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一幅落花成诗》 分卷阅读1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1 ? 书名: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文案】 朝代末期,政权倾轧,国已破,不复当年盛世。谭落诗亲眼看这江山在自己手上从鼎盛直到落败,百姓受战乱折磨,苦不堪言。 他何尝不想做个盛世君主?为了这江山社稷,他舍弃的还少吗? 他学得无情无义,无血无泪,可曾想到自己也有屈于人下,甘心跪拜的一天。 “寒卿,昨夜北风吹,你可也觉得冷……朕忘了,你已经不在了。” “……是朕无能,负了天下了,负了卿。” 【真相】 谭落诗亡国后苟且偷生地活着,期盼着有一天能复国,为此他咽下屈辱,百般忍耐地讨好新君主。 羞辱囚禁什么的他都料到了,却没想到剧情的走向是这样的: 宇文陵:“晚上给朕侍寝,这件事就算了。” 谭落诗:“陛下该纳妃了,陛下饶命啊……” 宇文陵:“不准求了!再废话杀了你!” 谭落诗:“我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内容标签:强强 相爱相杀 近水楼台 乔装改扮 搜索关键字:主角:谭落诗,宇文陵,寒临 ┃ 配角:傅西流,解君薄 ┃ 其它: ☆、第一章:梦里还是太平世 ?  第一章:梦里还是太平世 ——谭落诗:梦里还是万朝来拜时,繁华如昨日 今夜本该是个平凡的夜晚,可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有人说见到中原南方上空乍现出一道祥光,而后便传来了南部封地王宇文夏升仙的消息。 终寿而去,是件好事。 可对有的人来说却不是。 一向主张和朝廷交好的南王一仙逝,义子宇文陵不经皇帝批示便即位,马上改了王号为陵王,这是南王头次自封为王,对待朝廷的态度很明显了。 他不旦拒绝交贡,还收回了派遣到北方御敌的兵力,本来就长期战乱积弱的文国马上受到了致命的打击。 “为何还是如此?”皇城内,一身华衣的年轻君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朕……不想作亡国之君啊。” 许久才听到一声微不可闻的喃喃低语,“寒卿,若是你,会怎么抉择?” 就在南部与朝廷边界的梧桐镇上,即使已是深夜,贤名遍天下的傅西流仍在寒窗苦读。 见到了这道金光,他不禁望了望天象,掐指细算后微微皱眉,“我朝将临大难,丈夫岂能贪于儿女情长。当为国尽忠,才敢马革裹尸而还,只盼这届科举不要再次落榜了。” 不过很可惜他没有这个机会了,没几个月的功夫陵王便以嫁入王室的姑姑没有被善待以及为死去的叔伯讨回公道的理由和朝廷开战。 相比南部地区政通人和,中原奸臣当道,贪腐成风,再加上诸侯割据的内忧外患,早就破败不堪,梧桐镇很快就被打下来了。 陵王野心勃勃,之所以第一个打下梧桐镇也是有原因的——他早已听闻傅西流的贤名,虽然他也觉得昏庸的小皇帝还没那个眼光相中他,但还是先下手为强! 傅西流听说了这个消息真是气到发抖,“家国颓废,陵王不旦不辅佐君主,还做这种祸国殃民之事,我,我绝不为祸国贼子献上一计!” 但也知道陵王强势,定下主意不如提前动身赴京都参加科举,为国尽一番心意,便开始收拾行李,此一去已知回不来了。 这时候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傅先生。” 声音清朗,如果凭声线来判定相貌的话,这人一定是差不了,傅西流也是个狂妄书生,心想那便会他一会,便道:“请进。” 说话这么客气?宇文陵也震了一震,原本听说傅西流耿直爱国的贤名,还以为一定会遭到一顿劈头盖脸的痛骂,或许他没自己想的那么难说话? 嗯,自己也一定要客气一点,不能太强势,要礼贤下士,宇文陵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进了门,说明了来意,“久仰傅先生贤名,本王是特地来拜会的。” 傅西流皱眉冷眼打量着他,眼里闪过一丝讶然,他倒没想到这个陵王确实如此器宇轩昂。 宇文陵本来就是武将出身,这些年战乱频繁,他几乎一直在边疆厮杀,身上自然少不了杀伐气。加上他本来就生得俊,目如星,眉若剑,斜飞入鬓,刻得丰神俊逸,神态高傲。 宇文陵虽然是个习武的,但对他态度也算温和,“傅先生,本王宇文陵,特来请您出仕为官。” “出仕?出仕是朝廷的事,不知道关王爷何事?!”傅西流马上回过神来,冷着脸果然对他没声好气,正当宇文陵还想在说的时候他又一字一句补道,“乱臣贼子祸我朝纲,搅得天下大乱,小生可担不起这罪名!” 宇文陵脾气好了很多,甚至还陪笑道:“当今朝廷君王昏庸,社稷有累卵之危,奸臣横行,诸侯割据,让百姓受战乱之苦。本王拥南部百万兵力,西与楼兰交好,向南统管蛮夷,自认义不容辞,才向北出兵替谭家接管这江山。” “哈哈!” 傅西流发出一声冷笑,看他的眼神这才生了几分伶牙俐齿的才子之气,“这么说您还是为了我大文江山才出此下下策了?那小生问您为何自封为王吗?您知道这一起兵牵连的百姓有多少吗?退一万步说,我倒不知道陵王凭什么说自己能坐拥这天下?” 说到这语气更冷了,“小生自幼无甚专长,虚读了几本圣贤书,断不会背弃了圣贤礼仪!久仰南王大名,不知道他有没有教过您什么是君为臣纲?若小生是您,早就无颜面对世人了!” 他说得毫不客气,宇文陵真恨不得把他扔大牢里去,但又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再次忍了下去,诚恳道:“傅先生,这件事我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本王虽然出兵,却并未称帝,本王只是为了不被宦官篡了谭家社稷,为了天下苍生不得已才为之。” 傅西流平静地笑了一下,“王爷好会说话,一口一个苍生,一口一个社稷,小生倒是有一句劝,不知道王爷能不能听进去?” 宇文陵忙道:“先生请说。” 傅西流莞尔一笑,却冷意十足. “请王爷日后别再提社稷二字,免得脏了这山河天下。” “傅西流!” 宇文陵隐忍地瞪着他。 傅西流也难掩怒意,沉声道:“还请王爷莫再出现在小生家里,我家虽然破败,却破得干净!王爷就这么闲来我这里打秋风吗?!” 宇文陵真是强忍着教训他的冲动了,“你……” 傅西流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冷声道:“王爷请!” 宇文陵忍了半天才拂袖而去。 就这样,平时不怒而威的陵王在穷书生这里碰了一个钉子,还没把人家怎么样,这简直是奇迹发生了。 成功地“送”走了宇文陵,傅西流却一点也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2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2 高兴不起来,一想到国家大乱自己的家也沦亡为叛军的领地,他心里就万分不是滋味,忍不住又是一声长叹,“这届科举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参加了……” 想到这里他又是喃喃自语,“只怕就算去了也是再次名落孙山。” 他也深知,如今奸臣当道的朝廷,三甲的位置早就留给了地位尊贵的世家公子,只是他出身寒门,这是入仕一呈报国之志的唯一途径了。 他又打扫了一下灶台,煮了一锅只放了一点点米,清的能照出人来的稀粥算作一天的口粮。 眼见米缸里的米已经快没了,他本来就是百无一用的书生,平时给人写字教书度日,可北方的战乱越演越烈,小镇上的人也渐渐少了起来。 整个镇上都没见到几个少年郎,更不用说他如何度日了。 傅西流犹豫着拿出了祖上留下的地契,这个当了上京的盘缠就有了。世人都把读书人想的太清高,可读书人也要吃饭。 还在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门口就又传来了动静,竟然又是陵王的人,送来了一些肉和粮食,这些价值足够傅西流活几个月的了。 傅西流这样重气节的自然表情一冷,“抱歉,麻烦你们把这些东西送回去。” 办事的人很为难,“傅先生,您这是何苦呢?就算您不愿从了陵王,也没必要拒绝他的一番心意啊。” 傅西流依旧伶牙俐齿地毫不让步,“拿人手软,既然不答应他小生自然不会要他的东西。况且伯夷、叔齐不食周粟,我看不起陵王,别让他的东西脏了我的地方。” 他话说得一点也不客气,陵王的手下拗不过他,只好送了回去。 傅西流看宇文陵逼得积,决定马上收拾东西动身出发,他带的东西也不多,只几本书和几件衣物,中间夹着两三封已经泛黄了的书信。 他拿了出来轻抚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好像生怕弄坏了似的,上面写着: “东水,我已到了婆河州,京都不复繁盛,我一定为国尽忠。你等十年,若是我还没回来,就备上我的牌位。” 傅西流又是一声叹,摇了摇头。 “已经十年了,陵睿。” *********** 与此同时的京都。 君王的议事大殿上,竟然是一片肃静,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谭落诗强忍住一阵头痛,声音温和道:“宇文陵继任南王之位后犯我边境,自封为王,蔑视天子权威,残杀边境将军……难道我大文真的没人敢与之一战了吗?” 朝臣依旧是寂静无声。 谭落诗沉默了一会,失望至极,只好点名道:“丞相有何建议?” 董旗被点了名,向前站了一步恭声道:“回陛下,宇文陵乃是武将出身,身有神兵利器,手握大文最精锐的三营兵力,战力足可敌国。况且大文北上尚有叛乱威胁,臣认为当避其锋芒。而如今能与宇文陵一战的唯有淮王寒临了,陛下可以将其召回。” 听到这个人谭落诗眼睛闪了一闪,缓缓道:“寒卿坐镇北方才能暂压住几处叛乱,非到危急存亡的时候决不可召回。” “陛下,可是淮王他并不是……” “朕说了,不行。”谭落诗突然开口,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丞相,这一届科举在即,朕希望这次能见到人才。” 要放在以前谭落诗绝不会说这样的话,但这次真是太让他失望了,他知道科举舞弊的事一直存在,诸臣党羽互相倾轧枉埋没了许多人才。 但监考官换了一批又一批都见不到效果,导致了如今满朝食禄者每一个能替他分忧的。 董旗举手作揖道:“陛下,人才的效果不是一朝一夕能见到的,科举也只是一种不明显的手段……” “这不是丞相该考虑的问题吗?”? ☆、第二章:你说孔雀东南飞 ?  第二章:你说孔雀东南飞 ——寒临:我们天各一方,只隔宣纸一张 “所有的事都要朕来考虑,丞相都在忙些什么?” 谭落诗语气平静,眼睛还定定地望着他。 董旗突然觉得小皇帝似乎有点被逼急了,便恭声让步道:“是,交给微臣来办。” 谭落诗又命令道:“邓立,朕封你为三品将军,即日赴往前线对抗乱臣宇文陵,朕相信你定能像你父亲立下奇功。” 邓立面露一丝犹豫,但仍是俯身恭敬叩拜道:“臣接旨,定不负皇恩。” 谭落诗又一一吩咐了几件事,无非是对抗宇文陵,北部渐渐平息的叛乱,以及边境几处旱灾的灾情拨款等。 好不容易下了朝,谭落诗缓步回了御书房,独自一人守着窗户发呆。 “陛下。” 谭落诗才伤感完打算翻阅奏折的时候,就有一个婀娜女子款款走来,身上穿的也是华丽的凤袍,他还未立后,但董淑妃已经是类似皇后的地位了。 更何况她还是丞相的女儿。 知道她是为什么而来的,谭落诗马上打起精神来,温声笑道:“淑妃怎么还穿这么少,天凉了,前几日贺司马献了些江南的丝绸,淑妃拿去多添些衣裳吧。” “谢陛下。” 董淑妃屈膝一行礼,谭落诗忙向前走了两步扶她,“夫妻之间何必多礼。” 董淑妃一抬眸竟是满目的泪光,“陛下对妾身好,妾身是记在心里的,臣妾跟了陛下三年了,陛下的恩情臣妾福薄享受不了,来世做牛做马也不会忘记陛下大恩的。” 谭落诗头痛不已,“这是说哪里的话?淑妃今生还没过完,谈何来世。” 董淑妃依旧是泪光盈盈,“若不是陛下对臣妾有冤,岂会让父亲负责哪桩难事,陛下的命令父亲岂敢不从,可他毕竟年迈……陛下,臣妾愿代父亲受责罚。” “原来淑妃说的是科举一事啊。”谭落诗一脸恍然的语气,哄慰道,“丞相能者多劳,朕深深地信任丞相不会辜负朕期望的。” “可是陛下……” “天色晚了,朕还有奏折没看。淑妃身体不好,不如先回去歇息,朕稍后再去陪你。”谭落诗语气温和,董淑妃知道不好再纠缠,便行了个礼告退了。 谭落诗深深凝视着她的背影,直至走远,转身把桌子上的奏折一把掀翻,仍是一声不吭,似乎是忍到了极点,“宇文陵!……” “看来臣来的不是时候,陛下今天心情不太好。” 骤然响起来的声音满满的笑意,听起来有些轻佻,谭落诗万万不会忘了这声音的主人是谁,猛地转过身来看着他,眼睛睁得大大的。 虽然身在宫里,这人却穿着一身翩然的白衣,身形修长,看着温文尔雅,手里也附庸风雅地执着一柄折扇,一双桃花眼中和了过露的气势,又水又电。 这身文雅的气质衬得他像个谪仙似的不染凡尘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3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3 ,谭落诗见了表情变了又变,最后却是淡然,“你怎么回来了,可是忘了当年之约了,寒卿?” 寒临看着他这装模作样的样子就忍不住觉得好笑,促狭地笑他,“我来看看口口声声说着为了大文天下的陛下,如今把这江山……” 说到这他又靠近了谭落诗一步,这话仿佛就紧贴着他的耳边说的:“坐的如何了?” “你!……” 谭落诗皱眉后退了一步,垂眸沉默了半天才叹息道:“你说的没错,是朕无能,寒卿有何建议?” 寒临勾了勾唇角,缓缓道:“是有些晚了,没想到南王去的这么突然,如今只能召臣回京了。” 谭落诗:“……”你已经回来了啊。 寒临冲他眨眼笑了笑,“怎么?难道陛下还派的出别人替你出征?” 谭落诗咬唇僵持了半天才道:“朕都已经承认自己无能了,你就不能不总踩别人痛处吗?” 寒临被他的让步逗笑了,“哈哈,好,我不笑你了。那我们说说另一件事吧,当年与陛下有约不许臣离开封地,陛下当时决绝,现在该如何毁约?” ……你已经毁约了啊,这是什么道理?谭落诗觉得头更痛了,应付美人倒不是难事,应付他太难了。 最后只好道:“如今情非得已,朕相信寒卿绝不会坐视不理的。此次若能退敌,朕许你以后可自由离开万秋封地,与朕并立封为并肩王。” 寒临莞尔一笑,“没法威胁,便以利诱,这还是臣当年教陛下的呢。” “寒卿!”谭落诗目光一凛。 “怎么?”寒临从容不迫。 谭落诗盯了他半天,才淡淡道:“退下吧,不要欺人太甚了。” 寒临笑笑,“臣失礼了,愿陛下山河永固,有生之年独守这万里江山。” “……” 谭落诗目光隐忍地目送他离开,直到他身影消失才扶着桌子缓缓坐下,又是长久的沉默,才叹了一口气。 “寒卿,朕又何尝不愿与你……” ************** 傅西流收拾妥当的时候已经傍晚了,他本来就打算趁着夜晚出镇。梧桐镇太小,连个城墙都没有,趁着陵王没关他,要走也挺容易的。 结果他最不想见到的人再次出现了。 傅西流一声冷笑,“王爷果然很闲!” 宇文陵已经有些习惯了他的这种口气,不在乎地笑笑,问道:“你为何退回了本王给你的东西?本王给你是怕你饿死,又不是用来要挟。” “若是收下,岂不是承了王爷的情了?”傅西流依旧语气不善道:“小生虽穷,但绝不和乱臣贼子为伍!就是饿死,也有饿死的骨气!他日清清白白地见列祖列宗,总好的过王爷他日九泉下都无颜面对历代南王!” “傅西流!” 他说的太难听了,宇文陵再次被他惹火了,但又强忍了下来,他是武将出身,难免脾气冲动,对着傅西流真是忍到不能再忍了。 宇文陵安慰着自己,礼贤下士,礼贤下士。 “傅西流,本王好心好意关心你,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 傅西流就默不作声地起身拿起行李朝外走了,宇文陵行动先于想法,先拉住了他。 傅西流眼神冷得吓人,语气却是平静的,“王爷这是没玩够?恕小生不能奉陪了。” 宇文陵终于发火了,“你给我闭嘴!跟我走!” 他生气,傅西流更气,毫不畏惧地盯着他冷笑道:“那还真是对不起了,小生只是想活得干净,小生这就闭嘴,王爷能放过小生吗?” 宇文陵武将出身,完全吵不过傅西流,气得瞪着他不说话。他本来就满身的煞气,这个样子更是如同修罗般吓人。 傅西流看他不说话,拿起东西转身便走,宇文陵伸手想抓他却又想起这个倔书生的脾气,便跟在他身后走了两步语气不善地问道:“你去哪?!” 傅西流继续刻薄,“小生家被王爷占了,又不屑与您同在一个屋檐下,还能去哪?” 宇文陵真是被他气得不行,又不能对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动手,只得咬着牙道:“傅先生,你真是对本王误会太深了!” “呵呵,看来王爷是没认清自己啊!”傅西流看他还跟着自己,不悦地停了下来冷声道,“万水千山我独行,王爷送到这里吧。” “你给我站住!”宇文陵还真是头次被人这么气过,终于忍不下去了把他拎了回来瞪着他问道,“你要去哪?” 傅西流挣扎了一下没挣扎动,目光也冷得吓人,“京都,赴科举。” “你是本王的人!谁准你去京都考科举的?!” “小生生是大文的人,死是大文的鬼,王爷不要侮辱小生!” “不准去!” “呵呵。” 礼贤下士,礼贤下士,宇文陵终于冷静了下来,冷哼道,“行,你爱去就去吧,本王给你这个机会。” 他这么说傅西流倒是愣住了,他本以为宇文陵能活活掐死他,没想到竟然真的大度地放他走了,不禁有些惊讶。 宇文陵冷声道:“强扭的瓜不甜,本王放你一次。傅西流,你早晚会回来的,谭落诗坐不住这江山。” “王爷就继续自信吧,等他日小生也可以放王爷一次。”傅西流施施然做了个揖头也不回地走了。 宇文陵被他气得不行,冷哼一声回了王府,这时天已经将亮。已经有人等在院子里了,是个生得玲珑的姑娘,见了他婷婷袅袅地行了个礼,嫣然一笑,“王爷早上好。” 宇文陵微微颔首,“军师这么早来找本王?” 景寄云抬手抿嘴一笑,“臣听说您拜会过傅先生了,特来询问结果。” “进屋说!”她不说还好,一说起来宇文陵就生气,从手下手里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坐。” 景寄云笑了笑,摇了摇头道:“臣已经知道结果了,那就不多打扰了。” “你又知道了?” 景寄云笑道:“臣听闻王爷在傅先生那里碰了钉子,然后送了东西被傅先生退了回来,后来王爷再次拜会,如今在半夜被请了回来,还会有第二种可能吗?” 宇文陵反而笑了,“军师,你虽然能掐会算,但本王还不信你能算到这一步,你倒说说他现在如何了?” 景寄云看着他巧然一笑,“他已离开,王爷放了他。” 宇文陵真是服了,“这你都能猜到?” 景寄云抿嘴笑道:“王爷脾气虽然不好,但臣已经再三劝谏过您不要冒犯傅先生,王爷是个听劝的人。傅先生的脾气又傲又倔,再加上之前发生的事……王爷多数是让步了。” 宇文陵叹气,“可惜了,本王放他走了。” 景寄云笑道:“臣恭喜王爷。” “为何?你不是说得傅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4 西流便能得天下,如今本王眼睁睁地放他投奔了姓谭的,又谈何恭喜?” “王爷听臣细细说来。”景寄云施施然笑道,“傅西流虽然有治乱之才,但臣看中的却是他的气节名声,若王爷能重用,天下有识之士一定蜂拥而至。如今王爷放了他,看似退让,却是进举。攻身为下,攻心为上,王爷对他忍让,他虽然走了,但却是欠了您一个情,这份亏欠会在他仕途受挫的时候越积越深,等破茧成蝶的时候……王爷就胜了。” 她眼里闪着狡黠的光,似乎已经看到了接下来的结局。 宇文陵听她说的有些道理,便问:“军师,本王对你言听计从,你说接下来该如何举动?” 景寄云抬手慢慢地给他斟了一杯茶,笑吟吟道:“谭落诗此时都一定认为王爷会修生养息一阵,可我们偏不如他们的愿。杀!杀到谭落诗没心思选人,杀得他没有一口气可以喘息,杀得他不得不召回淮王。” “淮王,寒临。”宇文陵念出这个名字时不知道参杂了多少情绪。 “淮王一旦离开万秋封地,就是王爷该称帝的时候了。”景寄云笑道,“北方尚有叛乱,东边旱灾,南王称王,西部京都党羽倾轧,谭落诗顾及不暇,三个月内必败。” 宇文陵突然觉得还是自家军师好,多体贴,多细心,多精明,“军师,本王不明白,本王有你就够了,为何一定要我去请那个书生出仕?” 景寄云眼里闪过怔愣,抿嘴笑了笑,“王爷千万不可这么想,百花齐放必然好过一枝独秀,王爷不是正统,这条路会走得非常艰难。况且微臣……毕竟是女儿身,不能随伺您一辈子。” “好,本王知道了。”宇文陵点头,便起身道,“军师在这吃早饭吧,本王这就去军营看看。” “王爷请。” 景寄云对着他作了一揖,宇文陵才离去就捂住胸口微微蹙眉,似乎是忍到不能忍耐。 “算尽机关也徒然,奈何命浅难寄云。”? ☆、第三章:最不该是我天真 ?  第三章:最不该是我天真 ——谭落诗:谁望眼欲穿的期待,万般无言只想拥你入怀 傅西流还在路上就听说了陵王这一段时间的举动,他果然没有丝毫的懈怠。不过一个月,大文的疆土就被掠走了一半,与谭落诗分庭抗礼。 可越是往京都走越是不见到有丝毫的繁盛,家家闭户,透着一股萧索的感觉。 “婆河州,当年你走过这里时是怀着什么心情呢?”傅西流看着城墙上孤立的三个字,喃喃道,“大文摔落必然是痛心,我带着你的牌位来了,陵睿。” 他才交接进了婆河州,就听说了一则消息,虽然不怎么重要,但足以让他寒心。 “解君薄辞官离开京都,难道如今天子真的如此不堪吗?” 要说每个人都有一个崇拜的人,傅西流最在乎的人是天子,最牵挂的人是陵睿,而解君薄却是他最崇拜的人。 “此人五岁诵诗篇,十岁通读百家,十五岁便能脱口成章,字字珠玑。此人随手两行便藏乾坤,此人胸中既怀天下,此人必是治乱之能人。” 谭落诗慢慢地说完,却是句句称赞,一垂眸遮住眼底的遗憾。 寒临叹气,“可他来的时候你没有封,走的时候你没有劝。” 谭落诗也叹气,“有的人不是封赏能留下的,也不是劝就不走的,他看不起这些。” 寒临语气又有些嘲讽,“让能人不愿留,宁可退隐江湖,只会说明这个君主不是个明主。” 谭落诗不说话了,寒临接着叹气,好像痛心万分,“陛下啊,您还真是让他寒心了。” 谭落诗慢腾腾地看了他一眼转身下令道:“淮王明日出兵南方千涧镇,对抗宇文陵。” “陛下,除了利用微臣外就没有别的要说的吗?”寒临语气轻佻。 谭落诗温声道:“望寒卿安然归来。” 寒临才要说话,谭落诗接着道:“这样朕与大文就无恙了。” “陛下啊,您真是太让做臣子的寒心了。”寒临夸张地叹气,但却走到他的面前行了个礼恭声道,“臣接旨。” “寒卿。” 寒临才走到门口,谭落诗又主动开口保证道,“三个月,朕会做决定。” 寒临轻佻地笑,“可惜陛下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了。” 谭落诗沉默,寒临又笑,语气嚣张,“或者陛下可以请宇文陵再给您些时间,看看他是否能听。” “寒卿!……” “哈哈,陛下可要努力了,别让这祖上基业毁在自己手上。” 看着这个一直在挑衅自己嘲讽挖苦自己的人走了,谭落诗反而有些怅然,说出了没说完的话。 “……一路平安。” 他却万万没想到,这一次分别,再次相见就是生死决别了。 而后谭落诗又下了一道命令,这次科举以甄选武将为主,文试暂缓。 这个命令对傅西流又是一道晴天霹雳,他看了看自己,怎么说都和武将沾不上边,要是陵睿肯定没问题,可他……明显是个能动口绝不动手的弱书生啊。 他颓然地扶着床柱,不知何去何从,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了自己的房门被叩响,傅西流有些奇怪,他在京都可没什么熟人,不过他这人胆子也大,没在乎地开了门,站在门口却是一位陌生的女子,婷婷袅袅地对他行了个礼。 “久仰大名,傅先生,小女子代吾王来带您离开。” 傅西流七窍玲珑,马上明白这女人的意思,宇文陵已经称帝,改国号为陵,大文凶多吉少了。 他踉跄了一步,瞬间面色苍白,加上一路奔波劳累,再控制不住积攒而来的情绪,还没等说话就晕了过去。 他虽然痛恨宇文陵,却知道这人有多强。据说这人还在边境替大文征战的时候就是人人闻风丧胆的战神,他百战百胜,堪称不败的神话。 他有一柄被称为是神兵利器的红色□□,传说是武神降临赠与他的。这人像是生来就该凌驾于人上似的,完全没凭借身份地位一路从百夫长一直作到将军,若说没有神助,谁也不信。 傅西流醒过来的时候脸色还是苍白,这个女人还在他身边。 他颤声问道:“陵王称帝了?” “您既然知道了还问什么?不愿相信这个现实吗?”女人说的话切中要害,丝毫没给他抱幻想的余地。 女人见他不说话,便面带笑容地扶他坐起,柔声道:“小女子还没自我介绍吧,景寄云,陛下先前言官,现在暂居军师一职。” 傅西流沉默了半天才忍着黯然的心情涩声道:“没听过。” 景寄云抿嘴嫣然一笑,“小女子不过是个小人物,没见过大风大浪,可先生本该是条出海的龙,埋没了才能不觉得可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5 惜吗?” 傅西流冷声道:“满腹经纶宁可埋没了也不可助纣为虐!” 景寄云也不生气,起身行了个礼,施施然道:“先生还不死心,那小女子不如再助先生一把吧。” “什么?” 景寄云从容道:“先生不就是想入大文为官,以一人之力挽大文于颠覆吗?我帮你便是。” 傅西流一时间不知道她到底是想做什么了。 景寄云看他呆呆的反应抿嘴轻笑,“放心,我绝不会害了先生,而是让先生亲眼看看你想要辅佐的君王到底值不值得你相信。” 傅西流明白了,有些不敢置信道:“陵王有你这样的军师,大文危险了,不过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不在边境辅佐他作战?” 景寄云笑道:“担心陛下了吗?这是个好的开始。” 傅西流冷声道:“没有!” 景寄云淡淡道:“我对陛下这点信任还是有的,傅先生你羡慕吗?” 傅西流的手攥得紧紧的,他能听懂景寄云的意思,她独身在外,宇文陵完全不担心她会投奔敌人,这是君对臣的信任。 而景寄云也完全相信宇文陵会按照自己的嘱咐行事,有足够的能力应付一切的变数,这是臣对君的信任。 所以傅西流沉默了,他当真无懈可击。景寄云走了,临走前只交待了会有人来接应他。 傅西流在原地站了很久,也是被他这一番话乱了心神,他又拿出那封页边翻到卷起的书信。 “你相信陛下吗,陵睿?” 傅西流轻抚了下上面的字迹,过去甚至不敢多碰它,怕弄脏弄皱,但他现在急需一个安慰,一个肯定。 可此时他只能自己安慰自己。 “我知道你是愿意的,你用一生捍卫的东西我也愿意守护。” 而导致傅西流郁闷的宇文陵此时依旧是嚣张至极的模样,睥睨着寒临挑唇笑道:“想不到淮王会主动找朕谈,是想和解吗?” 寒临丝毫没在乎他的态度,温和地笑道:“我是来劝陵王投降的。” “你一个人单枪匹马来我大营劝我投降?!”宇文陵一下把枪尖扎入地上,算是放下了兵器,不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姓谭的不配当皇帝!” 寒临也收了折扇,态度不卑不吭,“他不配,你就适合了?你虽然会打仗,但这江山没你想的那么好坐。” “哈哈哈!”宇文陵依旧是嚣张地冷笑,“我至少不会搞得四处兵起,奸腐成风,民不聊生!” 寒临笑容微敛,平静道:“你真是变了,还记得你初入我麾下的时候对我说的话吗,陵睿?” “寒临!” “你说,家国破,山河被侵,陵睿虽没有万夫当关的神勇,却愿为国一尽薄力,还大文太平盛世,才敢马革裹尸。”寒临啧啧道,“真是动人啊,可如今物是人非,那个口口声声为了大文的人如今竟然要灭了大文。” 宇文陵嚣张的笑容终于没了,眼里闪过一丝恨意,“从军这么多年,因为贪腐饥民成片死亡,因为战乱流离失所,因为利益残害忠良,因为权势含冤而死……这些事你还没看够吗?!谭落诗把江山坐成这样,我不该杀他?!” 寒临依然从容,淡淡道:“人非完人,满朝文武个个精于算计,你让他怎么分得清谁忠谁奸?” 宇文陵冷哼一声,不容置疑道:“别替他开脱了!他做不好自有人能做好,我一定杀他!” 寒临反而笑道:“那是不是我也该死?” 宇文陵挑衅地笑道:“你嘛,念在曾经情谊的份上,朕不杀你。” 寒临也不生气,走到门口从容地对他颔首笑道:“那还要谢谢陵王大恩了,他日我被擒的时候可要记得这句话。” “可不要叫错了。”宇文陵狂妄地一笑,“朕已经不是大文的陵王了。” “我很期待,等着陵王让我称臣的那一天,请。”寒临莞尔,说罢对他行了个礼便告辞了。 他一转身心里思忖,没想到宇文陵如此坚定,完全没有下手的余地,想了想又摇了摇头笑道:“那便一战,你不杀我,可我会杀你。” 宇文陵不屑地看着他离去的身影,似乎毫没在意他说过的话,却不经意地叹了一口气,想起陵睿就忍不住想起一个人。 “我……早不是陵睿了,除非东水西流,此情才敢休。” 但他马上就重新打起了精神,摇了摇头。 “这情是取而代之之情!”? ☆、第四章:难找回过去的心 ?  第四章:难找回过去的心 ——寒临:臣将长怀民生愿,他朝归来春满 景寄云再没出现,不过她的承诺还是兑现了,几天后就有人请傅西流前往相府一谈。 傅西流心里一沉,看来朝中已经有宇文陵的人了,而且势力不小。 更或许丞相也已经……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与虎谋皮,可他现在真的非常想见君王,想问问君王他是不是那种看着自己的子民过着流离之苦而坐视不理的人,他自信他有这样的才能让君王相信他。 “傅先生。” “小生拜见丞相。” 傅西流恭敬行了个礼,他一身书卷气,生得又白净,一看就是个读书人。董旗的目光在他身上绕了绕,点头道:“有人向我引荐傅先生,听闻你能掐会算,有治乱之才……” 说到这语气还有些试探,傅西流忙再次一揖恭声道:“小生不敢,丞相言重了,但报国之心只多不少。” 董旗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更凝重了,严肃道:“相比傅先生也听说了这届科举主要还是武举,为了对抗陵王做准备。” 宇文陵,又是宇文陵!傅西流心里气得牙痒痒。 董旗接着道:“不过我看着傅先生不像是会武的人。” 傅西流沉默了一下诚恳道:“虽未有身体优势,但武将能以一敌十,甚至敌百,但用智可退敌千万,越是这种时候越是需要智将啊!” 董旗恍然道:“原来傅先生能退敌千万。” 他这分明是嘲讽,傅西流书生傲骨,却是受不了这样的逼问了,声音一沉,“不试试怎么知道?” 董旗看着他心里一时间百转千回,这小子这么狂?如今找不到合适的武将,傅西流虽然是个弱书生,不过或许可以一试。他气质不凡,谭落诗很可能会对他感兴趣,到时候也不难交差。 但他脸上还是高深莫测的表情,“既然傅先生这么自信,我考虑要不要为你开这个戒。” 傅西流回去后还在翻着书,心思却早已纷乱。 “为什么丞相称他陵王?为什么景寄云在京都如此安然……难道陛下早已众叛亲离?” 但他知道错过了这届科举,这辈子就没了报国机会了,必须抓住这个机会。 就这样谭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6 落诗终于在殿试上见到了这个贤名远播却终不得志的书生了,他环顾了一下这几位,今年殿试的名额只有十名,其实早看过名单,对他们的背景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之所以缩减数量是因为在其位不谋其事的人太多了,与其这样不如不要。 这么想着,谭落诗目光扫了扫,不出所料的前三名都是出身世家,插在最后一名的这个倒是没什么背景,不过…… 谭落诗看了看傅西流,然后瞪了董旗一眼,放水放的也太明显了吧?这文弱的样子怎么可能是参加武举进来? 董旗装没看见。 傅西流也只扫了一眼这个年轻的君主,他气质温和,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和宇文陵完全就是两个极端。不过……正是这样的君主才很容易丢了主导权吧。 谭落诗一个个温声细问询,最后才重新把视线放到傅西流身上,犹豫了一下问得委婉,“先生平时可有认真习武?” 傅西流面不改色道:“不曾。” 谭落诗没想到还有人给台阶不下,便又温和道:“或者先生天生神力?” 傅西流毫无愧疚地坦诚道:“小生手无缚鸡之力。” 谭落诗被他顶的沉默了一下,温声道:“那先生一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了。” 傅西流这才定定地看着谭落诗,拱手一揖道:“小生无什过人之处,却只有一愿。” “一愿?” 傅西流一字一句诚恳而坚定道:“愿先助陛下退敌,再助陛下治乱,最后重振太平盛世。” 谭落诗没见过这么鲁莽的,也没见过……这么戳他心窝的。 “太平盛世。” 他念了一遍,闭上眼睛掩盖住眼里闪过的痛苦,只一瞬间就收起了所有的情绪,恢复了平静。 谭落诗看着眼前这个人,又望了望站在殿堂边的董旗。虽然不知道你在玩什么把戏,但是这句太平盛世让朕动心了。 谭落诗什么也没多说,甚至也没有表现得太在意这个突兀的狂书生,只一一确定官职,最后给傅西流封了个兵部侍郎。 要知道当年解君薄封官的时候谭落诗也只是封了一个礼部郎中的闲职,大文从建国以来丞相的权利就非常大,到了谭落诗这的时候实在没那么多实力和董旗抗衡。 况且一个封闭在皇宫的君主消息闭塞,导致他现在权利搬空,十分被动,再后来周边叛乱,再加上淮王的事让他应接不暇,实在无力处理这件事。 对现在的谭落诗来说能调动的人手实在太少,能信任的更少。 结束了殿试回了御书房,谭落诗忍不住就想起这个书生的眼神来,“太平盛世……你我是否还有幸能再临这太平盛世了?” 不过他也没怎么把书生意气的话放在心上,当年解君薄来的时候也是说的这样的话,结果没在官海中沉浮多久就受不了这种风气愤愤而去了。 现在当务之急还是收回王权和应对宇文陵,好在日日上朝听到的是好消息,据说淮王已经拖住了宇文陵,战线没再扩散,这是好事。 谭落诗也没再找过傅西流,一个皇帝总该忙些别的事,没那么多闲工夫打听他。就这样过了半个月,傅西流这个自命清高的果然受不了那股贪腐的风气,下了朝后主动找他了。 谭落诗见他来找自己也没什么奇怪的,只是心叹,比解君薄还要快,便主动温声问道:“侍郎在京都住的可习惯?” 傅西流冷着脸点头,“小生劳碌惯了,在哪都住的习惯。” 谭落诗嗯了一声,又问道:“那就是仕途不畅了?” 傅西流没说话默认了,谭落诗温和地笑道:“你的上司方陌为难你了吗?” 傅西流又是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道:“陛下,臣不是在为自己懊恼,而是在为陛下痛心。” 这次轮到谭落诗不说话了,傅西流又道:“两党羽内斗,只顾自己利益,埋没了多少人才,造成了多少损失,这是陛下的损失。” “傅先生。”谭落诗终于开口了,“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不要随便说,朕可以保你一次,不一定保得了你第二次。” “陛下。”傅西流也定定地直视着他,没有丝毫畏惧,“请陛下速下判决,淮王不在,眼前正是好时机。” “傅西流!”谭落诗开口语气轻描淡写,但看他的眼神却有些威胁。京都一直有两派互相倾轧,其中之一是以丞相为主,而另一个则是倒向淮王的。 在那件事发生之前寒临一直都是保皇一派的立场,但是现在若是铲除掉了丞相,他都不敢保证寒临会不会造反。 他没法轻易地拔掉两个,更不能随便去除掉另一方。但其中原委他又怎么能对傅西流说呢,只能淡淡道:“侍郎也累了吧,先下去吧。” “陛下……” 傅西流还想劝谏,却被谭落诗打断,“下去吧。” 傅西流只好失望地回了兵部,路上遇到同僚也是点点头示意,该做什么的依旧做什么,并没有什么交情。别人嫌他自命清高,他更是不耻和满脑子金银的人为伍,就这样傅西流被孤立了。 “这朝中看似喧闹,却冷到极点,连着心也冷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突然就想起了一个人,正好手边有相关的典籍,他便尝试着在兵部的文献记录里找他的名字。 心想虽然已经十年了,或许陵睿还活着。 “定川州出来的陵睿,伍长,百夫长,千夫长,岭南一战险些丧命后升为军长,仁勇副尉,定远上将军……” 傅西流的手抖得越来越厉害,眼里全是不敢置信,念出了最后两个字。 “……陵王。” 这两个字让本来心就凉了半截的傅西流如同跌进冰窟一般再也挣扎不出,就连回家的脚步都是沉重的,谭落诗对他还是不错的,相比以前那破草屋,这间宅子已经可以说好到天上了。 但是傅西流一点心情都没有,他现在觉得很痛苦,当然也没注意到回屋的时候哪里不对,直到一个声音响起才把他从思考中拉了回来,傅西流听到这个声音整个人都吓呆了。 “一个月不见,傅先生升迁了,恭喜啊。” 这声音带点戏谑,还有点嘲讽,听起来磁性十足,傅西流僵在那里,不知道该用什么面目来对待他了,陵睿。? ☆、第五章:梦中想你千万回 ?  第五章:梦中想你千万回 ——谭落诗:沉睡中缠绵,清醒又幻灭 “傅先生?你怎么傻了?” 宇文陵看他竟然没脱口就骂他,也是有点好奇。 “你……”傅西流愣了半天才强迫自己开口,出口却是软软的问句,“你怎么来京都了?” 宇文陵一脸莫名地反问:“朕为何不能在这?” “你!……”傅西流听他这么一说也想起他已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7 经称帝了,又想起过去陵睿对自己的保证,声音更低,心一下子凉了,“你在这里,千涧镇谁和淮王对战?” 宇文陵不屑地冷笑了下,“区区一个寒临用得着朕亲自出马吗?” “你!……” 傅西流真是被他现在的嚣张噎得说不出话了。 宇文陵明显感觉他这次不太对劲,心里想难道他仕途就这么不顺,之前还那么精神的人眨眼间就成了这样,但嘴上还是调侃道:“傅先生不是伶牙俐齿吗?怎么现在除了一个你字就说不出别的了?” 傅西流瞪着他,咬牙切齿道:“你到底要怎样?!” “哈,傅先生真是变了不少。”宇文陵自来熟地在他的椅子上坐下,还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笑道,“朕来京都自然是有事,看你却是顺便。” 傅西流低头,心里有些黯然。 宇文陵接着道:“朕给你个机会跟我走,要还是不要。” 傅西流听他这么说心里那股闷气又上来了,冷声道:“我若是不要呢?” “不要就不要呗。”宇文陵不在乎地笑笑,傅西流才有点失望,宇文陵又道,“反正你早晚会来朕麾下的。” 傅西流不明白他是哪来的自信,但他确实动摇了,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宇文陵不客气地对他招招手唤他坐下,眼里是狂妄自信的笑意,“因为我是你最正确的选择。” 我是你最正确的选择。 这听起来就像是情话的一句话在傅西流心里溅起了一丝波澜,不管是女子选择良人,还是臣子选择君主,不都是一种选择吗? 他愣了一会才轻声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是问……你为什么要抢了谭家天下?” 如果你都做了这样的选择,我又何必坚持? 宇文陵看着他纠结的表情这才没声好气地说道:“这乱世该有个终结,谭落诗做不到,我就替他做!” 傅西流心里一动,望着他目光盈盈,我知道你不会变成你最厌弃的人。 宇文陵:“……”傅先生为何深情地看着我? 宇文陵也不逼得急了,便道:“傅先生,你再考虑清楚吧!三日是极限。” 傅西流点头,态度前所未有的好,“三日,若是他真的无药可救,我就……唉。” “哈哈,你总算开窍了。” 宇文陵对着他笑了笑便告辞了,傅西流怅然地跌坐在椅子上,一夜未眠。 你为何要抢了谭家天下? 宇文陵脑子里都是他的这句问话,又想起寒临对他说的话,满不在乎地自语道:“新的王朝再不会有人因为战乱死亡,不会有人忍饥挨饿,不会有人含冤而死,谁做皇帝有什么重要的?” 傅西流的消息总是晚一步,第二天才听有人说起来解君薄入了宇文陵麾下,他嘴上没说,但心知宇文陵敢兵行限招肯定和他有关。 但偶像就是偶像,偶像做了什么傅西流都能想到理由给他开脱。 “解君薄必然是对朝廷彻底失望了才会这么做,况且……陵王的确有他过人之处。” 他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谭落诗先他一步知道的,也就是宇文陵来京都的同一天夜里听说的。 “解君薄……遭了,快通知淮王!”谭落诗脸色变了好几变,紧急下命,“全城戒严,以防万一。” 这三天果然没有发生任何让傅西流觉得回心转意的事情,一切照旧,于是不等宇文陵找他,傅西流自己认命地向谭落诗提出了辞官。 谭落诗先是有点惊讶,不过也习惯了,这样自命清高的读书人必然接受不了官场的尔虞我诈,很容易就会失望而去。 来来去去的,他早就不该有什么期待了,然而傅西流对他说出太平盛世的时候他竟然起了些许的盼望,这不符合他一贯的作风,谭落诗勾唇自嘲地笑了笑,“先生还是要走了。” 傅西流俯身一揖,“臣愧于陛下,忠和义难两全。” 谭落诗莞尔问道,“忠,是对国之忠。义……是对满腹礼仪的义?” 傅西流咬了咬唇,诚恳道:“不,是对天下百姓的义。” 谭落诗发出一声轻叹,但仍是面带微笑,“先生也认为朕愧对天下,罢了,先生以后有什么打算?” 傅西流摇了摇头,满目的茫然。 谭落诗温声道:“朕知道你既然提出自然是考虑清楚了,朕也不拦你,这些盘缠先生路上需要的时候用吧。” “陛下!” 傅西流突然屈膝跪了下来,拜了三拜。 “臣有生之年会为陛下祈福。” 谭落诗被他说得有些觉得好笑,又有些神伤,扶他起身,温声道:“朕先谢过先生了,好了,回去早些歇息吧。” 傅西流刚回了家就有人来带他走,傅西流认命地跟着走了,这次走甚至没带什么,只有几本书,还有那封书信。 宇文陵好像一点都没奇怪他的选择,好像就是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似的,也没嘲笑他,而是冲他笑了笑,“你来了。” 傅西流也点点头,俯身一揖,“臣见过陛下。” 一切都像尘埃落定一般,好像理所当然,却恍惚梦境,宇文陵向前一步扶他起身,“免礼!诸位,这位就是朕打下梧桐镇所为的傅先生。” 傅西流这才看清周围的人,景寄云他是认识的,她还是那么漂亮,打扮精巧,衣着考究,妆容艳而不妖。 其他的臣子也不少,傅西流不认得,但能看出其中一位气质不凡,在众人里最为醒目,甚至在宇文陵面前还能佩剑。 傅西流已经猜到他是谁了,两人四目相对却只是默然。 没想到会在这里,以这种方式相见,解君薄。 宇文陵才不会那么细心去关心他的小情绪,果断地下令,“都准备好了吧?今夜攻入京都。” “陵……” “陛下。” 傅西流和解君薄几乎是同时开口,傅西流看了看他,示意你先开口,解君薄道:“陛下别忘了答应臣的事。” “放心,朕绝不伤到百姓。”宇文陵语气不耐烦,却是真诚,“解公子布的局,今夜就由你来指挥。” 解君薄面无表情道:“那陛下呢?” 宇文陵挑起火红色的□□,这一刻恍如战神俯身,挑唇笑道:“断谭落诗的后路。” 傅西流眼神又暗,宇文陵这才想起来问道:“傅先生刚才想说什么?” 傅西流做了个揖,说了一件不相关的事,“没什么重要的,只是臣略懂一点玄学,第一次见陛下的时候在陛下身上见到了龙气。” “哦?”宇文陵被他难得的称赞又搞晕了,“先生的意思是?” 傅西流缓缓道:“谭落诗身上却无。” 宇文陵自然想不到他想表达的那么深,只是在想为什么傅西流现在一个劲地拍他马屁?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8 这时候景寄云开口了,还是倩然笑意,“陛下当然是真龙天子,谁也无法动摇,但乱臣也不得不擒。” 宇文陵皱眉道:“天意,朕不在乎!” 说罢简单地安排了一下就先行出发了,把主导权交给了解君薄。 傅西流默然地看着他离开,他黯然神伤,完全听不到其他人的安排,也不知道人已经散了,直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傅西流,久仰大名。”? ☆、第六章:一剑曾当百万师 ?  第六章:一剑曾当百万师 ——宇文陵:三万兄弟三万命,你要如何偿还? 傅西流脸一红,忙行礼道:“彼此彼此。” 解君薄自嘲道:“没想到是在这里相见,你是不是更想留在京都一起葬了?” 傅西流更紧张,摇头否认,解君薄接着道:“你不必急着否认,我懂你的想法,人早晚会死,不如等到太平盛世到来的那天吧。” 傅西流喃喃道:“解公子,你一个人就够了。” “我一个人当然够了。”解君薄笑了笑,“可你若守节而死,我又怎么有脸独活于世。” 傅西流一低头洒了一串泪,哽塞道:“我愧对先帝,可他为什么这么不争气?” 解君薄安慰地与他相拥,“等结束后我们去喝一杯,不醉不归。” 这声音也带着涩意,傅西流泪如雨下。 “不醉不归。” 他们悲伤,他们哭,他们痛是因为他们知道小皇帝要完了,他虽然无能,却毕竟对自己有过知遇之恩,毕竟善待过他。 这一夜,解君薄亲手策划的调虎离山,将淮王调走趁机攻打京都,在一片喊杀声中,建国百余年的大文王朝摇摇欲坠,陵王登基,为这个王朝画下了一个句号。 周围是厮杀的声音,谭落诗依旧身着黄袍,周围的宫人早已逃得无影无踪了,有侍卫来劝他,“陛下,乱贼杀来了,快些逃吧。” 谭落诗只是笑着摇摇头,静静地站在大殿上等着。 又有人来劝他,“陛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谭落诗这才淡淡道:“对上宇文陵,逃无用。” 他走出大殿站在台阶最高处,繁星皓皓,原以为大文的命运会向这星辰一样恒而久远,没想到却是转瞬即逝。 谭落诗让其他的人都走了,已经没人再跑来劝他了,空荡荡的皇城除了厮杀的叛兵和守卫已经再没了他人。 见到这个人,谭落诗负手而立,依然是从容,“其实朕等这一天也很久了,了断吧。” “哈哈哈哈哈……” 宇文陵枪尖上沾满了血,看起来像是从地底爬出来的索命鬼,听了他说的话就是一声狂笑。 谭落诗不语,静静地跟他对峙,宇文陵突然抬起枪尖指向他,满目的恨意,“你该做的不是等,而是忏悔。” 谭落诗简单地回忆了一下,淡淡道:“朕没什么可悔的,成王败寇,无话可说。” “你认为你为什么会败给我?” 谭落诗平静道:“放任内乱。” “还有呢?” “当断不断,不作为。” “哈哈,哈哈哈……”宇文陵放下枪抬手遮住眼睛,笑声却悲凉,“既然你不悔,我就带你看看你治理下的盛世河山吧!” “宇文陵!” 谭落诗退了一步,不知道这个疯子要做什么,却被宇文陵抓住了手腕一路拖到郊外。 “你要杀便杀,发什么疯!”谭落诗真是受不了他,也失了沉着,却又无可奈何。 宇文陵把他带到城郊的地方,明明是皇城脚下,却因为饥荒整个村子都荒了,家家大开着门,居民因为饥饿看起来像是一具会走的骷髅。 还有活着的人见了他们先是没明白怎么回事,但一见到那通身火红的□□以及谭落诗的金色黄袍都纷纷下跪。 “拜见陵王,谢陵王救命之恩。” 宇文陵抬了抬下巴道:“本王还有事要办,你们先回去吧,明日京都开仓放粮!” 百姓纷纷叩头感激。 等人都走光了谭落诗都一声没吭,宇文陵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你就没什么可说的吗?灾荒,饥民,战乱,流离,你在宫里都知道吗?!” 谭落诗只是喃喃道:“朕知道,是朕无能……” “你说错了,谭落诗!”宇文陵一把把他拎了起来,双目红得骇人,“你不是错在无能,而是猜疑!你除了信不过淮王,信不过解君薄,信不过身边所有的人,你活该被所有人抛弃!” “不是朕信不过他,这其中原委你怎么说得清楚……” “我不想说清楚,我只看结果!”宇文陵接着道,“那年如果不是你怀疑他迟迟不肯下命令,我几万兄弟怎么会战死?!同吃同睡,出生入死的兄弟!我从不打小白脸,但今天我真的很想打你!” 谭落诗心道,若我下了令,搞不好现在朝廷就跟淮王姓了,你怎么会懂。但他还是垂眸冷漠道:“朕不想解释,你要怪就杀了朕吧,史书上你仍是乱臣贼子。” “我杀了你!”他这副态度果然了宇文陵,放弃了让他忏悔的念头,直接执起枪来直刺他,谭落诗漠然地迎着,丝毫没有畏惧的样子。 宇文陵的□□寒气逼人,看着锋利无比,要是刺下来恐怕谭落诗连个全尸都保不住了,他仿佛都能感觉到那股刀锋的寒意直扑向自己,带着对自己执政的不满,还有怨恨。 但最终还是停了下来,兵刃相撞发出一声巨响。 谭落诗只看到面前闪过白色的火花,这光太亮让他一时间没有看清,等看清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被拉上马,紧搂着他的人右手在滴血,紧握着一柄铁制折扇。 “寒卿……”谭落诗执起他的手来问道,“你怎么样了?” 寒临这才低头看了他一眼,无所谓地笑笑,“他气势太强,只是骨折了,我们先找地方暂避。” 谭落诗便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又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他问了这个寒临才开始唉声叹气,“别提了,臣收到陛下的消息后快马赶来,为了救你,两天一夜都没合过眼呢。” 谭落诗这才淡淡道:“谢谢寒卿。” 寒临又开始不正经地笑道:“陛下,一个合格的君主谢可不是用说的。” 谭落诗也默然叹气,“可惜朕不是一个好君主。” “不试着朝这个方向努力吗?” 谭落诗愣了一下,终于笑了,原本绷得紧紧地神经也放松了下来,他们在马上,周围景色倒退,他望着月色喟然长叹,“想不到你会来救朕。” 寒临也夸张地叹气,“可臣不是白救的。” 他一讨报酬谭落诗就不吭声了,不知道逃了多久,似乎已经甩掉了追兵,他们躲进了深山中,找了一个山洞,寒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9 临这才半开玩笑地笑道:“陛下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以身相许怎么样?” 谭落诗默不作声地看着他沾满了血的右手,他不会包扎,只能沾点水给他擦拭掉血迹,这才轻声问:“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寒临反握住他的手靠近了他一步,这次的表情真挚而温柔,“陛下可愿意借着这次契机,就此与臣天涯海角?” 宇文陵说他猜疑淮王,谭落诗当然猜疑了,作为一个君王,他猜疑身边的任何一个人,更何况是被他辜负了的寒临? 他无数次想过寒临会不会报复他,或者篡了他这江山。 但如今这样的情况,这样的月色,这样的表情和语句,谭落诗信了,却不得不再次伤他,他默默地抽出了手来,平静道, “对不起,寒卿。”? ☆、第七章:卿与家国尽辜负 ?  第七章:卿与家国尽辜负 ——寒临: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就该知道会是这样。落诗,你心里是不是只有这天下了?” 寒临什么也没说,过了好久才发出一声干笑,继而越笑越厉害。 谭落诗强忍着想要与他相拥的冲动漠然道:“朕心里有你不就够了,两情何必朝暮间?振兴大文是朕的责任。” 寒临头次对他动了手,把他拉了过来盯着他的眼睛认真道:“你真的哪怕付出一切也要守住谭家天下?” 谭落诗毫不犹豫地点头。 寒临又问:“哪怕再一次失去我?” 谭落诗犹豫了一下,默认了,又道:“寒卿,你想要什么金银封赏朕都能给你,唯独不能与你共守月圆空山。” 寒临苦笑,“你就是知道我不会怪你才会这么狠心对我是吗?” “不,你会是什么反应都不会动摇朕的决定,只是你的原谅会徒增朕的愧疚。” “愧疚……好啊,到了这个时候你依然这么无情,可为什么我没法对你无情……” 谭落诗默默地转过身去不敢看他了,寒临苦笑,却又提到了另一件事,“复国,你想怎么复国?” 谭落诗淡淡道:“宇文陵一举打乱僵局,焉知非福,朕可以去东部的定川州,定川太守是大文的外戚,联合你北部封地的兵力,也不是不能一战……” “然后你继续做傀儡皇帝吗?” 寒临这一问问得谭落诗彻底无言,别开目光淡淡道:“朕只求不做亡国之君了,寒卿还有什么高见?” “哈哈。”寒临又恢复了调侃的语气,“臣有一个问题很想问。” 谭落诗道:“什么问题?” 寒临道:“陛下可听人说过,得傅西流便能得了天下。” 谭落诗道:“听过,朝中有这么一个人朕能不探查吗?” 寒临道:“那陛下是怎么把他放走的?” 谭落诗理直气壮道:“他辞官,朕准了。” 寒临道:“陛下明知道他会去宇文陵那还把他送走了?” 谭落诗淡淡道:“现在的朝廷留不住他,等日后或许有机会再回来。” 寒临笑了,“卖个人情给他?你还是这么精于算计,你开始就打算到宇文陵身边把你的人带回来吧。” “没错,朕是这么打算的。”谭落诗想起宇文陵对他的态度,黯然道,“可宇文陵容不下朕……” 寒临肯定道:“我知道他讨厌你,不过他对我有一个承诺,你带着一样东西见他,他会饶你一命。” “什么东西?”谭落诗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急切地靠近了他一步,“寒卿,你不要乱来。” 寒临勾唇冲他笑笑,把手里的匕首交给他,“带着我的人头,宇文陵保证过留我一命,我死了他就不会杀你了。” “你的说法不合理!”谭落诗从他手里夺走匕首仍得远远的,放缓了语气,“寒卿,此事可以慢慢来,没必要做这么大牺牲。” 他的反应终于让寒临有些相信他是在乎自己的了,伸手轻抚着他的后颈温柔地笑道:“落诗,接下来的路我不能陪你一起走了,你要努力,让我在九泉下看到你的盛世江山。” 谭落诗眼里全是水光,却紧咬着牙不让自己露出难过的样子,寒临还在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就不愿抱我一下吗?” 谭落诗一直低着头,听了他这么一说又抬起头来,他现在的表情看着实在可怜,仿佛站在崖边只推一下就粉身碎骨。 “寒卿……” 他才说了一半寒临就紧紧地拥住他,声音还是满满的笑意和怜惜,“我知道你不是无情,你只是想不明白,可惜我今生来不及教会你了。” “寒卿,对不起……” “别再跟我说对不起了。” 谭落诗一行泪淌下,对方将他搂得更紧了,像过去一样,在他耳边温柔而深情地重复着。 “落诗,我喜欢你啊,我不会让你死的。” 这一天的夜格外的长,漫长的厮杀,漫长的逃路。 十万精兵将这座山团团围住,宇文陵蛮不在乎地杵着枪站在山脚,各路兵力都已会和,都在等着这一刻。 景寄云打了个哈欠,察觉到失礼后抱歉地笑道:“恕臣失礼了,不过臣怎么也没想到陛下也会失手啊。” 在场的人也只有她敢跟宇文陵开玩笑了,宇文陵也没在乎,冷哼一声,“有什么关系吗?他又跑不了!” 景寄云自然是摇摇头笑道:“可是臣会累。” 宇文陵显然也心情不太好,冷声道:“累了就回去,朕在这就够了!” 景寄云苦笑道:“心里装着事也睡不好,不如把事情解决了睡个好觉。” 傅西流和解君薄都静静地站在那,心里有那么一点点期待,却又知道自己不该这么期待。 景寄云又开始没话找话道:“陛下不打算搜山吗?” 宇文陵没声好气地下令道,“缩小范围,搜山!” “不用搜了。” 顺着声音望去,有人从山上的小路上走了下来,怀里横抱着一具身体,这身体流了太多的血,染了他一身,看不出是谁受的伤。 谭落诗生得一点都不高壮,和他比起来寒临比他俊挺了不知道多少,但这一副画面看起来一点都没有不和谐,反而让人感到凄美无比。 谭落诗的表情还是平静,眼里甚至也没有哀恸,就这样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宇文陵的面前。 宇文陵从第一眼就看到他怀里抱着的是寒临的尸体,什么也没说,默不作声地看着他。 谭落诗走到宇文陵面前,轻轻地放下寒临的身体,又盯着宇文陵缓缓地、屈膝跪了下来。 声音依旧带着没有任何感情的温雅。 “罪臣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傅西流整个人愣住了,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10 这个人身上终于看到龙气了。? ☆、第八章:叹奈何错身分离 ?  第八章:叹奈何错身分离 ——谭落诗:蹒跚往前,血泪咽,不忍负你最后心愿 “陛下,景姑娘和解公子已经在殿外跪了半个时辰了,她还说陛下若是不答应就一直跪下去。” 京都沦陷,宇文陵占据了原来的皇城,风水轮流转,原来的皇帝成了阶下囚,不得不对他俯首称臣。 然而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就是景寄云和解君薄。 宇文陵挥了挥手不耐烦道:“他们爱跪就跪吧,朕不会杀他的。” “陛下,现在是数九寒冬,在雪地里这样跪下去会……” “朕说了!朕不杀他!”宇文陵果然马上就发了火,一把把桌子上的东西掀翻,手下吓得连忙告退。 他仍是咬牙切齿,狠狠地一拍,谭落诗原本用来读书写字好几年都没事的桌子,他第一天用就生生劈成了两半。 “以为朕不想吗?!” 大殿外,手下通知景寄云,“景姑娘,陛下说继续跪吧,他不会同意的。” 解君薄皱眉道:“陛下怎么偏偏在这个关头犯倔了。” 景寄云嫣然一笑,扶着他的胳膊站了起来,“那就不跪了。” 解君薄:“……”你能有点原则吗? 景寄云笑着也搀起他,道:“身体是自己的,何必折磨自己,他脾气倔,总有一个办法让他杀了谭落诗的。” 解君薄黯然道:“背君弃主,如今还要逼死他,我越来越背弃礼义了。” 景寄云不在乎地拍了拍膝盖上的雪水,道:“在其位谋其事,有什么错?你要是投靠了陛下还怀着贰心才是大逆不道呢。” 解君薄没她那么无耻,不说话了。 景寄云又施施然道:“罢了,杀他何必借陛下的手,我自己也能做到。” “景姑娘……”解君薄才说了一半就看到景寄云给擦干净她自己又在帮他擦去,一时间踉跄了一步后退了一下,连声音也结结巴巴地,“不用客气了。” 景寄云这才把手帕塞到他手里,笑道:“解公子何必这么介怀,想想下一步该怎么走吧。” 解君薄这才回过神来,“下一步?” 景寄云嫣然一笑,“谭落诗,傅西流,必须死一个。” 解君薄道:“你既然要杀他,当初何必请他。” 景寄云道:“当初我可没想到陛下能放过谭落诗,他活下来将是一个隐患。” 解君薄又想起了那个满眼哀伤的年轻人,叹息道:“陛下知道了会生气的。” 景寄云道:“他生气不重要。” 解君薄也知道她这脾气,又道:“陛下不一定不会杀你。” “我死不死也不重要。”景寄云又道,“他不是正统,谭家的种必须彻底踩灭才能断了隐患。” 解君薄露出欣赏的神色,似乎询问地总结道:“谭落诗会走四步,第一步活下来,第二步与定州起兵,第三步将淮王兵力收走,第四步,反攻吾主。” 景寄云抿嘴一笑,“错了,第二步,收服傅西流。” 解君薄叹气,“一个忠义,一个是前主,你让我如何忍心?” 景寄云眼里闪过算计的神色,笑容依旧巧然,“解公子不愿,那么血腥的事我来做,时间不多了,若我死了,吾主就拜托您辅佐了。” ********* 宇文陵不想看着他们在这跪着,心情烦躁地从侧门走了出去,越想越觉得窝火,费尽心力想杀一个人,如今他就在眼前却不能杀,能不生气吗?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软禁谭落诗的庭院了,宇文陵还在懊恼怎么到他这来了,突然听到院内传来了谭落诗的声音。 “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 这简单的一句诗,却能听出彻骨的哀痛,全是怅然若失的懊悔。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轻声叹气,连什么国破家国在都没感伤,真是让人丝毫找不到杀他的理由。 宇文陵进了庭院,和谭落诗四目相对,他的眸子依然干净淡然,似乎无欲无求。 宇文陵不明白,一个间接沾染鲜血的人为什么会拥有如此纯粹的眼睛,他以为他是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错事。 但让他看过后,谭落诗依然是无动于衷,甚至寒临死了,他依然是平静模样,完全不知道他到底还在乎什么。 “罪臣叩见陛下。”谭落诗再次屈膝下跪,没有一点不自然,仿佛对他下跪是理所当然的。 宇文陵反而后退了一步,声音带着痛惜,“谭落诗,你为什么总让我失望?!” 谭落诗抬头似乎是不解地问:“陛下何出此言?” “我夺了你的江山你明明恨我,还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我以前只道你软弱无能,却没想到你还如此虚伪!” “臣为什么要恨陛下?”谭落诗理所当然道,“臣不但不恨,反而感激。” “感激?” “臣治不好江山,祸国殃民,理应罪该万死,陛下却饶过了臣的性命,这是第一谢。臣无能,陛下替臣接管这江山,免于被外族入侵,或许有朝一日还能再现太平盛世,第二谢臣替天下人谢陛下。陛下昨夜对臣的教诲字字珠玑,让臣受益匪浅,臣现在已经深刻地领悟了自己过去错的有多么严重,这是第三谢。” 宇文陵被他的一番言论说的哑然,没想到谭落诗这么能忍……唉。 谭落诗接着道:“陛下,千错万错都是臣的错,陛下宽容大量,不但救了百姓,还救了臣。臣若是早些结识了陛下,早就将皇位拱手而让了,免得陛下操劳,百姓受苦了,唉……” “你!……”宇文陵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不知道为什么,谭落诗一口一个称赞,就是让他很不爽,怎么就一点都挑不出毛病来呢? 宇文陵瞪着他,谭落诗温顺地跪着,没他的允许都不敢起身,宇文陵又想起他刚才吟的诗,便又道:“既然这样,那朕问你,寒临死了你不伤心吗?” 谭落诗赶紧低头,只一瞬间又抬起了头平静道:“他死有余辜。” “你!……” “陛下莫急,听臣细细说来。”谭落诗淡淡道,“不自量力,与陛下为敌,是逆天而为。明知臣有错,却助纣为虐,是违背道义。党派纷争,他脱不了干系,是不忠不义。如此一个不忠不义,不不仁不孝之徒,难道不是死有余辜?” “谭落诗啊……”宇文陵终于叹气,“论心狠,朕真是远远不及你。再给你三年,朕恐怕早是你阶下囚了。” “陛下这是说哪里话!”谭落诗急切道,“陛下在臣心中永远是至圣天子。” 宇文陵冷声道:“看在你这么卖力地演,朕是不是应该给你一点奖赏。” 谭落诗慌张道:“臣惶恐,臣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1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11 不敢,臣只愿余生效忠吾皇。” 宇文陵缓缓勾起唇角道:“朕曾经是陵王,寒临你给他封的淮王,意为最清的水,那你就……灾王吧。” 谭落诗身体颤了一下,叩头道:“谢陛下为臣煞费苦心。” “嗯?” “陛下为臣赐的这一名看似随意,却别有用意。”谭落诗分析道,“一面让臣时刻不忘做造成的灾难,时刻提醒臣的身份。另一方面又提醒臣日后要更加勤恳地随伺陛下左右,不敢懈怠。陛下如此机敏过人,不愧是太平圣主,天命之子。” 他说完又是一叩,“陛下于臣如再造父母,臣万分感激。” 宇文陵都要被他气死了,来来回回不管他说什么都是感激,都是好,又说了几句他自己也觉得没意思,就回了议事堂商议重建的事。 商量了一会就看到傅西流跟傻了似的站在那发呆,一副黯然难过的样子,宇文陵又开始生气了。 “谭落诗还没不高兴,你很伤心?!” 傅西流忙作揖道:“陛下息怒,臣只是……只是一时回想起往事,绝不是不满。” 他这么让步宇文陵也不好再朝他发火,便冷声道:“迁都的事傅先生怎么看?” “迁都?” 傅西流一脸茫然,看得出来刚才完全没有在听,宇文陵才要发火,傅西流连忙再次作揖道:“回陛下,臣认为不妥。” “说!” “诸公提出迁都无非出于京都旧朝势力大,经济萧索,离陛下曾经管理的封地太远,可能会有所排斥。但是反过来看,据臣所知过去旧朝分为两派,一派是以丞相为主,另一派是以淮王为主,如今淮王身亡,而丞相……本来就是陛下的人,而且新朝建立本来就应该杀一儆百……” 宇文陵没想到他说起话还杀气十足的,便问:“你的意思是……” “是,不杀不足以震天下。”傅西流严肃道,“虽然陛下是仁心圣主,但政治也避免不了染血,况且这些贪腐之徒也罪有应得。另外,京都也急切需要重建,陛下需要在尽量短的时间内将京都的各处收为己用,而南部早已非陛下不从,因此臣认为留在京都才是上策。” 宇文陵还没从这个仁心圣主中反应过来,他就不明白了,怎么一转眼这些人都一个劲地排他马屁了? 宇文陵是武将出身,其实还是听不惯这些奉承,也不喜欢官场的尔虞我诈,最后毫无诚意地称赞了一句,“先生很有见地,难怪人人都说傅先生贤名便天下。” 傅西流做了个揖道:“不敢,臣只是提议,还是由陛下定夺。” 宇文陵突然说起了一件事,“军师和解君薄都没有来,先生听闻了吗?” 傅西流脸色又开始发白,不明白他怎么就抓着自己不放了,还是恭声道:“略有耳闻,听说景姑娘和解公子病了。” 宇文陵冷哼道:“怎么病的?” 傅西流道:“在殿外跪了很久受了风寒,为了劝陛下……劝陛下处死前朝余孽。” 宇文陵便问道:“朕虽然没有准,但也知道他们是为了朕的社稷着想,所以很好奇,为何傅先生绝口不提此事?莫非……” “陛下!”傅西流震了一下,屈膝下跪拜了一拜道:“臣自幼体弱,况且既然景姑娘劝了没有用,臣是知道陛下脾气的,又何必再劝?” “接着说啊。”傅西流还在那绞尽脑汁找理由,宇文陵就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等着他下文。 傅西流慌张地又是一拜,“陛下,臣有罪。” 宇文陵挑唇笑道:“先生何罪之有?” “臣心里惦念旧主,就算是入了陛下麾下也不忍心看着他有事,请陛下赐死。” 傅西流张口就求死,这两个人,一个委曲求全只为活着,另一个生不如死,真是一种讽刺,最后宇文陵只淡淡道了句,“傅先生会看到的,你所信的君主有多让人失望。”? ☆、第九章:黄沙路上痴儿女 ?  第九章:黄沙路上痴儿女 ——宇文陵:是指尖渐冷的誓约,谁紧握比生命殷切? 谭落诗现在非常闲,其实他被软禁在这间清冷的院落也没什么好做的,只看看书,叹叹风月,一副毫无斗志的模样。 甚至见了宇文陵也没有丝毫的恨意,反而感激涕零。 寒临这个名字再也没提过,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宇文陵看他这态度就很想打他,他宁可看到谭落诗满目恨意地看自己,或者想和自己拼命,至少这样的人还有点血性,让他觉得自己过去没有信错。 宇文陵兑现了承诺过开仓放粮,事情处理妥当后便在京都出巡,顺便看看京都战乱后重建的情况。谭落诗也免不了地被带上了,他很好奇这人到底是能忍到什么程度。 一行人宇文陵黄袍加身,他本来就是个战神,英气逼人,如今更是衬着天子之气,傅西流是个文弱书生。 而谭落诗再也没资格穿龙袍了,只着着黑灰色的外袍,里衬嫩白色长衫,长发简单地在侧肩下束了起来,看着清新脱俗,像个隐居竹林的雅士。 宇文陵看了他一眼,心情更不好了,为什么这小子随便打扮打扮就人模狗样的,他明明…… 谭落诗见他在看自己,脸上没有丝毫的悲伤,全是敬畏的表情。 傅西流眼里看着,什么反应都没有。 那夜攻城是解君薄主导,看来他做的很小心,尽量少地打乱原来的秩序。不得不说解君薄真的很有能力,百姓的生活依旧,好像完全没有改朝换代一样,宇文陵这才心情好了一点。 百姓见到新王出巡也都纷纷跪拜,山呼万岁,对到底这个天下姓谁的似乎完全不在意。 谭落诗恭顺地垂手走在最后,他已经很小心翼翼了,谁知道走了一半的时候还是有了插曲,突然有人站出来大声道:“乱臣贼子,辱我君王,你们为何跪他?!” 宇文陵没生气,而是好整以暇地看着谭落诗的反应。 结果谭落诗装听不见,傅西流却站了出来,平静道:“把人拉走。” “傅西流!你助纣为虐,枉称贤人!陛下对你恩情不薄,你跪陵贼的时候不怕列祖列宗从坟里跳出来吗?!你不怕后人耻笑吗?!” 不得不说,这人说的话完全就是傅西流以前会说的话,但如今已经没资格了,傅西流脸色更白了,摇了摇头不说话,宇文陵这才下令,“这么想死,把他拿下。” 对方也是个文弱的读书人,被轻易地制住按跪在地,但丝毫不惧,“陵贼,你杀了我吧,我不耻活在你统治的地方!” 宇文陵真是烦透了这些读书人,当着全城的百姓他要是敢随便杀人必然免得落个残暴之名,便冷笑了下,“你想活在谭家的治理下?” 谭落诗就觉得不好,果然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2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12 宇文陵马上唤了自己,“谭落诗,你说该怎么处置他?” 谭落诗马上向前走了,屈膝一拜,恭声道:“侮辱吾主,是欺君之罪,罪责当斩。” 宇文陵问:“会不会太残忍了?他也只是没想通罢了。” 谭落诗看了一眼那位书生,淡淡道:“愚蠢,被圣贤礼仪洗脑了的腐儒,杀你是为你解脱,陛下统治之下海清河晏,万国所归,怎由得你置喙?” “你!……”那书生没想到旧朝君主趋炎附势至此,竟然被气得一口血吐了出来。 谭落诗不再理他,对着宇文陵又是一叩,道:“陛下何必在这听他废话,这样的人听他讲话都是污了陛下的圣听。” 宇文陵有点受不了了,冷声道:“听你讲话就不是了?” 谭落诗不解道:“陛下这么说也有道理,因为臣所言的皆是事实。” 宇文陵这才挥手命令道:“斩。” 手下侍卫的斩刀举起,宇文陵淡淡道:“朕本来不想杀你,是你心心念念的主子一定要你的命,到了地下记得该怪谁。” 就着他的话,血溅了一地。 谭落诗闭上了眼睛,知道他这一番话寒了多少人心,但此时此刻,看着满目的鲜血,他只想到了一个人,死在他怀中的人。 一瞬间他好像看到了寒临,很想把这句一直没出口的话说出—— “寒卿,朕一直希望你就在朕身边。” 他睁开眼的时候又对上了宇文陵的视线,后者冷笑道:“灾王这是后悔了?” 谭落诗不悦地冷声道:“臣只是觉得怎会有如此个人蹦出来,脏了陛下的眼睛。” 宇文陵接着问道:“灾王还有什么想说的?” 谭落诗恭敬地叩头,缓缓道:“臣对陛下称臣,是因为陛下是众望所归,天命之主,凡有不从者是逆天而行,皆罪责该诛。” 宇文陵转身高声道:“京都的百姓听到了吗?!” 百姓跪下一片,无不高呼万岁。 一个人的荣耀,一个人的耻辱,谭落诗垂眸。 寒卿,步履蹒跚,血泪咽,只为不负你的心意。 宇文陵没再理他,他一直在这里跪着,直到一行人离开,才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因为跪了太久膝盖有些酸软,踉跄了一下险些跌倒。有个人扶了他一下,谭落诗抬头,是傅西流。 “谢谢先生。” “……不必谢。” 傅西流声音哽塞,迅速地转过身去没再交谈了,谭落诗再次垂眸遮住眼里的光。 宇文陵,你越是羞辱我,越是把他推到我这一边。 我埋下的种子,用泪水浇灌,迟早会发芽。 宇文陵不是没看见他们,但装作没看见,他已经不明白谭落诗为什么要忍下去了。一个帝王,为什么要忍受这一切,明明前夜他对着自己的时候是毫不畏死的。 谭落诗又被人盯着押回了原来的院落,轻轻阖了门,抬手遮住眼睛,连叹气都没叹。 真正的血腥才要到来,寒卿,你看到了吗? “咳咳咳……” 景寄云忍住一阵咳嗽,胭脂遮住了苍白的脸色,笑容依旧巧然,“他就困在西苑,三更动手,他一死,这江山就……咳咳咳……我死而无憾了。” 她再咳的时候,手帕里竟然沾满了鲜血。 夜已深,近三更。 谭落诗仍然未眠,静静地看着桌上的灯火,突然起身将灯油泼到桌子上,一把火点燃了整间屋子,却也不急着逃走,而是漠然地看着这火越烧越大,烟越烧越浓,整个皇城都能看到这冲天的火光。 谭落诗这才从容地开打门,三更钟敲响,门口正是一个身穿黑衣的杀手,谭落诗整了整衣服,施施然道:“让朕想想你的主子是谁。” “没必要。” “开国丞相顾语恩之后,景寄云?回去告诉她,失了这次机会,就给自己备好棺材吧。” 回答他的是直刺而来的剑刃。 这火烧得太厉害,马上惊动了整座皇城的人,宇文陵才处理完事情要休息,就听到外面喧闹,马上有人来报,“陛下,西苑起火了。” “起火就救啊……等等!”宇文陵朝那个方向一望,马上明白了,拿起随身的□□施展轻功,一阵风似的就消失了。 蔓延着浓郁烟雾的院落果然是谭落诗的那间,他刚把门从里面拉开就有一个身影撞进他的怀里,瑟瑟发抖,紧追着是一道剑光刺向怀中人的后心。 宇文陵过惯了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反应极佳,一手将谭落诗揽住,另一只手挡下攻击。 杀手见了宇文陵马上逃离,谭落诗侧目看到他没下杀招,反而放跑了那人,果然宇文陵知道是谁派的人,所以才如此袒护。 宇文陵这才收了枪,背在背后,冷声道:“行了没事了,你还要抱到什么时候!” 怀里的身体依旧在抖个不停,宇文陵不耐烦地把他推开,突然看到了谭落诗满脸的泪水…… 他,他哭了? 宇文陵愣了一下,谭落诗重新将头埋进他的胸前,周围是房梁坍塌的声音,救火的脚步声和叫喊声,但宇文陵此时只能听到他微不可及的啜泣声。 怀里的人还在发抖,宇文陵这才注意到他的肩膀被刺了几道极深的口子,险些刺入胸口,虽然不致命,但对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帝来说,还是吓到他了吧? 宇文陵觉得自己似乎真的有些过分了,这才放缓了语气安慰道:“没事了,朕不是来了吗……” “寒卿……” 谭落诗终于说了他今晚第一句话,却是一个让他们都心里一颤的名字,宇文陵才压下的愧疚再次涌了上来,连说话都软了下来,“对不起,是朕没保护好你,以后不会再让你遇到危险了,你别哭了好吗……” 谭落诗依旧哽塞不语,别看宇文陵成天打打杀杀的,其实他还是心软,只好把他抱起带回他原来的寝宫,又找了太医给他包扎伤口。 等收拾妥当的时候谭落诗已经因为惊吓过度加上受伤而昏昏沉沉了,宇文陵也一直守在床边看着,见他没事了才给他擦去泪痕道:“原来你也会哭,我还以为你的心是铁做的呢。” 谭落诗抬眸看了看他,因为疲惫声音听起来有些气若游丝,“是人就会伤心。” 宇文陵冷哼道:“你这样冷血的还算是人?” 谭落诗摇头苦笑,闭上了眼睛。 宇文陵也没理他,抱枪坐在旁边的软榻上闭目养神,谭落诗则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梦里,繁华如故,他没有辜负寒临,也没有辜负天下。? ☆、第十章:万水千山我独走 ?  第十章:万水千山我独走 ——谭落诗:盛世于斯须间兴亡,谁能与天数抗衡? 宇文陵体力好,天一亮就醒了,洗漱了一番看到这个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3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13 娇气的前朝皇帝还在睡,虽然心知确实是累着他了,但还是忍不住见了他就生气。 这个白净的小皇帝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害的多少人流离失所?! 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视线,谭落诗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见了他想坐起来,却又因为乱动牵动了伤口,血又渗了出来,宇文陵面无表情地扶他坐起,谭落诗勉强地开口道:“臣见过陛下,谢陛下救命恩情。” 宇文陵冷声道:“救命?!” 谭落诗淡淡道:“陛下又救了臣一次,看来臣此生都无法偿还这恩情了。” 见他又开始了,宇文陵瞪着他,对手下吩咐了一句,就取来一个方正的盒子。 谭落诗眼睛骤然睁大,他似乎猜到那是什么了。 宇文陵将这木盒递给他,平静道:“这是淮王的骨灰,谭落诗,心痛就承认。朕答应了不杀你就不会杀你,不会因为你的思念而杀你,你没必要对着朕装模作样!” 听着他的话,谭落诗潸然泪下,不知道是真情还是假意,他颤抖着接过寒临的骨灰盒,不顾肩上的伤口,颤巍巍地跪坐起一拜。 “是我负了天下,寒卿,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 宇文陵不知道又看着他哭了多久,直到谭落诗的伤势又开始发作才将他扶起冷声道:“这样的你才真实点。” 不知道是为什么,谭落诗抬眸看着他,开口道:“陛下这样不像是个君王。” “哼,马上就不怕我了?”宇文陵淡淡道,“难道君王就一定要让周围的人都畏惧吗?就要失去所有的感情吗?” 谭落诗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似乎在深思,过了一会才淡淡道:“陛下既然即位,还是自称朕比较好。” 宇文陵瞪了他一会,突然笑了下,“你这是在劝谏朕?” 谭落诗低下头,微微侧过目光,过了一会才轻声道:“投桃报李。” 宇文陵冷哼一声,懒得理他了,便出了他的寝宫,门外又下了一夜的雪,他看到一个人站在雪地里,见了他先是一僵,然后低着头不说话。 宇文陵便冷声道:“既然来了就进去看看吧!” 傅西流惶然一拜,“谢陛下。” 直到目送着宇文陵走后傅西流才起身匆匆进了寝宫,谭落诗正静静地端坐在床边,见了他淡然一笑,“先生来了。” 和刚才泣不成声,或是故作羞赧的他判若两人,原来一切都是做戏一场。 傅西流却落泪了,“臣愧对前朝,愧对陛下恩情。” 谭落诗平静地笑笑,“先生何必这么说,朕放你离开自然是心里有数。” 傅西流向前一步,屈膝跪下,泣不成声,“看着陛下如此受辱,臣生愧对陛下,死无颜面对大文先帝……” “既然死无颜面对先帝,那就活着吧。所以,收起袖里的□□吧。”谭落诗忍着伤势向前扶起他,温声道,“先生可不能死,因为朕需要你。” 傅西流在听到他说道袖里的药时就是一颤,谭落诗将他扶到座椅上,取走他袖口藏的致命药丸,看着傅西流,突然屈膝一跪,“先生,朕错了。” “陛下!您这是做什么!”傅西流慌张地起身扶他。 谭落诗却反握住他的手,声音温雅,“请先生受了朕这一拜,这一拜既是拜先生,也是拜天下百姓。朕过去做了许多错事,如今的一切权当是责罚,朕都甘愿承担。” 傅西流垂眸不语。 谭落诗接着道:“朕不会死,也不能死,朕要活着偿罪,朕要活着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先生可愿助朕?” 傅西流声音发颤,“陛下,您当时不是这么说的,您答应臣会离开的……” “因为寒卿。”谭落诗缓缓道,“他的死让朕明白了他的心意,以及朕决不能辜负的东西。朕可以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躲起来,开始新的生活。但朕不能,朕不能辜负信任朕的臣子们,朕不能辜负了列祖列宗,不是朕想继续战,而是只要有一个臣子还信朕,朕便不得不永远战斗下去。” “陛下……” 傅西流声音发颤,好半天才涩声道:“您先起来好吗?您受了伤。” 谭落诗握住他的手,诚恳道:“先生,不要自尽,与朕一同再试一次好吗?先生已经看到朕的诚意了吧?若您还是不肯相信,可以继续观察,直到先生相信,朕会一直忍耐……” “不,陛下,臣不会再让陛下遇险了。”傅西流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孤身一人在这样的处境下踽踽前行,还能换的与自己单独一见,除了展露出他的忍耐外还能看到他的机警。 傅西流泪流的更凶了,他本打算提醒了谭落诗逃命,待他走后自己自行了断,也算走的干净。 可他万万没料到谭落诗回来了,还在他身上看见龙气了,看到他受屈辱自己心里万分痛心,但也证明了他有帝王的能力。 原来以为宇文陵才是天生帝王,如今证实他真的冤枉谭落诗了,更何况谭落诗回来百般受辱只是为了他,如今他欠这个前皇帝的已经还不清了。 思至此傅西流只是哽塞道:“大局都已落定,陛下真是难为微臣,何不让臣死了干净?” 谭落诗紧握着他的手诚恳道:“先生这条命还是留着吧,因为朕需要你。” 傅西流泪如雨下,将他扶起,拜了三拜。 “小生立誓,有生之年要看陛下君临天下!” 他俯身的一瞬间,谭落诗的眼神又恢复了平静,漆黑的看不出任何情绪。他抬眸望了望窗外刚下过雪后的碧空如洗,眼里跃着决绝的光。 第三步已经开始了,宇文陵,你准备好了吗? ********** “咳咳咳咳……臣叩见陛下……”景寄云咳得厉害,俯身叩头,但身体因为剧烈的咳嗽不停地发抖。 宇文陵皱眉,握着她的胳膊把她扶起,关切道:“你怎么两日不见突然病成这样,看过大夫了?” 景寄云涂着淡妆,看不出脸色来,只是苦涩地笑笑,“只是染了风寒,陛下不必太挂心,是什么风把陛下吹来了?” 宇文陵看她病的这副德行,才要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淡淡道:“没什么,听说你病了,就来看看。” “这样啊。”景寄云才起身又给他倒茶,却还是咳得厉害。 宇文陵赶紧让她坐下,不知道为什么,怎么有种军师快死了的感觉? “景儿,你这不是普通的风寒啊,都怪朕,当日该拦着你的。” 景寄云又摇头,侧过头擦去了眼角的泪,又是屈膝一跪,“臣随伺陛下十年了,纵是死也知足了。” 宇文陵心有不忍,却又是无奈,叹气道:“景儿,你一个弱女子为朕做的一切已经够多了,你暂时在京都好生静养吧,别再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4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14 为他的事费心了。” 景寄云含泪叩头,“臣谢陛下恩情。” 宇文陵说完走出了景寄云的住处,发出一声叹息。 “难道真如他所说,做了帝王会失去这些?我是不是做错了?” 开国功臣景寄云就这样被禁足了,宇文陵派了好些大夫给她看病调养身体,说是身体好不起来不许参政。 朝中再没人提处置谭落诗的事。 养尊处优的前朝皇帝被宇文陵安置在原来的寝宫,宇文陵让人在他隔壁另收拾出一间屋子来,以防再发生上次的事。 但大家也都知道了,谭落诗被陛下护的很好,宇文陵守着,谁能动得了他,以后再想对付谭落诗可以说是难上了万倍。 谭落诗哭过后,依旧是那副淡然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宇文陵晚上又去看他,见他精神好了不少,正在慢条斯理地执着筷子吃饭,见了他马上起身屈膝跪下叩头,“臣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宇文陵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伤口又流血了,你还挺能忍。” 