的孩子。当年皇帝回朝, 被局势所迫,娶了皇贵夫。太女的父亲从外边找到盛京, 得知真相。不想留在深宫, 消磨掉她们之间美好的爱情。就留下孩子离开了。而太女就成了皇贵夫的孩子。皇帝多年来一直无女, 而养育太女的皇贵夫自是身份尊贵,与太女有着相同的待遇。能用杏黄色的,现在也就皇贵夫了。” 因为太女已经死了啊。 但是, 皇贵夫这么多年连宫门都没出过,更不要说来清原了。华思手里这块卷绸怎么也解释不通。 华思比孟苇更困惑,皇贵夫跟修河堤有关系?他为什么要杀了修河堤的工人? “你确定这真是皇贵夫的东西?会不会是记错了?”也许这是最后的挣扎,华思真的不想, 这事还牵扯出来这么一号人物。 可孟苇却是摇了摇头,打破了华思最后的幻想:“我之所以这样肯定的说,是因为皇贵夫就喜欢在卷绸上边写字, 吟诗作对,或者传递消息。不说别人用不上这样的料子,也用不起啊!皇贵夫母家,在朝中十分有分量。加上还是几朝元老, 真正的贵族了。” “那是该有多大的分量。”华思十分挫败,顿时觉得这手里的一纸轻薄的卷绸,是她承受不起来的。 “这不咬人的猫熊,也是熊。皇贵夫虽身居深宫,从不与外人往来,也是出了名的好脾气。但是他怎么说,也是母家强大,身份高贵的有权有势之人。若他真的跟……”孟苇将华思心中的顾虑一字一字的剖析出来,真的是,十分头疼了。 “你是怎么得到它的?”孟苇指着卷绸问道。 杏黄色的卷绸突然变得十分扎眼,华思伸手揉了揉眉心:“我?” 华思也不打算瞒着孟苇了,便将了这卷轴的来历讲了出来。 “这……”孟苇有些发蒙,“如果……如果是表面所展现的那样,事情就棘手了。” 孟苇跟着就沉默了。夔王府可没想着去招惹皇贵夫啊! 一抹红霞,打在砖瓦之上,照的白墙红瓦都镀上了一层冷金色。又如此光明,如此耀眼。已经吹落的茱萸花,只留下青葱的树叶,一丛丛的叠在一起。 被放养的国宝大人,撒了欢的撕扯着竹子。是那样的静谧,美好的生活。 华思看着国宝大人,笑了。 “如果像它一样,无忧无虑的。多好,多美,多幸福。” 孟苇却叹了一口气,出生如此,太多无奈:“哪会有像它一样又憨又笨的人?” 华思没再接话,默默抬头,看了一眼远处那一道烧红的太阳。 “真是夕阳无限好,不过近黄昏。” “是啊!”孟 分卷阅读76 - 分卷阅读76 - 分卷阅读77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77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77 苇也跟着看了一眼,“时辰确实是不早了,我该回府衙了。看看我表姐进行的如何。” “是。”华思送了两步,突然道,“说到这里,还有一件十分棘手的事情。” 孟苇疑惑转头。 最后的阳光,将脸上的忧心照的十分稠厚。华思解释说:“有人对赈灾的药物下手了。不说耽误了病情,还害死了许多体弱之人。我也正是为了此事急匆匆地回来的。” “什么!还有此等事?就算是要做什么,也不能拿着百姓的命来做赌注啊!”孟苇对此十分愤然“华姐姐那可有什么进展?” “暂时有些猜测,但并没有拿到实际的证据。” 关于小华门的事情,知道的人屈指可数。而这次换药的,正是小华门内的叛徒。这样目标已经很明确了。 “关于叛徒,还在追。此事是我的错,造成了严重的后果,也实在是……” “先不急着追悔。”孟苇及时打断道,“抓住背后之人的证据才是最重要的。华姐姐有什么猜测?我们先按着这个方向走。” 而华思却愣住了,这该如何说起? “大人离开盛京之时,楚王是否已经意识到河堤出现了问题,是她手底下的人干的错事?” “不是孟义她自己干的吗?”孟苇愕然,“她还死不承认,她就是个伪君子。” “她怎么会为了那点儿钱,自毁前途。孟义从来都不是贪财,她只好功。” 华思对于孟义的了解,就像孟义能策反她身边的人一样,她们两个太熟了。 “我能确定在出事之前,她是不知道的。而出事之后,她做了什么样的反应,才是最重要的。” 人谁不会有点儿过失,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只要孟义死咬着她什么也不知道,积极的承认错误。皇帝一定会放过她的。 但华思知道孟义她不是那样的人。就算是有人把刀子架在她的脖子上,她也不会承认是她的错误,而是想着怎么把错误转给别人。在她心里,她是不会错的。 所以,华思急切的想知道,事情走到哪一步了。 只要她在做事掩饰,就不怕抓不住她的实质性把柄。这一次的事情,就不会让孟义轻轻松松的揭过了。 孟苇却不以为意的直瘪嘴:“河堤都塌了,还有什么是糊涂的?估计她现在就是想着怎么嫁祸给天灾人祸了。” “那……就说的通了。”华思苦笑一声,“她在给我制造把柄。” “嗯?”两人已经走到院门门口,孟苇一脚跨在门槛外边,突然停了下来。扭着身子,一脸困惑道,“怎么说?” 第61章 对象 华思一脚从院内跨了出去, 俑长的街道,铺着一块块被前人磨得发亮的石砖,向路过的每一个人展示着它丰富多彩的阅历。华思抬起脚后跟, 低头踢了踢地上的石砖, 无奈一笑。 “因为我有干过土匪,拆过砖墙的黑历史啊!” “啊?”孟苇从后边跟了过来, 十分惊讶道,“这么有故事啊?说说呗。” 一阵清风送来, 细小的微尘扬起又落, 卡在了缝隙之间。交错的纹路, 就像一道道文字,记录着过往。 说起来,故事不远, 却又像是隔世,人非物也非,华思已经将她与孟义之间的种种,尘封很久了。 “我们之间的矛盾可以从认识夏仁赞说的。” 这还用你说的?很显然啊!孟苇瘪瘪嘴, 不说孟义与夏仁赞有几分的真感情在。就是她能从夏仁赞身上得到的好处,就足够让孟义想将半路抢人的挫骨扬灰了。是多好的朋友也不能忍这突然的夺夫之恨啊。 显然华思也知道孟苇的想法,便解释道:“不说我与夏仁赞结缘之后, 我是说之前。” “啊?华姐姐以前竟然和夏小将军认识?这是再续前缘的爱情吗?” “不是。”华思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再见着他的时候,我都忘记了。要不是他提起来的,我都不知道我们之间还有一段狗血的前缘。” “我以为……”华思突然顿住了, 以为什么……她和孟义之间的矛盾从来就不是因为第三者的插足,是她们自己,将那段友谊走到了尽头。 她们有太多的不一样,不一样的身世,不一样的追求,不一样的价值观…… 两个人一直在相互磨合,失败了,也都累了。顺理也就一拍两散了。 “我以前在伊犁,认识的那个女孩儿,她很好。”真的很好,“我们在一起玩了半个多月,我都以为她是个孤儿,直到她自己说她是伊犁王府的女儿,我都不相信。原来,这世上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谁的女儿。人们都忘记了,或者只记得她是一个从外边抱回去的野孩子。她很坚强,也很能拼。” 襄王府入主伊犁不长,与伊犁本土贵族,也是以前一直在管理着伊犁的城主薛家明争暗斗。 薛家小姐骄纵跋扈,光天化日之下,在大街上欺辱一名歌姬。华思看不过,就出手打了薛家的人。 谁知那薛家小姐最后叫来了国家编制的护卫,两方人打了之后,事情闹大了。 华思也因为对朝廷之人动手,被判以谋逆,给抓了起来。谋逆可不是小事,华思以为她就要这样戏剧性的结束了生命之时,事情发生了翻转。 原来,远自盛京而来的夏勋大将军,微服出游。孟义让那歌姬先是吸引夏勋将军的注意,后哭诉他被薛家小姐欺辱之事。夏勋将军疼惜佳人,又向来不喜倚强凌弱之事。就敲击了薛家一番,且直接住进了襄王府。偏重之意,十分明显。 夏勋将军大权在握,又从盛京而来。她的态度,就是朝廷的态度。襄王府瞬间压了薛家一头,薛家也因为此事一直靡靡不振,孟义可谓为襄王府打了一个不小的胜仗。 孟义将歌姬接进王府的时候,襄王终于意识到了这个女儿的存在。 “你是说,就这,你入了家谱?还举行了隆重的仪式?”算不算是因祸得福,华思觉得她这牢狱之灾坐的也是值了。 “其实我也没想到的。”孟义低头笑了笑,“我当时就是一心想着怎么救你出来。” “呜呜,太感动了。”华思一把抱住孟义,下巴磕在孟义的肩膀上,一张一合的道,“这就叫好人有好报。” “行了,你快起来。下巴太尖,磕的我骨头疼。” 华思腻歪了一阵子爬了起来,突然道:“不对啊,夏勋大将军微服,你还认识这么大的人物啊!” “我七八岁的时候曾今有幸见过一眼。这几年小孩子变化的大,大人还是以前一个样,记忆犹新。” “你为什么会对这么一个匆匆而过的人记得这么清楚?” “因为她身份高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用了。在 分卷阅读77 - 分卷阅读77 - 分卷阅读78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78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78 我这,我可是时刻记着自己的身份的,不仅仅是襄王府女儿的身份。” “啊?” “我还要做襄王府唯一有用的女儿,让襄王以后只会记着我这个女儿。” 华思想,孟义她可能是做到了。因为她,自此之后,就是很少见着孟义的人。除非孟义主动约,不然两人见面的机会几乎没有。 华思很愁:“你最近都在忙什么?” “夏勋将军随行的有一个男孩子。” “啊?”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从来都没见过,还能有一个男人这么优秀,这么得宠。” 说到得宠,华思敏锐的感觉到孟义眼里一闪而过的嫉妒。也是,有的人一生下来,就是天之骄子。而有的天之骄子却生不逢时。 华思握住孟义的手,安慰道:“世上总有更好的,没有最好的。你走好你自己就行了,莫忘初心。你的愿望不是让你的爹重新被人记起吗?你已经走在成功的路上了。” “你说的对。”孟义随意一笑,也不知将话听进去没。“我今天找你来,就是想问问你。如果一个表面上看起来什么都有的人,他需要什么?” 华思疑惑的看了一眼孟义,她什么时候认识到这样一个人了? 见华思不说话,孟义叹了一口气,有些失望道:“我就想着你点子比较多,兴许能帮帮我呢!” “那你说说看是什么定位吧?需要的东西,也看给予的对象。” “帮忙追一个人,男人。” 华思奇怪地看了一眼孟义,实在是她面上太过于淡定。这要真是有一个需要去追的喜欢的人,说起来面上应该会有些许不好意思吧。 那就不是她在追别人。一种反正不是自家白菜的要被拱的感觉,华思开心的跟孟义讨论起来了怎么追对象的话题。 “首先得看看他有没有那个意思,毕竟有些人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要是不谈,就赶快换人。” 孟义坐正了些,说的有点儿意思。 “送对象,看他收不收。” “送……送对象?” “这事就交给我了,包你满意。” 东西送出去之后,第二天孟义就来找华思了。 刚刚破晓的时辰,孟义就从华思房间的窗子跳了进来,也不管华思是个什么状态。 “他收了,还很喜欢。”处于开敞胸怀的华思被突然冒出来的孟义,吓得不轻。 “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让我起来再说。”华思向上拉了拉被子,可孟义却全然不在意的道:“说实话,我都没看懂你送的是什么?有用吗?接下来,该怎么办?” 第62章 真相 追人嘛, 首先得让他记住。舍得去浪漫,且浪漫的要有新意,差不多就没跑了。毕竟是一个信息发达的时代过来的脑子, 华思鬼点子当然多。 直到, 孟义自己策划的那一场不怎么完美的英雄救美,简直不能再蠢了。 “这狗血的经历。”孟苇听了华思讲的开端, 也诧异了。 “如果说这一场恋爱的主人公是孟义和夏仁赞的话,就是她们两个的故事, 其实都是华姐姐在背后的出谋划策喽。”孟苇高兴得哇了一声, 两眼冒着星星, “这样的话,夏仁赞年少的时候,明明喜欢上的是背后的你嘛!果然是我支持的一对吗?原来你们这么早就恋爱了啊!” “没有的事情, 我没见过他,他也没见过我。直到……” 直到那一次英雄救美。而华思,被孟义骗去当了拦路打劫的土匪…… “这……,真是没有更狗血。” “更不可思议的是。”华思忆起当时,笑着摇头道, “我当时明明打扮的我爹都认不出来的程度, 他竟然记住了我。” “……” 华思突然将袖子举了起来, 凑到孟苇面前:“我身上有味吗?” “味?”孟苇扫了一眼华思认真的小眼神, 半带怀疑地嗅了嗅, “没……没吧。” “我也这么觉得,可是他说是因为彼岸花的味道记住我的。”华思再抬起袖子, 自己闻了闻,“明明没有的。” “彼岸花也没有什么味道啊。”孟苇笑了起来,“不过是借口罢了。一定是他对你的第一眼就觉得不一样,才记住的。一个不是特别留意的人,过了就忘了。但若是一个放在心里想记住的人,隔得再久,再次相见也能嗅出来对方灵魂的味道。” “灵灵魂的味道?”华思寒了寒,“这么恐怖?” “这是恐怖吗?我是在讲恐怖故事吗?”孟苇很无语,“明明是多么浪漫的爱情,夏仁赞是对你一见钟情,或者是本来他那么聪明的人,已经知道了一切,然后在偷偷暗恋你。” “这不可能,我只是给孟义出主意,绝对没见过,也不知道他们的事情。”华思瞧着孟苇,“你才多大?怎么满脑子都是想的这些事情?” “我博览群书。” “……”博览群书是这样用的吗? 华思摆了摆手,“扯远了,扯远了。咱们讲正事。” “呀,这节骨眼了,你跟我说正事。”孟苇在华思面前横了一脚,“华姐姐还没说说,你们的第一个定情之物是什么呢?说出来,以后我要是有喜欢的人,正好拿去效仿了。” “嗯?”华思一脸迷茫。 “华姐姐别装了呀!就是送给夏仁赞的那对象啊?” “对……对象?”华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就是对象啊!没见过大象吗?” “大……大象?” “是啊,对象。处对象吗?”华思在面前比划着,“处对象吗?你处对象吗?哈哈哈……” “对象,这他也能喜欢上……果然是奇葩的人能走在一起。”孟苇表示她接受不了,神一般存在的夏仁赞竟然是被两只大象玩偶给征服的。 两人笑闹了一阵子,华思想着还是把正事说了吧。 “此事算是一个引子,当年最让人们记住的,也是最严重的,并不是关于这一段似有似无的情窦初开。”华思便将夏仁赞卧床,契丹来犯的事情跟孟苇大概叙述了一番。 “当年契丹雪灾,来咱大同抢粮食。边关爆发了大战,打了很久。最后大同这边粮食也开始紧张了。盛京正在往伊犁调集粮食。但粮食还在路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而这时候,部分地方有几个契丹的百姓,扮成大同人,进城内骗粮食吃。为了保住军队的粮食够用……” 华思声音突然停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她们把大部分的百姓都赶出城外,不让人进城。所有的人都围在城墙之外。在边关恶劣的气候中,死的死伤的伤。那时候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到处都是伸出来的手,带着干涸的血液,要把人给拽入深渊。饿殍万里,哀鸿遍野。都显得苍 分卷阅读78 - 分卷阅读78 - 分卷阅读79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79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79 白无力。” “我以为这样的事情,也许孟义能解万民于水火。”华思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那时候也如现在般,一抹斜阳,快要消失在西边的尽头上。只是没有棱瓦,只有冰冷的城墙,隔开了生与死的距离。 “计策都是我出的,你求我开城门,是在质疑我的决定吗?”华思记得,孟义站在城墙里边,阴影将她和她的影子都埋进了黑暗里,“这时候我们只能保全大局。小小的牺牲与所有人的性命相比,不算什么的。” “我觉得她说的很对。”华思说,“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无力反驳的。” 但是,做不到,她做不到。华思给了一个无奈的眼神。 孟苇长大了嘴巴,吃吃道:“你……你不会。” “是的,我把墙拆了。城墙拆了。城中仓的墙也拆了。” “当年少年轻狂,做事也不过脑子。也没想那么多。也不知道会带来什么后果。我就那样做了。” “幸好是内城,没有契丹的敌军。也幸好盛京的粮食及时运到了。不知道当时这件事怎么压了下去。仿佛是所有人都忘记了这件事一样。” “其实孟义她真的只是嘴上说的狠绝,却又不忍心,背后默默为我做了很多事情。” “呃,你要这么认为,我也不能说什么。”孟苇道,“我并不认为那时候的孟义能做到把这么一件大事压下去的能力。” 华思低头苦笑了一声:“是啊,我为何一直都不能看明白……” “直到,我身边出现了叛徒,她走的时候,又将我勾进了回忆里。” “鱼龙混杂,谁识百姓生半假。黄纸一命,城隔至亲死外凉。” “一纸黄色的药方,一把生半夏,一具具发凉的尸体。他们也曾伸出手,渴望抓住一根稻草,救她们出去那个令人窒息的环境。” 第63章 长工 “那这件事把谁牵扯进去了?”孟苇有些疑惑, 若是当时华思只认识孟义,除了她,还会有人出手帮忙吗? 是啊, 华思也是这样想的。所以这么多年来, 华思也以为是孟义呢!谁知道…… “是夏仁赞。”华思叹了一口气,苦笑一声, “真是没想到是不是?” “也不是太难推测出来嘛,哈哈。”孟苇打了个哈哈, “所以现在, 孟义再提此事, 是警告喽?孟姜女哭毁长城的伎俩真是屡试不爽。” “这次我们行的端正,又没真的做过。大人放心,既然您亲自来了, 关于淮河堤岸的事情,绝不会因为我的前事,让您毫无所获的。”华思突然停了下来,抬头正对着一只血盆大口的雄狮子, 华灯初上,冷冰冰的。 “到了。”华思道,“真是一路跟大人啰嗦来, 我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孟苇站在台阶上,伸手拍了拍华思的肩膀:“普天之下,最不可思议的爱情,珍惜吧!” …… 城里有宵禁, 晚上不让乱跑。这个点儿了,街上的人,慢慢落了下来,都行色匆匆的。 华思一个人走在街头,竟生出一丝迷茫之感。干什么去? 各个酒楼前面都停着马车,落下形单影只的华思裹了裹袍子,站在门口,犹豫了犹豫,也没有走进去。 见正街上拐角处一道深深的巷子,弥漫着蒸汽烟火,热气腾腾的香味随着灯光满溢了出来。 华思跟着一个短布衫的长工一起进去。她回头上下打量了一眼华思,笑道:“文人怎么还来这种地方,不去对面酒楼温两杯米酒吗?” 华思拍了拍身上的衣服:“什么文人,刚披上的一身长袍子。” 长工大姐却笑着道:“看着斯文,这长袍子还是蛮适合你的。” “是吗?那来年我也去科举。”华思笑着道,“说不定以后就是女郎君了。” “做文人好呀,不像我们这些泥瓦匠,累死累活,还没地位。”长工大姐叹了口气,“真是不知不觉的就被谁害死了也不一定。死了就死了,谁会知道呢。像要是文人就不一样了,是不是?” 看着长工大姐深有感触的样子,华思挑了挑眉,跟着她随意地找了个位子坐下:“大姐看起来是很有故事啊?” “那……”长工大姐刚开了口,卖东西的小贩就站了过来,伸手擦了擦桌子:“两位,走南闯北,习惯吃点啥?” “臊子面。”长工大姐拾起桌子脚的一个白色的蒜坨就掰了起来,“妹子吃点啥?” “肠粉吧,荠菜肉的。外边待了半个月了,突然就想吃点细腻的东西。” “哎呀姑娘,昨天立秋,这时候的荠菜种子都嚼不动了。” “已经立秋了?”华思糊里糊涂的还没反应过来,“过得可真是快呀。” “可不是,这一天天的,不就是睁眼闭眼的事。” “哎~”华思长叹一声,“那就吃鸡蛋的吧,加一碗骨头汤。秋天养膘,冬天不怕冷。要是北上去盛京,冬天得裹成一个行走的大雪人。” “妹子还真的准备去盛京啊?”小贩下去做饭了。长工大姐已经随手剥了个蒜,扔在旁边粗瓷碗里,叮的一声。人头也没抬,开始跟华思嘀咕,“这年头,北上不好混了。” “往年还好,我一个人,怎么混着过就行。今年成的家,我不能再让夫郎跟着我吃苦啊!还是要去盛京闯一闯。” “说的也是。” 见长工大姐低头剥蒜,华思还在刚刚她说的被害死里没走出来。便跟着拿起一块蒜瓣,跟着扣起来:“要是像大姐有一门手艺也是挺好的,一看日子都过得不愁。泥瓦匠要是遇着工程,得很挣钱吧?” “挣个什么啊,搞不好还把命搭进去了。” 果然是有故事,华思直起腰杆,往前凑了凑:“这怎么说?” “我跟你说……”长工大姐放了手上的蒜,也跟着往桌子中心凑了凑,刚准备开说。 “好了,嗓子面。”小贩端上来一晚面条,将一盒麻油向着桌子上一推,“口味随填,慢用。” 长工大姐“见面”忘事,随手捞了筷子,抬头给了个憨厚的笑容:“那我就先吃了啊!” “慢用,慢用。”华思笑了笑,肩膀一塌,又坐了下去。这都赶得什么时候。 长工大姐将红红火火的麻油向着热气腾腾的面碗里倒了一大勺子,白芝麻加上青菜叶,凑着生蒜,看着还真是香。 这日子过得有吃有喝的,不就行了。什么都不用去想,多好,干嘛去活着那么累。 哎~ “你的肠粉。”小贩将饭摆了上来,“要豆瓣酱吗?” “当然啊,多加豆子。” 对面的长工大姐听着声音,从面碗里抬起头来。 一边嚼着嘴里的面,一边笑道:“看着你干干净净,斯斯文文,就不像 分卷阅读79 - 分卷阅读79 - 分卷阅读80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80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80 能来这里边吃饭的,没想到还挺会吃。” 华思扯了扯身上的长袍子:“我都说这是表象了,大姐还不信啊?” 大姐认真地摇摇头:“不信。” “哎,我这张迷人的脸盘子。”华思手撑着脑袋,自恋,“没办法,就是美的那么愁人。大姐我不是跟你吹,从小到大,那倒追我的男孩子,形形色色,我自己都数不清的。” “是吗?那你怎么成家这么早?不再多享受两年这万人追捧的好日子?说不定哪家大人的孩子都能瞧上你了呢!” “我现在就是啊!美男子追着要嫁给我。”华思故作无奈的摇了摇头,“抵不过人家有权有势,怎么能拒绝呢!” “哈哈,确实是一张好脸。”长工大姐突然压低声音道,“要说咱清原,最最传奇的还是华兴酒楼的店小二,那可是娶了当朝的夏小将军。吱吱,现在华兴酒楼,店小二不开工资,都有人争破了头要去呢!” “我……”华思满脸黑线,我还能说什么? “这祖上怕不是拯救了天下?” “说不定。” 看着华思一脸无趣,长工大姐笑了笑:“别人羡慕不来,不过你也不差了。” “可不是。哎,这肠粉不错耶,没想到咱清原也能吃到这么地道的肠粉。” “这条街可是美食的玉皇殿。”长工大姐一碗臊子面一会儿就消灭了一半,吃的真香,“做工的晚上不来这吃一碗面,明天一天都没力气。” 华思好奇道:“还有这一说?最近大姐在哪做工啊?半年前,淮岸修河堤,怕是如大姐这样的手艺人,挣了不少钱吧!” “最近走的都是零工,也没啥固定的地方。”长工大姐摇了摇头,“修河堤是好,不过也是个要命的活。搞不好,就不知道怎么就死了。” “累?” “什么累啊!是……”长工大姐突然压低了声音,“是被偷偷害死的!你可不要出去乱说。我听说啊,找的当地人修堤岸内工程的,偷摸摸的死了好多人呢!这都被压下去了。” “还……还有这等事啊?” 长工大姐瞅了瞅四周,压头…… 第64章 出城 一股蛋白的腥味留在嘴里, 华思一路含着,飞速回了家。猛灌了几口浓茶,尚且镇定了下来。 古有秦始皇修皇陵, 炒土至寸草不生。没想到今天, 她孟义竟然以血凝土! 长工大姐的话犹在耳边回荡,实在是对华思的冲击太大。 今晚上的宅院, 一个人也没有。沉暗的夜色,橘黄色的灯, 一片灯光之下, 如浅红色的血铺了一地。 华思仰倒在床上, 看着天花板发着呆。 “河堤快要落成之时,从堤岸上冒出了很多血。有人死了,都说是累死的。生命再是脆弱, 怎么可能一起累死了这么多人。听说是,工程师拿鲜血凝土,使堤更加稳固。” 会冒血的堤岸? 华思一拳锤在床上,去他的会冒血的堤岸。不把这些该死的行尸走肉拉下马, 真是天理难容。 第二天华思起的很早,也可以说是一夜没睡。黑着两个眼泡,站在糕点铺子里, 看着摆出来的蜜饯越来越失望。 掌柜的看着华思的神色抖了抖,怕不是来找茬的? “就……就这些了。客官,能拿出来了的,都拿出来了。”掌柜默默擦了一把额头汗。 “啊。”华思回了神, 目光投在了蜜饯上。想着今天趁早出了城去吧,里边待着也没什么事干。夏仁赞天天吃药,得给带些蜜饯。 不过,华思向着掌柜的掀了掀眼皮子,她这是什么表情?狐疑的低头,又猛地抬头,掌柜直接吓得碰在了后边的柜子上。 得,懒得难为她。华思挑了几样颜色好的,指着道:“这个,还有这个,那个橘黄色的,包起来,再拿一些酥糖、酥酪,包起来。” “哦,好……”掌柜的提着油纸袋子,将将反应过来,“好。” 正在莫名其妙时,一道黑影从背后暗了过来。华思困惑的看着映在柜台上的黑脑袋,转了头…… “雪蒿?” 雪蒿精神也不太好,平时一丝不苟的头发,今日都是凌乱的。 他听着自己的名字,随意的点了一下头,像是并没认出来是华思的样子。 华思怎么觉得今天处处透着一股莫名的气息。 抽了抽鼻子,华思也没太放在心上。手撑在柜台上,等自己的东西了。 “客官您的东西,总共十二包,有点重。”掌柜的把油纸包放在了柜台上,摆着个不失气度又有些尴尬的笑容,“总共半两八钱,多给您包了半斤青果子是免费的。您看……”把账结了赶快走吧,别再我这站着了,好有压力。 华思接过东西,一边掏银子,一边困惑。实在是太奇怪了,今天这是怎么了?还是我怎么了? “客官你要点儿什么?”掌柜回头对着雪蒿问道。 雪蒿向着柜子里的桃花酥发了一会儿呆,最后轻声细语来了一句:“桃仁红花粉,五斤,现提。你慢慢磨,不急。” “稍等。”掌柜下去后。雪蒿果然老老实实地站在柜台前,又看着柜子上摆的桃花酥发呆。 华思都准备走了,又提着东西转了回来。 “怎么了?今天都是怎么了这是?” “主子?”雪蒿却是才注意到她,华思抹了一把脸,都怪自己低调的太无赖。 只听雪蒿问道:“主子怎么在这?” “刚一直站你旁边啊!魂不守舍的,干什么呢?” “买些东西。”雪蒿看着掌柜留下的一道剪影,并没打算再解释什么了。 华思将蜜饯放在柜台上,手撑着脑袋,将雪蒿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直到对方感觉到不适,才开口问道:“桃仁红花粉,五斤!你干嘛?避孕啊?” “是。” “还,还真是?”对于雪蒿这么肯定的回答,华思不知道怎么反应了? 雪蒿便解释道:“买给晋卿的,他跟了她了,昨晚上……” 雪蒿低下了头,有些愧疚,更多的是无奈:“既然年轻人两情相悦不知道自尊自爱,我也不便说什么。但没身份的时候,有了孩子是最可怕的。尽可能做到对晋卿他的伤害最小吧。” 看着雪蒿满脸的无可奈何,伴随着尘落声静,喧闹在外的环境。华思沉默了…… 曾经的雪蒿,在盛京也是风华绝代的。华思捡着他的时候,却邋遢的连魂都丢了。浑身是血,身上却见不着伤。如今又说出来这样的话,华思多少感觉出来了几分猫腻。 但华思从来没想过要去揭他的伤疤,情殇难忘,交给岁月,也交给一个安静的环境。 雪蒿他既然选择一路南下,必定是想找一个什么人都不 分卷阅读80 - 分卷阅读80 - 分卷阅读81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81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81 知道他过往的地方,好好生活的。 华思叹了一口气:“既然事情都发生了,你帮晋卿问问那才女是什么态度吧。也不能让我们的人,跟的太窝囊。” “是。” “对了,你昨天在小华餐饮吗?”昨天晚上晋卿跟了那江南第一才女,那就是华思她见着闹事之后发生的事情啊! 孟苇之前,好像是在找人来着,也不知道她看着了谁。不过华思还是想问问雪蒿知不知情。 但却见雪蒿神色有些慌张,直接低下头,沉着没说话。 雪蒿前不久还在盛京见过夔王府的人。这一回来就避着关于孟苇的话题…… 该不会是和孟苇有关系的吧!华思默默闭了嘴。这错综复杂的关系,贵圈真乱! 见雪蒿点的东西已经包好了,华思付过钱,与雪蒿一起出的门。 时辰还早,街上人刚刚多了起来。 雪蒿见华思往外城走,有些奇怪:“主子这是出城的方向。” “是啊,钦差大人我也见了,该出城了。” “照顾身体。”雪蒿关心的话一向僵硬,华思已经习惯随口谢谢了。 谁知今天雪蒿却多加了一句:“说真的。” 雪蒿指了指华思的身后,华思困惑回头。 小商贩一脸憨厚可掬的笑容:“小娘君买铜镜吗?” 华思疑惑地看了一眼小商贩笑眯眯的眼睛,跟着他举起的铜镜看了进去…… 我的妈呀,这里边这是谁啊? 悲催的一天,从不修边幅开始。 华思一身乱七八糟的衣服,才想起来昨天是穿着衣服滚了一夜。而今天直接就出来了,这配合着乌漆墨黑的眼框,真是要多残忍有多残忍。 华思举着她的油纸包,一副自暴自弃的样子,在城守的盘查下出了城门。 却一声哐当巨响。 华思回头看着紧闭的城门,差异了,什么情况? 不明所以的刚走了不远,惊喜就又来了。 第65章 唯一 上班穿制服是很重要的, 看起来有气势。比如说现在堵在华思面前的人,一身橙黄色,简直是行走的荷尔蒙。哦, 不是。是行走的大柠檬。 “天左门清原分舵, 请华君前去一聚。”众人身后,出来了一个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的酸橙代表, 恭敬地给华思施了礼。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张口不拒请酒客。华思退后一步, 回了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没时间怎么办?” “请华思君务必前去。”柠檬小分队将华思围了起来, 显然不让她走的意思。 “我跟你们说, 不要试图控制我呦,我可是很厉害的。”华思指着酸橙大队长,慢慢后挪了几步。 酸橙便跟着前进了几步:“华思君不要为难我们, 我们是天左门的人,并没有恶意。还请华!” “都跟你说了,我可是十分厉害的,还啰嗦。”华思拍了拍手, 怒甩一群呆若木鸡的柠檬人。 天左门人的意思,华思当然明白。但华思并不想遇事就当胆小鬼,躲在大人羽翼之后。 不过一会儿, 还是先给爹写一封信报个平安吧。或者将怀孕的夏仁赞送去,以免意外,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华思双手提着她的零食,用头抵开帐篷。 正瞧着外边忙碌的人影, 昨夜四君忙着把药材调齐,已经忙的不可开交。华思收了目光,一边与夏仁赞调侃起来:“你说我们两个来干嘛,忙没帮上,还多支了块帐篷。” 赶上夏仁赞在喝药,黑乎乎的药汁,隔着几米华思都闻着了苦味。见夏仁赞皱着眉头,一口灌了下去,抿着嘴不敢说话。 华思瞅着一阵心疼,嘴上却怪道:“尤其是你,还把人搞成这样,在城里待着多好。” 华思走到桌边,将裹着蜜饯的油纸包放在桌子上。剪开绳子,给夏仁赞递了颗果子。 “要我说,想把你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也省的操心。” 夏仁赞眯着眼睛,接过果子,将东西含在嘴里,笑着道:“那怎么行,让我一个人在一个地儿待着多没意思。而且我还得每天都担心,怕我这么好的妻主被外边的妖艳货色迷住了怎么办?” 华思笑着打断夏仁赞作怪的眼神: “你长得这么美,想你都来不及,我怎么会被别人迷住?” 夏仁赞蓦然一把握住华思的手,深情栩栩:“可是你才走一晚,我都在担心的睡不着。你看……”夏仁赞将目光投在华思凌乱的衣服上,“这怕不是有美男卧怀吧?” “卧怀,卧怀个鬼啊!”华思抽出自己的手,揉了揉青黑的眼眶,“真是愁的睡不着,钦差是襄王府世女亲自来了,感觉一个不大的孩子心性。” “孟苇她啊!”翻着华思带的零食,夏仁赞却不认同她的观点,“孟苇人虽不大,小孩子视野。但底下的人却个个都是人精。这的事只要她的团队来了,我们差不多就可以撒手不管了。” “有一个对局势掌控在手的夫郎就是好。”华思手撑着脑袋,将夏仁赞深情望着,“关键是还长得贼帅,连吐槽的眼神都带着电。你说我们的孩子,会不会帅到犯规?” 夏仁赞也撑着手将华思看着:“嘴这么甜,非奸即盗。” 华思无比真诚:“盗你的人,偷你的心!” “正事。”夏仁赞信了才有鬼。 “这里太危险了,天左门的人要带我走。我想着你正好过去,顺便养胎。安心迎接我们帅到犯规的孩子。” “你呢?” 见夏仁赞没立即反对,华思紧紧扣住他的手:“我这里还有事,你跟孩子要好好的。” 夏仁赞并不接受这样的安排,抽出手道:“你在这,那我也哪都不去。” “我怎么能跟你比呢?你是有孕在身的,这里条件太艰苦了,还有这么多病人的。” “反正我已经感染上了。” “可是你需要休息好,吃的好。这要啥啥没有的。” “没事,吃多了。反正要被孩子折腾的吐出来。” “跟你说实话吧,我就怕保护不好你,想让你去一个更安全的地方。”华思站了起来,“你必须得去,要是将孟义的人逼急了,派了杀手来怎么办?前天还有叛徒投毒,说不定明天就有人对我们下手了。” “所以你认为,我会留着你一个人在这当活靶子,自己安逸过吗?” “不是你自己,还有我们的孩子啊!大人可以折腾,孩子不能折腾啊!夏仁赞!”华思有些难受,声音小了下去,“我怕我们会和我娘和爹一样。” “不会。”夏仁赞反抓住华思的手,十分坚定道,“我们只会同生共死。我相信孩子,她也是这个选择。” 华思的手,被夏仁赞牵着一路下滑,搭 分卷阅读81 - 分卷阅读81 - 分卷阅读82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82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82 在凸起的肚子上。 一个小生命,感觉到她娘的气息,伸腿踢了踢。华思手颤了颤,激动地蹲了下去,耳朵伏在上边,满脸的不可置信:“我感觉到了,她……她真的存在的。她会动的。” “不会动不就死了吗?” “瞎说什么死字,以后不好的字眼就要从我们的字典里消失。” “嗯。”夏仁赞点头应了一声。 华思满脸幸福的抬头:“哈哈哈,看到你的双下巴被点了出来。” 夏仁赞小脾气一起,将华思的手从肚子上拍了下去:“你还有抬头纹呢!” “等生完孩子的人都会变成会移动的猪肉架。”华思又手贱的把手搭在了夏仁赞的肚子上,还揉了揉,“这里就有一坨甩都甩不掉的粉色肉,肥肥的,软软的。” 见玩笑开够了,夏仁赞已经不想搭理她。华思爬起来,站在一边拆着桌子上的油纸包:“哎,夏仁赞,我买了酥糖。你最喜欢的松子黑芝麻,莲子肉吻红豆。” “不吃。”我这小暴脾气。 “你竟然怕长胖!”我这真相嘴。 夏仁赞拾起一块酥糖,塞到华思嘴里:“要吃一起吃,要胖一起胖。以后炖的不加料的鲜鱼汤你也得喝,马尿味的天麻老母鸡你也得吃。” “我天,你狠!”华思一边喀嘣喀嘣地嚼着糖,一边玩笑道,“那你生产的时候,我需不需要陪着你剖腹,陪着你痛啊。” “那就算了。”夏仁赞回了一个放过你的表情,“你要跟着我过月子享福可不行,不然洗尿布,擦地板谁来?” “啊,已经预料到以后的自己,将毫无乐趣。”华思忧桑地叹了一口气,“父母不容易啊!不容易。你说你为了我与夏家断绝母子关系,是不是不太好啊?” “什么为了你,脸大。”夏仁赞一副全然不在乎的表情道,“反正她们不差我这一个儿子。” 说什么不在乎都是假的。明显感觉到情绪瞬间落寞的空气,飘着淡淡的伤感。华思圈住夏仁赞,安慰道,“没关系,以后你就是我的唯一。” “好。”夏仁赞也反手圈上华思的腰,“我的要求也不高,先和戟天断了联系。” “我天。”华思一下子从互相慰藉中跳了出来,争辩道,“我和他是普通的少年朋友好吗?你一个名震朝野的将军,犯得着跟一个小人物斤斤计较吗?” “犯得着。其他人玩玩可以,就他不行。” “真是可怕的思想。我发四。”华思伸出四根手指头,“我华思绝不对你之外的异性出卖肉体和灵魂。不过我们的儿子除外。”华思充满好奇的又摸了摸肚子。 “我们的儿子一定是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美少年。” “为什么是儿子?要是一胎得女呢?女儿一定要比你有上进心,作为父亲的我就可以少吃点苦了。” “我很有上进心啊!我也在很努力的为孩子挣伙食费的。”华思从怀里掏出皇贵夫的卷绸,“看到没,价值连城。” “什么?”夏仁赞接过卷绸,抖开看了看,“认出是什么来了?” “是。” 但华思的面上并没有认出东西后该有的轻松,反而是忧愁更甚了。 “孟苇说这是皇贵夫之物。若是皇贵夫真的插手进来,我们可还有胜算?” “这说不好。”夏仁赞看着卷绸发着呆,“是敌是友也不一定。” 第66章 在乎 “突然想去河堤看看了。”华思将卷绸收了起来, “看看里边究竟藏了多少秘密。” “不行,太危险了。”夏仁赞十分不赞成道,“不说那边有多少人盯着。就是水灾刚过, 也不是能去的地方。” 华思却坚定道:“要想死物开口说话, 这是唯一的机会。仁赞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 夏仁赞便未在说话, 华思什么性格,他当知道多说无益。 时辰尚早, 就在这坐着聊天, 也是没意思:“我出去看看外边可有什么要帮忙的, 你在这好好休息。”华思刚转身,被夏仁赞叫住。 “一起吧,闷在里边, 实在是难受。”关键是夏仁赞自从有孕以来,就想一直待在华思身边,一分一秒都不放过。 华思瞅着夏仁赞的意思,笑了一声:“行。” 找了件花伞, 华思将大半个伞都倾斜在夏仁赞头顶上:“外边太阳毒,可不能晒着我们的小宝宝。” 夏仁赞整个身子裹在阴凉处,也乐得享受有人服务了。跟在华思一边, 出了帐篷。 成百上千的灾民都挤在一起,邋遢的样子。尤其是在这大夏天,呕吐物的馊味被太阳蒸成了气体,飘得到处都是。 夏仁赞锁着眉, 胃里一阵难受,赶紧捂住嘴,干呕的声音还是传了出来。 “难受?”华思听着一阵揪心,伸手顺了顺夏仁赞的背。又神神秘秘地变出来一个青梅蜜饯,塞在夏仁赞手里,故意逗笑道:“快含着,一会儿得让小孩子看见了,说咱们藏私。” 夏仁赞瞅着手掌心的青梅,晶莹剔透的颜色,在阳光下,只是想想就使人垂涎欲滴。而夏仁赞就这样看着,却是迟迟不下口。 他舍不得,舍不得这幸福在嘴里含化了,变得越来越小。 如同上辈子,和孟义一样。 她以前也会在自己手心里偷偷塞一些好吃的;上战场的时候,会送自己护心;还会给他缝可爱的布偶娃娃。 可是后来,就越来越冷漠了。 当年孟义再娶了文臣之首的儿子,夏勋将军想着让夏仁赞和孟义之间有个孩子,推她上位。这样以后孟义当上了皇帝,也能永保夏家的地位。 可是孟义却认为是夏家觉得她已经不好控制,想换一个更好控制的孩子,将她推弃了。 最后孩子是有了。当然也在孟义的精心照料下,胎死腹中了。 不管当年夏仁赞与孟义走到最后,两人之间还有没有真情存在。但夏仁赞绝没有想到孟义她会为了一个没有落实的猜测,将自己的孩子给害死了。 所以说,所有女人面前,只有权势,没有亲情可言吗? 夏仁赞再一世与华思重逢的时候,就干净利落的与夏家断绝了关系。也是希望最后他们的感情,不会因为他的身份,再走上一辈子的后尘。 只是这有几分相似的眉眼,一模一样的情景。却让夏仁赞害怕了…… 他现在没有夏家的支持,而且三弟在积极与孟义结盟。以后华思进了盛京,与孟义争锋,夏家却在支持孟义。他该如何自处? 为什么他要是夏家的儿子?这尴尬的身份,于以后华思的发展大大不利。而华思她会不会和孟义一样,抛弃了没用的自己,再娶呢? 夏仁赞看着华思,她温柔的面容,让他 分卷阅读82 - 分卷阅读82 - 分卷阅读83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83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83 眼前渐渐模糊。就算她不主动如此做,她手下的人,也会给她安排吧! 太师的孙子,有着最天真的笑容,深深的酒窝,可爱的样子,是华思最萌最宠的。或者丞相的儿子,风华月貌,博览群书,试问一个才子,是谁不会喜欢。或者…… 夏仁赞突然傻了。曾经的他,不可一世,哪有把这些人放在眼里过?什么时候开始,他这么不自信了?就算上一世,孟义另娶,他也没把谁看在眼里过呀。 而且,他一直在嫉妒戟天。说起来,戟天他算什么?一个乡下的孩子,皇子的奴才。 “华思。”夏仁赞十分头疼的叫了一声华思,充满无奈。 “嗯?”尚不知情况的华思,错愕地看着热泪盈眶的夏仁赞道,“一颗蜜饯至于把你感动到如斯地步吗?以后我可是会惊喜不断……呜呜……”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华思竟然被一个男人强吻了。还是自己的夫郎,还是在这人来人往的地儿。 华思脸泡一热,不是含羞,是羞愧啊!这以后传出去,让她怎么做人?威信碎的连渣都不剩好吗! “你干什么啊?”华思把夏仁赞推开,脑袋都红了。 “我在想……” “想什么?” “想我什么时候爱上你的。” “爱……爱上我?”华思一阵窃喜,咳了一声。一脸正经地教训道:“不知羞的男人。” “我在乎你。”夏仁赞握住华思握伞的手,一脸认真,“我在乎你。上辈子,这辈子,下辈子。一直在乎着的是你。” “嗯。”华思别过脸去,偷偷地笑着。手上的力道越来越紧,两个人的手都要安进伞把里去了,“我知道了。不。是,我知道的。” “那……”夏仁赞犹犹豫豫的,竟然有些扭捏。 华思好奇,笑着问道:“什么啊?” “那以后不管面临什么样的局势,我们一起面对。你能不能……能不能……”夏仁赞偷偷埋下头,“能不能不要娶别的男人,我会心里不舒服的。” “呃。你就为了说这个?”华思一巴掌拍在夏仁赞胳膊上,“胡思乱想什么呢!我像是那种为了权势妥协的人吗?除了你好不好。我跟你说,那天,就那天。咱们在华兴起来,那么戏剧性。给我第一感觉就是,这一定是我人生篇章里的男主。不管你当时出于什么目的,以后我也会是你的女主。” “好。”夏仁赞补充道,“我的目的从来就有一个,就是嫁给你。” “姑且信你了。” 夏仁赞瘪着嘴,不乐意了,什么叫姑且:“本来就是。” “信你了,信你了。”华思摆摆手,“都说信你了。” “唉,哥。”华思牵着夏仁赞的手紧走几步,跑到正在把脉看病的四君面前,开心地笑着道,“哥,夏仁赞快叫哥。咱们哥。” 夏仁赞跟着笑着叫了一声哥。 四君搞得一脸莫名其妙:“你们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哥。我们刚刚还在想,等你结婚了,我们的孩子也出生了。今年过年,好大一家子呢!感觉我爹得发红包发到手软。” 第67章 五湖 “胡说什么呢?”四君半带玩笑了一句, 也没在意。 刚拔了一个老爷爷虎口扎着的银针。可能是因为没了银针的压制,老爷爷哇的一声便吐了出来。 冒着热气的呕吐物,黑乎乎的东西, 溅了一地儿, 看不出来是什么。 回头看着傻愣愣站在原地的华思还有夏仁赞,四君焦急道:“退后一些儿。” 若是两人再出现了什么意外, 他也只能谢罪了。 “哥,这……还这么糟糕?”华思不懂啊, 不过这情况看起来并不太好。 四君起身, 用沾了酒的湿布擦了擦银针。跟华思解释道:“还好, 与以往水灾相比,情况并不是最糟糕的。主要还是得到了及时的控制,药源也充足。但毕竟是疫病, 有些情况恶化的,实属正常。” “不不,不要管我这没用的老头子了。”老爷爷听着四君的声音,挣扎着要站起来, 被四君及时扶着坐在一边。 老爷爷口中还不停念叨着:“不要管我这老头子了,时候到了,省着用药吧, 还有那么多年轻人。” 华思蹲在另一边安慰:“老爷爷安心养病,年轻人有药,您也有药,大家都会好起来的。朝廷也派人过来了。我们以后只会更好的。” “你们可真是上天派来的活菩萨啊!”老爷爷激动地热泪盈眶, 想伸手又嫌弃自己脏,手搓在衣兜里犹豫着。 华思一把抓住老爷爷枯槁的手,坚定道:“若我们是活菩萨,定会把福气转给老爷爷的。” 老爷爷一个劲的说着好人啊,苍白的声音在灰暗的空气里,渐渐淡化了下来…… 华思扯出一丝无奈的笑容。好人不敢为,做人尚且艰难。她到现在,还没有把日子过得明白呢! 不求利者便求名,若是能名利双收,那就更好。不过要是想名利双收,付出还是要有的。 谈到堤岸的问题,可能正如夏仁赞所说的那样。危险会有,结果就不知道了。被疫病折磨的百姓,流散在外无家可归的灾民,华思不想再犹豫了。一切可能的事情,都值得去冒险一次。 几人沉默了一会儿,华思小声打破了这份安静:“哥你在这边,我想去堤岸那边看看。” “堤岸?哪个堤岸?”尚不知状况的四君回头,诧异的看着华思和瞬间黑脸的夏仁赞,看起来这事并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华思云淡风轻地解释道:“坍塌的那个堤岸。” 可是,这是云淡风轻地事情吗?坍塌的堤岸!分明是一道送命题! “不行!”四君斥了一声,反对的意思,并不比夏仁赞小,“大水虽然早已经退潮,但那边太多未知的危险了。不一定有结果的事情,不可去冒险。” 华思什么话没接,只是抬头将四君一直看着,直到看的他不自在起来:“怎么?” “哥,你突然一连说了这么多话,还会关心人。让我好不适应啊!” “……”哑口无言。 过了立秋,本该是秋高气爽的时候。今年真是特殊的一年。 灰蒙蒙的天气,闷热,昏暗。 时刻都处在夏日暴雨之前的节奏,不免让出行的人,紧张难安。 “能不去吗?”夏仁赞帮华思整理着衣服,几个月前才送的金银花腰带,竟然松了,往后又扣了一朵花。夏仁赞默默收了手,突然觉得这场游戏,他不该把华思这么早就拉进来。只是…… “放心啦,搞得跟生死离别似得。”华思伸手握住夏仁赞的手,“你家妻这么厉害的。” “厉害吗?”夏仁赞笑着拍掉华思的手,转过 分卷阅读83 - 分卷阅读83 - 分卷阅读84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84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84 身去,留下了一个不知情绪的背影。“你要是再被孟义打压了,我就不跟着了你了。” 华思吸了吸鼻子:“那好吧。” 只觉得后背塌下去一块,暖暖的体温,熟悉的味道。夏仁赞闭上眼睛,手搭在华思环过来的手背上:“安全回来。” “嗯。” “我可是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苦的,你记住,一个人养孩子的事情我做不来。”我只会跟你同生共死,我的字典里再没有一个人的坚守。 华思,你可知道,上辈子我等的是有多苦。 …… 与长江黄河相比,淮河真的逊色很多。但也不可忽视大自然强大的力量,足以摧毁一切,改变一切…… 淮河改道的频繁,如同吃饭般的常事。这一次决堤,又大改了一次。淮河流域四个湖泊,硬生生给冲出来了五个。 泗光以前是一个宁静的村庄,尤以满村的白果树闻名。 白果树这活化石,代代都有。但现代多是人工,在古代可没这么多景观树的。而泗光的白果树,野长得疯狂,也很大棵。 多亏了那满湖漫出来的尖尖树头,要不然华思怎么也不会想到。眼前的汪洋,它以前是一片和蔼的村庄。 湖口的风,吹得有些烈。如同伊犁的烧酒一样,带着辣喉感。华思两指掐在脖子上,暗暗地咳嗽一声。可能是风里的杂物,湿了眼睛。 秋天,本该是收获的季节。 如果没有意外,不久后,这泗光满村的白果树,小果子都要挂满树梢了。 不用刻意的去采摘,时间到了,白果子落的满地都是。 到这时候,刚学会走路的小孩子,和上了年纪的老爷爷,一起歪歪扭扭的挎着竹篮子。竹篮子里垫一层黄纸,以免白果子从篮子里的大缝隙掉出来。 半筐子白果子,在手腕下,滴滴答答的响了一路,一直延伸到竹林深处…… 黄昏里的一缕炊烟,火炕上几个烤糊了的白果子还在冒着火星儿。一双肉嘟嘟的小手,从锅台下边偷偷伸了上来…… 一会儿,白果子少了一个。 一会儿,又一双带着黑灰的肉嘟嘟小手,偷偷伸了上来。 这时,小手却被一双枯涸的巴掌,啪的一声,拍了下去。苍老的声音,严厉中带着满到快溢出来的溺爱:“胡来,这东西不可以吃多。” 华思看着这昏暗的湖水,再也忍不住,鲜红了眼白。 水是浑浊的,里边掩盖了什么? 是大棵大棵的白果树,是弯曲的羊肠小道,是夕阳下的一缕炊烟…… 还有, 上位者的良心! 第68章 红土 从笔架山上捣腾下来, 天色已晚。或者说是,看到天色晚了,华思无奈选择了下山。 这时候的树林子, 是最厚实的。虽有一条柴夫砍出来的狭道, 但也不太好走。而且入了夜,阴森森的。 咔擦咔擦的踩着一地的落叶, 咔嚓咔嚓的…… 华思猛然回头!幽深的树林子,什么也没有。 两只肥蜘蛛挂在网上, 悠闲地瞪着黑毛腿。华思目光锁在蜘蛛网上, 缺了一角, 还挂着水珠…… 下雨了吗? 没有。 起露水了吗? 这什么时辰呐! 华思困惑地转头,又走了几步。 突然回头,还是什么都没有。 一片青色的树叶, 从树上落了下来。椭圆的,油光发亮的。像是冬青,或者女贞。 华思皱了皱眉,茫然的转了回去, 又走了几步。然后,停了下来。 低着脑袋笑了笑,华思老朋友打招呼, 没带客套的:“武器都不带,你们闹着玩呢?” 几棵树上,沙沙沙的一阵脚步声。来人不多不少,九个。 “碰见纯属意外。但既然见着了, 就想着请华君回去。” “回去?”华思脚下向前擦了两步,自认为很有范,很高深,很有逼格的道:“好,回去。” 要不是当年受了伤,华思觉得逃跑的步子可以再潇洒一点儿的。没办法,现在保命要紧,他们九个,打不过啊! “我们追吗?”小副手上前看着华思渐行渐小的身影,一边说的面上斗志昂扬,一边腿脚却扎在了树叶堆里。 “为什么要追?”可能是头,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沉稳,比脚扎的还沉稳。 后边的人忍不住了,角落里来了一句:“我们收了钱啊!” “说要把她杀了吗?”前边的齐齐回头。 是啊,收钱了,只是说对付她,说把她杀了吗? 无伤大雅的小插曲。 华思抹了一把额头的虚汗,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决堤的大河,打消了前去一探的念头。 还存在的小县城,最近的也行了一个时辰。唯一一家旅馆。 在柜台前边打瞌睡的掌柜,加小二身份,说不定还兼职大厨。掀开眼皮子,将华思扫了一眼:“打尖啊?” “有空房吗?”这个点了,不打尖来你这干嘛? “空什么房呀,都是打地铺。大水来了,卷着铺盖就跑了。不懂行情呀?” “这么说?”华思将一两银子按在台面上,“出了一身的臭汗,想单独洗个澡的。” “有!”掌柜小眼睛终于给睁开了,笑眯眯地收起银子,“房间嘛,腾腾地,还是有的。” “麻烦掌柜的了。” 与大通铺隔了一道帘子,华思勉强擦了擦身子,便躺下了。 固体传声快,是我国战场上的智慧结晶。床是挨着地的,旁边房间的打呼声,都异常清晰。 深的浅的,又落下了几声内力雄厚的。 她们来了。 华思翻了个身,耳朵贴在了床板上。 “老大,她们这么大手笔,我觉得我们要是把华思给!我们就一辈子不愁了。” “你懂个什么,当年司马懿看不懂诸葛亮的空城计?” “看不懂。” “看不懂你个鬼啊,要想多挣钱,华思她就得在这待着。” “那她要是发现了我们主顾的秘密怎么办?我们九大恶的名声不就毁了吗?” “你个蠢蛋,关键时候出手你不懂啊!咱们就在背后瞅着,她一有不对劲的动作,咱们就出去阻止。平时没事就遛遛。遛一次收一次钱。” “高,还是老大高。” “就是,这么多年,咱们可是没少在华思身上赚钱啊!都赚出感情来了。” “你这么一说,你说这次大主顾为什么突然这么大手笔了。” “还别说,我……我也没想到,怎么突然提价了?华思还是那个华思呀!” “你懂个屁!这次不是原来那个大主顾。不是同一个人,当然出手不一样。” “哎,也不知道华思她一个普普通通的闲散人,这是惹了多少 分卷阅读84 - 分卷阅读84 - 分卷阅读85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85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85 人了。” “滋滋……” 里边的讨论还在继续,华思也不想这样被人当做猪肉一样来议价的。可惜,这九大恶就是住在她旁边了。 如果说以前是孟义在打压她,那这次呢?谁这么大手笔,比堂堂楚王殿下还大手笔? 偏偏只为了和自己过不去? 华思比这九大恶更好奇。什么时候她这身价也是说涨就涨啊! 不做点事情,真对不起别人出的银子。 大早上,天还蒙蒙亮,华思从床板子上爬了起来。夜短,时候是真的早。 顺着启明星的方向,摸到了淮堤。 第一缕阳光打了过来,坍塌的河堤,已经被冲的不像样子。附近的地面,凹陷的,拱起的,残痕累累。 华思蹲在地面上,往下看去。 地基太薄,显然,建筑是不符合标准的。但这里只是主堤的河岸,并不能证明什么。而主堤在轰鸣的河水中,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片树叶,应景的飘了下来。又是椭圆形的,油光发亮的。不过,这次不是冬青。是水杨。这种给点儿土,树叉都能成荫的树。 华思将树叶拾了起来,放在手里蹭着。如果说水杨和什么配?第一个想到的一定是节节草。 一个清原的小孩子都玩过的游戏。 夏天躲在水杨林里,旁边新翻的土上,长满了节节草。一节节的抽出来,再一节节的接上。垒起来得有竹竿那么长。 华思随意的扫了一眼,竟然真的让她发现了节节草。还那么多,拱起来的土堆上,长得到处都是。 节节草,节节草。 华思猛地站了起来。 节节草,它分明是跟红色的沙砾土更配啊!哪里有沙砾土的地方,哪里就是节节草疯狂的地方。 曾经在施河岛上,苏丹提到的青石岗岩换成了沙砾石。还有一起在小地摊上吃面的长工,说的会冒血的堤岸。 所以,一切都在那一节小小的草上? 华思看着那疯长在一边的节节草,一步步向那边挪去…… 第69章 落水 “老大, 我觉得她要发现什么了。”水杨树梢上,静悄悄的挂着几个人,从头绿到尾。 老大来了一个忧桑的回头:“我们非得装扮成这样吗?” “看起来比较专业, 老大。”副手蹲了下去, 水杨树摇了摇,又飘下去一片树叶。远远看去, 还真是郁郁葱葱。树上跟没了人一样。 其实,它就是没人了。 节节草绿了一片, 地上的红土若隐若现。华思踩在土堆上, 酥松的土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脚印。 实在不敢用力, 有一种随时都会塌了的感觉。 华思慢慢蹲了下去,将草连根拔起。有些红土结成了石块,一用力又散了, 像砂砾一样,滚了下去。 砂砾石,便是由此而来。 土堆上是绿油油的节节草,土堆下是黑漆漆的淮河水。 华思转头看着身下的水, 突然愣住了。有影子若隐若现,或者是人,或者还是…… “是我们啊!来抓你去地狱。”九大绿自认为十分潇洒的来了个回旋落体, 地面摇了摇。 老大稳住步子,伸手扶了扶鼻梁:“是谁,该减肥了!” “抓我?”华思邪魅一笑,跟着退了一步, “凭本事说话。” 起风了,河水泛着浪花,在阳光中,波光粼粼。老大心里话,其实风景挺美。 几片被带起来的水杨树叶,在风中瑟瑟发抖。水太深了,背上还驮着蚂蚁老兄。它的死,死不足惜,蚂蚁老兄不会水啊! 一片树叶都有它的忧愁,何况是人呢? 华思很愁。九大恶拖了拖腰胯间的剑,也愁。 因为她们发现,脚下的地面被她们打动了。不是感动的动,是打架的打呀!谁能告诉我怎么会这样? 华思与九大恶面面相觑,要不,一起跑吧? “不行!不能让她跑了,跑了我们的名声就毁了。” 老大错愕的回头,怎么队伍里,总有这个坚定的声音啊! 坚定的声音,坚定的不放过华思:“我们先把她给制服了,再跑也不迟,以我们的能力,就算是在海里也不成问题。” “老大,顺子说的好像很对耶。” “嚓,你们不要命了?”华思吃力地挡了顺子一剑。 地面又跟着晃了晃,边缘的砂砾石哗啦啦的掉进水里,一会儿就没见了。几只白肚子黑背脊的草鱼可高兴坏了,带着土石下来的,都是美味的嫩草。 顾不得观察草鱼的喜悦,华思觉得再这样下去,她该和草鱼做伙伴了。 关键是,她有点儿晕水! “我们一起上,华思她已经晕头转向了。”顺子回头对着后边抱手看好戏的伙伴们焦急地叫了一声,“快呀!”你们这样,是打算加油喝彩吗? “别,别过来。”华思又退了几步,一脚踏在大水边缘。 这一脚下去,又一波土石,哗啦啦的掉了下去。 “你让我们不过去,我们就不过去啊?这样岂不是很没有面子。”跳到高空中的九大恶,一起落在了华思面前。 “呃!” “嘭!” …… 这是一件年度最值得深思的掉河事件。 据当地知情人士透漏:“有一个小娘子准备跳河,几个好心人前去相救,结果一起淹没在巨流之中。”知情人士面上透着温柔,温柔里边又带着可惜。一张脸上,是最纯真的真善美了。 另外一个知情人士无聊的瞥了一眼这个圣母:“明明都看的很清楚。是那小娘子欠了钱,好几个讨债的追到河边。小娘子想不开就跳河了。追债的跟着被带了下去。” “你们都知道个什么?”还有可靠的知情人士不乐意了,“明明是那小白脸抢了她们老大的男人。” “我跟你说,我说的是对的。可怜了一群英雄。俱往矣,数英雄人物……” “胡扯,明明是我亲眼所见的。” “你们才是瞎说,我从来都是真理的拥护者。” “……” 作为一个府衙的跑腿衙役,她觉得她并不太关心人是怎么一起下水的。一块朱红色的木牌子,树在了水杨林旁边:前方水深,危险! 知情人士面面相觑。 “我怎么觉得缺了一句。” “嗯,应该加一句:此处禁止摸鱼。” “哦,她们都是捉鱼来的,然后脚滑,掉了下去。” “靠谱,靠谱!” “……” “嘶~”夏仁赞突然捂住肚子,身下巨疼起来。一阵眩晕之感,天旋地转。 四君将人扶了一把,直接握在了手腕上…… “最近经常这样?” 夏仁赞想了想,最终摇了摇头。 “不要焦虑,禁忌情绪 分卷阅读85 - 分卷阅读85 - 分卷阅读86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86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86 上大的起伏。孩子,不太稳。” “麻烦你了。” “你的病差不多好了。可能我需要取一点血,研究一下。” “随意。”夏仁赞眼睛搭在帐篷外边,显然有些心不在焉。 四君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几个匆匆忙忙的行人,一闪而过。或许是石头缝里的钻出来的几株小草,吸引了他的注意吧! “你多休息。”四君站了起来,收起医药工具,准备出去。身后安安静静的,怕是没有回魂吧。 四君叹了一口气,刚行到门口,帘子突然从外边被推开,一阵疾风,将四君撞到了一边。 “湍湍……流,或者漩涡。” 夏仁赞诧异地抬头看着这急的已经说不出来话的人:“什么?” 乌梢靠在桌子边,粗粗地缓了一口气:“你还不知道吗?”又回头看着同样一脸困惑的四君,乌梢傻了:“你们都还什么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夏仁赞突然站了起来,直觉告诉他,事情不太好。 “我也是刚刚听说,但我家那位大商人不是你的人?”乌梢奇怪的瞅了一眼夏仁赞,他困惑的眼神不似作假,如此看来,是真的不知道了。 “华思遇难了。” “什么?”夏仁赞又坐了下去,面上伪装的波澜不惊,颤动的桌子却出卖了他。 “怎么可能?” “几天不见消息传来。”乌梢道,“最近听说,坍塌的堤岸那一带,有特大漩涡。就是华思落水的那地。” “落水?你先说清楚,怎么会有落水的?什么落水?” 第70章 背叛 对于落水这一件事, 华思自己都觉得跟玩一样。夏仁赞不能接受,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但实在是运气不好,大水里边有surprise。主角失踪了七八天还在继续失踪的惊喜。 夏仁赞知道的时候, 已经是可以打捞尸体的时候了。 激流勇进的河水里, 几个人消失了五六天,没死绝对上了岸。 执念是个好东西, 夏仁赞已经靠着它死守了三天没合眼了。 那天,带着蚂蚁老兄下水的水杨树叶都被打捞了上来。几个残黑的尸体, 蚂蚁老兄, 你死得好惨! “没有?没有你们上岸干什么?继续捞, 活要见人,死……”夏仁赞一拳锤在空气里,死!请带上我。 “请主子保重, 沿河十里之远,都有我们的人在寻找,不仅是河里,包括附近的村庄店落。”血竭从清原城内赶来, 已经是深夜,一路上飞蛾扑了一脸的粉。糊了眼睛,也红了。 夏仁赞回头赏赐了她一眼, 这么几个月来,认真看她的第一眼。血竭只觉得心凉了半截,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主子……” “你自己做了什么事,自己清楚。我当不起你主子。” 血竭抬起一张惨白的脸, 只余下一双眼睛,带着血色:“主子真的要如此决绝?” 夏仁赞脸偏向一边,不是不忍面对,是不想看。从收留她至今,夏仁赞觉得对她,已经仁至义尽了。 “我苏家,百年名门。”血竭声音落寞后,突然吼地歇斯底里。 她不甘,她本来不用这么卑微的跪在地上,做一个走南闯北没有社会地位的商人。 她做这些都是为了什么? 不管是百年苏家的大小姐,还是一个叱咤风云的商人。 她的成绩,从不卑微。 可是在他面前,她不还是时刻都在做一个低贱的奴才。随时都可以拿来践踏在尘埃里的奴才。一个永远不会被注意到的奴才。 “主子可知道,苏家为什么会被灭门?”这是血竭在他面前,第一次哽咽。 “呵,为什么?”夏仁赞护着肚子,慢慢蹲了下来。 动作虽然艰难,但并不影响在她的眼睛里,神明般的形象。是因为你呀,为了你,我可以付出我的一切。 “为什么,你可以找夏家理论。或者说出真相,我有什么好介意的。”夏仁赞呵笑了一声,云淡风轻地勾起唇角。 血竭的心跟着夏仁赞无所谓的语气向下,沉了又沉。 夏仁赞准备慢慢站起来,不想与不需要再交涉的人,过多的寒暄。 血竭却急了,向上一铮,厉呵道:“夏仁赞!你以为你跟了华思,就能摆脱楚王吗?华思只是一个失败的懦夫,不,现在还不知道是停留在哪的一具尸体!” “很好,你很好。”夏仁赞第一次因为血竭回头。竖立在风中,留下一道长长的剪影,和迎着太阳的邪魅笑容,“滚回去告诉孟义,最好把屁股擦干净一点儿。不然,会死的很难看。” “主子,主子。”血竭突然上前,一把抓住夏仁赞的手,急地脖子紫筋尽现,“我没有,我绝对没有跟楚王。” 她怎么会跟楚王?曾经骄傲如她,成了今天这个样子,夏仁赞难道一直不知道吗? “你知道的,我没有跟着她的。你一定是误会我了,才要抛弃我的。是不是?” 每一次的低声下气,血竭知道她的坚持是什么,只要能继续待在他身边:“主子,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好不好。我证明给你看。” “你想错了。” 夏仁赞猛地抽回来自己的手,从衣袖里拿出一叠丝帕,细细地擦拭着刚刚被血竭碰到的手指。一节一节的,一寸一寸的。 “是这里留你不得。” “我能容忍一个背叛我的人,却不能容忍一个背叛华思的人。可懂得?” 血竭今天的结局,从一开始,便已经注定了。一厢情愿,必定没有好结果。 十年前,文坛赫赫有名的苏家,子女三岁能识文断字。 十二岁的苏家才女苏胜雪,站在金榜前,得意的翘起了下巴。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了她的身上,艳羡的,赞赏的。 无一例外的,能在豆蔻年华夺得探花郎的人,古往今来,唯她一人。她将会是,所有人瞩目的对象。 但直到,她第一次进入最神圣的紫禁城时,她看到了他。 只要有他在的地方,所有人都会成了陪衬。最聚焦的那个别无其他。 “他是谁?是最得宠的皇子吗?”苏胜雪第一次主动问一个人的名字。 “探花郎竟然不知道夏小将军。他不是皇子,但比每一个皇子都得宠呐!他可是咱大同,最传奇的人物。”侍从的眼睛里快冒出了火星子,路都走不好了。 果然,有他的地方,能锁得住所有人的眼睛。 那是苏胜雪第一个注意到的人,也是唯一一个。那一天,她只学会了三个字---夏仁赞! 直到有一天,她鼓足了勇气,拦住了他的车架。 一双巧手,挑开了帘子,他神色淡淡的问道:“我们认识?” 苏胜雪觉 分卷阅读86 - 分卷阅读86 - 分卷阅读87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87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87 得她已经迷在了那一声呼唤中,无法自拔。 在她以为只要自己不懈努力,就能赶上他的时候。他的生命里,出现了一个女人。一个笑容从来不达眼底,却从来都在笑的人。 “她没有真心在对你。” 夏仁赞只是笑笑没说话。是啊,他根本都不认识她,为什么会听她的。 一个人的嫉妒真的很可怕,苏胜雪一直以为她是一个文弱的书生。从来没想过,她会跟着她母亲,在政坛上尔虞我诈。但她母亲,反对一个野孩子侮辱皇家血脉。而那个野孩子,正是孟义。 一个苏胜雪必须要踩在脚下的人。 然而,她却在成功中,家破人亡了。 蚂蚁撼不动大树,即使蚂蚁知道大树长了虫,但虫子会把蚂蚁吃掉的。 苏家被诬陷诋毁当朝众臣,被拔了百年文人的称号。不久,爆出收受贿赂,诬陷大臣,被流放出京。 那一天,下着大雪,雪已经厚的过了膝盖。她什么也没有了,披着一件麻布衣,站在他马车会路过的口上。而他的马车,真的为了她停了下来。 “希望你能看清楚王的真实面目,事情并不像表象上那样的。”她沙哑的声音,却淹没在了风雪声中,飘散的一丝都不剩。 马车启动了,轱辘滚过的声音,都比她吼的声音大。苏胜雪知道她没有希望了。 …… 第71章 晕厥 房间里的地龙暖的人昏昏欲睡, 苏胜雪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早晨了。 透过薄薄的一层窗户纸,还可以看见外边房檐上挂着的冰柱子, 又粗又长, 反射着晶莹剔透的光。冰冷的天,和屋子里仿佛是两个天地吧。 苏胜雪痴痴地扫了一眼所在的环境。红木床, 雕花椅,精致的青花瓷炉上咕噜噜的翻着泡泡。倚靠在墙上的一副山水画, 青山绿水, 老翁独钓。 大门吱呀一声, 传出来了动静。 苏胜雪张着嘴巴向门口看着,不知道迎接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夏小将军?” 可能是正背着太阳,苏胜雪仿佛见着一个披着霞光而来的人, 慢慢在房间里清晰起来。 她没有想到这辈子还能再见着他。 “去云南流放,或者做另外一个人待在影子里,告诉我你的选择是什么?”可能是才从外边进来的缘故,他的声音带着风雪的寒冷。 苏胜雪抖了抖, 就这样傻傻地将地面看着。 一抹影子投了过来,夏仁赞可能在桌边坐下了。堵住了炉子的风口,火红的石炭黑了, 影子却拉长了。 茶水也安静了下来。整个房间里,只闻深浅的呼吸声,透着没有节律的慌张。 “我可以问一下是让我干什么吗?”苏胜雪埋着头,看着那抹长长的影子, 大概是外边起的太阳,投过来的。黑黑的,没有温度。 夏仁赞提着茶壶,倒了杯茶水,捧在手里,看着茶杯上刻画的青花,笑了:“那你可以去云南了。” 慢慢喝完手里的一杯茶,夏仁赞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过苏胜雪一眼。 茶没了,他站了起来,打算往外走。 “等等!” 夏仁赞站在原地,停了下来。 “我愿意!” “半年,我不想再看到仁义钱庄的旗帜。” 圈子里都知道有个名号血竭的商门新起之秀,专门和楚王的钱袋子过不去。血竭能硬气了这么多年,谁会想到她背后的人竟然是孟义的未婚夫在作乱呢? 夏小将军,是一个能在前一秒还装的恩爱,背后就砍对方一个翅膀的人。 也只有血竭知道,他一直想摆脱楚王孟义。虽然这是她乐意看到的结果…… 但绝不是以跟着一个店小二窝囊过日子为代价的。 甚至是为了这么一个人,疯狂的失去自我。 当她知道夏仁赞怀了华思孩子的时候。 她,她……她干了什么? 血竭灰败的垂下脑袋,在燥热的阳光中瑟瑟发抖。 夏仁赞他发现了…… 看着夏仁赞已经离开的背影,血竭吼了出来:“夏仁赞!” 夏仁赞顿了一下,但没有打算再停下来。 “我想告诉你,我没有与楚王同流合污,没有。我不会背叛你,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的。” 夏仁赞还是继续迈开步子。 “永远记的那年大雪,你挑开帘子的背影。” 也许这段河水,真的藏着秘密。跳下去的人,只余下一声闷哼,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跳水了!” 是的,并没有翻起很大的浪花,血竭已经被大水淹没,没了踪迹。 “喔!”乌梢看着汹涌的河水,夸张的捂住嘴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妹,妹夫啊!”乌梢紧跑了几步,跟在夏仁赞一边,又回头看了看,“人看起来是影子都没了。妹夫,咱也不是外人。要不然主家的产业,你交给我打理?” 沉默。 “妹夫果然是有眼光的人,我跟你说,交给我,我敢保证这是最好的选择。” 无言。 “妹夫……唉唉,这可是你主动倒过来的。我……我,你醒醒啊!朋友夫不可欺啊!” “喂。他晕倒了!” …… 简陋的房间,虽然连桌子都没有,但并不空荡。 人很多,夏仁赞开眼第一个见到的,是四君深沉的面色。 随意地扫了一眼房间,夏仁赞哑着嗓子问道:“怎么都在这,有结果了吗?” “结果是有喽。”乌梢在床边上站着,摆着惊叹脸道,“结果就是,你要再继续这样悬着自己,怕是一尸两命。” 夏仁赞并没有搭理乌梢的意思,直接看向了四君。 四君跟着夏仁赞的目光,叹了一口气。默默收起床头上摆着的一个手腕枕,顺便帮着掩了掩被子。 “太守大人已经插手此事,你也别太担心。照顾好自己才是关键。还有……”四君担心的看了一眼夏仁赞,选择了沉默。 倒是站在一边的葛茸说了出来,毕竟瞒着他也没用:“害得华思落水的人,已经有了头绪。” “是谁!”夏仁赞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由于胎位本来不稳,情绪一激动,便疼的白了脸。 夏仁赞死死忍着,就这样一眨不眨地盯着葛茸。 葛茸瞅着夏仁赞惨白的脸,心跟着跳了跳。转头带着几分无助,向着四君看去。 四君只好接过葛茸的话,与夏仁赞解释道:“是一直为难小华门的九大恶人。江湖上很有些名气,武功也很高强。不过小华门一直与她们没什么过节,只是单纯的被她们挑衅。” “九大恶人?”夏仁赞面色沉了下去。 九大恶人,孟义这么多年来,一直孜孜不倦的打压华思 分卷阅读87 - 分卷阅读87 - 分卷阅读88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88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88 的发展,用的就是这几个人。 “嘭!”众人面面相觑的看向声源,夏仁赞一只手将床板劈开裂了,指缝间在淌着血,颜色跟他的面色一样不太好看。 四君忧心地皱了皱眉,倒没说什么。 “哎哎呀,妹夫不要这么想不开嘛。”乌梢也不怕撸了老虎毛,走过来将夏仁赞的手从血泊里抬了起来。一边眼神示意四君过来帮忙处理,一边安慰说,“这九大恶,江湖人称打不死的害虫。华思妹子要是跟着她们落的水,保准没事。你看不是,现在还没找着人。没找着人,就说明还安全啦。” 阿司站在角落里十分不怕死的来了一句:“没找着人说不定是被鱼吃了。要是早知道几天,我们应该在河里投喂一些粽子的。” 大爷!乌梢投过去一个傻子请闭嘴的忠告眼神。 屋子里的气压,低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夏仁赞人是安静了,但在想什么,只能让旁边的人忐忑着…… 第72章 身份 “那你好生休息。”房间在陆陆续续的脚步声中安静了下来。空气清新了不少, 但依然闷热。 四君独留在房内,见最后一个身影消失在门口。转过身来,情绪不明地将床上的夏仁赞看着。 “有什么问题你说吧。”夏仁赞上半截身子有些乏力的向下滑了滑, 跟着闭上了眼睛。 很累很累, 脑袋里一片浆糊,想要摸清思绪, 却毫无头绪。 四君看着夏仁赞现在的状态,有些担忧。已经走到嘴边的话, 却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勇气。他怕他难以承受。 隔了一会儿, 见依旧没有动静。夏仁赞歪了一下脑袋, 睁开满布血丝的眼睛,看向四君。 无奈地伸手捏了捏鼻梁,夏仁赞道:“我受的住。” 四君有些犹豫, 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六个月了,现在打掉孩子是不可能了。” 