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上龙床(H)》 分卷阅读1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1 误上龙床(已完)番外by林寒烟卿 苏小砚藏在游廊的围墙下面,在早春的寒气中瑟瑟发抖。苏小砚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运气居然这么差。才偷偷溜出来,就前进不能,后退不得的被堵在了这里。太子朱昭明文武全才的名声可不是吹出来的,稍有动静弄出来被听到,自己恐怕就没有希望去看杏烟阁新来的姑娘了。 朱昭明温和的声音自游廊的另一边不紧不慢的传来,太子和太傅忽然来赏梅花,苏小砚只有暗叹一声命苦。 等到屏风被搬来,火炉也架好,苏小砚才算是明白自己到底命苦到什么地步。身下的雪已经开始融化,寒意一点点渗进衣服里来。 朱昭明的声音温文动听,听在苏小砚的耳朵里,却打了一个冷战。 “去请今年的探花郎苏小洵来。” 请我哥哥,干什么,赏花么。 “太子今天真是好兴致。” 只要是能折磨我的事情他都有兴致。 “老师请,难得今日梅花开了的多了,岂可错过。” 梅花天天开,有什么可看的。 苏小砚听见他哥哥的名字,哪里还管什么太子不太子,梅花不梅花,七手八脚的开始往更远的方向爬。 爬着爬着眼前出现了一幅明黄色的衣袍,苏小砚沿着衣服向上看,朱昭明饶有兴致的望着他:“小砚,怎么你不是病了去休息么。” 苏小砚陪笑:“屋里太热了,出来透透气。” 朱昭明点了点头,吩咐两边的近侍:“送伴读回去,将他房间内的火炉全部撤了。伴读这次病的不轻,我传唤了三次都不能来,你们可要给我看好他。” 苏小砚眼巴巴的看着他,朱昭明优雅笑笑,仿佛他是一个关心伴读的好太子。苏小砚已经没时间和他计较了,比起太子来,哥哥似乎更可怕。三十六计,溜为上策。 漆黑冰冷的房间,苏小砚裹着棉被躺在床上,牙齿不住的打战。窗户都被木板钉牢了,门口侍卫在低声交谈。 苏小砚莫名其妙的在心里浮现出两个字:“冷宫。” 事实上这是太子的东宫,苏小砚是自幼就被选来做太子伴读的。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苏小砚心目中朱昭明就是半只老虎。无论外面对这彬彬儒雅的太子有多少溢美之词,苏小砚都认定太子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一个……坏蛋。 猛的推开房门,苏小砚哆嗦着开口:“我要求见太子。” 朱昭明正在书房里看信,苏小砚进来跪在他脚边。朱昭明只是凝神回复,全然不理会他。换做是别人,也就老老实实的跪着了。苏小砚正觉得委屈,不肯在这里被罚跪,用力的咳嗽了两声。 朱昭明听如未闻,直等苏小砚跪的再也坚持不住,才放下手中的书信,冲他道:“起来吧。” 苏小砚挣扎着爬起来,腿已经跪的麻了,摇晃了两晃,瘫坐在地上。狼狈的模样换来朱昭明的大笑,亲自去扶了他起来。 “怎么,你的病好了?” “回太子,好了。” “我看不像,冬儿,去把给小砚煎的药端来。” 苏小砚出了一身的冷汗:“好了,好了,真的好了。” “哪有上午还病着,下午就好了的道理,你不知道去病如抽丝么。就是面子上看起来好了,里子也需要补养。” 玛瑙的药碗装了满满的一碗,苏小砚闻着味就知道是黄连,跪在朱昭明脚边抱着他的腿:“太子饶了我吧。” 朱昭明一脚踢开他:“我再惯你,天你都敢捅个窟窿。这碗都给我喝下去,洒出来一滴,你这一年都不用出门一步。” 他千叮咛万嘱咐的要苏小砚这几个月留在东宫,千万别出门去,苏小砚竟然阳奉阴违。眼见着朱昭明真的震怒了,苏小砚也不敢违背,委委屈屈的把那碗黄连水咽了下去,话还没说,眼泪就下下来了。 误上龙床 二 侍者端著药碗退下去,苏小砚站在旁边,无精打采垂头丧气。 朱昭明一步步踱到他面前,伸指抬起他的下颌:“不服气?” 苏小砚把头转开:“不敢。” 朱昭明冷笑:“你有什麽不敢的。” 挥退了左右,朱昭明的手冰冷的掐在苏小砚的脖子上,麽指轻轻在苏小砚才微微有一些突起的喉结上移动,然後收紧了手。 苏小砚狼狈挣扎,气红了的脸又渐渐变白了。朱昭明一松开手,他就咳嗽著跪倒在朱昭明的腿边,肩背一阵可怜的颤动。 太子这样生气,苏小砚只有龟缩在地上,盼望自己能缩成一粒灰尘。朱昭明蹬了蹬他的腿,苏小砚抿住唇角不做声。 朱昭明起了兴致,又蹬了蹬。苏小砚垂下眼帘,稍微我旁边挪了挪。朱昭明蹲下去,掐住他的下颌:“往那里躲?” 苏小砚陪笑:“我是怕太子嫌我烦。”眼帘却是更加低垂,长长的睫毛挡著,一点的眼波都看不见。 朱昭明手上的力气越发大:“你不耐烦?”连语气都是危险的,隐藏著更大的一触即发的怒气。这次不收服他,真跑出去惹麻烦了可不好收拾。 “我……我……” 说什麽都是错,说什麽你都不满意,还问我干什麽。 朱昭明本来就在生他的气,看他这窝窝囊囊的样子也实在不爽快,狠狠的哼了一声:“给我滚。” 苏小砚吓的浑身一激灵,连礼也不见了,真的连滚带爬的跑出太子的书房。才出去没有十几步,冷风一吹顿时清醒了。这麽回去,自己的那个冷屋子可住不了人。现下朱昭明满腔的怒火,去求他一次换了碗黄连,求第二次不知道是什麽了。 苏小砚站在庭院中想了一会,向厨房那边去了。 清早朱昭明起来看了会书,吃饭的时候想起苏小砚,派了人去叫他。下人回来的倒快,只摇头说不在房内。门外的侍卫已换了一班,不能立刻问昨夜看没看到苏小砚去哪里。朱昭明心知肚明,苏小砚那点三脚猫的本领,墙上的狗洞既已被堵死,是决计偷跑不出去的。 果真找了一圈,说人此刻正躺在厨房。厨子知道他是太子的伴读,唤了几声不醒,也不敢撵他,就任由他躺在那里了。 朱昭明吩咐了找到就行,没说让叫,这些人知道太子对这个伴读实在是宠爱有加,回来禀报就是。 没想到朱昭明竟亲自去了厨房,两边人表情严肃的跟在後面。年轻的却已经忍不住在嘴角边露出点笑意。 太子为人恩威素著,唯独对这个伴读,有时候不像是上下尊卑,倒像是做父亲的管教儿子。 厨房里有许多大火炉,有些是经年都闷著小火,专门煲汤熬药炖补品的。炉壁极厚,摸上去只是温。 苏小砚正躺在其中一个火炉边上,衣服半解,舒舒服服的睡觉。朱昭明就算有一些歉疚,也被他满脸享受的睡容驱散了。 苏小砚在梦里去了兴烟阁,才看见美貌的姑娘。拉了手没有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2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2 说几句话,一头凉水浇了下来,浇的他惨叫了一声坐起来,身上真的湿淋淋的。苏小砚迷迷糊糊的抬起头,看到身前的人和这人身後齐刷刷两排同情的目光。 误上龙床 三 太子的伴读苏小砚,出神世代书香门第之家,当朝大儒之子。无奈父兄皆进士,苏小砚偏就不争气。且不说没本领考功名,就连基本的礼数规矩都一概不听不记。朱昭明看他蹭的雪白的背黑了一半,衣服狼狈的打着卷,直想一脚把他踹进炉子里去了。 苏小砚被这凉水浇头,也浇出了一身的火气。朱昭明昨天那样责罚他,今天早上起来还要找他的麻烦。他本来就不是老实孩子,心里的怒火上来简直想和朱昭明吵一架。 朱昭明什么样的人物,苏小砚那点心思哪里能逃的过他的眼睛,微微握了握拳,冷哼了一声:“把他洗干净了带到我的书房去。” 苏小砚被换上干净的衣服,一路上都噘嘴闷闷不乐。推开书房的门,也不用禀报,就径直走过去跪在朱昭明的书案下,嘟囔一句:“叩见太子。” 知道朱昭明不会叫自己起来,干脆连这四个字都说的微不可闻,只要说过了礼节无亏,不会被找错处就可以。 朱昭明真的不理他,这些日子皇帝生病不临朝,他身为太子却不能进宫探望,心里早存了万一之心。这天下多少蝇营狗苟的人,为了那权利明争暗斗,朱昭明自负才智本领,却也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可如今毕竟是关键时候,赏梅看雪都不过是掩人耳目。苏小砚身份特殊,偏偏天下大事全不往他的心里去,除了惹祸别无所长。若真给他溜出去乱窜,不知道能不能保全性命回来。这样生死攸关的时候,自己严令呵斥了他几次,竟然全给他当作耳边轻风。 想到这里,忍不住重重的拍了一下书案。两边的人一起往过来,不知道太子有何吩咐。唯独这怒气的对象苏小砚声息全无,混若未闻。 朱昭明站起来,这才发现苏小砚已经睡着了,就着跪下的姿势四肢摊开,上半身蹭到了自己的书案下面,下半身还微微蜷曲着腿。 苏小砚今年十六岁,从小淘气不肯老实吃饭,生的虽然不矮,却比同龄的男孩子单薄。伏在地上活像一张椅子上铺垫的老虎皮。 朱昭明笑了笑,又忍不住皱眉。敢在太子怒气下睡觉,天下也只有这一个小无赖。苏小砚这是算准了自己不会真的为难他,有风驶尽帆。 朱昭明伸脚蹬了蹬他,苏小砚用力的推开他的脚,又向书案下爬了爬。最后干脆就整个人都缩在了书案下黑暗的空间里去。那里的地毯十分柔软,苏小砚小时候最喜欢躺在那里。无论玩耍还是睡觉,朱昭明只要招呼他的名字,就立刻用雪白的手指攀着书案,露出眼睛来问太子有什么吩咐。 朱昭明气他胆子大,先是装病欺骗自己,接着偷溜出宫,连对他的惩罚都敢阳奉阴违的逃个彻底。本来想彻底收拾他一通,给他立个规矩,以后也好管教,现在却不舍得把他从书案下抓出来了。 让人又拿了被子,给苏小砚盖在身上,任由他躺在自己的脚下。苏小砚翻了个身,抱住朱昭明的腿,把脸都贴了上去。他昨天夜里其实睡的不好,厨房的砖地虽不冰冷却生硬,翻来覆去的半夜才睡着,如今柔毯软被,才算是真正舒服了。 《误上龙床》四 这一次被关同以往都不一样,苏小砚先是软语相求,继而哭恼偷跑,一切招数都不行。直等到桃花也开了,这禁足令才算解除。 春光明媚,苏小砚穿著新做的衣服,开开心心的出了太子府去找他的好朋友陈瑜。他不喜欢做轿子,也不愿意带随从。他是天生的野猴子,如今脱了锁链,简直恨不得奔跑几步。 太子府既是东宫,本是皇宫的一部分。一年前十二皇子引了一位僧人回朝廷,据说预言万物是灵验无匹的。这僧人请皇帝在东宫与皇宫间封闭高墙。说是为了风水气场,彼此循环,有助于皇帝的身体早日康复。 那时候群臣震惊,都以为这极不妥当。皇帝年渐老迈昏聩,若真修建这墙,不啻于宣告东宫人选有变,引起新的一波变动。唯有太子朱昭明毫无异议,上书表示本朝素以孝为人根本,但愿父皇早日康健如初,亲自督促人修建了这道墙。 这件事情里面蕴含了什么内容苏小砚并不很关心,只知道他过去见陈瑜,只需要迈脚走几步。如今却要先出了太子府,辗转周折的绕过层层的宫墙,拿着太子的令牌,经过漫长的等候,一级级的求见。 好不容易等到接引的小太监出来,苏小砚拉着他的手,一溜烟似的往里面跑。陈瑜是十二皇子的伴读。十二皇子自幼体弱,皇帝爱惜他不舍得他出宫,才成年就第一个封了他的王,特准他继续留在皇宫内陪伴母亲。 苏小砚和陈瑜身份相近,住的也近,从小玩在一起,亲近纵然不如亲兄弟,也差不了几分。 陈瑜正趴在窗台前逗鸟,听见院子里有声音,立刻甩了那难侍候的鹦鹉,扑出去抱住苏小砚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苏小砚在陈瑜的脸上胡乱亲亲:“陈瑜哥我可真想你,你的心真狠,也不去看我,我想你想的要生病。” 陈瑜嗤笑:“你是被关的生病吧,前阵子那么乱,我怎么去看你,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几天。” 苏小砚苦脸:“怎么乱了?” 陈瑜看看左右无人,伏在苏小砚的耳边:“皇上病了呢,又没有见太子。四处都说皇上要改立储君。” 苏小砚毕竟是官宦子弟出身,知道这件事的利害。朱昭明是从来不告诉他这些东西的,在陈瑜这里听说,立时出了一身的汗。但他从小和朱昭明在一起,心里对朱昭明实在有莫大的信心,觉得他睿智过人,总不会出事的。 陈瑜说到这里,拉着苏小砚的手:“太子英明神武,是一定要做皇帝的。” 苏小砚哦了一声,权利还没有在他面前展现威力,所以这个少年并不会对权利格外的尊重。只要朱昭明好好的,当皇帝还是当王爷在他心里没有区别。 几个月没见,陈瑜比从前多了些青年的气息,苏小砚留在这里吃了饭,兴致勃勃的和陈瑜谈论杏烟阁新来的花魁。 十二皇子朱昭和下午派人来传陈瑜,苏小砚自己在陈瑜的房间内翻了一会书,左等右等陈瑜也不回来,就留了字条,一个人先回去了。 误上龙床 五 苏小砚走在路上,身后有马蹄声追过来,他向旁边让了一让。那马停在他身边,跳下来的人穿着一身青衣,看打扮不过是个小厮,却满面的书卷气息,让人没来由的生出好感。这京城只有一家的下人能够如此,苏小砚在心里立刻叹息了一声。 果真那人鞠躬行礼:“老爷请您回去。” 老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3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3 爷,是苏小砚的哥哥苏小洵。 苏小砚自幼和太子住在一起,对自己家倒不怎么熟悉。他的父亲是当朝大儒,在十三年前病故。父亲在时苏小砚尚小,还不懂悲伤。皇帝怜惜他父亲的才华,把三岁的苏小砚拨给六岁的太子当伴读。 太子朱昭明那时候已经展露出足够的风采,多了一个鼻涕虫伴读也只是略微皱眉。伴读通常是先生训斥皇子时的替身,为皇子枯燥的学习里增添些同龄人陪伴的乐趣。前一点苏小砚几乎是全然没有完成,太子聪慧睿智,对身边人诸多体恤,原也没有被训斥的时候。第二点完成的倒还算称职,朱昭明的确看见他就会觉得心情大好,就算有什么不快的事也会烟消云散,就任由这个鼻涕虫跟着自己。 苏家蒙皇恩浩荡,宅第离皇宫并不远,也算是门第重重。这里本就是王侯贵族居住的所在每大小和气派自然不如左右王孙府邸,但白墙黑瓦坐落在朱门之中倒也有几分雅致秀逸的气质。 门被一道道的打开,苏小砚一步步蹭进去。他的父亲希望两个儿子德行无亏,视自身小,天地大,永远谦逊。在两个儿子的名字里都取了个小字。苏小砚觉得自己在这点上实在是实现了父亲的愿望,小的几乎看不见。一切都优秀到几乎完美的哥哥,实在是任何人都忽视不了他存在的大气派。 苏小洵的确是一个完美的人,无论相貌、性情、学问,都让人叹为观止。今次考进士,远不如他的人被点为状元,名震天下士林的苏小洵只不过得了探花,却不见他有半点不豫之色。世人都道苏御史的儿子有青出于蓝之势。 苏小砚远远的看见哥哥坐在厅中,穿着一身玄色的深衣,一手轻轻支颌望着自己。他走过去老老实实的跪下,一本正经的问安:“弟弟拜见兄长安好。” 苏小洵点了点头,示意弟弟起来。苏小砚坐在他对面,他虽然害怕这个兄长的管教,但苏小洵毕竟是他在世上最亲近的人,忍不住仔细打量,看哥哥有没有什么变化。 苏小洵雪白修长的手指放在漆成黑色的桌面上,手上的纹路很浅淡,像是在玉石上雕刻的花纹,雪白的肌肤莹润非常。 苏小砚忍不住在心里赞美,觉得自己兄长的美貌胜过杏烟阁那位最美丽的花魁。 苏小洵冷哼了一声:“在想什么,满面的委琐不堪。” 苏小砚狠狠的被吓了一跳,连忙收束心思,满面严肃:“哥哥叫我来做什么?” 苏小洵看了看他,伸出手来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不做什么,我想你了。” 蘇小硯靈動的眼睛立刻眨了眨,心裏飛速的判斷哥哥的話是真是假,是不是要訓自己前先給的安心丸。 蘇小洵神情溫柔,眼神清澈,臉上的關懷雖不顯露的十分濃,卻全是真誠與對弟弟的愛憐。 蘇小硯抽了抽鼻子,離開座位,坐在哥哥腳下抱著他的腿,把臉枕在蘇小洵的膝上:“哥哥我也好想你。” 蘇小洵也不抽開腿,任他抱著,過一會笑道:“小硯我今天讀了你最近的文章,覺得你學問大有長進了,。” 蘇小硯最怕聽他提學問兩個字,連忙噤聲。 蘇小洵聲音更加溫柔:“你在太子那裏住的還好麼?” 蘇小硯仰頭看著哥哥,不知道哥哥的用意,因此也就不知道該回答好還是不好。 蘇小洵輕輕轉動手裏的扇子:“若是不好,那就回家來住兩天,我去和太子說。” 蘇小硯嚇的打了個激靈,連忙道:“很好,很好,太子對我很好。” 蘇小洵了然:“你是更害怕回家啊。” 怕自己惟一的哥哥真是有點說不過去,但和哥哥比起來,太子似乎更容忍自己一些。 蘇小洵拉他起來:“多大年紀了,還喜歡抱別人的腿。” 蘇小硯站起來,遲疑著不願意回到座位去。哥哥今天似乎心情不錯,蘇小硯勇敢的坐在蘇小洵的腿上,抱住了蘇小洵的脖子:“哥哥。” 蘇小洵握著弟弟的手:“你撒嬌的本領真是比學問好上百倍。” 蘇小硯把整個人都貼在兄長懷裏:“學問再好,也不會有比得上哥哥的人啊。” 蘇小洵忍俊不禁,在他身上輕輕打了一下:“說什麼胡話。” 蘇小硯聞哥哥身上微冷的清香:“我最喜歡哥哥的氣味,比梅花好聞。” 蘇小洵略微挑了挑眉:“好假的話,你既然喜歡,怎麼不肯回來和我住。” 蘇小硯吐了下舌頭,拿頭在哥哥身上蹭。 蘇小洵手指輕扣桌案:“小蘇是貓,大蘇是虎,小蘇見大蘇,急急爬上樹。整個京城都知道你怕你哥哥怕的像見了老虎。” 蘇小硯苦著臉:“哥哥,他們是說你教導弟弟有方,這歌謠不知道是哪個壞蛋編的,你可千萬不要信。我朝朝暮暮的都想著哥哥。” 蘇小洵笑了笑,仿佛梅花初綻。蘇小硯看的發呆,難免在心中又和杏煙閣的花魁,那據說是第一美女的美人做比較。越發覺得自己的哥哥容貌出眾,假如是個女子,又去了杏煙閣,那現在的花魁一定會被比下去。 蘇小洵瞧見他眼睛裏光芒亂閃,這次沒訓他,只問:“我有件事情,你要老實說實話。” 蘇小硯在心裏打鼓,假如哥哥問自己剛才在想什麼,那是萬萬不能說的。 蘇小洵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心裏在轉悠些什麼事情,這弟弟心既然野了,做哥哥的又不能次次都罵。也只有當成不知道。 “太子要娶太子妃,你知道了麼?” “不知道。” …… “你有什麼想法麼?” “娶誰?” “那就和你無關了吧。” “呃……” 的確無關,蘇小硯不在意。 看到蘇小硯點點頭,蘇小洵徹底放下心來:“回去吧,沒事不要總出門,我三天後去太子府看你。” 误上龙床 七 苏小砚依依不舍的亲了亲哥哥,又在哥哥身上蹭了蹭,才撒腿跑了。在苏小砚的心目中,哥哥这个词就是……又爱又怕的意思。太子比起哥哥的管教来,还显得温柔宽松一些。 匆匆回到太子府,苏小砚飞快的在游廊间奔跑,力争用最短的时间回到自己的院子去。 这种努力总是不会成功,他的院子和太子的院子离的太近。有什么风吹草动,根本无需通报就会被太子看在眼里。 今天不巧,朱昭明正背手站在院子里,看见他进来了,没有说话,轻轻咳嗽了一声。 苏小砚立刻顿下脚步,像被猫看见的耗子。不过他很快就想起来今天之所以回来的比规定的时间晚,是因为哥哥把自己叫走了。整个人恢复了活泼泼的生气,跑到朱昭明的面前:“太子叫我?” 朱昭明笑了笑:“去哪里了?” 苏小砚老实回答:“去看陈瑜,然后看我哥哥。” 朱昭明牵着他的手,整个人靠了过来。苏小砚觉得像是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4 一面山压在自己身上,让他每一根汗毛都觉得紧张。 “真……真的是见我哥哥去了。” 朱昭明不在意:“我知道。” 苏小砚急于从他的气场范围内逃离:“那我回房去洗漱。” “去我房间洗。” 苏小砚垂头丧气的被拉进朱昭明的房间,下人会意上来给他擦洗,为他脱了外衣。把他服侍的好好的带到朱昭明的面前。 朱昭明觉得好笑:“我这么可怕么?”苏小砚挠了挠头:“没我哥哥可怕。” 朱昭明让左右都退下去,把苏小砚抱在膝上:“我让人做了你喜欢吃的菜。” 苏小砚伸手把饭菜上扣的盖子掀开,香气立刻弥漫开来。苏小砚暂把心事都抛在脑后,拿起筷子,飞快的向自己最喜欢的樱桃草莓冲了过去。 朱昭明已经很久没抱他了,怀里的人没有多一点肉。苏小砚全神贯注的和自己最爱的食物拼搏,根本没有感觉到朱昭明的手在他的腰身上轻轻摩挲。 朱昭明的手悄悄向上,隔着衣服爱抚苏小砚胸口的小突起。心里涌起一阵阵的火热,又强自压抑下去。面料良好的衣物传来几乎没有隔膜的触感。朱昭明把苏小砚又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一手箍紧他的腰身,另一手继续抚摸他微小的突起。 苏小砚有些不耐的扭动,来自朱昭明的抚摸这不是第一次,他早就熟悉了,但这样锲而不舍的时候还不多。 苏小砚坐直了身体,深深的叹了口气,用勺子挖了一颗樱桃,转头递给朱昭明:“太子,吃。” 朱昭明为他幼稚的反应在心里吐血,皱了皱眉:“我不吃。” 苏小砚脸上立刻露出欢喜的神色,埋头去继续对付他的美食。朱昭明伸手进苏小砚的衣服里轻轻解开他里衣的带子。 苏小砚放下手里的勺子和筷子,终于把吃东西先放在一边,把朱昭明摆在更重要的地位。他用力的把朱昭明的手拉出来:“我不喜欢被人摸。” 8 朱昭明不悦的冷哼一声,苏小砚吓了一跳。最近几个月,朱昭明一直都很忙碌,不太开心,对自己也是多加训斥。 苏小砚终究是和朱昭明感情要好的,觉得朱昭明要努力做一个太子,又威严又尊贵,真是很辛苦,就算有什麽与众不同的“爱好”发泄压力,也可以理解。同情弥漫上来,转身抱住朱昭明:“你摸吧。” 朱昭明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对主动送上门来的身体自然不会拒绝。伸手抱起苏小砚,走向後面的卧室去了。 苏小砚在离开桌子前迅速的抓了两颗樱桃塞进嘴里,这才勉强算是心甘情愿的舍弃了美食去陪伴他的太子。 朱昭明的卧室很温暖,浅明黄的帷帐浅淡的近似於白色,苏小砚被放在床上,立刻骨碌爬起来,跑到床尾的床柜翻自己上次落在这里的老虎。 小老虎是朱昭明送给他的,精工细作,栩栩如生。但终究是玩了十多年了,腰身上的花纹都有些模糊不清。小时候这老虎比苏小砚还要大,现在却只能当做枕头和靠垫了。 朱昭明看他开心的去把老虎搬出来,欢呼著在老虎身上按来按去,暗恨自己过了这麽久都没有一个棉老虎吸引苏小砚。 他坐在床边,按住苏小砚的腰。苏小砚回头看了他一眼,把老虎铺在床头,认命的躺上去,合著眼睛,等待著朱昭明的抚摸。 苏小砚的外衣在厅中就已经脱掉了,现在剩下月白色的中衣和里衣。朱昭明缓缓打开他的衣襟,并不急於把他全部剥开来。 苏小砚一只手伸到头顶捏老虎的须子,另一只手也被朱昭明放到了头顶,整个人像是在朱昭明的眼前毫无防备的被打开。 朱昭明最喜欢看他这幅样子,老实乖巧,像是全部的身心都等待自己去攫取占有。眼睛柔顺的合著,长长的睫毛透露出无限的亲近与信任。朱昭明轻轻抚摸他细腻的肌肤,想像有一天苏小砚开始明白人事,知道这爱抚里深藏的意味。得到苏小砚,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可是舍不得他那麽早就懂得一切,只好忍耐他幼稚到连生涩都算不上的反应。 细小的乳尖有漂亮的柔粉色,稍加拨弄会自然的充血挺立。朱昭明在那颜色渐渐变浓的突起上缓缓揉捏,苏小砚的肌肤雪白,衬的殷红的一点越发夺目。 朱昭明低低喘息了一声,快要抑制不住对眼前人的渴望了。苏小砚这时睁开眼睛,关心的望了望他。朱昭明为他的目光吸引,手上不知不觉加大了力道。苏小砚是听见他的喘息才看他的,担心朱昭明是不是最近太劳累,身体不大好。然而看朱昭明神采奕奕,实在不像是身体不好的样子,立刻就又把眼睛合上了。 苏小砚是不会觉得被朱昭明摸是一件害羞的事情,但是朱昭明却不喜欢他瞪大了眼睛望著自己。这种小事情苏小砚一律不会坚持,何况合著眼睛也可以幻想这是母亲的手。书上写母亲的慈爱里面就有轻抚幼子。苏小砚父母早逝,所有曾经得到的爱抚都来自哥哥和朱昭明。不过哥哥和朱昭明不大一样。苏小砚在被翻过身去的时候想,哥哥比较喜欢抚摸我的头,太子既喜欢头也喜欢身体。 朱昭明把他的人翻了一个身,将苏小砚的衣服全都罩上去,连苏小砚的头都被罩在里面。视线从苏小砚单薄光滑的背向下滑落到纤细的腰身,再到形状美好的翘臀。臀瓣紧紧的合拢,藏著朱昭明想探询的秘密。朱昭明分开苏小砚的双腿,伸指按在那朵隐秘的红梅之上,轻轻拨弄苏小砚身体入口处的褶皱。苏小砚被罩在一片黑暗里,双手捏著老虎的耳朵和尾巴,略微不耐的扭动了一下腰身,因为空气的缺乏而张口轻轻喘息。 9 苏小砚的喘息声像诱惑的咒语,因为天真懵懂,增添了更多更强烈的吸引。朱昭明手上的力气逐渐加重,细腻的肌肤渐渐渗出一层汗水,因为汗湿变得更加柔滑,像是吸著手不肯放。 朱昭明沿著臀瓣向下,按了一下苏小砚腿间的双丸。苏小砚整个人颤了一下,修长并拢的双腿分开,露出更大的空隙给朱昭明攻城略地。 小砚……已经有感觉了麽? 让苏小砚什麽都不懂,是朱昭明费心保护的结果。可是又忍不住期待苏小砚的反应,这是朱昭明的天性和本能。 苏小砚觉得身後的抚摸一下子激烈了起来,说不明白的酥麻从朱昭明的手指处引发,热情的在身体里滚荡来去。所有的血液都充向朱昭明抚摸的地方。朱昭明的手到哪里,哪里就兴奋的像是难以忍耐。 苏小砚开始因为这陌生的感觉挣扎,脱离开朱昭明的控制躲到床头去,拿他的老虎当作挡箭牌。 “我……不要。” “不要什麽?”朱昭明的声音沙哑的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苏小砚满脸通红,合拢屈起的双腿微微颤抖。朱昭明引起的热情还没有退散,初尝滋味的苏小砚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5 觉得莫名其妙。 上一次这样的抚摸是在半年前,朱昭明因为觉得难以忍耐而暂时放弃了这件事情,转而全力谋划其他更紧迫的事物。如今大局将定,苏小砚的身体竟然也不再是从前的青涩少年。 朱昭明冲他招手:“过来。” 苏小砚後退到整个人贴在了床壁上,无论如何不肯向前了。天知道太子在搞什麽鬼,身体涨的难受。不是太子看我最近稍微不听话一点就要整治我吧。 朱昭明不用去猜都知道苏小砚心里正在对自己拼命腹诽。他看了眼苏小砚,慢条斯理的坐在床边,讲自己的靴子脱了下去。苏小砚立刻戒备的又缩了缩,把自己蜷成了一个团。 “太……太子,下次再……再……。”对於朱昭明,求饶比对抗效果好。苏小砚深深明了这一点。 “闭嘴。”命令的词用温柔的声音说出来,苏小砚的老虎被毫不犹豫的扯到一边,扔到床尾去。 朱昭明的容貌、声音、衣著、动作,都是苏小砚再熟悉不过的。可是今天却不一样。那俊秀的眉,明亮的眼睛,挺直的鼻梁,像是全部换了陌生的气息。 朱昭明拉住他的脚踝轻轻一拽,然後按住苏小砚的双腿。清澈锐利的目光变成了外人永远也看不到的充满情欲的淫靡。 即使什麽都不明白的苏小砚也知道这种像是化成了实质的灼热目光不怀好意。他紧紧的并拢双腿,很快就又被毫不费力的打开。 朱昭明的声音在蛊惑也在威胁:“别躲,不准动,动一下这一年都不准出门一次,就是你哥哥来说情我也不管。” 堂堂的太子,多少人渴望可以得到他的宠幸。竟然要靠威胁来实现对苏小砚爱抚,朱昭明心里一阵郁闷。 少年脆弱的器官被握在掌心,苏小砚满脸通红,畏於朱昭明的威胁,真的一动不动。年轻的身体被蛊惑,渴望著更多的快感,也带著深深的怯意。 误上龙床 十 朱昭明早已品尝过交欢的快乐。但占有苏小砚几乎可以算的上和交欢完全不同的另一回事。苏小砚是他从小就喜欢的人,只要一接触到苏小砚。狂烈的快感就立刻奔跑在每一条血脉之中。 握住了苏小砚的分身按揉,看着苏小砚双腿内测的肌肤颤抖,整个人都为自己的动作而警惕,却又不敢反抗。 最美好的东西,从来都是等的越久越有趣。朱昭明为了这一点,极力按捺住身体里早已叫嚣着要立刻进入苏小砚的欲望。耐心的在苏小砚的身体上施加让苏小砚战栗的魔法。 苏小砚再也受不了他的注视和摆弄,伸手去推朱昭明。朱昭明按住他,把床帐上的带子系在他的手腕上:“我说了,不准动。” 苏小砚狼狈挣扎,激烈的踢动双腿:“放开我,我不玩了。” 朱昭明抬起一条腿压制住他,因为苏小砚的动作而产生的剧烈摩擦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火热的硬硬的抵在苏小砚的腿上。 苏小砚本能的感到危险,停下了挣扎。朱昭明亲吻他的脸,安抚的低喃:“对,别动。” 就连只是想像着进入苏小砚,都可以让朱昭明兴奋。技巧的让苏小砚的身体第一次吐出白浊。朱昭明让他翻身趴在自己的腿上,分开因为激情而变得粉红的双丘,把手指上的白浊抹一些在那暴露出来的穴口。 苏小砚的身体已经可以感受欲望,现在就得到他吧。身体比思想更快一步,手指没入朝思暮想的紧窒。温热吸附的触感比梦想中的还要动人,朱昭明觉得一股热流在小腹处滚涌喷薄,仅仅是手指的插入,就已经让自己向来骄傲的自控里丧失水准。如果进入苏小砚的是那里,该是什么样的欲仙欲死。 然而他的想像还没有成为现实,甚至仅仅作为一次旖旎的想像都还没有完成。就被这暧昧淫靡空间里忽然而起的哭声生硬打断。 苏小砚再也忍耐不了朱昭明的“怪异”举动,放声痛哭:“我疼我疼,哥哥,我要我哥哥。” 被一次次的恐吓不准动,忍受自己不愿意接受的抚摸;被绑起双手,甚至被插入身体最隐蔽的部位。 苏小砚觉得委屈,也对这样的朱昭明感觉畏惧。哥哥就算再可怕,也不会这样欺负自己。在这一刻,苏小洵在弟弟心目中的地位立刻飞速提升到救星的高度。因为朱昭明果真在听见他喊哥哥之后停下了所有动作,苦恼的长叹了一口气。 朱昭明猛的推开他,迈步下床,过了好久才浑身湿透的回来,水珠沿着赤裸的身体向下滑落。苏小砚正辛苦的趴在床上,用牙齿叼着衣服努力往自己的身上掩盖,看见他回来了吓的又往床角缩了缩。 朱昭明走过去,给他解开手上的床帐带,拉被子盖住苏小砚美好的身体。自己坐在床的另一边,露出寂寞和寥落的神情。当然看在苏小砚的眼里,只不过是做坏事没有得逞的神情。 朱昭明身上散发出冰冷的寒气,苏小砚团起身体,尽可能的离他再远一些。卧室后面的院子离有一口寒泉,苏小砚是最怕冷的。现在十分怀疑朱昭明刚才是去洗了个寒泉浴,尽管还因为被绑起来欺负的事情对朱昭明心存芥蒂,还是在心里赞美了一下当朝太子无所畏惧的雄姿。 朱昭明的表情阴冷,苏小砚不敢造次,合着眼睛老老实实的躺着。他是一个没有心事的孩子,纵然觉得今天的事情不对头,躺在温暖的被子里还是很快就发出了细密的呼吸声,进入了他无忧无虑的甜蜜梦乡。 朱昭明很恨的望着他。明明自己是舍得让他哭的,这种事情总要痛一次,自己已经从他十三岁等到了他十六岁。明明不知道多少次的在心里幻想着,在苏小砚的身体里插入抽出,听着苏小砚的哭泣和求饶,然后得到谁也不能给予的快感。可是竟然做不下去,因为苏小砚半真半假的哭声放弃。 朱昭明也不过是一个十九岁的少年,虽然因为与生俱来的地位不得不在控制感情方面有最出色的表现。但苏小砚还是有魅力让他无可奈何的去浇冷水。单凭心理说服不能让身体暂时放弃对苏小砚的渴望,冰冷刺骨也只不过让欲望暂时平息。 朱昭明看着苏小砚舒服的睡颜,久违的恶作剧心冒了出来,猛的掀开被子,钻了进去,狠狠的抱住苏小砚。 畏寒的苏小砚尖叫了一声醒过来,冷的牙齿打战。还好身体的本身毕竟是热的,那些寒气在两个人的身体中间消散。苏小砚抱紧了朱昭明,用尽全力的挤在朱昭明的怀里,继续做他的美梦。 就是喜欢他什么都不懂的样子。所以费尽心思不准任何人来污染。 朱昭明身边有太多的翻云覆雨手,有太多的别有用心。无论是风骚的温顺的矫情的天真的,他只要勾一勾手,就要多少有多少。 唯有苏小砚只有一个,是他亲手养大的,无可替代的惟一。承载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6 着他近乎全部的属于他个人的喜爱和乐趣。 误上龙床 十一 清早起来的苏小砚爬过朱昭明的身体去拉开床帐,阳光透进来让他心情大好的呼吸了一口气。 朱昭明望着他光鲜的面孔,掐住他的腰向下一拉。苏小砚立刻趴倒在他的胸口,眨了眨眼睛,在朱昭明的脸上轻轻亲了一下。 朱昭明的心一阵怦怦乱跳,掐住苏小砚腰身的双手收的更紧,在暗恨自己不争气。一个无心的吻而已,苏小砚对自己更亲密的举动也不是没有过,何必像个刚刚明白春意的莽撞男孩。 说服自己暂时忘记这个吻带来的激情和冲动,朱昭明向后挪了挪,半撑起身体靠在床栏上。苏小砚也跟着他挪动,还伸手去把枕头给朱昭明垫在他和床栏之间。发乎自然出自本心的关怀。 朱昭明轻轻抚摸他的头发:“睡的好么?” 苏小砚在他身上蹭了蹭:“好。” 少年单薄光润的肩膀脱离开被子的遮盖裸露出来,苏小砚伸手抱住朱昭明,把头贴在朱昭明的胸口,找了个自己舒服的姿势,合着眼睛哼歌。 朱昭明拉被子盖住他的背,不想再继续接受这最美丽的折磨。苏小砚却又不肯老实趴着了,从被子里钻到床角,单单伸出一只手去摸他的老虎。棉被垂落下来,为他的身体画出了肩腰臀的曲线。苏小砚摸到了他的老虎,又从被子里钻了回来,把老虎放在朱昭明的枕头边上,自己也靠了过去,和朱昭明并肩躺着。 朱昭明拉过来他一缕头发在手里摆弄,发丝顺滑的很,拿在手里掌心会微微的痒,像是一直痒到了心里去。 朱昭明叹了口气,知道自己的自控力在一天天瓦解,等到最终崩溃的那天,希望不会让苏小砚害怕到记恨自己。 苏小洵不是他停手的真正原因,纵然那个坏狐狸满面圣人高徒的气象十分不好惹。自己已经下了吃他弟弟的决心就也没什么可怕的。 真正担心的,是吃了一次,就再也碰不到了。苏小砚从小怕冷怕热怕鬼怕黑怕毛虫怕野兽,最怕的则是疼。小时候摔一个跟头也要哭足半个时辰,连当朝的皇帝都有所耳闻。前面种种他惧怕的事物,都可以在自己的羽翼下让他永远接触不到。唯独这疼,无论如何是要疼一次,恐怕还不只一次。 朱昭明在心里盘算自己如果强要苏小砚,一直做到最后,苏小砚可能有的反应。 哭闹,这个是一定的了,绝对一边被上一边哭。做到什么时候哭到什么时候,做完了还要哭一个时辰强调他遭到的悲惨待遇。 躲避,这个也是一定的,纵然自己是太子,苏小洵那个狐狸也很难对付。苏小砚要是想躲,他哥哥一定有办法把他藏的连父皇都找不到。 朱昭明想到这里,深深的叹了口气。苏小砚听见他叹气,侧头过去看着他,关切的问:“太子你怎么了?” 朱昭明整个人震了一下,脸色一瞬间红了一红,胸膛剧烈的起伏。真是不能抗拒,在想像占有苏小砚的时候,听见他的声音都可以在刹那间攀登上高潮。 苏小砚看他神色古怪,竟然像是有些微微的窒息。他自己不练武功,却知道练武功的人最怕走火入魔的。连忙把朱昭明抱起来,给他不住的拍胸口顺气。看朱昭明的脸色渐渐恢复,才带着惊恐颤声道:“你怎么了,吓死我了。” 罪魁祸首的无辜态度不能令朱昭明十足满意,尽管已经在心里为苏小砚的关切感动了,还是忍不住呵斥他:“我怎么了关你什么事情,你又不听话,尤其不听我的话。” 苏小砚大觉委屈:“我听话的!”然后又补充:“要是你生病了,我就哪里也不去,在家里一步不离的守着你,一直到你病好了。” 朱昭明大为受用,无论如何,苏小砚最关心的是自己。欣慰的笑了笑:“我没生病,你不用守着我。” 苏小砚开心的抱紧他:“那我今天可以去杏烟阁看新来的美丽姑娘么?……咦,你的脸怎么变热了。” 误上龙床 十二 朱昭明瞪了他一眼,森冷的目光让苏小砚後退再後退。怎麽变热的?气的!一天不气我你就浑身不舒服。 身份尊贵的太子已经不能调动起和他身份匹配的自制力了。猛的把苏小砚压在身下,恶意的含咬苏小砚胸前的柔粉突起。 真想立刻就把苏小砚吞下去,牙齿合拢狠心的咬了一下。苏小砚尖叫著推他,狼狈闪躲:“太子,太子。” 朱昭明抬起头,声音里的怒气已经很浓了:“你还记得我是太子,哼。” 苏小砚被朱昭明最近喜怒无常的态度弄的惶惑。他不敢在太子生气的时候迎怒而上,灵机一动,紧紧的抱住了朱昭明的身体。两个人亲密无间的贴合,中间连张纸片也插不进去。按照苏小砚的想法,这样既表示了自己对朱昭明的亲热,朱昭明也没有办法继续咬自己的乳尖。 却不料这样的亲密会引发更大的危机,朱昭明的眼神渐渐变得锐利,神情里带著不容抗拒的决断。 苏小砚满心的畏怯,才想推开离的远一点,腰就被铁箍一样结实的按住不能移动丝毫。朱昭明按著他,让他感受自己的欲望。 苏小砚感觉自己像是旱地的乌龟在划水,挥动四肢拼命的努力,却一点都没有前进或者後退。朱昭明勃起的分身贴紧了他,赤裸的摩擦引起连锁的快感。 昨天晚上经历了人生最初快感的苏小砚不至於对贴著自己的到底是什麽全无认识,他困惑著恼,最後由著朱昭明和自己的身体互相磨蹭。 朱昭明的脸色渐渐变红,喘息逐渐不匀,间或会难以按捺的呻吟。最终一切都以身体的抽搐和低重的呼吸告一段落。 苏小砚发现了让朱昭明失控的原因,继续贴著朱昭明的身体和他摩擦。朱昭明合著眼睛喘息,作为一个还算是自律的太子,清晨就来的激情有些火热。这激情是由苏小砚辅助的,就更加热辣奔放的不能控制。 苏小砚很快就成功的引起朱昭明第二次的热情。朱昭明推开他:“别动了。”苏小砚听话离开,伸手摸自己的大腿,那里湿漉漉的。 朱昭明伸手指了指床头的柜子,苏小砚爬过去拿手巾出来。然後小心翼翼的把被子掀开,先给朱昭明擦了大腿内测的白浊。朱昭明被他的手指碰到,参与的快感立刻兴奋的乱窜。幸好苏小砚很快就收回手擦他自己的身体了。 朱昭明慵懒的躺在床上,一手拨拉苏小砚老虎的须子。苏小砚跪在他身边兴高采烈:“原来你喜欢两个人在一起蹭,我们可以每天来一次。” 朱昭明的声音含著薄怒和危险:“你懂个屁。” 当他这麽说话的时候,十有八九是真生气了。苏小砚的眉眼都耷拉下去,噘嘴不言不语。 朱昭明躺下去,把苏小砚的老虎放在胸口略微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7 摆弄了摆弄:“你想去杏烟阁,那就去吧。”苏小砚立刻活了起来,飞快的去把自己的衣服拿过来一件件穿上。 朱昭明在老虎的耳朵上重重一掐:“让崔楷题陪你去。” 苏小砚苦脸:“我想自己去一次。” 朱昭明用力攥紧老虎耳朵:“那就不用去了。” 苏小砚连忙妥协:“好的好的,我和他一起去。” 误上龙床 十三 朱昭明坐了起来:“给我穿衣服。” 苏小砚去柜子里拿了一套月白色的深衣,和干净的中衣里衣。给朱昭明一件件套在身上。最后朱昭明站在地上,苏小砚跪在他脚边给他系衣服上的结扣。苏小砚的手一向巧,飞快的打了个美丽的双蝶扣,讨好的抬头笑着望他:“我新学的,太子喜不喜欢?” 朱昭明嗯了一声,伸手拉着苏小砚让他依靠在自己的身上。苏小砚顺从的抱住他的双腿,把脸也贴了上去。这样的姿势让朱昭明微微发颤,总有一天,要让苏小砚就这样跪在自己面前,含着自己的欲望。 朱昭明蹲下去望着他:“小砚,柳杏烟就那么好看么?” 苏小砚心里开始打鼓,但朱昭明答应过自己的事情从来也没有反悔过,倒也不算太担心。可是太子问话的神情和语气都有点古怪,苏小砚挠了挠头:“柳姑娘挺好看。” 朱昭明哼了一声:“好看到你看不够是么?” 苏小砚用力抱紧朱昭明的腿,委屈开口:“可是我每天待在家里好无聊。” 朱昭明蹲下身去:“无聊你可以看书。” 苏小砚跪坐在地上,低头不语。 朱昭明心生不忍,把他拉了起来:“好了,走吧,去叫崔楷题,你们早些回来。” 苏小砚的眼睛立刻重新有了光亮,跑到与卧室相连的偏间,把外衣脱了,逐件挑选衣物。他小的时候就住在朱昭明的偏间里,一切物品自然都放在这边。去年苏小洵来太子府,说他长大了,命他搬了出去。 太子把他安排在隔壁,来回不过几步路。何况他的衣服从来都要太子点头才重新做,因此一并留在了这边。 朱昭明觉得自己甚至是含恨的坐在椅子上,侍女没有他的吩咐不敢进来。他喝了小半杯凉茶,却觉得心里的火更盛。 过一会苏小砚从偏间出来,穿了一件浅天兰的深衣,衣角绣着些淡粉的桃花。这衣服年龄稍大的人穿起来未免显得轻浮,苏小砚这个年纪穿却恰到好处,衬的他一张粉面也有如桃花了。 苏小砚问他:“好看么?” 朱昭明冷哼:“不好看,太轻浮。” 苏小砚哦了一声,又回去偏间翻弄。过了一会才一步步踱了过来。这次他穿了件男子曲裾。曲裾这种衣服缠绕漫卷,层次分明。通常是女子喜爱的着装。男子曲裾比女子曲裾的下摆收的窄直一些,因为层次的重叠,不但妩媚全去,也显得十分庄重。然而苏小砚现在还很单薄,纵然层层裹起来,看起来仍然曼妙有度。窄直的下摆只不过显得他的身材更加修长美好。 朱昭明又冷哼了一声,看苏小砚露出委屈的表情,才叹了口气,在心里恨自己没度量,摆了摆手:“去吧,去吧。” 苏小砚向他行礼道别,跑了出去,才出大门就猛的摔倒在房门外。曲裾的下摆窄,他向来穿不惯。朱昭明听见他呻吟了几声,刚想叫他进来让人给他看看。苏小砚竟然一瘸一拐的就那么跑走了。朱昭明有心生他的气,最后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陪苏小砚去青楼,可算是一门苦差。太子既不允许青楼那些女子和苏小砚多说一句话,又不能狠心让苏小砚被关在家里。做陪同的自然战战兢兢,害怕那些风流场中打滚的女子不懂分寸。 杏烟阁依城中河水而建,京城临河的房价都用黄金估量。占地颇广的杏烟阁是名实相副的销金窟。 客人到来,都有打扮俏丽的丫头引去专门的房间。虽然是青楼歌舞之地,行走其中更多优雅静谧之感。 招呼苏小砚的是杏烟阁的老板柳杏烟。柳杏烟是昔年的花魁,如今虽已年近四十,保养的仍如青春少女。苏小砚次次都选她来陪自己聊天,柳杏烟竟然也愿意陪这个孩子。 带路的小丫头将熟门熟路的苏小砚带到柳杏烟的房门前,笑著行礼告退,路过苏小砚一行人的最後一位时,悄悄伸手掐了那人一把。 崔楷题每次来通常带著四个手下,都是青春少年。在这风月之地,一来二去,与这美貌的小丫头只靠眼波也混的熟了。 今次那手下见女孩子这样大胆,也忍不住回掐了她一下。崔楷题转头望了他一眼,目光森冷,吓的那手下垂下头去,满面严肃。 那小丫头也觉得这一眼实在太过可怕,快步离开了这里。 崔楷题心中叹息,其实少年男女本就该如自己的手下与这小丫头一般,你来我往,眉投目送。太子严令不允许苏小砚看见任何男女调笑的场面,实在是有违天性。苏小砚是苏小洵的弟弟,父亲又是一代大儒,学问其实并不差。严格的管教约束贴身保护让苏小砚比同龄的男孩子看起来纯真,却不能改变小男孩骨子里的活泼和与生俱来对异性的好奇和吸引。 苏小砚轻敲房门,里面有一把动听的声音温柔招呼他:“小砚,进来吧。”门被苏小砚推开,崔楷题苦笑著听自己身後人在屏息。 柳杏烟虽然即将年过四旬,美貌却不减当年。二十年前多少王公贵族千金买她一笑。如今柳杏烟已成了老板,再不接客。崔楷题与四位手下托苏小砚的福才能见她几面。 芙蓉帐上坐著俏佳人,纵然年华不在,眉眼里都有岁月痕迹,肌肤依然细腻,风姿依然醉人。柳杏烟挥了挥手:“你们五个去偏间歇息吧。” 崔楷题不坚持这点,凭他的耳力,无论这房间里发生什麽,也可听的一清二楚。最初他按照太子的命令,时刻站在苏小砚身边。苏小砚回去和太子哭闹打滚,终於让太子答应可以让他们退远一些。 苏小砚快步走过去,坐在柳杏烟脚下的椅子上,抱住柳杏烟的腿:“柳姑娘。” 柳杏烟笑著斥他:“什麽柳姑娘,叫柳姨。” 苏小砚摇头:“我不要,那会叫老了你,你就是柳姑娘。” 柳杏烟大笑:“苏小洵会有你这样的弟弟,真是稀奇。” 苏小砚苦著一张脸,在柳杏烟的膝头蹭蹭:“别笑话我,天下人都知道我不如我哥哥。” 柳杏烟爱怜的抚摸他的头发,然後捧住他美丽的脸:“谁说的,你哥那个狐狸有什麽好,我就是喜欢你。” 苏小砚凑过去在柳杏烟的脸上亲了亲:“你对我真好。” 这十年来,除了柳杏烟的入幕之宾,没有人敢对她这样亲近。男子亲吻女子的脸颊,如果不是情人,实在可以算得上放浪。 柳杏烟最初不明白为什麽苏小砚竟会将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8 这当作寻常亲热的表现,但她喜爱苏小砚的纯真,乐得有他陪自己聊聊天。日子久了,蹊跷之处便发现的越来越多。比如苏小砚对诗词歌赋都可以算是精通,对情诗却一首不知。自己有次无意中和他提起红豆吟,也被崔楷题忽然过来打断。事後崔楷题又来嘱咐自己,且不可和苏小砚谈论情爱之事,担心他年纪小身份高,为人勾引,误入歧途。话虽冠冕堂皇,却处处含著说不通。崔楷题言下之意,竟然是太子的吩咐。就是老子管教儿子,也未见得这样用心。柳杏烟在风月场中打滚了一辈子,心里已经渐渐透亮了。 太子今年也不过十九岁,却将苏小砚养的这样纯真天然。不知费了多少心思在里面,对苏小砚的独占之心未免太强了。 殊不知就是苏小砚这样纯白无暇的孩子才最为吸引。别说是位高权重之人,就连自己也忍不住想在他的生命里画上一条细线。 柳杏烟平生最喜欢恶作剧,她自然不敢真的做出什麽违背太子命令的事情。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小动作却少不了。 苏小砚和她面前有一张白纸,柳杏烟提笔写:“不是叫你自己来麽?”苏小砚露出苦恼的表情,接过笔在下面续写:“被抓住了,跪了好久太子还生气。”柳杏烟嘴里笑著说:“哦,你喜欢梅花,我阁里的梅花之美也是闻名京城的。”手下飞快的写:“没关系,我答应你的事情会办到的。” 前次苏小砚来的时候,柳杏烟和他说杏烟阁新来了一位美丽的女孩子,有倾城倾国的姿色。苏小砚大为倾倒,但是可以见柳杏烟已经是太子开恩了,若是提出见其他人,崔楷题这关就先过不了。崔楷题对太子忠心耿耿,对苏小砚也诸多疼爱。他的武功在苏小砚的心目中属於高不可测那一级别的,苏小砚知道自己没本领在他面前耍花样。 苏小砚正想再问柳杏烟,房门轻响,一个女孩子推门走了进来。房间内的一切都是真切的,唯独这女孩子的面容,竟像是美的不真实了。苏小砚从来没读过情诗,心中也不禁涌上花瓣面庞,如烟如雾这类的形容来。 崔楷题听见推门声,已经立刻从偏间走了出来。看见这美丽的女孩子,略微愣了一下便冷喝道:“你是何人,快出去。” 其实来的女子虽然美丽,这样的惊豔效果却是精心雕琢修饰之後才有的。单论相貌,并不见得就比柳杏烟高多少,苏小砚的哥哥苏小洵只怕还胜过她一分。只不过柳杏烟和苏小洵都喜欢素颜。而这女子一身的烟笼纱,盛装而来,自然有夺目之威。 崔楷题回头看苏小砚露出痴迷表情,心中叫苦,这可如何向太子交待。 误上龙床 十五 苏小砚已经站起来走过去,问那女子:“你是谁,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嫣然一笑,才要答话。崔楷题已经挡在他们中间,喝道:“这位姑娘请出去。” 苏小砚在他身后左躲右闪,却怎么也出不去,急得大叫:“崔叔叔,你让开。” 崔楷题略一挥手,他手下已经将那美人直扔了出去。苏小砚在房间内听见砰的一声,显然这一下摔的着实不轻。 柳杏烟已经冲了过来,怒道:“崔楷题,你手下好无礼。难道太子的人就可以这样蛮横。” 崔楷题回身拱手:“柳阁主,假如我没有记错,我曾经和你说过,小苏公子来的时候,除了你不可以有其他人在。” 柳杏烟眼眉倒竖:“难道她们有事临时找我也不行么,罢罢罢,你们的权势滔天,我这青楼楚馆惹不起。小苏公子,今日之后,请你再不必来了。小庙原招呼不了你这大菩萨。” 柳杏烟结交权贵无数,发狠说出这番话来极有气势。苏小砚以为她真的生自己的气了,低着头给她赔不是:“柳姨,对不起。” 转身走出房门,崔楷题一行人跟在他身后。 柳杏烟有心叫住他,略微犹豫了一下,觉得将错就错也很好。刚才那番话,本来就是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如今苏小砚伤心难过的回去了,太子更加不会怀疑到自己头上。太子这样疼苏小砚,也许今次他因祸得福,以后会被管的松些。 苏小砚走出房门的时候,先前进来的那位女子还躺在门外,伸一只玉手拉住苏小砚的衣角,忍痛笑了笑:“我叫姬阑珊。” 苏小砚蹲下去握住她的手:“阑珊,对不起。” 崔楷题咳嗽了一声,苏小砚放开了姬阑珊,低着头向杏烟阁的大门外走。出去之后径自上了车,然后一路无精打采垂头丧气的坐在马车里。从前他从杏烟阁出来,都是最开心的时候,如今一言不发,老成如崔楷题都觉得有些冷清。 但崔楷题更清楚太子的心意,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他尊贵的太子一定会痛悔暴怒,比起那个结果,现在把苏小砚拉回来不能算是残忍。苏小砚和烟花女子原本也不会有什么深的缘分。如今苏小砚去青楼,只是与人聊天,偶尔看看歌舞。等他真正明白了青楼的含义,也许请他去,他都不肯。 崔楷题这样想,心里安慰了许多。他看着苏小砚长大,也很疼他的,轻轻拍了拍苏小砚的肩:“小砚,别惹太子不开心。” 苏小砚扭头看窗外,崔楷题在心里暗暗感慨,孩子终归是要长大的,苏小砚这样柔和的孩子都有了脾气。 这时苏小砚回头看着他:“崔叔叔,我自己和太子说行么,我一定不隐瞒。” 崔楷题点了点头:“太子若问我,我还是要说的。” 朱昭明在卧室看了一些书信,还没有起身去书房,苏小砚就推门进来了,看见他跪下去问好。等朱昭明叫他起来。苏小砚自行去属于他的偏间,过了好半天也没有出来。 朱昭明喊了他几声不见回应,走过去偏间。苏小砚斜依着被子半躺在床上,鞋子胡乱的脱在地下,脸上挂着伤心的表情,连长长的睫毛都略微有些湿意。 朱昭明着实吃惊,坐在他的床边,伸手摸他的额头:“怎么了,病了么?” 苏小砚垂着眼帘,没有回答他的话。 朱昭明俯身去亲了亲他的脸:“为什麽不开心?” 苏小砚头垂的更低,看起来是真的伤心了。 朱昭明伸手在他的肩背处,另一只手自下面揽住他的腿弯,把他抱了起来。苏小砚环住他的脖颈,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 朱昭明抱著他在屋子里慢悠悠的踱步,温柔问他:“小砚是饿了吧,没吃饭就跑出去。” 他最近这半年忙碌非常,稍微多一点的时间也抽不出来,有时候忙的会忍不住发脾气。苏小砚年纪渐渐长大,在不知不觉中有了不同於儿时的一些变化。 朱昭明最疼爱他,其实是不舍得他不开心的。看苏小砚这样难过,加倍爱怜的哄他。苏小砚在他怀里,抱紧了他,眼泪一行行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9 的落在朱昭明的背上,渗到他的衣服里面。 朱昭明抱著他去前厅,坐在宽大软绵的椅子上。他的近侍为他打开饭菜上的盖子,退了下去。朱昭明亲手盛了一勺汤,柔声劝慰:“小砚,来喝汤,先暖暖,外面还有些春寒呢。” 苏小砚不肯回头,朱昭明在心里叹了口气,把那口汤自己含了,转过苏小砚的头,度给了他。苏小砚眼睛红红的,咽了那口汤,就缩回去贴在朱昭明的身上。 朱昭明把勺子放在空碗里,玎玲一声。因为谁都没有说话,这小小的声音变得大了,显得气氛更加冷清。 朱昭明凝望苏小砚,低头吻上苏小砚的唇。苏小砚的唇柔软又有些冰冷,带著少年的清新。两个人的口腔里还有些方才花草汤余下的香气,充当起催发情意的引子。朱昭明的舌尖暧昧贪婪的滑过苏小砚的每一颗牙齿,最後与苏小砚的舌头轻轻接触,舔弄那闪躲的丁香。或许吻是本能的一种,不需要额外的学习。又或许朱昭明的吻召唤出少年的热情。苏小砚抱著他的手臂收紧,开始回应这个缠绵的吻,将朱昭明对他做的事情先是有些粗糙拙劣的模仿了一次,接下来勇敢的去含咬啜吻朱昭明的舌尖,热情的挑拨朱昭明敏感的唇舌。 热吻因为气竭暂告终结,朱昭明看著苏小砚红扑扑的脸,在他脸上亲了亲。苏小砚不住的喘息,舔了舔自己的唇角。朱昭明伸手指抚摸他的舌头,苏小砚倏地把舌头缩了回去。朱昭明抱紧他:“你喜欢麽?”苏小砚点了点头:“我喜欢,太子最喜欢我,我也最喜欢太子。” 朱昭明真的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的一句回答,一时间觉得欢快的腋下生风,几乎翩翩欲仙。 苏小砚坐在他腿上轻轻挪移了一下位置,然後说:“但是你不能咬回来。” 朱昭明毫无防备,咳嗽了一声:“我不咬回来。”他捧住苏小砚的头,再次亲吻他的唇,这次只是辗转的游移,然後松开苏小砚:“我亲你的时候,你咬我不算咬,那是亲的一部分。是对最亲爱的人才会那样去亲吻。” 苏小砚点了点头,重复刚才的话:“我最喜欢太子。” 朱昭明的一颗心在胸膛里剧烈跳动:“你哥哥呢? 苏小砚真的费心的想了想:“我也最喜欢我哥哥。” 朱昭明把汤给他盛在碗里,笑了笑:“最喜欢,就只能有一个。”他在心里怪自己把苏小砚的孩子话当真,原来苏小砚对谁都是最喜欢。夹了小包子在碟子里,给苏小砚蘸了调料,摆在苏小砚的面前。 苏小砚拿筷子按著那包子,没有吃,过一会缓缓开口:“我最喜欢你,也最喜欢我哥哥。喜欢你和喜欢我哥哥不一样。” 私下里的时候,朱昭明允许他不喊自己太子,苏小砚就混著叫,一会太子一会说你。苏小砚说这句话的时候,在下意识里并没有把朱昭明当作太子。无论朱昭明是不是太子,也最喜欢他。 朱昭明从小就喜欢他,把苏小砚圈在自己的保护里整整十三年。现在听见苏小砚说对自己的喜爱和对他哥哥的不同,但是一样深。心脏比刚才更加猛烈的跳动,甚至让胸腔产生窒痛。 朱昭明平息了一下心情,尽可能不动声色的问他:“那喜欢我和喜欢你哥哥有什麽不同呢?” 苏小砚为这个问题挠头,於是先去喝了口汤,在心里想一下怎麽说两种喜欢之间的分别。朱昭明却是连吃饭都忘记了,耐心的等他的答案。 过一会苏小砚道:“喜欢我哥哥,因为我知道哥哥是我在世界上惟一的嫡亲,哥哥有和我一样的血脉。哥哥真心疼爱我,哥哥最喜欢我,虽然他很严厉。” “喜欢你是因为……” 朱昭明觉得自己连呼吸都断绝了。 “因为你也最疼我,可你不是我哥哥。你比哥哥对我宽容,哥哥总笑话我。嗯,我也不知道。反正和喜欢我哥哥不一样,我就是喜欢你,我愿意和你在一起。” 朱昭明收紧手臂,勒的苏小砚的胳膊生疼,朱昭明凝望他的眼睛:“是愿意永远和我在一起麽?” 苏小砚理所当然的点头:“愿意,我们永远在一起。如果我们不在一起,我会难过。” 朱昭明手微微的抖,小时候苏小砚回到家里去住,只不过三天就哭著被苏小洵送回来。因为苏小砚思念自己而在家里哭闹,厉害如苏小洵都没有办法,只好再把他带到太子这边。如今苏小砚长大了,多了许多主见,常常来和自己闹,心却还和过去一样。 苏小砚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腰上,无意识的握住朱昭明的手指摆弄:“可是太子,你不觉得你管我也很严麽?” 朱昭明的心情已经平复,抱紧苏小砚:“哪里严?” 苏小砚叹气:“我去杏烟阁的时候,也遇到过很多人。为什麽他们的随从都等在外面,你却让别人跟我一起进去?” 朱昭明亲了亲他的耳垂:“因为你是我的人,我担心你的安全。” 语意双关,朱昭明知道苏小砚听不出来。 苏小砚噘嘴:“可是太子府的人并没有每个出去都带著许多人。我哥哥说别人顾忌我父亲的声望和舆论,是绝对不会伤害我的。” 朱昭明在心里狠狠插了苏小洵几刀,柔声道:“小砚,我害怕万一。”这的确也是实话。 苏小砚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讲给他听,然後垂头道:“为什麽我不可以认识新的朋友。” 朱昭明已经想把杏烟阁立刻拆了,但脸上是最自然的微笑:“谁说你不可以,但为什麽一定要去青楼里认识女孩子呢?从前来咱们府的那些大家闺秀你都不喜欢麽?” 苏小砚摇头:“是她们不喜欢我。” 那些人都是为了朱昭明而来,谁有耐心哄一个孩子。朱昭明心里也清楚这点,才让苏小砚接近她们。 朱昭明看著苏小砚的眼睛,蒙了一层泪膜,真受委屈的时候可不得了,眼泪会成串的落下来,一直砸在人的心里。 他搂著苏小砚:“好的,交新朋友,下次我陪你去好不好。” 苏小砚惊喜又惊疑:“真的麽,你从来不去青楼的,你说青楼是天下无聊男人去的地方。” 朱昭明点了点头:“真的,我陪你去。” 误上龙床 十八 十九 第二天苏小砚在府里闷了一天,朱昭明没留他和自己一起睡,怕火上来了压不下去,忍了这么多年实在不必急在一时。 苏小砚不敢立刻和他提去杏烟阁的事情,怕惹他不开心,自己一个人又实在无聊,第三天清早吃了饭,跑到朱昭明的书房求见他。 朱昭明让人放他进来,挥退左右对他招了招手:“今天起来的比平时早呢?” 苏小砚抱着一个薄薄的被子走过去,微微噘嘴,然后俯身钻进朱昭明书案的下面,抱着朱昭明的腿:“我想你了,我今天待在这可以么?”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10 朱昭明俯身伸手去抚摸他的头:“待在这里吧。” 苏小砚自己在书案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抱着朱昭明的一条腿,又把朱昭明的脚当作枕头,在上面铺了一些自己带着的被。在朱昭明身边,是苏小砚最有安全感的时候,很快就进入了的梦乡。 等到苏小砚醒来,已经快到中午了,他在书案下面伸了个懒腰。朱昭明正在看往来信函,一时没有发现他已经醒了。苏小砚抱住朱昭明的腿,把脸往上蹭了蹭,想起前天晚上的事情,好奇的伸手到朱昭明两腿中间。他略微犹豫了一下,然后用手指按上那还在蛰伏的欲望。 对于苏小砚来说,朱昭明的这个位置和朱昭明手指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都可以随便碰触。只不过要细细分析的话,功能还是有分别的。苏小砚还记得释放那一刻时的奇妙欢愉和酥麻,忍不住握住了朱昭明的欲望,轻轻摩挲。 朱昭明呻吟了一声,沙哑问他:“你在干什么?” 苏小砚又抚摸了两下:“我在想你为什么喜欢蹭这里。” 朱昭明伏在书案上,想说不用,又舍不得说,很快呻吟出声。 苏小砚卖力的在书案下面揉弄,他还掌握不好轻重,但每一下对朱昭明来说都是无与伦比的诱惑和刺激。 苏小砚也咦了几声,感慨这东西迅速变化的能力。也疑惑过去十六年自己竟然没有发现这一点。 朱昭明用尽全力控制着自己,不要立刻喷射出来。销魂的快感在下腹冲击来去,连腿都在颤抖。苏小砚觉得手里的东西坚硬无比:“太子,你舒服么?” 从朱昭明的那边看,苏小砚正坐在自己的双腿间,埋头研究那渴望进入苏小砚的分身,视觉的刺激和身体的刺激一起而来,他几乎有些受不了,猛的把苏小砚拉了起来。 苏小砚的眼睛是天真的不染尘埃,清澈的望着他,引诱出朱昭明不能遏制的占有欲。朱昭明把苏小砚狠狠的抱在怀里,一声声的叫他的名字:“小砚,小砚。” 苏小砚回抱他,熟悉的坐上朱昭明的腿:“太子你要摸我么?” 朱昭明意外:“你不是不喜欢被人摸么?” 苏小砚也困惑:“好像又喜欢了。”他解开自己衣带,袒露雪白的胸膛,仰头枕在朱昭明的肩上。 朱昭明在心里哀叹,手似乎已经脱离开他的控制,不由自主的向那柔粉色的乳尖抚摸而去。苏小砚合着眼睛,偶尔微微摇摆一下身体。细腻的肌肤在手下摆出认君采撷的面目,敏感的乳尖很快挺立起来,颜色也从柔粉变成了淫靡的殷红。苏小砚微微的喘息,似乎也感觉到了被抚摸的特别之处。朱昭明低下头,含住了其中一粒乳尖,用舌头轻轻的在上面滑过去,啜吻那脆弱的小东西。 苏小砚睁开眼睛:“别……别咬我,奇怪。” 朱昭明抬起头:“哪里奇怪。” 苏小砚伸手去摸自己的两腿中间,在上面轻轻按了一下。 朱昭明再也克制不住,把苏小砚带来的被子一把拣了起来铺在书案上,将苏小砚案向书案,压在了苏小砚的身上。 苏小砚不明所以,忍不住挣扎。 朱昭明的眼睛已经红了,牢牢的按住他,褪了他的裤子:“别动!” 修长瘦弱的双腿被猛的分开,苏小砚吓的大叫。朱昭明看向他身体的淫靡入口,那从来不会展示给任何人的男人隐秘。 颜色和苏小砚的乳尖一样,是有雪白肌肤的少年独有的那种柔粉色。细密的无人造访过的褶皱让人立刻想将它们撑开。虽然朱昭明的书房并不冷,对于这个部位来说,还是有点凉。小穴敏锐的对微凉的空气做出反应,瑟缩的向内收缩。等到适应了一点这样的环境,又缓缓放松开来。 即使苏小砚是跟着朱昭明长大的,即使苏小砚在朱昭明的面前根本没有所谓的害羞。被按在书案上注视那里还是有些不习惯和尴尬。幸好朱昭明也没有什么更过分的举动,苏小砚决定和他商量一下:“太子!” “嗯?”声音还是沙哑的。 “我已经长大了。”苏小砚在研究怎么措辞。 “然后?” “你看那里我会不好意思,你都有一年多没给我洗澡过了。” 朱昭明几乎无言以对,我不给你洗澡,是因为再洗下去,我一定是帝国最早夭的太子,死于流鼻血或极度禁欲。 “所以?” “太子你放开我好不好?” “一年多没给你洗澡,就不能看了么?” “也不是……” 腿被分的更开,朱昭明试图插一根手指进去,他小心的沿着这朵秘花的边缘向内挺进,才没入一个指尖,苏小砚就摇摆腰身抗拒。上次被插入手指的痛苦他还记得,实在是不想再来一次。随着第一个指节的完全没入,朱昭明还没有来得及感慨被包围吸裹的快感,苏小砚就挣扎起来,在书案上向前爬,想脱离这不属于自己的进入。殊不知这动作只不过让他在朱昭明面前展露的更彻底。没有接纳功能的小穴不耐的收缩。朱昭明再也忍耐不住,抽出手指,将真正的欲望置放在苏小砚的腿间。 苏小砚觉得双腿之中被塞进了一个滚烫的肉块,很快就明白了那是哪里。他分开双腿容纳朱昭明,朱昭明按住他的腰身命令:“夹紧。” 苏小砚趴在书案上,感受他激烈的抽插,腿间柔嫩的肌肤被摩的生疼,心里开始后悔不应该来撩拨朱昭明。想略微放松一些,总是会立刻被朱昭明用力按住双腿,只有老老实实委屈的夹紧。 朱昭明的精力像是无穷无尽,苏小砚终于忍受不了,哽咽求饶:“太子,我疼。”朱昭明略微顿了一下,竟然笑了笑:“以后有的你疼。”苏小砚听的魂飞魄散,正在惊疑不定,朱昭明的手绕到前面去握住他少年的分身,技巧的拨弄。苏小砚的身子软成了面团,很快就射了出来。高潮的余韵让他不住的哆嗦,再也没精神去理朱昭明在做什么了。 这时崔楷题在门外高声报:“苏小洵苏探花求见。” 苏小砚一下清醒了过来,欢快道:“我哥哥来了。” 朱昭明的欲望喷洒在他腿间,苏小砚七手八脚的要往外爬。朱昭明拿被子裹住他,胡乱的给他擦了一下腿间的白浊,怒道:“别动!” 苏小砚吓了一跳,不知他为什么生气,站在原地不动,任凭朱昭明给他穿好裤子,又打好衣带上的结。朱昭明看他脸色仍旧绯红,指了指书案:“钻进去,我不叫你不准出来。” 苏小砚委屈的扁嘴,看朱昭明的神情十分认真,抽了一下鼻子,爬进书案的下面。朱昭明满腹的哭笑不得,想自己堂堂的太子,竟然像是被捉奸。 二十 等到苏小砚把被子蒙在他自己的头上藏好,朱昭明整理了一下衣著,高声道:“请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1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11 苏探花进来。” 苏小洵在门外等的时间不短,他的性格自然不会觉得急躁,只是合著眼睛想太子在里面做些什麽。如今听太子竟然亲自召唤,显然书房内并没有侍候的下人,更觉大不寻常。苏小洵和弟弟一样水润的眼睛略微转了转,才缓缓迈步走了进去。 朱昭明的书房很温暖,空气中透露著一股春意,苏小洵缓缓躬身行礼,眉头已经微微皱了起来。 朱昭明挥手让他平身:“小洵来找我做什麽?” 苏小洵抬起头注视他,一时没有说话。朱昭明今年十九岁,身材十分修长,因为年纪不足,自然难免带著少年的单薄,但也十分引人就是了。 朱昭明被他黑亮的眼睛打量了一个来回,明明眼前的这个人是自己的臣子,明明苏小洵的眼神里没有透露任何东西,偏偏就觉得心虚,干咳了一声:“小洵没有什麽事也没关系,我园子里的梅花开的正好,不如一起去赏梅。” 苏小洵悠然开口:“如今梅花已将残败,纵有仍挂在枝头者,也颇多风尘损坏,如何算得了正好。” 朱昭明心里恼怒,暗道我请你去赏梅花是给你面子,谁要和你讨论梅花什麽时候开的最好。但他刚欺负过人家的弟弟,未免心虚:“梅花傲骨天成,有倾城倾国之色,风霜不能损其姿颜,反倒平添风采,小洵不可不知。” 苏小洵缓缓在屋地踱了两步。他做什麽事情都是这样四平八稳,挑不出一点毛病。和他十八岁的年纪实在没有半分可供联系的余地。朱昭明觉得脚上微微一疼,却是苏小砚因为无聊和不能见到哥哥在下面捣怪。 苏小洵憋了他一会才开口:“小洵才疏学浅,方才细想太子之言,不禁叹服。” 朱昭明一阵呕心,暗恨苏小洵,这种糊弄那帮老夫子的语气拿来和我说干什麽。 苏小洵又道:“梅花纵美,算不得国色,太子府另有一美,才配倾国倾城四字。” 朱昭明第一次听他这样夸奖什麽事物:“哦,不知是何花?” 苏小洵摇头:“花虽美,怎及人解语,太子说是麽?” 朱昭明被他的话搅和的一颗心七上八下,心想莫非苏小洵说的是他弟弟苏小砚。这些年来他对苏小砚的教养,苏小洵没说过答应也没说过不,朱昭明只当他是默许了。若是苏小洵忽然发难,朱昭明也觉得难以应付。但是无论如何,他放在书案上的手微微用力,小砚是属於我的。 苏小洵一步步迈到近前,唇角似乎带著些笑意,眼睛里却没有:“适才我进来,太子脸色绯红,白中带粉,小洵不禁想,论容貌太子可算得世间的前十名,这可爱的情状,真担当的起倾国倾城四个字。” 太子被调戏了!无论朱昭明多不愿意,也要承认这个事实。 苏小洵这只臭狐狸总有办法不动声色的把他从成熟的状态逼迫回少年的心境。他刚才看见苏小砚的脸色绯红,现在一联想,就知道苏小洵眼中的自己是什麽样子。实在没办法控制的又脸红一次。朱昭明自己都能感觉到耳根发热,以为会遭到苏小洵的嘲笑,未料苏小洵视而未见。 朱昭明指了指椅子,苏小洵躬身然後坐下,如兰花般的手搁在黑色的小桌面上,轻轻扣著桌面:“小洵无知,太子书案下是什麽,还请指教?” 朱昭明最怕他发现的就是这个,没想到苏小洵早就看到了,却直到现在才说出来,分明是在戏弄自己。他一面气苏小砚藏的不牢,一面气苏小洵满腹的狐狸心思。 坐下轻轻踢了苏小砚一脚:“是别人送我的大犬。” 苏小洵悠闲的哦了一声:“既然是犬,可否让它吠一声,如此大犬,小洵还是第一次得知,十分好奇。不敢求窥其真容,略闻其声开开耳界,还望太子恩准。” 朱昭明恨死了他平平稳稳的阴阳怪气,踢了苏小砚一脚,示意苏小砚想办法给自己圆谎。他记得苏小砚学动物叫的本领还是很不错的,足以乱真。 “喵、喵” 娇气可爱的小猫叫声自书案下传来…… 二十一 朱昭明的脸色一阵青白,苏小洵连眉毛也没有动一根,只道:“太子的异种奇犬,果真不凡。”朱昭明这次连哈哈都懒得和他打了,苏小洵也不恼。 苏小砚在书案下面噘嘴,自己明明藏的很往里面了,为什么还是会被哥哥看见呢。被太子踢了两脚,实在委屈。 其实苏小洵根本没有看见他,书案宽厚,最多也只能瞧见一点隐约的黑影罢了。苏小洵是从书房内没有随从,室内弥漫的一时不能散去的春意,太子绯红的脸色里发现了端倪。本来以为朱昭明终于按捺不住了,可是又没有苏小砚的哭声,料定只不过是有些磨磨蹭蹭的愉悦,也因此没有发作。等到苏小砚的猫叫声传来,苏小洵已经在肚子里笑的抽筋,面上却是水波不兴。 侍从送上茶还有恋慕的目光,又恭敬的退了下去。 苏小洵轻啜了一口,合上杯盖:“我前些日子在崔尚书府听说太子已有意成亲,皇家会请崔尚书为媒人,不知是哪位佳人入太子之眼?” 苏小砚正在下面抱着朱昭明的腿枕在朱昭明的膝盖上,把被子掀起来抬头看了看他。朱昭明也正低头看他,和他清澈的眼睛对上,忽然觉得心里一痛,黯然道:“是陈将军的女儿陈姝,小洵,你明白为什么是她。” 陈姝的父亲陈明仁是朝廷中手握兵权的大将,如今朱昭明虽然是太子,却并不一定就稳妥不移。以朱昭明的地位,若是失去太子之位,恐怕欲求做平民而不可得。苏小洵明白其中的道理,然则陈明仁现在已颇多跋扈之姿,将来外戚必然擅权弄权,又是一大隐患。更何况陈姝素有泼辣之名,若是入主东宫,只怕小砚跟在朱昭明身边,没有多少日子可以舒服痛快的过。 苏小洵原本是为讽刺朱昭明而来,可朱昭明答的那句话实在是意兴索然满腹萧瑟,因此把许多刻薄的话都放了起来,只道:“原来是她。” 这看似轻飘飘的四个字,听在朱昭明的耳朵里,实在是带着苏小洵的无限失望,想要解释,又不知该从何开口。 苏小洵低垂了眼帘:“太子年已十九,是早该定下成亲之事了。我今天来是想接小砚回去。我和小砚父母早逝,自幼无所依靠。小砚有幸得太子庇护,无忧无虑至今,苏家本当结草衔环以报。” 朱昭明听的脸色发白:“小洵……” 苏小洵摆了摆手:“我家三代人丁不旺,亲戚全无。父亲一生清廉,家无余财,倒有仇人无数。父母故后,如非朝廷恩赐棺材,连入土亦不能够。双亲葬后十日,家中惟一老仆哭说缸中无米。我写信去求与父亲略有交情的同榜进士周凌沧。两日后宫中下旨,说圣上怜惜家父才华,要我的弟弟去为太子做伴读。太子当日就送了财米过来,后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2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12 来朝廷又在公侯聚居之地赏赐宅院。” 苏小砚伏在朱昭明的腿上,朱昭明只觉得湿意不断从衣物渗进肌肤。苏小砚最伤心时才这样不出声的哭,朱昭明心痛难耐,凄然道:“小洵,别说了。” 苏小洵清澈却深不见底的眼睛望向他:“太子,当日我和小砚蒙你恩情得以苟延残喘,这番恩情难以报答,但我并不想卖了弟弟换取荣华富贵。” 朱昭明猛的站起来:“住口!” 苏小砚被这忽发的状况吓了一跳,紧紧的依在朱昭明的腿上,想站起来叫哥哥,却腿软的不能动一动。 朱昭明气的浑身发抖:“你的荣华富贵不是我给的,是你自己聪明,七岁就懂得算计人,不要不干不净的算在我的头上。苏小洵,你给我滚出去!” 22 苏小洵提高声音:“小砚,出来。” 苏小砚自朱昭明身前缓缓钻出来,满脸都是泪痕,带着惊惧的表情望着哥哥。 苏小洵看见弟弟,不自觉的露出温柔表情冲他招手:“小砚,过来。” 苏小砚才要迈步出去,朱昭明已经箍紧了他的腰:“不准去。” 苏小砚哪里看过他们两个吵架,站在那里不住颤抖。 苏小洵轻声道:“太子,我弟弟这样子你还满意么?” 朱昭明把苏小砚抱在怀里:“小洵,你今天带着怒气来的,刚才是我不对,别说下去了。” 苏小洵的目光像是一把尖锥,扎的朱昭明心里做痛。然而苏小砚是绝对不能还给他的,无论怎么样。 苏小洵叹息了一声:“不怪你,原本是我默许的。可小砚今后不能跟着你了。” 朱昭明抱紧了苏小砚:“小洵你先回去好么,我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苏小砚自始至终在一团混沌里,忽然叫了一声:“哥哥。” 苏小洵自问心如铁石,眼泪竟倏地落了下来。这下苏小砚实在是惊恐欲绝,朱昭明也怔住了,苏小砚挣开朱昭明向苏小洵扑过去:“哥哥!哥哥!” 苏小洵轻轻抚摸弟弟的头发,柔声道:“小砚,小砚。” 苏小砚哭的哆嗦,想问的话也问不出来。 苏小洵拉着他坐下来,给苏小砚整理在书案下面蹭的凌乱的头发,把粗略打好的衣结解开重打,然后才把苏小砚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一会你自己问太子,哥哥要先回家了,你要是想哥哥,就回家来看看。” 苏小砚抓住他不撒手,整个人都在剧烈的颤抖:“哥哥,我害怕。” 苏小洵的心肝一件件的碎裂了。当初若是弟弟跟着自己,能活多久都不一定。太子母亲的娘家权重一方,太子又对小砚百般疼爱,自己才放任的把弟弟留在了东宫。无论做什么选择,都要付出代价。不舍得小砚和自己一样在鬼蜮魍魉中生活,以为太子可以庇护他永远无忧无虑。可说什么永远,这近在眼前的一天难道自己当初想不到。如今朱昭明要娶了陈姝,过去十三年把小砚捧在掌心里到最后只能换一个摔的更狠,真是自己的现世报应。 他把弟弟抱在腿上,一遍遍抚摸他的背安抚他,等到苏小砚终于从剧烈的战栗里平静下来,才冷淡道:“你的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整天一副窝囊样子。” 苏小砚习惯他喜怒无常的态度,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紧紧贴着苏小洵的脖子。苏小洵看了朱昭明一眼,用力推开苏小砚,站起来走了。 苏小砚知道哥哥的脾气,不敢去追他,站在苏小洵刚才坐过的椅子旁边,怔怔出神,眼泪把胸前的衣服全都打湿了。 朱昭明走过去把他抱起来:“不哭了。” 苏小砚熟悉的搂住他的肩,哽咽道:“我哥哥……” 朱昭明柔声安慰:“我一会告诉你。” 苏小砚想起哥哥说他窝囊,咬牙没有再哭,用力的眨眼睛,希望把那涌出来的泪水眨回去。 朱昭明心疼的厉害,按着他贴紧自己:“你脏的像野猴子,咱们洗澡去。” 23-24 东宫沐浴的池子叫做太阴池,是本朝初建太祖为他最心爱的皇后所建造。有地火通道蒸煮后面流出来寒泉水。寒泉水可令人肌肤润泽,朱昭明一直都让苏小砚在这里沐浴。从前他会亲自给苏小砚擦身体,当作一大乐事。随着两个人的年纪都渐渐长大,就既是乐事,也是一桩折磨。若是忍耐不住在苏小砚不愿意的时候要了他,恐怕要遭到苏小砚长长久久的畏惧和恼怒了。 朱昭明坐在池子边上,给苏小砚解开衣带,将他的衣服一件件宽下去,露出苏小砚洁白无瑕的身体。因为纤细,年少紧绷的皮肤下面甚至可以看见一些带着微微淡蓝色的血脉。朱昭明抱起他,缓缓把他放在温暖的水里。苏小砚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只是牢牢抓着朱昭明的一条手臂。 朱昭明解开他的头发,轻轻掬水从他的头上浇下来,湿了的长发略微卷曲的贴在苏小砚的身上,雪白的背映衬漆黑的发。朱昭明轻轻抱住他,苏小砚是他亲手养育的,世间最美丽纯洁的花。 苏小砚转头望着朱昭明,朱昭明也凝望着他。大约从一年前,苏小砚十五岁开始,渐渐变得没有从前那么乖巧。他开始想违背朱昭明的意愿,并不为了什么,就是想去违背。这气氛渐渐弥漫,有时候朱昭明正在烦躁,会忍不住训他,罚他跪,苏小砚就加倍的淘气泼皮不肯听话。朱昭明真的生气了,苏小砚就阳奉阴违。今天晚上,这种隐约着的奇怪的气氛终于消散的一点也不剩。像是和过去的十几年里一样,两个人中间没有半点隔阂。 朱昭明迈进水池,坐在苏小砚的身边,苏小砚依偎在他身上,朱昭明取了池边的膏脂缓缓在他身上涂抹。 “我要娶妻,就是太子妃,所以你哥哥今天来找我。” “嗯。” 朱昭明知道他不明白,把他抱在自己的怀里,看着他的眼睛:“娶妻,就是我们府里多了一个女子。” “我哥哥为什么生气?” “他怕太子妃对你不好。” “呃。” “太子妃,是太子府的另一个主人,除了我,所有人都要听她的话。” “我也要听么?” “你也要听。” …… “那你为什么生气?” “因为你哥哥说我是拿你和他做了交易。” “我哥哥为什么哭了?” “他不舍得你受委屈。” “太子妃会给我委屈么?” “我不会让她给你委屈。” 朱昭明合上眼睛,委屈是我给你的,无论我怎么不情愿,无论我多么不舍得。 苏小砚仰头在他的唇上亲了亲:“我明白了,太子妃,是一个脾气不很好的女孩子。如果她和你成亲,她就可以在府里管理每个人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3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13 ,包括我,所以哥哥要带我回家了。” 朱昭明点了点头。 苏小砚不解:“那你为什么要娶她,你不是常常告诉我说成亲是一件可有可无的事情,还不如两个好朋友在一起相处快乐。” 朱昭明叹息:“因为我是太子,成亲是一场势力的结合,陈姝的父亲有兵权。” 苏小砚迷惘:“可是朝廷不只有他一个将军,还有沈轻候、杜偌胜。” 朱昭明抱紧他:“朝廷也不只有我一个皇子,谁是未来的皇帝并不就是定下来的事情。那两个人态度不明,一个远在边关,一个每日称病。” 朱昭明从来不告诉苏小砚这些事情,也不让先生教他人心算计的故事。但苏小砚还是明白这里面的重要,低着头,过一会问朱昭明:“如果你只做王爷呢?” 朱昭明微微摇头:“在皇子里,我排在十七,本来不是嫡长子,但我的母亲是正宫,所以被立为太子。我并不爱皇位,可维护天下百姓安居乐业,是皇家子孙与生俱来的责任。皇子之中,如果我不做太子,六哥最有希望。小砚,未来的君主绝对不可以是他。” “我们中原富庶,但这富庶并不是自天上来的,是因为百姓勤劳,人民聪慧。可是周边异族却总是心存歹念。我们强大,他们便派人来求公主匹配。我们若有内乱,他们就趁机南下,杀我百姓,虏我财富。” “朝中很多假道学,说我们是礼仪文明之邦,不可记仇报复。他们杀人屠城皆是尚未开化之原因,又说中原千年前也有坑杀战俘之事。可笑,难道胡人就没有父母妻子,兄弟姐妹。为何到了我们中原就忽然未开化变成了屠夫。中原千年前坑杀战俘,当时就受尽责备,至今批判不休。为何今天胡人杀人却仍有道理。我朝代代予取予求,只不过养的他们更加贪得无厌。” 苏小砚诧异的张大口:“是那些大臣们这样说么,难道我们杀人是杀,胡人杀我们反倒不算是杀,也不是仇恨?” 朱昭明恨声道:“正是,这些人一半是贪生怕死的懦夫,一半是受了胡人贿赂的畜生。六哥与胡人几个部落首领都曾结交,若是称帝,是绝不会为我百姓除此心腹大患的。前朝也善待胡人,爱之与子民无异,在最鼎盛之时,皇帝与最宠爱的贵妃还收了一位胡人做义子。结果胡人祸心难藏,起兵造反,天下苍生颠沛流离,在最盛之时国运衰败。小砚,我要将胡人永远驱逐出骏马所能踏足的疆域,让他们闻中原二字就丧胆,再不敢来烧杀劫掠。我要我朝治下的所有百姓安居乐业,享百年平安团圆。” 这几句话是他胸中的抱负,只和苏小砚一人说过。苏小砚双手和握住朱昭明的一只手:“你娶那个脾气不好的太子妃吧,我不回家里去,还留在这里和你在一起。” 朱昭明猛的抱紧他,用尽全力把他望自己的身体里揉:“小砚,我不会让任何人给你委屈的。” 苏小砚亲吻他:“我相信。” 是真的相信,没有一点伪装的矫饰,苏小砚信任朱昭明。在漫长的岁月里,朱昭明是太子,更是兄长,是父亲,甚至是母亲,是一切一切的亲人。 说开了这件事,水气飘渺的太阴池也像是开朗不少。苏小砚在朱昭明身上胡乱的亲吻,然后抛开他在水池里游来游去。朱昭明觉得他像月下烟气飘荡的湖水中偶然出现的一尾银鱼。忍不住招呼他:“小砚过来。” 苏小砚游的近了,猛的跳起来落在他的怀里。雪白的手臂和大腿,像是莲藕一样细嫩。单薄的胸膛上两点柔粉的小乳尖因为在温水里泡的久了变得有些红艳。朱昭明一手揽着他的腰,另一手轻轻夹住了其中一个乳尖揉捏。 苏小砚合着眼睛,露出愉悦的表情,微微摆动腰身,拉朱昭明的手去自己的少年青涩的分身:“这里也摸摸。” 朱昭明心猛的一跳,真想立刻把他压在身下,用尽所有的毅力才强自忍耐住了。在没有和苏小洵说清楚,没有得到苏小洵的同意之前,绝对不能占有他的弟弟。 苏小砚已经体会到在身体里寻找快乐,朱昭明亲吻他的唇,搓揉他少年的欲望。看着苏小砚在自己的怀里战栗,尖叫,再瘫软成面团一样的可爱情状。 苏小砚猫一样娇气的声音:“真有趣,以后我们天天玩这个游戏。” 朱昭明苦笑,这游戏太危险了,他抚摸苏小砚还在战栗的腿:“明天我带你去杏烟阁。” 第二天早上苏小砚起的很晚,昨夜的行为对于他还单薄的身体有些过于消耗了。等到他起床,太阳早已经高高的升了起来。朱昭明分给他的照顾他的童子宫紫裳给他梳好头发,选了个最精致贵重的发冠给他戴上。 苏小砚奇道:“紫裳,怎么今天戴这个?” 宫紫裳抿唇笑:“皇后娘娘来了,让等你醒了把你好好打扮了送去给他看。” 苏小砚吃惊:“皇后?” 宫紫裳点了点头。 苏小砚从椅子上跳起来,飞也似的跑出去了。宫紫裳拎着木梳,心想幸亏自己聪明,要是他一醒了就告诉他,只怕穿着内衣就跑了出去,那真是成何体统。 苏小砚飞奔至朱昭明的房间,房门外多了许多守卫,看见是他,点了点头直接放他进去了。苏小砚跑过了两道门,大厅内正坐着一名宫装贵妇,面容上看不出来年纪,眼波莹莹,竟有几分少女的神韵。看见苏小砚进来,站了起来,对他伸出双臂。苏小砚猛的冲过去,抱住那贵妇的纤腰,在她的怀里乱蹭。 这贵妇正是当朝的皇后,朱昭明的亲生母亲沈慧蕴。沈慧蕴抱住苏小砚,轻轻转了一个圈才放下了他:“长得这么快啊,我都抱不动了。” 沈慧蕴坐下来,苏小砚和她挤在一张椅子上,双眼都兴奋的闪光:“皇后怎么才来看我。” 朱昭明实在不能对自己完全被无视的地位安之若素,咳嗽了一声:“小砚,母后是来看我的吧,你觉得呢?” 沈慧蕴瞪了儿子一眼,轻抚苏小砚的脸:“两个都看,尤其是来看小砚。” 他们母子在苏小砚来前已经商量好了事情,皇后留在这里还没有走,的确是为了看这个自己最喜欢的孩子。 苏小砚抱着沈慧蕴的腰,享受的把自己整个贴上去:“我就知道皇后最疼的是我。” 沈慧蕴笑道:“对对,我最疼宝贝小砚。小砚,太子有没有欺负你啊?” 苏小砚立刻道:“有!” 口气斩钉截铁的让朱昭明几乎喷血。 苏小砚满脸委屈:“太子常常训我骂我还罚我跪。” 朱昭明狠狠的在对面拿眼睛剜他,昨天晚上我还忍着那么大的痛苦陪你“玩”,哪知道今天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4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14 早上你起来就倒打一耙。 苏小砚本来还想继续告状,悄悄观察了一下朱昭明的脸色,决定为了以后日子的逍遥改口:“不过太子现在对我还挺好的,太子还说今天要带我去杏烟阁交新朋友。” 