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分卷阅读1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1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1 ﹡下载尽在﹡ ﹢宅书屋堂吉诃德的浪漫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痞子盟主想要娶少盟主的故事。这是一个混乱的无边无际的故事,这是一个狗血满天的故事,这是一个有哭有笑的故事,这是一个...我某天晚上突然心血来潮开坑的故事。主角们,但愿你们躲过我的狗爪子,顺利的活到最后...... 好吧,有情有义有狗血,入坑请慎重,谢绝扒榜,欢迎收藏。 、三个人的戏 作者有话要说:  jj我只是来改文的,你不用这么抽,真的,没必要啊 “告诉你多少遍,在我的床上不要说那些帮派的事情,扫兴” “我也说过,没有帮派的事情,不要叫我来老宅子据我所知,盟主身边的美色,可不在少数。昨儿个我还听说,东金帮的少主哭着喊着要寻遍天下名医,想着法的给你生个孩子。啧啧啧,这种全心全意为盟主赴汤蹈火的精神,我等真是佩服” 身下的陵子钧推开身上不悦的人,懒懒的拾起躺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套在身上。 被推开的人给推翻到床榻的里侧,突然嘿嘿一笑,又攀上陵子钧的腰身,沿着腰线一路走上去,胸膛,脖颈,下巴,耳垂。 被狠狠的在耳垂咬了一口,陵子钧抄起床边的白雾宝剑,顺势架在那个不着片屡的男人颈上。 那男人在被子里滚了一遭,从枕头下也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挡住陵子钧飞来的剑尖。 前一刻还你侬我侬的两个人,眼下已经刀光剑影起来。 屋外的两个守卫听到屋里的打斗,拔出砍刀就要冲进去护主。 此时,屋顶上落下一个满身酒气的男人。 酒葫芦的盖子都没来得及盖上,洒出不少的好酒。 “二当家,盟主可能有难。”守卫慌忙禀报。 “一看你们就是新来的。以后只要是陵帮主进去,听到任何动静都要当做没听到,看到任何东西都要当做没看到。他们两个,就是死在对方手里,也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千万别把自己送到盟主的剑底下,谁也救不了你们。”五行盟的二当家刑鬼年纪不大,说起话来却让人不禁觉得后背生凉,脚底出汗。 可能大部分原因是看到他自右边眼角一直延伸到脖颈的刀疤,每一个第一次见到的人,都会觉得一定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那么好看的一张左脸,那么好看的侧面,转过来,却是让人心生恐惧的面孔。 美与丑的极致,在这么一张巴掌的的脸上,同时显现了出来。 刑鬼是二当家在江湖上的绰号,谁也不知道他的真名是什么,生辰是哪一天,甚至于他最擅长的是哪种兵器,都没有人能说的出。 大家只知道,那个酒葫芦里,永远有喝不完的酒,那个第一大盟里的二当家,是个酒鬼。 酒鬼刚想转身离开,房门吱的打开了。 陵子钧肩上披着外衫,拿着一块毛巾擦完剑上的鲜血,扔到一边的台阶上。 “这么快就结束了谁赢了”刑鬼醉眼朦胧的看着陵子钧,眼梢都带了笑意。 “怎么,没胆识上我,有胆识上房。只有这么点胆量的人,跑到我眼前从这冒什么酸气滚远点。”陵子钧衣带一系,足尖点地,再去看时,人已经落在了院外头。 刑鬼被陵子钧当着两个守卫的面鄙视了一番,倒也不生气。 盖好酒葫芦,道了一声:“盟主,你还好吧” “没事,刑鬼,进来吧,我这老毛病又犯了。” 门又给关上了,守卫互相对视一眼,才缓缓的将嗓子眼儿里的一口气吐出来。 五行盟的差事不好当,这盟主身边的差事,更不好当。 就拿刚才来说,明明看见两个腻腻歪歪的大男人一边亲着一边抱着的进了门,也听到了嗯嗯呀呀的声音,怎么听着听着就成了兵戎相见的声音了呢 屋内的陈设,依旧如同每一次刑鬼进来看到的一样。能碎的都碎了,不能碎的也都折了。唯一一个能跑能躲的,也受了几剑擦伤,正坐在床脚的踏板上吭吭的咳嗽。 刑鬼从桌边的盆景地下,翻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一粒药丸,递给正努力把自己塞进衣服里的盟主。 “这次又是为了什么打起来”刑鬼解下自己的酒葫芦,让盟主可以把嘴巴里的药丸咽下去。 “咳,还不是东金和西木两个帮派又得罪了他北水帮的事情,他非要我给他个态度。咳咳咳,你说说,都是一个锅里混饭吃的,我能拿出什么态度这子钧的性子,真是得好好的改一改,不然我这半条命早晚断在他手里。”嘴角流下的酒水不经意间洒到了手背上的伤口,疼的呲牙咧嘴的盟主忙将葫芦扔给了刑鬼。 “你就不能喝点清淡的,这么烈是要烧死谁” 刑鬼收了酒葫芦,挂回腰间,扶着地上的人站起来,又给他把屋子里的桌椅板凳扶起来,碎片全都集中到屋子的中央。 对外面吩咐一句:“进来把碎片清理干净,留下一丁点就让你们吃了。” “刑鬼,你说子钧什么时候才能对我温柔点不说和当年对你一样,怎么着也不能差距这么大啊我一个盟主的脸面啊”盟主念及此处,悲哀的用枕巾擦了一把身上渗出的汗珠,一并扔到那碎片的残骸中。 “成方遥,不怪子钧要拔剑相向,就你这张臭嘴,我都想给你缝起来” 成方遥,五行盟的盟主。 他的成名经历,简直可以写一部传记留给后人。 先是一个乡野里的小混混,一次偶遇跟了强盗头子做了跟班。学了些皮毛后又溜进了江湖上很有盛名的铸剑山庄,成功那下少庄主的一颗男儿心。不光得到了所有的铸件秘籍,就连铸剑山庄的内功心法,都学了的大概齐。最让人难以置信的是,从铸剑山庄出来,不知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又被五行盟的盟主给收成了义子,顺利在盟主归天后接手了江湖上颇负盛名的五行盟盟主宝座。 忘了说一句,五行盟的盟主有个亲生子,被成方遥吃干抹净后,踢到了北水帮做了个小帮主。 他叫陵子钧。 、谁离不开谁 五行盟底下分管了无数的大小帮派,具体有多少个,成方遥自己也记不清。只知道每一年的年底聚会上,乌泱泱一大片老爷们,一年比一年多。 老盟主在世的时候,还是在屋子里吃饭,到了他接手的时候,就挪到了老宅子的院子里,过了没两年,就要去比武场了。 刀枪棍棒斧钺钩叉排的整齐,就像是农户家的栅栏一样绕在外围。各路帮主五六个一桌,喝着酒吃着肉,聊聊帮里的奇闻异事,听一听盟主的美好宏图大计,一年一年的也就这么过着。 这是成方遥继任盟主的第五年,众帮派中顶尖的五大帮派中,出现了骚乱的前兆。 东金帮的地盘上,近来总是人心惶惶。东街的老爷被刺,西街的姑娘被奸污,北街的孩子被吊死在最高的树杈子上。这一切的案子背后,都将矛头指向了西木帮内部。 本来这种事情,帮派里只要派个稍有面子的管事去和衙门里的老爷说一声,也就不了了之了。好巧不巧的是,那被奸污而死的姑娘,是西木帮帮主的手底下一个贴身跟班没过门的媳妇。矛盾一下就上升了一个新的高度。 大家都把脖子伸的长长的,冷眼旁观这场难得一见的狗咬狗。 衙门里的大老爷深知两帮的后面,是朝廷都退让三分的五行盟,自是不会往自己身上揽这烂摊子。走了走形式,又把这烫手山药扔回了两个帮派之间。 两个帮派正闹的不可开交,不知道是谁又把战火引到了北水帮。 北水帮帮主陵子钧可不是吃亏的主,哪怕是嘴上的都不行。 立马带人去砸了东金帮看管的赌坊,和西木帮照管的渡口。这一下,三个帮派可谓是真正的纠缠不清。 陵子钧带人砸完场子的下午,消息就传到了盟主耳中。邀请他去老宅子的密信,就随着一只白鸽落到了北水帮的信鸽房上。 两人见面是在老宅子外面的一处祠堂门口。 成方遥正从祠堂里叩拜完毕,提着衣摆下台阶,就迎上了提着两盒芙蓉糕和云片糕走来的陵子钧。 这场景,让成方遥不自觉的就想到了第一次见到陵子钧的光景。也是这间祠堂,也是这个时辰,那个准盟主接班人从外面骑马归来,手里提着的不是糕点,是两个木头盒子。 他抬头看了一眼阶上的那时候的成方遥,粗布衣裳灰不溜丢的,怎么看都和门口蹲着要饭的人没有区别。 陵子钧只当是新收进来的一个下人,把那两个盒子往成方遥的怀里一扔,说道:“把盒子里的东西处理掉。” 沉甸甸的,托在手里还黏糊糊的。 成方遥没顾得上看那盒子里是什么,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俊朗无双的陵子钧的脸蛋,笑得极其的傻帽。 他看上他了,从第一眼。 那时他还不晓得,男人看上男人,不是只能停留带喜欢的阶段,也可以和男女之间一样,除了生孩子,其余的都可以照搬硬套过来。当然,若是成方遥早就知道可以做到这般田地,断然不会让陵子钧自在了那么久。这是后话。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2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2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2 “你手上拿的,不会又是两颗人头吧”成方遥笑着问。 “人头哪有这么多人头让你埋这是云片糕和芙蓉糕怎么你不想吃,那我拿去喂狗了”手腕一抬,两包糕点果真就飞了出去。 成方遥出手极快,也只是救回来一包云片糕,看着那躺在污水坑里的芙蓉糕,深感惋惜。 许久不见,盟主大人想的,不只是陵子钧的糕点,还有他的人。 本来只是在门口互相的撩拨,谁知道成方遥一个没忍住,越来越不受控制,一把抽出陵子钧的腰带,推到一棵树上就要继续。 好在陵子钧还有些理智,边用手勾住腰带勾,边咬着成方遥的嘴唇,朝老宅子的方向挪步。 短短的几十米路,两个人的舌头早就在嘴巴里缠斗了不下上百个回合。斗到凶狠之时,成方遥也会敛了眉眼,瞪一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陵子钧,叫他知道点分寸。 从踏上卧房的第一层台阶开始,成方遥就知道,再不动手,这进去后可能就未必这么轻松得手。 陵子钧归根到底,脸皮薄。怎么说也是名门之后,这么当着两个守卫的面和一个男人唇齿交接,已经算得上他最不要脸的举动。 成方遥也是看准了他这一点,在房门没有关上之际,手摸到了陵子钧的胯间,一把攥紧了那个和自己一样火热的东西。 陵子钧的脸,彻底的红了。 成方遥得逞了。 床榻被两个人折腾的咯吱咯吱的作响,门口的守卫听的那叫一个心痒难耐。 成方遥正准备在上头再来一把过瘾的,陵子钧软叫了一声滚,断断续续的开口道:“东金和西木合伙欺负我北水,你得给我个说法你轻点,我一会还要回去。” 成方遥正玩的带劲,被这一打岔,有些不爽,腰上一用力,顶的陵子钧呲了小白牙,咬在他撑在脑袋边上的胳膊上。 “都是一个锅里吃饭的,计较这么清楚做什么” 这话一出,底下的陵子钧彻底炸了毛,在成方遥的宝贝离开自己身体的一刹那,伸手抓住了那根庞然大物,冷眼冷语道:“既然如此,那就别做了,和你一个锅吃饭的兄弟做去吧” 好好的一场欢爱,就这么突兀的停了。 成方遥被陵子钧推到里侧,看着他一件一件的穿衣服,半遮住的胸口,微露的腰间,刚刚熄灭的欲火又悄悄的烧了起来。 想着才做了这么一小会,就又赖皮的凑了上去。 等着自己的不是柔声细语或者娇羞难耐,是一把陵子钧随身带着的白雾剑。 若不是自己躲得快,枕头底下备了一把防身用的武器,今儿这盟主的位置,怕是又要换人了。 晚上坐在收拾干净的屋子里,喝着浓茶,成方遥看着门外院子里跳舞的几个舞姬,一心的平静。 他有些好奇的低了低头,嗯,很平静。 是不是这几个穿的太保守了 “告诉外头的,把上面的外衫脱了。”成方遥朝门口的守卫发话。 几个舞姬当场傻了眼。 她们今天穿的已经格外的清凉,上头是一件肚兜,外头罩了一件近乎透明的薄纱。下头穿的是一条渐变色的纱裙,从裙底开始,越往上颜色越淡,到了腰上,几乎是无色的。 一个舞姬最先解开了外衫的扣子,对其他姐妹催促道:“愣什么愣,还不快点,要到剑架到脖子上才肯脱吗” 其余的小姐妹虽是不情不愿,也就跟着慢慢的解开了那件可有可无的外衫。 曲调再一次奏响,舞姬又再一次在院子里的青石砖上旋转起舞。 那外衫的好处只有一个,旋转的时候,不让肚兜飞起来。 此时,两个守卫看的眼珠子都不想动一动。 随着那转圈的频率越来越快,肚兜的起伏已经完全不受舞姬们的控制,早就飞到了半空。 底下的春光,一览无遗。 成方遥看了两眼春光,再低了低头,对着小腹间的平坦长叹一口气。 陵子钧啊陵子钧,我是离不开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抽。。 、老子不挂牌 东金帮的帮主,暗中得到一个对自己很不利的消息盟主成方遥秘密会见了北水帮的帮主陵子钧,而且这一会,就会到了床上。 “你说说,本身就不干我们两家的事。这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羔子整出来的屎盆子,非要扣在你我二人的头上。我们还没说清楚,这北水帮又跳出来瞎咋呼,我觉得,这事,八成就是他北水帮干的。老大哥,你说是与不是”东金帮的齐帮主亲自点了水烟袋,递给躺在藤椅上的西木帮帮主。 西木帮帮主今年四十出头,为人狠辣,耳根子软。谁要是在他跟前服个软,说点好听的,只要不是杀了他老娘这种大事,都能一笑置之。 水烟袋在桌角上磕了磕,西木帮的刘帮主若有所思的掸了掸落在桌案上的沫沫,慢慢说道:“不无道理,毕竟我们两帮这么多年来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想他北水帮一直看上了我手下的那个渡口,用个计谋让你我二人自相残杀,削弱实力,他再坐收渔翁之利,也不是不可能的。而且就照着陵子钧那小子的品行,这种事他做起来,也绝对的熟门熟路。” 两个昨日还拿着半人高的大刀,互相往死里砍的帮主,现在就在这镇上最安静的一处茶楼里,促膝长谈。 “小弟听说这陵子钧昨日又去爬了盟主的床,会不会盟主被枕边风吹的不分青红皂白,将你我二人重罚,那可真是冤枉死了”齐帮主想起陵子钧砸完自己场子,那一脸的高傲样,这心底的火气就噌噌的往上冒。 难为自己在成方遥继位之初,还忠心耿耿的跟在陵子钧身后,誓要帮他夺回宝座。如今看来,这盟主的位置,幸好不是他坐了。 “既然他想把我们三个帮派搅在一起,凭他那点被人压的本事来个一手遮天,我们不如就这样。”刘帮主示意齐帮主附耳过来,嘀咕了几句之后,齐帮主阴霾了好几天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白日里和陵子钧折腾了一把,没有吃够本,成方遥很是心痒难耐。 捱到月上三竿,门口的守卫哈欠连天的犯迷糊,成方遥换了身方便出行的衣服,从后窗户跳了出去。 跑了两步,就攀上了一棵大树,沿着枝干又走了三步,跳到他那高的离谱的院墙上,再一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跳跃,就到了老宅子的外头。 他尽量没有发出声音,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回头再望一眼自己大门口站岗的那几个守卫,眼睛瞪得老大,想要吓死谁似的,可是明明有几个都已经沿着口角淌了一条长长的银线,还在那硬撑。 回来得改改这守夜的制度,别到最后练出一帮睁眼睡觉的怪胎。成方遥暗暗的记着。 老宅子离五大帮派都不远,最近的,当属北水帮。 这也是成方遥让陵子钧去做北水帮帮主的理由之一。俗话说的好,距离产生美。这么两条街的距离,既能最快得知陵子钧的一举一动,还可以给他一个清净的空间,让他胡作非为。 成方遥觉得,自己比老盟主都要疼这个臭小子。 街上挺热闹的,原来今晚是个集会。 成方遥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圆月,又低头想了想今早签字单据上面的日子。 暗道一声“不好”,抬腿就往人群中间跑。 街头有一家百酒坊,一天只卖十壶酒,一壶酒五两银子。 这可比别家的酒水都要贵出去一半,不懂酒的人只会撇撇嘴说一句太贵,朝着下一个飘着酒幌子的店铺走。 成方遥暗自祈祷,千万别都卖光了,哪怕只有一壶也行。 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坊主正在收摊子,见五行盟的盟主莅临,忙在身上擦了擦手,一抱拳:“吆,是成盟主,好久不见” 成方遥笑得气喘吁吁的,指着酒台子上的酒壶说:“给我一壶醉风。” “成盟主,真不巧,今日醉风已经卖光了。这最后一壶,刚被一个剑客买走了,您看”坊主赔笑道。 “谁哪个剑客” “喏,你看那边,那个带着斗笠的公子,腰里挂着宝剑的那一位”坊主的手指刚朝那桥头上的人一指,成方遥就又开始了奔跑。 早知道今晚这么费体力,下午就不该叫什么舞姬给自己助兴。结果这兴也没助上,胃口也给堵没了。一桌子好吃的愣是没动几口。 现在这么一跑一颠的,倒真有些饿了。 “这位,这位兄弟,能否帮个忙”成方遥终于挡到了那位斗笠大哥的身前。 靠,用不用这么做作大晚上的戴斗笠就够烧包了,你还挂一块面纱,怎么,害怕老子劫色不成 斗笠兄只露出一双狭长的眉眼,看不出面上什么表情,只能听到面纱下一个挺清脆的声音说道:“阁下有何赐教” 这调调,八成是个读书读烦了的书生,伪装成一个神秘剑客从街上过过瘾的。 这就好办了。 成方遥立马堆起一脸不怀好意的笑,上前一步,贴着斗笠男的胸膛用那本就低沉的嗓音说:“把你方才买的醉风交出来,我就放你过去。不然的话”成方遥两根指头捻起斗笠男的发梢,暧昧的补了一句:“公子看起来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3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3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3 平常的书生,遇到这种状况,不当场傻掉,也得吓得夺路而逃。 可见成方遥今天的运气是多么的好,碰到了一个百里挑一的例外。 “我倒觉得,阁下看起来更让人有胃口”斗笠男不光没傻,还依葫芦画瓢的调戏了回去。而且,似乎他说话的时候,已经用一只闲着的手,勾住了成方遥的腰身。 成方遥有些不可置信的张了张嘴,几欲言语,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 “你,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成方遥打掉那只很有力量的手,退了一步,叉腰问道。 这地界上的人,谁不认识五行盟的盟主 在自己的地盘,竟然会被一个男人调戏了这,这还有没有王法 成方遥暗自决定,他要是敢说一句知道,立马拆了它的骨头泡酒。 “难道你还是个挂名的红牌”斗笠男眼角一挑,问的轻松。 成方遥胸口的一口气,生生的卡到了嗓子眼,上不去下不来。憋的脸蛋上都浮出了两朵红云。 斗笠男似乎明白了什么,拍了拍成方遥的肩膀,安慰道:“原来是这样告诉我你挂名的馆子在哪有空我可以去捧捧场。” 成方遥手心里已经攥出了一层薄汗。 出来的突然,没有带什么随手的家伙。 只得凭借自己和铁蛋子一样的拳头,狠狠的照着那人的门面挥了过去。 “哪家馆子的人,身手不错”斗笠男一手抱着酒壶,一边躲闪成方遥挥过来的拳头,还不住的夸赞这地方的馆子真是了不得,一个小小的小倌都能有如此身手。 这无疑是火上浇油。 成方遥越发的下手狠历起来,斗笠男也没有再逗笑的功夫,只能一心一意的躲避每一记飞来的拳头。 凭他的判断,这拳头要是打到自己身上,绝对不死即残。 桥头上的行人立时纷纷闪开一圈,供这两人比划拳脚。 斗笠男几番想要拔剑,都被成方遥逼迫回去,只能继续的靠着灵活性左躲右闪。 眼瞅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认出自己的人也越来越多。成方遥使了七分的力气,最后再对着斗笠男的胸口擂去。 “啪” 穿过酒壶的一只铁拳,停在了斗笠男胸口不足一指的距离。 再进一寸,他今晚就能交代在这。 酒壶的碎片在脚底下踩得啪啪作响,成方遥蹲下身子,拾起几片还算大块的碎片,搁在掌心唉声叹气。 斗笠男站在原地看着那个人缓缓的站起身,怒视自己一眼,扭头就朝桥下走去。 走了几步,成方遥忽然又折回来,一把揪住毫无防备的斗笠男的衣领,警告道:“我告诉你,老子不是哪里都能挂牌的老子叫成方遥别让老子再遇到你,不然老子见一次打一次” 发完怒火,成方遥也没有多高兴,看上去更没了精神一样,恹恹的往北水帮走。 一路上买了糖点,瓜果,蜜饯,十年的女儿红,等到了陵子钧屋外头的时候,身上还挂了两块宝石蓝的绸缎,零零总总挂了自己一身。 陵子钧好像正准备吃饭,庭院里摆了酒席,六个小菜,一个酒壶。 “你还知道来”陵子钧斜了眼看向成方遥。 周围的手下早就被打发的远远的,偌大的院子里只有两个大男人。一个坐在石凳上好像主子,一个站在对面好像奴才。 这差距. “子钧,你看,我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成方遥开始献宝。 “酒呢”陵子钧手心一伸,等着那壶美酒。 “子钧,你看这绸子怎么样合不合你的肤色你说” “酒呢”陵子钧再一次问道。 “给,给卖没了。”成方遥把身上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摆到桌子上,忙坐在一边的凳子上,熟络的拉起陵子钧空空的手心,按在自己的心房上揉搓。 见陵子钧眉眼里没有半分的客气,忙举了三根指头冲天发誓道:“我真的没有忘记,今儿是你的生辰我发誓我去过百酒坊,只不过今天的酒都卖没了。我还想给你把最后一壶抢回来的结果被一个不知死活的臭小子给搅黄了。”说着说着牙齿都咬的咯咯响。 “你除了会抢,还会干什么”陵子钧鄙视道。 “睡你” 成方遥趁陵子钧摸剑的功夫,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被陵子钧追的满院子上蹿下跳,成方遥的嘴巴还不知收敛,依旧没脸没皮的喊道:“本来就是嘛,不然你以为我今晚来干什么” 陵子钧没看清成方遥暗中扔的小石块,一脚踩上去,身子一斜。 成方遥忙回身打掉陵子钧手上的白雾,将人搂进怀里,一点也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撬开他的嘴巴,再一次唇舌交战起来。 慢慢的,怀里的人就软了,不挣扎了,不抵抗了,还很调皮的和自己互来互往。 “咳咳,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成方遥恶狠狠的想,知道不是时候,还不立马给我滚,等着我打赏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 、夜宵就得这么吃 “在下秦名毅,成兄,好巧,我们又见面了。” 摘掉斗笠,去除面纱,成方遥盯着那张一看就招桃花的脸,嘴上在笑,心里也在笑。 好小子,原来是来勾引我家陵子钧的,不知道我是谁我可以忍,不知道陵子钧是我成方遥的人,决不能忍 成方遥深吸一口气,准备上前再补上几拳给那个不知死活的人。 怀里的人已经飞快的推开了自己,奔到了那人的面前。 “师兄,你怎么来了” 成方遥的拳头,就僵在了半空。 师兄 “成兄看上去似乎不欢迎在下。”笑你个头啊,大晚上的显得你牙白是不是老子当然不欢迎你,你难道看不出来老子很忙吗 成方遥的面上纠结了太多的情绪,最后展现出来的,只能是一张吃了苍蝇又咽不下去的表情。 “这位是五行盟的盟主,成方遥。”陵子钧拉着秦名毅的袖子给他介绍道。 “奥原来成兄就是大名鼎鼎的五行盟盟主,失敬失敬”秦名毅的牙笑得更白了。 “子钧,师兄本来想给你买你最喜欢的醉风来祝贺的,没想到路上和这位成兄发生了些小误会,酒壶碎了。喏,这是师傅一直让我带在身上的信函,说是有机会就交给你。”说完不忘对着成方遥再展一展笑颜。 “你欺负我师兄了”陵子钧喜笑颜开的接过信函,转身就唬了脸质问成方遥。 成方遥有些不爽,深感自己的那颗心受到了创伤,只能阴着脸回道:“都说了是误会,这下你也信我了,我确实是想给你把醉风抢过来的。要不是他他和我纠缠,也不至于打碎了酒壶,浪费了那些美酒。” 成方遥的眼珠子始终围着陵子钧和秦名毅靠在一起的肩膀上打转转,如果眼神能够变成一把刀,一柄剑,或者一团火,他保证,对面的那个人,一定死的很凄惨。 秦名毅是个察言观色的人,看出了这两人间不同寻常的关系,尤其是成方遥那眼看要吃了自己一样的嘴脸,心中不禁好笑,这醋劲,可不比女子轻。 “师兄,你怎么想到来找我了”陵子钧邀请秦名毅坐在石凳上,拆了女儿红的酒封,热情的给秦名毅斟满酒。 两人喝了两杯,才想起,似乎这院子里还有一个人。 再找人的时候,成方遥已经不知了去向。 “我只是路过,想起今天是师弟你的生辰,顺便来讨份喜气的。不过看你这架势,不像是大办过的样子。怎么不高兴”秦名毅和陵子钧是师出同门,深知这个糖罐子长大的公子哥的脾性,像是生辰这种热热闹闹的日子,绝不对不会草草的凑活。 眼下这样,必定是谁招惹了这位寿星。 “师兄真是一点都没变,老是能看透我的心思。要是那个人能有你一半的慧眼,我就心满意足了。”仰头又是一杯,沿着喉咙一路游进到胸口,火辣火辣的热,却刺啦刺啦的清醒。 “成兄对你不好”秦名毅举着杯子,不急着品尝,笑盈盈的看着自己的小师弟。 “你怎么知道是他” “你没看他刚才那看我的眼神,恨不得把我扒皮拆骨的,若不是喜欢你,哪里能成这个样子。还有啊,他方才在桥上给你抢醉风的时候,可是实打实的卖力气。”秦名毅眯起了眼,回忆方才两人紧贴在一起的那份怦然心动。 也是,天下的小倌里,哪有一个能像他一样的蛮横不讲理,痞里痞气的德行又格外的吸引人。说他挂牌,确实不妥。哪个不想活的馆子会养这么横的小倌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4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4 秦名毅走了神,没听到陵子钧开始数落成方遥的不是。 从他是如何的来者不拒,到风流成性,再从如何的对自己凶狠,到动不动就虐待自己,七七八八说下来,这成方遥简直成了这天底下最大的祸害 最后一句:“这个祸害就是害得我无家可归的那一个混球,唉。” 秦名毅收回了神思,惊讶道:“他就是那个害你在师门躲了两年的人师弟,你其实是考验他的吧你不说,我还不敢相信这五行盟的盟主,就是你一直思思念念的人。” “谁,谁思思念念了师兄你不要胡说啊”陵子钧忙夹了一筷子小菜塞到嘴里,一时太急,都没看清那是成方遥最爱吃的麻辣鱼。陵子钧又恰巧是个不能吃辣的人。 这一通的灌水灌酒又扇风的,等陵子钧的舌头又能重新说话的时候,秦名毅脸上的倦容也已经十分的明显了。 给他安排了上好的客房,又命人将剩下的吃食都收拾干净,才咬着一颗鸭梨进了自己的卧房。 房门敞开,又关上。 陵子钧就跌进了一个滚烫的怀抱里。 “你怎么还没走”陵子钧咽下嘴里的鸭梨,醉醺醺的问。 “走,老子还没干完事呢怎么走”陵子钧打横抱起摇摇晃晃的陵子钧,吹灭了屋里的烛火,直奔大床。 “什么事” “睡你” 出来的时候就已经不早了,又在桥上和那厮纠缠了一会,这小子又和那厮吃了这么久的生辰宴,再不抓紧时间,天都要亮了。 成方遥解衣服的手,从未如此的灵活过。 嘴巴上堵着陵子钧又凉又甜的唇瓣,一只手遏制住他那两只想要挣扎的手,整个人骑在陵子钧的身上,膝盖顶在他的腰间,将他牢牢的固定在自己的身下。 “你躲我的那两年,对我思思念念”成方遥离开他的唇,沿着下巴脖颈一路吻下去。 “我,我才不会想你”陵子钧被吻的难受极了,好像一只猫尾巴在身上扫过来扫过去,想要抓却抓不到。 “怎么难受”吻到锁骨处,成方遥又抬起头去看陵子钧的脸。 陵子钧别扭的望向别处,闷闷的说:“我刚才吃了辣椒的关系。” 小样,还害羞成方遥觉得,今晚真是来着了,他家的子钧几时这么羞涩过 “原来是这样,那我来帮你。”成方遥低了头,在他耳边轻声道:“我来帮你一点一点的清理干净。” 酒真不是个好东西,不仅能误事,还能失身。 虽然陵子钧知道自己不是个完璧之身,但是像这么彻底的被从头吃到尾,一点反攻的机会都没给,这可是头一遭。当然了,之前给了反攻的机会时,他也没抓住。 一觉醒来,何止天都亮了。门外的下人恭敬的问陵子钧是要去大厅吃午饭还是给他端到卧房里。 脑子里混乱的不可救药,大力的拍了拍脑壳,也没能立马从棉花堆一样的思绪中脱离出来。 床榻上只有自己一个人。 看着自己身上那些红紫的斑点,手腕处的淤青,陵子钧骨头里都开始暴躁,想要把那个成方遥抓回来绑在床上,加倍的蹂躏回来。 这,这让他怎么出去见人啊 对了,见人他师兄好像还在自己帮里。 “秦公子在哪里”陵子钧扶着床头问门外的人。 “回帮主,秦公子早上已经走了,给您留了封信在大厅。您现在要看吗” 走了看来真的是路过啊。 陵子钧揉了揉太阳穴,穿上里衣,外衣,踩着鞋跟,推开了房门。 好嘛,怪不得自己睡的这么沉,原来这天色也不好,阴惨惨的,好像是打翻了墨汁一样。 又过了一个生辰,自己又长了一岁,陵子钧莫名的生出一种苍老感。 果真是到了一定的年纪,就会徒增伤感无数吗 院子里的凤仙花开的有些慵懒,就像是此时的陵子钧。 吃罢饭,没有去帮派里逛逛,而是自己在八角楼里铺了纸,研了墨,想要画一幅春末夏初的出行图。 大街上人来人往,有钱的骑着马,更有钱的坐着车,没有钱的只能徒步。他们各自沿着自己的轨迹,悠悠的在笔直的街道上闲逛。 从八角楼望下去,那些天差地别的人也没有什么区别,渺小的如同蚂蚁一般。 手提起沾满了墨色的画笔,在画纸上踌躇许久,就是下不了笔。 陵子钧有个习惯,与其画一笔看一眼,不如多看几眼后,一气呵成。他说:“这才叫作画,而不是看画。”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心里始终平静不下来。 这笔,最终也没画下去。 “禀告帮主,南火帮的帮主带了手下前来闹事,此刻就在咱们手下的饭馆里。帮主您看要不要带上几个兄弟过去看看” “南火帮”陵子钧皱了眉。 他与南火帮向来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他怎么能跑来砸自己的场子。 “走,去瞧瞧。”八角楼上那幅没起笔的画,就这么落了幕。 南火帮的帮主姓杜,说起来和陵子钧还是从小就认识的好兄弟。 他来自己的地头闹事,恐怕没这么简单。 饭馆就在出了八角楼拐个弯百米的尽头,是这个镇上最大的饭馆。吃个凉拌黄瓜都要一两银子的地方,自然也不是一般人能吃的起的。 所以除了最大,也是最贵的饭馆。 即使这样,那些有钱没处花的老爷员外,还是兴冲冲的带着大把的银子往里进,哪怕只是去喝上一壶茶叶末,潇洒的扔下把碎银子。 成方遥曾经问过陵子钧,那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大老远拿着银子跑来打水漂 陵子钧笑着回道:“这就是有钱人的想法,你不懂。” 作者有话要说: 、那是珍品 南火帮的帮主,早就算准了陵子钧要来的时辰,搬了把椅子坐在饭馆外等着。 太阳挺毒,累坏了两个打扇子的手下。 即便手腕都酸疼的想要断掉,依旧不敢放松手里的速度。 “帮主,您看,那不是北水帮的帮主吗”有人给南火帮的帮主指认道。 同陵子钧不相上下的年纪,脸上皮光溜滑的,眉眼间始终挂着笑容,坐着的南火帮帮主,好像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陵子钧放慢了行走的速度,压低声音对身边的手下说:“一会儿若是闹翻了,别忘了去通知盟主过来。” “帮主,那时候再去,岂不是晚了属下怕盟主来不及过来援手啊”手下担忧的回道。 “谁说要那人来救我们了,我就是让他过来看看这残局,让他知道我们北水帮是受害方。”陵子钧说的声音不大,却给身后跟着的下人一种铺天的压力。 其实,帮主是想去找盟主示弱吧手下们互相交换了眼色,彼此心照不宣。 他们北水帮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不得不说,帮主的功劳是巨大的。但是有良心的都知道,若不是盟主对他们帮派的特殊照顾,别说其他四大帮派,就连底下的小喽啰都不见得压得住。所以有关他们帮主和盟主之间的流言蜚语,北水帮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却又谁也不肯挑破,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 陵子钧原本是个世家子弟,等了十五年,准备接手老爹的宝座。偏就被半路杀出来的成方遥给截了去,这口恶气,不是睡上一觉两觉就能咽下的。 陵子钧一直在等一个机会,等一个能一吐心中苦闷的机会。 而一直在等他去出气的,则是笑的和弥勒佛一样的南火帮帮主杜天仇。 “好久不见了,子钧。”杜天仇没有站起来,靠着椅子背同陵子钧打招呼。 “杜帮主真是有闲情逸致,跑到我这地盘上这么闹腾一番,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陵子钧也不是善茬,大家都是从有钱公子哥过来的人,面子上的事,谁会输过谁 “没什么今早我一起身,屋外的喜鹊就在我的房檐底下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听,我料想今儿一定有喜事要发生,所以过来想同子钧你分享一下。”杜天仇的拇指上,戴了一个硕大的玉扳指,此时正握在手心里把玩,说话的时候也不抬头,依旧笑呵呵的。 “那就分享一下吧。” “奥子钧你既然这么说了,那我怎会客气呢兄弟们,把早上挂在门口的那几个人抬过来”杜天仇一拍手,几具盖着白布的担架就到了陵子钧的跟前。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5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5 放下担架的人,还顺手将那白布往下扯了扯,露出一张面目全非的脸。 其余的几具,皆是如此。 “这是”陵子钧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蹲下身子去查看那些人脸上的刀口。 细长倾斜,尾处外翻肉皮,应该是带勾的什么利器划烂的。 心底一惊。 要说起这带勾的利器,方圆百里之内,首先想到的,就是他北水帮。 帮里上下配发的武器,就是那种小巧的弯刀。这只是其中的一把,便于藏在身上。至于拿在手里招摇过市的,则可自行选择。 这是嫁祸 陵子钧抬眼瞧杜天仇,想要从那张脸上看出些什么。 可是除了笑,还是笑,一无所获。 “这不是我们干的。”陵子钧冷冷的回道。 “我没说是你们干的。”杜天仇笑的更加的大声,生怕陵子钧听不到。 “你来砸场子就是为了报复” “不是,我只是看你地盘太安静了,想来给你点热闹。怎么,不欢迎”杜天仇收了笑,起身扭了扭腰,几步走至陵子钧的眼前,在他耳边嘀咕:“既然把我拖下了水,我总得出来露露脸啊。放心,这事是谁干的,我心里有数。” 杜天仇又堆上那一脸的笑容,朝手下吩咐:“兄弟们,可劲的砸,能成沫的别留块,能碎了的别留整。子钧兄说了,他们帮里的祸事,他们自己担着。” 得到了帮主的鼓励,饭馆里的杂乱声就更加的嚣张了。 陵子钧身后的人有些看不下去,握了拳头想要出去理论,被陵子钧挡下。 “呵呵,不过是些桌椅板凳,不值钱。杜帮主喜欢砸就让他砸。大不了我们换新的。用几个破木头板子抵消这么几条人命,值得”陵子钧的话无疑实在火上浇油,彻底激怒了杜天仇身边打扇子的手下。 扇子被踩在脚底,两个人直奔到陵子钧身前,大喝一声,挥动了拳头。 陵子钧稍稍闪身,躲开了。 那拳头带着狠意,再一次朝陵子钧的面门袭来。 这么来回躲了几次,陵子钧才伸手牵制住打扇子的下人,扔到自己手下的人堆里,给押了起来。 “杜兄,这么玩下去,有些过了。”陵子钧阴了一张脸,冷冷的说。 “玩子钧兄,你误解我了,我一直都很认真。” 说时迟那时快,杜天仇的玉扳指拔下又套回了大拇指上,他的手里,多了一把尖利的飞镖,正瞄准了陵子钧的左眼睛。 陵子钧武功再好,反应再快,也躲不过号称“鬼镖”的杜天仇的暗器。 能与之相匹敌的,应该只有真正的鬼了。 噹 距离陵子钧面门的一拳之处,飞镖被拦了下来,掉到了脚边。 “谁”杜天仇警惕的四处查看。 “我是奉盟主之命,来看看两位帮主有没有需要在下效劳的地方。得罪之处,多多包涵。”人未到,酒气就已经在这地方散开。 嗅着酒气寻去,左手边的二楼台子上,邢鬼翘着腿正玩着石子。 那被击落的飞镖,竟然是他用石子打掉的。 杜天仇抬头笑道:“原来是来接子钧兄侍寝的,我倒是不懂事了些。还望二当家回禀盟主,我们南火帮与北水帮的梁子,就是他盟主亲自出来压制,也不会像东金和西木一样的不了了之。若是非要以他的盟主身份强压,我们南火帮愿意退出五行盟。希望二当家能一个字不落的回禀盟主。在下先谢过了。” “杜帮主,好说好说。”邢鬼跳下台子,歪了歪身子,站稳后穿过陵子钧身后的人群,走到两个帮主中间,做了总结性的发言。 “盟主有令,两位帮主跟我走一趟吧盟主有些话,想要当面对您二位说。杜帮主,您的那番言论,可以亲自对盟主说出来,我想他一定很想同你好好的讨论讨论。”邢鬼朝杜天仇眨了眨眼,好像是准备看一场好戏。 “那么,子钧兄,请吧。” “杜兄,你先请。” “好了,我先走,您二位跟着。”邢鬼说完大步流星的走在前边,也不管后面有没有跟上来。 饭馆里的纷乱,在杜天仇走后,也停了下来。 大家抱着自己的武器,蹲在残墟上,等着帮主回来的指令。 天热的有些不正常,只活动了这么一会,就大汗淋漓。 “喂,掌柜的,有没有个毛巾擦擦汗啊”打手甲问躲在桌子底下的饭馆掌柜。 “就是啊,有没有私藏的酒水啊这么干等着多无聊啊”打手乙附和道。 “来来来,我们不如来一把。掌柜的,拿个全活的碗来。”打手丙从怀里拿出了这一帮人的挚爱骰子。 不一会,大大小小的声音,就完全替代了之前的乒乒乓乓。掌柜的还被迫成了见证人,站在离破碗最近的地方。 这种冰火两重天的场景,让掌柜的有些摸不着头脑。 只能在心底暗暗的祈祷,陵子钧早点从老宅里回来,把这云里雾里的路给看清楚。他们和南火帮,到底是朋友还是敌人 老宅子的花花草草,没有因为过了一夜有什么变化。甚至于昨日门口那含苞待放的花朵,还是那样的半开不开,看着就让人着急。 成方遥站在门前的廊檐下,正逗弄着挂在半空的小雀鸟。 两个帮主一踏进院子,那只小家伙就开始扯了嗓子乱叫,扰的成方遥拿了根小木条隔着笼子抽打。 “再不听话,就把你的毛全扒了” 陵子钧脚下一顿,他没有抬头,却觉得说这话的人,一定是在看自己。而这话,也是对自己说的。小雀鸟,不过是个挡箭牌。 “盟主好雅兴,连畜生都能驯服。以我之见,畜生就是畜生,你让他听话,都是天方夜谭。毕竟不是我等有脑子的人。”杜天仇拿眼角去瞟陵子钧。 “就是,盟主从这教化畜生的功夫,不如来调节一下帮派间的矛盾,也好过下边乱成一锅粥。”陵子钧不屑道。 “乱哪里乱了你是说你们两大帮派之间的小摩擦”成方遥收起小木条,背起了手,示意站岗的都退出去。 院子里安静了一下子。 “好了,人都走了,就都别装了。”成方遥左手揽着杜天仇,右手搂着陵子钧。 “放开你的爪子”陵子钧猛力在那只大手上一拍。 成方遥揽着杜天仇一躲,站到了一边。 “你看看,他的那个狗脾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一改。”成方遥向杜天仇道起了苦。 “盟主你也一样,还是这么的活泼。”杜天仇憋着笑,不至于让成方遥盟主的面子掉到脚底下。 “成方遥,你这次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一定让你不得安宁”笼子里的雀鸟,被一只飞镖穿透了肚子。 翅膀还在笼子里不住的扑腾,那个血窟窿,就已经流干了它所有的血。 “陵子钧,那是老子花重金买来的珍品珍品你知道吗” 作者有话要说: 、如此对策 “子钧兄弟,你心里再大的火气,也不能拿我的飞镖去射杀盟主的宝贝雀鸟啊,万一盟主误会了,你说这可怎么办才好呢”杜天仇一边在老宅子里四处的闲逛,一边悠悠的对陵子钧埋怨。 怪不得自己方才对着陵子钧飞出去的镖不见了,原来是被他私藏起来了。这小子,还是这么的不知轻重。 陵子钧只顾着和成方遥从那对坐着瞪眼,没工夫搭理杜天仇。 杜天仇自己逛得差不多了,也就坐到了他们两人旁边。 “杜兄,好久不见啊。自从我继任盟主后,每年的聚会都寻不到你的身影。不知道的下边人,都以为我得罪了杜兄你呢”成方遥转过半边身子,朝着杜天仇开口道。 陵子钧刚想继续插嘴,成方遥忙将一壶闷好的热茶倒进陵子钧跟前的小杯子里。 茶水清香扑鼻,让人立马身处花丛之中,仿佛一抬眼,都能看到成群结队的蝴蝶一般美妙。 “这是”陵子钧端了茶水,微抬杯盖不确定的问。 “知道你火气大,这是特意给你泡的白菊茶瞧见没,这么白的花瓣子,我这辈子也算是头一次见。还是沾了陵帮主你的光。”成方遥看着陵子钧有些出神的样子,心底里有些酸酸的。 “这是哪来的”陵子钧可不信成方遥有此等的闲情雅致,寻来这一般人不甚喜爱的白菊。即便说是为了自己,他也不信。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6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6 成方遥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眉毛一挑道:“还能有谁这可是刑鬼去南方收回来的。据说还费了些功夫。他知道你脾气急,容易上火,特意给你带回来的。怎么不好喝” 陵子钧的手紧了紧,握在杯子上衬得指节分明。 “不好喝。” 成方遥这下心里痛快了。 杜天仇早就非礼勿言,只一个人默默的坐在旁边,等待着两个冤家扯完私事,再来讨论公事。 不过看盟主那狗尾巴的样子,一时半会还没有个完,只得尴尬的咳嗽了两声,以示提醒。 “不知盟主觉得,如今这局面,应当怎么处理”杜天仇是个懒汉,宁可在自己的帮派里睡大觉,看书写字,也不愿意踏出帮派一步。 这也是为什么他不去参加年底聚会的主要原因之一。 无非是喝喝酒,吃吃肉,他帮里的厨子不比盟主老宅子里的差,他不嘴馋。 可是就是这么躲清闲的一个人,那些不安好心的人还不放过自己,愣是把自己也从屋子里给逼了出来。 既然出来了,就得做点什么。 凭他和陵子钧的交情,别说那几个人一看就不是北水帮做的,就是确实是,他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 原因很简单,他怕麻烦。 至于那大街上扔的飞镖,也是做做样子罢了,刑鬼的酒味,隔上半条街也能闻得到,他怎么会不知道。 “杜兄,就这么干说多没劲啊,不如来点趁头。你等着。”成方遥笑眯眯的朝着杜天仇眨了眨眼睛,连蹦带跳的跑了出去。 确定院子里的人都被自己赶走了,他才偷偷摸摸的从树底下挖起土来。 不会,就挖出一个酒坛子。 用门口的毛巾擦了擦上面的土,成方遥献宝似的将那坛子酒搁到杜天仇面前。 “这是桃花酿”杜天仇隔着坛塞子闻了闻,大喜。 “好鼻子,一猜就中。”成方遥得意的看了看陵子钧,那个人又拿着杯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成方遥的得意劲立马下去一大半。 “没想到,你竟然还记得我喜欢桃花酿”杜天仇的眼中,写满了惊奇。 他没记错的话,他和成方遥见了不过数面,还都是托了陵子钧的福气,在成方遥不是盟主的时候,私下里喝过几次酒。他只记得,成方遥的嘴够坏,人不坏。没成想,这个表面看上去大大咧咧的盟主,心细到如此地步。 “这话说的,你我也是多年的兄弟。虽然不经常来看我,但是我知道,你心底里还是认我这个兄弟的。喏,这坛子酒就是我五年前埋下的,今日终于能给你尝尝了。”成方遥接过酒坛子,一把扯掉酒塞子,把杜天仇的茶杯倒干净,酒坛子一斜,斟满了一杯。 “来,我们边喝边说。”成方遥先干为敬。 桃花酿入喉,清凉感从喉底一路攀升,直击天灵盖。成方遥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咬掉。果真美酒是要费些时候的,这美人嘛 陵子钧似乎还没从自己的走神中神游回来,成方遥接着问杜天仇。 “你觉得是谁挑的头” 杜天仇先是细细的闻了一会,又小口的抿了一下,最后再一口干掉,有些意犹未尽的盯着盟主手边的酒坛子。 成方遥很有眼色的又给他斟好,等着他的回答。 “我认为是东金帮。这方圆百里之内,能在他地盘上翻天的,只有他自己。而且最先出来喊冤的,也是他自己。最重要的是,他有动机。”杜天仇一一分析道。 神游回来的陵子钧惊问:“你难道觉得是因为我” 杜天仇一笑,不可置否。 成方遥打趣道:“吆,你终于从刑鬼的迷魂汤里醒了不用我去把刑鬼找来救你了” 白雾剑出鞘的声音很急,剑尖直指成方遥的面门。 好在五行盟的盟主有些本事,脚在桌腿上一踹,身子就离开了陵子钧的攻击范围。 紧接着,陵子钧的第二剑又直劈过去,这次瞄准的是肩膀。 成方遥一边求饶,一边绕着身后的柱子躲避。 陵子钧怒气未消的脸上分明写着“没门”两个字,不多言语,收了剑势,在掌心处一转,携了五分的力气再一次出击。 成方遥觉得,陵子钧是真的生气了,他这次瞄的,竟然是自己的左胸口。 说时迟那时快,从柱子后面探了身子的成方遥竟然走出来,站在那白雾剑面前,大敞胸怀,等着剑身的刺入。 杜天仇想要出手阻止,却被成方遥意味不明的瞪了一眼,只得又老老实实的坐回原位看热闹。 白雾剑的来势凶猛,陵子钧的怒气都集中到了剑尖上。 成方遥这么一甩手,让他吓了一跳。忙收了力气,把方向偏了偏。 白雾剑刺到柱子上,收回来的力气卡在手腕处,这么两股子力气一激,陵子钧连剑柄都握不住了。 哐当坠落的白雾,就掉在成方遥的脚边。 陵子钧气呼呼的看成方遥那小人得志的脸,咬了咬牙道:“今儿我不杀你,是怕别传出去说我是做了亏心事,心虚灭了你的口。成方遥,你的命,早晚是我的。” 成方遥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搂住陵子钧就往自己的怀里按。 “是是是,多谢陵大侠手下留情。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胡说八道。陵大侠大人不计小人过,当我说的是个屁还不行吗”成方遥说话的时候,背对着杜天仇,没有看到那一口酒生生的从鼻子里被逼了出来。 陵子钧还有些余气未消,嘴巴一张,在他的肩头咬了一口。 “你的命,我早晚要收了。” 成方遥低了头,找到陵子钧的耳朵,轻轻的舔了一口,满足的说道:“是你的都是你的。我的命是你的,我的人也是你的,我的心更是你的。怎么样给我一个展现衷心的机会吧今晚别走了吧让我好好” 杜天仇实在是怕自己的眼睛会失明,耳朵会失聪,不得不及时打断了成方遥下面的真心告白。 这种戏码,杜天仇还是头一次见,深深觉得吃不消。 陵子钧意识到自己被成方遥当着朋友的面吃了豆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拉了拉领口,低头说了句:“天太热,我出去洗把脸。” 成方遥瞧着那身影彻底离开了这屋子,才问杜天仇:“你也觉得东金帮的那老小子,是为了报子钧比试时那两剑之仇” 杜天仇没有回答,反倒问了句不相关的:“盟主果然勇猛,方才竟敢敞怀面对子钧兄的白雾剑。若是子钧兄的反应慢那么两拍,不知道盟主你还有没有闲情说些甜言蜜语了。” 成方遥环顾四周,拉着杜天仇的手就放到了自己的胸口。 “不知道盟主练得什么功夫,这胸口硬的都赶上大石块了。哪天也教我几招如何”杜天仇笑的欢畅。 他摸到了,是一件护心甲。难怪这么大胆的等着挨刺。 “这是个秘密,你可不能告诉子钧。要不是为了哄他高兴,我哪里会天天的穿着。你不知道,这玩意儿忒热了。”成方遥撩起袖子对着自己的脸扇起风来。 杜天仇暗暗叹息,跟着这么一个玩心十足的盟主,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言归正传,趁着陵子钧不在,成方遥立马收了玩世不恭的脸,一本正经的同杜天仇讨论起这次的骚乱。 “盟主要不要直接把东金帮的齐帮主找来问话”杜天仇问道。 “不要,那老头子混江湖的年岁,比我如今的岁数都大,直接问是问不出来。他喜欢栽赃,就让他栽个够。他栽不过来,我就帮他栽一栽。”成方遥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的狡黠,每次一有坏主意,都是这幅德行。 “盟主的意思是,放任他继续”杜天仇不是不赞同,只是担心这样发展下去,最后闹大,不好收场。 “他年纪大了,只会小打小闹,五个帮派,只敢拉拢一个,和他一起蹚浑水连累其余两个。你说说,五个帮派,少了一个怎么能行我们都是一家人,有好大家分,这有热闹,也得一起凑啊”成方遥倒好两杯桃花酿,兀自碰了碰杜天仇手里的酒杯,一扬脖子,灌了下去。 “把天一帮也扯进来会不会不好收场” “收场我没想收场。他既然想砸子钧的场子,我当然也得替他还回去。事情闹大了,才能一起出来说道说道,不至于让人留下话柄。”成方遥闭着眼摇头晃脑道。 他偏袒北水帮,人尽皆知。不过在这种非常时期,明地里的偏袒,无疑使给北水火上浇油。至于暗地里,想怎么偏,还不是由得他说了算。 “兄弟,这件事还得拜托你去做。你也知道,子钧的脾气,做不了这种细活。”成方遥目光切切的凝望着杜天仇。 “但凭盟主吩咐。” 作者有话要说: 、我喜欢你 从老宅里出来,杜天仇站在祠堂前的门阶上,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祭拜一下老盟主。 陵杜两家是世交,这么走过却不进去拜会,有些不礼貌。 脑子里刚浮出礼貌两个字,立马自己嘲笑起自己来。 老盟主在的时候,礼义诚信的顺序还很明确。到了成方遥接手五行盟,这首当其冲的礼字,就乖乖地排到了最后,甚至于,在特殊时期,可以忽略不计。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7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7 就像方才他给杜天仇出的馊主意一样,没有一点能对得起这个礼字。 杜天仇望一眼干干净净的祠堂门匾,鞠了一躬,大步流星的走了。 盟主有令,他一个帮主,也就只有遵命了。 第二日,陵子钧难得没有在早饭前,从盟主的被窝里爬起来。房门外就传来了刑鬼的声音。 “盟主,天一帮的铃羽姑娘来了,说有事情相商。我已经让她在前厅等着了,你看是不是” 成方遥早就醒了,只不过看着自己胸口上睡得安稳的陵子钧,有些不忍心打扰,一直僵着身子等他睡醒。 陵子钧听到门外的声音,立时惊醒。 “早上好,陵少侠”成方遥挥舞着赤裸裸的胳膊,对着陵子钧打招呼。 陵子钧下意识的一把将胸口以下的毯子往上拽了拽,盖到自己的脖子底,愤愤的问:“你怎么不早叫醒我这会子天都亮了。” 门外的刑鬼没有等到回话,又问了一句:“盟主你醒了吗” 这下子陵子钧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也塞进毯子里,脸红脖子粗的开始在毯子下面拳打脚踢全身光溜溜的成方遥。 成方遥忍住疼对刑鬼道了一句:“嗯,知道了。你先去替我招呼一下吧,我随后就来。” 听到刑鬼走远的脚步声,陵子钧从毯子里钻出来,把枕头摔到成方遥的脑袋上,开始东一件西一件的穿衣服。 成方遥揉了揉有些酸麻的胳膊,还有被砸中的脑门,笑着去拉陵子钧的衣摆,小狗乞怜道:“你就这么不喜欢看到我吗昨晚明明还喊着我的名字的。” 陵子钧转身就把衣带抽到成方遥的胳膊上,咬牙切齿道:“是啊,我不喜欢看到你,一点也不喜欢。” “为什么”成方遥跪坐在自己的腿上,扁了嘴,还很敬业的包了两圈水汽在眼眶子里。 陵子钧有些哭笑不得,套上最外头的一件长衫,轻笑的回道:“为什么你也让把你压在底下过上一晚上,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那不行。”成方遥又恢复了往日的嘴脸,开始急匆匆的穿衣穿鞋。 “为什么”这话是陵子钧问的。 “谁做盟主,谁就在上面,这就是规矩”成方遥在陵子钧的脸上又捏了一把,走到脸盆边开始用湿毛巾擦脸。 “什么破规矩你别忘了,这盟主的位子,本身就是我的”陵子钧有些不满。 这是什么理由,盟主帮主的,和谁在上面有什么关系,即便有关系,这又是谁规定的 “是,这位子是你的,可是这规矩也是你定的。怎么,你忘了”成方遥又从架子上拿下另一块干净毛巾,浸到另一盆水里,拧了两把,递给陵子钧。 愣了一下,陵子钧闷闷的接过毛巾。 他想起来了,这话,确实是他说的。 那时自己以为,这盟主之位,铁定是自己的,才会脱口而出。哪里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眨眼间,自己就成了一个小小的帮主。而那个跟在自己后边巴结自己的小子,已经成了盟主,爬到了自己头上不说,还骑到了自己的身上。不得不说,命运这个东西,真是太诡异了。 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陵子钧把用过的毛巾扔到成方遥的身上,问:“你小子该不会是因为这个,才去和我抢盟主的位子吧” 陵子钧也觉得,这理由比起命运,更为的诡异。但是有些人,就是一个诡异的存在,比如成方遥。 他拿着毛巾站在门口呵呵的笑了两声,说道:“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不愧是聪明非凡的陵少侠” 陵子钧一口气,差点就没上来。 果真是这个理由的话,这害的自己如此下场的罪魁祸首,岂不就是他自己 陵子钧很想找个没人的角落,狠狠地抽自己两个大耳光。 “好了,我去见一见铃羽,你一个人回去注意安全,不行的话我叫刑鬼送送你。”成方遥敞开房门,清晨的凉爽气息迎面扑来,屋里子的靡靡之气立马烟消云散。 晨光之中,成方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回头朝陵子钧笑的花枝乱颤。 “你不怕我跟着他跑了这么放心”陵子钧一时的情迷意乱,竟忘了拔剑相向。 “不怕。你若是想跟他跑,三年前就跟他跑了,哪里能等到此时。而且我说了,我是你的,我的人我的心都是你的。所以啊,你的人你的心也都是我的。你跑我就跑。”成方遥瞧着陵子钧的脸上难得的出现了一种名为温柔的神色,心情立马变得比这天都要晴朗。 “胡说八道”陵子钧嗔怪一声,迈出了房门,自己朝后门走去。 成方遥又盯着那早就消失的背影处发了会呆,收拾了一腔的春心荡漾,抬脚去前厅。 五行盟底下的五大帮帮主,真说起来,长得最丑的就是东金帮的齐帮主,最慈爱的是西木帮的刘帮主,最清秀的是南火帮的杜天仇,最风华绝对的,自然是北水帮的陵子钧。这叫情人眼里出西施。 抛开这四个人,还有一个最妩媚的,那就是天一帮的帮主铃羽。 一个女儿家,撑起了一个不容小觑的帮派,可见这妩媚底下,掩盖了多少的狠辣。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一大早就能看到秀色可餐的女子,成方遥还是很乐意的。 大厅里,铃羽坐在椅子上,手脚规矩的放在一个大家闺秀该放的地方,双颊微红,低着头玩手指头。 如果不是腰间挂着的双刀,这倒真像是一个来相亲的小姑娘。 铃羽不过十九岁,说到底还是个没长大的黄毛丫头,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情哥哥,也会害臊,也会窘迫。 那个梦中的情哥哥,正站在盟主的位子旁边,给铃羽斟茶倒水,嘘寒问暖。 成方遥踏进大厅的时候,正好看到铃羽端着杯子仰着脸,想要张嘴对刑鬼说些什么。被他这一脚,又给踩了回去。 “盟主,你来了。”刑鬼把成方遥迎进去,自己先遁了。 成方遥做在椅子上,看着铃羽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跟着刑鬼的脚步一点一点的越走越远,也不吱声,一直等到铃羽自己发觉失态,才扑哧笑出声。 “铃妹妹这痴情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喜欢,就去追没什么可怕的,有成哥我在后面做你的靠山”成方遥直言相劝。 如果铃羽真的能把刑鬼追到手,自己也更加的安全些。成方遥暗暗的打着算盘。 “盟主,你说什么呢我这次来,是有一事想和盟主汇报。”铃羽终于从一个娇羞的小姑娘,回归到了天一帮的帮主上。 “说说看。” 天一帮除了帮主,底下的手下也大都是女子。身为女子,自然是比这些大老爷们爱干净些。所以天一帮的一众女手下喜欢在夜半时分去自己地头上的湖里洗个澡,冲个凉。 昨晚上,那些女手下又去湖里嬉戏玩耍,不巧被几个色胆包天的下贱之人偷窥了一把。想到自己的姐妹被不知名姓的小喽喽看了身子,铃羽的气就不打一出来,小拳头攥的咯咯响,重重的擂在桌子上。 看了也就算了,还有几个手贱的把其中几个女子的衣服给拿走了,迫使大家伙匀了匀衣服出水的上岸,那几个贱人带着面罩出来调戏的时候,都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吃了些亏。 事后铃羽带人去查看过,草丛里有那些面罩人掉了的腰牌,是西木帮的人佩戴之物。 可是细看过去,那些人的脚印,却是朝着东金帮的方向逃走。 很明显,是栽赃。 铃羽是个女子,最痛恨那些欺侮女子的下贱之人,所以想来找盟主打个招呼,自己想要找东金帮算账。 成方遥玩着手边的一把扇子,不说行,也不说不行。 铃羽等的不耐烦的时候,才凉凉的发了话:“岂有此理,如此下去,岂不坏我五行盟的名声就算铃妹你咽的下这口气,为兄我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铃羽一听这话,心里总算安了心。 “盟主不必动怒,这点小事,我一个人就能解决,只是希望盟主能不介入其中,给我一个空间。”铃羽站起身说道。 成方遥敞开折扇,对着自己摇了两下,打了个哈欠:“我可能没睡醒,见过的人听到的话,都好像是在梦里,唉,年纪大了,不顶用了。” 铃羽笑着抱了抱拳,道了声安,退了出去。 脑子里还在想,回去后如何找东金帮算账,人已经走到了老宅子的花园里。 四方亭里,琴声悦耳,抚琴之人更是赏心悦目。 铃羽听的出了神,一步步靠近琴声的源头。 轻如羽毛,重如顽石,时而千军万马,时而轻声呢喃,铃羽就像是被琴声控制了思绪的人偶,晕晕乎乎的走到抚琴人的身后,对着那抚琴之人说了句。 “我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 、谁没年轻过 谁年轻的时候,没幻想过自己长大以后,会成为何方的英雄,或者是嫁给一个何方的英雄。 铃羽小的时候,就一直活在自己的幻想里。 她希望自己日后的夫君,就是个顶天立地,救自己于危难之中不皱眉的大丈夫,真英雄。 盼了十三年,她终于盼来了。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8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8 铃羽的爹爹原来是个土匪身边的心腹,打小就在土匪窝里长起来的铃羽,自然是说话底气十足,有理没理的都要辩上三分。若是辩不过,就要动手把丢了的面子找回来。 这是她从小接受到的教育,她们匪窝里的规矩。 可是这套规矩搁到外面的世道上,是万万行不通的。铃羽却不知道。 在挑剔了饭菜里的盐放的太多肉放得太少,遭到掌柜的冷嘲热讽后,一个人偷溜出来的铃羽怒了。一拳打烂了那好端端的饭桌,致使一桌子的饭菜立马横飞半空。 掌柜的一看有人闹事,喊了后面的小二哥们出来帮忙。 铃羽跟着土匪头子学了些拳脚,应付一个比自己高大一倍的男子还行,两个也勉强可以。换到四五个,就着实有些吃不消。 自己被小二哥一边一个胳膊的架起来,掌柜的巴掌就扇到铃羽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铃羽不服输的脾气又上来,纵使自己身处险境,也照样有气死人的办法。 她对准了那张油光满面的脸,吐了口吐沫上去。 掌柜的立马招呼小二哥们把这丫头拖到后面,打个半死扔出去。 铃羽被拖走的时候,还没有觉得害怕。 棍子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也没有觉得害怕。 等到其中一个小二哥拿出一把匕首在自己脸蛋上游走的时候,铃羽从心里害怕起来。 她娘活着的时候告诉过自己,女人这一辈子,就活在这一张脸上。脸蛋若是漂亮,这一辈子都会过的漂亮。脸蛋若是丑陋,这一辈子注定就是个倒霉蛋。 她不想当倒霉蛋,铃羽开始大声呼救。 她还没有找婆家,她还没有篡了土匪头子的位,她还没有把后妈给挤兑死,她不甘心啊 她从心底拿出十二万分的诚心祈祷,管他来个谁谁谁,搭救一下自己。 结果,刑鬼就出现了。 六年前的刑鬼,右边的脸颊和左边的一样光滑,看个侧面就让众多女子心跳加速。 加上那时的刑鬼不爱喝酒,身上总是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味,凝神静气之中,还显得整个人特别的高深。腰上挂的也不是酒葫芦,而是一把匕首,和小二哥手里的那把要谋害自己的差不多大。 只不过看那匕首壳子上的装饰,就知道那是一把相当值钱的匕首。 铃羽哭的和花脸猫似的,一抽一抽的看着从客房楼梯上下来的青衣男子。 长长的头发,只用一根丝带在尾处松松的系住,披在整个背上。寒冬腊月的鬼天气里,雪白的脖子露在外面,隐约还能看清锁骨的位置。 铃羽都忘了继续哭喊,只直勾勾的盯着刚刚睡醒的刑鬼。 他听见那个站在楼梯拐角处的青衣男子对自己说:“这么可爱的一张脸,毁了多可惜啊是不是” 小二们青衣男子出来了,忙并好腿脚,恭敬的鞠躬敬礼的。 铃羽趁机踹了一脚想要拿匕首毁自己容貌的小二哥,夺过他手里的小刀,猛地从他小腿肚子上划过。 冬天天冷,小二哥穿的棉裤够厚,刀锋划过,只是伤了外皮,却足以让他疼的蹲下去嚎叫。 青衣男子呵呵的笑起来,在另几个抖得和晃动的簸箕一样的小二哥中穿行过来,拿起铃羽手里的匕首,用指头擦掉上面的血,笑着问:“这样就算完了” 铃羽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不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还要自己付他医药费 “小姑娘,对于伤害你的人,留下活口,实在是很危险的一件事。”匕首又重新交到铃羽的手里,身边蹲着抱腿的小二哥,一声不吭的倒了下去。 后院子的地上还有几天前的积雪没有化干净,小二哥脖子上的血瞬间就在地上喷出了一朵一朵的小花,耀的铃羽不敢睁开眼睛。 他是何时出的手铃羽甚至于都没有看到匕首上新沾了血丝,依旧干净的都能照出自己冻的有些变色的脸。 铃羽愣住了。 “喂,我叫铃羽,你叫什么” 二楼的一间房门打开,走出来一个睡眼惺忪的公子哥,对着青衣男子嘀咕道:“刑鬼,你一天不杀人就手痒痒是不是” 青衣男子叫刑鬼这么漂亮的一个人,竟然会叫什么鬼,铃羽从心底里觉得,起这个名字的人,真没有文化。哪怕是叫美人,也比这个什么鬼来的好听。 刑鬼止住了上楼的脚步,转过身,铃羽自动的走了过去。 “你叫铃羽很好听的名字,很适合你的这张脸。回家去吧,我没有救你,他本来就该死,只不过托了你的福气,死在了我的手上。” 楼上的人笑的前仰后合,抓着栏杆不住的颤抖。 看样子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纪,尤其是那清脆的声音一出口,铃羽就更加笃定那个男子绝对不会比自己大到哪里去。 “刑鬼,你连和我一般大的小姑娘都不放过,从这装什么善良之辈啊,快点洗洗睡吧。死都死了,还从这摆什么谱啊。” 他果然也同铃羽一般大小。 刑鬼摇了摇头,仰起头说:“陵少侠说的是,在下实在是多此一举了。不如少侠我们就此别过” 铃羽看到楼上大笑不止的男子终于板了脸,跺的地板啪啪响,气急败坏道:“刑鬼,你给我上来我将来是要接任五行盟的盟主之位的,你这么给我摆架子,小心我日后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刑鬼转头对铃羽叮嘱道:“好了,我得去伺候我们的陵少侠了,你自己快点回家吧。” 铃羽从那双清如潭水的眸子里,看到了一种深深的情愫。 她知道那种情愫不是对自己的,但是她知道,那是一种爱慕。因为铃羽也有,就在那时。 幻想一旦开了头,就有一做到底的趋势。 铃羽遇到了自己的英雄,回到匪窝,匪王在教完自己说有武功后的第二年,带着小情人远走他乡了。而他的小情人,正是自己想要弄死的后妈。铃羽的爹气的没过半年,也进了黄土堆。 铃羽在自己十六岁的时候,正式坐上了匪窝的头把交椅。 而后,她带着自己扩充出来的匪窝军团,加入了五行盟。 因为她辗转打听到,五行盟的盟主身边,有个顶厉害的二当家,就叫刑鬼。 儿时的梦想再一次席卷而来,就算是飞蛾扑火,她也要自己死在离火堆最近的地方。 他还记得刑鬼见到十六岁的她时,那一脸惊喜的表情。 没错,是惊喜。 “你是,那个客栈里的小姑娘”五行盟的二当家在欢迎铃羽的匪窝入盟的时候,意外认出了这个外在幼小内心强大的土匪头子。 “你,你还记得我”铃羽高兴的差点把一大碗烧酒都洒到刑鬼的身上。 “你不是,也记得我吗彼此彼此。”刑鬼调笑道。 中间过了三年,再见刑鬼,已经是换了个模样。俊朗的左脸,可怖的右脸。铃羽不得不佩服给他起名字的人,多么的有先见之明。 还好,那一道长长的疤痕,没有影响刑鬼在自己心中完美的形象。 酒过半巡,铃羽想要靠近刑鬼,一吐相思之情。 成败在此一举,却看到刑鬼扶着醉醺醺的陵子钧走了过来。 那眼睛里的爱慕之意,铃羽总算找到了出处。 陵子钧,原来那个客栈里的少年,就是陵子钧。 刑鬼看到傻站着的铃羽,微笑的鼓励道:“加油,铃羽,以你的能力,总有一天能做到帮主的位子上,我相信你。” 一句我相信你,又让十六岁的铃羽搭上了三年的血雨腥风。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她真的坐上了帮主的位子。她离他,又进了一步。 而此时,他就在自己的面前,只要一伸手,就能碰到他的手,他的背,他的脖子,他的脸。 铃羽忽然有些后悔,这句喜欢你一出口,怕是刑鬼以后都不会见自己了。 可是话已经说了,她也不晓得该怎么办,只能站在原地手足无措的等着。 感觉院子里的季节都换了好几换,刑鬼按住还在跳跃的琴弦,缓缓的站起身,笑着回道:“我也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就像亲妹妹一样的喜欢。” 铃羽扯了嘴皮子笑了笑,真傻,明知道他喜欢的是陵子钧,又怎么会在听到他的前半句后就欣喜的不得了。 在这混乱的江湖中太久,竟然连最起码的理智都没有了,真是可笑可叹。 铃羽自嘲了一会,听到刑鬼的琴声又响起来。 随即坐在了后面的凳子上,托着腮认真的聆听。 妹妹也好,兄弟也罢,只要能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他,哪怕是个背影,都知足了。 铃羽抹去眼角的泪滴,笑着打断刑鬼的琴声。 “刑鬼大哥,我还有事要去处理,就不在这打扰你抚琴了。咱们改日再聚。”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9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9 毫不留恋的背影,走的异常坚决。 刑鬼目送那个倔强的姑娘离开,长叹一声,谁没有年轻过谁没有做梦过又有几个能一直活在年轻时候的梦里。长大了,有些梦,该碎的就要碎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过来侍寝 日子悠哉悠哉的又过了两天,盟主整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逗弄新买来的雀鸟。 一身的灰色毛羽,头上也没比别的鸟多长出一只眼睛,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只小鸟。 成方遥要抓了把子小米在小鸟的眼前晃悠,故意拉长了嗓音引诱道:“小乖乖,来给大爷我唱个歌,大爷有赏。” 小鸟鄙夷的白了一眼成方遥,掉转了身子,继续沉默。 成方遥不放弃,继续移到小鸟的正面,再一次勾搭道:“唱一个吧,不唱的话说一句也行,大爷真的赏给你。” 刑鬼晃晃悠悠的从门外进来,抱着酒葫芦也加入到这勾搭鸟的行列。 “来来来,唱一个,赏你一口酒喝。” 这下子不光雀鸟,连成方遥都翻了个白眼。 “你当谁都和你似的,离了酒葫芦就不活了” 刑鬼退后坐在凳子上,笑的委婉:“是啊,我是酒鬼。盟主你呢,拿着一只麻雀从这当八哥养,你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成方遥狡辩:“你怎么知道它就是麻雀说不定它披了麻雀的外衣,骨子里是只八哥。不要小瞧它,我可是很看好它的。” 其实吧,成方遥知道是自己看走了眼,也承认自己上了当。买鸟的时候这小家伙可不是现在这灰扑扑的样子,毛色锃亮,漂亮的和个小版的花孔雀似的。只不过昨儿个下了场雨,鸟笼子在院子里忘了收回来。再来看小孔雀的时候,就傻了眼。 成方遥是谁啊,五行盟盟主,这种大笑话,自然是打死也不会承认的。只能给自己找个理由,堵住刑鬼的嘴,安慰自己的心。 白花花的十两银子啊,没了。 刑鬼晓得成方遥是个鸭子嘴,只能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是啊,盟主是何人许说不定这鸟真的能近朱者赤,随了盟主的脾性,改日来个脱胎换骨也是可能的。” 成方遥听的浑身都舒坦,满意的对刑鬼摆了摆手。 “罢了,英雄莫问出处,我的光辉历程还是不要拿出来张扬了,我这个人比较低调。”嘴角扯得都快要和耳后根连成一片了,成方遥是真的很享受刑鬼的美赞。 “盟主叫我来,不知道有什么事”刑鬼坐直了身子,看成方遥拖着腮帮子对着自己傻笑。 “没什么大事,想问问你,天一帮最近有什么动静吗我铃妹子有没有吃亏”成方遥眼看着刑鬼严肃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的不自然,稍纵即逝,却实打实的出现过。 刑鬼喝了口酒,说:“听说铃帮主近日经常带人去东金帮的地盘闹事,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无非是砸砸馆子,踢踢牌坊的。铃帮主身手好,自然不会吃亏。” 成方遥看刑鬼说的轻松,尤其是那句砸砸馆子,踢踢牌坊的,可见他眼中的大事,才真的算得上大事。 “你是如何得知的莫非刑鬼你去帮忙了”成方遥很想说的是,刑鬼你是不是和铃羽妹子好上了,才知道的这么清楚。话在嘴里过了一遭,没说出来。 刑鬼听出那话尾的不怀好意,大方道:“盟主,你忘了属下好歹也是五行盟的二当家。这种跟踪刺探的事情,用不着属下亲自去做吧” “奥,我差点忘了,你手下的那几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探子,是何等的厉害。对了,你这么说起来,我好像很久没见他们了,你让他们去哪了”成方遥转了话题,急忙从刑鬼快要生气的档口跑了出来。 “东金帮,天一帮,还有北水帮。”刑鬼一应回道。 北水帮 成方遥斜了眼,就陵子钧那里,还用得着你手下去盯,你还不得自个儿亲自披挂上阵,全天侯的守在他身边看着。 成方遥自是不会这么说出口,讪讪的笑了两声说:“还是你心思细。知道北水那边不盯着,也容易出乱子。这么说起来,我都两天没有见到子钧了。刑鬼,给我去传个话,就说本盟主想他了,叫他晚上来侍寝。” “当真要这么说”刑鬼反问。 “嘿嘿,自然是意思到了就行,至于怎么说,你自己掂量着吧。”成方遥忙改口道。 开什么玩笑,真这么说了,陵子钧还不得提着白雾来和自己拼命,别说自己的护心甲了,就算是钻到乌龟壳子里,也得给他弄死。 没办法,陵子钧一生气,自己就犯贱的往上凑,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给他看,以证明自己的用情至深。到时候真的来了,估计自己脑袋一热,指不定就扒了护心甲让他刺个够了。 刑鬼领命走后,成方遥跪在祠堂里,磕完响头注视着上方供奉的牌位。 “老盟主啊老盟主,别说我不照顾子钧,我觉得若是我和您是一个年纪的话,子钧会毫不犹疑的喊我声爹的。怎么,您不信那我替他喊一声,你听听。爹。怎么样够甜吧” 祠堂里的香火,在香炉里袅袅的升着,熏得蒲团上的成方遥眼睛有些模糊,看不清那牌位上的名号。 看着看着,竟然把那陵老帮主的名字,看成了自己的。 不禁笑出声,在祠堂里躺下去打了滚。 