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分卷阅读1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1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1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漱己 文案: 朱醴的白月光是每星期三、星期六来他工作的花店买玫瑰花的周朗月,但周朗月的玫瑰花却从来都不是送给他的。 在暗恋了近两年之后,朱醴终于决心向周朗月表白,没想到,还没来得及表白,当天全球丧尸大爆发,不过两个月的时间,全球几十亿人都丧命在丧尸口中。 侥幸活了下来的朱醴又遇见了周朗月,周朗月依旧是一副眉眼温柔,清朗如月的模样。 两个月后,朱醴竟然被周朗月表白,还和周朗月同居了。 食用说明: 1.cp:朱醴x周朗月 2.属性:双眼含情美貌诱受x清朗如月温柔攻 3.悬疑向小甜文 4.1vs1,he 5.受古穿末,攻重生 内容标签: 穿越时空 重生 末世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朱醴,周朗月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第一幕 这是一家废弃已久的化学工厂,各种化学药剂的气味还没有散去,熏眼刺鼻,但这却无法阻止一群丧尸循着甜美的香气往里头去。 其中一只丧尸不耐烦地踢翻了挡了他去路的一个烧杯,烧杯利落地碎了干净,里面盛着的深蓝色的液体飞溅,溅落在他脚背上,他泛着青黑的脚背霎时没了皮肉,露出森森白骨来。 他没有丝毫感觉,瞧都没有瞧自己的脚背一眼,甚至脚步亦无半点停滞,便与同伴一道赶向那甜美香气的源头。 ——是人类,是拥有甜美香气的人类。 香气愈发近了,他左边的五只丧尸被地上泼着的化学药剂滑到了,他前面的三只丧尸被小型的爆炸震得晕厥了,他后面的两只丧尸齐齐地一脚踩空,从三楼坠落了下去。 而他是只敏捷的丧尸,他越过倒下的同伴,行至了一只冰柜面前。 有一截衬衫下摆从这冰柜后面露了出来,颜色雪白,与拥有甜美香气的人类的肤色一样。 这个人类是他的了。 他俯下身去揪住了那截柔软的斜纹棉,用力一提,还未待他看清他的猎物,他的脖子却是“咔嚓”一下断了,耷拉了下来,仅一层薄薄的,满是腐朽气的皮肤连接着他的身体与头颅。 他死气沉沉的眼珠子转了一圈,而后盯住了自己的右手,他的右手指尖捏着一件衬衫,衬衫里空空如也,再无其他。 他又转过头去看那个攻击他的人类,这个人类容貌出众,肤色白皙,双目含情,脱了衬衫之后裸/露出来的上身骨肉云亭,线条诱人。 这个人类不但拥有甜美的香气,而且拥有一副诱人的身体。 有热汗从人类的额头流淌了下来,漫过面颊、鼻尖、双唇、下颌,跌落到紧实的腹肌上。 这个人类好像连汗水都是甜美的。 这个人类正以含情的双眼望着他,让他忽然觉得这个人类喜欢自己。 下一刻,他却是利落地倒在了地面上,被人类割下了头颅来。 他暗红色的血液从破口窜出来,纷纷讨好地向着人类扑腾了过去,可惜都被人类侧身躲过了。 人类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他将余下的丧尸都一一割了头颅,才靠在墙上小憩。 忽然,有一只丧尸从墙后面扑了出来,人类猝不及防地被这只丧尸咬住了颈动脉,温热的血液登时将他的身体都濡湿了。 他死命地挣扎着,不幸的是除却令自己的伤口被撕裂得更厉害之外,别无用处。 随着血液的流逝,他再也没有挣扎的力气,身体跌落在地,任由丧尸啃咬着他的皮肉,吸食着他的血液,抚摸着他的身体。 他双眼半阖,映入眼帘的偏巧是第一只被自己割去了头颅的丧尸。 这只丧尸的眉眼为什么这么熟悉? 他努力地思索着,半晌,才哑着声音道:“是我,我把我自己杀死了,我割了我自己的头颅。” 啃咬着人类的丧尸锋利的牙齿全数没入了人类脖颈,稍稍拉扯了一下,颈骨便断了,人类漂亮的头颅被他叼在了口中。 * “朱醴,朱醴,你做噩梦了么?”周朗月轻摇着自己恋人的肩膀,一脸焦急。 朱醴浑身一震,从被丧尸咬去了头颅的噩梦中挣脱了出来,他全身是汗,怔忪片刻,侧首吻了下周朗月的唇瓣道:“我没事。” 周朗月抚过朱醴被汗水浸湿了的眉眼,柔声道:“朱醴,你去冲个澡吧,以免受凉了。” 朱醴点点头,便依言进了浴室。 等他从浴室出来,已然能闻到牛奶的香气了,周朗月将一玻璃杯牛奶端到他面前,心疼地吻着他的眉心:“朱醴,你已经连续五天从噩梦中惊醒了,可以和我说说你的噩梦么?” 朱醴将一玻璃杯的牛奶喝尽,才答道:“我梦到去年的事了。” 去年秋天,全球丧尸大爆发,以致于几十亿的活人丢了性命,现在全球不过一亿人口。 周朗月接过玻璃杯,歉然道:“朱醴,我应该早点向你表白,这样我就能保护你了。” 朱醴摇首道:“是我应该早点向你表白。” 两年前,周朗月初次在他工作的花店买了一束玫瑰,他就对周朗月一见钟情了。 只是周朗月每星期三,星期六都要来买一束玫瑰花,导致他一直认为周朗月有感情很好的女朋友。 直到去年秋天,他才下定决心要向周朗月表白,无关周朗月会不会接受他,他不过是想让周朗月明白他的心思。 可惜,没等他告白,丧尸大爆发,他逃了整整两个月,还是被一只丧尸咬住了脖子。 过了七天,他从昏迷中醒了过来,望着四面惨白的墙壁,由医生进行了一番严格的检查,才出了院。 出院后,他又找了一间花店工作,周朗月再次来向他买玫瑰花。 他收起思绪,专注地望着面前的周朗月,微微踮起脚来,覆下唇去。 周朗月一手拿着玻璃杯,一手扣住了朱醴的腰身,与他接吻。 俩人吻了许久,直至朱醴面颊嫣红,呼吸急促,才被周朗月放过了去。 周朗月又舔了下朱醴润泽的唇瓣,才转身将玻璃杯放回厨房去。 他刚走出几步,朱醴却是从后面抱住了他,脸埋在他的脊椎上,他走一步,朱醴也走一步,像极了一只树袋熊。 他将玻璃杯冲洗后,倒放在流理台上,又回过身将朱醴打横抱起。 朱醴伸手勾住了他的脖颈,面有倦色,细细地打了一个哈欠。 他将朱醴抱回床上躺着,自己也上了床去,将朱醴抱在怀中。 朱醴用额头轻轻地蹭了下他的心口,闷声道:“我梦到我躲到了一家化学工厂里,我顺利割去了十一只丧尸的头颅,刚松了口气,却被一只藏到里面的丧尸咬住了脖子,我弥留之际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2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2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2 ,正巧看见了第一只被我割去了头颅的丧尸,那只丧尸和我长得一模一样,我迷迷糊糊地想着我割去了我自己的头颅,然后,咬着我脖子的丧尸把我的头颅拉扯了下来。” “这只是做噩梦,朱醴,你没有死,你活过来了。”周朗月轻拍着朱醴的后背,“朱醴,睡吧,我会陪在你身边。” 朱醴“嗯”了一声,他的身体相当疲倦了,疲倦得双眼都睁不开,他的意识却相反地越来越清醒。 他费劲地睁开双眼,借着床头灯的微光,数着周朗月的睫毛。 周朗月觉察到了朱醴的视线,睁开眼来,轻笑道:“朱醴你在做什么?” 朱醴以含情的双眼凝视着周朗月:“我在数你的睫毛。” 周朗月失笑:“已经四点多了,你明天不是还要上班么?数我的睫毛做什么?” 朱醴无奈地笑道:“我睡不着。” 周朗月关切地问道:“是因为刚才那个噩梦的缘故么?要我拿安眠药给你么?” 朱醴的目光骤然灼热起来,将周朗月逡巡了一遍,舔了下唇角:“朗月,让我睡着吧。” 周朗月会意,凑到朱醴耳侧,吹着热气:“好,我一定让你睡着。”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几章每一章都分两部分,上半部分是朱醴和周朗月同居前的故事,下半部分是朱醴和周朗月同居后的故事 第2章 第二幕 去年隆冬,朱醴忽然从昏迷中转醒,入眼的是一片惨白,他坐起身来,牵扯到了他身上的各种仪器以及吊针,由于他一时间沉在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不知自己是谁的茫然之中,对轻微的疼痛并不敏感,只怔怔地望着窗外,窗外正下着鹅毛大雪,窗台上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雪。 血液开始倒流,沿着扎在他手背上的针,一点点往上漫延,染红了透明的细管,他抬头瞥了一眼,见那原本应该装着氯化钠溶液的输液袋里除去自己的血液别无旁物,阖了阖眼,才意识到自己身在医院。 “原来我得救了么?”他低喃着,将手背上的针头拔了去,而后伸手覆上自己的侧颈,之前他的侧颈明明已经被丧尸咬住了,现在却光滑平整,没有一点凹凸不平。 那么,我是谁? 我是朱醴。 我昏迷了多久? 朱醴拼命地按着太阳穴,记忆终于慢慢地复苏了。 他还没来得及将所有的记忆理顺,身边的机器猝然发出了尖锐的声响。 这锐响打断了他的思路,他侧首望去,却见那失去了他的皮肉的针头半垂在他床边,晃晃荡荡的,正将从他身体里抽取出来的血液倾吐出来。 “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 不久,有四个医生冲进了病房,四人看见朱醴醒了皆是惊喜交加。 其中最为年长的医生和蔼地问道:“你知道自己是谁么?” 朱醴答道:“我是朱醴。” 年长的医生瞟了眼连接在朱醴身上的机器所显示的数字,又问道:“朱醴,你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么?” 朱醴摇首道:“没有。” “去做个全身检查吧。”年长的医生不等朱醴回复,拆去了连接在朱醴身上的机器,扬声让护士送来推床,又与其他三个医生一道将朱醴抬到了推床上。 朱醴被推出了病房去,进行了一系列精密的检查。 他再次回到病房时,天已经黑透了,病房里的白炽灯亮得有些扎眼。 他阖了阖眼,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 在即将陷入睡梦中之前,他想起了周朗月。 如果没有那场丧尸大爆发,他应该已经向周朗月表白了,周朗月肯定会拒绝他吧?毕竟周朗月是有女朋友的。 周朗月会不会认为他是同性恋很恶心?应当不会吧,因为周朗月是个很温柔的人。 周朗月…… 我很想你…… 朱醴是被哭声惊醒的,他一睁开眼,看见有个中年妇女在他床头抹眼泪,泪水将她暗红色的羊绒大衣浸湿了,湿润处呈现出接近于黑色的红。 她从朦胧泪眼之中窥见朱醴醒了,一把抓了朱醴的手,又哭又笑:“小醴,你总算醒了,可把妈妈急死了。” “妈妈?”朱醴含情的双目中茫然横生,良久,竟是溢出了泪水来,“我昏迷了多久?” 母亲哽咽着道:“你昏迷了大半个月了。” 朱醴迟疑了一阵,又问道:“妈,爸他人呢?” 朱醴这话戳中了母亲的伤心处,她哭了一阵,嗓音沙哑:“小醴,你爸没了,你爸被丧尸咬死了。” 朱醴脑中闪过一些与父亲相处的片段,忍着难过,轻拍着中年妇女的背脊,安慰道:“妈,以后我照顾你。” 母亲用纸巾擦去了眼泪:“小醴,你不用为妈担心,有你在,妈不会想不开的。” “那就好。”朱醴方才醒来时,满腹疑惑,没来得及问就被推出病房做检查去了,做完检查精神不济,他很快睡了过去,现在陡然听闻自己父亲的死讯,他更没有问明情况的空暇了。 目前他对于这个被丧尸肆虐后的世界一无所知。 究竟死了多少人? 究竟还有多少人活着? 丧尸又是如何被消灭的? * “朱醴,你在走神么?”周朗月垂首吻了下朱醴的眉心,将自己退了出来,“不舒服么?抱歉。” 朱醴凝了凝神,抚过周朗月汗津津的后腰,仰起首来,吻了吻周朗月的唇:“不,很舒服,是我该说抱歉才是。” 朱醴平常就是一副双目含情的模样,情/事过后,一双眼睛更是妩媚勾人。 周朗月抚过朱醴的眉眼,将朱醴走神一事揭了过去,柔声道:“朱醴,我抱你去洗澡好不好?” “好。”朱醴向着周朗月展开了双手。 周朗月笑道:“我先去把冷水放掉。” 他说完,将安全套扔进了垃圾桶里,起身下床,去了浴室,先把本来就光可鉴人的浴缸用消毒剂擦了一遍,开始放水,待水温变热,他才把塞子堵上了。 等水漫至浴缸的二分之一,他又回卧室把半睡半醒的朱醴抱了进来。 温度适宜的水包围着朱醴,朱醴喟叹一声,额头抵着对面的周朗月的肩膀,双手紧接着抱住了周朗月的腰身。 周朗月用浴水把朱醴过长的头发打湿,又取来洗发水倒在掌心,稍稍起了泡之后,才抹到朱醴的湿发上。 为了方便洗发,周朗月把朱醴推开了些,朱醴亦将周朗月的腰身松开了些,只十指虚虚地搭着。 不一会儿,朱醴头上满是泡沫,瞧来十分有趣。 周朗月以指尖沾了点雪白的泡沫到朱醴鼻尖,朱醴反击,毫不留情地抹了周朗月一脸的泡沫。 周朗月指指自己脸上的泡沫,又指着朱醴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3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3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3 鼻尖的泡沫,笑道:“朱醴,你也太不手软了。” “我明明十分手软了。”朱醴凑近周朗月,舌尖舔了下周朗月干净的眼睑,“我怕这洗发水太刺激,好心避开了眼周。” 周朗月诱哄道:“再舔一下。” 朱醴依言又舔了一下,而后掬起水来,将周朗月一脸的泡沫冲了去。 周朗月也揩去了朱醴鼻尖的泡沫,并用十指按摩着朱醴的发根。 周朗月手势轻柔,使得朱醴困意更盛,还打了个哈欠。 “朱醴,你想睡就睡吧。”周朗月又添了些洗发水,“我不会把你一个人留在浴缸里的。” “嗯。”朱醴应了一声,立刻就睡了过去。 未免睡着的朱醴滑下去,呛着水,周朗月一手附在朱醴腰上,一手为朱醴洗去洗发水,涂上护发素,接着,为朱醴洗干净身体,才将护发素洗去,最后,他把一身湿漉漉的朱醴擦干,又抱回了卧室。 朱醴的头发还没有干,周朗月拿来吹风机,怕吵醒朱醴,只开了最低档吹着。 最低档没什么风力,周朗月费了很久的时间,才把朱醴的头发吹干。 朱醴睡沉了,呼吸均匀,脸上还泛着熟睡后的嫣红。 周朗月看了下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半了,他半点不觉得困,为朱醴掖好羽绒被,去书房打开笔记本电脑,又戴上了一副黑框眼镜。 十分钟后,他关了笔记本电脑,拿了本英文原文书看。 直到凌晨一点四十分,他才回了卧室。 第3章 第三幕 朱醴好不容易哄得母亲回了家去,立刻又生了倦意,整个人缩在棉被之中。 他在做完一系列检查之后,仅仅睡了不过一个小时,便被母亲的哭声惊醒了。 他双眼紧阖,精神上疲倦至极,同时却因为满腹的疑惑而本能地抵抗着倦意。 偏巧这时,一个年轻的护士走进来为朱醴测量体温,朱醴张口将体温计压在舌下,过了一会儿,又将体温计取出来给护士。 戴了口罩的护士看了下/体温计,道:“朱醴,你现在的体温稍微有点偏高,你有什么地方觉得不适的么?” 朱醴摇了摇头,又道:“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么?” 护士犹豫片刻,才答道:“你问吧。” 朱醴问道:“丧尸已经全部被消灭了么?” 护士颔首:“丧尸应该已经全部被消灭了,差不多有一个月没有丧尸的踪迹了。” “那丧尸是怎么被消灭的?”朱醴的声音急促起来,“这次丧尸大爆发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还活着?” 护士双眼一黯,泛起泪光来:“死了几十亿人,现在全球人口加起来不过一亿,至于丧尸是怎么被消灭的,大多数科学家猜测是因为天气骤冷,导致丧尸适应不了,才一一死亡的。当今最有名的医学家林凝曾对一百具年龄、性别、体型都不同的丧尸进行解剖,发现丧尸体内的细胞大都在彻底死亡前已经失去了活性。” 还剩下一亿人,这一亿人之中有周朗月么? 朱醴心脏发沉,有一声痛吟突然侵入了他耳中,他循声望去,却见一个身着病号服的病人倒在他病房门口处,他只能看到病人的一只脚踝,这只脚踝已然有猩红的经络凸起。 眨眼之间,又有暗红色的血液流淌进了朱醴的视线之中。 朱醴忽而想起了他逃亡期间被他砍去了头颅的丧尸们,不由偏过了头去。 ——这个倒下的病人的血液的颜色与他砍下的丧尸的血液的颜色一致,根本没有施救的方法了。 果然,不过一瞬,那个病人登地从地面上窜了起来,含糊不清地道:“好甜美的香气,是人类!” 他将手附在了门框上,探进头来,盯紧了朱醴以及护士俩人,吐出了暗红色的舌头来:“是人类,这里有两个人类……” 他停顿了一下,苦恼地道:“两个人类,先吃哪一个好呢?” 话音还没落地,他早已向着朱醴直冲过去,朱醴快手抄起一旁的水果刀,将水果刀刺入了他的咽喉,紧接着利落地将丧尸的头颅整个割了下来。 头颅登地坠在地上,滚落了开去,死不瞑目。 朱醴一面取了纸巾擦拭着水果刀,一面朝着怔在原地的护士柔声道:“别怕,他已经死透了。” 护士原本想说有关于林凝解剖丧尸的纪录片,朱醴如果感兴趣等出院后可以上网搜寻,现在却是忘了个干净。 她惊魂不定地道:“朱醴,我去申请为你换一间病房。” 朱醴仍是那副双目含情的模样,笑道:“没事,他已经死透了,没什么可怕的。” 护士到底还是申请为朱醴换了间病房。 这次的病房很大,空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病床。 次日,朱醴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基本正常。 医生为朱醴配了两瓶药,一瓶是红色的胶囊,一天服用三次,每次一颗,一瓶是深褐色的药丸,一天服用一次,每次一颗。 朱醴又住了三天的医院,才被母亲接回了家里去。 家里的一切既陌生又熟悉,他吃着母亲做的饭菜,不禁想道:这真的是我的家? 但如果不是,为什么会有熟悉感? 也许是因为被丧尸咬过的缘故,我的思绪还有些混乱吧? 朱醴苦笑着,夹了一筷子笋干炖肉吃了。 这笋干炖肉的味道也是既陌生又熟悉,我的脑子坏掉了么? 朱醴揉按着太阳穴,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来:“妈,现在的物价涨了多少?家里的钱够用么?” 母亲执着筷子的手一僵,才笑道:“涨是涨了些,不过家里还有些积蓄,你不用担心,好好养着吧,医生说你还没有完全恢复,最好再静养上一、两个月。” 朱醴坚持问道:“妈现在的物价涨了多少?” 母亲为难地道:“比丧尸爆发前涨了五不止,有些紧俏的,涨了十几倍。” 经过了丧尸的一场肆虐,物价必然会上涨,但等政府稳住物价不知要多久。 朱醴轻拍着母亲起了皱的手背道:“妈,我明天去找工作。” “不准去。”母亲向来和蔼的面色沉了下来,“你必须要静养。” “那就再静养三天。”见母亲没有丝毫松动,朱醴改口道,“一周。” “一个月,最起码一个月。”母亲反握住朱醴的手,带了哭腔,“我的小醴瘦了好多。” 朱醴见不得母亲伤心,只得答应了:“一个月就一个月。” 朱醴吃过饭,回了房间去,打开了电脑,想要查询关于丧尸的讯息,可惜没有信号,应该是通讯光缆被丧尸咬断了,还没来得及抢修。 他又拿起了手机,手机也没有信号。 能获知外界讯息的,只剩下电视机了。 由于信号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4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4 并不稳定,电视机仅能时断时续地播报着全球各地目前的现状,以及恢复情况。 入眼的画面有些十分触目惊心,还有些甚至刻意打上了马赛克,以免引起观众不适。 将近四十亿丧尸尸体的焚烧、掩埋成了当务之急,专门处理丧尸尸体的地方每天白烟冲天,尸油横流。 朱醴依照与母亲的约定,足足在家里静养了一个月,才开始在恢复不久的网络上投递简历。 丧尸大爆发前,他在一家花店工作,也是由此认识了来买玫瑰花的周朗月的。 他没有周朗月的联系方式,更不知道周朗月住在什么地方,连周朗月这个名字,他也是厚着脸皮问来的。 周朗月眉眼温柔,说话从来都是柔声细语,人如其名,整个人从长相到气质,清朗得宛若悬在天际的一轮朗月。 这个很温柔的周朗月还在人世么? * “朱醴,锅里的水快烧干了。”周朗月走到朱醴背后,右手轻轻擦过朱醴的侧腰,将火关上了。 今天的晚餐是咖喱,锅里的土豆、牛腩、洋葱已经炖了半个多钟头了,浓香四溢。 朱醴回过神来,视线扫过手上的咖喱块,随手放在流理台上,紧接着,回过头去,吻上了周朗月。 周朗月的唇瓣温热,朱醴沉醉其中,松开了唇齿与周朗月的唇舌交缠。 周朗月的手覆在朱醴后腰,用力一收,他与朱醴便再无隔阂。 “嗯……唔……”朱醴逸出了甜腻的呻/吟来,身体更是软得一塌糊涂。 俩人吻了一阵,才分开来,朱醴呼吸不均,伏在周朗月胸口,待平静些了,才仰起首来,以含情的双眼望住了周朗月:“朗月,幸好你没有死。” “朱醴,你刚刚想到去年的事了么?”周朗月安抚地拍着朱醴的背脊,“朱醴,没事了,我会一直好好的,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朱醴重重地点了下头,勾了周朗月的尾指:“朗月,你可不许撒谎。” “我从不对我爱的人撒谎。”周朗月低首吻住朱醴的尾指,“朱醴,我爱你。” “朗月,我也爱你。”朱醴原本就泛红的面色越发红了,引得周朗月又将他吻了一番,才伸手抚过朱醴的眉眼,柔声道:“朱醴,你去坐着看会儿电视吧,咖喱我来煮。” “好。”朱醴将身上藏蓝米白细格子的围裙脱下来,给周朗月系上,就去了客厅。 周朗月含笑地望了眼朱醴的背影,又在锅里加了些水,煮开了之后,才放入了咖喱块。 咖喱块很快就化了,整锅咖喱黏稠起来,一时间厨房内满是咖喱的香气。 周朗月取过一个小碟子,盛了些咖喱在上面,尝了下味道,不由蹙眉。 这咖喱因为朱醴恍神的缘故,稍微有些焦味了,但还是可以入口的。 周朗月对吃的不怎么挑剔,又怕朱醴不开心,就拿出了两个盘子,从电饭煲里盛了白米饭,把咖喱浇在上面,端了出去。 周朗月把两盘咖喱放在了原木色的餐桌上,然后回厨房取筷子以及调羹。 朱醴迫不及待地舔了下其中一盘咖喱,抬头朝走来的周朗月道:“朗月,焦了。” 周朗月窥见他方才尝过的舌尖上沾了点咖喱,忍不住心跳失序,他快步走到朱醴面前,抚摸着朱醴的面颊,笑道:“没事,只是一点点焦味而已。” “真的不难吃么?”朱醴不确定地瞧着周朗月,“食材都还有,要不要重新煮?” 周朗月摇头道:“不难吃。” 他说完,按了下朱醴的肩膀,又把一双筷子以及一只调羹送到他手边,“朱醴,你想喝大麦茶还是红茶,或者柚子茶?” “大麦茶吧。”朱醴顺势坐在了粗麻布的椅面上,心道:朗月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 周朗月泡了大麦茶来,用的是粗陶的茶杯,和盛咖喱的盘子是一套的,颜色是渐变的暗绿色。 夜幕降临,朱醴去开了灯,餐桌上头的灯是十分简约的北欧风,铁艺的灯罩,呈钻石形,里面是六边形的灯泡。 暖黄的灯光打下来,衬得周朗月连吃咖喱的动作都温柔似水。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安静地吃着咖喱,双方都没有讲话,只有从电视里传来的新闻声断断续续地传来。 朱醴夹了一块牛腩刚要吃,见周朗月已经把一盘子的咖喱都吃完了,就把牛腩送到了周朗月唇边。 周朗月放下了要去拿大麦茶的手,就着朱醴的筷子尖,慢条斯理地吃着足有乒乓球大小的牛腩块。 朱醴满足地笑了:“朗月,好吃么?” 周朗月抽出朱醴手中的筷子,将朱醴的右手凑到唇边,轻咬了一下手背:“远没有你好吃。” 周朗月虽然不会过于正经,但此前从来没有说过类似明显带有调情意味的话,朱醴听得脸上一烫,赶紧把手收了回来,又故作冷静地执起筷子吃起了咖喱来。 “朱醴……”周朗月却不放过朱醴,起身转到朱醴身后,贴上身去。 见朱醴双手不稳,他又吐着热气道:“朱醴,你慢慢吃。” 仿佛有电流从朱醴的左耳灌入,贯穿脑髓、脊椎,蔓遍全身,他勉强将盘子里残余的咖喱用尽,即刻回过身去,用双手勾住了周朗月的脖子。 周朗月将朱醴打横抱起,回了卧室去。 电视里恰巧播着一个新闻,一脸严肃的女主播,语调平缓地道:离丧尸被消灭已有近一年,根据各国统计局的数据显示,但这一年之中,全球仅有一千个婴儿降生,且男婴比例高达九层。 第4章 第四幕 朱醴包好了一束百合花,递给站在面前的老人。 老人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打着暗红色的领带,皮鞋锃亮,经过岁月的洗礼,他的背脊稍稍有些佝偻,头发灰白,脸上亦是纹路纵横,但纵然如此,他仍是风度翩翩,只眉眼覆着一层化不开去的哀伤。 他接过包扎得十分精致的百合花,低低地道:“今天是我太太的祭日,她喜欢百合花。” 朱醴不知该说些什么,末了,只道:“你太太看到你送她的百合花一定会很开心的。” 老人点点头,付过钱,便一步一步地出了花店。 朱醴核对着今日的进货单,突然,一声脆响炸了开来。 他抬首一望,店门不明原因地碎裂了开来,大小不一的玻璃渣子铺了一地。 他吃了一惊,赶紧前去查看,堪堪走出一步,竟有一只灰白色的圆形物体裹着玻璃渣子向他滚了过来。 那物体撞在他的鞋尖,被迫停滞了下来,他垂首去看,刺眼的殷红从那物体流淌出来,弥漫开去,润湿了他的鞋面,他不敢置信地阖了阖眼,一切都毫无变化,这并不是他的幻觉。 紧接着,有一个模样古怪的少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5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5 年走了进来,少年脸上布满了猩红的经络,动作僵硬而迟缓。 少年冲着朱醴笑道:“人类,你的香气很甜美。” 偏巧这时,店长听见动静,从后面的休息室出来了,他见到碎了一地的店门,奇道:“朱醴,出了什么事?” 店长离少年较朱醴更为近一些,朱醴眼见少年舔了下利齿,惊声道:“店长,小心!” “小心什么?”店长疑惑地望向朱醴,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店长裸/露在外的喉结已然被少年咬住了。 店长还来不及反应,就断了气,脸上依旧维持着那副疑惑的神情,面色温和,却是死不瞑目。 朱醴心底的猜想被证实了,他瞥了眼自己脚边的老人的头颅以及鞋面上的殷红,快手拿起用于修剪枝叶的剪枝刀,快步躲进了后面的休息室里。 休息室里的咖啡机照常运作着,咖啡浓醇的香气流泻了出来,将不大的休息室填得严严实实。 不久,外头便响了叩门声,少年好脾气地道:“人类,快开门。” 这门并不结实,叩门声越来越激烈,恐怕支撑不了多久。 马上就要踹门了吧?朱醴这么想着。 果然不出朱醴所料,外头的少年不耐烦地踹了一脚门。 朱醴望着顶上的白炽灯,倒不觉得如何害怕,左右他已经死过一回了,还因此来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 “周朗月……” 朱醴猝然想起了周朗月,他将袖口往上扯了一些,看着手表,现在的时间是早上八点三十五,今天是星期三,周朗月来买玫瑰花的日子,周朗月一般会在下午三点半左右来买玫瑰花。 朱醴暗恋周朗月许久了,原本今天是他决定向周朗月表白的日子,没想到…… “我再也见不到周朗月了吧?” “不,我不能死在这里!” 朱醴从裤袋里拿出手机,可惜手机没有信号。 他仔细搜寻着休息室里可用的物件,外头“咚、咚、咚”的踹门声愈加震天,更可怖的是有黏稠的液体从门缝里流窜了进来,红白交错着,竟是脑浆以及血液的混合物。 ——难道门外的少年在用头颅拍门?而这混合物就是因此从头颅里迸射出来的? 朱醴思及惯来温和的店长以及眉眼哀伤的老人,不由战栗起来。 这休息室里完全没有一点可利用的物件,朱醴乍见休息室的木门摇摇欲坠,索性躲在了门后面伺机而动。 他用双手抓紧了剪枝刀,在门被踹开的一瞬间,他利落地将剪枝刀插进了少年的咽喉。 少年即刻倒地,却还没死透,一手抓着朱醴的脚踝,一手抱着店长的头颅贪婪地吸食着脑髓。 脑髓从少年咽喉的破口流了出来,蜿蜒着,与地面上的脑浆、血液混在一处。 朱醴面色煞白,拔出剪枝刀,又扎进了少年的手腕子。 少年的手指修长,手腕子纤细,如玉一般,这是一双十分适合弹钢琴的手。 少年没有痛觉,自然也不会因疼痛而松开朱醴的脚踝,由于朱醴的反抗,他不满地收紧了五指,圆润的指尖拼命地想要破开朱醴的皮肉。 朱醴低下身,伸手去掰少年的手指,少年却趁机咬了上来。 朱醴用自由的右脚一脚踩在少年脸上,却一时半会儿掰不开少年的手指,他怕少年攻击,毫不犹豫地拔出扎在少年手腕子里的剪枝刀,转而以剪枝刀去剪少年的手腕子。 手关节较花枝要坚硬上许多,朱醴一面压制着少年,一面用力,费了些时间,终于将手腕剪断了。 他远离少年,又费了些时间,才把少年的断手从自己脚踝卸上了下来。 他刚把断手一扔,忽然,有什么活物将他压倒在地。 这活物正是断了手的少年,少年舔舐着他的侧颈,用如同破风琴一般的声音道:“人类,你惹恼我了。” 少年显然被他刺破了气管,为什么还不死?为什么还能活动如常? 朱醴心生惊惧,死命地挣扎着,却动弹不了分毫。 他耳中听见了休息室里咖啡翻滚的声响,他鼻尖溢满了血腥气以及咖啡香,他眼中映入了店长不成形的头颅、失去了头颅的躯体、老人勉强算得上完好的头颅、一地的玻璃渣子、门外他之前包装好的百合花、百合花卷曲的雪白花瓣、被百合花瓣洒了一身的支离的躯体以及——一双腿,这双腿穿着黑色的高跟鞋,露出来的小腿一如少年似的布满了猩红的经络。 渐渐的,丧尸越来越多,聚集在店门口,纷纷淌着涎水:“人类,是人类,好甜美的香气……” “周朗月……周朗月,我很喜欢你,你愿意和我交往么?” 朱醴无法挣脱少年的钳制,他低喃着,眼前恍惚出现了周朗月的身影。 周朗月一身白色竖纹的烟灰色休闲西装,他执起朱醴的手亲吻了一下,眉眼温柔,语调柔软得几乎能把朱醴化作一滩水:“朱醴,我也喜欢你,我们交往吧。” “周朗月……” 朱醴低低地唤了一声,面前哪里有什么周朗月,面前不过是他原先工作的花店,这花店里面一片混乱,无数花木倾倒在地上,胡乱地交叠着,因为无人打理的缘故,已全部枯死、腐烂了。 花店里的血迹与脑浆还无人清理,已然死死地附在了地面上,颜色诡异,而两具尸体却不在了,想必是被政府搬运走,与其他尸体一道焚烧了。 朱醴紧了紧身上的大衣,在凛冽的寒风之中,他含情的双眼朦胧了起来:“店长、老人家,我活下来了。” * “朱醴,朱醴……” 朱醴登地睁开双眼,望向周朗月,按了按太阳穴,张了张嘴,好不容易才吐出话语来:“朗月,我怎么了?” 周朗月听着朱醴沙哑至极的声音,柔声道:“你没事,只是稍微有点发烧。” 他说完,低下身,撕下朱醴额头的退烧贴,又以额头抵着朱醴过烫的额头,望住朱醴因发烧而氤氲的双眼,牙齿衔住了朱醴的一点唇瓣:“朱醴,饿么?” 朱醴点点头,又问道:“我为什么会躺在床上?我记不起来了。” 周朗月松开朱醴的唇瓣,问道:“你下班之后,是不是在沙发上躺下了?” “嗯。”朱醴回忆着,“好像是这样的。” 周朗月抚摸着朱醴的面颊:“我下班一回来,见你躺在沙发上,还以为你累了,吻了你一下,竟然发现你的体温高得厉害,就把你抱到床上来了,贴了退烧贴,我本来想喂你吃退烧药的,你却咽不下去,这退烧药倒是全到我自己嘴里了。” 朱醴一听便知周朗月喂他退烧药他咽不下去,只能含了喂他吃,可惜他还没有咽下,却化在了周朗月口腔中。 “很苦吧?”朱醴吻住了周朗月的唇瓣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6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6 ,“抱歉。” “不苦。”周朗月与朱醴接吻,朱醴发着烧的唇瓣滚烫,仿佛其中燃烧着什么名贵的香料,勾得周朗月竟舍不得与朱醴分离。 周朗月凝定着心神,直起身来,用指尖滑过朱醴微微张翕的湿润唇缝,道:“粥应该熬好了,我盛一碗来给你好么?” “好。”朱醴双目含情,眼波柔柔软软地洒了周朗月一身。 周朗月出了卧室,听见书房里的电脑“叮”地一声响了,先去书房查看邮件,才去了厨房。 砂锅里的白粥向上冒着白色气泡,溢出稻米的清香来。 他取过一只骨瓷碗,盛了粥,接着拿了一瓶腐乳,从里头夹了两块白豆腐乳装在小碟子上。 他把粥以及白豆腐乳放在托盘里,想了想,又洗了一把小青菜,开了火,将小青菜炒了。 等他回到卧室,见朱醴直直地盯住了他,眼中蕴着惊慌。 他快步走了过去,把手上的托盘往床头柜一放,坐在床边,抱住朱醴,急声问道:“朱醴,你怎么了?” 朱醴摇头道:“没事,我就是怕你不回来了。” “我不会不回来的。”周朗月探进薄棉被中,摸索到了朱醴的手,一把握住,“朱醴,我不会不回来的。” “那就好。”朱醴将五根手指插进了周朗月的指缝里,磨蹭了一会儿,又反手抱住了周朗月的腰身。 “我不会不回来,也不会被丧尸吃掉。”周朗月叹息着抚过朱醴起皱的眉间,“朱醴,你不要害怕。” “嗯,我有些饿了,朗月喂我喝粥吧。”朱醴坐起身来,靠在周朗月怀里。 周朗月端起粥来,舀了一勺,喂予朱醴。 朱醴张嘴喝了,抱怨道:“好淡。” “这粥本来就是淡的。”周朗月轻笑道,“朱醴,你要吃小青菜还是白豆腐乳?” “小青菜吧。”朱醴皱着鼻子,“你一身的油烟味,不就是为了炒青菜给我吃么?” 周朗月稍显委屈地道:“我的朱醴嫌弃我一身油烟味了。” 朱醴却道:“不是嫌弃,是你不适合有油烟味,在我心里,你应该一直是一身洁净的样子。” 周朗月收起委屈的神情,端起小青菜来,夹了一株送到朱醴唇边。 朱醴一边咀嚼着,一边又听周朗月笑道:“朱醴,你别把我想得太好。” 朱醴含含糊糊地道:“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很好很好,好得我不敢正眼看你。” “那我只能尽力不让你失望了。”周朗月喂朱醴吃着小青菜,又喂了几口粥。 朱醴双颊被喂得圆鼓鼓的:“朗月,你吃晚饭了么?” “还没有。”周朗月怕朱醴担心,“砂锅里还有粥,等喂你喝完粥,我也去喝点粥。” 朱醴听了这话,加快了咀嚼速度,催促道:“朗月,你喂得快一点。” 周朗月的心口覆满了蜜糖:“朱醴,别急,我不饿。” 朱醴坚持道:“但是我饿了,朗月,快一点。” “好吧。”周朗月夹了一点白豆腐乳混在白粥里喂朱醴吃了。 朱醴发着烧,胃口还算不错,将白粥喝了大半,才摆摆手道:“不要了。” 周朗月把吃剩的白粥、小青菜以及白豆腐乳收了起来,又拿了退烧药来。 朱醴不接,仰着头道:“朗月喂我。” 周朗月喝了一口温开水,将一颗退烧药含在口中,而后吻上了朱醴。 朱醴乖巧地把从周朗月口中渡过来的退烧药以及温开水吞了下去。 “躺下吧。”周朗月撕开一张新的退烧贴的包装,将退烧贴拿出来,贴在朱醴额头上。 “嗯。”朱醴躺了下来,阖上双眼,又拉上了薄棉被。 周朗月抚过朱醴的额角,低声道:“朱醴,你先睡一觉,如果明天烧还不退,我再带你去医院。” “我不喜欢去医院。”提及医院,朱醴不由想起了被他割去了头颅的丧尸,那一地的鲜血以及护士惊恐的眼神。 “朱醴,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为什么要害怕去医院?如果明天烧还不退的话,你必须去医院。”周朗月觉得自己说得重了,软下声音来,“明天一定能退烧的。” 朱醴拉了周朗月的一只手,妥协道:“我答应你明天退不了烧就去医院,朗月,你去喝粥吧。” “好。”周朗月抽出被朱醴松松地拉着的手,出了卧室。 朱醴侧过头,窥见从窗帘的缝隙里透漏出来的一点月光,不禁想起了那个他第一次割下丧尸头颅的夜晚。 那一夜也是如此,月色清亮。 第5章 第五幕 朱醴又在一家花店找了一份工作。 这次的店长是一个十分优雅端庄的女子,三十五六岁的年纪,唤作钟嫤。 花店刚开门不久,负责供货的苗圃送了花木来,朱醴挽起衣袖,帮送货的苗圃老板搬起了花木。 初春时节,朱醴失去了衣袖遮蔽的小臂稍稍有些发冷,但不一会儿便热了起来。 钟嫤正在包扎一束客人预订好的康乃馨,粉色的康乃馨配上白色的满天星,再包上颜色较康乃馨浅一些的晨雾柔光纸,最后,用同色的缎带打上蝴蝶结,便包扎好了。 她望了一眼忙碌的朱醴,把包扎好的康乃馨一放,也挽起了衣袖,帮忙搬着花木。 大约十分钟之后,一卡车的花木终于全部搬了下来,各色花木把不大的店面填得满满当当。 苗圃老板客气地道:“钟小姐,你先点点数量有没有差。” 钟嫤对照着送货单将送来的全部花木尽数点了一遍,一件不差,才将送货单签了。 “多谢你们照顾我们生意。”苗圃老板笑呵呵地接过送货单,告别了朱醴与钟嫤,开着卡车走了。 钟嫤见朱醴额角溢出了热汗来,抽了几张纸巾递给朱醴。 “谢谢。”朱醴擦了汗,就把纸巾往不远处的垃圾桶一丢,又取了剪枝刀,蹲下身来,小心翼翼地修剪着一枝玫瑰。 这枝玫瑰为渐变色,最外面一层花瓣呈粉色,向内渐变,最里面的花瓣呈白色,但有几瓣花瓣大体呈白色,边缘却染上了粉色。 这枝玫瑰有一个旖旎的名字——“红唇”。 “你好,我要买一束玫瑰花。” 随着清脆的风铃声作响,一个男子走进了花店。 这把声音于朱醴而言又陌生又熟悉,他怔怔地抬眼去看,映入眼帘的果真是周朗月,而非他的幻听。 周朗月穿着一身烟灰色的羊绒西装,一手提着一只深褐色的牛皮公文包,一手拿着一杯咖啡,依旧是一副眉眼温柔,清朗如月的模样。 朱醴端详着周朗月,见周朗月完好无伤,心下松了一口气。 幸好我活下来了。 因为我活下来了,才能见到活生生的周朗月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7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7 。 久违了,周朗月。 周朗月,你还记得我么? 纵然朱醴心里头惊涛骇浪,但他怕唐突了周朗月,暗暗地吸了几口气,才不紧不缓地站起身来。 他方要张口,却听钟嫤笑脸迎人地道:“客人,店里乱得很,您别介意,请问您要什么颜色什么品种的玫瑰花?” 周朗月并未觉察到朱醴一身悸动,却是指了指朱醴手上的“红唇”道:“就这种吧,要十枝。” 钟嫤答道:“好的,稍等。” “让我来吧。”朱醴故作镇定地望着周朗月,“请问要包扎么?” 周朗月认出了朱醴,柔声笑道:“你也没事么?太好了,许久不见了。” 他向着朱醴伸出了手去,朱醴手上沾了不少泥土,仔细地在身上的围裙擦了,才握住了周朗月的手。 周朗月的手极其温暖,朱醴舍不得这份温暖,又怕被周朗月瞧出了他心思,两只手交叠了仅仅一瞬,他便将手收了回来。 “许久不见了。”朱醴又问道,“周先生,十枝‘红唇’要包扎么?” 以前周朗月每次来买玫瑰都是要包扎好的,朱醴发问,目的不过是想与周朗月多说几句话。 周朗月颔首道:“麻烦了。” “没什么麻烦的。”朱醴利落地修剪着“红唇”,修剪完毕,他尽量语气如常地问周朗月,“要用什么配花?这是满天星,这是南天竹,这是绣线菊,这是铁线莲,这是尤加利叶,这是茵芋,这是银芽柳,这是兔尾草,这是千日红,这是蓝刺头,这是洋桔梗,这是情人草……” 周朗月耐心地听他将店里的配花一一介绍了一遍,含笑道:“我不懂花,你来搭配就好。” 朱醴取了几枝绣线菊、蓝刺头以及情人草来搭配“红唇”,接着他将所有的包装纸摆了开来,问道:“周先生,要用什么颜色的纸来包?这是牛皮纸,这是韩素纸,这是雾面纸,这是雪梨纸,这是玻璃纸,这是网纱,这是巴黎纸,这是凌宣纸,这是欧雅纸。” 周朗月指着凌宣纸道:“就这种吧。” “好的。”朱醴裁剪下了一段凌宣纸,将“红唇”、绣线菊、蓝刺头以及情人草包好,递给周朗月。 周朗月付了钱,望着朱醴含情的双眼,道:“我可以问你的名字么?” 为什么要问我的名字? 朱醴心底紧张,手心出了汗,忐忑地答道:“朱醴,朱红色的朱,醴酒的醴。” 周朗月抱着一大捧“红唇”,问道:“朱醴,你喜欢喝咖啡么?” “朱醴”这两个字从周朗月口中吐出来说不出的悦耳动听,仿若是大提琴拉出来的乐章一般。 朱醴的耳根情不自禁地发起烫来,片刻后,他听见自己回答道:“我喜欢喝咖啡。” 周朗月指着放在柜台上的一杯咖啡:“这杯拿铁可以送给你喝么?” 话音还没有落地,他又急急地补充道:“这杯拿铁我还没有喝过。” 朱醴笑着接受了忽如其来的拿铁:“谢谢。” 周朗月放下“红唇”,双手拿起拿铁送到朱醴手边。 等朱醴伸手接了,他不好意思地致歉道:“有些冷了,抱歉。” 朱醴喝了一口拿铁:“虽然有些冷了,还是很好喝,谢谢。” “那就好。”周朗月窥见朱醴唇间沾上了一点拿铁,一把抱起“红唇”,又提了公文包,出了花店,钻入一片灿烂的阳光之中。 没多久,连背影都看不见了。 朱醴其实方才根本没有尝出拿铁的味道,这时又喝了一口,被周朗月麻痹的味觉才复苏了。 周朗月还记得我,周朗月还问了我的名字,周朗月还送了我一杯拿铁。 我果然喜欢周朗月。 * “朱醴,快醒醒。”周朗月在朱醴耳侧轻声道,“我送你去医院。” 朱醴挣扎着睁开眼来,一口拒绝:“我不要去医院。” 周朗月撕去了朱醴额上的退热贴,探了探温度,而后又掀开朱醴身上的薄棉被,将朱醴浑身上下都察看了一遍,末了,严肃地道:“朱醴,你浑身上下都很烫,必须去医院。” “好吧。”朱醴乏力地缠上了周朗月的脖子,“朗月,抱我起来,我没力气。” 周朗月扶着朱醴坐起来,为他换下睡衣,擦过脸,刷了牙,又喂他喝了一碗白粥,才将他打横抱起,出了门去。 今天是工作日,但时间尚早,还没有上班高峰期,电梯里不过寥寥几个人。 这寥寥几个人见周朗月抱着朱醴进来,皆是满脸吃惊。 一个成年男子打横抱着另一个成年男子实在太不像话,即使被抱着的男子脸上泛着病态的嫣红,但他竟拿手缠着抱着他的男子的脖子,这俩人的姿势也太过于暧昧了。 其中一个老年妇女鄙夷地扫了朱醴与周朗月一眼,不阴不阳地道:“现在的年轻人啊,男女都不分了。” 狭小的电梯内一时间气氛格外压抑。 朱醴半睡半醒着,全然没听见老年妇女的讽刺,周朗月则是懒得同她计较。 负一楼很快便到了,周朗月抱着朱醴率先出了电梯,他疾步到了自己的车前面,打开车门,将朱醴放到了副驾驶座上,又谨慎地系上了安全带,才坐到驾驶位上。 周朗月怕朱醴不适,保持着匀速行驶,汽车驶离车库,一层暖光均匀地洒了下来。 夏末的阳光算不得烈,朱醴正被病理上的热量灼烧着,添了这阳光,更觉不适。 未免周朗月担心,他忍耐着,下一刻,却有一顶草帽罩在了他头上。 这草帽是他在网上买的,帽檐非常宽大,他想要在和周朗月去海边时戴,可惜这草帽买来已经快一个月了,俩人休息的时间却凑不到一起。 “朗月,我没事。”朱醴宽慰着周朗月。 “我知道你没事。”周朗月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轻轻抚过朱醴的面颊。 恰巧这时遇见了红灯,周朗月踩了刹车,掀开遮住了朱醴大半张脸的草帽,覆下唇去,轻吻着朱醴被烫得鲜红欲滴的唇瓣。 四片唇瓣碰触了几秒便分开了,周朗月笑道:“红灯很适合接吻。” 周围停满了同他们一样等候红灯的汽车,朱醴环顾了一圈,羞怯地道:“嗯,红灯很适合接吻,下一个红灯也很适合接吻,下下个红灯……” 朱醴的声音越来越轻,面色越来越红。 又过了几秒,红灯结束了,这一路上畅通无阻,俩人再也没有碰到一个红灯。 汽车抵达医院门口的时候,朱醴已然恢复了些力气,他不让周朗月抱,只让周朗月扶着。 周朗月将朱醴扶到等候区坐着,自己去自动挂号机取号。 前面还有两个病患,周朗月扶着朱醴到了诊室,又等了一阵,白袍白口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8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8 罩的医生走到朱醴面前,看过朱醴的舌苔,又用酒精擦过一支体温计让朱醴含着。 几分钟后,医生从朱醴口中取出体温计,看了看,道:“体温稍微有点高,38.9℃,最好打个点滴,再配点退烧药。” 周朗月回道:“好,那就打点滴,至于退烧药家里还有,就不用配了。” 医生开了单子,又嘱咐周朗月去缴费,才道:“下一位。” 周朗月将朱醴扶到输液室,缴了费后,一个护士拿着两袋点滴来,挂在一旁的输液架上。 “不疼的,别怕。”周朗月揉了揉朱醴的后脑勺,把朱醴的右手放在了座椅的扶手上。 朱醴顺势将头埋进了周朗月怀里,任由尖细的针头扎进了他的静脉之中。 他一踏进医院,便想起了被他在医院病床前割去了头颅的丧尸,进而又想起了其他被他割去了头颅的丧尸。 为了活下来,他不知割去了多少丧尸的头颅。 这些丧尸原本也是普通的人类,有家人,有爱人,有朋友…… “朗月,不疼。”朱醴从周朗月怀中出来,他的唇瓣不轻不重地擦过了周朗月的侧颈。 他靠着椅背,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苦笑道,“朗月,我忘了带手机了。” 周朗月了然:“你要向钟嫤请假么?” “嗯。”朱醴无奈地道:“今天有一家西点店开业,在我们花店订了十个大花篮,我在这儿打点滴,就只能麻烦店长了。” 周朗月取出手机来,按了号码,附到朱醴耳边。 钟嫤很快就接了电话,朱醴歉然道:“店长,我发烧了,在医院挂点滴,今天恐怕不能去店里了。” “没关系。”钟嫤温言道,“朱醴,你好好休息吧。” 周朗月挂了电话,又把手机塞进口袋里,抬起头来瞧了眼透明的输液袋子,又望住了朱醴,道:“朱醴,要喝水么?” 朱醴点点头:“要。” 周朗月起身倒水去了,好一会儿才拿着一杯温开水回来。 周朗月一坐下,朱醴立刻靠在了他宽厚的肩膀上,同时低喃着:“朗月……” 周朗月喂着朱醴将一杯温开水饮尽,又以指尖揩去了残留在朱醴唇上晶莹的水汽。 朱醴阖着眼,摸索到周朗月的手掌,暗暗地勾住了他的尾指。 第6章 第六幕 周朗月每星期三以及星期六都会来花店买一束玫瑰花,与之前一样。 周朗月一定很爱他的女朋友吧。 朱醴每每见到周朗月抱着他包扎的玫瑰花,眉眼温柔似水的模样都不由嫉妒万分,他曾下定了决心要向周朗月表白,但表白了又能怎么样?周朗月会和感情很好的女朋友分手,转而和他交往么? 痴人说梦。 恐怕会使得周朗月再也不来这间花店买玫瑰花了吧? 被他这样的同性恋喜欢上,于一个异性恋而言,哪里会是什么愉快的事。 朱醴一再地告诫自己,死心吧,死心吧,不能再喜欢周朗月了。 他与周朗月的交集不过是这一束束的玫瑰花,如果周朗月再也不来买玫瑰花就好了,看不见周朗月,他一定能慢慢地将周朗月忘掉,可惜周朗月却不如他所愿,有时候还会把买的食物分一部分给他吃。 时间一长,他猝然发现自己每见到周朗月一次,便会更喜欢他一点,他再也忍受不了周朗月心有所属,因此,他不得不动了要离开这间花店的念头,以便切断他与周朗月唯一的交集。 周朗月一连来买了两个月的玫瑰。 这天一早,朱醴终于开口向钟嫤辞职:“抱歉,我由于些私人原因,要离开这座城市,最多只能做到这个月底。” “今天已经是二十一号了,你这时候辞职,人不好招啊。”钟嫤吃了一惊,放下了手里的风信子,挽留道,“而且朱醴我挺舍不得你的,我给你放一个月的带薪假,你去把私人问题处理一下,再回来上班好么?” 朱醴低着头,坚持道:“抱歉。” “好吧。”钟嫤退了一步,“如果月底前找不到人,朱醴,麻烦你再留几天。” 朱醴歉然地道:“好的,店长。” 下午三点,周朗月照常来买玫瑰花,朱醴将包扎好的“红袖”递给周朗月,又大着胆子问道:“周先生,请问你明天有时间么?” 周朗月疑惑地道:“朱醴,你有什么事么?” 朱醴藏在柜台下的双手握得死紧,脸上满是笑意:“周先生请我吃了这么多咖啡、小点心,我今天发了工资,想请周先生吃饭。” 周朗月含笑拒绝道:“朱醴,你不必客气。” 朱醴摇首道:“周先生,我不是同你客气,我是真心想请你吃饭。” “那好吧。”周朗月柔声道,“朱醴,你明天几点下班?” 闻言,朱醴呼吸停滞了一霎,才答道:“九点,我晚上九点下班。” “那我明天晚上九点等你下班。”周朗月抱着一大束“红袖”,出了花店。 次日,晚上九点还差十分钟,朱醴便看见周朗月在门口等他,周朗月穿着白衬衫与牛仔裤,较平时一身西装看起来要年轻一些,同时,也显得更容易亲近了。 钟嫤因为要送孩子去补习班,已经提前下班了。 朱醴将店里收拾了一通,一到九点,立刻关了门。 周朗月一见朱醴,便朝着他伸出了手去。 朱醴面色发烫,周朗月的手越来越近了,指尖离他的唇瓣不过一厘米的距离。 其实周朗月也是喜欢我的么? 周朗月是要吻我么? 朱醴这样妄想着,但下一刻,周朗月竟是从他耳后的发上拈下了一片玫瑰叶子来。 朱醴登时失望至极,却仍是努力地笑着:“周先生,多谢。” 周朗月将玫瑰叶子扔进了路边的一只垃圾桶中,又问朱醴:“朱醴,你要请我吃什么?” 朱醴反问道:“周先生,你开车了么?” 周朗月回答道:“我今天没有开车,我住得离这不远。” 朱醴提议道:“我听说这附近有一家音乐餐厅,里面的菜很受好评。” 周朗月不是挑剔的人,一口应下:“好,就去那吧。” 俩人并肩走在路上,没有人说话,仅路人的动静在俩人耳边来去。 朱醴窥望着周朗月,情难自已地想去握周朗月的手,他拼命地用右手掐住左手手腕子,失控的左手才安静了下来。 幸好,音乐餐厅并不远,不过十分钟便到了。 里面驻唱歌手正唱着一首缠绵的情歌,一字一句全部扎进了朱醴的心脏。 朱醴暗暗地深吸了一口气,才踏了进去。 他与周朗月在靠窗的位置坐了,他第一次同周朗月一起吃饭,紧张得连翻着菜谱的手都轻轻颤抖了起来。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9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9 周朗月点了番茄虾仁意面以及土豆培根浓汤,便将菜谱交还给了服务生。 他觉察到朱醴有些异样,关切地问道:“朱醴,你不舒服么?” “我很好。周先生,你有什么忌口么?”见周朗月摇头,朱醴点了黑椒西冷牛排、三文鱼奶酪吐司塔、芝士海鲜披萨、鲜榨橙汁,又问周朗月道,“周先生,你只点了意面和浓汤也太少了吧?要再点些别的么?” 周朗月喝了一口服务生倒的柠檬水:“你不是还点了三文鱼奶酪吐司塔、芝士海鲜披萨么?够吃了,点多了怕是会浪费。” 朱醴心知周朗月是为了替他省钱才这么说的,便又添了一份香煎芦笋鸡胸肉。 餐厅的上菜速度很快,不久,所有的菜都上齐了。 朱醴默默地切割着牛排,想找个话题,却骤然意识到他并不熟悉周朗月,除却周朗月的长相、姓名,周朗月每星期三、星期六会来为女朋友买一束玫瑰花,别的他一无所知。 而同样的,周朗月也只知道他的姓名、长相,以及他在花店工作。 这场无疾而终的单恋,轻易地就能画上句号。 ——不甘心,纵然他已下定决心要切断与周朗月的唯一交集,但他现在面对着触手可及的周朗月,实在是不甘心。 朱醴眼睁睁地看着菜一点一点地从盘子里消失了,不由问道:“周先生,你喝酒么?” 周朗月吃着最后一块芝士海鲜披萨:“我酒量一般,不过今天反正也没开车,朱醴你如果想喝,我也喝一杯吧。” 朱醴要了两杯葡萄酒,与周朗月各饮了一杯。 俩人用完餐,又在餐厅待了片刻,便由朱醴去结了账。 这时,驻场歌手换了一首歌,偏偏是一首失恋情歌。 朱醴出了餐厅,等在门口吹夜风的周朗月脸色酡红,不好意思地道:“朱醴,你可以帮我叫一辆出租车么?我有点醉了。” “好的。”朱醴扶住了周朗月,但过了二十分钟,都没有出租车经过,网上也没有司机接单。 ——自丧尸大爆发之后,一切都不再像之前那样便捷。 朱醴阖了阖眼,故作随意地道:“周先生,你家就在附近,你若是不介意,我扶你过去吧。” 周朗月气息微醺:“不会太麻烦你么?” 朱醴怔怔地道:“不会,不会。” “那就麻烦你扶我回家了。”周朗月沾染了酒气的眉眼愈加温柔了,被他以如此温柔的眼神望着,朱醴忽然觉得自己瞬间患上了肌肤饥渴症,心底不住叫嚣着想要与周朗月拥抱、接吻。 在周朗月的指点下,朱醴费了将近半个小时,终于到了周朗月住处的门口。 周朗月已然昏睡了过去,朱醴只能在周朗月口袋中摸索钥匙,一不小心,手指便擦过了周朗月的腹部。 他指尖一颤,将钥匙取了出来,刚要开门,却担心起来里面会不会住着与周朗月感情很好的女朋友。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将钥匙送入钥匙孔中,开了门,里面空无一人,干净而整洁。 他放松了下来,扶着周朗月去了卧室。 周朗月的卧室全然是柔软的色调,浅棕色、浅黄色拼接的窗帘,浅灰色的被套、床单、整套,白色的铁艺大床,米白色的衣柜,以及原木色的地板。 他将周朗月扶到床边躺下,心如擂鼓地脱去了周朗月的鞋以及外套,手指触到牛仔裤时,登地有一道电流直窜他的背脊。 他快步出了卧室,背靠在卧室外的墙上,平复着呼吸。 理智告诉他,他应该快点离开,情感上他却想和周朗月多待一会儿,即使是几分钟,几秒也是好的。 他出于私心,更怕周朗月不舒服,便倒了一杯水来,战战兢兢地进了卧室。 他轻声问道:“周先生,要喝水么?” 周朗月睁开双眼来,眼中一片朦胧,他坐起身来,接过玻璃水杯,将温开水一饮而尽,又将玻璃水杯放在了床头柜上。 我该走了。朱醴望着安静地躺在床上的周朗月,这么与自己说。 他留恋地端详着周朗月,片刻后,转身离去。 下一瞬,他的手腕子竟是被扣住了,他的身体失衡,直直地坠落到了周朗月怀中。 “周先生……唔……”朱醴的唇被衔住了,一个完整的字句都说不出来。 周朗月抱紧了朱醴,将他从唇瓣亲吻到眉眼。 朱醴心知周朗月肯定是将他误认为女朋友了,才会亲吻他,但他却没有推开周朗月的力气,他的身体正在热烈地欢迎着周朗月的亲近。 这具身体已经归周朗月所有了,而非他可以操控的了。 纵然周朗月是酒后认错了人,只要周朗月肯抱他便是好的。 他揽着周朗月的脖子,任由周朗月亲吻他展露出来的肌肤。 周朗月亲吻的力度十分轻柔,与他的人一样。 从周朗月口中渡过来的酒气已然将朱醴醉得一塌糊涂。 肌肤相贴的一瞬间,朱醴更是直觉得心脏欢快得要停摆了。 “周先生……周朗月……朗月……”朱醴怕自己的声线暴露了他并非女性,连唤周朗月的姓名都是低低的,低得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能听见。 在周朗月吻上下颌时,朱醴又惧怕自己平坦的胸脯被周朗月发现,立刻推开了周朗月,翻过身去。 从后背看来,他的身体应该与女性的身体差距没有这么大吧。 朱醴心中忐忑,直到被周朗月轻柔地吻着耳根他才渐渐安定了下来。 * 周朗月轻抚着朱醴的面颊,问道:“朱醴,你还好么?” 朱醴眼睫一颤,本能地伸手抱住了周朗月的脖子,覆上唇去。 周围打点滴的病人及其家属、友人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如同在看一幕戏剧,或觉得不堪入目,或窃窃私语 周朗月丝毫不避讳旁人的眼光,迎合着朱醴的吻。 俩人吻了一阵,周朗月见朱醴的点滴快没了,赶紧唤来护士拔去了针头。 护士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俩人,拔去了针头,又用镊子取了只沾有酒精的棉花球压住朱醴手背上的针孔,一脸嘲讽地道:“按住。” 周朗月按住棉花球,又扶起朱醴,柔声道:“朱醴,走吧。” “嗯。”朱醴微微垂着头,跟着周朗月出了输液室,慢慢地走在医院的长廊上。 来来去去的病患很多,更有满身鲜血,躺在推床上被护士推进来抢救的性命垂危的伤患。 朱醴下意识地拉了周朗月的手,周朗月把他的手拢在手掌中。 夏末的天气算不得太热,是非常适合握手的温度。 过了一会儿,周朗月松开了棉花球,见针孔不再流血,便将棉花球丢进了垃圾桶中。 俩人上了车,周朗月执起朱醴的右手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10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10 ,吻着朱醴附着针孔的手背,心疼地问道:“朱醴,是不是很疼?” 朱醴颔首笑道:“嗯,很疼。” 周朗月轻轻地舔舐着那个针孔,听到朱醴致歉道:“抱歉,刚刚吻了你,引得别人侧目。” 周朗月揉了揉朱醴柔软的发丝,摇头道:“你和我堂堂正正地谈恋爱,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同性恋又怎么样,我们没有对不起别人。” 朱醴的语气还有些虚弱,周朗月帮朱醴系好安全带,又吻了下朱醴的唇瓣:“朱醴,我带你回家去,你再好好地睡一觉好么?” 朱醴看了眼车的显示屏上显示的时间——11:14,急切地道:“朗月,你的工作不要紧么?” “不要紧。”周朗月含笑道,“什么都没有你要紧,我向上司请过假了,说我的恋人生病了,我今天不能留他一个人。” 闻言,朱醴的面颊被羞红了一大片,他望着他的恋人,叹息着道:“朗月,你不要留我一个人。” 周朗月承诺道:“我不会留你一个人。” 朱醴刚要出声,周朗月要求道:“朱醴,你也不要留我一个人。” “好。”朱醴也承诺道,“朗月,我不会留你一个人。” 周朗月将车发动了,黑色的汽车驶进了阳光之中,朱醴掬起一捧阳光,阳光温暖至极,从手心蔓到四肢百骸,晒得他整个人都暖烘烘的。 第7章 第七幕 朱醴醒来之时已是深夜,入眼的是周朗月的睡脸,他发着怔,半晌,所有的记忆才回笼。 ——他和周朗月上床了,不,准确地来说,应该是周朗月酒后把他误认为别人,和他上床了。 但,那又怎么样,即使周朗月不记得和他上床的是自己又怎么样,只要自己记得便足够了。 朱醴小心地拨开周朗月放在他腰身上的手,从周朗月怀里出来。 他一站起身,便觉得浑身无力,双腿酸软,有一丝丝的鲜血蜿蜒而下。 不过这疼痛只是生理上的,于他而言,心理上,这疼痛却是他被周朗月抱过的证明。 “周朗月……” 朱醴若有似无地低喃了一声,将自己收拾妥当,最后深深地望了周朗月一眼,便一步一步地离开了周朗月。 初春的深夜,夜风挟带着寒气,将朱醴踉跄的身体打得瑟瑟发抖。 朱醴回了家,次日,他便正式向钟嫤辞了职。 现在的工作并不好找,他不敢告诉母亲自己失业了,便只能每日照常出门。 过了三天,他的伤已经好透了,他却无比怀念着疼痛陪伴他的日子。 他开始面试,这天,他去了一家科技公司面试,面试的人很多,他坐在外面等待。 排在他前面的一个青年面试完了,面试室的门被推开,他随意地向里一望,竟然看见了周朗月。 周朗月依旧是一副清朗如月的模样,眉眼温柔,嘴角含着笑意,不紧不缓地向面试者提问。 朱醴分明听不清楚,却直觉得周朗月的声音一字不漏地向着他铺天盖地而来。 周朗月…… 朱醴猝然想起了七天前那场他从周朗月处偷来的情/事。 他还记得周朗月的体温,周朗月抱着他的力度,以及周朗月予以他的快感与疼痛。 他登时陷入了迷障中,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急切地向着周朗月走了过去。 还没等他跨进面试室,他便回过了神来,立刻转身离去。 周朗月,再见。 他镇定地走到电梯前,过了片刻,电梯门开了,他走进去,按了一楼,又按下关门键。 电梯里没有人,他靠在一边,低低地吸着气。 忽然,还没有完全阖上的电梯门缝中探进来一只手。 这只手骨肉分明,手指纤长,肌肤散着柔和的光泽。 紧接着,电梯门往两边分开了,进来一个人,朝着朱醴唤道:“朱醴。” 朱醴蓦地抬首,唇瓣颤抖:“周朗月。” ——我被周朗月发现了,周朗月是来质问我的么?质问我为什么要和他上床? 周朗月显然是一个异性恋,一个异性恋和一个同性上了床,应该是一件十分不愉快……是一件十分恶心的事吧。 朱醴浑身的皮肉紧绷了起来,心绪混乱,故意低下了头去,盯着电梯显示屏上跳跃的红色数字。 周朗月一贯整齐的刘海纷乱,他望着朱醴的发顶,认真地问道:“朱醴,一个星期前,和我上床的是你么?” “抱歉。”朱醴含情的双眼泛起了湿气,他知道自己无法抵赖,只能认了,“我很抱歉,我不该和你上床,和同性上床很恶心吧?周先生,你要我怎么补偿你?” 朱醴的语气中浸满了惶恐与歉然,由于怕看见周朗月眼中的厌恶,他的头更是越来越低,低得甚至将原本藏在衣襟中的雪白后颈毫无保留地展露了出来。 周朗月窥着一段后颈,温柔的眉眼起了寒气:“朱醴,你为什么要说自己很恶心?” “难道我不恶心么?”朱醴剖白道,“周先生,其实我一直很喜欢你,你当时把我误认为你的女朋友,我却根本没想过要推开你,反而揽紧了你的脖子。” 周朗月疑惑地道:“我没有女朋友,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有女朋友?” 闻言,朱醴猛然抬起头来,问道:“周先生,你没有女朋友为什么要每星期三、星期六来买一束玫瑰花?” 周朗月答道:“玫瑰花是送给我母亲的,她得了阿尔茨海默症,住在疗养院,我每星期三,星期六都去看她,她喜欢玫瑰花。” “原来是这样。”朱醴点点头,偏过头去,不敢看周朗月,再次问道,“周先生,你要我怎么补偿你?” 周朗月不答反问:“朱醴,你愿意和我交往么?” “交往?”朱醴脑中陡然冒出一个猜想,“周先生,你不会是因为和我上了床,所以想对我负责吧?” 周朗月摇首道:“朱醴,我喜欢你,不是因为和你上了床才想对你负责。” “喜欢我?”朱醴苦笑道,“周先生,我没有胸,腰也不够细,还是和你一样的生理结构,你不需要勉强自己对我负责。” 周朗月见朱醴不信,无奈一笑,这时恰巧电梯到达了一楼,他索性一把扣住了朱醴的手腕。 朱醴死命地挣扎着,实在挣扎不脱,只能被周朗月拉着走,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周朗月全然不在意,拉着朱醴走了好长一段路,才停了下来。 朱醴抬头一看,发现眼前矗立着一家酒店,他不敢置信地望着周朗月:“周先生,你想做什么?” 周朗月询问道:“朱醴,我想向你证明我喜欢你,也不觉得和你上床很恶心,你愿意么?” 周朗月是要和我上床? 朱醴紧张得发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1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11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11 不出声音来。 周朗月见朱醴不说话,到前台开了一间房,又拉着朱醴进了房间去。 房门甫一关上,周朗月便毫不犹豫地将朱醴压到门上,俯首吻上了朱醴的唇瓣。 朱醴浑身僵硬,任由周朗月亲吻,周朗月一面亲吻着朱醴,一面用手扣住了朱醴的腰身。 朱醴拼了命地推开周朗月,想要逃离,却被周朗月捉住了左手。 周朗月捉着朱醴的左手,又顺势将朱醴抱在怀中。 “周先生。”朱醴气息紊乱,他仰首望住周朗月,下定了决心,“周先生,你真的愿意和我上床?” 周朗月点点头:“我愿意,只要你不再叫我周先生。” “周朗月。”朱醴再次推开了周朗月,这次却是将自己身上特意为面试穿的西装脱了,又伸手去解残留的白色衬衫。 转眼间,衬衫便敞开了大半,朱醴平坦的胸部暴露无遗。 他小心地打量着周朗月的神情,将余下的两颗扣子解开,最后脱下衬衫丢弃在地板上。 他大着胆子抓了周朗月的右手覆在自己胸口上,忐忑地道:“周朗月,我没有胸部。” 周朗月柔声道:“我知道你不是女人。” 朱醴又是羞耻又是期待,颤声问道:“周朗月,你真的要和我上床么?” 周朗月没有回答,一手揽住了朱醴的腰身,一手捧住了朱醴的后脑勺,与朱醴接吻。 朱醴被吻得呼吸灼热,含情的双眼羞怯地窥望着周朗月。 周朗月松开朱醴,认认真真地问道:“朱醴,还疼么?” 朱醴明白周朗月问的是什么地方,红着脸摇头道:“不疼。” “真的不疼?”周朗月蹙眉道,“我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沾了一些血,床单、被子上也沾了血,你流了这么多血,怎么会不疼?” “真的不疼,已经愈合了。”朱醴闭上双眼,主动抱住了周朗月的脖颈。 事后,周朗月抱着朱醴去洗澡,朱醴疲倦不已,却突然想起一件事:“周朗月,你不是还要面试么?不能随便缺席吧?” “你不用担心,我托了人替我面试。”周朗月倒了些沐浴露,打出泡沫来,均匀地涂抹在朱醴身上。 “嗯,那就好。”朱醴愉悦地舒展着四肢,听见周朗月歉然道:“抱歉,朱醴,因为我的缘故,你错过了这次面试,如果这次通过面试的新人能胜任职位,恐怕短时间内,不会再招新人了。” 朱醴将头枕在周朗月肩窝里,闷声道:“不是因为你的缘故,是我自己对自己没信心,不敢见你。” 周朗月打开花洒,冲洗着朱醴身上的沐浴露,他的声音混着水声漫入了朱醴耳蜗中:“朱醴,我去花店找你,你辞了职,钟嫤也不知道你住在哪里,我又没有你的联络方式……” 周朗月将花洒关了,叹了一口气:“朱醴,我很想你,我很怕再也见不到你。” 朱醴急声道:“抱歉……” 周朗月挑起朱醴的下颌,压下唇去,将朱醴未尽的话语全部咽了下了去。 朱醴阖上双眼,同时抱住了周朗月的腰身,沉溺在周朗月的亲吻中。 俩人吻了许久,周朗月眉眼温柔地望住了朱醴含情的双眼:“朱醴,其实我很早以前就喜欢上你了,但我曾听钟嫤说过要帮你介绍女朋友,我认定你不会喜欢我,怕吓着你,才不敢表白。我只在每星期三、星期六来向你买玫瑰花,但实际上,我每天都会在你们花店斜对面的咖啡厅喝咖啡,我一边喝咖啡,一边偷偷地看着你,我时常都不知道我喝的咖啡究竟是什么味道。我有时候想,你为什么还不发现我在偷窥你,如果你发现了,我就不得不向你表白,假若你答应了,我就可以把你抱在怀里;但我有时候又怕你发现,如果你发现了,我向你表白,你却不接受,我恐怕舍不得干脆利落地放弃你……” 朱醴展颜笑道:“如果我不接受,你要对我死缠烂打么?” “我肯定会对你死缠烂打。”周朗月衔住朱醴的一点耳垂,“抱歉,朱醴,我是个胆小鬼。” “没关系。”朱醴将全身的重量压在周朗月身上,“因为我也是胆小鬼。” “胆小鬼和胆小鬼很般配。”周朗月为朱醴擦干身体,又听见朱醴道:“周朗月,其实我对你是一见钟情,但是因为你每星期三、星期六都会来买玫瑰花,我以为你有感情很好的女朋友了,迟迟不敢向你表白。我下定决心表白的那一天,早上八点多,有一位老人家来买百合花,送给他过世的妻子,可是老人家一出门却遭到了丧尸的袭击,接下来是店长,我看见了他们俩人的头颅·····” 朱醴的语气越发沉重,周朗月啄吻了下他的唇瓣:“别说了,都过去了。” “嗯。”朱醴穿上挂在一边的浴衣,却猝然被周朗月抱住了腰身。 周朗月附到朱醴耳侧道:“朱醴,你把你的住址、手机号留给我,我怕你又要消失不见了。” 朱醴回过头去,与周朗月盛满不安的双眼四目相接,失笑道:“放心,我不会再消失不见了。” 他说着,扑到周朗月怀里:“我们上了两次床,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会对你负责的。” “那就好。”周朗月穿了浴衣,将朱醴打横抱到床上躺了,接着拿出手机来递给朱醴,“朱醴,把你的手机号存进去吧。” 朱醴接过手机,将自己的手机号以及住址输了进去,又递还给周朗月。 周朗月堪堪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手机却响了起来。 他接起电话,电话是公司打回来的,他的上司质问他无故缺席面试的原因,又责令他立刻返回公司。 “抱歉。”周朗月低首吻住了朱醴的眉心,“朱醴,我必须回公司去了,你好好休息,我下班了再来找你。” 朱醴点点头:“好的。” 周朗月当着朱醴的面换了衣服,走出了两步,却又回到朱醴床边,握了朱醴的一只手,柔声道:“朱醴,待会儿见。” “待会儿见。”朱醴面颊滚烫,“朗月,待会儿见。” 