沈慧蕴原本笑眯眯的听他说话,听到杏烟阁这里,媚人的凤眼变得锐利,冷道:“明儿,你发了什么疯,竟然带小砚去那种地方,你好有出息啊?!” 杏烟阁名震京都,皇城中的后宫之主也知道它是什么地方。朱昭明自然不能说自己是被逼无奈,嗫喏没有开口。 苏小砚哀叹了一声,本来以为和皇后告状,以后自己可以自由的出入。原来母子就是母子,太子不喜欢杏烟阁,皇后也不喜欢。 他低头认错:“是我要去的,太子本来不愿意去,皇后你不要生气。” 朱昭明看的心里暗恨,难道我没有母后对你好,你看你在母后面前这个乖顺样子,在我面前哪有这十分之一。 26 沈慧蕴摸了摸苏小砚的头:“那是天下最无聊的男人才去的地方,不是什麽好去处。” 朱昭明在对面接收苏小砚抛来的你们真是亲母子的眼神,冲他笑了笑。 苏小砚低下头:“可是那里人很和蔼。” 沈慧蕴转头看他儿子,奇道:“难道太子府有人对你不和蔼。” 苏小砚微微摇头:“可是我寂寞,太子府的人不和我交朋友,太子也没有时间理我。” 沈慧蕴微微叹息了一声:“明儿他是太忙了,将来就会好的。小砚,我这就要走了,你不用出来送我。你要好好读书,跟你哥哥一样,做一个学问了得的人。” 苏小砚听话的答应,恭恭敬敬的跪下去向她磕头告别。沈慧蕴不舍的俯身亲了亲他的额头,转身由朱昭明送出大厅去了。 朱昭明又过了一会才回来,苏小砚坐在刚才沈慧蕴坐的椅子上,抱著椅子的扶手,眷恋上面的温暖不舍得放开。 朱昭明心疼他这个傻样子,过去和他坐在一起,苏小砚很自然的把头靠了过来,松开了那扶手。母仪天下的皇後对他来说只是亲切的长辈,在他最小的时候,为他弥补生命中没有母亲的缺憾。但皇後毕竟是皇後,这种弥补是稀缺的。最近这几年皇帝身体不好,苏小砚见到皇後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 朱昭明侧头看苏小砚,他低垂著头依在自己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又和沈慧蕴分开不开心、 朱昭明轻轻拎了拎他的耳朵:“还要不要去杏烟阁了?” 苏小砚的精神回来了一点:“要去!” 朱昭明在他的头上轻轻敲了一下:“你可真懂得阳奉阴违,母後说不准去的时候你怎麽不说要去。” 苏小砚仰头渴望的看著他。朱昭明长叹:“起来,我们这就走。”自己一定是上辈子欠他的,不,十八辈子都欠他的。 白天的杏烟阁自然不甚热闹,这也是朱昭明当初肯允许苏小砚来的原因之一。两个人下了马车,崔楷题等人留在了外面,另外两个从未来过的太子近侍跟随他们走了进去。迎客的侍女一眼看见了朱昭明,怔了好一会才又看见苏小砚,她当然认得苏小砚,笑著上前招呼:“苏小公子。” 苏小砚有点小声:“我要找柳姑娘。” 上次柳杏烟冲他们发脾气,苏小砚以为她真的生气了。从前都是他一到这里,就会有人带他去柳杏烟的房间,这次先小心翼翼的说了,看看那小丫鬟有什麽反应。 还没等那小丫鬟答话,朱昭明自身後揽住他:“不,我们要请姬阑珊姑娘。” 小丫鬟摇头:“姬姑娘还在陪客人,最早也要中午才能见客。” 苏小砚来了,早有人去报柳杏烟。这样娇气甜蜜对自己没有半点其他心思的美少年,遇到了就是生命里的珍宝,柳杏烟哪舍得真的不见他。急急梳妆打扮,等了一会人却还没来,柳杏烟穿好外衣,又对著镜子插了只新鲜的红色月季花在头上,径直走了出来。 27 柳杏烟远远的看见了人,待走近了,目光却不由自主的往苏小砚身边的人身上飘去。柳杏烟一生阅人无数,自问没有见过这样精彩的容貌气度。细长的明亮凤眼里隐藏著尊贵与威风,眉色如墨染,眉角斜飞入鬓,挺直的鼻子显露出主人的坚毅。这是一张十八九岁少年的脸,却有著几乎让人想拜倒的气势。 苏小砚看见柳杏烟过来,冲她挥手:“柳姑娘!”朱昭明箍紧他的腰,让他想往前跑一步也不能。 柳杏烟在心里惊疑不定的猜测他身边的人是谁,现在看朱昭明的动作,立刻变猜出了九成。没想到这未来的天下至尊,竟然为了苏小砚踏足青楼。 朱昭明等柳杏烟走的近了,略微看了看,的确是个美人,或许二十年前更美,终究是有限。花魁云云,只不过是和那些出来卖的人相比。 柳杏烟躬身行礼:“妾身见过二位公子。” 苏小砚不解:“柳姨?” 柳杏烟大笑:“哎哟,你这小东西。柳姑娘柳姨都让你一个人叫了,这见风使舵的本领可真好。” 朱昭明也笑:“柳姑娘过奖了,他哪里有姑娘的本领高。” 两个人都是明白的人,中间夹著一个真正单纯的,你来我往,苏小砚也只当他们在聊天。 三个人进了柳杏烟的房间,太子在侧,苏小砚倒是没什麽,柳杏烟难免有几分不自在。但她到底是做一行的,半个时辰聊下来,气氛还算活泼。太子要见姬阑珊,自然也不敢不让他见,小丫鬟去急急叫了姬阑珊,换好衣服来这边见客。 姬阑珊精心打扮,朱昭明也赞一声好。她是那种热情豔丽的美人,单从气质论,与苏小砚身边平时所见全都不同。 姬阑珊先行礼拜见了贵客,朱昭明闲聊似的问了问她的家乡。姬阑珊见他与苏小砚同来又并肩而坐,料定他非富既贵,著意讨好。朱昭明给人尊贵坚毅之感,比苏小砚实在多太多男子气概。令人不自觉的倾心向往。朱昭明又刻意哄她们开心。到了後来,姬阑珊与朱昭明说十句,才会来答苏小砚一句。柳杏烟却还没有那样忘形,多分了些精神给苏小砚。 午饭时分,苏小砚坚持要回去,朱昭明便带著他告辞离去。路上苏小砚闷闷不乐看著窗外,朱昭明也没有理睬他,只一只手圈住了他的腰,合著眼睛养神。苏小砚看腻了,转回身坐在朱昭明的腿上,把下颌搭在朱昭明的肩上。 朱昭明心知肚明是怎麽回事,问他:“交新朋友好玩麽?” 苏小砚摇头:“不好玩。” 朱昭明笑:“那你说说,怎麽不好玩?” 苏小砚深深叹息:“姬阑珊不愿意理我,她只喜欢理你。” 朱昭明把他和自己略微分开一些,看著苏小砚的眼睛告诉他:“小砚,青楼里的女子叫做妓,她们可以和任何人做朋友,只要别人付钱。可是你想,一个人会有那麽多的感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5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15 情麽?她们所谓的情谊都是虚情假意。如果有人有能力出更多的钱,她们就会去和那个人做朋友了。小砚,你真的需要这样的朋友麽?” 苏小砚摇头:“我不需要,可是我哥哥说青楼是个好地方。” 当弟弟的面骂哥哥是愚蠢的,朱昭明当然不会做这种事,只是皱眉:“你哥哥不是普通人,所以也常常做不普通的事情。若是单单听歌,那青楼还算是有趣。” 苏小砚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还有两天,我哥哥就要去朝廷做官了,你知道我哥哥会做什麽官麽?” 朱昭明把披风给苏小砚盖在身上:“这个我可不知道了,还有两天,你急什麽。进士加官那天我也要去的,我一定第一个回来告诉你。” 28 苏小砚点了点头,继续伏在他的怀里。朱昭明搂着他的腰背,让他可以完全依靠在自己身上,会觉得舒服一点。今天的事情是朱昭明早就料到过的,他虽然不喜欢苏小砚去青楼,但只要杏烟阁招待苏小砚的是那个大苏小砚一倍尚有余的柳杏烟,自己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容忍。朱昭明不相信姬阑珊的出现是意外,这让他决定不继续纵容这件事情。 回到太子府的时候苏小砚已经睡着了,朱昭明把他抱了下来,带到自己的房间里,放在柔软的被褥之中。苏小砚和他哥哥一样,都生的很纤细。骨架单薄而能长到苏小洵的高度十分难得,苏小砚在同龄人中的也算是中上的身高了。朱昭明给他把发冠小心的摘下来,将外衣和中衣宽了下去。苏小砚最希望可以长得和自己一样高,只怕不大可能。其实小砚能长到苏小洵那般就是最美,最风流潇洒的身姿了。若是矮一些呢,倒无妨,但苏小砚会不开心。若是比苏小洵还高,又会给人太过单薄的感觉。 朱昭明给他解衣服,把床帐放下来。忽然笑自己,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关心孩子会长多高,实在是父母的心情。 苏小砚从小不喜欢穿着衣服睡觉,嫌有被束缚的感觉。朱昭明把他的亵衣亵裤也脱了下来,脱的时候手微微迟疑了一下。长大了的苏小砚的身体,有连自己也渐渐不能对抗的诱惑。雪白胸膛上的柔粉两点,总是引着手去摸,想逗弄的那小东西如红小豆般绷紧又硬又挺。朱昭明以指腹轻轻抚摸那里,苏小砚昵喃了一声,竟然向他的手指无意识的凑了凑。朱昭明俯身亲吻另一边的小乳尖,用舌头去戏弄它,又用嘴唇轻轻的含着它。等到他的唇离开,细小的红豆立刻因为温暖的包裹消失而更加绷紧。 朱昭明拿被盖住苏小砚的胸口,吻渐渐向下延伸。纤细的腰身,平坦的小腹,青涩的分身,雪白的大腿内侧。被亲吻的身体忽然颤了一下,朱昭明抬起头,苏小砚挣开眼睛,冲他伸手:“陪我睡。” 朱昭明过去躺在他身边,用被子把他整个盖住:“既然醒了就别睡了,哪有没吃午饭就先睡午觉的道理。” 苏小砚摇头:“可我还不饿。” 正常至极的对话,朱昭明没有被抓到的意外,苏小砚也没有抓到人的自觉,两个人都早就熟悉了这一切。在苏小砚还很小的时候,朱昭明就培养他对自己的亲近不加防备,对拥抱和亲吻都视如平常。虽然也有苏小砚对任何人都很亲切,对他亲哥哥也又抱又亲等其他副作用。但总的来说,是按照朱昭明的愿望发展的,从来没有脱离过他所希望的轨迹。 苏小砚在被子里蹭了蹭,然后伸出一只手指了指床角边上的柜子。朱昭明去把他的老虎给他拿来,苏小砚把老虎摆在自己的身上摩挲了一会,又把老虎放在了枕头边上。他拉朱昭明的手臂:“骑老虎行么?” 朱昭明笑:“怎么想起骑老虎,你不看看自己腿有多长了,玩不了那个了。” 朱昭明几乎从来不和他说什么是大人该做的,什么是孩子该做的,若是不肯陪他做什么,那一定是因为苏小砚已经不太有适合那游戏的身材了。 苏小砚不死心,翻到朱昭明的身上,在朱昭明的肩上一口口轻咬:“那在床上摆样子行么?” 朱昭明点了点头,心想我真是天天和你在床上摆样子,摆个骑老虎的样子又有什么关系。苏小砚欢呼着从他身上滚下去,朱昭明翻身趴跪在床上,苏小砚骑在他背上,把自己的老虎也放在朱昭明的身上:“老虎快跑快跑。” 朱昭明要吃苏小砚,原本是想吃就打算吃。有了陈姝这件事情,给自己暗下决心,一定要苏小洵同意才会要了苏小砚。也因为如此,虽然来自苏小砚的诱惑一天比一天强烈,竟也能生生克制住了。 29-30 朝廷十分重视选取进士,历来都极为慎重。今年却先是众望所归的苏小洵落选状元,只得了个探花,接着又是皇上病重,连惯例的赐酒上林苑也没有,只是单独召见了状元毛梅之。因此皇帝病愈后,在这个初夏封赏进士去各地为官变成了一件大事。 朱昭明五更天去上早朝,四更多就起床梳洗准备了。苏小砚知道今天是自己哥哥也要去朝廷的日子,也早早爬了起来。他在自己的院墙边常年都架了梯子,爬上去看朱昭明的院子有灯火,飞快的爬下来跑去朱昭明的房间了。 朱昭明正在穿朝服,本朝尚水德,服饰崇尚素雅之美。这身朝朝色如墨染,腰带束紧,衣袂宽广如行云流水,显得朱昭明风流翩翩,实在是当代第一流的人物。 苏小砚跑了进来,望着他看了好一会,也由衷赞美:“太子你穿这件衣服很好看。” 朱昭明招呼他到自己身前来:“等你长大了,给你做一套上朝穿。” 苏小砚摇头:“上朝要起这么早,我可不要。” 朱昭明苦笑:“你是哪里的懒虫托生的,多少人哭着喊着想要穿这身衣服呢。” 苏小砚笑着扑在他怀里,在朱昭明的朝服上好一阵拱:“他们是他们,我可起不来。” 朱昭明的衣服已经穿好了,一把把苏小砚抱起来放在腿上:“那你今天怎么起来了?” 苏小砚神秘兮兮的靠近他:“这是一个秘密,因为今天我哥哥要做官。” 朱昭明扑哧笑了出来:“这是什么秘密么,天下谁不知道。” 苏小砚看着小童子给朱昭明戴发冠,又赞叹了一次朱昭明今天可真好看。然后伸手扯了朱昭明的衣服袖子蒙在脸上,瓮声瓮气的说:“可是我哥哥说这是大事,要重视,还说连沈轻候都会回来呢。” 朱昭明哦了一声,隔着袖子摸了摸苏小砚的脸:“你哥哥认识沈轻候?” 苏小砚点头:“认识,我哥哥说小时候,父母还在的时候,沈轻候给过我们兄弟吃的。哥哥说我吃过之后就不肯吃家里的饭菜了,饿的哭。哎,我小时候那么馋么。可是现在吃什么都感觉没有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6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16 很大差别。” 朱昭明听的心里一酸,他最怕听见苏小砚小时候的苦日子,虽然苏小砚根本都不记得了。那个贫穷至缸无余米的家苏小砚只生活了三年。苏小洵一个人慢慢守着一屋子书长大,比起弟弟是更加的难熬了。朱昭明屡次和父亲说,他们的父亲清白为官,一代大儒,若是后代如此凄凉,岂不让天下人笑话朝廷凉薄,才有了现在的宅院。苏小洵十三岁时就名动天下士林,那却是另外的一回事了。 他们离上朝的地方最近,不需要太早过去。朱昭明和苏小砚一起吃早饭,苏小砚今天十分开心,始终笑眯眯的像是偷了鱼的猫。吃着吃着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去拉朱昭明的手握紧:“太子,你要有兵权的人的女儿当太子妃,那你娶沈轻候的女儿好不好。” 朱昭明这时候才知道苏小砚虽然熟悉这些官员的名字,但是也只是熟悉名字。他苦笑:“沈轻候今年才二十四岁,别说还没有女儿,就是有女儿也在襁褓里呢。” 苏小砚大吃一惊:“哗,我还以为带兵的将军都是老头子呢。” 朱昭明笑着给他夹了点青菜在碗里:“别光顾着说话不吃菜,沈家的侯爵和将军之位都是世袭的,不要那么老。” 苏小砚吃过了早饭就开始摇晃了,他不习惯起这么早。朱昭明把他抱起来带到卧室去,脱了他的衣服鞋子让他继续睡。 远远到了朝门,外面已经站满了人,看见朱昭明的轿子来,又一轰拥上来。等朱昭明出了轿子,四处都是见礼的大臣,他也尽可能一一回礼,实在回不过来,就摆手招呼大家都免了。若是没有变数,这就是未来的天子。谁不希望能先与之亲近。 他们又等了一会,六皇子山阴王朱昭和的轿子也到了。朱昭和素有仁义睿智之名,在朝中的拥趸也着实不少,若非母亲不是正宫,太子就是他了。去年还有大臣上书劝皇帝改立储君,闹起过好大一场风波。 朱昭明迎上去,等朱昭和下轿,笑道:“六哥。” 朱昭和也笑,轻搭朱昭明的肩:“太子来的早,我路上有事,迟了些。” 朱昭明正待说什么,朝门已经打开,众臣都在等他们先走,两个人就分开了,各自一边迈进大殿。 等到众人都站定,朱昭明看向武将的行列,一眼便看到了沈轻候,这个在最后一刻才到来的人。事实上没有人能不第一眼看见他,他身上带着一种强大的气势。虽然相貌可以称得上俊秀,甚至俊美,表情也十足的宁静平和,偏偏左右的人都不自觉的让一点位置出来给他。 因为穿着朝服,武将的力量都被掩盖在风度华美的衣着下面。朱昭明将他灵活的动作和扎实的身躯看在眼里,沈轻候竟也打量了他,并且不介意的与他的目光相接触。 皇帝出来时,满朝文武跪拜参见。九五之尊仍带着些病容,因此宣见进士前的诏书也简短了不少。这次选拔的进士很快就鱼贯而入,进了天下人梦想的殿堂。状元毛梅之跪在最前,之后是榜眼与探花,再之后是其他同榜进士。 苏小洵跪在沈轻候的脚侧,沈轻候还记得他小时候的样子,这次肯从边关前来,也是带着对苏小洵的好奇的。 进士们的衣着是相仿的,区别和朝服的区别一样,在于花纹和袖子的宽窄。自沈轻候这边看来,苏小洵跪在地上,腰身的玉带束着柔软垂坠的衣料,腰身至臀的曲线近乎完美,宽大的袖子和衣摆像是一朵花下护着的花萼。 先被分封谢恩而去的是后面的进士,冗长的逐一谢恩。沈轻候发现自己竟然没有觉得烦,因为一直可以装作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严肃样子悄悄的放肆的打量跪在身边的苏小洵。他相信苏小洵一定发现了自己的目光,因为苏小洵开始感觉到不耐烦,甚至微微的摆动了一下身体。凭他少年时代对苏小洵的印象,苏小洵是一个在幼年就显露出隐忍坚韧品质的人。苏小洵会把一切都做到别人想像中的完美,别说是跪半个时辰,就是跪一天,他也可以坚持得住,等到一切结束后再晕倒也是之后的事情了。 于是更加肆无忌惮的用目光去抚摸他,看着苏小洵的耳朵渐渐红了起来,这样敏感聪明的人,这种不露声色甚至不着一言的对手交流让沈轻候越发觉得自己这次回京城是太对了。 终于听到上面叫自己的名字,苏小洵深吸了一口气,来自身后的灼灼目光几乎将他焚烧了。不需要回头他也知道那目光是来自谁的。十几年不见,想不到当初侠义良善的男孩子也成了一个无耻的登徒子。 苏小洵被直接封为御史,这是破格的擢升,也是这界进士中最高的官位了。大约皇帝是为了平息士林的怨气,给了这个他父亲当年的职位,说了不少溢美之辞。苏小洵神色平常,磕头谢恩,看不出半点喜悦,自然也没有半点失望。 皇帝恩准他平身,笑问:“苏爱卿,你父有子如此,在天之灵也必快慰。朕今日欲准你一事,当作对你父亲当年正直忠诚的奖赏,不知爱卿有什么所想所求?” 苏小洵躬身:“多谢陛下隆恩,臣有一弟小砚,今年已有十六岁。家父同榜进士周凌沧周大人的小女儿周婉莹与小砚同岁,娴淑之名传扬已久,臣愿为臣弟求之。苏家人丁不旺,臣恳请陛下赐婚,得此福气,以后子孙繁衍,福泽绵长。” 31-32 别人倒也没什么,最多觉得苏小洵把皇帝的旨意换了个赐婚未免可惜。朱昭明听在耳朵里,顿时头脑里轰的一声,微微咳嗽了一下,向苏小洵和苏小洵的身后望了望。 礼部侍郎站出一步:“陛下,臣以为此事不妥。上下尊卑,长幼有序。苏御史尚未婚配,就算陛下赐婚,赐的也该是苏御史的婚。” 皇帝伸手撸须:“爱卿之言也有道理,苏爱卿,不如朕赐你一门亲事如何。” 还未等苏小洵回答,沈轻侯踏出一步:“陛下,臣以为苏家既无父母高堂,兄长便为家长。兄长关心弟弟婚事,乃是忠孝礼敬之道,并无不妥。” 沈家祖上有大功于社稷,因此爵位与兵权代代相传,历代皆是举足轻重之人物。这一代的继承人沈轻侯一向十分低调稳重。如今他踏出来,朝廷内已是一片哗然,众人一齐注目。万万没有想到沈轻侯第一次在朝堂上有所奏议居然是关心人家给弟弟娶妻合不合礼仪。 皇帝都觉得十分意外,笑了笑:“沈爱卿说的也有道理。” 沈轻侯刚才已经看的明白,礼部侍郎必然是太子的人无疑。此人能得到太子一个眼光就明白太子的心意,将来必然是厉害人物。自己不愿意苏小洵被赐婚,也没必要搅了太子的好事。 他躬身道:“依臣之见,这赐婚之事实在是早晚都可。陛下的恩赐若只换了赐婚,未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7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17 免小看了陛下。苏大人的父亲一代大儒,他的正直忠诚如何能是一个赐婚就能彰显其价值的。何况苏大人的弟弟只有十六岁,于女子虽可算适婚年龄,于男子稍嫌小了。不如陛下的恩旨还是恩旨,要什么请苏大人慢慢考虑。而苏大人的弟弟苏小砚,等他读书考取功名之日再请陛下赐婚,才是真正光耀苏家门楣。” 皇帝点头:“不错,沈爱卿此言有理。太子,苏小砚是你的伴读,你以为如何?” 朱昭明在心里已经把苏小洵从头到脚斩个来回了,听见父亲问自己,踏出一步朗声道:“儿臣以为沈将军的话十分有道理。苏小砚年幼,对婚姻家庭之事尚自懵懂无知,实不适合立刻成亲。若能考取功名,再蒙父皇赐婚,才是光耀苏家之事。” 苏小洵早知必然有人出来拦阻,也想看看太子在朝中到底都有什么安排。然而沈轻侯站出来实在大出他的意外。礼部侍郎让皇上赐婚给自己尚好拒绝。沈轻侯则说皇帝的恩旨是恩旨,赐婚是赐婚,等于为苏家多求了一道恩旨,如再拒绝,实在荒唐。何况沈轻侯的话处处滴水不漏,原本也无可反驳。听到朱昭明说苏小砚不懂婚姻家庭之事,心道他若永远在你的身边,这辈子自然都不会懂。 满朝的文武看着他们几个争来辩去,为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太子伴读娶不娶妻,居然礼部侍郎,沈轻侯,太子,全都参与其中。今天这日子实在是够喜庆。 皇帝坐在上位笑道:“今日早朝就到这里,折子朕明日批复。沈爱卿,朕本打算留你在宫中陪朕品酒,无奈朕已不如往日了。就把朕最爱的那种御酒赐予太子,爱卿与朕的状元、榜眼、探花一起去分了它吧。” 沈轻侯谢了恩,他原本对与皇子交往毫无兴趣,按从前习惯是要推辞的,可是苏小洵也会一起前去,那就去吧。这太子、他看了朱昭明一眼,也十分合眼缘,有股浑然天成的优雅尊贵和男儿豪气。 太子府里这宴席散的极快。状元与榜眼都是六皇子的门下客,与太子客气了几句,便纷纷告辞离去了。 苏小洵只是低眉敛目,不一会也站起来:“太子与沈将军慢用,小洵先告辞了。” 沈轻侯站起来看似客气,却挡住去路:“苏大人要去哪里?” 苏小洵长长的睫毛全垂下去:“下官要去看望弟弟,还请沈将军让路。” 沈轻侯笑着侧身,他比苏小洵足足高了一个头,苏小洵又生的纤细,从他身边走过去,身子厚薄竟似只有他的三分之二还略微不足。 这时节已经是初夏了,暖和的很。苏小砚正穿了薄薄的衣衫在院子里抓一只有红色尾巴的大蜻蜓,苏小洵进来的时候苏小砚正在往外扑,笔直撞进哥哥的怀里。两兄弟一起倒在了地上,苏小洵按着肋骨苦笑:“你在搞什么鬼?”苏小砚哎哟哎哟叫疼,到头来还是苏小洵给他先揉了揉。 苏小砚看见哥哥,奇道:“哥哥,你怎么来了,那太子回来了么?” 苏小洵哼了一声:“回来了,没回他的院子,在前面招待客人。” 苏小砚看见哥哥不开心,抱着他的脖子:“哥哥,我好想你,太子答应一回来就告诉我你做了什么官的。” 苏小洵站起来:“是御史。” 苏小砚皱眉:“那不是和爹爹一样了么。” 苏小洵给他拍了拍身上的土:“那有什么关系,以后会变的。” 苏小砚仔细看哥哥身上的衣服:“哥哥穿这身衣服也好漂亮。” 苏小洵笑:“那进屋去,我脱给你穿。” 苏小砚摇头:“这衣服在屋子里穿没有在外面那么美,嗯,我有一个好地方。” 苏小洵不知道他说的是哪里,由着弟弟拉着自己的手向前跑走。转了几道院墙之后,眼前出现了一个幽静美好的所在。 碧树围拢,花团蔟蔟,修竹奇石。长垂枝条的掩映中有一个小小的八角凉亭,刷成了黑色的,四周系着白纱,高处有风铃清脆作声。 亭中放着一张极宽大的床榻,上面堆着薄被轻纱还有一个枕头,显然是常常有人过来的。苏小洵和苏小砚走过去坐在上面,十分暄软。 苏小砚得意道:“这里怎么样,这是太阴池的后面,因为墙内永远在烧火,所以这边永远都温暖。” 苏小洵看见那被子:“这是谁的?” 苏小砚躺在上面:“是我的啊,我自己搬过来的,我有时候在这边睡午觉,这边鸟唱歌似乎动听些。” 苏小洵躺在他身边:“这里只有你自己来么?” 苏小砚老实回答:“太子偶尔也来。” 苏小洵点了点头,合着眼睛。苏小砚自己坐起来,把枕头推给哥哥。苏小洵笑着枕了,睁开眼睛看着弟弟。眉目端庄秀美像是画出来的,骨肉亭匀,实在是一个好看的小东西。 苏小砚也在看着他,觉得哥哥的眉目之间有种说不出来的媚意。他还不明白这股媚意是什么,也不知该怎么形容,手心却微微的发热。 苏小砚伸手去拉哥哥朝服上的衣带:“哥哥陪我玩个游戏好么?” 苏小洵微微点头,然后笑问:“什么游戏要脱衣服玩?” 苏小砚脸色微红神秘的小声道:“很有趣。” 苏小洵也不再问,由着弟弟将他的朝服,中衣,亵衣一件件解开。带着满脸的宠溺,合着眼睛,任凭苏小砚去摆布。微风吹过,风铃在上方玎玲作响。 苏小砚抚摸哥哥雪白的皮肤,捏住哥哥胸前的细小粉红的乳尖轻轻撩弄,然后倾身压在了哥哥的身上,抬腿轻轻磨蹭苏小洵的欲望。 苏小洵低声呻吟:“你在哪里学来的这游戏……” 苏小砚含住哥哥的一边乳尖咬了一下:“好玩么,太子教我的,他说和最亲近的人才可以这样。”说着低下头继续含咬。 朱昭明咬他咬的多么轻,他那一口几乎咬的苏小洵痛死。苏小洵眉头簇紧好半天才舒展开,声音低微:“好玩。” 兄弟间的狎戏原本是正常的,在懵懂之时对身体的好奇容易让他们彼此探索。在苏小洵和苏小砚这里,则完全是苏小砚在研究哥哥了。并且因为哥哥的毫不反抗,看起来像是带了点玩闹以外的征服意味。苏小砚眼中的天真削弱了这件事里面的淫靡感觉,多了纯净的诱惑。 33 沈轻侯轻晃手中的酒杯:“皇上御赐美酒,果真不是凡品,得与太子同饮,更添兴致。” 朱昭明举起酒杯:“那我再敬将军一杯。” 沈轻侯笑:“太子就叫我轻侯好了,没打过仗称什么将军,自己都害臊。” 朱昭明放下酒杯,向他注目,一字一句道:“养兵千日,何必急在一时,我日常听闻将军在边关练兵从无松懈,使胡人见将军旗帜便绕路而行。是我朝百姓最信赖和敬重的保护伞。” 沈轻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8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18 侯也放下酒杯,坐直身体,慨然道:“大丈夫生在世间,若不能保护家国平安,要命何用。只恨边境绵长,不能处处皆有守兵。胡人擅骑术,倏忽而来,飘忽而去,掳掠我百姓为奴,抢夺我人民财富。若不能一举击溃,使之再无力进犯我国,纵然武神在世,也不能保边境每一户人家都安全。百姓若是害怕,边境便会逐年向内缩减。” 朱昭明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叹息道:“我国与胡人之间原本有些小国,虽是异族也蒙教化,弃游牧务耕织,却先后为胡人所灭。我小时候曾劝父皇出兵助他们,父皇说朝中大臣都反对对外用兵。哼,唇亡齿寒,这些腐儒。” 沈轻侯露出厌恶神色:“岂止腐儒,简直该杀。本朝真正大儒是苏家兄弟之父,他的那四句言,家父亲笔书写了挂在墙上,只恨没有及时与之结交,抱恨终生。” 朱昭明拿筷子轻敲桌面:“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苏大儒才真正担当的起大字。这样风骨气度,数百年未有一人。” 沈轻侯也神往:“是。天地生生不息繁衍万物,生民社稷之本重于天下。前朝两代皆为胡人所乱,典籍不存,这继绝学的人物原本有望是苏家兄弟之父,可惜先生壮年而逝。” 朱昭明凝望沈轻侯,沈轻侯迎上他的目光。两个人都在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属于自己的理想和壮志。 朱昭明先伸出手去,沈轻侯回握住他的手。两个人没有当对方是太子将军,只当是高山流水遇到的知音。 朱昭明咬牙:“我要我朝百姓皆能安身立命。”沈轻侯切齿:“我要边境再无一人为胡人所扰。” 握紧的手狠狠的用力向各自的方向拉了一下,才重新松开。不需要其他更多的了,朱昭明知道这是天下最坚固的同盟。名利权位固然可以令人暂时结盟,又怎么比得上男儿的抱国之志,满腔热血。 朱昭明霍地站起来:“轻侯兄,走,咱们去一处地方,我有话和你谈。” 沈轻侯知道这里四周都是下人,太子若有更重要的事情自然有更隐秘的所在,站起来跟随朱昭明一起走了。 他们两个都是习武的人,各自的师父都是一等一的决顶高手。两个人施展轻功,绕了几个院子,确定不会再有任何人在周围。朱昭明刚要和沈轻侯介绍自己这个谈事情的好去处,就听见流水声中传来些低微的呻吟。 呻吟声很小,却带着些难以抗拒的妩媚诱惑。从断续呻吟里可以听出那人必然有金声玉振的声音,才可以仅仅发出这些微弱单调的字眼就让人觉得血夜澎湃。 朱昭明望向沈轻侯,沈轻侯的脸色略微有些不自然,朱昭明也十分惶惑。两个人又向前走了一段路,终于知道那销魂的呻吟是从谁的口里传出来的了。 宽大的床榻上铺着苏小洵黑色的朝服,苏小洵躺在朝服之上,微微合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面拖出一小方阴影。雪白的手臂被苏小砚推的铺展开在身体的两侧。身上裹着白纱,白纱因为沾水而变得通透。胸口粉红的两点透过白纱看的清清楚楚,正在随着苏小砚的动作微微起伏。苏小砚正在压着哥哥亲吻他的锁骨,一手在下面抓着哥哥的分身揉弄。苏小洵的腿修长美好,因为苏小砚正趴在他身体的中间而分开,衬在漆黑朝服上有种惊心动魄的媚。 苏小砚开心的揉弄他的哥哥,笑着要求他的哥哥:“哥哥再来一次好不好。” 苏小洵低声呻吟:“嗯……好像不行了……嗯……下次再玩好么……啊……” 苏小砚手上微微用力,苏小洵像是被捞起来的虾,微微蜷缩起身体,雪白的脚猛的伸直,整个人都抖了抖,肤色倏地变得粉红,等这波快感全部涌过去,苏小洵合着眼睛喘息:“这次是真的不行了。” 34 苏小砚还想再继续摆弄,苏小洵只是喘息,雪白的肌肤上粉色还没有下去,蒙着一层细汗。苏小砚不死心的压着哥哥亲吻他,过了好半天,终于放弃了,打横趴在哥哥的身上。 苏小洵体质略微有些弱,被弟弟摆布了这么久,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 苏小砚拉着他的手去抚摸自己:“哥哥,你摸摸我。” 苏小洵低声道:“等一会……哥哥累了。” 这时稍过晌午,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也是容易让人倦怠的时候。苏小砚弄了这么久,有些疲乏,在哥哥身上趴了一会,就此睡去了。 朱昭明和沈轻侯两个人茫然站在绿荫遮挡处,面红耳赤,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都看见一脸藏不住的尴尬。 朱昭明心里是恨极了苏小洵,难道你弟弟不懂事,你也不懂事么,他要玩什么你都陪他玩,莫非他要上你,你也不反抗。嗯……苏小洵这妖孽,可能真的不反抗。 沈轻侯刚刚赞赏过人家的父亲,就遇到了人家儿子的活色生香。以他的过人定力,也不禁脸色发红。太子似乎也不比自己好多少,这对兄弟真是…… 两个人又原路退了回去。太子暗自观察沈轻侯,似乎也没有什么轻视和不屑之意。朱昭明让下人重开了酒宴,继续和沈轻侯推杯换盏。 “小砚他……因为一直住在我府里,不太接触世人,所以天性纯真……呃……还有些孩童样子,呵呵,所以……这也是我在朝堂上……不赞成他立刻成亲的缘故。” 聪明睿智的太子忽然磕巴了。 “原来如此……他兄长苏小洵也不过十八岁……兄弟间狎昵原本平常……小砚如此单纯……小洵又自小苦读……想必不明白这些事情……彼此互相探查摸索也是人之常情。” 威武潇洒的侯爷说话也不怎么利索。 明明是看到兄弟两个在太子府的后花园调笑戏弄,明明恨不得立刻踢走其中的一个自己上阵,两个人却要坐在这里各自为兄弟中的一个开脱。 沈轻侯转动酒杯,太子对这苏小砚的态度十分不一般,苏小洵会为弟弟请求赐婚,只怕也与此不无关系。 朱昭明没想到沈轻侯不但不以那兄弟二人的举动为逆,还会为苏小洵找理由,忍不住向他注目。在沈轻侯的眼睛里发现了那种要去征服的意趣。 朱昭明不知道自己是忧心还是开心:“轻侯,小洵不是一般的人,他父母双亡,独自过了十三年,性格与同龄人大不相同。” 沈轻侯微喟:“他吃了太多苦,性子古怪那是必然的了。” 朱昭明叹气:“他外表是半点不古怪,堪称人之楷模,古怪全古怪在心里,等闲人难窥真容。若非他弟弟在我这里,我也只当他是那个道德完美的大儒之子。” 沈轻侯没有再说话,只是微眯着眼睛。苏小洵,那个眼睛里充满了深藏不露傲气与孤独的少年,竟然也会有那样顺从的表情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9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19 。由着弟弟摆布,低声呻吟,脸上全都是宠溺和柔顺。苏小洵的这一面,不该只给他的弟弟看。 沈轻侯想到这里,忽然笑道:“太子可以前去把苏小砚带走么?” 误上龙床 三十五 沈轻侯想到这里,忽然笑道:“太子可以前去把苏小砚带走么?” 朱昭明沉吟:“这恐怕不妥当,轻侯,男子风流实在是平常事情,但苏小洵并非常人,若是这样草率,只怕会得罪了他。” 沈轻侯笑道:“太子竟也怕得罪他,苏小洵好大的面子。我们认识不久,太子还不了解我的为人,我并非想现在去占他的便宜。太子先将小砚带走,半个时辰后再带回来,我只是想趁他睡了,看看他的样子。” 朱昭明原本是想笼络他,现在更加珍惜与沈轻侯这种无需客气,惺惺相惜的兄弟友情。男子汉一诺千金,沈轻侯既说不会动苏小洵,自己又何必担心。朱昭明站起来:“我先去了,轻侯随后到来既可,那里我曾有严令,不会有任何人闯去。” 朱昭明带走苏小砚的同时点了苏小洵的睡穴,又顺手将薄被盖在苏小洵的腰身上,心道自己也不算对不起他,抱着苏小砚走了。 沈轻侯走进凉亭时,有花瓣被微风从白纱的缝隙卷进来,落在苏小洵的眉心。沈轻侯缓缓坐在他身边,凝望苏小洵的脸,将那花瓣从苏小洵的眉心取走,轻轻放在自己的掌心啜吻。一直关注着来自京城的消息,听着苏小洵的名气传遍士林,最后连边关的士子都仰慕他的声名。于是自己不再对他感兴趣。 只会做什么圣贤文章,那便只是一个大儒的好儿子,而不再是当初的苏小洵了。自己会尊重那样的人,却不会喜欢。毕竟在少年的绮梦里,苏小洵明明以他甚至没有女子可以匹敌的绝色扮演着对自己婉转承欢一身孤傲的情人。而不是一个四平八稳,处处合乎礼法的道学先生。 这次自己从边关前来,而不是惯常的称病不朝,何常不是因为心底还带着对他的好奇,想再来看一次长大后的苏小洵到底是什么模样。 沈轻侯轻轻抚摸苏小洵的眉眼,和小时候似乎没有什么差别,还是那么精致美丽,让人看了一眼就再也难以忘怀。 沈轻侯第一次看见苏小洵是在十三年前,他跟随父母来到京城,一个人带着随从去逛繁华的朱雀街。 街道宽阔据说可以容纳一百六十辆马车同时并行,市坊布局严谨周密。各色的店铺旗帜迎风飘扬,最热闹的当属一众卖美食的小店。民以食为天,出售美酒佳肴的地方永远是人最多的地方。 沈轻侯挤进去,四处胡乱的看,直到看见一个孩子才挺下脚步。准确的说其实是两个孩子,一个小的大约四五岁,背上还背着一个更小的孩子。沈轻侯被他的相貌吸引,一时挪不开眼睛。 即使那时他也只有十一岁,也会在心里感慨:世上竟然有这么好看的人。 精致的五官像是画出来的,若非他在吞口水,自己真的会以为是一副画,或者一个雕刻成的玉人。也许就因为这出色的相貌,被挡住了门口的店家还没有立刻发作赶人。 36 大的孩子站了一会,迈步离开了。背上的小孩子闻着香味不肯走,狠狠的拼命的哭泣,眼泪从花瓣一样的脸上不断的流下来。小孩子也生的很美,和大的有五六分像,看起来是一对兄弟,只是小孩子五官都被眼泪鼻涕糊成了一团,没有他哥哥那样已经可以令人沉醉的清爽美丽。 小孩子还不太会说话,不住的哭喊要吃的,含糊不清的让他哥哥去把那散发香气的酥糖拿来。大孩子迟疑了一会,背上的弟弟哭的更响了,小小的身体不住的抽噎,嗓子很快就哑了。 沈轻侯远远的在路边看着那大孩子从袖子里摸出了一个小小的铜板,递到卖酥糖的老板手里,换来了老板不屑的摇头。沈轻侯看那两个孩子身上破旧的洗的发白的衣服,忽然明白了,是弟弟想吃糖,哥哥没有钱买。 他正要过去,身边的侍从恭敬道:“小侯爷,夫人刚才派人来,急着叫您回去,咱们这就走吧。” 沈轻侯点了点头,坐上母亲派来的轿子,他对那小兄弟两个很好奇,坐定之后掀开轿子上的窗帘,发现那孩子已经被卖酥糖的人拎着脖子抓了起来。 那孩子没有出声,街边却立刻吵闹了起来。 “哪里来的不要脸的小贼,跑的这么慢还敢偷东西,打折了你的腿。” “哎哟,年纪这么小就不学好,将来不知道是多大的祸害,长得倒挺有人样的。” “胡根,快别踢了,造孽啊,这孩子最多不过五六岁,怎么架得住你那力气。” 沉闷的踢在人身体上的声音传来,并不很响,对于自幼习武的沈轻侯足够清楚了。他拍轿子:“停下,快停下。” 那个卖酥糖的胡根又狠狠的踹了那大孩子两脚:“说你是谁家的。” 大孩子已经把弟弟从背上解下来抱在了怀里,大概是把弟弟被踢到,他抱紧弟弟,团成了一个团,手里抓着那块酥糖,不说话也不反抗。 胡根看出来他要护着弟弟,气他的默不作声,奋起一脚就像那小孩子身上踢去。大孩子来不及躲,连忙用手挡弟弟身前。漫说是这样的小孩子,就是大人又有几个能禁受的起十指连心的疼痛,他终于痛苦的叫了一声,然后把弟弟抱的更紧,更加的沉默。 踢打会有厌倦的时候吧,等你踢够了,我就带着弟弟离开。沈轻侯在看见他的眼睛的时候,立刻就感觉到他的想法。他走过去,轻轻一推,那个胡根就踉跄着连退几步摔在地上。沈轻侯把地上大孩子拉起来,伸袖子给他擦了擦脸。沈轻侯发现他嘴边有些血迹,吓了一跳,掰开了他的嘴细看,原来是忍痛不出声时咬破的嘴唇,并不是内脏受伤吐血。 街边有人惊讶大叫:“这是苏大儒的儿子。” 凑热闹的人永远都不缺:“哪个苏大儒?” 认出苏小洵的人道:“就是潭州来京城的那个大清官。他们从潭州搬来京城的时候,我远远看过一次,家里就一个老仆,孩子才五岁就帮着拿东西。哎,这才是真的清官,儿子连一块酥糖都买不起,被人在街上这样踢打。小孩子拿一块糖罢了,怎么就是偷。掌柜的,你缺了大德了,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啊,对个小孩子下这种狠手。” 胡根也听说过苏大儒的名字,吓的赶紧擦了擦手:“要是苏大儒的儿子,这糖我白送了。” 那大孩子脸色冰冷:“我不是。” 他一定是!沈轻侯看见刚才别人提及苏大儒的名字时,这孩子眼里一闪而过的痛楚。他招呼身边的侍从:“去将这条街上所有的糖,每样各买一斤来。”他回头看了看胡根店铺的招牌:“把这件事告诉陈叔叔和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20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20 我娘,我希望明天这条街上就没有这家店。京城天子脚下,居然这样狠毒的掌柜,丢的是天下的脸。” 没有等众人反应过来,沈轻侯已经一把抓着那大孩子到轿子上,放下了轿帘。大孩子抱着他哭累了睡着的弟弟,望着轿子里的另一个也可以算孩子的人。 沈轻侯仔细看他的眉眼,忍不住赞美:“你长得可真好看,你叫什么名字?” 那孩子抱紧弟弟,良久小声道:“苏小洵。” 三十七 侯爷夫人召唤儿子并没有什麽大事,只不过说下午要起风,让他回来给他加衣。沈轻侯三言两语飞快的换好衣服答对好母亲,就跑回自己的房间去。 苏小洵抱著弟弟坐在床上,正拿著手巾给弟弟擦脸上的眼泪鼻涕。床前的桌子上堆放著沈轻侯让随从买的,几乎可以把苏小洵弟弟埋进去的那麽高的一堆糖。 苏小砚解开弟弟的衣服,刚才那卖酥糖的老板踢的太重了,即使是有手挡著,弟弟的肚皮上也青了一大块。今天母亲一早出门了,弟弟在家里哭闹不休,没想到带了弟弟出门,看见了吃的小砚说什麽也不肯走。不是我的弟弟馋嘴,是他吃过的东西太少了。苏小洵轻轻在那青了的肌肤上抚摸,心疼至极,眼泪一滴滴落下来。 沈轻侯跑过去,低头凑上前看了看苏小洵弟弟身上的伤,又伸手在那里重重按了一下,确信没有断骨头。安慰苏小洵说:“没有事情的,我和师父学过治伤,我师父是天下最著名的神医哦,你弟弟没有硬伤,也没有内伤。” 苏小砚却被这一下按醒了,立刻开始痛哭。咿咿唔唔的又害怕又委屈又痛楚,没有受伤不代表不疼,他还小不懂得如何忍耐。他这一天哭累了几次又重新醒了再哭,把苏小洵心疼死了,连忙把弟弟抱起来,站起身体在房屋中间来回走,温柔的哄他。 沈轻侯站在旁边挠头,忽然看到了桌子上的糖,去翻了一块最软的递给苏小砚,苏小砚抓著那糖立刻塞在嘴里,哭声也变得小了。他哽咽著舔那块糖,哭声很快若有若无,再过一会便彻底不哭了。 沈轻侯去柜子里拿出了两个小玉瓶,得意道:“这是我师父送给我的,随身带著最好的灵药。”他倒出来一点那药膏,小心的给苏小洵的弟弟涂抹在肚皮上。那小孩子只是舔糖,看见他在自己身上涂抹,立刻冲他笑了笑,雪白的脸蛋比花瓣还要细嫩。 沈轻侯伸手去抱苏小砚:“先把你弟弟放在床上,我给你擦药。” 苏小洵寻思了一下,放开了手。沈轻侯把苏小砚放在暄软的床铺上,然後去桌子上捧那一堆糖,猛的都堆在了床上。苏小砚欢呼著在那一堆糖块上爬来爬去,已经忘记了一切烦恼。 沈轻侯让苏小洵先坐在房间里的软榻上,扶著苏小洵躺下,给苏小洵解开身上的衣服。腰腹的位置还好,因为他一直蜷缩,没有什麽伤。手臂臀腿,到处都是青紫的。 沈轻侯有些抱歉:“这药膏要用力揉效果才好,否则你明天还会继续疼的。” 苏小洵低不可闻的嗯了一声,任由他在自己的伤口上按揉。第一次有来自外人的,什麽目的也没有的关心。 苏小洵最後没有带走那些糖,只是每样拿了一个,装在袖子里。沈轻侯知道拿的多了,他的父母会不高兴,也没有劝说。 又有花瓣被风吹进来,落在苏小洵的锁骨上。沈轻侯俯身在那里亲了亲,过往的记忆一下子涌了回来又重新消散。那时候他也看过赤裸的苏小洵,可是今天却不一样。苏小洵已经长大了,他的身体带著说不出来的一种诱惑。有黑色的朝服衬托著,整个人都像是玉雕的,但又带著微微的粉红,真正的软玉温香。 沈轻侯忍不住伸手去抚摸这美丽的人,额头、鼻子、下颌、颈项、胸前细小的柔粉突起。没有再继续,即使想起刚才苏小洵在他弟弟手中攀登上高潮的模样几乎令沈轻侯不能控制自己的冲动,但还是没有继续。 38 沈轻侯信守承诺,并没有在这里留太久。朱昭明将苏小砚重新带了回来,放到苏小洵的怀抱里。 君子非礼勿视,朱昭明对苏小洵也没有什么超出界限的念头,但还是忍不住好奇看了看他美丽的身体。 锁骨上的红痕是被苏小砚咬啮的结果,除此之外没有其他被动过的痕迹。朱昭明暗赞沈轻侯信守诺言,放下了苏小砚,飞快的闪身逃也似的跑走了。 沈轻侯正在临近的院子里等他,看到朱昭明用这么快的身法出来,两个人一起大笑。他们两个身份显赫,这辈子哪里有过今天这样做贼似的心虚举动。 沈轻侯兴致很高:“走,回去再喝两杯。” 朱昭明和他把臂同行:“轻侯认识苏小洵?” 沈轻侯点了点头:“我们只是在很多年前见过一面。太子想必能够了解,想忘记苏小洵并不容易。不过那也只是少年想像里的好奇罢了,没有更多的实质意义。直到这次见到他本人……” 朱昭明笑道:“之前只是梦境,自己都知道是少年无稽的想像,见到他本人,忽然就下了决心。” 沈轻侯大笑:“就是如此。” 本朝对男风态度极为宽松包容,先皇与当时的御史中丞便是朝野皆知的断袖,一度传为美谈。皇后明知道儿子喜欢苏小砚,不但容忍其事,还对苏小砚诸多爱怜。因此沈轻侯看中苏小洵原非奇事。朱昭明觉得他与苏小洵颇为般配,乐见其成。 睡穴两个时辰之后就会自行解开,因为苏小砚也被点了睡穴,苏小洵醒的倒比他要早一些。苏小洵把弟弟挪到一边去,觉得身上的骨头酸痛。即使苏小砚并不重,被压了接近两个时辰也让他受不了。 苏小洵把衣服一件件穿回来,心里还算是满意。朱昭明才和苏小砚做到这一步,那是真心真意的喜爱苏小砚到可以对抗自身的欲望了。只是他想当个明君,无论如何都是要苏小砚受委屈的。也让自己在留下苏小砚和带走苏小砚之间为难。当初怎么就没料到这个疯狂喜欢苏小砚的人还是一个有远大抱负的慷慨男儿呢。 苏小洵给弟弟把被子盖好,他已经抱不动长大的苏小砚了,否则会送弟弟回房间去。爱怜的在弟弟的脸上亲了亲,转身缓缓离开。 去向太子告辞时,沈轻侯邀请他去自己在京城的侯府,被毫不犹豫的拒绝,两个人一起望着苏小洵的背影走出门去。 仆人打开门户,轿子被抬入苏家。苏小洵挥退众人,独自回房间去休息。南海最珍贵的鲛鱼油在白玉的灯罩里燃烧,才不过傍晚,明亮的光芒就奢侈的亮了起来。 苏小洵的一切东西都是看似不出奇的,又一切都是奇珍。懂得的人看见必然会惊呼这房间富比王侯。 他坐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1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21 在沉香木的椅子上,用和田玉的笔杆漫不经心的轻敲桌面,低声道:“韩离。” 一个修长的身影悄无声息的跪在他的脚下:“主人。” “下午是谁进去我和小砚待的院子了。” “是太子和沈轻侯。” “哦。” “他们先是一起去了,随后又退出来,接着太子带了主人的弟弟出来,沈轻侯独自进去约有半个时辰,然后太子又将主人的弟弟送了回去。” “呵……” 苏小洵笑了笑:“韩离,你说他们做什么去了?” “不知道。主人吩咐我说在太子府里您绝对安全,让我离开远些,以免被人察觉。” “我不是在怪你。” 误上龙床 三十九 苏小洵玩弄手里的笔杆,灵巧的转了两个圈,又无聊的放下,叹息了一声。韩离去给他沏茶,又拿了薄毯盖在他的膝上:“虽然初夏了,晚上还是有些凉,您在意些的好。” 苏小洵伸手握着他的手,手指冰冷,有一层湿腻的汗。 “韩离,我只有你一个朋友。” “你是我的主人。” “太子要娶陈义仁的女儿陈姝。那陈姝从小在父亲的军中长大,十分泼辣勇悍,却并不是一个聪明人。韩离,小砚他什么都不明白,就算是明白,如果他舍不得离开太子,就只有任陈姝欺负。他连真正的靠山都没有,靠太子的喜欢维持地位太危险了。” “我觉得……沈轻侯不是容易利用的人。” “我也是临时起意罢了。我怕小砚毁在我当年的草率里。” “朝不保夕,能活着已属不易,不算草率。” “我不是没想过带他回来。小砚他不肯,他喜欢太子,在家里哭闹不休。他从小活的那样苦,我不舍得再听他哭一声了。” “上次您说过太子娶陈姝是为了大位稳妥,江山永固。如今沈轻侯已看得出来偏向太子这方,并不一定就要娶陈姝。” “韩离,你和我一样,眼界太窄了,心也太窄了。太子并不是只想顺利的当上皇帝,无论哪一方的势力,太子都希望可以如臂使指的运用。他有他的理想,他要天下太平,国富民强。陈义仁擅长带兵,并不擅长在官场里浮沉,偏偏他老迈了,听信那昏聩的妻女。陈姝想做皇后,他想做国丈。太子如果放弃,他们就会投奔六皇子。那时纵然沈轻侯支持太子,他的兵都在边关,远水又怎么救近火。” “其实纵然没有沈轻侯,太子也一定做的了皇帝的,但是他不会舍得损毁任何一只力量。对于他来说,一切的势力都是属于江山社稷的,太子希望它们也都用于维护江山社稷。他不会选择内部争斗,两败俱伤的方式去登上皇位。” “主人不如带着弟弟远走,我们无须留在京城。” “小砚离不开他,我不知道被陈姝欺负和离开太子,哪一样会让他更痛。我束手束脚,完全不知道该怎样做。” “依我看太子对主人弟弟的宠溺是这十多年来不变的,必然比对那个陈姝的感情来的深厚的多。陈姝若为皇后,德行上也不敢太过有亏。” 苏小洵伏在桌上,他这一生惟一的牵挂就是他的弟弟。不舍得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他一点,也不放心真正的把他交给任何人。 当年没有想到太子会那样喜欢小砚,如今才会如此两难。其实自己何尝不喜欢太子教出来的小砚呢。没有任何真正的烦恼、没有任何灰暗的心思和烦累的算计。 苏小砚醒来的时候哥哥已经走了,他也被抱回到太子的床上去。苏小砚揉着眼睛爬起来,抱住身边的人,迷糊的喊了一声哥哥,可是没有得到回应,于是又睁开眼睛仔细看看,重新喊:“太子。” 朱昭明转身按住他,把他按的重新躺了回去,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小砚,你下午去太阴池后面做什么了?” 误上龙床 四十 苏小砚去推他的手,推了两下推不开,噘嘴抱怨:“太子你按的我好难受。” 朱昭明稍微放开一些:“现在说吧。” 苏小砚不以为然:“就是和我哥哥玩去了啊。” 朱昭明皱眉问他:“玩什么?” 苏小砚看着他的手:“稍微往上一点,再往左一点。” 朱昭明轻轻挪了下手,手指隔着衣服碰到苏小砚胸前的小突起。 苏小砚眉开眼笑:“就玩这个去了啊。” 朱昭明忍耐,再忍耐,松开了按着苏小砚的手:“以后不准和你哥哥玩这个。” 苏小砚奇怪:“为什么,我喜欢和我哥哥玩。” 朱昭明厉声:“没有为什么。” 苏小砚被吓了一跳,整个人哆嗦了一下,随即生气的坐起来:“我要回家去看我哥哥。” 朱昭明挡住他的去路,一把掐住他按在身下,牢牢的压制着苏小砚,抚摸他的眉眼:“不准回去。” 压抑了一下午的怒气终于还是上来了,即使知道这怪不得苏小砚。可是去怪苏小洵,只会得到苏小洵的白眼,不,连白眼也得不到。 苏小砚委屈:“做什么啊,太子你古古怪怪的。” 朱昭明亲吻他的唇,反复的辗转吸吮:“不许和你哥哥玩这个游戏。” 苏小砚犹豫:“可是我哥哥更好玩,我哥哥又软又香。” 美丽是无敌的武器,即使对从小看习惯了亲弟弟,也带有征服的力量。朱昭明压着他,挫败的呻吟:“我说不许就是不许。” 苏小砚皱眉:“那你是以太子的身份说的么?” 朱昭明摇头:“不是,如果你最喜欢我,就不和你哥哥玩这个。” 苏小砚拨弄朱昭明的手指:“那如果我一直和我哥哥玩呢。” 朱昭明望着他的眼睛:“我会很痛苦。” 苏小砚不解的望着他,朱昭明向他解释:“我和你说过,这是最亲密的游戏,世上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能玩。这最亲近的人是要没有血缘的。” 苏小砚更加糊涂,他用一只手扶着额头,茫然的摇头。 朱昭明把他抱起来:“我不会和我兄弟玩这个,你也不能和你哥哥玩。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也只属于我们两个人。” 苏小砚为难的不断皱眉,最后答应的点点头。 朱昭明在他唇上轻轻亲吻,然后问他:“饿不饿,午饭都没吃。” 苏小砚坐在他腿上:“我觉得不公平,你和你的兄弟本来就不怎么亲近啊。我和我哥哥却是从小要好的。” 朱昭明脸色暗沉:“这种事情无论如何不能和有血缘的人玩,你哥哥和你是同胞兄弟,你不明白么。” 苏小砚就是这点不明白:“为什么同胞兄弟就不可以,有好事情不应该自己家人分么。” 朱昭明咬牙,良久泄气道:“说不明白了,你一定要气我是么。” 苏小砚看他表情黯然,抱住他的腰:“我 分卷阅读21 - 分卷阅读22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22 不和我哥哥玩了,以后我只和你玩。” 朱昭明觉得心酸,他只是不允许任何人教导苏小砚和情有关的事物,但不懂情这个字,很多东西就也跟着懵懂了。 他要苏小砚成为最纯洁的最自在的一个人,没有任何烦恼和忧愁。但苏小砚长大之后,自己对他的要求会成为他的烦恼。 朱昭明抱着他:“小砚,对不起。” 苏小砚昵喃:“什么对不起,因为你要娶一个可以管我的太子妃么。她也会对我说这个不准那个不许么。我只愿意听你一个人的话。” 误上龙床 四十一 朱昭明觉得自己打了个冷战。苏小砚一直在担心这件事。即使他的苏小砚还不真的明白太子妃的意义,但是他害怕,否则不会在无意中说出来。 他轻抚苏小砚的背:“我不会让她有机会管你,不会让她有机会接触你。” 苏小砚把下颌垫在朱昭明的肩膀上:“那太子妃将来会当皇后么?” 朱昭明点头:“会。” 苏小砚叹气:“我可不喜欢一个陌生人当皇后。”他在朱昭明的怀里伸懒腰:“你说你是为了兵权才得不以的要娶陈姝,我哥哥下午说沈轻侯已经偏向你这边了,你就不用娶陈姝了啊。太子,不如你娶我哥哥当太子妃吧,我哥哥那么美丽,不会比陈姝差的。我哥哥会帮助你当个好皇帝。” 朱昭明给他穿上外衣:“你哥哥愿意嫁给我么?” 苏小砚挠头:“这个我还没有问。” 他伸手穿上袖子,把脸贴在朱昭明的胸口:“我愿意嫁给你,你娶我当太子妃吧。” 朱昭明没有出声。 苏小砚仰头看他:“不行么,我们不是最亲近的人么,娶我吧。” 朱昭明回望他。 苏小砚的眼睛里全是希翼与盼望,一直深深的望到朱昭明的心里去。 朱昭明发狠的按住他,把他的衣服全脱了下去,抱紧赤裸的苏小砚,抚摸他光滑的皮肤。苏小砚解开他的衣带,钻到朱昭明的衣服里去和他肌肤相贴:“你要娶我么?” 朱昭明声音低哑:“你想嫁给我么?” 苏小砚点头:“想啊,嫁给你我就可以叫太子妃。太子和太子妃是在一起的。” 朱昭明声音轻颤:“太子伴读和太子也是在一起的。” 苏小砚摇头:“不一样的,我知道你很快就不需要伴读了,等你以后当了皇帝,更不需要伴读了。” 朱昭明黯然:“小砚,我不能。” 苏小砚倒没有太失望:“我知道,因为我家里没有势力。” 朱昭明痛心:“谁告诉你的,你哥哥么。” 苏小砚摇头:“我自己想的。” 朱昭明低头亲吻他。即使苏小砚甚至不知道太子妃只能是女人,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懂。他是苏小洵的弟弟,有和苏小洵一样的聪明。只不过他的世界被人为的保护成最简单纯粹的样子。 朱昭明柔声道:“别烦恼,小砚,不要烦恼,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你永远只听我一个人的话就够了。” 苏小砚点了点头,朱昭明压着他和他倒在床上,一点点亲吻苏小砚每一寸肌肤。真想吞进肚子里,含在嘴里,朝朝暮暮的捧在手心里。苏小砚始终看着他,带着无限的亲昵和顺从。 迎娶太子妃的圣旨在盛夏到来。这是朝廷的盛事,也预告着多病皇帝百年后的大局已定。婚礼定在太子十九岁这年的秋天,因为时日安排上的紧迫,太子府很快就开始布置,改换新的装饰。 所有人都被严令不允许在苏小砚的面前提起这件事,让苏小砚那里的日子还和从前一样平静的度过。 误上龙床 四十二 天气太热了,苏小砚傍晚才开始活动。活动的内容主要是陪他哥哥苏小洵还有沈轻侯在院子里一起喝茶。 苏小砚趴在软榻上,把一枚果子在手里磨蹭,然后又无聊的放回桌子上去。摆在他手边的凉茶他也只喝了几口,就放到了一边再也不理睬。 沈轻侯关怀问他:“小砚怎么了,天气热上火了么,没精打采的。” 苏小砚摇头,过一会呻吟:“我想我可能是有了,要生娃娃了。” 沈轻侯怔在那里,好半天才把扭曲的脸重新归位。 苏小洵剧烈了的咳嗽了几声,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很快又因为咳嗽的厉害变得血红。 沈轻侯第一次看见苏小洵露出失控表情,担心刚才那口茶会不会把他呛死。想去为苏小洵拍拍后背,苏小洵已经恢复了波澜不兴的老样子。 苏小洵问弟弟:“你怎么知道你要生娃娃?” 苏小砚的回答很认真:“我上次去厨房,听见里面的人说有人要生娃娃所以要做清淡滋补的东西来吃。吃的东西和太子让我吃的东西一样。还说会喜欢吃酸东西,走不动路。我最近也喜欢吃酸的,我也觉得走不动路。” 苏小洵伸个懒腰:“那可能是你要生娃娃了,你想要儿子还是想要女儿呢?” 苏小砚挠头:“不是都一样么,都可以。” 苏小洵点头:“也是,在你心里都一样。” 苏小砚爬起来,蹭到他哥哥的身边坐着:“可是我听说生娃娃很疼。” 苏小洵大为诧异:“这你都能听说,听谁说的?” 苏小砚理所当然的回答:“太子说的,他说生娃娃是天下最痛苦的事情,所以每个生娃娃的人都很伟大。但是他怕疼,所以他就不生了。” 沈轻侯的脸刚刚恢复正常不久,忍不住又一阵扭曲:“这是太子什么时候和你说的?” 苏小砚仔细想了想:“七八年前吧。” 沈轻侯深吸一口气:“七八年前,太子也才十一二岁吧。” 苏小砚不疑有他,露出崇拜表情:“是啊,太子什么都懂。” 苏小洵站起身来:“那你去问问太子他希望你生儿子还是生女儿吧,我和沈大哥先走了。” 苏小砚分别抱了抱他们两个当作告别,继续趴在他的软榻上乘凉。 路上沈轻侯再也掩饰不住他的震惊:“小砚不知道男女有别?” 苏小洵的声音平稳:“还是知道一点吧,比如长得不太一样。” 沈轻侯叹气:“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小洵,你是同意的么?” 苏小洵伸手支额:“回去再说好么,我也不知道该怎样做。” 沈轻侯在京城的侯府离苏家不远,假如沈轻侯邀约,苏小洵就会过来。苏小洵今天略微有些愁容,沈轻侯知道是因为苏小砚的事情,不再催问他。 “我爹爹虽然是儒生,性情却刚烈,又做了御史。只不过一年,就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父母在城郊同时跌下山谷身亡,又怎么会只是意外。那时我知道我们兄弟都是要死的,在父亲活着的时候就不知道有多少人来家里这样恐吓。” “于是我亲自写了信给父亲的同榜进士 分卷阅读22 - 分卷阅读23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23 ,父亲惟一提过还有些正气的周凌沧写信,求他为我弟弟谋个能存活于世的出路。君子不党,家父在世时,其实与他关系也很单薄不过略有来往,万万没有想到他竟会请求皇上要我弟弟去为太子做伴读。” “那时我想,弟弟应该可以活下来,我大概也不会死。因为弟弟这样接近皇家,若是我也死了,他是会复仇的。我们兄弟都活了下来,却出了新的事情。太子喜欢我的弟弟,他不允许任何人教导我弟弟他不希望我弟弟知道的内容,就算是我也不行。小砚的一切都必须由他亲手塑造。在我小的时候我但求活命无力去管,就算是如今,以太子对小砚的执念,我也带不走他,只能是两败俱伤,让小砚难过。” “我曾经想过,小砚是真心喜欢太子。那懂得这大千世界里的男女差别,人情世故,也许真的不是福气。太子从小喜爱他,保护的他一生周全,何尝不是另一种幸运。因此一直默许着太子的行为。” 沈轻侯握住他的手:“现在你害怕了,你害怕太子为了他的理想保护不好你的弟弟。”他深吸一口气:“想听听我的意见么?” 误上龙床 四十三 苏小洵低垂眼帘,微微点了点头。他很早有这么脆弱无助的神情,让沈轻侯动容。 “小洵,这件事情,你根本无能为力。无论你多么聪明,太子对于你来说,是不能匹敌的。这一点会干涉你的判断,使你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到底是出自本心,还是因为太子几乎是不可战胜的所以先在心里做了妥协。” 苏小洵点了点头,的确,这天下没有人能和朱昭明的权力抗衡。 “太子有不逊色给任何人的智慧和能力。即使我不表明态度,陈义仁支持六皇子,未来的江山之主也必然是他。太子见到小砚的时候,也不过只比小砚大三岁,能把小砚养成今天这个样子,个中心血辛苦可想而知。我想太子年幼的时候只是想独占小砚,年纪渐长仍坚持如此,必然是他仔细思考后的决断。” “小砚对男女之别和情感一无所知。并且因为周密的保护缺乏同龄人的承受力,显得脆弱和天真。但是除此之外,小砚一样是个出色的男孩子。他有最优秀的先生,礼、乐、射、御、书、数,他都在学。我看过他的字画和诗词,很不错。假使要他去参加科举,又或担任文官,他也会做的很好。太子只是不让他接触和感情有关的东西,又因为舍不得他辛苦,不告诉他世间的人心鬼蜮。但在其他方面,小砚和任何少年并没有不同,只会更加优秀。” “就像你说的,小砚也喜欢太子。世人纵然对此宽容,终究不是有名又分的光耀事情。人与人之间,求之不得是一大痛苦。小砚不必抉择,何尝不是幸运的一种。就算有朝一日,太子的眷恋不在,他还有你这个哥哥。通常人生都要经历许多痛苦,于是自我安慰痛苦是财富,我却觉得痛苦的事情还是能少则少,最好一件没有才好。” 苏小洵望着他:“你是说,就算是有朝一日,太子不喜欢小砚了,现在的这种情况也不算糟。” 沈轻侯点头:“小洵,关心则乱。小砚如果什么都懂得又有什么好。无非是有个红颜知己,却要时刻背负着父母的仇恨。提心吊胆不知道自己可以再活多久,在仇恨和怨愤中艰难度日。不正是因为你自己在过这样的日子,所以你才会默许太子的行为么。” “太子对小砚的喜爱,又怎么会轻易断绝。小洵,我小时候也是喜欢你的,却从来没想过来京城找你,也没有想过要把你带到我的家里去。要何等深厚的执念,才会这样养着小砚。何况我说过了,纵然断绝也没什么不能度过的。就算小砚有红颜知己,就一定是百年大计,永不变心么。” 苏小洵伏在桌上,声音低沉:“不,如果太子不喜欢小砚离开了他,他会因为难过死掉。” 沈轻侯叹息一声,再聪明的人遇到自己最关心的人都会茫然无措,毫无头绪。若非因为苏小洵惦记着他的弟弟,也许这冷淡的美人根本不会对自己假以辞色。 他轻抚苏小洵的肩:“既然是这样,你现在带走小砚也来不及。你说了,他会因为离开太子难过死掉。小洵,你肯赴我的约,难道不是希望我们的关系传出去能令陈姝父女有所警惕和顾忌。你已经在心里做了决定了。只不过你总是要害怕的,害怕小砚因为你的错误伤心。小洵,你只是他的哥哥而已。” 四十四 苏小洵仍旧伏在桌子上,肩背的线条美的令人陶醉。良久他微微抬起头,略微转身,伸手回握住沈轻侯:“对不起。” 沈轻侯不在意的笑笑:“我只会觉得是运气。” 苏小洵站起来,带着些倦容:“我先走了。” 沈轻侯送他上了轿子,等轿子转了街角,才迈步回走。看见身边跟着自己多年的随从沈思齐还在望苏小洵轿子离去的方向,斥道:“看什么看,难道沈家的人都这么没出息。” 沈思齐眨眼笑:“好看的人大家都愿意看,侯爷都看不够,小的更加看不够。” 沈轻侯踢了他一脚:“你看你这个小猴子猥琐的样,你懂什么是好看不好看。” 沈思齐陪笑:“我不懂侯爷懂,我跟着侯爷看准没错。” 他看着左右无人:“侯爷怎么不留苏御史在咱们这里过夜。” 沈轻侯骇然大笑:“说你猥琐,你还真在猥琐的路上走下去了。我倒是想留,我留的住么。” 沈思齐摇头晃脑:“苏御史要是不想留,也就不登我们的门了。” 沈轻侯微微摇头:“他只是想登门,我要得到他自然可以,但得不到他的心又有什么意思。” 沈思齐啧啧:“侯爷来京城,原来是要当情圣的。” 沈轻侯和他一起长大,亲似兄弟,是以开玩笑全无忌讳。当下沈轻侯抓住他踹了两脚,笑着拉他进屋喝酒去了。 苏小洵回到家里,觉得自己轻飘飘的像是病了。沈轻侯说的没有错,自己早就做了决断,只是在提心吊胆的等待结果如何。这一番话不能和任何人说,就算说了又有几个人能明白。要拢着沈轻侯,就要和他说实话。能得到他的意见和赞同,毕竟轻松和安心了一些。 韩离看他不大舒服,让人烧了水给他沐浴。苏小洵喝了半碗粥,就模糊着躺下了。韩离坐在床边,轻轻给他捏腿。 苏小洵忽然笑了笑:“韩离,你觉得你的样子像不像一个童养媳。” 韩离皱眉:“为什么是童养媳。” 苏小洵没有说话,过了一会低声呻吟:“因为我弟弟是童养媳。” 韩离仍旧皱眉:“我不喜欢这个玩笑。”他略微停顿:“我也不喜欢您太接近沈轻侯。” 苏小洵叹息:“为什么?” 韩离停下手:“您和沈轻侯在一起是在玩火,为什么不 分卷阅读23 - 分卷阅读24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24 带着你的弟弟离开京城。” 苏小洵伸手蒙住眼睛,声音平淡:“你不懂,你只知道江湖上的那点事情。韩离,你以为我算什么东西。在帝王的威严下,江湖只是一个游戏。无论什么样的财富和权势,都经不住太子的怒气。纵然我带着小砚远远逃遁,对小砚来说,离开了太子加上陌生的一切,是要他的命。” 苏小洵坐起来,自穿透的玉瓶里倒了一粒丹丸咽下去。韩离去给他取水,两个人都默默无声。苏小洵淡然道:“你说的对,和沈轻侯在一起是玩火。真心还是假意瞒不过他的眼睛,在他面前无需说假话,那只是自取其辱。但我并没有更多东西给他,只希望这样的关系可以多维持两三年。”他捂住胸口咳嗽了一声,韩离去给他把被子在身后垫高,让他可以舒服的靠在上面。 苏小砚在院子里又躺了一会,天已经开始黑了,他爬上墙头的梯子望朱昭明那边。朱昭明忙了一天,正想去找他,才踏出房门就看见苏小砚在墙头对自己张望,招手让他下来。苏小砚爬下梯子跑过去,抱住朱昭明的腰,整个人贴在他身上。 朱昭明奇道:“有什么开心事情?” 苏小砚把头埋在他怀里:“我好像要生娃娃了。” 朱昭明比苏小洵沈轻侯有定力的多,处变不惊,只是把他抱起来,亲了亲他的脸,笑着问他:“你怎么知道的?” 苏小砚轻轻晃腿:“前几天我去厨房找东西吃,听见他们说有孩子要生娃娃该吃什么东西,和你给我吃的一样,而且我也喜欢吃酸的,我这几天也觉得走路很累。我是要生娃娃么,你已经知道了么。” 朱昭明像是不在意的哦了一声,把苏小砚抱进卧室放在床上,解开他的衣服:“我不知道,我给你看看。” 四十五 苏小砚乖顺的躺在床上,看起来对这个问题也很慎重。朱昭明在他的肚子上轻轻按了按,苏小砚立刻因为痒笑了出来。朱昭明抚摸他少年柔软绷紧的肚皮,把头趴上去倾听,然後皱眉:“没听见娃娃的声音啊。” 苏小砚还是紧张:“那是不是他睡著了。” 朱昭明摇头:“也没有摸到,娃娃不会凭空就有的。” 苏小砚点头:“人即社稷,所以娃娃是很宝贵的,不会凭空有,要太子来过才有。” 朱昭明心里微微抽搐了一下,柔声道:“人即社稷,这个自然没错。什麽叫太子来过才有。” 苏小砚坦然道:“厨房的人说因为太子来过房间,所以嗯……谁来著……名字没有听过,就有了娃娃,要吃清淡滋补的东西。太子你也去我房间过了,我……啊……” 朱昭明的手忽然一重,苏小砚被按在最柔软的肚腹之上,疼的抱团。朱昭明连忙把他打开,轻轻的给他按揉。 朱昭明问他:“你还记得是谁说的麽?” 苏小砚想了想:“厨房那时候有三个人,胖胖的胡师傅,胡师傅的徒弟还有一个很老的侍女。” 朱昭明点了点头,笑道:“原来是他们。” 苏小砚合著眼睛问:“太子你希望我生儿子还是女儿?” 朱昭明面不改色:“有什麽差别麽?” 苏小砚轻轻点头:“有啊,女人长得比较好看,声音比较细,胸这里又软又高,嗯……不过没我哥哥好看。” 朱昭明笑:“那要是你哥哥那样的儿子和一个姬阑珊那样的女儿,你想要儿子还是女儿?” 苏小砚实在为难,考虑良久叹息道:“可以一次生两个麽?我觉得生娃娃真是很奇妙,娃娃要从哪里出来呢。” 朱昭明把他翻过去,脱了他的裤子,在他雪白的臀瓣上打了一巴掌:“你又不生,你根本没娃娃,管他从哪里出来都不关你的事。” 苏小砚趴著分开腿,拉著朱昭明的手去抚摸自己的大腿内侧:“摸摸。” 朱昭明伸指在双丘中的那朵红梅上轻轻描画,偶尔会略微重的点一点,将指尖探进那朵秘花。苏小砚向前爬了爬,不满的抱怨:“不是那里,是那里。” 朱昭明握住少年的稚嫩的分身,缓缓的揉捏套弄。苏小砚立刻发出骨酥肉软的呻吟,扭摆腰身,显得十分快乐。 朱昭明看他这幅样子可爱可笑,施展浑身本领挑逗他。苏小砚趴著躺著跪著,一次次尖叫著射在朱昭明的手里。 等他年少的身体里再也榨取不出来什麽,苏小砚才老老实实的躺著不动了。他微微的喘息,胸膛不住的起伏,两粒柔粉的乳尖因为激情变成浓豔的红。朱昭明俯身含住他的乳尖缓缓的吸吮、咬啮。苏小砚伸手抓著他的肩,欢快的轻轻摇头。长长的黑发披散开来,铺满了枕席。朱昭明再抬起头来时,苏小砚已经睡著了。 虽然欲望耗费精神,但是苏小砚已经睡了一个白天。朱昭明凝神细看,觉得苏小砚有些神色黯淡。给他把衣服彻底脱下去,拿被子盖住他的身体。然後去叫人传府里的太医来。 那太医年已老迈,眼神与动作仍十分灵活,照顾了三代太子,本领十分了得。他为苏小砚诊脉,良久道:“太子,少年人纵情声色原是情理之中。但苏小砚年纪尚幼,不宜过於放任,每日一次也就可以了。” 四十六 朱昭明眉毛微挑:“太医的意思是说,他……过於频繁。” 老太医一把年纪了,明白无误的点了点头。 朱昭明微微皱眉:“那该怎样调息补养?” 老太医咳嗽了一声:“自然是该修心养性,以其他事情分神。苏小砚年纪幼小,这种事情略一沾染,极易上瘾。太过频繁他便承受不住。太子气色端然,就半点看不出来有所影响了。” 朱昭明点了点头,自有人拿了太医开的房子去抓药熬药为苏小砚补身体。等到人全走了,朱昭明轻轻抚摸苏小砚的脸。 气色端然,看不出来有影响,那是因为自己忙碌至极,两三天也不会和他亲热一次。自从苏小砚和他哥哥的事情出了之後,自己也没再给他们那样的机会。可这太医已经侍候了三代太子,诊病从无不准,自然也不会是信口胡说。 等到药熬好了,朱昭明把苏小砚抱起来,轻轻摇醒了他。苏小砚闻到药味,立刻挣扎要跑,被朱昭明牢牢钳制在怀里。两个人都不出声的拉了一会锯,苏小砚妥协的放软了身体。 朱昭明拿小勺子给他喂在嘴里,笑道:“躲什麽,黄莲那麽苦,难道没喂你喝过。” 苏小砚立刻变得乖顺,老老实实的把药全咽了下去。然後诉苦:“那时候你脾气好大。” 朱昭明今天晚上的怒气更大,只不过全在强压著,不想当著苏小砚的面发作罢了。他把药碗放在边上,抱紧了苏小砚问他:“小砚,你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是不是常常摸那里。” 苏小砚点头:“嗯!” 不羞涩也不脸红,态度坦然无比。 朱昭明伸手在他腿间轻轻摸索:“那你觉得快乐麽?” 苏小砚兴奋:“快乐啊 分卷阅读24 - 分卷阅读25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25 ,每次我都觉得好快乐。刷的一下,全身都变得发麻又软,手脚都不会动,快乐的不得了。” 他挺起腰,方便朱昭明的手探的更深。朱昭明却收回了手。苏小砚略微有些失望,自己伸手按在双腿之间。 朱昭明把他的手抓起来,轻轻用床帐上的带子打了个结,然後推的他躺在床上。苏小砚不知道他要看什麽,只是笑著望他。 朱昭明压在他身上,轻轻含吻他的乳尖,感觉到苏小砚的身体发生了变化才抬头道:“小砚,这种事情以後不能自己做。” 苏小砚疑惑:“可是你说不可以和我哥哥做。” 朱昭明咬牙笑著重复:“你可以和你哥哥做,也不可以自己做。” 他知道苏小砚不明白,重重叹了一口气:“你知道刚才为什麽喂你喝药,为什麽你最近觉得没力气走路。就是因为这种事情做的太多了。好吃的东西也不能一次全吃掉对吧,那这种事情虽然很快乐,也不能由著性子做。无论是吃东西喝水还是做这种事情,身体都有一个承受的度,超过了就会变得不好了。” 教育苏小砚,是要以理服人的。苏小砚觉得他说的话有道理,立刻点点头,尽管还带著遗憾的表情,朱昭明知道他会听话的。 最後补充一句:“想玩的时候就过来找我。” 苏小砚委屈:“可是你很忙。” “我再忙也有时间陪你。”这是真话,但会不会有其他意外,实在难说的很了。教会了苏小砚品尝身体的快感,就需要再教他约束对这快感的渴望。在这方面,太子自认自己算得上第一流的高手了。 误上龙床 四十七 为了便于朱昭明约束苏小砚,苏小砚暂时被搬回到朱昭明卧室的偏间来住。朱昭明让人给他做了一堆布老虎,木头猪。又请了先生教苏小砚弹琵琶,学箜篌。苏小砚午觉以外的闲时间几乎全被占了。他抗议了几次,也不过稍微减少了一些课程,每天累的先生走了倒下就睡。 朱昭明在十七岁十八岁时曾分别纳了两位如夫人,虽无妃的名分,却也是书香门第出身。朱昭明将她们安置在太子府一隅,命她们永不可外出。太子府女子极少,纵有侍女也是老年为多,加之女子能去之地本来就少,这严令看似苛刻,倒也不碍生活细处。 苏小砚在厨房听到的议论是因为其中一位名唤周青黛的如夫人已经怀有身孕,她的侍女去厨房上报要些可口清淡的菜色。 朱昭明一听便明白苏小砚是听见了谁说话,才会想到他会生娃娃上面去。他心里气极,忍耐了两个月没有当时发作,料得苏小砚已经忘记了这件事,才命人将那厨子师徒发去边关,永不得回转。 太子府分配如夫人居住的院落十分精致,然而太子不常来,再精致又有何用。这一日周青黛在院子里信手揉捻花瓣,暗恨时光缓慢。叹了几口气,院门忽然打开,她朝夕思念的人走了进来。 周青黛眼前一花,泪水已涌了上来,急走两步迎上前去跪下:“妾身参见太子。” 朱昭明语气冷淡:“起来吧。” 周青黛日夜盼望见他一面,身躯微微颤抖,勉强稳住声音道:“太子知道了么,妾身已有四个月的身孕。” 朱昭明点了点头:“我自然知道,否则怎么会让人煎安胎药给你。” 周青黛泪水纵横,跪下抱着朱昭明的腿:“太子,妾身能为太子诞下第一个孩子,妾身……”她一时激动,说不下去。自从她又身孕以来,朱昭明还是第一次来看她,心里的苦闷委屈交织在一起,实在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朱昭明伸手扶她起来,声音已经温柔许多:“你既要做母亲了,就不可这般哭哭啼啼的样子。” 周青黛大着胆子偎依在朱昭明的身上,朱昭明也没有推开她,过一会道:“你那个侍女我让人送回家去了,晚上会派个勤快伶俐的人给你。” 周青黛整个人震了一震,缓缓坐倒在地上,这次朱昭明没有扶她。周青黛伸手捂住面孔低泣,哽咽道:“太子的心太偏了,难道世上只有苏小砚一人是人。” 朱昭明冷笑:“我的心怎样偏,你倒说给我听听。” 周青黛抬起头仰望他:“太子的心意我明白,我们才进太子府,就被命令谨言慎行,我更不可以踏出这院子一步。那日我的奶娘回来告诉我,她在厨房说我有了身孕被苏小砚进来听到,我们就已经魂飞魄散,日夜忐忑不安。过了这样久,以为躲了过去,没想到仍有这样一天。太子,苏小砚侍候您,我也侍候您啊。我的父亲贪图荣华富贵,可我是因为仰慕您的威仪……” 朱昭明的眼光扫过来,周青黛一时说不下去。朱昭明俯身伸手把她抱了起来,周青黛的眼泪流的更凶。朱昭明迈步将她抱进房间放在床上:“我已经对你和你的奶娘很宽容了。” 周青黛住者他的袖子:“太子,我知道进了太子府,不该奢望专宠,我也从没有那样的贪婪。太子,我只求你给我一个机会。我出身书香门第,琴棋书画也算粗略懂得。和我在一起并不会没有趣味,太子,难道您的一生就只宠爱一个苏小砚么。” 朱昭明望着她,周青黛在他的目光里看到拒绝,颤声道:“太子,难道就不可以也给妾身一个被您宠爱的机会。” 朱昭明坐在他的床边:“青黛,这世上每个人都背负着属于他的责任。我是一个太子,所以要做好太子该做的一切。你的父母和你愿意让你做如夫人,你就该对如夫人的生活有所了解。和大多数人无法自主的生活相比,这是你和你父母执意的选择,并不是什么天降的不幸,你的父母也已经用这个换取了他们想要的东西。你是一个才女,精通琴棋书画。可这世上才女太多,我并不能个个都去宠爱。人的一生,会不断遇到许多出色的人。但只能对其中一次付出誓言和承诺。我希望你能想明白这些,不要活在怨愤和不甘里。” 误上龙床 四十八 周青黛颤声道:“太子将那一次誓言承诺给了谁,苏小砚么?” 朱昭明微抿了唇,拿床边的丝巾给周青黛擦了眼泪:“是,青黛,我六岁就遇到他了。” 周青黛掩面痛哭,朱昭明微喟道:“我留下你的侍女,你也不要再想其他的了。” 周青黛看他转身出门的冷漠,心里一阵翻滚。伏在床上,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奶娘推门进来,看她半边身子都垂在床外边,连忙扶她躺好。周青黛抱着她痛哭:“奶娘,我不甘心。苏小砚,他凭什么,我要他比我今日痛苦百倍千倍。” 她的奶娘吓了一跳,颤声道:“姑娘,你可别胡说。你是个聪明孩子,就是心太高。若是依当初的打算,嫁给常家的公子。门当户对,哪有现在的事。将来太子就是皇帝,后宫哪一个不是一等一的佳人,你能给 分卷阅读25 - 分卷阅读26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26 太子生下第一个孩子,也算是越上龙门了。” 周青黛哭的抽搐:“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奶娘,我要站在太子身边,我要母仪天下。我要把苏小砚千刀万剐。” 奶娘牢牢的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再说:“姑娘,你糊涂了,你书读的多,怎么不明白呢。没有苏小砚,也会是别人。太子是一个人,天下的女子都想嫁给他,就算挤进了这个门,又怎么可能人人受宠。” 周青黛缓了一会,挣脱奶娘的手,低低道:“我有儿子,苏小砚这一辈子也比不上我。” 奶娘松了一口气:“就是这样才好,你总算是想明白了。” 天已经初秋了,有些娇嫩的绿草开始出现浅淡的黄色。朱昭明去苏小砚的院子,苏小砚把一块地上铺的石板翻起来,正在地上掘蚂蚁。抬头看见是他,扔下手里的枝条。朱昭明走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怎么出了一头的汗?” 苏小砚和他一起坐在院里的椅子上:“沈大哥教我学剑,练了一会就这样了。” 朱昭明拿袖子给他擦了擦额头的汗:“你也不怕被风吹着,小砚,明天我带你去郊外。” 苏小砚兴奋:“去玩么?” 朱昭明摇头:“去住。” 苏小砚更加开心:“住多久?” 朱昭明伸出两根手指晃一晃。 苏小砚点点头:“二十年,很好很好。” 朱昭明在他身上拍了一巴掌:“什么二十年,做你的大梦,是两个月。” 苏小砚叹气:“两个月也很好,我还以为是两天。” 朱昭明拿起他的一只手:“每年父皇都会去郊外亲自耕种,为天下做表率。今年父皇身体不好,从春天到现在,都没能成行。现在已是初秋,就由我代父皇前去。我第一次做这件事,又有空暇,会在郊外行宫住整整两个月。” 行宫在京城郊外,与京城破近,往来只不过需要半个时辰。路上的人群跪在街道两边,向未来君主的车架欢呼。苏小砚坐在车厢里听见外面热闹快乐的声音,把头枕在朱昭明的肩上:“他们都喜欢你。” 朱昭明摇头:“不,他们是在向太子欢呼,无论谁是太子,都一样的。” 苏小砚渐渐往下滑,躺在朱昭明的腿上:“你是好太子,他们喜欢你。” 朱昭明笑:“好不好,现在还看不出来呢。” 苏小砚昨天晚上兴奋了一夜没有睡好,现在努力在朱昭明的身上找一块柔软的地方放自己的头,最后选择停留在朱昭明的大腿上,由衷感慨:“还是我哥哥软啊。” 朱昭明冷哼一声。 苏小砚讨好道:“太子也还可以。” 朱昭明失笑:“你哥哥不学武,自然软了,一阵风都可以吹倒。” 误上龙床 四十九 京郊的行宫建的十分简朴淡雅,没有什么高楼胜景。朱昭明住在位于行宫中间的稻麦斋,只有一个书房一间卧室,小厨房附在卧室之侧,简陋至极,比寻常中等人家还要远远不如。苏小砚倒没觉得有什么特别,先爬到床上去补眠。 等苏小砚醒了,闻到一股香气。模模糊糊顺着香气摸索过去,看见朱昭明在往锅里加调料,立刻冲过去:“我来,我来。” 朱昭明把手里的胡椒粉给他,苏小砚倒进去一大勺,已经是加的多了,何况刚才朱昭明已经放过胡椒粉了。 过一会等汤熟了,朱昭明亲自去盛了出来给他。 苏小砚看他把饭也端上来:“太子你自己做饭?” 朱昭明在他鼻子上刮一下:“你当耕种是骗人的么,饭菜当然也要自己做。”他把自己面前的汤喝下去,对苏小砚笑了笑。 苏小砚问他:“我做的汤怎么样?” 这汤里他只不过洒了点胡椒,居然就自称是他做的。朱昭明也不笑话他,点头道:“很好喝。” 苏小砚大为开心,捧起碗猛喝了一口,皱眉:“辣了。” 朱昭明只是笑,居然又盛了一碗喝下去。苏小砚稍微喝了一些汤,把朱昭明炒的白菜肉片拨进自己碗里和饭混在一起,高高兴兴的吃了下去。他平时吃饭一向不多,今天竟然连吃了两碗。脸上始终带着笑眯眯的表情,看的朱昭明心情大好。 两个人吃完了饭,朱昭明指了指盆:“去把碗刷了。” 苏小砚立刻把碗都收拾起来,拿去仔细的冲刷,又把桌子抹的干干净净,再打水给朱昭明和自己都洗了手,才回来坐在朱昭明身边。 现在是初秋,中午的太阳还是有些火热。朱昭明和苏小砚去摇了一桶水上来,浇灌一下屋后阴凉处生长着的各种花草。然后两个人就坐在花草里聊天。苏小砚躺在他的怀里,把两条腿叠起来扭来扭去。朱昭明按着不让他乱动:“扭什么,活像一条蛇成精了。” 苏小砚把一片花瓣贴在自己额头上:“你见过蛇精么?” 朱昭明点头:“见过。” 苏小砚双眼放光:“在哪里见过的,蛇精长什么样子?” 朱昭明把他往上抱了抱,搂着他的腰:“常常见,蛇精长得很漂亮,雪白的皮肤,明亮的眼睛,腰身很细瘦,腿很修长。” 苏小砚不信:“蛇精不是应该长尾巴的么。” 朱昭明解开他的衣带,抚摸他细腻的肌肤:“修炼的时间长就可以舍去尾巴,长出腿来了。” 苏小砚被他握住身体最脆弱的部分,不住的喘息,在他怀里扭动挣扎,翻来覆去。朱昭明笑道:“就算没有尾巴,也是蛇样子。” 苏小砚知道他在开自己玩笑,但是快感一波波的涌上来,不能抑制的扭动。朱昭明带着一脸悠闲笑容,只不过移动手指,已经可以将他送上九天极乐境界了。等苏小砚尖叫着软倒,朱昭明随手摘了些花编在一起,给他套在头上,拿簪子别住。苏小砚手脚软麻,一阵阵的抖。朱昭明严格约束他享受身体的快感,每天最多一两次陪他取乐。没想到比从前还要舒服畅快,几乎飘飘然不辨南北东西。 朱昭明做的事情是在地里收白菜,把成熟的白菜一颗颗拔出来,堆放在一起。苏小砚带着草帽在后面帮忙,欢呼着在菜地里跑来跑去。 偶尔也会和朱昭明说话,跳在朱昭明的背上问他:“为什么你春天那么忙,还天天发脾气,现在这么有空闲呢?” 朱昭明笑:“我有空你不开心么,春天的时候攸关咱们俩的将来啊,现在什么都定下来,自然有空闲了。” 苏小砚趴在他的背上:“开心,我不喜欢你那么忙。” 太子的耕种生涯平添负担,苏小砚四肢纠缠的攀附在他身上,好在太子武功不弱,也早就习惯了身上有个人,全不在意。 这事情做了起来,渐渐有了分工。太子把白菜拔出来清理干净,苏小砚把白菜堆放在田间摞起来。平时太子做饭,苏小砚则刷碗收拾房间,晚上再烧水两个人沐浴。这样的生活将近过了 分卷阅读26 - 分卷阅读27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27 一个月,苏小砚每天都快乐至极。 傍晚的时候两个人一起去行宫的花园里赏花。