老盟主啊老盟主,死了死了,还挂念着你的宝贝儿子。生怕有人欺负了他。我只不过睡了睡他,你就拿我的牌位出来吓唬我。我偏不信这个邪,就是死,我也要死在你儿子的身子里。 被香味包围了太久,成方遥出来的时候,忍不住扶着门框咳嗽,身子东摇西晃,像是要把整个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太阳过了一半,该去洗个澡了,陵子钧喜欢干净,他可不想做到一半被赶去沐浴。扫兴不说,还扫性。 北水帮的庭院里,帮主坐在假山边上闭目养神,手里还捏着一张泛黄的薄纸。 是封信,他师兄代替他师傅转交的那一封。 信上也没说什么大事,就说他离开师门这么久,师傅师弟的都很想念他,让他有空回去逛逛。师傅年纪大了,对于自己的入室弟子格外的疼惜,一天不见都想得慌,何况是他这个一出师门好几年就没回去的徒弟。 陵子钧在想,何时抽个空,回去看看师傅他老人家。 假山自上而下刮来一阵小风,陵子钧睁眼,就看到了山顶迎风而立的刑鬼。 “吆,二当家的怎么莅临寒舍了我们小帮小派的真是蓬荜生辉。” 刑鬼知道陵子钧的嘴里,指定没什么好言语,也不生气,一个跳跃,就落到了陵子钧的身边。 “湿了。”刑鬼说道。 ....... “湿什么湿,湿你个大头鬼大白天的你不找个地方喝酒唱曲,跑我这来胡咧咧什么别以为你是二当家我就不敢对你动手” 陵子钧一蹦三尺高的在凹凸不平的假山边上叫嚷,就差一耳光抽到那浅浅笑意的脸上。 刑鬼弯下腰,两只手攥住陵子钧的衣摆,用力一拧,把里面的水都给挤了出来。 陵子钧才发现,是自己看信想东西想的太入迷,衣摆已经沾到了假山边的池水里,还沾了几星的浮萍在上面。 原来是自己误解了。 陵子钧猛地朝后一退,狠狠地抽打衣摆道:“不用拧了,脏了就换掉。” 刑鬼的手,只得住在半空,悻悻的收了回来。 陵子钧见刑鬼也不说话,拔腿就走。 “子钧。” 陵子钧没有停。 “陵子钧。” “何事”陵子钧转过头,瞪着那个背对自己的人。 “盟主请你晚上去老宅子一趟,有要事相商。”刑鬼的语气平淡无波,听不出任何的不满和酸意。他是来传话的,只是一个传话的。 “给我滚” 陵子钧扔下这解气的三个字,头也不回的就回了房间。 与其说是脱,不如说是撕。 陵子钧把身上的衣服撕的破破烂烂的,又从衣柜里找出一件淡蓝色的长衫换上。 再去看那地上的一滩碎布头子,心底里才算舒坦了不少。 要事相商你怎么不让人告诉我去侍寝还是找的刑鬼,成方遥啊成方遥,你真的是嫌自己活的太长了。 看了看快要走下山的夕阳,陵子钧抓起白雾剑,风风火火的就直奔了老宅子。 老宅子是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陵子钧再熟悉不过。 没有停留,也没有人阻拦,陵子钧畅通无阻的就冲了成方遥的屋子。 意外的,成方遥正在睡觉。 陵子钧忙收起了剑身,轻手轻脚的凑近床边。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10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10 轻声喊了个喂,床上的人眉头都没动一下。 陵子钧自觉这是上天在帮自己的忙,忙去打发了外面的守卫,关好了房门。 站在床边想着,要先从哪里下手的好反攻的机会突然摆到了面前,倒叫他有些手忙脚乱了。 成方遥睡着的时候,整个人都很放松,脸上没有了标准的笑容,也没有了苦瓜的扮相,只是一张有些清秀的脸。棱角分明,眉毛粗重,鼻子高高的,嘴唇厚厚的,近距离看过去,眼睫毛还长长的。 陵子钧情不自禁的吻了吻那上卷的睫毛,如蜻蜓点水一般。 那双眼睛忽的睁开,嘴角一扬。 陵子钧暗道不好,身上已经被成方遥点了穴位,直挺挺的趴到了他的身上。 成方遥的手随意的抽出陵子钧的腰带,胡乱的一推,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个差不多,笑着说:“你不就是想在上面吗满足你” 作者有话要说: 、痞子也痴情 快到六月底了,天气热的厉害,被陵子钧赶走的守卫抱着长矛,一个一个蹲在大树底下,各自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呼呼的睡起觉来。 屋子里的灯没亮,说明他们的盟主大人还在耕耘,自己现在过去站岗,就有听墙根的嫌疑。 退一步讲,即便晚上不在那里站岗,也没有人敢打盟主的主意。即便是打了,也得过了二当家的这一关。 至于二当家在哪里,谁知道呢总之不在自己的屋子里。 这么想来,守卫们睡得更加的踏实了。 不远处的屋子里,黑洞洞的一片,只能隐约听到蚊子哼哼声。 陵子钧被成方遥点了穴,木头人一样的骑在成方遥的身上。 眼睛瞪得再大也没用,成方遥自动忽视掉了。 身体里的疼痛是前所未有的,好像自己马上马的就要死了一样。比头一次被成方遥欺负还要疼上很多。 这个挨千刀的所说的在上面满足你,却是把陵子钧搁到了上面,实际上丝毫没有改变这根本的问题。 陵子钧口不能言,只能嗯嗯唧唧的从嘴里溢出一些声响,远处听不清的,也确实容易和蚊子叫混淆在一起。 感到陵子钧的身子越来越软,成方遥解了他的穴道。 “你”陵子钧腰身一软,想要直起来给他一拳,却发现根本无法实现。 成方遥抱着他的陵子钧说道:“怎么不舒服那我现在就出来。” 陵子钧见过无耻的人,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咬了牙又狠狠地坐了回去,疼的两个人都从那倒吸冷气。 “你慢点,要是断了怎么办以后谁来伺候你”成方遥责怪道。 “闭嘴,谁伺候谁啊你要是再多嘴,我就阉了你。”陵子钧言罢又是抬了抬腰身,猛地压回去。 “子钧,你其实是喜欢我欺负你的吧”黑暗中,成方遥问身上的人。 “喜欢个鬼,我讨厌死你了。你不是说我要是让你死在床上就算我有本事吗我就让你一偿所愿。” 碰撞声不绝于耳,听得成方遥不禁重新扶起了软绵绵的腰肢,摸索着把那人散乱的头发别到耳后,说道:“那就让我死在你身子里吧,我无怨无悔” “成方遥,你就是一个地痞流氓” “我就地痞你一个,我就流氓你一个” “我不稀罕你。” “我稀罕你。” “睡了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身上起伏的人一顿,追问道:“什么意思” 成方遥摸着那人光滑的背部,笑着回:“找你的麻烦,就是找我的麻烦。你放得过,我也不会放过。这世上只有我能地痞你,只有我能流氓你,却没有人能欺负你。” 陵子钧慢慢的笑出声,轻轻在成方遥的胸口捶了一拳,俯下身,把自己的唇贴上了成方遥的。 这是第二次,陵子钧主动亲成方遥的嘴巴,成盟主激动的差点就要出去叩拜苍天,以谢天恩。 这么些年的努力,总算有了回报,这才是他想要的。 经过一夜的折腾,成方遥醒来的时候,日上三竿。陵子钧早就回了北水帮。 刑鬼坐在床边,没有拿酒葫芦,却端着一杯子苦水。 一瞧见成方遥醒过来,立马把苦水递过去道:“喝了吧。” 苦水之所以为苦水,一定得有配得上它的颜色。 黑黑的水汁子,成方遥都要怀疑刑鬼其实是端了一杯子墨汁来的。 “子钧走了”接过墨汁子水,成方遥一捏鼻子灌下去,两眼立马看到了许多的小星星。 苦,真苦。 “恕我直言,盟主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将来总有后悔的一天。”刑鬼端着空杯子,准备起身。 成方遥咂咂嘴,说道:“你其实是在羡慕嫉妒吧” 手里的杯子被刑鬼硬硬的捏碎了,碎渣子洒了一地,刑鬼二话没说,拂袖离去。 成方遥在床上又躺了会,觉得那些苦汁子彻底融进了自己的身体,才坐起来穿好衣服。 调了调气息,运了运功力,成方遥立在衣镜前洋洋自得。 怎么越来越养眼了呢 刑鬼也是关心自己,成方遥知道。只不过他的嘴巴和脑子,有时候配合的不是很默契,还没过过脑子,话就说出去了。想再后悔,也晚了。 还得找个机会道道歉,成方遥对着镜子转了一圈,暗中琢磨。 慢条斯理的从自己的屋子里出来,又不紧不慢的走到了大厅,成方遥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现世报。 自己刚刚得罪了刑鬼,这报应立马就来了。 自己昨儿个好不容易养出一点感情的小麻雀,死了。 脑袋斜斜的挂在笼子边上,整个身子扭出了一个十分奇特的姿势,成方遥看的都觉得自己的骨头疼。 他一心看好的小麻雀,还没有学会开口叫自己一声大爷,就先升了天。 成方遥心痛的打开鸟笼子,把尸体挪出来,摊在手心里再一次的唉声叹气,却又无可奈何。 正好快到中午饭的时间了,成方遥就直接提着小麻雀进了厨房。 “你们那个谁,来给把爷我十两银子买的宝贝处理了,煎诈烹炒都行,别给我浪费了” 心头宝,立马就成了肚中的宝。 吐完最最后一根骨头,成方遥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巴,看了看指头上的油花子,又搁到嘴巴里抿了个干净。 这下,小麻雀才算值回了那白花花的银子。 酒足饭饱,闲来无事,成方遥就一头钻进了老宅子里的宝贝库。 他要找一件礼物,给刑鬼赔礼的礼物。 自己还是个跟班的时候,对这宝库是十分的向往的,总觉得里面有了不得的宝贝,天下奇珍汇集于此的感觉。等到自己接了这宝库的钥匙后,又忽然发觉,也不过尔尔。 有些东西,果真是得不到的反而更好。 东找西找,除了字画,就是宝剑匕首,再者就是瓶子罐子。这方面,成方遥绝对是个门外汉。 像是拿着从古墓里流传出来的绝世匕首削苹果的事情,他也是干过的。 挑来挑去,发现所有东西都差不多。只不过大小颜色换了换,没什么真正吸引自己的。 正想搬个梯子爬上那五层的架子顶上看看,脚底下踩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1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11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11 成方遥从脚底下一踢出来,立马笑开了花。 是个葫芦,玉葫芦。 和刑鬼用的差不多大小,只是这外形雕工上繁复了一些,还有就是这葫芦看上去似乎很沉,可是拿在手里却一点重量都感觉不到。成方遥猜想,这层玉质可能也只是表面,里面的材料可能会更贵。 宝剑送英雄,酒壶送酒鬼。 敞开瓶盖闻了闻,一股子淡淡的酒味,看来是之前哪个名家用过的酒器。 成方遥拿起来从自己的袖子上擦了擦,退出房门,又谨慎的把库房门锁好。 一转身,差点就和刑鬼撞到额头。 刑鬼的脸,成方遥不是接受不了。但是无论是谁,也不能在没有思想准备的情况下,对一张刀疤占了大半个脸的面容生出什么好感。 何况成方遥知道自己亏心事做的不少,也不是不怕被阎王给拘了去。 咽了口吐沫,成方遥堆起笑脸,把手里的玉葫芦举到两人之间。 “刑鬼兄弟,别生气了。我这嘴巴没有把门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喏,这个宝贝给你,估计你会喜欢。” 刑鬼不屑的低了低头,看到那玉葫芦后,满眼惊喜,连眼珠子都不转一下。 “果真是个宝贝。” 刑鬼两手捧着玉葫芦,嘚嘚的讲述了这看似不起眼的玉葫芦,实际上应该是哪个朝代的哪个帝王所用,神奇就神奇在一年四季,玉葫芦里的酒会随着气温的变化调换出适合的温度。冬天的酒很温,夏天的酒很凉等等。 成方遥见他是真喜欢,也就放了心。 刑鬼突然醒悟过来,自己是来送信的。 “天一帮和东金帮在街上打起来了,西木也混了进来,南火在一边观战。” 成方遥等了等,没听见北水的动向,问道:“北水的子钧呢” 刑鬼别过了头,说:“回去之后一直在睡觉,不曾出门。” 成方遥乐的不行,直想仰天长笑几声。自己太厉害了,竟然能让不服软的陵子钧一天爬不起来,这足以记入自己死后的传记里面,多么值得庆祝的一件事。 成方遥的笑意终是没有憋住,被刑鬼看出了苗头,冷冷的问:“盟主什么意思管还是不管” “管什么让他们闹去,闹大了才好收场。子钧不出门更好,和他一点关系都沾不上,看那老小子怎么往他身上泼脏水。”成方遥转了转手上的钥匙,忽然停住,靠近刑鬼的耳边说了句:“你去那里看着点,别让铃妹子吃亏。那老小子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刑鬼刚想责备成方遥的没正形,一抬眼,是一张很认真的脸。 “属下遵命。” 作者有话要说: 、戏外还有戏 六月三十日,黄历上这一天写的是不宜出行。 大家都是江湖人士,自然不太在意这些文人挂在嘴边的东西。 薄纸一笔,你说不宜出行就不宜出行,偏就出一个给你看。 于是乎,顶着倾盆大雨,五大帮的帮主全都出了门,统统来了老宅子。 比过年还热闹,连鲜少露面的南火帮杜天仇都到齐了。 成方遥坐在上座,俯视下面面色各异的众人。 北水帮帮主的椅子,离自己远了些,成方遥有些懊恼,怎么排座位的时候,没给他排的靠前点。 刑鬼坐在成方遥的左手边,凳子挨着凳子,稍稍一歪头,都能看到对方脸上的汗毛。 成方遥真就歪了头同刑鬼嘀咕:“回头把北水帮的位子搁到前边来。” 刑鬼瞟了一眼坐在最远处的陵子钧,正漠不关心的喝着小茶,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只有他们盟主,望穿秋水的盯着那张笑脸咽口水,活像是多久没吃过肉的野狼。 “属下知道了。”碍于盟主的面子,刑鬼笑着应下来。 清了清嗓子,成方遥开了个头。 “天气不好,各位帮主若是有事情就提出来,我们一起商量商量。若是没有,就早早的回帮里吧。我怕一会雨会更大,老宅子留不下这么多的人啊。” 听听,还没怎么着,这逐客令都下了。 陵子钧总算是正眼瞧了过来,只扫了一眼装模作样的成方遥,就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刑鬼的脸上。 花容月貌的人对热切的目光,总能心灵感应到。脸上毁的不成样子的人,也能后知后觉。 刑鬼对上那双冰冷的眼睛,淡淡的笑着。 “你们既然都不说,我就说了。”最先站起来的,是天一帮的铃羽。 今儿下雨,铃羽的红裙子在雨水里沾湿了一大片,早就污的不成样子。乌黑的头发也被雨水打的贴在了额头上,需要时不时的用手拨到一边。防止那水珠子落到眼睛里。 大厅里一片寂静,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到这个年纪不大却也不好得罪的小姑娘身上。 “我想请问东金帮的齐帮主一个问题,你是谁生下来的” 陵子钧到嘴边的茶愣是给吹出了泡泡,忙擦擦嘴搁到桌子上。 同他一样窘迫的还有五行盟的盟主,他正准备换个姿势,听到这话的时候,正好坐着活动了活动腰,一分神,就用错了力道,嘎嘣一声,闪了腰。 杜天仇用茶杯盖挡住自己偷笑的嘴,心里暗想,真不愧是一对冤家,都是从一条路上来的。 铃羽朝着齐帮主走了一步,身上的铃铛叮叮当当的乱响一通。 “齐帮主,说啊是谁生下的你” 这种问题,大街上三岁的孩子都知道怎么说,齐帮主不言语,是因为他觉得这是在无事找事。 “自然是我娘了,难不成铃羽姑娘是你爹生下来的”齐帮主嘲讽道。 “那就是了,既然齐帮主也是由娘亲所生,自然也懂得女性的重要性。没有你娘,连你都出不来。想必应该知道,你们男人的面子和女人的名声都有一样的重量。我换句话说,齐帮主你娘子的名声受损,也就等于齐帮主你的面子受损是不是如果齐帮主的老婆被几个男人围着看了身子,齐帮主是该同那几个人炫耀一下尊夫人的身材呢还是应该展现你那快没有了雄性之气呢”铃羽的话越发的粗俗,成方遥没忍住,又要笑出声。 成方遥见大家伙都看向自己,忙作势拍了拍刑鬼的手背说:“兄弟们大老远来的,怎么忘了上点茶果呢快去吩咐人端一些来。” 刑鬼的额角跳了跳,笑容依旧,回道:“属下这就去办。” 刑鬼一走,铃羽的询问简直又攀升一个新的高度。 “又或者,齐帮主本身就是你娘和多少汉子杂交出来的你并不在乎自己的娘亲是什么样子的女人所以齐帮主你既不关心女子的名声,也不关心自己的面子。因为你已经这么过了大半生,习惯了” 齐帮主的胡子都快被气的飞起来,拳头攥了又攥,终于捶在身边的小几上,赫然起身,指着铃羽的鼻子开骂。 “你个丫头片子,嘴里怎么不干不净的你和我之间的恩怨,不要牵扯老子的娘。再把她扯进来,老子就剁了你别忘了,你也是个婆娘,早晚也得被男人干,给男人生娃。奥,对了,就你这母老虎的德行,估计给人当个妾,都有些勉强啊” 铃羽手抚上腰间的双刀,脸上却挂着笑。 “齐帮主说的是,所以说,我这么毁你娘的清白,你也觉得坐不住了对不对那么我再请问,既然如此,你何以派那些下三滥的手下去骚扰我属下,毁她们清白。齐帮主,这笔账你要怎么算对了,我只是言语上不敬,你就要剁了我,你手下都动手动脚了,是不是足以拉来鞭尸啊齐帮主是不是呢”铃羽的脸上稚气未脱,除了那双如刀锋一样的眼睛,总看得人后背发凉。 齐帮主没有说话。 铃羽又转头问成方遥。 “盟主明鉴,他东金帮的下三滥骚扰我手下的女子,我作为帮主该不该替她们讨回公道我只是去砸了他底下的几个馆子,和鞭尸比起来,够不够仁慈” 成方遥正把一块糕点塞进嘴里,一时也说不出话来,只得坚定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陵子钧飞过来一记眼刀子,正扎到成方遥的喉咙间,那一口糕点就卡的更厉害了。 好在刑鬼及时递了一杯茶过去,没有让五行盟的盟主当众噎死。 转过弯,梳理好头绪的齐帮主,重新为自己开脱道:“我倒是想问铃帮主了,你如何断定是我们东金帮的人做的俗话说捉贼捉赃,你这么空口白话的,不光我不信服,我想就算是盟主,也不会信的。”说完望向成方遥。 成方遥正拿了扇子对着自己猛摇,瞧见那殷切的目光,随即也点了点头。 铃羽的声音立马提高了一度,说:“别以为扔下西木帮的腰牌就能瞒天过海我又不是傻子西木帮的人大晚上往你们东金帮的方向跑做什么都是老爷们,难不成还去找姘头这城里的妓院又不是都关门大吉了。齐帮主,你今儿若是承认了,是你管教不严,这事也就作罢了。不然咱们继续走着瞧。” 眼瞅着铃羽的形象越来越靠近泼妇,成方遥给杜天仇递了个眼色。 齐帮主还想找点说辞,杜天仇就站到了铃羽的旁边。 “回禀盟主,属下正好有一事也要禀告。” 成方遥端了架子,淡定的说:“请讲。” “我们北水帮一向是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过惯了,前些日子到出了一些稀奇事。一大早的,属下的几个手下就暴毙在我们帮里。初看伤口,是弯刀所伤,所以,属下与北水帮的陵帮主发生了冲突。不过属下事后又查证过,这是个误会。”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2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12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12 陵子钧也站起了身,客气的回了一礼。 自己昨日在床上趴了一整天,连三餐都是在床上解决的。外面发生了什么,根本没来的及打听。 大清早的就收到了杜天仇的传信,让他来老宅子一趟,说是看戏。 这戏演的,有些意思。 杜天仇回过身子,继续对座上的成方遥道:“属下找了衙门里的仵作前来验尸发现,这几个人虽然看上去是刀伤致命。实际在他们的头顶,都遭受过重物撞击。那刀痕,是事后补上的。而且”语调一转,杜天仇面对着齐帮主道:“属下花了点钱,找了个破案的高手,找到了最终的罪魁祸首。真巧,是东金帮齐帮主的手下。” 齐帮主的脸上,已经开始冒汗,脖子里,背上,都湿漉漉的。 在一边默默看戏的西木帮帮主,看到齐帮主似乎是有些有口难言,出言相劝道:“不如给齐帮主冷静的时间” 陵子钧嗖的蹦起来说:“刘帮主,知道你心善,不想兄弟之间闹不愉快。可是您别忘了,最先被牵扯进来的,就是你们西木帮。而后是我北水,如今连南火和天一都无一幸免。刘帮主,你觉得这种人真的适合坐在这个位子上领导手下” 刘帮主继续吸着他的大烟袋沉默了。 齐帮主眼见四个人连成了一片,心底那叫一个着急,张嘴就喊:“刘帮主,你别忘了,是你指使我把南火帮牵扯进来的,你不能现在退后啊” 在场的人,难以形容刘帮主听到这话时的表情。有震惊,有气愤,有无奈,更多的是失望。 成方遥正准备把矛头再对准齐帮主,刘帮主已经收起烟袋,对着盟主跪了下去。 “属下该死,听信了小人的挑拨,误会了北水帮的陵帮主,还把南火帮的杜帮主牵扯了进来。属下该死,还请盟主责罚。” 这一跪,出乎成方遥的意料,却让他更加的得意。 “刘帮主请起。大家都是自家兄弟,有个摩擦误会的很正常。误会解开就好,以后还是一个锅里吃饭的一家人。我想杜帮主和陵帮主也不会介意的,对不对”成方遥亲自扶起年纪不小的刘帮主,朝陵子钧和杜天仇投来盈盈的笑意。 “无妨。”杜天仇一抱拳,回道。 陵子钧却不开口,急的成方遥心里七上八下。 好不容易听到那个人吐了口:“我也没吃亏,还望刘帮主你别放在心上,晚辈处事不周的地方,还望您海涵。” 成方遥长长的舒了口气。 “你们,你们都是一伙的。尤其是你,陵子钧,别以为爬了盟主的床,就可以得意洋洋的横行,老子在一天,就轮不到你嚣张” 陵子钧一拍脑门,有模有样的行了礼,对成方遥回禀道:“属下也有一事要说。那日来我帮派传信,告诉我东金和西木企图把脏水泼到我北水头上的小喽喽,属下给抓住了。很不幸,也是东金帮的人。” 齐帮主此时就是再多长几十张嘴,也无法把自己从这纷扰中摘干净了。 他很气愤,抄起桌边靠着的大刀,几步跨前,作势就要往成方遥的脑袋上劈下去。 大家都已经开始想起上次比试的时候,齐帮主输了陵帮主两剑,会不会是因为这个才造成了此番动乱。 没想到形式急转直下,齐帮主真正想要攻击的人,是五行盟的盟主成方遥。 刀片只划到了成方遥的外衣,就被一边的刑鬼拦腰用手刀劈断。 清脆的断裂声伴随着齐帮主的一声哀叫一起响起。 杜天仇的一记飞镖,深深的扎进了齐帮主的腿弯处。 齐帮主跪在地上,仰着一张怒发冲冠的面容,恶语相向道:“成方遥,我今天就把你送上西天这位子本来就不该是你的” 难道,齐帮主是在懊恼成方遥抢了和他没有多大关系的盟主之位,想要一举推翻他 事实是,看戏的永远也猜不透所有的戏路。 成方遥往前走了一步,单膝跪地,冷眼瞧着那个冲着自己嘶吼的中年男子。 手指肚慢慢的划过他的脸颊,倏的一下抽了一耳光。 居高临下的说了句:“整这么多,为的到底是什么,他们糊涂,我可不糊涂。你真的是为了老盟主的位子愤愤不平还是为了自己的面子从这惹是生非,齐帮主,我眼睛又不瞎。别以为我睡了你儿子,就会对你手下留情” 作者有话要说: 、全天下都知道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不过齐帮主,你能为了你儿子做出这么一番事来,这份爱子之心,到是让我很意外啊” 被压着的齐帮主跪在成方遥的脚边,不住的骂着脏话,听得众人都是云里雾里的。 脑子快的,比如杜天仇,脑子慢的,比如陵子钧,渐渐的也都听出了新的道道。 齐帮主想要害的,并不是陵子钧,就是他成方遥。 唯一的一个宝贝儿子给一个男人睡了,他一个做老的的,怎么会忍气吞声。 之所以绕这么一大圈,还是顾忌自己那点帮主的面子。 因为旁人都知道,成方遥是个花心大毒瘤,若是谁家的良家妇女或者清白小哥的被他睡了,那一定是成方遥威逼利诱的结果。 偏偏齐帮主知道,他那儿子,是自己心甘情愿的爬上了盟主的床,誓死要把和盟主的这锅饭给做熟。 齐帮主舍不得把气撒在儿子身上,只能转移目标,去找成方遥的麻烦。 说他对老盟主的忠心,也是有的。 可是忠心再怎么说,也抵不过那片舐犊之心。 “你个畜生,我好好的一个儿子,不能就被你这么毁了。”齐帮主赤着眼,鼓着气,激动的扭着身子,还想着朝成方遥扑上去。 刑鬼在他的膝盖处重重踢了一脚,杜天仇也适时地将一根细小的针了齐帮主的背部。 乱的和暴走疯牛一样的齐帮主,终于一头顶在了地上,不再反抗。只是两只眼睛还在怒火中烧的瞪着成方遥,想要把里面的火苗引到那个坐在椅子上吃瓜果的人身上。 “齐帮主,你似乎说错了一点。”成方遥把果核捏在手里,转了两圈扔出门外。 果核沿着门外的台阶滚了几下,碰到一个障碍物后停了下来。 “来的不晚,快进来擦擦头发。”成方遥示意刑鬼过去接一接门外撑伞的公子哥。 如果说这厅里最美的女人,那肯定是铃羽。 如果说这厅里最美的人,管他是陵子钧还是杜天仇,哪怕是加上没毁容的刑鬼,都抵不过厅外风姿绰约的公子。 说他是书香世家出来的读书人,想必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没有异议,包括那个没多少墨汁子的齐帮主。 “多谢盟主通知,在下感激不尽。” 公子哥收起伞,抖了抖落在衣衫上的雨珠子,将视线放到了跪在地上的老头子身上。 “父亲大人,好久不见。” 没人知道齐帮主此时在想什么,也没有人想知道他在想什么。大家更想知道的,是那个玉面公子,到底在想什么。 跪在自己脚下的,是他的亲生父亲,他怎么能 成方遥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好像要烧起来。顺着源头找去,是陵子钧正咬着小牙对自己怒目而视。 忙呵呵的笑着打岔,不动声色的朝陵子钧走了两步,解释道:“你们看,这都是误会。我和齐公子,一直是好兄弟来的,没有什么过节,哪里来的我毁了他的事不信你们问问齐公子。” “在下可以作证,盟主并未对在下有逾礼之举。相反的,在下曾经有过偏激的想法,多亏盟主及时的纠正,才没有铸成大错。给盟主带来的困扰,在下实在抱歉。”齐公子的声音清脆,听起来又诚心十足,在场的人没有理由不去相信。 这么一来,成方遥强迫良家少男的流言,就可以不攻自破了。 成方遥只觉得背上背着的一块石头,终于卸了下去,不由自主的挺了挺脊背。 陵子钧的眼角瞄过来,冷哼一声。 地上趴着的人在经历了天人交战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儿啊,你,你怎么会来这里” 老人家何等的聪明,能问出这句话,已经是站到了绝望的崖边,只等这公子给他最后的一推。 “来看看你狼狈的样子。” 公子的话,远比刑鬼的脚力,杜天仇的银针来的凶猛,来的致命。 齐帮主哭笑不得的用脑门去撞地面,哭声凄烈:“想我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我以为我这么做,你就能看到我对你的好,就能忘掉我给你的痛。原来都是我一厢情愿,一厢情愿啊” 齐公子弯下腰,拍了拍那人的背说:“你知道什么是痛吗它不在这里,不在这里,在,这里。”齐公子指了指自己的头,指了指自己的肩膀,最后停在心口处,继续说道:“我永远也忘不掉你是如何逼死我娘亲,又如何的想要丢掉我。永远也不会忘。因为那一幕幕已经烙进了这里,想要让我忘记它,就得先把它挖出来。我小的时候,你有机会,你可以随心所欲的挖出来,可是你错过了。错过了,就不会再有了。我的父亲大人。” 陵子钧身躯一震,眼睛里浮起一丝的迷茫,眼前跪着的人,似乎已经换了身份。 那个趴在地上发怔的人,可不就是当年的自己。 还有那句自己记忆犹新的话,“错过了,就不会再有了。”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3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13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13 身后是只温暖的大手,正轻拍自己的背,一点一点,一下一下,好像是带了什么秘术,把自己从悲伤中拽了回来。 成方遥故意趴到陵子钧的耳边说:“子钧你看,我和齐公子是清白的,真的是比天上的白云还白。你竟然不相信我,我要你补偿我。不如今晚我们” 杜天仇望了一眼刑鬼,两个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盟主,齐帮主要怎么处理”铃羽看到刑鬼那一抹温柔的神色,不是对着自己,不禁心底还是会有些苦涩,想着赶快处理完这边,自己就回去好好的伤心一天。 “齐帮主,你企图刺杀本盟主,又设计挑起帮派之间的纷争,搅得大家都不得安宁。您说要怎么处罚您呢你是帮里的老前辈了,这规矩上,应该比我懂。”成方遥靠近齐帮主,再一次的居高临下的问道。 齐帮主默不作声的低了头。 突然,齐帮主内力一激,一个鱼跃,凭借着自己多年的功夫底子,在地上滚了一下,避过了身后快要抓到自己衣襟的手,两步窜到陵子钧的身后,用捡起的大刀片抵上了陵子钧的脖子。 “你们别过来,小心我伤着陵帮主。” 成方遥跨步向前,拦住了就要出手的杜天仇和刑鬼,对着他们挤了挤眼。 二人不解的看向被挟持的陵子钧,均是暗暗的松了口气。 “父亲,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你这一辈子,做下的罪业太多了。找个地方好好的悔过吧。盟主不会杀你的,他答应过我。”齐公子背手劝解,面上看不出一点的惊慌,担心。 “儿啊,为父不是个好父亲,是我之前被猪油蒙了心,才做下那些猪狗不如的事情。父亲是真的想要弥补你啊,你要原谅为父啊。反正都是一死,要是我死了就能弥补你的苦楚,为父愿意。只不过死之前,为父也要让那披着羊皮的狼一同尝尝这人世间的痛苦。”齐帮主越说越激动,面色红的就像是打碎了的胭脂盒撒在了上面。 “陵子钧,你就这么甘心被压在一个男人的身下,一个小跟班的身下,你怎么对得起死去的老盟主,不如我带你一起”话音未落,齐帮主手里的银针随着齐帮主直挺挺的倒下掉落。 刑鬼立马几步上前,对着被扎中穴位的齐帮主又踢了几脚。 力道狠得让人后背生凉,都能听到肋骨断开的声音。 陵子钧手里还攥着一截子红线,扁了扁嘴举到杜天仇的跟前。 “喏,断了。” 杜天仇笑着接过去,“无妨,赶明儿我再送你一个。” 成方遥跳进来插嘴道:“我觉得这吊坠真不错,闲来能做饰品,急来能当暗器。不如杜兄你费费心,也给我做一个最好做个成双成对的那种。” 陵子钧的眼皮子跳了跳,实在不晓得要怎么警告他们的盟主。 一直没有说话的刘帮主,磕了磕已经吸得差不多的烟袋,两手一握,叠在身前。 “盟主还是快做决定的好,属下定当遵从。” 成方遥只好又端起了架子,走到自己的座位边上,转身,坐下,清嗓子。 “东金帮齐帮主,屡次挑起争端,试图谋害本盟主和陵帮主,现革去他帮主的职位,由齐公子接任。将齐帮主暂时押进牢房,等待商议之后再做决定。” 齐帮主是被抬着走的,穴位扎的太用力,估计伤到了经脉。 两个守卫一个抬着肩膀,一个抬着双腿,拖拖拉拉的走到了门口。 陵子钧忽然跑到两人前头拦下。 “我问你,你要对付的是盟主,为何几番要害的是我我不记得我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真的是为了那两剑”陵子钧低头问齐帮主。 “哈哈哈哈哈,为什么”齐帮主笑的身子都在哆嗦。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成方遥就是一个地痞流氓,什么常理对他都没有用。唯有一处软肋,是他怎么也藏不掉的。那就是你陵子钧。”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的事,自己怎么就不知道呢 陵子钧目送那拐弯消失掉的齐帮主,还傻傻的站在门口望天。 雨停了,几阵小风吹来,凉爽的人想要张开双臂,好好的抱一抱那吹进来的小风。 一个熟悉的怀抱,把陵子钧勾入怀中。 陵子钧恍然发现,偌大的厅里,只有二人。 “他说我是你的软肋,还是唯一的。”陵子钧喃喃道。 “嗯,齐帮主虽然人有些不地道,但这最后一句话,说的却十分地道。”成方遥将头埋进陵子钧的发中,在丝滑的触感中深吸一口气。 “我能不能验证一下” “嗯,嗯” “把你所有的肋骨都扒出来我数数” “啊啊子钧不要啊” 、如此送礼 齐帮主被关在老宅子底下的牢房里,没有盟主的亲笔手令,谁也不能前去探望,就是亲儿子都不行。 刑鬼几番犹豫,还是在陵子钧离开后,找了盟主私谈。 “就这么关着齐帮主,似乎有些不妥。”刑鬼站在床帘子的外头,等盟主穿好衣服。 “有何不妥”成方遥的声音哑哑的,一听就是长时间没有喝水的缘故。 “恕属下直言,这齐帮主再不济,也是齐公子的父亲。父子连心,哪一天等齐公子想起自己的父亲的好来,指不定又会整出什么事端来。我怕到时候盟主会更加的难做。还有,盟主你并没有杀掉齐帮主,他若是在牢里待得时间久了,难免也会出现新的枝节,我怕到时候,新仇旧恨的,盟主你招架不住。”刑鬼说完,就看到一条白花花的大腿踢到了帘子外面,成方遥侧坐在床边,懒懒的拾起衣服套上。 “还是你心疼我。若是子钧能有你一半疼我,我死都甘心。”成方遥披了外衣,走到窗前站好,舒服的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窗外的知了已经开始霸占了枝头,咿咿呀呀的叫个不听,想在床上多赖一会都不行。 “成方遥,你个没心没肺的,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刑鬼手一抬,成方遥面前的窗棂上就扎进去一枚飞镖。 放在手心看,更像是一枚吊坠。 “这是从齐帮主身上取下来的,虽然杜帮主答应会给他一个新的,但是这枚旧的,也是要还给他的。盟主没什么吩咐,属下先告退了。盟里还有不少的杂事需要处理。”刑鬼的衣袂很快就消失在门外。 成方遥把玩着那小巧的吊坠,忍不住佩服起杜帮主的心灵手巧。 不足一根手指头长的吊坠,竟然能伸缩。缩回去就只有拇指头那么长,伸出来固定好,就是一根足以致命的暗器。这么费工夫的东西,就这么轻而易举的送给了陵子钧。可见他们二人的交情,真的是非比寻常啊。 成方遥有些吃醋了。 陵子钧竟然把杜天仇的送的东西天天的戴在身上,这让他很不爽。 可是一想,他好像确实没送过陵子钧什么能随身携带的小玩意,倒也不能全怪他。 吊坠在手里又来回的颠了几下,成方遥笑着哼起了小曲。 没有送,那就现在送。 成方遥在当盟主前,跟着各色的主子混过一段时间。要说他不做盟主的话,也是饿不死自己的。 这些杂七杂八的手艺中,自己最满意的,是雕工。 他在铸剑山庄的时间最长,学习雕刻剑柄的时候也最用心。他那时候想的,无非是自己有一天能为自己雕刻一把美的让所有人都羡慕的剑柄,所以肯下功夫,认真的学。到后来,他才明白一个道理。能让人羡慕的,不是雕龙画凤的剑柄,而是剑术。哪怕你用的是一把破铜烂铁,只要能击败对手,那也足够别人来敬仰自己。 多少年没有摸过刻刀的手,初拾起来还有些激动莫名。 刻了一个时辰后,成方遥活动了活动有些僵硬的脖子和肩膀,把吊坠拿在距自己眼睛一臂的距离端详。 这么小的玩意儿上,能刻出一个字来已属难得,偏偏他还耐着性子在上面刻了八个字。 子啼八方,钧鸣荒遥。 难怪他那得意洋洋的劲头了。 休息片刻,继续再接再厉,成方遥拿着刻刀,开始一刀一刀的雕刻。 从日头偏高到了夕阳西下,成方遥终于完了功。若不是肚子饿的咕咕叫,他都要忘了自己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 这些该死的守卫,都这个时辰了,没有一个来叫盟主用饭的,真是太不敬业了。 成方遥推开门,一脚还没迈出去,就看到了门边摆着的几道小菜,还有一壶小酒。 两个站岗的守卫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成方遥咳了两声都没有让他们的眼皮子眨上那么一眨。 “我说这菜怎么就搁到这门口了怎么不送进来” 一个守卫恭敬的行了礼回道:“是二当家的说,盟主您吩咐今天的午饭就搁到门口,不用送进去。若是盟主一天不开门,这一天的饭菜就都搁到门口。” 成方遥听着汇报,手心出汗,想要把那个谎传旨意的人抓过来暴打一顿。 动了歪心思的成方遥,马上就遭到了报应。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4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14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14 从丹田处一股子凉意沿着脉络,直直钻进自己的胸口,上升到大脑,凉的整个人都要抽抽起来。 压着最后的一点力道,成方遥关上门吩咐:“去把二当家找来,说我有事找他。” 人才坐在椅子上,嘴巴一张,一口的鲜血就喷了出来,把手上的那块吊坠染得通红。 被鲜血浸泡的吊坠,散发出一种奇怪的魅力。好像那古板的风铃花吊坠,一下子全部活了起来,叮叮当当的都能听到风过花瓣的声音。 刑鬼来的不慢,进门后立马关进了房门,并严令不准外人靠近。 “你来了。”成方遥抱着盆景,傻呵呵的回头看刑鬼。 “再不来你就得死了。”说着伸手去盆景的底部摸索药瓶。 花生米大小的药丸下肚,成方遥明显的好受了不少,脸上的苍白之色也渐渐的有些缓和。 和他一起并肩坐在地上,刑鬼叹气问道:“你怎么就不知道按时吃药呢这么下去,你以为你还能活几年” “刑鬼啊刑鬼,你这么关心我,我会觉得你爱上我了的被子钧知道了定要闹个天翻地覆,不好办啊不好办啊。”成方遥就着自己的额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渍,继续靠着墙壁咳嗽。 “成方遥,你就从这给我打哈哈吧。等你小命玩完的那一天,别说我没提醒你。这药虽然不能除去病根,给你拖个三年五载的,还是可以的。只要你能撑到找到药仙的那一天,还不是凭着你心思胡闹下去,没有人管你。”刑鬼看成方遥咳得厉害,从腰里解下玉葫芦递给成方遥。 “谢谢啊,不过我自觉我这一辈的运气,都用完了。碰到药仙的可能性,小的几乎没有了。所以还是几时欢乐就几时行乐的好,省的自己死后不甘心。”烈酒入口,成方遥呛得眼角都要挤出泪水来,把玉葫芦又扔给了刑鬼道:“好好的这么一个宝贝到你手里,怎么还和原来的破葫芦似的,老装一些粗糙的东西,就不能装点风雅的,清淡的” “醉风是好喝,但是不够味。”刑鬼就着敞开的瓶嘴,也喝了一口细细品味。 “你这话听起来好像是在说别的。怎么你是觉得子钧哪里不好不够放得开”成方遥脱口而出,只觉得刑鬼的脸上已经出现了一丝的不悦。 得,自己这张破嘴。 “盟主,若是你能把脑子都用在盟里的事务上,我想属下每天喝上十壶醉风,也是喝得起的。” 成方遥多想说一句:“钱不够就去抢啊,老子本来做的也不是什么良家生意。从这里和我哭穷不是瞎哭吗”可是想到自己现在最好不要动手,那结果一定会十分的悲惨。话在嘴边变了变,成了一句:“多亏刑鬼你的帮衬,盟里才能这么正常的维持下去。别人不晓得你的功劳,我成方遥记得,生生世世都不敢忘你的大恩大德。嘿嘿,刑鬼兄弟,这玉葫芦,能不能再给我喝一口,喉咙里的血腥味又上来了。” “你,唉,这张嘴,真是想让我服了你了。酒有的是,只是喝了酒不要乱说话就行。”刑鬼苦笑着把玉葫芦又转到成方遥的手上。 玉葫芦拿出去半臂的距离,轻轻一斜,冰冰凉的美酒就一落半空,洒到成方遥手里的吊坠上。 “一会劳烦你走一趟,把这东西给子钧送过去。”成方遥把吊坠又在袖子上擦了擦,交到刑鬼的手上。 “这种东西,不是应该你送比较好吗”刑鬼仔细的打量那个吊坠,是自己从齐帮主身上取出来的,如今看来,除了上面刻了两行小的不能再小的字以外,没什么不同。 “我得在杜天仇送给他新的之前,把这个给他送过去。不然那小子戴上了新的,是断然不会要旧的的。我也打算晚上亲自走一趟的,不过你看我还是麻烦你吧。”成方遥有气无力的笑着,落在刑鬼的眼中有那么一些的不忍心。 “好。” “多谢。” 北水帮在陵子钧的带领下,别的不敢和别的帮派比,这财势上,他们北水可以挺直了胸脯大声的说话。 没事就庆祝庆祝,喝喝酒看看戏。 何况是现在,北水身上的黑锅给砸了,当然要好好的折腾折腾。 喝了一晚上的北水帮众人,过了一天还有些晕晕乎乎的。站岗的人扶着兵器都打着呵欠,睡得沉的还打起了呼噜。 刑鬼本来想翻过院墙,找到陵子钧送完东西就走。 没想到进了院子才发现,这墙是白翻了。 陵子钧居住的卧房里,灯火还没有熄,刑鬼慢慢的靠近。 “我走之后,帮里的事情你们两个互相帮衬着做做决定,实在做不了的,就去找盟主,他不会看北水闹笑话的。行了,我还要早点休息,你们下去吧。,明儿开始,北水帮在我回来之前,不准举行任何的酒会,一滴都不准喝。” 屋子里退出来两个年纪不小的大爷,关上门就转过了长廊。 屋子里的陵子钧隔着门喊道:“人都来了,不打个招呼就走也太没礼貌了。” 刑鬼从屋顶上倒挂下来,从开着的窗户里翻身进去。 “有门不走,专走偏道,真不晓得是你的脑子有问题,还是骨子里有问题。”陵子钧靠着椅子背轻按着太阳穴,眼睛里的光芒黯淡了不少。虽然嘴上还是那么的不友善,但是刑鬼却觉得,他并不是真的在赶自己。 “我是来送东西的,送完就走。”刑鬼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锦盒,搁到陵子钧的手边,“这是盟主托我送过来的,请陵帮主笑纳。” 陵子钧的手顿了顿,从桌子的另一端的木盒上收了回来,按在了近身的小锦盒上。 “他怎么不来是不是又忙着和别人鬼混去了” “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一步了。”刑鬼走至窗户边,回头说道:“少喝点酒有好处。” 陵子钧差点就笑瘫在椅子里,手脚都不知道应该是先擦擦笑出来的泪花,还是按一按笑岔气的胸口。 一个酒鬼,竟然来劝别人少喝酒。 刑鬼,你出门忘了带脑子吧。 作者有话要说: 、守株待兔 两个盒子都打开,是几乎一模一样的两个吊坠,就那么平躺在陵子钧的手里,等待他的选择。 杜天仇说话算话,果真回去就又做了一个新的给自己送过来。只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成方遥那个没脑子的,也会玩点细心的把戏,给自己送一个二次雕刻的。 没错,成方遥说的很对,他陵子钧就是一个见新不要旧的主。 合上其中的一个盒子,从桌子上拿起早就预备好的红线,穿过吊坠的小孔,重新系到了自己的脖颈之上。 风铃花的样式,是陵子钧自小就很喜欢的,长到这个年纪,也没有变过。 一夜无梦,陵子钧睁眼的时候,天刚刚亮。 早晨的空气还算清爽,陵子钧背着昨晚收拾好的行囊,抄起白雾剑,踏着屋外的第一缕晨光,出了北水帮。 骑马沿街而行,道路上空荡荡的。两边热闹的小商小贩还没有敬业到这种田地,此时应该还在自己家的炕头睡得正香。 陵子钧轻夹马肚,让骏马小跑起来。 守城门的士兵倒是很有职业道德,早早就开了城门,揉着惺忪的眼睛站在城门两侧,迎来送往,面无表情。 守城的小兵里面有个眼尖的,看见陵子钧远远的骑马过来,忙抱拳作揖,率领一众小兵恭送陵帮主出城。 陵子钧在马上微微一笑,马过城门,天上飘下来一张数目喜人的银票。 领头的小兵眼睛就更加的明亮了,吆喝道:“喂喂喂,好好醒醒,站完这一班咱们去喝酒,今儿陵帮主请客。” 大家互相打打士气,站的和长枪一样的笔直。 陵子钧出了城门,奔着南边的方向,任由马儿狂奔。 好久没有出城这么策马奔腾了,这速度快的让自己的心一下子就亮堂不少。 好心情没持续多久。 马儿吃痛的叫了一声,身后就又多了一个人。 陵子钧去腰间拔剑的手,被身后的人牢牢的按住。 “子钧,你出远门怎么也不告诉我呢你是打算抛弃我吗不要啊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啊” 不是五行盟的盟主,还会是谁纵看这天底下,能把正经的情话说的这么不正经的,只有他成方遥一个。 “你怎么知道我现在走”陵子钧没记得通知过成方遥自己要走,即使是昨晚刑鬼听到了只言片语,也并没有透露自己准确出行的时间。 别说旁人,自己也是临时决定走的这么早的。 身后的成方遥打了个哈欠,靠在陵子钧的肩头说:“刑鬼说你快要走了,我估计去问你你也不会说实话,不如就在城外等着你。你不知道,我从昨晚数星星数到太阳都出来了,你再不出来我可就真的受不住了。困死了,我要睡一会。乖,你别乱动,让我靠着你睡会。” 陵子钧臂弯上一使劲,正顶在成方遥的下巴上,整个人轻飘飘的就朝一边斜倒下去。 陵子钧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成方遥的衣领,又把他拽了回来。 成方遥贼笑着又往陵子钧的背上贴了贴,软声道:“我就知道,子钧你不想把我抛下。嘿嘿,乖了,我真的累了,让我这么睡一会吧,就一会好不好” “你给我下去睡,听到没有。”陵子钧慢慢的勒紧了缰绳,奔跑的骏马渐渐的停了下来。 背上的人没有回答,依旧搭在陵子钧的肩头。 陵子钧又喊了一声,这下回应自己的,是一阵暖融融的呵气声,真给睡着了。 陵子钧倒了倒抓缰绳的手,想要把身后的人给推下去,听到一声若有似无的轻唤:“子钧,子钧。”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5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15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15 他只得收了手,把成方遥的外衫脱了两只袖子,绑在自己的身上,一夹马肚,再一次策马前行。 陵子钧此行不是去别的地方,是回师门。 他的师门在南方的一座小山上,别看山头名不见转,从里头出来的侠客,却是天下闻名。 陵子钧当年就是得到一个退隐江湖的侠客指点,才寻到了自己师傅的门下。 师兄留下的信函里,也是邀请自己回去看看。忆起的那些风光,皆是自己当年在师门下每日必看的地方。被师兄用文字的方式描绘在了纸上,丝毫没输给一副栩栩如生的画卷,勾起了自己对师门的美好回忆。 出师这些年,还没有好好的回去看望过师傅,说起来实在是有些惭愧。 正好北水帮的麻烦告一段落,自己也有了些闲空,忙收拾好了回趟师门。 约莫此事告诉成方遥,他就得死皮赖脸的跟着,陵子钧嫌麻烦,特意瞒着。 没想到这个笨蛋,也会守株待兔的招数。 从数星星等到看日出,难为这位盟主大人没在林子里的树上被蚊子咬死。 耳边的呓语越来越轻,陵子钧唇边轻挑,笑意丛丛,在晨光中让马儿跑的更加欢腾。 成方遥睡醒的时候,马儿已经中途休息。 他睁眼瞧着那条清澈见底的大河,还有河边的地标。自己已经出了北方的地界。 陵子钧正蹲在河边清洗脸上的汗渍。 白衣被河边的沙泥一沾,立马成了花衣。 成方遥坐在树荫下乘凉,对正在吃草的马儿自言自语道:“我家子钧无论正面还是背面,都美的想让人犯罪对不对” 马儿一声嘶叫,惊到了正在灌水囊的陵子钧。 一侧头,额上的发丝还挂着晶莹的水珠,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身后是波光粼粼的大河,再后面是威耸入云的青山。陵子钧那一笑,活像是从云端下下来的仙人。 “吆,成盟主你醒了。我还想着你不醒的话,就把你扔在这里我自己走呢。” 成方遥扶着大树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道:“你可舍不得扔下我,这一路一个人多无聊啊” 陵子钧扔给他水囊,拧了一把湿乎乎的帕子走到树荫下。 “无聊你知道我去哪里吗到了那可绝对不无聊一大群的俊男美女绕在身边,光是看看,都觉得心旷神怡,哪里还会无聊” 成方遥一口水润了润嗓子眼又全都给喷出来。 “俊男美女子钧你要干什么就算是你花钱大手大脚的,把自己的家底花完了也没事,我养着你。不用千里迢迢跑出去把自己卖了吧好歹我也是你的长期饭票,不用这么不好意思,尽管来我怀里,吸我的血吃我的肉吧。”成方遥一脸的真诚,两只眼睛更是包含了无比的深情,看的陵子钧都忘了及时想些话反驳回去。 “你个没正形的,我就是把你卖了,也不会卖了我自己。想要我把自己卖了那也得有人出得起这个价。”陵子钧把帕子甩到成方遥的脸上,转身上了马背。 “走不走要是不想今晚住在荒郊野岭的,还得赶一下午路,前边有个小镇子,客栈就一家,运气好还能住个客房。”陵子钧坐在马背上眺望那一片看不到头的林子。 “当然是住客房好,不过子钧你要是愿意,这林子里也是很有意思的。”成方遥人是睡醒了,脑子可能还没醒,完全忘记眼前的形势对自己是多么的不利。 陵子钧朝着成方遥眨眨眼,笑了笑,翻身上马,一声厉喝,骏马立时奔跑起来。 还拿着水囊沉浸在那一笑里的成方遥才发觉,自己已经被甩在了很远很远的后方。 忙抓着水囊运起轻功,在林间跳跃。 林子里的大树叉子颇多,成方遥跳起来倒也不难为,只是自己刚刚喝了水,却没有吃东西,肚子里有些空,身上的力气也费得极快。 追着追着,骏马和人就没了影。 不光没了影,连马蹄声都销声匿迹了一样。 成方遥拿着那块帕子站在枝头又擦了一把汗水,咕咚咕咚的灌下一半的凉水,顿觉肚子里一下子就涨了起来,暂时抑制住了饥饿感。 可是灌了这么多水,这轻功使起来,也颇为吃力。 他在树上盘腿认真的思考着,陵子钧可能会朝着这三岔口的哪一个方向跑。 左边的路上还是林子,中间的路上只是两排小树苗,右边的路上相对荒凉点,只有一片一片的野草。 踌躇了再踌躇,终于决定闭着眼指一指,指到哪里就算哪里。 打成方遥的身后,又传来了熟悉的马蹄声。 “你打算在树上蹲多久再不下来我就真走了。” 成方遥大喜,忙跳到紧挨着大树的马背上。 再一次抱住陵子钧的身子,成方遥高兴的和个得了便宜的小孩子一样,使劲的在陵子钧的脖子上蹭过来蹭过去。 陵子钧起初也不在意,可是成方遥越来越没有数,蹭的他快要痒到不行,不得不严厉禁止的吼道:“再捣乱就不给你吃的。” 成方遥立马老实的收了手,从陵子钧的包袱里摸出干粮垫肚子。 林子里的树荫很大,将头上的烈日遮的差不多,只剩下地上斑驳的碎片。 马蹄跑得飞快,似乎想要尽快出去晒晒太阳。 成方遥咬着烧饼,含含糊糊的说了句:“子钧,我一个人睡害怕,晚上我们住一块吧。” 作者有话要说: 、逛逛夜市 上天还是很仁慈的,起码对于成方遥来说是这样的。 两个人打打闹闹的进了陵子钧所说的那个小镇,来到了那个传说中的客栈。 “掌柜的你再好好看看,有没有遗漏的”陵子钧把白雾拍在柜台上啪啪响,一旁的成方遥却乐的喜笑颜开。 陵子钧也说了,这间客栈的房间不多,来了住不上也是常有的事,何况今天好歹还有那么一间,就那么一间。 “客观,您看这一间你到底是住还是不住后面可还有等着要住的呢”掌柜的拿着毛笔瞅着陵子钧一脸不悦的脸孔。 “住” 掌柜的听到这个字后,都替陵子钧捏了一把汗。住个店而已,别把牙再咬碎了,得不偿失啊。 成方遥挎着陵子钧的包袱,上个楼梯都不安生,看那样子,很想跳上一段,酬谢苍天。 “客观,就是这一间了。您看,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无论你是小住还是常住都可以。对了,要是常住的话,还可以便宜点。您二位先休息一下,稍后会给你送点热茶来。没什么吩咐,小的先告退了。”小二哥从头到脚的透着一股子的机灵劲,小眼睛在两个大男人身上一转,看出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忙急着撤退。 “等等,一会给我送桶热水来,我要沐浴。”陵子钧把外衫一脱,扔在衣架上,对快要关上房门的小二哥说道。 “好咧,稍后就来。”成方遥抱着包袱站在门口,后背生生的起了一层的凉意,刚才小二哥关门的时候,那记媚眼是怎么回事老子已经帅到这种地步了 成方遥在马上吃了不少的干粮,现在这个点,一点也不饿,就是有些口渴。 小二哥手中的茶壶就如同久旱后的那一滴甘霖,在成方遥眼睛里如此的可爱。 跟随小二哥一同进来的还有两个打下手的,抬了一只巨大的木桶。 成方遥此时才明白那一记媚眼的意义。 这个桶,足以容纳两个人一起洗。 陵子钧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脸色微红,对成方遥说道:“你先出去吧,在这里不方便。” 成方遥很想留下来,他不想辜负小二哥的一番好意。 可是,顾及到陵子钧的薄脸皮,只能忍痛跟着小二哥一同出了房门,在楼下的大厅里继续喝茶。 小二哥下楼梯的时候还疑惑的问了句:“公子怎么不留在房里一起洗洗,都是男人家家的,怕什么。” 这一问,倒让成方遥觉得自己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真正的尴尬。 罢了,一边是天下人,一边是陵子钧,忽略哪一边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乱说什么,小心你的舌头。”成方遥故意吓唬店小二,后者捂着嘴跑开了。 坐在楼下的大厅里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成方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沐浴过后的陵子钧,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就坐到了成方遥的身边,唤来小二哥,点了几道小菜。 心情不错的他,还很有兴致的给成方遥介绍起每一道菜名的来历,以及自己第一次吃这菜时候的感觉。 成方遥一边在陵子钧的指引下夹着菜往嘴里塞,一边望着陵子钧的脸蛋吧嗒嘴。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6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16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16 秀色可餐,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一桌子小菜被成方遥这么狼吞一口虎咽一口的没剩多少,待人收拾完碗筷,贴心的小二哥又建议道:“二位晚上不出去走走吗今儿本镇有集会,杂耍的卖东西的可多了,既能打发时间,又能多走两步消化食。” 一听有热闹,成方遥自然是不甘人后,拉起陵子钧的衣袖就往门外跑。 小二哥看着两个人的背影,得意的笑了。就知道,这两个人关系不一般。 大街上果真如小二哥所说,干什么的都有。 也包括在风月之地卖笑卖身的,现在都大摇大摆的跑到街上拉人。 两个人穿的一般,但是样子张的好,吸引了不少贪慕容貌的姑娘争相往二人的怀里扑。 刚扯开这个,那个又没骨头似的黏了上来。 好好的饭后散步,愣是变成了躲避这些莺莺燕燕的游戏。 好在小镇的巷子多,七拐八拐的,二人坐在屋顶上,看着巷子里的姑娘站在地上绞着手绢愤愤的盯着前方的死胡同,相对一笑。 待那些人走没了影,成方遥开口道:“女人猛如虎,真是有道理。” “盟主不是最喜欢放得开的人吗你躲什么啊”陵子钧调笑道。 “子钧吃醋了嘿嘿,我是喜欢放得开的,可是我就喜欢你放的开,别人放的再开,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陵子钧不语。 “子钧,你看看,我还是很受欢迎的,你不要对我不理不睬啊你看那些姑娘都对我投怀送抱了,你要不要也”成方遥小心的把手放到陵子钧的肩头,准备在月光下,在这屋顶上,勾搭勾搭他家的陵子钧。 结果,失败了。 成方遥从屋顶上跃下来,捂着半边火辣辣的脸蛋,对着那快要看不见的衣角悲哀的叹了口气。 “说说都不行,真小气。” 成方遥忙追上去,小尾巴一样的跟着陵子钧。 出了这条幽深的小巷子,就是一座石头桥。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在上面,各怀心事。 远远的,谁的歌声由远及近。 成方遥听的入神,陵子钧也好奇的朝那小乌篷船里看去。 撑船的是个老艄公,半白的头发在两岸的灯火下显得银光闪闪,那一把子羊角胡子长得更是颇有喜感。船舱里的不知道是谁,听声音应该是个妙龄少女。 姑娘怀春的歌,被她那水嫩的嗓子唱的犹如清泉滑过心尖,舒服的要命。 成方遥看的入了痴,想要见见这嗓子的主人得是个什么样子。 陵子钧见他目不转睛的样子,转身离去。 成方遥这才从胡思乱想中醒悟过来,一叠声的“子钧子钧你等等。”的追上去。 船上的小窗打开,一张面容姣好的脸,配上一个可爱十足的笑容,那姑娘看了看空荡荡的桥头,关上窗户继续高歌。 连着喊了十几个子钧,陵子钧才在岸边住了脚,悠悠的转过身,噙着笑。 “怎么了盟主大人有何贵干” 成方遥腻歪的又想凑过去,被陵子钧一眼瞪得打了个哆嗦,老实的站在原地画圈圈。 “我只是好奇啊,好奇那么好听的声音,得长成什么样子而已。真的,我对她没什么想法的,子钧你可别误会。” 陵子钧哼了一声,道:“盟主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属下哪里有什么误会。明天还要赶半天的路,盟主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属下还有些事情要办,不奉陪了。” 这么晚了,一个长得俊俏的公子哥独自出门,是很危险的。成方遥深深意识到这一点,所以悄无声息的跟在陵子钧的身后,从这家店铺到了那家店铺。 从古朴的店铺再出来的时候,陵子钧的手上已经多了一个小盒子。 店铺做的是宣纸的买卖,估计里面是一盒子的宣纸。 成方遥在暗处叹息,宁可自己去看宣纸,也不愿意多陪陪我,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不过,就算是死,也得把那个碍眼的给除了。 扔掉从小摊上顺手摸来的苹果核,成方遥一个翻飞落到尾随在陵子钧身后的小贼的面前。 “喂,偷东西偷到大爷头上了,你小子出门没算一卦吗”成方遥边说边靠近那个急忙往怀里塞东西的小贼身旁。 小贼一边对着成方遥警告,一边慢慢的后退。 “哪里来的挡道狗,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做什么出来挡我的财路,快快让开我就饶你不死。”小贼已经被逼到了岸边,再退一步,就是小河。 成方遥系好袖口,准备动动手脚。 陵子钧隔着老远开喊:“给我捉住他,他偷了我的吊坠。” 成方遥一听,再看小贼的眼睛里就不复之前的慈眉善目了,有一种除之后快的狠劲。 “你个王八羔子,老子送的东西你也敢动,知不知道老子是谁” 小贼不理会成方遥的逼近,对着那两个人一挑眉,转身就跳进了河里。 成方遥也没寻思,立马一头扎了进去。 水面上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连个泡泡都看不见。 陵子钧等了一会,心里越发的着急,对着河面大喊起来:“成方遥,你给我出来,成方遥,成方遥” 咕咚一个打泡,水里钻出来一个人,手里高高举着那个风铃花的吊坠。 “子钧,接着。”手上一用力,就把身形瘦小的小贼扔到了岸上,好像扔一个包袱那么简单。 陵子钧看那人直从嘴里往外吐水,眼睛也转的不利索,就没搭理他,去岸边拉往上爬的成方遥。 “唉唉,你怎么把他放了”成方遥一抬头,正好看到那小贼骨碌爬起来撒丫子就跑。 “算了,东西找回来就算了吧。”陵子钧给成方遥捋了捋头发,露出那张自己闭着眼都能画出来的脸。 “来,我给你戴上。”成方遥把吊坠的绳子在手里重新系好,挂到陵子钧的脖子前说:“就知道你喜欢我送你的,刚才看你着急的样子,我真高兴。” “你怎么知道这是你送的奥,忘了告诉你,杜帮主也送了我一个一模一样的。”陵子钧故意气他。 “嘿嘿,骗别人还行,子钧,我送的东西自然是不能有重样的,你看这里。”指着那上面的八个小字,成方遥洋洋得意的说道。 “你真有耐心”陵子钧赞叹道。 这么小的地方,还能刻上这么多的字,果真厉害。 “是啊,对于你,我一向很有耐心。”成方遥仰躺着草地上,徐徐的吐了口气,扯了扯陵子钧的衣摆说:“来,躺一会吧,从这里看到的月亮,特别的圆满。” 作者有话要说: 、孔明灯的愿望 月如水,风如纱,良人一对。 盼朝朝,期暮暮,此时正好。 陵子钧身上的湿衣服被小风吹着吹着,就干的差不多了,还有一些濡湿的贴在身上不下来,倒也不打紧。 “子钧,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成方遥侧了个身,薅了一根草叶子衔在嘴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亮过了天上的繁星点点。 “问吧。”躺在成方遥身侧的陵子钧,仰望星空,内心一片的平静,连河水里不时跳出来的小鱼儿拍打水面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如果当初我没有拦住你,你是不是就真的跟着刑鬼走了” “当初啊,多遥远的事情了你怎么净想着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知道的你才二十冒头,不知道的一定以为你已经七老八十了,这么抓着过去不放做什么”陵子钧话里有话,其实是想把这个问题绕过去。 不是不想回答,是不会回答。 当初的当初,已经成为了过往。他也已经从那一刻趟了过来,谁也没有本事倒回去,重现那天的情景。退一万步讲,即使倒回了时间,人心也倒不回去了。这世上总有些东西是不能回头的,只能停在记忆里。 “子钧,你就告诉我吧。我老觉得是我钻了空子把你抢了回来。你看看你和我在一起的这几年,动不动就对我拔剑相向的,一点也不温柔,我在想,是不是我一直在强你所难啊”成方遥一向不认真惯了,这么一认真起来,倒真让陵子钧有些不适应。 “如果我说是,你准备怎么办把我送给刑鬼去”陵子钧紧了紧眉头。 “哪能,如果是,那我回去立马想方设法把刑鬼杀了,再埋到一个你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等你死了的那一天,我再把你们葬在一起。你这一辈子,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你要想和他双飞,也得等下一辈子。”成方遥拳头微握,目光坚定,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 还想着讲述一下自己怎么把刑鬼干掉的计划,胸口就被陵子钧擂了一拳头,整个人又倒回草地上。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7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17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17 “你个乌鸦嘴,这么盼着我死既然怕我跟他跑,为什么又让他回来当二当家的就不怕我们旧情复燃,趁着夜黑风高私奔掉你要知道以我们现在的功夫,走的不声不响易如反掌。”陵子钧是故意想要看看成方遥吃瘪的样子,可是没有。 成方遥顿了一会,又重新揪了一根草叶子拿在手里,远远的举到月下,道:“不会的,刑鬼答应过我,绝对不会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带着你私奔。这是他的承诺。” “你就这么相信他” “疑人勿用,用人勿疑。他是我五行盟的二当家,我既然让他坐这个位子,自然是全心的信任他。哪怕他有一天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不会怀疑他对我的衷心。”草叶子虽小,却能遮住半个月亮,成方遥翘了翘嘴角。 就像是他和刑鬼,论武功德行,他都比不上刑鬼。但是论脑子,论计谋,论操控,他还是有信心在刑鬼之上的。人和人是不同的,再厉害的人,也有要乖乖低头的对象。所以啊,走路的时候,不要把头抬的这么高,以防哪天自己要低头的时候,发现脖子硬了,低不下去。 “没想到你这么个混混,还能明白兄弟间的信任,情义,真是难得。我似乎有些明白你和他的区别了。”陵子钧坐起身,笑着回地上的成方遥。 “子钧,无论你甘心不甘心,这一辈子,你是我的,你就认了吧。” 陵子钧正想反驳一句,唇上就被偷亲了一口。 得了便宜的成方遥跳着脚的跑了几步,招呼陵子钧道:“嘿嘿,回去睡觉喽,明儿我得去拜见师傅了。不知道他见到我这个徒弟的夫婿,会不会给我个红包” 陵子钧咬牙暗想,当然会给你,会给你一个大的不能再大的红包 真是中了邪了,会和这个神经病在这里看星星聊天,陵子钧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手指落在哪一吻上,静静的笑了。 集市上的热闹,远远没有因为时辰的渐晚而有所消减。 相反的,大批的男男女女正成双成对的朝着岸边走来。手里都拿着一个大大的孔明灯,上面写的密密麻麻的字。矫情的还在灯纸上画了幅小像。 成方遥看着好玩,就找混迹在人群中卖灯的也买了一个。 正四处找陵子钧,陵子钧已经站到了自己的身边。 “你买这个做什么看不到他们都是有情人吗瞎凑什么热闹”陵子钧不屑道。 “嘿嘿,我们不也是有情人吗”成方遥觉得腰上被狠狠的扭了一把,还有一个什么破盒子正顶住自己的命根子,立马收回后面的长篇大论,道:“你看买都买了,不能浪费啊你就当是个许愿灯,许个你期望能完成的愿望成不成来来来,你看,卖灯的那里还有毛笔提供,我去拿来。” 络绎不绝的有情人个个娇羞无比,四只手托着孔明灯就像是什么神圣的宝贝一样,满含期许的将它们放飞空中。 成方遥大笔一挥,写了个“愿子钧长命百岁”后,把毛笔递给陵子钧。 他很想看看陵子钧会些什么,无奈陵子钧严令禁止,不让他转头看一眼。 不过眼尖的他还是偷瞟到一眼,似乎上面有自己的名字,立马乐的和进了水里的鱼一样,扭来扭去的把毛笔还回去。 回来找陵子钧的时候,他们的孔明灯已经飞到了半空。 “你怎么不等等我” “你没说等你。”陵子钧好笑道。 “这是我们俩的灯啊,不一起放的话,会不灵的。”成方遥望着那越飞越高的孔明灯,不禁惋惜。多么难得的机会,就这么给错过了。 “你知道我许的什么愿望吗要是真的灵验的话,你的小命,就不长喽”陵子钧一扬头发,提着小盒子笑呵呵的走了。 成方遥努力瞪大眼睛看看那灯纸上的字,只能看到黑色的斑点,至于内容,一点也看不清,只能放弃。 逛了夜市,放了孔明灯,两个人又赶了一天的路,都有些乏了。 一进房间,成方遥就把替陵子钧提着的盒子小心点的放到桌子上,大仰到床上。 盒子里是宣纸,最贵的那种。估计那些银子够自己吃上三天美酒佳肴的。 “喂,你睡地板,我睡床。”陵子钧用脚尖踢了踢累的一动也不想动的成方遥。 “不要吧,一起睡。”成方遥径自拍拍床榻的里侧,对着陵子钧伸了伸手。 “你给我起来。”陵子钧抓住成方遥的两肩,想要把他拖到地上。 方才还蔫蔫的成方遥,突然打了鸡血一样,挣开陵子钧的束缚,把他压倒了床上。 陵子钧自知上了成方遥装柔弱的当,当即抬脚就对准成方遥的肚子踹过去。 成方遥巧妙的躲过,扑过来就解陵子钧的腰带。 “子钧啊,你不知道和你共乘一骑是件多么痛苦的事,我早就想这么做了,怕你不高兴一直忍着。”说话间,手上一点也不含糊,外衫的扣子已经全部解完。 陵子钧的两只手被成方遥抓着,两腿也被他压着,有气也只能从嘴上发。 “那你现在就不怕我不高兴” 成方遥解开里衣的第一颗扣子回道:“怕,不过我安心了。你心里没有刑鬼,没有别人。我猜你也是喜欢我的,是真心的喜欢我的。嘿嘿,既然我们互相喜欢,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呢不是有句话说的吗,什么及时行乐,这不就是行乐吗。” 陵子钧被说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闷闷的问:“说告诉你我喜欢你了。” “别不承认了,我都看到了,灯纸上有我的名字。嘿嘿,你一定是想和我比翼双飞对不对”成方遥换了换钳制陵子钧的手,继续摸索腰上的扣带。 “去你的,我写的是希望你早点死,我就早点解脱了。” 感到双手上的力道一减弱,陵子钧再一次一挣扎,竟然逃脱成功。 两掌一推,正中成方遥的胸口。 人就那么轻易的被这两掌给推翻到了床下。 陵子钧一惊。 床下的人捂着胸口,抬头对着自己笑了笑,一张嘴,吐出一口鲜血。 “成方遥” 作者有话要说: 、这叫回娘家 “成方遥,你少给我装死”陵子钧抱着快要倒下的成方遥大喊。 喊了又喊,只能看到长长的眼睫毛动了动,却没有睁开的意思。 陵子钧心下越来越着急,想要出去找个大夫过来看看。 人刚要转身,底下就被一只手抓住了袖子。力道很小,却让陵子钧立马安静了下来。 眉头挤得能夹死一只蚊子的成盟主说道:“你怎么不先来个渡气什么的,我等着呢。” “你等吧,你等到下了阎王殿着吧,成天这么不着调,现在都开始给我装死了,等着吧你”陵子钧有些生气,但是看在成盟主嘴角还挂着血的份儿上,他忍住了要暴打他一顿的冲动。 成方遥在地上躺了一会,觉得那口气终于顺过来了,才缓缓的坐起身来,对陵子钧笑了笑。 忽然想起自己的尊容一定不怎么雅观,忙用衣服袖子去擦拭。 才到一半,陵子钧就矮身坐到了身边。 扳过成方遥的脸对着自己,“告诉我,你怎么会吐血。我明明没有用这么大的力气。” “嘿嘿,可能是子钧你近日的功力又更上了一个一层的关系,恭喜恭喜。” 陵子钧一扭成方遥的手背,“你这个贫嘴,倒是又上了一层。说不说要不要我现在去找一个大夫来。” “找大夫也没用,他治不了我。” 陵子钧一惊。 “你过来,我告诉你是什么病。”成方遥对着陵子钧一勾肩,接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把早就摸出来的药丸塞到了嘴里。 待那粒药丸落了肚,才对被自己抱住的陵子钧说:“是相思病,无药可医。” 耳根子一红,陵子钧趴在那人的肩头翻了个白眼,想着什么时候能把这张嘴给缝起来,就天下太平了。 “子钧啊,今晚我睡地板,你睡床吧,我看时候真的不早了,早点睡吧。”成方遥向后一倒,舒服的伸了伸胳膊腿,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你,真的不用找大夫”陵子钧有些不放心。 “你想给我一解相思好啊,来。”成方遥伸了伸手,碰到陵子钧有些红润的脸蛋。 “拿开” “别担心了,我没什么大碍,可能是最近练功的时候急了些,今天下水的时候动了点气,搅乱了气血的缘故。你不要这么担心,我身上血多的是,吐上一口两口的没有关系的。” “谁担心你了自作多情。等你吐没了所有的血,盟主的位子就是我的”陵子钧气呼呼躺倒了床上,背对着成方遥,盯着墙壁发呆。 夜,这么的静。 两个人想着那盏高高飞起的孔明灯,在黑暗中,扬起了嘴角。 愿子钧长命百岁。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8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18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18 愿方遥平安一生。 药丸在肚子里过了一晚上,已经被完完全全的融化掉,没有刑鬼的烈酒,总觉得缺少了什么似的。 成方遥一边收拾行装,一边不住的咽着口水。 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没有烈酒的掩盖,嘴巴里的气味会格外的不同。 那药丸是刑鬼找来的名医炼就,混合了奇奇怪怪的花草,光是拿在手里,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气味,一旦进入肚子里,那股子异样的香味就会慢慢的散发出来。 为了不让香味引起陵子钧的怀疑,成方遥只能忍着美色当前只能干看着的罪,在地板上辗转反侧了一整夜。 明明已经离天亮不远了,可是看着那背对自己的人,成方遥还是在心里将慢吞吞升起的太阳好好的责备了一番。 “子钧啊,我们今天就能见到你师傅了吧你说我要不要出去买身新衣服的换上啊头一次见师傅,这样好吗会不会觉得不够庄重”成方遥将包袱系上结扣,问正在擦脸的陵子钧。 “是啊,换件衣服,最好换换发型,换换你的脑子。我觉得呢,你最好再背上百斤的金银,带着满车的珠宝,数不过来的布匹去,师傅一定会对你高看一眼。” “我不换脑子,换掉脑子指不定就记不得你了。”成方遥拖着腮帮子认真的回答。 陵子钧本来就是随口一说,被成方遥这么一接,到给接没了话,只得匆匆把毛巾搭到架子上,拿起白雾出了门。 马儿经过这么一休息,又恢复了十足的精神头,看到陵子钧出来,高兴的撂了撩前蹄,以表激动。 成方遥迟迟才从客栈里跑出来,看到陵子钧已经在马上等着自己,立马翻身上去,从后边抱住陵子钧。 “包袱里有银两,再去买一匹马。”陵子钧受不了街上的行人投过来过多的注目礼。 “省着点花,马上就到师门了,浪费这个干什么等见到你师傅,问他要一匹就是了。”成方遥紧了紧了缰绳,马儿开始行走起来。 “没想着给我师傅什么见面礼,到想着问他要什么回礼,你这人,也太无赖了。”陵子钧叹气道。 “天地可鉴,我成方遥只对你一个人无赖日月为证” 胸口被陵子钧的胳膊顶了一下,不疼,很痒。于是为了止痒,成盟主只能更加的靠近陵子钧,把他紧紧的护在怀里。 确实如陵子钧所说,这里离师门并不遥远,说是半日,其实也只不过从太阳出来走到了未到正空。 师门上下,还是一如既往的干净整洁。 