夏仁赞听完,手上力道一个没控制住,鼻梁被掐出血来。 一滴浓厚的血, 从惨白的脸上,划出一道黑红的痕迹…… “你想说什么?” “因脉象不太对。我听了胎心……”四君转眼看着夏仁赞称得上是十分糟糕的反应,止了声音。 夏仁赞无力地看了一眼四君。手慢慢缩成了拳头, 从脸框上滑了下来。面上扯出来一丝艰难的笑容,灰败,落寞…… “终究还是没保住吗?” “不是。”四君急忙补了一句,“胎心还在, 只是很危险。就算保住生下来,恐怕……” “恐怕什么?” 听着夏仁赞淡的快听不见的声音,四君把眼睛闭上了:“恐怕是有问题的。可能会心衰弱。心失养也会导致先天的耳聋,或者失明。” “也就是说她……”夏仁赞手指微颤的抚摸着拱起的被子。大红花,粗被面,十分刺眼了。 夏仁赞用尽最后的力气,试图张嘴,不停的张嘴,却没了一丝的声音,哑了。也就是说她……她! “是。”四君十分不忍,将脸从夏仁赞的对面移开。 “会心悸一辈子,可能听不见,看不见。” 夏仁赞拉动嘴角,苦笑一声,面上已经毫无生机:“那便罢了。如果有什么意外,我也可以减轻一些罪恶感了。” 有一下没一下的,夏仁赞轻轻抚摸着肚子:“孩子别怕,有我陪着你。” “夏仁赞,你说什么呢?”四君猛地俯下身子,按着夏仁赞的肩膀摇了摇。看着那渐渐涣散的眼神,四君慌得没了主,“你清醒一下,清醒过来。” 四君一指掐着夏仁赞人中,没了力气,又换只手。却还是不见丝毫的血色,出现在他脸上。 “你这个样子算什么?你让华思回来看到这样的你,她该怎么办?” “华思,华思……”失去意识的夏仁赞,眼珠子向中间收了收,终于回了神。 他死死拽着四君的手,一直重复着:“华思,华思……” 四君将夏仁赞的手,一把捉住,厉喝道:“华思她一定还活着,这肯定不是她的结局。你坚强起来。” “对,这不是她的结局。” 夏仁赞突然哭了起来。这不是她的结局,当然不是她的结局。他一个从上辈子来的人,为什么就糊涂了呢? “可是……可是……” 夏仁赞又不安地瑟瑟发抖,迷茫,无助,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可是,我把她的孩子养成了这样,她回来会不会怪我?” 夏仁赞抬头看着四君,泪眼朦胧,两辈子从来都没有这么脆弱过…… “她会不会生我的气了?” “她会不会不要我了?” “她会不会……” “不会。”四君可能这辈子说的话都没今天多。 看着夏仁赞突然想不开,只得绞尽脑汁开始安慰道:“华思一定是等着你开开心心的迎接她回来的。她喜欢小孩子,小华门收留的小孩子,很多都是不完美的。可她还是喜欢。别人的孩子她都那么疼,更何况是你和她的。” “还有,比起小孩子。她更喜欢的是你。你如以前一般英姿勃发,是她最愿意看到的。” “你说的对。”见夏仁赞面上终于有了生机,四君暗暗松了一口气。 可是还没等他把一口气吐完,夏仁赞斗志昂扬道:“我不等她了,我要先回盛京。” “什么?”四君只觉得心脏猛地一疙瘩,傻了,“回盛京?现在?” “是。”夏仁赞说的肯定,声音不高,却是没来由的让人信服。 信服,信服个鬼啊! 四君真的是傻了:“先不说这闷热的天气,根本不适合舟车劳顿。就是你安全回了盛京,你要一个人面对现如今的局势吗?你背叛的夏家,楚王。或者态度不明的朝廷?” “你还身怀有孕啊!一个不慎,就万劫不复了。”四君情绪不是一般地激动,扣在大腿上的五指,抖地不停。 夏仁赞从来不是这样急躁没谱的人啊!他这一会儿一变的态度,是怎么了? 一定是今天的太阳,升起来的姿势不对! …… 房间简陋,床板上即使铺了被子,也硬的很。 夏仁赞躺的有些久,整个背脊都麻木了,两腿一抽一抽的疼。 夏仁赞手支在床上,微微翻了个身,朝向外边侧躺着。 看着一直不温不火的四君,终于跳脚。夏仁赞笑了。 “不还是有你们吗?”夏仁赞淡淡撇了一眼四君,好脾气的微笑着。 “我们?”四君讶异地看着夏仁赞,失去了反映。 夏仁赞十分淡定的点头:“是啊。” “大户人家的女子,在成家之前都会养一些家奴。这是大户人家的规矩,身份越是尊贵,越是要遵守。” 夏仁赞似笑非 分卷阅读88 - 分卷阅读88 - 分卷阅读89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89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89 笑的看着四君,直到他面上已经绷不住了。 但夏仁赞还是在继续…… “奴才充当的职位就是教育者,他们没得选择。可是却有心不甘的,他偷偷怀了孕,还养大了孩子。这事一直都没被发现,谁又会想到一个奴才会这么大胆呢!直到……” 夏仁赞突然顿住,就这样看着四君在回忆里被折磨着。 淡淡的回声,在空气里慢慢消失…… 纷乱的呼吸,一声比一声明显。 四君崩溃了:“是,你说的没错。” 没错,他就是那个奴才偷生的孩子。 他犹记得小时候,他父亲带着他在巷子里安安静静的生活。简单却不乏温暖,虽然缺少母爱,但父亲是真的疼他。 他很幸福,即使巷子里的孩子总有人见不得他好,偷偷嘲笑他是个野孩子。他都可以一拳把别人的脏话打回去,因为他很硬气,他相信他们说的,是假的。 直到,那天那场大火之后,他再也不会了。 因为,他确实是一个野孩子。 当朝太女在大火中薨逝,他的父亲带着他吊丧,说他是太女唯一的骨肉。 皇帝却没有因为这唯一的骨肉,而放过一个野心的奴才,去坏了皇家的规矩。 他父亲满心以为,他终于可以重见天日。没想到迎接他的竟是千刀万剐的大刑。 无论他怎么闹,怎么以死相逼,都没法改变的结局。 而有一天,皇帝终于松口了…… 他临走前,见了他父亲最后一眼。 父亲紧紧拽着他的手。 “孩子,我们能不能摆脱奴隶的身份,就靠你了。” 第73章 决定 被人当面戳穿这算不得美好的回忆, 四君笑得有些无力。 所以说,他并没有众人想象的那么忠诚,他只是被形势所逼罢了。 “想不到夏小将军看的这般通透。” “还好, 毕竟我也是曾经御前最得宠的红人。”夏仁赞说的坦荡荡, 四君也判断不出他话的真假。 “本来我们打算的也是这个时候回盛京的,只是情况有些特殊……”四君扫了一眼夏仁赞身下, 意思不言而喻。 “还是再等等吧,毕竟这么多年, 都等过来了。”四君语气突然坚定, “现在最重要的是保证这个孩子的安全。毕竟主子她……” 四君沉默了。华思若是真的遇见了意外, 唯一的希望,就是这个孩子了。 夏仁赞怎么会不懂四君在想什么。他呵笑一声,嘲讽道:“因为你的任务, 是效命皇室。华思生死未知,所以你就只看孩子了是吗?” “这么多年,华思真心待你。可是你从来没想过要对她说出实话。现在见局势危急,又立马转变效忠对象。你这变通能力可真是不错。” 夏仁赞似笑非笑的看着四君, 嘲弄的意思可不只一星半点儿。 “心安理得的听着华思叫你一声哥,怕是得意极了吧!放心,只要华思和孩子安全, 你还是唯一的伯父。但你要就这样换主子,我会让你什么都得不到。不管是哥,还是伯父。还是你那被皇帝控制的父亲。” 一听到父亲,四君面上维持的风淡云轻, 终于绷不住了。脖子铮满了细汗,一目睚眦:“你想如何?” “我要你现在忠于我,听我的。” 拳头握的噼啪作响,最终还是慢慢松开了。四君带着妥协的语气道:“给我一个必须现在回盛京的理由。” “这是我们的行程。”夏仁赞知道不需要太多的解释,四君他听得懂。 “得不偿失,尤其是你现在的身体状态。”四君很清楚现在的局势,但与夏仁赞肚子里的孩子比起来,一切都不算什么,“不说是为了孩子,就单单是你的身体状况,也是不适合长途奔波的。” “这是我的事情,你只管听命就是。” “你也说了,我只效命于皇室。我没有理由听你的。” “我现在就是皇室。”夏仁赞讥讽地斜了四君一眼,抓着四君最痛的点儿,狠狠地踩下去:“你要相信我,将来我一句话,就能决定你父亲的生死。” “不要告诉我,你不想有一个透明的身份。谁又想一辈子都只是个奴才,任人摆布呢?只要你听我的。你,还有你的父亲。我会给你们一个身份。” “好。” 四君转过身去,并不想面对自己现在的一副嘴脸。 “但你要记住,我对华思,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决绝。” 四君不屑于解释什么,但他也不希望别人冤枉他什么。 …… 当众人知道夏仁赞现在要回盛京,而作为大夫的四君竟然同意了。大家都认为这两人肯定是疯了。 “四君,他疯了还能是因为怀孕脑子不正常。你为什么啊?这天热的就是待在屋子里难受的要吐,更何况是奔波在路上?这一路下来,夏小将军他精神衰弱了怎么办?”阿司平时是最听四君的话了,这次却是第一个站出来不同意。 阿司一步一挪地凑近四君,压着声音神神秘秘道:“是不是你嫉妒夏仁赞,想把他弄死在路上啊?” 四君回看了阿司一眼,懒得理他。 最是大大咧咧的乌梢都站出来分析问题了:“我也觉得不太靠谱。这华思还生死未卜,你就更不能去冒险了。不管华思人是在还是……咋了是吧。我觉得现在最重要的是要保住你和她的孩子。” “就是华思现在站在这,我觉得她也不会同意你以这个状态,跑去盛京的。” 葛茸站了出来,跟着点头。并对四君道:“不知道你们怎么商量的,不过我觉得你做这个决定还是欠考虑了。我相信你的医术。但旅途奔波,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且现在夏小将军他还胎位不稳。” 葛茸否定完了四君,乌梢跟着开始怼夏仁赞:“不要拿去盛京干正事为借口。华思她就是蹉跎一辈子,都不会拿你和孩子去冒险的。” 众人都不约而同的点点头。这事,冒险了。尤其是夏仁赞现在这苍白的脸色,就是躺着休息,都让人揪着心,更不要说是去盛京了。 “大家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也希望大家都能够相信我。” 夏仁赞被大家你一嘴我一舌的劝着,已经开始晕头转向了。只得强打起精神来,解释道:“回盛京是这时候最对的选择。毕竟我们都仅在这一片找华思,而有些人却希望华思永远也不要再出现。不管华思现在在哪,盛京必须得有人,阻止那些人继续猖狂。” “我希望我回盛京,事情能有所进展。还有,请你们各安其职,继续华思没有做完的事情。不要让她回来,感到失望。” 有人在犹豫,但不同意的声音还是在继续: “可是,你这样,才是要让 分卷阅读89 - 分卷阅读89 - 分卷阅读90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90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90 她感到绝望吧。华思要是知道你都这样了,还要去盛京冒险,回来会和我们绝交的。” “我支持夏小将军。” 不一样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目。一直站在角落里,没什么存在感的戟天,被众人拉出了视野。 戟天站在阴影处,眼神有些灰暗。自从知道华思从湍流中消失后,他情绪并没有比夏仁赞好到哪里去。现在整个眼睛,和国宝大人一个款式了。 “我支持夏小将军。” 戟天一直叫夏仁赞为夏小将军。可能是尊敬,或者可能是有别的原因吧。 “我相信夏小将军自有他的选择。华思在时,也跟我说过,她要回盛京的话。” “现在不见华思。说不定因为什么巧合,她已经在盛京的路上了。” “我将护送夏小将军平安到达盛京。” 其余的人面面相觑,这里好像没他们什么说话的权力了。 盛京,该去。 第74章 路上 秋老虎, 天热如三伏。都是趁着早上凉快,该出来的都出来了。 五更天,厕所里位置比较稀缺。肾不好的人还是太多了呵。 小打杂等在外边, 急地蹦脚。 四顾看了看, 突然定在一处,眼睛一睁! 这么早, 这么大队伍,这是干啥啊? 夏仁赞被众人簇拥着上了马车, 车轱辘咕噜噜的转了起来。 才行了不远, 车帘子被掀开。 四君板正着脸, 向车内扫了一眼,然后矮着头,坐了进来。 靠在车框上闭目养神的夏仁赞眼皮子抬了抬, 见是四君,又闭上了。 “安胎药。”四君掏出一个小瓷瓶放在了车内的小方桌上。说道,“请脉。” 夏仁赞闻言撸了一下袖子,将手压在了腕枕上。 马车内空间有些拥挤, 夏仁赞头歪在车厢架子上,意味不明的将四君看着。 四君一直蹲坐在夏仁赞前边,眼睛落在他脸上。嘴上问的都是一些常规的身体问题。 夏仁赞因前一段时间染上疫病, 即使已经好了。但,是病都会几分伤。尤其还是有孕在身的。这几个月来,瘦了不少。再加上近日不眠不休,脸上的颜色真的十分不好看了。 “注意温差变化, 热不得也不要受了凉。”四君收了手,叹了一口气,“脉象危险。我只能尽力,不敢保证安全。” “我知道。”夏仁赞顿了顿,“你极力保住孩子便是。” “你这说的什么话?大人好,孩子才能好。” 夏仁赞便住嘴没说话。 这时马车突然转了一个弯,猛地一甩,两人跟着向右边倒去。 四君刚稳住身子,赶紧拉了夏仁赞一把,以免他磕到了车上。 待车稳后,夏仁赞一把将车帘子掀开,皱着眉看向外边还算是郁郁葱葱的行道树。 在大太阳底下的叶子,一片片萎了下去。 这方向? “怎么在往西走?” “西北。”四君人坐在车厢内,并没有往外看,却是十分肯定道,“西北方,还是去盛京的路。” “西北?”夏仁赞愣住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去盛京的官道可是直往正北方吧?” “我们不走官道,可能会有危险。” “这队伍什么时候你说的算了?”夏仁赞戏谑地瞧着四君。四君没吱声,面上毫无波澜。 “转道!” 四君一把拦住要掀开帘子的夏仁赞,摇了摇头:“我们也是为了郎君安全考虑。” 夏仁赞皱眉看着他。 四君没打算过多解释,矮了下头,准备出去。 人刚退到车架门口,夏仁赞跟着笑了一声:“这是秋天了吧?” 四君便停了下来,有些摸不清头脑。呆看着夏仁赞,没有大意接话。 “你说什么蛾子啊,虫子类的,不冬眠吗?” 夏仁赞戏谑的声音,很快淹没在车轮子中……突然静下来的车厢,四君单手扣在车框上,细细的锯木声,暗哑,压抑。 人虽背对着夏仁赞,沉重的情绪却仿佛能从后背穿透而出。但四君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直接在匀速中,跳下了马车。 右手食指上挂了个荷包,慢慢转了起来。夏仁赞对着摆在空中的荷包笑道:“荷包啊荷包,告诉你呦。车子在行驶的时候,不要下车,很危险的。” “停车。” 夏仁赞突然喝了一声,马车有些节奏错乱的停了下来。 只余下后边不停的拉马声…… “吁吁吁……” 夏仁赞将车帘勾了起来,外边黄尘起舞,可谓是闹得人仰马翻。 扯了扯唇角,夏仁赞情绪不明的笑了两声。勾着手里的荷包看了看。 突然面色一变,将东西给扔了出去。 “走吧。” 夏仁赞甩下帘子,阖上眼睛。 马车摇摇晃晃,开始启动了。又此起彼伏的驾马声,消失在身后的羊肠小道上。 离了官道,车速慢了很多。 傍晚的时候,队伍停在了一个不知名的小镇上。 安详的小镇,可能平时都没什么外人来。见着这么大一个队伍,差不多半条街的人都出来围观了。拖家带口的,站在后边的就举着小孩子骑在脖子上。 夏仁赞将帘子掀开一角,偷窥着这一幕。 突然就笑了起来。夕阳散尽,明媚的笑容,如同另一个太阳。温暖,炽热。 好幸福的一家人。 “宝宝啊,等着你娘回来。我们也过这样的日子,好不好?” 夏仁赞的笑容突然僵住了。 “心失养可能会导致孩子先天性的耳聋,或者失明。”四君的声音,一遍遍在耳边回放。夏仁赞痛苦的闭上眼睛,是我对不起你…… “郎君,到了。”马车帘子从前边掀开,一个板正脸候在了外边。 夏仁赞收拾了收拾袍子,低着头,从车厢内出去。 “哇~哇~” 此起彼伏的惊叹声,让夏仁赞一脸困惑。转头见刚刚的人,竟然还在。被驮载在娘亲脖子上的孩子,对夏仁赞笑的露出了两个小缺牙。 夏仁赞对着那孩子回了个笑容,孩子就激动的不行。在娘亲的肩膀上,上下抖动着。 夏仁赞低头闷笑了一声,惊叹的声音便更大了。 站在一边等着的板正脸侍从,低声道:“房间已经备好,请郎君快些进旅站歇息。” “慢了会怎样?”夏仁赞突然对着板正脸调笑一句。 “……”板正脸当然还是板正着脸。 夏仁赞又低低地笑了一声,没再为难这板正脸,跟着她进了旅店。 小镇上的旅店不大,平时也没什么人。见着夏仁赞进来,掌柜从台子旁一路小跑过来,点头哈腰道:“房间打扫了好几遍,就等着您了 分卷阅读90 - 分卷阅读90 - 分卷阅读91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91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91 。小吃是在楼下用,还是送到楼上房间?” “我的送房间。”夏仁赞向身后队伍看了一眼,“她们的,你问她们。” 夏仁赞说完,便直接向前走着,拐到了楼梯口。 看着楼梯,夏仁赞突然停了下来。掌柜战战兢兢站在后边,一脸尴尬地看着楼梯。 如果条件允许,她可以再盖一家旅店的。这垂直的梯子,也是无奈之举呀。可是…… 掌柜的偷摸摸瞄了一眼夏仁赞。 咦,大着肚子上去确实困难。但掌柜的也没想会是一个身怀有孕的人,还是这个程度的,长途跋涉,来住店啊! “我扶着郎君上去。”在掌柜还在天人作战时,四君走了过来,伸出了一只手。 夏仁赞却不领情,直接撩起衣摆,要自己上去。 四君跟在后边道:“郎君还是小心为上。” 用不着你操心,夏仁赞心里直瘪嘴,面上却一副欣然而笑的样子道:“多谢关心。” 然后自己噔噔噔的爬上去了。 “这郎君的脾气很大?”掌柜跟在后边,与四君小声嘀咕起来,“你们家主子,没跟着来吗?” 四君笑着摇了摇头。 第75章 有她 “有事吗?” 夏仁赞站在门口, 一手将门给堵住。转过身来与四君问了一句。 四君面上一愣,看着夏仁赞淡淡的笑容,顿住了步子。 “你好生休息。” 目光跟着四君一路到楼下, 夏仁赞倚在门框上, 嘴角抽了抽。 还呆站在旁边的掌柜,也跟着嘴角抽了抽:“郎君有什么吩咐?” “没!” 夏仁赞转身进屋, 直接把门给带上了。 掌柜的在外边嘴角不停地抽抽,隔着门, 问了一声:“那待会我给晚饭送上来?” 然里边一片沉寂, 掌柜也就无奈地摇摇头, 顺着梯子下去了。 外边刻意安静的喧闹声,从薄薄的一层门板中传了进来。 夏仁赞一个人呆坐在桌边。几个磕了瓷的杯子,等着主人的临幸。 夏仁赞顺手揭开茶壶盖子, 见几片老叶子衰败的待在壶底,落寞的情绪与他现在的状态遥相呼应。 哎,夏仁赞叹了一口气,一手将茶壶盖扣上, 清冷的水蒸气慢慢在空气里消散,如同大漠长河里的一缕孤烟…… “你说你,散了就散了吧, 还留下一壶苦茶水跟我过不去。”夏仁赞赌气般,将茶壶往旁边一推,真省的碍眼。 谁知力气用大了,茶壶给推翻了。一壶枯黄色的茶水, 顺着桌边滴滴答答的流在了地上。夏仁赞顺着水迹看去…… 竟然…… 不太明显的打斗痕迹,在茶水流过中,显出了一道道浅浅的沟壑。 夏仁赞圆睁着眼睛看着。老旧的桌子上,地板上,浅浅的木色,分明是…… 新的! 以木材氧化的速度,如此鲜艳的痕迹。不是今天留下的,也超不过昨天下午。 所以…… 这里才发生了一场打斗? 这里,一个不知名的安详小镇? 夏仁赞今天从进街头,就见人们开始围观,甚至一直追到旅店门口。 这分明是不经常来人,才感到稀奇。那这旅店打斗的残痕,就值得怀疑了。 夏仁赞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扣在桌面上,突然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夏仁赞匆忙地把茶壶竖了起来,人顺势站起来挡在了水迹前面。面对着门口问道:“谁啊?” “主子,属下来送晚饭。”一个木讷的声音,有几分熟悉又不太熟悉。 送晚饭的?夏仁赞应了一声:“进来。” 门吱呀一声,晃晃荡荡的打开了。 冒进来了一个小侍从的探究脑袋,小心翼翼的端着饭菜,走到桌边,放下了。 可能是夏仁赞的注意,让小侍从太过于紧张。托盘挨着桌面的时候,手抖了一下,里边的瓷盘子,碰的乒乓作响。 小侍从吓得直抖,但也没忘记双手护着吃的,愣是一盆蛋花紫菜汤都没洒一滴。 夏仁赞看着笑了笑:“你手里护着的菜叫什么?” 小侍从慌不择路的将所有的菜都扫了一眼,最后才愣愣的看着手里的汤:“这……这这……” “什么?”夏仁赞虽然是带着笑意的声音,还是让小侍从慌得找不着北。 “乌乌……乌……” “乌?” “乌……乌乌” “乌云托月?” “是。”小侍从小声应了一声,便抖着腿,余光处瞅着门口的方向,一副要赶快退出去的样子。 夏仁赞也没打算为难一个小侍从,便摆摆手让他出去了。 背后轻轻地关门声,消失了有一会儿。夏仁赞才回过神,走到桌边坐下。小瓷碗里,刚刚被小侍从护着的一碗……乌云托月? 夏仁赞拿起汤勺搅了搅,一片片紫菜中,飘着黄白色的鸡蛋花。 紫菜蛋花汤,乌云托月。乌乌……乌什么?乌云托月这么不好记? 夏仁赞摇了摇头,拿起汤勺喝了一口。突然皱了皱眉。怎么感觉像坏了,还有点儿麻舌? 夏仁赞生病来,胃口一直不好。病好了,嘴也被养叼了。 这汤实在难以下咽,夏仁赞便将汤给吐了,推到一边。尝了几口青菜,也是没什么合胃口的。 四舍五入等于没吃,最后咽了几口茶水,又是苦涩的不行。夏仁赞直接就懒得动口了。将东西放在那,等着人来收拾。 有一会儿,果然门被敲响了。有小侍端着一盆热水进来。也顺便将饭菜清理下去。夏仁赞特意看了他一眼,换人了? 夏仁赞也没心情继续在这等小事上在意,就着刚端进来的一盆热水,洗了把脸。 最后还是刚端热水进来的小侍,又端着洗脚水进来,搁在了床边塌子上,退了出去。 夏仁赞洗漱后,掀开被子躺下。真是被筒子里的冷空气还没赶走,门突然被粗暴地推开。咣当一声! 夏仁赞立马坐了起来,错愕地看向门口,那一脸急切的四君。 “你没事吧?” “……”夏仁赞是一脸愕然。 四君站在门边,这时候才想起来征求意见:“我方便进去吗?” 夏仁赞见他额头上急出了一串串汗珠子,在烛光中闪亮闪亮的…… 夏仁赞便愣愣地点了下头。 四君一步踏了进来,顺手将门掩上。疾走到床边,一把拉起夏仁赞左手,就扣在了脉上。 搞得夏仁赞一脸茫然,怎么了? 隔了一会儿,四君放下夏仁赞左手,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又扣在了右手上,一边开始跟夏仁赞解释起来。 原来! …… “乌头!”夏仁赞左手锁在被子上,不可置信。 分卷阅读91 - 分卷阅读91 - 分卷阅读92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92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92 乌……乌头啊!竟然是乌头。夏仁赞有些傻了。 不知道他要是把那一碗“乌云托月”给喝了,现在会是什么个状况。 “我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纰漏,很抱歉。”四君道,“本想着你也不太想见着我们的人,就让你的手下给送的餐。” “我手下的?”夏仁赞很是吃惊,他手底下什么时候养了叛徒,而且是要致自己于死地的叛徒? “人已经控制住了。”四君向着外边喊了一声,“把人带进来。” 一会儿,一个瑟瑟发抖的小侍从,含着脑袋被人推搡进来。 还没挨着房间的地面,就扑通跪在地上。呲在地上的感觉,像是要把地板给掀起来了一样。夏仁赞都觉得牙腮疼得慌。 “这么胆小的一个人,会不会搞错了?”夏仁赞瞧着跪在门口瑟瑟发抖的小侍从,想着不久前他问汤的名字,小侍从抖着都要交代了,还是自己帮他蒙混过关的呢! 乌……乌乌。乌云托月?乌头?夏仁赞想着就想笑。 “就……就是……就是属下,干的!”小侍从虽然害怕的不成样子,但承认的勇气还是值得嘉奖的。并且一口气就把前因后果给交代了。 哦,原来。这小侍从还是血竭的爱慕者。 不过。如此不起眼,还胆小如鼠的爱慕者,血竭知不知道,可想而知啊! 真是可笑的单相思。 小侍从就生气了:“她苦心竭力地为了你,最后你却如此绝情。你该死!” 一句你该死,震耳欲聋。夏仁赞收了笑容,站在原地,脸上没什么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四君也没插话,毕竟人是夏仁赞的,他也没权利多嘴。 他只需要再用心一些,一定要保证夏仁赞及孩子的安全。 毕竟…… 四君忧心地抬头瞧着天花板,一股无力感,悠然而发。不知道这黑夜,还要持续多久。 还没等着夏仁赞发话。而在他看来胆小如鼠的小侍从竟然不怕死。誓要来一个以死明鉴,轰轰烈烈的就撞柱子了。 可能人比较弱小,或者冲刺的速度不够。虽然人是挣脱了控制,撞在了柱子上,血也流了,但就是没死。 满额头的血,行成几条线流进了眼睛里,而眼睛却还睁得跟铜铃似得。 这一副血腥又凄惨的样子,再在明晃的烛灯映衬下,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夏仁赞看着一阵恶心,摆了摆手,让把人给带下去。可是那一道鲜红的血迹,却留在了柱子上,异常刺目。 四君最后确认了一眼,见夏仁赞应该是不会再有什么状况了。便走在最后,带上了门。 一场闹剧,结束了。 闹腾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继续…… “你就该死!” “你就该死!” 如同魔咒一样,一阵强过一阵。将房间的一片死寂,衬得越发鲜明。 夏仁赞裹着被子,胃里一阵阵难受。一会儿,便没忍住,趴在床边吐了。 由于连日来,都没怎么吃饭,酸苦的水,吐出来之后,嘴里又干又苦。 这时候身边没人的感觉就越发强烈了。想喝口水,都没人搭把手。 夏仁赞晕躺在床上,根本不想动一下,也懒得为了一口水起来了。 而嘴里的苦味一阵盖过一阵,嘴唇也起了干皮,上下连在了一起。真是连张开嘴的劲都没有了。 夏仁赞忍不住心里暗骂华思负心,自己吃了这些苦。而她一个失踪,什么都不管了! 真是越想越来气,越想越伤心。难不成自己命中犯孤独? 想着小时候和自己一般大的男孩子,哪个不是在父亲的怀里娇气长大的? 而他刚学会说话,就被母亲扔在皇宫里争宠。 皇宫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而他一个小孩子就要在这种左右无亲又险象环生的环境中挣扎。 七八岁的时候,有的男孩子连闺房都没出过,他却被一个人扔在漫漫黄沙中,躲在角落里强忍泪水。 曾经那一个,唯一一个,信誓旦旦的拍着他肩膀的人。说要保护他的人,也一去经年,消失的无影无踪。 夏仁赞苦笑了一声。 他一生下来,就看起来是一个强悍又无坚可催的人。所以所有人都觉得他不需要关心,不需要一个肩膀去依靠。 可是,他也是一个人啊! 外边伪装的越是强大,内心却越是柔软脆弱。 本该是最爱他的父亲,一心只有三弟。母亲志在谋权,只是把他当做工具罢了。 都说他独得盛宠胜过一干的皇子皇孙。 其实,皇帝只是把他当做一种寄托,把他当做别人来养的。 无法想象一双慈爱的眼睛盯着你,却又想通过你,去看别人是一种什么感受。 夏仁赞他上辈子和孟义蹉跎半生,不管她怎么对他,怎么利用。夏仁赞都没想着放弃,不还是…… 夏仁赞无奈一笑,这还是一个笑话。 他这样的人,怎么配拥有一个真正关心他的人呢? 当一个人得到了强大,就注定失去了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 包括望子成材的父母,他们已经不知道,孩子真正的需要是什么? 夏仁赞惧怕安静,因为一安静下来,他就只剩下孤独。而且, …… 意外随时来呀! 懒得连水都不想去喝的夏仁赞,不得不从床上跳了起来。 随手摸了一个杯子,扔向床上边。 嘭的一声,磕在房梁上的声音,随之掉下来的是一只形似壁虎的东西。 如果它是一只普通的壁虎的话,在这样简陋的客栈里,并不能引起夏仁赞注意。 但,很显然,这个五指吸盘,还花斑色环脖的形似壁虎的生物。 它,不是壁虎。 夏仁赞走的地方比较多,见识的东西也就不少,而这个东西,他恰好认识。 这是一只毒蛤蚧。长得虽然形似壁虎。但是它的唾液有毒。 这只毒蛤蚧被安放在床正上方的房梁上。其意思不言而喻,就是想让躺在床上的人,在睡梦中被毒死喽。 真是刚走乌头,后有毒蛤。想让他夏仁赞死在半路上的人还真是一波接着一波。 夏仁赞伸手将已经被砸死的毒蛤蚧掂了起来,给丢到了桌子上。 站在床边抖了抖被子,确定没问题了,夏仁赞才踢了鞋,躺了下去。 虽然已经入了夜,外边也渐渐安静了下来。有几只秋天的蝈蝈,躲在房间一角,欢快的叫着。静谧的环境,本是好觉的时候,夏仁赞却难以入睡。 睁着双眼睛,看着印在墙上的烛火影子,跳了跳,最终灭了…… 最后土蝈蝈都不叫了,只剩下一片死寂。 直到黎明破晓,白色的墙体,又慢慢在黑暗中清晰起来。 夏 分卷阅读92 - 分卷阅读92 - 分卷阅读93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93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93 仁赞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股眩晕之感,迫使他呆坐在床上,适应了好一阵子,才勉强能穿鞋下床。 时辰尚早,几个赶马的,最先起来喂了马,现坐在楼下吃着大饼。其余人都还没有出来。 几个车夫见夏仁赞突然站在楼梯口,都抬起头,面带惊讶地看着夏仁赞从楼上直走下来。然后坐在她们身边,拿起她们吃的硬邦邦的饼子,而且还咬了一口。 没有控制住面部表情的众人,纷纷张大了嘴巴。就这样以一副吃了蓝鲸的样子,看着夏仁赞就着粗瓷碗里半温的水,把那口饼子咽了下去。 车夫们跟着咽了咽口水。 夏仁赞倒没在意,只安静地坐在一边,在所有人的注目礼中,差不多吃了十来口,都是就着温开水咽下去的。 他也是很久没吃的如今天早上这么饱过了。 但一张大饼还是没吃完。夏仁赞把他咬过的地方撕掉,剩下的一半又放到竹篮子里。然后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走出了客栈。 一群车夫全程懵逼。 直到夏仁赞出了门,都开始抢起夏仁赞留下的那半块饼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抢到手的那个车夫。拿着半块大饼,笑的像个傻子一样。最后猛地咬了一口。 然后…… 默默地喝了一口水,幸运的车夫情绪渐渐稳定,跟着大家开始啃饼子了。 其实,这饼,还真是那饼。 怎么突然觉得曾经风光无限的夏小将军。那落寞的身影,显得好可怜了呢? 车夫们摇摇头,不同的世界不同的伤啊! 还是想想今年能赚多少钱回家,能不能在老家盖三间草房,娶个夫郎暖被窝吧。 “哎……做人难呀!” 几日行程,都是赶在小县城歇下的。 而今日傍晚的时候,却停在一座大城。一座古往今来,兵家必争之地---洛阳城。 洛阳的繁华,从落脚处就可以看出来了。 宽阔的街道,两辆马车相对而行完全不成问题。街道地面上铺的地板砖,砖砖刻画。一朵朵娇艳的牡丹花,风姿卓越,彰显着她浑身上下的豪气。 夏仁赞在这也是产业密布,下了好一番功夫。本来想着歇在自己家客店里。不过因为乌头的事,众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驿站。 虽然没有调遣令,但夏仁赞脸比较好使,往那一站,自有驿丞一路小跑过来,迎着他进去了。 “小的说是夏小将军,连我自己都不信。”驿丞在前边带着,歪着头与后边的夏仁赞套近乎。 夏仁赞没什么精神,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房间很快安排了下来。 清粥小菜,花式点心,一壶泉水在火炉上温着。 夏仁赞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外边是一条街道。 虽然已经傍晚,但还是人来人往,摩肩接踵。 药铺的旗帜在微风中打着节拍,茶馆酒肆,最是热闹。三五成群的食客,吃的是不亦乐乎。 夏仁赞看了一会儿,放着桌上的美食一口没动,自己出了房门。 驿丞立马跟了上来,打着询问道:“夏小将军有什么吩咐?” “我一个人出去走走。” 一个人出去走走,便是让负责他安全的暗卫不要出来打扰他的雅致。但这种时候,想没有人跟着,是不可能了。 就着刚刚看到的方向,夏仁赞坐在了一个酒肆里。 临街的一小帐篷,比较低级的地方。坐在里边的人,都是些粗糙的长工女人。活干完了,热热闹闹的吹着酒。 店小二见夏仁赞坐了进来,上前抹了抹桌子,询问要吃点什么。 夏仁赞没在这种酒肆吃过饭,转眼看着旁边的一桌,道:“除了酒,饭菜都一样吧。” 其实如夏仁赞这般打扮的人,突然来跟她们一群长工坐邻桌,这些人早已经注意到了。 店小二下去准备吃食。几个人转头看了看夏仁赞,掩着嘴,自以为很小声的开始讨论起来…… 一个敲着桌子,吸引了一桌的注意:“大户人家的公子哥。” “什么公子哥。”另一个人偷摸摸瞥了一眼夏仁赞肚子,压着嗓子道,“没看怀着孕嘛。” 有人附和道:“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的,不然都这么大肚子了,怎么还一个人在外边抛头露面,毫不知羞。” “恩恩,真是的。”看来众人都比较认同。 “说不定……”开口的那女人,声音更小了,“你看看也没女人陪着,还说不定这孩子怎么来的呢!野孩子也不一定。” “吱吱,再贵重,这样的男人我也不要。”粗糙脸的大肥婆,望着夏仁赞竟然生出一脸嫌弃。 众人齐声道:“搞得你能娶得起男人一样。” “……” 夏仁赞在一边淡漠地听着,也懒得跟这些不相干的人理论什么。 一会儿饭菜上来。一碗清汤面条,两个小炒菜,肉多菜少,有些油腻。 夏仁赞挑了些绿叶子,就着面条吃了起来。味道不好,但比和车夫一起吃的大饼子强多了。 夏仁赞足足吃了大半碗,才放下筷子。留下一两银子,便站起来走了。 剩下店小二看着银子发呆,好阔绰的手笔啊!早知道就下鸡蛋挂面,不下手工面了。 城里边来了一群骆驼队,占了街道最显眼的地方,好像是在卖东西。 非要拉着在闲逛的夏仁赞试吃她们的水果。鲜红色的果皮,一切开里边是白色的果肉,还带着黑芝麻般的小种子,散发着诱人的果香味。 夏仁赞瞅了一眼,是仙人掌上边的果实。内里没有这东西,很多人来围观,但是就是没人敢上前去吃的。 被那女人拉着的夏仁赞,机不可查的皱了皱眉。没看到有别人吃的东西,他是不会动嘴的。即使知道是什么,即使是天然长出来的果子。他现在也不会去吃。 但是被这群人,这样拉扯着,实在是影响不好。正发愁怎么才能脱身,一人突然扣住了拉住夏仁赞衣袖子的手。 夏仁赞楞楞转头,她微微一笑的声音,十分悦耳好听:“他不愿意,就不要强求了嘛。不是说你这果子不好吃,而是果子寒凉,他不方便不是。” 夏仁赞错愕地看着这为自己解围的女人。 只是一个侠客,带着厚厚的斗笠,一张脸隐藏在暗处,看不真切,声音温柔,有涵养。陌生的,却隐隐有熟悉之感。 夏仁赞的手被捉住放下的时候,才突然意识到他刚刚在干吗了。他刚刚竟然手不受控制的,要去揭开那面纱,不过被女侠客阻止了。 对着夏仁赞的方向,女人笑了笑,小声道:“江湖人要保持一份神秘感的呦。小公子不要做无用的迷恋,姐姐有夫郎了的。” 夏仁赞脖子爆红,延伸到耳根,都烧的慌。只是 分卷阅读93 - 分卷阅读93 - 分卷阅读94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94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94 面上还维持着镇定,对着女侠客回了个笑容。转身走开了。 直到走到人来人往,身边的行人都面生起来。夏仁赞才放下脸上的镇定,头靠着墙边,慢慢滑了下去。 一个拐角的墙边,死角,没人。夏仁赞就待在这里,听着外边喧闹的声音,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而来。 温柔的笑声,总有人在耳边说起甜言蜜语,男孩子一脸的正经,却也忍不住一抹暗红色,悄悄爬上耳根。 夏仁赞突然就笑了,越笑越开心,越来越想笑,最后像是看了小丑表演一样,笑个不停。 原来,上天是一直在照顾他的。 渐渐暗下去的天色,并没有影响到夏仁赞的好心情。他从墙角站了起来,拍了拍袍子,一脸阳光明媚的往驿站而去。 还是刚刚走过的那条街道。刚刚还死气沉沉的小铺子,仿佛一个个小商小贩都从新换了一张脸一样。她们积极向上,阳光明媚,热情好客。 躲在面馆子里说着悄悄话的长工,也换了话题,嘴里开心的笑着,在赞美她们的老板,买了一件很合身的衣服,看起来精神气色俱佳。 不愧是一个繁盛的城市,到处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连踩在脚下的地板砖,都是那么的漂亮。精致的牡丹花,盛开一片,仿佛带来了整个春天。 夏仁赞走进驿站,驿丞的脸都可爱了几分。 第76章 猪头 “夏小将军。” 夏仁赞刚踏进驿站, 驿丞立马搁下手边的事,打了个招呼。 夏仁赞平时不会搭理的,只是突然心情好到爆表, 就转过去准备回礼。 却见驿丞身旁站着书生打扮的人, 刚刚应该是在交涉。脸红脖子粗的,看起来是遇见了问题。 见夏仁赞过来, 齐齐审视着他。 夏仁赞迎着目光,困惑地瞧了一眼这一主一仆。书生看起来并没有酒肚子, 也把肚皮挺得老远。 却原来是腰上系着皇帝赏赐的金腰带。说来, 今年的科举状元正该是出仕的时候。 夏仁赞对着面前之人礼貌性的笑笑, 算是打了招呼。 只不过有皇帝调令,金腰带缠身的状元爷并不太想搭理如夏仁赞这样,虽然有点儿姿色, 但是已经有了身孕的男人。便赏赐了他一眼,就斜过脸去了。 夏仁赞呶呶嘴,自讨没趣。驿丞赶紧呵呵傻笑,来缓解氛围:“夏小将军这就准备休息吗?要准备热水吗?小的这就吩咐人给您送去房间?” “夏小将军?”走马上任的状元爷重新瞅了一眼夏仁赞, 竟然是一脸的好奇:什么夏小将军,她怎么没听说过? 夏仁赞对着她点了下头,便转身准备走了。 状元爷就不乐意了:“这谁啊?为何会住在驿站, 还如此倨傲。”状元爷一脸的不屑,天下唯我第二高的样子。 到底是谁倨傲啊?驿丞在一边笑呵呵,心里的不屑可不比她少。一个芝麻大一点儿的官,拽什么拽, 这驿站她什么官没见过?越是拽的越是没见识! 倒是状元爷身后跟着的仆人是个有眼力见的,拉了拉状元爷的衣服。 状元爷一脸觉悟,终于想起来她站在这是要干什么的了:“对,我要最好的房间。” 驿丞一脸为难,支支吾吾道:“房间规格都是一样的,还请大人谅解。” “都是一样的?你这是坑我吧?”状元爷往楼上一指,正看见刚刚上楼的夏仁赞,推开最里边的一扇门,进去了。 状元爷就不乐意了,“他一个男人,啥资格住在最安静的房间里,房外守着那么多侍从是怎么个说法?” “大人啊,房间是他先来的。那些人也是他自带的。您要是看中了他的房间,要不明天你再住一晚,明天早上他们应该就走了。” “明天就走了?”状元爷懵懂地看着楼上的方向,“他们这么一大队伍,是去哪呀?” “哎呦,大人耶。别人的私事,小的怎么能打听呢?时辰也不早了,要不小的领您上去休息?空着的房间随意挑?” “你既然让没有调令的素人住进来,等我回去了就投诉你们兵部,以公谋私。” 状元爷一边走一边愤愤。驿丞跟在后边,连连点头应是。心里已经把嘴给瞥歪了。真是没见过这么没眼力见的当官的,真不知道她以后要怎么在官场上存活下去。 结果更作死的来了。 状元爷在夏仁赞旁边房间的门前犹豫了再犹豫,却是突然转身,一脚将夏仁赞房门给踢开了。驿丞站在后边已经吓傻,阻止都没来得及。 幸亏夏仁赞只是刚进去,手里拽着湿毛巾,像是刚刚擦过脸。听着门口的动静,一脸诧异的看向外边。见是系着金腰带的那状元,就更诧异了。她干什么,不记得两人之间有什么接触啊! “我想跟你换房间,你不会不同意吧?”状元爷一脸傲娇的站在门口,说的是真好听。 夏仁赞拿着毛巾,就这样看着她在门口用一种恩赐的眼神看着他。这人给个笑脸还蹬鼻子上脸了?夏仁赞低头笑了笑。 状元爷不愿意了,眼睛一睁:“你笑什么?” “没,没什么。既然大人要换,那便换吧。”夏仁赞将手里的湿毛巾扔在脸盆里,走了出来,站在金腰带晃晃的状元身边,笑了一声:“大人好梦。” 驿丞全程嘴都没合上:“夏,夏,夏小将军。” “麻烦带路。” “哦,哦!”已经傻到不知该怎么反应的驿丞,觉得今天真是见了鬼了。 …… 唯一一个好梦的夜。 夏仁赞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坐在床上愣了一会儿,夏仁赞收拾好心情,准备起来。 突然一声响破天际的尖叫,把所有人都吓得愣在了原地。整个驿站都跟着抖三抖。 “啊~~啊!!啊……” 状元爷年轻又美丽的脸蛋儿毁了! 昨日里还嚣张跋扈,天下第二的状元爷。今日头上裹着一条汗巾,含着脑袋从换的房间里鬼鬼祟祟的出来。 正撞上上楼来的驿丞:“大人?”驿丞扯住准备低调出行的状元爷,所有人都投去了注目礼。 “大人,你这是去哪?早饭吃吗?” “不……不了。我在外边用。”状元爷压着脑袋,袖子被驿丞死死地拽着,手也不忘护着头巾,把整个脸给藏在里边。 驿丞暗笑一声,状似不经意的一扯,没有丝毫准备的状元爷怎么拦得住,头巾飘到了地上。 驿丞再惊天一吼:“啊,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 长出来猪头脸的状元爷慌不择路的要堵住自己的脸。可是已经晚了,所有人憋着笑,快憋出内伤。也不知是谁,终于忍不住了,笑出了声。结果嘲笑声就像开了 分卷阅读94 - 分卷阅读94 - 分卷阅读95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95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95 闸的洪水,挡也挡不住。 夏仁赞站在房门口,也跟着低低地笑了一声。最后眼角处银光闪闪,带上了幸福的泪花。她还是那么可爱,背后里使坏,帮他出气。 众人只顾笑着,也没人注意到角落里有一双不同的目光。 …… 时间差不多了,四君上来请示是不是可以出发了?夏仁赞从倚在门框上,然后直起了身子。 突然又向房顶抬头,道了一句:“我们走了。” 回复他的是众人的莫名其妙,还有一声厉喝。 “你们不能走。” 肿胀的猪头说话的声音都变了腔,但这并不能妨碍她热火燎原的气势:“是不是你们搞的鬼。今日本官必须得讨教一个说法。你们可知道袭击朝廷命官,是多大的罪名吗?” 猪头的目光低下去扯了扯她的金腰带,一手指着夏仁赞的鼻子:“你这个大着肚子还出来跑的不要脸男人,我要将你绳之以法!” “搁在往常,敢这样拦住我去路的人,已经身残志坚了。不过我今天心情好,放过你,把手拿开!” 是啊,夏仁赞觉得这人可以说是很幸运了。从昨晚上到现在,要不是他心情好,这人已经残了好几回。不过他懒得跟她一般见识,但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线,不好吧? “你这不要脸的男人,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有本事叫你女人出来。不过,这么久都不见踪影。怕不是怀的野种,就是女人死了吧!” “啪!” 夏仁赞抽出丝帕,细细地擦拭着刚刚动用过的手。潇洒的一个转身,将已经脏了的丝帕扔了。 白色的丝帕,飘在半空中,形成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其实,夏小将军一直都是这个脾气。说打谁就打谁,还用等着你反应过来吗? 战战兢兢的驿站里独留下一脸懵逼,依旧没有反应过来的状元爷。 最后浑浑噩噩离开的身影,即使金腰带缠身,也不能盖住她惨到衣不遮体的羞耻经历。 她被一个男人戏耍了,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尽了她作为状元爷的尊严。 走在大街上的状元爷越想越气,而总是感觉满街的人,都奇怪的盯着她的脸,对着她指指点点。 直到有一只手,搭上她的肩膀。 “想报复回去吗?” “……”状元爷大腿上的肌肉吓得抖了抖,想回头,肩膀却被按住了。 低沉地声音,说起了状元爷的来历:“从小被宠到大的人,还当了人人敬仰的状元。却在这地方,被一个男人羞辱了。心里不好受吧?想报复吗?” “你是谁?”状元爷搓着手,虽然很想回去扇到那男人跪地求饶,但她还是谨慎的。 “首先对于你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不是知道我是谁。而是惹你的人,是谁?” 状元爷安静了下来…… “大权在握的夏勋将军爱子。出入宫廷,皇帝面前的红人---夏小将军。也只有你这种,才从乡下来的土包子,不知道了吧。” “……” 状元爷一脸苦瓜相,如果时间能重来,她愿意给他提鞋,也不要让她做出如此蠢事啊! 完了,完了,一生算是完了。 “知道自己的处境了吗?”背后的人,从胸腔里笑了一声。 状元爷哇的一声就哭了:“知道了,我……会不会死啊!” “惹了这样的人,你想呢?” “可是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啊。我该怎么办?谁知道他……他一个……我该怎么办?” “是啊!你想想,你已经得罪他了,以后的日子还会好吗?不,应该说,还会有以后的日子了吗?” 身后循循善诱的声音,彻底让状元爷崩溃了。 “我该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 “你当然有办法啊!” “你……有什么办法?” “办法就是……” 身后传来了一声阴笑。可惜,刚刚走马上任的状元爷,她再也听不见了…… 第77章 危难 从青山绿水走到平原黄粮, 太行是平原外的最后一道屏障,再外就是黄沙漫漫,风凉天短好个秋了。 翻过这太行, 目的地就在眼前。而没了这遮风挡雨的群山, 北方,只剩下呼啸的风。 虽只是入秋, 却让人感到了一脚踏进了冬天的酷寒之意。 在太行靠南岸的树,青葱碧影。而只是一山一面的区别, 北边已经是香山红叶金黄满地。 入秋了, 也是猎人出没最频繁的时候。路上背着箭的拿着刀的, 挂着老虎头狼的,或者……打劫的! 如夏仁赞这般,一个前前后后都透着土豪气息的车队, 早已经成了隐在树林中众多眼睛的活靶子。 但所谓枪打出头鸟,形形色色的土匪们,瞪大眼睛看着这只肥硕的队伍在一线天谷底中慢慢悠悠地走着。她们摩擦着手里的刀具,却没有一个敢最先出去挑衅的。 侍从手架在腰胯间的大刀上, 手指不停地转动着…… “别掉以轻心,出了这一线天,想想怎么面对被群起而攻之的局面吧!都告诉你们了, 低调点儿,低调点儿。不听是吧,你看现在……” 夏仁赞打着手里的扇子,上午在山那头, 热的扇子不停歇。下午就到了山这头,扇子便成了摆设。但这并不妨碍他拿出来装一把高深贵公子的形象。 负责马车安全的人,并不面生,但他有点儿大众脸,夏仁赞嘴张了又张,最后还是放弃了。想不起来名字。 大众脸骑在马上,瞅着夏仁赞的目光,战战兢兢的跟着。也不是怕这些土匪,只是搞不明白。他主子,这带着满脸笑容的嫌弃。究竟是不高兴了,还是无所谓呢! “主子对这些人……”马上的大众脸瞧着树林子的动静,低着脑袋与马车里的夏仁赞商量道,“我们该如何处置?” “处置?她们这么多人。你确定是处置,而不是求饶?” “主子安心。”大众脸把胸膛拍地劈啪作响,打着包票道,“属下就是拼了命不要,也要保证主子的安全。” 夏仁赞就着这大众脸的壮士瞥了一眼,搞得大为无私的壮士骑在马上,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 “你这呆脑子不值钱,能保住你自己便是真。” “谢……谢主子。”大众脸呵呵傻笑,还不忘秀一把智商,刷一下存在感,“主子看这些人都是什么来头?” 夏仁赞挑眉,手撑在车窗上,揶揄地看着壮士,也不言语。 将壮士彻底搞蒙了:“真的只是土匪吗?” 夏仁赞托着腮,手上脑袋跟着马车摇摇晃晃一上一下,嘴唇也抖动起来了:“连你都看出来这些人不一样了,还能是普通的土匪?” 被嫌弃 分卷阅读95 - 分卷阅读95 - 分卷阅读96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96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96 智商了怎么办,壮士虚心请教道:“那主子有什么看法,一会儿出了这一线天,我们有几分胜算?” “自己的本事,你自己评估一下。”夏仁赞眯着眼睛,一副话筒给你你来说的表情。 被问到的壮士,一脸便秘的样子:“这不好说呀!” 夏仁赞低头看着走走停停,已经慢到被蜗牛甩了几条街的马车轮子。还有壮士身下,后脚踩前脚的马,笑而不语。 “主子,也不知道娘君家的人实力如何,反正这一路,我们受的气是不小。”壮士嫣然是跟着夏仁赞一路的,低头探着跟夏仁赞抱怨。 夏仁赞一扇子敲在他脑袋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教育道:“好好做实事,敢质疑你主子嫁的人没能力,反了天不是。” “本来就是嘛。”壮士摸着被敲疼的脑袋,委屈巴巴,“感情懦弱,就会跟我们脾气大。” “反了天了你是!”夏仁赞把头从车窗里伸了出来,拿着扇子就要继续敲一棍子过去。 突然四君的脸,在一旁放大了。只不过他是在地上走的。 “郎君小心。”四君低了下头,“熟人有,生人也有。估计不是一方的势力。我们也不敢保证什么。” “哦,四君看出来了什么?”夏仁赞收起打闹的心思,将脑袋收了回去。正襟危坐,一派老成。 四君摇了摇头。 原来只是来刷一下存在感啊,守在马车边的壮士瘪了嘴,心里嘀嘀咕咕,看来意见蛮大的。 场面安静了下来,有些尴尬。不过气氛很快被打破了。 一只破空的利箭声,呼啸而来。配合着峡谷口的风,奏响催命的幽灵曲。 所有人都惊呆了! 走在前边的一匹马,正好一只脚踏在了一线天的峡口外。利箭紧接着就来了。 打响的第一箭,自是不凡。一下就插在夏仁赞坐的马车上,嗡嗡直响。 虽然是厚重的红木车架子,却也在这百米冲刺的利箭威胁之下,裂开了口子。银光闪闪的箭头,正挨在夏仁赞的鼻子尖。刚刚好,一滴血慢慢渗了出来。 壮士傻愣着之后,就是一声惊叫:“主子!” “干嘛呢,奔丧呢!”夏仁赞撑开他的扇子,用金骨叶剐了一下鼻尖,“把她们给我叫出来。” “叫,叫谁啊?主子。”壮士一脸懵懂。 “蠢货,叫战啊!让你主子在这当箭靶子啊?” “哦……哦,那主子。我去去就回,你注意安全。” “蠢货。”夏仁赞一扇子拍在自己脸上,简直生无可恋。手底下的人什么时候都这么呆萌呆萌的呢? 其实是什么路数上的人,夏仁赞也不是心里没点数。谁不想让他回去,掰着指头都能数清楚。 无论是一路上坚持在他饭菜里下毒的,还是现在……太行是最后一道防线了。 今天能不能在这一群不靠谱的属下保护下,成功突破重围,顺利回盛京,还真的不好说。 怎么就是觉得属下最近有点傻冒呢?而且现在,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刚闭目养神,一阵异常的晃荡,把夏仁赞惊醒了。马车不是早就在龟速中,停了下来吗? 夏仁赞探头出去,还没搞清楚状况,马车就不受控制的奔了出去。 场面瞬间乱了套,谁也没想到,夏仁赞的马车会突然出现了问题,也不知赶马的什么时候躺在了众人马下,哀嚎一片。 这……这……还没开始呢!又出现了什么幺蛾子了? 不只是夏仁赞的人跟在后边跑,华思的人,还有各路心思不明的土匪。都慌了! 可是人虽多,路太窄。各方人互不相让,耽误了最佳时机。最后,两条腿哪还能跑得过脱缰的野马,简直飞起来了。 太行一带,山势险峻,悬崖峭壁,山石嶙峋。 马车在悬崖峭壁中的狭路上疯狂的跑着。一路带下的小石子,滚落进崖底,销声匿迹。 这要是翻下去,必将尸骨无存。 夏仁赞手死命掐在车梁上。一边护着肚子,以免磕着碰着了。 可是怎么走出困境,还是一筹莫展。难道就这样随着疯马,一起滚落谷底,然后英年早逝? 想他英明神武夏小将军,这样死了,会不会太草率了? 呼啸的风声,带着秋天特有的格调。跟着刀子一样,割得人眼睛疼。 夏仁赞被甩在马车内,上下晃动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感觉浑身都晃出了血来。 用仅存的最后意识,夏仁赞强眯起眼睛。又仿佛看见天堂地狱人间,连成一线。 这是要死的节奏啊! 还有,最后必须吐槽一下,今天这一群属下确实是不靠谱的。 夏仁赞的双手死命地扣在车架子上,早已经在风刀子里,失去了知觉。 唯有身下的剧痛,还能提出来仅有的一丝意识。夏仁赞将一只手,颤颤巍巍地腾了出来。摸了摸湿漉漉地身下,温热的。夏仁赞笑了一声,他还有感觉呢! 都这样了啊!要不,算了? 夏仁赞慢慢松开了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 最后仅剩下的拇指扣在上边,浅浅地叹了一口气。 一丝一丝的鲜血,染红了木头。比红木要有活力多了。十指上鲜血淋淋,已经看不清它原来的模样,这就是极限了吗? 浅眯着的一双眼睛,慢慢闭上。可能还有最后的一丝信念在,手指还死死掐在那,即使已经血肉模糊。 “马车跑的挺快的啊。”突然,一个人影闪进了车厢,将夏仁赞的手扣在手心里,温暖的感觉,如同梦境一样。 厚重帷幔下的一双眼睛,看不清什么表情。嘴里的语气却是揶揄轻松的:“小可赶路急,小郎君可否载上一程?” 夏仁赞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人,毫无反应。 帷幔中的人笑了一笑:“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啊!呦,这车速蛮快的。怕不是傍晚就能在盛京城门口喝一碗混沌了。” 回头见夏仁赞额头上虚汗一层,双唇已经煞白。帷幔中的人,将他的手指从车框上扣了下来,温声道:“有我在,相信我。” “嗯。” 第78章 绿竹 帷幔中的人一手圈住夏仁赞, 将人紧紧裹在怀里。一手撩起车帘子。 呼啸的风迎面而来,吹得眼睛都睁不开。夏仁赞迷迷糊糊地看着一层乳白色的纱,被风打在她的脸上, 轮廓显了出来。 幽深的眼睛, 高挺的鼻梁,和小巧的嘴唇。夏仁赞慢慢抬起手来, 抓住了帷幔的一角。帷幔中的人低下了头,带上困惑的目光, 将夏仁赞看着。 “我看纱布被风吹的黏在了你的嘴上, 怕影响你呼吸。”夏仁赞眼皮向下盖了盖, 掩饰了一眼的情绪。 帷幔中的人便抬起头 分卷阅读96 - 分卷阅读96 - 分卷阅读97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97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97 ,没再管他。 她一手压在帘子上,紧张地看着车外的情况。一手虽然圈着夏仁赞的腰, 还是腾出手掌来,抓着一只镖,使劲一扔。飞镖正扎在车帘子上,将其固定在车架边, 视界就开阔了。 却突然觉得面上一松,帷幔中的人愣愣低头,夏仁赞眼里的诧异比她还深。 帷幔中的人看着夏仁赞手里死死拽着的轻纱, 伸手摸了摸脸。 那脸,哪里是他熟悉的脸。 虽然也是同样的骨架。深沉的眼眶,高挺的鼻梁,小巧的嘴唇。但, 面部却是完全陌生的。 夏仁赞还保持着躺在她怀里的姿势,却是僵硬的毫无反应。 “你扯掉小可的面纱干什么?”帷幔中的人打破了这份安静的尴尬。 夏仁赞突然回神,却是挣扎着要从帷幔人怀里出来。 帷幔人抓着车厢,被夏仁赞的挣扎折腾的十分吃力,脸色带上一丝怒气道:“别乱动,死了我可不管啊!” 可夏仁赞哪里听得进去,一直不停地挣扎着。把人惹急了,帷幔人一巴掌拍在了夏仁赞的肩膀上:“老实点儿。” 夏仁赞看着还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又安静了。隔了一会儿,看着这样一张陌生的脸,问道:“你是谁?” “小可是赶往盛京的同路人啊!”帷幔中的人笑了一声,戏谑道,“你以为是谁?难不成?” 帷幔中的人在夏仁赞渐渐紧张的眼神中,慢慢低头,越靠越近:“美人想做小可的夫郎不成?” “你……你……”夏仁赞看着这样一张陌生的脸,渐渐靠近。急红了眼睛。 帷幔人暗笑了一声,见夏仁赞这般焦急的样子,就想逗一逗他。两个人的脸,越发凑的近了:“我什么?” 夏仁赞人被扣在她怀里,又开始挣扎了起来。 帷幔人手没抓稳,被夏仁赞这样一折腾。两个人一起跟着晃荡的马车,被甩在了一边。 帷幔人护住了夏仁赞没让他磕着,自己的脑袋却闷在了车厢上,咚的一声,弄得她头晕眼花。 “告诉你了,别乱动。再动,我可就不是打你肩膀这么简单了啊!”帷幔人在左摇右摆中,艰难地爬了起来,低头恶狠狠地道,“我警告你,我要打你屁股了。” 晃荡的马车内,被困在帷幔人的怀里。夏仁赞脸上猛地爆红,跟熟透了的河虾一样。瞅着她削尖的下巴,夏仁赞又问了一句:“你是谁?”语气里却少了刚刚的震惊之色,变得肯定起来。 帷幔人看着外边呼啸而过的群山,飞速后退的岩石,笑了一声:“小可绿竹,小郎君怎么称呼?” 夏仁赞愣了一会儿,后也跟着笑了一声:“我叫南竹。” “呦,这么巧?那南竹公子此去盛京,是回家啊,还是探亲啊?”绿竹女侠圈着夏仁赞向前挪了挪,靠在了车厢边。 夏仁赞被这一举动,全身都吓得僵硬了。 “别怕,这马车太快,横冲直撞的也没个方向,我看看抓着马绳子还能不能救一救。” 夏仁赞硬着嗓子道:“多谢绿竹女侠相救,不过不用顾着我了。我自己待着车厢内就可以。” “这样……” 绿竹女侠猛地一松手,夏仁赞还没来的及反应。就在颠簸中,磕在了车厢上。大脑一片空白,显然一副被撞傻了的样子。 “哎呀,看起来不行啊!”绿竹女侠闷笑了一声,“我看还是抱着你吧!这样让你在马车内被磕死了可如何是好?” 绿竹女侠一把圈起夏仁赞的腰,将人固定在怀里。 身旁猛地一暖。夏仁赞红着脸,不安的挣扎起来。 绿竹女侠被扰的烦了,呵斥一声:“别动,再动,我可保不住对美人做点什么了啊!” 夏仁赞终于老老实实地待着一动不敢动了。 绿竹女侠胸腔里忍不住闷笑起来,趴在她怀里的夏仁赞正听得清清楚楚。脸烫的跟个火炉一样。 绿竹女侠终于良心发现,放过了这个纯情小年轻。靠在车厢架子上,另一只手瞅准时机,猛地抓住了马绳。 粗糙的绳子,一手将将能握住。在烈马倔强的力量中,绿竹女侠手心里很快被绳子勒出血来。随着绳子在手心前后进进出出,粗绳子上边,被染满了鲜血。 夏仁赞愣愣地看着那血,心跟着一块疼着。最后目光又移到了这张骨子里透着熟悉,却又看起来很陌生的脸上,纠结道:“你为何要救我?” “这副样子,是要以身相许吗?”绿竹女侠一手控制着马走到正道上很吃力,很明显声音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虽然是一句轻松调侃的话,愣是在这样的困境中,被她说出了几分认真的意思来。 夏仁赞彻底愣住了。 “得,不耍你了,不说是顺路了吗?救你?你这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了吗?”绿竹女侠得空低头看了一眼夏仁赞。 “是。”夏仁赞又可怜又认真的道,“我被妻主抛弃了。还被人追杀。” “吱吱,那真是太惨了。”绿竹女侠在夏仁赞的审视中,说的毫无漏洞,连眼神都没变一下。 夏仁赞叹了一口气,刚刚还在绿竹女侠怀里僵硬似铁的身子,突然软了下来。双手突然环住她的腰:“那你救了我,我是不是应该以身相许?” 绿竹女侠低头看了一眼夏仁赞黑漆漆的脑壳子,有很认真的在思考问题:“我可以考虑考虑。” “……”夏仁赞静静地待在她怀里,难得的这么老实。 “南竹公子这么急着去盛京干什么啊?”绿竹女侠问了第二遍,这一遍的语气很明显是认真的。 夏仁赞将脸埋在绿竹女侠的怀里,声音嗡嗡,虚弱地哼了一句:“帮妻主抢东西。” 绿竹女侠听着这话为难了,这怎么接话呢?刚刚还在以身相许的过程中,现在就叫上妻主了?她在想要不要回一句:夫君你辛苦了。 可是又怕他说的是原来的啊,那她岂不是显得太自作多情了。 …… 夏仁赞受伤严重,即使绿竹女侠绞尽脑汁的想一些话来逗弄他两句,最后还是声音越来越小,直接销了声。 “南竹公子?南竹公子?” “……”没有声音应答。 绿竹女侠蜷在车厢边缘,抖了抖腿,还是没有反应。 绿竹女侠只得勾着手,吃力的巴拉巴拉他零散的头发。眼睛已经闭上了,脸上还带着一抹不自然的潮红。 绿竹女侠手拍了拍他的脸,只是哼哼了一句,真的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 绿竹女侠叹了一口气,道:“你可不要睡啊,我给你讲故事。能听见,就哼一声。” 绿竹女侠的手指留在夏仁赞的鼻子下边,开始与他聊起天来。 “西门豹治水的故事你听过吗?” “……”手指上温热的呼气,重了 分卷阅读97 - 分卷阅读97 - 分卷阅读98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98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98 一点儿。 绿竹女侠便接着道:“战国时期,魏王派遣西门豹去邺城治水。西门豹到了那个呀……” …… 傍晚在盛京城门口喝一碗混沌的想法并没有实现,马车看到城墙的时候,已经入了夜了。 绿竹女侠驾着马车,一路跑到城门之下。见城门外,停留着很多商队。各式各样的马车,不管是多么华丽。时间到了,城门一关,也只能留宿在外边。 绿竹女侠费了好大的力,终于安定了马。看着高耸的城墙,冰冷的铜门。和怀里已经失去意识的夏仁赞,急出了一身的汗。 这样拖下去,明早上等城门开了,他还有没有命在,真是个问题。 将夏仁赞轻轻放在车厢内,绿竹女侠出了车厢,靠坐在马车前辕上,与一旁在车辕上打盹的人套近乎道:“大姐,你看这城门,有没有什么方法,让它打开啊?我……我男人病的不轻,你看,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会不会……” 大姐掀了掀眼皮子,斜着一张嘴道:“除非是皇帝老子,不然你还是乖乖等着太阳老子吧!” “可是,可是他……”绿竹女侠焦急地看了一眼车厢内,这可该怎么办? “那……”大姐向着一旁抬了抬下巴,“看到没,就那一队人。找她们去。搞药草生意的。” “谢,谢谢大姐啊!”绿竹女侠急忙跳下了马车,向着大姐指的方向而去。脸上焦急的神色,没有一丝水分。就差跪在药草商马车外了。 车队里终于出来个大夫,跟着绿竹女侠来到了马车内。 大夫瞅了一眼,借着城墙上撒下来的微弱的光。大夫摇了摇头:“危险,怕是没救。” “大夫,您还没看呢!无论怎么说。求求大夫麻烦一下,帮他看看。” 大夫无奈地摇了摇头,撩起衣摆,跳进了马车里。 绿竹女侠跟着坐在了一边。 可能是做了什么噩梦,夏仁赞的额头打着深深地褶子,怎么抚都抚不平整。 感觉到有人坐了过来,夏仁赞迷迷糊糊的一把抓住绿竹女侠的手,往自己脸上蹭。绿竹女侠只得跟着他的意思,摸了摸他的脸。 “华思……华思……”还能哼出声,绿竹女侠坐在大夫一边,松了一口气。 “华思,华思……” 看着他在梦中,还如此痛苦。绿竹女侠只得附在夏仁赞耳边,轻轻应了一声。 “我在。” 夏仁赞脸上的褶皱,终于缓缓舒展开,嘴角慢慢透出一丝笑容。 大夫一边按着夏仁赞的手腕,叹了一口气…… 第79章 盛京 绿竹女侠凑了过来, 忧心忡忡的问道:“怎么了?” 大夫虽然看起来年纪不大,却也是一脸深沉:“底子太弱,又伤的不轻。心中有事, 忧思太重啊!”大夫语重心长的教育道, “作为女人,就要承担责任, 不要让郎君发愁。” “呃……这。”看着大夫一副十分不肯定的态度,绿竹女侠连连点头应是, “是的, 您教育的是, 得管。” “咦?”大夫手还扣在夏仁赞脉搏上。琢磨着还有什么变数? 绿竹女侠心跟着跳了跳:“怎么了?” “这脉……”大夫伸手刮了刮耳根,显然很困惑。 绿竹女侠瞧着大夫这幅无法用言语具体形容的揪心样子。心里一首《破阵曲》都打完了,不会真的不行了吧? “这脉……” 咚咚, 锵锵。绿竹女侠死死捂着心口,感觉乒里乓当的心要跟着大夫的声音跳出来了。 “这脉……” “究竟怎么了啊?”绿竹女侠觉得大夫要是再这样说下去,自己要走火入魔了。 “这脉……” “咱能不能不要说这脉了啊!”已经走火入魔了。 “这脉……” 绿竹女侠眼冒金星,手举了起来, 忍不住了,必须要动手了。 大夫一吓,赶紧接道:“简直就是生命的奇迹。” 默默蜷起手指, 绿竹女侠将手收了回去,勉强笑了笑,问道:“怎么个说法?” “这肚子里的孩子吧……不好说。”大夫又捏着她的小下巴,眼睛直眨巴。 绿竹女侠一拳呼在了自己脸上, 觉得自己真的要疯了。说话慢就算了,能不能不这么大的起伏? “身体赢弱,常年有病是跑不了了。” “那就是孩子还保得住?”绿竹女侠向着夏仁赞宽松的袍子看去,总觉得动静小了点儿。这大小,不像是快足月的孩子啊。 “这个吧……也不好说。” “那你能说清啥?”绿竹女侠已经对这大夫绝望了。 “执念,人的执念太强大了,每一个生命奇迹都是由超出常人的执念造就的。如果不是郎君执念太深,这孩子早就没有了。吱吱……”大夫摇摇头,“说什么也没有用,保不保的住,就看郎君了。” “这样……”绿竹女侠拇指蹭了蹭鼻尖,“孩子的事,咱先放一放。他伤的这般重,什么时候能醒?” 大夫看了一眼神昏呓语的夏仁赞,一派高深道:“这也不好说。” “……” 大夫在袖子里掏了掏,拿出一个青花小瓷瓶:“我这有一瓶安神的药,你且先给他用上。” “安神?……”绿竹女侠惊呆了,“你怕不是在逗我!” “那我看看哈。”大夫又在怀里掏了掏,拿出一个三彩瓷瓶道,“这里还有一瓶治内分泌失调的。你也拿着,觉得什么合适喂什么。” “……” 人生的大起大落,莫过于头痛脑热眼发晕的时候,找了一个医生。而她一本正经的说你得了绝症,需要买一板感冒通。 绿竹女侠心情复杂的接过大夫手里的两个瓷瓶,打开安神药闻了闻,犹豫了再犹豫,还是没敢下手。 跟药材商那边买了红参片,塞在了夏仁赞舌下。但愿,城门早点开,你能熬的过去吧! 昼夜温差大,夜里的边城,真的很冷。夏仁赞被安放在马车内,哆哆嗦嗦的样子,看起来可怜极了。 绿竹女侠斜躺在车辕上,侧目看着这样的一个男人。不知是昏迷还是睡着,但十分不安稳。哆哆嗦嗦的也不忘不停的叫着什么。 哎,何必呢!绿竹女侠叹了一口气,低着头钻进车厢,开始解扣子。 夏仁赞人迷迷糊糊的攀了上来,窝在她怀里,总算是安稳了一些。绿竹女侠只好一只手环着他的身子,一只手脱了外衣,裹在了他身上。 “喂,不说话就当你睡熟了啊!” 毫无反应的夏仁赞。 绿竹女侠拍了拍他的脸,手指放在他鼻子下面。感受着微弱的呼吸,带着滚烫的温度。 “喂,说你呢,何必?”绿竹女侠伸手把车厢上的坐垫也给扯 分卷阅读98 - 分卷阅读98 - 分卷阅读99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99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99 了下来,盖在了夏仁赞的身上。但也阻挡不了大量血液的流失,让他感觉到的寒意。 绿竹女侠一头靠在车厢上,咚的一声。忧桑的看着怀里痛苦不已的人,开始和他碎碎念起来:“如果你能听见我说话,就留一个耳朵听着,不用费力气思考,也不要完全睡过去。挨过了今天晚上,明天带着你去城里找大夫。你不回答,我就当你在听啊!” “……”夏仁赞身上裹着毛茸茸的毯子,漏出来烧的红扑扑的脸儿。安静的时候,像个熟睡的小绵羊一样。 真可爱。绿竹女侠嘴角不自觉的勾了勾,伸手理了理他额头的小碎发。 “我们还接着上回讲的西门豹治水吧。那歪嘴的媒婆被西门豹扔进了河里,去跟河神谈亲去了。当地的官员看着一片死寂的河水,头上紧张的直冒冷汗。你说河里除了几尺深的河泥,别的能有什么啊?哈哈!……” 绿竹女侠笑着笑着,突然顿住了。抬头望着头顶上,暗沉的车厢盖子,黑漆漆的,已经难以辨清方向…… 河里,其实…… 绿竹女侠咳嗽一声:“算了,这事咱以后再说。” 不管夏仁赞有没有在听,绿竹女侠又换了个话题,自言自语道:“其实早在一线天之前,我已经跟着你们了。不过还是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都怪我。” 绿竹女侠闻着车厢内的血腥味,越发自责:“没想到她们竟然想致你于死地的。再怎么说……” 说什么?有些事情,情义断了,早已经散了。 “哎,话说外边的人虎视眈眈,我们明天这样进城,会不会羊入虎口啊?要不我给你装扮装扮?” “……” “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啊!” …… 绿竹女侠抱着夏仁赞,闲聊了一晚上。第二天嗓子哑的已经快不是她自己的了。 还好,天已经亮了。 绿竹女侠坐在车辕上,驾着马车,排在了进城队伍的后边。 队伍走的可以说是相当的慢了,但看着夏仁赞的样子,哪里还等的急? 绿竹女侠急得不行。站在车辕上向上跳了跳,也没看出前边在干什么,怎么走的这么慢? “哎,大姐。乡下人第一次来盛京这种地方。我有些不明白啊!这大城市都这样吗?进城盘查这么久?”绿竹向着一挑着大葱头的大姐旁边挪了挪。 “也不是啊!”旁边的大葱头大姐,也是等得火冒三丈,“谁知道这几天抽的什么风,突然查严了。怕是在找什么人吧!” “找……找人?”绿竹女侠眼珠子转了转,往车厢内看了一眼。意思不明地瞧着夏仁赞冒出的一颗黑脑袋,希望不是吧! …… “停!”守城士卒叫停了马车,对着绿竹女侠的脸瞅了一眼,心里摇了摇头。瞧着马车问道,“里边装的什么啊?” “人啊!”绿竹女侠学者守城士卒的口气,“这装人的马车,当然装着人啊!” “少贫,把车厢打开,检查。” 绿竹女侠有些为难,扭捏道:“你确定要近距离看?” “少废话!”守城士卒上前,一把撩起车帘子,向里边看去。 “这裹得这么紧,不会是见不得人吧?” “还真见不得人,大人。” “嗯?” 有情况! 守城士卒斜眉毛一挑:“查!去给遮得布帘子,衣服统统给我掀开。” “大人,您忧心啊……” 绿竹女侠这紧张的样子,让守城士卒精神一绷。 大事!心虚了!一定是大事。 说着,守城士卒一把推开拦着的绿竹女侠,一马当先的爬进车厢,猛地掀起衣服…… “呕……” “大人,小的可是提醒你了,你却非要看。这不……哎!”绿竹女侠忧桑的叹了一口气,一心为了守城的士卒大人着想啊! “小地方的郎中都看不出是个什么毛病,小的就想着带着夫郎来大城市看看。这样的,我也是每每看着就揪心啊!尤其是……” 看着守城士卒忍不住又要吐的样子,绿竹女侠贼心一笑:“尤其是,也不知道传不传染呢!大人,您刚刚没碰着吧?” 把守城士卒那个吓,一咕噜退到了马车外边:“赶快赶马走,赶快走。” “得了,多谢大人。”绿竹女侠一马鞭子下去,半只身子,已经踏进了盛京之内。 盛京,来了。 第80章 失去 盛京的繁华自是不必拿出来美词特意去赞叹的。夏仁赞这一辆并不低调的红木马车, 在街道上行驶,已经因为破烂而让人侧目了。 绿竹女侠撕了块布条,将零散的头发, 捯饬着扎了起来。一边架着马车在路上跑, 一边注意这路边的药房医馆。 没走多远,就遇到了一个。现时辰尚早, 医馆没什么人。一个有些年岁,儒士打扮的大夫站在门外边逗鸟, 一派仙风道骨的样子。应该比较靠谱吧? 绿竹急急忙忙将夏仁赞抱在怀里, 冲进了医馆。 眯着小眼睛的老大夫跟在后边, 进去一看,这一脸溃烂的夏仁赞,委实让她吓得精神一震。 “大夫安心, 这是假的。”绿竹挨着溃烂的地方蹭了蹭,洁白无瑕的肌肤就显露了出来。 老大夫舒了一口气,拍了拍胸脯:“做的还挺逼真。” 绿竹陪着傻笑:“还求大夫能救一救我家郎君,他受了重伤。” “赶快放在躺椅上吧。”老大夫腾了个地方, 让把人放下,指挥着绿竹将人的脸给擦干净:“我需要看看郎君的面色。” “哦。”绿竹拾捯了一盆水,温柔地擦拭着。夏仁赞脸上肮脏难受的溃脓慢慢褪去, 留下一张洁白如玉的脸颊。老大夫一边号着脉,一边看着绿竹柔情似水的面色,笑道:“年轻人还挺恩爱,看你这细心劲。” “都是因为我的错, 把他搞成了这样,自责都来不及呢。大夫,他还有没有的救?” 老大夫手按在夏仁赞手腕上有些时候,听绿竹有此一问,理了理袖子,抬起另一只手查着脉,一边安慰道:“人都让你们进来了,要是没得救,不是砸我的招牌。” “谢谢大夫,谢谢大夫。”绿竹激动不已,就差给跪了。 不知道老大夫在夏仁赞嘴里塞了什么,过了会儿,夏仁赞就迷迷糊糊开始转醒了。 高烧了一夜,人还有些糊涂,夏仁赞就这样怔忡地将绿竹看着。 “得,不是醒了。”老大夫抖着手摸出银针,扎下去的时候又仿佛是换了只手一样,快准狠。晃得绿竹都没看清,夏仁赞整个就变成了个刺猬。 带着满脸的银针,夏仁赞眼睛跟着眨了眨,继续一脸痴情地盯着绿竹女侠。 