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尽惜春阳(书生受)》 分卷阅读1 寒尽惜春阳(书生受)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 寒尽惜春阳 作 者:李千重 类别:耽美小说-古风雅韵 作品关键字:浪子回头 一往情深 出身寒门的玉衡自幼成为奴仆 ,在即将科举之时又被生生阻断,落入瑞王之手。瑞王起初之时尝鲜玩乐,后来竟情不自禁,只想与玉衡同做鸳鸯。可惜这时玉衡却得知当年科举之事,两人又添波折。结局幸福。 寒尽惜春阳 正文 第一章 章节字数:3816 第一章 园中扶疏的花木映衬在半旧的绿窗纱上,草丛中的虫儿不住叫着,为这寂静简雅的书斋增添了一点热闹活泼的趣味。 一个青衣男子手捧一卷书册临窗专心读着,明亮的眼睛如黑宝石般漂亮,一行行扫略着书上的文字,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清雅的气息。 他正看得入神,一个小厮推门进来,道:“玉衡哥哥,你还在看书啊,小姐回来了,你快出去迎接吧。” 谢玉衡放下书卷,暗暗叹了一口气。他最讨厌迎送宾客这样的事,尤其这人又是小姐,自己这尴尬的身份可拿什么脸面来面对人家。但名义上自己毕竟是这内院的总管,不去总归失礼,便站起来随着那小厮去了。 一个相貌清秀的少妇从轿子里下来,眼光往四周一扫,便皱起了眉头。那个一身青色仆从服饰的男子如玉树般站在那里,风度从容恭敬,却是那么的碍眼。 谢玉衡快步走了过来,恭谨地说:“小姐,您回来了,老爷到书院去提点学政了,下午还要去沈大人家论诗品画,要晚上才能回来,您先到里边休息吧。” 少妇淡淡地说:“真不愧是父亲另眼看待的人,知道的真清楚。” 言罢也不理谢玉衡脸上发红的尴尬样子,自顾向里走去。 谢玉衡连忙定了定心神,紧跟在她身后走了进去。 吩咐了下人安顿好她们带来的大箱小包,回头要厨房做了几个小姐喜欢吃的菜,让婢女好生侍候小姐用午饭,谢玉衡便回到书斋,可视却再也没心情看书,闭目歪靠在软榻上,一幕幕往事又从脑海中闪过。 那些场景并不凄厉,但却让自己的心一阵闷疼。 傍晚,谢子风回来了,见到站在门口迎接自己的谢玉衡,谢子风心中忍不住的高兴,上前一把拉住他的手,笑道:“何必这么勤谨小心,在房里好好歇着吧,又跑出来做什么?” 谢玉衡轻轻将手抽了出来,道:“老爷,小姐回来看您了,好像还带了一些东西。” “哦?兰兮这孩子很有孝心啊!还是女儿贴心。玉衡,小姐难得回来一次,今儿晚上你亲自下厨做几个小菜,我要和小姐好好说说话。” “是,老爷。”谢玉衡恭顺地回答,心头掠过一阵委曲与怨恨。 饭厅中,谢子风与谢兰兮坐在桌边,桌子上有几个色泽鲜艳,烹调精致的菜肴:辣子鸡,豆瓣扣肉,干锅排骨,酱烧鸭子,还有什锦菜蔬。 因为谢家本是蜀中人氏,喜食麻辣,所以谢玉衡很善于烧制滋味厚重香辣的菜肴。 谢子风笑着对女儿道:“兰兮,来尝尝玉衡的手艺,今年你来了,他特意下厨做的。” 谢兰兮夹了一块排骨,放到嘴里慢慢咀嚼着,道:“味道果然不错,难为他一个江南人居然做得出这么地道的蜀中菜式,只怕比母亲做的还要好呢。” 谢子风似乎并未听出她的言外之意,不经意地说:“你母亲出身书香门第,琴棋书画样样皆精,却一向不喜欢庖厨之事,嫌厨房烟熏油腻,说做了一顿饭,连着几天弹琴都会有油烟气味。” 这时谢玉衡忙完了厨下之事,洗手净面后前来侍候。 谢兰兮看了看他,见他脸上仍是清清淡淡的表情,一点也不像刚从厨房回来,倒像从琴台莲池过来一样。 谢子风见玉衡一言不发,只垂首在一旁服侍,心中有些不自在,但当着女儿却不能表现出来,只能不住劝女儿多吃菜。 谢兰兮见父亲表面上平静从容的样子,心中冷笑,这谢玉衡在家中没有旁人的时候,都是与父亲同桌用饭的,当自己不知道吗?可笑有那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父亲对母亲多么情深意重,母亲故去了几年也没有续弦的意思,哪知里面却另有别情。 谢兰兮柔柔地说:“父亲,我这次给您带了些腊肉熏鸡,听说最近有些胸闷气喘,您女婿又送了几根山参给您补补身子。父亲可要保重身体,不要太劳累了。” 