穿着青色衣衫的弟子们个个张的眉清目秀,随便一个门口扫地的都看的成方遥直了眼。 “看了吗,不是打击你,就你这样子,我师傅看不上眼,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想开点。”陵子钧一一同那些认识自己的小师弟打着招呼,信步走上可望不可即的台阶。 仰望上去,这得走到猴年马月啊 成方遥抱着变得有些沉重的宣纸,走一步,叹口气,走一步,再叹一口气。仿佛不把心中的这股子怨气叹出来,他的脚都不知道要怎么抬起来。 走着走着,前面脚底生风的陵子钧,已经踏过了最后一层台阶,站在高处对成方遥挥手,“你先跟着小师弟去客房休息,我先去看看师傅。” 高高的盒子挡住了成方遥的脸,等他好不容易调了角度,摆出一副很轻松的样子时,陵子钧早就没了影儿,只剩一个青衣小弟子在上头对着自己鞠躬。 老子还没死,鞠躬做什么看到客人拿着这么多东西,还不来接把手,这陵子钧的师门,真是没有礼貌啊。 好不容易平稳的爬到青衣小弟子的身旁,成方遥大汗淋漓的喘着粗气,想要对那小弟子说一句:“麻烦你” “客人请随我来。”小弟子善解人意的转头,走掉了。 成方遥提醒自己,这是陵子钧的地盘,给他留面子,他就会给自己留里子,淡定,淡定。硬生生又把那后半句想要小弟子帮忙抱盒子的话给咽了回去。 方才进山的时候,成方遥看到山门口插了块顶漂亮的石碑,上书“道远门”三字,想来这就是陵子钧师门的名字。 “小师傅,我问一下,你们这里的客房里有没有浴桶啊我赶了这么久的路,实在太脏了,想要清洗一下。”跟着小弟子左拐右拐,自己的方向感也被淹没的差不多了,成方遥问道。 “有的,请客人放心,方才子钧师兄已经交代过了。”小弟子倒是有问必答,只不过就是不愿意伸手帮一把后面快要暴走的成盟主。 “那个,小师傅,还要走多久啊你们这里其实是迷宫改建的吧怎么感觉像是在兜圈子啊”成方遥终于被那看上去都一样的房门和路过差不多的石景给搞得糊涂了。 谁能告诉我,陵子钧是如何在这谜一样的地方,待了两年的其实,他应该是不知道怎么走出去吧 “客人,就是这间。”小弟子站在前方的一间屋子前,推开门后,道了一声:“客人请自便,我这就去叫人来给你送桶洗澡水。” 没等成方遥从盒子后面露出脸来,小弟子也不见了。 真是一个神秘的组织。 成方遥抱着盒子一步一小心的迈过了门槛,终于松了口气。 本来只是一盒子的宣纸,并不怎么多,也不怎么沉。偏偏在路上路过了一家新开的古玩店,陵子钧死活要进去淘一件宝贝再上路。 淘就淘吧,付了钱之后,这死沉死沉的某年月的砚台就被塞到了成方遥的怀里。 倒骑驴的是张果老,倒骑马的,就是他五行盟的盟主。 抱着那沉甸甸的礼品,成方遥看着人们看到自己时指指点点的手,很想把怀里的宝贝丢过去,保管砸他们个半死。 现在怀抱里终于空了,两条胳膊也就开始叫嚣起来。 成方遥想起了刑鬼,若是他在这里的话,这种力气活,一定轮不到自己。 也不晓得盟里出没出什么事,一切是不是还都正常。看陵子钧这样子,大有住在这里过上十天半个月的趋势。若是真的如此,他还得想个办法把子钧给哄走。 “客人,你的浴桶给你放在这里可以吗”之前领着自己过来的小弟子,指挥着两个看上去健硕的弟子抬进来一只大大的木桶,放到了屋子的里间。 “啊,谢谢啊。那个,我想问一下” “客人还有什么事” 成方遥两眼一眯,“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个叫秦名毅的师兄他现在回来了没有啊” “客人也认识我们秦师兄。秦师兄前几日正好回来了,客人你要是有事,需不要需要在下给你把秦师兄请过来”小弟子显然没有料到,这个看上去和陵子钧跟班一样的小子,还能有幸认识他们的秦师兄。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吗 “不了,不麻烦你了。我若是想找他自己就去找了。你们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谢谢了啊。” 好嘛,那小子在这里,不行,劝陵子钧回去的计划要提前,最好住上一晚上明儿就走。 成方遥一边脱衣服,一边开始在脑子里扒翻,找个什么理由,可以乖乖的让陵子钧跟自己回去,离开这个进来就觉得不舒服的地方。 肌肤没入水里,成方遥美美的闭上了眼睛。 这水是哪里来的,怎么沾到身上都像是长了手脚似的,按摩的按摩,拿捏的拿捏,怎一个爽子了得。 成方遥泡的自在,却也没完全的放松警惕。 比如窗外的那个若隐若现的身影,若说是路过的小弟子,成方遥更相信是个色鬼,还是个男女不避的色鬼。 成方遥把身子又往下坐了坐,让水淹到脖子,扯了架子上的薄衫浸到水里,铺在水面上,遮住了自己光洁的身体。 你想看,有种进来看 成方遥两只手搭在桶沿上,脑袋一仰,愉快的哼起小曲。 窗外的人听到传出来的小曲,知道自己躲与不躲,没什么区别。 索性大方的推来了们,一屋子的氤氲水汽涌出来,对着热气的来源,门口的人笑着说:“成盟主,许久不见,一切可好” 作者有话要说: 、暗藏的隐患 许久个头,不过才不到半月的天数。 “你打算在水里坐多久” 两个人僵持了半晌,秦名毅终于开了口。 “这个嘛,得看秦兄你的眼睛什么时候能从我身上移开。我虽然不是什么万金贵体,好歹也是个盟主,被一个大男人色眯眯的盯着看下来,也会受不了的。”成方遥也不遮掩自己对秦名毅的不屑,说话间把衫子又往身上按了按。 秦名毅眼中闪过一丝的跳跃,没想到他能这么的直言不讳。 “呵呵,在下唐突了,在下这就去屋外等着。”说完还顺手给带上了房门。 身后是哗啦哗啦的水声,然后是悉悉索索的穿衣声。 一切妥当,成方遥敞开门走出来,“我一直以为子钧待的师门,是个无趣到了极点的地方。应该是破破烂烂的木头桩子围城的院墙,修修补补勉强遮风挡雨的土屋,还有木木呆呆的众位师兄弟。原来是我太小瞧我家子钧的眼光了。那种师门,他又怎么会感兴趣呢” “成兄这话似乎是另有所指该不会是为方才在下的失礼还在生气吧” “是,我是很生气。不过我不是生气你偷看我洗澡。我气的是”成方遥身形一晃,手已经按到了秦名毅的后颈上,低沉着嗓子说道:“子钧沐浴的时候,你偷看了几次” 秦名毅只觉得后颈一热,一只大手紧紧的包在上面,隐隐能感觉到指腹下的跳动。 “哪里。在下哪里会去偷看师弟沐浴,成兄你多虑了。”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9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19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19 成方遥略感奇怪,怎么前一刻还能看到他眼底的狡猾,现在又摆出了这么一副谦虚有礼的嘴脸。 结果,成方遥收回自己在他身上的视线,就看到了院子里抱着胳膊怒视自己的陵子钧。 “啊.啊,秦兄,你看,好大的一只蜘蛛啊,我帮你掸了去。”佯装是在做好事,成方遥甩了甩空空的手,几步跳到陵子钧跟前,就差摇着尾巴去讨他的欢心了。“你去见过咱师傅了他老人家身体怎么样有没有说要见见我啊你看我这样去见他老人家没什么不妥吧” 陵子钧暗中掐了一把成方遥的腰上的皮肉,小声的问:“你是不是欺负我师兄了” 欺负他子钧啊,你什么眼神儿,老子是被吃豆腐的那一方啊,你应该担心我啊 成方遥当然不敢把这话说出来,转了个弯,笑眯眯的问秦名毅:“秦兄,我们方才谈的挺投机的对吧你看,子钧都误会了,还以为我们有什么不对付呢” 秦名毅两手一背,站在不远处笑道:“师弟你误会了,方才我和成兄在讨论讨论为你们接风的洗尘宴要怎么做才能秀色可餐。成兄第一次来师门,他的口味我们都不知道,怕怠慢了成兄师傅会怪罪大家。” “师兄,他真的没有欺负你我可是看他张牙舞爪的想要偷袭你。”陵子钧斜眼看成方遥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又去关心他的师兄。 “确实没有。成兄贵为五行盟盟主,偷袭这种事,他是不会做的。”秦名毅淡淡的回道,人已经一步步靠近成方遥,“成兄,子钧回来了,你可以让他陪你四处逛一逛,我们宴席上见。” 见你个大头鬼,老子现在就想走 “你脸红什么我师兄是长得好看了些,也轮不到你啊”陵子钧以为成方遥脸上的红晕是由秦名毅而起,说不出的吃味。 见过师傅,两个人自然是好好的表了表对对方的思念和关怀,谈及现在江湖上盛名的五行盟,久居山门的师傅语重心长的对陵子钧说道:“钧儿,为师见你此番前来,心境比之投奔山门而来的时候,要平静许多。可是心里的疙瘩解开了” “回师傅,徒儿并未有什么疙瘩,也无所谓什么平静不平静。此次前来,只是因为对师傅和师门甚为想念,回来看看您。”陵子钧乖巧的为师傅添了茶水,恭敬的双手奉上,坐在师傅旁边叙旧。 从师门里又新收了多少的徒弟,到师门外又有多少慕名前来拜师学艺的少年。从五行盟在江湖上日益高升的名气,到他跟着夺了自己盟主之位的成盟主如何的打打闹闹。一路说下来,师傅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和蔼。 末了,茶杯见了底,师傅轻拍陵子钧的手背说道:“钧儿啊,你在江湖上也待了这许多年,外面的阴谋算计血雨腥风想必也见了不少。现在如果再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去做那盟主之位,你可还有当初那股势在必得的冲劲” 陵子钧没有回答。 是啊,起初只是觉得那是自己的东西,就算自己不喜欢,也要从自己的手里扔出去。可是还没被自己坐热乎,就被别人抢了去,这又是另一回事。 陵子钧心里的疙瘩,就在这里。 不过今日被师傅这么一问,陵子钧才恍然发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问过这个问题。 如果现在成方遥真的把盟主之位让出来,自己还要不要坐上去。 第一次觉得,那个盟主之位,对自己而言,已经失去了当年的吸引力。而今天的自己,也已经找不回当年歃血立誓要夺回宝座的冲劲。 这是怎么了呢 嘴巴上一直说着盼着成方遥死,好把自己的东西拿回来。心里也一直记着成方遥是个地痞流氓,他的盟主之位来的一定有猫腻。可是现在身为正宗的接班人,怎么就有些漠不关心了呢 或许 或许是自己的酒喝得太多了。 一杯又一杯,玲珑酒杯就像是裹了月光的勾人宝器,只消在陵子钧的眼前晃一遭,里面的液体就会系数落入陵子钧的腹中。 洗尘宴办的不大,却很有人情味。 圆形大桌上,坐了一圈的同门中人。 没有老幼之分,没有长尊之别,大家其乐融融的举杯庆祝和陵子钧的重逢。 陵子钧就是在被几个师兄弟轮番敬酒后,醉成一滩烂泥的。 脑子里一直没有想明白的问题,这下就变得更加的扑朔迷离了。 席间,秦名毅小口轻尝,并没有像那些猴急的师兄弟一般,恨不得把酒坛子直接从嗓子里塞进去。 隔着两个酒话连篇的小弟子,成方遥举杯对着秦名毅一笑,“先干为敬。” 秦名毅笑容浅浅,同身旁的师傅说了几句悄悄话,执着酒杯走到成方遥身边。 “成兄,我看子钧似乎是醉了,喝完这一杯子,我扶他回房休息吧。” 成方遥腾的从座位上站起来,惊得众人纷纷把目光都投向他。 就连视线有些模糊的陵子钧都两只手托了沉沉的脑袋看着陵子钧。 “你干什么”陵子钧没好气的问道。 “啊,这个,唉吆,师傅啊,在下似乎有些醉了。能不能先回去休息啊还望您老不要介意。我一向没礼数惯了,所以要是打扰了大家的雅兴,在下现在这里给大家赔个不是。”酒杯一倒,里面的酒水已经被他喝的干净,随即对着大家又抱了抱拳头。 “那成盟主就先回房休息吧,只是聚在一起吃吃饭,没有这么多讲究,成盟主不必介怀。”师傅发了话,成方遥立马道谢,身子一歪,把秦名毅撞出去几步,一把拉起趴在桌上抱着酒杯不放手的陵子钧。 “喂,子钧啊,我忘了我的房间怎么走了,你把我送回去吧。” “外面有守夜的小师弟,你叫他们”陵子钧没说完,就被成方遥突然压在自己身上的力量压得说不出话来。 秦名毅掸了掸洒在衣服上的酒水,转着手里的半杯子美酒,目送那两个一走三摇的人勾肩搭背的出了大厅。 就这么怕我我对陵子钧下手吗秦名毅暗暗在心中笑道。 成方遥啊成方遥,你还是不够了解我,我若是真想下手,不会等到今天。这份闲心,你可是操错了。 酒席没有因为两人的中途离席而结束,大家照样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只不过在桌上的酒壶又下了一半之后,师傅也先回房休息。整个桌子上,就成了一干平日里亲如自家兄弟的小弟们的天下。 这个夹一筷子豆芽说:“什么盟主,还不是从我么子钧师兄手里抢过去的。若是真打一场,他不见得能赢过咱们子钧师兄。” “就是就是,你们看刚才他走路的样子,一看就是下盘虚,骨头软。没想到这种人还能当盟主,当江湖上的英雄豪杰都死没了吗”那个吃完花生米的小弟子立马帮腔。 “也不知道子钧师兄怎么想的,怎么会和抢了自己位子的烂人混在一起,还把他带回师门来难道不怕我们一起上把那个盟主扔下山摔死吗哈哈哈” “你别说,这算是个好主意。若是哪天我看不下去了,真就去替子钧师兄出这口气。” 酒后的胡话,说起来没有边际。 秦名毅一个人自斟自饮,也不接话,也不发表意见,只是耳朵里听着,心底里笑着。 成方遥是烂泥你们也太小看他了。能不费一兵一卒就把盟主的位子抢过去,还能治理的五大帮派服服帖帖。他若是这样都算得上烂泥,你们这群人也就只能往沙堆里靠了,连糊墙都不会。 背后遭人惦记的人,往往都是后背发凉,手心出汗。感觉灵敏的,还能感到一股阴风迎面而来。 成方遥此时就是这种感觉。 靠着假山边,边给陵子钧拍背,边责怪道:“你怎么谁倒得酒都喝啊醉成这个样子,难受的是谁你啊,就是对我凶的时候最厉害,对你那些小师兄弟的,倒是有耐心。” “怎么你吃醋了” 腹中终于被吐得差不多了,陵子钧倚在成方遥的身上,望着天上的银钩弯月,笑的成方遥立时攻心。 作者有话要说: 、酒后的酸气 噌噌两声,两个路走的都不太稳的人跳上了青瓦铺砌的屋顶。 陵子钧躺好后问道:“喂,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曾经也在这样的月色下,比试过武功。那时,我好像输了你一招。” 成方遥说过,在他看来,离天空最近的地方,是高高的屋顶。离陵子钧最近的地方,是他的枕边。屋顶随时都能爬上去,只要有梯子。陵子钧的枕边却不好躺,即便是拿着自己的命去爬,也不见得能一如所愿。 现在的成方遥很享受。躺在屋顶看着天空,胳膊弯里是陵子钧。 甚至于成方遥一低头,就能闻到陵子钧头发里的香味。 腹中的酒水吐了一大半,陵子钧却没有回屋的意思,非要拽着成方遥爬屋顶。 没想到刚躺下,陵子钧就想起了几年前的那场比试。 成方遥身子一绷,心想,该不是这酒都灌倒脑子里去了,他又想比划一次吧 手指穿过陵子钧乌黑的头发,成方遥亲昵的摸了摸他的脸颊,“怎么了那一招你倒现在还记着仇要不要现在还回来我保证不还手。” 陵子钧喝醉酒的时候,会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小动作,皱眉头。 光洁的眉心处,总能让他挤出一个川字。 川字的两边,是半闭着的眼睛,陵子钧软绵绵的抬起一只手,在自己的头顶拍了两下后,准确无误的拍到了成方遥的脸上。 “成方遥,今天师傅问了我一个问题。” “嗯” “若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会不会去坐那个盟主的位置。”陵子钧侧过身,背对着成方遥说道。 “嗯。” “你不想知道答案吗”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20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20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20 成方遥傻笑一下,回道:“子钧,你真的喝醉了吗有什么想问的你大可以直接问,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些弯弯绕。” 陵子钧对着远方的微弱火光,轻声说道:“我一直没有想清楚答案,可是此时我才想清楚。我想,我不会坐的。” “为什么呢你不是很想坐的吗在知道我继承了那个位子后,还提着白雾来杀我。唉,我真后悔啊。”成方遥指尖缠绕着陵子钧的发梢,一圈又一圈,总也绕不完。 几年前的夜晚,就如同今天的美好。 万籁俱静的夜,满天繁星,银月如钩,还伴随着婆娑的树影。 陵子钧手持白雾,单枪匹马的去找成方遥比武。 也是在屋顶,也是这个距离。 成方遥徒手握住了陵子钧刺进肩膀的白雾剑,一个手劈,将陵子钧打晕在自己的怀里。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后悔什么”陵子钧终于有了些反应,微微朝成方遥转了转身子。 成方遥放开手里的发梢,将陵子钧搂的更紧一些,说道:“后悔没有让你那一招。如果那晚让你打痛快了,说不定你就不会躲我两年了。这是我最后悔的事情。” “呵呵,口气不小。若是那天你让我打痛快,我保证我的第二剑,就是你的心口,绝不会有所偏差。”陵子钧唇角带着笑意,不难看出有些得意之色。 “是是是,我们的陵大侠身手了得,若是真想取我小命,还不是说话间的事。所以,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其实是舍不得杀我的你那时候,是喜欢我的”成方遥也不是没曾这么想过。 就是因为这么一个渺小的希望,他才老老实实的在盟主的位子上坐着,没有一气之下把这破摊子扔出去。 他气得是,打不过自己的陵子钧,竟然在第二天一声不响的走了。 自此杳无音信。 他暗中派了多少秘密的人手去寻找昔日的五行盟少主,传回来的都是这么几个字,杳无音信。 陵子钧就像是插了翅膀飞了,或是长了尾巴潜走了。这广袤无垠的大地上,再也没有见过他的人。 想起那段没有陵子钧的时光,成方遥仿佛背上的脊柱里,都被人扎上了长长的钢钉,正在嚣张的刺痛自己每一个神经。 手上的劲头就用的大了些,没留神,触痛了陵子钧。 “干什么你,想要背后下黑手” “子钧,你说一声喜欢我不行吗我们都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你一声都没有说过。” 成方遥的酒劲有些上头,问的话都有些孩子气。 一时相对无语。 陵子钧有些困了,懒懒的揉了揉额角。 “成方遥。” “嗯,我听着。” “成方遥,我困了。” “嗯,我带你回房间睡觉吧。以后你还是不要喝酒了,伤身子。”成方遥扶起陵子钧,准备抱着他跳下屋顶。 屋子建在高高的山上,夜里凉意深重。怀里的人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臂膀,好像抓紧它,就算下一刻摔下去,也不会害怕。 什么东西擦过成方遥的下巴,就像是羽毛轻轻扫过,迷乱中,一声若有似无的呢喃:“这个位子,你坐就很好。” 两个人都是一觉睡到了大天亮,一夜无梦。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纸照进屋子里。 地上的成方遥伸出一只手,凭着记忆摸到桌上的杯子,把半杯子水倒进嘴里。 回头看看床上睡得正香的陵子钧,苦笑一声,四仰八叉的躺在地板上,回味昨晚的口福。 本想着抱回来好好的亲热一番,没想到睡梦中的陵子钧防卫意识还挺强,手脚并用的把他踢下了床。有一脚恰巧还踢中了肩膀的旧伤,疼的成方遥哪里还有力气再爬上去。 只能扯了一床薄毯子铺在地上瞎凑合。 清晨的空气极好,连阳光里都带了清爽的花草香味。 昨夜没有吃够豆腐,现在就补回来。 陵子钧正好对着自己,安静的睡容,一点也看不出来是个在江湖上打打杀杀的江湖人士。乍一看,更像是哪个皇帝后宫里圈养起来的绝色美人。 “小美人儿”成方遥把自己的嘴巴凑过去,眼看着就能一亲芳泽,那个挨千刀的秦名毅却已经站在了门外敲门。 所以陵子钧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撅着嘴巴,跪在床边对自己意图不轨的成方遥。 门外的秦名毅有礼貌的询问:“子钧师弟你还好吧师傅让我来看看你的酒醒了没有。” 陵子钧看看四周,是自己的房间。 “我警告你,你要是被师兄看到你在这屋子里过夜,我就杀了你”陵子钧低声的恐吓完,把成方遥往床榻上一拽,拿了单子一扔,连同成方遥的大脑袋都盖了进去。 披好衣服下床开门,客气的同秦名毅说道:“有劳师傅牵挂,现在好多了。都怪我昨天喝的太多了,没好好的和师兄聊聊天,不如趁着这个时间,我陪师兄在山里散散步吧。” 秦名毅的眼角瞄到床上那个不太雅观的小包,笑道:“不如叫上成兄一起吧怎么他不在这里” “师兄,他怎么可能在我这里这可是师门我的地盘,他敢胡来的话,还不是找死还有啊师兄,这件事情,还是不要在旁人面前提起的好,我怕师傅听了会不高兴。”陵子钧反手关上房门,把领口整理好,跟着秦名毅去山里散步。 早晨的鸟儿也格外的活泼,从这个枝头飞到那个枝头,叽叽喳喳的三五成群,六七成队,在空中跳舞歌唱。 陵子钧早年在师门的时候,早晨起得特别早,经常一个人来这山里散散步。 现在旧地重游,心境却大不相同。 那时的自己,满心的不甘,满腹的委屈,还有满腔的怒火。与其说起得早,不如说他是整宿整宿的失眠,不得不趁着外头天一亮,出来透透气。 过了这么多年,经过了这么多事,再走一遍当年的老路,才能惊喜的发现,这山里的景色,确实美不胜收。 看山似看人。心情好的时候,光秃秃的山也能看出它的雄伟峻峭。心情不好的时候,即便是漫山遍野鲜花盛开,林木高耸,在看景人的眼中也不过是一把枯草,一堆柴火。 秦名毅留意到陵子钧嘴边的笑容,浅而易见的笑,比这扑鼻的青草香味都来的让人舒服。 “师弟可是碰到了什么好事情这一大早就见你从这含笑举步的,真是难得。我怎么记得你原来出来散步的时候,都是严肃的和要去和谁拼命似的。”秦名毅轻轻拂开挡在眼前的柳条,侧首问陵子钧。 没有想到自己的笑意已经这么的明显,陵子钧有些窘迫,忙揉了揉有些发热的脸颊,“没有的事,可能是昨晚的酒还没有醒彻底吧。对了,师兄,昨儿师傅和我说,他准备把你定为下一任师门的接掌人,真替你高兴,恭喜恭喜。” “谢谢,所以到时候,你会和成兄一起来观礼吗” “呃,他啊,我不知道他来不来...”陵子钧笑着回答。 呸老子出了这座山再回来,老子就跟你姓 成方遥嘴里含着两颗话梅,酸的自己后槽牙都哆嗦。 更酸的是,远远的跟在两个大男人后面,看这秦名毅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勾搭他们家陵子钧,恨不得回去找杜天仇学学暗器,把嘴里的话梅核变成杀人的利器,直接趁着四下无人干掉秦名毅。 以成方遥这双在煤炉子里烧过的火眼来看,秦名毅,绝非他长得那么刚正不阿,潇洒俊朗。 从第一次见他,成方遥就这么坚定地认为。 大晚上的戴个斗笠,挂幅面纱,几个光明正大的人会这么干 等等,方才他说什么秦名毅要接掌师门不行,他得找师傅去聊一聊,让这种两面三刀的人接手,保不齐这一门,就此烟消云散了。 作者有话要说: 、原是故人 成盟主对任何事都能拖就拖,能懒就懒,陵子钧的事情除外。 才听说秦名毅要当师门的接班人,立马脚底下就踩上了风火轮,风风火火的跑进了陵子钧师傅的屋里。 早就坐在太师椅上看了半本书册的师傅,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只听着那哈呼哈呼的喘气声,就知道是哪个没礼貌的家伙。 “不知道成盟主一大早就来找我这个老头子,有什么指教” 成方遥弯腰扶着膝盖,无力的摆摆手,示意师傅先别说话,他需要顺顺气。 “成盟主的病还没有好吗山上湿气重,怕是对你的病不利。若是没有什么大事,建议你还是早点下山吧。”师傅把书册从容的插回原处,转过身递给成方遥一个小圆球。 玻璃的外壳,中间能够一分为二,内中放了点别的东西,是个放药的药球。 数一数,不多不少,十颗药丸。 成方遥拿着药球,满脸的警惕,“你给我这个做什么这是什么东西做什么用的”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1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21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21 其实最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不是陵子钧的师傅,是成方遥自己。 每当自己犯病难受,刑鬼都会从花盆底下翻出这么个东西给自己吃。虽然不能治本,但是好歹能让他减少一些痛苦。 成方遥在意的是,为什么陵子钧的师傅,会有这些药丸。他,难道知道自己的事情 师傅故作讶然的去拿回药球,“奥盟主不知道这是什么那看来是老朽糊涂了,记错了。这个东西不是给盟主的,老朽还是收回来吧。” 到了成方遥手里的东西,没有再还回去的道理。 一个扭手,再两手空空的摊开在师父面前,“你看,没了。” “哈哈哈,果然是个无赖盟主。说吧,背着我那徒儿来找我,所为何事”师傅踱步到门前。看看外面认真洒扫的众位小弟子,语气和善的遣散掉后,关上了房门。 “听闻师傅你准备把秦师兄定位下一任接班人可有此事”成方遥也不绕弯子,直奔主题。 他觉得,陵子钧的师傅,既然能知道自己需要这救命的良药,肯定不是一般的小老头,隐居深山恐怕也不过是个遮掩。总之,会是个高人。 “不让他接,难道要让你来接盟主不要太贪心了。”师傅拿起架子上的宝剑,从袖子里抽出一条长长的丝帕,缓缓的擦拭起来。 成方遥瞧见那柄剑,虽然还在剑鞘里藏着,却依旧给人锋利无比的压迫感。就像是一伸手就能碰到的师傅他老人家,面上笑着,却总让成方遥觉得背后发凉。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师傅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领导人关乎着一个师门的声誉,若是此人的品行上有什么差池,我怕会影响师傅您的一世清明啊。”成方遥从未说的这么委婉,说完这些就用袖子擦了擦额头。 咦什么都没有那他怎么觉得湿乎乎的呢 “品行,在于个人。师门,在乎能力。一个有品行的人,不一定能把一个师门发扬光大。相同的,一个有能力把发扬光大的,并不一定就有多么高尚的品行。成盟主,你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姜就是老的辣,几句话,就把成方遥也拉了进去。 算了,反正都装不下去了,索性再把破罐子摔得稀巴烂一点。 成方遥大步一跨,山大王样儿的坐在离自己最近的凳子上,抓起桌上倒扣的杯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灌了杯子水下去,平静了平静心情,开口道:“师傅所言差已,在下虽然有些小毛病,在那些正人君子眼中是个下三滥的货,但是在下不怕。我们五行盟本就是江湖中的一艘破船,在臭气熏天的海上飘荡。有个人能带领大家往前开船,不会半路翻船就不错了,哪里还有功夫管带头的人是个什么货色。可是师傅你不同,瞧瞧你这山上的美景,瞧瞧你周身围绕着的单纯天真的小弟子,整个就是一个想要脱世嫉俗的世外桃源。把这么一块风水宝地,交到一个和我一样混蛋的人的手里,师傅你就不担心,你这世外桃源有一天,也会成为臭水沟里的一块烂泥巴吗我没子钧那么风雅,比喻起来粗俗了些,师傅你凑合着听吧。我也是真心的为你们师门考虑。既然师傅你能知道我有病,还知道我吃的是什么药,我想,有些话,不如问的再明白点。秦师兄师兄什么样的人,师傅你不会不知道吧他真的是你所想要交托的君子大侠” 成方遥说的极慢,他能看到师傅脸上的皱纹,随着自己的话语,一点一点的堆叠,一点一点的挤压,然后,师傅笑了。 “成盟主的比喻,很有意思。有个故人说你是个不会说话,但是心里看的比谁都透的人,现在老朽信了。不错,我的这个徒儿,是有些不太好的习惯。不过,那和我要把师门交托给他又有什么关系呢我老了,只能管好眼前的事情,身后事,想管也管不了多少,不如糊涂一点,放手任他们去折腾。成盟主,有些事,太计较,只会让自己过的辛苦。有些事,太倔强,到头来最受伤的,还是自己。” 见成方遥正转着空茶杯思索,师傅又补充道:“就像你的盟主之位,旁人都说你是抢来的。你为了让大家真的以为是抢来的,做了那么多的铺垫,那么的大力渲染,力求每个人都信服。可是现在大家都信服了,你真的就高兴了吗” 杯子应声落地,碎在成方遥的脚边。 移开凳子,成方遥蹲下身子去收拾地上的碎片,低着头回答师傅:“师傅就是师傅,什么都瞒不过你。对于我的事,您还知道多少” “你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你喜欢在背后默默的做些好事或者坏事。你表面上看起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实际上你比谁都在在意盟里的一举一动。你” 成方遥把碎片搁到桌面上,轻声打断师傅的话,“呵呵,师傅,这些小道消息你是得来的可靠吗” “可不可靠,盟主你心里最清楚。” “得了,清不清楚的吧先放一边。我来找你,只是想提醒你,你的这个接班人,还是慎重一点的好。我可不想日后子钧连个躲我的地方都没有,孤孤单单的在一个人。既然师傅你深知秦兄的为人,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一切都是你们自己家的事,我也管不到。我只是还有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需要这药的”成方遥摸了摸被塞到怀里的药球,好奇的问道。 如果说那些消息是某个嚼舌根的来打的小报告,成方遥还是信的。但是自己吃的药,盟里也只有他和刑鬼知道,老头子又如何得知的 难道是刑鬼 “盟主是在怀疑二当家来漏了风声”师傅一眼看出成方遥脸上的纠结之色。 “不,我不怀疑我的兄弟。我怀疑的是,师傅你究竟是个什么身份,为什么要在我身边安插眼线目的又是什么我子钧还是五行盟” 听陵子钧说,他师傅自打十年前开创了门派后,就没有出过山门。想来是个想和江湖划清界限的脱俗之人。 如今这番言论,成方遥道不觉得这个小老头是个不问世事,准备颐养天年的人。起码他有些过于关注自己,过于关注五行盟。 “疑人勿用,用人勿疑。很好。陵大侠果然没有看错人。” “陵大侠”成方遥挑了眉,细细品味这三个字指的是谁。 “成盟主,老盟主难道没有同你说起过一个叫长竹的人” 成方遥抱着脑袋想了想,好像有那么点印象。 然后记忆之门,就那么慢慢的敞开,被里面翻涌着奔出来的白光照的脑袋外面都发了光。 “你,你,你是” “老朽十年前,叫长竹。” “你就是老盟主常提起的长竹啊,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吗我还以为你对五行盟有什么企图呢哈哈哈,长竹,长竹,前辈,刚才多有冒犯,请你原谅。”成方遥忙跪下去行礼。 师傅眼疾手快的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我那老朋友知道你把他毕生的心血打理的这么好,一定会很欣慰的。只是苦了你了。孩子,这些药只能暂时救你,想要活的长久,你还要去找药仙,不要放弃。就像你说的,江湖里没有方向,你的手下还等着你带领他们前行。” 成方遥被夸得有些心花怒放,不住的挠着后脑勺,傻呵呵的笑着,“前辈过奖了,我当然不会放弃。因为我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呢还有不放心的人没有照顾好。您放心,都说好人不长命,我这种人,一定能活个万八千年的。” “你是说子钧吧哈哈哈。”师傅笑的格外开心,因为他看到成方遥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嘴唇,正从那跳脚。 “我那兄弟曾经给我说过,他的宝贝儿子被一个死缠烂打的孩子给缠的天天在房里大呼小叫的,只怕再这么下去,他们陵家就要丢一个儿子,多一个上门女婿了。我猜那个缠人的孩子,就是盟主你吧”师傅给成方遥把耳边的碎发理了理,拍拍他的肩头:“可别太欺负我徒弟,我这个当师傅的可是会找你算账的。” “呵呵,哪里敢啊不被子钧一剑穿成肉串烤了,我就够谢天谢地的了。师傅你多虑了。”成方遥难得的害了回羞,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 “善恶爱恨,都不是靠嘴皮子说出来的,你是个什么人,我想子钧心里也有数。不然他也不会昨天跑来告诉我,他带了个重要的人回来。”师傅故意把重要两个字说的极轻,却也没能逃过成方遥的耳朵。 重要陵子钧说自己是他重要的人成方遥双眼微望门外,晨光和煦,鸟声清脆,偶有竹筒倒水的声音落尽耳中。 这不是做梦吧 作者有话要说: 、偏了的旧梦 在师门里又游荡了两天,期间经过了被小师弟们偷偷从屋外锁上了房门,走路的时候被脚底下突然多出来的果皮险些滑到,还有洗澡水里突然钻出来一条小水蛇这种种的惊喜过后,成方遥把自己打包好,光明正大住进了陵子钧的房间。 那日酒醉之后,陵子钧和秦名毅大早上的散了步,回去后就开始对成方遥下了警告令。 晚上,绝对不能踏进陵子钧的房间 成方遥试图用软的,用硬的,抓耳挠腮的陵子钧的房外急的团团转。奈何里面的人听见自己的声音后,连屋子里的灯都给灭了,不给他任何遐想的机会。 好端端的二人蜜月期,就这么被莫名的阻了,成方遥怎么可能不生气。 所以等那些小师弟们对他使些小绊子的时候,他是又惊又喜。 太阳挂的老高,院子里的花香阵阵,成盟主抱着自己的胳膊,跑到陵子钧的门口告状。 “子钧啊,我受伤了。你看。” 胳膊往陵子钧的眼前一伸,成盟主靠着房门无力的声讨道:“我只是洗个澡,都能从桶里钻出水蛇来子钧,我好像中毒了。” 陵子钧拿着那条确实有些红肿的胳膊看了看,又瞥了一眼外头扒着墙头看热闹的几个偷笑的小师弟,一甩手道:“放心,死不了,他们只是开玩笑罢了。” 随即出门和那些还在偷笑不止的小师弟说了些什么,小师弟们脸上个个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样难看,灰溜溜的跑掉了。 有一个胆子大的还不忘回头对陵子钧喊一句:“我们也是为了师兄你好,别好心当成驴肝肺” 被小师弟这么一吼,陵子钧再站到成方遥面前的时候,心情可谓是更加的郁闷。 “中毒了是吧要不要我给你解毒啊” 说时迟那时快,陵子钧手上一个用力,就把成方遥的胳膊背到了他的身后,压到门框上,用自己的膝盖顶住成方遥的腰,轻笑道:“我觉得吧,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你这只胳膊给砍了去,一了百了,保证你药到病除。” 成方遥哪里想到这接下来的发展,全然没有做好准备,只能脸贴着门,挤眉弄眼的求饶。 “陵帮主饶命,小人不敢了。你轻点,真的疼啊” “唉,别啊,子钧,那里不能碰啊,疼啊啊啊” 成方遥感觉到陵子钧的手沿着脖子走到了背脊上,说不出的舒服。可是下一秒,又走到了那块红肿的地方,疼得他不住的大喊。 “苦肉计都使得出来,成盟主真是厉害你怎么不咬的再使劲点把这么一块好肉都咬下来,我们也能炒盘菜下个酒啊”陵子钧说着,手掌在那一整排齐刷刷的牙印处又拍了一巴掌。 成方遥学着饿极了的狼嚎了一嗓子,脸皮子皱成了一团,“子钧,好子钧,我错了。我不该这么逗你的。我只是想和你多待在一起啊,真的,天地可鉴,日月为证” “算了吧,我只怕你的誓言,吓得这日月都不敢出来露脸了。你又犯哪门子病了,跑来装柔弱这可不是你成盟主的风格啊” 成方遥终于能够自己抱着自己的胳膊喘口气了,脑袋上的汗水哗哗的沿着脸蛋往下流。 其实他不是装的,是真疼。 小水蛇在自己还没脱光衣服跳进去的时候,就不甘寂寞的露出了自己水滑的身子,成方遥并没有中计。 满满的一桶洗澡水,连带那条细长的小水蛇,一并被自己倒出了门口。 小水蛇在地上挣扎了几下,沿着水流流窜的方向开始扭动身子。 成方遥蹲在门口看的挺欢快,时不时拿一根小木棍去戳一戳小蛇的尾巴。 分卷阅读21 - 分卷阅读21 - 分卷阅读22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22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22 结果 他就被咬了那么一小口。 保险起见,成方遥就自己吸了几口伤口处的血,吐到一边。 这才抱着胳膊跑去找陵子钧装柔弱的。 他以为把自己当很重要的人的陵子钧,肯定会心疼的泪水直掉,不马上马的扑进自己怀里抱抱自己,也得允许自己晚上过去同眠。 没想到啊,师傅他老人家也是会骗人的。 什么重要的人啊,他都这样了,还对自己施加暴力。 成方遥自己默哀了一会,重振旗鼓,跨进陵子钧的房间,堵在门口说道:“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我觉得你根本就不是来看师傅的,每天不是和那个心怀不轨的师兄到处闲逛,就是和小师弟们说说笑笑的。师傅他一个人在屋子里喝茶看书,也不见你去陪陪他。那既然这样,我们还是回去吧你北水帮有的是人陪你说说笑笑。你帮里要是不够,我亲自过去陪你行不行” 既然不能夜里同睡,那起码的,也得保证陵子钧周围没有偷窥的隐患。 他可是夜夜睡的不安生,还得从窗子里爬出去蹲守在陵子钧的屋顶上守夜。 这种喂蚊子的生涯,于成方遥而言,有些残酷。 不过经过他的暗中观察,更加证明了自己的担心,是很有必要的。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自己被陵子钧拒之门外的当晚,就看到在窗户外面鬼鬼祟祟的秦名毅。 成方遥拾起屋顶上的一颗小石子,把秦名毅叫了上去。 “秦兄这么不在屋里睡觉,跑来这里做什么” “成兄你呢放着高床软枕不睡,来着屋顶睡青瓦床,又是为了什么呢” “我是怕子钧晚上被人吃豆腐,特意来守着的。” “呃,在下也是。成兄你和子钧师弟这么俊朗非凡,在下担心师门里会有些走了邪道的心怀不轨,所以过来巡查一下。既然成兄你在这守着,我也就放心了。没什么事,我就先回房休息了。明早还要陪子钧师弟散步。”秦名毅从成方遥身边走过,轻手轻脚的走到屋檐边,准备走人。 “秦兄你可否告知在下,白日里你同子钧说了些什么为什么今晚他死活不让我进门呢在下哪里得罪秦兄了吗不妨说出来,我们解决一下。” 开玩笑,看看老子沐浴也就算了,都是男人,谁也不比谁多一块肉少一根骨头。大晚上的不睡觉,跑来偷窥他家陵子钧,这可不行陵子钧也是男人不假,不过是他成方遥的人 这世上除了他成方遥,谁要是想占陵子钧的便宜,就得过了他这一关再说。 “看成兄这架势,是想和在下切磋一下” “正有此意。拣日不如撞日,秦兄夜里这么精神,不如我们去个远一点的地方比划比划。我记得上次在桥上和秦兄过招,秦兄身手不错啊。不知道这么久没见,可有长进”成方遥拿起身边躺着的长剑,对着秦名毅做出了邀请。 “我没看错的话,这是我们师门的宝剑,成兄怎么会” “奥,守夜嘛怎么能没个家伙我翻窗子出来的时候,就去你那一帮小师弟的屋子里摸了一把出来用用。你放心,我不贪财,天一亮就还回去。”成方遥把和白雾一半长短的宝剑在手里转了两圈,率先运起轻功,足下生风,早就飞的很远了。 秦名毅紧随其后,而后两个夜猫子就消失在了那片幽深的树林子里,再也没有露头。 这场没有结果的比试,在第三个半夜不睡觉的人出面阻止下,不了了之。 一边喊着师傅,一边喊着前辈,两个人乖乖的收了剑,跟着师傅在林子里静坐了一晚上。 最受蚊子喜爱的成方遥,光滑的脸上一夜之间被咬出了五六个大包,害的他第二天真的就在自己的房间待了一天,连陵子钧叫他出去吃饭都没能请得动这尊大神。 可是一入夜,照样先去敲陵子钧的房门,碰完钉子后再坐到屋顶上守夜,继续喂蚊子。 老这么下去,很难保证五行盟的盟主,不会变成猪头盟主。 成方遥只能装作看不到陵子钧眼里的不满,主动提出打道回府。 他想到陵子钧可能会和自己吵吵几句,可能会和自己动动手,可能会把自己关到门外。 只是没有想到,他答应的这么干脆。 “啊” 成方遥听到陵子钧说收拾收拾就动身后,整个人都像是被雷劈过一样,不光不能动,连说话都成了问题。 “你答应了真的答应了” 反复确认后,成方遥一把抱住陵子钧的肩膀,“子钧,我就知道你心里是喜欢我的。哈哈哈,不然怎么会在这么听我的话。我真是太高兴了,来,亲一个。” 一根手指及时的压到了成方遥凑过来的嘴唇上,陵子钧眼睛都没眨一下,从桌子上拿起一张小纸条,往成方遥的脑门上一扔。 “盟中有变数,望八月初八前赶回。” 刑鬼的字迹很干净利索,完全看不出是出自一个整日沉迷于酒水之中的酒鬼之手。 成方遥捏着纸条,算了算日子,还有一个来月。 “不对啊,刑鬼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成方遥记得当时刑鬼通知自己陵子钧要出门的时候,说他并不知道陵子钧此行的目的地。 可是这纸条上的字迹,又确实是刑鬼的。 陵子钧将纸条一收,对着窗口吹了个口哨。 雪白的鸽子落到了窗棂上,咕咕的叫着,两只黑豆一般大小的眼睛轱辘轱辘的转着,瞅着陵子钧。 “这是往返于五行盟和师门之间的信鸽。我们到了这里的当晚,我便给刑鬼报了平安。并告诉他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信鸽传过信来。喏,这是今天早上刚收到的。与其到最后几天走的急急忙忙的,不如趁现在有时间先往回赶着点。”陵子钧从柜子上抓了一小把米粒,摊在手心里,在鸽子嘴边来回的晃了晃。 鸽子闻到食物的香气,也不管成方遥那双贼眼在自己身上看了几个来回,优雅的低下头,慢慢的数着米粒。 “子钧啊,你真是贴心啊”成方遥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摸了摸那鸽子的羽毛。 白鸽并不领成方遥的情,对他的示好也不太待见。一转头,飞走了。 “盟主真是不去收拾收拾吗我们下午就可以走了。”陵子钧把手中剩下的米粒洒到窗户外面,转头看嘴角抽搐的成方遥。 一只鸽子都不把他这个盟主放在眼里,这让他的老脸往哪里放 还有比这个更让成方遥在意的。陵子钧的师门和五行盟之间,居然有专线的信鸽他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鸽子用来干什么的呢难道就是为了给陵子钧回娘家的时候报平安的 成方遥没有开口问,陵子钧也没有开口解释的意思。 你看着我笑,我就更加傻帽的笑回去。 “那个子钧啊,其实也不用这么急的。我听师傅说,你们师门今晚上放假,可以下山逛一逛的。我刚才过来的时候,又正好听到两个小师弟在墙根说了个消息。山下的村庄今晚有祭会啊,你看过没我还从没看过呢,我们看完了再走吧” 想起放天灯的那个夜晚,成方遥总是心痒难耐,想着找个机会再和陵子钧重温一下。 美丽的夜色,热闹的人群,小摊主的吆喝,一切都像是为了给成方遥这个约会量身打造的。抛开一个碍眼的人,简直和那天晚上一模一样。 碍眼的不是别人,就是成方遥做梦都想灭了他的秦名毅。 晚上出门的时候,成方遥乐的和孩子似的,笑的一脸天真。看看周遭没有人,搂着陵子钧的小腰唱着跑调的小曲,任凭陵子钧掐的自己手背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也不感觉疼。 小曲唱着唱着就变了音,被前头早就有备而来的秦名毅断成了一声低骂:“见鬼的” 陵子钧忙上前和秦名毅打招呼,你来我往的,好好的二人约会就成了三人行。 每当成方遥讨好的指着某处地方问陵子钧那是什么什么的时候,陵子钧还没开口,秦名毅就会抢先解释道,那是什么什么,又是什么什么时候来的,还有做什么什么用的。 成方遥的白眼翻得一个比一个大,低骂声也一句比一句难听。 从最初的见鬼,慢慢进化为长舌妇,神经病,啰嗦蛋,最后连贱人都从嘴里蹦了出来。 好在他说的时候都背过头,没有旁人听见,不然陵子钧还不和他在大街上就打起来。 成方遥看着陵子钧同秦名毅相谈甚欢的样子,就想学学八婆的口舌,当众把秦名毅是个如何猥琐的人公之于众。 热闹非凡的人群,也没有让一个人在后面落单的成方遥再看出什么新鲜感。 咦那是什么 青楼红纱,美人娇滴滴的门口对着自己招呼。 成方遥得意的一笑,快步挤进秦名毅和陵子钧之间,两条胳膊搭到两人的肩膀上,热情的说道:“那边的姑娘长的真不错。子钧,我们请师兄去听听小曲,看看姑娘吧。” “你”陵子钧甩开成方遥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气冲冲的就要抬腿去踹他。 秦名毅一挡,笑着说道:“既然成兄有兴趣,在下就陪你进去听一段。这里的姑娘唱的小曲,确实不错。” 陵子钧没有再发火,安静的和吃了什么镇静药似的,理了理头发,整了整衣领,头也不回的就踏进了那堆莺莺燕燕之中。 成方遥吓得忙追上去,拨开重重人群,把陵子钧护在自己身边,不住的对周围扑上来的姑娘们喊道:“去去去,长这个样子还来丢人现眼喂,你手往哪摸呢这是你摸的地方吗唉,别以为你长得娇弱我就不舍得打你啊滚开” 作者有话要说: 、绝对信任 分卷阅读22 - 分卷阅读22 - 分卷阅读23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23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23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成方遥不常干,不过偶尔干一次,那就得干把大的。 他的小九九,打的还是很有道理的。 与其自己拐弯抹角的提醒陵子钧,你最敬爱的大师兄,其实是个有断袖之癖的偷窥狂,不如让他亲眼看到。 小楼里什么最多,女人。 把秦名毅扔到女人堆里,他该有反应的还是没有反应,足以证明他的某些方面是异于常人的。 可是成方遥忘了一点,世上有一个词叫做老少咸宜,还有一个词叫做男女通吃。 搂着陵子钧冲过重重脂粉堆,顺手塞给老鸨子一张银票,“把你们这里唱曲唱的最好的姑娘给爷叫出来,再找几个顶尖的美人伺候后面那位公子。” 老鸨子笑的脸上的褶子都能把扑上的粉子再给挤下来,忙点了几个听起来就很清新脱俗的名字。 包围圈散去,出来四个长得也确实很不错的姑娘。 一个手里还抱着古琴,轻飘飘坐在二楼的抚琴台上,抬手就是一曲。 剩下的三个姑娘采取一顶一的战略,把三个大爷使劲往自己的胸口上拉。 成方遥见陵子钧身边的那一个,把自己的肚兜都快蹭掉了,气的一巴掌下去,震碎了桌上的酒杯。 “那个,我们去楼上玩玩,光听曲多没意思啊。” 成方遥身边的姑娘的名字很清新,叫茉莉花,不过手上的劲头和棵千年老松似的,拽的成方遥一个趔趄,险些就栽倒那两团棉花上。 侧着瞥一眼乐得自在的陵子钧,成方遥的鼻子都快气歪了。 他脑子一定是给驴踢了,才会想出这么幼稚愚蠢的计划。 对着陵子钧连眨眼带挤眉,示意他跟上来。没想到都被半路出来的一个小眼睛姑娘给截走了,冲着成方遥就是一阵一阵的秋波电眼。 “子钧”只喊了一个名字,拉着自己上楼梯的茉莉花就一把抓住了自己的东西,成方遥立马火烧屁股一样的跳了起来。 “你,你干什么” “这位爷您真逗,当然是您想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了。这么害羞,难不成是头一次来没关系,姑娘我一定伺候的你舒舒服服的,保管你来了一次还想来。” 成方遥扶着楼梯的扶手有些肝颤,稍一松神,身子就被猛地一撞,倒退了两步。 “借过。既然成盟主这么大方请我们,我们也就不客气了。”陵子钧一挑身边小姑娘的下巴,吧嗒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搂着小腰,迈着小步上楼去了。 后面紧跟的,是秦名毅,看他和身边小姑娘调情的表情,真不像是装出来的。 成方遥有些后悔了。 他有预感,不抓紧制止,秦名毅是个什么货色不好说,自己家的人就要被这小楼里的姑娘给吃了。 没容他多想,茉莉花一个娇声微喘,佯装作靠在成方遥的胸口,实则是使了劲把成方遥压到了单间的地上。 骑在成方遥的身上,小手一推,就把身后的房门给关上了。 成方遥见房门紧闭,松了口气。对着茉莉花露出自己傻呵呵的笑容,道了一声:“不好意思啊。” “唉吆,爷,您说什么呢我们还没”茉莉花的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 成方遥收回手刀,对着趴在地上的茉莉花叹了口气,“都说了不好意思了,你还调戏我。唉。” 敞开窗户,翻身上房。 好在这是顶楼,扒扒屋顶的瓦片,就能看到屋子里是什么人。 在看到了两人交欢,三人大战后,又错扒了两个房间的瓦片,成方遥找到了陵子钧所在的房间。 还好,衣服还完好的穿在陵子钧的身上,应该不算晚。 说时迟那时快,屋子里的烛火被人指风一扫给熄灭了。 成方遥把脸紧贴在扒开的那个小洞上,瞪大了眼睛看屋子里的场景。 结果只能听到声音,却看不到人影。 “姑娘,你的皮肤真好,吹弹可破,果真是极品。” “公子您真会说话,我看公子的皮肤才真是好,比我的还要嫩上许多呢。” “姑娘你的身上真香,你用的什么香粉” “您尝尝不就知道了” 成方遥快速找到这间房间的窗户,一个倒挂金钩,跃窗而进。 “子钧,陵子钧你在哪” 月色如霜,夜风如水,加上成方遥现在脖子上的一寸冰凉,都让他觉得自己离老盟主的祠堂,又进了一步。 白雾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架在成方遥的脖子上,屋里随即重新恢复了光明。 和自己屋子里不同的是,那个方才软声细语的姑娘,是好端端的躺在床上的,不是趴在地上。 “不知道盟主这个时候不在自己的屋里快活,跑我房间里做什么还是走的这么不上道的偏门。”陵子钧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成方遥的对面,手上的白雾并没有移开,成盟主的脖子还是随时都会有红线一线牵的危机。 “嘿嘿,子钧啊,别闹了,把白雾拿开,怪凉的。我怎么会和你以外的人上床呢她们怎么能和你比”成方遥微微蹲低了身子,准备从剑尖下绕出来。 “你是在拿我和她们做比较吗”白雾又往下压了压,成方遥连忙缩了缩脖子。 “没,没,没,我只是说,我除了你,谁都不会上真的,我就喜欢上你一个。” 陵子钧的脸色在点了迷香的烛火下,慢慢的腾起两片红云。 “子钧,子钧你怎么了”成方遥看出陵子钧的不对劲,忙用袖子捂住口鼻,拨开无力的白雾剑,拉着陵子钧的手就往外跑。 “奶奶的,竟然是个黑店。” “不是黑店,是怕客人太难伺候,姑娘们太受罪。从这里坐一会,让风一吹就好了。”陵子钧拉住想要去砸场子的成方遥,坐在屋顶给了他一拳。 “是谁领着我们来逛窑子的你现在还从这气呼呼的,成盟主你出门忘了吃药吧”陵子钧白一眼愣住的成方遥,继续说道:“你领我们来这到底想干什么真想逛窑子自己逛,干嘛拉上我们” “我不是怕我说的你不信吗只能用事实证明给你看。” “什么事实” 两个人蹑手蹑脚的在屋顶上开始了鬼鬼祟祟的扒房顶行动。 扒开一个,是个玩鞭子抽姑娘的大胖子正在发泄。 再扒开一个,是个把姑娘顶在柜子上的急性子。 再扒开,简直不能入眼。 陵子钧的耐心被成方遥的无聊消耗的差不多了,终于扒开了成方遥此行的目的。 “原来你想看我大师兄成方遥,我小看你了,原来你还有这种爱好。”陵子钧眼里的不屑,已经不能用量词来形容了,他眼中的成盟主,现在就是一个偷窥狂。 “子钧,你看看你大师兄,他不正常。”成方遥再扒开一块瓦片,指着下面的男女看也不看的说道。 “不正常你觉得怎么样才是正常”陵子钧按住成方遥的脖子,把他塞进那个足以穿过脑袋的洞里。 成方遥傻眼了。 秦名毅和那个坐在自己腿上的小姑娘,正在喝交杯酒,谈笑风生间,还把自己的手放在了小姑娘的背上,解开了后面的带子。 这,这真不是他想看到的。 “子钧,你听我说,我不是让你看这个,我是想告诉你,你师兄其实对男人,也有兴趣的。”成方遥抱着陵子钧的胳膊说道。 “你胡说。” “真的,他偷看我洗澡,被我亲眼撞见了。我也喜欢男人,所以他看男人的那种眼神,我很熟悉。我是担心你,担心你吃亏啊子钧。”成方遥一吐而尽,早知道要这么告诉他,他就不费这么大的功夫,兜这么大的圈子了。 “不可能。他不可能对我有非分之想。”陵子钧也没出成方遥的预料,回答的斩钉截铁。 “怎么不可能你长得这么好看,但凡想要动歪心思的人,怎么会对你没有非分之想。”成方遥说完才发现,自己已经挖了个坑,跳了进去。 唉,他的脑子,在一面对陵子钧的时候,都变成了豆腐脑,除了能加点酱油自己尝尝鲜外,别无用处。 “成方遥,别再说了,师兄不会的。” “你就这么信他不信我”成方遥怒了。 他所作的所有蠢事,都是为了陵子钧,可是到如今,他都不肯信自己。 “对,我当然信他。”陵子钧回答的很干脆。 这无疑给成方遥的心上又砸上了一块巨石,又疼又闷,急的他恨不得把胸口开个洞,挖出自己的心给眼前的人看看。让他知道,自己的心里,都是谁。 “子钧,我” 分卷阅读23 - 分卷阅读23 - 分卷阅读24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24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24 “你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了。要是为了这个,你大可以直接和我说,用得着带我们来这么乌烟瘴气的地方吗”陵子钧很少见到成方遥那么颓败的样子,心里有些诧异的同时,还有些许的不忍心。 “那么我说的你信吗”成方遥坐在屋顶抬头问陵子钧。 “当然不信。” 成方遥一拳打在自己的大腿上,愤恨的别过了头,不再看陵子钧好笑的眉眼。 祭会的人越来越多,大家纷纷仰着头看向天空,等待烟花升起的那一瞬间的美丽。 小楼里的窗户,也都在听到外面人群的嘈杂声后,或大或小的敞开了一条缝,准备一边忙活自己的工作一边欣赏美景。 成方遥泄气的问了句:“能告诉我为什么” “因为” “因为我是他的堂哥。” 咚,眼前一花,有一扇窗缝前的两个亲吻的人,还没有等到烟花灿烂,就先看到了房上飞人。 只不过这人,是脑袋朝下飞下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 、船家有你的 等成方遥捂着脑袋上从地上坐起来,陵子钧和秦名毅已经从房顶上跳下来站到了他的面前。 “你刚才说什么呢”成方遥不太确定自己掉下来之前听到了什么。 秦名毅会是陵子钧的堂哥,这个世界要不要这么吓死人不偿命啊。 “你们想讨论我是个什么怪人,也用不着跑到我房间的屋顶上讨论。想要偷看我干什么,也不用把洞扒的这么大。要不是你们的声音太大,让我怀里的小姑娘笑了场,我也不想出来。难得成兄请客,我可不想浪费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秦名毅弯下腰,伸手想要拉起在地上装死人的成方遥。 不要碰我,不要和我说话,我要好好的,安安静静的想一想。 老盟主啊,你连你的私房钱藏在哪都告诉我了,怎么会忘了告诉我你儿子有个堂哥啊。 “哇,好美的烟花啊” “再美也美不过你。” 头顶上的小窗里,依旧是充满了色情味儿的对白,窗户下的小巷子里,是三个仪表堂堂的公子哥,或站或躺的望着天上不断盛开的烟花。 美丽的东西,总能在喘息之间,抓住所有人的眼睛。烟花如此,人亦如此。 成方遥看着看着,那些盛放的花朵,慢慢的幻化成了一张如花似艳的脸蛋。 天真的陵子钧,欢快的陵子钧,有些小坏的陵子钧,有些骄傲的陵子钧。 陵子钧,陵子钧,全部都是陵子钧。 “成兄,烟花都放完了,你还不打算起来吗”秦名毅问道。 成方遥似乎还在自己的幻想中沉浸着,并没有爬起来的意思。 被秦名毅一打断,成方遥尴尬的扶着墙根站起,“你说你是子钧的堂哥我怎么没听子钧说起过” “你又没有问过。而且我师兄就是我堂哥这件事,江湖上没有几个人知道,你不知道也很正常。”陵子钧说完,就被巷子口的游行人群吸引了,边往前走边说:“那边有热闹看,走,去瞧瞧。” 成方遥一走路,才感觉自己摔的太突然了,脚腕子都有些不利索。 秦名毅关心的想要扶着他走,被他拒绝了。 原来,自己担心的,都是多余的。想到这成方遥有些懊恼。枉费了自己那么小心翼翼的防范着他。 秦名毅看着走路一瘸一拐的成方遥,快走几步追上他,笑道:“其实你担心的也没错。不过,你放错了重点。” “什么意思”成方遥站住脚,等秦名毅的下一句。 “我感兴趣的,不是我的堂弟,是盟主你。” 脚上的疼已经过度到了脑袋上,成方遥大脑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咽了咽唾沫,重复的问道:“什么意思” 秦名毅笑道:“成盟主,都是同道中人,你懂的。” 和来师门的场景相比较,成方遥和陵子钧下山的时候,显得就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自从被秦名毅当着自己的面说出那句让成方遥一口血卡在嗓子眼的话后,成方遥的脸色就一直很难看。 入五行盟之前,他想调戏的是女人。入了五行盟之后,见到陵子钧,他想调戏的,就是陵子钧。前十年后十年数过来,没有谁敢这么不嫌腰疼的调戏自己。 成方遥不是不想暴打他一顿。 如果当时他的脚腕子不疼,如果陵子钧不在附近,如果秦名毅再近一步靠近他的话,那一顿胖揍,肯定是避免不了的。 看完烟花回去,成方遥连夜拽着陵子钧拜别了师傅就下了山。 陵子钧还奇怪的问他:“你走的这么急做什么有老虎追着你吗” 成方遥恶狠狠的回头看了一眼被自己甩在后头的山门,回道:“是啊,不光有老虎,还是个杀不得的老虎。” 反正都要走,早走晚走,都是一样的。 陵子钧也没多想,跟着成方遥当夜就下了山,找了间客栈住着。 “盟主真是有钱人,非要来花点钱才安心是吧放着免费的地方不住,你跑来这里闹的哪一出”陵子钧从进入客栈的那一刹那,就在抱怨成方遥的草率行事。 连夜赶路也无妨,走早走完都一样。可是你也想等天亮再走,那何苦大半夜的跑下山来呢 陵子钧自然不能明白成方遥的心思,枕着双手躺在床上,回想着夜里看到的那场盛景。 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老盟主过寿,也放过这么一次盛大的烟火。 那时他年纪小,被奶娘抱在怀里,跟班给自己捂着耳朵,只能看到天空中一片的花花绿绿,忽的升上去,又忽的落下来。 那时他还以为,那些像星星一样的东西,会落尽自己的眼睛,让自己变得和书上说的孙悟空一样,火眼金睛。所以它即便是很害怕被那光亮扎到,仍旧是强迫自己睁得眼睛大大的,一眨也不敢眨的望着,等着。 烟火散尽,他的眼睛也没有变的如同自己想想之中的那样光彩夺目。 倒是让他在多年后的某一天,看到了一双眼睑,灿如星辰,亮如烟火。 小叫花一样的成方遥,给陵子钧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双贼亮贼亮的眼睛。 就像现在,那双眼睛正和自己的眼睛隔了一拳头 的距离。 成方遥不知道何时已经爬上了床,托着脑袋笑呵呵的看着陵子钧。 如果这时候他的头发再乱一点,口水流的再明显一点,简直就和当年见他的感觉一模一样,傻帽。 “你干什么呢,从我身上下去”陵子钧推了推成方遥,被对方赖皮的又压了上来。 “子钧,别这么凶吗,看完烟火,逛完集市,当然是要好好的亲热亲热了啊这有什么不对的吗来,来来,我伺候你更衣。” “成方遥,给我滚下去,不然我现在就去找掌柜再给你开一间房。”陵子钧咬牙说道。 成方遥悻悻的抹了抹下巴处长出的青色胡茬,倒在床榻的里面,“子钧啊子钧,老是端着的话,会让我们都后悔的。” “我也不想端着。” “奥,那我们就”成方遥再起兴头,重新撑起了上半身。 “我想找个盘子扣你头上” “子钧,子钧别啊,我错了,我不说了还不行啊唉,那不行,我是伤员啊,我脚腕有伤啊,啊啊啊” 客栈建在一个江边上,散了祭会后,外头冷冷清清的。除了江边的青蛙还在勾搭同类,飞蚊苍蝇的还在巡视,想要找个会说人话的,难。 所以成方遥那晚的惨叫,就显得极其的高亢,极其的暧昧,极其的惹人遐想。 以至于第二天一早退房的时候,掌柜的在听到成方遥那沙哑的嗓音后,意味深长的“奥”了一声,给他们迅速的办完了退房手续。 一改之前的计划,成方遥这一次没有沾师傅的光,顺口要两匹宝马良驹,而是改变了计划,走水路。 走水路比走旱路要快一些,早上乘上船,顺利的话,傍晚就能到达离老宅子最近的渡口。 这么急急忙忙的赶回去,是因为成方遥被烟花炸的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再过十天,他要去参加邪教的聚会,若是迟到了,五行盟上下,都会惨遭毒手。 分卷阅读24 - 分卷阅读24 - 分卷阅读25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25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25 这种和邪教暗中勾结的事情,历年来,只有接掌盟主的人才知道。 成方遥有幸成为了这寥寥无几的几个人的一员。 一路上还是改不掉嘴贱的毛病,吃陵子钧的嘴上豆腐,被陵子钧按到船头恨不能扔进江里。 缓口气,接着说,接着被按下去。 船家都有些看不下去,趁着陵子钧在舱内喝茶的功夫,蹲在成方遥的身边给他拍拍背,“我说看你也是个练家子,怎么不还手呢那公子哥看上去比你还要细胳膊细腿的,你就这么怕他啊” 成方遥趴在船头上大笑:“船家你说我怕他我哪里会怕他。船家,你一定没有喜欢过什么人吧。” “谁说的别看老朽一把年纪了,不过在年轻的时候,可是风流倜傥的很,花前月下,郎情妾意的可是都干过。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喜欢就得忍让,疼爱就要退让的道理。不过小兄弟,我告诉你,老朽用自己的经验告诉你,他若是也喜欢你,必定也会忍着你,让着你,不会让你一个人这么痛苦。可是他若是不喜欢你,你就是忍一千次,退一万步,都不会让他对你有一点的感激。”船工说起来心里的往事,靠着成方遥坐下,给他递过去一杆大烟,“要不要抽一口” “不必了,没想到船家你还有这等的感悟,佩服佩服。” “感悟谈不上,只能算是经验。如果我早点能明白这些道理,可能现在就不会一把老骨头孤苦无依的在这江上渡船了。呵呵呵,小兄弟,我看你和那个公子哥,就像是当年我和那个富人家的千金小姐的情形是一样的。我自觉得比她条件差,家世也没有她厉害,所以处处让着她,哄着她。一开始还好,可是到了后来,老朽就受不住了。与其被她指使的像奴隶一样过完余生,我宁可早早的和她好聚好散。呵呵,说远了。我只是想告诉小兄弟你,你以为的退让,并不能保证什么。只有你抓牢他的心,才能真正的幸福。我看那小公子对你也不是没有意思,加把劲吧,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喜欢的都是真正有骨有头的男子汉。”船工狠狠的吸一口大烟,对着江上缓缓的吐出去。 有骨有头,真正的男子汉 “真是听您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成方遥笑的开怀,仰躺在船板上拍拍胸口。你以为我不想当个真正的男子汉啊可是里面坐着的也是个男子汉,两个男子汉在一起,总要有一个将就一下。成方遥想了想,算了,船家也是好意,不争辩了。不过,江上的风真凉爽啊。 作者有话要说: 、药仙出现了 船只徐徐的划过江面,伴随着船头激起的水花高歌,一路畅通无阻。 “我说小兄弟,我从前边找个岸边让你们下去,这边的渡口不能随便停的。” 陵子钧手搭眉骨,看了看近在眼前的渡口,“船家,没事,就从那里停吧,没人拦你。” “小公子有所不知,那渡口是五行盟掌管的,不是他们内部的人是不许靠近的。我这家底薄的很,停不起啊。”船家摇摇头,又撑了一竿子船杆。 “没事的船家,过去吧,他们不敢怎么你。若是你以后想要停在那里,也没有问题的。”成方遥站在船板上,碰了碰陵子钧的胳膊,“嘿嘿,我们到了。” “瞧你这德性,一点盟主的样子都没有。”陵子钧侧开一步,鄙视的对他说。 船家半信半疑的把船划到了渡口。 看管渡口的人立马手拿着家伙迎了过来,不客气的说道:“哪里来了个不懂事的,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 船家点头哈腰的赔礼道歉:“对不起啊几位爷,小的马上就走,马上就走。” “走这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不然呢,我去哪里还得提前知会你们一声吗你们帮主都没这待遇。”成方遥在空中翻了两个空翻,站到手拿棍棒的众打手面前,拍拍身上的衣服,昂起了头道。 “盟,盟主您怎么来了。”带头的人一跪下,后面扑通扑通的就像是下水饺一样都跪在了地上,对着盟主一通的行磕头礼。 “天色不早,回家吃饭啊。不过想回家,就得从你们这渡口上过,怎么你们想要收我的过路费吗哈哈哈,回头我会给你们帮主的,记得找他要去啊。” 只是些奉命行事的手下,太计较的话也没意思。每一个帮派对自己的地盘看的比命都重要,这么严厉的防范也是情有可原的。而且,对于陌生船只的管辖,只会大大的增加系统化的管理,从某种方面来看,也不是件坏到底的坏事。 船家见那齐刷刷跪了一片的人,再看看一脸淡定的两位小兄弟,暗暗紧了一口气,原来这两人还是了不得的主儿,好在自己没有多说什么。 “对了,船家啊,以后想要停过来就停吧,没人拦你。是吧,小兄弟。”成方遥故意回头对着船家招了招手,又低头问自己脚边跪着的人。 “是是是,自然是没人拦,盟主放心。” 江风有些凉,天色昏黄,成方遥没有在江边逗留太久,领着陵子钧先回了老宅子。 几日不见,老宅子的一切都照旧,有条不紊的各自干着各自的事情。 准备晚饭的手下一看到门口站着他们的盟主,手上的汤汤水水一歪,险些就倾盆倒在脚面上。 “二,二当家的,盟主回来了。” 刑鬼从大厅里走出来,笑着问成方遥:“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听子钧说,不是还要过上一段时间吗” 成方遥笑了笑,擦着刑鬼的肩膀走进大厅,找了个椅子坐好后,挥散了正在布置晚饭的手下,命他们关好门退出去,一会再来。 一看这架势,刑鬼也找个椅子坐在成方遥的身边,拔掉酒葫芦的盖子问:“怎么了出了什么大事” “刑鬼啊,我们真人面前不说假话,盟里和陵子钧的师门,怎么会有往来的信鸽这条线我怎么不知道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建立这条线的目的又是什么呢我想你一定知道吧”成方遥回老宅子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听清楚那条背着自己默默飞了好几年的专线,是怎么一回事。 若不是自己恰巧碰到了,可能这条线,还会继续瞒着自己飞下去。 刑鬼听后并不惊讶,喝了一口酒,咂咂嘴回道:“大约是六七年前就建立了。老盟主和子钧的师傅是故友,往来书信不太方便,就想着弄这么一条专线。只不过那时候没有这么专业,只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飞了几次。后来盟里的形式越来越复杂,老盟主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就专门训练了这批鸽子,往来在这一条线路上。一直到子钧前几年出走,这条线路才算是正式的归入了五行盟的情报组。说目的吗,一则是打探一些江湖消息,一则是用来给子钧解闷。不过据我所知,他自从回来后,很少用信鸽往回传过信件。我知道的就是这么多。”刑鬼说的一脸轻松,看上去并不像是故意要隐瞒他。 “只是这些目的吗就没有别的” 刑鬼翻了个白眼道:“剩下的,你一个盟主都不知道,我又上哪知道去” “嘿嘿,也是啊。刑鬼,我不在的这几天,盟里有什么事情吗”成方遥看陵子钧在椅子上扭过来扭过去后,终于浑身不自在的去隔壁屋子洗脸去了,才忙追问刑鬼盟里的大事小情。 依照刑鬼的处事,在他眼里算的上事儿的事,一定非比寻常。 刑鬼说:“八月初八,五月盟的盟主过生辰。江湖上传言,今年他请来了一位高人上座。我想盟主你应该会乐意去一趟看看。” 成方遥不齿道:“不就一个半截入土的老头子过生日,让他的徒子徒孙去给他过去。要是觉得面儿上不好看,就买点礼品送过去意思意思就行了,我才不去呢。老子怕我一去就抢了他的风头,再给他当场气过去。”成方遥说完自己就先哈哈大笑起来。 排名于五行盟之下的是五月盟,地盘没有五行盟大,人员没有五行盟多,声名不如五行盟好,治理不如五行盟严厉。总而言之,只能是第二。 五月盟的盟主和五行盟的老盟主并不陌生,从年轻的时候就为了争地盘打过,争夺人才吵过,盟里的纠纷也脸红过,一直到老盟主西去,也没能化干戈为玉帛。 成方遥接掌盟主之位后,对于这位自己的长辈,始终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你敬我我就让你,你招我我就揍你的原则。 别说,这一招比老盟主的退之让之再回之有效果的多。 不过即便是这样,成方遥也不觉得,自己需要去给那老头子过寿。 “盟主可知道那个高人是谁” “天王老子不成” “天王老子不敢当,能救你的命,也算的上是个大仙了吧”刑鬼轻笑出声,脸上的笑意渐渐从嘴角漾开。 刑鬼笑的少,但是每次笑起来,都得惊上周遭没见过世面的几个手下一下。就像现在,重新端丸子汤的手下,在得到成方遥的召唤后进来看到那一笑,就差点把一盆子的汤水扣到成方遥的脸上。 “你是说他请的是药仙” “嗯,今天的菜色不错,来,盟主尝一尝。”刑鬼递给成方遥一双筷子,指了指最靠近成方遥的那道金玉满堂。 “刑鬼,你说的可是真的药仙出现了这消息是从哪里得来的” “我手下的人打听到的,怎么,盟主不信” “你手下的那些飞天入地的奇人,谁个不相信啊是他们打探出来的,我就安心了。哈哈哈,我就知道,天不亡我。来来,刑鬼,我们喝一杯。”成方遥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卸下了心头,说不出的畅快。 自己还没有等到陵子钧对他,就像是自己对陵子钧那样全心全意,自己还不想死。 可是问过了这么的名医,寻访了这么多的良药,都是相同的结果,若想命长,只能去找药仙。 世上听过药仙之名的人多的不可计数,见过的人却少的如同凤毛麟角,甚至都有人怀疑,这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高人,是否只是一个传说。 如今,这位传说中的救命稻草,已经踏着祥云缓缓的来到了成盟主的身边,怎么能不叫人欣喜若狂。 “怎么了,看你们俩这一脸欣喜的样子,是得了什么宝贝吗”陵子钧清洗完脸上的污尘,还没踏进门,就听到屋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随口问道。 两个人嘴里都含着东西,忙咽下嘴里的酒和肉,朝陵子钧笑道:“你来了,快来尝尝,今天的菜肴真不错。” “是菜肴不错,还是心情不错。”陵子钧侧身绕过刑鬼的身边,坐到成方遥的左侧,才拿起筷子,碗里就被成方遥加满了好些冒着热气的酱烧肘子。 陵子钧说的没错,心情好,吃什么都好。 “二当家的,八月初八怎么了有什么大事你也不说清楚”陵子钧想起信鸽纸条上的留言,开口问道。 “嗯,五月盟盟主生辰,我怕盟主忘了,特意去提醒的。”刑鬼又灌了两口酒,清尝了几口小菜,就准备先撤了。 “你要去” 成方遥回答:“必须啊,我们五行盟一向是有礼有度,对于友邻盟我们怎么能怠慢呢去,必须去,大张旗鼓的去。子钧,你那天要是没什么事的话” “我不去,乱七八糟的和一群陌生人在一起吃吃喝喝,有什么好高兴的,又不是我的亲人。”陵子钧回道。 “啊,这样啊,那好吧。”成方遥按捺住心里的激动,没留神,嘴角就给上翘了那么一丁丁,被陵子钧的余光看到。 “我不去,你似乎很高兴” 当然,你不去,我才能和刑鬼单独去会一会药仙,无所不用其极的让他给自己治病。你若是在,束手束脚不说,我瞒了你这么久的隐情,不就都白瞒了吗成方遥从未如此期盼过陵子钧拒绝自己。狠狠的拒绝吧,不要客气。 分卷阅读25 - 分卷阅读25 - 分卷阅读26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26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26 “你看上去也很高兴”陵子钧调转了方向,望着搁下筷子站起身的刑鬼。 “没,只是我觉得今天的菜肴味道不错。你们两个慢慢吃吧,我还有事要做,先走了。”刑鬼忙重新披上冰冷的面具,抱着酒葫芦出了门。 “今天的菜肴有这么好吃吗”看着那远走的刑鬼,闷笑的成方遥,陵子钧夹起一片碧绿的菜叶子,定定的想,真的能把这青菜吃出独一无二的味道看来新来的厨子手艺不错啊 作者有话要说: 、五行盟的来历 五行盟最近里里外外都很平静,包括门口树上的雀鸟,都没有了夏日里的不安于焦躁,待在有些空大的鸟巢里过着小日子。 