绿竹温柔地笑了笑,拿着温热 分卷阅读99 - 分卷阅读99 - 分卷阅读100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00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00 的手帕,细细地擦过夏仁赞的手:“你醒了。”绿竹背对着老大夫,对着夏仁赞眨了眨眼,叫了一声,“夫君。” 夏仁赞虚弱的跟着扯了扯嘴唇,嗯了一声。 老大夫扎完了针,手又开始抖着不停,勉强用丝娟擦了擦汗。回头一看满脸幸福的两人,摇了摇头。突然目光转到夏仁赞脸上,愣住了。 绿竹手背在身后,颤了颤。 “这张脸真漂亮。”老大夫打破紧张的气氛,咧嘴笑了一下。 绿竹暗暗松了一口气:“大夫,他怎么样?” “不太好。”老大夫摇了摇头,“尤其是孩子,胎心太奇怪了。” 说到怀胎,老大夫又看着夏仁赞的脸愣了一瞬。不过瞬间而过,跟着绿竹解释道:“月份这么足,应该能安全生产。不过孩子健康不健康,真不好说。” “先天不足,后天可养。还请大夫多用心在大人身上,他看起来不太好。” “大人可是被孩子折腾成这样的。怎么能不提孩子呢!要不是他内心执着,孩子早没了。”老大夫摇摇头,叹息一声,“你们都年轻,急什么?” “呃……” 见绿竹语塞,老大夫也没继续为难她:“得,我去开服药,你们在这休息。” 老大夫前脚刚走,醒过来的夏仁赞对着一边被骂的傻呆呆的绿竹女侠闷笑一声:“这下好了,我成了女侠的人,是跑不了了。” “权宜之计,南竹公子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也要好生休息。”绿竹站了起来,准备离开。后转头,困惑地看着夏仁赞拽着她的衣服。 “你去哪?”可怜巴巴的样子,活像一个被抛弃的小奶狗。 绿竹女侠心中一滞,漏跳了几拍,蹲下来,摸了摸夏仁赞的头发:“女侠我一天一夜没吃没睡,肚子早已经在抗议了。就去街边买个包子,你乖乖躺在这休息,我一会儿就回来。” 夏仁赞默默地松了手,绿竹女侠跟着暗暗松了一口气。这粘人的男人,真是让人头大啊。赶紧捂着咕噜噜叫的肚子,跑了出去。 “老某人看着小郎君很是脸熟。”老大夫从里边出来,带着一堆小瓷瓶。一一在软榻旁边的小桌子上排开,一边与夏仁赞聊天,“小郎君是盛京本地人?” “你认错人了。”夏仁赞眼睛闭上,并不想聊什么。 “我都没说小郎君像谁,小郎君怎么就知道我是认错了人。”老大夫笑了一声,“我肯定知道你不是他了,他怎么会搞得像你这般狼狈,还……” 老大夫瞅了一眼夏仁赞宽松的袍子,戏谑道:“小郎君不会是想用孩子拴住女人吧,这种我可是见识的多了。吱吱……” 老大夫舌尖在上牙壳子上打了打,颇为不认同的总结道:“得不偿失,真得不偿失。” 夏仁赞眼睛猛然睁开,看着老大夫问道:“怎么个得不偿失?” 老大夫看着夏仁赞的面色,仿佛是在思考他的承受能力。 “大夫不妨直说。” “先不说你这孩子生出来会有什么问题吧。为了这个孩子,你亏损的太多了。这以后嘛……难喽。”老大夫话虽然停了,意思却是表达的很明显了。 “什么?你说什么?咳咳……”夏仁赞一激动,累的直喘。 “唉唉,年轻人不要激动嘛。快,把药吞了。”老大夫从瓷瓶里倒出一颗药来,给喂了进去。看着在小方桌上,一字排开的瓷瓶道:“知道你会受不了,我就拿了这么多药出来了。还有更难受的,你要不要继续听?” 夏仁赞茫然地看着房顶,目光涣散,提不起精神,弱着声音问:“还有什么是比再难有孕更打击人的?” “那就是赌在这一胎上的你,会得到什么回报啊!” 夏仁赞无奈地闭上眼睛:“你说吧。” “孩子快足月了,从脉象上看应该身体不好,可能是个聋哑人。” “这……我已经知道了。” “哦,这很好。”老大夫赞赏地点点头,“这把脉能断男女你知道吧?” “你想说什么?”夏仁赞感觉心已经凉了半截。 “哎,男孩儿。”老大夫目光幽深地摇摇头,可怜人啊。 害怕夏仁赞突然没了毅力,在这医馆里出了意外,老大夫赶紧说了:“不过你放心。看你为了留住她人好像也付出的蛮多。我就不跟你妻主说了。瞒着不瞒着,你自己决定。” 夏仁赞绝望的仰躺着,看着灰蒙蒙的天花板发着呆。 “哎,命运啊!”老大夫瞧着他这个样子,深深地吁出一口气,“你妻主说的对,养好你的身子是真的。既然以后不会有,那就好好珍惜这一个呗。” “……”夏仁赞闭上了眼睛,显得十分无力。 “那我就没什么要说的了。”老大夫站了起来,对着门口道,“那不,人回来了。” 绿竹跑出去一趟,就赶快回来了。手上什么也没拿。时间这么短,看起来并不像已经吃过了一样。 “出去看了一圈,不愧是盛京啊,什么都有卖的。想着你也没吃饭,回来问问想吃什么?” 夏仁赞呆看着绿竹女侠,没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绿竹转眼看着老大夫问道:“他可以吃点什么吗?” “可以推荐门口摆摊的小米粥吗?那摆摊的孩子经常来帮我打扫卫生。” “哦。”绿竹女侠又看向了夏仁赞。 “我随意,你先吃饱。” 绿竹又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留下老大夫感叹不已:“见着的人这么多,这么围着夫郎转的,还真就这么一个。一看就不是盛京人,盛京的都是管不住心的女人。知道吗?” 老大夫突然低下头,与夏仁赞八卦了一句:“这盛京里边,以痴情为名的楚王殿下,都移情别恋了!据说要娶了夏四公子。你说若是信了这盛京的女人能长情,是不是跟玩笑一样。” 夏仁赞沉默着,没有接话。 “哎呦呦,小郎君可能不知道,皇权越是集中的地方,大女子主义越是严重。盛京固然很好,但结果你也是要考虑清楚的。你看吧……” 老大夫坐在一边的太师椅上,掂了掂袍子,翘起了二郎腿。瞅着夏仁赞迷茫的样子,直摇头:“你看吧,你现在这个情况是不?男孩儿,又再难受孕。是不是?” 难听的话,老大夫也不愿多说,来刺激他了。话搁在这里,让他自己想清楚。 其实这有什么好想的呢? 夏仁赞所面临的抉择,真的很难。 第81章 婚期 这个时间点, 正是吃早点的时候。人很多,想带个早点回去,还真不是个容易的事情。 绿竹提着油纸袋子, 护着一瓷碗, 从外边进来。碗里的热气,将脸糊的模糊不清。夏仁赞眯着眼睛 分卷阅读100 - 分卷阅读100 - 分卷阅读101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01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01 看着, 不自觉的带上一丝笑容。 “我把她碗儿带回来了。你喝好了,我一会儿给送过去。也不知你想吃什么, 小吃都买了点儿, 你看喜欢什么吧。”绿竹将东西一一排在床边的小方几上。 老大夫从一边走过来, 弯腰打开油纸包。小笼包挤在油果子里,还有热乎的面叶、小馕,盛京有名的香炸杏鲍菇。可以说是非常齐全了。 随手捡了捡, 老大夫摇着头道:“整条街怕是能带回来的,都被你买了吧?” “还好,还好。”绿竹突然又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东西,“还有一个蜂蜜糖人。裹了一层糯纸, 给你喝药解馋。” 夏仁赞伸手接过糖人,竹棍子上还带着她的温度。他一句话说不出来,藏在心里的是满满的惊讶和感动。 “呦, 这我不开点儿苦的药,真对不起你跑一趟了。”老大夫感叹道,“这糖人怕是跑到了老城街那边了吧?” 绿竹将小米粥递到夏仁赞手里,对着他玩笑道:“赶紧拿东西贿赂大夫, 不然真的开苦药了,你难受总有人心疼的。” “有人心疼。”夏仁赞一个深情对望,“什么都是甜的。” “喝你的粥。”绿竹站了起来,耳尖儿悄悄红了。 见老大夫还站在一边,忙了人一早上,也没见她吃饭。绿竹问要不要一起吃点儿东西。 老大夫推着早点连连摇头:“不不不,这爱心早餐我吃不得,吃不得。” “……” 一直占着医馆里的观察台当病床,也不是事。老大夫开了药,绿竹拿了东西,就想着换到客栈去住。 也不知夏仁赞恢复的如何,能不能走出医馆。商量好换地方,夏仁赞点头后,直接对着绿竹伸出了手。 “这……”绿竹向外边看了一眼,瞧着夏仁赞根本不想走的意思,必须得抱着出去啊!让人看见了多不好。 夏仁赞不知道难为情是何物,拉着绿竹弯下腰来,小声解释:“我躲在你怀里,看不见。” “……” …… “这客栈看起来就贵人多,你这样进来,不怕有人脸熟你,丢了你名声吗?” 店小二在前边视若无睹的带路,绿竹低着头,与窝在怀里,突然变成粘人小猫的夏仁赞小声商量。 实在是英明神武,霸气侧漏的人,这转变让人难以接受。 夏仁赞紧紧地圈上绿竹的腰,摇着头道:“我不觉得丢人。” 形象是什么?只要自己感觉幸福就是了。 …… 让店小二帮忙铺了床,绿竹将夏仁赞放下。打开窗子准备通风,却见下边热热闹闹的,像是有人在免费发什么东西。这喜庆的样子,干什么呢? “好像有什么喜事,哪个大财主在积德行善呢!”绿竹笑着转头,准备跟夏仁赞分享一下所见所闻,却见着夏仁赞不知什么时候起,脸上挂上了闷闷的表情,像是有心事在。 绿竹走来,坐在床边,看着夏仁赞问道:“你好像不太开心?” 夏仁赞也没隐瞒,直接点了点头。 “怎么了?” 夏仁赞看着绿竹关心的面庞,却没有说话。 摸了摸脸,绿竹尴尬的笑了笑:“是呦,你也没必要告诉我这个过客。” 夏仁赞瞅着绿竹这张陌生的脸,发着呆:“我在想我要以什么样的形式回去。” “嗯?” “我四弟婚期将近了。”夏仁赞自己愣了愣,摇头道,“看我,忘记了。是夏大将军府嫡四公子婚期将近了。” “哦。”绿竹恍然大悟样,“你不是南竹啊!” 夏仁赞盯着绿竹的脸,洞悉一切的笑着,直弄得绿竹不大好意思的咳了一声:“你跟我说这个干嘛?” “你不关心?” 绿竹眼睛眨了眨:“与我有关?” “与我有关。”夏仁赞表情淡淡,也不知在想什么,“我应该去送上祝福的。” “哦。可是你这样?”绿竹将夏仁赞身下的被子扫了一眼,分明是已经虚弱到连床都下不了了。 但显然,随着绿竹的目光,夏仁赞理解错了她的信息。有些心碎的靠在背靠上,夏仁赞此时看起来可怜巴巴的:“怎么,你也觉得我这肚子里的孩子。走出去是丢人了吗?” “这……”她竟然还停顿了!犹豫了!夏仁赞眼神就像被主人撤了小鱼干的猫咪一样,嘤嘤欲泣的大眼睛珠子。 绿竹赶紧抢话道,“这,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在担心你的身体,恐不适合奔波。” “哦。”夏仁赞嘟嘴问道,“是吗?” “嗯。” “那……”夏仁赞突然就笑了,“时间还早,我会好的。你要是真担心我,你就陪我去啊。” “我……”绿竹眼珠子转了转,“我为什么啊?” 夏仁赞一脸受伤:“刚刚还说关心我呢!” “呃……” 夏仁赞在一边自言自语,显得又可怜又无助:“其实我一个人,也可以的。就是不知道她们会怎么嘲笑喽。什么野孩子啊,或者什么其他的吧。反正我自小是习惯了,也没少听别人诋毁我辱骂我。但……”夏仁赞摸了摸肚子,“你说,他何其无辜是不是?” “别了别了,我陪你还不行吗?”再不答应,绿竹都觉得自己十恶不赦了。“我就假装很牛的,然后是你的妻……朋友,不不,属下!这样好。就显得你过得特别好,才能把别人给压下去。” “不是显得……”夏仁赞对着绿竹的眼睛,颇为认真道,“我……” 有你在,只要跟你在一起,本来就过得好,很幸福。 “本来就过得好。” “哦,你本来就过得好。这心态,可以啊!”绿竹看着虚弱的躺在床上的夏仁赞,赞叹的点点头。 …… 绿竹温柔地看着夏仁赞:“等你身体好了,随时都可以来找我演戏。” “什么?”夏仁赞突然坐了起来,皱着眉头道,“我去找你?你去哪?我不跟你在一起了吗?” “我只是救了你,正好我们又顺路,一起到盛京而已。人都到盛京了,我们继续在一起,这样也不好吧?” 绿竹掏出一叠银票,塞在夏仁赞手里。夏仁赞楞楞地接过钱,慢慢收了起来。 虽然夏仁赞并不需要别人的钱,他却心安理得的收了她的。 绿竹只是想着夏仁赞可能有用,但夏仁赞却想的是,这是她给的钱,给的承认和地位。 “后会有期。” 绿竹转身要走,夏仁赞一把拉住她的袖子,急急问道:“我怎么联系上你?” “时间到了,我自会来。” “那我其他时间都不能再见到你了吗?” “……” 在绿竹困惑的目光中,夏仁赞颇为失望的松了手。绸子的料子,留下了清晰 分卷阅读101 - 分卷阅读101 - 分卷阅读102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02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02 的手爪印。这是用了多大的力,这是又有多么舍不得? 绿竹对着手印眨了眨眼,笑了一声:“只要心意相通,你舍不得的人,会回来的。乖,你所想的,会来的。” 绿竹人站在床边。夏仁赞突然向前倾了身子,一把抱住绿竹的腰,将脸贴在她的背上。 第一次夏仁赞主动将两人拉在一起。绿竹身子颤了一下,待在原地没有动。 “就让我抱一会儿,别人不会知道的。” …… “买萝卜不?” 绿竹出了客栈,转进了一个巷子,没走几步,见卖菜的大婶一脸希望的将她看着。 绿竹走到摊子前,拿起一只萝卜看了看:“萝卜?这么早就有萝卜了?” “可不是,喜庆的大好事,自是萝卜都提前开了花。”大婶一脸高兴的举起刀,咔嚓将萝卜切成两半,“看了没,还是红心的。好事不断,萝卜都长成红色的了。” “什么好事还能将萝卜染成红色的不成?”绿竹拿起红心萝卜抛了抛,还挺重。 “这你都不知道,才来的外地人?” “还真是的。” “楚王殿下即将大婚,半个月之前都普天同庆了。” “哦?” 见绿竹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卖萝卜的大婶立马来了精神,开始唾沫星子横飞。 “这楚王殿下,说不准以后就是一国储君,或者……”卖萝卜的大婶凑近了道,“知道她娶的是谁吗?知道为什么她娶亲这么红火吗?” 绿竹呆呆地摇了摇头。 “楚王殿下身居高位,又二十有余,却至今未曾孕育子嗣。据说是痴情于夏小将军,可夏小将军根本看不上她。还据说夏小将军在江南那边嫁给了一个店小二,都不愿跟着楚王呢!这话说出来谁信?可最近楚王却高调宣布迎娶夏四公子,你说是不是……” 第82章 滚! 老城街的地段, 租房子稍微便宜一点儿。这里住的都是些老人,为钱忙活了一辈子,最后也不在乎一两半钱。能有个人一起住, 乐得热闹。 绿竹便租了四合院的单房, 住了进去。 傍晚的时候,院子里的老人拉着绿竹一起出去溜弯儿。 走在河边的垂柳树下, 打太极的、下象棋的、坐在一起唠嗑的…… 绿竹刚站在一牌桌后边看了两步棋,结果正打的起劲的时候。俩儿老人慢吞吞的站了起来, 竟是往一方向走了。 看着所有老人都是往一个方向去, 绿竹一脸懵懂的跟在后边…… 一群人排着队, 像是有什么事,又像是没有。见所有人都面带喜色,绿竹就跟在后边小碎步走着, 轮着轮着就轮到她了。 手里被塞了一小袋米。 绿竹呆看着米,傻了! 诧异的抬头,绿竹终于搞清楚了状况。竟然是免费派米的。默默提了提米,绿竹好奇道:“这是谁在做善事啊?” “楚王即将大婚, 你们领了米回去,要祝福殿下幸福长乐啊。”派米的常随不仅长得不错,还是一个彬彬公子。笑起来甜甜的。 绿竹看着那温柔的脸, 呆了呆。这气质和面容竟有三分熟悉。尤其是甜美的笑容,带出来的几颗小贝齿,跟笑起来的夏仁赞就像是人工复制一样。 说到夏仁赞,绿竹低着头, 耳根微红,傻笑了笑。 “哎,回神了。”后边一个大婶领了米,拉着绿竹一起往回走。 “快收起你那一脸的痴迷之色,口水都流出来了。” “有吗?”绿竹伸手摸了摸下巴。 “你一个领救济粮的,还敢肖想那上等颜色呢!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知道不知道,他可是楚王府的人。” 这话说的可真让人生气,绿竹就不大乐意了:“先不说是我根本就没有肖想他。就算是想了,他不过一个楚王府的奴才。楚王府的人再怎么了,那也是奴籍,还能高人一等不成?” “你个蠢货,他长得这么甜,当然已经是楚王殿下的人了。不说是不是高人一等,楚王用过的人,哪里还能轮给你这样的小白脸。” 我哪里就小白脸了? 绿竹瘪瘪嘴,没有说话。一个施米的常随,都被贴上了标签,更不要说是其他的了。她男人这么多,真看不出来,嫁给她有什么好了。 绿竹酸酸的道:“等主夫入主楚王府,哪还有他们这些奴才的好日子过了?迟早不是还要被请出去。” “主夫?”大婶斜了个白眼,“那夏四公子又不是夏仁赞,主动送上门的人,还想在府上有地位?” “什么?你说楚王府主夫,竟然是夏家主动送进去的?” “可不是,我们楚王殿下痴情于夏小将军,那是人人皆知毋庸置疑的。其他人都是倒贴。” “哦!”绿竹向上看天,他们爱谁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但怎么听着就有那么一点儿不舒服呢! 绿竹赌气的踢了一脚旁边的石砖墙。 两人刚离开两步,硬石头就慢慢开裂了。 这怎么就是有一点儿不舒服了。这是相当的不舒服! “男人主动就掉价。”大婶语重心长的教育道,“所以你长得这般招人,就应该钓一个主动跟你的。” “……”不知道怎么反驳,绿竹见她年岁大,也懒得争的。 “不要像我家那个……”大婶发自内心的无奈,“娶的时候,见面礼给了十八两。身价抬得太高,这不,这么多年来,都养成大爷了。” “呵呵……”绿竹跟在后边陪着笑,还是没从刚刚的信息中回过神来。 夏家主动送上门的人? 绿竹相当困惑了。一直以来都是楚王依附于夏家的兵权和势力。极力想与夏家结亲的。夏家主动送上门?难道楚王和将军府的地位,什么时候调了个个? 绿竹一脚踢开了家中大门,心情糟的不行。 院子里种了棵梧桐。秋日的梧桐,一巴掌大的叶子,卡在门头上,借着力,直直的盖在了脸上,绿竹一把拉下叶子。将白捡的一袋大米仍在了墙根,转身又踢上了大门。冷清的屋子,连苍蝇蚊子都没有一只,回来这么早也没意思。还是再溜达溜达去吧。 向着灯光最灿烂的地方走,面前的灯红酒绿,让绿竹皱了皱眉。还没在人家店门前站稳,就被一个人拉了进去,手里被硬塞了一张卡。卡上写着牌号,壹玖陆。 绿竹看着门口人越积越多,应该里边前前后后能挤下两三百人吧。绿竹随意摸着一张桌子坐下,被穿着轻浮的男人给拉了起来:“糕点桌都是有预定的,没看见其他人都站在那地儿等着吗?” 绿竹随着男人手指的方向看去,嘈杂的人群,五大三粗。原来在他的眼里,自己是归为这一类的啊! 绿竹踢着 分卷阅读102 - 分卷阅读102 - 分卷阅读103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03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03 鞋子,默默跟着男人手指的方向,向着人群走去。 刚刚站稳脚,就因为门口的一阵波动,绿竹被嘈杂的人群推了一把,向着里面歪去。 勉强着再次站稳,绿竹向着引起轰动的门口看去。前后护卫一大群,这样大仗势,直到人都进了包厢,绿竹也没见着是谁。 无奈地找了根柱子,斜靠在上边。绿竹只得感叹盛京有钱有势的人,真是一山压过一山。她已经被自动归为下等人了啊!身旁一个大婶,伸出手指扣了扣鼻子屎…… 尚没有摸清状况的时候,舞台上突然铺下一层白纱。空灵的音乐,就像清晨里的黄鹂鸟,在深山,浅雾,低鸣。 痴痴地欢呼中,层层的幔纱里,一个快柔在空气里的身影,带着早上天空中最靓丽的一抹白。出来了! 一个漫步云端,一个离桥回眸。勾在半空中的长袖雨衫,步步惊艳。 这舞,这人。 “雪蒿?” 歪在柱子上的身子,突然挺了起来。绿竹朝着台子上看去。 是雪蒿,她见过。 就是这舞,连靡靡音腔的曲调都是一样的。 但是在这怎么会见到他?透过层层人群,绿竹目光锁在台子上。 不是他! 绿竹不懂舞,但是懂武。 雪蒿并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样柔弱可欺,他是有武功傍身的。虽然平时从没见他在人前用过,但是他自编的舞蹈,精髓便是武术的美。 视觉上的每一次惊艳,都柔在表面,钢在内骨。而这人虽有型在,却失了精髓。 现很少有人能再见雪蒿的舞了。无疑,他学的,也是惊艳的。 绿竹摇摇头,毕竟盗版还是盗版。见识过雪蒿的,再没法在这舞中将就。绿竹便在旁边一众痴迷的目光中,眼神跑到了其他地方。 楼上包厢的窗子都是打开的。房间里有什么人外边看不清,而坐在窗子边的人,却能将楼下的情况一览无遗。这就是有钱没钱的区别吧。 绿竹随意的扫了两眼,没什么收获,再在这待着也没什么意思,就想着偷偷溜出去。 刚走了没两步,背后一阵暴躁的声音,人群情绪激昂,像是有什么事情发生。而且伴舞的音乐还停了。 绿竹好奇回头,见着台子上的动静被刚刚拉她进来的轻浮男子给打断了。他叫停了表演,与舞蹈的人,在耳语着什么。 突然见着这种情况,底下的看客都起了情绪。不过她们什么情绪,都跟台上的人无关了。对于掏不起钱的人,没必要看她们的脸色。而二楼的贵客,已经纷纷关了窗子,干自己的事了吧。 没一会儿,跳舞的人跟着轻浮男人下了台子,往包厢而去。台子上的表演也换了一波。 绿竹在人群中偷了个杯子,往台上一扔,不知是音乐先错的,还是跳舞的先摔得。场面混乱成一团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了,绿竹趁机混上了二楼。 虽然二楼环境清幽,但是里边靡乱的声音,并不比一楼干净到哪去。 绿竹一路摸到了刚刚台上那两人的去处,里边包厢的环境又好了很多,只一间房,但门外守的人却不少。 绿竹好不容易贴到墙边,里边低低的陈诉声,也听不见在说什么。 以她的功力竟然听不见,看来可以放弃了。绿竹刚准备转身走,一声暴喝,将她镇住了。 “谁让你出来的?” 吵起来了?绿竹将头又贴在了墙边。 “你在干什么?” 突然过来一个浅粉色打扮的男人,骚气的不行。歪着身子,与绿竹一同贴在墙边,一脸惊奇的将绿竹看着。 “这个嘛。”绿竹瞬间反应过来,一把揽过男人,挑逗道,“自然是在等你啊!” 拥者男人往前边走,后边的怒斥声,有一声没一声的。只得错过了。 最后绿竹听到女人粗着嗓子警告道:“最近你最好老实待着,若是出了什么事。你搭进去了是小事。不要连累到我。” 所以,是谁呢? “是我啊!” 被绿竹拥着的男人,往她怀里腻歪着:“这楼里最会来事的是我呀。客人你想体验什么,我都会。” 绿竹莫名打了个寒战,想着把手松开。却看着对面,呆住了。 第83章 家室 “你怎么在这?” “你昨天不是还卧床不起吗?” 两人同时黑了脸。 夏仁赞直接踢开旁边房间的门, 将绿竹拉了进去。转身抵上了门,质问道:“你来这干嘛?” 绿竹看着夏仁赞气呼呼的样子,茫然解释道:“我是被硬拉进来的, 正好见着稀奇的事, 上楼来看看。倒是你,身子不好, 为何跑出来?” “真的是被拉进来的?” 夏仁赞狐疑地看着绿竹,见她一脸单纯, 像是根本还没搞清楚这是什么地方的样子, 便高兴了。 “你可知道被孟义手下工程师带回盛京的雪枝, 据说他就在这。而且今天那个工程师来了。我想着来看看,会有什么收获。” 原来是这样,绿竹大概有些明白了。 若说把雪蒿学的最像的, 就是雪枝了。人还年轻,小伙子前途无量。绿竹了然,点点头。既然是工程师带他过来的,来看他理所当然。 而关于淮河堤岸的事情, 就是工程师在做主。孟义一方最大的漏洞,就是她了。刚刚在包厢里气急败坏的人,会不会就是她本人? 绿竹将夏仁赞往屋子里边拉了拉:“你身体还没好, 就不要出去折腾了。我去外边看看,你在这里休息。等我回来。” “真的?”夏仁赞向着房间的内饰瞟了一眼,挑眉道:“你让我在这!等着你回来?” “啊。”绿竹不明所以道,“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没呀, 那我等你回来。”对于夏仁赞突然的靠近,绿竹十分别扭的闪退到外边去了。 刚刚跟着绿竹一起的那骚气男人,已经不知去向。还好那人不在,绿竹便有机会又摸着原路返回。 贴着墙根,绿竹竟然听到刚刚发生争吵的房间,现在响起了轻缓的音乐,还有几分熟悉。难道雪枝在里边单独献舞? 绿竹呆了好一会儿,腿都麻了,也没听见除了音乐之外的其他声音。若她们已经谈完了,在这继续呆着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收获,而且还会有被发现的危险。 绿竹转身准备离开,突然见着一个全副武装的人,低着头,敲响了房门。 没一会儿,开门后,那人含着头,进去了。 无论从身段还是气场上看,都像是个重要人物。绿竹又折了回去,贴在墙上偷听起来。 “都什么时候了,你倒是还会享受。”应该是刚刚进去的那个人,她声音响起来的有些突兀,音乐跟 分卷阅读103 - 分卷阅读103 - 分卷阅读104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04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04 着停了下来。 刚骂过雪枝的声音,这会儿变了个腔调,低声下气的,粗着嗓子赔不是:“余大人,你怎么有空过来这儿?” 余大人? 户部侍郎倒是有一个姓余的,是孟义的左膀右臂。年纪轻轻的户部侍郎,仕途一帆风顺,都是有楚王的一路提携,曾一度被人怀疑和孟义有不正当关系的。这可是大头啊,她怎么来了? “我若是不来,你是准备着在这待着活赛神仙的是吧?奉劝你最近还是夹紧尾巴做人,尤其是离他远点儿……” 里边的余大人声音突然中断,不过也可以想到,应该是一脸不屑的瞧着这工程师的男宠雪枝了。 “你这要被人抓住了什么把柄,不要怪我们不保你,最好你就乖乖的认了,省的受罪。” “余大人。”总工程师期期艾艾的唤了一声,“你可不能不管我呀!” 里边又沉默了下来。隔了一会儿,听见余大人的声音,带着疑问道:“你可注意到这个人。” “这是?”总工程师迟疑不定,“怎么有几分眼熟,又想不起来是谁。” “记住她的脸,你只要记住,见着此人,阎王留人就是。” 虽没见着余大人拿出来的是怎样一张脸,绿竹却是心里一阵难受。神情恍惚的,一路离开了此地。 出了楼里的大门,正与刚从里边出来的那全副武装的余大人撞了眼神。余大人瞥了一眼绿竹,压着脑袋走了。 绿竹摸了摸脸,苦笑一声。 因为楼里人多,又嘈杂。一步一烛台,烧得空气里弥漫着烟味儿的热气,熏得人晕乎乎的。 出门又被夜晚的冷风一吹,极致的温差,让绿竹打了个寒战。裹了裹外套,迎着黑暗铺陈的方向,钻进了深深的巷子里。 直到回了院子里。同一院子的老人家的儿子回门探亲,一家人热热闹闹的窝在一起,烤起了篝火。 寒秋的柿子,软了皮,有橘黄色的火印着,看着就很甜。儿媳剥了一个递给了儿子,老父亲歪在一边笑眯眯的看着。 绿竹从拐角里进来,就撞进了人一家的幸福当中去了。 “这不是院子里新住进来的小生吗,一起来烤火来。” 绿竹蹭了过去,刚刚将椅子暖热乎,老人一把拉起她的手,就开始亲切的问:“孩子你现在一个人啊!” “呃。” 绿竹一愣,这回来的路上,总感觉怪怪的。像是忘记了什么事,却想不起来。经过老人家这一提醒…… 好像夏仁赞还在楼里待着,说是在房间里等她的。不过,都这个点儿了。绿竹抬头看着已经升上树梢的半个月亮,应该是自己回去了吧? 绿竹放下心来,回道:“目前确实一个人在过。乐的自由。” “哎。”老人家叹了一口气,以过来人的口吻教育道,“现在的年轻人就是这样,总是年轻的时候,想着能多玩两年。可再过两年就掉了身价啊,得凑合了。搞的一辈子都在给肆意的那两年埋单。” “我……”绿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年轻人是不是才从外边过来,还没找到合适的?我看你长得也不错,老身在这住的大半辈子了。现在什么也没有,就是认识的人多。要不给你介绍一个?” “不不不。”绿竹连连摇头,“我已经是成过家的人了。只是没在一起住罢了。” “你放着夫郎在家,一个人来北漂?” “这……”不算是吧,绿竹有些为难,觉得欺骗老人是不好的,便模棱两可的道,“是的,北漂。” “那就可惜了。八百年不出门的王大婶家的,今天突然找我来聊天。他家的那小子也是个不错的,就住在咱们隔壁院子。” “隔,隔壁院子……”绿竹尴尬的笑了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有一张讨喜的脸就是好呀,你这住进来不过两天,还不经常在家,都遭小年轻惦记了啊!” “……” “家里有小孩儿吗?”这家庭聚会,怎么捞着她不放过。 绿竹坐在凳子上不安地扭了扭,活像个回家过年面对七大姑八大姨的小伙子:“有,正怀孕着。” “怀孕啊!那他还能安心让你一个人出来这么远?” “啊?”什么意思了? 老人家的老伴儿瞪了一眼过来,眼神中透漏的,看来还是很有故事的。绿竹一脸懵逼的谢过邻居这一家的款待,冷冷清清的一个人回房了。 刚刚在一旁旁听的那一对年轻男女,在身后议论起来。说话的声音虽小,奈何绿竹是个有个风吹草动都能顺耳如风的。两人的对话,让绿竹听得一清二楚…… 女的说:“我猜一定是小白脸,凭着长得好,娶了个比自己厉害的。要不然怎么这么老实。” 男的反驳:“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花心,尽会骗我们这些单纯的人。人家一看就是专情的人。” 女的不同意男的观点:“十女九色,你这不是单纯,是单纯的傻。” 嗯,绿竹觉得她们说的都有道理,但是跟她有什么关系? “砰!”绿竹一把摔上大门,惊起土蛐蛐三两只。 没想到的是还真让那年轻女人说准了。因为一大早的,果然是有人来查房了。 见着风风火火走来的应该是一个男人,被一群人围着,只能看清了一截白皙的下巴,消失在拐角处。 四合院里共用一个院子,旁边屋里的动静,只要认真听,都能一清二楚。 年轻女人一脸斗胜了的骄傲感,与旁边的夫郎道:“看到了吧,我说是吧。一看就是厉害的主,来查房了的。” “若如你说,这是她夫郎来了。既然能找来,她们怎么不住在一起?” “这不是才找来。我昨天在她身上闻到了脂粉味儿。那个点儿从外边气呼呼的回家,你想呢!” “看来你经验很丰富啊!” 女人心里一疙瘩。 “不妨你解释解释,脂粉味是个什么味?” “我没有!” “我还没说呢,你就不打自招了?” “……” 真正气势汹汹的人还没吵起来,小两口就揪着闹了。 “你昨晚去哪了?” 正题来了,小两口停止了纠纷,竖起耳朵来。 “你知道我等了你一夜。” 不对啊,这语调听起来委屈巴巴的。说话气势先弱了三分了。 第84章 我怕 呃, 如果直接说我以为你已经走了,绿竹觉得夏仁赞一定会不依不饶。 房间是朝东的窗子,刚有几缕阳光打进来, 时间真早。 夏仁赞并不知道绿竹住在这里的, 从一无所知到找着绿竹的住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夏仁赞这么早竟然已经站在了屋里边。想来是一夜未 分卷阅读104 - 分卷阅读104 - 分卷阅读105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05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05 睡, 才有可能的。 绿竹若是忍心说让他不开心的话,就是真绝情无意了。 随手拉了一个凳子, 先让夏仁赞坐下消消火, 绿竹蹲在一边, 哄着:“我这不是在给你一个来找我的理由吗?” “真的?”夏仁赞几分狐疑,不过见绿竹一脸真诚的点头,就咧开了嘴, 高兴了。 “那我可以住进这里来吗?” 绿竹斜了一眼青铜镜中的自己,很想说不可以。但又怕打脸太快,想了想便道:“这院子里还有一个房子,我给你租了。你一个人住在盛京也不合适。在这正好方便有个照应, 也挺好的。” “好。”虽然夏仁赞更想直接与她住在一起,不过他也知道能在一个院子,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夏仁赞难以掩饰内心的狂喜、兴奋。便连连点头应下了。 …… 干坐在屋子里一个上午, 两个人尴尬的聊着天,也没统一一个比较感兴趣的话题。 时辰不早,绿竹觉得夏仁赞真该走了。就提出要不要一起吃个午饭。夏仁赞不仅没听出来绿竹的意思。竟然还点头同意了。这…… 绿竹只好带着他出去找地方一起吃个午饭。 “你要带着这些人在这住下吗?”绿竹瞧着门口冷铁般的护卫,有些诧异夏仁赞如此高调的行为, 这是要闹哪般了。 夏仁赞没有说接下来的安排,倒是跟她讲起了这两天的见闻来:“手下收了一块好的玄铁,我昨日路过李福铁铺,本想着打一把好剑送给你的。但是发现在李福铁铺里待了十来年都没有换过地方的李老铁竟然不在了。然后我发现……” 绿竹困惑的看着夏仁赞,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盛京很多铁铺的老工匠都不在铺子里,像是集体退休了一样。” “这……”夏仁赞的弦外之音,绿竹听懂了。盛京,有人集结了很多的老铁匠。铁匠能干什么? “你怀疑是谁?”是谁在天子脚下打造兵器,这是要狗急跳墙的节奏吗? 夏仁赞摇了摇头:“没有实际能拿的出来的证据。不过……最近余大人活动的过于频繁了。” “怎么可能?”绿竹惊讶地嘴巴都快合不上了,“孟义她不可能,她没有理由现在撕破脸。毕竟她可是太女的最佳人选。顺手能拿的东西,没必要去用武力冒险吧?” “也许,她已经意识到,她快要不是了。” 绿竹沉默了下来,没再接过话头。 “我只是在担心,为何我母亲她……现在要与孟义结亲。” 夏仁赞的忧心,绿竹当然明白。只是,她不明白,以现在夏大将军的地位,她为何要与孟义一起去冒险?她完全可以在最后,对胜利者伸出以援手,继续享受着她崇上的地位。 夏仁赞这么多年,也不能明白这其中的原因:“自从认识了她,母亲仿佛对她,比我还要亲。” “……”同情夏仁赞一秒钟,这真是儿婿养成了亲女儿了。 夏仁赞苦笑一声:“她从来都没问过我愿不愿意,如果不是……我真的要这样被安排一生了。” “哦。那岂不是现在要成为楚王正夫的,是你?” “能别把这话常挂在嘴里边吗?一点儿都不好听。” 绿竹低头笑了笑,两人一起出了四合院的大门。拐角处正见着随墙小便的大黄,夏仁赞心情本来就不美丽,直接皱眉:“我们以后就住在这啊?” 绿竹说话没经过大脑的,接话道:“我们以后一起住在这里,生儿育女,不是挺好的吗?多么安逸的。” 见着夏仁赞突然换了张脸,快要掩饰不住的喜悦之情流于表面。绿竹将将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 “咳,不好意思。可能是你的优秀太让人迷恋,在下越矩了” 夏仁赞突然停了下来,将两人的影子卡在了墙上。 “你是绿竹,我便是南竹。” 两人靠在巷子口的土墙上,沉默着。 “你是华思,我便是仁赞。” 对面的眼睛猛然睁大,又渐渐收了起来。本来,他早已经知道。 “我不管你在淮河经历了什么,是出于什么原因要隐瞒身份。但是你要记住,在我的这里,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我都不会认错。” 夏仁赞一脸认真:“我认得是你,是你的心,你的灵魂。” 顶着绿竹的脸,华思沉默着。 “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好吗?”夏仁赞抓起华思的手,这一双熟悉到每一个掌纹都能清晰描绘下来的手。 华思抬起头来,将夏仁赞看着,还有他身后的世界,和属于他的一切。 深深的巷子,几片梧桐叶飘过,沙沙的声音,悦耳的像一串串风铃。华思渐渐被风迷了眼睛。 孤独的人,最怕陌生的环境里,别人都手挽着手。孤独的人,什么都要自己承受。不过突然有这么一天,有一个人,带着阳光,敲响了安静了许久的房门。 华思背靠在门上,却没有立马打开大门。可能是孤独的久了,最害怕孤独之后的再一次孤独。 “仁赞,我害怕。我害怕你会跟她一样,在我以为触摸到天堂的时候,又把我打入地狱。”她是真的怕,孟义将她伤的遍体鳞伤。 “我抛弃了我的一切,跟着你,这样你都不信我?” 夏仁赞嗓子一哑,满满胸腔的失落。 他以为这辈子拥有了华思,就是拥有了全世界。可是他今天才发现,他从来就什么都没有拥有过她。她竟然是不信任他的。 “你还要我怎样,还要我怎么样?你可知道,为了你,我什么都没有了。” “仁赞?”华思颤抖着手,想去摸一摸他的脸,却被他一把打开了。 “你知道我失去了什么吗?” “我知道。”华思低下了头。 “不,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夏仁赞伸手抚上自己的肚子,孕期将近,那里却还是小小的一块。一个弱小的生命,就像他的父亲一样,活的小心翼翼。 “你曾经想过要打掉的,他却是我唯一的孩子。” “仁赞?”华思呆立在原地,傻了。他瞒着她究竟承受了什么? “所以,这样还不能得到你的信任,是吗?” 一条巷子,终于走到头了。外边热热闹闹的声音闯进两人的世界,不到百公分的距离,仿佛在喧闹中被拉的更远了。 夏仁赞看着华思这张陌生的脸,毫无破绽。唯一属于她的眼睛,却像是隔了一层纱,也变得模糊不清了。 夏仁赞带着满眼的血丝,固执的将华思看着,两人停在原地。在喧闹中,而这里安静的可怕。 不知沉默了多久…… “走了,不说要一起吃饭?”华思突然上前一步。慢慢的,带着试探性的拉住夏仁赞的手。而夏仁赞也没 分卷阅读105 - 分卷阅读105 - 分卷阅读106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06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06 有拒绝。 哎,也许这就是爱吧。不管怎样的生气了,委屈了,夏仁赞还是不忍心与华思置气。 两人一同跨了一步,从深深的巷子,走到阳光之下。 来来往往的人群,将两个人的身影淹没。在刚刚的巷子口,两个人的声音,仿佛还飘荡在空气中。像沙一样,一丝丝的被淡化而去。 …… “大早上的,你应该走了不远的路了,累不累?要不就在附近,找一家酒楼歇下吧?”华思看着面前的华兴酒楼,笑了,“好巧,我们就是在华兴酒楼开始的,没想到这里也有华兴。” “华兴幕后的老板是契丹的小王爷和苏丹的夫郎。她们在清原结缘。华兴自是在清原。至于盛京,也很正常,这就是财大气粗吧。”虽然曾经是华兴的店小二,华思竟然对华兴,还没有夏仁赞了解的多。真是惭愧惭愧。 “这没什么,我也是特意调查过,才知道的。” “呃,简直是蛔虫本虫了。”夏仁赞对于华思的了解程度,真是达到了她一个眼神,都知道在想什么的状态。 华思表示了解的直点头:“哦,原来你和苏丹早就是一伙的了,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心这么宽的睡在华兴了,是吧?” “那当然,每一步都在我的计算之内,我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夏仁赞笑着承认道,“自从你去了清原,苏丹与孟义之间的过节,都是我在背后挑拨的。” “哦,真有你的。没想到你还是个小心机。” “那是。所以以后你可得对我好点儿,不然我这么聪明的人,怕你吃宵不起。” “那,今生请多多指教。” “嗯。进去吧。” 这里的华兴跟清原的华兴,差不多的格局。两人上去后,直接进了个雅致的包厢。点了一些夏仁赞平常爱吃的,华思帮夏仁赞拉了凳子,站在他后边,看着墙上的画像发呆。 “这是?”华思瞧着墙上的清冷面容,呆住了。 好热闹的场景,却有一个好冷的人。 繁华的宫苑,各色的宫人。而画中的清冷美人,站在最主要的位置,却和所有的繁华,仿佛置身于两个世界。 第85章 将产 “这是谁?” 夏仁赞的目光, 并没有在画上停留。而是看着华思,思考了起来。 华思困惑地摸了摸脸:“有什么问题吗?”这明明是一张假脸啊,有什么好深思熟虑的? “前太女殿下, 你了解多少?” “这……”华思惊讶地盯着画上的人, “难道这是太女的相好?” “你想什么啊?”夏仁赞嗔怪一眼,“这是她的父亲。” “呃……”这倒是, 华思才发现背景是繁华的宫殿,美人穿的是宫装。太女在假死之前, 是没有明确身份的男人的。但是说她的父亲。 “不是说乡下人吗?太女的父亲是皇帝年轻时, 在乡下邂逅的一个人。” “是, 最后被带回宫了。不过没多久就薨了。”夏仁赞眼神跟着暗了暗,“宫里是个吃人的地方。除非,你有无上的权利。” 作为一个传闻中皇帝面前的大红人, 从小在宫中长大的人。没谁比夏仁赞有权利评价宫里的生活了。 而他上有皇帝罩着,都说宫里是一个吃人的地方。可想而知,一个从乡下而来的男人,在众多姿色中喘喘不安的活着, 日子过得是有多艰难。 “如果可以再选择一次,他一定是不想入宫的吧?”华思看着画上的清冷美人。那么冷,怕是绝望吧。 “不是, 再选一次,再选一百次,他都会这样选择。因为只有他进宫了。太女殿下才是皇帝名正言顺的唯一的女儿。每一个父亲,为了孩子, 都是最勇敢的。能为了他的孩子,放弃所有。包括去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包括他的生命。” 夏仁赞慈爱的看着自己的肚子。 “作为一个即将成为父亲的人,最是明白这里边的感情。” 华思看着夏仁赞,沉默了下来。 “你知道他的画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 华思摇了摇头。 “因为他是清原人。” “清原人!”华思惊讶地无以名状。天下版图那么大,清原也就这么大儿,怎么会有这么多这么巧的事情? 夏仁赞接着道:“契丹小王爷的父亲,也是清原人。小王爷从小在清原长大。” 这真是天下无巧不成书,没想到契丹地处如此偏远,竟然还流淌着清原的血脉。 “契丹的老汗王曾经在皇宫里与黄夫惊鸿一瞥,就迷上了这个身上散发着江南水乡,温婉味道的男人。最后让她如愿以偿得到了一个相似的男人。就是黄夫本家的小侄子。” “你是说……”华思觉得信息量挺大的,她需要缓一缓,“契丹的小王爷,和前太女殿下竟然是有着这样一层关系的?” “是。”夏仁赞点点头,当年太女殿下假死,并且在外边重新组建家庭这件事。苏丹最后知道了实情,就可以解释清楚了。 苏丹的夫郎和契丹小王爷是好友,而小王爷是太女殿下的远外甥。原来如此。 华思又看着那画,发着呆。画上的清冷美人,清冷的气质,仿佛是活过来了一样。将坐在对面的两个人看着。 华思手搭在了夏仁赞的肩膀上,笑道:“真是羡慕太女殿下的潇洒。多少的牺牲,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地位。不过是一个转身。” “她小时候是在清原长大的野孩子,见识过外边世界的美好,才会有这么大的勇气,放弃拥有的一切吧。如果……”夏仁赞停了下来。 如果没有上辈子,他是做不到放弃一切,来跟着华思的。就是因为心里藏着一份爱意,一直支撑着他,给了他足够的勇气。 若不是华思上辈子的好,就不会有这辈子的生活。或者,可能这辈子,还会像上辈子一样。就是充满了委屈,也会抱着他拥有的,蹉跎着过一辈子…… 心中有美好,便有了勇气去追逐。 太女的广阔天地,夏仁赞的华思,都是一个道理。 如果夏仁赞这辈子没有记着华思,那结果,他还是母亲手下的乖孩子……真是想也不敢想。夏仁赞打了个寒战。 “怎么了?”华思敏锐的感觉到夏仁赞的害怕。牵起他的手,握在手心里暖着,“你放心,无论以后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让你一个人去面对不好的事情。” “我信你。” 两人的目光腻歪在一起,如胶似漆。 房门的响声,割断了这胶和漆。两人规正了身子,见店小二端着热腾腾的食物,占满桌子。 “怎么都是素菜?”夏仁赞扫了一眼,这菜都是华思点的。颜色很好,也不见一点儿油芯儿。但是,他怎 分卷阅读106 - 分卷阅读106 - 分卷阅读107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07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07 么记得,华思是喜欢吃肉的? “你不是喜欢?”华思给夏仁赞烫了烫餐具,摆好筷子。 “我怕油腻的东西上来,让你看着犯恶心。我没关系,大秋天的,还能吃这么一桌绿油油的菜,都是托你的福了。” 华思给夏仁赞碗里放了一块紫甘蓝,笑道:“盛京这地方就是不一样。包菜都是彩色的。上一次一个卖萝卜的,白萝卜里边是红心的。卖萝卜的说是楚王大婚,萝卜也沾了喜气,红了芯了。” “是啊,”夏仁赞将紫甘蓝含在嘴里,慢慢咀嚼着,“她们要大婚了。” “怎么……你这副样子,为谁感叹呢!”华思酸着,比炒紫甘蓝用的醋还酸,“你这怕不是后悔?现在孟义她有别人了,还是一直跟你抢东西的人。没有抢赢楚王正夫的位置,你是不是觉得特别可惜?” “嗯。” “什么?”华思火冒三丈,感觉她要气疯了。 “我就是觉得咱们回盛京的消息,竟然没有盖过她们婚期的势头,可惜了。我们总要闹一闹的。重要新闻不能让她们一直占着,显得她们有多重要似的。” “这才差不多。”华思这才收了面色,跟着夏仁赞不怀好意的笑着,“所以,你这是想好做点儿什么了?” “是啊!”夏仁赞貌似心情很好的点点头。这般高兴? 华思问道:“什么啊?” “产期快到了。”夏仁赞一脸幸福。 轮到华思傻脸了。狠狠的掐了一把大腿,才听到自己的声音:“你说什么?” 夏仁赞含着笑,一字一句地重复一遍:“我说产期快到了。” “我的天。哈哈哈,哈哈哈……”华思瞬间笑的跟个二百五似的,“你说什么,我想再听一遍。” “我说,产期快到了。” “哈哈,哈哈。”华思笑着笑着,又开始,“呜呜,呜呜。” “产期,说的就是产期。真的,我没有出现幻听。你……你可不要骗我。”一会笑一会哭的华思,可以说是相当的滑稽了。 一时半会怕是消化不了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了。是真的?这竟然是真的。 “我竟然有孩子了,我就要有孩子了。我有孩子了。”华思一把抓住夏仁赞的手,激动地语无伦次,“仁赞,我们就要有孩子了。真的吗,我们真的要有孩子了?” “你……”夏仁赞顿了一下,“这么喜欢孩子啊?” “这,这当然啊,这还用问吗?我当然喜欢孩子啊!还是我的孩子啊!难道你不喜欢我们的孩子吗?那可是我的孩子啊!我不是简单的喜欢,我是喜欢的不得了。” “我……”夏仁赞默默地塞了一口银耳粥,埋着头道,“我知道了……” 一顿午饭,基本都是夏仁赞在吃,华思在一边投食。 在夏仁赞略以表达他的感动之情时,华思豪气不已:“你多吃,把你养成一个大胖子,就不怕别人来跟我争了。” “……”即将成为大胖子的夏仁赞,瞬间觉得吃饱了。 “你吃好了?”见夏仁赞擦嘴都那么美,华思双手撑着下巴,一旁欣赏着。 “嗯。多谢款待,我们回去吧。”夏仁赞站起来欲走。 “回哪?”华思跟着起来。 “当然回我们的家啊!产期将近,你还忍心我一个人住在外边吗?”夏仁赞委屈巴巴的。 华思一个机灵,赶紧摆手道:“不是不是,这不是天气瞧着就冷了。一会儿我们去成衣铺给咱们的孩子多准备一些入冬的衣服。还要买一些补品。你不喜欢油腻的东西,咱们可以买些红参当归什么的,熬粥喝。” “这些东西,你没必要亲自过问。”夏仁赞满脸幸福,虽然希望华思时时刻刻都为自己的事情操心。但又纠结她因此失了作为女子,一家之主的身份。 “我虽然没经验,但是可以去学嘛。”华思没理解夏仁赞的顾忌,以为嫌弃她没经验。便拉着夏仁赞出了酒楼,开始往回走,“等我一一问了我们邻居,都记下来。一回生,二回熟。这一次学会了,下一次就有经验了。” 一回生,二回熟…… 夏仁赞慢慢低下头去,无法与他人道来的忧伤。他已经失去了拥有第二回的资格了。 两人正站在一家制作糖人的铺子前边,一个和上次她给买的一模一样的糖人吸引了夏仁赞的注意。那底下还有一群小娃娃,说不出的可爱。 华思说,她很喜欢孩子…… “怎么了?”华思感觉到夏仁赞的情绪不对,关心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夏仁赞看着糖人小娃娃,摇头。 华思随着夏仁赞的目光,看见糖人,笑了:“是想吃糖人吗?” “不要。”夏仁赞收回目光,同时收起满腹的情绪,语气傲娇道,“拿着这糖人好丢人。” 华思没看出来什么不同,随着夏仁赞的话,笑道:“那我拿着,你来吃?”华思伸手,就要在摊位上扯下一根糖人,却突然被夏仁赞制止了。 华思困惑的看着他。 夏仁赞脸色怪异:“我多么希望,你就对我一个人好,只有我一个人。” “嗯?”这怎么突然有此感慨? 但是他不能自私。夏仁赞无奈闭眼:“我不怪你。” “……”华思不是一般的懵,“我干什么惹你生气了?” “你要其他的孩子,我不怪你。只求你以后能在意他。即使他注定不优秀。”夏仁赞抚着肚子,眼波微动。 哦,华思抱起手臂,有些生气了,夏仁赞这明明是在质疑她作为母亲的责任心啊! “仁赞你想什么呐,我的孩子我当然知道疼啊!我还能不如你喜欢他吗?” “我相信你。就是我已经被你宠习惯了。我怕,我怕你和别人有了孩子,将会不再偏爱我们。” “你胡说什么啊!我怎么会和别人有孩子?我喜欢孩子没错,但也是仅限于我们的孩子啊?” 华思深深地自我反省:“难道最近我做了什么事,让你多想了吗?夫妻之间,不能有隔阂的。你有什么心事,就要提出来,我们两人之间,说明白了就好了。” “没有,你一直都很好。只是……”夏仁赞咽下一口苦水,明媚的天气,却难以弥补他破败不堪的心,“只是我的错。我不在有可能了。” “大夫说,这将是我最后一个孩子,今后再难受孕。而且他还是个男孩儿,还可能一出生就有生理缺陷。你怎么可能做到只与我有这唯一的孩子呢?就算我相信你,理想也经不起现实的打磨摧残。” 大街上,夏仁赞泪眼欲滴,引来无数人侧目。被指点成负心女人的华思,快崩溃了。 “以后的日子还没有走完,你有什么理由怀疑我做不到?你都能接受只能有一个孩子的事实, 分卷阅读107 - 分卷阅读107 - 分卷阅读108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08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08 我为什么不能?你在嫌弃我没有你坚强吗?” 气过之后,华思又笑了。 “男孩子蛮好的,把他嫁出去,我们两个过美好的二人世界,多好。” 华思在一边设想着以后的美好生活,夏仁赞一脸幸福的听着。 不管今后如何,现在的华思还是偏爱他们的。享受在当下,以后的事情以后再去操心。夏仁赞释然了,跟着华思一起玩笑道:“问题是男孩儿要嫁不出去,可怕!” “呦呦呦。他的娘亲是小华门的掌门人,他的父亲是名震朝野的夏小将军。无论朝堂还是江湖,以后他看上了谁?谁敢不娶?” “摊上这样不讲理的娘亲,也不知道这是孩子的福还是祸了。” 第86章 比拼 “没有小男孩的成衣卖?你给我这花布什么意思?你难道指望我还是他……” 华思惦了掂成衣店掌柜递上来的小碎花布, 指着自己和夏仁赞道:“我们自己做吗?我们自己会做吗?” 华思看着夏仁赞,眼神询问道,你会做吗?夏仁赞十分配合的跟着摇摇头。 华思一把把碎花布拍在桌子上:“看到没, 我们都不会做。” “这……”掌柜瞥了一眼, 小声嘀咕道,“生个男孩儿就算了, 还不会做衣服。娶了个这样没用的夫郎,有什么好骄傲的?还能一起出来逛街, 一看就是没本事的小白脸。让我都没说话的脸了, 还这么大声, 也不嫌丢人。” “我去,你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你是不是找抽啊!”华思蹦了起来, 就打算大耳巴子抽过去,被夏仁赞给拉了下来。 “别跟她一般见识,闹出去了。”夏仁赞摇摇头,看了一眼店门外的人群。 “切, 不还是怕人说嘛。”掌柜得意的瞥了一眼。 得,看着店里边这么冷清,还是有原因的。这掌柜真会做生意, 华思拉着夏仁赞出了成衣店。向着下一家进发。 走在路上,华思拉着夏仁赞埋下头,小声嘀咕道:“你确定咱们这样多闹几家,就能引人关注, 出新闻?” “嗯。”夏仁赞肯定的点点头,“这里是盛京达官贵人,富家公子最常来的一条街。有钱人家的私事,一般都是通过这里火起来的。” 夏仁赞扯了扯身上的粗棉衣,低头暗笑道:“我们穿的这么另类,已经足够引起别人的注意了。” “那?”华思看着夏仁赞苦兮兮的穿着打扮,深表认同的点头,“街上要有和你脸熟的,会不会明天早上就有,昔日辉煌人物,过得凄凄惨惨戚戚这样的传闻大街小巷的传啊?” “有可能。”夏仁赞向身后瞄了一眼,几个人影瞬间闪退到一边,很明显被跟踪了,“如果让她们再一路跟着我们回家,这就更能证实了。” “你什么意思?你就是在嫌弃我现在给你买的房子不好。你懂什么啊!我跟你说,就那四合院……” 两人一路挽着手,将整条街的成衣铺都怼完了,也没买着一件合适的小孩子衣服。在最后一家布庄面前,华思将夏仁赞靠在自己身上,半背着:“行了,不闹了。就这家定下来。再走下去,我怕你身体吃不消。” “那你背我。” “这样不好吧……” “哎呀,我肚子疼。” “行行行,我背,我背你还不行吗?快快走,这被当耍猴看的,你都不觉得丢人吗?”华思看着身后一群人投来的异样目光,摸了一把额头的虚汗。 护着夏仁赞,背进了布庄。 这布庄前头挂了几件成衣,款式让人面目一新。琳琅满目的布料,看得人眼花缭乱。看来,来了个大地方了。 华思将夏仁赞放在太师椅上休息,蹲在一边问道:“你看中了哪个花色?” “那匹粉红色的?”随着夏仁赞手指的方向,华思看着那粉嫩的颜色,眉毛皱成了一个疙瘩,“男孩子真的好吗?” “那?”夏仁赞手指移了移,“那款黑色怎么样?” “咱能不能不要走极端?” “你选!” 嗯,华思一脸认真道:“大红色。” “……”夏仁赞沉默,仅仅表达他的无语。 快要入冬,来买布料的还真不少。不过要么是父亲带着儿子来的,要么是几个公子结伴来的。像华思和夏仁赞这样,女的背着男的来的,还真是少见。 两个人的对话,引来了满屋子男人的频频侧目。在这么多男士眼睛的瞩目下,华思迎来了不小的压力,与夏仁赞小声嘀咕道:“这盛京的男人可真是不少。” “心动了?”这是一个有味道的声音。 华思赶紧扑灭妒火:“看他们一群没见识的样子,没一个比你优秀。” “发现的还不算晚。”傲娇,低头暗笑的小窃喜。 “小柱子,你在这外边干什么呢!里边贵客试衣服,帮忙去!”给华思两人拿布料的导购,听着有人叫他,对着华思憨笑道:“不好意思,要不你们先看着?” 华思点点头,既然他们在忙,那就忙呗。两个人在柜台上挑拣了一会儿布料。试衣服的出口突然一阵波动,接连出来了两个导购,后边还跟着一群拿衣服的。 华思一脸错愕的看着这么大的阵仗。有钱人就是不一样,这么忙的布庄,也能特意抽出来这么多人去服侍着。可是这样晾着她们,让这么多人去服侍一个人,真的好吗? 在一群人的簇拥之下,里面的人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各色衣服的映衬下,将来人的脸给印花了。但这并不妨碍华思和夏仁赞认识此人。 “大哥?”夏仁赞与夏四公子之间,永远是夏四公子先打招呼。不过以前是嫉妒的,现在是暗暗嘲笑的。 夏四公子瞅了一眼夏仁赞身上的粗棉衣,假惺惺的关心道:“大哥这是来买衣服吗?” 夏仁赞点头默认。 夏四公子一把抓过小柱子手里拿的大红色喜服,凑到夏仁赞跟前,一脸真诚的请教道:“大哥觉得这件衣服怎么样?” 夏仁赞瞄了一眼。花开富贵的款式,规规矩矩的,没有什么可以挑错的地方。夏仁赞淡淡的笑了一声:“要是龙凤袍,会不会更好看一些?” “你!”夏四公子被夏仁赞一噎,拿着衣服摔在了柜台上。 龙凤袍!他当然想穿,但是他还穿不上。不过他相信穿上是早晚的事情。夏四公子邪笑一声:“花色还可以再改的,只是让大哥看看这料子怎么样?来之前殿下特意嘱咐我,要买舒服的。害怕婚礼当天时间太长,累着我呢!” 夏仁赞顺着夏四公子的意思,摸了摸料子。 “怎样?大哥觉得?” 夏四公子得意的看着站在一边的小柱子,问道:“这是什么料子来着了?” 分卷阅读108 - 分卷阅读108 - 分卷阅读109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09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09 小柱子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客人有问,赶紧闭着眼睛开始倒背如流:“江南贡坊出品的血蚕丝。一年除了供应贡品之外,独此一匹。有钱无货。穿在身上仿若无物,站在阳光之下流连溢彩,保证穿上它的人,能万众瞩目。” 夏四公子手在衣料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不过我看着也不过如此嘛!怎么感觉还没有殿下前天送我的那几匹摸着舒服呢?” “四公子与楚王殿下恩爱非常,送的东西自是天下无双。”掌柜笑得讨好,不过转头,对着夏仁赞笑得更讨好:“不过我们这料子也不差,有夏小将军点头认可,瞬间上了好几个档次呢!” “夏小将军?”夏四公子呵笑一声,“说来大哥什么时候回来盛京的,四弟都不知道呢!没有前去相迎,大哥不会怪罪弟弟吧?以前大哥回盛京,都是前呼后拥,妇孺皆知,万人空巷的。哪知这次这般低调,搞得弟弟都不知道。” “夏四公子这话说的倒是不错,不过夏四公子也不用灰心。想来夏四公子能入了楚王府当天,喜庆的阵仗也是能向小将军回盛京的阵势看齐的。”华思站了出来,笑着道,“就算不如,相信您有小将军这样的哥哥在,也绝对会为您出嫁的阵仗添光添彩的。” “你!”夏四公子气急败坏道,“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狗奴才,这里轮到你说话了吗?” “在下不才,一小小江湖门派掌舵人。现负责听从上级命令,护送夏小将军秘密回京。”华思特意将秘密两个字说的很重,你不说你都不知道夏仁赞回盛京了嘛,满足你。 夏四公子气急败坏的连连追问道:“上级,哪个上级?你谁的人?” 华思低着头,说话声音显得很低调:“区区天左门,不足以在夏四公子面前挂齿。”哎呀,对不起姥姥,只能拿你出来装装阵仗了。 “天左门,什么天左门?”夏四公子表示没听过,一看就是小门小派出来的。 “公子……”夏四公子身后跟着的人拉了拉他的袖子,“天左门是江湖第一门派。天左门门主是武林霸主,就是皇帝也得礼让三分的存在。” 夏四公子梗着脖子,硬撑着昂着头。活像一个没了毛的斗败公鸡,仰着脑袋装霸王。留下来满屋子的人,暗暗发笑。 还有,夏仁赞回来了。接下来的盛京,有的热闹了。 第87章 作践 这边订好了几款样子, 华思与夏仁赞正打算离开。手里挂着一大推衣服的夏四公子将衣服往柜台上一压,一个斜身,挡在了两人前边。 “大哥, 人都见着了, 就算不跟着您去现在住在地方坐坐?一起吃个饭,总是要的吧?” 华思听罢暗笑一声, 刚刚两个回合都没打赢,这是又出了什么幺蛾子?难道就凭他那点智商, 还想到扳回来一局? 夏仁赞与夏四公子当面站着没说话。华思跟在夏仁赞后边问道:“小将军可需要预订饭局?” “大哥已嫁她人夫, 这钱花的免不了有一番盘问。再说大哥才从外边回来, 礼应弟弟请客才是。”夏四公子得意的转头与身后的常随道,“去盛京最大的酒楼订个大点的安静的房间。菜嘛,招牌菜, 必须取最新鲜的嫩芽为材。” 常随在前边一会儿就消失的没了影子,夏四公子又与身后跟着的随从耳语了几句,人又跑出去了。留下来一个小随从,大包小包的提着夏四公子的战利品, 跟在三人身后。 夏四公子忙不停的跟夏仁赞套近乎:“当初我与殿下一起回来,留大哥一人在清原。弟弟这心里别提有多担忧了。想来那时候还是杨柳依依,现在寒冬将至, 时间过得可真快呀。大哥在清原,过得还好吗?” 夏仁赞双手裹在袖子里,一边走着,一边听着夏四公子假惺惺, 并没有搭理他的打算。 “那天发生的事,弟弟到现在还不敢相信是真的。大哥您是真的……”夏四公子瞥了一眼夏仁赞,见他古井无波,相当淡定。心里边瘪瘪嘴,继续问道,“真的嫁给了一个店小二?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店小二?” “什么都没有?不知道在四弟的眼里什么算是有?你大哥在外人看来难道不是一个什么都有的小将军吗?”夏仁赞可能听得烦了,抖了抖袖子,怼了一句,“四弟怎么看?” “我……”夏四公子蔫了,“呵呵,大哥说的极是。” “嗯。”夏仁赞难得的应了夏四公子的话。 “大哥为何突然想着回盛京了?”夏四公子将夏仁赞上下打量了一番,“大哥你脸色好像憔悴了一些,都比平常外出打仗脸色还差呢!” “哎!”夏仁赞颇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孩子闹腾的,比打仗还熬人啊!偏偏还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四弟婚期将近,也要提前做好心里准备才是。”说完,夏仁赞还一脸慈爱的摸了摸肚子。 换来夏四公子惊得嘴巴都快合不上了:“孩……孩子?” “是啊,产期将近。大哥千里迢迢的回来,不也是想着给孩子上一个盛京的户口嘛。” 夏四公子震惊的无以复加,现在也轮不到计较他这话说的真假了。还产期将近,这才是大话题好吧。 夏四公子瞅着夏仁赞,上上下下看了一番。夏仁赞一脸淡然的站着,就让他看去。 天气转冷,衣服穿的也是越发的轻松,尤其是夏仁赞今天的这件粗面袍子。才看到的时候,夏四公子只注意到它的寒掺。谁曾想到,里边还隐藏着这么一条大新闻。 “大,大哥,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夏四公子怎么看都觉得不大可能。 夏仁赞两只手兜揣在袖子里,宽大的袖袍,将前边都遮住了。外人还真看不出来有什么异常。听夏四公子这样说,夏仁赞将手抖了出来,没了袖子的遮挡,可能和正常快足月的比起来还是有点小,但这并不妨碍让人看清这是个怀了孩子的肚子。 太难以接受了。夏四公子终于闭上了嘴,一路安安静静的将两人领到了酒楼。 酒楼前的大道,十分宽阔。来往的马车,庄严而肃穆。在长不见头的前方,是正通往皇宫的方向。是一条让无数人神向往之的大道。 夏四公子站在路边,深深地看了一眼路的尽头,面上那势在必得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夏仁赞随着他的目光,在一边笑了一声,凑近夏四公子小声道:“有机会四弟一定要去看看,那里还是挺大挺美的。” 夏四公子勉强维持着面上挂着的表情,没有说话。 夏仁赞,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以前再辉煌,那也是以前。你给我等着,等着楚王当上皇帝。总有一天,你会跪在我的脚下匍匐前进。 迎着夏四公子狠厉的目光,夏仁赞一 分卷阅读109 - 分卷阅读109 - 分卷阅读110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10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10 脚探进酒楼大门。 提前前来的常随,正等在门口,却是一脸便秘的表情。 怎么了?夏四公子眼睛瞪了瞪。 “公子!”常随趴在他耳边说了两句。夏四公子一张脸立马黑了。气势冲冲的跑到柜台前:“你给我看清楚,我昨天还在里边吃饭的。” “这位公子真的不好意思,今天真是满客了。要不委屈您了,换个地方。其他的包厢也是一样的。” “盛京里边也就你们这开了三楼,你跟我说去其他地方。那我来你这干嘛?我昨天才来的,上边空的很,满客,你坑谁呢!” 真是给你一个台阶你不知道爬,三楼是随便什么人想上就能上的吗?掌柜暗暗翻了一个白眼:“公子真是不好意思,三楼满客了。” “饭菜都是一样,既然三楼满了。我们去二楼吧。省的爬了。”夏仁赞从身后站了出来,笑着道,“还要麻烦带路。” 掌柜眯着小眼睛看着才走出来的人,瞅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又瞅了一会儿,才不大敢相信的道:“夏……夏小将军?” 夏仁赞皱眉看着掌柜,又看了一眼这酒楼,确定没来过,后才问道:“我们认识?” “还……还真是夏小将军!小的哪能让您这般金贵的人认识了。小的就是窗子口远远见过您马上的英姿。”原来,这酒楼正对着大道,夏仁赞凯旋而归的时候,确实也是从这边经过了。 夏仁赞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了。掌柜从前台柜子里,磕磕碰碰的出来,弯着腰在前边带着路,几个人路过二楼,又踏上一层台阶。 华思跟在夏四公子后边,大声道:“掌柜不说三楼满客了吗?” “哎呦,房间刚好有人不订了。正有幸迎接夏小将军这样的贵客,一定是今天整个酒楼都在发光,才能召来夏小将军不是。”掌柜亲自打开房间门,沁人心脾的古檀香,高贵而有质感。 琴弦一拨,悠扬的琴声,在几人踏进房门的那一刻,便响了起来。掌柜陪着大笑脸,躬身等着几个人进去了。轻轻带上房间的门。 华思站在房间里,向着四面扫了一眼,深吸一口气,跟着笑道:“夏四公子真是一个有品位的人,带来的环境就是不一样。” 夏四公子已经被打击的不想说话。华思给夏仁赞拉了一个凳子,几个人相继落座。感觉脚下踩的地方渐渐暖和了起来,柔软的地毯,盖下整个寒冷的天。 华思挨着夏仁赞坐了,俩个人低低耳语,有说有笑的,将夏四公子晾在了一边。 而此时的夏四公子竟然安安静静的坐着,相当的淡定,这都不像是他了。华思与夏仁赞互相看了一眼,感觉有情况! 果然,换了三杯茶水,房门一阵响动,前头离开的随从探进来一个头,把门打开了。 跟着走进来的人,一身的寒气。在温暖房间的包裹下,低头解了披风的绳子。夏四公子已经早早起身,站在一边接过衣服。能让他如此激动的人,不用抬头,已经知道是谁了。 华思埋着头在一边坐着没动,倒是夏仁赞抬头看了一眼。 正对上孟义抬头的目光,两人一站一坐,流动的檀香,仿佛都为他们静止了般。 空气安静的可怕,房间又偏偏临街。远近的叫卖声,声音嘈杂,有一股浓浓的烟火味儿。 “殿下是不是也很意外?如果不是和大哥在街上巧遇,真不知道他回来了呢!” 孟义并没有去搭理夏四公子的意思。而是脸色深沉的看着夏仁赞,最终开口道:“我以为是你特意瞒着我,不想见我。” “我想楚王是误会了。小将军此次是秘密回盛京,行动低调,并不是特意躲着谁。毕竟也没有谁是特殊的不是。” 华思站了起来,这么久以来,是第一次和孟义正面交锋。虽然,她连一个陌生的眼神都懒得看过来。 “你真的跟着她了?”孟义的目光,一刻都没离开过夏仁赞。 夏仁赞的沉默,一如既往。也是一如既往的让人发狂。 孟义一路走近,情绪已经失去了控制,连连质问道:“我哪一点儿对你不好?” “你究竟想要什么?” “这么多年来,我为你做的。难道还不够吗?” “或者,你以为你这样。”孟义看着夏仁赞的肚子,目眦俱裂,“这样……” “你的命,你无能为力。跟了老皇帝这么久,还这么天真烂漫吗?”孟义嗤笑一声,“既然你先自我作践,就别怕被万人作践。” 第88章 晕倒 孟义这种态度, 如果夏仁赞不是重活一世,一定会认为孟义她对自己痴情不已。但是不是的,经历过, 已经被伤的麻木了。 夏仁赞淡定的坐在座位上, 配合着孟义的精彩演出。把这一段恋情,演绎成了一个痴情女和负心汉的故事。 “殿下, 您消消气。大哥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们一家人坐下来吃顿饭这样的机会,很难得的。”夏四公子仿佛听不懂孟义话中的意思似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在意。竟然在一边当起了和事老。这般憋屈, 一段政治的联姻, 也不知道能幸福多久。 夏仁赞见夏四公子自孟义进来,就跟着忙前忙后。无奈的摇了摇头,但愿他能过得不一样吧。 “她怎么样了?”孟义找了一把椅子坐下, 闭目享受着房间里轻缓的音乐,突然问了一声。乖巧坐在她旁边的夏四公子虽然听不懂两个人深奥的对话,却是维持着脸上得体的笑容。 华思听着这熟悉而自然的声音,无动于衷。倒是夏仁赞神情有所波动, 脸上瞬间消失的情绪变化,还是让孟义捕捉到了。孟义挑了挑眉,看来消息可靠。 空气里流动着琴手的音弦, 孟义淡淡的声音已经听不到了。很安静,被晾在一边没人搭理,孟义却是少有的好心情。从不在外边随意喝东西的她,慢慢抬起茶碗, 悠闲的品了一口茶:“菜点过没,晚上我们吃些什么?” “殿下,刚刚大哥已经看过,需要叫人再上来加一些菜吗?” 孟义摆摆手:“仁赞点的,我吃的惯。” 虽然觉得在孟义背后对着夏仁赞怒目而视的夏四公子这行为很掉面子,但华思想做一个世外高人的愿望还是破灭了。当着人正牌老婆的面这样挑衅不好吧! 华思斜了夏仁赞一眼,对方回了一个‘我很无辜’的表情。 你给我等着!华思眼神警告后,转头对着孟义一脸皮笑道:“有传盛京富贵,能使水果菜蔬不分冬夏。抱着火炉吃得上西瓜,打着蒲扇炖萝卜。寒冬将至,已经开始想着春天的万物复苏,朝气蓬勃。若说最能代表春天的,能有一碗荠菜荞面,少许葱花香油。胜过多少佳肴。” 成功的看到孟义 分卷阅读110 - 分卷阅读110 - 分卷阅读111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11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11 眼里闪过的厌恶,华思深情凝望夏仁赞,一脸的贴心爱护:“小将军南方待的久了,怕是多少珍惜不如一碗面来的回家的感觉吧?要不我们一人点一碗荠菜荞面,也让我这从外来人,瞧一瞧盛京的物种丰富程度?” 除了附和妻主的话,夏仁赞还能说什么?当然是点头啊!在一桌子菜之前,四大碗面条上来,真是朴素中带着奢华,奢华中又特别接地气。 华思挑着一大筷子面条,奇怪的望着楚王殿下:“小将军点的,楚王为何不动筷子啊?” 孟义吃着野菜荞面长到大,早已经被这东西吃伤了,哪还能受着这味儿。 缩着鼻孔,勉强挑起一筷子,闻着葱油的味道,和荠菜带着青草特有的新鲜感。荞麦的气味,真是透入骨子里的熟悉。 忍者想吐的冲动,犹豫了再犹豫,孟义最后还是下嘴失败。将筷子扔在了桌子上,狼狈的踢开身后的凳子,孟义抱着手臂,离那碗面条足足有几尺的距离,都不嫌够啊! “我没什么胃口,你们先吃。” 华思表示对友人的最真挚关心:“楚王您这是……面好像不和口味?” “怎么会?”孟义笑笑,现场打脸的话,死都不能说。 “也是。”华思跟着放下筷子,“这面条太撑肚子了,还是楚王的做法明智。就要空着肚子,等着吃贵的,好的。” “……”喂喂喂,人家现在可是贵为楚王殿下,还是小时候一起耍的小流氓吗?能不能有点儿最起码尊重。 华思想着小时候孟义拉着她一本正经的说不吃早饭留着肚子蹭酒席的样子就想笑:“楚王好像不大爱说话啊。坐在这里,好半天都没接一句的。楚王会不会是不太习惯我这江湖人的说话方式啊!江湖人嘴直,想到什么说什么。不大好听,有得罪的地方,楚王多多包涵啊!” “呵呵,哪里哪里。”孟义今天稳坐在座位上,还真是出了奇的好脾气。这样还气不走? 背着她的方向,华思转头看着夏仁赞,瞪着两巨型眼珠子,你们还真是情真意切啊! 无奈夏仁赞正对着孟义呢,面上挂着得体的笑容,一边面对着华思的挤眉弄眼,一边猜测着孟义的笑里藏刀。夏仁赞十分头疼的抬起手,打算揉一揉已经跳累了的太阳穴。 却因为久坐,突然动作上的小小牵动,不知道扯到哪里了。肚子里一阵钻心的疼。正对着孟义审视的目光,夏仁赞不想暴露什么,只得牵强的笑了一下,打算强忍过这阵钻心的痛。却是低估了这阵突如其来的痛楚。夏仁赞强撑着眼睛,最后还是挡不住黑暗的来袭,歪在了坐在一边的华思身上。 …… 夏仁赞突然晕倒,把几个人弄懵了。请来大夫的时候,已经能隐隐约约闻到了血腥味。大夫瞅了几人一眼,将人都赶在了房间外边。 孟义靠着墙站在,面上意味不明。默默跟在她身后的夏四公子面对自己的亲大哥晕倒,竟然有一丝幸灾乐祸转瞬即逝。最是焦急的倒是不知道这个哪里冒出来的江湖人士了。 孟义别有深意的盯着华思焦急难安的背影,总觉得有几分熟悉。可是看到那样一张陌生的脸,又给否定了。这大半年的时间,夏仁赞一个人在清原究竟经历了什么?孟义看着紧闭的房门发着呆。连连跺脚的华思,惹来行人频频侧目。 “你也别急了,相信大哥他,吉人自有天相。” 华思转头,将故作乖巧站在孟义旁边的夏四公子瞪了一眼。连带着孟义都被这气势,愣在了原地。 “还没请教这位女侠是?” “殿下,这位虽然年纪轻轻,可是天左门的一方舵主。大哥一路从清原回盛京。多亏了这位舵主的全程陪同和照顾。” “哦?是吗?”孟义将易容之后的华思重新打量了一遍。迎着孟义的目光,华思勾着唇,别有韵味的笑了一声。 “天左门乃天下第一门派,想不到阁下年纪轻轻,竟然是一方舵主,真是英雄尽出少年。让吾辈望尘莫及。” “楚王可是说笑了,天下年轻人谁能与楚王争锋。” “不敢不敢,也就是出生与常人走了捷径而已。” “噗,出生!”