谢子风捻须笑着说:“还是女儿知道疼父亲啊!别人都只道儿子好,其实儿子又有什么好的,成人后整天为功名利禄奔忙,哪有空关心父母亲” 父女二人相视而笑,却没人看到谢玉衡握紧了双拳,指节都发白了。 侍候着谢子风父女用完了饭,谢玉衡这才草草吃了一点,然后又到前面服侍。谢子风与女儿已有几个月不见,晚上便在灯下慢慢聊着。谢兰兮自幼饱读诗书,与其父十分谈得来,两人谈文论史,十分愉快。 夜深了,谢兰兮怕父亲困倦,便向父亲道了晚安,回房去了。 谢玉衡见她走了,便对谢子风说:“老爷可还要什么吗?若不要,便早些休息了吧。” 谢子风看着谢玉衡,见他清秀俊美的面容在灯光下平添了一种朦胧之感,使他显得更加动人。 谢子风心头一热,一把搂住了他的腰,嘴唇贴着他的耳朵,暧昧地说:“老爷我别的不要,只要你。” 说着便去解谢玉衡的衣服。 谢玉衡有些惊慌,轻轻推拒着说:“老爷不可如此,小姐在府里呢。” 谢子风呵呵笑着说:“怕什么,她住在出嫁前的绣阁,离这儿有段距离呢,听不到的。” 说着便加快动作,很快便将谢玉衡的衣服都去尽了,将那洁白细腻的身体放平在床上,用手轻轻抚摸着,痴迷地欣赏了好一会儿,这才脱去自己的衣服上了床。 谢玉衡微微将脸扭向里边,脸上尽量保持平淡,努力抑制着心中想把那压在自己身上的,已经发福的沉重身体推开的想法,反而尽量放松着身体,让主人那粗大的阳物进入自己体内,然后不断抽插顶顶动。 谢子风喘着粗气,用力动作着,汗水顺着他方正的脸流了下来。他的眼神渐渐变得迷/离,玉衡那紧致火热的内部让他为之发狂,他不住地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2 寒尽惜春阳(书生受)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2 占有着玉衡,整个心思全放在玉衡身上,过了一会儿终于叫了一声“阿衡!”,全数泄在了玉衡体内。 看着发泄完后趴在自己身上不住喘息的男人,玉衡原本有些迷乱的眼睛很快变得清明起来,静静地等待谢子风恢复常态。 见谢子风渐渐平静下来,而且也没有再做一次的意思,谢玉衡轻声说:“我给老爷打水洗手好不好?” 谢子风撑起身子,慢慢从玉衡体内退了出来。玉衡刚想起身,却又被他抱住。 谢子风说:“不要急,再躺一会儿,我想和你说说话。” 谢玉衡闻言便没有再动,顺从地任他将自己抱在怀里。 谢子风就这样静静地抱着玉衡,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阿衡,当年你卖身为奴,是因为家中贫困,实在没有办法。可这些年你一直都不甘心,所以才跟着我攻读诗书,希望有朝一日能改变自己的境遇,是吗?” 谢玉衡愣了一下,淡淡地看了谢子风一眼,道:“我见被老爷买下了,便是老爷的人,纵然有什么念头又有什么用呢?” 谢子风叹息一声,道:“我知道你父亲是个饱读诗书的人,你的心气儿自然很高。这些年你虽然顺从,但却一直郁郁寡欢,我看着心里也难过。你还年轻,我哪能忍心让你的一生都这样消磨了?你的学问是不错的,所以今年的科举,我便将你的名字报了上去,相关的手续也会帮你办好,你若是能考出来,今后便可以走自己的路了。” 谢玉衡身子一抖,难以置信地望着谢子风,迟疑地说:“老爷,你真的肯给我这个机会?” 谢子风苦笑了一下,道:“我自然舍不得放你走,但却更不忍心看你抑郁颓丧。否则纵然得到了你的身体,又有什么意思?所以还是让你有个机会尝试一下,能一展抱负当然好,可你如果不能考取,今后就会安心留在我身边了。所以我也不是一定会失去你。” 谢玉衡静静伏在谢子风怀里,心中的激动难以抑制。 他出身于书香寒门,父亲是个苦心研读的儒生,可惜却一直未能金榜题名,而且父亲又不会整治家业,家境日益贫穷,在自己十五岁那年,父亲得了重病,家中凡是值点钱的东西都典当了,最后连一个铜板都拿不出来,母亲流了几天的眼泪,将自己叫到一旁,说要将自己卖掉,以救父亲。 谢玉衡看着憔悴的母亲,想到自己两个年幼的弟妹,只能咬牙答应。 当时的自己相貌已出落得十分俊秀,不久一个大户人家便以六十两的身价将自己买去。可哪知那人心思/淫/邪,买了自己回去竟是为了玩弄。谢玉衡自幼读书明理,怎堪受辱,自然拼死反抗,还狠狠咬了那大户一口。