谭落诗抬眸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不忍又能如何?” 宇文陵也没理会他的态度,俯身扶他起来,冷声道:“伤好之前别跪了,一会让太医给你再包扎一遍。” 谭落诗点了点头,坐下低着头不语,宇文陵坐在他旁边盯着他看,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气氛僵了一会才道:“你接着吃饭,不用理我。” 谭落诗摇了摇头,柔声道:“陛下没必要为臣如此。” 宇文陵冷声道:“朕怎么了?!” 谭落诗垂眸轻声道:“景儿毕竟是开国功臣,此举会伤了她心。” “她不会在乎的……等等,你怎么知道的?!”宇文陵语气更冷。 谭落诗看着他,自嘲地笑了下,“陛下说呢,臣怎么知道的?” 宇文陵被他气得一下子站了起来,瞪了他一会对着周围的宫人道:“很喜欢讨论朕的决定是吧?!” 宫人纷纷下跪求饶,宇文陵又瞪着谭落诗语气不善道:“朕才不愿为你如此呢,别自作多情了!” 谭落诗似乎有些莫名其妙地抬起头来,温声道:“陛下对臣恩重如山,臣都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了。” 宇文陵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在无理取闹。? ☆、第十一章:蜡炬成灰泪始干 ?  第十一章:蜡炬成灰泪始干 ——宇文陵:寒窗待嫁,求得一朝衣襟风光宦游 “谭落诗!” “臣在。” “你能不能好好吃你的饭,别惹朕生气?!” 谭落诗连忙道:“让陛下生气了,是臣的不是,只是臣如今行动不便,不想污了陛下的眼,所以不敢吃饭。” 宇文陵真是受不了他这半恭维,文绉绉的话,便唤了一个宫女来,命令道:“他肩膀伤了,最近行动不便,你负责他饮食起居。” “是。” 谭落诗莞尔一笑,“臣谢陛下隆恩。” 然后宇文陵眼睁睁地看着他使唤宫女喂他,完全就是被伺候惯了的样子。 他虽然没什么威严,但却一身贵气,举止优雅得体,从来不露出狼狈的样子,除了被宇文陵拉扯的那次。 仔细看这小皇帝生得像他娘亲,也就是宇文陵的姑姑,个头不高,看着一点都不健壮,斯斯文文的,但又不像傅西流那样羸弱。 他今天穿着黑色纹样的白底长衫,因为受伤了头发没好好梳,却依旧顺服地垂在肩上,看着恬静温雅,分明就是个翩翩公子。 宇文陵心里不爽又说不出什么来,最后才冷声道:“谭落诗啊,朕到底是欠了你的还是欠了你的?” 想杀他不能杀也就罢了,还得保护他,现在好,还找人伺候着。 谭落诗惶然道:“陛下何出此言?臣自知欠陛下太多,但以臣现在的身份实在难还了。不过陛下如果有需要臣的地方,臣定然赴汤蹈火,死而后已。” “你?哼,好听的朕也会说!” 谭落诗似乎委屈万分,“陛下究竟要怎么样才能看到臣对您的赤心一片?” 宇文陵不想理他了,一甩衣袖走了,走之前还不忘了让太医给他好好治,早点治好早点了事。 宇文陵一个武将出身,让他指挥打仗还好,让他理政他确实难应付,景寄云被禁足养病,解君薄也病倒了在家养伤,他只好把傅西流唤来陪他。 傅西流对他百依百顺,大半夜的听了他找自己马上就来了,一声怨言都没有。 君臣秉烛夜议新朝政事,傅西流对答如流,即使不能做出判断的也会认真思考,说实话傅西流算不上机敏,他的好名声是足够贤,够努力。 宇文陵稍微对他有点刮目相看了。 “这个是你的旧上司,旧朝董旗如何处理?” 傅西流抿嘴道:“这是陛下的人吧?” 宇文陵轻描淡写道:“早早向朕投诚了。” 傅西流思忖片刻道:“陛下嫉恶如仇的性格,看来是有些看不惯他。” 宇文陵道:“算是吧,但他毕竟投诚于朕了。” 傅西流叹了一口气道:“陛下,水至清则无鱼,官场就是如此。” 宇文陵道:“朕明白。” 傅西流补充道:“但不能重用,给他安排一处闲职吧,至于新朝的丞相之位……臣认为景寄云最合适。” 宇文陵马上道:“景儿不可!” 傅西流道:“她虽然是女子,但旧朝的开国丞相顾语恩也是女子,并没有什么不妥的。” 宇文陵道:“景儿身体不好,让她操劳她会早逝。” 傅西流起身作了一揖道:“身为臣子,她必然甘愿为陛下鞠躬尽瘁,景姑娘一定也这么希望的。” 宇文陵仍然坚持道:“这和她愿不愿意无关。” 傅西流又道:“既然陛下如此在乎景儿,封后也不为过。” “傅先生。” “臣在。” “以后这些话就不要说了。” 傅西流顿了一下,宇文陵淡淡道:“景儿是顾语恩之后,她们家女子性格都烈,她必须嫁给她喜欢的人。” 傅西流抿嘴不语,似乎有些讶然,宇文陵好像起了聊的兴致,又说道:“景儿和朕认识十年了,她看上的人,哪怕这人不愿意,朕也会把他绑来……一个人能有多少个朋友能一起十年?” 傅西流忍不住问道:“陛下的朋友呢?” 宇文陵眼睛闪了闪,叹息道:“都死了,同吃同睡的兄弟可能第二天就阵亡了,战场上朝生暮死,身边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只有朕活着。” 傅西流安慰道:“陛下节哀,如今您已经有了足够的力量保护身边的人了。” “正是因为去的快才格外珍惜。”宇文陵侧过目掩过一阵惆怅,马上扯回了话题,“傅先生,丞相一位朕想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5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15 由你来做。” 傅西流慌忙作揖道:“臣自认于陛下没有任何功劳,受之有愧,解公子更该封相。” “解君薄是天纵奇才,但他性格放旷,朕觉得他也不适合操劳。” 傅西流苦笑,“看来陛下是认为臣适合操劳了。” 宇文陵也一愣,笑道:“朕不是这个意思。” 傅西流再次起身叩头道:“旧朝历代丞相都鞠躬尽瘁,陛下若不嫌弃,臣愿随伺陛下左右,为陛下开太平盛世。” “先生快起身!”宇文陵这才扶他起身,“辛苦先生了。” 宇文陵又和傅西流商议了很久,宇文陵还在那一边翻上奏的折子又唤他,“傅先生,傅先生?” 傅西流没了动静,宇文陵一看原来是趴在桌上睡着了,看他那模样似乎是极为习惯这样了。 宇文陵叹了一口气,搁下笔把他抱起轻放在旁边的软榻上,傅西流嗯了一声,没有醒,但这一动作让他袖口滑落了一件信封,宇文陵给他盖上毯子,这才拾起信封,无意去看,但瞥到它已经泛黄的页脚,突然浑身都僵住了。 “东水,我已到了婆河州,京都不复繁盛,我一定为国尽忠。你等十年,若是我还没回来,就备上我的牌位。” 宇文陵怔怔地站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看着傅西流,突然抬手遮住眼睛,怕惊醒他,转身出了书房。 他需要冷静一下。 他离开的一瞬间,傅西流马上睁开了眼睛,拾起了他扔下的书信,轻抚了一下收回袖里。 “景儿,朕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景寄云的房间昏暗,因为病得严重睡得日夜颠倒,看起来没精打采的,“陛下,当年起兵的时候您都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究竟是什么事让你觉得了不得了?” 宇文陵语气很激动,“你还记得朕跟你提过在定川求学的时候认识的东水吗?他没有死,他就是傅先生。” 景寄云眼睛闪了闪,感觉很不好,强打起精神来回应道:“陛下是怎么发现的?” 宇文陵把整个过程讲了一遍。 景寄云喃喃道:“陛下……” 宇文陵赶紧声明,“朕不是有意看到的。” 景寄云道:“不是,臣是想问您为什么任他为丞相?臣再怎么不济也是开国功臣吧?” 宇文陵道:“你过去不是说着建国以后就要享清福了吗?” 景寄云连忙道:“臣只是说说的,臣的祖母就是开国宰相,臣当然也想朝这个目标看齐了。陛下,臣跟了您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您这么做会不会太不厚道了?” 宇文陵愣了一下,没想到景儿这么在乎,便道:“朕以为你身体不好,不适合劳累,那景儿想要什么?” 景寄云抿嘴笑笑,直视着他的眼睛道:“臣身体好多了,臣要相位。” 宇文陵又顿了一下道:“对不起景儿,这个朕已经许诺给傅先生了,而且朕也认为你身体不佳,过度劳累会早逝。” 景寄云都被他气死了,一时不在就着了人家的道,便笑道:“那便罢了,不还有另一闲职吗?” “闲职?” “这样吧,陛下削一半相权,设置尚书台,臣要担任尚书令。” 宇文陵:“……”才开国就要封赏,而且听起来不闲啊。 景寄云接着道:“剩下的相权再削一半,分给太尉,解公子担任。” 宇文陵:“……”这么赤果果地要真的好吗? 景寄云又说了半天,怕他记不住还给他写下来了,这一折腾又开始咳血了,宇文陵见她咳得这么严重,也吓到了,连忙搀住她担忧道:“你这样还参什么政啊,北方气候冷,不然你先回南部养病吧。” “臣没事……咳咳咳……臣愿意为陛下尽忠……咳咳咳咳……”景寄云将她写的东西小心地塞进他袖里,这才转身勉强道,“陛下恕臣不得不送客了,稍作休息一会上朝接旨。” ……都这样了还不忘了要,景儿什么时候这么虚荣了?宇文陵被埋怨了一通后才回了宫,这时候天已经微微亮了,又是一夜没眠。 他洗了洗脸就去看傅西流了,刚回了书房就见到傅西流正醒过来,便先开了口,“傅先生!” 傅西流见了他忙起身行礼,“臣叩见陛下。” “免礼,傅先生,你过去可去过定川?” 傅西流眼睛里闪过一丝痛苦,颤声道:“臣自幼在定川长大,求学也是在那里。” 宇文陵眼里的神情更加热切,又问道:“傅先生本名就叫西流吗?是不是改过名字?” 傅西流尴尬地轻咳一声道:“陛下啊,您还真是一点都不在意臣的事……西流是臣的字,臣本名是傅东水。” 宇文陵一点都没在乎他的埋怨,而是念了一遍他的名字,“傅东水。” “臣在……” 傅西流话还没说完,宇文陵就一把抱住他,语气全是欢欣,“你怎么不早些说,朕是陵睿啊!” 傅西流还在发呆,宇文陵双手落在他肩上望着他的眼睛,笑着解释道:“南王膝下无子,父亲战死后,他便收朕为义子,他过世后朕就随了他的姓宇文,陵就成了名。东水,朕以为你死了,你还活着真好!” 看着他发自真心的笑容干净地不掺杂一点算计,傅西流心脏突然漏跳了一拍,慌忙低下头遮住自己的表情。 暂住在他隔壁院的谭落诗目光仍落在书上,依旧是轻描淡写的神态“一个有情有义的人?怎么做得了君主?”? ☆、第十二章:谁在河畔唱采薇 ?  第十二章:谁在河畔唱采薇 ——谭落诗:采薇采薇,我心悲伤! 自从宇文陵发现和傅西流就是自己多年不见的好友后跟他更为亲密了,上朝封赏诸臣时景寄云出现过,画的妆更浓了,宇文陵知道她是在遮掩病容。 再之后就常常请病假,尚书令虽然权力最高但她没什么机会用,如今朝中就是解君薄和傅西流分治。 傅西流几乎日日陪在宇文陵身边帮他处理政务,宇文陵干脆给他在宫中安排了一处住处。 这段时间几乎把谭落诗给忘了,又是五天过去了,宇文陵才想起看看谭落诗来。再见到他的时候他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他站在院落里的树下,周围的雪已经化了,他这次穿的一身纯白,束起头发的是一条白色的发带……不对,是白布。 寒风一吹,吹得他的衣袖也跟着摆动,他穿的好少,风一吹就能看到里衣了,宇文陵这才想起他被囚禁在这里好像没什么衣服穿。 宇文陵干咳了一声,谭落诗这才发现他来了,转身望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就是吹着寒风,他一回头眼波如水,本来就生得阴柔,因为换了这身素装衬出几分女气,这一幕像是画卷一样地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6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16 定格在他的心上。 宇文陵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宇文夏也是生得貌如天人,而且最喜穿白衣,眸光柔情似水。 一瞬间他似乎明白谭落诗的名字是怎么来的了——蓦然回首,落花成诗。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谭落诗已经跪在自己面前行礼,“臣见过陛下,愿陛下身体安康,山河永固。” 宇文陵尴尬了一下,不知道他察觉了没有,冷声道:“你没事扎条白布做什么?!” 谭落诗沉默了一下,抿嘴不语。 宇文陵皱眉冷声道:“朕问你话呢!” 谭落诗这才柔声道:“回陛下,今天是寒卿头七的日子。” 宇文陵什么脾气都没了,哦了一声也沉默了,谭落诗只好又问道:“陛下,寒卿已经下葬了吗?” 宇文陵嗯了一声,两人又是无言。 谭落诗依旧跪着低头不语,极有耐心。 宇文陵看着他心烦,冷声道:“起来吧,你想去看他吗?” 谭落诗正要起来,一听他的话再次叩头道:“可以吗?” 宇文陵还是讲道理的,便道:“你想去就去看看吧,朕过去曾在淮王麾下,有过一段交情,不然也不会……唉!” 谭落诗突然抬头看着他,欲言又止,最后又垂下头。 宇文陵问:“怎么了?” 谭落诗柔声道:“原来陛下是寒卿麾下出来的,难怪如此骁勇。” “……行了起来吧!” “谢陛下隆恩。” 谭落诗这才拜了一拜起身,宇文陵又道:“要不要准备些祭品?” 谭落诗抿嘴淡淡道:“谢陛下关心,臣会亲自去买的。” 宇文陵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他和寒临的关系好像已经超出了普通的君臣,又想起寒临死后谭落诗哭得那么惨。 这时谭落诗对他蓦然一笑,宇文陵眼睛突然睁大,一下子也明白了为什么寒临权倾朝野,却在最后愿意为他而死了。 谭落诗慢条斯理地出了院子,宇文陵怔怔地站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傅西流找到他时才回过神来。 “陛……陛下这是怎么了?” 宇文陵紧张地问:“谭落诗不是有妃子吗?” 傅西流做了一个揖道:“回陛下,他妃子不多,不及五人。没有皇后,董淑妃是最受宠的一位。” 宇文陵喃喃道:“他怎么可以这么渣?” 傅西流摸摸鼻子没说话,宇文陵真单纯,他怎么明白一个皇帝纳妃是迫不得已,谭落诗每次应付董淑妃时有多烦恼。 对宇文陵来说就只有他喜不喜欢,他不喜欢的谁也不能逼他,这个人就像是一潭清水一样,一点污迹都没有。 他和谭落诗是两个极端,一个极白,一个极黑。 傅西流叹了口气,再次一揖道:“陛下,起风了,该回去了。” 与此同时的谭落诗接了旨慢腾腾地出了宫,却没有朝寒临坟墓的地方走,而是拿着寒临的折扇去了反方向的眉山的方向去了。 走了一段山路,谭落诗拦下一位趁着雪停了上山砍柴的樵夫问道:“这位老丈,请问这深山里可有人住?” 樵夫很热心地马上道:“你是来找人的吗?我看你是找错地方了,山上只有一个疯子。” 谭落诗大喜过望,“那便对了!” 樵夫被吓到了。 谭落诗又抓着他问:“请问他是怎么样的人呢?” 樵夫是个实在人,老实道:“这人在这山上住了也有三四年了,我们也不常见到,只是有的时候能听到他站在河边唱歌,唱什么采薇采薇,曰归曰归的,也不知道他四年不下山是怎么活下来的。” 谭落诗大笑,“就是他没错了,请问沿着这条路往上就能寻到了吗?” 樵夫真是被吓坏了,颤声道:“没错,不过他行踪不定,不一定能找到他。” 谭落诗点点头,热切地握住他的手道:“真的太谢谢你了!” 还没等人家反应过来就走远了,只留着樵父惊吓地站在原地喃喃道:“怎么又来了一个疯子?” 谭落诗怕时间不够了,加快了脚步,越往山上走越冷,事实上他确实没什么衣服穿,不由地摩挲了下胳膊。走了很久,草木也越来越稀疏,就当他觉得是不是走岔了的时候听到山头传来了一阵歌声。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谭落诗摇头叹息:“卿初嫁时,我独采薇,今露尚稀,又逢叶落,问一句,离人何时归?” 他抬头望去,好像看到了寒临在冲他笑,这一次他没再说对不起,而是紧紧握住他的手,“寒卿,这一世英名我不要了,我只要牵你的手。” 寒临对着他笑了,笑着笑着却又落了泪。 “哈哈哈,好一个离人何时归。” 一声洒脱的肆意笑声把谭落诗从一阵失落中拉了回来,对方身着凌乱,毫不注意打扮,满目的狂妄,但从他乱糟糟的装扮中隐约能看出原来清俊的容貌。 一瞬间他以为是寒临,不由地苦笑,“今天是他头七的日子,不知道是朕眼花了,还是他回来看朕了。” 那人狂笑,“好狂妄,京都已沦陷,还敢自称朕的人,难道你是宇文陵?” “哈哈,若是对着宇文陵也敢如此,先生才是真狂妄。”谭落诗执扇抬手一揖,既不是他礼遇傅西流的态度,也不是他对着宇文陵唯唯诺诺的恭敬,仿佛对待一个久别重逢的朋友般。 “先生可认识淮王寒临?” 那人这才收了嘲讽的笑,重新打量了下他,傲慢地抬了抬下巴道:“来喝杯酒暖暖身子吧。” 谭落诗收了折扇,蓦然一笑,“先生请!” 这狂人住的小木屋里生着火,虽然外面寒风吹着,但屋内却温暖极了,谭落诗本来就体寒,脸色冻得发白。这人便给他烫了一壶黄酒,谭落诗接过喝了一口,从胃暖到全身,脸色这才红润了起来。 他自来熟地问道:“敢问先生高名?” 这人认真地拨弄这柴火,冷哼道:“姓名有何重要?!” 看来这人有些喜怒无常,谭落诗却并不在意,温声笑道:“虽然你的确比朕先生,但总不能让朕总是先生先生的叫吧?” 那人不吃他这一套,“哼,亡了国还有心情在这和我胡扯!” 谭落诗也不恼,依旧笑道:“难道亡了国就要哭哭啼啼地吗?如果眼泪就能证明悲伤,朕可以流泪,但泪水却是给别人看的。” 那人说不过他,冷哼了一声,“司无情!” 谭落诗评论道:“司无情,似无情,看似无情却有情,朕还是叫你先生吧。” 司无情被他气到了,“你问我名字,说了你还是不叫我名字,还问什么?” 谭落诗解释道:“别生气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7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17 啊,你想啊,叫你司卿,听起来像是私情私情的,很别扭,所以还是叫先生吧。朕吃点亏,被你占个便宜。” 司无情把酒壶从他手里抢过去喝了一口,被他气得又笑了,“油嘴滑舌,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谭落诗摇头叹气,“看来朕还是做人太失败了。” “为何这么说?” 谭落诗道:“先生你聪明过人,朕来到这里找你,拿着寒卿的扇子,你还问朕是来做什么的,这不是摆明了不愿帮朕吗?” “哈哈哈,你啊。”司无情又喝了一口酒,又还给他,“看来寒临什么都告诉你了,他对你说了什么?” 谭落诗望着他,眼带笑意,诚恳道:“寒卿让朕待先生如同待他。” 司无情感兴趣地看着他,“你这么说让我有点兴趣了,没错,他的兵符的确在我手里,可你打算怎么求我呢?” “先生想让朕怎么求?” 司无情戏谑地站起来做到板床边上对着他调笑道:“我要抱你。” 谭落诗表情变都没变,从容道:“现在吗?” 反倒司无情有些愕然了,拉下脸来道:“现在。” 谭落诗把手里的酒壶放到桌上,慢条斯理地解开衣衫,他穿的不多,很快两件外衣就除去了,司无情按住了他的手声音冷得结冰,“你为什么愿意做到这种地步?!” 谭落诗笑容不变,“寒卿说了,待你如待他。” “你!……” 司无情看着他这样实在不合适,只好给他穿好衣服,碰到肩膀的时候见到几道没完全好起来的伤口,不由皱眉道:“有人要杀你?” 谭落诗不以为然地笑笑,“要杀朕的人太多了。” “可你为何不在乎?” “他们杀不了朕了。” “为什么?” 谭落诗看着他笑道:“因为先生会帮朕。” 司无情摇头苦笑,“该说你狂呢?还是说你天真呢?你的自信到底是来自哪里?” 谭落诗却是喟然一叹,“因为能胜朕的人死了。” 司无情突然问道:“陛下,你为什么想要重建大文的盛世?” 谭落诗严肃道:“朕是君王,这是朕的责任,只要还有一个信朕的百姓……” 司无情手按在他肩上,逼问道:“说实话!” 谭落诗和司无情四目相对,像是把彼此望进心里去了,司无情的声音在他耳边回响。 “我不想听你虚伪应付别人的话,你不是待我如待他吗?那就对我说实话。”? ☆、第十三章:怪谁固执再起草 ?  第十三章:怪谁固执再起草 ——寒临:人心险恶,寸寸皆埋骨,你要去体会 “朕也不是对他都说实话的……好吧,趁着今天的日子,朕告诉你,也是告诉他。”谭落诗嗤笑了一下,才严肃了点。 他的表情温柔又哀伤,“寒卿,什么大义责任全是骗人的,朕之所以忍,之所以活下去,是因为……朕不愿辜负你用性命换来的机会,朕势必拿下宇文陵,用他的首级祭你在天之灵!” 他说到这句话的时候突然溢满了杀气,眼睛红的滴血,但又马上闭上眼遮住了几乎要控制不住地情绪,抱歉地笑笑,“先生以后别再问朕这个问题了,朕是天子,不能失态。” 司无情突然将他拥入怀中,谭落诗也没反抗。 待你如待他,朕不会拒绝他了。 “先生啊,你这名字不该叫无情,该叫多情吧?” “别叫先生了。” “无情,为何你总让朕想起他呢?”谭落诗闭眼,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可惜朕不能久留,该回去了。” 司无情默然给他理了理头发,又给他找了一件衣服让他路上穿,这才问道:“你都不交代我怎么帮你吗?” 谭落诗笑笑,“无情这么机敏,自然会保护好朕。” “你啊。”司无情又被他逗笑了,“我会联系寒临的手下联合定川起兵,你什么时候走?” 谭落诗思忖了一下道:“再等等,朕留在京都还有事。” 司无情点头,和他互视一眼,奇怪的感觉,两人明明是头次前面,却惊人的默契。谭落诗又嘱咐道:“专心定川的事,京都你不用担心,朕心里有数,只是……” “只是?” “常来看朕。” 司无情莞尔一笑,摸摸他的额头保证道,“我不会让你再遇到危险了。” 谭落诗闭眼压住想要落泪的感觉,不由自嘲地笑,自己才说眼泪不代表悲伤,却又这样被情绪掌控了。 ……可是为什么无情每次碰他的感觉和寒卿那么像? 他们并肩出了门,谭落诗还不忘了顺走他那壶还温热的黄酒,司无情又是无可奈何地摇头苦笑。 谭落诗回头看了小木屋一眼,调侃道:“看来没人再在眉山唱采薇了。” 司无情沉默了一下道:“会回来的。” “待到大业已成,朕就回来这里陪伴先生度过余生。”谭落诗又笑,“曰归曰归,我心伤悲!” 笑着笑着转头遮住眼睛,肩膀抖动,“若朕当时答应了他该多好?最该死的人是朕啊。” 司无情面无表情地在他额头上戳了一下,“现在后悔没用了,拿你的懊悔对我好吧!” 谭落诗迅速地收拾好心情,叹道:“真不妙,无情和他一样喜欢讨赏。” “那你该怎么做?” 谭落诗继续叹气,“可惜他从来没讨到过。” 于是司无情又戳了他一下,彻底不理他了。 两人并肩走到山下才分别,丝毫没一点恋恋不舍,因为知道很快就会再见。微妙的感觉,不知从何而来的信任。 谭落诗别了司无情,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下了,轻轻地摩挲了下手里的折扇,喃喃道:“寒卿,是你吗?” 这时太阳已经偏西了,谭落诗溜溜达达地回了城内,趁着这个机会用手里仅剩的一点点钱,去京都最老牌的酒楼满庭芳买了半斤梅花糕,又把黄酒喝干,灌了百花酿。 最后买了件御寒的衣服,这才心满意足地回了宫,回去的时候刚好天黑。 可以想象宇文陵听人禀报谭落诗不但没去祭拜寒临,还失踪了,手下表示到处都找不到的时候有多么的生气。 “封城!朕就不信了,一个小白脸能跑哪去!”宇文陵一拍桌子,就恨不得亲手把他抓回来,好啊你,让你去祭拜是可怜你,你还真敢跑?! “不用搜了。” 谭落诗施施然迈进屋子,对着宇文陵屈膝行礼,“臣回来晚了,请陛下赎罪。” “你……你是认的什么罪?!”宇文陵看着他,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从哪开始数他的罪行了,“你自己说!” 再跪下去膝盖真要出问题了,谭落诗为难地叹了口气,恭敬道:“第一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8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18 条罪,没去寒卿坟前祭拜,第二条罪,回来晚了,第三条罪,花光了陛下给的钱。” 他竟然还这种态度?!宇文陵气得不行,冷声道:“你说是哀悼朕才让你去的,你为什么又不去了?!” 谭落诗莫名其妙道:“哀悼一定要在坟前吗?臣坐在酒桌前饮酒依旧是悲伤的,难道非要臣放声痛哭,几番自尽才能证明吗?” 宇文陵说不过他,又冷声道:“好,就算是这样,你这算不算是欺君之罪?!” 谭落诗脸色大变,惶然地叩头道:“陛下饶命,臣有苦衷的。” 宇文陵:“……”装得可以再真诚一点。 最后宇文陵干咳一声,仍未让他起来,冷着脸问道:“什么苦衷?” 谭落诗真诚道:“数九寒冬,臣很冷,需要添件衣服。臣想到如果寒卿知道臣连件御寒的衣服都没有,一定会亲自帮臣置办的,所以就自作主张……求陛下赎罪!” 宇文陵:“……”好像是在变相地埋怨我?没错,就是在埋怨我吧? 谭落诗说到这声音哽塞,“寒卿在的时候从来不会让臣冻着饿着伤着,臣怎么会不思念他呢?可活人毕竟要向前看的,陛下,请您原谅臣好吗?” “行了起来吧!”宇文陵叹了一口气,知道他又要来这一套了赶紧打断。 谭落诗这才可怜兮兮地爬了起来,柔声道:“陛下,这是臣回来的路上买的,还热着,您要不要一起吃?” “吃?!朕还有心情吃东西?!”宇文陵果然马上就发起了火,“谭落诗你能不能老实点?!你知道朕保下你有多不容易!你还到处乱跑!” 谭落诗才站起来又吓得赶紧跪下认错,“陛下息怒,臣知错了,陛下大恩臣没齿不忘,臣无以为报,只能把自己喜欢的分给陛下,对不起,冒犯陛下了不是臣的初衷。” 他这么说宇文陵心又软了,冷声道:“起来别跪了!” 谭落诗这才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垂手站在他面前不敢吭声了,宇文陵看他一副可怜样,冷着脸问道:“你都买了什么?” 谭落诗才要跪,宇文陵又道:“不用跪了,站着说吧。” 谭落诗这才拜了一拜道:“回陛下,臣买了两件外衣,一壶百花酿,半斤梅花糕,还有半斤桃酥。” “在哪买的?” “满庭芳,满庭芳香味馨然。” “钱都花光了?” “是。” “那桃酥呢?” “臣路上饿,吃了。” “谭落诗,那是半斤啊!你不腻吗?!” 谭落诗无辜地看着他,眼睛湿漉漉的,他本来就长得秀气,这么一看可怜极了,“可臣已经好几天没吃饱饭了……” “行了闭上嘴!” 谭落诗闭上了嘴,但眼神就像会说话似的,好像在说我好委屈。 宇文陵拔开他的酒壶冷哼了一声,“满庭芳的百花酿,朕的父亲也喜欢。” 谭落诗看了看他,不说话。 宇文陵不满道:“你哑了?” 谭落诗柔声道:“您不是刚才让臣闭嘴的吗?” 宇文陵瞪着他,“你的意思是朕无理取闹?” 谭落诗惶然道:“臣万万不敢!” 宇文陵冷声道:“你给我老实点,别一天到晚的出岔子!” 谭落诗顺从道:“臣不敢,臣一定谨记陛下教诲。” 宇文陵瞪着他又是无语,过了一会才命令道:“坐下吃你的梅花糕吧。” 谭落诗这才唯唯诺诺地道了声是,找了个离他远点的座椅坐下了,低着头不敢说话,宇文陵冷声道:“朕让你吃你没听见?” 谭落诗这才咬唇哆哆嗦嗦地将纸包装好的梅花糕装到碟子里,放到桌上,颤声道:“陛下在这呢,臣哪敢吃东西。” 宇文陵冷哼一声,“朕又不是饿死鬼!” 谭落诗配合道:“陛下不是,臣是。” 他百依百顺宇文陵也不好再说他了,但依旧冷着脸道:“怎么?还要朕喂你不成?!” 谭落诗一天没吃东西,早就有些饿了,于是不和他纠缠了,连忙道不敢不敢,便夹起一块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又给自己倒了杯茶喝。 宇文陵看他终于放松下来了,便犹豫着问道:“谭落诗,你自幼长在宫里,怎么会知道满庭芳?” 谭落诗抿嘴哂笑了一下,“陛下啊,您也太看不起臣了,臣好歹也算是京都人吧。” “你少贫嘴,问你话就好好说!” “说起来,臣的母妃还是陛下的姑姑。”谭落诗脸上依旧是带点嘲讽的笑容,“皇家的亲情本来就少的可怜,臣一直很孤单,那时候就认识了一个人,臣的所有都是他教的,包括权御之术,君子之道,包括衣食礼仪,包括闺中之事,无一不是寒卿教的。” 宇文陵狐疑道:“他怎么也长在宫里?” 谭落诗悄悄地又拿起一块梅花糕笑道:“那年臣五岁,寒卿九岁,来到宫中,声称是伴读,实际上却是质子。” “质子?!难道他……” “陛下想的没错,寒卿是被灭了国的司国王君司淮的遗腹子。寒临是他自己改的名字以示毫无反意。臣给他封的淮王不是最清的水,而是他父亲淮王的封号沿用了。” 谭落诗眼睛带笑,像是嘲讽。 宇文陵突然觉得面前这个人,还有已去的寒临都极其不简单,自己或许只是无意间钻了他们的空子。? ☆、第十四章:昨夜北岭寒风刺 ?  第十四章:昨夜北岭寒风刺 ——谭落诗:甘心跪拜,只为篡夺你的威严 “寒卿喜欢满庭芳的百花酿,还有梅花糕,喜欢风雅的折扇,他的书房收集了一大堆各式各样的折扇。还有各种笔墨纸砚,每次朝中有了类似的贡品臣都会给他送去,他也要的不客气。” 谭落诗说到这里又苦笑,“他最喜欢的一句诗便是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简单的一句诗,包含了多少哀思,孔雀丧偶而飞,希望下次起飞还像初次那样骄傲,可是做不到了。” “谭落诗,你恨我吗?”不知为什么,宇文陵突然很想问这个问题。 谭落诗轻轻地摇头,笑道:“陛下没做错什么,错了的是我。” 宇文陵沉默不语,谭落诗笑吟吟道:“满庭芳的梅花糕,臣买的可是刚出炉的,陛下真的不尝尝?” 宇文陵看了他一眼,谭落诗笑道:“好是好,可惜臣现在才发现有些吃不下了。” 宇文陵这才捻起一块尝了尝,果然像他说的,入口即化,甜而不腻,回味全是梅花的芳香。 谭落诗接着叹道:“说来御花园的梅花不知道开了没有,陛下可要替臣好好看看啊。” 宇文陵这才答话道:“你别以为这么说朕就会放你去看,出了今天的事朕还敢再让你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9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19 第二次出门吗?!” 谭落诗无辜地睁着眼看着他,“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劝陛下看看,免得浪费了这美景。” 宇文陵懒得理他了,每次跟谭落诗说话就好压抑,于是站起来就要走,谭落诗又道:“陛下,再尝尝这百花酿吧,这好东西臣独享了岂不可惜?” 宇文陵才要说不,就看到谭落诗慢悠悠地取出两个酒盅,已经给他倒了一杯,宇文陵只好坐下看着他慢条斯理地品尝着,自己一饮而尽。 谭落诗又絮絮叨叨道:“甜酒这么喝可没味道,饮下时尝到百花的芳香,梅兰荷菊,仿佛走过四季,不知流转几世……” “谭落诗。” “臣在。” “你今天废话格外多。” 谭落诗愕然,抿嘴笑道:“抱歉,很久没有人听臣说话了,臣可能是有些孤单了吧。” 宇文陵才不会信他的话,这些年寒临不在,谭落诗一直是一个人,现在才孤单也太晚了吧? 最后瞅了他一眼再次叮嘱道:“朕走了,你以后老实点,不许再出岔子了!” 谭落诗连连称是,对着他离开的方向拜了一拜,“臣恭送陛下。” 宇文陵也没理他,直到他离开谭落诗才抬起头来,依旧是淡然的模样,慢条斯理地关上门,灭了灯。 “今夜要早些睡。” ********************** 宇文陵不知道的地方,两个人面对面却是良久的无言。 “丞相。”解君薄先开口了,“下官有些不解。” 傅西流态度谦逊,“太尉请说。” 解君薄态度不悦道:“这就是丞相给陛下的建议吗?朝中一半的人都是寒临的旧部?难道如今还是淮王的天下吗?” 傅西流解释道:“太尉有所误解了,新朝刚建难免人手不足,小生如此安排考虑到董旗的人毕竟贪腐享受的人居多,陛下的脾气您也是知道的。况且淮王已死,他的人只能归依陛下……” “才建国就打压功臣,这也是丞相劝谏的结果?” “太尉您误会了,小生只是为了让新朝有更好的前景才不得不这么做的啊。” “丞相,我只知道都是那么一群人,只看立场如何。如今我也看清了丞相的立场了!” “太尉……” “我是没资格这么说你,可我至少不会两面三刀,口蜜腹剑,陛下如此信任你,你若不愿为他效力就言明,也好过背叛他!” “您误会了,小生……” “傅先生,我曾以为你高风亮节,如今……”解君薄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道,“不值得我结交!” “解……” 傅西流才说了一个字解君薄就愤愤而去,再不理会他了,傅西流站在原地,喟然一叹。 “陵睿……” 宇文陵在谭落诗那喝了一杯,百花酿酒味很浅,丝毫不影响他接下来找傅西流议事,傅西流见着他很快地收拾好心情,发出一声奇怪的疑问。 宇文陵最讨厌这些读书人一副欲擒故纵的模样了,没声好气道:“又怎么了?有话就问。” 傅西流作了一揖道:“陛下走的时候怒气冲冲,回来的时候心情还不错,臣不由替前主担心了。” 宇文陵被他的话逗笑了,“没什么,只是朕有些觉得谭落诗似乎不是朕想的那样。” 傅西流好奇地问:“陛下过去是怎么想他的?” 宇文陵想了一会道:“无情无义,没心没肺,无血无泪。” 傅西流评价道:“看来陛下的感情还很极端,人是复杂的,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人与坏人,在政治里也没有对错之分。” 宇文陵不屑地冲他笑了一下,“这重要吗?” 傅西流愕然,又是一揖,语气有些无奈,“对陛下来说,不重要。” 宇文陵又坐回座椅上问道:“东水,已经过了数九了吗?为何朕觉得今晚格外的热?” “陛下是不是病了?”傅西流有些担心地靠近他看了看探了探他的额头,喃喃道,“额头不烫啊,陛下是不是上火了,臣给您倒杯茶吧。” 宇文陵点头,却又隐隐约约觉得还是有些不对,这感觉上来得太快,他的神智开始模糊,把他唤醒的是“哗啦”一声杯盏摔碎的声音。 宇文陵这才意识到自己冒犯傅西流了,赶紧推开他,他又不是傻子,总算明白了自己的反应是怎么回事了。 傅西流惶然无措地站在他面前,脸比他还红,宇文陵强忍住想抱住他的冲动,再次将他推远,紧咬着牙道:“东水,你快走!” 傅西流看他颤得厉害,担心极了,还想扶他,“陛下,您怎么……” “别碰我!你走!” 宇文陵这次直接出了门,双臂紧紧地按在门上,把傅西流关在里面。 他身体颤得更厉害了,他也是个成年人,这种冲动也是知道的,这□□效果极强,强到他都控制不住,但是他不能对眼前的傅西流做那种事。 “东水,我不能伤到你!” 冷风让宇文陵稍微清醒了下,他咬咬牙到了院子里浇了自己一盆水,风再一吹,刺骨的寒冷让他彻底清醒了,理智下来后大致猜到了这事的缘由。 这三个字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谭、落、诗!” 谭落诗就住在他寝宫同一个院子里,宇文陵两三步就能过去,但站在门外他又犹豫了。 药效好不容易才压下去,这个时候他还是不要回屋了吧?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猛地听到原本已经灭了灯的屋里溢出两声细微地,不仔细听就听出来的□□。 宇文陵是习武人,耳力过人,马上就察觉了他的轻喘。 “寒卿,我……啊……” 宇文陵突然感觉一股热气从下身升起,被暂压下去的药效马上涌了上来,比之前还猛烈了。 门被猛地踹开的时候谭落诗真的吓了一跳。 你想想,你背着父母和小伙伴把自己关在房里撸管的时候,有个人突然出来你能是什么反应? 谭落诗懵在那里了,他的房间没有点灯,但接着月光已经一目了然了,背对着月色的宇文陵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阴鸷地盯着他。 谭落诗真是吓到了,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和傅西流在一起吗?难道药效这么强?一个傅西流都不够吗? “你……” “谭落诗!这就是你自己找的了!” 谭落诗才开了个口就被宇文陵单手按住手腕按在床上,他还要挣扎又被强行分开双膝,宇文陵的表情从来没有这么阴沉过,“你不是喜欢下药吧,我就满足你!” “……你,你放开!……” 谭落诗一下子吓醒了,挣扎了起来,可惜他哪里是宇文陵的对手,本来就挂在身上的衣服直接被撕了下来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20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20 。 “哼,没衣服穿是么?!那就别穿啊!” 宇文陵一边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一边将他的腿大大地分开。 “……宇文陵,你放手!” “敢直呼朕名字了!我看你是活腻了!” “……” 谭落诗愣了一下,恢复了理智,不敢吭声了,继续徒劳地反抗,他虽然没傅西流那么文弱,但对上宇文陵还是毫无反抗之力。 他的挣扎终于惹毛了宇文陵,宇文陵凶狠地威胁道:“再动一下我杀了你!” 谭落诗立马不动弹了,惊慌地看着他,宇文陵恶狠狠道:“我知道你花样多!你继续算计啊!看看是你的心眼多还是我的刀快!” 谭落诗咬唇,心想不能惹他,态度也软了下来,柔声求饶道:“陛下,是我错了,您放过我吧……” 回答他的是宇文陵簌簌的脱衣声,谭落诗认命地叹了一口气,跪了起来恳求道:“至少别在今天行吗?” 宇文陵讥讽地冷笑,“你都能给我下药了就不敢承担后果了?这个时候你让我怎么忍?!” 谭落诗再次让了一步,“我帮你……帮你弄出来,你放过我行吗?” “不行!”宇文陵毫不让步,越看他越是气得牙痒痒,这次一定要狠狠收拾他不行!? ☆、第十五章:看落花簌簌成诗 ——宇文陵:且策马,千军深处我再走一遭 谭落诗眼里真有些被逼的无可奈何,犹豫了一下,突然俯身将他下身硕大的坚挺含进嘴里,舌尖开始舔舐他的顶端。宇文陵身体僵了一下,马上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 他的生活很单纯,从军以来也没什么空关注风月之事,南王从小把他管的很严,他也没什么机会开窍,对这些事都是一知半解,平时算是个禁欲的。 这次他才知道原来性事可以这么欢愉,药效再一次控制了理智,宇文陵用力按住他的头,他的坚挺一直顶到喉咙。 谭落诗完全不是失了理智的宇文陵的对手,只能尽量地配合,任由宇文陵在自己嘴里抽插,他甚至尝到了口中的腥气,知道喉咙定然是被捅破了。 宇文陵天生神勇,那玩意也大得吓人,谭落诗严重怀疑自己嘴角也被撑破了,又有些害怕要是这玩意捅到自己下面恐怕真要疼死。 谭落诗不知道被他折腾了多久,都快要窒息的时候突然口中的巨物抽搐了一下,丝毫没有怜惜地射入了他口中,他一时不察不小心咽了一口。 谭落诗都要被他呛死了,宇文陵还不肯拔出来。他挣扎不过最后被迫都咽了下去。 宇文陵停了一下,恢复了理智,看见他眼角微红,一脸被蹂躏过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再次气血上涌,谭落诗感觉口中的硕大再次抬头。 简直是禽兽啊!谭落诗不由地在心里叹气,他真是聪明 ……反被聪明误! 就算他心里恨得咬牙切齿,最后还为了保住贞操不得不乖乖地跪在床下给这位君王口交,又在他口中泄了两次宇文陵才肯抽了出来。 谭落诗还想抱怨两句,结果瞄到宇文陵那种几乎要暴怒的眼神,严重怀疑要不是自己让步了他真能把自己干趴下,所以老实地选择了妥协。 谭落诗还在那战战兢兢跪着,心想他赶紧走吧,结果宇文陵又把他拎了起来扔到床上,谭落诗大惊失色,生怕他真的把自己干残了,赶紧求饶,“陛下饶命啊!” 没有想象中的残暴,身体被从后面抱住,环过他腰际的手握住他的下体,修长的指尖轻轻揉捻着已经渗出粘液的顶端,谭落诗身子马上软了下来,因为惊吓褪去的情欲再次涌了。 宇文陵的手因为练武生了一层薄茧,在他下体上套弄的感觉让谭落诗忍不住身体发颤,要不是紧咬着嘴唇恐怕早就忍不住叫出声来了。 大概是发泄过了,宇文陵的声音没有之前那样暴怒了,又恢复了之前的不耐烦,“你不是想见他吗?!闭上眼!” 谭落诗轻喘了一声,闭上了眼睛,眼前好像看见了寒临在冲他笑,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是一阵眩晕,没忍住发出一声惊呼。 “啊!……” 谭落诗无力地靠在他胸前,喘个不停,一想到寒卿的脸竟然就这样在他手上缴械了就觉得难为情。 宇文陵一只手拦住他的腰,另一只手在他衣服上嫌弃地擦了擦,讥讽道:“人长得太白果然是那方面不行。” “……是陛下神勇过人,臣当然自愧不如。”谭落诗嘴上奉承着,心想我那是正常,是你持久到有病了吧?! 宇文陵胳膊还紧搂着他,声音却冷得吓人,“朕该治你什么罪?!” 谭落诗马上惊醒了,想跪下求饶,却又被他按着动不了,只能战战兢兢道:“陛,陛下饶命!臣再也不敢了!” “不行!这次不能轻易饶了你!”宇文陵的胳膊像铁一样紧紧地箍着他,声音又小了下去,“等明天非教训得你再不敢耍心眼为止……” “陛下啊!陛下……陛下?” 谭落诗感觉到他靠在自己肩上,他悄悄地侧目借着窗外月光看着,宇文陵呼吸均匀,竟然已经睡着了。 谭落诗这才无奈地叹了口气,松不开他的手只能给两人盖好被子,宇文陵的身体很烫,谭落诗严重怀疑他发烧了,不过他才没那么好心地替他担心,正好冬天冷,抱个暖炉也挺好的。 宇文陵就很惨了,先是浇了一盆的水,又纵欲过度,伤了精气,第二天果然烧的厉害了,被太医看过后说要静养。 谭落诗心里高兴极了,心想宇文陵这脑子,等好了也就忘了这茬了,但脸上还是一副难过的样子道:“看着陛下身体不适臣真是心如刀割,愿陛下早日康复。” 宇文陵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但又没力气教训他,又不甘心这么放过他,便冷着脸命令道:“灾王这么想报恩,朕就给你一个机会吧,朕好起来之前你可要好好伺候朕!” 谭落诗连忙感激叩头,“谢陛下隆恩。” “给朕倒水!” “是!” “喂朕喝药!” “是。” “谭落诗!你会不会伺候人啊?!烫伤了朕你十条命都赔不起!” “陛下说的是,臣一定改。” “这个凉了,重新那一碗来!” “是……” 谭落诗被宇文陵绊着,不仅抢了他的房间占着他的床还使唤着他,直到午后他吃了药昏昏沉沉地再次睡着后谭落诗才有了一会清闲。 他才闲下来没多久就有人拜访了,谭落诗见着站在门口的人,马上笑道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1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21 :“丞相也来看陛下了吗?请进。” 傅西流默不作声地进了屋子,看到宇文陵睡了便给他盖好被子,这才对他轻声道:“昨夜是不是你对他下的药?你怎么……” 谭落诗叹气,“我也是为了增进先生和他的感情啊。” 傅西流脸色又白变红又变白,最后反而笑了一下,“结果算计到自己头上了。” 谭落诗继续叹气,“都是我自作聪明,失算了。” 傅西流就猜到宇文陵没了理智的时候谭落诗必然吃亏,还是没忍住一笑,“以后别算计我了,他其实也……不完全由你想的那么按套路出牌。” “看出来了。”谭落诗失望道,“我已经很懊恼了,先生就不要取笑我了。” 傅西流微微颔首道:“既然陛下也看过了,话也说到了,小生就告辞了。” 谭落诗送他到门口,“先生请。” 他是有点发现了,宇文陵这个人不是单纯,是跟他们根本不在一个脑回路上吧!他总是用最暴力的方式解决谭落诗制造的问题。 谭落诗也看出来了,这人平时还能忍忍他,疯起来完全驾驭不住啊。 他还在那抿嘴懊恼,宇文陵微微睁开了眼睛,朝他那里看了一眼,又继续睡了过去。 宇文陵很久没睡这么沉了,冬天天黑早,他一睁眼天已经黑了,原来是太医又来看他的情况,给他又开了一副药。 谭落诗坐在桌边看书,丝毫没理会他们那边的情况,那副泰然自若的样子特别让人想要教训他。 宇文陵不明白了,自己也算是个讲道理的人(不然也不能忍他这么久了),可为什么这人总能逼得他失控呢? 太医给他看完病正要走,谭落诗又上前顺便让太医给自己也看看,太医给他看过一次刀伤,便道:“您的伤也该好的差不多了吧?” 谭落诗抿嘴笑笑,“不是刀伤,我喉咙受伤了,您开点药让我早点好起来吧。” 太医让他张嘴看看,疑惑道:“为什么喉咙会受伤?” 谭落诗叹气道:“吃饭吃的急了,不小心划到了。” 这到底是有多饿?太医只好也给他开了点药,这才告辞。 谭落诗理所当然地把药房派给小宫女让她去煎了,这才转身看着宇文陵,似乎才发现他醒了似的,“陛下醒了啊!” 宇文陵:“……” 谭落诗俯身拜了一拜道:“陛下看起来气色好多了,请问陛下现在有何吩咐?” 宇文陵坐了起来,发现睡了一天睡得昏昏沉沉的,一说话声音也有些哑,听起来反而比之前沉稳得多,“过来扶朕。” 谭落诗忙起身过去扶他在床头坐起来,宇文陵又看了他一会揉了揉太阳穴道:“朕浑身疼。” 谭落诗心想被蹂躏了的是我吧,你疼什么,嘴上却道:“发烧严重了就会这样,陛下洪福齐天,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宇文陵冷笑了一声,“你会希望朕好起来?” 谭落诗诚恳道:“臣一直在心里为陛下祈祷。” 宇文陵又哂笑了一下,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命令道:“朕腿疼,给朕揉揉。” 谭落诗道了声是,便驯服地跪在床下给他轻轻按摩小腿,前一天晚上太紧张没看清,现在亲手摸过才确信宇文陵虽然看着修挺,身上却绷着让人无法挑战的力量。他小腿上的肌肉像铁一样紧绷,看得出来丝毫没有疏于锻炼。 宇文陵看他低眉顺眼的乖巧模样,知道他心里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便冷哼一声,“少想有的没的,你这是自作孽。” 谭落诗嘴上奉承道:“陛下说的是。” 宇文陵又训道:“你不会用力点?别装文弱!” 谭落诗忙道:“对不起,臣只是怕弄疼了陛下。” 宇文陵突然又自语道,“谭落诗,再有下次朕才不会浇自己了。” 谭落诗突然浑身发冷,猛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迅速地低下了头。 宇文陵看着他若有所思道:“再有下次朕会直接找你。” “陛下啊,您觉得昨天的事后还会有下一次吗?”谭落诗苦笑道。 宇文陵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谭落诗:“……”为什么感觉他好像很失望的样子? 他才要消停一会就听到宇文陵问道:“你喉咙没事吧?” 谭落诗忙感激道:“谢陛下关心,臣没事,能伺候陛下是臣的荣幸。” 宇文陵点点头道:“既然没事了,那我们来说昨天的事朕该怎么惩治你吧。” 谭落诗惊讶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僵在了那。 宇文陵嘲讽地笑,“怎么?以为朕忘了?” 谭落诗马上惶然地叩头求饶道:“陛下饶了臣吧,臣已经深刻地反省了。” “不饶!自己说怎么办!”宇文陵的态度很坚定。 谭落诗才不会说,继续哀求道:“臣今天不是已经伺候过陛下了吗?还,还有昨夜……” “伺候朕是你自己说要报恩的,昨夜是你自找的!” “陛下……” “还敢废话?!” ☆、第十六章:妙手风华绝天下 ?  第十六章:妙手风华绝天下 ——谭落诗:我多想再见你,哪怕一面 宇文陵一凶,谭落诗就闭口不语了,宇文陵看他老实了这才慢慢道:“饶了你也不是不行,答应我一件事。” 谭落诗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宇文陵期待地看着他,眼睛亮亮的。 “晚上给朕侍寝,这件事就算了。” 谭落诗突然觉得头好疼,这就是自作聪明的下场! “陛下该纳妃了。”谭落诗试探着小声建议道,“新朝刚建,定有很多人把自己女儿送来……” “你昨天也看到了,朕怕伤了别人。”宇文陵干咳一声一笔带过道,“其实过去在军中的时候朕也尝试过,最后人家姑娘流了好多血,伤的很严重。” 谭落诗眼睛睁大,似乎委屈万分道:“陛下,臣也是人啊,姑娘不能受伤,臣就可以了吗?况且您那力气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宇文陵不耐烦道:“你不是说没事吗?!” 谭落诗忙道:“其实臣喉咙受伤了,陛下没看到臣一天都没敢吃饭吗?” “谁让你刚才不说的。” “能给您吹箫的姑娘也有的是啊陛下!” “这件事你还想让别人知道?!” “陛下……” “不准求了!朕已经决定了!” “……” 宇文陵凶完他又放缓了语气道: 分卷阅读21 - 分卷阅读22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22 “谭落诗,你乖乖听话,要是伺候得朕满意了,说不定就放你走了。” 谭落诗连忙问道:“若是臣不走就可以放过臣了吗?” “不行!”宇文陵看他这么排斥心情又差了,冷着脸道,“你是要受罚还是答应朕?!” 谭落诗挣扎了半天颤声道:“臣昨天对陛下不敬,请陛下赐罚。” 不是他愿意受罚,只是宇文陵那个……真心是天赋异禀,那腰力简直要把他喉咙都捅穿了,多亏了不是下面,要是下面他可能早瘫在床上了。 好啊你,宁可受罚都不愿伺候我!宇文陵声音冷得要结冰,“这就是你自己选的了!” 谭落诗诚恳道:“臣犯了这么大的错理应受罚,臣实在不想找理由逃避,请陛下赐罚吧。” 宇文陵瞪了他半天,突然冷笑一下扬声道:“来人,拖出去廷杖!” 候在门外的吓人马上进来架起他,又问道:“陛下要杖责多少板?” 宇文陵眼都不眨道:“一百板!” 谭落诗脸色一下子白了,一百下一般就打死人了,宇文陵又补充道:“用四十斤的板子!” ……四,四十斤的?那肯定活不成了。 谭落诗被人拖了起来的时候还在发呆,马上回过神来了,带着哭腔求饶道:“陛下饶命啊!” “朕饶你!只要你还能活着朕就饶你!” 谭落诗已经被拖到门边上了,突然挣扎着对着他不停地叩头道:“陛下饶命,臣死了谁伺候陛下啊?!” 下人才要再次拖他,宇文陵挥了挥手道:“先下去,关上门。” 手边的人都退出去关了门,谭落诗马上战战兢兢地膝行到他的脚边叩头恳求道:“臣愿意伺候陛下,求陛下饶了臣吧。” 宇文陵语气不善道:“谭落诗,你说不要就不要,你说要就要,你当朕是什么了?!” 谭落诗认真诚恳地说:“陛下在臣心中当然是至圣天子了,臣不愿答应主要是觉得凭臣低下的身份唯恐污了陛下。” 宇文陵被他的话引起了兴趣,接着问道:“那你现在怎么又不怕污了朕了?” 谭落诗面不改色道:“因为臣想活着伺候陛下。” 宇文陵这才冷哼一声,“你老实点,朕让你干嘛就干嘛,昨天那事不许说出去,想必你也知道要是传出去了朕也保不住你。” 谭落诗点头称是。 宇文陵精神了一点,这才让宫人摆上晚宴,谭落诗不敢和他同桌,只能在旁边站着看他,这么算算已经一天没有机会吃东西了。 宇文陵斜了他一眼道:“坐吧,一天没吃东西了?” 谭落诗听他问话又起身拜了一拜道:“回陛下,臣实在没法吃东西。” 宇文陵想起昨夜失了理智对他做了什么,这才对他稍微和善了点,“别跪了,喝点粥总可以吧。” 谭落诗感激道:“谢陛下,陛下不愧是心怀天下的仁心圣主。” 宇文陵隐隐约约觉得这句仁心圣主有点耳熟,不过懒得计较了,令人给他称好了粥。 谭落诗看他动了筷子才敢喝粥,一直是一副在君王面前唯唯诺诺的样子。 宇文陵吃完饭感觉好多了,又看到谭落诗做作的可怜样心烦,冷声道:“你很委屈吗?谭落诗,你这可是欺君的罪啊,能把朕弄成这样你也是厉害!” 谭落诗心想,能把我弄成这样的你也是头一个,嘴上乖乖道:“臣不敢,臣惶恐。” 宇文陵这才想起来道:“所以你根本没买桃酥对吗?而是买了这药?” 谭落诗惶然道:“陛下真是料事如神,如同亲眼所见。” 宇文陵被他的无耻震惊了,又冷着脸道:“你可朕能耐,朕今天要搜一遍你这里还藏没藏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谭落诗大惊失色,“陛下啊!求您,臣……” “闭上嘴!跪在这不许动!” 被宇文陵一凶,谭落诗只好乖乖地跪在房间最中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东西都被翻了出来,他本来被宇文陵擒了身上就没多少东西,后来又着了次火,东西就更少了。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被翻了个遍,谭落诗欲哭无泪地看着自己眼前仅存的几件东西,宇文陵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自己说,都是什么?” 谭落诗只好柔声道:“回陛下,这不过是几本书,还有些杂物,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啊。” “朕是瞎子吗?!” “当然不是……”谭落诗只好柔声解释道,“这,这本书是论兵,介绍兵法,用兵之道的。” 宇文陵重新坐下低头看着他冷声道:“怎么?你又想研究兵法,想跟谁打?!” 谭落诗惶然磕头道:“陛下误会了,臣过去只会帝王之术,不怎么研究过兵法,臣只是随便看看,万万不敢与陛下为敌,更何况臣怎么可能是陛下的对手呢?” 宇文陵斜了他一眼。 谭落诗知道不跟他计较了,便接着道:“这本是普通的阵法,这本是普通的药理学,这本是普通的野史……” 他一口一个普通的,努力地声明这些书并没有什么,宇文陵听着烦,不耐烦道:“把形容去掉!” “是,这是一本小说。” “朕当然知道是小说了,问你什么小说!” “陛下刚才让臣把形容去掉的……好吧,是一本俗套的言情小说。” “说!” “……讲的是一个富家小姐与穷书生相恋,书生去考取功名,一去不复返,小姐相思成疾。书生考取状元回来后小姐已经香消玉殒,书生日日思念,最终感动上天让小姐复活了,皆大欢喜。” 他讲完,两人又是双双沉默,宇文陵过了一会淡淡道:“父亲也给朕讲过这个故事,他说……为什么书生不在她活着的时候就珍惜呢?” 谭落诗眼睛闪了闪,垂眸不语。 宇文陵又道:“谭落诗,若是他还能活过来,你会怎么做?” 谭落诗拜了一拜,恭声道:“当然是劝他效忠陛下了。” “……算了,朕怎么会问你这个问题。” 谭落诗一脸不解道:“陛下怎么了?陛下统治下风调雨顺,万民归心,难道臣不该顺从吗?” “谭落诗。” “臣在。” “接着说!” “是,这条玉佩是父亲赠的,臣从小戴到大。这柄折扇是寒卿的,这……” 等谭落诗一一证明完它们真的只是一堆普通的杂物后宇文陵才让他起来,谭落诗站起来的时候因为跪的太久踉跄了一下,宇文陵也不管他,这才想起来道:“还有身上没检查过!” 谭落诗眼睛睁大,不敢置信道:“臣两袖空空,一目了然,还有什么好检查的吗?” “少废话,脱!” 要不是谭落诗十分确定宇文陵有多痛恨他,他真的要怀 分卷阅读22 - 分卷阅读23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23 疑宇文陵在戏弄他了,但也只好一件件脱掉。 宇文陵就坐在那冷眼看着,那视线跟激光似的,宇文陵煞气太盛,瞪起人来还是挺吓人的。 “陛下。” “嗯?” “臣认为不能再脱了。”虽然屋里点着炉火,但谭落诗还是禁不住被动得有些发抖,声音都发颤了,“再脱就要违背君臣之礼。” 宇文陵淡淡道:“昨天违背地还少吗?” “陛下这,您这么说……” “以后还会继续违背。” “……” 谭落诗挣扎着望着他,眼神有点哀求,宇文陵知道只要再逼他他就会妥协,但见他这样又心软了,冷着脸道:“算了,应该藏不住东西了。” 谭落诗认同地点头,宇文陵今天棒子打得够多了,又放缓了语气道:“你自己作孽,也别怪朕总不信任你。” 谭落诗叩头道:“臣不敢。” 宇文陵看他顺从地跪着,没自己的命令也不敢穿上衣服,便令人取来了几件刚制好的衣服,“不是嫌冷吗?穿上给朕看看。” 谭落诗真是被他折腾得受不了,但仍是好脾气地点头穿上最上面的一件。又是白底黑纹的长袍,袖口十分宽大,腰身又很熨帖地勾勒出他的身材。 谭落诗本来就长得好,长发如瀑布般垂下,这一抬眸望他更是动人心魄,让人恨不得捧在手心上呵护。 宇文陵心想,真是浪费了一副好皮囊,冷着脸道:“还不错,换下一件。” 谭落诗默不作声地换下下一件,这一件是一件浅紫色的分段长衫,衣摆的地方缀了好几层,看起来也是翩然若仙。 “还行,继续。” 谭落诗只好在宇文陵的逼视下一件件试过,宇文陵给他的这几件都是衬出他气质的款式,结果谭落诗就被打扮得更像是个小白脸了。 折腾了半天,谭落诗感觉额头上都开始冒汗了,忍不住柔声求饶道:“陛下,可以了吗?” 宇文陵这才算了,又警告了几句,“朕对你已经很容忍了,以后给我悠着点!” 谭落诗自然是连连称是,宇文陵便起身打算离去,走到门口又犹豫着提醒道:“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谭落诗抿嘴叹气,“不敢忘。” 宇文陵这才走了,谭落诗直到他走才抬起头来,轻轻摩挲了下寒临惯用作兵器的折扇。 梦里依旧是缠绵过往,谭落诗一觉醒来,恍然好像见到了他的影子似的,追到窗外,惊呼一声,“寒卿!” 明月照孤影,原来真的是梦,彻骨地冷让他终于清醒了。 谭落诗抬手遮住眼睛,掩不住一阵失落,“朕忘了,你已经不在了。” 下一句带着哽塞,“最爱我的人……不在了……”? ☆、第十七章:少年依旧思无邪 ?  第十七章:少年依旧思无邪 ——宇文陵:世人都说你斩断凡情不懂悲伤,可为何我独看见了你的泪光? 宇文陵的病才好起来就传来了一个让他不悦的消息,寒临的旧部联合定川太守唐易于千涧镇起兵了。 寒临是什么人呢? 从宇文陵对他刮目相看,谭落诗对他念念不忘就能看出他的确是很难找到弱点。 他不但文武双全,智谋过人,也甚风雅,赋诗作对信手拈来。这样一个人,身上却没有什么戾气,待人还很谦逊(除了在谭落诗面前),这几个条件综合起来已经是打着灯笼也难找了。 宇文陵虽然不怕打仗,也能打,但刚建朝就有人造反也不是什么让人高兴的事。宇文陵想着干脆亲自去杀个痛快,也好过在京都被人困着,还成天被谭落诗气,最后结果以解君薄和傅西流死谏告终。 人都跪在那,傅西流说是,“陛下执意要去臣就撞墙死在这里,也好过看着刚建的朝灭亡!” 解君薄说:“这是调虎离山之计,臣这次哪怕跪死在这里也不会让步了!” 所以,京都还不稳定,宇文陵实在脱不开身亲征,只好派了手下副将赴前线。 谭落诗听说了以后只是淡然一笑,“担心什么,新朝早晚要亡的。” 近夜,天已黑。 谭落诗还在点了根蜡烛看书,他实在没什么事做,手里的书被来来回回翻得都起了皱,他的心思却没有在书上。 突然听到房顶传来一声轻响,谭落诗便起身开门想看看,未曾想门刚一开迎面就是一刀斩下,谭落诗跟着寒临也算学过点皮毛,这一下还能避开,但接下来就麻烦了。 他现在开始无比期望宇文陵出现了,这种时候就只能……喊救命。 “快来人啊!有刺客!救命!” “你不是陵贼?!” 谭落诗赶紧点头,“你认错人了,他住在那边,你快去找他!” 结果那人依旧没放弃杀他,“哼,卖主求荣,该死!” 谭落诗头好疼,他就这么欠杀吗?最近好像没做什么缺德事啊。 他手无寸铁,挨了好几下好在自己都避开了要害,但眼看着被逼到角落里逃无可逃了,好在最后危急关头宇文陵还是出现了,将他挡在身后,枪势如龙,招招要命,看来这次是不打算放水了。 谭落诗从侧面看到他眼里却是不屑,还有一点兴奋,谭落诗叹气,“真是好战,陛下明明可以败他,却偏偏不,看来陛下是最近太寂寞了,想找人消遣。” 他一开口,宇文陵枪势就骤然狠戾,没两下刺杀的人就支撑不住了。 “陛下要留活口啊……” 谭落诗的话还没说完此刻就被他一□□中胸口,破开一个大洞血流不止,眼睛得大大地看着他,“你……” 他的手指指向宇文陵,满目的不敢置信,宇文陵猛地把枪拔了出来,血溅了一身,那人的身体无力地倒了下去,死不瞑目。 谭落诗这才慢慢地走过来叹气道:“陛下又冲动了。” 宇文陵冷哼一声没理他,谭落诗又奉承道:“陛下来得真及时,在最紧要关头救了臣一命。” “知道为什么朕出现得这么及时吗?”宇文陵冷冷地问。 谭落诗忙道:“因为陛下是至圣天子,天命所归。” 宇文陵冷笑一下,淡淡道:“因为他一来朕就发觉了,一直在旁边看着呢。” 谭落诗愣了下,宇文陵真是丝毫不给他面子,他只好自己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摸摸鼻子道:“陛下是天子,自然会找个最霸气的时机出场了。” 宇文陵语气依旧平静,却有一种危险的前兆,“所以你卖主求荣的话朕都听见了。” 他话还未说完谭落诗就跪地求饶了,“陛下赎罪!臣是慌不择言,口误了。” 宇文陵依旧是平静,但能感觉出来他有多不爽,“慌不择言,看来这才是你最真实的反应。” 谭落诗战战兢兢 分卷阅读23 - 分卷阅读24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24 地叩头,“绝对不是,臣当然愿意替陛下挡灾了,只是臣知道这人不是陛下的对手才会这么说。” 宇文陵跟他说话也觉得没趣,便道:“算了,朕也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看来最近宫里也不太平。” 谭落诗诚恳道:“求陛下再给臣一次机会,臣下次一定挡在陛下前面。” “碍我的事吗?” “……不是。” “算了吧谭落诗,你这点斤两除了帮倒忙还能做什么?” “这,臣也想不到了。” “所以,下次能不能请你暂时到对方那里,等朕赢了你再回来?” “臣不敢!” “哼,起来吧。”宇文陵懒得跟他扯皮了,不悦道,“这几天已经够乱了,你还在这里惹麻烦。” 谭落诗忍不住问道:“陛下,被刺客袭击也是臣的错了?” 宇文陵挑眉道:“不是你难道是朕?” “……好吧,是臣的错。” 宇文陵冷声道:“既然错了该怎么办?” 谭落诗:“……”求讲道理。 宇文陵根本没等他的回复,接着道:“罚你回原来的地方住。” “陛下啊!” “喊什么喊?烦死了!” 谭落诗带着哭腔道:“陛下明知道有人要臣性命,还把臣送回去,这不是把臣往绝路上推吗?” 宇文陵不理他的哭求,冷声道:“不许哭,朕已经决定了!” 谭落诗继续带着哭腔道:“求陛下开恩,臣不要离开您啊,陛下,臣要是死了谁伺候您啊……” 宇文陵这才不耐烦道:“都让你别哭了,朕会让人守卫好的!” “可是陛下……” 谭落诗还想恳求,宇文陵终于被他惹烦了,“再废话朕现在就杀了你!” 谭落诗不敢再求了,只好乖乖地含泪叩头,“臣遵旨。” 就这样,一场刺杀以惊险开头,以谭落诗被赶回去告终,中间还挨了一顿奚落,亲密(并不是)的邻居生活就这样结束了。 谭落诗是一步三回头地被送走的,还被宇文陵瞪了一眼,“你磨磨唧唧地做什么!朕又不是死了!” 谭落诗含泪道:“陛下要常来看看微臣,说不定哪天就见不着了。” 宇文陵挥挥手命令道:“把他拖走!他再废话就割了舌头!” 然后谭落诗就被拖走了。 宇文陵面无表情看着他离开,不知为什么,心情更差了。 谭落诗被拽回原来住处,这里已经被翻新了,侍卫把他的东西往地上一扔就走了,只留下他一个人装模作样地哀声叹道:“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真是只闻新人笑,哪听旧人哭啊!” “嗯嗯,演的不错。” 听到这个声音,谭落诗莞尔一笑,站了起来理了理衣服,笑吟吟地对着面前的人道:“还要多靠无情配合。” 司无情看着他一副狼狈样也没忍住笑,“你为何让我派人先去杀他,又去杀你?” 谭落诗示意他坐下,才笑道:“宫里有刺客,一开始他自己神勇不会当回事,他心思粗,再有人来伤到我的时候他才会发觉到原来在他身边反而不安全,便会将我送回来了。” 司无情点头同意,又道:“可既然你想回来为何当初又要烧了这里到他身边。” 谭落诗耐心地解释道:“当时他对我敌意很深,随时可能杀我,我需要增进感情,让他不愿杀我。如今我已有无情护着,就不必怕他了,更何况在那里我们不能明目张胆地见面,伴君如伴虎,我还是早些远离他才好。” 司无情思忖了一下笑道:“陛下每一点都说得在理,不过还有一点没说到吧?” “还有?” 司无情调戏似的摩挲着他的下巴调侃道:“那夜他怒气冲冲地去了,整整一夜同榻而眠,陛下心里在想什么?” 谭落诗懊恼地叹气,“无情啊无情,朕也是人啊,偶尔有失算的时候是可以原谅的,对吗?” 司无情极其赞同地点头道:“当然没错了,臣只是好奇陛下惹得他这么生气,到底是怎么让这件事悄无声息地平息的,连一顿打都没挨,臣也很想学学啊。” 谭落诗装模作样道:“无情,有些事学不来的。” 他正说着司无情就突然反握住他的手腕严肃道:“他对你态度改变了,你的态度呢?依然要他性命吗?” 谭落诗莫名地反问:“为何不要?他篡朕江山,逼死朕最爱的人,百般羞辱朕,朕为何不杀他?” “你恨他?” “为什么要恨他?”? ☆、第十八章:昨日故交已分道 ?  第十八章:昨日故交已分道 ——寒临:人生薄命如斯,是无情天意如此 “宇文陵这个人很有趣,朕不但不恨,反而有些喜欢。” 谭落诗想起那一夜,宇文陵在他耳边轻声呢喃的那句“你不是想见他吗?闭上眼!”,又忆起紧搂住自己心跳不止的怀抱,不由笑了一下。 “喜欢?” 谭落诗支着脑袋似笑非笑道,“不觉得吗?明明可以无视朕的意愿用权利强迫的事,他偏要绕那么多弯,要朕接受。” “他像一潭清水,任何的污秽在他面前都无影遁形。他简单暴力,却能化解一切的布局算计。他最重感情,却不懂得到底情为何物,想不到南王竟然教育出这么优秀的子嗣来。” “用一个词形容他的话,大概就是‘思无邪’了。” 谭落诗下了一个结论,“若是再早些认识,朕或许会爱上他。” 司无情表情依旧是平板,“看不出你对他评价这么高。” 谭落诗再傻也能看出他不高兴来,连忙拉住他的手笑吟吟地哄道:“当然朕最在乎的还是无情,无情是他留给朕唯一的宝贝了。” 司无情面无表情道:“陛下的宝贝可真多。” 谭落诗赔笑讨好道:“朕的宝贝虽多,无情仍是活着的人里排第一的,等到复国,朕若封他为后,无情必是并肩王。” 司无情冷着脸把手抽了出来,冷声道:“好像皇后比并肩王要受宠。” 谭落诗真诚道:“那是先生不知道朕的皇后。” 司无情眼神更冷,不想理他了,谭落诗再次拉他的手笑吟吟道:“朕刚才开玩笑的,朕要是真敢这样,他一定不顾一切地一□□死朕了,更何况无情……对不起,无情用什么兵器?” “……重剑。” 谭落诗马上称赞道:“重剑无锋,大巧不工,无情果然不是凡人。” 司无情再次抽出手来道:“让我来看你,来了你又气我,下次不来了。” “朕哪里气你了,朕只是再说事实啊。”谭落诗无比委屈道,“朕对你心心念念,你还怀疑朕对你的心意,难道非要朕把心掏出来你才肯信吗……” 分卷阅读24 - 分卷阅读25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25 “好啊。” 司无情认真地点了点头,谭落诗反而愣住了,过一会才笑道:“好,待到一统,无情若是想看朕便给你看。” 司无情面无表情道:“陛下是天子,要一言九鼎。” 谭落诗从容笑道:“当然。” 司无情分不清他是真情还是假意,便道:“我先走了,来日再见,你自己小心点。” “等等,朕还需要几件东西,你帮我找来吧。” “什么东西?” “朕写在这里了,还有丞相,你没什么事助他一把。” “我很忙。” “那就算了,丞相能搞定。” 送走了司无情后,谭落诗望了望一轮弯月,摇摇头又叹道:“来生朕不做君王,以山河换一场你我相遇,可好?” “……寒卿,要变天了。若你还在,朕就没那么怕了。” ************ 次日,下朝后。 两人擦肩而过,一个朝内殿,一个往外走,却都停下了脚步。 “丞相。” “太尉。” “看来丞相最近很忙。” “为君分忧,理所应当。” “却不知是哪个君。” “太尉又误会小生了。” 解君薄问:“你真的下定决心了?” “小生忠于陛下的决心一直都很坚定。”傅西流一语双关,话已送到。 “好,也好。”解君薄点了点头道,“可你是否想过天下才一统,你祸得天下大乱会死多少人吗?” 傅西流叹息道:“这件事小生也感到很遗憾,为何这人如此固执,故事本该落定,他偏固执再起草,该说他是蠢呢?还是蠢呢?” 解君薄笑容无奈,“我想大概是蠢吧。” 傅西流接着叹道:“那明知必死却又去的人是不是更蠢呢?” 解君薄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其实与他作对的人也未必就是聪明人。” 傅西流摸出腰间特意带给他的酒壶温和笑道:“历史不过是一群自以为聪明的蠢人在书写,随波逐流又有何不可?解公子,请。” 解君薄默不作声地接过,互视一眼,算是冰释前嫌,或许即使立场对立,也可以做朋友? 景寄云的府邸。 “咳咳咳……他才眉山会友,定川就起兵,要说没有关联我这么多年的书就白念了……咳咳……” 多日不见,景寄云病的更严重了,却紧握着解君薄的手道:“解公子,若我死了,你答应我,答应我……” “你死不死我的立场都很坚定。”解君薄淡淡道,“可陛下根本就没法躲得过他们的……” “咳咳……他重情义,不是他的错……”景寄云后退了一步,生怕污了他,一笑已不再嫣然,只是苍白,“谭落诗狡猾极了,对付他不妨简单一点,“解公子,一暗箭,二明枪,三……同归……咳咳咳……反而……” 景寄云又是以手帕捂嘴,一阵咳嗽,手帕早已血迹斑斑。 傅西流在解君薄那受了刺激,这次见宇文陵的时候颇有些心不在焉,又想起宇文陵那天将他关在屋内说的话——东水,我不能伤到你。 没想到许多年过去了,陵睿还是陵睿,还是那样重情重义。 宇文陵看出他不对了,便问他怎么了,傅西流才找了个理由,“怎么最近没见到谭落诗?” 不提他还好,一提他宇文陵语气就烦躁,“最近常有刺客,朕就让他回去了!” 傅西流凝眉细思,“有刺客?这样的事怎么没听陛下说?” “这有什么好说的,谁能杀的了朕?” 傅西流眼睛闪了下,垂眸称是,又有些奇怪,“他就这样走了?” 宇文陵突然想起来,从桌子上拿起一块玉佩来,“他走前落下的,你有空给他送去吧。” 傅西流接过,“为何让臣送?陛下这么不愿见他?” “朕还要练武呢!”宇文陵找了一个明显是借口的借口,显然自己也觉得太敷衍了,又补充道,“见了他朕就忍不住生气。” 傅西流点头迎合道:“原来还有这样的本能。” 宇文陵不想提他,马上转移话题,“丞相,你说为什么定川突然就起兵了呢?” 原来他也是在思考的啊?傅西流感到很欣慰,作了一揖道:“臣听闻是寒临的旧部在作乱。” “……丞相,这个消息是朕告诉你的。” “是,所以定川起兵了啊。” 宇文陵只好换了一个问法,“朕的意思是,你说寒临已经死了,他又不是皇帝,谭落诗还在这呢,为什么他的旧部会起兵啊?” 傅西流试探地问道:“会不会是谭落诗暗中指使的?” 宇文陵想了想道:“他这些日子一直在朕身边,身上什么也没有,朕实在想不到他能怎么联系道寒临的旧部。况且他的淮王的关系……朕觉得他没那个能力喝令淮王的人。” 傅西流拜了一拜,道:“既然定川起兵,陛下可以一定要看好他,如若两方会和,于陛下虽然不至于致命,却是一个动摇民心的打击。” “丞相说的是。” 傅西流在宇文陵那里呆到日暮,走前才去见了谭落诗,一进了屋还没开口,就听到他的声音了。 “宇文陵战斗力惊人,若是正面交锋将是一场灾难。” 声音依旧淡然从容,仿佛胸有成竹。 傅西流作了一揖道:“陛下,这些都是您做的?” 谭落诗端坐在靠书桌的椅子上,对他点了点头笑道:“丞相请坐。” 傅西流惶然叩头,“陛下赎罪,小生也是迫不得已。” 谭落诗平静道:“没有罪,如何赎?” “陛下……” “毕竟复国后,朕也打算封先生为丞相的。” 傅西流叹气,谭落诗静静地笑道:“难道先生不愿意?” “小生当然愿意了,只是小生恐怕活不到那个时候了。” “这是哪里的话?难道朕是会杀功臣的君王?” “不,小生背叛了他,恐怕活不下去了。” “怕什么?朕在你就在。”谭落诗哂笑一下,眼里都是不屑,“宇文陵?” 傅西流忙问:“陛下会要他性命吗?” 谭落诗笑吟吟地看着他的眼睛,“先生喜欢他?”? ☆、第十九章:犹闻梅花扑鼻香 ?  第十九章:犹闻梅花扑鼻香 ——谭落诗:早就袂记当初滋味,白色月前倾吐相思 “没有,没有……” 谭落诗的问题让傅西流脸色大变,连声否认。 谭落诗语气毫不在意,“怎么最近都问朕要不要杀他?嗯,朕给你个答复,若是先生承认喜欢他,朕就不杀他,如何?” 傅西流严肃道:“陛下是君王,不要这么轻佻地说话。” “真无趣。”谭 分卷阅读25 - 分卷阅读26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26 落诗笑了一下,这才敛容道,“宇文陵锋芒太露,若是放任将是一个大大的隐患,定川一切已经妥当,接下来要做的便是对付宇文陵。” 傅西流提醒道:“景寄云虽然病重,却不会坐视不理,陛下切莫把她逼急了。” “景寄云?”谭落诗轻蔑地一笑,“不过是个妇道人家,先生别把她看得太重了,她也就剩两招,明枪过后就暗箭,朕自己就应付了,现在首要是解决宇文陵的隐患。” 傅西流脱口问道:“请问如何解决?” 谭落诗似笑非笑道:“什么都要朕来想,先生都在忙什么?” 傅西流道:“……陛下请严肃点。” 谭落诗这才笑道:“好,朕这次真的不开玩笑了。接下来的事由朕来做,宇文陵武力惊人,没人能伤的了他,朕需要他的信任……当然了,一开始是想让先生来博取的,没想到先生这么……唉,该说他是正人君子呢,还是先生魅力不够呢?” “……陛下。” “先生请说。” “小生已经不想再说了。” “朕也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才不得不牺牲先生啊,况且朕知道先生是喜欢他的。”谭落诗还在那找理由。 “陛下!……” 傅西流才要责怪他,又想到最后自己也没吃亏,便道,“算了,反正最后牺牲的又不是小生。” 谭落诗表情僵了一下,抿嘴笑道:“朕本以为凭你们的关系,这不难的。可朕不同,宇文陵对朕始终是有很深的芥蒂,岭南一战死了他三万的兄弟,纵然你还活着,他仍然没法释怀。” 傅西流作了一揖道:“若是他知道了这件事的真相会怎样?” “傅先生。” “小生在。” “寒卿已去,请先生让他安心地去,莫再辱了他的名声了。”谭落诗的表情严肃,甚至没有笑意。 傅西流也不让步地说:“小生并没有冤枉淮王,因为他夺陛下皇权最终搅得天下大乱,岭南一战就是这场纷争的产物,宇文陵称帝也是捡了鹬蚌相争的利益。” “呵,先生都知道了。” “小生都知道了。” “那就请先生管好嘴,这件事朕不想在听到,也不想从任何人口中听到。”谭落诗面无表情道,“朕不随便杀人,却也不是不杀人。” 傅西流也是恭敬地一揖,“小生还未死,却也不是怕死。” “傅西流!” “小生告辞!”傅西流举步便走。 “傅西流!”谭落诗这次语气真有点着急了,“若是他挖了寒卿的坟,朕就一同撞死在那,你自己看着办!” 傅西流停了一下,劝谏道:“陛下是君王,君王便要无情,心中有牵绊怎么成大事。” “靠牺牲他成了的大事,不要也罢!” 傅西流自嘲地笑了下,“陛下有没有觉得,自己和宇文陵越来越像了?” 谭落诗抿嘴不语了,傅西流又道:“况且小生没有冤枉他。” 谭落诗终于怅然道:“这件事不要再提了,人都已经死了,就让他清清白白地去吧,朕没法再对他无情了。” 傅西流这才实在没办法,“好,此事不到万不得已小生不会说出来。” 谭落诗又对着他恢复了温和的笑,“有劳了,先生请。” 直到傅西流离去,谭落诗才敛目喃喃道:“你不是教过我,帝王之道便是无情吗?可为何我此时那么羡慕他,能肆意妄为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宇文陵把他撵走后又是很久没找他,谭落诗也不在意,他相当的有耐心。过了几天有人通知了他一道宇文陵的命令,说是,“御花园的梅花开了,在侍卫的陪同下可以去看。” 谭落诗抿嘴笑笑,自言道:“掩在粗暴外壳下尽是温柔,这人真是有趣。罢了,梅花配酒,我可得讨杯酒喝。” 宇文陵派到前线的人就与寒临的旧部对峙,没什么动静,但将近年关事也多,不得不防,但这都不是他没找谭落诗的主要原因。 其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一见着他就忍不住生气,所以刻意回避见他,却在路过御花园看到梅花开得正烈时又想起他来。 想到若是错过了又要一年才能见到,便下了令允许他去看……结果谭落诗的回复让他很生气。 “谭落诗,允许你来赏梅是可怜你,你还得寸进尺了!” 谭落诗坐在小亭子里,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人,“臣做了什么过分的事了?” “你!……”宇文陵把他托人转交给自己提要求的那封信扔回他身上,“谭落诗,你赏个梅需要讲究那么多吗?!” 谭落诗万般委屈地叩头解释道:“陛下,在过去臣和其他人一起赏梅是万般考究的,臣写的只是基本的配置。” “可你写了五页啊,五页!”宇文陵握了握拳头忍住了他打他的冲动,捡起来念到,“说到赏梅,配酒最佳,以温水煮烫,不可过热,凉酒伤胃,过热伤气……还有一大堆废话朕都不想念了,你哪来那么多毛病?!” 谭落诗又是拜了一拜柔声道:“臣不敢,既然陛下不同意臣回去便是,求陛下息怒。” 真是让人没法再发火的一句话,宇文陵又被他噎了回去,瞪着他道:“就黄酒,爱喝不喝!” 谭落诗这才叹了一口气,叩头道:“谢陛下隆恩。” 见宇文陵冷着脸不想理他,谭落诗又讨好道:“陛下来都来了,不如一起?” “看一眼就行了有什么好看的,朕每天都见到!”果然他一说话宇文陵就不耐烦地冲他发脾气。 谭落诗被他凶得不敢吱声了,只好无措地跪着,宇文陵看他一副可怜样,这才反应过来又没留神凶了他,便冷着脸道:“起来吧。” “谢陛下。” 谭落诗战战兢兢地起身了,摩挲着宇文陵给他的酒壶低着头不敢说话。 宇文陵又令人把酒用温水烫一烫,再次送回他手里,手指相触的一瞬间感觉到他的手冰冷,宇文陵便问:“你很冷吗?” 谭落诗紧张地才要跪下回话,宇文陵又道:“不用跪了,站着说。” 谭落诗这才柔声道:“回陛下,臣身体畏寒,一到了冬天就很难熬。所以冬季赏梅这个仪式总是设置得格外考究,皆是为了驱寒暖身。” 宇文陵被他这么说得有点内疚了,又看着他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 谭落诗说完垂头不语,手指紧握着温热的酒壶,宇文陵过了一会才道:“你们这些文人真爱矫情,冷就在屋里待着,偏要附庸风雅装模作样!” 谭落诗连连称是,“是,陛下说的是,臣现在可以回屋呆着了吗?” “不准!”宇文陵瞪着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一会才道,“你坐下!” 谭落诗丝毫不敢违 分卷阅读26 - 分卷阅读27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27 抗,乖乖地坐下。 宇文陵又道:“把酒喝了。” 谭落诗马上起身,“臣不敢。” “朕让你坐下!有什么不敢的?!” “陛下在这呢,臣怎么敢独自饮酒?” 宇文陵拿他没办法,这才冷着脸让下人拿了一壶烧酒来,“朕才不跟你这个小白脸一样喝黄酒。” 谭落诗笑了笑,“北方的冬天很冷,若非烧酒不能御寒,陛下怎么知道臣胃不好只能喝黄酒?” “你想多了,朕只是随手拿的!” 谭落诗却愣住了,眼睛盯着他,心思不知道游离到哪去了,宇文陵看他眼里水光颤得厉害,便放缓了语气道:“你脸色白得不正常,所以朕猜测可能是胃不好。” 谭落诗突然紧握住他的手,不敢置信道:“很容易看出来吗?” 宇文陵这才认真了点,不自在地缩了缩手没缩回,“朕过去有个朋友也是这样,才会知道的。” 谭落诗这才回过神来,抿嘴笑了笑,“谢谢陛下,陛下于臣如同再造之恩,臣都不知道该如何回报了。” 宇文陵马上抽出手来,抬头饮了一大口酒,不理他了。 谭落诗执起酒壶笑了笑,饮了一小口,又是笑笑,然后再饮一口,宇文陵从来没见他这么开心过,终于忍不住问:“你怎么突然这么开心?” 谭落诗笑吟吟道:“臣一直困在那个地方,今天终于可以出门走走,自然心情好了,这还要多谢陛下。” 宇文陵当然不会相信了,谭落诗又开始多话了,“陛下,今天臣心情格外好,恐怕要多喝两壶了,独饮无趣,臣干杯,您随意。” 他这次的表情格外真挚,宇文陵也笑了笑,“难道朕会输给你这小白脸吗?” 谭落诗笑而不语,没再说什么,只是一杯一杯地跟他喝。 很快就喝尽了两壶黄酒,谭落诗双颊已经微红,但唇角还是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宇文陵再迟钝也发现他不对了。 谭落诗颤巍巍地起身,拜了一拜,“臣谢谢陛下。” “……你今天已经谢了朕三回了,有什么好谢的?” “谢……陛下点拨……”谭落诗抬眸看着他笑得有点傻,他一直看着机灵,如今表情却有点呆呆的,看得宇文陵心里痒痒,烧酒的热劲传遍全身,涌到头顶,不由地摸摸自己的脸。 “朕,朕是不是也醉了?”? ☆、第二十章:胜那年初见一瞥 ?  第二十章:胜那年初见一瞥 ——宇文陵:解君薄幸,皆是情之所至 “陛下,臣……哈哈……臣真是自作聪明,从未见得真容,还是伤痛太深,以至于忘了思考?” 谭落诗笑个不停,宇文陵皱眉拉他起来,“你今天真是醉了才会这样……” 谭落诗马上握住他的手亲昵地在脸上蹭了蹭,“寒卿,我知道错了,你回来吧,我心里好苦……” “你心里苦?”宇文陵只抓住了这一句,心里火蹭得一下起来了,“在朕身边让你觉得很痛苦?!” 谭落诗好像没听到他说什么似的垂眸更紧握住他的手轻吻了一下,“我抓住你的手了,再也不会放开了,这次不是梦对吧?” 他每说一句宇文陵的脸色就沉一些,等他说完理智的弦终于断了,“很遗憾,这次还是梦!” 谭落诗抬头看着他,愣愣地笑,他穿着一件修身长衫,是宇文陵给的,不是他过去喜欢的白色,被他穿在身上依然是明艳灵动。 谭落诗原本束着的长发被弄乱了,眼角微红,白皙的面容因为酒劲显得红润,一副惹人□□的样子。 宇文陵心里一动,身体先于思考地紧紧将他搂住。 谭落诗声音发颤,“我不要来世,今生就要把你追回,好吗?” 宇文陵闭眼,把他头按进怀里。 “好。” 等宇文陵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抱住了谭落诗,他不是最讨厌这个人吗?是这个人害死他朝夕相处的兄弟的,整个军营只剩他一个人从尸骨堆里爬出来,不是应该恨他吗?…… 心里在挣扎,宇文陵还是不想放手,反而将他横抱起来送回西苑,还给自己找了个借口,“他喝醉了,朕是仁君,应该把他送回去。” 