根据离大树最近的那个守卫诉说,鸟窝里的五只小鸟,在学会自己飞翔后,鲜少回老窝来看看,所以显得那个原本能容纳五只小鸟的鸟巢一下子就空荡了许多。 至于一个守卫的为什么老盯着树上的鸟巢看,据另一个守卫说,这是二当家的命令。 天上,地下,哪怕是一只蚊子,都要经过盘查才能飞进来,整个老宅子要严格到这种地步才行。 大家都在猜测,是不是有什么大的动作。 直到成方遥再一次和陵帮主一起出现在了大家伙的面前,也没有发生什么血雨腥风翻江倒海的大事件,除了低头低的眼发花的守卫和抬头抬得脖子酸的守卫觉得自己的脖子有些不舒服以外。 不过细心的守卫还是能感觉出,外出归来的盟主,心情好的不是一点点。用眉飞色舞来形容,都有些不够数。 成方遥站在大门口看着陵帮主骑马回北水帮,愣是看着那马尾巴都跑没影儿还不死心,踮着个脚在那望啊望,如果当时再下场雪,一定能塑出一尊望夫石雕塑。 送完人,在院子里又拿着扫帚划了好一会的太极图。 然后是拉着新进门的手下关心了关心他祖宗八代的安康,家里还没有没有吃苦受难的亲属,有没有成亲,有没有相好的,一应的详细盘问了一遍。 这还不算完,站在门口的两个守卫,还在当晚吃到了盟主亲自端出来的宵夜,同盟主一起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看了一会的星星月亮。 那晚的夜色并不是太好,乌云时不时的就把月亮星星都给挡住了,除了路灯和门上的高灯,外头黑乎乎的,连个鬼影都看不到。可即便是这样,借着幽暗的光线,两个守卫还是能看出他们的盟主嘴角上的那似乎已经抽筋了的笑意,自始至终就没有停过。 若不是被二当家的连拉带拽的回了院子,他们的盟主大有席地而睡的意思。 成方遥被刑鬼踢回院子的时候,还不忘记对守门的说:“兄弟们辛苦了,待到年底,一定重重有赏” 虽然成方遥一向对手下不薄,这等的大方高调,却不多见。 致使五行盟上上下下,在最初的几日,都有些人心惶惶,生怕是盟主在换着法子的试探自己。 “盟主,你再这么兴奋下去,整个老宅子的人都要窒息了。”刑鬼忍不住的说道,手上的酒葫芦也趁机拔掉了盖子。 “这个玉葫芦给你算是给对了。现在你每每的拔掉盖子,我闻着酒味是越来越淡了。怎么,是不是这宝贝有淡化的作用”成方遥半仰在小榻上,颠着一只脚在半空,手里拿着新得来的药球盒子,在刑鬼的面前晃了晃。 “什么东西” “压制我毒性的解药。” “谁给的” “子钧的师傅。” “奥。” “奥刑鬼啊刑鬼,你其实还有好多事情瞒着我时不时从子钧,到子钧身边的人,你们都瞒着我对不对”成方遥没有生气,他只是在说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就像是在问刑鬼今晚我们吃的白菜其实不是白菜,是娃娃菜对不对。 “我并没有要瞒你,只是你从来都没有问过。”刑鬼摇了摇空了一半的酒葫芦,对着成方遥笑道。 “我问你就说吗” “对。”刑鬼终于从酒壶里抬起了头,轻轻呼出了一口酒气。屋子里立时散开一阵淡淡的酒香。不烈,且香气宜人。 “我想知道,你对于我这个毒,知道多少” 五行盟距今已经有二十几个的念头,根据史料记载,它最初的时候,是由几个各有才华的年轻人自己打出来的旗子创办的组织。没有今日的号召力,没有今日这么多的手下,也没有这么多的仇敌。 最初的几个元老,有朝廷里舞文弄墨的文官,邪教里刚刚得势的使者,江湖里四处游荡的散客高手,有名门正派的后人,还有一个并不被大家所熟知的温柔青年。不仅史料里没有记载,就连那四个同他有些交情的朋友,都不晓得他的全名是什么。只知道他爱好侍弄一些花草,研究研究草药。谁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找他看看,保管给你灌一杯子什么莫名其妙的水就治的差不多了。 五个朋友由于机缘巧合,在同一家饭馆偶遇,中了同一种毒而结识。头一次见面,就同生死共患难,躺在了黑店老板的砧板上,这缘分,不是一般的深。 惩恶扬善的正义感瞬间从脚底直顶到天灵盖,携带着万雷奔腾之势,沿着头发丝散出去。被那个不知姓名的小青年一人塞了一颗小药丸,三个有些功夫的人爬起来砸了这间黑店,捆了狼心狗肺的店主,救了不少的板上活人。 几杯茶水,大家互相看的颇为顺眼,就结拜了把子。 五行,一开始的初意,并不是金木五行,只是因为他们五个身处五个行当。五行盟最初也不是五行盟,只是五行门。五个好朋友自己取来乐呵着玩的。 由于五个人各有各的身份,各有各的使命,各有各的利益关系,慕名攀关系的路人甲乙丙丁也越来越多,渐渐的,门下竟然聚集了几百口的人,五行盟就有了一个起势不错的雏形。 白道上有朝廷的后台,黑道上有邪教的面子,五行门可谓是顺风顺水,人数增加的迅猛不说,名气也渐渐的被抬了起来。 五个人只是对于那些看不过去的不公之事,出手一搏,对于那些欺害良善的人略施惩戒。偶有点小收获,也会把好处分发给贫苦乡民,大有劫富济贫的侠义之心。所以民众们对五行门的印象分,都高的离谱。 合久必分,五个人的友谊,因为聚少离多,慢慢的产生了嫌隙。 朝廷里担心和江湖上的下三滥混在一起有损颜面,邪教担心和名门正派待得久了,他们的那些拘泥礼数,做作装腔会传染给自己,大家各自又有了自己的小算计。 最后,邪教的人一手接手了这个大家一起创办的帮派,发展壮大,直至成了五行盟的大势。 五行盟一成立,正派人士因为知道是邪教在后面支撑,正逢邪教那时候的名声有些恶劣,早年建立起的好名声给砸了个干净。为了能正大光明的继续扩大势力范围,邪教佯装和五行盟划清了界限,退回了自己的地盘安守本分。其实暗地里,他们的关系,依旧是相互扶持,相互依存。只不过由面上转到了暗地里。 同邪教直接挂钩的,只有历届的盟主。 可能是装的太像了,盟主门一个一个的都有了逃离邪教控制的念头,并且付诸了行动。 邪教的人一看苗头不对,就想出了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下毒。 历届盟主的名单,都由老盟主事先呈报给邪教里的头儿。邪教派专人给新盟主下毒。这毒叫漫生,就像它的名字一样,漫漫无期的一声,长的让人绝望,却不知道从何下手。漫生是种慢性毒药,只要按时来邪教领取解药,并没有性命之忧。 只不过此毒忌讳三样:怒,忧,情。 触及其中的一样,便会引发这种慢性毒药发作几天,如此反复,发作的越勤快,对中毒的本体,会有极大的影响。体格差的,可能早早的就一命呜呼了。 刑鬼之所以知道的这么详细,不是因为他的手下多精明能干,也不是因为老盟主对他的那份信任,而是因为,刑鬼,五行盟的二当家的,在成方遥之前,是早就预备好的盟主之选。 刑鬼的名号,都被老盟主一笔一划的写到了要呈报上去的名单上,板上钉钉的事儿却有了变数。 刑鬼不知道为何,突然反悔,临阵脱逃玩起了失踪。 等到他再一次回来时,脸上多了一道可怖的伤疤不说,那把看似风光实则悬空的盟主之位,已经被成方遥坐实了。 不仅如此,和他一向交好的陵子钧,也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对自己不再有半分的好脸色。 刑鬼可以确定,关于继承盟主之位的人需要受邪教控制这件机密的事情,陵子钧尚不知情。 老盟主最疼爱这个儿子,从他还不曾懂事之日起,就选好了自己这个替罪羔羊加以培训,等待他来做那个傀儡的盟主。 刑鬼知道的,从老盟主看到他大显身手之后,他就知道,他的日后,一定会和这个意气风发的五行盟盟主扯上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他一边抗拒着心里的这种猜想,一边陪着老盟主唯一的儿子成长。 冰与火之间的交融,清风明月和狂风暴雨的交错,让刑鬼在无数个夜晚都想打包好包袱跳墙而逃。 第一次这么想的时候,他没有逃。 第二次这么想的时候,他也没有逃。 直到后来,这个逃跑的念头,只是在脑海里闪过而已,也只不过是闪过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正邪一家亲 刑鬼有一双善于观察的眼睛,这是天生的。 他看到老盟主每当背过身后,总会不自主的皱眉失态,就知道,这个位子,肯定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样的荣耀。 老盟主对他说出实情的时候,他听上去也不算多么的惊讶。 早有心理准备的他,甚至于早就在心底里设想过这种答案,所以他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当傀儡不要紧,但是要常年忍受毒药的侵蚀,这种性命攸关的大事,刑鬼还不能一下子接受。也可以说,他还没有想到,自己的后半生,应该是怎么样的。 反正,不会是每当自己生气的时候,等待自己的不是肝火上升,而是气血逆流。自己忧思时,还没想好怎么解开谜团,就被一口老血给堵死。更不想在自己动情的时候,把自己交代出去。 这就是漫生,漫漫无期尽的一生。没有怒,没有忧,没有情的一生。 分卷阅读26 - 分卷阅读26 - 分卷阅读27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27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27 成方遥之所以这么问刑鬼,是因为他很想知道,自己身上的毒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老盟主对自己说过,这是一种生不如死的毒药,忌讳怒忧情,如果他不想做,老盟主不勉强。 成方遥当时问了句:“我不吃的话,你准备找谁” 老盟主背过身,悠悠的说了两个字:“钧儿。” “这药,我吃。这位子,我坐。子钧,我来保护。”成方遥当场就应了下来。 刑鬼还在絮絮叨叨的诉说他所知道的关于漫生的详细情形,成方遥的思绪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 见成方遥半天不回话,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温柔,刑鬼当下住了嘴。 “盟主看上去还是当年那样的轻松自在,果真让属下佩服。”刑鬼走到窗户边,侍弄着窗台上的一盆害羞草,把指尖的酒水滴到含羞草的叶子上。绿色的小叶子立马害了羞,缩成了笔直的一条杆儿。 “不自在怎么样已经如此了,还能自己把自己愁死吗我倒是不觉得这药多么的折磨人,我只是好奇,这药的药效怎么这么的不好。你看,我这几年哪一样也没落下,也没觉得自己病入膏肓,反倒觉得自己快要乐的成仙了。你说我再去开小会的时候,要不要提醒他们给我再下一次毒啊,是不是这药效失灵了啊”成方遥的回话,让刑鬼手上的劲道一偏,整棵含羞草都成了光杆司令,和外头的花草恍如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一样。 “盟主,你真是” “刑鬼,当初你逃跑,不是因为害怕死吧”成方遥忽然旧事重提,戳中了刑鬼的痛处。 “不。是因为怕死。我怕死。” “刑鬼,要是你真的怕死,就不会再重新回来给我当二当家的。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老盟主和我说过,你能回来,说明你绝对不是贪生怕死之人。若是论这世上能真正为我出生入死的人,刑鬼你当属第一人。” 刑鬼的名字,当初差点就送到了邪教的大门里,被快马加鞭的拦了下来。 可是一向谨慎行事的邪教,自然不会认为那只是普通的重新校检,相信他们早就知道这人选,已经换了一个。 既然不能被他们所用,又知道了这么个隐晦的秘密,刑鬼实在是留不得。 他能活下来,也算有他的本事和造化。 “所以,你就当真这么的信任我,不惜把二当家的位子给我,还给我制造和陵帮主独处的机会”刑鬼长叹一口气。 他自认为很了解这个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的男人,实际上,他一点也不了解他。 他可以对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可以对自己并不熟悉的陌生人掏心掏肺,可以对老谋深算的人设圈套,可以对自己关心的人百般讨好。最重要的,他一直在按照自己的意愿活着。 他并没有因为漫生的入侵,让自己过得不开心。 他吃喝皆按照自己的喜好来,有火就发,有怒就烧。高兴了就在大庭广众下笑的前仰后合,不高兴了随时随地的挥拳相向。至于那最后一条,对于成方遥来说,更是形同虚设。 从追求陵子钧一次一次的碰壁,到心慌慌的牵了小手,偷亲了小嘴,上了一张床,办了一个男人该办的正事。成方遥很认真,也很用情。 他在心底里发过誓,会用自己的命,保护陵子钧一生安好无忧。 如果再给刑鬼一次机会,让他退回当时的时光,他想他还是不能像成方遥这么洒脱,活的这么潇洒。 他认输,这辈子心服口服的输给了一个叫成方遥的男人。所以他愿意倾尽一生的精力辅佐他,追随他。 刑鬼知道,成方遥这么急着赶回来,应该不会为了八月初八的寿宴,而是一年一度的秘密聚首。 是聚首,也是领取解药的时候。 一年一颗压制毒素的解药,最初的几个月会格外的管用,越到后面,就越来越形同虚设。 “盟主准备什么时候动身去汇合可要属下暗中派人追随”刑鬼关上门窗,小声的问道。 “你的属下都是人才,用来保护我实在是大材小用。让他们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又不是头一次去,没什么的。只不过盟里的事情还要劳烦你多多帮忙。还有啊,子钧那边若是有什么突发状况,你也好好好的照顾一下。只此一条原则,别让他吃亏。至于其他的,你看着办吧,我很放心。”成方遥嘿嘿的一笑,对着刑鬼吐了吐舌头。 邪教的聚会,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那我后天就动身了。”成方遥轻笑道。 “记得把压制你的解药先收起来,别让邪教的人看出端倪。”刑鬼好心提醒道。 成方遥如果只指着那一颗一年一次的解药,早就像头几个盟主一样死了不下千百回了。好在他的老盟主生前也没闲着,认识了不少懂得医术的高人,虽然不能完全给他除根,帮他压一压毒性的发作还是绰绰有余的。当然,这也是个秘密。 成方遥在等,只要能等到隐迹于世的药仙出现,说不定自己的后半生,就会柳暗花明。 找了这么多年,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药仙终于缓缓的来了,来的这么突然,这么高调,让成方遥都有些不敢相信了。 仿佛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就连毒性再一次发作,成方遥都觉得没有往次来的生猛了,好像连自己吐出来的血,都少了不少。 夜里四下无人,想起了多年前的往事,成方遥一个在床上辗转反侧。 陵子钧,陵少主,那么一个可望不可即的小人儿 ,如今不也是被自己收进怀里了吗人生啊,真是一盘不可预知的棋,谁赢谁输,只有到了最后,才能分得清楚。可是更多的时候,人们更喜欢的,是这其中的过程。 “老天爷,你待我不薄”压着嗓子喊完,床纱上也被沾上了一道血痕。 成方遥从床上摸了半天,想起那个新拿来的解药放进了柜子里,离自己老远。不得不把自己从心底骂了一顿后,从床上手脚并用的爬到地上,摸向屋子里的盆栽底部。 哆哆嗦嗦的把药丸塞进嘴巴里,费着劲咽下去。 过了好半天,那不断翻滚上来的血,终于被压了下去。 身上一阵一阵袭来的疼痛感,也逐渐的消失。 成方遥仰躺在地上,大伸了两臂,干笑了两声:“又逃过去一劫,真好。” 第二日正午,五行盟的盟主还没有现身,只得劳动二当家的亲自进去服侍。 身后的门刚关上,刑鬼一低头就看到了地板上睡得横七竖八的成方遥。 胸口裸露,亵衣被自己扯得早就变了形。最要命的是,雪白的布料上,还星星点点的开着红色梅花,格外的刺眼夺目。 刑鬼心下一惊,忙走过去跪在成方遥的身边,探了探他的鼻息。 “还好,还好。” 成方遥缓缓醒过来,迷蒙的看一眼出现在自己头顶的刑鬼,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早啊,刑鬼。” “盟主,你可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我还以为你已经成仙了呢连早饭午饭都不用吃了。特意过来看看有什么便宜可捡。”刑鬼开玩笑道。 “呵呵呵,让你失望了,只有被我弄脏了的血衣一件。得,昨晚子钧没来,又没人和我动手,这衣裳看来是不用洗了。你找个地方扔了吧”成方遥干脆把半挂在身上的衣裳一并扯下来,塞到刑鬼手里。赤裸了半个身子扶着床沿站起来。 “你知不知道外头对于盟主的血衣已经传到了什么地步” “什么” “北水帮的陵帮主不满被盟主你强行压倒,奋力抵抗,才导致盟主你每每同陵帮主共度春宵之后都要衣沾鲜血得以罢休。若论这天下能轻易伤的了成盟主的,恐怕只有陵帮主一人。怕是那一天陵帮主狠狠心,把盟主你送去阎罗殿也未尝不是一件简单的小事。所以大家在北水帮面前,还是多少都忌惮三分的。”刑鬼卷了卷手里的血衣,伸出一只手去扶起成方遥。 “大家的眼光还是很有远见的。要是哪天我真的不在了,这位子肯定是子钧的。刑鬼你又不要,除了他还能给谁”回头看看外头的光,确实是满院子的明亮,不知不觉已经睡到了这么个时候,真是越来越贪睡了。 他记得老盟主和他讲过,毒性一旦开始没有规律的发作后,贪睡,就算得上一种比较危险的信号了。不过不要紧,反正药仙已经出现了,他还有什么可怕的 吃过饭,剔了剔牙,又逗了逗下面新送来的纯种八哥鸟,成方遥回到卧室,关好门窗,打开墙后面的密室大门,侧身闪了进去。 密室里黑暗异常,第一次进去的人都会先把自己撞得七荤八素的才能安静下来。成方遥站了站没有动,等待空气流动之后,自动点亮最里面的一盏壁灯。 暗红色的光线下,莲花形状的坐垫之上,悬空着一颗雪白的珠子。 成方遥屏气凝神,将自己的内力聚集到指尖,迅速的穿过莲花坐垫上的迷茫白雾,捉住那颗明亮的珠子,一口作气的吞进自己的嘴里。 这是入邪教前必做的一道工序,为的是把自己体内的毒性扩散到最大程度。可以说,这是一颗毒药。 想要彻底摆脱邪教的控制,私自研究解药还是要低调进行的,所以不能在没有成功之前,被邪教的人发现任何的端倪。这是老盟主在临死前交代成方遥的应对措施,用于帮助他掩人耳目。 至于密室,也是老宅子里最机密的地方,连自认为很知内情的刑鬼都不知道。成方遥闭眼静立,感受到那颗冰冷的珠子已经落入了自己的腹中,平静了心神,走出密室,转动墙上那个不显眼的机关,关上了密室的大门。 作者有话要说: 、酒馆闲谈 陵子钧回到北水帮睡了一觉,处理了处理帮派里的琐事后,坐在自己院子里的假山上看池塘里新买来的锦鲤,在碧水中来回的穿梭追逐。 也不知道现在这个时候,成方遥那个无赖在做什么。 他把自己送出门的时候,还叮嘱自己要好好的休息,这两天没什么事就不要出门了,别给晒坏了。 怎么想,这句话都有些别的意思。 陵子钧嗖的一下从半躺中坐起身,眯缝了眼睛看着已经聚成了一团的锦鲤,鲜艳的鱼鳞,粼粼的池水,耀的他一瞬间大脑有些空白。 似乎想起来,每年这个时候,成方遥都会格外的老实。 陵子钧认真的想了想,没错,起码已经连续三年了,他都在这个时候,被成方遥叮嘱要好好的待在家中不要到处乱跑。 起初没觉得有什么,现在合起来一想,未免巧合的有些过分。 姓成的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分卷阅读27 - 分卷阅读27 - 分卷阅读28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28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28 得出这么一个结论,陵子钧顿时也不累了,也不困了,精神抖擞的从假山上跳下,叫人备马,准备直奔老宅子。 不巧的是,帮里正好有需要陵子钧处理的事情牵绊,等他忙活完,已经是自己回来后的第二个日出之后了。 快马加鞭跑过清晨清静的街道,两旁的幌子在晨风中微微的飘荡,扫过马背上陵子钧飞扬的发梢。 老宅子里果真是安静的不像话。 手下帮陵子钧拴好马,给他前头通报。 出来迎接自己的,不是成方遥那惯用的无赖脸孔,而是刑鬼的彬彬有礼。 “不知道陵帮主这一大清早的来老宅子有什么事情”刑鬼客气道。 “我找成盟主有事,急事。你看你是去给我通传把他叫出来呢还是你先去忙别的,我自己去找呢反正这宅子我也熟,不怕找不到。”陵子钧笑着回答,摆明了是要看刑鬼如何按照往年的套路往下接话。 “盟主有些事情,出去了,现在不在宅子里。”刑鬼也不胡言,挑轻避重的说。 “这么巧啊往年这个时候,不是说和别的男的正在哪里哪里胡乱的调情吗今年的理由怎么就换成了这个呢刑鬼,你这风格转的挺快啊”陵子钧故意往成方遥的卧室门口走了几步,隔着安静的窗纸看了看里面隐隐约约的情形,确实不像是有人。 陵子钧猜测的没错,成方遥背着自己,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刑鬼,我们很久没有聊过天了,找个地方坐坐吧。” “你想问的,我都知道,但是我答应过某人,不能告诉你。”刑鬼说完准备走人,不过被陵子钧一闪身又给拦了下来。 “什么事都有先来后到。我不信你答应某人的守秘密会比答应我的对我说实话还要早,刑鬼,我不逼你说你不想说的,我问别的,不让你难办,怎么样”陵子钧阴着个脸,看上去一点也没有开玩笑,一脸严肃的表情一点也不符合这张水嫩的脸上带来的感觉。 刑鬼不禁低了头,嘀咕了一句:“算命的果然没说错,最近最倒霉的,其实是我。” “那就去老宅子后面的静书堂吧。最近正好刚晒完里面的藏书,干净的很,也安静,适合慢慢的说些陈年旧事。” “也好,我也好久没有去过小时候最喜欢去躲猫猫的地方了,走吧。” 另一边,我们的成盟主正易了容赶往邪教的大本营。 路上少不了走的不太平,就他那脾气,不管一管闲事,就不能证明他的两只眼睛不是瞎的,四肢不是健全的似的。打完了横霸街头的富二代,又教训了调戏小姑娘的风流子,走走停停下来,天快黑的时候,才刚刚摸到邪教大本营下的小酒馆。 酒馆的老板是个风韵犹存的老女人,虽然都传言她已经五十多岁了,但是看看她那画的大浓妆的脸蛋,高耸的双峰,还有纤细的小腰,断然不会相信已经是过了半百的年岁。 老板娘是邪教里某位比较有名的使者的亲戚,不愿意在教里过着那阴暗的日子,也不愿意自己出去无依无靠的打拼,就依附着这层靠山的优势,在通往邪教的必经之路上开了个酒馆,赚点小钱,打发时间。 成方遥坐进酒馆的时候,老板娘正杵着胳膊差点睡着,被成方遥一声:“美人老板娘”立马从困顿中叫了回来。 “啊呀呀,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小冤家。我方才还在梦里想着,你今年怎么还不来,若是来晚了,只怕小命都要玩完了吧来来来,让姐姐我瞅瞅,这小脸如今长得怎么样了唉,又带了面具,你就怕我看着你俊俏把你留下来不让你走是不是每次来都弄个丑的厉害的面具带着,真是倒胃口” 成方遥嘿嘿的笑着,用肩膀头去蹭老板娘的胳膊,撒娇道:“好姐姐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个什么身份,若是让上面的人知道我这么大摇大摆用自己的脸进来了,您说我的脸还不得都给他们划得稀巴烂啊。姐姐若是想要看我本来的样子,大可以去我那里啊。我不是给了你一块腰牌吗你只管去找我,没有人敢拦你。” 老板娘的那个亲戚,说起来也算是个厉害的角儿。 当年创办五行门的那个邪教使者,便是她的那个亲侄子。这一点也是成方遥误打误撞得知的。自此以后,每年来到这里,都会进来走一走,拉拉呱,礼貌的同时也在探听消息。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的道理,成方遥一直很明白。 “你小子的嘴巴最甜了。我都这把年纪了,别说去找你了,只怕走到半路就累死了。弃尸荒野的怪可怜的,还是老老实实的在这等死就行。对了,你今年来此,可有带了什么珍宝”老板娘挨着成方遥坐下,也不管附近桌子上的几个酒客敲着桌子嚷着要添酒,只打发了手下去伺候,自己忙着和成方遥拉呱去了。 老板娘年轻的时候,有过一个儿子,不过在颠沛流离的流浪中给死掉了,若是有幸能够活下来,也得有成方遥这么大小了。 所以每次看到成方遥那乖巧讨人喜欢的小样,都会默默的母性大发,想要多亲近亲近。至于它嘴里喊的姐姐啊美女啊 ,哪个女人不愿意听,由着他喊去。 “珍宝为什么要带珍宝”成方遥暗道自己来对了,一定又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内情。 “当然是教主要啊,不然谁会眼巴巴的到处去搜罗来天下的宝贝,等着进献听说教主今年不知道起了什么兴致,非要找一件任何人第一眼一看就能喜欢上的宝贝,谁要是能找来,就答应完成他一个心愿,不论大小。”老板娘拿起桌上倒扣着的空碗,给成方遥倒满了茶水,自己喝了一口后递给成方遥。 成方遥也没介意是别人用过的器皿,喝干了一碗擦擦嘴道:“还有这等好事,我要是找来了,是不是就能直接问他要解药了省的这么一年一趟的跑,累死了。还要瞒着下边的人,每年就光这五花八门的理由都得抱着脑袋想好半天才行。唉,我要是知道教主想要干什么用,估计就能知道他需要什么礼物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老板娘抽出别在胸口的手绢,在成方遥的眼前转了转,眨眨眼睛笑道:“这个,你就得问我了。你可能不知道,如今的教主,可是换做他人了。” “谁” “就是我的侄子啊。不然你以为,我这小酒馆的生意怎么会突然这么的红火了从早上忙到晚上的,要不是我派人轰走了一大波人,你这会子还在外头排队呢。所以啊你小子有福气啊,我告诉你,他为什么要找这么个宝贝。”老板娘压低了声音,凑到成方遥的颈边,白了一眼正对着自己抛媚眼的一个老色鬼,冷哼一声后,不屑的呸了一口。 老板娘说的确实是实情。 如今这邪教的教主,已经换了人。成方遥不是天天待在邪教里的,没有这一年一次的聚会,他一点也不想和他们牵扯上任何关系。所以他们是阿猫当家还是阿狗当家,他更是漠不关心。只要按时给他解药就行,其他的,和他没关系,更无从谈起这顶端坐着的人是哪一个 不过成方遥有些吃惊的是,老板娘说过,自己的侄子是邪教里的一个使者,怎么会突然就接替了教主的位子呢该不会是出现了什么内讧吧被逼宫了吧有意思。 “那就请姐姐给我说说这其中的道道吧,我脑子笨,您说的慢一点,全一点行不行” “你个小鬼头,你脑子笨,你脑子笨我会这么疼你得得得,我不和你计较这个。我和你说说他为什么这么兴师动众的找东西,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运气帮他一把,也救你一命。” “谢过姐姐,我一定洗耳恭听。”成方遥提起青花的茶壶,给碗里又倒满了茶水,两只手恭敬的举到老板娘的眼下,等着她的指点。 呷了一口茶,老板娘吐了口热气,说道:“你是五行盟的盟主,对于你们五行盟的老底子,知道的有多少” 作者有话要说: 、新教主的秘密 有些事情,就像是茶碗里的茶叶,经过时间的冲泡,慢慢的褪去了它原本的茶色,留下的除了有些变色的热水,还有看不出原貌的叶子。 五行盟前面的那些个发家史,成方遥听说过,但是没有像今天这样听的这么全套。 说故事的人不一样,听故事的心情不一样,这一样的故事,竟然也就变得不一样了。 成方遥看着老板娘一张一合的嘴巴,被涂抹的红艳艳的,配上那一口保养良好的小白牙,听着听着,软声细语在经过那袅袅的茶烟洗涤后,变得更加的悦耳动听。 本来有些苦涩的故事,仿佛也没有那么的难以接受了。 老板娘除了在肢体上夸张了些,用词的时候不当了些,大体的发展,还是很符合事实发展的。 五行盟的前身五行门,其中的那个邪教使者,就是如今坐上教主之位的邪教教主。 当年五个好朋友中,与他最为称兄道弟的,是那个在朝廷的文官。但是他最愿意相处的,却是最不爱多说话的温柔青年。 只不过这青年虽然不会武功,手里的救命药和害命药都不少。黏乎急眼了,也会朝着扑上去的人眼睛里撒上一把金粉,让你十天半个月的看不见东西。或者是在你的手刚刚碰到他的肩膀时,就被他手上的银针直接扎进腕子里,整条血管暴起,马上马的就能爆裂开蹦出一地血浆一样。 可是有些人就是这样的,你越不让他碰,他就越想碰,比如如今的邪教教主。 那时五个人日渐交好,邪教的那个小使者也慢慢的和侍弄花草毒药的青年渐渐的能说上几句客气话以外的话后,在小青年不备的情况下,小使者一个头脑发热,亲了一口正低头浇花的小青年。 小青年顺手就把手底下的花盆砸到了小使者的脑门上,立马让他脑袋也开了花。 从床上烧了好几天,小使者再醒来的时候,小青年不见了。江湖上却多了一个号称药仙的人。 “药仙”成方遥惊叫道。 “嘘,小祖宗,我这可是和你说的悄悄话,你这么大的嗓门是想干什么药仙你也不知道就是传说能从阎王手里抢回人的那个药仙。和我的侄子当年还有这么一档子的恩怨,要不是他在拜祭我大哥的墓时感伤了一回被我听到了,我也不知道。所以啊,这次他这么费劲周章的找宝贝,肯定是为了那个药仙。你应该听说了吧,他又重新出来了。我听他自己念叨着,是要找个东西给他赔罪用的。依我看,是想重新勾搭人用的。”老板娘咂咂嘴,对着成方遥送上一个甜甜的笑意,继续说道:“想要讨好他,你就该想想一个不爱在众人面前露面的药仙,喜欢什么就是了。” “姐姐,你这消息” “要是不准,我这把老骨头任由你处置。绝对可靠”老板娘猛地一拍桌子,整个馆子里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眼睛在老板娘和她旁边的那个长的一般的男人身上来回扫视了几眼,又都低下头继续盯着烂桌子发愣。 “姐姐你别生啊,我没说不信。我是想问您,您这消息,和多少人说过啊我看看我排第几啊” “油嘴滑舌,你是第一个。看在你送我腰牌的份上,特意给你留着的。”老板娘一撩外衣,露出腰间挂着的一块小牌子,那是成方遥送给她的,方便她任何时候去五行盟找成方遥。 原来今年的聚会,还有这么一个用意。看来教主也不指望自己能全心全意的帮他找宝贝,干脆也没通知自己。更好,找的到就找,找不到就拉到,省了他的事儿了。 药仙,弄草药的,爱好花草,除非是弄来天下独一无二的灵丹妙药或者是奇花异草才有可能拍到马屁股上吧出来的这么匆忙,也确实不好就地去找。 眼睛在老板娘身上一转,老板娘警觉的笑道:“不用看我,我没有。我也不知道要找什么。我只是一个妇道人家,知道的东西不多,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呵呵,姐姐肯帮我,就算我今生修来的福气了。姐姐,还有没有你自己腌制的肉干啊,一年不吃,甚是想念啊。给我来上一斤怎么样”成方遥拍拍自己饿的咕咕叫的肚子,对着老板娘夸赞道。 可能是被肉干两个字给刺激到了,馆子里响起了不少的咕咕叫声。坐在这里喝了快一个时辰的冷茶了,点了一个时辰的小吃到现在一个都没出现,别说他们是邪教里脾性不好的教员,就算是名门正派有教养的人,这下子也撑不住了。 “行,姐姐给你拿去,等着啊。”窈窕的身段从成方遥身边转了一圈,对着顶替自己算账的小二哥吩咐道:“行了,叫后头的人干活吧,让客人们等的太久了也不太好。诸位稍等啊,马上就好。” 成方遥按了按空空的五脏庙,开始琢磨这所谓出其不意的宝贝,应该从哪里找。 若是早点知道这么个消息,让刑鬼早点派出去手下打探打探,还是有可能找来的。但是现在已经是火烧屁股的关口,他人已经到了大本营的门口,再往回返,怕是不妥。 看来,老天没准备让他沾这个便宜。 唉,只怪自己没这个运气。 老板娘的肉干做的真是地道,知道成方遥喜欢吃辣,还特意在腌制前抹上了一层辣椒粉,晾干后又重新抹了一层新的。这么做出来的肉干,不止肉香宜人,辣椒的辣味也让成方遥拍手叫好。 再看那些手边只有一盘子花生米或者毛豆的人,都一把一把的往嘴里塞着吃的,也忘了扒皮去壳,恨不得把自己的手指头也咬下去。 同样是男人,同样是客人,这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分卷阅读28 - 分卷阅读28 - 分卷阅读29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29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29 填饱了肚子,老板娘又拿出了自己私藏的好茶叶给成方遥润的嗓子都舒服的要命。然后成方遥就披星戴月的沿着蜿蜒的山路上了山。 这也是之前留下的破规矩,在聚会之日的黎明之前,教主会亲自会见五行盟的盟主,给他解药。 手里的灯笼是老板娘免费赠送的,灯罩上的荷花图案画的惟妙惟肖,被里面的蜡烛一照,简直就像是老宅子里的金盏莲一样漂亮。 山风不大,吹在身上凉爽透彻,成方遥走起来觉得很惬意。若是身边在多一个作伴的,就更美好了。 过了第一道守卫,看了随身携带的通行证,成方遥距离大本营的中心越来越近了。 第二道,第三道,灯笼里的蜡烛快要燃尽了,终于也看不到还等着盘查自己的守卫了。成方遥心想,回头我也要整这么多的盘查放在自己的门口,多有面子,多有威慑力。 新上任的使者年纪和成方遥差不多,见到成方遥提着的灯笼,从二楼的雅间里走出来,笑着说道:“贵客到,有失远迎。教主恭候多时了,贵客请随我来。” 成方遥把荷花灯插到门边的置灯台上,跟着使者左拐右拐走到了一间极为朴素的屋子里。 路上成方遥好奇的问使者:“你怎么知道我就是你口里说的贵客难道我长得就这么贵气” “因为阁下手里的荷花灯。” “就因为一个灯笼” “阁下去过山下的小酒馆了,这灯笼应该是老板娘给你的吧巧的是,教主画这幅画的时候,在下正在旁边伺候着。听教主说过,五行盟的盟主,同他唯一的亲人相处的不错,想来只有如此情分的人,才能这么悠然自得的提着这被教主送出去的灯笼进来吧。”使者面朝前方,平静的分析着他的猜测。 果然不是什么正常人,一个破灯笼而已,都能分析出这么多的东西。 成方遥只能傻呵呵的笑了两声,:“原来如此,我还真是暴殄天物了。” “是啊,如果你提着那盏熄灭的了灯笼去见教主,说不定还能得点别的好处。老板娘既然愿意送你灯笼,就是想让你来试试运气,看看教主能不能看在她的面子上网开一面给你点好处费。你现在想不想跑下楼去把灯笼再提回来”使者一回身,挡住身后的一道门,问站在楼梯上的成方遥。 “现在跑下去,会不会显得我这个盟主特别的没骨气” “会。”使者笑着回答道。 “那我就不去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成方遥抓了抓鬓角,对使者一拱手,“还请使者通传吧。” “在下以前听说过盟主的一些事迹,大家都说成盟主是一个随性洒脱不拘小节不畏生死的人,如今一见,果然如此。”使者笑起来,两个小酒窝若隐若现的挂在脸上,白皙的皮肤映衬下,就像是两朵稍纵即逝的小梨花。 “是吗,你还听说我的什么传说”成方遥就喜欢听有人夸自己,如果是当着自己的面夸自己的那种,心情会格外的好。 “还听说,成盟主你的运气,总是特别的好。希望盟主进去后,能得个好彩头。”使者推开门,对成方遥一邀,“请吧,教主早就恭候您的大驾了。” 作者有话要说: 、恶人自有恶人磨 陵子钧和刑鬼自从盟主之位换了人之后,就没有这么平心静气的坐下来好好的说过话,更别说探讨那些曾经一起翻阅过的书籍。 陵子钧的问题看似和成方遥的秘密没有直接关系,实则全都擦着边。刑鬼总是避了又避后,才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答案塞给陵子钧。 “刑鬼,你说过,不会骗我。” “我说过,大事上,不骗你。” “你是真心追随那个小痞子盟主的” “天地可鉴,日月为证。” “刑鬼,你别和我绕圈子了。不愿意说他去了哪里,那就告诉我他什么时候会回来吧。”陵子钧见刑鬼的嘴巴实在是闭的太紧了,想要撬出点东西是没什么指望,改了战术。 “他会回来。”刑鬼的回答依旧简洁,明了。 “刑鬼,我发觉,我当初被你抛弃,真是我的幸运。” 终于,陵子钧按耐不住自己的性子,找出了自己的杀手锏,刑鬼的软肋。 这是陵子钧最痛恨的地方,也是刑鬼最痛心的地方。 陵子钧之所以对刑鬼这么冷言冷语,也不是自己的少爷脾气的多么的严重,而是每一个被抛弃的人,都有权利去憎恨那个抛下自己的人,他也不例外。 少年的陵子钧,一直以为他的盟主爹爹,会把盟主之位传给他,这是多么天经地义的一件事。 他虽然出身名门,但是自小勤学苦练,武功不错,学识也不错。文才武德都是同辈中首屈一指的。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的爹,为什么在自己病危的时候,把他的东西,给了刑鬼。更让他想不通的是,刑鬼为什么会不要。 刑鬼不仅不要那个位子,还丢弃了自己,跑了个彻彻底底。 自己坐在门口等了一天,都没有看到他再回来。 他是真的走了,因为怕那个位子束缚了自己的自由而跑了。陵子钧坚定的这么想。 出来接手的,是一个自己顶讨厌的人,第一眼看到他,陵子钧以为他是个小要饭的。 可是他那已经病糊涂了老爹在和那小子密谈了一下午之后,整个局势再一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成方遥成了五行盟的盟主,陵子钧的老爹,死了。 因为在场的人只有成方遥,所以很多人都暗中揣测,老盟主是被成方遥害死的。无奈江湖规矩压制,得令牌者得盟主之位。成方遥拿着令牌出现在大家面前,谁也不能当看不见不是 正式接任仪式的大典上,消失的无声无息的刑鬼回来了。 站到了成方遥的身边,俯视着下面五大帮派的帮主跪在地上对着高位行礼。 陵子钧没有跪,倔强的站在一群人之中,显得有些鹤立鸡群。 也就是在那一刻,大家都看出了新盟主和陵帮主之间的那点不为人知的事儿。成盟主笑着对陵子钧抬抬手说道:“子钧你身子不舒服,这些礼数就算了,我们谁跟谁啊。” 我们这语气,这字眼,任谁都会听出些话外之意。 陵子钧也不聋,当即舞动了白雾杀上高台,被刑鬼死死的拦住。 成方遥一个劲的在刑鬼后面怪叫:“你轻点抓,别弄疼他了。哎,你别窝着他的手。” 台下的人听的是一头的冷汗,但是却心花怒放。江湖上的风月事颇多,这么声情并茂有证有据的还真不多。 尤其是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这么重要的场合里。 成盟主和陵子钧不得不说的一二事,不出一日,便在江湖上传的风风雨雨。据说有的茶馆子里立马招人写好了戏本子,准备开说。光是包场的人,就已经史无前例的多出去了好几倍。 可见江湖上什么最厉害,悠悠众口。 被改的面目全非的戏本子里,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刑鬼也被写到主角的地位,成了陵子钧和成方遥之间不可或缺的重要导火线。 实际上事实也确实如此。 陵子钧因为刑鬼的无故失踪,家父的去世,盟主之位的大变,整个人从身体到心灵都收到了不小的打击,经常一个人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抱着腿发呆。 成方遥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经常不怕死的送上门让陵子钧劈一劈,搞得自己很是狼狈不堪。 不过不得不说,成方遥每去一次,陵子钧的心情就好一点。成方遥多受一点伤,陵子钧的闷气就少一分。 一个不知道控制力道的只会乱劈,另一个不怕死的只会往上迎战,让失意的陵帮主,重新恢复了少主时的傲气。 那时候陵子钧就在想,如果是刑鬼,是以前的刑鬼,会不会这么不怕死的迎上来让自己发泄。答案很明显,不会。 他连自己的自由都不愿意舍弃,跟别说自己的生命。陵子钧很失望,没有早点看清刑鬼的本质。也很庆幸,没有到最后才看清他的本质。 劈过来劈过去的,成盟主身上的伤口总是新伤旧伤重叠再重叠,看得陵子钧自己都有些后怕。 又想到自己老爹确实亲口对自己说过,有可能会把盟主之位传给成方遥,他只是不肯相信而已。 一个盟主,为了自己做到这么地步,也算可以了。 陵子钧特意在成方遥又一次抱着送死的心态赶来被自己虐待时,备了有些薄酒,和他化干戈为玉帛。 没想到,这个无赖地痞,趁着醉酒对自己上下其手,占了便宜不说,还抱着自己大声嚷嚷:“子钧,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欢你” 那时候刑鬼正从外头走进来,听到这句意外的告白,对着陵子钧笑了笑,转身走了。 陵子钧对他最后的一丝希望,也在那一个转身后,连同手里的酒水一并倒进了泥土里。 陵子钧以为,他和刑鬼之间,已经不需要过多的言语,彼此之间的那点心意都能互相融汇。只需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两个人就能明白彼此心底在想些什么。那一刻陵子钧才醒悟,只不过是自己的自作多情而已。 他是刑鬼,是一个只有自己只认识自己只为自己服务的人。别人在他的世界里,都是过客。 陵子钧以为自己会恨他,会怨他。 没想到有一天,他能和刑鬼坐在一起平静的回想过往,平静的说出这么一个事实。 刑鬼抛弃了他,他却觉得很幸运。 “成盟主待你很好。”刑鬼想不到自己应该怎么回答陵子钧突然转过来的话题,愣了一会才回道。 “嗯,还好。不然我也不会管他的死活。你说他一定会回来,我就暂且相信你。若是他回不来,我到时候自然也不会轻饶了你。”陵子钧不改脸上庄重的神色,吐口气站起身,手指拂过窗台上的灰尘。 “这屋子实在是太旧了,即便是年年晒书,也依旧不能改变什么。想要把这些书长久的保存下去,不如另选一个好地方,妥善的保管。该换的东西,就要早点换。” 分卷阅读29 - 分卷阅读29 - 分卷阅读30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30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30 “是,陵帮主说有道理。” 简朴的屋子里,刚刚修剪自己的指甲,教主背对着成方遥坐着,窗外的晨光初露端倪。 成方遥手脚垂在身体的两侧,喊了一声:“教主,属下成方遥,前来拜见教主。” “嗯,我见过你,年纪轻轻就这么胆大无畏有所作为,真是后生可畏。你今天来是想要来领解药的是吧” “回教主,是的。还望教主赏赐一颗。” 教主对着晨光伸展开整个手掌,又把拇指上的指甲修剪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后,转过身对成方遥说道:“我刚刚想起来,我今年要找的宝贝,应该去哪找了。” 成方遥心底一紧,有什么不好的念头在心底划过。 紧接着,教主再一次开了金口:“他们那群酒囊饭袋,办事情总是应付我,一点也不上心。如果他们都像你一样,小命被我抓在手心里,可能结果会更理想一点。不如,你去替我找件宝贝,若是我看的满意了,我就给你解药,若是不满意,你就别来要解药了。你说这个提议怎么样” 成方遥恨不得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自己的乌鸦嘴抽上几抽,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的套路,不是只有自己这种无赖才会想的出来吗如今的江湖上,都流行这种路数吗都是自己这张惹祸的嘴巴闯的祸事,给大家做了不好的示范,唉。 “教主说的极是,为教主排忧解难本事属下的职责。只不过” “不过什么” “属下怕不按时领到解药,属下没有机会为教主鞍前马后的找寻宝贝。” “这不怕,我给你一半的解药,你先吃着。等到你找来了,我再给你那一半。不过这解药若是分开了,药效会大减。你若是不在半个月内把另一半也吃下去,它在你肚子里就是一颗普通的药丸,别无它用。所以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吧。” 什么叫一山还比一山高,成方遥今天算是领教了。 和面前这位不老容颜的老教主相比,自己简直是在如来佛祖手心里耍闹的小猴子,真是傻帽极了。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一 作者有话要说:  建议等完结了再一口气看番外。 江湖上最近半年都在盛传着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距离国都不远处的一座荒山上,新开了一家半新不旧的客栈,生意异常的火爆。 都说里面的酒菜好吃的很,歌舞也美得很,最重要的是,去过那里的人,没有几个再出现在江湖上。 开了半年之后,这第一个去而复返的英雄终于诞生了。 原来,那是一家黑店。 老板自幼有些血海深仇在身上,一个一个的杀过去后,大仇得报,却对杀人上了瘾,尤其喜欢杀些有名有姓的高手。 这都是那位英雄喝多了上厕所的时候,不小心掉进了茅坑里偷看到的绝密资料。 与其说他是去而复返,不如说是逃命出来的。 自此,那个有名的客栈就更加的有名了。多少豪杰想要去为民除害,却都折在了上头,有去无回。 秋风,古道,几匹拴在门口的高大的骏马,怎么看都像是从诗里幻化出来的情景。 几个来自不同地方的人正各怀着各自的心事,坐在这间很有名的客栈里的几张桌子上,擦剑的擦剑,看书的看书,数种子的数种子。真正拿着筷子等着吃饭的,也就只有那么两个人。 一个青年看上去干瘦如柴,两眼冒着精光,若不是身上的衣裳还算上档儿,真要被人以为是个饿了半辈子从这等吃的饿死鬼。另一个青年看上去就优雅的多,不过也好不到哪里去。拿着筷子的手不住的拍着桌沿,嘴里一个劲的催促:“快点上饭啊,饿死了,饿死了。” 外头的夕阳圆满的就像是青年刚刚点的一道鸡蛋羹,铺满了整个汤碗挂在天边。这间客栈的位置极好,坐在床边往外一偏头,就能欣赏到美轮美奂的落日,想来早上若是来的早些,从反方向也能看到日出的美景。 老板是个油光满面的中年男人,搓了搓两手上的油花子,收了钱,抱着菜单退到了后厨去吩咐。 自从江湖上开始盛传他这里是个杀人黑店之后,生意一落千丈。难得在这么一个惬意的时候,来了这么多的人,还都是长得挺漂亮的人。 其实老板觉得自己很冤枉,那些传言都是传言。他是一个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做生意的人,哪里会有那么变态的爱好。别说杀人了,就是杀鸡,他都从来不敢的。不知道被哪个王八蛋这么谣传的,让自己百口莫辩。若不是之前赚下了那些家当足以支撑他的下半辈子。现在这种客流量,绝对能让他把自己的全家人都饿死。 屋外的马儿乱叫了几声,围着桩子开始乱转,好像有些暴躁。 离窗户最近的青年忙站起身走出去,轻拍了几下马背,让它安静下来。 再回到客栈里坐下,酒菜已经布置好了。老板还亲力亲为的为他倒好了酒水,把筷子递到了他的手中。 他的邻桌是那个擦剑的青年,后面是那个数种子的,斜对角的是一个看书的,早就埋头苦吃的饿死鬼和自己隔了两张桌子远。加上老板,整个屋子里,就他们六个人。 他很难想象,这么一个看上去下盘并不算稳健的人,能一下子干掉这么五个人有些天方夜谭吧。 既然菜都上了,不尝尝新鲜就有点对不起自己了。 青年喝了一口小酒,吃了几片小肉,嗯,味道确实不错。 屋外头的马儿再一次暴躁起来,对着桩子又踢又踹,什么宝马的风度一概抛到风里。 青年微微皱了眉头,吸了吸鼻子,搁下筷子问:“老板可否替我看看我那匹马是不是想要吃些新鲜的饲料了,若是方便的话,一道帮我喂了吧。”银子落桌的声音很清脆,老板的小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点头哈腰的拿着钱跑出去牵马。 马儿被牵到了屋后面,嘶叫了一声后,安静了下来。 胖乎乎的老板又搓着手出现了柜台后面,拨弄着已经缺东缺西的算盘珠子,算着已经许久没有进账的账簿子。 看书的年轻人合上书册,打了个哈欠,“老板,此处距离京都还有多远” 书生一开口,就是浓浓的地方腔,原来是个外地人。看这身朴素的装扮,应该是个上京赶考的,或者投奔亲戚的。京都周围近些年都不算太平,凡是京都里有些个亲戚的,哪怕是八竿子才能够着边的,都成为了大家眼中最亲的人,急急的投奔过来。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小青年,也不知道是从哪片倒霉的地方逃过来的。 “不远,很快,一闭眼就到。”老板头也没抬的回道,手上拨弄的算盘珠子劈啪作响,看样子是真的在算账。 身后的那个数种子的似乎终于数完了那些芝麻大小的东西,长舒一口气道:“谢天谢地,没有少。” 青年好奇,就转过身去看身后的那个桌上铺着的东西,问了句:“这是什么东西,阁下这么宝贝” “救命良药。”一个字不多,一个字不少,青年回答完就把那些种子又小心的收进了自己的布袋里,系到了腰上。 擦剑的人擦完手里的剑柄,把白绸子一扔,隔空耍了几个剑招,剑尖直指柜台后的老板。 靠窗户的青年有个奇怪的感觉,这个算账的老板,和方才有些不一样了,具体是哪里不一样,他一时间还真说不出来。 “我说老板,江湖上传言你这是一间黑店,你怎么还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开下去”说话的是持剑的公子哥。一身的好衣裳,腰上挂的,手上戴的,都是上等货色,一看就是有钱人。 靠窗的青年在心底里冷笑一声,想要动手就直接动,非得从这装一装,抬抬身价,唉,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啊,活的真累。 剑柄底下追着的玉坠子,是哪个庙里的信物,但凡经常在江湖上走动的人,都能看的到,也都能认得出来,何苦故意把那坠子在手腕处绕上那么一圈,展示给在座的众人。 而且即便那人这么展示了,好像除了他自己,那四个人也没有注意到。 老板继续打他的算盘,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身后数完种子又开始准备数叶子的青年更是忙得不可开交。那边那个饿疯了的早就把自己桌上的吃食都塞进了自己的肚子里,这会子正摸着肚子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打嗝。还有那个书生,问完方向之后,微闭着眼睛沉思,手指头不住的算着什么,估计是在计算路程 青年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也不是达官贵人,他是邪教的一个小使者。 教主听说近来江湖上出来一个诡异的客栈,有些兴趣,让他来打探打探。若是这种人愿意入邪教,就把他迎回去。若是不愿意,就直接做掉。 用他们教主的话说,不能为我所用,就不要留有后患,此等阴毒之人,他日一定会有轰动于世的时候,要早作打算。 是请还是杀,他一直没有下决定。 腹稿打了一半,准备开个口套个近乎,持剑的人已经按耐不住心底的一腔正义,飞身刺向柜台后的老板。 老板身形肥胖,躲避起来倒也不费力气,轻轻一跳,就从半人高的柜台上跃到了前面,手上拿着的算盘,也被他一把拆成了两半。 哪里是什么算盘,根本就是他防身用的家伙。 算盘珠子落了一地,老板手上的长针根根泛着银光,嘴角笑的很是得意:“小子,想要取我性命的人有的是,就凭你还是省省吧。我看你手上的宝剑不错,若是愿意留下来送给我,我就考虑一针了结了你,怎么样这买卖划算吧” “我才不” “怎么了是不是觉得腹间一股真气在乱窜,手脚有些不听使唤眼睛也有些看不清没关系,闭上眼睛,自然就舒服了。给你机会选个死法你不要,那就算了,我来决定吧。”老板瞥向从身后抽出大砍刀摆好防御架势的那个饿死鬼,还有紧紧把书册护在胸前眼睛瞪得提溜圆的青年,咬着唇默不作声的青年,因为这骚乱的缘故,致使自己数了一半的数前功尽弃,有些颓废。还有笑意融融的青年,自始至终坐在那里看着自己,眼睛里没有杀气,没有任何的欲望,就像是一个单纯的跑来看戏的看官。 “你不怕我连你一同杀了”老板问靠窗户的那个淡定的青年。 “那你也得有这个本事。” “哈哈哈,原来也是个不知死活的。你们几个都别想走,中了我的香药,没有几个不倒的。我看得出来,你穿的普通,也不是什么善类。他一个名门之后出手受制你都不出来帮忙,应该是个邪教的吧拔刀的那一位,看你吃饭的德性,应该是个流浪天涯的刀客吧没想到今天一下子就凑齐这么多行当的人,真是美好的一天。”老板笑的前仰后合,肥大的肚子因为他的用力而一颤一颤的,上下滚动,好玩极了。 被老板这么一说,所有人才发现,自己体内,确实已经发生了异样。 不动真气还好,一动真气,手脚就不受控制。数叶子的和看书的明显连真气都没有,连打了好几个哈欠之后,就倒在了桌面上。 他碰了碰离自己最近的那个数叶子的,小青年抓着叶子哼了一声,脑袋转了个方向继续睡。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眼睁睁看着老板像是捆猪一样把他们都捆成了一团,绑在店后面的一棵大树下。不远处,是他那匹上好的宝马。此时连皮子都快被剥完了。 客栈的前头就老板一个人,可是到了这后头才看到,打工的人真不少。 每个人的分工很明确,各负其责。有专门给猎物洗干净的,有专门磨刀的,有专门抛尸的。大家忙着自己手里的活,全然不在乎什么时候树下又多绑了这么几个等死的家伙。看来,他们已经习惯了。 分卷阅读30 - 分卷阅读30 - 分卷阅读31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31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31 身边四个人睡的天昏地暗,怎么碰都碰不醒,他也累了,靠着数叶子的小青年就给迷糊着了。 睡着睡着,是谁在背后偷偷掐自己的手心,他睁开眼睛,是数叶子的小青年。 “喂,你能不能想办法把绳子给弄开看你也像是会武功的,应该不难吧”数叶子的尽量压低了声音问。 “弄开又怎么样我们身上酸软无力,根本逃不出去。” “谁说的要不是我数叶子太入迷,会让他钻了空子。什么香药,你给我解开绳子我就给你们都解了,让他知道我的厉害。”数叶子的小青年看上去有些激动,小脸红扑扑的很可爱。 “你懂这个” “不懂,是精通。你身上的毒气这么重,再不快点和那几个分开,给他们解香药的时候,还得解你给他们的毒气,麻烦死了。” 果然是个精通的,他身上隐藏的这么好的毒气都能被他闻出来,他对这个小青年有些刮目相看了。 他一点也不着急,此次前来这里,又不是他一个人。手下就分布在这间客栈的四周阴暗处,只要他一个暗号,那些人就会把这间客栈给拆了。他只是想要等,看看那这个老板究竟变态到什么地步,值不值得他花功夫来游说回去。 手心处又被小青年狠狠的掐了一道,“你行不行啊不行的话我就找我旁边的刀客,看他的胳膊比你还粗,应该是个能成事的。” 他很无语,只能从背后的头发里摸索出一根锋利无比的银线,在绳子上来回的摩擦了几下,绳子就轻而易举的断了。 “你连头发里都暗藏玄机,果然不是什么好人。”数叶子的人从袖口拿出一个小瓷瓶,在每个人鼻端轻轻晃了晃。轮到他的时候,笑道:“你就不用了,浪费。” 所有人醒来后,都被事先醒来的两个人给捂住了嘴,没能发出这一声惊吼。 “没想到这是一家黑店”书生先开了强调,原来是个误打误撞进来的。 “难道这就是江湖上传言的那个有去无回的客栈”刀客的紧跟其后同样的得到了其余两个会武功的白眼。 至于那个名门正派,则是一改了之前的嚣张态度,谦虚的对另外几个人说:“我们应该怎么把这里一锅端掉,永绝后患呢” 数叶子的不耐烦的说:“他敢给我下药,我先让他们尝尝我的厉害。” “我想知道的是,他什么时候给我们下的药”使者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这香药是什么时候下上的。如果说是吃食,身后的小青年可是连一杯茶都没有喝过的,怎么也会中招了呢 “我约莫着是他搓手的时候,把香药趁机挥散出来。这种人,就应该绑回去炼药,给他泡进药缸里腌上七七四十九天。” 刀客咽了咽口水:“那种人腌出来的东西,应该不怎么好吃吧” “此言差矣,人之初性本善,经过这位小兄弟这么一泡,说不定能把他心底最深处的本性被泡出来,说不定就能治病救人了。”书生说起话来绵软的很,听得身边的名门一个劲的抖肩膀。 “我觉得我们应该想想现在怎么办至于它以后用来做什么,还是端了他老窝后再想的好。”使者心底里笑的快要崩溃了,这些人太有意思了。 “兄台这么冷静,有什么高见”书生看到他一脸的淡定,不禁问道。 冷静我当然冷静外头可都是我的人,他们动不了我分毫我紧张什么倒是你,一个不会武功的,现在还能说出这么完整的话来,胆识上还是很过人的。 “承让,大家之前也听到了,我是邪教中人。所以我的方法,自然都是邪门歪道不足挂齿,拿不上台面。还是不听的好。” “什么邪门歪道,对付黑店的黑心老板,能制服他的道就是好道。我们都是江湖儿女,不会计较这些老一辈嘴上说的条条框框的,你放心。我们大家既然这么有缘分能在这里凑到一起,不如齐心合力,一起把这老窝给端了,一则为江湖除害,二则也是为自己出口气,怎么样”名门的一腔话惹得大家心中的正义感暴涨,点头叫好。 “是集体行动,还是百花齐放”他冷飕飕的问道。 和这么几个看上去涉世不深的人玩玩这种游戏,也是挺有意思的。他已经看到那个数叶子的人开始把布袋子里的瓶瓶罐罐都倒了出来,跪在地上找宝贝了。书生也不甘人后,从自己的怀里摸出一个他平常用来削苹果的小刀子,紧紧的攥在手里准备放手一搏。刀客双眼猩红的盯着那些磨刀霍霍的工人,大刀的刀刃上都泛了红光,准备在这里喝足那些黑心人的血。名门的公子哥并没有初见时的那样不可一世,不顾形象的和大家一起躲在柴火堆旁边,以指代剑隔空瞎比划,原来真的是个新手。 他突然改变了初衷,反正是请客还是送客,都是他说了算。这么一个扔进邪教堆里并不算多出众的人渣,留不留的也无所谓。和他们从这玩玩,倒是让他顿感兴趣盎然。 他小声说道:“既然大家都有这么一腔正义,就各自用各自的方法去为江湖中人做点事好了。不过切记,注意自己的安全。若是觉得抵挡不住,就两短一长,算作我们之间互相帮助的暗语,如何” “好。”其余四人点点头回道。 两短一长,是他给手下的暗语,只要暗语一出,必定会保他们周全。 “那我们就以这里为汇合点,各自处理完后,再从这里汇合。”他两手一抱拳,笑着说。 “各自小心。” 其余三个人还没说完,嘴巴里就被数叶子的青年塞上了一颗小药丸:“先给你们吃了解药比较好,我怕我下的药太猛把你们也给送走了。” 使者差点就笑了场,很想当着大家的面问一句:“兄台,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邪教啊待遇优厚,机会多多啊什么毒药毒物,应有尽有,保管你一次毒个够啊” 、人前做戏 作者有话要说:  呃,接着二十九节来的...番外,先忽视掉吧,等着哪天又有突发状况赶不及榜单了就会放上来救命了。 教主的心情极其的好,对着成方遥笑的和一只吃饱了正在晒太阳的懒猫一样,靠在舒服的靠椅里,背对着一扇晨光晃晃的木格子窗。 接过教主亲赐的半颗解药,成方遥退回柱子边上,佯装作另一根柱子。 想了想,还是不死心。 “属下有一事疑惑,还望教主给以解答。” 教主抖了抖修长的手指头,轻轻一点头道:“说。” “教主,您今年贵庚啊” 屋外头等候差遣的使者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五行盟的盟主,胆子真的是不小。趁着教主心情好,不知道要解药也就算了,还能问这么不着边际的问题,还能问的这么一本正经,实属异类。 教主就是教主,见过的人和非人都比较多,也不在意,笑着回道:“老夫年纪大了,已经年过半百了。怎么我看起来不像吗” 成方遥双手搓了搓脸蛋,揉了揉眼珠子,咽下一口吐沫后,惊笑着说:“不像,真的不像。教主看起来也就三十岁左右,哪里也看不出是五十的样子。” 乖乖,怎么这教主还是个逆生长的怪胎啊前几年也见过这个使者。那时候他都是安静的站在前任教主的一旁,被帘子轻纱的挡的也看不清到底长什么样子,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身形。可是有一点成方遥可以肯定,他明明见那位使者的鬓角出来了一缕银发的,怎么当上了教主,那些银发都变成了黑发 邪教的秘术真的太邪了。等哪天他解了身上的毒,和子钧商量商量,也一块加入邪教算了。延年益寿啊,返老还童啊,太神奇了。 教主以为成方遥是在借机拍马屁,不屑道:“你小子嘴巴是挺甜,确实很和我那姑姑的口味。不过拍马屁也要找准时机。你方才刚进门的时候就拍,或许有些作用。现在来拍,只会让我觉得你是个只会耍嘴皮子的窝囊废废话别说了,快点找宝贝去吧,找不来,你的马屁就都可以省着了。” 成方遥百口莫辩。 他不是想拍马屁,是真心实意的想要赞叹一句,你个老不死的东西长成这个样子,是要气死老天爷吗 退出房门,成方遥两只手不自觉的对着自己的脑门糊了一巴掌,打的啪啪响。 使者笑着问:“盟主这是难道是什么在下没有听说过的神功” 成方遥抱着脑袋转到使者的方向,傻呵呵的笑着说:“是啊,脑袋一犯晕,我就喜欢练这个神功来提神。使者你若是想学,在下可以教你,包教包会,不收学费。” “谢谢盟主好意,此等神功还是您自己修炼吧。怎么样拿到今年的解药了盟主是依照往年的惯例用教里的圣水服药还是换点清淡的清水”使者一边引领着成方遥走到另一边的楼梯上,一边回头问他。 成方遥看着手掌心里那半颗小药丸,想想自己现在吊在裤腰带上的半条小命,再想到那张逆生长的脸蛋,心底的火啊 “盟主,盟主” “奥,随便吧。对了,使者大人,我以前似乎没有见过你。你贵姓啊”成方遥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这个给自己带路的使者身上。 年纪不大,看上去也就和自己不相上下。不过看到了他们教主的那张和年纪不成比例的脸蛋,成方遥并不确定自己看到的就是事实。使者的皮肤很白,给人感觉就像是擦了很多女孩子家用的粉子似的,白的有些不自然。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倒是很透亮,挂在脸上格外的扎眼。第一眼看过去,差不多都会被那双眼睛给吸引住。高鼻梁,薄嘴唇,尖下巴,有些消瘦的脸颊。薄情啊,成方遥暗想。他记得算命的老先生说过,这种人不是薄情就是薄命。邪教这种诡异的地方,薄命有些说不过去,那就肯定是薄情了。 自己想的太过投入,成方遥一个没留神给说了出来。 使者正准备好好的介绍自己,听到薄情两个字后,笑的犹如水面上拂过了一阵微风,划出了层层涟漪一般的美好。 “盟主说的极是,在下确实是薄情之人,所以在下的名字就叫冷青,冰冷的冷,青色的青,谐音冷情。” 成方遥一怔,接了句:“冷风中的一枝青柳,挺好的。很坚强。” 冷青这个名字是自己给自己取得,只是写的顺手,叫的顺口罢了。有人夸过他的名字有风骨,有人嫌弃过他的名字太随意。今天,有人夸他的名字,很坚强。 原来,从名字还能看出一个人的坚强。冷青转过身没有再说话,推开了一扇门,指了指屋里桌上的两只大碗说:“左边的是圣水,右边的是清水,盟主可自行选择。” 几乎是跑到桌边,成方遥把半颗药丸往嘴巴里一塞,端起清水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 往年吃药都是圣水伺候。偏偏这邪教的圣水,成方遥闻到就觉得是从粪坑里盛来的,所以有清水,谁还管那传的神乎其神的圣水。 “盟主既已吃了药,在下就送盟主回去吧。请随我来。” “那个冷使者啊,不急。我还想多问一个问题,忘冷使者能给以解惑。”成方遥鼓足了勇气说道。 “盟主但说无妨。” “你贵庚啊” 如同自己预料的时间一样,陵子钧在成方遥消失的第三天傍晚,看到了徒步走回来的成方遥。 身上坠的满满的,看过去都是些小摊上买来的饰品布匹。虽然不精,但是够多。 分卷阅读31 - 分卷阅读31 - 分卷阅读32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32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32 按照他往年的说辞,一定会在隔天见到自己的时候对自己一脸认真地说:“子钧,你看,我消失了这几天就是给你买礼物去了。我总想把天底下最好的东西都给你找来,但是我找来找去,觉得除了我,没有任何东西能配得上你。所以子钧啊,我把自己送给你好不好” 不过今年可能要换一换说辞了,因为陵子钧没准备按常理出牌。 从后门的两尊小狮座雕后面走出来,陵子钧掸去衣摆上的尘土,双手环抱,热络的走到成方遥的面前。 “吆,这不是消失了三天的盟主吗回来了没在外面多过上一晚我看看啊,这几匹绸子应该是李老板家这个月新上的货,恰巧我那里也买了一匹,准备给我帮里的账房先生作身便服。咦,这不是曹老板前天刚收进来的玛瑙扳指吗一红一蓝,蓝色的被我买走了,没想到红色的让你买来了。我再看看啊” “那个,子钧啊,你最近挺爱逛街的啊,看来心情不错啊。”成方遥觉得太阳虽然不在脑袋的正上方了,可是依旧热的自己一脑门的汗水,啪嗒啪嗒的滴在自己胸前挂着的宝珠链子上。 陵子钧绕着成方遥转了一圈,停在他的左手边,一扯成方遥身后的布匹,给他卸去了肩膀上的重量。 “是啊,盟主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放我的大假,而后隔天就给我无事献殷勤。我怎么能心情不好呢不然怎么对得起盟主你匆匆的搜罗来这么些东西呢你今天把街上拿得出手的店都逛了一遍吧他们难道没有告诉你,你买的东西,我都已经买了一份吗啧啧,真是的,这些无良奸商啊” 成方遥赶了一天的路,又进进出出这么多的商铺,早就晕头转向。好不容易才摸回了老宅子,没想到,自己成了那只往树墩子上撞的死兔子。 唉怎么觉得这一招这么熟悉呢成方遥有些纳闷。 “怎么被我说的没话可说了你今年打算用什么理由来搪塞我要不你直接告诉我,你去遥远的地方逛了逛相公馆,体力不支才导致的你这一头的大汗,一脸的苍白,还有一身的无力好了。吆吆,越说你还越喘了。装啊”陵子钧指尖刚碰到成方遥的衣服,成方遥已经虚弱的瘫坐到了地上。 门口的守卫忍不住偷瞟了一眼,身边的行人也神色迥异的偷偷的躲在树后面墙角旮旯里偷窥。 成方遥把身上的东西呼啦一把扯掉,躺倒陵子钧的身边,抱着他的脚踝开始扯着嗓子哭诉:“子钧啊,我错了,我再也不出去花天酒地了,你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你就别对我动拳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舍不得还手啊子钧啊子钧,我的心肝啊” 陵子钧的脸越来越难看,准备拉成方遥的手也在身侧攥成了拳头。 就在这时,成方遥轻声说道:“有什么回去再说,先扶我进去,我真的没力气了。” 陵子钧说到底还是心软,蹲下来抓起成方遥的一只胳膊,绕过自己的脖颈。 烫,好像是冬日里用的汤婆子糊到了自己的皮肤上。 陵子钧想要推开贴在自己身侧的人,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你怎么起烧了到底去哪鬼混了”陵子钧搀着成方遥往后门走。 一脚踏进去,陵子钧吩咐守卫道:“把地上的东西捡回来,送到大厅。去找二当家的来盟主的卧房,说盟主有事找他。” “呵呵,还是子钧最懂我。”成方遥压在陵子钧的肩膀上,整个人就像是被人剃了骨头抽了筋一样的无力,陵子钧走一步,他就随一步。从后头看去,倒像是两个情到深处的小情人正在腻歪一样。 守卫脸红心跳的多看了一眼,收拾好地上的东西,低眉俯首的按照陵子钧的吩咐去找二当家的。 几乎是和陵子钧开门的瞬间一起,成方遥甩开了陵子钧的扶持,一头栽进了卧房里,呕出一大口鲜血,正好吐在自己新买来的玛瑙扳指上。 本就红得透彻的宝贝,被鲜血一洗,更加的鲜艳夺目。 成方遥趴在地上低声自语:“冷青你个王八蛋,老子早晚要找你算账。” “成方遥”陵子钧看着那一口鲜血,想起和自己在客栈的那一次,还有成方遥每年的莫名失踪,心底越来越害怕,不禁失声大喊。 、人后受罪 这世界上没有几个人可以真正的做到无畏无惧。能做到的,也没有几个还有人性的。 陵子钧看着床榻上安睡的成方遥,心里一阵一阵的抽搐。 他在害怕。 他曾经日夜盼望一剑刺死这个占了自己便宜还不卖乖的无赖小人,他想过几百种折磨他的方法。 没想到他如今真的就这么躺在那,一动不动,任由自己宰割。 幻想中演练了许多遍的招式计谋,现在却一个都施展不出来。 陵子钧低头看到,自己的手臂还在微微的颤抖。袖袍宽大,也没能遮住他抖动的幅度,让自己不用刻意就能看清。 地毯上的那口污血,已经消失无踪。因为刑鬼已经将那块毯子划得面目全非,叫手下又铺进来一块崭新的。两只喜鹊依偎在一起,看着树下的幽幽兰花,喜上眉梢。多好的花样子,多好的寓意。 陵子钧今天才晓得,成方遥屋子里的地毯之所以换的这么勤快,并不是因为他喜新厌旧。 这么想来,那些一天一换或者两天一换的床帘子,纱巾,床单,都不是因为喜新厌旧。 刑鬼赶来的时候,陵子钧正抱着成方遥的身子手足无措。门口的守卫又被成方遥撵走了,陵子钧想找个人去通传郎中都无从下令。 好在有刑鬼,好在陵子钧几天前没有一时气急杀了他。 看着刑鬼气定神闲的探了探成方遥的鼻息,对自己面不改色的说:“你先别着急,从一边等着,什么也不要插手。” 明明心里就要火烧了屋顶一样的焦躁,在听到刑鬼平静的语调后,奇迹般的没有和他反驳顶嘴,老老实实的坐到了一边的矮凳上。 就像是戏台上演了千八百遍的戏,每一步走到哪里,脚底下是什么,头上面是什么,说什么做什么早就已经熟络到闭着眼都能完整的做下来。刑鬼手脚麻利的走到成方遥身边的盆栽旁边,提起整棵长势不错的小铁树,从泥土里抓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颗药丸,硬塞进成方遥的嘴巴里。又从腰上解下酒葫芦,拔掉盖子给他灌了两口。 也不知道成方遥背着自己到底吃了多少回这种奇怪的东西,陵子钧看着成方遥明明都没有醒过来的意思,还是自觉的把卡在喉咙里的东西咽了下去。 陵子钧心底一酸。 做完这一切,刑鬼打横抱起成方遥放到床上,随手给盖上了薄毯子,放下了床帘。 “你都看到了,事实就是这个样子。”刑鬼就着酒葫芦喝了口酒,便沾染了一嘴的药丸味道。纵使浓烈的或者清淡的酒香,也压不住这股子让他皱眉的药味。 陵子钧抹净手心里的汗水,站起身问道:“他到底得了什么病什么时候开始的你还不打算告诉我吗” 刑鬼定了定心神,举步走到陵子钧身前,仔细的盯着他那张因为担心而变得有些煞白的脸,说道:“我答应过他,关于他的病,我不能多说。这是我对他的承诺,你懂吗” “那好,我再问你,还有救吗”陵子钧放软了语调,刑鬼听着尾音似乎还有些哽咽之音,心下有些不忍。 “有,找到药仙,就有救。”刑鬼的目光越过陵子钧的肩膀,看了一眼躺在床帘后面的成方遥,心里暗暗说了句,你也不想看到他当着你的面低声下气,对不对 “药仙好,我回去找。” “你,不想杀他了盟主之位,你不要了”刑鬼波澜不惊的问道。 陵子钧强颜欢笑道:“杀他也要等他好起来,把这堆事情解释清楚。我可不想让他带着这么多我不知道的秘密去死,我会抱憾终身的。至于那个位子,他不在了,自然有人接手。” 这是不是代表着刑鬼放好了酒葫芦,手掌擦过陵子钧的耳边,替他拿掉发丝上沾着的一片叶片,“这样最好。陵帮主,有些事情,不是你看到的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维护的东西,只是我们不知道,为了维护这么个东西,值不值。可是不去赌一把,又怎么能知道答案呢” “刑鬼,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说起话来这么有内涵呢”陵子钧抬眼笑道。 “因为我们相识的太早了。好了,你在这陪着盟主吧,他过不了一个时辰就会醒过来。到时候一定会先喊口渴,记得给他倒杯子凉的,他喝下去会舒服些。至于你想要的答案,就看他愿不愿意告诉你了。我还要出去一趟,等到晚饭做好了会来叫你们。”刑鬼的侧脸,在薄暮的光照下,仿佛披上了一层温柔的面纱,显得也没有多么的恐怖。 尤其是临了关门的时候,对着陵子钧那一笑,让陵子钧似乎又看到了那个五年前跟在自己身边的刑鬼。 是因为,相识的太早了吗 陵子钧重新坐回矮凳上,隔着床帘看那张朦朦胧胧的睡脸。 和初识时相比,似乎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只不过脸型更加的硬朗了,好像是这些年被刀削过一样。眼睛嘛,因为是闭着倒也看不出来。但是睫毛好像更长,眉毛也更浓了。当年的小要饭和现在的盟主,竟然成了一个人。这要是放到五年前,陵子钧是断然不会相信的。 他记得自己见成方遥的时候,也就是十四五岁的年纪。年少轻狂,仗着自己的家世和身手,打着正义的名号也干了不少的缺德事。