结果主人恼了,便叫人狠狠打了他一顿,之后又要行淫,谢玉衡誓死不从。 一连几次过后,主人也就厌烦了,吩咐将他转卖掉。正巧谢子风看到便买下了,将自己的名字改成现在这样,把自己带回府中好好将养。当时自己还以为是遇到了好主人,可哪知谢子风对自己也是同样的心思,自己悲愤交加,百般反抗。 谢子风倒真有些手段,并未打骂他,而是将他送到城中最出名的男娼楼“尽情馆”,让那里的师傅调教自己。在那一个月中,谢玉衡才知道世上有比毒打和死更可怕的东西,虽然那些残忍的刑罚由于谢子风的关照,并未用到自己身上,可也足以令自己心惊胆寒,因此回到谢府,自己便顺从了。 谢子风见他不再反抗,心中很高兴,又见他聪明伶俐,更加宠爱他,将内宅的事都交给他料理,看他喜欢读书,便在得闲时亲自给他讲解经史,还允许他随意出入书房看书。 此时谢子风发妻已逝,唯一的女儿也已经出嫁,家中人口清净,倒没什么人来为难玉衡,他便在这里日复一日过了下来。虽然除了夜晚的服侍之外,平日里的生活平静而悠闲,但一想到自己的一生或许都要这样,屈辱地在男人身下承欢,他就悲从中来,一阵绝望。 没想到现在峰回路转,自己居然有机会应试,谢玉衡仿佛在黑夜中看到一丝光明,他立刻便振奋了起来,暗自发誓一定要抓住这一线光明与希望。 寒尽惜春阳 正文 第二章 章节字数:4957 更新时间:11-08-22 13:23 第二章 宇文真在相州城的街上悠闲地走着,边走边说:“相州是北直隶的大城,果然十分繁华热闹。” 旁边一个侍从笑道:“爷,相州再繁华也比不过兰京,只不过您在京城待得腻了,觉得这儿有些新鲜味儿罢了。” 宇文真一笑,道:“荆墨,你还真挺会想的。不错,这里虽不如京城,但却有些风物特产比较有趣,值得逛逛。咦?” 宇文真的视线定住了,眼神中充满了兴趣。荆墨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对面走来一个青衣男子,此人相貌清秀雅洁,虽是仆从的服饰却难掩一身清华之气,煞是令人注目。 那青年男子走进旁边一家书肆拣选着笔墨,看他与书肆主人笑着攀谈,两人想来十分熟悉。 荆墨看了看那男子,再看看自家主人的眼神,暗自嘀咕,这人不知是哪家的仆从,长得这么好看,这下被爷看上了,瞧爷那个样子是一定要弄上手了。别说他是人家奴仆,就是好人家的子弟,还逃得出爷的手心吗? 宇文真看着那抹青色的身影,眼神有些发直。美人他见过不知有多少,自家的男、宠之中也有很多比这男子生得美貌,但这个人却不同,他是那样的澄净剔透,就像一块青玉一样,充满了灵秀之气,不能将他比作羊脂白玉,白玉多了分温腻,少了分灵动。若能将这如青玉般的人儿攀折了,那该是多爽快的一件事! 宇文真快步走进书肆,一把搂住了那子的肩头,笑嘻嘻地说:“不想在相州竟能遇见你这样的俊俏之人,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家的?我向你住人家将你买了下来吧,你这样的人应该生活在锦绣丛中,哪能像现在这般寒酸。” 男子起初被他吓了一跳,再后来听他那些话竟是那样轻、贱自己,心中立刻腾起一团怒火,一把推开宇文真,冷冷地说:“你放尊重一些!” 然后便拿了自己所买的笔墨,头也不回地走了。 宇文真被他冷不防推开,心中倒也不着恼,反而啧啧称赞道:“不错,有点儿性子,太柔顺了反而没有味道。”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3 寒尽惜春阳(书生受)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3 书肆主人打量了一下宇文真,见他服饰华贵,气度不凡,显然非富即贵,便陪着笑劝解道:“这位爷,瞧您不是位普通的主儿,何必为难人家下人,况且那位小哥又是个有志气的,这次还要参加科举呢,您就给他留条路吧。” 宇文真挑了挑眉毛,惊讶地问:“这么漂亮的人儿,他的主人也舍得?” 书肆主人道:“所以说他那主人是个宽厚之人,不忍埋没了这个人才,这才想成全他。” 这时旁边一个书生冷笑道:“那样一个淫贱材儿还成全什么?八成是被主子玩儿腻了,这便打发了出来。这样的人还想应试科举,真是扫尽天下读书人的脸面。” 