苏小砚合着眼睛躺在长长的美人靠上,两条腿都不老实的钩在美人靠的背上。 朱昭明把手里的果子递给他:“在想什么?” 苏小砚接过果子,又拉住朱昭明的手,亲吻朱昭明的手指:“我们以后都住在这里就好了,可以天天拔白菜,天天在一起。” 朱昭明捂住他的嘴,过一会轻轻抚摸他的眉眼鼻唇,笑了笑:“小砚,别人爱我是太子,你爱我会拔白菜么。” 误上龙床 五十 侍从们以为尊贵到太子不过是做做样子,没有想到竟然真的将行宫里种的白菜全部收了回来。这行宫附带着的广大菜地,是供宫中和诸位王爷皇子府里享用的。众人都想,不知道是谁那么有福气,可以吃到太子亲手收回的菜。 苏小砚白天把白菜都摆好后就没什么事情了,他会把自己和朱昭明换下来的衣服洗好了晾晒出去。比起在太子府里的日子,行宫更让他快乐。 苏小洵和沈轻侯也经常过来,见过太子后去看看苏小砚的状况,然后就自行在行宫里漫步赏花。 这天朱昭明和苏小砚坐在行宫花园里的美人靠上休息,苏小砚趴在美人靠的椅背向外面望,不时的咦一声。 朱昭明凑过去:“你在看什么?” 苏小砚指了指远处的两个人:“我哥哥和沈大哥吵架了,现在又和好了。” 朱昭明把他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你怎么知道?” 苏小砚叹气:“我看见沈大哥的脸色就知道了。” 朱昭明笑:“那看你哥哥呢?” 苏小砚摇头:“那就什么都看不出来。” 朱昭明贴了贴他的脸:“和好了就不要紧了吧。” 苏小砚担心:“可是我哥哥很少交朋友,吵架他会难过。” 朱昭明心道你哥哥那个倔强变态的个性,吵架都是轻的了,难过也是沈轻侯难过。他轻抚苏小砚的背:“如果有什么意见不和总要吵吵的。” 苏小洵和沈轻侯走到远处,沈轻侯伸手去揽他的腰,苏小洵又快走了两步,完全脱离了弟弟的视线,才站住任凭他搂了。 沈轻侯心里恼怒,手上用劲。苏小洵觉得自己的骨头在作响,几乎被沈轻侯的手臂勒折了。他一声也不出,连表情也看不出半点变化。 沈轻侯忽然觉得无趣,放松了一些,逼的他贴在自己身上:“小洵,你的心全给了你弟弟么,再也分不出来一点。” 苏小洵的神色淡然:“我并没有骗过你。” 沈轻侯躁怒:“你没有骗我,因为你知道我逃不开。苏小洵,你对你弟弟……你对你弟弟根本是……” 苏小洵望向他,目光森冷,像一根针在沈轻侯的心上重重的扎了一下。沈轻侯猛的推倒他在草地上,扯断苏小洵的衣带,手劲重的让苏小洵皱紧了眉。苏小洵是倔强的人,手指抓住身边的一簇草,指骨关节处全变得青白,竟然一声也不出。 沈轻侯压在他身上,看到苏小洵万年不变的表情。发狠的按住他,在他的唇上狠狠的咬啮,让两个人的口腔里全是血腥的味道。 苏小洵用尽全力挣扎,怒骂:“你疯了。” 沈轻侯松开他,竟然笑了笑:“你怕你弟弟看见,我偏要让他看见。”他已经从暴怒里恢复了神智,叹息一声:“是我自己要喜欢你,你没骗过我,你一早就知道根本不用骗我。你越不骗我,我越被你诱惑。” 苏小洵站起来,把衣带系好。沈轻侯是习武之人,盛怒之下的力气他哪里禁得起。身上没有一处地方不疼,想要往回走,晃了一下摔倒在地上。 沈轻侯去把他扶起来,苏小洵也不躲他的手,只是低垂着头。沈轻侯伸手在他颈项和膝弯处,把他抱了起来,低声道:“对不起。” 苏小洵立刻道:“不,是我对不起你。” 这本是一句充满情意的话,沈轻侯却觉得他说的冷冰冰。苏小洵对他弟弟的柔情,自己十分中尚且得不到半分。 51 沈轻侯低头去吻他唇上的血:“你的血是我的了,你怕小砚看见,那先和我回城去吧。” 苏小洵微微点了点头,缓缓合上眼睛。沈轻侯觉得手里的人实在轻飘飘没有一点分量,不由后悔刚才对他那样粗暴。 原本以为这世上没有什么会令自己觉得为难的人,这次来京城就真的遇到了一个。苏小洵根本不欺骗自己。他知道骗不过,于是把一切都摊开。两个人若是一个爱美貌一个爱权势,各取所需也没什么不好。可这个妖孽,真是妖孽,沾上一点就只有沉沦到最彻底。 沈轻侯实实在在的感受到挫折带来的痛苦。天下美貌的人何其多,纵然是绝色,也不见得就再寻不到。自己终归喜欢的是他的神魂,希望可以折服他。苏小洵把自己看的透了,自己却不能明白他。 沈轻侯自觉咬的不重,为苏小洵涂抹药膏的时候才发现他的唇全都肿了起来。苏小洵只是低着头不出声,他已经太久没受过身体上的伤害了,血的味道让他陌生,全当不是自己的,微蹙了眉细细品味。他低垂着头,鬓发也也有一缕散落下来,头发黑极了又像是带着些奇特的墨绿,衬在雪白的腮边,是不能形容的一种媚。长长的睫毛挡着明亮的眼睛,也掩藏住了所有心思。 沈轻侯忍不住伸手去抬他的下颌,自己一眼就可以看穿他。他的表情再平静也藏不住内心的倨傲和冷漠。除了他的弟弟,这世上根本没有人能再令他关心动容。 沈轻侯捏住他的下颌:“小洵,只要有人能给你权势的依靠,你都肯跟着他。” 苏小洵抬头看他,唇角有若有若无的笑意:“是,我都肯。” 在沈轻侯爆怒之前,苏小砚握住他另一只手:“那也会有情愿和不情愿之分,跟你我是情愿的。” 沈轻侯满腔的怨愤和怒气像是一个委屈的孩子被母亲轻轻爱抚,竟然消失了大半,他抱住苏小洵,温柔的吻他,一遍遍的含咬苏小洵的柔舌软唇。飞蛾心甘情愿的扑火,潇洒不羁的侯爷遇到不能自拔也不愿自拔的劫难。苏小洵的手指抓住椅背,青色的血脉微微跳动,他握紧了坚硬的木条,仰头承受沈轻侯的吻。 苏小洵唇上的伤过了半个月才好,看不出来痕迹了他就去行宫探望苏小砚。朱昭明干脆在行宫给他和沈轻侯各自安排了住所。虽然简陋,倒一切自在。苏小砚带着宽边的草帽,老老实实的在地里收白菜。把每一颗白菜都搬运到田地的边上,先晾晒一两天,然后一起摞在阴凉的位置。 苏小洵从来不帮他搬,只是让人把软榻摆在田边上,盖着薄被侧身躺在上面看他弟弟干活 分卷阅读27 - 分卷阅读28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28 。有时候微微眯着眼睛,有时候根本就睡着了。 造化弄人,平常的中等人家,就可以满足苏小砚所需要的一切。偏偏自己家穷的要把弟弟送人养活。还送到了那送进去就再也要不回来的所在。 苏小砚远远看着哥哥好像睡了,跑去田地的边上采了些不知名的小花,蹑手蹑脚的去堆在他哥哥的身上。然后继续去搬那些前两天朱昭明收好的白菜。 苏小洵把一朵花悄悄握在掌心,轻轻抚摸。已经深秋了,万物都将逐渐凋零。 52-53 朱昭明白天回城,天黑透的时候才回到行宫。苏小砚刚洗了澡,穿着中衣躺在床上。看见朱昭明指了指浴桶:“水还热呢。” 水十分干净,看的出是苏小砚用过的,里面还漂着苏小砚采的小花瓣。苏小砚趴在床上看他,朱昭明笑笑,把衣服一件件脱下去。 平时穿起衣服的朱昭明看起来和书生也没有什么不同,一样的温文儒雅。赤着身体就可以看到结实精练的身躯,细腻的皮肤似乎可以闪耀光泽。 苏小砚支着下颌看他,朱昭明迈进浴桶,笑问他:“喜欢么?”苏小砚睁大眼睛, 朱昭明问的详细点:“不穿衣服的我和你哥哥,哪个你觉得更好看。” 苏小砚略微有些为难,仔细的想了一会,苦闷道:“都好看。” 朱昭明拈起一片花瓣,灌注真气一弹,正好落在了苏小砚的手上:“你哥哥有这样的本领么。” 苏小砚摇头:“我哥哥不会,哎,我也不会,这可真好玩。” 朱昭明笑:“要想学会这样的本领,就不能长你哥哥的身材。” 太子其实还在为软硬到底谁好的问题拈酸。苏小砚看着手上的花瓣:“我哥哥好看,你又好看又有本领。”算是为软硬之争定了结论。 朱昭明站起来,苏小砚立刻跑下去给他擦干身体。前些天一直朝夕不离,今天一个白天没见,苏小砚开始想念他,围着他转。朱昭明把他拦腰抱起来,轻轻抛到床上去。苏小砚只是笑,等朱昭明坐下来,立刻抱住他的腿:“摸我摸我。” 朱昭明觉得自己身上燃起了火,他按住苏小砚:“白白的摸么,你要给我好处。”苏小砚挠头:“可是你摸了好多年。”朱昭明笑:“那你多给我点好处。” 苏小砚彻底茫然,把脸埋在朱昭明的腿上:“什么好处?”朱昭明笑:“你自己想。”苏小砚在床上慢慢打滚,贴着朱昭明躺着,伸手抚摸自己细小的乳尖,不在意的揉捻,让那小突起充血挺立。 朱昭明顿觉热血沸腾,按住他的手:“我告诉你。”他拉苏小砚到自己的腿间:“含住它,就是给我的好处。”苏小砚被那兴奋起来的“庞然大物”吓到,觉得吃惊:“不可能呀。”朱昭明哑声道:“试试。” 苏小砚伏下去,努力的张开口,勉强吞了一点进去,觉得两腮都酸的要命,连口水都流了下来。可怜的舌头无路可退,稍微向前伸一点就触到了朱昭明的欲望。 苏小砚觉得辛苦,很快就退开了。朱昭明脸色绯红,浑身的热血乱窜,实在是兴奋激动至极。他拉过苏小砚:“趴下。” 苏小砚听话趴在床上,朱昭明分开他的双腿,将欲望埋了进去,吩咐他:“夹紧。”苏小砚对这种事情有过一次经验了,完全知道他要做什么。朱昭明在他柔嫩的腿间抽插,狠狠的进出。苏小砚能给予他最大的快乐。那是精神与身体的满足混合交织出来的快慰,无可比拟无可替代。即使还没有真的占有他,也足够安慰焦躁的渴望。 苏小砚两只手握在一起,使劲的让自己分心。大腿内侧的肌肤被磨的很疼。可是太子……根据上一次的经验,半个时辰内是不会停下来的。苏小砚又忍耐了一会,实在太疼了,他摆动腰身向前爬,希望太子可以稍微换一个往后的位置。 朱昭明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果真向后退了退。苏小砚趴在床上,两个月快要过去了,要回去太子府了。假如太子不是太子,生活不知道有多开心。朱昭明知道他不舒服,并没有由着性子发泄,很快就让欲望喷洒出来,结束了这场欢爱。 苏小砚趴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等朱昭明为他清理干净腿间的白浊,苏小砚还是没有动。朱昭明把他抱起来,苏小砚合着眼睛,睫毛漆黑染着湿意。朱昭明轻轻抱着他,让他贴在自己的身上:“很疼么,下次不弄了。” 苏小砚微微摇头:“我不想回太子府。” 朱昭明亲吻他:“那先不回去了,在行宫多住几天。” 苏小砚的长睫毛垂下去,点了点头。 朱昭明抱着他躺下去:“小砚,你不开心,为什么不想回太子府。” 苏小砚抱住他的手臂:“在行宫我们天天在一起,回太子府你有很多事情,没有时间理我。”他迟疑了一会:“回太子府,你要娶太子妃了。” 朱昭明心中痛楚:“谁告诉你的?” 苏小砚贴在他的胸口:“没有人告诉我,我自己猜的。你娶了太子妃,以后就不理我了么。” 朱昭明轻抚他的头发:“你真是苏小洵的弟弟,和你哥哥一样聪明,也和你哥哥一样胡思乱想。小砚……” 他低声一遍遍重复:“只有你,只有你,只有你,只有你。” 苏小砚低声哭泣:“我害怕。” 朱昭明拉过被子,把苏小砚蒙在被和自己之间:“小砚,永远只有你,永远永远。” 苏小砚伏在他的身上,眼泪一滴滴流下来落在朱昭明的胸口。不知过了多久,苏小砚才哭着睡着了。 朱昭明觉得这一整夜都心如刀割,没有想到苏小砚会这么害怕自己娶太子妃。他从小在太子府自己的房间里长大,居然会怕的不想回去。 清晨苏小砚醒来的时候闻到饭菜的香气,朱昭明把桌子摆在床边,看他睁开眼睛,拿手巾给他擦了手脸:“先吃饭吧,吃过饭我要回城了。” 苏小砚爬起来,围着被坐在桌子边上。朱昭明盛了一勺粥,吹了吹,递过去给苏小砚,苏小砚熟极的张开口把那勺粥咽下去。 朱昭明倾身吻他的唇,苏小砚笑着回亲他,也盛了一勺粥递给他。朱昭明咬住他的勺子,苏小砚笑着拔了两下,拔不出来就松开手去把朱昭明的勺子拿在自己的手里。朱昭明出神看他,苏小砚是我的,是我这样喂养大的。永远都只属于我,不允许任何人抢夺,不允许任何人碰触。 吃过了早饭,苏小砚飞快把衣服穿好,一直送朱昭明到行宫的大门,才一个人走回去。他在屋子里待了一会,觉得有些气闷,一个人去看白菜堆。苏小洵的软榻还摆在地边,白菜都已经收好了,每一颗都被仔细的堆起来。苏小砚坐在软榻上,痴痴的望着那片已经空下来土地。 苏小洵 分卷阅读28 - 分卷阅读29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29 上朝之后赶来行宫,远远看见弟弟趴在软榻上,急忙走过去。苏小砚是睡着了,看的出来早上没有好好梳头,一头长发都垂落下去。 误上龙床 五十四 苏小洵坐在弟弟的身边,温柔给他把头发挽起来。苏小砚睁开眼睛,看见是他,往哥哥的方向凑了凑,贴着苏小洵的腿继续睡。 苏小洵把他抱起来:“天凉了,在外面睡觉小心伤风。” 苏小砚重新睁开眼睛,和哥哥提条件:“你抱我回去。” 若是平时,苏小洵一定对弟弟提的要求冷嘲热讽一番。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苏小砚十分消沉,舍不得说他。站起来伸手把弟弟抱住:“走吧,哥哥抱你。” 苏小洵体质较弱,抱着长大的弟弟实在有些吃力。走出不到一百步,已经觉得手臂酸痛的几乎折掉。 他抱紧弟弟,一句话也不说,连呼吸也努力控制的尽量和平常一样。步履平稳的继续向前走,忽然整个人悬空起来。 沈轻侯把他们兄弟两个都抱在怀里,笑道:“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这个时候沈轻侯的高大霸气与这两兄弟实在对比鲜明。两张错开的美丽脸庞一起望着他。苏小砚先回答:“我要哥哥抱我。” 苏小洵微微皱眉:“放我下来。” 沈轻侯点头:“我知道了,去你哥哥的房间吧。”竟然对苏小洵的话听如未闻。他抱着这两兄弟也轻松的很。苏小砚报以崇拜眼光,沈轻侯也回他微笑。 兄弟两个很快被一起放在床上,苏小洵只是皱眉。苏小砚已经熟悉了沈轻侯,他自然不会觉得躺在哥哥怀里有什么不妥,并不觉得害羞尴尬。 沈轻侯坐在椅子上,自己倒了杯茶。 苏小砚摆弄哥哥的一只手,随口问沈轻侯:“沈大哥你什么时候有孩子?” 沈轻侯被茶水呛住,咳嗽了一阵道:“这个我可不知道。” 苏小砚叹气:“要是你现在有孩子就好了。” 沈轻侯奇道:“为什么?” 苏小砚脸红:“不告诉你。” 苏小洵听的伤心,轻抚弟弟的脸:“为什么胡思乱想,他现在有孩子也来不及,你有时间不如好好看书。” 苏小砚沉默了一会,问沈轻侯:“沈大哥,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沈轻侯笑:“你问。” 苏小砚低声道:“为什么太子会娶陈义仁的女儿,不娶他的儿子。皇后也是女的,我母亲也是女的。” 沈轻侯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一时怔住了。他自然不能违背朱昭明的意愿来告诉苏小砚,又不忍心不告诉他。想了想道:“因为一个家里的两个人,都是一样强的话,就会非常容易吵架。如果他们意见不合,两个人彼此不服气,又降服不了对方,会一直一直的不痛快,甚至打在一起。女人和男人的差别是女人体力比较弱,性子又温柔随和的多。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一起,比较方便互相沟通,不容易吵架。” 苏小砚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沈轻侯心里惭愧,自己没欺骗他,可是也欺骗了他。 三天后就是太子的大婚之日了,苏小洵总觉得弟弟的消沉与此有关。尽管他确信苏小砚绝对不会知道这个消息,但苏小砚的眉梢眼角全都染上了愁色,让做哥哥的心碎。 苏小砚躺在哥哥的床上,很快又睡着了。苏小洵给他脱了鞋子盖好被,在弟弟的唇上吻了吻。沈轻侯皱眉转头,他还是不能习惯苏小洵对亲生的弟弟做这种举动。但两个人要想继续,就一定有一方要妥协。 55 苏小洵安顿好弟弟,和沈轻侯一起关了门出去。苏小洵沈默良久,沈轻侯跟著他一起走到田地边上,问他:“怎麽,来偷你弟弟的白菜。” 苏小洵坐下来:“小砚意气消沈。” 沈轻侯揽住他的肩柔声道:“无论怎麽样,人都要慢慢地长大。娶太子妃和其他事不一样,根本是瞒不过他的,所以太子才会告诉他。要我说,太子一定会有完全的安排,不会让小砚受到太子妃的伤害。” 苏小洵苦笑了下:“你听过没有,一个傻子做的事情一千个聪明人都猜不到。可怕的是傻子还有权势。” 沈轻侯叹气:“在你看来,世上有几个人不傻,陈姝不见得就那麽糊涂。小洵,你真的是关心则乱。” 朱昭明回来的时候,苏小砚已经睡了。却始终睡的不安稳,夜里忽然呕吐,脸色也变得惨白。朱昭明连夜派人去将府里的太医接来。太医说是火大伤肝,又吹了风。这病急也治不好,需要慢慢养。朱昭明明白是为了什麽,心中痛悔交加,这时若能万事倒转,宁可永远不娶什麽太子妃。等药煎好了亲自喂苏小砚喝下去,整夜把他抱在怀里哄著安慰。 苏小砚始终神情萎靡,等到天亮的时候仍然看不到一点好转。朱昭明心急如焚,一阵急火攻上来,嗓子哑了,舌头上一圈的泡,连喝水都觉得疼。太医也开了一副降火的药给他。 苏小砚半梦半醒的躺著,第一天一句话也没有说,第二天忽然发烧开始说胡话。太医下了两副能治病也伤身的猛药,第二天的晚上苏小砚终於清醒了。 他躺在床上,望著朱昭明,好久才道:“太子。” 朱昭明立刻答应,把他抱在怀里。 苏小砚的气息微弱,一声声唤他:“太子……太子……太子……” 朱昭明抱紧他:“我在这,我在这。” 苏小砚挣扎:“我身上疼,你别抱我这样紧。” 朱昭明松开一些,苏小砚忽然道:“我梦见我娘了。” 在过去的十多年里,苏小砚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他对那个早就淹没在童年记忆深处的母亲毫无印象。朱昭明给他没有缺憾和不足的生活,朱昭明就是他一切的亲人。根本无需再渴望其他的温暖。 苏小砚低声道:“我娘说,她想我和我哥哥了。” 朱昭明痛彻心扉,强忍难过安慰他:“你累了,身上又难受,才会梦到这些。” 苏小砚微不可闻的叹息,呻吟。 朱昭明不断的亲吻他,苏小砚合著眼睛,有时候还会挣扎。 等到他终於安稳下来,朱昭明已经累的不能动了,很快就睡著了。朱昭明这两天三夜几乎没有睡过觉,感觉自己只不过躺了一会,就被崔楷题在门外叫醒。 天刚蒙蒙亮,崔楷题在外面道:“太子,再耽搁要误了时辰了。” 朱昭明先看了看苏小砚,还在睡著。他勉力穿上贴身衣服,走到卧室外连著的小书房去。侍从连忙侍候太子穿上大婚的礼服,层层叠叠,宽袍大袖,大气中不失飘逸,正是苏小砚最爱的行云流水样式的衣服。 朱昭明让人去叫苏小洵去自己房间,踏上马车,崔楷题挥鞭狂驾而去。 56 这两天朱昭明不允许除太医外的任何人进来,太医 分卷阅读29 - 分卷阅读30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30 来了也是悄无声息。苏小洵全然不知道弟弟病了。以为太子和往常一样,只是想他自己陪着苏小砚。忽然太子的贴身侍从让他今天不必上朝,吓的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苏小砚躺在床上,脸色仍旧苍白。苏小洵这两天还是第一次见他,过去握紧弟弟的手,觉得又凉又湿。苏小洵肝胆欲裂,坐在床边手不住的抖。 按太医吩咐做的饭菜和熬好的药很快送了上来。 苏小洵扶起弟弟,一勺一勺的喂他。 苏小砚挣扎,推哥哥的手:“我不想吃。” 苏小洵咬牙:“吃!” 苏小砚勉强吃了几勺,再也不肯张口。饭都不肯吃,药更是一口也不喝。 苏小洵取过那碗药,先自己含了一些在口里,吻住弟弟,一点点推送到他的口里,逼他咽下去。 苏小砚被灌进去一碗药,柔软的躺在被褥之间,似乎没有骨头。苏小洵用被子把他包裹的严严实实,隔着被子轻轻拍他,像是母亲哄幼儿安枕。 沈轻侯本来就不打算参加太子的婚礼,他不是张扬的人。何况这次太子的婚礼布置的也十分简朴,不给国库与百姓增加一分负担。 他去找苏小洵,没有找到,迳自去了苏小砚和太子的住处,才知道苏小砚病了。沈轻进了房间,并没有打扰他们。单薄的哥哥守着弱小的弟弟,让人只想保护他们兄弟两个不被欺负,就好像十三年前一样。 天逐渐亮了起来,苏小砚微微喘息,低声昵喃:“哥哥,我这里疼。” 他用手捂着胸口,脸色有抹不正常的红。 苏小洵脸色渐渐变白,按着弟弟的胸口:“这里么?” 苏小砚痛苦的点了点头:“好疼,好疼。” 苏小洵给他按揉胸口,苏小砚忽然尖利的惨叫,像是受到巨大的折磨,在床上挣扎翻滚。太医就在卧室前面的小书房里,连忙赶过来。看了看苏小砚的舌眼,为他把脉。苏小砚不停的挣扎惨叫,太医已经了然,取了药箱里的银针在苏小砚的身上扎了下去。 苏小洵一身的冷汗水洗似的,他的手不住颤抖,勉强握成了拳:“这是什么病?” 太医歉然:“苏大人,下官不便相告。” 苏小洵整个人都在发抖:“你不用告诉我,我认得。你只告诉我,这是不是第一次。” 太医望向他:“苏大人也有此疾,保养又不得当,现在比小苏公子要重的多了。” 苏小洵自袖中掏出永远随身携带的玉瓶,颤抖着倒出一粒丹丸来喂给弟弟。 太医闻到这丸药的气息露出诧异的神色:“苏大人可否给我一粒。” 名医总是不能拒绝奇药的吸引,医术到了一定境界,希望更进一步的心比医术寻常的人还要强烈。 苏小洵握紧玉瓶:“这是不是第一次?” 老太医摇头:“这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小苏公子五岁时和太子吵架,生气跑了出去,发作倒在雪地里。之后得太子悉心照顾宠爱无双,又常常服用适当药材,这十多年再也没有发作过。” 太子并未吩咐过他不能说出去,老太医并不亏心。 苏小洵将那玉瓶里的丹丸倒了一粒给太医,颓然坐倒在弟弟身边。沈轻侯已经听出这件事情大不寻常,太医才一出去,就过去问苏小洵:“怎么回事? ” 苏小洵口唇颤抖,良久才道:“这是母亲给的。我一直以为只有我带着,原来小砚也没逃过。” 五十七 沈轻侯看他脸色实在白的凄惨,握住他的手:“太医方才说,只要小砚被宠爱无双,辅以适当药材,这病就不会发作。何况过去也有十多年没事,你不要太害怕。” 苏小洵甩掉他的手,抱紧苏小砚,贴着苏小砚的脸柔声道:“小砚,小砚。”苏小砚已经安稳下来了,一手捂着胸口,勉强睁开眼睛看了他的哥哥一眼,叹息:“我累,哥哥你别抱我这样紧。” 苏小洵把他放在床上,苏小砚只是合着眼睛,一句话也不说,过一会竟像是睡着了。苏小洵轻轻叫了他几声,不见他答应,用被子小心的把他肩颈处都围好。让人送了两个暖炉来摆在床前。 室内的光线渐渐黯淡,沈轻侯转头看窗外。初升的朝阳已经被乌云蒙住,外面经淅淅沥沥的下了秋雨。看这天色,竟像是一会还有大风雨要来。 苏小洵离开弟弟,到窗边去看外面天色。沈轻侯自身后轻拥住他,苏小洵撑住窗沿。天地忽然变色,雷霆霹雳,仿佛混沌的世界自中间炸裂开来,暴雨倾盆而下。 苏小洵缓缓坐下,依在窗边,雨点混杂着冰雹砸在窗户上。室内温暖如春,外面已经是萧瑟不辨天地了。 通常这样的大雨,都只能维持一时半刻。今天竟下了半个时辰,仍然没有停歇的痕迹。稻麦斋是行宫偏僻的陋室,房前已经汹涌成河。 大风雨中一辆马车奔驰而来,正好停在屋前。崔楷题和平时照顾苏小砚的童子宫紫裳一起自车上跑了下来。只不过从屋外进到屋内,就已经被淋湿了大半的衣服。 他们两个跟沈轻侯见了礼,给苏小洵行礼时,苏小洵浑然未觉,站在窗边,竟然没有回头。宫紫裳急着去看苏小砚,跑到床前。苏小砚脸色雪白,连嘴唇上的颜色也都褪了下去。宫紫裳吓的整个人打了个冷战,情急忘形,伸手去摸苏小砚的脸。 崔楷题与太医熟悉,迳自去问他。过了片刻进来,对苏小洵道:“苏大人,太子嘱我将小苏公子移到三思宫去。”三思宫是皇子来行宫的住所,朱昭明因为要过两个月寻常百姓日子,没有住在那边。 苏小洵转过身来,笑了笑:“怎么移,这病吹不得风,就在这里吧。暖炉摆着又不冷,我看也没什么事情。到那边无非屋子大些,难道人就好了不成。” 沈轻侯见他竟然笑了,心中一阵恍惚。他一直觉得苏小洵与自己中间总有些隔阂在阻挡。如今虽然近在咫尺,感觉上是真的远在天涯了。 崔楷题向来最畏惧和苏小洵说话,太子的命令不可违,苏小洵若不肯自己也不能执意。苏小砚的旧疾发作他也是心惊的,拱手道:“下官要回去禀告太子,先行告退了。”转身奔出门外,马车在大雨之中离开。 宫紫裳伏在苏小砚的床边,握着苏小砚的被角哀哀哭泣。今天太子娶太子妃,整个京城都在议论等待。虽说在太子的执意下办简朴,帝后仍驾临太子府,朝廷三品以上官员有一半出席,气派恢弘。整个太子府中,唯有他是伤心的。跟着崔楷题来到行宫,没想到苏小砚住在这么简陋的房间里,还生着重病。 中午的药熬来,苏小洵把苏小砚扶起来,喂他喝了下去。药有催人安枕的作用,很快苏小砚就睡了过去。 分卷阅读30 - 分卷阅读31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31 苏小洵在他的床边看了一会,竟然转身走了。外面的雨已经小些了,风却更大,吹的他的衣服裹在身上,像是整个人都能被刮走。沈轻侯暗自担心,远远跟着苏小洵,看他只是回了房间,也跟了进去。苏小洵并不赶他,脱了鞋子躺在床上,过一会微不可闻的细密呼吸声传来,竟然睡着了。 雨小了之后又夹杂着些雪花,这时是深秋初冬之交,第一场雪在此时落了下来。宫紫裳一个人守着苏小砚,默默的抱膝坐在床边。等到雨全部停下,半空中都漂浮着细雪,天已经黑的透了。 太医煎的药送来,宫紫裳不敢像苏小洵那么喂苏小砚喝下去,太医自然更不能。两个人相视茫然。宫紫裳轻轻拍苏小砚,低声唤他醒来。 外面门的声音响动,朱昭明大步走了进来,宫紫裳急忙下去拜见。朱昭明站在苏小砚的床边,一动也不动的看着苏小砚。良久,披风上的雪渐渐化成水滴落在地面上。 五十八 宫紫裳捧着药碗,低声道:“太子,药快凉了。”朱昭明像是从梦里被唤醒,整个人惊了一下,他示意宫紫裳起来。自己碰了碰那药碗:“已经凉了,去再煎一碗,凉了太苦,小砚不肯喝。” 太医进来躬身,朱昭明挥手让他不要说,转身迈出卧室,将卧室的门牢牢关了。 太医将苏小砚的症状说给他听。朱昭明听到苏小砚长声惨叫,脸色一点点暗沉下去 ,像是有人在放他的血。太医全部讲完,觉得太子也大病了一场。谁说皇家无情,若是心上的人出了事情,一样不能承受。 朱昭明的声音勉强还算平稳:“养了这么多年,还是不能拔除么?难道就一辈子这样?” 太医微喟:“这是胎里带的毒,五脏六腑全身的血脉都藏着,恐怕是永世不能根除的了。我今天看小苏公子的兄长苏大人,比小苏公子还要严重些。蒙他赠药,若是与过去的药物混合,无忧无虑,或可保终生不发。” 朱昭明已经是失魂落魄了,呆坐了一会。崔楷题随后赶到,将马车上带来的苏小砚的衣服全数捧进来,朱昭明竟然自己去接了过来,吓了崔楷题一跳。朱昭明进卧室去,先是轻声唤苏小砚。叫了两声没有叫醒,把衣服一件件给他套上,最后裹上厚厚的披风,连头也一起罩住。苏小砚被他抱起来的时候微微睁开眼睛,很快又重新合上了。 朱昭明抱着他迈出门去,崔楷题在后面跟随。雪已经停了,从稻麦斋到三思宫,留下一路凌乱的脚印。 苏小砚被抱进更温暖的房间,放在更柔软的被褥之中。然后那些刚刚穿上的衣服被解开脱下去。朱昭明知道他不喜欢穿衣服睡觉,全部给他宽了下去,赤裸的放进被子里。就像是一个幼儿,浑身没有一丝的束缚。 药煎好后,由宫紫裳亲自捧了来。朱昭明放在嘴边略微吹吹,用被裹着苏小砚抱起来在自己的膝上,拿了勺子,一勺一勺的喂他。 苏小砚不愿意喝,却没有挣扎的力气,扭了几次,终于还是全数咽了下去。朱昭明把药碗扔回到药盘里。宫紫裳拨了拨暖炉,悄悄的退了出去。 朱昭明搂着苏小砚躺下,吻住他的唇,灵巧的舌头探进去,分散苏小砚口里药的苦味。苏小砚抓着他的袖子,过了半个多时辰,开口唤朱昭明:“太子。” 朱昭明大喜,颤声道:“我在这儿。” 苏小砚向他倾诉委屈:“我这里好疼。” 他一手轻放在胸口,朱昭明的手覆盖上去:“现在还疼么?” 苏小砚难过的点头:“疼,浑身疼。” 朱昭明俯身在那里吻了吻:“好点了么?” 苏小砚眨了眨眼睛,仔细分辨:“好像好点了。” 朱昭明一直吻下去,吻遍那周围的每一寸肌肤。苏小砚只是抓着他的袖子,过一会问他:“你怎么回来了?” 朱昭明把他抱起来,让他趴在自己的身上,柔声道:“我为什么不回来?” 苏小砚望着他的眼睛:“你娶太子妃去了。” 朱昭明痛楚难当,抱在苏小砚背上的手忍不住收紧。今天他听崔楷题禀报苏小砚的病情加重,已经是坐立难安。等到终于可以回来,看到苏小砚苍白无依的躺在床上,一颗心像是被碾碎了。他照顾了苏小砚十三年,从来没有让他受过这样的委屈。 苏小砚合上眼睛:“我真害怕你要太子妃不要我了。” 朱昭明亲吻他:“不,我说过,永远只有你。小砚,除了你,我不喜欢任何人。” 苏小砚睁开眼睛,一直看着他,过了很久,终于放心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从朱昭明的身上爬下去躺在他的身边:“我知道你今天是娶太子妃了,早上我听见的。我本来想等你回来问问你太子妃好不好看的。可是忽然这里疼的厉害,什么都不知道,就觉得天旋地转,疼啊疼啊疼啊。” 苏小砚一直很少有病痛,更不要提这么严重的,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痛苦,连说了三个疼啊。朱昭明却知道那痛苦有多钻心,他曾经在十六岁的时候让太医在苏小砚的血里提微乎其微的毒出来服下,觉得心几乎被撕扯零碎。向来自负坚强,也忍不住战栗哭喊。 朱昭明轻轻抚摸他的背:“过了今夜,明天就不疼了。” 苏小砚笑了笑:“现在就不怎么疼了,就是有点累。” 朱昭明给他整理头发,吹熄了灯火,只留了床头的一颗夜明珠。心道:我的小砚,他甚至不知道他的疼痛是因为不愿意我去娶太子妃。他不懂这些事情,可是他聪明。苏小洵对他阴阳怪气惯了,这一段时间对他百般迁就宠爱。自己离开太子府陪着他来行宫居住。还有之前因为太子妃自己和苏小洵的争吵。我们都自以为聪明,却不知道处处露了让他猜测害怕的尾巴。 五十九 苏小洵清晨离开行宫回城中自己家,写了文书告病,就躺下去一动也不动了。韩离喂他吃了药,等到中午,苏小洵的脸色渐渐恢复。 韩离忧心:“不如去请楼主来看看。” 苏小洵冷笑:“舅舅有什麽办法,他会解毒,难道我不会。我们兄弟只怕要生生世世的带著这毒了。” 韩离吃惊:“小公子身上也有此毒?” 苏小洵沈默良久:“有,但很轻,是以我一直都没看出来。当初石缃执意下嫁,判离家门还要生下孩子。她死的早就罢了,我和小砚竟然一个都逃不过。” 韩离有些不赞同:“她是您的母亲,您不应直呼其名。” 苏小洵没有说话,过一会忽然笑了:“我知道,否则为什麽要这麽辛苦给她报仇。” 韩离微微叹息:“沈轻侯上午来了,我让总管说您病了,请他离开。” 苏小洵 分卷阅读31 - 分卷阅读32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32 笑:“韩离,你真是懂我的心意。” 韩离劝他:“我听说沈轻侯是治下极严,为人聪明机智,打他的主意,只怕是与虎谋皮。” 苏小洵攀著韩离的手臂坐起来,头发垂落下肩,微微斜著脸看了韩离一眼:“那又怎样,真真假假,若即若离,示弱给他看,天下哪一个都可以捏在掌心里玩弄。” 韩离猛的抽出手臂,苏小洵失去支撑重新倒了下去。韩离又连忙伸手去扶他,在他摔在床铺前抱住他。 苏小洵叹息一声:“你来接我还不如不接,我一身的骨头都要给你握的碎了。” 韩离歉然扶他躺在床上,转头看向窗外。苏小洵昨夜心情动荡,引发毒素,现在渐渐平息,但力气不济,很快又睡去了。 韩离转头回来,凝望他的脸。为什麽要那麽多算计,沈轻侯若喜欢那个假的你,你真的会满意麽。做出种种姿态给他看,难道不是因为你被沈轻侯吸引。 第一场雪留不住,苏小砚起床看的时候,外面只有融化後的水了。朱昭明抱著他在行宫里漫步。 苏小砚轻声唤他:“太子,你还在行宫住几天?” 朱昭明低头亲他:“每天都可以回来住。” 苏小砚的眼睛明亮:“沈大哥说我哥哥回家去了,我想我哥哥了,我也想回家去陪他。” 朱昭明的手微微抖了一下,苏小砚抱住他的脖子:“我好多年没有在家里住了,先回家里去住。等你想我了,我还回太子府去。” 朱昭明站在那里,苏小砚的呼吸在他的耳边。 朱昭明轻声道:“我每天都想你。”声音里无限苦涩。 苏小砚低头伏在他肩上,过了好久道:“那我还回太子府去,我知道现在你的事情忙了,以後我就住在我的院子里,不出去。” 朱昭明抱紧他:“小砚……” 他这一句话说不下去,觉得嗓子里疼的厉害。苏小砚伸手撑在他胸口,稍微和他错开一点距离,看著他的眼睛,然後去亲吻他的唇。 朱昭明一手搂著他,一手捧著他的头,忘情的去亲吻他。苏小砚开始激烈的回应他,後来只是被索取,直到整个人都因为气息不畅瘫在他怀里。 朱昭明给他把刚才蹭开的披风重新拉拢:“你不用只待在你的院子里,太子府的东边你都可以随意去玩耍。” 苏小砚常常去的地方都在分布在太子府的东侧,朱昭明招募了一些有才华的人住在那边,女眷是不会过去的。 60 苏小砚回去的时候,太子府的一切都已经复原了。一草一木,看不出任何变化。朱昭明每天来看他,直到他的脸色和过去一样,才算放下心来。 苏小砚这次回来,变得老实了很多。从前总是精力充沛,纵然朱昭明严令他不许出门,也要悄悄的溜。如今宫紫裳劝他出去,他也不出去。每天最多离开房门,在院子里活动。他会比宫紫裳起的早一些,赶在下人之前亲手打扫落在院子里的黄叶。 他的院子与朱昭明的相连,落叶是朱昭明那边的树上掉下来的。苏小砚会在清早选几片最好的收起来,把其他的都堆积在宽阔院子的一角,不许别人动。他每天细心的翻晒黄叶,偶尔趴上去闻草木和阳光混在一起的清香。夜里会小心翼翼的把叶子运回到屋里去。宫紫裳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每天勤恳的帮他搬来挪去。 苏小砚一步也不离开他的院子,永远竖在墙头看朱昭明用的梯子被他放倒了。等到夜里才会重新立起来,爬上去看看,看完再放倒,然后和宫紫裳一起进屋睡觉。 朱昭明对他的变化都看在眼里,亲自带他出去玩。但苏小砚走出院子的次数也仅限于陪伴他的那几次。朱昭明让人来叫苏小洵看望他弟弟,苏小洵次次以身体不适为由推脱。苏小砚从一只野猴子变成了一只白天从不肯动的猫。太子虽然为此痛心,却也有一个人暗自开怀。那就是苏小砚的先生,也就是太子的老师。老先生教了这顽童十三年,以为这辈子看不到苏小砚好学的一天。万万没有想到这顽童竟然一朝开窍了。太子年已十九,诸事烦劳,用来读书的时间渐少。老先生把满腹的学问,倾囊传授给了苏小砚。 天已初冬,温暖的阳光变得越来越可贵。苏小砚喜欢太阳的温暖,不喜欢暖炉。他和宫紫裳在堆积起来的厚厚黄叶上铺了大垫子,两个人躺在上面晒太阳。苏小砚迷迷糊糊的躺了一会,坐了起来,自己去把梯子架好,一步步爬上去。 他在墙头痴痴的看了一会,秋风在高处刮过,吹的他的衣服鼓风。苏小砚张开双臂,风立刻把袖子带了起来。朱昭明的院子里只有些跟随朱昭明多年的侍卫,看见了他,都冲他笑笑。苏小砚也回以微笑。 守门的人忽然高声道:“太子妃到,参见太子妃。” 苏小砚没敢向那方向看,他急着下去,爬了几步,一脚踩空摔倒在宫紫裳的身边。人砸在落叶上的声音把宫紫裳惊醒了。苏小砚紧紧皱眉:“紫裳,快去把梯子撤下来。” 宫紫裳吓了一跳,连忙去把梯子搬开放倒,梯子落在地上的声音实在不小。宫紫裳看苏小砚脸色有些白,急忙过去拉他。 崔楷题听见了这声音,等太子妃和她的人进去之后,问了侍卫,急忙赶到苏小砚这边来。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宫紫裳在拉苏小砚,疾步过来扶住苏小砚:“怎么了?” 苏小砚低头不语,宫紫裳道:“只是梯子倒了。” 崔楷题又问了几句,前后联系,心里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他看着苏小砚长大,虽然是武将,心底也不乏对苏小砚的爱护之情,一阵心酸,看苏小砚没有摔伤,又仔细嘱咐了他两句才离开。 朱昭明在傍晚过来,满天的火烧云。宫紫裳在院子里和下人搬那些落叶,看见他进来,宫紫裳欢过来拜见:“睡着了,刚刚睡着的。” 朱昭明让他起来:“怎么这么早就睡了。” 宫紫裳解释:“昨天看了半夜的书,今天又累了,在书房里大搬家了一下午。” 朱昭明挑了挑眉毛,他从来不去苏小砚的书房。听说苏小砚在书房忙了一下午,忍不住好奇进去看看。坐在苏小砚的椅子上。书案摆着厚厚的一摞书,全是圣贤著作。朱昭明轻抚那些书,打开了看。苏小砚每页很细心的做了注解,看来是真的每字每句都读过了。 书案上一只朱昭明送给他的青瓷纸镇下面压着两张信笺。朱昭明闻到那若有若无的香气,忍不住笑了笑:“终于舍得把这个拿出来用了。”宫紫裳点头,给朱昭明奉茶。朱昭明挥手让他先下去。 那信笺有淡淡的香气,乃是太子府的一种名花解愁之香。两三年前朱昭明还不忙的时候,每年都和苏小砚在清晨起来去收集 分卷阅读32 - 分卷阅读33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33 这花瓣和花瓣上的露水,回来揉捻出花汁,刷在宣纸上,再铺展晾干,加以明胶云母。制成这有香气的信笺写诗作画。苏小砚不舍得用,大多收了起来藏着。 朱昭明把那两张信笺从纸镇下面抽出来,上面一张并没有字迹。下面一张写着一首诗。 “荏苒便知此笺珍,不忍丹青泼墨深,素灯就纸如照月,多少香在旧花痕。” 前面笔迹流利,写到旧字的时候,落笔忽然重了,最后两个字缭乱收笔。诗的左侧有一滴晕开的泪,像是一夜未眠时看到的黎明昏黄的月。 书案上的灯是月白色的灯罩,十分素雅,照在信笺上,真的像是有一轮月。朱昭明低吟:“荏苒便知此笺珍,不忍丹青泼墨深,素灯就纸如照月,多少香在旧花痕。荏苒……旧……”太子伏在书案上,从未有关的心酸和痛楚一起涌上来,他哭了。十三年前,曾经对自己最心爱的人许诺,永远不让他委屈难过。为什么竟违背了这誓言。 61 朱昭明在书房待了半个时辰,给苏小砚把那两张笺纸原样放回去。相思与情,原来是不需教也不用学。苏小砚的相思和情意在这个时候醒了,本来应该极致的快乐全部被掩藏在朱昭明的痛彻心扉下面。怎么会让他这样难过,再也不让他这样难过。 朱昭明在苏小砚的卧室门外站了许久,悄无声息的进苏小砚的卧室去看他。卧室里摆着暖炉,十分温暖。苏小砚看起来睡的还好,他睡觉喜欢抱着东西。现在侧身骑在被子上,手臂和修长腿全都露了出来。 朱昭明坐在他的床边,给他把被子拉出来盖好。苏小砚过一会又伸出腿来骑在被子上。朱昭明脱了衣服躺在床上,用被子盖住两个人。苏小砚把腿搭在他身上,伸手抱着他。朱昭明闻着他身上自己最熟悉亲昵的气息,一颗心安宁下来。 苏小砚清晨醒来的时候,已经全部都趴在朱昭明的身上了。他睁开眼睛,对上朱昭明的眼睛,啊的叫了一声,猛的坐起来。 朱昭明伸手摸自己的肚子:“轻点。” 苏小砚重新趴下去,把头埋在朱昭明的肩膀:“太子。” 朱昭明抱着他光滑的腰身:“小砚,要不要玩骑老虎?” 苏小砚侧头去看外面的天色,还只是蒙蒙亮:“玩啊玩啊。” 明亮的眼睛,的的确确是发自内心的欢乐,朱昭明趴跪在床上,苏小砚快乐的骑上去。两个人在宽大的床上爬行。 不怪苏小砚踢被子,初冬就放的暖炉显得有些热。过一会苏小砚就玩的出汗了,朱昭明拿床头的手巾给他擦身体,苏小砚在他的手里扭来扭去不肯老实。雪白纤细的身体,细润绷紧的皮肤,灵活滑腻的像是一尾银鱼。 朱昭明连忙给苏小砚把衣服穿上,苏小砚搂着他的脖子:“不摸摸么?”朱昭明咳嗽了一声:“明天摸。” 苏小砚抱紧他,压着朱昭明躺在床上,磨蹭朱昭明的胸口和敏感的欲望。朱昭明连忙再坐起来,按着苏小砚不让他动:“才穿的衣服,别蹭一身的褶子。” 苏小砚低头不语,朱昭明刚想安慰他。苏小砚飞快拉开他的衣带,在朱昭明的乳尖上重重咬了一口,然后跳下床去跑了。 朱昭明捂着胸口伏在床上,这么脆弱的地方遇到伤害实在是疼的受不了。不过看的出来至少苏小砚是真心高兴的,他高兴醒来的时候自己在陪他。 朱昭明养了他十三年,对他的了解比任何人都多都深。见苏小砚终于恢复了点野猴子的样,心里实在是快乐。 早餐朱昭明和苏小砚在一起吃,苏小砚等着他把每样东西都放在自己碗里,才懒洋洋的拿勺子去盛,慢吞吞的塞在嘴里。 朱昭明干脆把他抱在膝上,自己喂他,反正喂了十三年,熟练无比。他给苏小砚擦嘴边的粥印子:“白天不学课的时候去书房找我,叫了你几次都不来。我的话你不肯听,想造反么。以后你白天要陪我,晚上要和我睡。” 太子最爱怜娇宠的语气,从来只给予苏小砚。 误上龙床 六十二 太子书房宽阔的书案是他为苏小砚打造的,苏小砚让宫紫裳去给他做了黑色被面的被面,把自己常用的薄被包好,在傍晚带到书房里叠好放在朱昭明的书案下面。 太子的侍卫快有一个月没见他来了,都忍不住和他打招呼。苏小砚想到他们从此以后也要听太子妃的命令,大觉同病相怜,和他们玩了一会才进去。 书案下面和从前一样舒服,朱昭明笑着冲他招手,苏小砚钻进去抱着朱昭明的腿。朱昭明轻抚苏小砚的头发,然后松开手,任由苏小砚在下面对自己的腿百般蹂躏,寻找最喜欢的姿势。 苏小砚上午是不来的,因为要学功课。下午最初几天很勤的过来,随后就慢慢越来越晚,有一天干脆没有来。朱昭明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习惯等他,等到傍晚还不见他的人影,让崔楷题去催。 崔楷题很快回来,拱手:“小苏公子有客人,是沈侯爷。” 朱昭明原本微小的烦躁转为妒火。让崔楷题下去之后,恨恨的捏了一下手里的毛笔。沈轻侯在苏小洵那里吃了闭门羹他是知道的。但是没理由哥哥不理你,就天天来找弟弟,真是岂有此理。 既然有胆量喜欢苏小洵那个变态,就该了解苏小洵就是这么阴阳怪气,喜怒无常。难道当初我没有警告过你么。大苏冷落你,找小苏干什么。 朱昭明又看了一会书,还翻来覆去的把苏小砚的作业也一起看了,正正经经的给苏小砚做的诗词写上点评。这一切都做完,他招呼崔楷题进来。崔楷题跟随他多年,根本不用他问,只道:“沈侯爷还没有走。” 朱昭明勉强扯动唇角,露出尊贵太子永远不失礼仪的微笑:“去请沈侯爷来,我有事情和他说。” 沈轻侯来的倒不慢,朱昭明让人上茶,略微看了他的脸色,就知道这春风得意来到京城的侯爷正在苦恼。 沈轻侯行礼坐下:“太子近来可好?” 朱昭明和他对望了一眼,一起苦笑。 沈轻侯羡慕太子:“小砚温柔乖巧,有他相伴,真是人生乐事。” 朱昭明接受了这羡慕,想安慰沈轻侯两句,想到苏小洵那个狐狸,又不知道从何开口。沈轻侯堂堂侯爷,威风逍遥,也不需要空口的安慰。 沈轻侯喝了一口茶:“这几天教小砚一点剑法,发现他的天赋极好,可惜现在学有些晚了。” 朱昭明微微摇头:“就是现在才可以学,从小我就发现他适合练武,可是他体内有毒,内息是不能游走的,那只会引发毒素。若是只学学 分卷阅读33 - 分卷阅读34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34 招式,却又没什么用处了。” 沈轻侯微微意外,神情更苦涩:“他哥哥也有一样的毒,小洵和我说这毒遍布他的全身,他的血里也有此毒,若是碰到了他的血无妨,提出来却可伤人。” 朱昭明叹气:“眼前不能根治,若能不发作也好。我一定会找到治愈他的办法。”说到后来却是再坚决不过的语气。这是他自幼年起的愿望,无论如何要为苏小砚完成。 沈轻侯想了一会,抬头道:“我本来也要来见太子,我无意中知道一件事,想太子不可不防。” 六十三 沈轻侯自怀中取出一个字条,亲自递给朱昭明。朱昭明展开,上面写着:渔舟,十万,腊月二十二。 沈轻侯道:“江湖中许多门牌擅长用毒,其中最著名的自然是蜀中的唐家和前朝皇族掌握的云外小楼。唐家虽擅用毒,平素是大气派,不屑暗算。云外小楼自前朝起就脱离皇室,不问江湖中事。” 朱昭明拿着他张纸条,隐约知道了沈轻侯想说什么。 沈轻侯道:“这几年有一位用毒的高手出现在江湖,我在边关素来闲散自在,和许多江湖人有交情。机缘巧合下知道了这个人的名字叫做渔舟。” 朱昭明略微沉吟,沈轻侯继续道:“渔舟收钱以皇家计价,他手下有一个完整的组织,为他搜集生意。十万黄金可以打动绝大多数人的心,哪怕是不肯卷入朝廷纷争的江湖中人,但天下谁人值得了十万黄金呢?” 朱昭明低垂眼帘,听沈轻侯继续说下去:“我有一只鹰,最喜欢追逐飞的快的鸟类,今天早上它抓了两只鸽子回来,腿上都绑着这纸条。此鹰虽不会人语,却可以模仿形状,因此我知道这信鸽是从京城飞向外面。” 朱昭明心里翻滚,良久叹息道:“想不到他还没有绝望。” 沈轻侯轻敲桌面:“九五之尊,越是接近越不肯放弃。” 朱昭明站起来,缓缓跺到沈轻侯身边坐下:“他没能力伤到我,我所虑只是父皇。” 沈轻侯微微摇头:“六皇子有宽容仁善的美名,但依我之见,他是最狠辣无情之人。若是决心做一件事,纵然再难,成功失败只怕也是五五之数。皇上宠爱六皇子,对他不加防备。而渔舟必然会用寻常发现不了的毒。只怕会给太子添大麻烦。” 朱昭明道:“他们要来,我也不惧。依我六哥的性子,纵然不成,也找准了替罪羊。” 沈轻侯了然:“皇上那边是十二皇子,他们是一个母亲,素来交好。十二皇子因为体弱,弱冠后仍被恩准留在宫中,又曾经请皇上将东宫筑墙隔开。太子身边会是谁,我一时还想不出。东宫防卫森严,能贴身接近太子而不被怀疑的人,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朱昭明望向他:“轻侯尽管说。” 沈轻侯笑了笑:“我听小砚说,太子夜里留在书房和他那边。陈姝是将门虎女,也真有些虎性,素来胆大包天。她之前与六皇子曾经过从甚密,还曾用鞭子抽过六皇子。如今嫁与太子,竟然太子不去临幸也温柔忍耐,大违本性。” 朱昭明一直不愿意去想与陈姝有关的事,听沈轻侯这样说:“不知道她会否有这么傻。” 沈轻侯道:“若是六皇子让她加害于你,或许她不肯。但如果她先爱上六皇子,为了六皇子作些她以为无害的事情,只怕是肯的。太子不如去看看她,以太子的风度天资,纵然不是太子,天下又有几个少女能抗拒。” 朱昭明皱眉叹气:“别取笑我。” 沈轻侯轻握杯子:“大变就在今年冬天,我知道太子不惧,就留在这里看完了再走。” 误上龙床 六十四 朱昭明自然明白沈轻侯不会无缘无故告诉自己陈姝与六皇子朱昭允的事情。鞭打皇子那是何等的熟饪与不拘礼了。知道陈姝曾与朱昭允有过从往来。然陈家的态度可算十分明白,谁可令陈姝做皇后,便把陈姝嫁给谁。这势利至极的选择使他竟然忽略了也许陈姝与朱昭允已经有情谊在先这件事。沈轻侯的身份不便说的太透彻,朱昭明一点既明,也不需他再细说。 只是自己身边的替死鬼会是谁,朱昭明心里泛起一阵森寒。朱昭允必然要找接近自己令自己毫无防备的的人,否则难以服众。他宠爱苏小砚的事情虽然从不张扬,但说到底也并非秘密。如果以苏小砚因爱生恨为名诬陷他,可以趁机一起除掉在士林卓有声望的苏小洵,算是一步狠棋。事到如今,朱昭允野心不死,就只有嫁祸于人,速战速决。父皇与自己,他是都容不得了。 沈轻侯看他脸色先是不睦,又逐渐转回平常,笑着站起身来告辞。朱昭明亲自送他出去,在外面状若平常的寒暄几句。回来后把太医找来,让他开了几味药,给苏小砚熬在粥里做夜宵。苏小砚还在院子里练剑,朱昭明进去他就把剑抛在一边扑上来。 朱昭明抱着他:“你要学的文武全才么。” 苏小砚缠在他身上:“太子太子。” 朱昭明把他带进屋去,让宫紫裳去自己那边取给苏小砚熬的粥。苏小砚觉得有些苦,飞快的咽了下去。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苏小砚的眼睛开始迷离,朱昭明哄他先沐浴,把他放在床上。苏小砚很快握着他的手睡着了。朱昭明给他把被盖好,自行回房去了。 宫紫裳看树上竟然还有一片叶子半青不黄,架起梯子爬上去采。正看见太子和随从往太子妃院落的方向去了。他怔在梯子上面,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苏小砚一夜未醒,清晨醒来朱昭明正等在前面叫他来吃早饭。此后几乎三两天便会如此一遭。宫紫裳将那天在树上采的还有点绿色的叶子恨恨的用剪刀反反复复的剪的细碎无比最后用火折子点了烧成了灰。也不知道是到底在恨谁。 太子妃大婚之后三十日返家,朱昭明与沈轻侯各自安排了人手盯住。朱昭允在京城多年,对朱昭明的人手有周密提防,沈轻侯的人对朱昭允却是陌生的。也许会得到更多有用的东西。朱昭明已经观察出自己这太子妃的蹊跷,他自负布置得当,并不畏惧,倒觉得省了许多心思。等到陈姝与朱昭允密会的消息传回来,只不过冷笑一声。这些日子他对陈姝十分温柔眷宠,陈姝竟然仍有此胆量和心肠。看来沈轻侯那句天下没有少女不心折,至少也是错了一半。 苏小洵称病已满一个月,朱昭明亲自去看望他。韩离不知道太子的来意,要将苏小洵房内的东西略微收拾一些。苏小洵看他收起了几样奇珍,剩下的还要拿,低声道:“不用,手下的人和生意,骨子里的事太子不知道,面子上的事哪里真瞒得过他。东西全收起来了反而让他起疑心。” 韩离离开不久,仆从便 分卷阅读34 - 分卷阅读35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35 随着朱昭明进来。朱昭明坐在苏小洵的床边,挥手让那苏家的仆从退下。 苏小洵的被子是深深的灰色,那是江南一种珍贵的蚕丝,天然便是这种颜色。苏小洵脸色雪白,瘦的下颌越发的尖,黑色的头发都披散在脑后。他比苏小砚还要美。即便憔悴也透着一股艳压天下的丽色。朱昭明本以为他装病,所以没有告诉苏小砚。如今看他的样子,却是真的病了。 _误上龙床 六十五 苏小洵声音很低,仍然十分的悦耳。像是洞箫低奏,琴弦轻拨:“太子殿下请恕小洵不能参见之罪。”他自称小洵,有些越礼,透露着的是十分的亲近之意。 朱昭明坐在他身边,手指轻按住苏小洵冰凉的手腕。他不精通医术,但世上再也没有比他更熟悉苏小砚脉象的人。苏小洵与他弟弟的脉象近似,却又比他弟弟弱的多了,更不要说和常人相比。 朱昭明握住苏小洵的手,度一些真气给他,助他疏通经脉。过了约有半个时辰,苏小洵的脸色略微红润了一些,朱昭明收回手去。 苏小洵望着他英气的容貌,那是自己一生也不能有的辉煌堂正的风姿气度。他以手掩面咳嗽了一声,放下手,神色冷淡如常,说出的话却是惊心动魄,可以让朝堂颤动的。他就那样漫不经心似的问出来:“殿下来,是想和我说什么时候改立皇后么?” 这话其实大逆不道,显然是当如今的皇帝已经驾崩,如今的太子妃已经成为皇后,完完全全是死罪了。然则皇帝偏心六皇子,几次动摇立储之心,使朱昭明不得不年幼便懂得自保。活到今日,不知经历了多少凶险。如今皇帝病重,大去之日不远也不是秘密。苏小洵今晚与朱昭明说话抛弃许多虚文,朱昭明倒前所未有的感觉到了他的真心。 苏小洵问过这句话,又掩面咳嗽了几声。朱昭明扶他起来,把床头小几上还冒着热气的暖茶递给他,并没有为苏小洵这样准确猜测到自己的来意而意外:“三年,小洵,我只要三年。” 苏小洵捧着那杯暖茶:“好。”他抬起头来,难得眼里竟然有了真诚的欢喜之色:“我等殿下三年。” 这句话像是冰窖里取出的冰片碎裂在才煮好的梅子酒里,充满着干脆的决然和温暖的信任。朱昭明过去一直觉得苏小砚这哥哥性格古怪,满腹的学问却阴阳怪气,如今那些印象渐渐冰销。 苏小洵喝了一口茶:“殿下还有其他事情告诉我。” 朱昭明微喟:“陈家有兵权,不思报国尽忠,竟然挟之自重,实在该死。此祸已成,便不能一朝一夕消除。陈义仁对我尚有戒心,我要先笼络他,再杀了他。” 苏小洵望着他的眼睛,良久道:“殿下连此事也不瞒我,是因为这三年皇后会荣宠备至,担心小砚万一知道后难过伤怀。殿下尽管放心,他原本不在意这些,我也会陪着他。我不能尽兄长之职,小砚的一切就托付给殿下了。” 苏小洵说到这里,微微仰头,长长的睫毛颤动,过一会竟笑了笑,那笑意只在唇角:“小砚是殿下的,总比属于任何一个其他人好。殿下想做什么,就尽管去做吧。” 朱昭明轻声道:“小洵,我先纳了两个妾侍,都身份卑微,出自书香门第,诗书之家。打算将来立她们之中的一人为后。绝不会有半点为难小砚。” 苏小洵睁开眼睛,难得的露出点感动的神色:“殿下照顾小砚十三年,事事及早打算,纵然父母也不能如此周到。若是我父母尚在,只怕我们兄弟都因毒不能医而不在人世。小砚和我身上的毒是拔不掉的,毒在血脉,过了二十岁只怕还有变化。若天不假年亦不能怨,唯望殿下终生善待他。” 误上龙床 六十六 朱昭明猛的站起来:“你胡说。” 苏小洵凄然:“久病成医,若非我这一个月觉得一切已大不对,怎么会对殿下如此失礼。” 朱昭明握紧的拳微微颤抖:“你胡说!你胡说!我一定会医好他。” 苏小洵低不可闻的叹息一声:“小砚的毒比我轻,我虽然没有办法,或许将来……” 朱昭明断喝:“你住口!” 他在屋中走了几圈,然后平静下来:“太医和我说,小砚的毒入经脉气血,但并不重。这么多年来的调养,也可完全不发作。至多不过令他不能学武运转气血。若是一生不发作,那便和没中毒又有什么区别。” 苏小洵叹息:“是啊,殿下说的对。只是人生苦楚良多,禁不住苦,小砚早晚又能撑多久。” 朱昭明狠狠的望住他,良久怅然道:“你总是不信我,除了我又没人可托付。” 苏小洵摇头:“不,我不是不信殿下。这世上,我只放心将小砚给你一个人。我只是不放心这从来不肯眷顾我们兄弟的命运。也许太子的威仪,连上天都要景仰,那么我便放心了。” 朱昭明站在床前,看苏小洵的雪白脸色,想说些什么,终于没有说出口,转身离开了。 转瞬过了一月,没几天就是除夕了,苏小洵的病情好转,去太子府看了弟弟一次。朱昭明与他之间一切已心照不宣,再不言语。 陈姝捏着手里那一小包药粉沉吟,她的贴身丫鬟小俪急了,伸手去抢,却比不过她自幼在父亲军中练就的身手。 小俪急着悄声道:“小姐,太子是什么样的人物,嫁了他你这生何等风光。王爷给你这东西只怕不安好心。” 陈姝茫然:“我看他让人吃了的,真的没事情。他说太子受过内伤,这药给太子治内伤。但是太子心里忌惮他,绝对不会服用。他要我混在太子的茶里,等太子痊愈了自然会知道他的用心。以后兄弟情谊深长。” 小俪并不是聪明人,但她侍候的这位大小姐却是蠢材中的蠢材。 小俪道:“那若是吃的那人先服过解药呢,太子对小姐这么好,难道不胜过六皇子。” 陈姝还在犹豫:“那你先抓个猫来。” 等猫吃了,却没有什么事情,陈姝越发犹豫。 小俪看她这样摇摆,急得直叹:“小姐啊,你这事问问老爷也该知道我说的对还是错,你喜欢六皇子,如今也嫁给了太子。管他是什么,快些扔了吧。你是喜欢六皇子,被迷了心。将来你不喜欢他时,自己都会觉得自己是发傻了。” 陈姝扬手给了她重重一个耳光,略想了想,将那包药粉都倒到窗外去了。然后吩咐:“快拿火折子来烧了这纸,哼,我难道还没你聪明。兵书阵法都白读了不成。” 朱昭明看着面前的粉末,在心里叹息,原来一个人急了,是可以这样慌张,这样无所不用其极,又这样愚蠢。一步步的剿灭的是自己的兄长,纵然非得如此。也让人不快乐。太医还在检验那粉末的药性,过一会将这一 分卷阅读35 - 分卷阅读36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36 点也全部拿走了。 沈轻侯等太医退下,沉吟道:“这些天你让小砚去看望十二皇子的伴读陈瑜,六皇子必然会尽快找机会下手。那陈瑜与小砚是什么关系。” 朱昭明面上一片平静:“朱昭允想要小砚做替死鬼,我便把我最宝贝的东西给他看看。陈瑜知道小砚怎样长大的,他与小砚真心交好,不会多嘴。十二哥与我不过隔墙,本是我的天下,任谁也没机会伤他一根头发。我便是要现在看看朱昭允在宫里到底有怎样的布置,能动到那里去。否则未来三年我虽不惧,却给小砚留了隐患。” 他话音未落,有人急冲而至,是他特准可以直接入书房禀报的派去保护苏小砚的侍卫。那侍卫急道:“太子,六皇子的人没出现,十二皇子在哄……在哄小苏公子脱衣服。” 朱昭明咬牙:“你的人是死的么?” 还未说完,又有人急冲进来,猛扑在地上:“殿下,皇上……皇上驾崩了。” 苏小砚上午去找陈瑜,他早已经来的熟门熟路。陈瑜给他拿新鲜果子,水灵灵的在冬天十分少有。苏小砚自然不觉得稀奇,还是和他挨坐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吃掉了。他和陈瑜都是皇子的伴读,陈瑜比他年纪大些,待他也如兄长对弟弟一般。这陈瑜是个聪明温柔的人,太子与苏小砚的事情,他从来不问,看在眼里,便知道太子的想法,也知道自己该怎样做。因为这一点,得到朱昭明的信任,默许他和苏小砚之间的友情。 最近朱昭明常常允许苏小砚出来,苏小砚十分高兴,和陈瑜聊了好久,又演练了沈轻侯教他的招式给陈瑜看。等到吃过了午饭,有些困倦了,躺在陈瑜的床上小睡一会。 陈瑜守在他身边,给他把暖炉拨弄的热了,自己看一会书。十二皇子朱昭和让人叫他过去,陈瑜正在担心,把书放在一边,起身去了朱昭和的房间。 朱昭和坐在柔软的椅子上,看见他来了,怒气冲冲的道:“太子府的人欺负六哥的手下,六哥竟然说悄悄的算了,不要惊动人,哼,那人什么时候把我们当作兄弟过。” 陈瑜低头道:“那就是说没人知道有这件事?只是王爷说的。” 朱昭和怒道:“你什么意思。” 陈瑜走过去跪在他脚下:“贴近权力,没人肯轻易放弃。王爷是您的兄长,太子也是您的亲弟弟。太子对您从来没有失过兄弟的情分。他们的事情就让他们去解决吧,您有皇上的慈爱,为什么不做一个最快乐的皇子,将来做一个最快乐的王爷。” 朱昭和叹了一口气:“六哥是没希望的,我只是不服气,六哥哪里不如那个人了。” 陈瑜仰望他:“要我说真话么?” 朱昭和把他拉起来:“咱们两个一起长大,有什么真话不能说。” 陈瑜望着他的眼睛:“太子殿下有不输给任何人的宽容仁厚,有君临天下的气度,除此之外殿下能忍耐。他有能力和智慧,但他从来不急于去做一切,他有慢慢布置的耐性和决心,任何人都只能等待他收网,然后束手,这一点没有任何人能比。” 朱昭和本来真心听他说话,但越听越气,冷笑道:“是么,你就这么看不起别人,我知道你为什么说他能忍耐。”他伸指在陈瑜的穴道上点下去,然后把陈瑜抱起来,在他耳边低声道:“因为苏小砚,他养了十三年也没有真的动过。你说他当了皇帝,苏小砚却被别人上了,真不知道他会怎么样。” 陈瑜急道:“不要,千万不要。” 朱昭和连他的哑穴一并点了:“有什么不可以,不过是治个荒唐之罪,难道他还敢为难我不成。他当了皇帝,我本来也没有好日子过。” 苏小砚被人轻轻拍醒,他看着面前和朱昭明有几分相像的人,连忙爬下床去拜见。他和十二皇子曾经见过一面,那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 朱昭和伸手去把他扶起来,笑道:“小砚,几年不见,你长大了。” 苏小砚立刻露出笑容回报这句话,他在太子府不用遵守规矩,基本的礼仪还是懂得的,不敢随便乱和皇子搭话聊天。 朱昭和看着那暖炉,和他脸上的粉红色:“这屋子太热了是么,不如把外衣脱了吧。” 苏小砚的确有些热了,想他的话不错,顺从的把外衣脱了下来。 朱昭和没想到这样顺利,心想六哥说的话果然不错,苏小砚什么都不懂。他伸手去揽住苏小砚,苏小砚略微觉得有些不自在,想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 朱昭和却不容他躲,温柔道:“我看这件中衣也不用穿,屋子这样暖和,何必穿着衣服。” 苏小砚这时已经觉得朱昭和有些怪异了,向床里退了退:“不,我不怎么热了。” 朱昭和冷道:“你是太子的人,就不听皇子的话么。” 苏小砚觉得委屈:“放开我,我要回去了。” 朱昭和牢牢按住他,另一手将他的衣服衣带都解了开来。他抓着苏小砚的头发向上提,把苏小砚的衣服一起剥了下去。苏小砚的肌肤雪白细腻,肩膀胸膛略微单薄,乳尖细小粉嫩,腰身细瘦灵活,双腿笔直修长。朱昭和见过的美人不少,也不禁心折。 从前朱昭明再生他的气,最多轻轻踢一脚。这个十二皇子却无缘无故的这麽欺负人。他虽然知道眼前的是皇子,但是太子也可以让他随便骑。真的发起怒来,皇子在他心里又算得了什麽。就算是皇帝皇後来了,被激发起少年怒气的苏小砚也不一定肯给面子。 苏小砚从来没有被人提过头发。针刺似的疼,头发有许多根被扯断了。他很爱惜自己的头发,因为宫紫裳每次给他洗头发都大张旗鼓的保护,他不舍得糟蹋。疼痛和冰冷的感觉一起传来,让苏小砚愤怒。 苏小砚粗略估计衡量了一下两个人之间的力量对比,知道学武的朱昭和自己恐怕对付不了。朱昭和脱了他的衣服把他压在床上。 苏小砚被他把手按在两边,皱眉:“干什麽?” 朱昭和先是略微怔了一下,继而大笑:“干什麽?”他伏下去在苏小砚的耳边轻轻呼气:“干你。” 苏小砚不懂,他眨眼睛:“你为什麽把我按的这麽疼。” 朱昭和略微松开些手,苏小砚把自己的手抽回来抱在胸前,并没有什麽不愿意和恼怒的申请。朱昭和轻轻抚摸他的肌肤,一直向下:“六哥说你是太子养的宝贝,今天让我先尝尝吧。” 苏小砚只是微笑,朱昭骑在他身上脱衣服。他把手捂在脸上,从指缝里看朱昭和。 朱昭和看见他俏皮可爱的神色,一时竟然愣住了,把最後一件衣服扔开,猛的压了下去。凄厉的惨叫声传出去,十二皇子的下人闻声冲了进来。 他们看见十二皇子捂著下身倒在地上,才要往前迈步,十二皇子厉声喝道:“都给我滚出去。” 有侍卫上去抓苏小砚:“你好大胆,竟敢伤了皇 分卷阅读36 - 分卷阅读37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37 子,拿下治罪要紧。”朱昭和捂住下身:“给我滚出去!” 这那侍卫便是太子的人,然而朱昭和毕竟是皇子,局势未明之时暴露了太子的布置,谁也没有这个胆量。若是其他人为难苏小砚,拖到暗处立斩无赦也无妨。动手的是朱昭和本人,却让他们著实为难。 这里与太子府只隔一道墙,翻过去立刻便可禀报。朱昭和轻薄苏小砚时,他们已派了人立刻回禀太子。大家都是男人,再看朱昭和受创的部位和脸色,料他短期内很难恢复,侍卫渐渐退了出去。 苏小砚缩在床角,带著满面的怒色看著他。他是身手灵活的少年,拼尽全力撞在了男人最脆弱的部位,疼的朱昭和几乎想哀嚎。 朱昭和缓了一会,去床上抓他。苏小砚灵活的闪躲,但毕竟比不上朱昭和,很快被朱昭和抓在手里。朱昭和咬牙按住他,重重给了他两个耳光。苏小砚觉得头脑里轰的一声,脸上火辣辣的疼。 他哪里受过这样的苦,手脚并用,拼命的还击。朱昭和正要再打,真的有轰的一声巨响。地面都随有些震动。床头的茶碗都掉在了地上。 朱昭和松开苏小砚,急忙披了件衣服在身上。苏小砚被打的头脑昏沈,没有他动作那样快。 这时房门被猛的踹开,朱昭明最先进来,看见他们,将身上的衣袍披下来给苏小砚盖在身上。对身後两个人道:“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准动,动者立斩。” 朱昭和站起来:“你凭什麽。 朱昭明看了看苏小砚的脸,愠怒出招,朱昭和几乎毫无余力的被他抓在手里,朱昭明重重的打了他一巴掌,转身便走。 朱昭和伏在地上,好半天才道:“来人,快来人。“这句话说完,自口里吐出几颗牙齿来。 人来的倒是很快,其中也有他的手下。剑光闪烁抵在他的要害:“十二皇子,请不要动。”朱昭和暴怒抬手,手臂上立刻被刺了一件,鲜血淋漓而下。他连声惨叫,嘴里喝骂:“你们要造反,你们活腻了,你们想死麽?”无论骂的多厉害,是当真一动不敢动了。 苏小砚躺在床上,心里不知道朱昭明有什麽著急的事情,竟然像旋风似的来了,又旋风似的走了。他摆弄朱昭明盖在自己身上的衣服,想坐起来。得到了同样的一声断喝:“不要动。”苏小砚看见朱昭和吃了苦头,老实的不动。他虽然躺著不懂,眼睛却转去打量为首的敢出手刺伤朱昭和的两个人。 这两个人是朱昭明的铁卫,纵然皇帝在此,也只听太子一人的命令,并且决计不会有任何通融。 千钧一发之时,朱昭明先来看苏小砚,留下他们两人和几个能干侍卫便离开了。他们两个并非判断不出来苏小砚的地位,但太子的任何命令都是死命令,绝不可以违背。 苏小砚躺了一会,皱眉低声道:“我冷。” 那铁卫眉头微微皱了皱,全当作没有听见。 苏小砚提高声音:“我冷我冷。” 铁卫之一面容略微抽搐,以凌厉眼神示意不敢上前的侍卫去给苏小砚的身上再加上被,然後关牢了门,把暖炉也挪的近些。 过了不知道多久,苏小砚道:“我饿。” 两个铁卫面无表情,听如不闻。 苏小砚哽咽:“我饿我饿。” 这时候天已经黑的透了,他一动不敢动的躺在床上,头皮还在刺痛,脸颊也火辣辣的。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麽大事,只觉得委屈至极。 苏小砚不住的呻吟,手也开始悄悄的移动按在自己肚子上。 两个身怀绝技的铁卫眼角微微抽动,好吧,就当没看见。 大约又过了一个时辰,苏小砚小声道:“我要撒尿。” 铁卫这次连眼角也不抽搐了。 苏小砚微微扭动身体:“憋不住了,你让个人给我拿夜壶。” 众人都石化,谁敢去帮他这个。 苏小砚一声声的呻吟,在床上不住的扭动,他身上没有穿衣服,偶尔露出手臂腿来。屋内的每个人都立刻修炼眼观鼻、鼻观嘴、嘴观心的无上清静大法。 朱昭和忽然怒道:“闭嘴,你躺在床上还那麽多事。”他身为皇子,在地上躺了一下午,手臂疼的几乎麻木,又冷又饿。朱昭明忽然发难,吓的他几乎不辨东西。但安静下来细想,料朱昭明也不敢把自己怎麽样。听苏小砚一会一件事,烦躁至极,忍不住开口训斥他。 苏小砚根本不买他的账,立刻大声呻吟,然後道:“我就不闭嘴,太子不让我动,可没说不让我说话。” 屋内的众人满心的忧虑也被他逗的略微轻松一些。这时外面敲门声响,宫紫裳捧著一块玉佩进来。朱昭明那边稍微告一段落,就想起苏小砚来。他知道铁卫没自己的亲口命令,绝对不会让苏小砚走。把贴身带的一块玉佩派人送去给宫紫裳。 宫紫裳捧著玉佩进来,也不多说,直接冲到苏小砚的床前,伸手去摸苏小砚的脸:“哎,我的天。” 苏小砚脸色已经全红了:“别叫天,紫裳,我要撒尿。” 宫紫裳闻言脸色也红了,他去翻了陈瑜的夜壶出来,干干净净的,但是周围都是人。宫紫裳想了想,钻到被子里去。 淅淅沥沥的声音传出来,苏小砚这次是终於安静下来了。 苏小洵将手里的盒子递给韩离:“快走,你的身手天下谁也捉不住,三年内不要回来,没要事不要和我联系。” 韩离把盒子装好:“为什麽要我提前动手,只怕给太子惹麻烦,六皇子狗急跳墙,并不好惹。” 苏小洵冷笑:“拖是能壮大太子的势力,但是也可以让朱昭允安排的更准妥。若是拖到他要我们动手的时间再动手,他绝不会任你活著离开。你现在能出来也只不过是朱昭允绝对想不到你会提前下手,毕竟皇帝早死晚死,与只认识皇家的渔舟无关。” 他给韩离把包裹牢牢绑在身上:“太子若是这麽点麻烦都收拾不了,也就不是太子了。朱昭允想和他玉石俱焚都是做梦,更别提制住他。快走,再过一时三刻,天下都是太子的了,他是何等缜密的人,到时候谁也离不开。” 误上龙床 七十 韩离不放心他,迟疑着仍不肯动,苏小洵伸手抱住他,将脸贴在他的肩上:“六皇子此次必死无疑,齐正云想转投山门亦来不及。我要堂堂正正在朝廷上奏本,杀了那老贼再走。我父亲一生清正,必然喜欢这样的结果。韩离,太子现在会关注前段时间进京的人,趁此刻你离开最好。至于我,渔舟怎么会毫无武功,绝不会有人疑心到我头上。” 韩离半晌没有说话,良久轻轻抚摸他的头发,柔声道:“主人请珍重,韩离必每天打扫庭院,等候主人来。” 皇帝去世了。 太子登基了。 苏小砚不耐烦了。 苏小砚趴在床上,叹了口气:“太子当了皇帝就没时间来看我了么。” 宫紫裳给 分卷阅读37 - 分卷阅读38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38 他一块小糕点:“太子,皇上现在都不知道有多么忙,朝廷里多少大事等着他拿主意。” 苏小砚由衷遗憾:“那还是多做几年太子好了,忙也不会这么忙。” 陈瑜苦笑:“皇上早做皇上,那是一桩好事情。” 苏小砚忽然想起朱昭和:“十二皇子那混蛋怎么样了,他打的我好疼。” 陈瑜摸了摸他的脸:“还疼么,我给你揉揉。皇上开恩,知道他并不是六皇子山阴王一党,让他去远地做了个清闲的侯爷。” 苏小砚不服气:“他那样的人也配做侯爷,沈大哥才是侯爷。” 陈瑜柔声道:“沈侯爷是意气风发的侯爷,那原本是不一样的。” 陈瑜原本也该跟随朱昭和去远地,朱昭明特准他留在京城,陪着苏小砚读书。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每个人都目不暇接,他们三个在太子府的生活,却是平静的。 过小年的那天,苏小洵来看望弟弟,陪他亲自动手打扫了屋子。苏小砚欢欢乐乐的和他收拾了一上午,苏小洵陪弟弟下棋聊天,等到天黑了,才离开太子府。到这时再过七天就是除夕了。 苏小砚一天天的计算日子,除夕上午那天脸色有点黯然,他问宫紫裳:“太子不回来么,我给他写的信送去了么?” 宫紫裳耐心纠正:“送去了,是皇上,你见到要叩拜称万岁。” 苏小砚正坐在书桌边上,本来还要写信,哇的一声哭了,把砚台毛笔都扔了下去。他伏在书桌上,肩背不住的耸动,号啕大哭。 宫紫裳不知道那句话哪里惹到他了,唯有不断劝慰。 陈瑜悄悄伸手叫他,宫紫裳跟出门去。 陈瑜低声道:“让他哭吧,天威难测,也绝对不会冷落他。这自找可怜的小混蛋小笨蛋劝不听,哭哭也好。” 苏小砚哭了一会觉得疲倦,回房睡觉去了,傍晚宫紫裳跑来叫他:“快,快来沐浴换衣裳,皇上宣你。” 苏小砚一激灵爬起来,飞快的跟着宫紫裳跑去太阴池,他边洗边奇道:“昨天不是才洗过,太子叫我为什么要洗澡。” 宫紫裳板脸:“哪来那么多的为什么!” 其实所谓的沐浴也不过是跑去池子里跟涮毛笔似的的涮涮。宫紫裳把三盘衣裳一件件拎起来给他穿上。 苏小砚穿到最后一件黑色的,惊喜:“这不是我哥哥的朝服么?我最喜欢了。” 宫紫裳笑:“花纹可不一样,样式也有点不同。” 苏小砚凝神细看,挠了挠头:“好像书上说的上古的龙纹,还好不是龙。” 接引的人带着苏小砚到皇宫最辉煌的大殿去。站在大殿门口,恭请苏小砚自己进去。大殿内看不到守卫,宏伟宽广的殿堂里燃着灯火。朱昭明在灯火的最远处。 苏小砚一步步向前迈,走到朱昭明的面前,灵动的眼睛打量朱昭明玄色的龙袍和头顶的十二冕冠。 朱昭明笑着看他,苏小砚端正的跪下去给他磕头:“臣苏小砚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昭明柔声道:“爱卿平身。”他这一生,以后不知道要说多少这句话。这样的钟情婉转,别人永远没有机会听到。 朱昭明冲他招手,苏小砚站起来走到他身边去。朱昭明牵着他的手:“小砚,到我的寝宫去。” 路上的宫女跪下行礼,苏小砚无暇看她们美丽的容貌。寝宫离的并不算远,小宦官打开寝宫的重门,又在他们身后一道道稳妥的合上。 寝宫的布置十分素雅大气,一切照搬朱昭明在太子府时的卧室。唯独龙床比朱昭明从前的那张要宽阔的多。 朱昭明看他打量那张大床:“你去看看。” 苏小砚跑过去,先坐在暄软的床上,然后才仔细看床上刻着的花纹。他咦了一声,趴上去仔细看,许多吉祥如意的图案中其中竟然有蟠龙卷着砚台。 朱昭明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把他抱在怀里,两个人一起缓缓翻倒在龙床上。 七十一 苏小砚的眼睛水灵灵的,转来转去的看他。朱昭明和他对望,等到苏小砚也望着他的脸,一点一点压过去,亲吻苏小砚的唇舌。 苏小砚熟悉这件事,乖巧的微微伸出粉红的舌头来给他吸吮。好久没见朱昭明了,苏小砚脸色微红,好像连舌头都想念他。舌尖被朱昭明的牙齿轻轻咬啮,说不出是痒还是痛,苏小砚抱紧朱昭明,探入更多去朱昭明的口里。灵巧的舌头努力的亲近彼此。 这时值守的宫女在外面低声道:“皇上,太后派了人来,说要送一件东西。” 朱昭明翻身坐起来,重重叹了口气,即使是母后,在这个时间来,也让人有些不耐。他拉拢重重床帐,让宫女放那人进来。 来的是朱昭明母亲身边最贴身的宫女,她跪在地上,捧着手里的一个瓷瓶:“皇上,太后让我将这云霞膏送来。太后说这云霞膏是江南进贡的极品,是众花提炼,可以服用,可以涂面。护肤养颜不用提。最大的妙处是它细润滑腻胜过天下万千的膏脂,一定比寝宫总管为皇上找的那些过去惯用的膏脂好。太后还说,皇上纵然是急了饿了,也万万不可不备不用此物。” 朱昭明微微挑了挑眉毛,将那瓷瓶接了过来。既然母后在这个时候送来,自己也不必客气,就和母亲开个玩笑好了,他把瓷瓶放在床上:“你去回禀母后,一瓶只怕不够。” 这宫女自袖子又取出两瓶:“太后说若是皇上觉得不够,便把这两瓶也一起给皇上。” 正所谓知子莫若母,朱昭明觉满心舒畅,把那两瓶也一起接过来,朗声大笑:“下去吧。” 那宫女一离开,朱昭明便道:“都去外间守门,任何人任何事也不准禀报。”宫女宦官们答应着离开,他们的脚步声都很轻,很快便完全没有了声息。 朱昭明进入床帐,苏小砚正趴在床上,伸手冲他要那瓷瓶,奇道:“太后给你吃的么?”朱昭明微微摇头:“太后是给你的。” 苏小砚立刻露出笑容,把那三个瓷瓶都抱在怀里:“瓶子好漂亮,是给我吃的?”朱昭明点了点头。苏小砚伸手去拔其中一个瓷瓶的塞子,朱昭明按住他的手:“不,不是这样吃,等我告诉你。” 朱昭明把头上的冕冠摘下来。苏小砚伸手去抚摸上面的珍珠。朱昭明只是笑,先去脱苏小砚的衣服。把苏小砚从宽大的朝服里一点点剥出来。手势无限温柔,像采珠的人遇到最大最珍贵的珍珠。 苏小砚躺在床上,一直望着他。好多天不见了,想念的想要哭出来。当了皇上的太子,似乎有些变化。苏小砚吐出一截舌尖自己咬着玩,朱昭明把他稍微抱起来,脱下他最后的遮蔽。让苏小砚完全赤裸在自己的面前。 这本来是一件两个人都很熟悉的事情,但今天晚上似乎一切都不同。苏小砚困惑的望着他,真的不同。不同于朱昭明给他沐浴换衣,不同于曾经同床 分卷阅读38 - 分卷阅读39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39 共枕。朱昭明的眼睛里跳动着陌生的火焰,那火焰过去似乎也曾有,但只是些微的火苗,如今已经燃烧成了一片。火焰让九五之尊的眼睛那样的亮,映照出苏小砚赤裸横陈在黑色朝服上的身体。 七十二 苏小砚一直在望著他,望他眼里的热情和欲望,熟悉又陌生。像是朱昭明曾经挂在卧室里的那只虎一样的威风和霸道。苏小砚微微摆动了一下,发出没有意义的昵喃。 朱昭明因为他的声音,手微微颤动了一下,欲望以一种可以称得上磅礴的气势在身体里激荡来回。自己渴望眼前的珍宝多少年了。 无论在哪里,无论在什麽时候,当苏小砚用他明亮水灵的眼睛望著自己,想做的事情都只有一件。立刻压倒他,打开他的身体,让他在自己的怀里因为自己的占有而挣扎哭泣,承受积蓄了漫长时光的,几乎连天子本人也要控制不住的欢爱与宠幸。 朱昭明把苏小砚抱在怀里,抚摸他光滑的身体。苏小砚枕在他的臂弯中,眉眼里全是笑意。朱昭明想起第一次见他时苏小砚细软的头发,雪白的脸颊。万里江山,能不能比得了心上人的一笑。 九五之尊,天下之主,也有捧在掌中小心翼翼爱护著不敢碰触,又无时无刻都渴望立刻占有的宝物。 当充满柔情的抚摸来到胸前敏感的小突起,苏小砚立刻配合的挺起胸膛,方便朱昭明的攫取。朱昭明笑著俯身下去,含吻那细小的乳尖。就是今夜,要让苏小砚实现自己全部的梦想。君王的唇离开的时候,苏小砚的乳尖像是精英润泽的淡红色小石榴子。 朱昭明俯身亲吻他的唇:“小砚,你是世上最美丽的人。” 苏小砚抱住他:“太子是对我最好的人。” 朱昭明的手缓缓向下:“假如我让你疼痛呢,你会不会生我的气?” 苏小砚脆弱的分身被握住,他吸气:“不会,你从来不打我。” 朱昭明缓缓揉捏手里的小东西:“我永远不打你,但若是弄痛了你呢?” 苏小砚觉得自己被说糊涂了,但十三年的养育,积累的是何等深厚的牢不可破的感情。在这个世上,朱昭明是他最信任的人,他抱住朱昭明的手臂:“你是要弄痛我麽?” 朱昭明肯定的回答,简单到只有一个字:“要。” 苏小砚合上眼睛:“那就弄痛吧。” 他是最怕疼的,就连尊贵的皇子打了他也要全力还击。可现在语气却轻松的像是说好吧,晚上就喝粥吧。信任,并不只是两个字。这就是苏小砚,属於朱昭明的苏小砚。 朱昭明将他轻轻翻了个身,让他俯卧在自己的面前。修长的手指从苏小砚的颈项渐渐向下,滑过少年单薄的背,再滑过细瘦的腰身,停留在圆润翘起的两瓣臀上。 朱昭明的声音温暖悦耳,此刻略微带著沙哑:“小砚,瓶子。” 苏小砚伸手去自己头前面,把太後刚才让人送来的云霞膏摸了一瓶递到身後去给朱昭明。 朱昭明接过来,拔下塞子。云霞膏有微微的香气,蘸在手指上,果真细滑无比。朱昭明缓缓分开苏小砚雪白的双丘,将云霞膏在粉红的褶皱上轻轻涂抹。 突然来的凉意涂在最隐私的部位,苏小砚意外的呀了一声,趴在床上,困惑的挠了挠头。 七十三 朱昭明按住他起伏优美的腰身,不让他移动。将蘸了云霞膏的手指缓缓推送了进去。苏小砚不耐的扭了扭,就继续老实的趴在他面前。 朱昭明曾经做过这种事情,那时苏小砚顽固的不肯配合,还用泪眼来还击,使他的探索半途而废。今天的苏小砚却是乖巧的,只是在不舒服的时候略微摆动身体。 狭窄的甬道会自动保护他的主人,抗拒著外来的侵犯。朱昭明不愿意伤害到他,尽可能轻巧的涂抹。 苏小砚已经感觉到痛楚,两只手分别抓在另外两只瓷瓶,让他们彼此相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来,分散被疼痛吸引去了的心。 朱昭明被他的反应逗的开心,等到把三分之一的云霞膏全涂抹进去之後,一把把他拎起来,让他趴在自己的腿上。把苏小砚手里的瓶子都放到床头的柜子上,再从柜子里取了一个盒子出来。 苏小砚侧头去看他,难得的没有说话,他一只手抓著朱昭明的衣服,过一会笑著把头转到另一边去。好多天好多天没在一起了,无论太子做什麽都好,只要以後不这麽长久的分开。 朱昭明自盒子里取出个雕琢精细的温玉玉势,将云霞膏也在上面涂抹了,分开苏小砚的臀,将玉势的顶端对准粉红的穴口,轻轻插了进去。这次苏小砚立刻挣扎,扭动身体抗拒坚硬的异物。 苏小砚立刻伸手去身後阻拦朱昭明的动作。朱昭明束缚住他的手,声音温柔里带著诱哄:“小砚,不要动。” 苏小砚委屈:“真的很疼。”和他哥哥一样浓密细长的睫毛已经开始湿润了,没有接受过的身体根本不能立刻容纳朱昭明想让他容纳的东西。 无论多麽信任朱昭明,这样的疼痛还是让是需要感觉到畏惧。即使是对情事完全无知,也知道自己正在袒露身体中秘密的部分给朱昭明摆弄。并且今天的感觉和从前与朱昭明的游戏与自己哥哥的戏耍都完全不同。像是猎物进入了老虎的眼睛,害怕的厉害又瘫软无力逃脱。只能等待捕猎者的或者吞噬。 朱昭明不能抗拒的按著他的腰,声音却始终是无限的温柔:“小砚,我要你成为我的,无论早晚,总要有这样一天,你明白麽。” 苏小砚勉强点了点头,其实不懂,但今天的朱昭明,理智告诉他就是自己违抗也没有用。十三年的相处,不只是朱昭明熟悉他,他也一样熟悉朱昭明。朱昭明的眼神和语气都告诉他,就算是哭闹,朱昭明也会坚持到最後。 玉势又向前推进几分,苏小砚抓紧面前的被,眼泪一滴滴的落下来。他把脸藏起来,肩背微微的颤动。 朱昭明的手略微停了停,等苏小砚不再有动静,狠下心一直推到了底。苏小砚低叫了一声,在他的腿上蜷缩起身体,哽咽终於溢出口来。像是被伤害了的不能自保的小动物,无助的暴露所有弱点,祈求猎人的饶恕。 朱昭明为他按揉穴口绷紧的褶皱,安抚那里被撑开的肌肤。苏小砚在他的身上不住的抖,死命的抓著他的腿,身体弯成了围绕著朱昭明的半圆。 七十四+七十五 寝宫外间的宫女贴门而立,手里的宫灯轻摇,露出笑意。小宦官借著擦拭寝宫的门做掩饰,也悄悄的摸了过去。 许多双晶亮的眼睛望在一起,终於不知道谁先开口:“哭了、哭了。” 贴身在这里服侍的,是朱昭明自太子府带来的人 分卷阅读39 - 分卷阅读40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40 。几乎每一个都知道朱昭明对苏小砚,养育了多久,等待了多久。有的难免觉得朱昭明太能忍耐,早在心里盼望可以听到苏小砚初次承受恩泽的哭声。 苏小砚的嗓音仿佛金玉,哭泣起来也悦耳。众人不在说话,反正寝宫最外的大门已经上了钢门闩,任凭谁也进不来。大家都去贴在门上,像是寝宫里来了许多壁虎。 苏小砚哭了一会,转为若有若无的低泣。朱昭明一直抱著他,等到他勉强适应,不再哭泣,就把他重新放在床上。 苏小砚抓著他的衣服,朱昭明在他的上方俯视他。 苏小砚带著微微的泣音:“真的疼呀。” 不只是疼,是太疼了。可朱昭明的手是如此温柔。朱昭明的眼神里充满让人陶醉的情意。只要看著他的眼睛,就觉得飘飘然。薰人欲醉胜过苏小砚最锺爱的江南米酿。 龙床下有一重宽阔的踏板,铺著柔软的垫子。床帐共有三重,踏板外是第一重,向内另有两层帷帐。 朱昭明松开苏小砚:“小砚,去把里面的两层床帐系起来。”苏小砚辛苦的爬动,美丽的脸微微扭曲,一点点蹭向龙床的边缘。 苏小砚努力的蹭,再蹭,再蹭,向前蹭,龙床真大啊。 双腿之间的痛楚已经有些火热了,看来蹭也不是办法。苏小砚鼓起全部勇气,迈步踏上龙床下的踏板,他疼的站不稳,屁股才往龙床边一沾,立刻哽咽著重新站直。然後哆嗦著把内里的两层床帐都系好。 为什麽今天太子要这样,苏小砚站在踏板上,委屈的看著朱昭明。