谭落诗好像有点反应过来是谁在抱他了,也不吭声了,乖巧地搂着他的脖颈,宇文陵冷着脸问:“这次叫错名字朕就把你扔下去!” 谭落诗柔声唤他,“陛下,臣……” 他才开口就被宇文陵打断了,“这个时候别叫陛下了,煞风景。” 谭落诗愣了一下,驯顺地垂眸唤了声:“阿陵……” 宇文陵突然停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才掩饰住那一瞬间因为心脏狂跳不止的不正常。 谭落诗怕惹到他,不敢多话了,又被宇文陵看了一眼,更紧地搂住了他的脖子,将头埋进他胸前。 这样的亲密让宇文陵走到西苑的时候犹豫了,要不要再绕两圈?但他还是做不到这么无耻,只好推门将他放到榻上,谭落诗柔声道了句,“谢谢陛下。” 宇文陵心里不舒服,单膝压在床上靠近他,逼问道:“叫我什么?” 谭落诗眼神慌张,感觉两人之间好像有什么地方捅破了,但又不敢逆着他,只好垂眸再次叫了一遍,“阿陵。” 宇文陵一瞬间似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总是对他控制不住情绪,为什么在见到他哭的时候那么心疼,在他丢了的时候生气,为什么不敢见他了。 他也有些不知所措地抬手用指节轻抚谭落诗的脸颊,声音还是冷冷清清的,但带着无可奈何,“怎么办?我该拿你怎么办?” 谭落诗对他已经是习惯性地服从了,乖巧地呆在他的怀里,突然感觉到身后抵在自己后臀的坚硬,浑身都僵住了,又想起宇文陵残暴的那夜。 宇文陵察觉到了他的紧张,放缓语气哄慰道:“别怕,我不会弄伤你。” 谭落诗很快地回复了理智,侧过脸对他笑了笑,眸光如水,动人心魄。他抬手抵住宇文陵的嘴唇调笑道:“阿陵啊,你这样单纯真不像个帝王。” 看他还敢调戏自己,宇文陵一把按住他的手腕,将他按在床上吻上他的唇,谭落诗一下子不适应,向旁边躲开,宇文陵哪里由得了他拒绝,直接将他压住命令道:“不许躲。” 谭落诗果然马上不敢动弹了,老实地任由他吻着。宇文陵本来力气就大,谭落诗那点小反抗在他眼里就跟挠痒痒似的,不过他确实喜欢他这副想反抗又不敢的可怜模样,特别能激起人的施虐欲。 一吻结束,宇文陵盯着他的眼睛苦笑了下,“谭落诗,朕更不想放你走了。” 谭落诗眼睛闪了闪,驯顺道:“臣不想走,臣愿意留在陛下身边伺候您。” 宇文陵还没 分卷阅读27 - 分卷阅读28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28 说话谭落诗就跪了起来,像上一次那样将他的巨物吞进嘴里。这次宇文陵真真切切地看着他的动作了,一股快感涌上,宇文陵忍不住抬手按在他后颈上,又怕伤了他,便改为轻轻摸了摸。 谭落诗像是被鼓励了的小宠物似的,更加努力地给他□□吞咽,宇文陵放开手,忍不住就着他的动作□□了起来,谭落诗也忍着不适,没有躲开。 在他的配合下,宇文陵也没太折腾他,终于在谭落诗快受不了的时候泄了出来,谭落诗呛了一下也习惯了。 宇文陵看着他喉咙动了一下,知道他是咽了下去,不由心里一动,将他抱了起来,一出口声音是让自己都难以置信的温柔,“对不起,你不必……” “臣都是自愿的。”谭落诗柔声道,“能伺候陛下是臣的福分。” 他这么配合宇文陵这次反而不习惯了,抱着他道:“你现在这样乖,让朕心里好别扭。” 谭落诗在他肩窝轻轻蹭了下,柔声道:“那陛下就像上次那样,让臣再……再见见他吧。” 他说着继续在宇文陵身上蹭了蹭,语气都是讨好,“陛下,投桃报李啊,你摸摸我好吗?” 宇文陵被他这幅色迷心窍的样逗笑了,便把他抱了起来摸了摸他下身的地方,果然也挺立了起来,原来谭落诗也动了情。 他手才挪开谭落诗就急切地搂住他的脖子哀求,“快,快点……” 宇文陵这才将他翻到正面对着自己,跨坐在自己腿上,突然凶狠地命令道:“这次不许闭眼,不许想他!我要你看着我!” 谭落诗□□熏心,连忙点头,抓着他的手求道:“好好,都听你的,快点嘛。” “好啊,小流氓!” 宇文陵说着搂住他的腰,手掌覆上他的下身,谭落诗马上浑身颤了一下,看着他的眼神全是哀求,“唔……阿陵……” “嗯,不许闭眼。”宇文陵再次提醒了一遍,谭落诗就是再色胆包天也不敢违抗他的话,再次睁大了眼睛,随着他的动作颤得原来越厉害。 宇文陵看到他的眼里倒映着自己的模样,突然感觉真希望这就是永恒,就让他这样记住自己,只能记着自己,那该有多好。 他还在这里心猿意马,谭落诗就喘得更厉害了,“阿陵……我……快了……” 他这幅样子看的宇文陵好生心动,加快了手上的速度,谭落诗跟他一样发情的时候就跟个闷葫芦似的一声不吭,到了最后关头也只是轻喘一声,在他手里泄了出来,然后软软地瘫在他身上没了力气。 宇文陵顺势将他揽进怀里,谭落诗闭上眼睛。 罢了,人生苦短,一响贪欢又有何不可? 至少让你享受一下我为你准备的盛宴,宇文陵。 宇文陵只是闭目养神了片刻就恢复了精神,谭落诗则昏昏沉沉地趴在他怀里睡了过去,他现在模样看着特别引人怜爱。 宇文陵不忍心吵醒他,只好继续抱住他,任由他靠着。 想起他说的每一句话,“寒卿,你回来吧,我心里好苦……” 宇文陵心里就是一阵不舒服,他似乎只看到了谭落诗总是淡然或者笑吟吟的模样,他心里真的那么痛苦吗? 宇文陵又忆起初见谭落诗的时候,那时他还年少,还不是陵王,同营的兄弟也没有死,淮王还在京都。 因击退敌军有功受赏,跪在殿前,漂亮的小皇帝身着黄袍,一身贵气,那时谭落诗还那么小,却已经举止得体,亲自上前扶他,他说的什么来着? 对了,他说,“阿陵于大文有功,朕代天下百姓谢你,快请起。” 宇文陵当时在想,幼主果然还太年轻,真不是个皇帝该说的话。 “朕定与寒卿共守大文太平,天佑我大文有武神降临,朕会善待你的。” 寒临终于开口了,“这些话私下说就好了,朝堂之上,请陛下注意言行。” 谭落诗马上敛容严肃道:“抱歉,朕只是见到阿陵这样的人才太高兴了。” 寒临淡淡道:“陛下贤名,海纳百川,人才自然会趋之若鹜。” 谭落诗连连点头认同,温和地笑道:“寒卿说的是,朕知道了。” 真不像个皇帝,宇文陵心想。? ☆、第二十一章:番外:你还在找月光吗 ?  第二十一章:番外:你还在找月光吗 ——谭落诗:谨记你的容颜,来世把你寻找 皇家的情分本来就少得可怜,谭落诗的父皇最为冷情,谭落诗一直都是一个人自己玩,也觉得有些孤单。 长到五岁的时候宫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长得好看的小哥哥,他不知道有多高兴,恨不得天天粘在他身后。 但天性使然,就算心里很想,也不愿主动去亲近。 所以寒临刚到宫里的时候本来就满腹怨言,还经常看到一个小豆丁在时刻地、自以为是地、跟踪他。 寒临叹了一口气,转身望去,果然看到一个人慢腾腾地缩回树后。 寒临:“……”动作也太慢了吧,还有你衣服都露出来了啊。 后来寒临听说这个自以为是的小豆丁就是当今太子,原本还有点喜欢的念头就烟消云散了,眼里闪过一丝冷意。 愿意跟我是吧? 终于在谭落诗坚持不懈地“跟踪”了地五天的时候,寒临慢条斯理地走到最偏远的,为了让他能跟上,还刻意地放慢了速度。 谭落诗从小就文文弱弱的,跌跌撞撞地跟了一会就找不到人了,天色一黑,周围都是奇形怪状的巨石,一个人也找不见了,长得好看的哥哥也不见了,谭落诗心里害怕,但从小受的教育让他还是故作冷静,强忍着眼泪四处环视。 这么小的孩子迷路了,心里还是怕的,天色越来越黑,他终于慌了,开始想这里会不会有狼,会不会有坏人抓他,或者有吃人的怪物…… 寒临坐在巨石顶上懒懒地看着他慌慌张张地四处转,然后又因为迷路再次回来,来回折腾了好几回终于确定了自己被抛弃的事实了,然后看到漂亮的小娃娃(这次看清他的容貌了,这个豆丁不但个子矮,还漂亮的像个女孩子)又愣在那了。 寒临都快笑死了,好奇地观察他的反应。 结果他还是安安静静的,自己坐了下来把头埋进胳膊里,一声不吭地哭了起来。 寒临才不会心软,自顾自地坐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看着他哭。 谭落诗哭了有半个时辰,天像是被黑布遮住一样,彻底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寒临觉得这次教训差不多了,想把他带回去的时候一个精致漂亮的美人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将谭落诗抱了起来。这美人打扮得纤巧华丽,身着紫色纱裙,身材玲珑有致,笑容极甜。 “小呆瓜,你怎么来的这里啊?” “娘……亲……”谭 分卷阅读28 - 分卷阅读29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29 落诗抬起雾气朦胧的双眼,又垂了下去,被她抱进怀里,轻声道,“迷路了。” 谭落诗的娘亲,也就是宇文陵的姑姑,宇文紫枝将谭落诗抱了起来,一手轻抚他的后背,目光却笑吟吟地望向寒临的方向,对着谭落诗笑道:“是不是宫里来的小哥哥欺负你了?” 谭落诗连忙摇头,慌张地解释道:“是我自己迷路了。” 宇文紫枝还有点不高兴,自己孩子老跟着别人,被欺负了也非得跟着,她还拦不住,歪了歪脑袋嘟起嘴来不情愿地笑道:“宫里那么多玩具,以后别跟着他了。” 谭落诗一下子哭了起来,“不,我要哥哥……” 宇文紫枝真是拿熊孩子没办法,便无所谓道:“好吧,随便你吧。” 谭落诗哭得更伤心了,“哥哥不见了,他迷路了。” 寒临:“……”自己蠢就以为别人都蠢。 宇文紫枝摸了摸他的头笑道:“哥哥已经回去了啊,小呆瓜,是你自己迷路了,不要怪别人。” 就这样一边说着一边把他带了回去。 寒临斜坐在巨石上喃喃道:“娘亲?” 谭落诗吃了一次亏不长记性,第二天继续锲而不舍地跟着寒临,当然他觉得是自己的问题,并没有觉得是寒临故意戏弄他。 寒临这次不打算逗他了,把他带到没有人的地方一关门关在屋子里,这下小豆丁没地方躲了,惊慌地看着寒临,又有些不好意思地低着头。 寒临把门关了,谭落诗太矮了打不开,只好无措地看着施施然坐在面前椅子上盯着他的寒临,对方半天没开口,他就紧张地扭着手指,又有点害怕又有点羞赧。 寒临觉得把他吓得差不多了,这才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好像之前的事都没发生过似的。 帅哥哥问他名字,谭落诗觉得好荣幸,强忍着兴奋,乖巧道:“谭落诗。” 寒临看他还扭扭捏捏的,也觉得好笑,但脸上依旧是一副矜持样子,冷淡道:“过来。” 谭落诗颠颠地靠了过去,寒临问:“你这几天是不是一直跟在我后面?” 谭落诗怕他生气,拼命地摇头,因为撒谎不敢看他的眼睛,又低下头去,寒临声音骤冷,“还敢撒谎?!” 谭落诗马上哭了,继续嘴硬,“我,我没有……” 寒临一把把他推开,冷淡道:“我不喜欢会撒谎的小孩,不想理你了!” 谭落诗死死地抱住他哭着认错,“对不起!我不敢了,不要不理我……” 寒临把他推开,谭落诗继续往他怀里扑,不停地认错,然后再被推开…… 重复了几次后寒临突然冷着脸问道:“真的知道错了?” 谭落诗拼命地点头,生怕哥哥再也不理他了,寒临这才威胁道:“我告诉你哦,想跟着我可以,但要听我的话。” 不但没有被赶走还可以明目张胆地跟着,谭落诗大喜过望,简直是感激提醒,连声应了,“我一定听话,哥哥叫什么名字?” 寒临想了想淡淡道:“寒临,寒夜即将来临,还有,不许叫我哥哥,我算是你的皇叔。” 谭落诗听不明白,也不愿叫他叔叔,最后折了个中,“你以后作了官,我该叫你爱卿的,现在叫你寒卿可以吗?” 寒临阴森森地笑了,“行啊,先叫着吧,以后就没机会了。” 谭落诗不解地问:“为什么没机会了?” “不许问。” “唔……”谭落诗才要顶嘴,就被寒临瞪了一眼,“怎么?不听话了?” 谭落诗呆了一下,毕竟还小,一下子就被震住了,嗫喏着站在他旁边支支吾吾地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寒临看他乖乖的,又给了他一点甜头,“小呆瓜,你乖乖听话,我也不会亏待你的。” 谭落诗马上可怜兮兮地牵着他的衣角哀求,“我要寒卿抱!” 寒临不耐烦地抱起他,诧异道:“你好轻啊,真的有五岁吗?” 谭落诗不说话,马上抱着他的脖子不松开了,寒临声音又冷了,“松开手。” 谭落诗哭了起来,寒临把他扔了下来,谭落诗一边哭一边往他怀里钻,尝试了几次都被推出去了,只好一边哭一边认错,“寒卿,我错了,呜呜呜……你抱抱我……”? ☆、第二十二章:番外:绵绵杨柳不留人 ?  第二十二章:番外:清风绵绵不留人 ——寒临:生死不能置之度外,不配爱的汹涌澎湃 “不许哭!” 寒临一瞪他,他就马上强忍着泪意憋了回去,站在那抹眼泪,寒临扫了他一眼才问道,“以后我问你话不许不回答知道了吗?” 谭落诗点头,又想起他的要求,带着哭腔道:“知道了。” 寒临这才把他抱了起来,看他又听话又漂亮,就给他找了条毛巾擦擦脸,直到脸上看不出哭过,又恢复了白净才把他抱了出去。 宇文紫枝真是气得不行了,自己儿子傻乎乎的也不知道随了谁,她才不会承认是她呢! 被一个才来了不到十天的质子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人家说一他不敢说二,儿子你这么贱又是随了谁?她还是不会承认是她呢! 宇文紫枝便问:“小呆瓜,寒临对你好吗?” 谭落诗眼睛亮亮地说:“特别好!” 宇文紫枝又问:“你为什么非要跟着他呢?” 谭落诗嗫喏了半天不讲理地说:“反正我要跟着寒卿!” 宇文紫枝看着这不行了,娘都敢凶了,反而听他的,就跟先帝告了黑状,先帝在忙没理她,漫不经心道:“再生个不就行了。” 宇文紫枝道:“不好吧,生孩子很痛的。” 先帝这才看了她一眼,冷声道:“谁说是跟你了?” 宇文紫枝一听连忙道:“其实落诗挺好的,特别乖特别懂事。” 先帝道:“你不是才说他被司国质子拐跑了吗?” 宇文紫枝解释道:“没,是我看错了,他小小年纪就跟朋友玩得这么好,一定是随你,帝王之气。” “那还有什么事吗?” “没事了,今晚……” “不想找你。” “好吧,那什么时候找我?” “再说吧。” “……” “别站在这碍眼,一点礼数都不懂。” “你再这样我跟我哥告状了。” “知道朕为什么不想理你吗?” “不知道。” “因为你哥宇文夏今年的税贡又拖欠了,说是闹旱灾,旱灾?朕怎么不知道南部闹旱灾了?甲乙北三营也不肯归还,他是想怎样!” “……别生气,至少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退下吧,朕想静静。” “是……” 于是宇文紫枝彻底放弃了把儿子从寒临身边揪回来的念头,没人管 分卷阅读29 - 分卷阅读30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30 着谭落诗简直是一天到晚的粘着寒临,不管是被打还是凶被使唤都激动万分,连晚上都不愿回家了。 宇文紫枝:我好孤单。 寒临入宫第七个年头,谭落诗十二岁,寒临十六岁了。 “寒卿,你要去哪!” 谭落诗不高兴了,这是又想把他扔在这里自己出去玩了? 寒临摸摸他的头温和地笑道:“用你该用的态度说话。” 谭落诗哆嗦了一下,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我想和你一起嘛。” “不行。”寒临笑眯眯地拒绝了。 谭落诗愣了一下,突然大哭了起来,“呜呜呜呜!我要!” 寒临就笑吟吟地抱胸看着,威胁道:“哭!今天不给我哭一个时辰以后别找我了!” 一个时辰啊?谭落诗想了想还是算了,一哭二闹都用过了,人家就是不带他也没办法。 寒临看他老实才温柔地摸着他的头警告道:“这才乖,记住了,在别人面前我不管,在我这没你撒泼的份。” 谭落诗只好拉着他的手恋恋不舍道:“那你早点回来。” “嗯。” “这是父皇给我的钱,你拿去花。” “好。” “路上小心点……呜呜呜……” 寒临被他逗笑了,轻戳了一下他的额头笑道:“给你买满庭芳的梅花糕,老规矩,夫子的功课你给我做了,这件事不许说出去。” 谭落诗高高兴兴地应了,那表情就差喊一声再来一下了。 “哈哈,我先走了,小呆瓜,你乖乖的。”寒临大笑,又弹了他一下,翻墙偷跑了出去。 谭落诗神魂颠倒,还愣愣地站在原地,半天回不过神来。 事实上寒临这一次出门不是不愿带上谭落诗,而是有些事不能让他知道,就比如他眼前的两个女人。 一个面容冷清,正是他的娘亲。 一个嫣然魅惑,是养大他的人。 “娘。” 寒临口里喊着娘,语气却没有依恋。 他亲娘没有理他,寒临从小就知道娘亲不喜欢自己,因为娘亲是大文安插在司国的卧底,她不知道有多痛恨自己的父亲司淮。 倒是另一个嫣然巧笑的女人抿嘴笑笑,“几年不见,小情儿长得这么大了。” 寒临表示没那么时间闲聊,“我要的东西呢?快点,我赶时间。” 女人摇摇头叹气,“唉,你们中原人的规矩是见了面要先寒暄几句,比如,最近如何啊?有没有人欺负你啊?有没有喜欢的姑娘啊?” 寒临:“挺好,没有,算是吧。” 女人这才把他要的东西递给他,寒临又要走,女人接着道:“中原人的规矩是要说谢谢的。” 寒临这才肆意地笑笑,“可惜我不是中原人。” “……” “我走了,方姨。” 他才一走,方若便对他娘亲抱怨道:“你为什么不能对他稍微关心一点呢?” 寒临的娘亲淡淡道:“不必。” 方若抿嘴笑道:“洛归蝶,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你当真对小情儿一点感情都没有。” 洛归蝶淡淡道:“孽种。” “哈哈哈哈……”方若大笑,笑声悲伤,“情字最伤人,所以我给他起名叫无情,希望他一生无情。” 洛归蝶转身便离开,丝毫没有留恋。 “娘?”寒临握了握手中的东西,又想起谭落诗的娘亲,喃喃道,“原来我的娘和别人不同。” 但他早就不怎么在意了,而是很快地去了满庭芳给小呆瓜买了他爱吃的梅花糕。不得不提一下,其实谭落诗并不怎么喜欢梅花糕,但是寒临说他喜欢,他就得喜欢。 顺便又给他买了几件玩具才回了宫,对于这个小阎王宫人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大家都知道就算是惹了太子都没什么事,太子脾气好,但寒临绝对不是好惹的。 这次他一回来就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谭落诗没像过去一样站在原地等他。寒临开始担心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于是到处找他,最后在花园里的一口井边找到了他,谭落诗目光发直,却不是在哭。 “小呆瓜,你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寒临担心地唤了他一声。 谭落诗这才回过神来,见了他像见了依靠似的,焦急道:“寒卿,你快帮我看看这上面写的什么?我怎么,怎么看不懂呢?” 寒临接过看了一眼,惊讶地睁大眼睛,“谁给你的?” “父皇亲自给我的。”谭落诗声音突然哽塞了,“寒卿,父皇怎么了?我好担心……” 寒临也凝眉怪异,这,这分明是一封遗旨,而且里面的内容足以让整个大文改朝换代。 寒临默默地把那道密旨收了起来,拉起他的手道:“走,去看看。” 谭落诗一边忍着眼泪一边跟着他往先帝寝宫走,走到一半就听到来来往往的脚步声,然后就听到宫殿最高处敲起了丧钟,谭落诗突然跪下来放声大哭。 “父皇……” 原来父皇是知道自己寿命已尽,才来看他最后一眼的。 这一个打击还不够,没多久,丧钟第二次敲响,他的娘亲紧随着先帝也一起去了。 谭落诗就跟傻了一样痛不欲生,他真的太小了,他才十二岁,什么能力也没有。接下来的事都是寒临处理的,谭落诗几次在丧葬的时候哭得背过气去。 寒临几乎没机会跟他说什么话,再次见面的时候已经过去两天了,他还跪坐在灵堂默默垂泪,门外是森白的月光,寒临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门口跟他对视,谭落诗就像一下子长大了似的。? ☆、第二十三章:番外:余生偿不完的债 ?  第二十三章:番外:余生偿不完的债 ——宇文陵:画一幅蝴蝶梦中会,共度沧海晨曦 “寒卿。” 谭落诗穿得一身缟素,看着伶仃可怜,垂眸道:“把密旨拿出来吧。” 寒临挣扎地看着他,摇了摇头。 谭落诗低头柔声道:“除了你,我谁都不愿意让,只有你我没有怨言。” 寒临突然走近了他,谭落诗抬头看着他,表情可怜极了。 寒临屈膝跪下,“以后你就是皇帝了,微臣叩见吾皇。” 谭落诗潸然泪下,也屈膝与他相拥,“为什么?” 寒临声音涩然,“小呆瓜,我喜欢你啊。” 谭落诗也哽塞道:“寒卿,你比我更适合做君王。” “我只要你,落诗,我不会让你死的……” 寒临不停地重复这一句话,温柔而深情,门外惊雷过,大雨滂泼,遮盖了一切的声音。 还有被弃在一边的遗旨。 “……太子不贤不肖,今收寒临为义子,朕归天后义子寒临即位,原太子与朕殉葬……” 谭落诗说父皇冷情真是一点没冤枉他,他知道谭 分卷阅读30 - 分卷阅读31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31 落诗斗不过寒临,不如直接把皇位给他,与其谭落诗被别人利用造反,不如直接让他下来陪自己……这样大文的百姓就不会遭受战乱兵荒了。 多仁义的君王。 谭落诗终于明白了他父亲对他说的话是什么意义了——为王者,须无情。 先帝驾崩后,太子谭落诗即位,幼主下的第一道命令便是封寒临为淮王,新君王还太年幼,大事均有淮王经手。 渐渐的,淮王权力已经大过了王权。 谭落诗一夜之间长大了,懂事了,人也开始沉稳寡言,但与寒临亲密不减。那一天捅破了界限,他们甚至夜里也会同踏。 等谭落诗再长大了些,也不知道是哪一天,寒临彻底地占有了他,谭落诗一直是一副心甘情愿,献祭似的表情,再痛也甘愿。 爱民如子的君王,贤明的摄政王,这本该是一段佳话。 然而他们谁都没想到,他们的感情仅在一天之间就被打破。 “……落诗,你再重复一遍,我没听懂。”寒临表情冷冷的,眼里隐着怒火,已经是忍到极点。 谭落诗淡淡道:“朕同意丞相纳妃了。” 寒临冷声道:“你什么意思?” 谭落诗沉默了一会道:“寒卿,我们这样能多久?能昭告天下吗?还是你愿意做朕的皇后?” 寒临不说话了,谭落诗淡淡道:“你必然不愿意了,这东西你也压了很久了吧?你当朕真的不知道吗?” 他拿出来的是几十名大臣联名的上书,劝谏陛下“亲贤臣远小人”,劝谏陛下纳妃,京都已经有了相关的风声了,说是皇帝只是个傀儡,最终权全握在摄政王手里,还说皇帝是摄政王的禁脔…… 寒临声音隐忍,“这样你就放弃了?” 谭落诗侧过头去,避开他的眼睛,沉声道:“寒卿,朕首先是个君主,一个君主要对他的子民负责,如此下去,国将不国。” “你到底想说什么?” 谭落诗只犹豫了一瞬间就说了出来,“明天朕就纳董氏为妃,你喝过喜酒后就回北部封地吧,没朕的传唤别回来了。” “谭落诗!” “你可以选择自己去,或者朕派人送你。”谭落诗盯着他的眼睛,这是头次敢反抗他,却让寒临心彻底冷了。 “落诗,我为你鞠躬尽瘁,为你冲锋陷阵,为你放弃天下,为你终生不娶,你为我做一点点牺牲都不肯吗?” 谭落诗面无表情道:“淮王劳苦功高,想要什么封赏,朕都可以答应你。” “哈,哈哈!”寒临冷冷一笑,将桌上的奏折笔墨一揽,把他按在桌上,冷笑道,“那就请陛下,封赏微臣吧!” 谭落诗咬唇承受,没有反抗,到了最后血迹斑斑。 落红不是身伤,却是心伤。 最后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对不起,朕不能辜负了大文,你我始终不能共守……就当是朕欠你了,寒卿……” 受伤的是他,落泪的却是寒临。 他抬手遮住眼睛,笑得停不下来,“哈哈哈,落诗啊,我才想起来原来从来都是我在说爱你,你从未说过爱……” “我也……” “是啊,只是没有我爱得那样汹涌罢了。” “不是,寒卿……” “你让我走,我走就是,我看着你如何守住你的大文江山!”寒临说完不等他作反应甩袖便走。 谭落诗也没拦,何必多说呢,反正他已经决定了。 帝王路,寂寞程。 事实证明他没坐住这江山,寒临的旧势力和丞相互相倾轧,他谁也不愿偏袒。 一年后,寒临的手下在岭南御敌时,宇文陵苦苦支撑,等待援军,谭落诗迟迟不肯下令,导致寒临兵力大削,三万英魂长埋地下,只有宇文陵一人杀出生关。 这一战后宇文陵军街飞速地提升,等升到将军的时候就回了南部,没多久南王升仙,宇文陵即位,起兵,开战。 寒临才得以和谭落诗再次见面,却已物是人非。 却已不得不天各一方。 却已……阴阳两隔。 “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 谭落诗紧紧地抓住他的手不放开,“寒卿,别走,朕后悔了,再不管什么枯骨功过,朕绝不再松开你的手!你能原谅朕吗?” 寒临将他紧紧搂住,“我从未怪过,我知道你不是无情,总有一天你会懂。” 他的吻落了下来,绵绵又缠缠,泪水冲垮了所有的伪装。 他猛地睁开了眼睛,周围仍是冰冷的宫墙,再没了寒临的影子。他还是亡国的君主,不得不臣服在宇文陵的脚下,不得不委曲求全来苟且偷生,不得不步步维艰地算计,不得不忍下泪水和思念蹒跚向前。 又是一夜,在梦里泪水打湿了枕头。 谭落诗苦笑了下,信口念道:“梧桐半死清霜后,头白鸳鸯失伴飞。” 宇文陵刚走到他门口听到了这一句,又放下了要推开门的手,犹豫了一下转身离开了。 我有了一切,我的权力能让他屈膝,让他臣服,却得不了他的心,所以何必强求? 谭落诗很快地整理好了情绪,“寒卿,接下来还有好些路要走,这次换朕在前面冲锋陷阵。” 如今宇文陵对他的态度完全改变,已经取得了基本的信任,那么…… “第五步,开始了。” ************ 定川州府邸,依旧凛烈寒冬,萧索的亭子中站着一位身着白衣的青年,长发高束,挽袖作画,目光淡然。 不同于谭落诗的女气,他的容貌生得俊挺,但眉间却也是化不开的黯然,但这一切都遮盖不了他谪仙般的气质。 突然收了笔,无比认真地重新审视了一遍,再次抬笔时却听到一声—— “无情哥哥!” 司无情的笔顿了一下,一滴墨汁落了下来,破坏了整幅画的格局。他笑了一下,漫不经心地道:“不用问了,他还要过一段时间才来。” “诶?”站在亭外的姑娘惊讶地歪了歪脑袋,“我还没有开口,你怎么就知道我想问什么了?” 司无情笑而不语,将笔收起,没了作画的兴致。 小姑娘又好奇问:“你难得作画?画的是他?” 司无情摇了摇头笑道:“是,又不是。” 小姑娘想了想,“是,是因为这是他的容貌。又说不是,是你变了还是他变了?” 司无情停了一下,漠然道:“大概是都变了。” 小姑娘将画执起,“我帮你裱起来把,不过……” “不过,”司无情喃喃道。 “想他。” 画里的他为我停留,惊艳了时光。 而他现在却在别人的身旁,无法与我共守。? ☆、第二十四章:月色带孤独入画 ?  第二十四章:月 分卷阅读31 - 分卷阅读32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32 色带孤独入画 ——寒临:我低头研磨作画,想他 皇城内,高墙后,湖心亭。 谭落诗默不作声地执笔作画,画里的人依旧是神态高傲而温柔,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谭落诗收了笔,冻得苍白的脸色蓦然变红,忍不住附身落下一吻。 “想他。” 他又自言道,“不过……” 他正想着就见到有一个人来了湖心亭,他想,是暗箭了。 谭落诗装成没看见转过身就走,却被叫住,“夫君,怎么见了我就走了?” 谭落诗继续装听不见。 身后的声音带着盈盈笑意,“难道我的夫君真像传闻中的那样是个在他人脚下臣服的懦夫?” 谭落诗终于停下了脚步,手攥得紧紧的,转过身来严肃道:“陛下统治下无不臣服,臣也是顺天意而为,夫人辱了臣可以,但请不要辱了陛下。” 董淑妃抿嘴笑了笑,“叫的真生分,难道亡了国你我夫妻情义就一同亡了吗?还是记恨妾身的父亲背叛了您?” 谭落诗摇了摇头,温声道:“陛下是天命所归,老丞相做的并没有错,臣如今也只想竭力效忠陛下,为陛下分忧。” “呵呵呵呵……”董淑妃在笑,笑着笑着泪就落了下来,“效忠?在他身下效忠吗?知道我的夫君活了下来我心里还是有所期待的,却没想到他是以这种方式苟且偷生。” 谭落诗莫名道:“伺候陛下算苟且偷生吗?这可是多少人求不来的荣耀呢!” 董淑妃含泪道:“你这话敢说给先帝听吗?!” 她不说还好,这么一说谭落诗马上一击掌道:“说来这么大的事确实没告诉父亲,臣回去定要上香只会一声,好让他老人家高兴高兴,光宗耀祖!” 谭落诗的心理简直是无懈可击,董淑妃只好换了个话题,“夫君,我……肚里有你的孩子了。” 谭落诗讶然道:“是吗?夫人怎么不早说?让我想想,老丞相是使了什么法子把他怀了孕的女儿送进宫里几里迢迢与臣相见,真的是为了父子亲伦吗?” “夫君!” “可惜啊,生在皇家,臣早就背弃亲情了,虽然现在已经称臣,可那东西早就捡不回来了。”谭落诗对着她一揖,诚恳道,“所以还请夫人好生对待您的孩子,毕竟没有父亲就够惨了,娘也不爱的话很可怜的。” “谭落诗!你还是人吗?!” “这话问得好!夫人可不是第一个这么问的。”谭落诗突然笑了下,再盯着她的视线竟然有些森森的感觉,对着她缓缓,慢慢地道,“你说我是人也对,毕竟我还站在这里。你说我不是也没错,毕竟我早已没了血泪。” “不!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你不会弃我们于不顾的!”董淑妃含泪扑进他怀里紧抱着他的腰,大声哭道,“我知道只要还有一个信任你的人在,你就不会停下战斗,我知道你不会抛弃你的子民的!” 谭落诗自嘲地笑,战斗?我正在这里战斗。 虽没见到血,却已经血肉模糊。 他抬眸对上另一双眼睛,这双眼清澈见底,拥有常人没有的黑白分明,讶异地看着他们。 谭落诗甚至没有推开怀里的人,而是从容地抬手一揖,笑道:“见过陛下。” 宇文陵这才回过神来,尴尬地退了一步。 谭落诗又温声对董淑妃道:“见了陛下还不起来?” 董淑妃这才从他怀里出来,谭落诗转而对宇文陵恭敬地叩头道:“这位是……” “朕知道。”宇文陵打断了他,他就是听人说了才忍不住想看看的,虽然明知道看到的画面会让自己心里不痛快,却还是忍不住,但人家才是正式夫妇,他和谭落诗之间……什么也算不上,甚至或许还是仇人。 谭落诗恭声道:“夫人从小娇惯,不懂规矩,冒犯了陛下,还请陛下赎罪。” 宇文陵点了点头,仍是不语。 董淑妃这边啜泣了起来,宇文陵这才把视线从谭落诗身上挪开,开口问道:“你怎么了?” 谭落诗道:“觑得圣颜,太激动了。” 宇文陵:“……”又想打他了。 董淑妃叹息地拭了拭眼泪,哀伤道:“妾身在哭自己的丈夫无情,背弃自己的发妻,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宇文陵震惊地又后退了一步,求证地看着谭落诗,后者眼里也闪过惊讶,“夫人,请问你怀里的孩子多少月了?我们分离足有一个月,那之前有近半年没碰过你,莫非着已经……恕臣失礼,原来夫人已有七个月了啊,看来夫人确实太消瘦了,营养一定要跟上啊!” 宇文陵马上就不明白怎么回事了,谭落诗心里暗暗叹气,宇文陵太好骗了也挺愁人的,还要担心被两面利用。 董淑妃含泪道:“夫君,你忘了吗?那天时逢中秋,你喝醉了。搂着妾身,嘴里却在找另一个男人!” 谭落诗眼睛蓦然睁大,他自问也算是个禁欲的,基本没怎么碰过后宫妃子,他说是半年,其实除了第一次圆房就没再碰过了。 但董淑妃说他在找另一个人却让他有点怀疑是不是真有这事了。 宇文陵看着他们的表情马上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了,沉默了一下冷声道:“谭落诗,你娘子怀孕了,你带她走吧。” 谭落诗眼里的光一闪,马上膝行到他脚下抓着他的衣角颤声道:“陛下,您这是要赶臣走吗?” “谭落诗,你娘子有了身孕,你不能不管!”宇文陵皱眉避开他,眼里闪过一丝阴霾,“朕知道你无情,朕知道你不在乎,但朕……至少希望你能尽到一个夫君的责任。” 谭落诗垂头不语,心里却在冷笑,看来景寄云真是被逼急了,现在只想赶他走了,过了一会才抬起头来似乎下定决心地问:“陛下,因为她有了身孕,你就会让臣走吗?” 宇文陵声音也发颤,他哪里愿意放他走,但还是强忍着道:“没错!” 谭落诗于是转向董淑妃,认真而坚定地说:“夫人,君为臣纲,夫为妻纲,你……流掉吧。” “你说什么?!” “谭落诗!”董淑妃的话被宇文陵的声音盖了过去,瞪着他满目的不敢置信,“那是你的孩子啊!你……你真的就这样无情吗?!” 谭落诗淡淡道:“国家,有国才有家,臣从小受的教育就是以陛下为天。” “可她也是你的娘子!” 谭落诗平静道:“夫人,这是为夫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了,以后你我夫妻情分已绝,休书我稍后会给你写好……” “啪——” 他话还没说完就挨了一巴掌,谭落诗依旧是面无表情,“打完了,就把孩子流掉吧。” 董淑妃含泪转身离开,谭落诗依旧跪在那里,抬头静静地看着宇文陵笑容苦涩,“陛 分卷阅读32 - 分卷阅读33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33 下是不是也很想打我?” 宇文陵摇了摇头,“她已经打了,朕就不打了。” 谭落诗垂眸柔声问道:“陛下没什么想说的了?” 宇文陵冷笑了两声,“是啊,朕早该知道了,朕竟然会觉得你还有救!朕竟然还会觉得你……你还是有血泪的!” 谭落诗漠然地跟他对视,平静道:“今年中秋,托信一封,与老南王倾叙旧情,谢舅父多年待我如亲子,舅父可不比陛下铁血。” 宇文陵被他突然说出来的话搞得有些迷茫,谭落诗自嘲地笑了笑,“臣就是醉的再厉害,还不至于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还在后宫就敢红杏出墙,臣只是休了她过分吗?别人的孩子,流掉了臣为何要悲伤?” “你说的是真的?!”宇文陵语气激动,像是在绝望中找到了希望。 谭落诗嘲讽地笑道:“陛下可以与老南王对证,但南王已仙升,没有对证,那就找传信的信使,不过臣猜测他可能也已死无对证了,再查当年的宫人……呵呵,恐怕没一个活口了,臣又能说什么呢?” 宇文陵低头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半天才道:“你,你是说有人陷害你?” 终于明白了,看来还有救。谭落诗莞尔道:“已经没有任何证据了,但证据可以再制造。所以只看陛下相信谁了,若是信臣,就是有人陷害,若是不信,就是臣背信弃义,还找理由掩饰。” “你先起来吧,朕会去查的。”宇文陵单手扶他起来,谭落诗因为又跪了很久还是站不稳,宇文陵这才有些后悔道,“既然是这样,为何你刚才不说?” 谭落诗温声道:“淑妃毕竟是个女子,还有几年的夫妻情分,若是传出去这事她还怎么再嫁?说臣无情背弃她至少她名节还在,臣挨一巴掌,守住了一个姑娘的名节,岂不值得?” 宇文陵半信半疑道:“可朕不觉得你是这么高风亮节的人。” 谭落诗无辜地看着他,语气极其委屈,“陛下真是对微臣有太深太深的偏见了。” “谭落诗啊。”宇文陵叹气。 “臣在。” “朕现在很想打刚才没打的那下。” 谭落诗委屈地问:“陛下还是不信任微臣吗?” 宇文陵在他额头上轻弹了一下,把他戳到一边去了,冷声道:“废话那么多,朕想打你还要理由吗?” “……不需要,臣谢陛下……额……” 宇文陵冷哼,“谢?” 谭落诗连忙奉承道,“陛下愿意打我是说明我还有救,陛下愿意救我,臣难道不该感激吗?” 宇文陵被他气笑了,戏谑地问道:“那要不要再来一下?” 谭落诗诚恳地、眼神期待、无比深情地答道:“要!”? ☆、第二十五章:还要像初次出鞘 ——谭落诗:我付出一切却寻不回你,你能不能将我永远送回过去? 宇文陵对已经没脸没皮的人没有办法,于是毫不犹豫地又给了他一下。 谭落诗抿嘴笑笑,“谢陛下。” 宇文陵这才看到他在石桌上作的画,不由皱起了眉头,“你画的?” 谭落诗点头自豪道:“是啊,陛下觉得如何?” 宇文陵将画执起,欲言又止道:“这是谁?” 谭落诗信口道:“跟臣一样是小人物,陛下应该不认识。” 宇文陵不悦道:“所以朕问你是谁!” 谭落诗马上老实了,陪笑道:“看似无情恰有情,眉山河畔唱采薇……一个疯子而已。” 宇文陵看了看他,不解道:“朕以为你只会画他。” 这个他是谁双方都心里有数,谭落诗摇摇头笑道:“臣也可以为陛下作画,不过……” “不过?” “臣笔力太拙,恐画不出陛下的风华,担不起这罪责啊。” 宇文陵真是服了他这满肚子的歪理了,便不再纠缠这个了,道了一句,“过会朕给你裱起来。”做了结句,想起寒临又突然问道:“谭落诗,你听说定川起兵的事了吧?” “臣略有耳闻。” 宇文陵虽然知道他也不会给自己靠谱的答案,却忍不住想跟他诉诉苦,“你说淮王会不会其实还活着?” 谭落诗大惊失色,“什么?!怎么可能?陛下为何这么说?” 宇文陵若有所思道:“寒临如果死了,他的旧部能成什么气候,这中间肯定要有个带头的人啊,你确信当时死的真的是寒临吗?” 谭落诗垂下眼睛涩声道:“陛下……臣亲眼看着他断气的,这还有什么怀疑的吗?更何况如果他还活着,怎么会忍心看着臣……不,臣不是那个意思!” “罢了,朕知道你心里委屈。” 谭落诗赶紧换个话题,“陛下怎么今天来得这么巧?” 宇文陵语气不善道:“朕来得巧吗?朕是特意来看你的!” 谭落诗莫名其妙,“看臣什么啊?” “你……” 宇文陵说不下去了,他总不能说允了谭落诗的发妻进宫见他,自己又放心不下所以特意来看他吧?所以只好冷哼一声,“你管我!” 谭落诗却突然笑吟吟地搂住他的脖子笑道:“你吃醋了?” 宇文陵一下子僵住,脑子嗡的一下,半天回不过神来,等反应过来又别过头去冷声道:“朕有什么好吃醋的!……” 他话还没说完,谭落诗就在他下巴挨蹭着,柔声道:“阿陵,我都懂。” 宇文陵冷哼了一声,任由他抱着,但仔细看嘴角却微微翘了起来。 谭落诗趴在他的肩上调笑他,“让我猜猜,你看到我夫人的时候在想什么呢?” “想什么!” “该不会是在想,这个女人好碍眼,真想把她赶出去!” “你胡说什么?” “呵呵,阿陵啊,你知道刚才你赶我走时候的眼神有多可怜吗?” “你!……” “你的眼睛明明是在说,你敢真的走了我们没完!” “你够了啊……” “阿陵,你不是最诚吗?可不能口是心非哦……” 宇文陵被他调戏得不禁也脸红了,不耐烦地推开他冷声道:“想死了是不是?!” 谭落诗抿嘴笑笑,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好像在笑他。 宇文陵不高兴了,转身就要走,谭落诗又紧忙拉住他的袖子认错道:“别生气啊,我跟你开玩笑的。” 宇文陵不理他,谭落诗笑嘻嘻道:“欲擒故纵就不好了。” 宇文陵转身瞪着他才要发火,谭落诗就紧搂住他的腰拉着他的手在他耳边轻声道:“阿 分卷阅读33 - 分卷阅读34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34 陵,你害羞的样子真让人心动……你摸摸我好吗?” 宇文陵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他牵着握住了一个滚烫坚挺的东西,惊得他马上挪开了手,瞪着谭落诗半天说不出话来。 谭落诗在他身上挨蹭,“好嘛,我又不是不举,这是正常的反应啊。” “谭落诗。”宇文陵不悦地叫了他的名字,“你真是随时随地都能发情……” 谭落诗被他一摸更是来了兴致,不停地跟他商量,“好嘛好嘛,我是禽兽,我们快回去吧。” 宇文陵不爱理他,冷声道:“谁要跟你回去!朕今天还没练武呢!” 谭落诗绝对是个祸水,马上蛊惑道:“练什么武,你都这么厉害了,去陪我嘛。” 宇文陵甩开他不理他,谭落诗一直在后面缠着他一路跟到了武场,看来宇文陵还真是勤勉,一天都不松懈,难怪年纪轻轻就成了武神。 谭落诗只好失望地压了下去,可怜巴巴地站在场外看着他,宇文陵被这道视线盯着真是芒刺在背。 一转过头去看他,谭落诗还在那幽幽地盯着他。 ……这个小流氓!宇文陵烦不胜烦地对着他命令道:“你上来,陪朕练!” 谭落诗惊慌道:“陛下,臣不会武功啊。更何况陛下神勇,区区一个臣,哪里敌得过陛下的一招半式啊!” 宇文陵抱胸看着他,“谭落诗,你蒙谁呢?真当朕傻吗?” “陛下……”谭落诗惶恐地作揖,还想拒绝,宇文陵长枪猛地扎入地下,石头的地面被刺进三寸,深入地底。 谭落诗惊恐地睁大眼睛,那地方都吓软了,然后宇文陵说:“上来。” 谭落诗连滚带爬地爬了上去,“念在臣忠心一片的份上,陛下手下留情啊!” 他话才说了一半宇文陵的枪尖就直刺他脖颈,谭落诗慌忙抬手,只听锵的一声,寒临的折扇从他袖中滑出握在手里,宇文陵对着他冷笑了下,谭落诗忙道:“只是防身的,寒卿不怎么教臣习武。” “那就让朕看看你学了他几成。”宇文陵一甩枪尖,举手斜刺,力度把握的刚好不会来不及收势,速度让他恰好能反应过来。 谭落诗的武功路数随他娘,是那种上蹿下跳,专门逃命的,可在绝对的强压下还是无处可逃,宇文陵让他跑了一会就开始逼得他步步后退。 谭落诗额头上冒了冷汗,这种被戏弄的感觉真是太不好了,他又后退了一步感觉到已经被逼到了最边上,一抬头宇文陵的枪尖离他的喉咙只有不到一寸的距离,眼睛戏谑地看着他。 谭落诗咽了一口口水,干笑道,“陛下果然英武,臣输得心服口服。” 指在他喉咙的枪尖没有挪开,谭落诗求饶道:“陛下手里的可是神器,要小心。” 说到这他又不由地多看了一眼发着红光的神兵赤鸣,甲乙北三营的主子现在是宇文陵,宇文陵不在的话见赤鸣如见主子。 大文历史上就有一次叛乱,仅一个北字营就单灭了一座城,如今三座大营全听宇文陵的号令,宇文陵简直如同神兵在握,而它现在就在眼前。 宇文陵仍是没有回答他,枪尖却慢慢下移,紧挨着他的左胸,谭落诗大气都不敢出,战战兢兢地站在那,突然感到一阵酥麻,他垂眸看到宇文陵的枪尖在逗弄自己的乳首。 他用惯了枪,这兵器在他手里如同他的手一样,谭落诗一时间心猿意马,颤声道:“陛下,别玩了……” “小流氓,你这里立起来了。”宇文陵声音全是嘲讽的笑意。 谭落诗没忍住呼吸急促了起来,却站在那里不敢动,感觉到他泛着寒意的枪尖在自己乳头上轻蹭,身体根本就控制不住地兴奋,宇文陵的声音又响起,“被我用枪指着,为什么你还能硬起来?” 谭落诗这才察觉自己被他挑逗得又开始动情了,又抬头看着宇文陵英气十足的面容,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陛下……” 宇文陵眼里是戏谑的神情,冰冷的枪尖划开他的衣服轻刺了刺他的乳尖,谭落诗马上发出一声呻吟,宇文陵继续逼问:“说啊,为什么你这么兴奋?” 谭落诗呼吸声更重了,被他逼得无可奈何,只得承认,“因,因为我……我喜欢被陛下……戏弄……啊……” 右边的衣服也被掀开,谭落诗的眼神挣扎有点畏惧,还有点期待。宇文陵声音还是那样冷冷清清的,“小流氓,你见朕第一面的时候,心里怎么想的?” “第,第一?”谭落诗脑子飞速地回转,马上答道:“苍苍玄甲,英武盖世。” “朕说的是第一次。” 谭落诗终于回想起了在大殿上第一次与他相见时的情景了,这句话脱口而出,“天佑大文,武神降临。” “咣当——” 神兵赤鸣被扔下,谭落诗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就被他抱了起来,谭落诗渴望地环着他的脖颈,宇文陵的声音在他耳边回响,“如果时间停在那个时候该多好。” 太阳西沉,谭落诗恍如坠入这个梦境。 明君,贤王,良将,多美的梦,真不想醒来。 亡国之君,惨死的王,孤独的枭雄,残酷的现实。 这天他们依旧没有超出那个界限,宇文陵不想弄伤他,谭落诗的眼神一直像是在做梦似的,一睡不醒。 等谭落诗醒来的时候宇文陵已经回去了,还给他盖好了被子。弯月走到中天,窗户大开着,桌上放着几件东西…… 他马上意识到哪里不对了,来不及穿好衣服就光脚跑出了屋子,急切地唤道:“无情!别走!” 站在院里的白衣身影停下了脚步,缓缓地回过头来,这个画面在谭落诗眼里被放慢、定格,风吹的厉害,吹得他衣袂翻飞。 他容貌说不上是惊艳,却是气质袭人,如同落入尘世的谪仙。 谭落诗抢先一步紧紧搂住他道:“好不容易来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司无情轻描淡写道:“你睡了,怕吵醒你。” “就算是吵醒我也愿意,我……想你。” ☆、第二十六章:只有来世再寻你 ?  第二十六章:只有来世再寻你 ——寒临:从来都没有办法忘记,从来都没有有一天离去 “好了,快回去吧。”司无情把他推了出来,面部表情道,“东西送到了我也该走了。” “不,你多呆一会,陪我说说话。”谭落诗才被推出来又往他怀里扑,司无情再次把他推开,谭落诗锲而不舍地往他怀里钻,司无情冷着脸把他掀出去… 分卷阅读34 - 分卷阅读35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35 …如此几次后,司无情终于受不了他了,一把把他横抱了起来淡淡道:“这么冷的天先回去。” 谭落诗也不知道是不是冷得哆嗦,在他耳边小埋怨道:“我上次是跟你开玩笑的,你好狠心,竟然把我一个人扔下这么久都不来看我……” “不许抱怨了。” 谭落诗闭了嘴,过了一会又求道:“我上次是开玩笑的,你别不理我了好吗?” 司无情把他放在床上,关好门窗,淡淡道:“我可是看你和宇文陵一起这么开心,实在不忍心打扰你啊。” 谭落诗焦急地握住他的手表忠心道:“你知道我不是的,他的甲乙北三个大营战斗力逆天,若是硬碰硬我们必然吃亏。所以我需要一个机会,把他彻底解决掉!” 司无情平静地问:“你找到机会了?” 谭落诗犹豫了一下,点头道:“就快了,我已经能碰到他的赤鸣了。” 司无情紧握着他的手腕道:“你跟我走,宇文陵我来解决,你不能跟他再相处了。” 谭落诗马上拒绝了,“不行,我不能让你冒险和他对战,况且我已经有他的信任了。” 司无情和他对视,面无表情地回答他,“他很危险,因为你和他越来越像了。” 谭落诗惊慌地睁着眼望着他,紧拥着他道:“我不管像不像他,我绝不让你冒一点危险,寒……无情……” 司无情没说什么,给他披上一件衣服,在面前半跪下,冷淡道:“下次出来先穿上鞋,再让我发现第二次……” 谭落诗忍不住又开始埋怨,“你要是不躲着我,我怎么会这么着急!” 司无情抬头轻描淡写地看了他一眼,谭落诗马上认错道:“没有下次了。” 司无情将他的脚握在手中,谭落诗的畏寒越来越严重了,双足冷得像冰一样,司无情一边给他捂着,让他暖起来,一边命令道:“你要的东西我放到你桌上了,尽快动手,我最近一直在京都,随时准备接应你。” 谭落诗让他拿来看了看,犹豫着问道:“无情,我让你准备的是迷药,你给我的是什么?” 司无情给他把脚重新塞回被子里去,这么一摸发现被子很薄,也是冰凉,不由心里一阵恼火,声音也更冷了,“宇文陵不是对你还好吗?怎么你还是这样的处境?” 谭落诗愣了一下,抿嘴道:“他这么粗心哪会想到那么多。” “那你为何不说。” “因为这是我活该承受的。” 司无情沉默了一会道:“你觉得愧疚了?是谁让你变成了现在这样?那个不择手段的谭落诗呢?” 谭落诗默然道:“大概是常用他的角度来思考问题,发现原来这样想格外轻松,所以不知不觉就忍不住会羡慕他……” “羡慕?” “羡慕他肆意妄为,能做自己想做的事,能改变周围的一切,不被任何人束缚。”谭落诗怅然道,“如果朕过去能勇敢一点,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是么。”司无情若有所思道。 谭落诗马上回过神来,问道:“你给我的药到底是什么效果?” 司无情淡淡道:“致命。” 谭落诗低头争辩道:“可我要的是迷药。” 司无情冷声道:“他可以死了。” 谭落诗解释道:“他是武神,我还打算留着他为我所用。” 司无情强硬道:“不稳定的变数不能留。” 谭落诗继续反驳道:“而且迷药无色无味,□□却能被察觉。” 司无情斜了他一眼,谭落诗不敢跟他争,试探地问一句,“真的不给我迷药?” “我动手还是你?”这一句已经没了回旋的余地。 “好,我来。”谭落诗便不争了,应了下来,又检查了一下别的东西,马上又发现让他不满的地方了,“无情,这个药丸我要三颗,为何只给了一颗。” 结果司无情比他想的还要凶,“你还想要三颗?!给你一颗我就已经很生气了!” 谭落诗在气势上输了,只好道:“不会死的,朕心里有数……” “有数是吧?”司无情想了想道,“给你五天的时间,不管你有没有解决,五天后我来接你。” 谭落诗点头,“五天绰绰有余,无情放心,等我解决了他,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司无情见说定了,便起身离开,谭落诗又拉着他不舍得他走,“无情,再陪我聊聊吧。” “聊什么?” “你是在北方长大的吗?跟了寒卿多久了?” “是啊,五年。” “寒卿的封地很冷吗?” “冷得彻骨,冷到心里。” “你为什么在眉山住了三年?” “因为我爱的人嫁人了。” “无情爱的人是怎么认识的?”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那为何分离了?” “因为他有他更爱的东西。” 谭落诗垂眸,诚恳道:“我最重要的就是无情,以后我来陪你天涯海角。” 司无情扯了扯嘴角冲他笑了下,将他朝里推了推搂进怀里,谭落诗问道:“你又不走了?” 司无情淡淡道:“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谭落诗乖巧地握在他怀里抓着他的手,司无情则是面无表情地命令道:“别絮叨了,快睡吧。” 谭落诗嗯了一声,紧紧抓着他的手,将头埋进枕头里,藏住情绪。 过了一会就呼吸均匀地睡了过去。 直到天边微微发白,司无情才给他盖好被子关门离开了,他一走谭落诗就睁开了眼睛坐起,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喃喃道,“我不会让你冒任何危险了……寒卿。” 司无情出了宫,走到了偏僻的郊外才停了下来,低头看着自己握过他的手心,好像还在怀念他的温度。 “到头来竟然是他改变了你,是不是有一天你也会把我忘的一干二净?小呆瓜……” 谭落诗一晚上没睡好,便躺着静养了好一阵才起床,刚起床就有人来了,又是来者不善。 谭落诗从容地一揖,“好久不见了,听说你升迁了,太尉。” 解君薄静静地看着他。 片刻后,只听到“锵——”的一声,长剑出鞘,谭落诗随身带的折扇从袖口滑出,抿嘴轻笑,“傅先生都变了,你怎么还是这样耿直,厌恶阴谋算计?” 解君薄不想跟他废话,“杀了你,定川那边吾主能解决,我死也无憾。” 谭落诗从容应对,这次倒是没有留手,一瞬间交接了好几招,谭落诗脸上的淡定不见了,笑道:“解公子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解君薄冷声道:“不用说了,解某讨厌阴谋。” 人才有很多种,有狡猾的,有狂妄的,还有解君薄这样耿直不屈的。 谭落诗脸上从容地笑,心里开 分卷阅读35 - 分卷阅读36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36 始狂跳,一瞬间百转千回,他宁可景寄云来阴的,他都能应付,恰好应付不了宇文陵这种简单暴力的类型,更何况…… “哈哈,世人传闻解公子放旷不羁,嫉恶如仇,才冠八斗,竟然没人说过先生是个剑圣!” “是又如何?习武至多救一人,十人,百人便是极致,而文治却能救得了苍生!”解君薄眸光一凛,抽剑道,“背弃前主虽然不忠,但我不能看着百姓又陷入战乱,抱歉了。” 谭落诗却突然收了折扇,放弃了抵抗。 解君薄的剑停在了他脖颈上,没有划下去,“你怎么不反抗了?” “对上剑圣,反抗无用。”谭落诗苦笑了下,“解公子,我愧对过很多人,但自问从未亏待过你,如今我的江山也败在你手上,不过是想苟且偷生,为什么你,还不肯放过我呢?” “你少说没用的!我背叛你是为什么你心里清楚!” “哈哈哈哈哈!好,真好!”谭落诗笑得悲凉,“我一生愧对了太多人,死在你手上也算是报应,来吧,对着心窝刺。” 他说着空手抓住解君薄的剑刃,不顾血顺着手腕流了下来笑道,“你可要对准了啊,解公子,就让我的血成就你的道义。就算我对你有过知遇之恩也无所谓了,就算我什么也没有做也无所谓了,就算我被你夺走了一切也为所谓了,因为杀我这个手无寸铁的弱者就是你的道义!” “……你放手!” “来吧,杀我吧,解公子。” “你疯够了没!你为什么就不知道悔改?!”解君薄恨恨地盯着他,手却在发抖。 “哈哈哈哈哈哈……悔改,我悔改的还不够吗?我已经俯首称臣,我已经臣服在宇文陵脚下,我每天对着他屈膝跪拜,你还要我怎样?!你一定要我死吗?!”谭落诗笑得双肩发抖,“罢了,反正我也生不如死了,你给我个痛快吧!” 他说完便抓着解君薄的剑刃刺进自己的胸口,血溅了出来。 “哈,满意吗?要不要再来一剑?” 谭落诗浑身都染了血,说着又抓着解君薄的剑刃再次刺向自己,像是不知道痛似的,解君薄连忙皱眉避开,听到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谭落诗脸色变了变,将他推开,“陛下来了,你快走……” “砰!” 宇文陵气喘吁吁地推开门,看到的画面却是让他心脏几乎停跳。 他又恨又爱的那个人,如今可能真的要离开他了。 谭落诗转身来笑吟吟地看着他,抬手一揖,“微臣见过……陛下……” 话还没说完就无力地倒了下来,落入了已经不再陌生的怀里,谭落诗软软道:“看来今生不行了,来生臣再……为陛下当牛做马……报答……” “……太医!快叫太医!” 谭落诗紧闭着眼睛,神志已经模糊了,只感觉到自己的手被紧紧地握着,是不是幻觉,他好像听到阿陵在哭。 最后在想的还是……景寄云怎么让你来了呢,解君薄? ********************* “咳咳咳咳……他,他真的死了?”景寄云不敢相信地再次确认了一遍。 解君薄冷声道:“就算没死,我也不想再杀他第三次了。” “哈哈……解公子下不去手了,他真有能耐……”景寄云嘲讽地笑,“罢了,难道真是天亡我主?” “……景儿,他其实也……” “解公子还不明白吗?政治有什么是非对错?不过是强加在污垢上的溢美罢了,接下来到我上了,若我也败了,就备好匕首准备自尽吧。” ? ☆、第二十七章:何知人心的恐怖 ?  第二十七章:何知人心的恐怖 ——宇文陵:白首相交犹按剑,不悔孤注一掷 太医到的时候谭落诗已经奄奄一息了,用尽了各种灵丹妙药才吊住了一条命,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两天了,他躺在宇文陵的床上,宇文陵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生怕再有人害他。 但他醒来的时候宇文陵却又离开了,谭落诗白着脸叹气,“毕竟还有三万的血债横在这。” 宇文陵守着他两天没有睡,更不用说是上朝了,这件事终于引起了朝中大臣的重视,一听还是因为谭落诗,更是闹得翻了天。 “陛下……” 宇文陵还在心烦,傅西流就来求见了,见他一脸的不悦,便问道:“臣听闻他已经脱离危险了,陛下守了他两天,为何现在却在这里?” 宇文陵闷闷道:“不然朕该在哪里?两天不上朝,劝谏的折子就在这堆满了,朕敢怎么样!” 傅西流拜了一拜道:“陛下因私废公确实不对,这件事已经纸包不住火了。” 怎么又来一个说他的?宇文陵更烦了,“丞相能不能说点有用的?!” 傅西流不敢吭声了,这时候有下人传唤到:“尚书令景寄云求见。” 虽然知道她来的目的,宇文陵还是不敢怠慢了,忙道:“快请!” “微臣叩见陛下。” 景寄云气色还是不好,再浓的妆也遮不住病容了,在房间里看了一圈,目光落到傅西流的时候还刻意停下对他笑了一下,“想必臣的来意陛下也知道了。” 宇文陵叹气,“朕知道了,但朕真的不想杀他!” 景寄云抿嘴笑笑,“臣可不是来劝陛下这个的……毕竟一个将死之人也没什么好在乎的了……” “景儿你胡说什么?!” 宇文陵有点不太好的预感,景寄云果然抿嘴笑道:“陛下,臣是来向陛下告别的,臣的病已经病入膏肓了,大夫说了,至多十天,快则……随时。” “景儿!……” “陛下,臣在您身边十年了,景儿无悔,丞相,还请您辅佐好陛下,臣走的也放心。” 宇文陵紧紧地抓着她的手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表情挣扎,“景儿……” “陛下啊,臣知道你重情义,但该分离的时候谁也逃不过,别为臣难过,您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景寄云在笑,眼底却是哀伤,“漂泊一生,可惜到底没能为他穿过嫁衣。” 宇文陵这才问道:“景儿也有喜欢的人?没听你说过!” 景寄云抿嘴笑笑,“因为那是个不能爱的人。” “有什么人不能爱?你们家女儿都敢爱敢恨,你怎么偏不敢说?” “因为一旦说出口,会是一场灾难,于他于我都是。” “你到底喜欢谁家儿郎?说出来,就算他不愿朕也会把他绑来!” 傅西流:“……”我就默默地看着你犯傻。 景寄云抿嘴自嘲地笑道:“陛下啊,唉,好吧,这个人陛下也认得,臣和他算是熟识已久,日日相对,他却不知道臣的心意。” 宇文陵想来想去,觉得缩小范围也 分卷阅读36 - 分卷阅读37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37 就是他或者解君薄了,他的话,既然景儿快死了,她有什么心愿满足一下也未尝不可,解君薄嘛……不管他! 傅西流也抿嘴思索,宇文陵便道:“景儿,朕答应你,不管你喜欢的是谁,都会在最后的时间让你与他相守,也算是了却了朕的心愿,你说出来吧,朕会为你做主。” 傅西流:“那个,陛下……” 景寄云嫣然一笑,“陛下,臣劳苦了一生,既然也活不了多久了,那么疯狂一下也未尝不可,臣虽然知道不能爱他,但情之所至,也控制不住,这样的思念一天天堆积,常在梦里也与他相见,只有梦里他才会将目光施舍给我,可我知道那一定是梦,因为真正的他永远不会爱我,因为正是我亡了他的国家。” 宇文陵震惊地愣在了原地。 傅西流:“……”好算计,先是诱导他把目标放在别人身上,再出其不意,宇文陵还发现不了……唉,傻瓜! 景寄云看着他的反应笑道:“臣就知道不可以,罢了,这件事请陛下不要说出去,臣也不愿强人所难,臣先告辞了。” “等等,景儿……” ************ “所以事情就是这样,陛下说反正你都那么多娘子了,再多一个也不会在乎吧。”傅西流把事情的始末跟卧病在床的谭落诗说完。 “哈哈,哈哈哈哈……” 谭落诗就开始大笑,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我这么多娘子?我不在乎?他当真觉得我无血无泪,我不会心痛?” 傅西流安慰地握着他的手道:“你别太激动,伤口才要愈合,景儿也活不了多久了,你就忍忍,也不用太久的。” “你不明白。”谭落诗摇头苦笑,“一个董氏怀孕,他就让我尽丈夫的责任,我若娶了景儿,他定然让我好好陪她,让我时时刻刻守着她,倘若景儿死了,搞不好还会让我给她守灵,守鳏,真是……想想就觉得前路黑暗,我还不如现在就死了呢!” 谭落诗还在这难过,就见到傅西流对着站在门口的人屈膝一拜,“陛下……他,他不是怪您的意思……” 宇文陵甚至没看谭落诗的眼睛,而是轻描淡写道:“很可惜,你还活着。” 谭落诗头次敢对着他发火,默然地扭过头去没理他,宇文陵对傅西流示意,让他先回避,这次走到他床边别扭地问道:“伤口还痛吗?” 谭落诗咬着嘴唇不语。 宇文陵知道自己理亏,又主动道:“朕知道你讨厌她,但她病入膏肓,至多还能再活十天了,十天并不久,你,你就忍忍好吗?” 他说着想把谭落诗拉过来,后者默不作声地朝床里面缩了缩,无言地拒绝。 宇文陵叹了一口气,放低了姿态商量道:“朕就这一个朋友了,你,你就当为了朕,稍微牺牲一下不行吗?” “十天后她没死呢?” “嗯?” “倘若十天后她还活着呢?”谭落诗嘲讽地笑道,“是不是还有另一个十天,十天又十天,因为她是你的朋友,她病了,说喜欢我,我就要一辈子做她的禁脔?” “你别说得那么难听……” “不然呢?□□?” “谭落诗!” 宇文陵果然马上就被他的态度惹火了,谭落诗从来不会硬碰硬,见他发火了便咬唇道:“臣答应就是了,陛下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 “臣想休息了,陛下可不可以让臣静静?” “落诗,朕……” 宇文陵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看他伤心了又开始心疼,很不得把他搂进怀里哄,却又被谭落诗推开了,盯着他严肃道:“臣成亲后,还请陛下恪守君臣之礼。” 宇文陵还没接受这个事实就被谭落诗送客,他自己理亏,也不敢凶了,乖乖地被“请”了出去。 谭落诗的表情在他出去的后一刻恢复了淡然,甚至还有点笑意,“景寄云啊……有趣有趣,正愁一个契机你就来了,你说你是不是来助我的?” 婚事定在三天后,谭落诗的身体有灵药相助,很快地好了起来,也只在一开始的时候发过脾气,后来宇文陵又去看他他就没再发火了,依旧是笑嘻嘻的模样,只是问了问何时成亲。 宇文陵说就在次日,他也表现得不怎么在意,只提出了一个请求,“臣成亲的前夜,您能陪我再喝一次酒吗?” 宇文陵本来就觉得愧疚,什么都答应了,唤人拿了酒,又想起他的伤来,谭落诗却摇了摇头,“一处伤算什么,真正要命的伤从来不见血。” 这句话又是诛心,宇文陵黯然不语,谭落诗一杯一杯地喝,眼都不眨一下,唇角还是若有若无的笑意。真是把宇文陵吓着了,虽然他知道谭落诗怕死,但他更怕谭落诗死。 最后都不敢让他喝了,谭落诗也不知道是不是喝酒壮了胆,冷冷淡淡地避开他,也不理会他。 宇文陵从他手里抢走了酒杯,很快就没了耐心,“你到底怎么了?!” “若是他在,绝不会将我推给他人……”谭落诗说完突然潸然泪下,“我想他了。” 宇文陵心痛如割,将他拥入怀中,“你之前不是答应了吗?我,我也好心痛,我不舍得你,落诗……” “你还好意思抱我,你放开!”谭落诗含泪推了推他,但力气软软无力,“你只会把我推给别人,怎么有脸说爱?你说我无情,你不是比我更无情?我只是赶走他,你竟然让我给别人当禁脔!” “我……”宇文陵将他搂住,声音哽塞,“对不起,对不起……你想走就走吧,是我对不起你。” “好,我走!”谭落诗突然环住他的脖颈与他接吻,“阿陵,我走之前你抱我吧。” 加上喝了不少酒,宇文陵的理智一下子断了,“抱?你说的是真的?” 谭落诗发出一声轻笑,“听不懂吗?非得我说□□吗?” 宇文陵颤抖着把他抱到床上,手挪到他衣襟的时候又迟疑了,“落诗,不行,我会弄伤你。” 谭落诗不耐烦地扯开了衣服,眼底一片无悔,“弄伤我吧。” ? ☆、第二十八章:生命在肆意燃烧 ——谭落诗:为王者,需背弃亲伦,与天苍苍受承 宇文陵是真的喜欢他,哪里受得了这刺激,眼里马上被情欲染满了,谭落诗闭上眼睛任由他采摘,想象中的痛没有袭来,自己的下体却被一阵湿热而温暖的覆盖住,谭落诗反应过来的时候简直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这个骄傲的,一直将自己踩在脚下,睥睨天下的武神君王,竟然肯主动为他口交。快感太强烈,他甚至忘了思考,一时间什么帝王天下,什么情情爱爱,什么生生死死全都抛在脑后,他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人心甘醉死温柔 分卷阅读37 - 分卷阅读38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38 乡了。 谭落诗不由苦笑,“阿陵,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唔……别咬我……怎么办,我不想走了呢……” 他开始还能说话惹宇文陵生气,快感越来越强烈,最后就只能嗯嗯啊啊地求饶了,“阿陵,你好棒,我快,快不行了,你挪开……啊!……” 最后还是没留神在他口中缴械投降了,宇文陵默不作声地咽了下去,谭落诗一瞬间真有点心动,才要开口就被按在下面狠狠地吻,“唔……呜呜……” 他相信宇文陵真是醉了才会这样放下架子如此对待自己了,等谭落诗被他吻得晕乎乎的时候又突然被翻了过去,跪趴在床上,他才要挣扎双臂就被压在身上的人单手钳住按在身后。 而顶在他后臀的巨物,谭落诗已经清清楚楚地知道它的样子,然而却没有刺入,而是并拢了他的双腿,让他拢紧,谭落诗感觉到炽热的硬物挤进自己腿间,抽插了起来,只是借由在他腿间的摩擦来获取快感。 谭落诗知道他一直在忍耐,怕伤了自己才不得不这样做,他能感受到宇文陵每次抽插那狠劲,不由打了个寒战。要真的刺进去了自己恐怕再过半个月都爬不起来,武神果然腰力太好,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他还在这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听到身后的人喘息越来越重,看来也是很难满足,这一次格外的久,谭落诗感觉到一阵滚烫洒在了自己的腿间,溅了他一身,宇文陵还没算完,紧接着白色的液体在他穴口挨擦,很快又坚硬了起来。 谭落诗:“……”每次都要二连发吗?你这样的有什么资格说我流氓? 第二次比第一次还要久,等再次泄出来的时候已经精疲力尽,胳膊紧搂着谭落诗,一遍遍地呢喃,“血海深仇我不管了,天下大乱我不管了,景儿要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只要你,落诗,落诗你赢了,你赢了……” 谭落诗似梦似幻,如果他当时能对寒临说这句话该多好,事情根本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宇文陵累到极点,很快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谭落诗则一直睁着眼睛,一直等到三更钟敲起的时候才轻轻地从他的怀里钻了出来,接着月色他再次摸到了那柄被称为神兵利器的战枪赤鸣,在黑夜里发着幽红的光,透着不详的气息,不知道沾了多少亡灵的鲜血。 谭落诗毫不犹豫地拿走,接着摩挲着在书架后找到一个暗层,取出一封书信,再将东西收好,静悄悄地推开窗,脚尖一点地,竟然是上乘的轻功,轻易地离开了这里。 他一离开宇文陵就睁开了眼睛,窗户大开着,整个房间空空荡荡的……赤鸣也不在了。 “我就该知道到的,原来你在我身边就只是为了它!可是为什么就是不愿相信呢?” 京都郊外,谭落诗从墙上落下,对着站在那等候多时的人温声笑道:“抱歉我来晚了。” 司无情道:“赤鸣呢?” “让傅先生带走了,我们也快走吧。” “再等等。”司无情却仍是站在原地,浑身都是阴鸷的气息,“他碰你了?” 谭落诗忙摇头道:“没有,他……” “给你的药下了吗?” “下了!我们快走吧……” 谭落诗又拉了拉司无情,却没有拉动。 “说了再等等。” 谭落诗不动弹了,静静地站在那,“无情,你是国君还是朕是国君?” 司无情面无表情道:“那就恕臣抗旨了。” 谭落诗侧过头去冷淡道:“无情总是不信任朕,他已经死了,有什么好等的?” 司无情缓缓道:“我给你的确实是迷药,看来陛下还真撒谎了。” 谭落诗咬牙,怎么忘了自己是这人一手教出来的,哪里骗得了他?只好求道:“无情,夜长梦多,你到底要等什么?” “是在等我吗?” 谭落诗看着落在眼前的人,脸上依旧是从容的笑,真是讽刺,没多久前还相拥着说爱的人现在却兵刃相对。 宇文陵莫名道:“落诗,你很奇怪,三营已认主,你觉得拿走了赤鸣对我有什么影响吗?” 谭落诗不说话,司无情则护在他前面,淡淡道:“拿走赤鸣是第一步,第二步是杀你。” 宇文陵大笑,“哈哈哈哈,谁能杀的了我?” 司无情直接拔出重剑,也不多话,一施剑招也丝毫不弱,但还是略有生疏,宇文陵没了赤鸣,只能抽出随身短剑应接。 一时间火花四溅,双方交手近百招没分出胜,但持久战对宇文陵一点也不利,兵器不趁手的致命弱点渐渐地暴露了出来,加上他刚和谭落诗翻云覆雨的精气耗尽,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战局将定。 就在这时谭落诗突然出手了,凭空在原地消失,等再次出现的时候就是在宇文陵身后,手里的匕首稳稳地从后背刺入,只是一瞬间,又迅速地抽了出来,血喷涌而出。 谭落诗淡淡道:“你输了。” “哈哈哈哈……我输了……” 宇文陵缓缓地屈膝,再也支撑不住战斗,却猛地转过身来钳住他,谭落诗漠然道,“挟持朕没用。” “挟持?……我只是……想把你……”宇文陵声音突然小了下去,钳着他的手也松开了,无力地倒在他身上,“牢牢抓在手里……” 谭落诗视线一直没在他身上,而是温柔而深情地望着司无情,“寒锋破空,无情刚才那式用得真好看。” 司无情声音也难得的温柔,“回去教你。” “好。”谭落诗眼带笑意,像是被奖励了的小宠物,又问道:“那他怎么办?我刚刺中了心脏,已经活不成了。” 司无情知道他的意思,便道:“扔在这吧。” 谭落诗便将他放在地上,挽着司无情的胳膊毫不留恋地走了,远远地还能听到谭落诗在说笑的声音,“定川太守年纪真有那么大吗?” “诶?你怎么知道满庭芳的梅花糕?无情,你真好。” “无情啊,你要一直陪着我。” 宇文陵还是头次被伤得这么重过,作为一个军人,他从不会让敌人出现在自己身后,但对谭落诗他可能还是疏忽了。 真是,懊恼也没用了,他感觉到自己的血在潺潺地流,意识在渐渐地远离,感觉到生命在流逝,过去的一生在眼前快速地回放。 认南王为父,求学定川,从军,伍长,百夫长,千夫长,岭南一战三万兄弟丧命,副尉,上将军,南王仙逝,即位,起兵……登基。 这一生的命途就是在战斗,最后却 分卷阅读38 - 分卷阅读39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39 死在了温柔乡里。 可若说再来一次,他仍是不悔,能与谭落诗发生这一切他都不悔。 夜更深了,风更冷了。 他听到了脚步声,一个人慢慢地走到了他的身旁,宇文陵睁不开眼睛,看不到是谁,接着有一枚药丸被送进自己口中,他想张口却无力吞咽,紧接着一个吻将药丸送进他的喉中,身体开始温暖了起来。 这人的声音听起来很遥远。 “你真是太单纯了。” 傅西流给他盖上了一层衣服,单薄的身体背起他,将他一直送到另一处才离开,他已经通知了解君薄,想必没多久宇文陵就会被接走了。 受这么重的伤一时半会很难好起来,上战场是不能了,不过好歹命是保住了。 谭落诗好像不关心似的,丝毫没有打听过这个问题,只是在傅西流和他会和的时候训了一句,“先生真是越来越散漫了,难道是觉得朕不值得你尽心辅佐吗?” 傅西流连忙叩头道:“臣绝无此意,只是臣的身体陛下也懂得,实在是力不从心。” 谭落诗这才扶起他,温声道:“抱歉,是朕错怪先生了,快请起。” 司无情在旁边默默地看着,没有说什么,谭落诗在他面前乖的跟小猫似的,才进了马车就热情地往他怀里钻,司无情面无表情地推开,谭落诗试探了几次没成功,才可怜兮兮地求道:“无情,你抱抱我。” 司无情冷笑了下,“臣怎么敢违背君臣之礼?” 谭落诗马上道:“就是君臣才要互相增进感情啊。” “嗯?” “抱我嘛,求你了。” 司无情这才冷淡地让他再次扑进自己怀里,冷声道:“宇文陵没死。” 谭落诗诧异道:“怎么可能?我那一刀刺中心脏了,你也看到了。” 司无情冷笑了一下,没再说话。 谭落诗尴尬地没话找话,“会不会是他运气好被人救了?” 司无情面无表情道:“要微臣查一下他怎么没死吗?” 谭落诗叹气,“算了,没必要,现在要做的是防御而不是追究责任,无情,朕最信任的就是你了。” 司无情没搭话,而是换了个话题,“定川太守唐易的女儿唐影,似乎很喜欢你,唐易也很希望能把女儿嫁给你。” “什么?”谭落诗茫然地问,“这跟朕有什么关系?” “这个姑娘心思单纯,对武的领悟不在宇文陵之下。” 谭落诗恍然大悟,大文第一位皇后就是赤鸣的第一位持有者,建立了北字营,把大文推上世界的顶峰。 他思至此心里已经有了正确的判断,但眼睛对上司无情的一刻又有了动摇,好像又想起了过去被迫娶妻的时候寒临看他的眼神,这才试探地开口,“无情的意思呢?” “随你。”司无情淡淡道,“这对我来说不重要。” 谭落诗只好点点头温声道:“朕会谨慎考虑,娶妻的事不能随便。” 司无情这才笑了笑,谭落诗一瞬间好像看到了寒临在冲他笑,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又低下头什么话都没说出口。 我抓住你了,再也不松开了。 ☆、第二十九章:以证军魂永不灭 ?  第二十九章:以证军魂永不灭 ——寒临:是谁绝艳天纵,如惊鸿一现 定川地处险要,比京都偏南,谭落诗精神好了很多,可是因为旅途颠簸加上受的剑伤,病情又有些恶化了。 司无情寸步不离地照顾他,只有这个时候谭落诗才可以赖在他怀里不被推开。 “无情,朕有些不舍得好起来了。” 司无情面无表情地给他喂了一勺粥,淡淡道:“又怎么了?” 谭落诗笑吟吟道:“你想啊,朕好端端的时候你不是躲着朕就是板着一张脸不理我,只有病了你才会照顾我。” 司无情没说话,又给他塞了一口。 坐在桌子另一边的傅西流都不忍心看了,心想光天化日你们就不能注意一点吗?这真是他见过最破廉耻的一对了! 他都搞不清楚谭落诗到底在想什么了,回忆起前夜,他接到消息等在城外,谭落诗把一样东西交给他,他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宇文陵的神兵赤鸣。 谭落诗又给了他一枚药丸,让他三刻后到另一个地方见一个人,还有一封书信交给接下来接应他的解君薄。 傅西流赶到的时候再次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宇文陵会受伤? 他匆匆地给宇文陵喂下了药,据说这枚药丸是在人垂死的时候能护住心脉救人一命的,也不知道谭落诗是哪来的。 再后来和解君薄见了面,解君薄知道他要走了,也没有挽留,傅西流又转述了谭落诗的话,“这些事瞒着景儿。” “为什么?” 因为谭落诗说:“景儿不简单,倘若朕想的没有错,她将是最大的隐患。” 傅西流没来得及多问,后来谭落诗就一直跟司无情打情骂俏,根本就插不上话,但他私底下对自己说过,“阿陵不能死,以后我们的处境可比京都危险多了,不过丞相莫怕,朕会保护你的。” 傅西流:“……请陛下注意自己的言行。” 这一路走了有三天,谭落诗心情一直不错的样子,每天不是粘着司无情就是……粘着司无情。 快到了定川,定川太守唐易出城五里相迎,谭落诗休息了几天身体已经基本行动无碍了,司无情面无表情地搀他下了马车,谭落诗轻描淡写地看着出城相迎的臣子,有熟悉的面孔也有陌生,小皇帝矜持不语地从容站着。 众人先是被难得窥见的圣颜震惊了,没想到这小皇帝……这么漂亮! 唐易先叩头拜见,“微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碎。” 紧接着其他的人也纷纷叩头,谭落诗什么也没说,甚至也没扶他,而是走了两步上前缓缓开口朗声道:“我大文建朝百余年,北御楼兰司国,南治蛮夷,内平玄夫人之祸,治谭凌之乱。 今万朝来拜,繁盛空前,朕自问无功无过。然而叛贼欺朕年幼,践踏大文国土,以武胁迫,和蛮夷无异。朕不愿看百姓活在乱贼铁蹄下,忍辱负重,求得偷生,以复兴大文为毕生所愿。如今大战在即,朕虽是君王,却理应身先士卒……” 司无情眼神一冷,似乎猜到他要说什么。 谭落诗缓缓道:“御驾亲征,重返京都,以证大文军魂!” 众人都没想到这个长得女气的小皇帝说出话来这么杀气腾腾,不由感动再次山呼万岁,跪在众人间有个小姑娘擦了擦眼泪。 “呜呜呜,军魂永不败落……” **** 分卷阅读39 - 分卷阅读40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40 ********** 宇文陵浮浮沉沉地在黑暗中挣扎了不知道多久,也不知道是求生意志太强还是怎么了,还是醒了过来。 伤太重,让他没法动弹,这时候才知道傅西流走了,景儿病重,解君薄……被关在大牢底,说是有弑君之嫌。 宇文陵赶紧让人放出来,解君薄见了他马上屈膝一跪,“臣有罪,臣没有保护好陛下。” 宇文陵赶紧摆手让他起来,“快别说了,定川怎么样了?” 解君薄内疚道:“谭落诗登基……陛下还要多久才能下床?” “朕随时可以……”宇文陵死咬着牙,伤口又崩开渗血,“到底怎样了?” 解君薄这才道:“您昏迷了近十天,定川已经向这边进发了。主将司无情刚猛无比,以一敌百,副将也是横杀出来的女将军,名叫唐影。最后领导的是御驾亲征的谭落诗……” 宇文陵也不知道是伤口痛还是哪里痛,只是发出一串苦笑,“他就这么想亲手杀我吗?” 解君薄拜了一拜道:“陛下,恕臣失礼,臣以为现在……还是暂时回南部吧,等陛下身体恢复再回。” 宇文陵颤巍巍地坐起,命令道:“给朕拿一柄新的战枪,他以为我站不起来了,我偏偏不能让他……” “陛下……” “太尉,朕也是军人!” 宇文陵紧握住发着银光的□□,眼里似乎回到了他还是少年的时候,握着手中战枪时的热血上涌。 “大文军魂永不灭。” ********** 谭落诗静静地站在高坡上,俯视着“婆河州”三个萧索的大字,眼底跃跃的火光似乎看到了皇城深处的衰败,亦或是想起在那里两个月屈辱的时光,山风猎猎,吹乱了他的长发。 青丝掩不住倾城容颜,谭落诗抿嘴笑笑,没有勾引司无情时候的撒娇,也没有戏谑玩笑时的嘲弄,他眼神太深,藏住了一切情绪。 不知道站了多久,最后终于听到他发出一声叹息,“战鼓敲,莫问何原,自古家国难两全。” “落诗哥哥!” 谭落诗蓦然回眸,对着远处的小姑娘温和地笑了笑,“北方的天很冷,不要乱跑了,影妹。” 说完自然地拉过她手,十指相握,没有一点不自然。 唐影才有点脸红,但一触及他冰冷的手指就心疼得滴血,指责道:“你还说我,你明明畏寒,为什么不多穿点?!” 谭落诗莞尔一笑,“说得是啊,明明冷为何不穿?明明该死的人,为何还活着?” 唐影吓到了,连忙搂住他的腰含泪道:“你别这样,我知道你心里难受,看到你痛苦,我比你还难受……” 谭落诗摸摸她的头笑而不语,领着她回了刚扎下的大营,司无情见了他们亲亲我我的情景也没有说什么,而是淡淡道:“陛下,一切准备就绪,今夜就能动手了。” 谭落诗这才放开唐影的手,对着她温声道:“今夜开战,朕要讨回失去的一切,朕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若是出了一点差错,朕该怎么向世伯交代啊?” 唐影眼里波光颤动,坚定道:“落诗哥哥,甲乙北三营交给我了!我定生擒宇文陵,为你报仇!” 谭落诗轻抚了一下她的发丝柔声道:“影儿,此战结束后,朕便娶你为后,你将是大文第三位将军皇后。” 唐影屈膝一跪,咬唇道:“臣一定不负陛下期望!” 谭落诗又嘱咐了她几句才让她下去,营帐里就只剩下他和司无情了,司无情淡淡道:“臣请求攻城。” “无情这战暂时待命吧,朕想亲自领导。” “理由。” “报仇岂能假他人之手。” “不够。” 谭落诗笑笑,“强弩之末,何需无情动手。” 司无情转身离开,谭落诗又唤他,“你去哪?” “等。” “无情……” “那就别让我失望。” 司无情说完便离开了,只留下谭落诗一个人皱眉思索,“景儿,阿陵,寒卿,定川,五年前?原来如此!……还好为时不晚!” 谭落诗去找傅西流的时候这个弱书生已经因为不耐寒缩在最里面,谭落诗抿嘴戏谑地笑道:“先生是什么人,可是我大文未来的丞相啊,不觉得该好好锻炼身体吗?” “陛下……请不要闹了。” “好吧,朕不闹了,丞相帮朕办两件事。” “陛下看小生还能动弹吗?” “那就爬过去。”谭落诗轻描淡写地命令,“此事关乎你心上人的生死,可别怪朕狠心了。” 傅西流叹气,“那小生只好爬过去了。” 谭落诗这才笑吟吟道:“先生这是能者多劳啊!谁叫朕身边只有你一个亲信呢。” 傅西流不想说话了,心想能不能让人好好打个酱油了? 你这有司无情,有唐影,你自己就是个大杀器。那边宇文陵卧病,景寄云就剩一口气,解君薄虽然是个剑圣也没法力挽狂澜,就非得拖上我吗?! 谭落诗嘱托完叹了一口气道:“朕不敢再次招惹寒卿了,所以这件事就由先生经手吧。” “……唉,小生定不负陛下托付。” 谭落诗又脱下自己的貂裘外衣披到他身上柔声道:“先生还要注意身体。” 一个棒子一个甜枣,乐此不疲,小皇帝御人有术,傅西流除了叹气说不出别的话了。 就在今夜,原以为已经抛弃了大文的君王终于回来了,如同从天而降,三十万精兵包围了全城。 宇文陵带伤上阵,但很快得败了下来,和他对战的女孩手里拿着的正是他的赤鸣,三营军心大乱,宇文陵百战百胜的神话终于被打破。 宇文陵身上的血潺潺地流,更让他屈辱的还是对方还是个英气逼人的女将,她的声音听起来脆生生的,“我敬你是武神,别再反抗,我不辱你。” 宇文陵还想说什么,就被几人强行压下,竟然还有大夫给他包扎伤口,宇文陵一把甩开冷声道:“放开我,要杀就杀,何必假惺惺的!” 唐影也不经激,一下子就生气了,“不许你这么说陛下!” “皇上驾到——”? ☆、第三十章:繁花结不出回报 ?  第三十章:繁花结不出回报 ——宇文陵:肩上剩下的能量,还能撑到什么地方? 随着一声长吟,四个人抬着的肩舆从分成两半的文军中缓缓前进,坐在里面的君王神态傲慢,略略慵懒地靠着,似乎一切都不放在眼里,直到靠近才淡淡道,“放开他。” 众将士都微微一愣,没想到这个皇帝不但白净漂亮,还气势凌人,压住宇文陵的人也放开了他。 谭落诗静静地看着他,两人都没有开口,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全,他身上却已经伤上 分卷阅读40 - 分卷阅读41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41 加伤。 谭落诗看了他很久,他的眼神让宇文陵觉得很陌生,不是过去做出来的谦卑无助,也不是戏谑玩笑,而是深得看不出情绪。 “南王宇文陵。” 在这个时候,谭落诗突然开口,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变得漫不经心,“你犯上作乱,可知罪?” 宇文陵冷哼一声,根本没理他。 “你敢对陛下无礼!”唐影又握紧了赤鸣,就想打他。 谭落诗淡淡道:“唐影,不要插话。” 唐影撇了撇嘴,“是。” 谭落诗依旧没从软垫上下来,而是缓缓道:“宇文陵,朕知道你心里不服,所以朕现在以大文天子的身份下令,将你……释放!” 此言一出,连同宇文陵所有人都是一惊,唐影马上道:“陛下,您怎么能放他,他……” “唐影。”谭落诗淡淡道,“第二次了,念在你此战有功的份上,功过相抵,再有下次降为副军长。” 唐影略带委屈地道了声是才不甘地看着宇文陵。 宇文陵冷声道:“你不用假惺惺的,我会输还不是因为你!” “哈。”谭落诗嘲讽地笑了一声,慢慢地起身走近他,“你放过朕一次,朕也放你一次,给你半个月时间养伤。