宇文真一愣,道:“真看不出,倒是一点儿媚/态/也没有,公子可知他是哪家的奴才,叫什么名字?” 书生听了更加不屑,道:“他叫谢玉衡,是提学谢大人的家奴。还以玉为名,真是糟/蹋了好名好姓。偏是这样表面上清高的人最能魅惑人。” 说完便甩手走了。 宇文真暗暗将那书生的话记在心里。 书肆主人叹了口气,道:“若不是迫于无奈,谁愿意卖身为奴?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宇文真听了,心想这老板还真仗义,明着说那书生,暗着说自己。于是也不答话,笑着带了荆墨离开了。 回到客栈,荆墨给宇文真倒了一杯茶,道:“爷,那个谢玉衡看来是个有志向的,您是打算放过他呢,还是…” 宇文真扑哧一笑,道:“志向?在皇家面前,他那一点志向真是可笑又可怜,我让他做人他便是人,让他做玩/物他就只是个玩/物。” 荆墨吐了吐舌头,暗道这下可好,主子这可铁了心了。 谢玉衡满怀怒气回到谢府,将笔墨往桌上一丢,便坐在椅子上发呆。自己竟是这样的人吗?为什么别人一见到自己便想到那种事儿上去? 他越想越恨,双手紧紧抓着衣襟,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暗暗嘲笑自己何必同那种纨绔子弟一般见识,马上就要应举试了,只要自己考中了,今后谁还会看轻了自己。 想到这里便拿过一本书认真读了起来。 宇文真快马加鞭回到了京师,当天便去了云王府找三皇兄宇文修。 宇文修是个斯文俊秀的男子,分管吏部。 见宇文真来了,知他必有事情,便慢条斯理地喝了两口茶,道:“六弟,你今天才回来,却不在府里休息两天,立刻就赶来探望三哥,为兄真是感动啊!” 宇文真暗骂真是个老狐狸,明知道自己这是有事,还这样兜圈子。 但现在自己有求于人,只能耐着性子道:“三哥,我这次去北方查案子,心里一直挂念你呢,地方上也没什么好东西,倒有一种玩偶不错,便买了几个给两个侄儿玩儿。” 说着让荆墨把盒子拿上来。 宇文修打开盒子,见里面一排八个木偶,有将军宰相,书生美女,果然刻画得色彩鲜艳,栩栩如生。这种东西小孩子一定会喜欢的,看来宇文真还真用了心。 他合上盖子,笑道:“谢谢你了,你这个六叔当得真不错,难怪孩子们都喜欢你。行了,别转弯抹角的,到底有什么事要我办的?” 宇文真见他不再逗自己,高兴地说:“三哥,其实这事小得很,今年相州有个叫谢玉衡的人要应科举,他是提学谢子风的家奴,与主人有苟且之事,引起当地士子的不满,小弟想请三哥取消他应试的资格,以免其他士人觉得羞辱。” 宇文修品着茶,含笑不语,听他说完了,慢慢将茶杯放下,眯起眼睛看着宇文真,道:“六弟,你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说,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宇文真被他揭穿心事,却也没什么不好意思,只摊开双手道:“三哥猜得真准。不错,那个谢玉衡长得漂亮,更重要的是他很有味道,不似那些庸俗脂粉,我一看就喜欢上了,所以才求三哥帮这个忙。” 宇文修摇摇头,无奈地看着这个备受宠爱的幼弟,道:“难得他主人肯为他担保让他应试,人家好不容易有了条出路,却被你这魔星给看上了,硬要断了人家的指望。要说你王府中的姬妾男宠也不少了,总有二三十个,而且个个都是绝色,非要弄那个人做什么?或许他真是个人才,这样一来岂非被你给毁了?” 宇文真嘻嘻笑着说:“好三哥,他一个奴才能有什么学问,在我身边跟着学点本事或许还能成才。三哥,这谢玉衡我真的放不下,你帮帮我吧!” 宇文修经不起他牛皮糖般地央求厮磨,只得答应了,道:“所幸只是个奴才,打回去还容易,若是良家子弟可不能容你胡来!” 宇文真见他允了,忙做了个揖道了谢,欢欢喜喜地回去了。 谢子风心情阴郁地回到府中,他默默走到书斋外,透过支起的窗户看到谢玉衡正在认真写字,可能是在练习写策论吧。这些天谢玉衡一直专心读书作文,一心为应试做准备,虽然辛苦,但他整个人却焕发出一种谢子风从未见过的光彩,更加吸引人。 谢子风最近常常坐在他身边,什么也不做,就静静地看着他。 可今天谢子风却不敢进去见他,怕那消息说出来后,看到谢玉衡好梦碎满一地的绝望样子。 