周朗月又与朱醴温存了片刻,才依依不舍地出了房间门去。 周朗月一走,朱醴睁大了双眼望着门的方向,一时无法从他又和周朗月上床了,甚至还和周朗月成为了恋人的震惊中缓过神来。 朱醴的手指下意识地按在腰上,稍稍有些疼。 过了许久,他的思绪终于慢慢地清明起来——是了,他和周朗月上床了,他喜欢周朗月,周朗月也喜欢他。 * 周朗月将车驶入地下车库,停在了停车位上,他回过首去,望着已经睡着了的恋人,低首吻了下恋人的额头。 额头的温度已经退下去了,睡一觉就应该能完全好了。 他怕将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2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12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12 恋人吵醒了,从汽车后座取过一张毯子小心地盖在了恋人身上。 朱醴在睡梦中低低地唤了一声“朗月”,身体本能地倒在了周朗月的腿上。 见自己的双腿被当做了枕头,周朗月又是无奈又是甜蜜,抬手将毯子掖了掖。 现在虽然是夏末,但地下车库温度较低,他打开了空调,又小声低喃道:“朱醴,你可千万不要着凉。” 像是要回应他一般,熟睡中的朱醴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身。 朱醴醒来时,发现自己的脸埋在周朗月腹部,面颊不由一烫,他想要起来,却被一只手护住了后脑勺,同时一把温柔似水的声音道:“小心,不要撞到方向盘。” 朱醴坐起身来,侧首望着周朗月,笑道:“朗月,你在等我醒来么?” “嗯,我本来想抱你上楼,又怕把你吵醒了,干脆就让你在车里睡了。”周朗月放下了手里的杂志,将额头贴在了朱醴的额头上,“已经不烫了,朱醴,你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么?” “没有,只是嘴巴里没什么味道。”朱醴顺势抱住了周朗月的脖颈,“朗月,你吻我一下。” 周朗月依言将朱醴吻了一番,而后用指尖擦过朱醴润泽的唇瓣,柔声问道:“现在嘴巴里有味道了么?” 朱醴羞得红了耳根,仍是坦率地道:“有味道了,都是你的味道。” 周朗月伸手抚过朱醴的两处耳根:“现在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了,朱醴,你今天只喝了一碗白粥,饿了么?” “饿了。”朱醴被周朗月吻了一番,又吐出了羞耻的话语之后,原本就含情的双眼,更是含情脉脉,好似将对于周朗月的爱意都倾注在了双眼中,看得周朗月动了情。 “我们回家去吧。”周朗月开了车门,下了车,又转到朱醴车门前,为朱醴开了车门。 俩人回了家去,门一开,周朗月便将朱醴抱在怀里,引诱道:“朱醴,让我来喂饱你好么?” 第8章 第八幕 朱醴将自己整个人埋在松软的棉被之中,周朗月的气味将他围得结结实实,不断地窜入他的鼻腔,他阖上双眼,贪婪地吸食着周朗月的气味,同时面颊不由发起烫来,他用双手覆住面颊,直觉得面颊的热度能将掌心烫下一层皮来。 他的身体疲倦不堪,纵然精神极度亢奋,在辗转反侧了近两个小时之后,他终于还是沉沉地睡去了。 忽地,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这敲门声一点都不急促,反而是轻轻柔柔的,如同是在情人耳边细语一般。 这敲门声将他从睡梦中唤醒了,他登地坐起身来,向着门的方向望了过去。 ——是周朗月么? 他下了床去,将自己身上的浴衣整理妥当,走到门前,紧张地从猫眼望了出去,掌心甚至出了一层薄汗。 外面站着的果真是周朗月,他将门打了开来,入眼的周朗月不知出了什么事,右手居然打着石膏,又用白色的纱布挂在了脖子上。 周朗月察觉到朱醴又是担忧又是疑惑的目光,柔声笑道:“我没事的,朱醴,你别担心我。” 朱醴含情的双眼泛起湿意来,急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周朗月垂首吻了下朱醴柔软的唇瓣,又将门合上了,才答道:“我下班的时候走得急了些,不小心被车撞到了,幸好对方刹车及时,并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是手骨有些骨裂而已。” “很疼吧?”朱醴俯身亲吻着周朗月覆在右手上的石膏,又抬眼问道,“是不是很疼?” “不疼。”周朗月抚摸着朱醴的后脑勺,含笑道,“真的不疼,你别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朱醴猝然间想到一件事,“周朗月,你为什么要走得这么急?” 周朗月苦笑一声,坦诚地道:“朱醴,上次你突然不见了,我心有余悸,怕你这次又不见了,如果你今天不是恰巧来我公司面试,我该怎么办?我们也许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了。” “抱歉,我不会再突然不见了。”朱醴小心地避开周朗月骨裂的右手,伸手抱住了周朗月的腰身,下颌抵着周朗月的双肩,“周朗月,只要你不赶我,我一定不会再离开你了。” 话音落地,周朗月将朱醴轻轻一推,朱醴心脏一紧,战战兢兢地望着周朗月,唇瓣颤抖:“周朗月,你已经厌倦我了么?” “不是。”周朗月温柔的双眼中盛着朱醴的面容,他用完好的左手执起朱醴的一只手,轻吻了下白皙细腻的手背,慎重地问道,“朱醴,你刚才还没有回答我,你愿意和我交往么?” 原来周朗月不是讨厌我了才推开我的。 朱醴的心脏霎时战栗了起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展颜答道:“我愿意。” 周朗月将执在手中的朱醴的五指指尖一一吻过,稍微有些哽咽地道:“朱醴,我爱你,我很高兴你愿意和我交往,我会好好待你的。” 我对周朗月而言,有这么重要么? 朱醴又惊又喜:“周朗月,我也爱你。” 周朗月抬手将朱醴抱到怀中,俩人都没有说话,默然相拥了良久,周朗月才衔住了朱醴的唇瓣。 不久之前才被周朗月彻底享用过的唇瓣十分乖巧,一经碰触,便松了开来。 周朗月沉醉在朱醴唇齿之间,直吻到朱醴喘不过气来,他方松开了朱醴,轻拍着朱醴的后背为他顺气。 朱醴本来就是一副双眼含情的模样,被周朗月吻过后,双眼覆上了一层朦胧的水雾,这水雾将他眼中浓稠的情意遮掩了起来,那情意隐隐约约的,反是更加蛊惑人心。 周朗月用手指磨蹭着朱醴的眉眼,末了,划过朱醴红润的唇瓣,脸上的神情有些不自然:“朱醴,我以前没有爱过什么人,也没有和别人交往过,更没有和别人上过床,今后,要是我有哪里做的不好,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会及时改正的。” 朱醴点头笑道:“我以前也没有爱过什么人,没有和别人交往过,更没有和别人上过床……” 朱醴说着,微微踮起脚尖来,吻上周朗月的唇瓣:“周朗月,从今往后,请你多多指教。” 周朗月回吻着朱醴,俩人吻了一阵,勉强分开了片刻,四片唇瓣又黏贴在了一处。 接吻间,衣衫松散,朱醴身体发软,周朗月将朱醴抱在怀中,为他整理好浴衣,才松开朱醴,声音暗哑着道:“朱醴,你饿了么?” 朱醴平息着呼吸:“嗯,有点饿了。” 周朗月望着朱醴含情脉脉的双眼,以及盈着水汽的红唇,不由食髓知味地低首将那两片红唇轻轻噬咬了下,才偏过头去:“朱醴,我带你去吃晚饭,你先换衣服吧。” “好。”朱醴到底还是有些羞怯,不好意思当着周朗月的面换衣服,就将衣服拿到浴室去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3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13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13 换了。 周朗月窥望着朱醴从浴室的冰花玻璃里透漏出来的不太清晰的身影,唇角一勾,不觉笑了。 朱醴将西服、西裤以及衬衫穿上,又将头发梳理了一番,才从浴室走了出来。 “朱醴……”周朗月见朱醴出来了,轻轻唤了一声,下一刻,却是将手探向了朱醴的心口。 朱醴不知周朗月的意图,难免紧张不已,他下意识地阖上眼去,身体也微微朝着周朗月倾斜了过去。 周朗月并不去解朱醴方才穿上的衣服,反而艰难地抬起骨裂的右手来,与左手一道将衬衫最上面的一颗扣子扣上了。 朱醴不明所以地睁开双眼来,瞧着周朗月:“怎么了?” 周朗月以指尖磨蹭着朱醴已经被衬衫柔软的布料遮住的一片肌肤,柔声道:“朱醴,抱歉,被扣住了最上面的一颗扣子,脖子很不舒服吧?但我之前一时激动,在上面留了一枚吻痕,我不想被别人看见。” “没关系。”朱醴耳根发烫,“周朗月,你的右手还是不要乱动得好。” “不疼的。”周朗月将朱醴透红的耳根收入眼中,轻笑一声,“朱醴,我们去吃饭吧。” 朱醴与周朗月出了房门,又去前台将房退了。 前台的年轻女子从朱醴与周朗月的神情中窥见了一些端倪,她的脸上仍维旧持着职业性的笑容,心里却暗暗地道:亏这俩人还长得人模人样的,竟然是同性恋,还来开房,真是令人恶心。 年轻女子接过周朗月递过来的房卡,又将押金退了,才恭敬地道:“两位请走好,欢迎下次光临。” 周朗月瞥了年轻女子一眼,故意握住了朱醴的手,接着将五指嵌入了朱醴的指缝之中。 朱醴一怔,也不拒绝,身体更是不由自主地靠了过去。 俩人踏入了黑夜中,外头的月光清亮,为大地裹上了一层银色的薄纱。 朱醴体质偏凉,周朗月的手却很暖和,初春的夜,周朗月手中渡过来的温度自相贴的掌心、指缝奔涌而来,沿着血管,蔓遍了朱醴全身上下。 俩人走出酒店十几步,周朗月看了眼手表,又侧首问朱醴:“朱醴,你和你爸妈一起住么?现在已经过了晚上七点半了,你要不要给你爸妈打个电话?” 妈妈?朱醴今天经历了一生之中最难忘的时刻,他竟然完全将母亲忘记了。 他将手从周朗月手中抽了出来,而后拿出手机来,手机屏幕一亮,上头显示有八通未接来电,全部是母亲打来的。 他拨通了母亲的电话,电话那头的母亲几乎是瞬间就接了起来,焦急地问道:“小醴,你去哪里了?” 朱醴觉得自己十分不孝,分明已经成年了,却还要母亲为他担心,虽然这具身体并不是他的,但他既然占据了这具身体,就必须要将这具身体的亲生母亲当做自己的亲生母亲,好好对待。 “妈妈,你不要担心,我只是在和朋友一起吃饭,今天花店的生意很忙,我忙得晕头转向,忘记和你说今天要和朋友一起吃饭了。”朱醴心生歉疚,“妈妈,我刚刚没听到电话声,抱歉。” “你没出事就好。”母亲并不责备朱醴,只松了一口气,温和的声音又通过电波穿了过来,“小醴,那你和你的朋友好好玩,妈妈不打扰你了,如果喝酒的话,你记得不要喝太多,要是喝醉了,明天起来会头疼的。” “我知道了,妈妈,我不会喝醉的。”朱醴心中陡然升起了负罪感来——他明明向钟嫤辞了职,他却隐瞒了这件事,还欺骗母亲花店的生意很忙;他明明在和同为男性的周朗月约会,之前还和周朗月上了床,他却谎称在和朋友一起吃饭。 母亲又叮嘱道:“小醴,你别太晚回来,外面现在晚上不太/安全。” “嗯,好的。”朱醴匆匆挂了电话,紧接着急躁地抓住了周朗月的手,寻求安慰,“周朗月,假若被妈妈知道我爱你,我们交往了,还上了床,妈妈一定会对我很失望吧?” 周朗月将朱醴的手拢在掌中,坚定地道:“朱醴,我和你一起面对,我对你是真心的,就算你妈妈一时半会儿不能接受,总有一天,我肯定会让她接受我的。” “周朗月……”朱醴叹息着唤了一声周朗月的名字,“周朗月,我爸爸被丧尸……” 他停顿了一下:“爸爸的死对妈妈打击很大,我不希望我妈妈不开心。” 周朗月沉默了须臾,温柔地望着朱醴:“朱醴,你妈妈一定会理解你的。” “一定会的。”朱醴自我欺骗地道,“一定会的。” * 周朗月口中说着:“朱醴,让我来喂饱你好么?” 实际上,他却顾忌着朱醴刚刚打完两瓶点滴,只将朱醴细细吻了一番,便将朱醴抱到卧室中休息去了。 朱醴挂过点滴,又在车上睡了半个多小时,已经清醒了许多,但仍是有些精神不济,他瞧着周朗月的背影,含情的双眼眨了眨,便安稳地睡了过去。 一个多小时后,周朗月轻声唤道:“朱醴,朱醴。” 朱醴的双眼微微睁开了些,他伸出手来扣住了周朗月的手腕子,将周朗月往自己的方向拉。 朱醴没用什么力气,周朗月却顺着朱醴的力气,倒在了床上。 周朗月躺在床上,附到朱醴耳侧问道:“朱醴,你不是饿了么?” 朱醴又将双眼阖上了,然后无辜地道:“我现在不饿了,我很困,朗月,你陪我一起睡吧。” 说完,他摸索着抱住了周朗月的腰身,随即将头埋在周朗月心口,闷声道:“朗月,陪我睡。” “好吧。”周朗月无奈地想着:幸好我把火关掉了,不然这一觉睡醒,粥恐怕糊得没法喝了。 第9章 第九幕 周朗月是个右撇子,由于他右手手骨骨裂,用餐不太方便,他与朱醴便找了一家粥铺。 俩人在窗边找了个位置坐了,要了一锅生滚香菇牛肉粥,又点了叉烧、虾饺以及灌汤包。 粥还没上来,倒是叉烧、虾饺、灌汤包已经上齐了。 朱醴夹了块叉烧,一面慢慢吃着,一面望着周朗月担忧地道:“你右手骨裂了,对工作有影响么?” “没事的。”周朗月擦过手,取了只热乎乎的虾饺吃了,眉眼温柔地笑道,“朱醴,你别担心。” “恐怕生活也不太方便吧?”朱醴原本只是忧心,话音落地,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登时不由脸红心跳。 “没关系的。”周朗月捏起只灌汤包送到朱醴唇边,“朱醴,你想到了什么?你的脸有点红了。” 朱醴矢口否认:“没什么。” 周朗月也不追问,只柔声道:“不过是手骨骨裂,至多三个月就能痊愈了。” 朱醴将周朗月指尖的灌汤包吃了,下定了决心: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4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14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14 “周朗月,你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来帮你洗澡吧。” 周朗月苦笑着道:“我不介意,就是怕自己把持不住。” 他说着,以指尖蹭过朱醴泛着油气的唇瓣:“朱醴,我已经对你食髓知味了。” 朱醴直觉得唇瓣烫得厉害,心脏剧烈的撞击声一下一下地打在他耳膜上,逼得他低下了头去。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听见周朗月道:“抱歉,朱醴,冒犯你了。” 朱醴猛然抬起头来,一脸歉意的周朗月映入了他眼中,他伸手抚过周朗月的眉眼,羞怯地道:“周朗月,你不用对我说抱歉,我……我喜欢和你上床。” “真的么?”周朗月扣住了朱醴的一只手腕子,“我还怕你觉得不舒服。” “真的。”朱醴点点头,白皙的耳根染上了一片嫣红。 周朗月认认真真地凝视着朱醴:“朱醴,那你愿意……” 偏巧这时,服务生端了生滚香菇牛肉粥来。 服务生见周朗月扣着朱醴的一只手腕子,吃了一惊,赶快将生滚香菇牛肉粥一放,匆匆说了句:“这是两位点的生滚香菇牛肉粥,请慢用。”便走了。 周朗月将挤到喉咙的话咽了下去,同时收了回左手,转而端了朱醴的碗,为他盛上一碗生滚香菇牛肉粥,又往他面前一推,“朱醴,有些烫,先晾晾吧。” 朱醴疑惑地望住了周朗月:“周朗月,你刚才想说什么?” “没什么。”周朗月假装镇定地用左手执起筷子去夹叉烧,他好不容易夹起了叉烧,还没吃,叉烧便从筷子尖滑落了下去,坠在了桌面上。 朱醴夹了一块叉烧送到周朗月面前,周朗月张口吃了,又听见朱醴追问道:“周朗月,你刚才想说什么?你希望我答应你什么事?” 周朗月将叉烧咽了下去,唇瓣动了动,犹豫了许久,才道:“朱醴,朱醴,我希望你不仅仅是来帮我洗澡,而是和我同居,如果以后同性可以登记结婚了,我希望你能够嫁给我,你愿意么?” “周朗月……”周朗月的双眼温柔至极,语调却是忐忑,朱醴猝然想起了母亲,只能拒绝道,“抱歉。” “没关系。”周朗月的双眼微微一黯,“是我太狡猾了,仗着手骨骨裂,想要逼你做你不愿意的事。” 朱醴摇头道:“不是,我不是不想和你同居,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妈妈说。” 话音落地,周朗月不说话,双眼低垂,朱醴环顾四周,见没人注意到他们,索性站起身来:“周朗月,抬头。” 周朗月闻言,抬起了头来,朱醴的双唇轻轻柔柔地落了下来。 俩人毕竟在粥铺里,不便过于亲近,朱醴吻了下周朗月,就坐回了椅子上。 朱醴笑道:“周朗月,我喂你喝粥好不好?” 周朗月怕妨碍朱醴吃饭,本想拒绝,又怕朱醴以为他生气了,便一口答应了:“好。” 朱醴喂周朗月喝粥,粥水越到底下越浓稠,浓稠得如同周朗月眉眼间的温柔。 俩人偶尔讲些时政新闻,直到粥几乎凉透了,才将生滚香菇牛肉粥、叉烧、虾饺以及灌汤包吃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 咸鱼瘫.jpg 第10章 第十幕 朱醴和周朗月结完账,出了粥铺,便打了一辆出租车,到了周朗月的住处。 上次,俩人便是在周朗月的住处,在周朗月酒后,第一次发生了关系,朱醴一进门,脸色不由地就红了。 周朗月也有些不自然,侧首朝朱醴道:“朱醴,我没事了,谢谢你送我回来,你赶紧回去吧,现在已经九点多了,再晚,你妈妈怕是会担心。” “嗯。”朱醴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猛然抬起头来,望住了周朗月,“周朗月,你要我帮你洗澡么?” “不用麻烦了。”周朗月犹豫了一瞬,到底还是遵从了本心,“朱醴,麻烦你了。” “没关系。”朱醴低着头,伸手去解周朗月身上的西装,把解下的西装挂在一旁的衣帽架上,又接着去解衬衫,随着扣子一颗颗扣开,周朗月的肌肤一点点地展露了出来。 他直觉得面颊滚烫,在周朗月的配合下脱了衬衫,而后便去解周朗月下身的西裤,他手指打颤,好不容易才将周朗月全身上下的衣服全部褪下。 周朗月抬手安抚地摩挲着朱醴的后颈,并不说话。 为方便为周朗月洗澡,朱醴脱去了身上的西装,才牵着周朗月的手,进了浴室,开了淋浴,放去了冷水,又拿起花洒,将周朗月的身体濡湿,随后取了浴球来,挤了沐浴露,揉搓出细腻的泡沫。 泡沫不久便将周朗月的身体遮掩得结结实实,过了一会儿,朱醴避开周朗月骨裂的右手将泡沫冲洗了干净。 “朱醴……”周朗月低叹一声,情动难抑,抬起全程不敢与他对视的朱醴的下颌,吻了上去。 朱醴的手指一动,丢了手中的花洒,下意识地缠上了周朗月的脖颈,身体也贴了过去。 周朗月的身体还未擦干,朱醴身上白色的衬衫瞬间便半湿了。 朱醴阖上了含情的双眼,不去想母亲,也不去想他与周朗月被社会所歧视的恋爱,沉醉在了周朗月的亲吻中。 吻了一阵,周朗月勉强推开朱醴,又取过干燥的浴巾,擦拭着朱醴从他身上沾染的水汽。 待朱醴平息了呼吸,他从周朗月手中抢过浴巾,将周朗月的身体拭干,末了,为周朗月穿上了一件浴衣。 他系上了浴衣的带子,仰首瞧着周朗月,不舍地道:“周朗月,我走了,你要是有什么事情,记得打电话给我。” “好。”他分明不过是吻了朱醴,面前的朱醴却展现出了情/事之后才有的风情,双眼水汽盈盈,肌肤泛出嫣红,肢体柔软,周朗月怕自己把持不住,稍稍偏过头去,“朱醴,再见。” 朱醴扶着周朗月出了浴室,拣起自己的西装,换下了拖鞋,又回过头来,凝望着周朗月:“周朗月,再见。” 周朗月朝着朱醴的背影伸了伸手,直到门阖上了,他都没有再出声。 初春的夜风微凉,接连不断地打在朱醴身上,使得在朱醴体内盘旋不去的灼热终于渐渐褪去了。 朱醴坐了地铁回家,一推开门,坐在沙发上的母亲便回过了头来,朝他笑道:“小醴,你回来了呀,和朋友玩得开心么?” 朱醴心虚地道:“挺开心的,妈妈,我有些累了,我去睡了。” 他说完,越过母亲,手落在门把手上,正要打开自己的房间门,却又听到母亲关切地道:“小醴,你要不要点蚊香?你脖子上有好大一块蚊子块。” 朱醴不禁伸手摸过脖子,后颈接近衣襟处,果真有一大块凸起——应该是周朗月留下的痕迹。 他一方面欣喜周朗月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5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15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15 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一方面却对母亲更加歉疚了。 “蚊香在哪里?”朱醴笑道,“最近的蚊子真的好多,‘嗡嗡嗡’的闹得我都睡不好觉。” “我那房间倒是没什么蚊子。”母亲去取了蚊香来,点了,放到了朱醴床边。 朱醴闻着蚊香的气味,忽然发现自己忘记把简历收起来了,母亲是个很注重个人隐私的人,从来不随意进出他的房间,他不小心大意了。 “妈妈,时间不早了,你早点睡吧。”朱醴假装镇定地走到母亲面前,遮挡住了放在书桌上的简历。 母亲眼神深沉地望着朱醴,片刻后,又慈祥地道:“小醴,你也早点睡。” 母亲明显已经看到了他桌上的简历,不过是因为怕他为难,没有揭穿而已,他之前欺骗母亲花店生意很忙的谎言也同时被戳破了。 朱醴换了睡衣,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凌晨三四点才艰难地睡着了。 一睡着,他却是做起了噩梦来,噩梦里,没有母亲,更没有周朗月,只有杀不尽的丧尸、满地的残肢、内脏、鲜血以及孤孤零零的自己。 朱醴猝然转醒,一睁开眼,外头的天色已经大亮了,有明媚的阳光钻入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洒下一片片光晕。 “周朗月……”朱醴怔怔地唤了一声,鬼使神差地抬起手来,抹了下眼角,眼角却盛着些泪珠子。 睡梦中,他也是这样呼唤着周朗月的名字,为了周朗月而努力活下来的。 像是要应和他的思念一般,他的手机忽然想了起来,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的号码,这个号码他不认识,但他就是知道这个号码是属于周朗月的。 一接起来,周朗月的声音果然传了过来:“朱醴,你今天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么?” 朱醴脑中不禁浮现出昨天的情形,羞怯地答道:“没什么不舒服的。” “那就好。”周朗月松了一口气,“朱醴,你的公文包落在我们公司了,你要是有急用的话,快点过来拿吧,要是没有急用的话……” 周朗月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你今天可以来我家么?我会把你的公文包带回家。” 朱醴看不见周朗月,却莫名地能将周朗月的脸庞勾勒出来:“好,我等你下班。” 第11章 第十一幕 母亲煮了白粥,又出门买了油条、肉包子,才喊朱醴起来吃早饭。 朱醴因为心中愧疚,不敢看母亲的脸,低着头将早饭吃完,便匆匆地道:“我上班去了。” 朱醴一天面试了两家公司,临近四点,便到了周朗月公司不远处的一家咖啡厅,要了杯红茶拿铁慢慢喝着。 直到六点,他才看见周朗月从他对面路过,他冲周朗月招了招手,周朗月注意到了他,冲着他笑了下,想要过马路,却被红灯阻拦了。 周朗月一脸焦急地盯着红灯,好不容易红灯转作绿灯,他便急匆匆地向着朱醴跑了过来。 周朗月逆着光,朱醴一时看不清周朗月的面容,却直觉得周朗月的眉眼温柔得几乎要将他融化了去。 “朱醴。”周朗月右手骨裂,左手提着他自己以及朱醴的公文包,在朱醴对面的长沙发上坐了下来,他将两只公文包放在自己身边,又将其中一只朱醴的公文包交予朱醴。 朱醴眨了眨眼,下意识地伸手抹去了周朗月额角的一点细汗,才将公文包接了过去。 周朗月望着朱醴,不好意思地道:“朱醴,你是不是等了很久?” 朱醴摇头笑道:“也不是很久。” 朱醴说完,指了指手中的红茶拿铁:“周朗月,你要喝么?” “要。”周朗月从朱醴手中接过红茶拿铁,喝了一口。 周朗月的唇瓣正巧落在朱醴刚才喝红茶拿铁的位置,朱醴一怔,心脏不由剧烈地一窜,忽然觉得自己好似在密集的人群中与周朗月接吻一般。 周朗月将红茶拿铁递还给朱醴,朱醴伸手接了,状若无意地又经由那个位置喝了起来。 这是他要的第二杯红茶拿铁,但还是有些凉了,微凉的液体淌入腹中,却是将他整个人熨得发起烫来。 周朗月窥见朱醴耳垂的一点嫣红,心中不禁情动。 他站起身来,提起公文包,声音暗哑地道:“朱醴,走吧。” 四目相对,俩人的眼波交缠着难舍难分,互相都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好。”朱醴也提起自己的公文包,跟在周朗月身后,出了咖啡厅。 俩人堪堪走出咖啡厅,却有一个服务生追了上来:“先生,你还没有结账。” “抱歉。”朱醴歉然地取出钱包来,结了账。 周朗月右手骨裂,不及朱醴灵便,他将钱包又塞回了衣袋中,转过了身去,走在前面。 俩人都有些紧张,便都没有出声。 周朗月由于右手骨裂的缘故,没办法开车,车就停在了公司,幸而他的住处离公司并不远,不过半个小时,俩人便到了他住处楼下。 朱醴按了电梯,而后又为了打破沉默,开了个玩笑:“刚刚我看见你,把结账的事情都忘了,就傻乎乎地出了咖啡厅,真是美色误人。” 电梯正巧到了,周朗月走了进去,朱醴也跟着走了进去。 周朗月没有对朱醴刚才的话语作出一点回应,下一瞬,却暗暗地牵了朱醴的手。 电梯很快便到了周朗月的住处所在的楼层,俩人出了电梯,并肩而走,每走一步,交握的手都会握得更紧些。 没多久,俩人站在周朗月住处门前,周朗月不愿松开朱醴的手,右手又动不了,便只能朝着朱醴柔声道:“朱醴,钥匙在我左边的口袋。” “嗯。”朱醴应了一声,从周朗月左边口袋拿出钥匙开了门。 周朗月拉着朱醴进了门,又快手将门阖上,紧接着迫不及待地将公文包一扔,又用完好的左手扣住了朱醴的腰身,同时将唇压了下去。 朱醴温顺地阖上了双眼,双手勾住周朗月的脖颈,任由周朗月探入他口中。 俩人吻了一阵,才勉强分开。 周朗月平复了下呼吸,温柔地啄吻着朱醴的眉心:“朱醴,我今天工作很忙,出了一些汗,得先去冲个澡。” “没关系。”朱醴羞怯地垂下了头,“周朗月,抱我。” “朱醴……”周朗月伸手挑起朱醴的下颌,将朱醴含情的双眼全部收入眼中。 周朗月右手骨裂,到底不太方便,因而这场性事是朱醴主动将周朗月容纳了进去。 待一切平静,尚在余韵中的朱醴伏在周朗月汗津津的心口,问道:“周朗月,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周朗月轻笑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就是我喜欢、我想一生与之相伴的人。” 说着,周朗月压下头,含住了朱醴柔软的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6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16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16 耳垂:“朱醴,其实那天我并没有喝醉,所以我并不是酒后乱性才和你发生关系的,其实……” 他停顿了下,面色有些不自然:“其实我是借酒壮胆,我本来只打算吻你一下,我想我能吻你一下应该就足够了,没料到这一吻,我就停不下来了。” “原来是这样。”朱醴一贯含情的双眼覆上了一层苦涩,“我还以为你把我当成了你的女朋友,整个过程,我一直都在害怕被你发现我是男性而不是女性。” “对不起。”周朗月放开朱醴的耳垂,转而衔住了朱醴的一点唇瓣,起誓道,“除了你,我不会再有别人,不管是男朋友,还是女朋友。” “嗯,我也是。”朱醴启唇与周朗月接吻。 俩人温存了一阵,朱醴起床洗澡,又为周朗月洗过澡,才问道:“周朗月,你家里有什么食材么?” 周朗月思索着道:“我很少在家里开火,只有一包乌冬面,一包泡面,几个鸡蛋,几根广味腊肠,一把鸡毛菜。” “那你先坐一会儿。”朱醴将周朗月安置在沙发上,自己则去了厨房。 周朗月所说的一把鸡毛菜已经焉了,毫无生气地趴在流理台上,幸好还没有发黄。 朱醴又打开了冰箱,将乌冬面、鸡蛋、广味腊肠从冰箱里取了出来。 一包乌冬面肯定不够两个成年男性吃的,他找不到泡面,探出头来问周朗月:“周朗月,泡面在哪里?” 周朗月答道:“在橱柜里。” 朱醴一开橱柜,里面果然躺着一包泡面,他拿起泡面,又探出头去,问道:“周朗月,我把乌冬面、泡面、鸡蛋、广味腊肠以及鸡毛菜炒在一起好么?” “好。”周朗月的母亲在他高中的时候就得了阿尔茨海默症,而他没有兄弟姐妹,更不曾见过他的父亲,故而这个家已然冷清许久了,只有他一个人许久了。朱醴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的模样令他不觉双眼发热,他根本没有听清朱醴在说些什么,便不由自主地答道:“好。” 朱醴将泡面在水里煮开,捞起来,接着打了鸡蛋,等油开了,便将鸡蛋倒下去,又添了广味腊肠、鸡毛菜炒了,末了,放入泡面以及乌冬面。 朱醴厨艺普通,但黄色的鸡蛋、红色的广味腊肠、绿色的鸡毛菜与白色的乌冬面、泡面炒在一起,颜色看起来倒是不错。 他尝了下味道,咸淡适中,便将炒面盛在两只盘子里,又取了两副筷子,出了厨房,端到饭桌上。 周朗月走到饭桌边坐下,执起筷子,吃了一口炒面,含含糊糊地道:“我从来没有见过把乌冬面与泡面炒在一起的。” 朱醴忐忑地问道:“不好吃么?” “不,很好吃。”周朗月连吃了几口,又握着朱醴的手,稍稍有些哽咽,“很好吃,朱醴,谢谢你。” ——朱醴,谢谢你,谢谢你让我尝到了家的味道。 朱醴觉察到周朗月语气哽咽,又见他双眼湿润,疑惑地道:“周朗月,你怎么了?” 周朗月站起身来,垂首吻住了朱醴的双唇,吻了许久,才表白道:“朱醴,我很爱你,朱醴,别离开我。” “周朗月,我也很爱你,我不会离开你。”朱醴面颊酡红,忽地,才散去不久的余韵又侵袭了过来,使得他的感官无比敏感,与此同时,更驱使着他与周朗月亲近。 朱醴热情地回吻周朗月,俩人互相侵占着对方的呼吸、唇齿。 良久,俩人才面对面坐着吃炒面。 * 一觉醒来,朱醴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觉烧已经退了,但身上还没什么力气,他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周朗月的额头,低声唤道:“朗月……” 温热的气息落在了脸上,周朗月立刻转醒过来,凝望着朱醴:“朱醴,饿了么?” 朱醴舔吻着周朗月的唇瓣:“朗月,你不是要喂饱我么?” 周朗月抚摸着朱醴毛茸茸的后脑勺,又执起朱醴的手,吻了下朱醴手背上的针孔,失笑道:“我是很想把你喂饱,不过我不想对一个不久前才退烧的病患下手。” 他下了床,眉眼温柔地道:“我去把粥热一热。” 朱醴不满地冲着周朗月的背影叫道:“周朗月,你混蛋,你不但趁我发烧撩拨我,还不负责。” 周朗月闻言,回首一笑,便去了厨房。 砂锅里的粥早已黏稠得如同浆糊一般,他在锅里添了点水煮了,又取出鸡肉来,切成细丝,加入粥中。 ——朱醴已经退烧了,应该可以吃鸡肉了。 过了一会儿,周朗月将鸡丝青菜粥端到朱醴床前,一勺勺地喂给朱醴。 朱醴由周朗月喂着喝了一碗粥,又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瓣,含情的双眼水光盈盈地望住了周朗月:“朗月,你也去喝粥吧,等你喝完粥……” 周朗月柔声打断道:“等我喝完粥,你想怎么样?” 朱醴理直气壮地道:“你应该为你的撩拨负责。” 周朗月抬手覆住朱醴的面颊,而后以指尖揩过朱醴湿润的唇瓣,语调低沉:“我会负责,不过今天不能做到最后,等过几天,你好透了,我一定好好喂饱你。” “好吧。”朱醴蹭了蹭周朗月的掌心,“朗月,你饿了吧?快去喝粥吧。” 作者有话要说: 亲爱的小天使们,除夕快乐*\(^o^)/* 第12章 第十二幕 朱醴与周朗月吃完炒面,由朱醴去将碗筷洗了,又收拾了厨房。 周朗月刚开始是在沙发上坐着,目不转睛地望住了朱醴,不一会儿,他便走到厨房,粘在朱醴身边,时不时地亲吻朱醴的唇瓣、面颊、眉心、额角、耳根…… 朱醴自然不会拒绝周朗月,好不容易将厨房收拾干净了,他便主动松开唇齿与周朗月交缠起来。 周朗月顺势将朱醴压在流理台上亲吻,大理石所制的流理台泛着凉意,但周朗月的唇齿却是灼热。 俩人方才才经过一场性事,皆经不起撩拨,吻着吻着,便又做了一次。 事后,朱醴拉了周朗月去洗澡,他正小心地避开周朗月骨裂的右手上着沐浴露,周朗月却又趁机吻了上来,使得他只能偏头躲过。 周朗月双眼一黯,一动不动地任由朱醴清洗,良久,动了动唇瓣:“抱歉。” 朱醴停下手,抬头望住周朗月:“为什么要道歉?” 周朗月苦笑道:“朱醴,我有些得意忘形了,我以为你喜欢我,就不会拒绝我,我让你感到不舒服了吧?” 朱醴意识到是自己刚才拒绝了周朗月的吻,让周朗月多想了。 他扣住周朗月的左手覆在自己的心口,下一瞬,剧烈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地击打着周朗月的掌心,逼得掌心的皮肉几乎要绽裂开来。 周朗月哑然:“你……”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7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17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17 朱醴含情的双眼眼波流转,他羞怯地望住了周朗月道:“周朗月,我很爱你,只要在你身边我的心脏就跳得很厉害,我很开心你吻我,但是我妈妈还在家里等我,你再吻我一次,我怕我自己会把持不住,要缠着你再做一次……” 他的声音低了下来:“我的腿现在有点发软,腰也有点酸,如果再做一次,怕是出不了门了。” 周朗月看见有嫣红从朱醴面颊乍然而生,又漫延开去,将朱醴不着一缕的身体染得十分诱人。 朱醴明明觉着极其羞耻,却一字一字地对他坦白,而且并不避开他的目光。 周朗月取下花洒将自己冲洗干净,又低叹一声:“朱醴,抱歉。” 朱醴回道:“你什么可抱歉的?周朗月,我喜欢你吻我,也喜欢和你上床,但是我也不能不顾我妈妈。” 周朗月伸手抚过朱醴后脑勺的湿发,柔声道:“朱醴,我也喜欢和你接吻,喜欢和你上床。不过现在时间晚了,你还是快点回去吧。” “好。”朱醴将自己与周朗月的身体擦干,又为周朗月穿上浴衣,便去门口换鞋了,而后,他回头望着周朗月,挥手道:“周朗月,我先走了,再见。” “嗯,再见。”周朗月指了指沙发上的公文包道,“朱醴,你的公文包。” “差点又忘记了。”朱醴不好意思地笑了下,一步一步地朝着周朗月走了过去,脚步很轻,周朗月忽然觉得朱醴是踏在他的心脏上,每一步都令他悸动不已。 周朗月将一身的悸动往下压了压,强作镇定地将公文包递给朱醴,却又忍不住道:“朱醴,假若……” 朱醴接过公文包,见周朗月欲言又止,疑惑地问道:“假若?” 周朗月含笑道:“朱醴,假若你愿意的话,明天可以再来我家么?” 听到周朗月的邀请,朱醴不久前才褪去嫣红的面颊登时又红得厉害,他颤声道:“好,明天见。” 话音落地,他情不自禁地在周朗月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才不舍地转身离去。 周朗月盯着阖了严实的门,苦恼地思忖道:我之前想说的不是假若你愿意的话,明天可以再来我家么?而是假若你愿意的话,可以让我见见你的母亲么? 但这太让朱醴为难了吧,同性恋本来受到这个世界的歧视,在被丧尸肆虐之后,更是不容于这个世界,同性恋会减少人口的出生,令这个苟延残喘的世界雪上加霜。 第13章 第十三幕 朱醴一时找不到合意的工作,又接到了钟嫤希望他回去花店工作的电话,便索性重新回了花店去,反正他离开花店的理由已经不存在了。 周朗月照常星期三、星期六来朱醴的花店买一束玫瑰花送给他的母亲,而朱醴几乎每天都会去周朗月家帮他洗澡、打扫、做饭。 俩人都还很年轻,对对方又是满怀爱意,更是从对方身上初尝情/事,因而有时候只是轻轻擦过对方的指尖,便能轻易地勾起欲念。 朱醴越来越离不开周朗月,原本就含情的双眼一看到周朗月眼波就会如同潺潺溪水一般,柔柔软软地缠上去,而且随着他与周朗月的关系越加亲密,这眼波也泛起了层层叠叠的媚气。 朱醴每次看见母亲,都想向母亲坦白,自己爱上了一个同性,想要与这个同性一起过一辈子,就像其他踏入婚姻的男女一样。 距离周朗月骨裂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月,终于到了拆石膏的日子。 朱醴陪着周朗月去了医院,认认真真地听了医生的叮嘱,俩人才出了医院。 走出医院不过几步,周朗月便暗暗地牵起了朱醴的手,不安地道:“是不是我拆了石膏后,你就不会每天来我家了?” 朱醴抿唇笑道:“周朗月,你石膏都拆了,还要我来你家,让我帮你洗澡么?” 周朗月认认真真地望住了朱醴,柔声问道:“朱醴,你愿意么?” 朱醴的面颊登时染上了嫣红,和煦的春风吹拂在他身上,将他过长的刘海吹得纷乱。 他环顾四周,因为是在医院不远处的缘故,人流量不少,他只能将周朗月拉到附近一处僻静公园的角落,主动踮起脚来,覆上唇去:“我愿意。” 周朗月用左手揽住了朱醴的后腰,还没有好透的右手则从朱醴的后腰,一路沿着脊椎摸索上去,经由后颈,末了停留在朱醴后脑勺上,将朱醴稍离的唇又向着自己压了过来。 朱醴被周朗月亲吻着,顿时觉得浑身软得不成样子,不由用双手勾住了周朗月的脖颈,不久便溢出了甜腻的低吟来。 忽然,却有清脆的碎裂声炸了开来。 朱醴沉醉在周朗月的亲吻中,一时半会儿回不过神来,周朗月则是先将朱醴的脸藏在他怀中,才回过头去看。 入眼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妇女脚下是一个透明的塑料袋子,塑料袋子里盛满了破碎的蛋壳以及流淌在蛋壳间嫩黄的蛋黄、透明的蛋白交错的液体。 中年妇女脸上满是惊色,她一步步朝着周朗月、朱醴俩人走了过去,不敢置信地唤道:“小醴?” 朱醴勉强回过神来,听见声音,抬首望去,他一看清妇女的面容,面色刷地白了,他霎时不知该如何反应,良久,唇瓣一颤,到底吐出了话语来:“妈妈。” 妈妈?周朗月吃了一惊,朱醴的母亲肯定看见他与朱醴抱在一起接吻了,这个社会对同性恋的容忍度很低,朱醴的母亲是绝对不会理解他们的,更遑论接受他们了。 为了不让朱醴为难,周朗月伸手想要推开朱醴,朱醴却是死死地抱住了周朗月的腰身,梗着脖子,对母亲一字一字地道:“妈妈,我喜欢他,不,我爱他,我要和他在一起。” “小醴,你……”母亲哭了起来,“我这是造了什么孽。” 母亲哭得岔了气,背脊蜷缩了起来,朱醴见不得母亲这副样子,不舍地松开了周朗月的腰身,从周朗月怀中钻了出来,走到母亲身边,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为她顺气。 过了一会儿,母亲缓过了气来,朝周朗月道:“这位先生,请你以后不要再和我儿子联系了。” 即使被朱醴的母亲所厌恶,周朗月的眉眼依旧温柔如常,他一语不发地望着朱醴,等待朱醴的决断。 朱醴觉察到周朗月的视线,下意识地想要回到周朗月身边去,却被母亲死死地扣住了手臂,母亲布满皱纹的脸上一片斑驳,冲着他哭嚷着:“走,小醴,和妈妈回家去,你只是一时糊涂,妈妈不会怪你的。” “妈妈,我是真的很爱他,真的想和他在一起,我没有糊涂,我很清醒。”朱醴一面辩解着,一面挣扎。 母亲的力气极大,朱醴怕伤着母亲,挣脱不开。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同居,两条线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8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18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18 并一条线 第14章 第十四幕 眼见自己要被母亲拖走了,朱醴扬声朝周朗月求救道:“周朗月……周朗月……” 朱醴同时艰难地从母亲的钳制中挣脱出一只左手来,向着周朗月伸了过去,这只左手骨肉匀称,原本泛着光泽的肌肤上却嵌着数条扎眼的抓痕,甚至不少抓痕渗出了细碎的血沫子来。 周朗月心口一疼,疾步上前,扣住了朱醴的这只左手。 母亲狠狠地瞪了周朗月一眼,又死命地将朱醴往前拖,以便早点离开这个诱惑了她儿子的罪人。 拉扯下,朱醴胸口的衬衫扣子接连崩开了两颗,扣子跌落在地,露出了朱醴大片白嫩的肌肤,这肌肤上附着数不清的吻痕,深深浅浅的,明显是经由多次做/爱才能留下的。 吻痕一个一个地扎入母亲眼中,母亲突然就没了气力,她布满皱纹的脸登时又苍老了几分,眼神疲惫地望着朱醴:“小醴,你和这个男人发生过关系了?” 母亲的手分明已经松懈了,朱醴却不敢将右手从母亲的指间抽出来,好似他一抽出来,便会将脆弱的母亲击碎了。 朱醴歉疚不已:“我……我……” 周朗月将朱醴的手握得更紧了些,仍是没有说话。 朱醴感受到了从周朗月手中的力度与温度,直视着母亲的双眼道:“是的,我和他发生过关系了,而且不止一次。” 母亲声音沙哑:“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朱醴答道:“上个月。” “怪不得我觉得你最近有点奇怪,常常吃着饭就会不自觉地笑出来,而且每天回来得越来越晚……”母亲的声音停顿了下,“难道你每天晚上都和这个男人在一起?” 朱醴坦白地点了点头:“妈妈,我爱他。” 母亲刚要说话,却听见一直没有说话的周朗月道:“朱阿姨,朱醴爱我,我也爱朱醴,除了我们都是男性,不能生孩子之外,和普通夫妻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母亲冷笑一声,“我养了二十三年的儿子,被你带到了歪路上,你还敢说你们和普通夫妻没什么不一样的?我看你长得还算体面,没想到这么不要脸面。” 她缓了一口气,语气软了下来:“男人就得娶个女人,生个孩子,男人和男人在一起,不过是一时贪图新鲜,你们还年轻,盲目地觉得自己能和对方过一辈子,但是没有法律保障的婚姻,没有孩子维系的感情是肯定不会长久的。” 听到这话,朱醴终于将左手从母亲的指间抽了出来,坚定地道:“不,妈妈,你说错了,我和周朗月都不是一时贪图新鲜,我们一定会长久的。” “是么?”母亲脸色颓唐,摆摆手道,“那随你吧。” 母亲说完,拣起落在地上的塑料袋子,微微颤颤地走到一个垃圾桶面前丢了,塑料袋子仅仅发出了一点细微的声响,就安静地不动了。 朱醴被那一点细微的声响震得浑身发抖,他跨出了一步,想要追上母亲,向母亲乞求原谅,但他清楚地知道母亲是不会原谅他的。 他是母亲唯一的孩子,是母亲在父亲过世后仅有的希望,而他在今天给予了母亲巨大的打击。 “周朗月……”朱醴扑到周朗月怀里低低地哭了起来。 周朗月轻柔地抚摸着朱醴的发顶,叹息着道:“朱醴,抱歉。” 朱醴含情的双眼一片湿润,他仰起头来,凝望着周朗月,低喃着道:“周朗月,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他一遍一遍地重复着,直到被周朗月衔住了唇瓣,他才安静下来。 周朗月吻了一阵,便松开了朱醴的唇瓣,抬手抹去朱醴的泪水,柔声道:“朱醴,和我回家好不好?” “好。”朱醴堪堪吐出了一个字,不知不觉又哽咽了起来,“妈妈,是我的错,妈妈,我对不起你,妈妈,是我的错,妈妈……” 周朗月瞧着自己手上越来越多的泪珠子,揉了揉朱醴的后脑勺:“朱醴,我背你好不好?” 这个公园离周朗月的住处有些距离,这儿又是这个公园最僻静的角落,即使母亲、朱醴、周朗月三人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人注意到。 周朗月打算将朱醴背到公园口,再打出租车回家,朱醴却是伸手抚摸着周朗月的右手,拒绝道:“不要,你的右手还没有好透,要是留下后遗症该怎么办?” 他说着,蹭了蹭周朗月胸口的衬衫,平静着心神,许久,才抬起头来,勉强勾起了一点唇角:“周朗月,带我回家。” “嗯,我带你回家——回我们的家。”周朗月牵着朱醴的手出了公园,回了住处。 刚一进门,朱醴就主动吻了上来,这个吻又急又狠,立刻把周朗月的上唇咬出了血来。 周朗月被朱醴压在门板上,也不挣扎,只是安抚地摩挲着朱醴的腰侧。 朱醴吻了一阵,唇齿之间俱是苦味,同时鼻尖挤满了浓郁的血腥气。 过了好一会儿,朱醴才缓过神来,歉然地一点一点舔舐着周朗月唇上被他咬出的几个破口:“很疼吧?对不起。” “没关系,不疼的,马上就会结痂的。”周朗月抬手覆上朱醴的面颊,“朱醴,你累了吧,我带你去睡觉好不好?” “不好。”朱醴猛然摇了摇头,勾住周朗月的脖颈,又将周朗月推开。 周朗月见朱醴伸手去解衬衫扣子,即刻按住了他的手,问道:“朱醴,你想做什么?” 朱醴踮起脚来,含住了周朗月的耳垂,又将舌尖探入了周朗月的耳孔:“周朗月,抱我。” 朱醴吐出来的热气如同灵活的小蛇一般窜遍了周朗月四肢百骸。 周朗月明知道朱醴想借着性事来发泄他与母亲决裂的痛苦,而非是单纯的想被他抱,但他仍是纵容地扯下了朱醴的衬衫,俯身吻了下去。 朱醴在高低起伏中,攀住了周朗月的后肩,哭喊着道:“用力些,用力些,让我觉得疼,让我流血……” 朱醴是用这场性事在惩罚他自己的过错吧。 周朗月眉眼温柔地吻上了朱醴的眼帘:“朱醴,你没有错。” 朱醴登地睁开眼来,窥着周朗月,低喘着道:“对不起。” ——对不起,我竟然想利用你来减轻愧疚。 这场性事从头到尾都是温柔的,朱醴却是哭泣不止。 事后,朱醴被周朗月揽在怀中,朱醴哭累了,终于睡了过去。 周朗月抚着朱醴哭得皱成一团的脸,疼惜地道:“朱醴,我会好好待你的。” 夜幕降临后,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朱醴才猝然转醒,他像是一时之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怔怔地凝望着周朗月。 过了片刻,他咬了咬嘴唇:“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9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19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19 周朗月,你帮我洗过澡了么?” 周朗月没有睡沉,朱醴一有动静,他就醒了,他在朱醴眉心印下一个吻,轻笑道:“嗯,你帮我洗了一个月的澡,该轮到我帮你洗澡了。” 周朗月语调轻快,朱醴也展颜笑道:“那你就帮我洗一个月的澡吧,周朗月。” 周朗月含笑应下:“好的,朱醴。” 朱醴又缠着周朗月与他接吻,吻到双唇红肿,他才缓缓地道:“周朗月,妈妈不要我了。” 周朗月将朱醴的头按在自己的肩窝,诱哄道:“朱醴,唤我‘朗月’。” 朱醴听话地唤道:“朗月。” 周朗月轻拍着朱醴的后背,温柔似水地道:“时间长了,你妈妈一定会明白我们是认真地想要在一起,而不是和她说的一样是贪图新鲜,到时她肯定会谅解我们的。” “嗯。”朱醴应了一声,而后阖上了双眼,“朗月,我想再睡一会儿。” “好,你睡吧,我会抱着你的。”周朗月为朱醴掖了掖薄被。 “嗯,你一定要抱着我,不要松手,朗月,我现在只有你了,朗月,我爱你,我爱你……”朱醴的声音越来越低,不久便睡着了。 周朗月抱着朱醴,望了眼外头隐约的月色,也睡了过去。 第15章 第十五幕 朱醴与周朗月开始了同居生活,除却上班,俩人几乎是形影不离,没多久,周朗月的住处每一处都少不了朱醴的物品——厨房里新买的碗筷、调味罐,客厅里朱醴爱吃的零食,新买的兔子型抱枕、阳台上朱醴喜欢的花架、盆栽,浴室里并排的红、蓝两色的牙刷杯、牙刷,挂在一起的毛巾、浴衣,鞋柜里朱醴的皮鞋、运动鞋,衣柜里朱醴新添置的衣物,床边朱醴的拖鞋,床头柜上朱醴用来喝牛奶的表面不规则的粗陶杯,以及床头柜抽屉里的润滑剂、安全套。 朱醴、周朗月俩人常常做/爱,要是俩人都有假期,便会胡天胡地地做上一日,直到朱醴疲倦得连手指都动不了一根,周朗月才会抱着朱醴去洗澡;要是第二日是工作日,俩人一般会克制地只做上一次,再各自去洗澡,免得洗着洗着又擦枪走火。 俩人都没有提起朱醴的母亲,直到半个月后,周朗月才在一场淋漓尽致的性事过后,轻轻地咬了下朱醴湿漉漉的耳垂问道:“朱醴,明天我们都休假,我和你一起去看你妈妈好不好?” 朱醴还沉浸在余韵中,听到这话,整个人登时清醒了,他凝视着周朗月,含情的双眼雾气蒙蒙的,诱人的嫣红从白皙而细致的脸庞上褪了干净,他阖上双眼,伏在周朗月心口,道:“朗月,妈妈不会想见我的。” 朱醴的声音闷闷的,周朗月将附在朱醴腰身上的右手收回来,转而挑起了朱醴的下颌,强迫朱醴与他对视。 朱醴却垂下了双眼,任由浓密的睫毛将他的瞳仁遮住大半。 “朱醴……”周朗月无奈地道,“朱醴,我不想逼你,但逃避不是办法,我知道你舍不得你妈妈,我们一起去求她谅解我们好不好?” “我……”朱醴的睫毛不停地颤抖着,“我很害怕,朗月,我很害怕。” “别怕。”周朗月仰起头来,不轻不重地吻着朱醴的眼睑,又蜿蜒而下,允吻着朱醴的唇瓣。 朱醴在周朗月的亲吻下,终于下定了决心:“好,朗月,我们明天一起去看妈妈。” 周朗月抱着朱醴洗过澡,朱醴不安地躺在床上,他的身体明明已经透支了,但在答应了周朗月明天去见自己的母亲之后,却辗转难眠。 朱醴睡不着,周朗月自然也不能入睡。 周朗月望着朱醴,询问道:“朱醴,要看电视么?” 朱醴含含糊糊地答道:“嗯。” 周朗月开了电视,电视上正播着晚间新闻,当今最有名的医学家林凝正在接受记者的采访,就五十岁以上猝死人数增多发表意见,他表示此事只是巧合,与一年前的丧尸大爆发并无关联,而且猝死人数早已控制住了,现在已呈下降趋势,不必恐慌。 朱醴突然出声道:“朗月,我今年二十三岁,你今年二十七岁,如果我们都只能活五十岁的话,我最多还能和你在一起二十三年,到时你五十岁过世了,我把你的后事办好,就去陪你。” 周朗月赶紧换了个电视台,才答道:“我们会长命百岁的。” 朱醴悲观地道:“要是我们只能活到五十岁该怎么办?” “那我死后,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周朗月愠怒道,“要是你敢把我的后事办好就来陪我的话,我一定会把你赶回去。” 周朗月是个很温柔的人,从来不曾对朱醴说过重话,如今却是生了怒气。 朱醴讨好地舔吻着周朗月的唇瓣:“朗月,我说错话了,你不要生气。” 周朗月软下声来:“朱醴,你不要想太多,我们活着一天,便相守一天,不是很好么?” “嗯。”朱醴表白道,“朗月,我爱你。” 周朗月柔声道:“我也爱你,朱醴。” 周朗月换过电视台后,电视里原本播放着一则饮料广告,俩人堪堪互相吐露爱语,却陡然换成了安全套广告,还是牛奶味的。 朱醴下意识地扫了眼放在床头的粗陶杯,这杯子里有周朗月帮他倒的牛奶,他还没来得及喝完。 周朗月附到朱醴耳侧问道:“朱醴,我们明天去趟超市好不好?” 朱醴刚要应声,耳垂一烫,又听见周朗月道:“朱醴,你喜欢牛奶味的安全套么?” 见朱醴不出声,周朗月细细地吻着朱醴的唇瓣,又问了一次:“朱醴,你喜欢牛奶味的安全套么?” 朱醴不是个感情丰富的人,在遇见周朗月之前,他甚至连自己的生死都看得很淡,他之所以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出于他对自己生命的漠视。 但遇见周朗月之后,朱醴却不自觉地想要活下来,若是在丧尸大爆发前,他没有遇见周朗月,他应该早就已经死了。 可以说是周朗月让朱醴活得越来越像个人类——会哭,会笑,会害羞,会闹别扭…… 现在被周朗月“逼问”喜不喜欢牛奶味的安全套,朱醴的脸不禁红得与刚出锅的河虾一般。 周朗月对着朱醴布满红晕的面颊吹着气,第三次问道:“朱醴,你喜欢牛奶味的安全套么?” 朱醴其实并不喜欢周朗月用安全套,但周朗月却坚持为了他的健康,一定要用安全套,连周朗月借酒壮胆的那一次,都没有忘记要用安全套。既然周朗月坚持,朱醴也就随他去了。 在周朗月第四次提问之前,朱醴羞怯地答道:“我喜欢牛奶味的安全套。” 周朗月得寸进尺地道:“那我们明天去趟超市买牛奶味的安全套好不好?”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20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20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20 “好。”朱醴应了,枕着周朗月的手臂,与周朗月一道看电视。 周朗月换了个电视台,这个电视台刚播完广告,忽然播起了儿歌来,儿歌过后,便是动画片。 给孩子看的动画片里面只有真善美,主角最伤心的事不过是被邻居哥哥抢了一根棒棒糖。 朱醴低喃着道:“朗月,要是我与你也能过得如动画片里的主角一样该多好。” 周朗月方才追问朱醴喜欢不喜欢牛奶味的安全套,其实是为了分散朱醴的注意力,让朱醴不要一直想着明天要去见他妈妈的事,免得失眠,没想到还没多久,朱醴又陷入了负面的情绪之中。 周朗月想起前几天去超市随手买了几根棒棒糖,就将手从朱醴后脑勺抽了出来,又起身拿来了棒棒糖,将棒棒糖一一摆在朱醴面前的床单上,道:“这里一共有五支棒棒糖,分别是草莓味、荔枝味、橙子味、巧克力味,以及香蕉牛奶味,朱醴,你喜欢什么味道的?” 说到香蕉牛奶时,周朗月故意加重了语调,手还探到朱醴凸起的蝴蝶骨摩挲着。 朱醴从善如流地道:“那就香蕉牛奶味吧。” 周朗月剥开香蕉牛奶味的棒棒糖,送到朱醴唇边,等朱醴张口含了进去,他却吻上了朱醴,更是用舌尖将那根香蕉牛奶味的棒棒糖从朱醴口中抢了过来。 周朗月后退几步,在落地灯黄昏的灯光下,模仿着动画片中主角的邻居哥哥:“小破孩,叫我哥哥,我就把棒棒糖还给你。” 偏巧动画片中的主角正在向爸爸告状:“邻居哥哥欺负我,还抢了我的棒棒糖。” 朱醴口中香蕉牛奶味棒棒糖的甜味还没有散去,他凝望着周朗月,委屈地道:“哥哥,把棒棒糖还给我。” 周朗月又问道:“什么口味的棒棒糖?” 朱醴含情的双眼生起了媚气:“香蕉牛奶味的棒棒糖。” “好,哥哥这就把香蕉牛奶味的棒棒糖还你。”周朗月吻上朱醴,用舌尖将口中香蕉牛奶味的棒棒糖推到朱醴口中。 朱醴直觉得气氛旖旎得厉害,根本尝不出香蕉牛奶味棒棒糖的味道了。 香蕉牛奶味棒棒糖渐渐在朱醴口中融化了去,他将右手探向周朗月,方才彻底被品尝过的红唇开启,露出了最后的一点棒棒糖:“哥哥,你还要吃棒棒糖么?” 周朗月握住了朱醴的右手,紧接着俯下身来将朱醴口中最后的一点棒棒糖吃了。 俩人相拥着吻了许久,周朗月将朱醴打横抱到浴室,又挤了牙膏在牙刷上,递给朱醴。 朱醴接过周朗月递来的牙刷与牙刷杯,刷着牙。 身边的周朗月严肃地道:“小孩子吃了糖一定要刷牙。” 朱醴吐掉了满口泡沫,漱过口,也挤了牙膏在周朗月的牙刷上,笑道:“哥哥吃了糖也一定要刷牙。” 周朗月刷了牙,将两支牙刷扔了,换了新的牙刷,又将新牙刷与牙刷杯、毛巾一起拿到消毒柜消了毒,才回到卧室。 周朗月刚踏进卧室,动画片恰巧放完了,朱醴拿起遥控,换了个电视台,没料到,之前播过的那个牛奶味安全套的广告又跳了出来:“新款牛奶味安全套,超薄超滑,自在享受,目前各大超市有售。” 朱醴下意识地望了周朗月一眼,周朗月不紧不缓地走到床边,上了床去,将朱醴拢到怀中,含笑问道:“朱醴,你困了么?” 在牛奶味安全套的广告作用下,朱醴虽然不再害怕明天要与妈妈见面一事,但却是毫无困意。 他主动勾住了周朗月的小腿,诱惑道:“朗月,再做一次吧。” “好。”周朗月关了电视,温柔地将朱醴占有了。 待周朗月退出,朱醴已经是半睡半醒,他睡眼朦胧地道:“朗月,我不害怕了。” “那就好。”周朗月将朱醴抱到浴室冲洗,又将他擦干,穿上浴衣,之后自己也去洗了澡,才抱着朱醴睡了。 第16章 第十六幕 周朗月醒来时朱醴还没睡醒,他望了眼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见时间不早了,低声唤道:“朱醴,起来吧。” “嗯,好。”朱醴没有睁开眼睛,只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紧接着他将头埋进了周朗月怀中蹭了两下,不久,呼吸又均匀了起来。 现在已经快要到十一点了,周朗月舍不得再次将朱醴从熟睡中吵醒,索性陪着朱醴一起睡。 直到下午一点,朱醴才醒了过来。 他望着周朗月温柔的眉眼,抬首吻了下周朗月的唇瓣,笑道:“朗月,起床了。” 话音落地,本来就没有睡沉的周朗月翻身将朱醴压在身下,轻轻磨蹭着朱醴的唇瓣问道:“朱醴,你饿了么?” 朱醴已尝过了与周朗月深吻的滋味,这点磨蹭令他十分不满足,以致于忽略了周朗月的问题:“朗月,吻我。” 周朗月依言压下了唇来,舌尖温柔地探入了朱醴的唇缝中。 俩人吻了一阵,勉强分开,周朗月窥见朱醴的指尖无处安放地揪住了床单,指节发白,立刻垂下头去,一一吻过,将那指尖吻得全部松懈了下来,才执起朱醴的左手,在那手背上印下一个吻。 朱醴还没有缓过来,正低低地喘着气,指尖的温柔使得他本就诱人的低喘声中泛起了媚色。 周朗月被勾得衔起朱醴的一截指尖,含在口中,吸允了几下,了然地道:“朱醴,别紧张。” 朱醴一睁开双眼,便想起昨天与周朗月约好了今天要去看母亲,登时不由自主地便紧张了起来。 妈妈会原谅我么? 妈妈不会原谅我吧,妈妈怎么会原谅一个同性恋的儿子? 同性恋在这个社会备受歧视,如果被别人知道自己的儿子是同性恋,妈妈也必然会受到歧视。 朱醴思绪混乱,含情的双眼空茫茫的。 “朱醴。”周朗月松开朱醴的指尖,转而望住了朱醴的双眼,“朱醴,她毕竟是你的妈妈,你别太担心,过了半个月,她也许已经消气了。” “嗯。”朱醴用左手狠狠地掐了下右手手背,逼着自己镇定下来。 “疼么?”周朗月明明觉察到了朱醴的意图,却没有阻止,他明白朱醴必须借由此才能迅速地镇定下来。 “不疼。”朱醴摇了摇头,含情脉脉地凝视着周朗月,“一点都不疼。” “都这么红了,还说不疼。”周朗月舔舐着朱醴被掐红的手背,过了一会儿,他下了床,而后执起了朱醴的右手,柔声道:“朱醴,起来吧。” 朱醴打了个哈欠,问道:“现在几点了?” 周朗月答道:“已经一点多了。” 朱醴一怔,昨天他与周朗月确实做得过了,但睡觉的时间不算太晚,还没过凌晨,却没想到一觉睡醒,竟然已经是下午一点多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1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21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21 了。 他仍有些犯困,含着睡意道:“那你拉我起来吧。” 周朗月用了些力气,朱醴顺着周朗月的力气想要下床,左脚还未踩稳,便是一趔趄。 周朗月将朱醴扶住了,关切道:“朱醴,你哪里不舒服么?” “我没事。”朱醴耳根灼热,“只是昨天缠着你做得太多了。” “原来如此。”周朗月有意无意地以指尖擦过朱醴的耳根,“那你还是再休息一会儿吧,我们晚点过去,先去超市买个菜,今天晚上我做晚饭给你和你妈妈吃。” 说完,周朗月扶着朱醴躺下,朱醴致谢道:“朗月谢谢你。” 周朗月抚过朱醴的额角:“要是你妈妈愿意吃我做的菜就好了,当然如果她不嫌弃我做的菜难吃就更好了。” “妈妈肯定不会嫌弃的。”朱醴的双眼闪烁着光芒,“妈妈肯定会很喜欢你做的菜的。” “你说你妈妈会喜欢,你妈妈就一定会喜欢的。”周朗月伸手覆在朱醴的肚子上,又问道,“朱醴,你饿了么?” 朱醴点点头:“有点饿了,吃面包吧,我记得你昨天买了面包。” “那我先扶你去洗脸、刷牙吧。”周朗月扶着朱醴洗漱完毕,又将朱醴扶回床上,自己才去洗漱。 洗漱过后,周朗月走出卧室为朱醴倒了杯牛奶,又拿了一纸袋子面包进来。 朱醴听到周朗月提到超市不由害羞起来,看见周朗月递过来的牛奶,更是一时间不敢看周朗月。 他低下头去,假装专心致志地喝着牛奶,突然,后颈一热,却是周朗月的手在他的后颈细细摩挲着。 周朗月拨开朱醴遮掩住了白皙后颈的头发,轻笑道:“朱醴,头这么低,你能喝得到牛奶么?要我拿一根吸管给你么?” 自己的心思被周朗月戳破了,朱醴猛然仰起头来,“咕噜咕噜”地将粗陶杯中的牛奶一饮而尽。 周朗月从朱醴手中取出粗陶杯,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之后又用指腹不徐不疾地揩去了朱醴唇上沾染的牛奶。 朱醴笑道:“我喝完了,不需要吸管了。” 周朗月收回手,指了指纸袋子里的面包,问道:“有菠萝包、牛角包、黄油面包、肉松面包、葱香芝士火腿面包以及全麦吐司,你要吃哪种?” 朱醴回道:“香葱芝士火腿面包吧。” 周朗月将葱香芝士火腿面包拿出来递给朱醴,朱醴接过来,堪堪咬了一口,就听到周朗月状似无意地道:“朱醴,你还要牛奶么?” “不要了。”朱醴吃了葱香芝士火腿包,见周朗月吃着菠萝包,向着周朗月道,“菠萝包分我一半。” 周朗月抽了张纸巾垫着,才掰开了菠萝包,菠萝包上面的脆皮果然纷纷落了下来。 他将其中没有咬过的半个菠萝包分给了朱醴,又将铺满了脆皮的纸巾扔进了垃圾桶。 朱醴吃了一只葱香芝士火腿面包、半只菠萝包,完全没有一点饱腹感,又拿了片全麦吐司。 周朗月吃了半只菠萝包,又拿了牛角包吃。 俩人默默地相对着吃面包,谁都没有出声,但气氛却不沉闷,反而格外温情。 吃完面包,朱醴又睡了将近两个小时,才起床穿衣服。 周朗月正坐在笔记本电脑面前,听见动静,他阖上笔记本电脑,出了书房,向着朱醴迎了上去:“朱醴,你还好么?” “我没事。”朱醴牵着周朗月的手走到玄关,“我们去超市买菜吧。” 俩人换了鞋子,由朱醴锁门,门还没锁好,周朗月的气息洒落在他耳根:“朱醴,买完菜别忘了提醒我买牛奶味安全套。” 周朗月根本不需要他提醒,朱醴锁上门,将钥匙藏在口袋中,往前走了几步,才道:“好。” 朱醴不远处便是电梯,电梯对面是干净的玻璃窗,一大片明媚的阳光穿了进来,其中大部分落在了朱醴的身上,将朱醴照得纤毫毕现——朱醴白皙的肌肤散着柔和的光泽,几近透明,含情的双眼因受到了光线的刺激而不停得眨着,将他原本出众的容貌妆点得更为生动了。 第17章 第十七幕 周朗月骨裂的右手还没有好透,开车不太/安全,朱醴又没有驾驶执照,两个人只得步行去了超市,超市不算远,不过一刻钟便到了。 今天是周六,而且是下午四点,因而整个超市人头攒动,特别是海鲜区。 朱醴、周朗月也挤在人群之中,周朗月侧首问朱醴:“这基围虾挺新鲜的,你妈妈喜欢吃么?” 朱醴穿越过来时便接受了这具身体的记忆,但被这么一问,他却完全不知道母亲喜欢吃什么。 记忆中的母亲一向是把最新鲜的最好的菜给他与父亲吃,自己只吃剩下的,而他在这个世界的三年,母亲也是如此。 他只知道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喜欢吃的食物,父亲喜欢吃的食物,那母亲喜欢吃什么? 母亲好像什么都喜欢吃,从来都不挑剔,残羹冷炙都能乐呵呵地吃完。 但怎么可能会有完全不挑食的人? 母亲对自己这么好,而自己不但无缘无故地占据了他亲生儿子的这具身体,还喜欢上了一个同性,惹得母亲失望伤心。 周朗月觉察到朱醴含情的双眼蒙上了一层雾气,又发着怔,低声问道:“朱醴,你怎么了?” “我……”朱醴回过神来,勉强朝着周朗月笑了下。 朱醴这笑满是凄然,俩人身在人群中,周朗月不好细问,便道:“朱醴,我们先出去。” “好。”朱醴跟着周朗月出了超市,超市门口也都是人,来来往往着。 周朗月提议道:“朱醴,我们先回家好不好?” 他明明与周朗月约定好了要在超市买菜,而后由周朗月做菜给母亲吃,他还与周朗月约定好了要在超市买牛奶味安全套,绝对不能就这么空着手回家去。 朱醴瞥见不远处有厕所的标志,索性拉着周朗月进了超市所附的厕所里。 厕所里倒没有人,周朗月柔声问道:“朱醴,出什么事了?” 朱醴不说话,只是牵了周朗月的手,将周朗月扯到了一间隔间,又将周朗月逼到墙角,双唇抵着周朗月温热的唇瓣:“朗月,你刚刚问我妈妈喜欢吃什么,一下子把我问住了,我想了半天都想不出来妈妈喜欢吃什么,妈妈好像什么都喜欢,也好像什么都不喜欢,妈妈总是把最新鲜最好的菜让给我和爸爸吃,她只吃剩下的,我……朗月,我对不起妈妈。” 周朗月安抚地轻拍着朱醴的后背,良久,方要说话,却听见朱醴道:“朗月,吻我。” 朱醴闭上了双眼,双手紧紧地缠住了周朗月的腰身,整个人除去脸部,几乎与周朗月的身体紧密相贴,没有一点缝隙。 周朗月覆下唇 分卷阅读21 - 分卷阅读21 - 分卷阅读22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22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22 来,轻轻地碾压着朱醴的唇瓣,又在朱醴松开唇齿后,钻入朱醴温软的口腔,将雪白的齿列一一扫过。 于朱醴而言,周朗月便是他最有效的安慰剂,被周朗月吻着,他便再也无暇想任何事情,满心满眼只余下周朗月。 “唔……朗月……”朱醴在亲吻的间隙低喘着唤了周朗月一声,仅仅这一声便让周朗月不觉情动。 周朗月镇定了下心神,抬手推开了朱醴。 朱醴面颊嫣红,双眼迷离,气息还未安静下来,他不解地望着周朗月:“朗月,你为什么推开我?” 周朗月想要抬手抚摸朱醴的面颊,却又垂下了手去,苦笑道:“朱醴,我想抱你。” “抱我?”朱醴怔怔地重复了一遍,立刻扑到周朗月怀中,“朗月,抱我吧。” 周朗月摇了摇头:“走吧,这里随时会有人进来。” 朱醴将脸埋在周朗月心口:“你说想要抱我,我就有些忍不住了,朗月,在这里抱我。” “好吧。”周朗月左手摸索着朱醴的身体,同时右手挑起了朱醴的下颌。 俩人吻着吻着,衣服凌乱不堪,外头竟猝然有脚步声响起。 朱醴紧张得呼吸停滞,身体却仍是没有冷却下去。 来人很快上完厕所便出去了。 朱醴望着周朗月,手指热情地攀上了周朗月的肩膀。 周朗月有所顾忌,没有做到底,只用唇、手抚慰朱醴。 待一切平息,周朗月将朱醴抱在怀中,为朱醴整理好身上的衣服,又轻柔地擦拭过朱醴生了薄汗的额头,关切道:“朱醴,你还好么?” “嗯,我没事。”朱醴低低地应了一声,额头在周朗月肩头蹭了又蹭。 俩人又相拥着温存了一会儿,才一道出了厕所。 正巧有一个学生模样的少年注意到了俩人,撇了撇嘴,小声道:“这么大了,还要相约一起上厕所,幼稚。” 周朗月含笑道:“朱醴,有人说我们很幼稚。” 朱醴一本正经地道:“是他眼神不好,我们明明是成熟的大人了。” “那成熟的大人,我们回超市去吧。”周朗月提议道,“那我们去买最新鲜最好的菜给你妈妈吃好么?” “好。”朱醴与周朗月一前一后进了超市,他刚踏进超市,却见周朗月以只有他能听到的音量道:“我们刚才应该先买了牛奶味安全套,再出超市的。” 朱醴不久前才退烧的面颊又不由烧了起来,如果刚才先买了牛奶味安全套…… 他收回思绪,瞪了周朗月一眼,走到了周朗月前面。 