让朕看看你没了赤鸣,没了三营,是不是就不堪一击了。或者,让你看看,朕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无用?” “谭落诗!”宇文陵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你会后悔的。” “那就让朕后悔吧。”谭落诗慢慢扬起唇角,好像胜券在握一般,“众将士听命,收兵回营。” “是。” 宇文陵还惊愕地看着他离开,还有连同自己被释放了的部下,眼里闪着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绪。 “谭、落、诗!” 他强行带伤上战场的时候景寄云就听说了,劝阻已经来不及,只好守在城门口等他回来。 一见到宇文陵回来,虽然身上多了几处伤,但至少人没事,忍不住落了一串泪,情难自禁地拥住他哽塞道:“陛下,忍一时风平浪静,不要再拿自己安危开玩笑了。” 宇文陵点了点头,这才放心地晕了过去。 为什么梦里还是他?看不清真心的无情君王。 真让他又爱又恨,握不住又放不下。 谭落诗回了营,司无情站在他的营外等他,他虽在营中却已经清楚地知晓他们的战事了,但见了他还是又问了一遍,“是输是赢?” 谭落诗理直气壮道:“当然是赢。” 司无情淡淡道:“人呢?” 谭落诗这次语气稍弱,但仍是温和,“放回去了,相约来日再战。” 司无情平静道:“我知道你怜惜他,但他不是好收服的人。” 谭落诗莞尔一笑,仿佛胜券在握,“我心里有数。” 司无情也没有与他多言,转身就走,谭落诗这才转身对着唐影温声道:“影妹,抱歉。” 唐影愣了一下,“落诗哥哥?为何突然这么说?” 谭落诗轻柔地拉住她的手道:“你我虽然私底下亲近,但当着众人的面我还是不得不立威,希望你明白我的苦衷。” 唐影都忘了这事了,被他一拉小手马上从心里觉得甜了起来,脸一红小声道:“我都知道,我不怪你,是我不该给你惹麻烦才对。” 谭落诗莞尔道:“谢谢你理解,快回去休息吧,女孩子家不要睡太晚。” “嗯!落诗哥哥,你真的有把握能再赢他吗?这半个月……” “一切照旧,不可懈怠。” “好!” 众人下去后,谭落诗又是一个人了,他侧目望了望司无情营帐的方向,还点着灯,犹豫了一下走了过去。 “来我这做什么?”司无情见他来了,放下了手里的卷牍。 谭落诗笑着摇了摇手里的酒壶,“长夜漫漫,朕陪你一起看吧。” 司无情面无表情道:“不用。” 谭落诗已经在他身旁坐下了,“没关系,朕不介意。” 司无情看了他一眼,也没再赶他,而是淡淡道:“我一会就要睡了。” “那朕帮你看啊。”谭落诗笑吟吟道,“这么冷的天还是在一起比较暖和,对吧?” 司无情这才默不作声地把他往自己这边搂了搂,谭落诗莞尔一笑,拿起他的卷牍和他一起看了起来,过了一会司无情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地问道:“放虎归山是一步险棋。” 谭落诗抿嘴笑笑,似乎极为放心,“风险越大收益越大,朕喜欢赌。” 司无情淡淡道:“把希望寄托在一个摇摆不定的因素上不是智举。” 谭落诗这才柔声道:“无情,他本该是良将,有一个武神镇守大文将是坚不可摧的防御。” 司无情冷笑了一下,“借口。” 谭落诗抿嘴不语,司无情面无表情道:“人在绝境里很容易对能掌控他生死却又施舍给他温柔的人产生感情,你老实回答我,你真的没有对他动过心?” 谭落诗毫不犹豫道:“没有。” 司无情淡淡道:“希望没有。” 谭落诗无声地垂下眼眸,靠在他肩上,突然问了一句,“无情,你打算什么时候抱我?” 他问得突兀,司无情身体顿了一下,淡淡道:“等拿下京都。” 谭落诗眼底有些困意,打了个哈欠道:“朕好期待。” 司无情低头看了他一眼,眼里闪过狂热的光,但迅速地遮掩下去,“放心,到时候一定让你哭都不哭不出来。” 谭落诗已经没了声,呼吸均匀地靠在他肩上睡了过去,只有在这个时候司无情看他的眼神才变得温柔,给他盖上一件衣服,把他手里的酒取了下来,专注地盯着他,过了一会才喃喃道。 “跑到我这来,让我怎么睡得着。” 半个月的期限很快地过去了,宇文陵的伤好了很多,谭落诗已经差不多痊愈了,婆河州被围城半个月,过得心惊胆战,本以为要最后一战了,谭落诗却没有进攻。 宇文陵把景寄云叫来问道:“你说约定的期限到了,他为什么不进攻?” 景寄云凝眉道:“诱敌。” 宇文陵若有所思,景寄云道:“我们要防备他突袭。” “景儿,那个叫唐影的姑娘确实厉害。”宇文陵终于松口说出了自己心里的忧虑,“但她还年幼,巅峰情况下我能赢她,但我现在的兵力和身体情况恐怕不分上下,她再一拿赤鸣,我这边立刻军心大乱。” 景寄云点头,其实已经被围城,他们能调用的兵力本来就不多了,她思忖了一会道:“先静观其变,再等三日,三日他再没动静就突围,回南部和陛下的主力会和。” “突围?” “属下和您一起,解太尉负责调虎离山,掩护陛下。” “……朕不能逃。”宇文陵沉默了 分卷阅读41 - 分卷阅读42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42 一会还是固执地拒绝了。 “咳咳咳咳咳……”景寄云被他气得又开始咳血了,“陛下是打算同归于尽了?” “不是……” “咳咳……或者陛下根本连同归于尽的机会都没有!” “景儿……” “好,您去杀吧,尽管我们都为了你赴死,尽管有无数的人为了掩护你一个又一个地牺牲,就因为你想成全自己的英雄气概,成全你的名誉,你要背弃我们所有人的信任死在这?!”景寄云越说越生气,咳得血更多了。 她咳得肺都快要出来了,宇文陵又被吓到了,赶紧安抚道:“……景儿你别生气,朕会考虑……” “陛下不用言不由衷了,到时候还是呈你的英雄……唉,我就知道会是这样,谭落诗能忍,那样屈辱他都能忍,你为什么不能稍微忍一下?难道我真的信错了人?”景寄云说着哭了起来。 宇文陵无言,过了一会才道:“好,我听你的。” 城外,对立的军营。 “陛下,还是不进攻吗?” 唐影再次过来询问,谭落诗慢悠悠地翻了一页书,淡淡道:“等。” “等什么啊?” “守好城,提高防备。” “是。” 唐影这才退下,谭落诗放下书笑着摇了摇头,“你的绝望,挣扎,痛苦,妥协,我都知道。可惜你等来的只会是失败,因为我们都没有选择的余地。” 谭落诗接下来的三天依旧是该吃吃该喝喝,夜里却突然下令,“司无情攻城,围堵东西南三门,切不可惊扰百姓。唐影去守北门,朕分派你十万精骑,你拿着赤鸣,尽管乱他的军心,切记,不可伤他性命,更不可让他逃脱,朕随后便到。” 司无情问:“陛下要去哪?” 谭落诗莞尔一笑,“有一个人朕很想亲自擒住。” “什么人?” “景寄云,听说她还没死。” “一个病秧子有什么好捉的?” 谭落诗抿嘴笑道:“如果她没病呢?” 司无情不说话了,谭落诗又笑笑,“朕只是提出一个假设,无情怎么看?” 司无情语气不耐烦,“你收买人心的法子还是这么下作,别再让我看到有下次。” “无情……” “臣先告退。”司无情没听他下文就兀自离开了,谭落诗望了望对面的京都,叹了一口气。 同一夜,谭落诗的军队像是有如神助一样准确地断了宇文陵的后路,遭到突袭,角色对调。 宇文陵再不是战不败的神话了,就在命悬一线的时候乱军中杀出一个剑圣来,将他救走。 ? ☆、第三十一章:霸王气随风散去 ?  第三十一章:霸王气随风散去 ——宇文陵:那年兵败如山,莫能断谶言 “解……太尉,我觉得……” 宇文陵被解君薄背在身后,身上的血染了他们一身,成串地滴,“我们之间有内奸……” 解君薄严肃道:“陛下还是等得救了以后再考虑这个问题吧。” 景寄云突然费劲地咳了起来,“陛下,就送您到这里了,景儿……来世再伺您左右!” “不行,景儿……” 解君薄毫不犹豫地背起宇文陵继续离开,宇文陵受伤太重,挣不过,血流的更厉害了,一下子昏迷了过去,最后看到的画面是景寄云婷婷袅袅地一人走向千军万马之中。 一个君王说着是御驾亲征,至多也就是站在墙头露露脸,鼓舞一下士气罢了,谭落诗慢条斯理地露面时景寄云已经被按跪在面前。 他摇头笑了笑,“听说叛贼逃了,怎么丢下景儿你了?” “咳咳咳咳……呵呵……”景寄云态度依旧不逊,“是我不愿拖累吾主,谭落诗,等他回了南部重振旗鼓,呵呵呵呵……十个你都不是他的对手……咳咳咳咳……” “那是当然,武神可不是盖的。”谭落诗笑吟吟道,“所以朕可不打算让他回去,告诉朕他往哪边去了?” 景寄云扭头不语,谭落诗冷笑道:“不愿说是吧?来人,动刑!” 景寄云依旧不理会,然而刑罚却是施在另一个战俘身上,先砍了他的双手,谭落诗笑吟吟地问:“宇文陵去了哪?” 那人没有开口,谭落诗挥挥手,再砍掉双脚。 “宇文陵去了哪?” 那人咬碎了牙,仍是没有吭声,接着没挖去眼睛,掏出内脏,他还活着,谭落诗笑眯眯道:“唉,朕也不想这么残忍,你就快说了吧。” 那人发出微不可闻的声音,谭落诗突然拔剑划破了他的喉咙,笑道:“朕又不想听了,朕现在更想听景儿说。” 景寄云咬唇,谭落诗笑眯眯地问:“说吧,宇文陵去了哪?说出来,朕就饶了你。” 景寄云瞪着他说不出话来,突然潸然泪下,“算我求你,别逼我了。” 谭落诗黯然叹气,下令道:“景儿比较倔,双手双脚一起砍了吧,免得浪费时间。” “解君薄带他沿城东的梅林往南去了!” 谭落诗马上扬手下令,“全部调取封锁城东梅林,搜!” 说完又惋惜地摸了摸景寄云的脸柔声道:“朕也不想这么残忍的,可阿陵实在是厉害,留他活着朕寝食难安啊。要是再被他擒一次,朕想都不敢想呢。” 景寄云恨恨地扭过头去避开他,谭落诗笑笑,温声道:“走吧,带你见他最后一面。” 城西。 解君薄的步子慢了下来,手里的剑沾满了血,很久没开杀戒了,周围的追兵少了下来。 宇文陵又昏昏沉沉地醒了过来,第一句问得就是,“景儿呢?” 解君薄一边喘息一边道:“陛下没见到追兵少了下来吗?景儿想必已经死了。” “啊?为什么?!” 宇文陵手上连兵器都没有带,解君薄沉声道:“陛下,请收起悲伤,我们现在回了南部,还能卷土重来,为她报仇。” “不可能,景儿怎么会死?” 宇文陵还没想明白这件事,就看到解君薄腹部也破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一路流血。 “陛下……接下来请您……自己走了……” 话还未说完解君薄就失去了意识。 放眼城东的梅林已是一片火光。 “启禀陛下,整个梅林已经搜过了,没有宇文陵的踪迹。” 谭落诗脸上神色没有变,慢慢地把视线挪向景寄云,“唉,朕又被景儿骗了,怎么办,朕现在很生气啊。” 景寄云冷笑,“我若是怕死,就不会起来反你了!” 谭落诗叹气,“朕不想杀你了,朕决定找最好的大夫让你活着,一直活着……” 他还在这威胁恐吓着,司无情就来了,见着他还在这跟景寄云扯皮,表情更冷了,淡淡道:“京都已拿下,你放他 分卷阅读42 - 分卷阅读43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43 跑了?” 谭落诗黯然道:“朕被景儿骗了,怎么办,朕很想拿她泄恨。” 司无情马上下令道:“拖下去,二十鞭。” 谭落诗不舍道:“别打死了。” 司无情冷声道:“还不下令去追?!” 谭落诗这才赶紧下令,“都愣着干什么?快去追啊?” 手下问道:“陛下,朝哪边追啊?” 谭落诗想了想道:“非南即北,嗯,南边有惊鸟,往南边去吧。” “是。” “记住,朕要活捉。” “是。” “等等。”司无情突然补充道,“分三路,南北西通通封死,决不能让他跑了。” 谭落诗笑道:“还是无情考虑周到,是朕疏忽了。” 这时天已经大亮了,这一幕和宇文陵攻入京都的那夜太像了,司无情做了一揖道:“接下来的交给臣了,请陛下速速登基。” 谭落诗点头,一脸信任道:“那就交给无情了。” 说罢策马离开。 京都城门从里面大开,站在最前的正是一身戎装的唐影,她的战甲上沾着不知道是谁的血迹,而城外骑马最前的则是年轻的帝王,他看着真是个温文尔雅的小白脸,分列在后的是众将。 一脸不羁的女将军慢慢地走到了谭落诗的面前,仔细看来,去了一身杀伐之气,她也是面若桃花,杀伐给她填了几分肃然,反而更有味道,不同于深闺女子的气质。 气氛静的仿佛凝聚。 两人相靠极近的时候,唐影缓缓在他身前跪了下来,殷切将定川的虎符举起恭敬呈上,大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一瞬间的寂静后,周围的军人将领包括站在的叛军纷纷下跪,响起一阵惊人的呼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谭落诗一脸淡然地接过,当众人以为这君王要当众立威时,他又伸手将这名女将军拉上战马同乘,温声道:“皇后辛苦了。” 以城为聘礼,以三军为嫁妆,多么奢华的定情。 这是任何一名将士乃至妃子都没有的殊荣啊。 谭落诗的表情一直是恬静淡然,夹马缓步步入城门。他们走过的地方有围观的百姓军人见了圣颜也都跪在道路两侧,唐影斜坐在马鞍后侧,辔绳握在谭落诗的手里。 他抬头望着高大皇城,城门自然是开着的,里面有厮杀过的痕迹,而现在的宁静,显然是已经被他们拿下了。 谭落诗调转马头,对着沿街百姓和随行官员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道,“约法三章,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 京城百姓无不叩谢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谭落诗面无表情地看着匍匐在脚下的群臣,依旧是那一帮人,帝王却换了又换,他们到底是在为谁臣服? 他走在殿前缓缓道:“朕有生之年,必与天同承,绝不放弃大文百姓。” 不知道是谁眼睛尖锐,窃窃私语,在这位重新加冕的温和帝王身后,天空上同时出现了日月同辉的奇景。 多年后的京都流传着这样的传言:有一位皇帝为他的子民放弃了一切,一路霜雪加身,忍辱负重,就算他曾屈膝在蛮贼的铁蹄之下,他的精神仍然与日月争辉。 在另一处幽暗的地牢里。 “咳咳,咳咳咳……”景寄云捂住嘴咳得更厉害了,内外伤交加,她觉得自己似乎快死了,这时候牢门被从外面打开,走进了一个人,静静地注视着她。 景寄云狼狈地笑了起来。 “你来了……咳咳咳……” ************* 谭落诗走入大殿,什么都没有多问,直接坐上龙椅开始下令。 犒赏三军自然是不用多说,各将领大臣按战功细分,许多旧臣都是寒临的人,官职也保存了下来,毕竟许多地方还要以后再处理,新文国还是用人之际。 其他人该流放的流放,该关押的关押。 傅西流加封丞相,唐易被封为婆河州太守,算是升迁了。 司无情的封赏他没有安排,而是宣布了另一个决定——迎娶唐影为后,朝臣纷纷赞成,这将是大文地三位将军皇后,非常利于稳固军心。 司无情很快也来了,默不作声地恭敬站在一旁,但他气场实在太强,让人没法不注意到他,这人的气势真是比皇帝还要像皇帝,让人不得不想起过去曾权倾朝野的一个人……寒临。 这时傅西流突然做了个揖,禀告道:“陛下,景寄云逃走了。” 谭落诗讶然皱眉道:“怎么会这样?是谁看守的?!” 傅西流作揖道:“陛下,该如何?” 谭落诗马上下令道:“此事事关乱臣生死,决不能让她和宇文陵会和,否则卷土重来对大文将是新的灾难,朕要派朕最得力的战将出马,唐影。” 唐影马上站了出来,作揖道:“臣在,臣这就……” 谭落诗温声道:“皇后辛苦了,请回去休息。傅西流,朕命你必须在他们会和前拦下,将宇文陵活捉!” 唐影:“……” 司无情:“……” 傅西流愣了一下,再次确认了一边,“陛下是派小生去擒他?” 谭落诗认真道:“先生足智多谋,朕相信先生定能不负朕望,生擒宇文陵。” 傅西流又问:“敢问陛下让小生带多少人?” 谭落诗道:“先生一人能抵千军。” 傅西流:“……” 众大臣:“……” 傅西流屈膝拜了一拜,“小生自然不会辜负陛下所托,只是宇文陵乃是武神下凡,万人不敌,还请陛下多派些人援助小生。” 谭落诗只好道:“既然这样,三万人总够了吧,一个宇文陵就是再厉害,凭先生的智慧,再加朕三万精兵,总是能拿下的吧?这是兵符,先生请。” 傅西流接过,再次拜了一拜,诚恳道:“小生一定竭尽全力,为陛下赴汤蹈火。” 司无情看着他们两个一唱一和,手指不自觉地攥紧。 你竟然为了保住他做到这种地步? 他的反应谭落诗当然会看在眼里了,竟然从龙座上走了下来,走到他面前亲切地拉住他的手对着众臣道:“朕这次能重建大文还有一个人功不可没,这人隐姓埋名,卧薪尝胆,任劳任怨地辅佐朕重新登基。若没了他就没有朕的今天,也没有大文的今天。所以,淮王寒临,朕封你为并肩王,与朕同等地位,以后见卿如见朕,可好?” “臣遵旨。” 司无情面无表情地屈膝,马上被谭落诗拦住,温声道:“以后淮王见了朕免礼。” 众臣又是一片哗然,原来司无情就是寒临啊?难怪气质这么像! 众人的注视下谭落诗殷切地拉着淮王的手同坐与王座之上,充分表明了陛下对如今淮王的宠爱程度。 分卷阅读43 - 分卷阅读44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44 唐影疑惑地看着他们,眼里都是不解。? ☆、第三十二章:不想血腥染你发 ?  第三十二章:不想血腥染你发 ——宇文陵:我不愿沉寂众生间,离得你太远,会蒙蔽来生的眼 宇文陵从来没这么狼狈过,他撑着解君薄的身体继续往南,手里的刀虽然不趁手,但依然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杀的没人敢上了,只敢远远追在后面,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宇文陵看着漫山遍野的人悲凉地笑,“哈哈哈,他竟然真要我性命……” 说罢吹了一声哨响,他的战马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他简直得天独厚,这也是一匹通人性的宝马良驹,宇文陵背起解君薄,轻抚了下马儿的鬃毛,喃喃道:“踏月啊,全军覆没,我已无颜面对父亲了。你带着解公子去安全的地方,我再最后一战。” 踏月蹭了蹭他的衣襟,竟然发出一声悲鸣,落下了眼泪。 宇文陵从它身上解下一柄崭新的战枪,因为情绪高度紧张已经暂时压下身上的伤痛,只待最后一战,骄傲地落幕。 提防地追在身后的追兵见他气势骇人,如同修罗般索命,不禁后退了几步,生怕不小心被波及。 正这时,另一个方向传来了一声微弱的呼唤,“陛下……” 宇文陵见了她眼睛蓦然睁大,精神松懈了下来,“景儿?你还活着!” 听到了这个声音,解君薄的手指动了动,挣扎着想要醒来,景寄云身上的衣服因为受了刑,也是血淋淋,但却步履维艰地走近他,“我,陛下……你快走啊,人死了还说什么报仇……” 宇文陵连忙上去搀她,眼睛开始变红,“他竟然这么对你!” 景寄云屈膝一跪,颤声道:“陛下,景儿求你,快走吧,继续往南自然有人接应你。” 踏月发出了一声嘶鸣,狂躁不安地叫了起来,宇文陵摸了摸它的头安抚了一下,这才看到树林边上,一双熟悉的眸子在焦急地看着他,“宇文陵,你快投降吧,陛下不会杀你!” “东水?” 宇文陵还是有些信他,景寄云颤巍巍地抓住他的衣袖道:“你还信他!若是不想杀你,为何带了三万多人!” 宇文陵看看一面是为了保护自己满身是血的她,另一面是背叛了自己的傅西流,会相信谁一目了然,他眼里闪过一丝受伤,“……原来东水也想杀我?” 傅西流眼里都是担忧,“我是背叛了你,但你身后的人更危险!她是寒临的人!” “哎呀,这你都知道了。” 景寄云眼里精光一闪,匕首已经从袖口滑出,直接刺他的后心,宇文陵真是没想到,第一次谭落诗刺他的时候他虽然伤心,但并不惊讶。 但这次他怎么也想不到,十年的朋友,竟然才是那个想要他命的人。 “滴答,滴答……” 血一滴一滴地往下滴落。 白首相交仍拔剑,险恶不过人心。 宇文陵在支撑不住心力交瘁,屈膝拥住怀里的身体,终于泪落,“为什么?” 解君薄彻底陷入了昏迷,再睁不开眼了, “真碍事。” 景寄云一改病容,从解君薄的身体中抽出匕首,又是一刀刺向宇文陵心窝,可惜这次抓住他的是傅西流,景寄云眼里狠戾闪过,毫不留情地跟他动手,没想到她还会一点武功,傅西流这个弱书生马上就被摔了出去。 宇文陵的眼里已经不再是非黑即白了,自己的敌人要保护自己,而自己最亲的人要杀他,前一刻说爱的人捅了自己一刀,一直以来的骗局,太多太多…… 最后景儿告诉他。 “你可以死了。” “哈哈哈哈哈……” 宇文陵大笑,终于弃枪,夺过景寄云手中的匕首直刺自己脖颈,竟然宁死也不愿受辱。 傅西流吓坏了,拼命地拦他,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书生很快就被弄伤了,血流了一身,景寄云冷眼旁观。 傅西流终于忍不住落泪了,“宇文陵,你看在解公子的份上活下来好吗!” 听到这个名字宇文陵才停了手里的动作,眼里闪过一丝挣扎,但很快地做了决定,“只剩他没背叛我了,我死了,他就不会背叛我了。” 傅西流听着他的话心如刀割,抱住他潸然泪下,“我也背叛了你,你杀我吧!宇文陵,你别这样,陛下为了救你把用命换来的九转丹给了你,为了你设计生擒景寄云,为了你收买唐影,为你派了三万精兵,他机关算计都是为了救你啊……” 傅西流紧紧地抱住他带着几分恳求道:“背叛你的人不一定是要害你,站在你这边的人不一定不会捅你刀子,宇文陵,你看在他的份上,听他说说好吗……” 宇文陵怔怔地任由他抱着,好半天才突然道:“给解公子找大夫!” 傅西流这才挥手下令,“统统拿下,带回皇城!” 战神终于伏诛,谭落诗大获全胜。 ********** 然而封赏结束后,只站在两人都熟悉的御书房里,已经平起平坐的淮王却在和君主静静对峙,好半天才有人先开口。 “把这张脸换了吧,还是以前好看。”谭落诗先开了口。 司无情嘲讽地笑笑,抬袖缓缓揭下一张□□,谭落诗这才勉强地笑笑,“你还是这样好看。” 他说着抬手轻轻摸了摸司无情的脸,叫出了无数次想叫的名字,“寒卿。” 寒临直接拍开他的手,谭落诗看他态度冷淡,又上去拉他的手柔声道:“寒卿,我们谈谈好吗?” 寒临这才冷笑道:“好,从哪里开始?” 谭落诗默不作声地把头埋进他怀里闷声道:“从我有多想你开始。” 寒临心里一动,但还是面无表情地把他推开,“在我面前撒娇没用。” 谭落诗马上又拉住他的手不放,真诚道:“寒卿,这一切朕都当没发生,你现在是并肩王,你回了京都,一切大小事务你做主。过去半年的折辱就当是朕为自己过错的惩罚,如果你觉得还不够,可以继续。” 寒临面无表情地抽出手来淡淡道:“落诗,你比我想象的要厉害。” 谭落诗不敢看他眼睛,完全没有胜者的雀跃,“寒卿,别说了。” 寒临缓缓道:“什么时候看出我身份的?” “一开始就怀疑了,第三次确认的。” “什么时候怀疑景儿的?” “知道你身份的时候就怀疑她了。” “为什么?” “寒卿,我……” “我问你话。” 谭落诗这才慢慢说来,“寒卿,你的计划大概是从我将你赶回封地的时候就开始了吧,宇文陵不过是你手中的一枚棋子。你知道我一直防你,就借我的手害死宇文陵三万兄弟,让他对朝廷产生 分卷阅读44 - 分卷阅读45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45 不满。至于后面他造反,甚至打来京都,一步步全是你的计划之中。你假死后便在眉山等我找你,我跟你走后你手握大文残余兵权,我则彻底失去了一切。” 谭落诗摇摇头叹气,“我怀疑景儿,是因为既然你要控制宇文陵,那么在他身边一定有一个让他极为信任的人,除了景寄云又会是谁?再结合我自从来了他身边景寄云的行为完全不是一个忠贞的臣子该做的,屡次放任我一步步靠近他,我就怀疑这是你的授意了。” 寒临默默地在桌后椅子上坐下,冷笑道:“一点没错,那你说说我为何假死让你到他身旁?” “我很想猜测你是因为想让我失去后后悔才这么做,但很可惜不是。”谭落诗眼睛暗了一下,柔声道,“你知道宇文陵不是一个轻易就被掌控的人,所以你让我投诚于他,又让景寄云暗中助我,目的是为了……消灭这枚失控的棋子。第一次杀他是那包药,的确是致命□□,第二次在城外的时候你就想要他的命,第三次就是刚才,景寄云就是你放走杀他的,我想如果他选择跟景儿走了,那么路上等着他的将是你的伏兵。” 寒临扯了扯嘴角笑道,“可惜我一次次杀他都被你制止了,这个时候傅西流应该已经找到宇文陵了吧。” 谭落诗承认道:“应该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寒临笑笑没说话,谭落诗走到他面前轻轻拉住他的手柔声道:“寒卿,过去是我错了,是我对不起你。现在朝中你已经独揽大权,你想掌权或者直接废了我都可以,宇文陵我会让他回南部,我只希望你我们之间的事牵连无辜的人了。” “落诗啊,你父亲看错你了。”寒临摇头苦笑道,“你才是天生的君王,你有一双能看穿一切的眼睛,能忍辱负重,不过为什么你的无情对着他的时候就没了呢?” 谭落诗叹气道:“寒卿,你为什么不明白呢?父皇没有说错,因为只要你在我就没法做个好君王,我能猜透一切唯独猜不透你。” 寒临这次没抽出他握着的手,谭落诗眼睛闪了闪,靠近了他一步,头次在他面前半跪下握住他的手说出了他一直想说的话,“寒卿,这一世英名我不要了,什么功过对错我也不在乎了,我只要与你相守。” 寒临垂眸看着他,突然按下他的头,让他不得不低下头,寒临声音发颤,“不许看我。” 谭落诗也垂眸,哽塞道:“对不起,我以前不该那么对你,如果再有下次,你就把它拿走吧。” 他说完从怀中摸出从宇文陵房里离开的那一夜带走的东西,寒临看了一眼,正是当年先帝留下的那道遗旨,足以要了他命的一道遗旨。 ? ☆、第三十三章:h番外:方才得此刻相拥 ?  第三十三章:h番外:方才得此刻相拥 ——寒临:不愿醉在大路边,梦着你的脸,会错过轮回的时间 寒临终于将他拥入怀里,嘴上却威胁道:“东西我拿走了,再有下次我一定杀了你!” 谭落诗像小时候那样在他怀里放声大哭,把这些日子来的委屈全哭了出来,“你好狠心,让我在这里数百次地下跪,让我受人唾骂,让我每天心惊胆战,让我每天想你想到心碎……” 寒临这才再次想起宇文陵来,冲他冷笑了下,“怎么样?一个只跪过先帝的人在从小长大的地方对着他下跪是什么滋味?” 谭落诗讨好地赔笑:“不如跪你的感觉好。” 寒临不依不饶地按住他的双肩问道:“我知道他干净得像一潭水,你心动了是吗?” 谭落诗依旧毫不犹豫道:“没有。” 寒临的眼睛跟他对视,“你再说一遍。” 谭落诗犹豫了一下,别开眼睛,“都说了没有。” 寒临的手越收越紧,“他可以随心所欲,你很羡慕吧?” 谭落诗咬唇,“我是君王,没有羡慕的权力。” “我问你有没有!” “我……” 寒临冷笑了下,不说话了,谭落诗一边哭一边往他身上蹭,可惜这个怀抱再次不接纳他了。 谭落诗锲而不舍地往他身上扑,就好像他抱了自己就没事了一样。 寒临被他气笑了,这一套到现在都没玩够,“发什么情?” 谭落诗可怜兮兮地拉着他的手恳求道:“寒卿,抱我吧。” 寒临冷淡地瞥了他一眼,“不想抱满脑子都是别人的小东西。” 谭落诗无措地看着他,焦急道:“我心里都是你,要不要掏出来看看?” 寒临这才感兴趣地说:“那就看看吧。” “……寒卿!” 寒临冷笑道:“谭落诗,我这才想起来你到底多少个?光是后宫妃子就五个,再加上宇文陵,还有唐影……” “我都没碰过她们啊,你也知道我纳妃都是迫不得已……” “闭嘴,谁让你打断我的!”寒临接着数道,“还有傅西流,解君薄你也能勾搭上!” 谭落诗:“……”寒卿依然是这样不讲道理,以前就是这样,他说我爱吃什么我就必须爱吃什么。 他想了想还是试图讲讲道理,“寒卿,我……” “自己脱了衣服爬到桌子上,今天重新教教你妇道!” “……呜呜呜……” 在寒临的逼视下,谭落诗已经习惯了听他的。 “嗯,小呆瓜,你还是这么白。”寒临抱胸看着他,嘴角微微翘起,轻描淡写地命令道,“腿再打开一点。” 谭落诗身子是白的,脸却红了,又分开了一些,寒临唇角终于溢出了笑意,手落在他的大腿内侧戏谑道,“白得让人忍不住在上面作画。” 谭落诗颤了一下,惊恐地看着他,就像往桌下逃,被寒临轻易地拎了回来,“勾引了我还敢跑?罪加一等!” “呜呜……我不……”谭落诗才要哭就被寒临随手拿了条手帕塞进嘴里威胁道,“咬住了。” 谭落诗眼泪汪汪地咬住,心想还是宇文陵好哄,在寒卿面前完全没有他耍心眼的余地。 寒临对着他笑了笑,谭落诗一下子失神了,事实上每次寒临对他笑他都会有一秒钟呆滞,但他极其擅长伪装,如今在这种惊吓下这种伪装早已无影遁形。 寒临看着他的反应笑吟吟道:“你自己爬到书桌上的,那就做点在书房该做的事吧,嗯,惩罚呢?我不碰你下面,什么时候泄出来了什么时候饶了你,怎么样?” 谭落诗含泪点头,寒临执起毛笔沾墨,想了想,第一笔落在了他的□□上,谭落诗马上浑身颤了一下,寒临知道乳首是他最敏感的地方,每次被玩弄都会兴奋到不行,寒临没理会他的反应,笑道:“寒临是遇到你的时候起的名字,我当时就在想啊,傻小子,你的寒夜即将来临了。” 谭落 分卷阅读45 - 分卷阅读46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46 诗拼命地摇头否认。 寒临自嘲地笑了笑,写下了这个名字,谭落诗又是兴奋得一阵战栗,恨不得他能摸摸自己,但他也知道这是受罚,不能撒娇,只好含泪等着。 寒临开始写第二个名字,“司无情,是我原本的名字,方姨希望我这辈子都能做到无情,有情便是伤,可惜我没做到。” 谭落诗喘得越来越厉害了,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好想被寒卿摸,或者是被他进入…… “司淮,这是我亲生父亲,可惜我没见过他的面,他的国家灭在你祖父的手里,亡国后封为淮王,后来发动叛乱复国失败,自焚而死。” 谭落诗经不住他玩弄,不停地扭动,渴望他更多的触碰,寒临被他逗笑了,奖励似的在他□□上轻拧了一下,谭落诗马上发出一声欢愉的闷哼,寒临笑着警告道:“撒娇到此为止了,我还没写完呢,第四个名字是你的娘亲。” 谭落诗奇怪地睁大眼看他,寒临慢慢写下四个字,“宇文紫枝。很奇怪吧,见到你娘亲后我才知道,原来别人家的娘是这样的,原来只有我娘是那样无情。” 谭落诗:“……”原来你连我娘都欺负了?!娘你就是个抖m! 寒临才不理会他的挣扎,接着又写了谭落诗父皇的名字,然后是他的奶妈,小时候一起玩的丫鬟小翠,御膳房师傅,太医院小学徒,还有满庭芳的老板娘……的名字,谭落诗被他戏弄的气喘吁吁,□□翘得高高的,要不是不敢,早就不顾一切地抚慰自己了。 最后寒临做了一个结尾,“你就只能记住这几个人,其他的统统给我忘了!” ……前面的我都懂,后面那个满庭芳的老板娘是怎么回事啊?! 谭落诗就知道他在戏弄自己,可还是一点都不敢违抗,乖巧地点头。 寒临这才取出他口中的手帕,将他按在桌上深吻,谭落诗紧搂住他的脖颈求饶,“求你上我!求你……” 寒临为难地在他胸口画圈,“可是你还没有泄出来啊。” 谭落诗知道他在故意欺负自己,他就是再发情,哪能碰都不碰就发泄出来,但只好求道:“寒卿,摸摸我……” 寒临笑道:“摸哪里?” 谭落诗把自己的乳首挪到他的手边哀求道:“这里,寒卿……” 寒临狠狠地拧了一把,谭落诗却发出一声享受的轻喘,寒临问:“还要吗?” 谭落诗毫不犹豫地点头,寒临笑吟吟再次拧了一下,谭落诗左边的□□彻底肿了起来,不过即使是这样依然没法但靠此就□□,寒临看他一副眼泪汪汪的可怜样,终于开恩似的提议道:“要不要我帮你?” 谭落诗连忙点头,寒临这才从他头发上抽走他的发簪,谭落诗的长发一下子散开,如同化开的墨汁,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寒临依旧是带着笑,将他的发簪对准谭落诗翘得笔直的□□,缓缓地插了进去,谭落诗浑身颤了一下,一动都不敢动,生怕受伤,那地方受伤可就废了。 “寒卿……呜呜……” “哭什么?不是在帮你吗?”寒临慢条斯理地将发簪完全插到底,谭落诗由期初的不适的啜泣到了后来也变了调,发簪还是偏细,寒临在他体内轻轻地搅动,谭落诗像是脱水的鱼似的,想挣扎又不敢动,嘴里只能发出□□了。 寒临缓缓地抽出来一点,白色的液体就淌的更凶了,寒临就这样用他的发簪就着铃口缓缓地□□了起来,谭落诗叫的越来越大声,死死抓着桌沿才能忍住不动弹。 寒临一边玩弄他一边笑他,“陛下怎么了?被臣用发簪插都能这么爽吗?那臣要是亲自□□来陛下岂不是要舒服地哭出来?” 谭落诗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满脑子都是下半身的问题,寒临笑了笑,看到他的小腹绷得紧紧的,突然身体微微痉挛,他便抽出了簪子,谭落诗马上泄了出来,白浊全洒进了寒临手心。 一次□□过后,谭落诗软软地倒在桌上没力气思考,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看到寒临还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连忙爬了起来,讨好道:“寒卿,我想下来了。” 这么一低头看着,自己身上还被写满了字,真是欲哭无泪,寒临笑道:“下来做什么?” 谭落诗讨好地搂着他的脖子求饶道:“当然是伺候你了。” 寒临这才把他抱了下来,“那就让我看看你最近学得技术吧。” 谭落诗有些难为情地跪在他身下,将他的硕大含进口中,不知道为什么,跪宇文陵跪习惯了,重新做回皇帝跪任何人都觉得别扭。这么想想跪宇文陵的两三个月的时间还真是屈辱得不堪回首。 他还在这里走神,寒临眼里寒光一闪,就着他的动作把他按跪在地上,沾了些药膏,从后面用手指□□了起来,谭落诗马上就□□得没精力想有的没的了,只能随着他的动作嗯嗯啊啊地□□。 寒临附在他的耳边冷声道:“他能操得你连姓什么都忘了吗?” 谭落诗慌忙摇头,寒临这才就着扩张好的地方一刺到底,攻城略地,谭落诗感觉后面一下子被填满,发出一声轻唤,“啊……寒卿……” “小呆瓜,我饶你最后一次,别再有下次……我会控制不住……” 寒临的话带着狠意,谭落诗当然明白他说的下次是什么意思,拼命地点头,“我知道,我知道,这几个月的教训已经够我受的了,我不敢了……” 寒临每一下都一刺到底,彻底的占有他,谭落诗被他操得腿都软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注意到窗外天色暗了的时候寒临突然将种子播撒在他体内,谭落诗一下子放松了,正要脱力地倒下去就被寒临再次拽进怀里狠狠地问道:“你有没有对他动心?” 谭落诗这次知道怎么回答了,坚决地、肯定地、诚意十足地大声道:“绝对没有!” 寒临这才把他搂紧怀里。 “看来这次教育有效果。”? ☆、第三十四章:冥冥间扰乱心志 ?  第三十四章:冥冥间扰乱心志 ——谭落诗:这天真会一直留下,不想让血腥沾染你发 宇文陵以为他马上就会被带到殿前受审,结果他就只是被送到一个房间,手上戴铐,身上的伤口被包扎好,每天吃了睡睡了吃。 宇文陵:“……”谭落诗是把我当什么了?牲口吗? 也没人跟他说话,来送饭送药的把东西放那就走了,后来过了几天傅西流才来看他,宇文陵终于忍不住了,“解君薄呢?!” 傅西流没敢看他眼睛,微微低头道:“在别的地方养伤。” 宇文陵心放下一半,又看着他,过了一会问道:“那……他呢?还好吗?寒临有没有害他?” 傅西流还是一副文文弱弱的样,轻声道:“挺好,他说 分卷阅读46 - 分卷阅读47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47 最近忙,没时间来看你。” 宇文陵冷声道:“他忙什么?!陪寒临……唉!” 傅西流问道:“你想见他?” “不想!” “……他还说如果你不想见他,等伤好了就自己回南部吧,他就不送了。” “谭落诗!”宇文陵生完了气才又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被背叛,被伤害,到最后还是牵挂他,只听到一句他不想害你就满脑子都是他,这样的自己他没法接受。 傅西流又问:“你在生气,你还想卷土重来吗?” 宇文陵眼睛闪了闪,侧过头去问道:“我的手下呢?” 傅西流道:“都关押了,到时候跟你一同回去。” 宇文陵沉默不语,这让他用什么面目回去? 傅西流知道他在想什么,安慰道:“陛下下了一道旨意,封你为陵王,重新将你封到南部封地,还有赤鸣也还给你,希望你能重新以手中□□守卫大文太平。” 谭落诗真是什么都想到了,东西都还他,让他能体面地还乡,只是他真的能就这样离开吗? “这……算什么?”宇文陵终于开口,却是再问傅西流,“东水,你不要骗我,告诉我当年的真相吧,我的兄弟到底是怎么被害死的?” 傅西流避开他的视线,实在招架不住宇文陵这么干净的眼神,匆忙地告辞道:“这件事你问他吧,小生告辞了,你好好静养。” 宇文陵:“……”东水为什么突然脸红了? 宇文陵又被圈养了好几天,直到身上的伤彻底康复了时已经半个月过去了,他算了算,今天是除夕,谭落诗大概是年前事多,确实太忙。 正这么想着,门被敲了敲,宇文陵还在想晚上吃什么,会不会有饺子,南方都吃汤圆,到底是汤圆还是饺子?心不在焉道:“敲什么敲,又没锁!” “那臣就自己进来了喔,陛下。” 这个戏谑的声音……敢这样调戏自己除了他还能是谁! 宇文陵马上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拎了起来,“你终于舍得露面了!” 谭落诗忙道:“你先放手,要洒了……” 宇文陵这才放开他,谭落诗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却又停驻了,这是分开后第一次面对面,但不知道为什么见到宇文陵的时候他就本能地很想跪下叩头……不行一定要克服这种可怕的本能! 谭落诗一边想着一边把手里的食盒打开,笑吟吟道:“猜猜今天吃什么?” 宇文陵冷哼了一声,没搭理他,谭落诗无趣地把饺子端了出来笑道:“朕知道你是南方人,但是你要入乡随俗,来了我们北方就要守我们的规矩……” “呵。” 宇文陵依然不理他,谭落诗好笑地摇摇头,“阿陵啊,朕知道你能打,但你看看你手上的锁链,你要知道自己现在是阶下囚,还有什么可嚣张?拿出你该有的态……” 他话才说了一半就看到宇文陵冷笑一声,把手里的铁制手铐生生掰断。 “……朕刚才是开玩笑的,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要不要吃饺子?”谭落诗心里暗暗叫苦,一个武神真的是太危险了,太太太危险了。 宇文陵还是不理他,谭落诗自讨没趣,无奈地摊摊手道:“半个月了,朕好不容易才跟寒卿求了跟你单独见面,你既然没什么想说的就算了,朕一会还有事呢……” “我问你。”宇文陵心里有很多话想问,比如是不是真的让他走,还有那三万兄弟的死因,还有很多很多,但他最先出口的竟然是,“你和寒临怎么样了?” 谭落诗抿嘴笑笑,“很好啊,这有什么好问的?寒卿又不会像你那样欺负朕。” 宇文陵不悦道:“我哪里欺负过你?你还不觉得是自己过分吗?” 谭落诗笑了笑,柔声道:“阿陵,你才是最清的水。” “行了闭嘴吧!” 宇文陵着实不爱听他们一个个这么说自己,单纯?这是一个称赞吗? 谭落诗都习惯被他这么凶了,又摇摇头笑道:“你尝一口吧,这是朕特意让御膳房做的水晶虾饺。” 宇文陵提防地看着他,谭落诗苦笑,“被骗了太多次,你已经不信我了,真怀念那个好骗的阿陵。” 说着只好自己也吃了一口,劝慰道:“朕要真的想杀你,又为什么留你这么久?” 宇文陵不说话,谭落诗便笑吟吟地坐到他旁边夹起一只来喂他,“阿陵就是想让朕亲自喂你吧,罢了,反正我受伤的时候你也喂过我。” 宇文陵正想说话就被他塞了一个。 “……” 好不容易咽下去以后每次想说话就被塞进去一只,谭落诗塞完了整整一碗后才擦擦手把碗收了起来,喃喃道:“还有一只烧鸡,和一盘素菜……” “咳咳……不用了,放在那我一会吃,对了我刚才想说什么?”宇文陵想了半天才冷声道:“谁喂过你了?” 谭落诗笑道:“你让别人喂我也一样了,朕当时就在想啊,怎么会有这么温柔的君王?看来可以挑战一下他的底线……” “谭落诗啊。” “怎么了?” “你走吧,别来看我了。” 谭落诗还在笑,却又垂下了眼睛,握了一下他的手,“阿陵,等过完年你就回去吧,朕会治好大文的。别再打回来了,朕不是你的对手。” “你难道不想让我为你打仗吗?” 才说完宇文陵自己也愣住了,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不想回去了,原来他舍不得谭落诗。 谭落诗也愕然了一下,然后又是抿嘴笑,但眼底却是苦涩,“朕不能放着南部不管,若是让解君薄治理,他很可能会卷土重来,到时候大文百姓又要陷入战乱之苦。” “景儿呢?” “景儿是寒卿的人,朕不能随便调动,况且她不是个听从号令的人。” “……我不想封王,我只想为你守护大文。” 谭落诗不是第一次被告白了,不管是口中说着爱的妃嫔,还是紧搂着他哭泣的唐影,亦或是一遍一遍重复着我爱你的寒临,都没这次这么让他心疼。 他甚至不想把他从寒临身边抢走,只是想为他守护他的国家。 可谭落诗毕竟是个君王,脸上还是蛮不在意的笑,“阿陵啊,若是封你为将军,在朝堂上你要跪我的,你……能接受吗?” “为何不能?” 谭落诗又愣了一下,柔声道:“可你忘了你三万兄弟了吗?” 宇文陵眼神一下子紧张了起来,“真的是你害的吗?” “是,都是朕。”谭落诗表情淡然,这次却诚恳道,“所以你做过的一切朕都不怪你,等这一段时间过了朕会下令安葬他们,也会补偿他们的家人。” 谭落诗说完起身对着他一揖,“朕向他们道歉,朕保证不会 分卷阅读47 - 分卷阅读48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48 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这个秘密还是埋葬了吧,如果宇文陵一旦知道他的朋友都是枉死,只是为了利用他对付自己,那么对大文来说恐怕又是一场灾难。 想到这谭落诗诚恳地拉住他的手柔声道:“对不起,是朕错了。” 宇文陵终于还是没能跨越这一道障碍,摇了摇头,“算了,我早就不该抱什么希望了。” 谭落诗也例外地没气他,而是乖乖地认错,“对不起阿陵,对不起。” 宇文陵又突然问道:“谭落诗,你对我说句实话,你到底对我……对我有没有一点点感情?还是一直以来就只是在演戏?” 谭落诗低头苦笑,轻声道:“对不起,阿陵。” “别再说对不起!” 谭落诗愣了愣,又低下头勉强地笑,宇文陵又道:“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救我?那枚再造丹是你给我的?还有景儿的事……” “丞相都告诉你了?”谭落诗愕然地看着他,抿嘴笑道,“再造丹调动所有气血护住心脉给人愈伤,当时寒卿给了朕三颗,朕留着也没用,干脆给你就是,顺便卖你个人情了。” 他说到这还冲他笑了笑,“现在都明白了吧,朕救你是因为愧疚,除此之外没别的。阿陵,你这么干净,该找一个和你一样单纯的人。朕和寒卿从小在阴谋算计中长大,我们才是天生一对。” 宇文陵眼里闪过痛苦的神色,谭落诗接着道:“况且你在京都寒卿不会容得下你,等年过了朕就送你回南部好吗?” 宇文陵这才淡淡道:“好,不过今天我不想再被关在这里了” “这……”谭落诗难为地犹豫。 宇文陵冷笑道:“跟你请示是给你面子!你真以为这里关得住我?” “……好好,只是……”谭落诗欲言又止道,“你别惹寒卿,否则朕也保不住你。” “我为何要找他?” “没!总之就是这样,朕先回去了,晚上还有庆典。” 谭落诗笑吟吟地关门离开了,一关门才露出慌乱的神色,这种一被宇文陵凶就想跪下叩头的冲动真是太让人不爽了! “阿陵,希望你的天真能一直保留,那朕做的一切也都值了。”? ☆、第三十五章:都怪谁错批判词 ?  第三十五章:都怪谁错批判词 ——寒临:谁牵错谁的手,谁吻上谁的眉? 谭落诗说自己忙还真是毫无道理,他现在完全就是个被架空了权力的皇帝,他批过的折子必须要寒临过了目同意了才能拿去,很多地方都被禁足,私下的时候更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根本由不得他说不,要说是禁脔还真不为过。 不过谭落诗本来就喜欢他,也没觉得那么不能忍了,还能抽出功夫来收拾过去为政不廉的大臣,将原来的一批清洗了个干净,现在正缺人。傅西流毕竟只是一个人,景儿又……实在不服管束。 提起景儿他就发愁,从来没见过这么态度嚣张的阶下囚(完全没觉得宇文陵也是这样),对他无礼也就罢了,还跟他抢寒卿。不过也亏了她把寒卿拉去逛街,他才能有机会跟宇文陵单独谈话。 所以他把宇文陵扔在那并不是因为忙,而是因为寒卿管得太严,根本不许见面……别说见面了,就是请示一下都要被狠狠地折腾一番。 谭落诗:这醋劲,是本人没错。 谭落诗才安抚完宇文陵就回了御书房下令,“传丞相!” 傅西流辛苦了一年,大过年本来想安安静静地放个假,顺便疗疗情伤,要是可以的话再去见见宇文陵就更好了。 结果没想到大清早……不对,大中午就被陛下召唤了,他只想说,就算他是丞相,也是个人啊,不是召唤兽(雾),加班还不给工资,能不能不要把他当万能的? 然后劈头就被谭落诗质问:“丞相真是什么都跟宇文陵说了,到底谁才是你主子?” 傅西流:“……小生说什么了?” 谭落诗冷着脸道:“别的不提,就说再造丹的事!” 傅西流一脸无辜地反问:“陛下救他不就是为了卖人情给他吗?提一下怎么了?” “朕当时想用苦肉计,就跟寒卿要了三颗,可他不许,只给了朕一颗保命。”谭落诗回忆道,“寒卿给朕□□的时候朕大概就猜到他要取阿陵性命,便计划好了那夜。没想到解君薄会来杀朕,朕心知必死,可若用了那一枚计划就要变动,阿陵可能性命不保。所以朕干脆激他,自己刺进那一剑,特意避开要害保住一命,实际上朕知道自己不会死。” “陛下还是冒险了,如果他再刺你一剑呢?” “不会。”谭落诗肯定道。 “为何?” “寒卿让景儿派他来就是相信朕能应付,只是要逼朕用出那枚再造丹,所以他会做完全的准备。”谭落诗胸有成竹道,“第一手是解君薄这个人,第二则是宇文陵之所以来的这么及时,必然是景儿暗中通知的。” 傅西流深叹,“他的身边除了解君薄一个真的都没有。” 谭落诗嘲弄地笑道:“丞相这是心疼了?” 傅西流作揖道:“陛下切莫让臣子再寒了心啊。” 谭落诗唇角微微勾起,“今天过年,朕就不加罚了。” 傅西流叩头恭声道:“谢陛下,陛下是仁心圣主,小生感激不尽。” 谭落诗又道:“不过这个月俸禄扣光,以后记得不该说的别多说。” 傅西流顿了一下,又拜了一拜,“陛下,小生自从跟了陛下还没有发过俸禄,况且您这分明是欲加之罪。” 谭落诗冷声道:“下个月俸禄丞相也别领了,没地方住就住进宫里吧,反正丞相也该习惯了。” 傅西流:“……”还是宇文陵好,至少不会扣工资。 最后只好叩头道:“臣谢陛下赐罚。” 谭落诗又走到他面前亲手扶他起来,温声道:“朕寝宫还有间空屋子,反正丞相也是孤家寡人,不如搬来陪朕吧,最近事务太多,朕需要丞相啊!” 傅西流脸一红,连连应了。 一巴掌一甜枣,怎么都用不腻。 谭落诗把傅西流制服了又开始跟他开起了玩笑,“丞相也到了该娶亲的年纪了吧,朕看着景儿不错,不然朕给你做主,给你们把婚事办了吧。” 一想到景寄云,傅西流就扑通一声跪下叩头,无比惊恐道:“求陛下不要拿这种事开玩笑!景儿不是谁都能消受的!” 谭落诗:“……”至于怕成这样吗?我看寒卿应付地挺轻松的啊。 不过还是赶紧扶他,“朕开玩笑的,丞相莫怕,快请起……” “陛下,这件事千万不要再提了,小生觉得孤家寡人挺好的。”傅西流紧张地抓着谭落诗的袖子。 “好好,是朕不好,朕一定不 分卷阅读48 - 分卷阅读49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49 把丞相许给景儿,不,一定不把景儿许给丞相。”谭落诗再三保证,傅西流才放下心来,不是他胆小,但他一个弱书生,一想起那天景寄云那狠毒,眼都不眨地杀宇文陵的过程,他实在是接受不了啊! 谭落诗安抚完了傅西流,唐影马上就来找他了,“陛下,新年万福!” 谭落诗笑吟吟地摸了摸她的头,“谢谢影妹,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今天穿的真好看,是新买的衣裳吧。” “是啊。”唐影笑嘻嘻地挽着他的胳膊亲昵地蹭,“落诗哥哥,反正现在还早,我们去宫外逛逛吧。” 谭落诗道:“可是朕还有事在忙啊。” 傅西流:“……”都有空找我麻烦了,看来是不忙。 唐影仍旧没放开手,拼命地摇,“走嘛走嘛,大过年的有什么好忙的?” 大过年的有什么好逛的?心里这么想着谭落诗只好放下手里的事务,看傅西流在那很闲又不甘心,笑道:“丞相一起吧,朕给你买两件衣裳。” 傅西流拜了一拜:“小生……” “走吧走吧。” 然后傅西流这个弱书生就被谭落诗轻松地拉走了。 傅西流:“陛下请不要这样,君臣之礼……” 唐影觉得很失望,一出来因为过年街上很萧索,谭落诗还一直在给傅西流买东西,嘴上还不停地说:“丞相代表着大文的颜面,一定要穿的体体面面的,今晚的庆典丞相要坐在朕身侧的。” 唐影更失望了,谭落诗身侧一个淮王寒临是必须的,另一个是傅西流,那她在哪? 傅西流心里也很别扭,心想你别拿我当挡箭牌啊,小生已经感觉到姑娘怨恨的目光了! 终于在谭落诗给傅西流买了第七件外套的时候唐影不高兴了,悄悄地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谭落诗身子只是微微僵了一下,但依旧是笑意盈盈的温雅模样。 傅西流:“……”该。 谭落诗魂不守舍地被拉着手走了出去,唐影心里高兴极了,谭落诗默默叹气,傅西流在一旁看热闹。 结果迎面正好遇到保持着半尺距离的一男一女,对方见了他第一反应是转身就走,唐影眼尖,马上唤道:“寒临哥哥!” 寒临:“……” 谭落诗:“……” 傅西流:“……” 景寄云:“……” 寒临一开始还有些不自在,结果看到谭落诗在拉着谁的手,眼神一下子冷了下来,谭落诗注意到了但也不敢说什么。 然后寒临就冷笑了一下,突然拉起了景寄云的手,景寄云嫣然一笑,摇了摇头暗叹自己又被当枪使了。 谭落诗心里格外不是滋味,可又不敢有意见,只能默默地憋着。 唐影依然是一脸天真无邪地高兴。 于是一个单身的和两对男女就这样各自不同表情地走在街上,谭落诗还是先开口,“寒卿刚才和景儿去哪了?” 寒临面无表情道:“城外寺庙拜佛。” 谭落诗马上引出话题,“寒卿许了什么心愿?” 寒临冷淡道:“天佑大文,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谭落诗夸张道:“寒卿心怀天下,朕代朕的子民感谢你。” 寒临嗯了一声,不想跟他搭话的态度,谭落诗心里也难受,恨不得马上放开唐影去拉他的手,却又不敢,只能默默地看他生气。 气氛正冷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手持羽扇,蓬头垢面,看着狂妄不羁的人,跟他们擦肩而过,然后突然回过头来,“哎,你们等等!” 谭落诗:“额?” 那人仔细地看了看这怪异的一行人摇了摇扇子,“错了,错了。” 谭落诗:“这位先生……” 那人突然分开他们的手,把他和寒临牵在了一起,又把景寄云和傅西流拉在了一起,这才点了点头,“这才对嘛,牵错了手怎么会有幸福?” 景寄云:“……” 傅西流:“……” 谭落诗愣了一下,那人已经离开,留下一句笑声,“人间风流客,月下情不朽。小美人,再送你一句吧,一生多灾,命薄缘浅!” 谭落诗咬牙不高兴了,“乱批判词的疯子!” 寒临若有所思道:“那个人有些眼熟!” 谭落诗又消了气,抬眸看着他蓦然一笑,“走吧,该准备准备庆典了。” 这一笑真是动人,比姑娘还美,他的手跟寒临紧紧相握,再没放开。 景寄云抿嘴苦笑,唐影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一路上都恍恍惚惚的。 傅西流想起七年前传遍京都的一桩酷刑,谭落诗是个温和的君主,很少叛人死罪的,但有一次真的让他生气了,不但判了死罪,还是五马分尸,不许任何人收尸。 原因好像是……这人当着天子的面胡言乱语,说淮王早晚祸乱朝政。谭落诗听了真是气得不行,头次动了死刑,还是这么惨的,此后再没人敢在皇帝面前说淮王半句不是。 不过现在看来,这人说得好像没什么错……等等,小生在拉着谁的手?!这么反应过来,傅西流赶紧甩开景寄云的手,惶然地躲在谭落诗身后。 景寄云苦恼地笑笑,“小女子又不会吃人,丞相对我误解太深了。” 寒临淡淡道:“景儿很好相处。” 谭落诗马上迎合道:“寒卿说的是,景儿是奇女子。” 傅西流:“……”这话你说了自己能信吗?? ☆、第三十六章:借问行人归不归 ?  第三十六章:借问行人归不归 ——宇文陵:把酒半醉半眠,谁怜生前身后缘? 皇城中每到除夕便会大放烟火,这也是除夕这天整个京都的看点,在烟火之前还有庆典。 入夜,宇文陵仰头看着城外此起彼伏的烟火,一轮弯月下透着喜庆,他坐在屋顶兀自饮酒,目力极好,看着正殿前端坐着的漂亮小皇帝。 他的身边平起平坐的是权倾朝野的淮王,下座排在第一位的是书卷气十足的丞相,舞姬在殿下轻摇身型,摇曳生姿,一片欢声笑语,这一切都和初次相见时那么像。 好像什么也没变过一样。 一曲结束,谭落诗缓缓地起身对着天空,也对着阶下众臣举杯,如同当年他那个伟大的祖父一样,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道, “天佑我大文,国运永昌。” 没有他祖父那样冷傲的气势,却是绵长的温文尔雅,百官无不山呼万岁,折服在陛下的个人魅力之下。 随着一声划破天际的啸响,礼花在皇城上空绽放,近得像是可以只手摘下。谭落诗突然好像找到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过的感觉,这就是他要守护的大文,粉身碎骨也要保护的国家。 这时候他就想到了那个干净的宇文陵,或许他真的被宇文陵改变了。 第一杯敬的天下,第二杯 分卷阅读49 - 分卷阅读50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50 敬的竟是淮王,充分表明了皇帝对淮王的重视,更说明了淮王如今的地位连皇帝都要退让三分。 免跪,并列而坐,同桌而食,从今晚庆典上陛下对淮王的态度来看,淮王已经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或者已经是万人之上了。 “落诗的态度好奇怪……” 宇文陵疑惑地看着,有些想不明白,但也懒得去想了,“反正他自己心里高兴着呢。” 庆典结束,谭落诗笑吟吟地拉着他回了寝宫。 一进了门寒临就松开了他的手,淡淡道:“打算什么时候立后?” 谭落诗没想到他突然问这个,无措地犹豫了,寒临冷哼了一声不再问了,谭落诗赶紧上前伺候他换下衣服,这才犹豫着开口道:“我当时当着很多人的面已经有言在先,你让我改,这……” 寒临冷笑下,“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解决,拖着也罢,找理由也好,离她远点!” 谭落诗连忙应了,“好好,我会想办法推了的,你别生气了。” 寒临瞥了他一眼,在软榻上坐下,问道:“今天哪只手拉的她?” 落诗想了想,一脸顺从地柔声道:“左手,但是后来它也拉了你的手,不能功过相抵吗?” “功过相抵?” 寒临斜了他一眼,谭落诗抿嘴不敢求饶了,默不作声地把小时候挨打的戒尺取了过来,乖乖在他在面前站好挨打。 寒临下手一点都不轻,一连抽了他五下,谭落诗小时候都没挨过这种打,一下子疼得眼泪都冒了出来,哭求道:“我不是故意想拉她手的,是她拉的我,不要打我……” “你不会抽出来?” “我……”谭落诗哑口无言的时候又被抽了五下,已经疼得哭不出声了,失力地跪在他面前求饶,“我不敢了,别打我了,呜呜呜……” 寒临继续面无表情地问:“为什么不抽出来?” 谭落诗吓懵了,还是呆呆的不知道怎么回答,生怕答不上来又被打,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 寒临见他不回答,毫不留情地继续往他手心最红的地方打,谭落诗马上哭了起来,“别打了,我不敢了……呜呜呜……” “回答我的问题。” “因为我不想搏了影妹的情意!……” “好。”寒临这才停了下来,淡淡道,“现在知道为什么挨打了吧?” “我……” “衣服脱了,趴到床上。” 谭落诗知道自己惹了更大的麻烦,但也只好乖乖受着了,他感觉到寒临站在自己身后,身体绷得紧紧的,抵御将要到来的疼痛。 可是寒临只是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后臀,谭落诗慢慢地放松了下来,就在这一刻第一下落了下来。 谭落诗紧咬着唇,强忍着不发出声音,寒临摸了摸他被打过后红肿起来的痕迹,淡淡道:“天下对你有情的不少,你还打算都承了不成?” 谭落诗刚从疼痛中缓过来,马上道:“不是,我……是我错了……啊!” 寒临毫无征兆地抽了第二下,谭落诗把头埋进被子里默默地忍下,一下又一下,他感觉后臀被抽得火辣辣的,终于忍不住再次哭出声来,“寒卿,你饶了我吧……好痛……” 寒临丝毫没理会他的求饶,毫不手软地继续,谭落诗原本雪白的皮肤被打成了粉红色,哭声从开始就没停过。 “我不敢了,我知道错了,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求求你……” “你去打影妹,别打我了……” 寒临突然冷笑一下,把戒尺扔到他面前,“看清楚了,这就是你的情意?一顿打就没了,呵。” 谭落诗一边发颤一边心惊胆战地看着打得自己求饶的凶器,哭求道,“呜呜呜……我知道错了,你再打我明天没法坐下了……” “不能坐跪着不就行了?”寒临在他旁边坐下,慢慢地拾起刚才打他的戒尺,淡淡道,“还有一件事。” 谭落诗看到他拿着戒尺就吓得提心吊胆了,连声道:“你问吧。” “你今天见了宇文陵,打算放他走?” 谭落诗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斟酌道:“难道你还想留他多呆几日?都听你的……唔……” 寒临在他后臀上轻扇了一下,本来不疼,但他已经伤痕累累,不由一声痛呼,“寒卿,我真的没别的意思,而且你当时也答应我了……” 寒临面无表情道:“我答应你了,不过解君薄不能走。” “这……”谭落诗正想开口,就感觉到寒临的手轻轻在自己受伤的后臀上滑动,他的体温偏冷,在自己发烫的皮肤上还挺舒服,但足够让谭落诗感到紧张,“我知道了,我会跟他说的。” “好,他哪天走?” “明天,我想送送他。” “好。” ************** “我再问你一遍,解君薄呢?”宇文陵瞪着他,气势骇人。 谭落诗笑吟吟地拉住他的手柔声道:“你别生气,解公子实在是不能……” “你当初不是答应过我放了他吗?说话不算数还算是君主吗?!”宇文陵抗拒地抽出手来瞪着他。 谭落诗头疼地笑道,“是,是朕的不是,你能不能体谅一下,朕会给他封个太尉,保证他安全的。” 宇文陵冷声道:“他才不想在你手底下呆着呢!再说难保你不会给他小鞋穿。” 谭落诗抿嘴苦笑,“朕是君主,哪有那么多闲功夫对付他,你先回去,这件事我们容后再议好吗?” 宇文陵也没难为他,而是低头认真地看着他,突然伸手擦了擦他的眼角,疑惑道:“哭过?” 谭落诗像是被电了似的连忙避开,莞尔道:“早上摔了一跤,摔疼了。” 宇文陵还有点不信地问:“真的吗?” 谭落诗点点头道:“你是不是该走了?” “你什么意思?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谭落诗忙柔声道歉,“对不起,但是你留在这寒卿会不高兴……” “好,我走!”宇文陵一咬牙,看了他一眼,抬手想再轻触他一下,但又收回了手,转身道,“需要帮忙的时候传信给我!” 谭落诗点点头,望了望这条路的方向,眼睛闪了闪,突然追了过去,“阿陵,朕送你过了这座山吧。” “你怎么这么麻烦。”宇文陵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心里还挺高兴,伸手把他一拉,拉上马搂在怀里。 谭落诗心里有苦难言,又抬头看了看地形两侧,是一条狭长的□□,问道:“这是必经之地吗?” 宇文陵嗯了一声,“往南部去,人多的话必经此地。” 谭落诗点点头,心里已经有了打算,“朕回去会想办法把解公子给你送回来的,你放心。” 宇文陵问:“你为什么又说 分卷阅读50 - 分卷阅读51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51 了一遍?” 谭落诗愣了一下,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宇文陵真是看不惯他这装模作样的德行,冷哼了一声不理他了。 谭落诗又送了他一段路,见到他的手下到了才告了别。 宇文陵看他自己也没骑马,又想把他送回去,谭落诗笑了,“我送你过来,你再送我回去,咱们这样送来送去的不如不用走了。” “……好吧,说的也是。”宇文陵不放心地问,“这么远的路你该怎么回去?” 谭落诗云淡风轻道:“自有人来接朕。” 宇文陵一听就知道是谁了,没想到他们感情这么好,有点失望地道了句,“好,那我走了。” 谭落诗莞尔,“保重。” 直看到他策马离开,才缓缓地往回走,刚走了两步就有人来接他了,“陛下,淮王派小人来接陛下回宫。” 谭落诗笑笑,“好,正好朕也想找他谈谈。”? ☆、第三十七章:我笑他孤芳自赏 ?  第三十七章:我笑他孤芳自赏 ——谭落诗:你我并肩而立,早已避无可避 “朕有事问你。” 谭落诗一反常态地直视寒临,似乎有点愤愤. “问我?我还没问你呢。”寒临面无表情地和谭落诗对视了一下,冷声道,“你怎么不直接跟着他回南部?” 谭落诗笑了笑,“朕为什么会跟他一起?若是朕没有陪他恐怕现在已经传来陵王遇害的消息了吧?” 寒临冷冷地盯着他,没有说话。 谭落诗垂下眼淡淡道:“你已经答应我了,就不要说话不算话。” 寒临终于开口了,“你说什么?” “没什么。” 谭落诗抬起眼看了看他,不想提这件事了。 寒临也不是个多话的人,看他在这发脾气也不想理他了,转身自己走了。 谭落诗闷闷地自己拿起桌上的折子看了一会,心情更差了,一路追了出去,却被守门的宫人拦住,“陛下,淮王说了不想见人。” 谭落诗皱眉,“你敢拦朕?” 宫人为难道:“这是淮王的吩咐,请陛下不要让属下为难。” 谭落诗终于失了一直以来的沉稳,抬高声音唤了两声,“寒卿,寒卿!” 寒临这才来到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又有什么事?” 谭落诗看了看周围的人,勉强地笑笑,“进去说。” 寒临让了一步,让他进来,谭落诗这才把手里的奏折拿出来质问他,“你怎么能把朕的三军收走呢?宫廷锦衣卫、北域军队、还有边疆的将士都由你管,朕就只有三军,你现在把它也收走了,朕还有什么君权?” 寒临没理他,不说话。 谭落诗犹豫了一会又放缓了语气恳切道:“至少别做得这么明显,你这样别人一看就知道我这个君王没有权力……” “难道不是吗?”寒临淡淡道,“上阵打仗的是我,你又不开战要兵权做什么?难道说你想对我开战?” “你……” 谭落诗想辩解,又没什么可辩解的,终于沉默了。寒临默不作声地看了他一眼,又去做自己的事了。 谭落诗心里有些后悔,昨天才被他打了一顿,今天又“吵架”。看到他心情不好想跟他亲近一下,又拿不下面子来,只能站在那犹豫。 寒临看他一直站在那终于开口了,“还有什么事?” 谭落诗这才反醒过来,小声道:“刚才说的事……” “照旧。” “寒卿……” “陛下该回去了吧?” 谭落诗失望地被送客了,暗自懊恼怎么一对着他就失了平时的冷静,又想着回头认个错再商量一下这件事。 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后花园,梅花已经不再艳了,远远的传来一阵咿咿呀呀的婉转歌声,他看到湖的另一边站着一位有些眼熟的少年,看装扮是宫里的伶人。 谭落诗主动走近他,少年停了歌声,谭落诗连忙道:“抱歉打扰了。” 少年见了他的装扮马上叩拜,“妙月拜见陛下。” “请起。”谭落诗仔细地看着他,若有所思道,“你叫妙月啊?让朕看看你的脸。” 妙月容貌平平,要说掉在人堆里也找不出来,谭落诗回忆了一下也没想起来,便喃喃道:“朕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妙月柔声道:“小人刚入宫不久,还是头次有幸觑得圣颜。” 谭落诗继续盯着他,还是没有想起来,便笑道:“罢了,妙月,你今年多大了?家里可有什么亲人?家乡在哪里?” “回陛下,小人今年二十岁,家里还有一位哥哥,也是京都人。” 谭落诗点点头,温声道:“妙月,朕与你有缘。你继续唱吧,朕听一会就走。” 妙月莞尔笑道:“陛下想听哪一曲?” 谭落诗笑笑,“唱个你最拿手的吧。” 妙月清清喉咙,声音婉转,“一片明河当殿横,罗衣陡觉夜凉生。唯应,和你悄语低言,海誓山盟……” 谭落诗表情微微变化,但依然是笑吟吟的听着,这一听又是很久,不知不觉太阳偏西,妙月唱完了最后一段,“临别殷勤重寄词,词中无限情思。七月七夕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谁知道比翼分飞连理死,绵绵恨无尽止!” “不错。” 谭落诗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便离开了。 妙月抿嘴笑了笑,眼里也是别有深意。 谭落诗见到天黑了,身边也没什么使唤的人,不由烦恼,他还真是被寒临架空了,只好回了寝宫吩咐下人找傅西流来,结果下人的回复是“陛下,淮王说您最近太操劳国事了,还是不要和丞相见面了。” 他竟然这么对自己,谭落诗心里又是一阵烦闷,又道:“那给朕调查一下这个叫妙月的伶人,是什么底细,谁送来的。” 结果答复是,“陛下,淮王说……” “好了,朕知道了。”谭落诗顿了一下道,“天色不早了,朕这就亲自请淮王一起吃饭!” “陛下,淮王说他今晚有事就不和您一起吃饭了,让您自己好好吃。” 谭落诗彻底蔫了,也知道自己这是被软禁了,还被关得很彻底,想见个面都不行,不由黯然。 他又在自己房里转了几圈,一直等到深夜寒临都没出现,看来是不打算见他了。 谭落诗更失望了,因为不方便坐,只好靠在软榻上看了一夜的书,心里还是盼望着寒临能来见他,可惜未能如愿。 第二天下了朝他赶紧抓住机会拦住寒临,“寒卿,朕有事和你谈。” 寒临淡淡道:“怎么?又是说我要害你的心上人还是说我夺你的权?” “不是,寒卿……” “你找我还能是什么事?或者你想说说你和戏子聊了一下午聊了什么?” 分卷阅读51 - 分卷阅读52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52 “我正想说这件事……”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寒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自己玩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谭落诗的抓着他的手被抚开,寒临走了几步又看了他一眼,脸色沉得吓人,但依旧冷漠地离开了。 谭落诗见又见不到他,只能默默地一个人想事情,又托人送了封书信给他,写到了自己想说的事,结果也没等到反应。 谭落诗自暴自弃了,心想你不见我是吧?我这就去找影妹,看你生不生气! 唐影虽然还没立后,但也已经让她住在宫里了,所以谭落诗还能见到,要是别人,他连出宫都出不去。 “师妹啊,师兄只是想和你聊聊而已,你见了我跑什么?” 轻佻的男声,唐影像是被点穴了似的站在那一动都动不了,但表情是从未有过的慌张。 “是不是应该说说,为什么半年不见,整个大文都在传你成了皇后?” “……” 唐影咬牙不语,一双带着黑色薄手套的手轻轻抚上她的胸口,缓缓摩挲道:“我很好奇,是什么人敢把我的人抢走?” “……你不许乱来!” “好啊师妹,不过你这次拿什么来换?你还有什么能换的?” “唔……不……啊……” 谭落诗:“……”我看到了什么?原来影妹还有这样的一面。 眼前的画面真是让人耳红心跳,谭落诗忍不住轻咳了一声,“抱歉,这位公子,能不能让朕问影妹几个问题?” 唐影双颊赤红,只能发出喘息,根本没法把视线挪开,怀抱着她的人玩味地看了一眼谭落诗,附在唐影耳边笑道,“师妹,有人在看你呢。” “嗯……唔……” 唐影喘得更厉害了,显然是被灌了药,腿都软得站不住了,这人笑意更深,“还是有人看着你更兴奋些?” 谭落诗真是头次见到比自己还不要脸的人,也是愣了半天才说得出话来,“影妹,你还好吗?” 回答他的是唐影痛苦夹杂着欢愉的喘息声,谭落诗等不及答复了,身上也没带什么东西,终于出手了。 便要将唐影救出,可这人虽然一直在逗弄唐影,也没忘了看着他的动作,谭落诗刚一动,那人就一下避开,将唐影横抱了起来嘲笑了一句,“愚蠢的中原人,想抢我唐默的媳妇,先问过我答不答应。” 谭落诗还要再追,人已经跑远了。 他就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一转身寒临正站在门口冷冷地盯着他,谭落诗笑了笑。 寒临淡淡道:“这次又是什么?” 谭落诗抿嘴笑道:“没什么。” 寒临冷声问道:“唐影呢?” 谭落诗柔声道:“大概是跑出去玩了,朕没见到。” “哦。”寒临看了他一眼,眼神更冷了,明明看到有人当着他的面离开了,还撒谎。 谭落诗又主动道:“朕给你的书信你看了吗?” “什么书信?” “没什么。”谭落诗抿嘴若有所思,又赶紧拉住他的手道歉,“寒卿,对不起,你别再关朕了好吗?” “除了这些你找我就不能说点别的吗?” “寒卿……” “又想拿出对付宇文陵那套对我吗?”寒临慢慢地把手抽了出来,缓缓道,“很可惜,我不是他。” 说罢没理他转身走了。 他松手的一瞬间谭落诗全明白了,眼睛蓦然睁大,低头喃喃道:“糟了,朕中计了。” ************** 某处。 “君臣之间最怕的是什么?” “猜疑。” “情人间最不能容忍的是什么?” “背叛。” “最能离间挑拨的又是什么?” “谎言。” “猜疑,背叛,谎言都做全了的你,怎么能让他信任?”幕帘后的身影发出一声轻蔑的笑声。 “露了这么大破绽的你,不输才怪。”? ☆、第三十八章:曲终人散终不悔 ?  第三十八章:曲终人散终不悔 ——寒临:衣衫溅满血红方才知痛,方才知情重 “朕的信为何没有传过去?奇怪的伶人,还有阿陵走时山顶的乱石……”谭落诗喃喃自语,隐约觉得这一切有阴谋,但又串不起来。这个时候寒临根本不愿意信他了,也不想搭理他。 谭落诗也知道过一阵就会理他了,但他最缺的还是时间。 他想了想,大概猜到了对方是谁了,正要跑出门再去见寒临的时候突然感觉身上用不上力气,这样没见过的迷药更确定了他心里的怀疑。 意识渐渐抽离,谭落诗瞥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终于想起来为什么看着眼熟了,因为妙月气质分明是……他自己啊! “寒卿……” 这是他发出的最后一句声音。 “来人。”寒临越是想他越是心里不快,突然命令道,“把解君薄送回去。” “是。” 寒临看着手里的折子,脑子里还是情不自禁地在想他,不由地把手里的东西搁到了一边。 他隐瞒唐影的事无非是怕坏了女儿家的名声,更何况她还是皇后,通奸罪名也不小,这么想想也无可厚非。 再想想他说的宇文陵的事,还有那封信,寒临想了想,突然起身,不想再想了,见到人问明白好了。 他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有个人站在月下,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神情淡然,还是他熟悉的声音唤他,“寒卿。” 寒临一瞬间失神,语气没那么冷了,“这么晚了来这做什么?……怎么不多穿点?” 谭落诗慢慢地走近他,轻轻环住他的腰柔声道:“对不起……” 寒临的眼睛骤然睁大。 “对不起,你得躺一会了。” 谭落诗缓缓地把插到他后心的匕首拔了出来,笑着轻抚着他的脸,又吻了上来,“你这么英气逼人,我不舍得杀你,你就安安静静地躺着,看着大文灭亡吧。” 寒临突然抬手,还未收紧就无力地倒了下来。 谭落诗撑着他的身体,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将刀一扔,大声喊道:“有刺客!快来人!” 寒临虽然流了很多血,但好在太医来看的及时,被喂了再造丹好歹没有生命危险,还给他开了药。 谭落诗处理了一些事很快地回来了,宫人见了他纷纷下跪,“恭迎陛下。” 谭落诗淡淡问道:“寒卿如何了?醒过来过吗?” “回陛下,暂无大碍了,还在昏迷。” 谭落诗又问:“喂过药了吗?” “回陛下,药刚煎好,正放在那里凉着。” 谭落诗点点头笑道:“好了,下去吧,朕来喂他。” 宫人退下,谭落诗慢条斯理地拿起药碗走到床边凝视着寒临苍白的脸,他也是俊逸无 分卷阅读52 - 分卷阅读53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53 双,剑眉,薄唇,平时一直是冷酷的模样,这时候却隐隐约约有些脆弱。 他求生意志很强,总感觉下一秒就会醒来。 谭落诗唇角慢慢勾起,往碗里的药里添了些药粉,对着他笑道:“很想醒过来吗,寒卿?” 寒临眉心微蹙,有些醒来的迹象,谭落诗将他扶起耐心地把药给他喂了下去,柔声道:“乖,多睡一会吧。” 寒临原本攥紧的手指慢慢松开了,再次陷入了昏睡,谭落诗叹了一口气,“还有一个。” 谭落诗站在门口笑吟吟地等着,果然没多久傅西流就听说出事了迅速赶来,但隔着他几步的地方又停了下来,谭落诗笑道:“丞相为何如此慌张?” 傅西流紧张地屈膝叩头,“微臣叩见陛下,请问淮王如何了?” 谭落诗淡淡道:“暂无大碍。” 傅西流又问:“还在昏迷吗?” 谭落诗冷声道:“朕什么事都要向丞相交代吗?” 傅西流连声道:“不敢,不敢,陛下这是站在这里等小生吗?” 谭落诗冷笑道:“不然呢?丞相。” “臣在。” “宇文陵之乱你觉得该就这么算了吗?” “……难道陛下是不打算算了?” “如此侮辱当今天子,你以为朕真会让他活下来?” “可陛下不是自称有容人之量吗?” “丞相。” “臣在。” “以后你降职为尚书,丞相朕会另派人担任。” 傅西流愣了愣,恭敬叩头道:“臣遵旨。” 谭落诗这才继续命令道:“在宇文陵还没回南部之前出兵,讨伐逆贼。” 傅西流大惊失色,叩头请求道:“陛下,天下刚刚安定,百废待兴,又是冬天,陛下真的要再起战乱吗?!臣恳求陛下三思啊!” 谭落诗冷冷一笑,“傅尚书这么有主意这皇帝你来当啊?” 傅西流忙道不敢,这才领了旨下去了,谭落诗接着又下令,“淮王需要静养,不经允许闲杂人等禁止打扰,违令者凌迟。” 宫人都有点惊吓到了,以前谭落诗虽然轻佻不按常理出牌,但极为温和,从不轻易判死刑,顶多是流放充军,除了一个疯子真把他惹火了。 皇帝这么说一定是有他的用意,于是宫人纷纷叩头称是。 谭落诗又随便找了个罪名将景寄云关入大牢,可惜解君薄一收到放他走的消息立马跑了,再就追不回来了,这才勉强算了。 群臣战战兢兢,真是狡兔死走狗烹,刚稳定下来就杀忠臣,没想到小皇帝是这样的人,淮王昏迷不醒八成也是他的阴谋。 ************* “来了?” 站在幕帘后背对着他的人问道。 “来了。”谭落诗被身后的人强按下,动弹不了,但仍旧从容,“让朕猜猜你是谁吧。” “别自作聪明。” “为何不?”谭落诗抿嘴笑道,“朕不怕死,朕死了还有寒卿,他不比朕做得差。” “可你知道寒临也快死了。” 谭落诗从容笑道:“寒卿死了,还有宇文陵,我大文不怕战,也不缺人!” “呵呵,呵呵呵呵……比起你祖父当年,你真是差太远了。” 谭落诗不服地问道:“哪里差了?” “他绝不把皇位拱手让人。” “朕也不会把皇位让给你!” “你真的不考虑一下,你都能像宇文陵投降,都能把遗旨给寒临,再背叛一次大文又怎么样?” “你是不是搞错了一件事。”谭落诗抿嘴笑笑,突然眼神冷得吓人,终于露出几分他祖父的凌厉,“我们再怎么内斗也是大文自己的事,容不得你这个异族插手!朕能向宇文陵屈膝,但哪怕我全军战死在这,也不会让你蛮族进我国土半分!” “小子你早晚会为你的狂妄吃亏。”那人笑道,“可惜谭落诗不会死,他会一直活着,我会让你爱的大文毁在谭落诗的手上。” “那便试试!”谭落诗依旧在笑,对面的人转过身来,他不惧地直视着这人的眼睛,满目的狂妄,“我猜到你是谁了,抱歉,朕总是对手下败将没什么兴趣记住,楼兰亲王,穆拉帝……” “拖下去!动刑!” 谭落诗大笑,眼里没有半点畏惧。 “犯我天威,你注定失败!” “拖下去!” 没有受过皮肉之苦的小皇帝被绑在刑架上,血迹染红了白衣,像是一朵朵血花在雪地里绽放. 一轮酷刑结束,站在他面前的少年和他气质相仿,都是温婉和善,也是身着白衣,却用面纱遮住了容颜,看不清他的容貌。 他抬手轻抚了下谭落诗的侧脸,声音轻柔,“对不起了,哥哥……” 他说话的时候一串泪水顺着脸颊淌落,“别恨我。” 谭落诗听了睁开眼睛,嘲讽地笑笑,用力地别开了脸。 明明受刑的是他,但他面前的少年好像受尽了委屈似的,又落了一行泪,慢慢地揭下了遮住容颜的面纱,谭落诗眼里没有丝毫的讶异,只是冷笑了一声。 “哥哥,你真好看,可是为什么主人偏偏给我一张跟你一样的脸呢?” “呵……” “你看我跟你像不像?你学什么我就得学什么,连气质都要和你一样,哪怕你留了块疤我也要和你一样,这样的人生都是因为你……” “……” “我常想,如果你死了,我是不是就可以有我自己的人生了呢?”妙月摸了摸他的侧脸,柔声道,“你死了,我就是你了,不用再模仿你,不用再按照你的人生活了。” “你因为惧怕不敢责怪真正迫害你的人,而去痛恨比你弱势的人,只有这样才能释放你积压已久的怨恨。”谭落诗终于艰难地开口了,因为受过酷刑,声音有些微弱,但还是伶牙俐齿,字字伤人,“没关系,冲我来吧,虽然我什么都不知情,虽然我也和你一样被迫害着,虽然我也有些同情你,因为你现在唯一能伤害的就是我了……” “你住口!”妙月像是被踩住了痛处一样怨恨地瞪着他,刚才的柔弱一扫而去,“根本……不是这样的,主人待我恩重如山,是主人将我从人贩子手上救出来的!” “如果你真的毫无怨恨,那对我的仇恨又是从何而来?”谭落诗嘲弄地笑道,“你痛恨你的主人,痛恨他强行改变你的一生,你只是因为害怕不敢承认而已。” “我没有!” “罢了,你现在很想杀我,但我保证以后的日子里,你会希望我还在。”谭落诗蛮不在意地笑道,“你会想起我来,希望我能终结你的痛苦。” “我杀了你!”妙月的眼里终于不见一丝理智,手中的刀一下一下地刺进他的身体。 谭落诗狂妄地笑了,“杀了我…… 分卷阅读53 - 分卷阅读54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54 你会后悔……哈哈……你真可怜……比我可怜百倍……” 妙月扔下刀大声哭了起来,“不!不是……” ? ☆、第三十九章:从此一人踏红尘 ——谭落诗:衣衫褴褛,天下无闻 接下来谭落诗就下令以诛杀乱贼为名,对陵王宇文陵开战。 天下才定,兵戈又起,朝政再次动荡,民不聊生。 宇文陵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 “他要打我?他真的敢?!” 解君薄刚回来就听说了这样的事,赶紧劝道:“这件事定有蹊跷,淮王伤的蹊跷,这战开的也蹊跷。” 宇文陵根本不听劝,满脑子都是,“落诗真的想打我?” 解君薄:“……都说了理智点!” 宇文陵冷静了一点,又问:“会不会是淮王想杀我,落诗是被迫的?” 解君薄分析道:“陵王可听说了,景寄云也被压入了大牢,傅西流贬职,景儿是淮王的人,他万万不会把自己的人关起来。” 宇文陵想想也是,更何况他听人说寒临根本就没醒过来,又有些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所以他真的想杀我?!” 解君薄:“……表面看来是这样的。” 宇文陵想了一会又肯定地摇摇头,“不可能,他不会这样,这件事有蹊跷。” 解君薄干咳一声,“陵王该操心的难道不是如何应对这场战事吗?” 宇文陵不在意道:“不怕,本王现在拿回三营,他一时打不过我。” 解君薄:“……”那个单纯满脑子只有打架的主公去了哪里?! 春风吹,带着料峭寒意,乱葬岗上白骨皑皑,一位少年挣扎着想从白骨中爬出,却因为身体没有力气几次徒劳失败,他的身上布满了风干了的血痂。 身体仅存的生命迅速流逝,不知道在这里被困了多久了,要不是求生意志太强早就撑不住了。 “寒卿……” 屋漏偏逢连夜雨,风吹来一阵潮湿,一声春雷响起,灰了一夜的天空开始悉悉索索地下起了雨,少年不甘地握了握手指,却连睁眼的力气都没了。 难道天命真是亡我?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头顶的天空暗了些,他没力气去看,只听到头顶响起了笑声,“侄儿太狂妄,我那句话是骗你的?若是听了我的,怎会让他乱了朝纲,怎会流落于此?你不但不听,还要杀我,这算不算是报应?” 少年听到这个声音,没力气思考他说的话,只是抓着他的裤脚软软道,“……皇叔……” 那人沉默了很久,似乎很矛盾地弯腰蹲下,给他披上了一件衣服,“侄儿你要撑下去,我还不想那么早就在那边见到陵儿。” 少年的手无力地松开,动了动嘴唇。 “阿陵……” 他抬了抬眸,看到一道翩然身影消失在眼前,接着天放晴了,太阳出来了,少年再次闭上了眼睛,陷入黑暗。 一年了。 整整一年过去了。 大文的战火不知道牵连了多少人,数不清的人流离失所,就连战神宇文陵也有些不想再战了,奈何小皇帝就是一句话。 “陵贼不灭,国耻不雪!” 朝中傅西流失势,但他似乎已经学会了为臣之道,每次上朝都自觉地站在最后面夹着尾巴做人。 景寄云不知道被流放到哪去了,皇后还未婚礼就已失踪,淮王至今未醒。 谭落诗一改过去的温和,走的铁腕路线,朝中他的意见已经没人敢不从,朝中更加萧索,众臣唯恐圣怒降临到自己身上,唯唯诺诺。 谭落诗下了朝,第一件事就是去淮王的房间看他,他今天刚斩了一个主张和解的大臣,心情不是很好,但是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只要见到寒临心情就会一下子好起来。 寒临从来没有醒来过,或者妙月根本没给他醒来的机会。 “寒卿,为什么这么排斥我?我就是落诗啊,你看,我和他有什么区别?”妙月深情地凝视着他的容貌。 因为卧病一年寒临脸色变得更白,肌肉也开始萎缩,但依旧是那么器宇轩昂,妙月越看越是喜欢,给他打了一盆水柔声道,“我给你擦身。” 寒临的身体没有任何反应,任由他摆弄,妙月细心地给他擦洗,从头到脚,他的每寸皮肤都不放过,擦拭到他的下身,妙月的脸也红了起来,“寒卿,我也好喜欢你,我从第一眼看见你就爱上你了,为什么我碰你就没有反应呢?” 