他还没有把朱昭明当作皇帝的认知。 朱昭明柔声道:“小砚,跪下。”他还没有脱宽大的龙袍,行云流水的袖子和衣摆使他的气势更加强大不可抗拒。 苏小砚赤裸跪在踏板上仰望他,柔嫩的身体像嫩白的藕,纯净的眼睛是天底下最让朱昭明心醉的景色。 朱昭明将苏小砚所有的衣服和自己两件贴身的衣服一起扔了出去,最外层的床帐因为这打开了一瞬又立刻合拢。光线像是在这属於他们两个的空间偷窥了一眼又因为害羞逃走了。 朱昭明坐在床沿,衣摆挡住了他的欲望。他轻轻按著苏小砚的头低下去,贴在想进入受苏小砚的分身上。 苏小砚抱著他的腿,老实的贴在那里,还在朱昭明的欲望上勇敢的蹭了蹭,然後给朱昭明一个微笑。刚才因为疼痛流的泪还在他的脸上,现在又笑了起来。 朱昭明看著这样的苏小砚,埋藏在心里多年的渴望连一刻也不能忍耐,他低声道:“我的小砚。”苏小砚立刻点头答应。 朱昭明略微用力,把苏小砚提到床上。苏小砚趴在他的腿上,刚才的动作让他的身体不再和插入的玉势死死抗争。 朱昭明小心的把那玉势向外拔,入口的褶皱牢牢的包裹住玉势,也跟著一起向外退。朱昭明按住那里,把玉势完全抽了出去。 苏小砚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那是解脱了叹气。他翻身过来,望著朱昭明:“弄好了?”至於为什麽在他身体里插东西,假如朱昭明暂时不想说,那就不问也没关系。苏小砚从来不是一个刨根问底的孩子。 朱昭明在盒子里取出另一样东西,那是两指宽的布带条索。他拿给苏小砚看:“这是什麽颜色?”苏小砚立刻道:“红色。”朱昭明摇头:“重新看。”苏小砚又仔细的看看:“嗯,是朱色,是朱砂的颜色。” 朱昭明将那绳索系在床头两边高大的床柱,然後摆正枕头,让苏小砚躺在枕头上。苏小砚开始觉得害怕:“太子?”朱昭明用朱色的绳索绑紧他的手臂,分别系在两边的床柱上。苏小砚挣扎:“太子,我不喜欢这样。” 朱昭明柔声道:“小砚,接下来会很痛,如果你不动,那麽就会轻一些,你自己有把握不动麽?” 很痛!不动!苏小砚的脸色渐白。 朱昭明亲吻他的唇,将被子堆在苏小砚的身下,把苏小砚修长的腿向上弯折了起来。才被玉势欺负过的穴口比平时红颜,朱昭明把云霞膏重新涂抹进去。 苏小砚吓的哆嗦,大声哭泣:“太子太子,我不要,别再来一次,别插那东西,真的很疼,我不要我不要。” 朱昭明笑:“好,不插那东西。”苏小砚收起哭声,朱昭明的手指在他体内游移点按,苏小砚跟随著他的动作颤抖。 朱昭明等他的脸色重新红润了起来。俯身过去罩在苏小砚的上方。撩起龙袍下摆盖住苏小砚膝盖以下的身体。 苏小砚的身体雪白,手臂上绑缚他的绳索朱红,身上覆盖著的衣服漆黑。使露出来的每一分肌肤都显得更加细嫩,诱惑。 朱昭明低声道:“小砚,我不能再忍耐。” 或许看不见会降低恐惧,苏小砚黑亮的眼睛里带著调皮和娇俏,刚才朱昭明说不插那东西,他就不害怕了。即使抵在腿间的兵器那样坚硬,仅凭肌肤的触觉就可以清楚感受到它的粗大和灼热。但苏小砚不知道那到底是做什麽的,微笑而全无防备。 朱昭明看著他,压住了苏小砚的腿,用力向内一顶。苏小砚美丽的眼睛倏地睁大,浓密的睫毛立刻涌满泪水。苏小砚惨叫嚎哭,被束缚住的手腕竭力挣扎,即使宽度足够也在细嫩的肌肤上立刻留下凄惨的红痕。 不能忍受的痛苦,可怕的像是要把自己整个撕裂。苏小砚再也没有能力去考虑朱昭明不会伤害自己,凭著本能在朱昭明的身下挣扎哀泣,试图脱离使他痛苦的根源,平衡体内不能压抑的剧痛。 等他终於停止这种无用的辗转挣扎,是因为终於发现挣扎只能使自己更痛。朱昭明按著他,没有按的太狠,但是也没有松手。 苏小砚的脸色变得雪白,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十三年的溺爱,连一根手指也没有弄伤过,他的身体根本不能承受这种极致的痛楚。 苏小砚不住哆嗦,努力想抬头去看看在朱昭明的龙袍下到底发生了什麽。但是再微小的动作都让他痛苦不堪。他的身体绷紧,哭泣著求饶:“太子我不要,呜呜,我不要。” 朱昭明安抚的揉捏他的身体,吐出的话语却是冷酷的拒绝:“小砚,是我要你,就在今天。”无论怎麽样,都要有这一次,拖的久了也只能使他更加害怕。朱昭明向前狠狠顶入,即使用尽全力也只进去了一半。他掐住苏小砚的腿,狠心再向内猛的一撞。 苏小砚凄厉惨叫,眼泪几乎是涌出来的。身体僵硬的不能动。手臂因为主人用力的拉扯而痉挛,大腿内侧不住的颤抖。 误上龙床 七十六 朱昭明略微停下,等着苏小砚从大哭里缓下来。束缚住苏小砚,看着他的眼睛流出清澈的泪水。朱昭明分不清楚现在心里是疼惜还是无法比拟的喜悦。那样漫长的期待终于化作了现实。他掐住苏小砚,被苏 分卷阅读40 - 分卷阅读41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41 小砚柔嫩的身体紧紧包裹,肉洞像是全力以赴的含住他吸吮,紧的连移动都苦难,也是疼痛的。可这痛是痛快的痛,是平生相思概已酬的痛。 朱昭明俯身去亲吻苏小砚的眼泪,苏小砚因为他的动作断断续续的抽泣,他的嗓子已经哭的疼了,即使用尽全力也只能发出些泣音,唯有身体还在颤抖,诉说主人的痛苦。 苏小砚哭泣着和他商量:“太子,别动,别动,下次,下次好么,下次我一定乖乖的。”即使在这之前从来没经历过人事,敏锐的本能也察觉到这插入只不过是痛苦的最初,朱昭明的眼睛和手告诉他还远远没有结束。 朱昭明微微摇头:“小砚,下次你也不会肯,我要你真正属于我。”他不是没有想过循序渐进,但是插入玉势是要苏小砚配合的。只要自己不在身边,无论是谁看守,苏小砚都会立刻把玉势拔出来。除了自己,苏小砚根本不真心畏惧任何人。长痛不如短痛,适应玉势的存在需要太长的时间,拖到最后,只会在苏小砚的求饶和泪眼里告终。而自己,总是要得到他的。 占有苏小砚,让他哭泣呻吟。曾经只是想到这一点就让朱昭明血液都几乎沸腾。现在真的发生在眼前,澎湃激荡的快感让他也几乎战栗,这一刻的满足超越了一切身体和精神单独能得到的幸福。 苏小砚的眼泪流的脸都湿漉漉的,明亮的眼睛蒙在可怜可爱的湿润里。即使这样的痛苦,只有委屈的神色,没有半点的不满和怨恨。 朱昭明柔声道:“换一个姿势可能会好过点,但你看不到我的脸。” 苏小砚带着泣音:“我闭着眼睛也能看见你的脸。”不是为了换一个好过的姿势,这是他真心的话。 朱昭明解开束缚他手的绳索,苏小砚得以自由后抓住他的手臂,因为痛苦带来的颤抖还没有结束,他相信朱昭明不会无缘无故伤害自己,望着朱昭明,说出自己的想法:“这是我属于你的仪式么?就像我们在心里爱祖先,就要郑重祭祀。爱农耕,就要亲自去耕种。尊敬家长,见面也该下跪问好。所以即使我本来就属于你,也要做这件事。那……”他咬了咬牙,哆嗦的手指显示出他的畏怯,出口的话却是勇敢的:“我不害怕。” 这是欲盖弥彰。用尽一切勇气,说了这四个字,正说明他害怕,非常害怕。朱昭明轻抚苏小砚的眉眼:“是,这是你属于我的仪式。” 苏小砚伸手去解他龙袍的衣带:“那我不怕看到。”龙袍滑落下去,露出朱昭明完美的体魄和相连处的鲜血。 苏小砚看了一眼,立刻把头抬起来看朱昭明的眼睛。颤抖但是坚决,低泣但是一往无回:“苏小砚永远属于朱昭明,直到天崩地裂。” 朱昭明微微震动,从苏小砚的身体里暂时退出来,将他轻轻翻身,让他趴跪在龙床上。分开苏小砚的双腿,穴口的褶皱正在收缩痉挛,要面临新的蹂躏和欺负,即使主人的心里愿意,也不能做出放松的配合。 朱昭明这次再有没有犹豫,收起全部不忍的怜惜。他握住苏小砚的腰,将自己一分分送了进去。苏小砚抓紧被子,低声的呻吟。 热情和欲望很快燃烧的不能控制,朱昭明压住他,狠狠的插入,狠狠的抽出。最后完全不能思考任何事情,在面前的身体里得到最疯狂暴烈的快感。 误上龙床 七十七 清晨寝宫的大门被打开,来换班的宫女和宦官看着寝宫内门上趴着的一群壁虎张大了口。这是犯忌的,虽然他们都是跟随朱昭明多年的人,朱昭明也并不严苛。好吧,既然大家都在听,那就也凑上去听听。 断续的低泣,呻吟,偶尔的求饶,温柔的诱哄,继续低泣,继续呻吟,继续求饶,继续诱哄。新来者以目光示意那些趴在门上一夜的人:“多久了”对方会意一起伸出一根手指。 “一个时辰?” “一整夜。” 看得出目光里表现出来的意思是:皇上不愧是真龙天子,精力充沛,无人能敌。两拨人心里都想,等了这么多年,是白等的么,哭一夜都不过瘾。 苏小砚的哭声陆续传出来,寝宫内门的转轴处贴着一排耳朵。跟了皇上这么久,都没有听见苏小砚哭过。太子爱的人,哭泣都动听,只怕这一次之后再也听不见第二次,错过了太可惜。 苏小砚趴在龙床上,双腿被分开,雪白的臀瓣上是凌乱的红痕,大腿内侧绷紧的皮肤也留着指印。鲜红的血和白浊混在一起,缓缓的从身体内向外渗,穴口周围都湿漉成了一片。诱惑、淫靡、少年纤细绷紧的身体散发着让朱昭明不能抵抗的魅力。 只是不能抵抗也要抵抗! 夜里苏小砚被做的昏沉麻木,由着他折腾。清晨歇息了半个时辰,苏小砚缓了过来,无论如何不肯再接受一次。 除此之外,朱昭明把面巾递给苏小砚:“擦擦脸。” 苏小砚拒绝擦,继续一声声的哭泣,还用力的踢了一下腿表示不满,然后就是他的惨叫声。 朱昭明咳嗽了一声,连忙按住他的腿,小心的给他分开,柔声道:“先别动,我给你擦了上药。” 苏小砚捶龙床:“我疼啊!我疼啊!” 朱昭明俯身亲了亲他的头发:“我知道,乖小砚,不要动,先擦了,上药就会好些。” 昨天夜里的苏小砚是配合的,一面是他愿意接受属于朱昭明的仪式,另一面是因为他在朱昭明的眼睛里看到了朱昭明的决心。 天亮起来便一切不同,苏小砚懊恼万分的想,仪式要进行一整夜么,就算要一整夜都做一样的事情,难道连白天也要做。 朱昭明的眼神已经不再那么坚决,苏小砚对他的了解无人能及,果断的聪明的选择不肯再让他进入。两个人拉锯了一早上,朱昭明妥协,压抑了还在跃跃欲试的欲望为他清理身体。 苏小砚觉得被朱昭明清理身后还是危险的,但是自己又够不到,如果被朱昭明以外的人清理就太丢脸了。他只好勉为其难的趴在床上,不时的低泣提醒朱昭明不要再妄想继续昨天的事情。 越哭越想哭,真疼啊。更可怕的是,朱昭明看起来对这个仪式乐此不疲。明明就连祭祀天地都不需要这么热情和频繁。昨天一整夜自己被他摆弄了多少次。苏小砚伸出双手,在床头慢慢把两只手上的指头都数完。 朱昭明小心的给他擦,等到那粉嫩的小穴终于闭合,也不再渗出凄惨的血液,才告一段落。朱昭明把宽厚松软的棉被叠起来,抱着苏小砚让他可以不用自己的力气趴跪在那里。 苏小砚吓的尖叫:“不要不要。” 朱昭明眉毛微微抽搐:“我知道。” 苏小砚四肢齐动的往棉被下面爬,朱昭明按着他的背:“别动,我给你擦药。” 苏小砚忐忑不安的伏在棉 分卷阅读41 - 分卷阅读42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42 被上等待,药膏涌进身体的感觉和昨天被涂抹云霞膏差不多,让他重重的用头拱棉被。 哼,太后……太后帮着欺负自己,云霞膏,三瓶云霞膏,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七十八 善後工作进行的还算顺利,尽管是在哭泣声里完成。最後苏小砚被朱昭明亲自涂抹了最好的伤药,在屁股上裹了一个草药的袋子,安置在宽大的龙床上。 朱昭明亲自给他盖上了新被,染血的床单已经撤了下去。苏小砚在看见撤床单的时候大声哽咽,朱昭明只好飞快的把床单扔下去,连这征服的证明都不能多看一眼。不过也没有关系,床上躺著更真实更美丽的证明。 苏小砚趴在龙床上,委委屈屈的忍耐身体里的痛楚。一夜的折腾,连朱昭明都有些累了,何况是在下面承受的他。最後低低哭泣几声当作对昨夜悲惨遭遇的总结,苏小砚合上眼睛。 朱昭明轻抚他的背,苏小砚立刻道:“不要不要。” 朱昭明让他稍微侧身:“喝一点水再睡,哭了一夜不觉得渴麽?” 苏小砚低头喝了两口他手里的水,重新趴下。这次是真的没精神了,很快就发出轻轻的细密的呼吸声。 朱昭明让人熬了药草粥,预计苏小砚会睡很久,自己也躺在他身边陪伴他。 小砚,十三年前在太子府,和他哥哥一起等待自己出来。哥哥老实的站著,弟弟却跑去在春风吹落的花瓣里打滚。看见自己出来就笑著扑上来,全然没有防备的信赖。 一勺勺的喂他喝粥,给他洗澡,他穿的每一件衣服都要自己点头再去做。朱昭明轻轻抚摸苏小砚顺滑的头发。是在看见他的时候就决定要他属於自己一辈子,还是在漫长的喂养和照顾中决定永远不和他分开。现在就连自己也说不清楚了。 苏小砚醒来的时候发现肩膀上有一只手,吓的大喊:“太子我不要。” 朱昭明坐在他身边,皱眉道:“不要也不行!” 苏小砚的眼睛立刻湿润,开始积蓄力量准备逃跑。 朱昭明把他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好了,我没想现在要。” 苏小砚把脸埋在被褥里:“一会也别要了,我疼啊。” 朱昭明抚摸他的脸:“我一定要呢。” 苏小砚委屈的抽噎,抱著他的腿商量:“不要吧不要吧。” 寝宫外间的一排壁虎一起皱眉,都中午了,吃了午饭,就下去了,下午过去,就继续嘛。皇上当然是无比英明的,但是要不要的问题为什麽要问苏小砚。 “传膳。” 哗,壁虎各自散去,当值的宫女和内侍强压内心的兴高采烈,明明急不可耐也仍然缓慢庄重的打开寝宫的内门。 两名宫女捧著汤,两名内侍捧著粥与清淡的小菜。在心里想,天子的心思是何等的细致,看这饭菜安排的,给初承恩泽的苏小砚进补又不油腻。 後面紧跟著两个身材壮些的内侍,抬著一张精致的桌子,小心翼翼的摆在龙床前。他们都盼望能看见苏小砚一眼,而不是像早上来收被褥的宫女只有运气看到染血的床单。 不幸的是他们的运气也不算上乘,朱昭明吩咐他们把软榻也抬进来,就让他们出去了。六个人一起躬身後退,就在退出门去的那一瞬。苏小砚从床帐里钻了出来,赤裸著上半身,胸前豔红的小乳尖像是点著两颗小石榴子。 _____ 误上龙床 七十九 其实他们并不是没见过赤裸的苏小砚。在太子府贴身服侍太子多年,对苏小砚早就熟悉无比了。但是今天真的不同,苏小砚美丽的脸像只鲜嫩的桃子,哭了一夜也看不出憔悴,雪白的胸膛上遍布着红痕,整个人都像在说明他刚刚承受过九五之尊的宠幸。 门关上的快慢并没有和平时不同,苏小砚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成为大众的美餐。朱昭明虽然知道并不想追究。这些人对自己忠心耿耿,对苏小砚也爱护有加,个个都是他千挑万选来的。 苏小砚是真的饿了,他急着往软榻上坐,又抱着屁股跳起来。充满委屈的看了朱昭明一眼,朱昭明伸手让他来自己的怀里。苏小砚坐在他的腿上,伸手指了指自己想吃的东西。朱昭明笑着喂到他嘴里去。 苏小砚吃了几口就不吃了,微皱着眉头,伸手按在自己的腰上。朱昭明贴着他的脸柔声问:“还疼么?涂了药有没有好些?” 苏小砚抽了抽鼻子,回身抱住朱昭明,把头贴在朱昭明的怀里,一声也不出,用身体表示他的委屈。 朱昭明自己喝了碗粥,笑着把他抱起来:“好啦好啦,知道你委屈。穿上衣服,咱们去给太后拜年。” 苏小砚和朱昭明的母后感情非常好,他最初跟着朱昭明的几年,太后对他比亲母亲也不差。后来虽然因为种种事情,不能天天相见,却从来没有改变过那亲近。 但是今天……苏小砚哀怨的望床头那三个精致的瓶子。里面满满的云霞膏已经空了,因为全部被朱昭明倒出来折磨自己。 朱昭明给他穿里衣:“太后是为你好,没有你更疼。” 苏小砚把眼睛转回来:“真的很疼。” 朱昭明给他把中衣也穿上:“小砚乖,我知道。” 苏小砚一口咬在他的手上:“很疼很疼,像有猫在我身体里面挠。” 门外有人笑瘫,又连忙继续偷听。苏小砚几乎没有受过伤,包含朱昭明的位置被撕裂的痛苦他想不出该怎么形容,最后居然选了被猫挠。 太子府是不养猫的,在苏小砚很小的时候有一只威风凛凛状若老虎的浅黄色花纹大猫。苏小砚在大家都没看见的时候和那只大猫争夺猫食落败,被胜利了的大猫上下一顿狠挠。太子气的差点想把猫煮了,最后还是可怜它不懂事让人抱去给当时的皇后现在的太后养了。 朱昭明最后给苏小砚把端正的朝服穿好,发冠也仔细的系了:“咱们去见太后,你陪她多坐一会,晚上我去接你。” 朱昭明叫人来侍候自己穿上龙袍,拉着苏小砚的手缓缓走出去,坐上了步辇。因为正在隆冬,步辇里放置着暖炉,四壁的厚帘全都垂下来。苏小砚坐在朱昭明的怀里,望他的眼睛。 朱昭明托着他的臀瓣,轻轻把他放倒,苏小砚变成了趴在他腿上的姿势。翘挺的臀部正好在朱昭明的眼前。朱昭明轻轻摩挲那里,苏小砚立刻吸气,表示很疼。 朱昭明好笑的在上面打了一巴掌:“我知道你害怕,摸一下有什么关系。”苏小砚不敢再做声。要是伪装的太假,太子不会心疼,只会生气的。 皇帝的寝宫离太后的寝宫实在不近,朱昭明撩起苏小砚的朝服的衣摆,轻轻褪下苏小砚的裤子。 苏小砚吓的回身抓他的手臂。朱昭明安慰他:“我只是看看。” 分卷阅读42 - 分卷阅读43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43 误上龙床 八十 苏小砚忐忑的趴回去,他知道那里受伤了,看看伤口似乎也是需要的。朱昭明分开两瓣小翘臀,步辇内虽有暖炉,毕竟比不了寝宫,骤然遇冷,粉嫩穴口立刻收缩了一下,苏小砚也跟着低低呻吟了一声。 朱昭明觉得自己似乎咽了一口口水,身为天下之主,仍然要按捺渴望啊。苏小砚朝朝暮暮的在他身边,虽然不能真吃,也惦记了这么多年。连怎么吃都想出了足够画一本厚春宫图的姿势。 从现在开始,可以把每一个想像都变成现实。朱昭明的手指轻轻按在穴口的褶皱上,感觉到苏小砚的身体立刻变得僵硬了。 朱昭明试探着抚摸敏感的褶皱,苏小砚果真求饶:“太子你不要插进去,疼呀。” 苏小砚还没有改口,他习惯叫太子,朱昭明任由他叫。在褶皱上打转的手指不肯轻易收回去,因为昨夜吃的满足,今天才敢这样放肆的摆弄这里。如果是从前,即使以朱昭明超凡的自控力,也不敢随便面对占有苏小砚的诱惑。 在苏小砚的害怕和催促中,裤子被慢慢提上,朝服的衣摆被放了下来。苏小砚这才安心了一些。步辇很快停了下来,朱昭明先把苏小砚抱起来,自己踏出去,苏小砚跟随在他身后出去。 太后仍然住在她从前的宫殿里,苏小砚对这宫殿是熟悉的。他跟在朱昭明的身后,一步一步的向内蹭。走到寝宫的大门里面,说什么也不肯挪动了。朱昭明看了左右,冷道:“都退下。”宫女内侍利落的退开,一个也不剩。 朱昭明打横抱起苏小砚,快步走进他母后的房间,才把苏小砚放了下来给母亲见礼。太后笑着招呼苏小砚:“小砚,快过来,让我看看。” 苏小砚跪下去给她问安:“小砚给太后拜年,祝太后福寿安康,永远美丽。”福寿安康像模像样,后一句就是他自己加的了。 太后大笑:“小砚从来都这么乖,快过来。” 苏小砚从地上爬起来,艰难的一步步朝太后蹭过去,勉强蹭到太后的面前,额上出了一层的汗。 太后拿手帕给他擦汗,想抱起苏小砚来,忽然觉得不妥。太后也是出身武将之家,端庄娴淑之外也有豪迈之处。但是现在的苏小砚已经不再是孩子了。 苏小砚正在等着她的拥抱,等了一会,略微有些困惑。朱昭明过去把苏小砚抱在怀里,柔声道:“你在这里陪母后,我晚上过来接你一起回去。” 太后略微摆手,昨夜去皇帝寝宫送云霞膏的那宫女捧着一个漆器盘子。太后笑道:“明儿把这个也带回去吧。” 苏小砚脸色发白,瞪着盘子上满满的云霞膏瓶子。从朱昭明的腿上下来,跪在太后的脚下,抱着太后的腿,哽咽道:“太后……” 声音哀戚至极,其中有一分是真,两分是假,七分是委屈。朱昭明失笑,示意那宫女出去把云霞膏去放在自己的步辇上。 等到朱昭明离开,太后笑道:“小砚,你怎么了,我看你走路不利索,是崴了脚么?”苏小砚的眼泪流下来,仰望她祈求她的怜惜:“好疼的。” 除夕夜并不很冷,苏小洵躺在床上看书。下人来回禀:“沈侯爷已经来了三个帖子请老爷过府。” 苏小洵道:“除夕岂可不在家里守岁,沈侯爷不是也接了他的母亲来京城一同庆祝,告诉他的下人,我不会过去。” 苏家的宅院在王公高官的门第之间,这一夜四周都是热闹喧哗之声,天空中焰火闪烁,竟是整整一夜未停。 黎明时下了小雪,苏小洵披了件狐裘,坐在院子里用屏风围了暖炉,独自赏雪。有微风吹过,带来梅花的香气。苏小洵站起来,伸手去接那不知道自哪个高墙下飘来的梅花和雪。 沈轻侯自身后抱住他,把他搂在自己的怀里:“除夕要在家里守岁,如今已是初一了。”苏小洵握紧那花瓣,任雪在之间里融化,凄然道:“小砚在哭。” 八十一 沈轻侯微皱了一下眉:“初承恩泽,疼痛难免,这你都要管麽?” 苏小洵冷道:“不关你的事,滚出去。” 沈轻侯搂著他坐下:“你怎麽不问我是怎麽进来的,嗯,你这件狐裘当真不错。” 苏小洵沉声道:“我说滚出去。” 沈轻侯箍紧他的腰:“小洵,小砚是你的弟弟,同胞的弟弟,他不跟皇上,难道能跟你麽!” 苏小洵森然道:“放开我。” 沈轻侯还要说话,手臂上一阵剧痛,他松开苏小洵,鲜血自袖子上不断涌出来。沈轻侯连忙点了自己两个穴道止血,这才翻开袖子去看,伤口没有伤到骨头,但是已经很深。 苏小洵手里捏著一把匕首,寒光潋滟,一看就知道是宝物。他虽然不会武功,出手竟然悄无声息,全无预兆,连沈轻侯这样的高手也著了道。 沈轻侯也不生气,只是笑,重新去搂住苏小洵,染的苏小洵的狐裘上全是红印。苏小洵侧头不语,握紧匕首再刺。沈轻侯略微一转手腕,那把匕首就到了自己的手里: “刀是凶器,不可轻易伤人。小洵,你太过偏激了,皇上爱小砚,宠幸他是一定的事情。前几次是很疼,时间长了自然就只有欢乐。你再爱他,也不把他含在嘴里一辈子。” 苏小洵微微叹了口气,僵硬的身体逐渐软了下来。沈轻侯抱著他的腰向上一提,让他和自己贴的更紧:“何况这种事情原本是人间极乐。” 苏小洵露出厌恶表情,冷道:“放开我,滚进去擦药,再碰我一下就阉了你。” 沈轻侯笑著松开他:“在行宫的时候我若要你,难道你不给。嗯,莫非皇上答应了你什麽,你觉得用不到我了。小洵,做人不可如此势利。” 苏小洵已经当先向屋内走了,听他这麽说,停下脚步,手指攀在刺绣了红梅的屏风上回头轻笑:“侯爷如此睿智,又何必问我,我从来就是这样势利。” 沈轻侯为这一笑气窒,那屏风上精致至极的红梅竟像是一瞬间变成了白梅,全无颜色了。苏大儒是江南才子,传闻相貌也十分秀美,俨然少女,但他生了两个儿子全都如此美丽,大约苏夫人也是人间绝色。 太后把苏小砚拉起来,让他坐在软榻上。苏小砚刚一碰到软榻,就立刻又弹了起来。太后笑:“怎麽不坐下。”苏小砚苦脸:“好疼好疼。” 太后再也忍耐不住,把茶杯放在一边,大笑了几声。苏小砚脸色通红,委屈至极。太后笑道:“坐不下就趴著吧,别站著,怪可怜的。” 苏小砚趴在软榻上,把头枕著自己的手臂。太后过去坐在他身边,轻抚他的头发:“好孩子,你今天来我这里,翻来覆去就是很疼很疼,除了疼就没有别的。” 苏小砚微微摇头,加重语气:“好疼!一 分卷阅读43 - 分卷阅读44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44 整夜都好疼,呜呜。” 太后微微点头,儿子没有抱过男人,苏小砚又是第一次承受,看来是吓的不轻。还有,她诧异:“一整夜?” 苏小砚立刻控诉:“太子欺负我一整夜,云霞膏没有了,天亮还要再欺负。” 太后掩面再笑:“不能再叫太子,以後要叫皇上了。嗯,没有了不是才送了那麽多给你们麽,够你们用个十天半月的。” 苏小砚伤心的趴著,再也不说话了。太后的话里明显看不到同情,而是取笑自己。想起刚才那整整一大方盘的云霞膏,苏小砚的眼泪倏地出来了。 太后柔声道:“以後慢慢就不疼了,小砚乖,明儿喜欢你才欺负你,这一关是要过的。” 苏小砚小时候惹了朱昭明生气,都跑来找太后求情。如今是深深明白了什麽叫求救无门。他在太后这里吃了点东西当作晚饭,再後来都昏沉沉的趴著。昨天夜里他是疼的麻木了,但麻木和睡觉是两回事,现在已经困的支撑不住。 朱昭明回来接他的时候,苏小砚两眼朦胧,浓密的长睫毛都垂下去挡著眼睛。朱昭明把他抱起来,苏小砚睁开眼睛看了看他,习惯的露出笑意。这笑意很快就收起来了,苏小砚伸手在朱昭明的身上摘下一丝金绒。他认识这金绒,以前太后还在皇后的时候穿过一件盛大的朝服,行云流水般的的飘逸,那件朝服的袖子上是金绒刺绣的凤凰,那种金绒制作极难,又易脱落,因此只给皇后做衣服使用。 82 朱昭明抱著他坐上步辇,让苏小砚趴在自己的腿上。 苏小砚沉默。 朱昭明爱怜的抚摸的背:“小砚,还疼麽?” 苏小砚沉默。 朱昭明亲吻他的头发:“小砚,太后留你吃什麽了?” 苏小砚沉默。 朱昭明撩开他朝服的下摆,轻轻按揉他的臀。 苏小砚沉默。 朱昭明褪下他的裤子。 苏小砚回手自己捂在小翘臀上,不肯给他看,继续沉默。 朱昭明给他把裤子穿好,一手揽著他的臀,一手扶著他的背,像抱孩子那样把他抱起来,柔声道:“怎麽了?” 苏小砚气恼的望著他,咬牙,哼了一声把头转到另一边,狠狠的瞪著步辇的帘子。 朱昭明抱著他,让他贴在自己的身上:“今天不让你疼,昨天是我不好。”他亲吻苏小砚的唇,爱怜的抱紧他,轻轻的一遍遍抚摸苏小砚的背。 苏小砚始终不肯理睬他,连他的吻也不回应。 朱昭明把他抱的更紧,苏小砚伸手摸了摸朱昭明的肚子,又哼了一声:“你吃了什麽?嗯,梅花酿糕,你不是说和我吃晚饭麽。” 朱昭明用龙袍把他包住:“和你吃,一会回去就吃。” 步辇回到寝宫,朱昭明抱著他进去,一直抱到寝宫的小暖厅,这些天朱昭明都在这里用膳。苏小砚坐在他怀里沉著脸点了一排菜名。朱昭明不断的逗他,苏小砚就是不说话。 等到菜做好送来,苏小砚一块块的夹到朱昭明的碗里去。从来都是朱昭明喂他,难得他主动夹菜。朱昭明笑著吃了,开始还吃的很愉快,到了後来渐渐觉得不对。 苏小砚不断的给他夹菜,只要他不吃,就用水灵灵的眼睛委屈又疑惑的看他。朱昭明刚才已经吃过了,现在再继续吃下去,实在有些受不了。 朱昭明给苏小砚夹些菜在他的碗里,苏小砚完全不理会,继续给朱昭明夹。朱昭明苦笑着又吃了接近一盘,再也吃不下,也算是明白了什么叫最难消受美人恩。 眼看苏小砚还要再夹,朱昭明按住他的手:“小砚,我真的吃不下了。” 苏小砚仰头打量他,:“你为什麽吃不下了,你去哪里吃过了,吃了很多很久麽。” 朱昭明终於明白苏小砚怎麽了,他轻轻抚摸苏小砚的脸,给苏小砚擦流下来的泪水。苏小砚推开他的手,把桌子上的盘子拿起来一个重重的摔在地上。 暖厅外的人听见里面一声声的清脆破裂声传来,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两个当值的小内侍冒险打开门进来。 年轻的皇帝什麽事情都没有,脸上也看不出怒气,只是挥手让他们出去。 苏小砚站在桌子边上,把那些精美的瓷器餐具一件件的摔在地上。瓷器与石板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然後……粉身碎骨。 苏小砚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摔碎了,伏在桌子上痛哭。 朱昭明坐下来抱著他,良久道:“小砚,对不起。” 苏小砚伤心:“你混蛋,你混蛋。” 朱昭明黯然:“我是混蛋。” 苏小砚在他腿上狠狠踢了一脚:“骑老虎!” 八十三 朱昭明答应:“好,骑老虎。” 苏小砚仰着他的下颌,随手指了指地面。 朱昭明本来以为在床上骑,看样子苏小砚竟然要自己在这里背他。苏小砚脸上的泪痕还没干,长长的睫毛湿漉漉的黑。 朱昭明心里酸楚,小砚不知道什么是相思,但是他会害相思。他也不知道什么是吃醋,可是他会吃醋。这两种情绪,原本就是最折磨人的。自己照顾了他这么多年,最终还是给了他这折磨。 朱昭明俯身跪下去,柔声道:“好,在这里骑。” 苏小砚抬腿坐在他身上,屁股才一碰到朱昭明的腰,立刻叫了一声向前倒。趴在朱昭明的身上倒发现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他抱着朱昭明,把腿蜷缩在朱昭明的身下。 苏小砚哽咽道:“老虎快跑。” 地上到处都是苏小砚刚才摔碎的磁片,朱昭明移动了几步,腿就被刺破了。苏小砚趴在他背上,眼泪一滴滴的流到他的颈项里去。 朱昭明一步步爬行,笑着问他:“好玩么?” 苏小砚的声音里还有点哭泣的尾音:“嗯!要去外边。” 朱昭明狠下心来:“好,去外边。” 暖厅的门从内打开,外面的宫女内侍一瞬间全部愣住。朱昭明驮着苏小砚完全出来了,他们才明白过来,纷纷抢着去把挡路的摆设全部挪开。朱昭明最得力的侍从判断出皇上的目的,飞快的跑到寝宫外面去安排。 等到苏小砚趴在朱昭明的背上,两个人缓慢的一步步晃悠出去之后,寝宫内的人才能勉强收拾一下惊骇的心情。 寝宫地面铺的石板是产自江南的一种白石所制,石板上拖出一道长长的红痕,第一个看见的宫女抽了一口冷气坐倒在地上。 朱昭明穿着黑色的龙袍,完全看不出来受伤。内侍去也打扫暖厅的地面,果真有不少磁片上带着血。寝宫的总管几乎魂飞魄散,连忙派人去太医院先请了人来等候着。寝宫内都是朱昭明最贴身的人,也知道朱昭明对苏小砚的感情,却万没有想到竟然到如此地步。 寝宫外的侍卫已经被先出来的内侍驱散至其他方位。 分卷阅读44 - 分卷阅读45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45 朱昭明绕着寝宫爬行,苏小砚在他身上盘着,偶尔抽泣一声。声音并不大,看得出来他已经不想追究,只是觉得十分的委屈。 这时天已傍晚,朱昭明带着他在寝宫前的园子里爬,让苏小砚折了一枝小腊梅拿在手里。园子里还有些积雪,慢慢渗进了朱昭明的伤口。等到天色全黑,苏小砚渐渐没有了声音,朱昭明低声道:“小砚,小砚。” 苏小砚的腿和手臂都慢慢垂落下去,呼吸声细密,看来已经睡着了。朱昭明小心翼翼的把他从自己的背上放下来,再安稳的抱住。 寝宫地板上的红痕已经被擦去了,朱昭明抱着苏小砚走进来,整个宫殿肃静的没有一点声音。朱昭明虽然是年轻的帝王,却比先帝更加有君主之气,谁都不能忽视,谁都只能仰望。 朱昭明把苏小砚放在床上,把那枝梅花放在苏小砚的枕边,拿床头背着的面巾给苏小砚擦了擦脸。 内侍总管跟进来跪下:“皇上,已经传了太医。” 84 太医是宫中最不会多话的一群,帝王群妃的病情伤势,说出去便是死罪。朱昭明坐在那里,看着他颤抖,又看着他包扎。太医的额上渐渐渗出汗水来。有极细碎的瓷片甚至还在肌肤之中,偏又有拖曳的痕迹,任他是经验丰富医术高超之人,也判断不出来到底是怎么弄的。 一定要猜测,看起来竟然像是膝行所致,然而这想法何等荒唐,太医微微摇头,把伤口小心妥贴的打理好。等他一切收拾明白,见朱昭明脸上没有半点痛苦之色,心里更加叹服了。贵人往往不能吃苦,发脾气骂太医都是寻常事情。这伤口纵横交错,纵然不深也会疼痛非常,朱昭明却哼也没有哼一声。 内侍总管常良送了太医出去,一个人站在寝宫外面倚着门叹气。寝宫内的人不用吩咐,也绝不会敢议论此事,若是朱昭明无此约束众人自信,也不会背着苏小砚出来。常良想到刚才那一幕,脸色愈黑,又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崔楷题在寝宫外值守,有他帮忙,寝宫外的卫士才会立刻全部离开。此刻他已安排人回来,听见常良叹气,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怎么了?”他们全部跟随朱昭明多年,熟不拘礼。 常良叹道:“你刚才也看见了吧,我本不该说此事,皇上是样样都好的皇上,可……” 崔楷题道:“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我看倒无妨,这骑老虎嘛,从前在太子府的时候也是常常骑的。” 常良摇头:“太子是太子,皇上是皇上。苏小砚的学问比不上他哥哥,可也不错,怎么就如此胆大妄为,如此的不知分寸。我定要请皇上……” 崔楷题拉了他:“走,一起去我那里喝一杯,你慢慢说。” 几杯酒下去,崔楷题以筷子轻敲杯沿:“常兄可知皇上为何选了你做内侍总管,从前你虽然跟着皇上,却并不是身边的人。” 常良摇头:“圣上隆恩,破格提拔,我却真的不知道为什么。” 崔楷题道:“皇上说你是忠诚大胆的人,有什么事情觉得不对,是一定不会憋在心里的,必然要说出来上奏。可是常兄,苏小砚的事情你切不可说。” 常良以目光询问他原因,崔楷题郑重道:“常兄必然把苏小砚当作是迷惑君心之人,但苏小砚纯真天然,不染尘埃,料常兄也看得出来。如今不是他缠着皇上,是皇上把他捧在手心里。常兄怪责他,实是说不通的。” 常良点了点头,崔楷题继续说下去:“历代帝王因为偏宠而生事端的的确不少,但苏小砚决不会理和他和皇上本人不相关的事情。苏小砚从小到大见过的人算上仆役也不会超过百个,说过话的绝不会超过三十个,接触多的不超过五个,他的一切都是简单到极致的。” 常良叹息:“皇上这样宠爱他,就是为他简单,不似旁人满腹算计吧。但今日皇上宠他,将来又不知道要宠谁,怕其他人不像苏小砚这样单纯。” 崔楷题笑:“这世上最无所顾忌,舍得一切的宠爱,不是情爱,是父母之爱。若说生孩子这件事是很苦,但男女在一起纵情欢乐,也就难免把孩子也带来了。真苦却是养育孩子。纵然没有血缘,辛苦抚养长大,也会舍得给他一切。” 常良不知道他怎么会说这个,点了点头:“生身父母大于人,养身父母大于天。” 崔楷题道:“现在看,苏小砚是皇上爱宠的人,往前看,和皇上的儿子也差不多。自苏小砚三岁来太子府,一日三餐,大多都是皇上亲自喂他。沐浴换衣,也不肯假手于人。直到苏小砚十五岁才找了个小童子侍候他。苏小砚要看什么书,要学什么书,都是皇上先看过了才行。连苏小砚的书桌,也是依他长的多高逐年更换的。就是亲生的父母,又有几个人这样细心疼宠。十三年的养育恩,情意早已刻在了骨髓里。父母为了孩子有什么不舍得的,是以皇上肯为苏小砚开心而暂抛尊严。时间不能重新来过,别说以后皇上不会再有这样疼爱的人,就是有了皇子皇女,皇上又哪来的空闲亲自喂养呢。” 常良被这一番话说的彻底心服,点头称是。但是又忍不住叹气:“父母爱惜子女,子女就必然淘气。苏小砚竟然让皇帝在满地瓷片里行过,真是不懂事到了极点。” 崔楷题摇头:“常兄错怪他了,我赌苏小砚一定是没有注意到这点,不信常兄明早再看他,是不是哭红眼睛的。” 85 清晨是苏小砚先起来的,朱昭明虽然习惯起早,但昨天太过疲惫,又失了血,一直在睡着。苏小砚睁开眼睛望着龙床的上方,各种各样的龙,卷着各种各样的砚台。雕刻在龙床的顶部只有躺在龙床上的人才能看见,所以花纹图案都大胆许多。 苏小砚昨天的气恼渐渐全部消退下去,他叹了一口气,伸了伸懒腰爬起来。难得会有比朱昭明起的早的一天,苏小砚在宽大至极的龙床上爬行,绕了一圈,爬到朱昭明的两腿中间去。 苏小砚努力的轻手轻脚的把朱昭明的腿分的更开一点,小心翼翼的向前爬行,然后坐在朱昭明的腿中间,迟疑着伸手摸了摸朱昭明的分身。 比自己的大很多很多,苏小砚懊恼自己的身高不够,以至于哪里的长度都比不上朱昭明。他用手指在上面轻轻的来回滑动,估算大致的长度。 朱昭明在他碰自己腿的时候就已经醒了,不明白苏小砚要做什么,一直闭着眼睛等着。忽然欲望被这样的摆弄,只觉得心里腾的炸响,血在身体四处疯狂窜流,往苏小砚正在研究的部位涌去。 苏小砚还不知道朱昭明已经醒过来了。他埋头研究,仍旧用手指来回的蹭,等到朱昭明的欲望灼热着硬起来,苏小砚 分卷阅读45 - 分卷阅读46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46 讶异的咦了一声,用手指对准了按一按。点头,不是错觉,真的变得很硬。 那里一点点的鼓起涨大,苏小砚捏了捏下颌,他自己嫌约束,睡觉从来不肯穿衣服。朱昭明却是好好的穿着里衣的。苏小砚又在那欲望上面摸了摸,忽然想虽然朱昭明的里衣很宽松,好像也有点包容不下,别勒着了。 他俯身过去,解开朱昭明的衣带,把裤子给朱昭明向下褪了褪。 被心爱的人主动脱了衣服注视是什么感觉,朱昭明以前觉得一定是春色无边,现在只觉得口干舌燥。起初还以为苏小砚对情事有感觉自行探索来了,但仔细想想苏小砚哭了除夕夜整整一个晚上,哄都哄不好,实在是没有得到一点快乐。要说现在会主动来索取宠幸,那一定是奇谈。看苏小砚的手势,分明只是好奇的摆弄和研究。 好吧,既然苏小砚想研究,就让他研究。若是自己清醒的时候他要研究,难道自己能不让么。睡着的时候研究,也算是保全九五之尊的颜面了。 苏小砚慢慢抚慰那分身,让它逐渐壮大。到后来苏小砚连连吸气,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被这样的庞然大物进入了。 朱昭明听着觉得又好笑又得意,苏小砚的动作对他是挑逗也是折磨,他全力控制住自己立刻扑倒苏小砚的欲望。 苏小砚摸了一会,看起来那里不能更大了,他想了想,趴上去轻轻舔了一口。曾经朱昭明让他含过,那时候似乎朱昭明更加兴奋快乐。舔了一会,果真又大了一些,上面的血脉都像是在跳动。 苏小砚直起来身体噘嘴,为什么两个人的差别会有这么大,自己最努力的时候都没有这一半。苏小砚撤退回去,不再理睬那东西了。 他坐在朱昭明的腿中间,一条腿蜷曲放在床上,另一条竖折起来,微微的抬高小翘臀,摆了一个像是猫在舔毛的姿势。低头看自己双腿间恢复成柔粉色的入口。 很小,闭合的很紧,可是居然被插进去那么大的东西。现在那里面已经不疼了,但是有些痒。苏小砚伸手轻轻在上面按了按,又把指尖试探着向里推送了一点。 朱昭明被他挑逗的忍耐不住,不知道苏小砚为什么又停手了。睁开眼睛正好看见苏小砚在埋头玩弄他自己的粉穴。 误上龙床 八十六 更新时间: 02/05 2007 -------------------------------------------------------------------------------- 朱昭明合上眼睛,在心里呻吟了一声。苏小砚因为生下来便有毒在身上,不能学习内功。朱昭明找了轻功高超擅长贴身的人专门教他学习柔韧的本领,希翼可以同样起到强健体魄的功效。 苏小砚学这本领也非常快,向後弯折身体,手可以触摸地面,让人叹为观止。但现在看来,学习柔韧还有其他的效果,比如苏小砚现在正在做的事情。这样轻松自如的摆了一个让朱昭明几乎被欲望煎熬死的姿势。可是太医叮嘱过,没有五日,绝对不可以再弄伤。朱昭明暗恨,就继续煎熬吧。反正若论忍耐欲望,天下不见得有人能胜过自己。 苏小砚浑然没有察觉龙床上逐渐变热的气息,仍旧在充满好奇的玩。手指先是浅浅的探进去,觉得不怎麽疼之後又向内多探了一些。花径内昨夜被朱昭明涂抹了药膏,还很滑腻,苏小砚的手指渐渐深入,不小心碰触到伤口。他啊的叫了一声,连忙把手指抽出来。 朱昭明听他痛叫,立刻坐了起来。苏小砚已经仰面倒在他双腿中间,五官痛的扭在一起,看起来像是什麽被踩了脚的小动物。 朱昭明柔声道:“怎麽了?” 苏小砚皱眉委屈,指了指自己刚才摆弄的位置:“疼。” 朱昭明是勉强用尽了全部自制力才把目光停留在苏小砚的脸上的,现在苏小砚自己指向那里,他的目光也没办法再坚强下去。 他伸手去抱苏小砚,要放在腿上细看。苏小砚竟然躲闪,翻身飞快的爬到床边去,大声道:“你快穿衣服,我不要!” 朱昭明在心里呕血,难道我的衣服是我自己脱的,还不是你刚才以为我睡著了给我解开的。就算我现在穿上了你就安全了?只要我愿意,一瞬就可以再脱下来。然而这不是讲理的时候,他叹息一声,把自己刚才被苏小砚解开弄乱的衣裤都重新穿戴好。然後冲苏小砚招手。 苏小砚迟疑著爬过去,自己趴在他的腿上。朱昭明的伤口被他的手臂压住,疼的皱眉。苏小砚浑然不知,还蹭了蹭,终於是爬过去了,把受伤的小翘臀留在朱昭明的大腿上。 朱昭明抚摸他从光洁细腻的肌肤,腰身到臀部的隆起,臀部到大腿的下落。苏小砚不耐烦:“看里面,看里面,里面疼。” 朱昭明在他的翘臀上轻拍:“知道了。”不算是特别温柔的分开双丘,苏小砚立刻不满的扭动了一下。 柔粉的穴口因为刚才苏小砚自己的玩弄有些微微的张开了,露出里面有些深的粉红。朱昭明也不敢直接伸进去看坏了没有,转过上身去床头拿了一瓶云霞膏。苏小砚现在畏云霞膏如虎,立刻挣扎著向下爬。 朱昭明掐住他的腰不让他动,分身抵住苏小砚的体侧。 苏小砚大叫表明立场:“不要!不要!” 朱昭明冷道:“我没说要,给我趴下,我看看你弄坏了自己没有。” 苏小砚战战兢兢的等著,朱昭明蘸了些云霞膏在手指上,一点点推进因为苏小砚紧张而牢牢吸吮包裹住自己的花径,轻轻转圈摸索内壁,看有没有撕裂的新伤口。基本上他认为应该没有,苏小砚会觉得疼大约是触动了前天夜里留下的旧伤。以苏小砚手指的细长不可能会弄出撕裂的伤痕,而且如果有新伤,苏小砚绝不会还有力气和自己计较穿不穿衣服的问题。 细致的探索,一点点的按,苏小砚的人忽然微微的颤抖了一下。朱昭明以为摸到伤口,又在那里按了一下,内壁下面似乎隐藏著什麽。仔细摸索会感觉到有一个柔软的小块,小块的中间略微有个小沟。朱昭明在那个位置来回按揉,感觉苏小砚在微微颤抖。过一会苏小砚呻吟连声,把身体卷曲起一些,却没有合拢双腿,摆明了是喜欢这种抚摸。 误上龙床 八十七 朱昭明在那里来回的打圈。苏小砚在他的腿上扭动,偶尔碰到他的伤口,一阵钻心刺痛。 朱昭明不敢再玩,把苏小砚翻了个身抱在怀里。苏小砚的脸色绯红,合着眼睛打了个哆嗦。朱昭明好笑的摸下去,苏小砚的小东西竟然有些微微的立了起来。 苏小砚把腰挺起来让他爱抚。朱昭明却把手收了回去,苏小砚咦了一声,去抓他 分卷阅读46 - 分卷阅读47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47 的手放在自己的腿间。 朱昭明坚持不肯抚摸:“今天不弄。” 苏小砚自己伸手去摸,朱昭明把他的两只手都握住:“你也不准碰。” 苏小砚恼了,立刻在朱昭明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就碰。” 朱昭明翻身压住他:“你也知道半途而废不舒服啊。” 苏小砚立刻用水汪汪的眼睛看了看他,灵动的眸子转了转,脸色竟然有些微红。 朱昭明抓着苏小砚的两只手按在他的头顶,含住苏小砚胸前的小乳尖用舌头在上面轻轻划,苏小砚快乐的闭上眼睛享受。朱昭明在上面咬了一下,苏小砚立刻睁开眼睛,委屈道:“舔就好,不要咬。” 朱昭明笑着抱着他翻身,让苏小砚趴在自己的身上,他们从前常常这样躺着。苏小砚把头趴在朱昭明的肩上:“太子,你为什么前些天都不去看我,我好想你。” 自从除夕那天他来到皇宫,还没有问过这个问题,此刻想起那十多天的分别,心里很害怕。 朱昭明轻抚他的头发:“小砚,对不起。” 苏小砚抓着他的衣服:“以后不分开了吧。” 朱昭明略微迟疑,告诉他真话:“还会分开,最多五天,我就一定会去看你。” 苏小砚猛的用手支撑自己起来,惊讶的看着朱昭明的眼睛,朱昭明用力圈住他的背,让他重新趴在自己怀里:“小砚,只是偶尔分开一段,绝大多数日子我们不分开。” 苏小砚不说话,趴在他身上微微的抖,朱昭明很快感觉到肩上传来的湿意。今年竟然这样悲伤,从深秋到现在,苏小砚为自己哭了多少次。 朱昭明怜惜的搂着他:“小砚,不哭了,只是偶尔分开。” 苏小砚痛苦:“我想你,我想你。” 朱昭明柔声道:“我知道,不忍丹青泼墨深,多少香在旧花痕。小砚,我什么都知道。” 所有的欲望都平息,只剩下心痛和情意。 苏小砚低声抽泣,过了很久道:“你立皇后了。” 在朱昭明娶太子妃的时候,苏小砚会问为什么不娶我当太子妃。在朱昭明立皇后的时候,苏小砚已经不问这句话了。 朱昭明忽然觉得心里被重重一击,疼的几乎想立刻蜷缩起来。无论给他的世界多简单,也不能让长大了的苏小砚无忧无虑。他无师自通学会了忍耐,甚至学会用伪装掩饰委屈和疑问。他学会隐藏自己的愿望,因为他知道自己再不能像他小时候那样帮助他实现。 苏小砚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出声,低不可闻的道歉:“对不起,立后是你的大事,跟我没有关系。”他感觉到腿有点湿,转头去看,朱昭明膝盖处渗出鲜红,已经把朱昭明的裤子染了一片。 209.133.27.102/gb/literature/li%5fhomo/100090093/ 八十八 苏小砚的心猛的跳了一下,几乎越出胸腔来的疼。他转身扑到那里,把朱昭明的裤子卷起来,绑著的布条被苏小砚在无意中蹭掉很久了。苏小砚看到他膝盖上细碎狰狞的伤口,整个人都哆嗦起来。他很快想明白这是怎麽弄的,伸手去卷朱昭明另一条腿上的裤子。 朱昭明把他搂回来,柔声道:“只是皮肉伤,几天就好了,保证连疤也不会留一点。” 苏小砚拼命挣扎,一定要看他的另一条腿。朱昭明一手搂著他,自己把裤子挽起来,上面包著的布条还在,隐隐透出血迹。 苏小砚手不住的抖,朱昭明安慰他:“没事的。” 苏小砚的眼睛通红,蜷缩成一团痛哭。 朱昭明提高声音:“小砚,不哭了,你再哭……”他不知道该说什麽好,大声呻吟。 苏小砚立刻把蜷缩好的团打开,露出白的没血色的脸和可以与兔子媲美的红眼睛,担忧焦急的看他。 朱昭明心疼:“你看你的眼睛。” 苏小砚捂著脸不让他看自己的眼睛:“我知道你好疼。” 朱昭明给他把手拿下来:“不疼了。” 苏小砚害怕血,迟疑著哆哆嗦嗦的去看那伤口,似乎仍然有血丝在向外渗,苏小砚颤抖著拎起边上的布条,猛的按了上去。 朱昭明咬牙,再咬牙。刚才虽然出血也并没有怎麽样,苏小砚这用力一按,疼的他发抖。他招呼苏小砚:“让太医来弄。” 苏小砚哽咽,但是坚决:“不,我弄。” 朱昭明拿了太医留下的药膏瓶子给他,苏小砚先用布条给朱昭明擦了擦周围的血痕,然後把药膏一点点涂抹上去。 朱昭明知道他心里内疚,轻抚他的头发:“小砚,一点小伤不算什麽,只要你不觉得委屈。” 苏小砚不说话,把两处伤口都涂了药膏,他游目四顾,发现床头几上摆著一盘新的布条。爬过去取来,给朱昭明缠在腿上,但是打这种结他不大会,竟然打了个八宝如意结。 打完了这个结,苏小砚自己下地去窗边洗了洗手,擦的干净了才回来。趴在床上,拉被盖住自己,离朱昭明足有三尺远,一动也不动,一句话也不说。 朱昭明看著膝盖上那两个如意结,竟然看的痴了,过了不知多久,觉得肚子里饿的难受,招呼苏小砚:“小砚,要不要传膳。” 苏小砚不知道在想什麽,半天才嗯了一声:“我一会要回太子府去,紫裳和陈瑜一定在等我一起过年。”他说到这里,声音忽然变得凄凉:“从前我回家,哥哥总是骂我,我不敢回家。可是今年哥哥很少骂我了,我害怕,我想过了初五就和哥哥在一起待一个月。” 苏小砚爬起来,自己穿了衣服,又服侍朱昭明穿好衣服,然後把染血的布条都堆在那个盘子里。 朱昭明默默看著他做一切,竟然不能出声。在行宫里,苏小砚也是喜欢这样做,早上起来就开始忙碌,还会自己洗衣服。 那时自己以为他是快乐的,现在想快乐是真,但快乐下面有没有无限的烦恼忧愁。否则为什麽在自己娶陈姝那天病的那样严重。 八十九 常良第二天看见的苏小砚是红眼睛的,心里佩服崔楷题对他的了解,把一颗心放了下来。他觉得虽然皇上对苏小砚的关心更胜父母,但儿子的比喻未免怪异,毕竟皇上与苏小砚只差了三岁,又是这样的关系。若一定要说,是青梅竹马更附和一点。但皇上少年老成,苏小砚天真无知,使两个人之间又不只像是差三岁了。 苏小砚默默吃饭,吃好后回去自己去把朝服穿起来。然后坐到床上,低垂着眼帘,望着脚下那一块地方。 朱昭明略微活动了一下膝盖,过去把苏小砚抱起来:“一定要回去?” 苏小砚点头:“我不回去,你也要送我走的。” 朱昭明强忍心痛:“好,先回去。” 现在苏小砚还肯和自己说真 分卷阅读47 - 分卷阅读48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48 话,不要逼的他说假话了。 太子府的本是皇宫的一部分,那道后建筑起来的墙在苏小砚被十二皇子轻薄那天炸的塌了一角。朱昭明亲自送苏小砚从这里回太子府。 苏小砚走到那破碎了墙边,伸手抚摸墙上的裂痕,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十二皇子那天想对自己做什么,似乎有些明白了。 还有那么一点不明白,他问朱昭明:“十二皇子希望我是属于他的么?可是我和他不熟悉。” 朱昭明了解他的心思,柔声道:“小砚,世上的人看见了你,就会希望你是属于他的,但你只属于我。” 苏小砚倚在墙上,忽然笑了笑:“我以后就住在太子府好不好,你把这墙重新筑起来。”他的朝服是黑色的,衬着筑墙的白石,反而让人觉得墙壁是暗色的,而他才是白色的。 朱昭明摇头:“不,我不会把墙重新筑起来,我可以在上面安一个门。” 苏小砚伸手摸那石头:“你要不准任何人到太子府来,每一个在太子府的人都要听我的话,我不用听任何人的话。” 朱昭明答应:“好,每个在太子府的人都要听你的话,你不用听任何人的话。” 苏小砚离开这面墙,向里面迈了一步,然后回头:“皇上,你很忙,我自己回去了。” 朱昭明凝望他,除了除夕那天,这是苏小砚第一次叫自己皇上。忽然明白了苏小砚不是不记得改口,是不愿意改。太子对他来说,是照顾他爱护他的,皇上是无能为力要让他受委屈的。 苏小砚跪下向他行礼,没有等朱昭明叫他平身,自己站起来转身离开了。黑色的朝服下摆在早春的花园里缓缓行过,最终消失在一枝游廊边的白梅旁。 朱昭明心痛难忍,倚着墙站了一会。给我三年时间,我不让这世上任何一个人欺负你,不让你受一分委屈。 我不要这么懂事的你,我不要这样容忍的你,我不要藏着心酸和委屈的你,我只要你快快乐乐的。 宫紫裳和陈瑜看见他自己回来,又这样早回来,都有些意外。 苏小砚拉着他们的手:“走,咱们去我家过年,我哥哥训我,对别人都很好的。” 宫紫裳讶异:“没有皇上的旨意,是不可以随便出去的。” 苏小砚仰头:“太子府的每个人都要听我的话,我只听我自己的话,这就是皇上的旨意。” 陈瑜笑道:“那现在就去你家吧,还等什么,我去叫人准备马车。” 初一至初十不需上朝,苏小洵在家里读书品茗,沈轻侯无论如何不肯走,终于也赖到了一席之地。初二这天他们两个在书房里一个读书一个发呆。下人进来禀报:“老爷,二老爷回来看您了。” 沈轻侯一直觉得老爷这称呼听着不顺耳,现在听苏小砚竟然是二老爷,一口茶全喷了出来。 209.133.27.102/gb/literature/li%5fhomo/100090093/ 九十 按照道理来说,早就该叫苏小砚二老爷了。因为从苏小洵五岁起,就是老爷。但是老爷年幼就有老爷的风度,二老爷则始终像个孩子。但凭心而论,二老爷这次回来,还是很有老爷派头的。 下人们都觉得二老爷现在有了点诗书气派,竟然端正的坐著马车,还带著礼物来看兄长。不再是过去的那个无知少年了。有的老仆多年侍候苏小洵,不禁抹泪,由衷感慨苏家家门有幸。 苏小砚迈步走进来,跪下磕头:“苏小砚祝兄长福寿如意,新年顺遂。” 苏小洵点了点头,把茶杯放下,冷淡道:“起来吧。”他轻轻挥手,让左右下人都退出去。 苏小砚等那些人都走了,跑过去扑住兄长:“哥哥,我回来和你住。” 苏小洵伸手推他:“滚开,我准你回来住了麽。” 苏小砚抱的更紧:“可我是苏家的二老爷。” 苏小洵用力重重一推,苏小砚摔倒在书桌边,膝盖磕在了书桌上。苏小砚捂著膝盖,不住吸气,脸渐渐白了。 沈轻侯连忙去将他抱起来,伸手给他揉膝盖活血,苦笑道:“小洵你干什麽,骨头磕在你这桌腿上,真要疼死人的。” 苏小砚委屈哽咽,苏小洵冷道:“憋回去。” 沈轻侯皱眉:“你这样阴阳怪气干什麽,难道弟弟来看你还看出了错。” 苏小洵转头看他,语气更冷:“沈侯爷莫非忘记这是哪里,还是你现在要告辞。” 沈轻侯倒有点诧异:“你没说滚我真意外。” 苏小洵难得语塞,对於沈轻侯这样的人,说滚又能如何,他已经可以当成歌听。苏小洵不是那种明知道没用还要坚持去做的人。 苏小砚被细心的揉了一会,渐渐缓过来了,兴高采烈道:“哥哥,你变回原来样子了,真好。” 沈轻侯幸亏嘴里已经没有了茶,否则一定会再喷一口在苏小砚的脸上。 哥哥整日阴阳怪气,现在又对弟弟冷嘲热讽。弟弟竟然如此欢欣鼓舞,仿佛天上掉了金子。苏家兄弟不是一般的别致。 苏小洵垂下长长的睫毛:“沈侯爷,你怀里抱著的是谁。” 沈轻侯连忙把苏小砚放下来:“小砚乖,坐我边上吧,你哥哥天天发脾气。” 苏小砚不介意:“我哥哥从小就这样了,沈大哥,你真是好人,来和我哥做朋友。” 苏小洵微微攥住手,然後平淡开口:“小砚,你为什麽回家来?” 苏小砚低头道:“哥哥,我真的想你了。” 苏小洵默不作声,过一会问他:“你带了谁来?” 苏小砚以为他不开心,小声道:“是我的童子宫紫裳,你认识的。还有一个是十二皇子的伴读叫做陈瑜,是我的好朋友。” 苏小洵皱眉:“你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不可以随意离开太子府麽?” 沈轻侯看他问弟弟话像审案,插话道:“带人回来又有什麽关系,府里又不是安置不下。” 苏小洵抬头扫了他一眼,若有深意,沈轻侯忽然觉得身上一冷。 苏小洵对弟弟招手:“小砚,过来,今晚和我睡,现在就去休息。” 91 苏小砚毫不介意哥哥之前的训斥,立刻跑过去坐在苏小洵的腿上。沈轻侯也只有服气当弟弟的居然没有半点脾气。不知道是天生如此,还是後天教出来的。 沈轻侯没见过苏小砚发怒,在心里好生羡慕当朝的天子朱昭明,竟然可以得到这样的宝贝。 苏小砚搂著他哥哥撒娇:“一起吃饭再睡觉吧,我第一次带朋友回家。” 苏小洵用鼻子哼了一个嗯字出来。 苏小砚在哥哥的脸上亲了一下:“那我去吩咐。” 苏小洵道:“你让他们做除夕那天的菜,再取你喜欢的梅花酿来。” 苏小砚欢呼著跑出去。 沈轻侯站起 分卷阅读48 - 分卷阅读49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49 来:“我也去见见小砚的朋友。” 苏小洵冷道:“站住。” 他轻晃手里合拢在一起的扇子“沈侯爷不觉得无聊麽,我弟弟回来,又有朋友相聚,与你又有何干。” 沈轻侯陪笑:“我也是小砚的朋友。” 苏小洵略抬了抬眼,没有再说话。 沈轻侯知道他此刻只想在自己身上戳两刀。再聪明有什麽用,碰上了赖皮缠,只有暗自生气。但是得罪了苏小洵绝对不是他的目的,飞快的往门外溜:“我去看小砚,你先在这里看书。” 吃饭的时候桌子上的人表情各异。苏小洵浑若无人,苏小砚始终微笑,宫紫裳不住的看苏小洵,陈瑜悠然自得。 沈轻侯坐在苏小洵对面,在心里感慨,怎麽苏小洵吃饭时表情都可以这麽冷。很快他就发现了宫紫裳注视苏小洵的目光,那是欣赏好奇探索的眼神。 沈轻侯叹气,苏小洵是一枝带刺的花,谁都愿意看。哼,等扎了你看你还看不看了。苏小洵难道是随便看的。这个念头还没有转完,苏小洵竟然夹了一筷子菜在宫紫裳的碗里。 宫紫裳惊喜,立刻欢快道:“谢谢苏大人。” 苏小洵笑道:“你和小砚最亲近,今天我们这桌都不拘礼,你叫我苏大哥好了。” 沈轻侯怒视苏小洵,捧醋狂饮,满腹酸楚。其实宫紫裳只不过是觉得苏小洵长得和苏小砚很想像,但感觉上又完全是另外一个样子,忍不住多看几眼。完全没有想到桌子上纡尊降贵的侯爷竟然开始妒忌自己。 吃过了饭苏小洵亲自拉著宫紫裳的手去给他和陈瑜安排住处,又吩咐下人拿了两床自己的被给他们盖。 苏小砚本来担心哥哥对自己的朋友不热情,没想到苏小洵今天竟然如此好客,跟著跑前跑後十分开心。 沈轻侯赖在不肯走,也被苏小洵分配在客房里。 兄弟两个沐浴完准备睡觉,苏小洵穿好里衣,苏小砚光著身子在床上来回爬。苏小洵伸手在弟弟光滑的小翘臀上打了一下。 苏小砚立刻哎哟一声趴在床上,双手伸到背後去捂在那里:“不能碰。” 苏小洵坐在他身边,给他揉揉。苏小砚闪躲:“也不能揉。”苏小洵手略微有些颤抖,很快就重新稳住。他拉被子盖好弟弟,招呼下人又多填了一个暖炉在卧室里。 苏小砚拉他的衣袖,苏小洵吹熄了灯,把弟弟搂在怀里:“小砚,告诉我你为什麽回家里来,否则明天就滚回去。” 92 苏小砚在哥哥怀里蹭了蹭,无比委屈:“太子不立我当皇后。” 这句话其实大有语病,苏小洵这时也不去理,只是轻抚弟弟的背安抚他:“哦,不是早就会立陈姝的么。” 苏小砚把头埋在哥哥脖子下面:“立我立我立我吧。” 苏小洵亲吻他的头发,忽然笑了:“立你。” 苏小砚欢快道:“吾皇万岁。” 苏小洵冷道:“立你这辈子也不可能。” 苏小砚低声哽咽,四肢缠到哥哥身上去。 苏小洵训斥他:“快睡觉。” 睡的早的好处是起的也早,苏小洵养的一排翠鸟在卧室的偏间挂着,天微亮就开始吟唱。苏小砚迷糊着醒来,伸手在床上摸他的哥哥。摸了几下没有摸到,睁开眼睛。 苏小洵坐在床头,手里拿着苏小砚的那件朝服,看他醒了把衣服放下:“你穿这衣服体制不合,以后再也不要穿了。” 苏小砚不敢和他顶嘴,心里虽然觉得不舍得,也只好点头。他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伸手冲哥哥:“把我衣服里的瓶子给我。” 苏小洵在朝服里摸索,把一个有一半手掌大的很轻的瓶子拿出来:“做什么用的?” 苏小砚脸红:“是药膏。” 他坐起来摆出那没有几个人做得到的猫一样的姿势。 苏小洵看的头疼,皱眉招呼他:“过来趴下,我给你涂。” 苏小砚爬过来,趴在哥哥身前。 苏小砚的肌肤雪白,腰身细瘦,双腿修长笔直。苏小洵觉得心似乎被一只手握住,这是我的!我美丽的弟弟,和我同血同源。 苏小砚等了一会哥哥没有动,才想起来哥哥虽然聪明也不一定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分开双腿,回手在翘臀的中间指了指:“里面,里面伤了。” 苏小洵轻抚白嫩的臀瓣,苏小砚把枕头拉过来垫在自己身体下面方便他擦药。等了好半天,苏小洵也只是在他的翘臀上抚摸。 苏小砚大觉受伤:“哥哥你是不是嫌我,我自己擦。” 这句话才说完,柔粉的小穴被强硬的插进来一根手指。苏小砚惨叫了一声,蜷缩成一团,雪白的臀因为这个姿势更加挺翘。 苏小洵用力把他按回刚才的样子。 苏小砚求饶:“哥哥,疼啊,不能这么用力。” 蘸了药膏的手指缓慢的出入甬道,涂抹均匀后在内壁的一个位置附近试探着按压摸索,苏小砚整个人哆嗦了一下,颤声道:“哥哥,那里多按一会。” 苏小洵真的在那里来回抚摸,一次次的按压下去。苏小砚在他的腿上不住的抖,大声呻吟。苏小洵柔声道:“快乐么。”这声音的语气和他平时的冰冷淡漠极不相像,似乎是从什么深处发出来,带着无尽的渴望和诱惑,竟然像有着吸引人下坠的魔力。 苏小砚因为快感颤抖:“快乐啊,快乐啊。” 苏小洵的声音愈发的低:“我要你回报我。” 苏小砚呻吟:“怎么回报?” 苏小洵猛的把他拉在怀里:“你是我的。” 93 苏小砚仰头看他哥哥,觉得苏小洵眼睛黑漆漆的深,脸色似乎比身上的衣服还要白,但又比平时多了一抹诡异的血色。 苏小砚挣扎逃开,一边害怕的叫:“哥哥,哥哥,你怎麽了。” 苏小洵低声道:“过来。” 虽然苏小砚离他并不远,却感觉这声音像是从什麽未知的地方传来的,打了个冷战,一直退到床角去。 苏小洵手上的筋脉不住跳动,过了好半天深吸了一口气:“过来吧,没事了。” 苏小砚还在观望迟疑,他哥哥从小古怪,这几年已经好了许多,但是现在又变成这样子,他实在是害怕。 苏小洵伸手捂住自己的面孔缓缓仰面倒下去。苏小砚从来没有见过哥哥这样无助,小心的爬回来一点,伸手轻轻碰了下哥哥的脚:“哥哥。” 苏小洵没有动,没有任何回应。苏小砚试探著在哥哥的脚上摸了一下。那脚像是玉石雕刻出来的,苏小砚又摸了摸,也像是玉石一样没有热气。 苏小砚忽然觉得很害怕,仓皇狼狈的从床角爬出来到苏小洵的身边,扑在苏小洵的身上:“哥哥,哥哥,呜呜,哥哥。” 苏小洵这一年都很怪。苏小砚一 分卷阅读49 - 分卷阅读50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50 直在悄悄担心。说不明白心里到底在害怕什麽,但只要苏小洵表现和平常不一样,就足够吓到他。 苏小洵听著他在自己身上痛哭,良久道:“别哭了,嗓子都哑了,好端端的又哭什麽。” 苏小砚牢牢抓著他的衣服:“哥哥,哥哥。” 苏小洵叹了一口气坐起来:“闭嘴,吵的我头都疼。” 苏小砚战战兢兢的看他。 苏小洵把他按的倒在自己怀里,低头打量弟弟如画的眉目。 苏小砚觉得害羞,伸手去挡。 苏小洵柔声道:“小砚,天上的神仙也不会比你长得好看,你是世上最美的人。” 苏小砚脸上还有刚才被他吓出来的眼泪,现在破涕为笑,把脸转到哥哥怀里去,留一个後脑勺给苏小洵看,闷声闷气的问:“真的麽,那是为什麽呢。” 苏小洵轻抚他的头发,一字一句道:“因为你是我的弟弟。” 苏小砚把脸转出去,凑上去亲哥哥:“哥哥更好看。” 苏小洵没有回应,在他的心里有两个欲望彼此挣扎,几乎活活撕碎了他。 他已经有很多年不敢主动亲近弟弟。如果苏小砚离不开他,将来会有更难以承受的痛苦。朱昭明早已决定了苏小砚的一生,从自己把苏小砚送给他那天起,苏小砚就已经属於朱昭明。 他憎恨自己,这不是多年前就下了决心的麽,为什麽随著小砚的长大,不停的摇摆自己的决断。放开他,朱昭明能给予的一切你都不能给予。 另一个欲望,他低下头看弟弟,粉嫩的唇微张,像是一条因为好奇而爬上岸的鱼。可怜兮兮又可爱兮兮。 苏小洵头脑里天崩地裂,什麽都不能再想。猛的压住弟弟吻了下去。苏小砚觉得兄长的力气大的惊人,人被翻了过去,双腿被强硬的分开。 窗子发出倏的一声响,一个丹丸打在苏小砚的昏睡穴上。沈轻侯跳进室内,脸色森寒走到床边,抓住苏小洵的领子,给了他重重一个耳光:“你疯了,他是你的亲弟弟。” 苏小洵被他打的侧过头去,嘴里弥漫开血腥的气息。他缓缓转头回来,看著沈轻侯,竟然笑了笑。笑意在他染著血丝的嘴角,眼睛深邃的看不见底。 沈轻侯立刻知道自己之前并没有感觉错,苏小洵的眼睛和他问苏小砚快乐麽时的语气一样,从不知名的遥远深处发出来,带著无尽的渴望和诱惑,有吸引人下坠的魔力。 这是天生的麽。 九十四 苏小洵拉被盖住苏小砚的身体,擦了唇角的血:“侯爷闯入我房中,有何指教。” 沈轻侯目光中充满痛楚:“小洵,我知道你一个长大十分辛苦,世上只有小砚是你的亲人。但小砚他是你的亲弟弟,你竟然想去抱他,是不是太过荒唐了。” 苏小洵冷笑:“他是我的弟弟,别人抱得,我为什么抱不得。” 沈轻侯为他这句话怔住,半晌道:“皇上若知道你存着这样的心思,就算你是小砚的哥哥,也活不了几日了。” 苏小洵取中衣穿好:“我本来又能活几日呢。” 沈轻侯伸手去拉他:“小洵,无论你中了什么毒,我一定会为你想办法。” 苏小洵把外衣也穿好,去窗边柜子里拿了伤药涂了脸,推开门走了出去。沈轻侯跟在他后面,有点后悔刚才打了他。 苏小洵性格孤僻怪异,他向来是知道的。还觉得因为这孤僻怪异,得到他的心越发令人向往。只是没有想到苏小洵想事情竟然会这样偏激离奇。 苏小洵站在院子里:“沈侯爷,请离开这里。” 沈轻侯黯然:“我早该走了。小洵,就算你不怕死,难道小砚一辈子也不懂事。若是将来他自己懂了,会不会记恨你这个哥哥。就算他不记恨你,你心里就真的快乐么。” 苏小洵捂住胸口:“滚。” 他脸色惨白,隐隐泛出青色,沈轻侯大吃一惊,飞快的点了他几个封住心脉的穴道,把他带回房间去。 为苏小洵逼毒不算困难,因为毒已遍及他的全身。沈轻侯知道他身上有和苏小砚一样的苦痛折磨,却万万没有想到这样严重。等到苏小洵咳出几口黑色的毒血,沈轻侯收回手,去倒了水给他漱口。 苏小洵脸色略微好转,低声道:“谢谢。” 沈轻侯歉疚:“对不起,我不该打你。” 沈轻侯是真的抱歉,他知道极度的病痛折磨会让人有许多失常的表现。苏小洵带着这样的苦楚,对苏小砚的念头似乎也可以原谅。毕竟苏小砚是他在世上惟一的亲人,他想用一切方法印证苏小砚和他之间的关系也让人不忍苛责。 他喜欢苏小洵,在心里为苏小洵开解。苏小洵明白他的想法,却也无力去解释,更没必要解释。两个人相顾默默,不知道坐了多久。 苏小砚呻吟了一声,从床上抬起头来。 沈轻侯下手极有分寸,虽然点了他的昏睡穴,却并不重,是以时间稍微一长苏小砚就自行醒了过来。 苏小砚睁开眼睛看见兄长,往他的怀里爬到,把头枕在哥哥的腿上,满足的吐了口气:“我怎么睡着了,哥哥,我想吃梅酿丸子汤。” 苏小洵柔声道:“好,吃梅酿丸子汤。” 苏小砚点头,眼角发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吓了一跳,随即露出笑意:“沈大哥。” 苏小洵牢牢拉着弟弟身上的被,看了沈轻侯一眼。 沈轻侯站起来告辞:“小砚,我先出去了。” 苏小砚笑着点头。 等沈轻侯出去把门给他们关好,苏小洵皱眉:“快去把衣服穿上,说了你多少次都不听,没羞没臊。一会吃了饭,我送你回太子府去。” 209.133.27.102/gb/literature/li%5fhomo/100090093/ 九十五 苏小砚听说还是要回太子府,大觉委屈,趴在床上不动。 苏小洵用力在他的翘臀上打下去。 苏小砚尖叫着爬到床角去,灵动的眼睛警惕的看着苏小洵。 苏小洵把衣服都扔到床上:“快穿。” 苏小砚噘嘴爬起来,把衣服套在身上。 苏小洵伸手去给他抹脸:“嘴都可以挂瓶子了。” 苏小砚坐在椅子上,忽然发脾气:“不回太子府!不回太子府!” 苏小洵冷道:“那就滚出去,谁管你回哪。”、 苏小砚望着他,一直望,直到明白了真的没有希望待在哥哥这里,趴在旁边的茶几上放声痛哭。 苏小洵提高声音:“闭嘴,真让人恶心。” 苏小砚不理不睬,把茶几上的茶壶推到地上去摔碎了。 苏小洵拿了窗子边的羽毛掸子:“捡起来。” 分卷阅读50 - 分卷阅读51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51 苏小砚趴在茶几上不动:“我不捡!” “啊。” 苏小洵发狠抽了他几下,苏小砚蜷缩起来哭叫。苏小洵又抽了几下,他并没有用力气,但是从来没人这样对待过苏小砚。这种程度的疼痛他也禁受不起。 苏小砚哭叫求饶:“我捡,哥哥别打我。” 狼狈的蹲下去捡茶壶的碎片,手不住的抖,细嫩的皮肤很快就被锋利的边缘划破了。 苏小洵拉他站起来,给他吸吮手上的伤口,冰冷道:“你身上流的是和我一样的血,不准你随便弄出伤口。” 苏小砚抱着他:“哥哥,我没有地方去,除了太子府和家里,我再没有地方去,求你别赶我走。我不想回太子府去,我不想回去。” 苏小洵心里痛楚不堪,嘴上冷道:“先回去,哥哥去找皇上。” 苏小砚勉强点头,洗了脸和哥哥一起吃早餐。陈瑜和宫紫裳早就起来了,也用过了早饭,听苏小砚要回太子府去,自然没有异议。 朱昭明离开了太子府,特准苏小砚搬到他的房间里去。苏小砚去他那边也习惯的很,回到府里直接就往那边走。 那天他和朱昭明赌气,要朱昭明让他在太子府里不用听从任何人的约束。今天回来一踏进院子,侍卫看见他纷纷低头行礼,真的是把他当作太子府的主人了。 推开房门,宫紫裳把桌子上枯了的梅花拔了:“我去换新鲜的来。” 苏小砚点了点头,他有点头昏,往卧室里走。床上躺着一个人,穿着普通的黑色常服,身上放着一只斑斓的大棉布老虎。 苏小砚眼睛湿润:“太子。” 朱昭明缓缓坐起来,把老虎放在一边:“小砚,你回来了。”声音低沉酸楚。 苏小砚从来没有看过他这么黯然,站在门边抽了抽鼻子,一步步走过去,扑在朱昭明的怀里。他哽咽道:“你来看我了,你以后也别走!我在你这里受委屈,在哥哥那里也受委屈。你不要我,哥哥也不要我。我知道天下很大,可是我没有地方去。” 朱昭明抱紧他,不知道苏小洵怎么一天就赶了苏小砚出来,几乎想立刻把那孤僻的才子千刀万剐。柔声道:“小砚,我永远不会不理你。以后我一定会每天都来看你。” 苏小砚抬头看他,朱昭明给他擦眼泪:“是真的,再也不让你受委屈。小砚,我不爱除你之外的任何人,等我三年好么。” 陈姝这些日子略微有些发福,朱昭明赞她珠圆玉润,于是便一日日放任起来。小俪虽然有时候劝她,也觉得皇上实在是对陈姝眷宠非常,后宫除了陈姝,只有两个才人,又都不如陈姝受宠,陈姝这位置可算是安稳的很。只是其中一个才人有了身孕,未免让陈姝不快。 这天陈姝吃了几块甜瓜,宫女进来禀报:“皇后娘娘,周才人求见。” 误上龙床 九十六 苏小砚迟疑:“三年么?”他没有问为什么三年,只问这时间是不是准确。 朱昭明决然:“三年!只要再过三年,我再也不会沾带任何人的一点东西。” 他把苏小砚向上抱抱,给苏小砚脱了鞋子。苏小砚和他一起倚着被在床上躺着。朱昭明听刚才苏小砚说无处可去,心里实在是百般滋味交融,最终剩下的都是苦涩和酸楚。 苏小砚枕在他的手臂里,粉嫩嫩的脸像花瓣一样,引得朱昭明忍不住伸手去摸。只可惜一年前半年都是在和自己闹脾气,后半年又常常在花瓣脸上挂着露珠。 朱昭明看着他出神:“小砚,你是世上最美丽的人,就是神仙也不会比你更好看。” 苏小砚立刻眨了眨眼睛,他在哥哥那里才听见这句话,可是很快就被哥哥打了,他捂着脸,从手指缝里看朱昭明:“为什么我最美丽?” 朱昭明满腔柔情,一字一句道:“因为你是我养大的,因为你是我的苏小砚。” 他伸手去拿开苏小砚的手,发觉苏小砚的手不正常的热,把苏小砚的手翻过来,上面的伤口看出来涂了药,但还没有完全凝结。 朱昭明震惊:“这是怎么弄的?” 苏小砚垂下眼睛,小声道:“我在哥哥那边把茶壶弄碎了,捡茶壶碎片的时候不小心划的。” 朱昭明气的发抖:“苏家就没人了,竟然要你捡碎壶。” 苏小砚贴着他:“你不要生气,当时只有我和哥哥啊,现在只有一点点疼了。” 朱昭明把他的手拿起来,对掌心的伤口轻轻吹气,一直慢慢的轻轻的吹。 宫紫裳在瓶子里摆好了梅花,拿进来给苏小砚。看见卧室里还有一个人,连忙跪在地上:“紫裳参见皇上。” 朱昭明让他起来:“去找崔楷题,让他把朕常用的伤药膏拿来。” 宫紫裳把梅花放在卧室摆花用的的小台上,转身去了。他是个做事灵巧快捷的人,不一会就拿了一瓶回来。 朱昭明又让他去打了一盆清水,先把药膏化在水里一些,给苏小砚小心洗了手掌。苏小砚嫌疼,耍性子不肯配合。 朱昭明又哄又骗,答应了好多事情,终于把这手给洗了。上药的时候苏小砚看着他小心的涂抹,然后裹上布条,叹了口气:“哥哥帮我上药,弄的我好疼。” 朱昭明给他都包扎好了才微笑了下:“手最怕疼了。”他给苏小砚把外衣和中衣解下来,让他可以没拘束的在床上玩。 苏小砚今天却不活泼,总是趴在一个地方就不动。朱昭明轻抚他的肩,想问他怎么了,发觉这里的肌肤也有些不正常的热。一把拉开苏小砚的里衣,看见他雪白背上交错的红痕。 朱昭明厉声道:“这是怎么弄的。”苏小砚吓的哆嗦了一下。昭明忙压下怒气,用手巾沾那清水给他擦了背,也涂上药膏。 过一会又问一次:“这是怎么弄的?”声音虽然不大,却显然是非知道不可。 苏小砚低声道:“我和哥哥发脾气,把他的茶壶摔了,哥哥生气了,拿羽毛掸子打我。”这件事情他实在委屈,但如果朱昭明不问,也不会主动来向他诉苦就是了。 朱昭明双手都因为愤怒而不稳,咬牙道:“你哥哥是疯子。” 误上龙床 九十七 苏小砚小声道:“别说我哥哥是疯子,我哥哥是才子。” 朱昭明忍了又忍,才暂时放下了这件事。他现在才明白为什麽苏小砚说在两边都受委屈,天地之大,无处可去。苏小洵一向是那副要死不活的德性,可是对苏小砚还算爱护,竟然下这样的手,若他不是苏小砚的亲生哥哥,自己决不容他。 苏小砚趴在他最心爱的老虎身上,把脸埋在老虎的腰间,一手捏著老虎耳朵, 分卷阅读51 - 分卷阅读52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52 一手捏著老虎尾巴。 朱昭明轻轻摩挲他的腰,并不带著欲望。手又轻又柔,像爱怜的抚摸一朵花的花瓣。苏小砚习惯他这样的抚摸,小时候每夜都是在这样的抚摸或者轻拍里入睡。 这之後朱昭明真的每天都来陪伴他。即使不留在这边,也会专门过来和他说话,看苏小砚新写的功课。 真的和苏小砚分别不见,对他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无论怎麽忙,见到苏小砚便烦恼全消。 初十之後上朝,他让人传苏小洵到自己的御书房。怒气压抑了这麽久,才算是平息的不会爆发。但怒气仍然是怒气,苏小洵跪在地上,朱昭明盯著手里的书,不让他起来。 苏小洵抬高声音:“臣苏小洵参见陛下。” 朱昭明听如未闻,苏小洵竟然自行站了起来。 朱昭明厉声道:“你好大的胆子。” 苏小洵躬身:“臣体察陛下心意,不过是成全陛下罢了。” 朱昭明冷笑:“朕什麽心意?” 苏小洵站直身体:“当然是,苏小洵无礼犯上,拖出去责打二十大板,要重重的打,打的他两个月内无法上朝。” 他这句话说完,朱昭明倒不那麽生气了,只是仍旧有些恼火:“你不该打麽?” 苏小洵平静道:“我管教弟弟,不违国法家规。” 朱昭明冷道:“还轮不到你管教。” 苏小洵面不改色:“皇上此言差矣,长兄如父。苏家人丁凋零,我既是他的兄长,也是他的父亲,还是苏家的家长,我若管不得,天下谁人管得。” 朱昭明挥退左右:“小洵,我不想和你胡缠。你忽然发疯要管教弟弟,管教弟弟就是打他抽他麽。你用那麽大的力气,小砚怎麽经得起。他身上有毒,若是太过伤心便会发作,你又不是不知道。” 苏小洵微抬眼帘:“我用的力气不大,皇上觉得心疼?” 朱昭明真有些恼怒:“打死他才叫力气大麽!苏小洵,若有下一次,朕就要你加倍还回来。” 苏小洵神色淡然,竟似全然没有把朱昭明的话放在心上,看的朱昭明好生气愤。这苏小洵在朝堂上永远一派明臣架势,声名好的一时无两,暗地里却是这般变态可恶。 苏小洵也不在意他怎麽想:“皇上既然心疼,不如封他个官做,不明不白的待在太子府,不像样子。圣眷隆时,无人敢说。将来却要与人话柄。” 他话里带刺,是不相信朱昭明永远待苏小砚如现在,朱昭明被他冷嘲热讽,也没有发作,只哼了一声道:“这还是句哥哥关心弟弟的人话,我已想到了。” 苏小砚很快被封了官,是个文笔吏。跟著曾经的太子太傅在太子府里编纂蒙童所学之书。 太傅是太子的恩师,年纪大了,因此领了这个闲职。左右不过是些再正经不过的诗词,讲述道德伦常的篇章。苏小砚很细心的当作一项了不得的工作,每天仔细的抄录。 苏小砚的字自幼便写的极好,虽然不如父兄料得,传出去之後,在士林中也颇有名气。他本人还不知道这些事情。何况身边朱昭明、太子太傅、苏小洵。陈瑜,个个都写的一手好字,就连宫紫裳的笔法也轻灵有致。 陈瑜给苏小砚当助手,宫紫裳还跟著他侍候。太傅彻底享起了清闲,每日里喝茶看书,太子府的花园里散步。外面有什麽风浪,这小世界是安稳平静的。 朱昭明看手里的奏折,略微皱眉。沈轻侯坐在下面,也脸色沈郁。朱昭明把奏折轻轻合起来:“这是最後一个人了,他死了,就无从挖掘渔舟和朱昭允的密道。” 沈轻侯微微摇头:“他活著也没有用,他已经说了一切知道的和渔舟联系的方法,完全行不通,渔舟一点上钩的迹象都没有。” 朱昭明攥著手里的奏折:“渔舟到底是何人,竟然会提前下手。他能从朱昭允的手里逃走,必然是明白朱昭允不会留他,却也成了惟一知道密道方位的人。” 沈轻侯沈声道:“这事实在离奇,他从京城外而来,却对京城必然熟悉无比。才能逃脱陛下的布置,又躲开所有的追捕。单从他可以活著自朱昭允那里离开,就知道他十分不寻常。他们是一个组织,人数最少也有五六人,却全然查不到半点痕迹。” 朱昭明将那折子按在书桌上:“此人不除,大内永无安宁。” 沈轻侯自然明白:“就是翻便天下江湖,定要将此人挖出来。这大内密道,他也绝不会泄露出去。以他的聪明,自然知道自己是在找死。纵然有胆大包天者敢买,又岂会容他。” 轻侯的眼中现出煞气:“无论他是谁,只要他做了,就一定可以翻出来。” 朱昭明走下去:“朕相信他绝逃不过你的掌心,走,陪朕去喝一杯。” 沈轻侯道:“恕臣不领,不捉到他之前,臣不饮此酒。天下纵大,臣也要他无藏身之地。” 朱昭明的戾气不外露,只道:“那和朕一起去看看小砚,他昨天说想念你了。” 沈轻侯听见苏小砚的名字,煞气消退的无影无踪,笑道:“他那文笔吏做的还开心麽?” 朱昭明笑道:“开心,朕说要把他写的字刻印成版。过几日朕叫小洵来陪陪他,想必他会更开心。” 沈轻侯道:“小洵最近精神不济,只怕陪不了小砚了。” 朱昭明叹息:“我派了御医去,小洵不肯让他们看。” 沈轻侯有些伤感:“他毒行全身,又这麽多年,御医连小砚身上的尚且不能除根,何况是他的。” 两个人说话走出书房去,有内侍飞奔而来,看见朱昭明出来,连忙抢上跪下磕头:“皇上,太医说周才人今日便会产下龙子,周才人请您去看看,赏赐名字。” 这内侍是寝宫内侍候朱昭明的,地位仅次于总管,是以才敢来书房求见。 沈轻侯笑道:“臣恭喜皇上,如此,臣便先回去了。” 朱昭明转了方向往周青黛的住所走过去。院子里有些太医的随从,看见他纷纷跪下来。朱昭明听到里面的婴儿哭泣之声,望向出来的周青黛乳娘。来人急忙跪下行礼:“叩见皇上,生的是一位公主。” 朱昭明挥手让他们起来,他迈步进了房间,等不多时,便有人把洗净包裹好的孩子抱出来。周青黛在床帐里低泣。 朱昭明柔声道:“你身体不舒服要好好休息,孩子平安无事,皇子皇女都是一般。你这时候哭,以后要生病。” 周青黛只是哭个不休,朱昭明抱起孩子,去了外间。初生的婴儿实在不漂亮,脸皱成了一团。朱昭明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抱过孩子了,此刻抱了小女儿走了几步,孩子居然没有哭。 朱昭明在外间找了椅子坐下,心想这孩子是女儿也好,又生在 分卷阅读52 - 分卷阅读53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53 皇家,便少了人间有许多愁苦。当年苏小砚来太子府见自己,三岁大的孩子看起来只有两岁大小。从来没见过那么瘦的孩子,手伸出来小的可怜。 苏小洵说他弟弟已经懂得说话,还识字。可是要他读书他不读,跑去捡桃树下不知道谁扔的坏果脯往嘴里塞。 后来自己留下他,无论什么时候,苏小砚只说,吃呀,吃呀,吃呀。自己本来觉得好笑,想问问苏小洵难道会说吃呀就算是会说话,能写出来粥字就算识字了么。 那时候苏小砚似乎是小小的一团棉花,给了他吃的东西,就小心翼翼的放进嘴里,吃完还会舔手指。不知道是因为小时候家境太过贫困,还是那自母亲身上带来的毒,兄弟两个到现在都生的比常人纤细许多。 苏小砚最喜欢老虎,自己让人给他做了最精致最牢固的棉老虎。那样结实精细的手工,现在都有些花纹磨的看不清了。 内侍看朱昭明抱着孩子,目光中有无尽的柔情,忽然觉得心酸,眼泪毫无预兆的落了下来。等朱昭明把孩子交还给侍女,回头看他满面泪水,奇道:“你哭什么?” 那内侍也知道犯了忌讳,连忙跪下:“说出来就是罪,也不愿说假的搪塞皇上,想起家中的老父亲来,心里一时难过。” 朱昭明柔声道:“孝顺是天理人伦,朕准你回家探望父亲,两个月够么?”内侍连连磕头,朱昭明叱他:“快起来吧。” 看见这样小的孩子,心里一时都是苏小砚小时候的模样。朱昭明快步走去太子府,苏小砚正站在一颗桃树下摘花瓣。 朱昭明叫他:“小砚。” 苏小砚转过头来,花瓣落了他满头满脸。当年的苏小砚连滚带爬的去桃树下只为发现了一片不知道被谁扔掉的坏了的果脯。如今的苏小砚,是清爽逍遥的少年了。 朱昭明心里全是温柔情意,走过去给他摘了一起放在他手中的篮子里:“做笺纸么?怎么不摘解愁的花瓣,淡雅又留香久。” 苏小砚把篮子放下:“解愁我不舍得摘,你喜欢那花。” 朱昭明抱住他,轻吻他的唇,一手解开他的衣带,探进去抚摸。等他的手游走到苏小砚的翘臀,苏小砚开始挣扎。 误上龙床 一百 更新时间: 02/09 2007 -------------------------------------------------------------------------------- 朱昭明把他打横抱起来,苏小砚仰望他,有些畏惧的神色。朱昭明低头去亲他,苏小砚委屈合眼。 朱昭明柔声道:“小砚。” 苏小砚噘嘴:“不要!不要!” 朱昭明凝望他,苏小砚伸手捂脸,不让自己看到他的眼睛,态度坚决:“不要。” 朱昭明拉开他的手:“那摸摸行麽?” 苏小砚其实已经觉得摸摸也很危险了,可是自从上次在朱昭明的寝宫到现在,过了三个月,得到的抚摸很少,已经开始想念朱昭明的手。 苏小砚迟疑,朱昭明抱著他走进卧室,把他放在了床上,给他脱了鞋子。 苏小砚还是有些害怕,朱昭明眼睛里的火焰太热,苏小砚一步步向後退,缩到床角去:“不摸了吧。” 朱昭明这些日子也不敢太亲近他,不知道等的多苦。尝过苏小砚之後,对他的渴望日甚一日。听他这样说,恼道:“不摸了,你出去摘花吧。” 声音虽然不严厉,却很冷淡。 苏小砚这次更加害怕,连忙从床角爬出来,把头枕在朱昭明的腿上,抬头看他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 朱昭明推开他:“我先回去了。” 这样的拉锯不是办法,苏小砚永远不会答应,总不能一个月一年的等下去。 苏小砚抱著他的手臂,抽了抽鼻子。 朱昭明狠心甩开他,推了门出去了。 苏小砚跳下床追出来,看见外面的门闪了一下,朱昭明真的走了。苏小砚满腹委屈,在心里发脾气不继续去追,穿著袜子在白石地面上站了一会,眼泪倏地涌出来。他蹲下去,无声的哭泣。 对於少年来说,三年两年都像是一生,何况是十三年,朱昭明早已经是他的一生了。 苏小砚坐倒在地上,这一生朱昭明也没有这样对待过自己。无论怎麽样,只要自己叫他挽留他,朱昭明都不会袖手而去。 苏小砚哭的胸口疼,自从上次在行宫发作,他自己也知道这不是什麽好预兆,吓的把眼泪硬往回忍。 