俩人又回到了海鲜区,挑了一只梭子蟹,一只波士顿大龙虾,半斤海瓜子。 在工作人员提着波士顿大龙虾去称重的时候,朱醴暗暗地勾了下周朗月的尾指,一触即放。 周朗月没有什么反应,接过称好的波士顿大龙虾,放到提篮里,便朝着朱醴道:“走吧,再去买点肉类、蔬菜。” 俩人转到了肉柜前面,工作人员正在将切好的牛肋骨一条一条摆好。 周朗月指了指牛肋骨:“黑胡椒牛肋骨好不好?再买配点洋葱。” “妈妈从来没有在外面吃过饭,不知道有没有吃过黑胡椒牛肋骨。”朱醴低喃着道,“波士顿大龙虾也是我大学毕业那天买来给我妈妈,我妈妈才第一次吃。” 周朗月不着痕迹地以指尖擦过朱醴的手背:“那就做黑胡椒牛肋骨。” “嗯。”朱醴扯了只塑料袋,又拿了夹子挑起了牛肋骨来,一面挑,一面问周朗月,“哪一条好?” 周朗月一一点过牛肋骨:“就这五条吧。” 朱醴将五条牛肋骨夹起来,盛在了塑料袋里,又将塑料袋交给工作人员称重。 牛肋骨称好后,朱醴便拉着周朗月去了蔬菜区,蔬菜区人更多,俩人一时挤不进去,朱醴便道:“我们先去买饮料好不好?” “好,走吧。”周朗月拎着提篮,与朱醴一道走着。 不远处便是饮料区了,朱醴冲了过去,逛了一圈,拿了一瓶苹果汁、一瓶椰子汁、一瓶橙汁,问周朗月:“朗月,哪个好?” 周朗月笑道:“都买了吧,到时你妈妈喜欢喝哪个就喝哪个。” 朱醴将苹果汁、椰汁、橙汁放进了提篮里,又仰起头来,瞧着周朗月:“重不重?” 苹果汁、椰汁、橙汁都是玻璃瓶装的,每一瓶都有1.5升。 “不重。”周朗月摸出手机来,看了下时间,“快五点了,我们得快点了,不然就不是晚饭而是宵夜了。” 朱醴无奈地道:“希望蔬菜区人没有刚刚那么多了。” 俩人又回了蔬菜区去,卖洋葱那没什么人,俩人便先挑起了洋葱来。 因为时间有些晚了,好的洋葱早就被人挑走了,俩人只挑到了一个勉强能入眼的洋葱。 挑好洋葱,朱醴又挑了一颗新鲜的西蓝花、一些板栗、一个大蒜、一袋切好片了的年糕、一把小葱。 周朗月将洋葱、西蓝花、板栗、大蒜、年糕、小葱提去称重,朱醴趁这个时间挑了一串黑提、一袋车厘子以及几个牛油果。 朱醴提着黑提、车厘子、牛油果去了称重处,周朗月还在排队,他回过头来,对着朱醴伸出手来:“给我吧。” “嗯,好。”朱醴越过排在周朗月身后的三个人将黑提、车厘子、牛油果递给周朗月,“朗月,你拿稳了。” 周朗月接过黑提、车厘子、牛油果,道:“我拿稳了,朱醴,你松开吧。” 朱醴松开了手,登时觉得他与周朗月和普通的夫妻一般,一起逛超市,一起买东西。 他想着,垂首甜蜜地笑了下,便站在一旁,等周朗月称完重。 周朗月前面还有一个人,等他称完重,周朗月便将所有的事物一一交由工作人员称重。 工作人员动作利落,很快就全部称完,又放回了周朗月的提篮里。 周朗月用左手拿起提篮,走到朱醴身边,他窥见朱醴耳根有点泛红,右手指尖若有似无地蹭过:“朱醴,你的耳根有些红了。” 朱醴含情的双眼凝望着周朗月,压低声音道:“我们现在好像是一对一起逛超市的夫妻。” 周朗月眉眼温柔:“不是好像,我们本来就是一对一起逛超市的夫妻,不对,你我都是男性,是夫夫才对。” 朱醴矮下身来,与周朗月一起提提篮,分担重量。 俩人提着提篮往收银台走,周朗月侧过首:“朱醴,还有别的要买么?” 朱醴不知道周朗月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答道:“没有了。” 周朗月问道:“要不要买保健品?” 朱醴稍微吃了一惊,他还以为周朗月问他还有别的要买么?是故意要他说还要买牛奶味的安全套。 “不用了。”朱醴回 分卷阅读22 - 分卷阅读22 - 分卷阅读23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23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23 道,“我妈妈不喜欢保健品,总是说保健品都是骗人的。” 收银台的队伍排得很长,俩人分别排了两个队。 之前周朗月曾说要朱醴提醒他买完菜了,别忘了买牛奶味安全套,但朱醴对性事实在算不上开放,他虽然喜欢与周朗月接吻,喜欢被周朗月抱,不久前还要求周朗月在厕所抱他,可他从来没有买过安全套,自然也不敢在人群里提醒周朗月别忘了买安全套。 他犹豫片刻,走到周朗月身侧,低声道:“朗月……” 周朗月疑惑道:“有什么东西忘了买么?” 朱醴下意识地答道:“没有。” 周朗月温柔地道:“那你回去排队吧。” “哦,好。”朱醴又回到了自己的队伍里。 安全套一般放在收银台旁边,朱醴张望着自己的队伍前面的收银台,那收银台旁边果然放着安全套,还是新出的牛奶味的。 朱醴决定自己买牛奶味安全套,等回家了,再告诉周朗月他已经买好了。 周朗月的队伍比朱醴的队伍快一些,快轮到他了,前面只有两个人了,他便朝朱醴招招手道:“来我这儿吧。” 提篮在周朗月手里,朱醴随手拿了一盒巧克力,道:“我这再也快到了,我想买盒巧克力,我自己排队好了。” 周朗月也不勉强:“好吧。” 朱醴用眼角的余光窥视着周朗月,见周朗月没有注意他,悄悄地拿了一盒牛奶味安全套拢在手里。 朱醴前面的三个人买的东西都不算多,很快就结好账了。 朱醴将巧克力与牛奶味安全套放在收银台上,收银员将巧克力与牛奶味安全套用收银机扫过,接着拿出一盒安全套来,递给朱醴:“这个是赠品。” 收银员又问朱醴:“请问要购物袋么?” “不用了。”朱醴今天穿了一件连帽衫,口袋很大,足够把两盒安全套藏进去。 朱醴付了钱,拿起两盒安全套,其中赠送的那盒竟然是巧克力口味的,他将安全套塞进口袋里,又把巧克力抓在手里,不免有些尴尬,幸好他没有再买一瓶牛奶。 他出了收银台,那边周朗月也结完账了,食物装了两个大大的购物袋。 他提起其中的一袋,走在前面。 周朗月走在后面,看见朱醴的口袋里露出了一点棱角。 超市距离朱醴母亲的住处有点远,俩人便在超市门口打了辆出租车。 出租车上,周朗月忽然道:“朱醴,我好像忘了买一件东西了。” 朱醴装傻道:“忘了什么。” 周朗月附到朱醴耳侧:“安全套,牛奶味安全套,我昨天不是让你提醒我么?” 现在朱醴的口袋里不但有牛奶味安全套,还有巧克力味安全套。 但他不想在出租车上说,嘴上只能道:“抱歉,我忘记了。” “没关系,下次再买吧。”周朗月说完,又端端正正地坐回了位置里。 出租车开了大约二十分钟便停了下来,周朗月付了钱,便与朱醴一人提了一购物袋的食物下了车。 朱醴的母亲所居住的小区是个老小区,楼层不高,仅有六层,也没有电梯。 楼角长着嫩绿的青苔,几乎每一户人家都装了防盗窗,防盗窗上有的摆着盆栽,有的晾了衣服,有的空空的,什么也没有,而大多数人家的防盗窗旁边都挂了空调外机。 有几株爬山虎从楼角草坪的泥土中长了出来,攀援而上,一片一片茂盛的绿叶子将楼面遮掩了起来。 不知是谁家养了一群鸡,鸡就在楼前面的草坪上,时不时地啄一下草。 朱醴与周朗月经过这群鸡时,吓得鸡群拍打着翅膀,四处逃散,好似朱醴、周朗月俩人下一刻就要将它们杀了拔毛,做成一顿美餐。 周朗月玩笑道:“不如我们捉只鸡去?” 朱醴为难地道:“不好吧,这是别人养的鸡。” “我开玩笑的。”周朗月堪堪说完,不知从哪里窜出一条大黄狗,大黄狗乌黑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冲到了鸡群中间,将鸡群吓破了胆,连鸣叫都极其惨烈。 大黄狗不过是逗着鸡群玩,转悠了两圈,就去找它的小伙伴——不远处的一只橘猫去了。 朱醴瞧着你追我赶的大黄狗与橘猫,觉得颇为有趣。 大黄狗体型高大、腿长、健壮,橘猫却是圆滚滚的一团,每跑一步,肉都会沉甸甸地抖上一抖,但橘猫却很灵活,爬墙上树都不在话下。 周朗月看了眼天色,牵起了朱醴的手:“上去吧。” “嗯。”朱醴从大黄狗以及橘猫身上收回视线,用力地握住了周朗月的手,“我们上去吧。” 朱醴在微微地发抖,周朗月本来不想戳破朱醴,为了让朱醴放松些,才笑道:“朱醴,我看见你口袋里的安全套了……” 他停顿了下,见四周没有人,便垂下头含住了朱醴的一点耳垂:“你买了什么口味的?是牛奶味的么?” 朱醴身体一软,购物袋差点从他手里滑落。 周朗月把朱醴手里的购物袋接过,放在地上,又将自己手上的购物袋也放下了。 老楼房楼梯的灯十分昏黄,有几个死角照不到,天色也渐渐暗下来了。 周朗月将朱醴拉到死角,重复道:“你买了什么口味的安全套?是牛奶味的么?” 朱醴被周朗月掐住了下颌,不能低下头去,含情的双眼眨了眨,浓密、漆黑的睫毛颤抖着,咬了咬嘴唇。 周朗月用手指划过朱醴的齿列,轻笑道:“别咬嘴唇,等会儿被你妈妈看见就不好了,她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朱醴松开嘴唇,任由周朗月摩挲着他嘴唇上印着的齿痕,许久才道:“我买了牛奶口味的安全套,收银员还送了我一盒巧克力口味的赠品。” 周朗月收回手指,扫了眼被朱醴丢在了购物袋里的巧克力:“你喜欢牛奶还是巧克力?” 只有零星灯光落在周朗月身上,勾勒出他的轮廓来,但朱醴却觉得他能将周朗月看得一清二楚。 周朗月眉眼温柔,清朗如月,但问的问题却明显意有所指。 牛奶味的安全套以及巧克力味的安全套朱醴都没有被用过,因而根本无法回答周朗月的问题。 他思考了片刻,照实回答道:“我也不知道。” 周朗月在朱醴耳侧吐着热气道:“我是问你喜欢喝牛奶还是喜欢吃巧克力,不是问你喜欢牛奶味的安全套还是巧克力味的安全套。” “你……”朱醴明白自己被误导了,气闷地道,“我喜欢喝牛奶,也喜欢吃巧克力,但不喜欢牛奶味的安全套,也不喜欢巧克力的安全套。” 周朗月望住了朱醴道:“你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买?” 朱醴被他逼问得面颊发烫,说谎道:“我随手拿的。 分卷阅读23 - 分卷阅读23 - 分卷阅读24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24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24 ” “哦。”周朗月叹息着道,“早知道你不喜欢,我就不买了。” 朱醴愕然道:“你也买了?” 周朗月答道:“买了,和你一样,买了一盒牛奶味的,送了一盒巧克力味的。” 周朗月刚才果真是故意的,先是去收银台前问他还有没有什么要买的,上了出租车又说好像忘记买一件东西了。 朱醴问道:“那你是忘记买什么了?” 周朗月了然地笑道:“我不是指我忘记买牛奶味的安全套了,我刚刚记起来,我忘记买腌肉料了,牛肋骨最好先腌一下。” 朱醴笑道:“没关系,用黄酒腌一下也可以的,这牛肋骨很新鲜。” 周朗月点了点头:“我们上去吧,天快黑了。” 俩人走到楼梯口,各自提了一袋子食物,又往上走去。 朱醴的母亲住在顶楼,楼道上的窗户边框漆着白色的油漆,油漆剥落了大半,层层叠叠地堆在窗台上,这窗阖不严实,留了一大条缝隙,有春风从窗缝流窜进来,将油漆末子吹落开去。 已经到黄昏了,天空被火烧云染红了,暖光流泻进了玻璃窗,将窗台、地面映红了一大片。 朱醴踩在这一片红色的光晕中,周朗月跟在他身后。 老楼房的楼梯很狭窄,不足以容纳朱醴与周朗月并行。 俩人的脚步声在楼梯间回回荡荡着,没有别的声音,好似全世界只有他们俩人,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地相互依偎、拥抱、亲吻、调情、做/爱。 俩人不久便到了顶楼,站在朱醴母亲的住处门前。 朱醴一时间不能动弹,身边的周朗月从他的口袋里取出两盒安全套,道:“你放在口袋里不太/安全,万一等会儿掉出来就不好了,还是放在我这里吧。” 周朗月穿了件烟灰色的休闲西装,西装里面有两个暗袋。 朱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握了下周朗月的手,才忐忑地道:“朗月,我敲门了。” “好,你敲门吧。”周朗月用手拍了拍朱醴的后背,朱醴的后背皮肉紧绷着,在周朗月的轻拍下才逐渐放松下来,“别紧张,没事的。” 已是晚饭时间,隐约有菜香味从外面飘了进来。 如果妈妈能接受周朗月,他们家也能飘出这样的菜香味吧。 年糕炒梭子蟹、蒜蓉波士顿大龙虾、葱油海瓜子、黑胡椒牛肋骨、清炒西蓝花、烤板栗一定比现在闻到的味道要香上很多。 周朗月当主厨,他可以在一边打下手。 周朗月的厨艺虽然与饭店里的厨师没办法比,但周朗月做的菜对他来说真的非常好吃。 不知道妈妈会不会喜欢? ——首先要看妈妈会不会让我们进门吧? 朱醴自言自语着,迟迟没有动手敲门,周朗月也不催促他,只耐心地等待着。 朱醴用力地闭住了双眼,猛然敲了下门。 他的手在触到门时猝然落了下去,他的头也垂了下去,他听见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声音响得仿若能将他的耳膜震碎了。 周朗月握了握朱醴的手,没有说话。 在朱醴那一声短促的敲门声后,门里面并没有一点动静,一点都没有。 第18章 第十八幕 片刻后,朱醴向着门的方向望了一眼,又战战兢兢地敲了一下门,里面依旧没有一点动静。 他侧首凝望着周朗月:“朗月,妈妈是不是出去了?还是她不愿意给我开门?” 话音还没落地,他也顾不上听周朗月的回答,将手上的购物袋放在地上,用两只手死命地敲起门来。 敲了一会儿,他改用手掌拍门,里面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他越拍越惊恐,连声叫道:“妈妈,妈妈,快给我开门,妈妈,妈妈,妈妈……” 周朗月见朱醴的一双手红得厉害,想要制止他,却被朱醴挣脱了。 “妈妈,妈妈,快开门,我是小醴呀,你别生我的气,我不是故意想气你的……妈妈……”朱醴哽咽起来,双眼一片水汽蒙蒙,“妈妈,妈妈,你原谅我吧。” 突然,有一阵脚步声从楼下传来。 朱醴趴在楼梯扶手上,激动地叫道:“妈妈!” “我不是你妈妈,你妈妈人不在。还有你这么用力敲门干什么?你吵到邻居了。”一个中年妇女上了楼梯,走到朱醴面前,冷淡地道,“朱醴,你为什么要回来?” 这个中年妇女是朱醴母亲的好友,就住在朱醴母亲对面,平时待朱醴十分亲切,朱醴是第一次听见她用这么冷淡的语气与他说话。 “陈阿姨。”朱醴急声问道,“你知道妈妈去哪里了么?” “我哪里知道。”陈阿姨提着菜,开了自己家的门,想要进门,却被朱醴拦住了。 朱醴哀求道:“陈阿姨,你可以告诉我我妈妈去哪里了么?” 陈阿姨将朱醴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又瞥了眼周朗月,厌恶地道:“半个月前,你妈妈和我说她去超市里买鸡蛋,走得有点累了,想要去公园里休息一会儿,却亲眼看见你在和一个男人接吻,你亲口向他承认你是个同性恋,你喜欢上了一个男人,你甚至和这个男人上了床。” “我本来还不信,劝她再和你好好谈谈,兴许其中有什么误会,又或者有什么隐情,她向我哭诉了半天,一口咬定你肯定是不会回头的。”陈阿姨以鄙夷的眼神盯着朱醴、周朗月两人,“今天看来,既没有什么误会,也没有什么隐情。” 她指着朱醴的鼻子骂道:“你就是个不要脸的同性恋,该天打雷劈的同性恋!” 周朗月不忍朱醴受到如此对待,他将手上的购物袋一扔,而后将朱醴护在身后,淡淡地朝着陈阿姨道,“陈阿姨,你说得太过分了。” “我说得过分?”陈阿姨却是笑了,“这世上有男有女,朱醴一个男人却非要和一个男人上床,这不该天打雷劈么?男人就应该和女人生儿育女。我看你这么维护他,你和他上床是不是你在上面,他在下面?你说一个喜欢被男人操的变态,活着干什么?不如去死了好了。” 她说得急了,缓了口气:“朱醴,你妈妈当年难产了两天一夜才生下的你,你们家条件不宽裕,她不敢吃好的,不敢穿好的,为了让你能有更好的成长环境。你知不知道她为了送你去补习班,曾经好几个月没吃早饭,还因为贫血晕倒了?她费劲心力地把你养大,你却令她这么失望,你就这么回报生你养你的妈妈?” 她眼睛几乎起了火:“朱醴,你说你对不对得起你妈妈?” “我……”朱醴堪堪吐出一个字,陈阿姨扫过俩人的面容,“闪开,你们挡着我了。” 朱醴、周朗月俩人就挡在陈阿姨家门前,以致于陈阿姨进不了门。 朱醴双眼 分卷阅读24 - 分卷阅读24 - 分卷阅读25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25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25 含泪:“陈阿姨,你说得没错,我对不起我妈妈,你可以告诉我妈妈去哪里了么?” 他说着,脑中蓦地窜过一个猜想,他抓了陈阿姨的手:“陈阿姨,我妈妈没出什么事吧?” “她能出什么事?你还盼着她出事不成?”陈阿姨冷笑道,“她好着呢,只是因为不想再看见你这个恶心的同性恋,早就搬家了。” 朱醴反驳道:“不会的,妈妈怎么会突然搬家?” 她指了指对面的门:“里面现在是空的,你不信可以自己开门去看,你不是有钥匙么?” 朱醴确实有钥匙,但他怕妈妈生气,不敢用钥匙开门。 他慌乱地从口袋里摸出钥匙来,因为手抖个不停的缘故,怎么也不能顺利把钥匙插进钥匙孔中。 周朗月取过朱醴手里的钥匙开了门,门一开,门里面再也没有遮掩,如同陈阿姨所说,里面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朱醴疾步冲了进去,客厅里没有母亲的身影,推开母亲卧室的门,卧室里也没有母亲的身影,甚至没有一件家具。 厨房门、阳台门、厕所门都开着,一眼能望尽。 他怀着最后的希望推门进了自己的房间,他自己的房间满满当当的,什么都没有少,和他那天开心地出门去见周朗月那天一样。 ——与别的房间相对比,这显然是莫大的讽刺。 他登时落下泪来,察觉到周朗月握着他的手的力度,他转身扑到了周朗月怀里,哭道:“朗月,妈妈不要我了,妈妈真的不要我了。” 由着朱醴哭了一阵后,周朗月柔声道:“你书桌上好像有一封信。” 朱醴抬眼望去,视线穿过蒙蒙水汽,确实能看见书桌上有一封信。 这封信是妈妈留给我的么? 朱醴从周朗月怀里钻了出来,忐忑地走到书桌前,将那封信拿了起来。 这封信装在一个普通的牛皮纸信封里,他取出信,信上赫然写着: 朱醴,我不想看到一个同性恋的儿子,这令我恶心,更让我觉得对不起你死去的爸爸,你爸爸死了不到一年,你就变成了一个同性恋,我死后怕是没脸见你爸爸了。 我搬家了,你别来找我。 除非你能改掉同性恋的毛病,不然我这辈子都不想看到你。 朱醴的泪水接连不断地坠落在信纸上,上面的字迹逐渐晕开了,末了,一个字都看不清了。 周朗月用指尖擦着朱醴沾满泪水的眼角,道:“朱醴,你给你妈妈打个电话试试吧。” “对呀,我还可以给妈妈打电话。”在周朗月的提醒下,朱醴终于想起来,他还可以打电话给母亲。 他颤着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来,在朦胧泪眼中按下了母亲的电话号码。 电话“滴”地响了一声,他小心翼翼地唤了声:“妈妈。” 没想到,下一刻通过电波传过来的并不是半个月不见的母亲的声音,而是一把甜美的女声:“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 妈妈竟然换了手机号,为了不想看到我,所以才换了手机号。 朱醴的心脏顿时疼得厉害,他将信与手机抓在手里,登地冲出了门。 对面陈阿姨的门早已阖上了,他用力地敲着陈阿姨的门,含着哭腔问道:“陈阿姨,我妈妈搬去哪里了?” “别敲了,可别把我家的门敲坏了。”陈阿姨在门背后阴阳怪气地道,“你妈妈搬去哪里了,我怎么知道,你这个变态的同性恋更不配知道。” 周朗月追上朱醴,听见陈阿姨这么回答,颇为不悦地问道:“朱醴的妈妈是什么时候搬的家?” 陈阿姨懒得再与朱醴废话,一口气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就她看到你和朱醴接吻的那天,她向我哭诉完,就搬到附近的一个小旅馆去了。你妈妈这么省吃俭用的一个人,因为不想再看到你这个同性恋,竟然花钱住旅馆,可见她对你失望至极。又过了三天,她找到新的住处就搬走了。” 妈妈竟然厌恶我到了这个地步,连一点见面的机会都不给。 想到这儿,朱醴浑身没了力气,要不是周朗月及时将他扶住了,他早就摔倒在地了。 周朗月抱紧了朱醴,柔声道:“朱醴,我们回家去好不好?” 朱醴不说话,不动作,双眼空茫茫的,连眼泪都不流了,左手却将手机、信抓得很紧,指尖近乎要嵌进手机屏幕里。 周朗月怕朱醴伤着自己,想要将手机、信从朱醴手里抽出来。 “朱醴,松开。”周朗月低头亲吻着朱醴的手指,“会疼的。” 朱醴默然不语,在周朗月的亲吻下,松开了手机与信,周朗月便将它们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紧接着,周朗月半拖半抱地将他弄到了楼下,朱醴却望着一点虚空:“朗月,我们忘了把给妈妈买的菜、水果和饮料拿下来了。” “嗯,是我不好,我这就上去拿。”周朗月抚摸着朱醴的额头,“朱醴,你在下面等我。” “你手还没好透,我和你一起上去。”朱醴脸上一片茫然,却抓紧了周朗月的右手不放。 周朗月不愿违背朱醴的意愿,只能应了:“好,我们一起上去。” 俩人和刚才上楼时一样,一前一后地走着。 到了朱醴母亲的住处,朱醴走过每一个地方,珍视地用手抚过,然后一扇扇地关上房间门,最后关上最外面的门。 他将脸贴在门上,唇角微微勾起一点苦涩的笑意:“妈妈,再见。” 他收回钥匙,踮起脚尖来,轻轻吻住了周朗月的唇瓣:“朗月,带我回家。” “嗯,朱醴,我带你回家。”周朗月温热的气息覆在朱醴脸上,将他的脸熨热了。 俩人各自提着一购物袋的食物下了楼,慢慢地走到小区门口,而后打了辆出租车,回了家。 周朗月堪堪踏进门,朱醴马上从背后抱住了他,闷声道:“朗月,抱我。” 周朗月放下手中的购物袋,回过身去,关上门,牵了朱醴的手,将朱醴带到床上。 朱醴急急地喘着气,也不知是舒服还是难过,没多久便低低地哭了起来,只双手双脚缠着周朗月不放。 结束后,朱醴仍旧缠紧了周朗月,好似生怕周朗月被人抢了去。 “朗月,我爱你。”朱醴含情的双眼潮湿着,嘴唇也是水光润泽,而且红得扎眼。 “朱醴,我也爱你。”周朗月吻了下朱醴的唇瓣,又抚过朱醴汗津津的后背,“我带你去洗澡吧。” “嗯。”朱醴点点头,站起身来,随周朗月进了浴室。 周朗月将自己与朱醴上了沐浴露,冲洗干净后,又放了一浴缸热水,自己先进了浴缸,才去拉朱醴的手。 朱醴也进了浴缸去,后背贴着周朗月的心口,周围的热水由 分卷阅读25 - 分卷阅读25 - 分卷阅读26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26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26 于被俩人占据了原本的空间而微微溢出了一些,流淌开去,将米黄色的地砖濡湿了。 朱醴陡然转过身来,将右耳抵在周朗月的心口,倾听着肌肤下的跳动。 也不知听了多久,他好像睡了去,又好像还清醒着,与母亲共同的回忆在脑中仿佛走马灯一般一帧一帧地播放着。 在他自己原来的世界,他的母亲生他的时候难产死了,而父亲认为是他害死了母亲,从来都不曾主动与他说话,反而待他的同胞哥哥很好。 父亲也没有续弦,每到母亲的生辰与祭日,他都会喝得酩酊大醉。 平日里严肃,难亲近,进退有度的父亲,酩酊大醉后,便会毫无形象地念着母亲的闺名发疯似的砸东西,与十里八乡的疯子全然没有什么区别。 来到这个世界后,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母亲的关怀,他不是个感情丰富的人,起初他不过是怕被识破身份,才喊那个陌生的中年妇女“妈妈”,后来,特别是在遇见周朗月之后,他慢慢地认同了他有一个母亲的事实,并且与母亲渐渐亲近了起来。 而现在,母亲不要他了。 周朗月的心跳声令朱醴平静了下来,朱醴怕周朗月担心,抬起头来,唇角僵硬地牵动了下:“朗月,我饿了,你做菜给我吃好不好?” 冰箱里已经空了,周朗月怕刺激到朱醴,犹豫着是否要将今天在超市买给朱醴母亲的食物下锅,又听朱醴道:“你把今天买的菜做给我吃吧。” “好。”周朗月温柔似水地道,“水有些冷了,你还要再泡会儿么?” “嗯。”朱醴哭了一通,鼻音极重,鼻尖也红了,瞧来十分可怜。 周朗月亲吻着朱醴的眉心道:“我给你换水吧。” 周朗月将浴水放掉了一些,又开了热水,待水温适宜,他才出了浴缸。 浴室里雾气腾腾的,周朗月的身影不久便被雾气掩盖住了大半,朱醴不由心慌,胡乱地去抓周朗月的手。 周朗月走回朱醴面前,疑惑地道:“怎么了?” 朱醴摇头道:“没事,朗月,你再吻我一下。” 周朗月伸手扣住朱醴的后脑勺,将朱醴的唇瓣往自己压去。 朱醴的唇瓣分外柔软,周朗月吻了吻,那唇瓣便分了开来,朱醴嫣红的舌尖随即胆怯地探出了一点。 周朗月听见朱醴再次发出哭泣般的低吟,便将舌尖松开了,又抚摸着朱醴湿润的刘海道:“朱醴,你不要泡太久,泡太久会头晕的。” 朱醴答应了:“我知道了。” “那就好。”周朗月拿起浴衣穿了,一面穿,一面提醒道,“地上很滑,你出来的时候,要当心点。” 说完,他就出了浴室去。 朱醴茫然地望着眼前袅娜的雾气,猛地把自己整个身体沉入水中。 他本能地阖上了双眼,所以双眼什么都看不见了,因为在水中,所以双耳也什么都听不见了。 他逃避似的什么都不去想,末了,却是想起了周朗月。 ——眉眼温柔,清朗如月的周朗月。 我爱周朗月。 思及此,他不由自主地从浴缸中出来,沾了水的地砖如周朗月所说十分湿滑,他险些滑倒了,幸好用手扶住了浴缸壁,才勉强站稳。 他小心翼翼地走出了浴室,朝着厨房走去。 周朗月正在洗西蓝花,他就趴到了周朗月背后,软着声音唤道:“朗月,朗月……”仿若是小孩子在撒娇一般。 周朗月回首一看,只见朱醴浑身不着寸缕,没有穿浴衣,甚至连拖鞋都没有穿。 朱醴身后是一串湿漉漉的脚印子。 周朗月也顾不得自己的右手还没有好透,将西蓝花一扔,立刻将朱醴打横抱到沙发上,又匆匆从浴室拿来了浴巾与浴衣。 周朗月将朱醴的前胸、后背、手脚擦干,又朝朱醴道:“抬手。” 朱醴依言抬起了手来,周朗月便用浴巾擦过他的腋下。 被周朗月一擦,腋下有点发痒,朱醴不禁启唇笑了。 周朗月不愿舍得斥责朱醴,只能叮嘱道:“虽然快入夏了,但天气还不算热,你不能不把自己擦干,不能不穿浴衣,也不能不穿拖鞋就出来,地板很凉。” 周朗月又补充了一句:“就算是夏天也不行。” 朱醴乖顺地点着头,他只想着周朗月,想快点看见周朗月,想到周朗月身边去,完全没有意识到应该把自己擦干,应该穿上浴衣,应该穿上拖鞋。 他伸手揽住了周朗月的脖子,含情的双眼眼波流转,语调柔软地道:“我刚刚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很想你,就什么都忘记了,只记得你。” 朱醴的表白使得周朗月满身满心都是甜意,仿若饮了一大杯蜂蜜似的。 周朗月俯下身来,拨开黏在朱醴额头上的湿发,压着朱醴亲吻。 吻了一阵,周朗月松开朱醴,含笑道:“我去做菜,最多一个钟头就可以吃了。” “嗯。”朱醴软倒在沙发上,维持着被周朗月亲吻的姿势,“要是一个钟头后,还不能吃,我就把你吃掉。” 朱醴这话毫无威胁性,反而蕴着旖旎。 周朗月用眼神将朱醴浑身上下逡巡了一遍,轻笑道:“应该是我把你吃掉才对吧。” 第19章 第十九幕 一个钟头后,周朗月将年糕炒梭子蟹、蒜蓉波士顿大龙虾、葱油海瓜子、黑胡椒牛肋骨、清炒西蓝花、烤板栗一一从厨房端了出来,放在餐桌上,又将碗筷、玻璃杯摆上了。 然后,他又走到朱醴面前,柔声问道:“朱醴,你喜欢苹果汁、椰汁还是橙汁?” “我喜欢你。”朱醴仍旧躺在沙发上,维持方才被周朗月亲吻时的姿势,四肢舒展,含情的双眼凝望着周朗月。 周朗月直觉得朱醴的眼波将他缠住了,柔柔软软,亲亲热热的,使得他一点都动弹不得。 下一瞬,朱醴却是向着他伸出了左手,左手指尖落在他的侧颈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他侧颈的肌肤,全然不含情/欲,倒像是在弹奏一架名贵的钢琴般,无比珍惜。 而后这左手五指不紧不慢地攀爬到了周朗月的后颈,紧接着那右手也覆了上来,末了,用力地一勾,周朗月的唇瓣便贴上了朱醴的唇瓣。 刚才已经做过一回了,朱醴的吻并不急切,只是轻轻地吻了一下,便将周朗月推开了些。 周朗月牵了朱醴的手,将手指嵌入朱醴的指缝里,稍微用了些力气。 朱醴顺着周朗月的力气从沙发上站起身来,由着周朗月拉着去餐桌边坐了。 躺在沙发上时,朱醴便闻到了菜香味,这时满桌的菜近在眼前,瞧来果然十分可口,色香俱全。 朱醴迫不及待地夹了梭子蟹的蟹壳,吃着蟹黄,炒过后的蟹黄较蒸煮出来的蟹黄要稍 分卷阅读26 - 分卷阅读26 - 分卷阅读27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27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27 稍硬一些,但味道上更符合朱醴的口味,鲜香,而且因为周朗月用了些辣椒酱,口感丰富。 朱醴吃了一半的蟹壳,又抬起头来,问坐在他对面的周朗月:“朗月,你要吃么?” “嗯。”周朗月点了点头,接过朱醴递过来的蟹壳,再次问道,“朱醴,你要苹果汁,椰汁还是橙汁?” 朱醴不假思索地道:“椰子汁吧。” “好。”周朗月将一旁的椰汁汁打了开来,倒在朱醴手边的玻璃杯里。 朱醴一边大快朵颐着,一边喝着椰子汁,突然,他的左脚脚踝却是被什么东西蹭过。 他疑惑地望着周朗月:“朗月,家里面有老鼠了么?” 周朗月不答话,却是柔声问道:“朱醴,你不觉得这椰汁的颜色很像牛奶的颜色么?” 话音落地,方才蹭了朱醴左脚脚踝的东西又一路蜿蜒而上,抵在了朱醴的腰间,同时,对面的周朗月含笑道:“朱醴,你还好么?” 却原来那东西竟然是周朗月的足尖。 朱醴的耳根登时晕出了嫣红,他的睫毛颤了颤,在脸上打下两片阴影:“我没事。” “那就好。”周朗月眉眼温柔,立刻将足尖收了回来,低首夹起一块清炒西蓝花吃了。 他将那一块清炒西蓝花吃完,喝了口苹果汁,又问道:“朱醴,这椰汁的颜色是不是很像牛奶的颜色?” 朱醴原本以为周朗月只是单纯地在问他这个问题,但联系周朗月的语气以及刚刚的行动来看,周朗月显然是在戏弄他。 他们之前在对方不知道的情况下都在超市里买了牛奶味的安全套,朱醴还因为周朗月故意误导他而气闷地道:“不喜欢牛奶味的安全套,也不喜欢巧克力的安全套。” 现在周朗月又故意问他椰汁和牛奶的颜色像不像,明显是在暗示他牛奶味的安全套。 朱醴假装没有听出周朗月的暗示,答了一句:“是挺像的。”之后,便只顾着埋首吃菜,他甚至在喝完一杯椰子汁之后,又倒了一杯椰子汁来喝。 周朗月也没有再追问,默然地吃着菜。 俩人都没有提起朱醴母亲的事,但周朗月每次窥见朱醴从刘海中漏出来的一点哭红的眼角,便不由心疼不已。 等俩人吃完晚饭,已经将近九点了。 菜是周朗月做的,朱醴便收拾了碗筷去洗。 一时间,既没有周朗月的体温,也没有周朗月的戏弄,朱醴盯着从水龙头里流出来的水,不知怎么地又想起了母亲来。 他用抹布沾了洗洁精清洗着碗筷,双眼却渐渐朦胧起来,他下意识地唤道:“周朗月……” 周朗月正坐在沙发上,用手提电脑察看公司的邮件,听见朱醴唤他,便匆匆地走到朱醴身边问道:“怎么了?” 朱醴没有抬头,只低喃着道:“朗月,你陪我洗碗吧。” “好。”周朗月将从朱醴眼角滑落的细碎水珠子看得一清二楚,却没有戳穿,而是换了话题,“我们明天的早饭吃豆浆油条好不好?” “嗯,好。”朱醴点了点头,还是没有抬头看周朗月。 过了几分钟,朱醴将碗筷收拾完,又将流理台、油烟机擦洗了,他借着擦油烟机的机会,背对着周朗月,抹了下眼角,才回过身去,扑到了周朗月怀里,用额头磨蹭着周朗月的心口道:“朗月,我喜欢吃你做的菜……” 他停顿了一下,抬起头来,望住了周朗月的眉眼,认认真真地道:“朗月,我喜欢牛奶味的安全套,也喜欢巧克力味的安全套,只要对象是你,怎么样都好。” 第20章 第二十幕 “你想用牛奶味的安全套就用牛奶味的安全套,你想用巧克力味的安全套就用巧克力味的安全套……”朱醴吻上周朗月温柔的眉眼,手揽住了周朗月的脖颈,“即使不用安全套也可以。” “不用安全套是不行的。”周朗月眉眼间的温柔之中稍稍生出了些强硬,“不用安全套对健康不好,而且如果清理不干净,你会生病的。” “我……”朱醴本想说,我不喜欢用安全套,我想毫无间隔地让你抱,就算因此生病了也没关系,但见周朗月语气不容拒绝,而且周朗月是为了他着想,便闭口不言了。 周朗月抚摸着朱醴的额发,柔声道:“我抱你去睡觉好不好?” 今天朱醴经历了被母亲抛弃,哭了许久,又缠着周朗月抱他,应当已经十分疲倦了。 朱醴蹭了蹭周朗月的心口:“好。” 周朗月脱下朱醴身上的围裙,将朱醴打横抱起,朱醴便阖上了眼,将头枕在周朗月的肩头。 周朗月抱着朱醴进了卧室,将朱醴抱到床上,掖好薄棉被,正要出去,却被朱醴扣住了一只手。 朱醴没有用力,只松松地抓着,他依旧阖着眼,红肿的唇瓣与红肿的双眼在床头的台灯昏黄的灯光下暴露无遗。 他红肿的唇瓣动了动,如同蝴蝶扇动翅膀般轻柔:“朗月,你可不可以陪我睡?” “嗯。”周朗月也躺在了床上。 朱醴的双手双腿立刻缠了过来,并不再说话。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朱醴安静得好似一盆植物,连呼吸都清浅得几乎要断了。 周朗月扫了眼从窗帘缝里钻进来的月光,又侧首望着朱醴,低低地叹了一口气。 又过了一会儿,周朗月听见伏在他胸口上的朱醴若有似无地道:“我会不会再见到妈妈?妈妈会不会原谅我?” 周朗月垂眼见朱醴双眼紧闭,眼角盈着一点细碎的泪珠,刚才那番话也不知是不是梦呓。 他轻拍着朱醴的后背,哄道:“你会再见到你妈妈,你妈妈也会原谅你,朱醴,睡觉吧。” “嗯。”朱醴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终于睡了过去。 第二天起,朱醴再也没有提过母亲,仿若将母亲彻底忘记了。 朱醴与周朗月是在初春同居的,直至夏末,朱醴的母亲都没有一点消息,人间蒸发了一般。 * 周朗月去厨房端了粥来,坐在朱醴床前,慢慢喝着。 朱醴看着一本小说,看几行字,便偷偷地瞧周朗月一眼。 周朗月喝完了粥,将碗在床头柜上一放,便附在朱醴耳侧问道:“朱醴,这小说讲的是个什么故事?” 朱醴只顾着看周朗月了,压根没看进去,听到周朗月发问,便坦率地答道:“我也不知道。” 周朗月将小说从朱醴手里抽了出来,笑道:“我念给你听好不好?” “不好。”朱醴瞪着周朗月,又委屈地咬了下嘴唇,“你刚刚还说要为你的撩拨负责的。” 周朗月闻言,将小说也放在了床头柜上,又用手将小说抚平整了,接着,便俯下身来,擒住了朱醴的双唇。 周朗月仅厮磨着朱醴的唇瓣,却 分卷阅读27 - 分卷阅读27 - 分卷阅读28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28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28 不触及牙关,朱醴不满地踢了一脚周朗月的小腿。 朱醴烧刚退,没什么力气,这一脚不像是泄愤,倒是像足了调情。 周朗月唇角一勾,猝然闯入了朱醴毫无防备的牙关,在柔软的口腔细细碾压。 “唔……”朱醴软下腰身来,柔顺地攀住了周朗月的肩膀。 周朗月吻得朱醴微微失神,才动手将朱醴剥了干净。 因为朱醴病愈不久,周朗月没有做到最后,折腾得朱醴睡着了,便去了浴室洗澡。 洗完澡,他怕吵醒朱醴,便没有抱着朱醴去浴室,只绞了毛巾来,将朱醴全身上下擦拭了一遍。 朱醴沉睡着,任由他摆弄,他便又偷偷吻了朱醴的羞耻处,才抱着朱醴睡了过去。 半夜,朱醴却又发起了烧来,周朗月被怀中的体温惊醒,焦急地拍着朱醴的面颊道:“朱醴,快醒醒。” 朱醴勉强睁开双眼,直觉得头晕得厉害,他一开口,嗓子很疼:“我怎么了?” “你没事,只是又有点发烧。”周朗月掀开薄被,为朱醴穿好衣服,又将朱醴抱起,“我带你去医院。” “我不喜欢去医院。”朱醴抱怨了一句,还是抱住了周朗月的脖颈。 周朗月抱着朱醴下了楼,到了车库,将朱醴抱到副驾驶座,系好安全带,又载着朱醴去了医院。 俩人到医院时,已经半夜两点十五分了,医院里仍旧灯火通明。 周朗月将朱醴抱到一旁的等候区坐着,自己去挂号。 挂号的队伍很长,周朗月时不时地看着朱醴,朱醴脱了鞋子,抱着双膝,将自己缩成了小小的一团。 忽然,朱醴却从座椅上窜了下来,一边朝着一个方向跑了过去,一边喊着:“妈妈,妈妈……” 周朗月也顾不得挂号了,向着朱醴冲了过去。 因为高烧的缘故,朱醴跑了几步就跌倒了,一个人跪坐在地砖上,茫茫然地仰起头来,凝望着到了他面前的周朗月:“朗月……我好像看见妈妈了,妈妈为什么不理我?妈妈是不是还在讨厌我?我是个同性恋,本来就很讨人厌吧?” 周朗月将朱醴扶起来,抱在怀里,低声问道:“朱醴,我是不是很讨人厌?” “怎么会呢?”朱醴蹭了下周朗月的侧颈,“你很好很好,你不讨人厌。” 周朗月捧着朱醴的双颊,严肃地问道:“我和你都是同性恋,你讨人厌的话,我为什么不讨人厌?” “不,你和我不一样……”朱醴还没说完,就被周朗月吻住了双唇。 两个男子的接吻引得医院大厅内的医护病患纷纷侧目,周朗月松开朱醴,不容置疑地道:“我和你都是同性恋,你很讨人厌的话,我也一定很讨人厌,所以,你觉得我很好很好的话,就不许再说你自己讨人厌了。” 朱醴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周朗月听见周围的人都在悉悉索索地道:“看,那两个人是同性恋。” 他懒得理会他们,反而抱紧了朱醴,轻声细语地安慰道:“你肯定是看错了,如果真的是你妈妈,她绝对不会不理你的。” 周朗月怕放朱醴一个人在等候区又出什么变故,索性抱着朱醴去挂号。 挂号的队伍仍是很长,直到周朗月的双手几乎抱不动朱醴了,才轮到他们。 俩人挂了号,去了发热门诊,医生一测朱醴的体温竟然有四十度,便开了三天的点滴。 第21章 第二十一幕 周朗月抱了朱醴去输液大厅,输液大厅人头攒动,俩人等了好久,护士才走到朱醴面前,将三瓶点滴挂在输液架上。 朱醴的脸埋在周朗月怀中,由周朗月抓着他的手,将手背递了过去。 这个护士动作麻利,朱醴还未反应过来,针头便已刺进了他的手背。 周朗月抚摸着朱醴毛茸茸的后脑勺,软声道:“朱醴,没事了,已经好了。” “嗯。”朱醴轻哼一声,抱住了周朗月的腰身。 周朗月的体温透过薄薄的布料一点一点地被渡到了朱醴的肌肤上。 朱醴低低地吸着气,仿若在哭一般。 俩人都没有说话,只有周遭的声音嘈杂着。 朱醴不久便睡了过去,睡梦里没有母亲,只有周朗月。 已经半夜三点四十五了,周朗月也有些困倦,但他不敢阖眼,怕朱醴一瓶点滴打完,没有及时更换,血会倒流进输液管里,他必须要清醒着,以便提醒护士更换点滴。 朱醴在周朗月怀里睡睡醒醒,他睡糊涂了,一时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醒了便要缠着周朗月与他接吻。 周朗月不舍得拒绝朱醴,便会轻轻吻下,又安抚地摩挲朱醴的额头。 直到早上六点半,三瓶点滴才全部涌进了朱醴体内,使得朱醴的体温降了下来。 周朗月唤来护士将针头拔去,而后轻拍着朱醴的面颊,柔声道:“朱醴,醒醒,我们回家了。” 朱醴含含糊糊地应着:“嗯,朗月,带我回家。” 朱醴一身的热气退下去后,分明已经恢复了正常体温,但周朗月却觉得朱醴冷得厉害。 好一会儿,朱醴才睁开双眼来,从椅子上挣了下来,因为他手脚发软,浑身没什么力气的缘故,走路走得歪歪斜斜的,周朗月只得赶紧将他扶住了。 朱醴兀自恍惚着,也不理会周朗月,反是伸长了脖子望着母亲消失的方向。 周朗月知道朱醴对母亲心中愧疚,也不细问,只抚摸着朱醴的后颈道:“我们回家。” 朱醴刷地回过神来,抱住了周朗月的一只手臂,带着鼻音道:“嗯,我们回家。” 周朗月开了车,把朱醴载回了家去,一进门,他将朱醴抱到床上,换了睡衣,便拥着朱醴睡了过去。 朱醴没有睡意,望着周朗月的睡脸,若有似无地低喃了一声:“对不起。” 对不起让你这么辛苦,对不起让你这么担心,对不起我总是生病。 周朗月熬了一夜,再醒来时,朱醴就安稳地睡在他怀里。 他心里无比满足,将手覆在朱醴的额头上,朱醴的体温已经不烫手了,但比刚挂完三瓶点滴时好像又上升了一些。 他伸手取了床头柜上的体温计来,轻拍着朱醴的面颊,哄道:“朱醴,张嘴。” 朱醴迷迷糊糊地张开嘴来,周朗月刚将体温计送了进去,原本阖着眼的朱醴却突然睁开眼来,委屈地瞪着周朗月,抱怨道:“我还以为你要吻我。” 朱醴嘴里含着体温计,说话如同撒娇一般,双眼也因久睡而蒙着一层雾气,面颊更是仿若饮了酒似的,酡红一片,瞧来十分诱人。 周朗月抚过朱醴的眉眼,笑道:“乖,等你测完体温我就吻你。” 不久后,体温计“滴”地一声响了,周朗月拿下来一看,37 分卷阅读28 - 分卷阅读28 - 分卷阅读29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29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29 度8,果然稍稍有些偏高。 他依言俯下身来吻住了朱醴的双唇,朱醴即刻松开了牙关,引周朗月进来。 朱醴的口腔温度很高,好似泛着苦味,周朗月心中一疼,登时吻得又狠又急。 俩人吻了一阵,周朗月转而舔吻着朱醴还有些红肿的双眼,低声问道:“饿了么?” 朱醴呼吸灼热,低喘着回答道:“我没什么胃口。” 周朗月眉眼温柔:“我知道你没什么胃口,但最好还是吃一些吧。” “那你煮粥给我喝吧。”朱醴得寸进尺地道,“等我喝完粥,你要吻我。” “那就要看你能喝下多少粥了。”周朗月小心翼翼地下了床来,踩上拖鞋,又为朱醴掖好薄被,才出了卧室。 他在厨房洗锅、淘米,熬了白粥,接着去书房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笔记本电脑一开,一个通讯请求立刻跳了出来,他点了一下,屏幕上随即出现了一张英俊而忧郁的脸,这人很年轻,大概二十五岁上下。 青年淡淡地道:“朗月,你没来参加今天的会议。” 周朗月解释道:“朱醴生病了,我带他去医院。” 青年点点头:“后天早上八点半的会议你必须出席。” 周朗月一口拒绝道:“朱醴要一连挂三天点滴,后天早上八点半的会议我不能出席。” “朱醴……”青年咀嚼着这个名字,忽而一笑,“朗月,我和你认识这么久,从来没见过你对什么人上心,你可不要……” 周朗月打断道:“我不会耽误工作的。” 说完,周朗月毫不犹豫地切断了通讯,又看起了邮件来。 他将未读邮件一一扫了一遍,关上笔记本电脑,走出了书房。 白粥还没有熬好,他便先回了卧室去。 卧室里,朱醴又睡了过去,整张脸埋在薄被里,只露出了一段雪白的后颈。 周朗月垂下首去,在那段后颈上印下一个吻痕,而后拿了本英文原文书来,坐在朱醴身侧,慢慢翻阅着。 直到闻到稻米香,周朗月才放下英文原文书,起身去了厨房。 砂锅里白粥翻腾着,“咕噜咕噜”地生出一个一个大小不一的气泡。 周朗月取过两只小碗盛了粥,又将三块豆腐乳夹到小碟子里,然后,把两只小碗、小碟子与两只调羹放在托盘里,便端着托盘去了卧室。 朱醴还睡着,周朗月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同时轻声唤道:“朱醴,喝粥了。” 朱醴没有一点反应,周朗月拨开朱醴的发丝,低首含住了朱醴的一点耳垂,将话语尽数灌进了朱醴耳孔中:“朱醴,喝粥了,喝完粥我就吻你。” 朱醴仍旧没有醒过来,周朗月伸手以指尖蹭了下朱醴腰身细腻的皮肉。 “唔……”朱醴发出了一声低吟,睁开眼来,见是周朗月,便又安心地阖上了眼去。 “别睡。”周朗月轻轻地捏了下朱醴的腰身,“喝完粥再睡。” “好。”朱醴勉强睁开双眼,由周朗月扶着坐了起来。 周朗月左手端着小碗,右手执着调羹,刚要去舀白粥,却突然被朱醴抓住了手腕子。 朱醴含情的双眼满是歉然:“朗月,我自己来吧。” 周朗月抬起指尖划过朱醴的眉眼,柔声问道:“怎么了?” 朱醴主动亲吻了周朗月的唇瓣,一触即放,致歉道:“我之前说自己很讨人厌让你担心了,抱歉。” 周朗月含笑道:“没关系。” 他说着放下小碗与调羹,将朱醴整个人揽到怀中,一寸一寸地抚摸着,每抚摸到一处,他便哑声道:“朱醴,你每一个地方都很可口,都让我很着迷,所以你绝对不许再说自己很讨人厌了。” 朱醴被周朗月抚摸得羞怯不已,将头埋在了周朗月怀里,答应道:“嗯,我不会再说自己很讨人厌了。” 周朗月一口衔住了朱醴的咽喉,柔柔软软的声音漫进了朱醴的耳蜗:“你要是再说类似的话,我会做得让你下不来床。” 朱醴不由展颜笑了:“你这话一点都没有威慑力。” 他说着,双眼盈着水汽,补充了一句:“反而让我很期待。” 周朗月换了个说辞:“那你要是再说类似的话,我就不碰你,也不吻你,更不会抱你,还会把你从这个房间赶出去,让你睡客厅。” 朱醴见周朗月难得一脸严肃,舔了下周朗月的唇角问道:“你既然不碰我,不吻我,也不抱我,为什么让我睡客厅,而不是把我彻底赶出去?” “因为我舍不得。”周朗月声音暗哑,双眼深邃,将朱醴的身影拢在眼中,“我舍不得不碰你,不吻你,不抱你,所以你不许再说类似的话了。” “嗯。”朱醴舒适地靠在周朗月怀中,指了指放在床头柜上的白粥,“朗月,喂我喝白粥吧。” 周朗月端了白粥来一勺一勺地喂朱醴吃了,白粥滑入胃里,使得朱醴空空荡荡的胃顿时有了知觉。 吃完一碗粥,朱醴并不急着向周朗月索吻,而是指着另外一碗粥道:“你先喝粥吧。” “我先喝粥,那喝完粥之后呢?”周朗月故意戏弄朱醴,“你想怎么样?你想对我做什么?” 朱醴不说话,将头重新埋到了周朗月怀中,仅一只红得几乎能滴血的耳尖露了出来。 周朗月不紧不慢地喝着粥,喝完一碗,又推开朱醴,端着托盘去厨房,将小碗、小碟子、调羹洗干净了,才回到卧室,坐在朱醴身旁,一面捉了朱醴的一只左手不轻不重地揉捏着,一面问道:“朱醴,你想对我做什么?” 朱醴直觉得左手好似有千万只蚂蚁在噬咬,痒得难以忍耐。 他挂了三瓶点滴,睡了一觉,又喝了粥,稍微有了些气力,索性反手握住了周朗月的左手,一用力,便将周朗月压在了身下。 周朗月仰首凝望着朱醴,脚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磨蹭着朱醴的脚踝,十分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想对我做什么?” 还没等朱醴回答,他的脚尖从朱醴脚踝轻轻蜿蜒而上,又轻咬着朱醴的下颌,温柔地笑道:“又或者你想要我对你做什么?” 朱醴被周朗月诱惑着,无处可逃,面颊布满红云,睫毛颤抖着,迫不及待地启唇道:“我想要你对我做一切会让我舒服的事。” “那可不行。”周朗月翻身将朱醴压在下面,“你还在发烧,明天、后天必须去医院挂点滴。” “好吧。”朱醴双眼一黯,“那朗月吻我吧。” 周朗月含住了朱醴的双唇,百般吸允之后,才潜入了朱醴早已为他而放松的唇齿。 朱醴被周朗月吻着,便不会再想起母亲,昨天那个与母亲极为相似的人影也被他遗忘了。 遇见周朗月之前,朱醴从不顾惜生死,而现在在周朗月的亲吻下 分卷阅读29 - 分卷阅读29 - 分卷阅读30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30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30 ,纵使前面是万丈深渊,他都有信心自己能活下来。 第22章 第二十二幕 朱醴的高烧反反复复的,总是不能完全退下去,每次挂完点滴便会退下来一些,但睡上一觉,却又陡然上升,医生起初不过是开了三天的点滴以及一些退烧药、消炎药,后来只能让朱醴住院,以免出现别的并发症。 朱醴已经住了五天的院了,睡了又醒,醒了又睡,整个人奄奄的,连向周朗月索吻的力气都没有。 直到第六天,朱醴才彻底清醒了过来,他见周朗月握了自己的手,虚弱地问道:“我住了几天的院了?” 周朗月答道:“六天。” “哦。”朱醴应了一声,伸长了手磨蹭着周朗月的下颌,“有些刺手。” “我去趟卫生间。”周朗月一站起身来,便被朱醴扯住了衬衫下摆。 朱醴抿了抿干燥得起皮的唇瓣:“朗月,你低下身来。” 周朗月转过身,朝着朱醴低下身去,下一瞬,他的下颌便被一湿滑温热的物体轻轻蹭过。 朱醴伸手揽住了周朗月的脖子,专心致志地舔吻着暗青色的胡渣。 这间病房是两人间,另一张床上躺着一个老人,老人没有朝朱醴、周朗月看上一眼,专注地看着电视,他按着遥控,调到了新闻频道,新闻频道播放着一则新闻,年轻的记者站在一家医院门前报道道:“近期,发热的患者增多,其中五十岁以上的患者死亡率极高。” 记者身后是来来往往的病患,其中八/九成的病患都戴着口罩。 朱醴猝然一惊,停下了舔舐周朗月胡渣的舌尖,周朗月将朱醴抱在怀里,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 “嗯,没事的,我还不到五十岁。”朱醴推开周朗月,又舔吻起周朗月的胡渣来。 周朗月一手抱着朱醴的腰身,一手轻拍着朱醴的后背。 朱醴病了近十天,几乎没有吃下什么东西,清瘦了许多,抱着有些磕手。 朱醴舔吻了良久,才松开周朗月,低声道:“朗月,我饿了。” 周朗月柔声问道:“你要吃什么?” 朱醴想了半天,才道:“小馄饨吧。” “好,我去买。”周朗月站起身来,又低首吻了下朱醴的眉心,“你等我回来。” 周朗月出去之后,一个护士进来为朱醴量体温,又叮嘱朱醴好好休息,记得定时吃药。 朱醴点头应下了,双眼直直地盯着电视机。 新闻早已播完了,现在电视上正播着一部电视剧,这是一部爱情剧,无非是求而不得,得到了不珍惜,四个主角的感情纠葛极其复杂。 若是以前,这样的狗血剧朱醴是看都不看的,因为他认为为一个人要死要活是一件十分愚蠢的事,而现在,在尝过了爱情的滋味后,他却能看得津津有味。 周朗月买了小馄饨进来时,正播到男一女一因为误会而分手,为了烘托气氛,这场戏的背景是夜间的倾盆大雨,没多久,大雨便将俩人浇得浑身湿透,但俩人还是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对方的世界,但每次回头,对方总是看不见。 周朗月放下小馄饨,点了下朱醴的面颊,轻笑道:“我倒是不知道你还喜欢看爱情剧。” 朱醴侧过首来,用尾指勾住了周朗月的尾指,双眼含情地道:“嗯,我喜欢看爱情剧,因为我喜欢你。” 周朗月一时不知道其中有什么联系,疑惑地道:“为什么喜欢我就会喜欢看爱情剧?” “因为喜欢你,我才知道了喜欢一个人的滋味。”朱醴用唇瓣蹭了下周朗月的尾指,“我以前不懂人为什么会喜欢上另外一个人。” “原来如此。”周朗月抚摸着朱醴的后脑勺,将小馄饨端了过来,喂给朱醴吃。 朱醴口中没什么味道,吃了一只小馄饨,便不肯吃了,缠着周朗月用嘴巴喂他。 周朗月没办法,只能含了一只小馄饨,又贴上了朱醴的唇瓣,用舌尖抵着小馄饨,将小馄饨轻轻推了过去。 朱醴吃了周朗月喂的小馄饨,更不肯自己吃了,周朗月便用嘴巴将所有小馄饨喂进了朱醴口中。 等朱醴一碗小馄饨下肚,周朗月抬手摸了摸朱醴的小腹,又附到朱醴耳侧问道:“你吃饱了么?” 见朱醴点头,周朗月便将药拿来,又倒了水,递予朱醴。 朱醴不接,只一双眼睛亮得厉害,望住了周朗月,一字一字地道:“朗月喂我。” 周朗月低首吻得朱醴松开唇齿,便顺势将两颗药丸塞入了朱醴口中,又饮了一口温水含着,将温水渡了过去。 “好苦。”朱醴抱怨了一声,又低头笑道,“水里有你的味道。” 周朗月轻抚着朱醴的发顶,道:“我去请医生过来。” “好。”朱醴点点头,将抱着周朗月腰身的手收了回来。 周朗月出门去请医生,刚刚踏出门,朱醴便听到隔壁床的老人以他能听到的音量道:“同性恋。” 朱醴并不理会老人,只仰首望着门的方向。 周朗月很快便回来了,他一回来,便对上了朱醴含情脉脉的双眼。 现在已经下午了,柔软的阳光倾泻下来,铺洒在朱醴身上,将朱醴的眉眼照得纤毫毕现。 朱醴本就容貌出众,病了几日,苍白逼人,双颊微微凹陷下去,病态催生出了柔弱的风情,勾得周朗月忍不住想将他拥入怀中。 周朗月情不自禁地端详着朱醴的面容,忽地偏过头去,让医生先行。 医生测了朱醴的体温,朱醴的体温已经恢复正常了,但由于他总是反复发烧,还是得再住院观察两天。 病床不大,入了夜,周朗月便在旁边的一张小床上睡下了。 朱醴伸手就能够到周朗月的面颊,便趁着周朗月熟睡着,用指尖擦过他的唇缝。 朱醴的指尖堪堪与周朗月的唇缝分离,隔壁床的老人猝然间猛烈地咳嗽起来,好似要将五脏六腑都全数咳出来。 第23章 第二十三幕 朱醴猛然回过头去,只见老人身形佝偻地缩在床尾,整个身体抖个不停,仿佛下一瞬一身的骨架便会散了去。 朱醴一怔,立刻开了灯,又从病床上下来,按响了老人床头的呼叫器。 老人已然咳出血来,大片大片的血溅落在雪白的床铺上,洇开了,触目惊心,颇为渗人。 忽地,朱醴的手被人用力地拉扯了一下,而后他便落入了一人温暖的怀抱中。 “朗月……”朱醴低喃了一声,想要回过头去看老人的情况,却被周朗月按住了后脑勺。 周朗月紧紧地抱住了朱醴,双唇附在朱醴耳侧,不停地道:“别回头,别回头……” 周朗月用眼角的余光朝着老人望了过去,那老人当真咳出了内脏来,暗红色的柔软脏器黏 分卷阅读30 - 分卷阅读30 - 分卷阅读31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31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31 黏腻腻,细细碎碎的,被血液与粘液包裹着,迟缓地从床铺向着地面流淌了下去。 “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 周朗月怕吓着朱醴,索性将朱醴打横抱起,出了病房。 俩人偏巧与赶来的医生擦肩而过,老人很快便被推了出来,只脸上盖了一张白布,又换了新的床单被套。 尸体被推着去了太平间,因为已经入夜的缘故,医院走廊上来往的病患、医护不多,推床的滚轮声炸了开来,格外刺耳。 朱醴与周朗月坐在一旁的长凳上,周朗月的手仍旧覆在朱醴的后脑勺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 朱醴已经猜到老人肯定已经过世了,也不发问,安静地伏在周朗月怀里。 他好似又看见了母亲,母亲穿着一身白袍,脸上戴着口罩,就在离他不远处的转角和人说话。 他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母亲却又不见了。 ——也许妈妈从来都没有来过这家医院,是我自己看花眼了吧。 他将由于紧张而握紧了的拳头松了松,忽然听见一把慈祥的声音道:“朱醴,周朗月,我们为你们准备了新的病房。” 他回过头去,见是自己的主治医生,张了张口,却是朝着周朗月道:“朗月,带我回家。” “好,我带你回家。”周朗月点点头,抱起朱醴,越过了主治医生。 没想到,周朗月抱着朱醴还未走出几步,便有四个护士拦在了俩人面前。 其中最为年长的那个护士道:“两位现在不能离开医院,必须要立刻去做全身检查。” 周朗月问道:“那个老人是死于传染病?” 主治医生答道:“目前还不清楚,只要你们两人能通过全身检查,再留院观察一个星期,都没有问题的话,你们就可以离开了。” 朱醴抱紧了周朗月的脖子,周朗月即刻轻抚着朱醴的背脊,哄道:“没事的,没事的,一个星期后,我们就可以走了。” “嗯。”朱醴点点头,将周朗月抱得更紧了些。 俩人随主治医生去了检查室,周朗月放下朱醴,低首吻了下朱醴的额头,眉眼温柔似水:“待会见。” 朱醴回吻了周朗月:“待会见。” 朱醴、周朗月俩人分别跟着护士去了不同的检查室,周朗月比朱醴先检查完毕,便站在一边等候。 有一个穿着医袍的青年朝着周朗月走了过来,淡淡地唤道:“朗月。” 周朗月也不看他,只望着朱醴那间检查室的门,问道:“他是死于传染病么?” 医袍青年眉眼忧郁,答道:“他体内潜伏着丧尸病毒,还没爆发,病毒就把他的五脏六腑啃食了,理论上来讲,既然没有爆发就没有传染性,不过还是检查下安全些,毕竟……” 他欲言又止,顺着周朗月的视线瞥了眼检查室那扇紧阖的门,换了话题:“朗月,你喜欢朱醴么?” 周朗月柔声答道:“嗯,我喜欢朱醴。” “那就好。”医袍青年似笑非笑地道,“朗月,门开了,我先走了。” 周朗月见朱醴的身影远远地从检查室的门后露了出来,扫了医袍青年一眼:“林凝,再见。” 林凝摆摆手,一身医袍很快就消失在了转角。 朱醴脚步混乱地朝着周朗月走了过来,周朗月迎了上去,将朱醴抱在怀里。 主治医师道:“检查结果再过两个小时就能出来。” 说完,他又令护士将朱醴、周朗月俩人送到监护病房。 监护病房有两张床,每张床都只有一米宽,十分狭窄,原本朱醴、周朗月俩人可以各睡一张,但朱醴缠着要和周朗月一起睡,俩人便挤在了一张床上。 俩人的身体紧密相贴着,几乎没有缝隙,周朗月伸手蹭了下朱醴干燥得起了皮的唇瓣,低声道:“医院里没有润唇膏,喝点水好么?” 朱醴要求道:“我不要喝水,我要你舔一舔。” “好吧。”周朗月舔舐着朱醴唇瓣,还未舔舐几下,他的舌尖仿若有自主意识一般钻入了朱醴的唇缝。 朱醴下意识地松开了唇齿,紧接着便逸出了低吟来:“唔……” 俩人相拥着接吻,吻了一会儿,周朗月便哄着朱醴睡了。 两个小时后,病房门被敲响了,周朗月阖着眼道:“进来吧。” 主治医生走到床前,见朱醴与周朗月抱在一起睡,神情不变:“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你们都没有感染。” 周朗月语调平淡地道:“那就好,麻烦你了,你出去吧。” 主治医生走后,朱醴的手脚蓦地乱动起来,眉间尽蹙,脸皱成一团,低低地抽泣起来。 是做噩梦了么? 周朗月安抚地吻去朱醴的面颊、眉眼上的泪痕,柔声道:“别怕,朱醴,我会保护你的。” 朱醴沉在噩梦中,却仿佛能将周朗月的话语听个分明,便渐渐地安静了下来,只双手双脚将周朗月缠得动弹不得。 “朱醴……”周朗月低叹了一声,也不挣扎,任由朱醴缠着。 这夜,朱醴没有再发烧,一醒来,便轻咬着周朗月的唇瓣道:“朗月,我很饿。” 周朗月凝望着朱醴清瘦的面颊,苦笑道:“我们现在都出不了医院,怕是吃不到什么好吃的。” 朱醴咬了下周朗月唇瓣内侧的软肉,双眼含情地道:“没关系,有你在就足够了。” 周朗月作出一副瑟瑟发抖的模样:“你难道要吃我?” 朱醴衔起周朗月的唇瓣,含含糊糊地道:“别害怕,我会一点一点,一寸一寸慢慢吃的。” 话音落地,朱醴抬眼去看周朗月,俩人视线相接,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正巧是例行巡查的时间,主治医生敲了敲门,便进来了,他身后还跟着一个护士。 他取了体温计,为朱醴测了体温,朱醴的体温很正常,并没有再上升。 他将体温计收了回来,道:“你们这一星期都不能出这间监控病房,要是有什么需要可以联系值班护士。” 值班护士就是站在他身边的那个护士,长得很普通,大概三十出头的年纪。 她瞧起来很容易亲近,满面笑意地道:“我姓刘,你们可以叫我刘护士。” 主治医生去别的病患那边了,只留下刘护士。 周朗月问道:“早上有什么可以吃的?” 刘护士回答道:“医院里的饭菜口味一般,两位如果要吃的话,我可以帮忙去买,两位也可以找人来送饭,或者点外卖。” 周朗月低首问朱醴:“你想吃什么?” 朱醴的母亲已经失踪了,与朱醴关系好点的只有钟嫤,钟嫤要看花店,肯定走不开,而周朗月也与旁人没什么交际,医院的饭菜既然不好吃,又不便麻烦刘护士,便只能点外卖了。 分卷阅读31 - 分卷阅读31 - 分卷阅读32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32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32 朱醴想了想,答道:“我们点外卖吧。” “那等外卖到了,我会给两位送进来的。”刘护士说完便出去了。 丧尸大爆发之后,生活不如之前方便,外卖的选择也不多,俩人逛了许久的外卖软件,点了豆浆、小笼包、饭团,周朗月又在备注栏上写到:请帮忙买一支润唇膏。 外卖很快便送来了,由刘护士提着进来。 刘护士将外卖递给俩人,又道:“润唇膏的钱我已经付了。” 周朗月取出钱包来,把钱还给刘护士,又起身去洗漱。 等他洗漱完,朱醴仍旧躺在病床上,被周朗月拉了下手,才下了病床去洗漱。 病房靠窗处有一张茶几,两张椅子,俩人便坐在椅子上吃着早饭。 阳光倾洒进来,照得朱醴的肌肤几近透明,周朗月不由以指尖蹭了下,叹息道:“朱醴,你瘦了很多。” 朱醴正啃着饭团,唇上还沾着几颗米粒,笑道:“不用担心,等我出院了,没几天就能胖回来。” 周朗月突然将朱醴抱在怀里,从后脑勺起,磨蹭着滑过朱醴的后颈、蝴蝶骨、脊椎、后腰,末了,手指停顿在了臀尖上,同时,他在朱醴耳侧吐着热气道:“太磕手了,只有这儿……” 他揉捏了下朱醴圆润的臀尖:“只有这儿勉强算不上磕手。” 朱醴侧首咬了下周朗月的唇角:“你是嫌弃我抱起来不舒服么?” 周朗月摇了摇头:“我是心疼你瘦了。” 朱醴的面颊升起了红晕来,双眼泛着水汽:“嗯,我一定会吃胖点。” 周朗月顺势将朱醴唇上的米粒纳入自己口中:“那就好。” 俩人继续吃早饭,吃完早饭,周朗月将那支润唇膏拿了出来,用指尖沾了一些,轻柔地涂抹在朱醴干燥的唇上。 朱醴半阖着眼,靠在周朗月怀中,等周朗月为他涂完润唇膏,他便在周朗月唇上印下了一个吻,双眼漫出了灼灼热气:“朗月,你的嘴唇也很干。” 周朗月捧住朱醴的后脑勺,压下唇去,在朱醴唇瓣辗转了许久,才松开朱醴,勾唇笑道:“现在应该涂抹得很均匀了。” 朱醴伸手勾住了周朗月的后颈,呼吸紊乱,急急地吸着气:“还不够均匀。” 周朗月在自己唇上涂了些润唇膏,便又吻上了朱醴。 俩人在窗边接吻,林凝恰巧从窗对面的走廊经过,他眉眼间的忧郁浓重得化不开,见俩人缠着对方,连病号服都乱了,面无表情地道:“汪瑜走吧。” 他身边的汪瑜也瞥了眼朱醴与周朗月,不解地道:“同性间的接吻与异性间的接吻不知道有什么区别?” 林凝答道:“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交换津液的行为。” 汪瑜的年纪要比林凝大上许多,她笑道:“林教授,怪不得你找不到女朋友。” 林凝扫了汪瑜一眼:“汪瑜,你一个医学博士生导师怎么和普通的中年妇女一样八卦?” 汪瑜笑道:“林教授,你我都是学医的,从医学角度讲,恋爱与规律的性生活都有益于身心健康。” 林凝一面径直往前走,一面道:“恋爱与情/欲都不过是多巴胺作祟,而由情/欲催生的性生活则只有在繁殖层面上是有意义的。” 汪瑜瞧了眼已经分开的朱醴、周朗月,提议道:“林教授,你找不到女朋友的话,要不要找个男朋友?” 林凝冷淡地道:“同性间的性生活连在繁殖层面上都是没有意义的,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 汪瑜刚要说话,林凝道:“你再打趣我,我就把你从我这个小组踢出去。” “好吧。”汪瑜闭上了嘴,与林凝一道穿过长长的走廊进了实验室。 朱醴、周朗月俩人沉浸在亲吻的甜蜜中,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行为被林凝、汪瑜俩人看见了。 周朗月松开朱醴,用指腹摩擦着朱醴的唇瓣,朱醴的唇瓣已经完全湿润了。 朱醴急促地吸着气,气息一点不落地拂在周朗月手上。 周朗月拥着朱醴,向着窗外望去。 这间监护病房所在的楼层是二十六层,这幢楼总共只有二十八层,因而一眼望过去,白色的云朵一朵一朵地离得极近,仿若触手可及。 而医院门口来来往往的人流,却缩小成了一个一个的黑点。 朱醴缓过了气来,便从周朗月怀里钻出来,转而坐在周朗月对面的椅子上,打开了电视机。 电视节目远没有丧尸大爆发前多,更没有丧尸大爆发前有趣,朱醴看一会儿便要换一个电视台,看了一上午,他无聊地直打哈欠,吃过午饭,就睡午觉去了。 周朗月探了下朱醴额头的温度,见没有异样,便随手翻阅起了刘护士一早送来的报纸。 周朗月堪堪看完一份报纸,主治医生便进来了,他探了探朱醴的额头,道:“没有再发烧了。” 他又朝着清醒着的周朗月道:“今天晚上八点后禁食,注意休息,明天验血。” 周朗月将报纸放在茶几上,问道:“退烧药和消炎药还要吃么?” 主治医生摇头道:“不用吃了。” 周朗月道:“好,多谢医生。” 第二天一早,主治医生便来了,他一手捉起朱醴的手,一手拿着采血针,割开了朱醴左手的无名指。 朱醴睡得迷迷糊糊的,陡然间的刺痛将他惊醒了,他挣扎起来,主治医生猝不及防,采血针从他手中滑落在地,紧接着,细小的针孔将朱醴的鲜血缓缓地吐了出来。 周朗月见状,快手将朱醴抱在怀里,安慰道:“没事的,医生只是要抽你的血去化验。” 朱醴抬眼望住了周朗月,而后将手朝着主治医生递了过去:“抽吧。” 周朗月抚摸着朱醴发紧的背脊,直到朱醴放松下来,才道:“疼么?” “也不是很疼。”朱醴微微有些失神,“我刚刚还以为自己是被丧尸咬住了,才会挣扎的。” 主治医生抽了朱醴的血后,又将一枚酒精棉按在朱醴的针孔上,道:“按住。” 周朗月按住了酒精棉,语调柔软地拂在朱醴耳侧:“丧尸早就被消灭了,你很安全。” “嗯,我很安全。”朱醴伏在周朗月心口,倾听着周朗月的心跳声,又有了倦意。 周朗月按了一会儿,试探着拿开酒精棉,见朱醴针孔的血已经止住了,便将酒精棉扔进了垃圾桶里,又将朱醴的衣袖拉了下来。 朱醴在周朗月怀里睡着了,周朗月怕吵醒朱醴,索性任由朱醴将他当做抱枕。 朱醴、周朗月俩人在医院留院观察了一个星期,一切正常,便出了院去。 医院的饭菜不好吃,外卖的选择也不多,朱醴虽然每天被关在病房里吃吃睡睡,但也没长多少肉,还是清瘦着。 俩人出了院 分卷阅读32 - 分卷阅读32 - 分卷阅读33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33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33 ,先去超市买了一堆食材,才回了家去。 周朗月将车停在车库,俩人一人提着一大袋食材下了车。 刚进门,周朗月便接过朱醴手里的食材,与自己手里的那一大袋子食材一道提到了厨房。 然后,他将朱醴扯到怀里细细地亲吻着,俩人在医院待了近半个月,除了接吻、抚摸,再没有更加亲密的行为了。 朱醴在亲吻的间隙,推了下周朗月,喘着气道:“我想先洗澡,医院里洗不干净。” 周朗月利落地将朱醴剥了干净,吐着灼气道:“我帮你洗澡。” “好。”朱醴被周朗月牵着手进了浴室,周朗月打开了莲蓬头,热气不久便蒸腾起来,俩人穿过水雾凝望着对方,登时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清晰的绮念。 俩人情不自禁地在浴室做了一回,又回到卧室做了一回,之后温存了许久,周朗月才起身去了厨房。 第24章 第二十四幕 花店原本就只有朱醴与钟嫤俩人,朱醴一请假,钟嫤便忙得不可开交。 朱醴有些不好意思,想销假上班,一觉睡醒,便起身穿衣、洗漱了。 周朗月穿着围裙,在厨房熬牛肉蛋花香菇粥,一听到动静,回过头去看,见朱醴明显一副要出门的样子,立刻走到朱醴面前道:“你要去上班么?” 朱醴点点头:“这半个月太麻烦店长了,店长还有孩子要照顾,不能一直让她为我顶班。” 周朗月凝望着朱醴含情的双眼,抬手擦过朱醴微微凹下去的面颊,柔声问道:“明天再去好么?” “朗月……”周朗月眼中盛满了对于自己的关切,朱醴张了张口,不忍心拒绝周朗月,便答应了,“好,我明天再去。” 