谢子风在书斋外转了一会儿,便逃避似地回了后堂。 晚饭时,谢子风不像往日般与玉衡谈论经史,只不住给玉衡夹菜,劝他多吃一些。 谢玉衡觉得今天的谢子风有些奇怪,但也并未多想,安静地用完了一顿饭,然后陪谢子风又坐了一会儿,便又要回去读书。 谢子风拉住了他,道:“阿衡,今晚别读书了,和我说说话吧。“ 谢玉衡愣了一下,心中有些不愿意,但看了看谢子风的脸色,仍是说:“是,老爷。“ 说完便又坐了下来。 谢子风轻轻摩挲着玉衡的手,半晌没说话。 玉衡见他的神色有些郁郁,便问:“老爷,在外边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吗?看您有些不太开心的样子。“ 谢子风苦笑了一声,道:“阿衡,老爷不想泼你的冷水,但官场中的尔虞我诈,阴暗危险远不是你所能想象的。上司会对你颐指气使盛气凌人,要小心应对忍气吞声。下属则常常阳奉阴违推脱塞责,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寒尽惜春阳(书生受)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4 要睁大了眼睛盯着才行,否则出了事定会受到牵连。有许多有志之士都稀里糊涂地栽了跟头。你年轻不知世事,只当入了官场便可扬眉吐气一展宏图,哪里知道官场中更要夹起尾巴做人,比在府里还不自在呢。“ 谢玉衡笑着说:“多谢老爷提点,阿衡知道官场中陷阱甚多,一定会小心的。无论怎样困难,我也要试上一试,总不能还没踏进去就被吓怕了。老爷放心,阿衡定要做出一番事业来给您长长面子!“ 谢子风看着玉衡那洋溢着朝气与信心的脸,心中说不出的苦涩,放软了声音说:“何必非陷进那个大染缸呢?你这样一个干干净净的人,不适合那里的。你不会习惯同僚之间的勾心斗角,安安稳稳待在府里不好吗?今后我会更加疼你,你没事就读读书下下棋,还可以出去游玩一番。你年纪也不小了,过段时间我为你找个好人家的女儿,你也该成家立业了。“ 谢玉衡脸色一变,抽回自己的手,语调微冷地说:“老爷,莫非我这一辈子,只能被关在这一方府第里不成?出去游玩?老也可知前些天我出去买笔墨遇到了什么?一个纨绔子弟说要将我买回去,我若被他弄回去能有什么好事?成亲就更好笑了,我是老爷的奴才,就娶妻也只能娶买来的丫头婢女,哪个好人家的女儿肯嫁给我,莫非也想当奴才吗?所以我一定要去应试,要有个正途出身,免得旁人再轻/贱我!” 谢玉衡越说越激动,到后来脸色都微微发红,谢子风心中一阵疼痛,他只当自己一直对玉衡十分宠爱,玉衡应该会很快乐,哪知玉衡心中却埋藏着这许多悲愤。科举对他来说的确是最好的出路,只可惜这孩子却注定要失望了。 谢子风硬起心肠,道:“阿衡,如果我和你说能不能参加科考了,你会怎么样?” 谢玉衡脸色剧变,声音微微发抖:“老爷,您说什么?您一定是骗我的,对不对?您不是已经帮我报了名吗?” 谢子风有些困难地说:“阿衡,我的确将你的名字报了上去,但却被上面勾掉了,你不能参加科举了。” 谢玉衡呆呆看着谢子风,好一会儿才问:“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老爷,您是提学啊!上面的大人们应该会给您面子的,求求您再帮帮我吧!” 面对谢玉衡凄楚的哀求,谢子风只能无奈地摇摇头,道:“没用的,阿衡,听同僚说,你的名字是被云王殿下勾去的,我只是个提学,没有资格向云王求情的。” 玉衡脸色惨白,轻轻地说:“为什么云王要这样对我?我并没有得罪他啊?他为什么要断了我唯一的出路?老爷,云王为什么把我的名字勾掉,总有个理由吧,你告诉我是为了什么?” 谢子风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将头转向一边,默然不语。 谢玉衡见他不说话,双手紧紧抓住谢子风的一只手,指尖抠进他的肉里,凄厉地叫道:“老爷,求您告诉我,他们到底是怎么说的,我死也要死个明白!” 谢子风听了他的话,心中一紧,盯着他的双目,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有伤风化,有辱斯文。” 