他捂著胸口,想从地上站起来,晃了一晃,没有站稳摔倒在地上。苏小砚不住的吸气,往最近的椅子爬过去,坐在上面。椅边摆放的茶几上有常年备好的温茶,他想伸手倒一杯,手却不住的抖。 一双稳定的手扶住他,修长的手指拎起茶壶,倒在杯子里,扶著苏小砚的背喂他喝下去。苏小砚看见他,低下头去。 朱昭明双目赤红,轻轻抚他的背,不知过了多久,苏小砚才伸出手去回抱他的手臂。 朱昭明把他带回卧室去:“我让人去叫太医了,你不要怕。”他说到这里,眼泪忽然流了下来。他当然不会真走,回头从窗子里看见苏小砚往椅子上爬,惊骇欲绝。多少滔天风波也没有这样心惊畏惧过。 苏小砚伸手给他擦眼泪,低声道:“太子,你不要哭,我一会让你碰。”他说完这句话,像是叹息了一声:“我不怪你立别人了,你心里最喜欢我的。” 朱昭明声音嘶哑:“小砚,我不是最喜欢你,我是只喜欢你,从来没有变过。” 他伏在苏小砚的身上,小砚,为什麽你一直为这件事情难过,为什麽一直难过。 太医来时已经不知道病的到底是谁了,苏小砚躺在床上,面容还算安静。朱昭明趴在苏小砚的身上,双眼血红,看起来比苏小砚还要严重。 太医行了礼给苏小砚把脉,又用银针取了苏小砚的血,他熟悉苏小砚体内的毒,震撼非常。躬身道:“皇上请移步。” 误上龙床 一百零一 -------------------------------------------------------------------------------- 朱昭明迈到外间去,他已经看出苏小砚大不妥当,心中忧愁,脸色也十分暗沈。 老太医叹息:“皇上,此毒在体内,最忌心情动荡。悲痛或者怒气本身就可伤人,与此毒交相作用,药石纵有灵效,时日长久也不能医治。” 朱昭明没有说,他知道太医在责备自己,只是不能直说。从前苏小砚小的时候,淘气不听话,他也会假装离开了,苏小砚一定会 分卷阅读53 - 分卷阅读54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54 追上来,什麽都肯听。 今天他故伎重施,苏小砚却一个人留在屋子里哭。有了太子妃,又立为皇後,一切都变得不同了,无论自己怎样保证两个人的情谊不变,苏小砚的害怕都一直存在。 太医沈吟了一会,像是接下来不知道该怎样开口,他自朱昭明出生起便侍候他,从苏小砚三岁来府便也一直为苏小砚诊治,对朱昭明与苏小砚的情谊十分清楚。 因为这样熟悉,便有许多君臣之外的感触,想了良久怎样措辞,终於在朱昭明注视的眼神里把自己的话接著说下去:“自从上次在行宫,苏小公子体内的余毒发作,毒性便不再似过去十几年那般平缓,渐渐有些不稳。但掺在食物与茶水里的药物仍能与之平衡。看今天的症状,毒性却是增加了,虽然还不至於发作,苏小公子已经难以承受。”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我怀疑这毒是前朝医书上记载的相思苦。传说前朝有一位高人失去了他的心爱之人,余生与草药山林为伴。他偶然调制了这配方,原本是为了以毒攻毒治疗自己的内伤,恢复和提高内力。但是此毒发作起来会心如刀绞,因情而生的悲伤痛恨都会加重身体里的余毒,所以取了名字叫做相思苦。” “这药对服用者本身的伤害其实不大,当时自然是疼痛万分,之後就算不服解药也会自行化解。余毒却会全部降在孩子身上,子女纵然是无情之人,也会终日折磨,痛楚不堪。但毒性会逐渐递减,第一个孩子最多,两三个之後便不会再有此毒了。” 朱昭明越听越觉得苏小砚身上的毒就是这相思苦,忽然想起那天苏小洵说这毒二十岁时也许会生变化,急问:“相思苦还有什麽特性,若是再不伤心难过会否永不发作?” 太医略微摇头:“老臣也不知,这药物十分罕见,传世的医书提到的极少,都不过寥寥几笔。无论如何,安心养气,才有好处。若是再反复几次,也许会有其他变化。苏小公子的兄长脸色白如寒玉,已是不治之兆。” 朱昭明血头涌血,几乎冲上喉咙,过了半晌低声问:“我不要小砚死,如果他的毒重了,到底有没有办法医。” 老太医面色迟疑,竟然没有说话。 朱昭明声音嘶哑:“说啊,有没有办法。” 他一向是谦逊有礼的帝王,无论做太子还是皇帝,都一派儒雅,这时眼红声哑,实在有些狰狞。 老太医看著他长大,心里满是不忍,犹豫了良久道:“也有一个办法,这毒是在苏家兄弟的血液之中,可是别人若饮了苏家兄弟的血液也不会生病。皆因他们体内有此毒,天长地久,也有了与此毒相抗之能。既可提炼此毒出来,便也可提炼那相抗之物出来。可以用一人解救另一人。只是纵然如此,也不知到底能否痊愈。” 他说到这里黯然道:“此事大违医德,有伤天和,恕老臣不能为皇上为之。” 朱昭明心里略微颤抖,吐出来的话却是平稳的:“你说苏小洵已有不治之兆,若是需要他来救他弟弟,总是活了一个,有什麽违医德之处。” 误上龙床 一百零二 -------------------------------------------------------------------------------- 老太医沈默不答,他一生所做之事,全是以医药救人,若要他用人做药,不是九五之尊吩咐了就办得到的。 纵然他觉得朱昭明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又怎麽能真做的下去。帝王的位置,不需要多情的人。唯有冷静才能带给他的臣民和国家平安幸福。 朱昭明并不坚持,低声道:“这些先不去说,以後若不出事更好。”挥手让他先去配药,独自一人去看苏小砚。 床帐低垂,朱昭明看苏小砚的面孔,其实与他哥哥非常像,但一温暖一冰冷,给人的感觉便已天差地远了。 他刚才心中发狠,现在不由升起对苏小洵的歉疚。无论如何,这两兄弟都能平安无事才是最好。 小时候苏小洵常常过来太子府,却并不次次都和他弟弟说话,有时候远远的瞥一眼便走了。 朱昭明从小就不喜欢他,那样的怪异孤僻,又聪明的吓人。他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只喜欢他弟弟,不愿意苏小砚对这个兄长太过亲热,於是退避再退避。 朱昭明抚摸苏小砚的脸,微微摇头。只是没有想到後来苏小洵变本加厉,看见他弟弟不但不亲热,还要责骂一通。那时苏小砚满心期待的等著哥哥来了,总是哭泣著送哥哥走。 费了多少力气安慰苏小砚,才使他不再因为这件事情难过,苏小洵骂了他,他也当作平常。 小砚是爱他哥哥的,他曾经说过,最喜欢的人是自己和苏小洵,若真的不见了苏小洵,伤心惊慌只怕不逊於今日。 苏小洵,那个冰冷孤僻的才子,惊才绝豔的少年。他和他弟弟不同,他弟弟是人间的,他却像是南山月下的一块寒玉。话说的稳和狠有一半是安慰自己的心慌。用苏小洵来炼药,这一生自己都要愧对苏小砚。 只是,如果苏小砚真的要死,这世上的人除了母后,我都可舍得! 苏小砚不知道他在想什麽,握住他的手:“太子,我哥哥和沈大哥好多天没来了。” 朱昭明正在想苏小洵的事情,听他忽然这样问,被吓了一跳。 苏小砚更加奇怪:“你怎麽了?” 朱昭明坐在他身边:“没什麽,明天我就让他们来看你。” 苏小砚拒绝:“让沈大哥来吧,我哥哥好像一直不舒服,他想看我自己会来的。” 朱昭明答应了,等过了一会药送来,喂苏小砚喝下去。 药里有安神的成分,苏小砚昵喃:“为什麽最近我的心总痛,太子,哥哥……”合上眼睛进入温柔的梦乡。 朱昭明出了卧室,崔楷题看他面色,已经知道苏小砚的情况只怕不太好。朱昭明要和他说的却不是这件事, “去给我查苏小洵父母的身世来历,苏家虽然人丁不旺,却代代入朝为官,你去查他的母亲,越快越好。” 朱昭明从前以为苏家兄弟身上的毒是因为他父亲为官清正,如今看来,却未必是如此了。他并未见过苏夫人,此刻忽然对苏小砚的这个母亲产生了好奇。 误上龙床 103 -------------------------------------------------------------------------------- 以苏家的门风,娶的妻子必是家世良好的女子。从前只知道苏家兄弟没有亲人,如今细想,这未免有些过於巧合 分卷阅读54 - 分卷阅读55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55 ,也许会得到什麽也不一定。 皇帝得了公主,自然群臣恭贺,有些官员送了礼物,虽不贵重,也被朱昭明退了回去,只允许进些贺帖。 他担心苏小砚,眼里脸上实在都是愁容。群臣看这从来不七情上面的年轻帝王竟然满面沉郁,有些眼界低的便以为他是不开心初胎得女。 沈轻侯属於外派之臣,特准留京,却不必来上朝。等他去太子府见了朱昭明,也觉得吃惊,他比那些人了解朱昭明的多,担忧道:“小砚病了麽?” 朱昭明点了点头,伏在书案上,低声道:“他病了,病的很严重。他不开心我有太子妃,更不开心我立了皇後。太医说这样下去他体内的毒会不断加重。” 沈轻侯自认识他那天起,便一直觉得朱昭明沈稳聪慧,现在看他这样忧伤消沈,终於像是个十九岁的少年。 苏小洵与苏小砚的毒也让他痛楚,但他与苏小洵的情谊又怎麽比得上朱昭明与苏小砚之间的深厚。 纵然一见锺情,也不过是死缠来些相处时光,还来不及积累起来。是以苏小砚轻於苏小洵,已经令朱昭明六神无主。 沈轻侯大他五岁,又常年在边关带兵,惯见风霜生死,不会这样慌张。 朱昭明缓了一会抬头道:“小砚说想念你和他哥哥,我们去看看他。” 沈轻侯奇道:“那怎麽不叫他哥哥来,我先去接他哥哥一起过来吧。” 朱昭明略微摇头:“不用了,他哥哥来了也没有好脸色给他。” 沈轻侯笑道:“这件事真是奇了,苏小洵伶牙俐齿,若是存心戏弄谁,任谁都要吃亏。唯有小砚不害怕他,无论小洵说什麽,他弟弟只当是唱歌。” 朱昭明昨天心里存了另一个念头,此刻听沈轻侯如此说,竟然叹息了一声。苏小洵有千般不是,也是小砚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沈轻侯看他愁眉不展,想起一件事:“皇上,那渔舟我已经有了些线索,必然三个月内为你抓他出来。” 这也是一件天大的事,朱昭明知道没有把握他绝不会开口,略微松了口气。 沈轻侯道:“从前只是盘查自那封信後入京之人,和江湖上的风吹草动。皇上的布置之周密,断无人能逃过。前日我忽然想到,渔舟行事隐秘,也许前面诸多的连环套看似隐秘,其实都是虚假,他本人就在京城。” 这事说起来并不困难,但能想到却并不容易。范围画在这里,并保证三个月内抓到渔舟。显示的是沈轻侯对朱昭明布置的信心和对自己本领的自傲。 朱昭明道:“这人捉了出来,算是去了一大隐患。” 沈轻侯冷笑:“他胆子这样大,若不杀了给某些人敲敲锺,的确祸害不小。” 他们两个慢慢走到苏小砚的门前,便不再谈论此事。朱昭明轻轻推开门,看见苏小砚坐在大厅里碾明胶,柔声道:“小砚。” 误上龙床 104 -------------------------------------------------------------------------------- 苏小砚抬头看见他们,笑道:“太子,沈大哥。” 沈轻侯知道他不改口,不以为意,只是和朱昭明一起走过去,各自坐在苏小砚的身边。沈轻侯问他:“你在干什麽?” 苏小砚眨了眨眼睛:“给我哥哥做桃花笺纸。单用花汁刷,做出来也是淡绿色的,加了明胶会留住桃花颜色。” 沈轻侯了然:“你哥哥是文人,所以喜欢这个。” 朱昭明听他这番话只有更苦恼,即便他不拿苏小洵来炼药,苏小砚又怎麽能失去他哥哥。 苏小砚看他神色不太开心,伸手去拉他衣袖:“我也做了给你的。” 沈轻侯大笑:“皇上吃苏小洵的醋麽。”这是为朱昭明解围。 朱昭明笑了笑,把苏小砚抱到自己怀里。 苏小砚开心道:“我也做送给沈大哥的。” 沈轻侯推让:“我的字可写的不好,你哥哥总笑话我。” 苏小砚安慰他:“我哥哥真觉得谁不好,肯定不会笑话那个人。” 沈轻侯哦了一声,挑了挑眉毛:“为什麽呢?” 苏小砚道:“因为我哥哥很懒,他不喜欢谁讨厌谁,是一句话也不会和那个人说的,他嫌费力气。就算他骂你笑话你,也是喜欢你的。” 这番话若是从前说,沈轻侯会比现在开心许多。自从那天知道苏小洵对他弟弟的心思,让他苦恼良多,几乎想就此舍弃这段缘分。但他总是喜欢苏小洵的,仍旧派了手下在江湖上寻访名医奇药,盼望可以救苏小洵一命。 朱昭明却更加担忧,纵然不用苏小洵炼药,太医说他也活不多久。可是苏小砚如此担心惦记他哥哥,跟沈轻侯说的这些话分明是觉得他哥哥性格孤僻,怕沈轻侯这惟一的朋友也放弃他哥哥。於是这样努力的劝说沈轻侯,希望沈轻侯不要对他哥哥的冷言冷语感到失望和挫败。 沈轻侯和朱昭明各自存著各自的心思,唯有苏小砚丝毫不知。等到沈轻侯告辞离去,苏小砚和朱昭明一起把明胶碾碎了,加了温水泡著。 这笺纸朱昭明做的比苏小砚好的多,有他帮忙,过了半个月最初制成的便可以拿出去送人了。沈轻侯自然是赞不绝口,苏小洵居然也收下了,还回赠了弟弟一方小巧可爱的砚台。 那小砚台只有半个手掌大小,并不能用来研墨。苏小砚把它放在书桌上当作镇纸。 苏小砚住在太子府,偶尔也会跟著保护他的人去朱昭明的寝宫。这天他来找朱昭明,在寝宫等了一会。那张巨大的龙床十分舒服,苏小砚在上面翻身,然後用手摸那上面龙卷砚台的图纹。 床头那里许多暗格,苏小砚打开来,看见满满的云霞膏,噘嘴,叹气,拿起来一瓶放在手里把玩。除夕那天在这里,三瓶的云霞膏和强硬的朱昭明,被填满的身体和一身的手指印,这回忆真是不美好。 他趴在床上,想了一会,把云霞膏都偷偷的装在了自己的朝服里,没等到朱昭明,就小心翼翼的溜回了太子府。 朝服再宽大,装了满满几十瓶的东西也还是看的出来的,何况苏小砚又生的纤细,忽然腰也宽了,背也厚了,袖子更是坠的一塌糊涂,怎不惹人怀疑。宫女内侍都目送著他离开。 等到回了太子府,苏小砚管宫紫裳要来钥匙,思索要把这麽多的云霞膏都锁到哪个屋子里去。 误上龙床 105 -------------------------------------------------------------------------------- 分卷阅读55 - 分卷阅读56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56 等到回了太子府,苏小砚管宫紫裳要来钥匙,思索要把这麽多的云霞膏都锁到哪个屋子里去。 宫紫裳问他:“这是什麽?” 苏小砚挠了挠头,把云霞膏的用处告诉了他。最後狠狠的补充了几个:“很疼很疼。” 宫紫裳笑:“你偷了这麽多回来,难道人家就看不见。” 苏小砚对这个倒很坦然:“看见便看见好了,又不会拦我的。” 宫紫裳拿了一瓶在手里:“这东西後宫应该不少。” 苏小砚摇头:“多的话我就不偷了,我上次问过了,太后说全给了太子。” 宫紫裳伸手捂了下他的嘴又拿开:“让你改口你不改,太后太子连在一起说可有多麽怪。这东西这麽好,锁起来可惜,不如我们留著擦脸。” 朱昭明踏进来,板著脸道:“紫裳拿去擦脸吧,小砚不用这个了。”宫紫裳行礼拿了一瓶告退,他是聪明孩子,知道拿多了不可,不拿也不对。 苏小砚坐在椅子上,面前摆了几十瓶云霞膏,赃物全摆在眼前的被朱昭明抓到,脸色发红。朱昭明抬起他的下颌细看:“小砚,我很想你呢。” 苏小砚一看见他这种燃烧起来的眼睛就心虚,不知道该回答他什麽。朱昭明把他抱起来,拿了三瓶云霞膏放在他身上往卧室迈。 这次苏小砚惊吓不小,朱昭明抱紧了他不让他挣扎,到了卧室将他向床上一抛,就压了上去。苏小砚的衣服被他一件件解开,剥出美丽雪白的身体。等到床帐全放下来,两个人裸裎相见,苏小砚不再挣扎了。他望著朱昭明,伸出一根手指:“就一次。”说完有些後悔,朱昭明眼里的火焰一瞬间燃的更高,不会比除夕那夜小一点点。 朱昭明让他趴在床上,一分分的亲吻他的背。假如没有一会要被异物插入的认知,苏小砚是非常享受这种亲吻的。现在则是紧张再紧张,朱昭明并不著急,温柔的吻到了腰身,才分开苏小砚的臀瓣,露出因为胆怯瑟缩的粉穴。 苏小砚抓著枕头,等待探入体内的手指。朱昭明将云霞膏涂抹进去,寻找上次按揉的那一点徐徐施压。 苏小砚是最喜欢身体快乐的,否则当初也不会因为纵欲而无精打采。他很快就颤抖起来,身体逐渐放松开,一声声的呻吟。 朱昭明试探著插入第二根手指,苏小砚略微挣扎了一下,他不喜欢这种被撑开到再也不能包容的感觉,但还是勉强忍耐了。 两根手指的粗细不太适合引起快感,苏小砚趴在枕头上叹气:“如果是我哥哥,两根手指还可以。” 朱昭明苦笑:“你胡说什麽。” 苏小砚摆动腰身,试著和他稍微脱离一点:“我哥哥给我涂药时试过用两根手指按那里,很舒服很快乐。” 朱昭明这次听的清楚,眼神由火热转为森寒,沈声道:“按了之後呢?” 苏小砚想了想:“然後我就睡著了,醒了就回太子府来了。” 朱昭明心里已经是风浪滔滔了,又是恨又是厌恶,假如苏小洵在他面前,只怕立刻杀了他也下的去手。 探入体内的手指抽了出去,苏小砚刚想并拢双腿,朱昭明已经置身其间。他把被子堆在苏小砚的身下,压著苏小砚,缓缓的把自己送了进去。苏小砚有了上次的经验,知道绷紧身体没有好处,他的柔韧不是白学的,放松了身体听任朱昭明的入侵。 只是,真的疼啊。 误上龙床 106 -------------------------------------------------------------------------------- 苏小砚觉得自己忍受不了,朱昭明向前,他也悄悄向前。朱昭明好笑的按住他的背:“别爬了,在床上搬家麽。” 苏小砚敞开身体,一点点的被撑开紧窒内壁的所有褶皱。这次似乎比上次好很多,难耐的感觉在朱昭明进入後渐渐消退了一些。 朱昭明感觉到他的抗拒在减少,轻轻吻他的肩他的背,已经得到了苏小砚,现在无论怎样的热烈激情也是可以稍微忍耐一阵的。除夕那一夜,才是真的不能自控,完全忘记一切的疯狂。 那一夜他忘形索取,苏小砚全力绷紧身体,明明两个人不该觉得愉悦,偏偏这几个月来从来没有一天忘记过。 朱昭明不敢立刻开始忘情的抽送,只是缓缓的移送,偶尔轻轻的向内一顶。这还是会带来一些痛苦,苏小砚太过纤细了。 朱昭明在插入的更深的时候看见他抓紧了枕头,又向外略微退了一些。看来要等他再过两三岁,才会好一些。朱昭明当然知道许多人家养的娈童不过十岁,但他却不忍心那样对待苏小砚。 纤瘦的腰身轻轻摇摆,苏小砚在努力寻找一个可以更方便承受的姿势。来回试探的结果是终於将朱昭明的分身全部没入了体内。 苏小砚低声呻吟,朱昭明为他按摩粉穴周围的皮肤帮助他放松。苏小砚一声声的叹息,听起来竟然也不完全是痛楚。 朱昭明被这呻吟和叹息混合出来的声音所诱惑,狠心的抽送了几次。苏小砚的呻吟声变大,多了些年少无知的魅惑。 朱昭明发现他颤抖的腰身似乎不再完全是因为痛苦,试探著扣紧他再抽送,苏小砚的颤抖加巨,呻吟柔媚的拖著尾音。 苏小砚并不是没有品尝过身体的快感,但是今天似乎一切都不同。腰以下的部位又酥又麻似乎还有些痒,疼痛因为这三种感觉显得渺小,腰臀都开始颤抖,双腿也渐渐不能支撑。 他本来是倚靠自己的力量趴跪在床上的,逐渐在朱昭明的抽送中变成了彻底趴在棉被上。 与从前那种手带来的快感完全不同,苏小砚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已经麻痹,根本就不能动。唯有大腿内侧的肌肤在轻轻跳动,包容著朱昭明的部位不住的收缩。那是一种像是在身体深处的火,被朱昭明的热引燃了。 苏小砚的呻吟渐渐变低,皮肤浮现出浅粉色。偶尔还会试著仰起头,把身体由背部向上弯曲,形成一道美丽的弧形。但这通常维持不住,因为这只是在深刻长久的快感下的一种无意识的动作,本能的向征服者迎合和展示他的美丽。 朱昭明低声道:“小砚,小砚。” 苏小砚不回答,长发披散在洁白的枕席间,微微的摆动身躯配合他的律动。安静的空间里除了呻吟与喘息,开始弥漫开一种淫靡的声音,来自身体结合处的撞击。 苏小砚的腿间湿漉漉的,他忽然开始大声呻吟,带著哭泣的音色,整个人像是水里漂著的一朵莲花,带著一种自然曼妙的姿态在颤动。 误上龙床 107 ---------- 分卷阅读56 - 分卷阅读57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57 ---------------------------------------------------------------------- 朱昭明的手绕到前面去抚摸苏小砚的分身,果真它已经再也忍耐不住了。朱昭明轻轻握住那里,束缚著它即将到来的勃发。 苏小砚为此在他的身下扭动,款摆著让朱昭明的欲望得到更加疯狂的快感,整个人都在为之战栗。没有任何人教他,像是天生的本能。朱昭明在他的身体攀上从未有过的极致高峰。 等到他回神过来,才发现自己还在握著苏小砚的分身,并且握的太牢了,苏小砚努力的挣扎翻滚。这挣扎翻滚因为之前算得上漫长的承欢显得很乏力,甚至根本就是颤抖的一种。苏小砚的黑发顺滑的披散,随著主人转头而摇摆漫撒。 朱昭明越发握牢了他的小东西不肯放手,苏小砚不解,积累起来的快感颤抖著寻找出口喷发。朱昭明的手劲稍微一重,他就大声呻吟著抗议。但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修长的双腿开始努力的向一起蜷曲,将腰身向下试图在棉被上磨蹭。 朱昭明把他抱起来翻了个身,苏小砚的眼睛微微睁开看著他,唇色因为热情变得红豔,微微张开,像是在求恳又像是在呼吸。 朱昭明亲吻他的乳尖,和苏小砚相缠的腿清楚的感受到苏小砚大腿肌肤的跳动,那是快乐到达极限时的冲击。 朱昭明柔声道:“小砚,小砚。” 苏小砚勉强把眼睛睁开的多些,整个人都在他的怀里颤动。 朱昭明亲了亲他的额头:“看著我。” 苏小砚的眼睛又睁大了一些,朱昭明松开手,苏小砚尖叫了一声,整个人似乎向上弹了弹,然後一动也不能动,灵活的眼睛里出现了一瞬的空蒙,嘴唇和牙齿都在轻颤。 朱昭明把他还在高潮中战栗的身体抱在怀里。这样的苏小砚,不允许这世上除我之外的任何人看见。朱昭明眼中的戾气闪现,就是他的哥哥也不行。 苏小砚疲惫的厉害,第一次品尝这样极致的欢乐,他纤细的身体几乎承受不了。朱昭明想和他说话,苏小砚迷糊著答了几句,就睡了过去。 朱昭明知道那是因为他身体弱,何况还是个少年,他把苏小砚搂在怀里,拿了手巾给苏小砚清理不断自粉穴流出的白浊。 抚摸苏小砚湿漉滑腻的大腿内侧,等到全擦的乾净了,忍不住俯身去亲吻那里,还恶意的用牙齿含住了一块轻轻咬啮。 身体上最敏感的肌肤不肯乖顺的接受九五之尊的蹂躏,立刻向他沈睡的主人如实汇报了自己正在遭受虐待。 苏小砚勉强又醒了一会,求饶:“太子别咬了,我困呀。” 朱昭明松开牙齿,满意的看著那里的红痕。苏小砚得到了安静,又重新睡过去。两腿被分开的姿势不会让他觉得害羞,他习惯於把一切展示给朱昭明。 朱昭明抚摸自己咬出来的痕迹,在雪白的肌肤上像是被贴了一枚花瓣。其实偶尔也会有一些可以算得上邪恶的念头。比如在苏小砚身上纹自己的名字,一边听著他哭泣一边占有他。 当想到这些根本不会去做的事情,欲望同样会得到一些满足。或许每个人心里都有些变态的部分,可并不会让这不正常的事情成为真实。 苏小洵却是一个完全的变态,竟然在情事上玩弄自己的弟弟。朱昭明躺在苏小砚身边,轻轻抚摸苏小砚的腰,仍然觉得苏小洵不可原谅的可恶! 108 苏小砚不知道梦见什么,露出微笑,抱着朱昭明的手臂,朱昭明心里的戾气消散,亲了亲他的脸,陪着他一起去梦里。 此后苏小洵不来看他弟弟,朱昭明也绝口不提,全当苏小砚没了这个哥哥。就连在沈轻侯面前也决少提起苏小洵来。 苏小砚畏惧情事最初进入时的痛楚,却迷恋那种极致的不能用其他方法获得的快感。自从那天朱昭明在他面前流泪,苏小砚已经相信他待自己和从前一样,一个月至少有十天是住在朱昭明的寝宫的。 一切似乎都已经开始好转,苏小砚体内的毒没有再增加,朱昭明也算略微放下了心,他本来就不舍得惹苏小砚不开心,待他越发的温柔。 朱昭明登基以来,四海升平,他自己在朝中的布置也十分得力。惟一有件不快之事,就是竟然还没有捉到那个知道皇宫密道的渔舟。然而沈轻侯成竹在胸,圈子已经是每天都在缩小了。 沈思齐将手里的字条递给沈轻侯。 沈轻侯惊诧至极:“不,不可能是他。” 沈思齐摇头:“绝对是他!侯爷,他父母双亡,哪来的钱养奴仆,置家私。我看他的衣服貌似不起眼,都是最最精贵妥贴的,区区御史,一个月那点俸银怎麽买得起。” 沈轻侯面上现出痛苦的神色:“不,别查他了,不是他,他不会武功。” 沈思齐看他这样,又气又感慨。他们名虽上下,却也可算兄弟了。 沈思齐拍了拍他的肩:“是侯爷和我说,渔舟未必是一个人,苏小洵是其中之一,以他的头脑不会武功又有什麽关系。为了抓他,皇上与侯爷费了多少心思多少辛苦,侯爷跟皇上许的诺也忘了麽。” 沈轻侯面上只是略微皱眉,心里已经翻江倒海。要他相信苏小洵是一个杀手,几乎等於把苏小洵在他心目中所有的好感都全部拔除了。 可是那些对苏小洵的绮念已经生了根发了芽,并不再是单纯的爱慕他的容貌或者为他复杂的性格所吸引。 沈思齐看他这样沈痛,坐在他对面,正色道:“侯爷,苏小洵阴郁冷淡,并非良伴。纵然我们不先捉了他,难道他就瞒得过皇上。何况皇上的亲信也和我的手下在一处,目前虽然不知道我发现的一切,只不过因为他们对江湖不熟。苏小洵露出来是早晚的事。他已犯了诛九族的死罪,谁都保不了。” 沈轻侯听到死罪,心里刺痛:“不,思齐,不是他。他手下虽然有人,不过是在外面做生意。他是苏大儒的儿子,哪里来的江湖门路,渔舟不是他。” 沈思齐叹气:“侯爷,你不觉得你的话自相矛盾麽,他没有江湖门路,又怎麽会有手下在外面做生意,又怎麽会连皇上动用各地配合之力也要追寻数月才能发现一点踪迹。” 沈轻侯苦涩道:“他的性子是很孤僻,却不是一个坏人。弑君的罪过,岂是小事。苏小洵身上并无邪气。” 沈思齐狠狠皱眉:“侯爷,你真是被迷晕了头,这话说的好生荒唐!你为什麽这样护著他,难道长了一张好脸就可以作奸犯科。” 沈轻侯还待要说,有手下轻声敲门,来给他送今日朝廷的邸报。沈轻侯展开来看,脸上的沈郁之色越 分卷阅读57 - 分卷阅读58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58 来越浓。 他看了半晌,反复的看,终於放下来叹息:“先别查了。” 沈思齐疑问:“什麽事?” 沈轻侯黯然道:“苏小洵今日早朝参了云州府尹齐正云两百六十八条,条条都时间明确地点详细内情翔实。其中一条是齐正云害了他的父母。” 沈思齐先是一愣,立刻道:“聪明反被聪明误,他不过是个小小御史,哪里来的本领弄这样的罪证。” 沈轻侯厉声道:“住口!” 他黯然把那邸报翻过去:“等这件事过去再查。他们兄弟身世凄苦,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总要让他先报了仇。” 沈思齐冷笑:“过去了侯爷就舍得下手为国尽忠了麽,只怕一看见那张脸就神魂颠倒,忘了自己是谁。” 他生气沈轻侯慷慨男儿竟然因为一个苏小洵变得这样退缩,言辞难免有些尖刻。 沈轻侯长吸一口气,站了起来沈声道:“如果他是渔舟,我绝不会放过他便是。” 误上龙床 109 即使证据确凿,下狱与审讯的手续仍然十分冗繁。那样细致无可辩驳的罪证让朝廷上下一起震撼。 才知道这位上任以来一直与人无害的苏御史,无论才华还是本领都不逊色他的父亲。但是难得竟然不像他父亲那样逢错必究,与同僚关系都算不错。 一时人人争相与之交好,怕自己有错处落在他的手上,还可以事先转圜一二。 朱昭明并不想惩处朱昭允的旧人,他要的是政清人也和。然而齐正云是苏家兄弟的杀父仇人,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放过。 何况齐正云的确罪大恶极,朱昭明连惯常的耐心都懒得给他。皇帝只需要略微示意,下面便知道齐正云是彻底的倒了。 一个封疆大吏犯事,一个月便出了结果。朝堂上的事,总会成为天下的事。 京城并没有因此人心动荡,反而百姓都觉新帝实在胜过先帝多多。 行刑那天苏小洵亲自去看,沈轻侯怕他出事,也跟了去。齐正云与他的四个儿子都是共犯,齐正云与大儿子立刻处斩,两个小儿子秋后处斩。 斜阳血色,苏小洵站在不远处的空地,等着追魂炮响,夕阳的红色照在他脸上,有种奇特的妖异和残忍。 那种神色出现在谁的脸上都会让人畏惧,偏偏他又生的那样美,穿了一身白麻的孝衣,粗糙的宽布腰带打结,拖着长长的尾,有风吹来,像是整个人都会乘风走了。 追魂炮响了两声后,苏家的下人为苏小洵摆好祭祀的台子,苏小洵跪了下来,将一封写了字的黄纸点燃在铜盆里,等那火燃的快尽了,便把酒泼在身前,凄然惨呼:“父亲啊!”声音竟然高的连第三声炮声也掩不住,凄楚惨烈,令听者战栗。 齐正云父子人头落地,监斩官来向沈轻侯和苏小洵告辞。沈轻侯对他很客气,礼敬十足。苏小洵却神色恍惚,竟然没有回话。 那监斩官是个明白人,想他五岁失去父亲,不知受了多少苦楚,一朝大仇得报,仇人授首,必然心情激荡。 苏小洵和沈轻侯没有坐在一辆车上,他回家洗了脸,换了朝服去太子府看苏小砚。 苏小砚一见到哥哥就觉得他有些和平常不一样,过去抱住他,看哥哥没反对,立刻勇敢的坐在了苏小洵的大腿上。 苏小洵搂着他,和他贴了贴脸,抚摸弟弟顺滑的长发,柔声道:“小砚,你今天都做什么了?” 苏小砚把下颌垫在他的肩头:“抄书啊,既然做官,就要做好官。哎,我才想起来,太子没给我发过俸银呢。” 苏小洵笑:“发了,直接送到家里去了。” 苏小砚觉得他今天的态度十分温柔,心里开始打鼓。上次苏小洵对他这样好,是在太子要娶太子妃的时候。 苏小洵捏他的脸:“怎么这样看我。” 苏小砚噘嘴:“哥哥你这样子我害怕呢。” 苏小洵轻轻打了他一下:“骂你你就不害怕了。” 他把带来的盒子打开,让弟弟从自己腿上下去:“小砚,到外边来,给父母点几枝香。” 苏小洵家里是供奉着父母灵位的,但从来不要弟弟去祭拜。逢年过节,只要他在园子里跪下拜了香便算了。 误上龙床 110 苏小砚跟他出去,老老实实的跪下,苏小洵把点了的香给他拿在手里,苏小砚便端正的捧了磕头。 今天并不是祭祀的日子,也不是节日,但他已经习惯了哥哥与平常人不一样的地方。从小他就不愿意惹这惟一的哥哥不开心,因此苏小洵吩咐什么,他便去做什么。 苏小洵等他拜祭完,将香接过来插在地上。伸手拉弟弟起来,给他把发冠重新戴了,在园子里散步。 苏小砚和他去太阴池后面,那里的解愁花开了,苏小砚让哥哥躺在软榻上,自己去采了一枝别在哥哥的衣襟里。 香气清淡的缭绕上来,苏小砚坐在他身边,长发披散下来一直到腰间,有些散落在软榻上,苏小洵轻轻抚摸那顺滑的头发,忽然笑道:“这头发都是谁给你梳,宫紫裳么?” 苏小砚点了点头:“紫裳梳,我自己也梳,太子也梳。” 苏小洵拍拍长枕头,示意弟弟一起躺下。苏小砚没有老实的枕在枕头上,而是把哥哥的手臂拉出来,侧身躺着枕在上面,抬起来一条腿压在苏小洵的身上。 苏小洵伸手去抚摸那腿,苏小砚整个人都贴着他,几乎是缩在他怀里,发出被抚摸的猫一样满意的昵喃。 苏小洵想起去年夏天在这里诱惑沈轻侯。那时候自己对未来还是一片愁云惨雾的不能确定。如今朱昭明已承诺一定废后,他相信朱昭明铲除陈家的决心,一大块的石头终于不再压在心上了。 无论什么事情他都可以最快的做出决定,唯独关于苏小砚,总是不能下定一个决心,不停的因为各种变化而变化。 苏小砚抱着他来回寻找自己喜欢的位置,努力的蹭了蹭,整个人都趴在了苏小洵的身上。苏小洵望着他:“你在干什么?” 苏小砚抬起上半身,骑在哥哥身上:“不干什么呀。” 苏小洵伸手去搂他,苏小砚就势又重新俯下去,脸贴着哥哥的脸,和他说这一段太子府的事情和自己抄的书。 “小砚,下来!” 苏小洵一来,便有人去传报给朱昭明。他怕苏小洵和苏小砚说些伤心的事情,赶了回来,没想到他们兄弟又在这里亲昵。 苏小砚再次坐起来,看见他开心道:“太子。” 朱昭明心里恼怒,声音已经略微平和:“小砚,过来,天都快黑了,这里没燃熏香,有蚊子咬你。” 从前他是太子的时候,苏小砚是一定每天给他磕头的,现在当了皇帝,倒省了那一堆麻烦。至于苏小洵,朱昭明但求他不惹 分卷阅读58 - 分卷阅读59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59 麻烦,拜与不拜却还是小事。 苏小砚答应了一声,从苏小洵的身上爬下去穿鞋子。苏小洵拉住他的衣角:“小砚,我今天不舒服,你回家陪我一晚。” 苏小洵这样示弱前所未有,苏小砚吓了一跳,伸手去摸哥哥的额头,似乎比平时火热些,连忙点头:“好,我回家住。” 朱昭明走过来,在夕阳的余晖中仍可看出苏小洵脸色微红,也有些担忧:“别回去了,留在太子府,让太医给你看看,可能是因为今天吹了风。” 误上龙床 111 苏小洵望着他:“多谢皇上。”朱昭明没有回答,过不多时太医来苏小砚的房间为他看了,之后便留了他们兄弟两个休息。 朱昭明眼里的怒火虽然没有显露几分,苏小洵却是明白的。夜里苏小砚一直把他当作老虎般骑上骑下,翻来覆去。 苏小洵只是抚摸他细嫩的肌肤,起伏的腰身与臀瓣。苏小砚不以有他,折腾累了便睡着了。 天微亮时,苏小砚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那声音似乎就在离太子府不远的地方高喊。他要仔细听,苏小洵捂住了他的耳朵。 苏小砚和他挣扎:“什么是周才人产下龙女,升为昭容,公主满百日,后宫群贺。龙女是皇帝的女儿么?!” 苏小洵拿被子捂着他,死死的压着他,苏小砚渐渐不再挣扎,四肢都软了下去。苏小洵心里慌乱,把棉被拉开。 苏小砚目光中空空荡荡的,长长的睫毛眨了眨,并没有像他从前受委屈时那样带出湿意,只是毫无意义的盯着床上方的雕花。- 苏小洵柔声道:“小砚?” 苏小砚答应了一声,合上眼睛:“外面的人别吵了。” 苏小洵厉声道:“来人,快来人。” 宫紫裳跑了进来,苏小洵道:“不是你,外面的人。” 宫紫裳出去叫了门外守着的侍卫进来,苏小洵冷道:“去看谁在喊。” 那侍卫躬身道:“苏大人,我已经吩咐了人去,喊话的人是在太子府外皇宫之内,说是……说是皇后吩咐的,要把后宫每一处都喊到。后宫之内,皆是皇后管理,皇上给我们的职权只能在太子府。” 苏小洵森冷道:“让你的人赶他走,无论是谁派的,有什么错处都算在我的身上。” 那侍卫怎敢胡乱答应,这样的状况他们也始料未及,也派了人去寝宫禀告。苏小洵和他说话间,外面那声音却渐渐小了,显是已经开始走远了。 苏小洵恨声道:“你们食君之禄,当的好差!” 那侍卫只是躬身行礼:“苏大人训斥的是。” 苏小砚脸色惨白,忽然坐起来:“出去,谁让你进来的,好吵,我不想听你们说话。”侍卫为难的看了一眼苏小洵,苏小洵摆了摆手让他出去。 喊话的声音已经彻底没有了,苏小砚重新躺下去。苏小洵去搂他:“小砚。” 苏小砚用力把他推开,眼睛里有冰冷的寒意。苏小洵再次去搂紧他:“只是一个孩子罢了,皇帝总是要有许多孩子的。” 苏小砚把头转到另一边去,不耐烦的推他:“哥哥,你搂的我难受,我喘不上气来。” 苏小洵松开一些,柔声道:“小砚,小砚,我带你去京城边去玩好不好。” 苏小砚忽然发脾气:“你别和我说话,你们……你们……” 他隐约觉得哥哥和朱昭明都欺骗了自己,却没有一分半分的证据。这两个人是他在世上最重要的人,几乎等同于他的全部。一句话说不下去,嗓子里甜腥的难受,张开口吐了一口血出来。 误上龙床 112 苏小洵伸手去擦那血,看了几眼,竟然像是痴了。宫紫裳出去给苏小砚倒茶,进屋看见苏小砚的被子上都是血,哆嗦着把茶壶放在茶几上,脚软的跑了出去。 朱昭明下朝后便知道了此事,惊的六神无主,直奔太子府来。太医在苏小砚的院子里,看见朱昭明要行礼,被朱昭明一把拉住。 太医明白他的意思,微微摇头:“凶险的很,现在睡了。” 朱昭明的手不住发抖:“会不会出大事。” 太医长叹了一口气:“还说不准,这毒或有七成是相思苦了,与情绪变动关联极大。小砚今天执拗的很,连他哥哥苏大人的话也不肯听,我原本不能靠前,是苏大人按住了他,硬灌了药进去。苏大人对医药颇有心得,开了方子与我的差不多,看来都是没有其他办法。” 苏小砚躺在床上,苏小洵坐在他身边望着他。朱昭明拉开床帐,苏小洵恍如未觉。 朱昭明伸手去抚摸苏小砚的脸,苏小洵忽然用力把他的手拨开,把弟弟抱了起来。 朱昭明怒道:“松开,否则朕……”他想说打死了你,看在苏小砚的面上,没有说出口。 苏小洵转头看他,目光既森寒又恶毒,充满了怨恨的狠酷之意。朱昭明伸手去拎他的领子想要拽开他。 苏小砚在苏小洵的怀里呻吟了一声,睁开眼睛,厌恶的看了朱昭明一眼,很快又把眼睛合上,咬牙道:“出去!” 那一眼像是化为实物,重击在朱昭明的身上。他几乎晃了一晃,退后一步低声道:“小砚。” 苏小砚皱眉:“你出去行么?” 朱昭明不敢惹他生气:“我这就出去了,我会一直在外边。” 苏小砚轻哼了一声,像是答应,又像是厌烦无奈的讽刺。苏小洵把他轻轻放回到枕上,自己躺在他的身边,把被子小心翼翼的给他盖好。 朱昭明在外间坐了一上午,他是这世上最熟悉的苏小砚的人了。苏小砚什么样子眼神他都见过。 快乐,生气,好奇,无奈,哀求,无论哪一种都让他觉得可怜可爱,只想抱在怀里安慰他陪伴他。 唯有厌恶的眼神他从来也没有看过,朱昭明确信这是第一次出现在苏小砚的脸上。 那眼神里甚至是带着憎恨的寒霜的,让朱昭明浑身冰冷。他受不了这样的眼神,更不要说失去苏小砚。只要想一想,就让他觉得自己几乎要发疯发狂。 沈轻侯来见朱昭明,被他脸上的痛楚吓了一跳,略微问了原由,陪他一起坐在苏小砚卧室的外间。 他原本另有事情,一时也说不出。即便说了,朱昭明现在的样子又哪里听的进去,只不过再添烦恼。 朱昭明只是呆坐,送进去给苏小砚吃的东西都被苏小砚扔了,朱昭明也没有吃,痴望着苏小砚卧室的门,眼里心里什么都看不见容不下。 沈轻侯暗自叹息,苏小砚真是苏小洵的弟弟,发起脾气来,和他哥哥一样的倔强。 皇帝对他有独占的欲望,他对皇帝一样想独 分卷阅读59 - 分卷阅读60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60 占。可是他自己也知道皇帝只属于他一个人是办不到的事情,于是容忍了太子妃的存在。 但不能再多了,多有一个便会多生一场大病。若是朱昭明有三宫六院,只怕苏小砚已经将自己折磨死了。 误上龙床 113 苏小砚的病一直没有好的彻底,万幸也没有再恶化,而是在逐渐的恢复中。他不愿意看见朱昭明,连他的哥哥也不想见。 朱昭明与苏小洵想带他去行宫玩,苏小砚把他们都关在了门外。苏小砚多了这世上最难得一见的守门人。 每天的惯常格局是这样,卧室里是苏小砚和宫紫裳,卧室的外间坐着朱昭明、沈轻侯、苏小洵。 今天也不例外,三个人默默无言,显得这空间越发肃静。他们坐着的软榻都十分舒服,宫紫裳体贴的给他们事先放好了靠背。 沈轻侯一直在看苏小洵,对这个人,他始终不忍心赶尽杀绝。拖的和朱昭明的三月之约已经过去,下了狠心要说,偏偏苏小砚又病了。 苏小洵脸色白里硬生生透出冷和狠来,这时天气已经热了,他穿着一件颇为厚实的常服深衣,竟然怎么看怎么让人心里发凉。 他们已经在门外等了十多天,沈轻侯暗自叹气,开口道:“不如我去和小砚谈谈。”苏小洵冷道:“谈什么?” 沈轻侯道:“皇上需要继承大统之人,小砚一定可以明白。” 苏小洵脸上露出讥讽的寒意:“小砚会说他可以给皇上生。” 朱昭明脸色微微变化,始终没有开口。 这时卧室的门竟然开了,三个人一起道:“小砚!” 苏小砚视若不见的从他们三个人面前走过去,朱昭明和苏小洵都想站起来拦他,又都觉得对方一定会去拦,结果就看着苏小砚走出门。 宫紫裳匆忙的给朱昭明跪了一下,然后追出门外。朱昭明这才站起来跟着往外走。才走了几步,苏小砚在前面回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一眼吓住了他,连苏小洵都立刻停住脚步。 沈轻侯跟在最后面,忍不住在心里啧啧了两声。这两个人平时是什么模样,皇上是九五之尊,自然不用说,而且皇上还是素来谦逊的。苏小洵简直是无法无天不将任何人看在眼里。 这世上居然有人敢瞪他们两个已经是稀奇,瞪了他们两个,竟然吓的他们两个不敢动。就是传出去,世上也不会有一个人相信。 苏小砚招呼那边的侍卫:“去把太子府的马牵来,我要去骑几圈。” 那侍卫恭敬回话道:“大人,府里没有骑马的地方呀。” 苏小砚道:“谁说我要在太子府骑,我要去外边骑。对了,你去跟总管说,给我把太子府西边的方子都扒了,我不喜欢那样子,我要建新的。” 那侍卫愣在当地,虽然说要听苏小砚的,这么大的事情,眼神不自觉的往苏小砚身后的皇帝身上望,当机立断的跪在地上:“叩见皇上。” 太子府的西侧从前住着太子妃,朱昭明听见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挥手:“扒了便扒了。”那侍卫如蒙大赦,转身像逃似的就要跑。 苏小砚冷道:“站住,我说让你走了么,去给我找马来。” 朱昭明走近他身边,柔声道:“小砚,你不会骑马,先学学在出去好么。” 苏小砚推开他:“马!” 朱昭明无奈,吩咐那侍卫:“去把那匹踏雪驹牵来。” 这是一匹黑色的马,四个蹄子上都有白毛,十分的漂亮。这是太子府最乖顺最小的一匹马。 苏小砚抓着缰绳,自己翻了上去。他没学过骑马,动作却是灵活的。在院子里按照精于马术的侍卫指点转了两圈,一拉缰绳,真的往太子府的门外去了。 ______ 本文乃 ★月夜星空★.amoonstar./授权转载,文章版权属作者所有 欢迎至 ★月夜下★ 论坛bbs.amoonstar./发表对文章的感想 [ 此贴于 2007年02月13日 00:22:03 被 版工素素 编辑过 ] 义工凝望 查看和屏蔽此ip 个人信息 给他消息 他的文集 加为好友 2007年02月09日08:36:36 转帖 引用 复制 编辑 删除 楼顶 2楼 误上龙床番外之无情惑1-2 误上龙床番外之无情惑 一 神童的意思是通常只是,在绝大多数孩子还不能办到一件事情的时候他可以办到。尽管神童长大後绝大多数并没有稀奇之处,世人仍然对神童的赞美孜孜不倦,父母偶有早慧的孩子也难免得意自夸。 苏小洵是一个神童,两岁的时候已经认识一千个字,可以自己读书。符合世人对神童的一切要求。但父母并没有因此向众人夸耀。 父亲是当朝士林人人景仰的大儒,年纪轻轻已经声名远播。这大儒的名声的确是真材实料,浮夸的炫耀是他永不会做的。 母亲则对这个儿子有许多其他的想法,因为抱愧太深,有些不敢亲近。因为儿子太过聪明,甚至有些畏惧。 “看这孩子的眼睛,不像是两岁。”母亲的语气里没有疼爱。 “不像也终归是孩子,小洵,走,爹爹带你去院子里学识字。” 院子里铺著细沙,儿子拿著竹棍,父亲握著儿子的手,在沙面上轻轻滑动。父亲是真心疼爱自己的长子,儿子也还不知道自己家因为父亲对其他人的接济穷困到没有钱买纸。 母亲的肚子很快又重新隆起,苏小洵看著那里,等待自己的弟弟或者妹妹。母亲被他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把他抱起来放在床上。 “小洵,娘对不起你。为了你父亲,我叛离了家门。你外公也不怪责我,却在我身上下了会传给子女的毒,因为他不准他的血脉流到外面去。我以为可以解开你外公给我下的毒,才狠心生下了你,没想到却连累了你。小洵,娘一定会为你解身上的毒。” 苏小洵望著他绝色的母亲,目光中冰冷之意忽然浓的让石缃不敢看,捂面哽咽:“是我对不起你,可是你父亲喜欢孩子,我不愿让他难过。这次娘想到办法解毒,你弟弟生下来一定和别人家的孩子一样好。” 苏小砚俯身过去,把耳朵贴在母亲的肚子上听了听,然後跳下床去走了。石缃倒在床上,放声痛哭。 弟弟苏小砚是在早春出生的。那天苏小洵守在门外,和父亲一起等待产婆抱孩子出来。产婆按照惯例客套的恭喜,苏小洵在父亲的怀里看到自己的弟弟,又瘦又小又丑,不会比猫崽大多少。 苏小洵感到失望,这和父亲说的不一样。 分卷阅读60 - 分卷阅读61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61 弟弟是这样的难看,连眼睛都看不到。他伸手去摸婴儿的脸,要为他把眼睛扒开。 父亲吓的拦住:“别碰你弟弟,过几天你才可以摸脸和眼睛。” 弟弟几乎不能活下来,母亲为弟弟的出生失望,或者是绝望。她在父亲上堂和处理公务的时候常常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的用薄被捂著弟弟的口鼻,不肯按时喂奶给弟弟。就算肯及时喂,她的奶水也不多。 苏小洵对渐渐变得好看起来的婴儿有无限的耐心,一次次的给弟弟把捂著口鼻的薄被掀开,去厨房拿著碗盛粥上面那一层浓稠的米汤,回来抹在弟弟的嘴上,看著弟弟伸出粉嫩的舌头把米汤舔到嘴里去。 114 京城的朱雀大街宽敞繁华,酒肆林立,百业兴旺。苏小砚骑马在大街上缓缓而行。 众人都注视这清新秀逸的少年,在心里猜测是谁家儿郎这样的风神无双。 苏小砚出府的次数很少,有限的几次不过是去看陈瑜,回家,或者在别人陪同下去杏烟阁。 他是最乖巧的一个孩子,如今满腹的茫然和心痛,纵马在街上,心里还是那句话,天地之大,我要往哪里去。 曾经的快乐像是变成了一把刀插在他心上,为什麽太子和哥哥都在隐瞒和欺骗我,好害怕现在这个世界,我是在做恶梦麽。 朱昭明一直跟在他身後,远远的跟著那匹马。走了不知多久,马已经踏到了京郊的草地。 远处有人在游玩,苏小砚踏马过去,痴痴的望著一个正在父亲背上玩耍的孩子。那孩子看见他,笑了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 孩子的父亲却很快的背著孩子走了,那孩子看起来不大愿意,冲著苏小砚的方向招手:"姐姐,姐姐。"又在他父亲的背後挣扎。 他父亲苦笑:"是哥哥,哥哥才穿这样的衣服,快回家吧,你娘给你做了饼。" 那孩子不再挣动,欢快的道:"爹爹,娘,饼。" 可能他还不太会说完整的句子,试著用有限的词表达自己的意思。 苏小砚看他们走远了,心里的痛楚重新升起来。那是另外一种痛,我没有爹也没有娘......养育我的是另一个人......替代所有人的人...... 朱昭明远远望见苏小砚不再向前走,慢慢跟了过来。 苏小砚满面泪痕,看见了他低声道:"太子。" 朱昭明觉得头脑里轰的一声,他的苏小砚回来了。 那个从前被花刺扎了手哭著跑来找他吹气的苏小砚,因为不爱喝药抱著他的腿哀求的苏小砚,在他书案下睡觉的苏小砚。 朱昭明站在他的身前,柔声道:"小砚不哭了。"苏小砚伸手给他,朱昭明把他从马上抱了下来。 苏小砚抱住他的脖子:"太子。"朱昭明抱著他坐在草地上,给他把眼泪吻走,让他贴在自己的怀里。 苏小砚的声音很小:"太子,我不开心你做了皇帝。你从前是我一个人的,现在变成了别人的,我不愿意别人分走一点点的你。" 朱昭明痛楚:"小砚,我并不愿意做皇帝,我不愿意。如果宗室里有可以做皇帝的人,我更愿意和你去江南,去你的家乡琴州。" 苏小砚叹息:"是,我知道,你不愿意做皇帝,你为难,你心疼我。我没有父母,世上只有你和哥哥对我好,对不起。" 朱昭明抱微微摇头:"你没有对不起我,小砚。"他柔声道:"做人很多时候不能自主,会很辛苦。即使抛开我天生的责任,我也不能不做现在的我。假如我不是太子,你哥哥当初不会把你送给我。假如我不是太子,也许你和你哥哥都不在人世了。所以我不怨恨我自己是太子。" 他和苏小砚略微分开了一点,凝望苏小砚的眉眼:"现在我也不能不做皇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小砚,如果我不是皇帝,你会被人夺走。十二哥或者其他什麽人。" 苏小砚仰头看他:"那三年还算数麽?" 朱昭明点了点头。 苏小砚抱紧他:"那我可以给你生龙女麽,一定比周才人生的好看。" 115 朱昭明抚摸他的头发:"孩子......"他的声音苦涩:"不是想生就可以生的出来的,要看送子的天仙肯不肯给。" 苏小砚黯然:"我问过太傅,他也说很难很难,他还说会很痛苦,嗯,你也说很痛苦。" 朱昭明没有想过他已经先向别人打听了,看来存著这个念头不是一天两天,想要打消是不容易的事情。 苏小砚转头亲了亲他:"我不怕辛苦,也不怕痛苦。" 朱昭明叹息:"很疼很疼。" 苏小砚悲伤:"别人愿意为你做的事情我都愿意。" 朱昭明胸中的酸楚像不远处那条自京城流出的河,漫延奔流。 小砚,你愿意,但是你不能。我也愿意,可即使我是这万里江山的主人,也没有一点办法。 苏小砚倚靠在他的怀里,坐到了夕阳西下,低声道:"我们回去吧,也许哥哥和沈大哥还在等。" 朱昭明把他抱起来,招呼那吃饱了鲜嫩青草正在河边踢踏的踏雪驹过来,苏小砚翻身坐在马背上,朱昭明给他牵著缰绳。 温暖的余晖照在朱昭明的背上,给他浅灰色的衣服镀了一层光芒。苏小砚任马慢慢的走,想起许多小时候的事情。 有一天朱昭明去见父皇回来在书房里哭,他在书案下面睡觉,嫌朱昭明的哭声烦人,被吵醒了在朱昭明的腿上狠狠的咬了两口。朱昭明就不哭了,蹲下来给压把薄被盖好。 来太子府的第一年,府里的桃子熟了,他每天守在桃树下面,等著桃子落下来,不让任何人去碰。那时候太子府有人逗他玩,偏偏要上树去摘,他气的抱著树哭了一下午。 太子回来就让总管把那个人换走了,不允许任何人再摘桃子。那一年的桃子最後落下来,都熟的太透,吃不了,很快就全部烂掉了。 自己在桃子里挑了两个最大的,回家带给的哥哥,哥哥哭了。哥哥一个人住在先帝给的房子里,依靠太子送的钱粮生活。 小时候哥哥有时候会说他想念自己,等到哥哥十岁自己八岁,就再也没说过了。哥哥总是发脾气,训斥自己。可我是多希望可以做一个太子和哥哥都满意的人。 朱昭明带著苏小砚回来,远远望见太子府门前站著一个人身穿黑衣的人。晚风吹拂著他,宽大的衣摆和长袖微微鼓风,像是随时可以乘风而去。 等他们再走得近些,近到可以看清那和苏小砚相似的眉眼,精致的没有一点瑕疵的容貌。那人却转身走了,上了一辆四人抬的小轿子,并没有留下来和他们说一句话。 朱昭明回头看苏小砚,苏小砚眼睛微红。朱昭明把他从马上抱下来,柔声 分卷阅读61 - 分卷阅读62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62 安慰:"你哥有事,他看见你就放心了,所以先回去了。" 苏小砚点了点头,和他一起迈进太子府。这里的侍卫都是崔楷题带出来的,是聪明忠诚的人,等朱昭明进了门才来拜见,朱昭明挥了挥手,无需多吩咐,也知道他们不会乱说话。 宫紫裳一直在等苏小砚,看见他回来了,一颗心上的石头终於落下来,欢呼著跑过来迎接他和皇上。 116 沈轻侯坐在凉亭里,对沈思齐道:"斟上,你也斟满。" 沈思齐依言倒酒:"侯爷,你和皇上的三月之期已到,苏小洵的事情到底说还是不说。他的罪过太大,我们瞒不得。" 沈轻侯皱眉:"怎麽又提这事,你就不能让我稍微清静两天。" 沈思齐道:"那说他弟弟好了,真是可笑,竟然不知道男人不能生孩子,苏家有苏小洵那麽奸猾的人,却也有这样愚蠢的。" 沈轻侯眉头皱的更紧:"思齐,这话很难听,不像是你说出来的。你厌恶他哥哥,何必把他弟弟也一起骂了。若是有人从小没有任何人不告诉你男人不能生孩子,难道你就会无师自通的知道生孩子是女人才有的本领麽。" 沈思齐从善如流,拿起酒杯:"我说错了,我自罚一杯,侯爷你不但喜欢大的,对小的也很喜欢啊。可惜这小的是皇上养大的,天下谁都不能分一杯羹。" 沈轻侯骂了他一句:"胡说什麽,谁要去分一杯羹。" 沈思齐放下酒杯:"後来怎麽样了,皇後为何不派人四处去通知,而要在後宫喧喊呢。" 沈轻侯叹息:"皇後是个草包,周才人生了女儿去巴结她,皇後便自以为自己当真是人人心服的贤後。让人去打更点般的喊的後宫皆知,为周才人的女儿庆祝百天。其实我觉得看似正常,这里却似乎有些蹊跷。" 他们又喝了一会,有手下来送信笺,是沈轻侯布置在苏小洵的势力周围的人。沈轻侯打开看了几眼,用手将那纸条揉的粉碎,迎风洒了。 苏小洵坐在书房里,轻轻抚摸桌上的一方端砚。房门被推开,他没有抬头。 沈轻侯把门关好,走到他的书桌前,望著他身後挂著的一副画:"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想不到你也会挂这样雅致的画。" 苏小洵的声音冷漠:"没事滚出去。" 沈轻侯伸手将他自书桌後抓了出来,狠狠的抵在书桌上:"苏小洵,你当真是死有余辜。" 苏小洵几乎被这一下重撞震的窒息,冷笑:"我不垂青侯爷,所以死有余辜。" 沈轻侯脸上露出从来没有过的危险和肃杀气息,一字一句道:"你弑君已足够死一百次。" 苏小洵竟然没有什麽惊慌的神色:"我只是一把刀,原来你喜欢问刀的罪。" 沈轻侯用力向下一按,苏小洵的脸色立时便惨白的再没有一分血色。 沈轻侯略微松开一些:"没错,从前你只是刀,所以我不想杀你。你杀了周青黛的父母,便不再是刀,而是拿刀的人,所以我不留你。" 苏小洵竟然笑了笑,他气息不畅,因此声音也低,却偏偏有种要将人拉向深处的魅力:"原来侯爷的所思所想便是世人做事的尺度,那侯爷便请动手。犹豫来去,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做人要有三分骨气,你舍不得我,又要来骂我,自己不觉得害臊麽。" 沈轻侯咬牙:"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苏小洵冷笑:"我爱做什麽人便做什麽人,轮不到你来管教。"他忽然抬腿蹭了下沈轻侯的下身:"侯爷自己似乎不会做人。" 误上龙床 117 苏小洵穿了一身黑衣,宽大的袖子露出来细瘦的手臂,肌肤和玉一样细腻光洁。 他被沈轻侯按在了书桌上,略微扭转腰身,长睫毛挡住了眼睛,身上的衣服像是化作了彩色。 沈轻侯按著他的手又轻了些,苏小洵在书桌上坐了起来,伸手摸了摸沈轻侯的脸。 他的手很凉,沈轻侯却觉得脸上燃起了火。苏小洵不是人,他一定是什麽妖孽,长了这样的外貌藏著一颗扭曲狠毒的心。 这世上除了他弟弟,其他人在他眼里也不是人,无论皇帝还是平常人,全都不过是蝼蚁。 苏小洵忽然笑了笑,笑声里充满了欢愉,像是春风吹碎了河面的浮冰。 沈轻侯猛的重新按住他。手下的人在颤抖,并不是畏惧,那像是一种邀请,吸引著他的手在渴望著的身躯上游走,解开衣带,剥去他的衣服。 露出来的身体雪白,似乎还带著些羞意,像是想重新躲回衣服的覆盖里去。修长的腿却大胆的在沈轻侯的腰侧划了一下,垂了下去,无比顺从的等待。 沈轻侯觉得面前盛开了一朵毒花,绚丽璀璨,明明知道靠近就不会有好下场,却忍不住去采摘。 苏小洵的美丽是毒物,沈轻侯分开他的双腿,挺身占有了他。苏小洵整个人震了一下,接下来就放软身体,摆出任君攫取的模样。 进入非常不顺利,沈轻侯抓住他的腰身,用力抽送,勉强可以在那紧窒的甬道里移送。 苏小洵只觉得眼前一片的黑,什麽都看不见,迷茫的空间里只有加在身上的惩罚是不会停息的,将他送到更黑更深的地方去。 两个人在书房里抵死纠缠,苏小洵一声呻吟也没有,咬死了的牙关,头发因为痛苦的辗转散落开来,覆盖在脸上。 沈轻侯停下动作的时候他已经昏了过去。沈轻侯俯身去吻他的唇,很柔软,他从前也亲吻过苏小洵。那时他以为苏小洵对自己总有三分是真情,没想到苏小洵很快就因为得到朱昭明的保证而不愿对自己虚与委蛇。他的心里没有感情,他只有手段。 这个吻结束时苏小洵倏地睁开眼睛,望了他一眼。沈轻侯拉过他的衣服盖住他还在流血的身体:"我不会告诉皇上,你好自为之。" 苏小洵侧头躺在书桌上,他一时还积攒不起来足够说话的力气。 沈轻侯将一枚玉牌仍在他的身上:"将来你若没死,有什麽事情,可以来找我。" 苏小洵手指轻颤,抚摸那面玉牌,低声道:"我若死了,求你念在今日缘分,别让人欺负我弟弟。若是皇上的恩宠不在,他还活著,就让他出家做道士,在你的地方给他修个道观。" 沈轻侯忽然觉得心里深处泛上一些久远的痛楚,他把苏小洵抱了起来:"我答应你,小洵,你为什麽会配毒,为什麽做渔舟。" 苏小洵的头发全都委落在沈轻侯的身上,他吃力道:"因为有人教我,因为我需要的药要我自己去赚。我弟弟还小,我不愿先他死了。" 沈轻侯恨声道:"你过去杀的都是江湖人,他们本来有满手的血债,可你......你竟然敢弑君。" 苏小洵轻笑:" 分卷阅读62 - 分卷阅读63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63 弑君怎麽,我父亲为官清正,却遭人暗算。皇帝当真不知是谁麽,竟然毫不追究,只给了苏家一口薄棺。" 沈轻侯给他拨去脸上的长发:"为什麽杀周青黛的父母,後宫总会有这样的女人,杀了又有什麽用?" 苏小洵整个人忽然冷了起来,阴森道:"没有用,她欺负我的弟弟,我就要她家破人亡。" 沈轻侯气的发抖,松开了他:"苏小洵,你真的疯了,你本来就是疯子。" 118 苏小洵望了他一眼:"侯爷请吧,不用再来了。" 沈轻侯微眯眼睛:"你要拖延时间做什麽?" 苏小洵没有回答,过了一会竟然像是低声叹气:"假如我方才不留你,你会否真的去告诉皇上,我便是渔舟。" 沈轻侯良久道:"我也不知道。" 苏小洵低声道:"沈大哥,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会这样急。" 沈轻侯问:"什麽这样急?" 苏小洵只道:"你就此走了,皇上并不会怪你,他总会想到我这里来的。他派了人去琴州查我母亲的身世,我原本也藏不住了。这世上的事情,只要做了,就一定有痕迹。但我不喜欢最後的日子被人软禁。" 他伸手指了指书案上一本压在最下面的书。沈轻侯会意把那本书拿出来给他。 苏小洵接过来打开,从里面取了一片包糖的纸,那纸是白色的,印著单色的红花,都已经泛黄了。苏小洵那那糖纸放在沈轻侯的手里:"你走吧。" 沈轻侯握住那糖纸:"小洵,你的心太细,所以才把自己逼成这样。"他俯身想去吻苏小洵,苏小洵推开他,眉间升起讥屑:"侯爷还不走,是想再来一次麽。" 沈轻侯的手微微颤抖,终於道:"好,我走了。" 苏小洵等他出去了,在书案上缩成一团。缓了许久,感觉腿间粘腻成一片,他伸手摸了一下,沾了满手的血。 苏小洵挣扎著爬下书案,去找止血的药。这血是小砚能活下去的希望,一分也不能舍弃。 沈轻侯的远走并没有引起波动,他本来就是边关之将,留在京城长了才是不合宜的。人心上的波动只在各自的心里也显现不出来。只有苏小砚遗憾哥哥惟一的朋友这样快就离开了,在沈轻侯走的那天还亲自去城外送他。 盛夏很快就到来了,苏小砚让人在太子府围墙边的宽阔处砌了一个水池,把太阴池的寒泉水引来,可以封闭起来让阳光晒的热了,在里面浸泡。 省了烧水用的人力,可以消暑又不会太冷了生病。苏小洵告病休假,每天来太子府陪伴他。 苏小砚拉了哥哥一起下水,把宫紫裳拿来的大荷叶放在哥哥头上一片,然後仔细端详。 苏小洵的黑发绾在头上,披散下来的部分已经全湿了,看弟弟目光闪烁:"干什麽?" 苏小砚猛的的扑过去,把哥哥压到水里去,抱著苏小洵在水池里打滚,然後再浮上来快速游走,像是占了便宜的猫。 只是他这水池说大也没有多大,最多也只不过能容纳两三个人,这边一蹬,就可以到那边池壁。 苏小洵稍微转身就抓住了他,把他按在池壁上打屁股。苏小砚不觉得很疼,哎哟哎哟叫了几声,开始挣扎反扑。 他们兄弟两个的力气差不多,但毕竟苏小洵大他两岁。平时苏小砚很难占上风,今天却挣扎开了,还捉到了哥哥,得意万分的把苏小洵推在池壁上:"换我打你。" 苏小洵不肯答应:"那不行,我是你哥哥。" 苏小砚噘嘴:"玩不分哥哥弟弟,太子还让我骑呢。" 宫紫裳听到这里,扛著荷叶跑了。他知道苏小砚是不懂这些,但自己在,苏小洵肯定不会给他占便宜。他当然是偏向苏小砚的,跑的远远的,遥望他们。 苏小洵脸色微红:"只可以打一下。" 苏小砚立刻答应了,等著哥哥转身趴在池壁上。他这哥哥比别人家的父亲还严厉,难得有机会翻身一次,哪里在乎是一下还是两下。 苏小洵趴在被阳光晒的温暖的池壁上,等著弟弟动手,过了一会没有反应,听见了苏小砚微微的喘息声。 苏小洵回过头去,苏小砚似乎有些站不住,向前俯身趴在他的怀里,低声道:"哥哥,我头昏。" 苏小洵抱住他:"是不是太阳太热了,进屋去待一会。" 苏小砚捂著肚子:"我有点想吐,不进屋,哥哥我去那。"他伸手指了下池子边树阴下的软榻。 苏小洵带著他游过去,把他抱到软榻上,自己坐在他身边。 宫紫裳发现不对,扛著荷叶跑回来,问明白了他倒是不害怕:"有一点点中暑,以前也这样,我去拿凉茶。" 苏小洵穿好里衣和中衣,把外衣给弟弟盖在身上。树阴下很凉快,苏小砚喝了凉茶,过一会已经缓了过来。 宫紫裳把那荷叶别在脖子後面衣服的领子里,顶在头上天然的一把伞。他皱眉苦恼叹气:"今年比去年次数多很多,别人都是越长大身体越好,公子越长大身体越不好。" 苏小洵从前不常陪伴弟弟,听他这样说,心被插进去一刀,面上却没有什麽表情:"今年总是这样麽?" 宫紫裳点头:"伤风都比从前多,也没有去年活泼,去年像野猴子,总惦记去杏烟阁,今年都没提过了。" 苏小砚听他提起来,想起真的很久没有去过杏烟阁了,合著眼睛道:"哥哥,杏烟阁的女孩子长得很好看。" 苏小洵抚摸他的脸:"我知道,我常常去,那里也有男孩子,长得也很好看。" 苏小砚笑:"男孩子,男孩子没有比我哥哥好看的。" 苏小洵柔声道:"真的麽?" 苏小砚点头:"我哥哥最美啊,紫裳也这麽说。哥,我们睡一觉。" 软榻宽阔,铺著暄软的垫子,苏小洵躺下去,枕在薄被卷成的枕头上,很快睡著了。 过了不多时门声响动起来,这里与皇宫只隔著一道墙,墙上装了门,出入只有朱昭明。 宫紫裳听见声音吐了下舌头,果真朱昭明踏了进来。他先看见了这边的人,挥手让侍卫散去,不必跟进来。宫紫裳跪下去叩见,苏小砚睁开眼睛喊了声:"皇上。"算是打过招呼了。 苏小砚露在哥哥黑色衣服外面的肌肤细腻光润,朱昭明走过去坐在他们的脚边。 床上的两个人生的一样的纤细,四只白生生的脚,脚趾泛著微微的红,脚踝骨圆润美丽。 苏小砚没有穿衣服,稍微动一动,修长笔直的腿就会露出一些来。苏小洵躺在弟弟的怀里,白色的中衣单薄的贴在身上,前所未有的荏弱。 朱昭明坐在软榻上,倚著背後的树。苏小砚不老实的把脚搭在他的腿上,朱昭明低头亲吻了那脚丫一下。苏小 分卷阅读63 - 分卷阅读64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64 砚又把脚缩了回去。 朱昭明抚摸他露出来的腿,给他把衣服重新盖好。苏小砚不再和他闹,搂著自己的哥哥,很快也进入了梦乡。 苏小砚一旦睡著了,睡姿从来都不老实,很快就四肢都缠在苏小洵的身上,骑著哥哥睡。身上盖的衣服全都掉了下去,露出雪白的背,挺翘的臀。 朱昭明看著他们出了一手的汗。 饶了苏小洵?不,他好大的胆量,怎能不死。不饶苏小洵?他是小砚在世上惟一的亲人了。 沈轻侯忽然向他请罪远走,朱昭明震惊之余渐渐猜到原因。苏小洵手下有人他并非不知道,但若说他是渔舟也未免不可想象。 直到今天崔楷题回来向他说明对苏家兄弟母亲身世的调查。 崔楷题满身风霜:"皇上,苏家兄弟的母亲石缃,据说是琴州乡村里一个读书人的女儿。苏家兄弟的父亲当初途经那乡村,偶遇了她。" 朱昭明等他继续说下去,他对苏小砚的事情都有兴趣,即便不藏着隐情,也会想全部了解。 崔楷题道:"下面的事情倒也不出奇,石缃的父亲找来媒人,苏大人的父母又已过世,家里全无长辈,有石缃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成了亲。"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这是苏家一位远房的亲戚所说,但我找到石缃所在的乡村,那里的老人说根本就没有这样一户人家。没有什么读书人,也没有读书人的女儿嫁出去。" 朱昭明心里隐约觉得有些隐情:"会不会不是那个村子。" 崔楷题道:"也许有这可能,但并不大,那地方的村子虽然多,但有那苏家远房亲戚描述样子的只有这一个。绿树合围,遍生芳草。" 他手里拿着三幅卷轴:"走之前我曾令人绘了苏家兄弟的图,皆因见过苏大儒的人说他们并不很像父亲。可他们两兄弟彼此很像,显然是承袭自父母来的相貌。儿子大多酷似母亲,他们的母亲想必是天姿国色,若是有见过的人只怕永难忘怀。那苏家的远房亲戚也未曾见过。" 他将其中的两幅卷轴捧给朱昭明。朱昭明展开看了,画的很有神韵。苏小砚温暖,苏小洵冰冷。画在了纸上,两兄弟相貌的相似之处,更加一目了然。 崔楷题继续道:"我将这画给那村子里的人看,很快便有人说,和当年曾经出现的狐仙很像。" 朱昭明苦笑:"狐仙?" 崔楷题点头:"我再细问,他们说村子里曾经出过狐仙,生的美貌无比,还可以在天上飞,与另一个妖怪在村子里打架,打了一天一夜,收服了另一个妖怪。后来又在村子里留了一阵,还给过他们银子。许多人都看过这狐仙,他们都说画上这两个人,一定是那狐仙的兄弟。" 朱昭明已经感觉出些眉目:"那狐仙去村子里做什么,他们知道么?" 崔楷题微微点头:"村民说村子里原本有一处密林,里面生满毒物,据说在密林的中间,生着一朵奇花,那些毒物都是在那花开放之后被吸引去的。可是毒物聚的多了,密林里没有那么多食物,常常会爬出来伤人致死。狐仙将那朵奇花拔除,将密林里的毒物全部杀了。是以那村子很多人家里到现在还供奉狐仙。" 朱昭明道:"供奉?那便有人有画像了。" 崔楷题摇头:"那里的村民字尚不会写,哪里会有画像。可是这并非狐仙,应该是一位江湖女子,并且与用毒有关,石缃这个名字则完全是编造的。江湖上用毒的门牌无非唐门与云楼。唐门的家谱详细,人没有少一个。" "云外小楼一直极为神秘,但要探查也并非不能。上代的云外小楼楼主有一子一女。儿子便是今日的云外小楼楼主任清风,女儿任青铃却全无消息。江湖都知云外小楼极重视血脉,上代的楼主曾为女儿挑选过几位他满意的夫婿人选,后来虽然再无消息,这几人却是见过这神秘楼主之女的。" 他说到这里,将第三个画轴呈给朱昭明:"其中一位书画双绝,后来婚事未成,竟然思念任青铃憔悴过世了。我在他家人手里买了这幅任青铃的画像。" 朱昭明把画轴放在书案上徐徐展开,一时震惊不能自已。 误上龙床 121 -------------------------------------------------------------------------------- 画像上的人仿佛是清晨踏著绿叶上露水而来的仙子,有著更胜苏家兄弟的美貌,像是少年梦里的一个幻想。 这绝色的丽人眼中有一抹冷色,隐隐带著寒意。除此之外,几乎不像是凡尘中的人了。 崔楷题道:"苏夫人从不外出,亦不与人交往。苏家人丁稀少,就连那远房的亲戚也没有见过她一面。可是看这外貌,任青玲必然是苏家兄弟的母亲。此女昔年在江湖上有狠辣之名,竟然会衷情一个儒生实在不可思议。她违逆了父亲的心愿背叛了家门,被废了武功下了遗传子女的毒也就可以解释了。" 朱昭明点了点头,不明白的地方终於全部解开。他调查苏家兄弟的母亲是为了给苏小砚治病,注目崔楷题,等他继续说。 崔楷题叹了口气:"这云外小楼是前朝皇室的子孙代代为主,在前朝已是极为神秘,本朝更是难寻踪迹。目前这些消息便是我得到的全部。一时还找不到它的位置和人,我已广派人手。" 朱昭明凝视那画轴,当年发生了什麽,使任青玲改换名字下嫁。苏小砚并不像得到母亲宠爱的孩子。 他来自己府里的时候,又瘦又小。本来孩子长得是最快的,可是他却只有两岁大的样子。 苏小砚忽然昵喃了一声,朱昭明不再去想这些事,转头看苏小砚怎麽了。苏小砚从午睡里醒来,松开缠著哥哥的手脚,合著眼睛:"太子" 苏小洵也醒了过来,略微睁开眼睛,长长的睫毛下闪烁著星星一样明亮的光。苏小砚发现他醒了,立刻骑上去撒娇:"哥哥,给我打一下。" 朱昭明立刻冷哼了一声,苏小砚迟疑了一下,回头看他。朱昭明满心的烦乱,还有隐约的妒忌。 无论苏小洵做了什麽,苏小砚从来都不生他的气。只要苏小洵对他稍微好一点,就立刻凑上去百般亲近。全然忘记了苏小洵是怎麽冷落他打骂他。 苏小洵把弟弟推下去,手势并不温柔,他坐了起来,把弟弟身上的衣服取回来穿好。苏小砚光著身子坐在软榻上, 苏小洵站起来迈步要走,苏小砚跪在软榻上伸手去搂他的腰,脸贴著他的背。 苏小洵的衣服深黑,苏小砚的皮肤雪白。苏小砚的姿势使他的腰身略微向下,圆润的臀瓣向後翘挺,修 分卷阅读64 - 分卷阅读65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65 长的双腿间露出粉红色的小东西。 朱昭明咬牙,在心里把怒气忍了又忍,柔声道:"小砚,你的衣服呢,你也不怕著凉了。" 苏小砚伸手指了指水池的对面,趴在哥哥背上:"哥哥晚上和我住麽?" 苏小洵系好外面深衣的衣带:"晚上我回去,明天也不过来了。你自己老实看书,先生让你抄好的书都抄完了再来玩。" 苏小砚呻吟:"天太热,我前段把许多活都一起做了,现在可以歇歇。" 宫紫裳怕去把衣服给他拿来穿上,苏小砚跟著哥哥的身後送他出门。 周青黛抱著女儿,双目血红。她的奶娘看他这般模样,只有苦劝:"姑娘,想开些吧,皇上前些天来说的话你可不要忘了,我看皇上,若是没有小公主......就饶不了你了。" 误上龙床 122 更新时间: 02/16 2007 -------------------------------------------------------------------------------- 周青黛痛哭:"我爹娘怎麽一起走了,我他饶不了我,我正不想活了。奶娘,你说,你说是不是皇上杀了他们。" 奶娘去捂她的嘴:"不会,绝对不会,皇上是个好皇上,怎麽会做这种事。"她顿了一顿:"皇上要杀也是杀你啊,你这糊涂姑娘。皇上对皇後那麽宠爱,皇後又有那样的家世,有什麽错处都是你的。" 周青黛眼里的恨意更浓:"皇上宠爱苏小砚,宠爱陈姝,为什麽独独对我这样冷落,我有哪一点不如他们。" 小女儿被她的手死死的扣住,开始哭泣挣动。奶娘把孩子从她手里抱走:"皇上不是说过了,爱皇後的豪迈气,还在後宫为皇後建了习武的所在。太後就是武将之女,皇上喜欢皇後也不出奇。至於那苏小砚......的确是世上少有的绝色,别说是男子,就是女子也没有比得上的,姑娘你......你也不及。" 周青黛浑身发抖,霍地站了起来:"你看著孩子,我出去转转,在这屋里要闷死我了。" 陈姝正在屋内由小宫女跪在地上涂凤仙花汁,内侍引著周青黛进来。周青黛跪下道:"妹妹给姐姐请安来了。" 她生的只是女儿,又不受宠,对陈姝加意笼络,哄的陈姝以为自己是亘古少有的贤後,对她十分的亲近。陈姝连忙招呼她:"快起来,到我身边来坐。" 周青黛陪她说了一会话,叹息:"有一件事,本不该和姐姐讲,可是放在心里又觉得委屈。" 陈姝奇道:"什麽事,尽管说,这後宫里的事情都是我做主,有什麽委屈一定给你出气。过几天是妹妹的生日,我为妹妹大办一场。" 周青黛黯然道:"那苏小砚的事情,姐姐也知道了。皇上前几日来找我,说苏小砚因为听说我有了女儿,气的病了一场。我好後悔告诉了姐姐,如今又得罪了皇上,以後真不知道该怎麽过活。若是日後後宫里得了龙子龙女,不按照当初姐姐给我那般的宣扬,其他人心里必然不平,说姐姐偏心,影响了姐姐的清誉。若是也那般宣扬,那苏小砚岂不是要一场一场的病下去,只怕将来会惹龙凤不和,我便是这宫里第一的罪人了。" 陈姝震惊:"皇上好荒唐,这苏小砚是什麽东西,无父无母无教养的小畜生,皇上养著他就是恩情了,竟然敢这样争风吃醋。" 她说到这里,气的手抖:"有龙子龙女他竟然还要病一场,装的好厉害。难道皇上还能没有孩子不成,这人可留不得。" 周青黛叹息:"皇上待他是极好的,从前我在太子府里,连出门也不能,怕苏小砚看见了不高兴。他很小就到太子府了,十几年的陪伴,就连太子府里那最养肌肤的太阴池寒泉水,也只准他享用。姐姐不要再想他的事,仔细憋出病来,我从前为这个,没有一日好过,心里明白那个苦。如今皇上宠爱姐姐,那是姐姐贤明有德,已将皇上的一颗心拉回了一半了。" 陈姝怒道:"皇上宠爱是宠爱,苏小砚竟然这样放肆,那就是不知什麽叫宠爱了。这样的东西,就是打杀了他,皇上又能怎麽样。" 周青黛摇头:"万万不可,而且皇上在苏小砚身边派了本领高强的侍卫远远保护,等闲人连接近他也不能。" 陈姝道:"侍卫连我也不怕麽,侍卫十二个时辰的守著他麽,哼!" 周青黛道:"他们怕不怕姐姐,我是真的不知。据说那些侍卫只听从皇上的话。我那边一个小内侍的亲戚是主管宫内督造的,他曾无意中说起皇上为苏小砚在太子府与皇宫筑起的那道墙边修了新池子,引寒泉水来沐浴去暑气。苏小砚洗澡的时候,侍卫自然不能在身边的。" 123 陈姝瞪眼:"哼,就是在身边又能怎样,难道能低档的住我陈家的护卫的本领。" 周青黛颤声道:"那......姐姐要除了他,为后宫除害?" 小俪给周青黛奉茶,柔声道:"昭容娘娘,您的茶。" 陈姝被这么一打扰,想了一会:"他毕竟跟了皇上这么多年,到底要怎么样慢慢商量也不迟。" 周青黛道:"皇上待姐姐一片真心,那是夫妻之义。这苏小砚不过是凭着一张脸祸主。" 陈姝点了点头:"那便不杀他,打一顿划了他的脸也就是了。" 周青黛微微摇头:"刀划了脸,宫里的好伤药也不会落疤的。我听说若是将小片刀的刀刃三把并在一起贴着脸划,因为缺了肉,就永远也长不回去了。" 小俪的手一抖,端着的茶水全都泼在了周青黛的身上,她颤声道:"皇后恕罪,昭容娘娘恕罪。" 陈姝怒道:"小俪,你怎么搞的,手脚这么乱。" 小俪猛的跪了下去:"皇后恕罪,昭容娘娘,小俪送您回去休息,亲自为您洗了衣裳。求您看在皇后的面上不要怪罪。" 周青黛脸上堆笑:"我自然不会怪罪。" 陈姝斥道:"送周妹妹回去,你这莽撞丫头,越大越不懂事。" 小俪送了周青黛回来,跪在陈姝脚下:"娘娘,万万不可啊。" 陈姝奇道:"什么不可?" 小俪满心慌乱:"娘娘不想真的杀了苏小砚,那就也不要划了他的脸。苏小砚跟着皇上这么多年,打了便打了,皇上宠爱娘娘您胜过任何人,也不会怎么样。若是娘娘划了他的脸,皇上心痛之下,万一生了娘娘的气就不好了。" 陈姝道:"依你这么说就留他一口气,打的他一辈子都记住,也给后来人提个醒。此事要好好布置,去把我的兵书拿来。" 小 分卷阅读65 - 分卷阅读66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66 俪迟疑道:"娘娘,宫内不比战场,只怕兵书未必有用。" 陈姝扬手给了她一个耳光:"啰嗦什么。" 苏小洵在家闭门已有数日,他在丹房勉强支撑自己把今天最后一枚丹丸装在瓶子里封好。跌坐在椅子里,手腕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丹房的门忽然被推开,光线照进来,晃的他几乎睁不开眼睛,立刻把瓶子放进面前一个檀木盒子里盖严盖子。 随着光线一起出现的是英俊的帝王,穿着黑色的深衣,腰边挂着一口长剑。朱昭明重新关上门,丹房内只有几盏不算明亮的小灯。 苏小洵坐在中间,脸色是奇异的白。他看着朱昭明手上的一层白纱似的的手套,低声道:"皇上好谨慎,我纵然会下毒,也不会在自己家里到处涂上毒药。" 朱昭明走到他面前,冷道:"你的胆量真大,你有多少次见了朕却不拜。" 苏小洵微笑:"我迟早都要死,皇上既然不怪罪,那么拜不拜又有什么关系。" 朱昭明拔出剑:"你迟早都要死,所以便弑君乱国。" 苏小洵伸手指抚摸那剑尖:"弑君的不是我,是朱昭允。国也没有乱,随便一个人都知道新帝登基后,国运正蒸蒸日上。" 朱昭明微晃手腕,割伤了他的指尖。鲜血从苏小洵的手指上流下来,两个人都怔了一下。 苏小洵收回手放在嘴边吸吮:"别割破我的手,皇上虽然带着剑来,但并不想这么杀我不是么。"、 朱昭明点头:"不错,朕要把你关在这里,直到你死。" 苏小洵低声道:"原来是这样,你要留我的全尸好去跟小砚交待,倒要多谢皇上了。" 朱昭明收回剑:"若非小砚,你已经身首异处了。" 苏小洵道:"皇上带着剑来,是已知道了我和小砚的出身么?" 朱昭明没有答他,一步步踏过去,用剑尖挑开了苏小洵面前那檀木盒子。 里面是两个瓷瓶,几个小包裹,还有许多砚台。那并不是真的砚台,小的只有指头大小,还有些未完工的,看起来是苏小洵没事的时候雕刻的。 朱昭明伸手去拿了一个,虽然细小,雕工却很精致。这块上雕着梅花,有含苞的,有半开的,有怒放的,还有几朵被吹残了零落着两三片花瓣的。整枝梅花都栩栩如生,雕在砚台上竟然会给人活色生香之感,看的出来制作的人用了多少的耐心。 雕这样的一件已经极不容易,这盒子约有一尺半的高度,里面该装了多少苏小洵思念弟弟时的心血。 苏小洵想去阻拦他,身上却没有半分的力气,看着朱昭明拿起来一个包裹打开。里面是一件一两岁孩子穿的衣服,洗的干干净净的折叠在里面。衣服只是粗布做的,包衣服的却是江南最好的丝绸。 朱昭明从前不懂苏小洵的心思,现在却已是明白的了。他将那小砚台和小衣服放回去,把盒子重新盖好。半晌才道:"小洵,小砚他......是你的亲弟弟。" 苏小洵冷道:"不劳皇上指教。" 他还想说什么,忽然觉得头脑里一阵恍惚,手脚似乎都轻飘起来,整个人昏昏然,不再感觉到那永远跟随自己的疼痛,似乎胸腔里一股温热正在逐渐向外扩散。 苏小洵和苏小砚都有一双极为明亮的眼睛,苏小洵的看起来深邃闪烁,苏小砚的天真纯粹。 朱昭明看着苏小洵,发现他美丽眼睛里的光辉正在渐渐散去。朱昭明迟疑了一下,按住他向下软垂的身体:"小洵?!" 苏小洵的人在微微颤抖,他强迫自己看眼前的人,却只能看见无数的光影,完全不能分辨面目。 他在迷蒙中伸出手去,抓住朱昭明的衣袖抱上去,仿佛溺水的人得到一根枯木:"小砚,小砚。" 泪水打湿了朱昭明的衣袖,朱昭明回抱住他。太医曾经说过,苏小洵面露不治之色,苏小洵自己也曾经说他难过二十岁。怀抱中的人瘦弱纤细,他今年已经十九岁了,看来今天就是他的大限之日。 苏小洵柔声呼唤:"小砚,小砚。" 朱昭明咬牙,放柔了声音答应了一声:"哥哥。" 苏小洵身体的颤抖在慢慢平复,连声音也变得低不可闻:"小砚,盒子里是我给你的药。你吃了便好了,再也不会被相思苦折磨。" "小砚,哥哥喜欢你。"像是最幽深的一声叹息,从最深最远的地方被悲风带来。 过了一会他完全不再颤抖,抱着朱昭明的手臂开始无力的向下软垂。朱昭明震了一震,把他抱起来放在书案上,吻住他的口唇,将内力灌注到苏小洵的体内,为他逼出一些血脉内的毒。 等到苏小洵略微动了一动,朱昭明离开他的唇。 苏小洵良久吐了一口黑血出去,微微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重新清楚起来。迷蒙里苏小砚的拥抱和亲吻全都消失了。 苏小洵撑著想坐起来,朱昭明伸手去扶他,略微想了想,把他抱起来,放在了铺著软垫的宽大椅子上。 苏小洵指了指那盒子:"多谢皇上援手,我已时日无多,还请皇上把里面的药带给小砚。" 朱昭明把盒子打开,拿出里面的瓷瓶,倒了一粒丹丸出来。他转身抓住苏小洵,掰开他的唇,将那丹丸抛进去,又用食指在苏小洵的咽喉上轻扣,让那丹丸滑落下去。 苏小洵大怒:"你干什麽?" 朱昭明抓住他的手腕,拆开缠裹的白布,看那利落的伤口:"朕现在不想要你死,你就不能死。小砚还有三年时间,到时候若还是医不好,朕再抽干你的血也来得及。" 苏小洵气的发抖:"你真愚蠢。"朱昭明握紧他的手腕用力一捏,苏小洵呻吟著软倒。 朱昭明冷道:"你以为你是谁,敢这样说话。朕不杀你,不过是因为你是小砚的哥哥,朕不愿意他痛苦一生。" 苏小洵才从濒死的绝境离逃出生天,朱昭明加在他手腕上的力气也让他承受不了。 朱昭明松开手,俯视他痛苦的蜷缩,低声道:"小洵,你不要死,你死了,小砚他活不了。" 苏小洵没有回答,朱昭明把他抱起来,踢开丹房的门,送回到苏小洵的卧室里去。苏家的仆人不在院子里,朱昭明的贴身侍卫知道朱昭明与苏小砚的关系,此刻看他把苏小洵也抱在怀里,不以为奇,不动声色。 温暖的被子,温热的茶水,药在体内逐渐化开,苏小洵的脸色渐渐恢复了一些。朱昭明坐在他的床头,许多漫长岁月里的回忆自己浮了上来。 最初见到苏小洵,并不是全无好感,这个比自己小一岁的男孩子,有著胜过一切人的美貌,人毕竟是有眼睛的,谁都不能不为那样的 分卷阅读66 - 分卷阅读67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67 相貌倾倒,美丽原本是可以折服一切的武器,哪怕只是出现在一个孩子身上。 但苏小洵并不喜欢除了他弟弟以外任何人,他冰冷至极。即使对於孩子来说,一岁的差距并不小,在苏小洵身上却从来没有任何对自己的地位和年纪的尊敬或者畏惧。 自己喜欢小砚,对於他的亲生哥哥,就真的全部是厌恶麽。小时候苏小砚有次生病嗓子肿了不能说话,又赶巧是一个节日。 苏小洵来太子府接弟弟回家去玩,苏小砚在家里哭闹,一定要再回来一次。苏小洵把弟弟送回来,一路哭著自己回家去了。 侍卫来告诉自己的时候,自己是满心得意的。决定永远也不告诉那个冷冰冰的苏小洵,苏小砚只不过是要回太子府来取他的老虎。 後来时间久了,苏小洵对弟弟越来越冷淡,苏小砚真的不愿意回家了。