华思忍不住嗤笑一声,在孟义发毛之前,抢话道:“和楚王差不多,之所以能拿一个舵主的名头混混,实乃是因为……”华思凑近孟义,小声道,“天左门门主,是我奶奶。” “奶奶!”孟义惊讶出声,审视着华思面上的表情,本想着从里边看出来什么,可是华思显得却比她还平淡。 “有传天左门门主膝下无女,传位无人。如今看来,是本王道听途说了。” “哦?这样……”华思打了个呵欠,伸手拍了拍嘴。状似无意道:“有可能我叫错了哈。奶奶?还是……” 华思盯着孟义急不可耐的样子,笑了:“姥姥?” 一场争锋相对,终于被房门打开的声音打断了。 见着大夫出来,华思第一个冲了上去,勉强忍住没抱着大夫一番质问,背着手,急搓搓道:“他怎么样了?” 大夫顶着沧桑岁月爱抚过的脸,对着华思,无奈的摇摇头。 华思心上一紧,又问了一声:“他怎么样了?” “你是他什么人?” “我当然是他……”华思顾着身后站着的人,憋着焦急不已的情绪,声音一拐,换了两个字。 “朋友。” “朋友?那他妻主没在这吗?” 华思摇了摇头。 “不过,有什么你可以跟我说。一样的。我代我挚友照看,一定要确保他的安全的。” “哦,这样,但不知道你能不能做主啊!” 做主,如此严重?华思紧紧按住已经不受控制的手,慢慢憋出来两字。 “你说。” “孩子要提前拿出来。” “孩子要提前拿出来?”孟义和夏四公子都向前跟了一步,惊诧道:“孩子要提前拿出来?” 孟义问过之后就消了声。 华思大脑一片空白,出于本能,直直问着:“他怎么样了?” “你是问孩子还是大人?” “废话,当然是大人!”孟义突然抢话,华思张嘴后,又呆呆闭上。 是啊,当然是夏仁赞怎样了。 “没……”大夫慢悠悠的吐出来一个字。 盛京的口音,有点儿咬字不清晰。好像听清了,又好像没有。但是,大夫说的是没吧! 华思暗暗松了一口气。 第89章 当官 “没醒, 很危险。” “什么!”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大喘气!华思急地直跺脚,“不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晕过去了呢?” “肝气郁结, 别惹他生气。”大夫往旁边让了让道, “你们可以进去了。” 分卷阅读111 - 分卷阅读111 - 分卷阅读112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12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12 夏四公子最是激动,将准备进门的华思挤到一边, 边跑边喊道:“哎呀我的大哥耶,您这是怎么了。可是担心死弟弟了。” 华思在身后忍受着这震耳欲聋的声音, 要不是身份不合适, 真想把这夏四公子提起来大骂一顿。刚大夫还说别惹他生气, 你这是盼着他早死不是! 华思正准备跟进去,在一边防着夏四公子捣乱。脚刚踏了一半进去,却听见站在一边的孟义深沉的声音传来:“大夫可看出来这一胎, 是女还是男?” 华思停在门口,背着孟义的方向,若有所思。 大夫微愣的声音询问道:“你是男方什么人?” “就是,你是男方什么人。”华思忍不住转头, 靠在门框上,戏谑地看着孟义,“是女还是男和你有什么关系?又不是跟着你姓的。” “是吗?”孟义也笑了, “我倒是真希望不是跟我一个姓的。” “那你可以放心了,真不是跟你一个姓的。” 华思一脚踏进房门,余光瞥见孟义那欠抽的样子,一把把门给甩上了。 前边进来的夏四公子趴在床边可着劲的哭, 这哭丧的样子,咒着人不好是吧!华思心烦意乱到极点,一个没忍住,对着夏四公子的后背骂了一句:“要哭滚一边去,这里好着呢!” 华思默默走到床边,沿着踏脚凳坐下。一个人闷着一句话也不说。一脸的灰白之色,焦虑阴沉。如寒冬里一场大雪前的天气一样,冻到百里之外,瑟瑟发抖。 仁赞,害你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华思猛地站了起来,出去将与孟义闲扯的大夫,一路拉进了屋。也不管其他人什么个反应,直接问道:“你说要把孩子提前拿出来?” 将将反应过来的大夫,硬生生的点了点头。 “有没有危险?” “危险肯定是有的。只是继续这样,怕足月之后,拿出来的也是个死胎呀。”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为了孩子,让他去冒险?”华思指着床上昏迷的夏仁赞,一脸愤然。 “这不是一样嘛,早晚都是一刀。不过我也是给个建议,关键是看你们自己。” “什么一刀?”华思有点懵了。 “这……不是一刀,孩子怎么出来?”大夫对着空气比划着划了一刀。 华思顿时明白了,原来这里男人怀孕,是要刨宫将孩子拿出来的啊!可是条件这么差,不说过程有多疼,就是后期,该怎么保证大人的安全? “不会发炎吗?不会有危险吗?不会疼吗?”华思真替夏仁赞揪心。 “生孩子本来就是九死一生的事情,做人哪有这么简单的。” 大夫耐心的跟华思科普了这里的生理问题。 原来华思与夏仁赞第一次的时候,看到的那一条红线,就是孕育生命的地方。 这里的男人生来就有的那一条红线,在第一次时会像血一样流出去。拿孩子后,又会留下一条一模一样的刀痕。这样,一个男人算是完成了作为一个男人该有的洗礼。 “这么痛苦,这么危险!早知道我来生的了。” 这个生理话题,在大夫以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华思的情况下,结的尾。 “你能知道男人的危险,这份心思就足够了。所以以后你要好生对他。心不要飘在外边,记住他是你明媒正娶的人便是。” “是,是。会的。”华思连连点头,虚心受教,“大夫您一定要尽力保他平安。” 这对话简直太正常了,就是正常才不正常啊! 夏四公子站在一边,将忧心忡忡的华思看着。 这个天左门的舵主,只是负责夏仁赞回盛京的人吗?不像,如此情真意切的关心,顺口就把夏仁赞认做夫郎,只是应付大夫吗? 还是……本来就是! 想到大半年前在清原酒楼里的匆匆一瞥,当时只顾着幸灾乐祸了。也没看清床上的女人是谁。只是这个面容…… 夏四公子看着华思的侧脸,若有所思。 像,又不是。 夏四公子在心里暗暗记下一笔。待私下查清楚,看他到底跟的女人是谁! 夏仁赞,既然你自甘堕落,放弃了楚王。那就由我来代替你好了。那么日后,注定是要对着我三拜九叩的。 夏四公子向着床上看了一眼,开门出去了。大夫也跟着出去后,房间里就剩下华思和夏仁赞两个人。 静静躺着的夏仁赞,脸色苍白,旁边一动不动的白色帷幔,在他的脸上打上灰色的阴影…… 华思很少这么盯着夏仁赞的面容细看过。印象中的他,一直是精致的,完美的。 没想到今天让华思看到了他眼角竟然有一块伤疤。夏仁赞自出生都是带着光环的,谁还能打到他脸上去了不成?说的夏仁赞被打!华思不厚道的笑了。 这不就是她嘛:那一个年少时,现在想起来就想穿回去把她狠狠打一顿的人。干过多少蠢到令人发指的事情。 “就这样一个人,你也不嫌弃啊!我自己都看不上呢!” 躺在床上的夏仁赞依旧苍白着脸,没有醒过来。 虽然没有得到回应,华思还是抓着夏仁赞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想着就这样,慢慢地跟他聊聊天:“你赶快好起来啊!以后让我追你好不好。” 很久不愿意去翻的回忆,却是一点一点儿都放了出来。有不好的,和美好的。或者以前两个人作为对方生活中的一个匆匆过客。现在回想起来。原来两个人是那么有缘分的。 华思想去碰一碰他眼尾上的那一块伤疤。却是还没挨着,夏仁赞的睫毛突然动了动。华思激动的屏住了呼吸,一眨不眨的看着夏仁赞眼睛慢慢睁开。 嘴里发干,缝隙结了一层干皮,将唇瓣连在了一起。虽然张嘴很难,但夏仁赞还是勉强撑着。 华思听到一声淡淡的…… “嗯。” 这淡淡的一声,很快被空气稀释了,听不见了。 但华思还是紧紧抓住了那一声犹如天籁的声音。执起夏仁赞的手,傻乎乎的笑个不停:“你可是答应了,做过大将军的人,说话可不许反悔。我等着你好起来,你等着我去追你。” …… “我们决定好了,什么时候可以手术。”与其这样拖着,拖垮夏仁赞的身子,还不如早点把孩子拿出来,不管结果如何。两个人一起面对。华思与夏仁赞商量之后,华思便找到大夫,安排时间。 “手术?” 这里难道不叫手术?华思解释一遍:“我们打算好了,听大夫的,将孩子提前拿出来。” “男女有别,这我不能做。只是按着他的身体状况,给个建议,你还是找专业的人确定时间。”大夫靠在栏杆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年轻人得考虑好呀,有了孩子 分卷阅读112 - 分卷阅读112 - 分卷阅读113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13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13 就压力大了。” 有了孩子就压力大了。是啊,不管身处什么样的社会地位。于一个家庭来说,有了孩子,身份就不一样了。做什么事,都是要为着下一代着想的嘛。也许华思就想着简简单单过一辈子,每天操心着温饱问题,也挺快乐充实的。但若孩子不想呢! “没想到这也是个拼娘的时代。” “从哪个肚子里出来的,以后就是什么段位。这怎么不是一个靠父母的时代了。不过看小娘君,也不像是一个养不起孩子的人啊!”大夫看着前方,心中波澜,“想当年,最对不起的就是我家夫郎。年轻的时候没有好好读书,没有给他一个好的社会地位,一辈子跟着我吃苦。” “大夫救死扶伤,可是这世上最伟大的职业。你怎么会这么想呐!” “小娘君可真是会安慰人,大夫不过是走在高门大户之间的一个无家的游客。没有商人有钱,没有当官的有权。” “但是有阎王爷特批的权,不管是什么人,生病了,都得求着大夫不是。” “经小娘君这么一说,我这心里顿时开朗多了。这样,看你夫郎身体不好,你这每天的跟着也是操心,给你指一条路走。” “什么!”华思心中一急。好呀这大夫,心里有好事还藏着掖着啊。 “漠北环境干寒,在漠北生存的一种雪莲花。滋润濡养,常年服用,可修复受伤的身体。” “大夫你是说让我带着我的家人去漠北生活?” “我的个天啊,现在年轻人真是想啥是啥啊!你一个中原人,就为了一朵雪莲花,去漠北生活?” 华思虚心请教道:“那大夫的意思是?” “漠北的神花雪莲,一直是作为贡品,与皇朝进贡的。” 可是我怎么觉得抢皇位比去漠北生活难呢!华思抹了一把额头的虚汗,弱弱问道:“大夫的具体意思是?” “你应该考取功名,在朝廷供职,建功立业,自是可以向圣上讨要雪莲花呀。” “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华思点点头。想着的却是明天要不要逛街看看,茶叶店里卖的有没有漠北的雪莲花。 第90章 来人 没想到盛京也就那么大一点儿, 一夜之间,仿佛走到哪里,都有关于夏仁赞的传闻了。茶馆酒肆更是猖狂, 传闻里边, 不说孩子的姓名都有好几个了,甚至都讲到三世同堂了。真是哪里的时间过的最快, 非茶馆莫属。上下嘴皮子一动,中华上下五千年了。华思无奈摇头, 钻进了一茶叶店。 …… “雪莲?什么是雪莲?嗯, 没有。”望着掌柜一脸的迷茫, 华思只好选择放弃了。转身欲走,迎面来了一个不男不女的人。说是女子的面容吧,又和这边的男人一样, 几分阴柔几分做作。 华思让了一条道,那人回来还抛了个媚眼,可把华思恶心的。匆匆走了。 “哪来的一个俊俏面孔啊?” “哎呦,尚宫大人, 您来了。” 掌柜一脸献媚地跑过来服侍着尚宫大人坐下,亲自沏了一杯茶:“刚进来买东西的,说的什么我这是都没听说过, 这不是走了嘛。” “哦,怎么个东西啊?” “雪莲。”掌柜道,“怕不是武侠小人书看多了。” “雪莲?”尚宫大人看着华思离开的背景若有所思。 雪莲啊!我知道是什么啊! 尚宫大人猛地站了起来:“咱儿要的东西,待会咱儿徒弟来拿。咱儿这里还有事。” “尚宫大人您慢走。” 尚宫大人一会儿就跑的没影了…… “女侠留步。” 华思错愕回头。尚宫大人急喘着追了上来:“女侠留步, 女侠留步。” “我们认识……”华思看着这人,正是刚刚在茶叶店外边见着的那人。和她,还真谈不上认识。她找自己有事? “女侠刚刚是不是在找雪莲花?”尚宫大人神神秘秘的凑近华思。 嗯,皮肤是滑嫩的,并不像想象中江湖人那般的粗糙。肌肉也扎实,一定是穿衣显瘦脱衣有料的。尚宫大人挨在华思耳边咽了咽口水。正啊! “什么?”华思往旁边挪了挪,感觉这人的凑近,很不舒服呢! “咱儿这有,不知道女侠是需要不需要。” 华思面上一喜:“真的?你这真的有雪莲花?有多少,方便转让吗?多少钱不是问题。” “这话女侠说的,谈钱多伤感情嘛,咱儿像是缺那点儿金子的人吗?” 感情?华思皱眉,我们又不是认识,有什么感情可谈的? “不知道您……说的什么意思?” “女侠不妨留个具体住处,待有时间了,咱儿亲自把雪莲给女侠送过来。”尚宫大人上下扫着华思,腿长腰细,身材真好。关键还是习武之人,一定很厉害。 在尚宫不知不觉越来越色眯眯的眼神中,华思打了个寒战:“暂,暂住在,在华兴酒楼,在华兴酒楼。” “女侠外地人,才来盛京啊?”尚宫伸出手,想去摸一摸那皮肤的手感,却失败了。不过还是穷追不舍得道:“一个人住在酒楼里多么不方便啊!该买个院子,好好住下来的。女侠是不是还没找到合适的地方。咱儿这还有几处私宅,要不……” “不用了!呵呵,不用了。”华思往后退了退,“我住在华兴酒楼挺合适的,搬住处还麻烦。您……这是真有雪莲?” “怎么,咱儿就是骗谁也不会骗这么漂亮的女侠啊!” “呃……”华思抹了一把汗,“有就好,有就好……您可以送到华兴酒楼。条件好说,呃,条件好说……” “好说?好说就好,好说就好。”尚宫大人对着华思挑了挑眉,“你在华兴酒楼等咱儿哟。” “呃……”华思顺了顺胸口,忍着恶心道,“好的,好的。我等着雪莲来。” 真是此时该跑,拔腿就跑。华思一路带着轻功,赶快离开了那个是非之地。再不走,真的要当面给吐了。 带着满腹的委屈,华思跑回了家。还没进院子,总觉得气氛有几分的不对。 平常热热闹闹的四合院,今天格外的安静。几只落了秋的晚知了,都没见了。 面上表情一收,华思沉着步子,拐进了院落。果然…… 一家邻居躲在门后边战战兢兢地猫眼看着。院子里站的人虽然不多,每一个人脸上凶神恶煞的表情,实力诠释了吓哭小孩的操作。 我俩小夫妻才来盛京,该是没惹上谁吧?华思一阵犹豫,走在夏仁赞房门外边站了一会儿,见没人上来阻止,前头敲了敲门。得到里边的应声,是个女人的声音。华思推门进去了。 夏勋将军坐在桌子边,淡漠地回头看了华思一眼。见是个陌生脸,没开 分卷阅读113 - 分卷阅读113 - 分卷阅读114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14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14 口。 “小生绿竹,全程负责小郎君安全回盛京。不知这位是小郎君什么人,可有什么事?” 华思对于夏勋将军的突然出现,想到了又有些意外。昨天与夏四公子见了面,夏勋一定知道夏仁赞回来了。只是华思没想到她会亲自来这里。 华思这样问,也是想看看这夏勋将军对夏仁赞现在是个什么态度。 但是显然,夏勋可不是夏四公子一个情绪都写在脸上的人。她只沉着脸在一边坐着,并没有要搭腔的意思。华思关心了几句夏仁赞的身体,便退了出来,把地方留给她们。 “哎哎哎。”邻居家的向着刚走出来的华思招招手,华思一脸困惑的走过去。像是做贼一样,房门打开一条缝,将她给拉了进去。 来自编外人民的深切慰问:“这屋来的人是谁啊?” “前几天你不还说这大半个盛京的人你都认识吗?怎么她你不认识了?不应该啊!”华思也不客气,自家屋里不能待,赶着旁边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压压惊。今天早上发生的事真是太多了啊! “看把你贫的,这不还有小半个盛京的人吗?那她是谁?” “我都被赶出来了,肯定不是来找我的啊!” “哦,明白了。找你家夫郎的。” 华思点头,很明显啊! “果然是个小白脸。” 作为一个以后要长期相处的邻居,这样说话是不是不太好?华思就气愤了:“我哪里看上去像个小白脸了。不要见着一个人长得好看就说人家是小白脸好吗!” “那你说这院子里站着的人是几个意思?”邻居看了一眼那几个凶神恶煞的侍卫,自己吓得抖了抖,真是太有气势了!一看就不简单。 话说,这还用你看。华思翻了个白眼:“就是你觉得的。” “那还不是小白脸,就凭你对你家夫郎那唯命是从的样子,我都看出来了。吱吱,看起来是显贵,超级大官也说不一定。你说咱盛京什么人没有?皇帝都住在盛京不是。” 华思内心不诧,也懒得跟她们争论什么。坐在一边闷闷喝茶去了。 “这是什么茶。”华思端着手里的品茗杯荡了荡,“颜色这么好看!” “家里边也没啥特别的爱好,平时就喜欢收集一些不同的茶。你喝的是红梅碧螺。” “哦,这样。”华思端着茶,状似无意问道,“那我考考。” “你说!不是我吹,茶不能都有,但我都知道。” “武夷山的什么茶,味道最足?” “大红袍。” “蒙顶仙茶产自哪几棵茶树?” “上清峰上的七株茶。” “雪莲哪里有卖的?” “漠北寒山上有,没卖的。” “哎。” 华思顿时泄了气。 难不成真的只能向皇帝要?现在的自己得奋斗多少年,才能和皇帝见上面啊? 第91章 白脸 感觉没待多久, 夏勋就带着她的人离开了。 日头晒得人暖洋洋的,华思在外边站了一会儿,给夏仁赞一些单独思考的时间。差不多午饭时候, 华思才进了屋。 夏仁赞半躺在床上, 身上搭着一床鲜艳花色的大被子。都说艳丽的颜色衬得人精神。而夏仁赞现在这样看起来无精打采的样子,是该有多累? 华思拉了一把靠背椅, 放在床边坐了一会儿。两个人相对面看着,一句话没说。虽然面上都带有疲色, 却是瞪着一双干涸的眼睛珠子, 清晰的映着对方的面容。 “中午想吃什么?”华思打破了这份安静。 夏仁赞轻微的晃了一下头, 抿了抿干枯的嘴唇。 华思起身倒了杯水,将夏仁赞半拥了起来。一杯水刚浅一点儿,夏仁赞就不再喝了。 华思将杯子放在一边, 稳坐在床上,给夏仁赞当着人肉垫子:“什么时候想吃饭了跟我说一声,我跟你一块吃。” 夏仁赞就这样安心靠在华思身上,慢慢闭上了眼睛:“都听见你肚子在抗议了, 不用管我,你自己吃吧。” “我吃你多少也给个面子吃一点儿啊,要不然做饭一个人吃, 多没意思。你就当帮我喽。” “那南瓜小米粥吧,烫一个黄心菜。” “哦,好。”华思拥着夏仁赞想了想道,“小米开花快, 再坐一会儿吧。” “嗯。”夏仁赞抬眼将华思盯着,华思摸了摸脸,奇怪道:“怎么了?” “你就没什么要问我的吗?”夏仁赞突然问道。 “什么啊?” 夏仁赞便解释起来:“刚刚啊,我娘亲跟我说了什么,你不想知道吗?” “哦。你想说了自然会说的。不能说的,我要问不是难为你?”华思低头看着夏仁赞,温柔地笑着道,“我等着你告诉我就行。” “那……”夏仁赞顿了一下,最后低下头,将目光从华思脸上移开了,“我现在不想说。” “不想说就不说啊!” 夏仁赞向着华思怀里窝了窝,扯了被子将自己裹成了一个球。一个人畜无害的小羊羔,整个人就露出来了半张脸。然后舒适的闭上眼睛,小声迷道:“你这么听我的,不怕邻里说你是唯命是从的小白脸了啊?” “哎。”华思颇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好形象已经树立不起来了。他们还说你凶如老虎呢!” “我哪有,都怨你,败坏我的贤夫形象。” “是嘛!”华思咳嗽一声,“那你说,就咱旁边住的那个院子里,飞过来的那断了线的风筝,是不是被你折断了给扔回去的?” 夏仁赞撅着嘴:“来说媒的,你不是没同意?我就当是你极其不喜了,就帮你处理了啊!”夏仁赞说的何其自然,自然的看不出一点儿他的小心思啊!华思暗暗发笑,当是默认了。 “不过,我好像又给你惹了什么人。”华思很无辜的。 夏仁赞埋怨深深:“你能不能让我清闲一二?” “我也没法啊。”华思无辜摊手。 “这次又是哪家公子了?” “不是不是,这次不是。”华思呵呵傻笑了一声,“你可认识尚宫大人?” “尚宫?” “是,我听别人这样叫她的。而且看起来不男不女的样子。” “皇宫里十三尚宫,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 “这……我也不知道。出来茶叶店遇见的。她告诉我她有雪莲花。却不要钱,非要问我住在哪。你是不知道她说话的那个样子,鸡皮疙瘩都起一地了。” “出来采办,又!”夏仁赞对着华思瞪了一眼,“又喜欢收集俊俏货色的,一定是御餙监的那个老色鬼。不过雪莲花是贡品,归司宝监管,你可别被她给骗了色还什么也得不到啊!” “我这样还不是为了你 分卷阅读114 - 分卷阅读114 - 分卷阅读115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15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15 嘛,那大夫说雪莲花能修复你的身体,我又找不到。这不是没法子了嘛!原来她是骗我的,幸亏我没告诉她咱们的住处。真是别让我再遇见她了。不打到她认不清皇宫的大门,都消不了我的心头之恨。” “别为了我折腾了,我的身体我知道,没事。” “怎么没事?你看你现在这幅样子。”虽然痛在夏仁赞身上,但华思比他还操心,“你一直这样,谁和我一起带孩子啊?难道你让我一个人奶孩子,还要照顾你吗?” “人家都舍命为你生孩子了,你都不愿意照顾我的啊!你要是嫌我麻烦,就把我扔了吧!”夏仁赞可怜兮兮的瘪着嘴。 乖乖:“我不是那个意思啊!” “哦!”夏仁赞闷闷地表示知道了。 “得得得,我错了还不行嘛。你就这样一直病着,当一个病美人总行了吧。”华思举双手投降,缓缓地将夏仁赞放到床上休息,“时间不早了,我去做饭去。你先睡一觉哈。等着我叫你吃饭就是。” 夏仁赞却是挣扎着要跟着起来:“我跟你一块出去溜溜,躺的时间长了,浑身难受。” “那好吧。我扶你起来。”华思一边扶着夏仁赞,一边担心道,“你可不可以啊,能不能起来啊?” “这不是有你吗?有你在,还能累着我,摔着我啊?” “这话说的也是,摔着谁也不能摔着我的宝宝是吧!”华思瞧着夏仁赞肚子,挑眉道,“你说是不是啊!宝宝,我的乖宝宝。” 夏仁赞被华思半背着,两个人一路上聊着。 “宝宝?孩子你还没有给想名字吗?” “起名字我私自就取了吗?当然要我们一起想啊!” “哦,名字不都是娘亲赐的吗?”夏仁赞靠在华思身上,她扶一步走一步。真是有华思的地方,自己都觉得自己懒的不行。 说到名字问题,夏仁赞又想起来一件事,有些不开心了:“还有我,你都没正式让我入你家家谱呐!你那一群属下,都排挤我,不拿我当正经主子看的。”夏仁赞说着是一脸的委屈。 “你知道吗?你掉进淮河后,他们护送我回盛京的时候,我一个人都没地位的好嘛!” “你受她们委屈了?”华思看着夏仁赞将信将疑。 “嗯!”夏仁赞很肯定的点头,“你得给我正名,要不然我和我的孩子很没有安全感。” “哦,好。咱们跑的快,不过估计这几天她们也快到了。到时候给她们召集起来,惹你的你给掂出来,任你处置。” 嗯,夏仁赞道:“首先就是四君。跟你的关系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底下的人一副把他当男主子的样子。他那还有跟你极其相似的画像呢!” “他是我哥啊!这你不是知道吗?” “又没正身份,谁知道是不是呢?” 华思扶着夏仁赞语重心长道:“现在你可不能惹他,大夫说孩子得提前拿出来。他医术好,我就准备他来了,商量个时间呢!” 正出房门,夏仁赞一个失神,脚下被门槛一泮,差点儿把两人给摔了。 华思看着刚刚还在玩笑的夏仁赞,此时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很明显有心事…… 怎么了? 两个人呆在门口,互相看着,笑笑闹闹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 但夏仁赞,显然又有事,自己扛着。 他安静,华思也静。 气氛却被在院子里打太极的邻居老大爷给打断了。 “哎呦,你们这是又在折腾啥?” 华思眼神从夏仁赞倔强的脸上移开,在外人面前,双方留个面子吧。 华思笑了笑,回道:“他躺床上时间长了,出来透透气。” 夏仁赞靠在华思身上,埋着头,脸上有些发烫。 老大爷心里不太痛快的努努嘴。想着自己生了这么些儿孩子,妻主可从来没这般对自己过。嫉妒一起,就酸道:“哎呦,真是头三月新鲜,就怕耐心过不来第四月的头一天啊!” 夏仁赞头靠在华思胸膛上,轻飘飘的力挺道:“你们不也说了嘛,我妻主是小白脸。小白脸晾她也不敢不对我好的。” “是是是,夫郎你说的是。”华思眯着眼睛直笑,出奇的好脾气,“不知夫郎,你想去哪里转转啊?” “厨房,走吧!欣赏你给我做饭。” “好的,走起。” 看着华思一路小心翼翼的扶着夏仁赞向厨房而去。惹来老大爷连连感叹:“哎,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没个尊卑正形。” 将夏仁赞安排在地锅下边坐着,华思锅台上忙前忙后。夏仁赞无聊,又有心帮忙。就不停地向着火堆里扔几根木棍。一会儿给扔实了,火却烧灭了。两个人被烟灰呛得要死。 华思无奈的看着花脸猫似的夏仁赞:“都说不用你帮忙的,你看吧!” 夏仁赞气鼓鼓地把火钳一扔:“你对我没耐心。不仅不教我,还嫌弃我。” “我为什么要教你做饭啊?” 夏仁赞生气脸都摆出来了。 “作为我的男人,就应该享受生活。做饭这么脏这么累的活,你学它干什么?”华思宠溺道,“如果以后你想过仆从成群的生活,我就努力挣钱。想一家人过世外桃园的生活。我做饭,你尝菜就行。” 夏仁赞立马喜笑颜开:“这可是你说的,我可要记着好几辈子的。” 第92章 来历 过了几天安稳日子, 没有人打扰的闹市,简直是两个人的世外桃源。 和清原不同,这里的春秋十分的短。虽然才金秋十月, 天气已经很冷了。 夏仁赞裹着白绒毯, 在院子里摆了个贵妃椅躺着。 阴风一阵,扫下几片落叶, 在快要落到夏仁赞身上的时候,被华思接住, 弹到了地上。 华思将接过落叶的手伸在夏仁赞面前, 一只小小的千纸鹤, 黄色的。 “这么快。”夏仁赞眯着眼睛看着纸鹤从华思手里飞走,“悠闲的好日子没过几天呢,也不知……” 也不知结果会如何, 夏仁赞看着自己发白的指尖儿发着呆。 “嗯,是啊!不过我还听说了一件事情。” “什么?” “十月初八。” “嗯?” “孟义和你四弟的婚礼应该是定在十月初八。” “哦。”夏仁赞淡淡应了一声。 院子里的一棵歪脖子树仿佛都比孟义即将与他亲弟弟大婚的消息来得吸引人。 “怎么,见到孟义之后绝望了?才来盛京的时候,你不是还要我陪着你去参加婚礼的吗?怎么现在倒是不在意了?” “我那是舍不得你丢下我走罢了。” “当你没骗我喽。”华思浅笑依依, “我去接四君,你在家等我回来。” “若是见着戟天 分卷阅读115 - 分卷阅读115 - 分卷阅读116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16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16 在列,不许与他单独吃饭, 不许与他在任何私密场所有任何近距离的接触。” “好,我都一一记下了。” 华思刚挪动一步,又被拽住了:“你会早点儿回来的吗?” “以后我们在一起,夜晚必归行吗?”华思背着身, 安慰地拍了拍夏仁赞拽上来手,“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我也不知道我最近为什么?”夏仁赞从背后一把抱住华思,埋在她的颈后,“还好有你一直在我身边,这么有耐心。不然……不然,我也不知道我会怎样。” 他不会得了产前忧郁症吧?华思心跟着跳了跳。 夏仁赞行事一向干净利索,而最近各种反常。又是害怕自己有外遇,又是患得患失的。 “我看孩子还是尽早拿出来吧。”华思转身,双手裹住夏仁赞冰凉的手,“你不要害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我不想因为我的原因耽误你。”华思望着自己被挣开的手,愣住了。 夏仁赞艰难地背了过去,继续道,“你便去忙吧,不用为我浪费时间。” 华思算是被夏仁赞这前前后后的变卦给气笑了:“你说什么呢?除了你,我还有什么其他事情是比你和孩子还重要的吗?我不贪心,今生有你就够了。” “但你不想夺回属于你的东西了吗?” “什么属于我的东西,属于我的不是一直就在我身边吗?” 华思拾起夏仁赞的手,安慰道:“好了,别胡思乱想的。天下的事,是其他人的事。而你的事,就是我唯一的事。我们一家人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管什么其他的事。” “可是我不想因为我而使你不快乐。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吗?” 夏仁赞叹了一口气,抬起手,轻轻的抚上华思的额前,这些日子一直没展平的川字。 “孟义好大喜功,当权伊犁的时候,边境就战乱不断。如果让她做了储君,甚至以后当上皇帝。我们的生活会怎么样,这是小事。却不能保证天下千千万万的百姓,会为了当权者的激情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大同的百姓,打不起仗了。这些年北方的旱灾,南方的水灾,你也不是没看见。朝廷一向会粉饰太平,但是百姓究竟过着什么样的日子,你这么多年的隐居生活,最是有权利出来说话的了。” “还记的孟义在酒楼跟我说的吗?” 孟义是在乎夏仁赞,谈不上爱与不爱,因为他的出生注定了他的价值。 夏仁赞是带着祥瑞出生的,从小被皇帝宠到大。 “得到了就注定要付出,虽然我也想跟你在一起躲在世外桃源,但注定我们不是这样的命。” “可是……” 华思心疼的看着夏仁赞。几个月来,他已经消瘦了很多。丰润的嘴唇,现在都干瘪发白了。 “可是,我答应过你,要给你幸福安稳的生活的。” “跟你在一起,无论干什么,有多少人,我都幸福。我只是希望待以后,你还记得你今天的承诺。”夏仁赞玩笑道,“毕竟身边的诱惑这么大,就怕美人迟暮。” 夏仁赞将华思一把拉到跟前站着,比较着铜镜里的两个人。犹豫了一会儿,忍不住道,“面具什么时候摘下来,感觉你现在好丑呀。” “有吗?”刚刚还觉得夏仁赞幼稚到没救了的华思,一刻就被带入颜值讨论的话题中去,“确实不尽如人意,整个脸也就眼睛好看点儿了。” 华思抬头对着夏仁赞眨眨眼:“是不是啊?” 一个冰凉的,像薄荷一样的吻,突如其来。华思睁着一只眼睛,呆愣在原地。 温温的,湿湿的呼吸,轻轻地打在眼睛里,有些红眼。浅浅的一下,夏仁赞的唇瓣离开之后。华思匆忙低下头,一边偷笑,一边流眼泪。 “怎么,你不喜欢。” “不是,不是。”华思眨巴着泪眼汪汪,“我眼睛里进东西了。” “我给你吹吹?” “不不不,就是进的你的口水。” “……” …… “住这的一群客人呢?” 按着黄色千纸鹤上边给的地址,华思一路找到四君他们落座的酒楼,却是没找着人。怎么回事? 酒楼临近城边,规模不大。若说成群的客人,自是让人印象深一些儿。掌柜眯着眼睛将华思看了一会儿,然后恍然道:“他们像是被什么权贵人物接走了。一看都是人物,能在小店暂居,真是小店的荣幸。” 谁要听你荣幸不荣幸的,华思急了:“什么权贵人物?他们初来盛京,认识什么样的权贵人物?” “这……”掌柜愣愣地摇摇头,“看他们的样子还蛮是和气的,最起码比你看起来和蔼可亲很多……” “……” 毫无所获的从酒楼里出来,冷风一吹,刚到十月的天气,却已经黄叶扫地,行人惨淡。 盛京的空气,是在这个季节本来就又冷又干,还是今年是个意外?华思看着灰暗的天,是要下雨了吗? 等不及在外边瞎想,华思的身影被渐渐昏暗下来的街道给吞噬了。 然而不幸的是,今日果然是有雨的。人没走多远,淅淅沥沥的小雨不期然就降临了。 寒秋的雨,拍在脸上,一颗颗的跟冰渣子一样。来不及在街上继续溜达,找人的事,还是回去再从长计议吧。 华思刚准备提了脚速,头顶上突然一红,竟然有粉红色的桃花飘下。 华思抬头看着这天,突然出现了一把粉红色的伞。油脂伞面之上,绘制的朵朵桃花,精致的快变成实物掉下来了。身旁的人,带着清新的香气,真是想不注意到都难。 华思错愕转头,却遭到了拒绝:“阁下且慢,匆忙出门,只拿了这把伞遮以羞面。若阁下转身,在这一把伞下,我们坦诚相见,怕是不好。” 这样啊!华思立马背转身去:“抱歉抱歉,是小生考虑不周。多谢公子的一伞天地,这雨也下的不大。你我二人素不相识,又男女有别。小生先行告退。” 华思正准备低头退出伞去,伞柄却被塞在了手里。上边还留有一丝温度。一闪而过的皓腕,带着淡淡的花香。 华思惊呆了,原来这人不是为了显摆一下他带了伞呀!可他为什么要把伞给自己呢?他不打啊? “阁下不必惊讶,地方到了。这伞也用不着了。赠予阁下,秋寒深重,莫要淋雨得了风寒。” 这公子声音真柔,心真善良。华思握着伞,一脸莫名其妙的走了。仿佛还忘记说什么了: 哎,淋一场雨我还真得不了风寒啊!我没这么弱鸡的。 …… 目送着华思离开的背影,公子身后的小跟班就不乐意了:“这人衣着打扮寒碜,长得也寒碜。公子干嘛把心用在她的身上。” 分卷阅读116 - 分卷阅读116 - 分卷阅读117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17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17 “是嘛!”公子看着消失在街道尽头的人影,笑了,“大概这就是一见钟情于……” “于什么?” “于什么?本公子需要给你这小跟班报备?” “不是公子……”见自家公子已经消失在店面门口,小跟班在身后追着,“公子你等等小的啊!” …… “只嘱咐你不要与戟天走的太近,就去招惹野桃花啊?”夏仁赞瞟了华思立在廊下的雨伞一眼。走近来,抬起了袖子。 “喂,你干嘛?”华思脖子向后一鲠,“拒绝家暴的啊!” “噗……”夏仁赞被华思给逗笑了,拿着袖子帮忙擦了擦华思脸上的雨水,“你可知道这伞的来历?” “来历?什么来历?” 第93章 啊? “朝上盛传的一句话:文有苏恒, 武有夏勋。” “你是说这把颇有意境的雨伞,它是……”华思恍然大悟道,“想不到那人声音绵软年轻, 竟然已经与你娘亲并称了。” 夏仁赞也很是无奈:“你能不能稍微有点儿常识。苏恒, 苏文丞。称霸文官之首十数年,并不年轻的女人了。” “看看, 不愧是书香门第之家的公子,是何等的优雅。”华思将桃花伞放在一边, 思索道, “他们人被接走了, 连个信儿都没留。” 话题转换的太快,夏仁赞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华思出门是干嘛去了。 “谁还能比你得到的消息快?就这样打劫了你的人。” “这盛京中知道的人,还能有几个?” “这你就小看你自己了。盯着你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 开脱!还不知道你为谁在开脱。华思瘪瘪嘴没在接话。 一颗蜻蜓眼,青蓝色的珠子上边镶嵌了很多小疙瘩, 挂在窗户上,晃荡晃荡,一派岁月静好的模样。 夏仁赞握起珠子, 一手将窗子撑开,看着外边淅淅沥沥的雨,发起愁来。 “每近雨天,都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仿佛这天, 会下一个窟窿出来。” 华思拿了件袍子披在夏仁赞身上,陪他看着窗外的寒雨。 这边的天气,真的很冷。雨下了一会儿,声音越来越大。雨水在冰冷的空气中,慢慢冻结成雪白色的珠子。打在院子里的枯树叶上,噼里啪啦的响。 见夏仁赞一只手一直握在窗户边,整个手指都冻得红了。华思两只手搓热后,一下圈住夏仁赞的手在掌心暖着。跟着玩笑道:“说不定这天啊,哪一会儿真的有个窟窿出来。” “那可怎么办?”夏仁赞抬头看着华思的下颚,跟着笑道:“听起来很恐怖的样子。” “没关系。到时候我带你离开这里,去一个更美好的地方。” “天都塌了,还有什么其他地方可以去吗?” “有啊!”华思又搓了搓手,手掌暖热后,将夏仁赞冻得冰凉的拳头裹了起来。一脚勾了身后的凳子,在夏仁赞对面坐下。 华思看着夏仁赞懵懵的眼睛,眨了眨。 “给你讲一个故事。”华思突然带上几分认真,“你会包容我的胡思乱想吗?” “你这说的什么话?”夏仁赞深情栩栩,看着华思裹在外边的手,慢慢染上一层俏紫色,含情道,“你手上的温度能包容我的寒凉,我也愿意用一切去包容,就算你是哪里来的妖魔鬼怪。” “那……”华思错开了夏仁赞的眼神,看着外边灰蒙蒙的天,冰粒子下的越来越大了。才十月,不会有雪吧!这南北差异真是太大了。 “那,你相信平行世界吗?” “平行世界。平行,讲的是两个空间的距离。可能很近,却永远不会交叉。”华思向夏仁赞解释道,“不同于清原和盛京,虽然远,诧异大,但还是可以来回的。而这里和另一个平行世界,所有的人和物不能来回,又都是同时存在的。” 夏仁赞转头看着无比专注的华思,有些心慌的紧紧了手。手里边握着的蜻蜓眼,带着突兀的地方,嵌进皮肉,有些疼。夏仁赞任凭手上的痛就这样痛着,一直盯着华思,愣是没有说话。 华思一个人呆看着外边枯黄的颜色,灰暗的烟雨。有些回忆是那般遥远,又偏偏那般熟悉…… “小时候,我曾经做过一个梦。梦里我去了另外一个,和这里完全不一样的地方。虚无缥缈,又特别的真实。” “那里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他们穿着不一样的衣服,冬储鹅绒夏露肩;坐着不一样的交通工具,飞禽走兽潜海中;住着不一样的房子,冬暖夏凉入云颠。他们还有不一样的管理制度,男女老少人皆平等。” “那般的好吗?”夏仁赞眼睛闪了闪。而在他看来,陷进回忆里的华思,仿佛融入这烟雨中,又仿佛完全脱离了这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就要随着这风,一丝丝的缥缈而去。 夏仁赞看着这样的华思,从没有一刻这么紧张过。握在手里的那一颗蜻蜓眼,突然失了力,来回的荡漾在窗户下。系着它的绳子,跟着晃荡着…… 而夏仁赞的手,此时死死地拽着华思的袖子。仿佛一个溺水着,紧紧盯着华思这一根救命的稻草。 “那在那里,在你的梦里,那个地方,有我吗?” 华思微愣,却也老老实实的摇摇头:“没。” “可是我也有一个梦,也有一个地方。”夏仁赞急了,“整个世界,满满的都是你,而你就是我那个世界里的太阳。” “哦。”华思笑了,“所以啊!” “纵使梦中的世界,千般的好,我也留在了这里。”华思道,“大概是因为这里有你,有我的家人。” “真的吗?”夏仁赞稍微放下心来,带着几分天真的笑意,“我相信你,不会抛下我的是吧。你不要走。你可说了,你不会走的。” “是啊!”华思却跟着叹了一口气,无奈道,“但或许有一天,我们这个地方就不存在了。或者什么都是存在的,就是我不存在了呢!” “这不可能。” 夏仁赞声音一急,吸了一口冷气,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怎么了?”华思顺着夏仁赞的后背。 没想到夏仁赞因为一句话,情绪突然失控起来。一把扯掉按在自己身上的衣服,将华思的手向旁边使劲一推,给甩开了。 华思愣愣地看着这般模样的夏仁赞,有些呆。 “这不可能。不会的,你不会消失的。是不是?我们这也不会消失的,对不对?” 对于夏仁赞的质问,华思有些摸不清头脑:“你怎么了?” 夏仁赞突然激动的情绪,一发不可收拾,没一会儿就开始满头大汗起来。 看着已经在瑟瑟发抖的人,华思惊到不行,胡乱抓着夏仁赞的手,急忙安慰道:“我都是胡 分卷阅读117 - 分卷阅读117 - 分卷阅读118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18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18 乱说的,做不得数。你可不要吓我。你怎么了?” “我……我肚子好疼……” 夏仁赞开始全身发起抖来。满头的汗水,在冰冷的空气里,冻得晶莹发亮。手已经粘腻的抓不住了,在华思手心里,像河滩上带着淤泥的细沙,一点点儿的向下滑落…… “该不会是……”华思浑身一哆嗦,这情况,该不会是…… “我……我去给你找大夫。” 华思将夏仁赞抱了起来,磕磕碰碰地挪到床上放下:“你在这等一会儿,我给你找大夫。” 待华思起身欲走,却被半昏半醒的夏仁赞,死死的拽住了衣角。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微弱的低吟,惊得华思心里揪起一个个疙瘩。 “我没有要走,我一直都在你身边。你就等我一会儿好吗?我给你找大夫,一会儿就回来了。” 夏仁赞哪里还能听进去什么话,只是一个劲的重复着:“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没想到失去了意识的人,还能有这么大劲。华思干急出一身汗,无奈夏仁赞却死死拽着自己衣服不放。 华思刚撕了衣角,嘞的手疼的那劲儿还没缓过来,没想到夏仁赞又向前拽了拽。这样下去,出去了还不得光着身子了! “来人!” …… 古朴的医药箱上边,一层薄薄的雪子,在房间的温度中,慢慢的化成一滴滴水,静静的落在地上,晕湿了一片。 华思呆坐在床后边,血红着一双眼睛。最前边的医官,转头吩咐身后的小助手:“将娘君请出去。” 小助手战战兢兢地看了一眼此刻的华思,弱弱的摇了摇头。 医官放下手里的东西,静坐着道:“对不起,我没办法这样看病。” 华思只好站了起来,突然的起身,使得眼前一黑,晃荡着反应了一会儿,才勉强能挪步出去。留下了一个萧条的背影。 “师师傅,她是谁啊?怎么会和小将军住在一起?” 虽然华思已经出去了。医官还是一本正经的坐在原地,手上并没有动作。听着小助手的话,回头瞪了一眼。 医官回头,对着随着流动的空气,微微晃荡的床帘道:“她走远了。” “啊?”师傅她说什么? 本该昏迷不醒的夏仁赞,却慢慢睁开眼睛,转头看着一脸肃然的医官,勾了勾唇:“麻烦张医正亲自来了。” “我若不来。谁能有那本事,让一个将死之人起死回生呢?” 夏仁赞笑了笑,也没反驳。 “说吧,你这又是在折腾什么?” “请张医正过来,只是个意外。” “意外?”张医正医药箱子向前一推,“当着差呢!幸亏是我当着差呢!这么嚣张的外臣请御医,就知道是你。” 夏仁赞沉默着没有说话。 张医正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夏仁赞肚子的方向,试探问道:“是她的吗?” 在小助手全程懵懂的注视下,夏仁赞点了点头。 “恭喜你终于如愿以偿了。”张医正手搭在夏仁赞脉上,一会儿脾气又起来了,“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了?” “我也不想的。” “说吧,这又是闹哪出来了?”张医正扫了一眼窗外华思的背影,风雨中,薄成了一面纸。 夏仁赞也跟着看了过去:“总觉得她会飘走,离我而去。” “被你如此心机的人喜欢着,可怕!”张医正摇了摇头,“你就不怕她早晚有一天会知道你在算计她?圈占她?” “十月初八。” “嗯?” “夏家不能与孟义联姻。” “你想如何?” 第94章 撞缘 这张医正打量的眼神实在是太过于明显刻意, 华思将本该是焦急的问话硬生生的吞了下去。手默默背到身后,暗暗搓了搓。 “医官大人。”华思勾了勾唇,打过招呼。 张医正点头, 在华思脸上琢磨道:“见娘君眼下隐隐有青色暗浮, 可是压力过大?” “啊?”我们不熟吧?华思手不自觉的按了按眼角,愕然道, “还好吧!” “这人的一思一念都体现在脸上,娘君淤塞深重, 这是在哪里高就, 这般费心费神呢?” “这……”华思真是搞不懂这医官, 看病是看的夏仁赞,怎么看着看着,看到自己头上来了?如此查户口的问话, 这是要闹哪出? 扯了扯嘴角,华思觉得自己没立场需要给这人科普自己的祖宗十八代,直接避开话题,问道:“郎君如何?可是……” “不太好。”张医正直接打断华思的话, 抿着嘴,一边摇着头一边说的是深情并茂,“危险啊, 太可怜了。” 华思随着张医正的话,心中一紧,急忙追问道:“怎么说?到底是什么个程度的不太好?” “什么程度,娘君没有请过其他的大夫吗?程度就是比其他大夫说的还要糟糕。”张医正闭上眼睛, 叹着气道,“哎,现在昏迷着呢!” 削尖的指甲嵌在肉里,还是止不住抖着。华思一手扣拳,喃喃低语:“怎么会这样?都怪我,都怪我……” 见张医正欲言又止的眼神,华思紧紧抓住张医正,犹如走投无门的浪子,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素闻医官大人医术精绝,求您一定要尽力施救。什么条件,这都会尽力满足。” “会,会的。”张医正咳嗽一声,“虽然现在是状态不好,但是这以后对他好点儿,是吧!好好养养,会好的。会好的!你也别太捉急,呵呵,别太捉急。” “那现在呢?他一直这样昏迷不醒,可如何是好?”华思眼神尽显绝望,“可是现在,医官大人可有方法?” “那,我的建议就是,可能最近几天啊!”张医正猛咳一声,一派规正道,“也就最近几天,做好准备。” “最近几天?什么意思?” “可能是明后,或者三五来天吧!选一个小将军状态好一点儿的日子,把孩子拿出来。” 张医正暗搓搓的瞅了一眼焦急不已的华思,安慰道:“你也不用太过于担心。吉人自有天相,会过去的。娘君自行与小将军商量日子,我这开一些补养气血的药物,记得按时服用。” “是。多谢医官大人。” “不敢不敢。小将军从小跟在陛下身边,养如皇孙,更甚皇孙。这给皇亲国戚看病,本就是我们这些食君之禄的人的职责。” 张医正写过药方,一再嘱咐道:“小将军这身子亏得实在是太狠了。将养身子是长久的事情。不过小将军打小就不喜欢喝药,这开了三天的苦药。以后娘君就辛苦一点儿,拿一拳的当归,五拳的黄芪,配着乌鸡,多煮汤,慢慢调养。” “是。”华思收过药方, 分卷阅读118 - 分卷阅读118 - 分卷阅读119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19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19 叠起来塞在袖子里。抬头问道,“医官大人可听说过雪莲?曾有大夫说雪莲花乃圣品,有修复的奇效,对郎君的身体有好处。只是在下鼠目,未曾听说过此物。医官大人见多识广,不知可有雪莲花的讯息?” “雪莲?“张医正琢磨道,“雪莲出生在北荒寒山,且产量极少。应该只有宫中的宝库中会有库存吧。虽则雪莲珍贵,但以小将军的身份地位,要雪莲来救命的话,应该好说。” 张医正的话,让华思犹豫了。 以华思私心,只愿与夏仁赞两个人过着普普通通的生活,将夏仁赞藏起来,宠溺一辈子…… 可是,雪莲真的能修复他的身体的话,又该如何选择? 孟义的话,还历历在目。 她说,夏仁赞的命,不在他自己手里。虽然华思不相信天命,可是夏仁赞一个带着祥瑞出生的人。皇帝会放过他吗? 如果不会?因为雪莲,让夏仁赞一个人再入皇宫那牢笼吗,华思她怎么舍得? 直到张医正的背影消失在四合院拐角,直到冰冷的雪粒子越下越大,直到枯槁的树枝挂上冰凌,直到第一朵雪花从高空中慢慢滑落…… “吱呀”,华思推开沉重的大门,昏暗中细微的尘粒与门外的光线碰撞,迷糊了人眼。层层叠叠中,华思看着紧闭双眼的夏仁赞,艾艾的叹了一口气。 一股冷风从背后灌了进来,华思哆嗦了一下,抱了床被子,慢慢给加盖在夏仁赞身上,俯身裹了裹被角。 华思拾起夏仁赞的手,发现自己手上的温度太低,又把夏仁赞的手默默塞到被子里去,坐在一边,静看着安安静静躺着的夏仁赞,华思微微勾起了唇角。 “仁赞,这盛京竟然十月份都开始飘雪了,可真不如咱儿躲在清原的。” 华思晃了一下凳子,静谧的空气中,只余下她的声音慢慢消失…… “仁赞,你要这样弱弱的躺到什么时候啊?可知道我很担心你。” “仁赞……其实……” 华思顿住了,混在光线中的排排小粒子跟着跳了跳,有些脸红,有些心跳加速。隔了一会儿,见夏仁赞人昏迷着,华思才鼓起勇气,开始聊唠起来。 “其实你一直有问我有没有在乎你,喜欢你。每次我都回答的很敷衍。其实,怎么说呢?” 十月雪花,渐渐消散在空气里,带起一阵湿润的风,削尖了圆鼓鼓的脑袋,挤进窗户上的小缝隙。 让人想起伊犁的早上,薄薄的一层露珠,侵湿了脸上的毫毛…… “如果说八年前我们相见是一场闹剧……那时候我清楚的知道你是孟义的人,但是不能否认你的吸引力,真的灿烂的像草原里的花一样。” “那日早上,我趴在伊犁府衙高高的院墙上。孟义还没来,歪脖子树上一只早起的知了,弹了一下翅膀。一颗水珠子,正落在你的鼻尖上。” 犹记得那日,是一个大好晴天的早上,阳光仿佛都来的比平时积极一些,夏仁赞举起手,带起一束灿烂。 华思看着他眨眨眼,好奇他要干嘛。 对着阳光,夏仁赞揉了揉眼角。不一会儿,扣着指头往衣服上蹭了蹭。华思憋着笑,这可爱的娃娃,刚刚是在抠眼屎嘛? 夏仁赞似有所感,突然抬头,正撞见华思憋的两颊通红的样子。 “你?”夏仁赞一顿,惊诧道,“你是谁,在这干什么?” 华思摸摸脸,心中一安。他一定不晓得半月前带人下手的就是我。 但是,孟义不是说夏仁赞卧床不起,她在床榻间陪着聊天缓解寂寞吗? 他怎么一个人蹦哒到了这?这不是我和孟义的秘密小天地吗? 华思脖子一仰,梗着声音,十分硬气:“小屁孩,你管我是谁。” 躲在外边的两条腿悬空蹬了蹬,华思呲着鞋底子扣在墙上,正准备跑路。突然想到,就是因为他。装病在床,孟义怨我下手重,给脸色。 华思转头,大着舌头,吟唱道:“叹漠北风沙黄土干,小将军清晨有虫尿洗脸,眼屎来擦。” 嘶溜一下,华思顺着墙溜之大吉。独留下夏仁赞风中傻眼。 “说起来就想笑。”华思低着头,忍不住肩膀直抖,“哈哈,你那个时候真可爱。不知道怎么的,每次见到你,就特别想逗你。” “对了,你还记得那次孟义与她嫡姐孟倾,在粟楼里抢公子那事儿吗?” 那日孟义将孟倾送出了粟楼,笑容就收了起来,整个脸色都不大好。 华思本想约着孟义去茶楼里听两局故事。孟义却将手抽了出来,闷着头走了。 华思一个人溜达到半路,正瞅见孟倾带着白公子拐进一家私院。刚抬步准备跟进去,却从天上落下来一娟丝帕,将将好拍在她脸上。 华思将丝帕从脸上抹下来,月白色的丝帕上,一块油光油光的印子,赫然而上。 “闺中男子遇见喜欢的女孩儿,会把丝帕丢在她身边,借以还手绢的功夫,来搭讪添感情。小姑娘一看就是桃花运满满的。” 赏苑庄?华思抬头看了一眼大招牌。小二的十分热情:“小姑娘就不想看看和您的有缘人,是个什么模样嘛?” “什么意思?” “只要八两八,您就可以上了这二楼,去还丝帕了。” “我天,打劫啊!” “毕竟爱情是无价的嘛!姑娘不考虑上去?” 这我也有桃花运了? 华思念着孟义最近一天两头不见人影,唯一约出来一次,还因为抢公子不得闹脾气跑了。 这她回去了,还有个人追着打磨时间。我一个人飘着,确实该搞点儿事情干了。 华思避开那大块油渍,惦着手帕踏踏的跑上去…… 这挺拔的背景,自信的身姿,加上窗外的阳光给他镀上的一层金…… “小公子,你的……” 华思呆看着那一张总是站在孟义身边的脸,总是在她去找孟义的时候,好死不死的出现。 他怎么今天又在这出现! “呵,哦呵!”华思笑脸往下一拉,立马翻脸道,“你擦嘴的抹布往哪扔呢!赔钱,立马赔钱!” “怎么?难道扔到你嘴里,勾起肚子里的肥虫了?” “是,八两八。”华思并不想跟他多说一句。 “好菜都在这呢,点好了,也没人,刚好坐下来一起吃。” “我为什么要跟你一桌吃饭?” “本来是请她的。”夏仁赞默默低下头,留下淡淡的心伤,“可是却看到你带着她去粟楼了……” “我……”这……好吧,我承认,是我的错。 “她像是不开心,像是不想搭理我的样子。” “呃……” “今天是我生辰,特意与母亲说,有人陪我过的。” “今天也是我生辰。”华 分卷阅读119 - 分卷阅读119 - 分卷阅读120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20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20 思倒了杯酒,先干了。 “本来我是想着与孟义她一起过的,只是没想到也是你生辰,那个,搞得你一个人……” “来人,再上一碗糖心鸡蛋。”夏仁赞转头与华思道,“每年生辰的时候都会吃一两个鸡蛋。你呢?你是什么习俗?” “哦,那个吧。我爹都会给我绣一个荷包。就是这个。” 华思觉得人真是好神奇,明明是两个互相看不顺眼的人。转瞬间就能坐在一起哥俩好了。 华思解下挂在腰间的荷包,显摆道:“好看吧,苏绣。北方没有的。” 夏仁赞接了过来,跟着翻了翻。突然拉开荷包,猛地闻了一口。华思阻止不及,呆看着夏仁赞悠悠的倒了下去。 “由于总是被追杀,爹绣荷包装着防身的蒙汗药啊!哈哈哈哈……” 第95章 下毒 “我欣赏你, 喜欢你,从很早很早了……” 鼻子一酸,微微的辛辣感冲上了眼睛。乌珠子里的水, 涌泉般, 一股一股,在脸颊上聚流成河…… 华思这才意识到, 她落泪了。为了她的夫,在落泪。 “你一身盔甲, 战马上英姿飒爽的从城中经过, 成为所有人的焦点。那一副样子, 深深的刻在我的心里,从没有忘记过。” “那个时候,我就开始欣赏你, 喜欢你。你便是这天下男子中的唯一。” 是啊,如夏仁赞此般的男子,才是华思正常的审美。而在这女尊男卑的世界里,夏仁赞就是唯一一个在华思眼里闪耀的星星。 从崇拜, 到依靠,再到携手。华思梦寐以求的爱情,在这儿, 只有夏仁赞才能给她。 “仁赞,你什么时候能好起来。” “只要你能好起来,我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有多久, 声音不曾哽咽过。有多久,不曾如此无助过。华思这才知道,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成为了她为之担心受怕的至亲。 “一辈子的时间是有限的,没谁能天长地久。但是仁赞,你记住,你不是一个人。生为夫妻,死为亡魂。你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是要拉着我和你一起短命吗?” “你不起来,我就跟着你一起躺下去。” “我说的话,你能听见吗?”华思双手轻轻按在被子上,看着安安静静的夏仁赞,面目变得狰狞:“你不起来,我就跟着你一起躺下去。” “真的吗?虽然舍不得,但心里难免有些小窃喜是怎么回事?”夏仁赞几经挣扎,终于还是睁开眼睛。伸手轻轻划过华思的眼角脸颊,硬生生的抚平了那狰狞的面孔,转为狂喜。 夏仁赞看着华思脸上渐渐浮现的狂喜,跟着笑着。不料用力过猛,气管牵扯着,这次是真的肚子疼起来了。 华思慌忙地一把捉住夏仁赞的手,看着他疼的满脸冷汗的样子,紧张到无语伦次:“你……你还好吧?” “好,还好。”夏仁赞望着华思道,“如果你把我的手放下来,可能会更好一点儿。手抬着有些累,外边还有些冻人。” “哦,哦!”华思手足无措地把夏仁赞的手塞在被子里。坐在一边看着夏仁赞,一脸傻笑:“你醒了?” “是啊,不舍得你一个人担心。” “哦。” 夏仁赞侧身裹了裹被子,面对着华思,温柔的笑着:“本来睡得挺香,就听见有人在耳边叫啊叫的。又是深情表白,又是生死同穴同生共死的,我就醒了。” “我就想告诉那个小傻瓜,我还没死,我更舍不得她死。” 华思手背在脸上匆忙抹了一把,吸着鼻子,半哭半笑道:“哦。” “你……”夏仁赞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可能是被子盖的有点厚,夏仁赞脸跟着热的发红。手指在半空中微微发颤,带着他的温度,棉絮的味道。轻轻刮过华思的眼角,冰凉冰凉的。 “你……”夏仁赞声音跟着暗了暗,“我第一次见一个女人的泪,为了我落泪。” 华思微微低头,有些不好意思道:“哦!” “你说你喜欢我驰聘沙场?” “哦。”华思埋着头,慌慌张张的点头应了一声。 “啊?” “嗯,我是说我喜欢。”华思猛地把头抬了起来,收拾好情绪,一脸认真的看着夏仁赞,“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 “想说,就是害怕。”夏仁赞盯着华思的眼睛,黑漆漆的,“你都说喜欢我了,能不能原谅我骗了你?” “不能。”华思毫不犹豫的摇头道,“正因为我喜欢你,才不能原谅你骗我。” 夏仁赞就这样盯着华思坚定的眼睛,直到双目通红:“哦……” 这是打算不说话了?华思眉头一皱。夏仁赞跟着往被子里缩了缩,鼻头发酸,泪珠子巴拉巴拉就要涌出来了,看起来好不可怜。 “好了,好了。作为一个英雄,卖惨可耻!”华思揪着床单往夏仁赞脸上抹了一把,“要是你装病的事,我原谅你了。” “你知道啊!” “你当我真傻啊!那医官摸了一把脉象,就把我赶出去,情况已经很可疑了。出来不着急你的病情,倒是先打探起来我的情况,还不说明你没什么大事。” 夏仁赞可怜巴巴:“我错了。” “得,你也不是做给我看的,我还能把你怎么样吗?” “本来目的是骗骗其她人的。”夏仁赞一脸幸福的傻笑,“不过能听到你的一番深情表白,才是最大的意外收获。” “那我不以这种方式叫你起来,你打算装昏到什么时候。” “初六七?” “你要是敢,我一巴掌呼死你。初六七,你这是要急死我?” “那怎么办,就是喜欢看着你为我担心的样子。” “说正经的,你究竟什么打算?” “这么一折腾,我好像饿了。”夏仁赞摸了摸肚子,“可能不是我饿了。” 夏仁赞耍无奈,华思也没法。站起来出了门,收拾了一脸的伤心欲绝,向着墙边看了一眼,转身走了。 晚间的时候,在邻居艳羡的目光中,俩翩翩美少年,敲开了华思的房门。 “怎么说,我就说女人是天。”互怼夫妻,终于轮到女的耀武扬威了,“看,你还说那女的是小白脸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看着男人合不拢腿了?也不照照你的样子!” 外边骂骂咧咧的声音不得消停,屋里边倒是出了奇的安静。 四君手搭在夏仁赞脉上,若有所思。华思瞧着四君,面带紧张。戟天看着华思,欲言又止。夏仁赞便暗暗盯着戟天…… “有点儿危险。” 华思心跟着一绷,四君都说危险:“那……再养些时日,会不会好些?” 四君点点头:“再过半 分卷阅读120 - 分卷阅读120 - 分卷阅读121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21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21 月,比你们挑的日子要好很多。” “那就再等等。”华思赶紧接话,“他安全最重要。” “不行!”夏仁赞翻了四君一眼,“我自己情况我清楚的很。” “属下尽力保证郎君父子平安。”四君站起来,对着华思颔首后,便拉门走了出去。华思在后边跟上,两人站在了院子里,一棵树下。 前天一场寒秋的雪花,将树叶子落的一只不剩,厚厚一层铺在地上,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响着。 “怎么,跟你真正的主子汇报工作了?” 四君盯着脚下的树叶没有说话。 华思酸道:“亏我还特意跑去城门迎接你呢!” “主子是怎么掉进湍流的?” “嗯?”看着一脸严肃的四君,华思跟着眨眨眼,“怎么了?” “您有没有想过……她已经开始想取你性命了。” “呵。”华思眼里充满了讽刺,“我的命不是她想要就可以拿走的。”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确定夏家在这件事中参与了几分。您有没有想过……” 四君看向华思,见她脸上没什么异样,开始说道:“想要杀了您的人,就是夏家人呢?” “你什么意思?” “在您消失的那几天,一直有一股力量引着郎君进盛京,而且对方是想着郎君能越快进盛京是越好。属下本打算拖上几天……” 四君看了一眼华思,而夏仁赞正是华思突然出现,带入盛京的。 华思先是沉而不语,突然就笑了。一阵寒风而过,大有风雨欲来之势:“放肆!” 树上挂着的最后几片树叶,在震荡的空气中,摇摇欲坠。四君埋头跪了下去,一片死寂。 “所以你就派人一路毒害郎君。最后,甚至要杀了他?”华思死死的盯着四君的头顶,双目赤红,“我没有想到我最信任的人,却是背叛了我。” “属下没有。”四君抬起头来,对着华思,“属下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主子。” “呵。那你说,临时改道,在夏仁赞饭中下毒的是不是你?”华思笑得无比讽刺,“你不要跟我说是孟义,她舍得杀我可舍不得夏仁赞。或者你想说是夏家的人?” “此事确实是属下干的。”四君辩解道,“属下只是意指盛京不安全,为了拖延时间罢了。郎君行事谨慎,从没有碰过饭食。是知道这一点儿,属下才下的毒。” “那你怎么解释杀手的事?若不是我及时出现,他已经死在你的毒手之下。” “属下冤枉。”四君力争道,“属下是真的不知道马车为何会突然出现状况。” “你一路排挤夏仁赞的人,马车一直由你安排,你却跟我说你不知道?” 四君慢慢低头,未再争辩。华思瞧着他的样子,安静了。难道真的不是他有意杀了夏仁赞。马车的事,只是个意外? 不可能,华思摇摇头,她有认真检查过。马车,就是提前有人动了手脚。若不是四君的安排,那会是谁有这个机会,又有什么目的? 见华思沉默了下来,未在此事上多做追究。四君抬头看着华思,却是急道:“属下只是怕夏将军三子与楚王联姻只是个幌子……” 华思弯腰将四君扶了起来,沉默地在前边漫步。踏着院子里的枯树叶,咯吱咯吱…… “夏勋培养了郎君这么多年,且据传郎君是带着祥瑞出生的,属下觉得夏勋是不会放弃郎君的。毕竟……” 跟着华思,四君猛地停了下来,脚踩在一枯树枝上,劈啪一声。 华思眼睛里慢慢散光,望着前边空荡荡的院子,邻居家的柴火垛堆的整整齐齐。 “该入冬了,是不是要买点儿柴火烧地暖?” “主子!”四君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你现在顶着这张陌生的脸站在这。可是在外边,可能在她们的心中,您已经死了!” “那又怎样?” “主子,郎君跟您过来,可是没上过官册子的。”四君急道,“您有没有想过她们这么急着让郎君进盛京是为了什么?只是见证夏三公子与楚王的婚礼吗?” 华思嗤笑了一声:“难不成还能在婚礼上临时换新郎不成?” “郎君说是不愿意夏家与楚王联姻,才选在初八那天去闹婚。但是呢?”四君争道,“昨天夏勋来看过郎君,他们说了什么?前天楚王见过郎君,他们说了什么?或者,初八那天之后,又会发生什么?” “是不是到了盛京……” 华思突然转头,盯着四君。 突然,笑了。 “你是越来越为我着想了。哥哥!” 四君下嘴唇颤了颤:“主子不肯信我?” 绝望的尾音,破碎在冷风中,并没有赢得华思的注意。而华思的目光,却向着四君身后聚了焦,四君跟着转身过去。 戟天一身藏青色的衣服,落在树影之下,风尘之间。 华思对着戟天迎面笑道:“阿天,你可认识我是谁?” “怎么会不认识。”戟天温柔浅笑,阳光正浓,“这张脸,不正是我的菟丝子。” “哈哈,没想到你还记得。” “你都记得,我又怎么会忘记。”戟天痴情的看着华思的脸。 这张假脸,却是有故事的。 第96章 进府 那年戟天就要离开清原到盛京, 华思舍不得,跑到他家里去围堵。 也是这般时候的深秋,不过清原要比盛京暖和很多。听说盛京巨冷, 怕戟天去盛京被冻住, 戟天爹采了棉花要为戟天缝制衣物。 华思找去棉花地里的时候,一个不慎, 被棉花树上挂的菟丝子藤子给绊倒了。一张嫩脸,不巧和树桩子碰上, 可巧破了相。 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 华思却蹲在棉花地里一直哭一直哭。戟天也安慰不住, 只得陪着华思一起哭。 “你哭什么?”华思挂着张花猫脸,看着戟天。 “你哭什么,我就在哭什么。” 华思抹了抹泪:“那你就可以不哭了。” “这怎么说?” “因为我不会忘记你长什么样啊!”华思说, “我哭,就是怕几年后你回来了,而我那时候大了,脸长漂亮了, 你认不出我了。”华思还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记自恋,戟天蹲在一边,呆呆的。 “而你, 我肯定会记得。有谁和你一样长着一张深棕色的脸,还喜欢深色的衣服啊!” “我这肤色是干农活晒出来的。你别看村里有的男孩子现在长得又白又俊,等我养几年回来,也是一枚美男子。” “是吗?” “是啊, 这话是我爹说的。我爹还能骗我吗?” “那,我们就看着对方现在的脸,然后比出来几年后的容貌,给画下来。回去就按画上的长怎么样?” 分卷阅读121 - 分卷阅读121 - 分卷阅读122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22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22 “这主意不错。” “可是,我的脸被该死的菟丝子给勾花了。”华思对着戟天眨眨眼,“你可不能把我画丑了。” “不会,你的脸,已经深深印在我的脑海里。只有完美,没有缺陷。” …… 时光不等人,几年过去,都长变了。 本该是美男子的戟天确实是白了,而成为一匹黑马的,却是华思。 华思小时候看不出来,待脸真正长开的时候,真是越来越精致。就连走南闯北的华思爹都不免对着女儿的脸,连连发呆。 当年戟天留下来的画,虽然是个美人,却也不是华思长得样子。 不过,现在站在面前的人。真真是画中走出来的一模一样。 戟天盯着华思面上的笑容,呆了呆。这就是我的华思,属于我的华思。 戟天目光幽暗:“没想到你还记得。” “我当然记得。”华思瞅了一眼戟天今日的穿着打扮,笑道,“你都重新拾起深色的衣服,我又怎么会忘记这张脸呢!” 两个人互相望着,厚重的空气,隐隐有渐渐升温之势。 “戟天。” 突然一声,四君一旁打断两人的回忆,笑着道:“主子歇息,我与戟天先行告退。” “噢。”华思送着四君两人一起往院外走,“你们现在安顿在哪?” “主子放心,门徒都安排妥当。”四君站在院门外,颔首道,“属下告退。” “等等。”刚没走几步,华思叫住了两人,追上去问道,“刚刚一打岔,我给忘记了。戟天特意跟着四君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戟天迎着华思的目光,有些犹豫,低头道,“我就是想来看看你。你……淮河水流湍急,你可有受伤?” 深秋温润的阳光,被戟天藏青色的衣服吸收,整个人看起来跟一团迷雾一样。 阔别几月,平添了几分厚重的陌生感。 在华思好奇的打量之下,戟天行色匆匆,埋着身子走了。 “他怎么了?”华思奇怪的看着戟天匆匆而去的背影,总觉得戟天最近,有什么不同。但若让华思说,她又说不出来。 “可能是路途遥远,有些累了吧。”四君随着华思目光的方向,若有所思,回头故作轻松道,“属下回去问问,主子不必忧心。” “哥。” 四君停在前边,没有回头。 华思躲在四君宽厚的阴影下,道:“刚刚是我意气用事,说了不好听的话。你是我哥,原谅妹妹任性一回。” 四君迟疑了一下。 “嗯。” 看着四君背景淡在拐角处,华思在原地直到两脚发酸,才挪动步子,回去了。 …… 跟夏仁赞过了几天没人打扰的日子。舒坦的生活,就是比常快了很多。眨眼间,就到了十月初七。 这一天,满皇城张灯结彩,大喜的日子,就在明日。 华思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夏仁赞还赖在床上。华思在外边敲门,人在里边哼哼,就是不起。两人磨蹭了一会儿,大门却被敲响了。 外站着的人,这一身打扮,华思很熟悉,是夏家的门徒。 来人对着华思彬彬施礼:“麻烦,大公子在吗?” “哪个大公子?”华思斜靠在墙边,一副江湖人的放浪不羁,“我这里只有郎君,不曾听说过你口中的大公子。” “哦,是这样。”来人双手递上来一烫金的帖子。华思抽过拿在手里,拍了拍。 “三公子出嫁,主子特请小将军回府,送弟弟一程。” 盛京富贵人家的规矩。这男子出嫁,必须是亲人在侧,哭上一哭,才能显得男子在家中,受到的器重。也告诉离开母家出去的孩子,不要怕,母亲这边的人,永远在背后撑腰。 夏家兄弟那么多,偏偏要请夏仁赞回去。这夏家的意思,难道是当夏仁赞在清原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吗? 华思站在一边,看着烫金的帖子,发着呆。 “小娘君?娘君!” 华思被喊的回神,揣了帖子,回道:“你稍等,我这就去请示郎君,看他愿不愿意去。” “哎,在下就在此候着大公子了。”来人深深一躬,等着华思的背景消失,才抬了起来…… “还不起吗?”华思进了夏仁赞屋,将衣架子上的长衫扯下来,扔在了床上。随手拉了一凳子,坐在一边,将请帖扣在桌子上道,“你家里边来人了,要接你回家去。” “这不是我家吗?”夏仁赞坐了起来,向后一撩披散的长发,宽大的内袍,松松垮垮的,好一副香艳的美人图。 华思看的呆了呆:“大清早的,孤男寡女。你这样,真的好吗?” “那妻主这是悸动了吗?” “谁是你妻主,我不认识你!”华思嘴上这么说,却是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向着床边挪去。夏仁赞看着华思,眼中莹莹而动…… 慢慢拉上了眼皮子,等了许久,却是没动静了。夏仁赞困惑地睁开眼睛,正撞上华思放大的脸和戏谑的目光。 华思一手挂着衣服的一只袖子,迎着夏仁赞哀怨的眼神,笑道:“怎么,我伺候你穿衣。真不起啊?” …… “重要的角色都是最后出场的,非要急匆匆的出来。我觉得衣服都没配好色,这安青紫花是不是不好看?”夏仁赞落坐在马车里边,撩起帘子,与坐在外边赶车的华思闲聊起来。 华思瞧着正头顶上的太阳,无语至极:“这都末时了,你这是去赶家中晚宴的吗?” “让他等等又怎么了?”夏仁赞嗤了一声,拿起座边的一个黑漆金锁匣子,拍了拍,问道,“放的什么?” “我也不知道该送什么,昨儿问了邻居,他说兄弟之间,送什么都合适。随便买的同心锁。”华思一手牵着赶马绳,向后探着脑袋,问道,“是不是有些随意了?” 夏仁赞跟着掀开盒子,一个精致的小金锁,连着条细链子,静静地躺在大红色的绸缎里边。夏仁赞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不是给小孩子带的长命锁吗?” “你再看看。” 夏仁赞拿起小金锁翻了翻,突然将手指尖凑到鼻头,嗅了嗅:“香粉?” “嗯。” 夏仁赞奇怪的瞅了一眼华思,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未再说话。 将军府大门前围了两排花灯笼,照的比太阳还耀眼。华思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置了把小板凳在马车边,向站在车辕上的方向伸出了手。 见手上迟迟没动静,华思抬头。却夏仁赞站在车辕上,眼里闪耀着灯笼的光。放着在大门口等着的一众人等,毫无反应。 “怎么了?”华思用仅能两个人听清的声音,小声问道。 夏仁赞这才将目光从灯笼上移开,放在了华思脸上。 “ 分卷阅读122 - 分卷阅读122 - 分卷阅读123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23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23 你可知道这红灯笼的寓意?” “红灯笼?红灯笼不就是瞧着喜庆吗?” 夏仁赞摇了摇头,跟华思开始讲起红灯笼的由来。 原来婚前挂满红灯笼是从皇宫传出来的。 开始是皇帝晚上去哪个美人宫里,内务司的人就会提前在美人宫前挂上一盏红灯笼,以迎接皇帝的銮驾。 曾有一受宠的辰贵夫,院门前挂满了红灯笼。灯火常日不断,以示恩宠连绵。 这挂红灯笼的习俗就被传了出来。传言临嫁前的人家,门口挂的红灯笼越多,郎君去了妻家,就会越受宠。 夏仁赞看着高高挂在将军府门前的两排红灯笼,笑了。 “这灯笼,红的还真是喜庆呢!” 听着夏仁赞这么一说,没在灯笼上多注意的华思,又向着那方向瞅了一眼。 “咦?”华思困惑道,“这里边的蜡烛也烧的这么久了,灯火还是这么的亮,也没有一滴蜡油滴下来呢!” “那是用猪油特制的蜡油,无烟无尘,火焰明亮,经久不衰。”扶着华思的手,夏仁赞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曾经有人向我承诺过。若是娶我,定当点上三十只灯笼。