谢玉衡闻言如遭雷击,身体渐渐变得冰冷,过了一会儿,忽然咯咯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原来是这样。” 说完便摇摇晃晃站起来向外走去。 谢子风见他脸上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竟像迷失了神智一般,心中又惊又怕,忙赶上前一把抱住他,柔声道:“阿衡,你想开一点,在我府中有什么不好之处?舒服安乐逍遥自在,不比在外面奔波劳碌焦头烂额好得多吗?明天我们出城去玩玩儿吧,这时节乡野之间诸多野趣,你便不会这么烦闷了。今晚不要回去了,睡在我房里吧。平时都是你服侍我,今晚我也服侍你一遭儿。” 谢玉衡回头直勾勾地望着谢子风,嘴角扯出一个似嘲笑又似自讽的笑容,一把推开谢子风,跌跌撞撞走了出去。 谢子风明知玉衡不想见到自己,但玉衡现在这个样子,实在让人放心不下,便在后边紧紧跟着。好在玉衡失魂落魄之下循着熟悉的旧路回到自己卧房,没有到处乱跑,这还让谢子风稍微放心一点。 谢玉衡回到房中,便直挺挺倒在床上,一动不动,就像没了气息一样。 谢子风在旁边看了一会儿,见玉衡没有什么激烈的动作,便走过去轻轻给他脱了鞋,又拉过被子盖在玉衡身上,然后就坐在椅子上望着烛火发呆。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见玉衡似乎是睡了,谢子风便吹熄蜡烛,轻手轻脚上了床,侧身躺在床边,拉过一点被子盖上,慢慢地睡去了。 寒尽惜春阳 正文 第三章 章节字数:4193 更新时间:11-08-22 13:24 第三章 这一夜原本以为谢玉衡会闹,哪知却十分安静。谢子风蜷在床边睡了一夜,只觉腰酸背疼,第二天早上费力地爬起来,悄悄洗漱了,便让人摆下饭菜。 见玉衡仍是躺着不动,便走到床边轻轻摇着他的身子,低声唤道:“阿衡,起来吃点东西吧,一会儿我们出去散散心。” 谢子风叫了几遍,玉衡仍是不动,他这才发现玉衡脸色绯红,再一摸额头,竟是滚烫。 谢子风吓了一跳,忙命人去找郎中。 不一会儿,回春堂的黄先生便来了,为玉衡诊了脉,道:“贵仆是急火攻心,再加上他平时心情便抑郁不舒,元气本已亏耗,这才病得如此凶猛。我开个补心理气,解郁安神的方子,有半个多月也就差不多了。只是他既然病着,便不能分派太累的事情做,若能静养是最好的了。” 关于谢提学与这奴仆的事,黄先略有耳闻,因此药方便开的经心,又嘱咐了几句。谢子风连忙道谢,让老管家成伯封了轸金,送了黄先生出去。 谢子风看着昏昏沉沉躺在床上的玉衡,暗自苦笑,这个人平日就恐怕他累着了,多了的事也不让他做,哪知百般为他设想,却弄成这个样子,早知会有这个结果,当初就不该为他报名参加科考。没有希望也就不会有失望了。 现在他病得这么重,自己哪会再让他做什么,不但要派人照料,平时还要好生劝慰,只盼能让他好起来。不过就算他身子好了,这次受了这么大的刺激,恐怕今后自己也再难近他的身。 自此谢子风便精心照料玉衡,每日里喂饭喂药。玉衡醒着的时候,谢子风便说些逸闻趣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寒尽惜春阳(书生受)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5 事,以求能博他一笑。可玉衡却只是死气沉沉的没有反应,病也没有太大起色,整天缠绵病榻,整个人渐渐的形销骨立。 谢子风见他这样,心中十分着急,知道他是心病难医,却也毫无办法,只能尽量劝慰。 这天玉衡昏昏沉沉躺在床上,只听旁边一个女子的声音轻声道:“他最近一直是这样吗?总这样昏睡可不好,精气神儿会一点点消磨掉的。” 成伯回答道:“可不就这么着吗,那天老爷同他一说,他就病倒了,看着也挺可怜的。小姐也真是善心,还来看看他。” 谢兰兮淡淡地说:“这倒没什么,不过几步路罢了。真是个千金之子的身子和性子,可惜生错了门户。幸亏是我爹,否则哪家主子容得他这样?爹这些天为了他也消瘦了,他俸禄本不丰厚,这人又像主子一般用药,再这么这可真有些不识好歹了。” 成伯连连称是,赶紧送谢兰兮离开了。 