自己并不是没有看见过苏小洵躲在树後流下的泪水,可从来都没有去理睬。 少年的得意和快乐,在成年後想起来,全部都成了冷酷离奇的残忍。苏小洵和自己,其实可以算是一起长大的,在成长的岁月里一个月总要见十次八次,甚至超过见父皇和母後的次数,也超过了所有的兄弟姐妹。 他想到这里,门被忽然推开,朱昭明回过头去,来人跪下急道:"皇上,皇後寝宫的内侍说皇後似乎带了人去太子府,这次皇後是悄悄带的人,似乎是陈将军家的,请皇上速速回去。" 朱昭明来苏小洵这里几乎是无人知道的,现在侍卫竟然找到这里来,事情的紧急也就可想而知了。 朱昭明立刻起身而去,就是当初得知父皇驾崩,也不见他这样急。苏小洵看著他们离开,想坐起来,却无论如何也办不到。想招呼下人,喉咙里已经发不出声音。他挣扎了一会,头脑里的眩晕重新升了起来。 苏小洵一生从来不信神明,这时也忍不住在心里祈求。诸天神佛,让我再多撑几天吧。小砚,小砚,等著哥哥。他伸手向前摸索,眼前一片黑暗,浓重的将他包围了。 漆黑中一个孩子坐在地上大哭,哽咽著喊:"哥哥,哥哥,我要哥哥。" 苏小洵挣扎著走过去,那孩子冲他伸出手:"哥哥,哥哥,哥哥抱我,哥哥救我。" 那是三岁的苏小砚,被送到太子府去。苏小洵离开的时候,听著他一声声的哭喊。每一声都刺在心里,成了他以後永远的梦魇。让他明白,为什麽夜要叫做长夜。 苏小洵努力走过去接近他,可无论走了多远也够不到。孩子的哭声渐渐小了,苏小洵累的站立不住,向前一步步爬行。 好不容易在黑暗的迷雾里接近了苏小砚的位置,孩子已经变成了少年。苏小砚穿著一身黑色的朝服,上面的龙纹在翩翩游动。 苏小洵走过去抱住弟弟:"小砚,你怎麽了?" 苏小砚拉著他飞起来,坐在半空的一团光晕中,俯身亲吻他:"哥哥,我想你了。" 光晕笼罩了他们,周围什麽都看不到,苏小洵却出奇的安心。他凝望苏小砚的面孔,伸手抚摸那精致美丽的五官。 从来没有这样温暖没有心事的时光,似乎所有的烦恼已远去,不再值得为它们忧虑。舒服惬意的像是春风里百花逐渐盛放。 苏小砚趴在他身上,压著他:"哥哥,我喜欢你,只喜欢你。" 温柔的声音像是雷在炸响,苏小洵迟疑:"我在做梦麽?" 苏小砚摇头:"没有做梦。" 苏小洵疲倦的闭上眼睛,泪水缓缓流下来。 苏小砚亲吻他,为他盖好被子,低声道:"哥哥,我要走了。" 苏小洵猛的睁开眼睛:"小砚!" 苏小砚正在推开门离开,回头对他笑了笑,把门轻轻合上了。 苏小洵挣扎坐起来,下了地,去打开门。 苏小砚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了,苏小洵缓缓倒在地上。 下人远远看见,连忙冲过来扶他。 第二部 1 夏日的午后,苏小砚如往常一般去今年新砌的水池泡寒泉消暑。水池并不大,但勉强也可以游动,他在水池里扑腾了一会,招呼宫紫裳:“去把我的老虎拿来。” 宫紫裳蹲在池子边:“老虎新换了棉花,沾水了那么大不容易晾干,夏天里面容易烂。” 苏小砚游到他脚下:“我知道,我不玩,摆在池子边看看。” 宫紫裳点头去了,过一会抱着大棉老虎和一张油纸回来,把油纸扑在地上,然后才把棉老虎放上去。这老虎是苏小砚的宝贝,宫紫裳一直为他收拾,十分的爱护。 苏小砚一半的身体爬上岸,擦了脸,把脸贴在老虎的身上。另一半的身体还在水里,翘臀正好在光滑的池沿上。 宫紫裳坐在池边研究他的身体,伸手去摸了摸他:“公子,你的皮肤真水嫩,好像一按下去就会破了。” 苏小砚不以为奇:“我哥哥不和我一样么?” 宫紫裳又摸了摸:“不一样,苏大人是白皙,也很细腻,但是和公子完全不一样。这是从小就浸泡这寒泉水才养出来的。” 苏小砚招呼他:“那下来一起玩。” 宫紫裳摇头:“昨天和你玩好累,今天不玩了。” 墙边的门声响动,苏小砚欢呼:“太子来了。”宫紫裳连忙跪下:“叩见皇上。”苏小砚却愣住了,迟疑道:“你是谁?你们是谁?” 宫紫裳急忙抬头,已经看见眼前之人所穿的凤炮,颤声道:“皇后。” 陈姝冷道:“算你还长了眼睛。” 宫紫裳跪在地上道:“不知皇后驾到,这就去为皇后奉茶。” 陈姝冲身后的人摆手,那是一个健壮女侍,上去打了宫紫裳两个耳光,血立刻沿宫紫裳的嘴角流了下来。 苏小砚看见来人,从水池里钻出来把衣服穿好。还没来得及穿最外面一层,就看她们打了宫紫裳,惊怒至极的扑上去:“你干什么。” 他对这个皇后是厌恶的,却没有什么畏惧。看他们竟然敢打宫紫裳,怎能不拦着。那女侍放开宫紫裳,伸手给了他一个耳光,打的苏小砚头脑里响成一片。 陈姝身边的女侍是她从小带着的女子兵,虽然不是真的兵,勇武也不逊。陈姝当了皇后,她们早就不耐烦清淡日子。能为皇后大展身手,个个极为兴奋。将苏小砚和宫紫裳一起拖进皇宫。宫紫裳缓过来想呼叫,立刻被点了穴道。 等到他们被带回皇后的寝宫,宫紫裳才被解开穴道,颤声道:“皇后,我们是不能进皇宫的。” 陈姝大怒:“你也知道我是皇后,你也知道制度礼仪。你这无耻的东西。皇帝养着娈童,不知劝诫阻止,你的狗命不想要了。” 苏小砚气急:“你胡说什么,你竟然打他,你不懂规矩,你不知道礼仪。” 宫紫 分卷阅读67 - 分卷阅读68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68 裳拦住苏小砚,咬牙道 “皇后,皇上养育公子十几年,你若伤了他,不好向皇上交待。” 陈姝冷笑:“皇上最宠的人是谁,你活在太子府还不知道吧。我告诉你,我就是把苏小砚杀了,皇上也不会怪我。” 陈姝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皇上养你这个娈童真是白费心,连皇上得了龙女你都要装病闹一场,留着你真是不得了。” 苏小砚不解:“什么娈童?” 陈姝扬手打他,苏小砚躲闪了开。陈姝收回手,仔细打量他的脸,越打量越恨,招呼手下:“给我把鞭子拿来,我倒要看看寒泉水泡的肌肤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不怕鞭子抽。” 另个粗壮的女侍抓住苏小砚的手,苏小砚在那手上狠狠咬了一口。他从小身上带着毒,生的纤细,纵然活泼,体质也远较平常人柔弱。被甩在地上踩住,眼前一片的黑。 宫紫裳见状知道今天一定是有大祸临头,也知道一定会有人赶来相救,能拖一分时间也好,扑上来和这些人拼命。被有武功在深的女侍一脚踢飞,吐了一口血晕了过去。苏小砚吓的傻了,猛的挣脱了踩着他的人,发疯的往宫紫裳那边跑,要去看看他到底怎么样了。很快他就被重新抓住,这次踩的更狠,他几乎窒息,痛楚的咳嗽了两声。 陈姝回身拿了一条鞭子:“你是皇上养的娈童,就该知道娈童的本分。我是替皇上管教你这不知好歹的东西。” 苏小砚大声道:“你胡说,太子永远不会打我。你若打了我,太子饶不了你。” 陈姝仰天大笑:“原来你脑子还是坏的,什么太子,太子是我将来的儿子,你懂么。” 陈姝用鞭子在地上重重一抽,发出一声口哨似的的响声。苏小砚侧头去看宫紫裳,担心他出事,心里惊骇至极。他被捉到这里,被这个他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早在心里抵触的人随意侮辱踩踏,被伤了和亲人也没有差别的宫紫裳,心里又气又痛,一口血了涌上来。他强忍着没有吐出去,死也不示弱给这些人看。眼泪在眼睛里转了无数圈,就是不让它低落出来。 这坚强在陈姝的鞭子落在身上的时候被抽碎,眼泪立刻掉了下来,嘴角也渗出血丝。陈姝自幼学武,本领虽然不高,打苏小砚已经是足够了。 按着苏小砚的人松开他,苏小砚在鞭子下哀叫打滚。衣服很快就被抽碎,身上的肌肤被鞭子割开无数的伤口,流出血来。苏小砚哭喊:“太子、太子。”受伤的孩子,总是最渴望母亲。苏小砚在呼唤他的保护者。陈姝却以为这是示威,下手越发狠,冷道:“你喊一声,我就多抽你十鞭。” 苏小砚长到这么大,何尝吃过这样的苦。哥哥用羽毛掸子轻轻抽几下,他也疼的求饶。鞭子已经把他打的昏了,身上只有火辣辣的痛,像是肌肤被火焰炙烤。他已经不再打滚,只是无意识的呻吟:“太子、太子。” 身上的肌肤几乎全部都被抽坏了,鲜血和衣服的碎片凄惨的贴在身上。到最后鞭子抽下去,苏小砚只是微微颤抖,那是痛到痉挛。 陈姝把鞭子扔给一个女侍,她打的累了,坐在软榻上歇歇手。那女侍用目光示意身边两人,两人会意,拉开苏小砚的双腿,大腿内侧的肌肤还是完好的。鞭子猛的抽下去,苏小砚竟然又从迷蒙中清醒了,惨叫了一声:“太子救我。” 陈姝大怒:“抽,接着抽,抽明白了他。” 鞭子不断落在大腿内侧的肌肤上,苏小砚死死的咬着牙,身体一直在因为极度的疼痛痉挛,脸色惨白中开始带着一点青色。尽管如此,他也是美好的,绝色的脸,染满鲜血的白皙肌肤,纤细美丽的身体。这样的人原本就引诱着每个人心底最深处的破坏欲望。 冷水泼在他身上,苏小砚从迷蒙里略微清醒,再次发出声音,虽然已经破碎的像是风里的枯叶:“太子、太子。” 陈姝气的手发抖:“抽,一直抽,再泼,泼盐水。把他这个口给我改过来。” 盐水洒在身上,苏小砚猛的打了一个激灵,这是被无数猫一起挠了么,不,猫挠不是这样的。苏小砚趴在地上,终于改口:“哥哥,哥哥救我。” 陈姝站起来:“哥哥,就是那个苏御史么。”苏小砚是无意中喊的,哪里还能再回答她的话。陈姝迈步走过来看他,苏小砚的脸侧压在青石地板上,白里透着一股青气,有些可怕了。陈姝伸脚踢了踢他的手臂,苏小砚没有反应。陈姝用力踢了一脚,把苏小砚踢的翻过来,才发现他唇边全是吐出来的血迹。 陈姝大觉惊讶,她看向周围那群手下:“你们怎么打的,我说了千万不能有内伤,你们这群蠢货。” 执鞭那女侍也吓的不轻,嗫喏着开口:“皇后,真的没怎么用狠劲,疼是疼,伤不到内脏,按……按理都是皮肉伤。那血可能是刚才打耳光打出来的。大小姐抽他的时候,第一鞭他就嘴里就见血了。” 陈姝抬手给了她一个耳光:“你还敢说,这是现在新吐的血,你当我是瞎的么?” 有女侍蹲下去看苏小砚:“皇后,这苏小砚好像不行了。” 陈姝低头看看,发现苏小砚脸上的青色似乎将要漫延开,刚才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这样她心里也有些害怕。骂那手下:“还……还不去试试还有没有气。” 朱昭明在陈姝身边安插了内侍,陈姝的一举一动他无不知晓。如是平时,一概可及时拦下。今天他换了常服去找苏小洵,连近侍也不知道他身在何处。那内侍急的疯了,辗转数人,才将消息送到了苏家他那里。 他一路骑马赶回来,飞奔入陈姝的寝宫,才要踏入,就听见里面一声怒喝:“你疯了。”那是母后的声音。 朱昭明的心沉下去,一直沉到深不见底的深渊。他的母后虽然也是武将家出身的女儿,却从来不接近是非纷扰,贤明慈悲。这样沉痛愤怒的一声质问,竟然是出自母亲的口中,连母亲都得到消息赶来,只怕自己已经来迟了。 寝宫门被猛的推开,陈姝转头,颤声道:“皇……皇上。”她并不是胆怯,但私下做事被先后捉住,无论如何都有些心虚。 太后抱着苏小砚,沾的衣服上全都是血。朱昭明大步走过来,看了一眼苏小砚。陈姝觉得那一刻朱昭明的脸色几乎是黑的,缓了一会她才相信只是铁青。 陈姝跪下道:“皇上,臣妾听闻这苏小砚惑主争宠,连……” 朱昭明厉声:“闭嘴。” 苏小砚躺在池沿上,身上的血在地上流了一滩,触目惊心的红。朱昭明想伸手去抱他,喉间涌起一阵的甜腥,摇晃了两晃,才勉强伸手去把苏小砚从母亲的怀里抱过来。鲜血立刻染了他的袖子,沿着手臂流进他的衣服里去。 朱昭明低头去 分卷阅读68 - 分卷阅读69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69 试苏小砚的鼻息,以他的功力也只能听见若有若无的微弱气息。朱昭明用袖子把苏小砚盖起来。 陈姝膝行一步:“皇上,我是为了你的圣誉。” 朱昭明低声道:“以后永远永世不要再踏进太子府,你不该去那里。” 陈姝站起来,心里一阵憋闷。朱昭明对她一向温柔呵护,疼宠备至,这还是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 朱昭明抱着朱昭明,一步步踏出去。 太后的衣服上全都是血,陈姝的寝宫也有她的耳目,因此匆忙赶来。她看朱昭明的情形只怕要糟糕,但这边既然不能隐藏了,就还是说明白的好。她叫陈姝:“起来吧,你要管教后宫,原本是好心。苏小砚却不是后宫的人,是朝廷在册的官员。他父亲兄长都是朝廷的忠臣。你打了他,怎么堵天下人攸攸之口。苏小砚自幼跟着太子在太子府,就算有什么事情,难道你这做皇后的不能容。皇后啊,你不要受了别人的愚弄。皇帝有三宫六院,若是专宠谁,那也是不公。这苏小砚终究是不能有子嗣的,你要想清楚。” 说完拂袖而去,她看着苏小砚长大,心里已经存了要陈姝必死的心,口上这番话了出来,再也不能在这里停留一刻。 太医先给苏小砚含了一颗参丹钓命,又用了些狠药,苏小砚的那口气终于给暂时钓了回来。接下来给苏小砚逐一检视伤口,清洗身上的血痕。这太医照顾了苏小砚十几年,对他的关心不会比亲人来得少。洗到手臂上的伤口,一颗老泪落了下来。 《误上龙床》ii 4 朱昭明坐在床边,看着苏小砚青白的脸色,头脑里的轰响还没有过去。太医为苏小砚包扎好全部伤口,几乎把他全裹了起来。 朱昭明转头看太医,老太医低声道:“伤本是皮肉伤,但他是柔弱孩子,承受不了,又被惊吓了,内腑受损。” 朱昭明略微摇头,不让他再说这些,只问:“能不能活?” 老太医深吸一口气:“是五五之数。” 房间里静的没有一点声音,朱昭明贴身的内侍连呼吸也屏息。良久朱昭明挥了挥手,让太医先离开。 过了今年的早春,苏小砚就十七岁了。自己曾经答应过,等他到满二十岁,就带他去江南去,回他的家乡看绿水绕人家,春江水暖。 苏小砚是孤零零的,除了自己,他只有一个哥哥。自己亏负了他,他的快乐那么简单,只需要自己陪伴他,只需要可以在行宫里捡白菜。 他不需要富贵权势,也不需要人侍候,他可以自己烧饭,洗衣服。可是如果自己没有富贵权势,又怎么能保得住他和他的哥哥。玉树生于庭,没有人不想抢夺。 朱昭明伸出手去抚摸苏小砚的脸。别离开我,小砚,别离开我,我会杀了每一个伤你的人。这是你给我的惩罚,惩罚我去伤害你的哥哥。只要你活过来,只要你活过来,别让我对你犯下这样不能饶恕的罪。 苏小砚没有因为妥善的照顾而好转,在夜里忽然发烧,原本微弱的气息渐渐开始若有若无。 朱昭明握着他的手:“小砚,小砚。”太医将两粒参丹一起喂在苏小砚的嘴里,那参丹是入口便会自行消融的。 朱昭明魂魄不安,六神无主的盯着苏小砚,期盼他会忽然睁开眼睛。等了许久,那两颗参丹只是让苏小砚的气息略微平稳了一些,全无其他动静。 朱昭明伏在他的身边,嘶声哭泣:“小砚,小砚,你醒过来,醒过来,我求你了。” 他也不过是个刚满二十岁的人,从小爱着一起长大的人会离开,他连想都不敢想,更不要说接受。 苏小砚会在这个世上消失,自己永远失去他。朱昭明抬起头,不,一定不会。小砚,如果你死了,把陈家的人千刀万剐都不能出我心头的气。 他忽然把苏小砚紧紧抱在怀里:“小砚,小砚,快醒过来。”太医吓了一跳,颤声道:“皇上不要碰他。” 朱昭明完全没有听见,只是抱紧了苏小砚叫他:“小砚,小砚。” 苏小砚呻吟了一声,朱昭明从混沌中清醒过来,喜极而泣:“小砚。” 他松开苏小砚一点,苏小砚睁开眼睛看见他,很快又合上了眼睛:“哥哥,我要哥哥。” 太医上前为苏小砚把脉,苏小砚把手抽回去,低声呼唤:“哥哥,哥哥,哥哥。”太医不敢硬抢,安抚的先收回了手。 朱昭明曾经在年幼时因为苏小砚选择自己,而生出得意和快乐。现在已经全盘加倍的变成痛楚砸回来罩住他。他踏出卧室,叫崔楷题:“去把苏小洵带来……小砚找他。” 《误上龙床》ii 5 朱昭明回到卧室,太医正在安慰苏小砚,哄他伸出手来。苏小砚动一动,身上就疼的不能忍受,眼泪水一样的向下淌,整张脸湿漉成一片。 朱昭明知道他身上有多少伤,这伤是自己给他的,他轻轻给苏小砚擦眼泪:“小砚。” 苏小砚把头稍微转开一点,固执的低声呼唤:“哥哥,哥哥,我要哥哥。” 朱昭明柔声道:“你哥哥马上就来了。” 苏小砚略微平静下来,过一会开始呻吟。他忍耐不住这痛苦,呻吟变成凄声惨叫。声音并不大,因为他的身体已经不能发出更大的声音。 苏小砚痛苦挣扎:“抱我抱我。” 朱昭明刚才抱着他,是吓坏了,忘却一切。现在清醒了一些,不敢再去压他的伤:“小砚,别怕,别怕。” 苏小砚哭号:“我要哥哥,我要哥哥啊,我疼我疼,哥哥救命,哥哥救我。” 朱昭明抚摸他的头发,给他擦汗,又忍了一会,苏小砚抖的越来越厉害。朱昭明咬牙把他抱起来,让他在自己的怀抱里。 苏小砚略微安稳了一些,虽然不挣扎,牙齿也疼的打战。等了很久,苏小洵还是没有到。苏小砚渐渐疼的失去意识,他贴在朱昭明的胸口:“别打我,别打我了,你们别打我了。” 朱昭明气的发抖,痛的发抖。崔楷题派了侍卫来回禀,朱昭明不敢松开苏小砚,让他进来说话。那侍卫道:“皇上,苏大人已昏迷了一日,他曾经交待苏家下人,万不可移动他,否则便命在旦夕。” 苏小砚本已失去意识,忽然睁开了眼睛,痛楚道:“哥哥。”他惊骇至极,一时忘了身上的痛:“我哥哥怎么了?” 这声问句他用尽了全力喊出来,那侍卫却没有听清楚,露出疑惑神色。 朱昭明低声道:“他问你他哥哥怎么了?” 那侍卫不敢直说:“听说是病了,吃了药会沉睡,苏大人自己和下人说要明天才能醒来。” 苏小砚觉得浑身都冷了,手足也冰凉:“我要回家。” 分卷阅读69 - 分卷阅读70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70 朱昭明看他又精神了些,想必是被苏小洵的消息震惊的,有这心思吊着,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 至于苏小洵,如果他说了明天会醒来,那便一定可以醒来。 他让内侍把宽大温软的被铺开,小心翼翼的把苏小砚放在背上,再轻轻裹起来:“回家看哥哥,小砚,你不要怕,太医也跟着去。” 苏小砚不再做声,看着朱昭明把自己包裹好,再系好带子,像是包裹一个婴儿。疼痛在全身连起来,他吃力着说了两个字。 除了朱昭明谁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因为他的声音不会比呼吸大多少。朱昭明柔声道:“紫裳没有事,他受了伤,但将养着就会好起来。他说,要你等他好了,他要和你一起去江南。” 苏小砚略微放心,把头转开,不肯让朱昭明可以看到自己的全部面孔。朱昭明吩咐人安排马车,将苏小砚抱了上去。 马车走的很慢,唯恐震动苏小砚身上的伤。等到了苏家的所在的那条街上,苏小砚叹了口气,整个人似乎放松了一些。 朱昭明低头看他,苏小砚也在看他。过了一会苏小砚道:“我回家了,皇后说你最喜欢她,我以后在家里,再也不去宫里不去太子府了。” 太医坐在对面,只听得见苏小砚像是漫长的叹息了一声,朱昭明的泪已流了下来。 《误上龙床》ii 6 苏小砚看他脸上的泪,想抬手给他擦了,手被包裹在被子里,一动也动不了。朱昭明抱着他,把脸贴在他的身上。 马车停在苏家的门外,朱昭明把苏小砚抱下来,苏小砚的伤口被压到,立刻呻吟了一声。太医跟上去看他,面上已经露出喜色。 他求的是苏小砚不死,最初苏小砚受的是皮肉伤,人的整个意识却都很消沉,伤心至极伤了内腑。如今苏小砚开始挂念他哥哥,又生皇上的气,精神上缓了回来。又有灵药相保,这条命算捡回来了。 至于如果让伤心的苏小砚回心转意,那是皇上的事情。老太医一张脸阴沉下来,我照顾了小砚十几年,就是白白让人打了的么。 崔楷题见过朱昭明,说的也是那侍卫传回去的两句话,又叫了下人来细说。苏小砚急着去看哥哥,恼怒的瞪了朱昭明一眼。 朱昭明把他抱进卧室,下人来撩开了床帘。苏小洵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朱昭明捂着苏小砚的嘴:“别吵你哥哥。” 下人轻手轻脚的退开,朱昭明把苏小砚放在苏小洵的身边给他打开包裹着的棉被,帮苏小砚翻身,让他可以看的更清楚一点。 苏小砚不敢碰哥哥,心里惊慌害怕,转头看朱昭明:“我哥哥?”朱昭明接过下人拿来的新枕头给苏小砚垫在头下,把被给他盖好:“你哥哥病了,明天就会醒来。” 太医给苏小洵诊脉,过一会道:“只是睡了,脉象平稳,想必他服的药里有安神之物。”他的话说的不全,安稳是安稳,却是极弱的。 苏小砚和哥哥躺在一起,合上眼睛,太医把熬好的药喂给他,苏小砚这次很痛快的喝了。他本人心里有想坚持下去的意志,遭受的伤害便不足危害到他的生命了。 太医把他们兄弟两个都安顿好,退出卧室。崔楷题看他满面的阴沉,以为苏家兄弟有事,急道:“怎么样?” 太医只道:“不会死。”独自找了椅子坐了,一边想接下来的药方,一边生闷气。崔楷题和他也很熟,看他这样子,忍不住道:“以后会留什么毛病?” 太医道:“身上不会。”崔楷题松了一口气。太医道:“心里会。” 这太医是个古板单调的人,除了医术别无所好,这时忽然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崔楷题觉得意外,也十分伤心。 他们两个在外面等着,等到了快黎明天色,朱昭明从卧室里出来:“楷题随我回宫,其他人留在这里。”不知道苏小砚和他说了什么,朱昭明眼睛微红,脸上还有些湿润,明显是哭过了。 崔楷题立刻站起来,吩咐了人手全在苏家的宅院里做保护之用。朱昭明赶回宫,让崔楷题去太医院选了几个医术高超的太医进去接替。一切都忙完了,心里一阵空荡荡。还好早朝没什么事,上过了早朝,他想着苏小砚说不想看见自己,一步步竟然去了太子府。 苏小砚的房间前站着几个侍女,看见他一起跪下:“叩见皇上。”全部是太后宫里的。 朱昭明示意她们起来。其中一个宫女道:“皇上,太后说不准任何人进去。”朱昭明让自己身边的内侍也留在外面,推开门走进去。 沈慧蕴坐在床边的一张椅子上,朱昭明忽然觉得鼻子发酸,快步走过去,跪下抱住母亲的膝盖痛哭。 7 沈慧蕴轻轻抚摸儿子的头发:“小砚怎么样了?” 朱昭明痛楚难当:“他快死了,他要死了。” 沈慧蕴柔声道:“那现在缓过来了,对么。” 假如苏小砚要死了,朱昭明就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沈慧蕴了解自己的儿子,知道他是太过害怕,才会重复这两句话。 朱昭明点了点头,沈慧蕴叹息:“小砚不肯回来还是他哥哥病了?” 朱昭明低声道:“小砚不肯回来,他哥哥也病了。我先将他留在了苏家,他身上伤那么重,不能移来移去。” 沈慧蕴良久没有说话,朱昭明也不出声。过了很久沈慧蕴道:“你娶了太子妃,升了皇后,皇后又打了他,他不回来倒是对的。” 朱昭明黯然:“我不敢求他回来,就让他陪着他哥哥。” 沈慧蕴抬起儿子的脸:“你一向是聪明孩子。陈姝已经毁了小砚。这错是陈姝的,也有你的。小砚在那道墙边挖了水池,离皇宫太近了。陈姝已被你宠的无法无天了,你却没想到陈姝会去。小砚是你的人,他在水池里,你安排的侍卫怎么敢近身。即便如此,若能及时在宫里找到你,也可以拦下。偏偏你离开了宫中。” 朱昭明伏在她的膝上:“我要杀了陈姝,我想现在就杀了她。” 沈慧蕴叹息:“社稷重过君也重过臣,无论君臣,都是社稷的君臣。你父皇就是不明白这道理,陈家之祸本可由你父皇断绝,你父皇却让他们更加放任,膨胀了权力。侍奉社稷者,以安社稷为乐。陈家不是社稷之臣,得你父亲之宠,而至忘形,原本就该全杀了。你忍了她这么久,为的是社稷稳固,天下不乱。切不可为一时之气断送。” 朱昭明低声道:“小砚,小砚,小砚他永不会原谅我了。” 沈慧蕴柔声道:“小砚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他不会记恨你的。你是自己饶不了你自己。我知道你太忙了,但身为君主,原本就要事事都想的周到。错了一点,就是生死 分卷阅读70 - 分卷阅读71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71 之事。” 朱昭明望着母亲:“我要怎样才能让他一生快乐,是不是……他不该跟着我。” 沈慧蕴凝望儿子:“你先站起来。” 朱昭明站起来,坐在她的身边。沈慧蕴道:“你自己明白的,你离开了他,不会有一日快活,他离开了你,也是一样。” 朱昭明低声道:“他说永远不想看见我了,永远不想和我说一句话,让我永远都不要去找他。” 苏小砚清早便醒来了,他身上疼的厉害,根本就睡不实。睁开眼睛,便看见苏小洵的脸。苏小洵双目通红的看着他,连他醒了也不眨一下眼睛。 苏小砚叫他:“哥哥。” 苏小洵咬紧牙呻吟了一声,伸手去抚他的脸。苏小砚的伤被他碰到,疼的面目都扭曲起来。过一会苏小砚觉得担心:“哥哥,你怎么了,你生病了?” 苏小洵摇头:“没有,不是病,只是想休息,不想任何人打扰。”他的手轻轻向下抚摸,掠过弟弟身上的伤,眼神中有掩藏不住的煞气。 8 苏小砚合上眼睛:“哥哥,你先不要摸我,我疼呢。” 苏小洵收回手,亲了亲苏小砚的额头:“很快就不疼了。” 太医听见声音,在床帐外低声道:“苏大人,该换药了。” 苏小洵拉开床帐,苏小砚抓著哥哥的衣服:“不换。” 苏小洵柔声安慰弟弟:“我给你换。” 太医把药膏和布条放在盘子里呈上来:“手臂的伤口可以不用裹著了。” 苏小洵重新拉下床帐,先解开了弟弟手臂上的包裹,这是苏小砚身上伤最轻的地方,红痕将肌肤抽打的不再是完整的一片,苏小洵五脏六腑全都激的碎了。 等到涂到身上,苏小洵给弟弟翻身,一口甜腥在嗓子里含著。从小到大,苏小砚的身上就连一个小伤口也没有。现在这身体就像是被无数的刀划的碎了。最脆弱的地方伤痕累累,血肉模糊。无论手势怎麽轻柔,触及这些位置都让苏小砚颤抖。 苏小洵给他把伤口包裹好,取了床头自己给苏小砚炼制的丹丸喂他服了。苏小砚伏在他的腿上,眼泪一滴滴的往下淌。 他不是磨人的孩子,可身上的痛苦让他忍受不了,每一滴泪都落到他哥哥的心里去。苏小砚并不像苏小洵曾经想的那麽脆弱,虽然他没有经历过挫折,但并不代表他不坚强。 苏小洵轻轻抚摸弟弟:“小砚,你想不想到江南去。” 苏小砚对故乡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了,努力的想了很久:“诗词里有一个江南,绿水绕人家,山川秀美。江南真的是那样子的麽?” 苏小洵温柔道:“比诗词里还美。春风碧树,美不胜收。早春花开的时候,你出生的,那天所有的花都美的让人难忘。” 苏小砚低声道:“那我们回江南去,我不想在京城了。” 苏小洵的手微微颤抖:“连皇上也不见,你愿意麽?” 苏小砚略微抬头:“我本来就不要见他了,我和他说过了,以後我们永远不见面。他的才人生了龙女,他的皇後受宠,他一直不告诉我。他喜欢皇後,那就不要喜欢我。” 苏小洵给把他头发束在一处,免得碰到背部露在外面的一些小伤痕:“好,我们回江南去。” 苏小砚受了伤,精神气力都不如,很快就睡著了。苏小洵穿好衣服,迈步下床,问过了太医後,吩咐下人准备适合苏小砚吃的饭菜。 他得了苏小砚回江南那句话,眼前似乎一切都变了新的模样。他这一生,无论思考任何事情,都可以当机立断,唯独对这个弟弟不能。总是随著苏小砚的变化再变化,不能下一个决心。苏小洵推开卧室的门走出去,外面在下小雨,他略微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看见了站在外面的人。 苏小洵冷道:“皇上好有雅兴。” 朱昭明身上披著披风,被小雨淋的微湿,他没有理会苏小洵的嘲讽,只道:“小洵,我可以把小砚留在你这里,但你不能带走他。” 苏小洵忽然笑了,一步步走过去:“皇上,小砚留在这里。陈姝是蠢,他爹可不蠢,下一步就是找我的小毛病,来看看你对陈姝的心意。这还是好的,陈义仁已经年迈,若是老糊涂了,难免和他女儿一样蠢。陈家派人一夜铲平了我和小砚呢,你是不是要三年後在小砚的坟上摆陈家的人头说给他报仇了。” 9 朱昭明沉默一会,口气变得肃杀:“朕说不准走。”他刚才和苏小洵说话用的是我,现在已变为朕。 苏小洵伸手去接被雨打湿落下来的花瓣“陛下没理由不准,我会在早朝上请陛下留我兄弟一条活路,我弟弟无辜被皇后打的几乎弥留,难道苏家全都要为你们殉身么。陛下,天下有没有这样的道理。” 他平素都称朱昭明为换上,此刻全部改为陛下,看似尊敬,却是十分的冷淡疏远。 朱昭明森然道:“你有什么本领保护小砚,靠你的外公和舅父么,他们若肯要你们兄弟,你也不必留在京城。” 这句话像尖刀插在苏小洵的心上,他的外公和舅父,对这有自己家族一半血脉的孩子只不过肯略微点拨。他注定不能活太久,存在世上只是他母亲背叛了亲人的证明。 朱昭明继续冷道:“你带着小砚投奔云外小楼,你舅父肯养着你们,供给你们药物么。还不是要你继续去当渔舟,你要小砚吃那些人命换来的药。” 苏小洵怒道:“住口。” 朱昭明踏前一步:“或者你带着小砚在什么穷乡僻壤,终老一生。你知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几天,你死了之后让小砚怎么办?在云外小楼,还是在什么偏僻乡下,他能一个人活么。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谁能放过他。你只是个变态,要把小砚绑在你的身边。你觉得我给不了的东西,莫非你给的了?朕犯了一次错,以后永生不会再犯第二次。而你根本连一点保护他的能力都没有。假如过去我曾经给你这样的错觉,你现在就好好想明白。小砚之所以现在还在人世,到底是因为你,还是因为我。” 苏小洵的心受了重击,却面无表情,他看着脚下,冷幽幽道:“不劳陛下费心。” 朱昭明离他已经很近了,望着他的脸:“朕不杀你,不过因为你是小砚的哥哥。你不要以为你真有什么了不起。若非朕养着你,你早已死了十几年。小砚依然是我的,你明白么。” 苏小洵抬手去打他,被朱昭明牢牢握住手腕。 苏小洵道:“你以为小砚跟着你最好,却几乎被你的皇后打死了。我以为小砚跟着我最好,我活一天便不会允许任何人伤他。小砚想跟你还是想跟我,是他的事情。” 两个人僵持不下,卧室内一个太 分卷阅读71 - 分卷阅读72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72 医出来,跪下道:“皇上,又醒来了,在急着找苏大人。”朱昭明松开手,苏小洵转身回去,没有再看他一眼。朱昭明招那太医近前:“怎么样了?” 那太医道:“内腑有些伤,是气急伤心激愤所至,如今已无大碍。身上的伤没什么,就是疼痛难熬,过半个月,大约也就好的差不多了,过两个月,便可毫无痕迹。” 苏小砚在日日好转,苏小洵却病了。苏小砚夜里守着哥哥,听他凄楚的叫自己的名字,答应了无数声,苏小洵却只是在梦里。 苏小砚每日提心吊胆,白天除了必要,全都一步不离的守着苏小洵。朱昭明仍旧每天来看他,在他的卧室外面站一两个时辰。 苏小砚这天给哥哥喂了药,抱着哥哥凄然道:“哥哥,你若是再不好,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心里害怕,我们不是要去江南么。太医说你是因为心里不快活才生病了,你为什么不快活,你想念故乡么,要不要求太子送我们去江南。” 苏小洵昏沉中听见太子两个字,忽然清醒了过来,握住弟弟的手:“我没事,我明天就去上朝,光明正大的带你走。”  [秋/银之月] 误上龙床 2 十 他撑着坐起来,让下人拿来纸笔,写了奏折。苏小砚看他执笔的手不住颤抖,等他写完,把奏折拿到自己的手里:“哥哥,明天让人送去就好。他若是不让,我们就自己走。”他抱住哥哥:“你快活一些吧,哥哥,你可不要一直生病,我会害怕。” 苏小洵缓缓躺下:“不要怕,我很快就好了,咱们先去找舅舅。” 苏小砚扶着他,给他拿枕头:“舅舅?” 苏小洵再没有声音,夜里忽然开始说胡话:“小砚,小砚,我们快走。”太医院一直都有人在这里,给他诊脉用药,苏小洵渐渐平静。 苏小砚满心都是忧虑,问太医:“我哥哥到底怎样了?” 太医安慰他:“只是心绪不畅,郁结在胸。想必是有为难事,想开了便好了。” 苏小砚黯然良久,他无所不能的哥哥为什么会心绪郁结,是不是全部因为自己。因为自己被皇后打了,因为想念家乡而不能成行。 天微亮,苏小洵没有醒过来,苏小砚穿好衣服把奏折给了苏小洵上朝时的跟班,叮嘱他和那些暂不能朝的大人们的折子放在一起交上去。 他不担心这件事,只要他提出来的事情,朱昭明其实是没有违背过的。苏小砚觉得这次也和从前一样,即使他说过,两个人再也不见面了。 现在他更加担心苏小洵,等到天已大亮,苏小洵终于睁开眼睛,看着苏小砚,良久道:“小砚。” 苏小砚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又有些热,连忙答应:“哥哥,我在这里。” 早饭端来,苏小砚把苏小洵摇醒喂他喝了半碗粥。他心里发急,问太医:“只要心情开朗,我哥哥就可以好么?”太医点了点头:“的确没有其他的病症了。” 他们在说话,外面有一些喧哗,苏小砚穿好外衣,跑出去。早上他让去送奏折的人正在进来,看见他急道:“二老爷,今天老爷被参了。说只靠老爷的俸禄,如果发的起下人的薪俸,养的起这么多人。好像还有许多其他的事情,皇上派了人来把外面团团围住了。说是不准我们动一动。” 苏小砚跑到门外去,为首的是崔楷题。苏小砚看着那密密的人,咬牙道:“崔叔叔,你们来干什么。” 崔楷题拉他进院子里:“国丈要害你哥哥,让人参了他。皇上担心你们有危险,借口彻查,派了人来保护。一会有圣旨到,那上面都是些假话,你不要当真。” 苏小砚站在原地,茫然道:“国丈和皇后连我哥哥也想杀么,就因为皇上对我好?我和皇上已经断绝恩义了,我以后也不去见他。我哥哥病了,求求他们不要来吵我哥哥。” 传旨的内侍这时已到了,才进了院子,就被苏小砚拦住:“不准进去。” 那内侍是认识苏小砚的:“这是给苏大人的圣旨。” 苏小砚咬牙:“我说不准进去,我哥哥病了,谁都不准去吵他。” 那内侍好生为难,崔楷题道,在这里宣也是一样,苏大人病了,总是不能起床的,在这里宣也听得见。 这里离苏小洵的房间还有很远,谁都知道听不见,那内侍打开圣旨。苏小砚凝神细听,里面是说他哥哥日常用度与俸禄不合,让苏小洵明白一蔬一米都是朝廷之恩,在家里等待彻查的结果。 苏小砚等他宣完,把圣旨接了过来,低声道:“你去转告皇上,从今天起,我们兄弟再不吃他的一口米。他的人一日不走,我和哥哥一日去不得江南,就饿死在这里也好。” 误上龙床2 十一 崔楷题吓了一跳:“小砚,不要这样。” 苏小砚黯然道:“崔叔叔,我是皇上养大的,就是被他的皇后打死了,也没有怨言。我哥哥他看不了这样的圣旨。皇上说一蔬一米都是朝廷的恩,难道我哥哥和我父亲没有为朝廷做事么。以后我们不要他的一蔬一米了,我们回家乡去。几年前我哥哥就说过,他可以养我们了,不需要依靠任何人了。” 崔楷题急道:“小砚,不是你想的样子。”他挥手让那内侍快走,然后放柔了声音:“皇上只是做做样子。” 苏小砚仰头看他:“皇后打了我,国丈还可以来欺负我哥哥。我欠皇上的恩情,如果死了,便算一朝还清了。侥幸还活着,那我就在心里记着。我哥哥病了,他是心疼我才病的,我心里清楚。” 他说到这里,伸手捂住脸:“我欠皇上的,也欠我哥哥的。欠皇上的已经还给他了,现在要跟我哥哥去江南。我哥哥这么病下去,以后不知道会不会再好。太医说他是心情郁结,都是我害了他,我哥哥要去江南,我一天也不想拖延。皇后生我的气,我们离的远远的,再也不回来,她就不会让她爹爹欺负我哥哥。” 眼泪从他的指缝里流出来,崔楷题看的满心酸楚,安慰他:“你哥哥的病一定会好的,小砚,你不要害怕。你若为这件事离开了皇上,皇上会伤心一世。” 苏小砚道:“皇后会陪着他安慰他的。崔叔叔,你先回去吧。” 假如这句话是由别人说出来,不知道是怎样的尖酸刻薄和讥讽,苏小砚说的诚心诚意。立太子妃的时候他虽然心痛的病了一场,终究是和朱昭明说过后理解了他的苦衷。之后太子妃悄悄成了皇后,周才人悄悄得了龙女。皇后几乎把他活活鞭死在宫中,国丈来欺负他的哥哥。 苏小砚已经没有本领分清楚到底哪里是朱昭明的真心,他的世界太纯粹,以至于众多的虚假压下来,几乎承受不了。他曾经想着那些童年的事情,说服 分卷阅读72 - 分卷阅读73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73 自己朱昭明最喜欢自己,和他回到太子府去。可是太傅曾经说过:逝者如斯。并不是只有岁月,一切的东西,都会变化流动,流去便不再回来。 苏小砚坐在院子里的软榻上,外面已经没有了人声,他让下人去看,说那些御林军还在,只是全无一点声音了。 苏小砚趴在软榻上,低声哭泣。他不敢在屋子里哭,在哥哥面前总要看起来开心点才好。到了江南后,哥哥的病就真的会好么。 朱昭明走进院子来,一步步走的近了,把外面的鹤氅解下来,盖在苏小砚的身上:“才下过雨那么凉,你怎么在外面。” 温柔一如从前,让苏小砚几乎忘记这些天的事情。他坐起来,看见了围墙外御林军的旗号,把那鹤氅推开了。 “皇上,你别来我家了。国丈和皇后因为你喜欢我,才打了我又来逼我哥哥。我哥哥病的很重,太医一定告诉你了。” 他掩住朱昭明的口:“我知道,你想说三年。那三年后,我们再从江南回来。” 误上龙床 2 十二 朱昭明拿开他的手:“小砚,还有很多事情你不懂,你哥哥身上有病,离开了京城谁照顾他呢?” 苏小砚听他这么说,抬头望着他,像是有些奇怪。朱昭明看的心里发酸,苏小砚还是信任他的。即便到现在,也觉得朱昭明会把一切都准备好。这骨子里的信任是因为不懂世事,也是朱昭明用尽了努力,十几年才培养出来的。 朱昭明把头转开,艰难道:“我不会派人的。”说话的时候可以听见自己的心在碎裂。 苏小砚低头:“那你走吧,我不要你管。”他转身奔跑回苏小洵的房间,没有再出来。 苏小洵这天下午,人有些清醒了。苏小砚服侍他喝了茶,担心的在旁边望着他。苏小洵坐起来,伸手给他把落下来的头发绾好:“干什么头发梳的这么乱,要当野人么。” 苏小砚抱着他,苏小洵本来就瘦,躺了这么多天只剩下骨头。苏小砚和他商量:“哥哥,我们去了江南,谁来照顾你?” 苏小洵低声道:“不怕,有舅舅。” 这是他第二次提起舅舅了,苏小砚重复:“舅舅?” 苏小洵点头:“是的舅舅,娘的弟弟。” 苏小砚糊涂:“娘那边不是没有亲人了么?” 苏小洵笑:“有,有舅舅,还有外公,等我以后再说给你听。他们都是本领很好的人,治病不会比太医差。我们回了江南,就和他们住在一起。就算是朝廷,也找不到我们。” 苏小砚点了点头:“哥哥,你才醒,不要说太多话劳神。”苏小洵说了有舅舅,那就是有舅舅。苏小砚不着急听更多。 僵持了十几天,苏小洵自然知道那些人是朱昭明怕有人伤害苏小砚的保护者,但他下了决心要带苏小砚走,只有看着苏小砚每天都不开心。苏小洵把家里的东西分给下人,偌大的宅院人越来越少。 等到家中的仆人说余米无多,苏小洵想起十四年前,父母双双身亡,自己听到的也是这句话,一时好笑。 苏小砚看见他笑,不明白为什么,有些担心,站起来道:“哥哥,你不用担心,我们不花朝廷的俸禄了。他们冤枉我们贪了钱,我去街上要米,也不让你饿着。” 苏小洵想阻止他,忽觉这方法不错:“别去太富的人家,为富不仁,要不到什么的。要告诉人家我被参被禁,不要蒙骗着人家给东西。” 苏小砚点头:“我一定不骗,我父亲是好人,哥哥也是好人,太傅说,天下都知道的。”苏小洵让老仆给他找了个袋子,送着他出门去。 苏小砚说的很明白,但毕竟不知道该怎么做。他是诚心诚意要来给哥哥要米,但乞讨这种事情他从前只在书上看过。 苏小洵不让他在富贵的人家要,他们住的这里,却是没一家不富贵。走了很远,高门大院才渐渐少了,苏小砚选中了一家门口站定。 开始仔细回想,书上关于乞讨的内容。要米要粮到底该怎样开口呢。 误上龙床 2 十三 苏小砚想了好半天不得要领,那家的门却自己打开了,出来一个少妇看见苏小砚也愣住了。苏小砚问她:“姐姐,你能给我一点米么?” 那少妇微张着唇,一直望着他,几乎疑惑自己在做梦。似乎天地都变得不真实了。苏小砚几乎以为她不愿意给,又叫了一声姐姐,她才诧异问:“米。” 苏小砚点了点头:“我哥哥是朝廷的苏御史,有坏人说他贪了银子,朝廷把我家围起来了,我哥哥病了,姐姐你能给我一点米回去煮饭么?” 苏小洵告诉他不可以向别人隐瞒,他就真的不隐瞒。那少妇看着他身上的衣服和他的脸,实在是将信将疑。 苏小砚满心盼望的看着她,那少妇低头道:“请等等,我去为你取米。”苏小砚看她进了院子,过一会再出来,端了一个方木盘的米给苏小砚倒在袋子里。 苏小砚开心的把袋子系好背在身上,抱住那少妇在他的脸上亲了亲:“姐姐,谢谢你。”那少妇满面绯红,急忙关了门进院子,依在门上轻轻喘息。 苏小砚不知道她为什么跑那么快,十分奇怪。那少妇又打开门,叮嘱他:“你去前面走走,只可管乘凉的老妇人要米,切不要随便敲门。” 她看苏小砚生的如此相貌,满面的稚气,又有些天真烂漫的不拘礼,以为他只有十四五。一时搞不清苏小砚到底是怎么回事,担心别人占了他的便宜去。苏小砚笑着告辞走了,背着那些米,继续向前寻觅。 苏小砚明白什么是乞讨,但他的书里并没有说过乞讨有多么不光彩和屈辱卑下。他要了许多米,实在是轻松的很。那少妇的担心出于好意,苏小洵却不担心。他知道苏小砚出府便会远远缀着朱昭明的手下,无论苏小砚做什么都会立刻报告到朱昭明那里去。 朱昭明听说苏小砚去乞讨,怔了良久,低声和崔楷题说:“他平常在太子府吃什么,都依原样送回去。” 崔楷题略微摇头:“我送了,小砚不肯要,他真心要去江南。”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这也不怪他,他几乎被打死了,心里怎能不害怕。” 朱昭明苦笑:“苏小洵在挖我的心。” 崔楷题也觉奇怪:“苏大人最爱弟弟,怎么舍得让他出去沿街乞讨。” 朱昭明黯然道:“他在逼我就范,逼我让他们兄弟离开。若非他铁了心再不让小砚回来,怎么会这么舍得。” 崔楷题叹息:“臣跟在后面,小砚他要到米便抱抱人家,甚至更加亲昵,他是习以为常,臣实在不舍得看下去。” 朱昭明深吸了一口气:“从前他无论要做什么,我都答应, 分卷阅读73 - 分卷阅读74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74 是以到今天才知道他脾气这样倔。你在他常去的地方都安插人手,多多给他,他和他哥哥饭量都小,让他一次便要够了几天的分量。” 他把毛笔挂在笔架上:“朕也想他了,过几天朕去看他。” 苏小洵喝着碗里的粥,香浓至极,菜也都算得上是人间珍馐。苏小砚吃过了造反拿了袋子准备出门。苏小洵道:“别总去一个地方要,多走走,总要一家的不好。” 苏小砚点头:“我不喜欢换,不认识的人看到我总发呆。哥哥你想吃什么,我给你要回来。” 苏小洵摆了摆手:“我说让你换就换,发呆有什么关系。随便你要什么都好,乞讨又有什么可挑剔的。” 苏小砚这次换了方向,走了一路也没有看见老妇人,也没有主动从院子里出来问他在干什么的好心人。好不容易有一家开门了,出来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穿着打扮是一个员外样子。苏小砚过去:“能给我点米么,还想要两只螃蟹。” 那男子生的很高大,脸上有些富贵相,也有些纵情酒色的憔悴,他打量苏小砚:“米和两只螃蟹?”苏小砚点了点头。 那男子笑了笑:“好啊,进来取吧。” 苏小砚跟着他进了院门,那男子让下人关牢了门,领着苏小砚穿堂过院。苏小砚看眼前的屋子:“这不是卧室么,你家米放在这里。” 那男子抓住他大笑:“乖乖,别玩了,怎么这么逗你哥哥。”把苏小砚推倒在地上,解苏小砚的衣带。 误上龙床2 十四 苏小砚用力推他,吓的说不出话。这时那男子倒到一边去了。苏小砚急忙爬起来,看向外面。果然看到朱昭明站在窗外,冲他招手。除了被陈姝抓走那次,朱昭明从来都没有让他失望过。很小的时候摔倒了也总是朱昭明第一个过来扶。 苏小砚跑出去扑在他的怀里,不住的发抖。朱昭明抱起他,在院墙上掠了几掠,离开了这座院子。苏小砚惊魂不定,抱住他不松手。过了没有多久,来了一辆马车,朱昭明带著他上车,苏小砚仍然在发抖。 马车很宽大,铺著暄软的被。朱昭明扶苏小砚躺下,他了解苏小砚的习惯,给他盖了薄被,像是包裹婴儿一样细心的裹起来,不住轻轻的抚摸他。过一会苏小砚缓了过来,松开了抱住朱昭明的手。 朱昭明暗自难过,苏小砚自从被陈姝打了,看起来虽然没什麽,其实胆子却小了。从来没有受过伤害,就不知道伤害有多可怕。从前在朱昭和那里,小砚也没有这样胆怯。他是怎麽鼓起勇气,出来讨东西吃呢。这伪装的坚强,更让人心碎。 小砚是怎样战战兢兢的出来,忐忑的等著不认识的人抓一把米给他。他只能想著外面的人都是好人,他根本没有遇上坏人後反抗的本领和准备。 崔楷题说他没有哭,看起来也不难过。那些人不了解他,他心里一定很害怕,可他不会告诉别人。假如是过去,他会说给自己听。连苏小洵打了他,也不向自己隐瞒。如今,他也不会告诉自己了。 苏小砚躺在朱昭明的腿上,合著眼睛。朱昭明低头看他,小砚是休息的不好麽,看起来一点都不精神。 他伸手去盖住苏小砚的脸,感受苏小砚呼出来的气:“小砚,你真的想去江南麽?” 苏小砚伸手覆盖住朱昭明的手:“我哥哥病了,太医说因为压的心绪郁结,我要陪他到江南去。” 朱昭明拉被盖住苏小砚的全身,才苦涩开口:“江南那麽远,你不愿意再见到我了麽?” 苏小砚在被子里蜷缩成一团,低声道:“你还喜欢别人。” 朱昭明把他抱起来:“我不喜欢别人。” 苏小砚沈默良久,声音更低:“哥哥希望我和他到江南去,我答应哥哥了。” 朱昭明把被子拉开,望著苏小砚的眼睛:“我让人送你们去江南,小砚,我会让太医跟你一期走,照顾你哥哥。” 苏小砚趴在他的怀里。朱昭明搂著他的背:“小砚,你晚上要早点睡,茶凉了千万不要喝。”他心里有千言万语,却只说出这一句话来。 苏小洵的案子不了了之,从未查过,也没有结果。朱昭明安排了两辆马车送他们兄弟两个离开。 已经是初秋了,天气开始凉爽。朱昭明远远望著马车开始行进,策马跟在後面。苏小砚坐在车厢里,觉得似乎越来越不安。 马车行进的不快,但也始终在走。等到下午,他开始感觉到害怕。这就离开京城了麽,离开朱昭明了麽,不能想见到朱昭明就立刻见到了麽。 苏小砚忽然觉得心慌的似乎疼起来。他打开车窗向自己长大的方向张望。看见朱昭明骑马追著,但是那马渐渐不跑了,朱昭明立在远处越变越小。 苏小砚的眼泪涌出来,用尽全力大声喊:“太子,太子,我过三年就回来。” 误上龙床2 十五 秋风吹过草地,发出寂寞的回音。苏小砚关好车窗,将窗帘拉下,慢慢转回头,在宽阔的车厢里躺下。苏小洵过来给他把眼泪擦了。 苏小砚低声道:“哥哥我不难过。” 苏小洵嗯了一声,把他抱在怀里,轻轻吻他的额头,吻他的泪痕:“小砚,睡一会吧。” 苏小砚答应了,合着眼睛,过了很久,睫毛还在颤抖。苏小洵在收拾规整的行礼中拿了一个盒子出来,取了一丸药喂给苏小砚。 过一会苏小砚的身体放软,渐渐睡着了。苏小洵搂着他,心里一阵恍惚。他的毒一直在强自压抑,苏小砚如此伤心,让他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对还是不对。 他俯身亲吻苏小砚的唇,小砚,他是为了我才要去江南的。小砚,我的小砚。 第二天苏小砚醒来的时候,苏小洵重新病倒了。苏小砚又惊又怕,幸好身边跟着朱昭明派来的太医,可以照顾苏小洵。 这太医不知苏小洵体内的奇毒,只当他先天体质弱,又心绪不佳,虽然治不好,但终归也没有什么错。 马车始终在赶路,苏小洵每天都不甚精神。苏小砚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他身上,离开朱昭明的愁绪被冲淡了一些。 一个半个月后他们到了琴州,苏小洵已经病的迷糊了。每日里只能清醒一两个时辰,只告诉弟弟舅舅回来接他们。 苏小砚全心全意的相信哥哥,相信苏小洵说到了江南病便会好了。如今苏小洵病成这样几乎吓的他魂飞魄散。离开了朱昭明,他心里便不能安稳,总是会心痛。哥哥病的愈发重了,他每天守在苏小洵床边,熬了这么多时日,也有些坚持不住。 朱昭明一路派来保护他们的侍卫让驿站飞速传信回去禀报,每个人都提心吊胆,生怕出错。这里有一直跟着苏小砚的人,心里又是恼怒他倔强,又是心疼他吃苦。 分卷阅读74 - 分卷阅读75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75 十五这天,苏小洵精神比平时好些,他伸手去抚弟弟的头发:“小砚,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去钓虾么。” 苏小砚微微摇头,他的确不记得了,那是太久远的事情。 苏小洵低声道:“小时候我最爱背着你去河边钓虾,用火烧熟了吃。那时候总在河边洗衣服的大人都说,要是有肉吃,你就会长得快一点,实在没有肉,虾也可以。” 苏小砚伏在他的腿上:“哥哥。” 苏小洵柔声道:“我从前对你冷淡,是知道自己身体不好。怕有一天我死了,你会害怕难过。那时候我以为只有我不好,原来你也不好。你身上的轻,本来一辈子都不会有事,可是你那么喜欢太子……” 他的眼泪流下来:“早知道我每天都会对你好,我每次训你,心里就像刀尖在搅。” 苏小砚痛哭:“哥哥,你一直都对我好,一直都很好。”他觉得苏小洵说的话很怪,感到恐惧和心痛。 苏小洵合上眼睛,不再说话,苏小砚趴在他的床边。晚饭送来,他们两个谁都没吃。等到月亮升起来,苏小洵咳嗽了一声睁开眼睛,对弟弟道:“去把我黑色的那个盒子取来。” 苏小砚去桌子上把黑色的盒子从大盒子里拿出来,递给苏小洵。苏小洵的手指冰凉,他抬头看苏小洵,觉得哥哥的眼睛里似乎泛着一种奇异的光。 苏小洵招呼他上来,让他趴在自己的身上。苏小洵问他:“哥哥,你怎么了?”苏小洵柔声道:“我本来给你准备了药,可我自己吃了几颗,原来这药没我想的那么有用。小砚,哥哥要走了,你跟我一起走吧,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苏小砚灵动天真的眼睛望着他:“去哪里?” 苏小洵在他身后的手拿出盒子里的匕首,拔掉刀鞘,柔声道:“去爹娘那。” 误上龙床2 十六 房门被猛的推开,匕首也被暗器打落。苏小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转头看向来人。那是常年跟着朱昭明的一个铁卫,他大步过去,袖子一甩已将匕首收了起来,然后把苏小砚抱起来放在离苏小洵床有几步远的大椅子上。去察看了下苏小洵,厉声道:“叫陈太医来,苏大人病糊涂了。 苏小砚看着太医开药,心里越来越慌。等太医服侍苏小洵睡了,苏小砚一步步挪去苏小洵的身边。他握住苏小洵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哥哥,你不是说到了江南你的病就好了么,为什么你还没有好,我心里好害怕。” 苏小洵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长发披在枕上,双目紧闭。苏小砚知道他不能回答,可是忍了那么多的畏惧和思念,离开了自己生长的地方,为的就是哥哥说到了江南他就不会再病了。现在不但没有好,还病的更加严重。 耳边似乎有人笑了一声,苏小砚听的不真切。四处望了望,屋子里的确只有自己和哥哥。他轻轻伏在苏小洵的身上:“哥哥,你不说舅舅会来接我们,为什么他还没有来。” “谁说我没有来,我总要布置一下再带你们走,嘘,我知道你听见我了,你不要说话。” 房间里悄无声息的多了一个人,神态自然大方。穿着一件黑色深衣,长得和苏家兄弟有几分相似,只是眉目中多了高傲、犀利与霸气。 苏小砚耳边却继续传来他的声音:“小砚,我就是你的舅舅。”他招呼苏小砚过去,点了苏小洵几处穴道。苏小洵低声呻吟,睁开了眼睛。 那黑衣人把苏小砚抱在怀里:“小砚,你真是个有趣孩子,别人说的话,怎么会都是真的。你哥哥的话,也不要全相信,他从小就最会骗人了。” 苏小洵支撑着坐起来,并没有说话。黑衣人的口唇微动,过一会苏小砚看哥哥点了点头,才知道这舅舅说话竟然是只有一个人能听见。 朱昭明坐在上书房里,低声道:“你再说一次。” 那铁卫躬身道:“苏大人说要趁夜去琴州乡下,途中有猛虎自山中出来。我们的马都受了惊不敢动,拉车的马狂奔。车厢被岩石所阻翻覆,苏家兄弟从马车的车门摔入了下面的万丈深渊。” 朱昭明厉声道:“你胡说!” 那侍卫沉稳道:“臣无能,还望陛下节哀。臣不能善尽保护之责,定要见陛下之面回禀了再以死谢罪。” 询问了所有人这一路的任何一件小事。得知了包括苏小洵亲手弑弟的一切消息。朱昭明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崔楷题上前:“皇上。”朱昭明又挥了挥手,一个人慢慢走回寝宫去。 书房到寝宫,是这样遥远么。这是上午还是下午,或者是傍晚。已经是夕阳了,照在白石上到处都是血洇洇的红。 不要想,不能想,不去想。 他一步一步走着,浓重的悲哀和绝望渐渐将他没顶。像是将死的人在水里窒息。丝毫不想再挣扎,面无表情的迈进寝宫,坐在龙床上。 苏小砚伏在他的脚边抱着他的腿,天真灵动的眼睛望着他:“苏小砚永远属于朱昭明,直到天崩地裂。” 天……崩……地……裂! 误上龙床2 十七 朱昭明贴身的内侍看他脸色不对,跟了进来。朱昭明坐在龙床上,一大口血喷出来,慢慢倒了下去。 那内侍魂飞魄散,高呼:“快来人,宣太医,快派人去太後那里。皇上……皇上……”寝宫内慌乱成一团。 去太後寝宫的人还没出门,太後已经走了进来,那人连忙跪下:“太後,皇上忽然吐血。” 太後冷道:“都下去,谁也不准传这消息。” 崔楷题去她那里说了苏小砚坠崖之事,沈慧蕴不敢置信。她最是明白自己儿子,强忍心痛和崔楷题赶来。太医气喘吁吁的跑来,看见太後,只行了礼就靠近床边给朱昭明把脉。 沈慧蕴不需要太医诊断,也知道是悲伤过度,心情激荡所致。她在旁边站了一会,出去问崔楷题:“有没有可能还在人间。” 崔楷题摇头:“全部人都看著他们跌下悬崖,之後曾经到崖下看过,那悬崖怪石嶙峋,苔藓密布,绝没有人的踪迹。” 他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有几处突出的怪石,上无苔藓,是因为被重重撞击,他们系了绳子下去,说那石头上有血迹,接连撞击几丈之远,人决没有幸免之理。” 沈慧蕴听的脸色惨白,失声痛哭:“小砚,我的乖孩子。”从前太子府没有建那道墙的时候,苏小砚在宫里来去自如。 苏小砚七岁之前,朱昭明不放心别人带他,如果自己有事情忙,常常把苏小砚放在母亲这边。 沈慧蕴对他的感情仅次於朱昭明,苏小砚是她捧在手心里的宝。现在听说他这样凄惨的去了,几乎支持不住。 崔楷题咽下叹息和心痛:“太後,皇上还要靠您开解。” 沈慧 分卷阅读75 - 分卷阅读76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76 蕴颤声道:“开解什麽,他说小砚在宫里伤心,非要答应送他走。我无论如何不肯,他偏偏不听。如今一个好好的孩子没了。那苏小洵,他本是个疯子,他让小砚去乞讨,是逼明儿的命。” 朱昭明的贴身内侍出来:“太後,皇上醒了。” 沈慧蕴连忙擦了脸上的泪,疾步进去。太医躬身行礼,沈慧蕴道:“快去熬药,再进来不用行礼。” 朱昭明望著床帐上方,眼睛里是一片虚无。 沈慧蕴握住他的手:“明儿。” 她本来想劝朱昭明,话音才出口,自己便哭了。伤心到这样地步,原本是忍耐不了,承受不起的。 这声明儿让朱昭明略微清醒了一些,转头看向母亲。从前只有在私下,母亲才会不叫他太子,而是宠溺无比的呼唤各种亲昵的名字,明儿是其中一个。 母亲常常坐在庭院里,先是呼唤:“明儿。”接著又叫:“小砚儿乖宝宝。”那时候母亲只有二十多岁,是後宫里的第一美人,但父皇已经不怎麽来正宫了。 母亲曾经给小砚取了许多许多名字,什麽猪宝砚、兔宝砚、飞将军小砚、大学士小砚、神仙小老虎砚。 沈慧蕴握牢他的手:“好孩子,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小砚的事情不怪你。” 误上龙床2 十八 朱昭明合上眼睛,沈慧蕴把太医送上来的药喂给他。药还是滚荡的,朱昭明喝了几口,推开药碗叹了口气:“不喝也罢。” 沈慧蕴柔声道:“明儿,你可还记得你小时候和我说过的话。那时我家族已不掌兵权,父亲急流勇退,全家富贵荣华。我自己也不稀罕这皇后的位置,看你每天那么辛苦用功,受兄弟的私下排挤。我就和你说,不做皇帝也罢。你父皇是多情人,只要求了,他一定会赏我江南的行宫静养。你做个富贵闲散的王爷,注定一生安乐。那时候你回答我的话,我现在都不能忘。” 沈慧蕴抬起头,脸上露出坚毅的神情:“我并不愿意做皇帝,我用功是因为我已经享受了皇子的荣耀,就要背负起与生俱来的责任,用我的作为来展示我对得起这荣誉。我希望可以用一己之身,为天下生民立命。保护子民的周全,不让他们遭受被践踏和掠夺的灾难。就是将我在风浪里粉碎了,我也不会后悔这志向。” 朱昭明面无表情,良久冷笑一声。不知道是在讥讽命运,还是讥讽自己曾经的过往。 沈慧蕴抱住他,痛哭失声:“明儿,明儿。” 朱昭明皱眉:“母后,我不舒服。” 沈慧蕴松开手,亲自拿了枕头垫在他背部扶他坐起来,把药碗端在手里:“明儿,你已经坚持到了今天,开弓没有回头箭,只有坚持下去。” 朱昭明只是痴望床栏上的雕花,半晌疲惫至极的开口:“是我的错,我不该想着做什么对得起身份的好皇帝。我宁可陈家人和陈家军的血流尽了,也不要我的小砚有事。我对天下人有情,天下人对我的小砚无情。” 他看向沈慧蕴:“母后,你先回去吧。” 沈慧蕴一时不放心,但他最清楚儿子的脾气,站了起来:“明儿,你除了小砚,也有母亲。”转身掩面离去。 崔楷题仍在寝宫门外,沈慧蕴招了他一起回自己的宫殿。崔楷题看太后双目通红,心中同感酸楚。 沈慧蕴看着他的眼睛:“崔楷题,你是我沈家出来的人,我问你,皇上的事情你瞒了我多少。” 崔楷题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问这个:“臣不敢有所隐瞒。” 沈慧蕴道:“皇上为什么说,他对天下人有情,天下人对他的小砚无情。” 崔楷题犹豫良久:“可能有两桩事让皇上这样感慨。” 是两桩什么事,朱昭明想必嘱咐过他不能说,沈慧蕴等了半天,他却始终没有开口。 沈慧蕴急着知道朱昭明自责的根源都在哪里。怒气上来发狠道:“他是皇上,我是他的娘啊,难道这是什么朝政要事不成,你窝窝囊囊哪里像个男人。” 崔楷题低声道:“皇上要娶太子妃之前,曾经犹豫许久。当时沈侯爷已经表示会全力支持皇上,即便是朱昭允勾结胡人,也有和他一拼的实力。那之后不久我们收到一个密探的消息。朱昭允已的确已与胡人商量妥当。胡人答应为朱昭允出兵对付皇上。朱昭允答应送胡人西部边境六郡,六郡的人都予胡人为奴。皇上原本就担心起内乱,说内乱纵然平定了也自伤国本,因此终于娶了陈义仁之女。” 他停顿了一下,叹气道:“这可能是第一桩,什么都为了天下人周全,却不能保自己最心爱的人周全。” 误上龙床2 十九 沈慧蕴掩面拭泪:“他从来不和我说,全当没有我这个娘,第二桩呢。” 崔楷题道:“第二桩大概是苏小洵的事。陈义仁指使人参了苏小洵。苏小洵的确不清白,摆出来的东西谁都不能为他开脱。如今群臣都知道皇后宠冠后宫,娘家势力自中原至边关。外人又以为苏小砚只不过是皇上做太子时的伴读。朝中许多喜巴结奉承的人都劝皇上严查。皇上说不是不能硬搓他们,不过是不愿开此先河,以后群臣不敢进谏。费了许多辛苦,将事情化小,悄无声息,没有结果的了解了。” 沈慧蕴痛楚:“难怪他不想再当好皇帝。小砚去了,这打击他便受不起。如今又是悲痛又是怨恨自己,痛不知多深,恨会比痛更深,我只盼不要出大事才好。” 朱昭明病倒了,接连七天没有上朝。朦胧无知觉的时,心里也在想,小砚真的走了么。他三岁来太子府,自己就再没和他真分别过。那日去送他,看着他的马车离开,肝肠一分分断折。 从前苏小砚还小,自己无论读书还是习武,总是想着他去了哪里。会不会摔倒,有没有乱吃东西。自己真的有事忙碌,就把他放在母后那边。 看着他一点点长大,教他读书写字,喂他一日三餐。为什么你走了竟不来跟我告别,为什么不来找我说一句话。你在恨我,恨我不能保护你,让你受委屈受折磨。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 小砚,我的小砚…… 最初朱昭明昏昏沉沉,的确不能处理政事。日子久了,渐渐清醒了一些。雪片般飞来寝宫的奏折也可以看看。这时距他倒下,已经过了两个月。全天下的人都在关心这年青的天子。 沈慧蕴派了最得力的人手,终于将自己要的东西拿到了。她捧着那横轴,去朱昭明的寝宫。朱昭明躺在床上,胸口趴着苏小砚那只老虎。 沈慧蕴走到他身前,跪了下去,将那横幅举过头顶。在母亲心里,儿子只是一个二十岁的孩子,实在不愿意逼迫他。可 分卷阅读76 - 分卷阅读77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77 他毕竟是天下的主人。 朱昭明吃惊不小,急忙跳下床,跪在母亲身边:“母后这是做什么?” 沈慧蕴展开那沉重横轴中的一尺,上面是密密的指印,竟不是印泥而是血迹。 沈慧蕴神色凝重:“这是西部六郡两万父老为皇上祈福所印。皇上,苍生并非不念你,你也要记得天下苍生。你是社稷之君,要明白社稷之重,可不要学你父皇。” 朱昭明伸出手去,接过了那横轴,双手不住颤抖,像是承受不住那横轴的分量。沈慧蕴一直看着他,终于朱昭明抱住了横轴。 病愈后的青年皇帝和从前有很大不同。在群臣看来,从前的朱昭明是以为儒雅谦和的君主,如今已经变为霸气和犀利。这场绵延了两个月的大病像是为一把宝剑打磨了刃锋。 朱昭明看着手里的奏折冷笑:“如此胡言乱语,当年怎么读的书。这班文臣,让他们说话,便开始胡说八道。若是动则杀他几个,反而满口颂圣。文人无行,果真不虚。” 崔楷题道:“皇上说的是,大臣知道皇上有容人之量,就渐渐放肆无状,不过为了出去炫耀自己敢指责皇上的过错。皇上若是重重的惩罚一批,剩下的就知道管管自己。” 朱昭明在那奏折上批了几个字,就扔到一边去了:“这些文人,擅长搬弄笔墨是非的,一个也不留。真正的谏臣留下便好。” 把那些奏折全部看完,朱昭明站起来,走出书房。他让人在书房外搭建了高台,可以遥望江南,尽管看到的不过是大地苍茫。 小砚,天地茫茫,你在何方。 苏小砚清早起来,迈步走出自己所在的屋子。屋外趴着一只老虎,懒洋洋的睁开眼睛看他,又把眼睛合上。 苏小砚最喜欢老虎,他并没有真的见过这美丽的王者,也完全不清楚老虎对人来说算是可怕的存在。 苏小砚跑到老虎面前,伸手去摸老虎的头。老虎不耐的扫了扫尾巴,苏小砚转到他身边,扑上去抱住了它。 误上龙床2 二十 老虎晃动了一下肩,像是很不耐烦。苏小砚趴在他的身上,亲了亲他的耳朵,伸开双手牢牢的抱住它。 老虎吼叫了一声,山林里一阵悉窣之声,小动物们退避三舍。苏小砚浑然不觉,在老虎的背上轻轻蹭,感受老虎身上温暖的毛。 骄傲的山林之王只有无奈接受了他的亲热,再次不耐的扫了扫尾巴,合上美丽的老虎眼睛。 苏小砚还没有长得很高,这老虎又十分巨大,他前後挪移找了个舒服位置骑在老虎身上,轻轻捏著老虎的一只耳朵。 一阵笑声在耳边传来,苏小砚睁开眼睛。面前站著一个看不出年纪的人,似乎并不比舅舅大多少,却留著胡子。那人穿著月白色的深衣,正在打量他。 苏小砚把脸贴在老虎的背上,又舒服又温暖,不自觉的带著孩子的娇气问他:“你是谁,我哥哥呢?” 那人坐在老虎的旁边:“我是你的外公任天涯。” 苏小砚出神望他,然後把脸转回去,继续捏老虎耳朵:“外公。” 任天涯笑:“怎麽,玩了外公的老虎,不想认外公麽。” 苏小砚把头再转回来:“老虎是你的,那我可以一直和它玩麽。” 任天涯伸手摸了摸自己漂亮的胡子:“那你要改姓任。” 苏小砚奇道:“为什麽?” 任天涯道:“因为你娘的真名不叫石缃,叫做任青铃。” 苏小砚点了点头,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任天涯笑道:“别人说了你便相信,你舅舅没有跟你说别人的话不一定都是真的麽?” 苏小砚伸手去摸他的胡子:“你说的是真的,我相信你。” 任天涯问:“那你同意麽?” 苏小砚点头:“我同意。” 语气轻松一如在说,好吧,晚上喝梅花粥。 任天涯把他抱到自己怀里,站起来向天上抛去,再温柔的接住他。苏小砚大笑,暂时忘记了一切烦恼。 等到苏小砚累了,任天涯带他回自己房间吃东西。 苏小砚继续问:“我哥哥呢?” 任天涯给他夹菜到碗里:“在你舅舅那里。” 苏小砚也给他夹了:“舅舅治病很好麽?我哥哥说他快死了。”他说到这里,所有的烦恼全部回来了,眼睛微红,眼泪在里面打转。 任天涯连忙道:“很好很好,你哥哥不会死的。” 吃过了饭,苏小砚留在任天涯这边玩。任天涯屋子里的奇珍异宝无数,但朱昭明的更多,他自然是不感兴趣。任天涯只好找些奇怪的暗器来给他。 苏小洵和任青峰来时,苏小砚正在玩手里的一个细小的圆筒,任天涯给他插了块木板在院子里。苏小砚把针射在上面,再去拔下来装回去。 苏小洵叫他:“小砚。” 苏小砚回头高兴的跑过去:“哥哥舅舅。”跑近了问苏小洵:“陈太医他们呢?” 任青峰道:“他们以为你死了,找了几天回京城了。” 苏小砚退了一步:“什麽是……以为我死了。” 任青峰道:“云外小楼的位置怎麽能让外人知道了,我要带你来,必然要外人以为你已不在人间。陈太医他们以为你坠入了悬崖。你之前服药昏睡了,所以不知。” 误上龙床2 二十一 苏小砚脸色大变,又向後退了几步,几乎摔倒了。他颤声道:“以为我死了?”脸上的不可置信和痛苦让每个人心里都被利刃扎了一下。 苏小洵伸手去拉他,苏小砚用力推开他的手,再向後退了一步。老虎晃到他身边来,苏小砚绊倒在老虎身上,栽到了老虎的另一边去。 他狼狈的爬起来,捂住脸,眼泪从他的指缝流出来:“为什麽说我死了。” 苏小洵走过去:“因为你要在这里住很久,因为不能让外面知道这里的消息。” 苏小砚痛哭:“你为什麽不先问问我,为什麽不问我。” 苏小洵停下脚步,苏小砚凄然:“我要回去,我要回去,太子会伤心,他不舍得我摔一跤啊。” 他不曾学过那些形容极致痛苦的词,一颗心翻来覆去也只能拿出伤心两个字。可他脸上的表情,已经看的有情人一颗心零碎成齑粉。 苏小洵柔声道:“小砚,太子已经当了皇上,他要有皇後,还要有三宫六院。你不能和他在一起,有很多你从前不知道的事情,我慢慢告诉你。” 苏小砚摇头,他不想听,感到绝望。离开了太子这样远,已经让他心慌。假如没有人送自己回去,太子是不是真就以为自己死了。 太子的心会不会像自己在行宫那天早上看著他离去时一样,以为珍惜的人再不属於自己,被尖刀扎的粉碎,被放在火上烤。然後心还没有死,一滴滴的滴血,直到疼的整个人都不能动 分卷阅读77 - 分卷阅读78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78 。 任天涯一直在旁边看著,伸手把苏小砚搂到自己怀里:“不关你舅舅和哥哥的事情,外公来跟你说。” 他望了苏小洵一眼:“你去看看韩离吧,他住在西山。” 苏小砚被任天涯拉回屋子里去,任天涯握著他的手,苏小砚觉得像是有一股温暖从他的手里透过来,在自己的体内绕行,连烦恼似乎也压下去了一些。 任天涯问他:“太子是不是想当一个好皇帝。” 苏小砚点了点头。 任天涯道:“你知道一个好皇帝,并不是那麽容易就可以当的。对待文武百官和天下,太柔了不行,太刚了也不行。你的太子,有能当一个好皇帝的资质,却还没有当一个好皇帝的狠心。” 苏小砚疑惑:“可是太子说,好皇帝要时刻记得全天下的人,每一个子民都是皇帝的子民,都要用父母的心肠去对待。。” 任天涯点头:“这话没有错,这心胸也对。可是小砚,这世上有很多事情并不是对或错。而是都有些对。比如臣子的争吵,两边都是有道理的。作为皇帝,一个决定就会牵连太多太多的人,绝对不可能具体细微到去保护每一个人。一个好的君主,就要先学会无情。不要带著感情去看待一切人或事。只有无情才能冷静。” 苏小砚低声道:“我死了,太子就无情了麽?” 任天涯柔声道:“抬起头来。” 苏小砚抬头望著他,眼睛里的泪还在滚动,任天涯用另一只手给他温柔擦去了。苏小砚扑在他怀里大哭。 任天涯道:“假如皇帝不无情,他就会不够狠,这天下的人太多了,保藏祸心的数不尽。不够狠便只能伤害自己。”他停顿了一下“也会伤害你。” 苏小砚哽咽:“我不生他的气了。” 任天涯摇头:“先不要哭,听我说。” 误上龙床 2 二十二 “他有当一个好皇帝的资质,也有当一个好皇帝的志向,那就迟早都会变得狠心起来。除非他愿意当一个无功无过的君主。他的运气很好,有许多好的臣子。但也不算特别好,有他父亲留下的烂摊子。这摊子不好收拾,有很多他不愿意硬碰的人。比如陈义仁,就是打了你的那个女人的父亲。” “为了他的志向,他会慢慢变得无情和冷酷。在那之前,一定已经发生了许多事情。小砚,长痛不如短痛。你看到他的一些做法会觉得难过不能忍受。他对你的愧疚太深也会损害你们曾经的情谊。一次让他痛到底,他所有的感情都给你了。离开他,让他干净果决的去做他要做的事情。多情的人会束手束脚,他必须尽快做好一切。” 苏小砚默默听著,良久道:“我不喜欢无情的太子。” 任天涯道:“这个无情,是学会不带著感情去看待事物。他坐了龙椅,就必须这样。一个有情的君主,会伤害很多人。” 苏小砚沈默不语,在心里反复思索外公的话。任天涯对这个流著自己血脉的孩子有足够的耐心。许久许久,苏小砚长长的叹息,向後靠在舒服的椅背上。 任天涯知道他想通了,笑著把他从椅子上抱到自己怀里:“小砚我的乖孙子,叫爷爷。”苏小砚转头看他:“爷爷,太子会伤心的生病。” 他心里到底放不下,总是忍不住去担心。 任天涯道:“他病了也会好的,不伤的重,怎麽能记得深,那种急怒攻心伤痛郁结,随便个普通太医都医的好。我的宝贝小砚的病就需要爷爷亲自来医了。” 苏小砚啊了一声:“爷爷,我哥哥也病了,病的很重,你先去医我哥哥吧。” 任天涯叹气:“你的病我能医好,你哥哥的一时医不好。但总还可以先吊著,等将来再说吧。都怪你们的娘,那个不孝的孽障。你哥哥活活跟你娘一个样子,又倔又拧。” 苏小砚其实是很关心自己的母亲的,暂时把伤心的事情放下:“我娘什麽样子,哥哥说他也记不清了。” 任天涯咳嗽了一声,那个孽障,提还是不提。苏小砚渴望的眼睛闪闪发光,任天涯深吸了一口气啊:“你娘啊,她长得很美……” 韩离在院子里给几颗兰花换土,院门被轻轻推开。他转过头去,就再也不能转回来,低声道:“主人。” 苏小洵走进去:“我回来了。” 韩离似乎想哭,但只是眼睛微红,并没有落下来。这世上只有一个苏小砚敢随意宣泄自己的感情。其他人总要长大,总要学会忍耐。就连苏小砚,也学会了忍耐。 苏小洵蹲下去看那颗兰花:“开了就不要动了,小心花瓣枯了。这花真好,以後能住在山上养花也是人生乐事。” 韩离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住在山上?” 苏小洵碰了碰那花瓣:“在山上住几年,舅舅说外公要教小砚学点东西。” 他站起来,望向远处:“我从小到大,这一刻最觉平静。韩离,我很想你呢。” 误上龙床 2 二十三 韩离怔了怔,低声道:“我也很想念主人。” 这声音里有太多,他自以为掩饰住了的真情意。 苏小洵伸手去拉他:“从前你是舅舅送给我的,如今回了这青山,你做回了舅舅的徒弟,就叫我小洵。” 韩离吃惊:“主人决定改姓任了麽?” 苏小洵摇头:“我永世不改。”他坐在屋前的软榻上:“小砚大概肯改,他已经管外公叫爷爷。我兄弟避难於此,总要有一个妥协。” 韩离坐在他身边:“师祖和当年很不同了。自从他把师父叫回山,以至终生遗憾。这些年虽然还是没有松口,师父悄悄去京城,他也从来不说,还把楼主传给了师父。师父没有成亲,师祖还为孙子的事情训他呢。小公子他本来就不懂这些事,改与不改,都不为难他。” 苏小洵点头:“是,他不懂。有时候我想,这不懂倒是福气。”他向身边靠去,依在韩离身上,忽然笑道:“小砚最喜欢被别人抱著,或者躺在别人腿上,你抱我进去,让我躺一下。” 其实这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韩离脸色却渐渐红了,他伸手抱起苏小洵,将他带到屋子里去。 任天涯亲自传授苏小砚本领,闲暇时苏小砚就和老虎一起玩耍。有几天苏小砚思念朱昭明,心情十分低落,无论谁也劝说不好。他和朱昭明朝夕相伴,即便能明白自己离开朱昭明对朱昭明是有益处的,又怎麽能控制的住思念朱昭明的心呢。任天涯看著爱孙如此寂寥成伤,难免长吁短叹。 老虎的名字叫做白欢,一直跟苏小砚在一起,这天早上却不见了,中午的时候苏小砚出院子,发现白欢赶著一个奇怪的动物过来。那动物大约有一尺长。的脸长得像猫,身体却像熊。眼睛耳 分卷阅读78 - 分卷阅读79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79 朵和脚爪是黑色的,身体却是纯白色的。 苏小砚从来没见过这麽好玩的东西,扑过去把那小东西抱起来。摸了摸老虎的头:“白欢,这是什麽?” 任天涯在远处过来,笑道:“这是竹熊,会咬人的。” 竹熊留了下来,苏小砚把他养的干干净净的,三不五时在白欢的监督下给它洗澡。 三年过去,一尺长的小东西已经比两个苏小砚还要重。云外小楼的人常常有机会看见苏小砚趴在竹熊身上喂他竹子,又或者骑在白欢身上,双腿蜷在白欢的腹下,在山林里游荡来去。 这三年里,最初是周青黛受宠於当朝天子,後为皇後所妒,杖责至残。陈家得尽荣宠,一朝皇帝旨下,满门抄斩。朝臣以为陈家的属下会起兵作乱,未料竟然全部上书示忠。其他大事无数,苏小洵却不关心了。 韩离这次下山又带回个新的消息:“胡人已在西北结兵,似乎想趁兵权交替来劫杀一番。沈侯爷也开始调动人马,似乎真的要大战一场了。” 苏小洵点了点头:“京城还有什麽事?” 韩离想了想:“皇帝的望南台修好了,据说他每天都会登高远望。世人不知为何,说他在看大好河山。” 误上龙床 2 二十四 苏小洵沉思了一会,竟然也叹息了一声。 韩离道:“皇帝把从前京郊的行宫分了一部分出来。修了南砚阁,里面放满了各式砚台。百姓以为皇帝好文房四宝,民间许多文阁都向朝廷赠了自家制品,以能成为南砚阁的摆设为荣。有个擅长拍马的小人,千金收买了一块的好砚进献,被皇帝斥责了一番贬的远远的。皇帝说只要制砚的人亲手制的,不准官员进送。” 苏小洵笑了笑:“上有所好,下必甚焉。贬这个人是让天下人知道皇帝厌恶什么,免得形成风气。” 韩离陪苏小洵去看苏小砚,苏小砚正坐在那竹熊身上和任天涯下棋。苏小洵和韩离要见礼,任天涯摆了摆手不让他们动。 苏小砚快手快脚的赢了任天涯,扑过来抱住苏小洵:“哥哥,我刚才想去你那里呢。” 苏小洵客气对任天涯道:“外公。”打过了召唤才问小砚:“去我那里干什么?” 苏小砚伸出三根手指:“三年了,哥哥,三年了。” 苏小洵冷道:“什么三年了” 苏小砚低头望着地面,竹熊抱着他的腿。 苏小洵冷哼了一声,和任天涯拱手告辞,带着韩离走了。 苏小砚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任天涯,叹一口气坐在地上。 任天涯喝了口茶,笑道:“你急什么,惹你哥哥生气。” 苏小砚没精打采的蹭回去,坐在他对面,拿着茶喝了一口,叹息良久。 任天涯拉他过来坐在自己身边:“你这个孩子,我不是和你说过,皇帝不能和你在一起太亲热。你是男人,他也是男人。本朝好男风不假,太过分也会惹天下非议。现在他正在忙,你去了,没的多了一条他的错给别人抓。” 苏小砚靠在他身上:“他又不是没女人,陈姝就是女人。” 任天涯笑道:“哦,是啊。” 苏小砚了解这些事情太晚,他对生活的一切看法都早早的成型了。无论怎样说,他也不会真的觉得那种事情有多么重要。任天涯女儿早亡,不舍得再干涉孙子,随便小砚怎么样,只要他开心就好。 只是无论苏小砚多么不在乎,只要他回到朱昭明的身边,现实的苦恼一样是避不过去。 任天涯微喟:“先别想这些事情了,再等一两年不好么,你不愿意在山里住了?” 苏小砚愁眉苦脸:“再等一两年,他也不是很忙么。” 任天涯略微摇头:“大事定了,总是不一样的。你练练我新教你的梅花雪,我去找你舅舅。” 苏小砚学武很有天分,可惜童年带着母亲遗传的毒,不能修行内功。如今毒已被任天涯用苏小洵炼的丹丸和其他药物拔除,学武却有些晚了。因此任天涯专门教他轻功和暗器,只求他能自保便可。 任天涯去儿子那里,苏小洵和韩离果然也在这里。见了礼重新落座。 苏小洵道:“胡人也在寻找渔舟,可见他们在朝中的探子已深入根基。小砚一心想回京城去,我便送他个天下再也没人敢非议他的功名。” 误上龙床2 二十五 任青峰皱眉:“何苦,小砚若是知道,也要不开心。” 苏小洵笑道:“我要的是没人敢非议他。他不开心,却不关我的事了。我母亲带回来那朵魔花,就由我把它炼制了吧。” 任青峰看向父亲,任天涯道:“那朵魔花炼制不易,虽然和相思苦的毒性相逆,却不知道到底能化解几分。” 苏小洵道:“我能活到今天,全仰仗它。纵然炼制之时,吸入的多了,也还是赚了几日。” 任天涯道:“也罢,早晚都要这样,你用什麽便直接和青峰说。” 那天夜里韩离一直在苏小洵的卧室门外,苏小洵招呼他和自己坐在一起。韩离慢慢走过去,坐在他的身边。 他低著头,很久才说:“我不觉得你应该这样做,小砚不会开心。”在苏小洵纠正他许多次後,他还是叫不出小洵,但是已经可以叫得出小砚。 苏小洵柔声道:“我记得你说你曾有一个胡人的朋友。你的那个朋友告诉你他们现在的汗王盖丝尔曾经说人生最快乐的事情:是斩断敌人的的头颅,掠夺敌人的财物,在敌人妻女的乳头上睡觉。而你问你的朋友什麽是敌人,他回答你,马蹄所到之处的都是敌人。” 韩离点了点头,不明白他为什麽忽然想起这件事情。 苏小洵道:“这和我们不同,在我们看来,谁来掠夺谁是敌人。在他们看来,却是被掠夺的对象是敌人。这句话可算世上最无耻的话,但血腥财富和女人对激励野蛮人的士气却很有用。你在边疆待的时间也不短,觉得我们的兵力比他们如何。” 韩离叹气:“沈侯爷带的兵的确不错,杜偌胜将军也兵强马壮,陈义仁的旧部略微逊色。但全都不如胡人悍勇。若要取胜,需要仰仗阵法和指挥得宜。” 苏小洵点头:“这就是了,若是这仗现在不打,二十年後国家更没有强悍之兵。宝剑尚且要磨砺,军队也是如此。自来富裕发达之民,勤劳智慧生活舒适,难免文弱,野人才最为悍勇。你劝我不要去,第一是以为我会死,第二是觉得我全是为了小砚。” 他笑了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难道我弑君毒人,便不可有爱国爱民之心麽。难道我读了那麽多圣贤书只是为了考个探花。我这种人又怎麽会做必死的事情,有一分活的希望,我便不肯死的 分卷阅读79 - 分卷阅读80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80 。如今魔花可医我身上之毒,我便要改改计划。若沈轻侯来的及时,还是可以把我带出去的。只不过这件事还需你先代我冒险。” 韩离苦笑:“那盖丝尔是胡人百年不遇的首领,智计无双,并不好对付。” 苏小洵道:“试试又有何妨。在他看来我是弑君的渔舟,怎麽会舍得自己的性命去对付盖丝尔。何况就是要他们相信我一定逃不掉,我才有机会下手。他们看一个死人会比看一个活人松的多了。” 他抱住韩离的双肩:“既然如此,我若不去,对不起父亲,也对不起我母亲辛苦采的那朵可以假死的魔花。” 韩离觉得手脚无力,额头上冒出一层的汗:“若是……若是他们砍你的身体怎麽办?” 苏小洵抱住他,让他的头贴在自己胸口听自己的心跳:“你也说了,盖丝尔是他们百年难得一见的领袖,在胡人中声望高如神明。这样一个人死了,他们会先急著砍别人的尸体麽。” 他最後笑道:“一定没有危险的事情,是天下最无趣的,我反而不屑去做,难道你不懂。” 韩离还想说什麽,苏小洵伸手抚摸他的背,压著他躺倒在自己柔软的被褥里:“今天晚上,你留在这里。” 韩离出了一身的汗,什麽也说不出来。苏小洵却起来了:“我去你那里。” 苏小洵离开云外小楼的时候,苏小砚并不知道。去找哥哥,发现哥哥离开了,韩离也不在。一个人在他们两个住的院子里哭了一场。老虎和竹熊蔫头耷脑的跟在他身後,苏小砚躲在屋子里一个月也没有出来。 失去了哥哥的苏小砚变得寂寞,新鲜的本领和精巧的暗器不再能吸引他。任天涯的一颗老心受不了这熬煎,让儿子和苏小洵联络,给小砚接连捎回几封信。苏小砚的表情才勉强不再每天愁云惨淡。 误上龙床 2 二十六~二十七 山中的岁月和从前一样,苏小砚却一天比一天更不耐烦。到后来每天躺在床上,或者出去晒太阳。懒洋洋的不说一句话。 白欢和竹熊都趴在院子里,偶尔无聊了出去晃晃。山中落了雪,又重新开梅花,距离苏小洵离开也已经过去半年了。 