周朗月松了口气,玩笑道:“我刚刚还打算如果你坚持要去的话,我就……” 他一手揽住朱醴的腰身,一手扣住朱醴的后肩,双唇抵着朱醴柔软的耳垂,接着道:“我就吻得你喘不过气来,剥了你的衣服,把你做得下不了床。” 朱醴被周朗月调戏了一句,面颊瞬间红了一大片,唇瓣颤了颤,方要说些什么,周朗月竟又咬了他的耳垂。 “你……”他抬起头,瞪了周朗月一眼,下一刻,腰腹处却是一疼。 周朗月揉捏着朱醴的腰腹道:“昨天用了牛奶味的安全套,今天就用巧克力味的安全套好不好?” 周朗月长得清朗如月,眉眼温柔,连说起荤话来都全然没有猥亵之意。 在朱醴暗恋着周朗月的两年里,他完全没有料到长相干净的周朗月会说荤话,但与周朗月在一起之后,周朗月却十分爱说荤话欺负他。 虽然他已习惯被周朗月欺负了,但每次还是会脸红心跳。 因而听周朗月说要用巧克力味的安全套,他的面颊便顿时滚烫起来,心跳也跟着失序了,身体更是软得厉害,要不是被周朗月揽住了腰身,他肯定会摔倒在地。 周朗月觉察到了朱醴的异状,得寸进尺地含住了朱醴的耳尖,一个字一个字地道:“你喜欢牛奶味的安全套么?” 朱醴的身体下意识地颤抖起来,他攀住周朗月的双肩,坦率地答道:“喜欢。” 周朗月将朱醴抱到沙发上,压着亲吻,吻了一阵,才松开朱醴,含笑道:“我也很喜欢。” 朱醴低低地喘着气,双眼盈着水光,因为身体清瘦的缘故,衣服显然大了一圈,一身的骨头支棱着,瞧来十分可怜。 周朗月轻抚着朱醴的背脊,语调轻柔:“抱歉。” 朱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便伸手勾下周朗月的后颈,将张翕着的双唇贴了上去。 周朗月从善如流地亲吻着朱醴,在亲吻的间隙,朱醴突然闻到了焦味,艰难地道:“朗月……粥……” 周朗月不舍地舔了舔朱醴的唇瓣,才放开朱醴,起身回了厨房去。 厨房里的牛肉蛋花香菇粥“咕噜咕噜”地翻滚着,吐出一个个白色的大小不一的气泡来,表面看来很正常,锅底却有点烧焦了。 周朗月试了试味道,除了轻微的焦味外,味道还可以。 他脱下围裙,盛了两碗牛肉蛋花香菇粥,放上调羹,端了出来。 朱醴已经缓过了气来,坐在餐桌前,望着周朗月,笑道:“谁让你刚刚欺负我的。” 周朗月将两碗牛肉蛋花香菇粥放在餐桌上,端端正正地喝了一口自己面前的那一碗,才认真地问道:“你不喜欢我欺负你么?” 周朗月分明还是在欺负他,却正经得好似在住持会议一般。 朱醴从不在周朗月面前撒谎,伸手抚过周朗月笔挺的西装,答道:“喜欢。” “那就好。”周朗月用指尖擦过朱醴不久前才被他彻底品尝过的唇瓣,“喝粥吧。” “嗯。”朱醴一面喝着粥,一面问道,“朗月,你今天要去上班么?” 周朗月无奈地道:“我半个月没去上班,请不出假来了,今天必须得去上班。” 他说着,亲吻了下朱醴的额角:“我会早点回来的。” “没关系。”朱醴苦笑道,“是我太容易生病,耽误你工作了。” 周朗月闻言,低下头来,咬住了朱醴的唇瓣,又强行撬开齿列,重重地吸允了下舌尖。 朱醴猝不及防,怔了一下,才道:“你别生气,我说错话了。” “你知道错了就好。”周朗月的神情又柔软了下来,“我中午应该赶不回来,砂锅里还有粥,你自己热一下当做午饭,晚上我会去超市买菜回来的,你想吃什么?” 朱醴想了想,道:“吃意大利面好么?” “好。”周朗月问道,“要什么配菜?” 朱醴答道:“海鲜吧。” 周朗月喝着粥道:“嗯,我到时去超市看看有什么新鲜的海鲜。” 周朗月先喝完粥,又等朱醴把粥喝完,洗了碗,才提起公文包,出门上班。 朱醴失神地望着周朗月离开的方向,刚要关门,周朗月却又折了回来,凑到朱醴耳侧道:“晚上我会买牛奶味的润唇膏回来。” 朱醴吸着鼻子道:“你又欺负我。” 周朗月点了下朱醴的鼻尖,柔声道:“晚上见。” “晚上见。”朱醴阖上门,后背靠在门上,不禁摩挲着自己的唇瓣,低喃道:“牛奶味的润唇膏……” 第25章 第二十五幕 周朗月提前下班,去超市买了意大利面、海鲜以及……一支牛奶味的润唇膏。 他将车驶进停车场,匆匆地坐电梯上了楼,又急忙拿出钥匙开了门。 他已经将近八个小时没有看见朱醴了,最近半个月,他几乎是每时每刻都与朱醴在一起,这短短的八个小时的分离令他不知怎么地竟尝到了相思的滋味。 一开门,他就看见朱醴躺在距离门最近的沙发 分卷阅读33 - 分卷阅读33 - 分卷阅读34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34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34 上,正睡着,长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眉眼,他整个人裹在一张薄薄的浅灰色珊瑚绒毯子里,只露出一双雪白的细骨伶仃的脚踝。 周朗月将意大利面与海鲜拎到厨房,用洗手液洗去了手上沾染的海鲜的腥味,又仔细擦干净了,才回到朱醴身边,一手抚摸着他那双脚踝,一手拨开他的刘海,轻声唤道:“朱醴。” 被周朗月的手潜入珊瑚绒毯子从脚踝抚摸到小腿,朱醴才醒过来,怔怔地望着周朗月,含含糊糊地道:“你回来了呀。” “嗯,我回来了。”周朗月将朱醴连带珊瑚绒毯子抱到怀里,低声道,“朱醴,我很想你。” 朱醴半阖着眼,叹息道:“我也很想你,我今天什么都没干,就想着你怎么还不回来。” 周朗月以指尖摩挲着朱醴因熟睡而滚烫的面颊,又伸手磨磨蹭蹭地探到朱醴的小腹,柔声问道:“饿了么?” “还好,不是很饿。”朱醴睁开双眼来,凝视着周朗月,“朗月,你先吻我一下。” 周朗月俯下身去,吻上了朱醴的双唇,朱醴主动松开了唇齿,又伸手勾住了周朗月的脖颈。 他们分明早上才接过吻,这一吻,却像是隔了许多天一般,一时半会儿竟停不下来。 直到喘不过气了,朱醴才推了推周朗月,周朗月会意,松开了他,而后轻轻地拍着他的背脊。 周朗月又啄吻了几下朱醴的眉眼,才道:“我去做意大利面,你等我一会儿。” 说完,他便放下朱醴,站起身来,朱醴本想问牛奶味的润唇膏呢,末了,嫣红而湿润的唇瓣动了动,抿唇笑了:“好。” 周朗月将买好的意大利面、明虾、鱿鱼、扇贝、蛤蜊从购物袋里取出来,他先煮了一锅水,随后将明虾去壳去虾线,扇贝与蛤蜊去壳,接着,他将意大利面丢进煮好的开水里煮软,又另起一锅焖煮明虾、鱿鱼、扇贝肉、蛤蜊肉,直到汤汁呈奶白色,然后,他又拿出一个干净的锅,放入橄榄油,煸炒大蒜、番茄,待番茄起皱,再加入白葡萄酒、香草以及明虾、鱿鱼、扇贝肉、蛤蜊肉炖煮,煮到汤汁略收,将意大利面倒入,最后,等到意大利面与海鲜、汤汁充分融合,便出锅,摆盘。 朱醴闻见香味,才下了沙发,走到厨房,从背后抱住周朗月,笑道:“朗月,好香。” 周朗月回过身来,望住朱醴,严肃地问道:“是我好香,还是意大利面好香?” “当然是你好香。”朱醴踮起脚尖来,微微用唇瓣蹭过周朗月的下颌。 周朗月扣住了朱醴的腰侧,吻了吻朱醴的唇瓣,声音暗哑:“我们先吃意大利面好么?” “嗯,好。”朱醴从周朗月怀里钻了出来,端端正正地在餐桌前坐了。 周朗月将两盘意大利面端出来,一盘摆在自己面前,一盘摆在朱醴面前,又取了叉子出来。 俩人各自吃完了一盘意大利面,由周朗月将盘子、叉子清洗了,厨房也收拾干净了。 周朗月拿了抹布来擦着饭桌,仍就坐在饭桌旁的朱醴抬起裸/露在裤脚外的脚尖来,有一下没一下地磨蹭着周朗月的后腰。 周朗月好不容易将饭桌擦完,便将抹布一扔,正要将朱醴欺负一番,但瞧见自己的双手因为擦过饭桌的缘故,油腻腻的,他忍了忍,只低首咬了下朱醴的唇角,便急急地去厨房,用洗手液将手洗了干净。 等他回到客厅时,朱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正斜躺在沙发上,身上睡衣的衣襟开了一些,隐隐约约地露出雪白而圆润的肩头。 周朗月堪堪在那肩头印下一个吻痕,朱醴却揪住了他的衣服,同时阖上了双眼,没多久,竟然浑身簌簌着打起了颤来。 周朗月将兀自颤抖着的朱醴抱在怀里,柔声关切道:“你怎么了?” 朱醴勉强睁开双眼,答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有点冷。” “你不会又发烧了吧?”周朗月伸手覆在朱醴的额头上,稍微松了一口气,“不烫,应该没有发烧。” 他取了一支体温计来,送到朱醴唇边,朱醴立刻乖顺地将体温计含在了口中。 过了片刻,体温计“滴”地一声响了,周朗月从朱醴口中取出来一看,显示的温度是36.8°,是正常体温,并没有发烧。 朱醴已经不再颤抖了,他看了眼体温计,笑道:“应该是我下午的时候,把空调打得太低了,所以有点感冒了吧。” 周朗月眉间紧蹙,凝望着朱醴,又猛然将朱醴抱在怀里。 朱醴闷声问道:“朗月,你怎么了?” 周朗月歉然道:“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太爱生病了。”朱醴说着,突然想起了牛奶味的润唇膏,便大着胆子道,“我的嘴唇有点干了。” 周朗月心中了然,从衣服内袋里拿出那支牛奶味的润唇膏,转了一些出来,用手指沾了,轻柔地涂抹在朱醴唇上。 涂抹了一半,周朗月的指尖不由嵌入了朱醴的唇缝,擦过温热的齿列。 “唔……”朱醴低吟了一声,双眼含情地瞧了眼周朗月。 周朗月却难得强硬地道:“张嘴。” 朱醴的面颊立刻红了一大片,张开嘴来,任由周朗月动作。 周朗月仅仅用手指轻点了下朱醴胆怯的舌尖,便收回手指来,又一本正经地为朱醴涂抹润唇膏。 牛奶味的润唇膏牛奶味很浓,牛奶的甜香在俩人周遭弥漫着,将朱醴催得几乎喘不过气来,连双眼蒙上了一层雾气,细骨伶仃的脚踝也无所适从地乱颤着。 周朗月重重地摩擦着朱醴的唇瓣,语调却柔得能掐出水来:“你喜欢牛奶味的润唇膏么?” 朱醴坦率地点着头,断断续续地道:“喜欢......我喜欢......牛奶味......的润唇膏......” “我也很喜欢......”周朗月停顿了下,“不过我更喜欢牛奶味的安全套。” 朱醴闻言,扑到周朗月怀里,紧接着,抱住了周朗月的腰身,呼吸不稳:“朗月,抱我。” 第26章 第二十六幕 朱醴缠着周朗月抱他,折腾了几回,才安静地在周朗月怀里睡去了。 周朗月将自己与朱醴清洗干净,穿上了睡衣,又拿了朱醴的睡衣来。 朱醴被他放在床上,浅浅地呼吸着,身无寸缕,不止是脚踝,浑身上下都细骨伶仃的,特别是后背的蝴蝶骨,仿佛要破开皮肤,冲出来一般。 周朗月低首吻了下那对蝴蝶骨,又将棉质的睡衣小心翼翼地为朱醴穿上。 当穿到睡裤时,朱醴像是不舒服了,眉眼皱了起来,口中含含糊糊地轻哼着。 周朗月含着朱醴的双唇,吸允了一会儿,朱醴才重新安静下来。 周朗 分卷阅读34 - 分卷阅读34 - 分卷阅读35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35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35 月为朱醴穿好了睡裤,而后扯过薄被来,覆在朱醴身上,他刚要起身走开,脚步却是被迫地一滞,他回首一看,却是被朱醴揪住了睡衣下摆。 ——朱醴没有醒,这么做分明是出于本能。 周朗月本想去书房查看邮件,见朱醴这副模样,便索性上了床去,将朱醴抱在怀里。 朱醴立刻将头埋在了周朗月怀里,双手双脚也跟着缠了上来。 周朗月伸手轻抚着朱醴的后背,声若蚊呐地道:“放心,朱醴,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睡梦中的朱醴的眉眼舒展了开来,不知是听见了周朗月的话语,还是梦到了什么好事。 朱醴一觉睡醒,见自己在周朗月怀里,不舍地蹭了蹭,才钻了出来。 他看了下时间,已经早上六点四十五了,便凑到周朗月耳侧,轻声唤道:“朗月,起床了。” 周朗月睁开双眼来,动了动右手,发觉右手有些麻了,便凝视着朱醴,展颜笑道:“你把我的手都睡麻了。” “麻了么?”朱醴低下身来,将周朗月右手睡衣衣袖扯了上来,细细地舔吻着,一寸一寸的,从肩头舔吻到指尖。 周朗月被朱醴这么舔吻着,直觉得朱醴的气息透过右手肌肤窜遍了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 他猝然想起他重生前的事,不禁稍稍有些恍神——朱醴躺在一张手术台上,咽喉处插了一把散着银光的手术刀,殷红的鲜血漫过他苍白而纤巧的喉结,又蜿蜒而下,将他赤/裸的身体染上了一片血色。 周朗月发现朱醴时,朱醴还没有断气,朱醴就这么怔怔地看着他,含情的双眼空空洞洞的,除了死气,什么都没有,毫无血色的唇瓣颤了颤,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来:“朗月,我爱你。” 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朱醴便没有呼吸了,他却错觉他与朱醴对视了千万年。 朱醴死了,死不瞑目,身体上还残留着手术的痕迹,甚至还有他们数天前做/爱后留下的吻痕。 他用力地将朱醴抱在怀里,连接在朱醴身上的机器同时因为朱醴的死亡而发出了尖锐的声响。 朱醴身上的血流淌到了他身上,从温热一点一点地冷下去了,同时朱醴的身体也从柔软一点一点地僵硬了起来。 朱醴的尸体苍白逼人,周朗月从那把杀死朱醴的手术刀里看见了自己的脸,竟然比朱醴更要苍白上许多。 他用力地阖了阖眼,将令他心脏骤停的回忆压了下去,凝望着朱醴,柔声道:“多吻我一会儿。” “朗月,出什么事了么?”朱醴觉察到周朗月的异常,抬眼望住了他。 朱醴的双唇还停留在周朗月右手无名指指腹上,吐出来的气息也尽数扑打在周朗月手上,将每一处指缝都填得严严实实。 周朗月顿时觉得手指被朱醴的气息濡湿了,他用指尖摩挲着朱醴的额角,柔声道:“没事,没出什么事,我只不过想让你多吻我一会儿。” 朱醴衔起周朗月无名指的一点指尖,双眼脉脉含情,十分为难地道:“朗月,上班要迟到了。“ “没关系,再吻我一会儿。“周朗月将右手无名指全部送入朱醴口中,搅弄着,左手覆在朱醴后腰上,轻抚着那一段勾人的腰线。 朱醴慢条斯理地将周朗月的那根作怪的无名指吐了出来,紧接着,便轻咬住了周朗月的肩头,咬了片刻,往下而去,又吻又舔又咬的。 周朗月用左手手指梳理着朱醴的发丝,右手的麻意已然半点不剩,但他却完全不想出声让朱醴停止。 朱醴正咬着周朗月的手腕子,却突然被周朗月掐住了腰身,又用力地一提。 “怎么……”他还没来得及说完,周朗月已擒住了他的双唇,深深地亲吻着。 朱醴被吻得连心脏都战栗了起来,登时将今天自己还要上班,而且上班时间快要到了这件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周朗月一面吻着朱醴的唇瓣,一面拼命地以手指磨蹭着朱醴的咽喉处。 也不知吻了多久,周朗月松开朱醴,又拨弄了几下朱醴凌乱的刘海,才起身穿衣。 朱醴失神地望着周朗月,见周朗月脱下睡衣,露出赤/裸的肌肤,又拿了衬衫来穿,他情不自禁地下了床,走到周朗月面前,帮着周朗月将一颗颗衬衫扣子扣上。 周朗月由着朱醴帮他扣上衬衫,穿上西装、西裤,末了,打上藏青色斜条纹的领带。 周朗月一把抓住朱醴帮他打着领带的手,起誓道:“我爱你,朱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离开你。” “嗯,我也爱你。”朱醴踮起脚尖来,吻上周朗月的唇瓣,由于他还没有缓过气来,这话稍微有些断断续续的。 俩人又吻了一会儿,才各自上班去了,俩人理所当然地都因为早上的那一番温存迟到了。 第27章 第二十七幕 钟嫤包好一束百合花,递给顾客,又送顾客出了门,正要回店里,一抬头,却见有一个人向着她缓步走来。 外头下着蒙蒙细雨,那人执着一柄暗红色的长柄伞,他将伞压得很低,整张脸只露出一小段雪白的下颌,但仅仅这点下颌,便足以让人断定他必然容貌出众。 细小的雨滴纷纷从他手中的长柄伞伞面上跌落下去,滑过每一根伞骨的顶端,坠在他脚边,仿佛是蹁跹的蝴蝶。 他走到钟嫤面前,收起了伞,而后朝钟嫤致歉道:“店长,这半个月麻烦你了。” 收了伞之后,他整张脸便暴露在了钟嫤眼前。 钟嫤暗暗地吃了一惊,她不过是半个月没有见过朱醴,朱醴整个人予人的感觉便全然不同了——朱醴清瘦了许多,面色苍白,面颊也凹下去了一些,一身的骨头更是支棱着,显得他身上的衣服有些空空荡荡的,纵然如此,他也不见憔悴,反而不知为什么散发出了蛊惑人心的美感来,朱醴本来就长得出众,双眼含情,但神情却有些疏离,这一病,每一寸肌理都变得惹人遐思,每一个眼神都能使人沉醉,每一个音节都仿若春风一般,拂在人的心尖。 朱醴见钟嫤望着他发怔,又启唇道:“抱歉,我迟到了。” 钟嫤许久才反应过来,摇了摇头,笑道:“没事,朱醴,你病了那么多天,已经完全康复了么?” 朱醴点点头:“店长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完全康复了。” “那就好。”说话间,钟嫤窥见了朱醴衣襟处的肌肤上的一点吻痕,心里有些奇怪,朱醴明明因为发烧请了假,为什么还有精力与女朋友亲热,而且朱醴是什么时候交的女朋友? 钟嫤不是喜欢窥探别人隐私的人,什么都没有说,便朝朱醴道:“刚刚苗圃那送来了百合花,你先将百合花修剪一下吧。” “好的。”朱醴将手中的长柄伞放在店门口的铁制的收纳箱 分卷阅读35 - 分卷阅读35 - 分卷阅读36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36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36 里,又走进休息室,拿了围裙出来,便围在身上,拿了剪枝刀,蹲在一大丛百合花前面,小心翼翼地修剪着。 朱醴还没有修剪上一枝百合花,欢快的儿歌忽然响了起来——是钟嫤的手机响了。 钟嫤接起手机,没讲几句,神色便紧张起来,她挂了电话,脚步匆匆地走到朱醴面前,道:“朱醴,我女儿在幼儿园出了点事,必须要麻烦你一个人看店了。” 朱醴回道:“我没关系的,你快点去吧。” “谢谢。”钟嫤出了花店,恰巧有一辆出租车经过,她立刻上了出租车,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车流中。 朱醴继续修剪百合花,剪了一半,又听见一把优雅的声音道:“请问有洋桔梗么?” “有的。”朱醴站起身来,回过头去,见眼前站着一个打扮端庄的中年女人,看来大概五十岁上下。 朱醴将中年女人引到洋桔梗面前,介绍道:“请问您喜欢什么品种的洋桔梗?这是巴波亚,这是卡特琳娜,这是回音,这是弗拉门科。” “就卡特琳娜吧,要黄色的。”中年女人答道,话音刚落地,她却骤然咳嗽了起来。 朱醴待中年女人制住了咳嗽,才问道:“好,请问要几枝?六块钱一枝。” “五……”中年女人堪堪吐出一个字,居然喷出了一大口血来,由于她怕自己又咳嗽起来,刚才用丝帕掩在唇边,这时,大量的血液立刻将轻软透薄的丝帕濡湿了,甚至还有多余的血液从丝帕边缘往下坠。 朱醴愕然地望着中年女人,下一瞬,便反应过来,马上拿出手机,拨打了120。 “你还好么?”他挂了电话,想要将中年女人扶起来,一抬头,却见那中年女人竟然吐出了细碎的内脏来,暗红色的,包裹着粘膜与血液。 这些内脏如同从搅碎机里出来的一般,没有一块大于指甲盖的。 中年女人好像不敢相信自己吐出了内脏来,怔忪地盯着自己铺满了内脏的掌心。 碎末子般的内脏正接连不断地从她指缝中流窜下去,击打在地面上,其中不少又溅落开去。 朱醴猝然想起了之前看过的一则新闻,新闻中记者曾报道:近期,发热的患者增多,其中五十岁以上的患者死亡率极高。 朱醴探了下中年女人的额头,果然烫手得厉害,他又急声问道:“你今年满五十了么?” “我……今天……刚……好……”中年女人陡然间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要不是被朱醴及时扶住,早已摔倒在地了。 中年女人拼命地张了张嘴,又吐出了内脏来。 这些内脏吐出来之后,血腥味与内脏的腥臭已然完全将花店中弥漫的各种花香味遮掩住了,逼得朱醴几乎呕吐出来。 过了没多久,中年女人便在朱醴怀里断气了,她瞪大了双眼,张大了嘴,全然没有刚进花店时的优雅模样,她口中,甚至连牙缝里都挤满了内脏,人虽然已经成了尸体,但内脏还是争先恐后地从她体内涌出,她的尸体好似逐渐成了一具空壳,里面的所有物件都将离她而去。 朱醴一惊,双手顿时失去了力气,中年女人即刻从他手臂中滑落下去,重重地跌在了地面上,仿若是一滩烂肉。 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是丧尸大爆发后残留下来的病毒? 我因为高烧不退而住院时,隔壁床老人也是这个死法? 当时怕吓着朱醴,周朗月先是将朱醴按在怀里,后来更是抱着他出了病房,老人是被盖着白布推出来的,因而他并没有看清老人的死状,想到这,他决定见到周朗月时,要向他问清楚。 五十岁以上的发热患者极易死亡,那五十岁以上的正常人发热的概率是多少? 母亲已经超过五十岁了,朗月的母亲也应该超过五十岁了,她们可还好? 他思索间,救护车急促地鸣叫着,停在了花店门口,强行打断了他的思绪。 朱醴看见两个护士将中年女人的尸体抬了进去,之后又有一个医生模样的人走到朱醴面前,问道:“这位女士病发时,有多少人曾经接触过她?” 朱醴答道:“只有我一个人。” 医生客气地道:“那麻烦你跟我们回医院一趟,你必须要做全身检查,以免感染。” 做全身检查以免感染? 朱醴心中了然,分明是做全身检查,如果感染了的话,方便隔离。 但朱醴不愿意连累别人,假若真的感染了的话,他还是死在医院里比较好,所以他朝着医生点了点头,道:“好。” 朱醴坐上了救护车,中年女人的尸体已然被装进了一只裹尸袋里,他便坐在这只裹尸袋旁边,细闻还能闻到隐约的血腥气与腥臭味。 朱醴前天刚刚出院,没想到,隔了昨天一天又要回到医院里。 他从衣袋里拿出手机来,给周朗月打电话,周朗月应当在忙,迟迟没有接电话。 他又重新拨打了周朗月的电话,和上次一样,直到电话自动挂断,周朗月都没有接。 他只能给周朗月发了一封邮件,将今天发生的事简略地叙述了一遍。 发完邮件,他便将手机放回衣袋里,接着,他阖上了双眼,无法抑制的无力感浮上心头。 他逃了整整两个月才活了下来,活下来之后,十分幸运地与周朗月两情相悦,并且同居了,但他也因此被母亲抛弃了,现在还频繁地进出医院。 第28章 第二十八幕 朱醴又进了检查室,一个年龄不到三十的年轻医生先为朱醴测量了体温,见朱醴的体温没有异常,他又问道:“你现在觉得有哪里不舒服么?” 朱醴摇了摇头:“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那就好。”医生朝朱醴道,“请把衣服全部脱掉。” 朱醴疑惑地道:“上次并没有脱衣服,只是换了身轻便的衣服方便检查,这次为什么要脱衣服?” 年轻的医生眉眼间含着忧郁,翻看着朱醴上次的检查结果,解释道:“病毒有许多变种,上次的病毒就算感染了,也不会在皮肤表面表现出来,而这次的病毒……” 他停顿了一下,望着朱醴道:“我刚刚去看了那具尸体,不过是从你工作的花店到医院,不超过二十分钟的路程,那具尸体已经长出了红红绿绿的尸斑。” “好吧。”朱醴犹豫片刻,到底还是按照医生的要求,动手将自己的衣服全部脱掉了,由于他之前缠着周朗月抱他,脱掉衣服后,印在他身上的痕迹便无所遁形了,这些痕迹暴露在人前,令他感到极度的羞耻。 他用手勉强遮挡着,却听见医生道:“别遮住,双手自然地垂直放在身侧。” 医生将朱醴一身的痕迹看了分明,脸上神色一点都没变,他又将朱醴全身 分卷阅读36 - 分卷阅读36 - 分卷阅读37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37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37 上下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甚至连最为私密的地方都没放过。 末了,他神情淡然地对朱醴叮嘱道:“男同性恋还是尽量少行房事为好。” 朱醴的面颊一下子就烧了起来,他立刻扯过衣服来手忙脚乱地穿上。 医生瞥了他一眼,转身走在前面,道:“跟我来。” 朱醴快步跟了上去,又进行了其他检查。 等朱醴检查完毕,走出检查室时,就看见周朗月站在门口,眉眼温柔地望着他,触手可及。 俩人四目相接,周朗月伸手将朱醴抱在怀中,低声问道:“朱醴,你还好么?” “我没事。”朱醴回答道,而后将头埋在了周朗月怀里。 医生走在朱醴后面,见朱醴与周朗月抱在一起,提醒道:“朱醴,你还没有排除被感染的可能性,你最好与所有人保持距离,以免传染。” 听到这话,朱醴抬手想要推开周朗月,周朗月却是将他抱得更紧了些。 朱醴拼命地挣扎着:“朗月,放开我。” “不放。”周朗月擒住朱醴的唇瓣,将吐息全数渡进了狭窄的唇缝里,“如果你被传染了,你就把我也传染好了。” 朱醴急得浑身紧绷,他死死地咬着牙关,不让周朗月的舌尖侵入,同时用力地推拒着周朗月的拥抱。 旁边的医生淡淡地道:“来不及了,你们必须一起进监护病房,观察一个星期。” 说完,他又朝着周朗月道:“这位先生,你在本院有就诊记录么?” 周朗月点头道:“有,我上次也在监护病房观察了一个星期。” 医生又问道:“请问这位先生叫什么名字?” 周朗月答道:“周朗月,明朗的朗,月光的月。” 医生侧首对一旁的护士道:“你将这位周先生的病历调出来。” 护士恭敬地道:“好的,林教授。” 医生指示道:“你先带他们去监护病房。” “知道了,林教授。”护士走到朱醴、周朗月面前,客气地道,“请两位跟我去监护病房。” 周朗月向前走了几步,蓦地回过了头去,那个年轻的医生还站在原处,他觉察到周朗月的目光,唇角微微向上勾了一些,但由于他眉眼间浸透了忧郁,这一笑让人更加无法探知他的情绪。 朱醴与周朗月一前一后进了监护病房,这间监护病房并不是上次那一间,但都在同一个楼层——第二十六层。 护士关了门,便出去了。 朱醴听见钥匙转动的声音,用手握住把手,试探着动了一下,门果然被锁死了。 他收回手,走到周朗月面前,仰起头来,双眼覆上了一层雾气,启唇道:“抱歉。” 周朗月柔声道:“你为什么要和我说抱歉?” 朱醴苦笑道:“我又害你耽误工作了……” “工作远没有你重要。”周朗月拉上窗帘,又一把扣住朱醴的手腕子,将朱醴扯到怀里,“不要再挣扎了,让我好好地吻你。” “可是……”朱醴堪堪吐出两个字,周朗月的舌尖便趁机钻了进来。 朱醴一被周朗月吻住,便软了腰身,全然没有抗拒的余力,只能攀住了周朗月的肩膀,阖上眼去。 俩人吻了片刻,周朗月便将朱醴压在了病床上,一面肆意摸索着,一面动情地亲吻。 他也不管俩人身在医院,强硬地占有了朱醴的身体。 朱醴吃了一惊,下一瞬,却是死命地反抗起来,他的反抗十分无力,很快便被周朗月制住了。 事后,朱醴躺在周朗月怀里,用力地咬着周朗月的心口,闷声道:“如果我被感染了,那么你也……” 朱醴不舍得再往下说,手指不安地摩挲着周朗月汗津津的背脊。 如果他被感染了,那么经过刚才那一场性事,周朗月肯定也已经被感染了。 不久后,也许他与周朗月都会同那个中年妇女一样,先是发热,然后吐出细碎的内脏来,最后死不瞑目,任凭尸体长满红红绿绿的尸斑。 他不敢再往下想,突然,他的耳垂被含住了。 周朗月含着朱醴的耳垂,不紧不缓地用唇齿逗弄着,从容地道:“如果你被感染了,那么我就和你一起死。” 朱醴气闷地道:“你死了,你妈妈该怎么办?” “妈妈早就不记得我了。”周朗月松开朱醴的耳垂,转而在他肌肤细腻的后颈落下一串啄吻,“即使我死了,她也不会伤心的,我会将自己所有的财产交予疗养院,足够她颐养天年的。而你死了,我肯定会伤心的,我无法想象没有你的日子,所以和你一起死,反而对我来说仁慈许多。” 朱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便伏在周朗月的心口,用力地汲取着周朗月的气息。 周朗月轻轻地揉按着朱醴的后腰,关切道:“我刚才是不是弄痛你了?” “不痛。”朱醴双眼含情地凝望着周朗月,“只是我第一次在医院里被你抱,有点害羞,门外还时不时地有人走来走去。” 周朗月笑道:“没事的,那个护士既然锁了门就说明我们的病房不是别人可以随意进来的。” 朱醴忽而想起一件事:“上次那个病发的老人是不是也吐出了内脏来,内脏很细碎,没有一块大于指甲盖的,还被血液与粘膜包裹着?” “是的。”周朗月问道,“今天那个中年女人也是这样?” 朱醴神情认真地道:“她死前我问过她的年龄,她没说完,就说不出话来了,但从她的话中可以判断出她是想说她今天刚刚满五十岁。” “这么说来,最近路上确实很少看到五十岁以上年纪的路人了。”周朗月肃然道,“难道这些人早已死了很大一部分?” “很有可能。”朱醴沉思道,“而且我们上次住在监护病房时,护士并没有上锁,她这次上了锁,恐怕说明我刚才的检查结果不容乐观,或者……” 周朗月接话道:“或者,这两天正常人被感染后,死亡的人数很多。” 俩人互相对视一眼,都没有再说话,病房的氛围也瞬间紧张了起来。 良久,周朗月吻了下朱醴的唇瓣道:“我抱你去洗澡好不好?” “嗯。”朱醴勾住周朗月的后颈,任由周朗月将他打横抱起。 这间监护病房的卫生间里嵌着一面大镜子,被周朗月抱着一进去,朱醴便看见了镜子上映着的自己的样子——浑身的肌肤泛着嫣红,肌肤上面又多了一些痕迹,叠着原本的痕迹,显得格外淫靡。 他猝然想起那个年轻医生对他说的话:“男同性恋还是尽量少行房事为好。” ——但距离医生的叮嘱不过半个多小时,他竟又被周朗月...... 羞耻感混着还未褪去的余韵冲刷着朱醴的神志,逼得他的心脏剧烈地 分卷阅读37 - 分卷阅读37 - 分卷阅读38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38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38 跳动了起来,他再也无暇去思考他与周朗月会不会死,只能本能地用含情脉脉的双眼望住了周朗月,勾引道:“朗月,吻我。” 第29章 第二十九幕 周朗月将朱醴放下,还未等朱醴反应过来,便又将他压在墙面亲吻,朱醴的后背恰巧抵着那面大镜子,镜子泛着寒气,这寒气侵入他的后背肌肤,一点一点地往里头钻,好似要将他全身上下的血液全数冻结。 但逼压过来的周朗月却是温热的,被周朗月吻着,他的唇瓣便热得几乎要燃烧起来,后背的寒气也算不得什么了。 在冰火两重天中,他一睁眼便能看见周朗月温柔似水的眉眼,他不由自主地沉浸了下去,双手热情地抱着周朗月,在亲吻的间隙,坦率地表白道:“朗月,朗月,我爱你……” 周朗月的回应则是更用力地亲吻他。 俩人吻了不知多久,周朗月牵了朱醴的手,站在莲蓬头旁边,将水打开,水很快便热了起来,周朗月才将朱醴牵到莲蓬头底下,又拿来沐浴露,为他洗澡。 周朗月每次为朱醴洗澡都很仔细,连脚趾缝都不放过。 朱醴还没有从亲吻中缓过气来,低低地喘着气,一手撑着墙面,一手搭在周朗月肩上。 他透过细密的水帘望着周朗月,稍稍有些恍神。 周朗月刚才说如果他被感染了,便与他一起死,他虽然感动,却舍不得,他不过是一抹寄生在这具身体上的孤魂,但周朗月与他却是不同,周朗月有出色的学历,体面的工作,有母亲要照顾,长相也是出类拔萃,假若他死了,周朗月要找个比他好的伴侣并不是难事,何必要与他一起死。 但经过不久前的那场性事,如果他感染了,周朗月有可能不被感染么? 他猝然想起周朗月为他的身体着想,有用安全套的习惯,那么刚刚周朗月用安全套了么? 他沉醉在周朗月的怀抱中,全然不知道周朗月是用了安全套还是没有用。 如果周朗月按照习惯用了安全套,就算他已经感染了,周朗月也极有可能没有被感染。 他想要开口问周朗月,却又怕被周朗月识破他的想法,周朗月故意在进了这间监护病房之后,强硬地抱了他,本来就是为了与他一起死——如果他感染了的话。 所以,周朗月很有可能没有用安全套么? 他下意识地咬了下唇瓣,立刻被周朗月觉察到了,周朗月的指尖穿过层层水雾,摩挲着他的唇瓣,柔声问道:“朱醴,你怎么了?想到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了么?” 周朗月眉眼温柔,朱醴怕自己忍不住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便不自觉地稍稍偏过了头去。 周朗月眼中生出了点忧虑,他也不说话,只取了洗发露来,为朱醴洗头发,满手都是泡沫。 朱醴借此阖上了双眼,额头抵着周朗月的心口,紧接着,双手也覆上了周朗月的腰身。 周朗月不知道朱醴在想些什么,但对于朱醴本能的依赖,却是极为受用。 他按摩着朱醴的头发,又拿过莲蓬头来,将朱醴头发上的泡沫冲洗干净。 “嗯……”朱醴舒服得发出了一声低吟,引得周朗月掐住了他的下颌,吻了吻他沾染了水汽的唇瓣。 突然,一阵敲门声窜了进来,周朗月扬声道:“稍等,我马上去开门。” 周朗月说完,拿着毛巾将朱醴擦干,又为他穿好衣服,才匆匆地擦干了自己的身体,穿上衣服,出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是上次朱醴与周朗月住进监护病房时,负责照顾他们的刘护士。 刘护士见周朗月头发湿漉漉的,有少许黏在额角,脖子上又有一条浅浅的抓痕,一想便明白了周朗月与朱醴做了什么事。 她冲着周朗月笑道:“你不怕他真的感染了么?” 周朗月毫不犹豫地答道:“要是他感染了,我就和他一起死。” 不远处,林凝走过来,面无表情地讥讽了一句:“你倒是痴情。” 林凝便是方才为朱醴检查身体的医生,他一抬手,将周朗月身后监护病房的房门关上,淡淡地道:“周教授,请跟我来。” 周朗月笑道:“林教授,你客气了。” “老师本来就比较看好你,你在医学上的研究成果也强过我。”林凝瞥了周朗月一眼,走在前面,他话语中没有嫉妒,只是单纯的叙述。 周朗月深深地望了一眼阖上的病房门,又朝刘护士叮嘱道:“麻烦你照顾好朱醴,朱醴问起来,就告诉他我去做检查了。” 刘护士点点头:“好的,周教授。” 周朗月走出几步,到底还是走了回去,开了门进去,又将门阖严实了。 朱醴正怔在那面大镜子前,双眼茫茫然一片,从他发上流淌下来的水珠子将他上身的衬衫濡了半湿。 周朗月从后背抱住朱醴,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朱醴没有回答,反而问道:“外面是谁敲门?” 周朗月回答道:“是刘护士,她让我跟她去做检查。” 朱醴望着镜子中周朗月隐隐约约的眉眼,催促道:“这样啊,那你赶紧去吧。” 卫生间的雾气已经散去大半了,但镜子上仍覆着水汽,周朗月伸手将水汽抹去,他清朗如月的面容登时映在了镜面上。 周朗月吻了下朱醴的面颊,吐着热气道:“等我们出院,我就去买一面大镜子,下次,我想在镜子面前抱你。” 朱醴通过镜子能清楚地看见周朗月是怎么吻他的。 周朗月这个吻只是单纯的亲吻,但由于周朗月说的话令人害羞的缘故,连带这个吻都旖旎万分。 朱醴原本想说我们真的能出院么?还没有说出口,又觉得他不能在这个时候丧气,便直视着镜子中的周朗月的双眼,而后又转过身来,踮起脚尖,吻住周朗月的唇瓣道:“等我们出院,我也想在镜子面前被你抱。” 周朗月回吻朱醴,又将朱醴吻得喘不过气来,才松开朱醴。 朱醴含情的双眼望住了周朗月,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便伸手轻轻推了周朗月一下。 周朗月会意,抚摸着朱醴湿润的发顶,柔声道:“我去做检查了,你记得一定要把头发吹干,以免着凉。” 朱醴点了点头,周朗月便出去了,很快便传来了细微的关门声。 朱醴从水槽边的柜子里拿出吹风机,吹着头发,吹风机的声音很响,堵住了他的双耳。 他猝然想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自己用过吹风机了,他与周朗月同居以后,几乎都是周朗月帮他吹头发的。 他每次被周朗月抱,事后,只要他不是累得完全睡过去了,周朗月便会抱着他去洗澡,洗头,再为他擦干身体,吹干头发。 有时候,俩人只是安静地各做各的事,他洗完头发 分卷阅读38 - 分卷阅读38 - 分卷阅读39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39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39 ,周朗月也会为他吹头发。 他不由轻唤着周朗月的名字:“朗月……” 他的头发略略有些长,最长的刘海假若不往两边去,便会遮住双眼,医院里的吹风机风力也不大,因而他费了大概十来分钟,才将头发吹干。 也不知是吹风机的原因还是周朗月的原因,朱醴一抬头,竟看见镜中的自己面色泛红。 他将吹风机放回柜子里,用手摸了下自己的面颊,十分的烫手。 他走出卫生间,视线忽然扫到了周朗月的公文包。 他与周朗月偶尔会为了情趣,去外面开房,所以周朗月的公文包里很有可能会放安全套。 病房里没有别人,病房门也阖上了,朱醴做贼心虚,蹑手蹑脚地走到公文包前面,小心翼翼地打开了。 里面果然有一盒安全套,但已经拆封了,少了两个。 他想了又想,根本不记得这盒安全套是什么时候买的,周朗月又是什么时候放进公文包的。 他将安全套又放了回去,而后坐在沙发上,却不知道该做什么好,满脑子都是周朗月。 周朗月在检查身体,他难免有些忐忑,坐在沙发也不安稳,索性便去开了电视。 电视遥控在电视柜上放着,他起身去拿,偏巧经过一只垃圾桶。 这垃圾桶最上面躺着一只用过的安全套,与周朗月公文包中藏着的安全套是一样的巧克力味。 “我怎么没想到应该先看看垃圾桶。”朱醴顿时松了口气——周朗月用了安全套,那纵使他感染了,周朗月也有可能没有被感染。 但下一刻,他却莫名地有些嫉妒他死后周朗月新的伴侣。 “明明是没影的事。”他低喃着自嘲了一句,伸手将周朗月阖上的窗帘拉开。 外面阳光灿烂,没有窗帘的遮挡,阳光便柔柔软软地照了进来,在他身上铺洒开来。 他穿过这一片阳光中看见了对面的走廊,走廊上站着周朗月,而周朗月在与两个人说话,其中一个是刚才为他检查身体的医生,而另一个瞧起来竟是他的母亲! “妈妈……”他喊了一声,身体霎时冷得厉害。 ——被妈妈撞破他在公园与周朗月接吻之后,他就与周朗月同居了,他是妈妈最厌恶的同性恋,妈妈还为了逃离他搬了家。 ——妈妈,对不起。 ——妈妈,你原谅我吧。 他的双眼一时适应不了这么刺激的阳光,忍不住阖上眼去。 他一阖上眼,便渐渐冷静了下来,猝然想起一个问题:为什么朗月会和妈妈在一起? 他刷地睁开双眼,屏息遥望,周朗月依旧站在对面的走廊上,周朗月依旧在与两个人说话,其中一个依旧是刚才为他检查身体的医生,而另一个却是之前他检查身体时,做医生助手的护士,压根不是他的母亲。 “是我看错了么?是我看错了吧。”朱醴展颜笑了,又拿起遥控,打开电视。 电视没有什么好看的,他便随便挑了一部电视剧看。 这部电视剧,他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就看过,讲的是一个浪漫的爱情故事,有漂亮但是贫穷的女主角,英俊多金的男主角,千金大小姐的女二,痴情守候女主角的男二,阻挠女主角与男主角在一起的男主角的母亲。 女主角与男主角的相遇是在一个花店,女主角的母亲住院了,女主角去买母亲最爱的郁金香,而男主角则是去买玫瑰花向自己的女朋友女二求婚的,女二却因为觉得男主角不够爱自己而拒绝了男主角。 当天晚上,买醉的男主角又遇见了女主角,女主角穿着无袖连衣裙,在酒吧推销啤酒。 男主角见女主角的裙子短得几乎遮不住内裤,嗤笑道:“你是来推销啤酒的,还是来勾引人的?” 这身衣服是女主角推销的啤酒品牌提供的,她除非不要这份工作,否则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被男主角这么一讽刺,女主角立刻红了双眼,却在同时反唇相讥:“你在酒吧买醉,难道不是想勾引人么?不然你为什么不回家喝酒?我们谁比谁高尚。” 男主角扫了眼女主角推车上的十几瓶啤酒,笑道:“不如你来勾引我好了,你能勾引到我,我就买下你所有的啤酒。” 女主角颇为为难地吸了一口气,为了钱,终究还是主动坐上男主角的大腿,生涩地吻上了男主角的双唇。 男主角没有拒绝,也没有回应,只有周围的旁观者此起彼伏地起着哄。 女主角羞耻地想立刻消失,便慌忙从男主角双腿上跳了下去。 这时,男主角却扣住了她的手腕子,问道:“你需要多少钱,才能不在这勾引别人?” 女主角说了一个数字,男主角照着这个数字开了一张支票。 之后,女主角便成了男主角的情人。 这是其实是一个一见钟情的故事,当时朱醴看这部电视剧主要是为了了解这个陌生的世界,对于故事本身,他是全然没有兴趣的。 一见钟情什么的,对他而言,无异于天方夜谭。 那时,朱醴从来没有对人动心过,他甚至认为自己至死都不会对人动心。 但他后来去找工作,不知是不是受了这部电视机的影响,鬼使神差地找了花店的工作。 在花店工作不到一个月,他便对来花店买玫瑰花的周朗月一见钟情了,初次尝到了心动的滋味。 他原以为这份心动只是暂时性的,如同烟火一般,绚烂不过几秒,便会消失殆尽。 没想到这一心动,便一直持续到现在。 更没想到周朗月对他也是一见钟情,俩人甚至还甜蜜地同居了。 “朗月……”他盯着电视机画面傻傻地笑了。 电视剧却是演到男主角因为误会女主角拜金而要与女主角分手。 “真是非常老套的剧情啊。”朱醴抱了只枕头,吐槽了一句,听见开门声,便笑着回过了头去,“朗月。” 第30章 第三十幕 周朗月走出监护病房,刘护士又将病房门锁上了。 等三人走到检查室,周朗月才笑道:“就算你们不锁门,朱醴也不会逃走的。” 刘护士严肃地回答道:“朱醴很重要,不能出意外。” “不能出意外?”周朗月嗤笑道,“不能出意外,那上次朱醴发烧住院,你们为什么不安排好朱醴隔壁床的人?” 刘护士歉然道:“这是我们工作的失误。” 周朗月斥责道:“虽然丧尸病毒只要不爆发,大概率不会感染,但是你们也不应该让一个年纪超过五十的人接近朱醴。” 刘护士解释道:“但是许先生他可是国家安全部的人,他坚持一定要亲自见一见朱醴,我们也没办法拒绝,而且没有人知道他体内潜伏着病毒,更没有人能预见他的病毒会在那天将他的 分卷阅读39 - 分卷阅读39 - 分卷阅读40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40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40 内脏啃噬干净。” “没办法拒绝。”周朗月冷笑一声,“如果朱醴出了事,即使是国家安全部也付不起责任。” 林凝让刘护士先出去,又翻阅着周朗月的病历,淡淡地道:“如果朱醴这么容易被感染,那么朱醴对我们来说就没有用处了。” 说着,他瞥了周朗月一眼,启唇道:“脱衣服。” 周朗月没有依言脱衣服,反而道:“我没有异常,我刚刚检查了朱醴的身体,朱醴也没有异常。” 林凝又面无表情地重复了一遍:“脱衣服。” 周朗月柔声笑道:“学弟,你是不信我么?” 林凝没有回答,第三遍道:“脱衣服。” 周朗月快手掐住林凝的下颌,将林凝忧郁的眉眼拢在眼中,又用指尖一点一点地磨蹭着林凝的耳根。 林凝阖了阖眼,不知不觉地红了面颊,却又第四遍道:“脱衣服。” “好吧,林教授。”周朗月换了个称呼,松开林凝,然后慢条斯理地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部脱了下来。 周朗月大方地任由林凝检查,林凝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心脏却跳得厉害,他是第一次看周朗月的身体。 他知道自己喜欢周朗月,然而却不知道是从周朗月眉眼温柔地唤他“学弟”起,还是周朗月被指派来指导他的研究起。 但他也知道周朗月不喜欢他,那么周朗月喜欢谁呢? 在念书的时候,周朗月谁都没有喜欢过,周朗月无论长相,还是学术能力都极为出色,因而喜欢周朗月的人很多,有男有女,有学长有学弟,有学姐有学妹,有教授有导师,甚至连周朗月的授业恩师也对周朗月怀有好感,其中不乏能匹配得上周朗月的人,可周朗月都一一拒绝了。 周朗月毕业后,在学校里教书,不过一年就成了教授,喜欢他的男学生、女学生多不胜数,但周朗月并没有对任何一个人表现出多余的关注。 而现在周朗月后背、脖子上有一些抓痕,肩头甚至有齿痕,这些痕迹都很新鲜。 ——显然他不久前曾经抱过朱醴。 所以他喜欢朱醴么?他之前还曾说过如果朱醴感染了,他要和朱醴一起死。 朱醴不过是他的任务,他会喜欢朱醴么? 林凝冷静地分析着周朗月喜欢朱醴的可能性,过了片刻,得出了结论——像周朗月这样的人,虽然看起来很温柔,但本质上,却与所有人都拉开了距离,根本不会真心地喜欢上任何一个人,包括朱醴。 他松了口气,又将周朗月全身上下仔细检查了一遍,见没有异样,难得玩笑道:“朱醴抱起来舒服么?我之前检查他的身体的时候,看见他身体上有很多痕迹,学长,是你弄出来的吧?” ——毕业后,林凝只在他与周朗月独处时,才会唤周朗月“学长”,平时一般唤周朗月“朗月”。 “与你有什么关系?”周朗月扯过衣服来,依旧慢条斯理地穿上了。 林凝笑道:“我是关心学长。” 周朗月拿过一边朱醴的病历,翻阅着,头也不抬地道:“多谢关心。” 林凝又道:“那学长喜欢朱醴么?” 周朗月还是没有抬头,语调却温柔得能掐出水来:“嗯,我喜欢朱醴。” 林凝接着问道:“你们做……” 周朗月知道林凝要问什么,打断道:“我们每次都用安全套。” “那就好。”林凝点点头,“学长是个严谨的人,是我多话了。” 周朗月将病历放了回去,道:“朱醴现在没有问题,但他要是出院,难免又会接触到潜伏着病毒的人。” “你的意思是不能让他出院?”林凝犹豫道,“但时间长了朱醴会起疑心的吧。” 周朗月用指尖点在林凝的唇瓣上,半眯着眼道:“学弟,虽然我是这项计划的主要负责人,但具体执行人是你,你认为可以放朱醴出院么?” 林凝顿觉唇瓣烫得厉害,他本能地向后一缩,躲过周朗月的指尖。 周朗月轻笑一声:“学弟,我常常在新闻上看到你,新闻里,你一副精英的模样,怎么现在却怯生生的,和小姑娘似的。” 因为我喜欢你。 林凝不敢说出口,张了张嘴,只道:“因为你是我学长。” “哦。”周朗月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将双手分别插进衣袋里,又道,“林凝,带我去你的实验室。” 林凝将周朗月带进了实验室,周朗月详细检查了各项数据,便出来了。 林凝跟在他身边,沉默着。 周朗月一面向前走,一面望着朱醴所在的监护病房的方向,窗帘紧紧地阖上了,窗帘里面是朱醴。 ——是他爱着的朱醴。 他不由地加快了脚步,却又陡然想起一件事:“汪瑜在这家医院么?” 林凝答道:“在,不过她平日里都待在她自己的实验室里,不会随意走动的。” “嗯,那就好。”周朗月话音落地,像是要故意与林凝作对一般,汪瑜竟出现了,身边还跟着林凝的助手秦护士。 汪瑜走到周朗月面前,恭敬地道:“周教授。” 汪瑜比周朗月要年长上许多,但论学术研究,远远及不上周朗月。 周朗月朝汪瑜道:“从今天开始,你除了实验室,哪里也别去,一日三餐,洗漱用品,我会派人送来。” 汪瑜知道原因,回答道:“好的,周教授。” 周朗月越过汪瑜,正要回监护病房,又听见身后的汪瑜诚惶诚恐地道:“周教授,您可以抽空去我的实验室么?我有些搞不明白的,需要您的指点。” 周朗月已经离开朱醴将近一个小时了,归心急切,便回道:“明天吧。” 第31章 第三十一幕 周朗月回到监护病房时,朱醴已经抱着一只抱枕,在沙发上睡着了,只有电视机还喧嚣着。 朱醴半歪着头,柔软乌黑的刘海遮住了他的双眼,他的唇瓣由于在方才的性事中被周朗月啃咬了一番的缘故,细看有些红肿,这时稍稍张翕着,可窥见藏于其中的一点点舌尖,他上身的衣服下摆因为他睡着的姿势,往上被牵扯了些,露出一段雪白细腻的腰身,这腰身上周朗月的指印还没有完全褪去。 自己实在是太粗鲁了。 周朗月不觉苦笑,朱醴根本不想让自己被感染的,他虽然断定朱醴被感染的几率并不高,但根本没办法完全排除这个可能性。 一旦想到朱醴会死,前世触目惊心的场景便会铺天盖地而来,压得他喘不过气。 因而他强硬地抱了朱醴,如果朱醴会死,他便与朱醴一起死。 他瞥了眼躺在垃圾桶里的安全套,这个安全套不过是障眼法,他在刚才的性事中压根没有用安全套,他是真心想与朱醴一起死的。 分卷阅读40 - 分卷阅读40 - 分卷阅读41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41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41 想到这,他竟然不合时宜地回味起了那场没有用安全套的性事。 忽然,他耳边响起朱醴的一声低吟,朱醴像是做了一个噩梦,眉间尽蹙,整个人蜷缩着,如同一尾煮熟的虾。 他坐在沙发上,伸手将朱醴抱在怀里,安抚地亲吻着朱醴的额角。 朱醴却不知怎么的,抖得更加厉害了。 “朱醴,朱醴……”周朗月轻拍着朱醴的面颊,“朱醴,你快醒醒。” 朱醴没有醒来,身体却本能地想从周朗月怀里出来,手脚并用地抗拒着周朗月。 周朗月被朱醴踹到了腹部,这一下用了十分的力气,他倒不觉得痛,反而更加心疼朱醴。 朱醴沉在了噩梦里,对周朗月拳打脚踢,周朗月费了些时间,才将朱醴制服。 而后周朗月一面在朱醴脸上、脖颈落在轻柔地吻,一面轻声唤道:“朱醴,快醒醒……” 朱醴终于醒了过来,双眼茫然中蕴着惊恐,他好似没有看清周朗月,身体猛地一震之后,便战栗不止。 周朗月轻抚着朱醴的眉眼,柔声问道:“别害怕,我在你身边。” 朱醴仔细地端详着周朗月的面容,良久,才搂住了周朗月的腰身,将头埋在周朗月怀里,闷声道:“朗月,你回来了呀。” 周朗月低首吻了下朱醴的后颈,热气全数拂在朱醴的后颈肌肤上,又顺着脊椎漫延开去。 原本已然消散的余韵居然被这热气逼得又翻滚了上来,朱醴低哼一声,忍着热意,忐忑地道:“检查结果怎么样?你应该没有被我感染吧?” 周朗月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朱醴后脑勺的头发,答道:“初步检查结果显示我应该没有被感染,而去我问过林教授了,他说你也没有被感染,我们都很健康,你放心吧。” “那就好。”朱醴登时觉得周朗月的手指热得过分,热度从发丝侵入到头皮,又经由头皮窜至脑髓。 周朗月觉察到朱醴的异常,伸手为朱醴纾解。 朱醴低泣着,一手攥着抱枕角,一手勾住了周朗月的腰身。 他的身体已经习惯在害怕、伤心亦或者是其他负面情绪无法排解时,向周朗月寻求安慰了,纵使理智上,他认为自己不该总是这么做,但他的身体却不受控制。 周朗月收回手,取了纸巾来,擦拭着朱醴身上的脏污,又问道:“你刚刚梦到什么了么?” “我忘记了……”朱醴的气息还急促着,努力地回忆道,“好像是梦到了我被丧尸追杀……” 周朗月擦干净手指,又用手指揩去朱醴眼尾的泪珠子,才道:“别怕,丧尸已经全部被消灭了。” “但丧尸病毒却潜伏在许多人体内,也许我身体里也潜伏着丧尸病毒……”朱醴说得急了,岔了气,抱着周朗月死命地咳嗽。 周朗月拍着朱醴的背脊为他顺气:“根据目前的研究,纵使你身体里也潜伏着丧尸病毒,只要你还没有年满五十岁,这病毒便不会啃噬内脏,更不会爆发。” 朱醴缓过了气来,又生出一个疑问:“我记得那时候丧尸大爆发时,我逃了两个月,最后还是被丧尸咬住了侧颈,然后我晕了过去,等我醒来,我躺在医院里,但是我侧颈上却没有咬痕,不知道是为什么?” 朱醴对这段回忆怀有惧意,从未在周朗月面前提起过。 周朗月用指尖摩挲着朱醴的侧颈,猜测道:“也许你那时候只是晕了过去,并没有被丧尸咬住侧颈。” “也有可能。”朱醴按着自己的太阳穴,“或许我的记忆已经混乱了,我当时逃了两个月,又累又饿,每一天都过得胆战心惊,没有一刻敢放松警惕。” “人在极度的疲惫与饥饿下确实极其容易发生记忆错乱。”周朗月扣住朱醴的腰身,将朱醴整个人提起来,坐在自己腿上,“当时你在哪家医院?病历还在么?你有没有问过医生自己是否被丧尸咬过侧颈?” 朱醴凝视着周朗月温柔似水的眉眼,答道:“当时我在二院,病历应该被我妈妈收起来了。” 周朗月吻着朱醴的眉心道:“如果你不放心的话,等我们出院,我陪你去见当时你的主治医生好不好?” 朱醴点点头:“好。” 几乎是话音落地的同时,监护病房的房门被敲响了。 周朗月扬声回应道:“稍等。” 朱醴从周朗月腿上下来,坐在了沙发上,周朗月抚摸了下他的额发,便起身去开门了。 敲门的是刘护士,见门开了,她扫了眼朱醴,又问周朗月:“已经过午饭时间了,你们要吃午饭么?” 朱醴确实饿了,仰着头答道:“要。” 周朗月含笑道:“麻烦了。” 刘护士摇头道:“没什么麻烦的,就是你们还在观察期,必须要按照林教授的食谱来了。” 朱醴从沙发上跳下来,不由踉跄了一下,才走到周朗月身边,朝刘护士道:“上次我们在监护病房观察时,可以随便饮食,为什么这次要按照林教授的食谱来?” 刘护士为难地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得去问林教授了。” 周朗月侧首望住朱醴,道:“听医生的吧,等我们出院,我做大餐给你吃。” “那好吧。”朱醴妥协道,“就按照林教授的食谱来。” “好的,我等会儿就送来。”刘护士说完,关上门,紧接着又将门锁上了。 朱醴听着锁门声,不安地道:“我们不会其实已经感染了,但那个林教授出于某种目的,不把真相告诉我们吧?” 周朗月执起朱醴的手,吻了下手背:“我和你在一起,如果感染了,我就和你一起死,你别害怕。” 朱醴吸了口气道:“嗯,我不害怕。” 午饭很快就送来了,非常清淡,分别是水煮青菜、肉饼蒸蛋、紫菜榨菜汤、两碗白米饭以及两瓶牛奶。 朱醴瞧着这两瓶牛奶,不禁有些脸热,便偷偷地看了周朗月一眼。 周朗月似无所觉,将筷子递给朱醴,温柔地道:“你不是饿了么?快吃吧。” “嗯。”朱醴接过筷子夹了一筷子水煮青菜吃了,一尝出水煮青菜的味道,他便皱了一张脸,“好淡。” 周朗月也尝了一口,这水煮青菜确实淡得让人怀疑有没有放盐,他思索着道:“可能对我们来说,少吃盐比较好吧。” 朱醴又尝了尝肉饼蒸蛋、紫菜榨菜汤,这两道菜也淡得不行。 周朗月吻了吻朱醴满是委屈的脸,劝道:“多吃一点吧,饿着肚子对身体不好,身体不好就没办法出院了。” “好吧。”朱醴勉强吃了些菜,又吃光了一碗白米饭。 周朗月也将自己的白米饭吃完了,两个人都没有怎么动那些菜,所以菜还剩下一大半。 周朗月将吸管插 分卷阅读41 - 分卷阅读41 - 分卷阅读42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42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42 入牛奶中,送到朱醴唇瓣,笑道:“喝牛奶吧。” 朱醴不想自己拿牛奶,一双手抱着周朗月的腰身,只张口含住了吸管,就着周朗月的手喝了起来。 朱醴原本就喜欢喝牛奶,因为刚刚的饭菜没什么味道的缘故,衬托得牛奶更加可口了,很快,他便将一瓶牛奶喝完了。 周朗月见朱醴唇上沾着点白色的牛奶,用舌尖舔去了,又就势将朱醴亲吻了一番,从朱醴口中抢了一些牛奶,才去喝自己的牛奶。 周朗月喝着牛奶,朱醴便将头靠在周朗月怀中,拿着遥控换着电视台。 周朗月的体温从两人相贴的部分温温柔柔地传过来,周朗月的心跳就在他耳侧,电视机里亦是一团热闹,朱醴恍惚间觉得他与周朗月待在家里,而不是被锁在医院的监护病房里。 朱醴按到了一部武侠剧,里面的人物飞檐走壁,他津津有味地看着,猝然间,周朗月的唇竟压了下来,抵着他的耳孔,一字一字地道:“等买了镜子,就用牛奶口味的安全套好么?” “好。”朱醴满脸羞涩,周朗月的唇却是立刻撤去了。 周朗月端坐着,将手中空了的牛奶盒子丢进了垃圾桶里,又用指尖磨蹭这朱醴脸上的每一寸肌肤,调戏道:“朱醴,你怎么这么容易脸红?” 朱醴轻哼一声,瞪着周朗月道:“你再欺负我,我就不让你用牛奶味的安全套了。” 周朗月并不接受朱醴的威胁:“其实我也挺喜欢巧克力味的。” 朱醴气闷地道:“那巧克力味的也不许用。” 周朗月一把捧住朱醴的面颊,勾唇笑道:“那你喜欢什么味道的?” 朱醴拨开周朗月的手:“我什么味道都不喜欢。” 周朗月收回手,明知故问:“那你喜欢我的味道么?” 朱醴舍不得说不喜欢,只能屈服道:“喜欢。” 周朗月告白道:“我也喜欢你的味道。” 朱醴勾下周朗月的脖颈,诱惑道:“让我尝尝你的味道吧。” 周朗月便拥着朱醴,吻了下去。 俩人吻了许久,才气喘吁吁地靠在一起看电视。 第32章 第三十二幕 朱醴、周朗月俩人一连在医院待了一个星期,每天都会耗去最起码一两个小时进行一系列的检查。 俩人并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什么不适,但林教授却迟迟不放他们出院。 朱醴越来越惊慌,生怕自己其实早已被感染了,不过是还没有显现出来,他才觉察不到自己身体的异常,而林教授则是出于其他目的才隐瞒了他。 第八天,朱醴已经先检查完毕了,惴惴不安地在病房中走来走去,当周朗月回到监护病房,他便立刻缩在了墙角。 周朗月不明所以地走到朱醴面前,问道:“怎么了?” 朱醴将脸蒙在窗帘后面,不去看周朗月,只闷声道:“我怕我已经被感染了,朗月,你还是离我远一点吧。” 周朗月被抽了一些血,此时左手手指正按在右手手肘内侧,他望着一片奶黄色的窗帘里上朱醴雪白的指尖,柔声道:“别害怕,你肯定没有被感染,林教授不是说你的各项指标都很正常么?” 那雪白的指尖登时将窗帘柔软的布料攥得起了一大片褶皱,同时那指尖的主人惊恐地道:“如果我没有被感染,各项指标真的都很正常,林教授为什么不放我们出院?” 周朗月猜测道:“林教授应该是希望我们多留院观察几天,以完全排除被感染的可能性/吧。” 朱醴反问道:“如果我早已被感染了,林教授另有目的才不告诉我,并且将我们关在这里呢?也许他会把我们关到死为止。” 闻言,周朗月也顾不得血是不是止住了,他马上松开右手手肘内侧的棉花球,转而用力地将覆在朱醴脸上的窗帘扯了去。 那棉花球失去了周朗月的按压,即刻坠落在了地面上,本白色的一团,其上沾着嫣红的鲜血,颇为刺眼。 朱醴整张脸顿时展露了出来,盛满惊恐的双眼微微有些发红,他朝着周朗月瞧了一眼,周朗月手肘内侧溢出的鲜血却猝然扎进了他眼中,他猛地按住了针孔,扫过地面上的棉花球,惊声道:“你为什么不按住棉花球?” 周朗月顺势将朱醴拢在怀中,亲吻着朱醴的发丝,温柔似水地道:“因为我想抱你了,要是按住棉花球,就没办法抱你了。” 朱醴被周朗月说得身子一阵阵发软,刚要挣扎,双唇却落入了周朗月口中,被不轻不重地吸允着,这吸允好似将他全身的力气吸允干净了,使得他的挣扎全然没有力道,显得弱小而可怜。 朱醴几乎瘫软在周朗月怀中,他的手指却还努力地按着那只棉花球。 周朗月低首吻了下朱醴按在棉花球上的手指关节,轻轻地咬着,道:“松开吧,应该已经不流血了。” “不要。”朱醴瞥了眼周朗月肌肤上附着的嫣红,猛烈地摇头,“不要,我不要松开。” “好吧。”周朗月低笑一声,抬手去剥朱醴的衣服。 朱醴用空暇的左手抓住周朗月的手,双眼盈着水汽道:“不要。” 周朗月任由朱醴抓着他的手,问道:“不要什么?” 朱醴答道:“不要抱我。” 周朗月咬住朱醴的唇角,不紧不缓地问道:“为什么不让我抱?” 话音落地,他的手便迅速地动作了起来,不予朱醴半分余地,朱醴霎时如同一株攀援的植物,及时用左手勾住了周朗月的脖颈,才勉强站立。 片刻后,朱醴终于呜咽一声,可怜兮兮地道:“不要……不要……” 即使被自己强迫,朱醴都没有松开按在棉花球上的手指,周朗月见状,摩挲着朱醴的面颊,叹息着道:“你为什么一直说不要?我不是早就说过了么?如果你被感染了,我就和你一起死。” 朱醴眼尾泛红,低喘不止:“不要……我……不要你和……我一起……” 周朗月吻住朱醴的唇,将最后一个字咽了下去,吻了良久,才软声软语地道:“别怕,你不会被感染,我们也不会一起死,我们会一起活下去的,等我们老了,我们可以牵着手,拄着拐杖去公园散步,假如你喜欢的话,我们也可以养只猫,或者养条狗。” 朱醴幻想着周朗月所描述的情景,直觉得这情景触手可及,一时间开心得要近乎要落下泪来。 他主动吻上周朗月,又用面颊磨蹭着周朗月的面颊,问道:“可以养只猫,再养条狗么?” 周朗月望着朱醴含情脉脉的双眼,抿唇笑道:“一只猫和一条狗养在一起,假如打架了该怎么办?” “不会打架的。”朱醴抬手抚摸着周朗月温柔的眉眼,“你这么温柔的人,养的狗和猫也一定很温柔,不会打架 分卷阅读42 - 分卷阅读42 - 分卷阅读43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43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43 的。” 周朗月失笑道:“为什么是我养?不是你要养的么?” 朱醴反驳道:“不是你提议的么?” 周朗月严肃地道:“提议的是我,可要养的是你。” 朱醴瞪着周朗月:“要养的是我,但是是你提议的。” 俩人又毫无意义地互相争辩了几句,而后,四目相接,便都笑了起来,笑了一阵,忍不住抱着对方接吻。 第33章 第三十三幕 第九天一早,朱醴醒来,瞧了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见检查的时间近了,打了个哈欠,在周朗月心口蹭了又蹭,便不舍地从周朗月怀中出来了。 他正穿着病号服,却猝然爆发出了一阵咳嗽,他心脏一紧,立刻用手捂住嘴,冲到病房门前,用力地拍着门,大声嘶叫道:“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这阵咳嗽将周朗月从睡梦中拉扯了出来,他坐起身来,望了眼朱醴,入眼的朱醴缩在病房门前,身形佝偻,背对着他,只能看见雪白的后耳根以及后颈。 他马上从病床上下来,快步走到朱醴面前,一手扣住朱醴的腰身,一手覆在朱醴的额头上。 朱醴拼命地挣扎着,想要逃离周朗月,却又接连咳嗽了起来。 周朗月收回覆在朱醴额头上的手,转而用两只手将朱醴抱在怀里,然后,附在朱醴耳侧道:“没事的,你没有发烧。” 朱醴咳嗽得双眼发红,伸手推拒着周朗月,他怕伤到周朗月,并没有用太大的力气,没多久,他的一双手腕子便被周朗月掐住了。 周朗月低首细细吻过朱醴的手背与通红的手心,才柔声道:“别怕。” 朱醴咬了咬唇瓣,凝视着周朗月道:“也许下一秒我就会发烧了,再下一秒我就会吐出细碎的内脏来。” 周朗月用牙齿钳住了朱醴的一截指尖,狠狠地一咬,同时斜了朱醴一眼,严肃地道:“不准胡说。” 周朗月这一番动作分明带着惩罚性质,但朱醴却不知怎地觉得被周朗月咬住的那一截指尖热得过分。 他鬼使神差地动了动指尖,随即便触到了周朗月柔软的口腔,他好似触电一般,回过了神来,想要将指尖抽出来,却被周朗月死死地扣住了。 周朗月将那一截指尖舔舐了几下,才松了开来,又吻上朱醴的唇瓣。 朱醴不肯松开唇齿,纵使周朗月将他的唇缝磨蹭得几乎要起火,他都没有丝毫松懈,周朗月挫败地离开了他的唇,只将他整个人拢在怀中。 朱醴汲取着周朗月的气息,渐渐地冷静了下来,望着周朗月道:“朗月,帮我叫林教授来吧,让他把我的身体彻底检查仔细了。” “好。”周朗月放开朱醴,走到床头,按下了呼叫器。 没过多久,林凝与刘护士便来了,林凝瞥了眼周朗月与朱醴交握的手,问道:“你们有哪里不适么?” 周朗月答道:“朱醴有点咳嗽,但没有发烧。” 林凝取了体温计来,让朱醴含着,又问周朗月:“除了咳嗽,还没有没别的异常?” “这倒没有。”周朗月回忆道,“咳嗽也是刚刚才开始的。” 林凝点点头,又过了片刻,他便将朱醴口中的体温计取了出来,垂眼看了,道:“36度8,是正常口腔温度。朱醴,把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当着周朗月的面,伸出舌头来,令朱醴有些不好意思,但他还是依言而行。 林凝仔细端详着朱醴的舌苔,过了一会儿道:“也没有异常。” 朱醴将舌头收了回来,下唇稍稍被津液濡湿了。 他光泽莹润的下唇方才阖上,又微微翕开了,露出一点雪白整齐的齿列:“林教授,请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林凝淡淡地答道:“这次的病毒比较厉害,最起码再留院观察一个月吧。” “一个月……”朱醴迫不及待地道,“如果一个月后,我和朗月都没有异常的话,我们就可以出院了?” “是的。”林凝朝朱醴道,“朱醴,到时间了,你先跟我去做检查。” 朱醴下意识地侧首凝望着周朗月,周朗月眉眼温柔地笑道:“我等你回来。” 林凝扫了眼病床边的垃圾桶,那垃圾桶最上面躺着一只用过的安全套,他心里登时不痛快极了。 但他又立即安慰自己,周朗月与朱醴上床不过是为了任务,周朗月是绝对不会喜欢朱醴的,而且即使周朗月喜欢上了朱醴,周朗月在与朱醴上床时用了安全套,总比没有用安全套要好,朱醴是不能被污染的。 朱醴觉察到了林凝的视线,不禁耳根泛红。 林凝的表情没有变化,说了句“走吧”,便率先走出了监护病房。 朱醴跟着林凝去做身体检查,费了两个多小时,才回到病房。 周朗月吻了吻朱醴的额头,也做身体检查去了。 周朗月一出门,病房门便被锁上了。 朱醴胡乱地按着遥控,大约一个小时后,病房门忽然被敲了一下,而后病房门开了,进来一个人。 朱醴回过头去,朝来人道:“钟嫤。” 钟嫤穿着一身医袍,小心翼翼地关上门,走到朱醴面前道:“朱醴,你考虑得怎么样了?要我帮你逃走么?” 朱醴摇摇头道:“我不相信你。” 钟嫤优雅地笑道:“你不相信我,你怕是这辈子都出不了这家医院了。” 朱醴不紧不缓地站起身来,直视着钟嫤,勾唇笑道:“花店是假的,你的身份是假的,你凭什么要我相信你?” 钟嫤维持着完美的笑容:“我的身份是假的,周朗月的身份我虽然不清楚,但肯定也是假的。” 朱醴坚定地道:“我相信他。” 钟嫤瞧了眼躺在垃圾桶上的那只安全套,用怜悯的眼神望着朱醴:“你不要以为你和周朗月上了床,周朗月就能信得过了,他接近你本来就是为了任务,我具体不知道上面想把你怎么样,但你和他在一起,他迟早会对你不利的。” 朱醴心里没有一点松动,反驳道:“朗月说如果我感染了他要和我一起死……” “要和你一起死?”钟嫤打断道,“他说了要和你一起死,就真的会和你一起死么?你别幼稚了,你连他的真面目都不清楚,他说的话你能信得过?也许你死了,他还会活很久很久,比你在世的时候活得还要快活,更何况……” 她停顿了下,指了指那只安全套:“更何况如果他要和你一起死,为什么还要用安全套?如果你被感染了,你们发生直接性行为,他是一定会被感染的,他既然有和你一起死的觉悟,为什么还要用安全套?” 住院第一天,朱醴深怕周朗月被自己感染了,在发现周朗月用了安全套后,他便松了一口气,但与此同时,他也暗暗地对周朗月的 分卷阅读43 - 分卷阅读43 - 分卷阅读44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44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44 话产生了怀疑,纵然周朗月为了他的身体健康有用安全套的习惯,可周朗月假若下定决心要和他一起死,又何必要用安全套? 他凭着对周朗月的信任与爱意,将这份猜疑压在心底,这一刻却被钟嫤揭了开来。 他凝定着心神,想要争辩周朗月是为了他的身体健康,才用的安全套,话还没出口,他却觉得这话软弱无力。 ——周朗月的行为确实前后矛盾了。 他张了张口,只能道:“我相信朗月。” 钟嫤闻言,颇为失望地看了下手表,见时间不多了,便朝着病房门走去,开门前,她回过头去,望着朱醴道:“我下次再来,我是真的想要救你,朱醴,我不忍心你被周朗月欺骗,也很担心上面会对你做出什么残忍的事。” 朱醴毫不犹豫地回道:“你别来了。” 说完,他转头望向窗台下斑驳的阳光,稍稍有些恍神。 住院第一天,周朗月去做检查了,他抱着枕头,在看一部爱情剧,吐槽了一句:“真是非常老套的剧情啊。” 话音堪堪落地,他听见开门声,便笑着回过头,唤道:“朗月。” 没想到,进来的却是钟嫤,他看见钟嫤吃了一惊,钟嫤是偷了钥匙开了门的,他问了钟嫤的来意,钟嫤竟然说她是上面派下来监视他的,而且周朗月也是为了任务才假装喜欢他的。 钟嫤当时便要他跟她走,但因为时间紧迫,没说几句,她不得不匆匆出去了。 而今天钟嫤,又让他跟她走,然而钟嫤真的信得过么? 他盯着那只用过的安全套,不由苦笑,周朗月又真的信得过么? 或许他只是被爱情蒙蔽了头脑的傻子,周朗月温柔地抱他,吻他,对他说爱他,他便信了,全然看不穿周朗月温柔的背后别有所图。 第34章 第三十四幕 周朗月做完身体检查,去林凝的实验室看过实验数据,才回到监护病房。 朱醴正歪在沙发里,看着一部爱情剧,周朗月很少看爱情剧,全然不知这狗血撒满天的爱情剧有什么可看的。 他走到朱醴面前,朱醴便向着他伸出一只手,勾住了他的尾指,关切地道:“朗月,检查结果怎么样?” “一切正常。”周朗月在朱醴身侧坐下,手指覆到朱醴从病号服里溜出来的一段后腰,不轻不重地揉捏着。 “嗯……”朱醴稍稍有些情动,主动将后腰向着周朗月的手掌贴去。 突地,周朗月重重地掐住了后腰的一点皮肉,逼得朱醴从情动中惊醒,朱醴颇为委屈地望住了周朗月:“朗月,你为什么要欺负我?” 周朗月松开朱醴后腰的那点皮肉,又将朱醴掀翻,背对着他,趴伏在沙发上。 周朗月一直都是温柔的,很少对他强硬,但现在的周朗月却分外强势,朱醴想要翻过身去,周朗月的身体却立刻压了上来。 即使朱醴在理智上对周朗月心存猜疑,但他的身体却根本无法抗拒周朗月的亲近,被周朗月这么压着,他便产生了会被周朗月从背后抱的期待。 他的下颌抵着沙发的靠垫,靠垫是麻料的,微微有些粗糙,下一瞬,他后腰的肌肤却被一柔软而湿润的物体触到了。 他努力地扭过头去,见周朗月舔吻着他的后腰,左手向后,揉着周朗月的头发,难耐地问道:“出了什么事么?” 周朗月一面舔吻着朱醴被他掐红的那点皮肉,一面致歉道:“抱歉,弄疼你了吧?” “没关系。”周朗月方才那重重的一掐确实让朱醴觉得疼了,但周朗月用温柔似水的眉眼向他致歉,他便毫无原则地接受了,甚至都不记得周朗月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以周朗月的唇为核心,热度四处扩散着,朱醴浑身瘫软,完全动弹不得。 周朗月吻了一阵,方才将朱醴捞起来,抱在怀里,柔声道:“我刚才看见你朝着林教授伸出舌头,便嫉妒得几乎失去理智,才会欺负你的,抱歉。” 朱醴含情的双眼盈着水光,听了这话,不觉吃了一惊,不由笑了起来,而后他伸手勾下周朗月的脖颈,凑到周朗月唇角道:“你在吃林教授的醋么?” 朱醴说话间,唇瓣有一下没一下地撞击着周朗月的唇角,周朗月忍不住吻了吻朱醴的唇瓣,点点头道:“嗯,我在吃林教授的醋,你的舌头、你的口腔、你湿润的下唇应该只有我能看到才对。” “林教授看的不是我的舌头、我的口腔,更不是我的下唇,他仅仅是在看舌苔而已。”朱醴被周朗月的醋意取悦了,他的心脏涨得满满的,里面盛着的惟有周朗月而已。 ——猜疑什么的,并不需要,朗月爱我,我也爱朗月,朗月肯定是不会欺骗我的。 他又故意伸出舌尖来,慢条斯理地舔湿了自己的下唇,取笑道:“那如果我去看牙医,你也会吃牙医的醋么?” 周朗月在遇见朱醴之前,从来没有对任何人心动过,自然也没有尝过吃醋的滋味,他与朱醴在一起是因为上面的命令。直到朱醴死后,他抱着朱醴渐渐冷却的尸体,他才惊觉自己早已对朱醴心动了,不然他为什么能很清楚地记起他与朱醴的点点滴滴、朱醴细微的表情,以及朱醴的一举一动? 当时他怔怔地望着朱醴的尸体,妄想着朱醴能活过来,可惜,朱醴的尸体却仍是发硬了,他想吻吻朱醴的唇瓣,朱醴一贯柔软的唇瓣更是僵硬无比。 后来,他也死了,他死后,又幸运地重生了。 再见朱醴,由于意识到了自己爱上了朱醴的缘故,他变得极其容易纵容朱醴,想要做菜给朱醴吃,想要朱醴对着他脸红,想要亲吻朱醴,想要拥抱朱醴,即使不做/爱,也想抱着朱醴一起睡。 ——其实,他的厨艺并不好,也没什么天赋,只会煮煮泡面,他重生后,便特意报了培训班,浪费了数不清的食材,厨艺才好得能与一般的小餐馆媲美。 朱醴没有与别的男人、女人亲近过,因而周朗月并没有吃过醋,或者该说是压根没有吃醋的机会,直到方才林凝让朱醴伸出舌头来,看了朱醴的舌苔,他才第一次吃醋,他甚至有揍林凝一拳的冲动。 在心动,又尝过吃醋的滋味之后,周朗月顿觉这一世的自己较上一世要鲜活许多。 他收回思绪,端详着朱醴,眉眼温柔地道:“张开嘴来。” 朱醴的面颊登地红了一大片,他依言松开唇齿,将柔软的口腔暴露在周朗月眼前。 周朗月摩挲着朱醴的下唇,又道:“伸出舌头来。” 朱醴的面颊更红了,犹豫了一瞬,嫣红的舌尖便怯生生地伸了出来。 周朗月以指尖一颗颗地蹭过朱醴的齿列,末了,他的指尖停留在最后一颗牙齿上,才回答朱醴的问题:“嗯,我会吃牙医的 分卷阅读44 - 分卷阅读44 - 分卷阅读45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45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45 醋,虽然我知道牙医只是工作。” 周朗月长得眉眼温柔,清朗如月,性格包容而成熟,十分可靠,却会吃这种飞醋,好似未成年的小男生一般。 朱醴不禁笑了,同时被周朗月触过的齿列却热得他无所适从。 他将周朗月即将撤离的指尖含住了,含含糊糊地道:“朗月,刚刚我还以为你要从背后抱我。” 周朗月以空暇的指尖摩擦着朱醴的唇瓣,声音暗哑地问道:“你喜欢我从背后抱你么?” “喜欢……”朱醴的双眼含情脉脉着,眼波铺洒在周朗月身上,催得周朗月起了绮念。 周朗月吻了吻朱醴眼帘,伸手去剥朱醴的病号服。 朱醴顿时浑身战栗起来,以双手双脚缠住周朗月,阖上眼等待迎接一场甜蜜的暴风骤雨。 第35章 第三十五幕 被周朗月从背后抱着,朱醴便看不见周朗月的脸,更不能肆意地与周朗月接吻,但同时,他也无需顾及周朗月的视线,可以遵循着自己的感觉毫无顾忌地做出羞耻的表情。 突地,周朗月却是伸手掐住了他的下颌,将他的脸向后掰,他猝不及防,所有羞耻的表情还来不及收起,便全数暴露在周朗月眼前了。 周朗月稍稍一怔,紧接着,低下头去,吻住朱醴羞红的耳根,勾唇笑道:“我喜欢你被我弄得无法自已的样子。” 朱醴羞怯得说不出话来,下一瞬,他的双唇便被周朗月含住了。 他恍惚间觉着自己置身于一团烈火之中,这团烈火将烧得他一根骨头也不剩。 这想法颇为不祥,但一眨眼,他便再也无暇思考了。 待一切平息,他仅能记得他被周朗月压着亲吻时,如同在吻一团烈火。 他颇为疲倦,伏在周朗月怀里,双眼紧阖,连手指都动不了一根。 突地,监护病房的门被敲响了,而后,周朗月吻了下朱醴的额角,便小心翼翼地将朱醴放平在病床上,又为他掖上了薄被。 周朗月穿好病号服,走到病房门前,一阵钥匙转动的声音后,门便开了,门外站着林凝。 见是林凝,周朗月压低声音道:“林凝,你来做什么?现在不是检查身体的时间。” 林凝将周朗月上下打量了一番,又探首瞧了眼埋在薄被中熟睡的朱醴,淡淡地道:“怎么,打扰你和朱醴上床了?” 周朗月眉尖一蹙:“你究竟有什么事?” 林凝含着忧郁的眉眼登时生出些戏谑来:“这是你托刘护士买的安全套。” 说完,他将一盒牛奶口味的安全套塞到周朗月手中,又取笑道:“学长,多欲伤身。” 周朗月接过安全套,端详着林凝的面容,问道:“实验有进展了么?” 林凝收敛了表情,点点头:“朗月,如果你现在方便的话,跟我去一趟实验室吧。” “好,你等我一会儿。”周朗月回到病房,关上门,将安全套藏好,又端来一盆温水,放在床边,绞了毛巾,一点一点地拭去朱醴身上的汗湿。 朱醴睡得正沉,含含糊糊地唤了声“朗月”,便发出均匀的呼吸,任凭他摆弄。 周朗月将朱醴擦拭干净,又为他穿上病号服,遮掩住诱人的肌肤,才推门出去。 经过护士站时,他朝刘护士嘱咐道:“如果朱醴醒了,就告诉他我去检查身体了。” 刘护士点头应了:“好的。” 因为有别的护士在场的缘故,她并没有称呼周朗月为“周教授”,只恭敬地目送周朗月离开。 周朗月换了一身防护服,随林凝到了林凝的实验室,林凝的实验室分为第一实验室,第二实验室以及第三实验室。 他走进第一实验室,第一实验室里有五张手术台,他径直走到了其中一张手术台前。 这张手术台上安静地躺着一个妇女,妇女四十八、九岁,满面沧桑,一双手更是粗糙得厉害,显然过着艰难的生活。 周朗月细细端详着妇女,侧首问林凝:“她体内的病毒什么时候会爆发?” 林凝回答道:“后天是她五十岁的生日,极有可能会爆发,根据我对她内脏切片的分析,如果后天不爆发,那十有八/九会在一个星期后爆发。” 周朗月点了下头,便坐在了旁边的一台电脑前,输入自己的口令,调出了内脏切片的相关资料。 他将资料快速浏览了一遍,又站起身来,走向了第二实验室。 第二实验室里摆着十张手术台,每张手术台上都躺着一个活人,这些活人性别、年龄不一,但年龄最小的不过十七岁,年龄最大的不超过三十岁,每个人都昏迷着,全身赤/裸,被绑住了四肢,腰腹部有被缝合的痕迹。 周朗月以指尖擦过其中一个少年腹部,瞥了眼林凝道:“林凝,你的缝合技术还是不行。” 林凝的缝合技术在医生中已经算是顶尖水平了,但与周朗月相较确实略逊一筹。 因而他只能认了:“还需要学长多提点。” 周朗月温言道:“我没什么可提点的,你多多练习也就是了。” 而后,周朗月将十个活人,或者说是实验体,全数检查了一遍,抬首问林凝:“实验有什么进展?” 林凝为难地道:“其实没有什么进展,只是……” 周朗月心下了然,轻笑了一声,转身进了第三实验室,第三实验室里只有一张病床,这张病床上躺着一个中年人,中年人大约是五十岁的年纪,浑身插着大小不一的管子,骨瘦如柴,因为瘦得脱了形,完全看不出他健康时的模样了。 中年人听见动静,登地睁着眼,看是周朗月、林凝俩人,他浑浊的眼珠子动了动,定在周朗月脸上,拼命地张口道:“我还有救么?” 由于他长期没有进食,加之肌肉萎缩,短短的五个字说得极为吃力,喉间与脸部的肌肉颤抖得如同痉挛了一般,但纵使如此拼命,他的口齿仍是含混得令人难以辨识。 林凝勉强听清了中年人的话语,答道:“老师,你一定会得救的。” 中年人便是周朗月与林凝的读博士时的导师,国家医学科学院院士,姓严,以治学严谨,风度翩翩而闻名于医学界。 严院士不理会林凝,直直地盯着周朗月问道:“朗月,我还有救么?” 周朗月简略地答道:“老师,你放心。” 严院士费劲地抬起一只右手来,挣扎着,向着周朗月伸了过去,想要碰一碰周朗月的手,他这一行为牵动了数条管子,使得一台机器发出了刺耳的鸣叫。 周朗月眉眼温柔,唇角含笑,却毫不留情地躲过了严院士的手,将双手背在身后,柔声道:“老师,你好好休息。” 话音还未落地,他便走出了第三实验室,只余下一个疏离的背影。 林凝窥见 分卷阅读45 - 分卷阅读45 - 分卷阅读46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46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46 严院士眼角沾着点泪水,假装不知,朝严院士鞠了个躬,便追上了周朗月。 周朗月走得不紧不缓,分明在等林凝追上来。 林凝追上周朗月,指责道:“如果实验失败,老师的日子就不多了,你又何必要这么对待老师?” 周朗月道:“你不该骗我。” 周朗月的眉眼温柔如常,语调也温柔得仿佛阳春三月的微风,但这句话却莫名的冷淡,好似自己是一个陌生人一般,林凝心脏一紧,赶忙致歉道:“学长,我错了,但……但老师真的很想见你。” 周朗月温柔似水地望住了林凝道:“他想不想见我,与我有什么关系?他死不死,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是了,这就是周朗月的真面目,一副温柔姿态,本质上却没有半点怜悯之心。 林凝打了个寒颤,眼睁睁地看着周朗月走远了。 待周朗月消失在转角,他却悲哀地发现,他依旧喜欢着周朗月,即使周朗月其实并不是一个温柔的人。 第36章 第三十六幕 待一切平息后,朱醴伏在周朗月怀里,双眼紧阖,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他浑身上下,由里到外都被性事后的余韵纠缠着,虽然疲倦不已,一时间却难以入眠。 他想要周朗月再吻吻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门却被敲响了,他被周朗月小心翼翼地放在了病床上,掖上薄被,然后周朗月便下了病床。 很快,开门声响了起来,紧接着,他听见周朗月唤来人“林凝”。 “林凝”这个名字极为耳熟,是当今最有名的医学家的名字。 再接着,他又听见了林教授的声音:“怎么,打扰你和朱醴上床了?” ——要是这林教授便是林凝,不是重名,那为什么这个林凝与电视上的林凝的相貌有所区别?听林凝说话的语气,与周朗月似乎很熟悉,周朗月又为什么要在自己面前装作不认识林凝? 朱醴瞬间从性事后的余韵中挣脱了出来,仔细地听着周朗月与林凝间的对话。 林凝又道:“这是你托刘护士买的安全套。” 林凝停顿了片刻,应该是将安全套拿出来交给周朗月了。 片刻后,林凝却道:“学长,多欲伤身。” ——“学长”?周朗月竟然是林凝的“学长”? 假定这个林凝就是那个当今最有名的医学家林凝,那周朗月若是林凝的学长,很有可能也是医者,而非普通的公司职员。 周朗月当真如钟嫤所言,欺骗了自己? 朱醴心下疑窦丛生,一双手在薄被下握得死紧。 这时,周朗月问道:“实验有进展了么?” ——实验?是什么实验? 林凝则答道:“朗月,如果你现在方便的话,跟我去一趟实验室吧。” ——朗月,林凝果然与周朗月很相熟。 周朗月回道:“好,你等我一会儿。” 周朗月说完,关门声响起,他刻意放轻的脚步,一步一步窜进了朱醴的耳蜗。 朱醴松开握拳的双手,努力地舒展四肢,如同他平日里在性事后所展现的一般。 周朗月的脚步稍稍停了下,又响起了水声。 不久后,周朗月便立在了自己的病床面前,朱醴睡眼惺忪,含含糊糊地唤了声“朗月”,便又阖上了双眼,同时发出均匀的呼吸,四肢柔软、一身赤/裸地任凭周朗月摆弄。 周朗月将他擦拭了一番,又为他穿上病号服,才转身出了病房。 监护病房的门一上锁,朱醴便刷地睁开了双眼,双眼清明,好似含着一泉清水,但他的身体却由于方才被周朗月碰触过的缘故,难以抑制地有些发热。 他凝了凝神,思索着若是周朗月当真是带着目的来自己身边的,周朗月有什么可图谋的。 他无财无权,除却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点特别之外,他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人,勉强只有一张皮囊还算得上出众——这张皮囊是原主的皮囊,本质上他不过是个窃取皮囊的外来者——尽管这并非他自己可以控制的。 关于穿越的事,他从来没有同任何一个人提起过,自然也没有同周朗月提起过,周朗月应该不知道才对,那他身上究竟有什么可供图谋的?按钟嫤的说法,这个图谋还是国家级别的图谋。 他苦思着,陡然意识到自己或许与周朗月、林凝俩人所提及的实验有关联。 周朗月接近他是为了拿他做实验? 假如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周朗月的牺牲还真是够大的,演技更是出类拔萃。 他坐起身来,伸手打开床头的抽屉,这抽屉里躺着方才林凝递给周朗月的安全套,还是牛奶口味的。 他盯着这盒安全套,顿时觉得讽刺极了。 但下一瞬,他却怀着侥幸心理暗想道:也许朗月是真的因为喜欢我,才会接近我,才会和我上床的,和我上床,他一定也觉得很舒服吧? 他这么想着,突兀地笑了出来,笑着笑着,他猝然瘫软在病床上,不久前才被周朗月彻底拥抱过的这具身体一点一点地冷却了下去,旋即又被他自己心中的种种猜测逼出了一身冷汗来。 他不得不承认,纵然周朗月也觉得和他上床很舒服,周朗月对他有所隐瞒是他无法否认的既定事实。 他用力地捂着脸,忽觉自己仿佛是苍茫大海上的一叶孤舟,前后左右俱是惊涛骇浪。 还没等他决定好该怎么办,病房门外却有了动静,门锁被打开了,而后周朗月走了进来。 朱醴本能地瑟缩了下,周朗月觉察到了他的动静,以为他又做了噩梦,便立刻走到他身边,将他抱在怀里。 周朗月的怀抱一如既往地温暖,但朱醴却冷得浑身肌肤战栗不止。 周朗月吻着朱醴明显不安的眉眼问道:“朱醴,你做噩梦了么?” 朱醴做出一副惊恐模样,眨了几下眼,才完全睁开双眼来,望着周朗月,颤声着扯谎道:“我又梦见我被丧尸咬住侧颈了。” “没事了,别害怕。”周朗月将朱醴的身体抱得更紧了些,“我就在你身边,我会保护你的。” “嗯。”朱醴蹭了蹭周朗月的心口,“别离开我。” 周朗月吻着朱醴的发顶,柔声道:“我不会离开你的。” 朱醴表面上努力让自己与平常一样,依恋着周朗月,但心底却紧张万分,怕被周朗月看出破绽来。 然而,在周朗月从他的发顶亲吻到他的唇瓣的时候,他却忍不住伸手勾住了周朗月的脖颈,热情地回吻。 在周朗月的舌尖探入他口中的时候,他的理智更是全面奔溃,他再也无法思考周朗月是否欺骗了他,是否怀揣着恶意来到他身边,是否要将他作为一项实验材料,他变得满心满眼再无其他,惟有周朗月。 分卷阅读46 - 分卷阅读46 - 分卷阅读47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47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47 被周朗月压着亲吻的滋味颇为美妙,直到这个吻结束,朱醴都还未清醒过来,只是低低地喘息着。 周朗月是为了安抚朱醴,才会与朱醴接吻的,见朱醴如平常一般发出甜蜜的喘息,便轻拍着朱醴的后背,为他顺气。 随着呼吸的平稳,理智终于渐渐回笼了,朱醴将头埋在周朗月怀里,双手抱住周朗月的腰身,不确定地问道:“你刚刚出去了么?我好像听见开门声了。” 周朗月答道:“我去检查身体了。” “检查身体……”朱醴从周朗月怀里直起身来,看了眼墙面上的挂钟,声音不觉拔高,“四个小时前不是才刚检查过么?你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么?” “我的身体没出什么问题,你别胡思乱想。”周朗月凝视着朱醴盛满担忧的双眼,“不用担心,只是因为临时加了一项检查项目,我才会需要一天做两次身体检查的。” “那就好。”朱醴点点头,又伏回周朗月怀里,打着哈欠。 现在已经下午一点了,早已过了吃午饭的时间,周朗月经过护士站时,嘱咐了刘护士送午饭来,因而两人温存了一会儿,刘护士便来敲门了。 周朗月扬声道:“请进。” 刘护士将午饭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又推门出去了。 朱醴因着满腹的疑窦,心不在焉地吃着午饭,偶尔下意识地窥望周朗月一眼,却全然不知道该什么办才好。 周朗月注意到朱醴的视线,含笑道:“怎么?我脸上沾了饭粒么?” 朱醴放下碗筷,用尾指磨蹭着周朗月的手腕子,双眼含情脉脉地望住了周朗月,启唇笑道:“朗月,我很爱你。” 周朗月用力一扯,将朱醴扯到怀里,吻了吻朱醴已然被他吻得红肿的双唇:“朱醴,我也很爱你。” 原本这应该是朱醴最喜欢听的话,但如今朱醴不知道周朗月是真情还是假意,怕控制不好表情,便只能埋首在周朗月怀里,以免周朗月起疑。 次日,朱醴做完检查,坐在沙发上发怔,突地,门被推了开来。 周朗月出门去做检查还不到半个小时,不会这么快回来,那进来的定然是钟嫤了。 他回过头去,入眼的果真是钟嫤。 钟嫤优雅地走到他面前,拿出手机,点开一段音频。 音频先是发出滋滋的响声,随后,一把柔软的声音赫然响了起来:“林凝,朱醴似乎在这家医院看见过汪瑜了。” ——是周朗月的声音,柔软无匹。 林凝回道:“是我的失误。” 周朗月淡淡地道:“不能再让朱醴看见汪瑜了,以防他从中发现端倪。” 林凝答道:“我已经令汪瑜将她的全部实验器材搬到其他地方去了。” “那就好,决不能在汪瑜这边出了纰漏。”周朗月笑道,“毕竟我喜欢朱醴,怎么能让他伤心呢。” 林凝冷声道:“学长,你喜欢的是朱醴这个人,还是朱醴这具与众不同的身体?” 整个音频到这便结束了,朱醴冷静地抬首问钟嫤:“汪瑜是谁?我的身体又有什么与众不同的?” 钟嫤摇头道:“我不知道汪瑜是谁,也不知道你的身体有什么与众不同的,我在这项计划里,不过是一枚小小的零部件,掌握的信息并不多,你可以回忆下,你最近看见过什么人,见到什么人你会伤心。” 什么人? ——妈妈! 朱醴忽然想起来他曾在这家医院里见到过母亲两次,一次是他发烧,周朗月去挂号的时候,一次是周朗月去检查身体,他从监护病房的窗口看见周朗月在与母亲说话。 这两次母亲都穿着一身医袍,与平日里一副被油盐酱醋所浸泡的家庭妇女的模样截然不同。 因而他将此归结为错觉,但他怎么会连续两次产生错觉? 当时他不曾细想,而今将母亲代入周朗月、林凝所提及的汪瑜,却是十分合适。 钟嫤见朱醴的双眼微微有些发红,问道:“你想到什么了么?” 朱醴不答,反是道:“钟嫤,你先出去吧。” 钟嫤叹息一声:“事到如今,你还是不相信周朗月有问题么?” 朱醴垂下头,露出一段雪白的后颈,这段后颈瞧起来说不出的孱弱,好似下一刻便要折断了。 钟嫤以为朱醴不会再理会她,便无奈地推门出去了,在她的手触到门把的那一瞬,朱醴却开口道:“你这几天当心点,也许周朗月、林凝已经注意到你了。” 钟嫤点点头,推门出去了,监护病房里,便只余下朱醴。 朱醴抱着双膝,缩在沙发里,头脑一片空白。 如果周朗月从未爱过他,母亲也并非因为他是个同性恋才离开他,如果这两个他在这个世界最为亲近的人对他都别有所图,那么他早已愚蠢地落入了别人精心设计的陷阱,他在这个世界渡过的三年多的时间不过是一场一厢情愿的独角戏。 第37章 第三十七幕 第十三天一早,朱醴又咳嗽了起来,经过缜密检查,林凝断定朱醴不过是普通的流感,便为朱醴开了药。 朱醴对林凝心存疑虑,自然也不敢随便乱吃林凝开的药,他当着周朗月的面吃了药,却趁周朗月不注意的时候,对着水槽,吐了出来,又冲了下去。 林凝曾说过如果他与周朗月的身体都没有问题的话,留院观察一个月,就能出院。 因而他做了一个决定:要是第十七天后,他与周朗月的身体都没有问题,能顺利出院,他便选择相信周朗月——相信周朗月即便对他所有隐瞒,也是为了他着想,绝对不会伤害他,反之,他便必须尽快逃离这家医院,逃离周朗月。 他知道这个决定其实于自己而言风险极大,毕竟如果他真的只是周朗月与林凝的一件实验材料,那么他们什么时候会将他这件实验材料投入使用,并不是他可以掌控的,也许还没有等到第十七天后,他便已经进了实验室。 思及此,他阖了阖眼,朝着堪堪检查完身体,步入病房的周朗月伸出一只手。 周朗月疾步走到朱醴面前,握住了朱醴的手,关切道:“怎么了?” 朱醴站起身来,脱去身上的病号服,一身赤/裸地主动吻住了周朗月。 周朗月稍稍推开朱醴,又问道:“出了什么事么?” 朱醴摇摇头:“没出什么事,我只是想要你抱我。” 周朗月吻了吻朱醴的眉眼,安慰道:“没事的,再过几天我们就可以出院了。” 要是真的再过几天就能出院,那该有多好。 朱醴抬手去解周朗月的扣子,启唇引诱道:“抱我。” 周朗月直觉得朱醴有些怪异,但仍是按着朱醴的意愿,将朱醴拉到病床边,压下身去。 朱醴满腹心事,但很快, 分卷阅读47 - 分卷阅读47 - 分卷阅读48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48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48 除却周朗月,他便什么都无法去想了,只能全副身心地喘息、呻/吟。 在恍惚中,他甚至想假若他能在这一刻死去该有多好。 对周朗月的猜疑,于朱醴而言是一项折磨,由于只有在与周朗月上床时,他才能短暂地从这项折磨中解脱出来,因此朱醴频繁地缠着周朗月抱他。 朱醴很清楚,这不过是愚蠢的逃避行为,周朗月显然不可能如同他表现出来的那般爱着自己。 假如周朗月真的爱着自己,为什么不将一切坦白? 但他却不可救药地爱着周朗月,恐怕即使周朗月当真亲手将他送进实验室,只消周朗月亲吻他,抱他,他便能甘之如饴地任凭周朗月处置吧。 时间在一天天的身体检查与性事中,迅速地掠过了。 第三十天,在一场激烈的性事后,朱醴枕着周朗月的手臂,喘息不定地问道:“朗月,我们明天就能出院了吧?” 周朗月抚摸着朱醴光裸的背脊,柔声道:“林教授说了只要我们留院观察一个月,没有异常的话就可以出院了,明天就到一个月了。” “嗯。”朱醴坐起身来,居高临下地望住周朗月,“朗月,再做一次。” 周朗月抬手磨蹭着朱醴精巧雪白的下颌,勾唇笑道:“不如你自己来吧。” 朱醴半咬着唇瓣,点了点头,在随后的高低起伏中,他痴迷地以手指勾勒着周朗月的轮廓,末了,却不觉落下泪来。 周朗月将朱醴抱在怀里,揩去他的泪水,取笑道:“这么舒服么?” 朱醴低下头,衔住周朗月的唇角,含着哭腔道:“嗯,很舒服。” 已是深夜了,清洗过后,朱醴与周朗月便相拥而眠了。 朱醴心下思绪万千,却是立刻睡着了,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他与周朗月都白了头,他一手牵着一条狗,一手抱着一只猫,而周朗月则拎着一大袋子的菜,侧首吻他已起了皱纹的面颊。 第三十一天,朱醴一睡醒,周朗月却不在他身侧,他伸手摸了摸周朗月睡过的那边片单,床单竟早已冷透了。 他下了病床,一面朝卫生间走去,一面扬声道:“朗月,你在哪里?” 没有人回应他,卫生间里也没有周朗月的身影。 朗月应该是去做检查了吧?但朗月一向是在我之后才会做检查的,今天为什么这么早? 他抬首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钟面上显示现在的时间是早上五点三十五分。 监护病房不算大,一眼就能望尽,既然周朗月不在卫生间,不在床上,不在沙发上,那他肯定出去了。 朗月这么早出去做什么?难不成与我有关系?他与林凝终于要下手了么? 朱醴被自己的猜测惊得浑身发冷,好不容易才走到了病床前,按下了呼叫器。 呼叫器方才按下,他却看见原本应该在床边的垃圾桶倒在了床底下。 他将垃圾桶扶起来,里面躺着两只用过安全套,以及——一大团染了血色的纸巾,这纸巾上赫然沾着几块细碎的内脏。 他的心脏登时停摆了,双腿无力地跪倒在地,低低地念着周朗月的名字:“朗月……朗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被搀扶了起来,而后一个人向着他走了过来,那人穿着医袍,走到他面前,淡淡地道:“周朗月目前还没有死,你放心吧,他只是暂时昏迷,已转到重症隔离病房去了。” 闻言,朱醴怔怔地抬起眼来,盯着面前的林凝,道:“我想见朗月。” 林凝道:“他已经昏迷了,见与不见有什么区别么?” 朱醴用力地握住了林凝的手,哀求道:“我想见朗月。” 林凝将手抽了出来,肃然问道:“你昨天和周朗月上床了么?” 朱醴顾不得羞怯,据实答道:“我昨天和朗月上床了。” 林凝以含着忧郁的眉眼将朱醴全身上下逡巡了一番,随即将一套防护服递给朱醴,道:“穿上,你很有可能已经被周朗月感染了,又或者是你感染了周朗月,但你的病状显现得比较晚。” 朱醴穿上防护服,跟着林凝出了监护病房,转而到了重症隔离病房。 林凝不许朱醴进去,朱醴便只能在玻璃外面看。 重症隔离病房内,周朗月安静地躺在病床上,面如白纸,要不是胸口还有起伏,看起来着实像是一个死人。 朱醴趴在玻璃上,呼吸在玻璃上晕出一片白雾,轻易地阻挡了他的视线,他拼命地用袖口擦拭着白雾,但却怎么也擦不干净,他急得双眼发红,终于哭了出来。 朱醴长相出众,哭起来十分令人心疼,但林凝却毫不留情地道:“周朗月是昨晚病发的,他病发的时候应该很苦痛,但为了不让你担心,纵使痛得咬破了下唇,他都没有发出声响来,等我赶到时,看见他坐在沙发上,温柔地望着你,下唇渗出的血已经濡湿了他心口处的病号服。他听到动静,侧首瞧了我一眼,道:‘你轻一些,不要吵到朱醴’。他当时甚至还笑着,仿佛丝毫不为自己的生死担心。走出病房前,他想碰一碰你的头发,却又收回了手,苦笑道:‘你要好好的。’……” 林凝的话语在耳边回荡,朱醴好似听见了,又好似没听见,他睁大了双眼,望着周朗月,仍是不停地用袖口擦拭着白雾,片刻后,他的身体一颤,竟晕了过去。 第38章 第三十八幕 林凝瞥了眼躺在重症隔离病房的周朗月,视线随即落在倒在不远处的朱醴身上,不由心生怜悯。 入院第一天,周朗月便提醒林凝不能让朱醴出院,以免朱醴又接触到病毒携带者,毕竟朱醴是不能被污染的。 林凝怕长时间不让朱醴出院,会使得朱醴起疑心,便谎称这次的病毒特别厉害,必须留院观察一个月。 按照计划,如果实验顺利,一个月内便能出成果,而朱醴也将躺进他的实验室,没想到,实验却失败了,十个实验体中有六个实验体死亡,余下的四个实验体亦是性命垂危。 朱醴是很珍贵的,当然不能将失败率接近于百分之一百的手术施加在他身上。 五天前,朱醴却果真起疑心了,周朗月在做身体检查时,对林凝说:“最近朱醴常常走神,还总是缠着我和他上床,他恐怕已经发现了什么端倪。” 故而,为了顺理成章地将朱醴关在医院里,周朗月便想出了一个主意,周朗月会伪装出被感染的样子,以留下朱醴。 朱醴既然已经起了疑心,这出戏便定然要逼真,为此,周朗月临时从被感染者尸体内提取出了一些成分,又将这些成分辅以别的成分,制成了一种药剂,人体在注射这种药剂后,便会如同被感染者一般吐出鲜血与细碎的内脏来。 由于时间仓促,这种药剂从未进行过动物 分卷阅读48 - 分卷阅读48 - 分卷阅读49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49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49 试验,却是率先做了人体试验——周朗月便是第一个,或许也将是最后一个试验者。 林凝怕周朗月出事,试图阻止,但周朗月却是当着林凝的面,将药剂注入了体内。 当时周朗月拿着针管注射,却依旧是一副眉眼温柔,清朗如月的模样,待注射完毕,周朗月抬起头来时,林凝竟然看见他的唇角还含着温软的笑意。 林凝陡然一惊:“朗月,你真的不怕死么?” 周朗月笑道:“我不会死。” 林凝从那副温柔的眉眼中窥不见一点惶恐,这应该是源于周朗月对自己所做药剂的自负。 林凝又问道:“为了留下朱醴,冒这个险,值得么?” “朱醴体质特别,未免影响手术效果,我们必然要尽量少对他使用药物,而且最好保证他神志清醒,精神正常,所以留下他的方法便只有一个了,就是用我来留下他,纵使他觉得自己的身体没有异常,但既然我被感染病发了,他就必得多留院观察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应该足够进行实验了,退一步讲,即使这段时间过长,只要我躺在病床上,他便不会离开医院。”周朗月柔软的语调中,溢出一丝丝的甜蜜来,“因为他很爱我,他离不开我。” 周朗月这语调柔软如三月春风,但林凝却直觉得周身发冷,周朗月在任意拿捏股掌中的朱醴,以他自身为绳索,将朱醴牢牢地捆住,只因为朱醴很爱他,离不开他。 纵然林凝一开始便在这一项计划中,于他而言,朱醴不过是一件上好的手术素材,可在周朗月的这番话之后,他却有些可怜朱醴了。 周朗月刻意的接近,全然是为了将朱醴送上手术台,而朱醴却是全身心地爱上了周朗月。 林凝镇定了片刻,朝着周朗月,淡淡地道:“那你爱朱醴么?” 林凝记得周朗月当时是这么回答他的:“我也爱朱醴,离不开朱醴,而且朱醴抱起来很舒服。” 周朗月这番话说得颇为冷静,完全不像是沉溺于情/欲的模样,好似朱醴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件合意泄欲工具,但同时周朗月的语调却依旧是柔软而真切的,恍若在与林凝诉说他对朱醴的爱恋一般。 林凝被这种矛盾惊得发冷,加之方才周朗月的论调,再一次确认周朗月不过是裹着一张以假乱真的温柔皮囊,实际上全无怜悯之心。 林凝收回思绪,低下身去,伸手去扶昏厥的朱醴。 朱醴病了几日,瘦下去了许多,还没养回来,便又被关在了医院里,因而林凝没有费多少力气,便将朱醴扶了起来,又打横抱起。 林凝将朱醴抱回了监护病房,锁上门,便伸手去脱朱醴身上的防护服。 朱醴没有醒来,只含着哭腔唤了声:“朗月……” 林凝乍然见到朱醴眼尾浓密的睫毛上盈着泪珠,心一软,便抽了张纸巾,帮他擦去了。 周朗月毫不留情地算计着朱醴,而朱醴即使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却还惦念着周朗月,不知道等朱醴躺上手术台,明白自己所将遭受的全部都是由周朗月亲手策划的,会作何反应。 林凝突然发现自己有些好奇,又有些期待,或许他的怜悯之心也就比周朗月多上一些。 忽然,他停留在朱醴病号服上的手指鬼使神差地一扯,朱醴大片雪白的肌肤便被迫展露了出来,上面附着的痕迹皆是周朗月这几日留下的,层层叠叠,瑰丽而诱人。 如果这些痕迹由周朗月加诸在自己身上该有多好? 林凝胡思乱想着,片刻后,定了定神,为朱醴将病号服穿妥当,又转过身去,取了支针管出来。 林凝仔细地用酒精棉将针尖与朱醴的后颈消过毒,才将针尖扎了进去,而后朱醴嫣红色的血液便缓缓地涌入了针管内,将针管染红了。 自从朱醴罕见的体质被发现后,朱醴每天都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抽血,一开始是被汪瑜,而后是被周朗月,现在周朗月一时半会儿走不开,这项工作便交予林凝执行。 从朱醴身上抽出的血液将会由林凝进行具体分析,以便掌控朱醴的身体状况。 经过无数次的抽血,朱醴原本雪白细腻的后颈肌肤上已然布满了密密麻麻,深深浅浅的针孔,瞧起来甚是可怖。 作者有话要说: 朗月对小醴是真爱,朗月会保护好小醴的,大家不用担心哒 第39章 第三十九幕 林凝收回了扎入朱醴后颈的针管,先是将针管中的血液注入了一只密封的玻璃管中,才用酒精棉为朱醴消毒止血。 朱醴肌肤细嫩,等林凝取掉酒精棉时,发现那块附着新鲜针孔的肌肤竟生出了点淤青。 而昨天朱醴被周朗月抽血留下的痕迹却已淡去了,应当没有生过淤青。 林凝的缝合水平不及周朗月,抽血水平亦然。 于林凝而言,纵然他现在满名医学界,周朗月仍是他难以企及的存在,但他对周朗月是纯然的钦佩,倒也不曾嫉妒过。 要说嫉妒,他倒是更为嫉妒被周朗月抱过许多次的朱醴,即使周朗月不爱朱醴,但周朗月确实真真实实地抱过朱醴。 如果周朗月抱的是他该有多好? 林凝不觉发起热来,他吸了口气,望了眼朱醴,便拿着盛有朱醴鲜血的玻璃管,用过的针管以及酒精棉出去了。 他回到实验室,将朱醴的鲜血进行了一番分析,才去见周朗月。 周朗月面色苍白,更衬得眉眼温柔,他正拿了本法文原文的医学著作,仔细地看着,觉察到动静,他抬起头来,见是林凝,柔声问道:“朱醴怎么样了?” 周朗月一开口便问朱醴的情况,林凝不由起了恼意:“朱醴晕倒了,我把他抱回监护病房了。” 周朗月点点头,含笑道:“嗯,我听见朱醴倒在地上的声音了,很清脆的声音,朱醴实在是太瘦了些……” 虽然周朗月全然是为了计划,才接近朱醴的,但林凝着实不喜欢周朗月用这副温柔姿态提及朱醴,他方要转换话题,却听见周朗月柔情似水地道:“朱醴还是胖些抱起来更舒服,这么瘦,我真怕把他折腾坏了,要是把他折腾坏了,怕是找不到这么好的手术素材了。” 林凝浑身骤然一冷,周朗月却是放下了那本法文医学著作,转而握了他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揉捏着,问道:“林凝,你喜欢我么?” 林凝直觉得左手被冰凉的蛇信子舔舐着,但一低首,映入眼中的周朗月眉眼温柔,清朗如月,他着实舍不得将手抽出去。 周朗月从林凝指缝抚过,指尖触过他的手腕内侧,蓦地施力,他脚下不稳,直直地跌入周朗月怀里。 周朗月一手托着林凝的腰身,一手轻点上林凝的唇瓣,磨蹭了几下,又收了回去。 林凝的唇瓣霎时干燥起 分卷阅读49 - 分卷阅读49 - 分卷阅读50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50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50 来,他抿了抿嘴唇,忍了又忍,到底还是吐露了心意:“我喜欢你。” 周朗月轻笑一声,并不回应林凝的表白,反而问道:“血液分析的结果怎么样?” 林凝耳侧皆是周朗月的心跳声,他失神地抬首望了望周朗月,不觉阖上眼去。 周朗月附到林凝耳垂处,勾唇笑道:“林凝,你想要我吻你么?” 闻声,林凝稍稍清醒了一些,耳根红了一片,迅速从周朗月怀里站起了身来,勉强镇定住心神答道:“朱醴的血液分析结果很正常。” “那就好。”周朗月又问道,“那四个实验体救回来了么?” 林凝摇头道:“都还没有断气,但已经没有实验价值了。” 周朗月肃然道:“他们都是志愿者,不管有没有实验价值,都要尽力施救。” “这是当然,只是……”林凝眉眼间的忧郁又更浓稠了些,“只是就算救回来了,他们终生都不能生育了。” “能活着就好,性命终归比孩子重要许多。”周朗月叹息了一声,“第一实验室的实验体怎么样了?” 林凝答道:“昨天病毒已经爆发了,实验体死亡,但我从中得到了很珍贵的数据,等一会儿,我将对实验体的遗体做彻底的解剖分析。” “我和你一起去吧。”周朗月下了病床,手背若有似无地蹭过林凝的侧腰。 林凝细细地一颤,侧首去看周朗月,周朗月却与平常一般,朝他笑道:“林凝,走吧。” 俩人穿过长长的走廊,在经过朱醴所在的监护病房时,周朗月的脚步毫无停滞。 林凝的心底忽地生出一丝幻想来:也许朗月喜欢的是我。 周朗月与林凝先穿上了防护服,才一道进了第一实验室。 妇女的尸体干瘪地躺在手术台上,面容狰狞,死不瞑目,眼球凸出大半,好似下一瞬便要掉落在地,她吐出的血与细碎的内脏则放在冷藏库里。 林凝将盛着血与内脏的容器取出来,一回头,却见周朗月已用手术刀利落地剖开了妇女的腹部。 妇女的腹腔内还有些残余的内脏,呈暗黑色,混着血与粘液,如同在搅拌机里搅拌过无数次一般,极其黏稠,乍看与一滩血水无异,只是这滩血水着实太过腥臭了些。 周朗月用镊子从妇女腹部取了块内脏与妇女吐出来的内脏,放在显微镜下对比。 他观察了不过几秒,便道:“果然没有吐出来的内脏里的病毒更多一些。” 说完,他抬首望向林凝:“当时的录像在哪里?” 林凝问道:“上面要去了一份,我这还留了一份,朗月,你现在要看么?” 周朗月回到尸体前,道:“你放吧,我一边看,一边解剖。” “好。”林凝走到一旁的电脑前,调出录像,一点,手术台对面的大屏幕随即开始播放妇女体内丧尸病毒爆发时的录像。 录像里,妇女的面容满是痛楚,痛楚到极致又生出了狰狞来,仿若是人形怪物一般,颇为可怖,她的手指用力地抓着手术台,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钝响,她的双腿不住地蹬着,没多久,刺耳的骨折声接连作响。 由于她的双手双脚全数被钉死在手术台上的缘故,无论她如何挣扎,都无法离手术台分毫。 片刻后,她猛地吐出了鲜血与细碎的内脏来,这些浊物“滴答滴答”地从手术台流淌了下去,同时她的身体抽搐了起来。 又过了一分钟,她的身体突地一震,鲜血与内脏大口大口地涌出,眨眼间,她所有的生命体征都消失了。 她受尽了折磨,终于迎来了死亡。 第40章 第四十幕 听到锁门声后,朱醴阖着眼,假寐了一会儿,才从病床上起来。 方才,他乍然见到周朗月躺在病床上,面白如纸,又是忧心,又是着急,以致于失去了意识,但不过片刻,他便清醒了过来,他想要站起身来,一双手却将他扶了起来,而后打横抱起。没有第三个人的脚步声,那将他抱起的人肯定是林凝了,他不知道林凝想做什么,便顺势假装昏迷,没想到之后林凝非但不明原因地扯开他的病号服,甚至还从他的后颈抽取了血液。 他伸手抚摸着自己的后颈,走到卫生间,对着镜子,拨开后颈过长的头发,仔细地察看。 他原本只是想看看林凝留下的针孔,未料到,他映在镜子上的后颈居然密密麻麻,深深浅浅的都是针孔。 他登时怔住了,但回过神一想,却也在意料之中,如果他是周朗月与林凝的实验材料,那定时抽血,检查实验材料的健康情况,自然是必要的。 他住院不过一个月,加上之前的一个星期,也不过是一个月又一个星期,但他后颈上有些针孔却显然不是短期内留下的,那么之前十有八/九他是被周朗月抽的血。 周朗月与他同居,便是为了抽血吧?并不是因为爱他,周朗月的温柔体贴仅仅是引诱他进入陷阱的诱饵,于周朗月而言,他应当只是一件实验材料吧?而这么容易被周朗月引诱的自己,分明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今天周朗月体内病毒发作,恐怕也是周朗月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至于沾在纸巾上的血以及内脏,完全可以由林凝提供。 周朗月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因为他盼着要出院么? 朱醴思绪纷乱,一时失力,用双手撑住了洗漱台,才勉强站稳。 他低低地吸着气,心脏钻心地疼,几乎要爆裂开来。 他从来都不畏惧生死,反正他没有在意的人,也没有人在意他,活着或是死去,于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区别,直至遇见周朗月,爱上周朗月,他才下定决心要活下去,必须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他才能再见到周朗月,他是凭着这个意念自数不清的丧尸口中逃生的,可惜,他爱的周朗月却全然是为了利用他,他不过是一厢情愿,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逼得他浑身骤冷。 也是,周朗月为什么会喜欢他?他除了一张脸之外,有什么地方讨人喜欢的? 每次做/爱,他都沉醉其中,然而于周朗月而言,恐怕是一场漫长的折磨吧? 周朗月要用安全套的原因,不是由于他是周朗月的实验材料,不能直接接触,便是由于周朗月厌恶与他做/爱。 假若他不是周朗月的实验材料,周朗月怕是压根不想与他有任何交集吧? “周朗月……”朱醴抬起头来,镜子里即刻映出一张脸来,这张脸十分可怜,面色苍白,双眼泛红,失去血色的唇瓣细细地打着颤。 他拼命地用手抹着镜子,这张可怜的脸却依旧清晰地扎入他眼中。 “朗月……”他对着镜中自己可怜的脸道,“你能不能不要再喜欢周朗月了?你喜欢的都是假象,不是真正的周朗月 分卷阅读50 - 分卷阅读50 - 分卷阅读51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51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51 ,真正的周朗月是想把你送上手术台的人。” “朗月……”他若有似无地低喃了一声,走出卫生间,偏巧这时,周朗月与林凝俩人从他病房门前经过,他想要赶紧躲在一边,未免俩人知道他是假装昏迷的,但他的双腿却不听使唤,他的双眼更是死死地缠住了周朗月——完好的周朗月,对着林凝眉眼温柔的周朗月,幸而周朗月与林凝都没有向他的方向看,好似他是什么令人避之不及的秽物。 许久,他跪倒在地,背靠着冷硬的门板,心中一片茫然。 像是故意为了火上浇油一般,过了没多久,他背后的门板被敲响了。 他下意识地站起身来,透过门上的副窗,他看见了钟嫤的脸,他往后退了几步,以方便钟嫤开门。 钟嫤一开门,便道:“周朗月没有被感染……” 朱醴冷静地打断道:“我知道了,我刚刚看到周朗月从门口经过了。” 钟嫤点点头,拿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周朗月与林凝的对话立刻窜了出来: “朱醴怎么样了?” “朱醴晕倒了,我把他抱回监护病房了。” “嗯,我听见朱醴倒在地上的声音了,很清脆的声音,朱醴实在是太瘦了些……” “朱醴还是胖些抱起来更舒服,这么瘦,我真怕把他折腾坏了,要是把他折腾坏了,怕是找不到这么好的手术素材了。” “林凝,你喜欢我么?” “我喜欢你。” “血液分析的结果怎么样?” “林凝,你想要我吻你么?” …… 手术素材……周朗月说着这么残忍的话,为什么声音却是这么温柔? 朱醴这几天一直煎熬着,而今尘埃落定,却意外地冷静了下来,他望着钟嫤,微微笑道:“麻烦你救我出去。” 钟嫤对于朱醴这么干脆的反应吃了一惊,问道:“你终于肯相信我了。” 朱醴的唇角又勾起了些,衬着含情的眉眼,与出众的五官,整个人呈现出惊人的诱惑,他的唇瓣稍稍张开了,露出一点嫣红的舌尖以及雪白的齿列:“铁证在前,我当然信你。” 他说着,握了钟嫤的一双手,眼中浮起些引人哀怜的水光,同时声音轻颤,仿若将自己的性命交付予钟嫤了似的,全副身心地依靠着钟嫤:“钟嫤,救我。” 两人间的距离近得朱醴的吐息全数跌落在钟嫤的脸上,近得钟嫤能看清朱醴藏在衣襟中的吻痕。 第41章 第四十一幕 在周朗月被感染后,林凝为朱醴安排的检查项目更为繁多了,朱醴几乎每天都要耗费五个小时进行身体检查。 林凝允许朱醴在做完身体检查后,去陪一会儿兀自昏迷着的周朗月,却依旧不准朱醴进到重症隔离病房里面,朱醴便每天靠在玻璃前,一面痴迷地用手指勾勒着玻璃里面的周朗月,一面讲着自己今天所发生的事,但他被关在医院中,能讲的也不过是做了什么检查,看了什么电视。 周朗月一日一日地消瘦了下去,薄被被他一身的骨头支棱着,他面色苍白,躺在病床上好似死去了一般。 住院的第三十九天,朱醴做完身体检查,双手撑在玻璃上,病号服宽大的衣袖坠到手肘处,露出他的小臂来,他也消瘦了许多,小臂的肌理却愈发勾人了起来,细瘦的手腕子更是使人想将其扣在手里,百般蹂/躏。 他又将下颌抵在玻璃上,含情的双眼执拗地望着周朗月,故作轻快地道:“朗月,我至今没有被感染,我是不是很厉害?你也要快点好起来……” 他说着说着,语调显得万分无助:“朗月,你什么时候能醒?” 周朗月自然回答不了,他便侧过头去问不远处的林凝:“朗月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林凝一身医袍,后背靠在墙上,心生怜悯,叹息道:“我也不知道。” 朱醴原本撑在玻璃上的双手瞬间没了气力,滑落下去,在玻璃上留下了一些水痕。 林凝盯着那些水痕,心里想道:却原来,朱醴方才在哭么? 他一低首,却见朱醴将自己缩成一团,脸埋在膝盖上,双手抱腿,背对着周朗月的病房,细细地打着颤。 林凝望着朱醴,不知怎地烦躁得想要抽上一支烟,手指往衣袋里一探,里面却什么都没有。 作为医生在医院里是不能抽烟的,纵然他基本不看诊,但也得遵守规则。 朱醴哭了一阵,突然听见背后有动静,他怀着期待回过头去,竟真的看见周朗月醒过来了。 “朱醴……”周朗月温柔地笑着,摘掉呼吸器,拔去吊针,取下其他连接在他身上的机器,手脚迟钝地下了床,脚底堪堪接触到地面却是一趔趄,重重地摔倒在地。 朱醴想冲进去,将周朗月扶起来,双手抓着病房门把死命地转动,病房门却是纹丝不动。 林凝在朱醴身后淡淡地道:“你不能进去,你看看周朗月的脖子。” 朱醴抬头一看,周朗月的脖子居然生出一块青黑,这块青黑还在不断地向四周漫延。 ——丧尸大爆发时,想要吃掉他的丧尸的皮肤也是这样的青黑色。 朱醴脸上满是惊愕,不过片刻,这点惊愕褪去了,他目光坚定地望向林凝,道:“开门,放我进去。” 林凝不敢置信地道:“你不想活了么?” 朱醴朝林凝展颜笑道:“我不想活了,我想和他一起死。” 俩人说话间,周朗月已艰难地从地面上爬起来,踉跄着走到门边的大玻璃前。 他用手拍着玻璃,吃力地从喉咙底挤出声音来:“朱醴,你还好么?” 朱醴赶紧松开门把手,回到玻璃面前,凝望着周朗月,笑道:“朗月,我很好。” “那就好。”周朗月靠在玻璃上,转过身去,咳嗽了良久,才又回过身,眉眼温柔地注视着朱醴,“那就好,朱醴,你要好好活着。” 周朗月左手握拳,朱醴却窥见有细碎的内脏与血液从周朗月的指缝与掌心窜落,他张了张口,好不容易才吐出几个字来:“不要……不要……你不要死……” “我不会死的。”周朗月用右手抵着朱醴右手所在的那处玻璃,含笑道,“你放心,我不会死的,我有些累,要去休息了,你先回去好不好?” 朱醴不停地摇头:“不好,不好,不好……” 周朗月仍旧望着朱醴,却对朱醴身侧的林凝道:“林教授,麻烦你把朱醴送回去。” 林凝点点头,朝朱醴道:“朱醴,跟我回去吧。” 朱醴挣开林凝伸过来的手,隔着玻璃,抚摸着周朗月右手的掌心,哭道:“我不要走。” 朱醴哭起来十分可怜,仿若受尽了委屈一般。 周朗月收回右手,背在身后,柔声哄道:“乖,朱醴, 分卷阅读51 - 分卷阅读51 - 分卷阅读52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52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52 回病房去。” “好吧。”朱醴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来,“那我明天再来看你,朗月,明天见。” “嗯,明……”周朗月还没有说完,便背过了身去,“明天见。” 朱醴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周朗月的背影,到底还是跟着林凝回了监护病房去。 三个小时后,林凝走进监护病房,见朱醴坐在沙发上,抱着一只抱枕,怔怔地望着窗外,语调毫无起伏地道:“周朗月没有死,我把周朗月救回来了。” 朱醴茫然的双眼登时亮了起来,他激动地从沙发上跳了下来,跑到林凝面前,问道:“朗月真的没有死?” 林凝回道:“周朗月真的没有死。” “太好了。”朱醴松了一口气,又问,“那朗月什么时候可以痊愈?” “恐怕……”林凝转了话题,“刘护士等会儿会送晚饭来,今天的晚饭有桂花牛奶冻。” “已经是秋天了啊。”朱醴想到牛奶,耳根晕出一片嫣红,“我喜欢牛奶。” “你喜欢就好。”话音落地,林凝走出了监护病房,锁上门的一霎,他想的是:还有十天,朱醴,十天后,你将躺上我的手术台。 他笑了下,越走越远,陡然觉得心里有一丝不忍。 而身在监护病房里的朱醴却在听见锁门声后,从微微含笑变作了面无表情。 昨天,他听到了钟嫤的录音,里面的谈话犹然在耳: “林凝,朱醴是否对我感染的事产生怀疑了?” “应该没有。” “现在是关键时刻,为了稳妥,不如我明天来演一出戏?就在朱醴来看我的时候。” 周朗月的戏演得极其逼真,朱醴自认自己演得也不差,应当把周朗月与林凝都骗过去了。 在此之前,他仍是忍不住对周朗月抱有幻想,也许周朗月是真的爱他的,也许周朗月有苦衷,也许……但经过刚才的那场戏,他不得不死心了,周朗月费心的演出将他心底最后的一点幻想掐灭了,即使他还爱着周朗月,他也已决心要逃离这家医院,逃离周朗月了。 第42章 第四十二幕 第四十五天,朱醴做完检查,便靠在玻璃前,望着里面的周朗月。 周朗月身上连接着的机器更多了,每台机器的指示灯都时明时暗地闪烁着,明明最明亮时也不算扎眼,但朱醴却觉得眼睛疼得厉害。 没多久,他的眼圈便红了,而后流下了泪来。 他哭泣时没有声音,半咬着唇瓣,可怜至极,直到哭到抽噎,林凝才觉察到朱醴又在哭了。 林凝依旧没有带烟,烦躁得只能拿出颗患者送他的小糖,剥开了,送入口中。 糖纸被剥开的声音很清脆,像是惊到了朱醴,朱醴猛然回过头来,看了林凝一眼,才又望向周朗月。 林凝的后背抵着坚硬的墙面,口腔粘膜内满是甜腻,他不喜甜,几乎要将那化了大半的糖吐出来。 今天手术的患者是国家高层的独生女,不过七岁的年纪,却与死亡触手可及,她住进医院五天,天天都会给他一颗糖。 他从今天凌晨一点二十五分开始为她做手术,直到今天七点零二分,手术才结束。 他知道,若是换作周朗月应当能比他快上一个小时,但周朗月却…… 林凝用视线描摹着周朗月的面部轮廓,又侧首去看朱醴。 朱醴半蹲在周朗月的病房门前,泪水濡湿了他的衣襟,原本从这个角度,林凝应该能轻易地看见朱醴锁骨处一枚的吻痕,但现在这枚吻痕却早已消失不见了。 林凝越加烦躁起来,又因为今天还没有睡过觉而困倦不已,他终于将最后的那点糖粒吐在了垃圾桶里。 他方要直起腰身,头上的灯却登时暗了一片,紧接着他的后颈猝然一疼,他立刻没了力气,倒在地面上,只一双眼睛望着周朗月病房的方向。 ——五天前,周朗月由于对他自己制作的药剂产生了重度药物过敏反应而陷入了昏迷,至今没有醒过来。 朗月,我很爱你,你什么时候醒过来?朱醴不重要,实验也不重要,你爱不爱我也不重要,只要你醒过来…… 林凝下意识地向着周朗月所在的方向爬去,但还没有接近多少,便彻底陷入了昏暗中。 他甚至没来得及思考是谁偷袭了他,他心中满满盛着的都是周朗月。 朱醴蹲下身,从林凝医袍的口袋里,取出一串钥匙,一把一把地试着,好不容易才找出对的那把。 病房门开了,门里面躺着周朗月。 他急切地走到周朗月床前,趁周朗月不备,又拿出一支麻醉剂来,注射进了周朗月体内。 周朗月的戏演得逼真,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朱醴丢掉麻醉剂,想要转身离去,却忍不住摘掉周朗月的呼吸器,印上了一个吻。 周朗月的唇瓣很软,却也很冷,他好似吻着一捧霜雪,直冷到心底。 他颤抖了一下,附到周朗月耳侧道:“再见,周朗月,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他说着,不禁哭了出来,泪珠子“滴答滴答”地落在周朗月脸上,又蜿蜒着没入周朗月衣内。 他抬起头来,认认真真地端详着周朗月温柔的眉眼,深深地吸了口气,才转过身去,一面向前走,一面抹着眼泪,但眼泪却是怎么样都抹不干净。 由于视线一片朦胧,他走不快,还没有到楼梯间,灯便又亮了起来。 ——五分钟,从灯暗到灯亮不过五分钟,但他却觉得自己渡过了一生一世。 他脚步混乱地走下楼梯,费了比预计还要多的时间才到达了医院的十六楼,幸而暂时一切顺利,没有人追上来,他也没有撞见任何人。 他走进距离楼梯间最近的卫生间,又推门进了最角落的一间,从马桶的水箱里拿出一个塑料袋子,这个塑料袋子里装着一顶黑色及肩假发、一身杏色连衣裙、一件内衣、一对丝袜、一双杏色高跟鞋、一只口罩以及一串车钥匙。 他脱去自己身上的病号服,艰难地将连衣裙、内衣、丝袜、高跟鞋穿上,戴上假发与口罩,又将脱下的病号服塞进塑料袋里,放回水箱。 ——病号服会由钟嫤进行销毁。 十六楼是资料室与档案室,来去的人比较少,这也是钟嫤选择让朱醴在十六楼换装的原因。 朱醴的骨架子本来就不算大,病了一阵,又连续做了几十天身体检查,瘦了许多,加之他的皮肤雪白细腻,五官出众,因而穿连衣裙并不太违和,反是透出惊人的媚意。 他踩着高跟鞋试着走了一步,险些摔倒,便走得极其小心,在经过洗手台前面时,他照了照镜子,看见镜中自己的模样怔了怔,稍作调整,接着往外走,直走回楼梯间,他才勉强能保持平衡。 分卷阅读52 - 分卷阅读52 - 分卷阅读53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53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53 他小心翼翼地走下楼梯,到了一楼。 一楼是门诊大厅,人头攒动,并没有人注意到朱醴,朱醴尽量镇定地穿过人群走了出去。 医院大门门外,阳光正好,朱醴一走出去,便被阳光洒了一身,原本充斥着寒气的身体终于渐渐地暖和了起来。 他踩着高跟鞋,不紧不慢地走到室外停车场,找到那辆尾号为325的黑色大众,便取出车钥匙来,打开车门,坐到了驾驶座上。 他的驾照是一年多前考的,平时他并不开车,车一直都是周朗月开的。 他的手一放到方向盘上,发现掌心竟紧张得泌出了汗珠来,汗湿的掌心贴着方向盘,仿若隔着万千时光,经由这方向盘与周朗月掌心相贴一般。 手指不受他的控制,依恋地摩挲着方向盘,又陡然烫着了似的,缩了回去。 他凝定着心神,抽了张纸巾擦去汗珠后,回想了下开车的步骤,才将车发动了。 车开出了医院,汇入了车流中,他开着车窗呼吸着自由的空气,却不知怎地一点都不觉得高兴。 他身在车流中,四周都是人,却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周朗月。 车向前行驶了一公里多,前面的车停了下来等待红灯过去,他的车也跟着停了下来。 他与周朗月开车外出时,常常在等待红灯时接吻,但从今往后,却再也不可能这么做了,因为周朗月不爱他,周朗月的温柔是假的,周朗月的最终目的是想将他送上手术台。 “朗月……”他磨蹭着自己的唇瓣,低喃了一声,无奈地想道:我为什么又会想起周朗月? 但“朗月”这两个字却不断地从他的唇齿间窜出来。 纵使他已看清了周朗月的真面目,但他却仍旧不可救药地爱着周朗月,仅仅这两个字萦绕在耳侧,他便觉得甜蜜万分。 不能这样下去,我必须要忘记周朗月。 想到这,他拼命地咬住了唇瓣内侧的软肉,这两个字才从他耳侧消失,这两个字出不去,便伴着呼吸被他吞咽了下去。 一时间,他有些恍惚,居然想起了周朗月埋在他身体里时的满足感。 突地,刺耳的喇叭声乍然响起,他抬首一看,红灯已转作了绿灯,他前面的车子都已经开走了,是后面的车子在催促他,他方要启动车子,但绿灯却又在眨眼间变作了红灯。 红灯很适合接吻,但他已然彻底失去了他想要接吻的人。 第43章 第四十三幕 既然周朗月不可信,那除去共事了几个月,与他并没有多大交情的钟嫤也极有可能不可信。 毕竟钟嫤为什么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救他出来?十有八/九也是别有所图。 因而朱醴没有去钟嫤为他准备的房间,反是冒着风险回到了他与周朗月同居的住处。 未免被周朗月、林凝找到,他必须要离开这座城市,离开便一定得有现金。 他先在楼下的花园坐了片刻,见一切正常,便光明正大地上了楼,开门进去了。 里面的布置没有变化,只是所有事物尽数覆上了一层薄灰。 他将身上的女装换下,扔进垃圾桶里,接着取了一只手提包,将现金全部装了进去,又拿走了他与周朗月的银/行/卡。 房间里满满都是周朗月的气息,他一刻都不想多留,匆匆收拾了些衣物,拔腿便走,好似有什么怪物在后面追赶他一般。 他下了楼,径直到了小区门口的atm机,将储/蓄/卡内的存款悉数取了出来,信用卡全额透支。 他一面镇定地将现金装进手提包里,一面无不遗憾地想:出病房前,忘记把朗月的钱包与银/行/卡一并拿走了,可惜。 他不知道那辆黑色大众有没有被钟嫤动过手脚,便索性将黑色大众弃在了小区门口,转而坐出租车去黑市做了假的身份证,为了方便,他又用假的身份证去车行买了一辆二手沃尔沃。 从白日到深夜,他开着沃尔沃不紧不慢地行驶着,接近凌晨一点,才停在一处小旅馆前,开了一间房。 这家小旅馆没有什么客人,装修过时而陈旧,年轻的服务生却十分热情,将他领到房间后,又满面笑容地道:“客人要是有用餐需要,可以看看摆在书桌上的菜单。” 朱醴今天只吃了早饭,却全然没觉得饿,直到被服务生提醒了,他的胃部才陡然疼得痉挛了起来。 他点点头,朝服务生道:“好的,谢谢。” 说完,他便用房卡开了门,又将房卡插进了门边的感应器中,房间内的灯瞬间尽数亮起,他一时不适应,阖了阖眼,竟然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身上连接着许多机器的周朗月。 他关上门,使劲地想要将周朗月从他脑海中赶出去,周朗月却如附骨之疽一般,死死地缠住了他,他与周朗月相处的片段如同幻灯片似的,一帧一帧地在他脑海中播放着,毫无间断。 终于,一阵阵的胃部疼痛将他从周朗月的钳制中解救了出来,他踉跄着走到卫生间,用冷水洗了一把脸,而后下意识地看了下镜中的自己,却被自己苍白的脸色吓到了。 他抬起手来抚过镜中自己的脸,低喃着道:“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再也没有人会在意你睡得好不好,吃得香不香,活得开不开心了。” 他又自问自答地道:“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话音落地,他走出卫生间,取过书桌上的那本菜单翻阅着。 上面的许多菜色都是周朗月为他做过的,他看着看着,不禁又湿了眼眶。 他翻来覆去地将菜单看了几遍,最终拿起床头的电话向前台点了麻辣鱼套餐。 麻辣鱼套餐很快便送来了,这麻辣鱼当真又麻又辣,直折腾得他原本就作痛的胃火辣辣地燃烧起来,疼痛霎时窜遍了他的四肢百骸,他疼得直不起腰来,却自虐地将麻辣鱼吃得一干二净,又扒干净了白米饭与一碟清炒包心菜,才艰难地爬到了床上。 疼痛迟迟没有缓解,他睁大双眼望着泛黄的天花板,眼尾无法自控地淌下了泪来。 他告诉自己是因为疼痛,他才流泪的,而并非是因为思念着周朗月。 他哭了良久,猛然坐起身来,拿起放在一边被现金塞得满满当当的公文包,打开了,然后将全部的现金取了出来,一张一张地清点着。 好不容易清点完现金,他才突然发现这公文包是周朗月的,并不是他自己的。 ——在紧急时刻,他竟然鬼使神差地拿了周朗月的公文包。 他将公文包仔细搜了一遍,里面只有一盒牛奶味的安全套以及一张小卡片。 这张小卡片是他自己写的,上面写的是:朗月,我爱你,生日快乐。 这是之前周朗月过生日,他去蛋糕店订蛋糕,委托店员送蛋糕时一起送去周 分卷阅读53 - 分卷阅读53 - 分卷阅读54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54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54 朗月办公室的,没想到周朗月将它放在了公文包里。 现在看来实在是讽刺,他苦笑了一下,将清点好的现金整齐地放回了公文包里。 他去冲了个澡,又回到了床上,由于胃痛的折磨,睡睡醒醒的,天还未亮透,他便再也受不住了,只能打了电话让前台帮忙去买止痛药。 止痛药送来时,他却恍恍惚惚地睡了过去,被敲门声一惊,他猝然睁开眼来,见入眼的事物全数陌生不已,他居然不知自己在什么地方了。 数秒钟过后,神志才回笼,他站起身来,去开了门。 门外的服务生是昨晚接待他的那个,乍然见到他面如死人,怔了怔,关切道:“客人,你要去医院么?” 朱醴摇摇头道:“我没事,吃个止痛药就可以了。” “那好吧。”服务生有些犹豫,怕朱醴出事,但到底还是在门被关上后走远了。 朱醴就着房间里的矿泉水瓶子,将两颗止痛药吞了下去,而后又回到床上,抱着被子缩成一团。 止痛药慢慢地起效了,他由于疼痛而紧绷的身体也跟着舒展了些,没多久,他如愿地沉沉睡去了。 他做了个光怪陆离的梦,梦里的周朗月一会儿问他喜欢吃什么菜,要不要抽空一道去旅游,一会儿又抱着他深情地亲吻,细细地抚摸,再温柔地进入,一会儿却拿了手术刀,剖开了他的心口肌肤,将他血淋淋的心脏摘了下来,还含笑着问他他的心脏是不是很好看。 不论是喜悦,亦或是痛楚都十分真切,他蓦地睁开眼来,四周却没有周朗月。 ——那个眉眼温柔的周朗月早已不要他了,如今他仅有自己一个人,孤孤零零的。 他与周朗月在一起后,他不安或者伤心时,常常缠着周朗月抱他,因此为了逼退灭顶的无助感,他忍着羞耻,伸手去抚慰自己。 但末了,他却发现,并非是性事将他从不安、伤心等负面情绪中拯救了出来,而是周朗月,没有了周朗月,只不过是毫无意义的液体释放而已。 第44章 第四十四幕 朱醴又在小旅馆住了一天,用旅馆里配备的电脑研究了半天的地图,最后,开着他的二手沃尔沃去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旅游城市。 小地方虽然不容易被周朗月与林凝找到,但小地方的居民大多数都有些沾亲带故,他太过面生,反而极易引起注意,不大不小的城市相对而言更为适合一些,而且旅游城市游客众多,因为贪恋景致,来此定居的外乡人也不少,他藏匿在其中并不算突兀。 他在一家民宿订了一个星期的房间,趁着天气晴朗,便出去随处走走。 走着走着,便到了当地的民俗街,他买了一只粗麻布的背包,一顶鸭舌帽,瞧起来像极了背包客。 他便也将自己当做了背包客,混在游客中间,还与旁人一道拼车去了几个偏远的景点。 这个城市的景致十分秀丽,山山水水都颇有文化底蕴,古时候却是兵家必争之地,淌过的鲜血曾经将这片土地染作殷红,尸骨亦是满山满谷。 他之所以来这个城市,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这是他的故乡,一千多年前的故乡。 纵然他从未在这个故乡有过什么愉快的回忆,但无处可去时,这故乡倒是成了不错的避难所,至少心理上给予了他些微安全感,即使这个故乡已然面目全非。 他先是将城市与附近的旅游景点一一游览了一遍,而后才姗姗地循着记忆去了他之前的家。 可惜家早已全然没了当时的模样,而且彻底地被夷为了平地,原本熟悉的土地上建起了一座庙宇。 这座庙宇内香火鼎盛,多的是善男信女,旅客也不少,远远望去,烟雾缭绕着如同仙境一般。 他阖了阖眼,缓缓地走进了庙宇中,香火迷了他的双眼,他直觉得双眼生疼,却没有落下泪来。 他要了一大把香,将庙宇中的神仙逐一拜过,又敬上香,无比虔诚,却无所求。 若一定要有所求,他或许会求周朗月不要露出马脚来,待他被周朗月送上手术台,他断气的那一霎,他与周朗月渡过的岁月便是他的一生一世了。 又或者,他要是能死透了,而并非来到了这个世界,也是一件幸事,假若没尝过被爱与爱人的滋味,此刻他的心脏必定不会这么空落落的。 他抚了抚自己的心口,将最后一把香插进了香炉里,接着端端正正地磕了几个头,便站起了身来。 他将这座庙宇的每一处都踏过,才走了出去。 天色渐暗,他回了民宿,坐在不算大的前厅里,要了一盘尖椒牛柳,一碗蛤蜊菌菇汤,一份白米饭以及一碟当地特色的小吃。 他吃得极慢,极仔细,仿若在品尝什么珍馐美馔似的。 突地,却有一个人在他身侧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朱醴并不理会来人,自顾自地吃着自己的晚饭,一只手竟是伸了过来,试探着想要碰一碰他的手。 朱醴避了开来,抬眼去看来人,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年轻人,高大英俊,眼神却极为轻佻。 来人自我介绍道:“我姓邹,邹霖。” 邹,周……朱醴登时心脏一紧,所有关于周朗月的回忆铺天盖地而来,将他牢牢地围困住了。 邹霖见朱醴的双眼一片茫然,却趁机抽出朱醴右手里的筷子,将那只右手握在手里,又取下了朱醴头上的鸭舌帽,就着浅黄色的灯光,将朱醴的模样看了个分明。 果然很合胃口,邹霖舔了舔嘴唇,凑到朱醴耳侧问道:“要不要试试?” 试试?朱醴猛然回过神来,瞥了邹霖一眼:“试什么?” 难不成自己碰到的是个雏?