一月三十天,她将栖在我一处,此生一人。” “哦。”华思想了想,和夏仁赞结婚以来,这句话她绝对没有说过。那么说这句话的人,就另有其人喽。 华思心情闷闷的:“那你跟我说这个,是后悔了,还是咋的?” 夏仁赞没说话,盯着华思,目光深邃。直到华思不大自在的扭了扭,夏仁赞低头错开一步,一人在前边,默默走了。 “曾经再怎么甜言蜜语,现在不还是为了江山地位,要娶别人了。有什么好怀念的。”嘀嘀咕咕的,华思不情不愿的跟了上去。 “大少爷,您可算是回来了。一别大半年,老奴以为您怕是忘了这些人。”一个小老头上来就是热泪盈眶。不过夏仁赞那张冷脸,与外人看来依旧是那么的高冷。 华思在旁边直瘪嘴。这夏仁赞装腔作势的架势,真是活活一个大影帝了。平时那个撒娇卖萌加耍无赖的人,不是他? 只是让华思没想到是夏府的人对夏仁赞倒是挺热情。难道都不知道他与家里决裂的消息吗? 看着前边跟夏仁赞有说有笑的小老头。华思不得不感叹,到底是百年大族,家里的下人都有不一样的气度。 还没进门这就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吗? 自己和夏仁赞的距离,真不是一个遥远就可以形容的。华思慢慢落了夏仁赞一行人几步,跟在后边,心情有些闷闷的。 “我从小离家,一直是阿伯跟在身边照顾。阿伯在我人生中充当的角色,如一个溺爱的父亲般。”夏仁赞在前边与那人说着,却是隔空向着后边瞅了一眼。特意向华思解释的意思很明显了。 没想到夏仁赞人虽然有些时候傲娇不靠谱,倒是细心。这稍微有些想法,就能很快察觉到了。 华思心中微暖,高高兴兴的跟着夏仁赞穿过相府内七拐回肠的山水建筑小道林荫。来到了今天的目的地,新嫁房! 第97章 偏爱 三公子是将军府为二的嫡出公子, 这住的院子,自是雅致。 山山水水,大到无边的院子。隐隐有几声鸟鸣虫语。这个季节, 还能温暖如春, 鸟语花香的,看来是花了一番大工夫了。 华思对此艳羡不已, 赶上去追问夏仁赞道:“看三公子生的如此灵秀,一定是住的环境清雅, 耳濡目染。那你呢, 你平时住什么样的地方。” 华思扫了一眼面前的金黄色银杏树:“以你以前的地位, 院子怕是比这还要好上许多吧?” “没有。”夏仁赞摇摇头,漫不经心道,“我也不常在家, 院子自是随便修修,没必要浪费。” 虽然夏仁赞看似事不关己的样子,但华思还是不免为他难过。 外边的传闻果然是真,说他从小不被亲生父亲所喜, 竟没想到连装修院子这种表面功夫,夏父都懒得做了。那么平时的衣食住行,到使的上手的奴才这种里子功夫。可想而知, 夏仁赞从小过得并不舒坦。 华思半是玩笑,半是怜悯道:“觉得你这人就是比你那三弟弟,要粗糙一些儿。” “你不是更喜欢粗糙一些儿的男人吗?” “只有我喜欢怎么能成?” “怎么不成。”夏仁赞仰着下巴,样子看起来十分的不可一世, “其他人的目光,与我何干?” “咳,咳。”不得不承认,这话真是十分的治愈。 …… 大伯一直将人带到房门正殿,才退了下去。夏仁赞抬头看着面前的大门,脸上莫名。华思也跟着看了过去。 “仁德美誉?“华思问道,“你弟弟是仁德,还是美誉?“ 夏仁赞被华思给逗笑了:“不是仁德,也不是美誉。” 夏仁赞抬头再看了一眼牌匾,慢慢收起笑容。脸沉了下去。 一块龙飞凤舞的匾,在阳光下金光闪闪。 “大哥?”满含惊喜的声音,将神游的两人拉了回来。 夏三公子!华思是见过的。只不过他旁边跟着的一个富贵郎君,仪态万千。华思看了一眼旁边的夏仁赞。他也瞧着那郎君,脸上冷冰冰的。不过神色中微弱的波动,还是没瞒过华思的眼睛。 这……大概就是夏仁赞他生身父亲吧! 这夏仁赞消失了大半年,还怀挺着个肚子。作为亲父,夏父却死死的站在台阶之上,脸上竟毫无波澜。怕不是因为三公子出嫁,夏勋让夏仁赞回来,这父亲根本就是已经忘记夏仁赞这号儿子了。 夏仁赞还真是可怜。母亲在外,对孩子在生活上还是粗心一些儿。本该是来填补这层空缺的父亲,却对他视而不见。真是还不如没爹的,省的心痛。 不过夏仁赞估计是早就炼成了一副铁打的心肠,不管家人如何的假惺惺,他也一样回之以微笑,暂且称这为笑里藏刀:“恭喜父亲,终于有了楚王这样的儿婿。当然,也恭喜三弟。得愿所偿!” “只不过是该来的缘分,如期所至。”夏父盯了一眼夏仁赞的肚子,哼笑一声,“倒是你还能回来,真是一件值得欢喜的事情。” 这嘲讽夏仁赞做丑事被赶出府的意思,连状态之外的华思都能听的出来。夏仁赞又怎不知。 也幸亏他对此事毫不在意,还能笑得出来:“多谢父亲的关心。三弟大婚,儿子自是要回来相送的。” “大哥身子重,站在门口干什么?快快进来。”夏三公子赶紧迎着夏仁赞下来,顺便手一伸,将华思给拦在了台阶下,“我们谈家常,你这外人进来干什么?” “你在外边先等着,我没事。” 华思就这样看着夏 分卷阅读123 - 分卷阅读123 - 分卷阅读124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24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24 仁赞跟着进去,大门乓的一声,关上了。 寒秋里,太阳弱了,干站在院子里,可真冷,华思紧了紧身上的袍子。瞟了一眼紧闭的大门,进去已经有很一会儿了。 池子里养的肥鱼,有人走近的动静,纷纷游靠了过来。斑斑点点,花花绿绿。这些金鱼,被投喂的习惯了,和见着人就跑的野鱼,真是天壤之别。华思饶有兴趣的逗了逗鱼,却是忍不住焦虑的频频向着大门看去。还没开?华思这心里是砰砰直跳。总觉得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仁赞啊仁赞,你可真是磨人的不行。 有俩小侍儿,端着盛满瓜果的盘子,从一边小径经过。 “这出嫁,兄弟都是要一起哭上一哭,才显得公子在家中的看中。你说让咱大公子回来送三公子,他能哭的出来。” “就是,就是。天下间,像咱们大公子这么彪悍的男子还真没有,你说让他哭别,是个什么模样?” “噗嗤。”旁边的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要让咱们大公子大哭,比杀了他还难。我看这三公子找大公子回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就是想气气他的。” “可不是,楚王明明喜欢的是大公子。这大公子若不是自己放弃,哪里能轮到三公子的份。现在三公子嫁给楚王了。自是要叫大公子回来,骄傲一番的。” “切,咱大公子威名鼎鼎的将军,他会在乎?” “听说大公子在外边找了一个平民。”另一个声音默了默,“过得苦不苦不知道,但是他眉宇间很明显柔和了很多,笑容也真诚了很多,看来是高兴的。” “如大公子这样的人,自是有他的主张。天下间还能有谁能让他过得不好了去。在咱们这些粗浅的人看来,离开了楚王是他的损失,但说不定就是大公子自己愿意的呢!” “你还别说,看大公子那肚子,该是快要取孩子了吧?” “看着像是。” “你说正夫一直不喜大公子,从小到大,在他面前,大公子总是少不了打骂的。这回大公子做了这么出丑的事情回来,你说,正夫会不会为难他。” “这……” “尤其是大公子这肚子看起来这么危险。” “啊?” 在一旁无意间听到的华思,跟着心中一跳。 危险,夏仁赞他本就危险! 华思顾不得那么多,匆匆朝着大门冲了过去。 嘭地一声,夏父三人回头一脸错愕的看着门外站着焦急不已的华思,和几个阻拦失败的小厮,战战兢兢的赔罪。 而华思眼里,只有跪在地上,已经开始摇摇欲坠的夏仁赞。怒不可竭! 他们怎么敢! 对于突然闯进来的华思,夏父很明显没有反应过来。隔了一会儿,只听夏父盛怒不已,厉声喝道:“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 华思半扶着夏仁赞,抬起头来,对着夏父怒目。 夏父被华思尖锐的眼神吓得后退了几步:“你……你!你想干嘛?” “我尊重你是长辈。但你也是男人,这样对一个身怀有孕的人,怕是不好吧?” “你好大的胆,这是我的家事,你又是谁?” 说是奴才吧,看着华思的气度又不像。夏父有些摸不清华思的身份,并不敢贸然行事,转头看着夏三公子,小声问道:“是谁?” 夏三公子埋头耳语道:“据说是夏仁赞跟着的那女人的手下,江湖人。” 夏父眉顶丘壑,十分不悦道:“不是说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店小二吗?” 夏三公子跟着摇头:“我也不清楚怎么就变成一个邪门左道的继承人了。又夏仁赞他怎么可能甘于屈居一个平民。” “这里是大将军府,还轮不到你一个江湖野生放肆!”夏父充满讽刺的扯了扯嘴。江湖高手又怎么样,只要儿子是我的。 “是,这里是大将军府,但夏仁赞他已经与将军府脱离关系。来者是客,当以礼待之。难道这就是你们将军府的待客之道?” 华思伸手将仍然半跪着的夏仁赞往起拉,愤然道:“起来,你已经跟将军府脱离关系了。没必要听谁的话。” “我也想起……”夏仁赞看起来很是痛苦,整个人虚弱不堪,“但,但是……” “怎么了?”夏仁赞面色已经苍白似血,一双薄唇如同深夜的两盏枯灯,挣扎不已。华思焦急到不行,声音都急变了腔调:“你怎么了?请不要吓我。” “我,我头有些晕。” 夏仁赞将华思的目光,引向了地面。宽大的外袍裙摆,将地板遮挡住了,看不清里面是什么情况。夏仁赞看着衣摆上的花纹,目光发直。 华思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错愕的看着夏仁赞雪白的脸,伸手向着被衣摆遮着的地板上摸了摸,瞬间僵化了。 夏父瞧着这情况似是不妙,对着夏三公子交换眼神,心里也开始打鼓了。 “怎,怎么了?”夏父试探性的问道。 “怎么了?”华思猛然抬头,一双血眼,如一个盯着猎物的豹子,“如果他有什么闪失,我定让你们赔命!” 看着夏父两人,站在原地还是毫无反应。华思怒喝道:“还不快叫大夫!” 房间里到处都是安安静静的红,又亮又喜庆。而处在这大红大喜之间的两人,却是厌恶极了这色儿。 华思一手扶着夏仁赞的身子,一手将身上穿着的兔毛大衣解开,平铺在地上。 “你先慢慢挪到这里坐着,一会儿大夫就过来了。且安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陪着你。万不可紧张害怕。心态放平,一切都会过去的。” 嘴上说着不要紧张害怕的华思,其实比谁都紧张慌乱。倒是夏仁赞借着华思手上的力,歪在她身上靠着。还能勾了勾唇角,慢慢笑了。 “我不怕,有你在我就不怕。” 夏仁赞痴痴地瞧着华思焦急不已的眼:“如果真发生了什么意外……” “我不怪你。” “如果有什么幸福,你便去吧。” “你傻说什么了!如果没有你,我还有什么幸福?” 华思泪眼婆娑的拾起夏仁赞的手,紧紧地拽在手里。 “不会有事的,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的。” 第98章 祥瑞 府医战战兢兢地压在夏仁赞的脉上, 好些时候也拿不定个主意,被华思给踢了出去。 华思给四君传了消息,待四君赶到的时候, 已经过了一个时辰。而夏仁赞早已陷入昏迷。四君看了一眼夏仁赞身下铺着的棕色大衣蕰湿了一片暗红色, 紧皱着眉头。 “都出去。”四君沉声道。 站在近门口的夏父两人早巴不得出去了,听着声音, 立马就消失了。 四君对着仍呆坐在地的华思道:“您也请先出去。” 分卷阅读124 - 分卷阅读124 - 分卷阅读125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25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25 “你忙你的,我就在旁边站着, 我要跟他待在一起。” “您在这多有不便, 先且在外边等着。属下向您保证, 不会有事的。” “真的?”华思抬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充满希望的看着四君。 四君伸手扶住夏仁赞,点点头。 “那我就在外边, 有事就叫我。” “好,叫两个男仆进来帮忙。拿两坛高浓度的酒,还有火,越多越好, 越亮越好。” “你要干什么?”华思看了夏仁赞一眼,有些没反应过来。 “过不了今天了。破了血,胎儿待在肚子里时间长了, 会闷死的。” “你是说?” “是。” “你不是说要休养半月的?我们商量的。” 四君向后边看了一眼,见夏家的人不在,低声喝道:“那还让他喝催产药!还是今天!” “什么?”华思有些楞忪,怪不得怪不得。 昨天夏仁赞说要出去透透气, 华思不疑有他,就带着他出去了。路过医馆的时候,夏仁赞说想去看看大夫,问一下腹中胎儿的状况。 华思坐在一边,他还红着脸说让她出去避避,想问大夫一些问题。 那时华思还嘲笑他孩子都有了,该看的该见的都看见过,有什么好害羞的。拗不过夏仁赞强烈要求,华思还是被支出去给夏三公子买新婚礼物。 原来,不是在问什么羞人的问题。他竟然私藏了催产的药。所以今天提前喝下药,在家里磨蹭到药效快发了,过来这,故意惹夏父生气? 夏仁赞啊夏仁赞。你这样用自己的身体做谋划,是在嫌弃我这个妻主没本事吗?“什么时候你才能明白,千千万万的胜与败都是虚的。你和孩子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啊!” “还请主子放心,虽然这样做冒险了一些儿。但属下会尽力保证郎君安全。不过现在还请主子先出去,将需要的东西备齐,时间拖不得。迟一分,孩子就多一分危险。” 听着四君这么说,华思从地上惊坐而起,向着外边跑去。途中还磕在了门上,完全一副失了方寸的模样。 四君目送华思消失在门口,回头看着陷入昏迷的夏仁赞叹了一口气:“真真的红颜祸水。也不知现在的心软,会给以后带来什么?若不是看在你为了华思放弃了太多,我真想……” 四君将手掐在夏仁赞脖子上,刚收拢,又泄了气般的放下。 “若是以后你有耽误华思大业的趋向,不要怪我。”四君从袖中拿出一紫色瓷瓶子,手指抠着上边的雕花,犹豫一会儿,拔开瓶盖,倒出一枚药丸来…… 华思很快将四君要的东西备齐了。大门被紧紧关上,将不相干的人隔绝在外。华思只能站在外边,焦急的看着里边强光之中,隐约有人影晃动。 夏三公子站在身后,与夏父小心翼翼道:“他该不会在里边出现什么问题吧?会不会算到父亲您的头上?” 夏父紧紧拽着仆侍的手,掐的发紫:“他命硬着呢,再说,与我们何干?我不过就是让他跪上一跪,儿子跪爹有什么错?” 华思站在两人前边,沉声道:“儿子跪爹是没有什么错。但深院中的男人突然暴死,也是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你,你。”夏父吓得胆子都快自己蹦出来了,你了半天,舌头却是不听使唤。 身后比蚊子还烦人的声音终于消失,华思耳朵刚得以清净。就听院子门口外,闹了起来。 “王爷,王爷,您今天不能进去。” “滚开。” “王爷,万万不可啊。新婚的人,前一天是不能见面的。” “再拦着,我让你在大红喜字底下和阎王爷见面。” 楚王气势汹汹的推开阻拦的众人,就这样大刺刺地站在了院子里边。 夏三公子猛然回头,看着面前的人,傻了一瞬。待反应过来,一声惊叫,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王,王爷,您怎么来了?我们今天不能见面的。” 显然,夏三公子是自作多情了。孟义的目光根本没在他身上停留,两步并作一步的就来到房门前。正准备推门,被华思一手拦了下来。 “不能进去!”华思语调生硬。一只手牢牢的将孟义拦在门外边,前进不得。 两人暗暗较劲几个回合,孟义突然收起紧绷的脸,猛地笑了:“我记得你,天左门的人?” 华思冷着一张脸,盯着门栓,没有接话。 “没想到她竟然是天左门唯一的后人,还真是了不起。”孟义笑问道,“你家小主子还好吗?” 华思也跟着哼笑了一声:“好的很,有劳楚王关心。” “是嘛,好就好。本王听说她落水的消息,担心的是日夜难眠。既然已经脱离危险……”孟义道,“什么时候进盛京,老朋友怎么说也要聚上一聚。” “呵,快了。楚王府消失之日,就是她进盛京之时。” “那……拭目以待。” 高挂在房门之上的大红喜字,在一旁红灯笼的映衬下,更加的鲜红欲滴了。 “最近楚王殿下,真是风光无限啊!”华思凑在孟义耳边,看着身后站着的夏三公子,眼含讥讽道:“不过,我怎么听说这带着祥瑞出生的,是大公子啊?” 孟义沉默在原地,双手暗暗握的噼啪作响。华思嗤笑一声,抱着手,站在一边,不再说话。 空气中安静的可怕。透过厚重的房门,能隐隐约约听见,里边让人惊心动魄的声音。让环境格外的沉寂。 华思抬眼向着一边已经呼吸紊乱的孟义瞄去,她输了! “楚王殿下。”夏三公子被夏父推了一把,羞羞答答地对着孟义福了一礼。 华思靠在墙边,抱着手,大有从壁上观之势。孟义对夏父几部可查的漏出一丝厌恶感。 夏勋虽然威风凛凛,但娶得正夫实在是上不得台面。孟义平时虽也看他不起,但都能耐着性子与他虚以伪蛇。今日,孟义显然是没什么心情,连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 夏父却是一个不大会看事的人,仍在一边罗里吧嗦着:“殿下,明日就是您与小儿大喜之日,您今天实在是不应该出现在这的啊!” 夏父自己呵呵傻笑两声:“我知道你们年轻人耐不住性子,但这传出去终究不合规矩。三儿,还不快下去!” 夏三公子被夏父凶着,不情不愿,一步三回头的退了下去。 孟义在一边冷眼看着,早已经失去了耐心。面对父子两人的装腔作势,直接打断道:“夏父是觉得本王今日出现在这,与明日的婚礼有所不妥?” “是,是啊!”夏父很明显中气不足,“不,不过……” “那就不结了!” “不过……”夏父还在为上一句组织语言,被孟义突然打断还在迷瞪。等迷瞪过来,迷 分卷阅读125 - 分卷阅读125 - 分卷阅读126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26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26 瞪过来…… “不结?” 夏父傻了:“殿下您,您是在开玩笑吧?” “我没在开玩笑。”孟义特意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吐字十分清晰,语序平稳。 “关于退婚的事,我会亲自跟夏将军请罪,说明情况。” “其实婚前见面虽然不合理数,但也不至于到了退婚这一步的。”夏父始终是不敢相信,这事搁谁谁不觉得突然,“殿下,您是在跟我,我们,开玩笑的吧?” 孟义沉默着没有说话。 天色当好,时近黄昏,太阳西斜。突然,红霞烧红了半边天。大胜的光,刺的人拿手遮眼。 台上站的人,都朝着天空看去,呆住了。 最为激动的,却是夏父。一声惊呼,夏父开始喃喃自语。只听他一句一句的重复着:“一模一样,真是一模一样。” 孟义抬头看着染红了半边天空的晚霞,深深地皱着眉。 “从没见过这么大面积的火烧云,好漂亮。” “这是凤凰吧!” “确实好像是凤凰,浴火的凤凰。” 在众人沉浸在天空的红霞之中时,房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了。 四君出现在门口,扫了一眼房门外的人。目光停在华思身上时,点了下头。最后落在了天上的红霞上,对着众人道:“孩子取出来了,父子平安。” 华思有些傻眼。 一声孩子的啼哭声,将华思神游的魂给唤了回来。拨开房门,华思走在前边,冲了进去。 一个小侍,抱着巨小的一团。皱皱巴巴的,还红的。几根棕色的细毛,湿哒哒的粘在塌塌的脑门子上。真是…… “好丑。”华思看着那小子。呆了好一会儿,终于是憋出来一个词。 四君跟在后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初生的小孩子就是这样。” “哦,我没见过。”见后边有人进来,华思拉着四君,向着旁边闪去。 孟义进来,眼光就盯在了小侍护在手里的婴儿身上,脸色不大好。众人一致的保持着沉默,各怀心思。 有小侍端来漆木盆,上冒着雪白的热气。小侍拿着丝绢沾了温水,轻轻地在小婴儿身上擦了擦,将孩子裹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圈着孩子对夏父福礼道:“恭喜郎君,大公子得了一个小小公子。” “不过是一个赔钱货,有什么好恭喜的?夏家的男孩子还少吗?”夏父小声嘀咕一句,“也没看有没那高贵的命。” 站在离夏父最近的孟义显然是听到了。对于夏父此般没水平的话,孟义不仅没有显现出不高兴,倒是露出了自进门后,唯一一个笑容。 华思落在角落里,冷哼了一声。被四君拉着走了出去,其他人都被孩子吸引,自然没注意到华思与四君的离开。 到底是大户人家,与常处不同。华思那小院子里的一棵歪树,已经单调的只剩下光树枝了。而夏三公子的院子里,虽然是寒秋的天,却能树木繁盛,一盆一盆长青的植物,将各个角落,隐藏的断断续续。 华思站在一棵发财树下,好奇的摆弄着嫩青的叶子,对着四君笑道:“你看这树叶,又嫩又小的,是不是好像小孩子的手巴掌?” 四君暗暗发笑:“花盆上放的那两块石头是不是像小孩子的拳头?” 华思不疑有他,还真认真的观察了一番,颇为认真的点头道:“还真是。” “毕竟只有七个多月,郎君身体又一直不好,孩子状态还好,可谓奇迹。”见华思面上喜色,四君继续道,“与预期一样,郎君应该是不适合再孕了,主子今后是如何打算?” “如何打算?打算什么?”华思有些摸不着头脑,这现在又没有试管婴儿什么的,既然已成定局,她打算又能如何? 第99章 入宫 虽然华思装糊涂, 但四君已然明白了她的态度。四君看着枝繁叶茂的发财树发了会儿呆,关于子嗣的问题,已经上升到不是他能插手的高度。所以他也没必要再在此事上多做纠缠。 “郎君在外结婚生子的事情虽然已经称不上什么秘密, 但是在朝野之间, 却是没放在明面上的。所以夏家还会继续让郎君跟着您在外藏一段日子。”四君想了想,继续道, “郎君还昏迷着。您一个人又带着孩子又有一个人事不知的,多有不便, 属下派人……” “昏迷着?”华思急急打断四君的话, 紧张不已, “他昏迷了,怎么了?” “主子不用担心,昏迷是一种正常现象。剖腹取子, 割的是皮肉,自是疼痛难当。生完孩子之后,一般都会昏迷几日。等疼痛感过去了,自然会醒。这是作为男子的一种自我修复机能。最近两日, 郎君是不会醒了。” “哦……”华思放下心来,突然发现还有那么神奇之事,华思觉得对这男人的构造, 还有待开发呀。 四君试探性问道:“那属下刚刚说派一些人前去伺候的事?” “你看着办吧。”华思无所谓道,“你先前又不是没派人过去,还用问我的意见吗?” “先前去的那一队人不仅是保证主子安全的。夏家和楚王派去的人都在附近虎视眈眈,我们需要盯着, 她们才会有所顾忌。” 不过再解释,四君不再是以前那个四君已经成为事实。华思难免有些不甘,愤愤不平道:“所以她们个个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我怎么不记得小华门什么时候有这个实力了?” “主子要是不喜欢,我立刻让她们撤回来。” “别,千万别。好不容易熟悉了一批,也省的再和一些乱七八糟的新人打交道。”华思翻了个白眼,也没在这事上与四君多做为难。 见华思气性已过,四君在袖子里掏出一小瓷瓶递了上来。 华思似懂非懂的看着四君,伸手接过瓷瓶,打开闻了闻。一股清香扑鼻而来,华思困惑道:“这是什么?” “宫中圣药,有去腐生肌的奇效,在结疤时用。” 华思将东西揣进袖子里收了起来,似笑非笑。 四君便跟着解释道:“陛下对郎君宠爱有加,这瓶药是皇上特意嘱咐的。” “主子在清原救百姓于水火奋不顾身的事情,陛下已经知道了。待钦差回盛京述职后,陛下的意思是……”四君见华思面上并未生什么意见,便继续道,“请主子先在户部任职。” “我这一生最厌恶的事,就是被别人摆布着生活。”刚刚还在华思口中可爱的像小孩子巴掌的树叶,此时已经粉碎在地。 “主子!” 华思嗤笑一声:“罢了,生而为人,何时自由过。但我不去户部,我要去兵部。” 四君突然抬眼,诧异的盯着华思,愣住了。 “怎么,帮忙传达一下意见的胆子都没有吗? 分卷阅读126 - 分卷阅读126 - 分卷阅读127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27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27 ” “不,不是。”四君埋下头道,“此事已了,属下告退。” …… 今日本该是夏仁赞回来送弟弟。不过出了场闹剧,有夏仁赞的地方,从来只有他一个是主角。夏三公子憎恨夏仁赞也不是没有理由的,毕竟对于他来说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件事,又被夏仁赞抢了风头。 且本该与夏三公子有婚约的人,楚王殿下。在夏三公子的厢房中,守了夏仁赞到半夜。 夏勋已经听说了家中发生的变故,还未下职。一匹快马,踩着黄昏冲进了府里。 院外灯光大胜,夏勋走的风风火火,面上却冷的似冰。今日之事,也不知谁要担下夏大将军这股怒火了。 “楚王殿下。”房门大开,夏勋将军第一句叫的就是楚王殿下。声音不卑不亢,称不上多么友好。 孟义现在还没在夏勋面前摆王爷架子的本事,见着夏勋,倒是回了礼,客客气气的站在一边。 但今日的夏勋,显然心情并不是很好。臭着一张脸,虽然她平时也是这样。 很明显,今日在夜色之中,夏勋面对孟义的脸色,要更黑上几分:“楚王殿下今日之举,可真是给我将军府,出了道好题啊!” 孟义也是没想到夏勋回来的第一把火会直接烧在了自己身上,愣了一瞬,才匆忙解释道:“本王也是一时情急,还请夏将军息怒。” “一时情急?”夏勋大将军呵笑一声,“殿下大喜失了方寸,可知您这方寸一失,多少人陪着你空欢喜一场。” “大将军此言差矣。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失去了,不一定就没有得到啊!”一面瘫女,右手执俩黄色卷绸,从院外步了进来。应该是正听到夏勋的话,人没见,声音已经到了。 虽然夏勋十分不爽,但还是压下臭脸,笑脸相迎:“主司大人。” 拿着七彩玉轴的主司卿,清了清嗓子,高唱道:“夏三公子接旨。” 夏三公子避嫌楚王,正不在。众人目光投在了夏父身上。处在懵逼状态的夏父,尚且左右四顾中。 “既然夏三公子不在,咱就等等吧。”主司卿和和气气的笑道,“也幸亏是大喜的日子啊,咱皇帝陛下高兴,等着佳人呢!” 主司卿抬了抬手中的圣旨,意思明显,这可是圣旨,见圣旨犹见陛下。 “还不快去叫三公子出来!”夏勋对着身后的奴才怒吼了一声,转头与主司卿笑道:“大人请坐,上茶。” “佳人在苑,应该快来了吧。咱还是站着等着。” 见主司卿如此态度,孟义在旁,皱了皱眉。 夏三公子跌跌撞撞,一路跑来时。主司卿老远见着,就露出了个大笑脸:“可小心着,别磕着了。三公子,快跪下接旨吧。” 夏三公子尚不在状态,先扫了一眼夏勋,被他母亲的气势吓着赶紧低头,又偷偷向着孟义的方向看去。孟义一张冷脸,掀了袍子,跪在一边去了。 其余的人,也都跟着跪在左右。华思见满院子的人都跪了下去,就连百儿八十丈远的扫洒小子都跪了。便默默移到一边,蹲了下去。 最后,只剩下夏三公子还低着头,在主司卿前边金鸡独立。 主司卿倒是对夏三公子出了奇的有耐心:“三公子,这是圣旨,还请您跪下接旨吧?” “啊?哦哦……”夏三公子慌慌忙忙地跌在了地上。 只听主司卿在头上方,一字一句的念道:“受命于天,天意之所予……” …… “有尔佳人,待字闺中。” “……灵敏淑德,仪态庄媛。朕心甚悦之……” “不!”夏三公子突然抬起头,闪着一双泪光粼粼的红眼睛,痛苦不已道,“不……” 突然被打断,主司卿将注意力从卷轴中转到夏三公子身上,笑道:“三公子大喜过于激动,咱可以理解。可是这是圣旨,皇帝的话是不可以打断的。咱这里就当三公子是在向陛下撒娇了。” 主司卿慢慢蹲了下去,和夏三公子齐平后,扯着一张足以让夏三公子记住一生的笑,道:“咱在这里先恭喜三公子了。不,看咱这张嘴。应该是恭喜皇中侍殿下。” 夏三公子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呆看着明黄色的卷绸,绣以七彩祥云,圣旨两个大字规规正正,发出刺眼的光。 夏三公子目光发直,完全傻了。 皇中侍,仿佛就像是一个笑话,一个高高在上的笑话。想他梦寐以求的想嫁给皇帝。如今,终于是得愿以偿了。 “皇中侍殿下,地上凉,奴才扶您起来。”主司卿向夏三公子伸出了手。 “不,不……”夏三公子脸上终于出现了生机,拼命地向着夏勋的方向爬去,“母亲,您救我。求求母亲,您救救我。我不要进宫,我不要做皇中侍。皇帝她已经……” “啪!”夏勋一巴掌将夏三公子接下来的话,甩了回去。怒喝道:“还愣着干什么,带三公子下去休息。” 几个小侍过来半拉半拽的将夏三公子往一边拖着走。只留下一路上那不甘心的哭喊声,慢慢淡去…… 一个如花般的年纪,就这样凋谢了。只见深宫常争春,不知青发瞬白头。 主司卿看着夏三公子被拉走的方向,笑着对夏勋道:“恭喜夏大将军了。” “多谢主司大人。小孩子不懂事,让大人见笑了。”夏勋向主司卿走近,两人宽大的袖子间,一大袋子金子,抖在了主司卿的衣服里。 主司卿紧了紧袖口,道:“哪里哪里,皇中侍殿下突遇大喜,过于激动,也是常理之中嘛。” “不过……”主司卿抖了抖手里拿着的另一黄色卷轴,“听说啊这夏小将军回了盛京,而陛下却是久久不见小将军进宫请安。陛下说这不上朝偷偷小懒也就罢了,怎么说养着他长大的皇奶奶也懒得见?陛下还说她很是生气。这不?让咱带着圣旨来找呢!咱走的时候陛下还传了话。” 主司卿捏着嗓子,咳了一声。唤了个沙哑暗沉的声音,应该是学皇帝的话吧!这还真是原汁原味的传皇帝的话:“将那不懂事的混小子给朕绑进宫来,跪上个他三天三夜,让他还敢给朕野!” “咦?”主司卿咳了一声,声音又恢复了正常,对着夏勋问道:“怎么不见小将军他人呢?是连将军府也没回吗?” “那不孝子从没个规矩,我也是今日听到大人的传闻才知道他回了盛京。我这就派人去找,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不孝子给找出来。五花大绑,压入宫中,向陛下请罪。” “有将军这句话,咱可就放心了。” 第100章 回家 “宫里边给小将军住的地方, 一直纤尘不染的备着呐。自听说小将军回了盛京,陛下早已经将他喜欢吃的煮了又温,锅都烂 分卷阅读127 - 分卷阅读127 - 分卷阅读128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28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28 了几个。可这小将军也太野了。还是说将军啊……”主司卿向着房门内里探头看了一眼, 仿佛是能通过层层帷幔, 瞅着里边似得,“可别是您把小将军藏着了吧?” “臣绝不敢。”夏勋又摸出一包金甸子塞在主司卿暗袖里,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待我找到那混小子, 定立即给绑到宫中去。” “哈哈, 对于夏大将军, 奴才还是相信的。”主司卿将手上握着的另一卷轴,塞在夏勋手里,“这是给小将军的。既然不在, 咱也得回去了。还麻烦夏将军了。” “哪里,哪里。送大人。” “不用,不用。” …… 夏三公子要嫁楚王不成,竟不想被皇帝看中了去。如今直接入住皇宫, 圆了他高高在上的梦。 皇帝选夫侍,自是与旁人不同。第二日的一大早,从宫中出来的轿子就停在了将军府门口。 处于昏迷状态的夏仁赞被藏在夏三公子的院子里,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再说夏仁赞此时的情况,确实不适合折腾。所以华思待在将军府无所事事时,竟然能让她目睹一番皇帝接亲的场景,实在是赚了。 不过虽然这轿子气派是气派的, 但就这么一顶,是不是太寒掺了一些?还有将军府也没得动静的? 若说是太过于突然没准备好,华思是不相信的。毕竟今天,本该是夏三公子与楚王成婚的日子。虽然没成,但嫁妆什么的还在那。怎么也得抬出来,相送一程吧? 正当华思诧异的时候,轿门翻动,竟然从轿子里下来一个人,还是个男人。一拥着几个看起来就不怎么好相处的面相的人,被将军府的下人,小心翼翼地迎了进去。 华思闪进院子的时候,见那边将夏三公子领进一间小黑屋里去了。关了窗上了门,阴森森的。华思偷摸摸的摸了过去,却听见里边像是有人受辱后的哭泣声。要不是见都是男的,华思一定会想到什么不可描述的画面。 他们在干什么呢? “什么人在那?”见有人巡逻过来,华思带着疑惑,避开了。 回房却正好撞见夏勋站在屋子里,阴沉着脸。见华思回来,夏勋背着手,道:“我有事与你说。” 华思随意寻了件椅子坐上,等着夏勋吩咐。 “我在盛京近郊备了套院子,你带着夏仁赞过去,务必确保他的安全。”夏勋沉着脸道,“他暂时不适合待在将军府,也不适合在盛京。我希望你能明白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夏将军的顾忌我知道。我是个江湖人不归朝廷管,只有我带着郎君藏起来才不会犯了欺君之罪是也不是?不过……”华思低头呵笑一声,“夏将军既要撇清关系,又要把人掌握在手。这算盘是不是打的太响了?” “你想如何?” “把我家门梁子上的人都给撤走,我也不会去住你的什么别庄。不过在郎君需要出现的时候,我们也不会误了您的大事。” “你以为在盛京你们还能有什么资本来谈条件?” “有没有夏将军想见识一下?大不了鱼死网破呗!我怎么觉得盛京知道郎君孕有一子的人有点儿少呢,想着要不要办个洗三宴什么的……” “好!”夏勋沉着气道,“你们好自为之!” 夏勋一句好自为之,华思算是见识到了她的小气。一家三口偷摸摸走的时候,竟然一个人出来送都没有。夏仁赞昏迷着,还有一个孩子。华思突然觉得四君真是好贴心,带孩子哪是一个人能干的来的事啊! 好不容易回了家门,不过是一天的时间,仿佛是斗转星移,竟然有物是人非之感。来不及感慨万千,孩子一直哭,实在是闹腾的人晕头转向。 华思可没奶孩子的经验,抱着婴儿,双手僵直地平拖着。手上也不敢用劲,就这样双手将孩子平拖着,整整一天。 最后还是邻居家的实在是看不下去,从华思手里接过了孩子。 “你也是厉害,这样高难度的动作,也能坚持的住?” “哪里哪里。”华思一边捶着肩膀,一边抱怨道“养孩子真累,半天像是过了半个世纪。” 邻居家的男人轻柔的将孩子接过去,抱在怀里。突然伸手咬破了手指,塞进了孩子嘴中。那刚刚还大哭不止的孩子,慢慢适应,开始抱着手指,开心的吸允了起来。 “孩子需要羊奶,我看你家里什么都没有,还是去买一些吧,不然孩子饿也饿的不好了。” “羊奶?” 看着华思这个样子,就知道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邻居叹了一口气:“我帮你买羊奶去。你们小夫妻两个也真是的。这临产的日子就快到了,怎么什么都没准备呢?” “我这……”华思十分不好意思起来,“我这不是第一个,完全没有经验嘛!” “那你家就没有长辈吗?”邻居试探性的看了华思一眼,见她面上没什么,便继续问道,“你爹呢?” “对,对。我,我都把我爹给忘记了。我有孩子了,我还没有给我爹送信!”华思恍然大悟,手足无措的道,“我去给我爹送信,你们帮我照看一下。” “真没见过这么糊涂的,这么大的事都不放在心上。”邻居气的直摇头。男人却反驳道:“明明是慌得,哪里是不放在心上,人比你强上不知多少。” “我又怎么了?” “你怎么就没怎么了?” “……” “还不快去买羊奶去!” 华思送过纸鹤,回来看着邻居家男人抱着自己家孩子,摇摇晃晃的。小皱巴非常的乖,不哭不闹的。和自己抱着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这华思心里就不平衡了,闷闷道:“怎么我抱着就不行,这小子长这么丑,还吃里扒外。” “小婴儿好好哄哄,就不哭不闹,算是很听话的了。不像那种三四岁的,最是烦人精。我们家阿萌小时候,闹腾的差点把房子给拆了。” “真的吗?”华思颇为赞同的点点头,“养孩子可真是累。你看,我抱着他还没一天,两只手都快废了。” “才开始都是手足无措,学会了就好。”邻居家的男人笑着道,“等有第二个孩子了,就不会这样出糗了。” “你说的有道理。”华思深以为然,试探着伸手道,“来,让我再抱抱。” “刚刚还在嫌弃,这么会儿就不舍得了吧!来,给你。” 待孩子递到手里的时候,华思双手又开始不由自主的变得僵直起来。 “放软,就像抱一床被子一样。不要把手臂僵着,一会儿孩子不舒服,又开始哭了。” “哦哦哦。” 当年华思初学练气的时候,都没觉得有这么难的。不得不感叹,会养孩子的人,都比武林高手还厉害。 待华思终于差不 分卷阅读128 - 分卷阅读128 - 分卷阅读129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29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29 多学会抱孩子的时候,邻居已经把新鲜的羊奶给买了回来。 “赶快拿来,我儿子饿了,要喂奶喝。”华思望着邻居的方向遥首企盼。却又被邻居笑话了一场:“这是新鲜的羊奶,还不能喝。我去煮熟了再拿来。” “我去吧。” “我去,你什么都不懂。” “你说谁不懂,我怎么就不懂了。你看这左邻右舍,哪一家女人还帮着带孩子了。当年咱们阿萌小的时候,你凭良心说说,屎尿布你可有洗过一块。” “就这一点儿事,你真是记得比什么都清。我还为你生孩子,九死一生!” “……” 这两人真是一站在一起,就开始吵吵个不停。华思站在一边,看着两人闹着闹着,又一起忙活着煮羊奶,心里暖暖的,露出幸福的笑容。 第101章 吃醋 以后要是能和夏仁赞一起吵吵架, 养养孩子,别的事情什么都不用想,该有多幸福。 不过他们应该吵不起来, 夏仁赞会耍无赖, 华思又特别怂。最后肯定是夏仁赞一生气,华思就开始哄。 华思去烧了些热水, 给夏仁赞擦手。邻居家的男人哄着孩子进来,与一旁照顾。 “孩子可有取名字?” 华思愣了一瞬, 瞧着夏仁赞深睡的容颜, 摇摇头:“他还没醒呢。” “孩子的名字不是应该你来想吗?他醒了正好是个惊喜。”邻居家的男人逗着孩子, 一边笑道,“这宝宝真听话,不哭不闹的。只是这般的小, 不好养活啊!” “才七个多月,是有点儿危险。”华思起身看了看孩子。还是觉得才出生婴儿长得有点儿恐怖,迟疑的伸手,却是不敢触碰。 抱着孩子的人反而被逗笑了:“你怎么还害怕起孩子来了?来, 抱着,练练手。回头啊,二胎三胎四胎的, 就有经验了。” 华思突然沉默,垂着眼顺手接过孩子,小心翼翼的拖着。邻居也没意识到华思的情绪有什么不同,当是她顾着孩子, 便追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要第二个孩子呀?” 华思低头哄着孩子,避开邻居男人追问的眼神:“我们并没有这个打算。” “哦……”见华思心情不怎么样,邻居男人识趣的没再追问。 两人沉默了没一会儿,外边来了几个有几分面熟的人。应该是四君安排过来照顾饮食起居的下人。四君倒是细心,孩子的一具用品,都准备妥当一并带来了。 有了帮手之后,果然好了很多。傍晚用过饭后,华思给夏仁赞上过药,就回了自己的房间躺下了。虽然睡得早,但还是毫无意外的失眠了…… 入夜后的房顶十分的凉,华思刚搓了搓手臂,一瓶温酒送了上来,真是雪中送炭。华思楞楞地接过酒瓶,往旁边斜了一眼。 “你……怎么上来了?” “我见旁边放了梯子,爬上来的。” 华思没想到会是戟天。这么晚了,他怎么会在这? “今日听说你喜得一子,我特意来看看你,但是你却不在院子里。”戟天看着华思身后的繁星点点,“小时候你就喜欢在房顶上待着,果然。” “还是你懂我。”华思笑笑,扒开戟天带上来的酒。酒香扑鼻,温度刚刚好。一口入喉,暖洋洋的。 “你是有什么心事吗?”戟天在一边看着华思喝酒,给她递了块丝帕,指了指自己嘴角的位置。华思瞧着戟天的动作,接过丝帕,抹了一把嘴角:“没事。” 华思本想着将手帕递回去,递到一半,戟天没伸手接。华思便瞧见上边沾了酒渍,有些尴尬:“好像是脏了,我拿回去给你洗洗。” 华思将手帕揣在袖子里,戟天没拒绝。看着华思将丝帕收了起来,戟天却眉梢爬上忧愁。 “怎么了?还说我有心事,你看起来,更像是有心事的样子。” “没,没事。” “怎么没事。从小到大,你心中装了事,哪一次瞒住了我?”华思故作不高兴的道,“就算你嫌弃我没有用,帮不上你什么忙。但有什么事,你也要说出来啊!烦心事多一个人分担,不就少一分痛苦了?” “我……”戟天犹豫了一会儿,开了口,“我本跟着四君他们进盛京来,是祭奠我原主子的。但是……”戟天看着满天那若隐若现的星星,隐隐有泪光闪闪,“但是他们连让我送主子一程的机会都不给,我只是想去给原主子上一柱香……” “是啊。再怎么说皇子生前,你也是他最亲密的人啊!为什么不让你去!过分,太过分了。回头我帮你打听打听,看是谁在挑事。”华思为可怜的戟天愤愤不平。 “不用了,你也是初到盛京,人生地不熟的,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没事,我就打听打听情况!”华思拍了拍戟天的肩膀,“诺,就当你这一瓶温酒的谢礼。” “嗯。”戟天勾了一下唇,坐在一边的棱瓦上,依旧安安静静的。华思有些奇怪:“还有什么心事吗?” “……”戟天摇头否认,“我只是想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在你的一边坐一会儿,就像我们小时候一样。” “哦。”华思抬头喝了一口酒,看着天上的星星道,“你看,北斗依旧那么显眼,人事变迁,天翻地覆只在一瞬间。唯有天上日月星辰,年复一年依旧如此。” “是啊!回想起我们一起看星星的日子仿佛就在昨日。而今天,你已经是当了母亲的人了。” “你这一说我倒是想起来,戟天怎么打算的。喜欢什么样类型的人,或者心里已经有什么想法了啊?让我这个已婚人士,给你参谋参谋。” “我……”戟天低下头,几分嗔怪道,“你瞎说什么呢!” “我这不是见四周没人呐,再说我们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什么话题没在一起讨论过不是。” “……” 两个人坐在一起沉默了会儿,戟天突然拿出一物,挂在手里,在微弱的星光之下,泛着冷冷的华光。华思好奇的打量着面前的挂式,懵懂的看着戟天。 “其实我今天来,是给你送礼物的。恭喜你,喜得一子。”戟天拾起华思的手,慢慢撑开,将东西放在上边,笑道:“偶然一次机会得到的,当时看着就喜欢。我收着有一段时间了,送给你。” “好漂亮啊,还会发光。”华思拿起东西好奇的打量着,“是什么啊?” “是信石,心诚则灵。听说带着它,主人给予的厚望,都会实现。” “真的吗?这么神奇。”华思咧嘴一笑,“谢谢你给小宝宝送的礼物,我觉得他叔叔送的,一定是非常喜欢。” “这是女款。”戟天道,“当时打造的时候,也没想到会在这时候送给你吧……” “没事。让我家宝宝 分卷阅读129 - 分卷阅读129 - 分卷阅读130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30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30 先带着,将来送给他心仪的姑娘。” “你喜欢就好。” “喜欢,你送的东西,怎么会不喜欢。”华思猛地站了起来,可能喝了酒,起来的又有点儿猛,华思晃动了一下。戟天焦急地伸手,想去扶一把,不过华思已经早一步站稳了。 “谢谢你的酒,还有你的礼物。时间不早了,上头也有点儿冷。我们回去吧。什么事,我们明儿聊。” “嗯。”戟天闷着头,像是在找梯子。华思跟着扫了一眼,却是没在附近找着梯子,笑道:“梯子不是我的,可能被它的主人收回去了吧!没事,我带你下去。”华思向戟天伸出手。 戟天虽带着几分犹豫,但还是慢慢靠近华思。华思扣着戟天的肩膀,两个人从房顶上飞了下来。正落在邻居一脸错愕中。 “李姐?” “我去,你们吓死我了。”邻居拍了拍胸脯,看了一眼戟天。戟天理了理腰间的衣料。 邻居略有诧异,却也是没说什么。 “李姐这么晚了,怎么会在这?” “我?我就是找你啊!”邻居道,“奇怪了,你家夫郎没有来找你嘛?” “什么?你说什么?”华思十分激动道,“你是说夏仁赞他醒了?” “是啊,我刚刚还见着他了。我让他躺下休息,他却非要出来找你。我也就跟着出来找了。” “原来你在这。”邻居再看了一眼戟天,又看了看高高的房顶和华思手里拽着的一坛酒,“小蓝天啊!这酒供不应求,你既然有闲情排队买酒呐!” “哦,不是。”华思看向戟天。戟天低下头道:“时间也不早了,他既然醒了,我就先回去了。” “啊,那你慢走,可小心一点儿。” “嗯。”戟天埋着头,淡在深夜里。 留下邻居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你……红颜知己?” “胡说什么呢?我有我家夫郎就够了,哪来的什么红颜知己。” “呦呦。” “不跟李姐说了,我先回去。”华思可没忘夏仁赞已经醒了,哪还在外边站得住,急匆匆地就走了。 华思一把推开门,夏仁赞躺在床上刚刚睁开眼睛。小婴儿的摇床,安置在他床边,安安静静的。 华思看着夏仁赞明亮的眼眸,激动的无以复加,心跳紊乱异常。 “你醒了?”华思有些词穷,想说很多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嗯。”夏仁赞貌似很平静,“你回来了?” “我没有去哪呀。” “嗯。” “你刚刚醒吗?” “嗯。” 华思看着脚踏上的一双鞋,带着些许新鲜的泥印子,院子里土有些湿。 夏仁赞也跟着华思的目光,看了下去。 “咳。”华思大概明白夏仁赞应该去找她的时候,看到自己和戟天在一起了。便解释道,“戟天他来了,说了一些事。他千里迢迢的来盛京看望他原主子,却皇子身边那些宫人连让戟天远远上一柱香的机会都不给。皇宫的人,都是这么冷血无情的吗?” “是呀!这皇子去世的时间非零非整的,又不是什么鬼节,上灯节的。戟天还能心心念念的千里迢迢的来为他原主子上香。就冲着这份情真意切,皇家做的确实是有点儿过了。” “呃……”听夏仁赞这语气,华思心里有点儿慌,“你生气了?” “没有。”夏仁赞往下躺了躺,翻身给华思留下个背景。真生气了? “你在吃醋?”华思将夏仁赞衣角扯了扯,夏仁赞赌气的把衣服拽了回去,身子往床里边凑了凑:“没有。” “哎呀,你不要生气了嘛,我跟戟天是清白的,比河水还清。我发誓,你不要生气了嘛。” “我们就坐在房顶上看了会儿星星,喝了两口酒。他跟我说了皇子的事,然后就没有其他的了。” “你醒后,我却没守在床边,我承认是我的错。你说怎么补偿,我都答应了你。” “嗯,暂且信你。”夏仁赞翻了一个身,两人面对着。 “给我。”夏仁赞向华思伸出了手。 “什么?”华思一脸无辜。 “少装蒜。”夏仁赞扯起华思的袖子,将塞在里边戟天的手帕,给没收了,“怎么能让您亲自去洗东西,明儿我让下人洗了,给戟天送去。你就不用麻烦了。” 华思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是,一切听从夫君安排。” “嗯,认错态度良好,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多谢夫君宽宏大量。” “那首饰呢?” “你说这个?”华思拿出戟天送的礼物道,“这是送给咱儿宝宝的,我们没权利处理吧?” 夏仁赞夺过发光的宝石,拿在眼前研究了一会儿,所有所思。 “怎么了?”华思靠在床边坐下,盯着夏仁赞和宝石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没,不过这宝石可以说是挺珍贵的。你先收起来吧。” 夏仁赞心里却是暗暗琢磨了起来,戟天怎么会有信石呢?这石头,就连他以前的主子都不一定能有那财力,拿来随随便便送人的。 而他,却有? 看夏仁赞一醒就开始皱眉,华思关心道:“你也昏迷快两天了,我去给你端份吃的过来。” “你站住,那些事情自会有下人去做。我还有事问你。” 华思刚刚站起来,看着夏仁赞,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我三弟如何?” 夏仁赞既然提到了夏三公子,华思猛然火气:“你不说我差点就忘了,你……你竟然,你可知道你这样做有多危险吗?而且你还骗我,我们什么都没有准备。要不是你命大,结果简直无法想象。” 夏仁赞低头沉默着,算是默认错误。 “如你所愿,夏家并没有因为联姻的事更近一步,反而还闹得不愉快。” 华思将那日楚王临时悔婚,皇帝莫名召夏三公子为皇中侍的事情跟夏仁赞讲了一遍。 夏仁赞先是淡定的躺着,突然一听夏三公子被选了皇中侍,激动地掀了被子:“不好!” 夏仁赞挣扎着要起,华思有些莫名其妙:“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不妥大了。你说今日早上你见着宫中的轿子,下来人带着三弟去了小黑屋?” “是。难道你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嗯。”夏仁赞给华思解释道,“三弟现毕竟是要服侍皇帝的男人,进宫前自是要验身子的。” 华思大概明白了,想着那几个阴沉沉的宫人,估计是让夏三公子扒光了衣服,像摸货物一样检查他的身子。怪不得华思听见了哭声。 夏三公子从小也是娇养着长大,哪里受的住这等委屈。 不过夏仁赞如此焦急又是为何?“就算是你心疼弟弟受了委屈,这也是不可抗违的规矩。 分卷阅读130 - 分卷阅读130 - 分卷阅读131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31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31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现在是要做什么?” “正因为是规矩,我才着急的。他,哎,他……”夏仁赞难以启口,“你快些备上马车,我要立即去将军府。” “你不能出去。皇帝招你入宫呢,你现在的状态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众人的视野当中去吗?” “究竟是什么事,你跟我说,我来替你办。” “去,你赶快去将军府,阻止他。”夏仁赞听得华思如此说,一把把地将华思往外推,看起来焦急的不行。 “怎么回事?” …… 第102章 凶手 十月皇城的第二场雪, 不期而至。与初来时的不同,下了一夜的雪花,第二天到处银装素裹, 千树万树梨花开。 这样寒的日子容易让人懒惰, 千家万户都在床上温存着。只有些儿早点摊子稀稀拉拉的,分布在城门口这种人流量大的地方。几缕炊烟, 慢慢腾腾的升了起来。 做馄饨的搓着干枯的手,堆在火炉子旁边, 冻得直跺脚。 “卖炊饼家的, 你瞧着这么冷的天, 会有人吗?” “人?人没有,小鬼两只。” “这青天白日的,说什么小鬼?” “呦,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黑白无常出差刚从这走来。”做烧饼的烧饼也不摊了,压着脑袋开始嘀咕,“我有亲戚在大将军府当厨子。据她说, 大将军府出大事了。嫡亲的夏三公子想不开自杀了呐!” “啊?他有什么想不开的。出生好,长得好。听说还要跟楚王成婚,这嫁的也好。人生哪还有不如意的地方, 为什么会想不开要自杀呢?” “我是听说啊,是为着夏三公子长得太美,被皇帝看中了。突然要被送去宫中做皇中侍。夏三公子喜欢楚王殿下,一时想不开就自杀以明心志。多感人的爱情故事是不是?” “这倒是。被选作宫人就算是有千般万般好, 也没有自己喜欢的好不是?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还真是可怜了一对苦命鸳鸯。” “什么鸳鸯,我听说啊!”卖烧饼的左右看看,确定四下无人后,才拉着摆馄饨摊的躲一边小声道,“内部传闻,你可不要说出去。” “好好……”馄饨摊主再三保证后,烧饼摊主终于是将据可靠的内部消息讲了出来。 “听说是夏小将军爱楚王殿下而不得,心生一计,跑去皇宫里跟皇帝说他家的三弟是多么的倾国倾城,举世无双。皇帝这才动了心,要纳了三公子的。” “你是说……”馄钝摊主惊讶的合不拢嘴巴。 “没错,你可不要说出去啊!” “哎呀妈呀,真是太可怕了。那夏三公子真的被逼死了吗?” “是呀,绝没有假,不信你可以去打听打听。” …… 盛京也就这么大,昨天夏三公子自杀的消息,今早上已经传遍了。相信的或者不可置信的,惋惜的或者叹昭华易逝的。 对于夏三公子自杀的原因,众说纷纭。因为就连他的生身父亲,也不能明白他好好的一个儿子,即将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为什么会突然自杀了。 “一定是他,是他害死了我的儿子。” 夏父端起茶碗就摔砸在地,留下一屋子的下人,战战兢兢。满地的瓷瓦碎片,依旧不能平息夏父的怒火。从昨天至今,房间里可以砸的都已经砸了。那一瓷碗还是刚刚上的。 “那个不孝子,就是因为他,害死了我的儿子。”夏父突然提起架子上的佩剑,往外冲去,“若不是他毁了我儿的婚姻,我儿怎么会想不开。” “郎君您息怒啊……”一看这形势不对,下人赶紧拦住提着剑的夏父,苦苦哀求,“郎君息怒,这事还有待查明,眼下当是三公子的事最为重要,替他报仇我们可以再从长计议。冤有头债有主,害死三公子的人一个都跑不掉的。” “是啊,郎君,眼下还是三公子的后事最为重要。还请郎君节哀顺变,您要是有个什么,奴才想这绝对是三公子在天有灵不想看到的。” 已经冲动的不知南北的夏父慢慢平静了下来。 “怎么样了?”自听说夏三公子的死讯后,这是夏父说的第一句正常的话。 下人们哆哆嗦嗦的讲起现在的情况。 夏三公子作为即将入宫的皇中侍,突然自杀,这可是大大的欺君之罪。皇帝被如此打脸,将军府这一次可是有的喝一壶的。 昨日连夜,夏勋已经进宫负荆请罪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而府上管事的夏父从昨日到现在都不能算是清醒的。如今夏三公子的尸体,还停在房中,没人拿个主意。 昨日华思被夏仁赞催促着去将军府,正遇到夏勋备上马车,急匆匆的往外赶。华思还是第一次见夏勋将军形色表现在脸上,而且还是十分焦急的脸。 虽还未入府,华思已经感觉到了将军府的气氛不对。便没有走正门,偷偷摸摸的翻了进去。 府上最慌乱的院子,便是夏三公子住的地方。华思对这片地已经摸清了。轻车熟路的就来到夏三公子的房间,掀开了瓦片。 待华思看清房中的场景,反应了很久,也没能接受这个事实。 夏三公子他死了! 房内守着夏三公子生前身边服侍的两个小侍,苦的悲天憾地。府中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连出来处理夏三公子尸体的人都没。 华思瞧着这一时半会儿屋子里是不会来什么重要人物了,就从天窗跳了下去,顺便弄晕了那两个奴才。 夏三公子还保持着死前的状态,没人敢动。半截身子在床上,半截身子给挣扎到了地上,面目狰狞。看来死前一定是痛苦的。却夏三公子衣物穿的干净整齐,被子好好的叠放在床一头。一切都瞧着是有意为之。 如此整齐的穿着和没有撑开的被子,看起来像极了是要躺下平静的死去。这是自杀啊!不过夏三公子他为何要自杀呢? 华思看向夏三公子的尸首,面色青暗,十分僵直,然而口唇却不见青黑之色。多数服毒而亡的人,都会是嘴边留有白沫,口唇青紫尤为明显。但是夏三公子却没有。 华思四周瞧着,目光突然被床边安放着的一个小盒子所吸引。那盒子模样精致,又放在床头,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上边还装饰着一个小锁,但是并没有上锁。 华思将小盒子拿了起来,四周看了了没什么不同,犹豫着打开了。 交子?金叶子?银子? 放钱的地方? 华思刚想将东西放回去,却又发现不对劲。 盒子有些空,像是才从里边取走了一些东西似得。两片金叶子和大量的银元宝,一叠交子比起来显得孤零零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大户人家的公子哥,用的体己银子,大 分卷阅读131 - 分卷阅读131 - 分卷阅读132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32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32 多是金子。一颗金豆子能顶上好大一块银元宝。交子虽好放,但是很多场合是不认的。总结来说还是金子最方便,但是这盒子里的金子怎么会就剩下两片金叶子。 金豆子,金豆子在哪? 华思再看向夏三公子,一瞬间明白了。 他是吞金自杀的。 吞金自杀? 华思大概有了解过这吞金自杀的说法。 曾有一贵族家道遇变,家中男子都没逃得过沦为娼妓的命运。一公子自小和人定了亲,公子哥为表对妻家的衷诚,吞金自杀了。皇帝为之动容,终免去了那公子被沦为妓奴的刑罚。公子得以清白身下葬。 此事被后人纷纷效仿,有骨气的公子哥遇见名节有损的事情,都会吞金自杀,以正决心。 名节有损的事情? 华思想起夏三公子那凄惨的死样,人怎么这么傻? “孟义的心根本就没用在他的身上,有必要为了她去死吗?” 夏仁赞躺在床上,语气淡淡道:“吞金自杀,他别无选择。” “什么意思?” “因为作为一个待字闺中的男人,而且是要送进宫中服侍皇帝的男人。却检查出来他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你知道后果吗?”夏仁赞道,“他活不下去。” “什么?”华思有些难以接受,“你是说你三弟,在父亲期望如此之高的情况下,他竟然自掘坟墓,不是清白身?那他给了谁?” 华思说完突然愣住,有点明白过来了:“怪不得,这么多年孟义她都没有要迎娶夏三公子的意思。而又突然改口。难道是……” 夏仁赞点点头。 “不过你怎么知道?” “你可记得我还有一个庶弟弟,早些年被送去楚王府的。” 华思呆愣楞的点点头,而且她还见过:“不对呀,那日他和你三弟一起欲要陷害于你。明明是你三弟一条战线上的啊!” “呵。”夏仁赞嗤笑一声,“哪有什么固定的一条战线,不过是利益所驱罢了。” “我大概明白了。”经过夏仁赞如此点播,华思终于是闹清楚了前因后果。 应该是夏三公子私下里迷惑了孟义,两人发生了关系。夏三公子以将军府嫡亲公子的身份,将军府的权利,逼着孟义娶他。而此事被早早送去楚王府的庶子知道了。 他很清楚现在在楚王府一人独大的地位,完全是他出自将军府。如果将军府嫡公子过去了。他的优势将会荡然无存。 以前阻止夏仁赞过去是,现在夏三公子要过去亦然是。但他没能力阻止,所以他就将此讯息交给了夏仁赞这个厉害的角色。他知道夏仁赞在这件事上,和他是站在同一战线上的。 夏仁赞神情有些恍惚:“我接到了他传来的消息,却一直没有做出回应。我虽不希望三弟作为将军府与楚王之间的棋子,被嫁给孟义。但我绝对没有想过要逼他去死的。” “我没有想到,没想到……” “你没有想到皇帝会突然注意到你那低调的三弟,对不对?” “是。都怨我。如果不是我从中作梗,三弟就会顺利的与楚王联婚,他也就不会死。” “这不怪你,这就是他逃不过的命运。” “是啊,皇帝想让谁去死,谁还能活的成呢!”夏仁赞闷闷的,“好累,你也早点休息。” “不要胡思乱想。”华思拍了怕盖在夏仁赞身上的被子,站起来走了出去。 外边的雪,又下了起来,异常的寒。盛京的夜色,裹在了白茫茫的一片当中。 夏仁赞最后的话,一遍遍在华思耳边回放…… 皇帝想让谁死,谁还能活的成呢! 以前华思总是觉得谁当皇帝与她何干,天下苍生与她何干? 但是,现在呢? 生死攸关。 皇帝想让谁死,谁还能活的成呢? 华思不怕死。但是现在她却有了家室。她要留下夏仁赞一个人带着孩子吗?就像她的爹一样…… 其实,从小,华思都是不能原谅她的母亲的。 第103章 月亏 “陛下, 夏大将军已经在外边跪着大半夜了。”大冷的天,卯时起。小侍在皇帝身后站着,吸着肚子憋着气, 小心翼翼地给皇帝束头发。总司一边递上漱口水, 一边试探道:“这马上就要到上朝的时间,恐怕有些不好看……” 皇帝并没有搭理的意思, 反倒是被镜中的面容所吸引,顺着镜子里的影相, 皇帝伸手抚了抚两额云鬓:“瞧儿, 朕怎么觉得这长了根新头发了?还是黑色的。” 总司弯着腰候在一边, 看着皇帝的满头银丝,开始猛夸:“陛下瞧着这头发好多黑的呐!再过几年,银丝换新, 小年轻都羡慕不来。” “小年轻不都是嫌朕老了吗?”皇帝猛地拽下一根银丝,吹在了地上,“都宁死不从呢!” 身后的小侍刚刚把发簪别上,皇帝突然变了脸色, 可没把人给吓晕了过去。总司也被虎得心脏一抖,看来自己这是顺到老虎毛了啊! “她爱跪就让她跪着,丢的是她夏家的人。朕就是要让朝臣们看看。看看朕这块老骨头是怎么辣手摧花的。” “陛下息怒!”众小侍跟着总司一起跪下, 瑟瑟发抖。 皇帝突然起来,走到一个抖的最厉害的小侍面前站定,高高在上的,沉默了一会儿, 突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回……”小侍被吓得已经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话了。 “陛下,他是制衣司新上来的小侍。人小不懂规矩,见着陛下龙威,就吓得说不出话了。” “抬起头来。”皇帝一直盯着无所适从的小侍。 小侍哪里承受的住皇帝威严的声音,胆儿一瞬给吓破了,更别提能将头抬起来。只剩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瞧,朕果然是洪水猛兽了。”皇帝伸脚将小侍的脑袋硬生生的抬了起来,看着小侍一张小巧的脸,笑了,“果然是年轻人好呀,瞧这一张脸多水嫩。” “长得不错。”皇帝带着一大队人,留下一句话,离开上朝去了。 总司落在最后边,蹲下来用手点着小侍的脑袋,恨恨道:“瞧你这点儿出息。真是人傻好命,你的大运来了。回去准备吧。” “大大大人……”小侍跪坐在地,已经吓得六神无主,“准备……准备什么?奴才是不是就要死了。奴才还那么小,奴才是今天才被调上来当值的,奴才还不想死啊!大人,奴才不想死。” 小侍望着总司的脸,盈盈而泣的模样,好不可怜。把总司也给气笑了:“什么死不死的?今晚上就要你欲仙欲死。” “来人,还不带下去,好好准备着……” …… “听说啊,夏勋将军在宫里跪了一天一 分卷阅读132 - 分卷阅读132 - 分卷阅读133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33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33 夜,皇帝也没有接见她。最后还是夏将军晕倒了,才被抬了下去。” 华思与夏仁赞一边感叹道:“看来这次,你那三弟的自杀,是彻底惹恼皇帝了。” 夏仁赞拨了拨茶碗,漫不经心地呵笑一声:“只不过是皇帝想警示一下将军府罢了。你还真以为一个公子哥就能左右皇帝的心情吗?” “嗯,这么说是不错。不过我听说皇帝当天就临幸了一个小宫侍,可能是玩的太嗨,力不从心。皇帝卧床了。这皇帝的身子,也算是被你三弟间接气垮的。你说夏大将军会怎么办?” “看她舍得什么……” 夏勋最后还有什么筹码华思不知道,不过这也跟她没关系。 今天天气不错,前几日下的雪,一部分已经不见了踪影。路上黄一块白一块的,倒是很有艺术感。 华思出去给孩子买完羊奶回来,将木桶搁在桌子上,搓了搓发干的手。 夏仁赞裹着床被子,围着石炭火炉,被华思进来带着的一股风冷冻得直哆嗦:“你快过来烤烤身子,省的咱儿子被你身上带的寒气给冻着了。” 华思一边脱了披风,挂上衣架后,走近火炉子。 “嘶,好冷啊。”华思作势要将冰凉的手往夏仁赞温暖的被窝里伸去。两个人推推搡搡了一阵子。 华思开始跟夏仁赞讲起来外边近几天发生的新鲜事。 “听说你母亲本该是要去关西练兵的。突然上折子说身体不适,欲在家里休息一段时日。皇帝二话不说的应允了。这次代替你母亲去的,是兵部尚书。这可是个传奇女子。听说她乃平民出生,如今不过是三十多岁的年纪。”华思笑着打趣道,“怎么?厉害吧!当年她考上状元的年纪,我们还在院子里玩泥巴呢。” “那是你,我可没有。”夏仁赞十分嫌弃的瞥了一眼,“说到孟义那边什么动静?” “哦,对了。我怎么能忘记楚王殿下呐!”华思渍渍感叹,“说来这次将军府因为孟义的胡闹,可是大放血。但没想到最大的受益人,还要数你的那庶弟。听说他被孟义抬了位分,在这楚王府还没有男主子的时候,直接管起了楚王府内大小内务呢!楚王府本该是因为你三弟的事,和大将军闹掰的。不过因为你庶弟从中调和,两家关系似有回温之势。” “哎,可怜你父亲突然痛失爱子,整日恍恍惚惚。据说大将军府掌家大权,因为顾忌到夏父过于伤心,现在在你那庶弟生父手里。” “你母亲赋闲在家,无非就剩下吃喝玩乐。据说你那庶弟的生父现在把你母亲哄得可好了,隐隐有夺权之势。” “你想想,你父亲当初不过是因为你被提为正夫,现在又和你关系闹僵。本来有一个捧在手心上的儿子,可以嫁给楚王,将来一飞冲天做凤凰。现在什么都成了一场泡沫。你父亲根本没什么筹码,很可能会因为庶弟生父的得势,而地位不保……” “你是说,我可能会降为庶子?” “你又不在乎。我说的是你的庶弟会不会因此成为嫡子,或者直指楚王正夫的位置。” “嗯。”夏仁赞颇为认同的点点头,“很有可能的。” “那你阻止楚王府与大将军府联婚,不是瞎冒险了吗?” “月盈则亏。现在夏大将军赋闲在家,不是最好的结局了吗?” “月盈则亏……”华思琢磨着夏仁赞的话,“谁都明白这个道理……” 华思一直瞧着夏仁赞,眼神开始不对劲起来。 “咋了?”夏仁赞有些莫名其妙的摸了摸脸。 “你说你这个大将军府嫡长子,为何会如此得皇帝厚爱?说好的月盈则亏,你却独得盛宠,不会是……” 华思挑眉,意思不言而喻。 “你这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独得盛宠,有你这样说的嘛?”夏仁赞佯装生气道,“陛下任人唯才,我这明明是胜在才华。你看哪个皇子嫡孙有你夫郎如此厉害的人物。” “是是是,你说什么都对。”华思问道,“那夏大才子,你这是打算窝着什么时候敢出去了?” “我舍不得你。” “嗯,我也舍不得你。” …… 眼看着将近年底,十二月的盛京,人却稀少了很多。一切归为平静,日子如同一片死湖,完全看不出它曾经波涛汹涌过。 华思一人走在街道上有些错愕,问了摆摊的才知道,来盛京将近一半的谋生者,都提前一个月回去,与家人团聚了。 “世道本来就是这般残酷的。一座城池的砖砖瓦瓦都是这些人一手打造,到最后这座冰冷的城池,却没有他们的容身之所。” “是啊。”华思身在其中,也是感慨良多,“总觉得这里对我们外地人要严酷一些。” “娘君这话就玩笑了,小的看着您也不像是外地漂泊居无定所的人啊!” “我又哪里不像了。” “不像,天生的盛京贵族气质。” 华思无力的一笑走过,向着城门而去。今日,华思爹突然传信来已经到了盛京城门口,打的华思一个措手不及。 …… 城门大开,稀少的三两个人,华思爹一身紫衣服在人群中,飘飘欲仙,格外的引人注目。 华思看着愣了一会儿,才走过去。原来她爹也可以如此仙气飘飘,只不过过往因为自己,身上少了这份江湖侠士自带的仙气。 “相别一年,您这是枯木回春了?” 华思爹淡淡地瞥了一眼华思,临风而站着。 华思摸了摸脸,尴尬了:“不过是一副皮囊。爹,你不认识女儿了?” “我哪有这样一个女儿?我的女儿已经跳进淮河水,死了!” 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华思爹派人把淮河下游捞的个底朝天,仍无消息。每一分的等待,都是煎熬。华思爹生气,也是理所应当。 华思赶紧赔笑道:“河神又给您赔了一个女儿来,小女子绿竹,只会更孝敬您老。” “哼!”华思爹虽然面色还是不大好看,不过还是被华思哄得偷偷笑了。 “我回来是看我的孙儿的,孩子呢?可还好?” 华思爹突然转头,看着华思疑惑道:“你们婚嫁到现在不过十月的时间,七个多月,为何这么急着取出来?” “中间出了点儿意外,还有……”华思见着华思爹面色平静,却是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 “什么?” “孕期三个月的时候,我与仁赞他淮岸救灾。他不幸感染上疫病,虽然最后好了,但身子有损。恐怕……” “如何?” “孩子还小现看不出来,但我怕以后孩子可能活的艰难。” 华思爹嘴唇蠕蠕,终是沉默着与华思往家中而去。 第104章 死了 分卷阅读133 - 分卷阅读133 - 分卷阅读134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34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34 “阿天?”华思刚走到门口, 竟然见着戟天从自家院门内急匆匆出来。还没搞清楚状况,被戟天一把拉住了:“你可算是回来了!” 看着戟天焦急不已的面色,华思困惑道:“怎么了?” “孩子出事了!” “什么?” 华思和身后站着的华思爹同时诧异出口。临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啊, 怎么就这么一会儿, 出事了? “孩子怎么了?” 戟天先与华思爹打过招呼,后一把拉住华思的手, 边往里拽,边解释道:“今日四君让我给小将军送药来, 可是进门却见你和小将军都不在。门徒哄着小宝宝, 孩子却是一直哭。我担心抱过来一看, 孩子那脸上红彤彤的,身上也烫的厉害。这正准备去请四君过来,正好出门遇见了你回来。你快看看孩子怎么了?” 一听戟天的描述, 华思也急了,进门撞见门徒抱着小宝宝手足无措。瞧着华思回来,门徒吓得直结巴:“他,他突然呼吸困难……” “胡闹!”华思爹一把夺过孩子, 掀开被裹,将孩子胸前的衣服扒开,手指顺着气管一趟划过。小孩子猛然一哭, 咳出来奶白色的黏稠痰液。缓过了一会儿,才开始哭个不停。 华思从华思爹手里接过孩子,隔着被子,都能感觉到孩子身上的热气:“快拿些酒来, 再派人去请大夫。你们还在这傻站着干什么?” 几个人匆匆进屋。门徒把酒拿了过来,华思撕下内里的蚕丝衬衣,沾了酒,掀开孩子身上厚厚的被裹,在炭火炉子边,用酒给孩子物理降温。手上背脊都擦了一遍后,孩子脸色才算是恢复了一点儿。 刚松了一口气,华思爹在一边对着华思呵斥道:“你们可真是胡闹。小孩子还在危险期,两个人都没留一个在家看着吗?” “阿叔别生气,华思这不是接您去了吗?”戟天在一边为华思求情。华思爹见着有戟天这外人在,方收了收脸色。 “孩子给我看看。”华思爹从华思手里接过孩子。瞧了瞧孩子面色,愤然道,“你看看这耳下的淤青,跟你小时候一样。准又是孕期没休息好,操心奔波造成孩子体弱。当年你因此差点儿死了,知道我有多内疚吗?” 华思爹看着孩子,充满心疼,抬头又给华思骂了一顿:“当年我是被朝廷和江湖上的人,两面埋伏,满天下的躲。但你们要风得风,要雨有雨的,怎么会这样?” “都是女儿的错,我不该急功近利,放下仁赞和孩子不管,去冒险的。结果让仁赞担心受怕,还造成他们父子今日这样。对不起。”听着爹隐约有不满夏仁赞的意思,华思赶紧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毕竟虽然嘴上责怪,爹还是向着女儿的。 戟天在旁,赶紧为华思开脱:“阿叔,华思她掉入淮河湍流,凶险万分。能捡回一条命,已经算是奇迹了。您就别再生她的气了。” 华思爹听后,翻了华思一眼。终于面色有所缓和,没再说什么。瞧着孩子平静了下来,一个小不点儿,嘟着嘴,吐着泡泡,咿咿呀呀的,倒是十分可爱。华思爹对着小孩子笑了笑,小孩子好奇的打量着,也跟着笑一笑。 “这么聪明。”华思爹笑得合不拢嘴,骄傲的抱着小孙子,转头问华思道,“小孙儿叫什么名字。” “还没有上了户籍。” “这都一个多月大了。”看着华思低头沉默着,华思爹对局势也有所了解,声音小了几分,“孩子户籍上在天左吧,估计你姥姥会很高兴的。” 戟天眼睛一亮,抬头看向了华思,而华思却摇了摇头,淡淡道:“我有提过,仁赞他不同意。也不急在这一时的。” 华思爹一些琐事一般都顺着华思的意思,听华思如此说,便停了这话题,向着屋内扫了一眼,突然问道:“仁赞他人呢?” 