那两颗交给成方遥埋掉的脑袋,本来不用离开自己的脖子。可是年少的陵子钧,并没有手下留情,一剑刺喉,再一个飞转,鲜活的脑袋就给旋了下来。那是他第一次杀人。感觉很刺激,很想站到一个高高的地方对着所有人大喊,自己是个英雄,为民除害。 所以它还特意把两颗脑袋装了盒子,准备拿回去做个纪念。 偏偏刚进门就听手下汇报老盟主要在祠堂见自己。陵子钧怕他爹责怪,也怕祠堂里的祖宗见到血腥不高兴,就交给了第一次见面的成方遥处理掉。 那两颗人头他埋到了哪里,陵子钧至今都不知道。 可是随着那两颗消失的脑袋消失的,还有小要饭的。 再后来,铸剑山庄的少庄主断袖的传闻就在江湖上闹得满城风雨。 陵子钧听到后还对刑鬼说道:“堂堂一个名门正派的少庄主,竟然迷恋一个男人,真是荒唐,我看铸剑山庄是要亡了。” 一语成谶,铸剑山庄真的就给亡了。 少庄主下落不明,铸剑山庄的镇庄之宝也不翼而飞,老庄主当场就给抽了过去。等到再醒转过来时,庄里上上下下已经物是人非了。 江湖上颇负盛名的铸剑山庄,就随着那本飞走的内功心法,一天一天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起初在人们酒足饭饱后的闲谈里,还能听到一句两句的惋惜。直至如今,已经鲜少还有人愿意对那个曾经名噪一时的第一大庄评论两句了。 也就是那个时候,五行盟的老盟主收了一个义子,叫成方遥。 陵子钧见到成方遥穿的人模狗样的出现在老宅子里,一个饿虎扑食就把他压到了地上,气呼呼的问他:“我让你埋的东西呢你埋哪里去了” “呵呵,少主别急啊。虽然我们许久没见了,你这么急乎乎的压到我,我会经脉爆裂而死的,太激动了。没想到少主你还记得我。哈哈,我就说我和少主你有缘啊。”成方遥张嘴说的就是找打的话,也难怪陵子钧当场给他好好的上了一课。 猪头脸一样的成方遥从陵子钧的脚下爬起来,站直了身子继续调戏之。 “少主,许久不见,你长得更加的俊俏了。真是看得我心痒难耐啊怎么会长得这么好看呢我见过的女人里,都没有比你长得好看的。” 咚 分卷阅读32 - 分卷阅读32 - 分卷阅读33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33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33 又是一记闷拳头。 “少给我转移话题,说,东西埋到哪里去了” 成方遥算准了陵子钧不敢对自己下死手,趁着陵子钧揪住自己的衣领时,两只手就像是藤蔓一样缠上了陵子钧的胳膊,笑嘻嘻的回道:“少主,你说的是那两个不该死的人脑袋啊我啊,藏起来了。我怕盟主发现后会惩罚你啊” 活了十来年,陵子钧第一次被人威胁。 还是这么一个名不见转的小混混。 偏偏这个和自己只见了一次面的小混混,瞎猫碰上死耗子的踩到了自己的短处。 陵子钧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自己的盟主老爹。 所以说,成方遥的威胁,很有威慑力。 以至于猪头擦了擦自己沾满泥巴的手,对着陵子钧伸出来介绍说:“少主,我叫成方遥,盟主新收的义子。” 陵子钧重新挥动的拳头就给停到了半空。 难以形容他当时的震惊。 就好像看到了一头猪飞上了蓝天一样 猪头成方遥借机和陵子钧和平握手,不管是不是真心的,反正是握上了。 粗糙的一只手,比自己常年持剑的手还要粗糙和厚实。陵子钧的第一感觉就是真硬,和铁皮似的。 想到这,陵子钧撩起床帘,拾起成方遥放在身侧的一只手。 熟悉的触感,熟悉的温度,提醒着陵子钧,他还是那个揪着自己小辫子不放手的小混混成方遥。 “水。” 陵子钧慌忙从那只火热的手中抽回自己的,跑去倒水。 作者有话要说:  这周榜单字数一万,不过可能由于打了鸡血,会多更一点,别嫌烦啊诸位。 、云开月明 成方遥觉得,自己一定是没有睡醒,所以抬了抬头,又给倒回了枕头上。 陵子钧端着凉茶站在床边,掀起床帘,“不是说喝水吗怎么又倒回去了” 枕头里深陷的成方遥睁开眼,依旧是陵子钧的脸。 这不是做梦 “呃,子钧” “你还要我来喂你吗”陵子钧说着就要把凉茶倒进自己的嘴巴里,准备渡给还在发呆的成方遥。 成方遥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的自己倒吸了一口冷气。忙伸手去接陵子钧手里的茶水,满心喜悦的给灌了下去。 “还要吗”陵子钧见杯子见了底,耐心的询问道。 “子钧,你没事吧”成方遥木讷的把杯子递过去,看着陵子钧温顺的转身给自己倒水的背影。 自己睡了一觉,陵子钧这是怎么了 “我没有事,是你有事。”陵子钧把茶水端到成方遥嘴边,叹息道:“你一进来就晕倒了,还吐了好多的血,你知道吗” 成方遥后知后觉,脑子里断篇的地方也终于给接上了。想起来就火冒三丈。 从邪教出去,刚想下山。 也就在那抬脚的一瞬间,成方遥觉得自己的心口一阵钻心的疼痛,就像是一颗送给陵子钧的那个坠子突然钉进去了一样,疼的那么没有防。,成方遥当即就一拳头打烂了脚底下的碎石。 冷青静静的站在他的身后,也不上前询问,似乎早有预料。 成方遥捂着胸口问他:“为什么会这样” “奥,因为盟主服药的时候,喝的是普通的清水所致。我们圣教的圣水虽然难喝,却有止疼活血的疗效。所以盟主你往年吃药后并没有不适。” “你怎么不早说”成方遥手心里抓了一把碎石子,混着自己破皮后沾上的血渍,想要一起砸到那张小白脸上。 “教主吩咐,这么做是要告诉盟主一个道理。不要轻易尝试走你没有走过的路,盟主你的命只有一条,应该珍重。”冷青靠近成方遥,蹲下来和他并肩对视,给他抹掉手背上的血渍,放在鼻下闻了闻,闭着眼睛享受的说道:“血液在鲜活的时候,是很香甜的。若是人死了,也就变得恶心了。盟主放心,清水服药,只会让你多吐上几口血,没什么大的关系。教主体恤盟主奔波劳累,此次下山特意派了马车相送。盟主一路走好,我们稍后再见。” 成方遥是被两个蒙面人架上马车的,车帘放下时,他听到冷青冷冷清清的在车前说:“十日后,在下会去与盟主汇合,取教主要的东西,还望盟主好自珍重。” 马车跑的很快,但是很稳。赶了一晚上的路,成方遥有些累,靠着马车就睡着了。等到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蒙面人给扔到了城外的草丛里。若不是一只路过的麻雀不小心将一坨鸟粪滴到了自己的鼻子上,成方遥一定就在那清香的草地上睡到后半夜了。 拍拍身上的草屑,成方遥进了城门,按照往年的惯例去街上扫荡了一圈。 怪不得他踏进那些铺子的时候,老板们脸上的表情有些怪怪的。按理说,有贵客来,掌柜们应该眉飞色舞才对。可是今天碰到的那些个掌柜,一个一个欲言又止的嘴脸,怎么看都有些怪异。原来问题出在这。 陵子钧还在耳边追问,“你说不说,成方遥,你到底瞒了我些什么” 心知今天是躲不过去了,成方遥顿生挫败感。 他想着是把这个秘密带进土里,他怕陵子钧心中的五行盟,在得知它的真相之后,会轰然倒塌。 老盟主去世的时候,陵子钧已经崩溃了一次。成方遥不忍心看着重新活过来的陵子钧,再一次掉进万丈悬崖。不会的,这一次有他成方遥在,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想了想,成方遥立马黛玉妹妹附体一般,捂着嘴轻咳起来。 “咳咳,子钧啊,咳咳,你别对我说话这么大声,我头晕。咳咳,我刚被人灌了很厉害的毒药。你不能对我温柔点吗” 陵子钧脸色大变,紧扣住成方遥的肩膀问:“谁谁给你下了药为什么要给你下药” 成方遥看着那双映着自己脸庞的瞳孔,恨不得把这个紧张自己生死的人一把搂进怀里好好的亲上一天。不过他要冷静,做戏就要做全套,撒谎就要撒圆满。 好在,他成方遥做的坏事够多,随便抓一个都能来顶上。 这不,成方遥只用了一个眨眼的功夫,就想好了来挡陵子钧的替罪羊。 “你还记得当年的铸剑山庄吧” “记得,不是亡了吗”陵子钧手上的力气小了些,仍是不肯松手。 “我和他们的少庄主有过一段风流韵事,你也听说过吧” 感觉到陵子钧眼里闪过一丝的杀意,成方遥背后一凉。 那阵杀意,是对谁铸剑山庄的少主还是自己成方遥顾不得多想,继续编道:“他其实没有死。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想办法给我传信让我去见他,给我吃一颗慢性毒药,好让我离不开他的控制,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所以子钧你别担心,他也不想弄死我,我死不了的。” 陵子钧半信半疑道:“他现在在哪里” “他啊,和你一样,拜了高人为师,云游四海,身手了得。所以才能出入这里如入无人之境一样轻松。他觉得我始乱终弃,咽不下去这口气,所以想要折腾折腾我呗。不过他是白费功夫,就算他天天给我吃毒药,我的心也是都在子钧你身上。他休想分得半分。”成方遥握住陵子钧沿着肩膀滑下来的手掌,搁自己的手心里来回的摩挲, “真的”陵子钧盯着被碎发盖住了双眼的成方遥,有些不确认的问。 “真的,真的。我怕此事有损五行盟的名声,就一直秘而不宣,盟里知道的只有我自己。刑鬼也只是知道了一个大概,并没有这么详细。” “所以,”陵子钧猛然抽出一只手,挑起成方遥的下巴,逼着他抬起了头对上自己的一双利眼,“你和那小子的风流韵事,到现在还没结束吗” 陵子钧这是在吃醋吗 成方遥的喉结上下滚了好几滚,回道:“其实都是谣传。我对他,只有兄长对小弟那样的疼爱,根本不是爱。当年不过是一个下人看到我抱着发烧的他躺在一张床上给他降温,就给传出来了。后来他就真的看上我了,那也不是我的错啊,谁让我天生的俊朗迷人呢你看,我其实是受害者。” 陵子钧更加俯低了身子,鼻尖碰上了成方遥的鼻尖,四目相对,好似时间都静止。 仿佛过了一个春秋,陵子钧轻笑道:“抱在一起就能降温我帮你降一降。” 成方遥没来得及细细品味这句话,就被人给压倒在了床上。 靠,这是要逆天了,这回真的要爆血管了。 老盟主啊,你在天有灵看了吗是你儿子压下来的,是他主动的。都这样了我再不做些什么,我还是个男人吗 成方遥两手一撑,准备翻身压上陵子钧的身子。 “你给我躺好,自己还烧着呢不知道吗”陵子钧拍开成方遥刚刚聚集到胳膊上的力气,伸手绕过他的脖颈搂住,把头靠在成方遥的肩窝上。 热,热得不行。 成方遥想要再进攻一次,陵子钧开了口:“成方遥,我想好了,这个盟主的位子,我不要了。我其实早就知道,你没有谋害我爹,我只是不想相信而已。我从小就养尊处优惯了,我的东西,只有我扔掉的份,没有人抢去的道理。所以我当时才会那么的生气,那么的不理智。如今我想通了,我不要了,不抢了。你喜欢的话,你就接着坐吧。我只要你答应我两件事。” “什么”成方遥能感受到陵子钧说的每一句话,都透过衣服直接渗透到了心里,要不是自己竭力的隐忍着,那颗小鹿乱撞的心,就能跳进陵子钧的嘴巴里,连角度都刚刚好。 “第一件,我爹给你的位子,好好的坐下去。这些年,你坐的很好,我看得出来。第二件,不要抛下我,不要像我爹和刑鬼一样抛下我,不管是什么理由。哪怕是你明天就去地狱过活,也要带着我。因为除了你,我不知道还能信谁。”陵子钧将头埋进成方遥的胸口,任凭眼角的水珠子在成方遥的肌肤上划过,浇熄那片灼热的火焰。 成方遥盯着床顶呆了很久,粗糙的大手终于缓缓的举起,落在陵子钧的背上,一下,又一下,“好,我答应你。” 分卷阅读33 - 分卷阅读33 - 分卷阅读34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34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34 幸福来得太快,成方遥没有预料到,也从不敢奢望。他没有料到,有一天,那个高高在上的少主,会对自己说出这么一番掏心窝子的话,就趴在自己的胸口上。他真的没有想到。 别说是邪教一年一颗的毒药了,哪怕是现在邪教的人来把他当场活剐了,也不过是睁眼闭眼的事情。 他成方遥活到今日,值了。 从为了一口饭都要和猫狗去抢的小混混,到打家劫舍无恶不作的土匪跟班,他成方遥过着永无天日的生活。卑微如蝼蚁,低贱如草芥。他没有时间考虑自己的将来,没有力气思考自己活着的意义。他每天睁开眼就是鲜血,闭上眼就是冤魂。真的是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耗费在无用的事情上面。 后来,他遇到了老盟主。 陵子钧第一次见成方遥,是在老宅子的祠堂门口。 成方遥却不是。 早在那之前,成方遥就被老盟主带进了老宅子里,委派了一项重要的任务。 想方设法去偷得铸剑山庄的内功心法。事成之后,老盟主会给成方遥一个安稳的人生。从此双手不用再沾染血腥,两耳再也不用听嘶吼悲鸣。那是成方遥最初的梦想,这么的简单,又这么的遥远。 他并没有立刻答应。老盟主说了,念在他意外的在荒野里救了老盟主一命,若是应允此事,后半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若是不愿意也没关系,照样可以得到一笔银两,从此两不相欠。 成方遥怕死,他选择了后者。 拿着银子穿过一个又一个雕梁画柱的长廊,转过数不过来是第几座的假山。 盛夏的日光刺痛了成方遥的双眼,眼里的金光散去之后,是一幅再普通不过的练剑图。 青衫少年的头巾被柳树下的小风吹得轻飘飘的悬在半空,一招一式舞的认真的少年正一脸严肃的在塘边练剑。树上坐着的,是个长得很有姿色的男人,正两眼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少年,眼中含笑,眉梢带喜的。说他有姿色,是因为就算是搁到女子堆里,都能把那些靠脸吃饭的女子给比下去。那个人是刑鬼,成方遥听给自己领路的小厮说过。树下那个少年,就是少主了吧 少年练剑练得有些累了,突然把手里的剑一下子插进柳树粗壮的树干中,足尖一点,跃上了枝头,靠在刑鬼的身边坐下。 刑鬼手里拿着一把羽扇,一边给少年扇着风,另一边从怀里拿出一方白色的帕子,给少年揩去额头上的汗水。 成方遥躲在廊柱后头看的有些痴了。 恰巧少年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对着成方遥的方向露出了笑脸。柳条轻轻拂过那张笑脸,给成方遥的心上狠狠的抽了一鞭子。 这么干净的笑,是你这种人能有的吗 成方遥低了头想要离开。 可是他的脑子是清醒的,腿脚却是糊涂的。或者说,他的心底里,并不认同这种天差地别。 自己没有,他有。只要守着他,就能看到。只要守着他 成方遥原路返回去,找到了正在愁眉不展的盟主,把钱扔到了盟主的面前:“我可以帮你。不过事成之后,我要留在少主身边。而且,我也不怕告诉你,我要跟他一辈子” 事情一晃眼,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一辈子有多长,成方遥不知道。他只知道,若是没有当年那一场偷窥,他成方遥的人生,可能又是另一个样子。 很好,这样的人生,很好。 成方遥一低头,正好将一个湿漉漉的吻印到陵子钧的额头上。 “子钧,我不会离开你。我会跟着你一辈子。” 作者有话要说:  是太晚了吗,我怎么觉得有些伤感呢 、狗改不了吃骨头 美人在怀,还是百八年难得一见娇滴滴的美人面。成方遥被自己身体上的烧搞得有些心猿意马。 手掌一开始拍打在陵子钧的背后,慢慢的沿着背上的算盘珠子往下走,陵子钧也不呵斥他,更是在他豹子胆上又加了一颗熊心。 衣裳不厚,在床上这么抱着躺了一会,也把那带子弄得有些松。成方遥几乎是轻轻一扯,陵子钧外衫上的带子就给松开了口。 粗糙火热的大手趁机又往里靠近了一步。 成方遥眯着眼傻笑,这么温顺,要怎么珍惜这得来不易的机会呢 “成方遥。”陵子钧忽然坐起来,打掉成方遥还在继续往里勘察的手掌。 “在” “看在你今天身体抱恙的份上,你编编瞎话骗我,我就暂且给你记着。不过你不要以为我就真的会信了你的鬼话。铸剑山庄的少庄主对你念念不忘一年给你一颗毒药你哄三岁的小孩子都不见得管用。可见你现在脑子是烧的有点糊涂了。手脚老实点,你的功夫早就不如我了,现在又没力气,小心我”陵子钧俯身靠近成方遥红的和小苹果一样的脸,直看得成方遥心里发毛,才笑着在他唇上蜻蜓点水的落下一个吻。 “本少爷想要压倒你,绝对的易如反掌。” 成方遥那刚被自己的欲望烧的有些糊涂的脑袋,一下子就被泼了一盆子带了冰雹的凉水,清凉的不得了。 可以说是自然的身体反应,成方遥双手捂住自己的小腹以下,警惕的盯着坐在床榻里侧的陵子钧。 “看你这胆小的样子。既然这么怕,还敢这么胆大包天的来上我就不怕我真的一剑杀了你”陵子钧被成方遥的举动逗得哭笑不得,指尖缠了一圈成方遥的发丝,在他的嘴角轻轻的划过来划过去,痒的成方遥脸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因为”成方遥按住陵子钧停在脸侧的手,认真的回道:“我每一次和你欢好,都做好了必死的准备。若是成功,那就是赚到了。若是死在你剑下,也是死有所得。不是有句话这么说的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比牡丹可要美多了,死在你手里,一点也不冤。” “真不知道你这张嘴里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是假的。”陵子钧的脸颊上也染上了一层薄薄的胭脂红。 成方遥借机继续告白道:“凡是喜欢你的话,都是真的。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了,久到你想象不到的地步。嘿嘿,至于其他的,就算是骗了你,也绝对都是为了你好的。” 陵子钧正色道:“骗就是骗,没什么好坏之分。就像是死就是死,没什么好死坏死之分。我现在不和你计较,我是想等你病好了,自己告诉我,亲自来跟我坦白。之后,若有隐瞒,绝不姑息。” 成方遥傻呵呵的笑着,心里陷入一个很纠结的选择。要不要别找药仙了,就这么病死算了。撒的谎太多了,一个一个坦白起来,得坦白到什么时候啊 “喂,说话,从那傻笑什么”陵子钧用胳膊肘捣了捣成方遥的肚子,有些硌得慌。 “子钧,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你。看你今天心情不错,不如我就壮一壮狗胆问问” “说。” “你第一次被我上的时候,什么感觉啊” 屋顶上飞过两只翻着白眼的乌鸦,毫不客气在檐角上落下它们的粪便,拍拍翅膀扬长而去。 房内随即传出陵子钧的怒吼:“成方遥,你给我去死” 屋外的刑鬼吓了一跳,扶着门边站了一会,没听到乒乒乓乓的砸东西声,只好端着一碗补血凝神的汤药在门前的台阶上等汤药凉一凉。 很快,成方遥的求饶声穿过窗纸,门板,径直钻进刑鬼的耳中。 转身,叩门,举步入房。 “盟主果然精力旺盛,从方才的喊叫声上听,中气十足。若是再把这碗补血的汤药喝下去,明天就能去打擂台赛了吧”刑鬼故意装作没有看到撅着屁股趴在地上的成方遥对自己投来求救的目光,把汤药放到桌上,看着门外说道:“饭已经做好了,我看还是一会叫人送过来吧。陵帮主似乎有事情要和盟主谈,我就不打扰了。” 瞧着刑鬼关上房门,陵子钧像是拍小狗一样,摸了摸成方遥的头顶,安慰道:“别指望他会来救你。他为了给你守秘密,就对我失信。我可是也给他记着呢,他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和我对着干的。成盟主,没想到吧,你最信赖的二当家,也有弃你于不顾的时候。真是让人寒心。哈哈哈,叫你再乱说话”手上继续在成方遥的咯吱窝下开始搔痒,成方遥在地上滚过来滚过去,撞得床脚都砰砰的响。 玩累了,陵子钧收回魔爪,拿床帘子给成方遥擦掉笑出来的泪光,扶起他坐到矮凳上。 刑鬼端来汤药,不热不凉,正好入口。 喝完不忘抿抿嘴唇上的残留,成方遥试着运了运气,体内并没有什么不适应的感觉。 看来冷青说的是真的,吐上几口血就好了,不会影响别的地方。 你个马后炮,等老子解了毒,一定让你也选一选,尝尝这种想要抽人却抽不动的感觉。 “对了,明天我要出去一趟,你在盟里不要到处乱跑,也不要去我帮里没事找事。”陵子钧挽了袖口也坐下,倒了两杯凉茶放到面前。 “你干什么去” 陵子钧喝着手里的茶水,眼睛一瞟,对成方遥斜挑了一下眉眼,笑道:“找不到药仙,你老人家还怎么贫嘴” “药仙你怎么奥,是刑鬼对吧” “他只说这么一句,其它的什么都没说。而且这一句说了也等于没说。谁不知道这天底下能救人于鬼门关的,当属消失匿迹多年的药仙。找到他,什么病治不好什么毒解不了刑鬼当真是信守承诺,既回答了我,又没有破了对你的誓言。盟主好福气,收得如此良才,可喜可贺。”陵子钧示意门口端菜的手下进来,把清淡口味的都摆到了成方遥的一面。对着端着空托盘准备告退的手下吩咐:“把这两个带辣椒的菜收走。这三天内都不要做带辣椒的饭菜,盟主要忌口三天。” “为什么要忌口”成方遥举着筷子,一脸忧愁的看着那盘子辣子鸡给重新端走,肚子里的五脏庙开始撒泼打滚。 “不管什么病,你吃的什么药,清淡点没什么坏处。而且我觉得你这动不动就吐血的本事,和你肝火旺盛也有些关系。忌上三天看看,若是没作用,你再吃回来就是了。”陵子钧夹了一筷子清炒油菜,想了想送进自己的嘴里,不理会旁边那双怨妇诉苦的眼神有多么的可怜。 他果然是没有变,撒泼打滚耍无赖,一样都没改,和当年的小痞子没有什么不同。 陵子钧扒拉一口米饭,用余光看成方遥鼓了腮帮子不停的往嘴里夹着凉拌黄瓜,嚼的目露凶光,眼看着是把黄瓜当辣子鸡来吃的。 没错,还很小孩子气。他一直都是这样,一直没有变。自始至终,变得只有自己。 被冲动冲昏了头脑,才会一叶障目,把他对自己的好,都当成了赎罪的表示。其实,他对自己的好,何止如此。陵子钧笑着给吃噎了的成方遥顺顺气,递过早就倒好的茶水。 “我看等找到了药仙,问他能不能给你把这个脑子也给换了。一点盟主该有的气质都没有,真是” “咳咳,咳咳,盟主应该是什么气质我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上天入地绝无仅有的优秀领导者。有谁能像我一样不靠武功就当上了武林第一盟的盟主有谁能像我一样放手让下面的人折腾有谁能像我一样这么善待下面的兄弟有谁像我一样” “和你一样的脸皮厚”陵子钧忍不住接话道。若是不阻止他,指不定成方遥还要往自己脸上贴什么金。 分卷阅读34 - 分卷阅读34 - 分卷阅读35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35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35 成方遥咽下最后一点饭菜,回答道:“就是就是。” 吃罢饭,陵子钧准备返回北水帮。 成方遥施展了厚脸皮和没脸皮的最高境界,使出浑身解数想要把他留下来。 无奈陵子钧脑子里想着是好说好散,多年养成的身体习惯已经快人一步的做出了反应。 白雾擦着成方遥从背后偷袭过来的胳膊划过,擦破了一层皮。 好在刑鬼拿着账簿来找成方遥签字,险险的用五行盟这个月的账簿挡下了白雾的攻势。 三个人都虚惊了一场,尤其是陵子钧。 检查过成方遥的手臂并无大碍,黑了一张脸吼道:“你就这么想死在我剑下是不是我找到药仙给你治好就成全你到时候是给你刺成一只刺猬还是仙人球,任你选” “子钧,我只是想说” “说什么” 刑鬼从白雾上抽回账簿,对着那个透了气的洞端详了端详,翻开内页,没有刺坏什么关键的字眼。叹口气背对着陵子钧说道:“盟主是想说,药仙他找到了,你别费工夫了。” “对,我就是想说这个。”成方遥朝着刑鬼竖起了大拇指。果然最了解我的,还是你这个话不多的人。 “找到了莫非八月初八的寿宴上”陵子钧疑惑不解道。 “对,所以你别大费周章了,我这条命死不了的。药仙都自己送上门了,我还怕什么”成方遥接过刑鬼奉上的账簿和毛笔,大笔一挥,写下自己那占了半页纸大小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盟主,坚持住,我不会让你被反攻的待我去吃顿麻辣火锅,回来给你加点血 、鱼和熊掌都想要 既然药仙不用急着找,那就先来讨论一下药仙的喜好,好可以兵不见血的让他给自己解毒。这是成方遥对刑鬼和陵子钧的说辞。 很显然,那两个人都对这句话产生了多多少少的怀疑。 不过想想也是,依照成方遥的办事风格,别说送礼讨好了,没给绑来架上刀逼着给自己解毒就算是客气的了,还谈什么喜好送礼就连成方遥自己说完这话,都忙着喝水砸吧嘴,掩饰自己的尴尬。 次日正午。 成方遥抱着走廊上的柱子,不住的磕打着脑袋,心中在一针一针扎着邪教教主的小草人。 果然是邪教啊,即使是换了个当家的,这驱使人干活的方法都一样,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浪。 当年老盟主让自己偷来的铸剑山庄的内功心法,就是为了给邪教教主过目。这事也是等成方遥当了盟主之后才知道的。他去邪教大本营报道,看着教主垫桌角的书皮很眼熟,仔细一看,正是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牺牲了感相换来的宝贝。当时成方遥就想拍桌子骂街了,无奈功夫不如人,小命挂在别人裤腰上,才吞下了这口气。 可是老教主给了老盟主一年的时间去寻内功心法,这个新教主给自己的,连一个月都不到啊。 果然是够狠的人,才能走的更远,坐的更高吗 “盟主,你打算送什么”刑鬼虽然对成方遥的说辞很是不信,仍旧不挑破,不深究,顺着成方遥的想法往下说。 陵子钧已经回了北水帮,现在的老宅子里只有成方遥和刑鬼。能商量的人,也只有刑鬼一人而已。 “送什么我要是知道的话,就不问你了。我猜测,神医药仙的,不是喜欢药草,就是喜欢绝世医书的。可是这两样,我都是外行。”成方遥换了个姿势,继续抱着柱子磕头。 “说到医书,我倒是知道一本拿得出手的。至于药草,虽然不能说天下无双,但是论起珍贵的,也有那么一两种。不知道盟主确定要哪一种” 成方遥哐当一声把自己撞了个眼冒金星。 待到星星散去,脑子里的混沌也一概的散开了。 成方遥抓住刑鬼的手,激动的问:“当真是我的好助手,这么难办的事情都能眨眼就有了头绪快说说,什么医书在哪里还有那个药草,做什么用的我们老宅子里还有这么宝贝的东西我怎么不知道我还以为只有些破铜烂铁呢” 刑鬼伸手解下腰间的酒葫芦,润了润嗓子说道:“我可没说在老宅子里。” “啊” “医书,在东金帮。药草,在南火帮。据说那本医书是一位江湖义士留给了东金帮齐帮主的祖先,一代一代传下来的的。药草,只要有钱,什么买不到杜帮主的家世盟主也知道,一两种名贵的药草,对他来说不值得一提。”刑鬼看成方遥盯着酒葫芦的眼睛直勾勾的,胳膊一伸,塞到成方遥的手上。 自己则哒哒两声,踩着柱子上跳,坐到了走廊上的横杆上,一个潇洒的倒挂金钩,把自己如同一只猴子一样稳稳的吊在了横杆上。 成方遥眼睛里的刑鬼,就那么距离自己忽近忽远,忽来忽去的荡悠起来。 “才喝一口就喝醉了这是练得什么邪功猴子捞月”成方遥喝一口酒,辣的嗓子刀割一样的疼,抽着凉气说,“怎么又这么烈了,不觉得烧啊” “烧一点,才过瘾。这么倒过来,酒就会快点倒进脑子里,我就能快点睡一觉了。”刑鬼笑起来一向幅度不大,若是不仔细看,也看不出他在笑。现在更好,他倒着吊在半空,又是这么飘忽不定的来回的打着秋千,成方遥更加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只是从他说话的语气中,猜测他应该是笑着的。 “你失眠了不会啊,天天酒气缠身的人,也会失眠”成方遥被酒壶口扑出来的酒气熏得眼睛都疼,忙盖紧了盖子扔给朝自己荡过来的刑鬼。 脑袋朝下,接住酒葫芦也算不得什么厉害的本事。但若是脑袋朝下,隔空往嘴巴里倒酒,还能做到滴酒不洒,就有点难度了。刑鬼将这个高难度的动作做得轻松自在,末了还眼也不眨的给重新别回到了自己的腰间。 可能是烈酒呛到了嗓子,刑鬼咳嗽了一声,对成方遥回道:“算不上失眠。只是每年一到这个时候,就会特别的想要休息。” “这个时候刑鬼,你该不会想偷懒,把盟里的杂事交给我自己躲清闲吧”成方遥开玩笑道。 “不,我巴不得盟里的杂事再多一些,累到直接站着睡着最好。不过盟主你治理有方,没有这么多让我头疼的杂事可以治理。”刑鬼微微张了张嘴,打了个哈欠。 看看,这才是成方遥该学习的榜样,拍马屁于无形之中,等你察觉出来的时候,人家早就已经安静的退至一旁等候发落了。不邀功,不求赏,多么的地道。让被拍的马从心底里认为自己真的有他口中说的那么的优秀。 “这种实话我们私底下说说就是了,别传出去,我怕引来太多崇拜我的人围观,让子钧吃醋。”成方遥大气不喘心不慌的接受了这么一顶高帽子,戴着还挺美。 “好了,说实话,为什么想休息难道真的是太累了”成方遥看刑鬼闭上了眼睛,看样子是真的有些累了,准备趁他朦胧之际套点话出来。 “因为”刑鬼松开挂在横柱上的腿,一个翻转,落到地面上,“明天是我家的忌日。” “忌日啊,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难怪觉得累。是想家了吧没关系,这里就是你的家,我们都是你的亲人。若是想要去扫墓祭拜的,尽管去,这里有我看着,出不了事情。”成方遥一改常态,主动把盟里的琐事揽到自己的身上。 刑鬼摇摇头,笑的极为苦涩:“我没事,只是想要休息一下。盟主不介意的话,我现在就回屋里躺一躺,今儿的酒是挺烈的,这会有些上头了。” 成方遥当然不能拒绝。 就算是给他做饭的厨子,还知道倒班休息休息呢何况是一个连轴转的人,为着盟里的事情转了一天又一天,人是瘦了一圈又一圈,此刻提出休息休息,谁不同意,成方遥定宰了他 刑鬼步履蹒跚的走了,成方遥想要送一送,被委婉的拒绝了。看着那道看起来有些孤单的背影,成方遥方才想起,自己问的送礼之事,只讨论了一半。 罢了,既然知道在谁手里,自己找来问问也是一样的。 杜天仇手里的药草,可以说已经到了成方遥的口袋里。杜帮主有钱,有很多钱。他不会在乎手里少一棵两棵的药草的,反正没了这个,他还能买来更好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这么一说,成方遥还算帮了杜天仇一个忙。 至于东金帮的医书成方遥也没打算放弃。多一样在手里,总归保险一点。 可是成方遥和东金帮现任帮主的交情,就不如和杜天仇来的自在。他也不知道自己这张老脸,还能不能在齐小帮主那里得到点面子。 说干就干,成方遥跑回房里洗了把脸,换了身挺素净的衣服,就赶去了东金帮。 东金帮由于齐老帮主被赶下了台,齐公子做了那个位子,帮里上下乱成了一锅粥。 跟着齐老帮主出生入死的弟兄,对这个把自己亲生父亲逼到绝境的齐公子丝毫没有尊敬之意。言语上,行动上,甚至于名声上,都不惜余力的在和齐小帮主对着干。 成方遥进院子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被三个老头子围堵在中间的齐小帮主,正背着手准备同那群老顽固理论三分。 也可能是成方遥的衣服有些过于的朴素,让守院子的守卫一时间没有认出来,大喝了一声:“哪里来的臭小子,这也是你随便进的地方吗,滚一边去” 院子里的四个人齐刷刷向成方遥看过来。 “大家好啊,今天天气不错,我来找齐帮主聊聊天。有没有打扰你们啊” 三个老头子一眼就认出了那个身着淡黄色长衫,手上拿着一本书册的小生,乃是他们五行盟的盟主。 可能是想对齐小帮主施加什么压力,本来已经快要凑成砖墙的几个人互相交换了个眼色,各自退开一步,得以让成方遥看到了齐小帮主的全身,而不是只有一个脑袋。 守卫还想把手上的家伙再逼近这个不速之客一点,一张嘴,没有声音。手脚也不听使唤的给定住了,伸不出去收不回来的在那僵着。 “新换上来的守卫,也太没礼貌了。即便我是个没见过的新人,也不能这般的无礼啊。我既然能过了前边的守卫走到这里,自然不是什么闲逛进来嗑瓜子的,怎么可以这么没有自知之明呢齐帮主,你说是吧” 三个老头子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真的说不出来了。 和门口守卫的人一样,三个人皆被成方遥点了穴。 揪了揪左边老头子的白发,拔了根右边老头子的眉毛,轮到中间的老头子,成方遥好奇的对着那张皱的和草纸一样的脸,鄙夷的拔掉他鼻孔里探出来的一根鼻毛,放到老家伙的鼻尖上笑道:“老人家,有空就回去整整脸皮,剪剪鼻毛,别从这没事找事。我瞧你们刚才的样子,还以为我五行盟什么时候多了几个长老呢连帮主都能管教。齐小帮主的位子是我给的,若是不服气,我在老宅子等着你们去说道说道。” 三个老家伙气的吹胡子瞪眼的,尤其是被拔掉鼻毛的那一位,脸涨得和紫茄子似的,就差头顶上挂上两片叶子蹲到菜地里去了。 齐小帮主终于笑了,出来劝解道:“盟主大驾光临,我们有失远迎,还望盟主不要怪罪。这几位都是我们东金帮里的前辈,还望盟主不要难为他们。若有不周之处,在下在这替他们给盟主赔个不是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期榜单两万字,没想到少了一千字,有种赚到了的感觉。 分卷阅读35 - 分卷阅读35 - 分卷阅读36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36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36 、君子和小人 见坡就下,成方遥也没觉得不好。 被齐小帮主请进了会客厅,成方遥客气的坐在了一侧的椅子上,开了腔:“我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想来求你帮个忙的。” “奥还有你成盟主办不了的事情真是稀奇。说来听听,我也好长长见识。”齐小帮主屏退了屋里正在擦桌子摆鲜花的奴婢,命最后一个在出去时把房门也一并带上。 结果那边的门一关,齐小帮主就像是被狐媚子上了身一样,踩着莲步飘到成方遥的身边,端着一碗茶水在成方遥鼻子底下来回的晃:“成盟主,一路辛苦,喝口茶吧。” 好家伙,这里面的迷药,足够迷倒十几个壮汉,别说他一个身子骨并不是多么硬朗的小伙子。 成方遥接过茶,随手放到身边的小几上,笑着回道:“其实我也不是多渴,先放着吧。我来找你是为了” “茶水还是要趁热喝,凉了就没有滋味了。来盟主,我亲自服侍你喝。” 成方遥还没再一次拒绝,齐小帮主一个移步转身,坐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成方遥心底一慌,随即扶住齐小帮主的身子,接过茶杯,倒掉,再放回齐小帮主的手中。 “怎么这样的,你也不喜欢”齐小帮主笑了。样子长得好看的人,不说不笑的时候就已经是万人迷,若是像齐小帮主这样再不拘束的笑一笑,简直能让当场的人都直接把他吃干净。 成方遥也是人,所以他此时的脸蛋,红得就像是熟透了的虾子,就等着给他剥壳献身了。 “呵呵呵,好了,不逗你了。我只是想知道成盟主到底喜欢什么样的而已,小小恶作剧,盟主别介意。”齐小帮主把空杯子往桌上一倒扣,站起身朝对面的椅子走去。 “我当然不介意,若是你觉得好玩,可以继续玩下去,我现在也不急着赶回去。好久没有和你这么好好的说说话了,怪想念的。”成方遥把书册垫到空杯子底下,往椅子背上一靠,放松了筋骨。 “什么事情这么重要,还得劳你把我签的血书都带来。该不是想要我这条命吧”齐小帮主刚一坐下,就看到了成方遥手肘底下的书,是本诗经。齐小帮主对这本书没什么研究,但是他知道,这本书里,有一张写的歪歪扭扭的血书,出自他手。 齐小帮主小时候虽然是个喜欢看书的文弱书生,却算不得一个老实巴交的迂腐书生。什么青楼妓院,赌坊码头的,都混进去过。后来因为在赌坊目睹了一场诈术后,心直口快当场给宣扬了出来,被歹人装进麻袋掳走了。 他的爹是东金帮的帮主,彼时正跟着老帮主打拼,一腔的热血和赤胆忠心都洒到了五行盟的事业上。三天两头不回家已经是家常便饭。而齐小帮主的亲娘因为年轻时候的一些个误会,早早的就和齐老帮主分了居,一个住这头,一个住那头。齐小公子失踪的第三天,他娘才发现孩子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了。找人去回禀齐老帮主,得到的回道是:“哪有闲工夫去找一个屁大的小孩子,指不定是上哪里疯去了,不用管。” 结果齐府上下,就真的没有人再提过齐公子失踪的事情。 齐小公子被歹人关进了地牢里,不见天日不说,还不给饭吃。 饿的头晕眼花,愣是把偷偷猫进来的成方遥看成了一只大的烧鸡,二话没问就扑上去一顿狂啃。 成方遥那时候奉了老盟主之命混进来偷内功心法,因为不认识路误打误撞进了地牢。又误打误撞的遇到了饿疯了的齐小公子。 成方遥好不容易才捂住齐小公子的嘴巴把他从自己身上推下去,翻身而上,跨坐在齐小公子的身上低声说道:“我好像见过你,你是谁” 齐小公子还好没有饿到忘了自己是谁的地步,支支吾吾的道出了自己的姓名,想了想又说了他爹的姓名。 成方遥趴到齐小公子的脸上打量了一番,确认道:“好像是这个样子。你怎么在这里” “我是被抓来的,因为我看到他们使诈。” 齐小公子靠着冰凉的石壁,吃着成方遥随身携带的干粮,一边同他诉说起自己的遭遇。 一块锅饼下了肚,齐小公子算是有了些力气,也有了些正常的思维。 “你既然能进来,就能放我出去,不如你把我放出去吧。” 成方遥看看和自己一般大小的少年,脸上黑乎乎的煤灰和锅底灰一样厚,衣衫褴褛不堪,头发更是乱到了鸡窝都不能相提并论的地步。想到自己曾经也这般落魄过,便动了恻隐之心。 “我现在不能带你走。” 齐小公子一听成方遥这是要拒绝自己,立马紧张的竖起了三根指头,对天起誓道:“只要你能救我出去,我定当重谢。他日你有大难,我一定全力以赴,决不食言你若不信,我可以立字据。”说着就从自己怀里掏出一本书册,咬破了自己的指头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大张,把本来黑色的字体都给盖了下去。 成方遥想说现在不能带你走,得过两天。没想到这傻小子这么急,已经写好了血书。自己也就接圣旨一样的接了,隔着牢房的木头桩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一定帮你逃出去。不过要等到明天。我今天没有做好准备,连这里的路线图都没搞清楚。你再等一天,我摸好了路子就来救你。呃,我叫成方遥,齐小公子,你再忍忍,咱们明天这个时候见。” 往外走了两步,成方遥回头问齐小公子:“你信我吗” 齐小公子毫不犹豫的点头道:“信” 天知道齐小公子的脑袋是被什么东西夹过,对一个自己从未有印象的人信任有加,这至今都是一个迷。 好在齐小公子运气不错,也没信错人,果然在第二天就被成方遥领到了铸剑山庄的后门,给了他一张自己画的简单的地形图,标明了外头那条街的尽头,就是自己回家的最快捷径。 齐小帮主顺利跑回了家,睡了一天一夜后,央求着他娘找人教了他些武功。虽不能拳打天下无敌手,但是防防身还是可以的。 他再见到成方遥时,成方遥已经摇身一变,成了老盟主的义子。 齐小帮主和成方遥的那场偶遇,在两人的相视一笑中,成了一个秘密。 今天又看到了那本自己都快忘记的诗经,齐小帮主才想起那段荒唐的相遇。 转而一想,连自己当年的血书都拿来了,得是多大的事情啊。 诚惶诚恐的问了句:“盟主该不会真的是来要我小命的吧” 成方遥连忙摆手:“不会不会,只是想要你这里的一本书。我想拿这本,换那一本,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奥什么书值得盟主你亲自跑一趟”齐小帮主依旧在笑,嘴角微微上翘,犹如月初时候的银钩一样好看。 “听闻你这有本了不得的医书,我想要不来,不知道你会不会答应。”成方遥道明了来意,低着头不看齐小帮主的脸色,等待回应。 齐小帮主愣了一下,敲打桌面的手指一顿。 “盟主好厉害,这事只有我齐家的人才知道,没想到都被盟主你知晓了,呵呵,佩服。” 成方遥就知道,和齐小帮主明说的话,就会是这么个结果,尴尬啊尴尬。 “一本诗经换一本医书,盟主你觉得值吗”齐小帮主吊高了嗓子,像是有些生气。 成方遥当然觉得不值,所以不是还拿了血书来吗,他又不傻。 “看盟主这表情,一定以为我觉得医书比诗经还贵重是吧盟主你错了,我想问的是,你用一本救过我命的宝贝,来换一本我不曾放在眼里的破本子,你不觉得亏本吗” “啊”成方遥唰的抬起头,上下左右打量那张笑脸,确定那笑容不是挤出来的,微张了嘴巴。 见成方遥这幅尊荣,齐小帮主笑的更开心了:“只是一本书而已,盟主你想要直接要就是了,拿着我的血书来要,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或者说,你觉得我的命,就值那么一本破书” “没,没,你别误会。我觉得你家这本医书既然是传下来的的,一定很珍贵。可是我确实有些急用,又不想用明抢的,或者是下三滥的偷,只能腆着老脸来试试。你别多想,我没有旁的意思。”成方遥抓耳挠腮的一番解释,让自己本来因为尴尬而发红的脸皮,更加的鲜艳无比。 他就知道,齐小公子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他就知道,是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来前还在想,齐小公子年前对自己刚告了白,碰了壁,会不会借此来敲自己点什么。要是钱财还好,怕的是别让自己来陪吃陪喝陪睡的,自己真是无福消受。才特意找出来血书揣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看看眼下的情况,自己真是太多此一举了。 “那你是愿意给我了” 齐小公子理了理衣袖,站起身回道:“既然你带着血书来了,我当然会给你。不过这血书你拿回去,等到你真的需要我为你赴汤蹈火的时候再拿来。成方遥,我也是人,我也有七情六欲,我也会怕死。你就不担心有一天我因为爱而不得背后算计你或者说为了自身利益弃你于不顾我们都不能预料以后会发生什么不是吗趁着我现在还有点理智和良心,收起我的紧箍咒,等到某一天值得你用的时候再拿出来。” “齐” “我真的很羡慕陵子钧,能陪在你身边。我对你暴力过,温柔过,连方才的妩媚都用上了,还是不能让你对我有一丝的动心。我不会再试探你了,你放心好了。我也是个男人,不会那么放不开。你以后也不用怕见了我不好意思。我们之间只不过是一个告白了,一个拒绝了,就是这么简单。做不成一张床上的,做做一个盟里的兄弟还是可以的吧你一个盟主,老是躲我一个帮主,说不过去吧”齐小帮主走到成方遥的身边,翻开书册的里页,暗红色的字迹跃入眼底。好像是想起了咬手指时候的疼痛,齐小帮主微微蜷起了食指,吹了口气。 话说到这个份上,成方遥终于卸下了心上的负担。 这么久的一个心病,可算是除了。 被人喜欢,自己却不能接受,原来也是可以变成一种负担的。 成方遥挂上了自己招牌式的痞笑:“兄弟你这么好看,性子又这么好,知书达理不说,还善解人意,一定会遇到一个全心全意对你好的人,我相信好人有好报” 齐小帮主扑哧笑出声:“好人有好报那你要不要现在给我一点回报啊” “什么” “就是这个。”齐小帮主的唇擦过成方遥的下巴,跳开来看目瞪口呆的成方遥作何反应。 “你”成方遥按住那块有些滚烫的皮肤,脑子里一片混乱。 就在此时,最不该出现的人出现了,最不该出现的声音也出现了。 “成方遥,你真行” 不是他家的陵子钧,还会是谁门外是和煦的日光,满院子的花香缭绕,陵子钧皮笑肉不笑的站在门槛外看着石化了的成方遥。 作者有话要说:  网页抽成这个样子,还是早点把榜单任务完成比较靠谱啊。 、旧地重游 可能是门板有些松动,也可能是老天看不下去,总之陵子钧进来的时候,门已经自动敞开了半边。所以那点肌肤之亲,全然落了了陵子钧的眼里。 成方遥下意识的抱住自己的脖子,往后倒退了两步,结结巴巴的对一步一步逼近自己的陵子钧解释:“子钧你别冲动,冲动是魔鬼啊我可以解释的,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的,真的。” 分卷阅读36 - 分卷阅读36 - 分卷阅读37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37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37 陵子钧逼得成方遥退无可退,一拳打在成方遥身后的墙壁上,再收回拳时,手背上已经是挂了两道小口子。 齐小帮主只是想开个玩笑,没想到会弄成这样。如今只能站在一边看陵子钧发火,等他安静下来。 “齐帮主,令尊还关在牢房里,你就一点也不担心吗还能这么有闲情逸致的在这里和盟主谈情说爱亲亲我我,当真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陵子钧把矛头对准了一言不发的齐小帮主。他方才看到了,是这个人主动凑过去的,成方遥并没有勾引他。可是陵子钧气的是,成方遥为什么没有发觉他的意图躲开那一下,不得不让人怀疑他也是有些想法的。 齐小帮主见陵子钧把火力对准了自己,客气的笑道:“陵帮主莅临我帮,一路辛苦,来,有什么事情坐下说。我给你倒杯茶。” 成方遥靠着柱子,站的笔直笔直的,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 就见齐小帮主背对着陵子钧对自己眨了眨眼睛,朝那只倒扣着的茶杯走去。 “你”成方遥想起那茶杯应该还有迷药的残余,想要提醒,刚一张口就被陵子钧一记眼刀给截住。 好吧好吧,好心提醒你你不用,等你倒下了别赖我。 陵子钧被怒气冲昏了头,一仰头,干了 一,二,三 乖乖,光是杯子上的残留,就让一个武功不错的帮主这么快就倒了。可见当时成方遥要是喝了,指不定会昏成什么样子。 “盟主是要在这里解决,还是带回盟里”齐小帮主拍拍陵子钧的肩膀,推了推他的身子,对方毫无反应,确认已经昏睡过去。 “你这药是哪里来的这么猛。” “从我爹的房里找到的。他以前逼良为娼的时候经常用,我见过。” 成方遥揉了揉额头道:“你把他弄晕,现在是没事了。等到他醒了,一样会拿我是问。唉,兄弟你帮了倒忙了。” 齐小帮主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笑道:“那盟主可以考虑扔了他,选择我吗我永远都不会对你出手相对的。” “呃,我这人命贱,就喜欢有人收拾我。一天不收拾我,我都觉得皮痒。呵呵,兄弟你这么好的脾气,我怕会被我这贱胚子气死。行了,打扰了这么久,也该回去了。不然他醒过来,非得把你这闹得鸡飞狗跳的。”成方遥一弯腰,扛起陵子钧,提着掉在门口的白雾剑,道一声:“我先走了。” “等等,这个你拿着。”齐小帮主把那本带有血书的诗经扔给成方遥,说道:“医书我稍后会找人给你送到盟里,慢走。” 一只手抓着陵子钧,一只手提着白雾,成方遥能接住诗经的,只有自己的嘴巴。好在自己的那张嘴除了贫,出了吃,还能干点叼骨头的活。 五行盟的成盟主,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咬着一本书,扛着一个男人,出了东金帮的大门。 左想右想,拐到了北水帮的地界上。 刑鬼正在休息,若是陵子钧醒来闹腾,再给扰起来。 “看什么看,你们帮主陪我多喝了几杯,醉过去了。快点开门,我送他回房。”成方遥在北水帮的门口吼道。 这陵子钧平日里是怎么教导手下的,看到堂堂一个盟主来了,也不知道帮把手。不说接过陵子钧吧,好歹把白雾收过去,最不济也在自己抬眼的时候,把他嘴里的那本书拿过去。非得说话时掉到地上再小心的问成方遥一句:“要小的帮您捡起来吗” 成方遥恨不得拿手上的白雾剑直接砍过去,都这样了还不捡,他在等什么等悬赏启事吗 领路的人跑的倒是快,转了几个弯就只能看到一个竹竿一样的身形在花园中跳跃,活像是一个欢乐的竹子精在溜达。 成方遥无奈的叹口气。 在陵子钧师门的时候,见识了他那群没有眼力见的师兄弟,到了北水帮,也是这般待遇。到底是自己的运气不好,遇上的都是奇葩呢还是说陵子钧身边的人,都是这样的货色。 回头找个懂事的,来北水帮教教他们规矩好了。成方遥暗暗的想到。 齐小帮主的药下的真厉害,若不是他故意下的那么重被自己闻了出来,一口下去,自己别说是昏迷了,估计离奈何桥都不远了。原来他齐老帮主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对付小女子都要用这么阴损的东西。成方遥更加觉得,自己把它换下去,太明智了。 陵子钧子在床上躺着,成方遥一个人就在屋子里打转。 这间屋子他太熟悉了。 门后面的墙上,写着成方遥的名字。桌子底下的图腾上,写着成方遥的名字。梅瓶的瓶口里面,写着成方遥的名字。就连屋顶的横梁上,都有成方遥的名字。 这些陵子钧都不知道,也不会在意。 成方遥曾经偷偷跑来看他很多次。最初是偷偷钻洞进来,只敢在门口偷窥几眼就跑。他没有多好的内功,待的时间久了会被陵子钧发现。后来能控制住自己的气息了,就摸进房门,在桌子底下蹲着看陵子钧睡觉,一蹲就蹲半宿。再后来,铸剑山庄的庄主和少庄主,待自己都不错,功夫学得也不错,已经能只手在瓷瓶上刻出字来。到最后,整个房间里任由成方遥随意走动。只要他不故意让陵子钧发现自己,完全可以做到来无影去无踪。 像是寻宝,成方遥在各个角落里回看自己的足迹,止不住的赞叹自己当时的色心和贼胆。 陵子钧翻了个身,呢喃了一句又继续睡。 成方遥见人差不多快醒了,脱了鞋袜,钻进陵子钧的毯子底下。 手刚放到陵子钧的腰上,坐起身来。仔仔细细检查了枕头底下,床单底下,确认没有凶器。又光着脚下地,把白雾挂到了老远的墙上,再爬上床。 “子钧,我抱着你睡好不好” “嗯。”陵子钧晕晕乎乎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子钧,我亲亲你好不好” “嗯。” “可以做点别的吗” “嗯。” 成方遥明知道那是陵子钧的呓语,算不得数。 也不知道上了什么邪,方才被齐小帮主那一亲,搞得自己有些热血沸腾。在屋子里转了这么一圈,看到的都是自己曾经做过的傻事,更是兴奋到了极点。 嘴巴贴近陵子钧的鼻尖,一路细吻下去,美的忘乎所以。 陵子钧毕竟是没有经过多少江湖险恶和世态炎凉的人,身上的皮肤不光干干净净,还细腻的让人爱不释手。全然不像成方遥的那般粗糙和伤痕累累。 吻到胸口上的突起,陵子钧轻哼了一声。 成方遥脑袋里一声轰响,最后的把持都溃不成军。 “子钧,我要你。” 没有等到那声呓语,成方遥火一样的凶器已经顶到了陵子钧的深处。睡得昏沉的人感受到了身体的不适,试图挪动身子,但被成方遥紧紧的遏制住了。 一波又一波的温暖从心底升起,成方遥幻想自己已经变成了一匹骏马,这里就是自己的故乡,自己死也要死在的地方,自由的奔跑,驰骋,放纵。 身下的人越来越难以承受身体里传来的疼痛,终于在艰难中睁开眼睛。 “成” 成方遥适时的俯下身子,吻住陵子钧没来得及张开的嘴。 “乖一点,我扛着你回来,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和你打。”成方遥吻到陵子钧喘不过气才放过那两片唇瓣,眯起眼睛在他耳边轻语。 “你们” “我和他什么都没有,只是开玩笑。你能吃醋,我很高兴。真的。我从来没想过,我这硬上弓的霸王,也能让你为了我去吃醋,去生气。子钧,我觉得我一直在做梦,一个我曾经想了好多好多遍的美梦。”成方遥松开陵子钧不再挣扎的手腕,把它拉到自己的背上,让他搂着自己。 “谁说我生气了”陵子钧嘴硬道。“嗯你轻点。”随即就被成方遥一个用力顶的说不出话来。 “吃没吃” “没有。” 成方遥又是一个送进,趴在陵子钧的身上笑问:“再不说实话我就让你好看。” “你敢” “我这辈子最不敢做的事情就是上你。呵呵,你说我还有什么不敢的” 外头的太阳还挺高的,做到晚上吃饭正好。成方遥这么一算,顿时心花怒放,加快了勘进的速度。 光着身子跑到衣柜里找了干净的衣服,成方遥举过头顶,讨好道:“请主子更衣。” 浑身光溜溜的跪在床边,用一个后脑勺对着自己,陵子钧再大的气也给他逗笑了。 两指一勾,挑起成方遥的下颌:“只此一回,若敢再犯,就地正法。” 成方遥知道这是雨过天晴的征兆,忍不住对齐小帮主赞叹一句,亏得他的药好使啊。 “不知主子说的是哪个是不准有人亲我呢还是不准我不敲门就进去”成方遥给陵子钧披上上衣,仰着头调笑。 这个角度,陵子钧只要一巴掌打下去,成方遥就能直接倒下去。可是他却低了头,额头顶住了成方遥的额头,凉飕飕的回道:“你说呢成盟主” “呵呵,明白了,还请主子放心。” 脱衣服的时候太急躁,愣是给撕出了一道口子。成方遥抱着自己的破衣服,可怜兮兮的向陵子钧展示。 “活该,谁让你使那么大的劲”陵子钧无奈的穿戴好,从自己的衣柜里找了一件黑色的长衫扔给成方遥。“快点穿上,瘦的和排骨似的,看的我眼晕。” “看你这样,齐帮主答应给你医书了杜天仇的药草我已经打过招呼了,晚上就送到老宅子里。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去五月盟”陵子钧口干舌燥,忙倒了凉茶润嗓子。 成方遥正努力把衣服穿得规矩些,无奈陵子钧的衣服都是按照他自己的身量定做的,成方遥穿起来总有些别扭。 听陵子钧这么一说,才想起来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要找齐帮主要医书,找杜帮主要药草你去过老宅子了” 分卷阅读37 - 分卷阅读37 - 分卷阅读38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38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38 “对啊,刑鬼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对我说完你可能的去向就又缩回去睡觉了。你怎么折磨他了那双眼睛,红得和院子里的鸡冠花似的。要是他瞪得再大一点,我都觉得那眼珠子能直接掉到我手上。” “既然都凑齐了,那就明天吧。不行,还是等刑鬼休息过来再走吧,我有些不放心他。”成方遥系好腰带扣,颠着鞋靠过去。 “他有什么好担心的,肯定是晚上又不知道去哪里劳苦功高累的,睡一觉就没事了。”陵子钧把自己手里的凉茶分了一半给成方遥。 在东金帮坐了半天,愣是没捞着喝一口水。回来又忙着出了这么一身的汗水,眼前见着茶水,就像是沙漠里游走了几天的人终于看到了绿洲一样激动。 裹了裹嘴唇,成方遥问:“他说他的家祭快到了。子钧你知不知道刑鬼的家人是怎么没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 、又一个脑子有病的 在北水帮吃了个晚饭,成方遥被陵子钧赶回了老宅子。 “我怎能吃完了就跑呢这岂不是太不负责任了让我留下来给你好好的按摩按摩吧我最近学了一招龙爪探哎哎,我走就是了,你把白雾收起来。” 陵子钧靠在廊下的柱子上,抬头仰望天空中的明月,莞尔一笑。 自言自语地唤道:“成方遥,成方遥。” 走出北水帮的成方遥似乎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忙回头四处去寻,除了傻站着守门的人,就是喝完花酒回家的醉鬼,没有找到声音的来源。 拍了拍额头,心想,一定是自己和子钧子在一起玩的太开心了,产生了幻觉,嗯,一定是这样的。 刑鬼的休息,延续了一天,就重新收敛起所有的疲惫和憔悴,铁人一样的出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成方遥正被手头上的杂事搞得痛不欲生,闻到熟悉的酒香时,激动的差点就热泪盈眶。 比他还激动的,则是那些抱着本子,拿着笔头,提着盒子的一干麻烦鬼。 “二当家,您看,这是昨儿个收上来的簿子,还请您过一下目再请盟主签字确认。“ “二当家的,这是西边的李员外家额外送来的两盒八宝鸭,说是要感谢咱们盟上次帮他的忙。盟主非要我扔出去,你赶紧来劝一劝。” 成方遥大手一挥,吼道:“急什么,看不到二当家的刚来吗水还没喝上一口呢去去去,外面候着去,等我和二当家聊完天再说。”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看看手上的物件,再看看成方遥一脸的不耐烦,在心里哭叫连天。 刑鬼面无表情的拿起离他最近的簿子,翻了两页,指着其中一处说:“这个地方不对,拿回去重新算。” 两个前来报账的人灰溜溜的跑了。 提盒子的人左右看看,小声的问道:“那您看这个” “去找宅子里的老管家收了就是,不要来打扰盟主休息。”刑鬼瞥了一眼提盒子的小伙子,待他走了两步后喊道:“记得跟管家要回礼,就说按照丙级的规矩办就行。” 成方遥才不管那三个人是来打酱油的还是买醋的,两眼从刑鬼进来的那一刹那,就没有离开这个瘦的不成样子的二当家。 刑鬼说要休息,当真就来了个大休。 不管盟里的事务不说,连饭也不用吃了。 每天就见一坛子一坛子的酒从门口递进去,再一个一个空着拿出来。唯一能见到刑鬼的时刻,就是送酒的时候。成方遥担心刑鬼这么喝下去会出事,便使劲浑身解数想要一探究竟。 爬上屋顶,被刑鬼一个酒塞子弹到了脑门,现在还顶着个红红的大包。 抠开窗户纸,被一杯子烈酒直接透过窗纸泼到脸上,辣的成方遥直接半闭着眼跳进了池塘里。 屡战屡败的成盟主,不死心的又准备借着送酒的空隙闯进去。 这回更好,被飞快关上的门挤到了鼻子,两道鼻血当场就流到了衣服上。 成方遥穿了个红色的衣裳,鼻血滴上去,还真看不出来,只当是普通的水滴滴在上面一样。成方遥索性用衣袖一抹鼻血,哐哐的砸起房门:“喂,刑鬼啊,自己一个喝闷酒不好啊我陪你好不好要不你就吃点饭再喝这都一天了,你不吃饭只喝酒,身子会垮的。” 屋子里静的就像是没有人一样,半晌才传出来一声沙哑的声音,就像是冬日里的冷风一样,让人忍不住缩脖子打哆嗦,“我是鬼,死不了。” 成方遥不再问了,默默的退回了自己的房间。 好在刑鬼恢复的够快,成方遥刚被盟里的琐事缠上,就已经天兵天将一样姿态的降临在大家面前,救成方遥于水火之中。 “你总算舍得从屋子里出来了是不是屋子里藏了个娇妻啊愣是在里面憋了这么久。”成方遥把自己身边的点心碟子往刑鬼面前推推,指着罗在最上面的那一块芝麻糕说道:“不想吃饭吃点点心也行。看你这都快瘦脱了型了。刑鬼,我们兄弟关系那么好,我都不知道你家的事情,连你的家祭都不知道,真是太不够朋友了。你要不要吃点东西给我说说” 刑鬼捏住圆饼状的芝麻糕,抖了抖上面满满的芝麻粒,轻咬一口道:“芝麻老了,有些苦。” “嗯,有吗我怎么没吃出来”成方遥听刑鬼这么一说,连忙抓起一块送进嘴里,“没有啊,挺甜的。是不是刑鬼你吃的是自己心里的苦味啊。” 刑鬼继续小口咬着芝麻糕,回道:“我没事了。盟主你找到要送的东西了吗那日陵帮主来过,我告诉他可能去了东金帮或者南火帮。” 成方遥深知刑鬼这么绕开,定是咬紧了牙关不会再多说了,也就跟着一道转了话音:“嗯,找到了,我们就等你出来坐镇老宅子,准备出发了。” “你和陵帮主一起去”刑鬼问道。 “其实我最初打算的,是自己一个人去,刑鬼你找几个人暗中跟着接应就好。不过子钧现在知道了,肯定是要跟着的。偷偷摸摸的去,铁定被他记恨死。那就不如直接通知他一道出发。” 刑鬼若有所思的站在原地,再拿起一块芝麻糕在指头上揉捏,直到糕点里面的馅都给挣破外皮露出来,才皱着眉头又吃了一口。 “盟主就不怕你中毒的真相被陵帮主知晓” 成方遥信心满满的拍板保证道:“别的不敢说,忽悠人这方面,我可比刑鬼你有研究。只要那个药仙不当着子钧的面说出来,这就是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秘密,他不会知道的。相反的,我要是不带他去,依照子钧的脾气,一定会暗中调查,到时候更加难以控制,他探听出来的也就不好掌握了。你说呢” “盟主英明。”咬了两口,还是放弃了,刑鬼将剩下的一半芝麻糕放到桌边上,准备一会找人收走。 成方遥眼疾手快的拿起那半块糕点,直接丢进嘴巴里,含含糊糊的说道:“别浪费啊,看你好像真的是不愿意吃这个。等会找人给你做点你愿意吃的点心。你确定你不用再多休息几天了吗我们可以晚点上路的,不急在这两天。你的脸色看上去还是不太好。” “无妨,每年都是如此,已经习惯了。”刑鬼翻开堆在书桌一角的杂事簿子,大体的扫了一眼,是够琐碎的,足够他忙上一阵子的了。 “刑鬼,我虽然不能体会你受着怎样的煎熬,但是我可以等,等你愿意自己告诉我。我们是兄弟,是可以互相为对方去死的兄弟。你不要忘了,扛不住的时候,有我罩着你” “嗯,我了。” 才回到帮里没有几天,陵子钧又扔下帮里的大小事务,收拾好行囊跟着成方遥出了远门。 送行的时候,北水帮里的几个爱嚼舌根的人站在城门口窃窃私语,他们北水帮的帮主这是准备要嫁给成盟主了吧出双入对,如影随形的,看的真叫人激动且悲哀着。 不同于上一次偷偷摸摸出城,两人各自骑了一匹高头大马,背了一只大大的包袱,在刑鬼的目送下,踏着晨光,迎着晨风,去赴五月盟盟主的约。 陵子钧以为成方遥是想提前去找药仙,给他解毒。事实上,路上行进的速度并不快。 走走停停,碰到好吃的酒楼就吃,碰到美丽的景致就游玩上半天,若是赶上个抛绣球,会佳人的热闹,也会拉着陵子钧挤到人群的最前头看看。 陵子钧不是不着急,没人的时候扭着成方遥的耳朵问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这么耽误下去,万一药仙跑了怎么办 成方遥指着盘子里的红烧肉道:“跑不了的,子钧你急什么心急吃不了红烧肉。来,我给你夹一块。” 路上浪费了三四天的时间,才刚刚跑到离五月盟最近的镇上。 入夜,开了一间上房。 两个人吃过饭,打闹一番后沐浴,相拥而眠。 睡着睡着,身上一阵又一阵的小风吹着,脚底下好像悬空了一样飘忽不定。 成方遥抬了抬眼皮,作势去搂陵子钧。 硬邦邦的瓦片硌的自己背疼,不禁收回空落落的胳膊,面朝月亮感叹:“举头望明月,屋顶真他妈的凉。天下之大,唯小人难养也。” 白衣玉立的人轻声笑道:“盟主口中的小人,可是在下” 成方遥吸了吸鼻涕水,撑着身子坐起来,瞧瞧自己待着的屋顶下面的院子,不像是自己投宿的客栈,便放心大胆的回道:“哪里,使者大人亲自来找我叙旧,怎么会是小人呢只不过这请人的方式有些特别,我还有些不适应。你这么快就来了,我的那半颗解药带来了没有” “盟主就不想和我再叙叙旧吗” “姓冷的,大晚上不睡觉上屋顶叙旧的有几个人既然想叙旧,你就给我抱床毯子出来啊,最次也给我找件外衣披一披啊你老人家仪表堂堂的穿戴整齐的站在这里,当然不嫌冷。有种扒光了和我从这坐着,老子陪你聊到天亮都没问题。” “好啊。” 成方遥被皎洁的月光给照傻了,呆呆的看着前来取宝贝的邪教使者冷青,在自己面前脱起了衣服。 鼻涕水已经流到了上唇,成方遥只觉得冰凉的脸上划过两道温热的液体,胡乱的一擦,就着冷青扔到一边的衣服上擦了擦手。 靠,邪教真有钱,这衣服摸上去比杜天仇买的都要好。 成方遥抬起头问冷青:“你是不是有病啊让你脱你就脱,你原来是做小倌的吧,这么听话。” 作者有话要说: 分卷阅读38 - 分卷阅读38 - 分卷阅读39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39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39 、人心险恶 “小倌是什么是指官职的大小吗”冷青停了解扣子的手,一脸认真的问道。白皙的脖颈在银白的月光下,照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喉结的微凸,也没有给那柔和的美感上添上一点的不和谐。 成方遥愣了两秒钟,仰天长笑。 “哈哈哈,小倌你竟然不知道小倌是什么你真的是正常人吗你从哪个山沟里爬出来的啊” 冷青叠好脱掉的外衣,铺到屋顶上,坐了上去。 “我从来没出过远门,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蓦地听到从未出来看过外面的世界,成方遥探究的眼神在冷青身上来来回回审视了好几遍。 “真的假的从来没有离开过那座山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成方遥盘起腿,老僧打坐一样的坐好,抱着膀子问他。 “探子找出来的,我只是跟着他们做的记号赶来的。” 成方遥警惕的寻摸了一圈四周,想到自己在老宅子里和刑鬼说的那些话可能早就被邪教教主知道,只不过从这做戏给自己看,冻的更加的难受。 “呃,先把解药给我吧。” “没带来。” “什么”成方遥攥的拳头咯咯作响,没进过炼丹炉的眼睛此时也喷着熊熊火焰。想要把侧脸看起来很温柔的冷青给烧成煤渣子。 “教主说了,等你的宝贝有了效果再说要不要给你剩下的解药。”冷青如是说道。 “等多久我怕我没命等啊。”成方遥被冻的打了个喷嚏,把领口再一次系了系。 过了盛夏,这夜晚的温度就降下来了。没有夏日的闷热,没有冬日的凛冽,神清气爽的想让人对月高歌一曲。 冷青的脸上没有表情,就像是另一个刑鬼一样无趣。只不过刑鬼的侧脸和冷青的侧脸比起来,少了一分无趣,多了一分胆怵。 “大约明天就能知道。成盟主,在下有一事不太明白,想要请你赐教。” 成方遥又困又冷,敷衍道:“问吧,问完了你去拿着东西走,我继续睡觉。” “你只吃了半颗解药,不好好的待在自己的地方等着剩下的解药,怎么敢带着不知结果的宝贝四处乱跑呢听探子回报,你这几天吃喝玩乐,一样都没落下。难道成盟主真的不怕死”冷青低头去看自己掌心的乱纹,漫不经心的问。 成方遥稍稍回了回神,提起精神好生的把这个问题思考了一遍,觉得不像是个陷阱,才不屑的回答:“怎么不怕是个人就怕。因为怕死,这不是一直对教主忠心耿耿吗可是我也不能把自己有生之年都用来害怕,总得给自己找点乐子。人活着可以没有钱没有权,不能没有乐子,没有追求。这就是我的做人原则。你方才说明天是吧,那我就在客栈待到明天,听你的回信。你把我掳到这儿是点的穴位还是用的迷药我得回去了,时候长了我怕那人担心。” “盟主喜欢那人那人是个男人。”冷青惊讶道。 “男人怎么了我又不指望他给我生孩子,男的女的有什么差别走了。”成方遥弯弯腿,活动了活动有些酥麻的膝盖,准备跳下房顶。 背后一阵掌风,成方遥一个躲闪,回过身挥出早就攥起来的拳头,朝着冷青的右眼打过去。 两人缠斗了几个回合,成方遥被冷青无招无式的打法弄的有些摸不着头脑。 正想着他这招式是哪门哪派的时候,冷青的手刀又一次劈过来,在成方遥的勃颈处稍作停留后绕到了他的后背。 成方遥一个弓身后退,踩到冷青留在屋顶的衣服。 抓起一只袖子,成方遥将料子不错的衣服甩出了鞭子的架势,抽到冷青的小腿上。趁他锁眉思索的一瞬,朝后一拉,带倒了冷青的身子。 两个人本就站在屋顶的边缘上,这么一打起来,互相又想把对方逼下去,更加的靠近危险地带。 冷青想要解开缠在自己腿上的衣服。成方遥根本不给他机会,扯着衣服准备开始小跑。 冷青见势不妙,从靴子里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割断了自己的衣服,得以脱身。 “啧啧,这么贵的衣服,你也舍得割开,真是败家子。”成方遥扯着自己手里的一半衣服,惋惜道。 “衣服没了可以再买,不打紧。盟主果真好身手,早就听说盟主你拳头厉害,招式无章无法,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多谢盟主方才手下留情,在下这就回去复命。”冷青解开腿上缠着的衣袖,扔到一边,准备穿着自己的里衣就飞出去。 成方遥喊道:“喂,大晚上的穿成这个样子在屋顶上飞,会被当成色狼的,袖子没了也是能穿的。喏,给你。”说着就把缺了一只袖子的衣服又扔到了冷青的身上。转身背对着他摆摆手:“找我的时候别再来屋顶了,挺冷的。” 成方遥的身影已经像是鬼魅一样,眨眼间消失在排列整齐的屋顶上方。冷青盯着他们来时的方向出了回会儿神,披上外衣,轻轻叹了口气。 教主猜到成方遥有可能已经有逃离之心,没想到,竟然被他真的猜中了。 冷青系上手里的腰带,拨开散落的头发,朝着屋檐下方的树上轻声吩咐:“你们继续盯着,我先回去了。” “属下遵命。”只闻其声,却不见其人。 成方遥,你最好期盼自己不是死在我的手上,不然我会很为难。冷青迎着冷风明月,很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屋顶上,只有那半只被割断的衣袖,提醒着天上的明月,方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 冷青给陵子钧,既下了药,又点了穴。 成方遥赶回去的时候,陵子钧还背朝着墙壁睡得沉沉的。药力刚过,准备翻个身子活动一下,背后立马贴上来一阵的冷意。 陵子钧无意识的缩了一下身子,觉得手脚似乎不能动弹。 背后的人赖皮的抱着自己的身子按了几按,又偷偷摸进了上衣里,上下的游移。陵子钧再抬手,发现已经可以行动自如。心里只当是自己睡觉睡懵了,并不太在意。 “你身上怎么这么凉去哪里鬼混了” “哪有,我去了趟茅厕,你不知道外头有多凉,快给我暖和暖和。”成方遥手脚并用的霸住陵子钧的全身,就差没把自己的头都塞到陵子钧的肚子里。 “去去,怪不得身上这么味,离我远一点。” “我洗过了,真的,不信你闻闻”成方遥张口咬住了陵子钧的唇,舌尖碰到舌尖后,熟络的相互交缠在一起。吻了一会才分开,“怎么样,什么味道” “流氓的味道。”陵子钧把身上的毯子往成方遥身上一搭,催促道:“快点睡觉吧,明天还要赶路。” “不急,我们在这里多玩几天好不好反正那老头子过生日还早着呢我去的太早岂不是太给他面子了别再给他激动过去了,喜事变丧尸,那就不太好了。”成方遥把下巴放到陵子钧的肩头,来回的蹭着。几天的赶路,没有及时刮掉新长出来的青色胡茬,蹭的陵子钧笑出了声:“行了行了,只要你老实的睡觉,你爱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我不管。” “遵命” 灰色的床帐子长到坠地,把床里和床外分隔的很清楚。也许是这家客栈的老板就喜欢这种品味,成方遥盯着那床帐子的顶角上,还绣着龙凤呈祥的图案。偏偏那图案也是用灰色的线绣出来的,不仔细看,还就真的不容易发现。 龙凤呈祥啊身边的这个才是真的龙子啊,命若珍宝,呼风唤雨。自己嘛,也就是个披了凤凰外衣的土鸡,拼死拼活的爬上了梧桐树从这猪鼻子插大葱。呵呵,成方遥又多看了几眼那灰扑扑的龙凤图案,才慢慢的睡去。 闭上眼,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劲。 只因白天玩的太疯,确实有些累。刚才被冷青叫出去又吹了冷风动了手,现在一躺下,整个身子都陷进了并不算柔软的床榻中。身体的放松,很快就让还想多运作一会的脑瓜子也停止了运转。 那个冷青,有些异样 成方遥一觉睡到大天亮,被陵子钧一脚踹到了地上。 “子钧,你这是做什么”成方遥捂着最先着地的屁股,满脸的委屈。 好端端的怎么就动脚呢自己晚上什么都没做,怎么还招来了这么暴力的起床服务呢 “说,冷情是谁你从哪里惹回来的风流债”陵子钧单手撑着下巴,侧躺在床上问正准备再爬回去的成方遥。 “冷情我说冷情怎么可能”成方遥立马打哈哈,心中点香烧蜡的祈祷,千万别在自己睡觉的时候,说了些不该说的啊 “不可能你喊了三遍。第一遍你说冷情你有病吧第二遍,冷情给你衣服。第三遍,呵呵,冷情,早点回来啊。你梦到了什么男的女的已经上床了”陵子钧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点燃火药的火苗,在引爆点来回的撩弄。一下 ,两下,还差一点就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 “奥,是冷情啊那是我思念你的时候喊得啊。你原来对我那么冷淡,我喊喊你冷情怎么了嘿嘿,你看我做梦都能梦到你,可见我对你的真心已经到了什么地步你有没有很感动”成方遥眼珠子一转,立马想到了搪塞过去的谎话。 该死的冷青,都怪他的突然出现,让自己对他耿耿于怀,连梦里都没躲过去。 成方遥睡得并不踏实,昨夜和冷青见面的场景一个劲的在脑海里回旋。从他睁眼的一刻直到自己和冷青对打完的一刻,不停的重复上演。成方遥在找,那个自己觉得很怪异的地方,到底在什么地方。至于后面那句你早点回来,指的就是那剩下的半颗解药。 不过被陵子钧这么一脚踹的,自己心里的警钟也重重的敲了个气势如虹,直震得自己心口堵闷,两耳失聪。 大脑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后,成方遥突然抬起头问床上的公子哥:“子钧啊,要是哪一天我心血来潮,把盟主的位子扔给刑鬼,你会不会不高兴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我每次的发文,其实是在单机作战对吧 、杂耍屋惊魂 “为什么要给刑鬼我爹在位的时候,想要给。,你现在也这么说,怎么我就这么没有当盟主的命别忘了,我才是正宗的盟主接班人。”陵子钧虽然不知道成方遥为什么这么问,但是听到那个位子就像当年一样,准备扔给别人,而不是自己的时候,还是感到气结。 “呵呵,我随便说说,我还没做够呢。