他说着不顾矜持地将寒临的硕大含进口中舔弄,仿佛喜欢极了,寒临眉毛微蹙,沉睡的下体终于起了反应。 妙月从顶端开始舔弄,一直舔到他的两个阴囊,见他有了反应,又爬上床俯下身来忘情地吮吸,似乎极其享受这个过程,终于寒临下体抽搐了一下,泄在了他的口中。 妙月舔了舔嘴角,又恋恋不舍地将他将他下体上残余的白浊舔净,又趴在寒临的耳边呢喃着,“寒卿,你的味道好棒,真叫我忍不住想要叫醒你……” 想到这他又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可是不行啊,再等等,等到大文气数尽了,我一定叫醒你,我们永远不分开。” 他发完情才给寒临擦洗干净,按摩了一会肌肉,占了不少便宜才不舍地离开,对着门外的宫人吩咐道:“明月,看好他,出了一点问题小心你的脑袋!” 明月战战兢兢地叩头,“奴婢不敢!” 妙月这才冷哼一声离开。 明月哆哆嗦嗦地爬了起来,推开门走到寒临的床边停下,手颤巍巍地伸向他的鼻息试探,感受到了呼吸才松了一口,轻轻地晃了晃他,“寒卿,寒卿?” 叫了半天没有回应,明月只好给他盖好被子,又轻轻地握了握他的手,也塞进被子里。 一低头泪落在被衾上,“寒卿,等我。” 察觉到自己没忍住哭了,明月赶紧擦了擦眼角,将房间打扫了一下,直到天黑才离开回了自己下人的房间,没多久一道白衣的身影从窗跃出,翻出宫墙。 明月的同屋回来的时候发现她突然从睡梦中惊醒,“这是晚上?!” “……没错。” “糟了!我忘了去值班了!死定了呜呜呜呜……” “你睡糊涂了吧,你才去过了。” “呜呜呜真的吗?真的不用死了吗?” “神经。” “一定是睡糊涂了,我还是再睡一会吧。” 傅西流就没那么好运了,皇帝终于不拖欠工资了,这是好事,他是 分卷阅读54 - 分卷阅读55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55 聪明人,很快就学会了低调做人,低调做事。 回家的路上还在想着这些事,突然有个身着白衣的人跟他擦肩而过,不小心撞了他一下。 傅西流依旧不注重锻炼,马上被撞得趔趄了一下,那人赶紧握住他手腕扶住他,“抱歉。” 傅西流愣了一下,忙作揖道:“是小生走神了才是。” 那人身穿一身白色长袍,宽大的帽子遮住了脸,看不清表情,只对他点了点头,便匆匆离去。 傅西流怔怔地抬头,握了握手里的字条,回了家连灯都没点就,悄悄地看到字条上的字,“先生身边眼线太多,麻烦你调查下朝中局势。” 除了字还有一棵草药,他不太懂医理,只好先收进袖里等以后观察,不过根据他的猜测,这药应该跟寒临昏迷不醒有关……对了刚才他见到的是谁? 感觉像是谭落诗,不过谭落诗不是在宫里发疯吗? 难道有两个他? 傅西流一边想一边睡着了。 把东西交给他的白衣身影离开后就一步不停地往城外赶,一施轻功跑了近五公里才停下喘了口气,回头望了望灯火阑珊的京都,一转身又落了一串泪。 “京都,我的家……” 他赶紧擦了擦泪水,提气回了在边界扎营的营帐,帐里还有其他人,他动作很轻,没有惊动别人,这时候天已经微微亮了,他这一夜跑了太远,实在是累的力竭,很快地睡了过去。 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有人一直在旁边晃他,“哨子,哨子,你特么别睡了,旷了早操再旷了点到你就等着挨军棍吧!” 哨子打了个哈欠,柔声道:“最近不知道为什么,一天到晚都在犯困。” “谁不是这样?!” 哨子苦恼地笑笑,开始穿战甲,同营的朋友这才问起来,“哨子啊,你是不是在老家有媳妇了?” 哨子想了想,莞尔笑道:“还没成亲呢,我们是青梅竹马,你怎么知道的?” “你一做梦就喊她名字,全营兄弟都知道呢!” 哨子不好意思地笑笑,那人紧接着问道:“那个叫阿陵的姑娘长得很好看吗?” “你说什么?!” ☆、第四十章:只落个玉损香消 ?  第四十章:只落个玉损香消 ——寒临:若当做承诺,注入在心魄 “我叫的是阿陵?” 哨子突然愣住了,连系衣带都忘了,突然抓住他问道,“不该是寒卿吗?……哎呀,为什么打我?” “打你花心!” 哨子委屈地捂住脑袋再次确认地问了一遍,“嘿嘿,哪个男人不风流?那就娶两个……哎呀别打了,要迟到了!” 那人叹气,“唉,听说老家闹了蝗灾,也不知道这战事结束后我们家那娘们还在不在了。” 哨子眼睛闪了闪,宽慰道:“一定会在的!战事很快就会结束的!” 走出了营帐,他放眼向南望去,宇文陵的大营就在对面了。 对上宇文陵,将会又是一场惨战,哨子握了握手指,不能让大文继续内耗了。这么想想又不由苦笑。 阿陵真是笨蛋,谭落诗怎么会打你呢? 哨子穿戴好出了营,将军已经开始点兵了,看来马上就要一战了,哨子自知没法拦住,但这段时间每看到一个因为战乱而死的兄弟,他就心痛得如同刀割,他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像宇文陵了。 终于将军点到他们这一伍的时候哨子出列一揖试图讲道理,“邓将军,小人有话要说……” “耽误军机,先打二十军棍。” 哨子直接被拖走,“将军啊,打完了就能听小人说了吗?” 将军邓立这才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好啊。” 同伍的人纷纷向他挥手,用眼神说,“该,自己作死谁也救不了你。” 哨子:“……”我还是不要期待什么了吧。 哨子生得比别的糙汉子要瘦弱白净一点,二十军棍足以把他打得昏迷过去,但他生生扛了下了,挣扎着爬到邓立脚边叩头道:“将军,小人有法退敌,可否请将军让小人一试?” 邓立见他一声不吭地挨了二十棍,眼里也闪过了钦佩,但一听到他说的话马上又不想搭理了,训斥道:“胡闹,军中大事是你能掺和的吗?!你有什么资格保证?!” 哨子又是拜了一拜恳求道:“小人不耽误多久,只一个半时辰,请让小人去说服他退兵。” 不知道为什么,他清澈的眼神让邓立有些动摇了,但马上道:“整个大营会为你一个人耽误吗?这不是你该胡闹的时候!若是失败……根本就不可能成功!” 哨子再次叩头诚恳道:“若是失败,小人愿服从军法处置。” “……你一条命值什么钱!” “将军让小人试试也并没有什么损失,小人只是不想在看到有兄弟伤亡了,大家……都有亲人在家里等着。” 谁没有亲人?谁愿意打仗送死?邓立再次动摇了,虽然他这样有点胡闹,但还是冷声道:“至多一个时辰,若是失败了连你一同杀!” 哨子忙叩头,“是,是,谢将军恩典。” 对面营里。 “解君薄呢?!” 宇文陵显然脾气比以前更暴躁了,“都要开战了还找不到人,本王这次真要军法办他!” 手下汇报了,“回王爷,刚才对面有人求见军师,军师应该还在和他谈话。” 宇文陵更生气了,“什么意思?!为什么求见军师不求见本王?!把本王当什么了?!” 他越想越窝火,决定直接把解君薄揪出来军法办了,顺便把那个不知死活的来使斩了。 结果一掀开解君薄的营帐,就看到两人有说有笑的和谐画面。 “有劳军师了。” “哪里哪里,是我谢你才是。” “军师这是能者多劳啊。” “解某为大文鞠躬尽瘁,都是应该的、” ……当我不存在吗?! 宇文陵干咳了一声,解君薄这才注意到他,“王爷怎么来了?” “马上就要开战了你还到处乱跑!再说本王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还有坐在你对面这小子……” 宇文陵说到这把视线挪向了哨子,停顿了一下,对方马上起身叩拜,“小人见过陵王,久仰陵王大名,今日一见果然英武不凡,不愧是武神下凡。” 宇文陵怔了一下,冷声道:“解君薄,我说你怎么回事?这人谁啊?” 解君薄轻描淡写道:“因为仰慕王爷投诚的。” 宇文陵道:“……那为什么不直接找本王?” 解君薄道:“他怕王爷看不上他,所以才求臣引荐的。” 宇文 分卷阅读55 - 分卷阅读56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56 陵非常不信地冷声一声,“算了别管他了,我们该出兵了。” 解君薄拜了一拜道:“王爷,此战臣的建议是暂时不要打了。” “为什么?” 解君薄解释道:“大文不能内耗了,我们暂时退兵吧。” “……可你还是没说清楚为什么。” 解君薄干咳一声,“军中大事听您的还是听臣的?” 宇文陵毫不犹豫道:“当然是听本王的,怎么了?” 哨子笑了一下,插话道:“王爷,大文的规矩一直是军师主管战事的,王爷虽然能打,但军师的决定一定有他的道理。” “……所以本王在问什么道理啊!”宇文陵突然觉得好委屈,感觉被人欺负,这个小白脸好讨厌,一来就挑战本王权威! 哨子对解君薄道:“时间不多了。” 解君薄马上下令道:“先撤兵吧。” 宇文陵还想说什么,哨子又对他笑道:“王爷要懂的分清轻重缓急,待到撤兵后再问,好吗?” 他笑的样子有点戏谑,像是在笑自己一样,和一个人很像,就是让宇文陵觉得很想打他。宇文陵心里窝火,还不好发出来,只能默默地忍住,他已经确信了,他是真的讨厌这小白脸! 对面的军营里,邓立真有点惊讶,其实他确实没抱多少希望,没想到这小白脸真能退敌。 不过他到底是生了怎么一张嘴能劝的了宇文陵啊? 还不对,重点是……哨子怎么不回来了啊?! 这边宇文陵也很郁闷,他想了很久都没想起来有这么一条规定是说将军要听军师的,还拿出典籍来找,也没找到。 最后他终于确定了,他被耍了! 正打算找解君薄和小白脸算账,就到处都找不到人了,直到他再次问解君薄的时候才知道那个叫哨子的小白脸已经走了……当本王的大营是什么地方了?! 宇文陵默默下定决心,别让他再看见这个人,否则……哼! ********************* 刚解决了一件事,身着白衣的少年又开始重新赶路,这一次的目的地是一座云雾缭绕的仙山,这里与世隔绝,名唤天光仙境。 他走到山脚的小草屋门口时又已经日落了,他犹豫了一下,刚一抬手就听到门内传来一声,“进来吧。” 少年便轻推开了门,他的脸依旧遮在宽大的帽子下,看不清楚。 屋内的人在认真地摆弄着草药,看都没看他,只是淡淡道:“回来了。” 少年礼貌地点了点头,“还有事请您帮忙。” 屋内的人指了指旁边的一碗闻起来味道实在是不敢恭维的乌黑色药液,“先喝了。” 少年只好端起碗来,一口喝尽。 那人问:“怎么样?” 少年抿嘴笑道:“太苦,再放点十香软筋散味道就更好了。” “哼,贫嘴。” “请问还有什么吩咐?” “一会给我说药效,你先去看看师妹吧。” “是。” 少年转身走向了树林更深处,小路的尽头是一座简单的坟墓,虽然不大,但修剪得干净精致,少年微微颔首,抬手轻抚了一下温玉般的石碑,温声道:“我来看你了,影妹……” “这个手链是在京都时候买的,你带上看看。” “京都已经沦陷了,寒卿昏迷不醒,西流被贬,景儿被流放。” “我知道,大文军魂永不败落。” “你……安息吧,影妹。” 记忆仿佛回到那一夜,尸骨堆里,他看到两道翩然身影在眼前,接着天放晴了,太阳出来了。 那人再次回来了,却是叹气,“看你还是撑不下去啊,为了陵儿就破一次例吧,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白光一闪,他耳旁听到了唐影的哭声,“落诗哥哥!都怪我呜呜呜呜……” 然后是唐默的声音,“气血衰竭,没救了。” 仙人道:“办法我已经说了,做决定吧。” 唐默道:“不行!师妹,我不许!” 然后是唐影断断续续的哭声,“落诗哥哥……情之所依,心之所系,代君受命,保君平安,你要活下去……” “代君受命,保君平安。” 谭落诗喃喃地念了一遍,还在想着思路就被腹部的一阵剧痛拉了回来,他赶紧上了三炷香赶回了小木屋,这时候已经痛的站不稳了,“师兄!” “别叫我师兄。” “……是,寒毒,入心肺脾三条经……” “还能忍吗?” “不能。” “再忍忍。” “不能!” “你想要的解药我已经制好了,再忍忍我就给你。” “……” 谭落诗不语,缓缓地半跪了下来抵御那阵疼痛,不知道坚持了多久,才被撑着起来灌了一口药体内反复发作的毒性才被压了下来。 他赶紧抓住唐默的手颤声道:“寒卿的解药……” “一会给你,我先问你几件事。” “是。” “这半个月你都去了哪里?” “京都,南部边境。” “见过什么人?” “丞相,景儿,寒卿的旧部,还有解公子。” “露过脸了?” “没有,我带着帽子,或者是易容。” “没有就好,记住,别让任何人发现你。” “是,谢谢师兄关心。” “别叫师兄,她是以我媳妇的身份死的,不是你的皇后。” “是。” 谭落诗闭眼,不适的感觉消下了很多,唐默才扶他起来道:“我知道你又要走了,这趟回来不打算上山看看吗?” 谭落诗犹豫了一下道:“我想先解决了问题再回来。” “明早去看看。” “可是我怕他们不准我走……” “听我的,去看看。” 谭落诗只好应了。? ☆、第四十一章:烟沙退散了牵挂 ?  第四十一章:烟沙退散了牵挂 ——谭落诗:紧握手中剑,为情为义挥 次日一早,天光仙境晨雾还未散去,这座山看着云雾缭绕的,难怪叫做仙境。 谭落诗沿着叮叮咚咚的打铁声拜访了第一位前辈,据他这一年来的了解,这位锻造高手几乎是连睡觉时间都在这里锻造,今天早上依然如此。 他没有名字,在这天光仙境住的所有人都叫他打铁的。 他正要上前,就看到一道强烈的白光从天而降,如同将天裂开了一样,紧接着安安稳稳了多年的锻造炉一下子炸开。 谭落诗吓愣了,这架势,莫非是什么绝世神兵又出世了? 他连忙上前查看,“前辈,您没事吧?” 打铁的却在不停地狂笑,“终于炼成了,哈哈哈,这将是超越赤鸣的精品!” 谭落诗看他 分卷阅读56 - 分卷阅读57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57 没事,马上自来熟地作了一揖道:“晚生先谢谢前辈了。” 打铁的瞥了他一眼,“谁说是给你的?” 谭落诗笑道:“神兵不出世如同废铁,前辈一定不忍心埋没了吧,天光仙境能进出的只有晚辈,所以只能便宜晚辈了。” 打铁的不甘心地瞪着他,冷声道:“好吧,若是你能叫上它的名字,我就让你带走它。” 谭落诗伸手执起这柄,剑刃泛着寒意,白光森森,却又如水般薄窄好看,让人不经意间丧命,谭落诗嗯了一声,作了一揖道:“一身轻薄粉红,就命名贪狼,如何?” “贪狼……哈哈,桃花煞贪狼,倒是适合你。你带走吧,希望能给你挡住桃花煞,可别辱了老夫的神兵。” “谢过前辈。” 谭落诗又是一揖,笑了笑自语道:“桃花煞,真适合我,难怪师兄一定让我来看看。” 他又顺着另一条岔路到了一处凉亭,一抹飘然的白衣身影静坐在石登上。 那人凝视着面前石桌上的棋局,看似凝神苦思,但唇角微微扬着笑意。他眉若柳,目似水,看似女子却不是女子的娇柔之美,偏透着风华绝世赛若仙人的端雅气质。 仿佛想到了什么,嘴角笑意更浓,抬手纤白修长的手指携起一枚黑子轻轻落下,目光别有深意,像是胜券在握,倏而又抬起手来执起一枚白子,竟是在自行对弈。 这样的事,他做的兴致盎然,仿佛已经忘我。 谭落诗在一旁静静地垂手等着,直到他这一局结束才上前轻唤了一声,“皇叔。” 他终于知道了这个多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笑说箴言,还救过自己的仙人正是已经升仙了的前南王宇文夏,宇文陵的义父,宇文紫枝的哥哥。 宇文夏笑笑,“先别说,让我猜。” “是。” “都记起来后就下山了?” “是。” “去过京都?” “是。” “回来找唐默帮忙,这是打算辞行?” “皇叔料事如神,其他几位仙人晚辈就不敢打扰了。” “嗯,看来是从打铁的那捡了个便宜。” “皇叔说笑了。” 谭落诗从头到尾态度都很温和,宇文夏这才转过身来瞧着他,“下山前我问你几个问题吧。” “皇叔请问。” “你知道自己输在哪里吗?” “太过狂妄?” 宇文夏摇摇头,笑而不语。 谭落诗细思一会又道:“依赖运气。” “若说狂妄,谁能比我狂呢?”宇文夏不置可否道,“一切自有定数,但也是变数,我第一次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就是一个转机,而你的选择却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 谭落诗柔声道:“晚辈明白了。” “明白什么?” “若是当时晚辈的选择是放弃寒卿,一切会不同。” “痴儿啊,你错了。”宇文夏摇头笑道,“一念起,就是变,万物都有因果,你今日承担的果,正是当年种下的因。” 谭落诗怔愣,叹了一口气苦笑,“若是晚辈当年没有赶走寒卿,就不会有大文内乱,不会伤了阿陵,影儿不会死,更不会让楼兰有机可趁,大文不必受战乱,百姓不用流离。” 宇文夏点头淡淡道:“这便是因果啊!” 谭落诗哽塞道:“晚辈受教了,谢过师父。” 他说完便是一拜,宇文夏笑吟吟道:“想认我为师,你还差点东西。” 谭落诗点头柔声道:“晚辈知道是什么。” 宇文夏似笑非笑地盯着他,谭落诗拭了拭眼角的泪痕,肯定道:“天下虽大,但已无人能敌我。” “为何?” “因为师父已不在。” “哈哈,那就去吧,这次别再一身伤的回来了。” “是,徒儿告辞。” 宇文夏看到他离开,又笑吟吟地重开了一局,洒脱笑道:“天地虽大,不过我指尖一子。” 谭落诗一边下山一边心想唐默让他来果然没来错,捡了个武器,还捡了个师父,他再要不辞而别的时候就看到唐默板着一张□□脸守在山下了,谭落诗见了他就紧张,除了因为唐影的死,还有就是这一年实在是被师兄折腾怕了。 他连忙恭敬作揖,“师兄……” “不要叫我师兄!” “是,师兄有何吩咐?” “这包药囊你带上,需要时候用。” 谭落诗打开看了看,是各种珍奇药丸,连忙感激地作揖道:“谢谢师兄,我一定速战速决,回来侍奉师兄和前辈们。” 唐默还是板着一张脸叮嘱道:“这□□你带好,决不能让人看到你。” “是。” 谭落诗一边赶路一边思量,京都寒临的旧部该也行动了,但是要铲除穆拉帝所有的眼线还是困难,非宇文陵出手不可。 谭落诗想了很久,先偷偷潜入了宫里去偷偷见寒临,寒临的身体因为被药物折磨已经消瘦了太多,看得他心痛万分。 好在假皇帝好像很在乎他,一直让他活着。 谭落诗将药丸给他喂下,又忍不住俯身深深一吻,绵绵又缠缠,等他放开的时候才发现又是泪水打湿了脸颊。 “寒卿,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了,再见了……” “我也爱你……” 可能是太专注了,没注意到门外的脚步声,等假皇帝推开门的时候不由大吃一惊,“你是谁!” 谭落诗连忙推开窗翻窗而出,然后将帽子带上生怕被认出来,等人追到床边的时候他早溜的没影没踪了,妙月眼睛不敢置信地睁大,“他……他,他还活着?……不,一定是我看错了……” 躺在床上的寒临突然睁开了眼睛,但迅速地闭上了,被塞进被子里的手攥紧,努力地压抑住杀意。 他害怕,谭落诗更怕,仔细地给自己翻出一堆面具,喃喃道:“明月不能用,哨子嘛……不知道解公子能不能说服阿陵?阿陵太敏感,我还是不要见他了。” 这么决定后他又隐入了夜色。 *************** “你说什么?!你说落诗死了,现在的皇帝是假的?!”宇文陵先是伤心,又是愤恨,“我不信!他怎么会死了呢?!当年被夺位那么凶险他都能活下来,寒临那么阴险他都没事,他怎么会死?!” 解君薄等他冷静下来才劝慰道:“那位小兄弟给的解释非常合理,他说现在的皇帝是假的,淮王被控制,正是为了引起大文内耗,好让异族有机可趁,另外他还拿出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就是这个……” 宇文陵接过看了一眼,直接摔了出去,“我看你是想逼死他!” 解君薄也坚定道:“无论他是生是死,如今在大殿上发号施令的这个一定要死。” “你!……” 分卷阅读57 - 分卷阅读58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58 “王爷,营外有人求见。” 宇文陵马上就火了,“是不是又是那个小白脸?!本王斩了他!” “不是,是一位姑娘,自称是……景寄云。” “传!” 景寄云见了宇文陵,这还是背叛他后头次直面,但她没有一点不自在,依然是婷婷袅袅,“小人见过王爷,愿王爷身体安康。” 宇文陵实在对她发不起脾气来,“唉,景儿,你不是被流放了吗?怎么来了这里?” 景寄云嫣然一笑,面容依旧精致无可挑剔,“小人有一件事想寻求陵王的帮助。” “有什么要求就说吧,大文现在很乱。” 景寄云笑容担忧,“京都已经沦陷了,还请陵王仗义出手。” “什么?” “谭落诗已死,假皇帝的眼线布满全城,寒郎被下毒卧病在床,只为摧垮大文。” 同样的话从两个不同的人口里说出来,宇文陵心已经凉了半截,虽然他们说的有理有据,但他就是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更何况这道遗旨一昭告天下,谭落诗就算活着也得死了。 但另一方面,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那他继续无动于衷岂不是成了大文的罪人了? 宇文陵一番挣扎后突然决定道:“我先随你去京都探探虚实吧,顺便会会他,看他到底是真是假。” 景寄云作了一揖嫣然笑道:“那就辛苦陵王了,吾主才发出信号来,他已经醒了,让我们别打草惊蛇。” 解君薄也道:“是啊,万一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宇文陵敷衍地应了,下令三营待命,他一人先行动身了,刚到京都城外就不知道从哪射来了一封飞信。 宇文陵惊了,他已经是武神了,竟然能有人在他身边没有察觉,他马上循着来的方向追去,却只看到了一抹白色的衣角,再后来就更是无影无踪了,宇文陵这才没办法,打开了信封。 寒临这里看守比较严,但房内没什么人,上次谭落诗走的时候在他手里塞了一封皇城内暗卫位置的分布图,寒临休息了几天给部下传了个信就开始探探这封信的真假,假皇帝来看他的时候还是装昏。 唯一忍不了的就是这一个老对他动手动脚的,寒临真是强忍着没把他踢出去的冲动。这时候他格外地想念过去的小呆瓜,从来不敢这样惹他,想踹出去的时候都不用犹豫。 寒临还在这里不爽,就有人翻窗闯入了,“看来你真的醒了,说说吧,到底是什么情况?” 寒临冷着脸问:“你怎么来找我了?” 宇文陵沉默了一下,道:“因为我收到了一封这样的信。” 他把那张图纸打开,和寒临手里的一模一样。 ? ☆、第四十二章:一壶浊酒饮入喉 ?  第四十二章:一壶浊酒饮入喉 ——宇文陵:佛说四谛,一为苦,生亦苦,死亦苦,所求不得是苦,爱别离苦 “我昏迷的时候似梦似幻,总觉得落诗来过,可他如果真的还在,还对皇城的情况了如指掌,到现在都不肯见我,难道是还因为之前的事怪我?”寒临看着自己的手,好像还在怀念他握过的温度。 宇文陵问:“会不会是不喜欢你了?” 寒临冷笑,“别做梦了,不喜欢我,喜欢你吗?” 宇文陵冷哼一声,换了个话题,“现在的落诗真的是假的?” 寒临面无表情道:“假的不能再假,他的气息也算是个上等的高手,我躺了太久暂时没法试探他。” 宇文陵道:“我这就杀了他!” 寒临摇摇头,道:“太鲁莽,你也看到遍布在皇城的眼线了。” 宇文陵不悦道:“你有什么高见?” 寒临面无表情道:“听我安排,你先回去做这几件事,第一,暗中把三军派到边疆守好,第二,让你的三营把京都的暗卫位置摸出来,第三,查出朝中势力走向,这件事要问问傅西流,第四,看假皇帝平时有没有和谁接头。这几件事你大约要十天能办好,我的信物给你,景儿给你调用。你五天内解决,我已经忍不下去了。” “你真要打京都?你人还在这里,风险不小。” “不然你还想丢下京都的百姓撤走?”寒临冷声道,“让你办的事就去办,别总问。” 宇文陵不悦道:“……还当我是你手下呢?” “呵呵。” 寒临给了他一个清高冷艳的呵呵,又怕他记不住,还给他写在衣服上。 宇文陵不满道:“道理我都懂,但是你为什么划破我的手指写字?” 寒临面无表情道:“这里没有笔,我的手指受了伤冒牌货会注意到,你能不能懂点事?” 宇文陵:“……”妈的!要不是看他不能受伤真想打他。 “对了。”寒临又道:“帮我找件东西,先帝当时有一道遗旨,有了它会事半功倍……” “你说的是这个?” 宇文陵把哨子给的遗旨拿了出来,寒临表情一下子严肃了起来,“谁给你的?” 宇文陵听他这么说才反应过来,“难道他……” 一直在我们身边? 寒临淡淡道:“你先走吧,让我好好想想。” 宇文陵问:“想什么?” 寒临道:“怎么把他抓出来。” 宇文陵:“……”难道重点不是先解决京都的隐患吗? 宇文陵被寒临送客,刚出了宫就又收到一封飞书。 上面详细介绍了假皇帝平时什么时候和人接头,还有暗室的位置,终于知道假皇帝名叫妙月。 宇文陵:太感动了,落诗好贴心qwq 他又暗中去找过了傅西流,傅西流早就把谁是哪帮哪派的整理好了交给了他,也没敢多打听就匆匆告别了。 宇文陵马不停蹄地忙了五天,中间谭落诗再没出现过,宇文陵觉得至少他还活着,他早晚会出现的。 他一完成这些任务就跟寒临打了招呼,寒临终于可以不用忍了。 这次妙月来看他的时候,寒临突然睁开了眼睛,看着他似笑非笑,“陛下,臣昏迷了多久?” 妙月惊惶地看着他,顿了一下柔声道:“寒卿,你醒了,你已经昏迷了一年了。” 寒临冷淡地嗯了一声,淡淡道:“我腿疼,你过来给我揉揉。” 妙月咽了一口口水,没架得住诱惑,挪了过来。 他蹲下的一瞬间寒临眼里闪过杀意,但还是淡淡道:“以前怎么样,现在就怎么样吧。” 妙月犹豫了一下,缓缓地屈膝跪下了,寒临摩挲着嘴唇面无表情道:“这一年来你把社稷治成什么样了?” 妙月就觉得他不对劲,但又不敢跟他对视,只柔声道:“寒卿……” 寒临马上打断他,“看来不怎么样。” “嗯。” “那这一年,都是你伺 分卷阅读58 - 分卷阅读59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59 候我的?” “是,寒卿,我是真的喜欢你,你原谅我好不好?”妙月紧张地抓着他的衣角恳求道,“你醒来的事我可以瞒着主人,只要你原谅我,我可以……可以为你背叛他,我真的是情非得已的……” 他说着泪落了下来,似乎无比地难过。 寒临冷笑一下,“看来你也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嘛,不过不需要,我现在就想杀你。” 他说着手抚上妙月后颈的地方,声音异常的温柔,“的确,你倒戈对我益处很大,不过我这个人有的时候也会冲动一下,不杀你实在难泄我心头之恨。” 妙月也不知道是因为伤心还是恐惧,身体在颤抖,抖着嘴唇道:“寒卿,宫里都是主人的眼线,你这么做了他不会放过你的。” “既然你这么爱我,就乖乖地让我杀了你吧。”寒临说着慢条斯理地掐住他的脖颈,慢慢收紧,淡淡道,“我不知道你是哪来的,也不想听你遭遇了什么,无论什么遭遇都不能成为你迫害别人的理由,杀你我都嫌脏了手。” 这个妙月甚至都没有反抗他的伤害,就这样心甘情愿地被他活活掐死了,寒临取出一条手帕擦了擦手,然后嫌弃丢到了一边,兀自开门出了门。 门外的阶前是一片片鲜红的血迹和纷乱的厮杀,甲乙北三营潜入京都,整个京都陷入一片混战当中。 门内本该咽气了的尸体竟然死而复生般地爬了起来,朝城外的方向逃走,哀怨道:“我这么爱你,你却一心杀我,我哪里不如他了?” “看来用欺骗和迫害得来的东西终究靠不住啊,妙月。” 这个嘲讽声音,妙月惊慌地抬起头来,正到了西苑的一间冷宫后院,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他才要以为自己太慌张出现幻觉的时候,一道白衣身影从树上落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龟息术是不错,可惜我不会像寒卿那么温柔,今天就让谭落诗死在这吧。” “你你,你……你还活着!”妙月先是慌张,但很快眼里戾光一闪,谭落诗不是他的对手,静下心来应对,谁胜谁负不一定是定数。 “嗯,努力地、拿出你所有的办法杀我,因为我不会让你活命的。” 谭落诗笑笑,长剑出鞘,正是深春,周围的花瓣纷落,趁着他仿佛脱尘下凡的仙人般。 妙月又是一惊,“这,这剑……” “这剑起名桃花煞贪狼,怎么,你也喜欢?” “难道你去了……原来如此,难怪你不能见人!” 谭落诗再次叹气,“见你还是可以的,因为你马上也是死人了。” “那就试试!” 谭落诗抿嘴笑笑,出剑又快又准,桃花煞自带的粉色幻光卷得周围花瓣满天纷飞,这一幕仿佛画卷一样,妙月马上就感觉到了他的功法比以前秒了不止一倍,再想另寻路逃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谭落诗当胸一剑将他刺了个对穿,血染红了整把剑,粉色更艳了,这时候他的表情又有些不忍了,“对不起了妙月,虽然你很可怜,但我更无情。” 妙月潸然泪下,抬手握住剑刃,颤声道:“哥哥……” 谭落诗也落泪,猛地将剑抽了出来入鞘,妙月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岿然倒地。 谭落诗将他平放到地上给他合上眼睛,“来世投个好人家,我任务完成,该回去了。” 谭落诗遮住眼睛,想到要分离了,一时间怅然若失。 “谭落诗!” 听到这个声音谭落诗僵在原地,不敢回头,竟然因为太专注没注意到有人来了。 “是你吗?!”宇文陵的声音在发抖,甚至有些紧张。 谭落诗迅速地把帽子拉下戴上,施展轻功就跑,宇文陵也顾不上去杀皇城内的暗卫了,这次绝不让他跑掉。 谭落诗绕了半天没甩开他,他果然不是一个武神的对手,便落回了原地跟宇文陵对峙。 宇文陵马上就要摘他的帽子,“你别装神弄鬼!把帽子摘下来!” “……” 谭落诗侧身避开,同时往他身上洒了一把唐默给的迷药,宇文陵动作马上迟钝了下来,但也同时抓住了他的手腕,不甘地瞪着他。 谭落诗心想武神还是太厉害,药效都能挺住,但仍是闭口不语,这次的药是直对着他正面洒的。 宇文陵终于支撑不住身体软了下来被他揽在怀中,但昏迷之前手仍然不甘地想看他遮在帽檐下的容貌,谭落诗心里酸酸的。 “阿陵别这样让人心疼……” 谭落诗给他找了一个房间将他安置好,给他盖好被子,凝视着他英气逼人的容貌,喃喃道:“阿陵,我已经死了啊,你忘了我吧,忘了会开心一点。” 他犹豫了一下,又给他喂了一枚醉生梦死,这是唐默研制的药丸,让人忘掉痛苦的回忆。 他眼里万般的不舍,“阿陵,谢谢你洗净了谭落诗所有的阴暗,我也想拼劲一切留下你的单纯,来生再报答你吧。” 他说完含泪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便离去了,皇城里的喊杀声已经小了下来。 大殿上淮王重新把政,睥睨群臣,仿佛未加冕的帝王。 脚下臣子纷纷跪伏,山呼千岁。 次日楼兰就对大文宣战,虽然这一年兵力大衰,但寒临丝毫不怕战,把陵王派了过去。 这场战事持续了不过一个月就以失败告终,主要是因为……陵王疯了。 大文再次陷入了危机。? ☆、第四十三章:梅花染红了晚霞 ?  第四十三章:梅花染红了晚霞 ——寒临:他现在在哪?为何依然无法伴我华发? 天光仙境依然是平静和睦,阵阵的打铁声,还有鸟鸣声。 宇文夏在棋盘上落下了一子,弯了弯唇角,提醒了一下对面的人,“徒弟,你又走神了。” “抱歉。”谭落诗忙把视线回到棋盘上,手捻着黑子不知道怎么落下。 “罢了,对弈的人无心恋战,这棋下得无趣。”宇文夏摇了摇头收了棋盘,谭落诗还在怔怔地握着那枚黑子,突然屈膝跪下。 “徒弟这是何意?” “师父,徒儿想再下一次山。” “你知道你去凡间要面临的是什么吗?” “徒儿知道,我本是该死之人,若是还被发现存活在这个世上,会面临天罚。” 宇文夏笑着摇头叹气,“世人皆苦,你想清楚了吗?你要的是什么?你为谁痴狂?哪怕遭受天罚也要见到的人又是谁?如果想不明白何必出现撩动他们心弦?” “师父,我实在不忍心看着阿陵受苦,您打开天光仙境,他好了我马上回来,绝不多留。” 宇文夏跟他气质很像,也是抿嘴轻笑,却是叹气,“你啊,今天陵儿疯了,你便去了,明天寒临相思成疾,你又要选他了吗?你为 分卷阅读59 - 分卷阅读60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60 何不问问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谭落诗垂眸不语。 宇文夏接着道:“或者到了最后,陵儿和淮王再次开战,为你背上罪孽,就是你想看到的结果?” 谭落诗仍是不语,半天才道:“徒儿想不明白,徒儿只知道如果这真是一笔错账,我就亲手杀了他,也好比让他痛苦!” “哈哈哈……”宇文夏大笑,叹道,“你们这一代真是比我们还要说不清,罢了。” “师父……” “一个月的期限,事情完成了就回来。” 谭落诗愣了一下,激动地跪下叩头道:“谢谢师父!” 宇文夏赶紧扶起他叮嘱道:“一个月不能再久了,你也知道你在凡间很危险,还有,绝对不能让人看到你还活着。” 谭落诗连连点头,根本无心听他说什么了,宇文夏叹气,“蠢徒弟,或许等你想明白了,你就能活下来了。” 谭落诗欣喜若狂地告辞,连东西都没收拾就下了山,刚到山下就被唐默拦住了,“才安分了半年,你又要往哪跑?” 谭落诗抿嘴笑道:“师父允许我去凡间了,对了师兄,再给我一张面具吧。” 唐默冷声道:“你不会自己买吗?还有别叫师兄。” 谭落诗诚恳道:“好,但是师兄做的质量好。” 唐默这才冷着脸道:“师妹死了,你就用她的名字活下去吧。” 谭落诗愣了一下,接过唐影容貌的面具,道了声是便匆匆告辞了,等他回了凡间才想起来。 “影妹是女儿身啊,难道又要扮成女子了?” 谭落诗马上赶到了京都,凭他现在的轻功已经很难被发现了。 寒临身着八角蟒袍,还是一言不发的俊冷模样,在谭落诗过去的房间站了一会,又默不作声地离开了。 谭落诗知道他喜怒不形于色,不过看起来似乎还好的样子,毕竟他已经死了。 他正要放心地离开,就看到寒临推开了自己寝宫的门,谭落诗吓呆了,整整一屋子,全是他自己的画像。 在他心中寒临这么骄傲的人情绪很难外露,但这次真是让他觉得原来在寒卿心里,他还是在乎自己的…… “小呆瓜,你去了哪里?”寒临轻抚了一下他的画像,喃喃道,“玩够了就回来吧……还是又迷路了?我把大文治理好,让你走到哪里都不会挨饿受欺负,可是你怎么还不回来?……你不能连回家的路都忘了啊……” 他闭了闭眼睛,忍住思念的泪,谭落诗却早已泣不成声了,看不下去慌忙逃走了。 “寒卿太揪心,还是先给阿陵看病吧。” 宇文陵疯了以后就被寒临安排在京都养老,在皇宫里给他分了一块地方让他尽情地疯,边疆让其他人上。 谭落诗担忧地潜了进去,结果刚靠近他住的院子就有一道枪气袭来,差点把他打伤,谭落诗没站稳从墙沿上摔了下来。 头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你是什么人,来加害朕?!” 谭落诗:“……”疯得不轻。 好在他戴了一张唐影的脸,要不然真怕像上次一样走了一半突然被雷追,这感觉太可怕了,他一路逃回天光仙境才保住小命。 紧接着自己被拎了起来,宇文陵的声音变得不耐,“朕问你话呢没听见?!” 感觉到他又要发疯,谭落诗赶紧柔声道:“陛下饶命,小人唐影,不小心路过这,绝对不敢加害陛下。” “唐影?”宇文陵疑惑地看着他,似乎在回忆,“朕看你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小人是山野村妇,怎会有荣幸亏得圣颜呢?陛下放小人离开吧,免得污了陛下的眼睛。”谭落诗心里暗暗叫苦,一个疯子,打也打不过,跑又跑不了,还得跟他纠缠。 宇文陵马上信了,“这倒也是,只是你的头发……” “头,头发?” “这一身白衣,还有这发香,很像一个人……” 谭落诗一瞬间心如刀割,宇文陵喃喃道,“这个人是谁?为什么朕想不起来了?不对,朕好像忘了很重要的事情……但是到底是什么?” 谭落诗偷偷抹了抹眼泪,不知道当时给他喂了醉生梦死是不是做错了。 “王爷,您怎么又……”进了院子的人见到谭落诗的一瞬间也愣住了,“唐影?你还活着?!” 谭落诗怕傅西流看出端倪了,只点了点头,没吭声。 “你怎么跟王爷在一起啊?这段时间你去哪了?被谁掳走了?”傅西流靠近他。 谭落诗慌忙后退了几步,笑道:“我和师兄唐默有娃娃亲,他一定要跟我成亲,我也动心了,就没赶回来,没想到,唉!” 傅西流半信半疑,宇文陵却突然把谭落诗抓了过来不放手,“朕想起来了!你是那个被朕灭了国的小皇帝谭落诗!” 谭落诗震惊地僵住了,傅西流连忙上去拉他,“王爷,这是唐影啊,您的癫狂又犯了,快回去休息吧……” “放开朕,朕没疯!”宇文陵不甘心地抓着谭落诗的手,把他往院中央的井边拉扯。 谭落诗终于反应过来了,“陛下,您这是要做什么?!” “给我三万兄弟偿命!把你扔到井里!” ……真要命了啊,他怎么还记着这事啊?这井虽然淹不死他,但是把脸上的易容洗了被人看到他也会被雷劈的。 想到这谭落诗拼命挣扎求饶,“陛下饶命啊,臣知罪!求陛下饶命啊!” 傅西流也上去劝,“王爷,您别闹了,该吃饭了。” 宇文陵一听到吃饭马上停了下来问道:“晚饭吃什么?” “……炒菠菜,咕噜肉,糖醋鱼。” “酒呢?” “您要的百花酿。” 宇文陵欣然同意,“好吧,朕先吃饭再杀你吧。” 谭落诗:“……”你就这么想杀我?!我还是回天光仙境吧qwq 宇文陵走的时候还不忘了抓着谭落诗不放,端菜上来的下人见了都在心想王爷又发疯了。 傅西流隐隐约约觉得哪里不太对,但又说不上来,只得在一旁盯着。 宇文陵刚坐下就命令道:“把他捆到那边,别让他跑了。” 傅西流:“……” “……陛下,臣想先回去,陛下一会要杀的时候再来行吗?”谭落诗努力地找理由避开。 宇文陵瞪了下人一眼,“朕的话没听见?!” 谭落诗心知逃也逃不了了,至少不要这么可怜被他捆在那,便柔声哄道:“陛下,臣一天没有吃饭了,陛下是仁心圣主,一定不忍心把臣锁在这里对吧?” “好吧,你坐下陪朕吃饭。” 傅西流垂手站在一侧,他还是恪守君臣礼节,即使宇文陵疯了也不会和他同桌。 谭落诗求助地看了看傅西流,后者小声道:“ 分卷阅读60 - 分卷阅读61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61 抱歉了,再忍忍,他睡了就自由了。” 谭落诗一边看着他一边心不在焉地吃饭,想起过去宇文陵的样子,忍不住又是黯然神伤。 宇文陵喝了一口酒,突然问道:“你不是很喜欢满庭芳的梅花糕吗?” 谭落诗几乎要落泪,“臣是戴罪之身,陛下不必为臣牵挂。” 宇文陵哦了一声,又道:“御花园的梅花要开了,你要是想看就去看看吧,朕让人给你温了黄酒,你胃不好,不能喝凉的……” “陛下。”谭落诗侧过脸去柔声道,“吃饭吧。” 宇文陵又哦了一声,乖乖地吃饭了。 谭落诗低下头装作认真吃饭的样子,宇文陵忘了痛苦的回忆,忘了后来发生的事,忘了自己背叛过他,忘了自己已经离去。 还停留在自己还在的时候,他是嘴硬心软的帝王,他是狡猾诡计多端的降臣,一直这样停留下去…… “谭落诗。” 宇文陵又突然开口了,谭落诗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就应了,“臣在。” 宇文陵一脸认真地说:“宫里的规矩是喝了百花酿的两个人要行房事的。” “……什么?哪有这种规矩?” “朕规定的。” “……” “在朕的宫里就要守朕的规矩!” 宇文陵一拍桌子冲他发火了,谭落诗连忙条件反射地跪下叩头,“陛下息怒,臣遵旨!” 看着宇文陵饭都不想吃就把谭落诗拖走了,站在一旁的傅西流:唐影怎么越看越像陛下了? “陛下,饶命啊!救命!” “闭嘴受着!” 傅西流:好像有哪里怪怪的,我还是去禀告淮王吧。 ? ☆、第四十四章:天下何处寻缘分 ?  第四十四章:天下何处寻缘分 ——宇文陵:如果再见已不是旧颜,似曾相识那双眼 “陛,陛,陛下……您等等,别这么快,会受伤的……”谭落诗都吓坏了,宇文陵那凶残的下身再一疯起来真能□□他。 “不行!朕直觉不能怜惜你了!” “……”哪来的这种直觉啊? “否则你会跑掉。” 谭落诗一瞬间又想落泪了,再控制不住自己,紧紧地搂住他,“傻阿陵,如果命运的扭曲就是遇到你,我又没那么后悔了。” 宇文陵也安静了下来,任由他抱着。 谭落诗哭了一会,又在床上跪做好,像以往一样附身将他的下身含进口中伺候,宇文陵马上发出一声满足的喘息,但还是坚持道:“不行,朕要抱你!” 谭落诗点点头算是应了他了,感觉口中的巨物慢慢地变大挺立,他也知道宇文陵这么单纯也不会知道怎么给他扩张,为了不弄伤自己,他只好自己用手指在□□□□。 宇文陵看得眼睛都直了,“落诗,你在做什么?” “唔……我……” 谭落诗没力气回应他,又看看宇文陵因为眼前画面挺立起来的下身,咽了一口口水,真恨不得马上被他按在下面狠操,但他知道不做好前戏会受伤只好耐心地继续。 结果宇文陵根本没有他那么多耐心,直接将他按倒,握住他的手探入他的□□,“自己插自己多没意思,不然朕帮你?” 谭落诗本来就比他还急色,被他这么一搅马上失了神,“唔唔……我……不……” 宇文陵的手指力度可不比他自己,谭落诗挣扎了一下,结果腿被宇文陵强行分开,在他后臀上扇了一巴掌,“老实点,别乱动。” “嗯……阿陵……唔唔……求你……” 谭落诗被他粗暴的动作折腾得没了力气,又瞄了一眼宇文陵下身的巨物,又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搂住他的脖颈勾引道:“阿陵……嗯,你快……进来吧……” 宇文陵又恢复了理智,摇了摇头,“我会伤到你。” 到底要不要?!谭落诗终于受不了,不悦地轻推了他一把,“别墨迹了!有本事就□□我啊!” “好啊你!这可是你自找到的了!”宇文陵再管不了那么多了,将他双腿掰开,弯曲到一个快要断了的程度,谭落诗发出一声闷哼,就感觉到宇文陵长驱直入,刺入了身体最深处,一时间两人都发出一声叹息。 “落诗,我要动了……” “嗯……啊!……” 宇文陵也根本没打算等待他的回应,刚说完就狠狠地□□了起来,谭落诗本来就没什么力气,如今感觉自己就像是被钉在床上了似的被他一下一下地往床板里打,终于受不了了求饶,“好阿陵,你轻点,轻点……” 回答他的是宇文陵把他翻了过去按成跪趴的姿势,从后面的位置再次贯穿,谭落诗本来就腿软,却被他强行提了起来搂在怀里□□。 谭落诗被他几番折腾,终于任他摆弄了,宇文陵像个初尝情味的少年突然开窍了似的,把他翻过来复过去不知道折腾了多久才射了出来,这个时候谭落诗已经什么力气都没了,软软地趴在他怀里。 宇文陵眼睛清明了一刻,但马上又变得通红,找了条腰带将他的手在头顶的横栏上捆好,谭落诗这才昏昏沉沉地反应过来,挣扎了起来,“阿陵,你这是做什么?” “哼,不把你绑起来第二天又会跑了。”宇文陵把他绑好才放心地搂着他睡了过去。 谭落诗跟疯子讲不通道理,也没什么力气,一转眼也睡了过去。 没隔多远的地方一向沉稳,处事不惊的淮王激动得手都在发抖了,“是他回来了吗?” 他还没睡多久,房间里就来了一群宫人把谭落诗原封不动地打包带走,谭落诗才要叫就被堵住了嘴,他气急败坏地看着宇文陵,阿陵还没有睡醒。 谭落诗心里那个生气,想踹他一脚,结果脚也被包好了直接抬走送到皇帝寝宫。 谭落诗:“……”这效率,寒卿简直比我更适合当皇帝。 谭落诗还被一动不动地捆在床上想着一会怎么办,就看到寒临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那眼神就跟当年还不熟的时候打量他的寒临一样。 谭落诗笑了笑,“王爷这是何意?” 寒临淡淡道:“怕你跑了。” 谭落诗干笑道:“王爷认错人了,您要找的人已经死了。” 寒临沉默了一下,面无表情道:“我不杀妙月,给他个机会逃走,就是为了引你出来,没想到宇文陵不但没抓到你,还变得疯疯癫癫了。” 谭落诗眼睛蓦然睁大。 寒临接着道:“宇文陵疯了,你就回来看他,我能吃能喝能睡,你就不见我了对吗?就因为我没有疯?” 谭落诗:“……”不是,我是被他抓到的。 寒临的眼神还是平静,但谭落诗能感觉到这是他隐隐的怒气,赶忙开口道:“王爷,我是唐影啊,您真的认错人了。 分卷阅读61 - 分卷阅读62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62 ” 寒临冷笑一声,一掀被子让他从里面滚了出来,在他乳首上狠拧了一下,问道:“再说一遍你是谁?” “……唐影。” 寒临被他气笑了,“好,就当你是唐影,那擅闯皇宫算是何罪?” “……王爷饶命。” “不饶。”寒临冷淡地命令道:“你跪起来让本王检查一下有没有带暗器。” 谭落诗不敢置信地睁着眼睛,“小人身上已经没有东西了,有什么暗器?” “以防万一。”寒临弯腰在他另一只乳首上狠狠一拧,“你有什么意见吗?” 谭落诗只好乖乖地跪好,心想今天是不是出门没看黄历,先是被宇文陵抓住了一顿操,现在看来就算不被雷劈也得被寒卿收拾了。 寒临把手挪到他的脸上,淡淡道:“顶着一张死人的脸,带着从未出世的神兵,用着没人见过的药物,你到底去了哪里?” 谭落诗咬唇不语,寒临平静道:“没关系,本王现在也不在意,本王现在只想狠狠地,让你记清楚你是谁的。” “寒……王爷!” 寒临的手已经挪到他最敏感的乳首上,谭落诗忍不住跟着开始喘息,寒临冷笑了下,放轻了力度轻轻揉捻,还命令道:“跪好了,不许乱动。” 谭落诗□□熏心,刚才宇文陵把他折腾得丝毫没给他爽到的机会,之后就把他绑起来,被这么一玩弄马上就进入了状态。 寒临看着他迅速地起了反应,笑了一下问道:“多久没自己解决了?” 谭落诗咬着牙继续装不知道,寒临也不在乎他的反抗,手向下移,轻轻捏了捏他的两颗小球。 “啊!……唔不要……” 太久没做那种事了,被寒卿稍微摸一摸就忍不住想要泄出来,谭落诗都快哭了,终于忍不住求饶了,“王爷……饶了我吧……” “不饶,忍不住了就泄出来呗。”寒临语气轻描淡写,继续漫不经心地逗弄他,手指又滑到他的会阴处来回轻抚,另一只手开始探入他刚被宇文陵□□过还残余着□□的□□,声音骤冷,“你竟然和他!” 一句话把谭落诗从□□中唤醒了过来,吓得什么都忘了,寒卿现在的样子好可怕qwq “害怕了?”寒临冷眼看着他,一把把他掀翻在床上,在他后臀拍了一下,谭落诗原本雪白的皮肤马上红了一片。 “那就继续害怕吧。” 谭落诗还没回过神来,寒临就突然顶了进来,没有任何的前戏,还好由原来液体的润滑让他没有受伤,但这么突兀还是让他疼得闷哼了一声。 寒临抓住他的头发命令道:“今天不许出来。” 谭落诗忍着痛点头,再次确认了自己今天真是出门不利,连着被两个人上了两回自己都没爽到。 寒临技术绝对比宇文陵好多了,但谭落诗一点也不高兴,这样只会让他忍得更艰难,好不容易寒临也在他体内发泄了出来,谭落诗依然一副忍得受不了,欲求不满的模样。 寒临一点没怜惜他,灭了灯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搂进怀里,谭落诗渴望地扭动了一下,却又挨了一巴掌威胁道:“老实点,让你四处发情!” 谭落诗只好不敢动弹了,乖乖地窝在他怀里眯了一会,没多久天就亮了,他往寒临身上洒了点“助眠”的药就穿好衣服回到宇文陵那里。 宇文陵疯疯癫癫地一醒来发现他不见了,正在发火,“封城!朕就不信了,一个小白脸能跑哪去!” 谭落诗:“……” 宇文陵见了他马上把他揪了起来,“你去哪了?!” 谭落诗连忙道:“陛下冷静,臣只是……只是出去散了散步。” “散步?”宇文陵疑惑地看着他,似乎不太信,但还是放开了他,谭落诗头疼地揉了揉脑袋,摸出一枚药丸道:“陛下请服下这枚药。” 宇文陵狐疑地接过,瞧了瞧他问道:“这是什么?” 谭落诗眼都不眨地撒谎,“强身健体的。” 宇文陵随手扔了,“你肯定是要害朕,朕不要!” 混蛋阿陵你知道这有多珍贵吗?!谭落诗都快哭了,赶紧捡了回来,哄道:“臣刚才是骗了陛下,其实这个的功效是……” “是什么?!” “催情。” 宇文陵听了毫不犹豫地咽了下去。? ☆、第四十五章:柳暗花明又一村 ?  第四十五章:柳暗花明又一村 ——谭落诗:落红不是无情物,化做春泥更护花 谭落诗笑吟吟地看着他的反应,宇文陵喃喃道:“这样朕晚上就可以找你了,不对……落诗背叛朕了,我,我已经不是皇帝了……落诗,落诗再也不回来了……” 过往不堪的回忆一幕幕地回放,谭落诗捅了他一刀,派三万精兵擒他,决绝地离他而去…… 整段记忆总算拼凑完整,宇文陵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悲恸万分。 谭落诗看他走神,悄悄地溜回房把桃花煞取了出来,打算悄悄离去,却被宇文陵一把钳住了手腕,“不,你,你是……” 他说着又捂住额头,好像在努力地回忆,谭落诗不敢激他,正要从他手中脱手逃走,宇文陵眼睛骤然变得血红,冲他吼道:“不准走!” 几乎是同时一下子揭下了他脸上的面具,熟悉的倾世容貌猛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谭落诗的心脏几乎要停跳,惊慌地脱手跳开离他三步的地方缩成一团,天空风云变幻,原本还是晴朗,只一瞬间就乌云密布,天空上传来了噼里啪啦的雷电声。 谭落诗不是第一次遇到了,抖成一团。 宇文陵见他的一瞬间记忆全部补全,终于恢复了清朗,“落诗,你怎么了?!” 谭落诗听到他的声音恢复了冷静,心知必死无疑,但不能伤了别人,一步都不敢靠近他。 头顶的云已经积累的彻底乌黑,仿佛在积蓄着一下将他劈死的能量,宇文陵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知道他这是遇到危险了,紧紧地上前把他搂在了怀里,“你别怕,别怕落诗,有什么我替你挨……” 谭落诗已经吓得什么都不知道了,在他怀里抖个不停。 头顶传来了一声雷鸣,一道白光闪过,却是擦着他的肩膀落在了他身旁的地上,将地砖打得飞了起来。 接着天上的乌云散了去,天气再次晴朗了起来。 谭落诗什么都不知道了,满脑子都是死定了。 宇文陵也蒙了,他自问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但这种……这种诡异的情景已经不是他能理解的了,落诗是做了什么会遭雷劈的事啊? 他看了看,看来那道雷是不会回来了,这才轻拍了拍怀里的人,“别抖了,没事了。” 谭落诗还在脸色苍白地哆嗦,宇文陵干脆把他拎了出来,往地上一扔。 “ 分卷阅读62 - 分卷阅读63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63 轰隆轰隆轰隆……” 头顶的云再次积成一团,谭落诗听了嘴唇都咬出血了,宇文陵赶紧把他重新抱了回来,头顶的云再次散了。 宇文陵:“……”这到底什么情况? 他这次不敢把谭落诗放开了,只好耐心地哄,“没事了,这次真的没事了,你看。”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起谭落诗的头,才看到他一声不吭地掉着眼泪,缩在自己怀里啜泣,就像他第一次扑进自己怀里时候那样,伪装也好真情也罢,至少此刻他是真的在依赖自己。 谭落诗哭了好一会才冷静下来,确信自己真的不会有事了才开始奇怪,“为什么?这雷好像特意避开你似的?” 他这边闹了这么大的动静,寒临就是被下了再多的药也该醒了,急匆匆地出现在了门口,看到的就是谭落诗揭下了伪装,依赖地缩在宇文陵(情敌)的怀里,一脸□□(雾)的样子勾引他。 寒临终于忍不住了,上前了一步,谭落诗见了他还惊魂未定,轻唤了一声,“寒卿……” 寒临面无表情地把他从宇文陵怀里拽了出来,然后搂进自己怀里,谭落诗又吓得缩了起来,惊吓得尖叫了一声,“寒卿!” 什么也没发生,天空依然晴朗,一点云都没有。 谭落诗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来看了看,又看了看寒临问道:“你放开我试试。” 寒临不甘心地放开了他,头顶的天空瞬间堆满了乌云,谭落诗最后是哭着扑进寒临的怀里的,再也不敢出来了。 寒临:“……”这是…… 宇文陵:“……”什么情况? 谭落诗一边哭一边开口说话了,“我,我要回……天光仙境……这里好可怕……” “你想走?”寒临的声音听起来阴森森的,谭落诗才要发愣,寒临就淡淡道,“那我放开你,你走吧。” “寒卿!不要!……”谭落诗死抓着他的袖子不放,再不敢说要走了。 寒临下令让人打一桶水来,把他衣服全扒了,藏得东西都搜了一遍,再把他按到水里洗了个遍,连头发都不放过,确认他确实没再藏什么才放心,警告道:“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不想死就乖乖呆着,别想跑。” 谭落诗捣蒜似的点头,生怕他把自己扔到一边。 宇文陵:“……”好手段。 这时候宫人来喊寒临上朝了,寒临想了想不能抱着他上朝,只好恋恋不舍地放开了他,叮嘱道:“老实呆着,回来看你。” “等等,寒卿……” 谭落诗被换了一身没有机关的衣服,看他要走,失望地要追出去,结果被一道雷吓得迅速地跑回来扑进宇文陵怀里了。 宇文陵:“……”不管看多少遍都觉得很神奇。 谭落诗缩在他怀里看着窗外的天空又放晴才放下心来,宇文陵终于忍不住问他了,“落诗,你为什么会被雷追?” “呜呜呜一言难尽,阿陵别问了,我好害怕。”谭落诗紧抱着他寻求安慰,“让我抱一会吧。” 宇文陵嗯了一声,享受着他的依赖。 没多久,宇文陵就冷声唤他,“谭落诗。” “怎么了阿陵?” “有什么顶到我的腰了。” “一定是我的腰刀!” “……放手!” 谭落诗失望地松开了手,宇文陵冷哼一声把他抱在膝盖上坐着,谭落诗有点难为情,这种姿势完全就是被亵玩的男宠的动作啊。 宇文陵冷声道:“你倒是把腰刀找出来啊!” 谭落诗嘿嘿赔笑,宇文陵一戳他冷声道:“快点,我等着呢,今天你要是找不出来,哼!” “……阿陵啊,你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还当自己是皇帝呢?” “少废话,在我地盘上就要守我的规矩!” “又是什么规矩?” “我的话就是规矩。” “……” 宇文陵用指节轻抚了下他的脸,冷淡道:“还是这个样子好看。” 谭落诗笑笑,眼底又有些黯然。 宇文陵又想起他过去半年的消失,躲着自己,脸色又沉了下来,“那个哨子是不是你?!给我飞书的是不是你?!” 谭落诗抿嘴笑笑,“你也看到我的情况了,实在是不能见面啊,而且当时情况……” “闭嘴!”宇文陵听着他废话就烦,马上就凶了他,“你一直在我身边,为什么偏偏不见我?你到底对我……” 谭落诗咬唇不敢说话了,既不能承认又怕他伤心。 “我以为你对我有情的时候你给了我一刀子,我以为你对我无情的时候,你又拼命地救我,帮我。落诗,你让我心好乱啊……” “阿陵,我……唉,我……” 宇文陵拉住他的手有些失望地质问:“落诗,有那么难开口吗?我们之间该发生了这么多,我还会猜不到你的心意吗?还是你想让我再疯一次?” “不!不要,阿陵别这么让人心疼……”谭落诗紧握着他的手,“我怎么会不在乎你呢?我知道你疯了后的每一刻我都没法忍耐,我在天光仙境坐立不安,几次求师父让我下山,我真恨不得替你承担……” 宇文陵还没来得及回应,门就被砰的一声推开了,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他们的人还是一贯的风度良好,但就是能看出来他的怒意。 谭落诗不敢面对他,啜泣着在宇文陵怀里缩着,不敢主动开口。 寒临沉默了半天没说出话来,转身就走。 谭落诗一见他要走,赶紧披了一件衣服追过去要抱他,被寒临一把摔了出去,刚把他推到在地上,天上又要开始打雷。 寒临这才赶紧咬牙切齿把他抱了起来。 谭落诗紧紧地搂着他的腰,身体在发抖,寒临低头看着他,一直面无表情的脸终于有了一点反应,“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他的声音发颤,头次失了沉稳。 谭落诗拼命地摇头否认,“我没有,我没有!” “否认就是不存在吗?” 谭落诗被他少有的凶狠语气吓愣,不敢搭话了,只是死死地抓着他不放手。 宇文陵马上心疼了,也语气不善道:“你别凶他了,我知道我多余,他还是最喜欢你,落诗……我明天就回南部。” 谭落诗咬着嘴唇不说话,看样子是动摇了,寒临看着他这幅可怜的样子还是心软了,对着宇文陵冷声道:“你先出去,我和他单独谈谈。” 宇文陵哪是那种听话的人,马上冷声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寒临淡淡道:“别忘了你在哪,想开战等回去再开。” “你……” “不过你没那个机会了,我不会给自己种下一个隐患的。” 宇文陵一把拿起搁在床边的□□,语气危险地问:“你什么意思?” “寒卿,别说了……” 分卷阅读63 - 分卷阅读64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64 谭落诗惊慌地拉着寒临的手不停地恳求,“求你了,你的理智呢?” 寒临无视了谭落诗,盯着宇文陵慢慢道:“你从头到尾,都不过是我安排的一枚棋子,你经历的一切都是我安排给你的。如果不是他,你早该死了。” ? ☆、第四十六章:爱恨情仇妒火烧 ?  第四十六章:爱恨情仇妒火烧 ——寒临:城外月色带孤独入画,想念透过了谁家? “岭南一战……是你安排的?!”宇文陵□□一挥,枪尖指向寒临的喉咙,手却在发抖。 “没错。” “寒卿!” 谭落诗绝望了,瞒了这么久还是被他知道了,宇文陵这性格一定会伤心了。 宇文陵果然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慢慢接受这个事实,寒临冷着脸接着道:“岭南一战就是为了让你恨他,才能让景儿在你身边撺掇你篡位,他失了一切,只能依赖我,你根本就不堪一击,最后整个江山就是我的囊中物了……” “寒卿,够了!” 谭落诗终于稍微凶了一点,寒临冷声道,“怎么?你不是早就知道我的安排了吗?现在又怕我说出来了?” 宇文陵惊骇地看着谭落诗,原来你也一直…… 谭落诗对上那双受伤的眸子,依旧黑白分明,黑的天真,白的无邪。谭落诗心疼得滴血,仿佛又回到当初为了保他性命不得不从后面捅他的时候。 他很想说:阿陵啊,伤你的人不一定要你性命,也有可能是为了救你。 救你的人不一定就是为你好的,也有可能是要利用你。 但他现在只能默默地点了点头,“对不起,让你成了我们之间的牺牲品。” 寒临接着不耐烦道:“你跟他废这么多话做什么?怎么不说说后来的事?” 宇文陵眼神更惊讶了,谭落诗柔声恳求道,“别说了……” “为什么不告诉他你救他的理由?那我来说吧,如果不救他,大文的江山就落到了我手里了,你会变成傀儡皇帝任我宰割,就是因为收买了他,你才反戈一击,才会有一个忠心的武神为你而战,再没人能动摇你的皇位。” 不得不说寒临把握人心理把握的很好,宇文陵果然说不出话来了。 谭落诗反握住他的手几乎是哀求了,在他耳边轻声道:“你别这样好吗?” 看他这幅可怜的样子,寒临这才心软不说了,但仍然是面无表情的无情样子。 谭落诗看到宇文陵难过的样子心疼地想拉他的手,却被避开了,“谭落诗,我现在有些分不清你那句话真哪句话假了。” 谭落诗黯然叹气,只柔声道了句,“对不起,阿陵。” 说完拉着寒临的手离开了房间。 听到宇文陵一声叹气,“我也该习惯了。” 谭落诗安安静静地跟着寒临走到了院外才冷着脸推开他,寒临面无表情地把他拉了回来,谭落诗再次挣扎,寒临这才淡淡道:“你不怕被雷劈死。” 谭落诗冷笑了下,“还是劈死我吧,我这么十恶不赦的人。” 寒临语气还是平静,“你这是在跟我闹别扭?” 谭落诗默然,从认识寒临以来就从来没跟他闹过别扭,就算有也是寒临对他发火,他想了一会才冷着脸道:“你知道我最怜惜他什么,偏要毁了他是吗?” “你心疼了?” “问这个做什么?” “我教你的都忘了?” “我承受的还不够吗?” “所以你对他动情了?” “我不能。” “是还是不是?” “没有!” “……好。” 寒临道了一句好就没再说什么,却仍然没有松开拉着他的手,谭落诗低下头,过了一会才放软了态度,“对不起。” “该道歉的是我。”寒临淡淡道,“当时如果不是我不信你,就不会这样了。” “破绽是我种下的,该是我承担。”谭落诗苦笑了下,戴上帽子,柔声道,“我已经死了,你赶快称帝吧,我得走了。” “你往哪走!” 寒临一直平静的表面突然被打破,眼睛血红地盯着他。 谭落诗飞快地执起他的发梢轻吻了一下,叹了一口气,“回天光仙境。” “不准走!” “寒卿……” “我说不准走!”寒临紧紧地捏住他的双肩,双目赤红,谭落诗不语,过了一会寒临终于声音哽塞,“你别走,我……我可以道歉。” 谭落诗苦涩地笑了笑,“那就去对阿陵道歉,有机会还会再见面吧。” “你敢!……” 谭落诗搂住他的脖子跟他深深一吻,吻毕的一瞬间在他后颈某处一按将他点晕,找了个地方放好,才轻抚了一下他的脸柔声道:“对不起,我真的没法留下……” “寒卿,我爱你。” 等宇文陵冷静了下来,想了半天才想明白谭落诗也不完全是在利用他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只找到了昏迷的寒临,然后寒临一醒来就冷着脸对他说,“过去是本王的不是,本王向你枉死的兄弟道歉!” 宇文陵马上想到自己上次也是被小混蛋弄得精神失常了,他就是再生气也知道不能再起纷乱了,连忙找人叫了太医来给寒临看病。 “……放开!我没疯!” 寒临本来就因为谭落诗跑了心情不好,又答应了他不能招惹宇文陵,最后还被太医当成疯子查看了半天,脸色沉得吓人,第二天就大病了一场。 宇文陵也不留在京都了,回了南部。 后来淮王和陵王几乎是同时在找一个地方,叫做天光仙境。 ************** “咦?这里怎么会有镜子?” 谭落诗打扫了一半房间无意地拾起了一片镜子,喃喃道,“天光仙境的镜子一定也不是凡物,镜子啊,你让我看看阿陵在做什么吧。” 镜子里倒映的仍然是他自己的容貌,谭落诗失望地叹气,“原来你只是普通的镜子……” 才说了一半画面一转,就是南王府的画面,宇文陵正在练枪,看来还是一天都不懈怠。 谭落诗又自语道:“那寒卿又在做什么?” 画面又变,景色萧索了一些,是威严的皇城,寒临好像比他走的时候受了一些,还是默不作声地在看奏折。 宫人劝道:“王爷吃一些吧。” “没胃口。” “王爷……” “下去。” 午膳被撤了下去,寒临面无表情地继续看奏折,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似的,又突然咳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咳……” 他毫不在意地用手帕擦净手心的血迹,这个症状有点眼熟……谭落诗一惊,手里的镜子摔到了地上。 “景儿当时也是这样……寒卿……” 分卷阅读64 - 分卷阅读65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65 这天等唐默找到谭落诗的时候他已经坐在唐影的石碑旁呆了一整天了,问他什么也不说,唐默便道:“行了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吧,你师父找你!” 谭落诗就是在心情不好也不敢对师长无礼,只好默默地去了,宇文夏依旧是独自在半山亭对弈,见他来了也不问怎么了,对他招招手道:“快来看看这一局。” “是。” 谭落诗一边观摩棋局一边捻起一枚棋子,缓缓道,“进也是难,退也是死,不如进吧。” 宇文夏抿嘴一笑,“此局终了。” 谭落诗作揖道:“徒儿不精于棋艺。” 宇文夏摇头笑道:“棋中便是天地,你今天心里有事。” “是。” 宇文夏笑道:“别说,让我猜猜。” 谭落诗低头不语,宇文夏道:“这次又是寒临吧?” “是。” “我是不是说过了?昨天是陵儿,今日是寒临,过两天陵儿又找你,你还是会去……唉,执着是苦。” 谭落诗默然道:“半年又半年,徒儿还是参不破。” 宇文夏又笑,“我说过了,万事皆是因果。” 谭落诗点头叹道:“我当年抛弃寒卿,导致兵戈起,自己落得这样下场。寒卿为我引发内乱,也逃不过自己种的果。” “仇恨已经将缘分都散尽,再执著下去苦的是你自己。” “师父……有没有可能让我在凡间常呆?”谭落诗突然道,“当日天雷就要劈了下来阿陵突然抱住了我,雷竟然散了,我想这是不是有什么蹊跷?” “大概因为陵儿是武神吧。” “那为何寒卿在也没事?” “龙气加身,百灾莫侵。” 谭落诗想了一会,屈膝恳求道:“求师父指点,徒儿想不明白。” 宇文夏抿嘴笑道:“问,不是你得到答案的途径。” “师父……” 宇文夏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道:“等你想明白了再告诉我答案吧。” 说罢便飘然离开。 谭落诗跪在原地痛哭出声。 “我不接受……”? ☆、第四十七章:我心口朱砂一瞥 ?  第四十七章:我心口朱砂一瞥 ——谭落诗:你看那回忆又漫天彻夜,似当年无邪。 不管人世怎么动荡,天光仙境依然是鸟语花样,一片祥和。 “前辈,这是今天的午饭。”谭落诗乖巧地站在铸造炉旁边,笑吟吟道,“没别的吩咐晚辈先下去了。” 谭落诗说完就想走,却又被叫住了,“我给你的桃花煞拿着杀了几个人?” “一个。” “出鞘过几次?” “一次。” “可惜了。” “是啊。” 谭落诗帮他出主意,“不如让晚辈再下一次山,将神兵送到人间?” 打铁的这才放下手里的锤子,看了看他,冷淡道:“每次回来就带着伤回来,你要是死了谁给我们洗衣做饭?” 谭落诗苦笑,“前辈啊,您这么说真是……真是有点太直接了。” “哼。” 谭落诗再次加把劲道:“晚辈就出去办一件事,办成了就回来,不会有危险的。” “不会有危险你上次回来的时候差点死了?”打铁的敲了他一下,“还让仁医照看了两天两夜才救回来。” 谭落诗诚恳道:“为了不埋没了前辈的绝世好剑,晚辈受什么苦都心甘情愿。” “得了吧,你是想去见小郎君了吧?” 谭落诗摸摸鼻子,“看来前辈也是有故事的人。” “少耍贫嘴,这事我会跟你师父说,他同意了才行。” 谭落诗失望地道了声是便离开了,再次去山下找唐默,唐默也算是个科研怪人,成天倒腾他那些瓶瓶罐罐,谭落诗讨好地敲了敲门进去了,主动搭话,“师兄,师兄需不需要师弟帮您试药?” “这碗,喝了。” 谭落诗干脆地喝了,还充分地称赞,“味道很好,想必是放了不少蝎子。” 唐默也发现了这货今天的反常,便冷声道:“想求我什么事就说吧。” 谭落诗这才作了一揖道:“请师兄帮我研制一种药,症状是这样的……” 唐默听他讲完,思索了一会道:“这个好说,不过有一味药天光仙境这里暂时没有,还要你去凡间找回。” “是什么药?” “名唤火舞月华。” “嗯。”谭落诗应了一声,等着下文。 “是的。”唐默似乎没打算说下去了。 “没了?” “没了。” “师兄只掌握了这一点信息?”谭落诗不敢置信地再次确认了一遍。 唐默毫无惭愧地点头承认了,“还要靠你自己去找了。” 谭落诗突然觉得头好痛,正这个时候刚才的药效发作了,他说话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蝎毒果然……入归心肝二经,辛辣难忍,师兄……” “嗯,而且是最尾钩的毒。” “师兄,给我解药吧……” “再忍忍。” “不能。” “再忍忍,就给你的小情郎治病。” “……” 谭落诗这天又被唐默折磨得不轻,第二天才有精神去拜见师父求情,半山亭只要找他,就一定在。 见他来了,宇文夏先开的口,“想通了?” “是。” “说来听听。” “执着是苦,放下才是解脱。” “所以你打算?” “请师父让徒儿下山。” 宇文夏抿嘴笑笑,“你已经决定了?” 谭落诗点头,屈膝一跪,“哪怕粉身碎骨我也要和他相聚,绝不背他而去了。以后不能随侍师父左右,请师父保重。” 宇文陵叹了一口气,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道:“打铁的昨天找过我了,桃花煞为何不自己用?” 谭落诗道:“我不常杀人,邪兵不杀人不如不拿。” “嗯,看来你真的被陵儿改变了。”宇文夏笑笑,柔声道,“不过为师觉得有时候需要些手段,以前的你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 “徒儿受教了。”谭落诗恍然,拜了三拜,“师父的恩情徒儿终生不忘,只盼来日相会。” 他这一拜就是已经决定无论如何也不回来了,宇文夏甚至没有送他,而是继续坐在棋桌前自行对弈,等到人走了才叹了一口气,“龙困浅池,只为情字,可惜可叹可羡啊!” 说罢又摇摇头笑道,语气狂妄,“珍珑局,持天地为棋。” 说的当然是自己,他话音才落就有一个声音回应了他,“花零落,甘为春风泥。” 说得也是他,宇文夏眼睛亮了一下,收了棋局,对方问道:“玩够了吧?该回去了。” 宇文夏激动道:“小盛,快来看我为你画的画像。 分卷阅读65 - 分卷阅读66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66 ” “没兴趣。” “这是我给你写的诗。” “不想听。” “还是你最近听了什么戏曲,我学来唱给你?” “不需要。” “……我要抱你!” “宇文夏!你能不能干点正经事?!” 所以看来龙困浅池的不止是谭落诗一个人。 *************** 谭落诗这次下山只是背了一口剑,带着师兄给的一些药,还有一副药方,他这次没有去京都,而是带好帽子去了南部附近打听。 淮王病重的消息一点都没有传出来,大概是寒临觉得自己还能撑得住吧,亦或是……真的懒得在乎了。 谭落诗戴好帽子遮住脸,便去了药房打听这个火舞月华的消息,“你好,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一味药,名叫火舞月华?” “火舞月华?我们这里没有。” 谭落诗锲而不舍地问道:“那请问在哪里能找到这种药呢?” 郎中这才抬头打量了他一下,问道:“你要这个做什么?是家人病了吗?” 谭落诗点头诚恳道:“病得很重,非这味药不可,您快告诉我在哪里能得到吧,不惜一切代价我也要找到。” 郎中叹了一口气,“这可不好说了,这味药在世上听说只一个人有。” 谭落诗表情反而释然,对他来说只要有就总有办法能拿到,便问:“是在什么人手里呢?” “唉,这,小兄弟,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因为这个人不好惹。” 谭落诗开玩笑地笑道:“老板快说吧,其实我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哦。” 郎中被他逗笑了,又叹了一口气,“你不是江湖中人,可能不知道,有个叫遥尘教的地方,这个火舞月华正是遥尘教的镇教圣物。” 谭落诗一击掌,“好说!请问这个遥尘教怎么走?” 郎中看他还是不怕的样子又补充道:“这是个邪教,杀起人来可凶了。” 谭落诗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老板啊,都说了我很厉害了,放心吧,告诉我它在哪里,我要的东西一定能拿到的。” 郎中拿他没办法,这才说道:“他的总部很神秘,没人知道。” 谭落诗抿嘴细思了一下又问道:“他的教主在哪里?我想找他谈谈。” “既然是邪教当然也是行踪不定了,不过……” “不过?” “过两天在这有场武林盛事,他应该会出现的。” “这样啊,谢谢了。” 谭落诗若有所思地走了,心里思量着,“我身上背着桃花煞,正考虑将它送给世人,若是真能见到这个……对了这人叫什么忘了问了,邪教配邪兵好像会天下大乱,换了火舞月华再杀了他把桃花煞取回来吧!好主意!” 师兄给的面具弄丢了,谭落诗只能带面纱遮住脸,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刻苦练功他自认轻功已经很少有人能及了,等等好像上次这么想的时候马上就被打了…… 他一边走一边思索,突然发现自己正走到南王府邸,犹豫了一下心想还是不要再生事端了,便又离开了找个客栈安分地住下,中间偶尔去南王府看宇文陵练枪。 谭落诗到了黄昏顺着小胡同离开的时候,突然有个少年蹿了出来,对着他就是一拜,“师父!” 谭落诗吓了一跳,但生怕被人看到脸,遮好了面容匆匆离开,少年紧跟在他身后喋喋不休道:“师父,我背负全家被灭的血海深仇,求您收下我教我绝世武功让我报仇吧!” “放下仇恨。” 谭落诗丢下了一句话便一提气跑得无影无踪了。 少年站在原地惊呆了,好久才对着他离开的方向大声喊道:“好俊的轻功,师父,我叫解寻,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谭落诗吓得差点摔下去,自语道:“拜我?我自己都没活明白呢!” 他是不太懂这些江湖的事,不过既然打定了注意让桃花煞出世就一定要好好观摩一下这江湖势力。于是他第二天一早就早早地找了棵树坐好,自己还带了些点心水果如果饿了可以吃。 日头越来越高,人也越来越多了,谭落诗等得都快睡了,打了个哈欠,突然又听到一声让他毛骨悚然的高喊,“师父!又见面了!” 谭落诗是从树上摔下去的,在落地的一瞬间却有人一览他的腰将他接住,谭落诗心里一动,摸了摸脸上的面纱,确认没被人看到才放下了心。 这时才注意到那人手还环着他的腰,眼睛别有深意地看着他,对方也是位灵秀的美人,谭落诗尴尬地笑了笑,“谢谢公子。” 那人沉默了一下道:“不用谢。” 谭落诗笑吟吟地推了推他的胸口,“在下背了把剑,是不是摔麻了?” “……是的。” 那人放开了他,谭落诗笑吟吟地收好剑,这才不得不看着解寻严肃地再次声明了一遍,“你别乱叫,不然我真的会教训你哦。” 解寻眼泪汪汪地看着他,突然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抱住他的腿哭了起来,“师父,是我的诚意不够吗?你可以考验我,比如让我在门口跪上三天三夜之类的……” “放手,你评书听多了。” 眼看人越来越多,谭落诗觉得好丢脸,他还是想低调一点。这时候刚才救了他那个貌美青年开口了,“小寻,原来这位就是你昨天说的高人?” 解寻道:“是的是的,师父武功绝顶,哪怕只学个半分我的大仇也就能得报了!” 谭落诗道:“不要乱叫。” 青年笑了,对着一揖,“抱歉,唐突了公子,他只是报仇心切,想学上乘武功。” 谭落诗:“话是这么说,但能不能先放开我的腿?” 青年干咳一声,“小寻,放手。” 解寻哭着放了手。 台上已经上了几个人,这边的小插曲也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了,青年这才对着谭落诗笑道:“在下花陌澄,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谭落诗莞尔笑道:“唐影,花公子是不是……该上去了?” 花陌澄这才温和一笑,飞身上台,台下人纷纷问好。 “盟主万福。” “盟主好久不见了。” 花陌澄一一温和回应,最后朝谭落诗的方向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 没见过的白衣少年,没见过的轻功的功法,身上带着深不可测的兵器,究竟是什么来头? ? ☆、第四十八章:刀剑十八般武艺 ?  第四十八章:刀剑十八般武艺 ——宇文陵:道是无情,桃源雨,濯净他银枪 “师父……” “别叫我师父。” “好的师父,不过你是哪门哪派的啊?” 谭落诗头痛地转身想要再次回到树上,却发现原来的树枝已经被人占了,其他 分卷阅读66 - 分卷阅读67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67 树枝……也都坐满了人。 解寻眼尖地问:“师父,你是不是在找地方看比赛,不如来澄哥这里?” 谭落诗笑着摇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站着好了。” 这句话被花陌澄听到了,看他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怀疑。 台上开始是十几场切磋兴致的比赛,谭落诗找了一个人少的地方站着,这才跟解寻打听道:“今天的盛事都有哪些人参与?” “回师父,这场盛事除了请了几位长老外,还有古月派,万俟家,几大世家,慕天堡,还有……” 谭落诗耐心地听完,试探地问道:“看来都是名门正派呢?” 解寻脸上表情有点怪异,“是啊,或许那个坏蛋也会来!” 谭落诗抿嘴调笑,“坏蛋这个词好亲昵。” “不是!”解寻激动道,“他是个彻头彻尾的魔鬼!” 谭落诗想了想,笑道:“我知道了,那个人是你的仇人?” “师父,你果然料事如神!”解寻先是很激动,然后又有些黯然,“如果能学到你哪怕一成,我就能灭了遥尘教为父报仇了。” 谭落诗没有太惊讶,而是淡淡道:“可惜我不能收你为徒。” 解寻果然伤心地问:“为什么?” 谭落诗抿嘴笑笑,“因为你的敌人不是我的敌人,或许还是朋友。” “哈哈哈哈哈!”一声狂妄的笑声从四方想起,判别不出位置,接着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天而降,落在台上,台下的人纷纷站了起来,剑拔弩张。 台上的人挑衅地看着谭落诗,“我们有没有可能做朋友?” 谭落诗叹了一口气,他就知道桃花煞太招人眼,想低调都难,不由地笑着戳了解寻一下,“都怪你。” 他气质太脱尘,语气也温柔,被这样青葱般的修长手指柔柔地一戳,解寻马上就红了脸,巴不得再来一下。 这才端端正正地对着台上的人行了个礼微笑道:“本来是想的,但现在又不能了?” “为什么?” “这位公子,额,抱歉问一下名字?” “……楚惊尘。”竟然有人不知道他的名字! 谭落诗耐心地解释道:“楚公子,您看到了,我这里有一口上好的兵器。” 楚惊尘冷声道:“看到了!本座正是为它来的!” 事实上桃花煞太风骚,很多人都注意到了。 谭落诗笑吟吟道:“我今天来这里一来是为了这口神兵择主,二来是为了和楚公子做朋友,若是两全其美最好,宝剑赠英雄,可惜……” “可惜?” “可惜我现在不想把它给你,还能做朋友吗?” “哈哈哈哈,理由?” 谭落诗抿嘴笑笑,“刚才楚公子那式轻功便能看出你武功绝顶,又听解寻说你杀他家人,我这口又是邪兵,若是你拿了它恐怕会是一场灾难啊!” 楚惊尘也想了一下,狂笑着问道:“看来你想要火舞月华。” 谭落诗欣赏地笑笑,“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 楚惊尘也不废话了,对他抬了抬下巴道:“上来吧,不肯给本座只有硬抢了!” 谭落诗后退一步摇头道:“我不擅长武功。” “由不得你!” 楚惊尘果然是邪道作风,飞身下来就要硬抢,谭落诗迅速地后撤一步,就见到花陌澄挡在了自己面前严肃道:“你别欺人太甚,在这里对他出手,先要赢我。” “找死!” 两人互相缠斗了起来。 谭落诗又开始摇头叹气,“看来我危险了。” 解寻不解地问:“我表兄会保护你,为何说危险?” 谭落诗直叹气道:“你没听到他说的是赢他吗?就是说这位楚公子要拿到神兵,只需要赢了盟主,然后轻易地杀了我,就可以拿走了,那我岂不是很危险。” “我表哥很厉害的!” 谭落诗继续挑拨道:“或者他们两个一商量,假意败了,抢走我的剑再两人瓜分……” “你别胡说!” 谭落诗摇头晃脑道:“我是不是胡说马上就有答案了。” 果然战局已经渐渐分出胜负,花陌澄落了下风,楚惊尘大笑道:“听到没,他都说出来了,你又装什么?!一起杀了这小子,神兵我们容后再分!” 花陌澄被他气得突然气血上涌,一口血吐了出来。 谭落诗见了又开始废话,“看来是真的做不成朋友了,那我也只好硬抢了。” 话刚说完花陌澄就败了,谭落诗马上闪身上台,桃花煞出鞘,丝毫没有犹豫地提剑便战,又是春深,台上花瓣纷飞。 谭落诗自己也无奈地笑笑,“贪狼太风骚了,让我情何以堪。” 楚惊尘懒得跟他废话,招招逼命,桃花煞粉色的光越来越邪气,楚惊尘都经不住一晃神,被谭落诗占了便宜占了上风,不由大怒,“装神弄鬼,我一定撕了你的面纱!” 谭落诗听了心里一惊,再出招有了保留,楚惊尘见他如此顾及脸上的遮盖,马上知道他在害怕这里被捅破,谭落诗见他一直在朝自己的脸来,心里就生了退意,一闪身往后跃了三丈,温和笑道:“抱歉,还是来日再战吧。” “不准走!” 楚惊尘哪能放他把神兵带走,他一下令一道道黑色的身影从天而降,将整个大会围得水泄不通。 谭落诗苦笑,楚惊尘慢慢地走近他,“我很好奇,你面纱下到底是什么,让你如此忌讳?” 谭落诗让步了,笑吟吟道:“楚公子,这把剑送你,就当送你个人情了。” 楚惊尘没有去接,冷声道:“我现在对你的脸更感兴趣了,难道是个丑八怪?” 谭落诗抿嘴笑道:“不要欺人太甚。” 楚惊尘冷笑,伸手要摘他的面纱,谭落诗翻身逃回台中间,楚惊尘武功也不差,再次斗了起来,谭落诗无心恋战,终于被占了上风。 一道暗器射出,打落了他脸上的面纱,他原本的容貌一露出台下传来了抽气声,楚惊尘也愣在了原地。 谭落诗惊惶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原来清朗的天空马上开始乌云密布,他再戴上也没有用了,噼里啪啦的声音越来越响,谭落诗最后的反应是迅速把桃花煞和唐默给的药方脱手钉在面前的地上,对着周围的人喊道:“不要靠近我!” 便闭目等着惊雷劈下,天空白光一闪,他突然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雷以诡异的弧度弯曲了一下,将擂台劈了个粉碎。 众人:“……”这是…… 楚惊尘:“……”怎么回事? 谭落诗:“……”我也不是故意的。 抱着他的人默不作声地把桃花煞拔了出来背到肩上,再捡起药方还给他,淡淡道:“走吧。” 谭落诗抿嘴笑笑,“可我还是想和楚公子交朋友。” 分卷阅读67 - 分卷阅读68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68 他身边的人这才冷冷地看着楚惊尘,冷声道:“不知道楚公子给不给本王这个面子?” 楚惊尘这才回过神来,看着谭落诗的眼里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冷着脸道:“勉强答应吧。” 谭落诗叹气,“我又不想了。” “为什么?!” “交朋友是双方的,既然楚公子这么勉强,我们的友谊也不能长久了。” 楚惊尘这才意识到这人有多欠揍,咬牙切齿道:“那你想怎么样?!” 谭落诗笑道:“不如先增进一下感情吧,晚上来南王府吃饭如何?等我们的友情到了一定地步了,再互赠礼品。” 楚惊尘看着他手里的桃花煞,冷哼一声,“成交!” 谭落诗失望地叹气道:“我把楚公子当朋友,他却只当是个交易,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宇文陵朝台上的人看了一眼,台下这才反应过来,见了赤鸣还不知道是谁来了就是瞎了,纷纷跪拜,“拜见南王!” 宇文陵这才冷着脸训道:“在本王的底盘上聚众娱乐就要守本王的规矩!以后别动手动脚的,王妃的脸是你们能随便看的吗?!” 楚惊尘又愣住了。 众人:“……”这是王妃啊?原来看王妃的脸是要遭雷劈的啊! 宇文陵又训了两句才冷哼一声拉着谭落诗走了,谭落诗还不忘了对着楚惊尘抛媚眼,“晚上别忘了一起吃饭。” 