华思也从紧张中反应了过来,看向身后站着的门徒。 “郎君他早上收到一飞鸽传书,就急匆匆的出去了。属下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了。” “什么事有这么着急?”戟天担心的看了一眼孩子。 这时四君推门进来,打断了众人的思路。 “哥……”华思看了她爹一眼,改口道,“四君,你快看看孩子可有什么事?” 四君低着头从华思爹手里接过孩子,细细查看起了的情况。 华思爹闲了手,在一旁与华思商量道:“虽然孩子现在上不来户籍,但小名总是要有一个的,你们平常怎么叫他着。” “君不见杨柳交缠,劝莫离。仁赞说孩子就叫莫离,我倒是觉得这名字挺好听的。” “嗯。”华思爹点头,“莫离,莫离弃。你们两个能走在一起,也挺不容易的。希望你们以后能互相扶持,莫离莫弃。” 场面安静了一会儿,一旁检查孩子状况的四君也有了结果。 “喂奶的时候有些急了,堵住了气管。气顺了就没什么大妨碍了。”四君扫了一眼站在身后战战兢兢的门徒,回头向华思请罪道,“属下派来的门徒,连一个孩子都喂养不好。是属下办事不利。自认受罚。” “先不谈此事。”华思将四君扶了起来,“孩子他身上发热,烧的厉害。” “先天不足,近来天气变化,可能是寒着了。孩子还太小,不能喂重药,先用酒降温看看情况。不行的话,属下制一些蜜麻黄绒。” “嗯,好。” “主子家人团聚,自是有许多话讲。属下与戟天先行告退。”四君引着门徒与华思道,“这门徒诸事不通,属下带回去好生罚过。晚些时候,退热药属下找知事的门徒送过来。” “嗯。” 几人从房间里退了出去。近日天气突变,默然的寒气。离了屋子里的地暖,冻得人瑟瑟发抖。 四君望了一眼身后跟着的门徒,将人吓得天鹅颈变成了短脖子。 “你这事做的太蠢了。”四君在前边斜了一眼戟天,训斥道,“你心急什么?主子对郎君现在正是愧疚时候。无论你做什么,都不会碍着他俩的感情。倒是你,想一劫不复吗?” “我只是看着他们三人相亲相爱,我就嫉妒。你没有心,不能理解我爱而不得的心情。”戟天对着四君黑脸道,“你承诺我的,我等不了。” “那我警告你,你等不了,自有其他人排队等着。”四君带着门徒甩袖离去,只留下戟天恨恨对天:“华思只能是我一个的,不是他的,也不是天下的。” …… “郎君去哪了?”见下人一副呆样子的摇头,华思叹息一声,“离开的时候,都没有留下什么话吗?” 下人还是摇头。 华思爹一旁抱着孩子,无奈了:“这人是不是傻?你现在收的人真是越来越木讷了。” “爹,这是千姿百态。人都 分卷阅读134 - 分卷阅读134 - 分卷阅读135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35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35 是一样了,那就没意思了。” 华思将突然消失的夏仁赞,实在是放心不下:“爹,家里您就照看一二。女儿这里还有事,先闪了。” 亲生儿子刚刚还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什么也抵不上男人来的重要。华思爹自是知道华思在着急什么,黑着脸,也点头允了。 华思这边急匆匆地出去,却是和刚回来的夏仁赞撞个正着。夏仁赞脸色青灰,看起来挺不好的。华思本想着质问一句你去哪了。到嘴了却变成了:“你怎么了?” “我……”夏仁赞看了华思一眼,欲言又止,“回去再说吧。” 华思拉住欲要闷头进去的夏仁赞,咧咧嘴道:“爹来了。孩子不知怎么发烧了还噎着了,正被爹撞见。结果家里还没主事的人,几个门客差点就害了孩子。爹他正生气呐。” “孩子没事吧?”夏仁赞急着进去,被华思扯住:“孩子现在没事了。现在可能有事的是你呀。” 华思对着处在懵逼状态的夏仁赞眨眨眼:“你要明白爹他老人家这种隔代特亲特宠的心情。你好好想想怎么说来平息爹他来自心疼孙子的怒火吧。” 夏仁赞一愣,有些无力的笑笑:“顺其自然吧。” “你怎么了?”华思觉得夏仁赞他情绪很是不对呀!平时与他这样玩笑,从没有如此疲于应付过。 “突然觉得心累。” 华思听此,立即自我检讨:“我没做过让你不开心的事吧?” “你只要不抛弃我,做过什么我都愿意原谅你。”夏仁赞突然捧起华思的脸,说的认真且情深。 这……男友力爆棚的感觉,在如此时代,是半辈子没感受到的呀。超级让人脸红心跳有没有? 华思闹了个红脸,略略羞涩起来:“你别这样嘛,我也只是担心你嘛。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好嘛。咳咳。” “你到底咋了?”华思突然正经着。 夏仁赞自是不愿再瞒着华思,便将早上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什么?兵部尚书得了急症,死了?这……”华思难以置信道,“这,你母亲下手的是不是有点儿过分了,就算是再心急,也不能这般明显吧?” “所以,正常人的反应,一定会觉得是我母亲,对不对?” “呃……”华思愣愣道,“所以,这其中还另有隐情?” “不是我母亲做的。”夏仁赞看了一眼华思,有些犹豫地开口,“据传阿铭的死状与葛桁及其相似。” “小葛……”华思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人生中,葛桁确实是她不可跨越的伤。而葛桁的死,华思也一直都没有忘记过。 “虽然我母亲行事确实是特立独行了一些。但绝不会与反朝廷的人合作的。这是她的底线,也是她至今能风风光光当着大将军的原因。” “所以,阿铭又是怎么回事?” “高山流水的朋友。”夏仁赞道,“不过她还有另一层身份。” 见华思暂时对阿铭的消息没多大抗拒,夏仁赞继续:“她是葛桁原定下的未婚妻。也就是那个与皇子结亲,抛弃葛桁的人。” “……”华思眼神深了几许,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 第105章 见面 “爹?”夏仁赞话音刚落, 华思爹从内里出来,面上淡淡的,没有表现出长久没见的惊讶感, 看来是在一旁听见了两人的谈话。 夏仁赞是背对着门站着的, 听见华思的声音,转身过去, 跟着低声唤了一声:“爹。” 华思爹点头,算是默认见过礼了。意外的沉默, 和呼啸的寒风相比, 三个人根本不像是好久没见的至亲。 华思尴尬的想缓解一下气氛, 却是笑脸都打上了,不知道怎么开口:“进去吧,外边那么冷, 省的冻着了。” …… 茶炉子的盖子被开水打的啪啪啪直响,乳白色的热气,熏着干冷的空气,慢慢晕开。一股苦涩的茶香, 在几个人之间飘荡着。 “把孩子抱下去,熏着茶味对孩子不好。”华思爹将下人支开,看了一眼自进门在一边乖乖站着的夏仁赞, 和一边默默陪同的华思,“为何不坐?” “听说孩子被羊奶呛住了,媳有罪。”夏仁赞在一边埋着头,也看不清状况。 “被羊奶呛着了, 你倒是会轻描淡写。” 听着华思爹这么说,华思在一旁赶紧不愿意了:“爹……” “有事出去又不是你的过,我在说她。”华思爹隔空点了一下华思的鼻子,生气的脸,却是将氛围带的轻松了很多,“你就少跟她开脱。来,仁赞,坐下尝尝云台的秋茶。你给我站着一边去。” “爹……”尚未搞清楚状况的华思,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背了锅。华思表示十分的无语加无辜。 夏仁赞跟在华思边上,听着华思爹虽然没有怪罪他的意思,心里却是不能放下,闷着鼻音回道:“哪有妻主一边站着,为夫者却是安然享受的道理。我陪她一起站着。” “得,看在仁赞替你求情的份上,都过来坐吧。” “哈哈,谢谢爹。”华思立马喜笑颜开,扯着夏仁赞在华思爹对面坐下。 华思爹拿了护手准备沏茶,华思伸手抢着来帮忙,被华思爹拿火夹子给她爪子敲了下去。“让你沏茶就是在侮辱茶叶。” 华思嘀嘀咕咕的把手放了下去,一直闷闷不乐的夏仁赞倒是在一边乖乖的笑了。见夏仁赞终于露出笑脸,华思松了一口气,跟着他傻笑了起来。 一边茶水待沏上,华思爹抬头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眉来眼去的两人,咳嗽了一声。两个人一起抬头,华思爹瞪了华思一眼,和蔼可亲的看着夏仁赞道:“尝尝茶,可还好?高山秋白露,是养人的。虽然你身子不大好,也是可以喝的。” 夏仁赞往旁边华思脸上飞速扫了一眼,低头捧着茶碗,浅浅抿了一口。 “好喝。”夏仁赞嘴唇湿润润的,低低微笑着,很给面子的直点头。 “噗嗤。”华思坐在一边没忍住,笑着拍了桌子,“哈哈,从来没听过哪个品评茶水,用好喝这个词的。爹,他不懂的茶的,而且非常不喜欢喝苦的东西。这茶,还是秋白露这种苦死人不偿命的种。啊哈哈。” “这……”华思爹略显尴尬,“我还以为你们这皇城贵族出生的都喜欢品茶的。要不,我给你换了?” “不用,不用。”夏仁赞赶紧捧起茶碗,又喝了一口,“还好,还好。习惯的。挺好喝的。” “切。”华思暗暗对夏仁赞翻了个白眼,“马屁精……” 三个人安安静静喝了会儿茶,茶炉子咕噜噜的响,满室茶香。华思挺着腰坐着,正是昏昏欲睡的时候。 “你们来盛京也两个多 分卷阅读135 - 分卷阅读135 - 分卷阅读136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36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36 月了。倒是让仁赞你一直闷在这间小院子里,委屈了。你们今后什么打算?”华思爹捧着被子暖着手,将华思的瞌睡劲给跑了一半。 “你女儿要去当官,爹。”一副力争上游的表现,却被华思爹瞪着安静了。华思在一边委屈巴巴。 “兵部尚书死在关西,我……”夏仁赞声音有些变色,暗淡了许多,“我打算进宫面见圣上,为这一年来的失踪,请罪。” “……”刚刚还跳脱着的华思,慢慢沉默了。 “你的打算自是有你的考虑的……既然你打算好了,那就去吧。”华思爹笑得有些无力,“夫妻之间,聚少离多的终究是不好,哎。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 “爹,其实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跟您说。” 华思诧异的抬头看着无比认真的夏仁赞,总感觉有些不太好的预感:“你要说什么……” 夏仁赞匆匆低头,不敢去看华思的眼睛。声音小的细弱蚊蝇:“我伤了身子,可能再无受孕的机会。不说这孩子还是个儿子,就是……” 夏仁赞声音更沉了几许,头已经埋得看不见眼睛,却是语速平静的继续道:“我的意思是,孩子总是还要有的。尤其是女儿……嫡女。” 华思爹沉默了。倒是华思完全不能接受,猛地站了起来,大怒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天天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夏仁赞当然清楚他在想什么,又说了什么。是刻骨的清楚,锥心的痛。如果可以,他当然不愿意与别人分享他所挚爱的人。可是不可以!而且在决定嫁给华思的时候,他已经打算好了与他人分享的事实,不是吗? 只是这种状况要自己来说,真的是太痛了,太难以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搁在嘴里的刀子,吐出来,血淋淋的,伴着难闻的腥臭味道。腥臭味……夏仁赞默默地将将要溢出嘴边的血咽了下去。一股犹如实质感的刺痛传来,晕晕乎乎的。 “你给我坐下。”华思爹对着炸毛的华思呵斥了一句。转头安慰夏仁赞道:“这事以后再说,你先进宫。放心,你不在的日子,为父一定给你看着华思,让她为你守身如玉的。” “你说说你,以前可是生龙活虎的,可以说比谁身体都好。在咱们家,给伤害成了这样,都怪我们。现在重要的不是孩子的问题,而是怎么养好你的身体呀。”华思爹亲切的拉起夏仁赞的手,做出要聊体己事的架势,对着华思道,“你不是有事,出去吧。” 虽然不知道自己现在能有什么事的华思,还是听话的出去了,带着愤愤的情绪。 外边刮脸的冷,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华思无奈地摇着头,想着出去找个地方打发一下时间吧。 刚出门没走几步,迎面来了个横冲直撞的人,眼看着就要撞在一起,华思及时闪去了一边。那人抱着一堆东西,十分不稳当的要与大地来个亲密的接触。就这样看着一个人在自己面前如此遭遇,有能力施救却无动于衷,是不是不太好?最后关头,良心不安的华思,伸出手去,给人拉了一把。那人站稳后,与华思正面站着,对着华思埋着脑袋,羞答答的:“谢谢。” “没事。”华思转头要走,没想到这人却还抓着她的衣服。话说什么时候被抓住衣服的?华思看了拽着自己衣服的手爪子一眼。 对方手足无措的放开了手:“不好意思,我太紧张了。” “没事。”华思面无表情的。 “我熟悉你,你记得我吗?” 莫名其妙地华思回头扫了一眼,这充满希望的眼神,让不认识三个字实在是不好意思拿出口。 一个挺年轻的男人,没有束发,衣服材质一般,却款式繁复。重要的是腰间挂着香囊,竟然绣着一只可爱的兔子。脸上还擦了粉,还是粉嫩的桃花妆。华思笑着招呼道:“这么可爱漂亮的男孩子只要是见过的人都会有印象的,只不过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可爱又漂亮的男孩子真是谁听了都高兴,人虽然要保持谦虚,但那含羞的样子里满溢而出的开心还是很明显的啊:“我就住在你家旁边,她们都称呼我小雅儿。” “雅公子。”华思见礼后。雅儿低低回道:“绿竹君您好。” “你认识我?”华思诧异的看了一眼这人,是真的没印象啊。 “绿竹君您可能忘记了,我……我。李婶子向您提过我的。”雅儿头埋得很低很低,“我歆慕你。” “……”华思这才想起来她刚来的时候,夏仁赞是没有跟过来的。那时一个人,确实是被说亲了。华思拒绝之后没多久,夏仁赞就黏着要跟她住在一起。 夏仁赞可没少讽刺她魅力不小,华思那时怂的哪还敢想关于被说亲的事了。至于被说了谁,当然是更没关心了。 这……现在站着一起,好尴尬啊!华思想的就是得立马遁了:“呃,看你这拿了这些东西,当是有事在身的。我也还有事,有机会在聊哈。” “我这老家姥姥那里送来的红薯,带着给邻里尝尝。本要给李婶还有你家送去的,你家有人吗?还是我放到李婶家?” 我天,因为俩红薯要是让夏仁赞误会多得不偿失,华思赶紧道:“你放李婶家吧。我在这先谢过了。红薯看着藤子还是新鲜的,这么好的东西,都拿给我们给折腾了。” “哪有。都是些乡下的土东西,还忐忑着你嫌弃呐。” “怎么会。真是太谢谢了。”华思赶紧遁了。也没回头看见雅儿那留在街道上的恋恋不舍的眼神,经久不散。 …… 华思随意地找了间茶坊坐了,也不知怎么就那么多闲人,总是有三五成群无论寒冬酷暑,都能在顶风窗子边,叽叽喳喳的叽歪。 华思本不欲听墙角,只是这些人说着别人的黑话,也没得消停一下。华思那个气呀。 第106章 玄铁 “你们冤枉夏小将军插足楚王婚姻也就算了, 毕竟没做过咱行的端坐的正。但这样诬陷他是祸国殃民的狐狸精是什么意思?” 华思过去就把对面茶桌上嗑的正兴起的一盘瓜子给推翻了。焦黄色的南瓜子噼里啪啦地掉了一桌子,将几个人吓得一愣一愣的。 “当初人奔赴沙场,保家卫国的时候, 你们在哪?漠北敌人手里的刀枪没有打倒我们的小将军, 结果却被你们这一群闲着没事干,什么都不懂的孬种的嘴刀子给害了。摸摸你们的心, 还在不在?怕不是被狗吃了吧!” 骂人一时爽,过后毁终生。华思将瓜子盘子推翻的那一刻就后悔了。无他, 这祸国殃民狐狸精的传闻, 只能它自己静下去。而华思这样一闹, 只是帮有所目的的人推波助澜罢了。 不出一天,盛京中站夏仁赞的和一群吃瓜群众 分卷阅读136 - 分卷阅读136 - 分卷阅读137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37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37 便将此传闻给闹得众人皆知。 本欲进宫面圣的夏仁赞也因此被滞留家中了。一直拖到几天后,听说派去南方赈灾的钦差大臣回来了。 “不愧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皇二代本皇, 钦差大人她竟然也跑去河里搅和。”华思回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桌子上的茶杯跟着晃了晃。 夏仁赞瞧了一眼面色不霁的华思,便没去招惹,一旁逗着孩子去了。 没人搭理, 华思生了会儿闷气,又打着笑脸贴过来:“阿宝今天格外的乖啊……”话音刚落,孩子见着华思突然放大的脸就哭了起来。夏仁赞连忙把孩子抱起来哄, 留下华思在风中凌乱。 “这孩子怕不是亲生的吧?”华思一靠近,孩子就哭的凶,也只好躲一角去了,“绝对不是亲生的, 绝对不是。” “本就不是。”夏仁赞哄着孩子,还一边让华思躲远点儿,“孩子都两个月大了,你说你亲近过几回?名字没取,户籍没上。” “不说谁知道你意见这么大?”两人开始斗嘴,华思说了两句,见夏仁赞面上怪异,大概是真生气了。正准备道歉,却突然见门外冒出个头。一面孔老生的公子哥傻站在门外边。华思这一抬头,正和他目光撞上。 “我……我,我早上,刚南哥哥帮他拿的石炭。”提了提手里的竹篮子,门外的人站在那是左右为难。 华思在努力的回想这是哪号人。 “绿竹君可能不记得我了,我是旁边住着的雅儿。偶然见南哥哥写字特别好看,我近几日过来识识字。” “……”雅儿?华思大概想起来这是哪号人物了,他怎么找上夏仁赞了。华思心中踹踹,出去接过石炭篮子,回头看夏仁赞脸无异样,两人才一起进来。 华思给地暖里边加了些石炭。用火夹子漫无目的的搅着火。噼里啪啦地声音,和着一边两人聊着哪位名家的诗词行楷大草书。 煎熬到大半个时辰,夏仁赞随手抽了一旁摆着的纸张,说是近日给写的字帖,让雅儿回去临摹。几人客气了几句,房间里才算安静了下来。 “火炉子旁边不热吗?”夏仁赞突然出现在傻坐着的华思旁边,用冰凉凉的手背碰了一下她被烤地火辣辣的脸颊。 触感清凉,华思一个机灵,抓着夏仁赞的手,按在脸上。 “暖和不暖和,什么感觉?”华思抬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将夏仁赞看着。 “想扇你的感觉。” “脸伸在这呢,你随便打,我不还手。” 夏仁赞一旁拉着凳子坐下:“前头还是勾人的狐狸精,后头我再动手成了悍夫。是不是明天就休了我,打算娶戟天还是雅儿?” 华思一听,赶紧举双手求饶:“您可是冤枉小的了。我哪来那个胆儿啊!” 在这话题上,夏仁赞一句玩笑话后,却是沉默了。因为狐狸精的传闻,他进宫面圣的日子就被推了。 果然,御前红人,皇帝的心尖宠。究竟有几分真,也只有他夏仁赞自己清楚。 “我必须进宫面圣,与孟苇一起。”夏仁赞很清楚孟苇这次回盛京,将会带来什么消息。 如果通过孟苇的引荐,华思走到了明面上去。或者做了官,或者被提到皇帝的面前。自己这个从没被认可的夫,结果会如何? 夏仁赞很清楚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后果是怎么样的!任何一个世家的男子,都比他合适。 “身子给了,心也全投入了。华思,我什么都不剩下了。” 华思,走到今天我才突然明白我为什么那么爱你,我大概就是一个爱你的傀儡。 “你既不信任,我便什么都跟你在一起。直到你放下心里所有的顾忌,可好?”华思反抓着夏仁赞的手,紧了紧。 厚重的鼻音嗯了一声,夏仁赞安静了一会儿。火炉子里火星子还是刺刺拉拉的,带着烤人的热气,腾腾而上。 “明日,让爹带着孩子去庄园瞧瞧霜柿子。你陪我一起去宫宴。” “嗯。” “一起出去吃个饭吧?正德街的华兴酒楼,最热闹的地方。一眼望去路街尽头,紫禁城的繁华与神秘,好久没见了。” “噗。”华思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你这幅样子,让我想到了最后的晚餐。噗哈哈……” “……” “娘君几位?”华兴酒楼的店小二不管是清原还是盛京依旧这么热情。 华思和店小二打了个对脸,顿感亲切。自从做了将军家的小白脸之后,华思出手大方了很多,说着一颗碎银子上去:“两位。视野好点儿的地,还有的空吗?” 店小二接过银子,立马话多了起来。一边九十度鞠躬的请,一边将两个人往楼上领去。 顺路还瞧见了熟人,华思看着一方桌子顿住了脚。 “娘君,可否认识?这是才回盛京的大功臣呐!” “这么说你也认识?”华思对着孟苇的表姐遥遥相望,而孟苇表姐旁边坐着一个人,遮盖的十分严密,不由让人产生浓厚的兴趣。 “小的识得人家,人家识不得小的呀。倒是娘君识得,可以上前打一声招呼。” “不了,我和你一样。倒是……能安排一个近一点儿的位置吗?” “没问题,两位这边请嘞。” 一落座,华思将菜单子递到夏仁赞面前,挡着两人,向着邻桌扫了一眼。正看着孟苇表姐木着一张脸,从面前推了一件东西,用白布裹着,送到了对面。 孟苇表姐对面坐着的人,与周边的气度格格不入。一身汗味,出气都比别人粗犷一些。棉麻衣服,特意换过,却也挡不住她一个长工的身份。 华思有些儿好奇,孟苇的表姐这是和谁跟一个普通长工坐在一起?她们在谈些什么? “什么?”夏仁赞将菜单子按在桌子上,往华思耳边凑了凑。 “哎,你能不能低调点儿?”华思将菜单又竖了起来,两个人窝在一起,打起了悄悄话,“孟苇这次回盛京,我猜一定是带回来了爆炸性的消息。” “怎么说?” “你觉得她对面的长工是做什么的?” “这……”跟着华思的提醒,夏仁赞才注意到这么一号人,“有什么不同吗?” “烧炉子的,不然谁会这么冷的天,一身汗臭味儿?”华思得意挑眉,“干什么要烧炉子?” “做饭?” “……”华思无语望天,“孟苇表姐是谁?她跟一个做饭的伙夫坐在这里谈什么?” “这么问你吧,你有没有见过打铁的?” “铁?” “对呀,就是打铁锻造兵器。” “兵器不是用青铜吗?” “我天。”华思这才想起来现在还是青铜时代。铁比较活泼,在技术不怎么成熟的年代,提炼铁的,挺少。不过,“我怎么记得 分卷阅读137 - 分卷阅读137 - 分卷阅读138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38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38 我见过铁器呢,你确定你不知道?” 夏仁赞轻笑一声,跟华思解释道:“你说的是九天玄铁。那是天外之物,可遇不可求。” “九天玄铁相比于其他的东西,最是锋利。天左门确实有玄铁剑,所向披靡。不过玄铁却是不能在普通地方普及的。”夏仁赞看着华思,想着她和天左门的关系,好奇道,“你怎么突然对这感兴趣了?如果说对于九天玄铁的认知,我想天左门的核心人物,大概会了解多点儿。比如说你可以回去问问爹。” 华思摇摇头,关于铁器,她不需要跟谁去普及,没谁比她见得多了。只是…… “我一直没敢提起,怕你们担心……其实,我在淮河湍流里,开始下水的时候,闻到了一股特别浓厚的铁锈味道。” 夏仁赞了然的点头:“玄铁剑杀人如麻,嗜血如痴,藏有一股血液的味道。你说的铁绣味儿,大概就说的是血的味道吧?”夏仁赞心情受到波动,情绪闷闷的,“淮河水灾,天道难为,真的死了很多人。” “不是。”华思摇摇头,“我确定是铁器的冰冷味儿。就在我下水的地方,特别的浓郁。” 华思又向着孟苇表姐的一桌看去,摆在长工一边的白布里边,包裹的东西,吸引了华思的注意。 “那日随我落水的人,并不全是为了取我性命的。因为她落水后,并不急着起来,却一直下走。”华思回忆着当时的情景,深深的感觉有很多奇怪之处,“她熟识水性,完全比我更有机会逃过一劫,却是被孟苇她们打捞出来了尸体。我觉得她死的蹊跷。而且,我完全有理由相信,孟苇她的收获绝对不止一具尸体这么简单。” “你是说淮河那段,藏着什么秘密?” “我觉得是的。” 华思正说的激动处,却见邻桌的好像是洽谈好了。那长工站了起来,提出告辞。华思楞楞看着她的背景落在楼梯处,然后慢慢消失在长街尽头。 “是个驼背。”华思这才回头,夏仁赞已经点好盛京的经典菜色,几样小凉菜已经摆上来了。 红心萝卜牡丹花。一朵用红心萝卜雕刻的牡丹,晶莹剔透的,十分勾人食欲。 华思取了一片花瓣,沾上秘制的酱料。刚塞在嘴里。见孟苇的表姐已经站起来准备走了。 刚带着华思两人上来的店小二过来温了一壶酒,与一旁道:“特意给娘君安排的位置,怎么瞧着也没待上一会儿神的功夫呐!这就走了?” 华思跟着店小二的话感叹道:“是啊,与这般的人物,碰上面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可不是了,别看她只是个夔王府上门客的身份,其实可不得了。运筹帷幄在朝堂之间,行军打仗在荒漠之中。可不是厉害的。” “你是说她会带兵打仗?”华思对着孟苇表姐离开的背景崇拜的眼神又深了几许。 店小二一看终于来了个志同道合的人,逮着可劲的说:“可不是,夔王世女的本事,其实私下里都是她闯出来的呢。隔着外人都不知道。我就有个小舅哥在夔王府上供职,正是伺候文墨的。知道的秘密就多一点儿。” 第107章 有人 她竟然打仗的?寒风呼啸, 孟苇表姐的背影走的坚/挺潇洒,仿佛一张大网正在酝酿。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却是一直盯着别人看。我长得不好看吗?”夏仁赞打断华思的思路, 拾了一筷子切片山药放在华思碗里, “吃饭。” “盛京可真是繁华,刚不过盏茶功夫, 咱这一条街都路过得有十来辆香车美轿了。”华思一边嚼着嘴里的山药,直点头, “又香又脆。” “正德街一向是权贵的聚集地, 如果是明天宫宴, 这么宽一条街,车满为患。”夏仁赞陷入回忆,以往的车水马龙, 人群中傲视在上的日子,好与不好,也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了。 “这么一说,我竟然连香车骏马都给不了你, 后悔吗?” 夏仁赞干脆利落地摇头:“不。” 华思对此表示十分感动:“你真好……” “我出行自有宫中车架来接。” “……”你就可劲的吹吧。 两个人十分和平的吃了一顿饭。下午的阳光晒得人暖洋洋的,凭栏靠着,眯着眼睛, 根本一动都不想动。 夏仁赞过来拉了华思的手:“下去转转吧。” “嗯?”华思抬头,还有些迷迷糊糊的。 “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一起下去转转。说不定以后你能牵着我的手,走一走的机会都没了。” “这么荣幸, 你是国家领导人吗?”华思趴在栏杆上,兴趣恹恹的,困得眼皮子都不想抬一下。 “给你讲个故事吧。”夏仁赞在华思旁边坐下,看着下头摆摊的小商贩,和路过的娘君摆弄着物品,嘴上张张合合,恍若时间静止,又恍若世纪如逝。 “你可知道为什么我生身父亲,与我失了亲近吗?” “大概你不如三弟讨喜吧……” “自幼在皇宫里摸爬滚打的人,更是独得皇帝盛宠,你觉得我会是一个不讨喜的人?” “嗯。”华思转脸看着夏仁赞直点头,“反正我觉得,你不仅不讨喜,还特别惹人讨厌。” “你真心的?”夏仁赞对着华思鼓囊着嘴,大有再不改口就哭给你看的架势,“我不惹人讨厌。” “对,对,你最好了,最萌最可爱。”华思上来捧着夏仁赞嘟嘟的脸,“你继续……” “酝酿的感情都被你岔没了,继续什么继续?我不说了。” “别呀,我这次真的没惹你啊!”华思觉得恁冤枉,“惹你生气的,跟你道歉还不行吗?” “反正跟你说了你也不懂。你这种没心没肺的人,是不可能明白一墙之隔,咫尺距离的人,却永不能相见的痛苦的。” 哎,华思颇有感触的点头:“若没有爱,就不会生恨。你父亲之所以这般不待见你。怕是你从小不在身边,长久的等待换来的都是失望,最后终于绝望了吧。” “所以……”夏仁赞看着下边的热热闹闹,向华思提出邀请,“下去走走?” 华思终于明白夏仁赞的打算,心情莫名沉闷起来…… “如果注定会跟你分开,我会选择现在把你藏起来。你所担心的,不会在我们身上发生的。” 华思不知道她的保证,夏仁赞能相信几分。但是她是认真的。 华思一把拉住夏仁赞略有迷茫的手,紧了紧:“走吧,你不要下去走走?” …… 正德街马路很宽,两面是阔气的门店,琳琅满目的商品都隐藏在里边,从外边只能瞧着内里不可高攀的繁华,隐隐绰绰。 小商小贩占领着街道脚角之地,守着自己的一方天,也是乐的 分卷阅读138 - 分卷阅读138 - 分卷阅读139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39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39 脸上开花。 “郎君看看伞?”夏仁赞停在一家伞摊前,等着华思跟上来。小贩见着递上一把折着的青花伞,“这是近日最流行的把式,折起来放在马车里,出来逛街打着十分的方便。” 小贩见夏仁赞目光被引了过去,马上把伞给撑开。藏青花的颜色,像是雨后的天,一块一块纯净的蓝色,漂亮极了。 “喜欢我送给你。”华思过来,见夏仁赞看着一把伞正入神,便从小贩手里接过伞柄,拿着转了转,“这干嘛用的,遮不来阳打不了雨的。” “是呀,遮不来阳打不了雨的。”夏仁赞从华思手里夺过伞,给放在了摊位上。高高兴兴地挎着华思的手,离去了。 一对俊男靓女走在街上,惹足了目光。迎着众人投过来的探究眼神,华思勾着夏仁赞一边小声聊起来刚刚的那一把伞:“夫君这么会为我省钱啊?” “伞有什么好的?妻主第一次提出要送我东西,难道要送一把伞吗?” “那你喜欢什么?” “什么都比一把伞强吧,不然会让我觉得你是在嫌弃我。” “……”华思表示给她填个胆儿,她也没有嫌弃的意思。 “男人出门撑伞,是盛京的礼教。所有人心中都觉得,作为男人,就应该守在家中才是正常的。出来抛头露面,便是一件需要遮羞的丑事。一把伞,一辈子束缚在阴影之下。”夏仁赞指着一个打着一把黑黝黝的纸伞的男人,一个人从大街上低着头,匆匆走过。 “女人送伞给男人,那就是觉得他出去给家里丢人,提醒他知道羞耻心的意思。” “我的天,还有这么多忌讳呐。”华思表示今天是长见识了,“这我得记下来,以后别送人礼物,好心给办坏了事。” “这么说,你是还打算送别的男人,这么私有的东西了?” “呃……” “双倍赔偿,不然我不会原谅你的。” “好好好,跪求原谅。”华思拉着夏仁赞,看旁边琳琅满目的店铺,来来往往的人群,一一给他数过来,“金银珠宝玉首饰,随便挑。” “你这一句话,可知道旁边一水挂在女人身边的男人,其实眼神都盯上你了?” “我怎么觉得明明是一水的拥着男人的女人,都盯上你了?” “哎,陌上人如玉,我也很心愁的。”夏仁赞闲闲地扣扣指甲,便是我就是这么万人迷。 “……” “两位客官,瞧瞧我们翠玉轩上新的首饰?”可能让导购觉得两个人是个好宰的羔羊了。华思与夏仁赞刚踩上翠玉轩的大门,就受到了热情的接待。 导购热乎乎的领着两人来到展柜前,开始介绍起来:“这一批料子,新一水的是从云南运过来的好料子。色好,光泽也好,个头还大。雕的经典款,刚上新都被抢购一空了。郎君看着可还喜欢?” 导购直接将东西引到夏仁赞面前,好话像是泼水般的说。 看着这么新奇的料子,个个都是观世音菩萨,嫩绿的手镯。华思随手拿起一个扣在夏仁赞手上,虽然人肤色好,戴起来也像是那么回事,但是总觉得有点儿怪怪的:“这除了菩萨和手镯,就没有其他新奇点儿的东西?” “这……”导购扫了一眼在夏仁赞手里的镯子,嘀嘀咕咕,“奇怪的款式,以后也不好卖了换钱啊,这可是最保值的了。” “……”华思觉得她需要义正言辞的,正义感爆棚的跟人解释清楚。 “他是我夫君,正经的夫君。不是拿来左拥右抱的男人好吗!”华思拍了一张面额挺大的交子,“我们定做。” “哎呦,小的眼拙,眼拙。您上二楼选料子,我们翠玉轩定给您挑最好的玉器师父,雕刻出最让二位满意的款式来。” 两个人跟在导购后边,夏仁赞在一旁看着炸毛的华思,低低地笑着。 “你笑什么?” “笑你生气甩钱的样子,很迷人。” “真的?” “嗯。” “那值了,很少听见你夸我的时候。”华思昂头表示小得意,“只要你喜欢,我以后天天送礼物给你。” “无以为报怎么办?” “那……”华思眼睛一打转,拉着夏仁赞咬耳朵,“把你自己送给我,可行?” 夏仁赞捏着华思的手,猛地一掐,疼的华思眼泪直飚。 一抹可疑的小粉红爬上耳根,消失在走廊尽头。 …… “你说她就是大同太女的后人?”楼上楼,绝佳的位置,将底下的情况一览无余,而那阳光所在的位置,却是光辉倾洒中,充满了神秘。 “是。”很熟悉的声音,站在一道背影后边,低着身子,语气淡淡的。 “吱吱,可真是一个会哄的好嘴。没想到你们大同最具传奇的男人,都心甘情愿抛弃一切对她死心塌地了。”前边站着的人,呵笑一声,不知是赞赏还是嘲讽,“跟她母亲一样,或者都是传的爷爷的本事?” “王爷说话,还是放尊重一点儿。毕竟,是长辈。” “对哦,是长辈。呵呵。”王爷道,“那这小表妹对我这个长辈能带来什么?你让我帮,她?” “村庄里只有饭点生起的烟火;辽阔的草原只有火红的晚霞,草绿长青。这,够吗?” “如此,确实是比那好大喜功的野路子上私生女强上很多了。” 第108章 上朝 寅时不到, 一般人都不能接受的早,房门却迷迷糊糊的响了起来。华思一个机灵,爬起来对着门口准备一手刀过去, 看着门外站着穿戴整齐的夏仁赞, 这才及时收了手。 “仁赞!我以为来贼了呐,你干什么啊?这么早?” “今日南方赈灾回来的钦差大臣孟苇进宫述职, 你说陪我进宫的。” 华思看着天空中高悬的月亮,格外的清冷。披着毛绒毯子的, 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所以, 现在到底是今天还是昨天或者是明天?” “正式上朝可是比这还早, 我们只是等待宣见。”夏仁赞人靠在门框上,戏谑道,“怎么, 就这样打算放弃了?” “额~~”华思站着门口,忍不住抖了抖。见着夏仁赞在外边衣冠楚楚,人模狗样的站着,也不知道他冷不冷。便让出一条道来:“进来等我一会儿。” 夏仁赞看了一眼华思现在的状态。最外边用手提裹着一张大毛绒毯子, 欲掉未掉,里边的衣服更是半遮半露。皎洁的月光下,十分的引人遐想。 默默咽了咽口水, 夏仁赞推开门,开开心心的跟着华思一块进去。 一股暖气冲头,外边的寒冷被热气一蒸,使人晕晕乎乎的。 夏仁赞在桌边坐下, 桌子上放了个茶壶。摸着倒了半杯凉水,裹在手上。一边看着 分卷阅读139 - 分卷阅读139 - 分卷阅读140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40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40 华思进去内间,纱帘波动,珠光隐隐。一半黑的影子,褪去外边的大毛毯子,拉了一边挂着的衣服。 夏仁赞拾着手里的茶杯,不自觉的凑到嘴边,灌了一口。冰凉凉的,湿了整个气管腔道。 “仁赞,我昨晚准备的衣服放在那边柜子里,你帮我拿一下。” “噢……” 隔了一会儿。 “怎么还没拿来呢?” “我,我就在这站着呢。”突然从身边响起来的声音,吓了华思一跳。 转身这才看见,夏仁赞隔着一层纱帘站着。脸扭向外侧,一手将衣服挂着,伸在里边。因为没看,所以这衣服递的,老远。 “你,没事吧?”华思就奇了怪了。从里边走出来,顶着他面前站着,夏仁赞又将头扭开了。 华思着实被夏仁赞的反应给逗笑了:“呦,这哪来的良家闺男啊?” “咳,赶时间。” …… 第一次披星戴月赶马车,不得不说都挺不容易。没来的及打量皇宫的走向,天也黑的实在是看不清。叩开沉重的宫门,佣长的走廊,层层叠叠的砖瓦之下,只留下车轮子咕噜噜的回音不断。 吱呀一声,马车终于停了。入目而来的,是代表着绝对皇权的阶梯。一眼望去,瞧不见尽头。 两边而立的侍卫,庄严肃穆,像是刻在台阶之上。手持冰冷的刀割长矛,素色森森。 华思刚向着台阶上抬了一脚,已经被这气氛,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华思拽着手,忍住多余的动作。抬头向上边瞧了一眼,虽然是什么也瞧不见。 “以后这台阶还会常走。是跟着别人,或是走在最前头。怕是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追求了。” 夏仁赞站在华思前边,虽然没有回头,却是像身后有眼睛一样,将华思的一举一动,看的比她自己都清楚:“我等着和你并肩而立的那一天。” “好。” …… 几乎是和黎明与曙光一起,登上了台阶的最后一层。华思这才借着清晨的光,将眼前的事物看清。 肃穆的红墙砖瓦,一排排的冰冷铠甲。眼前的看清了,却让内里的更加模糊…… 脚下那即将展翅翱翔的凤,一只雄赳赳的眼,仿佛能将来人心刺穿。如浴火,似泣歌。 华思站在夏仁赞身后,默默地做一个渺小的侍卫。与地上的凤,对视着,目光火热。 “夏小将军?” 前方传来一阵疾走的脚步声,过来一派宫人,在夏仁赞跟前停了下来。 打前头站着的,与后边跟着的一群女孩子相比,面上要沧桑很多。一丝一皱之间,都是岁月的痕迹。 她认认真真将面前站着的夏仁赞打量了一番。惊讶,惊喜,惊叹。一声夏小将军,五味杂陈。 华思低着头,看着她在面前,停下的刺绣繁复的衣摆。猜测着她的身份。 “是夏小将军回来了。”她再一次确认了是夏仁赞,声音都开始抖了起来,“老奴见过小将军。” 夏仁赞及时伸手,将人扶住。那人颤抖着,似是无比的激动:“小将军您可是终于回来了啊!” “是仁赞不孝,让您等担心了。” “我们这些奴才不算什么。就是小将军突然失去联系,最最担心的是陛下啊!每次一听说有小将军的消息,陛下都恨不得将那说话的人传到御前来说上一百遍。又听说了小将军不太好的事情,陛下都是寝食难安。这下好了,可是好了。小将军您终于是回来了。让奴等,也终于是放下心来。” “让您担心了。” “陛下刚在朝堂上坐着呐。小将军先在此稍等,奴这就去通传。” 来着的一派人,又都匆匆而走,只留下队伍后边的两个,和夏仁赞一起呆站着。 华思余光一撇,那人竟然是一个一个的,在这一条康庄大道上,隔一段距离,就留下一个。 走到最后,在看不见的远方,都消失了。刚刚而来的脚步声,只留下一串串回响,在深深地宫道上,余音不绝。 “你冷吗?”华思突然向前凑了一步,低着头与夏仁赞小声问了一句。 夏仁赞一双眼睛还是呆望着路的尽头,在华思以为他不会说话的时候,突然回道:“一直都冷。” “那怎么办?”华思道,“你说还得多久,你才能走起来,进到大殿里去?” “很久。” “多久?” “很久很久……” …… “宣征西将军夏保元入殿。” “宣征西将军夏保元入殿。” “宣征西将军夏保元入殿。” 从远及近的传音,华思一个内力加身的人,前前后后听着得有十几声,断断续续的传了过来。 站在夏仁赞面前,刚刚留下的两个宫人,对夏仁赞打了个躬,道:“请小将军随来吧。” 音后,身边站着的夏仁赞毫无反应。宫人又将腰向下弯了弯,重复道:“请小将军随来吧。” 夏仁赞猛然回神,眼里还带着几分迷茫。宫人在前边引着路,夏仁赞低声道:“以前都是振国大将军之子夏保元。我这才意识到,原来我还有一个征西将军的封号。” “不是振国大将军之子,不也是挺好。征西将军,还是你自己的封号呢。” “是啊,我是征西将军夏保元。” 夏仁赞,征西将军,字保元。 唯一一个能和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们,同站一阶台阶的传奇男子。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迎着华光大胜,前边再没有冠上其她人的封号,只是带着他自己的封号。登上了这条康庄大道。一步一步,步步坚定。 这便是一段新的征程。 第109章 地位 “礼部尚书大人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本官现在是钦差大臣, 代皇帝行事。胡闹?知道的还清楚您说的是我孟苇本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质疑陛下的决定呢!” “你,你。”礼部尚书被孟苇吊儿郎当的样子气的嘴歪。想跟她站近一点儿, 继续理论, 又嫌弃她一身的尸臭味。谁能想这祖宗竟然会带着那泡烂的尸体路过大半个中原,给拉到盛京里, 停在了宫城门口。还,还…… 礼部尚书的一句胡闹, 并没有打消孟苇为华思讨公道的心, 反而是痛心疾首道:“陛下, 作为清原一届平民,在朝廷救援队伍还没去的时候,能挺身而出, 抗灾在最前线上。这万民表率,本该受到嘉奖,也给好人好事开个好头。结果倒好,让背后的黑心人给推下水去, 生死不明。陛下若是不给个说法,岂不是寒了万民的心。试想这以后谁还会做好事?这不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嘛!” 皇帝揉了揉眉角,深表无奈地看着下边这一群阴阳怪气的大臣, 问孟苇道:“如此,你觉 分卷阅读140 - 分卷阅读140 - 分卷阅读141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41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41 得应该哪般?这做好事的人下落不明,你又说不知亲属。这做坏事的人已经死了,你又说不知上首。满朝上下, 也都想奖罚分明,给万众一个表率。只是现在奖罚无门。” “陛下,仵作眼里凶器都会说话,今日尸首停在宫外总会对号入座。若说这个奖字……臣去清原的晚,倒是听说夏小将军。”孟苇抬头看了一眼皇帝,见其颜色不好,面含警告,立马改口道,“小将军也从南方回来,说不定就对此事独有见解。夏将军府一向是家规甚严,相信由夏家说的,都是公道话。” 皇帝不急着找凶手,倒是听了夏仁赞,起了兴趣,歪着脑袋问:“仁赞他在哪?” 旁边候着的奴才赶紧回话:“小将军打早就在宫门外等着。” “他既回了盛京,为何不上朝?” “这……” “还不宣他进来,等着朕亲自去请吗?” “是。”总司宫人屁颠屁颠的跑去传话了,剩下底下一票人面面相觑。 皇帝对于夏仁赞的事情如此轻描淡写,搞得先前的传闻都不攻自破。这夏仁赞就是得宠啊,惹不起惹不起。 众人都开始心里过一遍这段时间有没有落井下石。庆幸者有之,哭丧着脸亦有之。 夏仁赞就顶着如此目光灼灼,步进大殿。刚磕了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却被夏勋抢了:“你这不孝子,外边的山水那般好,你还知道回来?” 夏仁赞埋着头没有说话,皇帝戏谑的看着这母子二人。当事人都这样僵持着,满朝的文武大臣只能跟着噤声,心中不住默念: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倒是孟苇是个不怕事的,出来笑道:“小将军一年无影无踪,确实是只有小将军这样受宠的人敢如此作为了。” “我是……”夏仁赞回头看了孟苇一眼,孟苇挑眉,向着上首抬了抬下巴,终止了夏仁赞继续说下去。 “还请圣上赎罪。只是给他派出去历练,今其弟弟突然在家病逝,这才招他回来。”夏勋三军统领,确有调令手下将领的权利。大同武将独大,多数的原因就在于皇帝对兵权握的不是太紧,平时没有战事的时候,兵都是给夏勋练的。夏仁赞消失一年,了无音讯。被夏勋解释成出去历练,虽说有些牵强,但是又找不出来毛病。 皇帝高位上笑了一声:“据朕所知,夏爱卿嫡子就仁赞和三子,至今膝下无女。如今三子又遭遇不幸,咱朝廷再如此霸占着仁赞给卖力,确实让爱卿心寒。而且仁赞年岁渐长,与常人家的孩子,早就成家立业了。再这样天南地北的确实不好。仁赞!” 夏仁赞双手紧握,慢慢抬头,忍不住周身发颤。如他所料,一步错,他被抛弃的毫不手软。 “仁赞闲下来也可以多陪陪你母亲父亲。”皇帝对夏仁赞看起来一直这样,慈爱祥和,“或者常进宫来,陪陪朕这个老人家。” 底下噤若寒蝉,谁也没想到这二十年的恩宠,真是说断就断。皇家果然无情。 “臣……”夏仁赞默默跪了下去,头埋着,也看不见表情。大冬天的,天气很冷,冷的声音都冻住了,“领旨。” “阿芙。”皇帝从身上解下来一块牌子,递给了身边站着的总司宫人,道,“递给仁赞。拿着这块牌子,仁赞若想进宫,随时都可以来。” 一块不痛不痒的甜枣,夏仁赞紧紧拽在手里,青筋乍现。对此,夏勋全程保持沉默。皇帝前头看中了她家的三公子,结果第二天人就自杀了。虽然出来的说法是突然得病,但私下里谁信呢?这时候皇帝收了夏仁赞的官职,夏家不敢有什么意见。 男子为官,况且是带兵打仗的官,在此朝本就是个例。夏仁赞他不在乎手里的权,他在乎的是皇帝对他的态度。 外边盛传他痴心于楚王,不惜抗议母亲的决定,与亲弟弟相争。但他嫁于华思的事实却被多方势力打压下去。所以皇帝是觉得他名声有损,开始放弃他了?夏仁赞站在大殿中央,却不知道此时他该退到哪里去。如今他一个世家公子,站在这大殿上是多般的可笑呵。 “仁赞回来了,去内宫走一走吧。皇贵夫和众皇子们也有很久没见过你了。”皇帝摆摆手,打发夏仁赞下去。 夏仁赞懵了一瞬,跟着宫人,慢慢挪出了大殿。只听见里边,高兴地对孟苇的封赏。 太阳出来了,阳光大胜。没有温度,却刺眼的很。站着让人阵阵发晕。 “你……”华思见夏仁赞从大殿走了出来,跑了几步,跟上来。却正撞上他一脸的灰败。夏仁赞何时这样过了?华思摸不透发生了什么,一旁有人,也不能上前多做些什么,只一路跟着走了几步。 夏仁赞突然停了下来:“我要去内宫,你先出宫去吧。” “我等你,等你出来。” “不用,我不知什么时候回去。你先回家吧。” “不,我等你,不管你什么时候出来。”与夏仁赞交代之后,华思转身往宫外走。 “绿竹。”夏仁赞背着身,突然叫住了华思。华思满含困惑的回头,看着夏仁赞的背景问道:“怎么了?” “我……”夏仁赞猛然转身过来,眼睛里带着华光,几步跨到华思面前,一把拉起她的手,坚定道,“我想任性一回。管他什么皇权贵胄。我跟你走,你只带我?” 虽然华思不知道夏仁赞在大殿内经历了什么,但是此时,她知道她应该紧握起他的手,说一声:“好。” 两个人手紧在一起,华思带上轻功,拉着夏仁赞,踏上这一条康庄大道,渐渐远离。远离了那目光炯炯的凤,庄严肃穆的大堂。 “夏公子……”听着身后渐渐缩小的呼喊声,夏仁赞笑了,满是幸福的笑了。 “华思,哪怕是只有这一天。我是你的,你属于我的。” “胡说八道什么呢,什么叫只有这么一天了?”华思转头对着夏仁赞嬉笑道,“怎么?你想带着拖油瓶改嫁不成?” “我是不能改嫁,就怕你会再娶。” “怎么,前两天还跟咱爹商量着找人与我传宗接代。现在终于知道舍不得了?”华思调笑起来,“知道自己犯贱不是?” “是,是犯贱。”夏仁赞供认不讳,“贱人配不上你。” 华思一顿,有些傻眼,很久,才跟上了夏仁赞的节奏来:“你,你生气了?” “嗯。” “怎么了?” 前头停的马车,两人站在马前,棕毛马哼哧哼哧的打着响鼻。夏仁赞站在华思面前,面上闷闷的。被华思一问,努着嘴委屈尽显。 这可把华思心疼呃,伸手捧上他的脸,乖耶。“随给你受委屈了?” “你呀。” “没有吧……” “有呀。” “什么啊?” “你,过几天就 分卷阅读141 - 分卷阅读141 - 分卷阅读142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42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42 知道了。” “什么嘛。走了。”华思蹦上马车车辕,给掀开车帘子,向夏仁赞递出了一只手,“上来。” 夏仁赞刚把手搭上,听着身后,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急。华思站在高处,就看见一队人马,很明显是朝着她俩过来的。 华思看了一眼夏仁赞。夏仁赞瘪瘪嘴:“看来是走不了喽。” “夏公子请留步,陛下正找您了,原来您到这边来了。”这次来的不是宫人,竟然是盔甲傍身的皇城侍卫。堵在两人马车前边,最懵的要数华思,这是怎么了? 前头被打了个请的手势,夏仁赞朝着一队皇城侍卫开的路,挪了一步。 华思跟了上来,抓住夏仁赞的手,问一边侍卫道:“没说不可以带人吧?我负责我们家郎君的安全。” 被华思看着的侍卫有些犹豫,旁边站的人咳嗽一声,队伍就这样开走了。 “别怕。”华思拉了拉夏仁赞的袖子,紧跟在他的后边,低声来了句。 “没事。”相比不了解情况的华思,夏仁赞却安然了很多。华思困惑问道:“那是什么事?” “你的事。” …… 乾正大光明大殿偏殿,是辅助上朝的部分。朝堂之后,皇帝也会单独留一些大臣,商议政事。 虽然也是恢弘大气,非一般建筑可比拟。但相较于正殿,也是小了很多。平常皇帝也不会留很多人来。而这次上朝的都被移到了这里,人多,显得空气异常的沉闷,况且还有一股十分怪异的味道。 还没有走近,华思不舒服的皱了皱鼻子,与夏仁赞小声道:“谁这么缺德,尸臭味这么大,竟然给停在了这里。” “除却皇家的人,谁还敢干这等事了。” 这夏仁赞被招进大殿不过盏茶功夫,让华思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他一个佛系青年说话都带上刺,闻着还酸不溜秋的。 “孟苇惹你了?” 夏仁赞没回。前边有人开道,直接让后来的两人,看到了里边。夏仁赞顺着路向前走去,华思低头跟在后边。 一些重臣将内堂围着,站在最里边的,是孟苇。和一具尸体? 华思朝着尸臭味道最重的地方瞧去,围着的重臣都蛮嫌弃的手挡着鼻子。只夏勋和楚王,孟苇,两三个面生的,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 看了一眼,华思赶紧埋头,找了个角落站着。夏仁赞又向着里边走了走,在华思余光中,慢慢走到了中心位置,跟着孟苇旁边站定。 “夏公子打开看看。”孟苇给旁边宫人递了个眼色,一宫人小跑着过去,将白布掀开。众大臣蛮嫌弃的避开眼睛。夏仁赞扫了一眼那尸体。 “夏公子在清原是见过那赈灾英雄的。瞧着,这是她吗?” 夏仁赞面色麻木,机械式地摇头。 “那夏公子可认识此人?” 夏仁赞这次直接连摇头都懒得动了。 “那么,就基本可以肯定,此人就是推英雄下水的那人了。真是让人心寒呐。”孟苇装模作样的直摇头。失望之情绝没有几分真,更多让人看到的就是她带到骨子里的幸灾乐祸。 “那么,现在就由臣,向陛下阐述,臣在这具尸体上发现了什么。” 华思在角落里寻着孟苇装腔作势的声音,却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并没有看见她口中的陛下,在何方位。应该是避着这尸首此等污秽之物了。 孟苇拿着她的丹凤眼,向着人群中扫了一眼,突然落在孟义身上,笑眯眯的:“堂妹想问一句楚王殿下,您平时有什么特殊的喜好没有?” 站在孟义身后的人出来怒斥一句:“有话直说,磨磨唧唧你想表达什么?” “哎呦,侍郎大人,你别急嘛。待会楚王殿下这里问不出来,就该问你户部左侍郎了。不急。” 孟义抬手让户部左侍郎向后边退去,沉着声音道:“不知夔王世女是为何意?” “因为我在这尸首身上发现了一块牌子,看起来稀奇古怪的。一则上边的石纹繁琐特殊,我觉得应该是能追其所踪。二则上边坑坑洼洼的,我觉得应该有特殊用途,像钥匙。要不然人做坏事,不会把这东西带上不是。” “你在怀疑此人是本王的?” “这个……”孟苇十分无奈道,“实在是这上边的石纹太过于特殊了不是。这歪歪扭扭的花纹呐,像是咱大同的文字和边邻契丹的呀。话说从边境来盛京的,我只想到了楚王殿下您。” 孟苇掏出她所说的石牌子,在孟义面前晃荡,显摆呗。 孟义翻了一眼,没说话。 “呈上来。”石牌子被孟义扫过一眼后,就被皇帝拿走了。众人窃窃私语,也搞不懂一个所以然来。 倒是刚刚说话的左侍郎又站出来说话了。 “淮河水灾,搞不清河里死了多少人。你在河里随便捞上来一个人就说是去害死什么救灾英雄的。这怎么成立?” “可不是。”有人就站出来说话了,“河里死了那么多人呐,这人又不是跟那救灾英雄手拉手死在一起的。怎么就是推人家下河的。说不定人就是倒霉自己滑河里去的。” “说的很有道理。”上首一啪啦声,皇帝将石牌子给扔到了桌子上。单瞅了一眼,问道:“孟义,这石牌子可是你的。” “回陛下,这石牌子臣不认识。” “噢,此事就这样结了。”皇帝神情有些恹恹,揉着额头道,“将这人葬了。淮河冤魂,当有归所。此人可能就是恰巧被水冲到了地方。” “是,陛下说的在理。”孟苇突然转变口气,笑嘻嘻道,“咱还是救灾英雄的赏赐最重要,找凶手确实是臣阴谋主意上身了。” “你不说那人消失了吗?” “人虽然消失,但她的梦想还在。” 角落里突然响起的声音,赚足了目光。华思就在众人瞩目之下,从一丝角落,慢慢走了出来。 一步,一步。在堂内鸦雀无声中,回音不绝。 “草民参加陛下。” “你。”上首坐着的皇帝,和这离得老远,遥遥不可及的距离。而两人的目光,却又是那般的近。华思就这样坦荡荡的抬着头,与皇帝对视着。 “是谁?”隔了很久,皇帝吐出来最后两个字。 “草民天左门门下徒人,效忠于少主子。” “你少主子又是谁?” “正是拿出百万药材,救灾最前线的平民英雄。我天左门门主的唯一后人。” “既然是天左门的人,此时也确实你最有发言权。那便你说,你们天左门是什么态度。” “此人确实不是害死少主的凶手,因为少主她并没有死。而我少主替朝廷办事,却不是无私的。” “既然,你天左门少主可需要什么封赏?” 皇帝已经开了口,华思自 分卷阅读142 - 分卷阅读142 - 分卷阅读143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43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43 然不会错过这么好的说条件的机会:“多谢陛下。” “我少主所志,愿有朝廷公立学堂。凡有志之士,皆可入学。从礼从文从武。我朝虽有文武考试,却没有教学之所。思而不学则殆,朝廷理应供启蒙之师,造可造之才。” 皇帝深深地看着下首跪着慷慨激昂的华思,没有接话。 “还请圣上恩准。” “学堂之事,由礼部先拟上规程,此乃国之大事。不过……” 众臣提了提耳朵,华思了然一笑。 只听皇帝继续道:“不过在盛京开一所武学堂,还是可以给的。天左门携朝廷救灾,乃万民表率。着户部出资,为天左门开立武学堂。” “学堂是造福百姓事,自算不得给个人的封赏。此次救灾的英雄且是天左门的人,该是不可错失的武学之才。朕拟在兵部开个太保位,不知你少主可能在兵部出一份力?” “草民当转达圣上旨意。” 华思本来想得了好处,默默退下,却被孟苇拦住了:“你既然说是江湖人,不知道怎么会出现在朝堂上?” 是啊,众臣才反应过来,这人从哪里冒出来的。细思极恐啊,这对皇帝的安全得是多大的威胁。 华思对着孟苇眨眨眼,孟苇也跟着眨眨眼。旁边夏仁赞站了出来:“她是我带来的人。此处偏殿,算不得朝堂,亦没有说不能带随侍。” “夏公子果然声名赫赫,不知是怎么与天左门的人结识的?” 被孟苇这么一说,众臣面面相觑。是啊,人一口一个少主子,怎的跟着夏仁赞护他的安全来了?众人不免露出了老母亲般的微笑。 夏勋咳嗽一声,站出来对夏仁赞教训道:“江湖人重情重义,我儿与人有恩,也不能阻了人的前途。既然人已经安全护送回盛京,该给自由了。” 皇帝上首对一旁的宫人摆手。总司一声高唱,说皇帝乏了。山呼万岁后,皇帝侧门进了内里,直到侍候皇帝的宫人都退完了。大臣们也都三五结群,往回走去。 夏仁赞本来也打算跟着走的,却被孟苇给伸手拦住了:“这就当不认识了,不喝杯酒表示感谢吗?” “郎君他乏了。” “那就由你请喽。” “我?”孟苇她搞什么鬼?就算她现在是华思本脸,人孟苇也没理由要跟着坐一桌啊? “呦呦呦,看你的心上人,好像蹦的比兔子还快。”孟苇斜在夏仁赞前边,与他调笑道,“头上光环丢了,好像不值钱了啊!哎,你妻主到底是真没事还是假的?” 懒得理她,夏仁赞转身就走。 孟苇落在最后边,吩咐人清理现场。回头再看一眼白布下的人,露出姨母般的笑容。 “本世女找皇姑奶奶,传话去。” “孟苇她为什么帮咱们呃?”华思坐在马车上,觉得孟苇今天的行为,每一步都别有深意。却是想不通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因为我们现在有共同的敌人。”夏仁赞跟华思道,“跟孟义对着干,才是正常的孟苇。” “嘁,人生失了多少乐趣。” “和你一样,孟苇她知道若是孟义承了大位,绝没有她的好日子过。如此,还不如现在嘴皮子爽一爽的。给孟义她不痛快,孟苇就觉得痛快。” “好欢喜的冤家。”哎呦喂,华思仰躺在车辕上,眯起一双小眼睛。把马车赶得歪歪扭扭的。 “你能不能安稳点儿?”夏仁赞伸脚向着懒羊羊地华思踢了踢,终于是收了苦瓜脸,暖暖地笑了。 “你行你来啊!” “谁说我不行。” …… 第110章 同房 不说今年秋日的时候都开始飘雪, 冬天更是冷的难熬。干冷干冷的空气,出去转一圈耳朵已经僵直了。 早上夏仁赞说想吃城关首的脆皮奶酥,华思出去了一趟, 回来不仅提了一纸袋的奶酥, 还有两提蒸发糕。蓬软的发糕,安着几颗酸果子, 颜色特别的漂亮。 夏仁赞多吃了半块,在院子里溜达, 结果邻居家的又端上来一盘点心。 夏仁赞摆摆手:“怎么跟这点心像是不要钱似的。” “它就是不要钱啊, 城关首家送的。”华思刚把发糕分了下人, 见夏仁赞在院子里站着,走了过来,“这东西时间长了就错了味道, 城关首那卖的不好,就半买半送了。” “卖的不好?”夏仁赞有些诧异,“不是从来都要排队的?” “盛京里本地人都不大爱吃奶香味太重的甜食,舍得在这上边使钱的契丹商队都退回去了。所以喽。”华思摊摊手, “还有米粮也开始不好卖了,商铺里囤货很多。这是往常冬季都不敢想的事。” “发生了什么?” “今冬西北不太平,契丹人对大同边境肆虐, 大同把契丹商都排斥在外。所以出现了这种状况。” 虽然八年前那场战争还历历在目,但大同与契丹自从合作起来,这八年一直相安。突然这么大规模的闹起来,确实很难适应。 盛京贵族衣皮毛, 契丹女人慕丝绸。这些年两国生意来往密切,断了就乱了。 “哎呦,皇城底下除非国破了,不然战火烧不到这来。”邻居家的随手拈来一块酥脆吃的恁香,“与我们这种平头百姓,真没多大关系,该吃吃该喝喝。” 夏仁赞出乎意料的点头,真是一副高高挂起的样子。也是,前些日子,罢了官,瞧着不过半月,脸都胖了些。 华思看着一旁逗弄孩子的夏仁赞,满脸幸福的笑着。小家伙两个月了,不亲华思,只跟夏仁赞一个衣筒子里出气。可把华思给嫉妒的。 此时小家伙正挥舞着小肉手,往夏仁赞脸上呼去。华思笑了笑,转头对着邻居问道:“一说要打仗,入户籍都会宽松很多。我们想弄一个盛京平民户籍,容易吗?” “盛京这里不同其他地方,要追踪祖上至少五代清白身家。身家清白,又对盛京有所贡献者才能入户。打不打仗,想入盛京户籍的都不在少数。不过你家这般富足,不会是奴盗罪的身家,使点钱应该可以的。” “追溯祖上五代……”华思黑脸嘿,“我娘是哪个我都不清楚的。” “咳咳,嗯。” “怎么了?” 夏仁赞向着一边抬了抬下巴,华思跟着方向看过去。 华思爹木着一张脸,正向着这边走来。墙体投下来一片阴暗,华思爹的面色称不上好。话,铁定是听见了的。 “你要的铁器。”华思爹一路直走,都懒得来华思这边。直接将手中丝绸包裹的东西向着华思手中一扔,华思双手接了下来,虔诚的打开…… 大概半月前,华思与夏仁赞在街上偶遇孟苇表姐,华思怀疑她找铁匠。而夏仁赞说铁器稀 分卷阅读143 - 分卷阅读143 - 分卷阅读144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44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44 缺,并不是区区一个门客能用得上的。回来华思就向她爹打听关于铁的事,当时华思爹没多说什么。没想到今日华思爹出去,竟然给华思弄到了。 这是一把匕首。手柄上镶嵌了朱红色的宝石为饰,壳臂上花纹繁复,既有美人般的精致又有英雄似的气势。看来是十分稀罕的东西了。华思拿手里掂了掂,有些重,但是比铜质的轻巧不少。 迫不及待的将匕首拔开,在并不是很强烈的阳光之下,匕首上光华一闪,华思近处的夏仁赞眯了眼睛。单这效果,杀伤力就很大了。 华思拇指压住中指在匕首上弹了一下,嗡嗡之声,必属精品。 “谢谢爹。” 华思爹站在一边,抬首看着房门上:“你最不该对你娘有所微词,她是为你而死的。” “爹……”华思觉得好冤枉,她只是玩笑一句,随便一提啊! “你们两个现在身份都不明朗,还想着孩子的户籍吗?要么等,要么把孩子交给你姥姥,自己掂量吧。” 华思爹闷着头进屋。邻居见这一家人像是有矛盾,回自己家去了。独留下华思和夏仁赞站在树下,像树干一样,孤零零的。 华思握着手里的匕首,咳嗽一声:“仁赞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想让天下人都知道,我嫁给了你,有了孩子。并不像外传的那样,还在倾慕谁,谁还等着我。”夏仁赞说的压抑,和着冬日的寒风,异常的冷。 华思走过去,给了夏仁赞一个你且放心的拥抱,什么也没说,出去了。 …… 从白日里到太阳西落,夏仁赞不知已经是多少次向着院门外看去。 孩子降世不久,因为人多了起来,华思已经把这四合院都给买了下来。平日里邻居还会过来,大家都凑在一起也很热闹,华思也从未在晚饭缺席过。 今天却是格外的冷清,因为华思不在啊。夏仁赞又向着院门看了一眼。 华思爹看着桌上素淡的几个菜色,已经失了温度。抬眼看着独站在饭厅门前的夏仁赞,自端了碗,拿了筷子:“不会回来了,吃饭吧。” 夏仁赞转身,侯在一边站着:“爹您先吃,媳还不饿。” 华思爹便没等着他,一个人用完饭,回房间了。 夜深的时候,华思回来了。 “你去哪了?没有交代,还回来的最晚。”夏仁赞依旧坐在饭厅里,一抹皎月,斜在地上,跟晃悠悠的烛光,交叉在一起。 华思收拾了身上披的斗篷,递给下人,拍了拍身上的一身尘土气。 “孟义打算离京,在酒楼里摆辞宴。” “我觉得她不会请你。” “这,你不是说废话吗?我听说,是听说。回来给你分享分享。” “我并不感兴趣。”夏仁赞放下手里的暖炉子,淡漠的脸上,确实写着我不感兴趣。 却华思还是没放弃,继续道:“我知道你对她不感兴趣。但是她为何要离开盛京,你真的不感兴趣?” “发生了什么事?” “契丹和大同要打仗了,和八年前一样。不过这次主帅,你绝对想不到。” “孟义?”夏仁赞皱了眉,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哇,你怎么知道?” “……”表示很无奈。 “更有传言说,如果此次孟义能大获全胜,那么离太女之位,就更近一步了。”华思颇为无奈地笑了,“听起来刺激不刺激。” 夏仁赞抬眼,见华思脸上发苦,没谁比他更懂她心中的伤口子。 少时最好的朋友,地位如日中升,搁谁都是一件开心的事情。而华思清楚,一直都清楚……孟义不是想与她享福,而是要杀了她呀! “哪有这么容易就大获全胜,跟契丹人打仗又不是种田。”夏仁赞揉了揉发麻的腿,站了起来。慢慢踱到华思身边,挨着她耳边,借着微微弱的光,呼气,打在耳朵里,暖暖的,“有些事聊聊,今晚我去你房里?” 华思呆着没反应。或者说,并没有做好与夏仁赞促膝长谈的准备。 “我……”夏仁赞侧目看了一眼华思的耳朵,泛着光的皮肤,稠密的毫毛,磕巴了一下。顿时觉得脸烧红了,“我想你了。” “……” 华思不知道她是怎么被夏仁赞拐到一间房里去的。意识清明的时候,夏仁赞已经伺候她退了外衣。 放了头发的他,一席背景温柔,一席长发及腰,带着外衣服,轻搭在架子上。 华思有些意动,侵袭了夏仁赞的腰,脸埋在他脖颈里。“让我醉死在美人乡里吧。” 夏仁赞僵直着背,没有接话。 “你?”华思鼻尖蹭了蹭,“不愿意?” “不。”华思呆着了,有些傻。只夏仁赞转了身过来,眼睛朦胧的,脸色也是朦胧的,“当然愿意跟你,在一起,的。” “我等着你先说。”夏仁赞一秒带过,匆匆低头,耳朵尖儿都俏红了。 …… 夏仁赞这一觉睡的很香,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旁边没人,一床被子却特意给他裹在身上紧紧的。眨了眨眼,夏仁赞低低笑了一声,拿起一边新放的衣服,一层层穿了起来。 早饭桌子上多了两道菜,且是嫩绿嫩绿的。见夏仁赞过来,华思笑地跟蜜还甜:“快来吃饭,我亲自炒了两道菜,你最爱的大头青和小白菜。” “这样开私火好吗?”夏仁赞在华思一旁坐了。看着华思忙着给他盛汤,一缕一缕的白气。 早饭都是端各自屋解决的。昨儿夏仁赞歇在华思房里,今外间一小方桌上,被华思多加的两道菜,给搁满了。 “那你都给吃干净,就不会被发现了。”华思拿小勺子搅了搅汤,端到夏仁赞面前,笑眯眯的。 如果没有华思昨晚上最后说的一句话,就更好了。 第111章 败露 武学堂定下的时候, 真的是很热闹。来的朝廷官员,不亚于哪个一品大员过寿辰的。因为,对于这个她们不曾触及的江湖第一门派, 很多人, 充满好奇。 可是当她们来了,就发现上当受骗了。这次坐大堂的是华思爹, 主事的是四君带的人,怎么瞧着也没有一丝作为江湖第一大门派的气度。 这时候就是表现咱文化人该有的气度了, 不认识就当不耻下问。领首的侍中大人随手扯了个小厮:“不知堂上的人, 怎么称呼?害怕喊错。”侍中大人笑的一脸真诚。 “老爷。” “……”你觉得我这种身份的人, 会叫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一男的老爷?你怕不是在逗我! “他是我们主子的爹。” 在这没眼色见的人面前,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消息,然后侍中使了个眼色, 让旁边的郎舍人又抓了个跑堂。 分卷阅读144 - 分卷阅读144 - 分卷阅读145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45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45 “怎么称呼?大少爷。我们大少爷可是天左门唯一的少爷。” “……”聪明如侍中大人,她可终于是闹明白了。也就是说天左门的外孙女出去自立门户了呗。噢,这样一看,就顺眼很多了, 确实以华思爹的身份,震个场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不对,不对呀大人。”旁边那震天一吼, 把大场面都给弄安静了。侍中迎着百十来道的灼灼目光,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真他么丢人呀!本来看着这小子还算是机灵的,回去她再也甭想升官位了。 “大,大, 大人。”身旁的人仿佛是没看见侍中的苦恼,自顾喃喃,“大人,我看见小,小将军。” 侍中大人瞪了她一眼。 郎舍人被瞪得有些喘喘,搁着侍中大人耳边,小心翼翼道:“大人,我见了夏公子叫他爹。” 侍中大人大脑有片刻锈顿。 只听郎舍人继续说道:“今特早的时候,我与下人来递信,然后远远地瞧见一人,像是夏仁赞。我留了个心眼,跟了几步,就看到他说了两句摆牌匾的人放正。然后您猜怎么着?” “有屁快放。” “我就看见,就是他,就,就是。”郎舍人跟在侍中大人后边,向着华思爹的方向努了努嘴,“他经过堂上,我就瞧见夏仁赞他叫了一声爹。而且他还点头答应了。” “你确定没看错,没听错?” “十有八九就是夏仁赞。” “派个机灵点的,去后堂看看,如果早上真的是夏仁赞,估计他现在应该还在后堂待着的。” “唉。”郎舍人招了个身边的,一旁咬耳朵去了。 侍中露出了姨母般的笑容。“咯咯哒”如果是真的,这盛京可是有的热闹了。 侍中大人准备进堂与主人家打声招呼,却看到华思爹站了起来。与身边经过的同僚客套了几句,侍中一路尾随过去。就离开了大堂,进了内讲武堂。 武学堂主收习武之人,讲武堂虽有个讲字,却是和私塾有很大区别。没有上首的讲桌,却有一个视野十分开阔的武台子,有什么看的都是一清二楚的。 侍中大人躲在廊柱子后边,瞄了一眼出去。清清楚楚地瞧见一人过去,走到华思爹旁边。 看着十分的眼熟,这不是……这人见过,不就是那日闯上朝堂的夏仁赞侍卫嘛! 侍中大人在朝堂上虽然人微言轻,却也因着官位,在堂上有一席之地。那日可是印象深刻啊! 没错,此时来找华思爹的确实是华思。 “爹您不在前堂,怎么想着来讲武堂了?” “松松肩膀,坐的累了。”华思爹还真动了动肩膀,摇了摇一旁摆放的刀枪。 “爹你要是不喜欢应酬,不喜欢热闹,就跟仁赞在内堂歇着吧。别太实在,该休息就躲着。” “实在都招不到人,再看主事的都这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皇帝赏赐的武学堂办坏了要问罪吗?” “这与契丹打仗的风声是最盛的时候,现在给交接武学堂,分明是拿我们在摆事儿。当官的果然都是黑心眼。”华思凑近了道,“当皇帝的更黑,不然怎么叫皇帝了呢。” …… “……”侍中大人觉得她的天空,响起了晴天霹雳。她都听到了什么?这都是什么…… 侍中大人扶着墙壁,勉强没有给跪在地上,一步三摇的往外走,大脑已经不是她自己的了,已经被巨大的信息量冲击的停止运作。 没错了,是没错了。 所以说…… 一年的时间,夏仁赞在外边嫁人了。还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第一大门派唯一的后生。而且这不是最主要的。主要的是那人也来盛京了,很早就来盛京了。还出入朝堂,把所有人都给戏耍了一遍。 那人就是一直跟在夏仁赞身边的侍卫。夏仁赞他嫁给了一个侍卫。 不,什么跟什么。乱了套了。 侍中大人她要重新捋一捋她刚刚听到的巨大信息量。 然后……再次扶墙。 这真是一个年度最有影响力新闻。而且是她,礼部一个小小的候补侍郎,给第一个发现的。想想还有点儿小激动呢,会不会因为此事,升职加薪,走上人生巅峰了去? 侍中大人被冲击的晕晕乎乎的回到了大堂里,看着众多同僚,相互寒暄,心里美了滋滋。她发现了,第一个发现了,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 武学堂揭牌设在正中午,冬日里晒晒太阳倒也是一种享受。朝廷与江湖门派的第一次合作,虽然报不报名是另一说,来凑凑热闹还是要的。几十来米的地儿,被围得水泄不通。一袭红布之下,虽然人人都知道里边放了啥写了啥,却都是很给面子,保持着最佳好奇心,举目望着。望不见的也都抬着头,所有人动作咱们一起走。 礼部侍中今日来,是司礼的。这个揭牌仪式该怎么走,都是她这个礼部侍中说的算。开口放了礼炮,点了长灯,烧了旺火,侍中大人每一步走的稳当当的。突然到揭牌的时候,华思爹正拉着绳子,准备用力了都。 “慢着!”侍中大人震天一声吼,所有人都不明所以的看着她。有什么问题吗? “武学堂是朝廷第一个建立的公立学堂,如此重要的一件事,能载入史册的一件事,怎么说这最后关键的揭牌,也应该是一个当家的女人出来做吧?” 来的天左门和小华门的人,齐齐愣住了。没想到啊,没想到,这请的主礼的,最后竟然成了砸场子的。就像正结婚的时候,司仪突然来了一句:新娘是个舍饭的,我觉得你们两个不够般配啊!这……这不是太操蛋了吗? 正当所有人站在最最正义的一面,准备磨刀霍霍向猪羊,进行正义的讨伐时。侍中大人牵着绳子就给塞在华思手里。作为一个侍卫,华思觉得有点儿蒙。 蒙的不止她一个,所有人都跟着蒙。这侍中大人,怕不是有病吧?得治啊! “如果本官没说错的话,您就是传说中天左门现唯一的后人,华思君本尊吧?” 不知道真相的人以一副看神经病的眼神,瞅着这临场发癫的侍中大人。知道真相的几个,暗自紧了紧手。 “哈,哈哈……”华思拽着手里被强塞过来的绳子头,笑了,“侍中大人,您,在开玩笑吧?” “华思君不是应该很清楚,我有没有在开玩笑?” “我不清楚,我觉得您,肯定是在开玩笑!” “好了,吉时快过了,一起把红布扯下来。关于我女儿身份的事情,大人您有什么疑问,一会儿我们私下说。” 侍中大人左右一思量,觉得确实自己有些冲动了,她们惹不起呀。 尴尬地笑笑,侍中正准备唱吉。外门一阵哄乱声,让出来一条道来。 和平常的阴郁风格外不同,孟义今日穿 分卷阅读145 - 分卷阅读145 - 分卷阅读146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46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46 的十分明朗。板正的衣架子,行走中带着风。在正午的阳光挥洒下 ,让华思眯了眼。 如果说,在华思心里,她是怎么看待孟义的…… 天神与魔鬼同在。 孟义对着华思爹的方向,笑的如沐春风:“华伯父,多年不见,您依旧是如此。青春永驻。” 