苏小砚早上起来去采梅花回来,站在梅树下,忽然想起小时候和朱昭明一起在在梅树下堆雪人,泪如雨下。 他已经在山上住了快四年,再多的有趣事物也不能抵消对朱昭明的思念。他慢慢蹲下去,拨弄还没有消融的积雪。等到人被冻的不行了,才慢慢走回屋子去。 思念一旦被点燃,就只有开始焚烧,任由渴望的火苗炙烤。还好夏天才过,苏小砚就收到了哥哥的信,让他回京城去。 苏小砚准备出发,难免也舍不得外公和舅舅。任天涯和任青峰目送他离开,想办法把白欢和竹熊一起运去京城给苏小砚个惊喜。 离别京城已经太久,太子还是从前的模样么。苏小砚每天在马车里晃晃悠悠,想着和朱昭明的重逢。 一个半月后他重新回到了自己生长的地方,苏小洵安排的宅院在偏僻的城郊,房子不大,却十分素雅。下人说苏小洵还要再过一段时间才来,让他耐心等候。 已经到了这里,又怎么能耐心。苏小砚找了遮头纬帽带着,跟着苏小洵安排在这里的人一起出门进程去。他觉得京城似乎每个人都很开心,和过去不大一样了。 他们选了个酒楼,听两边人热闹的聊天。其中一桌的声音尤其大,苏小砚也竖起耳朵仔细听。 那是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壮汉:“要说这仗打的真辛苦,胡人是个男人就是兵,红了眼睛要来抢东西,那是玩命的。” 旁边人叹气:“我们和胡人中间原本有三十六小国,都已经学习文化,男耕女织,自给自足,不再懒惰到靠天地长出来的草游牧过活。盖丝尔先后灭了这些国家,先帝没有理睬,胡人岂有不得寸进尺之理。幸好当今圣上已有准备,不至措手不及。打了这半年多,好一场苦仗。” 那刀疤脸的壮汉大声道:“不错,对这些恶狼就要防着。开始咱们不如他们狠,真拼上了,现在谁也不怕谁。” 他身边人道:“不错,就是这样。天下多的是忠勇的将士,就怕上面有昏庸的人,怕上面心不齐。上面要是一心抵抗外辱,咱们是豁出去拼命的。” 刀疤壮汉道:“如今朝廷大胜,一直把胡人撵回了他们老家去,那三十六小国不能全复国,怎么也能复一半。那些小国的君主供长生牌位,供的是皇上、沈侯爷、杜将军、苏大人。这里苏大人是个文臣,却杀了盖丝尔,真是了不得了不起!” 他身边的人不以为然:“真正打败敌人的又不是他,他只不过是捡了个功名。若是没有朝廷的大军,他杀一个盖丝尔有什么用,杀十个也没用。” 那刀疤壮汉道:“话怎么能这样说,大军有大军的功劳,苏大人的功劳也不能抹煞。打仗重的是一股士气,苏大人乱了敌人的士气。若是没苏大人,这仗也是要胜的,可是只要晚胜那么几天,不知道我们又死了多少弟兄。” 其他桌有人道:“这苏大人可是天下无双的才子。听说刺杀了盖丝尔他也受了重伤,留在了沈侯爷那里养伤。” 又有人道:“当年苏家兄弟忽然失踪,原来是为了建这个大功业。据说苏小洵不求自己的封赏,只请皇上照顾他弟弟,实在是超然物外的真君子。” 那刀疤壮汉道:“这个我凑巧知道,苏家兄弟离开不是为了建功立业。苏大人的弟弟本来是皇上做太子时的伴读,被废后妒忌,趁皇上不在责打了他。苏大人的弟弟体弱,几乎一命呜呼。苏大人这才忍痛带弟弟离开了。” 酒楼里的人一阵鼓噪,有说陈姝可恶的,有说苏家兄弟可怜的。最后有人道:“听说苏大人容貌胜过女子,弟弟想必也不差。怎么说也是一段佳话。” 酒楼的老板上楼来,笑说:“好了好了,打了胜仗人人开心,这些事谈谈就好,说多了就不敬了。” 苏小砚一步步迈下楼去,原来哥哥是去做这件事了。也是为了我么,为什么为了我却不先来告诉我。如果哥哥出事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开心。现在也是出事了,受了重伤。他伸手把眼泪擦去,难怪哥哥没有按照他说的时间来京城看我。 他回到住处,来了新客人。那是一个小腹微隆的美丽妇人,对苏小砚行礼,交了一封信给他。 苏小砚拆开飞速看了,抬头奇道:“哥哥让我娶你,你叫白怜?” 白怜点头:“是的。” 苏小砚看了看她的肚子:“你有身孕了,是我哥哥的娃娃么?” 初次见面的陌生男子问这话实在太过不雅,但苏小砚的眼里只 分卷阅读80 - 分卷阅读81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81 有纯真,于是白怜再点了点头。 苏小砚把信收起来:“好,我娶你。” 白怜笑道:“公子不愧是小洵的弟弟。” 苏小砚坐到他身边去:“你和我哥哥是怎么认识的?” 白怜道:“我是风尘女子,和你哥哥相识在翠云楼。” 苏小砚不介意她的出身,还想再和她说话,忽然听到了一声熟悉的虎啸。苏小砚对她道:“我出去一下。” 苏小砚飞奔出去,院子外远远的正是他的老虎。白欢没有继续向前走,而是和几个拿着弓箭的人在对峙。 苏小砚施展轻功掠过去,挡在白欢面前:“它是我的老虎,它不咬人……太子……” 那几个侍卫之后的人,正是与他分别了四年的朱昭明。 误上龙床2 二十八 朱昭明已经受了几个月的煎熬。数月前沈轻侯传来消息,胡人汉王盖丝尔为苏小洵所杀,士气大减。他们本有胜算,此番更势如破竹,肃清边患。大量战士留在边关为那些被胡人所灭的小国重建家园。 苏小洵名声大振,为士林荣光。朝堂江湖,全都是赞美之声。朱昭明听闻他尚在人间,惊喜交集。派人去沈轻侯处问苏小砚消息。 这几年来,他不敢想像苏小砚还在,也不敢想像苏小砚不在。他强迫自己不去想,登到高处了望,只当苏小砚生活在行宫,每天会去把白菜堆好,自己洗衣服。 可民间渐渐传开,说苏小洵重伤昏迷前曾经说,他不求封赏,只求自己照顾他的弟弟。朱昭明日夜难眠,痛断肝肠。他派去沈轻侯那里的人回来说苏小洵一直昏迷,偶尔醒了也不能言语,不可能说过请求他照顾苏小砚的话。 朱昭明不怕苏小洵折磨自己,只怕苏小砚其实已经不在世上。朝臣见打了胜仗的年轻君主毫无喜色,都佩服他的心胸和沈稳,却不知伤心人别有块垒。 如今,一切的相思和苦楚都化作乌有。眼前的人除了苏小砚还有谁。 朱昭明跳下马,一步步走过去,猛的把苏小砚抱在怀里:“小砚,小砚,我的小砚。”苏小砚已经痴了,良久才低声又叫了一声:“太子。” 朱昭明用力把他往自己的怀里揉,颤声道:“小砚,是你麽,我不知是真是幻。”他身後的侍卫不知所措,看著这相拥的两个人。 苏小砚一叠声的回答:“是我是我,太子,是我。”他稍微和朱昭明分开一点,伸手去给朱昭明擦眼泪。 朱昭明环著他,低声道:“小砚,小砚。”并不是想要他回答,只是得偿心愿後的一遍遍的重复喜悦和快乐。 苏小砚拉他:“去我家里吧,不站在外面。” 朱昭明挥手让侍卫离开,那些侍卫犹豫著退了几步。苏小砚的老虎白欢也和苏小砚分别了快两个月了,扑上来在苏小砚的腿边蹭。 两人一虎进了院子,苏小洵训练出来的人见老虎跟著进来连表情都没有,自然而然的关了门。 朱昭明不说话,只是抱著苏小砚。苏小砚坐在他怀里,把下颌搭在他的肩上。仿佛根本没有分开过,只是在一个睡醒的午後,两个人去抱住对方。 过了不知多久,苏小砚给他讲自己在山上的生活。讲自己为什麽留在了山上没有去找他。朱昭明也说了这几年的事情,他实在没有什麽开心事。自己也觉得天下的风云变幻似乎没有苏小砚在山上和老虎竹熊兰花在一起的日子精彩。 天色已全黑了下来,苏小砚让人去准备了饭菜。朱昭明目不转睛的看他,苏小砚脸色发红。登到简单不失美味的饭菜上来,朱昭明把他抱在怀里,拿勺子盛汤喂他,柔声道:“小砚,你长高了。” 下人不知朱昭明的身份,敲门带进朱昭明的侍卫後退下去。那侍卫在外面按照朱昭明的吩咐不行大礼,躬身道:“皇上,宫里来人说德妃身体不适,云祥公主哭闹著找父皇,请您快些回去。” 朱昭明道:“我知道了,你先退下。” 苏小砚已经明白了很多东西,却不知道他有什麽妃嫔,这句话听在耳朵里,心中一阵难过。哥哥为了我可以和太子在一起,去那麽危险的地方刺杀盖丝尔。太子……太子…… 他觉得口里一阵血腥,才知道自己咬牙太狠,牙根流了血出来。 苏小砚道:“皇上回去吧,我也要去看我的妻子和孩子。为人父母,照顾子女是人伦。” 误上龙床 2 二十九 朱昭明怔住:“你说什麽?” 苏小砚站在地上,煞有介事的整理了下头发,招呼外面的人:“去请夫人过来。”然後柔声道:“皇上见过了我的妻儿再走。” 白怜很快就娉婷而来,她的容貌是极好的,难得更有一股素雅清淡的气质,毫无出身风尘的愁苦,倒像是一朵白莲花。小腹微微隆起,面上的矜持和端庄,更是仿佛九天神女一般了。 苏小砚迎上去,拉住她的手:“夫人,你以後傍晚出来要披著披风,京城不比江南,小心伤风凉到了胎儿。” 苏小砚对照顾人最内行,从前都是周围人在照顾他,随口说出来一句就像模像样。 朱昭明头脑里轰然作响,一切都变化了。看著苏小砚拉白怜跪下,又扶白怜起来,亲自跟在後面送白怜出去。又不知过了多久,再转回来,然後上前晃了晃他。 苏小砚神情冷淡:“皇上还不回去看妃嫔公主,站在我这里干什麽,你以後都不要来了,我再也不想看见你。我明天就回江南,你滚出去。” 原来在心里想著无所谓,到了面前,就都有所谓。痛的重的一颗心根本承受不住。陈姝,或者其他的任何一个女人,自己全都不能忍耐。 朱昭明低声道:“那是你的……孩子。” 苏小砚大声道:“是我的,妻是我的妻,子是我的子。” 朱昭明看著他的眼睛:“我不信,你有妻子为什麽会回京城来。” 苏小砚凄然道:“我是你养大的,结婚生子这样的大事当然要来告诉你。” 他走到朱昭明身边,伸手抱住朱昭明:“我最大的错误,就是上了你的龙床。你有妃嫔,有公主,你回去照顾她们吧,再也不要来见我。我永远记得你的养育之恩,你是皇上,什麽都不缺少,我只有来世再报答。” 像是眷恋最後来自朱昭明的温度,苏小砚抱紧他,轻轻摩挲:“太子、太子。”眼泪汹涌而出打湿了朱昭明的衣服。 过一会苏小砚松开了手,低垂眼帘:“皇上快回宫吧,耽误了看你的妃子公主,我们苏家的罪过就太大了。” 朱昭明退了几步,缓缓坐下:“小砚,我对不起你,我养大了你,却不能让你快 分卷阅读81 - 分卷阅读82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82 乐。” 苏小砚冷道:“皇上养大了我,便是天大的恩情。我怎麽敢不知好歹,影响皇上的後宫和乐,我过去不懂事,也要皇上多担待呢。” 他退到门边去:“我父亲和哥哥是朝廷的臣,我不是,也要懂些规矩。我的父兄为国家鞠躬尽瘁,我也不能给他们抹黑。” 他心里又气又伤,可是看朱昭明的样子,也十分不忍。又走进来,拉朱昭明站起来:“你回去啊,坐在我家里干什麽。别愁眉苦脸的,看见小公主,你就什麽烦恼都没有了。我死了四年,你不是过的很好麽。娇妻爱子,何必来我这里伤心。” 朱昭明站起来:“我走。”他飞快的点了苏小砚的穴道,把苏小砚抱在怀里,轻踢开门,扬长而去。 误上龙床 2 三十 苏小砚被他抱在马上,一路颠簸。踏入宫门时几乎吐了出来。幸亏晚饭因为生气,没来得及吃几口。 朱昭明又抱着他坐步辇,吩咐内侍去德妃处。苏小砚挣扎着踢打他,朱昭明把苏小砚放在自己的怀里,抚摸苏小砚的腰身:“小砚,记不记得你第一次坐我的步辇,我带你去太后那里。” 苏小砚趴在他腿上眼睛通红,发脾气:“都四年零两个月十七天了,谁记得住,我记不住。” 朱昭明像是笑了两声,又像是没有。路上再也不说话,一手牢牢的按着他,一手轻轻的抚摸。像是在看手底下的到底是不是活生生的苏小砚。上苍又把他还给自己了,再也不允许他离开。 苏小砚狠狠的一口咬住他的腿,朱昭明竟然又笑了两声。苏小砚挣扎要起来,却一动也不能动。难怪爷爷说自己的功夫学的晚了,遇到了朱昭明,还是没有用处。 步辇停下来,朱昭明把苏小砚留在里面:“待着别动。” 苏小砚望着他进去的背影,满心的不忿和腹诽。说什么废话,你点了我的穴道我怎么动,你这个混蛋。德妃德妃!苏小砚双目喷火,几乎把步辇烧一个窟窿出来。 朱昭明进去没多大一会,门声响动,听脚步声竟然是往自己身边走,这脚步声很熟悉,不是太子。 苏小砚勉强侧头过去:“太后。” 沈慧蕴冲进步辇,一把抱住他,手颤抖了好一会,才勉强开口:“小砚,是你么,我的好孩子。”眼泪纷落,有几滴落在苏小砚的脸上。 苏小砚哽咽:“是我,是我,太后。” 沈慧蕴抱着他痛哭,良久才道:“当初明儿让你走,真是剜我的心啊。你走了之后,他也没一日快活。后来听说你坠崖了……” 心碎到极致原本是不能形容的滋味,重逢的喜悦也一样不能形容。 苏小砚伤心:“太后你有白头发了。” 沈慧蕴看着他:“我的小砚长大了,我也老了。这白头发,只要你回来了,还会黑回去的。” 苏小砚这一天先后与朱昭明和沈慧蕴重逢,其实心里竟然不觉得分开了四年,毫无陌生的感觉。如今沈慧蕴说她老了,才惊觉是真真切切的过去了四年。 沈慧蕴不过四十岁的人,两鬓竟然出现白发,说是为思念苏小砚老的,苏小砚真心相信。从前那些疼爱和照顾守护没有一分是假的。他想抬手给沈慧蕴拭泪,却因为被朱昭明点了穴道而做不到。 沈慧蕴柔声道:“明儿说你生了他的气。小砚,德妃是从前明儿在太子府时娶的两个妾中的一个,她产下皇子后身体一直不好。云祥就是当初瞒了你,气的你吐血的那个女儿。今天是我让人去找明儿的,明儿说他一会出来向你赔罪。” 沈慧蕴以为苏小砚已经坠崖,儿子永生痛楚。自然希望朱昭明还可以移情他人,纵然不能,把注意力分给孩子一些也好。如今苏小砚回来了,对于沈慧蕴来说,除了自己心里终于可以不再为失去苏小砚痛苦,也等于是自己的儿子可以脱离苦海。 产下皇子,苏小砚曾经在想像中接受了这件事,听在耳朵里却觉得心在发疼:“一会有多长,他为什么在里面待那么久。” 朱昭明站在步辇外:“谁在里面待那么久,我早就出来了。” 沈慧蕴轻轻抚摸苏小砚的头发:“小砚,明天记得去看我,我先回去了。” 苏小砚乖巧的答应了一声,才想起来那今天就要住在宫里,又急着反悔:“我现在就要……我……我……” 朱昭明捂着他的嘴不让他出声,又偶尔松开让他断断续续的出声。苏小砚最后恼怒了,在朱昭明的手上重重咬了一口。 朱昭明柔声道:“你要喝我的血么。” 苏小砚磨了磨牙:“谁稀罕。” 朱昭明抱着他,回到自己的寝宫,安放在自己的床上,压住他。苏小砚觉得呼吸不畅,有些紧张,他警惕的看着朱昭明的动作:“你要干什么,我有妻儿的。” 朱昭明解他的衣带:“给你洗澡,呵,我不信。” 误上龙床2 三十一 苏小砚肯定:“真有妻儿。” 朱昭明道:“那就有好了。” 苏小砚的衣服被他解开剥下去:“我给你洗澡,一会太医来看你。” 苏小砚噘嘴:“洗澡你摸我干什麽?” 朱昭明揉捏他粉红的乳尖,把脸贴在苏小砚的小肚子上:“小砚,小砚。” 苏小砚不高兴:“松开你的手,否则我再也不回来。” 朱昭明松开手,向下滑,渐渐抚摸到腰身以下。苏小砚被他揉捏的颤抖:“别拿你刚摸过别人的手摸我。” 朱昭明俯身亲吻他:“没有,我谁也没摸过。” 苏小砚更加抖,这次是气的:“你回宫就看你的德妃和公主,你……”他说到这里忽然说不下去了,只觉得心里又酸又痛。 朱昭明不敢再逗他,把他抱起来:“小砚,德妃的确是病的很重,如果不是因为母後也在那里,没有侍卫敢来找我。我对她没有尽夫妻之义,她病重总要看一眼。何况母後想了你四年,我也要去立刻告诉母後你还活著。” 苏小砚眯起眼睛:“那皇子呢?” 朱昭明道:“皇子是三年内的,我没有愧负对你的诺言。” 苏小砚默默看他,思量他话里的真假。 内侍轻轻敲门,得到允许後将浴桶抬了进来,再悄无声息的退出去。朱昭明把苏小砚抱进宽大的浴桶里,拉开自己的衣带。 苏小砚尖叫:“你干什麽?” 朱昭明俯身趴在浴桶上看他,漆黑的眼眸深处闪著火焰,看得小砚瑟缩。朱昭明站直身体:“和你一起洗。” 深衣中衣里衣,一层层落在地上,露出精练的身躯。有学武的结实,又因为身体的修长,全然没有半点的悍勇意味。穿好衣服的时候只让人觉得英俊儒雅。 苏小砚坚持:“不和你一起洗,。” 朱昭明踏进浴桶,解开苏小砚的穴道。 分卷阅读82 - 分卷阅读83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83 苏小砚言语反抗不能,好,换其他方法。 上下打量:“以後永远不娶其他妃嫔?” 朱昭明点头:“不娶。” 苏小砚看天花:“也不去看他们麽?” 朱昭明同意:“不生病不去……小砚……本来我也不去。” 苏小砚低垂眼帘:“她生病你去吧,你要是不去,我还不喜欢你呢。” 朱昭明没有多说,伸手去抚摸他的脸。我的小砚,天下只有一个的小砚。 苏小砚转头看龙床:“我自己不上,你不许把我往龙床上抱。” 呃……不算长久的沈默。 “好,不抱。”反正不一定非得在床上做。 “其他地方也不行。” 呃……小砚这四年,变化可真不小。 “封我做逍遥侯,挂名就可以,哥哥说不要你的俸禄。” “一定封。” 许诺完太子沈默,苏小洵那个混蛋又想的什麽主意。 “我喜欢别人你不许不愿意。” “我当然不愿意。” …… “我可以不阻拦。” 一定还是苏小洵的主意。 “不许欺负我哥哥。” “你哥哥不欺负我就不错了。” 呃……也是…… 苏小砚遍索枯肠,想不出还有什麽要说的,爷爷和哥哥交待的事情已经办了。他凑过去亲了亲朱昭明的唇:“太子,我在山上每天都想你。” 他的脾气来的快去的快,是朱昭明生平所见最干净利落不纠缠的人,这本来就是朱昭明费心养育出来的好性格。既然他相信了朱昭明的说法,就不再为那些事情和他生气。 朱昭明现在被苏小砚这一句每天都想你点燃了满身的火,把他拉到自己的怀里。 苏小砚补充:“但是我不想现在和你做那件事,很疼的。” 误上龙床2 三十二 朱昭明笑了笑迈出浴桶擦干自己,再把苏小砚擦干抱出去。太医随後便到了。久别重逢,苏小砚惊喜非常。老太医也落了几滴伤心泪,详问了他解毒的事情。为他仔细诊看了一番,体谅到皇上的心情,没再多说什麽便告辞退走了。 苏小砚躺在龙床上,拉被子盖住自己,招呼朱昭明:“来,过来。” 朱昭明掀开被坐在他身边,苏小砚把头转移到他腿上:“我哥哥不知道怎麽样了,我很想他。” 朱昭明顿时欲望冰销,比浇冷水效果还好。他抚摸苏小砚的眉眼:“你哥哥已经好了,等我封你做逍遥侯後的第二天,他就会来看你。” 苏小砚兴奋:“真的麽?” 朱昭明点头:“一定。”他本来不确信苏小洵的伤势如何,但苏小砚既然已经出现,苏小洵必然不会在太远的地方。 他柔声道:“你哥哥和你父亲一样,心怀家国天下,小砚,希望你能学到他的长处,不要学他的短处。” 苏小砚握住他的一只手揉捏:“太子,其实我有点害怕,爷爷说你会变成个无情的人。虽然他说这个无情不是对每个人都没感情,而是不带感情的看待事物。但我想那很不好区分,你一定很辛苦。” 朱昭明抚摸他的脸:“没什麽不好区分的,吃几次大亏,就可以分开了。” 苏小砚叹了口气:“我不能帮你忙。”朱昭明从来不把自己的苦恼跟他说,苏小砚现在已经明白了他的不易。 朱昭明凝望他的眼睛,和苏小砚脉脉的眼波相连:“你在我身边,就是帮我忙了。你哥哥有没有说过为什麽要你当逍遥侯。” 苏小砚点头:“哥哥说如果我不能一辈子待在山里,就让你给我一个逍遥侯做,比较适合我。” 朱昭明笑道:“你哥哥的口气好大,天下这种话也只有他一个人说的出来。这侯位是他给你的,不是我给的。你哥哥疼爱你胜过任何人。” 苏小砚点头:“我也爱我哥哥。” 朱昭明把他往自己怀里抱了抱:“那你要我也爱他麽。” 苏小砚很慎重的说:“太子,我不愿意别人分到你一点,但如果你爱我的哥哥的话……那可以分……但你不要爱别人。” 朱昭明大笑,抱著他两个人都躺好:“谁要爱你哥哥,我嫌命长麽,哈哈。” 两个人你侬我侬,到了天微微亮还没有睡。朱昭明起身去上朝,苏小砚这才合眼睡了,临睡前的念头是:当个皇帝好辛苦,当大臣也好辛苦。还是哥哥给我找的事情好,在家里做侯爷就没那麽辛苦。 封侯是件极隆重的事情,朱昭明先请了几个心腹大臣来宫中商谈。苏小砚的父亲是一代大儒,又蒙冤而逝,让人心生遗憾愧疚。苏小洵为国赴险,至今生死未卜。一个虚衔的逍遥侯,又不遗传给子孙。说来也只能算是嘉奖苏家的一个荣誉,没有任何真实的权力。朝堂上几乎没有什麽阻拦便通过了。天下士林同感恩情,百姓觉得善有善报。 逍遥侯府盖在太子府的旁边,占地很小。人人都知道这是天大的荣耀,小不小的苏小砚就一个人又有什麽关系。 封侯的步骤十分烦琐,朱昭明已经把能省去的步骤都省去了,还是把苏小砚累的头昏眼花。好不容易该拜的印章都拜了,苏小砚洗了澡钻到床上去,立刻就睡著了。 清晨的鸟鸣把苏小砚叫醒,他睁开眼睛。床上坐著一个人,头发清爽的绾在脑後,笑著看他,正是他久别了的兄长苏小洵。 误上龙床 2 三十三 苏小砚扑过去抱著他:“哥哥,你的伤好了麽。” 苏小洵抚摸他的背:“我没有受伤,是骗人的。到那里去要麽是死,要麽就活著,哪有受伤的机会。是因为服母亲采的魔花解毒,需要沈眠一段时间。” 苏小砚和他分别很长时间了,稍微退开一点看哥哥的眉目,奇道:“哥哥你变样子了。” 苏小洵身体略微後仰,用手撑在床上,开朗笑道:“变什麽样子了?” 苏小砚捏住自己的下颌:“变好看了,变开心了。他再退开一点,然後猛的扑到哥哥身上,把苏小洵扑倒。 苏小洵由著他亲吻抚摸,上下摆布。苏小砚像是仔细检查一件玉器一样珍重的从头到脚的把苏小洵研究了一遍,确定是毫发无损的哥哥才收回手。 两个人趴在床上聊天,苏小砚心情大好,在苏小洵身上磨蹭,最後干脆骑在苏小洵的身上。等到天大亮了,宫紫裳在外面敲门:“公子公子,小侯爷,逍遥小侯爷,起床。” 苏小砚答应:“我知道了,紫裳,我要喝梅酿粥。” 苏小洵皱眉:“我不喝,一早就喝这个不好,要白粥。” 宫紫裳听见声音,推门进来,喜道:“苏大人,公子想你,晚上还哭呢,皇上说您今天来,说的可真准。” 苏小洵笑著招呼他:“紫裳长大了。” 苏小砚噘嘴:“也厉害了,怨我当初没有带他一起走。我答应把竹熊送给他,他才不生气了。 分卷阅读83 - 分卷阅读84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84 ” 宫紫裳吐了舌头,出去吩咐早餐。吃过饭兄弟两个骑马在朱雀大街上漫步,朱雀大街的正街三品以上才可以骑马。他们兄弟两个年纪轻轻,这样的相貌和风采,人人都忍不住盯著看。 马蹄声声,苏小洵坐在前面,苏小砚抓著缰绳,任由马儿慢慢踢踏。天色还早,他们出来散步。 苏小砚兴奋:“哥哥我好像比你高了。” 苏小洵笑他:“高一分也算高麽?”坐直了身体,又比苏小砚高一些。他向後倚在苏小砚的怀里:“小砚,让马快些,我们去郊外。不过我没有你的本领,别把我摔下去。” 苏小砚搂住他,一手拉好缰绳,纵马在朱雀大街上狂奔。这马是朱昭明送给他的千里良驹,奔跑起来迅疾如飞。好马认路,并不太需要太过约束。 两兄弟朗声欢笑,旁若无人。在最宽敞的街道上衣袂翩飞,逍遥而过。 苏小砚龙纹的朝服因为良驹的飞快而在他的身後鼓风飞扬,端的是清贵风流,无人能及。 一阵风自面前掠过去,当朝御史秦书曼略微皱眉。他身边的书童道:“大人,那是逍遥侯家的马。我昨天看到的,是皇上赐给逍遥侯的。” 秦书曼淡然道:“苏家功高,一匹马不算什麽。这样在街上纵马,行止失之於狂放了。” 那书童道:“正三品以上的官员都可在朱雀大街上骑马坐轿。可是三品以上的官员都是老头子了,我从来都没看见过有人在这街上骑马,全都是坐在轿子里。听说逍遥侯是天下一等一的好相貌,可惜他们过的太快了,看不清楚。” 误上龙床2 三十四 秦书曼笑他:“人的五官又能有多少变化,再好看能好看到哪里去。” 书童不以为然:“大人就很好看,自从大人去年点了状元,多少朝廷官员去找老爷说亲。” 秦书曼听见这件事就头疼,摆了摆扇子不让他继续说:“还好我秦家兄弟多,我又是最小的,否则真是不能有一日快活了。” 书童叹气:“女孩子都盼嫁个好郎君,好郎君却全都推三阻四。我听说逍遥侯也没娶亲呢,逍遥侯和大人同年,纵然还算年少,也……” 秦书曼捂住他的嘴:“好了,你今年七老八十了麽,比我爹娘还能罗嗦,就知道他们让你跟我进京没有好事情。” 这书童秦琴是从小跟著他的,去年他进京赶考,秦琴生了病没能跟随。现在已经全好了,辞别了老爷夫人,跑到京城来继续服侍他。秦书曼今天下了早朝,带著他在最气派宽广的朱雀大街上散步。完全没有想到秦琴对这里的了解已经超过了他。连逍遥侯兄弟长什麽样子都能拿来做话题。 两个人又走了一会,一辆马车驮著宽大的笼子从他们面前经过。风吹起笼子上面遮挡的布单,秦琴尖叫:“那是什麽?” 秦书曼也看见了,思索了一会:“可能是竹熊,我没见过这东西,真是有趣。” 秦琴捧腹大笑:“有趣有趣,好像一头白熊被人打了两拳,打出黑眼圈来。车上插的锦旗是逍遥侯府的,这位逍遥侯真正逍遥。” 苏小砚回府後泡在太阴池终年温热的水里,迷迷糊糊几乎睡著了。才出来便被朱昭明派来的内侍带去寝宫。他正在想朱昭明,开开心心的跟去。进了寝宫,宫女把门给他在身後关好。苏小砚的脸白里透粉,穿著一件月白色的常服,等关门声响起,就跑过去跳到龙床上。 朱昭明正侧躺在床上看书,把手里的书放下,在他鼻子上刮了一下:“白天去哪里玩了?” 苏小砚自己脱了鞋子,整个人都爬到朱昭明身边,骑在他身上:“去接我的竹熊,它胆子小,在郊外不肯吃东西,马车动一动就发脾气。” 朱昭明轻轻握著他的腰,自己挪移了一下身体,让苏小砚坐在自己正渴望他的部位上。苏小砚感觉身下的部位越来越硬,脸色渐渐红了起来。 朱昭明伸手拉开他身侧的衣带,柔声道:“脱了衣服,让我看看。” 苏小砚把衣服解下去,露出光洁的肩膀和胸膛。胸前粉红色的小突起因为呼吸轻轻起伏。 朱昭明伸手抚摸他的小乳尖,看著苏小砚闭上眼睛露出陶醉的神情:“站起来,我想看看你的腿。” 苏小砚伸手在他身上撑了一下站起来。脸上的红色更浓,慢慢伸手把裤子也全脱了下去,露出纤细的腰,笔直修长的腿。他用手捂著双腿之间不肯露给朱昭明看。 朱昭明低声道:“小砚,转过去。” 苏小砚转过身,把雪白的背和翘臀展示给他。 朱昭明的一只手插进他的双腿之中,从他的脚踝向上抚摸。抚摸到膝盖处略微停顿,放慢了动作。 苏小砚大腿内侧的肌肤被他狎弄戏玩,过一会渐渐站不稳,整个人软倒趴跪在床上,微微分开了双腿,迎接朱昭明的征服。 误上龙床 2 三十五 朱昭明在他身下殿了柔软的枕头,慢慢的一分分的玩弄他的身体,修长的手指推入的时候苏小砚扭动:“你忘了云霞膏。” 朱昭明伸手去拿,打开瓶子蘸在指上。苏小砚手心发热,咬紧牙准备呻吟,很快就被插了一根手指进身体。 似乎也不是很难过,苏小砚放软身体,支着下颌,卓有兴趣的继续等待。朱昭明很快就覆了上来,一点点进入他。 苏小砚咦了一声,略微向前爬了爬就不挣扎了。没有当年那么痛,四年过去了,似乎这种事情竟然不是那么可怕了。 他皱眉,忍耐着那已经可以承受的疼痛,任凭朱昭明一分分的占有他的身体,最后得到全部的他。 春宵帐暖,龙床上的是有情人。苏小砚四年没有承欢,激情消耗了他太多的体力,直到朱昭明下朝回来也没有醒。朱昭明把他抱在怀里,看他修长的眉,红润的唇。假如苏小砚张开嘴,吐露出来的声音像是拨动琴弦。假如他睁开眼睛,眼波像是春天阳光下流动的溪水,温柔的闪着粼粼的光。 朱昭明俯身下去,一遍遍的亲吻他。苏小砚被他的吻唤醒,睁开了眼睛,看了看他,又合上眼睛。 朱昭明柔声道:“小砚,得知你的马车摔下悬崖后,我让人在那里找了一年。可始终没有任何消息传来。我也曾经派人去寻找云外小楼。江湖上说云外小楼的规矩是最严的,叛离的人永远不可能再回去,就连你母亲还可以活着嫁人也是意外中的意外。我怕找不到,又怕找得到。” 他轻轻抚摸苏小砚的头发,让苏小砚躺在自己的腿上:“你走了之后,我想起那次陈姝打你,几乎打的你死去了。我那时候就想,万一小砚走了,我为你报仇又有什么用。我养了你十几年,并不是为了让你一朝还清的。我从小就喜欢你,为什么竟然不能 分卷阅读84 - 分卷阅读85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85 维护你的周全。” 苏小砚握住他的手:“太子。” 朱昭明凝望他的眼睛:“后来我以为你真的走了,我在心里想,你的魂魄去了哪里,是不是已经自由自在。也许你转世投胎了,你还会不会记得前世和我在一起,记不记得曾经的爱,记不记得伤过你的人。” 苏小砚微微颤抖,抱住朱昭明。朱昭明拉被来盖住他:“你小的时候,母亲请了一位算命很准的道长来。道长说你的命是很有福气的,但是太弱。你需要别人一生看顾,要从小严厉的管束,才不会出意外。那时候太医已经知道你身上有不能大喜大悲的毒,我佩服道长的灵验。从那时起,一直把你带在身边。我不是不愿意教导你男女的事情。你小的时候我曾经很喜欢一位宫女……” 苏小砚道:“雪娥。” 朱昭明温柔点头:“是她,后来父皇遇见了她,临幸了她,生产那天和孩子一起去了。”他深深叹息:“我喜欢她,她走了之后,难过的几个月都在心痛。我想不要让你有一天也这样痛吧。你长在深宫,没有人教,本来也不知道男女有什么差别。等你稍微长大一点,我就不准他们告诉你。我想得到你,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苏小砚抱住朱昭明的一只手,让他放在自己的胸口:“我不喜欢女人,我喜欢你。” 误上龙床 2 三十六 苏小砚抱住朱昭明的一只手,让他放在自己的胸口:“我不喜欢女人,我喜欢你。” 朱昭明按住那里,感受苏小砚心脏的跳动。过了好久,苏小砚挪动一下身体,朱昭明修长的手指碰到他的乳头。苏小砚望著他,清澈的眼睛里露出情欲的颜色。 朱昭明还有些疑惑,担心自己是看错了。苏小砚已经缠了上来,贴住他的身体:“太子,抱我。” 也许连神仙来了也忍耐不住,朱昭明解去衣衫,拉下床帐,在苏小砚低声的呻吟里贯穿他。 “疼呀。” “……疼你还招我……” “也很舒服……嗯,嗯,啊……” 曼声呻吟,最初还有些痛苦的颤音,最後只剩下失去意识的喜悦之声。 朱昭明分开苏小砚的双腿给他擦拭,苏小砚眼睛里仍旧一片空忙,沈浸在高潮的余韵里还没有清醒,双腿不住的颤抖。 这是最能给情人自豪感的表现,朱昭明小心翼翼的探进去给苏小砚导出白浊,不小心碰到苏小砚最害怕他碰触的位置。苏小砚尖叫了一声,粉嫩的分身重新硬了起来,喷出一点兴奋的精华在他自己的身上。 朱昭明大笑,换了条手巾给他擦:“过了四年热情多了,以前你总哭。” 苏小砚的牙齿都在打颤,好半天才舒服的叹了口气。由衷的感慨:“这真快乐,为什麽有人想当官呢,天天在家里玩这个多好。” 朱昭明才拿了床头的茶水喝,闻言咳嗽了一声,全喷在了苏小砚的脸上。 苏小砚自己摸了手巾擦:“我知道,你说总玩这个会伤身,我就是随便说一下。” 他把脸擦干净,跳下龙床去。在宽大的空间里跑了几圈,又翻了两个跟头。 朱昭明倚在床栏上笑看,苏小砚到底还是不知道什麽叫害羞。莫非是因为知道的太晚了,所以从前没有告诉过他的避忌,现在他虽然明白了,也总不会真的往心里去。就连最担心的他并不能做自己的妃子,也不能生娃娃,都没有令苏小砚太伤心。 朱昭明叹了口气,也可能在他远离自己的时候已经伤心过了。否则为什麽那麽多夜里,都梦见苏小砚的泪眼不能安枕。 “小砚,过来,你干什麽?” “爷爷说醒了先要跑两圈。” “……跑吧。” 为什麽自己教出来他听话的好习惯,别人那麽容易就占了便宜去。 通常朱昭明上午也会处理政事,苏小砚的上午自己睡懒觉或者做其他事情,下午才会来找他。 这天早朝过後,朱昭明请当朝御史秦书曼到书房。这还是秦书曼第一次来,在心里赞了一声天子书房的大方雅致。就是书案未免太宽太长太大了。书案前挡著绘了山水的一幅矮小屏风,这陈设也有些怪。 “秦爱卿,你的奏折朕看过了。你说逍遥侯花费巨大,豪奢之名无人不知。但朝廷并未给他一分俸禄,他所有用度,都是他的兄长所赠。朕又怎能管逍遥侯的家事。” “陛下,上有所好,下必甚焉。逍遥侯挥霍无度,又是您的宠爱之臣。只怕奢糜之风会在本朝兴起,重蹈前朝比富覆辙。前日逍遥侯出府竟然用十二匹纯白之马拉车,纵横排开,路上其他行人纷纷躲避。如此肆无忌惮,百姓迟早会生出怨言。” 误上龙床 2 三十七 朱昭明略微沉吟:“爱卿所言有理,但逍遥侯很少出门去,想来还不致惹出怨言。逍遥侯喜欢马,偶尔转一圈罢了。他不会在人多的时候,更不会伤人。十二骑的车马也附和他的身份,并没有逾越礼治。” 秦书曼是朱昭明亲自点的状元。朱昭明欣赏他的学问和做人的刚正不阿,因此把他召到书房来谈。 秦书曼冷道:“逍遥侯府一日用度已抵得上小户一年花费,逍遥侯在府内建了虎苑饲养猛兽,此事更是大不当。” 朱昭明道:“那老虎是逍遥侯的亲人养大送给他的,从不伤人。无论他用十二骑车马还是养虎养熊,朕可以劝他,却不能命令他,也没有法度依据来命令他。逍遥侯本是虚衔,既无俸禄,也无实权。爱卿身为御史,所奏并不违规,若他有违法法度之事,朕定会依律严惩。秦爱卿若无其他事情,便先退下吧。” 秦书曼躬身拱手:“陛下,阴阳造化,万物始生。逍遥侯年已弱冠,不如陛下为他选一门亲事。既可约束他的性子,又可为苏家延续香火。也从此掩了天下人的攸攸之口。” 朱昭明微挑了挑眉:“爱卿抬起头来。” 秦书曼倚言抬头,看朱昭明似笑不笑的望着自己。朱昭明的相貌随他的母亲,当年以苏小洵的眼光也曾经夸赞他是太子府一美。 此刻凤眼斜瞥,竟然有无限艳丽风情。那完全不同于一般人的美色,在相貌带来的震撼之外还夹杂着摄人魂魄的气势。 朱昭明的声音不大,似乎是一串琴音流淌出来:“纵然是有风月传闻,也谈不上什么攸攸之口。本朝此事原本寻常,男耕女织,并未影响传承。逍遥侯不娶妻也没什么,爱卿你说是么?” 秦书曼迷迷糊糊的点头。朱昭明挥了挥手:“爱卿退下吧。”这摄魂术是苏小砚告诉朱昭明的心法。苏小砚因为内力不足几乎不能施展,朱昭明小试牛刀,就将这执著的御史哄了出去。 苏小砚昨天晚到半夜,现在正躺在他的书案下睡觉,朱 分卷阅读85 - 分卷阅读86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86 昭明坐在他身边的地毯上,把他抱起来。等苏小砚醒了,朱昭明道:“小砚,今天下午我陪你给竹熊洗澡。” 秦琴在宫门外等着自家公子,看秦书曼满脸茫然的走出来,连忙迎上去在秦书曼面前晃了晃手:“大人,大人。”看秦书曼还是没有反应,又用从前在家里的称呼叫:“少爷,少爷。” 秦书曼震了震:“我怎么在这里?”他略微站着缓了一会,想起自己方才和朱昭明那段对话,也想起了朱昭明的凤眼和眼里可以陷进去人的勾魂摄魄。 拉着秦琴的手:“快回家去。” 秦琴挣开,带着歉然:“大人,我要告假去城外。” 秦书曼奇道:“去城外做什么?” 秦琴兴奋道:“逍遥侯今天出城打猎,全城的孩子都去看了。” 秦书曼更加诧异:“逍遥侯打猎,和全城的孩子有什么关系?” 秦琴抬头看看天色,怕自己去的晚了找不到好位置,急忙把原委讲一下:“逍遥侯喜欢骑马游玩,常常去行宫打猎。他不舍得把那些小兔子打死,从来不用箭,都用空心的金丸。有人捡到过十几颗,全家人几年都不用辛苦了。” 秦书曼咬牙:“我跟你一起去。” 秦琴吓了一跳:“大人,咱们秦家可是江湖的豪门,金丸多了没有,只怕也能堆满一屋子。我捡就好……” 秦书曼怒道:“少啰嗦,快走。” 误上龙床 2 三十八 郊外,按理说只要不在官道上,通常就代表了宁静两个字。今天……十分的热闹。山脚草地上全是国家未来的栋梁。 一群群孩子围著一辆马车,马车边上坐著一个脸上还带著稚气的美丽少年,身上披著一件灰色的披风。 秦琴双眼放光:“大人,大人,这个人就是逍遥侯贴身的侍从宫紫裳,他的衣服是江南最贵的锦衣坊离买的,听说一件就值县城里一座宅子钱。” 秦书曼脸色愈黑,一言不发。秦琴在他耳边不断的说,逍遥侯对下人多麽好多麽好。秦书曼懊恼的让他闭嘴:“再说把你嘴缝起来,一座宅子穿在山上,你也不怕压死。” 漫长的中午,酷热难当。秦书曼的汗水一直湿到背。宫紫裳坐在马车的阴影里,拿著一把檀木雕花折扇,慢慢的扇著。 能躲阴凉的好地方早就没有了,秦琴蹲在秦书曼的脚下,依靠高大的秦书曼遮挡正散发著威力的太阳。 一骑白马自远处奔驰而来,四只蹄子似乎没踩在地上,仿佛那只是掠过了一阵风。人群发出轰然的响声,欢呼著:“来了,来了,逍遥侯来了。” 马上的人转眼便来到面前,看服色却是个侍卫,他到宫紫裳面前:“紫裳,小侯爷今天不出来了,叫你和白欢回去呢。” 宫紫裳正坐的无聊,闻言钻进马车里,掀开马车帘子的时候,露出了里面老虎白欢的一只虎掌。 人群尖叫著四散开来,秦书曼虽然出身江湖世家,本人却不会武功,慌忙中还要照顾秦琴,不知道被那些奔跑的孩子踩了多少脚。等人都散的差不多了,才带著一身的鞋印和秦琴往回走。 秦琴觉得自己家的这位小公子,秦大人,今天的精神状态非常的与众不同。聪明的预感到也许会和逍遥侯有什麽交集也不一定。 苏小砚站在虎苑外面打开虎苑的门。其实虎苑只是在逍遥侯府围了一块有草有树的还算宽敞的角落。 苏小砚把身上的衣服全解开脱下去,朱昭明诧异道:“小砚,你脱衣服做什麽?” 苏小砚在阳光下伸展美丽的身体:“我担心水淋湿衣服啊,紫裳不让我穿衣服给它洗。” 朱昭明忍不住问他:“虎苑都谁过来?” 苏小砚把水盆搬到竹熊的旁边:“就紫裳和我,别人害怕它们。” 有柔软长毛的刷子蘸了皂角碎粉,苏小砚卖力的给竹熊上下刷刷。竹熊趴在地上,由著当今最英俊最潇洒最风头无双的逍遥侯侍候。 朱昭明坐在边上,确信他的苏小砚还是从前在行宫里拔白菜的苏小砚。苏小砚忙完後,跳到浴桶里把自己洗洗干净,随便套上一双木屐,在阳光下晾晒身体。 朱昭明有点後悔自己要和他说的话,可也不能不说,他坐在苏小砚身边:“小砚,竹熊和老虎,不适合生活在这里。” 苏小砚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自己心爱的竹熊,再转头看他。 朱昭明咳嗽了一声:“不如把它们送回云外小楼去,不要再养在侯府里。” 误上龙床2 三十九 苏小砚低著头不说话,过一会才低声道:“好吧,送回云外小楼去。” 朱昭明看的出来他很消沈,把他抱在自己的怀里:“小砚,对不起。你在京城里养老虎,别人会觉得你太过张扬。” 苏小砚叹息:“在山里养就不张扬了是麽。别人也真奇怪,为什麽要管我呢,我又没养在他们的家里。” 朱昭明一时语塞,别人的世界是另一个世界,强迫苏小砚为那些不认识的人改变,这让他也不快乐。 苏小砚恳求他:“等秋天再送走它们,再留下陪我几十天吧。” 朱昭明握著他的手:“小砚,是我不好,害你的朋友要被送走。” 苏小砚望著他:“不怪你,怪别人的眼睛总看著我们。白欢住在我这里好委屈,很少能出去,最多带它去山上追兔子,我想它也不愿意住在这里了。” 他低下头:“原来在爷爷那里的时候,白欢每天都很开心,现在它懒洋洋不爱动。” 朱昭明拦住他的肩:“它是有灵性的动物,不应该为了人的愿望被约束起来,回去山里它就会重新开心了。” 苏小砚摇头:“回去山里,它一定会想念我的,总之都不会像它从前那样快乐了。” 朱昭明的心为这句话痛了一下,连自己也不明白为什麽。 金丸的事情,朱昭明看了秦书曼的折子,直接去找苏小洵。苏小洵坐在书房里,书案四周围起两寸高的边框,里面是满满的金丸。看见朱昭明进来,苏小洵坐在椅子上没有动,房间里就两个人,谁都不用虚情假意。 苏小洵指著面前的椅子:“陛下请坐。” 朱昭明皱眉:“小洵,金和土在小砚眼里不会有差别,你为什麽让他过这样的生活。” 苏小砚笑了笑:“没错,土丸在他眼里和金丸差不多,可你为他准备过土丸麽?” 他没有冷笑,可眼睛里毫无暖意。 朱昭明露出无奈表情:“小洵,过去的事情便过去吧。” 苏小洵站起身,从书案後面走到他面前:“陛下,你接到弹劾小砚的奏折,第一个反应就是来约束小砚的行为。你有没有想过,小砚为什麽不能养老虎,为什麽不能打金丸。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因为你是 分卷阅读86 - 分卷阅读87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87 九五之尊。小砚要留在你的身边,所以丧失了一切自由。就连他亲生哥哥的给予,都不能接受和享用。” 他将茶杯递给朱昭明:“你养大了小砚,他也没有了其他选择。还记得你来看我,和我说三年之约。我知道你要得到小砚,你忍耐不了了。那时我病重卧床,以为你会是小砚的终身依靠。我错了,你只能给长大後的他委屈。你曾经给了他活下去的机会,也几乎由你亲手断送他的性命。你的恩情已经被你自己的疏忽冲的干净。在陈姝毒打下逃生的小砚,只属於他自己。” “看起来你忍辱负重,接受著来自责任和感情的双面煎熬。但这关小砚什麽事,他为什麽要陪你忍受。你心里很清楚,这只不过因为他没有了选择的机会。没有拥有一个毫无负担的爱人的机会。你利用养育的便利,卑鄙的得到了他全部的情爱。他深爱你,於是我也不能带走他。” “可作为情人,你到底给予了小砚什麽样的爱?你的爱化作了哪些真实的让他快乐的东西?你的妻子鞭打他,你为了世人的眼光来苛求他。我曾经多少次想喂他一颗离魂,让他永远忘记你。” “在京郊打猎快乐,还是在山上打猎快乐?在京城里养老虎快乐,还是在山上养老虎快乐?小砚和我那愚蠢的母亲一样,觉得曾经令你们为难过,就是你们的付出了。殊不知你们为难过後给的那点东西根本连其他情人指缝露出来的都不如。我母亲自己糊涂,小砚是根本没有机会遇到第二个人。” “就算是你,你是喜欢那种看起来做出了巨大的抗争和牺牲,实际上每天白天不过陪你一两个时辰,不能和你一起做你喜欢事情的情人。还是喜欢快乐的,没有所谓的满身责任和你亲密陪伴有共同乐趣的情人?” 朱昭明站起来:“小洵,不要说了。” 误上龙床 2 四十 他走到苏小洵的对面:“你给他穷奢极侈的生活,对於他来说只是清风一阵。你是他的兄长,小砚从小到大,你只纵容和训斥。他小的时候我不教他,是不愿他有大喜大悲。他长大後,有你这样处处和我作对的兄长,你让他无所适从。” 朱昭明的冰冷的声音隐藏著愤怒:“我没有借养育他的机会来得到他的爱。我是没有告诉他男女应该在一起,但我一样没有说过不能在一起。小砚自始至终都知道他喜欢我和喜欢你不一样,你比谁都清楚他根本……” 苏小洵截口道:“陛下何以如此心虚,以至於气急败坏,大损皇家威仪。” 书房的门被猛的推开,苏小砚站在门口:“都闭嘴。”他的脸上因为怒气变得通红,眼睛里似乎可以喷出火来。 朱昭明和苏小洵一起吓了一跳,两个人都不敢再做声。 苏小砚眼睛里的火慢慢下去,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上面,左右打量他们:“你们两个吵什麽?” 他当了逍遥侯这麽久了,还属这个时候最有逍遥侯的气派。 苏小洵结巴:“我在和皇上谈……谈老虎。” 朱昭明口吃:“小……小砚,你怎麽来了,你上午不是都和紫裳在一起麽。” 苏小砚无奈的眯著眼睛看他们:“没事就该干什麽干什麽去,你们两个真无聊,一点小事吵来吵去,爷爷和舅舅从来不说这麽多废话。” 原来小砚心里崇拜和尊敬的人已经悄悄变成了任天涯和任青峰。天子和探花心里升起失落,前所未有的站在同一阵线。 苏小洵解释:“我和皇上不是在吵架,是在议事。外公和舅舅根本没什麽可吵的,什麽事情不都是外公说了算。” 朱昭明辩白:“话不说不明,这个……你哥哥说的有道理,但一个事情有很多方面,所以我们还要商量……” 苏小砚用鼻子哼了一声。 苏小洵再解释:“我和皇上有过君臣之谊,如今虽然我不做官了,和皇上也算是亲戚,有些话说的直爽不代表就是吵架。” 朱昭明不甘落後,继续辩白:“我不是不让你在京城养老虎,养便养好了。我只是和你哥哥商量金丸的事情。” 苏小砚挠了挠头:“你们两个今天真怪,以後别吵架了啊。我来取金丸的,算了,我不要了,我去找紫裳。” 朱昭明和苏小洵一起点了点头。 苏小砚被任天涯教了四年,其他的本领不强,轻功的确不弱。来的时候悄无声息,才说要走,转瞬就从书房里消失了。 临走前的那句你们两个别吵架了啊,简直是无奈的长辈面对顽皮的晚辈,不问可知是任天涯对他说话时的口气。 苏小砚是个心胸开阔的孩子,以为别人都和他一样,说完了一件事就当那件事过去了。他拍拍衣服,不带一片树叶的走了。留朱昭明和苏小洵两个人彼此怒视。接著苏小洵摔门而去,朱昭明坐在书案後面,过一会才想起这是苏小洵的书房,也摔门走了。 秦书曼这天忙完了公务回家,才出了官府就被忽然窜出来的秦琴一把拉住:“大人,我终於等到你了,千万别回家去,小心被砸死。” 秦书曼看他俊俏雪白的小脸青一块紫一块,穿著一件女孩子的襦裙,头上缠著已婚妇人喜欢缠的花布头巾,嘴张了几张,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误上龙床 2 四十一 秦琴把他拉到一条偏僻无人的巷子,才松开了手:“大人,咱们家被包围了,从早上一直被砸到现在。” 秦书曼奇道:“为什么砸咱们家?” 秦琴坐在地上,长叹一口气:“为大人你参了逍遥侯。逍遥侯打猎用的金丸是中空的,金丸里面有小球,原本是逍遥侯哥哥苏小洵的商铺准备在今年秋天进贡给朝廷,用来在千叟宴上演奏的乐器。逍遥侯拿出去打猎也有自己家丁收着。后来有小孩子捡,就让他们捡去了。今天清晨逍遥侯府外面贴了告示,说以后永远不用金丸。现在大家都说朝廷忘恩负义,欺负逍遥侯兄弟是没有亲戚的孤儿。” 秦书曼勉强挤出两个字:“什么?” 秦琴叹气:“大家都说逍遥侯三岁的时候父母就为了百姓遇害,逍遥侯的哥哥几乎以身殉国。逍遥侯自己又不拿国库一分俸禄,就连建逍遥侯府的钱都是边关的沈侯爷给的。苏家满门为朝廷效忠,朝廷对苏家就给了个虚衔。说大人你参他太无耻了。那些等着捡金丸的孩子把咱们家墙都快扒了。” 秦书曼不信:“我要回去看看。” 秦琴急道:“回不得回不得,小六他们全跑了。你看我的脸。要么大人你自己回去,我可不敢回去。” 秦书曼拖着他:“我回去,你也得回去。” 最终秦书曼还是在秦琴的坚持下换了装束,他个子高,幸好长相还算文弱 分卷阅读87 - 分卷阅读88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88 。穿了女装纵然不像美女,也还勉强过得去。 果真自己家门前水泄不通,围满了孩子叫骂。前面有叫阵的,后面还有发花生瓜子端茶递水的。简直是小场面的两军对垒。 自家大门紧闭,墙上挂满了白毛巾,白手绢,白纱帘,白蚊帐,白……底裤。 秦书曼转头怒瞪秦琴,秦琴扬起自己青紫的脸给他看,秦书曼长叹一声再把头转回去。 年纪最小的,还被抱着。年纪最大的,秦书曼走过去搀扶那颤巍巍的两位爷爷:“这位老先生,您多大年纪了。” 老人家须发全白:“多……多大年纪也要讲理啊,逍遥侯可怜啊,三岁就没有娘啊,他哥哥开养济院收养孤寡老人,不易啊。你说这个秦书曼怎么这么哗众取宠啊,吹毛求疵!怎么就盯着个没娘的孩子欺负 。要我说,他这是知道皇上是圣明天子,逍遥侯在朝里没人,柿子挑软的捏,可耻啊。” 秦书曼被这一连串的啊说的晕头转向,自己都觉得自己理亏,陪着老人家点头:“可耻啊,真可耻啊。” 到了傍晚人群才散去,秦书曼和秦琴等天再黑一点,看看左右无人,做贼似的溜回去。 院子里没有一块可以下脚的地方。秦书曼和秦琴扫出一车的蔬菜,柿子都堆在墙角,足有半人高。 秦琴找了盆装上清水,挑新鲜成熟的柿子洗了两个。先递给秦书曼一个,自己搬了两个小凳子,坐在院子里开吃。 秦书曼拿着那个柿子揉捏,心里只觉得今天下午简直是做了一下午的梦。 秦琴劝他:“小六还没回来,今天晚上肯定没饭了,大人你吃啊,这柿子可甜了。” 秦书曼把柿子放在嘴边,狠狠的咬了一口:“明天我去拜访那位逍遥侯,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东西。” 秦琴兴奋:“我也要去,见过的人都说逍遥侯长得跟画似的。” 误上龙床2 四十二 秦书曼咬牙笑:“像不像画和你有什麽关系?” 秦琴捧脸:“看看也好啊,我觉得宫紫裳就好漂亮啦,不知道逍遥侯什麽样子。大人你为什麽要参逍遥侯。御史中丞家的公子摆酒,银子像流水一样的花。尚书令嫁女儿去江南陈家,陈家的仆从竟有千人在路边迎接。逍遥侯和他们比起来,并没有豪奢到哪里去。是不是真的因为逍遥侯家没有亲人在朝廷做官,柿子挑软的捏?” 秦书曼摇头:“你不明白,逍遥侯从前是皇上的伴读。他在朝中没有亲人,皇上就是他的亲人。他和皇上关系如此密切,若要参朝臣,先要参倒了他,其余人才会敬畏改正。” 秦琴叹气:“那我觉得逍遥侯很冤枉,他又不拿国家的俸禄,却被你当成先开刀的对象。为什麽因为他和皇上亲近,就要去欺负他呢。你看今天来的这些人,大家都很生气。” 秦书曼冷笑:“这些人最是势力,怎麽会无缘无故为别人出头,还送瓜子花生茶水。必定是逍遥侯自己弄的把戏,他年纪轻轻手段倒多,明天和他会了再说。” 秦琴把那个柿子咽下去,犹豫了一会:“大人,你知道皇上是明君,然後去找逍遥侯的麻烦,真的很像是故意欺负人。御史中丞和尚书令的官也很大,你要参倒了他们,天下一样会警戒。” 秦琴站起来,向後退了几步:“我觉得你为了事情简单点,就不想著应该公平了。你这样做……”他又向後退几步:“可耻啊,真是可耻啊。” 秦书曼脸色铁青,良久在柿子堆里挑了两个又大又软的,自己洗了吃了。这一夜几乎没怎麽睡,下了早朝出来和秦琴一起拿了拜帖去拜访逍遥侯。 逍遥侯府因为贴著太子府,往来行人极少。苏小砚和朝中的官员全无接触,秦书曼是第一个来他府上拜访的人。 苏小洵正在和弟弟在虎苑里。苏小洵坐在凳子上,柔声道:“小砚,你明白了麽,哥哥只是不希望你成为皇上建设他的完美道德的一个工具。牺牲了你的自由和快乐,只不过为了一个明君的名号。并且这种让步,只要一开始就没有终结。我们争吵,是为了让他知道该怎样明确回复秦书曼的奏折,以免再有後来之人效仿秦书曼。” 他抚摸弟弟的头发:“世上的人很怪,他们有时候很聪明狡猾,有时候又说不出来的愚蠢。一向谨言慎行的君子,有一件事情做的不对,他们就喋喋不休的追著指责和詈骂。相反的,一向无礼骄狂的少爷,忽然懂得敬老爱幼孝顺父母,这些本来是最平常的礼节,也会被赞美。” “这世上的很多事情都是这样。所以你不可以做一个老实乖巧的逍遥侯。秦书曼并不坏,我看过他的诗文,知道心里怀著美好的改变奢华之风的愿望。他是个俗世里的聪明人,知道利用别人的弱点,才会单单先参了不领朝廷俸禄的你。” “因为你和皇上的关系,使你的地位备受注目。这是连我也不能改变的事实。无论你用不用金丸,坐不坐美丽的马车,都不能避免这种指责。除了奢华,他们还可以给你立很多的罪名,用伤害你来向皇上表达他们的愿望。” 苏小砚叹了一口气:“我明白了哥哥,我可真对不起你,害你永远为我担心。” 苏小洵鼻子发酸,才想说话,宫紫裳远远跑来:“公子,秦书曼秦御史来拜访你。” 43 苏小洵鼻子发酸,才想说话,宫紫裳远远跑来:“公子,秦书曼秦御史来拜访你。”苏小砚坐起来:“他来找我做什麽,把他赶走吧。” 苏小洵摇头:“不,请他进来,就直接到虎苑来。”他站起身:“我先回去了,你不用认真理睬这个秦御史,无论他说什麽,你都随便应付好了。” 苏小砚点了点头,躺回柔软的草地上。宫紫裳领命去请人,带著秦书曼和秦琴慢慢走来虎苑。秦琴对宫紫裳一向只能远观,今天有机会细看,忍不住盯著看个没完。 宫紫裳都能感觉自己的背部让他的眼光盯起了火。好不容易走到虎苑,狠狠的回头瞪了秦琴一眼,转身退下时用力踩了秦琴的脚。 秦琴尖叫了一声抱著脚跳,还没有跳完,一墙之隔的院落里传出猛虎的吼叫。秦书曼和秦琴吓的脸色惨白。 宫紫裳面露不屑:“小侯爷在里面等你们,快进去吧。” 秦琴双腿颤抖,几乎软倒在地上,哽咽著对秦书曼说:“公子啊,我自幼父母双亡。从小跟著公子,从无一日偷懒,从无一时抗命,今天这一趟,公子就不要带我去了吧。” 宫紫裳打开门,冷道:“快进去,来逍遥侯府戏耍麽?!” 秦书曼心一横,拖著秦琴进了院子。院子很宽大,用木头栅栏又围出了一片地方,里面青草绿树。 绿树上面躺著一只老虎,老虎的怀里蜷缩著躺著一 分卷阅读88 - 分卷阅读89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89 个少年。那少年正枕在老虎的前腿上,一手捏弄著老虎的脚掌玩耍。 秦书曼和秦琴走过去,站在栅栏外面望他。 过了良久,秦书曼自袖子里掏出手绢递给秦琴:“擦擦口水。”秦琴礼貌推辞:“大人您是朝廷命官,还是您先擦吧,免得有损官威。” 苏小砚招呼他们两个:“进来坐吧。” 秦书曼略微迟疑,秦琴已经勇敢迈了进来。秦书曼不好意思丢人,一步步也蹭了进来。他们两个人坐在苏小砚对面的凳子上,四只眼睛一起发光。 苏小砚在老虎的怀里蹭了蹭,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你们来找我干什麽?” 秦书曼满腔准备好的话说不出来,拱手道:“来拜见逍遥侯。” 苏小砚明亮的眼睛在他脸上转了转,笑道:“我还以为你是来找我说金丸的事情。” 秦书曼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不虚伪客套的人,一时语塞。 苏小砚看他不说话:“金丸我以後不玩了,那是我哥哥要用来做乐器的。我看它是空心的有点软又很轻,就拿出去玩。我以前读书看到许多金器的记载,似乎没有特别贵重。今天哥哥说上古时刻的金其实是指今天的铜,和我玩的金丸不一样。” 他伸个懒腰坐了起来,疑惑:“你怎麽还不说话?” 秦书曼脱口而出:“对不起。” 苏小砚笑道:“我不生你的气,留下吃饭吧。” 一顿饭竟然吃的宾主尽欢,秦书曼和秦琴告辞离开逍遥侯府後,秦书曼才在傍晚的凉爽风中慢慢恢复理智。 自己来干什麽了,不是为了看看这个耍手段的苏小砚到底是何方神圣,怎麽演变成留在他那里吃了饭。他看著秦琴手里拎著的盒子--竟然还收了逍遥侯的礼物。 误上龙床 2 四十四 秦书曼越想越觉得不对,回家拆了盒子,里面是一方上好的端砚,上面刻著衣袂翩翩的散花仙女。 秦书曼用鼻子哼了一声,逍遥侯难道会什麽法术不成,自己怎麽竟迷迷糊糊的把这东西收下了。 过几日早朝,秦书曼在朝堂上被朱昭明极严厉的训斥了一通。斥责他无事生非,将他从六品降为七品。 朱昭明一向温和,他做事喜欢用行动表示态度。如今天子之怒,群臣俯首。少不得有人跟著将秦书曼一顿指责贬低,仿佛他参逍遥侯罪大恶极。 秦书曼下朝回家,家里的柿子烂的扔了,剩下的看数量还够吃半个月的。他越想越恼火,就不信整治不了这个天子宠爱的苏小砚。 朱昭明这天下午去找苏小砚,苏小砚还在做他从前做官时候的事情,把那时列了单却还没有抄好的书抄写好。 朱昭明坐在他旁边,搂著苏小砚的腰身,看著苏小砚认真的表情。苏小砚专心致志的做事,等到终於把今天的这一章誊写完,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 朱昭明帮他把笔涮洗了,挂在笔架上。他把苏小砚抱起来放在桌上:“小砚,你今天似乎比平时好看。” 苏小砚摸了摸自己的脸,忽然就有些发热。朱昭明扶著他躺倒书案上,解开他的衣服:“让我看看你的身体是不是也比平时好看。” 中衣里衣一层层解开,苏小砚忽然抓住他的手:“太子你要做什麽?”朱昭明柔声道:“看看,只是看看。” 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弄细小的乳尖,让它们在自己的狎玩中变得有一些挺立,像两颗小小的红豆。苏小砚无力的合著眼睛喘息,睫毛轻微颤动,雪白的身体似乎也有些颤动。鉴赏的手渐渐向下,围绕著圆圆的小肚脐打圈。 苏小砚的那个位置怕痒,朱昭明才一碰,他立刻颤抖著坐起来,随後又被朱昭明轻轻按下去。在这里玩了大约有一盏茶的时间,苏小砚求饶:“太子不要,我笑的腰疼。” 朱昭明一手按著他,另一手又在那里摩挲打圈,苏小砚这次不能弯腰,只好在他手里轻轻辗转扭动,发出悦耳的呻吟,向他的征服者表示服从。 於是灵巧的能点燃火焰的手继续向下,分开了苏小砚的双腿,抚弄苏小砚大腿内侧的肌肤。那里更加敏感,苏小砚只好继续在他的摆布下颤抖。 等到朱昭明握住他粉嫩的分身,苏小砚的呻吟里已经夹杂著情欲,渴望朱昭明来为他缓解。颜色美丽形状笔直的小东西在朱昭明的手里渐渐挺立。 朱昭明只要略微摩挲,苏小砚就发出低声的尖叫,兴奋让他雪白的脚伸的笔直,极力的向後仰头,打开全部的身体给朱昭明征服。 朱昭明抱起他翻身,让他趴卧在他自己的衣服上。分开雪白翘挺的臀瓣,露出那里隐藏著的柔粉色入口。 用手指轻轻抚摸那些褶皱,苏小砚陶醉的呻吟了一声,自己将双腿分的更开,方便朱昭明的狎玩。 手指探入紧窒的甬道,在朱昭明早已熟悉的位置按下去,刚才被玩弄分身的兴奋重新燃起。苏小砚尖叫著向後弓起背,整个人完成一道最美丽的弧。 这个姿势是坚持不住的,他颤抖著趴回去,声音都因为兴奋而有些含糊:“太子抱我抱我。” 误上龙床 2 四十五 朱昭明戏谑开口:“我没带云霞膏。” 苏小砚已经被情欲冲击的不辨南北了,极诧异的啊了一声,带著隐约的哭音了。 朱昭明松开他,自己解了衣服,抱起苏小砚,扶他慢慢在自己身上坐下。 苏小砚皱眉呻吟,撑著他的肩不肯向下落。没有云霞膏的辅助,最多只能吞没浅浅的顶端。朱昭明抱著他起落,听著苏小砚的低泣,低声取笑他。 苏小砚在他的摆布里攀上高峰後,就不肯老实让他笑话。两个人在书房里戏耍,偶尔是苏小砚的笑声,偶尔是求饶声。 朱昭明贴身的小内侍在外面候著,宫紫裳远远的跑来。 那内侍和他很熟悉,奇道:“你刚才来了又跑走,现在又跑来,大夏天的折腾什麽?” 宫紫裳跑的气喘:“云……云霞膏……我去取云霞膏。” 他跑到书房敲门:“公子公子。” 苏小砚的声音也不平稳:“紫裳……进来吧,什麽事?” 宫紫裳哪敢真的进去,推开条门缝,把云霞膏塞进去,又把门牢牢关严。 很快里面就传出笑声和呻吟声,外面可以听的见一些,宫紫裳站在门口对那内侍道:“你往後点,听见了不敬。” 那内侍不服:“小侯爷夜夜住在宫里,我可是贴身侍候的。” 宫紫裳在心里皱眉,盘算著这种事情怎麽可以被别人听去了。一定要和公子说,以後让皇上晚上来我们这里好了。 他比苏小砚小很多,还是个刚刚可以算作少年的孩子。孩子再聪明,也是带著孩子的心性的,对於苏小砚有些独占的欲望。虽然知道苏小砚是属於朱昭明的 分卷阅读89 - 分卷阅读90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90 ,却不愿意苏小砚跟其他人再多亲近一些。每天朱昭明去上早朝,他总是亲自去寝宫解接苏小砚回来沐浴。 宫紫裳坐在书房门口,抱著膝盖。那内侍坐在他旁边,慢慢的等待。里面的哭泣取笑求饶过了好久,变成听不清楚的温言软语。 朱昭明抱苏小砚出来的时候,宫紫裳和朱昭明的内侍在地上玩五子连珠。 苏小砚兴奋:“我也玩。”他已经累的浑身发软,凑过去坚持了一会,先後把宫紫裳和朱昭明的内侍摆平了。朱昭明把他抱回去休息,宫紫裳和那内侍在後面跟著。 韩离回来後专门每天抽出一段时间教苏小砚的本领。他们两个都学的云外小楼的功夫,是同一脉。更重要的是,他常年看著苏小洵,已经习惯了苏家兄弟的绝色,不会被苏小砚的相貌迷倒。可以准确的分辨出苏小砚摄魂术到底长进了没有。 苏小砚凝望他,嘴边略带微笑,眼神迷离:“韩离哥哥,晚上来吃梅酿糕。” 韩离摇头:“不行,你没有把摄魂术用出来。” 苏小砚叹气:“一共就成功过一次,是对那个御史秦书曼。” 苏小洵在边上吃梨子,闻言笑道:“你怎麽知道是摄魂术成功了,也许是因为秦书曼喜欢你。” 宫紫裳摇头:“不是,秦书曼带的那个书童也被摄魂术迷的痴痴呆呆的一下午。” 韩离皱眉:“摄魂术并没有那麽大的功力,只不过能让人分神。” 这时有侍从进来禀报:“小侯爷,御史秦书曼来访。” 苏小洵道:“快去请来。” 等侍从出去了对苏小砚道:“小砚,你再试一下,让韩离看看。” 误上龙床2 四十六 苏小洵和韩离躲在屏风后面,分别从凤凰眼睛处向外看。秦书曼进来和苏小砚见了礼,苏小砚坐在椅子上,斜依着靠垫:“秦大人来找我有什么事么?” 秦书曼怔愣,只觉得苏小砚一双眼睛深不见底,可又有无数的星光在闪烁,痴痴然良久才道:“没事,只是来拜访小侯爷。” 韩离皱眉,充苏小洵摇了摇头。苏小洵望着韩离做痴傻状,学那秦书曼的样子。韩离脸倏地红了,心道你们兄弟何必学摄魂术,难道这一生有什么用得到的地方么。 苏小砚和秦书曼聊了一会,就招呼秦书曼去看他的竹熊去了。他知道哥哥和韩离在屏风后面,当然不会在这个房间里久待。 苏小洵坐在刚才苏小砚的位子上,大笑着伏下身体,过一会抬起头道:“这秦书曼真怪,小砚何至于让人到这个地步了,他家里不是江湖上的豪门么,怎么都应该是见过不少美人的了。” 韩离对秦书曼颇为同情:“他喜欢小砚也很平常,世上的美人虽然有许多,每个人都有自己最喜欢的那种。” 苏小洵握住他的手,目光闪动:“你喜欢哪种?” 韩离脸重新红起来,好半天把苏小洵的手拉下去:“你的内力比小砚还不如,就不要试了。” 苏小洵懒洋洋躺在椅子上:“谁说我用摄魂术了,我只是看看你。” 韩离怔了一会,低声道:“不要和我开玩笑。”苏小洵伸手拉他的衣袖:“我脚扭了,我要回我房间去。” 韩离转头:“刚才还是好的。”苏小洵站起来,踩在地上硬挫了一下,摊开手:“现在扭了。” 韩离叹了口气,伸手把他打横抱起来。 苏小洵抱着他的腰,等回到放在才被放在床上又勾住韩离的脖子。韩离轻轻把他的手往下拽,低声道:“别这样。” 苏小洵不肯松手:“韩离,你在躲我么?” 韩离点了点头,露出困惑的神色:“你毒解了之后,与从前很不一样,我不知道该怎样和你相处。” 苏小洵松开手:“原来你只喜欢从前的我。”口气竟然像是少女在和心上人撒娇。 韩离额上出汗:“不是。” 苏小洵翻身向床里:“你出去吧。” 韩离又气又急,伸手把苏小洵扳过来按在床上:“是你只喜欢小砚,你嫌……嫌其他人的血不高贵。” 苏小洵望着他的眼睛:“我从前不懂事,还望韩公子不要见怪。” 韩离在山上的三年,已经感觉到他的变化,可是苏小洵竟然说出这种话来,吓的他一时不能言语。” 苏小洵抱着韩离的手臂:“这几天我想了许多事,韩离……”他微微叹气,坐起来,在韩离耳边道:“我觉得我很喜欢你呢。小砚已经长大了,不如我们去游历天下。” 韩离觉得心里像是滚雷掠过,天地轰隆成一片。苏小洵压倒他,解开他的衣服,吻住他的唇。苏小洵厌恶被人碰触,从来不对任何人假以辞色。 即使是有过肌肤之亲的沈轻侯,也很少看到他温言和悦的时候。韩离只觉自己如在梦里,唯有身体传来的痛楚告诉他自己不是在做梦。 苏小洵并不经常留在京城,这次说要走的时间长些,看遍万里江山的秀色。苏小砚大觉羡慕,然而自己是无论如何不舍得朱昭明的,只有送兄长和韩离出发。 误上龙床2 四十七 秦书曼来逍遥侯府的次数渐渐多了起来。苏小砚一向没有什么朋友,对他加意款待,秦书曼原本只是想找他的错处,日子久了,慢慢把这心思忘记了。 秦琴也跟着他一起去逍遥侯府,回来的时候和他说宫紫裳怎么样,说了几句就被秦书曼岔开话题,于是两个人又说逍遥侯怎么样。 秦书曼长长叹息:“逍遥侯不通世事,却可以过的那样逍遥,实在让人羡慕。” 秦琴以手支住下颌:“我看你是妒忌。” 秦书曼不屑的切了一声:“我,秦书曼,出身江湖世家,可以凭读书考取状元。连武林大会都为我临时换了题目,世上有几个人能有这样的荣耀,我为什么要妒忌他。” 秦琴看自己的鞋,还好,比较适合奔跑,站起来做了做准备姿势:“逍遥侯,和你同年,相貌举世无双,荣耀无人能及。有朝野皆知的父亲,有为国建功的兄长,还有对他宠爱备至的九五之尊。” 秦书曼没有说话,过一会道:“这个不要乱说……你以为那算什么……哎……算了。” 秦琴被他这句话说的糊涂,过一会隐约明白了一点:“我看逍遥侯很天真,外面许多事情他都不知道。他的生活和我们不一样。” 秦书曼拍了拍他的肩:“去给我洗个柿子。” 啃柿子的时候秦书曼想,自己的确是妒忌。但并不是妒忌苏小砚这个逍遥侯。他把柿子重重的咬了一口,自己妒忌的是当今的天子。 有几次自己去找苏小砚,被告知等待。等了许久出来的苏小砚,眉目里都含着 分卷阅读90 - 分卷阅读91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91 春色,有时候他甚至没有穿鞋子,套着木屐就出来了,雪白的足背上有淡粉色的吻痕。 出身江湖,还是有出身江湖的好处的。可以常常带穿了平民装束的苏小砚出去。有时候去自己朋友家开的青楼赌场。 将望云楼的花魁柳斑貂介绍给苏小砚的时候,到底有没有什么目的,秦书曼自己都不清楚。 柳斑貂是个风骚大胆泼辣的美人,与时下的女子全然不同,也因此声名鹊起。苏小砚很喜欢她,觉得她豪爽有气度。 这天苏小砚在柳斑貂这里喝的多了,伏在柳斑貂的怀里睡觉。秦书曼看天色已经傍晚,犹豫着要不要叫醒他回去。 柳斑貂伸手指进去抚摸苏小砚的皮肤,秦书曼依门坐着,忽然站起来:“柳姑娘,我先告辞了。” 逍遥侯狎妓算得了什么大事,秦书曼发狠走出房间,去大厅另点了一位姑娘。苏小砚留在这里,喜欢了女人,不知会不会失去帝王的宠爱。他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感觉,连喝了几杯醇厚的花雕,也醉倒了。 柳斑貂早就看得出苏小砚是一位贵客,无奈苏小砚对没有身体上的亲近,如今刻意灌醉了他。解开苏小砚的衣服,在苏小砚的肌肤上抚摸挑逗,揉捏那柔粉色的乳尖。双腿间分身的颜色是她从来没有遇见过的。记得去年来了个尝鲜的公子,据说还是第一次与女人交欢,颜色也没有眼前的粉嫩。 苏小砚被她抚弄的呻吟,柳斑貂轻声道:“公子,公子。”苏小砚微微颤抖,猛的抓住了她的手腕。 柳斑貂心中大喜,都说初尝试情事的人最深情,难道今天自己竟然有这样的运气,捞到个财神洗手上岸。 苏小砚昵喃:“抱我抱我。”柳斑貂颤抖着伸出手去,苏小砚没有理睬,迷糊着翻身趴在柔软的地毯上,分开双腿。 柳斑貂怔在当地。 误上龙床2 四十八 苏小砚低声昵喃,雪白的翘臀纤细的腰身微微摇摆。柳斑貂忍不住在他的身上轻轻抚摸。苏小砚等不到宽慰,伸手轻轻捶了捶地毯,恼怒的哼了一声。 柳斑貂试着将他翻身,努力了几次几乎弄醒了苏小砚,不敢再用力气碰他。从小在太阴池水里养出来的肌肤是柳斑貂从没见过的细润光洁,手一抚上去,就不愿意离开了。 这时有人轻轻推开房门,柳斑貂吓了一跳,拿苏小砚的衣服遮住他,看向来人:“你是谁,好大的……” 胆子两个字最终说不出来。来人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穿着上到帝王下到百姓最常穿的深衣,花纹不别致,颜色是灰的,布料看起来十分平常,实在判断不出身份。 可是他的脸,带着一种让人忍不住想拜倒的霸气,那是多少年的颐指气使万人之上才能有的气势。 朱昭明走近苏小砚,先点了苏小砚的穴道,把衣服一层层给苏小砚穿好。柳斑貂看他熟悉的手势,怀疑自己刚才判断的错了。如果是一位贵客甚至身份高于自己想得到的这个,又怎么会对服侍人这样熟悉。 朱昭明把苏小砚抱起来,自始至终没有看她一眼,已经推门走出去了。柳斑貂疑心自己发了癔症,根本只是做了一场梦。过了半天跑出去:“快,快去请秦公子。”游走的侍从回她:“刚才和别人一起走了。” 当天夜里,柳斑貂也自望云楼中消失了。 苏小砚回去后被洗了澡,换了全部的新衣服,然后安睡。第二天下午,被叫去朱昭明的寝宫。朱昭明训他:“跪下。” 苏小砚觉得委屈,跪在龙床下边的踏板上,那里铺着柔软的被,他低垂着头,在心里想自己犯了什么错误。 朱昭明不再理他,拿了本书斜倚着床栏观看。 苏小砚很久没有被罚跪了,长长的叹息,伸手去抱朱昭明的双腿。朱昭明拨开他的手:“不准乱动。” 苏小砚求饶:“不跪了吧。” 朱昭明看他的眼睛:“继续跪。” 苏小砚商量:“那再跪一会。” 朱昭明哼了一声:“跪到我不生气为止。” 苏小砚噘嘴:“那你为什么生气。” 朱昭明不答话,过一会道:“你的老虎和竹熊,我看不用留在府里了,你每天忙着逛花楼,也没时间照看。” 苏小砚连忙抗争:“我没有每天去,没有。” 他猜也是因为这件事,再次抱住朱昭明的腿:“我以后不去了。” 朱昭明冷道:“小砚,松开手,我真的生气了。” 苏小砚收回手,老实的跪着,跪了足有半个时辰。朱昭明招呼他:“起来吧。” 苏小砚脱掉鞋,爬上龙床去,趴在朱昭明的身上,脸贴着朱昭明的脸:“我觉得我委屈。” 朱昭明在他身上轻轻打了一下:“你还委屈,送上门去给别人摸个够。” 苏小砚惊讶:“谁摸的?” 朱昭明忽然觉得想笑:“柳斑貂。” 苏小砚抚胸口:“还好还好,女孩子摸摸没有关系,如果是秦书曼,我们就不能做朋友了。” 朱昭明不屑:“你以为他是想和你做朋友,那有点小心眼其实还是书呆子的秦御史看上你了。” 苏小砚哦了一声:“那柳斑貂摸我干什么,我没有被她占便宜吧。” 朱昭明掐他的腰:“摸了就是占便宜,你还想怎么样。至于其他的便宜……她想占也占不到。” 朱昭明想起柳斑貂的哭诉撇清,这花魁的运气也够差的了。 误上龙床2 四十九 秦书曼在陌生的房间醒来,他推门看了一眼,又急忙关上,把屋内仅有的一张桌子顶在门上。在心里祈求诸天神佛保佑外面的老虎没有发现自己。 他已经知道自己在哪里了,逍遥侯府的虎苑,虎苑是用栅栏围著的,在栅栏的最里面有一间房屋,自己现在正在那个屋子里。 难道苏小砚发现了自己的心思,要把自己喂老虎。不,不可能,苏小砚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 秦书曼在屋子里颤抖,小心翼翼的听外面老虎的动静。千辛万苦的捱,感觉照射进房间的太阳越来越明亮,竟然没有人来喂老虎。 烦躁的老虎在外面踏步,秦书曼缩在床上发抖,等到傍晚太阳落下去,屋内变得昏暗,他已经没有力气了。此刻无比後悔没有听从父亲的话学武,至少还有一搏的机会。 一颗心提到嗓子,门忽然被拍了拍,伴随著一声老虎的吼叫。秦书曼放声尖叫中门已经被撞开了。 苏小砚的老虎白欢踏步迈了进来,发现了秦书曼,一步步走过去。秦书曼觉得这老虎眼冒凶光,尖叫也尖叫不出来了。 白欢一抬爪子,已经按在了床上,一颗老虎头凑近了他 分卷阅读91 - 分卷阅读92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92 闻闻。秦书曼痛哭:“老虎啊,我还有八十岁的高堂,八岁的娇儿,你……” 外面有人笑道:“你父母正当壮年,还你没婚娶,哪里来的娇儿。白欢,出来,秦书曼,你也给我滚出来。” 白欢从床上把爪子收回去,摇晃著出去了。秦书曼总觉得老虎的眼神很是不屑,慢慢爬起来,走出门去。 朱昭明负手站在虎苑中,白欢趴在他的脚下轻轻用头蹭他的腿。明明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是让人不敢正视。 秦书曼跪在地上:“参见吾皇。” 朱昭明冷淡道:“起来吧,今天我不当你的皇帝。秦书曼,我有事情和你说。” 秦书曼亦步亦趋的跟著他离开虎苑,走到虎苑出口的时候,白欢伸出一只脚掌拦住他。 朱昭明回头笑道:“白欢。”老虎让开路,不屑的扭头回虎苑里面去了。 秦书曼的汗水把衣服都浸透了,跟著朱昭明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进了一间书房。 朱昭明让他坐下,淡然道:“秦书曼,我不想杀你,也不想追究,你明白为什麽麽?” 秦书曼路上想了很多抵赖脱罪的话,没想到朱昭明问的却是一个,一下子全都打空,哑口无言,摇了摇头。 朱昭明看向自己放在书案上的手,半晌没有说话。这个习惯秦书曼也很熟悉,苏小砚在想什麽事情的时候也喜欢看自己的手。 如果仔细观察,苏小砚的很多习惯都朱昭明完全一致,就算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也不会那样相像。 “小砚从小跟在我身边长大,除了紫裳,没有什麽朋友。人心鬼蜮,我也不放心他和其他人往来。从你一开始连找他,我就知道了。心想也没什麽关系。出去与歌妓唱酬,也就去了,派人缀著便可。没有想到,秦书曼,你的胆子竟然有这麽大。色不迷人人自迷麽。” 误上龙床2 五十 秦书曼心头血涌,大声道:“我觉得苏小砚不应该和您在一起。” 朱昭明望著他:“莫非你觉得应该和你在一起?” 秦书曼怔了一下,一时不能言语。过一会郑重的开口:“我不介意他与名妓唱酬,我不会约束他的行为,如果他愿意,我也可以陪著他像他哥哥一样游历天下。” 朱昭明笑了笑:“小砚喜欢游历天下麽?我约束了他的行为麽?你可以保护他麽?” 秦书曼再次怔住,终於不能开口。 朱昭明重新看著他自己的手:“秦书曼,小砚没有你们想的那麽贪婪。当他和我在一起,他就是快乐的。我对他的约束,首先是他本人乐於接受,就像我也接受他对我的约束。你所能给予的是他并不真正需要的,你不能给予的对他来说却是致命的。” “我不想让小砚失去你这个朋友,希望你以後谨言慎行,不要再轻举妄动。秦书曼,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他渴望的事物,喜欢一个人也不一定就要得到。你的书童秦琴不错,可以让他在逍遥侯府住一段时间。” “你继续做你的御史,你是个书呆子,又有点小聪明。人要是一点小聪明没有也不好,你想参谁就尽管参,什麽大官也没关系。” 朱昭明回寝宫时发现出现了一张新面孔,那是一个极秀丽的男孩子。内侍的更换原属平常,只是那男孩子长得堪称绝色,见过便不能不留意。 召了寝宫的内侍总管常良来问,常良说是个出身清白的孩子,自己在新入宫的内侍里选来的,叫做白悠。 朱昭明叫他过来,仔细看他的眉目:“你父母是哪里人。” 白悠伏在他的脚下:“回陛下,潭水县人。” 朱昭明抬起他的下颌:“乡野之地,有这样灵秀的人。” 白悠向下叩头:“那是因为四海都感应到陛下的恩泽,我听家乡的人说,如今的陛下,是最好的皇帝。” 朱昭明笑:“这马屁拍的不好,你出生的时候,我还没有做皇帝,大约也大不了你几岁。” 白悠看他露出笑意,俏皮道:“我小时候长得不好看,听说是这几年才变得漂亮了。” 朱昭明看著他:“你穿这件衣服不好看,明天让常良给你做套紫色的。” 紫色是高一品的内侍才能穿的服色,白悠俯首谢恩:“谢吾皇万岁。” 白悠是个通诗书的男孩子,聪明灵秀,为人十分乖巧。在寝宫半个月,便已经贴身服侍朱昭明了。 苏小砚第一次见白悠,是在距离那之後又半个月的事情。朱昭明这段时间不常常住在寝宫,通常会去他的逍遥侯府留宿。 苏小砚带著一颗新开的兰花,那是他的爷爷和外公从千里之外的云外小楼送来给他的。一株上盛开了蓝色、白色、黑色的花朵,奇妙非常。 苏小砚带著那株花,坐在龙床上,伸手招呼白悠:“你是谁,你过来让我看看。” 白悠走过去,跪下行礼:“逍遥侯,我是白悠。” 误上龙床 2 五十 苏小砚带著那株花,坐在龙床上,伸手招呼白悠:“你是谁,你过来让我看看。” 白悠走过去,跪下行礼:“逍遥侯,我是白悠。” 苏小砚笑:“名字和我家的白欢像兄弟,他是白欢,你是白忧。” 白悠眼睛向下看:“小侯爷错了,是悠然自得的悠。不知道您家的白欢是谁?” 苏小砚笑道:“是我的老虎。” 白悠点头:“和山林之王像兄弟是小人的福气。” 苏小砚打量了他一会:“你长得很好看呢。” 白悠恭敬道:“不如小侯爷。” 苏小砚指著那盆兰花:“你看这花美不美,是我爷爷从从千里之外送来给我的,一路上震也不能震,比人还需要照顾呢。” 白悠道:“纵然辛苦,为了小侯爷也是值得的。” 苏小砚站起来:“和你说话好闷,我先回去了。” 花盆里的土新鲜湿润,白悠拿一把小剪刀在土里反复的扎,确信传回来的手感是兰花的根已经断了不少,这才把土重新平整回原来的样子。 朱昭明回来时,一眼便看见了那三色的兰花,奇道:“这花是哪里来的?” 白悠道:“是逍遥侯送来的。” 朱昭明轻轻触摸他花瓣,真是奇妙的花。微微的啜泣声让他转头,白悠正在低头拭泪。 朱昭明柔声道:“怎麽了?” 白悠凄然:“小侯爷说他的爷爷把这盆花千里送来,小人……小人却没有亲人。” 朱昭明自袖子里拿出帕子给他:“擦擦脸吧,别哭了,逍遥侯说别的没有。” 白悠泪流的更急:“逍遥侯说我和他家的老虎是兄弟,小人自知地位卑微,可……” 朱昭明笑了一下:“逍遥侯肯定没有别的意思,他个性就是那样。你也不要想多了 分卷阅读92 - 分卷阅读93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93 ,自己伤心。” 朱昭明寝宫的兰花,没有多久便枯萎了。苏小砚亲自来看,伤心不已,把花盆和枯枝抱回逍遥侯府,把枯萎了的兰花挖出来,埋在虎苑里。 白欢走过来蹭蹭他,竹熊也难得的不在里面睡懒觉。苏小砚坐在地上:“爷爷派来送花的人说这花很好养活,为什麽这麽快就枯了。” 他自己没有舍得看,送去了给朱昭明,没想到几天的时间兰花便谢了。云外小楼的人说这兰花是每个月都会开放的,如今却连叶子都枯萎了。 宫紫裳和秦琴远远看见他在这里,一起跑过来。 宫紫裳看他的脸色不好:“公子,怎麽了?” 秦琴蹲下:“这不是那天送来的奇花麽,怎麽死了。” 宫紫裳伸手把那颗花从土里拔了出来,苏小砚是连著盆里的土一起埋的。 宫紫裳把附著在兰花上面的土都摇下去:“根被人弄断了才会这样,否则长在土里,只是浇水,不会出这种事的。我以前干过,这是先把根掐断了再埋在土里。” 秦琴面色严肃起来:“我觉得有点怪。” 苏小砚把兰花重新埋回去:“可能是新来的内侍。” 宫紫裳冷道:“是那个白悠麽,前几天还听人夸他长得好,我去划了他的脸。” 苏小砚捧腹:“你说什麽狠话,还以为是我哥哥回来了呢。长得好没有什麽关系,我的紫裳长得更好。” 秦琴沈思:“我看这件事还是该告诉皇上。” 误上龙床 2 五十二 秦琴沈思:“我看这件事还是该告诉皇上。” 苏小砚点头:“不用告诉,他一定知道,可是我的花不能活回来了。” 宫紫裳不愿他难过:“浇点水试试,也许还能活。” 三个人万分仔细的浇了水松了土,然後才坐在一边休息聊天。白欢无聊的晃过来,在埋花的地方踩了几脚,把上面的枯叶都踩掉了。 苏小砚啊了一声,蹲下去细看,叶子被白欢这一脚踩的再也不能挽救了。 苏小砚在白欢的肩上拍了一下:“爷爷多辛苦送来的,你这个坏蛋,你兄弟也是坏蛋。” 他说完自己笑倒在草地上,宫紫裳和秦琴都是聪明孩子,一起捧腹。 平常躲起来的竹熊今天从苏小砚给他准备的空树洞里爬了出来。宫紫裳跑去取新鲜竹子给他,三人两兽,热闹的玩了一上午。给竹熊和白欢洗澡消暑後,他们三个去太子府玩寒泉。 朱昭明来找苏小砚的时候,已经只有他一个人在了。苏小砚正漂在池子里的竹筏上睡觉,身上盖著怎麽看都像是从凉亭上扯下来的浅粉色纱帘。 朱昭明伸手拉竹筏的绳子,把他缓缓拽过来。这池子很小,水波荡漾,很快就到岸边了。 朱昭明伸手把那轻纱拿起来,心想肯定是苏小砚怕热不肯盖著睡觉,顽固的宫紫裳坚决要盖,於是盖了这麽块东西。 朱昭明伸手轻抚苏小砚胸前的粉红乳尖,教懂苏小砚的欲望的手轻松让睡眠中的苏小砚呻吟。 灵巧的手指向下,一点点抚摸揉捏苏小砚的分身,苏小砚在睡梦里迎合,雪白的肌肤涌上浅粉的色泽。白浊喷出来的同时,苏小砚睁开眼睛。朱昭明把他抱在怀里,感受他惹人怜爱的颤抖。苏小砚低声呻吟,双腿微微的抽搐。 朱昭明低头亲吻他,苏小砚还在战栗:“再来一次。”朱昭明将他翻身放在草地上。苏小砚连忙爬起来:“不做那个,太热了,一身汗好难受。”他拉朱昭明的手放在自己双腿间:“玩这个。” 朱昭明用鼻子哼了一声:“不玩,我也热。”到了盛夏,苏小砚怕热,不愿意做太亲近的事情。 苏小砚叹了口气,他刚被朱昭明揉捏的发泄了一次,天气又热,浑身没有力气。朱昭明已经好几天没抱他了,看他赤裸躺在自己面前,腰身灵活的弯折,修长笔直的双腿分开,真是圣人也忍受不了。 这时忍不住要感谢宫紫裳的那块凉亭纱帘,拿那东西把苏小砚盖的牢牢的,威胁他:“不许动,动就现在上你。” 可是这纱帘毕竟是纱帘,雪白的肌肤看不清楚,平白多了吸引。苏小砚真的听话没有动,合著眼睛舒服的躺著,胸膛微微起伏。 朱昭明俯身隔著那纱亲吻苏小砚的乳尖,用舌轻轻的舔,试图引诱苏小砚的欲望。苏小砚推他:“不摸下面也不让亲上面。” 朱昭明气的笑了,把他翻身按在草地上打他翘挺的臀瓣,劈啪有声。苏小砚雪白的小屁股立刻红了。苏小砚连忙求饶:“你亲你亲啊,别打了。” 朱昭明松开手:“我来跟你说兰花的事。” 苏小砚捂脸:“我知道啦,呜呜。” 朱昭明被这呜呜吓掉了一半的魂,急忙把苏小砚抱起来。苏小砚拼命捂著脸:“我的兰花被你的内侍害死啦。” 朱昭明哄他:“我知道我知道,等我给你收拾他。” 苏小砚摇头:“不行,我要自己收拾他。”他的手从脸上拿下来,俏皮的眨了一下眼睛。 误上龙床 2 五十三 朱昭明又气又笑:“你吓唬我。” 苏小砚捂著屁股:“不要打。” 朱昭明也觉得燥热,眼前是一池清水,他把苏小砚抱起来扔进去,自己也把衣服都解下来扔在岸边。 苏小砚在水里看他,露出叹服羡慕的表情:“太子你好高。” 朱昭明得意:“只是高麽?” 苏小砚脸色微红,爬到他的竹筏上去趴著,划水到有树阴的那边。朱昭明灵巧的跃入水中,游到他身边,攀著他的竹筏和他聊天。 宫紫裳来招呼苏小砚回屋子里去,远远听见两个人的笑声,站了一会就退回去了。朱昭明搂著苏小砚的腰,苏小砚侧头看他。 他们两个是一起长大的,从小到大的有趣事情,只要一个说起来,另一个就能接下去。哪怕说几个字,对方也可以明白是在讲哪件事。 等到天色晚了,朱昭明和苏小砚爬出来,坐在软榻上晾干身体,朱昭明把苏小砚抱在怀里给他穿衣服。 两个人都泡的皱皱的,朱昭明把苏小砚的手放在眼前细看,笑道:“小砚,你老了就会变成这样子。” 