楚惊尘脸红了一下,点了点头。 远远的听到宇文陵还在训他,“谁答应你一起吃饭了?!” “吃你点饭又不会少块肉,南部现在这么穷了吗?” “你不觉得重点是和别的男人一起吗?” “……我也是男人。” “好巧,我也是。” “……阿陵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每天被人视奸,不发现才怪吧?” “那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那么大动静,方圆几里就看到了!” “……阿陵你好厉害!” “……”? ☆、第四十九章:我带着侠者的心 ?  第四十九章:我带着侠者的心 ——寒临:相思相思反复地说,变成苍白色 宇文陵回了房间,给他面纱戴好,然后才坚定地、毫不犹豫地、一把把谭落诗推了出去,冷声问道:“如果不是我找你,你是不是不打算见我了?” 谭落诗干笑,“哈,这,也不算吧?朕回天光仙境养伤半年,才来了南部打听火舞月华,看了看你,歇息了两天来这里凑凑热闹……” 话还没说完就被宇文陵在额头上弹了一下,“所以你就是没打算见我?!” 谭落诗不在意地笑笑,“这有什么关系,反正还是见到了嘛。” 宇文陵不想跟他吵,冷着脸道:“你给我老实点,先说说你要找的火舞月华是怎么回事?” 谭落诗柔声道:“我需要一味叫火舞月华的药,好像只有那个楚公子有,所以我想请他拿出来。” 宇文陵淡淡道:“这个好说,拿到药后要去哪?” 谭落诗笑道:“等药制好后给寒卿送去。” 寒临,又是寒临,就知道他满脑子都是寒临!……等等,药? 宇文陵皱眉问道:“淮王病了?我怎么没听说?” 谭落诗笑不出来了,垂眸淡淡道:“大概是不想声张吧。” 宇文陵虽然不明白他是怎么知道的,但也知道事态的严重,这时候谭落诗这副不能见人的样子,淮王再倒下了,前线还拖着……恐怕会引起轩然大波,他这一想就有了决定,肯定道:“你放心,只要他来我一定要来,不过如果他今晚不来怎么办?” 谭落诗狡黠地一笑,“在他靠近我的时候我已经在他身上撒了香粉,他要是不来,就直打他的遥尘教。” 宇文陵:“……”突然有点冷。 谭落诗说完还装模作样地叹气,“唉,朕是希望他亲手拿出来的啊,希望楚公子不要逼朕做这种的事。” 宇文陵突然认真道:“……谭落诗。” 谭落诗道:“嗯?” 宇文陵道:“你想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被雷追吗?” 谭落诗道:“……难道不是因为我是已死之人吗?” 宇文陵又在他额头上敲了一下,冷声道:“因为你坏事做多了。” “……好吧就当是吧。” 谭落诗尴尬地笑笑,看到外面天色已晚,两人这才换了身衣服准备和楚惊尘培养感情。 “楚公子,请。” 谭落诗客客气气地给他夹菜,一副(女)主人的样子,被忽略了的宇文陵装没看见,感觉自己很多余。 楚惊尘无言地看了自己面前堆得凸出来的的菜,默默地挤出来一句,“不用了,谢谢。” 谭落诗这才笑笑,看着他们吃饭,楚惊尘看他不动筷子便问,“你请我来,为什么自己不吃饭?” 谭落诗抿嘴笑道:“我摘下面纱的情况你也看到了。” 宇文陵毫不客气道:“因为你在这,他才不能吃饭!” 楚惊尘简直不信,“那你们平时怎么办?” 宇文陵理直气壮道:“当然是被本王抱在怀里喂了!” 谭落诗:“……”胡说八道! 楚惊尘:“……”好像隐约听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楚惊尘干咳了一声,还是很想再看看他面纱下的样子,便道:“这样多不好,你们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既然是朋友了就不必在乎我。” 谭落诗还没说什么就被宇文陵搂进怀里摘下了面纱,像个男宠似的被搂着,谭落诗抿嘴笑他幼稚。 他这反应明显就是对觊觎自己东西的人虚张声势:看也没用,我的! 面纱接下来的一刻楚惊尘再次愣住了,虽然谭落诗原本就气质出尘,但摘了遮盖面若桃花,眼波动人,这矜持的一笑几乎要把人魂都勾走了,他自认是定力好的人,竟然也愣神了。 “楚公子?” 谭落诗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总觉得被这双眼盯着,已经被看穿了一切似的。 楚惊尘回过神来,干咳了一声,换了个话题,“你接近我试想要火舞月华对吗?” 谭落诗抿嘴笑道:“何必说得这么伤感情?我是想和你做朋友,然后你知道我需要它,会亲手送我。” 楚惊尘犹豫了一下道:“火舞月华对我很重要。” 谭落诗笑道:“对我应该更重要。” 楚惊尘问:“你要它做什么?” 谭落诗道:“给人治病。” 楚惊尘喃喃道:“我就知道是为了这个……” 谭落诗笑笑,“那就谢谢楚公子割爱了。” 楚惊尘脸色骤变,不悦道:“你怎么知道我就会给你?” 谭落诗似乎在叹气他为什么这么蠢,柔声解释道:“我一开始就说了 分卷阅读68 - 分卷阅读69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69 想要火舞月华,楚公子既然来了,就是打算答应我了,否则大可不必冒险来,毕竟南王府……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 楚惊尘愣了一会,突然笑了,“哈哈,你真的很有趣,那你猜猜我为何答应给你了?” 谭落诗笑着侃侃分析道:“楚公子对我态度的转变发生在交手过后,想必是因为其中发生了什么事吧?我的武功路数平凡无奇,手里的神兵你也早已见过,那就是和我的面纱有关了。楚公子杀人不少不曾愧疚,应该不是因为撕了我的面纱而愧疚,那就是看了我的脸,所以……” “够了不用说了!” 楚惊尘咬牙瞪着他,谭落诗眼睛闪着狡黠的光,突然一只手抚上他的胸口,谭落诗眼神一下子变了,身子颤了一下,也软软地靠在宇文陵身上,乖的跟只小猫似的苦笑道:“哎呀,阿陵生气了,抱歉了,楚公子。” 宇文陵冷声道:“你要给就给,调戏他做什么!” 楚惊尘:“……”谁调戏他了?!简直不讲理! 他还没回嘴,谭落诗就不知道又被摸了哪里,发出了一声轻叫,柔若无骨地缩在宇文陵怀里喘息了起来,在宫里那段时间他哪里敏感宇文陵一清二楚。 楚惊尘觉得再呆下去宇文陵能生生当着自己的面上演一场活春宫,连忙起身道:“在下先告辞了,火舞月华随后会派人送到。” 谭落诗努力地想站起来送他,“楚公子,神兵……” “不用送了,在下还是不想要那把剑了!告辞!” 楚惊尘最后离开的就像在逃窜似的,脸彻底红了,“能收服这只妖孽,陵王果然不是凡人!” 屋里的宇文陵问:“他为何不要桃花煞了?” 谭落诗软在他怀里喘个不停,“桃花煞是美人配邪兵,一出招就漫天花雨,实在不适合冷酷杀手使用。” 宇文陵哦了一声,给他戴好面纱放到一边去了。 谭落诗看着他一脸漠然地拿着筷子吃饭,忍不住出声了,“阿陵,你就这么饿吗?” 宇文陵轻描淡写地问:“那你要怎么样?” 谭落诗真是喜欢他这不经意撩拨自己的禁欲范,没忍住挪到他旁边,腰在他身上轻轻撞了一下笑吟吟道:“我刀都出鞘了,你说我想要什么?” 宇文陵冷哼一声在顶着自己的凶器上拧了一下,直接把谭落诗疼得软了下来,这才冷淡道:“好好吃饭。” 谭落诗疼得差点掉眼泪,又想看他吃饭多没意思啊,锲而不舍地在宇文陵身上蹭,“阿陵,你摸摸我嘛。” 宇文陵经不起他挑逗,注意力全在他身上了,谭落诗讨好地拉着他的手,用自己的脸蹭了蹭商量道:“让我抱你好吗?” “你说什么?!” 谭落诗抿嘴想了想,看这态度大概是不让,他还是不要自找麻烦了,便笑吟吟道:“你摸摸我嘛,我好久没那个了……” 宇文陵这才不耐烦地把他抱起来,手伸到那里,果然挺得笔直的。他也真是对谭落诗的急色无奈了,随时随地都能发情。 又想起他在台上时别人直勾勾的眼神,宇文陵恶狠狠道:“你给我老实点!一个看不住就到处浪!” “我没有啊……”谭落诗话都没说完就被他在脆弱的地方捏了一下,马上软了下来,深深觉得再敢惹他宇文陵真能不计后果地把自己给废了,只好忍着痛柔声哄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面纱是被打掉的,再说这天下还有谁值得我勾引的?” 宇文陵这才冷哼一声,给他掀了面纱冷淡道:“把这碗饭吃了!” 谭落诗被强行打消了兴致,心里委屈,心想勾引我的是你,不让我动的也是你,你都不是皇帝了,怎么还是蛮不讲理? 一边想着一边没精打采地吃了半碗饭,又主动跟他搭话道:“解公子近来可好?” “他好不好关你什么事?” “……阿陵你怎么总这样,朕是真诚地在问!” “我也是在真诚地回答。” “阿陵,你是不是还在记恨我给你下药的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早知道你会癫狂我也不会那么做了。” 宇文陵想起这个件事更不悦了,后来才知道自己被人当疯子,这半年什么脸都丢没了!想到这拦着他腰的手狠掐了一下道:“我要是真记恨,你还能活到现在?” “……” 谭落诗疼地差点把筷子掉到地上,放弃了跟他交流的念头,表示宇文陵就是看他不顺眼,不需要问为什么了。 他们吃完饭没过多久就有下人来报说那味药送到,谭落诗赶紧让人照着药方把药配了出来制成药丸,连夜就要告辞。 看他这副翻脸不认人的态度,宇文陵不满地把他拉住了。想到他这遭雷劈的体质还是决定送他回京,便道:“你一个人危险,我送你回去吧。” 谭落诗犹豫了一下,婉拒道:“你放心,朕一个人没问……” “没问题你又被雷追?” “那是因为……” “那就是你不想跟我一起?” “不不不,当然不……”谭落诗为难地思忖一下,只好应了,“好吧,多个人多个照应。” 他们回了京都先见了傅西流,傅西流听说谭落诗回来了,马上迎了出来,一开口就是:“快去见见淮王吧,他不找御医,不准声张,就快……不行了。” 谭落诗愣了一小下,一句回应都没有,马上施展轻功翻墙回了宫,动作翩然若仙,只一瞬间就消失了,快得只消一眨眼。 宇文陵却只看见了他一转身眼里的泪光,还有痛彻心扉的神情。 ……不需问了,不需要猜了,什么都已经清楚了,不是吗? 寒临的寝宫里透着几分死气,景寄云握住他的手叹道,“都这样了,你还不肯放手吗?那就再等等吧……” 寒临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没有任何反应,只有起伏的胸口才能感觉出一点气息来。 就连景寄云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算错了的时候,就听到一声…… “寒卿!”? ☆、第五十章:番外:一宿香汗湿纤腰 ——寒临:几度得失念怀抱,痛过伤过魂颠倒 谭落诗颤抖着走近他的床榻,寒临听了他的声音才侧了侧头望着他,笑了,“终于见到你了,我是不是已经死了?落诗……” “你不会死!呜呜呜……寒卿……就算我死也不会让你死……”谭落诗抓着他的手突然哭出声来了,他长大后就没见他这么哭过。 寒临摸了摸他的头,笑了下,“你回来了?……” “寒卿!呜呜……对不起……”谭落诗一边哭一边翻出制好的药丸喂给他,寒临似乎挺抗拒咽下,谭落诗啜泣着求他,几乎崩溃,“你还没能和我相守,怎么能死?……别再 分卷阅读69 - 分卷阅读70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70 来一次了,我受不了……” 他在这手足无措地哭得一塌糊涂,宇文陵也赶到了,寒临的气息已经微弱,但仍是不放开他的手。 谭落诗头一次在别人面前放声大哭,死死地抓着他的手不放,宇文陵被他的反应吓到了,赶紧凑前探了探他的气息。 谭落诗这才想起宇文陵来,凄惨地扯着他的衣袖求他,“阿陵,你不是武神吗?你帮帮他吧,求你阿陵……” 宇文陵先是被他弄得心里又苦又涩,看着他这样哭着求自己,又气又不甘,终于狠狠道:“你给我闭嘴!你把我当什么了?!你别,别这样……” 他说到这里轻轻地按住谭落诗的肩膀屈膝跪了下来,泪落在地上,“你别哭了,我心好痛。” 谭落诗依旧啜泣着说不出话来,宇文陵强忍着心里的妒意,握着寒临的另一只手传了些内力给他,让药效迅速地扩散到全身。 “寒卿,呜呜呜呜呜……寒卿……” 谭落诗一直守在他边上,心始终掉着放不下,还好寒临的眼神慢慢清醒了一点,见到他怔了怔,几乎也要落泪。 竟然是真的…… 景寄云见他没生命危险了才放下心来,嫣然一笑,“既然他没事了,臣就先不打扰了。” 说完便告辞了。 自己真是深藏功与名,嗯。 “你还回来做什么?” 寒临很快地收敛了情绪,眼神又变得犀利冷漠。 谭落诗哽塞着道歉,“对不起,这次我再不走了,哪怕被雷劈成碎片我也不走了……” 宇文陵默然看着,看着他哭成这样心里也不是滋味。 寒临见了他语气更冷,“你为什么又和他在一起?” 谭落诗紧张地抓着他的手不敢解释了,寒临冷酷地抽手,谭落诗死死地抱住,咬着嘴唇好像碰一下就要哭了的样子。 宇文陵终于心疼地看不下去了,开口道:“你别凶他了,他是去南部给你找药时又被雷劈了我才找到他的,他很牵挂你,你就别训他了……” 宇文陵说完就走了,生怕自己控制不住想把他抢走的欲望,他关了门狠狠地在旁边的石柱上砸了一下。 寒临又瞥了一眼在床边紧张地抓着自己手的谭落诗,这才开口确认道:“真的不走了?” 谭落诗连忙拉住他的手发誓,“我不会再走了,我想明白了,能够相守哪怕只是一刻也好过独活百年。” 寒临这才冲他勾了勾手指,谭落诗知道没事了,马上会意爬上床亲昵地靠在膝上,寒临开始审他,“你失踪的一年去了哪里,为何隔了一年才回来?” “那是因为……” 谭落诗被他问得愕然了一下,眼里闪过苦涩,柔声道:“我忘了。他们都瞒着我,我醒来后每天就是看书练剑,侍奉前辈们,被唐默师兄抓到的时候试药,就这样了一年。” “那又是怎么想起来的?” 谭落诗想到这里黯然了一下,缓缓道:“因为我在唐默师兄的屋子见到了一柄折扇。” “我的?” “普通的折扇。” 寒临将他按在自己的胸口,将情绪压下。 谭落诗闷声道:“见到那柄折扇的时候我全想起来了,那时候不知道你的情况,我就擅自下了山看你们的情况。等再回去的时候师父就关闭了天光仙境,不许我随便离开了,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谭落诗说着抬起头来看着他俊挺的脸,柔声笑道:“你安然无恙,就一切都值,只是后悔没能保护好你。” 寒临抬手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轻描淡写地训道:“我什么时候轮到你来保护了?” “……你躺着的时候。” “再说一遍!” 寒临威胁地看了他一眼,谭落诗嘿嘿一笑,亲昵地搂着他的脖子讨好地蹭。 寒临马上把他从脖子上拽了下去,“放开,别动手动脚的。” “为什么这么冷淡?!” “因为妙月太欠揍了。”寒临冷淡地把他踹到一边,终于可以尽情地欺负了,真好。 谭落诗不计前嫌地再次往他怀里钻,亲昵地在他耳边一遍一遍地唤,“寒卿,寒卿……” “行了别发情了。” 寒临被他惹烦了,把他推到一边,谭落诗被摔了一下撞到头了,委屈地捂着头,寒临吓到了,赶紧把他抱起来问:“撞到哪里?疼不疼?” 谭落诗突然抬头亲了他一口,“不疼了。” “谭落诗。” “寒卿~” 寒临在他乳首上狠狠一拧,面无表情道,“你就是欠操!” 说罢便将他翻了过去,跪趴在自己面前,谭落诗被寒临强行分开双腿,手指探入他体内进出,没多久声音就变了调。 “唔唔……寒卿……你别……别弄……” 寒临感觉到手指触到了那一点,谭落诗惊叫了一声,没了挣扎的力气了,寒临似笑非笑道:“是这里吗?” “不……不要……” 谭落诗欲拒还迎地求饶,腿却顺从地打开,方便他的玩弄,寒临手指在那一点轻轻一按,谭落诗兴奋地双目都迷茫了,下体翘得高高的,已经流了不少液体出来。 寒临目光一冷,道:“小呆瓜,以后你的眼睛敢看他,我就挖了你的眼睛,嘴上敢念他,我就割了你的舌头,至于心里想他,就把想的那一块剜出来!你给记清楚了!” 谭落诗吓得遍体生寒,连那里都软了,为什么?这种时候不应该是说情话温存的时候吗? 他连忙保证道:“我知道,我不敢,寒卿你别吓我。” 寒临冷笑了一下,淡淡道:“是不是吓你以后就知道了。” 谭落诗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连忙讨好道:“寒卿,我这里……好想你进来,你……插进来好吗?” “这话你都说得出口。”寒临从容地抓住他的头发继续逗弄他,缓缓道:“陛下是九五之尊,臣怎么敢对陛下无礼?” 谭落诗脸红了一下,渴望地看着他,讨好道:“朕是千千万人的天子,却是寒卿一人的囚徒。” 寒临在听到这句话时眼睛闪了闪,但还是冷漠的样子,面无表情道:“好吧,给你个机会。” 谭落诗生怕再惹他,不敢懈怠,赶紧搂住他的脖子,借着刚才顶端渗出的白色液体缓缓地坐了下去,因为太过着急了开始有血流了出来。 寒临看了眼里也有些担心,但仍是默然不语。 谭落诗不小心弄伤了自己,疼得 分卷阅读70 - 分卷阅读71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71 退都在发软,但他现在一心想哄寒卿高兴,就忍了下来,等坐到了底轻轻一动就撕裂般地疼,谭落诗终于没忍住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寒卿……呜呜……” 寒临声音温柔了一点,“痛就出来吧。” “唔……不……” “……为什么?” 谭落诗深深地望着他的脸,仿佛要把他记进心里去,轻声道:“我不想……再失去你一次……” “好!如果脑子记不住,就用身体来记。” 寒临说完把他按在床上,慢慢地在他体内抽插了起来 后穴又痒又疼,谭落诗一直在嗯嗯啊啊地哭叫,在他快累瘫了的时候寒临摸摸他的头安慰,用温柔的语气说了一句让他觉得很凄凉的话。 “现在后悔晚了,认了吧宝贝。” 紧接着一股滚烫射在他的身体深处,谭落诗轻叫了一声也达到了高潮,然后趴在寒临的怀里继续啜泣。 寒临给他理了理头发,叹了一口气,谭落诗知道他身体还没好,一场性事让他更累了,便恋恋不舍地环着他的脖子吻了吻他的唇,“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些事要处理,醒来再来找你。” 寒临也轻吻了他眉心一下,眼底遮不住困乏。 谭落诗知道自己在这他根本没心思休息,便一步三回头地出了门。因为要跨过门槛踉跄了一下,马上有一只有力的胳膊扶住他,谭落诗抬头对着宇文陵笑了笑,“阿陵?你怎么还没走?……” 宇文陵冷着脸道:“你还真有脸说。” 谭落诗尴尬地笑了下,柔声道,“朕要见见丞相。” 宇文陵连问他要做什么都不问就答应了,“好。” “把解君薄召来京都吧,朕有事问他,边境让邓立去防御……” “知道了,不急于一时,你先休息会再说吧。” “好,真是多谢你了……” 他还说着就架不住连夜赶路又是精神上的疲惫,靠在宇文陵肩上昏睡过去。 *********** “落诗呢?” 寒临睡了一天一夜,又喝了药身体才精神起来,一醒来就看到宇文陵来找他,没见到谭落诗,寒临的眼神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看到宇文陵就不顺眼。 宇文陵解释道:“他也才睡醒,要跟丞相见面。” “见面?”寒临想了一下,问道,“你来找我什么事?” 宇文陵犹疑地看着他,道:“有天光仙境的消息了。” 寒临一阵沉默,似乎在思考,想了一会才道:“落诗现在还不能见人,楼兰的事一时半会不是主要问题,天光仙境的事我会带他解决,这段时间你先别回去了,在京都坐镇吧。” 结果遭到了宇文陵激烈的反对,“我凭什么听你的?你忙你的,我会保护落诗!” 寒临才不会理他,随便就能找出好几条理由说服他,“京都在中部,一旦西域有了风吹草动你最方便调用,而且你太容易被他骗,我不希望他再次跑了。况且你在这里,一个武神将是很好的底牌。还有……” “你!……” “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寒临语气咄咄逼人,“承认吧宇文陵,你根本管不住他,把京都守好了,其它的问题本王来解决。” “你……唉,好吧。”宇文陵无言以对,黯然地答应了,虽然道理都明白,但一想到他们在一起就心里不爽。 寒临又道:“你要识大体一点,别总想着你那点私事,等他的问题解决了就直接向北打。” ……难道满脑子都是私事的不是你吗? 宇文陵突然明白了谭落诗的厚脸皮是谁教的了,冷声道:“现在就可以打,我已经没问题了。” “不用你,你守好南部就行。”寒临说完便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淡淡道,“总之西域你别随便打,等我回来再做定夺。” “……” 他走了后宇文陵想了很久,思考同样是王爷,淮王是哪来的主人公般的自信?最后结论就是自己还是脾气太好了。 实际上寒临只是通过前几次的交锋感觉楼兰亲王诡计多端,宇文陵虽然会打仗,但心思还是过于单纯,正面交锋恐怕会被算计,这才让他按兵不动。虽然看宇文陵不顺眼,但还不至于因为这点原因误了国事。 寒临嘱咐完他才让手下侍卫把谭落诗和傅西流打包带走,还叮嘱了一遍,“千万不要碰掉他的面纱。” 谭落诗才刚见到傅西流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就被扛着送到马车上了,还跟傅西流隔离着。 没多久他就看到了寒临了,马车的方向正是出城。 “……” 谭落诗吓愣了,柔声道:“寒卿,至少让我和阿陵告声别啊。” 寒临淡淡道:“又不是生离死别,激动什么?” “寒卿!” 谭落诗对他的专制颇有微词。 “怎么了?”寒临语气没有一点变化。 谭落诗到底还是不敢反抗他,笑了笑柔声问道:“……我们这是去哪里?” “先见了解君薄,再去天光仙境。” 谭落诗叹气,“寒卿面前真是藏不住一点秘密” 寒临把他揽进怀里淡淡道:“至于路上的时间,我们就好好聊聊天光仙境的事吧。” 谭落诗遍体生寒,寒卿真是比以前还要犀利了! 寒临眼神冰冷,缓缓地问:“你是打算自己说,还是要我问?” 谭落诗马上笑道:“我正打算跟你说呢。” ☆、第五十一章:泪是爱的花一种 ?  第五十一章:泪是爱的花一种 ——谭落诗:轻唱离骚,我等你归故乡 解君薄一路赶路来的,正好是晚上吃饭的时候,寒临低调,在客栈里和他们四人一桌吃饭,解君薄见到蒙着面纱的就知道是谁了,才要问他话谭落诗就先笑道:“解公子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谭落诗带着面纱没法吃饭,但也没有消停下来。 “寒卿,你尝尝这个菜。” “寒卿,多吃点,你最近太瘦了。” “寒卿,羊肉补肾,你多吃点,晚上才能……” “够了。”寒临隐忍地淡淡命令了一句,他才稍微老实了一点,又去照顾傅西流了。 “丞相,你多吃这个肉,你就是因为太瘦了才会总是被人欺负的。丞相是我们国家的颜面,要照顾好身体,不然别人会觉得我大文太穷……” 傅西流看着凸出来的各种肉都要哭了,他本来就是个口味清淡的弱书生,现在好了,不能 分卷阅读71 - 分卷阅读72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72 拂了陛的面子,只好艰难地一点点消灭。 可惜他吃一口的功夫谭落诗就能给他夹两筷子,傅西流终于忍不住了,对着寒临道:“王爷,您能不能抱着他让他好好吃饭啊?臣实在不忍看陛下忍饥挨饿。” 谭落诗也眼睛亮亮地看着寒临,那表情就好像在说:寒卿,求抱抱。 寒临只好冷着脸把他抱了起来,默不作声地喂他。 傅西流:“……”似曾相识的画面。 解君薄:“……”已经看不下去了。 终于熬到吃完饭了,傅西流终于正式和谭落诗会面,作揖一拜,“小生拜见陛下,您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小生一直在惦念着您。” 寒临马上冷声质问:“看来是本王做人太失败了。” 傅西流惶然叩头,“淮王恕罪,臣不是这个意思。” 谭落诗抿嘴笑笑,柔声劝道:“寒卿,原来你平时都是这么欺负朕的人啊,你再这样朕就把丞相收回了哦。” 寒临马上无情地建议道:“去吧,把丞相送回京,顺便把景儿带回来吧。” 谭落诗嘿嘿一笑,连忙道:“还是算了,朕把丞相带出来也正是这个目的啊。” 傅西流不敢置信地问道:“不是为了让小生帮什么忙吗?” 谭落诗笑了笑没说话,但傅西流已经猜到为什么了。 ……为了不让我和宇文陵多呆你也是够拼的啊!再说你都已经有寒临了还占着他干什么!真是渣! 解君薄干咳了一声□□话来了,“那敢问陛下找解某来又是为了何事?” 谭落诗莞尔一笑,“是请解公子替朕转交一样东西给武林盟主花陌澄。” 解君薄脸色很不好看,冷声道:“为何让臣去送?” 寒临面无表情道:“陛下的命令都不听了?丞相一个弱书生都来了,怎么你就不能?” 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解君薄只好应了。谭落诗又跟他们闲扯了两句才让他们回房休息,走的时候解君薄把他拉到一边,头次放软了态度,“陛下,届时臣可不可以送到门口让他人转交,臣保证一定看着东西送到他面前。” 谭落诗失望地叹气,“解公子,这话为何不敢对着寒卿说呢?看来解公子是觉得朕比较好说话。” 解君薄顿了一下,语气有了几分恳求,“陛下一向对待臣子温和,想必不是喜欢与人为难的人。” 谭落诗认真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坚定道:“很可惜,实际上朕是一个极为严厉,以他人的痛苦为自己快乐,不折磨人不开心的君主。” “陛下!” 谭落诗一瞪眼,语气带着威胁,“朕已经决定了!” “……臣遵旨。” 解君薄黯然地走了,傅西流看他这态度觉得奇怪极了,不由上前宽慰道:“解公子,陛下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您不要怪他。” 解君薄好像没听进去他说什么似的一直在发呆,过了一会才摸出酒壶一个人喝起了闷酒,才刚喝了一口,就有侍卫敲了敲门转达了一下陛下的旨意,“陛下有令,明日还要赶路,禁止喝酒外出,早点休息。” 解君薄直接把酒壶摔了,“臣遵旨!” 傅西流这个弱书生一看这局面赶紧告辞,“小生回去休息了,解公子也早点休息吧。” 解君薄气闷地看着傅西流关上门,也无可奈何地翻身躺上了床,手枕着胳膊摸了摸手中剑,“求得至道了,又如何?称霸武林了,又怎样?我们……已经回不到从前了。” 一些不想忆起的往事断断续续地涌了上来,解君薄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和着隔壁的□□声。 另一间的傅西流翻过来复过去都睡不着,终于坐了起来愤愤道:“说什么让我们早点睡,这都喊到三更了!” 谭落诗:“寒卿,抱抱我嘛。” 寒临:“别发情了,睡觉!” 谭落诗又扑了上去在他下身蹭了蹭,“那抱着我睡好吗?” “都这样了还睡什么!不许睡!今晚□□你!” 次日。 谭落诗还是精神十足的样子,寒临依旧是不断地冒冷气,解君薄还是一脸狂妄,傅西流…… “哎呀,丞相你还好吗?怎么这么没精神?”谭落诗轻声叹气,“朕以为解公子会不好好休息,没想到丞相就算身远他方也牵挂大文政事啊,不过还是不要这么操劳了,身体要紧。” 傅西流咬了咬牙道:“陛下以为小生是为什么睡不好的?” 谭落诗茫然道:“难道不是因为操心国事?丞相高风亮节,朕就知道没看错人。” 傅西流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没,这是小生应该做的。” 谭落诗还挺感动的,这次赶路的时候抛弃了寒临钻到傅西流和解君薄的马车和丞相联络感情,还对傅西流动手动脚的。 远远就能听到傅西流无可奈何的声音: “陛下,请不要这样。” “陛下,请你放开小生。” “陛下,说归说,别动手……” 没多久马车就被叫停了,寒临一脸寒意的站在他们马车下看着谭落诗淡淡道:“下来。” 傅西流这才舒了一口气。 解君薄:“……”多亏当年背叛他了。 寒临把他拽了回去就开始训,“别成天粘着丞相,让别人看到算怎么回事?” 谭落诗无辜地睁眼看着他,“朕特别喜欢跟丞相开玩笑,丞相眉清目秀的,每次都会脸红得说不出话来,特别可爱。” 寒临若有所思道:“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正说着就到了分离的路口,解君薄沉着脸从他手里拿过桃花煞走了,还不甘地看了谭落诗一眼,后者笑吟吟道:“朕相信解公子一定不会辜负朕的期望的。” 解君薄马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寒临看着他的反应淡淡道:“他可不感谢你。” 谭落诗莞尔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朕没那么多闲工夫管江湖事,解君薄来处理最好不过,也算是我还了楚公子一个人情吧。” 寒临:“楚公子是谁?” 谭落诗:“寒卿,这个……” 寒临:“你今天给我说清楚了!” 谭落诗轻咳一声笑道:“你有天光仙境的消息了?” 寒临冷着脸道:“你不说我还忘了,唐默又是谁?” 谭落诗:“……”我还是去找丞相吧。 中午吃饭的时候傅西流依然是安安静静的文弱书生模样,突然问道:“不知道解公子顺利吗?” 谭落诗抿嘴笑道:“若是没有意外,朕会收到消息的,搞不好还能成就一桩美事呢。” 傅西流若有所思地看着谭落诗问道:“陛下脸上怎么有道红印?这是被打了?” 谭落诗笑笑,看着寒临道:“情人间小打小闹,丞相不要放在心上。” 傅西流:“ 分卷阅读72 - 分卷阅读73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73 ……”小打小闹就这样了,那大打出手得怎样啊?! 谭落诗说完还贱兮兮地拉着寒临的手柔声道:“寒卿气消了吗?要不要再来一下?” 寒临没理他,看到傅西流突然开口道:“丞相怎么看待陵王?” 傅西流本来还在喝汤,听他这么一问紧张地咳嗽了起来,谭落诗无奈苦笑。 傅西流咳了好一会才弱弱道:“王爷怎么突然问小生这个问题,这……” 他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寒临看了他一眼吩咐道:“陵王一人在京都本王不放心,丞相不必跟我们走了,回京都辅佐陵王吧。” 谭落诗:“什么?!” 傅西流:“真的?!” 谭落诗马上道:“寒卿,朕……朕不同意……” 寒临面无表情地看着傅西流问道:“知道该听谁的吧?” 傅西流马上起身作揖道:“小生这就出发。” 说完饭都不吃就走了。 谭落诗:“……”这,丞相分明就是想去见心上人吧? ————解君薄的分割线———— 解君薄到了花陌澄家,递了拜帖,没多久解寻就冲了出来,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眼里又是震惊又是痛苦,“你,你是……” 解君薄淡淡地回答了他,“我是。” “你还知道回来!”解寻这次是真的有泪落了下来,转身就跑进了院子,“澄哥!他回来了!” 解君薄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外,就看到一道嫩黄色的身影从院内急匆匆地闪了出来,不是初见时的淡定从容,也是直直地盯着解君,“你,你是……” 解君薄淡淡道:“我是。” 花陌澄愣了一下,冷声道:“你还知道回来?!” 解君薄漠然道:“送完东西我就走。” “你!……” 花陌澄愤愤地看着他,却又无可奈何,最后转身拂袖而去。 解君薄面无表情地把桃花煞递给解寻,“你把剑给他吧,我要走了。” 解寻突然哭了起来,“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澄哥!明知道他会心绞痛还总气他,我没你这种哥哥!” 解君薄表情一僵,仍是执拗道:“剑给你。” “你不给,你自己去送!他不原谅你你就跪到他原谅!” 解寻说完也兀自跑了。 解君薄:“……”评书听多了吧? 他心想我送了他自己不要的,就想算了回去吧,结果刚走两步就被谭落诗派来陪他的侍卫拦下,“陛下有令,必须送到才能离开。” 解君薄道:“他不要啊。” “解公子自己想办法吧!” “……” ? ☆、第五十二章:灯花似流星陨落 ?  第五十二章:灯花似流星陨落 ——寒临:今生无缘研墨添衣,成全也是种美丽 谭落诗万万没想到寒临还真能找到天光仙境,他心想算了,反正也没想着再离开了……只要寒卿高兴就好qaq 唐默依旧在山药研究各种药,一见他来了才有了点反应,“怎么又回来了?” “师兄……” “别叫师兄。” “是,师兄,寒卿想见我师父。” 唐默这才看着寒临道:“天光仙境关闭了,从落诗走的那天就关了。” 谭落诗有些讶然,寒临淡淡道:“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避免受天罚?” 唐默想了想正想说什么,寒临的手下突然来了,“王爷……” 寒临训道:“不是让你不要跟来吗?” 手下道:“但是有急事。” 谭落诗跟唐默对视了一眼缓和道:“没关系,是什么事这么紧急?” “回陛下,北方的防线被攻破,楼兰长驱直入,攻下艾梨州,现在已经……被屠城了,陵王来不及等您回复,赴往前线了。” 谭落诗连忙问:“他带了谁?有景寄云或者傅西流随他吗?带了多少人?” “回陛下,因为事态紧急,丞相没来得及会和,景姑娘又需要留守京都,他只带了五万人。” “胡闹!”谭落诗脸色大变,“穆拉帝的深浅我还没摸透,他手段阴险狡猾,连我都会上当,阿陵……” 这一揪心加上路途劳顿,话还没说完竟然一下子昏迷了过去。 寒临赶紧接过他,知道该回去了,又问唐默,“刚才的问题。” 唐默叹了一口气,默默地对他说完,寒临听了眼睛闪了闪,终是不语。 谭落诗浮浮沉沉中,感觉自己身体像是飘起来了似的,一睁眼竟然看到了宇文陵在对自己说话。 “谭落诗,我的生父是死在沙场上的,我的祖父也是。” 谭落诗柔声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要选择上战场?” 宇文陵的眼神有些悲伤,“那年南蛮族犯我大文疆土,来得突然,义父不在南部,景儿的父母和我的父亲便直接赴了前线,然后……父亲回来的时候就只有一盒骨灰了,再后来我就被收为了南王的义子。我在父亲碑前立誓一定守卫大文平安。” 谭落诗劝慰道:“别难过了,你已经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身边的人了。” 宇文陵肯定道:“所以艾梨被屠城,我万不能坐视不理,哪怕战死,也要阻止他。” “不,阿陵……”谭落诗伸手去握他的手,却抓了个空,看着消失的幻影重复着。 “不要去……傻阿陵……” 谭落诗一睁眼醒了过来,揉了揉额头不明白为何自己会做这种梦,看了看周围已经在回京都的路上,寒临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在想什么。 谭落诗无心开玩笑了,满心焦虑,主动道:“寒卿,朕想直接去前线。” 寒临看了他一眼道:“你理智一点。” 谭落诗抿嘴不语,又问:“那面消息如何了?” 寒临道:“傅西流回京了,景儿已经带了二十万的人马去助他” 谭落诗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寒临握住他的手,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但心里也不舒服。 一路无话。 直到回了京都,刚回宫傅西流就赶来了,神情有些慌张,但依然是恭敬地一揖,“陛下,您回来了。” 谭落诗也不开他玩笑了,连忙道:“丞相免礼,现在前线状况如何了?” “陛下……”傅西流哽塞道,“他以死抵挡没让楼兰再进,景儿到的时候前线已经……全军覆没了,陵王的尸体还没有找到。” 谭落诗不敢相信地后退,踉跄了一下,寒临赶紧扶他。 谭落诗满目黯然,喃喃道:“都退下吧,让朕静静……” 他这几天就食不下咽,每天心事重重的,寒临看他又这样,既心疼又嫉妒,不禁冷声道:“你很伤心是不是?” 谭落诗未及细思就顶了一句,“他为国献身,不伤心还是人吗?” 分卷阅读73 - 分卷阅读74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74 寒临本来还想安慰一下他,听他这么一说更生气了,沉声道:“你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对他重视,怜惜他的品性,还把他独自扔在京都,到了现在这样……”谭落诗说道这语气又是哽塞,“这让我怎么对得起师父。” 他长这么大从没对寒临发过脾气,这好几次都是为了宇文陵,寒临沉默了半天最终一句话没说,转身走了。 “寒卿!” 谭落诗这才意识到说错话了,想追过去道歉,却被远远甩在后面,谭落诗追了几步没追上,又被宫人拦住再次禁足了。 只得停了步子抬手扶额重重地一叹,歉疚无比。 “我怎么……怎么能这样?把自己的过错推到最亲的人身上,不过是更显得自己愚蠢无能罢了。” 说罢又自责道:“连自己情绪都管控不了,真没用。” 寒临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转身看他一脸无措地在那站着,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但心里就是不悦,他越是为宇文陵伤心他就越是不高兴。 傅西流看他们以惊人的速度吵了起来,都不知道该劝哪个了,只得严肃地对谭落诗道:“陛下,您确实有点过分了,发生这样的事淮王怎么会料到,更何况现在这个情况也不是他想看到的,他总不是不分事理的人。” 谭落诗黯然点头,“朕错了,麻烦丞相给朕拖个话,向寒卿道歉。” 傅西流看他这个样,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似的,也不忍心责怪他了,便去找寒临去了。 谭落诗独自一人站在院里不语,一面责怪自己无用害宇文陵遇险,一面骂自己冲动惹寒临伤心。 “王爷。” 傅西流一揖,恭声道,“刚才陛下已经很内疚了,也想向您道歉,可您毕竟是他的臣子,不该总关他的。” “臣子?” 寒临喃喃道,又摇了摇头,“还是继续关着吧。” “王爷……” 寒临淡淡道:“之前答应他一起去洞庭湖畔饮酒作画,可能没这个机会了。” 傅西流马上懂了他的意思,拜了一拜道:“臣请同往。” 寒临面无表情道:“你留守京都,我和景儿就够了,一定把宇文陵给他带回来。” “王爷……” 傅西流还想再劝,寒临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傅西流看着他们这样,不由一叹,“罢了,罢了。爱到了极点便是成全,成全他一世无忧,成全你情义两全。你功成身退,他……也总会撑下去的。” 说完默然落泪,“陛下,恕小生无力扭转。” 谭落诗又被关了两天,等放出来的时候才听傅西流说寒临也走了,他头嗡得一下,悔愧交加,一时间各种情绪纷纷上来,突然把傅西流拎了起来,冷声质问道:“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傅西流平静道:“陛下也早知道了吧?老南王曾仅凭观星就掐算出国势,淮王陨落这么大的事不会没对陛下提过。” “知天意……尽人事……”谭落诗紧揪着他不放,双目发红,“朕要去帮他!” 傅西流只一个理由就能把他驳回,“若是淮王在前线也沦陷了,楼兰直接打到京都,小生一人之力恐怕阻止不了。” 谭落诗瞪了他一会,总算恢复了理智,知道不能对丞相无礼,不能冲动,他是君王,不能不顾一切…… 只好默默地放开了他,黯然地回了寝宫,这才后悔把解君薄这个智勇双全的调去办事了。 他又在京都等了近半个月,宫人汇报有个自称唐默的人来找他,谭落诗心焦寒临的事,只随意道:“请。” 唐默一来见他这副挂念的样子,不由道:“我来得好不是时候。” 谭落诗摇摇头做安慰,却又没心情开玩笑,只好道:“师兄自便吧,我,我实在是……没心情。” 唐默算是看出来了,还在天光仙境的时候他就满脑子小情郎,现在回来了更是不把师兄和前辈当回事了,他只好换回话题,“是你师父让我来支会你一声的,免除天罚的办法。” 谭落诗皱眉道:“怎么突然有办法了?是什么?” 唐默淡淡道:“上次你来的时候我告诉你身旁那个人了,但是你师父让我再亲口对你说一遍。” 谭落诗想了想,寒临也没有对自己提过,便问道:“是什么办法?” 唐默才道:“龙气加身,百灾莫侵。” 谭落诗如同被雷劈中,一切都懂了,这时有宫人匆匆来报,“启,启禀陛下……找到了陵王了,但是淮王……淮王……” “怎么了?!” “淮王遇难了,陵王昏迷不醒。” 龙气加身,百灾莫侵,原来如此…… 谭落诗又是一阵眩晕,这次却没有晕过去了,他有着极强的韧性,匆匆戴上面纱,“师兄,我知道师父为何让你来了。走吧,去看阿陵吧。” —————解君薄的分割线————— “澄哥,我哥已经在门外跪了两日了,我觉得他可能真的反省了。”解寻劝道。 花陌澄看了一眼门外,脸色因为心脏绞痛而变得苍白,摇摇头道,“你让他走,我不要什么剑,也不想听他说话。” 解寻哭道:“不,你没原谅他他不会走的。” 解君薄:“……”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远在东南山地的楚惊尘突然惊醒,每每梦到这一幕都被冷汗打湿了衣衫。 “他回来了。”? ☆、第五十三章:鸿雁几度天一方 ?  第五十三章:鸿雁几度天一方 ——谭落诗:十年换得梦一场,为何落了个香消玉殒? “陛下,陵王从回来到现在就一直昏迷不醒,但身上也没有什么大的伤痕。” 谭落诗让唐默给他瞧瞧,又把送他回来的手下拉到一边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寒卿呢,你们也并没有找到他的尸体不是吗?” 那个手下难为地说:“虽然您这么说,但是当时我们谁也不知,淮王孤身离开,就再也没回来,几日后陵王回来了,手持淮王的信物,只道了一声‘淮王驾薨了’,然后就一直昏迷不醒。” 谭落诗点点头,看来这一切还要亲口问宇文陵了。 他接过寒临的扇子,忍住了想落泪的冲动,这个时候天下失主,他万万不能退却了,又想起唐默说的事,似乎猜到寒临为什么离开了。 “龙气加身,他是知道只要他在,我就没法重登帝位,所以才……” 这时候唐默已经开过药过来了,谭落诗忙问,“他怎么样了?没有大碍吧?” 唐默道:“他没受伤,昏迷是因为中毒了。” 谭落诗急忙问:“严重吗?什么时候能醒?” 唐默道:“照我开得方子喂药,还要几日才能醒,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师兄别 分卷阅读74 - 分卷阅读75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75 急着走。”谭落诗柔声道,“照现在形势看穆拉帝极其善于用毒,这一战还望师兄仗义出手。” 唐默当然不介意了,不过他还是挺奇怪谭落诗的反应的,似乎平静的太反常了,便问道:“你要亲自赴边境?” 谭落诗肯定地点头道:“我已经收到解君薄的消息了,等他一来京都,阿陵醒了我们便一同去边境,把阿陵和寒卿用命保下的疆土打回来。” 他们正说着,傅西流已经听到消息来探望了,唐默便先告辞了。 傅西流见谭落诗这么平静,心里还是有些不忍,劝慰道:“陛下保重身体。” 谭落诗抿嘴笑道:“丞相,今天已经夜深了,明日朕也该上朝了,不然群臣必将心乱。” 傅西流一愣,拜了一拜道,“陛下乃真龙天子,龙气加身,必然百灾莫近,小生告辞了。” 谭落诗问:“你不看他了?” 傅西流诚恳道:“小生是来看您的,只要您没自乱阵脚,宇文陵就不会有事,小生自然放心了。” 谭落诗莞尔,“丞相请。” 傅西流也告辞了,谭落诗才默默地走到宇文陵的床边坐下,从宫人手中接过药,将其他人屏退,一声不吭地给他把药喂进他嘴里,又给他擦擦嘴角。 至此身边已没有一个清醒的人了,谭落诗才轻叹一声,“你快点醒来,告诉我他还活着好吗……” 话还未说完,地上的砖瓦上便洒上了几滴泪水。 次日。 陵王和淮王的沦陷,小皇帝一年多不现身,让京都陷入了一片恐慌,早以为大文已无主,就在群臣议论纷纷的时候,只听到一声“皇上驾到——” 众人定睛一看,坐在龙椅上,气定神闲地俯瞰群臣的不正是一年多不见的小皇帝吗? 他还是这么漂亮,不,是比以前还要多了些脱尘的气质了,和那一年的妙月不同,他眼神一直温和,仿佛能承担一切似的。 过了半天等他们再次安静下来才缓缓起身,走下高台,声音温润若滚玉,“过去的一年朕因病不能参政,将朝政之事推给淮王处理,造成了如今的结果。朕,愧对于天下。” 说罢微微低头,算是像天下人致歉。 傅西流眼里一颤,只见一道龙气从他身上呼啸而过,不由心里暗叹自己没看错,果然是真龙天子。 众臣一惊,这感觉,好像真的是小皇帝回来了。 再举目一望,本来还有些阴天竟然一瞬间晴空万里,那天的景象竟然再现,又是日月同辉。 皇帝尚且认过,诸臣自然纷纷跪拜。 谭落诗莞尔,又抬起头来缓缓道:“特此,朕决定亲自赴往前线,与我国土共存亡,邓将军。” 邓立前进一步接旨,“臣在。” 谭落诗含笑道:“朕不在的日子望你守好京都安危,若朕也失防了,京都就靠你了。” 邓立愣了一愣,颤声道:“臣……接旨。” 谭落诗这才自嘲地笑笑,“将军莫太紧张,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楼兰所进之处无不屠城烧杀抢掠,朕自当死守边境。解君薄,” 解君薄前行一步,“臣在。” “时不我待,朕特封你为统军,率三十万精兵以及甲乙北三营与朕一同前往边关,若是届时陵王还未醒来,就由你主战,你有信心吗?” 这样的责任落在自己肩上,解君薄也有些吃惊,但马上诚恳一拜,坚定道:“既然陛下信任微臣,臣自当洒血以报皇恩。” 谭落诗轻描淡写地笑笑,“丞相。” 傅西流恭敬一揖,“臣在。” “朕不在的日子京都的事就有劳丞相了,若是朕也败了,还请丞相竭力协助邓将军,作京都最后一道防线。” “小生定当不负皇恩。” 傅西流声音哽塞。 谭落诗微微点头,转身重回皇座,温声道:“临走前,诸卿还有何事启奏?” 百官先是一愣,紧接着户部尚书开始汇报,“启禀陛下,北域有些地方犯了旱灾,南部则是水灾泛滥,恐怕明年的收成又要不好,加上累年征战,国库难免空虚。” 谭落诗思忖了一下,温声道:“国库还能支撑多久?” “回陛下,至多半年。”户部尚书接着道,“可要适当增加税收?” “既然犯了灾害,还是不要增加税收了。”谭落诗嗯了一声,温声道:“方陌。” “臣在。” “朕听闻江南的盐商个个富庶,朕交给你个任务,劝说他们仗义疏财,以充军饷,有借有还,待以后朕会还的。” 虽然这么说但听起来根本就不会还的样子,方陌有些为难道:“陛下,这……恐怕有些难度。” 谭落诗莞尔,“莫怕,你是兵部尚书,朕给你撑腰。” 方陌马上懂了,倾身一揖,“臣知道了。” 谭落诗又补充道:“记住,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实在不愿为国出力的,等朕回来亲自劝说。” 他这一笑方陌就觉得后背凉凉的,马上道:“臣一定不负陛下期望。” 谭落诗勾唇笑笑,“快请起,还有什么问题吗?” 接下来臣子一个个上奏,他又一一解决,这一次上朝将近到了中午才结束,谭落诗一起身,眼前一花有些眩晕。 傅西流连忙上前搀他,身旁宫人劝说道:“陛下从昨天开始就没有进食了,要不要先用膳?” 谭落诗笑吟吟道:“给朕备碗米粥就好,朕想去看看陵王,明天就出发了,他若再不醒只能硬塞到马车上了。” 傅西流看他还能开玩笑,更替他心酸了,之前他连玩笑都没心情了,现在虽然看起来恢复了原样,但却让人更不放心了。 不由想起他上一次失了寒临的时候就是这样,痛极强忍,步履向前。 即使如此傅西流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只能告辞,又去拜访了解君薄,想托他路上多加关注谭落诗的情绪,结果刚到门口就听到了争吵声。 “都说了会回来的,你别老碍我事了。” “对啊!你真了不起,你是剑圣了,我就只能碍你事了是么?” “……不是,那个,花花……” “别碰我!” …… 傅西流敲了敲门,里面才消停了下来,傅西流微微点头,花陌澄冷着脸闪身离开了房间,解君薄还想去追就被傅西流拉住了,“解统军,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解君薄只好停下,傅西流这才看清他脸上也是红红的一片,和谭落诗那次被打一模一样的痕迹,不过这个比谭落诗的小打小闹狠得多。 傅西流:“……”突然觉得单身挺好的,再说宇文陵要是打我我连全尸都留不住。 解君薄这才尴尬地看了他一眼,恢复了以前的冷傲,“丞相有何事?” 傅西流便直入主题,道 分卷阅读75 - 分卷阅读76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76 :“陛下的事还请您多关注,他本来没什么问题,只是小生担心他因为情绪影响了判断。” 解君薄思忖了一下道:“我看他今天的样子算是正常,应当是恢复了吧?” 傅西流道:“他是君王,这时候不压下伤痛又能如何?若是他倒下了整个大文就完了。小生只是担心他强压之下有一天会支撑不住。” 解君薄想了想,又道:“可是感情方面,解某实在帮不上忙。” 傅西流略一颔首道:“还好宇文陵还在。” 解君薄明白了,诚恳道:“解某明白,陛下有先生为他着想真是大文的福气。” 傅西流忙道:“是小生有幸才是,解统军,珍重。” “珍重!” *********** 谭落诗给宇文陵喂完了药又是坐着发呆,宫人给他的粥放在旁边已经凉了,却无心去喝,他给宇文陵掖了掖被子,又拿起放在床边寒临的扇子呆呆地看。 无人的时候又是潸然泪下。 “我知道,我再改,再道歉,再怎么后悔也没用了,你回不来了……我再没机会跟你说声对不起了……” 泪洒一地。 宇文陵依旧静静躺着。? ☆、第五十四章:月夜等谁魂归来 ?  第五十四章:月夜等谁魂归来 ——寒临:锋芒伤人伤己,最后只得用离别作鞘。 大文这次君王出征,丞相把酒相送。 城门之上。 傅西流执酒杯一拜,哽塞道:“愿陛下凯旋。” 谭落诗含笑接过,一饮而尽,对着众将说的无非就是一些鼓舞士气的话,依依送别后方才启程。 京都百姓无不在家祈福,盼望这仗打赢。 谁都知道,连皇帝都上了,若是这一战也输了,京都也离沦陷不远了,没人愿意做亡国奴,更不愿被屠城。 一连五天,谭落诗一行都挺顺利,唯一让他焦虑的是宇文陵仍然没有醒,他问过唐默,唐默说是之前太劳累了,让他多休息会醒的。 谭落诗便没再多问,再往前赶路路过寒临过去的封地万秋州,便在那停驻了,再往西就是艾梨州。 一停顿下来,加上旅途疲惫,谭落诗之前的紧绷反而松懈了下来,这时候下人通报景寄云听闻他来了来求见陛下,谭落诗忙道:“快请。” 景寄云这次是穿了一身素色的白衣,脸上还是盈盈的笑意,“陛下可听过淮王遇难的消息了?” 谭落诗感觉她整个人怪怪的,但还是点点头,温声道:“朕甚感哀恸。” 景寄云抿嘴笑笑,眼里戾光一闪,谭落诗毫无征兆地就被扇了一巴掌,这一下打得太狠,差点就把他摔了出去,景寄云眼都不眨地又是一巴掌,恨恨地瞪着他,“哀恸?你就是仗着他喜欢你才把他送上战台!” 谭落诗先是懵了一下,又因为长时间没好好吃饭一下子没了力气,茫然地看着她。 景寄云彻底失了过去的仪态,扑上去继续拉扯他,“你凭什么,你是凭什么啊谭落诗!他死了你高兴了?!哀恸?我看你根本就是高兴终于可以和宇文陵在一起了!” 谭落诗听到这里才终于有了点反应,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哑声道:“朕没有这么想过,景儿你……别闹了……” 他们的动静终于引来了门外侍卫的关注,一看陛下被打了,这可是大罪,纷纷上前把景寄云押下,景寄云低着头不停地笑,“为什么你偏偏是这样的薄情寡义的人……” 谭落诗接过婢女递给他的手帕擦了擦脸上的伤,没有理会她,对侍卫下令道:“先关起来吧,她情绪不稳定,让唐默师兄帮她看看。” 景寄云被拉了下去,远远还能听到她在挣扎,“放开,我没疯!” “寒卿,我真就……这样无情吗?” 被她这么一搅,谭落诗彻底卸下了强装出来的欢颜,又开始郁郁不乐,被劝着好歹吃了些东西,亲自给宇文陵擦了擦身。 身边的婢女奉上了给他洗好的衣服,又道:“陛下,给陵王拆洗衣服的时候无意见在他衣服里发现了一封信,奴婢不识字便送了回来,还请陛下过目。” 谭落诗点头接过,出于君子之礼,也没有看他的东西,便放到了他枕边,却无意间瞥到了熟悉的字迹,谭落诗强忍住冲动要看,正在天人交战的时候又有下人来汇报,“陛下,外面有人求见陛下。” 谭落诗还满脑子都是寒临的信,心不在焉道:“什么人?” “他自称是懂得招魂之术,能为陛下请回魂魄。” “打出去!”谭落诗突然大怒,“他还没死!说什么回魂!” “是。” 手下领命,正要走,谭落诗又突然叫住,犹豫道:“等等,朕也好久没见到父皇了,让他来试试也无妨。” 他的下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也不点破,只前去将人请来。 来人是个普通的道士打扮,谭落诗矜持道:“道长好,朕听闻道长懂得招魂之术。” 道士道:“是的。” 谭落诗犹豫着问道:“朕想找一个人,但他可能没死。” 道士道:“陛下若是这么期望,活人也未尝不可。” 谭落诗眼里闪过喜色,早失了理智,但仍装作矜持道:“那就劳烦道长帮朕找找淮王吧,若是真能寻到,多少赏金都不是问题。” 道士道:“修道人哪会在乎这些,为陛下尽心本就是福气。” 说罢便一甩浮尘,念咒做法。 这样放在以前谭落诗决计不会当一回事,但他现在真的信了,真的希望能把寒临找回来,哪怕只是一面听他道歉也好。 说来也神奇,焚起的缭绕烟雾散去后,云雾后遮挡着的人影渐渐清晰,他真的看到了寒临。 谭落诗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只是一瞬间谭落诗潸然泪下,踉跄了一步紧握住他的手,哽塞了半天才说得出话来。 “寒卿……” “落诗。”寒临看着他,眉宇见依旧是淡然的神色,抬手在他头上轻抚了一下,“你来艾梨了?” 谭落诗还没回过神来,听他说了话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急忙点头,柔声道:“寒卿,对不起,我不该那么对你说话,我知道不是你的错,是我无能,还冲你发脾气……对不起……” 他说着说着又开始落泪,寒临给他擦了擦眼泪,淡淡道:“你跟我来。” 谭落诗毫不犹豫地跟着他走了。 身后的香炉被打翻,床上还放着那封没拆开的书信,宇文陵的手指紧握,似乎努力地想睁开眼…… 谭落诗还在那不停地问道。 “寒卿,你真的死了吗?” “没有。” “那你能跟我回家吗?” “也不能。” “为什么?” “跟我走你就知道 分卷阅读76 - 分卷阅读77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77 答案了。” 寒临走在前,谭落诗紧紧随后,渐渐地出了万秋城门,入了郊外,周围已是深春梨花开遍的季节,谭落诗见了心上人满心思都是他,又开始絮絮叨叨道:“寒卿,你看梨花开了,你跟我回去,我们把埋在树下的那坛酒挖出来边喝边赏花刚刚好。” 寒临没有搭话,谭落诗又道:“寒卿,小翠之前用梨花制了熏香,染到衣服上味道特别好。京都的满庭芳又到了卖百花酿的季节了,你说到了这个时候要和我一起去眉山再游览一番的,你……什么时候跟我回家……” 说到这突然再次停下哽塞了起来。 寒临也停步转身,静静地看着他落泪。 谭落诗哽塞道:“我知道,我知道他回不来了,我知道你不是他……” 寒临目露杀意,谭落诗却摇头,又是一串泪水簌簌落下,“我只是很想骗骗自己,他还在……或者,你这刀刺到我身上的时候我会以为是我最爱的人给我的,寒卿,为什么不是你……” 这个“寒临”已经无心听他絮叨了,直接抽出短刃伤他,谭落诗一时间丧失了斗志,什么天下苍生君王道义全忘了,只是跪在地上一直哭一直哭,极度抑郁的表现。 “锵——” 画面像是被颠倒了一样,这次顶着寒临的脸的人要杀他,却是宇文陵救下他,接下来是打斗的声音。 谭落诗头也不抬,没有丝毫看得兴趣,仍在不停地哭,仔细听还在喃喃道:“……你还说要跟我一起在洞庭湖上泛舟作画,前些日子我给你买了一柄新的折扇,是水摩骨玉折扇,扇面是绵料,扇骨是水磨制的,你一定会喜欢,你回来我都答应你……” 直到宇文陵把那个冒牌货制服,对方吞毒自尽他还没停下絮叨,宇文陵看着他这个样子本来要落到他肩上的手又犹豫了,谭落诗抬手遮住眼睛默默流泪,“你回来吧,寒卿,只要你回来,江山社稷我不管了,战乱兵荒我也不在乎了,天下百姓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听到这宇文陵终于忍不住把他拎了起来,“你胡说什么!说这种话你还算什么皇帝?!” 谭落诗出神地看着他,喃喃道:“我就是想做个好皇帝才一次次伤了你,就是为了天下百姓才把你送上战台,我不要做好皇帝了,我要你回来,寒卿……” 宇文陵气得把他按住他肩膀,手慢慢收紧,谭落诗吃痛睁大眼睛清醒了一点,然后听到了他这一生最让他痛心的话。 “你不是一直想问我他怎么样了吗?我告诉你,谭落诗。” 宇文陵盯着他的眼睛认真地,一字一句地说,“寒临死了,这次再也不会回来了,你不要抱任何期望了。” 谭落诗怔怔地看着他,被他的直接伤到了,眼泪毫无征兆地涌了出来,赶紧低头挡住眼睛,咬唇将千言万语化为一声叹息,“十年大梦终要醒,怎落个香消玉殒……” 他的神情让宇文陵又忆起那天,寒临一直波澜不惊的眼里带着惋惜和不舍,轻叹,“轮回几度得又失,终还是天各一方……”? ☆、第五十五章:绝地残垣捉刀锋 ?  第五十五章:绝地残垣捉刀锋 ——宇文陵:千古事,帝王尊,寂寞程 “谭落诗。”宇文陵依旧没放开他,冷声道:“他走前让我告诉你,他最讨厌看你这副没有理智的样子,一点都不像个君王!” 谭落诗微微挣扎,宇文陵一松手他就软在地上痛哭出声,“不要逼我了,不要强迫我,我不要当皇帝!你以为我愿意当皇帝吗?!连自己爱的人都救不了,这皇位我要它做什么!” 宇文陵被他的不争气气得一脚把他踹到了一边,训道:“你自己当不好皇帝,怪不得别人!你真有本事,就不会负了他!” 谭落诗本来还好好的,被他越训哭得越厉害,“你还管我做什么!我不要当皇帝了,你让我走,让我走!” 宇文陵看他还敢说这种话,再次把他揪了起来按在梨花树下,瞪着他道:“好啊,看着你的江山沦陷了,一座座城被屠,我看你有什么脸见你父亲,见你的寒临!” 谭落诗被他扔到地上泣不成声,说不出话来了,宇文陵冷声道:“你走啊!走啊!” 谭落诗只是哽塞不语,宇文陵又踢了他一脚,“你既不说话也不走,在这里哭算什么意思?!” 谭落诗被他逼得手足无措,终于出声,“阿陵,别……” 别逼我了…… “既然不打算走了就滚回去,把失去的边境打回来!” 谭落诗心里还在难受就被强行打了回来,被他揪得苦不堪言,过了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求饶,“阿陵,别,别这样……” 宇文陵不耐烦地问:“别哪样?!” 谭落诗低声道:“你让我缓缓,让我慢慢调整好吗?” 宇文陵冷哼道:“你当你是谁啊?你是娇花吗?” “我……” “我认识的你是君王!从来不需要调整!” 谭落诗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对,我是君王。” 宇文陵又道:“你不能有弱点。” 谭落诗连忙点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宇文陵侧头看了他一眼,挑眉道:“感觉你在敷衍我。” 谭落诗真是怕了他了,连声道:“没有没有,我觉得你说的对。” 宇文陵懒得跟他计较,握着他的手腕就往城里赶,因为现在是非常时期,天太晚了城门会关上,到时候就不得不在野外露宿了。 宇文陵心里着急,看谭落诗还在那磨磨唧唧,不由又训道,“你快点,磨蹭什么!” 谭落诗这才勉强道:“算了阿陵,你看这太阳已经下山了,门大概已经……” “行了,就你能!” 谭落诗不说话了,心里顶了一句:“就你能!” “我问你,现在怎么办?” 宇文陵态度很不友好,谭落诗都不明白是哪里欠他了,但还是柔声道,“你看如何是好?” 宇文陵冷哼道:“我看?我就不明白你明知道那人是楼兰派来袭击你为什么还跟着他出来了!现在好了吧?高兴了?” 谭落诗被他训得不敢吭声,过了一会才低声恳求道:“别,别这样……” “你成结巴了?” “……阿陵,我想静静……”谭落诗抿嘴犹豫了半天提出这个要求,然后被宇文陵瞪了一眼放弃了,只好默默地跟他在城边一个河边架起了火打算对付一夜。 看着宇文陵冷着脸生火,谭落诗心里默默地松了口气,阿陵太铁血了,连一点喘息的时间都不给他。 过了一会天彻底黑了下来,虽然是深春,但到了夜里还是有些冷,宇文陵嫌弃地把他拉进怀里,谭落诗乖巧地缩着不动,精神清醒无比,过了一会 分卷阅读77 - 分卷阅读78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78 主动搭话道:“阿陵,你什么时候醒的?” 宇文陵没声好气道:“你被药迷的时候!” 谭落诗哦了一声,想起那封信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寒卿有没有什么话让你转达,或者什么东西转交给我?” 宇文陵眼睛闪了闪,冷声道:“没有,该说的我都说了。” 原来不是给他的啊,谭落诗不敢多问,只好再次哦了一声,又情不自禁道:“其实朕没你想的那么软弱,只是今天恰好,恰好被你看到了……” 宇文陵嘲讽地笑了,“是么?我只看到你从我回来后就一直在我旁边掉眼泪,哭得跟个娘们似的。” “你知道?!” “我只是不醒,又不是昏迷。” “……” “怎么了?你有意见?” “不是,朕只是感悟。” “感悟什么?” “原来昏迷和不醒是两回事,阿陵真是更新了朕的医理认知。” “哼,才好起来就开始贫嘴。” 谭落诗笑笑,一下子芥蒂尽除,没一开始那么不自在了,靠在他身上望着星辰喃喃道:“谢谢你,阿陵。” 宇文陵低头看着他,月光下照得他白皙的脸,浓密的睫毛微微垂下,在脸上倒映出来的影子都那么好看,一段时间不见消瘦了些,但依旧是一身倾世风骨,若说颠倒众生也不为过。 宇文陵承认,谭落诗真是除了父亲外,他见过最好看的人了,原本觉得他性格恶劣,现在看来也不失性情。今天虽然教训了他,但看着他痛哭一场也好过看他无情冷冰冰的样子。 谭落诗还在望着天空发呆,宇文陵忍不住轻抚了一下他的发梢,谭落诗回过神来看着他,又垂下睫毛,什么都没说,反而往他怀里缩了缩了。 宇文陵紧搂住他,他胸膛滚烫,温暖极了,谭落诗越发缩着不吭声了,过了一会才听到呼吸均匀地睡了过去,就连睡相都是像只猫儿似的缩着的,眉心微蹙好像从来都做不了什么好梦。 宇文陵安慰摸了摸他的头,他这才舒展开,但依旧不是什么开心的样子。 待到他睡了一会宇文陵才翻出那封信,默默地扔进火里。 “他不是谁的东西,让他自己决定吧,寒临。” 一低头给谭落诗擦了擦梦里掉的眼泪,眼神又怜惜不已。 赤鸣就搁在身边发着红光,一个武神守着他,一宿无眠。 第二天天刚亮,谭落诗动了动,睁开了眼睛,见到宇文陵还在瞅着自己,莞尔一笑,“早啊,你也起得好早啊。” 仿佛昨天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似的。 “我又不是你,那么能睡。”宇文陵冷淡地把他从怀里推了出去,“赶紧回城吧!找不到你大家该急疯了。” 谭落诗抿嘴一笑,“现在知道朕的重要了吧?” “谭落诗。” “怎了阿陵?” “你能要点脸吗?” “……” 谭落诗笑吟吟地不说话了,被他拉拉扯扯地拽进了城,刚进了城就见到解君薄满面着急地寻了过来,见他们都没事才放下心来,这才开始训道:“这种时候陛下不要乱跑,万一出了什么事要置社稷于何地?就算是出去也要先支会我们一声啊,这样多让人担心!” 谭落诗赔笑着应了,“事出突然,朕没来得及打声招呼,以后不会了。” 宇文陵也训道:“听到没有,让你乱跑!” 谭落诗一面要忍受解君薄的训斥,另一面又要忍受宇文陵的挖苦,心里暗暗叫苦,有点后悔当初为了以防宇文陵一直昏迷而把解君薄叫来了,便试探道:“解统军啊,这个,不然你先回去驻守京都吧……” 解君薄马上不高兴了,“陛下这是什么意思?臣已经答应陛下洒血以报天下了,莫非是陛下不相信微臣?” 谭落诗有口难言,又想办法岔开话题,“诶,这位公子好生面熟。” 花陌澄淡淡道:“在下一路上都在跟陛下照面,陛下难道是才注意到吗?” 解君薄道:“花花,不得对陛下无礼。” 谭落诗:“……”难道无礼的不是你吗? 最后谭落诗干咳了一声命令道:“就在这里整修一日再前往到艾梨州,朕有些事要和陵王详谈,对了,陵王醒了的事切莫传出去。” “是。”解君薄马上领命,又道,“陛下又没好好吃东西,先吃早膳吧。” 谭落诗笑了笑,“朕不饿……” 宇文陵看着他瘦了一圈的身子冷声,“可我饿。” 谭落诗略微一愣,笑吟吟道:“抱歉,是朕疏忽了,阿陵,我们一起吃早饭吧。” 宇文陵这才满意了。 谭落诗和宇文陵坐在桌前,心不在焉地坐在桌前看着面前的肉粥,拿着勺子搅了搅,没胃口吃,又开始发呆。 宇文陵看他这副得性,冷声道:“要我喂你吗?” 谭落诗呆了一下,突然得这画面似曾相识,又笑笑,“不用,朕只是怕烫。” 说着勉强吃了两口,又开始出神,宇文陵看他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心里就不痛快,直接把他拎过来强行喂完了整碗粥,又给他塞了一个玉米面的窝窝头才算了,等他放开的时候谭落诗还在因为呛到了咳个不停。 在旁边看着的解君薄:“……”这也太简单粗暴了吧? 解君薄生怕他这样暴力真能把小皇帝折腾死了,便拉了拉他袖子低声道:“陵王,臣有事和您商量。” 宇文陵疑惑地看着他,但也没多问,便给谭落诗倒了一杯水,嘱咐了一下,“你在这呆着不要乱跑。” “好。”谭落诗嘴上柔声应了,心里却在回道,当我是弱智吗?还能丢了不成?! ? ☆、第五十六章:零落成泥花再开 ?  第五十六章:零落成泥花再开 ——谭落诗:战鼓喑哑,将柔情斩下 宇文陵说完就被解君薄拉到一边低声道:“丞相有事嘱托王爷。” “东水有什么事?” “丞相说,还希望王爷能多关照陛下的情绪,怕他届时因为积压得崩溃误事。” “他?”宇文陵想起谭落诗背地里黯然的样子又摇摇头道,“他没那么脆弱。” 解君薄则想起谭落诗自他醒来就被他拎过来摔过去的一脸无奈样子,提醒道:“王爷啊,您还是不要太强逼他,他毕竟不像您一样是军人,您可以稍微温和一点。” 宇文陵这才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对他太过逼迫了。 解君薄又道:“虽然臣那方面也活得挺失败,但陛下现在确实需要一个人安慰,他心里一定很痛。” 宇文陵又想起谭落诗看着天空发呆时候的神情,心里有点内疚了。 解君薄还说:“还有,虽然不知道中途发生过什么,但臣能看出来,陛下非常怜惜您,说 分卷阅读78 - 分卷阅读79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79 趁人之危有些不当,若是王爷也对他有意的话不妨抓住这个机会。” 宇文陵沉默了,沉声道:“我……当然想了,可我又不想……” 解君薄:“……”到底是想还是不想。 宇文陵自己心里也乱的很,“我也说不清楚……我不想落诗心里难受……” 解君薄:“……”你都这么折腾他了还说什么不想! 宇文陵不想说了,最后道:“我会看好他的,不会让他出事的,这个你放心。” 解君薄不放心地走了,隐约替温和的小皇帝担心。 宇文陵把解君薄打发走,这才看了看谭落诗,谭落诗果然乖乖地坐在那没乱动,只是低头望着窗外,视线游离,感受到了宇文陵的注视这才转过头来对他笑道:“聊完了吗,阿陵?” 宇文陵点点头,谭落诗冲他笑了笑,“这个季节了,下面还有卖梅花糕的,你帮朕买一包吧。” 宇文陵知道他又在想什么了,但还是下去给他买了一包刚出炉的,还冒着热气,谭落诗慢条斯理地捻了一块放进口中,又抬眸望了望他,目光柔柔。 “谢谢你,阿陵。” 宇文陵看他这强颜欢笑的样子又不禁心痛如割,忍不住将他搂进怀里。 谭落诗吓了一跳,但马上恢复了平静,笑吟吟道:“放心,朕不会有事的。” “阿陵,说说你是怎么被擒的吧?” 谭落诗笑吟吟地捻起一块梅花糕送到宇文陵口中,宇文陵措不及防,被弄得满嘴都是,皱眉道:“谁被擒了!我没被擒!” 谭落诗笑笑,温声应和道:“原来不是全军覆没的。” 宇文陵这才有点尴尬地摸摸鼻子,“好吧,算是吧,当时走到枫叶谷,突然一阵妖风大作,风里有一股气味,全军将士都有点神志不清,他们是死于自相残杀。” 宇文陵说到这眼神有些痛苦,谭落诗轻轻地握住他的手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穆拉帝善用毒,若是朕去了也会沦陷,你是怎么躲过一劫的。” 宇文陵便接着道:“我见这样的情况,便下令后面的人不要再前进,然后独自混入艾梨探查他们的内情,一个月几次潜伏后终于让我看到了他的真模样,他的密室中尽是各种药物,还有很多关在笼子里的被做实验的人。我当时就想救他们,可是……” 他没说下去,谭落诗知道他天性善良,心里一定不忍,自己也正是怜爱他这一点,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事实上他自己心情都没有平复,这一仗还没开始就已经打得他们身心疲惫了。 想到这谭落诗递给他一块点心笑道:“不要自责了,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你要是真的救了才是鲁莽呢。” 宇文陵怔了一下道:“……我救了啊。” ……对不起我高估你的智商了!谭落诗心里吐槽他,嘴上还是笑笑问道:“那你一副难过的样子做什么?” 宇文陵停顿了一下道,“于是我身份暴露,我想着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他干掉得了,结果这小子太狡猾,趁机把我引进密室的暗间关了门跑了,里面尽是各种机关,我在里面撑了三日,处处都是暗箭,后来……” 宇文陵看了一眼谭落诗,又怕刺激到他,但还是开口了,“后来淮王也来了。” 谭落诗骄傲地说:“寒卿一定不是像你一样被关进去的。” “……很抱歉,他也是被关进来的。” 谭落诗:“……”对不起我又高估了寒卿的智商。 宇文陵看着他的眼神,不悦道:“你这是什么表情!是那小子太狡猾!” 谭落诗:“……”再狡猾你一个大活人还能把你怎么骗进去? 宇文陵一咬牙道:“你懂什么!那小子……穆拉帝他……是个不到你腰那么高的矮子!” 谭落诗这才略略惊讶地想了一下,问道:“侏儒?” 宇文陵连连点头,激动道:“那密室就那么一个出口,除了他这个矮子我和寒临都爬不出去!” ……那谁让你们进去的?谭落诗不想打击他,只好问道:“最后是怎么逃出来的?” 宇文陵回忆道:“我们又找了两天,最后一间密室里有些壁画,是关于你们谭家的家宗密事,我就不提了。” “……” “通往地面的机关只容一人通过,那时候淮王受伤比较重,最后他决定让我回去,给我交代了一些事,就按下了机关,同时万箭穿心,他……” 谭落诗听到这里瞳孔一瞬间放大了一下,但很快地恢复了平静,淡淡道:“寒卿是个理智的人,他知道什么决定是最正确的。” “没错。”宇文陵点头同意,看来看到了那一幕对他刺激也不小,他看了看谭落诗又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反而是谭落诗拍拍他肩膀宽慰道,“别多想了,都过去了。” 宇文陵叹了一口气,不想提了,但后来的事谭落诗大概知道了,然后他支撑着回来了,毒性发作加上劳累一下子昏迷了过去。 宇文陵过了一会又突然道:“对不起,如果当时是我死了,或许会更好。” 谭落诗眼睛闪了闪,摇了摇头柔声道:“你别这么说,朕绝对没有这么想过,如果让你这么觉得了,那朕……我就更对不起寒卿了。” 宇文陵不说话了,谭落诗又问道:“他都嘱咐了你什么?或许还有什么重要的事落下了。” 这话说的,宇文陵皱眉道:“我会分不清重不重要吗?” 谭落诗忙道:“当然不是,只是朕想知道他到底交代了什么……” “没什么好说的!” 宇文陵凶完了他就后悔了,果然发现谭落诗正抬清澈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阿陵,那信你昨夜烧了,就以为我猜不到么?” 宇文陵起身瞪了他一眼,转身便走,不想理他了。 谭落诗抿嘴笑笑,“朕和寒卿一起十多年了,他想的什么,朕会不知道么?无非是让你照顾好我,再就是嘱咐我对你……” “别说了!” 宇文陵再次不悦地打断了他,谭落诗又笑,这次则是胜券在握的表情,“抱歉,刚才确实是猜测,不过这下肯定了,他是想要成全你我。” 宇文陵被他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先把他揪了起来,又犹豫了半天把他放了回去。 谭落诗也没在意被他凶了,而是轻描淡写地笑笑,望着窗外道:“阿陵,说实话,朕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宇文陵看到他这难过的神情又心疼了,正想上前哄哄他,就听到谭落诗苦笑了下道:“因为朕也有些喜欢你。” 宇文陵怔在那里不知所措,谭落诗抿嘴笑笑,“你真傻,如果不是喜欢你,朕会在你疯了的时候让你那么占便宜么?你以为朕对每个武神都重视到屈尊以待吗?” 分卷阅读79 - 分卷阅读80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80 宇文陵皱眉道:“你当时没有承认,我还以为你只是……” “哈,朕怎么能承认。” 谭落诗又是一笑,宇文陵特别讨厌他这么笑,总有一种他在嘲讽自己的感觉,“可是阿陵,你这么好,朕却不能给你一份完整的感情。朕心中永远先是社稷,再是百姓,最后才是你,还要生生挖出一半给寒卿来,朕能这么对你吗?我若真要给你,就该给你最好的。” “你……究竟在说什么?”宇文陵有些听不懂了,他这一番话是什么意思? 谭落诗冲他笑笑,那神情又有些悲伤,柔声道:“麻烦你帮我把唐默师兄找来,我有些事请他帮忙。” 宇文陵听也听不懂,问也问不出来,打又不舍得打,只好去把唐默找来。 唐默还想睡个懒觉什么的,结果被强行打包带走,整张脸冷得都快要结冰了,一进门谭落诗正在桌上写字,见了他也只是莞尔一笑,“师兄,请坐。” 唐默冷着脸坐下,谭落诗又对宇文陵道:“阿陵,出去后把门关上。” ……当我是什么了!简直呼来喝去!宇文陵尽管心里不爽,还是依了他,默默地到了门外把门关上给他守门。 唐默这才面无表情道:“你要干嘛?” “嘘——” 谭落诗食指抵唇冲他笑了笑,“等我写完。” 唐默也耐着心等他写,谭落诗又是写了很久,大约一个时辰的时间,直到唐默觉得自己可以补个觉了的时候才开口,“师兄,醉生梦死还有吗?”? ☆、第五十七章:不若醉死在梦里 ?  第五十七章:不若醉死在梦里 ——宇文陵:你可还记得,梨花映秋水的模样? “你发什么神经,你没必要吃那个。” 唐默听了这句话,又看着他写的东西,一下子明白了。 “你一定是觉得我是为了阿陵吧?”谭落诗自嘲地笑笑,“当然也有这个原因了,不过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昨天有人假扮寒卿来行刺我,我毫不动摇地就跟着走了,若不是阿陵,可能现在已经横尸荒野了。” 唐默点点头。 谭落诗接着道:“但是直到如今我仍然没法克服这一点,若是两军对战期间穆拉帝以他要挟要我撤兵,我必然会再次中招。大战在即,没那么时间让我自行调整了,所以还请师兄帮忙。” 他这话说得合情合理,唐默也没有理由拒绝,便再次确认道:“你确定你要彻底忘了他吗?” 谭落诗肯定地点头,“我首先是个君王,一切必须以大文为主,那样无用的情绪只会拖累我。” “无用的情绪?你竟然这么说。”又问道,“说实话,以你的性格真的没怀疑过宇文陵?” 谭落诗低头眨了眨眼睛,是心乱时不想被人发现的小动作,“人都死了,再怀疑有什么用。” 唐默道:“你怎么知道死了?” “师兄。”谭落诗手指攥得紧紧的,几乎是哀求了,“别让我想了……我怕又要改变主意了。” 唐默只好叹了一口气,扔给了他一颗,谭落诗笑吟吟地接过,又柔声道:“还请师兄千万把解药尽数销毁。” “知道了。”唐默不耐烦地说了一声,便推门走了。 宇文陵在门外守了足足两个时辰,心里已经开始抱怨了,谭落诗这是干了什么要这么久! 这时唐默出来了,宇文陵忙抓着他问这问那,唐默冷着脸道:“还问我做什么!还不快进去看看他怎么样了!” 宇文陵听他这话里有话,唐默没声好气道:“真是被你捡便宜了。” 宇文陵更不明白了,但还是进去看看,生怕谭落诗出什么事,一进去就看到谭落诗痛苦地按着额头,手颤巍巍地握着手里的信,眼角是哭过的痕迹。 “落诗,你怎么了?!” 谭落诗这才注意到他来了,抬起眼睛来茫然地看了他一会,才柔声唤了一声,“阿陵?” 宇文陵心里觉得更奇怪了,谭落诗对他笑了笑,解释道:“朕没事,朕只是刚才吃了醉生梦死,有些事忘记了。” 宇文陵一把夺过他手里的信,一开头是这么写的: 你一定会觉得自己忘了很多事吧?因为你吃了醉生梦死,我现在提一下你需要知道的事,你目前在万秋州抵御楼兰的入侵,关于穆拉帝这个人…… 接下来写的都是关于楼兰战争他所获取的情报还有谭落诗自己的看法,还有一些关于重要臣子的消息,大概是怕自己连这个也忘了特意写下来的。 宇文陵没兴趣看下去了,把他抱到床上,看他这副可怜模样又是心疼又是生气。 谭落诗恢复了精神,四处看了看,对周围还都挺好奇的,视线又停在了宇文陵身上,笑道:“朕吃下药之前为了防止忘记,把一些重要的事写在了纸上,这是真是假?” 宇文陵想起他那张信,又被他这样作怪气得不想理他,最终还是没忍心,便冷着脸道:“当然是真,你还能拿这件事开玩笑不成?” 谭落诗笑吟吟地点点头,眼里闪着兴奋的光,“原来是真的。” “什么?” 谭落诗看他的眼神很热切,“原来你是朕的皇后……” 宇文陵愣了一下,马上发火了,“你胡说什么!” “阿陵。”谭落诗亲昵地抓着他的手吻了一下,眼里都是期待,“朕看你第一眼就很喜欢,没想到你竟是朕的妻子,朕是不是可以抱你了?” “你敢!” 谭落诗笑着轻抚了下他的脸,“朕知道你这样英武的男子屈身于下心里一定会有些委屈,但朕毕竟也是真龙天子。” 他这话都说得出口,宇文陵眼神更凶了,冷声道:“谭落诗,我看你今天真是活腻了!” 谭落诗心想皇后还是太害羞了,便勾住他脖颈,安慰道:“阿陵,朕知道你最喜欢的口是心非,你别怕,朕会很温柔的,不会伤到你的。” ……这小白脸连自己都能骗,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宇文陵瞪着他说不出话来,现在满脑子都是想着怎么收拾他,谭落诗就亲昵地凑上来吻他。 “谭落诗!” 谭落诗被狠狠地扔进床上的被子里,摔得晕头转向,紧接着又被宇文陵揪着领子拎了起来,“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谭落诗讨好地笑笑,在他的手背上吻了一下,“阿陵,你别生我气了好吗?” “……你根本就不明白我为什么生气!” 谭落诗似乎不解,亲昵地搂着他的腰道:“朕是千万人的天子,却是你一人的夫君啊,为什么你不高兴呢?” 说完讨好地在他面前屈膝跪下,用脸在他腿间轻蹭,“阿陵,我知道你喜欢这个。” 宇文陵本来还想发火,谭落诗一下解开他的腰带,将他的硕大含入口中用心 分卷阅读80 - 分卷阅读81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81 侍奉,雪白的脸,赤红的□□,形成巨大的反差,让宇文陵气血上涌。 谭落诗努力地迎合他,一瞬间好像又回到了过去在皇宫里的时候,他曲意讨好跪在床下伺候这个能掌握他生杀大权的君王。 感觉到宇文陵的巨物在他口中慢慢变大,死死地顶住自己的喉咙,谭落诗被他顶的说不出话,只能抓着他的手似乎有话要说,宇文陵这才抓着他的头发让他喘了一口气。 “我要抱你……” 他才说了一半,就在此被宇文陵堵上了嘴,毫不怜惜地狠刺。 “放心!晚上一定让你满意!” 谭落诗听了高兴地继续伺候他,被惹火了的宇文陵很粗暴,根本不由他主导,完全把他的嘴当女人的□□在□□,谭落诗被他猛烈的动作弄得嘴角又裂开了,喉咙也有些充血,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宇文陵终于泄在了他的口中。 谭落诗被呛了一下,被按着动弹不了,不得不咽了下去。 等确认他咽了宇文陵才冷着脸松了强压着他的手,谭落诗可怜兮兮地爬到他脚边讨好道:“阿陵,我想抱你!” 宇文陵这才像摸宠物似的摸了摸他的头,想了一会,不知道为什么,刚才看着落诗被自己按在身下任他欺负的样子竟然觉得很兴奋,就这样把他关在身边似乎也不错? 谭落诗乖乖地任他抚摸,打了个哈欠,拉着他一直叫皇后。 宇文陵都不明白他这是哪来的好感,也懒得去想了,便把他抱回床上命令道:“你在这歇会,我给你找些吃的来。” 谭落诗哪里肯离了他,非要缠着跟他一起,宇文陵没办法,只好给他整理好衣服跟他一起出门了。 宇文陵本来以为谭落诗已经生活不能自理了,没想到他其他人都记得,比如见到解君薄的时候也会打声招呼,“解统军,吃过饭了吗?” “回陛下,刚才吃过了,陛下看起来气色好多了。” “多亏了阿陵照顾朕。” 宇文陵:“……”为什么。 或者是见到了花陌澄的时候,“看来花盟主和剑圣和好如初了。” “还要多谢陛下。” “问题解决了吗?” “托陛下的福,都解决了。” “桃花煞用着可顺手?” “不如改名桃花杀。” “甚秒甚秒,邪兵配美人。” 宇文陵:“……”隐约觉得。 最后还遇到了过来一起吃饭的唐默,“师兄这是睡醒了吗?” “才起来,你现在看起来状况不错。” “恩,阿陵都答应我了。” “一会给你开服药喝了。” “好,师兄要一起吃饭吗?” “算了,不打扰你们了。” 宇文陵:“……”我答应什么了? 谭落诗对着一桌子的饭心情还不错,拉着宇文陵的手柔声道:“这个补血的,阿陵你要多吃点,不然朕怕你晚上承受不了。” 宇文陵:“……”承受不了你早泄吗? 谭落诗还在那里絮叨,“阿陵快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 宇文陵终于忍不住了,把他推到了一边。 “谭落诗!” 谭落诗无辜地看着他,宇文陵皱眉问道:“你真的吃了醉生梦死?” 谭落诗点点头,“是啊,对不起,朕忘了很多关于阿陵的事,但我以后会对你好的。” “那你为什么连花陌澄这样的路人都记得那么清楚?!