你现在也是盟主啊只不过后面要加上夫人两个字。”成方遥一个挺身,从地上跳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再一个鱼跃,跳进陵子钧的怀里。陵子钧瞅准时机一闪,成方遥就跌到了被陵子钧瞬间掀掉铺盖的床板上,摔得他一个四仰八叉不说,肋骨都跟着震了几震,差点没破胸插死自己。 “子钧,你太狠了。” “敢在背后说我冷情这点惩罚怎么了不应该吗” 成方遥打了个滚,滚到陵子钧的腿边,小绵羊一样的叫了两声:“该我们先去吃点东西,然后去镇上的杂耍屋看看。听说那里面的花样可多了。咱们那边街上杂耍的,都是从这里偷师学艺的。好不好” “那你还不爬起来穿衣服,要等到日上三竿吗”陵子钧扎好头发,一把揪住成方遥一头乱糟糟的长发。 成方遥刚想支起身子,背上被大力一拍,自己又趴了回去。 “嘿嘿,我来给你梳头吧” 分卷阅读39 - 分卷阅读39 - 分卷阅读40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40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40 成方遥竟然有些感动。 可是片刻后,成方遥的感动,就完全转化成了激动。 一个大老爷们,你束发的时候束的高了点,这没什么,他能忍。束发的带子选了个扎眼的红色,也没什么,他能忍。带子外面非要系上个姑娘家的蝴蝶结,好,他能忍。但是为什么非要把他飘逸的刘海,绑成一条小麻花辫 陵子钧举着镜子给成方遥展示自己的劳动成果,不忘骄傲的炫耀道:“我保证你今天的回头率空前绝后。” 可不是吗这样的男人,不被当成小倌太监拉回宫里就怪了,哪还有什么后啊不过好在他也不在乎后不后,前不前的,只能自己捧着镜子,僵硬的笑道:“好手艺,不愧是名门之后,懂的就是多。” “既然你也喜欢,我们就出去溜溜吧。” 成方遥的嘴角抽了两抽,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遵命” 陵子钧预想中的超高回头率,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空前高涨。 毕竟这里的人,本身就很前卫,男人穿红挂绿的已经不在少数,裹着波浪裙边的也大有人在。路边上买脂粉的摊位前,总能看到一两个驻足细看的青年男子。卖发带的小店铺里,更是被半片的男人占据了一席之地。所以成方遥只在街头郁闷了一小会,就释怀了。 和那些头上还插着金步摇挂着珍珠翡翠的男人比起来,自己的这个麻花辫,瞬间就正常多了。 天气不错,风和日丽,小商小贩们叫卖的声音也跟着欢快不少。 “瞧一瞧,看一看,上好的玛瑙翡翠珠链,买一条您不会上当,买两条您不会吃亏。” “走过路过,您往里面瞅,俊男美女,贵妇少主,手握卷帕,应有尽有。” 这里的人喊叫起来没有五行盟附近的商贩那么尖锐刺耳,声音软软的轻轻的,像是一首应和着护镇河流淌的小曲子。让本来只是闲逛的人们,生出淘点宝贝的念头。 陵子钧对自己梳了半天的头无人喝彩感到耿耿于怀,一路拉着成方遥从胭脂摊逛到发带店,零零总总买了七八件小玩意儿。成方遥一想到那些步摇流珠可能会插到自己的脑袋上,那些绣了鸳鸯的发带会绑在自己的发梢上,还有那足以可以冒充鸡血的胭脂粉会搽到自己的脸蛋上,指节被自己攥的咔咔响。 终于,陵子钧看着后面越走越慢的成方遥有些心不在焉,住了步子说道:“花的都是我的钱,你这一脸心疼的样子是怎么回事走,我们去看杂耍。” 黑色的招牌上鲜红的三个大字:杂耍屋。 屋子分为三层,一层比较敞亮,表演的都是些占场地的技艺。像是胸口碎大石,撑杆飞人,耍猴耍人的都有。二层就稍显的安静些,有点类似于赌坊的装潢。五张大长条桌子分别面朝东西南北方向,中间横了一张。桌子上都盖了黑色的绒丝布,被桌子上空吊着的玻璃油灯照的泛着光,星星点点的就像是晚上空中的银星一样。这里主要是用来表演什么大变活人,隔空取物,火球过手之类的。光线够暗,更能营造出神秘的氛围。这第三层就更厉害了,据说能上去观看的,都是镇上排的上名的老爷级人物。 因为这每一层的进门,都有每一层的价码。楼层越高,银子自然也越多。 那些大老爷们往往是来显摆过一次自己很有钱之后,就懒得再来爬那陡的吓人的三楼楼梯。镇上的有钱老爷只有那么几个,一来二去,三楼上成了整个杂耍屋最安静的地方。没有人观赏,自然不会有人表演。 成方遥和陵子钧一个桌子一个桌子的看过来,站到通往三楼的楼梯口思考,看着楼梯扶手上的灰尘,可得有些日子没有表演了。自己大老远的来看一趟,别再演砸了,银子不就白花了吗 往三楼指引的小厮看出了两个人的犹豫,一拱手道:“二位爷可是想去三楼看看上面有一般人见不到的绝活,二位若是看了,保准您不后悔。价格也不贵,只要二楼开门银的两倍。您看,要不要小的领您上去” “一般人见不到”成方遥勾了勾手招呼小厮靠过来,把手里的小玩意塞到小厮怀里,“爷就上去看看,这些东西你给我看着,丢一样我就让你们关门大吉。” 小厮笑的和向日葵似的,脑袋跟着成方遥和陵子钧不住的转着方向,直至见两人迈上了这层楼的最后一层台阶,才抱着小玩意儿蹲下来捡起成方遥扔下的银子。 三楼比成方遥想象中的要小很多,只因店家把下面一样大小的地儿用木板给隔开了,辟出一小块地方用来做表演。这小一块地儿还被十几盆鲜花堆得显得更加的狭窄。 陵子钧拉了一把甩步往前走的成方遥:“小心点,这里开的花可是春天才有的迎春花,不简单。” 成方遥只能看出那是些黄色的小花,至于它们到底是个什么品种,自己却一点也看不出来。只知道开的不错,很有创意。 两个人站在花盆前惊讶这不合时节的花朵开的怎么会这么旺盛,哪里来的小风一吹,屋顶垂下来的金纱帐蒙了眼睛。待到纱帐又被吹开之后,那一盆一盆金灿灿的迎春花,刹那间已经染上了血色,慢慢的慢慢的,变成了一片开的烂漫的红色杜鹃。 成方遥往陵子钧身边贴了贴,小声的嘀咕:“这是什么妖法” “呵,不是妖法,是障眼法。”陵子钧笑道。 陵子钧依稀记得,这种瞬间换物的表演,自己曾经看到过,但是是在哪里,他倒有些记不清了。 杜鹃花开的天真烂漫,香气扑鼻。接下来又变,是芍药。后面又出现了花团锦簇的菊花海,秋海棠。等到一树实实在在的腊梅树矗立在两人眼前时,成方遥拍着陵子钧的手背说道:“值了。” 腊梅花开,寒风冷冽。垂在半空的金纱帐也已经化作了满屋子的飞雪。雪花落到成方遥的眉头,鼻梁上,嘴角边,接着就融化成了水滴。 成方遥不可思议的伸出掌心,接住两片雪花,看着掌心处遗留下来的水滴,惊奇道:“竟然是真正的雪花这难道也是障眼法” 陵子钧仰头看着黑的看不清的屋顶,折下离自己最近的一枝子梅花,放在鼻下轻嗅,果然是梅花的香气。 这难道不是障眼法 两个人站在梅树底下发傻,屋子里空响起一个声音:“二位贵客请往右转,推开那扇木门,进入本店的奇幻世界。” 成方遥看了看陵子钧的右边,是有一扇不算起眼的小门。就是这个小门所在的小隔断,把这间屋子分割出十分拥挤的感觉。 既来之则安之。 两个人前后进了那扇推起来吱吱呀呀的破门。 背后的破门在两个人踏进去的那一瞬间,猛地一带,两个人陷入了彻底的黑暗之中。 成方遥最先喊起来:“老子是来看杂耍的,你们把灯灭了,老子看个鬼啊” 边说着,手已经向后去找陵子钧的手。 冰凉如水的一只手,好像是在冰块里刚化出来的一样。成方遥紧张的拉着那只手问:“子钧你怎么了怎么这么冷啊” 身后的人没有说话,只是把另一只冰凉如斯的手覆在了成方遥紧握的手上,接着就有冰凉的液体沿着成方遥的手背流下来,成方遥心底一慌。 这液体的味道太难闻,成方遥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闹翻了天,想要从嘴巴里把这辈子吃的饭都吐出来。 “子钧,子钧”喊了两嗓子仍是没有人回答。 成方遥深感惶恐,想要去抱陵子钧的身子。 沿着那只手摸上去,竟然是空的 没有胳膊,没有肩膀,没有脖子,更没有头 成方遥大喝一声“什么鬼东西”,抽回自己的手,运足了内力,朝着方才自己进来的方向挥出一拳。拳风夹带着源源不断的内力,经过两者的摩擦,引到木质的破门上,着起了火苗。 也就是光亮乍起的时候,成方遥看到了一个惨白惨白的脸,就在自己打过去的门板上,吐着长长的舌头。而舌头的另一端,正慢慢的爬到了自己的脚边。 成方遥脑门上刹那间出了一层薄汗,出完拳头的手都有些微微的发抖。 提起还没散去的内力,准备挥出第二拳。 背后什么东西靠过来,直击自己的肩膀。 成方遥一个猛转身,横扫一拳。 “喂,给我住手” 陵子钧举着火折子,手掌包住成方遥的拳头,鄙视道:“你胆子怎么这么小跟你说了是障眼法了。” 火折子的光亮现在对于成方遥来说,犹如晴空里的太阳,给人希望,给人温暖。 成方遥一把将陵子钧拥入怀里,颤抖道:“吓死我了,你没事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不过是普通人 时间还在撒了欢的奔跑着。 两个大男人在三楼的小木门旁边抱了很久很久。 终于,梅树上面,跳下来一个人。 “咳咳,二位爷,若是还想继续看把戏,请往里面走。若是累了,出门直走不到二十步,镇上最实惠的客栈一家。不知道二位需不需要小的替您去订上房间”和刚才那个小厮不同,从树上下来的这个,穿着上一般,但是在他的脖颈上,挂着一条细长的银链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这应该是个看场的。 成方遥透过火圈门看那个人抬了抬手,门外面突然就乍起了一层又一层的白烟,白烟过后,火势已经奄奄一息。 那人站在梅树下浅浅的笑,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线。 “爷您吩咐。” 成方遥深吸一口气,再用力抱了抱怀里的陵子钧,慢慢的吐出一句:“你还要看吗” 梅树下的人没有接话,还稍微有意的低了低头,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 “你害怕就算了,回去吧。” 成方遥没有继续劝说,随着陵子钧的话说道:“那就回去吧。” 走到梅树旁边,陵子钧看了一眼突然蹦出来的小厮,“这棵树的变化,可是用了障眼法我可不相信世间真有如此奇特的美景。” 小厮谦虚的弯了弯腰,道:“爷是聪明人,一看就懂。我们这只不过是小把戏,给爷消遣消遣罢了。二位爷既然没有看完后面的把戏,本店会把多余的钱退还给您。下楼的时候还请二位爷笑纳。欢迎二位下次再来。” 面对如此有职业精神的小厮,成方遥忍不住也夸了一句:“店里有你这种嘴甜的家伙,想要关门大吉都难。” 虽然是夸奖,还是带了些许受惊吓后的情绪。 分卷阅读40 - 分卷阅读40 - 分卷阅读41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41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41 “谢谢爷抬举,恭送二位爷。”小厮把腰板子弓成了一个可以在他背上提笔作画的弧度,态度诚恳,语气谦卑。 成方遥攥着陵子钧的手,扶着楼梯扶手往下走。一边走一边想,亏了今天穿的衣服比较宽松,不然自己这腿肚子抖得这么厉害,还不被陵子钧笑话死。 杂耍店的小厮传信用的是很让人咂舌的工具,飞镖。 成方遥和陵子钧拐了个弯,就看到一枚小巧的飞镖钉到了楼下小厮身后的扶手上。 抱着自己那些小玩意儿,小厮用那只空闲的手拔下入木三分的飞镖。 嘴巴咬住飞镖头,取下纸条,小心的打开,看清上面的额内容。 此时,成方遥正好走到小厮的身边。 东西一样一样的都回到了成方遥的手里,除了多了一点小厮身上的温度外,一样都没少。 小厮把还没交到账房上的银子拿出来一半,双手捧到成方遥的眼底下。 “爷,您慢走。” “回头咱们也让兄弟们这么传信,多有面子。”成方遥拿起银子在手心里颠了颠,又扔给小厮道:“多的那些,就算赏给你们的了。虽然没有看到后面的把戏,你们应该也已经准备好了。浪费了大家的时间精力,这些就当请他们喝茶的了。” 小厮张大了嘴巴,半晌才想起弓身道谢:“谢谢爷的抬爱。” 出了杂耍屋,成方遥心有余悸的跟着陵子钧在街上闲逛。 夕阳西下,月亮裹着银色光辉挂在天空俯视地上的行人。 手里端着客栈的米饭,成方遥才算是彻底的恢复过来。 筷子上夹着一块鸡胸肉,手中的碗里也是满满的饭菜,多的几乎要漾出来。 陵子钧咬着筷子在对面笑看着自己,对上自己回过神来的眼睛后,笑出了声。 “我刚才要是把你卖了,估计你也发觉不了。你这半天心神不宁的,怎么真的被吓破胆了不至于吧堂堂一个盟主,传出去不被人笑话死啊” 成方遥自知自己从杂耍屋出来后就一直魂不守舍,自己做了些什么,根本就没记得。这一刻,他才从自己的恐慌中,完全的逃出来。 成方遥是混混不差,也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小混混。他有家有田,有爹有娘。只因家道中落,僻居荒野生活。刚在周边的乡野里混出来点名声,天道不佑他成家,被天雷打中屋顶的茅草,引起一场熊熊大火。 那一天是他的生辰,并不富裕的家里给他举行了小小的庆祝仪式。一桌子的好吃好喝不说,还给他买了几个准备夜深之后燃放的烟花爆竹。茅屋本就简陋,承受不了火舌的吞噬,压倒了寥寥的几根地基柱子。爆竹声声,火花四射,把火势惹得更大。 成方遥去屋外的小狗窝里给他养了几年的小狗子盖上雨布。他听到了雷声,害怕大雨会把小狗子淋感冒。 小狗子就蜷缩在成方遥的脚边,他们一人一狗傻傻的站在狗窝旁边,看着那个茂屋轰然倒塌。 和太阳一样明亮的光芒,不,比太阳光还要毒辣的光芒。就像是啐了毒的利箭,从那个温馨的残堆里射出来,穿透了成方遥小小的身子。 要不是那只小狗子死死的咬住了他的衣角,成方遥早就一头扎进火海和他们一起去往一个更加幸福的地方了。 在成方遥眼里,和爹娘在一起的日子,是最幸福的。离开了他们,这世间就是一座修罗场。 待到大火彻底熄灭,迟来的大雨才缓缓的从天空落下来,打在那些零落的木炭上。 给小狗子用的雨布,披到了成方遥的身上。 他的怀里,是自己拼命抱住的小狗子。 大雨一下就是整整一夜,成方遥做在狗窝旁边,先是感到彻骨的寒冷,再是滚烫的难以忍受,冰火两重天的感觉让他如同站到了一根仅容自己一只脚站立的独木桥上,前面是万丈冰渊,后面是茫茫火海。 是一股香味把他从独木桥上拉走的。那阵香味变成了一朵祥云,托着他离开了那条死路。 再醒过来,成方遥已经躺在了土匪窝里。 救他的人是土匪窝的头子。 跟着救命恩人在土匪窝生活下去,是他唯一的活路。他只是个混混,没有任何可以谋生的本事。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成方遥连书生这两个字都担不起,比书生更没用。他所能依靠的,就是救下自己小命的土匪头子。好在土匪头子很疼爱乖巧坚强的他,把他当做自己的亲人一样对待。 成方遥那时候除了害怕黑夜,什么都不怕。 土匪头子觉得他坚强,是因为在听他没有条理的说完自己的遭遇后,竟然只是红了红眼圈,没有嚎啕大哭,连抽泣都没有。可是他们都不知道,到了夜里,成方遥的心里的泪水,流的比谁都来得汹涌。 尤其是最初的几个晚上,躺在柔软宽大的床榻上,成方遥困极了眼才小心的睡过去。一进入梦乡就是自己那个并不算太大的小家。他的爹他的娘正坐在窗前的小桌旁边等着自己。他的爹有些文采,喜欢在窗前画画,而他的娘,则是画卷上出现的最多的美景。成方遥似梦似幻的推开小家的门,就听到他娘用温软的声音对自己唤道:“遥儿,你回来了来,过来让娘瞧瞧。” 瞧瞧,她要瞧什么呢成方遥自己还在想着,脚已经一步一步走到了屋子的中心。 雷声大起,窗外的闪电一个接一个的从九天之上划到地面,落在小家周围的空地上。成方遥顿住了脚步,不再前行。一向说话轻声细语的娘亲突然变了脸,从他爹的身边呼的站起,怒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过来” 成方遥很怕,他从来没有见过他娘这个样子。但是相对于害怕,他更加孝顺。他娘叫他,他不能不去。所以即便举步维艰,他还是抬起了灌了铅一样的腿,硬着头皮往前走。 雷声骤停,小屋里的门窗瞬间全都合的严严实实的。外头的闪电也没有了光亮。所有的一切,都陷入了黑暗中。 没有光,没有风,没有声音。 成方遥把眼睛瞪得再大,还是黑漆漆一片。 他感觉这个地方,似乎连空气都快要消失了,不然自己怎么觉得胸口越来越难受呢 冰凉的液体从上方滴到成方遥的头顶。 一滴,两滴,三滴。 成方遥不敢抬头看,他想要退出去,想要离开这个小家,离开他最最喜欢的爹娘。 比过来的时候更加难以控制的双腿,犹如被什么东西从地底下抓住了一样,牢牢的束缚着他不能动一下。 他想要张口呼救,一只手悄悄的放到了他的嘴巴上。 冰凉的一只手,就像是从冰块里刚刚化出来的一样。 那只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巴,让他发不出一点的声音。 他想要挣脱那只冰凉的手,只好沿着那只手往后去推后面的人。 两只手往后一推,空的 顺着手再找上去,没有胳膊,没有肩膀,没有脖子,更没有头 头顶上的液体滴的越来越频繁,已经沿着他的额头流下来。他看不到颜色,但是闻得到。难以形容的一种气味,像是人血,又像是烧焦的肉,更像是腐烂的什么东西。它们就像是被人操控的蛊虫,穿过成方遥的大半个脸,流进那只冰凉的手缝里,流进他的嘴巴里。 等到那些恶心的东西沿着自己的喉咙走下去的时候,两个半人半鬼的头就会悬浮到成方遥的眼前。 半鬼的那一面,鬼火从眼眶子里烧着,把另一边人脸照的极其的清楚。 成方遥一眼就认出,左边的是他的爹,右边的是他的娘。 每次梦到这个地方,成方遥就会暗示自己,这是梦这是梦只要睁开眼,什么都没有 可是效果甚微。大部分的时候,他是被他爹娘伸出焦炭一样的手臂拉自己一起走远时惊醒的。 这个梦他做了整整一年。 后来随着自己的成长,渐渐被友情取代的亲情貌似填补了他内心的恐慌。 没想到,时隔多年,当那只手搭上自己肩膀的时候,比起当年有过之而不及的恐惧,依旧翻江倒海的从心底涌上来。 成方遥捧着米饭碗,平静的扒进一小口,待全部咽下去后对陵子钧道:“想笑话就笑话去吧,我也只是个普通人。” 作者有话要说:  周四前一万字任务,不错。 、画皮难画骨 “普通人这可不像你成方遥能说出来的话啊。怎么了真的吓傻了要不要我找个大师叫叫魂”陵子钧只当成方遥是在不好意思,笑着开玩笑。 大厅里吃完饭的人不多,只因为这家客栈的吃食实在是太贵。但是不得不说,贵的很有理由。 陵子钧自小嘴巴刁的很,能让他吃的舒心的地方,都是美食行当里的顶尖都苑。眼下,陵子钧就觉得很舒心。 单说这面前的土豆丝,长短粗细一般,均匀的盛在一只纯白色的盘子里。辣椒爆炒后的辣椒油从土豆丝的底端慢慢的流出来,在黄色的土豆丝周围圈出来一个小小的红油包围圈。陵子钧夹起其中的一根,细的完全可以当缝衣服的线一样穿过针眼。咬在嘴里脆而不生,辣椒香,醋香土豆香味混合的恰到好处。简单的一道菜就显示出了这里大厨的火候。 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两个打扮怪异的男人正一边大口喝酒,一边高声唱着大家听不懂的歌。 歌曲调子很高,听得临近的几桌人都住了筷子盯着那两个男人打量,生怕他别再吊出一口血来。 说他们打扮怪异,因为现在已经是初秋的天气,白日里还好,太阳一下山,凉风就穿过衣裳直吹皮肤,感到丝丝的凉意。看看在座的各位,谁不是长衣长衫的裹着,更有惧冷者已经随身携带披风,只等起风时御寒而用。这两个人倒是一腔的热血,从身体里面洋溢到身体外面。短衫短裤,外加还穿着一双草鞋,能露在外面的地方,差不多都露出来了。 吸引陵子钧注意的是离他稍微有些远的那一个男人,喝一口酒,就擦一把汗,好像那些酒水全都变成了脑门上一层又一层的汗水。依现在的天气来说,真的不至于这般光景。 可能是两个人的歌声实在太过高亢,终于有受不了的人出来阻止。 “我说你们两个长得丑的家伙,在家吓唬自己人就算了,出来不仅要残害我们的双眼,连耳朵都不放过吗” 大厅里一片的寂静。 分卷阅读41 - 分卷阅读41 - 分卷阅读42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42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42 说话的是个小公子,看个头,连成方遥的肩膀都不到。不过说话的时候倒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子,掐着腰,指着那两人的鼻子就开说,也不管那两人已经有些恼火的站起来准备收拾他一顿。 “哪里来的小毛头,还没断奶吧这么跑出来你娘该着急了吧来,告诉爷爷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教育教育你娘应该怎么带孩子。”其中的一个男人看小公子长得不高,眉清目秀的,估摸着他的娘亲也差不到哪里去。被酒水灌晕了脑子,出言不逊道。 陵子钧干脆放下筷子,侧过身正对着那小公子的背,看他如何应对。 成方遥好不容易缓过来,现在正饿得厉害,埋头苦战桌上的美食。 “你想见我娘啊好啊,你们跟我来,他就在门外呢。”小公子的两只眼睛不大,却炯炯有神。或许是个头不高的关系,他这么仰着小脸一笑,更加像一个等着给糖吃的小孩子。 两个男人估计也是这么想的。 从衣角上胡乱的抹了把手,一左一右夹住小巧的小公子,朝桌上扔下碎银子走出大厅。 陵子钧无趣的转回身子,成方遥已经把桌上大半的饭菜都塞进了自己的肚子里。打了个饱嗝后,嘿嘿一笑:“看热闹也要吃饭啊这种傻孩子毕竟是少数,你不用太在意。希望他的娘别真的在门外等他,生了这么个熊孩子,真是不如养条小狗来的实惠。” 掌柜的拿着连酒水都不够的碎银子站在桌前唉声叹气,这一桌显然是要赔本的。 正肝疼自己这一桌子的好菜,天上掉下来一锭银子,正砸到掌柜的手心里。 “呵呵,那两个人说了,连我那桌的饭钱都付了。你看这些够不够啊” 大厅里再一次鸦雀无声,只有一个咕咚咕咚灌茶的声音。 成方遥感觉到大家似乎都在看着自己喝茶,端着架子,慢慢的把茶杯放下,说道:“茶水不怎么样啊,保存的不够好。可惜了。” 掌柜的嘴角抽了抽,没有搭腔。 谁不知道这免费的茶水都是用的一些茶叶末,什么保存的好不好的,真是没见过世面从这充大脸。 掌柜的拿着沉甸甸的银子,用崇拜的目光在小公子身上看了好几个来回,喜笑颜开道:“够,当然够。小公子还需要什么吗要不要再加几个菜” “加菜倒不用了,能不能从你这拿点新鲜的花椒麻椒,还有辣椒钱不够的话我这还有。”小公子从自己的座位上背起小包袱,看样子是准备走人。 “小公子您稍等,我这就给你去包好。”掌柜收钱的速度比以往来的都快,小短腿跑的也和兔子有的一拼。 谁都看得出那两个男人不是什么善类,这小公子被两人缠上,能完好无损的回来已经算是奇迹。还能从他们身上拿来银子付饭钱,更是奇迹中的奇迹。足以说明,此人不可小觑。 小公子背着包袱靠在大厅的柱子上,脚尖不住的敲打着地面,嘴里还念念有词的,什么一钱两钱三钱的。看他的装束,不像是大家大户的公子,连出个门都要一钱一钱的算计着花,也确实不易。 接过掌柜的配备,小公子笑着道了声:“后会有期。”举手投足间,倒是有几分江湖人士的做派。 成方遥对那小公子没什么兴趣,尤其是在看到他突然对自己这边瞪过来一眼之后,更加的有意避之。 那眼神里分明是在对成方遥传达一个意思:“你很有趣。” 不管是不是错觉,躲开,总归是没错的。何况对面坐着的还是陵子钧,这要是被他看出来,指不定得给自己扣上一个勾引小公子的罪名。天地为证,他就看了两眼那小子的身材和长相,半分邪念都没有啊。 陵子钧看完热闹,才开始吃饭。 成方遥端着没有多少味道的茶水,盯着陵子钧的吃相傻笑。 突然,后颈上一疼。 装作是活动脖子,成方遥扫了一圈无形暗器的来源。 冷青站在二楼客房门口的幔子后面,对着成方遥微笑点头。 要不要这么明显要不要下来一起吃点成方遥很想把手里的茶杯盖扔过去,给冷青脑袋上盖上个印子,再提笔写上个大字该死的 转了两圈,往陵子钧身边探了探身子说道:“吃的有些急,现在肚子不太舒服。我先去解决一下,你吃完就回房间等我吧。” “去去去,赶紧走,别从这流口水傻笑,看得我发毛。” 给陵子钧的碗里夹了一块排骨,成方遥夹着尾巴一样的跑了。 出了大厅,外头的凉意接踵而来,成方遥阿嚏阿嚏的打个不停。 拐了个街角,唉吆一声,忙扶着墙站好。 什么玩意,在小巷子里挡道也太不道德了。 一歪头,借着天上的万丈银光,看清那个障碍物是什么东西之后,成方遥倒吸一口冷气。 “死了”成方遥用脚踢了踢一动不动的男人,又对着另一个男人的肚子踩了一脚。 这么用力都不醒,不死的话也伤的不轻。 真该拉着陵子钧来看看这戏的结尾,保管让他大吃一惊。 巷子里的光再一次被阴影遮住,冷青站到成方遥的身后,像是突然从墙壁里走出来的一样,悄无声息。 “盟主该加件衣服了,着凉了就不好了。”冷青开口说道。 “教主要我死的话,怎么死不是死与其死的惨烈,不如冻死好了。怎么样教主是个什么意思”成方遥跨过两个躺的笔直的身躯,和冷青隔着两具躯体对话。 “你站的那么远做什么怕我对你怎么样” “备不住,在屋顶上也是你先动的手,我当然不能一个坑里跌两次。怎么样,先动手再说结果,还是先说结果再动手”成方遥做好了防御的架势。 “非要动手吗我只是奉教主之命来给盟主送剩下的解药的。教主说你的礼物他很满意,特意让我来告诉盟主一声,待你下次去教会的时候,定要当面赏赐你。”冷青的手里已经拿着一个小瓶子,一抬手扔给了成方遥。 “你竟然替我要到了解药你有什么条件”成方遥把剩下的药丸吞进肚子里,警惕的问。拍了拍胸口说道:“前提是不能动陵子钧,不能动我底下的兄弟。” 冷青从阴影中走出,一脚擦在男人的脸上,打量了一下那人的长相,随即把那人的头踢转了一个方向,偏背着自己的眼睛。“看来盟主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没错,教主怀疑你有二心,所以给你半颗解药,用另外半颗来威胁你达到他的目的。派我来和你动手,也是看你这一年武功是不是有大的长进,有没有汲取别家的精髓。最主要的,你敢不敢对教会的使者,使出杀手。你知道我回去后是怎么说的吗” “你说了什么我不关心,反正我现在还没死。说明解药是对的,也说明你没有告诉他我确实有二心。”成方遥把空瓶子还给冷青,手指碰到冷青的手背,冷的缩了回来。 “你不该叫冷青,该叫冷血。” 冷青笑道:“盟主不怕哪天我突然跑到教主那里告你的状,让他治你于死地我记得盟主说过你并不是不害怕死亡。” “呵呵,我读的书不多,但是我知道有句话叫置之死地而后生。我理解的是,把我逼到死亡的边缘,我才能看清哪里是生路哪里是死路,我才能正确的选择逃生的路。你嘛,帮我瞒着教主,要么,你看上我了,要么,你本身也没有对你的教会多么的忠心耿耿。二选一,哪一个呢”成方遥靠在墙壁上,看着墙壁的阴影把自己的影子融为了一体,就像是黑吃黑一样,能够留到最后的,一定是更黑更强大的那一个。 “是啊,哪一个呢”冷青故意把头偏向成方遥,语调拖的长长的,一脸深思并苦恼的表情。 成方遥贴着墙壁离冷青又远了几步,说道:“后者的话,我也可以帮你保密。前者的话不行,我已经有主了。你就是去告我的状,我也不能和你妥协。” “放心,我还没有到饥不择食的地步。盟主,你主子来了,好生的接驾吧,我们后会有期。”黑暗中,只感到眼前一闪,麻花小编微微一摇,和自己一起站在黑暗中的冷青已经不见人影。 陵子钧提着灯笼拐过街角,冷哼一声道:“我以为你掉进茅坑了呢原来是跑这来下黑手。你是真不怕丢五行盟的人啊。” “没有,这不是我干的。”成方遥发觉自己一只脚正踩到了地上躺尸的男人胸口上,急忙撇清道。 “得了,这种人教训一下也是应该的。教训完了吗留口气就得了,罪不至死。” “他们没有得罪子钧你啊怎么一向善良的子钧也有这么不善良的时候”成方遥再从躯体上跨过来,替陵子钧提着灯笼,两个人沿着安静的街道往回走。 “长得这么丑,唱的这么难听,还出来吓人,是该教训一下。” “子钧。” 作者有话要说: 、大喘气 彼此相安无事的在客栈里又多住了一晚上,各自打着心里的小算盘,和衣而睡。等到天微微亮,匆匆的用湿毛巾擦了把脸,准备去五月盟。 收拾好行装,陵子钧大吃一惊礼物不见了。 医书和药草是放在自己的小包袱里的,成方遥怕自己随手会扔到别的地方去,全权交给陵子钧携带。自打进了这镇上,那个小包袱就被陵子钧藏到了床榻的最里端的床顶子上,愣是你盯着看上半天都看不出来异样。只因为陵子钧从别的地方挪用了一块和床顶子的布料颜色都一模一样的布头,把东西包的紧紧的,挂在有些松散的顶子角上,看上去也就真的和床顶子混为一体了。 就连睡在床上的成方遥都没有发现,可见;陵子钧是藏得多么的成功。 可眼下那个角上,已经没有了陵子钧的小包袱。 “成方遥,我们遭贼了” “啊谁敢偷我的东西丢什么了银子还是衣服” 陵子钧跪在床边,指着那个角落说道:“是你那救命的宝贝不见了” 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几乎是听到被偷后的条件反射,陵子钧踩在最近的凳子上,一掌拍在桌子上吼道:“青天白日敢在我的头上动土,是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啊要是我然我知道是谁干的,一定” “一定怎么了怎么不说了陵子钧等了半天,却见成方遥咽了口口水缩了脖子没再往下说,有些奇怪。 成方遥用手擦了擦凳子上的脚印,贴着边坐下去,笑道:“呵呵,谁还没个三灾五难的,说不定是恰好缺钱了,想要找点银子花,不小心偷走了。其实,也没那么重要的。我们可以再找的。” “成方遥,你的好心也要看对了时机再拿出来那礼物有多珍贵先不说,那可是用来贿赂药仙的,给你救命用的你就这么大方的送给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贼了我都不知道是该说你没脑子,还是转了性子。你不是最疼你这条命的吗要是药仙不肯答应救你你准备怎么办你准备等死你准备去和那个贼诉苦还是”越说越激动,陵子钧急红了脸,手指在成方遥的脸上指点着,不时的在他的额头戳一下。 陵子钧不是第一次气急败坏,也不是第一次火气冲天,这一次的发火,空前的没有征兆。 上一秒还在像往常一样交流着一件平常的事,下一秒,就像是经典的换脸表演,换了张脸皮不说,连带着语气里的火药味都重了许多。 分卷阅读42 - 分卷阅读42 - 分卷阅读43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43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43 成方遥忽闪着眼睛,和陵子钧的眸子对视了一眼。 突然站起身,把还在数落自己不是的陵子钧拉进自己的怀里,不给他继续发火的时间,吻下去。 “嗯你干什么” “我想要亲你。嗯,你别咬我。” “你怎么这么不正经” “嘿嘿。”看到陵子钧的耳垂子都红得要滴出血来,成方遥满意的离开那湿热的嘴唇,笑道:“什么叫正经时时刻刻不和你分开,想抱就抱,想亲就亲,这就是最正经的事情。子钧啊,我一直在想,要是我能逃过这一劫,你说,我可不可以娶你” 安静,比入夜时分还要安静。 陵子钧的大脑经过了一片空白,一脑子面粉加水之后,终于从混沌中重新运转。 “你,说什么” 成方遥的嘴刚刚张开,房外的小厮有礼的回禀道:“两位爷,楼下有人找您,请您出来一见。” 该死的,坏我好事,成方遥在心底里骂道。 前来求见的,是五月盟的副盟主。 两方站在楼下的大厅里,客气了一大套。 要是不知情的,一定以为这是哪个媒婆介绍来相亲的,疏远并且有礼貌着。 不知道哪个眼尖的,在街上看到了提着灯笼闲逛的成方遥和陵子钧,并且多嘴的告诉了五月盟的盟主。由此可以看出,成方遥这张脸真的很出名,还有,这里的人眼神真好。大晚上的被灯笼照的脸都能准确无误的认出来,不得不说一句,属猫头鹰的吧 五月盟的副盟主再一拱手,继续客气道:“不知道成盟主莅临,有失远迎。我们盟主深感荣幸和欣喜。本想着亲自沐浴更衣后来迎接您。只不过府上有些琐事需要盟主亲自处理,被耽搁下了。派在下前来恭迎盟主,还望成盟主不要介意。我们五月盟断然没有不敬之心,实在是事出突然,抽不开身,成盟主海涵。” 成方遥被这几句谦虚到姥姥家的说辞搞得鸡皮疙瘩纵起,僵着脸皮子笑着回道:“不打紧,本来也没想这么早去找你们。想要在这玩上两天再说的。没想到你们这里的人这么厉害,竟然这么快就认出了我。” “盟主威武,无人能及,自然是与众不同的。” “过奖过奖。”成方遥有些词穷了,这么客气下去,自己这辈子都不想要再听恭维话了。 好在那副盟主似乎也已经说得有些撑不住了,转了话峰,对客栈的掌柜吩咐:“这两位贵客,我们就接走了。稍后把贵客的行礼送到我们我们五月盟里来,损坏一样就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掌柜的起床气,在那一声并不算高扬的语调中,随风飘散了。一连声的应道:“是是是,小的一定照办。” 陵子钧觉得没必要这么麻烦,自己准备上楼去取包袱。 才一转身,手腕子就被成方遥拉住了。 衣袖宽大,两个在布料底下碰触的手,并没有引起在场的人察觉。 陵子钧瞪着成方遥,成方遥盯着陵子钧。 末了,成方遥又堆起了招牌式的傻笑,从牙缝里溜出一句轻飘飘的话:“他们想要替我们拿包袱,就让他们拿好了。他们安心,我们省心。” 陵子钧后知后觉,明白了成方遥的用意。抽回自己的手站会原处,不再动作。 五月盟的盟主待客还是很大方的,来接人的马车奢华并且蛮横。 大的足以坐下六七个人的马车里,只有成方遥和陵子钧两个人。 透过颠起来的车帘看向外面的街道,因为狂奔的马车而受到惊吓的行人不在少数。其中不乏年纪一大把的老人和咿咿呀呀的小朋友。 “这五月盟的盟主这么横行霸道,还能做到今天的位子,看来这里的人已经都吃过苦头了,敢怒不敢言。”陵子钧瞥一眼车帘外面匆匆后退的小商贩,叹口气,放下车帘。 “他在这里可以横行霸道,到了别的地方可不敢。要是敢到我的地盘上撒野,一定让他有去无回。”成方遥轻轻敲打着屁股底下的坐板,语气波澜不惊的。 没来由的,马车在平坦的街道上猛烈的颠了一下。 坐在车里的成方遥一手撑住车顶,一手赶忙去抓陵子钧的肩膀。 马儿受到了惊吓似的,仰天嘶鸣一声,撩起了两只前蹄,停了下来。 赶车的副盟主和随行的手下慌忙勒紧了缰绳,下车查看。 车里的两个人也从窗子里探出头,询问道:“怎么停下了” “客人不必着急,马儿只是受了一点惊吓,我们稍作调试就能继续前进了。”副盟主站在马儿身边对成方遥解释。 这匹马是性子最温顺的一匹马,别说突然耍性子了,就算是声音稍微大点的叫几声,都是很鲜见的。今儿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有人暗中捣鬼 副盟主的两只眼睛开始打量周围的人,想要找出可疑之人。 这么一看,还真就看到一个不怕死的。 个头不高,长得不错,一脸的得意,正对着副盟主淬吐沫。 “哪里来的野小子,不知道我是谁吗”副盟主几步走到那小公子身前,低头审问道。 成方遥笑着叫陵子钧一同看去,那小公子,可不就是昨晚碰到的那个小公子。 成方遥看到那小公子抬头看到自己之后,明显的惊讶了一下,又对着自己笑了笑,算是告诉成方遥,我见过你。 副盟主见那小公子并不给自己面子,对自己的问题也满不在乎,老脸有些挂不住了。 抬手就想要给这小公子一点教训。 “等一等。”小公子忙两只手挡在副盟主的胸前,说道:“你要是想打我的话,就算了。不然你的手可能会废掉的。” 口气这么大 副盟主好歹也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被这么一个小毛孩给吓唬住,传出去还得了。 巴掌高高的举起,落下的瞬间,小公子把自己的肩膀送到了那巴掌底下。 随即伴随着一声惨叫,副盟主一只手托着另一只想要打耳光的手,倒在了地上。 痛苦中,副盟主不忘问一句:“你你到底是谁” 小公子掸了掸肩头的衣裳,整理了一下衣衫,仰着头回道:“我就是大名鼎鼎的药仙。” 成方遥一头撞到了马车里,扯掉车帘跳下车,捂着脑袋上的大包问:“你就是药仙就是那个传说中的药仙” 陵子钧随后跟着跳下车,凝神看了看小公子的身形,疑惑的说:“看你的个头和年龄,和传说中有些不一样。” 小公子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急什么,不是没说完吗我是大名鼎鼎的药仙的弟子,唯一的弟子。”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才睡了五六个小时,困了,睡觉去了。 、小徒弟 五月盟的副盟主今天出门的时候一定忘了找个得道高人给自己算上一算,不仅差点废掉一只手臂,还不能对下黑手的人发火。眼下的副盟主,挤着一脸的褶子肉,从那哈巴狗一样的讨好前一刻自己还恨不得把他踩在脚底的小公子。 不过很显然,小公子不太领情。 得知这是去五月盟的马车后,小公子毫不客气的爬了上去。 从那有损形象的爬车姿势来看,这小公子要么是不会功夫,要么就是功夫弱的和没有差不多。 一头钻进车里,小公子转过身挑着帘子对马车下站着的一脸诧异的成方遥和陵子钧问道:“怎么你们不坐车了吗上来一起啊,别客气。” 副盟主一脸的谄笑被无情的无视掉,有些尴尬的站在车外,对成方遥再客气的说道:“成盟主莫要生气,这位也是我们盟主请来的贵客,想来是派去迎接这位贵客的手下出了纰漏,才让这位贵客出现在这里。成盟主您要是不介意的话,能否屈尊同那位贵客一同乘车若是不喜欢,稍等片刻,我叫人回去再叫一辆车来,咱们再一起回盟里。” 成方遥才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副盟主的话没有说完,已经钻进了车里。 陵子钧对着副盟主笑了笑,“无妨。”跟着也进了马车里。 副盟主的手上中了毒,掌心已经开始变黑,慢慢的往五根指头上蔓延。 拖着火辣辣的一只手,副盟主两眼含着泪水,时不时的回头看看马车里谈笑风生的三个人,每每想要服软的话到了嘴边都狠狠的咬着嘴唇给压了回去。 盟主说这次请来的药仙,性格怪异,若是碰见,以礼相待,退让避之,不可惹贵客生气。 怪只怪自己有眼不识泰山,这么秀气的一个小公子,竟然是药仙的徒弟,第一次见面没有给补药,而是下的毒药。这世道,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马车里,成方遥搂着陵子钧坐在左侧,小公子坐在右侧,和他们面对面的自我介绍。 “我叫草楚,药仙的弟子,就是你们常说的徒弟。我师傅说叫徒弟感觉很有危机感,轻易不让我承认自己是他徒弟,只说是弟子。可是谁都知道,他手里的弟子,就我这一个。呵呵,你叫什么啊” 自称草楚的小公子,说着说着已经侧过身半躺在了右边的车凳上,拳头撑住脑袋,另一只手敲打着自己的大腿。 成方遥把陵子钧往怀里一带,笑嘻嘻的说道:“喏,这是北水帮的帮主陵子钧。北水帮,知道吗最厉害的那个帮派。” 分卷阅读43 - 分卷阅读43 - 分卷阅读44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44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44 草楚打了个哈欠,再一次问道:“我是问你。” “我啊,我是天下第一大盟的盟主成方遥,看你长得文文弱弱的,下手够黑的啊。那副盟主的手该不会就真的这么废了吧你不怕回去后你师傅会骂你”车帘一跳一跳的在成方遥身侧翻飞,副盟主的痛苦之情一览无遗。 “骂我不会的。我师傅骂人的本事,和他的医术简直没法比。正过来反过去就那几句,你个黑心萝卜,你个要人命的货,我真是真是...气死了。我跟了他这么多年,只听到过这三句。嘿嘿,不要管他骂不骂我,我先问你,姓成的,你身上有毒你知道吗” 草楚再打一个哈欠,水汽覆盖了眼眶,口齿虽然不清,却能让对面的两个的人听懂。 陵子钧蹭的往前探出了半个身子,“你能看出来你的医术和你师傅比,差多少” 成方遥知道陵子钧这是替自己着急,内心一阵一阵的狂喜。 从草楚说自己是替他师傅来五月盟的时候,成方遥就从陵子钧脸上看了失望两个大字。要不是自己一直攥着他的手,很可能当场就甩袖子走人。 只看了这么几眼,就能知道成方遥是个中毒之人,看来这草楚的医术,比一般的大夫要高出去许多。 陵子钧以为,草楚会谦虚的说一说自己才疏学浅,不如他师傅厉害啊之类的客套话。这都是因为被五月盟的副盟主说了太多的废话给传染的。 草楚没有,他坐直了身子笑道:“你拿我和他比这个什么帮主,别开玩笑了。” “草楚公子太谦虚了,既然是药仙唯一的弟子,这医术自然是顶尖的,大可以不必这么客气。”陵子钧以为这是草楚的客气话,也就顺着往上又贴了两句。 结果 “你拿一个研究毒药的人,去和一个研究养生的人比,真是笑死人了。”说完,草楚自己捂着肚子坐在车凳下面开始哈哈大笑。 成方遥愣了,陵子钧也愣了。 他方才说他是干什么的研究毒药的他不是药仙的弟子吗难道是个冒牌货 笑的有些岔气了,草楚扶着车座子爬起来,忍着笑回道:“我们虽然是师徒。但是他研究他的养生之道,我研究我的百毒,走的路子是不一样的。我们最常干的,就是我从林子里抓只畜生,做上个记号,我给它下毒,放掉。我师傅找个时间抓回来,解毒,放掉。日复一日,我把林子里的畜生几乎都抓了个遍,搞得现在我一出门,那些鸟兽都跑的跑,逃的逃,偌大的林子静的和百年陵园似的。师傅嫌弃我把他的那些小伙伴都快折腾死了,这才打发我出来寻找新的奥,就是来替他参加一个宴席。说是曾经有过交情,不能驳面子。” “你把他的手下弄成那个样子,还不如驳了他的面子。”成方遥看到副盟主又用那只没有中招的手去擦眼角,猜想一定是疼到了骨头里,才能让一个副盟主再大街上就抹眼泪,忍不住叹口气。 “呀,你不提醒我我都快忘了,那个那个毒药要是一刻钟内不解了,他的那只手就真的废掉了,严重了连胳膊都得砍去才能保住小命。咦,解药呢我找找啊,你们别着急。”成方遥和陵子钧互相对望,惊异中带着浓浓的兴趣。 草楚随身带着的小挂袋子里,别在腰上就像是一个香囊一样大小,并不怎么扎眼。此刻他提着袋子底端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出来,让等着看热闹的成方遥和陵子钧不得不说一句:“内有乾坤啊” 在一堆的小药瓶里,草楚拿起这个看看,又拿起那个瞅瞅,在众多的瓷瓶中间,扒翻出一个白色的小瓶子,敞开瓶盖闻了一下,兴高采烈的对成方遥说道:“找到了,他死不了了。” 成方遥感到胸口卡了个什么东西,不住的咳嗽。 “真是幸运。”成方遥从喉咙里喊出这么一句,伏在陵子钧的肩头继续咳嗽去了。 掀起车帘,草楚把小瓶子往副盟主脑袋上一磕。 被疼痛困扰的副盟主转过头就想要发火,以泻出自己心中的不满。一转头,草楚的笑脸就把他瞬间给冻成了冰块。 脸部的肌肉抖了两下,副盟主咬着牙问:“不知道贵客有什么事情” “这是你的解药,再不赶紧吃,小心你的手连同胳膊都要废掉。还有啊,以后要长点记性,别人都和你说了不要随便碰了,怎么能这么不听话呢”草楚眼睁睁的看着副盟主拔掉瓶盖仰着脖子就把药丸吞下去,便稍稍舒了口气,重新倒回座位上。 马车行进的还算平稳,并没有较大的起伏,所以草楚手边的那些个小药瓶虽然躺在座位上,并没有粉身碎骨的危险。 倒是车外徒步的副盟主,感到胳膊上的麻木有些好转后,隔着帘子对草楚道了声谢,紧接着......哐当一声,倒下了。 赶车的手下立马勒紧了缰绳,大呼小叫的跳下车去查看他们副盟主发生了什么状况。 成方遥两根指头捻起后面的车窗帘子,看了一眼副盟主说道:“这五月盟的副盟主是不是有什么顽疾啊,都口吐白沫了。” “哎呀”草楚突地从马车里站起来,一头顶到了马车顶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陵子钧看草楚拿着一个和方才那个瓶子差不多大小的小白瓶,不确定的问道:“你该不会是给错解药了吧” “呵呵呵,谁还不犯个小错误啊哈哈,没关系,待我给它把这个塞进去,包管他立马生龙活虎。”草楚踩着跪在一边看副盟主的手下的背上,落到地面上,颐指气使的指挥道:“给我把他的嘴巴撬开,把这个药丸塞进去。” 成方遥默默的把窗帘子放下,朝陵子钧的身边又靠近了一些,无奈道:“这个副盟主真可怜,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到五月盟。” 陵子钧倒是没有半分的同情,附在成方遥耳边小声说道:“他活该。让他们五月盟再自作聪明,总算碰上一个敢怒不敢言又不按常理出牌的活宝,给他们吃点苦头都是轻的。早知道那老家伙这么多疑,我真该在我们的行礼里放上点利器凶器暗器,看看他还敢不敢请我们进他们的大门。” 成方遥揉了一把陵子钧头顶的黑发,宠溺道:“我们家子钧狠起来,可是一点都不手软啊。哈哈,他们也是怕我们藏了东西去害他们。毕竟这几年,我可从没接受他的邀请过,这是破天荒头一遭,他这叫受宠若惊。” “ 我看是做贼心虚。本来只是客气客气,没想到你倒真不客气。他也不想想,要不是他把药仙重出江湖的消息放出去,就他那张皱皱巴巴的脸,能请来这么多的江湖好友给他做生日噱头搞得大了,引来的各方神圣里,总有那么一两个是他不敢得罪的。比如你,比如外头的那个。”陵子钧从成方遥的魔爪下逃脱,轻轻捋平衣服上的皱印,露出一个若有似无的笑容,道:“别看是个徒弟,搞不好比他师傅都难伺候。五月盟的盟主真是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 、试探的后果 五月盟的副盟主好歹拖着半口气回到了盟里,算是交了差。 盟主看了一眼只匆匆见过数面的成方遥,张开双臂,老鹰捉小鸡一样的抱了上去。 “成盟主,你可算是来了。” 成方遥嘿嘿两声,转手把陵子钧拉到自己身边介绍到:“这是我北水帮的陵帮主,跟着来讨点喜气,盟主不会介意吧” 趁机,成方遥把自己从盟主的怀抱里挣脱出来。 五月盟的盟主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陵子钧看,好像要把他吃了一样,嘴唇喏动了两下说道:“这就是陵老盟主的儿子吧都已经长得这么高了。真是不错,不错。” 陵子钧到底是大家出来的名门之后,礼节上不用成方遥提示做的有模有样,让旁观的人挑不出不妥之处来。 副盟主被赶车的手下扶下去,草楚拍拍巴掌笑道:“老盟主,我叫草楚,奉我师傅之命前来给老盟主道贺的。” “不知小公子师承何处”老盟主显然没有见过这个长了一张乖巧讨喜小脸的小公子。 只是刚才从副盟主对他投去的敬畏的目光来看,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奥,我师傅啊,真名不详,大家都喊他药仙。” 啪,啪,啪,三声过后,大厅里几个前来祝寿的人不约而同把老盟主上好的西湖龙井茶连同白眉报喜的茶杯一同摔倒了地上。 “你,你就是药仙的徒弟” “没听说药仙收了个徒弟啊看上去这么年轻,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药仙一向是行动诡异,突然收个徒弟倒也没什么好奇的。我好奇的是,盟主不是说药仙会亲自前来祝寿吗我们这些人也不是听到药仙出现才快马加鞭的赶来一睹真容的吗现在倒好,派了个小白脸徒弟来打发我们这是看不起盟主你,还是看不上我们这些个粗人” 三人之中一个穿着白色锦衣华服的男子一看就派头十足。若是没有刚才那丢人的一摔,应该算得上最处事不惊的一个。可惜 草楚从进了大厅介绍完自己,就围着成方遥打转。 摸摸他的手,碰碰他的脖子,又想要去揪根头发看看,被陵子钧一把擒住了小手。 “药仙的徒弟,请你老实点。他功夫不错,若是不小心伤着你,我们不好向药仙交代。”陵子钧按在草楚的腕子上,更加确定它不会武功。 五月盟的盟主还在那句药仙的徒弟里没有清醒过来,他现在满脑子都在想一个问题,要怎么验证这个小子就是药仙的徒弟呢别是个骗子骗吃骗喝,外带着还要丢上五月盟的脸面。毕竟这江湖上见过药仙的人都不多,何况是药仙避世之后收的小徒弟,连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过。 草楚叫嚷着“疼疼疼”从陵子钧手里抽回自己的手,摸到里衣的袖子里,咦怎么没了 口袋里,包袱里,最后又从腰上的小香包里,找到了一张小纸条,递给五月盟的盟主 “这是我师傅让我转交给你的信函,你回头看完了烧掉,记得用我师傅给你的那个燃料烧,位置要选在附近最高的一个山头上。了没需不需要我给你写下来”草楚靠着华服男子走了一步,用脚踢了一下他脚边的碎片说道:“呀,竟然是西湖龙井,可惜了了。喂,那个什么盟主的,还有没有空杯啊给我倒一杯。” 华服男子起身呵斥道:“大胆别说你是不是药仙的徒弟还有待查证。即便你踩了狗屎运,真的是药仙的徒弟,这里是五月盟的地盘,你小子给我放尊重点。这里,盟主最大说话客气点” 草楚不管不顾的走到最上座,一屁股坐在属于盟主的座位上,招招手唤道:“成盟主,过来一起坐啊站着怪累的。” “你”华服男子很是气愤,从他身侧的拳头看出,他的愤怒值,快要爆掉了。 “我”草楚翘起二郎腿,执起桌上的茶壶,对着茶壶嘴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递给成方遥道:“喏,这里的茶水不错,比在路边小馆子的凉白开好喝多了。” 成方遥不知道草楚是唱的哪一出,不过看他一脸的天真,也不像是要作恶,也就一并招呼陵子钧坐过来,自己则站在一侧找了个杯子倒茶,捧到陵子钧手边。 华服男子应该是个暴脾气,见自己的话被草楚扔到了一边的角落,运足了气,抬起拳头,准备给他当面来上一下子杀杀他的锐气。 “你最好别动,不然我就费了你的武功,让你今后成半个废人。” “你敢” 草楚手指在桌沿上敲打了几下,嘴里数到:“一,二,三,五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拳头没劲了然后是胳膊发麻,肩膀就像是针扎一样再然后就应该是下巴,嘴巴,鼻子,眼睛,直到你头皮发麻,你的上半身就算是废掉了。你不信大可以试试。” 五月盟的盟主正好想试试这小子是何来历,被他这么一说,一时间也把目光转移到了华服男子身上。 “你,你卑鄙”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按照草楚说的发生了变化,男子有些激动,脱口骂道。 成方遥也好奇草楚对那人做了什么,正靠着陵子钧的肩膀歪歪扭扭的站着,一脸求知解惑的乖宝宝样,认真的盯着那男子的一举一动。 “对啊,我就是卑鄙,怎么样” “你无耻” “我就是无耻怎么样” 分卷阅读44 - 分卷阅读44 - 分卷阅读45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45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45 “你不是男人” “我是不是男人,你很关心吗我不介意从这脱了衣服让你看看我是不是男人。不过先说好了,看过之后是要付钱的。” 华服男子被气的白眼一个接一个的直翻不说,手都开始打哆嗦。 “你” “你不动就好了。你看这两个人,不是照样坐在座位上看热闹嘛他们也没发现自己已经中毒了啊你太着急了”草楚拿起茶壶盖,用指肚子在盖沿上轻轻略了一下,放在鼻下闻了闻。 满意道:“好香。” 华服男子旁边的两个人方才感到自己身体的不适,脸上的神色变得扭曲起来。 “你,你什么时候给我下的毒” “你下的什么毒为什么要害我们” 草楚站起来说道:“我没想害你们。只不过我师傅在我出门前说了,五月盟的盟主比较多疑,要是我想在这里吃好喝好,就得让他知道我的本事,相信我的身份。我别的本事没有,就是擅长下毒,不让你们中毒,难道让他中毒那你们谁管我饭吃啊至于什么时候啊就是刚才我走过你们身边的时候啊,你们没有感觉吗” 管饭成方遥被这个理由深深的震撼到了。 药仙的徒弟,真是好打发。 五月盟的盟主一直冷眼旁观着草楚的行动,现在听他这么一说,加上药仙的亲笔书信,对草楚的身份,算是十成似的相信了。 “呵呵,公子说笑了。凭借公子这身手,除了药仙能看出端倪,我们在场的各位哪里还有人能看出来其中的玄妙之处小公子既然是药仙的徒弟,不如先给这几位客人把毒解了吧大家都是来给老朽祝寿的,算是给我点面子。”老盟主说的极其诚恳,草楚便从包袱里拿出一个药瓶,把里面的粉粉倒进胖茶壶里,挨个的倒了一口茶水。 茶水刚入口,身上的那些个不舒服立马都遁了起来,浑身舒服极了。 华服公子还是有些不解气,仍旧一脸茄紫色的说道:“没想到大名鼎鼎的药仙,竟然收了一个擅用毒药的小子为徒,一世的英明算是毁于一旦了。” “我师傅哪有什么英明而且英明后面跟着就是早逝,我师傅他那劲头,多活个几十年没有问题。你年纪不大,真爱瞎操心”草楚得出这么一个结论,再一次长大了嘴巴,“困死我了,不知道我今晚要睡在哪里实在不行,这两个桌子拼一下也行,我要睡觉” 被他这么一说,成方遥竟然也不自觉地打起哈欠来。 “成盟主,要不要一块睡”草楚发出邀请。 “呃,不必了,我习惯一个人睡。”成方遥摇头道。 “一个人睡看看你眼皮下的乌青色,额头上的枯黄之色,还有走起路来的飘忽劲,晚上肯定是纵欲过度。也罢,不想和我一起睡就算了,我也只是想找个说话玩的。你和你旁边的那个一样有些下盘发虚的小帮主一起睡好了,我就不挽留了。”听他这意思,真打算就地当床,睡个天翻地覆。而且还有在睡前清场的意思。 最先离开的是华服男子,紧接着是另两个莫名被牵连进来当试验品的人,再后面是五月盟的盟主。他很想和蔼的对小孩子说一句:“房间有的是,别在大厅睡了,回房吧,回头着凉了就不好了。” 可是不知道草楚属什么的,脑袋往桌子上一磕,睡着了。 老盟主担心自己去叫醒草楚,会像刚才那几个人一样成为牺牲者,转身对成方遥邀请到:“成盟主,客房已经准备好了。不知道需不需要我找人把里面的床换大一点” 草楚的话太有隐藏性。不过关于成方遥和陵子钧的那点事儿,江湖上也差不多到了妇孺皆知的地步,实在算不得什么大秘密。与其装作不知道,不如直接询问当事人的意思,毕竟成方遥能前来祝寿,这是老盟主万万没有想到的。 “不必了,我们两个只占一个人睡觉的地方。”成方遥白了一眼睡着的草楚,回答道。 “这样啊。”老盟主意味深长的笑了。 “成方遥”身旁的陵子钧,怒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毒可算解了 五月盟的老盟主把成方遥一行人安置好后,便再也没露过面。 倒是那个半死不活的副盟主,被两个小婢女架着胳膊出来见了见成方遥,再一次客套了半天。 成方遥晚上被陵子钧踢到了床底下,睡的不算踏实。所以这大早上的,正困得紧。副盟主站在门口喋喋不休的说着天气,五月盟,盟主,寿宴,来客等等一大堆和成方遥没有半文钱关系的事情,成方遥则半眯着眼靠着门板哈欠连天。 “成盟主似乎有些困意,在下先告辞了,成盟主好好休息吧。”副盟主总算是在小婢女的搀扶下,准备放过成方遥的耳朵。 人还没走出去两步,副盟主拧着脑袋对想要关门的成方遥说道:“这几日我们盟主不在盟里,所以有什么怠慢的地方,请成盟主见谅。” 原来那老小子不在五月盟 床榻上坐着正在穿衣的陵子钧,听闻五月盟盟主不在的消息,笑道:“他过寿,结果他不在这里。你说你来这里到底是干什么的想找药仙解毒,偏偏药仙不出来。派出来的小徒弟是个和索命鬼只有一线之隔的小毒鬼。好不容易寻来的医书和药草也在路上被人摸走了。唉,此次出行,实在是不顺。我看也别等什么大寿了,我们还是早点回五行盟吧。” 成方遥何尝不想早点离开这里。 可是 陵子钧不知道,这几天晚上,他其实都去找草楚待上一炷香的时间,让他给解解毒。 草楚是个用毒的高手不错,同样的,也是解毒的高手。 一晚半柱香的时间用药扎针,下去五天,必定根除漫生在成方遥身体里的残留。 成方遥起初不信,被草楚按在椅子上灌了汤药后,不得不信。 “这漫生,其实是我师傅研制的。”草楚去小包袱里继续扒翻小药瓶,像是聊闲篇一样对成方遥继续说道:“师傅和我说过,若是碰到中了漫生之毒的人,好好的给他解了毒,对他好点,算是给我师傅还债。” “还债”成方遥脖颈后面被草楚扎了一针,疼得他连音调都拔了老高。 “漫生是我师傅给一个故人配的,没想到他竟然用来害人。唉,这漫生于师傅的故人而言,只会让他难受几天。对于你们这种普通人来说,和穿肠毒药也差不了多少。师傅后来得知那药被利用到旁人身上之时,便决心再也不踏出山林一步了。也亏得他没踏出山林,才有幸捡到了我,不然我都不知道还有没有命活在这世上。”草楚将手中的最后一根银针扎进成方遥的胸口处,从脖颈到胸口,八根银针,恪守其位。 成方遥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你别说话,我来告诉你。我见你第一眼,就知道你是个中毒之人。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这种用毒的人,最喜欢看到不同中毒的人是个什么样子。当时我还没发现你就是中了漫生的人,只当你是个不怕死的人。你想啊,明明身中剧毒,还能悠然自得的在那儿吃饭喝酒,谈笑风生,不得不说,我很佩服你的勇气。直到我们坐上了同一辆马车,我闻到了你身上的气味才断出你就是我师傅口中要还债的人。所以我就跟着你来了啊。” 成方遥无声的皱起了眉头。 草楚解释道:“要不是跟着你给你解毒,我没打算进这里。我这次出来,其实另有目的。师傅也说了,若是不方便,就找个机会把纸条扔给五月盟的盟主就行,不用太给他面子。可是我看你进来了,也就只好跟进来了。等我给你解完毒,立马就走。” 成方遥不能说话,嘴角却可以动。他笑了笑,摇摇头。 这个草楚还真是我行我素,亏了是久居在深山野林里,头上又顶着他师傅的金字招牌庇佑,不然早就不知道死到什么地方了。 屋里点起了白香,淡淡的味道,淡淡的烟雾,淡淡的困意。 成方遥的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沉,满以为自己晚上就要在这里过夜了,结果耳边叮的一声轻响,把自己又给叫醒。 “时间到了,你可以回去和你的帮主睡了。不过我提醒你啊,房事不要过度,不然我的针就白扎了。再这么给你治上四晚,就完全康复了。 起身晃了晃脖子,又来了个空手翻,觉得身上有用不完的力气,正源源不断的从各个地方涌现出来。 “嗯,不管是什么原因,都要谢谢你给我解毒。不过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草楚问:“什么事” “陵子钧并不知道我们五行盟和邪教的关系,我希望你不要告诉他。” 草楚把垫在茶杯底下的医书抽回来,说:“他不知道他不是陵老盟主的儿子吗” “这个说来话长,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明白。反正你不要让他知道我们五行盟和邪教有关系就对了。还有啊,这医书啊药草的,都是我和子钧找来献给邪教教主的。你若是让他看到了,一定会有想法的。他那小脑瓜子转起来,我可是比不过。”外头打更的声音飘过五月盟的围墙,成方遥轻手推开房门,“唉,不知道这个时候回去会不会要睡地板。” “那你要不要在这里睡啊”草楚好心的问道。 “呃”已经一只脚踏到门外的成方遥虎躯一震,冒着冷汗回道:“我怕那连地板都没的睡。” 就这么偷偷摸摸的,已经进行到了第四晚,再过一晚,就大功告成了。 想着自己的命终于要从别人的手心里逃出来了,想着五行盟终于有脱离邪教的新希望了,想着自己和陵子钧虽然到不了海枯石烂,但是终于可以一起白头了,成方遥有些小激动。 这一激动,就整整激动了一天,直到晚上。 看着陵子钧躺下,闭上眼,睡得有些熟了,成方遥才蹑手蹑脚的从屋子里退出去。 草楚拄着胳膊肘子在八仙桌上迷糊,听到门口的脚步声,立马走过去开门。 灌药,扎针,困意,就像是之前几个晚上的情景一样,成方遥有一瞬间的困意达到了顶峰。 前几晚因为白日里都会找个时间补眠,倒也能撑住。今儿白天和陵子钧镇里镇外的玩了一天,着实给累的不轻。所以当那熟悉的困意上头之后,成方遥很没有意志力的睡着了。 八月初的月亮,不算太大,也不算太亮,透过薄薄的一层云层,洒下温柔的光芒。 庭院里,陵子钧披着外衣,信步走近草楚的房门。 半夜醒过来,发觉床榻的另一边是空的,地铺上也没有成方遥的影子。担心他一个人旧疾复发出危险,陵子钧谁也没有惊动,披了件单衣就出来找人。 可能是被草楚这院子里的灯光吸引,也或者是被淡淡的药香所吸引,走着走着,自己已经到了隔壁的院子里。 房门没有关紧,从缝隙里可以看到靠在椅背上休息的成方遥。 视线一暗,草楚的背影挡住了缝隙。 “你睡得真快,要是被你家陵帮主看到,不怕连地板都没得睡” 分卷阅读45 - 分卷阅读45 - 分卷阅读46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46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46 草楚的调笑声从门缝里传出来,逗得院子里的陵子钧忍俊不禁的笑出声。 “谁” 草楚惊声问道。 “是我。” 陵子钧推开房门进屋,对着草楚微微一笑道。 看到成方遥半裸着上身,那些在烛火下发着寒光的银针,陵子钧顿时明白了成方遥来此的目的。 “你在给他解毒” “不然呢身上扎着这么多的刺,还能做些什么”草楚看了看香炉里的香柱子,开始拔出脖颈上的银针。 “他会好的吧” “嗯,他会好的。嗯累死我了,你看你是把他拖走呢还是你留下来在这陪他,我去你们房间睡”草楚灭掉白香,收回最后一根银针。 “我扶他回去吧打扰你了。谢谢你,草楚。”陵子钧把成方遥的胳膊搭到自己的肩膀上,将他整个儿的力量都靠在自己的身上,使他缓缓的站起来。 两眼通红的草楚挥挥手道:“也没什么。救死扶伤,本来就是我的职责。师傅教导的话,从来不敢忘。只是有的时候,我需要干点我喜欢做的事情。下毒,就是我喜欢做的事情。喏,所以你也用不着谢我。今天我想起了师傅的道义,救了他。说不定明天我就会想齐自己的喜好,再给他重新下毒。时候不早了,你们走吧,我就不送了。等他醒了告诉他,我明天就准备走了,就不和他告别了。咱们后会有期。” 草楚笑着将陵子钧和成方遥关到了门外,怪叫着跳上了床,连鞋子都来不及脱就急乎乎进入了梦乡。 师傅吩咐的还债总算是还清了,接下来的时间,他可不能再浪费下去。 他要找一个比林子里的野兽还要健壮,还要狠辣,还要难以搞定的人,心甘情愿的当自己试药时候的小白兔。 师傅说的容易,天底下哪有这么傻的人会把自己的命交给别人。可是那是师傅说的,他不得不信。 他师傅说有,就一定会有。 草楚的庭院和成方遥暂居的庭院很近,稍不留神就能从这个院子逛到那个院子。 陵子钧扶着成方遥行的很缓,半月形的院门一过,陵子钧笑道:“是回房间接着睡,还是坐在这里赏赏夜景” 被拆穿了,成方遥也就红着脸蛋抬起头,“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只是草楚怕旁人在场施展不开手脚。而且我也想等他给我彻底解完了之后再给你一个惊喜的。” 唇上一热,陵子钧搂着成方遥的脖子笑道:“我现在还是觉得很惊喜。” “子钧”成方遥箍紧陵子钧的腰身,耳鬓厮磨道:“嫁给我吧,我想娶你。” 作者有话要说: 、离别前夕 “嫁给你凭什么”陵子钧转身挣脱成方遥的怀抱,退后一步,和成方遥隔了半米,说道: “要娶也是我娶你。我可是正派名门之后,怎们说也是应该我为夫,你为” 成方遥没再给他说话的机会,瞅准了院子中间的那棵梧桐树,揽着陵子钧亦步亦趋的来到了树下。 “嗯你怎么又来” “随便。” “嗯” “你想当什么当什么,我只要在你身边陪着你。” “嗯,你的手在摸哪里”陵子钧只觉得腰上一热,粗糙的大手就又往下走了一寸。 腰带明明系的很紧,还是轻易的就被成方遥给拿下。 撩起来的衣裳被扯得松松散散,几处皮肤裸在月光下的树影里。 树皮上的沟壑深邃,不一会就给陵子钧的皮肤上留下了几道红印子。 “你要在这里胡搞”陵子钧咬了一口成方遥的下唇,阻止他狂风暴雨的亲吻,气喘吁吁地小声问。 成方遥的眸子里都要亮过了天上的明月,情欲染上的红晕让这个天下第一大盟的盟主看上去有些孩子气,仿佛回到了他那最干净,最快乐的孩提时代。 笑是真诚的,话是真心的。 “我们还没有在外面做过今天就”成方遥用自己的膝盖顶住陵子钧的小腹,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不让他逃跑,另一只手开始解自己的腰带。 “谁” 成方遥一惊,抱起陵子钧脚底生风,跳上了枝繁叶茂的梧桐树。 提着灯笼在各处巡查的五月盟手下闻声来到树下,绕着粗大的梧桐树转了几圈,又举了举灯笼,看了看树影婆娑的树上面,什么都没有发现。 两个人这才小声的边说边笑的走开了,去隔壁的院子继续巡查。 陵子钧被成方遥紧紧的捂着嘴巴,贴在树旁屋顶的瓦片上,不敢动弹。 相比于皮糙的树干,这排列的整整齐齐的瓦片,也丝毫没有舒服到哪里去。 陵子钧侧过头,远处的瓦片就像是洒了银光的鳞片,在月色下匍匐在房顶上吸收天地间的精华。几处檐角上挂着风铃,此时被陵子钧盯得有些害羞,竟然无风自动的响起来。 铃声清脆,声声穿进屋顶上两个人的耳中。 对视了很久,撑在陵子钧身上的成方遥对身下的人说道:“怎么要不要继续” 陵子钧恨不得一脚把成方遥从屋顶上踹下去。 好端端的屋子里不待着,偏要在外面胡来。而且自己,竟然被他这么一刺激,有了反应。 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哪里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成方遥看出了陵子钧的窘样,也感到陵子钧的某一处突然起了变化,当下坏笑道:“其实啊,我觉得月色不错,我们就这么看看月亮,聊聊诗词的也不错。你说呢子钧” “你故意的吧”陵子钧差点把小银牙给咬碎,一把抓住了成方遥腰上的火热。 他就不信,成方遥的火气会比自己的小。 果不其然,那里的小帐篷早就顶的高高的,在陵子钧身上来回的摩擦,寻找着落脚点。 成方遥身子一紧,俯身咬住陵子钧的脖颈,深吸一口气,“这可是你自找的,待会别说我欺负你。” “欺负我你也得有那个本事。” “子钧,我能用力些吗” “嗯嗯。” “你别动,我会弄伤你的。唉,叫你不用乱动,怎么,疼的厉害吗”成方遥看陵子钧痛苦的闭着眼睛,两只手狠狠的抓在自己的胳膊上,立马紧张起来。 “哈哈,逗你的。”陵子钧突然笑开了怀。 然后 “嘿嘿,这可是你自找的” 抬头月如钩,低首人如酒。成方遥醉了,圆满了,如果现在给他点上一根香,他都要怀疑,自己已经成仙了。 两个人把自己心中的小火苗灭掉后,双双抱着对方快要断掉的腰肢,头顶着头,鼻尖挨着鼻尖。身上盖着两个人的衣裳,将将把陵子钧的身子裹起来,成方遥大半个后背都露在月光下,受着后背不时吹来的夜风。 白首,不离,举岸,齐眉。这些字眼,蹦豆子一样的出现在成方遥的脑海里,迫使他今晚第二次壮了回狗胆,“子钧,嫁给我吧好不好” 陵子钧懒得挪动身子,便直接在成方遥的胸上轻轻拍打了一下,笑道:“说出三个理由,我考虑考虑。” “这好办。第一,我从小就喜欢你,一直一直都喜欢你。我相信这普天之下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人比我更喜欢你。第二,你也喜欢我不是吗两个互相喜欢的人在一起有什么不对,给我们的感情一个光明正大的名分,有什么不对第三,嘿嘿,我第一次和人接吻,第一次和人牵手逛街,第一次想要保护人,第一次和人上床,第一次想要和人生生世世在一起,那个人是你。全部全部都是你。子钧,我要对你负责请你给我这个机会。”陵子钧两手握住陵子钧有些冰凉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郑重的说道。 所有的第一次,都是陵子钧。 以前那些个美好的画面,此时走马观花的重现在眼前。成方遥越想越激动,突然坐起身子,从陵子钧身上抽出自己的衣裳,在腰上一围,跪好,竖起三根指头,头一仰,对着皎皎月光发齐誓来。 “我,成方遥,有生之年,幸得陵子钧之真心,愿意用来世的所有来报。望老天爷能再发慈悲,让陵子钧和我白头到老,共度一生。我一定用我的命去珍惜他,疼爱他,若有负他,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陵子钧躺在屋顶,看那赤着上身的男人一脸虔诚的发了誓,磕了头,嘴角慢慢浮起一个笑容。 “说的这么郑重其事,不怕遭报应”陵子钧坐起身,把衣服往身上又盖了盖,笑着说道。 “不怕,只要我活一天,我就不会违背我今日的誓言。子钧,嫁给我吧” “我要是还不同意呢”陵子钧开玩笑道。 “还不同意”成方遥认真的想了想,一把扯掉腰上的衣服,扑倒陵子钧说道:“那我只好霸王硬上弓,先让你的身子喜欢上我,再让你点头答应了。嘿嘿,你尽管拒绝好了,我还蛮期待的。” 分卷阅读46 - 分卷阅读46 - 分卷阅读47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47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47 果然被精虫驻脑后的人,说起话来更加的没脸没皮。 陵子钧左右躲着成方遥的吻,气道:“好了,你给我起来,我答应了。” “真的” “真的。” “那我们明天就回盟里告诉兄弟们,接着把婚事办了吧”成方遥提议道。 “在此之前,我有件事要问你。”陵子钧干脆忍着腰酸起来穿衣服,总好过被这禽兽一时冲动再一次压倒的好。 成方遥看陵子钧开始穿衣服,连忙开始过来伺候。 陵子钧把成方遥的衣服扔给他,催促道:“穿好衣服再凑过来” “你说你第一次亲吻的人是我难道说你接任盟主前的时候,都没有亲过别人这怎么可能当时关于你和那少庄主的流言都漫天遍野的传开了,虽然不能全信,但是要不是你们有什么过密的举动,流言又怎么会这么肆无忌惮呢”陵子钧一把抢过成方遥手里的腰带,几下子缠到自己的腰上,系好,坐正了身子。 “嘿嘿,这个嘛。” “快点说,不然我就逃婚。” 成方遥立马乖乖的交代起来。 早在成方遥和那个少庄主有交情之前,成方遥偷偷返回过老宅子。 趁着夜黑风高,成方遥用了土匪窝学到的一点下三滥的伎俩,摸进了陵子钧的房间。 不知道此去是不是能活着回来,成方遥抱着看一眼少一眼的想法来和睡梦中的陵子钧道别。 床边站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成方遥快要和床柱子融为一体了,才恋恋不舍的从阴暗中走出来,跪在床边,从袖子里拿出沾了蒙汗药的湿帕子,在陵子钧的鼻子上一晃。 睡着的人似乎睡的更沉了。 成方遥壮着胆子喊了声“少盟主” 陵子钧丝毫没有反应。 这下成方遥放心了,靠着床边坐下,一个人像是魔怔了一样诉说起自己的故事。说到自己要替老盟主潜伏进铸剑山庄,成方遥擦了把眼角的水,对陵子钧说道:“也不知道我有没有那个命活着回来,所以我想在走之前,来看看你。我知道我和你的差距,就像是天与地的差距,我对你的那些龌龊之心,够让我死一千次一万次。可是念在我可能回不来的份上,我还是要圆自己一个小小的愿望。”啪嗒,成方遥在陵子钧的嘴巴上快速的亲了一口,脸上立马烧的和火烧云似的。好在实在黑暗中,好在陵子钧还在睡着。 “嘿嘿,对不起啊,我现在只能偷偷占你的便宜。若是我能侥幸活着回来,一定会对你负责的。”成方遥那时候的想法,搁到多年后的今天再说出来,自己都忍不住要哈哈大笑。 “也就是说,你当年趁我不备,对我用了蒙汗药,把自己的初吻献了出来”陵子钧笑的有些肚子疼。因为是晚上,怕声音大了把巡查的人再给招来,一直忍着,忍着,还是忍不住了。 “嗯,那是我的初吻。”成方遥玩着手指说道:“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直到迷迷糊糊进了铸剑山庄的大门,才敢确定,那一吻,不是做梦。呵呵,现在想想,当时就该直接把你压倒,该做的都做一遍。” 陵子钧呸了一口,“畜生,那时候我才多大啊你才多大啊能想到这么损的招来占便宜,已经足以见得你是个多么狡诈的人了。唉,幸亏你没碰到别人,不然一定宰了你。” “我回答了你一个问题,我能不能也问你一个”成方遥见陵子钧心情不错,趁机问道。 “说吧。” “在你师门的时候,我被小蛇咬了一口,你的师弟们来看热闹,你说了什么他们那么不高兴”成方遥想起那个最后对着自己喊好心当成驴肝肺的小弟子,还是很疑惑。 “我说啊,你们要是再欺负他,我就去告诉师傅你们每天晚上都偷吃厨房里的包子,让师傅给你们每天再加上一课练习,把多吃的那个包子给练回来。或者我就娶了他,让你们每天都来行礼,你们看着办吧。”陵子钧扶着膝盖站起身,伸手给成方遥道:“天都快亮了,我们下去吧,不然过一会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盟主你的勇猛事迹了。” 果然面善的人威胁齐人来,不逊于他一个小混混。 噌噌两下,两个人落到了门前的台阶上。 陵子钧猛地一拍脑门,问成方遥:“你昨晚到底什么时候醒的草楚要离开五月盟了,你知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酒局 “他说过,给我解完毒就走。