谢玉衡一直没有睁开眼睛,听了谢兰兮的话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耳朵里嗡嗡作响,好一阵才缓过劲来,睁了眼冷笑着咳了两声,凄然地喃喃自语:“不错,不过是奴才的命,又哪儿来的那么金贵了?就算死了,又有哪个人会真正伤心?顶多哭两声,没两天便会再买新人进来服侍。官宦之人怎么耐得住寂寞。真心为我难过的恐怕只有父母和弟弟妹妹。但江南离这里千里迢迢,又早与亲人断了联系,他们又怎么会知道呢?” 玉衡越想越苦,泪水不住流了下来,但心中却奇怪地生出一股怨愤不平之气,竟不肯这样自暴自弃,每天强挣着吃饭服药。他这么一要强,病竟渐渐好了。 谢子风见玉衡能够行动了,心中本来很高兴,但仔细观察了一下,见他脸上总是一副无喜无悲的表情,虽然行动如常,但却仿佛对什么都不放在心上,没有了感情一般。 谢子风只能想到一句话:“哀莫大于心死。” 这种情况是最糟糕的,因此谢子风便不再让他服侍,只让他陪自己说说话,平时府里的事也不让他操心,每日只让他读书散步,安心休养。玉衡倒不像是他府里的奴仆,反而像个客人一般。 谢玉衡就这样无心无求地过了一段日子,这天中午谢子风匆匆回来,眉宇间含着隐忧。他坐到玉衡身边,轻轻将玉衡搂在怀里,温柔地抚摸着他。玉衡一声不吭,像个玩偶一样依偎在他怀里。 过了好一阵,谢子风才说:“阿衡,你一向性子高傲,岂肯一辈子甘心为奴,看你最近心如死灰的样子,我心里十分难过,实在不忍心让你就这样下去。思来想去,还是让你走吧。这是你的卖身契,现在我把它还给你,从此后天高海阔随你去吧。” 谢玉衡接过那纸卖身契,定定地看了半晌,就是这一纸文契使自己沦为奴仆,过着见不得人的日子,最后还断送了自己所有的希望。 他紧紧将那张纸捏成一团,缓缓地说:“老爷,你真肯放我走?” 谢子风叹了口气,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强留在身边又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放你去了。不过你记住,离了这里要立刻远走高飞,再不要回来,也永远不要去兰京。凭你的人品学识,设馆教书或管账计算都很容易养活自己。自由自在舒心快乐的日子在后头呢。你快收拾一下,我给你准备了二百两银子,你立刻就走吧。 谢玉衡听出了端倪,惊异地问:“老爷,为什么这么急,出了什么事?” 谢子风苦笑一下,道:“今天有高爵豪门赶上门来要买了你去,我便说你已是自由之身,不能买卖。但我看对方那架势是不肯善罢甘休的,那种豪门可不比我这普通官宦之家,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你这个性子若是进去了,还不知会是怎么个结果,所以还是快快离开吧。” 谢玉衡听了又惊又怒,他在谢府一向极受尊重,现在有人竟像买货物一样要来买他,令谢玉衡满腔羞辱愤恨,这才深深地感受到无论谢子风对自己如何宠爱,自己在世人眼中仍然只是一个家奴而已。 玉衡气得浑身发抖,谢子风见状忙轻轻拍抚着他,让他冷静下来。 片刻之后谢玉衡平静了一些,他想到了另一个问题,担心地问:“老爷,你现在放了我走,若那人为难你可怎么办?” 谢子风一笑,道:“别担心,我毕竟是朝廷命官,现在圣上英明,那些豪门大族不敢太乱来,你就不用为我担忧了。快收拾东西走吧。” 谢玉衡听了稍稍放心一些,便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他这些年心情抑郁,对自己的事情便不是很上心,那仅有的几套像样的衣服还是谢子风强要给他做的,除此以外便是笔墨纸砚和几本心爱的书籍,还有这些年谢子风送他的一些小东西。这些都打成了一个轻便的包袱。 这时成伯送了二百两银子过来,谢子风给他妥帖地藏在包袱里,还不住嘱咐着:“现在我们大贺国虽然国政清明,百姓乐业,但也仍有些窃贼强盗。你很少出门,不知他们的厉害,那可真是无孔不入,所以钱财千万不可露白,吃饭住店只用散碎银子结账,否则一旦让贼人盯上可是脱身不得。在外面也不要轻易相信别人,别把自己的事告诉给人家听。每天要早点投店,不要走夜路,吃东西要找洁净的店铺,吃不干净的东西病在路上可着实难办。路上如果有哪里不舒服,要尽早去看郎中。