偏偏记不清我了?!” 谭落诗听他这么说也有些疑惑,自语道:“醉生梦死会让人忘记最痛苦的事情,莫非阿陵你!……你竟然……唉……” “……” “原来朕过去承受了这样的痛苦……”谭落诗眼神黯然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灿然,“没关系,朕不在乎。” “……不在乎什么?” 谭落诗拉住他的手柔声道:“即使阿陵背着朕偷人,只要你肯悔改朕依然会原谅你的,为了你的名节,这件事朕不会说出去的。” “……谭落诗。” “怎了阿陵?” “你给我适可而止!” “我要抱你!” “你做梦!” “……”? ☆、第五十八章:花径不曾缘客扫 ——谭落诗:谁笑容背后藏满狡诈,用生命为你谱个童话 “阿陵……” “滚回去!” 宇文陵一把把谭落诗甩到一边,戳了他一下恐吓道,“再惹我你试试!” 谭落诗被打了后老实了一点,抿着嘴看着他不说话了,那水淋淋的眼睛看得宇文陵正有点自责时,谭落诗突然道:“阿陵,这天下都是朕的,就算你做了皇后,也不能不守规矩,再这样朕可要惩罚你了。” 宇文陵看着这个还搞不清楚状况的人,露出一个冷到彻骨的笑容,“规矩?” 谭落诗点头劝道:“朕虽然宠你,你也不能太过分了,你要乖乖和朕行了夫妻之礼,不然……” “好啊。”宇文陵半气半笑地一口应了,谭落诗还有些惊奇,就被宇文陵横抱了起来带回床上扔进被子里。 谭落诗才要爬起来,就被宇文陵的膝盖抵在腿间,压了下来,“夫妻之礼是吧?” 谭落诗道:“是,不过……” 宇文陵伸手摸了摸他下体,果然很精神,便似笑非笑地俯身看着他,“这可就是你自找的了,今天非干残了你这个妖孽!” 谭落诗眼睛骤然睁大,似乎惊讶万分,声音发颤,“你,你说什么?你敢对天子,啊!……” “哼,天子?”宇文陵握着他下体的手轻轻一握,谭落诗就软在床上没力气动弹了。 谭落诗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挣扎道,“阿陵,你敢这样……” “谭落诗,我看你是忘得太多了吧?我得重新教你了。”宇文陵一面用手指在他的顶端拨弄,一边笑着看着他失神的样子,缓缓道,“别以为穿了一身黄袍就了不起了,在我面前就得听我的,我的话就是规矩,懂么?” “……” 谭落诗惊讶地看着他,又低头思考了一下,突然明白了,自己的性格自己也知道,自己写给自己的信都可能是假的。 宇文陵在他乳首上狠狠地拧了一下,“我问你懂了没?!” 谭落诗忍着痛,眼泪汪汪地点了点头,识时务地屈服了,“懂了。” 宇文陵看他服服帖帖,脸色这才好了点,开始慢条斯理地扯他的衣服,谭落诗吓了一跳,还死死地拉着自己的衣服。 可惜宇文陵力气太大,没两下就把他扒光了,谭落诗被这么对待,觉得很难为情,慌张地想抢回来,“还,还我!……” 宇文陵直接把他的衣服扔到地上 分卷阅读81 - 分卷阅读82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82 ,谭落诗才要去捡又被宇文陵拦住,他完全抢不过一个武神,只好尴尬地缩起来。 宇文陵又把他强行拉开,在他最敏感的乳头上掐了一下,谭落诗马上发出一声呻吟,乳头立了起来,他欲哭无泪地看着自己的反应,终于确定了原来自己不是夫君。 “怎么?认清现实了?”宇文陵又掐了他一下命令道,“坐起来!” 谭落诗都快哭了,跪坐好再次试图挣扎道:“阿陵,朕知道你能打,但你毕竟是臣子,你都不怕朕治你罪吗?” “治我罪?” 宇文陵的膝盖在他腿间顶了顶,“来啊,治我罪啊。” “唔……嗯……” 谭落诗马上就脸红了,被压抑的下体不争气地再次挺了起来。 宇文陵看到笑了,想起自己疯疯癫癫的时候那一夜好像把他拆吃入腹了,不过清醒了以后又不记得什么滋味了,便转弯抹角地问:“小流氓,你怎么动不动就发情啊?要不要我帮帮你啊?” 谭落诗心里暗骂过去的自己胡乱写,但抬头又看到宇文陵英气十足的面容,心跟着狂跳,被他挑逗得也不在乎上下了,稍稍犹豫便应了,“阿陵,你……摸摸我。” 宇文陵也有些把持不住,但还是矜持地拉起他的手挪到他自己的乳首上坏笑道:“你不是这里最敏感吗?来,自己摸摸吧。” 谭落诗声音发抖,“我……自己……?” 宇文陵继续逗他,“来,你自己捏一捏,你这里软软的,嗯,现在已经立起来了,很兴奋嘛,捏住往前拉……” 他一边说着一边引导谭落诗自己捏住自己的乳头慢慢往前拉,谭落诗被他弄得又痒又痛,发出一声哀鸣。 宇文陵的动作还没停下来,拽着谭落诗小巧的乳珠一点点拉长,直到他快要再次哭出来才让他停下,哄慰道:“乖,就这样拉紧,不许松手,否则就把你这个样子丢到街上给人看哦。” 谭落诗一听不知道他说真的假的,赶紧用力地拉扯自己的乳头,不敢违抗了。 宇文陵给他擦了擦之前的泪痕,放柔了语气,“落诗,你这样乖乖的样子真惹人怜爱。” “唔……阿陵……别欺负我了……”谭落诗手不敢懈怠地捏住自己被蹂躏的乳首,本来那里就敏感,现在更兴奋了。 他求饶地看着宇文陵,宇文陵轻弹了一下他兴奋地挺起来的下体笑道:“想求饶?” “啊!嗯……” “那先回答我的问题。” “呜呜……嗯……” “为什么这里硬了?被我欺负就这么兴奋吗?” “……我,唉……阿陵……” “为什么自己捏自己乳头也会硬起来?” “……这,我……我也不知道……” “那就想明白了再松手吧。”宇文陵似笑非笑地在他的顶端摩挲了一下。 谭落诗浑身一颤,连连求饶,“不要!……” “想明白了?” “唔……我……我……”谭落诗支支吾吾地,又看了看宇文陵戏谑的眼神,显然是铁了心让他遭遭罪了,最后只得一咬牙承认道,”“因为我……喜欢被这么……对待……” 宇文陵还是没放开握着他下体的手继续戏弄道:“喜欢被怎么对待啊?说清楚了啊。” 谭落诗身子颤得厉害,求饶道:“阿陵,让我放开吧……” “让你说清楚!”宇文陵的手指在他的铃口刺进去了一点,谭落诗痛得眼泪都冒了出来。 “唔……喜欢被,被你戏弄!我受不了了……” 宇文陵喜欢极了他这幅乖巧可怜的样子,忍不住把他拎起来深吻,谭落诗马上就失了神,动情地反搂住他,宇文陵手还不闲着地用力揉捏他被蹂躏的红肿敏感的乳首,等一吻完毕已经软软地挂在他的身上了。 宇文陵看着,冷声道:“跪好,不是你享受的时候。” 谭落诗忍得受不了了,不停地在他身上挨擦道:“我想要!……” 宇文陵突然勾唇笑了笑,“你是不是忘了我刚才说的话了?” 谭落诗:“什么话?” “色欲熏心,人都傻了。”宇文陵摸了摸他的头叹气道,“看你这幅爽到不行的样子,我觉得还差点什么。” 说到这宇文陵突然想到了,把他龙袍上的腰带抽了出来,给他理了理头发命令道:“自己绑吧。” 谭落诗颤抖着手捡了过来,绑在哪他都猜到了,又看了看宇文陵,宇文陵没有一点收回成命的意思。 谭落诗只好在他的逼视下乖乖地用那条龙袍上的腰带一道道地捆住自己的阴茎,宇文陵冷声道:“紧一点。” “唔……嗯!……” “两个小球也要绑好。” “嗯……啊!……” 等谭落诗绑好的时候手已经抖得不行了,身子也无力地软了下来,靠在宇文陵身上,宇文陵看他一副欲求不满的可怜样,拍了拍他的脸笑道:“小流氓,这么想要就自己来啊。” 谭落诗反应了一会,脸红的滴血,刚要拒绝,就听到宇文陵不容置疑地命令道:“腿开得大点,我要能看到。” 谭落诗只好顺从地分开双腿,手指移到自己的后穴,被自己喜欢的人用狼一样的眼神盯着,他怎么也没法淡定地自慰,犹豫着停下来求饶道:“阿陵,我……” “怎么?害羞了?” 谭落诗尴尬地点头,“阿陵,饶了我吧……” 宇文陵体贴地把他藏在袖子里的药膏摸了出来递给了他,谭落诗愣了一下,急忙道:“听我解释!” 宇文陵冷笑一声,“还解释什么?我看本来是想用到我身上吧?” “……不是。” “那就是给自己用的了?” “……是。” “那就用吧。” 谭落诗说了半天发现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只好狠了狠心,沾了点药膏将手指刺入后穴,光是一下就浑身都软了。 “啊!……呜呜……” 宇文陵看他靠在自己身上死活不动弹,便把他翻了过来,翻成跪趴的姿势,让他的后穴被看得更清楚,这才在他臀瓣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命令道:“不许偷懒,快点!” 谭落诗还以为他是帮自己的,没想到他还在欺负自己,也只能含泪继续用手指在自己后穴抽插,一根,两根,手指慢慢增加,变成了三根的时候宇文陵继续刁难他,“腿分大点,掰开让我看看里面的样子。” 谭落诗眼泪汪汪地大张开腿,将脸 分卷阅读82 - 分卷阅读83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83 埋进被子里,不敢见人了,一咬牙掰开后穴的媚肉,宇文陵看得眼都直了,忍不住伸手在他后臀上轻抚着,喃喃道:“落诗,你真是个妖孽……” 被他这么勾引,宇文陵兴致更高了,兴奋地转身从桌上取来一个锦盒,“你的师兄今天走之前给了我一件东西,他说你一定会喜欢。” 说罢还打开特意给他看看,谭落诗看了一眼,眼睛惶恐睁大, ☆、第五十九章:蓬门今始为君开 ——宇文陵:如果尘封代表另一种盛开,如果拥抱可以将遗憾释怀 谭落诗拼命地摇头,瞄了一眼门口。 宇文陵武功比他高,马上察觉到他想逃的意图,直接将他双手抓住,找了根绳子将他的手和同侧脚腕各绑在一起,确认他逃不了了才摸了摸他后穴露出的媚肉,不怀好意道:“我知道你没力气了,接下来我帮你。” 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掉,求也没有用,谭落诗先是祈求地看了他一眼,又哼了一声扭过头去生闷气不理他了。 宇文陵看他这一脸春色,却又强忍着发脾气的样子心里喜欢极了,忍不住想要欺负她,故意叹气道:“你不是最识时务吗?这时候跟我闹别扭有什么好处?” 谭落诗咬着牙不回话,宇文陵兴致来了哪有心情哄他,他不闹更好,直接拿出锦盒里的东西,又掰开他已经被扩张了一半的后穴,将那个淫具慢慢送了进去。 谭落诗发出一声轻喘,但马上忍了下来。 这个淫具是透明的质地,还是桶状空心的,侧壁镂空,等宇文陵慢慢地将它塞入的时候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到谭落诗体内的艳红色了。 一直在旁边看着的宇文陵都忍不住呼吸重了起来,“落诗你看看,这就是你里面的颜色,原来是这样子的……” “唔……求,求你……” 谭落诗感觉体内好像被和外界连通了似的,就算一阵风都能轻易地让他感到焦虑,这种恐怖的感觉让他格外的紧张,一动都不敢动了。 宇文陵接着提醒道:“它的侧壁是镂空的。” 谭落诗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宇文陵摩挲着在那淫器的内侧找寻,谭落诗身子一直因为惊吓紧绷着,当他摸到一点时突然浑身痉挛了一下,宇文陵笑了笑,“找到了,是这里。” 谭落诗已经被他玩弄地话都说不利索了,“嗯……求你……呜呜呜……” “求我什么啊?舒服吗?唉,我好像问了没意义的话,你都爽得说不出话来了。” “阿陵……” “怎么了?” “混蛋……” “还没学乖!”宇文陵轻易地在那里抠挖了一下,谭落诗就哀叫连连,“呜呜……饶……饶了我……” 宇文陵没理他,继续轻轻按压他最敏感的那一点,谭落诗哭都哭不出声了,徒劳地挣扎着,断断续续地求饶,“求你……求你……不敢了……求你,阿陵……” 宇文陵抬起他的下巴,看着他满目的泪水和哀求,心里一动,这才冷声问道:“知道错了?” “呜呜……知道了……饶了我……” “以后呢?” “都听话……唔……求你了……” 宇文陵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心里无比想拥他入怀,又忍住了这个冲动,手指轻轻地以指甲在他脆弱的地方滑动。 谭落诗眼泪流的更凶了,却被他抬起头来强行吻住,一声都发不出来,有一种彻底被掌控的无助感。 宇文陵这一吻格外漫长,等他好不容易放了手,才捏着谭落诗的下巴问:“想明白该说什么了吗?” 谭落诗被情欲折磨得都要疯了,生怕说错话又要被欺负,犹豫了很久才柔声唤了一句,“阿陵,抱我吧……” 他双目含情,一脸春色,宇文陵已经把持不住了,看到谭落诗被捆得紧紧的下体涨成了紫红色,也是到了极限。 宇文陵怜爱地摸摸他的头,给他解开手上的束缚,谭落诗艰难地爬到他面前,将他的硕大含进了口中专心地舔弄了起来,突然又发出一声闷哼。 感觉到了身后的宇文陵旋转着抽出了后穴的淫器,里面花纹摩擦着他的内壁,这样的刺激下谭落诗紧绑的下体顶端已经渗出了透明的液体。 紧接着不出意料的,宇文陵将自己的硕大从他口中,一点点地塞进了他的身体,谭落诗没忍住发出一声声呻吟。 宇文陵这次没有控制,每一下都直刺到底,恨不得把他劈成两半,彻底地占有了他。 谭落诗都忘了他下面的尺寸了,被他操得神志不清了,不停地求饶。 “落诗,你为什么要这样……” 谭落诗昏昏沉沉地在欲海中挣扎的时候,突然感觉有几滴泪落在自己胸口。他讶然地睁开眼睛,似乎不解,但还是安慰地握住宇文陵的手冲他笑了笑,几乎是同时滚烫的液体直射在他体内。 这样的刺激之下谭落诗不禁发出一声呻吟,也流出了生理的眼泪,眼前似乎有白光闪过,看到的人有些眼熟,他却不认得了,他张了张口想叫他的名字,却又不知道他叫什么,最后只能脱口叫出他最熟悉的名字。 “阿陵……” 宇文陵把他搂进了怀里,谭落诗又睁开了眼睛,又唤了他一声,“阿陵?” “叫魂呢?!” “真的没人受得了你……” 谭落诗说完就又睡了过去,宇文陵低头看了看他,轻抚着他的后背,“也许我这辈子都不知道答案了,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决定的?让我给你买梅花糕的时候?还是我对你说完真相的时候,或者是在我烧了那封信的时候?” 宇文陵给他盖好被子,轻叹一声,“连他都能忘,你可真舍得。连自己都骗,你可真狠得下心……” 他又想起那天谭落诗靠着他冲他笑的时候那种眼神,强压下哀恸,反而在劝慰他。他一直在承受,因为他是君王,所以不管发生什么都要承受。 谭落诗安静地睡着,一点都没有反应,这次没有眉头紧锁,也没有倏然泪落,似乎今夜的梦是个好梦。 看他这个样子,宇文陵突然释然了。 “算了,这样你会开心点。” 他俯身在他唇上吻了吻,谭落诗唇角微微翘起,无意识地朝他的怀里缩了缩。 梦里的人越走越远,他紧随在后,怎么也抓不住,好想抓住他问问他的名字,或者再多点别的什么的。 眼见那人消失在面前,他正急得要哭出来,却被一只强有力的手紧箍在怀中,在 分卷阅读83 - 分卷阅读84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84 额头上戳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高兴地笑了。 次日清晨。 谭落诗醒来的时候宇文陵早不知道去哪了,谭落诗想起昨天一夜发生的事不由捶了一下自己,连声骂自己狡猾,“就你聪明!连自己都骗!” 他大概已经猜到怎么回事了,那封信里真真假假,写了那么多没用的全是用来迷惑后来的自己,让自己当真。 当时的自己已经猜到依宇文陵的脾气,看了那封信后的自己会是什么反应,看来这一夜都是自己在吃下药前安排的了,虽然不知道当时的自己为什么这么安排,但如今只能打掉的牙往肚里咽了。 他又一想,隐约记得宇文陵曾经是陵王,夺过他江山,还把他摁在地上欺凌,所以估计人家也不可能是皇后了。 谭落诗:为什么突然有点失望呢? 宇文陵端了早饭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一脸反省的表情,手里碗重重地往桌上一放。 谭落诗看到那碗深深地陷进了桌里,碗里的粥一点没溅出来,眼睛都直了(吓的)。 宇文陵斜了他一眼,谭落诗马上赔笑道:“阿陵,你起得好早。” 宇文陵没答话,给他打了一盆水,投了投毛巾给他擦脸,谭落诗才要挣扎就被训了一句,“别动。” 自从看了那碗粥以后,谭落诗就服服帖帖的再不敢有意见,任他蹂躏(误),宇文陵给他洗漱完了,又给他套上一套洗好的衣服,系好腰带,还梳了梳头,这才算完。 谭落诗一声不敢吭,宇文陵终于说话了,一开口就是命令,“赶紧吃完饭出发了。” 谭落诗连忙点头,伸手去端那碗粥又发现根本拔不出来,有没有勺子,正要为难,宇文陵还在给他收拾东西,看他犹豫的样子又嫌弃道:“快点!磨蹭什么!” 谭落诗赶紧拿了筷子就着碗,趴在那不顾形象地喝掉,好不容易喝下了一半,便柔声道:“好了,朕吃饱了。” 宇文陵把东西收拾好了,看了他一眼,还是没发现他拿不出碗的问题,又道:“再把这个鸡蛋吃了,快点,大家都等你呢。” “好,好。”谭落诗一边吃一边心里腹诽他。 好不容易出了门,谭落诗见到自己的臣子眼神比以往要热切得多,“解统军来的好早,启程吧。” 这时有手下来询问他了,“陛下,景寄云该如何发落?” “她好像是冲撞了朕?”谭落诗有些疑惑,想了一会道,“把她带来吧,朕问问她怎么回事。” 宇文陵刚出来就听到这一幕,想起景寄云是因为什么冲撞了他,犹豫了一下又装作没听见,还充分地鼓励他去。 还是希望你能亲自面对他的死。 ☆、第六十章:这一路枯骨风沙 ?  第六十章:这一路枯骨风沙 ——谭落诗:如果沉默将记忆掩盖,是否还迷恋这风华绝代? “阿陵,景儿毕竟是南部的人,你都不为她说说情吗?” 谭落诗掀开马车的车帘问旁边与他骑马并行的宇文陵,然后被瞪了一眼,没有得倒回应。 他有点不明白了,陵王是不是对他有什么意见啊?为什么总是这种态度? 其实宇文陵只是不爽他自作主张吃下醉生梦死还觊觎他(的菊花)而已。 谭落诗因为被宇文陵折腾得□□肿痛没法骑马,不得不坐马车,但被宇文陵冷落了一会又觉得这点痛还是能忍的,非要跑去跟他同骑。 宇文陵嫌他烦就把他拉了上来,抱在前面,谭落诗便又问了一遍,“你为什么不为景儿说情?” 宇文陵这才不耐烦道:“你自己决定!你不是皇帝吗?” 谭落诗看着他,突然抿嘴笑了,“你真好。” 宇文陵心里一动,没搭话。 行了一天,谭落诗看了看西边的艾梨州城门,因为时间已久已经有些衰败了,石砌的城墙上堆满了风沙,看不到当日屠城的血迹,背后是沉西的落日。 谭落诗隐隐记得这里还该有个人的,但又想不起来是谁。 当夜便在这城外驻扎,谭落诗把景寄云叫来问道:“景儿,之前的事朕不和你计较了,你在这呆的久,且说说这艾梨州里面可有什么情况?” 景寄云冷笑一声,扭头不语。 “景儿,你这是怎么了?” “你还有脸问我怎么了?!” 谭落诗终于被她的态度惹得不快了,警告道:“景儿,你已经犯过多次死罪了,朕一次次赦免你,你莫太过了。” “我太过?!”景寄云哈哈一笑,“我知道你又忘了对吧?你可真狠下心来!宇文陵,有一就有二,你别以为他不会这么对你!他脑子里就只有他的江山!” “拉下去!拉下去!”谭落诗听不下去了,挥了挥手下令道,“她情绪不稳定,送到唐默师兄那喂点药。” 景寄云突然痛哭,“你为什么这样对他,为什么!……” 谭落诗怔了怔,又回过神来道:“先押下去,送回南部她父母那,让她爹好好管教!怎么教的女儿!” 谭落诗看着景寄云被拽走,想起她痛苦的样子突然心里闷闷的,低着头不说话,宇文陵看他的反应,终于担心了,柔声问道:“怎么了?” 谭落诗摇了摇头,莞尔道:“朕没事,请解统军和唐默师兄来,你在里面呆的最久,一会给大家说说里面的情况。” 宇文陵知道他在想什么,就不多追问了,让人找了大家来,并详细地讲了一下艾梨州内部的情况,“里面的壮年,甚至老人孩子全部被杀,有的只有些毫无反抗能力的妇女,和奴隶以供驱使,当然,强 暴或者虐 杀的事时时有发生……” “他们还是人吗?!”解君薄已经听不下去了,握剑的手在发抖,看样子恨不得马上杀进城将同胞救出。 “听阿陵讲完,你忘了我们在里面折了多少人了?”谭落诗虽然在劝他,但也敛了一贯的温和笑容,眼神更深了。 宇文陵道:“穆拉帝善用毒和奇术,我也见到他在密室里研究□□,还拿人实验,细节我就不说了。” “他的眼线非常复杂,遍布各处。他非常会琢磨人心,审时度势,朕认为这不是一次突然的袭击,而是预谋很久了,毕竟上一任楼兰王正是被大文砍下头颅的。” 谭落诗补充了一下,又对唐默道,“师兄,抵御他□□的事还劳烦你费心,我这里说一下,头一次中他毒的时候就是一阵没闻过的异香,不像是花香。” 宇文陵马上道:“我在枫叶谷的时候遇到的也是这样的情况,也是没闻过的奇香。” 唐默点点头,这才开口,“你们猜测他把□□放在 分卷阅读84 - 分卷阅读85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85 风口,利用气味下毒?” 谭落诗思忖了一下又道:“也不尽然,也有可能气味不是必要条件,只是迷惑我们的,你尽可把可能性放大,甚至有可能他在地上撒了药粉。” 唐默想了想,把视线挪到宇文陵身上,问道:“为什么你没事?” 宇文陵道:“我也不知道,除了闻到那股气味我什么事也没有,而且很清醒。” 这一下大家都沉默了,看来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谭落诗突然认真地看着解君薄道:“解统军,你来都来了,不然去艾梨州试探一番?看看他是怎么对你下毒的。” 解君薄面无表情道:“陛下不要在这个时候开玩笑。” “朕只是想缓解一下气氛。” 谭落诗这才摸摸鼻子,瞅了瞅宇文陵,后者旁若无人地摸了摸他的头,在他耳边低声威胁道:“给我老实点,不然晚上□□你。” “……” 唐默看他们这么不争气,便冷着脸道:“我去枫叶谷看看,他大规模下毒一定会留下痕迹的。” 谭落诗点了点头,担心他一人危险,便道:“朕随你一起去。” 唐默不反对,结果谭落诗才站起来就被宇文陵按了回去,“你呆着,我跟师兄一起。” 唐默:“别叫师兄。” 谭落诗乖巧道:“那你们小心点,阿陵,路上保护好师兄。” 唐默:“……别叫师兄!” 解君薄拿起剑就走了,也没说要去哪,谭落诗站在营帐外等他们回来,若有所思地低头抿嘴,这是他思索时候的小动作。 他走神了一会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看到到了这个时候夜里还有士兵在操练,便走过去鼓舞一下士气,“这么晚了还在训练么?” 将士一看皇帝主动来搭话了,纷纷放下手里的枪支叩头,“叩见陛下。” 谭落诗微笑颔首道:“快请起,看着诸位为国家如此辛劳,朕心里深感安慰,朕相信上天一定不会遗弃大文的。” 头次跟皇帝说话,将士们还是有些紧张地站在那,谭落诗又笑道:“坐下吧,陪朕说说话。” 说着他又问领头的那个,“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营的?” 小士兵本来就要坐下了,听他一问又站了起来,有些拘束地答道:“回陛下,属下是甲子营的尉长,名叫陆因。” 谭落诗恍然道:“甲字营,难怪这么刻苦,看来阿陵对你们管理得挺严。” 陆因道:“陵王的辛劳绝不亚于属下。” 谭落诗想到每次看到宇文陵都在练枪,点头认同道:“他是很努力,给你们开了个好头。对了,枫叶谷一战你们三营可有参与?” 陆因答道:“回陛下,当时因为事出突然,三营未全部赶到,只有一部分和其他营混编了,属下因为跟随陵王断后,恰好目睹了那场埋伏……” 谭落诗眼神突然变了,试探地问道:“朕也听说很惨烈,活下来的不多。” 陆因连连点头,想起那一幕眼神还很悲痛,“我因为在后面躲过了一劫,五万人也只活下来几个,陵王也是在那失踪的,我们还以为他也遇难了呢。” 谭落诗问:“能描述一下你看到的事吗?” 陆因恭敬道:“当然,属下当时看到楼兰军队潜藏在我军之中,突然发难,他们身穿一模一样的衣服,分不清敌友,全军大乱,自相残杀。” 谭落诗若有所思道:“那他们是怎么分清敌我的呢?” 陆因道:“这个属下就不知道了。” 谭落诗还在思考,突然腾地起身,有些遍体生寒的感觉,对其他人命令道:“你们坐在这里不要动,不管是谁离开,杀无赦。” 他这一句话说完已经带着杀意了,又盯着陆因道:“你跟朕走。” 两人一前一后一直走到快要走出大营的地方才停了下来,谭落诗莞尔笑笑,“跟朕一起在这里等陵王回来吧。” 陆因犹豫了一下,问道:“陛下这是怎么了?” 谭落诗笑吟吟道:“自从陵王回来还没跟尉长见过面吧,难道你不想见他?” 陆因道:“当然想,但还是以大事为重。” 谭落诗抿嘴笑道:“当然,阿陵回来了,阿陵!” 宇文陵远远地就看到他站在这里等自己了,心里一暖,把唐默撇在后面就赶到谭落诗面前了。 谭落诗冲他笑笑,“这位甲字营的尉长,陆因,朕今天才认识的朋友。” 宇文陵这才注意到这还有个人,看了一眼陆因,疑惑道:“我知道啊,这是我的人,需要你来介绍吗?” 谭落诗眼睛闪了闪,抿嘴低头沉默了一下,又笑道:“陆因很努力,很晚了还在练枪,我们一起回营吃宵夜吧。” 宇文陵没明白他在闹哪一出,但听他这么说心想可能是落诗饿了不好意思说,便道:“好,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剩下的粥。” “不用,我去看吧。”谭落诗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在这和陆因叙叙旧,朕就不妨碍你们了。” 宇文陵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又仔细地看了看陆因,眼睛突然睁大,一提枪抵住他的咽喉,“你是谁假扮的?!”? 第六十一章:引你步步入陷阱 ——宇文陵:这故事开始真真假假,每个人猜忌错综复杂 陆因的眼神突然变得极深,抽身后退,宇文陵紧追不放,两三下就把他制服,这次吸取教训了,捏住他的下颚把他舌下的毒药抠了出来,堵上嘴防止咬舌,这才让人把他绑起来。 谭落诗另一边对自己下令要坐着的人道:“好了可以起来了,刚才的话不要相信,营中是有一个内应,不过已经被擒住了,各位可以放心睡觉了。” 大家这才明白刚才那人是敌人安插的奸细来扰乱人心的,看着小皇帝这么临危不乱,也都放下心来了,回去睡觉了。 谭落诗把人都劝散了,严肃地下令道:“押回主营,朕有话要问他。” 这一阵的功夫唐默已经回来了,谭落诗一并道:“都进来吧,一起说说有什么发现。” 唐默和宇文陵对视一眼,点点头,一起回了营帐。 谭落诗这才问唐默,“你们这一趟结果如何?” 唐默道:“除非他能估摸出风的走向,否则在风里下毒的可能性不大,况且这样强烈的迷药本来就少见。” 谭落诗嗯了一声,走到陆因面前道:“朕现在问你话,你可以不回答,但你要是敢咬舌朕就替你割了这舌头。” 说罢取下了他口中的束缚,陆因怨恨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真的?你根本不认识陆因。” “穆拉帝的人都和你一样蠢么?”谭落诗冷笑了下,淡淡道,“就算你真的是陆因,朕也一样会说你不是。朕说你不是,谁敢质疑?” 陆因眼睛颤了一下,不说话了,谭落诗问道:“你是何时混进来的? 分卷阅读85 - 分卷阅读86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86 ” 宇文陵也急切地问:“原来的陆因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陆因不语,看来是不能说的,谭落诗抿嘴一笑,“你不愿意说,其实你说不说也不重要,因为朕大概都能猜到答案了。” 陆因冷笑一声,似乎笑他狂妄。 “你不信朕啊,那朕给你说来听听吧。”谭落诗缓缓道:“如果不出意外,陆因八成是死了,至于你是何时混进来的,应该是枫叶谷之后。” “你还问我做什么?!” 谭落诗低头看着他,眼神冰冷,“朕想知道的是,穆拉帝到底能做出多少个你这样的人来?朕不信他的毒有那么神还能蛊惑人心,他的底线在哪?” 他说到这里突然冷笑了下,“当然朕也不指望你现在就说,朕会派专人审问,恐怕到时候你会求着朕听你说。” 陆因不屑地冷笑。 谭落诗对手下吩咐道:“让林淮来。” “是。” 没多久,就有一位身穿紫色衣衫的青年走了进来,看着样子有些瘦削,和谭落诗差不多高,只是脸上密密麻麻地缠着绷带,让人看着害怕。 林淮他一揖道:“陛下深夜找臣来是所为何事?” 谭落诗道:“林爱卿,朕给你一天的时间,从他口里问出这种易容之法的特征来。” “是。”林淮也干净利落应了,“陛下还有别的吩咐吗?” “没了。”谭落诗想了想又柔声道,“林爱卿好久不见,朕很想你。” 林淮也温声道:“没别的吩咐臣下去了。” 说罢连礼都没行就将人押下带走了,谭落诗对宇文陵和唐默解释道:“林爱卿性格严肃,不喜欢开玩笑。” 宇文陵:“……” 唐默:“……” 谭落诗微笑着补充道:“林爱卿是朕仅有的几个亲信之一,当时艰难的情况下,朕能找到几个贴心的人也是不容易。而且林爱卿的也很有自己的能力。” 看着他的表情,宇文陵突然猜到他是干什么的了。 谭落诗看他们都不说话,只好笑笑道:“我们现在讨论另一个问题吧,军中有内奸。” “不是已经抓到了吗?你不是刚才还对大家说没事了吗?” 谭落诗笑笑,问道:“今夜从他被我识破被捉,到平息整个事件,我们得出的结论是什么?” 宇文陵认真地想了想道:“就是他是敌人派来扰乱军心,让将士误以为军中有奸细啊。” 谭落诗表情认真道,“对,这就是他们的目的。” 宇文陵:? 谭落诗看他不解的眼神忍不住就想笑,柔声解释道:“在兵力明显不足的时候,穆拉帝为人狡猾,自然会在其他方面动脑筋。今夜的一切让我们相信了军中没再有混入外人,这有可能就是他的目的。” 宇文陵道:“你的意思是营里还混有外人?” 谭落诗笑道:“是,也可能不是。” 宇文陵:“……”好想打他。 唐默:“……”再作死要挨打了。 谭落诗抿嘴笑道:“亦有可能他猜到了朕会这么想,所以这样反而在误导我们呢?虚虚实实,朕又怎么能妄下结论。” 宇文陵终于被他惹烦了,不悦道:“那你到底要怎样?!” “等。”谭落诗笑笑,眼底还是有些忧虑,“师兄,你再帮我办一件事吧。” 唐默:“……”把我当什么了? 谭落诗跟唐默低语了一番后唐默也走了,现在营帐里就只剩谭落诗和宇文陵两人了。宇文陵隐约觉得他这次回来有些不太一样。 一开始他们认识的时候他就是一副深不可测的狡猾样,后来翻脸了后对着他诚恳了些,再后来丢了再回来就完全是真情流露。 可如今……又恢复了一副狐狸样,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真是让人不爽,恨不得再把他按在身下操到他求饶。 “阿陵,你那是什么眼神啊?”谭落诗笑吟吟地看着他。 宇文陵摇摇头赶走那股冲动,冷着脸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地说,“现在打算怎么样?” 谭落诗笑笑,看他的眼神像是什么都看穿了似的讨人厌。 “不许这么看我!”宇文陵不悦地把他拎起来,谭落诗顺势搂住他脖子在他脖子上亲了一下,宇文陵一下子脸红了,本能地将他抱住,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止。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谭落诗已经亲吻到他的耳后,轻轻咬了一下他的耳垂,在他耳边柔声道:“阿陵,你真可爱。” 宇文陵真是受够他一会一个单纯一会一个可爱了,马上就瞪着他威胁道:“想好好等就别惹我!” 谭落诗马上抱得更紧了,软软道:“不想好好等,我们玩会吧。” 宇文陵才找回的理智马上断了,直接把他抱走带到自己营帐的床上,恨不得把他生吃了,“我让你勾引人!” 谭落诗下体早兴奋地挺起来了,在他膝上蹭了蹭,笑道:“天亮前还能来一次吧?” 宇文陵给他把衣服一点点脱掉,随口道:“想多少次都行!” 谭落诗乖巧地任他掰开双腿,宇文陵看到自己昨夜施暴留下的痕迹还在,乳头还有些肿胀,小穴也有些红肿,刚有点惭愧,谭落诗就提醒道:“阿陵,你那尺寸太大,我衣服里有一盒膏药,你帮我拿出来吧。” “……你,你随身带着?”这个妖孽根本不需要他怜惜好不好?!宇文陵决定再也不要怜惜这个贱人了,干脆利落地把他要的药膏找了出来,毫不犹豫地再次把他按在床上狠狠地操弄。 谭落诗配合地呻吟,最后宇文陵怕他叫的太大声被人听到果断地给他堵上了嘴。 宇文陵本来就是禁欲的,昨夜在他身上发泄过两次了,今天就更久了,先是正面,又把谭落诗翻过去跪在床上后入,足足折腾到天快亮才泄在他体内。 这时候谭落诗已经累得没力气动了,身上被他力气太大不小心掐得青一块紫一块,乳头也被啃咬得更加红肿了,像个熟透的紫葡萄似的。宇文陵的硕大拔出来的时候流出来的出了白浊还有一丝血迹,谭落诗趴在他身上轻叫了一声。 宇文陵一看不小心把他伤到了,也心疼了,声音都温柔了,“你怎么样了?” 谭落诗软软地趴着柔声道:“我没事,阿陵……” 宇文陵看他乖乖的,心都跟着化了,越发温柔了,“怎么了?” 谭落诗冲他笑了笑,“帮我穿好衣服,接下来你要养精蓄锐,两天内必然开战。” 宇文陵愣了一下,皱眉问道:“你该不会是因为想让我接下来养精蓄锐才勾引我的吧?!” “嗯,我要让你保持最好的状态。” “……谭落诗!” “怎么了,阿陵?” 宇文陵心里生气,看他这副半死不活的可怜样又不舍得凶他,只好咬牙切齿地给他清理干净,伺候他穿好衣服,谭落诗还不知死活地问他,“阿陵,你为什么生气?” “因为你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 “……阿陵真难伺候。” “……” 宇文陵刚给他穿好衣唐默一脸不耐烦地掀开门道:“都准备好了,接下来你自 分卷阅读86 - 分卷阅读87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87 己负责,我要回去睡觉了。” 谭落诗心里还是对师兄有些怕,便笑道:“辛苦师兄了。” “别叫师兄,对了。”唐默又道:“如果在吵到我,不需要穆拉帝,我就会毒死你们。” “……好的知道了!” 谭落诗跟在后面推开帐门,解君薄也候在外面,见了他严肃道:“臣准备妥当后就来找陛下了,见陛下在忙就一直守在门外。” 宇文陵脸一下子红了,谭落诗依旧是满不在乎的样子,笑吟吟道:“召集所有将士集合。” 宇文陵这才反应过来,“你又瞒了我什么?” 谭落诗望了望教练场上一轮初升的红日,露出一抹胜券在握的笑容。 “拔牙。” 宇文陵突然想起来自己身边这位曾经也是条毒蛇,这时执行力一流的军队已经迅速地全员到齐,谭落诗笑吟吟地看着,解君薄站在旁边严阵以待。 宇文陵突然又闻到那股熟悉的异香。 耳边响起了谭落诗的命令,“都坐下,身带异香的,起来反抗的,杀。” ☆、第六十二章:看笑颜无奈煽去 ?  第六十二章:看笑颜无奈煽去 ——谭落诗:歌罢千年散尽,为谁不伤别离? 这一道命令像是一道信号一样,众人纷纷坐下,刚有反抗的解君薄快剑一出,都没等他们举刀就先被割断了喉咙,这快狠准真是让初见的人吓了一跳。 谭落诗就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场处决,眼里一点怜悯都没有,这时林淮也来了,在他身后一步轻声道:“启禀陛下,有结果了。” 谭落诗微微侧头,林淮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谭落诗唇角突然勾起一抹阴森森的笑意,“甚好甚好。” 林淮问道:“那人……” “喜欢就拿去吧,反正也无用了,回头朕再赏你别的。” 林淮眼睛都亮了,“谢陛下!” 宇文陵:“……”这是什么交易? 他们说话的功夫军中的奸细已经被尽数处决了,解君薄手里的剑已经沾满了血,看着真有点修罗的模样,谭落诗突然唤道:“这个留下。” 解君薄的剑在离那人喉咙仅有一寸的时候准确地停了,那人战战兢兢地跪下求饶,谭落诗淡淡道:“朕不杀你,你回去给穆拉帝报个信。” 那人哆哆嗦嗦地举手立誓绝对不会这么做。 谭落诗轻笑一下道:“朕就是让你报信的,回去告诉穆拉帝……” 他说到这眼神有些邪肆,宇文陵马上想起了他过去戏弄自己的时候也是这种眼神,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一样,让人看了就生气。 谭落诗胜券在握地笑道:“让他识相地自行了断吧。” 那人吓哭了,这话一说会被穆拉帝弄死的吧? 谭落诗美目一转,瞪了他一眼,凶巴巴命令道:“把他送到门口!” 看着人被送走,谭落诗这才对着其他的士兵温声道:“枫叶谷之事朕绝不会让它发生第二次了,朕保证,绝不让朕的子民枉死。” 谭落诗不经意展露出来的沉稳和机敏折服了各个将领,原来小皇帝的漂亮不止是外在,将士这次是发自真心地叩拜,“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谭落诗笑了笑,眼神依旧温和,不过能看出来有点小得意。 宇文陵心里暗暗庆幸,多亏自己和小毒蛇是同一阵营的,否则……有点怕。 几人都忙了一夜未眠,谭落诗便让他们回去休息了,其他士兵继续操练,人都散了他见宇文陵还在那,周围也没什么人,便亲昵地凑了上去,“阿陵,你怎么还不去休息?” 宇文陵迅速地反扣住他的手腕把他拖到自己营帐里冷淡道:“因为我想听全过程。” “听完才肯睡吗?”谭落诗依旧是温温柔柔地苦笑了下,温声道:“好,你坐下,朕给你细细讲来。” 他说完还帮他倒了一杯茶,宇文陵这才意识到他什么时候学会伺候人了,过去在宫里沦为降臣的时候也没伺候过别人,一时间又有些荣幸又有些心疼。 谭落诗抿嘴笑道:“朕昨夜听到陆因的话后马上想到他有可能是楼兰的奸细,但他出现的目的又是什么,朕一时也摸不清楚,所以就把他叫到一旁确认一下……” 他才说了一半就被宇文陵捏住肩膀冷着脸质问:“你这样冒险,万一他是想刺杀你的怎么办!” 谭落诗笑了笑,“你在关心我?” “……没有!” 谭落诗看着他傲娇就觉得好笑,柔声道:“你放心,那种可能性不大,穆拉帝若是派一个能不动生色杀我的绝顶高手,就不会是以这种方式出现了。” 宇文陵按在他肩上的力气更大了,恨恨道:“你就是喜欢冒险!” 谭落诗眼神怔了一下,笑道:“没错,我就是喜欢赌,况且这场赌我稳操胜券。接下来的事你大概知道了吧,他传达的消息半真半假,又结合师兄的消息我便猜测你闻到的可能是埋在地上的落叶下药粉,和他训练的人身上的特殊药物结合会产生异香。他们对这种气息敏感,可以互相辨认,而我们则全军大乱。当然只是猜测,后来验证了一下的确没错。另一边林淮审出来的结果也是他没法大规模的制造这种东西,所以接下来……” 宇文陵按着他的手松了开,谭落诗笑吟吟地在他耳后亲了一下,柔声道:“只在朕手里输过两次,百战不死的武神,该是你威震天下的时候了。” 宇文陵听了毫不犹豫地把他掀开,背对着他冷声道:“我要睡了,别烦我!” 谭落诗看他这样只觉得可爱,又扒在他身后亲了亲他的后颈,柔声道:“阿陵,你真可爱。” 宇文陵理都不理他,谭落诗继续粘着他在他耳边柔声哄道:“别生气了,朕错了,过去不该那样对你,以后只有你欺负朕,朕绝对不欺负你了,好吗?……” 说着还在他耳朵上落下几个吻,然后就看到宇文陵从耳根开始泛红,谭落诗看得好生心动,不过也忍住了,亲昵地搂着他安静地一起睡了。 等到他呼吸均匀地睡沉了,宇文陵才默不作声地把他拥进怀里,轻轻地在他的眼睑上吻了一下,这才闭眼睡着。 一上午安稳的度过,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了,恰好错过了午饭,宇文陵怕他饿着,想着让厨房另作,谭落诗却拦下了他,“中午的热一热就好了。” 宇文陵都不敢相信是他了,谭落诗笑着冲他眨眨眼睛,“身先士卒,要从小事做起,不然会落人话柄。” 宇文陵盯着他,眼睛闪了闪,显然是心疼了,最后还是听了他的,给他找来吃的。 宇文陵看着他慢条斯理地撕下一块馒头一点点吃着,他低垂着眼,模样乖巧极了,看得宇文陵心也跟着跳,最后觉得不能跟他一起呆了,便道了声,“我去练枪了,你自己老实呆 分卷阅读87 - 分卷阅读88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88 着吧。” “啊?我要和你一起!”谭落诗一听把馒头放下来了也要跟着去。 “你在这吃饭!”宇文陵冷着脸把他甩开。 “我不吃了!” “别跟着我!” 结果就是谭落诗一直追着他跟到了教场,宇文陵不耐烦地赶他:“滚回去!” 谭落诗毫不畏惧,他就不信宇文陵敢在这里对他动手,但还是好脾气地柔声道:“朕就在这里看着,又不打扰你。” 他们还在这拉拉扯扯,就看到解君薄从远处走来,见了他平静道:“陛下看来休息好了,这是在做什么呢?” 谭落诗毫不犹豫道:“在指导阿陵呢,解统军有什么事吗?” 宇文陵听了咬牙切齿地在他耳边低声道:“谭落诗!你这么说都不会不好意思吗?!” 谭落诗假装没听见,解君薄当然不信了,便道:“陛下还是不要贪玩了,军中一些事务还需要您来定夺呢。” 谭落诗看了看宇文陵,有些不甘地挣扎道:“朕既然封你为统军就是把这些权力交给你了,解统军办事朕还是信得过的。” 解君薄受不了他了,面无表情道:“陛下好歹也要过过目吧!” 这一句已经挺有意见了,宇文陵最看不得他不好好理政了,马上凶了他,“还不快去!” 知道解君薄一直对他有意见,再不好好理政形象就回不来了。谭落诗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跟着解君薄走了,一路上还在啧啧叹气,“失算了失算了。” 不该带他来的。 解君薄不悦道:“陛下后悔带臣来了?” 谭落诗叹气,“这倒不是,换了别人谁敢管朕?解统军就是胆子比常人大。” 解君薄冷笑道:“陛下不是打算把臣送回去吗?” 谭落诗认真道:“当然不是了,朕不但不打算把解公子送走,反而要把你留在身边。” 解君薄冷着脸不语,谭落诗接着称赞道:“正所谓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解公子正是朕的贤臣啊,朕宠你还来不及,怎么会舍得把你送走呢?” 解君薄也习惯他这样了,便严肃道:“既然陛下真是这么想的,那就好好看完这些文书,不要成天想着玩乐。” ……我才歇了一上午就成天玩乐了?!能不能有点自由了?!谭落诗心里在抱怨,脸上还是温文地笑道:“好的,解统军先忙你的吧,朕批完就让人给你送去。” 解君薄点了点头,走之前又叮嘱道:“陛下这些最好在今晚之前批完,急着下发的,另一摞可以晚一点,明天中午用。” “好的,朕这就看。” 谭落诗笑吟吟地应了,解君薄一走,笑容就垮下来了,蔫蔫地看着得到他腰那么高的文书,无精打采地拿起来看,又取来笔认真地批字。 两个时辰过去了,并没有少下去多少,谭落诗不耐地叹了一口气,“何必呢?朕为何要自讨苦吃?” 说罢把笔一放,打算出去走走,正好宇文陵练完枪,又到了晚饭的点就来找他一起吃饭,谭落诗眼睛都亮了,“阿陵,原来你心里还是有朕的,走吧,我们吃饭吧。” 宇文陵一时没见到他也有点想他了,也反拉住他的手,正要走无意间看到桌上摞得老高的文书,似乎漫不经心地问:“解君薄让你批的都批完了?” 谭落诗愣了一下,柔声道:“批完了……” “呵。” “真的……”? ☆、第六十三章:我爱的天下无双 ?  第六十三章:我爱的天下无双 ——寒临:一段路分两头,爱了却要放手 “吃完饭继续!”宇文陵才不听他胡扯,不容置疑道,“看不完别想睡觉!反正你今天也睡够了。” 谭落诗睁大了眼睛,似乎委屈万分,软软道:“朕一直在看,又没有偷懒,再说那么多朕怎么看得完,都要朕来做,你这将军做什么?” 说到这又垂下眼,样子可怜极了,任谁都要心软了,结果宇文陵根本不吃这一套,冷冷地把他拎起来问道:“我问你,来的一路上你可有认真管过军事?” “我……” “要御驾亲征的是你,作抉择的是不是该由你?” “这……” “攒了这么多你以为是一天的吗?还是当我傻不知道呢?” “朕当时……” “没心情是吧?现在呢?!” 宇文陵语气一凶,谭落诗马上保证,“很有心情!朕今天一定批完,你别生气……” 宇文陵看他乖乖的,又放柔了语气,“先吃饭,听话。” 谭落诗没精打采地应了一声,一路上任谁都能看出来小皇帝不高兴,再结合宇文陵一直对他的态度,纷纷有人怀疑小皇帝是被将军欺负了,向宇文陵投去“老大行啊有一手”之类的眼神。 宇文陵:“……” 谭落诗慢腾腾地吃完饭,洗洗手继续批文书,宇文陵洗了澡回来看他一脸委屈的可怜样,心里一动在他旁边坐下冷淡道:“你有什么可委屈的?” 谭落诗蔫蔫道:“没……” 宇文陵被他逗得笑了一下道:“别出样了,我陪你一起不睡。” 谭落诗马上抬头看着他,眼里流光闪过,突然在他侧脸上亲了一下,“你真好。” 宇文陵难得的没赶他,而是笑道:“行了,你快点看吧,否则咱们都不用睡了。” 有佳人陪伴谭落诗的效率果然高了很多,在子夜到来前就把解君薄交给他的任务超额完成了。 让守夜的手下送到解君薄那,谭落诗打了个哈欠道:“阿陵,睡吧,剩下的朕明天再看。” 宇文陵看他困得迷迷糊糊的,只好给他打了盆水伺候着他简单地洗了洗才把他抱上床,谭落诗一上塌就缩成一团睡着了。 宇文陵看着好笑,也搂过他睡了。 等快睡着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不知从什么时候他们就开始晚上也一起睡了!所以落诗是不是也对他……? 宇文陵一下子清醒了,怎么也睡不着了,过了一会把谭落诗也吵醒了,但还是好脾气地问道:“阿陵怎么了?” 宇文陵看着他睡迷糊的样子,脱口问道:“落诗,在你心里我是什么?” 谭落诗又打了个哈欠,柔声道:“皇后。” 说完又睡了过去,宇文陵哭笑不得,又逗弄了一下他,谭落诗哼哼了两声,“别闹……” 宇文陵便不弄他了,安安静静地搂着他睡着了,这一觉睡的格外香,谭落诗紧缩在他怀里,再不是过去那样哀伤的模样。 真好。 又是平静地度过了一天,谭落诗依旧没有下令攻城,唐默看他悠哉悠哉的,就问他什么时候开战,谭落诗推脱道:“再等等。” 唐默不悦了,心想赶紧打完他好回去看师妹, 分卷阅读88 - 分卷阅读89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89 便训道:“还等什么?等他再想出新招吗?你分明就是不舍得让他上战场,拖着有意思吗?” 刚推开营帐无意间听到的宇文陵尴尬地站在原地。 谭落诗表情一怔,又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对着宇文陵道:“宇文陵。” “……臣在。” 谭落诗目光一凛,说话间杀气横生,“你准备一下,明早三更准备,五更攻城,朕命你活捉穆拉帝,朕要亲手杀他,祭大文逝去的英魂!” 宇文陵心里一动,既喜欢又倾慕,对着他微微低头,语气认真,“臣遵旨。” 谭落诗向前走了两步,紧握住他的胳膊,认真道:“此一战以国为先,儿女情次之,朕虽盼你凯旋,但你若……” “我知道,我不会让你失望。”宇文陵对着他温柔道,“保家卫国一直是我的心愿,保护你更是我的心愿。” 谭落诗点了点头,便跟他侧身分开,不再多言了。甚至没跟他依依作别,而是自己默默地走到一棵树下默然不语。宇文陵知道他怎么了,自己又要忙便没理他。 谭落诗看着大家都在忙,叹了一口气,“谁信京华烟尘客,独来绝塞看明月。” “这种时候陛下为何如此没精神?” 谭落诗都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谁,勉强笑了笑,“花盟主不也在这吗?难道是在为他担心吗?” 花陌澄淡淡道:“为何担心,他已是剑圣,无人能敌。” 谭落诗抿嘴笑笑,“看不出花盟主看着斯斯文文的,吹起来比谁都狠。” 花陌澄冷哼一声,“也不知道是谁担心。” 谭落诗苦笑了下,不知为什么,把宇文陵送上战台的时候心里总有一种恐惧感,就好像记忆中有什么人也是这样一去不回了,虽然知道他很厉害,知道胜算极大,还是忍不住心里难受。 想到这,谭落诗笑了笑,坦诚道:“朕是担心,怕他一去不回,为了朕强撑枉丢性命。” 花陌澄这便道:“既然这样,你想不想去看看?” 谭落诗大惊失色,这才是意识到这个美人才是最不安分地,连忙道:“花盟主,你别胡闹啊,万一出了什么好歹让朕怎么向解君薄交代……” “你不愿去我自己去,我倒要看看一个侏儒能闹出什么花样来!” “……别啊。” 花陌澄完全不听管,抬脚便要走,谭落诗又怕他出事,便一咬牙道,“朕跟你一起!不过你不许乱跑,听朕的。” 花陌澄心想带着你个拖油瓶还这么拽,但还是勉强应了。 这时候已经是酉时,太阳将落山,艾梨州附近更是没什么人,谭落诗拉了花陌澄躲在树后,不让他乱跑,“你在这若是被人发现了反而对今夜的突袭不利,乖些,等天黑下来朕带你走走。” 花陌澄:“……”为什么感觉像是哄孩子? 谭落诗:“……”晚饭还没吃,朕这是在遭什么罪? 他好歹把花陌澄拖到天黑了,中途花陌澄看他好像也没吃饭,还给了他半块干粮,谭落诗咬牙切齿地接过,“如果今天惹了什么麻烦朕一定……” “你能怎样?” “朕一定治解君薄的罪。” “跟他有什么关系!” “朕只是迁怒。” “……” 已经入了秋,天黑的很快,谭落诗带着花陌澄在附近转了转,证明真的没什么问题,便道:“好了,看你也看过了,该回去了。” 花陌澄觉得很没劲,就不该带这个拖油瓶,觉得如果是他自己搞不好已经拿下穆拉帝首级了,便敷衍着跟谭落诗回去。 他们刚走了两步,只听到身后一阵风声,谭落诗一转头,只看到月下站着一道白衣身影,他是背对着他们的,但谭落诗仿佛愣住了一般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动也动弹不得。 那人没有回头,而是慢慢地俯身轻触了一下地上的落叶,等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谭落诗心里怅然,却又不明白为什么,慢慢道走了过去,拨开地上的落叶,借着月光能看到铺着细密的药粉,顿时一惊,喃喃道:“为何还有这东西?难道……” 花陌澄看他严肃了,也跟这紧张,“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谭落诗摇摇头,看看他身上背的桃花煞,便莞尔道:“没多大的事,这里要麻烦花盟主帮朕做一件事了。” “什么事?” 谭落诗笑笑,在他耳边低语几句,花陌澄点头。 他穿的一身浅绿薄衫,月光下桃花煞一出鞘,一阵芳馨不知从何处飘来。桃花煞一动,就搅动起满天的落叶,风声越来越大,周围的树林仿佛都在为他歌唱。 谭落诗看着翩然舞剑的美人不由感慨,他给桃花煞找对主人了。 花陌澄剑气灵动,落叶浮浮沉沉,像是没变过似的,药粉却已被吹散到天边了。 等他确认这一路上已经没别的问题的时候已经是三更了,谭落诗这才笑笑,“花盟主终于有一次逞英雄的机会了。” “哼,这下不埋怨我了?” 花陌澄累极无力,谭落诗只好悄悄地把他扶了回去,刚回了营已经接近四更了,看到宇文陵已经整装完毕,竟然没人发现小皇帝不知何时不见了。 谭落诗也无心说什么,只对他笑笑,目送他们出发,把花陌澄送去休息,就独自在营内等候。 “那人是谁?为何要帮我?为何朕觉得他好熟悉……” ********* 发觉今天的路格外干净,还有股花香,解君薄想起没见到花花,不由怀疑他是不是又做了什么,不过也没说出来。 艾梨城门就在眼前,宇文陵一扬手喝令道:“甲乙两营听命。” 他的三营训练有素,在很短的时间内刷刷地分成两排站了出来,宇文陵下令道:“分成三队,封死南西北三座后门,不许任何人进出,强行突围者,杀!” “是。” “北字营随我在前破城,其他人听解统军号令,今夜收复艾梨!” 解君薄抱剑作揖,微微低头,“末将领命。” 艾梨州内还是一片昏暗,喑哑的战鼓声就突然响破了天际,还没等做好完全准备就看到大文的将士在强行破门,穆拉帝只能匆匆下令城门上的侍卫放箭。 箭雨纷纷落下,宇文陵对解君薄道:“解统军掩护我。” 他本就是武神,骑的踏月也是宝马良驹,解君薄掩护他杀到城下,宇文陵定了定神,一挥枪便是强行破城。 仅是一下连同地面都有些隐隐跟着颤动,解君薄心里一凛,这才明白武神的意义,原来灭敌千军并不是夸张的说法。 仅是片刻城门就被摧毁,宇文陵一扬手,甚至不用多言,他手下的北字营就冲杀至最前,个个神态如同索命修罗,完全不知道怕一般,在前 分卷阅读89 - 分卷阅读90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90 抵挡的楼兰军人如同被切菜一样血流成河。 宇文陵一枪穿透了眼前人的胸口,对解君薄道:“解统军,接下来交给你,我去擒穆拉帝,不能让他跑了。” 还没等解君薄回答就一转身重新杀入千军万马之中,如同无人一般,遇神杀神,遇魔杀魔。 三军无不为这传闻中的军营和将军折服,燃起斗志向前厮杀,这一战是转折之战,更是复仇之战。 不要说怜悯了,就是不迁怒都很难。 宇文陵一路是无人能挡,直杀到他记忆中穆拉帝藏身的宫闱,这次没再让他跑了,直接将他捆好,又让人封死密室。 楼兰军队数量明显不够,这时城内的厮杀声已经小了下去,大局落定。 宇文陵这才下令,请陛下进城。? ☆、第六十四章:鼓动我心绪孟浪 ?  第六十四章:鼓动我心绪孟浪 ——宇文陵:与你并肩沙场,共享无上荣光 “皇上驾到。” 娇生惯养的小皇帝依旧是被四人抬着的软桥慢悠悠地送到城内,周遭一片萧索,敌军被一一拿下,站在城门最上的宇文陵见了他眼里先是惊艳了一瞬间,又好像忆起当时他也是摆足了排场,对自己傲慢地说,“朕现在以大文天子的身份下令,将你……释放!” 谭落诗看着宇文陵笑了笑,“将军辛苦了。” “臣万死不辞。” 宇文陵微微低头,对他单膝一跪,还是那件事之后头次对他行这样的大礼。 他一身玄甲,战袍浸血,一身战意,更显得英气逼人。 谭落诗眼睛闪了一下,温声道:“快请起,这位便是楼兰亲王,穆拉帝?” 穆拉帝长得小作,头次看到的人还以为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谭落诗淡淡道:“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穆拉帝缓缓地抬起头来,眼里有恐惧,也有不甘,谭落诗顿了片刻语气还是平静,“将军,这个,是假的。” 宇文陵眉峰一皱,第一反应就是相信他的话,“一个矮子还能假冒了?” 谭落诗也没怎么在意,似笑非笑道:“艾梨州围住了吗?” “回陛下,已让人封城,密室也封住。” 谭落诗嘲讽地笑笑,“朕倒要看看他还能跑到哪去,把现在城里所有不及你腰高的孩童全都叫来。” 宇文陵道了声是,又问:“这个呢?” 谭落诗淡淡道:“军法处置了。” “是。” 宇文陵一走,谭落诗又对解君薄道:“解统军,楼兰士兵都如何处理的?” 解君薄抱拳道:“回陛下,均已收入牢中关押,静候陛下发落……” “先关着吧。”谭落诗望了望西边的天空道,“下一站,就要打到他们老家去了。” 解君薄开始听他那么说还有些替艾梨的百姓抱不平,这才知道他没打算就这么算了。 一会的功夫,他面前就站了一排的孩童,人数并不多,只有七个。 谭落诗笑了笑,依旧懒懒地靠坐在那,“穆拉帝,你也没想到吧?当时屠了城里的孩童,现在却自掘坟墓。” 谭落诗接着问宇文陵,“这些都是楼兰的孩童?” 宇文陵点点头,似乎猜到他要做什么,果然谭落诗平静地下令,“都斩了吧。” “落……陛下。”宇文陵犹豫着开口,“您这样会不会不妥?他们都那么小……” “或者让穆拉帝跑了,再次掀起战乱?”谭落诗笑笑,“再一次死多少人朕可就没法估计了。” 宇文陵不语了。 谭落诗见着他不忍,又心软了,就是爱煞了他天真单纯的模样。但依旧是挂着冷笑,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依次走过,看了看这七个小孩,命令道:“都抬起头来。” 这几个小孩都是惧怕无比,甚至有的吓到哭了起来,谭落诗沉默了很久,从中挑出来一个眼睛又大又粉嫩的少年,莞尔一笑,“又见面了。” “你怎么知道……”这少年眼里戾光一闪,声音沉了下来,“是我呢?” 谭落诗笑了笑,好脾气地对他解释,“孩子的眼睛总是天真的,黑是黑白是白,你这狡猾的四白眼我隔着大老远就能认出来。” “呵呵。” “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有什么可说的?!” 谭落诗冷笑下,从解君薄那抽出剑来,眼都不眨地刺穿他的右肩,淡淡道:“那朕就亲自动刑了。” 说罢抬手再一刺,刺穿了他的右腹,穆拉帝瞬间明白了,这是打算虐杀他,咬牙道:“你这么对我……” “朕这么对你。”他话还没说完谭落诗就再一剑刺穿他,左肩将他钉在后面的墙上笑吟吟道,“又能怎样?” 穆拉帝吃痛,咬着牙咽下那声惨叫,瞪着他道:“你不想见你的寒临了?!你不想知道他在哪?!” “寒临?” 谭落诗愣了一下,眸光更冷,重新拔了一把剑刺入他锁骨下的地方,恰好避开了要害,却又触目惊心,这才冷酷地笑道:“那是谁?” “谭落诗!杀了我他也会死!你会后悔的!” “闭嘴,听不懂你说什么。” 谭落诗用到第三把剑的时候解君薄先看不下去了,“够了。” 说罢一剑刺破了他的喉咙,穆拉帝这才彻底丧命。 谭落诗接过手帕擦了擦手没表示什么,整个人看起来冷冰冰的,慢条斯理地走到城上,看着城下叩拜的将士,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道:“侵略不是我大文的特性,但若有人敢犯我国威,虽远必诛。今日暂时以艾梨一役的策划者,穆拉帝的血来祭悼忠魂。”他顿了顿接着道:“各位整顿三日,随朕西临楼兰,一匡天下。朕今日立誓,有生之年必带诸卿破开楼兰大门,震我国威!” 他的将士们被小皇帝难得的凛然气势镇着了,纷纷屈膝叩头。 谭落诗处理完这件事,便微微颔首走下了城门,对解君薄一一吩咐艾梨州的重新和后续,“将逝去的军民和将士好生安葬了吧,还有亲人的给他们安置好住处和今后的依靠,这件事发回京都让丞相处理。整顿军队的时候每人发一笔津贴,其余的等战事结束后再论功行赏……” 谭落诗说着说着还有点心神不定,解君薄突然道:“陛下是不是累了?不然去休息一下吧?” 谭落诗顿了一下,望了望那边还在忙着后续的宇文陵,摇了摇头道:“不是,朕刚才杀他的时候,不知为何竟然心痛万分,到现在都打不起精神来。” 解君薄心想他一定是听到寒临的名字,听到那句“杀了我他也会死!”被吓到了,但也没有点破,而是道,“可能是吓到了,陛下实在没必要亲手虐杀他。” 谭落诗信了,心有余悸道:“朕登基后就常常见血了,没想到会被一个矮 分卷阅读90 - 分卷阅读91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91 子吓到,那朕先去休息了,你帮我转告阿陵一声吧。” “您和他这么近都不亲自说吗?” 谭落诗又是一愣,勉强笑道:“那朕就先走了,解统军,晚上见。” 解君薄:“……”话题转得太生硬了吧?! 接着看到谭落诗几乎是逃窜似的走了,解君薄只好走过去拍了拍宇文陵的肩膀,“您很忙吗?” 宇文陵莫名道:“还好啊,为何这么问?” 解君薄淡淡道:“不忙的话剩下的我替您做,您去看看陛下吧。” 宇文陵客气道:“不用麻烦你了,我一个人能解决。” 解君薄道:“……没关系,我喜欢忙碌,您快去吧。” 宇文陵听他这么说就不矫情了,高高兴兴地去找谭落诗了,其实早就想找他亲密一下了,结果刚过去就碰了钉子,谭落诗态度倒是很好,“阿陵,朕有些累了,晚些找你好吗?” 宇文陵怎么可能说好,“我军务都放下了来陪你,你敢累?” 谭落诗反而笑了,把他拉到自己旁边坐下,柔声道:“好好,这一夜真是辛苦你了,你瞧你,衣服都没换。” 宇文陵这才注意到自己战甲上还沾着血,又有些懊恼。 谭落诗笑了笑就给他脱下战甲,把手下带来的衣服给他找出来换上,再仔细打量打量,笑道:“阿陵,你不知道自己披着战甲的样子多迷人。” 宇文陵被他盯得不好意思了,凶了他一下,“看什么。” 谭落诗只是笑,绕到他身后乖巧地给他揉肩,“阿陵,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谭落诗又忆起当初屈身在他脚下的时候了,一口一个谢,不管他做什么都感激涕零,想到这不禁笑得更厉害了,“阿陵,朕从十一岁登基起就知道了帝王路有多寂寞,不能对任何人留情。可当你出现的时候,我承认我羡慕你了,忍不住想要像你一样随心所欲,像你一样敢爱敢恨。你那么干净,让我忍不住想要靠近,忍不住看到你就笑。” “……所以每次看到你就冲我笑,不是对着别人都这样?”宇文陵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 谭落诗不由地笑道:“是啊,朕每次见到你就忍不住想你又在想什么奇怪的事了。你自己不知道,你懵懵懂懂的样子真的特别” 他说着在宇文陵脖颈上落下一吻,与此同时说完这句话,“吸引人。” “想奇怪的事的是你吧?!你到底想说什么?” “傻阿陵。”谭落诗手从后面环住他,用脸蹭了蹭他的耳朵,柔声道,“做朕的皇后吧?” 宇文陵如同被惊雷劈中,还在呆愣,谭落诗就拉着他的手站到他面前,半跪下在他手背上落下一吻,“阿陵,我这人很坏,很无情,你做我的皇后,继续救我好不好?等下辈子,我当牛做马,报答你。” 宇文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这样默默看着小皇帝求婚,既没有抽出手,也没有表示什么,脸上的表情可以说是羞愤交加,就在谭落诗以为他不打算回答了的时候突然被一脚踹倒了。? ☆、第六十五章:素年如朝露昙花 ?  第六十五章:素年如朝露昙花 ——宇文陵:我披上战甲,你含泪为我送别 正当谭落诗被踹得晕头转向的时候一样东西被扔进他怀里,宇文陵一声不吭地抱胸低头看他,他捡起来看了看,是整个南部的兵符。 寒临死后大文的三军就回到了谭落诗手里,然而南部还是不归他管,甲乙北三营只认自己主子。 可以说只要宇文陵想,完全可以随时倾覆他的皇位,所以他也不敢过分招惹,现在竟然把这个给了他。 谭落诗才要呆住,宇文陵就没声好气道:“你还要在地上趴到什么时候?” “我……”谭落诗摩挲着他给的东西,竟然有些哽塞,“不是想跟你要这个的……” “我知道,快起来!” 谭落诗接着絮絮叨叨地保证,“我会待你好的,阿陵,我余生都会好好疼你爱你……” 说了一半就被宇文陵揪了起来,然后搂进怀里,“我知道了。” 这一次语气温柔得多。 “你答应了?” 宇文陵又是没回答,过了一会才问道:“为什么?” 谭落诗柔声道:“因为朕喜欢你,朕没法再忍受过去的孤独了,朕想让自己喜欢的人做皇后。” “别骗我了,我又不傻。” 谭落诗不语了,似乎是默认,宇文陵才道:“落诗,你到底想束缚住我什么?你早知道我都会支持你了,还在确认什么?” 谭落诗依旧不语,过了一会才柔声商量道:“朕想抱你……” “不行!” “……朕要娶你!” “美得你!” 谭落诗说也没有用,打也打不过,只好不停地讨好宇文陵,“阿陵,答应我吧,朕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结果被宇文陵干脆地瞪了一眼,“你做梦!” 谭落诗锲而不舍地在他身上蹭,“好阿陵,你就答应吧,朕让你抱还不行吗?” “闭嘴!你本来就是被我上的!” “阿陵……” “我让你闭嘴!” “朕是皇帝!朕的话就是圣旨,你敢抗旨?!” “圣旨?”他不这么说还好,宇文陵最吃软不吃硬,当即对他冷笑一下,把他拎到了床上,“真是反了你了,又忘了规矩了是吧?” “没忘。”谭落诗识相地改了口,“别闹,今夜庆功夜,还要喝酒呢。” 宇文陵这才饶了他,“好吧,好久没见你喝酒了。” 谭落诗冲他笑了笑道:“阿陵,你先去吧,朕随后就到。” 宇文陵看他好像很想独处,便由了他,谭落诗又补充道:“圣旨随后就到。” “你敢写我就敢撕!” “朕要当着各将领的面下令!” “敢下令我就敢动手打你!” “……算了朕开玩笑的,阿陵。” 宇文陵都走到门口了,感觉他语气怪怪,便问:“你到底怎么了?” 谭落诗垂下眼问道:“那个穆拉帝今天说的话总让我心里害怕,我觉得这事没完。” 宇文陵嗯了一声,宽慰道:“别怕,有我在。” 谭落诗冲他笑了笑,“你先去吧。” 宇文陵又莫名其妙地被送客了,谭落诗独自在房里沉思了良久,挣扎又犹豫,终于还是翻出了自己写给自己的那封信,自语道:“我究竟为什么吃下了醉生梦死?信里的话都是骗我的,那到底什么才是真的?亦或者阿陵也对我说了谎?……寒临是谁?那天帮我的人是谁?为何一听到这个名字我就心痛万分?” 宇文陵被请出来出来约莫两个时辰谭落诗终于出门了,见到他也只是笑了笑,“都准备好了吗?” 分卷阅读91 - 分卷阅读92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92 “好了。” 谭落诗颔首,“走吧。” 他走在前面,宇文陵在他身后顿了顿,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哪里不对劲,他想了一会,终于想到了——他竟然没有见了自己就粘上来!这是怎么了? 今夜的庆功宴最终是没有摆成,因为果然传来了不好的消息。 “启禀陛下,东部封地的诸侯冯瑞起兵了,已经拿下两座城池。” “报告陛下,南蛮族再次犯我国土,来势汹汹。” …… 谭落诗没什么反应,依旧是轻描淡写的模样,解君薄先开口道:“陛下,这恐怕是围魏救赵。” 谭落诗同意,点头道:“让朕想想。” 如今大文的兵力已不足百万,留在这的大约四十万,剩下的根本分身乏术,若是他执意攻打楼兰,必然要放弃一块领土。 谭落诗只是思忖了片刻便下了决定,“来得好!解君薄。” “臣在。” “今夜的庆功暂止,你随朕继续西进深入沙漠腹地。” “是,不过陛下……” “宇文陵。” “……臣在。” “朕给你三十万人马,再加上你的三营,你去收复东部失地,不但要收复,还要将冯瑞擒下,朕早就想除了这隐患了。” “陛下,给我三十万你就只剩十万人了。” 谭落诗不屑地冷笑,“区区楼兰,就是给朕五万人也能拿下。” “陛下!” “不用说了,朕已经决定了,陵王今夜就出发吧,莫耽误了。” “……臣遵旨。” 唐默也及时地站了出来道:“既然你的事解决了,我就先回去了,这的气候着实不喜欢。” “好,师兄请,朕派人送你回去。”谭落诗也不挽留,爽快地同意了。 宇文陵下去的时候又看了他一眼,谭落诗又是冷冰冰的模样,任谁都不放在眼里。 宇文陵拿他没办法,总不能真的当面抗他的旨,只好收拾了行李准备出发,整个过程他还真的没露过面。 宇文陵正失望着,却在城门口看到谭落诗已经换了一身白色便装,长发垂在胸前简单地扎起,他虽然没配粉红色的桃花煞,却致命地吸引人,连宇文陵旁边的将领都惊了一下,险些连魂都飞走。 宇文陵呼吸一窒,就走到他面前给他把帽子戴好,冷声道:“起风了。” 谭落诗先是一怔,然后抿嘴笑道:“朕来送送你。” “我知道。” 两人四目相对,一阵沉默,这是他们之间头次生疏了,又是谭落诗主动开口,“这战打完朕就娶你。” 宇文陵这次没有凶他,也没回答。 谭落诗冲他笑了笑,“到时候回京都好吗?” “好。” 谭落诗见他没什么要说的了,便微微颔首,跟他擦身而过,一瞬间宇文陵看到他眼里闪着泪光,但迅速抹掉了。 谭落诗没敢回头再看他,生怕自己一开口就是收回成命。 “朕又把自己爱的人送上战台了……” 接下来是解君薄带着剩下的十万人随谭落诗继续西进,路上谭落诗又是跟来的时候一样饭也不好好吃,整个人看起来格外阴郁。 解君薄都不想说他了,倒是花陌澄因为之前的事跟他熟了起来,见他这样主动问道:“皇上,你这几天有些奇怪啊。” 解君薄:“……”只是有些奇怪吗?花花你是瞎吗! 谭落诗一贯温柔地冲他笑笑,“朕可能是不太适应这边气候。” “你在骗我吧?”花陌澄皱皱眉头,解君薄心想看来花花还有救。 花陌澄接着道,“照你过去对宇文陵的关心程度,是不会这么做的啊。” 谭落诗抬了抬眼,望了望天边,柔声道:“朕做了什么?只留下十万人,朕已经尽力了,难道朕真得会宠他宠到放着东部的叛乱不管吗?” “当然不是。”花陌澄疑惑地看着他,道:“可如果是之前的你一定会放弃征讨楼兰陪他。” 谭落诗僵住了。 解君薄听他这么一说也突然发现是哪里不对了,照他对宇文陵的关心程度,万万不会为了征讨楼兰如此冒险,原来是这里奇怪,为什么他对楼兰这么执念? 谭落诗突然起身淡淡道:“楼兰做太过了,必须杀一儆百,否则其他国家不会把我大文放在眼里。” 说罢便转身走了。 花陌澄不解地问:“他怎么了?” 解君薄想了想,道:“穆拉帝死前在他心里种下了疑的种子,他似乎对宇文陵起了疑,他怀疑寒临还活着。” 花陌澄哦了一声,突然惊奇道:“他不是忘了淮王了吗?” 解君薄嘲笑地看了他一眼,装深沉。 结果被花陌澄毫不犹豫地扇了一巴掌,这才面无表情道:“解药就在旁边,他不会自己服下吗?” 花陌澄恍然道:“你是说他杀了穆拉帝以后吃下解药想起来了,现在怀疑是宇文陵间接害死淮王的?” “谁告诉你淮王死了?” “诶?” “他不是正要前往楼兰吗?不然你以为是为了谁?” “原来如此!”花陌澄崇拜地称赞道,“君君,你好聪明啊!” 解君薄被他这么一看有些不自然地侧了侧头,淡淡道:“我也只是猜测,真正知道答案的恐怕只有他自己。他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因为寒临将是他致命的弱点。” 瀚海星空,这里视野开阔,能清楚地看到整个天空,谭落诗只是紧紧地攥着他服下醉生梦死后拿到的第一封信。 依旧沉默,如同出了鞘的宝剑般冰冷。 ? ☆、第六十六章:温酒已在炉上热 ?  第六十六章:温酒已在炉上热 ——谭落诗:离歌看遍,却惹伊人倾红颜 接下来的几天谭落诗更冷漠了,除了下令基本不和任何人说话,只有在收到宇文陵那边传来的消息时才有点反应。 平时连花陌澄都不怎么理了,任谁都能看出他的焦躁。 他们整整穿越了半个沙漠,才到达这座风沙之城,光是在外面看一眼就能感受到楼兰国度的富庶和美丽。 谭落诗不顾解君薄的阻拦下令休整半日,一鼓就要攻打楼兰。 解君薄还要再劝,谭落诗就头次发火了,“怎么?朕的命令都敢违抗了?!解统军这么能耐,朕走!你来当皇帝吧!” 解君薄知道这时候不能惹他,只好沉默不语,谭落诗发完火也有点懊恼,讪讪地下了令没理他。 花陌澄听说后还安慰了解君薄,“他心焦爱人,你要理解,这时候你再拦他就是他的敌人。” 解君薄:“……”完了花花已经完全站在他这边了。 谭落诗带兵十万,路上已经因为气候的原因折了一成,但他也不是意气用事, 分卷阅读92 - 分卷阅读93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93 琢磨了一番楼兰小国就算他带的人不多也能轻易拿下,这才下的命令。 十万大军压兵楼兰城门外,谭落诗坐在最前的软轿上,面无表情地盯着城门,解君薄和花陌澄站在最前,只待下令攻城。 谭落诗正要开口,楼兰的城门缓缓地从里面打开,而站在门口的不是军人,而是一个身上装饰着繁多金饰,就连发髻上都挂着各种绫罗珍珠,身材窈窕,赤着脚西域美人。 美人的身后是手捧金银珠宝的壮硕奴隶。 谭落诗眼里也有些惊讶,但仍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只见美人冲他微微低头,又慢慢走到他面前,谭落诗挥挥手示意手下不要阻拦。 美人走到他面前的时候突然俯身屈膝跪拜,她穿着西域的服饰,布料极少,从上面看勾勒出的曲线无比诱人。 她出口的是生硬的汉语,“我是楼兰王的女儿,艾弥儿,感谢陛下为我们除去穆拉帝,过去对跪过的冒犯是他的主意。我愿意为陛下为奴为婢,并献上财宝和奴隶,希望能平息陛下的怒火,放过我的国家。” 谭落诗勾了勾唇角,静静地看着她,似乎是在考虑。 艾弥儿以为他还在怀疑,又补充道:“父亲卧病,穆拉帝专权已久,我们也对他有很深的怨恨,冒犯陛下不是我们的本意,求陛下原谅。” 说着还落下了泪。 谭落诗这才起身扶起她来,笑道:“公主,让你这样的美人流泪才是真正的冒犯,快请起。” 艾弥儿听完过一会才能听懂他的话,谭落诗接着温声道:“侵略不是我们国家的本性,扣下的楼兰战俘也可以送回,只是贵国的政事……” 艾弥儿听完柔声道:“陛下是我的主人了,也是整个楼兰的主人,一切全凭陛下吩咐。” 谭落诗对她的顺从都有点讶异了,艾弥儿又跪在他脚下吻了吻他的脚背,抬起头倾慕道:“我在见到陛下的那一刻就决定了,只要在陛下身边,甘愿为奴为婢。” 谭落诗笑而不语,似乎有些无奈。 花陌澄惊讶极了,解君薄则完全就是一副“卧槽他到底要勾搭多少个才算完为什么这么招美人喜欢啊!”的表情。 小皇帝就这样凭着一张脸,就将楼兰城门大开,取走了城里的珠宝和美人,最后下令人接管了整个国度,将美人一路带回了京都……这怎么听起来都像是传奇,就连目睹了全过程的文军都不敢相信。 我们的皇帝,凭着自己的脸征服了一个国度,这听起来……简直帅爆了好不好! 他们这一来一回再重返艾梨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月过去,宇文陵那边也渐渐有了分晓,一路鬼神难挡,传来的皆是捷报。 谭落诗和楼兰公主艾弥儿一直有说有笑的,完全没有去的时候那股杀气腾腾。不过楼兰公主确实漂亮,而且温柔体贴,一路上伺候得当我,安全找不出任何毛病,就连解君薄这个基佬看着都忍不住悸动,还是装得面无表情地听他们说笑。 “对了,艾弥儿,你的汉名是什么?” “回陛下,奴家还没有汉名,奴家等着陛下来起呢。” 谭落诗看了看她,笑道:“你笑起来美得像明媚的月光,就叫如月吧。” 艾弥儿看着他眼睛闪闪发光,柔声道:“谢陛下赐名,陛下,奴家给您倒杯茶。” 谭落诗:“如月真懂事。” 解君薄:“……”真是够了,这到底是要怎样? 艾弥儿:“陛下,您肩膀酸吗?奴家给您揉揉。” “好,好。” 谭落诗最难消受美人恩,一副被迷得晕头转向的样子,花陌澄都看不下去了,过来问道:“皇上!宇文将军那边还在前线打仗呢?你这就要封妃?” 谭落诗清醒了一下,笑了笑命令道:“这边的消息先别让阿陵知道,朕怕阿陵分心。” 解君薄:“……”你是怕他直接回来打你吧? 花陌澄:“……”纸是包不住火的! 艾弥儿好奇地问道:“陛下,阿陵是谁啊?” 谭落诗发愁地苦笑了下,一脸认真地说:“忘了告诉你了,阿陵是朕的皇后。” 艾弥儿惊奇道:“原来陛下的皇后是位将军。” 谭落诗骄傲道:“不但是将军,还是战神。” 艾弥儿保证道:“我会好好侍奉姐姐的。” 谭落诗想让她不要这么叫,但又觉得很好玩,便由着她了。 花陌澄悄悄地问解君薄:“你不是说他已经记起淮王了吗?为什么看起来完全不像呢?” 解君薄干咳了一声道:“瞎说什么,皇上的心思哪是你能猜到的?” 谭落诗还在这里跟艾弥儿聊天,就看到那边解君薄不知道怎么又被花陌澄打了,不由抿嘴笑了,“看着解统军有佳人在侧,朕真有些羡慕。” 艾弥儿好奇地问:“陛下喜欢这样?” 谭落诗笑而不语,抬手执起茶杯将茶饮尽,这才下令道:“回京,楼兰派人留守,解散军队,禁止私立军队,违令者斩。朕后续会调人来接管,另外关于朕在楼兰的事务必封锁,切莫让陵王听到。” “是。” 艾弥儿就算是再傻也能看出他在瞒着这件事,便体贴道:“陛下不必挂心奴家,只要在陛下身边,哪怕留作婢女奴家也知足了。” 谭落诗只是温声道:“你是楼兰的公主,朕怎么会让你做婢女呢?” 就再也没了别的保证,艾米尔心里微微有些失望,但也不敢追问,人的第一印象很重要,谭落诗给她的第一印象实在是太戾气了。 谭落诗一路风风光光、逍遥快活地回去了,到了京都的时候丞相出城相迎,见到他身后的美人也是惊艳了一下,但马上低下头心里暗骂他风流。 他才要再次动身前往南部对抗南蛮族,就收到从南部传来的消息,说是景寄云已经一人前往南蛮族做说客,请陛下不用担心。 她为什么突然会帮我了?谭落诗心里奇怪,不知何为一下子又乱了心思。 宇文陵那边倒是一直很顺利,冯瑞的大军现在一听到宇文陵的名字就要发抖。谭落诗保密工作做得挺好,他只听说谭落诗拿下楼兰了,具体也不清楚,期间还收到了几封信,说是想念皇后云云的话。 宇文陵每次收到心里都乐开花了,还装得很不耐烦的样子。 三个月了,一切都很顺利,已经入了冬,宇文陵直打到了冯瑞老巢,只待最后一战擒了他就能回京都了,将士们也都有些期待回家乡了。 恰是这个当口,宇文陵无意间走到一个营帐外的时候,听手底下人聊天聊起心上人来。 士兵甲:“小皇帝有两下子嘛!” 宇文陵想:那当然! 士兵乙:“是啊,拿下楼兰那场真是太帅了。” 宇文陵想:真可惜没亲眼看到 分卷阅读93 - 分卷阅读94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94 。 士兵甲:“关键还是长得好。” 宇文陵:? 士兵乙:“对啊,小皇帝长得这么好,和楼兰公主在一起也是男才女貌,都要封妃了。” 宇文陵:! 士兵甲:“不过咱老大怎么办?” 宇文陵:!! 士兵乙:“据说小皇帝打算两个都要,让手底下瞒着咱老大呢。” 宇文陵握着营帐栏杆的手突然攥紧,整个营帐应声倒塌,“谭、落、诗!” 士兵甲乙莫名其妙地就被砸了,哭道:“老大,我们就是聊个天您也不至于要人命啊!” 宇文陵完全没了理智,双目通红,“我要回京都问清楚了!” 士兵甲乙以及被这动静引来的人拼命拉他,“老大,冷静啊,冷静!陛下一定有苦衷的!” 正拉扯着校尉来了,“将军,这战要开始了,请问您是打算退兵还是先打完?” 宇文陵另一只手紧紧地握着赤鸣,眼睛血红,杀气腾腾,手下从来没见他这样过,这眼神似乎要把人碎尸万段似的狠狠道:“打!” 与此同时的谭落诗还在后花园温酒赏梅,又想起过去和宇文陵一起喝酒的那次,莞尔一笑。 “陛下想到了什么这么开心?”艾弥儿一面递上酒杯一面问道。 谭落诗笑着摇摇头,接过她递上的温酒,想着他快回来了吧? 就见到傅西流急匆匆地跑来,上气不接下气道:“不好了陛下,陵王他,他……” “哗啦——” 谭落诗手里的酒杯落地,刹那间面色苍白如纸。? ☆、第六十七章:他为荣华怎会来 ?  第六十七章:他为荣华怎会来 ——寒临: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已是入了冬,屋外虽未落雪,却已是寒意冻人。 谭落诗守在门外,虽然依旧安安静静地站着,但眼神明显有些担忧。待到太医诊断完毕,推门出来,谭落诗忙迎了上去。 “梁太医,他的情况怎么样了?还有救吗?” 太医摇了摇头,道:“恕臣医术平庸,无能为力。” 谭落诗也不跟他纠缠,对身边的下令道:“去天光仙境给我把唐默找来!” 这说语气已经有点狠戾了,手下的人还是头次被皇上这么凶,吓得连声应了。 谭落诗无心理他们,便轻开了门,正要进去就有一碗药砸在自己脚下,药汁都溅到他的黄袍上了,屋内的人冷冷道:“滚。” “阿陵,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听朕解释……” “要我说第二次?!” 谭落诗叹了一口气,吩咐手边的宫人再熬一碗药来,继而从容地进去了,温声道:“朕不滚,你能如何?” “你!……” 宇文陵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甘地攥紧了手指,谭落诗走近他,又缓缓蹲下,轻抚着他的膝盖柔声道:“现在你不能踢我了,做我的皇后好吗?” 宇文陵冷着脸没理他,谭落诗拿他没办法,揉了揉眉心才接着哄慰道:“会好的,找到唐默师兄给你看看,你很快就能站起来了……” 宇文陵终于开口了,“我想回南部了,我不想见到你。” “阿陵……” “谭落诗,我真的没法接受你这样。” “我……” “你以前就是这样,我以为你改了,你却还是……不当回事。” 谭落诗再次叹了一口气,柔声道:“她是楼兰的公主,朕总不能真的把她当做奴婢吧?朕只把她当妹妹待,不碰她都不行吗?” 这对以前的他来说已经算是很大的让步了,不过宇文陵这样眼里非黑即白的却一点都不能忍,冷着脸没理他,谭落诗也知道他的脾气,温声劝道:“朕一直拖着,就是想问你的意见,如果你不同意……” “就继续拖着是吗?” “……” 宇文陵一语中的,谭落诗再次无言,这次带着恳求了,“就这一个,以后不会再多了,朕也很为难啊。” “为难?!我就是看不惯你这么对待一个姑娘!不喜欢就别娶啊!害人害己!” “阿陵,这中间的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可现在天都没黑啊……” “是不是我现在腿废了你就不把我当回事了?!” “不是,朕这就走。你好好休息,朕明早下朝来看你,你晚上想吃什么?” “马上滚,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谭落诗好说歹说他都这态度,也有些不悦了,但还是强忍着笑道:“好好,朕这就滚。” 谭落诗憋着气回了书房,看着桌上一摞折子,随手拿起一本就是劝他纳妃立后的,心里更是不痛快,一把把桌上的东西全掀翻了。 艾弥儿听说他去看皇后了,便来看看他,结果就看到他在发火,吓得呆在那不敢吭声了。 这时又有人来传话了,“启禀陛下,南蛮族退兵了,景寄云……失踪了。” “好了,朕知道了。” 谭落诗让手下下去了,表情严肃地思忖景寄云到底是为什么会帮他。 艾弥儿看他很紧张的样子关切地问:“陛下是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谭落诗敷衍地摇了摇头,让她也下去了,独自走到后花园。走着走着,竟然走到了过去他头次被寒临带迷路了的地方,一时间心思纷飞。 夕阳快要下山,他觉得这一幕无比的熟悉,心跳更猛。 正这时,上次那个帮过他的白衣身影再次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了,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的面前,谭落诗眼睛睁得大大的,好不容易才说出话来,“你……你是谁?上次……” 那人还是没有回头,一展轻功便要离开,谭落诗马上追了过去。那人似乎刻意等他追上似的,两三下就把他带到了宫外,谭落诗心里乱得一团糟,不知道他是不是来害自己的,也不清楚这人是敌是友,但就是不想放他走。 可最后那人还是不见了,谭落诗发现追丢了的时候心就像缺了一块似的,黯然站在那里,突然有个小小的身体亲昵地抱住他的腿,唤了一声,“爹。” 谭落诗:“……”我知道很多人想当我儿子也不用这样吧? 不过这么小的孩子软软糯糯的也挺可爱,谭落诗见着这荒郊野外的,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小孩,他看起来那么小,谭落诗笑吟吟地问:“小东西,你几岁了啊?” “两……岁……” “嗯,我看也差不多。”他说着把小孩抱了起来,心里奇怪,这么小的孩子为什么会被丢在外面,便抱着他打算去附近问问。 “你家在哪?我带你回家好吗?” 这时候两岁的小孩就说不清楚了,跟他絮絮叨叨了半天,“家里有一棵树,还有娘亲,外祖父… 分卷阅读94 - 分卷阅读95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95 …” 从小孩的衣服打扮看来不是普通人家,谭落诗一边耐心地听小孩絮叨,一边回城,心里还在琢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结果刚进了京都就被几个壮汉拦住了。 “是小少爷!是你偷的?!” 谭落诗也有些懵了,难道那人将他引到哪里就只是为了陷害他?便笑吟吟地解释道:“各位误会了,在下只是见到这孩子一人在城外,便将他带回,想着给他找到家人。” 看着这些家丁一脸不信的样子,谭落诗又温声笑道:“在下送佛送到西,既然找到了就亲手将这孩子送给他娘亲吧。” 他这话明显是质疑这些人不是小孩的亲人,这些家仆都要气死了,没见过这样不讲理的,不打他就不错了,竟然还胡说八道,正要挽着袖子打算把这小白脸揍一顿,就听到一声哭喊。 “找到少爷了吗!把我儿子还给我!” 想来是孩子的娘亲来了,谭落诗笑了笑,抬眼望向声音的方向,正要解释,却突然一愣,和妇人面面相觑,几乎是异口同声。 “是你。” “是你!” 一个平静,一个惊怒。 “奴家见过陛下。” 妇人下跪叩头,声音却有些怨恨,周围的人没料到皇帝来了,吓得纷纷下跪叩头。 谭落诗笑吟吟地将她扶起柔声道:“免礼,真没想到这孩子是夫人你的。” “陛下……” 董淑妃抬眸望了他一眼,目中水光盈盈,“陛下还当妾是夫人吗?” 谭落诗笑笑,温声道:“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讨论这个问题好吗?你看,他虽然轻,但朕抱了这么久,也有些累了。” 董淑妃这才请他回自己家一坐,谭落诗见她住处还不错,至少衣食无忧,便也放下了心。 董淑妃邀他进了屋,屏退了周围的人,关好门这才垂眸遮住怨恨的目光道:“都说才子都风流,负心多是读书人,妾过去还不信,陛下真是个活榜样。” 她说得过分,谭落诗也不恼,只是抿嘴笑笑,“你儿子叫什么名字?” 董淑妃这才忍着泪道:“谭叙缘。” 谭落诗默默谭叙缘的头,笑道:“叫续缘吧。” 董淑妃冷笑,“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谭落诗不语,董淑妃说着落下泪来,“陛下对妾身的羞辱历历在目,还谈什么续缘?” “朕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因为陛下从来没把妾身当过一回事,是吗?” “……” “就算是那夜,陛下也在喊着另一个人的名字……” “别说了。”谭落诗声音低沉,但依然温柔。 董淑妃冷笑了下,“当日陛下看着陵王的时候,我就能感觉出来,你看他的眼神不一样了。你想休我不是为了取信于他,而是因为你根本就不想看着他伤心,可我也是人啊,被你那么污蔑,我就不会伤心了吗?” 谭落诗这才淡淡道:“朕那么做也是权宜之计,至于续缘……” “陛下在乎吗?” “朕……”谭落诗犹豫了一下,看着可爱的宝宝,又想起宇文陵来,便笑了笑,“朕怎么会在乎?这件事就当没发生吧,你好生照顾续缘,朕该走了。” “夫君!” 董淑妃失声痛哭,“你能爱上不该爱的人,你能宠着他让他无法无天,为什么不能给你的妻子一点情爱?为什么不能给你自己的儿子一点关爱?为什么这么无情?” 谭落诗停了一下,又转身扶她起来,柔声道:“抱歉,是朕负了你,你若愿意朕可以再次给你封妃,依然会对你好,但你……真的想要这些吗?” “我要你的感情!” “那就没的谈了。”谭落诗给她擦了擦眼泪,温声道,“这件事朕不想阿陵知道了,如果朕从任何人口中听说……你也知道后果的。” “你,你这是威胁……” 董淑妃簌簌地落泪,谭落诗果断地承认了,“这就是威胁,朕要迎娶阿陵为后,这中间不允许发生任何变数,就算是朕的儿子也……” “啪!” 谭落诗第二次被她打了。? ☆、第六十八章:逆境翻转成传奇 ?  第六十八章:逆境翻转成传奇 ——谭落诗:几度踌躇不放手,不贪天下只恋你身侧 谭落诗也没生气,而是放开了她,淡淡道:“如果这样你心里会痛快些,就打吧。” 董淑妃看着他无声地流泪,谭落诗只好再给她拭了拭泪水柔声道:“别哭了,妆都花了,再哭就不好看了。朕会保你下半生无忧,你要是遇到心仪的人就嫁了吧,你还有什么要求朕会尽量满足。” “什么要求都可以?”董淑妃望着他,突然凄凉地笑了,“我要你吻我,夫妻这么多年,你从没吻过我。” 谭落诗表情变了,尴尬万分,轻斥道:“别闹了……” “那你走吧!” “……” 谭落诗始终觉得对她有亏欠,便向前了一步,抬起她的脸。望着这张沾满泪水,哭得妆都要花了的脸,缓缓地低头,慢慢吻下。可离她的唇还有不及一寸的地方又停滞了,这次是停下了。 “哈,夫妻五年了,除了喝醉了的时候,你连吻我都办不到,这就是我的夫君!” “这是何苦?你是聪明人,也该知道不管你怎么闹朕都不会改变主意,朕当年挑中你也正是因为这点。” “那一夜,你将我错认,那时眼神让我决然沦陷。听说你又要纳公主为妃,还是像对我一样对她吗?他会答应吗?” 谭落诗默然,想起宇文陵冲自己发火的事来,但还是逞强道:“他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骗他,我也羡慕有人千方百计给他圆上这个童话,可人不该活在故事里的。” “朕愿意。好了不要说了。”谭落诗已经不耐了,淡淡道,“今天的事到底为止,你就当没发生过吧,朕也该回去了。” 董淑妃冷冷地转过头去,连声再见都没说,她知道她没法留住一个不爱她的男人。 谭落诗道了声别,头也不回地走了,又负了一个佳人心意。 这次再回宫里,见到艾弥儿的时候谭落诗就礼节地避开了,说是累了想静静,独自在御书房饮酒,喝了一会觉得无趣,就让人把丞相找来。 傅西流以为大半夜找他有什么重要的事,结果皇帝还真的只是让他陪着喝酒,不是煮酒论英雄,只是煮酒。 傅西流哭笑不得地看着谭落诗一杯一杯地闷头喝,他不说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傅西流便苦笑道:“陛下啊,您喊小生来只是让小生看您喝酒吗?” 谭落诗勉强笑了笑,“朕有好些话想说,却不知从何说起。” 傅西流道:“陛下不知如何开口是吗?那小生来说吧 分卷阅读95 - 分卷阅读96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96 。” “……” “陛下想说,世人都说你无情,却又有人怪你多情,你既是君王又是他的爱人,情和义怎么两全?为什么他不能理解体谅你?对吗?” 谭落诗连连点头,黯然道:“朕朝他走了百步,他却一步不让,一点都不肯妥协,让朕觉得好挫败。” 傅西流平静道:“其实这件事也好办。” 谭落诗忙问:“丞相有办法?” “当然。”傅西流淡淡道,“陛下放弃他,小生会顺着他的,他要怎样小生都接受,丝毫不会感到为难,陛下觉得如何?” “不如何!”谭落诗借着酒劲越发控制不住情绪了,紧张道,“丞相不要开玩笑了!” 傅西流定定地看着他道:“小生从不开玩笑。陛下若是觉得他脾气太差,烦了厌了,大可放弃,自有人对他好,有的是人不嫌他腿伤了。” “先生多虑了!”谭落诗紧张道:“朕没有嫌他腿残了,朕也不觉得他脾气坏,朕一点都不烦不厌!” 傅西流这才问道:“既然如此,陛下还有什么烦恼吗?” “……没了。” 傅西流起身道:“那小生就告辞了。” 他说罢起身推门而出,一阵冷风吹入,谭落诗被凉的一下子清醒了,这才惊觉到不知何时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也不管是什么时候了就去了宇文陵暂住的院落,走到院里的时候看到宇文陵屋里的灯还亮着,便问身旁的宫人,“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回陛下,已是三更了。” 三更了还不睡,他是在想什么? 谭落诗心里一揪,竟然不敢敲门了,站在门口停了一会,踌躇了足有一炷香的时间,没进也没退。 宇文陵察觉到门口有人了,知道是他也没搭理,任他自己纠结,果然过了一会谭落诗就厚脸皮地敲了门,宇文陵还是不理,他就自己推门进来了。 “怎么这次不赶我了?”谭落诗干笑了下开了个话题。 宇文陵冷淡道:“我的话你现在还会听吗?” 这句话简直就是给他表衷心的机会,谭落诗忙过去拉住他的手诚恳道:“当然听,你的话就是朕的圣旨,朕这就拟一道旨认弥弥为妹妹,以后也再不纳妃了,你原谅朕好吗?” 宇文陵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吓着了,但还是对他爱理不理的,“那岂不是太为难陛下了。” 谭落诗赶紧道:“不为难,一点都不为难!” 宇文陵冷笑一下,“臣就怕这旨意一下,第二天劝谏的折子能堆满陛下一桌。” 谭落诗连忙保证道:“来多少烧多少!朕想娶谁就娶谁,谁敢多嘴?!” “我呢?” “尽情地说吧,朕爱听。” “哼,谭落诗,你这是抽了什么风?下午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谭落诗半跪着紧握着他的手,生怕他跑了,柔声道:“不是,是朕反省过了,朕知道错了,你别走,朕只娶你。” “呵呵,谁要嫁你?” 谭落诗忍不住又威胁道:“阿陵,你能往哪跑?” 宇文陵斜了他一眼,冷笑道:“是啊,我腿好不起来你能逼我,可我要是好了,你就强迫不了我了。” 谭落诗战战兢兢地看着他残了的双腿,心里想着要不要再来一下让他彻底残了,就被宇文陵揪住领子拎了起来瞪着他,“你不会在想着怎么彻底弄残我的腿吧?” “……绝对没有!”谭落诗宝贝地抱紧他起誓道,“朕不逼你,你什么时候愿意了朕什么时候下旨,你要不愿意朕就一直不娶,行吗?” “行。”宇文陵冷淡地勉强答应了,不过其实什么也没答应,又瞧了他一眼,“你该走了吧?” 谭落诗不敢相信地问:“朕全都妥协了,为什么还是赶我?” 宇文陵淡淡道:“我这样了你让我怎么抱你?” 谭落诗笑笑,理所当然道:“对呀。” 宇文陵问:“……对呀?” 谭落诗期待地看着他,认真道:“没错!” “……滚出去!” “阿陵……” “刚才还说什么听我的,原来都是骗我的。” “不不不,朕滚之前可以商量一下吗?”谭落诗又是一身冷汗,神色尽是慌张,“朕就是跟你一起,绝对不对你做什么?” 宇文陵有些惊奇地看着他这紧张模样,心里一动,挑起他的下巴问道:“你究竟是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让你这么乖了?” 谭落诗打死也不敢说傅西流的事,万一阿陵真的觉得傅西流好跟着他走了,他哭都不知道上哪哭去,便柔声道:“朕只是想通了,为了你,再难朕也心甘情愿。” 宇文陵被他着急的样子逗笑了,但还是知道他在胡说,越发好奇了,逼问道:“别贫嘴,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谭落诗都快哭了,不管是董淑妃的事还是傅西流的事他都不敢说,情急之下尴尬道:“朕要不先回去了,明天再来伺候你吧?” “行啊。”宇文陵冷笑,“走出去一步以后别回来了。” “……”刚才撵我现在又不让我走了,我是你呼来喝去的吗? 宇文陵对他笑笑,语气很温和,“怎么了?觉得很委屈?” 谭落诗马上道:“不委屈,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朕就喜欢被你呼来喝去。” “好啊,那说吧。” 谭落诗被他逼得没办法,便对他扯谎道:“朕其实,下午被你撵走后就出去散散心……” “看来你还很生气。” “不是!”谭落诗被他欺负得半句怨言都不敢有,柔声道,“朕是懊恼竟然让你不高兴了,自责。” 宇文陵笑道:“接着说。” 谭落诗接着道:“在路上遇到了朕过去的妻子,你也认识的。” 宇文陵眼神暗了一下,淡淡道:“记得,她现在如何了?” 谭落诗温声道:“她改嫁了,正在街上买胭脂,遇到朕就聊了两句,然后朕就想通了。” 宇文陵想了想,猜想他大概对着旧情人抱怨自己,然后被劝了就想通了,又不愿再提董淑妃,便不再追问了。 谭落诗正暗自松了一口气,宇文陵就又开始赶他了,“问完了,你回去吧。” “等等,怎么又要赶我?” 宇文陵冲他笑道:“你留在这我看得见吃不着,你还可能对我动手动脚的,我为什么要留下你?” 谭落诗苦不堪言,最后只得柔声讨好道:“你别赶我了,我伺候你还不行吗?” 宇文陵眼睛一下子亮了,笑眯眯地应了,谭落诗起来将手移到他膝窝,另一只手托住他后背将他抱到床上。 这是宇文陵回来他们头次亲密接触,谭落诗都能嗅到他身上好闻的气息,放下他的同时忍不住将唇靠近他的脖颈,做了一 分卷阅读96 - 分卷阅读97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97 个吞咽的动作,轻轻落下一个虔诚的吻,像是生怕把他弄坏一样小心翼翼。 他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宇文陵惊讶地发现他已经红了眼圈。 “我可以对他们都无情,只对你有情,阿陵,别离开我……” ? ☆、第六十九章:半壁江山不皱眉 ?  第六十九章:半壁江山不皱眉 ——宇文陵:肝脑涂地奉献,竟是怕谁成全 谭落诗一夜都是在宇文陵那过的,就算宇文陵腿残了也完全不敢觊觎人家,还得乖乖地伺候他,让摆什么姿势摆什么姿势,而且还不能表现得委屈。 他是真被傅西流那番话吓到了,人家情侣吵个架,本以为阿陵跑不了了,可以稍微凶一下了。结果这下好,发现阿陵不但说走就能走,还有忠犬伺候着。 谭落诗真心怕了,阿陵就是打他凶他欺负他都能忍,唯独不愿放手,本来还想跟他商量商量劝劝他,现在什么都不用商量了,一切都已经没得谈了。 宇文陵的态度很坚决:愿意听留下,不爱听滚。 谭落诗表示:干得漂亮,丞相!朕非扣你工资不行! 单是这样也就罢了,第二天谭落诗下了这个命令以后第一个站出来的还是傅西流,一脸诚恳地劝谏陛下立后,说什么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后。 谭落诗:“……”朕不立后的原因你还不清楚吗?你就这么想把阿陵抢走? 一番腹诽后谭落诗脸上还是温和地回答,“立后的事朕会考虑,不过朕现在倒要考虑另一件事。” 傅西流跟他对视一眼,有种不好的预感,谭落诗慢悠悠道:“丞相年纪也不小了,该成家立业了,这么多年丞相劳苦功高,朕就将皇妹许配给你,正好我们结个亲,如何?” 傅西流拜了一拜,诚恳道:“臣为陛下效忠不求回报,臣愿终生不娶,效力大文。” 谭落诗态度更诚恳,“但看着丞相终生孤独,朕于心不忍啊,国不可一日无后,家更不可一日无妻啊!不要再说了,再说就是抗旨了。” 傅西流:“……”算你狠。 众大臣:“……”陛下又欺负丞相了。 解君薄:“……”你们两个到底要把这句话改成什么样?! 最后傅西流恨恨地接了旨,谭落诗轻松地搞定了最大隐患,下朝后心情很好地回去伺候未来皇后。 他干脆让人把自己书房都搬到了宇文陵住的地方,批奏折,开会什么的都在这,阿陵有什么需要他的也能随时帮忙。 宇文陵却看着心烦,又问他,“你为什么不直接让我去你书房?” 谭落诗愣了一下,充分地称赞了他,“阿陵真聪明,朕这不是没想到嘛。” 宇文陵受不了他了,不说话了,谭落诗紧接着就开始肉麻,“不知道为什么,见了阿陵朕就没法思考了。” 宇文陵冷声道:“那你还不换个地方批奏折?!” “……” 谭落诗碰了一下钉子仍是不改好心情,放下了手里的公务笑吟吟地凑过去道:“阿陵,跟你说个好消息。” “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谭落诗笑嘻嘻地从后面搂着他,一边吻他一边道:“丞相要娶亲了。” “东水?”宇文陵有些奇怪地问,“娶的谁?” 谭落诗不要脸地说:“朕的皇妹。” “别不要脸,你又欺负东水了?”宇文陵不悦地命令道,“把你这道旨收了。” “……为什么?!”谭落诗委屈万分,阿陵不但不支持还凶了他,还让他收回圣旨,难道阿陵也对丞相……? 宇文陵不搭理他,谭落诗眼泪汪汪地绕到他身前蹲下抓着他的手道:“朕也是为了丞相好啊,丞相年纪也不小了,总不能一直这么拖着吧?” 宇文陵冷笑一声,“我和东水一样大。” “那就一起办了!他娶皇妹,朕娶你!” 宇文陵冷哼一声,“你做梦!” 谭落诗心里委屈,又不敢跟他吵,只好继续柔声恳切道:“朕把皇妹都嫁给他了,你到底哪里不满意?再说圣旨是随便能收回的吗?如果朝令夕改以后朕的话还有谁会听?”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不要强迫人家。”宇文陵冷淡道,“他想娶的话自然会娶,用不着你多管闲事。” 谭落诗腾地站了起来,气得想摔门走,又怕这一走就回不来了,又想瞪他一眼,但又怕惹得宇文陵更不理他了。 最后连句重话都不敢说,只得默默地给他倒了杯水,找了个理由收回那个命令。 傅西流正在郁闷地跟解君薄喝酒,一听陛下竟然收回成命了,顿时欣喜若狂,解君薄则有些疑惑,“他这是又受什么刺激了?这还是头次收回圣旨。” 傅西流了然于胸,摇头叹气道:“他这是落到冤家手里,一根指头都翻不了身了。” 解君薄顿悟,这便跟傅西流说起谭落诗路上的事,问道:“你说他到底想起来了没有?” 傅西流略一思考,气定神闲道:“小生猜测嘛……” ************ 谭落诗觉得自己就是自找的,没事何必把阿陵惹毛了呢?以前甜甜蜜蜜的多好? 不过宇文陵怎么使唤他他也没觉得不高兴,反而挺喜欢,觉得阿陵很可爱,快到中午的时候他的折子都看得差不多了(烧了一部分劝他立后纳妃的),便跑到宇文陵那哄着他出去走走,顺便试试宫里工匠给他制的带轮竹椅好不好用。 宇文陵问道:“要是半路坏了呢?” 谭落诗浮想联翩,“怕什么,朕就抱你回来呗。” 宇文陵冷笑,“那可真是太便宜你了。” 谭落诗盯着他的椅子出神,心想要不要直接弄坏了,宇文陵就冷声道:“你不会是在想着弄坏它吧?” 谭落诗理直气壮道:“胡说!朕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吗?!” “……”难道不是吗? 宇文陵想成天闷着也不是回事,还是欣然同意,于是他们一起去了满庭芳。 谭落诗换了一身白色便装,一副翩翩公子模样,加上举止文雅,光是走在路上就有许多姑娘盯着他红了脸。 宇文陵本来也是英姿勃发,可现在腿残了,只能坐在轮椅上看着他得意,谭落诗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自己不该落了个被来回欺负的下场,便含沙射影地暗示道:“阿陵,你看这么多姑娘在看我,我是不是该有什么表示?” 宇文陵假装听不懂地问:“什么表示?” 谭落诗看着他冷淡的样子,心里怦然,又强忍着那股冲动道:“不然你让朕抱一抱?姑娘就死心了。” 宇文陵看了他下半身一眼,没想到这货真的不要脸到了这种地步,嫌弃道:“小流氓,要发情回去发,现在让你抱一下你还管的 分卷阅读97 - 分卷阅读98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98 住自己?” 谭落诗想想也是,只好忍了回去,但就是喜欢他这副禁欲的样子,点完菜过了一会看周围没人又凑到他身后想吻一下他脖颈,宇文陵最受不了他不分场合的发情,冷声道:“敢亲下去我就把你扔出去。” 谭落诗果断地亲了下去,笑嘻嘻道:“把我扔出去吧。” 宇文陵被他气笑了,戳了他一下,“你啊,还是皇帝呢。” 谭落诗马上抓住他的手指认真地告白,“朕是皇帝,更是你的爱人。” 宇文陵被他连着表白了这么多天,终于有点信了,问道:“你是认真的?” 谭落诗毫不犹豫地点头,“阿陵,要朕说多少遍你才相信?朕喜欢你,想用剩下的日子好好宠你爱你,补偿过去对你做过的错事,你给朕一个机会好吗?” “错事?”宇文陵想了想道,“你也不算做错,当时我们是敌对,是我误会了你,还那样羞辱你,我知道你捅我那刀都是迫于形势,所以你不算对不起我。” 谭落诗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又要把持不住了,柔声道:“只要让你伤心难过了就是我的错,以后我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了,阿陵……” 正说着门突然开了,是小二来上菜了。 他的手还握着,谭落诗还靠的他那么近,这个姿势真是很容易让人想歪,小二一下子愣在了原地,宇文陵脸刷得红了,把谭落诗狠推到地上。 “……” 谭落诗面无表情地站起来训道:“进来不知道敲门吗?” “……对不起。” “行了菜放着,下去吧。” “是,是……” 小二一走,谭落诗还想再靠近宇文陵就完全被拒绝了,生怕再来一次,刚才的气氛也没了。 谭落诗恨得咬牙,差点阿陵就答应了,都怪他! 酒菜上来后谭落诗给他夹了些菜又给他和自己倒了杯百花酿喝着,聊了些有的没的,看到吃得差不多了才犹豫着跟宇文陵支会道:“阿陵,大文连年征战国库空虚,这件事你知道吗?” 宇文陵道:“听说了,你不是要方陌管江南的盐商借了些钱缓燃眉之急吗?” 谭落诗点头道:“就是这件事,如今国难已过,江南第一富商一下捐了千万两白银,朕是不是应当前去亲自去告谢?” “应该啊,你到底想说什么?” 谭落诗笑吟吟地拉着他的手柔声道,“朕想带你一同去,正好回你的南部看看,可好?” “行啊,这个有什么需要小心翼翼的?” “那我们这就出发吧!” “什么?!”宇文陵被他的跳脱说蒙了,“你都不准备一下吗?” 谭落诗抿嘴笑了笑,“路上行李已经让人收拾好,马车也备好了,这次带了二十名暗卫,朕这就抱你下去……” “谭落诗!” “阿陵……” “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没有,真的没有……” “你在心虚!” “呜呜呜阿陵,朕真的只是想带你散散心。” “……” 他一装可怜宇文陵就心软了,只好勉强答应,但还是觉得他肯定是有阴谋,难道落诗又要清缴京都的贪官?亦或是又想算计他? 不过他这次真的想多了,谭落诗只是单纯地不想让他和傅西流见面,打算这一路上好好讨好一下等他答应立后了再回来。 要是放在以前,谭落诗哪能想到自己会为了一个人每天神魂颠倒,费尽心思。 ? ☆、第七十章:白衣同明月而来 ?  第七十章:白衣同明月而来 ——谭落诗:我忘却旧时誓约,想起你笑容残缺 这一路上谭落诗的确表现得诚意十足,很殷勤,比如这样: “阿陵,天凉了,我给你找条毯子。” 宇文陵:“……” “阿陵,渴不渴?要喝水吗?” 宇文陵:“……” “阿陵,这是朕刚让人买的点心,你快尝尝。” 宇文陵:“……” “阿陵,你这样看书会不会很无聊啊,朕陪你聊聊天吧?” 宇文陵:“……” “阿陵,你为什么又不说话了?是嫌朕烦了吗?” “是。” “……好吧,那朕不烦你了,朕就在这看书,你有什么事叫我好了。”谭落诗失望地坐到一边安静地看书了。 然后没过一会又不放心地问:“你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 “……小小的马车上我能有什么事?” 谭落诗马上兴冲冲地压到他身上笑道:“我听说在颠簸的车上做特别刺激,你想不想试试?” 宇文陵动了一下心,但马上拒绝了,“算了,让人看见不好,晚上再说吧。” “……”为什么阿陵这么害羞! 宇文陵看他一脸失望的样子又不忍心打击他,只好叹了一口气道:“如果我的腿能动的话,我也想抱着你,只是可惜。” 谭落诗心里一痛,柔声安慰道:“你现在也可以抱着我啊。” “你起来,你好重!最近吃的不错吧?” 谭落诗接二连三地受打击了,咬着嘴唇又建议道:“朕可以抱着你啊,你看路上颠簸,你坐朕腿上会舒服些。” “我才不……你,你放开我……谭落诗!” 谭落诗不但把人家抱在怀里,还动手动脚的,宇文陵都要被他折腾得烦死了,本来腿残了就心情不好,他还这样,不由地咬牙道:“我警告你,你求神拜佛我别好起来,否则一定打你。” 谭落诗笑嘻嘻地在他脖子上亲了一口道:“你就是会打死我,我也要求神拜佛希望你好起来。” 宇文陵这才不说话了,想到他也只是因为喜欢自己才这样,虽然确实挺烦的,但也有些感动。 谭落诗殷勤地太过了,反而起了反效果,等到了江南的时候宇文陵巴不得让他忙一点,就不用成天粘着他了。 谭落诗要见的人正是江南的第一富商,名叫楚天,人有中年,竟然一下子“借”了这么一笔巨款,待到说什么时候还的时候,楚老爷大手一挥道:“为国尽忠,钱算什么,不用还了。” 就冲这份心意,谭落诗不亲自见见都对不起人家。 他来前也没通知,楚老爷一听皇帝来了连忙亲自出来应接,连上座都让了出来,看到宇文陵的时候又有些疑惑,谭落诗笑着介绍道:“这位是陵王,不巧在前段时间和冯瑞的作战中腿被炸伤了,现在暂时不能自由行动。” 楚老爷开始就猜测是武神,脸上露出敬色,“陵王为国效力,死而后已,真是让老夫佩服。” 宇文陵勉强笑了笑,“过奖了。” 楚天又是让家里人都出来见过陛下,又是要请陛下留下吃饭,谭落诗推辞不过正要答应,就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 分卷阅读98 - 分卷阅读99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99 。 “爹,大清早的把人叫来做什么呢……你怎么来了?!” 后一句简直是咬牙切齿。 宇文陵望了望那个人,眼里愕然,谭落诗没什么惊讶,而是抿嘴一笑,“久违了,楚公子。” “你还有脸说!我好心把火舞月华给你,你竟然帮着花陌澄把解君薄找回来,让他灭了我整个门派,在江湖上混不下去,现在又来我家,我看你是来送死的!……” 楚惊尘一身戾气,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爹朝着头扇了一巴掌,“住口!不孝子,不许对陛下无礼!” “爹!”楚惊尘都要哭了,“您知道他做了什么吗?!您还把他请家里来!” 谭落诗眼里笑意更浓,楚天淡定道:“知道啊,所以我才为国捐了一大笔,就是感谢陛下把你赶回来了。” 谭落诗笑吟吟道:“楚老爷不必客气,这都是分内的事,况且楚公子对朕有恩,朕帮他一把也是应该的。” 楚惊尘直接暴怒了,恨不得把剑砍了他,“你这哪里是帮我……” 话说到这被他爹再次一巴掌打到地上了,“我让你住口!成天在外面打打杀杀的不知道继承家业,祖上的基业差点就让你毁了!” 楚惊尘恨恨地瞪着谭落诗,谭落诗笑吟吟地拉住楚天道:“楚老爷莫生气,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令公子毕竟年幼不懂事,以后会理解您的苦心的。” 楚天叹了一口气,再次训斥道:“看看陛下年纪轻轻就要临政治理天下,再看看你!还不快向陛下跪下认错!” 楚惊尘震惊地看着自己爹,又看看谭落诗,万般不甘地跪起沉声道:“陛下,是我失礼了。” 谭落诗忙扶他起身,柔声道:“快请起,朕不怪你,朕反而羡慕你。” “羡慕?” 谭落诗笑道:“是啊,羡慕楚公子父子之间感情深厚,羡慕楚公子从小就随心所欲,哪怕只有一时,也能过的自己想要的生活。” 他眼里有些黯然,宇文陵悄悄地握住他的手,无声地安慰。 谭落诗抿嘴笑笑,“希望楚公子能理解楚老爷的苦心,才能一家和乐。” 楚惊尘眼睛闪过不知名的情绪,看着自己爹在这也不敢回嘴,只得应了。楚天连连叹气,“尘儿有陛下一半的懂事老夫就放心了,唉。” 谭落诗笑道:“楚公子只是顽皮了些,谁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呢?况且朕觉得楚公子其实是个心地温柔的人,独身建立一番基业也是颇有才能。” 这话说的楚天相当受用,虽然嘴上嫌弃,但听到自己儿子被夸还是高兴的,又要留陛下吃饭,谭落诗跟宇文陵相视了一眼,欣然同意了。 饭桌上又聊了些闲话家常,饭后谭落诗又道想跟楚公子叙叙旧,楚天还担心自己不逊的儿子袭击陛下,又叮嘱了两句才离开。 自己爹一走,楚惊尘就狠狠地瞪着他,“你不打算赶紧走?等着我杀你?” 谭落诗气定神闲地坐在上座喝了口茶,冲着他笑道:“朕为何要逃?朕和你不是朋友吗?” “朋友个屁!朋友你特么把我害成这样?!我努力了十年的基业,都怪你毁了!”楚惊尘都要被他起疯了,但碍于自己老爹也不敢真的把他怎么样。 谭落诗慢条斯理地给宇文陵倒了杯茶,笑而不语,宇文陵莫名道:“捣毁了你遥尘教的是解君薄,你冲落诗发什么火?!” 楚惊尘都对这两人的厚脸皮无语了,“不是你解君薄会回来吗?!” 宇文陵冷声道:“那是你自己杀他家人,这是报应!” “我没有!是他们冤枉我!” 谭落诗只是抿嘴笑笑,一动一静,越发显得他的不沉稳,楚惊尘接着道:“还有,我不信你没有暗中助他!” 谭落诗爽快地承认了,“没错,是朕把你教的地址告诉了他。” “你怎么知道的?” “楚公子啊,朕可都是为了你好。”谭落诗从容地笑道,“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不适合你,更何况你还有父亲,早点回来经商娶妻生子让你父亲高兴点才是你该做的。” “娶妻……”楚惊尘听到自己父亲火消了一半,冷哼了一声,“不用你管!” 谭落诗看他态度软化了,才笑道:“之前的事还要谢谢楚公子仗义相助。” “哼,你还知道对不起我啊。”楚惊尘这么说着又盯着谭落诗的脸看,静下心来看他的脸还是这么漂亮,真是个尤物。 宇文陵注意到了他的视线,皱眉干咳了一声,谭落诗忙道:“阿陵,是他在看我,我什么都没做!” 宇文陵道:“你勾引他了。” 谭落诗委屈道:“我没有,是他对我不怀好意!” “谁对你不怀好意了!”楚惊尘这句听懂了,真是受不了他了,冷声道,“我之所以给你火舞风华是因为那天,我在伤害你,最后你却因为怕伤了我独自引开雷击,根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谭落诗失望地问:“不是因为朕长得美?” 宇文陵:“你别不要脸!” 楚惊尘:“完全不是!就是解家的傻小子都比你可爱!” 谭落诗深受打击,默默地向楚老爷告了辞,连推他回去的路上都没精打采的,宇文陵没想到他这么在乎,酝酿了一下安慰道:“那个,这么在乎干嘛,我喜欢不就行了?” “真的吗?阿陵喜欢吗?”谭落诗马上精神了,说着就想低头亲他,被宇文陵冷淡地推开又黯然道,“我就知道你是骗我的,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不然为什么不跟我对你一样情难自禁?” 宇文陵没法接受他的神逻辑,咬牙道:“因为我不是禽兽!我知道哪里能,哪里不能!” 谭落诗委屈道:“可我见到你根本就控制不住啊,说到底阿陵就是没有我喜欢你那样喜欢我!” “你再敢说一遍!”宇文陵凶狠瞪着他,“我为了你冲锋陷阵,为了你在战场厮杀,甚至为了你连一双腿都豁出去了,你还说我不爱你!就因为我不像你一样乱发情?!” 谭落诗看他生气了赶紧认错,“阿陵,你别生气,都是我错了,既然这样,你就答应做我的皇后嘛……” “放开!” “阿陵……” “我让你放开!”街上还有人宇文陵也不好吼他,只能压低了声音威胁道,“我自己能回去!” 谭落诗都要急哭了,柔声恳求道:“我错了,我不提了,你别撵我了行吗?” 宇文陵看他眼圈都要红了,马上心软了,冷着脸不赶他了。谭落诗委委屈屈地推他往暂住的地方走,一副受了气的小媳妇模样。 宇文陵看他委屈的模样也有些心疼,想着主动跟他说话,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谭落诗则是怕再开口惹他不高兴不敢说话,两人就这样冷场了。 正这 分卷阅读99 - 分卷阅读100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100 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和他擦肩而过,谭落诗僵在原地,又是那个多次出现在他面前的身影,虽然没有看过正面,但那感觉就是他。宇文陵也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但什么也没说。 他身边还有个女子,跟他们错过后也停驻了下来。 这次他缓缓地转过身来了,静静地看着谭落诗,谭落诗的眼睛睁得大大,宇文陵彻底震惊了。 就是寒临的面孔,却是高髻峨冠,一副修道人的打扮。 “这位公子。” 那人开口了,声音和寒临一样冷冷清清,不带一丝感情。 ? ☆、第七十一章:此后每眼都相似 ?  第七十一章:此后每眼都相似 ——寒临:水墨染,我等花期等到了诀别 “紫枝,待我有朝一日,定凤箫声管,紫盖香车来娶你。” 梦中的谭溪还是和过去一样深情而信任她,宇文紫枝含泪一笑,没有告诉他自己是一朵紫菀的事。 这样的事早就该败露的,她被迫跪在临棹仙君面前的时候也知道,主子并不是才知道只是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她做的太过了,竟然想和一个人类厮守。 “仙君,求你成全我们……” 临棹仙君无情地下令道,“不知悔改,打入轮回。” 手下问道:“是,紫枝呢?” “关到反省为止。” 宇文紫枝终日以泪洗面,也是头次敢对仙君犯倔。不知过了多少天,临棹仙君再次问她,“你真的为了他连成仙都要放弃?你已经等了百年。” 宇文紫枝簌簌落泪,“别说百年,就算千年万年,就算魂飞魄散,我也要与他相守,仙君,求您成全。” 临棹仙君道了声好,就再次离开。 再看到的就是谭溪浑身是血的魂体模样,她本该迎上去将他带走,然而她却咬了咬牙冷声道:“你转世去吧,难道我真会为你这个凡人耽误花期?” “紫枝,你跟我走,我不在乎你是花妖还是人,过去的欺骗我都不怪你,只要你跟我走。” “溪,我们之间隔得太多,你为何还不肯转世?紫菀花开等了百年,我怎么可能为你放弃?”宇文紫枝摇了摇头,声音坚决,“你快快走吧,来世有缘还能再见。” “再见?宇文紫枝,我与你黄泉碧落,再不相见!” 宇文紫枝听着这狠绝的话,没有什么反应,之转过身去不去看他,谭溪魂魄慢慢地暗了下去。 知道他终于走了,宇文紫枝垂头默然落泪,“你一缕残魂留在人间并不是好事,你不懂吗?百年花期和你谁轻谁重,你不懂吗?我有多不舍,你不懂吗?待你来世,我再去陪你不好吗?” “我不明白。”临棹仙君淡淡道,“你说一定要和他相守,我以为你很爱他,最后你又放手了。你说你爱他,却又一直骗他,让他恨你,这便是你的爱吗?” 宇文紫枝落泪,“仙君,放手是无奈,是因为我爱他。” 临棹仙君没有再问,却仍然不解,恰逢道友来探望,便说了这件事。 临棹仙君道:“我至今还是不懂,为何爱要放手?既然无惧无畏,为何不敢相守?修道者最重诚,为何爱里却是满满的欺骗?是否要得道就要抛情弃爱?是否动情便违背了诚?” “我无法告诉你答案,因为情这一字每个人的解法不同,你要自己去悟。”道友笑道:“仙君在瀚海仙境修行多年未得大成,不如下凡继续历练,等你悟了的时候,就该是大成之日了。” 临棹仙君淡淡道:“是了,吾愿以身证道,不悟不归,道友,修行路上再会。” 说罢离开韩海仙境,转世历劫。 “无量天尊。道友,再会。” 时光荏苒,宇文紫枝都和谭溪再聚了,寒临仍是没有领悟,仍是不明白是什么事能让相爱的人放手。 可是就在听到唐默说出“龙气加身,百灾莫近。”后开始有些懂了,如果只有他死才能救谭落诗,那么他会怎么选择? 再后来又一个选择摆在他面前,他竟然也做出了宇文紫枝同样的选择——成全。 把那封信给了宇文陵,按下机关的一瞬间,万箭穿心。 “紫枝,我终于懂了你的话,原来成全也是因为爱。” 临棹仙君历完了在人间的最后一劫,阴暗的密室里绽出金光灿灿,终成了大道,重回韩海仙境。 劫难已过,前尘旧事皆已忘却,面面相对却已不识。 “这位公子。” 临棹仙君认真地看着眼前的人,似乎在回忆什么。 谭落诗觉得光是被这人看着就浑身都没法动弹,心脏剧烈地跳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过了好半天才勉强开口道:“这位仙家是在叫我吗?” 临棹仙君点了点头,淡淡道:“你手上的线松了。” 说罢慢慢地走近他,将他的手和宇文陵的手握在了一起,谭落诗好像看到了自己小指上缠着的红线,发出微微的光芒,又隐了去。心里说不出道不明的滋味,先道了声,“谢谢仙家。” 临棹仙君看着他,平静道:“不必客气,你我有缘。” 谭落诗心里发涩,别扭地主动问道:“明明是晴天,仙家为何带着伞?” “雨总会下的。”棹临仙君的声音礼节而疏远。 谭落诗不知为何觉得心里特别难受,行了个礼颤声道:“敢问仙家姓名,在哪座仙山修行?他日……登门道谢。” “不必,修道讲究机缘,不可强求。”临棹仙君仍是静静地看着他,淡淡道,“若是无事,贫道告辞了。” “等等!”谭落诗再次叫住他,想了一会又道,“仙家,我忘了一些事情,我们是不是过去认识?” 临棹仙君轻描淡写道:“如果公子的回忆只剩下无法压抑的痛楚,还是忘了吧,珍惜眼前。” 谭落诗哽塞道:“是……” “谭落诗。”宇文陵淡淡道,“你先聊吧,我回去了。” 谭落诗咬唇沉默,宇文陵不爱看他们你侬我侬,正要自行离开,谭落诗却拉住他的轮椅,对着临棹仙君微微颔首道:“我该走了,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缘分到了,自然会见。”临棹仙君脸上表情依然平静,“对了……” 说罢把手里的伞给了他,几乎是同时天上开始下起了大雨。 谭落诗看了看他们好像只有这一把伞,可现在宇文陵的腿受伤了,不能再让他受寒。 谭落诗犹豫了片刻便为难地接过,撑伞给宇文陵遮住雨水,对着临棹仙君道了声谢,“抱歉,阿陵的腿不能受寒。仙家珍重,有缘再见。” “珍重。” 谭落诗转身撑着伞和宇文陵离开,只留下两人站在雨里。 谭落诗身上落了些雨水,却仍是小心翼翼地,防着打湿了他,那 分卷阅读100 - 分卷阅读101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101 样的宠爱呵护似乎在哪里见过。 临棹仙君有些疑惑,突然忍不住羡慕他伞下的人。 **************** “小生猜测嘛,照陛下的性子,绝不会让自己忘记任何事的。”傅西流笃定地判断,又苦笑道,“但是他绝对不会告诉宇文陵,这件事他又打算瞒一辈子,为了让他心安。” 他说完自己的猜测,解君薄思忖道:“但他如何做到的?” 傅西流略一猜想便已有了结论,“很简单,他吃下醉生梦死后唯一的信息是来自哪里?” 解君薄道:“那封信。” 傅西流道:“他将自己的计划通过那封信传达给自己,又猜测宇文陵可能会看到,如果被宇文陵看到,他就瞒不住了。所以……” 解君薄道:“他在信里作假!” “他在信里作假。”傅西流认同道,“他在信里骗了自己,不只是为了成就自己和宇文陵,更是为了让自己怀疑那封信。等后来穆拉帝也说了让他怀疑的话,他一定会仔细地再次琢磨那封信里的话,所以那秘密就藏在信里,他写了很多废话就是为了让宇文陵没法注意到。” 解君薄道:“是了,那他写给自己的信息应该是难以察觉,但仔细一想又值得琢磨的那句……” 谭落诗在和寒临错身而过的瞬间,侧过头,一串泪混着雨水落入地上,无人察觉,他迅速地擦了擦眼角,对宇文陵笑道:“阿陵,我们真走运,刚要下雨就有人借我们伞。” “嗯。”宇文陵心事重重。 谭落诗又小心翼翼地问道:“阿陵,你也知道我忘了一些事,为何看到那位仙家总觉得熟悉?” 宇文陵心里慌乱,不耐烦道:“我怎么知道!” “好奇怪啊……” “闭上嘴赶紧走!” “哦……” “不准再想了!” “嗯!” 看着两人越行越远的背影,临棹仙君身边的道友笑吟吟地问,“仙君可有想起什么来?” “万事皆是因果,忘记也是缘法。”寒临冷傲的表情衬着雨水显得更加孤傲了,语气还是淡淡的,“缘来顺之,缘去莫强求。” 道友抿嘴巧笑,“看来仙君这趟悟了很多。” 寒临面无表情道:“所以你打算何时与丞相再会?” 景寄云表情愣了一下,苦笑道:“仙君啊,您可真是……” “贫道要回去静心。”寒临转身而去,“至于你,偿完了债再回瀚海仙境吧。” 景寄云嫣然一笑,“心不乱,为何要静?” ********** “先生的猜测我也这么猜过,但我仍是不明白,既然他记起来了又怎么能做到依然那么平静,不对宇文陵起疑呢?” “解公子不明白吗?”傅西流垂了垂眼,道,“如果是没有发生过和寒临的一切,面临封妃一事,他会怎么对待宇文陵?” 解君薄道:“赶回南部,再不准回京都,做他的无情圣主。” “这便是了。”傅西流苦笑道,“正是因为他失去过寒临,才知情知痛了,如今的百依百顺,如今的宠爱相加,都是因为曾经的经历。他不是不疑,而是吃下醉生梦死的时候便已决心不再追问此事。” 解君薄道:“不过,过度的欺骗肯定是要招到惩罚的。” 傅西流淡淡道:“就快了。” 谭落诗突然觉得背后发寒,捂住嘴打了一个喷嚏,宇文陵这才担心道:“是不是受寒了?回去煮碗姜茶喝吧。” 谭落诗无精打采道:“朕有点不好的预感。” 心里飞速地转着,瞒着的事太多了,到底是哪件事露了破绽,让他如此不安? 宇文陵突然道:“对了,记得我当时杀冯瑞的时候,本来站的地方正是爆炸的中心,却突然看到一个熟人,就追了过去,才所幸躲过一劫。” 谭落诗一惊,又装作不解的样子问道:“什么熟人?” “对了,你已经忘了。” “阿陵,你说谁啊?” “闭嘴喝姜茶!” “喔……”? ☆、第七十二章:她怀着无望坠落 ?  第七十二章:她怀着无望坠落 ——寒临:如果分离毫无悬念,谁先告别从前? “陛下,楚公子派了一位说是医术不错的大夫来看看陵王的腿伤,可要引见?” 谭落诗还在喝着姜茶,马上放下了激动道:“快请!” 看着他这么关心自己的事,宇文陵心里一热,感动万分。 大夫给宇文陵看过后是长久的沉默,谭落诗紧张地问:“怎么样?有办法让他重新站起来吗?” “有倒是有,不过……” “不管是什么药朕都会给他找来!” “不是的,陛下……” “什么方法都没关系,这天下还没有朕拿不到的东西。”谭落诗说着又在宇文陵面前蹲下握着他的手道,“阿陵,为了你朕什么都能做,只要你好好的。” 然后被宇文陵掀了出去,终于安静了。 大夫好不容易等他安静下来了这才面无表情道:“不过要一个月才能站起来,三个月才能跑跳。” 宇文陵淡淡道:“那就辛苦大夫了。” 然后直到大夫给他施了针开了药离去后谭落诗都没敢吭声,等人走了才凑过来陪笑道:“朕错了,以后不会当着别人的面碰你了。” “算了,我也该习惯了。” “朕给你把药端来吧。” “好。” 谭落诗小心地给他把药端来,宇文陵从他手里接过的时候手又跟他碰了一下,突然道:“红线缠,就是一生一世了。” 谭落诗笑了笑,“你也看到了?” “嗯,你相信吗?” “朕不信。” 谭落诗肯定道,宇文陵眼里闪过不知名的情绪,谭落诗却又突然紧紧地抓着他的手道,“爱上你不是天意,是朕的决定。朕要与你厮守,便是天意又能耐我如何?哪怕有一朝上天不许了,我也要突破天际与你重逢。” 他说这话时的眼神狂妄无比,宇文陵愣了一会,眼里露出一抹笑意,“你啊,就算你是皇帝,又不是不死之身 ,还是别老这么嚣张的好。” 谭落诗想了一会,又抬起头来眼神真挚地保证道:“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死了,只要你一个眼神我就能从地底爬回来继续保护你,因为我不忍心看你伤心难过。” 他这话说得动听极了,就连宇文陵都眼睛颤了颤,强忍住泪水,半天不语。最后在他额头上戳了一下,“好听的我也会说。” “阿陵……” “我要喝药了,你也快把姜茶喝了吧,小心感冒。” 谭落诗失望地爬起来坐下喝姜茶了,心里不明白自己的小情郎为什么总这么不解风情。 看来立后 分卷阅读101 - 分卷阅读102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102 的事还是任重而道远啊! 为了给宇文陵治病,他们又在江南呆了一个月,傅西流多次写信来问他什么时候回去,谭落诗死活不愿回去。 直到后来接近年关了宇文陵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能下地走了,也催着他回去他,他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这一趟回来的路上宇文陵心情就好多了,谭落诗偶尔对他动手动脚也不发火了。 谭落诗一看他这态度松动了,就趁机讨好道:“阿陵,前几天我们去听的戏文,你说喜欢,我学来唱给你听好不好?” “那个啊……”宇文陵笑了笑,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戏谑地看着他道,“你唱吧。” 谭落诗有些不好意思地顿了顿,这才缓缓开口,声音婉转,又柔又软,唱出了戏文的最后一段,“几番试探,几番周折,秦晋之和,世人景仰……仙凡连理传佳话,世代悠扬唱馨声。” 他慢慢地唱完最后的判词,含羞看着宇文陵,像个在倾慕的人面前踌躇的小姑娘似的,宇文陵一低头,竟然抿嘴笑了,似乎在考验他,“谭落诗,什么是连理佳话?” 这个问题宇文夏对着宇文陵的师父回答过三次,三次都给出了不一样的答案,三次定情。 谭落诗没有丝毫犹豫,害羞地笑道:“连理佳话就是,当我已经忘了何为爱,决意孤独地过完一生时,你突然出现给了我重生,让我再不放手。” 宇文陵眼里笑意更浓,勾了勾手指把他唤来,笑道:“你这是跟我父亲学的吧?” 谭落诗眼里慌了一下,紧张道:“阿陵……我只是为了让你高兴……” “别紧张。”宇文陵笑笑,摩挲着他的下巴道,“他傻,你也跟着傻,他们本来就是青梅竹马,和那出戏曲无关,唉,你们啊……” 谭落诗失望地垂下了眼睛,宇文陵继续打击他,“再说了,我父亲可是哭着求着非要嫁给我师父的,你是皇帝,莫非你也想哭着求着嫁给我?” 谭落诗蔫蔫道:“要是你能高兴点,朕也不是不愿意,但毕竟朕是君王啊。” 宇文陵笑而不语,谭落诗被他盯得心慌意乱,握住他的手恳切道:“阿陵,就立后这一件事,其他的都听你的,你要是觉得不甘心我们私底下你娶我多少次都行,再说了,我们谁是妻子谁是夫君难道还,还不清楚嘛……” 这话说得他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睫毛颤得厉害,一向厚脸皮这次竟然脸红了,宇文陵好笑地看着他的反应,都不忍心逗他了,这才笑道:“我会考虑,看你接下来的表现了。” 看他终于松口了,谭落诗眼里闪过惊喜的光,在他手背上吻了一下,“你真好。” 谭落诗这天心情特别好,阿陵松口了,再求求他云雨一番估计就能答应了,下午就回京都了,一切都那么顺利。 结果就在刚进城的时候,他不详的预感还是应验了。 一进城谭落诗和宇文陵就下了马车想走一走,顺便去喝一杯庆祝一下(谭落诗的想法),可刚走了不出十步,就在头顶的地方一个身体毫无征兆地从楼上坠下,脖子都摔断了,血溅了他们一身,即刻断气的。 谭落诗开始还觉得吓到了,又有点惊怒,但当看清那人的容貌后连忙拉着宇文陵离开,“别看了,晦气,一会官府回来人的……” 宇文陵站在原地没有动,谭落诗又拉了他一把,宇文陵直接把他甩开。 谭落诗这才偷瞄了他一眼,宇文陵的眼神冷得吓人,就静静地站在那里,不难感觉出他已经在爆发的边缘。 谭落诗吓懵了,也杵在那不敢说话,没多久官府的人就来处理了这件事,也没认出来是皇帝,只道是吓着了的路人,衙差还想安慰他们两句,宇文陵就先开口了,“是不是你?” 谭落诗知道他在问谁,身边又有衙差,相信这个女子的背景很快就能查出来了,更何况过去都是宇文陵无心去查,现在看来是瞒不过了,只好咬牙承认了,“是,但这不是我的错。” 宇文陵在听他说出这句话后,怒极反笑,看都没看他,便径直走开了。 谭落诗正要追过去,衙差就拉住他问道:“这位公子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你还董氏是什么关系?” 谭落诗甩了甩没甩开,只好摸出腰间的腰牌喝道:“你敢拦朕?” 衙差没想到是皇帝,又结合他的容貌和刚才宇文陵的气质,马上猜到了这是皇帝和陵王回来了,恰好遇到这一幕,赶紧叩头道歉,“抱歉,冒犯陛下了,小的只是按令行事。” “行了起来吧,这件事不要声张,董氏的孩子好生照顾,朕先走了。”谭落诗吩咐完就追过去找宇文陵。 看到宇文陵走的方向是城外,他更慌了,好在宇文陵腿伤未好,只能慢慢走,不然他真的追都追不上了。 “阿陵!” 宇文陵跟没听见一样,理都不理,谭落诗又拉住他轻唤了一声,“阿陵……” “谭落诗。” 谭落诗这才看清宇文陵的表情,那是对他失望透了的眼神,一时间心痛万分,强忍住泪水恳切道,“阿陵,你听我解释好吗?我真的不是有心的……” “解释……”宇文陵叹了一口气,连发火的心情都没了,“我可以听你解释,但解释就能让这条人命回来了吗?你妻子已经死了啊。” “阿陵你别这样……”谭落诗被他用这种眼神看,终于没忍住呜咽了起来,“是我错了……求你原谅我……” “你错了,原谅你,这样的话你说过多少次了?”宇文陵黯然,语气尽是失望,“你对一具尸体说抱歉,她能原谅你吗?” 谭落诗终于发火了,“朕不欠她的!朕从来没喜欢过她,也没对她保证过什么!艾弥儿朕也从没许诺过什么!朕承诺过得只有你!你为什么……为什么总要把我往外推……” 他说着声音就变了掉,低下头抹了抹眼泪,哽塞道:“就算你说我纳妃是错了,也是迫不得已的,认识你以后我也都改了,为什么你还在为我过去的错抓着不放……呜呜……我都已经尽量补偿她了,她爹可是叛国啊,我都饶过他了,难道你非得要我对她负责吗?你要我怎样?你到底要我怎样啊……” 城外的郊区,宇文陵沉默着,看着他的泪水一滴一滴地往下落,长时间的委屈一下子都哭了出来。 “朕是天子,朕为你做了这么多,你为什么一点点感动都没有……” “那么多人喜欢我,为什么我偏偏……偏偏落到你手里了……” 一句句话,每一句都含泪带血般地泣诉,到最后只能听到压抑不住的哭声。 ? ☆、第七十三章:错过才方知情薄 ?  第七十三章:错过才方知情薄 ——宇文陵:红线缠,绕指 分卷阅读102 - 分卷阅读103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103 柔,我愿与君共华发 谭落诗不知道哭了多久,他是个无情的帝王,却在宇文陵面前哭过好多次,然而这还是头一次为他而哭。 宇文陵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哭,直到他最后哭累了,只能发出小声的啜泣时才缓缓开口道:“哭够了?” “……” 谭落诗咬唇不语,发了一通火又怕宇文陵真的不要他了,只是点了点头。 宇文陵冷声问道:“你是天子,那么多人宠着你,在我这很委屈吧?” 谭落诗又心虚又委屈地喏喏道:“没,没有……” 宇文陵冷笑了一声,“你不说我还不知道,原来你心里都是这么想的,我没有一点感动?你要我怎么感动?以身相许?” 谭落诗小声道:“那当然是最好了……” 察觉到宇文陵不悦的眼神后赶紧改口道:“不必,为你做什么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本来就不是为了回报。” “你虚不虚伪?”宇文陵抱胸冷冷地看着他道,“你还不觉得自己错了对吧?我今天算是知道了,原来你每次跟我认错时那么诚恳,心里都在埋怨我。” “没有……” “真的?” 谭落诗被他盯着,不敢撒谎了,告饶般地柔声道:“就一点点,你也知道朕是一个自私的人,但朕对你是真心的。你就消消气,回去怎么教训我都可以,别,别不理我了……” “哼,教训你?我看你就盼着被我教训吧?” “……朕又不是禽兽!” “别装了,每次说是我把你怎么样了,你心里美着吧?” “这,就算是,你也不能说出来呀……” 宇文陵懒得理他了,径直继续往郊外走,谭落诗赶紧跟在后面求道:“阿陵,你这是要去哪?” “回我的军营。” “不行!跟朕回宫!” 宇文陵理都不理,甩开他就走了,谭落诗心里急的不行,只好死乞白赖地跟在他后面。宇文陵让人把他拦在外面,自顾自地走了。 谭落诗这次再怎么恐吓都没用了,将军发话了,没人敢放他进来。 谭落诗正着急,就看到解君薄也在,连忙喊了他一声,解君薄见他被拦在外面也是奇怪,对他行了一揖让他进来了,“臣听说陵王回来了便来看他,陛下怎么也在这里?” 谭落诗着急地问:“阿陵去了哪里?” “刚才看到再和几个尉长一起喝酒呢,怎么了?你们又吵架了吗?” 谭落诗心想哪里是我们吵,都是他在单方面地凶我吧?这么想着还委屈地撸起袖子把刚才摔的淤青给他看,“看,他打的。” 解君薄心想肯定是他又做了什么,但嘴上还是道:“还请陛下小心,武神杀伤力不是陛下能承受的。” 谭落诗顾不上和他多聊,就去找宇文陵了,找到他的时候他还在和一起打仗的兄弟们喝酒,看打扮都是三营的将士,宇文陵见了他没理他。 “阿陵……”谭落诗怯生生地拉了拉他的衣角,宇文陵直接把他甩开,谭落诗狼狈地摔在地上,也没爬起来,而是默默地落泪啜泣。 将士们都惊呆了,早听说王爷和陛下有一腿,这也太劲爆了吧? 宇文陵看不得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人,冷着脸低声道:“滚回去。” 谭落诗一听他凶了自己,慌张地爬了起来抓住他的袖子不停地认错,“阿陵,是我错了,我以后再不敢了……” 宇文陵冷哼一声,“你起来。” 谭落诗接着哭道:“我再也不敢吃醋了,你原谅我吧……” 宇文陵:“……”什么? 众将士:“……”王爷私下还有这种事? 谭落诗一边啜泣一边道:“王妃的身份我也不敢奢求了,只要能在你身边,为奴为婢我都愿意,只求你别抛弃我……” “谭……!”宇文陵一把把他拎了起来,眼睛危险地瞪着他,谭落诗立刻抖成一团,似乎怕极了,“阿陵,你别……别再打我了,上次的伤还没好,求,求你……” 被这么污蔑,宇文陵简直气得不行,手攥紧了又放开,然后再次攥紧。 众将士:“……”没想到老大好这口。 谭落诗被他的样子吓得直哆嗦,大哭了起来,“阿陵,你抱抱我吧,我真的再也不敢不听话了……” 宇文陵终于咬着牙把他抱进怀里,在他耳边咬牙切齿道:“你给我老实点,不然老子□□你!” 谭落诗这才乖乖地趴在他肩上止了眼泪,宇文陵这才抱着他就往回走,连跟兄弟们道别都不敢,不知道自己以后被传成什么样了。 将士们纷纷传言小皇帝确实漂亮到惊艳,就是没想到老大这么渣,把小皇帝打成这样,话说老大都这样了小皇帝还跟着他真是……真爱啊。 那边宇文陵已经把谭落诗扔进床上了,两三下撕了他的衣服捆在床上动弹不了,冷声问道:“我对你那样是吧?” 谭落诗挣扎了一下没挣开,软软地争辩道:“难道不是?” 宇文陵看着他这副任人□□的可怜样心里一动,道冷着脸在他旁边坐下,谭落诗可怜兮兮地在他身上蹭了蹭,“阿陵,你解开我,我要跟你解释。” 宇文陵冷淡道:“解释用嘴不就行了。” 谭落诗愣了一下,浮想联翩,又赶紧回过神来,宇文陵似乎猜到这个流氓在想什么了,也红了脸,过了一会才道:“你把这件事从头到尾给我说一遍,我就给你解开。” “唔……你先解开!……” “谭落诗,我不是在跟你谈条件,你最好识相点!” “……是她陷害我!” “人家跟你有什么仇,豁出一条命来害你?” “不然为什么那件事都过去一个月了,她突然当着你的面跳楼!” “原来已经瞒了我一个月了。” “……朕只是恰好遇到,没别的事了。” 宇文陵看着他幽幽道:“谭落诗,我审出来的就和你自己招的后果不一样了啊。” 谭落诗紧张地犹豫了,心里挣扎万分,最后只好缓缓道:“你也知道朕是什么样的人,十七岁的时候就已经有臣子不断地上书要朕纳妃了,朕拖了半年,朝中就传来疯言疯语,至于说得什么就不要问了。再后来就开始不断地有臣子死谏,你知道那些读书人本就硬气,更何况朝中势力本来就复杂。朕是天子,这样下去国将不国,只好一并都娶了。那时董妃最体贴,朕把她唤来只是点灯研墨都没有过怨言,所以朕最偏爱她。她要权力,朕要清净,两全其美,可那年她趁着朕喝醉的时候点了熏香诱惑朕与她欢好,朕就再没理过她了,每次都好言劝走,再后来过了半年你打到了京都,将朕……” “原来如此,那后来呢?” “后来一个月前我们再次在街上遇到 分卷阅读103 - 分卷阅读104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104 ,朕可能说得有些伤人了,她大概也是动了真情。” 宇文陵看他被绑得可怜,就给他解开了,又疑惑道:“我觉得有些奇怪,既然都过去这么久了,你那次见面究竟能给她多大的刺激呀?两年安然无事,就这样跳楼了,奇怪。” 谭落诗低头遮住慌张的神情。 宇文陵突然拍了一下床板阴森森看着他,“你肯定还有事瞒着我!自己说!” 谭落诗咬唇不知道该不该说,心里也知道大概是瞒不住了,就算自己不说回头他一查就能查出来,可又怕这么说了宇文陵就彻底不要他了,但不说宇文陵也可能不要他了,这么想着就害怕,默不作声地掉起了眼泪。 宇文陵奇怪地看着他又哭了,还是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虽然知道他在装可怜但还是心疼了,又想到他之所以不敢说还是因为怕自己不高兴,这么想想便放软了语气柔声道:“你说吧,我就是再生气也不会不要你的。” 谭落诗哭得眼睛红红的,一副被欺负过的样子轻轻拉着宇文陵的手声音沙哑地柔声问道:“真的,不会不要我?” 宇文陵心砰砰直跳,觉得又涩又甜,恨不得把他捧到手心里呵护,心疼地揽住他,“别哭了,你以后再做错事我都不会不要你了。我当时点灯到了三更……其实也怕你因此就赶我走了。如果当时不是你先进来,我可能也……” 谭落诗蓦然睁大眼睛,所以说当时他晚一点妥协阿陵就服软了? 想到这心里把傅西流骂了一万遍,嘴上还是柔声道:“好阿陵,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我一定会让你觉得幸福的……” “好了,你现在知道了。”宇文陵这才温柔地问,“可以放心地说了吧?” 谭落诗被他难得的温柔哄得晕头转向,晕晕乎乎地什么招了,“那个……淑妃她……还有个两岁的孩子,叫谭续缘……” “什么?!” 宇文陵狠狠地瞪着他,这货真是渣到一定地步了,原以为只是不拿自己媳妇当回事,现在连自己孩子都不当回事了。 “……” 谭落诗被这凶狠的眼神一瞪,马上清醒了,不由骂自己到底是被迷成了什样才会承认了这件事! “好啊你,谭落诗……” ? ☆、第七十四章:哪管对错任评说 ?  第七十四章:哪管对错任评说 ——谭落诗:来生当牛做马,也要与你天涯相随 宇文陵瞪了他好一会才咬牙道,“别以为这事算了,回头收拾你!” 说完给他找了衣服匆匆地拖着他回了城,解君薄看了还没来得及跟他们打声招呼人就不见了,手还尴尬地停在半空。 “陛下真是……越来越不君子了。” 谭落诗担心他的腿,一路上都在紧张道:“阿陵,你慢点,不然朕抱着你,小心伤着腿……” 宇文陵冷着脸不理他,他算是看出来了,不管他凶也好,打也好,谭落诗心里都挺高兴的,唯独不理他他才会难受。 谭落诗又搭了几次话,没得到回应,只好乖乖地跟着,宇文陵很快地找到了董淑妃的宅邸,她的父亲曾经权倾朝野,如今却落了个白发人送黑发人,只是一下午就苍老了许多。 见了谭落诗也只是叩头行礼,掩不住的哀伤,谭落诗依旧温和而疏远地扶他起来,“老丈节哀,她跟朕好歹也曾经是夫妻,朕会安葬她的,也会供你颐养天年。” 这连一句泰山大人都懒得说了,可见已经是铁了心不想扯上关系了,宇文陵懒得管他们来来回回,问了小少爷在哪,转步去了后院。 谭落诗寒暄了两句也跟了过去,宇文陵正呆呆地看着这个两岁多点的孩子,见他来了才回过神来,“谭落诗,你儿子!” “……不是朕的!” “你还不承认!他说他叫谭续缘!” “那也不是朕的!你有什么证据说这是朕的孩子?搞不好是她和别人生的!” “你!……”宇文陵停了一会,被他的渣气得发抖,“人都死了你还污蔑她!” “她活着我也敢这么说!”谭落诗咬死了牙不打算承认。 “好,好!”宇文陵走了过去把谭续缘抱了起来,又看看他,咬牙切齿道,“当着他的面你再说一遍啊!” “不……”谭落诗也愣住了,开始没发现,现在才注意到,这孩子长得实在是太像他了,简直和自己小时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还是咬着牙道,“爱是谁是谁的,反正不是我的!你找不到证据别污蔑我!” 宇文陵抱着谭续缘犹豫着是不是该像董淑妃那样给他一巴掌,最后还是忍住了,冷着脸道:“我不想跟你争论这种没意义的事,他是不是你的已经很明显了!” 谭落诗满不在乎道:“妙月也长得也像朕,难道就是朕的种了?” “呜哇!爹好凶!”谭续缘被吓得哭了起来。 谭落诗冷着脸没理会,宇文陵摸摸他的头,把孩子带走了,董旗也知道这两位的身份,不敢有意见,况且他也知道怎么对孩子最好。 不过看着两位的态度,好像亲爹会给儿子小鞋穿的样子? 傅西流听说了他们回来的消息,早早就进宫找陛下了,接过陛下迟迟不来,好不容易回来竟然还带着一个小孩,两个人都是冷着脸不说话。 傅西流愣了一会,马上猜到了前因后果,上去缓解气氛,“陛下,这……是您的龙种吗?” 他不问还好,一问谭落诗直接炸毛了,“不是!” “呵呵!”宇文陵冷笑。 “呜呜呜……”谭续缘在哭。 傅西流突然觉得头疼极了,把谭落诗拉过去低声劝道:“陛下,您就承认吧,他又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再说这事瞒得住吗?” 谭落诗冷哼了一声,淡淡道:“朕不认识这小孩,也不知道是谁家的!阿陵太单纯了一定是被骗了!” 傅西流叹了一口气,只好来硬的了,便幽幽道:“陛下啊,您真以为毁尸灭迹别人就没办法了吗?” “……” 傅西流严肃道:“陛下可听过滴血认亲,是不是您的一验便知,到时候恐怕就由不得陛下在这里嘴硬了。” “……丞相。”谭落诗默默地看了他一眼,温声道,“还是免了吧,朕当时喝多了,可能确实是朕的。” 傅西流笑道:“那陛下该怎么处理?” 谭落诗叹了一口气,走到宇文陵面前乖乖道:“阿陵,朕错了,续缘是朕的种,你看该怎么办吧?是扔了还是送走你决定吧。” 宇文陵:“……”真是渣到一定地步了! 傅西流:“……”有这样当爹的吗? 谭续缘:“呜呜呜……” 宇文陵还没说话,谭落诗就嫌他哭着烦,让宫人抱到一边去。 宇文陵道: 分卷阅读104 - 分卷阅读105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105 “可能是饿了。” 傅西流道:“也有可能是受惊了。” 谭落诗被自己儿子烦的不行,不悦地岔开话题,“阿陵,别理他了,我们来谈谈封后的事……” “要给他弄些奶来。”宇文陵认真地傅西流商量,“宫里好像也没有奶娘。” 傅西流道:“不然先去取些牛乳,不过这孩子应该有乳娘的吧?” 宇文陵道:“当时没注意,光顾着生气了。” 傅西流道:“那小生再去他家问问吧。” 宇文陵道:“我跟你一起……” “不行!朕不准!” 谭落诗才要拉住他,宇文陵就轻描淡写地问:“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谭落诗道:“当然是听你的,不过朕要和你一起!” 宇文陵道:“算了吧,我怕你对你儿子下毒手。” 谭落诗道:“朕没那么无聊!” 傅西流也道:“陛下还是先去看折子吧,小生把重要的都放在桌上了,这件事小生帮您做吧。” 谭落诗泪汪汪地看着他们走了,突然有点羡慕续缘。 第二天上朝的时候臣子们终于见到了又不见了一个月的皇上,众臣看着小皇帝漂亮的脸上遮不住的抓痕不由猜测皇帝这是被谁打了,如果是陵王的话不该只是这种程度吧? 傅西流努力地憋笑,心想谭落诗平时还挺正经的,有几分圣主的威严,可惜一遇到了宇文陵就开始毁形象。 宇文陵面无表情地站在后面,嫌他丢人。 谭落诗下了朝就回了寝宫,看到谭续缘又在哭,烦不胜烦地对宫人道:“哭哭哭,烦死了!把他丢出去!” 宫人战战兢兢地看着,不知道他是说真的假的,谭落诗看他们杵在那不动,也没再下令。 过了一会谭续缘哭声小了很多,谭落诗又担心地走过去看,“不会是哭晕了吧?快来看看他是怎么了!” 一个宫女过来抱着他哄了哄,欲言又止道:“陛下,他说要爹爹抱……” 谭落诗警惕地盯着谭续缘,冷哼一声,“抱你?昨天刚抱了一下就挠我,朕还敢抱你么?” 谭续缘委屈地嘤嘤嘤,谭落诗叹了一口气,把他抱了过来,摸了摸他的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宇文陵在郊外的军营操练三军没空理他,过了一会解君薄被叫来了,谭落诗还在面无表情地抱着谭续缘,见他来了才温声笑道:“解公子劳苦功高,朕和你也算相识已久了,之前朕一直忘了封赏,朕现在封你为尚书,你可愿意?” 解君薄抱拳道:“解某谢过陛下。” 谭落诗又客套了几句,又温声道:“尚书啊,丞相总和朕过不去,这件事还得拜托你了。” “……陛下想做什么?”解君薄有点不好的感觉。 谭落诗笑笑,摸了摸谭续缘的头道:“你看,这是朕的种,你能不能将他带走,送到别处?” 解君薄忍不住问:“这真是您亲儿子?” “当然。” 解君薄万分不解,“那你为何想让他离开?” 谭落诗淡淡道:“他在这里阿陵就只顾着逗孩子,根本就没有朕说话的份,国不能一日无后,朕也是迫于无奈啊。” 解君薄:“……” 谭落诗把谭续缘送到他手里,恳切道:“都拜托解尚书了。” 解君薄:“……” 谭续缘:“呜呜爹不要我了……” 解君薄只好面无表情地把谭续缘抱走,一路上孩子哭得昏天黑地,任谁听了都揪心。 谭落诗忍不住追到门口多看了几眼,又低下了头沉默不语,手攥得紧紧的。 一直目送他离开才进了屋子,原来站的地方落了几滴泪。 ————解君薄的分割线———— “好可爱!这是皇上的孩子吗?一看就是他的种吧?”花陌澄欢喜地抢过来抱住,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嘤嘤……谭……续缘……” “不哭咯。”花陌澄安慰了一会问解君薄,“他哭得好伤心啊,这是怎么了?” 谭续缘哭得更厉害了,“爹爹……不要我了……” 解君薄一直没说话,突然开口道:“花花,我们回南部吧,把他带走养大成人。” “皇上这个渣男!……等等,你说什么?”花陌澄一边哄谭续缘一边问,“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解君薄沉默了一下道:“皇上可能是想不开吧。” 花陌澄一脸问号,显然谭续缘也是个看脸的,见到花陌澄这么漂亮早就止了眼泪开心地搂着他的脖子,花陌澄喜欢地亲了一口又愤愤道:“续缘这么可爱,他为什么不喜欢?!” 解君薄苦笑了下,“你还记得那道遗旨吗?” 花陌澄道:“赐死自己儿子的那个?” 解君薄道:“没错,你说皇家有没有亲情?” 花陌澄道:“你是说皇家没有亲情?” 解君薄道:“如果没有,先帝为何又要在自己驾崩前去看他?” 花陌澄道:“我不懂了。” 解君薄道:“答案就是他根本就不想让续缘跟他扯上关系。” “帝王路,寂寞程。续缘,我遭遇的任何都不想你遭遇了。”谭落诗默默叹了一口气,“花陌澄明艳活泼,解君薄严谨正直,会让你健康成长的,绝不会让你染上血腥。” 当夜宇文陵回来后才知道小皇帝再次把自己儿子送走了,当即把他拎了起来,“我再问你一遍,续缘呢?”? ☆、第七十五章:缺一段混沌天真 ?  第七十五章:缺一段混沌天真 ——宇文陵:你临朝服,与日月争辉 “花陌澄说喜欢,朕就给他了。” “你倒是大方!儿子都能送人,我也喜欢你怎么不给我?!” 谭落诗咬牙道:“你只能喜欢朕!” 宇文陵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才能说得通了,打也打不听,骂了也没用,表面上认了错,背地里还是我行我素。瞪了他一会最后叹了一口气,“落诗,我们谈谈好不好?” 谭落诗默不作声地点点头。 宇文陵平静道:“我知道你不是那么无情的人,为什么这样做?就算你不把你妻子当一回事,但续缘是你亲儿子啊,你为什么一点都不亲近他呢?” 谭落诗咬唇不语,神情冷漠。 “说话!” 宇文陵强行抬起他的头来,才看到谭落诗眼圈又红了,但还是咬着牙不语,宇文陵心疼了,柔声问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有什么事不能对我说呢?” “阿陵……”谭落诗一张口就忍不住掉了眼泪,哽塞道,“我,我不想续缘当皇帝,我求你,别让他做皇帝了。他那么小,跟朕小时候那么像,朕不想让他也这样了,朕一个人承受就够了……” 宇文陵无措地看着他落泪,过了半天 分卷阅读105 - 分卷阅读106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106 才反应过来,无奈道:“我真想撬开你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唉……” 好像他认识谭落诗以来他就一直是这样,什么都独自承受,从不开口,默默地替他承担一切,将他保护得好好的。 如今对着续缘也是这样,千方百计地把他送走,不想他走和自己一样的路。 想到这,宇文陵又道:“就算你不想他当皇帝,你百年后总要有人继承帝位吧?你亲自教育总好过他以后不适应。” “朕不要!他不是朕的儿子!” “……”又开始了。 谭落诗仔细地想了一会道:“接任的人选朕会自行考量,多找几个,选出最合适的。” “……你还真是死道友不死贫道。” 宇文陵看他是铁了心不认自己儿子了,又提醒道:“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真的找不是正统的人继承帝位,那人又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一旦知道了续缘的底细,他会面临什么?” 谭落诗脸色一下子变了,震惊地看着他不语。 宇文陵又问:“如果那人是你,你会怎么做?” 谭落诗纠结了半天又红着眼圈垂眸不语,宇文陵最后下了个结论,“所以你会亲自保护他让他健康长大,对吧?” 谭落诗这才含泪点了点头,宇文陵给他理了理头发柔声问道:“所以你不讨厌续缘对吗?你是喜欢你儿子的对吗?” 谭落诗点点头道:“朕看他第一眼的时候就喜欢,他那么小,那么软糯可爱,惹人怜爱。” 宇文陵把他搂进怀里柔声道,“落诗,以后再有什么想法就告诉我好吗?不要什么都自己扛着,你虽然是君王,可也是我的爱人啊。” 谭落诗听了这句话心里怦然,乖巧地点了点头,趁机道:“你做了我的皇后就能保护我了,你答应我好吗?” 宇文陵没回答,谭落诗悄悄地抱住他道:“朕守护着大文,你保护我,保护续缘,好吗?” “谭落诗……”宇文陵终于说话了。 “恩?” 宇文陵一脚把他踹了出去,这才淡淡道:“娶我?你想都别想!” “阿陵……” “以后也只有我娶你,没有你娶我的份!” 谭落诗摸摸鼻子,阿陵真是太难伺候了,看来立后的事还是遥遥无期啊,唉! 皇城的另一边。 傅西流也是服了,谭落诗真是他听说过最难伺候的皇帝了,一个儿子都能整出这么多事来,不由干咳一声,“那个……” “呜呜呜呜,我不管,我喜欢续缘,跟小皇帝说这孩子我要了!”花陌澄欢喜地抱着谭续缘不放,谭续缘也亲昵地搂着他不听地唤着,“花花不哭,我也喜欢花花……” 解君薄在一旁劝道:“花花别闹,就算谭落诗想,宇文陵也不会让你把他儿子带走的,你打得过一个武神吗?” 花陌澄不甘心道:“你不是剑圣吗?!你去打他!” 谭续缘哭道:“我要和花花一起!” 花陌澄哭道:“我要和续缘一起!” 解君薄:“……”见色忘义,连自己爹都不要了! 傅西流:“……”果然是谭落诗的儿子没错! 最后傅西流好说歹说,还保证他还能经常和谭续缘见面花陌澄才恋恋不舍地带谭续缘回了宫,再见到小皇帝的时候不禁惊呼,“皇上,你这是被谁打了?!有挠的还有打出来的……” “不小心撞到了。”谭落诗尴尬地遮住脸,又怜爱地看着谭续缘,“续缘,对不起,朕不该不要你的,快来让爹抱……” “我要花花!”谭续缘死死地搂着花陌澄不放。 谭落诗:“……”这果然是…… 宇文陵:“……”亲儿子…… “放下!”解君薄面无表情地分开了他们,把谭续缘塞进小皇帝怀里,直接把花陌澄拉走。 过了一会谭落诗才回过神来,抱紧谭续缘哄道:“续缘,不哭了,爹在这呢……” “呜呜呜呜……我要花花!” “……” 谭落诗深深地觉得这就是报应,被他闹得厉害,又没法从解君薄那把花陌澄抢过来,便哄道:“续缘,要什么花花呀,爹不也很好看吗?” 谭续缘抽搭着不说话了。 “小崽子,你什么意思!” 宇文陵赶紧把谭续缘抱过来劝道:“你跟个孩子生什么气?孩子是最诚实的,不会说谎。” “你又是什么意思?朕长得……长得不好看吗?!” 宇文陵安慰道:“你长得什么样我都喜欢,好了别闹了。” 谭落诗被他们气得又没了精神,把儿子丢给奶娘自顾自地睡了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预感,自己儿子绝对不跟自己小时候一样软糯呆萌,迷迷糊糊地到了半夜突然惊醒,把宇文陵也吵醒了。 “对了,他也是淑妃的儿子呀!” “烦死了睡觉!” 自从谭落诗接受了自己儿子后生活倒是平静了些,加上接近过年了事多,他每天忙着批奏折都晕头转向了,也没那么多时间粘着宇文陵。 宇文陵更是一天到晚找不着人,每次问在哪,就说在军营,就连除夕的那天也是,谭落诗终于有些不悦了,“都要过年了还往军营跑什么跑!” 说完又默不作声地抱着谭续缘喃喃道:“朕一个人很孤单啊,续缘你看,这就是当皇帝的下场。” 他越想越觉得委屈,大过年的,他自己孤家寡人的在这,连傅西流都不来看他了。 正难受着花陌澄就来看谭续缘了,然后续缘高高兴兴地跟着花花头也不回地走了,谭落诗就彻底一个人了。 谭落诗黯然叹道:“儿子,朕已经预见了以后,你娶了媳妇后朕的下场了。” “大过年的你又哭哭啼啼的做什么?” 谭落诗听到这声音眼里闪过狂喜,“阿陵,你没走啊!” 宇文陵莫名地看着他,“往哪走?不是要回来陪你吗?” 谭落诗黯然道:“你们都不在,朕好孤单。” “你能不能去做点正经事?别老粘着我!” “朕平时都很忙的……” “我没觉得。” “……” 谭落诗不敢跟他顶嘴,便柔声道:“阿陵,趁着天色还早,我们去庙里拜佛吧,然后再来参加庆典。” “好。”宇文陵自然地拉着他的手又道,“对了,我刚才城里遇到东水,他说今天不来看你了。” 谭落诗警惕地问:“为什么?” “好像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哎呀,我也不知道!”宇文陵不在意地扯着他往寺庙走,谭落诗低头抿嘴偷笑,心里像是浸了糖水一样甜。 此时的傅西流。 “景,景姑娘,不要这样,小生……”? ☆、第七十六章:完结:即使最后不是你 分卷阅读106 - 分卷阅读107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107 ?  第七十六章:完结:即使最后不是你 ——谭落诗:即使世事再毫无道理,我想每日挽着同样的手臂 “阿陵求的是什么?” 过年的日子谭落诗换下了常穿的白衣,改穿一身浅紫色,越发明显地衬出他白净如女子般的容颜,他看着宇文陵抿唇一笑,抬起浓密的睫毛,又是眼波如水,依旧是风华绝世。 看的宇文陵眼都要直了,又淡淡地挪开视线装作不在意,“说说你的。” 谭落诗也注意到了他惊艳了一下的眼神,心里高兴,又有些不好意思道:“还能是什么,朕不好意思说,你说吧。” “没什么!”宇文陵拉起他生硬地换了个话题,“该回去了吧。” 谭落诗乖乖地应了,正要走,就听到一声佛号,是寺庙得方丈来了,见了他道:“这位施主莫非就是大文的君王?” 谭落诗笑着行了个礼道:“大师是如何看出来的?” 方丈道:“施主身上有龙气,旁边这位身上虽然也有,但在您身边却完全被压下了,看来该是陵王了。” 宇文陵听了略略不爽,谭落诗笑得有点得意,“都被大师说中了,请问大师有什么指点吗?” 方丈道:“阿弥陀佛,老衲受人所托,有话对陛下转告。” 谭落诗脸色一变,只是瞬间周围竟然没了旁人,仿佛无我之境,只剩他和方丈。 谭落诗抬头看了眼对面的人,眼里颤得厉害,再次确认周围没有别人,才强忍住泪意,“你来看我了?” 对面的人神情还是淡淡的,那眼神终于不再陌生,“我大概已经忘记你了。” “我,我知道,我见过你好多次。” 寒临淡淡道:“对,那是我死后留下的幻影,总共有三处,现在的是我残存的意念。” 谭落诗想了想,他见过两次,宇文陵见过一次,只好点头温声道:“我知道了,我还是想跟你说一句对不起。” 寒临眼神暗了一下,“不怪你,是我自愿的。你别再想我了,对他好吧。” “嗯,我会珍惜,会对他好,不会让他知道我还记着你。” “我懂,欺骗也是爱。”寒临看他的目光还是恋恋不舍,轻抚了一下他的发梢,“你要看淡分离,要开心。” 谭落诗忍住落泪的冲动,乖巧地点了点头,“嗯,我也不是一直都在难过,也常有开心的事发生。” 寒临淡淡道:“那我就放心了,对了,你这身打扮,难道今天是除夕?” “是,又是除夕。” “皇城的除夕,今年还有砸罐子吗……”寒临眼睛闪了闪,又道:“抱歉,在这个时候出现,让你难过了。” “看到你我不难过。”谭落诗说着又哽塞道,“你留给了我很珍贵的人,你已经给我铺平了前路。” 寒临抬手给他擦了擦泪水,“别哭了,说实话,祝福你们是假的,但即使我已经消失了,也会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守着你。” 谭落诗乖乖应道:“有你守着,我不害怕。” “我要走了。” “寒卿,那个……” “落诗,我……” 谭落诗才要抑制不住就见周围景色一转,宇文陵还在他身边,刚才的一切像是一场梦一样,哪有什么方丈? 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曾来过,或者也许这真的是一场梦,只是他太过想他了。 “你怎么了?”宇文陵关切地问他。 谭落诗苦笑着摇了摇头,紧紧地握住他的手,“走吧,庆典要开始了。” 走之前还朝庙宇里看了一眼,仿佛又看到了寒临在冲着他笑,还和当年一样高傲不羁。 今夜坐在高台最上的小皇帝……不,他已经不小了,他已经有了孩子了,他已经经历太多生死了,他甚至用自己单薄的身躯扛起了整个家国,匡扶起了谭家天下。 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躲在淮王身后的少年了,他已经是一个承担所有痛苦的君王了。 陵王坐在阶下,谭落诗独坐在高台之上,他看起来还是那么孤独温和。 “朕保证,有生之年要再现盛世,今夜普天同庆。” “天佑大文,国运昌盛。” 话音刚落,漆黑的夜炸满了明艳的烟花,周围便是欢声笑语,皇帝步下高台君臣同乐,甚至当众拥抱了功劳最高的丞相,并且当众宣布要立陵王为后。 陵王一听大惊失色,说是陛下醉了,把皇帝扛起来送了回去。 大家想,陛下一定是醉的太离谱了才会这样。 “放开!朕没醉!唔,阿陵!”谭落诗拼命地挣扎,“你这是抗旨!是欺君!……” 话还没说完就被宇文陵按在床上狠狠地吻,顺手把谭落诗要踢他的小腿压了下去,这才抬起头来凶狠道:“我有没有说过你敢下旨我就敢打你?!” “根本没人当真!……唔……”谭落诗才争辩连一句,就被宇文陵在最脆弱的□□上掐了一把,马上不争气地软了下来,“混蛋阿陵,你又欺负我……” 宇文陵俯身吻了吻他的唇坏笑道:“怎么?不愿意?” 谭落诗马上动情地反搂住他,“我愿意被你欺负一辈子!” 宇文陵也喝多了,本来就忍不住想抱他,现在更是忘情,一边将他压下一边道:“这可就是你自己说的了,你要陪我一辈子。” 谭落诗看着他眼里的情意,又开始晕乎乎的了,咽了下口水点头道:“当然,朕是天子,一言九鼎,说一辈子就绝不会少一天。” 宇文陵又笑,低下头来啃咬他的锁骨,惹得谭落诗发出一声声呜咽,这才道:“你为我做的够多了,这辈子我守着你,守着大文,守着续缘。牵了红线,就是一生一世了,来世的事来世再说!” 谭落诗点头,跟他十指交握,接触的地方似乎还能看到隐隐的红光。 过了一会…… “对了阿陵,你到底许了什么心愿?” “你猜呢?” “可惜朕算尽天意,唯独猜不透阿陵的心。” “那就猜一辈子吧。” “唔……” 除夕在寺庙拜佛时的愿望: 谭落诗:大文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宇文陵:落诗健康快乐。 【完结】 ☆、第七十七章:后续 第七十七章:后续 ——寒临:诵遍所有经书,仍是你容颜 大文的第五位皇帝谭落诗,也是在位时间最长的皇帝,在短暂的颓败过后,将大文推上了盛世巅峰。 史称景帝。 陵王升仙的第二天,谭落诗选出一拨贤臣能将,交代了已经弱冠之年的太子一些事,将自己关在屋内熬干心血写下大文筑世蓝图,第二天发现时已经悄然离去,在位三十五年。 这一生毁誉参半,功过相抵。 他一去没 分卷阅读107 - 分卷阅读108 画一幅落花成诗 作者:瞳浩 分卷阅读108 有任何动荡,如同预料到了般,平和地不像是帝王驾崩。 敲响的阵阵丧钟声中,他仿佛又看到了当年坐在井边无助落泪的孩童,还有那个雨夜,紧紧搂住他身躯的人。 “您还真是开了冥府先例。”冷面判官道。 谭落诗抿嘴笑了笑,“谢谢大人,朕答应过阿陵要比他晚死,不能骗他。” “得了吧,见过惧内的,没见过你这样没老婆同意连死都不敢的。”还没等判官说什么,旁边的衙差就开始笑他了。 谭落诗略一吃惊,尴尬道:“不是,君王说话要一言九鼎的。” 另一个衙差说,“你就别吹了,都有人看到你被他打了还一脸期待地想要再来下,大家都知道了。” 谭落诗脸色更差了,“看来连地底下都知道了?” 判官冷冷道:“何止,三界都知道有个这么惧内的皇帝。” “……说好的保密呢?” 判官淡定道:“想投诉把这个表填了,转右边排队。” “……算了。”谭落诗看着右边排的长长的队伍,苦笑道,“对了,阿陵呢?已经走了吗?” “他是武神下凡,已经回雷霆仙境了,现在大概也不记得你了。”判官给了他一碗忘川河水,“喝了它,来世你不再是君王,也无法转世为人了。” 谭落诗接过,愕然笑了,“原来不是一路人啊,也好,我也不用挂心了。” 来世不做君王,听起来真好。 语罢一饮而尽,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只觉得流光一转,命运再次分割,桥的对面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身影,还是轩昂年少,英姿勃发。 他已华发,美人迟暮。 谭落诗盈盈一笑,举步而去,依然动人心魄。 还好最后没有辜负真情,为你不伤离别。 瀚海仙境。 临棹仙君静坐在石阶上默诵经文,那个少年哀伤的眼神还是在脑中挥之不去。 “老君曰,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 “冰寒千古,万物尤静,心宜气静,望我独神,心神合一,气宜相随,相间若余,万变不惊,无痴无嗔,无欲无求,无舍无弃,无为无我……” 已经念了一个多月了,仍旧停不下心思纷乱,临棹仙君摇摇头,起身走向山下。 刚要举步,竟有一片白色的蝴蝶落在了他的衣襟上,靠近心脏的位置。 “瀚海仙境终年严寒,怎么会有蝴蝶?” 虽然疑惑,但他还是不忍看它冻死,将它捧入手心,淡淡道:“罢了,你我有缘,跟着贫道吧。” 临棹仙君带着它一步步下山。 瀚海仙境终年不化的积雪上留下了一串脚印。 还好最后守得出云开,还好伤痛都成为过去。 分卷阅读10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