不过这也太急了点。不知道五月盟的盟主会不会给气死。” 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去山顶烧完信号烟的盟主回到五月盟里,正看到成方遥挽着陵子钧的手往门外走。 副盟主有气无力的在后面努力的挽留挽留再挽留。 “盟主你可算回来了。成盟主和陵帮主非要离开,属下劝了这半天都不能留下他们。您来劝劝吧。” 成方遥一看是五月盟的正主回来了,站在门前的石狮子前笑道:“盟主你这里也挺忙的,我们这样在这里白吃白喝的,实在是心下不安。既然我们的心意已经送到,我相信盟主是不会拘泥于这些形式的,对吧” 五月盟的盟主被成方遥一抢白,倒是真的不知从何下口。 正想辙呢,成方遥又说道:“我盟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这才需要急着赶回去,望盟主你不要责怪。我们二人在这里先预祝寿宴办的圆满,办的漂亮。祝盟主你青春永驻,福气连绵。” 话已至此,五月盟的盟主也就耷拉着脑袋应道:“好吧,那就不强人所难了。” 反正成方遥会来,本来就是预料之外的事情。 送走了成方遥,副盟主小声的回禀道:“盟主,那位药仙的徒弟草楚公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给走掉了。” “什么”五月盟的盟主一口气没上来,直直的仰了过去。 等到成方遥和陵子钧返回五行盟,正好是八月初八。江湖上传的最为激烈的,则是那位早早就广邀天下豪杰的寿星。 据说在寿宴的前几天,突然病倒,卧床不起。别说寿宴无法出席,就连一日三餐都困难。每日需要用药膳配着药汤从那吊着。至于老寿星突然倒下的原因,众说纷纭。 其中最为津津乐道的,则是五行盟的盟主不知道用了什么邪术,和老寿星道别之后,老寿星就直挺挺倒地不起。 陵子钧喝着老宅子里的茶水,笑道:“这老家伙一定是想利用你做什么,没想到你半路跑了,打乱了他的计划,才给气过去的。嗯,这次出远门,既解了你身上的毒,又把对头给气了个半死,真是值得。” 成方遥轻笑出声,给陵子钧把头发上的一片花叶拂去,朝坐在身边的刑鬼开口道:“刑鬼,我和子钧准备成亲了,你找个时间筹备一下吧” “咳咳咳,你,你就不能等我走了再说”陵子钧呛了一口茶水,喷的桌面上全是茶水珠子。 成方遥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反正成亲的时候,你又不盖盖头,大家还不是都知道你是谁现在说和那时候说以后有什么区别再说了又不是和你上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砰 成方遥一歪头,陵子钧扔过去的茶杯撞到身后的警示格言上,碎成了两半。陵子钧抄起很久没有的白雾剑,半怒半嗔的走掉了。 大厅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许久后,刑鬼平静的问道:“盟主想要什么时候举行” “越快越好,我不想拖得太久。你也知道,子钧脸皮子薄,拖得久了我怕他会变卦。”成方遥如是说道。 “好,我这就去找人查个最近的好日子。”刑鬼起身离开凳子,准备开始安排任务。 “对了。”成方遥忽然喊住刑鬼,“晚上我们找个地方喝一杯我现在可是荤素不忌,想干什么干什么了。怎么要不要庆祝一下” “好,哪里” “那就在街口的那家叫小酒馆吧,安静,酒香,适合聊天。” “好。” 小酒馆的生意不算太好,主要是因为这里的环境不好。 屋子破旧点也就算了,桌椅板凳的也是缺胳膊少腿的,甚至于连盛酒的小杯子都是有缺口的。 老板并没有打算好好拾掇一番,反而对有些心直口快的成方遥说道:“总有人喜欢这种不完整的美,不然盟主您怎么会大驾光临呢一味的讨好那些根本不懂得品酒的人,我还不如关门去要饭。” 成方遥很想说,他不是喜欢这种残缺美,而是方言百里之内,酒家,客少,安静,酒水不错的地方,只有这里。 而这一顿酒,眼下是非喝不可的。 两人找了二楼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落,相对而坐。 老板亲自端着一壶十年的陈酿上来,给两个人倒好酒水,又拿着成方遥点的菜单子去后面掌勺做饭。 成方遥举杯说道:“第一杯,为了我解毒成功而干。” “好。” 成方遥给刑鬼倒满酒水,也给自己斟好后说道:“第二杯,为了我们俩能成为兄弟而干。” “好。” 酒水不烈,下肚的时候还不觉得怎样过上一会,就会觉得肚子里火烧原野一样的狂热。 “这第三杯,为了子钧。” 成方遥一饮而尽,等着刑鬼把面前的那杯酒水灌下去。 分卷阅读47 - 分卷阅读47 - 分卷阅读48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48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48 酒杯子在刑鬼的手掌里转了几个圈,始终没有送到嘴边。 成方遥也不急着劝酒,只是懒懒的往墙上一靠,闭上眼睛说道:“刑鬼,你跟着我多久了” 刑鬼抬起头,看了一眼傻笑的成方遥,说:“从你成为盟主那天起,已经五年了。” “五年了,刑鬼,我活着的四分之一的时间里,我把你当成我最亲近的兄弟,你有没有把我放在同样的位置上”成方遥斜眼看向刑鬼。 半边脸带着面具,倒也没那么可怕。 刑鬼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有,我一直把你当兄弟。” “好,为了你这句话,来,我们喝一杯。”成方遥再次昂头灌下。 刑鬼这次也没含糊,跟着干了那一杯。 “是兄弟我才问你,你还喜欢子钧吗现在,我问的是现在。” 作者有话要说: 、肚里能撑船 刑鬼端着成方遥重新倒好的酒水,迟迟没有动作。 “盟主对自己没信心了怕我会半路出来抢亲” 许久后,刑鬼自饮一口杯中的白酒,对成方遥笑道。 “你不会抢的,子钧也不会跟你走的。我只是” “觉得有些夺人所爱,对不起兄弟”刑鬼接茬道。 “嗯。” “那盟主不如现在把人还给我吧,还来得及。” 成方遥猛地抬起头,摇过来又晃过去道:“不给,死都不给” 刑鬼笑了。 “你又不肯给我,那你问我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准备给我喝完这顿酒,把我秘密处理掉,然后回去高枕无忧”刑鬼的面具之下,是真心实意的笑容,他心知肚明。 对陵子钧这么多年的爱慕,这么多年的悔恨,这么多年的歉疚,随着时间这把杀猪刀,早已经慢慢的砍削成了自己的五脏六腑可以接纳的模样。没有花刺,没有犄角,没有鲜血淋漓。只会在一个人独处的时候,看到那些和陵子钧息息相关的小物件的时候,会偶尔的从心底挠一下,划一下,并不打紧。他和陵子钧,再无可能。 成方遥虽然是个让他看不透的人,他的城府到底是真的如同他面上展现出来的一样浅而易见,还是深到自己根本都试不出来,也不要紧。他对陵子钧的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这就够了。 陵子钧需要的,就是这个。 刑鬼曾经给过他,却又自私的收回了。 真说起来,成方遥的内疚,实在是大可不必。他的出现,不是偶然,是必然。成方遥对陵子钧而言,才是那个可以自始至终都能陪伴他给他力量的人。他刑鬼是什么只是个披了人皮的鬼,在午夜梦回的时候,一个人孤独无依的时候,出来暂解一下寂寞的替代品。如果没有他的存在,或许陵子钧的人生,会更加的精彩,和成方遥之间的感情,会更加牢固。到底,是他自己耽误了陵子钧的人生。 刑鬼用了几个春去秋来的时间,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当然,他没有把这些话告诉过任何人,包括成方遥。 熟料成方遥扶着不稳当的桌边站起来,走到破窗户旁边,提起一口气,对着街道大喊道:“陵子钧是我的” 街上几个行人循声望过来,成方遥满意的打了个酒嗝,再撑着桌边坐回原地,拽的二五八万的对刑鬼说道:“嘿嘿,这下你要是来抢我的子钧,你就是万夫所指的罪人了。我今天喊一声,十个人知道陵子钧是我的。明天喊一声,又有十个人知道。这么喊下去,总有一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陵子钧是我成方遥的。我的人,他是我的人,你抢不走的。” 刑鬼执起成方遥的酒杯,像是欣赏什么宝贝一样在眼皮子下转了一圈,拈指,抬腕,倾倒入喉,一气呵成。 “你既然知道我抢不走,又在担心什么”刑鬼不解道。 成方遥这才道明了这顿酒的真正用意。 “我怕你难受。” 我怕你难受。 刑鬼微微的叹口气,手掌在成方遥的胳膊上轻轻的落下,抓紧那人又要抬起来灌酒的胳膊。 酒馆难得的多来了几个客,掌柜的乐的合不拢嘴,一个劲的给踏着风尘而来的几个远道之客介绍本店的镇店之宝,外带干起了这导游的行当,介绍了一下这里的地形,风土,乃至新鲜出炉的小道消息几日后天下第一大盟的五行盟盟主要娶亲,新娘子还是他手底下的北水帮的帮主,是个男的。要是有兴趣,可以留下来观礼。 几个客人显然没想到这等百年不遇的稀罕事让自己碰了个正着,有些按耐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接连点了好几壶烈酒,催促掌柜的快些端来解渴。 成方遥闭着眼睛转了转脖子,对刑鬼说道:“我知道,你心里肯定不好受。” “谁说的”刑鬼的回答,让成方遥犹如被人当头给了一棍子,有些懵,有些疼。 刑鬼的脸上,写着“认真”两个字,绝不像是开玩笑。 “成兄,该愧疚的不是你,是我。” “刑鬼” “成兄,想不想在成亲之前,听我说些个晦气的事情就当陪我解解闷吧。” 泛黄的秋叶,被秋风托着腰肢从树枝子上纷纷的打上几个圈落入池水里,随波逐流后,结束从不由己的生命。 刑鬼站在自家的大门口的门廊下,狠狠的咬着自己的唇瓣,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年复一年,皆是如此。昔日的热闹景象,好像一开门,就能重现在眼前一样。 六年前他得到消息,在自己被提名为五行盟盟主候选人之后,不速之客到访了他隐藏的极好的家中。 他很担心他的家人,怕他们因为自己,受到牵连。 可是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的,越怕的,越是来的气势汹涌。 整整十条人命,顷刻间被送下了阴曹地府。 和刑鬼最亲近的,是他的一个姑姑,也是那一院子尸体里,唯一一个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人。 剩下的姐姐妹妹,阿姨大伯的,都是刑鬼好心收留的苦命人。大家相敬如宾,虽没有同一个姓氏,却生活的其乐融融。刑鬼每年都会抽空回来住上一阵子。这是个秘密,被刑鬼隐藏的很好。 当然,这世上,能守住秘密的,只有死人。想要守住秘密,就不要有秘密。因为总有一天,那些你最怕的结局,会以你最恐惧的方式扑向你,让你连惊叫连天的机会都没有。 刑鬼发现第一个跟踪自己的人之后,就已经想的很清楚。若不想有一天自己很悲惨,只能让知道秘密的人够悲惨。 所以,他杀了那个店小二。 入店住宿的时候,陵子钧的钱袋就那么大敞的扔在桌案上,里面的碎银子把大堂里所有食客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却没有引起小二哥的多少兴趣。小二哥笑眯眯的看着一边站着的刑鬼,有意无意的去搜寻刑鬼的身影。 好在刑鬼的记性不错,在脑海里翻腾出了这么个小角色的记录。他们见过,在自己家的家门口。再想想,似乎在五行盟里也有过一面之缘。 他是什么身份,不言而喻。 刑鬼知道,老盟主想要把自己培养成下一任盟主的接班人。为了能让自己成为老盟主的傀儡,老盟主会无所不用其极的去找到一切可以控制住刑鬼的弱点。 这个在自己看来藏得密不透风的家,就是他最大的弱点。 为了不留隐患,六年前的刑鬼,对一个并不起眼的小二哥,痛下杀手。 能救下铃羽,实属意外,一个美丽的意外。 可是一个小二哥死了,还是会有另一个小二哥,另两个路人甲,老盟主的执着,让刑鬼新生厌恶。 大家互相装糊涂,谁也不拆谁的台,就那么继续风光无限,谦虚有礼的过着。 老盟主一面对刑鬼委以重任,一面又加派人手的对刑鬼进行明里暗里的跟踪,找寻能够牵绊住他的致命伤。 如果老盟主发现他刑鬼最大的软肋,是他自己的儿子,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血气方刚的年纪,满脑被这点自私的想法灌满。刑鬼对待陵子钧,更加的好,更加更加的好。 陵子钧是少盟主,从小到大就是不缺人对他好。有献媚的,有巴结的,有嘴上的,有物质上的。像刑鬼这样掏心掏肺的对自己好的,没有几个。 陵子钧说过,就连他爹,都比不上刑鬼对他的好。 少年心,坚硬的就像是一颗满身是刺的榴莲,一旦攻破外壳,里面的宝贝,予求予取。 陵子钧的学问,都是老盟主请来私塾先生在家里教的。年纪一大把的老先生,教起书来一板一眼,课本上有一,绝不说二。别说那时才才刚刚兴起的断袖之风,就连大街上说烂了的男女欢爱,陵子钧都是被刑鬼领着误打误撞看了之后才知道了个大概。 即便是这么不懂世俗,陵子钧在刑鬼的有意接近下,还是慢慢的向他靠拢,把他当兄弟,当朋友,甚至于朋友之上的人。 这一切都在刑鬼的计划之中。 只不过后来出现了两个意外。 其一,和陵子钧待得时间越久,刑鬼就越来越喜欢这个天真烂漫的少盟主。越喜欢,就越想接近。越接近,就越不能自拔。更让他欣喜的是,他能明确的感受到,陵子钧对自己的感觉,正是自己需要的结果。 其二,刑鬼对陵子钧越沉迷,就会越放松警惕,对于那些烦人的尾巴,就越来越无暇顾及。 分卷阅读48 - 分卷阅读48 - 分卷阅读49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49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49 也正是因为如此,刑鬼的家人,才会离他而去。 家祭家祭,祭的不是一个人,是整个家。 刑鬼小心翼翼保护着的家,以心交心换来的家人,亲力亲为修建起来的家园,在自己的手中,没了。 烧毁他家园的火,是人为的。杀他亲人的歹人,是认识的。打斗中,刑鬼掀掉了歹人的面具,是五行盟的手下。 斩于刀下,没什么可犹豫的。 刑鬼从火海中走出来,已经不是以前的刑鬼。 他将被划伤的脸颊稍作处理,捡起地上的面具,一砍为二,戴在自己的脸上。 刑鬼,呵,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名字,还真配。 如果他能时刻保持冷静,时刻紧绷那根弦,也许,这一天,会来的晚一些。刑鬼觉得,自己没有脸面,再活在这个世上。是他,害了那些和自己本来不应该有交集的苦命人。 他红着双眼去找老盟主对质。 老盟主对此毫不推脱,全都应下来。并且对刑鬼道出了理由。 “如果你能为我儿抛弃所有,我才能放心的把我儿子交给你。你要知道,我的日子,不多了” 十条人命,只是为了验证他是否能够抛得下。 刑鬼嘴上在笑,心里在笑,整个身子都在笑。 撑着剑身在地上弯着腰笑了一会,刑鬼回道:“那现在呢你满意了吗” 老盟主指了指窗外正流着口水盯着陵子钧不放的成方遥,对刑鬼说:“那就看看他能做到什么地步喽” 天知道刑鬼是怎么按捺住提起剑刺过去的冲动的。 老盟主接下来的话,让刑鬼感到更加的恶心:“不过是些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没了就没了。只要你好好待我儿子,我们都会是你的亲人。” 刑鬼对着老盟主慈祥的脸孔,再一次展露笑脸。 此后的日子,于陵子钧而言,是煎熬,于刑鬼而言,亦是如此。 刑鬼想要狠狠的伤害陵子钧,用来发泄自己的怒气。可是,他下不了手。他想要趁着大好机会偷袭老盟主,可是,他下不了手。他想要抽身,远离这里,离开陵子钧,离开五行盟,离开想要杀却杀不得的老盟主,他舍不得。 漫长的日子里,刑鬼和陵子钧之间,就像是突然冒出来一座冰山,把两个人遥遥的隔开。 时而,陵子钧会看到刑鬼越过冰山,站在山顶对自己微笑,对自己招手。时而,刑鬼会直接跳进冰山下的冰海中,让陵子钧一眼都不看不到。忽近忽远,飘渺不定的不光是两人间的距离,还有感情。 就在这时,成方遥的攻势,越来越猛烈,越来越正大光明。 刑鬼得知后,竟然松了口气。 他觉得陵子钧如果能和成方遥在一起,也是很好的。 “真的,你们能在一起,我觉得挺好的。你不用内疚,我确实配不上子钧。他用真心待我,我却有那么混账的目的。我现在并不难受,是真心的为他高兴,为你高兴。”刑鬼依在窗边,对已经目瞪口呆的成方遥点头道。 成方遥想过刑鬼的过往,想过他和陵子钧的过往,但是,总有些事实,让人不得信服造化弄人。 “那你还这么的帮我,帮五行盟”成方遥一想到刑鬼和五行盟之间,隔了这么血淋淋的血海深仇,就不住的倒吸冷气。 “冤有头债有主,老盟主的命,终究是抵给了我。我帮的,是你,是子钧,不是他。说到底,我还是欠子钧的。欠钱容易,欠情难还。怎么了成兄似乎还没有明白过来” 成方遥木讷的点点头。 “老盟主死后,江湖上传言老盟主被你害死的。大家之所以紧抓不放的证据,不就是老盟主脖子里的那道淤痕吗而你,为了让陵子钧不深究老盟主为何把盟主之位越过他,越过我,传给你,竟然告诉他们是你逼迫老盟主将位子让给你的。你难道就没奇怪过,那道淤痕是怎么来的”刑鬼晃了晃空空如也的酒壶,把自己手里的杯子往成方遥的空酒杯上一压,两个杯子紧紧的抱在一起,在成方遥的手掌里聆听着故事。 “我以为是邪教的人知道了他有摆脱邪教之心做的。难道是你”成方遥忙把杯子平稳的放到桌子上,坐到刑鬼的身边,和他肩并着肩,压低了声音交谈。 “他一命,抵消我家十命,不算什么。况且,我到最后,还是手下留情了。不然那道淤痕,不会这么浅。他走的,也不会这么平静。他是自愿的,为了五行盟,他对我提出了要他命的条件,那就是辅佐你,治理五行盟。你看,他是个自私的人,却也是个有责任心的人。” “呃”此时的成方遥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觉得今天的酒怎么这会变得如此的清淡,没有让自己醉的不省人事,好借此躲过这一时刻。 “我既然能和你说,就说明我真的已经看开了,你不要担心我。该成亲的成亲,该做盟主的做盟主。于情于理,于公于私,我都会辅佐你,把五行盟做好做大。我终究是负了子钧,负了我自己。希望你,不要像我这样。好好待他,好好的,你们都要好好的。”刑鬼把头转向了窗外,那里的灯光迷离,沿着蜿蜒的街道一直延伸到薄雾下的深处。 “起雾了。”成方遥看了一眼外面的街道,背靠着刑鬼,将两条腿搁到长条凳上,欣赏起这片自己踏过了千遍万遍的土地。 日升月落,花开花谢,一年又一年,有多少人,能抵挡得住时间的摧残 “是啊,起雾了,那些美的,丑的,都看不清了。其实本来也灭必要分的那么清,你说是不是” “嗯,路总是要走的。清楚不清楚的,都要走。刑鬼,你能这么大度,不计前嫌的帮助我,我对你真的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本来还怕你难受,唉,我真是太小瞧你了。你这肚子里,估计能铁索连舟了吧哈哈哈,我那死去的丈人真是命好,能找到你这个懂事理顾大局的人才,还能找到我这么个愿意为他儿子赴汤蹈火的有情人,他要是地下有之,应该可以安息了。”成方遥把头歪倒在刑鬼的肩膀上,笑着指了指茫茫的白雾,继续笑道:“五行盟有我们两个联手,何愁不发扬光大” “嗯,凭盟主的脑子,只是早晚的问题。对了,今天的事情” “今天的事情,随着喝完的酒水,都咽到肚子里了,只要我不被人开肠破肚,应该是出不来。呵呵,即便是哪个不怕死的给我开了,估计早就被我的五脏庙吃干净了。我们都是为了子钧好,这一点是首要的。”成方遥突然睁大了眼睛,使劲的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皮,扒着窗台伸长了脖子,使劲的去瞅雾里的那个小姑娘。 “刑鬼,你看看那个提着灯笼的,是不是我铃羽妹子啊” 作者有话要说:  呃......是要结局的节奏 、世事难料 虽然突然下起的大雾看上去很有站在山顶看云海的美感,但是在追求八卦真相的道路上,就显得格外的多余。 成方遥扒着窗台,使劲的往下探着身子,想要看清楚那步步生莲的脚,到底是长在了一个什么样的人身上。 从背影看,很像他们五行盟底下的铃羽。可是从这步伐上看呃,镇上的大家闺秀都不一定走的这么端庄。 成方遥自己看不清楚,顺手搂过刑鬼的脖子,指着袅袅白雾中的身形对刑鬼说:“你来看看,是我眼睛出了问题,还是那人真的就是铃羽” 提着灯笼的姑娘走了几步,眼看着就要走出成方遥的视线范围,却停了下来。 南瓜形状的纸灯笼在她的手上安静的提着,两手交握,紧紧的抓着灯笼的手柄。姑娘踮起脚尖,朝茫茫的雾色中不断的张望。 成方遥从这里看过去,那张侧脸,可不就是铃羽的。 “嗯,是铃羽。” 刑鬼只抬眼看了一眼,就断定道。 “我妹子这个时间不在屋子里睡觉,跑到这没人的大街上干什么是不是他帮里出了什么事啊”成方遥开始担心起来。 “应该不会,我手下没有回禀过。” “那她这是” “应该是约会。”刑鬼拍打掉成方遥圈着自己的胳膊,朝铃羽翘首等待的方向指了指,“那里好像有人过来了。” “难道是情郎嘿嘿,你看,我铃羽妹子还是很抢手的,怎么样,有没有那么一点点的后悔啊要是你现在后悔了,我豁出去我这张脸皮,现在就跳下去棒打鸳鸯,软硬兼施的给你把美人抢回来,打包到你的床上,让你们今晚就洞房花烛”成方遥口无遮拦的开起了玩笑。 自己还没笑够,下巴差点先掉了下去。 刑鬼看的没错,那雾色中,确实走来了一个人。 还是个熟人,陵子钧的发小杜天仇。 所以说啊,这才是生活,总有一些事情,是你抓破了脑袋也想不到,想不明白的。 为了不让五行盟的盟主从二楼的窗台上掉下去,刑鬼趁着成方遥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之际,直接按住成方遥的脑袋就给拉回了座位上。 “那个真的是我铃羽妹子” 许久,成方遥喝了一杯掌柜送上来的解酒茶,缓缓的问道。 刑鬼看到杯子一空,立马执壶又给填满,给成方遥举到嘴边说道:“没错,是天一帮帮主铃羽。那个男的,是南火帮帮主杜天仇。他们两个人,刚才确实是抱在了一起,可能还亲在一起。盟主眼睛没有任何问题。” “噗”成方遥擦擦嘴角的茶水,继续问:“那就是我铃羽妹子的脑子有问题了吧她不是喜欢你吗怎么能这么快就投向了杜天仇的怀抱呢” “为什么不呢”好像是对成方遥的问题感到很好笑,刑鬼回答的时候,嘴角都挂起了浅浅的笑意。 “杜帮主长的很糟糕”刑鬼问。 “这倒不是。” “杜帮主人品很糟糕”刑鬼问。 “这倒不是。” “杜帮主家世很糟糕”刑鬼继续问。 “呃,他要是家世不好,天下就没几个家世好的了。”成方遥回道。 “那铃羽为什么不能投入他的怀抱相反的,铃羽够漂亮够聪明够勇敢果断,杜帮主喜欢她,也是理所当然的。至于盟主你说的那些陈年旧事,铃羽一个小姑娘都能拿得起放得下,盟主你怎么连一个小姑娘都不如”刑鬼看着成方遥一脸吃瘪的样子,更是抑制不住的笑出了声。 “可是,我就是觉得太快了”成方遥还是不能认同这件在自己看来太过于突兀的事情。 分卷阅读49 - 分卷阅读49 - 分卷阅读50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50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50 “快人生短短数十载,你说快不快等到她用上半生的时间去放下,想要寻找新的幸福时,发现自己已经老了,岂不是可怜他和杜帮主的事情,我倒是知道一些。铃羽一向做事果断,既然她能接受杜帮主的情意,说明她就真的放下了。若你觉得太突然,盟主你喜欢上子钧的时候,难道不是在不知不觉吗难道是用了很久很久才”刑鬼真的是喝的有些醉了,说起话来也啰里吧嗦的,要不是这一身的行头和桌上的酒壶,成方遥都要以为哪里来的得道高僧,在给自己传授人生感悟。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是我太大惊小怪了不过这件事告诉我一个道理。”成方遥拍拍桌案,叫来掌柜的结账。 刑鬼把最后一口解酒茶喝尽,有些困意的掌柜边就出现在了桌边,俯首等待着成方遥荷包里的银子转移到他的手里。 成方遥掏出碎银子,扔给掌柜的:“喏,不用找了。”掌柜的自然笑的和娶了新媳妇一样的开心,一个劲的道着谢,还扶着走路有些摇晃的成方遥下了两层楼梯。 别过掌柜的,刑鬼担任起了成方遥小拐杖的用处,贴着成方遥的身子,给他保持着平衡。 为了不去前面碰到熟人,两个人特意从酒馆的后面绕回去,虽然有些远,却百分百碰不到前面两个雾里谈情说爱的小情人。 “嘿嘿,铃羽妹子的事情告诉我,这世上什么事情都是有变数的,不到最后一秒,永远不能盖棺定论。所以,刑鬼,我和子钧的亲事,能多快进行,就多快进行。我可不想凭空多出来个和杜天仇一样的人,招招手把我到嘴边的鸭子给吃了。那老子可就”刑鬼稍稍一松手,成方遥就像是没有骨头似的往地下瘫,指望他自己回老宅子,没什么戏。 刑鬼虽然也有些醉,脑子还算清醒。此时他在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小巷子里,被成方遥的成亲字眼扰的想起来一件挺重要的事情,准备扔下成方遥走人。可是看看成方遥坐在石台上抓墙挠腮的样子,还说着不着边际的胡话,刑鬼大有一手刀劈晕他背回去的冲动。 “嗯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一脸掉了银子的样子。有事情就去办,老子是谁在我的地盘上,有几个敢来暗算老子去去去,别一副我成方遥是你的累赘的嘴脸。嘿嘿,咱们可是喝过午夜酒的,咱们这一辈子都是兄弟,呃,兄弟啊”成方遥扶着墙壁一波三折的站起来,朝天喊道:“兄弟就是用来互相信任的,不是用来拖累的。我没醉。你看,我走个直线给你看。” “我突然想起来,子钧的婚服需要改动。做婚服的阿婆住在外地,今晚不请人送过去修改,怕是要耽误事情。交给别人去办,我还真有些不放心,想要自己去一趟。所以,我先回去,盟主你慢慢的在后面走,我到了宅子里,找手下来迎你。算了,你在这老实的坐着,我找人来接你。”刑鬼左想右想,深觉不妥,决定派人来接驾比较保险。 成方遥凭空挥一挥衣袖,高亢的喊道:“我能走回去,不信我们走着瞧” 刑鬼也不再逗留,加快了脚底的步伐,走到巷子口回头看一眼走的确实很直的成盟主,拐进了下一个巷子。 成方遥走的很慢,每一步都让脚跟和脚尖顶着,一步一步,左手还扶着墙壁,除了慢点,也没什么问题。 可能是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自己的脚背上,等到他抬起头来向刑鬼显摆的时候,刑鬼那边,早就已经不知道走到了哪里。 靠着墙壁大喘了一口气,沿着青石砖垒起来的墙坐到地上,成方遥全身紧绷的弦一下子,断了个七七八八。 刑鬼不会抢走子钧,很好。 刑鬼当自己是兄弟,很好。 铃羽放下了旧情,很好。 铃羽找到了新爱,很好。 帮里一片祥和,很好。 成亲的那一天,面对空荡的高堂之位,他成方遥总算用不着灰头土脸的卑躬屈膝。 “人算不如天算。”成方遥小声自言自语道。 远远的,什么敲打着地面,正一点一点的靠近自己。 这个时间里出来闲逛的人还真不少。成方遥懒得站起来保持盟主的形象。反正雾色这么大,即便有闲逛的也恨不得一步就迈回自己家里,谁有心思在小巷子里看看那个坐在地上的男人是谁 白雾好像是畏惧那人身上挂着的宝剑,给那人自动让出一条道来。 成方遥看到那双干净的鞋子的主人,在自己的眼前,停了下来。 抬头一望,打了个哈欠,第一次见这人的场景不由得从脑海里跳出来。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么大的雾,还戴着这么一个斗笠,挂着一幅面纱,也不怕脚底下踩着香蕉皮摔一个四脚朝天。 心里想着,成方遥堆笑道:“吆,这不是大师兄吗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吃饭了没要不要去吃点宵夜” 作者有话要说: 、接待来客 “你还是这么随性,一点也不像是快要成家的人。”秦名毅摘掉斗笠,除去面纱,露出那张在雾中更显俊俏的脸。 “我啊”成方遥扶着身后的墙壁站起身,准备和他这个未来的亲戚攀攀关系,熟料脚底一滑,歪歪斜斜的又要栽回去。 秦名毅见机一把捞住成方遥的腰肢,把他半搂半抱的拉进自己的怀里。 小巷子里安静的连屋檐上偶尔滚落下的小石子穿过风帘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遑论成方遥这个靠在秦名毅怀里的人,怎么可能听不清秦名毅隔着衣裳底下砰砰直跳的心跳。 成方遥脑中一阵晕眩,差点忘记的一些个事情这会子倒也不糊涂了。 这个和自己靠的贼近的男人,呃,好像说过,他喜欢自己。 念及此处,成方遥佯装着要吐,甩开秦名毅松松散散揽着自己的手,重新抱着墙壁开始干呕。 秦名毅空落落的臂膀子在空中僵了一下,落在身体两侧,在成方遥的背后勾了勾嘴角。 “成盟主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需不需要我背你回去”秦名毅故意调笑道。 “啊,吐完之后,我觉得舒服多了。大师兄你也真是的,来参加我和子钧的典礼,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派人去接你。顺道把师傅他老人家也接过来,子钧见到他不知道得有多高兴。”成方遥连忙扶着腰杆子站的笔直笔直,好像要故意证明自己没有醉一样。 实际上那些个酒,也确实没让他醉到哪里去。这么失了仪态,主要原因还是在于,自己的心结和心事,突然间在那几杯子酒水间,给灌没了。 从小暗恋的人要和自己成亲了。五行盟快要独立了。刑鬼还是值得信任托付的好兄弟。一件一件的连锁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都解开了。在他面前的,是美好的明天,幸福的晚年,叫他怎么不高兴,不激动 人一旦卸下了心中的大石头,没有了负担,没有了压力,真的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就好比一个满腹心事的人,闭上眼都是自己头疼的事情,当然就睡不好,睡不着。可是等他所有的心事都处理了,即便不用吃郎中开的安神的药,也会觉得睡意浓浓。成方遥现在,正是如此。 秦名毅见他突然端了一本正经的样子对自己说话,虽然是隔着薄雾,仍是能够看清他稍稍打哈欠的嘴巴在看到自己的笑脸后,硬生生又给闭了回去。因为打哈欠而红起来的眼眶子却没有撤退的这么及时,落进了秦名毅的眼中。 “成盟主,我此次前来,是特意参加你和子钧的典礼的,不知道等到我接任掌门之日,成盟主会不会赏脸大驾光临,来给在下捧个人场”秦名毅见成方遥直挺挺的身子似乎有些晃悠,故意和他聊起天拖延时间,等着看他到底能撑到什么时候。 “那是自然,成亲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了,师兄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就算是天上下刀子,地上长钉子,我也得回去祝贺不是”成方遥努力睁着自己的两只眼睛,不让眼皮子合上。 慢慢的成方遥只觉得身子一软,便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了。 秦名毅看着脚边倒成一个大字形状的成方遥,拿手里的面纱在那人的鼻尖上来回的搔弄了两下,睡着的人连个哼哼都没有,睡得很踏实。 “成盟主,你这么快就躺在我眼下,让我这个动了歹心的人拿你如何是好呢动你,对不起子钧,不动你,对不起自己。呵呵,你真是给我出了一个很大的难题啊。” 最后,秦名毅还是收拾起了自己的一腔无奈,扛起烂醉如泥的成盟主,回了五行盟的老宅子。 日上三竿还不起床的人,老宅子里上上下下,唯有成方遥一人。 所有人都被刑鬼分派了活计,忙的脚不沾地,只差没长出一对翅膀出门就飞。 可是准新郎官,此时还抱着一个大枕头,在床上流着口水做梦。 距离午饭的时间还有半个时辰,刑鬼敲了敲房门,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便自己推开门走了进来。 床上的人被开门声吵得皱了皱眉,还是不睁眼。 刑鬼站在床边叹了口气,把白花花的大腿往床榻里面踢了踢,压着嗓音笑道:“怪不得秦兄看盟主换衣服的时候面红耳赤,盟主你” “什么你说什么谁看我换衣服”成方遥诈尸一样的坐起来,觉得不足以表示自己的激动,索性赤脚站到了地上,对着刑鬼张牙舞爪的说道。 “秦兄啊我昨夜回来找手下去接盟主你,盟主你已经被秦兄背到了门口。然后就一路背到了床上,嗯,盟主你一点都记不清了”刑鬼将半个拳头压在嘴唇上,认真的说道。 坏了坏了,原来自己是秦名毅背回来的。 成方遥早就醒了,看了看是在自己的床上,以为是刑鬼找人把自己接回来的,也没再多寻思,就接着睡回笼觉了。这下可糟了,秦名毅给自己背回来的,这身上的衣服该不会 低头看看自己贴身的衬衣衬裤虽然还在自己身上,但是自己睡相不怎么样,早就弄得皱皱巴巴的也就算了,原本在脚踝的衬裤被撸到了大腿上,衬衣上的带子也开了一大半,整个胸膛一俯身就能全看光。 成方遥脸先是白了,又变红了,到后来,说不清什么颜色了,总之,很多彩。 “我这外衣,谁给我脱的”成方遥几乎是咬着一口的牙一字一句的蹦出来。 刑鬼有意逗弄逗弄他,认真的回道:“当然是他了。” 晴天一个响雷,直接炸到了成方遥的头顶。 “秦我的是不是看光了”成方遥结巴的问刑鬼,抱着最后的一点的期许,等刑鬼的答案。 “肯定啊,不看光怎么给你换衣服。”刑鬼想也没想就回道。 成方遥轻抚上刚刚睡过来的头,才舒服了一会儿,又开始撕裂的疼。 完了,自己肯定吃亏了。 背对着刑鬼揪起衬衣看了看胸口,又拉着衬裤的带子看了看腰上有没有异样。嗯,好在只是被看光了,似乎没什么更大的损失。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 见成方遥背对自己鬼鬼祟祟的检查身体,刑鬼大笑出声:“哈哈哈,盟主你太逗了。” 被人抓包,成方遥也不脸红,往床沿上一坐,更加厚脸皮的回道:“你是个光棍汉子,你不懂。我既然是个快要成亲的人了,对于自己的清白自然要更加重视些。往小了说吃亏了子钧不高兴,往大了说,我好歹是五行盟的盟主,这要是传出去,五行盟都要丢脸的” 你也知道丢脸刑鬼想想昨晚成方遥趴在秦名毅背上回来的样子,心里暗道,这脸早就不知道丢出去几条街了。 不过看成方遥好像很纠结的份上,刑鬼清了清嗓子说道:“既然你还记得你是五行盟的盟主,那就麻烦你快点起床用饭,下午要接待各处赶来祝贺的江湖豪杰。总让我一个二当家挡在外面,有失了礼数。” 分卷阅读50 - 分卷阅读50 - 分卷阅读51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51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51 成方遥慢吞吞的拿起外衫往身上套,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 刑鬼走至门边,看一眼成方遥还在不死心的揪着自己的衬衣往身上打量,笑道:“放心,昨晚上秦兄只是给你背回来了,衣服是子钧给你换的。换衣服的时候我们都被子钧赶出去了,盟主的玉体,我们没看多少。” “哐当”成方遥抓起枕头瞄准门口扔了出去,刑鬼快速的闪人关门,把枕头关到了门里。 “那你不早说,找抽呢是吧”屋外还没走远的刑鬼听见里面的成方遥气急败坏的大喊大叫,轻笑着摇了摇头。 五行盟盟主大婚,江湖上自然掀起了不小的轰动。道儿近的,道儿远的,都或多或少,或诚心或假意的派了帮派里德高望重的角儿过来道贺。 成方遥吃过午饭后,就被刑鬼按到了正厅的主座上,接受一波又一波人的拜贺。 送走了几个头发都花白的老长老,成方遥站起来扭了扭腰,对刑鬼说道:“还有多少人啊你到底撒了多少帖子啊再不结束别说洞房了,就连拜堂我都没那个力气了。这些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人实在是太让我费神了。又得顾忌他们的面子不发火,又得把他们的话在脑子里拆成五六段,挑出有用的重新拼起来,才能知道他们说的重点是什么。我受不了了,刑鬼,我要去后面休息了,后头的来客你替我打发了吧,就说我不在好了。” 刑鬼一边清点着一旁的礼物,从容的在礼品簿上勾勾画画,闻言回道:“那不行,顾此失彼,更加没有礼貌。今天下午来祝贺的,都是江湖上排的上名号的豪杰,盟主见这个却不见那个,传出去容易结仇。盟主要是累了,可以去院子里接见,和他们赏赏景色。院子里新移来的菊花已经开了不少,盟主可以喝着茶听他们继续睁着眼睛说瞎话。” 成方遥立马摇头拒绝:“别别别,还是屋里吧。外面的光线太好了,我怕看到那些千沟万壑的脸更加的心烦。这样就好,看不清,还能忽略点。” “这么多人来夸赞盟主,盟主你竟然还觉得心烦”刑鬼记录的手腕子也有些累了,坐到成方遥左手边的位子上,喝了口茶笑道。 成方遥接过刑鬼的簿子大体翻了一边,哀叹道:“头回知道,这夸人夸多了,也是会要命的。” “奥” “我现在耳朵里嗡嗡的响,不知道会不会耳鸣啊你说这要是上了瘾,以后天天都想听人夸怎么办唉,你们几个,不损我就不错了,指望你们夸我,难。”成方遥撅了撅嘴,指着簿子上的其中一行问:“一个道观,竟然能送出稀世玛瑙夜光灯和九龙骨的软鞭,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现在的道观这么赚钱回头我们五行盟也开个分号,找几个看着傻里傻气的小子去看门,说不定又是一项不错的收入。” “五行盟还没到需要去骗百姓钱的地步。”刑鬼挑了眉角道。 “百姓我干嘛要压榨百姓百姓要是去上香求签,老子分文不取。刑鬼你要清楚,去这种地方找人求平安解灾的,也有坏人,有钱的坏人。他们亏心事做的太多了,不得不去求个心理安慰,找个能够给自己变着法脱罪的借口,这种人的钱,我们不收就是上对不起天,下对不起地。嘿嘿,谁还嫌弃钱多啊你要是觉得钱花不完,那就再去找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建个私塾吧,或者我们可以”说的正带劲,门外又进来一个人。 “哈哈哈哈,成盟主,别来无恙啊。我来的不算晚吧。”老头子满面红光的和刚进完洞房一样,神采奕奕,眉飞色舞。 成方遥和刑鬼起身相迎,客气道:“哪里哪里,五月盟,盟主能百忙中赶来参加我的典礼,欢迎欢迎。” 来人正是才去给他过完寿的五月盟盟主。 成方遥笑着和五月盟盟主并肩坐到椅子上,客气来客气去的交流一下分开后彼此间的思念之情。 成方遥勾着嘴角不多说,时不时嗯一声,算是回答。 他端着空茶杯看五月盟盟主干干净净的脸上笑得一团褶子肉,说不出的倒胃口。 待他走后,成方遥挪到刑鬼身边转圈圈。 “哪些是他送的” 刑鬼将礼物堆最边上的几个盒子给成方遥打开,把礼品簿子交给成方遥过目道:“这几个,可都是世间少有的稀罕物。” “不只是稀罕物,还是很重很重的宝贝。”成方遥掂了掂那金花镶宝的短刀,淡淡的说道。 刑鬼一惊,“盟主的意思是” “大老远的带这么多沉甸甸的东西赶来参加我的典礼,搁到杜天仇身上我肯定觉得理所当,我们的交情在那摆着。可是这老头子,我和子钧在他寿宴前就闪人了,他能这么不计前嫌最主要的是,他方才说什么一路上没敢耽搁进了镇就直接来的老宅子,你看看他那张老脸,还有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怎么看都不像是风尘仆仆赶来的。去查查他现在落脚在哪,见过什么人还有,他带来了多少人”成方遥合上短刀的盒子盖,拍拍刑鬼的肩膀,叹道:“不拍贼偷就怕贼惦记,我们还是小心一点好。” 刑鬼点点头,转身出了正厅。 成方遥瞧刑鬼人走远了,正准备欢庆自己终于解放了。毕竟这礼单不能及时的记录,最后会导致一片混乱。记礼单的人不在,他这个会客,也可以先缓缓了。 “那个外头的谁谁谁,告诉后面的客人,想要道贺明天”话说了一半,卡在了喉咙里。 正厅外信步走来一个人。 “方才碰到二当家的,说盟主这里现在缺一个记礼单的,让我来给顶一会儿。盟主,咱们开始吧。”秦名毅从背后拿出刑鬼交给他的礼品簿,翻到已经记录到的地方,恭敬的站到一边,对门外的人喊道:“有请贵客” 成方遥泄气的坐回椅子上,继续当贵客口中英勇不凡俊美无双聪明绝顶的神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是不是觉得很久没更新了嘿嘿,别生气,相信大家不会在这个坑里待太久了。 、祸心暗藏 傍晚,太阳早早的躲到了山坳子后面,隐起了自己的光芒。只剩下些许的余晖透过山坳子里的湖面折射出微微的光亮,照耀在山顶。 成方遥再一次从茅厕跑出来后,看到手下又端来一壶热茶,小腹间的饱胀感立马又逼得他后退了两步。 这夸人能把人夸死,喝茶,也是可以的。 成方遥扶额长叹:“谁来救救我” 正厅里的秦名毅似是已经处理好了礼单簿,一手拿着簿子,一手对着准备送进大厅的手下笑道:“你们盟主怕是这阵子见到茶水都要恶心了,还是换点别的吧。时候也不早了,想必没什么人会过来拜访了,我看你们可以准备晚饭了。” 那手下虽然并不认识秦名毅,但见他气度不凡,说话间的从容淡定,和二当家的有些神似,再看看他手上拿着的还是今儿来送礼的礼单簿,想来这人不是盟主的至亲就是二当家的挚友,也没多想,乖顺的点点头,端着茶水又原路返回。 成方遥扶着院子里的廊柱舒了一口气,“好歹能喘口气了,大师兄,我们一会好好的喝一点,解解乏,疏疏筋。” “不了,我同子钧说好了今晚回北水帮一起用饭。毕竟你们以后成了亲,我们再这么单独吃饭的机会就少了。”秦名毅说着已经迈出了正厅,把礼单簿往成方遥的怀里一塞,抬脚就要走。 “瞧你这话说的,子钧又不是什么需要遵守三从四德的小丫头片子,你们想什么时候一起吃饭就一起吃,这是他的自由。我和他成亲只是为了为了让我自己安心点。至于其它的,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不会多加干涉的。别忘了,我们可是江湖中人,这点事都放不开,也太没胸襟了。”成方遥说的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心里却在想,你知道就好,成了亲子钧就是我成家的人,想要和他单独吃饭,门儿都没有。 “成盟主真是好气概。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盟主能不能答应” “说,只要我办得到”成方遥被那顶高帽戴的挺舒坦,脸上都带了笑。 “我对你倾心已久,你却要娶他人过门,不知道盟主能不能给我一点小小的补偿”秦名毅的声音很轻,好像是一片羽毛,不,是羽毛上的绒毛,就在成方遥的耳垂上拨弄了两下,成方遥才缓解了的饱胀感立马又充盈起来。 “补补偿什么倾心什么大师兄,你可是我的大师兄。”成方遥把礼品簿挡在自己胸前,警惕的盯着秦名毅凑过来的一张似笑非笑的脸。 “哈哈哈哈,放心。你是子钧的人,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毕竟你的拳头,也不是吃素的。我说的补偿,等成亲那日,记得和我多喝几杯,我们用喜酒化干戈为玉帛,如何”秦名毅还在笑,只不过此时的笑,已经没有里戏谑之意,里面是满满的真诚。 他真诚的祝福他,祝福他们两个。 如果自己比陵子钧早先认识成方遥,或许这一切,都会不一样 感伤春秋,从来就不是秦名毅所推崇的,既不能缓解心中的伤痛,也不能解除身上的枷锁。况且,他对成方遥,还没有到了非君不可的地步。 他对他,很有兴趣,对的,是很有兴趣。 柔柔的月光下,隔着面纱的桥头上,那个莽莽撞撞拦住自己去路的少年,露着大白牙对自己出言恐吓,不仅没有让他觉得生厌,还有那么一丝丝的愉悦感。 或许正如师傅对自己说的那样,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人山人海中能够擦肩而过,也是一种缘分。 成方遥于他而言,只是擦肩而过的缘分。他不争,也不求,就这样继续一个人在人海中浮浮沉沉的,也不错。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那个真正属于自己的人,会一头扎进自己的怀里,抬起一张让自己感到惊喜的小脸,告诉自己,他来了。 吃过饭,成方遥捶打着自己的胳膊腿,靠在软榻上等刑鬼回老宅子。 自从他随口一提查查五月盟盟主之后,刑鬼就出了门,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成方遥捶的有些累了,使唤门口一个站岗的守卫进来继续给自己捶腿。 瞧见蹲在地上的守卫,两只大黑眼圈和被谁打了一拳一样的明显。成方遥想起,一直想要改革的换班制度,也忘了和刑鬼说说。这些个守卫拉出去,不知道的闲杂人等,一定以为自己虐待他们。 守卫哪里想到他们的盟主大人正在为他们的身体健康忧思忧虑的,只是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捶打着。 因是蹲着,屋子里的熏香又有安神的作用,困极了眼的守卫敲了没几下,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这一摔倒是给摔醒了,惶恐的跪在地上赔着不是。 成方遥于心不忍,想要扶起这个看上去还没自己高的小兄弟,稍加安慰几句。 胳膊伸过去一半,那人就吓得把额头贴到了地面上,咚咚的砸着地,恨不得砸出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与此同时,半天没见人影的刑鬼回来了。 “你先出去,我有话要和盟主说。看好门,不许任何人靠近,凡是偷听者,格杀勿论。” 刑鬼对着地上磕头的守卫吩咐完,朝成方遥投去一个复杂的眼神。 说是惊慌吧,里面还有些庆幸,说是淡定吧,里面还有些着急,总是,这些个表情冗杂到一起,被刑鬼一综合,给汇集成了“严肃”。 守卫关好门,刑鬼便迫不及待的回禀道:“盟主果然料事如神,五月盟盟主怕是来者不善。” 成方遥盘腿坐好,拍拍旁边的空地说:“奥来,坐下说,慢慢说。那个老家伙做了什么让你这么紧张” 刑鬼回道:“他正如盟主所猜测的,并不是直接赶来的老宅子,而是已经混进镇上三四天了,就住在镇西头的客栈里。而且据客栈老板交代,五月盟盟主特意交代不准和任何人提起他们入住的情况,负责就杀人灭口。盟主你也知道,这镇上的客栈,凡是碰到带兵器前来入住的陌生人,都会找个伙计去附近的帮派知会一声,而帮派里又一定会找人上达老宅子,算是备个案,做个准备。这五月盟盟主仗着自己带来的人多,把整个客栈都给控制住,从掌柜到店小二,没有一个能出来大门,所以我们一直也没收到消息。由此就足以见得他们来这里绝非祝贺这么简单。” “他们一共多少人”成方遥面不改色的问道。 “我的手下还在继续确认,目前知道的只有十几个。从他们的口音和打扮上看,五湖四海的都有,身手不错,想要侦查多一点的情报还需要多点的时间。”刑鬼想到这一伙子人还需要自己亲自出手才能偷偷摸清他们的人数,心里就不由得有些直打鼓。 里面的人若是和自己动起手来,怕是十分难缠。 “好,你再去查,他们这三天见过谁去过哪能查多细就多细。至于这里的礼单什么的,我看秦名毅处理的还有模有样的,就让他来盯着。反正早晚是要吃老子一顿饭的,现在不使唤使唤他老子心里不平衡。还有,刑鬼你,不论你查出来任何东西,都不要轻举妄动。所有的事,都要在我和子钧大婚之后再从长计议。他们想要来找我的麻烦,哼,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张脸,嗯,估计他这个年纪,尿不尿的出来都是个问题。”成方遥调侃道,对刑鬼眨眨眼睛,示意他不用太紧张。 分卷阅读51 - 分卷阅读51 - 分卷阅读52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52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52 他们连阴险的邪教都能扛过来,区区一个老头子,能翻腾出多大的浪花来 “好,那我明早去请秦名毅来帮忙。”刑鬼自言自语道。 “嘿嘿,你顺道把子钧也带过来呗,我都好几年没见他了,再不见就要活不成了。”成方遥仰躺到软榻上开始扭动身子,活像是一只想要往泥土里钻的大蚯蚓。 “好几年不过才一天多,盟主你太夸张了。” “才一天多吗不会吧,我觉得已经很久很久很久了,不信你闻闻,我都感觉到自己身上已经布满了岁月沧海相思成疾的味道了。”成方遥真的把自己的袖子搁到刑鬼面前扇动两下,让他一道闻一闻这怪异的味道。 刑鬼笑道:“盟主,昨日背你回来,你似乎忘了沐浴。今儿天气热,出了一身汗的衣服贴到身上,自然是有些不同的味道。”刑鬼被那个相思成疾的字眼给刺激到了,光是想一想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是吗,我说呢。对了,你吃过饭没有要不要我陪你再去吃一点”成方遥颠好鞋准备出门喊人,被刑鬼一把按回了原处。 “盟主不用管我了,还是早点休息吧。明天还会有不少的来客前来祝贺,要是让他们看到盟主这两颗大熊猫眼,一定会说盟主是被子均被打的,届时关于盟主是那个什么管严的说法,一定会再一次传遍大江南北,成为大家酒足饭饱后的谈资。”刑鬼把脸上的面具摘下来,放到身旁的桌面上,对着屋子里唯一的铜镜盯着自己留有刀疤的半张脸一声不吭。 成方遥几欲张口开开刑鬼的玩笑,都怕一个把持不住再惹了祸,只能闭着嘴坐在软榻上盯着刑鬼的侧脸看。 许久后,刑鬼抚摸着镜中的那个人的脸颊,划过刀疤处,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盟主你说,我这个伤疤,还能治好吗” 成方遥没反应过来,愣在那里。 待刑鬼又问了一遍,才略显激动的回答道:“不治一治,怎么能知道呢你能这么想就对了,人总要往前走才对。过去的,就过去吧。” 成方遥知道,刑鬼能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这道伤疤,看来已经决心重新过活自己的后半生了。 这实在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 成方遥凑到刑鬼的跟前,指着铜镜里的那半张完好无损的脸蛋说:“来来来,让我多看几眼,等你日后恢复了容貌,可就没有机会打压你了,我得珍惜这所剩不多的机会啊。” 作者有话要说: 、前夕 距离五行盟盟主大婚的日子,还有不到一天的时间。 陆续前来恭贺的众人也差不多都住进了附近的客栈,或者是老宅子里新辟出来的空房间里,除去一些很远到道儿的,该来的,不该来的,已经陆续到位。 成方遥扶着腰杆子从椅子上起身,“怎么样,大师兄,都记完了” 秦名毅从堆的和小山一样高的礼物堆后面绕过来,清点好数目,点头答道:“嗯,已经全都清点好了。估计后面即便是来,也来不了多少了。毕竟你明天就要大婚。怎么,你这剩下的最后半日悠闲时光,准备怎么度过” 成方遥从桌面上拿起一块绸子,小心翼翼的擦拭起自己手里的长剑,“也没什么好的打算。有刑鬼在,我只要在明天按时出现在大家面前就可以,其它的他都会安排妥当的。” “二当家的真是你的一个好帮手。”秦名毅合上簿子对成方遥晃道:“都记好了,给你放在这里,我还要赶着回去看看子钧那边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刚才子钧走之前和你说的话可别忘了,今晚上要早点休息,不要贪杯熬夜。” 成方遥摆摆手,“好了好了知道了,你们都不在我身边,我和谁贪杯去还想着你有空我和你切磋一下剑法,唉,还是等以后时间充裕了再说吧。你这两天一直在我这帮忙,早点回去也好,看看子钧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我们及时的给他改了。” 秦名毅一抱拳,算是作别。 成方遥慵懒的伸了伸老腰,指挥着门口正在张灯结彩的手下,“不行,这红绸花太少了,给我系多一点。每个廊柱上都来一朵。什么红绸子不够再去买啊给我买最贵的啊” 老宅子从老盟主离世后,就从来没有这么喜庆过。哪怕是成方遥刚刚继任盟主之位的时候,都没有这般的大肆铺陈过。 成方遥两眼盯着那些个古朴稳重的一砖一瓦,一木一桩,在红绸的披挂下,好像又被赋予上了新的生命里一样可爱。 目光看到院中的那棵参天大树,树上坐着笑靥如花的少年,明日起,便是自己相伴到老的人。 成方遥很满足。 “对了。”成方遥想到一个地方,此时应该去看一看。 从进进出出的手下中钻出来,成方遥背着手踏进了老祠堂。 明儿大婚,高堂之位上会有老盟主的灵位。在此之前,成方遥想要先来见一见老盟主,和他九泉之下的老丈人聊聊天,交交心。 老祠堂被指定的人打扫的很干净,进门后除了香炉里不断坠落的香灰以外,几乎看不到任何的灰尘。 成方遥屏退了两个看门的守卫,把自己关在那烛火摇曳的小屋子里。 举头三尺间,是历来五行盟的盟主及其家眷的灵位。 陵老盟主的灵位,按照辈分,在最前排的位置。 成方遥从香案上抽出三根长香,借着案台上的烛火点了,捏在手里,跪在蒲团上,郑重的拜了几拜,把长香插进香炉里。 案台上除了有烛火,还有供奉的瓜果点心,美酒佳肴。每一样都不多,但是都很精致。不论这个祠堂里每天有没有人来拜祭,成方遥都会叮嘱人过来换上新的贡品,从不间断。 此时坐在蒲团上的成方遥,正随手抓了顶端的一只苹果,嘎嘣一声咬去一大口,塞得满嘴都是果肉后,用模糊的声音朝老丈人的灵位说道:“老丈人啊老丈人,明儿我就要和你儿子成亲了,你高兴不嘿嘿,你不高兴也没办法,这个亲我还是要成的。今儿下午我有空,咱爷俩好好的聊一聊。” 灵位放的不高,成方遥的长剑依靠这桌子腿站在地上,正好能超过灵位一半的高度。 成方遥转了个方向,正对着老盟主的灵位开始啦家常。 “我知道,当年你能答应我的条件,那是因为你并没有看得起我,你觉得我就是那想吃天鹅的癞蛤蟆,想要够月亮的猴子,想要攀龙附凤的下贱玩意儿。我年纪小,但是我不傻。你看我的眼神,有惊讶有鄙视,唯独没有尊重。” 苹果在成方遥的银牙下,慢慢的瘦了一大圈,成方遥的嘴唇上也涂了一层水润的蜜汁,嘴里嚼的嘎嘣嘎嘣的脆生。 咽下一大口,成方遥继续说:“你尊重也好,不尊重也罢,我都要娶你儿子了。听清楚了吗是我娶你儿子我喜欢他。我从对他莫名的有好感,到我想要靠近他,到我想要追随他,到我想要保护他,到我得到他。这一切的一切,我相信你都能看得到。如果你还觉得我只是一时兴起,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我成方遥这小半辈子,从没这么认真过。所以,祝福我们吧,祝福你的儿子,祝福我们能够相濡以沫的共度余生,祝福我们能够衣食无忧颐养天年。” 成方遥再咬一口苹果肉,却不小心咬到了苹果核,黑色的苹果种子被牙齿一分为二,有些苦涩的味道,迅速在舌尖散开。 成方遥吐了吐舌头,紧接着又咬了一口甜甜的果肉道:“我也不知道到你这来,到底想说些什么。只是觉得在这个喜庆并忙碌的时刻,你一定很想找个人和你聊聊天,听人和你絮叨絮叨一些有关子钧的事。这宅子里现在而言,就我是最清闲的,所以只有我来担此大任,陪你度过这有些焦躁的最后一天。你知道吗我很羡慕子钧,有你这么疼爱他的父亲,有这么多宠爱他的长辈,有这么多喜欢他的好兄弟,有这么多可以听自己差遣的手下。有时候我都在想,他一个什么都不缺的人,怎么会看上我这个一无所有的人呵呵,很神奇吧明明那么不可能的事情,偏偏就真的发生了。你的儿子,我的子钧,不知何时,一步一步掉进了我挖好的大坑里。不过你放心,我故意把这个坑挖的很深很深,不只子钧,就连我,也爬不出去。好在我也没想过要爬出去,我要和他一起在坑底抱着到老,到死,到魂飞魄散,到我永远都不知道的未来。老丈人,你泉下有知的话,就去和阎罗王套套近乎,让我们晚点下去,我想和他好好的多过几年好日子。就算是我欠你的,等到来生,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哪怕是把我的寿命都给你,我也无怨无悔。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我们当着这么多前辈的面,就这么说好了,不许反悔” 祠堂里的烛火随着成方遥的语调时而平静时而起伏,形成好看的曲线。窗外的太阳已经偏西,祠堂里的光线略微的暗了些,背上已经感受不到穿过门纸照在上面的灼热。 有那么一瞬间,成方遥以为自己脱离了时间和空间,身处在一个安静的足以把自己吓死的地方。 那些黑底白字的灵位,好像是突然长了手和脚,正叉着腰站在案台上对自己指手画脚。当然,这其中最尖锐的,当属他那老丈人。 乱哄哄的嘈杂声过后,最边上的老丈人开了口:“别的都不说了,只一点,好好待我儿,他是个好孩子。你也是个好孩子。” 成方遥被已经咽到半路的果肉给噎红了眼眶,好孩子,他也是个好孩子。 要是他的父母还健在的话,知道自己成亲,指不定会高兴成什么样子。他的娘亲也爱对自己说句:“遥儿,你是个好孩子。” 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成方遥深吸一口气,把已经打转转的水汽又给逼了回去。 吃完一个苹果,又拿起一根香蕉。 这次他索性靠着桌子腿坐在地上,背对着头顶上的灵位,继续和魔怔了的人一样叨叨着那些有的没的。 香蕉相对于苹果而言,吃起来就方便多了。只需要两根指头一拨,就能把它白嫩嫩的身子给从金黄色的外衣里给扒出来。成方遥一口下去,香蕉已经从半截腰少了一大块。 “老丈人,我和你说” “盟主,你在里面吗”成方遥把剩下半截塞到嘴里,鼓着腮帮子对门外的人影说:“刑鬼,进来吧。” 刑鬼轻轻的推开门,站到蒲团后方朝灵位们鞠了个躬,对成方遥说道:“盟主,麻烦你跟我出来一下,有要事相谈。” 什么事情不能在这里说成方遥感到很意外。 确定祠堂的门关的严实了,刑鬼领着成方遥急匆匆的拐了好几个弯,转到一个僻静的地方,瞅准四下无人道:“查到了,和五月盟盟主这几日相交甚密的人,是东金帮的齐帮主。” “齐小帮主”成方遥反问道。 “是的,正是东金帮现任的齐小帮主。” “是吗”成方遥托着下巴走了两步,退回原地问:“你说齐小帮主为什么没有朝我们汇报五月盟盟主到来的消息” “盟主是怀疑齐小帮主和五月盟盟主有什么勾结”刑鬼冷言冷语的话语,让原本热闹的环境里,一下子刮进了一阵冷风。 成方遥摇摇头,“我怀疑的是,齐小帮主可能和那个客栈老板一样,出了什么麻烦。刑鬼,反正已经筹备的差不多了,你就亲自去查一查,这齐小帮主最近的状况。我相信我的兄弟,不会背叛我。” 刑鬼使出轻功,落到了院墙上,又飞跃回来拦住成方遥的去路,“盟主是对每一个兄弟都这么信任吗如果把齐小帮主换做是我,盟主可还会这么信任” 成方遥先是一愣,随即白了一眼刑鬼道:“说什么呢这还有什么好想的吗我不信我的兄弟,我该信谁我还能信谁刑鬼,你在这个位子上,不仅仅因为你的能力超群,老盟主的推荐,更多的是,我信你。把这个位子交给你,把五行盟交给你,我放心。” 刑鬼的脸颊上微微有些红,嘴角翘到一个好看的弧度,温文尔雅的回道:“定不负尔之期望。” 望着刑鬼再一次翻身上墙的身形,成方遥心底里发出一声不合时宜的感叹,这院墙是该重新修一修了,刑鬼跳起来就和跨了一根倒在地上的木棍似的,也太轻松了。 刑鬼前脚一走,成方遥就被端着喜服的守卫给寻摸着了,恭请新郎官去试一下修改过后的喜服是否还合体。 一身行头好不容易穿上,看了没一会儿,又给脱下。累的成方遥大汗淋漓不说,肚子都给饿的咕咕叫了。 自己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吃完晚饭,看了看漫天的繁星,心情大好,准备拔出宝剑消磨一会时光就听从子钧的警告去休息。 院子里的菊花因为是新挪过来的,而且挑选的都是大花朵粗枝节的品种,栽到地里一浇水,立马扎根到地底,长得比之前还要旺盛。 成方遥挥舞着长剑扫过那几朵出类拔萃的花朵,剑锋下映着的是芬芳的花蕊,夜里的凉气从花叶间涌出,吹到剑身上,使得剑光更加的凌冽刺眼。 分卷阅读52 - 分卷阅读52 - 分卷阅读53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53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53 耍了几个剑花,剑柄上的剑穗子也只是随着手腕子稍稍有一些浮动。 剑身静止,剑尖直指那棵自己邂逅陵子钧的大树。 成方遥单手执剑,左手拿势,高举过顶头顶,眉间的双眸里闪着熠熠的光彩。 他在看那棵大树,剑尖指着的地方,就是当年陵子钧坐着的地方。 成方遥把长剑一个转腕藏到身后,足尖一点,跃到树干上俯瞰老宅子里的一景一物。 听从了成方遥的吩咐,老宅子大大小小的廊柱上,都绑着一朵鲜艳无比的红绸花,花朵旁边每隔几步,挂着贴着喜字的喜灯。 一些手下还在忙着往摆桌子,擦瓶子,插花剥果。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藏不住的笑意。 成方遥刚想赞一句“真美”,秦名毅的声音已经从门口响到了这里的大树上。 “成方遥,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圈套 成方遥活了这么些个年头,看过不少人成亲。或顺顺当当,或磕磕绊绊的,当然,也不乏一些一厢情愿搞得另一方哭天喊地的。他打心眼里认为,成亲这种大事,生出些波折,也是情理之中的。 毕竟人一多,事情就多,事情一多,这脑子就容易用不过来。 他是一个极为看的开的人,所以在这些个小事情上,从来不多做计较。 但是,他不计较,不代表赞同。 像是别的新郎一样穿错喜服,新娘不小心上错了轿子等等等,都是可以纠正的。可是,新娘子不见了,这确实让准新郎很苦恼。 总不能现在去大街上随便抓一个吧。 五行盟丢不起这个人 成方遥压不住这股子火 上有五行盟先辈们看着,下有无数英魂们念着,他一个北水帮的帮主,武功在江湖中排的上名的高手,就这么在他成盟主的地界上,被人掳走了 这﹑这实在是欺人太甚 秦名毅禀报完陵子钧被掳走的消息,已经火急火燎的又离开了老宅子,帮成盟主火速去传令其余三位帮主立刻赶到老宅子。 此时若是刑鬼在场,一定会在传令之前劝说一下成方遥稍安勿躁,等事情查清楚再说不迟。 可惜,刑鬼不在。 可惜,那些费劲了心思搜罗来的好花好草,系数被成方遥踩到了脚底。 至于那些个正站在小梯子上绑绸花的手下们,呆呆的站在原地,手里拿着鲜艳的大红绸花,举也不是,放也不是。 秦名毅的回禀声并不大,奈何听完消息后的成盟主火气太大,当下就把自己手里的长剑耍出了一个龙飞凤舞的境界,一脱手,斩了就近的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将长剑飞进了一根没来得及挂上红绸花的柱子里。 剑柄因为剑身入木太深,都没有多大的震动。 一众人深知他们的盟主,怕是要动怒了。 自从成方遥当上盟主之后,并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气。所以一部分胆子大一点的手下,此时完全是抱着大开眼界的心态在等待成方遥接下来的举动。至于胆子小的,扶着柱子打哆嗦的,都算是好样的。 秦名毅走后,院子里先前的热闹突然就不复存在。 一个平日里算是比较得刑鬼属意的手下小心的问道:“盟主,这绸花还挂吗” 成方遥似是没有听见,背对着众人,半仰着头望着天上的夜空。 “盟主”又是一声呼唤。 “挂,为什么不挂不仅要挂,而且要狠狠的挂。这院子里,从天到地,都要给我变成红色。有人不想我喜气洋洋的成亲,我偏就喜气到底一会几位帮主到了,让他们来书房见我。”成方遥负手朝书房走去。 待他走远了,众人才舒了一口气。 “刚才真是吓死我了,盟主几时这样发过火” “可不是吗,那把剑差点就擦着我的脖子过去,阿弥陀佛,列祖列宗保佑,好险好险。” “你们说这陵帮主一晚上能找回来吗明天” “你最好祈祷陵帮主找得回来,否则我们五行盟上下,有没有明天,都很难说。唉,明明是个喜事来的,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枝节。”问成方遥是否要继续挂花的兄弟看上去一脸的无奈。他本来还打算趁着盟主大婚,找个机会要个假期回老家的,这么一折腾,成方遥的心情可想而知,这时候去找他,估计都可以直接给送进他祖坟了。 比这位小哥还要郁闷的,当属差点吓得尿了裤子的小兄弟。 他是新调来老宅子内院伺候的。 来此之前,大家都说成盟主脾气好的很,从不发火,就是遇到陵帮主的时候,脸皮厚的可以去当城墙用,见到成盟主和陵帮主在一起,当一个十足的瞎子哑巴,就算是两人在对方身上穿上十几个小窟窿,也不要大发善心的去帮忙。 没想到这才第二天,就让他碰到了从没有发火的成方遥发火。 他不得不抱着柱子反思,是不是自己和内院的八字不太合 等他准备从根儿上进行反思的时候,三位帮主,已经赶到了老宅子。 走在最前头的,是一脸惊讶的天一帮帮主铃羽。 南火帮帮主杜天仇紧跟其后,慢了半个步子。 倒是后面的西木帮帮主看上去颇为气定神闲,走起路来不急不躁,甚至于在踏上书房门口的台阶上时,还站住脚看了看屋檐上落着的一只大晚上不睡觉的野鸟。 成方遥站在书架子旁,手持五行盟附近的地图仔细思考,这上面的弯弯绕绕,哪里才是陵子钧最有可能被藏起来的地方。 根据秦名毅的描述,他赶回北水帮的时候,陵子钧还好好的在帮里上蹿下跳。 晚饭时候,秦名毅等了许久不见陵子钧的踪影,便开始满帮里寻找。直到一支飞镖钉进秦名毅正要打开的门沿上,秦名毅才断定陵子钧的消失,不是什么好兆头。 飞镖的尾端,缠着一张纸条,此刻正搁在成方遥的书桌上。 铃羽是个心直口快的,一进门就问道:“听说陵帮主被人掳走了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家伙,敢在五行盟的地盘上掳人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杜天仇微微皱眉,扯了扯铃羽的衣袖,用眼神示意她不要火上浇油,平稳了一下自己的语调问:“盟主可有什么头绪从何找起” 成方遥的手在地图上无意识的画着圈圈,并不作答。 那份地图再详尽,也没有标明陵子钧现在被藏到了哪里。 纸条上只写了一句话,并没有给他透露过多有用的信息。 “盟主,二当家去哪了”杜天仇环视周围,没有看到有勇有谋的二当家,心下好奇。 “他被我派出去查别的事情了,估计一会儿就会回来了。”成方遥缓步走至桌前,把那张纸条交到铃羽手中。 “退位让贤,自废武功,新人自可归还。”铃羽念完纸条上的字,抬头去看杜天仇。 让贤让给谁 “好一个退位让贤,盟主,看来是你平日里太过仁慈,让这些狼子野心的东西自认为可以取而代之,这才绑子钧用以要挟。”杜天仇有意无意的瞟一眼站在一旁至始至终并没有开口的西木帮帮主。 感受到杜天仇不怀好意的目光,西木帮帮主稍稍的移动了一步,“眼下当务之急是找到陵帮主,其它的都可以稍后再议。” “刘帮主说的极是,盟主,眼下还是多派点人手去找子钧比较要紧。依照子钧的武功,想要在北水帮里无声无息的掳走他,并不算一件容易的事,除非对方用的是下三滥的招数,子钧不小心着了他们的道儿。若是单打独斗,能把他带走的人,寥寥无几,盟主只要一问便知。可是若是真的是被暗算后掳走,就比较难办了。盟主大婚的消息已经在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明天赶来观礼的人会更多。届时子钧不出现,势必会让我们五行盟成为江湖中的笑料。所以我们必须在大婚开始前,把子钧找出来。”杜天仇分析的头头是道,深得冷静下来的成方遥的心意。 不只如此,成方遥像是刚刚发现一般,问站在书房的三个人:“怎么齐帮主没有来刘帮主,你们西木帮挨着东金帮最近,你赶来的时候,没有碰到齐小帮主吗” 刘帮主显然没有想到成方遥突然会把目光一下子从杜天仇的分析中投到自己的身上,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后,回道:“回盟主,属下因为怕明早误了观礼的吉时,并没有返回西木帮,而是在镇上的客栈住着。正好在赶来老宅子的路上碰到了杜帮主。” “确实,我和铃羽本打算今晚来老宅子看看有没有帮得上忙的地方,正好遇上了一脸匆忙的秦兄,得知出了事,我们二人便加快脚步赶来,在门口遇到同样赶来的刘老帮主。他的轿子一看便是客栈里的雇轿,也是匆忙而来。”杜天仇如实的回道。 “正是,属下想起这月的渡口账目有些小问题,想来找二当家的请教一二,不巧正赶上杜帮主和铃帮主一起进宅子。”刘帮主说的沉稳有力,并没有一丝慌乱。 “渡口啊”成方遥摸了摸下巴,尾音拖的长长的,好像要把那一个音给拖成一首歌一样。 一个想法在成方遥脑中形成。 他收起脸上所有的表情,抬抬手指着刘帮主准备问话。 “回禀盟主,牢里的齐齐帮主,不见了。”手下跪在门外的台阶上咬着牙回禀。 屋子里顿时静的出奇。 铃羽手中的纸条放回桌上的动静都能成为屋里最为扎耳的声音。 成方遥紧了紧手中的拳头,把地图扔到脑后,似笑非笑道:“好,很好。我都差点要把他忘了,原来是他在我背后兴风作浪今夜看守牢门的门卫,一个不留,杀” 杜天仇想要劝一句刀下留人,还未开口,成方遥又对门外跪着的手下吩咐:“二当家若是回了老宅子,就告诉他,我和三位帮主去了东金帮,叫他好好的在家休息,不要喝醉了,明天还要给我操办婚礼。一个字都不要漏的给我转达,知道吗” 分卷阅读53 - 分卷阅读53 - 分卷阅读54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54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54 “属下明白。” “盟主要去东金帮现在”杜天仇问道。 “我的新人被东金帮的齐帮主掳走了,我现在不去找要等到什么时候,洞房花烛的时候笑话”成方遥怒气横生,想到那个被自己关在牢里的齐帮主可能是掳走陵子钧的罪魁祸首,就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若是当初自己把他除掉,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 “盟主何以断定子钧一定是被齐帮主掳走的”虽然有些怀疑,但是杜天仇还是没有找到能够把两者直接联系到一起的理由。 当日齐老帮主被擒,他也是在场的。 打着忠心维护老帮主的名号,实则是为了自己那一点点的面子事。这么没有脑子的齐老帮主,在关了这么久的小黑屋后,竟然长了胆子,敢直接掳陵子钧当人质来要挟成方遥退位猛一看似乎很顺理成章,实则一细想,简直就是胡扯。 别说他一个老头子能不能成功掳走陵子钧的几率有多大,单单就是从牢里逃出来,就要废掉他九牛二虎的力气。牢里常年阴暗潮湿,齐老帮主的身子骨在那种环境中不给折腾的空如棉花套子,还能有力气策划这一切,并且给顺利的实施了,这太不符合常理。 杜天仇想要开口提醒,却忽然想到,成方遥或许,早就知道,这是一个套。 这是一个把他引去东金帮的圈套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时辰更一节,开始 、赦免令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成方遥心里明镜儿一样的清楚。 齐帮主的那点的胆量和脑子,他只要稍稍平静一下就能看透。 对方其实是在赌,赌他成方遥会不会盛怒之下,中他们的圈套,从老宅子移出来,去东金帮。 东金帮,应该已经布置好了一个天罗地网。至于到底是想要网谁,成方遥更加的清楚。 他现在唯一不清楚的,是陵子钧的下落。 不就是个圈套吗,钻一次就能知道陵子钧的下落,还是很合算的。 杜天仇分析的没错,陵子钧如果被擒,多数是中了些不入流的道道,不及时的救回来,难保不会出大问题。 四个人行色匆匆,以成方遥为首,走的脚底生风,快的好像身后跟着一头狼狗追着一样。 就连一开始慢悠悠的刘老帮主,都不得不提着内力紧紧的跟在后面。 和老宅子里铺天盖地的喜庆之色热闹非凡不同,东金帮的庭院里,一片的宁静。 成方遥走进院子,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进了墓地。这阴风吹得,都可以把自己直接吹到地府去了。 面上平静的好像从未有人踏足过的荒废宅院似的。 成方遥抬手道:“你们三个在这里等着,我一个人进去。若是发现子钧,先带他回老宅子,不可多事。” “成”杜天仇还想再说什么,成方遥已经只留给他们一个慷慨就义的背影。 