华思爹看着孟义皱了皱眉,不怪他不认识。当初华思与孟义相见的时候,两人都完全认不出来了。八年时间,变化太大了。如今风姿卓越的楚王殿下,早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小混混孟义了。 “楚,楚王殿下。”侍中大人吓得有些抖,楚王为何来此? “本王本打算今日重回伊犁,半路上听说当年伊犁的华伯父和挚友来到盛京,这才转道回来。”孟义扫了一眼这场面,笑了,“竟没想到伯父您还去了淮水,做了救灾的英雄。” 华思爹礼貌性笑笑,没有接话。 “伯父您还和当年一样,一点儿没变。”当年华思经常带着孟义来“见家长”,华思爹与外人面前一直是温润如水的,出了奇的好脾气。以前给华思做了什么,华思爹也会给孟义留一份。玩的最好的时候,孟义直接就跟着华思叫爹。他也是这般的笑着,不应声,也不说话反驳。 如今身份不同了,心境也就不一样了。孟义仿佛是今日第一次认识华思爹一样,认认真真地重新看了一遍。 “华思?”孟义将目光移到华思身上,而华思手里还尴尬地拽着刚刚侍中大人给塞在手里的绳子,“不是我说你,华思,你可没遗传到伯父神.韵啊!” “可,可能,长得像妈吧……”华思还是个傻的。 第112章 皮! 可怕的名人效应, 送走了表面笑嘻嘻的孟义,华思已经成了个出门靠躲的人了。 窝藏了不到半天的时间。明面上拜访的,和暗地里拜访的, 每每都能要了人的命。这幅样子是铁定不能回家的了, 定了家客舍。华思坐在窗边发呆,猜测着孟义她是真的确定了自己的身份, 还是虚张声势。 华思指尖敲了敲面颊,一路顺手下来, 摸了摸帘花, 关了窗子。听见门外脚步声停了, 便打开客栈房门,门口一共堵了十人。 华思背着手,紧了紧后腰胯间的匕首, 却没动。从这十个人的呼吸中,判定她打不赢,华思只能强扯出一丝笑容来:“不知几位是?” “主子想见一见娘君。” 被这些人一路带着,走了盛京城里, 很多的捷径。应该是快城正中的位置,华思其实有点儿路痴,不大能确定。 这是一所庄园, 苍竹翠翠,假山流水,总的来说,挺豪的。 十个人完成了任务, 隐了下去。而华思面对着空无一人的庭院,对着一旁石桌上的茶水炉子,咕噜噜的泛着泡泡,发呆。 不会儿,华思深嗅了嗅,突然过去,拿着一旁盆里的葫芦瓢舀水给炉子火浇灭了。炭火嘶嘶剌剌的,冒着一股青烟,华思伸手堵了鼻子。 “咳咳咳……”很严重的咳嗽声,从身后响了起来。华思一手拿着手里的瓢,猛然转过身去。看上去有些驼背的老妪,撑着拐杖走了出来。另一只手捂着嘴,在不停的咳嗽着。 华思眉头皱成一个川字。觉得这咳嗽声有几分奇怪,若说奇怪在哪,她又说不上来。 老人家瞧着华思手里的瓢:“年轻人为什么浇灭了老妪的火?” 华思愣了一瞬,挺老实地样子:“我闻到罂粟的味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能这么个用法的。” “怎么个不是好东西了?”老妪颤颤巍巍的在石桌旁边坐下,提起炉火上的罂粟水,自己倒了一杯。慢悠悠的喝了起来,“老妪倒是觉得既能镇得住咳嗽,喝着又精神,还怀念这味道。” 没一会儿,老人家的咳嗽确实是好了些许。 华思站在老妪面前,解释道:“这东西容易上瘾,上瘾了就戒不掉。吃多了整个人晕乎,严重的时候还出现幻觉,都分不清真假。最怕的就是伤了身体根本。” 老人家端着手里的杯子,有些卡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善意的提醒华思已经说了,信不信由不得她了。华思这才想起自己的处境,问道:“不知老人家原何请小辈过来。” “找你聊聊天,坐。” “……”可是我不想跟陌生人聊天。 “子轩,上茶。” 情况比较被动,华思摸着老人家的对面,慢慢坐了下去。 “你就是华思?” 果然,是冲着这个来的。华思原地定着,没有说话。 “你不应该长这个样子的。”老人家看着华思的脸,摇了摇头。目光也越来越朦胧了起来。 “他是我见过,这世上最让人过目不忘的脸,只可惜红颜薄命。也许他最不想的就是拥有那样一副面容吧。” “你不该长成这样的,流着华家血脉的孩子,都漂亮的不像话。”老人家自顾自的说着,又自己笑了起来,“不过这样也好,都说平淡是福嘛。” “……”我可不觉得你这是在夸我!华思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也幸亏不是自己真正的脸了,不然要跳脚了!从没见过哪个,说人家长得不咋滴,这么直接的。 老妪瞄了一眼华思的动作,报以歉意的一笑,道:“人老了就是喜欢唠叨。你,不会介意吧?” “怎么会。”华思借着端茶水的动作,掩饰了眼里的情绪。好奇她找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总不会就是为了嘲笑一下她长得磕掺,丢了祖宗的脸吧? “你一定是好奇我为何找你。” 别说,真是。 “我代老朋友瞧瞧,顺便帮她把把关。” “那老人家是看出来什么了吗?” 老妪特别实诚地摇摇头:“难说,脸上标注的不清楚。” “……”得,你赶紧说你为了啥,我赶紧把答案写上脸去,行不行。 “你和孟义那孩子认识?以前是朋友?” 华思只停了一瞬,便爽快点了头。孟义刚在武学堂闹了一场,她就请自己过来,会提到孟义,再正常不过。所以华思也没打算隐瞒,因为她知道这老人家没摸清楚也不会问。 “你这小孩儿,倒是实诚。”难得的,老人家被华思逗得笑了,整个人看起来阳光了很多。 “孟义那孩子挺好的,很有想法,也很有才华。就是……”老人家抬头看了华思一眼,见她面上没什么表示,便继续道,“就是心狠了些儿,缺少上位者该有的仁以待民这一点儿。” 华思有点儿愣愣,这老人家可真是什么都敢拿来聊天。话说,跟自己聊这个干什么?上位者如何,跟她华思有关系? “你觉得跟自己没关系,不感兴趣?”老人家笑了, 分卷阅读146 - 分卷阅读146 - 分卷阅读147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47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47 “如果不。那我岂不是跟你说的太多了?可怎么办?” 华思手里的杯子一滑。这……你怎么好意思说孟义她狠呦!我可是哪一点儿惹着你了,你就要要我的命? “哈哈,给孩子开个玩笑,你别害怕。” “……”呵呵,说给鬼听,或许会信的。 “听说你跟夏仁赞那孩子在一起了,有孩子了?”老人家突然转了话题,弄得华思晕晕乎乎。今天若是能从这顺利出去,心脏多半也是坏了。 “别紧张,年轻人嘛,做过一些冲动之事,也是可以理解的。还有,你放心,没人能从老妪这里套话出去。你们外边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 “夏仁赞那孩子。你们走在一起,你喜欢吗?” 华思顺着话点了点头。 “那孩子挺乖巧,很难不讨喜欢。” 那你还问。 “我问的是,你们的孩子,喜欢吗?” 华思有片刻的犹豫,最终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老人家顺手又端起罂粟水,喝了一口。见她并没有咳嗽,华思忍不住道:“这东西能少喝,就少喝一点儿,真不好。” 习惯处于主动攻击状态的老人家,很明显的愣了一下。隔了一会儿,老人家摸了摸杯子,想想又放了下去,叹了一口气,对华思道:“好了,让你陪着我这老太婆闲磕这么久,该回去了。不然外边的人应该急了。” “倒是不舍的回去,这几天心惊胆战的,就老人家这里最安静。” “哈哈,你这孩子,真是不吃亏。”老人家笑着,一副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的样子,“罢了罢了,你且回去,老妪向你保证,绝不会有人再去打扰你,得了吧?” 华思开心笑了:“很高兴能和老人家聊天,还有您的茶,蛮好喝。” 得了准,喜滋滋。华思相信,以这老人家的实力,够她安生好久的。 果然,华思出去的时候,周遭安静了许多。在街上兜兜转转的差不多了,一个街头拐角,华思就闪了回去。 “皮这一下就开心了。”老妪还是那个老妪,不过在华思转身的功夫,周身的气度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和蔼可亲的老妪形象荡然无存,一股浑然天成的压迫力,使得候茶的子轩喘不过气来。 子轩在下首弓着身子,低声应道:“奴才觉得这位娘君是一个很有趣的人。有洞察的能力,却又保持着天真;有夺命的手段,却又心善如佛。” 子轩抬眼看了看上首人的反应,见其面带微笑,一副你继续说下去的样子,便继续道:“奴才挺喜欢这位娘君的,也相信假以时日,定会成大器。” “你倒是会讨喜。”虽然夸得是他子轩,但子轩知道这是很满意华思了。子轩在一旁陪着笑,只听上首声音一转,扔了手里的杯子,“你去查一查,这罂粟水,真的如她说的那样不能长久喝的吗?” 子轩不自觉的被这压迫力吓得跪了下去,接了命令,手却抖得不行。这可是一个苦差事,无论什么结果,都不是什么好结果。 …… 与契丹的战事吃紧,孟义也走了将近七八日,华思的事情,反而平静了下去。一切按部就班,却让人在压抑的环境里,更觉得风雨欲来。 本来是春日来临,不知道为何今年的冬天怎么这么冷。秋日下雪,春天还下雪。又一场大雪下来,听说城外边,已经大雪封路。盛京城里还好,只不过也人渐稀少起来,街道上稀稀拉拉的几个行人,来去匆匆,这种鬼天气,在外边走的,都是有事的人了。 武学堂门前就开了一条道出来,突然站了一队人,打的人措手不及。见是宫里的人,华思以为是询问关于武学堂的进展,刚准备报备,却被领首的制止了。 “奴才这是奉命来,寻夏公子的。” “夏公子?”华思嘴角抖了抖,我能说我什么没听懂吗? “皇贵夫听说夏公子回来了,这么久也不见人去。这就寻到皇上那去了。所以,奴才这是来传旨的,带夏公子进宫一趟。” “……” “不知娘君方便不方便,传个话。” “……” “娘君,娘君?” “哦,哦。”华思猛然回神,摸了摸鼻子道,“没想到大人竟然找到这里来,一时有些意外。” “娘君这可就说笑了。有什么事,又有什么人,是陛下想找又找不到的呢?” “大人说的极是,呵。大人说的极是。” 第113章 要死 “华大人, 走马上任第一天就担此大任,足以见得陛下对您的信任啊!” “是啊,以后还得多多仰仗华大人了。” “华大人也是能者多劳了。” “华大人一路多加小心。” “……” 是的, 没错了。这个华大人是她华思本人了。 契丹战事吃紧, 西北无粮,盛京存粮丰厚却无人敢运。这时候运粮草去伊犁, 这不是明摆的找死嘛。单说这西北百里游民,已经被满满的寒冬几月, 饿的两眼泛红, 粮草出去, 人和粮草都别想回来了。 夏仁赞被请去宫里,前脚刚走,华思就被迫知道了这个十分不幸的消息。兵部侍中的官好不好当, 华思不好说。但是被留在皇宫里的夏仁赞日子好不好过,这事华思还真不敢不说。 五千石的粮草早已经装车待发,浩浩荡荡的不知道能绕下皇城几圈。华思在宫前转了很久,最终想见的人也没见着。夏仁赞指派了宫人, 偷摸摸塞了个手绢,寒风中华思默默抖开:一切安好。 “一切安好。”华思揣上这四个字,潇洒的走了。 西北一带, 越离盛京远的地方,一方盗贼越是猖獗。不是说兵部这些吃国家饭的人不行,但与这些身经百战的土匪比起来,还就是不行。 领首的还是当过土匪的华思, 熟知土匪的心思。即使如此,仍疲于应对。而随粮草走的一百护卫,不出三天的行程,已经损失了一大半。 看着前方在云雾白雪中模模糊糊的丛山,一狭道相迎,华思拉着马,犹豫了。 “大人,这阴沉的天,看起来又有一场不小的雪。如果今晚上我们不走,明天可能就过不去这山头了。” “你这样想?” 马使瞧着一脸高深莫测的华大人,本来很硬气的,被她说的结巴起来:“可,可能是吧……” “你说的很对。” “呼……” 马使刚吐出一口被压迫的浊气,只听她们的华大人又说了:“可是土匪也是这样想的可怎么办?” “这……” “这山头子看起来这么好,能占据在这一带的,应该是很厉害的土匪吧?” “这……”马使被吓得直哆嗦, 分卷阅读147 - 分卷阅读147 - 分卷阅读148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48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48 “属下,属下不知道。不过属下还是觉得,要不明天早上再走?” “是啊,不然这黑漆漆的,走着走着,队伍后边就没人了。” 马使一张苦瓜脸,求求您老能不能不要说了,我这人胆小。 “走吧。” “啥?”马使有点儿傻了。 “我说走吧。就今天晚上过去,等到明天,大雪该封山了。想过去就过不去了。” “可是,您不是说……,说有很厉害的土匪吗?杀人不眨眼的。” “土匪是不确定因素,而大雪是确定因素。如果今天晚上不走,队伍得在这里被困上半个月也走不了。那耽误了运粮的时间,被杀头就是必然的了。所以,你是赌确定因素,还是不确定因素?” “大人,小的……”马使快哭了,“小的都听您的。” “听我的是必然因素,因为你不听我的,现在就是死了。传令下去,加速前进。” 马使一个机灵:“是。” …… “大人,这一带名为依云山。因这山高的与云彩相依而得名。不过这里往往被人熟知的,不是山的高度,而是它里边的土匪。有传言只要他们出手,必片甲不留。” “那你觉得咱们是不是幸运儿呢?” “大人,小的觉得……”马使看着前方黑漆漆的路,愣了一瞬,声音突然发起飘来,“小的觉得我们,我们可能,必死无疑。” …… 马使声音未落,身后脚步已经乱了起来。前方黑漆漆的路,突然强光一闪,一阵轰鸣。 “兄弟们给我上,干下这一票,发粮食回家拐个小白脸,咱们男人把家当。” “噢噢噢,把家当,把家当。” 正是入夜的时候,天气不好,色黑如漆。突然的火光大胜,红了半边山,分不清是黎明来了还是黑暗。 一群土匪,或者是几群土匪,更或者是几十群土匪,从四面八方涌上来。火光冲天,照的人,脸上发烫。 在这般强光中,华思坐在马上,走在队伍最前边。慢慢看清,把她们队伍围起来的是一群穷凶极恶的男人。其实有那么一瞬,华思以为她重隔这么多年,又一次穿越了。 因为这些土匪,五大三粗的样子,真真的和这个世界上的男人难以联想到一块去。而他们,跟电视上的土匪,几乎是没得差了。 这种场面不只是华思没见过,随行的人,哪个又见过。 “这这这……”马使哆哆嗦嗦的躲到华思马后边站着,嘀咕道,“这天下竟然还有这么恶心的男人,长成这样了,他们还有脸出来。” 剑拔弩张之间,华思骑在马上,还能淡定的笑了一声出来:“还好啊,很有阳刚之气。” “多谢小白脸夸奖!既然小白脸如此会说话,今日我们兄弟就放过了你的小命。不若快快下马投降,跟着大爷走。待在家里边享福,一样吃香的喝辣的怎么样?”土匪群子里边出来了一个宽膀子虎皮大衣的男人,高举着狼牙棒叫嚣的厉害。 华思随着声音看过去,其长得在这儿的男人中确实粗狂的不像话。但搁在现代,算是很正常的肌肉男了。 在身旁马使快要吐出来的情况下,华思夹了马腹,向前进了一步。很明显,不仅华思的人没想到她们的大人会向前进一步,土匪们也没想到,站在那肌肉男后边的一伙人,默默向后挪了一步。倒是肌肉男,皱着眉头,与华思对视着:“你……你竟然能直视我?” 华思呵笑一声:“怎么?在你们这群人以为,我们都是如此胆小如鼠之人吗?” “你明白,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肌肉男愣了愣,最终举起手,与华思道:“我很看好你,但是对不住,我们立场不同。” 就在肌肉男身后众土匪蠢蠢欲动时,眼看着肌肉男就要放下手,一触即发。千钧一发间,华思从马上飞跳了出去,将肌肉男的手腕麻经一把掐住。 肌肉男显然也没想着华思会有这么一出,突然被制住了手,给愣了。华思趁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之计,在他身上飞快的点了几下,肌肉男顿觉四肢发麻发软。即使有几分蛮力,现在也只能任人摆布了。 华思拉着肌肉男,极速后退,很快到了自己阵营,被兵部侍卫飞快的围了起来。一切不过几息之间,待众人反应过来,都有些傻眼了。 咦?他们的老大,何时跑到敌方阵营里去的? 华思对着对面的众土匪道:“你们老大现在在我们手里,劝你们不要轻举妄动。” 对面的土匪看着被压在华思手里的老大,有了一丝的犹豫,拿着火把,向后边退了一步。 “大家不要慌,她们不过五十多号打手,绝对不是我们的对手,你们能眼看着这么一大块肥羊,而不动手吗?”土匪中突然站出来一个人,在大家都后退的情况下,却是往前进了一步,一脸的坚定。 华思小声与手里擒获的肌肉男道:“看来,你们这一窝,并没有把你的命放在心上啊!一个老大,还不如这几车的粮食不成?还是,他想当老大?” 被制住的肌肉男怒瞪一双牛眼,没有搭理华思的挑衅。 见对面的人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华思拿着抵在肌肉男脖子上的匕首,向下一按。在明晃晃的火光中,皮破开来,留下来的鲜血在脖子上,异常的刺眼。 “怎么,你们真的打算不要你们老大的命了吗?想想他带着你们这么些年,想想他给你们的恩情。怎么?真的要动手?为了几车粮食,就这样不顾他的性命了?” 看出来众土匪面上犹豫,华思又将匕首向下一按。众土匪手里的火把一抖,就要松口。刚站出来说话的那人,却又开口了:“不要被她的话给误导了。这不仅仅是粮食的问题,如果这次我们放了她,想想我们怎么交差,以后怎么生存?老大她杀不了,大家相信我,我能救的了老大,给我动手。” 华思一听顿觉不好,什么交差?来不及她反应过来,一群土匪已经蜂拥而上了。 这次来的土匪人数是她们的几倍,又身带蛮力。华思把土匪老大向着后边一扔,自有人接过。华思便与冲上来的人交战了起来。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她这边已经坚持不下去了。整个五十多人的队伍,被土匪围了起来。 而华思,自从多年前受了伤,速战速决还行,却是再不能打得了持久战的。很快便体力不支,身上多处被划伤。破碎的衣服,在寒风中异常的冷。手已经僵了,剑也不那么灵敏了。 所以,就要交代在这了吗? 第114章 得救 华思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 肚子已经饿瘪了。只觉得手上酸痛,脚上酸痛,不用看, 已经知道 分卷阅读148 - 分卷阅读148 - 分卷阅读149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49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49 自己现在是一副什么模样了。多么常见的狗血剧情, 她被一窝土匪五花大绑给架在了廊柱子上。 外头弱弱地声音,不仔细听听不出来。华思用了心, 慢慢便清楚了。先听见原来那要弃肌肉男于不顾的土匪老二的声音,正是激动地质问:“为何不直接把她杀了, 留着她干什么?” 然后隔了一会儿, 另一个声音低沉, 正是肌肉男的声音:“老二你对杀了这女人很是执着啊?能说说为什么吗?平时我们抢商队的时候,可是从来没灭口的。” “我……我也是为了咱们山寨,这女人瞧着就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我觉得留下她一定后患无穷。” “当初留下你,我也觉得你不是个好惹的角色。”肌肉男笑了一声,“可是我却把你留了下来。” “老,老大, 我……我不一样。”老二道,“老大,她是个女人, 你把她留下来,不会真是瞧上人家,打算弄回去藏被窝吧?” “也不无不可。” 华思听着心上一抖,我滴个去。 只听外边那老二比华思这当事人还激动, 很是跳脚的声音道:“不是吧老大,你不会觉得她能忍受的了咱们这样的粗汉子吧?她可是什么身份!好的东西见得越多,口味就越是挑剔。老大强迫谁也别奢望在她的身上好嘛!” “哦,为何不能。”肌肉男还真较上劲了,“她是谁,你又为何觉得她一定看不上我?” “她可不是一般的兵部小官。围在她身边转的男人,可个个都是绝色。老大!”老二语气有些气急败坏,咱能不能不要做一些不切实际的事情。 “呵,听你这语气,看来你对她人很了解啊……” “我……” 肌肉男突然厉喝了一声:“说,她到底是谁,你为何要杀她,你和谁勾结了?” “老大?” “是谁?” “我,我不知道。” “好,我知道了。你不知道。” “老大!” “我不是你的老大,你也从来没把我当作老大。你来咱们山寨,目的从来就不单纯。而且,你可从来没有说你是谁,从哪来?” “我……” “你不用说了,你走吧。”老大似乎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若还念在往日的情分上,请你放过我依云山,这里收不得你。” “老大,我从没有背叛你的意思,此事我也是情非得已。当年老大救了我,我是真的感激。求老大再给我一次机会,不要赶我走。” “想留下也不是没有可能。你说你是谁,以前跟谁在效命。我这山寨,总不能继续留下身份不明的人在这。” “其实,我是……” 华思耳朵动了动,是谁?是谁要杀了她。马上就可以见分晓了。 “嘭!”突然头顶一声巨响,打断了一切。华思呆愣楞抬头,见头顶上一个好大的窟窿。 白雪皑皑的上边,一抹鲜艳的红,分外刺眼。 “……”华思有些傻眼。 “不用感激我,我也是奉命行事。不然我就是巴不得你死在了这才好。”红棕从上边下来,分分钟解决了挂在华思手上的铁链子。见华思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看着她。自恋的一撩头发,仿佛是雪花都为她融化。 “……” “走。”红棕又一剑解决了脚链子,就要拉着华思离开,却被华思拉住了。 “怎么了?”红棕回头,见华思向着门的方向努了努下巴。红棕诧异的看了过去,门口已经围满了山寨的男人,各个凶神恶煞,且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呵。好样的。”红棕嗤笑一声,“你们依云山真是好样的。” 容不得跟红棕废话,老二厉喝一声:“放箭!” “这可是你们自找的。天下敢跟天左门作对的,你们是好样的。”红棕大红袍子一扇,第一波箭,在强劲的风力之下,落了地。华思尚未反应过来,只见红棕扔出去一黑不溜秋的东西,突然一阵轰鸣,在箭手那里炸开了,人仰马翻。 华思惊讶至极,没想到天左门还有这般东西,威力可不亚于炸.弹了。在一群人还没射出第二波箭的时候,红棕带着华思一跃而起,已经离开了这间房子。 一路上有人开道,即使是依云山环境险恶,没想到的是,竟然也十分顺利的下山了。 只是独留下华思一人,跟着天左门的杀手。粮草的事情,她该怎么交代? “红姨……” 红棕自顾拍了拍袍子:“真是气死我了,本来不想惹事。传令下去,所有门人,上山,给我端了这依云山的土匪窝子。” “……” 红棕救出来华思后,前边走着,华思就在后边跟着,也不管她这是去哪,或者说她愿不愿意搭理她。 “红姨,你怎么知道我遇上危险了?” 见前头红棕冷冰冰的,华思跟上前一步,腆着脸继续。 “红姨,我们这是去哪?” “红姨,你知道大同和契丹打仗了吗?” “红姨,你知道为什么要打仗吗?” “红姨,你对这事怎么看?” “红姨……” “你还有完没完?”红棕忍无可忍,终于爆了,“我的任务就是救你出来,现在你出来了,可以滚了。” “可是红姨,我也是要走这条道的。你走了,我不能走了吗?”华思眨眨眼,看起来很无辜。 “那行,那我走。”红棕转身,华思也跟着转身。 “你还要干嘛?”红棕的小宇宙终于是忍不住了。 “红姨,你可要救我呀!”华思可怜巴巴,“红姨,我把粮食弄丢了,这可是死罪,其他地方也没法去了,我只能跟着你了,一辈子跟着你了。” “……” 皇帝的考虑果然是对的,西北艰险,粮草难行。也只有华思这样的恬不知耻之人,能缠着天左门长老级人物红棕给跑腿运粮了。 粮食最终还是顺顺利利地给运到了。和预算的时间晚了些,不过幸好还是到了。 多年再走伊犁,墙还是那堵墙,人还是那些人。只不过这里有她华思的痕迹都被磨平了,而她华思也不属于这里了。 让别人去交接的粮草,华思顶着斜阳,出去了城。 小华门的根据地,早已经是一片荒址。几个邋里邋遢的乞丐,瞪着一双眼睛,看着华思这个外侵者。 只一壶浊酒,几只土坡。华思走了过去,看了一眼躺在土坡上休息的邋遢乞丐,没有说什么。自开了酒壶,在地上开始倒酒,酒水溅到乞丐的脚上,乞丐愣住了。反应了一会儿,乞丐一跳而起,蹦的老远:“我嚓,这埋人的?” 华思没有搭理她,直接在土坡前边坐了下来。就着刚刚的酒,喝了一口。边关的酒,依旧这么辣嗓子。一旁的乞丐站着,跟 分卷阅读149 - 分卷阅读149 - 分卷阅读150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50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50 着咽了咽口水。 “她长得跟你挺像的。” “爷,您能别吓我吗?” “哦,她叫小刀疤。” “……” “头被挂在当年的城墙上了,所以只给她建了这小土坡。” “……” “不过还好,土坡还在。” “……”好崩溃啊怎么办,乞丐默默挪着步子,打算离这神经病远一点儿。 “你为何会变成乞丐,看你并不像是能变成乞丐的样子。”华思看了这乞丐一眼,唯独她,离开破庙,在这里坐着,应该是和真正的乞丐不合群的。 乞丐脖子一鲠:“谁说我是乞丐了?” “?” “我只是暂时性的落魄。” 在乞丐的描述下。华思搞明白了这边的情况。 原来西北昨年刚过了夏天,天气就突变起来,未来得及准备过冬的草,一场雪下来,草原上已经荒芜一片了。不过一个秋天,已经不知道饿死了多少羊群。草原上赖以生存的东西都死了,牧民差不多都如这个乞丐的样子。 “也就是说这场战争,是因为没有粮食打起来的?”作为大同人,没了牛羊,也有国家的救济粮。但是契丹就不同了,整个国家,都是赖着牛羊生存的。一个冬天的大雪下来,要是想活下去,也只有抢了。 乞丐摊手,表示她可不知道上头什么情况。 “你为何会过得如此落魄?”华思搞不明白了,“州省的官,可是一直都是报的平安。” “是啊,当官的很平安啊!” “……”也是了,华思站了起来,浊酒上头,有些微醺。她平常不怎喝酒,这突然几口酒,猛地起来,给踉跄几步。准备走了,又踉跄了回来,“按理说这天这么冷,牛羊死了,皮毛也能卖个好价钱。都说瑞雪兆丰年,南方从不缺粮食。为何要打仗,分明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嘛。” “……”乞丐迷茫的看着兴致昂扬的华思,搞不太懂她在说什么。待回神的时候,华思已经走远了。 第115章 帮你 带了五万石粮草来, 华思以朝廷遣使的身份,竟然见不到孟义她人。 忙忙忙,孟义已经为了这场战争吃穿都顾不上了, 哪还有时间听她这朝廷的官过来, 是为了五万石粮草表功吗? “不是的。”华思一把拉住门庭卫,“我是找统帅有急事, 关于这场战争的正事。” 门庭卫表示她的狐疑。 “真的。我觉得在打仗之前,我们有必要与契丹那边的人进行一场谈判, 说不定战争就可以免了。”华思拉着欲走的门庭卫, 徐徐道, “知她所求,有我所欲。” “说的什么跟什么。”门庭卫一把扯出自己的衣服摆子,“你的意思, 我会代你转达给统帅的。” “麻烦了。” …… “蠢货。”持续吃了几天的闭门羹,随行来保护华思安全的红棕骂了一句,不耐烦道,“你到底是回不回去?” “红姨……”华思还是觉得不甘心。 “你这个蠢货, 和孟义讲和谈的事,不是对牛弹琴吗?她怎么会同意和谈。” “红姨什么意思?” “孟义好大喜功,而她又急需此次战争的胜利, 来证明自己。她怎么会想着去和谈?” “所以就为了自己的声望,弃百万黎民于不顾吗?” 红棕翻了个白眼,嗤笑道:“她何时不是这样的人了?” “不,不是。”华思还是想为自己辩解, “不管过程如何,契丹的事情解决了,她的声望都会有的啊?如果是不费一兵一卒就解决的事情,岂不是更好?” “请动动你的脑子,孟义上位的最大支持者是谁?” “夏勋……” “你还知道啊!你个蠢货。她的支持者是当兵的,当然要以当兵的利益为先。打仗,胜了,便是她上位的捷径。” 是啊,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次她孟义能离开夏勋,单独带兵与契丹一战,如果胜了,兵权在握,威望在外,就离太女的位置不远了。文官主和,武将主战,孟义她是武将出身啊。 “那我该如何,就眼睁睁的看着大战一触即发吗?毫无作为,等着百姓因为打仗而流离失所。” “百姓与你何干?”红棕向案桌上翘了腿,晃了晃脚,说的是十分无所谓,“一心想当皇帝的人都不管,你这不想当的人,又去凑什么热闹。” “红姨怎么确定我不想当皇帝了,天下有谁不想当皇帝。” “得,你要是去当皇帝,那我还保护你干嘛?走了。”红棕从桌子上收了腿,就势站了起来。 见红棕要走,华思瞥了一眼,幽幽道:“当年你错手伤了我爹,可是当着他的面,答应要一生护我周全的。你走了,我就自杀。你就等着我爹一生与你为仇吧。” 红棕又一屁股坐了下去:“说,你想干嘛!” “组建一商队,用粮食换羊皮。尽量给的羊皮价钱高点儿。见不着大同的人,就先见一见她契丹的人。” 作为一个大同的官,见不着大同的王爷,却能和契丹的王爷在小茶坊里喝茶,也是分外讽刺了。 华思抿了一口茶水,放了下去,看着乳白色的细雾在冰冷的空气里,慢慢消散。 “你好像不大喜欢这草原上的奶茶,不然换成清茶?”契丹小王爷就要招手店小二来,被华思笑着否了:“这的清茶我可不敢喝,粗的扎嗓子。” “哈哈哈,华思君真是一个直爽的人。”契丹小王爷跟着开怀笑了起来,“说的没错,这北方茶可是十分珍贵的东西。大饼子茶能存的住,也在喝的起的范围。要是南方的清明细雨,来了也只剩下茶粉了。” 华思附和着点头:“怨不得王爷喜欢在清原待着。” “可不是,说来我们也算是半个老乡了。” “岂敢,岂敢,我这小人物,在见到王爷之前,已经连着很多晚上做梦,见着自家祖坟上青烟缭绕了。” “哈哈哈,华思君为人不仅直爽,还这么幽默的。真是后悔没有早点结实了。” “比王爷更后悔。早点攀上王爷高枝儿,我不早就是第一豪商了。” “那是,这有的准头儿。”契丹小王爷玉扳指蹭着粗茶碗,刺刺的响了起来。很久,久到华思屁股下都开始冒汗的时候。只听小王爷终于笑了:“如果华思君能解决了契丹这次的粮食危机。本王保证,华思君……” 契丹小王爷突然抬了眉,华思按着杯子花沿,努力保持着面上淡淡。 “保证华思君成为你们大同最有钱的富贵……商人。”小王爷扣下手中茶碗,按在桌子上,乳黄色的奶茶水,溅了一滴在玉扳指上,慢慢流在手指上,然后慢慢消失。 “怎样?” 分卷阅读150 - 分卷阅读150 - 分卷阅读151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51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51 华思从那一滴奶茶上收回视线,在心里长长吐出一口浊气,面上淡淡道:“借王爷吉言了。” …… “她怎么那般执着,见我?告诉她,我不在。”孟义摸着帅印,笑了,“这样的性子,几乎可以肯定这个华思是华思本人无疑了。呵呵,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就休要怪我。” 门庭卫正要出去,孟义将人叫住:“若她问我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就告诉她,中午饭时,回来。” 门庭卫迟疑了一下,道了一声是,出门去了。 伊犁与盛京比起来还要冷上许多。尤其是早上,习惯刮风。没什么事,谁也不会大早上的站在外边傻乎乎的冻着,而华思却在营帐外,从鱼肚白的时候,一直站到正午。甚至是没有动一下。 长衫外边,已经结了一层冷霜,在正午的阳光下,闪着金光,迷上了人的眼睛。华思眼开了一条缝,天地间有些颠倒,一圈圈旋转着。 早上那门庭卫出来撞了她一下,差点儿给华思摔在地上。不过幸好,这样一弄,倒觉得脑袋清醒了很多。 “统帅回来了,正在用饭,你进去吧。” 华思扯了一丝笑,待僵硬的腿有些恢复了,挪动步子跟了进去。 孟义是真的在用饭,风干的牛肉干,拿着撕开,粘上辣酱,隔开几米外,都能见着香味。一炉炭火,噼里啪啦的,炸着火星子。 孟义扫了一眼跟着门庭卫进来的华思。步态稳重,根本看不出来,是在外边冻了几个时辰的样子。这人是华思又不是华思,她是对手,一个学会了忍耐,学会了隐藏,渐渐成熟的对手。 孟义笑了一声,带着疑问的语气:“华思?” 华思也跟着笑了:“楚王殿下。” “坐。”孟义放下手里的干牛肉,像一边桌案旁的椅子指了指,“这些天忙的脚都没离过地,刚底下人报上你的名字的时候,我一度以为是幻听了。等着她说是这次集运粮草的兵部侍中时,我这才恍然大悟。西北一带盗贼猖獗,也只有你有那个本事,能将这五万石粮草安全运来了。” “也不是什么值得一说的事,毕竟……”华思看了一眼孟义的饭桌,“军中并不像有缺粮的样子。” “哈,哈哈。”孟义收了笑,沉着脸道,“不要谦虚,没人会抹掉你的功劳的。” “什么功不功劳的。”华思笑了一声,“倒是殿下,应该是做好了大胜的准备了。” “这是自然,我大同百万雄师,什么时候败过契丹。” “……” “倒是,华思君来找本帅,不知有什么事?” 华思看着意气风华的孟义,突然卡壳了。是啊,她找孟义是有什么事,她为什么会想着要来见她啊? 八年了,在这个地方,八年重聚。说了不到十句话,凉了。沉默了一会儿,实在不知道再怎么继续待下去,两个人都借口有事,分开了。 “也许只是,我骗她。她还不相信现在的我是华思吧。”华思说出来自己都觉得自欺欺人,笑了一声有些无力。换来红棕一个白眼。 “还想拉着孟义回头是岸呢?我告诉你,这件事上她不会回头。你就等着拉她下水,你安心上位就是。” “什么,意思。”华思看着眼神突然躲闪的红棕,突然觉得像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就她被埋在鼓里一样,“红姨,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能知道什么。”红棕起身要走,“我就只是来保护你安全的,可把你自己的小命儿好好给我照顾着。” “你不说,我就自杀给你看。” “那你去死呗。” “我让我爹恨你一辈子。” “他本来就对我不是那么友好。” “我,我告诉我爹。当年是你!”华思突然道,“当年是你偷了天左门的令牌,假传江湖令,要杀了我娘。是你害死的我娘。” 红棕停在门口,像一块木桩子一样僵硬,很久,很久。 “你……怎么知道?” 第116章 决裂 “……”华思也跟着愣住了。她怎么知道, 她一个连出生都没的孩子,她知道个屁。 不过,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就是! “真的是你杀了我娘!” “是你!” 华思睁红了眼, 一滴眼泪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转。这么多年了, 她终于找出来了她的杀母仇人,竟然就是这个刚刚自己还死皮赖脸的叫着红姨的人, 她就是凶手! 也不是华思对她的母亲有多深的感情,主要她爹因为没了母亲, 小时候带着她, 吃了多少苦, 受了多少欺辱。而造成这一切的人,就是她! 如果你曾是推我进深渊的魔鬼,为何又下来陪我身边。为什么总是把这么难的事情交给我, 我该如何抉择。 华思一拳握得发青,突然抓住发颤的手,拔出一旁架子上的剑,冲了出去, 怒指红棕,头上青筋□□。 “是你,是你杀了我的母亲。小时候也是你, 是你要杀了我。”华思不住的颤着手,波动的剑刃在冷寒的空气里,嗡嗡作响。 而红棕对于此事,却选择了沉默。 不辩解, 那就是她干的好事了! 刺啦一声,剑刃没在了红棕胸膛之间,鲜红色染了剑,分不清是衣服还是血。 红棕毫无闪躲的意思,迎上剑刃,被推倒在门框上,鲜红的血水,滴滴答答的沿着剑向下滴落着。比她的衣服要红上好几倍的鲜血,那般的刺眼耀目。 红棕笑了,她从来不排斥红色,尤其是血染的红。 “当年的事,我不想跟你这小辈争辩。你要是觉得是因为我而使你失去了母亲。你要杀了我,我没有怨言。但是,如果是你的父亲在这,我还是那句话。我恨孟菁华,恨不能剥皮抽骨。但是我没想到她会那么草率的死了。那么草率。让我这二十多年来没了对手,过得跟行尸走肉一样。不是我对不起她,是她对不起我!” “你是在狡辩。” “那你动手吧。”红棕背靠在门框上,漆木门吱呀呀的响着,人却了无生息的样子,眼神空洞的仿佛是回到了当年,那些青葱岁月。紫枋未曾下山的时候,拥有最烂漫的声音,最璀璨的时光。 “师姐,你听说过三月桃吗?三月就成熟的桃子,后山上有一棵,你去摘,我给你分着吃好不好?” 红棕慢慢地笑了,露颜笑了。 …… “你走。”华思看着渐渐迷离的红棕,猛地将剑拔了回去,“当年的事,我总会弄清楚的。如果真是我的杀母仇人,我会和她公平对决。” 身边的气息慢慢淡了,只留下一片血迹,如梅花般,在寒冷的空气里,绽放开来。 正是入春的时候,天气却越来越冷了。华 分卷阅读151 - 分卷阅读151 - 分卷阅读152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52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52 思整日浑浑噩噩,突然一只蝴蝶飞来,落在了肩头。 华思着手摸了摸蝴蝶,跟它聊起天来:“你这只傻蝴蝶,这么冷的天,提前出来不是给自己找冻吗?” 蝴蝶像是能听得懂她说的话似得,慢慢在空气里淡化,最后变成玻璃翼,消失了。 华思猛地站了起来,自收拾了一番,关门出去。 还是那间茶馆,今天桌子上摆的不是大茶碗,倒是一盘精致的茶具。公道杯里边的橘黄色茶水,还在暖洋洋的冒着热气。 华思目光从茶具上移开,看向了一旁半开的窗子。契丹小王爷站在窗子边,看着窗下的风景。 “不管站在哪的地界下,百姓都是一样的百姓。丹城的豪迈和伊犁是一样的,清原却很温婉细腻。” “是啊。”华思应和道,“百姓不识国界。” 契丹小王爷抚了袖子,转身过来,坐在茶盘对面,一缕橘黄色的茶水,分入闻香杯,给扣在了品茗杯上。 “……”华思看的一脸懵逼。 “陈归他喜欢这个,曾经跟着他学过一些。你把扣在小杯子上边的长杯子拿起来,尝尝味道如何?” 华思听着手掐在闻香杯上向上一提,含在杯中的水,呼啦啦的入了品茗杯里,香气四溢。看对面小王爷拿长杯子凑在鼻尖闻了闻,放在手里搓了搓。华思也跟着闻了闻,搓了搓。小王爷端起小杯子抿一口,华思也喝一口。 “怎样?” “满香入怀。”其实啥味儿也没喝出来。 “你知道茶里边加了什么吗?” “?” “天竺黄。” “哦,华思竹的泪呀。” 小王爷呵笑出声:“哈哈,你知道这个。” “听仁赞他提过。” “莫名被你秀了一把。”小王爷笑了起来,“令郎君呢?” “他……” 见华思目光闪躲,小王爷自知问错,话题一转,问道:“华思君准备的怎样?” “再谈?” “行,约在岌岌山吧。” …… 此次刀戈是契丹挑起来的,两军对垒,而契丹却像是突然失了兴趣般,整个一缩头乌龟。孟义来这将近一月,还未曾见敌方派大将来,也从未见他们主动迎战。 倒是…… “主和?呵……”孟义当着众大将的面,将竹筒子扔在了火堆里,一瞬间化作烟火,剩一堆白灰。 “你们先散了吧,至于主和的谣言,不过是她们惯会玩的把戏。所有人都不能放松了警惕。” “是。” 待所有人都散了下去,孟义一人坐着,十分头疼地揉着眉骨。 这一战只能胜,其他的别无选择。 突然进来一门庭卫,缩在孟义跟前说了什么。 孟义听后眉头悄悄舒展,靠在身后太师椅座上,问:“只她一人?” “是的。”门庭卫道,“还是见的契丹小王爷。” “契丹小王爷。”孟义摩擦着手里的帅章,若有所思。 “这契丹小王爷,有两国户籍。虽在契丹贵为小王爷,但同时也是我大同的富商。她与契丹小王爷在伊犁见面,要是挑错处,还真算不出来。” “谁说我要挑她的错处了?”孟义笑了,“我让你们跟着她,因为她是给我军运粮的大功臣。边境凶险,要是遇见了什么危险呢!” “是是,统帅教训的是。” 孟义将帅章插在袖兜里,两手交叉,扣在桌子上:“可知道她们谈了什么?” “只是简单的喝了茶。上次走的时候,两个人约了品茶。” “只是喝茶。” “也不全是,走的时候,还说了什么?什么,属下没有听懂。” “哦,对了,她们提到了岌岌山。” “岌岌山?” “对,就是岌岌山。岌岌山,一听就是契丹的地名。” “契丹的地名,契丹的地名啊……” “对了,统帅!”门庭卫突然激动了起来,整个跃跃欲试,“我想起来了,契丹,就是契丹。我听说契丹大武将赤木扎会领兵经过岌岌山。” “你听说?”孟义深深皱眉。她,听说? “是,是啊!”门庭卫像是挖到宝一样开心,这次可是立了大功啊! 草原上的山,都是巨石垒起来的。树立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格外的显眼。随处可见的石头,凸起来的大石头,凹下去的巨石头。几棵全身带刺的树长得跟草一样。这地方,真不像是个能藏人的地方。 一支商队,穿着貂绒裸.露着肩,长长的一队伍,从山这头,排到了山那头。棕黄色的骆驼,鼻孔里喷洒着热气,噗嗤噗嗤的。一脚下去,路上粉尘四起。 可是她们绝没有想到…… “你们……土匪?” “土匪不土匪,反正是拿你们项上人头的!” 一棵绿草,被一抹鲜艳的红沾染,夕阳下,夺目极了。 …… “不好了,统帅,大事不好了!” 孟义一枝毛笔在手中应声而碎,深深地扎在皮肉之间。 昨日,底下的人说,岌岌山,她们一举拿下了对方全体性命。 一举,溃不成军。 呵呵,果然。 底下的门庭卫还在滔滔不绝,果然啊…… “我们闯大祸了,杀错人了。那是一商队,皇家商队。” “领首的是多罗国国王的大舅哥,多罗国。” “我们该怎么交代……” 多罗国,还真不好交代。 多罗国虽然国家不大,人口不多。但契丹与大同两军交战,都是不愿意再与这多罗国为敌的。 大同疲于应对契丹,总以多罗国优待,唯望有一天能与多罗国结盟,让契丹有所顾忌。 这下倒好,多罗国的大舅哥死在了大同兵手下。还是这个时候。 孟义十分头疼地揉着眉心。 “我们该如何交代?” “交代什么!”孟义厉喝一声,将门庭卫吓得楞在当场。 “什么都不用交代,待我们胜了契丹,一个多罗国,不足称道。” “是是。”门庭卫连连应是,唯唯诺诺地下去了。是啊,如果能一举拿下契丹,确实多罗国不足称道。 不过晌午的时间,有军情来报,契丹,终于应战了。 而这次来的,正是那该死还没有死的,赤扎木! “赤扎木,呵,不过是有勇无谋的粗人一个。” 第117章 抉择 白山是大同与契丹的分界线, 白山终年白雪皑皑,为两国共同水源。现契丹还在飘雪的季节,丛山之间, 被白雪覆盖。走路都要小心翼翼, 生怕一个大声,就会有雪崩的危险。 而就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 一支队伍,首尾不见, 不知排的有多长。 “乖乖, 这么多马车 分卷阅读152 - 分卷阅读152 - 分卷阅读153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53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53 , 该是有多少粮食啊!”大同接到线报,契丹集了百万旦粮食与牛肉,不过就近几日要从白山经过。苦等了这么久, 可终于是让她们给等来了。 听说这次护送粮草,契丹派了五千骑兵,就是怕粮草一路上有什么意外,据说这可是契丹全国半年的口粮了。此事, 孟义自是不马虎,特判了手下最得力的战将,领兵足足一万。 这次, 只许胜,不许败。 争锋将军在帐前立下过军令状,眼看着底下粮草队伍走的越来越近,手心在这酷寒的天气下, 却已经开始冒汗。 “将军,我们该怎么办?”一旁谋士矮着身子过来,“要不要留下五千人防守,若是有什么意外……” “不成。”争锋将军说的笃定,“这次只许胜,不许败。一举拿下。” 见敌方主将马车已经步进峡谷,争锋将军一声令下,千万箭飞如雨下,成功将队伍劫停。所有埋伏的人,一涌而下。从峡谷向上看去,只见密密麻麻,如一大盆芝麻向沸水锅里泼了下去。底下将士满脸惊恐,面上死灰一片。 死了死了,是必死无疑了。 待争锋将军带领着队伍,将峡口堵得水泄不通的时候。雪地上强光刺眼,走近了一瞧,好像是有什么不对呀! “怎么就这么些人?”争锋将军狐疑的看向身后的谋士,“不是有五千人护送粮草?” 谋士看到粮草车上一个人没有的时候,已经觉察到不对劲了。现在看看,这些人吓得由松散的状态集合在一起。别说五千,恐怕是一千都不到。见着他们,人都快吓哭了。这并不是契丹的将士! “坏了,将军,我们上当了。” “快撤!” 粮食来不得抢,“五千”的队伍也不管了。争锋将军带着她的大队伍正准备撤退。只听着整个山谷,都开始轰隆隆的响了起来。地动山摇,犹如地龙苏醒。 “天要灭我,天要灭我呀!” …… 大同与契丹的第一次交锋,以大同损失一万精兵结束。契丹在第二日就寄来了书信,感谢大同兵帮她们灭了一些不听话的牢狱犯。 孟义咬的牙龈出血。契丹小王爷从来不过问大同与契丹两国之事,而这次她竟然出手相帮赤扎木,给了孟义致命一击。 消极了几日,孟义正准备重振旗鼓的时候。孟苇她竟然来了。 “朝廷要议和?”孟义不可置信道,“我们并没有败,为何要议和?” “得了,一万精兵尸骨无存,还没有败呢?” “一万精兵,所以陛下就以那一万人,否定了我?” 孟苇嗤笑了一声:“陛下她是给你面子,只怕再打下去,损失的就不是一万精兵的事了。” “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我是代皇帝行事的意思。”孟苇吊儿郎当地跨坐在案桌上,徐徐道来,“这次是那契丹小王爷主动提出议和的。对了,契丹小王爷,你知道的吧?” 孟苇扫了一眼愤愤然又极力忍耐的孟义,暗笑了一声:“那契丹小王爷可是个人物啊!行走于两国之间如若无物。哎,我怎么听说,同样是王爷,人家王爷好像是从来不出手,出手怎么滴来着?” “你究竟想说什么?” “说什么,没说什么啊!”孟苇摆了摆腿,“单纯的予以崇拜之意。” “人家小王爷就说了。求和不丢脸,为天下百姓之事,她愿意做任何退步。” “哎呦,听说契丹大雪,死了牛羊,没粮食吃老可怜的啦。有些人就是喜欢在背后挑事。人家契丹本爱和平,人家契丹也说了,打仗她不是没有本事,打仗她也只是为了粮食。” “我的孟义堂姐姐啦,你是不是嫌弃我话多啊?哎呀,我也是代陛下行事,来此宽慰你。陛下说一次失败不算什么,是不是。” “有多大的本事吃什么样的饭嘛。” “孟苇!” “哎,堂姐何事?”看着已经气急败坏的孟义,孟苇心中暗爽,面上虚心求教道,“堂姐对此事如何看待?” “既然是代陛下行事,那你便去谈吧。”孟义甩甩袖子,就走了。 孟苇屁股在孟义的帅案上颠了颠,嗤笑一声:“连这都输不起呢,还争什么皇位?算了,不跟你耍了,我找我假面华姐姐去。” …… “没想到契丹这次动作,雷声大雨点小,就这样议和了。” “这对咱们老百姓不正是好事吗?” “这话倒也是。你说这么冷的天,本来想给家里的新生小子加一件羊驼衣服,结果贵的要一口子三个月的粮呢。现在好了呀,直接便宜了好几倍。” “你也就那点儿出息,只看到蝇生小利。国家荣辱呢!” “国家荣辱?先不论能不能打的过契丹那群彪悍的野蛮人。就算勉强胜了,除了打仗的将军能得到好处。咱们老百姓,又得苦三年。” “你这话倒是说的一点儿不假。只可惜了这次的统帅大人,听说是信心满满呢!” “切,一上去就输了。一万人尸骨无存呢!也幸亏是没打,打起来绝对认输的命。” “那你说契丹为啥匆匆议和?” “这我等小民哪能知道?不过我听说是契丹小王爷的意思。她们能在首次交锋中取胜,听说也是契丹小王爷的功劳。听说这王爷在契丹特别得宠,几乎是说一不二。” “倒像是跟这次主战的人,专门过不去。” “我看也是,哈哈。” 茶馆酒肆,到处充斥着这种声音。而孟义这一次的出征,简直就是个笑话。一个拿出来给天下百姓茶余饭后的笑话。 这次最大的获利者是没出什么力的孟苇。孟苇这一年的运气,简直是跟开了挂一样。 先是孟义千辛万苦的修河堤,却闹得个臭名声,她孟苇像把功劳收割机一样,去南方走了一趟,就赚的盆满钵满。后又是孟义灰头土脸的来伊犁,她孟苇轻而易举地成了两国的英雄。 孟苇这个死对头的得势,并不是她孟义最大的危机。真正让孟义感到威胁的是…… 华思! 华思,她犹如一匹黑马,从这场战役中走了出来。 是谁,都不能是她华思。如果华思的身份天下尽知,那她这个前太女殿下的代守灵人,就什么也不剩了。 华思啊华思,我知道你很好,我知道对不起你。但是你也不要怪我,要怪就怪这天道,它怎么会如此的戏弄于人。 偏偏要把你这样性子的人投身的这般高贵。而我,这么努力,上天却从未眷顾过。如果上天注定要这般不公平,那我就要凭我自己,取走属于我的东西。 华思,真的对不起。 又是一年惊蛰日,昨年的这时候河堤修罢,水灾将起。而今年,南方又出事了。 “ 分卷阅读153 - 分卷阅读153 - 分卷阅读154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54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54 听说南方盛传一种怪病,得病之人六亲不认,怎么治都治不好。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是的,我也听说了。不过传言吃斋念佛就能好了。” “啊?这么神奇的?” “嘘。”说话的四下看看,见处境安全,趴在茶桌上小声道,“听说是当政者无德,给报应到了老百姓头上。” “是谁这样胡说。”听者突然爆了一句。邻座都向着这边看了过来。 另一人赶紧按下她,对着四周抱歉的笑笑,低声道:“你能不能小声点儿,想死啊!” “那……谁这样传的?” “不知道喽。我就听说,从南方□□人群逃到盛京的商人,私下里都这样说。而且这病还是从富人当中染上的居多。” “嘶……我怎么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 这事已经在四下传遍了,今早儿朝堂上的氛围异常紧张。皇帝和重臣看着钦天鉴的占星术师已经忙活了大半个时辰,还是倒春寒的季节,额头上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不由得将堂上气氛,搞得更紧张了。 突然占星术师收了手,却是什么也没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呼道:“请陛下恕臣死罪。” 皇帝眉头锁了起来,脸色渐渐变暗,最终道:“你且起来,实话实说。” “陛下,当年臣的师父占卜出凤命,就归隐去了。也请陛下容臣今日说了,亦放臣归隐。” 占星术师这样一说,搞得众臣窃窃私语起来,整个朝堂之上,阴云又布重了些许。 究竟是怎么了? 难道…… 这不得不让人瞎猜了起来。占星术师一双灰暗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手上让人迷惑的玩意儿,脸色一片死灰。样子,就像是,就像是…… “慢着。”皇帝突然抬起手,十分头疼的揉了揉额头,叹了一口气道,“退朝吧!” 主司身后喝了一声退朝,山呼万岁后,众臣带着满脸的困惑,从大堂陆续退了出去。而皇帝,先去了内殿,一动未动,内殿的人,和单独被叫来的占星术师,噤若寒蝉。 第118章 龙脉 “你且说吧。”皇帝说出这句话, 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 占星术师,比皇帝也好不了哪去,整个后背都汗湿了。她不知道, 皇帝要是再不开口, 这一双打颤的双腿,还能不能坚持下去。 “是什么?”皇帝叹了一口气, 有些认命的问。 大概不外乎又是什么星晦暗,当政者无德。她不知道她有什么错。 当皇帝这么多年, 一直兢兢业业, 一心为百姓着想。不过是想做一个青史留名的好皇帝, 死的时候有一张脸面见祖宗罢了。 但是,百姓顺康是天命,百姓有事, 就是她的错。 呵呵,若不是对这天下的百姓还有一份责任在,这皇帝不当也罢。 “龙脉有损,怕是要断了, 所以才引起民间四兽暴乱。南方,起的不是病,是有人在造反啊!陛下。”占星术师匍匐在地上, 将所有的话,一股脑的说了出来,终于是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紧绷感没了,却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很多。 皇帝站在案桌后边, 向后边退了又退,退到了壁画前,还是难掩脸上的震惊之色。 龙脉有损,什么是龙脉有损…… “你是说,朕……”皇帝面上渐渐灰暗,人命哪能大于天,该来的是要来了吗? “你是说朕,时日不多了。” 占星术师猛地抬起头,琢磨着,最终摇了摇头:“陛下身体康健。龙脉有损,损在继承人。” “什么?”继承人?! 一个人的生命是有限的,王朝的盛衰,命运自是掌握在继承人身上。继承人出现了问题,这将带来的是什么,皇帝简直不敢想下去。 “当年华儿去的时候,你的师父可是保证过龙脉不会有事。这么多年了,宫里的孩子是越来越多,却出不来一位皇女。所以,现在轮到你跟朕说,龙脉有损了吗?你们师徒,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陛下息怒,臣不敢有半句妄言。且,且是……”占星术师突然磕磕巴巴起来。 皇帝怒火中烧,斥了一句:“且是什么?在朕面前,你是要隐瞒什么?” 占星术师闭了眼,认命道:“龙脉有损,且是凤命过于强盛所致。此事,也不是没有解决方法的。” 皇帝面上慢慢平静下来,茹茹道:“凤命……凤命?” “对,此事并不是没有解决方法的。” …… 皇帝自下朝后,于内殿待到了正午时分。主司宫人过来问过在哪里用饭,皇帝突然对夏仁赞关心了起来。 主司懵了一瞬:“夏公子自进宫,一直与皇贵夫在一个宫中住着。” “那晌午,在皇贵夫宫中用饭吧。” 主司看了皇帝一眼,琢磨着意思,出去了。 皇贵夫殿中听说皇帝要来用饭,自是高兴。若不是时间不够,恨不能把阖宫上下,所有的地方都翻新一遍,等陛下人来。 皇贵夫更是拉着夏仁赞的手,一直不舍得放下来。夏仁赞笑笑,却是在神游。 他被皇帝扣在宫中,也将近有一个月了。那边,还没有华思的消息。听说与契丹的战事,快结束了。听说,华思她领了大功。听说……为什么就没有听说她回来的消息呢? “自上次你那不懂事的三弟一闹,皇帝这就有一两个月不曾进来后宫了。每日都是与年轻的公子,在前殿里胡闹。哎。”皇贵夫与夏仁赞一直是当自家孩子在养,尤其是自己孩子长大嫁了出去后,与夏仁赞更是格外的亲。爷俩拉着手,皇贵夫这心里有什么话,也愿意在夏仁赞面前唠叨。 “自我进宫,这二十多年前,已经看透了。宠没什么好争的,后宫里边年轻人不断,一波一波的。更稀罕新鲜的这是人之常情。” 夏仁赞看着脸上淡淡的皇贵夫,不知道这话该如何接起。 皇贵夫保养得益,虽然已经不年轻,但面上雍容华贵并不见岁月的痕迹。如果硬要说,怕是那一双眼睛,已经提不起属于年轻人的朝气了。 他老吗?不老。但是心已经老了。正像他说的那样,宫里一波一波的新人,在不断的提示着,他已经老了。就算不老的人,慢慢地也就接受了他已经老了的事实。何其悲哀…… 他又能说什么?夏仁赞埋着头,低声叹气道:“是我夏家的过错。” 皇贵夫十分无奈的笑了一声:“后宫里边,哪个不是和我一样在自欺欺人呢?罢了,不说这些了。倒是,皇帝来用饭,多半是为了你来的。你也要好好想想,自己要的是什么,该回答什么吧。切记,一定要顺着陛下的意思。” “是。” “你也是披着最华 分卷阅读154 - 分卷阅读154 - 分卷阅读155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55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55 丽外衣的可怜孩子罢了,可惜我没有那能力,帮的了你什么。” “皇贵夫,已经对我足够好了。” “你一向看的明白,也不知这是你的福气还是孽。有时候活的糊涂一点儿,没什么不好的。” “皇贵夫的教训,仁赞铭记在心。” 皇贵夫拍了拍夏仁赞的手,没再说什么。瞧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带着宫人殿门外去迎皇帝的圣驾了。 三个人一张桌子,二十八道菜的标准。皇帝未开口说话,几个人默默吃着。每一道只吃一口,差不多也饱了。 皇帝放下筷子,宣了茶。皇贵夫吩咐了几句,上来的茶水,依旧是皇帝最喜欢的明前白露。而夏仁赞茶碗里清香的味道,却是盖过了这白露。 皇帝不由向着夏仁赞那里看了一眼。皇贵夫在一边笑道:“仁赞他身子不好,太医署给开的药。” “怎生的突然病了?不习惯吗?” “陛下,仁赞都是宫里长大的,哪有孩子回了家能不习惯的。”皇贵夫嗔怪道,“还不是您让他昨年上南方去,染上了毛病,辛苦了这孩子。” “那是要好生看看。这喝的什么?”皇帝回头,向夏仁赞关心道。 夏仁赞搁下茶水,默了默,低头小声回了句:“雪莲花。” “雪莲花?”皇帝本是淡淡的脸上,起了褶子,脸色沉重道,“怎么回事?” 雪莲花生自极寒之地,大补元气。这东西是极品,只有宫里有为数不多的贡品。皇帝当然不是不舍得给夏仁赞用这雪莲花。而是夏仁赞,他为何用上了雪莲花?这身子到底是伤了,怎么会伤的如此严重? 夏仁赞突然起身,跪在了大殿中间,却是埋着头,一句话不说。 皇帝见此,面色就更深了,唤了身边的总司,去请太医。 只不过一顿午饭的时间,皇贵夫的宫里,闹出大事了。 皇帝砸了杯子,碎瓷和茶水溅了夏仁赞一身。不过还好,幸亏是没有砸到身上去。皇贵夫跟着跪了下去:“陛下息怒。这事,最伤心的莫过于仁赞他。” “这就是朕宫中养大的孩子。”皇帝大怒不已,“如此不知廉耻的,朕宫中出去的。” 夏仁赞在下边埋着头,却不说话。让人可笑的演技罢了。 他的事,哪一件逃得过皇帝的眼睛了。他不相信皇帝是今天才知道的,不然也不会把他软禁在皇宫中了。 只不过,皇帝突然将这件事提到明面上来,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吗?一个月消息闭塞,看来外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不过,他马上就可以知道了。 果然,一场生气的戏码完了。皇帝平静的坐了下去,揉着眉心,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既然已经发生了,你且起来吧。” 夏仁赞站了起来,晃了一下,旁边皇贵夫扶了一把,将他安置在一旁坐下,给了个安慰的眼神。 “这伤了根本,还能不能好?”皇帝目光投向一边战战兢兢的太医。 这场闹戏,由太医的诊断结果而起。她说,夏公子是孕下时伤了根本,恐再难有孕。诊断结果是准没有错的,待她说出来后,才突然意识到,她手下的病人,还是个未出阁的公子啊! 太医此时已经吓得哆嗦的一句话都说不顺了。听皇帝再问起,却是再也不敢顺口就说,而是求救的看向一旁的皇贵夫。 “陛下息怒。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相信,上天会眷顾到仁赞,让他好起来的。” “笑话,如此瞒天过海,还精诚所至呢?” “如果好不了,仁赞也认了。” “罢了。”皇帝看来也是放弃了,只是问道,“夏将军可是知道?” “母亲她知道。” “此事虽是你夏家家事,朕却也是看着你长大的,自是因为和你亲近些,才会生了脾气。希望你能理解朕对你的一片苦心。” “仁赞知道。”夏仁赞看起来是颇为感动。 “以你的身份,断然不可以这样不明不白的。朕这就昭告天下,明了你的身份。还有,你的第一胎,可好?是个女娃?” “男孩子。”夏仁赞简单的三个字,仿佛是在叙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皇帝眼皮子跟着跳了跳,看向了一边的太医。太医已经吓傻,甭指望她能有什么消息传出来了。 而占星术师的话,历历在目。 龙脉有损,四兽起。 龙脉有损,是这个意思吗?是因为他夏仁赞? 第119章 回房 “孟苇她在边疆干什么?和谈的事不是谈拢了吗?” “陛下, 想必世女殿下,应该是处理了相关事宜,快回来了吧。” “朕还能不知孟苇她, 这人总是公事私事掂不清。从来没把朕放在眼里, 不玩好了她是不会主动回来的。” “嘿嘿,陛下说笑了。世女殿下, 是最敬重陛下的了。” “传旨,让她立即回盛京。此次, 不能再胡闹了。” 总司领了是, 被皇帝突然叫住。 “还有……”皇帝顿了一瞬, “让她与华思一起回来。” “是。”总司默默退了出去。朝廷里的新秀,可能真的要崛起了。 …… 华思突然从边疆加急回来,很多人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 小四合院里没人, 华思爹带着孩子去庄园里过了。华思看着空荡荡的房子,有些懵。中午的时间,正准备去隔壁邻居家蹭一顿饭。 门外突然创进来一人,看着华思愣住了:“华思, 你没去宫中复职啊?” “戟天这时候怎么来了?” “我……”戟天一默,“我听说你要回来,准备提前来帮你打扫一下。不想你竟比我早到家。” “哦。”到家?如果这话是夫儿说的, 可能更有感染力。华思抬头看了一眼毫无烟火气的院子:“我还未用午饭,你呢?” “我去给你做?” “不用,我们出去吃吧。” “好。”戟天笑着道,“没想你洗尘宴的头一顿, 让我给赶上了。” “是啊……”夏仁赞他应该还在宫中,不知道过得好不好。 …… “华思?华思!” “啊?” “自坐在这,你就一直在跑神,想什么呢?” “哦。” “刚刚小二说有烤鱼,这么久没有回清原了,很是想烤鱼的味道。只不过没清江鱼,这是黄河鲤。看起来有模有样的,你尝尝味道。” 戟天拿了筷子,给华思夹了一块挨着鱼鳍的嫩肉,在花椒麻酱里荡了荡,华思笑着接过了。 “小时候就是,经过你手的食物,就没有不好吃的。” “果然,已为人母的人,是不一样了。你这小时候常挂在嘴边。感觉我们都不是一个岁数了。 分卷阅读155 - 分卷阅读155 - 分卷阅读156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56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56 与华思在一起的日子,华思认为是小时候,而在我这里就像是在昨天一样。” “啊?”突然的昨天论,让华思懵了。是昨天的吗? “哈哈,我逗你呐!吃鱼。” “对,吃鱼。”华思一边吃鱼,一边关心道,“戟天来盛京祭奠原主子,听说不怎么顺利,现在可是得了允吗?” “见过了。”戟天挑着鱼刺,回答的有些漫不经心,“本来是怎么也不让我去的,只不过,还是沾了你的光。” “我的光?”华思不相信,“我哪有那本事了。” “总之就是四君带着我去,又听了你的名头,这才有机会送主子最后一程的。总之谢谢你。” “可别,我可什么都没做。” “有名声就够了啊!”戟天笑着道,“华思可能还不知道吧。你的名号,现在在盛京里边可是响亮了。” “哦?还有这事?” “是啊。现在盛京谁不知道。救灾前线的英雄,又成功与契丹议谈。现在你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地位,让我在你对面坐着吃饭,都自惭形秽了。” “是嘛,可是我看着你吃的挺香啊!” “那还不是顶着脸皮厚嘛!” “哈哈哈……” 两个人吃了半条鱼,各怀心思,也尝不出来好坏。 “那个……”华思放下筷子,“你进宫缅怀先主,可有听说仁赞的消息……” 戟天抬头看着满怀希望的华思,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摇摇头:“你也不用担心,他,应该没事吧。” “是啊,应该没事的。”华思看着已经放下筷子的戟天,问道,“你吃好了吗?” “嗯,很饱了。回家吧。” “回家……”华思跟着后边,有些迟钝。看着戟天在前边的背景,竟然生出几丝错觉来。仁赞?戟天? 带着这样错乱的想法,华思跟着戟天回了家。不是,是回了她的家。她跟着戟天回了她的家? 华思摇摇头,脑子里更是混乱了。 “华思!”戟天突然转头,华思惊了一下,略是迷茫的抬头:“怎么了?” “家里就你一个人吗?”戟天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像是有点儿无从下手的样子。 华思笑了笑:“我哪还真的能麻烦你来帮我打扫屋子了。我已经传信给爹了,他明天早上就带着人回来。晚上凑活着过,明日自有下人来。” “叔父他……明日早上回来?” “啊。” “哦,这样你们一家人也可以聚聚了。” “是啊。”华思语气里却满是无奈,“如果夏仁赞一起回来,就是真的一家人聚聚了。” “嗯,他会回来的。” “这是当然,但愿能早点儿回来。” “我可以帮你让他早点儿回来。” “啊?你有方法?” “嗯。” “你有什么方法……”华思摇了摇头。 “那你愿意吗?” “我……”华思用手拍了拍脑袋,觉得异常的沉,“我可能精神有点儿不太好的样子。” “你怎么了?”戟天上来打算扶一把摇摇晃晃的华思,结果华思自己倒在墙上,撑住了。 “我真的有些累,有些累……” “我扶你回房休息?” “回房休息?”华思抬头看着戟天,伸手不停地拍打着脑袋,眼睛皮已经累得打颤。 “回房休息……仁赞?” “仁赞?” “……” …… 华思爹站在华思买的一方小院子门口,带着大票人,手里抱着的孩子咿咿呀呀的,引的过路人纷纷侧目。 “行呀,小李家的,你可是找到了一个有头有脸的邻居了。” “那可不是。” “那这是她家夫郎?” “胡说什么呢,她家爹。” “哇,这爹可是真年轻。” “有钱人家的,能给你家的老土一样。” “切……搞得跟你家似得。”旁边路过的不屑地瞥了一眼,“那他怎么不进去。” “对呀,他为什么不进去。” 华思爹站在门口,也不知道为啥他这一步本踏进去了,为何又缩回来。 “我这眼皮子一直跳。”华思爹对着身后的侍从,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侍从想了想:“老爷这是左眼皮跳,还是右眼皮跳呢?” “右?不不,左!” “左眼皮跳财,右眼皮跳灾。老爷这是好事呐!” “你确定是好事?” “老爷打开门,回家就揭分晓了。” “是啊!”华思爹手按在门上,还是觉得不对,“不行,你来。” 侍从被华思爹这么一闹,跟着心里边也开始打鼓,小心翼翼的推开大门…… 院子里空荡荡的,新春的树都抽了芽,除了嫩绿一片,其他什么也没有啊? “爹懒得迎接了,她孩子也不管了?”华思爹一阵狐疑,华思她人呢?不是昨天就到了?这迫不及待的让自己回来,就给他吃个门鼻子? “去看看,是不是还没醒。”使唤了侍从在前边打头阵,华思爹抱着孩子跟在后边。孩子咿咿呀呀地在华思爹怀里,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侍从敲了敲门:“主子?” 没有回声。 又敲了敲门。 “撞开。” “呃……”侍从无所适从,有点儿胆小。 华思爹瞪了她一眼。侍从只好认命的将门给推来了。 然后…… “……” “!!” “哇……”孩子的大哭声,也难以转移门口一派人的震惊。 她们都是撞见了啥,撞见了啥…… 华思爹比所有人都震惊。 “叔叔?”戟天刚醒,睡眼朦胧。然而衣衫不整的样子,却是异常醒目。 华思爹眼皮子不停地跳了起来。 慢慢适应了强烈的光线,戟天迅速的裹上被子,躲在床边一脚。一双小鹿乱撞的眼睛,噗噗通通地撞到了旁边。 旁边的华思,比他睡的还死。 孩子不断的哭声,在众人呆若木鸡地状态下,异常的响亮。 而华思,终于是揉着眼睛,慢慢爬了起来。一双手在床上摸摸,准备慢慢的收拾一番。却是突然注意到门口的人,华思一阵不淡定。 “什么时辰,爹?” 华思爹只抱着孩子。处于懵的状态和即将爆发的边缘,一触待发。 华思终于是有所意识的,像身旁移了眼睛。 “……” 谁能告诉她这是哪?这是发生了什么?这还是不是她了? “你这……你这畜……”不对呦,不能骂他自己。华思爹及时收了声,对着身后站着的其她傻子一般的下人,呵斥道:“还不滚!” 一群人一哄而散,顺便抱走了大哭不已的小少爷。 房间门被带上, 分卷阅读156 - 分卷阅读156 - 分卷阅读157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57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57 只剩下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空气安静的凝固成团了。 “是我的错。” “我不知道。”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这更让华思爹气的不轻。不是旁边没棍子,有就拎着要呼在华思身上了。 “你一个女人,做了畜生不如的事情,这还打算把责任赖在人家男孩子的身上?” 华思傻了一瞬,觉得她比窦娥还冤呦,她是真的不知道。 “爹,你女儿我真没有见色起意。我从小和戟天一起长大,要是有那意思,不早就……” 看着华思爹越来越黑的脸,这如同暴风雨的前奏,让华思及时闭上了嘴。 华思委屈巴巴的眼神,捂着嘴,你要相信。我真的什么也没干好吗? 第120章 说媒 “凉了凉了, 这人人追捧的大英雄可是还没起来就凉了。” “你倒是又听说了什么消息?” 官员之间也不乏八卦小能手,看对方一准来了兴趣,几个人便开始交头接耳地聊了起来:“据说这位华大人啊, 六百里加急回来, 第一件事不是述职,竟然赶着回去睡了一个男人。” “……”听者不以为然, “你睡的男人也不比谁少,怎么就人家被你嘴毒。” “嘁, 我睡的能和她比吗?” “这还能有什么区别了?” “那人还在孝期呐!华大人就强迫了人家。咱大同乃礼仪仁孝之邦, 她还没起来呢, 就干出来了这等事,不是凉了我还冤枉了她?” “孝期……”强迫孝期的男子,这名声确实是不大好呀!不过这也与她们无关。听者摇摇头, 自家的事都顾着烦,还去管别人的破事。 “嘘,可别说了,人不是来了。” 在全场注目礼下, 华思顶着官帽,不堪其重。 浑浑噩噩中,度过了早朝, 群臣艳羡。她升职了,直接接了兵部二把手,这升职的速度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华大人,华大人”华思终于回神, 只听旁边同僚笑着道,“华大人像是状态不佳?” “无碍,无碍。”华思闷着头,一个劲地往外宫走,并不想跟任何人搭讪。 同僚突然扯住华思的袖子,像是要与她继续说些什么。两个人拉扯间,身后传来了一宫人的呼唤:“华大人,华大人您稍等一下。” 华思掉头,困惑地看着追上来的宫人。宫人笑着道:“不知华大人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既然华大人有事,我就先行一步了。” 拉着她的同僚提前遁了,华思只得亦步亦趋的跟着那宫人,向着越来越陌生的地方去,却是摸不清究竟是什么人,现在要找她。 “华大人知道为什么张大人找您吗?”宫人突然搭话,打破了两个人安静的脚步声。 “张大人?”什么张大人…… 宫人回头看着华思一脸迷茫,便解释道:“就是刚刚与大人说话的那位大人。” “哦?” “看来华大人还真的不知道,张大人家的嫡公子,正是年龄适中的时候呢。” “……”与我何干,我又不是媒婆。 “哈哈哈,没想到华大人对于感情之事,竟如此迟钝。您的桃花运来了。”宫人与华思透漏道,“您知道这是谁要见您吗?” 华思耸耸肩。 “是夏公子呢?” “什么?”华思猛然一精神,夏公子,是夏仁赞要找她? “华大人果然一听就激动了。找您的啊,确实是夏公子。美名在外的夏公子。” 确定了是夏仁赞后,华思几乎是想拉着这宫人就开始跑了。 华思很想见夏仁赞,日想夜想。想看看他最近过得好不好,是胖了还是瘦了。 华思心里边又有些打鼓。害怕他过得不好,自己又无能为力。 甚至还有点儿委屈。华思觉得她一个人过得一点儿也不好,不停地被人误会,却没有一个像夏仁赞那样的人,愿意无条件的相信她。 哦,还有…… 她与戟天的事,不知道夏仁赞是不是听说了,不知道他会不会相信她,还是和所有人一样,觉得是她急不可耐。 这样一想,华思突然觉得她有些忐忑,她还没有想好怎么解释。不是说怕夏仁赞不信她,而是怎么说,能伤害夏仁赞最小。 这样纠结来纠结去,两个人已经到了地方,是一方待客厅。 