邹霖眉开眼笑地盯紧了朱醴:“当然是……” 他欲言又止,下一刻,却抓了朱醴的一只手,抚摸揉捏。 朱醴用力地抽回手,冷淡地道:“我不想和你试试。” 说完,一个念头竟猝然闯进了他的脑海中:为什么不试试呢?也许,也许,在与别人发生关系之后,我便能顺利地忘记周朗月了。 想到这,朱醴尝试着去吻邹霖,邹霖震惊不已,迫不及待地伸手附在了朱醴的腰侧。 在唇瓣即将覆上邹霖的时候,朱醴的胃却翻腾了起来,他的身体已经先于他的意志拒绝了除却周朗月以外的人的靠近,他被邹霖的手附着的腰侧肌肤也同时战栗了起来。 他拍开邹霖的手,道:“松开。” 邹霖却不死心:“出来玩哪有不艳遇的,你试过一次就知道后面的乐趣了。” 朱醴拿起被邹霖放在一边的筷子,想要将剩下的晚饭吃完,邹霖却又缠了上来,方才还算隐晦的用词越发不堪入耳。 朱醴索性将筷子尖的牛柳放回了盘子里,转而拿了一只筷子向着邹霖不 分卷阅读54 - 分卷阅读54 - 分卷阅读55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55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55 安分的手刺了过去。 邹霖的手背立刻流出了血来,扎眼的液体滑过皮肤,滴落在地面上,蜿蜒开去,一路漫到了朱醴鞋尖。 朱醴瞥了眼邹霖血淋淋的手背,然后盯着邹霖的双眼,勾唇笑道:“要去医院么?” 邹霖怔住了,好一会儿才感觉到疼痛,一感觉到疼痛便是一阵哭天抢地,朱醴懒得再搭理他,拿出钱来,放在桌面上,匆匆地走了。 朱醴回到房间里,再也忍不住呕意,冲到卫生间呕吐了起来。 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 第45章 第四十五幕 朱醴呕吐了许久,几乎连胃酸都吐出来了,才缓过了气来。 他漱过口,抬起头来,看见镜子中的自己面色苍白,如同死人一般,却是笑了。 他对着镜子笑了一阵,而后却又哭了起来。 起先他只是无声地哭泣,哭着哭着,便像是孩子似的,撒泼打滚,将卫生间的物什砸了一通,末了,他无力地躺在地面上,双眼空空荡荡的,眨了眨,便阖上了。 已入了秋,卫生间的地砖更是浸透了凉意,他却未觉察到,过了许久,他才猛地站起身来,胡乱地扯掉了身上的衣服,又开了花洒,从花洒洒下的热水铺洒在他的肌肤上,他一身的肌肤才挣脱寒意,复苏了过来。 他拿了浴球,挤上沐浴露,死命地揉搓着被邹霖碰触过的腰侧以及一双手。 他皮肤细腻,浴球相比之下甚为粗糙,不过片刻,腰侧以及一双手便齐齐地破了皮。 沐浴露一接触到破皮处,那片皮肉便疼得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更遑论他还在用浴球使劲地擦拭。 终于,鲜血被他折腾地从破皮处流窜而出,他蹙了蹙眉,低喃道:“朗月,我好疼,朗月,你快抱抱我……朗月……” 他盯着已被热水冲到地面上的血液,怔怔地笑道:“周朗月从来没有爱过我,我看到的都是假象,都是他想要我看的假象。” 他凝了凝神,关掉花洒,穿上浴衣,出了卫生间,打电话让前台送碘酒,医用棉以及绷带来。 不一会儿,东西便送来了,不顾对方探究的眼光,他接过东西,便阖上了门。 他又将浴衣脱了,用医用棉沾着碘酒止了血、消过毒,才绑上绷带。 接着,他便穿回了自己的衣服,收拾行李,准备离开。 他方才一时冲动用筷子刺伤了邹霖,虽然他料定按照邹霖的性子决计不会想将事情闹大,但他已然太过惹眼了,还是离开更为安全一些。 他收拾完行李,便去前台退了房,又为被他砸了一通的卫生间赔了钱,才开着自己的二手沃尔沃驶向附近的一片海滩。 这片海滩并不出名,却是他小时候玩耍过的地方。 有一次,他与同宗同辈的一个堂兄一道玩耍,堂兄因为不听长辈的话,太过靠近海浪,险些被海浪卷走而跪了一天一夜的祖祠,但同样差点被卷走的他却无人理会。 堂兄羡慕他不用受罚,他却巴不得也能像堂兄一样听训受罚。 刚开始与周朗月同居的时候,他还曾缠着周朗月要来这片海滩看日出,周朗月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了,但由于迟迟没有两天以上的假期,便没有成行。 而今,他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轻易地便能成行。 他开了大约半个小时的车才来到海边,他停了车,又脱了鞋,方要一脚踩下,却见不远处有一个碎了的玻璃瓶,他叹息了一声,穿上鞋,才安稳地踏了在海滩上。 这片海滩上只有寥寥几个游客,但每一个游客身边都有人陪伴,除了他,形单影只。 初秋的海风已有些刺骨,他并不觉得冷,望着波澜不定的海面,不紧不慢地走着。 忽然,却有一块岩石窜入眼帘,这块岩石是他小时候常常坐的,过了一千多年,竟然还在原地,他微笑着伸手抚摸着粗糙的石面,又想起岩石的底部应当有一处中空,不知道还在不在。 他蹲下身,拨开一些沙土,那处中空便露了出来,奇怪的是这里面居然有一个小小的铁制的盒子,生着铁锈,颇不起眼。 他将这个小铁盒打开,里面竟藏着一个蓝丝绒所制的戒指盒,一打开,赫然是一枚男士钻戒以及一张小纸条。 他将小纸条展了开来,上面写的居然是朱醴,我爱你,相信我,我会回到你身边。 这确实是周朗月的字迹,但周朗月是什么时候来到这的? 又一阵海风吹了过来,他登时觉得脸冷得厉害,用手一抚,却发现自己流泪了。 他分明还在怀疑周朗月,却为什么会激动得哭了? 偏巧有一对情侣路过,俩人听见了他的哭声,其中那个年轻姑娘压低声音对着男友道:“那个人是失恋了么?” 第46章 第四十六幕 朱醴将钻戒以及纸条一道攥在掌心里,钻戒登时嵌入了掌心,又牵动了他手上的新伤,疼得厉害,他却只怕钻戒有所损伤,猛然张开手,见钻戒完好无损,才放心地吸了一口气。 他坐在岩石上,遥望着远方的一轮上弦月,迫不及待地想奔到周朗月怀里去,与周朗月说今晚的月色有多么清亮,这片海滩有多么美,自己又有多么地思念周朗月。 但,这会不会又是另外一个陷阱? 他真的能相信周朗月么? 他心下一片惘然,到底还是舍不得扔掉钻戒以及纸条,便将它们藏入了内袋中。 夜色渐深了,他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便决定看完日出再作打算。 海滩上的游客已经散去了,只余下他一个人。 这将是他一个人的日出,与他小时候一般,没有人会陪在他身边。 也许,终他一生,他都找不到愿意陪伴他的人。 他这么想着,倒也不觉得伤心,反而兴致勃勃地观察起了海浪来。 毕竟孤独才是他最擅长的事,周朗月仅仅是他人生中的一段插曲,而他与周朗月已然曲终人散。 ——那我又为什么要收着周朗月给我的钻戒以及字条呢? 他将钻戒、字条从内袋里取出来,想要扔到海里去,手指却不受控制地将这两样周朗月给他的东西抓得死紧。 忽地,却有一阵脚步声传来,而后又有一把声音响起:“你说那个人会不会就是电视上通缉的那个逃犯?” 这把声音有些耳熟,朱醴想了想便断定为邹霖所有。 又有一个人无比心疼地道:“看他那狠劲,把哥你伤的,十有八/九是。” 邹霖笑道:“还是你贴心,让哥好好疼你。” 电视上通缉的逃犯? 朱醴勾唇冷笑,却原来自己竟然成了逃犯,周朗月果真不可信。 他借着海滩上半人高的杂草窥视着不远处的邹霖及其同伴,居然看见 分卷阅读55 - 分卷阅读55 - 分卷阅读56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56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56 邹霖抬手将人剥了精光,自己却只解了皮带,便压了上去。 朱醴放轻脚步,回到了车上,一脚踩下油门,将淫言浪语抛在身后。 他怕手机被装了监控,逃出医院之时,并没有带走手机,因此无法查看通缉自己的新闻究竟是怎么报道的,便只能打开了车内的广播,不过他听了大约半个小时的广播都没有提及。 他开车出了自己出生的故乡,到达了邻城,一进城便看见了一家网咖。 他停了车,用假身份在网咖包了夜,一方面是为了上网查看新闻,一方面则是为了用食以及休息。 将近五个小时前,他将吃下去的晚饭都呕吐了出来,现在胃又开始疼了,他不觉得饿,但为了活下去,他不得不再吃点东西。 网咖的隔壁恰巧是一家粥铺,他要了一大份养胃的山药排骨粥,让店家送到网咖来,才走进了网咖的包间。 包间里有淡淡的烟味,他与周朗月都不抽烟,这烟味催得他不适应地轻咳了几声,眼尾顿时又生了嫣红。 他打开了电脑,搜索着关于自己的信息,网页上跳出了好几页的搜索结果,他随便点开一条,上面写的是: 逃犯朱醴,男,二十三岁,籍贯黎州,居住地xxxxx,体态偏瘦,容貌端正,身高约1.78米,身份证号xxxxxx,由于口角,残忍杀害了自己的同性恋人,望广大观众踊跃提供线索。 残忍杀害了自己的同性恋人? 颠倒黑白,分明是周朗月想将他送上手术台。 朱醴笑了笑,将网页关掉了,又点开相关视频。 这则视频截取了一段新闻,所报道的与刚才看的网页新闻无异。 他又陆陆续续点开了十几个网页,庆幸的是所有的新闻里都没有附上他的照片。 不过那又如何,只要周朗月、林凝乐意,明天他的照片将会曝光在众人眼中。 他们故意发布新闻,却不公布照片是在提醒他他无处可逃,还不如快些自投罗网么? 他关掉所有网页,点开了一部喜剧电影,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他看了没多久,山药排骨粥便送来了,他付过钱,一边喝着山药排骨粥,一边看着喜剧,看到精彩处,忍不住捧腹大笑,险些还噎到了。 但到电影结束,演员表出来时,他却全然不记得自己看了什么,也不记得喝完的山药排骨粥是个什么味道。 他关上电脑,躺在包间附带的长沙发上,强迫自己入眠。 他辗转反侧,好不容易才睡着,睡着之后,却又梦见了周朗月。 梦里的周朗月眉眼温柔,在激烈的性事后,拥住他,抚摸着他汗津津的头发,同时含了他的一片耳垂,温柔似水地道:“朱醴,同性婚姻法已经通过了,嫁给我好不好?” 梦里的他含笑着点点头,又主动吻上了周朗月的唇,将甜蜜的应允渡到周朗月口齿之间:“我愿意。” 闻言,周朗月扣着他的腰身,深深地亲吻,直吻到他喘不过气来了,才低头吻了吻他的无名指,而后拿出了一只戒指来,为他戴上。 他整个人浸透了欢喜,抱着周朗月又蹭又吻,惹得周朗月忍不住狠狠地抱了他。 良久,他失去了意识,最后一眼将圈在无名指上的戒指看了仔细。 “朗月!”他低呼一声,从睡梦中惊醒,四周并没有周朗月,他仍在网咖中,有隐约的游戏声从门缝里挤进来。 方才的欢喜还在他体内真实地流淌着,但面对现实,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又一次愚蠢地心存幻想了。 他看了下时间,才知道自己不过睡了一个小时,他不能不补眠,又怕周朗月再入梦来,只得无奈地出门去买了一瓶安眠药,吃了几颗,才沉沉地睡去了。 这次,终于是一夜到天明,终于是没有周朗月的侵扰了。 * 麻醉剂的剂量很轻,林凝过了十几分钟便转醒了。 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去找朱醴,而是去看周朗月。 周朗月的病房门开着,门上挂着他的钥匙,他心脏一紧,跑到周朗月病床前,察看着周朗月的状况。 周朗月显然也被朱醴注射了麻醉剂,各项指标趋于最低值。 忽地,机器鸣叫了起来,甚是刺耳。 周朗月在注射了药剂之后不久,便陷入了深度昏迷,迟迟醒不过来,朱醴的这一剂麻醉无异于致命一击,使得周朗月濒死。 眼见周朗月没了心跳,林凝扯开他的病号服,对他进行了电击。 周朗月的身体被迫颤动着,但心脏却没有一点动静。 林凝急得落下泪来,泪珠子“噼里啪啦”地击打着周朗月赤/裸的胸膛。 也不知过了多久,周朗月的心跳终是渐渐地恢复了。 林凝抱着周朗月又哭了一阵,才打了电话给公安局,请公安局封锁全城各个路口。 第47章 第四十七幕 朱醴又向着相反的方向,驱车去了一个三线城市,这个三线城市在丧尸大爆发时,死了将近九成的人口,因而现在所有的居民基本都是外乡人,方便他隐藏行迹。 他怕一路上的监控拍到了他的二手沃尔沃,便将沃尔沃卖了,又买了辆二手雪佛兰。 他在城区内租了间一室一厅,除了采购食物,便终日在房间内度日。 他花销不多,身上的现金足够他用上五年,但不工作赚钱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可出去工作便会增加危险。 邹霖既然已经怀疑他的身份了,必然会报告给警察,他无法保证自己完全没有留下任何线索,那警察只要顺着线索来找,不难推测他身在这个城市。 上一次有钟嫤的协助,出逃成功仅仅是侥幸,若下一次再被周朗月、林凝抓到,他恐怕下不了手术台了。 没了周朗月,他虽不再畏惧生死,但也实在不想如了周朗月的愿,毕竟周朗月那个骗子将他骗得团团转,骗得他把全副身心都投入到了虚假的恋爱中。 他的理智告诉他他应该忘记周朗月了,但他的情感与他的身体却背道而驰。 他的理智只能控制他在他清醒时不想到周朗月,可一旦入眠,周朗月便会肆无忌惮地纠缠上来。 他不胜其扰,为了摆脱周朗月每天都必须服用安眠药,不过半个月,他便对安眠药产生了强烈的依赖,若是有一天不服用安眠药,他便会转辗反侧到天明,第二天势必精神恍惚,心率过速。 他试着戒除对安眠药的依赖,然而却一天一天地持续失眠,导致他在十天的时间内迅速地瘦下去了八斤。 瘦下去之后,他的面色也差了许多,手腕子愈发细骨伶仃。 他觉得自己必须要补一补了,便出门采买,人还没有走到超市,却看见路边的墙面上竟贴着一张张的通缉令,每一张都印着 分卷阅读56 - 分卷阅读56 - 分卷阅读57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57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57 他的个人信息以及他的剪影。 他收回视线,不紧不慢地往前走,心里不由冷笑:下次该公布照片了吧? 他走到超市里,买了一只宰杀好的老母鸡,一袋子香菇,以及一些高丽参,又买了新鲜蔬菜、水果、饼干、面包、矿泉水。 付款时,他眼角的余光却瞥到了在不远处的货架旁与一个中年男子勾肩搭背的邹霖。 邹霖正用手抚摸着中年男子肥硕的腰,而中年男子则红着脸,将一叠现金塞到了邹霖胸前的口袋里。 朱醴蹙了蹙眉,将鸭舌帽压了压,有一瞬间对阴魂不散的邹霖起了杀心,但冷静了一会儿之后,便决定这两天离开这座城市。 假若被邹霖看见了,他怕是不得安生了。 排在他前面的顾客终于付完款了,他将自己提篮里的食物一一取出来,方便收银员扫码。 忽地,他的肩膀被拍打了一下,而后那把轻佻的声音乍然响了起来:“原来你在这,哥哥我可找了你好久。” 朱醴不敢回头,胡乱拿出两张一百,便立刻提着塑料袋子,快步出去了。 走出超市前,他向后看了一眼,幸而邹霖又被那中年男子缠住了,俩人忙着调情,一时半会儿没空追上来。 他打了辆出租车回到了住处,将老母鸡、香菇以及高丽参炖上,接着打开卧室里配备的电脑,研究该往哪里去。 老母鸡炖了整整五个小时,肉质软烂,他分两次将老母鸡与鸡汤喝了干净,又服下安眠药睡了一夜,便向房东退了房。 房东颇为不舍地想留他,但一听他不要押金也不要余下的近一个月的房租,便乐呵呵地来收了钥匙欢送他。 朱醴告别房东,提着行李下楼,正巧是午饭时间,有菜香味飘来,他不知怎么地又想起了周朗月。 周朗月做菜时会飘出比这更香的香味来,周朗月会挑着他喜欢的菜来做,周朗月会眉眼温柔地问他是不是咸了,是不是淡了,是不是太油了,是不是太清淡了…… 他登时满心满眼尽是周朗月,但那个周朗月分明是假的呀。 他定了定神,堪堪走到楼下,竟猝然被人从身后抱住了,他万般惊恐,方要挣扎,熟悉感一瞬间挤进了他每一个毛孔,逼得他登时没了力气,动弹不得地瘫软在那人怀里。 那人又凑到他耳侧,柔声道:“朱醴,我来接你了。” “朗月……”他转过头去,眼前一片朦胧,看不清来人的容貌,但他的手却兀自生了意识,附在了来人的腰身上。 * 足足过了十天,周朗月才清醒过来,他清醒时恰是深夜,林凝就坐在他床边,见他醒了,惊喜地道:“朗月,你觉得怎么样?” “我没事。”周朗月声音沙哑,“林凝,我昏迷了几天?” 林凝答道:“今天是第二十五天了。” 周朗月点点头:“实验已经开始了吧?怎么样了?朱醴能受孕么?” 林凝含着忧郁的眉尖一蹙:“朱醴他逃走了。” “朱醴他是怎么逃走的?”周朗月了然地道,“是有人帮他逃走的吧?” “是钟嫤,钟嫤回收朱醴的病号服时被我当场抓获,她现在已经被关押起来了,过几天将接受审判。”林凝端来一杯水,喂着周朗月喝了,又道,“不过有证据证明他去过缃城。” “缃城……”周朗月笑了笑,声音没有之前那般沙哑了,“朱醴曾缠着我要去缃城海边看日出,他去了缃城倒也不奇怪,而且缃城是旅游城市,来来去去的游客多,方便他隐藏行迹。” 林凝问道:“你认为朱醴离开缃城去了哪里?” 周朗月摇摇头:“我不知道,但他必定不会去一线城市,一线城市里监控太多,他也不会去小地方,小地方的居民联系较为紧密,他太过面生,容易引起注意,我猜测他应该会去三四线城市,最好是缃城这样的旅游城市,又或者是外来人口比较多的城市。” 林凝用手指划过周朗月的眉眼,笑道:“朗月,你不是爱着朱醴么?不怕他被找到么?为什么还能冷静分析他的去向?” 周朗月柔情似水地道:“我爱朱醴,但实验更加重要,朱醴体质特别,用他的身体孕育胚胎,也许就能生出体质健全的孩子来。目前,绝大多数人类都活不过五十岁,国家老龄化很严重,根据统计局的数据,再过十年,九成以上的人口将超过五十岁。若是实验不能成功,余下的这一成人口根本没办法维持这个国家的稳定,更遑论发展经济、文化、武器了……” 周朗月停顿了下,望着林凝,含笑道:“如果实验结束后,朱醴还活着,我一定会好好对待他的,因为我很爱他。” 林凝闻声,不由心寒,假使周朗月真的如他所言很爱朱醴,那这周朗月当真是狠心至极,全然没想过要保护自己的爱人。 倘若实验成功,朱醴便会成为孕育胚胎的容器,甚至会成为生产工具,直至死亡;倘若实验没有成功,朱醴作为实验材料,必将被迫接受各种实验,断然没有活着下手术台的可能性。 林凝想要收回覆在周朗月眉眼的手指,却被用左手周朗月捉住了,周朗月摩挲着林凝的手指问道:“林凝,我的右手是怎么回事?” 林凝一直在犹豫怎么与周朗月说,周朗月却是发问了,周朗月是什么时候觉察到他的右手有问题的?是在分析朱醴去向的时候,还是说着很爱朱醴的时候? 林凝吸了一口气答道:“你由于重度药物过敏陷入了昏迷,又被注射了麻醉剂,麻醉剂与药剂产生了反应,导致你的右手神经出现了暂时性麻痹。” “原来是这样。”周朗月语气平淡地道,“是谁注射的麻醉剂?这所谓的暂时性麻痹是多久?” “麻醉剂是朱醴注射的,朱醴恐怕以为你在假装昏迷,逃跑时怕你追上来,才在你右侧颈注射了麻醉剂。”林凝沉吟片刻,“至于暂时性是多久,还没办法断定,要看你的恢复状况。” “朱醴……”周朗月咀嚼着这个名字,勾唇笑道,“林凝,你可得快些将朱醴抓回来。” 林凝端详着周朗月温柔的眉眼,心中激荡,纵然他知道周朗月不过是披了一张温柔的皮囊,但却不断地沉溺了下去。 周朗月松开林凝的手指,温言道:“你先出去吧。” “那你好好休息。”话音落地,林凝试探着想要去吻周朗月的唇,却被周朗月偏头躲过了,他便只能悻悻地出去了。 门一阖上,周朗月无声地低喃道:“朱醴,我很爱你,你一定不能出事。” 周朗月方才转醒,体力不济,没多久便沉沉地睡去了。 睡梦里,他梦见了前世的事,前世,他亲手将朱醴送上了手术台,末了,朱醴一身鲜血淋漓地在他怀里咽下了 分卷阅读57 - 分卷阅读57 - 分卷阅读58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58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58 最后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回忆杀 第48章 第四十八幕 前世,周朗月初见朱醴是在一家花店里,他挑选了十枝香槟玫瑰,朱醴先是小心翼翼地将香槟玫瑰修剪了一番,接着又问他要什么配花以及什么包装纸,待他选定之后,才仔细地将香槟玫瑰包扎了起来。 当时正是下午三点多,阳光倾斜着钻入花店内,铺洒在朱醴身上,将朱醴因低头而只露出了一点的下颌以及一双手照得雪白勾人。 周朗月却只注意到了朱醴不甚熟练的动作,朱醴觉察到了周朗月的视线,手指一不小心互相撞击了一下,而后抬起头来,满脸无措地望着周朗月,道歉道:“不好意思,耽误您的时间了,我还是请店长过来包吧。” 周朗月分明什么都没做,却忽觉自己将眼前这个年轻的店员欺负了去,便无奈地笑了笑:“没事,我不赶时间。” 朱醴见周朗月眉眼温柔地朝他笑,窘迫地红了脸,双手更加不听使唤了,甚至不慎撕破了一张米白色的包装纸。 他听着耳边乍起的脆响,怯生生地抬头去看周朗月,却见周朗月已专注地望向了别处。 他顿时有些失落,将撕破了的包装纸扔进垃圾桶里,又重新取了一张同款的包装纸来。 周朗月是为了避免朱醴紧张,才看向别处的,自然也不知道朱醴的心思。 朱醴花费了半个多小时才将香槟玫瑰包好,一脸歉然地递给周朗月。 周朗月接过香槟玫瑰,并不责备朱醴,只含笑道:“包得很漂亮,谢谢。” 朱醴惊讶地睁大了双眼:“真的么?这是我第一次包香槟玫瑰。” 周朗月点点头:“真的,她会很喜欢的。” 话音落地,他转身便走,走出不过十步,竟听见店长在训斥朱醴。 他不是多管闲事的人,没有半点犹豫地便走远了。 他驱车去疗养院看望母亲,母亲这天忽而清醒忽而糊涂,清醒时,拉着他的手问他有没有交女朋友,什么时候结婚;糊涂时,怔怔地瞪着他,大叫大嚷地让他滚。 他明白自己表面上看起来很温柔,但本质上却极其冷淡,恐怕无法对任何人产生情爱,要维持一段婚姻本来就不容易,对方能忍受他多久亦是未知数,因而他从来没有憧憬过婚姻,更没有结婚的打算。 他面含笑意地望着母亲,答道:“妈妈,我恐怕结不了婚。” 母亲却恍若未闻地握了他的手,叮嘱道:“朗月啊,你要找个好姑娘结婚。” 他又耐心地重复了一遍,母亲便也重复了一遍,他重复第二遍,母亲亦然,仿若是一场漫长的拉锯战。 他觉得有些疲惫,懒得再与母亲争辩,便起身将香槟玫瑰插到了母亲床头的玻璃花瓶中。 香槟玫瑰方才插好,母亲却冲着他大声嘶吼起来:“你给我滚!” 他勾起一点唇角,掖了掖母亲身上披着的毛毯,道:“妈妈,再见。” 下一刻,母亲却将那束无辜的香槟玫瑰从花瓶里一把抓起,重重地摔在地面上。 香槟玫瑰的花瓣落了一地,不怎么漂亮的包扎愈加不能入眼了。 他不知怎么地想起了朱醴来,那也不过是一瞬而已,一瞬之后,他便将朱醴抛诸脑后了。 母亲突然站起身来,暴跳如雷地去踩香槟玫瑰,毛毯也跟着坠落了下来,与几乎被踩成了花泥的香槟玫瑰混在一处。 他又看了母亲一眼,便出了门去,照顾母亲的护士就在外面看着,看见他,客气地道:“周先生,你放心,等会儿我会收拾干净的。” 这家疗养院费用昂贵,他又私底下给了护士不少好处,护士当然照顾得周到。 “多谢。”他走出了病房,赶回了实验室。 他在实验室忙得昏天暗地,顾不上吃饭,学弟林凝特意为他买了便当来。 林凝把便当递给他,眼巴巴地道:“朗月,你饿了么?” 周朗月接过便当,不紧不缓地吃了起来,林凝则一直安静在他身边陪伴他。 他知道林凝喜欢他,但他却不喜欢林凝,林凝于他而言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学弟,只要学术能力过关,他并不介意换一个学弟做他的助手。 见周朗月将便当吃完了,林凝战战兢兢地问:“好吃么?” “好吃。”周朗月微笑着将便当钱还给林凝,“麻烦你去记录下实验数据。” 林凝盯着手心里的钱,嘴角一僵,又扬了起来:“好的,我这就去。” 周朗月再次见到朱醴,朱醴正在搬新进来的花木,背对着他,雪白的后颈半隐在深咖色的毛衣领子里。 “请给我一束玫瑰花。”周朗月柔软的声音响起,朱醴马上回过身来,展颜笑道:“要什么品种的玫瑰花?” 周朗月随手指了指朱醴刚刚搬进来的那一大束:“就这种吧。” “这种是康斯斯普赖,花型饱满,产自英国……”朱醴怕自己话太多惹周朗月讨厌了,不再往下说,只问道,“要几枝?” 周朗月答道:“十枝,麻烦包起来。” 朱醴这次包扎得比上一次熟练了很多,他将康斯斯普赖递给周朗月,收过钱后,热情地道:“欢迎下次光临。” 周朗月接过花,又去看望母亲,母亲抱着康斯斯普赖,慈祥地笑着:“朗月啊,别忘了过几天就是你爸爸的祭日了。” 周朗月的父亲在他年幼时抛弃了他与母亲,和他的女学生在一起了,临死前全身瘫痪,却是由母亲一手照顾的。 周朗月对父亲没什么感情,却还是一口答应了:“好的,我不会忘记的。” 五天后,周朗月在花店买了一束花,之后去了父亲的墓地,在父亲墓碑前,他没有停留片刻,一放下花,便离开了。 他每星期三、星期六都会去朱醴所在的花店买玫瑰花,某一天,他发觉朱醴喜欢他,朱醴不挑明,他便也装作不知。 他一连买了两年的玫瑰花,直到丧尸大爆发,花店被丧尸攻击了,血流了一地,两具尸体横在里面,肢体不全。 他再见到朱醴是在一家医院里,朱醴的侧颈有被丧尸咬过的痕迹,但这痕迹很快便消失了。 所有被丧尸咬过的人类都死亡了,除了朱醴。 他对朱醴的血液做了深度分析,初步排除了朱醴能活下来并非意外,他又对朱醴进行了更为详尽的检查,最终断定朱醴体质特别,极具研究价值。 朱醴昏迷不醒,同时五十岁以上的死亡人数骤然上升。 他的导师向上面提议拨经费组建项目组,将朱醴作为研究对象。 上面同意了,他与林凝也成了项目组的成员。 项目组成立的第三天,朱醴苏醒了,他们试着在朱醴身上用药,朱醴却又陷入了昏迷 分卷阅读58 - 分卷阅读58 - 分卷阅读59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59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59 。 再次醒来的朱醴记忆受损,他们便派项目组的汪瑜充当朱醴的母亲,以便监视朱醴以及每天抽取朱醴的血液。 他们不敢再对朱醴用药,以免对朱醴造成不可逆转的损伤,依据导师的建议朱醴必须要保持精神稳定,神智健全,才能更好地发挥作用,故而他们便让朱醴顺利地出院了。 为了更好地监控朱醴的身体状况,上面下令让项目组派人去引诱朱醴。 项目组里没有与朱醴年龄相仿的女性,而年龄相仿的男性只有周朗月以及林凝两个人。 周朗月下意识地不想让林凝与朱醴上床,便向上面报告由自己去。 项目组成立的第二十一天,周朗月的导师病倒了,由周朗月接任项目组的组长。 项目组成立的第二十三天,周朗月借着醉酒与朱醴发生了关系。 第一次的性事并没有对周朗月产生多大影响,他从中体验到了快感,但朱醴于他而言,依旧仅仅是一项实验材料。 不久后,汪瑜丢弃了朱醴,将朱醴逼入了孤独中,不得不更为依赖他。 他依照计划,每天将全部的餐具、洗漱用具消毒,每天下班对自己进行全身消毒,每次性事都使用安全套。 在他与朱醴同居的第五十七天,他发现自己爱上了朱醴,不过爱情于他,绝非必需品,他毫不犹豫地决定继续推进计划。 朱醴没有怀疑过他,直到他将朱醴送上手术台。 躺在手术台上的朱醴昏迷着,浑身赤/裸,雪白的肌肤上他留下的吻痕已然淡去了。 他站在手术台前,手覆在朱醴小腹上,吻了吻朱醴失去了血色的唇瓣:“要是你能顺利孕育孩子就好了,要是你最后能活下来就更好了。” 一天深夜,他接到了紧急电话——朱醴自杀了。 他赶到时,朱醴还没有断气,朱醴的咽喉处插了一把散着银光的手术刀,殷红的鲜血漫过他苍白而纤巧的喉结,又蜿蜒而下,将他赤/裸的身体染上了一片血色。 朱醴用一双眼睛望着他,眼中满是死气,却执拗地吐出爱语来:“朗月,我爱你。” 周朗月与朱醴对视着,周朗月第一次发现朱醴的眼睛长得很精致,而且含情脉脉,朱醴对他的感情就这么通过眼波跌落在他身上,将他团团围住,他无处可逃,被迫意识到他爱着朱醴,这份爱是他的必需品,他绝对不能失去。 但不过转瞬,他还没来得及表白,朱醴便断气了,机器刺耳的鸣叫剧烈地击打着他的耳蜗,好似要将之洞穿。 他将朱醴抱在怀里,朱醴的尸体由温热变为寒冷,又从柔软转作了僵硬。 他从那把杀死朱醴的手术刀上看到了自己苍白无比的脸,不由低首吻了吻朱醴的唇:“朱醴,你是什么时候藏起手术刀的?” 朱醴自是无法回答。 他心中万般苦痛,猝然流下泪来,下意识地抱起了朱醴的尸体往外走。 朱醴应该不愿意待在实验室吧? 朱醴体质特别,纵使是尸体也十分有研究价值,因此,他一出去,便被警卫包围了。 他满心满眼尽是朱醴,全然没有注意到警卫。 警卫在对他发出了连续警告之后,又经过上面批准,打开保险栓,开枪击中了他的小腿,见他仍不放下朱醴的尸体,便将他射杀了。 他医袍染血,抱着朱醴的尸体,踉跄着走出实验室,最终倒在了午后灿烂的阳光里。 第49章 第四十九幕 周朗月再次寻回意识时,怀里并没有朱醴的尸体,却有一个活生生的朱醴笑着问他:“许久不见了,周先生,十枝‘红唇’要包扎么?” 周朗月听着自己胸腔内激烈的鼓动,直直地望住了朱醴,柔声笑道:“麻烦了。” “没什么麻烦的。”朱醴利落地修剪着“红唇”,待修剪完毕,他望向周朗月,问道,“要用什么配花?这是满天星,这是南天竹,这是绣线菊,这是铁线莲,这是尤加利叶,这是茵芋,这是银芽柳,这是兔尾草,这是千日红,这是蓝刺头,这是洋桔梗,这是情人草……” 周朗月觉得朱醴的嗓音又是怀念又是陌生,他贪婪地希望朱醴多讲一会儿,再多讲一会儿,可惜朱醴介绍完店里的配花,便停了下来,他只得含笑道:“我不懂花,你来搭配就好。” 朱醴取了几枝绣线菊、蓝刺头以及情人草来搭配“红唇”,接着他将所有的包装纸摆了开来,又问道:“周先生,要用什么颜色的纸来包?这是牛皮纸,这是韩素纸,这是雾面纸,这是雪梨纸,这是玻璃纸,这是网纱,这是巴黎纸,这是凌宣纸,这是欧雅纸。” 周朗月随意地指了指凌宣纸道:“就这种吧。” “好的。”朱醴裁剪下了一段凌宣纸,将“红唇”、绣线菊、蓝刺头以及情人草包扎起来。 周朗月趁着朱醴包扎的功夫,试图理清现在的情况,他清楚地记得朱醴自杀了——是他害死了朱醴,而他自己亦被警卫射杀了,那为什么现在他与朱醴却都还活着?而且看朱醴的态度,他与朱醴应当不相熟。 没多久,朱醴便将包好的“红唇”递了过来,周朗月伸手接过,视线扫过“红唇”,陡然想起这束“红唇”是丧尸大爆发之后,他再见到朱醴时,向朱醴买的。 他又瞥了眼站在不远处的钟嫤,便断定自己重生了,重生到项目组组建,他自荐由自己去引诱朱醴之时。 那么朱醴特别的体质早已为人所知,他该如何才能保护好朱醴? 他下意识地想将朱醴抱在怀里,但怕唐突了朱醴,十指紧了紧,末了,只能拿出钱包来付了钱。 他将钱包放回内袋里,又望着朱醴含情的双眼,道:“我可以问你的名字么?” 朱醴看起来怔了一下,才答道:“朱醴,朱红色的朱,醴酒的醴。” 周朗月抱着一大捧“红唇”,有些紧张地问道:“朱醴,你喜欢喝咖啡么?” 他知道朱醴喜欢自己,定然不会拒绝,但仍不免声音发紧。 下一刻,朱醴映入他眼中的柔软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出了嫣红来,他不由地想起他每每吻那双耳根,朱醴便会软了腰身,任凭他作弄,即便被他作弄到发出细细的呜咽声,红了双眼,朱醴都不会有半点恼意,反而会坦率地勾住他的后颈,启唇勾引:“抱我。” 他收回绮思,如愿地听到了朱醴回答:“我喜欢喝咖啡。” 他指着放在柜台上的一杯咖啡:“这杯拿铁可以送给你喝么?” 话音还没有落地,他又急急地补充道:“这杯拿铁我还没有喝过。” 朱醴笑着接受了忽如其来的拿铁:“谢谢。” 周朗月放下“红唇”,双手拿起拿铁送到朱醴手边,一副清朗如月,眉眼温柔的模 分卷阅读59 - 分卷阅读59 - 分卷阅读60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60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60 样,指尖却不安分地想蹭一蹭朱醴的手指。 手指与朱醴的手指接触了短短的一秒,朱醴便将拿铁接过去了,他心中有些嫉妒拿铁可以与朱醴亲密接触,脸上却维持着温柔的笑意:“有些冷了,抱歉。” 朱醴喝了一口拿铁:“虽然有些冷了,还是很好喝,谢谢。” “那就好。”周朗月窥见朱醴唇间沾上了一点拿铁,不禁想将朱醴揽到怀中,肆意品尝朱醴的唇瓣,欺负得朱醴含情的双眼水光盈盈,但他不能这么做,他必须要循序渐进。 他定了定神,一把抱起“红唇”,又提了公文包,走出花店,钻入一片阳光之中。 这片阳光灿烂得一如他抱着朱醴的尸体走出实验室那时的阳光。 他在那片阳光中死去,咽气之前,有人来抢夺他怀中朱醴的尸体,他想将双手收得更紧些,但却无能为力,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朱醴的尸体一点一点离开他。 他疼得钻心,他明白这并非是因为中了子弹的缘故,而是因为他舍不得朱醴,即使朱醴已然是一具尸体了,他都舍不得朱醴离他分毫。 朱醴爱他,他也爱着朱醴,朱醴合该在他怀里安眠,纵然是化作白骨。 思及此,他又回首眷恋地望了朱醴一眼,才驱车去疗养院看望母亲。 幸而如同前世一般,他很快便受到了朱醴的邀约,他又一次借着醉酒的名义,让朱醴送他回家,并将朱醴的身体占为了己有。 他分明没有喝醉,但再一次拥着朱醴,吻着朱醴的唇,却像是醉了似的,几乎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道,竟伤了朱醴。 他心疼得抱着已昏睡过去的朱醴吻了又吻,直至疲倦地睡了过去。 他睡醒时,怀里没有朱醴,仅身上以及床单上扎眼的点点猩红。 他将床单小心地折叠好,放在衣柜里,才回了实验室。 没多久,他便顺利地与朱醴同居了,那张床单则被他藏了起来。 他与朱醴同居的第一天,上面不放心他,在他回到实验室时,派人在他心口处安装了一枚微型监视器,这枚微型监控器将会记录他所有的语言、行为、定位并上传至云端。 上一世,他只觉得这微型监视器侵犯了他的隐私,但这一世,他却颇为苦恼怎么在这微型监视器之下保护好朱醴。 最终,他决定借着为了让朱醴更加相信他已经被感染的名义,亲手制作药剂服下了。 这枚微型监视器与他的生命体征相关联,只要他的生命体征消失或者减弱到一定程度,微型监视器也将会失去作用。 同时,他引导钟嫤偷录他与林凝的谈话,令朱醴认为他是想将其送上手术台,促使朱醴逃离医院。 他唯一没料到的是朱醴会在他体内注射麻醉剂,麻醉剂与药剂产生反应,致使他的右手神经出现了暂时性麻痹。 在他昏迷了二十余天后,他的生命体征已降至最低,他本想趁机将微型监视器取出,再离开医院去找朱醴,但右手神经的暂时性麻痹却将他的计划拖延了。 ——假若他在生命体征正常时,试图取出微型监视器,运作中的微型监视器便会立刻爆炸,将他炸成灰烬。 他不得不在医院留了五天吃药复检,直至第五天深夜,他的手虽然还没好透,但他却迫不及待地按照计划好的线路逃出医院,去了附近的一家小旅馆。 他的生命体征微弱,但为了安全,他再一次服用了些自己配制的药剂,待药剂起效,他变得神志不清,身体亦软麻无力,他仍是坚持着脱下衣服,接着用手术刀划开了心口的皮肉,鲜血登时流了出来,但由于他双手无力,划得不够深,也不够准,他只能又划了一刀。 他总共划了五刀才顺利地将较米粒还小一些的微型监视器取出,然而因为失血过多,他还没来得及为自己止血,便昏死了过去。 凌晨一点五十一分,他从血泊中转醒,挣扎着起来,先粗略地为自己止了血,再将浴室里的血迹打扫了干净,而后冲洗去身上的血污,才仔细地包扎了伤口,穿上衣服,之后他睡了三个小时,便退了房消失在夜色里,启程去找他的朱醴。 再见到朱醴时,首先映入他眼中的是朱醴清瘦得骨头支棱的背影,他下意识地冲上去,将朱醴抱在怀里,附在朱醴耳侧道:“朱醴,我来接你了。” 话音落地,他看见朱醴回过头来,泪眼朦胧地唤他:“朗月……”双手同时附在了他的腰身上。 朱醴,我爱的朱醴,你终于回到我的身边了。 第50章 第五十幕 周朗月的体温透过身体相贴的部分传了过来,肆无忌惮地漫到了朱醴的肌肤上,朱醴霎时被烫着了,终于借此回过了神来,他一回过神,便拼命地挣扎起来,想要从周朗月怀里出来。 周朗月却是立刻将双手收紧了,如同将要溺死的人抱着最后一根浮木一般,但他的右手仍未复原,身体虚弱,心口的五道伤口亦新鲜着,眼见朱醴将要挣脱他的钳制,他只能不断地乞求着:“别走,别走,别走,我不会伤害你的,朱醴,我爱你,别走,别走……” 爱我?亲手将我送上手术台难不成是因为你爱我?发布对我的通缉令亦是因为你爱我? 周朗月出现在这,十有八九追捕他的人马上要将他包围了吧? 朱醴冷笑,坚定地挣脱了周朗月,提起行李,往前狂奔。 可惜朱醴还没有跑出去几步,周朗月便追了上来,伸手将朱醴细瘦见骨的腰身箍在双手中,拽进了角落里。 见朱醴又要挣扎,周朗月白着一张脸,颤了颤唇瓣,柔声道:“朱醴,我爱你,除非我死,否则我是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朱醴忽觉周朗月言语间满是决绝,疑惑地抬首望去,却见周朗月面无血色,仅那双浸透了温柔的双眼执拗地盯紧了他。 他心中一软,方要问周朗月出了什么事,周朗月的唇却压了下来。 他一面推拒着周朗月,一面死死地咬紧了牙关,不许周朗月侵入。 忽然,他竟发现他的双手一片湿润,他低眼一看,掌心竟沾染了鲜血,为什么周朗月会流血?他怔怔地望着周朗月,周朗月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衫,伤口并不明显,但细看心口处的布料显然湿润了,他的衣服上也从那沾上了一些血迹。 “你……”他堪堪吐出一个字,周朗月却趁机将舌尖挤进了他的牙关。 “唔……不要……”朱醴不敢再挣扎,怕伤了周朗月,只能任凭周朗月攻池掠地。 周朗月这个吻极其用力,朱醴被周朗月吻得浑身酥软,双眼生红。 末了,一吻毕,朱醴不得不在周朗月怀里低低地喘息着,吐不出一个字来。 周朗月却轻咬着朱醴的耳垂,得寸进尺地道:“朱醴 分卷阅读60 - 分卷阅读60 - 分卷阅读61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61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61 ,我想抱你。” 朱醴缓过气来,笑道:“你是想抽我的血,还是想要我的命?你不如直接说吧。” 周朗月摇摇头:“不,我只是想抱你。” “我不想被你抱。”朱醴避过伤口,用力地推开了周朗月,“你受伤了,还是快些去医院吧。” 周朗月温柔地威胁道:“你不让我抱,我就不去医院。” “你去不去医院,死不死与我有什么关系?”朱醴嗤笑道,“你骗了我这么久,我不报复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朱醴,我们不如来做一个交易吧。”周朗月轻咳了一声,语调愈加轻柔了,“你让我抱,我就告诉你全部的真相以及逃离追捕的方法。” 朱醴一口拒绝:“不,我不想做这个交易。” “是么?”周朗月苦笑着捉了朱醴的右手覆在了自己的心口,“那你在这陪我吧,直到我死。” 鲜血立刻自朱醴的右手指缝奔涌了出来,将他雪白的手染上了一层艳色,又渗出他的指缝,蜿蜒而下。 俩人都不再说话,他与周朗月就这么僵持着。 随着血液的流逝,周朗月瞧来越加虚弱了,连呼吸都艰难万分。 但周朗月却不说话,只拿一双温柔似水的眼睛望住了他,仿若他不答应,周朗月便当真要死在他面前。 他陡然心惊,周朗月这威胁确实极为奏效,他爱着周朗月,即使知道周朗月不曾爱过他,不过是以虚假的爱情将他玩弄于鼓掌中,全然是为了将他这件上好的实验材料送上手术台,但面对周朗月以生命相要挟,他仍不得不妥协了:“好,我答应你。” “真的么?”周朗月又惊又喜,吻了吻朱醴的额头,急切地牵起了朱醴的手,“跟我走。” 朱醴被周朗月拉着去了不远处的一家爱情旅馆,方一进门,周朗月便指了指不远处他的一个公文包道:“麻烦你帮我包……” 话还未说完,周朗月却昏死了过去,幸而朱醴及时扶住了他,才没有摔倒在地。 朱醴有一瞬间想要夺门而出,但他到底还是将周朗月扶到了床上,接着打开了周朗月的公文包,从中取出了棉花球、碘酒、止血药粉以及绷带。 他又解开了周朗月衬衫的扣子,裸/露出来的肌肤上缠着的绷带已湿透了,颇为扎眼。 他小心翼翼地除下绷带,五道血淋淋的伤口即刻窜入了他眼中,伤口上赫然有新生的血痂,但已全数崩裂了,明显是由于他方才的挣扎所致,他不由心疼得呼吸一滞,用棉花球沾着碘酒清理伤口,昏迷中的周朗月因碘酒的刺激,睁开双眼来,凝望着朱醴,含含糊糊地道:“朱醴,我爱你。” 朱醴知道不该相信周朗月,但还是忍不住心存幻想:也许周朗月是有苦衷的吧?也许他是真的爱我的吧? 朱醴为周朗月将伤口包扎好,又为周朗月盖上被子,便坐在周朗月床边发怔。 理智告诉他他应该马上离开,但情感上他却不愿意离开周朗月。 他也不知在周朗月床边坐了多久,一只手蓦地伸了过来,摩挲着他的腰身,又扯了扯他的衣服下摆,示意他低下头去。 他叹息一声,低下头去与周朗月接吻,由着周朗月剥去他的衣服,将他贯穿。 这一次的性事,他极力保持着清醒,但不久,他还是无法自控地沉溺了下去,有一点他却清楚地记得——周朗月没有用安全套,从头到尾都没有用安全套。 他是一件上好的实验材料,应当不能被污染才是,周朗月为什么要这么做? 第51章 第五十一幕 良久,朱醴的意识回笼,他平复着呼吸,声音又是暗哑又是急促:“出去!” 周朗月依言退了出去,小心翼翼地低下头来,吻着朱醴的唇角:“我抱你去洗澡好不好?” 朱醴直觉得自己的身体从里到外泥泞不堪,难受得厉害,他不理会周朗月,登地站起身来,由于双腿无力,他趔趄了下,幸而及时被周朗月伸手扶住了。 “放开。”他瞥了周朗月一眼,淡淡地道,“怎么,还不够?” 周朗月将手指间朱醴的手臂紧了紧:“不够,永远不够。” 朱醴勾了勾唇:“原来我的身体抱起来这么舒服么?” “你的身体抱起来很舒服,但我想抱你的最主要的原因是我爱你,朱醴,我爱你。”周朗月倾吐着爱意,手指紧张得战栗了起来。 朱醴随意地笑了笑,旋即用力地将手臂抽了出来,不耐烦地道:“我知道,你今天说了四遍了。” 眼见朱醴的手臂一点一点地离他而去,周朗月温柔的眉眼间满是苦涩:“你不相信我么?” “是的,我不相信你。”朱醴点点头,忽而又冷笑道,“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再说,我对你来说连一个人都算不上,不过是一件上好的实验材料罢了,哪有资格相信你?” 周朗月苍白的面色原本被性事染上了一层血色,闻言,这层血色迅速地褪去了,如同有一缕魂魄从他身上抽离了一般,他整个人霎时颓唐了万分,无力地跌倒在地面上,他颇为狼狈地仰望着朱醴,眼中盛满了惶恐与不安,张了张口,想要为自己辩解,但面对朱醴冷淡的神情,却全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朱醴厌恶地扫过蜿蜒至自己脚踝的浊液,不紧不缓地去了浴室,关上门前,他朝周朗月道:“我去洗干净,等我出来,你告诉我全部的真相以及逃离追捕的方法。” 朱醴费了一些时间才将自己清洗干净,他穿上了一身浴衣,走出浴室,坐在沙发上,望着向他走来的周朗月,道:“说吧。” 周朗月已穿戴整齐了,他走到了朱醴面前,却是拈起了他一缕湿润的额发,柔声道:“我为你吹头发好不好?” 朱醴毫不在意地道:“随你。” 周朗月去浴室取了一条毛巾与电吹风来,又回到朱醴身边,用毛巾擦了擦朱醴被濡湿的脖颈,才插上电吹风。 周朗月的右手拿不动电吹风,便改用左手,朱醴垂着眼,并没有觉察到异常。 俩人一直沉默着,电吹风发出的声音却甚为喧嚣,显得这间房间热闹了许多。 朱醴已经有好久没剪头发了,发尾已然覆住了耳根,周朗月撩起发尾,便能看见那柔软的耳根。 他想尝一尝那耳根的滋味,但又怕朱醴不悦,便摒弃了绮思,心无杂念地为朱醴吹起了头发。 过了大约十分钟,朱醴的头发终于吹干了,少了电吹风的喧嚣,俩人间复又挤满了压抑的沉默。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周朗月,周朗月先是将电吹风放了下来,而后望着朱醴的双眼道:“我会将全部的事实告诉你,你听完后,原谅或者不原谅我由你来决定。” 朱醴怕自己心软,不愿与周朗月对视 分卷阅读61 - 分卷阅读61 - 分卷阅读62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62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62 ,偏过了头去,道:“好。” 周朗月在朱醴身边坐了,他想将朱醴拥在怀里,手指动了动,却只能放弃了。 他看着朱醴的侧脸,缓缓地道:“朱醴,你应该知道丧尸大爆发后,年龄超过五十岁的人类死亡率很高,这是因为超过五十岁的人类体内很多都潜伏着丧尸病毒,至于原因,我们现在还没有查明。据国家统计局数据,十年后,这个国家年龄超过五十的人口将达到九成,这就意味着十年后,这个国家也许只会剩下一成的人口,一成的人口远远不足以维持国家的稳定,极易发生暴/乱、战争,更遑论发展国力了……” 朱醴打断道:“所以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周朗月苦笑着道:“你的体质很特别,你被丧尸咬了侧颈,非但没留下痕迹,还活了下来,其他被丧尸咬过的人类全部都死了。所以,我们打算来拿你做实验。实验首先要将人工子宫植入你体内,再将你的精子与年轻健康的女性的卵子相结合,形成受精卵,接着受精卵将被放入你的人工子宫内,孕育到一定月份后,从你体内剖出,改由人工培养,直至成熟。若是这个实验成功,你将会成为孕育胚胎的容器;若是这个实验不成功,你则会被改造成适合生育的身体;若是你经过改造后无法生育,亦或是生育出死胎、有缺陷的胎儿……你十有八九会被活体解剖,你的身体的各个部件会被彻底地研究,以便尽快找到避免人类五十岁死亡的方法,或者能生出健康孩子的方法。” 他缓了口气:“当时你被丧尸咬了后,躺在医院里,是我对你的血液做了分析,又为你做了详细的身体检查,断定你的身体极具研究价值,是我……” “是我对不起你。”他不由吻了吻朱醴的发顶,“如果我没有……” 朱醴避开周朗月的亲密举动,讥讽道:“如果我被改造得能够生育,你们会让数不尽的年轻健康的男人来强/暴我吧?” 他望着周朗月,唇角微翘:“周朗月,你们真恶心,恶心得令我想吐。” 周朗月心口的五道新伤在之前的性事中又被撕扯了开来,直至方才他都不觉得疼痛,但这一刻他却痛得几乎呼吸不过来。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坦白地道:“是的,原本就是这样计划的。” 朱醴怒极反笑:“你倒是诚实。” 周朗月面色煞白地凝望着朱醴,启唇道:“朱醴,从今往后,我对你再无虚假。” 朱醴仿若听了个有趣的笑话,笑了一阵,又道:“你接着往下说。” 朱醴轻快的笑声如同利爪一般将周朗月的心脏肆意揉捏了一番,周朗月眉尖尽蹙,拼命地道:“我发现你特别的体质后,我的导师便将此事上报,并申请了研究经费,成立了项目小组,我们试着对你用药,没想到你反应不良,醒来后连记忆都出现了偏差,我们不敢再对你用药,根据导师的建议必须让你保持神志清醒,精神正常,但你的记忆既已出现了偏差,我们便趁机派汪瑜充当你的母亲,好就近保护你,监视你的身体状况并且每天抽取你的血液。” 周朗月指了指朱醴的后颈:“你后颈上有许多针孔,便是抽取你血液时留下的。” 没想到竟然连妈妈都是假的,怪不得我曾经在医院里看见过妈妈,怪不得我还曾经看见周朗月和妈妈谈话,怪不得妈妈穿着一身医袍,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一个家庭妇女,我果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妈妈是假的,周朗月是假的,钟嫤是假的,那么有什么是真的? 朱醴陡然间恍惚起来:“那汪瑜抛弃我就是为了让我和你同居么?这样你就能更好地观察我这件实验材料了,从里到外。” 最后四个字,朱醴近乎是咬牙切齿,他瞪着周朗月:“你和我接吻,和我上床都是为了观察我么?你看我对你意乱情迷,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周朗月否认道:“不是,和你接吻,和你上床意乱情迷的是我,我原本不过是想借此把你绑在我身边而已,但我却爱上了你。” “所谓的日久生情么?”朱醴冷笑道,“真是感人。” 朱醴的话语颇为扎耳,周朗月定了定神,继续道:“我每天都会将我们的房间以及房间内的各种用具消毒,我下班后也会为自己全身消毒,我抱你时一直用安全套,都是为了不让你被污染,毕竟你的体质特别,必须要多加小心,而现在……” 周朗月一个字一个字地道:“而现在你已经被污染了,换言之,你已经不再具有研究价值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二更,大家记得看一更哟 第52章 第五十二幕 你已经被污染了…… 你已经不再具有研究价值…… 周朗月的话语击打在耳边,朱醴猝然意识到了一件事——周朗月坚持要抱他,定然是为了污染他,因此才故意不用安全套,而所谓的逃离追捕的方法便是被污染。 朱醴一时间五味成杂,他是一件上好的实验材料,据周朗月所言,或许通过他的身体能够孕育出健康的胎儿来,他既然极具重要性,周朗月为什么要污染他?周朗月作为一个医者怎么舍得?周朗月又该怎么向上面交代?周朗月此举与背叛国家无异,若是被曝光出来,周朗月恐怕是会失去栖身之所吧? ——周朗月这么做,是因为他爱我么? 朱醴这么想着,却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立刻便将这个假设推翻了,怎么会,周朗月怎么会爱他,周朗月满口谎言,不过是以一张温柔皮囊细心伪装,用来迷惑他这样的傻子而已。 至于爱,多么无聊的玩意儿,他是绝对不会再上当了。 他下定了决心,又听见周朗月道:“其实出现在你身边的人都是被挑选过的,即便是路人。” 朱醴不觉得意外:“所以我生活的地方本质上就是你们精心打造的大型实验室么?” 周朗月点点头:“抱歉。” “没什么可抱歉的。”朱醴若有似无地笑了下,“你只不过做了你该做的事……” 朱醴扫过周朗月一贯温柔的眉眼,淡淡地道:“而我仅仅是一件牺牲品,你为什么要向一件牺牲品道歉?” “你并不是一件牺牲品,你不该是一件牺牲品!我会保护你,我不会让你死的!”周朗月激动起来,扣住朱醴的腰身,压下唇去亲吻方才品尝过的唇瓣。 朱醴懒得挣扎,在周朗月舌尖敲打他的齿列的时候,便将齿列松了开来,任凭周朗月掠夺,但他也不作回应,甚至连双眼都没有阖上,他的一双眼并不像以往那样含情脉脉,而是一片空洞,他就这么望着周朗月,无悲无喜,即使周朗月在下一刻剥了他的浴衣,如同方才一般打开他的身体,他都不会有半点反应。 分卷阅读62 - 分卷阅读62 - 分卷阅读63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63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63 周朗月吻着吻着,心脏登时冷了下去,朱醴的身体很敏感,纵然只是浅尝即止的亲吻,都能吻得朱醴软下腰身,主动勾住他的脖子,索取更多,而唇齿相接的深吻则能令朱醴发出甜蜜的喘息与低吟来,但现在的朱醴却不予他半点回应。 朱醴分明在他怀里,他们堪堪彻底地交缠过,甚至他现在还吻着朱醴,但一切都宛若是虚幻似的。 他离开朱醴的唇,朱醴冷静地望着他:“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我……”周朗月一时语塞,吸了口气,将自己最大的秘密毫无保留地吐露,“朱醴,我其实重活了一世。” 朱醴挑了一挑眉:“然后呢?” 周朗月见朱醴不信,苦笑道:“是事实,我重活了一世,上一世我亲手将你送上了手术台,在进行子宫移植手术前一天晚上,你用藏起来的手术刀自杀了,手术刀被刺进了你的咽喉,我赶到时,你还活着,你说你爱我,然后你便断了气,我其实早就爱上了你,可我一直认为你没有实验重要,但在那一刻,我却满心满眼都是你,我知道你不喜欢待在实验室,本能地抱着你的尸体往外走,我一出去马上被警卫包围了,我好似听到了警卫对我的警告,但我却无动于衷,紧接着警卫便开枪了,一枪打在我腿上,见我没停下脚步,即刻将我射杀了,临死前,警卫来争夺你的尸体,我想把你的尸体抱得紧一些,然而无论我怎么用力,我都无法将你抱在怀里了……” “好感人的故事。”朱醴打断道,“你是不是要继续说你重生后认为你没有我不能活,于是决定要好好保护我?” “我……”周朗月面色苍白,声音滞塞,嗓子眼仿佛被一团棉花堵住了,越想要出声,便越疼得厉害。 朱醴不耐烦地道:“你说完了么?” 话音落地,他倏地冷笑道:“你不会是在拖延时间,等林凝他们过来吧?” 周朗月爱着朱醴,只要朱醴肯相信他,纵然是要他剖出心脏,双手献上,他都不会有半点犹豫。 可是眼前的朱醴却曲解他,怀疑他,甚至一副急于从他身边逃离的模样。 ——不,决不能让朱醴离开。 他索性一把扣住朱醴的手腕子,一面摩挲着,一面柔声笑道:“朱醴,你既然不信我,何不将我当做人质?我的导师病倒了,项目组现在的负责人是我,你将我握在手里,不是比你一个人要安全许多么?我不在项目组,项目组负责人一职会由林凝接替,而林凝很喜欢我,你大可利用这一点。” 第53章 第五十三幕 朱醴摇了摇头,笑道:“不必了,周朗月,你不骗我已是好的了,我作为一件实验材料怎么敢拿你来做人质?” 说完,他便将手腕子从周朗月指间抽了回来,当着周朗月的面脱去了浴衣,一身赤/裸地从行李里取出了干净的衣服穿上。 心口的五道伤口疼得周朗月几乎缓不过气来,他凝望着朱醴,苍白绽裂的唇瓣颤了颤,却疼得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他每吐出一个字都会牵动伤口,他方才讲了这许多话,已然将他的力气耗尽了。 但他的意识却还清醒着,上一世他眼睁睁地看着朱醴的尸体从他怀里被人抢走,而这一世他竟要眼睁睁地看着朱醴离他远去么? 这么想着,他的意识终于随着血液的流逝而渐渐模糊了,他阖上眼,安静地倒在了并不柔软的沙发上,无声无息,仿若死去了一般。 朱醴不想再看见周朗月,连眼角余光都未留给周朗月半点,便不紧不缓地下了楼,开着他的二手雪弗来,出了这个城市。 出了这个城市后,他放松了些,随手打开广播,却没想有一则新闻窜了出来:一年轻男子在某爱情旅馆被发现淌了一地的血,性命垂危,警方已介入调查。 他陡然一惊,这个年轻男子不会就是周朗月吧? 可就算是周朗月又怎么样? 周朗月性命垂危与他有什么关系? 纵使周朗月死了…… 不,周朗月不能死!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鬼使神差地将雪佛兰掉了头,连转向灯都忘了打,同时有大颗大颗的汗珠子润湿了他的额头,又蜿蜒下来缀在了他乌黑浓密的眼睫上。 他凭着理智踩下刹车,又抽了几张纸巾将汗水抹去。 一抬眼,他却从后视镜里看到了自己的脸,这张脸上满是惊恐与焦虑。 他咬了咬唇瓣,想再掉头前行,但他却再也想不起来他要去的方向了。 ——周朗月,他爱着的周朗月也许会死。 “周朗月……”一想到周朗月会死,他便如同一尾搁浅的鱼,失去了赖以生存的活水,只能无助地张着口。 “朗月……别死……”他终究还是踩下油门,驱车回到了他之前与周朗月上床的爱情旅馆。 他下了车,往周朗月开的房间走,又急急地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刚才新闻里的年轻男子绝对不会是周朗月。 但,那间房间却开着门,有一个中年警察听见动静,朝他看了一眼,问道:“你是什么人?” 朱醴的双眼泛起水光来,中年警察的询问全然没有入耳,他径直走到中年警察面前,急切地道:“没有出什么事情吧?周朗月没有出什么事情吧?新闻上播的那个性命垂危的年轻男子不是周朗月吧?” 中年警察不答,反是问道:“你是谁?” “我是……”朱醴及时回想起自己早已做了假的身份证,便照着假的身份证上的名字道,“周清,我叫作周清。” “周清。”中年警察咀嚼着这个名字,道,“你是周朗月的什么人?” 朱醴下意识地回答道:“周朗月是我的恋人。” 中年警察又问道:“你一个小时前在这个房间么?” 见朱醴点头,中年警察道:“你跟我去派出所做笔录。” 朱醴哀求道:“我可以先去看看朗月么?” 中年警察答道:“好吧,不过人还在抢救。” 朱醴与中年警察一道去了医院,俩人堪堪走到手术室前,周朗月恰巧被推了出来。 朱醴冲了上去,握着周朗月的手不放,泪水接连不断地往下坠,击打在周朗月脸上。 随后出来的主刀医生道:“病人心口处有五道伤口,其中一刀深及心脏,他应当做过紧急处理,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既不好好休息,伤口又撕裂开来了,导致失血量太大,要是再晚五分钟,他就没命了。” 朱醴哽咽着仰首问道:“朗月是什么时候受伤的?” 主刀医生斟酌着道:“根据伤口状况判断应该是两天前。” 朱醴追问道:“那这伤口又是怎么来的?” 主刀医生疑惑地道:“是手术刀,有人或者是他自己用手术刀在心口上 分卷阅读63 - 分卷阅读63 - 分卷阅读64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64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64 划了五刀,刀口不太平整,但手法看起来却很熟练,奇怪得很。” 两天前,朗月是两天前受的伤,难不成他根本没有休息,便启程来找我了? 假若是朗月自己下的手,朗月是医者,所以手法才会很熟练,那刀口不太平整是因为什么?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假若不是朗月自己下的手,那究竟是谁要害朗月? 朱醴心下翻腾,末了,望住了主刀医生:“朗月什么时候能醒?” 主治医生道:“正常情况下,两个小时内便能醒,不过每个人体质不同,不能一概而论。” 朱醴抬眼问中年警察:“我能等朗月醒来再去派出所做笔录么?” 中年警察点点头,便与主刀医生谈话去了。 推着推床的其中一个护士扫了眼朱醴,提醒道:“麻烦先松开手,我们得先送病人去病房。” 朱醴一怔,立刻松开了手。 滚轮重新滚动了起来,朱醴跟随着推床进了一间病房。 病房内没有其他的病人,周朗月被放在了病床上,护士出去后,病房里便只剩下朱醴与周朗月。 朱醴恍然间想起了他与周朗月在监护病房的日子,一个念头猝然闯进了他的脑中:这会不会又是周朗月演的一出戏,以己身的性命,引诱着我踏入陷阱。 下一瞬,他不由又有些后怕,他是通缉犯,而不久前,一个警察就在他身边,他还与警察说了不少话。 但为什么他那时候却半点都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安危?明明自从知道自己被通缉后,他便小心避让着警察。 思及此,朱醴抚了抚周朗月的面颊,又低下首去吻住了周朗月含着凉意的唇,低喃着道:“朗月,你不要再骗我了好不好?” 第54章 第五十四幕 “我很爱你,朗月……不要再骗我了,不要再骗我了,我……我离不开你……”朱醴小心地避开周朗月的伤口,将头埋进了周朗月的颈窝里,又将所有的软弱伴着泪水灌进了周朗月的衣领中。 在离开周朗月的这段时间里,朱醴无时无刻不想着周朗月,连进食都是机械式的,毫无味道,甚至还因为怕周朗月在梦中纠缠他而依赖上了安眠药,好似他的整具身体皆是汲取着周朗月的养分才得以生存的。 他原本已决定要割舍下周朗月了,纵然这对他而言无异于剔骨削肉,但若是周朗月对他彻头彻尾俱是利用,他又何必要自轻自贱。 然而周朗月却不断地说爱他,虽然这爱直到现在他都无法判断真假,就如同他不知道现在躺在病床上的周朗月是演戏亦或是真实。 要是方才他没有听到那则新闻,他早已远离周朗月了,可他却听到了。 压在心底的感情骤然被引爆,将他变作了输红了眼的赌徒,一旦有翻本的机会便不愿轻易放过,倘若他赢了,他便能得到周朗月,倘若他输了,他至多不过输掉这具身体。 外面,夜幕渐渐降下了,朱醴托着腮,望着还未转醒的周朗月,周朗月半隐在夜色中,将要看不清眉眼了,忽然,房间里的灯刷地亮了起来。 朱醴眨了眨眼,神经霎时紧绷了起来,他回过头去看,病房门严实地关着,病房里也没有别人。 是了,应该是到时间了,灯便在电脑系统的设定下自行打开了。 他笑了笑,自己是过于紧张了,林凝不会来的,他应该相信周朗月。 他抬头看了下时间,马上便要到两个小时了,周朗月为什么还不醒? 周朗月会不会再也醒不过来了? 不,不会的。 他专注地望着周朗月苍白温柔的眉眼,下意识地用手指划过周朗月绽裂的唇瓣,疑惑地想:为什么朗月之前吻我的时候,我没有发现他的嘴唇开裂了呢? 想着想着,他站起身来,想要将敞开的窗帘拉上,但他的指尖却猝然泛起了湿意,他垂眼一看,竟然看见有一点舌尖正小心翼翼地舔舐着他的指尖,而舌尖的主人张着双眼,眼底盛满了惶恐与讨好,生怕自己将他推开了去。 朱醴不做声,就这么任由周朗月舔舐着他的指尖,周朗月便将他右手的五根手指都一一舔舐过,又吻了吻手背,朱醴背光站着,周朗月无法将他的神色看得分明,但朱醴并没有拒绝便是好的,他试探着扣住了朱醴的手腕子,轻轻一拉,他并没有抱多少希望,然而朱醴竟真的落到了他怀中。 朱醴左手撑着床,以免压到周朗月的伤口,而后却是主动覆下唇去,又松开唇齿,勾引周朗月与他唇齿交缠。 俩人吻了一阵,朱醴低低地喘着气,问周朗月:“你喜欢牛奶味的润唇膏么?” 许久前,周朗月曾问过朱醴这个问题,当时周朗月一面逗弄着朱醴的唇舌,一面为朱醴涂牛奶味的润唇膏,直折腾得朱醴断断续续地作出肯定答复,但周朗月却随即不怀好意地道:“不过我更喜欢牛奶味的安全套。” 而今,由朱醴来问这个问题,周朗月便知朱醴已选择相信他了,他心中悸动,温柔的眉眼有了点血色,干燥得绽裂开来的唇瓣勾起了一抹弧度:“我喜欢牛奶味的润唇膏,不过我更喜欢抱你,直接抱你,不需要安全套……” 他停顿了下,含着朱醴柔软的耳垂:“让我污染你,朱醴。” “好。”朱醴颔首应下了,“等你伤好了,我就让污染我。” “我会彻彻底底,从里到外好好地污染你,让你染上我的味道。”周朗月说着荤话,羞得朱醴的眼尾浮上了一层艳色。 朱醴轻轻地推了下周朗月的右肩:“你先放开我。” 周朗月却是猛然抱住了朱醴的腰身,惊声问道:“你后悔了么?” “没有。”朱醴摇摇头,“我已经下定决心要赌一把,赌你不会骗我。” “我说过从今往后,我对你再无虚假。”周朗月吻住朱醴的眼帘,“别离开我。” 朱醴却是又推了下周朗月:“你先放开我,我去拿润唇膏。” “再让我抱一会儿。”周朗月不肯放手,也不知道抱了多久,才松开朱醴。 朱醴堪堪从公文包里拿出润唇膏,却听见周朗月笑道:“朱醴,你拿了我的公文包。” 朱醴坦率地道:“我那时匆匆回了趟家,也不知道为什么错拿了你的公文包。” 周朗月心生甜意,见朱醴到了他面前,道:“为我涂润唇膏吧,用手指,我还没有尝够你手指的味道。” 朱醴面颊一红,旋出一段牛奶味的润唇膏来,用指尖沾取了少许,便蹭到了周朗月的唇上。 周朗月待朱醴将他唇瓣都涂抹了一番,才以牙齿衔住朱醴的指尖,慢慢品尝。 周朗月的口腔很热,直热到朱醴心尖,朱醴沉醉其中,身体不由自主地下坠到病床上,被周朗月拥住了。 分卷阅读64 - 分卷阅读64 - 分卷阅读65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65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65 周朗月突然松开了朱醴的手指,望住了双眼迷离的朱醴:“接下来用嘴唇吧,我也还没有尝够你嘴唇的味道。” 朱醴拿了润唇膏往唇瓣上涂,涂润唇膏并非是件十分私密的事,但在周朗月的注视下一股羞耻感却莫名地油然而生。 他好不容易涂完润唇膏,周朗月便用左手捧住了他的侧颊,而后有一下没一下地用自己的唇瓣磨蹭着朱醴的唇瓣。 四片唇瓣起了火一般,烫得厉害,但仅四片唇瓣厮磨,到底无法满足俩人,不久,朱醴的下唇便落入了周朗月的唇齿间,被百般吸允啃咬。 吻了一阵,周朗月怕控制不住自己,勉强放过了朱醴。 朱醴的双眼尽是水光,含情脉脉地一望,便引得周朗月又将他吻了一番。 良久,朱醴才从周朗月怀里出来,定了定神,问道:“你心口的五道伤口究竟是怎么回事?” 周朗月据实答道:“在我和你同居的第一天,我心口处被装入了微型监视器,这个微型监视器会将我所有的语言、行为、定位记录并上传至云端,而且不能随意取出,除非我的生命体征降低到垂死程度,所以我才借着要让你相信我真的感染了的名目,故意制造了药剂,服了下去,这药剂导致我昏迷了二十余天,我转醒五天后,便逃出了医院,将微型监视器取了出来,但我当时神志不清,也没什么力气,划了五刀才成功将微型监视器取出。” 说完,周朗月观察着朱醴的神情,朱醴被灯光打着,脸上的神情纤毫毕现,他这才发现朱醴脸上覆着已干去的泪痕,他伸长了手,柔声道:“朱醴,你哭过了么?” 朱醴点了点头:“嗯,我哭过了。” 周朗月又柔声问:“是为了我哭的么?” 朱醴又点了点头:“嗯,是为了你哭的。” 周朗月的指尖搭上了朱醴的侧腰,而后轻笑道:“你低下头来,让我负责把你吻干净。” 朱醴依言低下头来,让周朗月一点一点地将他脸上的泪痕全数舔吻了干净。 接着,周朗月又吻了吻朱醴的唇瓣,取笑道:“怪不得我觉得我的脖子有点粘腻,原来是你抱着我哭过了。” 朱醴羞怯地道:“那我也负责任地把你吻干净吧。” 话音落地,他便伸出点舌尖来落到了周朗月的脖子,细细舔吻了一遍之后,周朗月却解开了身上病号服的扣子,故意地道:“你的眼泪流到里面去了。” 朱醴的唇舌蜿蜒而下,周朗月享受着被朱醴舔吻的滋味,却又得寸进尺地不停摩挲着朱醴的背脊、腰身。 朱醴被欺负地从眉眼到后颈一片嫣红,但仍是乖巧地按照周朗月的要求负责任地吻去了自己的泪水。 周朗月却不满足,又压着朱醴亲吻,他对朱醴决绝地离开他的背影心有余悸,唯有与朱醴亲近,他才能安定下来,若不是现在心口还疼着,他必然要将朱醴好好污染一番。 第55章 第五十五幕 直到朱醴喘不过气来了,周朗月才放开朱醴,将他纳入怀里,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为他顺气。 周朗月这时方才得空问道:“我为什么会在医院?我明明看到你走了,你为什么又回来了?” 朱醴喘匀了气,回答道:“根据新闻应该是清洁工闻见了你房间里的血腥味,报告给了爱情旅馆的老板,老板敲了门,你没有应声,他便打开了房间,立刻叫了救护车。至于我为什么回来,其实当时我已经开车出了城了,一出城,我随手开了广播,没想到广播播放了一则新闻,说有一个年轻男子在某爱情旅馆被发现淌了一地的血,性命垂危,警方已介入调查。我直觉得是你,就赶回了爱情旅馆,而后在房间里撞见了一个警察,他将我带到了这家医院,我刚到手术室前面,你恰巧被推了出来。” “没想到我不知不觉地使了一次苦肉计。”周朗月揉弄着朱醴后脑勺柔软的头发,又表白道,“朱醴,我爱你。” “嗯,我也爱你。”朱醴在周朗月怀里舒展着四肢,又蹭了蹭周朗月的锁骨。 “我之前在你住的地方附近看到了你的通缉令,想来应该是林凝发的,通缉令上有你的剪影,假若你再不出现,他恐怕会公布你的照片。”周朗月眉眼肃然,“你现在已经被我污染了,并没有任何研究价值,但林凝不一定会信,即使他信了,也难保他会放过你,或许他会坚持拿你来做手术。” 周朗月吻过朱醴的额发,接着道:“不知道你碰到的这个警察有没有觉察到你就是那个通缉犯?” 朱醴蹙眉道:“应该还没有觉察到。” 周朗月将唇覆上朱醴的眉心,吻散了那团褶皱,才道:“我伤得不重,不过是失血过多,应当能在三天之内出院,我现在立刻出院太惹人怀疑了,我便在医院里住上三天,你陪着我,别走开,等三天后,我们离开这座城市。” 朱醴抱着周朗月的脖子,沉吟了一阵:“我之前在缃城时,有一个人对我很感兴趣,抓着我的手不放,我那时想忘掉你,曾想过要和他上床……” “你听我讲完。”朱醴发现周朗月抱着他的手紧了紧,他安抚地含住周朗月的唇峰,轻咬了下,“但我马上就后悔了,还用筷子把他刺伤了,他对我怀恨在心,我本以为离开缃城后不会在碰见他,没想到昨天我却在超市里撞见了他,我在缃城的海边时,曾经听见他与别人说怀疑我就是通缉犯,所以我有点担心。” 周朗月用手指挑起朱醴的下颌,吃醋地道:“他除了碰过你的手,还碰过哪里?” “侧腰。”朱醴颇为委屈地道,“我虽然早就用浴球好好地把手和侧腰洗过了,但总觉得很脏,朗月,你刚才把我的手舔干净了,现在可以把我的侧腰也舔干净么?” 周朗月自然不会拒绝朱醴的请求,他掀起朱醴的薄羊毛衫下摆,露出朱醴肌理诱人的侧腰来,那侧腰上仍有些血痂还没有掉落,伏在雪白的肌肤上,格外扎眼。 “你洗得太用力了。”周朗月坐起身来,箍着朱醴的腰身,将朱醴一提,朱醴会意,坐在他怀里,双腿分开,圈住了他的腰身。 周朗月低下头去,先轻咬了下血痂旁完好的肌肤,才柔声道:“不脏的,你不可以说自己脏,我听见你被别人碰了手和侧腰确实会觉得不舒服,但并不是因为你很脏,而是因为我在吃醋。” 朱醴双手抱住周朗月的后背,微微仰起头,露出漂亮的喉结来:“我很喜欢被你抱,我以为自己是沉溺于性事,只消与旁人发生关系,我便能尽快忘记你,但我被他碰了手与侧腰,却发现自己恶心得想吐,我刺伤他后回到房间便当真吐了一通。后来,我试着用手抚慰自己,竟然全无快意,那时我才明白除了你,谁都不行 分卷阅读65 - 分卷阅读65 - 分卷阅读66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66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66 ,连我自己都不行,我并非是沉溺于性事,而是因为你是我爱的人,所以我才会喜欢被你抱。” 朱醴的一番剖白窜入耳中,周朗月抬起头来,吻过那漂亮的喉间,又与朱醴四目相接:“我也是如此,我一直认为所谓性事不过是人类繁衍的方式,是人类剥去文明的皮囊,露出生物原本面目的原始行为,但与你在一起后,我便不自觉地想要吻你,抱你,将你压在身下欺负哭。我的身体先于我的理智爱上了你,可惜前一世,直到你自杀,我才真正意识到我不能失去你。” “原来你这么喜欢我的身体。”朱醴取笑道,“要是我的身体抱起来不舒服,你便不会爱上我么?” 周朗月摇头道:“我爱的是你被我压在身下时的反应,例如喘息、战栗、羞怯……而非是身材、皮肤,说到底我爱的是你的灵魂本身而不是身体,这具身体不过是载体,我沉迷于透过这具身体,碰触到你的灵魂。” 朱醴被周朗月说得面色醺红,忽而又被周朗月轻舔了下血痂,顿觉稍稍有些痒意,不由逸出了一声低吟来。 周朗月笑着,又张口将那块血痂小心地含入口中,百般舔舐,半晌,才含含糊糊地道:“我喜欢你的反应。” 朱醴直觉得热气通过那块血痂往上窜,既麻且痒,他难耐地揪住了周朗月的一撮发丝,呜咽道:“别舔了。” 周朗月却是更为过分地将那块血痂吸允了下,又将血痂周围的肌肤舔舐了一番,而后猛然抬眼望住朱醴,勾唇笑道:“那可不行,我得把你的侧腰舔干净,方才我都答应你了。” “不要了……”朱醴蹭了蹭周朗月的面颊,求饶道,“朗月……不要……” 周朗月不理会朱醴的求饶,将朱醴的侧腰细细地舔舐了一遍,直弄得朱醴双眼含水,身体柔软地伏在他怀里。 周朗月附到朱醴耳侧,暧昧地吹着气:“朱醴,你还好么?” “我……”朱醴堪堪吐出一个字,便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周朗月为朱醴纾解了一番,又将朱醴拢在怀里,压低声音道:“警察应当等会儿会来问我我心口为什么会有五道伤口,我会告诉他我和你吵架了,我为了留住你才自残,这样就能解释我为什么会受伤以及你为什么会抛下我离开爱情旅馆。倘若警察没有发现你是通缉犯,我们后天一早出院,至于轻薄过你的那个人他如果断定你是通缉犯,他早该上报了,他既然没有上报,便是无法确定。” 朱醴用水光淋漓的双眼凝望着周朗月,声音微哑:“要是我们被抓到了,你会怎么样?” 周朗月眉眼温柔地道:“我没事的,至多不过是叛国罪。” 朱醴一怔,含着哭腔道:“那我宁愿你不要污染我。” “我吓你的。”周朗月吻了吻朱醴泛着水光的眼尾,“我重生后在前世的研究基础上加以深入,已经快要研究出能够治愈人类体内潜伏着的丧尸病毒的解毒剂了,只差最后一步,等我研究成功,我们就不需要逃跑了。” “嗯,那就好。”朱醴的下颌抵在周朗月左肩上,半闭着双眼,“我相信你一定能很快研究成功的。” “那当然。”周朗月以指尖描摹着朱醴的眉眼,右手艰难地抱住了朱醴的腰身,不过朱醴尚在余韵中,不曾察觉周朗月右手的异常。 待余韵散去,朱醴全然清醒了,他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朗月,你是怎么确定我的方位的?” “是那枚钻戒。”周朗月含笑道,“我重生后便去了你的故乡缃城,在你最喜欢的沙滩,你最喜欢的石头里面藏了一枚钻戒,我在钻戒里装了定位器,你如果去了缃城,你如果还爱着我,必然会将那枚钻戒带走。” 朱醴故意为难道:“如果我不爱你了呢?” “那我可能得费一番功夫才能找到你了。”周朗月抚过朱醴柔软的唇瓣,“不过就算得费上一世的功夫我都会毫不犹豫,只要能在临终之前将你抱在怀里。” 朱醴舔了下周朗月近在唇边的掌心:“那要是我不让你抱呢?” 周朗月作出一副无赖的模样:“那我就一直赖着你。” 周朗月长得眉眼温柔,清朗如月,这副无赖模样也无损他的风姿,倒是愈加诱惑人了。 朱醴着迷地吻了吻那副眉眼,思索了片刻,又问道:“我从来没有与人提及过缃城,你为什么会知道?” 周朗月叹息道:“前一世,我很疑惑为什么这么多被丧尸咬过的人类都死了,仅有你活了下来,你的体质又为什么这么特别,我曾就此问过你,你却欲言又止,我便趁我生日那天刻意将你灌醉套话,你告诉我你来自一千多年前,你的故乡是缃城,你最喜欢缃城的沙滩以及那块石头,你的母亲生你时难产而死,你的父亲无视你的存在,你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我却一边哄你,一边继续套话……” “对不起。”周朗月抱紧了朱醴,“朱醴,我不会再伤害你了。” 朱醴张口重重地咬了下周朗月的手掌,留下一个深刻的齿痕:“我原谅你了,但你不能再骗我。” 周朗月一点也不觉得疼,吻着朱醴的唇,许下诺言:“我绝不会再骗你了,朱醴,我爱你。” 第56章 第五十六幕 “嗯,我相信你。”朱醴探出舌尖来,舔舐着周朗月手掌上的齿痕。 周朗月用左手揉了揉朱醴发丝,柔声道:“没关系,不疼的。” 周朗月右手神经远没有彻底恢复,对各种知觉都十分麻木,朱醴这不见血的一咬自然不能引起任何痛觉。 但周朗月怕朱醴内疚,并没有将此事坦白的打算,说到底是他对不起朱醴,朱醴并没有做错什么。 朱醴将那圈齿痕舔舐了一番,才松开周朗月的手掌,他陡然觉察到有一处不对,便细细地将周朗月方才的那番话又在脑中过了一遍,思忖半晌,问道:“我确实是来自一千多年前,但仅限于魂魄,而不是这具身体。” “你确定么?”周朗月假设道,“我猜测你不但是魂魄,包括身体都来自一千多年前,不然无法解释为什么你的体质这么特别。至于你认为你仅有灵魂是来自一千多年前,很有可能是因为我们曾对你用过药的缘故,我之前说过,用药后,你思绪混乱,我们便趁机安排汪瑜充当你的母亲,以便就近保护你,监视你的身体状况并且每天抽取你的血液。” 朱醴抱着周朗月将头埋在周朗月颈窝中,拼命地回想着,穿越前不愉快的回忆铺天盖地而来,他的额角难以控制地泛起了些汗珠子,末了,他猛然抬起头来,无助地望住了周朗月:“朗月,我想不起来我的身体是不是也来自一千多年前了。” 周朗月吻去朱醴额角的汗珠子,声音柔软至极:“没关系,不 分卷阅读66 - 分卷阅读66 - 分卷阅读67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67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67 管你的身体是不是来自一千多年前,我都会爱着你。” “朗月吻我……”那些陈旧的记忆将朱醴缠住了,他骤然间浑身发冷,皮肉紧绷,颤抖不止,只能抱着周朗月,胡乱地吻了上去。 “别怕。”周朗月右手托住朱醴的后脑勺,左手揽着朱醴的腰身,缠绵地吻上了朱醴的唇瓣。 四片唇瓣相接,周朗月的气息以及温度一道渡了过来,朱醴顿时沉醉了下去。 周朗月直吻到朱醴四肢柔软,安静地在他怀里低吟喘息,才松开朱醴,试探着问道:“你想回去么?回到一千多年前。” 朱醴双眼迷离,覆满晶莹水光的嫣红唇瓣颤了颤:“不想回去,我想待在你身边。” 周朗月心中安定,又问道:“可以告诉我你来到这边的原因么?” 朱醴眼底登时茫然丛生:“我死了,再醒来时便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 “抱歉。”周朗月将朱醴抱紧了些,“抱歉,我不会再问了。” “没关系。”朱醴吸了一口气,将藏于心底的旧事全然袒露,“我堂兄意图奸/淫县官最受宠的小妾,小妾为保贞洁,一头撞死了,我堂兄逃回了家,将这件事与族长一讲,我长得与我堂兄有五六分相似,而且堂兄在族里十分受宠,我却并没有人在意,族长便决定让我来顶替我堂兄的罪。当时我偏巧在祖祠内为我母亲上香,将堂兄与族长的对话听了个分明,我满心以为我父亲会保护我,只觉得族长与堂兄心狠,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没想到第二天,族长便将我绑去见了县官,我父亲明明在场,却半点没有阻止的意思。族长怕我逃跑,喂我吃了药,我在公堂上身体软麻,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以致于被当堂定了罪,择日问斩,而后我被押入了牢房,我实在逃不出去,待药性过去,立刻冲着狱卒喊冤,但没人理会我,我没办法,在行刑前一天,咬破手指将真相写在了墙上,接着……” 他停顿了下,抬头去看周朗月温柔的眉眼,周朗月抬手点住了他的唇瓣:“别说了。” 他摇摇头,启唇道:“接着我与那小妾一样,一头撞死在了牢里。”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他便不敢触及这一段回忆,而今全部吐露出来,倒是轻松了许多,他笑了笑,又补充道:“我流了很多血,一双眼睛上都是血,看什么都是一片血色,不过过了一会儿,便什么都看不到了。” 周朗月直觉得心脏疼得厉害,前一世,朱醴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用手术刀自杀的,又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最后对他倾吐爱意的? 前一世的他与朱醴的堂兄、族长、父亲有什么区别? 不,有区别,区别在于他显然比他们更加恶劣,更加无耻,他们要的仅仅是朱醴的性命,而他不但占有了朱醴的身体,骗取了朱醴的爱情,还企图用朱醴的身体来做实验。 “我……”周朗月刚要开口,朱醴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颇为轻快:“我死了一次,再活过来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开心的,我甚至想着再死一次也无所谓,直到遇见了你,朗月,直到遇见了你,我才决定要好好活下去。” 朱醴这一番话是炽热的表白,但于周朗月而言,却是字字诛心,这样好的朱醴,竟被他亲手害死了。 周朗月一时哑口无言,所有致歉的言辞都太过苍白了,仿若在为自己愚蠢且残忍的行为辩白一般。 朱醴见周朗月脸上露出歉然、惶恐、痛楚等复杂的神色,伸手抚过,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我……”周朗月猛然将朱醴压在身下,一面亲吻,一面摸索着。 朱醴也不挣扎,任由周朗月动作,良久,他的面颊微微湿了,他看见周朗月流下了泪来,不停地对着他说:“对不起,对不起……” “我说过我已经原谅你了,你不需要再向我道歉。”朱醴心下了然,抿唇笑道,“你现在应该做的事是把我的脸吻干净。” “好。”周朗月心中一片清明,所有的负面情绪被朱醴一扫而空,他拥着朱醴,将朱醴脸上他留下的泪水吻了干净,又与朱醴交换了一个吻。 朱醴笑着抱怨道:“你的眼泪好咸。” 周朗月语含暧昧地道:“你吻起来很甜。” 朱醴脸色一红,忽而想起一件事:“钟嫤怎么样了?” 周朗月肃然道:“钟嫤在回收你换下的病号服时被林凝当场抓获,即将接受审判。” 朱醴叹了口气:“这倒是我对不起钟嫤了。” “你没有对不起钟嫤。”周朗月吻着朱醴诱人的眉眼道,“钟嫤不是真的想要救你,她另有企图,其一,她的父亲年过五十,最近身体不佳,她希望能用你来救她父亲的命;其二,她自认为自己的能力不比我与林凝差,她想要出人头地。假若你落到了她手里,未必能活命。” 朱醴被周朗月吻得浑身一阵阵地发软,语气却很冷静:“我本来就有些怀疑钟嫤的目的,毕竟我和她并不相熟,她何必要费力气救我,因此我出了医院才没有去她准备好的住处。” “我有把握你不会去。”周朗月笑道,“其实我早就知道钟嫤的计划了,我还故意引导钟嫤偷录了我和林凝的对话。” “你这么做是为了催促我逃走么?”朱醴小心翼翼地用手指划过周朗月的心口,“因为微型监视器的缘故,你不能直接和我说什么吧?” “嗯。”周朗月捉住朱醴的指尖,低首亲吻着,“有些事我不能说,有些事我必须要去做,但面对你,我是真实的,我是真的喜欢你,喜欢吻你,喜欢抱你,喜欢欺负你。” 朱醴指尖灼热,却陡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朗月,你说过微型监视器会记录你的语言、行为、定位并上传到云端,那你什么时候在吻我,什么时候在和我上床都被记录并上传到云端了?” “确实如此。”周朗月见朱醴满脸羞怯,安慰道,“等我实验成功,我就去向上面申请把所有的记录都删掉。” 周朗月的安慰并不奏效,朱醴恼羞成怒地瞪了周朗月一眼:“你混蛋。” 周朗月点点头:“对,我是混蛋。” 朱醴狠狠地咬住了周朗月锁骨道:“你混账。” 周朗月又点了点头:“对,我是混账。” “你……”朱醴从小被诗书礼教熏陶,词穷不已,绞尽脑汁都找不到骂人的词汇,只能死命地瞪着周朗月。 周朗月抚摸着朱醴气呼呼的脸颊,哄道:“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朱醴轻哼一声:“你要怎么补偿我?” “当然是……”周朗月附到朱醴耳边,“当然是好好污染你,让你从里到外都染上我的味道。” 第57章 第五十七幕 闻言,朱醴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那心跳 分卷阅读67 - 分卷阅读67 - 分卷阅读68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68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68 声激烈地击打着他的耳膜,拼命地诉说着他的身体是多么地想被周朗月污染。 朱醴脸上登时泛起桃花来,这桃花一路从眼尾蜿蜒到脖颈、喉结、锁骨,又蔓入薄羊毛衫领子里,引得周朗月想要马上剥掉这件多余的薄羊毛衫,身体力行地将朱醴好好污染一番。 朱醴仍旧瞪着周朗月,但全然没有了方才的恼意,反而生出了些妩媚来,仿若在用眼波引诱周朗月似的。 周朗月喟叹一声,无奈地道:“要不是怕伤口会裂开……” “你无赖!你流氓!”朱醴愤愤地打断了周朗月,但被周朗月一捏腰身,声音便软了下去,诚实地道,“我喜欢你污染我。” 周朗月含笑道:“我一定会好好污染你的。” 朱醴揽住周朗月的脖子,定了定神,叮嘱道:“我逃出医院后,做了假的身份证,身份证上的名字叫做周清,要是警察提及,你不要说错了。” “周清……”周朗月咀嚼着这个名字,双眼灼灼地望住朱醴,故作不知,“周是哪个周?清又是哪个清?” “周就是你的周……”朱醴的耳根红得能滴出血来,一双含情的眼睛半阖着,遮掩住藏于其中的羞怯,“清就是三点水的清。” 周朗月作出一副疑惑的模样:“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朱醴气得咬了口周朗月的脖子:“我也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么?”周朗月含住朱醴的一点耳垂,重重地吸允了一下。 朱醴直觉得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往那点耳垂去了,被周朗月一吸允便热得几乎要生起火来,周朗月却不放过他,转而有一下没一下地用稍显粗糙的舌面冲刷着敏感的耳垂,那耳垂柔软得好似要融化在周朗月唇齿间了,而耳垂的主人委委屈屈地呜咽了一声,却仍旧不屈服:“真的不知道。” “你不愿意告诉我就算了。”周朗月揽着朱醴细瘦的腰身,一点一点地滑过朱醴骨骼分明的背脊,同时低首允吻着朱醴白腻的侧颈。 “唔……不要……”朱醴被欺负得眼帘直颤,双手抵在周朗月肩上,头往后仰去,过长的刘海垂下,露出光洁的额角来。 周朗月愈发舍不得住手,轻轻吻过朱醴细软的刘海,将灼热的吐息全数击打在朱醴的额角上:“真的不知道么?” “我……”朱醴稍稍睁开双眼来,“朗月,你别欺负我。” 周朗月轻笑一声,用唇瓣磨蹭着朱醴的眼尾,诱哄道:“朱醴,告诉我。” 周朗月的唇瓣已然绽裂了,纵使涂上了牛奶味的润唇膏相较于朱醴的眼尾肌肤亦是粗糙不堪。眼尾忽而微痛,忽而泛起痒意,十分难耐,朱醴实在磨不过周朗月,只得道:“我知道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周朗月松开朱醴,而后将双掌摊在朱醴面前:“那你写在我掌心上吧。” 朱醴用水光粼粼的双眼横了周朗月一眼,才低下头去,一笔一划地写了个“周”字。 周朗月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启唇笑道:“倘若你是古代的女子,这便是冠上夫姓了。” 朱醴又写了个“清”字,才抬眼道:“朗月,其实你喜欢的是女性么?” “我只是打个比方。”周朗月柔声道,“其实我喜欢的既不是女性也不是男性,我喜欢的只是你。” 朱醴主动吻了吻周朗月的唇:“我也喜欢你。” 周朗月握住朱醴尚且停留在他掌心的指尖,施力一扯,朱醴便坠入了他怀中,任凭他辗转亲吻,抚摸揉捏。 周朗月尽情地将朱醴欺负了一番,颇为心疼地道:“朱醴,你瘦了许多。” 朱醴低低地喘着气:“嗯,那你要努力把我养胖一些。” 周朗月方要开口,病房门却猝然被敲响了,外面一把严肃的声音道:“我可以进来么?” 周朗月收起了欺负朱醴的心思,与朱醴对视一眼。 朱醴的双眼由迷蒙转作清明,他不舍地从周朗月怀里出来,又被周朗月拉住,整理了衣服,才下了床去,在床边上的一把椅子上坐了。 周朗月用力地握了握朱醴的手,扬声道:“进来吧。” 进来的正是朱醴之前撞见的那个中年警察,警察走到周朗月床前,问道:“周朗月,你觉得怎么样?” 周朗月回道:“我没事。” 警察又问:“你为什么会受伤?” 周朗月望着朱醴,按照他先前与朱醴约定好的说辞道:“我和我男朋友吵架了,他想和我分手,我为了留下他,一时想不开,就自残了,没想到他还是走了,我没办法,只能忍着痛来追他。” 警察不置可否地瞥了眼朱醴:“周清,你把你的身份证件拿出来给我看看。” “好。”朱醴应了一声,从随身的公文包里取出那张假的身份证。 警察接过那张显示着周清身份信息的假/身份证,仔仔细细地看了,递还给朱醴,又朝周朗月道:“你好好休息。” 说完,他便往病房门走去了。 朱醴怕假/身份证被警察识破,心中忐忑,直到假/身份证回到手中,才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那警察却冷不丁地回过头来,唤了一声:“朱醴。” 朱醴本能地想应声,但及时控制住了,脸上露出茫然的神情:“朱醴是谁?” 那警察笑了笑:“我一时叫错名字了。” 待病房门关上后,周朗月迅速地从床上起来,拉了朱醴的手,将朱醴拥在怀里,压低声音道:“他已经开始怀疑了,看来不是林凝已经公布你的照片了,便是那个轻薄过你的人上报了。” 朱醴在周朗月怀里,并不觉得害怕,镇定地道:“现在该怎么办?” 周朗月松开朱醴,将整间病房检查了一遍,见完全没有什么地方可供逃走的,便道:“现在已经快晚上九点了,等时间再晚一点,外面的防守肯定会松懈,到时我们借机逃跑。” 朱醴用额头蹭了蹭周朗月的面颊:“好。” 周朗月顺势吻着朱醴的发顶,动作轻柔,但心中却极其焦虑,他有件事没有告诉朱醴:他的实验已陷入了瓶颈,迟迟无法突破,所以他们才必须逃走,要是短期内实验能成功,即使林凝不同意,他也有自信能说服上面停止拿朱醴做实验。 第58章 第五十八幕 外面夜色愈发浓稠,星月被黑云遮得严严实实,又有夜风敲打着窗面,原本不过发出零星的声响,过了不久,竟如同要将那两面玻璃敲碎一般,剧烈作响。 朱醴走到窗前,毫不犹豫地一抬手将窗帘拉往两边,紧接着打开了窗户。 夜风登时奔涌进来,拂起窗帘,又使得朱醴过长的发丝纷飞起来,掩住了他大半的眉眼,由于他的肌肤过于雪白的缘故,黑白相称,纵使他的容貌不甚分明,但却轻易地 分卷阅读68 - 分卷阅读68 - 分卷阅读69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69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69 散发出了惊人的诱惑。 他随意地向着窗口望了几眼,便斜倚在窗棂上,回过头去,望着周朗月笑道:“朗月,冷么?” 周朗月躺在床上,床单被夜风打得不住地晃动着,他一抬眼,便将朱醴看了仔细,朱醴身上的薄羊毛衫十分宽松,灌进了夜风之后,翻腾不已,时而暴露出朱醴的一段锁骨,时而掀起下摆,将那一段细瘦的腰身毫无保留地呈现出来。 绮念被朱醴勾得急急地浮上了心头,周朗月费了些力气将那绮念压了下去,点点头:“有些冷了,朱醴,你别站在窗口。” “好。”朱醴阖上窗,窗帘终于安静了下来,他见周朗月向着他伸出左手,便走上前去,握住了这只手。 周朗月一用力,将朱醴拉低了些,又用右手将朱醴眉眼间的刘海拨开,轻吻眉心。 一吻毕,周朗月附到朱醴耳侧压低声音问道:“外面有人么?” 朱醴回道:“有人,窗对面有人,门外面也有人。” 他方才是为了察看情况才故意开窗的,一般而言,倘若有人发现自己被盯上了,不会光明正大地开窗,将自身的状况暴露在敌人面前,应当透过窗帘窥视才更为合理,所以他为了让对方认为他并未觉察到自己被监视了,索性拉开了窗帘,还打开了窗户,甚至在窗前站了许久。 周朗月淡淡地道:“林凝也许快到了。” 话音落地,他吻了吻朱醴的唇瓣道:“你去把我外套里的那瓶药剂拿来给我。” 周朗月那件外套就放在一边的椅子上,朱醴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白色的小玻璃瓶,递给周朗月。 周朗月接过药剂,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将白色的粉末倒入其中,白色粉末瞬间溶解了,他方要拿起水杯,却被朱醴的手挡住了,朱醴不作声,只一双眼睛满含忧虑。 “我没事的。”周朗月扣住朱醴的手,从手腕子摸索到指缝,同时拿起水杯一饮而尽。 他将水杯放回床头柜,随后将身体往旁边挪了挪,又朝着朱醴道:“上来吧。” “嗯。”朱醴应了一声,便关上灯,脱去鞋子,上了床去。 周朗月立刻将朱醴拥入怀中,朱醴阖上眼,双手抱紧了周朗月的腰身,双腿亦缠上了周朗月的双腿。 周朗月就着床头灯昏暗的灯光,细细地吻着朱醴的额角、鼻尖、面颊、唇瓣、下颌、喉结、脖颈、锁骨,末了,双唇抵着朱醴的耳廓道:“这家医院的值班医生每两个小时查一次房,现在是凌晨一点半,距离下次查房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倘若没有别的变故,值班医生两点钟便会来查房,两点的时候,我的药剂早已起效了,我故意多喝了一些,因而临床表现与丧尸病毒爆发时无异,我制作了药剂的事情,林凝应该不会外传,所以值班医生以及监视我们的人肯定会吓一跳,现场必然很混乱,我会尽力吸引他们全部的注意力,一般外科值班医生只有一个,你便乘乱躲进值班医生办公室里,等天亮透,看诊的病人多起来时,再趁机出去……” 朱醴被周朗月吻得一身柔软,情动难忍,听着周朗月的话语才逐渐清醒过来,出声打断道:“那你怎么办?” “我没事的,你先出去。”周朗月抚过朱醴含情的眉眼,柔声道,“朱醴,我爱你,相信我,我会回到你身边。” 这段话与周朗月写在纸条上的一致,那纸条藏在朱醴随身带着的周朗月的公文包里,同那戒指在一处。 朱醴微微红了双眼,半咬着唇瓣:“等你回到我身边,你会为我戴上戒指么?” “我不但会为你戴上戒指……”周朗月的指尖潜入朱醴薄羊毛衫的下摆,抚过那一段勾人的腰身,“我还会好好污染你,我还要换上黑色的床单,在床上撒上火红的玫瑰花,然后让你穿上女装,我再一件一件地亲手将你的衣服剥下来,只留下一双丝袜……” 朱醴满脸通红,连脖颈都红了一大片,他埋在周朗月怀里,只露出一点耳尖。 周朗月便将那耳尖衔在齿间,一个字一个字地将热气倾泻进朱醴的耳孔中:“我会将丝袜剪一个洞,就剪这里……” 周朗月说着,伸手滑过朱醴的尾椎,惹得朱醴战栗了一下,周朗月轻笑一声,继续道:“我会从这里进去,好好污染你。” 朱醴蓦地记起他将逃出医院时穿的女装丢在家里的垃圾桶了,便抬起眼来,问道:“你回过家了么?” 周朗月勾起唇角来:“黑色及肩假发、杏色连衣裙、杏色内衣、透明丝袜、杏色高跟鞋,没亲眼看到你穿,真是太可惜了。” 他挑起朱醴的下颌来,望住朱醴含情的双眼,吹着气道:“朱醴,可以穿给我一个人看么?” 朱醴羞耻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点了点头。 他被周朗月灼热的目光逼得想要低下头去,但因为被周朗月扣住了下颌,唯有阖上眼,不去看周朗月,下一刻,却又听见周朗月暧昧的声音拂在耳侧:“可以让我亲手剥下来么?” “不要再说了。”朱醴伸手捂住了周朗月的双唇,那双唇却故意探出舌尖来,舔舐了一下他的掌心。 “唔……”朱醴低吟一声,坦率地道,“只要你能回到我身边,你想做的事,我都答应。” 周朗月起誓道:“我会回到你身边。” 朱醴吸了一口气,语调强硬:“你这次如果骗我,我一定不会原谅你。” 周朗月含笑道:“我不会再骗你了。” “那就好。”朱醴瞥了眼墙面上的挂钟,距离两点仅仅余下八分钟了。 他抱紧了周朗月,犹如呓语一般:“朗月,你不要骗我,不要骗我,不要再骗我了……” “放心,我绝对不会再骗你了。”周朗月的右手被朱醴压住了,他只能用左手轻拍着朱醴的背脊。 “我相信你,朗月,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朱醴不断地重复着,仿若在催眠自己似的。 八分钟短暂得宛若一刹那,朱醴还未将自己催眠好,他的身体尚未被周朗月渡过来的体温焐热,门便被打了开来,而后一身医袍的值班医生走了进来。 第59章 第五十九幕 已经凌晨两点了,周朗月与朱醴俩人抱在一起躺在病床上,呼吸平稳,早已入睡了。 值班医生在心底不屑地骂了声“同性恋”,又仔细地观察了周朗月的气色,才推门出去。 他阖上门,朝中年警察点了点头,而后加快脚步,想要回到值班办公室去抽一支烟,他的手指迫不及待地钻入了衣袋中,接着掀开香烟盒盖子,迷恋地摩挲着烟尾。 烟草作为提神的工具,每逢值班,他必须要来上一支。 他抽出手来,闻了闻指尖沾染的烟草香气,耳侧却乍然窜过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这咳 分卷阅读69 - 分卷阅读69 - 分卷阅读70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70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70 嗽声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咳嗽是件很寻常的事,因而他的脚步没有半点停顿,径直往前走去了。 忽然,他身后有混乱的脚步声响起。 凌晨时分,走廊安静得落针可闻,这脚步声实在太过刺耳了些。 他回过头去,映入眼帘的是今天——不,应该算作昨天了——是昨天淌了爱情旅馆一地的血被送进手术室的周朗月的同性恋人。 周朗月的同性恋人长得很好看,容貌出众,肌肤雪白,细腰长腿,只是过分清瘦了些。 倘若他是同性恋,他想他一定会很乐意将眼前的青年压倒、进入。 但他绝对不是什么恶心的同性恋,他被方才自己的想法惊得不住反胃,直到那清瘦的青年跑到他面前,他这才发现青年的下颌沾着点血块。 他看到青年苍白的唇瓣颤了颤,双眼盈着的水汽在惨白的白炽灯下闪烁着光辉,青年的眉眼毫无血色,却诡异地散发出艳丽的气息,一双锁骨支棱着,急欲破开薄得几近透明的肌肤冲出来,轻易地便能勾起人的施虐欲。 值班医生暗骂自己是中了邪了,又听见青年含着哭腔道:“医生,你快去救救朗月。” 值班医生指了指青年下颌的血块,疑惑地道:“出什么事了?” “朗月吐血了,好像还吐出了内脏来……”青年焦急地抓了值班医生手,又怕医生不悦,迅速松开了,乞求道,“请您救救朗月。” 青年的手骨骼纤细,手指修长,暗青色的血管稍稍有些突起,值班医生有一瞬间想抓起那一双手,好生蹂/躏,但还没等他有所动作,那双手的主人已然跑远了。 他跟了上去,堪堪走进病房,便有大片的血液钻入了他眼中。 周朗月倒在床上,不停地咳嗽着,每次咳嗽皆会带出血液与血块来。 ——不,这不是血块,而是内脏,极其细碎的内脏,如同在搅拌机里翻滚过无数次似的。 “朗月,你怎么样?”青年拼命地用指尖揩着周朗月的双唇,不久,一双手便染作了殷红。 “我……”周朗月的身体猛地一颤,背脊弓了起来,“我……我……没……没事……” 值班医生被吓得怔住了,突然,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问道:“周朗月怎么了?” 发问的是那个中年警察,他刚才看见朱醴面色有异,又听见剧烈的咳嗽声便走了进来,紧接着,便看见了那一滩血液与内脏的混合物。 值班医生回过神来,惊恐地望着警察,颤声道:“也许是丧尸病毒,周朗月目前的症状与丧尸病毒爆发时相吻合。” 值班医生今年才毕业,并没有亲眼见过丧尸病毒爆发的患者,他紧张地将手伸进衣袋里,想要抽上一支烟,手指摸到烟尾却又收了回来,转而探入另一只口袋,另一只口袋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他忽地想起来,根据医院规定,医生与护士上班时间是不能带手机的。 警察蹙眉道:“现在还有丧尸病毒?” 超过五十岁的人类的死亡率高达九成便是由于丧尸病毒作祟,但政府害怕引起民众恐慌,将这件事压下了,故而警察以为丧尸被消灭后,便没有丧尸病毒了。 闻言,警察镇定如常,问道:“传染性厉害不厉害?存活率为多少?要不要封锁现场?” 值班医生吸了口气,一股血腥气即刻弥漫了过来,他忍耐着答道:“传染性目前未知,存活率接近于零,必须要封锁现场。” “好。”警察点点头,望了眼周朗月与朱醴所在的方向,便打算出去安排人手,但这一望,他却发现朱醴不见了。 周朗月依旧咳嗽不止,所以他与值班医生交谈时并未觉察到有什么异常。 ——朱醴去了哪里? 警察拿起对讲机道:“朱醴跑了,请大家全力追查朱醴的去向。” 值班医生用力地阖了阖眼,走到病房门口,将门关上了,而后朝警察道:“我们也许已经被感染了,手头没有防护服最好不要出去,以免病毒扩散。” 警察听他语气无力,道:“医生,你没事吧。” “没事。”医生摇摇头,“我只是有点怕死。” 他说完,便走到周朗月面前,周朗月早已陷入了昏迷之中,他用手探了探周朗月的额头,额头的温度甚是烫手。 他收回手,按下床头的呼叫器。 值班的护士很快便赶来了,方要开门,便被他制止了。 他站在病房门前,隔着病房门,向护士道:“周朗月身上携带着丧尸病毒,麻烦你赶快报告院长。” 护士惊得瞪大了双眼,反问道:“丧尸病毒?” “对,丧尸病毒。”值班医生催促道,“快去。”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年过六十的院长还未出现,却是一个穿着白袍的陌生男子来了。 值班医生见男子要开门,赶紧将门锁了,急声道:“你别进来。” 白袍男子的呼吸略微急促,语气却十分平淡:“开门。” 值班医生解释道:“周朗月体内的丧尸病毒爆……” 白袍男子的语调、神情全然没有变化,不等值班医生说完,他便出言打断道:“开门。” 值班医生劝道:“你要是坚持要进来,还是先去穿防护服吧。” 白袍男子不耐烦地道:“我是林凝,开门。” 林凝这个名字如雷贯耳,值班医生犹豫了片刻,开了门,放林凝进来。 林凝走到周朗月的病床前,指尖揩过周朗月的唇角,勾起点笑意:“朗月,我找到你了,朱醴在哪里?” 周朗月兀自昏迷着,无法回答林凝的提问。 林凝在周朗月床前坐了,手指滑到周朗月咽喉处,嗤笑道:“你骗骗别人也就算了,还想骗我么?别演戏了。” 他将手指紧了紧,周朗月脸上的死气愈加浓郁了,但却没有任何反抗动作。 林凝到底舍不得伤害周朗月,即使周朗月显然已经背叛了他,背叛了项目组,背叛了国家。 他松开手,疲倦地按了下太阳穴,心忖道:看来周朗月为了朱醴,故意多服了药剂。 他枯坐了不知多久,周朗月才醒过来,眉眼温柔地凝望着他,声音稍显暗哑:“林凝你来了啊。” 周朗月说得如同极为思念林凝一般,林凝的心脏猛然一跳,又被周朗月捉了一只手。 周朗月一面揉捏着那只手,一面温言软语地道:“林凝,你帮我个忙好不好?” 这周朗月私自取出了微型监视器,逃离了医院,就为了来找朱醴,而今竟然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求自己帮忙? 林凝冷笑一声:“什么忙?” 周朗月从林凝的手腕子一路蜿蜒而上,摸索到他手肘内侧的肌肤,笑道:“我在研究针对丧尸病毒的药剂时遇到了瓶颈,需 分卷阅读70 - 分卷阅读70 - 分卷阅读71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71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71 要借助你的研究能力。” 项目组曾试图研究过针对丧尸病毒的药剂,可惜均以失败而告终,因而才将重点转到朱醴这件上好的实验材料上面,周朗月是什么时候重新开始研究药剂的? 见林凝不答话,周朗月又补充道:“只要突破了这个瓶颈,便能进行临床实验了。” 倘若药剂研制成功,朱醴便自由了,林凝心里陡然不悦,方要开口拒绝,却又听见周朗月半阖着眼道:“朱醴已经被我污染了,我抱了他,没有戴安全套。” “你……”林凝气得说不出话来,“如果被上面知道你毁了珍贵的实验材料,你恐怕……” 周朗月面无表情地道:“我恐怕免不了上法庭么?” 林凝忽而笑了:“你肯定是在骗我,为了保护朱醴。你作为一个医者,应当把治病救人放在首位,怎么会故意去污染珍贵的实验材料?朱醴这样珍贵的实验材料,怕是全世界都找不到第二件了。” “你猜错了。”周朗月温柔似水地道,“我爱着朱醴,我不能让任何人伤害朱醴,纵使全世界的人类会因此丧命。” 周朗月这么说着,伏在林凝手肘内侧的指尖却没有撤去,他抬眼望住了林凝,近乎哀求地道:“林凝,帮我。” 林凝咬了咬嘴唇内部包裹着口腔黏膜的软肉,迟疑良久,才答道:“我考虑考虑。” 闻言,周朗月松懈地笑了笑,下一瞬,却阖上眼,复又昏迷了过去。 周朗月这一昏迷便是五天,他之前的转醒仿若只是林凝的幻觉,林凝不愿承认周朗月是凭借着意志力醒来的,为了求自己答应帮他一起做实验——为了救他爱着的朱醴。 第60章 第六十幕 周朗月咳嗽着,唇瓣、下颌俱是血液与内脏,分外扎眼,但他的眉眼温柔依旧,他捉住朱醴伏在他唇瓣上的指尖,声若蚊呐地道:“走。” 朱醴双眼湿漉漉的,重重地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不远处,值班医生正与警察交谈,并未注意到他。 朱醴吸了口气,走出去后,快速转到了隔壁病房,钻到一张病床下面,缩成一团。 隔壁病房没有病人,自然也不会有人进来,他所在的病床与周朗月的病床不过一墙之隔,他将脸贴在墙壁上,有种依偎着周朗月的错觉——但仅仅是错觉,他的周朗月不会有这么低的体温。 他敲了下墙面,隔壁的周朗月也敲了下墙面以作回应。 这面墙的隔音一般,他细听便能听到周朗月剧烈的咳嗽声,隐约还有值班医生与警察的对话。 不过片刻,他听见了警察在讲对讲机的声音,他听不分明,但猜测应当是他失踪的事被发现了。 他稍稍有些紧张,但却很镇定,只一双手像是着了魔似的不住地摩挲着墙面。 又一阵剧烈的咳嗽声过后,周朗月便安静了下来。 他能清晰地听见值班医生与警察的对话以及关上门的声音。 他们都以为周朗月中了丧尸病毒,但他的周朗月一定会好好的,好好地回到他的身边。 “朗月……”他收回摩挲着墙面的双手,从床底下爬出来,站起身,准备依照周朗月的计划躲到值班医生办公室去,值班医生将自己与警察关在了病房里,如同周朗月所言值班医生办公室应该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他方要推开病房门,却有一阵脚步声传来,十分轻微,像是习惯在夜里的医院行走的人。 而后值班医生的声音响了起来:“周朗月身上携带着丧尸病毒,麻烦你赶快报告院长。” 接着是一把女性恐慌的嗓音:“丧尸病毒?” 看来是值班医生按下了呼叫器,引来了护士。 护士按着值班医生的指示去报告院长了,很快脚步声便消失了。 朱醴瞥见病房门边有个柜子,便抬手将柜子打了开来,柜子里放着一身病号服以及一个双肩包——十有八/九是之前住在这间病房的病人或者病人家属遗留下来的。 他将病号服披在了薄羊毛衫外面,然后打开了双肩包,这个双肩包一看款式便是学龄前女童所有的,里面装着的是一袋子花花绿绿的彩纸与一把美工刀。 他心中有了个想法,便快手拿起美工刀,走到浴室,就着昏暗的月光,将自己的头发割短了许多。 他顾不得收拾碎发,打开病房门,半垂着头,不紧不缓地走在走廊上。 走廊上没有人,经过护士台时,值班护士也不在。 忽然,却有一个警察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看身形似乎是原本在对面楼监视着他与周朗月的那个警察。 他紧张地握了握藏在过长的病号服袖子里的手指,脚步没有一点迟疑。 警察朝着对讲机道:“大家不要靠近这层楼以免感染,先把这层楼封锁起来,去别的地方找朱醴,那朱醴也许已经跑远了。” 警察走过朱醴身边时,仔细地看了眼朱醴,又取出照片来对比,照片中的通缉犯发长及耳,而眼前的这个青年的头发却要短上许多,但脸部轮廓却很相近。 警察为了确认青年是不是朱醴,出声道:“你等等。” 朱醴已窥见了警察手里自己的照片,知道蒙混不过去,拔腿便跑。 警察立刻追了上去,一面跑,一面道:“我找到朱醴了,在五号楼,五楼,510病房前。” 朱醴跑到了一电梯前面,恰巧电梯开了,里面走出一个六旬老人。 他赶紧闪进电梯,按上电梯门,接着胡乱按了一通,未免电梯外头所显示的电梯停留的楼层数将他暴露了去。 他一时下不定主意该在哪一层下楼,不过几秒,便急得额头出了一层细密的热汗。 最终,他决定赌一把,在四楼出电梯,四楼是最近的一层楼,只要四楼原本没有警察,只要五楼的警察没有来得及下楼,相对而言在四楼出电梯最节省时间,再耽搁下去,恐怕足够警察安排人手在每一层楼电梯出口堵截他了。 电梯到了四楼,门开了,庆幸的是门外面没有一个人,他拼命地往外跑,跑了一小段路,在五楼撞见的那个警察已然追了上来。 他慌乱地跑到了楼梯间,而后将门关上,上了插销。 那个警察用力地踹着门,厚实的门没多久便摇摇欲坠了。 他到了一楼,一楼是急诊大厅,有不少病人以及亲属来来往往,又有车祸重伤的病人被推了进来,但基本是初诊病人,并没有穿病号服的,原本用作伪装的病号服反而显得突兀了,他将病号服脱下,往楼梯间的垃圾桶一丢,平静了下呼吸,便走进了急诊大厅。 他一抬头,远远地看到林凝走了过来,他的心脏猛地一跳,勉强稳住脚步,往输液大厅走去。 凌晨的输液大厅里坐着不少人,他混迹其中 分卷阅读71 - 分卷阅读71 - 分卷阅读72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72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72 ,倒也不显眼。 他在输液大厅坐了几分钟,又跟着输完液的病人出去了。 可惜医院外面早已被警察团团围住了,他一出去便会被捉住,他不得不回到了输液大厅。 他坐的位置正对着停车场,他看到有一辆车没有将后车盖阖严实,便趁着人流密集的时候又出了输液大厅,他刚出输液大厅,一回头,竟然看见两个警察进了输液大厅,正在一一核对照片。 他舒了一口气,走到那辆车前,爬进了后备箱里,又将后车盖虚虚地阖上了。 车子的主人一直没有来,他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汗水是怎么样漫进他的薄羊毛衫内的,不一会儿便粘腻得难受。 他怕警察查车,也怕车主人一来便会觉察到后车盖的异常,又或者有什么东西要放到后备箱的。 他忐忑间,猝然有一阵脚步声靠近了,同时一把年轻男子的声音伴着脚步声而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年轻的女声答道:“我没事,只是有点发烧,吊了针好多了。” 年轻男子温柔地道:“那我们回家吧,我开车慢点,你可以睡一会儿。” 看来应当是一对小夫妻,朱醴不合时宜地想起了他发高烧时缠着周朗月吻他抱他。 年轻男子开了车门,扶着年轻女子进了副驾驶座,而后自己坐进驾驶座,将车发动了。 车顺利地出了医院,并没有遇上检查。 车开得十分平稳,朱醴舒展了下四肢,旋即从裤袋中拿出周朗月送他的戒指,攥紧了。 车开了大约一个小时,才停在一个小区里。 夫妻俩人下了车后,朱醴又等了几分钟,见外头一片安静,才小心翼翼地从后备箱里出来。 入了秋,夜风凛冽了起来,挟带着初来的寒气,打得朱醴脑中一片清明。 林凝既然赶来了,周朗月恐怕一时半会儿逃不出来,但周朗月答应了他会回到他身边便一定会回到他身边。 他带出来的钱大部分放在公文包里,小部分放在那辆二手沃尔沃里了,但沃尔沃想必已经被控制了,只消他一靠近沃尔沃便会被逮捕。 他逃出医院时只在裤袋里藏了些钱,加起来不过两万多块,他现在不能露面,不能乘坐任何交通工具,该怎么办才好? 他有一股立刻回到医院的冲动,他想和周朗月在一起,但他马上将这股冲动压下来了,因为周朗月肯定是不会希望他回去。 “朗月……”他低喃了一声,迷茫地往前走。 但,为什么要往前走? 他的脚步声惊醒了睡在草丛中的一条流浪狗,那棕黄色的流浪狗圆溜溜的黑色眼珠子扫了他一眼,便又阖上了。 他又往前走了几步,出了小区,小区门卫正在打瞌睡,没有注意到他。 他走出小区,在了一家早开的早餐铺要了烧饼油条豆浆果腹。 天色渐亮,他喝了口香浓的豆浆,望着天边的一点红橙色的光亮,不停地在心底重复着:朗月,你一定要回到我身边,你不要骗我,不要骗我,不要骗我…… 作者有话要说: 朗月和小醴又分开了,等下次相聚就不会再分开了 第61章 第六十一幕 周朗月一睁开双眼,便看见林凝坐在他身边。 他张了张口,嗓子又疼又哑,好不容易才吐出声音来:“林凝,朱醴呢?” 林凝见周朗月醒了,含着忧郁的双眼散出了亮光来,唇角更是不由自主地往上翘起,但一听见周朗月的发问,那双唇瓣便登时抿紧了,过了片刻,才不悦地讽刺道:“朱醴不但是你爱着的朱醴,还是我上好的实验材料,你觉得朱醴应该在哪里?” 周朗月观察着林凝的神情,而后却是笑了:“你们还没找到朱醴么?” 林凝冷笑一声:“我们确实没找到朱醴,不过我们找到了你的母亲。” 周朗月并没有收敛起笑意,反而饶有兴趣地问道:“你们是怎么找到我母亲的?” 林凝淡淡地答道:“你母亲本该在市里的一家疗养院,你故意一连换了四家疗养院,其中一家甚至远得必须要坐两个半小时的飞机才能到,接着,你又为你母亲租了一间房,并且聘请了一个护工照顾。从你取下微型监视器到你昏迷只有不到三天的时间,你能换这么多个地方,倒是费了不少心思。” “我母亲患有阿尔茨海默症,并伴有狂躁症倾向,你们既然费尽功夫把她接了过来,便麻烦你们照顾她了。”周朗月又轻咳了一声,一双温柔似水的眼睛望住了林凝,“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林凝明白周朗月指的是什么时候回去实验室,但他却有一瞬间恍惚觉得周朗月对他怀有情意,周朗月在问他什么时候回家。 周朗月的那一副眉眼,周朗月的语调,周朗月的神情对他而言无一不散发着难以抗拒的诱惑,但周朗月喜欢的是朱醴啊,自己不过是周朗月可利用的一件工具。 周朗月想利用自己完成实验,而后周朗月与朱醴便自由了。 周朗月见林凝默不作声,握了握林凝放在病床边的一只手,柔声问道:“林凝,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林凝笑了笑,舍不得将手抽出来,便索性抛弃了理智,任性地反握住了周朗月的手。 周朗月抓住了他的软肋,撩拨于他,他抵抗不得,甚至想哀求周朗月吻他,他张了张口,又骤然咬住了唇瓣,逼退了会使得自己难堪的字句,转而道:“你真的能够做出治愈丧尸病毒的药剂?” 他首先是一个医者,其次才是一个人,他应当把治病救人放在首位,至于情感,不过是无关紧要的玩意。 他这么自我催眠着,又听见周朗月回答道:“只要能突破瓶颈。” “那就好。”林凝抽出手,然后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盯着周朗月,“我们今天就回去,早些将药剂研究出来,才能救更多的人。” 话音落地,他心底不禁升起些担忧来,声音却冷得厉害:“你能起来了么?” 周朗月点点头道:“当然。” 周朗月说完,抬手将身上的病号服脱去,又朝林凝道:“可以把衣服递给我么?” 林凝不敢看周朗月赤/裸的胸膛,将不远处的衣服往床上一放,便偏过了头去。 周朗月心口处的五道伤口已经结痂了,但一牵动,不免发起疼来。 他正穿着衬衫,又听见林凝道:“你用手术刀取出了微型监视器,伤口深及心脏,但你却立刻赶来找朱醴,紧接着,淌了爱情旅馆一地的血,被送进了医院……” 林凝瞥了眼周朗月,道:“你说你污染了朱醴,难不成你是在爱情旅馆污染的朱醴?” 见周朗月含笑承认,林凝忍不住讥讽道:“你当真是不要命 分卷阅读72 - 分卷阅读72 - 分卷阅读73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73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73 了,愚蠢至极,要是被老师知道他最得意的学生变成了这个德性,定然失望极了。” “老师失望或者不失望与我有什么关系?”周朗月的语调愈加柔软,“我必须尽快污染朱醴,这样他才能活下去,我一个人的力量全然不足以与上面对抗,所以我……” 林凝打断道:“我懒得再浪费时间听你说些废话,你赶紧起来吧。” 关于林凝对自己的心思,周朗月一清二楚,并毫不犹豫地加以利用,他不曾喜欢过林凝,自然不会顾念林凝,但他也不愿过多刺激林凝,便不再出声。 他将衬衫扣子全数扣上,又当着林凝的面穿上牛仔裤。 他去卫生间洗漱,乍然瞧见自己面无血色,竟然不知怎么地想起了之前被他压在身下神色哀伤,面色苍白,却极力压抑着快感的朱醴。 朱醴,我一定会回到你身边。 他在心中起誓,又将脸擦干,随即走出卫生间,向着林凝道:“我们走吧。” 第62章 第六十二幕 周朗月与林凝立刻乘飞机回了实验室,下飞机时,已是华灯初上。 周朗月身体还未恢复,一上飞机便阖上了眼,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觉。 待飞机降落在停机坪上,他才睁开双眼来,望着身侧的林凝:“到了么?” 周朗月仍是一副面无血色的模样,但因经过了睡眠的缘故,面颊稍稍有些血气了。 尚且双眼惺忪的周朗月全然没有平日里游刃有余的温柔,真实了许多,林凝的心脏登地一跳,淡淡地答道:“到了。” “嗯。”周朗月这一声像是气音,实在是柔软得可怕。 林凝站起身来,率先走了出去,外头刮着风,将他身上的风衣打得猎猎作响。 他看到不远处站着的一个西装笔挺的英俊男子,颔首示意,随即便越过男子往前走去了。 周朗月走在林凝身后,扫了男子一眼,而后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来。 周朗月走出飞机场时,林凝已坐到了一辆黑色的奔驰里,林凝坐在里侧,并没有理会他,他认得车牌号,便不发一言地坐了进去。 一路上,车内兀自安静着,唯有风声不断作响,偶有外头嘈杂的车声钻入车门的缝隙。 约莫晚上八点四十,俩人到达了实验室,又令助手送了些吃食来。 林凝随意用了点,抬起头来问周朗月:“你说你遇到了瓶颈,那之前的实验数据在哪里?” 周朗月放下筷子,笑道:“我都记在心里了,我先写出来,你看看。” 话音落地,周朗月走到一块白板前,用左手拿起记号笔,将所有实验数据都写在了上面。 周朗月是右撇子,用左手写出来的字虽然不及右手流畅,但也颇为工整,不过速度不快。 林凝看着那些实验数据,忽而意识到一件事:“你之所以制作药剂,并且两次服下,难道主要是为了拿自己做人体实验?” 周朗月点点头道:“我们一直在研究怎么样使得丧尸病毒失去活性,再进一步将其消灭,但却无法取得进展,后来我便试着从丧尸病毒中提取有效成分,制成药剂,接着通过我的身体反应来研究解毒剂。” “你这么做实在太冒险了。”林凝斥责道,“我以为你仅仅是制作药剂模拟了丧尸病毒,没想到……” “我不会有事的。”周朗月放下记号笔,轻咳了几声 ,又在林凝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了。 林凝冷声道:“这药剂会使得你的身体如同中了丧尸病毒一般,你死是死不了,但想必对身体伤害不小。” “没关系,养上几年就能养回来了。”周朗月勉强压下涌到喉间的血腥气,左手覆在右手上道,“我的右手不太灵活,许多实验做不了,麻烦你根据我设定的数据,再做一遍实验,防止我目前的实验结果具有偶然性。” 周朗月这么做是为了朱醴么? 即使伤害身体都要保护朱醴么? 林凝心里无比羡慕,口中却讥讽道:“朱醴知不知道你为了他能连命都不要?” “我不会让他知道。”周朗月终于咳出了一点血来,他抽了一张纸巾将血擦去,温柔的眉眼霎时柔软得宛若含着一汪秋水,“他会担心的,我不想他担心。” 朱醴会担心,我便不会担心么? 林凝顿觉自己实在太容易被周朗月牵动情绪了,愚蠢至极,便收敛了情绪,道:“你先去休息,我再做一遍实验。” 周朗月朝着林凝含笑道:“麻烦你了,林凝。” 林凝清楚周朗月不会逃跑,也不强制将他留在实验室附带的休息室里,任凭他回了家去,只是派了人尾随他。 过了一会儿,便有一人来回复了林凝,周朗月并没有异动。 作者有话要说: 写不完了,短小一把,明天粗长 第63章 第六十三幕 周朗月用钥匙开了门,一进门,便冲到卫生间,吐出了一大口血液以及细碎的内脏来。 血腥味甚是刺鼻,他浑身无力,左手勉强扶住洗漱台,以支撑住身体,右手想要打开水龙头将浊物冲下去,竟怎么也打不开,分明是极其轻易的动作,只要轻轻往上一推就可以了,但他的右手手指却全然不听使唤,僵硬得如同死去了几日的尸体的手指一般。 他吸了口气,改用左手手肘撑在洗漱台上,而后将左手手指覆在右手手指上,他控制不好力道,耳边霎时充斥了激烈的水声,水花挟带着浊物,溅在他的面颊上,晕出一点血红,衬着他毫无血色的肌肤,分外扎眼。 他洗了把脸,漱过口,又吃力地将水龙头关上了,没想到洗漱台已然被水花浸湿了,他左手手肘陡地一滑,整个人即刻失去了平衡,重重地跌倒在地,他及时用左掌护住头部,后脑勺才免于直接撞上坚硬的地砖。 他精神不济,躺在地砖上,不免有些恍惚,良久,才意识到有什么粘腻的液体在他后脑勺流淌,他赶紧伸出左手去探,幸而后脑勺并没有受伤,反倒是左手被蹭破了一大块皮,簌簌地窜出血来。 他半点不觉得疼,试图用右手按住伤口,但右手使不上劲,只能虚虚地按着,完全止不住血。 他索性撤回右手,任凭血液流个痛快,伤口不深,流不了多少血的。 他这么想着,不知怎么地又想起了朱醴,朱醴不知道现在人在哪里。 他想去查查朱醴的定位,可又怕他的网络被监控了,反而使得朱醴的方位曝光。 朱醴暂时是安全的,林凝应该不会动朱醴,但不排除上面对朱醴另有处置。 “朱醴……”他低叹一声,神志愈发模糊起来,眼前甚至出现了重影,没多久,他便昏死了过去。 失去意识前,他恍然听见朱醴羞怯地道:“朗月,我爱 分卷阅读73 - 分卷阅读73 - 分卷阅读74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74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74 你。” 再醒来时,他发现自己仍旧躺在地砖上,身体稍稍有些发麻,并且肌肤冷得兀自颤抖不止。 他挣扎着站起身来,本想洗个澡,暖暖身,但唯恐自己又出意外,便扶着墙一步一步地出了浴室,躺在了床上。 他瞥了眼放在床头柜上的手表,根据上面显示的时间,他昏迷了至多不过一个小时。 下一瞬,他又看到了床头柜上朱醴用来喝牛奶的表面不规则的粗陶杯,他情不自禁地用左手手指蹭了下粗陶杯,便抱着朱醴的枕头阖上了双眼。 床上朱醴的气息早已散了干净,枕头上亦是如此,周朗月转而将头埋在了朱醴的枕头上,直到快呼吸不过来了,才复又将枕头抱在怀里。 他沉沉地睡了一觉,身体稍微有了些力气,换过衣服,洗漱完毕,便出了门去。 他没有力气开车,便准备打出租车去实验室,但刚走出电梯,却被人拦下了。 这人是个年轻高壮的男子,朝着他客气地道:“周教授,请。” 周朗月毫不在意地点点头:“走吧。” 周朗月随男子到了那辆黑色的奔驰车前,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才静默而端正坐了进去。 二十分钟后,他走进实验室,瞧着林凝的背影道:“怎么样?” 林凝一夜没有阖眼,眼下有明显的暗青色,他背对着周朗月道:“实验还没有完成,你再等我一个半小时。” “好。”周朗月也不打扰林凝,在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了。 一个半小时后,林凝转过身来,扫了周朗月一眼,淡淡地道:“我已经根据你设定的数据,又重新做了一遍实验,到目前为止的实验都没有问题,问题在于怎么样避免人体对于解毒剂产生过敏反应。” “是的,我的瓶颈就在这,解毒剂的过敏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五,而且只要一发生过敏反应便会加剧丧尸病毒的爆发,一定程度上来看,这解毒剂与毒/药无异。”周朗月蹙了蹙眉,一张脸相较昨日更加苍白,不过一夜的时间,身体甚至瘦得近乎脱了形。 林凝忽然觉得自己在与一个死人交谈,心脏陡然一紧,急声道:“你怎么会……” “我没事,只是我为了更好地研究丧尸病毒,之前故意多服了药剂,我的身体会愈来愈消瘦,我神志清醒的时间会愈来愈少,我一天会有二十个小时以上陷入昏迷……”周朗月唇角含笑,“又或者说我一天需要二十个小时以上用于睡眠。” “你……”林凝一向情绪克制,这时却生出了想要指着周朗月的鼻子破口大骂的冲动,但他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你就这么喜欢朱醴么?” “嗯,我喜欢朱醴,我不希望朱醴受到伤害。”提及朱醴,周朗月那副充盈着病气、疲倦与无力的眉眼中登时闪烁出了柔软的光芒,“不过我应该不需要再服用药剂,我的症状也会慢慢地缓解。” 说着,周朗月伸出左手,柔声道:“林凝,今天起,你每天抽取我的血液,做分析,等分析结果出来,我们再讨论下一步怎么做。” “好。”林凝取了干净的采血针来,针孔利落地嵌入了周朗月的血管中。 周朗月笑了笑:“有点疼,林凝,你应该再去练练怎么样抽血。” 林凝不作声,收回采血针,又拿了酒精棉来,按住了针孔。 待血止住了,林凝才开口道:“你的右手什么时候能恢复?” 周朗月困倦地半阖着眼道:“目前我的身体恢复能力极差,恐怕得等药剂彻底失效,右手才能好转,至于恢复正常,恐怕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林凝丢掉沾了血的酒精棉,扶着周朗月去了休息室,语含关切地道:“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做血液分析。” 周朗月已然倒在了床上,浑身瘫软,声若蚊呐地道:“你到时叫醒我。” 周朗月穿了件衬衫,估计是由于右手神经麻痹的缘故,心口的那枚扣子没有完全扣上,以致于一躺下,那扣子便从扣眼中溜了出来,紧接着将大片的心口肌肤泄露了出来。 林凝的手指不自觉地动了动,想要将那一枚扣子扣上,但周朗月喜欢的是朱醴,对他没有一点好感,这动作未免太过亲昵了些,周朗月若是拒绝,他不免难堪,周朗月若是不拒绝,却是给予了他一场徒然的空欢喜。 他顿觉口舌间苦涩难当,便疾步走出了休息室,又小心翼翼地将门关上了。 自昨天晚上随意用过一些食物之后,他还没有吃过任何东西,连水都没有喝上一杯,他的胃隐隐有些作痛了,他只能先去吃了午饭,再去做血液分析。 他做完血液分析,刚要去找周朗月,却接到了上面的电话,上面将他痛批了一顿,并命令他一定要尽快找到朱醴,以免朱醴落到了其他政党或者其他国家手中。 他恭敬地应下了,挂了电话,赶去休息室。 周朗月还睡着,但一听见动静,便睁开眼睛,望着他:“怎么样?” 林凝面无表情地道:“根据血液分析的结果,你应该早就死了。” 周朗月眉眼温柔地笑着:“林凝,你是在关心我么?” 林凝不答,将手上的血液分析单递给周朗月。 周朗月仔细地看了,抬起头来,道:“你先试试在解毒剂里加入凝血剂。” “凝血剂么?”林凝思索了一阵,道,“我去试试。” 周朗月微笑致谢:“麻烦你了。” 林凝不再理会周朗月,转身便走。 但不过一个小时,事实证明,在解毒剂里加入凝血剂并不可行。 此后,果真如周朗月所言,周朗月一天会有二十个小时以上陷入昏迷,起初几天,他坚持晚上要回家去,后来,实在没办法,他便干脆在休息室住下了,只令人去拿了一只粗陶杯、一个枕头以及一些换洗的衣物来。 他的胃口也非常差,大多数时候,吃了便吐,吐出来的俱是血液与细碎的内脏。 有时,他与林凝讲着话,便会猝然失去意识,或者呕吐起来,吓得林凝几乎心脏停滞。 林凝不禁怀疑再这么呕吐下去,周朗月的体内将会什么都没有,这具身体将会成为一件空空的皮囊。 过了一个多月,周朗月的情况才渐渐好转起来,但实验却一直没有进展。 周朗月开始亲手动手做实验,他的右手仍旧神经麻痹着,只较一个多月前稍微灵活了一些,却连屈指都还做不到,因此他还摔坏了不少实验器具,而他的左手已然覆满了密密麻麻的针孔,如同朱醴的后颈一般。 他精神集中的时间无法超过六个小时,他便用这六个小时来做实验,其余的时间不是睡眠,便是用来想念朱醴。 已是深秋时节了,他在实验室里并不会觉得冷,但却不知道朱醴有没有穿够 分卷阅读74 - 分卷阅读74 - 分卷阅读75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75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75 衣服,不知道朱醴身上的钱够不够花,不知道朱醴过得好不好……更不知道朱醴是不是还在等他回到他身边。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时不时地会害怕朱醴将他忘记了,毕竟他欺骗过朱醴,还不顾朱醴的意愿,强行抱过朱醴。 又过了半个月,他看见林凝穿着一件羽绒服进来,发上还沾了点雪花,怔怔地问道:“外面下雪了么?” “嗯,下雪了,雪很大,从昨天晚上开始下的,现在已经积到膝盖了。”林凝脱下羽绒服,去更衣室,换了一身医袍。 外面下雪了,这个城市极少下雪,周朗月与朱醴上一世一道渡过了三年的时光,那三年里没有下过一场雪,而这一世,若是朱醴现在在他身旁,这便是他与朱醴的第一场雪了。 第64章 第六十四幕 周朗月再次得到朱醴的消息是在他离开朱醴后的第三个月又十天,当时窗外天色大亮,林凝收回采血针,蹙着眉间,半垂着头,一语不发。 周朗月觉察到林凝的的异常,询问道:“林凝,出什么事了?” 林凝含着忧郁的双眼扫过周朗月凹下去的面颊以及温柔如初的眉眼,颤着手指,想要抚一抚那双眉眼,却被周朗月偏头躲过了。 周朗月望着林凝,歉然地道:“抱歉。” 自从林凝答应与周朗月一道做实验后,周朗月再也不曾主动与林凝有过肢体接触,更不曾撩拨过林凝,连暧昧的余地都不予林凝半点。林凝庆幸周朗月不再动摇他打算断了这份感情的决心,但同时又觉得周朗月实在狠心,便再也未唤过周朗月“朗月”,俩人疏远得只较陌生人好上一些。 但今天,在他听闻了一个消息之后,他却情难自已地想要碰触周朗月,一如他所料,他的指尖被周朗月躲过了。 他并不失望,脸上亦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眉眼间的忧郁却是愈加浓稠了些。 他勾起唇角,勉强露出笑来:“朗月,若是你没有喜欢上朱醴,你会不会喜欢上我?” 映入周朗月眼中的笑容满是求而不得的苦涩,周朗月却没有半点心软,坦白地道:“不会,若是我没有喜欢上朱醴,我应该不会喜欢上任何一个人,包括你。” “嗯,我知道了。”林凝抿了抿唇角,踟躇良久,才道,“朱醴被找到了,就在本市,上面决定今天对他展开追捕行动,倘若没办法活捉,便……” 他有些不忍心往下说,提了口气:“便当场射杀。” “朱醴就在本市?”周朗月怔了怔,“他具体在什么方位?” 林凝答道:“他在酒吧街,具体哪一家酒吧我也不清楚。” “多谢。”周朗月丢掉右手指尖按着的酒精棉,什么也顾不得,转身便走。 林凝明白自己拦不住周朗月,只得跟了上去。 俩人拦了辆出租车,赶去酒吧街,白天的酒吧街没什么人,原本该空空荡荡的,但有一家唤作“蓝调”的酒吧却被层层叠叠的警察包围了。 出租车司机被这架势吓了一跳,右脚一时不慎踩下了油门,幸而他已将档位归位了,即使油门被踩到了底,车子仍旧无法动弹。 突然,他听见一把柔软的声音道:“这件事牵涉到政府,请不要告诉任何人,不然……” 他回过头去,那个眉眼温柔的青年并没有往下讲,只将车资递给了他。 待他接过车资,青年便下了车去,闯入了那一片荷枪实弹的警察中。 在他找零钱的间隙,另一个青年也下了车,他不敢逗留,立即将零钱塞了回去,驱车逃离了。 周朗月下了出租车,穿过一片荷枪实弹的警察,径直走到一个中年男人面前,恭敬地道:“孟先生,朱醴在里面么?” 这孟先生身形修长,面容威严,见周朗月来了,语调平淡地道:“朱醴在二楼,周教授既然来了,便麻烦您将朱醴劝下来。” 周朗月心下忐忑,语气却很镇定:“请问您想将朱醴怎么样?” “活体解剖。”孟先生瞥了周朗月一眼,“你将朱醴污染了,那朱醴便没有用处了,不如解剖了,来看看他的内部构造与普通人有什么不同,倘若他的器官有什么可利用的,还可以再利用一番,他这么珍贵的实验素材,活着不是太浪费了么?远不如用福尔马林泡着。” 孟先生说着,命令狙击手先停下,又朝周朗月道:“周教授,朱醴是你污染的,这解剖便由你来主刀吧,算作将功赎罪,倘若能解剖出什么有用的,你之前做的错事便一笔勾销,绝不会影响你的前程。” 眼见面前的周朗月脸上的神情没有丁点变化,孟先生语重心长地规劝道:“年轻人,你之前做的错事不过是一时之间被所谓的爱情冲昏了头脑,但你冷静地想想,朱醴也会老会死,他现在长得符合你的心意,再过几年,便会有更新鲜的,比他好上千万倍,你何必把前程赔在他身上?更何况,周教授你是个有能力的人,便没有往上爬的野心么?” 林凝站在周朗月身边,一语不发,孟先生的话语逼得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喜欢周朗月,自然希望周朗月能抛弃朱醴,纵使不是为了前程,可他同时又认为孟先生言语间全然不将朱醴当做一个活生生的人看待,倘若周朗月遵从了孟先生,朱醴着实太过可怜了,于他而言,朱醴亦是珍贵的实验素材,但他从未想过要将朱醴作活体解剖,活体解剖极不人道,即便是人工繁殖用于实验的小白鼠,他也尽量避免对其进行活体解剖。 他思索间,却听见周朗月含笑道:“好,我去劝朱醴下来。” 孟先生赞许道:“周教授果真前途无量。” 周朗月不紧不慢地越过数十个警察,推开了“蓝调”的玻璃门,经过一片尚未收拾干净的狼藉,踏上了楼梯。 这楼梯是木质的,踩起来“吱呀吱呀”地作响。 他便伴着这“吱呀吱呀”声,到了楼梯的尽头,忽地,一只破了口的高脚杯横在了他喉间,与此同时一把声音道:“别动。” 这把久违的声音使得周朗月的心脏霎时如同擂鼓一般,他侧过头去,朝朱醴柔声道:“朱醴,我来找你了。” 朱醴被围困在二楼时,便将二楼的窗帘全数拉起来了,故而二楼昏暗不明,周朗月又瘦了许多,他短时间内辨认不清,直到听见熟悉的嗓音,才放下高脚杯,转而扑进了周朗月怀里。 周朗月轻拍着朱醴的背脊,安抚道:“没事了,别怕。” 朱醴蹭了蹭周朗月的心口,又踮起脚尖来,伸手勾住周朗月的后颈,而后将双唇覆了上去。 四片唇瓣一贴合,楼下荷枪实弹的警察便恍若不存在了,只余下一对饱尝相思的恋人。 周朗月用左手揽住了朱醴的后腰,右手则捧着朱醴 分卷阅读75 - 分卷阅读75 - 分卷阅读76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76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76 的后脑勺,尝过朱醴的唇瓣,下一瞬,又以温热的舌尖轻轻刷着朱醴诱人的唇缝。 朱醴面颊醺红,低吟一声,情不自禁地松开唇齿放周朗月进来。 