东金帮的院子除了树多,就是门多。 一扇一扇的门,大大小小的总也钻不完。 一个方方正正的院子,墙上能有七八扇门。七八扇门的后面,又是七八个不同的院子。 成方遥走迷宫一样的在走过一个一个的拱门,最后停在一个自己有些印象的小院子里。 他记得眼前这间屋子,自己来过。 好像是齐小帮主的卧房。 突然,屋檐上飞起几个身手灵敏的高手,犹如展翅高飞的大鸟,顷刻间俯冲下来,直冲成方遥的面门。 成方遥往后一躲,身上就被几个高手罩在了他们手里的网子里。 随即,身后的大树上,也纷纷跳下来不少的练家子,手持十八般兵器,把自己团团围住。 为首的是自己曾经奚落过的一个长者。 待那些人把周围长廊所有的纱灯都点亮后,成方遥才看清,那个长者,就是当日自己嫌弃他鼻毛长的那一个。 “成盟主,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说完,一拳打到成方遥的小腹上。 成方遥并不感到疼,但是为了少吃点苦,装作痛苦万分的捂着肚子蹲下去,眼含泪光的从那指着老头子喊道:“你,你想干什么知道我是谁吗”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堂堂五行盟盟主,一个不知礼义廉耻位何物的人,一个忘恩负义不知回报的人,一个目无尊长盛气凌人的人。”长者边说边又用脚踢了几下站起身子的成方遥。 成方遥忍着当场撕人的冲动,继续演戏。 “你不怕我回道老宅子后把你们给处死吗这么对待盟主,是什么罪名你们知道吗” “回老宅子成盟主,你想的太多了。今儿你来了这里,就别想着回去了。那个盟主的位子,我看你还是别妄想了。让你这种无才无能的人白白做了几年,算是上天没有睁开眼。现在老天睁开眼了,你还想坐下去做梦”长者似乎是要把成方遥上次对他的羞辱统统还回去,故意出言挑衅。 成方遥宽袖底下的手只是微微的蜷了蜷,便又舒展开。 “听闻你们老帮主逃了所以你们才这么嚣张对吧”成方遥旁敲侧击道。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人群外,走来一个精神百倍的人,不是久不见天日的齐老帮主,还有谁 成方遥看他走起路来并不利索,左右扶着他的两个手下看上去似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在搀扶着他。他的眼睛似乎也不太适应越来越靠近的灯光,不住的泛着水光。成方遥心下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我想,有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 成方遥对着齐帮主笑道,仿佛那个站在网子里面正等着被要杀要刮的他不是自己。 “成方遥,故弄玄虚这一套,我不吃。”齐老帮主付之一笑道。 “是吗故弄玄虚齐帮主,你太高看你自己了。对你,只要用些甜言蜜语就行,玄虚这么高端的东西,用不到的。”成方遥一侧脸,躲过齐老帮主的耳光。 “听闻盟主这些年来武功有所提高,不知道究竟高到了什么地步有机会,我好好的体会体会。现在我还有些别的事情要做,就不招待盟主你了。劳驾您去犬子的卧房里待一待。当然了,为了防止盟主你逃跑,请盟主把这颗小药丸吃下去,属下也好放心的去做事。”齐帮主从袖中掏出一粒绿油油的药丸,好像是琉璃瓦搓成的一样,还能看到些许的光泽在纱灯下星星点点的亮着。 “我要是不吃呢” “由不得你贫嘴”成方遥被人扒开嘴喂进了那颗绿油油的药丸,随后就被人像是扔白菜萝卜一样,扔进了齐小帮主的卧房。 药丸落的太快,成方遥来不及封住食道,感到腹中翻上来一阵甜丝丝的味道。 与之相差无几的,这卧房里,也有一股子淡淡的甜味。 成方遥扯掉那些周边啐了毒的网子,暗自嘀咕,那个长鼻毛的长老真搞笑,打自己一拳头还要先戴上铁手套,也不怕身后的人笑他没胆识。 不过自己还真是不幸,才解了毒药,又中了毒。也不知道这网子上的毒是个什么毒,会不会比漫生还要折磨人。更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见到草楚,他见到自己又中了毒,会不会高兴的合不拢嘴。 或许是网子上的毒药发作,也或者是绿油油的药丸发挥了药力,成方遥觉得脑子晕乎乎的,好像被人塞进了一团棉花。 手扶着门框坐下,头顶在门框上,静静的等着。 再过半个时辰不出去,杜天仇必定知道里面出了事情,带领人进来救援。 算起来刑鬼也应该已经回到了老宅子,听到自己的留言,必定会带人来东金帮接应。 他只要在这段时间里,好好的思考一下,陵子钧,在谁手里 从进东金帮开始,成方遥就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陵子钧就在这附近。 从纸条上的内容来看,来人是想要逼退自己下台。绑架陵子钧,只不过是为了要挟自己乖乖就范。这么一看的话,最想当盟主的人嫌疑就最大。 五行盟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人数早就多的数不过来。难保里面掺杂着几个自恃英豪,牛气冲天的人,趁着这个容易分心的档口来挑衅自己。 成方遥想了想,摇摇头,否了。 回到原地,从陵子钧身上找。 能把陵子钧绑了的,自然不能是什么泛泛之辈。起码,这个人有些身手,知道陵子钧对于成方遥而言有多重要,最重要的,能混在北水帮里不被人疑心。 北水帮是陵子钧的天下,也是成方遥重点保护的地方。里面的眼线没有十个,也有八个。这些人忠于北水,听命于陵子钧,没有什么大的事情,绝对不和老宅子有任何的联系。除了刑鬼知道那几个人是谁,就算是成方遥和他们面对面,也不晓得哪一个是自己安插过去的眼线。 如此混迹于众人之中的眼线都没有察觉到异样,足以说明这个歹人,不是生脸孔。 排除那些个从天南地北赶来参加陵子钧大婚的好友,成方遥把重点转移到了五行盟内部。 首先值得怀疑的,是齐老帮主。陵子钧被绑,齐老帮主越狱,这未免过于巧合。 其次也有很大嫌疑的,是秦名毅。纸条是他拿来的,说什么飞镖入木也是他自己看到的,没有旁证。而且成方遥一想到秦名毅对自己还有那么一丁点的别的情意,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也很大。 至于最后一个人选,成方遥倒是很有把握。西木帮的刘老帮主,会为了账目特意亲自跑一趟老宅子,怎么想都很有意思。 抛开刘老帮主从来不主动来老宅子不说,现在天下的人都知道老宅子为了两人的大婚忙的焦头烂额,他这个时候来请示账目的事情,未免有些太不合时宜。偏偏刘老帮主,一向是个很合适宜的人。 听起来很有理的理由,一下子变得很牵强。 成方遥被自己的胡思乱想扰的一个头两个大,烦躁的不住的拿自己的脑袋去撞身后的门板。 分卷阅读54 - 分卷阅读54 - 分卷阅读55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55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55 “啊啊啊,陵子钧,你再不出来,我就要大开杀戒了”后脑勺的疼痛让自己越来越困重的眼皮子稍稍的抬了抬。见到此法可行,成方遥不由得又狠狠的朝后撞了两下,提提神。 屋顶上的瓦片似是有轻微的响动。 成方遥凝神静听,悠悠的打了个哈欠,学了声夜莺叫。 顷刻有风吹进卧房,吹得地上人入骨的清凉。 “你来的到快。”成方遥晃了晃被自己撞出一个大包的脑袋,对蹑手蹑脚摸进来的刑鬼说道。 “盟主算准了我会此时过来”刑鬼扶起成方遥问道。 “没有啊” “那你方才的几声怪叫,难道不是为了给我报信”刑鬼派除去成方遥肩头上的灰尘,疑惑道。 “奥,你听错了。那是我给自己提提神的。” 两个人在齐小帮主的卧室里找了个舒服的地方,相依的坐下。 “你查到齐小帮主的下落了”成方遥用手抹去卧室里小桌上的一层薄灰,在指肚上碾了碾,不算太厚。 “盟主猜的没错,齐小帮主也已经失踪了,怕也是被人掳走了。” “也你觉得掳走齐小帮主的人和掳走子钧的会是同一个人”成方遥翘起二郎腿,从小腿的绑带山抽出一把不长的匕首。 寒光一闪,刑鬼立马紧张的站起身。 “别紧张,我提提神。”言罢,成方遥已经在自己的拇指上划了一道小口子。 “酒呢”成方遥问刑鬼。 “盟主” “他们给我吃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目前来看,是让我睡觉的东西。我不能随了他们的心意,想让我睡觉,我偏就不睡。别啰嗦了,给我回头我再给你买还不行吗”成方遥无奈的开起了空头承诺。 刀口不大,却差点就伤到内里。酒水滴到伤口处,火烧一样的焦灼。 拇指在空中抖了抖,被成方遥死死的按在桌子上。 “杜天仇铃羽还有刘老帮主都在门口等我,若是我再不出去,他们便会知道我出了问题,会想方设法进来营救我。趁此机会,我们不如把这里好好的搜一遍,我有一种感觉,子钧就在这附近。”成方遥道出了自己的想法,刑鬼并不反对。 “盟主难道就不想知道齐老帮主是如何的逃出来的”刑鬼把酒葫芦挂回腰间,随口问道。 “难不成是长了翅膀飞出来的”成方遥笑着回道。 “不是,是五月盟盟主拿了一张盖有盟主印章的赦免令,把他放出来的。听那几个守卫说,赦免令经过他们仔细确认,如假包换的真品。”刑鬼说完轻轻摇了摇头,他听说齐帮主越狱后,也是大为震惊。然而更让他震惊的,是他越狱的方法。 “这就不对了,既然守卫知道那是真品,又如何发觉齐老帮主是越狱逃跑”成方遥重新绑好裹腿,把匕首的血渍擦干净,放回原处。 “障眼法。守卫们说那一瞬间他们眼中的赦免令,确实真的。等到半个时辰后,发现手里的赦免令除了印章是真的外,其余的地方都有出入,才恍然想起发生了什么。”刑鬼有条不紊的答道。 成方遥斜眼看了一眼刑鬼,“所以,你心软,就免了他们几个的死罪” “盟主英明。属下以为当务之急是找到陵帮主要紧,其它的,都可稍后再议。”刑鬼稍一躬身,鬓角的发丝沿着肩头垂下,在半空中飘荡,轻扫过那张冰冷的面具。 “刑鬼,其实你比我更适合做盟主。”成方遥大敞房门,任由夜风把自己宽大的衣服吹的鼓鼓囊囊。 他站在月光下眯起了双眼,望着那一轮被云朵遮住的明月,对身后始终没有直起身子的人说道:“走” 作者有话要说: 、打斗 两个人身手都不错,在这大院子里翻上翻下了许久,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就连一队巡逻兵路过他们藏身的树下,也没有察觉到树上正蹲着两个随时都能要了他们命的高手。 “盟主,已经找了五个院子了,这么找下去,恐怕不是办法。”刑鬼小声的询问。 成方遥点头不语。 已经找了五个院子了,为什么丝毫线索也没有。不仅如此,就连那种熟悉的感觉也越来越淡薄 一定是哪个地方,被他遗落了。 成方遥靠着树干把事情前前后后的又想了一遍,突然抓住刑鬼的袖子问:“你刚才说,守牢的人说那个赦免令的印章,是真的” 刑鬼不明所以的点点头。 “印章是真的”成方遥不确定的再一次问道。 这一问,刑鬼终于想起来至关重要的一点。 赦免令上的印章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是盟主的印章,会盖在整个赦免令的正中央最显眼的位置。第二部分,则需要二当家或者是盟里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保荐的印章。盟里原本有两位长辈有这个资格,一个是西木帮的刘帮主,一个是东金帮的齐帮主。齐帮主入牢,资格自然被相应的剥夺。所以这个除却刑鬼能盖章的地方,只有西木帮的刘帮主的印鉴才有效。成方遥是个懒省事的人,经常会在桌子上留下一些盖好印章的空白文书,需要的时候直接使用,省去找印章的时间。想要偷他的印章很难,但是顺手拿走桌上盖好章的空白文书,很容易。 “你想到了什么”成方遥见刑鬼心有所想,用胳膊卓碰碰他的胸膛,“是不是和我想到了同一个人” “我在想,盟主几时得罪过他,让他怀恨至今,不得不出此下策,铤而走险。”成方遥听闻苦笑一声,从树上一跃而下。 “我就说刚才明明很有感觉,怎么越找越没有感觉了。原来是找错了地方。我早就该想到,一个最看不过奢靡的人,怎么会大晚上的自己坐轿子来老宅子,这简直比他大晚上来找你请教账目还要来的可笑。刑鬼,我去找子钧。你留在这里,把齐老头子给我抓起来,若是反抗,格杀勿论”成方遥瞧见不远处有提着灯笼再一次巡逻过来的守卫,和刑鬼兵分两路。 刑鬼从袖中拿出一条软鞭,递给成方遥道:“虽不及盟主的长剑威力无边,好歹能少些皮肉之苦。” “谢了。”接过软鞭,成方遥运足了内力,借助于院中的亭台楼阁,几下就落到了院墙之外。 跳出一个又一个和棋盘一样错落有致的院落,成方遥手中的软鞭越捏越紧,手心里的汗水也越来越多,他仿佛听到了打斗声,就在另一个院子的院墙之外。 跃上墙头,眼前是一片的火光冲天。 刚才还安安安静静的院门口,此时已经被大火吞噬的没了样子。 火海之中,几个相互缠斗的身形让站在高处的成方遥不得不暗暗倒吸冷气。 铃羽的双刀被四个大汉用半人高的板斧拼命的压制到地上,铃羽眼见情势不妙,弃刀抽身,旋身一个飞转,跳到了另一个打斗圈子里,和同样苦战的杜天仇背对背抗敌。 杜天仇擅用暗器,奈何这些人吃准了他的暗器打斗适用于远距离,穿着刀枪不入的卫衣努力的缩小打压的包围圈。杜天仇纵然暗器再厉害,却也抵不过对方大于自己五倍的人数数量。身上的暗器已经越来越少,再不来几个援兵,怕是要被当场擒获。 打斗圈外,是一顶小轿子,坐轿子外的椅子上喝茶的,是一向好说话的西木帮刘帮主。 成方遥的两只眼睛在那顶小轿子上来回的打量了一番,趁其不备,踩着火海中几个敌手的脑袋,在半空中挥出软鞭,直打刘老帮主的面门。 刘老帮主轻抬眼皮,道一声:“累了。” 随后轿子的另一侧,便跳出来一个彪形大汉,丝毫不躲避成方遥的软鞭,用jj的胸膛硬生生接下这一鞭子。 成方遥落了地,对着刘帮主的背影喊道:“轿子里的,是不是陵子钧” 刘老帮主的身形一顿,收住就要进轿子的脚步,回首笑道:“盟主说笑了,属下的轿子里,怎么会有陵帮主是不是盟主思念成疾,病的连眼睛都出了问题陵帮主不是好端端的在那里吗”刘帮主将手中的茶杯盖朝大火的北边扔过去。 顺着杯盖飞跃的轨迹,成方遥的目光越来越寒冷。 即使眼前是汹汹大火,身边是滔天火海,依然不能给他一丝一毫的温暖。 “子子钧”成方遥怒吼,甩出强有力的一鞭子,将前面几个挡路的敌手拨开,飞奔而过。 院门口有一棵颇有年头的参天大树,长得不算太高,却很粗壮。像是成方遥这种四肢发达的青年,也要六七个拉起手,才能把这棵树环抱一圈, 此时粗壮的树干上,正吊着成方遥心心念念的良人陵子钧。 火舌不时的往空中蹿一蹿,想要燃烧更多的东西,想要吞没更多的东西。 陵子钧双目紧闭,两只手被一根麻绳绑在树枝子上,手腕处在火光的照应下,已经勒出了几道血印子。 一身的红色喜服,在陵子钧的身上十分合身。 “子钧”成方遥不断的扫开围过来的障碍物,想要把快要别火苗燎到的陵子钧给救下来。在他的正下方,是一堆烧的正旺的废柴。 “天仇,你没事吧”铃羽的声音隔着乱糟糟的纷扰声撞进成方遥的耳朵里。 只见杜天仇自左肩膀至胸膛处,被大刀砍了一道颀长的刀口,鲜血正喷涌而出,和身后的一片火红要要相应。铃羽被他拼命的护在身后,不住的后退。 成方遥看一眼吊在半空的陵子钧,低吟了一声“等我”,头也不回的朝陵子钧对面的杜天仇奔去。 刑鬼给的软鞭虽然及不上他手里的长剑好用,但是确实如刑鬼所说,用来少受些皮肉之苦还是可行的。 和杜天仇相聚了不到十步的距离,偏偏中间隔了太多不怕死的亡命徒。刚用软鞭扫开,从地上打一个滚又都蜂拥的围上来,想要把成方遥吃了一样的迫切。 无奈之下,成方遥瞅准杜天仇侧身躲闪的契机,将手中的软鞭扔给铃羽,“铃羽,拿着” 铃羽不禁使得一手好的双刀,还使得一手好鞭。 分卷阅读55 - 分卷阅读55 - 分卷阅读56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56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56 接过软鞭,铃羽立马甩了扑上来的几人一个迎面鞭。 吃了痛的几个人眼见小姑娘手里又有了家伙,扑过去的速度明显有所减缓。也就是这一丁点的变化,就足够杜天仇从怀里摸出所剩无几的暗器,瞅准时机飞出去。 杜天仇那边的战况稍稍好转,成方遥这边却不容乐观。 那些个蜂拥上来的都是小喽喽,成方遥倒是不放在心上。几个横扫侧踹后,成方遥不禁毫发无伤,还顺利的夺过了一把长剑。 剑尖刺透一个又一个人的喉咙,一套剑势舞了十来招,最初几个不自量力的人已经倒在了地上。剩下的几个面面相觑,拿着武器在不着痕迹的后退后退再后退。 成方遥不给他们这个机会。 看一眼身后被吊着的陵子钧,成方遥踩着眼前的尸体一个侧翻,落地之时,在一人的胸口处扎了一个深可见骨的小洞,不待那人喊叫,又一脚给踹到了陵子钧脚下的火堆里。 火堆因为重物的猛力坠落,散开了一些,火势也稍有缓解。 成方遥见状,依葫芦画瓢的又送过去三个倒霉鬼。 陵子钧脚下的火势已经趋近于忽明忽灭的阶段,算是暂时的安全了。 “成盟主,你若是再反抗,我不保证这支绑了火药的长箭,会不会一不小心射进陵帮主的心口处。”刘老帮主站在彪形大汉的一侧,似笑非笑的对成方遥威逼道。 本来以为成方遥是个除了会动嘴皮子就一事无成的败类,没成想这不显山不露水的功夫,当真让人大吃一惊。若不是自己亲眼所见,只怕打死自己都不会相信那个和小痞子没有区别的成方遥,竟然真的有些真才实学。 因为低估了成方遥的功夫,所以应该等着他跪地求饶的场景,差点就被成方遥给打乱了。 刘帮主示意拉弓搭箭的彪形大汉把箭头直指陵子钧,笑的更加的悠然自得。 打蛇打七寸,成方遥的七寸,就是树上吊着的那一个。 成方遥手上虽已停顿,奈何刚才杀红了眼的样子,已经深深吓坏了剩下的几个人,大家紧张的盯着成方遥手里的长剑,生怕下一刻,那东西就在自己的身上穿一个窟窿。 “去,把他给我抓起来。”刘帮主吩咐道。 杜天仇和铃羽那边也已经战完,汇集到成方遥身边。 “盟主,怎么办”杜天仇捂着伤口,断断续续的问道。 “无论如何,救子钧。”成方遥淡定的回道。 作者有话要说:  差点忘了改错字.... 、这才叫孽缘 牢房里的光线不好,和老宅子的牢房差不了多少。 成方遥费力的抬起一只差点被踩废了的右手,对同样遍体伤痕的齐小帮主说道:“我觉得我们俩真是有缘。” “是孽缘。”齐小帮主说完猛咳了两声,朝成方遥的身边靠了靠。 两个人的腰上都被加上了铁链,只是左右转一转腰身还好,如若是想要移动位置,就要使出全身的力气。 只不过,但凡在牢里加上这种锁链的人,往往是被折腾的没什么力气可言的人。 齐小帮主拖着两条看似千斤重的双腿,匍匐到成方遥的身旁。 “成盟主似乎是我的救星。” 成方遥睁开肿的快要和核桃一样大小的眼睛,模糊的看清齐小帮主坐着的位置,笑道:“这下连你的救星都已经被困在这里,看来老天真是要亡我们。” 齐小帮主缓了口气,靠在铁壁一样的墙上,轻掀嘴角,“那倒未必。” “奥” “刚才听带你来的几个人说,你是为了让陵帮主回去才自愿被关进来的我有一句话,一直想要问盟主,今天这个时机,想来实在是不合适。不过”齐小帮主还在斟酌语句。 “不过牢狱生活实在无趣,说出来打发时间也好。”成方遥应允了,努力往墙上靠了靠,尽量坐直了身子。 刘帮主要抓的是成方遥,只要他乖乖束手就擒,陵子钧便是安全的。 等到陵子钧被刑鬼等人一带走,成方遥第一件事就是夺鞭抽断了彪形大汉的喉管。 刘帮主自然不会白白的让他杀了他的得力助手,当下命所有手下把成方遥围殴一顿。 透过那些横飞来的拳脚,成方遥对想要返回来帮忙的刑鬼轻轻摇了摇头。要灭他,不急在这一时。 看来刘老帮主对于齐老帮主的手段不太信任,非要当着刑鬼的面把成方遥打的半死不活才交给齐帮主关起来。 想来是因为那颗小绿药丸的缘故,让两人产生了嫌隙 听刘老帮主的意思,为什么齐帮主没有给成方遥吃那颗化功丸。而听齐帮主对质的意思,为什么刘老帮主给了他一颗假药,不仅没把成方遥的武功化掉半分,就连让他睡上几个时辰都没有做到。 对于这点,成方遥比他们更奇怪。 按理说,齐帮主给自己喂食的,绝对不是什么安神的好药。可是,除了害了那么一小会儿的困,成方遥的身体确实没有任何的异样。 不过,能让两个老头子在众人面前吵个面红耳赤,白让这许多人看了一场狗咬狗,倒也不错。 齐小帮主得到成方遥的允许,开口问道:“你对陵帮主的情意,当真到了生死与共的地步” 成方遥愣了一下,把这句话慢慢的消化掉,想要露出一个“那是当然”的笑容,无奈嘴角处的口子开的太大,扯到半路疼的他只得放弃。 “难道我像是装出来的”成方遥反问道。 齐小帮主被问的哑口无言。 论谁来装,也装不到此等地步。 小时候的成方遥,此时的成方遥,渐渐的重合。 是真的,从头到尾,都是真的。 齐小帮主自嘲的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怀疑什么。可能是自己没有的东西,总抱着好奇的心思。我只是找了个安慰自己的借口,劝慰自己盟主是想借着陵帮主的身份,登高踩低而已。如今看来,真正势利眼的人,是我。” “这不怪你。”成方遥回道。 “奥” “我做事一向低调惯了。” . “我想外面一定乱成一锅粥了。盟主被擒,陵帮主被刘帮主挟持,怕是平静了许久的江湖,又要掀起大的风波了。”齐小帮主开口道。 “你都知道” “因为知道,才会被关在这里。”齐小帮主回道。若不是他几番拒绝了五月盟盟主的联合提议,也不会暗中派人去跟踪五月盟盟主,发现他竟然与西木帮的刘帮主有勾结,此次来老宅子,明面上是给成方遥祝贺,暗地里则是来助刘帮主反水。 齐小帮主想要告知老宅里的成方遥,却被刘帮主暗算,扔进了牢里。 两个人各自靠着身后的墙壁休息了一会,成方遥心里计算着时候,差不多这个时间,刑鬼应该已经带着陵子钧回到老宅子。也就是说,自己想要逃走,可以开始找门路了。 成方遥敲了敲腰上的铁链子,除却中间那一个锁孔算是半空的,其余的地方焊的那叫一个结实。 拽了拽自己腰上的铁链子,又扯了扯身后牵制自己行动的长链子,成方遥开始在身上摸索。 齐小帮主稍稍闭目养神了一会,被成方遥叮叮当当的声音吵醒,睁眼时,就看到成方遥正把自己的腰带大力的往下扯。 “盟主你这是做什么”齐小帮主大惑不解。 “逃不逃的出去另说,先把这死沉的东西除去,我好好的喘口气。”成方遥两只手轮流扯动腰带的一端,终于把腰带扣解开。 齐小帮主眼中顿时冒出了两道精光,整个人都精神起来。 “你是说,你能把这磨人的东西除去”齐小帮主有些不可思议道。 “你这么兴奋做什么只是开开这个破锁链,又不是能把你从这里捞出去。”成方遥缓缓的把腰带抽出来,搁到盘着的腿上,还算灵活的一只手一点一点的摸索着腰带的边边角角。 齐小帮主压低了沙哑的嗓子说道:“只要盟主能把这劳什子的锁链去了,我就能带盟主安全的逃离这里。” 成方遥一怔,看怪物一样的盯着齐小帮主灰不溜丢的一张脸看了一会儿,挤出两个字,“当真” “这牢房,简直就是我的第二个卧房。若是没有腰上这条锁链,哪里能困得住我。奈何刘帮主现在火气正大,把我打得内外皆伤。我试图把链子挣脱开,试了几次都不行。想着从这休息几天再另寻办法,没想到盟主你就进来了。你果然是我的救星。”齐小帮主说着,两条腿似乎也使得上力气了,慢慢的蜷起,抱着膝盖笑道。 那还等什么 成方遥加快了摸索的速度。 他没记错的话,陵子钧和自己闹脾气的时候,曾经对着自己飞了十根飞针,说是要看看他的意志力到底有坚强。 小成方遥的顶头腰带上,插了十根看着就毛骨悚然的飞针。若是自己的小弟弟有一点点的不老实,那后果成方遥现在想到仍是不住的冒冷汗。 拔针的时候,陵子钧留了一根,整个飞针扎进了腰带的边缘,说是方便以后随时拿来检验。 分卷阅读56 - 分卷阅读56 - 分卷阅读57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57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57 成方遥要找的,就是那根差点把自己吓得不能抬头的飞针。 找的太投入,没留神,被针头戳破了指头。 成方遥笑着从一处拔出那根依旧让人毛骨悚然的飞针,对着齐小帮主展露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揉了揉眼睛,成方遥埋头和小的出奇的锁眼杠上了。 “啪嗒”,锁链开了。 齐小帮主由衷的赞叹道:“盟主好手艺。” “那是,这天底下只有我不想开的锁,没有我开不了的锁。咦,怎么这么说起来,和个毛贼似的。那个,出去之后,可不要把我这项秘技传出去啊,我喜欢低调,低调。”成方遥是怕到时候陵子钧问他用什么开的锁,飞针是从何而来,继而故技重施再对自己的小成方遥施虐。 齐小帮主腰上的锁链也应声打开。 腰上一下子卸去束缚,齐小帮主高兴的扶着腰肢试图站起身。 腿上的伤未愈,做这个动作有些牵强。 成方遥不理他在一边一次又一次的站起跌倒站起跌倒,坐正了身子,调整呼吸。 好在两个老头子到底是低估了他成方遥,以为一条锁链就能将他困在这里,没有挑断他的手筋脚筋。 真气在体内缓缓的游走,不消一会儿功夫,成方遥已经感受到一股暖意自丹田处慢慢的腾起,将全身上下都温暖的十分的妥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痛,也似乎变得没那么难以忍受。 运行了几个轮回,成方遥已经可以独立的站起来。 在齐小帮主再一次要跌回地面的时候,一把扶住他的胳膊,身形一换,已经行至齐小帮主的身前。 弯腰俯身,一拉一拽,齐小帮主已经被成方遥背到了背上。 “说,怎么出去趁着他们以为我们两个在这里自哀自怜的时候,咱们给他们一个惊喜。” 背上的齐小帮主扭动了一下身子,想要从成方遥的背上跳下来。 “要脸还是要命,你自己选。”成方遥说完松开钳制住齐小帮主大腿的手,由他自己选择。 “盟主往左边走五步,再往后面走退两步,在那个地方有一根自上而下拔起的围木,只要拔掉它,按动木头下面的一块石板就可以了。”齐小帮主指挥着成方遥前进。 两个人一个动口舌,一个动手脚。抬起围木,按动石板,地上出现一个地洞。 按照齐小帮主的指示两人进入到了地洞中。 头顶的石板一合上,地洞里立马陷入沉闷的漆黑中。 “你的右手边有一个火折子。”齐小帮主搭着成方遥的领口说道。 这是一条狭长的密道。 密道里亮起一道幽暗的光亮。 “要是实在觉得不舒服,每走五步,会有一盏油灯在你左手边上,盟主可以点亮它们,身后就不会有压迫感。”齐小帮主的声音在幽长的密道中回响。 “这密道是你挖出来的,还是本来就有的”成方遥并没有按照齐小帮主的话去把一路的油灯都点亮,他知道齐小帮主说的那种压迫感指的是什么。 内心的恐惧,不是几盏油灯就能掩盖的住的。反之,心中无畏,刀山火海,不过如履平地。 齐小帮主搭着的手有些紧绷的垂在成方遥背上,就在成方遥以为他要保密的时候,齐小帮主回道:“这是我亲手挖出来的。” 成方遥没有接着再问下去。 堂堂一个少帮主,不仅把牢房当做第二个卧室,还能从牢房底下挖出这么一条成方遥无需低头就可以直行的密道,内设数十盏油灯照明,这工程,真是让人在赞叹的同时,心生悲凉。 齐小帮主上辈子到底是遭了什么孽,才能轮生成齐老头的儿子。 走了很久,成方遥问:“你这密道通向哪里” “我娘的房间。” “因为那里,是东金帮最不会引人注目的地方,也是离出东金帮最近的院子。当然了,还有,那是老头子鲜少去光顾的地方,用来躲藏最为安全。”齐小帮主说完,抬手按住了自己的额角。 那里好像有一根也令他毛骨悚然的飞针,正在刺进他的肌理。 “前面怎么会有白光”成方遥警惕道。 “那是月光。”齐小帮主说完就愣住了。 他的密道通往的是他娘亲的花树下,因是秋天,花树上的叶子早就纷纷的落了一地,没有树荫的遮挡,从密道口看得到外头的月光,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但是密道口应该是堵着的。 “不好。”齐小帮主掐住成方遥的肩角,准备让他撤退。 月光处伸下来一颗脑袋,苍老丑陋,让人心生厌倦。 “我还在想这个洞是做什么用的,竟然是个密道。原来是你们,呵呵呵,儿啊,为父回家了也不知道出来打个招呼,竟然想跟着一个声名狼藉的男人在这不见天日的密道里鬼混,你就这么迷恋这个男人吗亏了我从你卧房闻到一股子血味还在担心你的安危。”密道口处,是齐老帮主得意的笑声。 作者有话要说: 、准备就绪 两个人站在密道里停滞不前,思索着是跳进狼窝,还是倒回虎穴。 “其实他只是个棋子,真正设计这一切的,是刘帮主。老头子的脑子里,只有权力和女人,这么多弯弯绕,他是想不出来的。可怜他现在还觉得自己了不起,想要所有人都来拍他的马屁。”齐小帮主嘲笑道。 “所以你想让我上去”成方遥皱眉道。 “盟主,你知道为什么东金帮的主业是赌坊吗”齐小帮主突然问道。 “为什么” “因为老头子骨子里天生好赌。我即便这么的恨他,可我不得不承认我还是他的骨血,所以偶尔也会和他一样,想要赌一把。”齐小帮主无奈的摇摇头。 “赌什么” “赌老头子会不会幡然醒悟,放了你。” “他既然能看着你在牢里受苦坐视不管,这个赌,不打也罢。你身上流的那些血,就当是掺了朱砂的白水好了。”成方遥作势要原路返回。 “盟主,时间不等人。我总觉得,他们能让陵帮主这般轻易的回去,其中必有猫腻。况且,盟主不想早些回去看看陵帮主到底如何了吗退回去,我们只能空等他们的折磨。赌一把,或许还有胜算。”齐小帮主执拗的在成方遥耳边劝说,誓要让成方遥选择后者。 拗不过齐小帮主左一句陵子钧右一句陵子钧的引诱,成方遥妥协道:“你可知道万一输了,我们的结局不会比在牢里好多少。” “盟主,赌吧。” 天色微亮,街道上已经开始了新一天的迎来送往。 五行盟的老宅子里,还没有什么动静。 早早的搬着小板凳准备在门口看热闹的路人,深感老宅子里的人太不敬业。如此黄道吉日,天时地利人和的时刻,竟然还在被窝里做梦,不抓紧时间布置大婚现场。 门口的喜灯笼虽然挂上了,但是灯笼上头的绸花还没有挂完。如此的潦草,实在是丢五行盟的脸面。 小板凳越来越多,大家你一把瓜子我一把花生的吃着,等待老宅子大门敞开的一刹那,冲进去抢个彩头。 成盟主大婚的消息早就传的全天下尽人皆知,看热闹的人更是不远千里赶来,只为了目睹这如此高调的龙阳婚礼是如何的出其不意。 回应他们的,却是两扇紧闭的大门,这让破费了车旅费住宿费的众人情何以堪 不知人群中谁先开始小声嘀咕为何还不开门,是不是睡过头了渐渐的,呼应声越来越大。人群里的骚动也越来越明显。 过了半个时辰,太阳已经挂到了天空,街上正常出摊的小商小贩都已经开始了生意,那两扇木门还是没有要打开的意思。 这下不止是门口不知名姓的众人,就连奉上贺礼之后住在客栈的贵客们也有些吃不准里面到底在唱的哪一出了。 还是沙漠来的朋友最为豪爽,拨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砰砰的去砸老宅子的大门。 在万众期待的凝望下,木门开了。 里面钻出了一个小脑袋,是个不起眼的守卫。 看了一眼壮如牛的敲门人,干笑了几声,对老宅子门口站着的两个守卫说道:“别站着了,把红灯笼收下来吧。今日的婚礼,暂缓。” 说完这一通,小脑袋嗖的一下缩了回去,木门也随之砰的关的严丝合缝。 众人站在原地傻了足有吃完一个包子的时间,炸开了锅。 “什么暂缓把我们当猴儿耍吗” 分卷阅读57 - 分卷阅读57 - 分卷阅读58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58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58 “为什么要暂缓” “会不会因为害羞,所以不大办了啊” “依我说,可能是临到最后了,其中一个想通了,觉得愧对祖宗所以暂缓了吧。你们也不想想,断子绝孙的事儿,有几个敢干的这么大张旗鼓的” 此言一出,跟风的人皆是一脸言之有理的表情。 木门后的刑鬼抿嘴不语,对院子里正在拆红绸花的手下说道:“算了,你们先停下手里的活。现在就去各大客栈,带上银子,挨个给远道而来的贵客赔罪。就说新人突然身体不适,需要休养一段时日,承蒙各位的抬爱,五行盟上下谢过。” “咚咚咚”,敲门声再一次响起。 刑鬼转身准备亲自去向外头的人解释一下,只听外头一个火气颇大的声音在吆喝:“大白天的关什么门,老子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刑鬼忙令人敞开大门,将一身狼狈的成方遥拉进门里。 “盟主你就这么回来了”刑鬼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忙摆弄玩偶一样的把成方遥转了几个圈好好的看了一遍。 “我怕我回来晚了,子钧就不嫁给我了。” “盟主,子钧他”刑鬼欲言又止。 他要如何告诉成方遥,陵子钧自从昨晚被带北水帮后,一直昏迷不醒。大夫换了好几个,都诊断不出是什么原因导致。 “他还活着”成方遥低声问。 “活着。” “告诉外面的人,婚礼按时举行。”成方遥说着就要往自己的卧房走去换衣服。 “盟主。”刑鬼把成方遥往边上拉了拉,“子钧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这婚礼要如何进行” “我背着他,抱着他,找人搀着他都行,反正今儿这婚礼,是势在必行。你去给他收拾收拾吧,我要一个漂漂亮亮的新娘子。”成方遥用手背抹去额头滴下来的污血,叫嚷道:“来人,给我备水,我要沐浴更衣。” 婚礼如期举行,对于门外还在愤愤不平的众人来说,无疑是件天大的好事,瞬间将他们心中的那片乌云给驱散干净。 嗑瓜子的继续嗑瓜子,吃花生的继续吃花生。 刚刚摘下来的喜灯笼,只得又挂了回去。 成方遥一路吆喝着手下这样那样的,还没到自己的卧房,整个老宅子里的人就都得知成盟主回来了。 客房里的杜天仇闻声站起,在铃羽的搀扶下走到门外,看着院子里那一闪而过的衣袂,“他就这么完好的回来了” 铃羽长大了嘴巴,痴痴的看着成方遥途径的小道,“那个,是盟主” 刑鬼一抬头,正看到两个一动不动的人站在门口做雕像状。 “杜帮主的伤口还是要小心一些的好,不要喝过多的酒,一会儿人多,也要小心着不要被冒失的人碰到伤口。” 杜天仇单手按住胸口上缠了几圈的白色绑带,在刑鬼就要抬脚追随成方遥之前问道:“婚礼还要举行” “一切照旧。”刑鬼扔下这四个字,紧锁着眉头快步离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 刑鬼原本打算今日带人去找东金帮刘帮主要人,他扣人扣的偷偷摸摸,刑鬼偏要光明正大的要人,好给刘帮主一个措手不及。 散出去的暗卫还没有聚齐,杜天仇的手下加上铃羽的手下虽然已经准备就绪。但是不到最后一刻,刑鬼并不想把五行盟最后的一点脸面,撕成碎末。 内乱一起,必有外忧。 这一切还没有理顺清楚,成方遥就这么颠颠的回来了。 不得不说,刑鬼都要怀疑,这个坐在浴桶里暴着粗口大骂刘老帮主的男人,到底是不是真正的成方遥。 感觉到身后有人,成方遥拉过衣架上搭着的一条大的毛巾,盖在水里的腰间,在木桶里转了个身,正对着刑鬼的一脸探究样子。 “你若是想问我怎么回来的,我现在不想说。等我和子钧成亲之后,我再告诉你。”料准了刑鬼前来的目的,成方遥先摆明了态度。 刑鬼虽然还想再问一句,但是看到成方遥一张被热水氤氲的微红的脸蛋,似是红的有些不正常,仔细看看,眼眶子里多了许多肆意的水汽,便住了嘴。 “刑鬼。” 成方遥叫住转身推门的刑鬼。 “盟主还有何事” “给我搓搓背吧,我累了。”成方遥靠在桶壁上,微仰着头,一头被热水湿润过的长发胡乱的贴在桶壁的外沿,不少没有擦干的水珠,沿着顺滑的发丝滴到地上,很快便聚集了一小块水镜。 刑鬼拿起一旁预备好的浴具,转至成方遥的身后,“既然这么累,不如推后。” 成方遥闭着眼,嘴角却在笑,虽然很疼,却仍在笑。 “不要,就今天。” 刑鬼搓澡的手划过成方遥的脖颈,刻意的避开那里的伤痕。从不知道,成方遥的背上,原来有如此多的旧伤。看样子,应该是累积了很多年的。有一些已经在淡化中,还有一些,已经结了丑陋的疤痕。在这些旧伤之间,又添了许多的新伤。或深或浅,或长或短,像是蛛网一样的让人眼晕。 搓个背搓的刑鬼心里五味陈杂,难受的紧。 成方遥给人的感觉,总是吊儿郎当,嘴巴坏,脾气怪,脑子鬼,行为处事上总是按照自己的意愿来,从不顾及别人的感受,没有一点符合一个盟主该有的品行。 这么一个懂得油嘴滑舌趋利避害的人,也会在别人不知道的时候,背着这么一身无人知晓的伤痕,脸上永远挂着老天第一他老二的坏样,他到底是,做给谁看的 刑鬼的叹息声很轻,成方遥扑打了一个水花给就给盖得无影无踪。 擦净身子,在刑鬼的帮助下,成方遥把那一身束缚的要死的喜服重新套在了身上。 刑鬼低头给他将腰上的配饰挂好,只听成方遥已经开始埋怨:“这么麻烦的衣服,一辈子穿这么一次就够了。真想不通那些个娶三妻四妾的人怎么想的,一次一次穿这么麻烦的衣服,不累吗” “盟主这是想给子钧表衷心吗等他醒过来,你大可以天天的表一表。”刑鬼轻笑道。 “还是你懂我。”成方遥系好最后一个领口,捋了捋脑后的长发,对着铜镜里的人摆了个得瑟的表情,拍拍手道:“得了,我们去接人” 齐小帮主告诉他,刘帮主给陵子钧下的药,十分的罕见,他也是听了个大概,猜测那是一种类似于可以让他昏迷不醒一辈子的毒药,至于解药,肯定在刘老帮主手里。要想唤醒陵子钧,只有让刘帮主亲自出马。 早就恭候在门口的迎亲队伍,见到门里走出精神奕奕的成方遥,齐刷刷喊道:“恭喜盟主,贺喜盟主,祝盟主和陵帮主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站在众人之上的台阶处,成方遥笑的和偷了鱼吃的猫儿一样,“好,不光我和陵帮主要永结同心,我们五行盟上下,都要永结同心,只要我们团结起来,外头那些个蟑螂老鼠的,早晚都会被我们踩在脚底。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 “盟主英明”寥寥几句,莫名的让下面的人顿时热血沸腾。 “走,我们去接盟主夫人” 老宅子的门早就大开,外头围观的人见到里面浩浩荡荡出来一小队人马,让出一条小道允其通过。小队伍和门口早就摆好的长龙队伍汇合,高头大马上的成方遥对着观礼的人大手一挥:“走,我们出发” 作者有话要说: 、混乱 北水帮是距老宅子最近的帮派,成方遥吃完饭遛个弯儿,都能不知不觉走过来,何况现在是在马背上。 虽然街道两边全是观礼的人,不能策马疾奔,但是马腿总比人腿长,即便是慢悠悠的走着,也比平时要快了许多。 北水帮的人昨夜还陷在恐慌之中,几个顶事的长者算是有些头脑,知道攘外必先安内的道理,软硬兼施的把有些混乱的北水帮控制的井然有序。 帮主昏迷不醒,这搁到别的帮里,都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 几个长者也以为,婚礼会延缓或者取消。没想到一大早,就接到了刑鬼派人传来的口信,如期进行。 好一通手忙脚乱的准备,除了躺在床上没有醒过来的新人,其它的东西差不多都是现成的,只是和老宅子一样,才挂上不就的红绸花红喜字,被一声令下取了下来,现在又匆匆的挂回去,着实忙坏了爬上爬下的小兄弟。 陵子钧身上的喜服早就脏的不成样子,幸好陵子钧定制喜服的时候,多定制了一件红色的长衫。虽然没有描龙画凤,没有奢华的暗纹和繁杂的手工,单就是那一身亮眼的红色,也足以拿出来充当这个喜庆日子里的喜服。 两个人给陵子钧换好衣服,擦完脸上的污垢,迎亲的队伍已经行至门口。 放炮,过礼,进门,迎人,就像是达官贵人家迎娶新人一样,所有的流程都在按部就班的一项一项的走着。 没有任何的差错,没有任何的不妥。 甚至于,当成方遥把盖着红盖头的陵子钧从北水帮背出来的时候,都没有发觉,北水帮的帮主,是昏迷着的。 观礼队伍在锣鼓喧天的嘈杂声中,捡起洒了一路的喜糖喜果,成群结队的又跟着成方遥的高头大马,返回了老宅子。 拜天地。 拜高堂。 老盟主的灵位被恭敬的请了出来,搁置在大厅的正上座。 此时,人群中有人不经意的问了一句:“咦怎么东金帮的帮主和西木帮的帮主没有来” 杜天仇轻轻拽住铃羽想要出去的步子,优雅的侧身解释道:“两位帮主身子不爽,不便前来观礼。你们也知道,盟主是个不拘泥于礼节的人,这等小事自然也不会斤斤计较。” 分卷阅读58 - 分卷阅读58 - 分卷阅读59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59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59 那人一听南火帮的帮主说的极为在理,再加上杜天仇的模样长得好,一看就是正人君子,话语的可信度自然又高了一个阶段,不住的点头。 “原来如此。呵呵,也是,你看盟主全程都背着陵帮主,就知道他有多不拘泥那些繁文缛节了。只是,这么一路背着行下礼来,盟主怕是待会会累的直不起腰啊哈哈哈,待会我们可要好好问问盖头底下的陵帮主,如何把盟主驯服的这么乖顺的。”人群中爆发出阵阵哄笑。 新人礼毕,成方遥艰难的直起腰,对刑鬼说道:“行了,快把我岳父请回去吧,别扰了他老人家的清静。” 刑鬼待大家相互拥挤着准备去院子里的喜桌上占位子的空,溜到成方遥身边说道:“我和你一起扶着子钧回房吧。” “不急,反正都已经扰了老盟主的清静,不妨再多叨扰一会儿。” 西木帮的刘帮主身穿一身白衣,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中,侃侃而来,眉宇间洋溢着一种可以称之为志在必得的得意之情。 “刘帮主,你来迟了。待会儿可要罚酒三杯才好。”刑鬼先人一步,走到刘帮主面前,皮笑肉不笑的用自己的身子挡住刘帮主前行的步伐。 成方遥嘴唇微动,眉头皱成了一团,一脸不悦。 “成盟主,既然已礼成,何不把背上的陵帮主放下来,当着大家伙的面掀起他的盖头,好让我们大家看看陵帮主妆扮上的样子”刘帮主语气中是满满的挑衅之意,偏偏有些脑子缺根筋的围观者没有听出其中的弦外之音,大声的赞同。 成方遥背着人转过身,两只手撑在有些弯曲的膝盖上,对刑鬼说道:“刑鬼,让那个老头子过来。” 终于,先前起哄的人感受到了大厅里有一丝异样的紧张感,悄悄的往门口靠近了几步。 “成盟主,老盟主在此,你娶的可是他唯一的儿子,怎有不让父子相见的道理来来来,我也想看看陵帮主如今的英俊模样。啊不好意思,手一滑,你看,这盖头啊,就是太大了,容易”刘帮主抖索着手里的大红盖头,在一阵高过一阵的抽气声中,对着成方遥扬了扬嘴角。 “咦,陵帮主怎么闭着眼睛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睡着了啊” “看他脸色这么不好,是不是生病了啊” “咱们说这么多都没有吵醒他,我看可不是睡着了这么简单,该不会” 成方遥暗自攥紧了拳头,把背上的人安放到一旁的椅子上,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脖子,在灵位旁边加了一张椅子,兀自坐在上面道:“刘帮主,人你看过了,怎么不夸了我可等着呢。” 刘帮主呵呵的笑了笑,回身对围观的众人说:“你们看,陵帮主这是害羞呢,待我去叫一叫他。” 杜天仇不知何时已经挤到了成方遥身边,不等成方遥有什么指示,已经挡在了陵子钧面前。用只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道:“刘帮主,昨日的事情你我还没有了结,要不要出去清算一下” 成方遥用脚尖踢了踢杜天仇,“让他过去。” “盟主” “退下。”成方遥单手撑腮,胳膊顶在放置灵位的椅子扶手上,看着刘帮主慢慢靠近陵子钧,在他的肩头拍了几下,附耳说了些什么。 “子钧” 最先喊出来的是刑鬼。 紧接着是杜天仇,铃羽,北水帮里的几位随之而来的长老,最后,成方遥微笑着唤道:“子钧,你醒了” 陵子钧睁开明亮的眼睛,一个一个扫视过众人的脸面,停留在成方遥的脸上。 成方遥心里有一丝的温暖,朝陵子钧伸出了一只修长莹润的手掌。 “来,到我这儿来。” 陵子钧犹如被成方遥圈养了许久的小狗,眼里虽然充满了迷茫,身子却已经快于脑海的走向成方遥。 指尖和指尖碰触的一瞬,刀光一闪而过。 成方遥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握住的那一只手,笑的灿烂,空余的手拔出被陵子钧刺偏了的短刀,扔给杜天仇。 红色的喜服本就鲜艳无比,胸口的鲜血流淌在上面,也只是看起来颜色更深重了一些,没有多么的让人心慌。 陵子钧被成方遥牢牢的圈在自己的怀里,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陵子钧之前还算迷茫的眼睛里,此时已经写满了仇恨和恶毒。 他不顾成方遥身上的伤口,大力的挣扎着起身,想要夺过杜天仇手里的利器,再给他致命的一击。 “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爹是你害的我无家可归是你都是你,是你害的我一无所有我要杀了你” 陵子钧几近疯狂的对成方遥又喊又叫,拳头一下一下落在成方遥的肩上,不够解气的他又一口咬了下去。 成方遥一边呲着牙受着,一边捉住陵子钧的双手,将手背到陵子钧的身后,迫使他不再飞拳头。 “盟主”刑鬼把刘帮主碰到一边后,和杜天仇一左一右的站在成方遥的身侧。 鸦雀无声的人群中,几个得到刘帮主眼神示意的人开始挑头责问:“陵帮主刚才说的话什么意思” “莫不是老盟主当年的死另有隐情这个五行盟的盟主之位另有其人” 成方遥不管不顾那些故意尖着嗓子让自己听清楚的声音,用脸颊蹭了蹭陵子钧的鬓角,柔声道:“咬累了就歇一会儿,回洞房让你咬个够。” “呸好个没脸没皮的,原来陵帮主是被你逼迫至此的。我就说嘛,一个七尺男儿,怎么会心甘情愿的为一个男人盖上红盖头,好一个伪君子。”人群中越来越多帮腔作势的人附声。 观礼者中不乏一些江湖正道上德高望重的前辈,此时也凝眉深思,似乎对挑拨之人的话产生了几分游移。 成方遥不怕死的解释道:“那位兄弟,你这话说的不对。” 被点明的人看到成方遥的眼睛正盯着自己,忙避过他的目光,佯装做镇定的样子,冷哼一声。 “我怎么能是伪君子呢我可是地地道道的真小人”成方遥哈哈大笑起来。嘴角上的伤口因为这一笑,重新绽皮,疼的他又是一口冷气抽了半天。 陵子钧那边感觉到嘴里的血腥味越来越重,抬起了头,气急之下用自己的额头撞上成方遥的下巴。 成方遥被撞得懵了一下,手上一松,陵子钧就从成方遥的怀里跳了出来。 陌生的,所有的人都是陌生的 他们是谁他们来这里做什么为什么厅里要挂这么多红色的绸子不知道老盟主过世还在办丧事吗怎么可以这么没规矩身上穿的这是什么怎么这么红 “子钧你怎么了”刑鬼见陵子钧有些不对头,拉住他不住拍打脑袋的手,强制着他看着自己的眼睛。 “滚,我要杀了他”说完又要去夺杜天仇手里的短刀。 刘帮主拍了一下手掌,故作关心的样子问道:“呀,陵帮主,你还好吧害死老盟主这种话,可不能乱说。成盟主怎么会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呢你一定是误会了。当年老盟主死的时候,虽然咱们都不在场,但是成盟主一向是对老盟主言听计从,为了不忤逆老盟主的话,在他活着的时候即便是对你动了不轨之心,也没有暗下黑手。你怎么能这么怀疑他呢”刘帮主适时的解释,另所有人都不禁去看坐在老盟主灵位旁边的成方遥。 如果刘帮主所说不假,那么眼前的这个盟主,很可能是因为想要染指老盟主的儿子,不惜对老盟主暗下了毒手,既得到了老盟主的儿子,又伪造了文书坐上了盟主之位。 成方遥果真是个小人,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一时间,成方遥成为了观礼众人眼中处之而后快的魔物。 “岳父,你看了吗”成方遥抱起一旁的灵位,手指拂过上面的名讳,“大家总是喜欢把事情想的这么黑暗,这么复杂。我就说了,这世上,坏人要比好人过的舒坦些,你还不信” “成方遥,不知你对刘帮主的话,有什么辩解之词或者,你可以告诉我们,陵帮主为何成了这个样子”说话的不是别人,远道而来诚意满满的五月盟盟主是也。 经他这么提醒,大家才发觉,陵帮主似乎是有些怪。 回想起刚才趴在成方遥的背上一动不动,原来是遭了暗算了吗 这个成方遥,真是猪狗不如,连自己迎娶的新人都肯下黑手。 作者有话要说: 、撕破脸 “成盟主”颇有意味的三个字,刘帮主急不可耐的提醒着成方遥眼前的形式,就算是此时自己当着大家伙的面给他来上一击,大家伙也会为刘帮主拍手叫好。 回想起成方遥坐上盟主之位那日对自己不屑一顾的嘴脸,如今却被众人唾弃指点,刘帮主心满意足的笑了。 这还不够,羞辱他,不是全部的目的。 “成盟主,大家都在这,你要不要和大家说一下,老盟主为何要把他视若珍宝的五行盟,交到你手里”刘帮主等着看成方遥吃瘪的样子。 孰料成方遥把灵位重新摆好后站起身,一手扶着桌沿,一手擦去嘴角的血渍,冷笑道:“刘帮主如何劝说齐老帮主背叛五行盟,我就如何劝说老盟主把他的身家性命都交给我。刘帮主,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你”刘帮主被踩到了尾巴,眼里闪过一丝的慌乱。 齐老帮主在最后关头,竟然和他划清界限,避之不见,这是他今早上才得知的。这无疑是整个计划里最最意外的部分。他明明最了解齐老帮主的为人,只要有利益,他是不顾一切的帮助自己的,怎么会因为那最后一点残余的亲情,抛弃了自己追求一生的名利权贵。 想不通啊想不通。刘帮主更加想不通的还有一件事,成方遥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还这么的淡定 “子钧。”成方遥取过杜天仇手里的短刀,拿在手里把玩,用衣袖擦干净上面的血痕,对着刀身理了理有些乱的发丝,说道:“你想要杀了我为父报仇对不对” “当然” “如果我告诉你,即便你杀了我,这个盟主之位我也不会给你呢你打算怎么办”成方遥将短刀的刀柄递给陵子钧,重新坐回椅子上。 “杀了他盟主的人选,我们可以慢慢商议。” “依我看,刘帮主论起资历和贡献,绝对能担起盟主的大任。” “对啊,刘帮主兢兢业业这么多年,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我支持” 短刀在陵子钧的手里微微的打颤,如果杀了成方遥,这个位子,难道会交给刘帮主 分卷阅读59 - 分卷阅读59 - 分卷阅读60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60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60 不,他不能杀成方遥这个位子,不能给刘帮主 他脑子里依稀记得老盟主对他说过,刘帮主此人,不可重用。 许是看出了陵子钧眼睛里的恨意渐消,刘帮主再一拍掌,提高了嗓音道:“成方遥,这么说你承认你的盟主之位是用阴谋诡计得来的了” 瞬间,陵子钧眼里的怒火又被点燃 人群之外,跑来两个青年。 还没有挤到最前面,一个有些孩子气的声音就远远的飞过来:“让开让开啊,小心我毒死你们这群长的丑又出来吓唬人的。” 成方遥见那个一脸烦躁的小公子正嘟嘟囔囔的朝自己挤过来,笑意更加的从容。 “师兄,你们来了。”成方遥挥了挥手。 “师兄”陵子钧木讷的回过头,盯着秦名毅的脸仔细辨认。 刘帮主看到那个出言不逊的小公子离自己越来越近,心下疑惑间,五月盟的盟主已经开始了恭维:“呀,这不是小药仙吗上次一别,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 小药仙 刘帮主心底一沉,中气十足的吼道:“成方遥,你十恶不赦老盟主不会放过你的” 也不知为何,陵子钧就像是突然点燃了芯子的爆竹,立时炸了。 手持着短刀再一次刺向成方遥。 只不过这一次,站在成方遥左右的两个人早就做好了援手的准备,一个夺刀一个把陵子钧反手困住。 草楚也终于挤到了最里面,抹掉额头上的汗珠子,端起一个桌上的茶水咕咚咕咚灌了一杯子,大大的喘了口气。 “那个人说你又中毒了让我过来瞅瞅。”草楚驱走原本坐在一侧的观礼人,径自坐在椅子上,朝成方遥勾勾手。 “成方遥”刘帮主好像上了瘾,一个劲的喊成方遥的名字,字字清晰。 “你给我安静点”草楚就着旁边不知名姓的看客袖子上擦擦拿过药丸的手,回过手继续喝茶。 刘帮主被嘴里突然被弹进去的小药丸噎的一阵猛咳,待药丸入肚,再张口时喉咙里随即喷出一口黑血。 现场出现了些许的混乱。 原本还打算着看热闹的人已经做好了开溜的准备。 刘帮主圆目怒睁,使劲把身旁的一只茶杯扔出人群,摔到院子的地上。 混乱暂时终止,大家僵在原地,看刘帮主接下来的举动。 安静,安静的让人抓狂 刘帮主又把一只茶杯飞过众人的头顶飞出去。 还是安静。 身边已经没有了多余的茶杯。 成方遥端起身旁的茶杯笑道:“喏,这个给你,很贵的。记得回头把钱还回来。” 手腕一抬,学刘帮主的样子把茶杯扔了出去。 再一次的安静让刘帮主终于按耐不住心底的怒火,冲出人群。 院子里除了观礼的,就是老宅子原本的守卫,自己事先安排好的人,从齐帮主那里借来的人,全都没有到位。 “刘帮主,是不是觉得口干舌燥啊来,进来喝杯茶。刑鬼,找几个深一点的杯子来,齐帮主一定想喝好多好多的茶。你看看他脸上冒了这么多的汗,肯定要补回去点。”成方遥看一眼已经凑到陵子钧身边又摸又看的草楚,吩咐刑鬼准备待客茶。“诸位要是有兴趣看看后事如何,不妨找个地方坐下来看完再走。我们这里,除了酒就是茶,管够。” 壮如牛的大汉先开了腔:“我最烦话说一半了,今天不把事情弄清楚,我是不会走的盟主,给来一坛子好酒,要最烈的” “就是,连小药仙都赶来了,一定有精彩的jj。” 杜天仇和刑鬼牵制着陵子钧退到一边,草楚近距离的开始诊脉。 “嗯,中毒不深,好办。”从身上的布袋里掏出一个小药瓶问道:“成盟主,你是想让他和你一样百毒不侵,还是解了这个毒就算了” “百毒不侵奥,呵呵,我说他们给我下的毒除了让我害困以外,毫无用处。没想到你这么大方,那不如让子钧也百毒不侵好了。”成方遥爽快的答道。 “呃,这个药很珍贵的。里面的药材都是需要我费尽人力物力财力才能找到的,再加上我的独门秘方一向又是医者们争抢的宝物,所以这个药丸很珍贵。”草楚自言自语道。 “我出十两金子。”杜天仇苦笑道。 “他说话算数吗”草楚问成方遥。 “区区十两,他不在乎的。”成方遥的回答,无疑是给草楚吃了一颗定心丸,放心大胆的把小药丸硬塞到了陵子钧的嘴巴里。 刘帮主被老宅子的手下请回了大厅。 “刘帮主,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我的人和我找的人,都没有来”奉茶上来的,是铃羽。 给成方遥奉完茶,又端了一杯香草茶给草楚。 对什么都好奇的草楚接过茶杯,笑着道谢,直夸铃羽长的漂亮,就像是天上的小仙女。 成方遥听到后打趣道:“小仙女已经名花有主了,你就别白费口舌了。” 杜天仇笑的差点把伤口挣开,而被夸赞的铃羽,早就脸红的和熟透了的苹果一样,继续给茶盘上的茶水端给留下来的观礼人。 刘帮主自知自己的计划失败,有些颓废的站在大厅中央。 “因为你眼瞎。”成方遥牵动了新的伤口,钻心的疼让他最后一个字说出来愣是拐了好几个弯,落到众人耳朵里像是在故意嘲笑刘帮主。 刘帮主没有抬头,就那么无波无澜的说起来,“成方遥,你现在赢了,想怎么样随你。只不过,你认为今天过后,你在江湖上的名声会变成什么样纵然你还能在这个盟主之位上苟延残喘几日,怕是五行盟里上上下下,也会口服心不服,想着怎么把你这个篡位的小人给赶下去所以严格来说,我也不算输。”又是一口黑臭的污血从嘴里喷到衣服上。 “不,你输了。” “往后的你也会变得举步维艰,我没有输。”刘帮主倔强的不肯服输。 成方遥缓一口气,等伤口处嚣张的疼意减缓,像是说书人一样继续用平稳的声调说着:“你昨日派人掳走陵帮主,给他下毒,用你的声音控制他的心智,不就是为了在这么一个天下英豪齐聚的场合里,让陵帮主当众喊出那些话,把我抹黑吗为了拖延陵帮主吸收药力的时间,你特意把关在牢里的齐老帮主放出来,可谓是声东击西。待我们失去理智冲入你的圈套时,你再给我们一打击,将我们狠狠的暴打一顿,削弱我们今日和你抗衡的实力。因为你知道,只要留着我们一口气,我不会允许他们不顾情面的和你撕破脸皮,不会给外头的人知道我们家里,正在内乱。不过不巧的是,你让齐老帮主给我下的毒药,对我来说只有安神的作用。所以你怀疑他给我吃了假药,是在糊弄你。也正是因为如此,你才没有把关在牢里的齐小帮主放出来。而且,你也没有把关齐小帮主的事情,告诉给齐老帮主。怎么想要用他威胁齐老帮主怎么没想到齐老帮主会真的背叛你放我这么早回来,让我有时间把你的计划全部打乱我说过了,你的眼睛,是瞎的。” 刘帮主没有反驳,他在认真的听,一字一句的听。他从来都是一个喜欢在教训中总结经验的人。 “刘帮主,齐老帮主能背叛五行盟就足以说明他的品行,背叛你,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你找这么没有信誉可言的人合作,无疑是给自己的脚底下埋雷。别忘了,论钱,你比不过南火帮的杜帮主,论权吗,你能给他的,也不过是个换汤不换药的名号。凭借这么两点,你就敢拉他入伙帮你反水当然了,你也许本来就打算把他当棋子用完之后处理掉,但是你忘了,他毕竟是个人,一个有七情六欲的人。他自己的儿子,他怎么教训都可以,被你打成那个样子,他还会对你惟命是从再来,五月盟盟盟主,一直被五行盟压着,帮助你反了五行盟,让你坐上这五行盟盟主的位子,他们五月盟还是翻不了身。他千里迢迢车马劳顿的跑来,还特意找来了障眼法高手替你私放牢里的人,只是为了给你做嫁衣最后,老盟主对你的司马昭之心,早就警告过,你当真就没有发觉说你眼瞎,实在是侮辱了这个词。” 前头的话,成方遥分析的很有道理,刘帮主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鲁莽了,没有像成方遥这么细细的考虑清楚。旁观者清原来是这么来的。 后头的那一句,刘帮主显然不能接受。 “你胡说什么我对老盟主一片赤诚,他怎么会警告我”刘帮主想要表现出一副正义凛然,奈何底气不足,让人看起来更像是狡辩。 “刘帮主,你可还记得当年我陪少盟主游玩的途中,杀了一个并无大过的店小二老盟主可是半分都没有惩罚我。”刑鬼负手站到了成方遥的椅边。 铃羽同时抬起了头。 那个店小二,该不会是,自己第一次遇到刑鬼时看到的那个吧 “那是因为老盟主偏爱你。”刘帮主抢着回答道。 “那是因为,老盟主知道那是你派去监视少盟主的人。念在你是初犯,又是盟里的老人,才没有责备于你,期许着你会收手。没想到,你竟然变本加厉。老盟主的灵位就在这里,你感觉不到老盟主正瞪着你吗”刑鬼的声音在大厅里飘荡,竟然有了轻飘飘的回音,一时间在场的人都觉得背上起了一层的冷汗。 刘帮主腿上一软,慢慢的蹲下去,捂着后脑勺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尾声 “怎么会这样刘帮主,这话该是我问你才对。”成方遥拍案而起,怒吼道:“老盟主待你不薄,你却想着如何抢他的位子,害他的儿子。你还有脸说自己赤诚要不是齐老帮主迷途知返,你是不是打算就在今日,就这么当着老盟主的面,把他的一切,都抢走” 刘帮主的脑子里嗡嗡的乱想,成方遥的话就像是寺庙里的暮鼓晨钟,撞得自己很想倒下去,好好的睡一觉。 他和老盟主是一起从五行盟里打拼起来的佼佼者。但是为什么盟主的位子给了他,从此之后,一个起跑线上奔跑的两个人,一下子有了天壤之别。他不服气,却又找不到原因。他不相信自己是输在智谋上,他要抢过来,一点一点布置一张网,让那个人看看自己的智谋并不比他差。 奈何人算不如天算,老盟主的命会这么短。 正直壮年,就这么撒手人寰。 他想过收手。人都没了,还争什么。 看到渐渐长大成人的陵子钧,心底里渐渐熄灭的火苗又如春风吹过心田,重新的蠢蠢欲动。 成方遥的年少气盛,不知收敛,成为激起他重新披甲战斗的打火石。 他又来了,一如那场没有完成的网,他把自己和这些犹如当年的他们一样的孩子一起拢入了网中。 到底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技不如人,收网的人,却不是他。 分卷阅读60 - 分卷阅读60 - 分卷阅读61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61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61 刘帮主仰起头,对着老盟主的灵位大笑道:“没想到我这一生,都是输给了你。老盟主啊,你选了一个好厉害的帮手啊” 烈酒下肚,大汉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拍着椅子喊道:“终于听明白了,原来是这个老头子搞的鬼。不仅想要夺位,还想陷害盟主,毁了五行盟的声誉。这种令人发指的败类,真应该拉出去埋进沙漠里,让他知道知道老天爷的愤怒” 观礼的人也个个恍然大悟,这竟然真的是一场戏中戏。 那边解完毒的草楚,重新背好布袋子,走到秦名毅跟前说道:“人我救了,虽然不是你先前说的那一个,但是看你刚才紧张的样子,应该也没救错。记得回去告诉你家明月姑娘,她的恩情我还了。” “多谢。”秦名毅抱拳谢道。 草楚又跑到杜天仇身边,认真的问:“我们去拿金子吧我还赶时间。” 杜天仇为难的看看正在慢慢清醒的陵子钧,还有面露倦意的成方遥。 “去吧,这里没有大碍了。”成方遥说道。 刘帮主蹲的两腿发麻,还是勉强撑着站起身,朝着成方遥迈了一步。 刑鬼手里拿着原本就属于刘帮主的短刀,架到刘帮主的脖颈上:“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杀了你。” “刑鬼,留着他,让他去东金帮的牢房里,好好的想一想他这半生,到底是做了些什么。”成方遥发话道。 “盟主,东金帮的话会不会不安全”刑鬼脑中警钟大作,想到齐老帮主那个见利忘义的本性,一万个不放心。 “怕什么东金帮的帮主,是齐小公子。从今往后,齐老帮主,都不会再插手东金帮的事务。不让他关在老宅子里,是不想让岳父大人看了心烦。去吧,顺便告诉齐帮主,若是他那里需要帮忙,尽管来老宅子里要。”成方遥冷静的把剩下人的去向都分配好,突然来到五月盟盟主的面前,露出不太友善的嘴脸,冷嘲热讽道:“第二盟主,本盟主现在就站在你面前,想要当第一的最好方法,杀了我。错过这个村,我不会再给你机会。” 五月盟盟主刚刚得知,自己带来的手下,已经被南火帮和天一帮的手下围堵在了老宅子外面,自己这时若是敢强出头,只怕连这个第二的位置,都会付诸东流。 打好腹稿,五月盟盟主一派大度的说道:“第二也不错,有成盟主在前面领路,老朽可以少走不少弯路。还望日后我们两盟要多多的交流,互通有无,共同进步。” 官场上的套话,此时拿来应急,倒也现成。 看戏的人不得不再一次把五月盟盟主里里外外的鄙视一遍。如此的没有骨气,他这个第二盟主,真不知道还能做多久。 戏唱罢,看台上的角儿一一退场。 有人在院子里喊道:“请各位贵客移步宴席,咱们稍后就开席了。” “好啊,终于可以尝尝这喜宴是什么滋味了。” “喝了半天的茶,这会还真想吃点咸咸的东西。” 秦名毅扶着陵子钧的肩膀笑看那些纷纷往院子里走的看客,“看戏的人从来都这么来去从容,这才是真正的看客。” “怎么,你害怕被人看啊”成方遥凑到陵子钧的身边,在他眼前晃了晃一根手指头。 草楚走前交代,陵子钧脑子里会有片刻的空白,待毒药全解了,就可以恢复往常了。 成方遥逗趣的又加了一根继续晃,陵子钧的眼珠子跟着转了一遭。 “不是怕,是羡慕。要是我们都能像他们一样,听过看过之后,片叶不留的走过去,不知道该活的多潇洒。”秦名毅幽幽的回道。 “潇洒师兄你还不够潇洒啊方才草楚说的明月是谁我还想问你如何能找到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草楚的,不过听草楚的话语,这人不像是你找来的,我是不是应该感谢的,是那位不曾见过的明月姑娘”成方遥没有发觉,陵子钧的眼神里,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神采。 自顾自的又加了一根手指,陵子钧一把攥住,塞到自己的嘴里咬一口。 “啊,子钧,那是我的手指头,不能吃的”成方遥慌忙的抽回自己的手,心有余悸的捂着指头打量陵子钧的反应。 “呵呵,看来是好了。”秦名毅见陵子钧一脸的气恼样,和自己以前见到的如出一辙,开怀大笑道。 成方遥经这么一提醒,才看到陵子钧眼里的神色,已经不是方才那样的怨恨和冷漠,心下大喜,一把抱住陵子钧的肩膀,亲切的唤道:“子钧,我的子钧,你回来了。” “你给我起开”陵子钧一拳打到成方遥的身上,把他从自己的身上赶下去。 成方遥捂着自己刚被刺伤的伤口期期艾艾的装可怜,“我都受伤了,你还不温柔点” “骗人也装的像一点。”陵子钧轻轻的按压着有些酸胀的额角。 “不信你摸摸看。”成方遥给秦名毅使了个眼色,见秦名毅乖乖的退了出去,还顺道把能赶走的都赶走了,更加顺道的把门给关上了,止不住的想要举旗呐喊一声,师兄,干得好 被成方遥拉着手一摸,果真摸到了一手的温热和粘稠。 “怎么了,你怎么受伤了”陵子钧紧张的看向成方遥喜服下的伤口。 红色的喜服,红色的鲜血,红色的记忆,纷纷袭来。 “我你是我弄伤的”陵子钧战栗的举着一只手,迟迟不敢再让它碰触到成方遥的伤口处。 倒是成方遥不以为然的一拉一拽,把陵子钧的手按在那个血口子上,嘿嘿的傻笑道:“亏了我功夫好,躲开了心口,不然现在你可就要守寡了。” “守寡” 大大的喜字,高高的喜烛,端坐在一旁的灵位。 这是自己大婚的地方。 他们已经成亲了 陵子钧苦恼的闭起双眼,开始回忆自己有些混乱的记忆。 “乖,想不起来的就别想了。都过去了。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这样就没有人能再伤害你了。”除却那萦绕鼻端的血腥味有些恼人,陵子钧伏在成方遥的胸口感到从未有过的踏实。 院子里的喜宴开始了,够筹交错间,迎着冷风穿着清凉的舞娘在特意扎起来的台子上甩开了膀子的扭动着腰身。迷得下面看舞的真小人假君子们个个垂涎三尺。 隔着门纸看到那一个一个饿狼见了小羊一样的男人,陵子钧笑道:“这么快就显露原型了也太没抵抗力了。” 身后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在陵子钧的后背不住的顶啊顶,拱啊拱。 “你怎么了” “难受”成方遥可怜兮兮的回道。 陵子钧挑眉看一眼外头的舞女,咬牙道:“难受” 意识到陵子钧误会了自己的所指,成方遥干脆倒地不起装腔哀叫:“我伤口疼,怕是流血流的太多了,头有些晕。啊,啊啊,我要晕了。” 知道他多半是夸大其实,陵子钧无奈的去拉起成方遥的胳膊,“走,我们进去上药。” 成方遥立马从地上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拉着陵子钧就要往里面跑,“不是要晕了吗”陵子钧冷笑道。 “啊,突然就回光返照了一下。你看,我又要晕了。哎你怎么不过来扶着我啊我可是你夫君。”成方遥见陵子钧抱着臂膀站在门边,并没有跟随自己的步伐,准备继续耍赖。 “夫君我记不得了。这个天地我到底是和谁拜的,等我慢慢回忆起来再说。”陵子钧转身,手搭在门沿上,准备出去和几个熟识的人打打招呼,总比在这和成方遥贫嘴的好。 脚底一空,整个人被人打横抱起。 “喂,你干什么不是受伤了吗不是头晕吗” “我看你连自己夫君是谁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我来帮你回忆一下。”成方遥用脚带上了卧房的小门。 “等一等,我要换个位置。你不是受伤了吗我们换一换。”陵子钧撑着成方遥的身子不让他压下去,无奈不敢碰触伤口,还是被他给得逞了。 “不行。”亲一口身下的人,成方遥不忘回给他两个字。 “为什么” 成方遥忙的要命,没功夫分心。等到两个人融为一体时,小声的在他耳边回道:“你忘了,你说过的。盟主在上,帮主在下。” 虽然我知道,那是你拒绝我的一个借口。但是现在的我很庆幸,把你的每一句话,都当成了我奋斗的目标。 陵子钧,愿我能伴你一生一世,白首不离。 成方遥,愿我 你给我轻着点不然我让你这个盟主明天就下台 一年后。 陵子钧师门山脚下。 陵子钧坐在马背上仰望长长的台阶,一脸担忧道:“我们这么贸然跑回来,不知道师兄会不会把我们赶出去” “错了,不是我们,是我。”成方遥从马背上取下一只大大的包袱纠错道。 陵子钧趁机踹了一脚成方遥,“还不都是怪你,整天拉着我游山玩水,连师兄承位这么大的事情都忘了。现在你把五行盟的烂摊子扔给刑鬼顶着,才想起来回师门看看师傅。我想师兄一定会把你暴打一顿再踢下山的。”陵子钧边说边开始空身爬山。 成方遥也不喊住他,默默的把马背上的大包小包都系到自己的身上,把自己想象成这匹驮了他俩一路的宝马,安慰自己,没关系,宝马驮了两个人外加这么多东西都没有死,自己只是背着这些东西爬个台阶,死不了。说不定师兄看到他大汗淋漓的上去,心一软就不怪他了。 可是设想和现实,总是隔了一道天堑。 陵子钧蹦蹦跳跳的在顶端等了许久,才看到手脚并用的成方遥老驴拉磨一样的拱了上来。 成方遥在心里给自己又安慰了一把,没关系,子钧一定会帮我分担一点的,我都累成这样了,不会不管我的。忍忍,还有十层。 脚步越来越沉,台阶也变得越来越高,等到十层台阶变得只剩五层时,一年前的悲剧似乎重现了。 走着走着,站在高处的陵子钧道,“你先跟着小师弟去客房休息,我去看看师傅。” 成方遥好不容易摆出一副很轻松的样子,陵子钧早就没了影儿,只剩一个青衣小弟子在上头对着自己鞠躬。 分卷阅读61 - 分卷阅读61 - 分卷阅读62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62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强强] 作者:麻辣不辣 分卷阅读62 老子还没死,鞠躬做什么看到客人拿着这么多东西,还不来接把手,这陵子钧的师门,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礼貌啊。 好不容易平稳的爬到青衣小弟子的身旁,成方遥大汗淋漓的喘着粗气,想要对那小弟子说一句:“麻烦你” “成师兄请随我来。”小弟子善解人意的转头,走掉了。 成方遥提醒自己,这是陵子钧的地盘,给他留面子,他就会给自己留里子,淡定,淡定。 “小兄弟,你怎么会到这来迎接我们啊莫非师门的掐算之术已经如此精准了算准了我们今日回来”成方遥无话找划到,他其实是在想,套套近乎,拉拉关系,就可以厚脸皮的把包袱分给他一个。 青衣弟子面带笑意的回道:“这倒不是,只不过方才掌门在亭中用千里镜正好看到你们在山脚下驻马。便吩咐我们在此等候。” 成方遥咬着自己的下唇,没有当场把新一任掌门骂的狗血淋头。 从他们下马看到他们了,也就是说,他这大包小包的样子,秦名毅老早就知晓了,偏偏还要装作没看到真是太恶毒了。 不就是领着子钧北上游玩的太高兴,把他的继任大典忘了吗一年里光是赔礼的东西送了都不止一马车了,还不放过他。唉,这牛脾气上来,和陵子钧还真是相像的很。 把背上来的所有礼物都上交给秦名毅,又好说歹说了半晚上,总算是让这个以好脾气闻名的掌门人松了口,淡淡的回了成方遥一句:“哪里,这点小事自然不必介怀。时候不早了,你们先去休息吧,明早我叫众位师弟一起过来聚聚。” 是不早了,月亮都挂的老高了。 陵子钧躺在成方遥的里侧,问累的快要睁不开眼的成方遥:“感觉就像是做梦一样,我们又回来了。如果齐帮主没有痛下决心的话,真不知道我们今天,会是什么样子的。” “和你说过了,所有的自责,不用你来担。那是我欠他的。要不是为了让我走,他也不至于亲手杀了他的那个爹。恨他是一回事,亲手手刃他,又是另一回事。不过这样也好,东金帮只有一个齐帮主,不会再有别的分号。”成方遥被迫想起那场他永生难忘的赌局,困意顿减,搂紧怀里人,在陵子钧的头顶蹭了蹭下巴。 “你知道吗齐帮主杀了那人后,告诉我一句话。”成方遥呢喃道。 “什么” “他说,我们都一样,总是奢望一些永远都不可能得到的东西。所以他亲手斩断了他执念的关键,把自己彻底的解脱掉。可是我看到他丢刀的时候,他哭了。他心里一定是难过的。与其那么痛苦,我倒是希望他能继续奢望下去,起码他的心里,不是空的。” “嗯。”陵子钧有些迷迷糊糊的回了一声。 “有欲有求,才是人。奢望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沉浸在奢望里止步不前。你说是不是” 陵子钧已经睡着了。 “乖,你看,就像我,现在抱着的,就是我此生最大的奢望。” 正文完 ﹡下载尽在﹡ ﹢宅书屋堂吉诃德的浪漫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分卷阅读6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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