内宫的制度还是蛮讲理的,进了宫的人,还能时不时的招亲人,在待客的地方,见上一面。 不过为了避免宫内外勾结或者被带上不必要的绿帽子,与外人见面,全程有笔录司做记录。 华思对着录笔的人,礼貌性地笑了笑。站在殿内,等了一会儿,却不见任何人来。 “郎君一会儿就到。”宫人见华思面上有急色,便解释了一句。 “郎君?”不是见夏仁赞吗? 宫人却是噤声没再吭气儿。 华思心中又开始敲鼓。这是是几个意思?谁要见她,又是为了何事? 又过了差不多盏茶的功夫,身后脚步声浓了起来。华思急急转头,就与一端庄大气的男人眼神撞在了一起。 华思忙错开眼,就看到他身后跟着的夏仁赞,竟是对她笑了笑。仁赞!华思及时控制住激动的神情,才没有叫出声来。不过还是忍不住向前跟了一步。 “华大人,这是皇贵夫。” 听着宫人的介绍,华思错愕了一瞬,反应过来,行礼道:“微臣见过郎君。” “你就是华思?” 你就是华思这句话,今年仿佛是成了流行语一般,只要见着她的面,都要说一遍。华思被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被关注了。 皇贵夫终于收了目光,华思刚松了口气,只听皇贵夫评价道:“长得并不像想象般的完美,不过看着倒是清爽舒服。” “……” 这种莫名瞧媳妇的感觉是几个意思,华思瞥了一眼夏仁赞,却没能从他那里,得到任何的有用讯息。 倒是皇贵夫注意到华思的举动,笑了:“长辈的面前眼神还不老实。” “!?” 真是无故的六月飘雪,华思赶紧低头闭眼,顺便脸红丝丝。 “知道今天为什么叫你来吗?” 华思默然摇头。 “只听朝廷里出了这么个让人赞不绝口的年轻人,就想亲自见见是怎样的优秀。”皇贵夫看着华思道,“虽然这样貌不像某人形容地那般入胜了,不过……好不好人各有说法,就看自己心里怎么看了。” “呵呵……”华思埋着头应是,心想那你倒是说你咋看喽。不过就算你有看法,我和你也没啥交集吧。 “华大人一定很好奇为何今天我会有此举动吧?”见华思不接话,皇贵夫没打算继续和 分卷阅读157 - 分卷阅读157 - 分卷阅读158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58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58 她弯弯绕绕,直接开门见山,“华大人年轻有为,不知道我这皇贵夫的身份能不能与你攀上一门亲事。” 什么?华思有些傻眼,抬头一脸诧异地看着皇贵夫。他想与我说媒,跟谁说媒? “看华大人一脸惊叹,这是同意了?” “?!!” “哈哈,吾儿优秀。果然,华大人都高兴地说不出话来了。” 乖乖,你是哪来的自信,我又是哪来的高兴呦:“微臣恐不能接受郎君美意,微臣心中早已有归属,实在是怕……” “哎!”皇贵夫听起来也是颇为惋惜,华思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就叹了口气,与一旁的夏仁赞道,“这就可惜了吾儿一片痴心。” “等等……”华思傻傻地看着皇贵夫拉着夏仁赞的手,一阵安慰。尚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您。不知郎君您说的是……哪位?” 皇贵夫挑了挑眉,却没回答华思的问题,而是可惜的样子:“华大人不是说心中已有归属了吗?” “嘿嘿,这归属当然也是归属的有人嘛。不知郎君刚刚提到的可是……” 华思看向夏仁赞,话被皇贵夫直接截断了:“本君提到的,自然是吾儿,亲近了二十年的儿子,没错了。” “微臣同意!”华思见夏仁赞全程没说话,却笑而不语,便猜到是怎么个回事了。这把她可乐得不行,赶紧点头,生怕皇贵夫会反悔似得,“有郎君说媒,必将是十年结良缘,百年合一心。微臣叩谢皇贵夫殿下千岁。” “你这机灵的跟个兔子似得。怎么?现在倒不怕娶错人了?” “不怕,不怕。”华思嘿嘿陪着笑,真是福从天降,挡也挡不住。 她本来以为把夏仁赞拘在宫中,是为了控制自己。不过现在看来是她想多了。夏家是不愿意夏仁赞和华思光明正大的在一起的,所以就让夏仁赞从皇宫里出去嘛! 如果有一面镜子,华思会发现她现在就跟个二傻子似得,高兴地快飘了。 “只是……”皇贵夫突然给华思当头来了一棒槌,“听说你有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啊?” 皇贵夫笑了起来:“年轻人有些冲动,也是能理解的。毕竟你们心仪已久,有些事情自然是水到渠成。我有了解过,说是孝期,也可以不算。只不过做了两年的皇子伴读,没规定需要给先主子披麻戴孝三年的。” “……”所以说她和戟天的事情传到宫里去了?不,应该说她和戟天的事情,传到宫里来了,她才会被召见吧。 华思隐约记得,那天晚上,戟天与她说了什么…… 你想见夏仁赞吗? 我来帮你。 所以,是这样吗?原来戟天他竟然知道这么多。华思有些恍惚,不知道在这件事中自己又充当了什么角色。 只听上头皇贵夫话音一转:“你这也算是豪门世家,身份尊贵。事业重的女人嘛,自是不可能一生守着一个人过的。而且那青梅竹马我听说是普通农户出生,与皇子伴读,也算是半个奴籍了。爱情可以有,但上位者的婚姻,需要一个平衡。我的意思,你能明白吗?” 她,不明白!! 一夜之间,她就变成了痴于青梅竹马不能割舍的情种了?现在如果她说与戟天只是当哥哥看,她们之间的感情是纯洁的,还有没有人信? “所以说,本君这桩说媒,华大人是什么意见?两个人一起娶,同意吗?”皇贵夫絮絮叨叨,终于做了总结性发言。 同意吗?这……让她该怎么回答。 第121章 结婚 华思求救的看向夏仁赞, 却发现他站在一边,沉默着。脸上没什么表情,所以说, 这也是他的意思? 华思瞪了夏仁赞一眼, 回头对皇贵夫笑着道:“微臣,想与夏公子单独说两句话, 不知道行不行。” “婚姻大事,确实需要好好商量商量, 你们随意。” 华思得了准, 前边走了, 夏仁赞身后跟了过来。两人转到没人的地方,夏仁赞便靠在栏杆处,垮下了肩膀。 华思看着他嘁了一声:“人民的好儿子。” 夏仁赞瞥向华思身后, 没接话。 一阵狐疑,华思转头,身后是空空如也的走廊,静的都能听见蚂蚁在爬。华思重新瞧向夏仁赞, 发现他眼睛是空的。虽然目光所及的方向是她身后,却是什么也没在看。华思硬着脖子,有些惴惴:“我没有。” “嗯。”夏仁赞半倚在栏杆上, 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这样无精打采的夏仁赞,更让人不安了,华思试探性地问道:“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吗?” “南方暴动,你可知道?” “啊?”夏仁赞突然转换话题, 将华思搞蒙了。什么意思? “蛰伏了许久的人,终于按耐不住了。”夏仁赞跟华思解释道,“还记得葛桁的死吗?” “……”所以和事业心太重的男人在一起,真的好累。你究竟在说啥? 夏仁赞自顾自地抬头看了一眼漆红的房梁,声音幽幽:“她们迫害葛桁,无非两个原因。一是觊觎葛家的财产,二是想拉你下水。只是不想葛桁这么气性,宁愿死了,也没低头。其实,这一年来被南疆巫蛊迫害的远不止于葛桁一个,有很多很多。” “包括苏丹的夫郎陈归。” “?”华思咯噔一下,“你说陈归出事了?” “嗯。”夏仁赞点点头,“破了些财,不过陈归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哦,南疆巫蛊近一年来大范围动作,不停敛财。洗脑民众,引发暴乱。她们这是要造反呀!” 这种套路,华思多少知道一些。反清复明的朱三太子,不就是这样搞的嘛。可是人家是朱三太子,与清朝的蛮夷相比,是汉族正统。这南疆巫蛊,她们想如何?听着就像反派,注定被灭的样子。 华思做出总结性发言:“名不正言不顺,撬不动天下根基的。” “这正是我要找你说的。”夏仁赞肃正脸色,“若是你,要找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当如何?” “搞一个皇族孟姓的傀儡。” “嗯。”夏仁赞点头道,“陛下当政来,一直打压这些巫蛊之术。她们,需要一个支持她们的皇帝。” “可是……”华思弱弱道,“我不觉得这跟我们两个人之间,有什么关系啊?” “皇位之争,政见不同,九死一生。葛桁,她们的目标是你,如今闹成这样。你就没想过,她们是想要你死啊!”夏仁赞叹了一口气,“也许你确实不想去争什么,但是你的存在挡住了别人的路。要么是争,要么是死。” “……” 夏仁赞突然沉默了,看着华思,良久:“如果我说是孟义,你会相信我吗?” 分卷阅读158 - 分卷阅读158 - 分卷阅读159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59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59 “怎么可能……” 夏仁赞问:“你愿意相信她,胜过我?” “怎么会,你是我的亲人,我当然更信任你了。我只是觉得你的猜测,不大可能。毕竟孟义她没必要啊,明明她有更好的选择。” “以前或者不会,但如今,不得不让人这么怀疑。”没有人比夏仁赞更了解孟义的脾性,她最怕的就是华思得势,为了打压华思一头,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见夏仁赞这幅表情,华思便知道他心里有想法,不接受反驳。不过这都是基于猜测,毕竟孟义人还在西北。况且这天下大事,也联系不到她的婚姻之事吧。华思弱弱问道:“所以,这事跟戟天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 “呃……”所以你说了这么多,就讲了一堆废话,还这么理所当然?华思发现,某人是越来越胆儿肥了啊! “这是皇帝的意思,不然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不想呆在这,我想你了。”夏仁赞本想上前拉着华思的手撒撒娇,发现场合不对,自己委屈巴巴地看着华思,“你就委屈一下,先救我出去呗。” “你也太没有原则了吧?”华思长叹,“你知道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只愿意娶你呀!” “嗯,你的心意我当然知道,但你先同意了,以后我再慢慢跟你解释。” “我不同意!” “孩子都有了,我们却在满京权贵面前,搞地下恋情。你这样让我好没有安全感,我想要一个盛大的婚礼,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在一起了。”夏仁赞慢慢起身,逼近华思,“我不是孟义的青梅竹马,你也不是京中的黄金单身。” 夏仁赞突然牵起华思的手,脸上深情款款,温润的声音,烫烫的,让人泛着迷糊:“再办一场婚礼好不好。” “你难道忍心拒绝我?” “所以,你还不同意吗?” “同,同意。”华思晕晕乎乎地看着夏仁赞,点头,“一切都听你的。” “嗯。”夏仁赞目光闪到一边,勾起唇角,“我等着你十里红妆相迎。” 待华思迷迷糊糊地跟着宫人出了宫门,一阵春风拂过,猛然惊醒。她刚刚,好像,答应了什么…… 盛京里出了一件大事,曾经吊炸天的凤命夏小将军终于把自己给嫁了出去。众人都在好奇,是哪个大拿能人可以压得住这般人物。 结果却不是青梅竹马楚王孟义,而是一个刚刚起步的兵部小职员。我的天,听说还是和别人一起娶。 对于这个升职靠飞,娶亲都是最高配的新人。不得不让人猜疑,究竟她背后是什么身份? “听说是江湖第一大门派天左门的唯一继承人。” “那也不至于吧,夏仁赞可是凤命在身,就算是天左门,也高攀了。” “那你说有没有可能。”八卦的人声音小了些,偷偷道,“是天命在身呐。” “呃……” “不是传言,当年太女殿下有留下一名女婴吗?我看很有可能这就是皇家的孩子,不然普通人哪有这么好运。” “你说的很有道理,我觉得这猜测说的通。曾经传言说夏仁赞在南方嫁了一个店小二你们还记得吗?” “不是被压下去的假传言吗?” “无风不起浪。”对方神神秘秘地附耳道,“夏仁赞他是什么人,看重的都不是人。听说这兵部侍郎,就是那店小二。” “啊……前缘再聚啊!那岂不是传言都是真的。” “嗯。” “那传言她们还有个孩子。” “我觉的也是真的。” “额呵呵,这也是相当微妙了。”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岂不是说,楚王要凉了。” “人家可是王爷啊,凉了?凉了也比吾等闲嗑瓜子淡喝茶的强。” “嘁,人家怎么能跟咱们比。人家是奔着皇位去的。” “嘁,皇位?皇位要是她的,早就是储君了。” “嘘,你不要命了。瞎说什么大实话。” “……” 皇帝赏赐的宅院,厕所都没摸清楚,华思在三月十七这日清晨,就要迎亲了。 门口的大红灯笼都是内务府的人给挂好的,红袍子上身,自己倒像是凑个人数似的。 天左门的人没来,因为时间太急;夏家的人也没来,夏将军公务在身,还在外练兵。果然自己人都不急。 这桩从天而降打的所有人都晕头转向的好事,据说是皇贵夫牵的线,皇帝盖的戳。 流程规矩,这两天皇家派的礼司,一天八百遍的在耳边念着。这阵仗直接搞得跟皇族结婚一个样了。不得感叹一句,夏家的这位公子,可真是得宠啊!皇子都没他得宠呃。 被折腾的一夜未睡,清晨,华思眨了眨眼,睫毛都挂上露水了。 “辰时末,宫里的轿子会到门口来,您需要去府门外接。红伞压头,不能露脸,您需要一路护着郎君,莫要失了礼仪。拜堂的时候……” 华思打了个哈欠,头回生二回熟,她和夏仁赞又不是没结过。呃……这话她要是说出来,估计又得被礼司说教一顿。 华思只得龟缩着连连应是。 “娘君是不是觉得很麻烦?”礼司看着华思昏昏欲睡的,突然来了一句。 华思迟疑着点头。 “与女方要求的不多,不过是这天应酬应酬宾客,男方才是规矩多呐!自定了婚期,夏公子都没睡过饱觉。” “啊?我这一天不睡都昏昏沉沉,他几日不睡,怎么吃得消?早知道这么麻烦,就不结了。” “……”被堵得无言以对的礼司。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任性的吗? “他什么时候来?” “娘君,时间已经提过很多遍了。辰时末,您出门迎接。” 华思抬头看着东边刚刚鱼肚白的颜色,问道:“现在什么时辰。” “现在卯时末。” “那我去换衣服,你不用跟过来了。”华思一溜烟跑了,深深松了一口气,终于摆脱了这个罗里吧嗦的人了。 第122章 背痒 辰时末, 阳光正好,春风抚人面。脸上抹了些八百年不曾用过的香粉,一套大红色的喜袍, 穿的规正, 背挺得很拔。 等的有些时候,一向不知道紧张为何物的华思心里边开始打起了小鼓。 结果却只来了戟天的轿子, 四君派人送过来的。虽也豪气,但是还没到门前, 华思已经认出来不对了。 “夏仁赞他人呢?”华思皱眉, 与身后人问道。 身后跑过来一小厮, 吞吞吐吐的:“回娘君,郎君来的路上,与戟郎的轿子正遇上, 结果郎君骑上送亲的马,转身就走了。” “!!”所以说是利用完了她,人就逃婚跑了? “要不您先与戟郎进去, 分卷阅读159 - 分卷阅读159 - 分卷阅读160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60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60 不要误了吉时。” “吉时?新郎都没来, 还有什么吉时。”管不了那么多,华思冲出人群,夺了送亲的马, 难得任性一回。 伴着身后此起彼伏的惊叫声,新娘和新郎一起逃婚了。 …… 三月和风,四月细雨,春天的江南街道上, 满是小情侣。 “看着这小盒子好一会儿了,喜欢咱们就买下来?” 美貌如画的一对,引得多少男女老少驻足。两个人牵着一匹马,齐齐站在一摊妆盒前。漆红色的盒子托在手上,阳光下如玉的细长手指,比珍贵的髹红还要惊艳。 夏仁赞将漆盒放下,摇了摇头。 华思跟着将盒子重新拾了起来:“老板,多少钱?” “娘君真有眼光,这款双蝶飞牡丹髹饰出自名家之手,世上独一无二。又是名贵的剔红,最是搭配贵郎君的身份了。”小贩露出了慈祥地姨母笑,伸出了五根手指,“五十两,买了真真地值。” “五,五十两。”华思惊得嘴里能塞下个拳头,两人卖了一匹马,才不过二十两细软,也从盛京坚持到清原了,结果却栽在了一个巴掌大的小盒子上。摇摇头,华思把盒子放下,“呃,没钱。” “待有钱了我一定给你买。” 夏仁赞笑着点点头,两人刚准备走,结果去路却被拦下了。 “五十两都出不起啊,小公子不若跟了我,我给你买。”色眯眯的一女块头,说着就伸出肥腻的手,向着夏仁赞脸上摸去。 当着她的面就开始抢人,这是要上天啊!华思一把抓着女块头的手腕,掐了下去。 “哎呦呦喂,疼,疼。快放手,放手。”这么大一块头,立刻怂了,整张脸歪歪扭扭,也是疼的狠了。 夏仁赞搭上华思手背,摇头道:“别惹事。” 华思只好听话,放了手。本以为就此揭过。但是女块头得了自由却不愿意了:“你们以为还走的了吗?知道我是谁吗,我告诉你们,你们这事没完。给我等着。” 两人权当没听见,不幸刚在地摊上用过两碗馄饨,就被官兵围了起来。 “?”三好良民,不知道他们惹啥事了。 “抓起来!”带头的一声令下,刷刷的抽刀声,将附近的人吓得躲的老远。只余下华思两人站在对面,看着指着自己鼻尖上的刀刃,有些傻眼:“官爷,我们两个良民,没惹事吧?” “官爷办事还用得着给你们讲理,抓起来。” 前有刀,后绳索。华思握着夏仁赞的手,准备跳出去。要是被抓了,就不好找门路出去了。她们得先出去,找人搞清楚状况再说。 “女的下大狱,男的带到我房里。”有那么几分熟悉的声音,从官兵身后传了出来。华思没走成,看着刚刚遇见的女块头,哼哧哼哧的跑来堵在了两人面前。 我天!“这么狂的?” “呵,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狂。先动手,将那女的手先给我废喽。”女块头活动活动手腕。嘶,这手还在疼呐! 声音方落,一群官兵如疯犬,凶神恶煞地拿着刀,向前逼近。夏仁赞向后退了一步,抱着手,戏谑看着。 一阵噼里啪啦的兵器落地声,眨眼之间,官兵们抱着手臂在地上哀嚎成一片。 华思一步步将女块头逼得往后退。“你你,你……” “这才叫真正的狂。”华思凑到女块头面前,勾了勾唇,“想要我男人,就怕你消受不起。” 一路上夏仁赞都在埋头低笑,搞得华思都脸红了:“你笑什么?” “没,没什么。哈哈……” “我刚刚难道不霸气吗?” “霸气。”夏仁赞将华思一拉,毫无准备的人一声惊呼,被困在墙边。充满笑意的脸慢慢压了下来,“什么叫消受不起?” “消,消受……”天下间也只有攻击力十足的夏仁赞能让华思不停地磕巴,一物降一物呀!“天色不早,我们找家旅店吧。你不累,我们的马儿也需要喂了。” “嗯。”夏仁赞直起身子,伸手拍了拍袍子,“看在你这么自觉的份上,不跟你计较言语上的错误了。” 自,自觉?华思亦步亦趋地跟在夏仁赞身后。果然在气场强大的夏小将军面前,女人也只能堕落成小怂包。想我一代天骄俱往英雄人物,我为了啥,要跟这货一起逃婚!! “两间……房。”手背突然被按住,声音都给卡断了,夏仁赞从华思手心里抠出来半块银钱:“一间,马喂好。” 此举赢得客栈在楼下吃酒的宿客频频侧目:“这年头长得好看真是什么好事都能遇上。” “哎,有人夸我好看耶。”华思推了一下旁边的人,笑得跟小媳妇似的开心,“是不是?” “嗯,她们眼光不错。” “嘴甜。” 夏仁赞转头过来,旁若无人的逼近华思,秀的一手恩爱:“有什么奖励吗?” “啊?” “嘴甜如我,没奖励吗?” “呃……我整个人都跟着你跑了,还有什么比我自己这个奖励更有价的。” “情话满满呢,怪不得最近桃花朵朵。” “哪里哪里,都是夏老师教的好。” “可以可以,你出师了。” “……”求身旁单身狗的心里阴影面积。 清原城是联通南北的要塞,豪门贵族,商贾林立,一家小小的客栈,房间里也是舒适的没话说。 店小二领着两人进了房间,将一面临街的窗子关上,微风一断,房间里情意浓浓,气温上了好几个度。店小二笑指着桌上的一个铜制香炉:“两位客官需要给香点上吗?” “不用不用。”华思摆手,客气道,“多谢带路。” 店小二出去带上门。华思踢开凳子坐在桌边,倒了一杯茶水,猛地灌进喉咙。瞥了一眼刚刚店小二提到的香炉,好奇心起,打开凑到鼻尖闻了闻。 “我觉得你是在暗示什么。”夏仁赞走到华思对面坐下,看着华思的动作,笑了起来。 “竟胡说。”华思嗔了对面一眼,突然伸手蹭了蹭后背,“嘶,觉得有点儿痒。” “嗯?” “后背有点儿痒。”华思又伸手挠了挠,有点儿够不着。 夏仁赞起身走到华思背后,顺着她手的方向,四周按了按。“对对对,就是那地儿。”夏仁赞听着声音,在华思指的地方,隔着衣服挠了一会儿。 “越来越痒了。”华思手也跟着向后伸着,忍不住想挠。 突然后背一凉,华思惊地身子向前倾着。夏仁赞将手伸到她衣服里边去了。“你干嘛?” “我看看怎么回事。”夏仁赞一手按住华思肩膀,另一只手慢慢掀起衣服。眉头一点点儿锁了起来…… 华思脑袋向着后边勾了勾,被夏仁赞一把将衣服放下了。 分卷阅读160 - 分卷阅读160 - 分卷阅读161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61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61 “怎么了。”华思对着面色凝重的夏仁赞眨眨眼,怎么了呀? 想着刚刚看到的那雪白的背部,一片黑色的虫子在皮肤下蠕动的情景,夏仁赞就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那是……”夏仁赞脸色称不上好。 如他这般表现,华思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面上慢慢沉了下去,哑声道:“你说。” “是虫子。” “虫子。”华思太阳穴突了突,“什么虫子?”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南疆巫蛊。” “什么!”华思傻了一瞬,愣愣道,“我……什么时候被盯上的?” 夏仁赞黑着脸,摇摇头。房间安静了一瞬,不知道两个人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华思见夏仁赞面色越来越沉重,刚开口准备安慰一句她没事。只听门外一阵骚动,没来得及反应,嘭的一声,房门被一群乌黑色长袍子的人给踹开了。 华思站了起来,皱眉看着从乌黑色中破开一道口子,她一抖一抽地嘚瑟着迎面走来。 “哈哈,怎么?没想到吧!”女块头还是那样一副欠抽的样子,色眯眯地瞧着挨站在华思身后的夏仁赞,对他招了招手,“过来。她就快死了,你跟了我,保你半辈子荣华富贵享清福。” “你是谁?” 第123章 死因 “我是谁?”女块头被问及身份, 就更嘚瑟了,“你跟了我走,保准是你没见过的尊贵。” 夏仁赞与华思对视一眼, 小可怜的眼神, 充满诀别之意。错过华思的肩膀,夏仁赞埋着头, 看起来像个弱弱的小狗狗,向着女块头的方向, 一步步挪了过去。 这幅样子, 极大的取悦了女块头, 一间屋子都充斥着杀猪般的叫声,分外刺耳。 “把女的给我绑喽。”女块头一巴掌勾搭在夏仁赞肩膀上,油腻腻地揉来揉去。夏仁赞转头看着那一张肥手, 咬牙。天知道他费了多大的力才忍住没将这蹄子给剁了。 华思眼里冒火,向前迈了一步,女块头吓得往后一躲。乌黑色袍子里走出来一个巫婆打扮的人,阴暗着脸:“小姐不要怕。” 只见她从袍子里伸出一双枯槁不堪的手, 手上握着一个铜制香炉,华思看着刚觉得熟悉,后背一阵钻心的痛, 千万只食人蚁在咬着身后的皮肉,并且向着前边的心脏,血管内一寸一寸的爬。 华思脸色苍白似雪,忍不住半跪了下去, 额上细密的汗珠,挥如雨下。 “华思!”夏仁赞惊呼一声,却被女块头制住了上前的脚步。夏仁赞抬头盯着她,像看着死人一般。面上一阵阴风而过,夏日里暴风雨的前奏,将女块头震得抖了抖。 华思半跪在地上,在女块头身后,抬头看着夏仁赞,滚了滚眼珠子。夏仁赞方才慢慢收了气势,场面渐渐平静了。 女块头尚心有余悸,吩咐着将华思带走,却不敢再与夏仁赞动手动脚了。 “小姐。”刚刚制住华思的老巫婆落在了人群后头,看着站在女块头身边的夏仁赞皱了皱眉,“小人看这男人十分危险,觉得还是将他一起押到地牢为好。” “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插手了。”老巫婆被噎,向旁错开。女块头就带着夏仁赞,大摇大摆的走了。 …… 华思踏进地牢的那一刻,顿时觉得她不该惹那个女块头的。 真,太特么有钱了!这种人活该做朋友啊! “这是玄铁?”华思看着地牢里的黑衣怪面无表情地扣在自己手腕上的链子,惊讶呃! 在冶金技术十分匮乏的年代,这种纯度的铁,可是相当珍贵的。就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吧。拿破仑与官员参加宴会,官员下属用的是金,拿破仑用的是铝,这事有印象吧。这时候的铁,不亚于拿破仑时期的铝。 我的天,她们竟然用铁做刑具。华思该说自己是多受重视。 “既然认识,最好给我老实点。”黑衣怪恶狠狠地警告了一句,牵着铁链子,将华思整个人给挂了起来。 平时见的上刑血腥之事,也是不少。真正用到自己身上又是另一种感觉。带着倒钩刺的鞭子,才擦到身上一次,脑袋便翁的一下,浑身犹如火烧。 华思很想骂娘。看着下一鞭子就要再一次呼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手握成拳,咔嚓作响。不想忍了! “住手!” 外头一声厉呵,刚准备出手的华思,又慢慢松了拳头,怂拉着脑袋装死。余光瞥见一个紫黑影,从外边走了进来,装逼模式满分。 紫黑影在华思面前站定,隔了一会儿,在华思以为她不会说话时,开了口。一腔的阴阳怪调,地狱之声,学的还挺像:“景泰那丫头还有点儿用处呢,抓到一个活的人物。” 本想着默不作声,继续装死,结果下巴却被一双冰凉如液氮的手给抬了起来,华思被冻得一哆嗦。 “这张脸,真熟悉。” “……”眯着眼睛的华思。 “别装了。死没死,我分的清。” 华思状似虚弱地慢慢睁眼,本以为会看到一个更辣眼睛的老巫婆,却没想到竟然是个冰美人。 低温真的可以冻龄! “你就是华思。”华思表示这句话,她真的听的耳朵起茧子了。不过你是谁,有没有兴趣自报家门呀! 冰美人用她冷似液氮的手,抚摸了一圈华思的下巴。已冻僵! 只听冰美人呵呵笑道:“我见过你的母亲,很像,是她的女儿。” “噢。”这样的环境,还能有这样的口气,华思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 冰美人状似也很欣赏华思的态度,勾着唇,并没有要生气的意思。 “能一眼认出来玄铁,果然是天左门出来的人。”冰美人手碰了一下扣在华思手腕上的铁链子,兵乓作响。这一碰,让华思觉得手腕上的铁框框,冷了好几个度。很无奈,但我又不能说什么。 斜眼撇着冰美人,华思一脸的生无可恋。 “华思君觉得我这暗牢,布置的如何。” 同样冷酷的能冻死人的黑衣怪,五步一岗;如同幽灵之火的蜡烛,十步一台;奇形怪状的壁画,百米开外。好吧,最显眼的还是这地牢里,阴暗之处,不知道有多少的木箱子,阴沉地摆放着。似乎在说:看吧,我很豪! 华思看似漫无目的扫了一眼地牢内的情景,笑笑没说话。 “果然是天之骄子的气度,与常人有异。”冰美人突然笑着道,“你知道自己是天之骄子吗?你的父亲有跟你提过你母亲吗?” 华思从冰美人的眼睛里,读出来她很想要表现一下自己的欲望,便很老实很配合的摇了摇头。 果然,冰美人很开心,就打开了话匣子。 从她的母亲是怎样一个 分卷阅读161 - 分卷阅读161 - 分卷阅读162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62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62 豪爽的性格,讲到她怎样的广纳百家喜欢文化多元支持民族特色;从她母亲怎样的不甘于束缚,讲到她怎样的走遍天下广结良友能与豪儒讲学与乞丐为友…… 讲着讲着,华思还没走出来感觉时,冰美人却自顾自的眼里闪出了冰渣渣。为什么是冰渣渣,因为她冷啊! 华思真的有被这阴冷的眼神给吓住,小孩子请自觉捂眼,会成为童年的噩梦款。 “可是她却死了。优秀的人,总是会被嫉妒。”冰美人阴狠狠地道,“你知道菁华君她是怎么死的吗?” 华思跟着摇摇头,这次是真心实意的摇头。 “她是被狗皇帝给逼死的。”冰美人突然暴戾,身后幽蓝色的灯火,都挡不住她的阴暗,相继熄灭。近处的黑衣怪,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华思在此等威压下,也不免出了一身的冷汗,比刚刚带刺的鞭子,更让人感觉到难受痛苦。 糟糕的是,冰美人却看着华思的脸,像是想到了什么,颤抖着手,在华思惊恐的眼神下,欲慢慢抚摸上去。 我的天,要崩溃了! 不过幸好,那双手,走到一半,放弃了。 “你不是她。早在二十多年前,她已经死了。”冰美人声音幽幽。该死的,华思竟然听出了几分可怜哀婉来。可怜个毛毛呀!简直是毛骨悚然好不好? “一转眼二十多年过去了。仿佛,我还是当年那个脏兮兮的,被人当街扔烂菜叶子的可怜娃娃。那一天,她犹如天神一般,从二楼阁窗而下,带着一顶斗篷,一劲狂风,为我挡下所有的不堪与侮辱。我们两个在那顶飞起来的斗篷里,她矮下头,对着我温柔地笑了。比阳光要暖,比月光要柔……” 呃,多么美好的回忆。那我就搞不懂了,你为什么要把我抓起来,还给了我两鞭子。以怨报德吗? 冰美人却只顾陷入她的回忆里。 “你一定好奇我是谁。” 说实话,并不好奇。 “我是南疆巫蛊的第十七代传人。我的噩梦,就从狗皇帝大力打压巫蛊之术开始的。都死了,我的姑姑婶婶们都死了。一堆堆白骨,她们都是恶魔!恶魔!”冰美人疯狂了,面上一派狰狞,美人都被折腾的没个人样子。 “只有菁华君,只有她觉得我们的存在是合理的。她为我们争辩,说我们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我们还会给族人治病。躲在她的身后,我以为能看的见黎明。当时我只求能把狗皇帝熬死了,太女殿下继位,那样我们南疆一族的人,就能好好的存活下去。可是……” 华思能听见噼里啪啦骨头作响的声音,在这暗牢里,久久不绝。轻叹了一口气,这种希望就在眼前,又逐渐破灭的心情,华思多少懂得一些。 皇帝登基初期,急于给天下一个稳定,当时确实做了很多偏激的事情。很不幸,南疆巫蛊,就在打压之列。没有经历过,华思想象不到当初她们过着怎样的日子,可是从冰美人此般的病态来看,真真的是很不好了。 华思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嘴唇哆嗦着,一句我理解你,说的多少有些苍白无力。 “你现在知道你母亲是怎么死的吗?”冰美人恶狠狠地道,“是狗皇帝逼死了她。因为狗皇帝容不得与她政见不同的人。尤其是,她的继承人!” 第124章 丑逼 华思从没有想过, 南疆一族造反,竟然是因为她的母亲。而且这个十七代传人看起来很闲的样子,没事就在自己面前小坐。从箐华君讲到她与箐华君, 从她和箐华君讲到箐华君。在维持了许久的面无表情中, 华思终于是眼中溢出了泪水。也不是哪条神经被触动,不过是实在太累了, 眼睛睁的想哭。 但显然,这位冰美人比华思本人还来的激动。见华思终于‘哭了’, 脸上露了笑, 看起来是真的高兴。心里有句mmp不知当说不当说, 看来这人就是以别人的不快乐为快乐啊! “你好生想想。”冰美人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就准备转身离开。 “等等!” 冰美人带着势在必得的气势,转头。 “你们把我夫郎怎么样了?” 冰美人皱了皱眉。 “请给犯人最起码得尊重, 侮辱人夫实乃非君子所为。如果你们逼迫他做了什么,与你口中所厌恶的人又有什么区别呢?罪恶不分大小。” 不知道冰美人听进去了没有,在华思一通大道理说完之前,已经转身离开了。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我能怎么办呢! 地牢除了阴暗了点儿,起初给了华思两鞭子外,条件还不错。冰美人前脚离开, 华思就被黑衣怪给从铁链子上放了下来。石桌子上烫了一壶茶,华思没敢喝,不过闻着倒是挺香的。 在黑衣怪360°全方位无死角的监视下,不知道呆坐了多久, 门口又有了动静,这次是来送饭的。 一个走路不带声儿的男侍从轻轻将食盒放在桌边,一盘盘将里边的菜给端出来。米饭汤四个小菜,绿油油的菜叶子很勾人食欲,华思觉得她有点儿饿了。最后小侍从还端出来一盘饭后甜点。 这……伙食真好! “弟弟是不是喜欢我,偷偷给送这么多好吃的。”华思胳膊肘撑在石桌上,歪着脑袋笑瞅着小侍从。成功地看到小侍从脸颊爬上两朵红花,结结巴巴道:“请慢用。” “一起吃啊!”华思捻起一块点心,送到小侍从嘴边。见他不张嘴,华思故作伤心道,“你不喜欢啊?我以为你会喜欢呢!见你第一眼我就觉得好看,给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当满足我一次自作多情的虚荣心好不好,尝尝嘛,就一小口。不然我……哎,就当我自作多情好了。” 小侍从脸上爆红,烫的如岩浆滚滚,匆忙就着华思手里的点心咬了一口,磕磕碰碰地站了起来,躲到一边去了。 华思看着他笑了好一会儿,忍着饥肠辘辘,终于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嗯,不错,至少没想毒死她。 这边华思享受着美食和高级领导人的接待,夏仁赞那边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他被女块头拐到了一家私院内。夏仁赞惊奇地发现这私院不远,竟然就是他与华思在清原买的那所宅院。 女块头看着夏仁赞抬头向着宅院一边,若有所思,脸上似有情意浓浓。心里边乐了:“怎么样,这所宅子还算是宽敞舒适吧?只要美人跟了我,你就住在这么大的院子里,享福就是。” “保元竟是不识,娘君如此富贵。”夏仁赞状似羞涩地低头,惹得女块头哈哈大笑。 对于用高贵的身份征服了美人这件事,女块头体会了极大的快感。本想着伸手勾住夏仁赞那让人垂涎欲滴的下巴,无奈身高差成负数。女块头只得改了方向,贼兮兮地要去搂夏 分卷阅读162 - 分卷阅读162 - 分卷阅读163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63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63 仁赞的腰。不过被夏仁赞巧妙的拨开了:“娘君常来此处吗?” 女块头听着这话,一个机灵,一股外边彩旗飘飘的自豪感悠然而生:“只要美人常想我。” 夏仁赞勾起嘴角,淡淡地,只见粉色的唇,张张合合,将女块头迷得七荤八素的。“那娘君是从什么时候买下这桩宅院,住在这里的呢?” “美人不要吃醋,我保证你是这里的第一人。”女块头以为夏仁赞这样问是和先前住在这里的公子吃醋,连忙解释道,“这院子是别人送给姑姑的,姑姑不来,就送给我了。” “别人送的?” “是的,那人巴结姑姑,想与姑姑合作。这宅子只是她送的东西的冰山一角。她还承诺姑姑要是助她成功,以后都听姑姑的。你跟了我,以后绝对的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知道与姑姑谈条件的人是谁吗?” “谁?” 女块头的肥手在夏仁赞注意力被转移的时候,偷偷地环住了他的腰。见他不注意,猛地收紧,欲将夏仁赞捆在怀里。 衣料摩擦,女块头身上肥腻的味道钻进鼻子,夏仁赞忍不住恶心,胃里翻墙蹈海。出于本能的,伸腿一脚将女块头踢得趴在了地上。 “啊,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绊倒你的。”在女块头暴怒前边,夏仁赞抢先一步说道。 做了几个深呼吸。不气不气,在美人面前要保持温文儒雅的气度。女块头撅着肥大的屁股,爬了起来,嘿嘿笑道:“没事没事。大地我的母亲,只是想跟母亲来个亲切的拥抱。” 夏仁赞憋着笑,看起来眼泪汪汪,深为崇拜的点头:“你没事就好。” “娘君刚刚提到这所宅院是别人送的,想必与您这样身份的人结交的,也是了不起的人物吧?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能听一听名号呢?” 本来女块头是想着将人拿出来得瑟的,不过看这美人如此关心的样子,她又改变了注意。眼珠子嘶溜转了一圈,女块头嘿嘿笑道:“这事咱先不急着说,等以后你是我的人了,别说听听她的名号,就是带着你去当面见她也是可以的。” 你大爷!夏仁赞扶着额头,深感无力的笑笑。 “美人刚刚自称……保元?”女块头向着夏仁赞旁边凑近了些儿,“美人芳名保元吗?”保元是字,男人取字的本来就很少见,知道夏仁赞字保元的仅有几个朝中重臣。夏仁赞的名号很响,说保元没几个知道是谁的。夏仁赞点点头,算是默认自己叫保元了。 “保元,保元。这名字真好,跟你的人一样好看。”女块头笑的很嗨,“保元家中还有其他人吗?你跟那个女人又是什么关系?” “父母健在,家中兄弟许多。”夏仁赞说,“我与华思君是逃婚出来的” “逃婚?” “是,单单是仰慕华思君。我跟着她出来的。” “那保元原先与谁婚配?” “母亲还不曾给定过亲。” “还没定亲!”女块头心里那个乐呀,八颗大白牙都笑的跑出来了,“还没定亲,没定亲好呀。男人就应该出来多见识见识,不能因为见过那么一两个长得好看的就动了心。跟的女人呀,要有权有势有才又有财,才能幸福一辈子。” “可是我就喜欢长得好看的呀!”你个大丑逼…… 女块头本想着继续与夏仁赞套近乎,几经下手,在她以为就快到手的时候,却突然来人,说是首领有事找她。女块头依依不舍的与夏仁赞挥别,已经焦头烂额的夏仁赞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首领?南疆巫蛊?夏仁赞更好奇的是女块头口中与她姑姑合作的人是谁。看来,还要继续在这磨蹭一段时间了。 晚间的时候,趁着其他人不注意,夏仁赞翻墙跑了出去。与华思在清原住的一方小宅院,许久没来人的缘故,大门扣环突然敲响,竟有些微的沙哑。里边开门的声音磨磨蹭蹭的:“你找谁?院子里没人在。” “你不是人了吗?” “公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暴脾气。”大门终于从里边打开一丝缝,探出猪苓许久不见的秀气脑袋,笑对着夏仁赞高声道,“公子您回来了?这几日总有好事将近的预感,这不,您就回来了。” 夏仁赞懒得搭理,直接将人给推开,破门进去。院子摆设依旧,几分萧飒。夏仁赞狐疑地瞅着无风的地方,茱萸叶子微微晃动。 “哈,公子瞧,几个月不见,猫熊又胖了许多。”夏仁赞注意力给引到猫熊那,国宝大人生活安逸,闲散地撕扯着竹墩,看着确实是胖了一些。 “倒是公子,怎么就瘦了这么多。” 夏仁赞四处看着,突然听猪苓这样一句,笑道:“怎么,拿我和狗熊比呢!” “公子,奴才哪敢呐!” “嘁,你胆子会小?”夏仁赞回头审视着猪苓,却见他眼里明显有躲闪,只不过转瞬消失了:“公子可别再拿奴才开涮了。” 夏仁赞指着猪苓,在猪苓快要熬不住的时候,突然笑了一声:“你脸上好像起了岁月的痕迹。” “啊?” “这不是,有抬头纹了。” “那,那是得好好保养了。” “嗯,下去吧。”夏仁赞摆摆手,自己向着华思原先住的房间走去。 门框上雕刻的竟然是娃娃抱鱼。想到还留在盛京的小孩儿,夏仁赞看着房门,慢慢笑了。如果不是自己死皮赖脸的总是想往这个房间来,很多事情都不会发生了吧。 猛地推开房门,不知是用力太大,还是怎的,夏仁赞觉得窗户都跟着晃动了一下。随着房门大开,阳光直射,一布华光中,微尘晃晃间…… 夏仁赞眉头轻皱。不对! 第125章 飞了 房间内每一样东西都安安静静的, 唯独一扇窗子,动过之后渐渐停了下来。 夏仁赞飞快的扫了一眼书案床边,见没有什么痕迹。跟着一把推开窗子, 木格子窗哐当作响。 没有犹豫, 夏仁赞撑手跳了出去。 “公子,走的这么急?”猪苓似是想挽留一下, 只余下夏仁赞的背影,慢慢变淡。 天色有些发暗, 夏仁赞一路追去, 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四周一片荒凉, 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城了。 前边追的人,气息也消了。隐约能听见叮咚的流水声,不远处应该有水源。黑暗中的水和郁郁葱葱的树, 将这地方衬的更加阴冷了起来。几声早鸣的蛙,断断续续的叫着。 这是上当了? 夏仁赞刚准备转身离开,结果一脚踢在一块石头上,暗叫倒霉。方抬头, 却惊讶了!这么简单就让他发现了机关?! 夏仁赞看着面前出现的,很明显是暗道的大坑,不知道应该作何抉择。显然, 是有人特意引他 分卷阅读163 - 分卷阅读163 - 分卷阅读164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64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64 过来,让他发现这地方的。 究竟是圈套还是友人? 夏仁赞走过去,还是义无反顾地跳了下去。瞅瞅再说,艺高人胆大嘛! 一路上也没什么特别的发现, 越来越宽的隧道,和渐渐潮湿的墙壁,多少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差不多两三个刻钟,出现了一个拐角,隐约能看见延伸的地方,是一块好大的空处。 夏仁赞耳朵动了动,有声音。 一个粗粗地呵欠:“也不知道什么时辰,呆在这里都不像个人了。” “精神点儿,想死啊!” “这么隐蔽的地方,有谁会来啊?” “嘘,今儿不是关进来了一个活人。听说这人是江湖第一门派的后生,很是厉害。你别一眨眼的功夫,把自己的命丢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得了吧,不说里边有十八罗汉守着。那人被闲放着,也没看挣扎啊?” “唉,你说首领为什么将那人给关到这。” “这我哪知道……” “可这是咱儿秘密基地呀!” “这里边咱们都不能进去,首领把人给放在里边,要么就是已经把她看作死人了。” “要么今天还是阶下囚,明天就是座上宾。” “对,我看啊两种都有可能,就看那人想活不想活。” “……” 两人嘀嘀咕咕地声音还在继续,夏仁赞轻手轻脚地按着原路折回去了。他想,他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未免打草惊蛇,夏仁赞又回到了女块头安排的宅院里。门口一守卫应该当他是个弱鸡,靠在门墩上睡着了。里边没人,整个空荡荡的院子。 夏仁赞轻笑一声,推开主间的房门,里边虽没人住过,准备倒是齐全。 挨着床边,夏仁赞和衣躺下,整理着近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仿佛谜底已经慢慢在层层迷雾中,显露了出来。 大早上的噩梦。打开房门,一块行走的肥肉,一盆艳俗的花捧在胸前。还自认为良好的,笑出两颗黄中带绿的菜牙。 “昨日偶遇这盆花,就喜欢的不行,想着只有你才能压住这花的艳丽,就给你带过来了。”女块头将花盆向前一推,“喜欢吗?” “……”夏仁赞默默接过花盆,手向下一沉,还老重。这人怕不是有‘猫病?’ “嘿嘿,你喜欢就好。”女块头一把拉起夏仁赞的袖子,在他无力招架下,给硬生生的扯到了门前的小花园内。 “好了,我们就把花种在这里吧!” “??!” 女块头神采飞扬的硬拉着夏仁赞一起,将花种好了。抹了一把额间细汗,女块头抬头惊呼:“看,蝴蝶。” 夏仁赞一脸无力地看了一眼那两只飞来凑热闹的蝴蝶。哦,蝴蝶呀! 蝴蝶呀! 种过花养了小树苗,送了发带,时间银子都花了不少。女块头第五天终于忍耐不住,嘱咐糕点房在点心里加了料,一声小可爱推开了房门。 “咦?人呢?” “保元?保元!” “保元!”一声惊呼响彻云霄,她的保元不见了。养了这么久的鸭子啊!终究还是飞了。 …… “这么容易被你给找到救了出来,我是不是坐了个假地牢?” 玻璃翼蝶是夏仁赞被拘进宫时,华思给的,说是遇见了什么急事,传信用的。夏仁赞一直没用上,渐渐淡忘了,最后还是被女块头口中的两只小蝴蝶给勾起了回忆。 夏仁赞用蝴蝶向天左门求救,加上小华们尚留在清原的能人一起,将华思从冰美人的地下暗室给救了出来。 直到坐上急速前进的马车,华思尚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夏仁赞笑着递上一件准备好的衣服:“快把身上这身脏衣服换了。” “背过身去,你背过去。”华思将夏仁赞推搡着转过身,才脱下身上的破布衫,匆忙将衣服套上。听着声音差不多换好了,夏仁赞转身回来,看着低头整理腰带的华思呆了呆。 几日不见,又天天面对着女块头那样的极品,欣赏一番华思的美颜盛世,真洗眼睛。 “怎么了?”华思抬头看了夏仁赞一眼,见他没反应问了句。 “没什么。”夏仁赞脸红了红。近前一些,拿起华思手里的腰带,伺候着整理规正,一边问道,“你在那暗牢,可有什么发现没?” “嗯,收获不小。”华思颇正经地点头,“带走你的女块头不出意外应该是南疆巫蛊的第十八代传人,豪的不行。她没骗你,你跟她能享福。” 夏仁赞附在华思腰间的手使劲拧了一把,给华思疼的向上一窜,脑袋磕在了车顶上。 绝对鼓了个包!华思捂着脑袋,幽怨地看着夏仁赞。 “活该!”黑脸一张。 “呀!我们的小夏夏这是不是生气了。”华思扭着脑袋,将脸凑到夏仁赞眼睛下边,晃了晃,“脸都红了呢!si不si某第十八代传人似火的激情,招架难当。” “……” “哈哈哈哈……”看着夏仁赞气到喷火的眼神,华思就笑得停不下来。她知道凭夏仁赞的本事,在女块头那吃不上亏,才肆无忌惮的嘲笑起来。 生气的夏仁赞猛然发力,将快笑岔气的华思给扑倒在车厢的软毛地毯上。 脑袋埋在长长的白毛中,身上是压过来的夏仁赞。两人的脸越凑越近,呼吸声交错,温度渐升。 “那妻主要不要亲身感受一下这似火的激情滋味?” 华思无辜的眨眨眼,夏仁赞的脸,又凑近了些许,直到鼻尖相触,两个人都屏住了呼吸。空气在这一刻凝固了,车窗外咕噜噜地滚动声,渐行渐远。 突然马车一颠,应该是碰了块石头。本就凑得及近的两人,就这样睁大着眼睛,双唇毫无防备的印在了一起。 停住了,什么都为这一刻停住了。 啊!华思反应过来,眼睛一闭,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嘶……”夏仁赞眼珠子被华思的睫毛给扫到了,立马红彤彤。华思睁开眼睛想要查看,结果可怜的一双眼珠又被扫了一遍:…… “你没事吧?” 夏仁赞挤着眼睛,脸往旁边偏着摇了摇头,被华思强制地给掰规正了。两个人脸凑在一起,夏仁赞能感觉到华思嘴唇蠕动的温度,湿湿的,暖暖的。“我给你吹吹。” 夏仁赞停下没动,算是默认。华思人还被夏仁赞给压着呢,俯卧撑卡在一半的姿势,靠着腰的力量撑着两个人,够着脖子,呼呼地给夏仁赞吹吹。 “好些了吗?” “嗯。”夏仁赞抽手亲昵地蹭着华思的脖子,慢慢的眉头却锁住了。 “怎么了?” “你脖子怎么了?”夏仁赞盯着华思脖子上依稀还能见着的红肿颜色从衣服里边延伸了出来,“这是什么?” 华思伸手摸了 分卷阅读164 - 分卷阅读164 - 分卷阅读165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65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65 摸脖子:“哦,这个呀。地牢里被打了两鞭子,不碍事的。” “被打了两鞭子!还不碍事的!”夏仁赞怒了,“你怎么这样让人不放心,这能没事吗?” “真没事。只是那地牢里太潮了,到现在看着还红肿的,其实早就不疼了。” 夏仁赞哪听得进去华思的没事论,直接上手开始解她的衣服。 马车又是一颠簸,停了下来。夏仁赞被力道甩在了华思身上趴着,手里还拽着她半开半敞的衣服。车门突然被打开,两人齐齐看向门口那人:“……” 嘭!车门被侍卫一把关上:“前,前边有人。”假装声音很淡定的样子。 第126章 笑话 “我主楚辞山庄漫山蔷薇, 听闻华思君与夏公子亲驾清原度假,特备上香茶,相约二位赏花品茶。” 马车前站着一人, 见华思于马车上探出头来, 鞠手相邀。华思没听过什么楚辞山庄,也没和什么山庄的人有过交情, 但人很明显是有备而来。 正在犹豫间,夏仁赞从里边出来, 点头答应了:“还望前边带路。” 两人重新回到马车内, 一个打拐, 马车换了个方向。华思看着夏仁赞问道:“你认识?” 夏仁赞晃头。 “那,你要干啥?” “我之所以能这么顺利的找到你,是因为那天我回咱们院子, 被人给引到暗室的一个隐蔽入口。我想能掌握咱们的行程,特意拦住马车的,应该就是这幕后之人。” 华思嘴角扯了扯,随着摇摇晃晃的马车安静了下来。 四月, 是蔷薇的季节。漫山遍野的蔷薇,很远的地方都能闻见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 华思坐在马车窗边,将帘子撩了起来, 望着远处的重重叠叠发着呆。夏仁赞凑了过来,轻靠在华思肩膀上,与她欣赏着这山花烂漫,迷了人眼:“真漂亮。” “一眼泉水, 两间屋子,满山花树相伴。仁赞,待放下所有的事情,我们找一座山,做一对神仙眷侣,好不好?” “……”夏仁赞呆看着窗外的风景没说话,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你,是不是后悔。”华思说,“权贵的日子我给不了,就是这样闲适的日子我也给不起。如果换做其她任何一个人,隐居于山水,轻而易举的事情不是吗?而这么简单的我都做不到。” “热衷于权势的人,成为她后院的男人,每日十二个时辰的苦等,等来的只有失望。没本事的人,过的是没有鲜花的生活,斤斤计较一两盐的价格又长了几厘,苦熬的只有脸上长于岁月的沧桑。至于你,我还能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夏仁赞终于从山水间,回到了华思脸上,一派天真:“不过,你是从什么时候,被我勾搭到手的。或者,根本没有。” “嘁。”华思骄傲说,“沦陷的比你还早。” “不像。”夏仁赞不相信,“不如你说,我来判定判定。” “小时候,比孟义还早。是我先见者你的马上英姿,指着给孟义看的。” “我比你早。”夏仁赞不假思索的敲定。 “不可能!” “真的。” “我见着你的时候,你都没认识我。” “不。”夏仁赞说,“这辈子,我是为你而生。” “呃……你赢了。” …… “知道华思君会现身的。”楚辞山庄,石桌上的茶水冒着热气,一个深棕色的背影,听见脚步声,慢慢站了起来。 华思与夏仁赞站在对面,看着这位口气十分老朋友的陌生人,噤声等待着她的自诉。 “龙子凤孙,果然华章。”引着两人坐下,分了茶水,她说,“但这世上,命是一回事,选择又是另一回事。” “我救你出来,便是尊重你的选择。”她将茶水递到华思面前,道,“背上蛊虫还没解吧,喝了这茶,虫子自会消失。” “你是谁?”华思并没有接下茶水。 对面的人端着茶,笑了:“我没有必要骗你,不过你也可以知道我的身份。南疆族人,我是景泰的旁支姑姑。” 华思眉峰深深锁着。 “不过我还有另一重身份。孟义,我是她的小姨。” “?” “孟义一定跟你说过,她父亲小门小户与襄王一见钟情,却因为襄王府的衰落,失了性命。”小姨笑了,“但她一定没有跟你说过,是因为钟情蛊失了效应,她父亲才失了宠的。女人嘛,大权在握,男人那么多,有谁能做到一心一意的呢?” “!!” 华思觉得她被刷新了三观。襄王和孟义父亲的爱情,使她整个青春年少的时光都为此感叹。结果今天却告诉她这都是假的? “所以,放下这小小蛊虫,还是按照你自己的心意走吧。”小姨将手中的茶水,又向前递了递。 “我怎么相信你。” “就凭我有足够的理由不想你与南疆合作。我相信南疆有那个实力能成功。而皇帝位,只能是孟义的。” “呵,那我就更不能信你了。孟义她是想杀了我。” “但你不能死。”小姨拿着茶水,亲自尝了一口,又递到华思面前,“嗯。” 华思看了一眼夏仁赞,夏仁赞迎着山间小亭的风,点了一下头。很淡,也很肯定。 与他,华思选择了相信。接过茶水,便一口灌了下去。被风,慢慢地吹倒在了夏仁赞怀里。 “三个月。只留你们三个月。”小姨背对着夏仁赞道,“她的性命有我担保。” 三个月,真的能发生很多事情。 比如说南疆造反,皇帝调兵,自己的兵,却转过头来,逼了宫。整整十万将士,盛京里留守的五万人,只能束手就擒。 “很可笑。朕从来没有想过你会造反。因为你的实力,朕从来就没有放在心上。” 哎呦我的陛下耶,都这种大刀举到脖子上的时候,你能不能不要图个嘴上爽快。和皇帝一起被绑起来的掌印大臣瑟瑟发抖,看着那磨刀霍霍的架势,怕不是此命休矣。 “是啊,所以孙女只是想证明给陛下看看。我有这个本事,手握天下!”孟义斜着剑,向前近了一步,满面狰狞,“我生来不是她的影子,为什么要坐等着看她成长,匍匐在她的脚下。” “所以,你以为架着刀,得了传位诏书,你就得到了天下了吗?” “难道不是吗?这天下,我会为陛下做强做大。”孟义递了个眼神,侍卫一刀剁在掌印大臣面前的桌案上,将人给吓的直哭。 孟义厉呵一声:“写!” “是是。写,写。”掌印大臣握着笔,拼命的抖着,“小臣这就写。” “舜和二十四年正七月,帝在位四十有一载。政通人和,天下大安。多年来劳于风雨 分卷阅读165 - 分卷阅读165 - 分卷阅读166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66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66 ,呕心沥血,帝龙体现颓然。使仰瞻天文,俯视民意之事力不从心。所幸王楚神武之继,光耀明德,信可知矣。今诏,帝禅位于楚王……” 新鲜出炉的禅位诏书,孟义从侍卫手里接过。拿着它,一步一步踏上龙案。留在地毯上的脚印,从没有这般深陷过。 “陛下。”孟义在皇帝面前蹲了下去,“孙女从没有这么近的与陛下待过,竟然不识陛下是如此慈祥的面孔。” “……”怒瞪着一双龙眼的‘慈祥’老太太。 “签了吧。孙女会为你守好这片江山的。不仅会守好,还会比你在政期间更强大。” “你终将后悔。”皇帝叹了一口气,“朕让你读‘德从书’从没有想过将你培养成什么人的影子,德从不单指臣子之道。” 皇帝看着毫不在意地孟义,脸上连生颓然:“罢了,你明白不了。” “所以说,我不管再怎么优秀,在你的心中永远都是那个蠢笨的不是吗?一个连‘德从书’都读不了的垫脚石。” “这本身并没有什么错。因为德从,你从来都没有读懂过。” “我不需要懂。”孟义将诏书拍在案桌上,“你只需要在这上边签上字,盖过章。也不需要知道我懂没懂。” 皇帝将手按在禅位诏书上,孟义紧紧盯着,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诏书却被慢慢推开,皇帝将诏书慢慢推开:“这禅位诏书朕不会签的,朕没法认可现在的你做皇帝。朕选择驾崩,不会禅位。” “为什么?”孟义握着剑的手,不停地发抖,“为什么,我一直在努力的做到最好,为什么你看不到我。为什么你不肯认可我。我和那什么都不懂的店小二相比,究竟相差了什么。只是因为身份不同吗?就是因为她是太女的亲生女儿?” “这天下朕不愿亲手交给你,如果你要,自己拿吧。”皇帝闭上了眼睛,不愿多说什么。 孟义笑了,哈哈大笑。与手中嗡嗡响的剑,一起笑了。 “六岁,那年我只有六岁。母亲将我扔在院子里,自生自灭。饿的快死了,我钻狗洞跟一条狗抢东西吃。见着一个穿着富贵的男孩儿躲在树下哭,那般的可怜。而走到一半的脚步却顿住了,那样邋遢的我,有什么资格上去安慰。” “这时候却从外墙跳下来一个小女孩儿,阳光灿烂,手搭在我看重的那男孩儿肩膀上,坚定的说:我保护你。那一句我想说却说不出来的话。那时候我就在比,我以后一定要比女孩儿有本事。” “我拼了命的在母亲面前表现,去讨她的喜欢。其实我恨她,见着她都恶心,但是我还是像狗一样在她的面前摇尾乞怜。我为了什么?” “我找到了当年的那个女孩儿,跟着她,发毒誓要跟她做世上最好的朋友。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她是我的敌人,拼了一生要超过的敌人。” “你知道让你错认我是你亲孙女的那块玉佩是怎么来的吗?” 孟义笑得越来越狰狞,她是疯了,半辈子的苦水咽在心底,早已经让她疯了。 “那是我差点儿丢了命换的。她犯了事,我为她担了下来,差点被我母亲打死。她将玉佩给了我,承诺一辈子是朋友。呵,谁想与她一辈子做朋友。我只想要她那代表着身份的玉佩罢了。为了我想得到的,对自己都狠的下心。她行吗?心软、懦弱,这样的人做皇帝行吗?” “我的亲姐姐,唯一一个愿意对我好的亲姐姐,她知道了我的秘密后,也向着她,还要将我的事告诉她。为什么,我的亲姐姐也要向着她。” 所以,孟义当年求着孟倾饶过她,不要将秘密给说出去。在被孟倾摇头拒绝后,孟义心已成魔,想到的是杀了抛弃她的人。 孟义终是设计杀了孟倾,可是她不知道,孟倾死的时候,并没有将秘密说出去。 那时候华思离开孟义,也不是因为她知道了什么。她只是觉得面对杀人入魔的孟义,她们都需要冷静一段时间。一路上孟义都在追杀华思,却活像个丢了触角满地乱窜的可怜虫。 多么可笑,好像在她华思从容不迫面前,她孟义只是笑话。 第127章 终章 “为什么, 为什么你们都要向着她。”孟义突然发疯了般,揪起皇帝的衣服,狰狞道, “为什么你们都要向着她……” 皇帝被孟义勒的喘不过气来, 还是义无反顾的笑着:“你太偏执了。” “我没有!偏执的是你们。我哪一点儿不比她优秀。” “那你想想,你的初衷是什么?”皇帝轻飘飘的一句话, 将孟义问楞了。她的初衷,她不知道。 “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你让朕给你什么?” “那我便不要你们的施舍。”孟义竖起剑, 狠狠地插在了禅位诏书上, “你以为这天下还是你的吗?夏勋的兵败了,她也在我手上,你现在不过是一个空壳子。” “所以, 还请陛下去山庄安养晚年吧。来人,请陛下下去。” 啪啪啪,掌声从内室传了出来。孟义皱眉看着,孟苇第一次一身铠甲, 勾着嘲讽地笑:“堂姐的自诉,可真是精彩。” “哼,孟苇。”孟义还看不上这个手下败将, “你怎么在这,是来送死的吗?” “是啊,送你去死啊!堂姐既然知道自己不受重视,难道就以为你对盛京对皇城很了解吗?” “你, 什么意思?” “让我来跟你亲自解释。”祁红宫门,如入了暮年的老奶奶,响起沉重的嘶哑声,渐渐打开,带着大盛的阳光。孟义眯着眼睛,看着一身布衣,站在光源处的人,慢慢清晰。 “你!”孟义紧紧地掐着手里的剑柄,“你怎么会在盛京?” “是我带她来的。”夏勋从华思身后走了出来,沉着脸,很少这样阴云密布过,“我一直助你,却从没有一个人像你一样让我这般累过。” 孟义的目光移到了夏勋手臂上,沉默着。 “堂姐一定好奇,夏大将军为何没死吧。”孟苇站在孟义对面,仰着头看着居高临下的孟义,却从没有如此气势过,“铁器确实是个好东西,据说被它擦伤的人无一幸免,最后都会伤重而亡。为了铁,堂姐不惜割肉答应与南疆合作,是不是胜利的过于轻巧了些?想知道被铁所伤的大将军为何没发病吗?” 孟义虽然还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心里却已经开始发慌了。这三个月来她的兵轮番胜仗,确实是依仗南疆一族埋在淮水堤岸下边的铁器。凡是被生锈铁箭擦伤的人,到最后大部分都高烧不退,不治身亡。看着面前精神抖擞的夏勋,难道她们有治愈的方法?这几个月的颓势也都是装的? “千不该在淮水时,你对我起了杀心,将我 分卷阅读166 - 分卷阅读166 - 分卷阅读167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67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67 推进了湍流里。河堤岸下边的铁锈味很重,对铁十分熟悉的人都能分辨的出来。自出来后,我就让孟苇去查了。知道生锈的铁器杀伤力更大,你做了很多实验吧!”华思痛苦的闭上眼睛,想着那些无力反抗的人,被拿去做试验品,看着伙伴看着自己慢慢走向死亡。这是得有多大的狠心才能对自己的同胞下手啊! “你不该这样做的,人在做天在看,杀人如麻的恶魔终将不会成功。恰巧,我知道被锈铁所伤怎么能将伤害降到最小。”孟义知道锈铁杀伤力大,都是拿活人试验出来的,这的人不知道什么是破伤风。但在现代可怕的败血症冲击下,华思发现了南疆的铁箭后,就敏感于她们要来干什么了,也早做了准备。 “你被困楚辞山庄都是假的?” “当然是假的,我怎么可能答应带着华思去冒险。”夏仁赞也跟了进来,与华思身旁站着,多么耀眼的一对儿,“自你说服戟天设计华思的时候,一切都是在将计就计。或许是更早之前。” “呵,呵呵。果然,我永远都是被所有人抛弃的那一个。既然如此……”孟义突然发狠,举着剑从高台上跳了下来,“那就同归于尽吧。” 人的爆发力是最为强悍的,所有人都没想到孟义最后,是盯准了华思的。一剑袭来,在棕色的眼珠里无限放大,便在胸前。 呲!利剑刺破衣服的声音。哐当一声,埋在华思胸前位置的玉佩破碎,摔在了地上,孟义被孟苇带来的侍卫控制住。华思却一人眼神楞松,看着掉在地上的那块一分为二的玉佩,光泽暗淡。 仍记得那时候华思将藏在胸前的玉佩取下来,郑重的交到孟义手里,握着她的手道:今后,你便是我放在心上的人。 好像,一切都在这一刻碎了。短短数十载,不过梦一场。 不到一年的时间,对于有些人可能就是重复着睡觉吃饭,再平常不过。而对于有些人,却发生了甚多事。 听说楚王等不及想当皇帝,先是发动契丹与大同不和,调了朝廷的兵。然后与巫蛊邪术的南疆族合作,控制南方百姓发动暴乱。最后竟然丧心病狂的要杀了她的伯乐夏大将军。为了她一己私欲,害死了多少人,罪恶之事真是罄竹难书。 不过幸好,天下大运不会偏帮恶人。契丹与大同重修旧好,并为皇帝拖延了半月时间,调集盛京附近兵力埋伏在皇城内等着欲行逼宫的楚王来了个瓮中捉鳖。而一直在南方练兵的夏大将军手上从没有过败仗,南疆族发起的暴乱也被打压了下去。 楚王的身世也被扒了出来,听说是巫蛊术生下的,才会如此恶毒。襄王上书陈述早与楚王断绝了母女关系,楚王被除皇籍,行造反之事下了大狱,自知罪孽深重,于狱中自杀了。楚王府上女者问斩,男者为娼。将军府庶子因着将军府的关系,被免了罪贬为平民。 而南疆闹事者畏罪自杀,第十八代传人亲自带着族人进盛京向皇帝请罪。女块头碰见夏仁赞垂涎三尺,结果知道他的身份后吓得不能自已,被皇帝嫌弃地给撵到南蛮之地,永远不得踏入中原。其实皇帝从轻发落南疆一族,大概是为了年轻时做的糊涂事赔罪吧。 人之晚年,难免感慨。皇帝对着太女的画像,从早上发呆到夕阳暮色时。 “皇族再难出第二个菁华。” “陛下。”跟着皇帝的老宫人弓着身子劝道,“太女殿下不是还留下了血脉嘛。老奴看呀,不失太女殿下当年风采。” “那孩子猴精着呢。”皇帝说着说着,竟自己笑了起来,“还跟我玩角色扮演,把面具脱了真是跟菁华长得一模一样。他们华家一家子都是绝色。” 华家,华家呀。皇帝叹了一口气:“曾经少年意气的时候,仿佛是一晃就过去了。是有四十年了吧。” 老宫人叹道:“是啊,四十年了。” “四十年了,属于我们的时代该退幕了。” …… 七月流火的季节,热的人心里发慌。皇贵夫传讯给夏仁赞来,让他一起去避暑山庄。夏仁赞他竟然答应了,应了,了! “你就为了那几个冰盆子抛弃了我?还有我们儿子?”华思抱着手里的莫离小崽子,孩子对着两个手指头咿咿呀呀的,“儿子,快说你舍不得爹,让他别去。” “皇上传话说,我们一家可以一起去。你要是不想去,那我带着莫离去好了,你在家守好门哈。” “你不早说。”华思屁颠屁颠地就跟了上去,爬进马车,“那走吧,我早就热的想跑了。” 夏仁赞抿着嘴笑了起来:“你这孩子气,是被莫离附体了吗?” “那是,你娘子我永远青春年十八。” “那……”夏仁赞突然伸出一只手,将华思困在车上一角,跟着脸凑了上来。哇,壁咚呀。华思抬头,睁大了眼睛看着夏仁赞。 “年方十八的你,做好了要小孩儿的准备了吗?” “什么!”华思激动地一把抓住夏仁赞手臂,“你有了吗?” 夏仁赞摇摇头:“尚需努力。” “所以,你的意思是……”华思依旧高兴的不能自己,“你的身体养好了?” 夏仁赞笑着没说话,算是给了个悬念?悬念什么呀,这不就是好了嘛。华思抓着夏仁赞的手,抖个不停:“太好了,太好了。也不亏你把国库里的雪莲花喝了个底朝天啊!没想到真的给你养好了。” 夏仁赞依旧得体的笑着,接过华思手里的孩子,一边喂着准备的菊花蜂蜜水,低头道:“再说吧。” 华思在一旁乐颠颠:“妹妹和哥哥,想想都幸福死了。等在避暑山庄过了这要死的夏天,我们就把皇帝赏咱的府宅抵押给孟苇借一笔大钱,携款逃跑吧!哈哈哈,是不是不太厚道。不过是她孟苇欠我的。然后咱们一家子就找个山好水好吃的好的地方,住着当个土财主。哈哈哈哈……” …… “华思君这都笑了一整天了,是听说了好事吗?”避暑山庄,皇贵夫这个东道主,设了个刨冰宴。一席上就华思整个下来,嘴都没合拢过。 突然被点了名的华思,还是笑着:“是啊,是啊。家有喜事。” “你既然高兴,也不好说什么。来人,请他上来吧。” “啊?”华思收了笑,一脸茫然的看着皇贵夫,又转头看着夏仁赞:啥,啥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夏仁赞规正坐着,端着手里的水果刨冰,毫无反应。 华思就这样呆看着从一旁被带过来的戟天,面色憔悴,一段时间不见,仿佛是瘦了不少。华思要从座位上窜起来,被夏仁赞伸手按了下去。 自夏仁赞清原与华思成婚后,孟义就害死了皇子,将戟天遣送到华思身边,平时在他那里探一些讯息。这些华思多少知道一些, 分卷阅读167 - 分卷阅读167 - 分卷阅读168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68 有美夫郎(女尊) 作者:漆小树 分卷阅读168 不过她一个闲人,实在是没什么影响大事的消息。华思也就待戟天如初,毕竟是一起长大的伙伴。孟义失败后,华思也为他求过情,但为什么他今天会在这? “害死皇子,又曾对仁赞多次下手,更残害皇脉。如此大罪者,本不该留你到现在。”但是,皇贵夫的目光却从戟天身上移到华思面前,“他怀孕了,陛下的意思是子嗣重要。本君想也不能因为大人的过错,伤了孩子。所以今日带他过来,想他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罪人知错。”戟天跪了下去,对着皇贵夫深深一拜,又移到夏仁赞方向,磕了个头:“拜见郎君。” 夏仁赞默然,华思却傻了眼。有孕了,戟天他有孕了。 皇贵夫看着华思的反应叹了一口气:“陛下的意思是你也到了年纪,子嗣却淡薄。让本君挑看世家公子,有哪些年龄身家合适的。不过看你如今这模样,此事还是搁后再说吧。” 呆看着宴上人员散尽,余下夏仁赞沉默地坐在华思身边,良久,直到华思发现自己还有反应的时候,转头看着夏仁赞,满脸的不可置信:“你都同意过了?” 夏仁赞沉默点头。 “这你也同意,把我推进别人的怀里,你怎么忍心答应的啊?” “不忍心。但戟天为了独占你,却失去了你,我只是害怕。今天拒绝了一个,明天拒绝两个,总有一天我会入魔。而且还是一个再不能为人父的男人。”夏仁赞眼睛赤红道,“就怕终有一天,会因为子嗣的事,耗尽你的爱意。” “好吧。你既然不信我,我还能说什么……”华思起身,肩膀垮了下去,背影走的十分的无奈。 “华思。”夏仁赞伸手拽住华思的衣角,却被华思甩开了。 “让我们两个人都静一静吧。” 华思消失在鹅石路上,仿佛是穷尽一生,隔了一世。夏仁赞终于是忍不住崩溃了。华思,对不起。华思,我知道错了。 本来漫长的酷暑,却又悄然消失。一个月了,华思爹看着对面抱着杯子的华思叹了一口气。 “酒也干了,茶也光了。最主要的是你能不能收拾一下你那邋遢的头发,对你的耐心也没了好吗!” 华思无精打采的抬了一下眼皮子,继续灌了一口水。 “咦~真看不下去了。”华思爹手搭在桌子上对着华思嫌弃的往外驱赶着,“赶快走,赶快走。别再这周身散发着幽怨晦气了。” “爹呀。”华思突然一爪子抓住她爹的手,大有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架势,“女儿心里苦。” 捶捶胸:“女儿这心里苦呀……” “……” “爹……” 华思爹被这抑扬顿挫的声音震得耳朵发酸:“行了,别再我这鬼哭狼嚎了。都这么别扭了一个多月了,有意思吗你们。” “没意思。”华思深感认同的点头,“‘幸福’生活都没有了,寂寞!空虚!冷!” “……”请尊重孤家老人。 “但是我不敢去,怂。” “没事,爹送你一样东西壮胆子。” “爹。”华思紧了紧抓着他爹的手,吸吸鼻子,颇为感动,“真!你是我亲爹。” …… 是夜,华思抱着她亲爹给的东西,站在夏仁赞房间门口,仰望青天长叹兮。真,亲爹。 “仁赞,我错了,我不该对你生气。”华思咬咬牙,把搓衣板啪嗒一声放在地上,抓着耳朵跪(不,明明是蹲)了下去,“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呼,华思深吸了一口气又吐了出来,演习结束。让她进去,当面。哦不,太丢脸了。 却突然面前一暗,身后站过来一人,弯腰下来,凑到她脸边,好奇道:“你在干什么?” “哈哈哈哈哈,我在……”华思眼睛一闭,手指上天,“赏月啊!” “嗯。”夏仁赞抬头看着空空如也的天,伸手扶起华思,“进屋吧,月亮哪有我好看。” “唉!”华思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什么都没有你好看。” …… 快要入冬了,(好吧,才九月)华思说怕冷,想要去南方避避寒。委托孟苇捎句话,行动力十分强的,大早上就收拾好了行礼。行动力更强的,华思爹和莫离昨晚上便跑了。 马车前边站着一个人,越发的形消骨瘦,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跑了。他说:“我知道你不再会回来。” “嗯。” “为什么这样对我?” 华思却没有回答戟天的话,只是看着他:“孩子是谁的?” 戟天目光空洞的看着前方,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又要走到何处去:“我活到现在,只是想单独站在你面前,亲口告诉你,我从没想过要做对不起你的事。还有这个孩子……我是被迫的。” 戟天慢慢转身,一步一摇晃的漫无目的走着。“快,下去拦住他!”夏仁赞话音刚落,已经晚了。伴着清晨阳光的血,红了半边天。 夏仁赞看了一眼完全呆愣住的华思,叹了一口气:“朝霞不出门,看来今天不适合离开。” 华思下了马车,抱起戟天,渐渐地淡在街道上。天色大亮,街口的人或行或立,慢慢多了起来…… 今天是个好日子,前太女之子下嫁给清原富商葛茸。我的天啊,那个场面大的。 华思忍不住渍渍感叹:“葛家真是太有钱了,太有钱了。我与四君哥参看的这桩婚事果然没选错,以后有了个有钱哥嫂,在清原我不是指哪有哪?” “所以你就为了钱,怂恿哥嫁到葛家来?”夏仁赞觉得他对华思的认识应该重新整理一下。 “嘶,什么叫就为了钱。夏仁赞啊,我发现你这人,粗俗。俗不可耐你知道吗。” “……” “明明还有豪餐美食香车宝马的好嘛!” “……” 乌梢带着她的不知道是第几波美人凑了过来,深感认同的点头:“还有,美男!” “乌梢姐,哦不,应该尊您一声,辅政大人。” “免礼。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微服私访的时候,不要这么高调。下次记住了啊!还有……”乌梢认真补充道,“以后但凡有什么人给你送美人,继续送到我这里来。为姊妹,我愿意两肋插刀!” “……” “哦,对了。”乌梢突然想起来了,“孟苇说她把你家雪蒿给收了,还有你在盛京的势利也一并给你收了。反正你也不愿意回去嘛,资源不浪费。你懂的吧,孟苇什么意思,你懂得吧?” 见华思迟迟没音,乌梢抓住她的手,又重申一遍:“你懂得滴吧?” 分卷阅读16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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