他已许久没有与周朗月接过吻了,万分想念,一被触到柔软的口腔,便忍不住呜咽起来,好似被周朗月欺负得狠了。 周朗月以为是自己吻得太过用力了些,让朱醴觉得不舒服了,堪堪将舌尖撤出来,朱醴却用盈着水光的双眼邀请道:“朗月,吻我。” 周朗月禁不住诱惑,又吻上的朱醴的唇瓣,唇齿交合间有啧啧水声在俩人耳边回荡。 俩人吻了一阵,周朗月放开朱醴,接着将朱醴上上下下逡巡了一遍,见朱醴除了消瘦不少之外,完好无损,才松了口气:“你没有受伤就好。” “你……”朱醴还没有缓过气来,断断续续地道,“你个……大骗子……大骗子……你让我……相信你……相信你会回到我身边……为什么我等了……三个月又十天,你……你还不回到我身边?” 周朗月舍不得斥责朱醴太过鲁莽了,以致于险些丧命,只能将朱醴抱紧了,轻吻着朱醴的眉心,叹息道:“所以你来找我了么?” 朱醴含情的双眼中眼波流转,柔软的眼波铺天盖地地将周朗月团团缠住,润泽的唇瓣言语间泄露出一点嫣红的舌尖以及雪白的齿列来:“嗯,我来找你了,朗月,回到我身边吧。” “我不是已经在你身边了么?”周朗月挑起朱醴的下颌,又吻过朱醴的唇,才在朱醴耳侧道,“现在外面被持枪的警察包围了,如果我赶不过来,你打算怎么办?” 朱醴磨蹭着周朗月的锁骨答道:“我相信你一定会赶过来,因为我在这里。” 周朗月心生甜意,松开朱醴的腰身,嘱咐道:“你先躲好。” “嗯。”朱醴又吻了下周朗月,才依言躲在了一个闲置的酒柜后面。 周朗月深深地望了朱醴一眼,然后利落地打开窗户,居高临下地对孟先生道:“孟先生,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微风将周朗月的刘海打得纷乱,一束阳光倾斜进来,偏巧打在他的下颌以及脖子上,将这两处的苍白暴露无遗,那脖子上隐隐有暗青色的血管突起,其中流淌着他为数不多的血液。 孟先生便盯着那些血管道:“做什么交易?” 周朗月笑道:“你放了朱醴,我将研究出来的解毒剂的配方交给你。” 孟先生颇为疑惑地道:“周教授,你这么令我失望,我为什么不杀了你,拿了配方,再将朱醴活体解剖了?” 他停顿了下,补充道:“当然朱醴如果要殉情,尸体解剖也勉强可以接受。” 话音落地,数十警察便动作整齐地枪口向上,齐齐地瞄准了周朗月身上的各大要处。 周朗月从容地笑道:“解毒剂是我刚刚才研究出来的,没有人知道怎么使用,就算拿到了配方也没有什么用处,这解毒剂假若用错了方法,便会促使患者体内的丧尸病毒在十分钟内成熟、爆发。” 孟先生无奈地道:“周教授,你这么说我确实感到十分为难,但……” 他说着话,手指却动了动,顷刻间,一枚漆黑的子弹竟擦过玻璃窗,直冲躲在酒柜后的朱醴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正文完结 第65章 第六十五幕 周朗月心跳骤停,电光火石间,本能地飞奔过去,以身体护住朱醴。 朱醴显然还没有发现出了什么事,以满是困惑的眼神凝望着周朗月。 周朗月迎上朱醴的视线,便是这刹那的眼神交汇,周朗月温柔地笑了笑。 笑容还噙在唇角,那枚漆黑的子弹已然挟带着火/药气,破开皮肉,钻入骨髓,嵌进了周朗月的右肩,逼出了浓稠的血腥气来,殷红的血液从肩头窜出,奔流而下,浸透了他身上的白色医袍,而后沿着他的指尖,漫到了朱醴的面颊上,又没入了朱醴的衣襟内,将那件灰白的羊绒衫晕出一个个红色的不规则的圆圈,宛若新生的疤痕。 周朗月的右手由于被朱醴注射了麻醉剂,而麻醉剂又与药剂产生了反应的缘故,造成了神经麻痹,右肩亦受到了波及,中弹带来的疼痛并非不可忍受,加之他怕吓到朱醴,不敢表露出痛楚,反而试图用僵硬的右手指尖去擦拭朱醴被他溅开来的血弄脏了的脸颊,但他的右肩流血不止,这一擦拭倒是使得朱醴面颊上的血扩散了开去。 朱醴好似被周朗月的血烫到了,又好似被周朗月一身的鲜血惊到了,浑身战栗,怔忪良久,才含着哭腔道:“朗月,你怎么样?” “我没事。”周朗月隔着酒柜,吻不了朱醴,只能用干净的左手指尖点了点朱醴的唇瓣。 朱醴的唇瓣冰凉,周朗月心疼地道:“朱醴,你是不是很冷?” 朱醴摇摇头,从酒柜后出来,拥住周朗月,手掌用力地按住了周朗月的右肩。 温热的血液不断地从朱醴的指缝奔涌出来,或沿着手腕子流淌进了朱醴的衣袖内,或坠落下去,击打在地面上。 “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 …… 刺耳得几乎要将朱醴的耳膜生生洞穿。 “蓝调”的二楼是储物间,平日没有人打扫,地面上覆着一层薄灰,薄灰被血液一湿润,便死死地印在了地面上,再也无法动弹。 朱醴见完全止不住血,急得双眼通红。 周朗月用右手揽住了朱醴的后腰,又低下头去,安抚地轻吻着朱醴惨白的唇瓣:“没事的,我没事的,你别担心。” 俩人说话间,孟先生已带人上了楼,一阵仓促的脚步声之后,他们便被团团围住了。 周朗月扫过黑洞洞的枪口,面色镇定如常地道:“孟先生,你一定要杀朱醴么?” 孟先生淡淡地道:“我一定要将朱醴解剖了。” 周朗月将朱醴抱在怀里,因血液持续流逝,他的面色煞白,一如死去多日,藏于冷冻棺木中的尸体一般,周身仿若能弥漫出白色的寒气来,但他的眉眼却还是一副温柔似水的模样,连伏在朱醴身上的右手都轻柔地宛如捧着一件名贵的器皿般小心翼翼,极有分寸,一点都没有被嵌入右肩的子弹所影响。 他方要出声,他怀中的朱醴却猝然推开他,向着孟先生走去。 朱醴神情凄然,哀求道:“孟先生,求你救救朗月,只要你……”只要你能救朗月,我便任凭你处置,你要将我解剖,便将我解剖了吧。 周朗月心下清明,并不允许朱醴将话说完,他伸手扣住朱醴的手腕子,将朱醴拖回自己怀里,而后见朱醴要挣扎,便半咬着朱醴的耳垂威胁道:“我很疼,你别动了。” 朱醴只得乖顺地伏在周朗月怀里,用手指压住周朗 分卷阅读76 - 分卷阅读76 - 分卷阅读77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77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77 月的右肩。 孟先生不屑地扫过俩人,道:“我听闻周教授的右手神经麻痹,目前还没有恢复,现在看来周教授的右肩也快废了,周教授,你是不打算要你的右手了么?” 右手?朗月的右手为什么会神经麻痹?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为什么不知道? 朱醴心绪混乱,不及开口,却又听见孟先生道:“周教授,你右手神经麻痹便是朱醴造成的吧?你作为一个医者,做实验必须要用到右手,你的右手倘若用不上了,你还能有什么事业,什么前程?” 孟先生的语调逐渐柔软下来,同时换了个称呼,仿佛一个长辈在对晚辈谆谆教诲似的:“年轻人,你将朱醴交给我,我马上送你去医院,让林凝为你动手术,你的右手还能保住,至于你右手神经麻痹的问题,我可以聚集全国上下的神经科专家为你会诊,保证你恢复如常。” 原来朗月是因为我,右手才会神经麻痹的,是我为朗月打了麻醉剂的原因么? 朗月这么重要的右手,我…… 朱醴心中万分自责,他稍稍扬起头来,望住周朗月:“朗月,你放开我,我没关系的。” 周朗月难得恼怒地道:“死了也没关系?被活体解剖了也没关系?” 朱醴点点头,粲然笑道:“死了也没关系,被活体解剖了也没关系。” “你……”周朗月叹息一声,抚过朱醴含情的眉眼,“你个傻子。” 朱醴还要争辩,却被周朗月从他眉眼滑下来的指尖抵住了双唇,周朗月音调不高,语气却格外强硬:“你不许动,也不许说话,不然我就不要你了。” “好吧。”朱醴将头埋在周朗月锁骨上,便不作声了。 周朗月的右侧身体已然被鲜血染红了,右臂垂着,他丝毫不在意,连眼角余光都未分予右臂半点,他淡然地望着不远处的孟先生,含笑道:“关于我与孟先生方才的那个交易,我还有一项细则没有告诉……” 孟先生不耐烦地打断道:“我最讨厌与别人做交易了。” 周朗月的唇角勾出点笑意,将朱醴抱得更紧了些,启唇道:“我倒偏要与孟先生做这个交易。” 孟先生嗤笑道:“你以为你拿解毒剂配方做筹码,便能有资格与我做这个交易?” “不,我是在拿几亿人的性命以及孟先生你的性命,与你做这个交易。”周朗月柔声道,“孟先生,你敢确保你体内以及你在乎的人体内便没有潜伏着丧尸病毒么?” 孟先生瞥了眼林凝,道:“实验是你和林教授一起做的,我相信你死后,林教授照样能研制出解毒剂。” “是么?”周朗月望向林凝,“林凝,你能研制出来么?” 近期的实验主要是由周朗月完成的,林凝不过是助手,全然没有把握能研制出解毒剂,甚至解毒剂已经研究出来了这件事,他都是方才经由周朗月之口听说的。 林凝其实对于周朗月是否真的已经将解毒剂研究出来了存疑,但如果他就此发问,恐怕这孟先生会对周朗月不利,他舍不得周朗月出事,本打算默不作声,可孟先生既然提及他,他便不得不开口了:“孟先生,我不确定能不能研制出解毒剂,毕竟实验是由周教授主导的。” 孟先生笑道:“林教授,你可不要像周教授一样令我失望。” 话音落地,他懒得再与周朗月废话,示意身后的警察开枪。 上膛声整齐地震在周朗月与朱醴耳侧,周朗月面无惧色,冷静地道:“所有的实验数据都存在我的笔记本里了,而我在我的笔记本设定了自毁程序,我需要每过三个小时输入一串密码,才能阻止自毁程序毁去实验数据,所以,孟先生,你倘若坚持要杀我与朱醴,你就别想利用我的实验数据进行研究,一切研究必须重新开始,至于重新开始到出成果需要耗费多少时间,恐怕无法估量,而且……” 周朗月直视着孟先生的双眼,一字一字地道:“而且解毒剂必须要用我的血做引子,方能生效,你现在杀了我与朱醴,便是杀了几亿的人民,你确定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假若穆先生知道你这么轻视人民的性命,你认为你的职位还保得住么?” 孟先生心中有少许犹豫,脸上却是惯常的威严,他闲适地道:“你污染了珍贵的实验素材,又威胁政府高官,我纵使不杀你,治你个叛国罪,也是轻而易举。” “政府高官?”周朗月抿唇笑道,“趁着丧尸大爆发侵占人民财产,收受贿赂的政府高官么?” 不予孟先生辩解的时间,周朗月又道:“我一个多月前就将你的犯罪证据送交检察院了,今天一早,检察院院长告诉我已经立案了。” 孟先生并不取信,反而被周朗月激怒了,摆摆手道:“开枪。” 幸而这时,一阵“吱呀吱呀”的声响传了过来,片刻后,有一个优雅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原本堵在门口的警察立即放下枪,往两边分开。 这中年男子便是穆先生,穆先生走到周朗月与朱醴面前,见周朗月中了枪,立刻朝那一片警察道:“送周教授去医院。” 两个警察连忙扶住周朗月,周朗月看见穆先生,提着的一口气一松懈,整个人便昏厥了过去,但左手手指却仍旧抓着朱醴的手腕不放。 朱醴反握住周朗月的左手,随周朗月上了警车,林凝也跟了上来。 警车鸣着警笛,破开车流,仅仅十分钟,便抵达了最近的医院。 周朗月一直不肯放开朱醴的手腕子,朱醴只能陪着周朗月进了手术室。 手术由林凝主刀,林凝怕麻醉剂加重周朗月的右手麻痹,不允许麻醉医生对周朗月注射麻醉剂,利落地剪开周朗月右肩的衣服,直接拿起手术刀割开了周朗月右肩的皮肉。 血液霎时扎入了朱醴的双眼,朱醴穿着消过毒的医护服,双眼湿漉漉的,抓着他手腕子的手猝然一紧。 ——是周朗月被手术刀疼醒了。 周朗月眉眼舒展,满足地凝视着近在咫尺的朱醴,唇瓣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来。 但朱醴清楚周朗月是在对他说:“朱醴,我爱你,我终于回到你身边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没写完,下章正文继续 第66章 第六十六幕 漆黑的子弹很快便被取出来了,林凝又将周朗月的右肩缝合完毕,便让护士将周朗月推出去了。 一被放到病床上,周朗月便被朱醴按照林凝的医嘱,喂了止痛药,过了一阵,止痛药起效了,疼痛渐缓,他原本紧咬的牙关松了开去,有了说话的余力,便笑吟吟着朝朱醴道:“朱醴,上来。” 朱醴身边没有换洗的衣物,身上的衣服又沾了血,便向护士要了一身病号服来。 这间病房除了他与周朗月没有旁 分卷阅读77 - 分卷阅读77 - 分卷阅读78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78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78 人,他拉上窗帘,也没有特意去卫生间,当着周朗月的面,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全数褪下,雪白的肌肤一裸露出来,他便觉察到周朗月柔软的视线洒落在上面,仿若在轻柔地抚摸他的身体一般。 他登时羞怯不已,羞怯催得他一身的肌肤醺红起来,细瘦的腰身不自觉地轻颤,一双手连病号服的扣子都扣不上了。 周朗月乍然见到朱醴身无寸缕地背对着他,首先生出的并非欲念,而是心疼,朱醴清瘦了许多,骨骼根根分明,特别是那对蝴蝶骨高高突起,抵着薄薄的一层肌肤,仿佛下一瞬便要破肤而出。 但当朱醴一身雪白的肌肤渐渐醺红,他却不由想要将朱醴压在身下,揉进怀里欺负哭。 “过来。”他伸长了左手,左手中指若有似无地擦过朱醴的腰椎。 朱醴顿觉腰椎处热得厉害,踟躇着回过身去,马上被周朗月扣住了腰身。 周朗月的手从侧腰游弋到后腰,又用力地一按,朱醴便跌入了他怀里。 朱醴勉强直起身来,望住周朗月,面颊滚烫着道:“朗月,我还没有扣好扣子。” 周朗月轻笑一声,紧接着扯了下朱醴的手腕子,使得朱醴低下身来,而后他便附到朱醴耳侧道:“我想把你的扣子都解开来。” “不要……”朱醴如同受惊的雏鸟一般,想要扑腾翅膀,却又怕伤着周朗月,只能一动不动地任由周朗月含住了他的耳廓,轻轻啃咬。 “为什么不要?”周朗月含含糊糊地道,“你不想被我污染么?” “我……”朱醴用左手撑住床面,以免压到周朗月的右肩,“你受伤了……” 周朗月步步紧逼地问道:“那么等我伤好了,你想被我污染么?” “我想。”朱醴满面通红,仍是望住了周朗月温柔的眉眼,坦率地道,“我想……我喜欢被你污染。” 周朗月松开朱醴的耳廓,仰首吻了吻朱醴的眉心,又柔声道:“躺下来吧,我想抱着你睡。” “好。”朱醴躺了下来,双手迫不及待地抱住了周朗月的腰身。 周朗月被止痛药催得有些困倦,阖上了双眼,并将朱醴拥住了。 朱醴半点没有睡意,就这么望着周朗月,忽地,却有一只手摸索到了他的腰腹,艰难地扣上了他最后一颗扣子。 朱醴不禁笑了下,将头埋在周朗月心口,呓语似的道:“朗月,我爱你。” “朱醴,我也爱你。”周朗月的嗓音浸透了倦意,却又不怀好意地道,“我纵使不解开你的扣子,也能污染你,从里到外。” 最后四个字咬字咬得十分用力,满满的调戏。 朱醴恼羞成怒地瞪了眼周朗月,但周朗月的手一覆到他的背脊,他便没了怒气,身体柔软地伏在周朗月怀里。 俩人抱着对方,吐息交织在一处,未多久,便都睡了过去。 次日,朱醴怕影响周朗月的睡眠,等到周朗月醒了,才起床去洗漱。 待他洗漱完毕,周朗月无赖地缠着他要他帮忙洗漱,他只能扶着周朗月下了床,去了卫生间,为周朗月擦过脸,又挤了牙膏在牙刷上,送到周朗月手中。 周朗月却是连左手都不想动,只用一副温柔似水的眉眼凝望着他:“朱醴,帮我。” 朱醴既无奈又甜蜜:“张嘴。” 周朗月却又提出了一个要求:“朱醴,到我身后去。” 朱醴不明所以地绕到周朗月身后,伸高了手,将牙刷送到周朗月唇边。 周朗月并不理会牙刷,反而得寸进尺地道:“抱着我的腰,再贴近一些。” 朱醴依言用空闲的左手抱住周朗月的腰身,身体亦贴近了一些,周朗月却不满足:“靠上来,靠到我背上。” 朱醴紧张地问道:“你的右肩没关系么?” 周朗月点点头,催促道:“快点。” “好吧。”朱醴将身体轻轻地靠在周朗月的背上,周朗月的体温即刻渡了过来,病号服十分轻薄,逼得朱醴生出了他正与周朗月裸身相贴的错觉。 周朗月终于将牙刷含了进去,任由朱醴为他刷牙。 刷过牙,他又转过身来,盯住朱醴含情的眉眼,一本正经地道:“朱醴,帮我擦身。” “好……”朱醴眼尾生红,半垂着头,伸手去解周朗月的扣子,在周朗月的配合下,他很轻易地便将周朗月一身的病号服剥去了。 他将病号服放在一边,端了盆水来,又绞了毛巾仔细地擦拭着周朗月的肌肤。 周朗月瘦削了一大圈,朱醴眼中顿时湿润起来,他仅仅与周朗月分离了三个月又十天…… 当擦拭到右肩时,朱醴心如刀绞地吻了吻上面包扎着的绷带,才仰首问道:“朗月,是不是很疼?” “不疼。”周朗月毫不在意地含笑道,“一点都不疼,只要你没事就好。” 朱醴往下去擦拭周朗月的右臂,擦着擦着,眼泪便从夺眶而出了。 周朗月抚过朱醴的后脑勺,又用左手挑起他雪白的下颌,安慰道:“没事的,会好的。” “对不起,对不起,朗月,对不起……”朱醴反反复复地说着对不起,末了,哽咽不止。 周朗月没办法,唯有堵住了朱醴的唇瓣,将哽咽变作甜蜜的喘息与低吟。 直到朱醴冷静下来,周朗月才松开朱醴,吻去朱醴脸上的泪痕,而后温言软语地道:“你没有做错什么,你当时以为我要将你送上手术台,你所做的都是正确的。” “我……”朱醴方要反驳,又猝然被周朗月衔住了唇瓣,舔舐、吸允、啃咬。 周朗月半咬着朱醴的唇角,威胁道:“你要是再向我道歉,我就算再进一次手术室,也要把你从里到外,好好污染一遍。” 朱醴抱紧了周朗月的腰身,呜咽着道:“不要,我不要你再进一次手术室。” “我知道了,我不会再进一次手术室了。”周朗月在朱醴耳侧吹着热气,“你没有错,朱醴,你没有错,你也没有对不起我。” 朱醴下意识地伸手勾住了周朗月的脖颈,希望能与周朗月的气息更近一些。 “你没有错……”周朗月不断地在朱醴耳侧重复着,好似催眠一般。 片刻后,他又忍不住在朱醴恢复了嫣红的唇瓣烙下一个吻,才道:“继续为我擦身吧。” “嗯。”朱醴将毛巾重新在热水里绞了较,为周朗月擦身。 在擦拭到要处时,擦着擦着便起了火,周朗月不得不抓着朱醴的手,将自己抚慰了一番。 周朗月明明没有欺负朱醴,一切平息后,低首一看,朱醴双眼中却是蒸腾出了一片朦胧的雾气。 “朱醴……”被周朗月轻唤了一声,朱醴才回过神来,去洗过手,又匆匆地擦拭了周朗月的双腿,才动手为周朗月穿上病号服。 周朗月 分卷阅读78 - 分卷阅读78 - 分卷阅读79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79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79 怕自己把持不住,不敢再逗弄朱醴,由着朱醴将他扶到床上去躺着。 朱醴在床边坐了,忽而想起一件事,问道:“你之前与孟先生有过过节么?” 周朗月答道:“孟先生是上面主管项目组的,应该算是我的上司,严格讲来,这一世,我与他并没有什么过节,除了他在我心口装了微型监视器之外,但上一世,下令将我射杀的便是他。我明白他不是廉洁奉公的人,一取出微型监视器,便动手收集他的犯罪证据,以防他对你我再下杀手,不出所料,昨天果真凭借那些犯罪证据,救了我们的性命。” 周朗月侧首望着朱醴笑道:“幸好穆先生来得及时,孟先生就算不被判处死刑,恐怕也出不了狱了。” 朱醴担忧地道:“你不怕孟家报复么?” 周朗月摇首道:“官场是最为现实的地方,孟先生一倒台,他的势力便会被迅速瓜分,他的盟友也会立刻背弃他,我现在手里握着丧尸病毒解毒剂,苟延残喘的孟家动不了我。” “那就好。”朱醴松了口气,伸手探了探周朗月的肚子,“朗月,你饿了么?” 周朗月暧昧地笑道:“饿了,想吃你。” 朱醴收回手,又认认真真地问了一遍:“朗月,你饿了么?” “饿了,想喝粥。”周朗月窥着朱醴的一点透红的耳垂,补充道,“生滚香菇牛肉粥,我这一世第二次和你上床那天,你对我说喜欢和我上床的那一家粥铺的生滚牛肉粥。” 朱醴不作声,他的手机被丢在医院了,他便拿过周朗月的手机在网上搜索到了那家粥铺的联系方式,并打电话过去,要了两份生滚香菇牛肉粥、叉烧、虾饺以及灌汤包。 ——与那天点的菜色一致。 放下手机,朱醴迎上周朗月狭促的眼神:“我喜欢和你上床,喜欢被你抱,喜欢被你污染,朗月,我爱你。” 朱醴说着令人羞耻的字句,展露在病号服外的肌肤亦浮上了一层羞耻的红晕,但他的态度却分外坦荡,一双眼睛干净得宛如雨后初霁的天空。 周朗月极为喜欢朱醴这副模样,伸手抚过朱醴的额发,比照着朱醴道:“我喜欢和你上床,喜欢抱你,喜欢污染你,朱醴,我爱你。” 朱醴用额头蹭了蹭周朗月的掌心:“谢谢你回到我身边。” 周朗月莞尔笑道:“也谢谢你让我留在你身边。” 俩人用各种言语倾述着对对方的爱意,一直到粥铺将吃食送来。 朱醴付过钱,将吃食摆在病床上,自己也上了病床去,与周朗月相对而坐。 俩人静静地吃着,都没有说话,忽地朱醴用脚尖摩挲了下周朗月的小腿问道:“朗月,你做手术的时候,对我说的是什么?” 周朗月喝着生滚香菇牛肉粥,唇上沾染了些粥液:“当然是‘朱醴,你喜欢穿着什么样的女装被我污染?’” 朱醴正吃着虾饺,闻言一惊,险些被噎住了,轻咳了几声,方才指着周朗月道:“你……你……你做着手术怎么还有精力想这么……” “这么什么?”周朗月抬手揩去朱醴唇上的一点油腻,又舔了舔自己沾上了油腻的指尖。 朱醴不会讲淫言秽语,搜肠刮肚地吐出一句:“你无耻。” 周朗月不以为意,舀了一勺生滚香菇牛肉粥喂了朱醴,才道:“骗你的,我说得是‘朱醴,我爱你,我终于回到你身边了。’” 朱醴不觉红了脸,夺过周朗月手中的勺子,埋首去喝自己的生滚香菇牛肉粥。 他喝了大半碗,却听见周朗月取笑道:“朱醴,你为什么要抢我的勺子?” 朱醴的脸更红了些,将勺子胡乱丢给周朗月,转而拿起自己的勺子继续喝粥。 周朗月作弄够了朱醴,也专心地喝起粥来。 周朗月的右肩因为右手神经麻痹以及身体虚弱的缘故,痊愈得很慢,污染不了朱醴,在住院后的第八天,他再也忍不住,便哄着朱醴自己脱了衣服,将朱醴全身上下都仔细抚摸了一遍,美名其曰检查朱醴有没有受伤。 住院后的第二十七天,他总算能出院了,一出院,他便打了出租车,拉着朱醴回了家去,将朱醴彻彻底底地从里到外地好好污染了一天。 半夜,朱醴在周朗月怀里醒来,他一睁开双眼便有一轮明月透过窗帘缝映进了他眼中,又有细碎的月光倾泻进来,清朗、明亮,在地板上洒下一片斑驳。 这是众人的明月,高悬于夜空,遥不可及,而他的明月已将他拥入了怀中。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接下来是甜甜甜的番外,下个番外补充下解毒剂的后续,还有女装,再下个番外是朗月和小醴猫狗双全的日子,下下个番外同性婚姻合法化 第67章 番外一 初春,解毒剂已经过了临床试验,正式投入生产。 每十克解毒剂便能治愈一位正常体重的成年丧尸病毒潜伏者,体重过轻或者超重者则需要遵医嘱,孩童药量减半,但若是丧尸病毒已然爆发,解毒剂便无法发挥效用了,故而,许多人不管自己体内是否潜伏着丧尸病毒都会服用解毒剂。 每一百克解毒剂必须用一毫升周朗月的血做引子,由于前期解毒剂供不应求,抽血对于周朗月身体的负担很重,到次年夏末,这种情况才得以缓解。 随着抽血量的减少,周朗月的身体状态逐渐好转,右手也痊愈了,从一开始能屈指到能拿起手术刀,他耗费了将近一年的时间。 这一年间,孟先生被判处了无期徒刑,至死都无法出狱了。 周朗月在手术室指导林凝做一个高难度手术时,发现自己的右手已经能灵活自如后的第一件事,不是打电话告诉朱醴,而是请假去了商场。 他去商场买了黑色绸缎的四件套以及黑色的女式情趣内衣,又去附近的花店挑了一束大红色玫瑰花。 他一回家,便将四件套从包装里拆出来,丢进了全自动一体洗衣机,又手洗了情趣内衣,与洗涤后的四件套一道挂在了阳台上。 外头阳光正好,在朱醴下班回来前,四件套与情趣内衣已经晒干了,周朗月便将床上浅灰色的四件套收了起来,换上了黑色的四件套,又在上面撒上了玫瑰花瓣,登时卧室里满是甜腻的玫瑰香气。 黑色的缎面散着光泽,将大红色的玫瑰花瓣衬得分外扎眼。 周朗月满意地笑了笑,阖上卧室门,拿起一本法文医学著作,坐在沙发上看。 朱醴下班一进门,去厨房放下手里提着的食材,便走到周朗月面前,低首吻了吻周朗月的唇瓣:“朗月,饿了么?” ——因为周朗月右手受伤的缘故,周朗月很少下厨了,不是由朱醴下厨,便是出去吃。 周朗月故意用左手勾住了朱醴的 分卷阅读79 - 分卷阅读79 - 分卷阅读80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80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80 后颈,双目灼灼地道:“饿了,想吃你。” “你想怎么吃?”朱醴顺势坐在周朗月的腿上,半垂着头,伸手去解周朗月身上的白衬衫。 周朗月一面拨弄着朱醴柔软的耳垂,一面任由朱醴脱去了他的白衬衫,而后他将朱醴压在沙发上,直吻得朱醴双眼迷离,才拉着朱醴去了卧室。 朱醴一进卧室,立刻看到了黑色的四件套以及满床的玫瑰花瓣,不由了然地笑道:“女装呢?” 周朗月将藏在衣柜里的那套黑色女式情趣内衣取了出来,递给朱醴,自己却走到窗边的沙发上坐下了。 朱醴不明所以地望了眼周朗月,又垂眼去看手上的这套黑色女式情趣内衣。 这套黑色女式情趣内衣料子是半透明的雪纺,上面是一件吊带,从胸口处开始分叉,几乎什么都遮不住,而下面则是一条蕾丝内裤,中间开了一条缝,缝上缀着几个小巧的蝴蝶结。 朱醴越看越脸热,却又听见周朗月柔声催促道:“到床上去,把身上的全部衣服脱掉。” 朱醴上了床去,颤着手依言将自己剥了一干二净。 朱醴已没有一年多前清瘦了,一身雪白的肌肤失去了衣物的遮蔽,格外诱人,在黑色床单的映衬下,更是惊心动魄,勾得人想将他好好污染一番。 他在周朗月逡巡的目光下,颇为不自在,便半侧过了身去,勉强遮住了要处,但下一瞬,周朗月的声音却响了起来:“让我看到,转过来,面对着我。” “不要……”朱醴抬头瞪了周朗月一眼,这一眼竟然看到周朗月戴了一副眼镜,周朗月是很少戴眼镜的,今天特意戴了眼镜分明是不怀好意。 周朗月闲适地坐在沙发上,觉察到朱醴的视线,人畜无害地笑道:“我想看得更清楚一些。” “你……”朱醴羞耻得露出了一段雪白后颈来,却不动作,没多久,不紧不缓的脚步声便逼近了。 周朗月走到床边,脱下拖鞋,一点点地爬到床中央的朱醴对面,捧住了朱醴的面颊道:“朱醴,今天我的右手恢复正常了,我这么努力地复健,你不该给我一点奖励么?” “真的么?”朱醴惊喜地抚过周朗月的右手,眉目肃然地端详着。 “真的。”周朗月用右手指尖磨蹭了下朱醴的眉眼,又轻点着朱醴的肌肤蜿蜒而下,经过面颊、下颌、脖颈、锁骨、肩膀、手肘、小臂,摸索到朱醴的指缝,紧接着他将手指插入指缝中,一用力,朱醴便跌入了他怀里。 “太好了。”朱醴抱着周朗月的腰身,近乎哽咽,“太好了,朗月。” “给我一些奖励吧。”周朗月将热气吐在朱醴的耳侧,不等朱醴答应,便一一提出了自己要的奖励内容,“第一,对着我张开双腿;第二,穿上那套女式情趣内衣;第三,穿着女式情趣内衣抚慰自己;第四……” 周朗月轻咬着朱醴的耳垂,继续道:“被我污染。” 朱醴直觉得耳垂热得厉害,一身的肌肤灼热难当,他的身体正不断叫嚣着想被周朗月污染,他的双眼亦被欲念击打得泛起了水雾来。 较平时更为柔软的眼波一触到周朗月,周朗月顿时后悔向朱醴索要四项奖励了,应该跳过前三项,直接将朱醴彻彻底底地污染一番才对。 朱醴羞耻得吐不出应允的话语来,但还是照着周朗月所要求的做了。 周朗月看了一阵,终于忍不住摘下了眼镜,抱住朱醴,将朱醴彻彻底底地污染了一番。 待一切平息,朱醴躺在周朗月怀里,浑身酸软,半阖着眼问道:“朗月,你之前不是说要让我穿上丝袜,再在尾椎处剪一个洞么?为什么换了情趣内衣?” 朱醴是纯粹的提问,周朗月却得寸进尺地道:“那下次吧。” “下次?”朱醴睁开双眼来,声音暗哑地道,“再有下次,我怕是下不了这张床了。” 周朗月起誓道:“不会的,我会克制。” 玫瑰花瓣被俩人碾压过后,汁水或印在了俩人身上,或在床单上晕出了一个个不规则的圆点,浓郁的香气更是将俩人缠绕得结结实实,朱醴闻着香气,瞥了眼床底下的情趣内衣,打着哈欠道:“我不信。” 朱醴已十分困倦了,说完这句话,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周朗月却还清醒着,努力地想着他要怎么才能再次得到奖励。 第68章 番外二 在一个俩人共同的休息日,周朗月与朱醴一道去疗养院看望周母。 周母这天难得神志清醒,望了眼拿了水果去洗的朱醴的背影,便收回视线,朝着周朗月道:“朗月,你喜欢朱醴么?” 周朗月怕母亲狂躁症发作,并没有对母亲坦白过他与朱醴之间的关系,初次带朱醴来见母亲时,向母亲介绍朱醴也只是一句带过:“这是我的朋友朱醴。” 但周朗月从不认为他与朱醴的关系有什么见不得人,被母亲一语道破,便毫不犹豫地承认了:“我喜欢朱醴,而且我已经与朱醴同居了。” “那我就不会有孙子或者孙女了啊。”周母叹息了一声,眼底一片湿润。 周朗月抽了张纸巾递给周母,歉然道:“妈妈,你能原谅我么?” 周母接过纸巾擦去眼泪,五味成杂地道:“朗月,你虽然看起来很温柔,但其实性子却太过冷淡,与所有人都保持着距离,我曾经很害怕,我死后,你会一个人孤零零的,连个讲话的人都没有,但我心底还是暗暗地盼着你能娶一个合意的姑娘回家,两个人和和美美的,生一、两个孩子……” 周母稍稍有些哽咽:“不论是你读书的时候,还是你毕业工作了,我从来没有看见过你有过要好的朋友。你小的时候,我很自豪,你都不用我管,就能拿全校第一,你不像别的孩子到处疯玩,也不会总是打游戏,但你再大一些,我倒是希望你能活得更为肆意,不要一直将自己关在图书馆里……人都是很矛盾的吧?” 周母勉强笑了下,一把握住了周朗月的手,严肃地问道:“朗月,你是真的喜欢朱醴,喜欢到想和他过一辈子么?这个社会对同性恋并不宽容,如果你只是抱着玩乐的态度,那还是不要害了朱醴为好。” 周朗月眉眼温柔地答道:“嗯,我喜欢朱醴,喜欢到想和他过一辈子。” 周母一看周朗月的神情,便知道周朗月是认真的,她的儿子生着一副温柔似水的眉眼,然而这层温柔却不过一张惑人的皮囊,满是漫不经心与游刃有余,其中究竟有几分真心? 但现在却是不同,周朗月眉眼间俱是真实的温柔与爱意,她的儿子是打心底想和朱醴过一辈子。 她既担忧周朗月与朱醴遭受社会偏见,又庆幸周朗月找到了与之相伴一生的人,末了化作一句:“朗月,你现在快活么?” 分卷阅读80 - 分卷阅读80 - 分卷阅读81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81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81 “我很快活。”周朗月反握住母亲的手,又慎重地重复了一遍,“妈妈,我很快活。” 周母霎时双目含泪:“那就好。” 朱醴堪堪端了一盘子水果进来,便看见周母冲着他招手:“朱醴,过来。” 朱醴顿觉紧张不已,下意识地瞧了眼周朗月,周朗月觉察到朱醴求救似的视线,柔声笑道:“朱醴,我向妈妈出柜了......” “什么?”朱醴险些把手上端着的水果摔了去,幸而被周朗月伸手扶了一下。 周朗月将那盘子水果放在了一边的茶几上,又附在朱醴耳侧道:“我和妈妈说我想和你过一辈子。” 朱醴不习惯在周母面前与周朗月过于亲近,更怕惹怒了周母,顾不得回应甜蜜的许诺,立即伸手将周朗月推开了去。 周朗月却不满地立刻扣住朱醴的腰身,将朱醴拥入怀中,紧接着不待朱醴反应过来,他便低首吻住了朱醴的唇瓣,见朱醴挣扎,他索性将浅尝即止的吻变作了深吻,用温热的舌尖不断地引诱朱醴松开唇齿放他进去。 朱醴被周朗月吻得神魂颠倒,起初还顾念着周母,拼命地想要从周朗月怀里逃出来,未多久,却主动踮起脚尖来,勾住周朗月的脖颈,任凭周朗月搅弄他柔软的口腔。 周母看见两人接吻,心中纵然遗憾自己不会有孙辈了,但也不得不承认两人极为般配。 周朗月生性冷淡,这个吻却如同含着一团烈火般。 能将周朗月变作烈火的朱醴,能与周朗月一道冲破世俗偏见,是周朗月的福分。 周朗月吻过朱醴,便牵着朱醴的手到了母亲面前,粲然笑道:“妈妈,这是我的男朋友。” 朱醴垂着头,忐忑不定,耳根还透红着,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周母向着朱醴问道:“朱醴,你是真的想和朗月过一辈子么?” 朱醴仰起头来,迎上周母的视线,大着胆子道:“是的,我想和朗月过一辈子。” 他见周母没有动怒,又强调道:“我爱朗月,我想和他过一辈子。” 周母闻言,细细地端详着朱醴,片刻后,她分别握住了两个人的手,而后将两人的手叠在一处,慈祥地道:“你们要幸福。” 朱醴吃惊地望着母亲:“你不责怪我们?” 周母摇摇头道:“我不责怪你们,你们没有错,朱醴,谢谢你能和我儿子在一起。” 朱醴不由羞怯起来:“也谢谢你能让朗月和我在一起。” 周朗月端了水果来,三人都吃了一些,又其乐融融地一起吃了午饭,周朗月与朱醴才驱车离开疗养院。 一回到家,朱醴便抱住了周朗月,用额头磨蹭了下周朗月的下颌,欢喜地道:“幸好你妈妈没有反对我们。” “即使妈妈反对,我也一定会反抗到底的,朱醴,我爱你。”周朗月吻了吻朱醴的额发,“还有……” 他停顿了下,低首含住朱醴的一点耳垂:“下次去看妈妈,记得叫妈妈。” 朱醴含情的双眼浮起一层水雾,点点头:“好的,我的男朋友。” 周朗月舔吻着朱醴微湿的眼尾:“男朋友,该履行义务了。” 朱醴面颊嫣红,由着周朗月拉着他去了卧室,履行了一遍又一遍的义务。 第69章 番外三 朱醴非常喜欢小动物,但又怕自己养不好,迟迟下不定养宠物的决心。 在朱醴二十五岁生日前一个星期,周朗月从流浪动物收容所抱了一只小奶狗来,小奶狗看起来胖乎乎的,白白软软的一团,但伸手一摸便能轻易地摸到它柔软皮毛下细瘦的肋骨。 周朗月为了给朱醴一个惊喜,将小奶狗寄养在办公室里,每天都照着两个月的小奶狗能吃的最大食量,用牛奶泡软了幼犬粮喂小奶狗吃,希望小奶狗能在朱醴生日当天长胖一些。 小奶狗十分亲近周朗月,只要周朗月走进办公室,它便会撒着小短腿迎上来,在周朗月脚边转圈圈,时不时地蹭蹭周朗月的腿。 周朗月最近很少做手术,实验都交予林凝了,不是去大学讲课,便是逗着小奶狗玩。 林凝有一次看见周朗月衣袖上沾了条细软的狗毛,不禁奇怪地道:“学长,你喜欢狗么?” 周朗月沉思了片刻:“我从前不喜欢狗,不过养了之后,觉得被一个小生命依赖的感觉倒也不错,而且小奶狗的毛很软,肚皮也很软,还喜欢被摸摸头,喜欢撒娇……” 他笑着补充了一句:“与朱醴很像。” 林凝不得不怀疑,小奶狗的毛软不软,肚皮软不软对周朗月而言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奶狗喜欢被摸摸头,喜欢撒娇,与朱醴很像。 朱醴生日当天,周朗月将小奶狗抱到了书房里,而后便下厨煎牛排去了。 朱醴一进门,见房间里一片昏暗,只一点黄昏的微光从客厅的窗帘里流泻出来,还以为周朗月加班去了,便低下头去换鞋。 他换上拖鞋,不由有些寂寞,今天是他二十五岁的生日,但周朗月却不在。 他方要打开玄关处的灯,一双手却被人抓住了,而后那人压了下来,他整个身体被迫贴在了门上,猝不及防下,唇瓣又被擒住了。 ——是熟悉的味道,是周朗月的味道。 他伸手摸索到周朗月的腰身抱住,仰起首来与周朗月接吻。 周朗月从牛仔裤中扯出朱醴的衬衫下摆,紧接着,手掌便覆上了裸露出来的腰身肌肤,又蜿蜒而上,抚过那对蝴蝶骨。 朱醴的衬衫很宽大,容纳周朗月的一只手绰绰有余,但在周朗月一番作弄下,衬衫仍是崩开了两颗扣子。 “朗月……嗯……”朱醴被吻得双腿发软起来,周朗月及时将他一提,又打横抱到了餐桌上。 餐桌约莫一米半长,不足以让一米七八的朱醴伸展四肢,朱醴稍稍有些蜷缩,下一瞬,便被分开了双腿,小腿只能从餐桌边缘垂下。 “朗月……不要……”朱醴直觉得羞耻不已,想要起身,却被周朗月按住了肩膀。 周朗月的面容在黑暗中不甚分明,他安抚地舔吻着朱醴湿润的唇瓣:“别动。” “好吧。”朱醴妥协了,他一抬眼,看见周朗月转过了身去,完全不知道周朗月要做什么,一时间又是激动,又是紧张。 过了片刻,周朗月点了一对蜡烛台来,烛光打在周朗月脸上,影影绰绰的,使得那一副温柔的眉眼时明时暗。 蜡烛被摆在了朱醴的腰身两侧,而后周朗月又端了两份牛排来。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周朗月的手一斜,少许淋在牛排上的黑胡椒汁从铁盘上跌落在了朱醴的心口。 黑胡椒汁是温的,并没有烫到朱醴,却是把朱醴吓了一跳。 “抱歉。”周朗月将两份牛排放在朱 分卷阅读81 - 分卷阅读81 - 分卷阅读82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82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82 醴的手边,立刻俯下身来,将沾在朱醴衬衫上的黑胡椒汁舔去了。 即使隔着一层薄薄的料子,周朗月舌尖的温度还是在一瞬间毫无阻拦地渡到了朱醴的肌肤上,那舌尖舔去黑胡椒汁后,仍在不停地蠕动,甚至钻入两颗扣子间的缝隙,直接触到了雪白的肌肤。 朱醴呼吸紊乱,面颊嫣红,手指无错地摩挲着周朗月的背脊,一双腿更是缠住了周朗月的腰身,他的身体已然做好了被周朗月污染的准备。 但周朗月却在对朱醴的肌肤舔咬了一番后,轻笑道:“起来吧。” 朱醴一面平息着呼吸,一面被周朗月拉了起来,在餐桌边坐下了。 周朗月将蜡烛台放在了餐桌中间,牛排放在两侧,又将凯撒沙拉以及土豆培根浓汤端了出来。 然后,周朗月便在朱醴对面坐下了,朝着朱醴柔声道:“吃吧。” 朱醴瞪着方才撩拨了他,现在却一本正经的周朗月,狠狠地用餐刀切下了一大块牛排泄愤,散着银光的餐刀重重地撞击在铁盘上,不断发出清脆的声响。 周朗月故作疑惑地出言问道:“牛排不好吃么?” 朱醴用力地咀嚼着牛排,从牙齿缝里挤出声音来:“好吃。” 周朗月的牛排自然极是美味,之前他躺在餐桌上,整个人被情/事的预兆死死钉住了,压根没有余力去理会溢满鼻尖的诱人香气,但一入口,他顿时觉得周朗月煎的牛排足够与外面知名西餐厅的主厨媲美。 他吃着牛排,渐渐消了气,又去喝浓汤,吃沙拉。 待他吃完一整块牛排,见周朗月的铁盘里还有小半块,便毫不犹豫地将这小半块牛排叉起,送入了自己口中。 周朗月却立刻掐住了他的腰身,又捧住了他的后脑勺,闯入他的唇齿中,抢回了一半。 朱醴本就起了欲念,被周朗月在这么一折腾,实在受不住了,只能主动要求道:“朗月,污染我。” 周朗月的第一反应是直接将朱醴压在餐桌上,但餐桌太过冷硬,他唯恐伤到朱醴,便将朱醴抱回了卧室。 卧室里铺的是周朗月这一世第一次与朱醴上床时的床单,上面还残留着点点猩红。 周朗月将朱醴压倒在这床单上,心脏登时有些发疼,极尽柔情地做足前戏,才将朱醴污染了。 他还有礼物要送给朱醴,只做了两回,便勉强出来了。 抱着汗津津的朱醴去洗过澡,他才拥着朱醴,吻了吻朱醴的额角,笑着问道:“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你不是给过我生日礼物了么?”朱醴气息不稳,声音因刚才过度使用而暗哑万分,“我想要你。” 周朗月十分喜欢朱醴坦率的表白,却又忍不住取笑道:“那你不是一个星期要收好几次生日礼物么?” “你……”朱醴无奈地道,“朗月你真是越来越会讲荤话了。” 周朗月轻按着朱醴的腰身,迷恋地望着朱醴的眉眼:“我只讲给你听。” “我也只听你讲。”朱醴说完,突然发现身下的床单是香槟色的,好像是他第一次与周朗月上床时的那张床单,甚至还附着点点猩红。 思及此,当时的惶恐、不安、胆怯立即将朱醴团团围住了,他将周朗月抱得更紧了些,好似生怕周朗月将他抛弃了。 他凝了凝神,才缓缓地道:“我当时很怕你发现我是男性,我怕你一发现,就会厌恶地把我推开。” 周朗月是故意铺了这张床单的,朱醴的反应一如他所料,他想要给朱醴足够的安全感,才铺上这张床单,又在上面污染了朱醴。 他摩挲着朱醴的眉眼,软声细语地道:“不会的,因为是你我才会抱,我永远不会抱别的人,不论男女。” “嗯,我爱你。”朱醴用脚尖蹭了蹭周朗月的小腿,“朗月,再抱我一次。” “我也爱你。”周朗月苦笑道,“我也想再抱你一次,把你从里到外污染得泥泞不堪,但过后,我怕你累得收不了礼物了。” 朱醴惊喜地道:“你有礼物要给我么?” “你等一会儿,我去拿礼物。”周朗月走出卧室,去了书房,小奶狗一见到周朗月便又绕起了圈圈来,周朗月将小奶狗抱起来,放进一只深蓝色的礼物盒里,小奶狗也不挣扎,只乖巧地用一双黑溜溜的眼睛望着周朗月。 周朗月摸了摸小奶狗的毛耳朵,便为礼物盒盖上盖子,又扎上了蝴蝶结。 他抱着礼物盒回到卧室,递给朱醴,含笑道:“拆开来吧。” 朱醴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满怀期待地拆了开来,打开盖子,见一只白色的小奶狗趴在里面,便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抚摸小奶狗的小脑袋。 小奶狗蹭了蹭朱醴的掌心,被朱醴抱起来后,又热情地去舔朱醴的下颌。 周朗月坐在床边,揽着朱醴的腰身道:“这只小奶狗是我从流浪动物收容所领养来的,据工作人员说一窝小奶狗被遗弃在垃圾堆旁边,总共五只,仅它一只活了下来,但因为它血统混淆,一直没有人要领养它。” “即使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它也很可爱,我很喜欢,谢谢你带它到我身边。”朱醴说着,不觉有些怅然,“不止品种狗有活下去的权利吧。” 周朗月抚过朱醴的面颊,换了个话题:“为它取个名字吧。” 朱醴想了想,道:“汤圆,它白白软软的很像汤圆呀。” 周朗月眼角的余光扫过床头柜以及床头柜上朱醴用来喝牛奶的粗陶杯,提议道:“叫小牛奶吧。” 朱醴顺着周朗月的视线望了过去,床头柜上是他喝牛奶的粗陶杯,而床头柜的第一个抽屉里则装着牛奶味与巧克力味的安全套。 自从他彻彻底底地被周朗月污染之后,俩人很少用安全套了,但周朗月明显是想到了牛奶味的安全套才为小奶狗取名小牛奶的。 朱醴刚要抗议,却被周朗月含住了滚烫的耳尖,周朗月的气息就这么一点不落地涌入了他的耳蜗:“这只小奶狗叫小牛奶,改天再养一只猫叫巧克力,好么?” “我不同意。”朱醴一口拒绝,周朗月却掐了下他的后腰,凝视着他雾气蒙蒙的双眼,一字一字地问道:“真的不同意?” “不同意。”朱醴拼命地摇了摇头,又被周朗月轻点到尾椎:“真的不同意?” 朱醴被逼得浑身颤抖起来,惊到了还在他怀中的小奶狗,纯真的小奶狗全然不懂朱醴是在争取它的取名权,还以为朱醴哪里不舒服了,用一双眼睛担忧地瞧着朱醴,还细细地叫唤了两声。 朱醴安抚地摸摸小奶狗的头顶,同时却被周朗月探入了一根手指。 “你……”朱醴不得不屈服于周朗月的作弄之下,“好吧,就叫小牛奶。” 小牛奶还是一只小奶狗,被朱醴摸摸小脑袋,摸摸 分卷阅读82 - 分卷阅读82 - 分卷阅读83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83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83 毛耳朵,摸摸背,摸摸尾巴,摸摸肚子便犯困了。 周朗月拿出新买的窝放在客厅,便将它抱到窝里去睡了。 周朗月回到卧室里,按照朱醴方才的要求将朱醴又污染了一遍,抱着半昏迷的朱醴去洗过澡,才拥着朱醴沉入了梦乡。 半个月后,朱醴与周朗月一道去了流浪动物收容所,领养了一只后腿被打瘸的白棕色的英国短毛猫,取名“巧克力”。 从此,小牛奶,巧克力和两个爸爸一起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第70章 番外四 林凝有一个秘密,秘密是他将一只丧尸藏在了家里,他将丧尸藏在家里的原因是这只丧尸是他的青梅竹马。 他每天都会买新鲜的生肉给丧尸吃,有时候看着丧尸吃肉,他亦会恍惚地觉得有一天或许落入丧尸口中的是他。 他想过要将丧尸赶出去,但又怕丧尸一出去便被击毙,因而迟迟没有行动。 丧尸知道林凝有这个打算,也做好了被赶出去的准备,但林凝却只拿一双含着忧郁的双眼喂他吃生肉,一直没有说什么。 其实林凝本来就不是爱讲话的人,他常常在林凝面前晃上一日,林凝都不会讲上一句话。 丧尸从小就喜欢林凝,即使变成了丧尸,他都想陪伴在林凝身边,但他也清楚林凝不喜欢他,林凝喜欢的是周朗月。 丧尸见过周朗月一面,周朗月看起来眉眼温柔,清朗如月,听说在学术上亦颇有建树,与丧尸截然不同。 丧尸小时候是不良少年,但面对林凝,他却如同全班最乖巧的学生。 这一天,他照旧在沙发上看电视消磨时光,等林凝回来,但林凝却到了晚上十二点才回来,还一身的酒气熏天。 他将林凝拖到浴室去洗澡,林凝躺在浴缸里,口齿含糊地道:“朗月要和别人上床了。” 周朗月,又是周朗月,丧尸舍不得责备林凝,便在心里将周朗月骂了一遍。 林凝忽然抓住了丧尸的一只手,淡淡地道:“脱掉我的衣服,抱我。” 丧尸不知道林凝现在究竟是清醒着还是醉着,但实在经不住诱惑,便将林凝身上的衣服尽数脱去了。 林凝长期躲在实验室里,很少晒太阳,一身的肌肤苍白到含着病态,令丧尸心疼不已。 丧尸试探着吻上林凝同样苍白的唇瓣,林凝即刻张口放他进来。 林凝从来没有与人接过吻,动作生涩,丧尸亦是如此,俩人吻着吻着,便咬到了对方的舌头。 “别吻了,进来。”林凝推开丧尸,主动张开了双腿。 丧尸窥见林凝眼角的泪光,迟疑不定,末了,打开莲蓬头道:“阿凝,我帮你洗澡吧。” “你不是喜欢我么?”林凝盯着丧尸猩红的双眼,冷声道,“我现在张开腿求着你进来,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丧尸抬手去揩林凝的眼角,答道:“因为你在哭,你不是真心想让我抱。” “你倒是很温柔。”最后两个字林凝咬得很重,近乎咬牙切齿。 丧尸凝望着林凝,见林凝不再出声,歪着头,好似睡着了,便小心翼翼地为林凝洗了澡,又把林凝抱到床上去睡了。 第二天,林凝起床,洗漱过后,又喂丧尸吃过生肉,出言叮嘱道:“我去上班了,你别被人发现了。” ——昨天的事好像被林凝忘记了。 丧尸心底猝然升起了一个念头:也许,我离开这间房子后,林凝也会将我忘记吧。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双更,接下来还有一更,已经写完了,等我修改完就发 林凝的故事还没有想好,暂时就不展开了 第71章 番外五 春节假期,周朗月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播放的纪录片,小牛奶钻进了他怀里,一面用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望着电视机,一面用毛茸茸的下颌磨蹭着他的手腕子,巧克力则四仰八叉地躺在他身边,细细地打着呼噜。 周朗月伸手抚过巧克力的小脑袋,巧克力本能地用两只前爪抱住了他的手。 朱醴睡过午觉,从房间里出来,见到这情景,不由笑了,走到巧克力面前,用指尖戳了戳它的毛肚皮。 巧克力怕痒地松开周朗月,转而去拍朱醴的指尖,朱醴马上收回手,让巧克力拍了个空。 巧克力换了个姿势,如同人类般侧躺着,呼噜声更响了些。 小牛奶被巧克力的呼噜声催得昏昏欲睡,小脑袋瓜子一下一下地点着周朗月的手背。 周朗月将小牛奶抱到一边,又将空调打高了几度,才去牵朱醴的手。 朱醴顺势分开双腿跪坐在周朗月的腿上,而后便低下首来与周朗月接吻。 朱醴一共两套家居服,两套都晒在外面了,他今天便穿了周朗月的衬衫,腿根以下的肌肤全然暴露了出来。 周朗月吻过朱醴,又用手指摩挲着朱醴熟睡过后,嫣红尚未褪去的面颊,柔声问道:“穿内裤了么?” “穿了……”朱醴垂下头,双手揪住了周朗月的一点衣领。 朱醴足形优美,特别是那双脚踝,令人爱不释手,周朗月一手把玩着朱醴的右脚踝,一手揽住朱醴的左侧腰身,同时附到朱醴耳侧诱哄道:“为什么要穿内裤?脱掉好不好?” “不好……”周朗月最近在性事上颇为喜欢玩花样,朱醴的两套家居服便是这么脏的——一套是前天周朗月生日时,周朗月将他买的奶油蛋糕上的奶油涂满了他全身,还不许他脱去家居服,美名其曰半遮半掩的更有情趣,而后周朗月便负责任地将他身上所有的奶油舔去了;另一套是昨天周朗月哄着他一起喝红酒,还非得他喂,他依言喂了,周朗月却不停地作弄他,弄得他将红酒洒了一身,又取笑他连高脚杯都拿不稳。 不知道今天周朗月有什么花样,朱醴昨天被周朗月用各种姿势污染至大半夜,睡到今天十点才起来,吃过周朗月炒的意面,又去睡了午觉,一觉醒来,仍觉得身体疲倦,实在没有力气回应周朗月甜蜜的勾引。 偏巧,一边的小牛奶在睡梦里打了个饱嗝,打破了旖旎的气氛。 周朗月摸了下已是成年犬的小牛奶,又认真地望着朱醴,心疼地吻了吻朱醴的眉眼:“还很累么?” 周朗月近期工作繁忙,没有时间污染朱醴,在春节前的一个月,至多只是亲亲抱抱,故而一放春节,他便忍不住要污染朱醴。 朱醴点点头,叹息着道:“朗月,我马上就要三十岁了。” “你是想说你年纪大了,精力不济么?”周朗月开了个玩笑,不待朱醴反驳,便缠绵地吻上了朱醴的唇瓣。 朱醴被吻得逸出一阵阵低吟来,周朗月满意地松开朱醴的唇瓣,转而去吻雪白的脖颈。 朱醴抚摸着周朗月的后 分卷阅读83 - 分卷阅读83 - 分卷阅读84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84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84 脑勺,压抑着喘息道:“朗月……我遇见你的时候是二十一岁,我第一次和你上床是二十三岁,我和你同居也是二十三岁,而现在我快要三十岁了,我们一共在一起七年了。” 周朗月轻咬了下朱醴的喉结,柔声道:“我们还会有很多个七年。” “嗯,我知道,只是突然有些感慨。”朱醴稍稍站起身来,撩起衬衫的下摆,手指覆在内裤边缘,方要将内裤扯下来,却被周朗月按住了手指。 他疑惑地望着周朗月:“朗月,你不是想要我脱掉内裤么?我虽然有些累,没力气被你污染,但只是脱掉内裤的话还是可以的。” “我喜欢你脱掉内裤的样子,也喜欢你什么都不穿的样子,但我无法保证自己能把持住,你别太考验我。”周朗月捉起朱醴的手腕子,轻轻吻过手背,“我刚才是在欺负你,你也不要太纵容我,我会得寸进尺的。” 朱醴用空暇的手仔细描绘着周朗月的眉眼,后知后觉地道:“不许说我年纪大了,你明明比我要大上四岁,三年一代沟,你已经是我的长辈了。” 周朗月启唇笑道:“乖,叫叔叔。” 周朗月分明还是一副眉眼温柔,清朗如月的模样,却愈发会欺负人了。 “叔叔。”朱醴红着脸唤了一声,又被周朗月抱着接吻。 吻了片刻,周朗月抱住朱醴的腰身,将朱醴转了个方向,下颌抵住朱醴的右肩,舔吻着朱醴的侧颈道:“陪我看电视。” 朱醴坐在周朗月腿上,后背靠着周朗月的心口,回过头去:“不是看电视么?” 周朗月柔声笑道:“你看电视,我吻你。” 朱醴又是无奈又是甜蜜,双手抱了只灰白麻布抱枕,任由周朗月亲吻他裸露出来的肌肤。 电视上的记录片讲的是古代时候的酒器,有些朱醴颇为熟悉,亦经手过,但他却半点没有被勾起想回去的心思,因为他爱的人、他的家人以及他的家已全部在这里了。 周朗月终于吻够了,却不许朱醴从他身上下去,揽住了朱醴的腰身,安分地与朱醴一道看电视。 外头原本阴云密布,到下午四点多却放晴了,小牛奶醒了,毛茸茸的爪子搭在落地窗上,渴望去外面跑一跑。 朱醴瞧了眼小牛奶,又看着已经醒过来的巧克力,提议道:“朗月,我们去散步吧。” “好。”周朗月咬了下朱醴的耳根,“你先去换衣服。” 朱醴起身去换衣服,周朗月上午的时候出去买过菜了,并没有换回家居服,便不用再换衣服了。 等朱醴换好衣服出来,周朗月早已为小牛奶和巧克力戴上牵引绳了。 周朗月牵着小牛奶,朱醴牵着巧克力,俩人漫步在黄昏的街道上,颇为惬意。 巧克力的右后腿经过几次的手术,较刚被领养回来时好了许多,表面上看不出曾经被打瘸过了,但行走速度却要慢上许多。 巧克力是一只很喜欢散步的猫,被周朗月与朱醴养得毛色光亮之后,常常被路人夸奖,变得更喜欢散步了,小牛奶却有些娇气,还没走出一千米,便在周朗月与朱醴脚步转圈圈,要抱抱。 周朗月将小牛奶抱了起来,朱醴点着小牛奶的鼻尖,笑道:“你愈来愈爱撒娇了。” 周朗月抱着小牛奶,吻了吻朱醴的唇角,狭促地道:“你不是也愈来愈爱撒娇,愈来愈爱向我索吻,愈来愈爱要我抱抱你,愈来愈爱被我污染么了?” 是的,这两天俩人几乎花了大半的时间在床上厮磨,少不了朱醴的推波助澜。 朱醴被周朗月说得极为心虚,但还是瞪了周朗月一眼,牵着巧克力加快了脚步。 周朗月跟上朱醴,腾出一只手来,牵了朱醴的手,将五指都嵌入了指缝中。 朱醴回握了下周朗月的手,压低声音道:“我爱对你撒娇,爱向你索吻,爱要你抱我,爱被你污染,朗月,我爱你。” 周朗月放下小牛奶,回道:“我也爱你对我撒娇,向我索吻,要我抱你,污染你,朱醴,我也爱你。” 俩人在夕阳下接吻,均被夕阳镀了一身暖橘色的光。 小牛奶与巧克力虽然不懂俩人为什么要将嘴唇贴着,但也看习惯了,交换了一个眼神,决定一如既往地不打扰俩人。 俩人浅浅地接过吻,便分了开来,继续往前走。 俩人走了一圈,找了家允许宠物进入的餐厅,点了几道菜,分别是玉子虾仁、肥牛金针菇卷、芦笋鸡肉烤法棍、三文鱼茶泡饭、玉米水果沙拉、流心芝士塔以及樱桃香槟。 小牛奶、巧克力闻到了食物的香气,也不闹腾,互相依偎着乖乖地躺在俩人脚边。 樱桃香槟度数不高,俩人都没有醉意,吃完晚餐之后,便又散步回去了。 晚上的气温较白天低上十余度,但俩人牵着对方的手,倒也不觉得冷。 回到家,喂过小牛奶和巧克力,俩人洗完澡,便坐在沙发上一起挑了一部爱情片看。 俩人在遇到对方前,都很少看爱情片,遇到对方之后,却常常在家里或者去电影院看爱情片,如同普通的情侣一般。 爱情片结束之后,朱醴困倦得不想动,由周朗月抱着去了卧室。 周朗月又出去看了看小牛奶与巧克力,见一猫一狗在窝里睡得正香,便回了卧室去,拥着朱醴睡去了。 春节假日的第三天是难得的大晴天,周朗月将小牛奶与巧克力抱到浴室,莲蓬头下躺着,又朝着朱醴道:“洗澡了。” 朱醴怔了怔,耳根热了起来,心中奇怪周朗月为什么要在上午九点多喊他洗澡,但他还是放下小说,去了浴室。 一进浴室,他方要脱衣服,却见小牛奶、巧克力以及周朗月都用纯洁的眼神望着他,周朗月更是向着他伸出一只手,含笑道:“过来,给小牛奶和巧克力洗澡了。” 原来是自己会错意了,朱醴笑了下,握住了周朗月的手。 周朗月拉着朱醴的手到了自己身边,又反身将朱醴压在墙上,才吹着热气道:“我是故意的。” 朱醴打开莲蓬头,洒了周朗月满身的水,气呼呼地道:“洗澡了。” 周朗月抢过莲蓬头,回敬了朱醴一脸水,笑道:“洗澡了。” 俩人脚边的小牛奶不爱洗澡,便趁机溜了出去,还没有溜出浴室,竟又被朱醴提着后颈,捉了回来。 小牛奶不敢挣扎,怕小爪子划到朱醴的手,不情不愿地被淋上沐浴剂,揉出了雪白的泡沫来。 巧克力却是只爱洗澡的猫,在周朗月手里,万分享受地半眯着眼。 俩人为小牛奶和巧克力洗过澡,梳好毛,便将它们放到阳台晒太阳去了。 而俩人自己则关上了浴室的门,剥光了对方的衣服,也好好地洗了一遍澡。 洗过澡,周朗月帮着 分卷阅读84 - 分卷阅读84 - 分卷阅读85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85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85 朱醴吹头发,朱醴身上皆是性事后的余韵,软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忽然,他却看到电视底下一条滚动新闻——同性婚姻法已通过,预计将于今年五月正式执行。 他仰起头来,望住周朗月,原本就生了嫣红的双眼激动得水光盈盈。 周朗月关掉电吹风,问道:“怎么了?” 朱醴从沙发上站起来,俯下身吻住周朗月的唇瓣:“朗月,嫁给我吧。” “好啊。”周朗月抿唇一笑,“求婚的戒指呢?” 朱醴抓起散落在沙发上的猫毛狗毛,搓成了一个圆环,戴在周朗月的无名指里。 周朗月瞧着朱醴为他戴上的戒指,轻笑一声,转身去拿了他之前送朱醴的戒指,也把戒指套在了朱醴的无名指上。 原本播放着国际新闻的女主持,又播完一则教育新闻,接着播报道:“日前,同性婚姻法已通过,合法婚龄为双方二十二周岁以上,采取自愿原则,预计将于今年五月一日起正式执行……” 周朗月一听便知道方才朱醴一定是看到这则新闻了,才向他求婚的。 他吻着朱醴戴着戒指的无名指,温柔似水地道:“我们五月一日去排队登记吧。” “嗯。”朱醴扑到周朗月怀里,“我们早点去。” 五月一日早上,天还蒙蒙亮,朱醴、周朗月俩人便出发了,一到婚姻登记处,却已经有九对同性情侣等着了,男男、女女全数作了一番打扮,满脸喜悦。 婚姻登记处八点才开门,开门的时候,外面排了足足有一百多对同性情侣,还有不少的同性情侣在匆匆赶来。 朱醴与周朗月是第十对同性情侣,他们拍了照,填好资料,又被工作人员询问了一番是否自愿,才拿到了大红的结婚证。 俩人从婚姻登记处出来,驱车去疗养院看了周母。 周母看过结婚证,登时眼泪纵横,又絮絮叨叨地叮嘱俩人要互敬互爱,互相扶持,互相体谅…… 俩人吃过午饭,才告别周母。 临别前,朱醴害羞地唤了周母一声“妈妈”,周母虽然听过很多次“妈妈”了,但这次的意义却不同,便欢喜地应了。 路上,朱醴打开结婚证,指着结婚照道:“朗月,你笑得好傻。” 周朗月瞧了眼结婚照,毫不客气地道:“你也挺傻的。” 车子又行驶了几分钟,碰到了一个红灯,周朗月趁着红灯吻上朱醴的唇,直到红灯转作绿灯才放开朱醴,继续行驶。 他握着方向盘,坦白地道:“我很紧张,昨天起就很紧张。” 周朗月神志坚定,被枪口指着都不会有半点动摇,但与朱醴登记结婚却让他紧张得几乎一夜没睡。 朱醴攥着结婚证,吻了吻周朗月的侧颊:“嗯,其实我也很紧张。” 一路上,俩人都没有再说话,一回到家,周朗月拉着朱醴的手去了卧室,又利落地把跟进来的小牛奶和巧克力赶了出去,为了开始他与朱醴的新婚之夜。 周朗月将朱醴压在床上接吻,又哄着朱醴坐在他身上,主动被他污染了一次,才抱着朱醴,心满意足地道:“我们总算从非法同居变为合法婚姻了。” 朱醴低喘着告白道:“我爱上你之前,从来没有想过我会爱上一个人,更没想过结婚,但现在我却想象不出我不和你结婚会怎么样了。” 周朗月抚着朱醴裸露的背脊道:“你不需要想象你不和我结婚会怎么样,因为无论如何,我都会和你结婚……” 周朗月停顿了下,拿出一束藏好的红玫瑰,递给朱醴,粲然笑道:“新婚快乐,我的新郎。” 朱醴接过红玫瑰,放在一边,又从床头柜拿出下班时候买的铂金戒指,戴在周朗月的无名指上,颤声道:“新婚快乐,我的新郎。” 朱醴又拿起红玫瑰,主动吻上了周朗月。 接过吻后,周朗月莞尔笑道:“其实我还挺喜欢小牛奶和巧克力的毛做成的戒指的。” 朱醴故作遗憾地道:“早知道我就不浪费这个钱了。” “小气鬼。”周朗月捏了下朱醴的腰身,又将朱醴压在了床上履行夫夫义务。 俩人都没有特别熟悉的亲友,便不打算举行婚礼了,但蜜月旅行却是不能少的,俩人强行请了一个月的婚假,又将小牛奶与巧克力寄养在宠物店,便出发了。 他们走了很远的路,看了不同的景致,由于有对方陪伴在身边,一草一木,一花一树,纵然不如何别致,亦是一道道风景。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打算更完这个番外就完结的,突然很舍不得小醴和朗月,准备再写一章婚后日常 明天星期天不更,后天星期一更 第72章 番外六 朱醴与周朗月原定回来的飞机因为台风的缘故取消了,俩人不得不延迟了退房时间,在酒店里度日。 这是东南亚的一座小岛,风急浪涌,外面的雨势更是没有减小的迹象。 朱醴坐在床边,小腿摇晃着,拿了遥控器乱按着,周朗月则一手揽住了他的腰身,一手拿了本酒店里提供的杂志看。 朱醴将所有的电视节目都按了一圈,但由于受到台风影响,能看的电视台寥寥无几,完全找不到他合意的电视节目,他索性将遥控一丢,扑到周朗月怀里,一会儿蹭蹭周朗月的面颊,一会儿摸摸周朗月的头发,一会儿捏捏周朗月的侧腰,一会儿又将小腿钻入周朗月的浴衣下摆。 ——周朗月果然比电视节目要有趣许多。 周朗月原本还是一脸认真的模样,但在朱醴的脚趾磨蹭到他的脚踝时,实在忍不住了,将杂志一丢,便翻身将朱醴压在身下。 朱醴的一双手分别勾住周朗月的两边肩膀,纯真地问道:“朗月,外面风雨这么大,会不会断电?” 周朗月伸手扯去朱醴身上的浴衣腰带,在裸露出来的小腹上咬了一口,暧昧地道:“断电了也没关系。” 朱醴小腹一痒,肌肤战栗了一下,忍住了低吟道:“那你刚才还一直看杂志。” “我怕你累。”周朗月低首吻住朱醴的唇瓣,又用舌尖舔着那一道诱人的唇缝。 朱醴张开唇齿,任凭周朗月搅弄得津液泛滥,紧接着更是主动用双腿缠住了周朗月的腰身。 周朗月被朱醴的这副痴态所惑,一双唇瓣辗转而下,细细地啄吻着。 忽地,室内的灯光全数暗了去,外面风雨交加,透不进一点月光来。 周朗月轻笑一声,凑到朱醴耳侧取笑道:“停电了,被你算准了,朱醴,你穿越前是算命先生么?” 朱醴被周朗月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便随口胡扯道:“我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博古通今,望你一眼便能知晓你的命数。” 周朗月兴致盎然地摩挲着朱醴的眉眼问道:“我的 分卷阅读85 - 分卷阅读85 - 分卷阅读86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86 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 作者:漱己 分卷阅读86 命数如何?” 朱醴严肃地答道:“你的命数便是与我白首偕老。” 闻言,周朗月揉捏着朱醴那一段臀线,抿唇笑道:“我还以为我的命数是死在你床上。” 朱醴面颊滚烫,用力地踹了周朗月一脚。 “好疼。”周朗月翻下身去,躺在朱醴身边,握了朱醴的一只手,“你是想我现在就死在你床上么?” 外头、室内皆是一片昏暗,朱醴看不清周朗月的表情,并没有灯火分明时容易害羞,便摸索着坐在了周朗月的腰上,又俯下身来,咬着周朗月的耳廓道:“我更想你死在我里面。” 周朗月撩开浴衣,抚摸着朱醴从后颈到腰部的细腻肌肤,声音暗哑地道:“让我进去。” “嗯……”朱醴点点头,又费了许久,才将周朗月容纳了进来。 周朗月极为喜欢看朱醴动情时的姿态,所以两人是初次在一片黑暗中交缠。 一次释放过后,外面稍稍有些光亮了,周朗月将朱醴打横抱起,抱到落地窗边,扯开窗帘,便压着朱醴接吻。 两人住的是度假别墅,落地窗外是花园,平日偶尔有人经过,虽然现在应该不会有人,但朱醴仍是忍不住紧张起来,连声道:“不要……不要在这……朗月……我们去床上好不好?” 周朗月的回应则是衔住了朱醴的唇瓣,令他出不了声。 玻璃被外面覆着的雨滴蕴出凉意来,朱醴裸露的背脊不断地摩擦着这玻璃,直觉得冰火两重天,加之怕有人经过,未多久,他的身体便细细地痉挛起来。 周朗月一面安抚地轻吻着朱醴的眉眼、面颊、耳根,一面却毫不留情地将朱醴压得更紧了些。 一切尚未平息,灯火却又陡然明亮了起来,尚未关上的电视原本因为信号不佳,上面是一片雪花,这时突地开始播放起了新闻节目,里面的主持人正播报着台风相关消息。 主持人庄重的声音钻入耳中,令朱醴羞耻不已,他先是用手遮住脸,而后便将脸埋在了周朗月的颈窝。 朱醴的喘息、低吟尽数坠跌在周朗月的肌肤上,周朗月抚摸着朱醴汗湿的背脊,退了出来,关切道:“你还好么?” “我没事。”朱醴勾住周朗月的后颈,“朗月,把窗帘拉上吧。” “好。”周朗月将窗帘拉上,又抱起朱醴去了浴室。 周朗月为朱醴洗过澡,便抱着朱醴回了床上去,朱醴困倦地枕着周朗月的手臂,呢喃似地道:“我家里是做酒器生意的,我也亲手做过酒器,但我的手艺入不了我父亲的眼,我没日没夜做出来的酒器全部被我父亲摔碎了,而我父亲所做的酒器曾经被选为供品,我……” “我是个特别没用的人,远不及我的父亲。”朱醴睁大双眼望住周朗月,神思恍惚,“父亲恨我害死了我母亲。” 周朗月眼见泪水从朱醴眼眶里一点点地流泻出来,立即伸手揩去了,又伸手抱住了朱醴,柔声道:“对我而言,你是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珍宝,我们已经结婚了,你现在归我所有,我绝不允许你贬低自己。” “嗯,朗月,我下次不这么说自己了。”朱醴微微有些哽咽,“朗月,将我抱紧些。” 周朗月依言将朱醴抱得死紧,两人俱是身无寸缕,这么肌肤相贴着,连心跳的频率都渐渐趋于一致。 第二日,朱醴是被热醒的,一身都是汗,他蹭了蹭周朗月的下颌,撒娇似的道:“朗月,好热。” 外面已经雨过天晴了,热带小岛的温度接近38度,两人抱在一起,都出了一身的热汗。 周朗月吻了吻朱醴汗津津的额头:“我们回家吧。” “好,小牛奶和巧克力一定想我们了。”朱醴站起身来,又牵了周朗月的手,“我们先去洗澡。” 两人在酒店洗完澡,用过早饭,便退了房,启程去机场,踏上了回国的飞机。 飞机周边都是云层,颇有种破云开雾之感,晚上,两人终于赶在宠物店关门前,将小牛奶和巧克力接了回来。 小牛奶和巧克力都胖了一圈,朱醴笑着朝周朗月道:“看来小牛奶和巧克力一点都不想我们。” 但小牛奶和巧克力一被宠物店店员抱出笼子,便都挣扎着从店员手里跳了下来,直冲着朱醴与周朗月过去了。 小牛奶一边呜咽着,一边绕着两人不停地转圈圈,巧克力则一只爪子抓着一个爸爸,站直了仰首望着两人,仿若是无声地控诉两人将它们遗弃了一个月。 朱醴、周朗月相视一笑,分别抱起巧克力与小牛奶回了家去,又买了许多宠物零食哄它们。 在之后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只要两人出门,或者带它们去宠物店,小牛奶和巧克力便会警惕地盯住两人不放。 但在之后的长假,两人仍旧会将它们送到宠物店去寄养,因为他们的蜜月还在继续,并将继续到他们生命的终结。 次数多了,小牛奶和巧克力不再害怕两个爸爸把它们抛弃了,反而安心地待在宠物店长肉。 因而每次一回来,两个爸爸首要的事便是牵着它们散步、跑步减肥,以免它们胖得毛肚皮碰到地面。 有时候,朗月爸爸也会带它们去看朗月爸爸的妈妈,朗月爸爸的妈妈很温柔,会抱着它们夸奖它们可爱,即使它们胖得都成球了。 小牛奶和巧克力曾经讨论过三个人里面最喜欢谁,得出的结论都是朗月爸爸的妈妈,因为朗月爸爸爱让它们减肥,而朱醴爸爸常常被朗月爸爸霸占,很少抚摸它们,与它们玩。 不过小牛奶和巧克力还是很喜欢这个家的,毕竟朗月爸爸和朱醴爸爸长得这么好看,这么好看的人类已经不多了,不像它们的同类里有好多美人。 小牛奶和巧克力心里满满都是自豪,它们还沉浸在自豪的情绪中,便瞥见了刚进门的朱醴爸爸被朗月爸爸压在门上。 小牛奶和巧克力互看一眼,无奈地想着看来一时半会儿吃不上饭了,好饿,要饿瘦了。 它们有气无力地趴回窝里,依偎着开始打盹,用以抵抗饥饿,至于两个小时前,朗月爸爸喂它们吃过食物的事情它们早已不记得了。 不久,它们便睡着了,而两个爸爸的夜还很长,因为这一天是他们结婚一年的纪念日。 分卷阅读8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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