苏小砚也低头仔细看:“不好看呢。” 朱昭明咦了一声:“我觉得很好看啊。”他拿著苏小砚的手摸自己的脸:“也没什麽差别。” 苏小砚大笑,在他的怀里蹭,然後懒洋洋的哼哼:“回去吃饭吧。” 朱昭明把他打横抱起来,轻轻向上一送,弯折在自己的脖颈後面。苏小砚兴奋尖叫,抓著他的手臂,被朱昭明送回去。 苏小砚和朱昭明一起吃的晚饭,送他走了回来和宫紫裳秦琴研究。 秦琴出主意:“这个人我 分卷阅读93 - 分卷阅读94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94 看是哪个大臣送来的,那个目的可能是……那个……那个。” 宫紫裳重重的踩了他一脚:“结结巴巴,真没出息。目的是和公子争宠。哼,他们眼睛盲了,是皇上要讨好公子,不是公子要讨好皇上。” 秦琴点头:“除了这个之外,也有可能是来对皇上不利。如今四海升平,谋权篡位的人也不代表就没有。” 苏小砚双手支在脸颊两边听他们分析。 秦琴最终总结:“总之他现在第一步,一定是要讨皇上的欢心。” 宫紫裳补充:“还要让皇上喜欢他不喜欢公子你。” 苏小砚打了个哈欠:“这样啊,那他凭什麽让太子喜欢呢?” 秦琴奇道:“小侯爷一辈子都不改口了麽?” 宫紫裳又踩他一脚:“要你管,你这个笨蛋。皇上是天下人的皇上,太子是公子一个人的太子。” 苏小砚敲桌子,他们两个不再吵。 秦琴提议:“不如请我家大人来分析,他读的书多。” 苏小砚摇头:“不行,你们都不出府,太子才让我跟你们说的。要是人人都知道白悠有事情,那他的底细就不容易揭穿了。” 宫紫裳皱眉:“我觉得他会学习公子,看看皇上到底喜欢公子哪里。” 苏小砚想了想,笑著站起来:“紫裳你真是越大越聪明,快给我生个娃娃。”一阵风似的跑走了。 秦琴张开口,怔住:“你会生娃娃,你是女孩子?” 宫紫裳发怒:“开玩笑你也听不出来麽,痴呆样子。” 误上龙床2 五十四 苏小砚跑去朱昭明的寝宫,内侍和宫女纷纷行礼,苏小砚让他们起来,推开最里面的门。朱昭明坐在龙床上,白悠正跪在朱昭明的脚下拖著一个托盘,上面是一杯茶。 苏小砚跑过去,把那杯茶拿起来倒在自己嘴里:“好热,晚上了还好热。” 朱昭明给他把外衣脱了:“这半个月是要煎熬的,我让人给你扇扇子。” 苏小砚横著躺在他身上:“不用了,大家都很热。” 朱昭明笑:“我给你扇。” 苏小砚拉朱昭明的手让他抚摸自己:“弄一次。” 朱昭明把他的上半身抱起来,手向下覆盖住苏小砚腿间还是温软的分身:“你自己怎麽不弄。” 苏小砚闭著眼睛露出享受的表情:“自己弄累。” 白悠跪在床角下,不敢抬头。听著苏小砚嗯嗯哼哼嘤嘤呜呜的呻吟,心想难道皇上喜欢这种放胆宣淫的人。 苏小砚在朱昭明的怀里辗转,朱昭明著意撩拨他,不肯立刻给他享受。一层层一次次积累起来的兴奋全部听从朱昭明这征服者的摆布。 苏小砚只有忘情的微微挣扎,全部的精神都被吸引到朱昭明的手上。 他初尝情欲的时候就有些不可自拔。这几年已经学会了约束欲望。可只要碰到朱昭明,被朱昭明玩弄挑拨的手抚摸,身体就像是有自己的意识,向他打开,向他臣服。 不断的给予抚慰,挑逗的分身和大腿内侧全在颤抖,又不断的松开手,让那颤抖不甘的自己平息下去。 朱昭明抓住苏小砚的手,不让他自己去碰触。苏小砚在他的怀里扭转,露出意乱神迷的表情。颤抖一次比一次更持久,每次都是在即将宣泄的时候朱昭明抽开手,甚至在那里掐一把平息苏小砚的欲望。 过了不知道多久,苏小砚开始带著泣音的请求立刻就得到征服者赐予的快乐,七手八脚的想从朱昭明的怀里挣脱。一遍遍被推上快感的顶峰,一遍遍的平息,所有的感觉像是叠加了,渐渐让他渴望得到又承受不住。 苏小砚拖长了声音呻吟,像是将一根琴弦拨的紧了再放松,前面的叫声过去了,後面的余韵还在颤抖不绝。 苏小砚哆嗦著摇摆,一声声的低吟,飘然忘却了一切,不知过多久睁开眼睛,看见了朱昭明的脸,伸手摸了摸:“好累,睡觉。” 他睡的很香,朱昭明抱著他未免折磨,在他身上挨挨蹭蹭。不知怎麽想起许多年前和苏小砚在书房里偷情,被苏小洵来撞了个正著。自己让苏小砚学狗叫,他偏偏学猫叫。那时候是心疼他怕疼,如今是心疼他怕热。 朱昭明笑了笑,用薄被盖住苏小砚的肚子,免得有凉意进了肚脐会闹肚子生病,握著苏小砚的一只手陪他一起睡了。 第二天朱昭明上朝去的时候,苏小砚醒过来,拉开床帐一看,白悠果然在屋子里,很好,真好。 苏小砚跳下地来,白悠急忙问他有什麽吩咐。苏小砚拉过椅子坐在屋子中间,抠了抠鼻孔,又抠了抠脚趾头,姿势十分猥琐,其实并没什麽可抠的。 白悠心中作呕,苏小砚偏要和他说话:“白悠,你觉得老子算受宠吧。” 误上龙床2 五十五 白悠心中作呕,苏小砚偏要和他说话:“白悠,你觉得老子算受宠吧。” 白悠点头:“逍遥侯是最受宠的。” 苏小砚又抠了抠脚:“那你知不知皇上为什么这么宠老子” 白悠低声道:“不知道。” 苏小砚把腿架起来:“哎呀,老子也不知道。” 他招手,白悠走近两步,再招手,白悠又走近两步。苏小砚捏住他的下颌,左扭右扭:“长得不错,老子很喜欢,你以后就跟着老子吧。” 白悠吓了一跳:“我……” 苏小砚从椅子上站起来,把白悠按在椅子上,压着他亲他的脸。白悠肌肤细腻,苏小砚心想这感觉还不错,要是太子想亲亲的话,自己勉强也可以同意。 白悠的眼泪已经急出来了,他才只有十三岁,凄厉的求饶:“不要不要,逍遥侯饶了我。” 苏小砚松开他,挠了挠头:“你要老子饶了你什么?” 白悠浑身颤抖,吓的说不出话来。 苏小砚把他从椅子上拉起来,按在地柔软的地毯上,心里好奇白悠身上的肌肤是不是也不错。他按牢了白悠,把白悠的衣服一件件剥开,露出光洁的身体。上下都仔细揉捏过,觉得真不错,但也和他的容貌一样,连自己家的紫裳都比不上。 白悠压着不敢哭,一声声的抽噎,眼泪流的满脸都是。苏小砚奇道:“你怎么了?”白悠拉住一点衣服挡着脸。 苏小砚坐在他身边,伸腿压在他身上:“你不是觉得老子看到你就委屈吧,你不是也看见过老子。” 他跟朱昭明在一起,除了最初那段时间,朱昭明最信任的内侍都是贴身留在寝宫内的。苏小砚倒不介意,宫紫裳很是妒忌,所以总劝苏小砚请朱昭明晚上来逍遥侯府。 朱昭明回来的时候,苏小砚倚着椅子坐着,只穿着里衣和中衣,一只脚搭在白悠的身上,手里拿了牙签剔牙。白悠衣衫凌乱,露出手臂的大腿, 分卷阅读94 - 分卷阅读95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95 躺在地上抽泣。 场面十足像纨绔子弟刚刚强暴完良家妇女。苏小砚一脸邪恶坏笑,有点像他哥哥,有点像宫紫裳,还有点像秦琴。 苏小砚看见他回来了,从地上爬起来,扑到他怀里。白悠把自己蜷缩起来,一件件的穿衣服。朱昭明问苏小砚:“怎么回事?” 苏小砚:“老子要看看他身上长得白不白。” 朱昭明被这句老子惊的五官都抽搐变形了一瞬,吃力的尽可能平稳的问:“那白不白呢?” 苏小砚拉他:“很白啊,你也摸摸。” 白悠不抽噎了,微微颤抖,像是真等朱昭明来摸。苏小砚松开拉朱昭明的手,自己去把衣服都穿好:“你们慢慢摸吧,我先回去了。” 朱昭明心里好笑,还是吃醋啊。苏小砚才一离开,白悠就抱住朱昭明的腿,露出一片光滑雪白的背,哭泣道:“皇上。” 朱昭明皱眉:“起来吧,怎么穿了这么半天还没穿好。以前看你手脚很利落。” 白悠连忙把衣服都穿上,颤声道:“手……抖” 朱昭明哦了一声,心里忽然觉得一阵厌烦,管他是谁派来的,身边放这么个人,实在不舒服。 误上龙床2 五十六 白悠给朱昭明端茶,朱昭明想起刚才苏小砚那句老子,几乎喝不下去。心想今天晚上一定要捉了苏小砚教训一通,都在哪里学的什麽混账话。 老子,这两个字让朱昭明的眉毛现在还忍不住抽搐。朱昭明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毛,心道从小把你养到大容易麽,怎麽一眼没看到这麽粗俗的话你都会说了。 他喝过了茶坐著歇了一会。天气的确太热了,难怪苏小砚不愿意动。朱昭明想著刚才苏小砚兔子一样的窜走了,大约有七八成是吃醋,暗笑了几声。 前几年因为准备边疆的战事,严令各种奢侈耗费。朱昭明率先取消了宫内的许多享用。常年备的冰窖也停了三年。如今一切都已结束,国库的损耗并不算大。 去年他以为苏小砚已经不在人世了,否则总会给他准备冰放在空心的青铜柱子中,摆在房间里消暑。 苏小砚从小就怕热又怕冷,後来知道是因为他身体不好的原因。现在虽然毒好了,看起来还是不能耐热。 小时候母亲到了夏天就每天让人给他扇扇子。像现在这种天气,其他人呆在阴凉些的屋子也没关系,苏小砚受不了,会翻滚挣扎。 他想著这些琐事,白悠走近了给他扇扇子。朱昭明觉得今天白悠有点怪,他看了白悠几眼,真的很怪。白悠一次次的把手伸到自己脸上,在鼻子下面蹭蹭,又收了回去。 最後一次朱昭明看著他,白悠的手自脸的右下方缓缓的摸到脸上,一点点一点点的往某个位置去了。 以朱昭明磐石般的心、百炼成钢的意志也忍不住抖了一抖。怎麽看白悠都不像是有这种习惯的人。当著自己挖鼻孔,这是献媚还是恶心自己来了。 这时天气太阳更高了,朱昭明决定去和苏小砚泡泡寒泉,下午好精神一点处理政事。站起身来带著另一个贴身的内侍离开了。 他不用问都知道苏小砚在哪里,径直去了太子府苏小砚督造的水池,没想到竟然不在。宫紫裳正在亲自给苏小砚刷洗软榻上的凉席,秦琴拿刷子在刷洗晾晒竹筏。两个人看见朱昭明来了急忙一起跪下。 宫紫裳道:“公子去太後那里了,今天他用双层瓷给太後装了寒泉水拿棉被包著捧走,说夏天可以泡酸梅汤。” 朱昭明笑道:“去多久了?” 宫紫裳道:“刚回来就走,有大半个时辰了。” 他们这边话还没说完,门就响动了,苏小砚抱著一团被子进来,先扔给了宫紫裳。他跑过来坐在池边把鞋子脱了,裤子挽上去,脚踩在寒泉水里,仔细的喘了口气,转头问朱昭明:“你摸了麽,很好摸。” 朱昭明挥手让宫紫裳秦琴和自己的内侍都离开,才笑著答苏小砚:“很好摸。” 苏小砚脸上变色,先把手臂上套著的一个镯子摘了,衣服也没脱就跳到水里去了。 朱昭明把他摘下来的镯子捡起来看,那是沈慧蕴心爱的一件自娘家带来的宝物,没想到竟然送给了苏小砚。 朱昭明把镯子珍重的放好,对著水下面的苏小砚大声道:“小砚,出来,你这个口是心非的小气鬼。” 误上龙床2 五十七 苏小砚钻出水面:“我才不小气,不小气,不小气。” 朱昭明坐在水池边:“你大方,过来吧。” 苏小砚游过去抱着他的小腿,把脸埋在朱昭明的大腿上。 这动作平时倒也没什么,如今朱昭明已经有很多天没真正占有他了,让他一碰就觉得有些难耐。苏小砚还在他腿上轻轻蹭,欲望被撩拨的蠢蠢欲动。 朱昭明伸手摸他的头发:“不想我抱你,现在别乱动。” 苏小砚抬起头,又向下看,然后伸手在那个可疑的位置摸了摸。惊讶的张开口啊了一声,拍着水游开了。 朱昭明叹了口气,脱了衣服,把竹筏放在水里,躺在竹筏上。苏小砚去岸边拿了那疑似凉亭帘子的浅粉红色薄纱给他盖在身上。 朱昭明心中大呕,不过反正就两个人在,也无所谓。他今天的事情不少,有些疲倦了,拍了拍竹筏的另一边,示意苏小砚也上来。 苏小砚提心吊胆,先把湿衣服从身上脱下来扔到水池边,然后爬上竹筏,躺在朱昭明的怀里。 朱昭明枕着的是宫紫裳给苏小砚绑在竹筏上的玉石拼片中空枕头。睡上去的感觉一点都不硬,因为中空除了凉爽这个好处还有点称得上暄软。苏小砚枕着他的手臂。朱昭明把那浅粉红色的凉亭帘子也给苏小砚披上了。 午睡比想像的时间要长,朱昭明心满意足的睁开眼睛。苏小砚侧身躺着,一只脚丫搭在他身上。朱昭明看他的脸他的眼睛,忍不住去亲了一下。 他第一眼便看出白悠不是那么简单,但也并非什么心计太深的人。观察了这段日子,发现他除了那张称得上一流的脸并没有其他长处。 白悠大约是哪个想邀宠的大臣送来的,若是没有合适真实的身份,是进不了宫的。想必是看自己不填充后宫,又对苏小砚十分爱宠。无论做的怎么不张扬,有心人也会明白自己与苏小砚的关系。 可自己喜欢小砚,爱的不是这张脸。世人愚蠢,以为逍遥侯得到圣眷是因为绝色。外面的人虽然没见过苏小砚,却有不少见过他哥哥苏小洵的。哥哥长得那种样貌,弟弟再难看都是个美人。 朱昭明嗤笑了一声,我岂是那种人,会迷恋一张皮相。等苏小砚醒了,搂着他的腰:“我把白悠送给你吧,你要不要。” 分卷阅读95 - 分卷阅读96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96 苏小砚兴奋:“要。”想了想又摇头:“先不要。” 朱昭明奇道:“你不要,长得还不错啊。” 苏小砚打了个哈欠:“我要先和紫裳商量下,免得紫裳不开心。” 朱昭明莞尔:“紫裳跟着你脾气就像你,吃醋的本领青出于蓝胜于蓝。” 苏小砚磨了磨牙齿,在朱昭明脖子上选一块喜欢的位置咬下去。朱昭明急忙拉开他:“不行。” 苏小砚伸出两根手指晃了一下,表示一口已经变成了两口。他在竹筏上调了个头,去咬朱昭明的腿。 朱昭明眼前就是他雪白粉嫩的小翘臀,呻吟了一声,合上眼睛。 苏小砚也发现了问题,连忙再转回身来,用凉亭帘子把自己盖好。 朱昭明吻了吻他的唇:“我不陪你了,晚上我住在你这边。” 白悠垂头在屋内坐着,听见门的声音响动,连忙过去迎接。门被推开,却没有人,白悠愣了愣神。苏小砚戴着一顶老虎头的帽子,在地上爬了进来。 误上龙床 2 五十八 白悠垂头在屋内坐着,听见门的声音响动,连忙过去迎接。门被推开,却没有人,白悠愣了愣神。苏小砚戴着一顶老虎头的帽子,在地上爬了进来。 他的手和腿上都穿着长长的绘有老虎纹的套子,身上裹着一件老虎纹的披风,一步步爬了进来,还像模像样的嗷了一声。 白悠被吓的倒退了几步,苏小砚猛的扑住他,把他压在了身下,努力的晃了晃身后的尾巴,得意的大笑。 白悠在他身下挣扎:“逍遥侯,你这是做什么?” 苏小砚抱着他:“我来找你玩。” 白悠不住颤抖,真的是被苏小砚惊吓到了。 苏小砚稍微起来一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不怕不怕,哥哥疼你。” 白悠气急:“逍遥侯,你好不懂规矩。” 不能指望一个连天子都敢骑的人讲什么规矩,苏小砚更是从小就不懂。朱昭明只让他学了一些见面的礼节,免得在外人面前露怯。现在听白悠指责自己,亲了白悠的脸一下:“那你教我。” 苏小砚对戏弄和亲近白悠还是很感兴趣的。下午朱昭明去处理他的国事,苏小砚让宫紫裳翻了这身装扮出来到寝宫找白悠。他和宫紫裳提了朱昭明的建议,没想到宫紫裳很爽快的就答应了。这倒让苏小砚有点担心。 四年前的宫紫裳很温柔,自从苏小砚先几乎被陈姝打杀,后来又传回跌落山崖的消息之后,宫紫裳脾气变了很多,对人也很冷漠。这次苏小砚回来之后,宫紫裳恢复了不少从前的温柔,对其他人却还是冷冰冰的,简直有几分苏小洵的样子。 苏小砚看他答应的那么快,难免就要想起宫紫裳说过要划了白悠的脸。白悠若是跟着自己,紫裳当然不至于真的那么做。但若是因为心疼那兰花总欺负白悠也不好,白悠比紫裳还小一岁呢。 苏小砚自觉善良的百般思量,浑然不觉自己正在欺负白悠,而且比白悠大的更多。白悠被他压住不能动,委屈的眼泪刷的流出来。 苏小砚把老虎爪套摘下去,拿手给他擦了擦眼泪:“你怎么了?” 白悠翻了下眼睛,几乎就此昏了过去。 苏小砚安慰他:“别哭了,你不喜欢我这个老虎,我让你和真老虎玩。” 这件事于他,是最快乐的事情之一。对于白悠来说,不啻于恐吓,或者直接就是死讯。白悠眼睛又翻了翻,这次真的晕了过去。 苏小砚在外面的名声很好,被传的温柔温和性情温顺,简直像温水一样。何况逍遥侯府对下人的好,也是公认的。逍遥侯的侍从宫紫裳穿的衣服比逍遥侯自己的都贵,自己从前也曾经梦想过跟着这样的人。 白悠被苏小砚掐醒之后绝望的想,骗子骗子。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想起这些关于苏小砚的传闻。刚才哭是因为被欺负被戏弄,现在想起自己的命运心里发酸。 苏小砚觉得他的眼神黯淡,连忙从他身上爬开,把白悠抱在怀里轻轻摇晃:“你怎么了?”语气充满了真心的关怀。 他从小就对人这样,周围人也早都习惯了。白悠却不知道,发脾气:“假惺惺什么,让你的老虎吃了我吧。” 苏小砚安慰他:“我的老虎不吃人的,你不要怕。” 白悠声音颤抖:“你好狠毒,你还想折磨我。” 苏小砚叹了口气:“你这么害怕我……那我走了,你一个人待着不要嫌闷。” 他最后看了看白悠,白悠脸上都写着,你快走。 苏小砚无聊的把一身扮老虎的东西都脱下来扔在地上:“我走了你不要哭了,这个给你玩吧。” 他为了扮老虎,里面的衣服穿的是低品侍从的短打扮,走出寝宫没几步,被一个急匆匆赶来的小内侍撞了一下。 苏小砚拉住他站稳,发现这个内侍很面生,自己从来没有见过:“怎么了?这么慌?” 那内侍急道:“皇上在不在,公主忽然病了,病的很厉害。” 苏小砚微微摇头:“在太子府的书房,你去那里找吧。” 误上龙床2 五十九 那内侍道了谢匆忙跑走了。苏小砚望著他背影,觉得自己有些难过。他本来应该从寝宫到太子府再回到自己的府里,或者就住在太子府,但现在不愿意迈步。转向离的最近的寝宫,一步步在地上蹭回去。 朱昭明身边的内侍和宫女看他脸色大不好,有宫女过来问怎麽了。苏小砚摇了摇手:“外面太热了。”那宫女去打了盆凉水来,拿手巾给他擦了脸。 苏小砚洗了脸精神一些,推开门又自己关好。白悠正坐在地上摆动那老虎的披风,捏老虎帽子上的须子。看见他进来,吓的浑身一抖,把老虎放下了。 苏小砚走过去坐在龙床上,把鞋脱下去。翻了个身滚到龙床里面去躺著,拉被盖住脸,呜呜的哭。 白悠被他捉弄,不敢凑过去,听苏小砚的哭声里含著许多委屈和伤心,想起自己的身世,也跟著抽噎。 两个人都哭的伤心,外面人以为苏小砚在里面折腾,没人敢进来。他们两个不知道过了多久才不哭了。 白悠擦干眼泪,看苏小砚的脸上还盖著被子,担心他有什麽事情算在自己头上,走过去趴跪在龙床下的踏板上,给苏小砚把被子掀开了。 苏小砚的眼睛红红的,委屈的看了他一眼,伸手去搂他的腰身:“白悠,我想我哥哥了。”白悠被他拉的趴在了他身上,苏小砚抱紧他,低声道:“哥哥,哥哥。” 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思念,白悠听的难过。他没有兄弟姐妹一个人长大。过了好半天白悠从苏小砚的怀抱里脱离开,取手巾给苏小砚擦脸:“逍遥侯要不要回府去?” 苏小砚坐起来:“我不回 分卷阅读96 - 分卷阅读97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97 去了,我睡在这。你出去让人到我府里告诉紫裳一声。”白悠出去吩咐他的话,转回来时苏小砚望著龙床上的雕花出神。 白悠还从来没有细看过,现在仔细端详,看清楚了龙盘卷在砚台上,微微啊了一声。 苏小砚黯然道:“你为什麽要进宫呢?” 白悠低头:“因为宫里有荣华富贵。” 苏小砚叹了口气:“太……皇上说,享用了荣华富贵,就要承担起荣华富贵的责任。很忙碌很辛苦,还有孩子。” 白悠听前面都能理解,听到最後一句,他走上前去:“逍遥侯不喜欢孩子麽?看起来不像。” 苏小砚噘嘴:“要是我可以生,我就喜欢。别人的我为什麽要喜欢。” 白悠苦笑:“我以为皇上这麽宠你,你什麽苦恼也没有。” 苏小砚不知该怎麽回答,过一会道:“就算没有吧,我想我是妒忌。”他不愿意气氛再这样不开心,眨了眨眼睛:“如果女子妒忌会被休的,我妒忌休书也没有办法写。” 白悠感觉不到他开心,低头看著自己的脚:“你不高兴就不要装笑,很难看。” 苏小砚低声道:“你们都来和我分他抢他。” 白悠无话可说,过了半晌忽然道:“对不起。” 苏小砚拍拍他:“不关你的事情,没有你,也会有别人。”他抱膝:“我很想我哥哥,他走很久了,我哥哥在的时候我不会觉得这麽心慌。” 误上龙床 2 六十 朱昭明回来的很晚。今天女儿被抱去冷宫看她的母亲,回来便病了。他对孩子一直很好,发烧的小公主抓著他的手臂,让他感觉到心痛。派人去告诉苏小砚自己不去了,等到孩子睡著了,他想著苏小砚也差不多该睡著了,回了自己的寝宫。 宫女轻手轻脚的迎上来,说逍遥小侯爷在。朱昭明缓缓推开门,声音小的就算醒著的人也未必听得见。 宽大的龙床上却立刻爬起来一个人,在黑暗里望向他的方向。朱昭明快步走过去,坐在苏小砚的身边。 “你的公主好了麽?” “好多了。” “内侍说病的很严重。” “不是很严重,她从小体弱,所以身边的人都著紧。” “那睡觉吧。” …… 温暖的手把苏小砚揽入怀抱:“小砚。” 苏小砚传出细密的呼吸声,是真的睡著了。朱昭明宠爱的亲吻苏小砚的额头。苏小砚的性格很好,假如判断出一件事情可能是自己理亏,或者不很有理,哪怕不开心也不会发脾气。 朱昭明下了朝回来,苏小砚便不在寝宫了。去逍遥侯府,下人说逍遥侯出城玩去了,用大马车带著老虎和竹熊。 苏小砚暂住在行宫,连著半个月也没有回逍遥侯府去。每天和朱昭明用信沟通消息,有时候没什麽事情,就画一张图。两个人互相传著,很快积了十多张。 半个月,吹风得的病总该好了吧。假如是小时候,可以狠狠的说,有她没有我。现在能够体谅朱昭明的心情。不过也要体谅自己的心情,看不了,但是可以逃避。 只是,该逃到什麽时候呢。难道等皇子长大,公主外嫁。苏小砚趴在床上冥思苦想,他对朱昭明的爱情没有一点疑虑。可越纯粹彻底的爱越不能容忍其他人夹在其间。 苏小砚的思考没有结果,但是有了结论。逃到什麽时候是不知道的,但总之不要见到他对自己之外的人好。 四年分别,得到的好处之一,就是耐性。朝朝暮暮的思念终於化作了耐性,可以对著一切事物想出朱昭明来,又不会心急如焚。 今天行宫来了一位客人。他到的时候苏小砚正在小院子里研究花。白欢趴在他身边,竹熊躲在阴凉处散步。 沈轻侯这几年都没有见过他,轻轻唤了一声:“小砚。” 苏小砚转过头,眼睛里立刻露出亲切的光芒,站起身跑过来,拉住他的手:“沈大哥。” 沈轻侯仔细看他:“小砚,你还和过去一样,没有变。” 苏小砚拉他坐在软榻上:“沈大哥,你比过去看起来还要威风。” 沈轻侯从前只是带兵,并没有真的打过打仗,出生入死的艰辛磨砺出英雄的悍勇於锐气。化作了雄浑的气息留在眉宇之间。 沈轻侯笑了笑:“我才从宫里来,小砚,皇上想你呢。” 苏小砚呆坐了一会:“我想我等公主病好了再回去比较好。” 沈轻侯安慰他:“小公主很可爱,非常知书达理。小砚,你也会很喜欢她的,我记得你很喜欢娃娃。” 冰冷的声音自院外传来:“他喜欢的是他自己和皇上生的娃娃,或者是跟朱昭明根本没关系的娃娃。沈轻侯,你是真糊涂呢,还是假糊涂,别自己愚蠢还要来教笨我弟弟。” 误上龙床 2 六十一 苏小砚听见他哥哥的声音,立刻觉得安心不少。苏小洵和韩离一起出现在院子门口,苏小砚迎上去给哥哥把披风摘下来。 韩离把手里的一个面人儿递给苏小砚:“小砚,给你。”那面人儿捏的是个美丽的少女。苏小砚仔细看了看,让宫紫裳先去放在室内。 沈轻侯道:“小砚,我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你。” 苏小洵笑道:“外面车马才歇,侯爷刚到不是麽,为什麽急著走。”言笑宴宴,仿佛刚才冷淡讽刺沈轻侯的人不是他。 苏小砚已经习惯哥哥的语气,不禁在心里同情沈轻侯。韩离拉著他的手道:“小砚,你陪我去走走好麽。” 苏小砚立刻点头,和韩离一起出去了。宫紫裳也连忙离开,把这个院子留给苏小洵和沈轻侯。 韩离和苏小砚走了一段路,到了行宫里的菜园,他们两个在这里停下。苏小砚先从袖子里拿了帕子出来把软榻上的薄灰擦了,才拉韩离一起坐下。 韩离看著他:“听说你到行宫来住,你哥哥路上很担心,我们日夜兼程赶回来,幸好你没什麽事情。” 苏小砚低头:“韩离哥,对不起。但是我什麽事情也不会出,让哥哥不要这样惦记我吧。” 韩离笑道:“他看到你没事,以後慢慢胆子就会变大了。” 苏小砚看著自己的手:“韩离哥,我觉得很累。” 韩离摸了摸他的头,伸手拦住他的肩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小砚,你长大了,做人总是很累的。你哥哥担心你,为你赶回来。但你并不希望他这样做,诚惶诚恐的害怕影响他的心情,很愧疚。所以觉得累,但是又不好意思说。” 苏小砚叹气:“我不希望他再继续为我操心。” 韩离微微摇头“如果不为你操心,也许你哥哥就活不到现在了。你觉得歉疚,你哥哥觉得很快乐。何况还有两三个月,你哥哥的孩子就要出世了,我们不好离的太远。” 苏小砚 分卷阅读97 - 分卷阅读98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98 的眉毛挑起一边,沈下另一边。 韩离笑他:“你不开心?” 苏小砚没有回答,过一会问他:“你开心麽?” 韩离诚恳道:“我很开心,小砚。” 苏小砚烦躁的站起来,在菜园前面绕了两圈,双手捂著头,大叫了一声。然後躺在地上打了两个滚:“我可一点都不开心,我想哭,他是我自己的,我自己的。” 韩离走过去,坐在草地上,让苏小砚枕著自己的腿躺著:“小砚,他是你自己的,谁也得不到。” 他们正说著,宫紫裳跑过来:“公子,太后的内侍来行宫说皇帝病了,十多天前就病了,今天呕血晕了过去,让你快点回去,马车在前面院子等你。” 苏小砚整个人打了个冷战,从地上跳起来。他的轻功学的最好,一道烟似的不见踪影了。 苏小砚惊骇至极,他没有坐马车,骑著朱昭明送自己的好马,在街上纵横奔驰。到宫门的时候勉强放慢了一下速度,把腰身上的玉佩给侍卫看。接著下马,门一打开便闪了进去,快的掠起一阵风。 门前的侍卫不知道他会武功,瞠目结实,良久才道:“刚才的是逍遥小侯爷麽?” 62 苏小砚才到寝宫就已经感觉一切与过去不同,人人脸上都写着愁字。他直接向里面走,推开了门,迎面扑来一阵药的苦涩。 沈慧蕴正坐在床前,看见他来了,对他招了招手。苏小砚一步步走过去,一颗心悬在了半空中。 苏小砚走的近了,缓缓把头转向床上。朱昭明的脸色苍白里似乎透着点青色,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昏迷。苏小砚痴痴的望了一会,再看向沈慧蕴。 沈慧蕴低声道:“太医说是因为这些年太过劳累,从前你没回来的时候三餐也不应时造成的,你不要害怕。” 苏小砚慢慢的把鞋脱了,爬上床去,横着趴在朱昭明的身上,忽然低嚎了一声,像是什么动物被猎人的箭射中了。 他抓着朱昭明的衣服,低声道:“不,是被我气的,是被我气的。” 沈慧蕴柔声道:“小砚,不是,明儿不会生你的气。” 苏小砚不信:“他生气了,他生气了。” 太医略微皱眉:“逍遥侯,你快下来。” 苏小砚吓了一跳,连忙从朱昭明的身上离开,绕到里面去守着他。这太医从小照顾他到大,还是第一次管他叫逍遥侯,苏小砚心里难辨滋味。隐约的明白,太后还没有怪我,太医怪我了。那真的是因为我,一定是因为我。 沈慧蕴看他脸上迷迷濛濛的神情,实在是担心,这么多年,苏小砚也可以算她半个儿子了。轻声叫他:“小砚……小砚……” 苏小砚茫然的答应了一声,看了他一眼,就又转头看朱昭明去了。 沈慧蕴安慰他:“你不要害怕,已经醒来一次了,现在是因为吃了药才睡的。” 苏小砚跪在朱昭明的身边,伸手去摸朱昭明,轻轻的游移手指,比蝴蝶落在花瓣上更轻。过一会他躺下去,贴在朱昭明的身上,摘了发冠,合上眼睛。 朱昭明傍晚的时候才醒来,觉得身边有个温软的身体,低声道:“小砚。” 苏小砚打挺似的坐起来,看见他醒了,扑在他身上:“太子,太子。” 朱昭明被他压的咳嗽了一声,苏小砚连忙退开一些,只是贴着他的脸:“太子,你快点好起来,我愿意代你生病。” 朱昭明笑了笑,低声道:“孩子话,如果我要死呢。” 苏小砚坐起来握着他的手:“我陪你一起死。” 朱昭明看着他的眼睛,叹息似的叫了他的名字:“小砚。” 苏小砚捧着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你是被我气的,太子,我不生气你有女儿,以后你去看公主我不和你耍脾气。” 朱昭明微微动了动手指给他把眼泪擦了:“我不生气,小砚,你还是个孩子。” 苏小砚轻轻伏在他身上:“太子,太子。” 朱昭明和他说了这几句话,精神就有些不济。 太医给朱昭明诊脉:“皇上此病宜静养几月。夙兴夜寐,宵衣旰食,可一时不可一世。若是再如过去一般,旧疾新病一起发作,臣也要束手了。” 苏小砚被这句束手吓的哆嗦了一下,死死的捉着朱昭明的手,捏的朱昭明的手指颜色都变了。 63 朱昭明实在没有力气,缓了一会勉强道:“小砚,你不要怕,我又不是老了,只不过是小病,过几天就好了。” 苏小砚用枕头垫在他身後,扶他倚著枕头坐起来。接过太医的药喂他,眼泪一滴滴落在药碗里。 朱昭明抬手指给他擦眼泪,低声笑了笑:“不要这样吧,让母亲和太医笑话你,这世上的人都要生病的。” 沈慧蕴站起来:“明儿,我先回去了。小砚,你不要和他多说话,有什麽事情以後再说吧。” 她守了这许多天,已经有些支持不住。如今苏小砚回来了,朱昭明心中总会轻松些。沈慧蕴黯然转身,她为人最是豁达开通,现在也掩饰不住满面愁容。 苏小砚搂著朱昭明,太医退出去後,让宫女吹熄了灯火。苏小砚在黑暗中望著朱昭明,朱昭明没有睁眼睛,睫毛很长很密的罩下来。 苏小砚给他把被子都盖严了,躺在他身边。过了不知道多久,才合上眼睛,可稍微睡了一会,就被惊醒了。 惊醒他的声音并不大,是内侍在给朱昭明穿朝服。苏小砚吓了一跳,伸手挡住他们:“今天不去了。” 朱昭明摇了摇头:“胃已经不疼了,小砚,你在这里等我。” 苏小砚跳下床去,把那两个内侍往外推,他的本领固然不高,这两个内侍也不是对手。全被他推了出去,然後把门拴上了。 朱昭明坐起来这一会,已经出了一身虚汗,自己也觉得恐怕是真的不行,低声道:“去外面告诉常良,取消今日的早朝,不是大事就让六部的尚书自行拿主意。” 苏小砚走回来,朱昭明就有些支持不住。苏小砚给他把穿了一半的朝服脱了,拿手巾给他擦额上的汗。 朱昭明早饭只喝了粥,然後是苦涩的药。苏小砚喂朱昭明喝完,伸舌头在碗底舔了舔,叹了口气。 他握住朱昭明的手:“太子,你不要总想著那些事情,如果你现在辛苦,病了不好,那些所有的事情,你想管也永远不能管了。” 朱昭明睁开眼睛,微微点了点头。 苏小砚继续道:“我在山上的时候,爷爷说你是个温和多情的人。做一个好皇帝,对大臣可以敬,对亲人可以爱。但是也要学会不掺杂自己的感情。有了感情,就会影响做事情时的判断。” 朱昭明又点了点头。 苏小砚趴在他身边,把 分卷阅读98 - 分卷阅读99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99 他的一条手臂拉出来枕著:“你现在心里很著急,你觉得很多事情离不开你,你不放心,所以你就算躺著,也一刻都不得安宁。可是太子,爷爷说,你父亲留给你的大臣不好,但是你自己选的很好。他说你选这样的大臣,慢慢就可以放开手脚,世上的事情若是只靠一个人做,累死也做不完,每个人都在他可以发挥长处的位置,会事半功倍。” 苏小砚道:“那你不要这样担心了,正好可以看看你和爷爷的眼光好不好,那些大臣是不是优秀值得信任。沈大哥也在,你就算养病几个月,也不会出任何事情的。” 他轻抚朱昭明的眉目鼻唇:“如果你不能放心下来,病真的不好了,我就去给你殉葬,和你埋在一起,我们来世生下来就在一起。” 朱昭明颤声道:“别胡说。” 64 朱昭明没有很快好转,苏小砚暗自发愁。给爷爷写了一封信,请韩离派人送去云外小楼。他亲自服侍朱昭明,不允许别人碰。一天十二个时辰,只要醒着屋子里就不需要其他人。 朱昭明调笑他:“我还没好,你又要病了呢。” 苏小砚认真回答:“我不会病了,爷爷说我现在身体很好,你不要担心。” 朱昭明回他微笑,握住他的手。 苏小砚问他:“你要不要大赦天下?昨天太后说有人请你大赦天下。” 朱昭明摇头:“不,有罪行的人是因为他们伤害了别人。大赦天下,谁来弥补那些被伤害人的痛楚。” 苏小砚缓缓俯身,和朱昭明脸贴着脸。 这样聊天的时候并不多,朱昭明大多时间都是无力的躺着。他的脸色日益苍白,苏小砚的脸也跟着一天天的苍白了。 太医的脸色凝重,苏小砚坐在龙床里面,朱昭明的身侧,打量太医脸上的每一分表情。为太医眼神里透露出来的消息日日神伤。 这天下午,朱昭明难得的清醒,低声道:“小砚,去叫常良和崔楷题,让他们找几个人来。”他念了一些名字,有的苏小砚很熟,有的则从来没有听说过。 苏小砚站起来走出去,吩咐完了再慢慢走回来。他跪在龙床的踏板上,凝视朱昭明的脸,眼神里充满不舍和痛楚。 朱昭明和他相望,不知过了多久,低声道:“小砚,我对不起你。” 苏小砚微微摇头,痴望着他,等到常良将那些人带来,苏小砚慢慢退了出去。沈轻侯走在后面,抓住他的手臂:“小砚,去太子府,你哥哥在等你。” 苏小砚神情恍惚,沈轻侯抓住苏小砚用力晃了晃:“小砚,我的随从在外面,你们一起去。” 苏小砚走了几步,沈慧蕴的步辇正在往这边来。他站在路边等候,步辇才放下来,就扑了进去。 沈慧蕴看他眼睛血红,脸色惨白,吓的心猛的跃了一下,疼的几乎破出胸腔来。她抱住苏小砚:“好孩子,怎么了。” 苏小砚牙齿打战,过了一会声音颤抖的告诉沈慧蕴:“太子找了他的大臣来,沈大哥也来了,这是要……” 托孤那两个字他在书上见过,却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和朱昭明有联系。实在说不出来,嘴唇翕动了几下,褪的全无血色。 沈慧蕴轻轻拍他的背,像是母亲哄孩子安心。苏小砚伏在她身上,嚎啕痛哭。 沈慧蕴的眼泪零落下来,半晌道:“小砚,只是召见大臣,你不要害怕。” 苏小砚低声道:“我昨天夜里,去花园透气。听见花园外面的侍卫说,你在给太子准备……” 他仰望沈慧蕴:“我可以和太子在一起么,把我们放在一起。”他明白皇陵的尊贵和自己身份与朱昭明之间的隔阂。 沈慧蕴颤声道:“小砚,你不要这样。明儿是我的亲儿子,你也是我的儿子。你没有听错,但历代帝王都是还在的时候就开始修葺地宫。这只是为了如果有万一不慌张,并不是一定就……就不行了。” 65 苏小砚不再问其他的,他只道:“一起?” 沈慧蕴看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转过头去。 苏小砚站了起来,微微摇晃了下,才走下步辇,沈慧蕴接下来叫他的话,他已经完全听不到了。 他跟着沈轻侯的随从,跌跌撞撞的往太子府去。 苏小洵已经有几天没看见他了,急得心神不宁。现在看弟弟来了,纵然有些失魂落魄,也放下一些心来。 苏小砚不愿意让他担心,强撑着和他说话。他日夜照顾朱昭明,几乎没怎么休息,说几句话眼睛便忽然合上了,坐着微微摇晃,竟然睡着了。他心里在和睡眠的欲望挣扎,会忽然颤一下,彻底醒来。然后再迷糊,再醒来。 苏小洵实在心疼,亲自去另个房间取了茶调给他喝。苏小砚为了提神,一气喝了两杯。没有过多久,慢慢软倒了下去。 苏小洵把弟弟抱到卧室放在床上,自己趴在床边守着。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能怎么办,只有期盼朱昭明快些好转。若是朱昭明就此不治,只有喂小砚吃一颗离魂忘记前缘了。 宫紫裳听说苏小砚回来了,一路跑到卧室来看他。轻手轻脚的进来,轻手轻脚的跪在床边。似乎想伸手摸摸沉睡的苏小砚,又不舍得真的去碰触。 万一醒了怎么办,这才过了多久,瘦的真吓人,眼圈那样的黑,让他多睡一会吧。 苏小砚醒来的时候,看见天色黑了,急得嗓子几乎发甜,猛的坐起来,接着便要往地上跳。 苏小洵抱紧他:“小砚,晚一会没关系。” 苏小砚着急的推他:“哥哥,放开我,我看一眼就少一眼。就算我们葬在一起,谁知道死了以后到底有没有魂魄。” “啪” 苏小洵伸手给苏小砚一个耳光,怒道:“韩离,给我点了他的睡穴,让他明天再醒。” 他又急又气,听见那句葬在一起,几乎晕过去。 韩离扶住苏小洵,柔声道:“小砚,你爷爷要来了,回信的鸽子今天下午才到,你还是好好休息吧,不要让师祖他看了担心难过。” 苏小砚痛楚:“爷爷可以治好么?” 韩离不敢保证:“我不知道,但如果师祖也治不好,世上恐怕就没有人能医好,去了也不冤枉。” 苏小砚捂着头,不住的颤抖。 苏小洵、宫紫裳、韩离都明白,再这样下去,他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宫紫裳忍痛道:“公子,从来不生病的人一旦生病就会来势凶猛。你要照顾皇上,也要每天都先把自己照顾好。若是皇上还没好,你就也病倒了,又给皇上增添了心事。” 苏小砚茫然无助:“爷爷还有多久才来,我害怕。” 送信的鸽子自然比人快的多,从云外小楼到京城,日夜 分卷阅读99 - 分卷阅读100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100 兼程的赶路也需要一个多月。苏小砚心知肚明,担心等到任天涯到的时候便来不及了。 宫紫裳走过去扶着他在床上躺下:“公子,你不要这样,再着急也没有用处。来得及是幸运,来不及便是命。你若死了,我也陪你去。” 苏小砚断然道:“不行。” 苏小洵冷道:“那我陪你去。” 66 苏小砚看了他一眼,目光里全是凄然:“哥哥。”其他的话一句也说不下去。 宫紫裳找了件披风给他披上系好,送他出门去,走到宫墙那里停了下来。苏小砚回头看他,宫紫裳轻轻握了握他的手。 苏小砚叹息了一声,转身走了。宫紫裳看着他的背影慢慢转弯,消失不见。 宫紫裳缓缓的退回太子府坐在苏小砚的软榻上,低头看着苏小砚的水池。有微风吹过,水波粼粼,竹筏寂寞的在水面微微摇晃。 苏小砚回去的时候,那些人已经离开了。白悠站在寝宫外面,看见他回来了,为他把披风解下来,低声道:“小侯爷,皇上找你,叫了好几声。” 苏小砚连忙跑进去,前面的宫女内侍连忙都退开给他让路。苏小砚走到门口,迟疑了一下,问边上的内侍:“我眼睛红么?” 那内侍道:“小侯爷,不怎么红。” 苏小砚推开门,扑到朱昭明的床前。朱昭明已经睡了,他跪在龙床的踏板上,凝望朱昭明的脸。 太医坐在床边,轻声招呼他:“小砚。” 苏小砚慢慢转过头去,眼光离开朱昭明都让他不舍。 太医拉他离开一些:“皇上血脉里出现一些异状,除了你离开那三年的心病和劳苦,似乎中了毒。” 苏小砚怔住:“中毒。” 他抓住太医的手:“那能坚持一个月么,能么?” 太医看他的表情,又是害怕又是期盼,微微叹息:“这说不准了。小砚,宫里戒备森严,若是真的中毒,问题便出在太子府或者你的侯府。” 苏小砚如中雷击,头脑里一阵轰隆,半晌道:“不会,我的府里和宫里制度是一样的,等闲人根本不会见到太子。” 太医道:“皇上自幼便接触一些毒物,再辅以药物。虽然不能百毒不侵,但比起常人来说,是要好的多了。因此血脉间也有一些微少的毒质。之前一直以为皇上的病是积劳与当初抑郁成伤的旧病同时复发夹攻所致。今天慢慢现出中毒的症状,却分辨不出来到底是哪种毒。” 苏小砚微微颤抖:“如果是中毒,我爷爷一定医的好,一定。我有可以避驱百度的灵丹,是我爷爷炼制的。” 他匆忙跑出去,抓住崔楷题:“崔叔叔,快去太子府找宫紫裳,让他把无弦曲取来一颗,快去快去。” 无弦曲送来,太医先闻了闻,把那丹丸融在了水里。 苏小砚轻轻叫朱昭明:“太子,太子。”朱昭明只是不醒,苏小砚提高了一些声音,朱昭明睁开眼睛。 苏小砚大喜,连忙把那碗药端着,拿了小勺喂朱昭明喝下去。朱昭明喝了一口,便咳嗽了一声。 苏小砚扶他坐起来一些,直接端碗灌了进去。这药他还有,虽然珍贵,用在朱昭明身上又怎么会心疼。 夜里朱昭明精神了许多,白天他自己觉得整个身体空荡荡的,连想动一动都办不到。现在手脚又都归位,似乎重新属于自己了。 苏小砚一直坐在他身边,朱昭明微微皱眉:“小砚,天怎么还是这样热。” 苏小砚让内侍去取了扇子,慢慢的给他扇,柔声道:“太医说你是虚热,不能用凉水擦洗身体,扇扇子也不能太快,你心里不要烦闷。太子,我爷爷快来了,无论你是生病还是中毒,他一定都有办法。” 朱昭明偶尔和他说一句话,苏小砚微笑着听,然后也说几句。两个人聊了大半夜。朱昭明渐渐昏沉睡去,苏小砚一直为他扇扇子,到了天亮的时候才放下。他略微转动一下手臂,仿佛被成千上万的针一起刺中了。 67 无弦曲是任天涯送给苏小砚的灵丹,一共有十颗。苏小砚每隔一天喂给朱昭明一颗。 起初朱昭明服下后便会好转,到后来却渐渐无效了,他开始每天昏沉。 苏小砚守着他,默默无语。之前许多天他害怕,日夜不能安宁的看着朱昭明。现在却不觉得那样恐惧了。 这天清晨苏小砚先去太子府取了些解愁花的种子,由寝宫的总管常良带路,带着白悠一起去看皇陵中属于朱昭明的位置。 一如沈慧蕴所说,皇陵原本就已在建筑,如今加紧赶工,不日即可完成。本朝历来制度从简,随葬之物并不多。 尽管如此地宫修著的仍十分严密,所用木料皆有药香。棺椁早已准备好,暂停放在地宫的入口。 棺椁是梓木所制,坚固宽阔。边上放着一个紫檀的略微小的棺材,苏小砚默默看着,转身离开了。 常良陪他看完,先行一步回去了。苏小砚让人取了铲子来,亲自在皇陵的园中挖土,将解愁花的种子埋了进去,然后坐在草地上,默默看着陵寝。 白悠颤声道:“小侯爷,我……我觉得皇上不愿意你陪他去。” 苏小砚低声道:“他愿意的,他最愿意我陪着他。我小时候他说,要我永远陪着他。有一次我和他生气,跑出去,冻得生病了。他守了我很久,现在我要守着他了。” 他伸手抚摸那埋着解愁花种子的土地:“太子一直那么辛苦,以后就不辛苦了。我要跟他一起去,一定有人会说三道四,所以我只能悄悄的来看,以后也悄悄的陪着他。” 白悠凄然道:“小侯爷,我……我不知道,我从小就没有亲人,云阳侯收留了我。是因为云阳侯听说皇上喜欢你,把我送进宫来争宠,希望皇上可以把南云山的矿藏给他开采。我害你一直不开心,我……” 苏小砚低声道:“你没害我不开心。我小时候不懂事,总和他闹。现在也不懂事,还是惹他难过。可是我从来都不相信他会真的喜欢别人。” 他在这里坐到傍晚,和白悠骑马返回皇宫。朱昭明还在昏沉之中,苏小砚躺在他身边,伸手去轻轻拥着他。 夜里朱昭明醒来,柔声道:“小砚。” 苏小砚立刻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朱昭明的眼神明亮,他握住苏小砚的手:“小砚,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我梦见你。” 苏小砚把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梦见我什么?” 朱昭明的声音渐渐低:“梦见你小时候,你小时候真是个乖孩子。从来不像别的孩子那样刁蛮任性,无论怎么宠你,你都是懂事的孩子。” 苏小砚的眼泪滚落下来,灼热的烫疼了朱昭明的手。 朱昭明低声道 分卷阅读100 - 分卷阅读101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101 :“那时候你才来我这里,我发誓要一辈子照顾你的,却总是害你伤心。” 苏小砚抱住他:“太子,太子,我和你在一起,才最快乐。” 朱昭明伸手给他拭泪:“小砚,我曾经答应过,带你回你的家乡。我曾经在心里想过,要用大段大段的时间陪你歌咏盛世,陪你吟诵前贤留下的篇章,陪你去踏春,陪你作画下棋。不因为早朝离开你,不因为繁忙让你寂寞无聊……” 苏小砚微微摇头:“躺在你的书案下面睡觉,是我最开心的时候。你忙,我愿意陪著你。太子,只要我们在一起,我就最开心快乐。” 朱昭明的声音略微抬高了一些,却还是很低:“小砚,我一直想去看江南秀色。看水井边吟唱诗词的女孩子,看醉倒在柳树下的风流才子,看绿水绕人家的美景。” 他握住小砚的手:“小砚,你代我去看。” 苏小砚望著他,良久道:“别抛下我……太子,你离开我,是心如槁木,我离开你,是行尸走肉。我们永远在一起,没有你我不想活下去。你说更多的话,都只能使我难过。让我和你一起离开前,还要为不能实现你的心愿内疚。何况,我已经看过了江南的秀色。我没有去看才子佳人,我也不愿意你去看才子佳人。你只属於我,我也只属於你。” 他轻轻抚摸朱昭明的脸:“我只害怕他们把我和你分开,我想和你在一起,不是各自孤零零的躺在木头里然後并排著。我知道这已经有违法度,可是太子,你别离开我。” “你现在想立淮阴王之子,我记得你说淮阴王的儿子心虽好但有些笨。你是怕将来小皇子长大了会记恨我,会把我驱逐出太子府和逍遥侯府,或者还有其他什麽。我跟你一起去了,你就不用再为我担心这些。你最怕国家有乱,百姓不安。我最怕你不安,我不愿意你为我做这个。” 他握牢朱昭明的手:“太子,你说了我们要在一个棺椁里了麽,为什麽他们单独给我做了小棺材,我害怕。” 朱昭明合上眼睛,心里一阵阵痛涌上来,不知过了多久,低声道:“你放心,我吩咐下去,他们不敢。” 苏小砚给他倒茶:“太子,你不要说话。” 朱昭明喝了一些,摆手不再喝了。他用眼睛示意苏小砚躺在自己的腿上,伸手轻抚苏小砚的长发。 “小砚,你头发散了。去拿把梳子和发冠来,我给你梳。” 苏小砚去取了梳子,他皱眉:“太子,你……你……” 朱昭明接过梳子,很快给他梳好了:“我什麽?” 苏小砚道:“你……你今天说了很多话,太子,是不是你的……病好了……”他说到最後三个字的时候,声音变得黯然。 朱昭明是中毒而不是生病,毒从何来,却并不知道。几位老太医都认为毒并不是短期内中的,而是潜伏在身体里经过了续多年才发作出来。太後和崔楷题那边在全力调查,将范围一天天缩小,却越来越发觉离奇莫测。因为怕朱昭明心烦而没有告诉他。 朱昭明也觉得自己今天很精神,苦笑了下:“也许真的是病好了。” 他原本不敢这样想这样说,怕白白让苏小砚再伤心一次。苏小砚自己说了出来,他只有附和一句,两个人的话说到最後几个字,都充满了苦涩和痛楚。 假如不是病好了,两个人都想到另一个词。苏小砚吓的坐起来,跑去取笔,颤抖著磨了墨,拿了玉玺和空白卷轴过来。 “太子,快写要我和你在一起。”如此焦急,显然是担心朱昭明这是回光返照。 任天涯和沈慧蕴,太医,崔楷题在寝宫外间。沈慧蕴低头拭泪。 任天涯苦笑:“世上哪有这麽长的回光返照,小砚真是……哎……” 六十九 任天涯不忍再听下去,沈慧蕴让常良去开门。外面偷听这三个一起进去,人人眼睛都有些红。 苏小砚没有穿衣服,趴在朱昭明的身上在铺纸笔。门声响动,他以为是内侍宫女。他自幼长在宫闱,已经被这些人看遍了,也不在意。 等到听见任天涯的咳嗽声,抬起头来,愣了一愣,兴奋道:“爷爷。” 在他心目中,任天涯等於救星,心里的狂喜几乎把他冲昏了头。 任天涯哼了一声:“你干什麽不穿衣服。” 苏小砚飞快的钻到被窝里去,脸色绯红,著急的招呼任天涯:“爷爷快来。” 任天涯走过去,先请沈慧蕴坐了,自己才坐下:“我已经来过了,否则皇上哪里有这麽好的精神和你说话。” 朱昭明精神还不很好,只是笑了笑:“外公。” 他不能叫任天涯爷爷,叫外公已是极大的敬意和亲近了。否则看在苏小砚的面子上,抛去自己的身份,就叫一声任前辈便可,也不算失礼数。 任天涯道:“这毒不是别人下的。” 苏小砚搂著朱昭明:“他好了麽,还会不会难受,再也没事了麽?” 任天涯出手之後,其他人便最关心毒从何来。苏小砚则最关心朱昭明现在怎麽样了。即使看出来任天涯成竹在胸,也要亲耳听见他说才放心。 任天涯笑道:“好了,我是要告诉你毒从哪里来。” 苏小砚睁大眼睛:“哪里来?” 任天涯道:“毒已中了许多年,就来自你的身上。” 苏小砚诧异:“我身上。” 任天涯微微拈须:“皇上会服用一些毒茶,再行解除,增强对毒质的耐性。这原本是一件好事,可是他太大胆了,竟然敢取了你的血来服用。” 苏小砚抓紧朱昭明:“和我有关?是我的毒麽?” 任天涯点头:“你的血液里有相思苦。相思苦的危害主要在儿女身上。但他服用的与身体里其他毒质相融变化,慢慢发作出来。你们朝夕相处,你的眼泪汗水鲜血里全有微少的相思苦,他难免碰到误吞入口,积累起来也不算少了。” 苏小砚脸色通红,直觉任天涯还有什麽没说,恐怕是让自己和朱昭明害羞的。他把脸埋在朱昭明的怀里,声音闷闷的问:“现在好了麽?以後永远好了麽?” 任天涯笑道:“好了,永远好了。” 苏小砚的脖子都红了,朱昭明怜惜的伸手抚摸他。 任天涯一行人很快就出去了,让他们两个慢慢感受劫後重生的喜悦。才合上门,就听见苏小砚尖叫一声,接著是号啕大哭。 苏小砚扑在朱昭明身上:“太子,太子,我们不用死了,我不愿意死。” 他真是吓死了,在朱昭明身上打滚乱蹭,像是一头小猪拱来拱去。 朱昭明的毒虽然没生命危险了,毕竟在床上躺了这麽久,十分虚弱。苏小砚来回蹭了几次,累的朱昭明出 分卷阅读101 - 分卷阅读102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102 了一身的冷汗。 朱昭明轻轻抓住苏小砚的手臂:“小砚,别动了,我问你,你刚才为什麽脸红。” 苏小砚吐出舌头扮鬼脸:“因为爷爷知道你舔我了,我不好意思。” 误上龙床番外之无情惑 二 -------------------------------------------------------------------------------- 苏小洵喜欢摸弟弟的舌头,抹上去米汤後,等弟弟伸出舌头来舔,就飞快的在上面摸一下。 在他更小的时候喜欢这样逗猫,猫要麽跑走要麽会在他的手指上抓或者咬。但是弟弟不会,小婴儿会舔哥哥的手指,然後冲他笑。 婴儿断奶之後,改由家中的老仆照料。苏小洵略微松懈精神,不再时时刻刻的看著弟弟。 父亲给弟弟取的名字叫苏小砚,苏小洵觉得还算满意。老仆看他拿著竹枝在地上画苏小砚的名字:“不知道将来小公子有没有这样聪明,看著眼睛好灵,错不了。” 苏小砚始终很瘦小,生下来的时候似乎和小猫差不多,长了三个月也还是看不出来大了多少。 苏小洵虽然不清除婴儿到底应该有多大,也觉得弟弟小的过分了。老仆也说没有同样月份的孩子长得大。可家里虽然清贫,饭还是有的,偏偏长得很瘦小。 苏小洵伸手去抱弟弟,老仆起初惊吓阻止,但他从来没有把弟弟摔下来过,并且始终乐此不疲,渐渐也就不去管他了。 弟弟长得慢,学东西也慢,坐和爬都用了很长时间。父亲极少有闲暇,母亲对孩子不理睬,老仆已经年迈。苏小洵纵然是个神童,不过是认识的字多,并不可能会养育婴儿。 兄弟两个日常的消遣是苏小洵躺在床上,弟弟把他当作一座山,努力的翻上去,再努力的蹭下来。 弟弟满一岁的时候,苏小洵第一次把他背出家门。老仆为他缝了省力气的带子,可以把苏小砚的繈褓挂在两肩上。 两兄弟的父亲是有为之官,治内局面安居乐业,夜不闭户。苏小洵喜欢离家里不远的一条河,背著弟弟去那附近玩耍。 河边常常有妇人洗衣服,日子久了熟悉他们兄弟,虽然不知道是谁家的,也喜欢他们生的好看。 偶有人道:“你弟弟太瘦了,要多吃些肉才好。” 苏小洵低头不语,苏小砚抓著哥哥的头发玩耍。 苏家是很少看见肉的,苏小砚嚼不动,偶尔有吃肉的时候,最多只是含在嘴里,含到滋味没有了,就吐出去。 苏小洵五岁的时候在河边捡到一个钓钩,他已经明白这是做什麽用的了。回家取了竹竿和长长的缝衣线,自己做了钓竿,挖蚯蚓做饵给弟弟钓虾。 钓虾不像钓鱼那样需要一些超出孩子的力气。苏小洵很快就可以收获很多,他用火折子在挖好的坑里点著枯草,把虾架在上面烤熟,扒出虾的身体来嚼碎喂给弟弟。 钓到虾喂弟弟的两个月里,弟弟似乎长得快一些了。可以口齿不清的说话,他还不会叫父母的时候就会叫哥哥了,等到学会了基本能表达他需要的字句之後还是只叫哥哥。 父亲接到了调令,朝廷要他到京城去做御史。苏小洵为失去了有虾的河流苦恼。无论如何,他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 去京城的路走的很漫长,车厢里一家四口与老仆共有五人。父亲喜欢安静,母亲便不说话,老仆也早已习惯。 唯有苏小砚一声声呢喃:“哥哥,哥哥,哥哥。”苏小洵伸手抚摸他的脸,伸一根手指去给他舔。 误上龙床番外之无情惑(完) 误上龙床番外之无情惑 一 神童的意思是通常只是,在绝大多数孩子还不能办到一件事情的时候他可以办到。尽管神童长大後绝大多数并没有稀奇之处,世人仍然对神童的赞美孜孜不倦,父母偶有早慧的孩子也难免得意自夸。 苏小洵是一个神童,两岁的时候已经认识一千个字,可以自己读书。符合世人对神童的一切要求。但父母并没有因此向众人夸耀。 父亲是当朝士林人人景仰的大儒,年纪轻轻已经声名远播。这大儒的名声的确是真材实料,浮夸的炫耀是他永不会做的。 母亲则对这个儿子有许多其他的想法,因为抱愧太深,有些不敢亲近。因为儿子太过聪明,甚至有些畏惧。 “看这孩子的眼睛,不像是两岁。”母亲的语气里没有疼爱。 “不像也终归是孩子,小洵,走,爹爹带你去院子里学识字。” 院子里铺著细沙,儿子拿著竹棍,父亲握著儿子的手,在沙面上轻轻滑动。父亲是真心疼爱自己的长子,儿子也还不知道自己家因为父亲对其他人的接济穷困到没有钱买纸。 母亲的肚子很快又重新隆起,苏小洵看著那里,等待自己的弟弟或者妹妹。母亲被他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把他抱起来放在床上。 “小洵,娘对不起你。为了你父亲,我叛离了家门。你外公也不怪责我,却在我身上下了会传给子女的毒,因为他不准他的血脉流到外面去。我以为可以解开你外公给我下的毒,才狠心生下了你,没想到却连累了你。小洵,娘一定会为你解身上的毒。” 苏小洵望著他绝色的母亲,目光中冰冷之意忽然浓的让石缃不敢看,捂面哽咽:“是我对不起你,可是你父亲喜欢孩子,我不愿让他难过。这次娘想到办法解毒,你弟弟生下来一定和别人家的孩子一样好。” 苏小砚俯身过去,把耳朵贴在母亲的肚子上听了听,然後跳下床去走了。石缃倒在床上,放声痛哭。 弟弟苏小砚是在早春出生的。那天苏小洵守在门外,和父亲一起等待产婆抱孩子出来。产婆按照惯例客套的恭喜,苏小洵在父亲的怀里看到自己的弟弟,又瘦又小又丑,不会比猫崽大多少。 苏小洵感到失望,这和父亲说的不一样。弟弟是这样的难看,连眼睛都看不到。他伸手去摸婴儿的脸,要为他把眼睛扒开。 父亲吓的拦住:“别碰你弟弟,过几天你才可以摸脸和眼睛。” 弟弟几乎不能活下来,母亲为弟弟的出生失望,或者是绝望。她在父亲上堂和处理公务的时候常常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的用薄被捂著弟弟的口鼻,不肯按时喂奶给弟弟。就算肯及时喂,她的奶水也不多。 苏小洵对渐渐变得好看起来的婴儿有无限的耐心,一次次的给弟弟把捂著口鼻的薄被掀开,去厨房拿著碗盛粥上面那一层浓稠的米汤,回来抹在弟弟的嘴上,看著弟弟伸出粉嫩的舌头把米汤舔到嘴里去。 误上龙床番外之无情惑 二 苏小洵喜欢摸弟 分卷阅读102 - 分卷阅读103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103 弟的舌头,抹上去米汤後,等弟弟伸出舌头来舔,就飞快的在上面摸一下。 在他更小的时候喜欢这样逗猫,猫要麽跑走要麽会在他的手指上抓或者咬。但是弟弟不会,小婴儿会舔哥哥的手指,然後冲他笑。 婴儿断奶之後,改由家中的老仆照料。苏小洵略微松懈精神,不再时时刻刻的看著弟弟。 父亲给弟弟取的名字叫苏小砚,苏小洵觉得还算满意。老仆看他拿著竹枝在地上画苏小砚的名字:“不知道将来小公子有没有这样聪明,看著眼睛好灵,错不了。” 苏小砚始终很瘦小,生下来的时候似乎和小猫差不多,长了三个月也还是看不出来大了多少。 苏小洵虽然不清除婴儿到底应该有多大,也觉得弟弟小的过分了。老仆也说没有同样月份的孩子长得大。可家里虽然清贫,饭还是有的,偏偏长得很瘦小。 苏小洵伸手去抱弟弟,老仆起初惊吓阻止,但他从来没有把弟弟摔下来过,并且始终乐此不疲,渐渐也就不去管他了。 弟弟长得慢,学东西也慢,坐和爬都用了很长时间。父亲极少有闲暇,母亲对孩子不理睬,老仆已经年迈。苏小洵纵然是个神童,不过是认识的字多,并不可能会养育婴儿。 兄弟两个日常的消遣是苏小洵躺在床上,弟弟把他当作一座山,努力的翻上去,再努力的蹭下来。 弟弟满一岁的时候,苏小洵第一次把他背出家门。老仆为他缝了省力气的带子,可以把苏小砚的繈褓挂在两肩上。 两兄弟的父亲是有为之官,治内局面安居乐业,夜不闭户。苏小洵喜欢离家里不远的一条河,背著弟弟去那附近玩耍。 河边常常有妇人洗衣服,日子久了熟悉他们兄弟,虽然不知道是谁家的,也喜欢他们生的好看。 偶有人道:“你弟弟太瘦了,要多吃些肉才好。” 苏小洵低头不语,苏小砚抓著哥哥的头发玩耍。 苏家是很少看见肉的,苏小砚嚼不动,偶尔有吃肉的时候,最多只是含在嘴里,含到滋味没有了,就吐出去。 苏小洵五岁的时候在河边捡到一个钓钩,他已经明白这是做什麽用的了。回家取了竹竿和长长的缝衣线,自己做了钓竿,挖蚯蚓做饵给弟弟钓虾。 钓虾不像钓鱼那样需要一些超出孩子的力气。苏小洵很快就可以收获很多,他用火折子在挖好的坑里点著枯草,把虾架在上面烤熟,扒出虾的身体来嚼碎喂给弟弟。 钓到虾喂弟弟的两个月里,弟弟似乎长得快一些了。可以口齿不清的说话,他还不会叫父母的时候就会叫哥哥了,等到学会了基本能表达他需要的字句之後还是只叫哥哥。 父亲接到了调令,朝廷要他到京城去做御史。苏小洵为失去了有虾的河流苦恼。无论如何,他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 去京城的路走的很漫长,车厢里一家四口与老仆共有五人。父亲喜欢安静,母亲便不说话,老仆也早已习惯。 唯有苏小砚一声声呢喃:“哥哥,哥哥,哥哥。”苏小洵伸手抚摸他的脸,伸一根手指去给他舔。 3 在京城的日子并不好过,父亲的俸银增长了,家里的花销也增大了。就连纸笔,京城也比从前贵的多。 父亲对儿子很舍得,买了大量的纸给他练习写字。弟弟苏小砚对写字不感兴趣,他喜欢趴在书案上看著哥哥写,偶尔不耐烦了就伸手挡上去,把哥哥未干的字迹蹭的一塌糊涂。 墨迹沾上衣服是洗不掉的,弄上了几次之後被母亲当场抓住,剥光了他的衣服重重的打了一顿。 苏小砚被打的痛哭。哥哥被关在房间里,只能听见门外弟弟的哭声。偶尔哭的声音会忽然大了,那是生气的母亲又打了一巴掌。 苏小砚哭的哆嗦,口齿不清的喊哥哥救命。母亲发狠去拿藤条又抽打了几下。苏小砚大声哭号,嗓子一会便哑了。 他年纪还小跪不住,稍微坐下一点身子就被母亲打的重新跪起来,气息逐渐变小,只能听见他断断续续的抽噎。 苏小洵在屋子里听见母亲骂弟弟:“再哭打死你,我生你来讨债的。”他发疯的捶门,用尽全力去撞。没有得到一点回应,母亲回到她自己的屋子里去。 母亲从来不打苏小洵,那孩子的眼睛会说话,总透著看穿人心的诡异,假如可以,她大概希望看都不看见他一眼。 苏小砚和哥哥在一起的时候也很少挨打。但如果哥哥在忙什麽,而他又惹了母亲不快,被打就是逃不脱的事情了。苏小砚因此只和哥哥在一起,一步不离开哥哥的身边。今天是第一次母亲当著哥哥的面把弟弟抓走。 苏小洵听著他从撕心裂肺的哭喊到断续的哽咽,连哥哥救命四个字也不叫了,一颗心在滚油里煎。 傍晚母亲路过苏小洵的房门时他忽然开口:“娘。” 石缃被吓了一跳,这儿子极少和他说话,一两个月也不出一言是常有的事情。 苏小洵一字一句道:“打开门,否则我和爹说,你是一个疯子,你让家里的阿婆去买药吃。” 石缃取钥匙打开门:“我杀了你。” 苏小洵的目光森寒:“怎麽杀,掐死,毒死,淹死,你从前杀人过?” 石缃的手颤抖:“你,你每天看的都是什麽书?!” 苏小洵坦然:“都是爹让我看的书。史传上有抽筋剥皮法,娘你是不是想试试。” 石缃一阵恍惚,伸手想去打他,却在他的目光逼视下打不下去。这只有五岁的儿子是个妖孽,生下来这样的妖孽是自己的报应。 苏小砚已经哭的没有力气,趴跪在地上勉强用手支撑身体。他听见哥哥的声音,想站却根本站不起来,狼狈的挣扎著往哥哥的怀里爬。 光裸著的细嫩肌肤被石板地擦的全是血痕,苏小砚扑在哥哥脚下抱著他的腿哭泣。他最怕挨打了,父亲和哥哥从来不碰他一根手指。 苏小洵把外衣脱下来铺在地上,把弟弟翻个身抱在自己的外衣上。给他把沾在腿上的细小石子和沙粒扫下去。苏小砚捂著眼睛不敢看母亲,小动物似的的哭泣、抽搐。 石缃心里升起痛楚和不舍,他们毕竟是她的亲生的骨肉。两个孩子都不和她亲近,一个厌之如鼠,一个畏之如虎,是自己欠了他们的。 石缃转身去拿自己洗了晾晒干净的衣服给小儿子,才蹲下要给他穿上。苏小砚就凄厉著哭叫,往他哥哥的腿下面钻。 苏小洵蹲下去抱住他,吻了吻弟弟的脸。 4 石缃把衣服放在儿子面前:“你给他穿。” 苏小洵抬头看她,石缃被他的目光看的不自在,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苏小洵给弟弟吹红肿的膝盖,把衣服一件件给他穿好。 苏小砚诉苦 分卷阅读103 - 分卷阅读104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104 :“哥哥,痛!痛!” 苏小洵把他抱起来,放在自己和弟弟睡的小床上,苏小砚泪眼模糊,缩成一个小团。苏小洵不断的抚摸他,哄著累了的弟弟睡觉。 父亲随一位钦差大臣去了江南,回来时给妻子带了江南的花种,为两个儿子带了许多小玩具。苏小砚最喜欢其中一个巴掌大的小老虎,每天抱在手里。 冬日到了,父亲回来的比从前早了很多,母亲脸上也常常有笑容。即使苏小洵再厌恶她,也觉得自己的母亲的确是一个毫无瑕疵的美人。 父亲在家时,母亲总是很温柔。这不是刻意的伪装。苏小洵能感觉到她的确非常开心。或者她只爱父亲,对於痛苦生下来的儿子只有畏惧和厌恶。 石缃却从那开始常常抱小儿子,最初苏小砚有一些抗拒,但很快就被母亲难得的温柔诱惑,在她柔软的怀抱里做美梦。 父亲逗弄小儿子时,总是立刻得到苏小砚的笑声做回应。他们的第一个儿子并没有给父母多少弄子的快乐。 苏小洵从小就是个沈默的孩子,不笑也不哭,默默的听默默的做。苏小砚则不同,即使母亲在父亲不在的时候打了他,他也不会记恨。他躺在石缃的怀里,偶尔开口叫:“娘、娘。” 石缃开始觉得抚养孩子并不是全无乐趣,父亲去上朝办公的白天,母亲开始把小儿子抱在怀里。 苏小砚吸吮她的手指,亲热的在她的怀里蹭。石缃亲自煮了一碗糖水,坐在椅子上用小勺子喂给苏小砚。苏小砚喝进去总是伸出舌头来在勺子上再飞快的舔一下。 苏小洵默默在远处望,忽然跑过来拿起那碗,把糖水都倒在地上。 石缃怔住:“你干什麽。” 苏小洵伸手去抢弟弟:“不准你喂他。” 石缃皱眉,眼睛里泛上来一些冷意。 苏小洵把弟弟抱在自己手里:“弟弟是我的。” 石缃把苏小砚重新抓回来,她并没有用力气,可是手势十分巧妙,苏小洵抱苏小砚再紧也没有办法不被夺走。 石缃看著他:“他是你弟弟,也是我的儿子,是我生下来的,你明白麽。” 苏小洵真的像是在思考,然後开口:“父亲是你的,不够麽。” 石缃骇笑:“你说什麽,滚出去。” 苏小砚挣扎:“哥哥、哥哥。”被抱的太紧他不舒服。 石缃略微放松了一些,站起身来,亲了亲儿子:“小砚不哭,小砚乖,娘最喜欢你了。” 苏小洵跟在她身後:“你说谎,你只喜欢父亲。” 石缃回头:“小洵,我不喜欢你父亲,你是从哪里来的,你弟弟又是从哪里来的。” 苏小洵不肯说话,石缃叹了口气,俯身把苏小砚还给他:“你抱著他太吃力,我给你缝个带子背著吧。” 苏小洵没有回答他,抱著弟弟走了。 误上龙床番外之无情惑 五 後来才明白,即使是不爱自己的母亲,自己也是爱她的。只可惜明白这点之时,一切不能重来,亲近的机会已经逝去。 在父母离开之前,苏小洵先遇到了生命里除了父母和弟弟之外另一个举足轻重的人。那是在一个寂寥的午後,他背著弟弟在门外来回走动,希望生了病的弟弟可以安睡。 然而小砚一直在断续的哭,他从小就很容易生病,身体非常不好。苏小洵也是一样,但苏小洵早早就懂得冷热。这个弟弟却在夜里蹬被子,蹬掉之後不会自己再拉上来。 这次苏小砚的病持续了许多天,母亲喂他喝的药,他全部吐出来,也许是因为太苦。母亲不敢按著他灌,只有一遍遍的喂。从来最疼弟弟的苏小洵却更加狠一些,压著弟弟灌进去之後捂住他的口鼻,不管怎样,终究是迫他咽了下去。 咽下去之後,原本可以给弟弟一些糖水,母亲说会冲淡药效,只好喂了点清水,然後背著弟弟出去晒太阳。 韩离就在那个时候出现的,那时候苏小洵和苏小砚都还是孩子。韩离也是个孩子,穿著黑色的深衣,背著一个药箱子。 路过苏家兄弟的时候停下来:“我可以看看你弟弟麽?” 苏小洵犹豫了一下,转过身让他看。韩离摸了摸苏小砚的脸,把背上的箱子拿下来,取了一丸药给他们:“这是我师父炼制的,一定可以医好你弟弟。” 苏小洵看著那丸药,不做声。 韩离从箱子里拿出一个捏好的面人,递在苏小砚的手里,苏小砚立刻笑著抓住了。 苏小洵看著这黑衣的少年:“你是谁?” 韩离向他施礼:“我叫韩离。” 苏小洵问他:“可以再多给我一丸麽?” 韩离点了点头,想了想,把几丸都给了他,叮嘱:“不要多吃,也不要乱吃。” 苏小洵收在袖子里:“我可以给我娘看看麽?” 韩离再点头。 师父并不想隐真心瞒这一切吧,虽然曾经是说过永远和师姑断绝往来。可是还是忍不住,来看了师姑的孩子。也许这是师祖让的,也许不是。师姑的名字是云外小楼的禁忌,是师祖心头最痛的一根刺。 苏小洵道了谢,打算背弟弟回去,把丸药碾碎了喂给他。韩离在身後叫他:“苏……苏公子。” 苏小洵转回头,韩离犹豫再犹豫,几乎流下汗来,走近苏小洵,把一块碎银子放在他手里:“给你弟弟买糖的。” 在这之前几天,苏小洵因为给弟弟偷商铺中的糖被商铺的主人踢了许多脚。苏小洵收下那块银子,一步步迈进家门,在心里慢慢思考。 这个人知道自己姓苏,或许是因为门上的牌匾。给自己银子买糖,可能是因为小砚可爱。毕竟从前在琴州,也有很多不认识的人给弟弟吃的。可这丸药,他叮嘱说不要多吃,也不可以乱吃,那便应是对症之药。他又怎麽会知道弟弟生了什麽病,一直在关心我们家麽。 丸药递在母亲的手里,母亲泪如雨下。洗了手将药壳捏开,将药倒在水里融了,喂苏小砚喝下去。那天母亲的泪比融药的那杯水还要多。 误上龙床番外之无情惑 六 更新时间: 02/26 2007 -------------------------------------------------------------------------------- 从那以後,韩离经常会在寂寞的下午出现在苏家的门外。他有时候会带给苏小砚一些小玩具,巴掌大的桌子和更小的椅子。有时候会给苏小砚带一些糖果糕点。他很少给苏小洵带东西,像是觉得苏小洵本来就不会要。 苏小砚很喜欢这个哥哥,韩离如果没有来,他还会在哥哥的背上要求多在外面等一会。孤僻的苏小洵因为弟弟,接受了这个外来的人和他的好意。 分卷阅读104 - 分卷阅读105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105 母亲有时候会在院子里偷偷的望,这样的日子悄悄持续著。忽然有一天,韩离再也不来了,苏小砚眼巴巴的盼望著,苏小洵背著他在外面等到了天黑。 母亲把两个孩子牵进家门:“他不会来了,因为他是悄悄来的。” 苏小洵抬头:“韩离说他师父让的。” 母亲叹气:“他有师父,也有师祖。师父和师祖你说要听谁的。” 於是苏小洵沈默,苏小砚失望的趴在他背上,也默不作声。 母亲把苏小砚从哥哥背上解下来抱在怀里:“小砚,我的乖儿子,娘今天给你和哥哥做好吃的。”苏小砚兴奋的在母亲怀里蹭,苏小洵站在母亲身边,把脸贴在母亲的腿上。 那是很少有的,一家四个人全很开心的晚饭。苏小砚坐在父亲的怀里,苏小洵坐在母亲的怀里。 桌子上的饭菜温热,每个人的心也温热。父亲提议说明天散朝做完了公事,就提前回来带著全家去京郊看桃花。 苏小洵看著母亲,虽然家境贫寒,终日操劳,绝色的容颜还像少女一样鲜妍。书上写:荆钗布裙,不掩天香国色。大概就是形容母亲这样的佳人。 父亲一直很忙,佳人桃花,该趁著容貌还好,青春尚在的时候互相映衬。苏小洵先从母亲怀里跳下来,去父亲那里把弟弟抱走:“我和弟弟看家,爹和娘去吧。” 那晚母亲来看儿子,一滴滴泪落在他的身上。苏小洵始终没有动,在黑暗里感受母亲温柔的爱抚。几乎有些想哭,然後泪就真的流出来了。 母亲夜深了才走,已经在心里决定以後要做一个好母亲,养育两个儿子。无论他们身上的毒能不能医,也要他们活著的时候都快乐。 那天上午,韩离在他的师父任青峰那里。 任青峰说:“如果你留在这里,就不再是云外小楼的人,父亲决不允许任何云外小楼的人和苏家有瓜葛。” 韩离没有其他话,只是点头,肯定的回答:“我留下。” 任青峰叮嘱:“你只能接触苏家兄弟,苏小洵才是你的主人,不要接触我姐姐。” 韩离再点头,他本来也不想接触那个背叛了云外小楼的女人。 任青峰叹气:“父亲最忌讳我和他们有关系,这次回去恐怕我难逃责罚。几年之内也未必出得来,我送给你的心法,你要好好看。根基打的好,那麽招式晚几年学也没有关系。” 韩离跪下:“恭送师父。” 任青峰拉他起来:“差几岁而已,以後不叫师父了。” 韩离把身边的药箱背起来:“师祖急著要您回去,您不要再拖延了惹他生气。我也要走了。” 韩离这次到苏家,门外并没有人,门前的地面有凌乱的脚印,苏家何尝有这麽多人拜访。他推开门,望著眼前的一切。 误上龙床番外之无情惑 七 韩离这次到苏家,门外并没有人,门前的地面有凌乱的脚印,苏家何尝有这麽多人拜访。他推开门,望著眼前的一切。 苏小洵抱著弟弟坐在院子里,两边站著许多人,空地上摆著两口还没有钉的薄棺。苏小砚在哥哥的怀里挣,一手指著那两口薄棺:“爹爹,娘。” 苏小洵把他的手拉回来抱在怀里:“嗯,是爹娘。” 苏小砚奇怪:“爹爹娘睡觉,晚上晚上,不是晚上。” 苏小洵低声道:“以後白天也睡。” 苏小砚还在努力的向父母伸手:“娘说……买糖。” 苏小洵嘴里全是甜腥,浑然无知的道:“嗯,买糖。” 韩离站在门外看著,猛的冲进来,薄棺里装著苏家兄弟的父母。他跪下去:“师姑师姑。” 两边的人推开他:“哪来的疯子。” 韩离没有纠缠,发狂的跑出去奔回自己师父所在的房间。院子里毫无声音,已经人去屋空。韩离不知所措,再奔回苏家,薄棺已经抬出去了。 一个老仆看著苏小砚,神情有些发痴。韩离急道:“大少爷呢?” 苏小砚拼命的哭,嗓子已经有点嘶哑了,那老仆只是发呆也不哄哄,自然也听不见他问的话。 韩离猛的跺脚,把苏小砚抢过来抱在自己怀里。那老仆的手却死死的勾著苏小砚的衣服不放。苏小砚哭的更厉害。 韩离伸指点了那老仆的穴道,把苏小砚抢在怀里。给苏小砚揉刚才被那老仆勾住的地方,柔声道:“小砚不哭不哭,我领你去找哥哥。” 他心里急的很了,抱著苏小砚沿著自己能辨认出来的灰尘和脚印寻找苏小洵去的方向。 并没有花费很长时间,苏小洵已经在往回走的路上了。只有他一个人,走的很快,头发都散开了,他毕竟还只是个孩子。这场面看起来可笑又凄凉。 韩离迎上去挡住他,看见他唇边的血迹。 苏小砚伸手:“哥哥,哥哥。”无知的幼儿也开始害怕。苏小洵伸手摸了摸他,软倒在韩离的身边。 韩离吃力的把兄弟两个一起拖回苏家。他和苏家兄弟的年纪加起来一般大,那又有什麽用处,三个人都是孩子。 如此凄凉的日子,过了几天。苏小洵渐渐好转,韩离给他的药不能治愈他奇怪的病症,至少可以缓解。 苏小砚还不知道从今以後自己和哥哥就是无父无母的孩子了,每天趴在哥哥怀里,偶尔是韩离的怀里。 苏小洵问韩离:“你为什麽叫我娘师姑?” 韩离对当年的往事了解的不多:“你娘是我师父的姐姐,是江湖里面会武的人,她想嫁给你父亲,叛离了我们的门派。师祖废了她的武功,永远和她没有关系。还给她吃了药,让她不能生孩子,没想到师姑还是生了你们。如果你肯改姓,求求师祖,也许他会收留你们。” 他说到後来,声音渐渐小了。他对自己的话没有自信,如果师祖想要这对外孙,就不会严令师父立刻回山了。自己也不必因为想留下来,就和云外小楼断绝关系。 苏小洵看著他,似乎这一切他都了解。 父母离去後的第十天,家中的老仆哭诉米缸已经空了。韩离把银票递给苏小洵,苏小洵收起来,看著弟弟。 “帮我拿纸笔来,我要写封信。” 误上龙床番外之无情惑 八 信让老仆送去给父亲的同榜进士周凌沧,记得父亲曾经说过,那是个品格高尚的人。君子之交淡如水,关系并不密切。 苏小洵相信父亲的话,等待著消息,老仆带了一封信回来,只有寥寥数字,表示会进言,请苏小洵放心。 那不是对晚辈的口气,苏小洵真的放下心来了。他还小,过了几年之後才明白周凌沧为这件事付的辛苦,明白其实心怀苍生的人纵然有才华也常常要向小人屈尊。无论自己的父亲还是周凌沧都为正义良心风骨付出了太多。 两日後宫里来 分卷阅读105 - 分卷阅读106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106 了圣旨,命苏小砚去太子府为太子做伴读。苏小洵捧著圣旨,略微松了一口气。太子府,至少有吃有穿。比起韩离口中不知是否能依凭的亲人来说,现实稳妥的多。 传旨的宦官有点害怕他的眼睛,像是小孩子身体里藏著一个老人,准确有礼的迎接,照足规矩的回答,中规中矩的令人不适应。 苏小洵背著弟弟,亲自送弟弟去太子府。在外面等了一会之後,就被人引了进去。春天的阳光正好,太子朱昭明站在院子里,望著苏小洵和他的弟弟。 苏小洵先把弟弟解下来,才带著弟弟一起跪下。太子亲自过来扶他们,苏小砚转头去望院子里的一颗梅树。 太子很惊喜:“这颗梅树开的最好,虽然花朵不多,却朵朵都似出自国手,他这麽小便懂得疏朗之美麽?” 苏小洵一时不知道该怎麽说,还是据实回答道:“会说话,也会写些简单的字了,能读启蒙的书。” 苏小砚却摇晃著冲那颗梅树跑过去了,扑倒在梅树下,捡起一颗不知道谁扔的果脯塞在嘴里。 苏小洵连忙过去,把那果脯从他嘴里抠出来:“别吃,脏。” 苏小砚抽了抽鼻子,在他家里是从来没有捡到吃的东西的时候,孩子天性注意美味的食物。 太子走过去:“小砚饿了麽,我带你们去吃东西。” 这是苏小洵第一次看弟弟这麽快乐,几乎趴在了桌子上,用手抓各种美味的食物。 偶尔太子叫他的名字:“小砚小砚。” 苏小砚立刻回答:“吃呀吃呀。” 太子大笑,等苏小砚终於吃好了,让人给苏小砚洗了手,换了事先准备好的衣服。太子把苏小砚抱在怀里,伸手摸他的肚子:“奇怪,每样都吃了,又都吃一点点,肚子里好像没什麽东西似的。” 苏小洵的声音很低:“他从小就不贪,吃饱了就不要了。” 太子在苏小砚的肚子上轻轻按了按,苏小砚觉得痒,笑著挣扎,抱住太子的手臂不让他动。这并不是什麽大事,苏小洵莫名觉得心里酸楚:“别摸他,他怕痒的。” 太子没有介意他的语气,把手从苏小砚的肚子拿开。 苏小砚还抱著他:“哥哥。”明亮的眼睛眨了眨:“太子哥哥。” 自己的哥哥是哥哥,韩离是韩离哥哥,那眼前的就是太子哥哥。 苏小洵提高一点声音:“小砚,不要乱叫。” 太子抱著苏小砚来回走了几步:“没关系的,小砚,你看这屋子喜不喜欢,以後你就和我住在这里。” 误上龙床番外之无情惑 完 苏小洵离开的时候,苏小砚撕心裂肺的哭。前一夜苏小洵在家里哄他的话全都被他忘记了。朱昭明的侍女抱著他,被苏小砚狠狠的咬了。 朱昭明亲自把苏小砚抱在怀里,轻轻的摇晃。苏小砚一口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疼的他皱眉。前半夜始终都在哭,直到苏小砚累了才不再哭泣。 朱昭明躺在床上,苏小砚抱著他的手臂。侍女想把苏小砚抱走,朱昭明微微摇头,示意她们离开。为什麽会哭的这麽厉害,不舍得哥哥麽。我的弟弟不会这样依赖我,我也不这样依赖我的兄长。 苏小砚趴在他的怀里,长长的睫毛是未干的泪,粉嫩的脸侧躺在朱昭明的胸口。朱昭明侧头看他,很漂亮的孩子,哥哥也很漂亮。 自己选了年纪更小的当伴读,是希望他可以从小培养起对自己的忠诚。原来小孩子还是只会哭的娃娃。 明天早上把他带去母亲的寝宫,请母亲哄哄吧。要是醒了还找他哥哥,一直哭下去也不得了呢。 苏小洵那天被送回苏家,韩离不敢看他的眼睛。得到了太子的权力庇佑,却也把苏小洵最心爱的宝物夺走了。苏小洵迷糊著病了许多天,在韩离日夜的期盼中,渐渐好了起来。 他并不常去太子府,惯常只是坐在窗口望。韩离不清楚自己是希望他去,还是不希望他去。无论能不能见到弟弟,对苏小洵来说,都不是什麽快乐的事情。 再痛苦的事情都要慢慢习惯。每隔五天,苏小砚会回家来住一天。过了一年,苏小洵看起来已经不再那麽伤心,苏小砚离开的时候也不怎麽哭了。 这时他们已经搬去了朝廷赐予的新宅,坐落在京城最富贵的街上。失去了父亲反而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恩遇,尽管让很多人不解,却不会招来妒忌。 韩离的师父在这一年之间回来过几次,为苏小洵诊病,教他解毒的本领。苏小洵对这亲人并不热情,学习他的本领,疏远他的亲情。 无论韩离怎麽不愿意,也不得不承认,苏小洵已经不是自己最初遇到的那个孩子了。他的冷漠里开始夹杂狠酷,等他学会掩藏那残忍,实际上已经变得更加无情。 韩离几乎怀疑,除了谈起他的弟弟,苏小洵的眼睛里永远不会再存在温情。他期望苏小洵会多抽出一些时间去看他的苏小砚,在那里得到一些这个年龄人应有的快乐。 随著岁月的流逝,韩离渐渐明白,苏小洵对他的弟弟,存在著怎样的情绪。苏小洵将他全部的感情给予了弟弟,包括不能容於血亲之间的爱情。 韩离并不在意这一点,尽管苏小洵对弟弟的爱毫无疑问要遭受道德的谴责。但韩离只会永远跟随,倾听苏小洵午夜难眠时的思念。 苏小洵是无情的,娇豔的花朵,流动的春水都不能令他动心。母亲遗传的相思苦让他连想念弟弟都时常变做一场酷刑。 可是── 无情惑 ------------------------ 可能会写篇小洵和小砚的亲密,或者小洵和韩离的详细版,又或者小洵小沈小韩的相处。 打算和朋友合开一个新的专栏用来贴文。现在这个专栏慢慢快要到最大容量了。开新的也会自由一些。 新专栏的名字和id都还没有决定。目前有几个预想。 id:林竹熊、林猫猫、林寒、林寒猫猫、(并不很重要,只是个发文用的id。以後还是用林寒烟卿四个字的。虽然难记,用的久了,很有感情) 专栏名字:木木猫猫窝,或者林林猫猫窝,或者春色猫猫窝 大家觉得哪个好,或者有其他建议,请在会客室留言告诉我。会客室昨天的留言还没有全部回复,很对不起。今天是我最後一天假期,我现在去补个觉,中午起来会每一个都回复的。番外 神仙小老虎砚 每逢十五皇子们会被叫到御书房检查学问的长进。朱昭明这天早早把苏小砚送到母亲的寝宫来。沈慧蕴亲自喂苏小砚喝他最喜欢的梅酿糕,吃一小块就盛一勺清汤给他,怕他噎着了。 苏小砚有过前几次被扔在沈慧蕴这里的经历,已经学的聪明了,双眼紧紧盯着朱昭明 分卷阅读106 - 分卷阅读107 误上龙床(H) 作者:林寒烟卿 分卷阅读107 。朱昭明才一抬腿,他就挣扎努力的从沈慧蕴的腿上跳下去,追着朱昭明不让他走。 幸好朱昭明也有经验了,现在离他被父皇召见还有整整两个时辰。上次就是因为没有及时准备,到了时间撒腿跑走,回来的时候苏小砚已经哭哑嗓子了。 沈慧蕴重新把苏小砚抱在怀里:“太子哥哥要去读书,读不好皇上要骂的。小砚乖,太子哥哥一会就回来。” 苏小砚也不说话,只是用眼睛的余光扫着朱昭明。过了一会,朱昭明看他似乎忙着吃糕,缓缓后退,再后退,继续腿,眼看一只脚迈出了门边。 哭声立刻响起来,并且大家都知道,只要朱昭明不回来,这哭声就会越来越大,直到苏小砚的嗓子哭哑了,才能告一段落。 朱昭明退回,挫败的坐在沈慧蕴身边,伸手把小自己三岁的苏小砚抱在怀里:“不许耍赖,在这里好好待着,我晚上就来接你。你不听话,我们就都不要你了。” 苏小砚听见不要你三个字,全部的注意力都立刻集中起来,惊恐的看着朱昭明:“那我要我哥哥。” 朱昭明顿时后悔,摸了摸苏小砚的头发:“我要你我要你。” 苏小砚疑惑不定的看着他,确信朱昭明不是想抛弃自己,把头放心的贴在朱昭明的身上:“太子哥哥。” 沈慧蕴看的好笑,把剩下那一半梅花糕喂给苏小砚:“猪宝砚,吃多多,长得高又长得壮。”苏小砚张开嘴,咬了一口,慢慢咽下去,伸出粉嫩的小舌头在沈慧蕴的手指上舔一下。 朱昭明把那块梅酿糕拿过来自己喂他,等到苏小砚吃完这块小糕点已经在他的手指上舔了几十下。湿润的柔软的舌头,像是舔在心上。 朱昭明的侍女雪娥悄悄招呼太子,将梅酿涂在朱昭明的手指上。这个侍女是沈慧蕴从娘家带来的,因为不愿离开沈慧蕴和少年时的一件伤心事,二十九岁还没有出嫁。沈慧蕴生下朱昭明后,让她去照顾朱昭明。这是个聪慧的女子,对小砚也非常细心。 朱昭明把涂了梅酿的手指送往苏小砚的嘴边,苏小砚立刻舔了舔。梅酿糕最多有一些梅酿的味道罢了,手指上的却是真酒。过一会苏小砚开始双眼迷蒙,他抓紧朱昭明的衣服,努力的睁开眼睛,又过了一会,终于睡着了。 朱昭明回来时苏小砚才醒。沈慧蕴抱着他,雪娥拿着一面大镜子站在对面。 沈慧蕴伸手按住苏小砚的鼻子,笑道:“猪宝砚。” 苏小砚被自己的样子逗的咯咯笑。 沈慧蕴又去提他的两只耳朵,略微向上拉“兔宝砚。” 朱昭明走过来跟着苏小砚一起笑。 沈慧蕴教苏小砚学老虎的吼叫,苏小砚努力运气:“嗷!” “神仙小老虎砚。” 分卷阅读10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