你孤身在外无人照应,拖延成大病就坏了…” 谢子风絮絮地说着,实在是一百二十个不放心,况且玉衡这次一去,恐怕没有再见之期,心中万般不舍。 玉衡见他如亲人般关照自己,想想这五年来的优容,心中也自感激。两人之间倒出现了多日不见的脉脉温情。 谢子风叮嘱了好一阵,突然住了口,深深地注视着玉衡,目光是那样的怜惜与眷恋。玉衡有片刻恍惚,这一刻他终于相信,谢子风对自己是真心爱怜的。 过了一会儿,谢子风恢复了平时的神态,将包裹递给玉衡,道:“阿衡,时候不早了,你快走吧。我想你是要往南去吧,出了南门再走三个时辰就到了罗镇,你在那里歇一晚,打听好前面的路途镇店,晚上好好打算一下以后的路途是坐车还是乘船。好了,我送你出去吧。“ 谢子风从后门将玉衡送了出去,一路上只挑僻静的巷子走,两人路上不时观察周围的动静,唯恐有人跟着他们,好在一切正常,顺利地出了南城门。 谢子风松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寒尽惜春阳(书生受)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6 了一口气,拉着玉衡的手哽咽着道:“阿衡,一路小心。“ 玉衡的眼眶也红了,道:“老爷,您也要保重啊!” 玉衡最后看了谢子风一眼,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只剩下谢子风站在路边,望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玉衡沿着官道向前走着,看着不时从旁边过去的车马,他心中感觉到一种许久不曾有过的轻松自在的快乐,自己现在是自由之身了,可以到想去的任何地方去。 玉衡从怀里取出那张揉成一团的卖身契,慢慢地撕成一片一片,扔在路上任它们随风飘去。 前面是一片树林,官道正好从林中穿过,玉衡见了树林,心中高兴,此时已是初夏,午后的天气着实炎热,在树林中行走要凉快很多,因此便快步进了林子。 林中果然十分凉爽,玉衡舒服地长出了一口气,用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举步向前走去。 走到树林深处,玉衡正怡然地听着两旁树上的鸟鸣,看着林间星星点点不知名的野花,突然从后面伸过一只粗壮的手臂,一把勒住了他的脖子。玉衡立刻惊吓得浑身发抖,以为遇上了强盗,忙张口想要呼救,但一块带着古怪香味的毛巾立刻掩住了他的口鼻,玉衡呜呜呻吟了两声,身体便软软地倒下了。 身后那人却还不放心,仍将毛巾在他口鼻处捂了一会儿,见他确实不动了,这才将毛巾拿开,笑着对林中说了声:“成了!” 林子里很快走出几个人,为首之人正是荆墨,他笑着道:“夏老六,果然有你的,这么利落便把他制住了,回去了王爷定然重重有赏。” 夏老六听了咧嘴呵呵一笑,道:“这还不是多亏荆小哥神机妙算,这一下谢子风可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王爷连赎身银子都省了。” 荆墨微微一笑,掂了掂玉衡的包裹,道:“不但没花银子,相反还有得赚。谢子风倒真情深意重,这包里的银子足有二百两,不过咱们也不贪他的,小丰,把这包裹给谢子风送去,让他知道咱们的厉害,以后别不识好歹。” 旁边一个男子答应着去了。 这时一个短小精悍的汉字摇摇摆摆进了林子,见了他们故作惊慌地说:“啊呀呀,强盗啊!抢劫了!” 荆墨起先吓了一跳,待看清是他,便没好气地笑骂道:“阿彪,你咋咋呼呼做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倒好像你是个好人一样。那东西呢?” 阿彪笑嘻嘻地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递了过去,道:“这东西撕的可真够碎的,偏赶上又有风,赶了好一阵才搜罗齐了。小哥放心,绝没少了一片。” 荆墨笑着接过来,揣到怀里,道:“今次幸亏带了你这无影脚来,否则还真麻烦。好了,把车赶过来,将他放到车上,我们回去了。” 林子里赶出一辆黑篷马车,夏老六一弯腰,轻松地将谢玉衡抱进车里,一行人从容地顺着官道离开了 寒尽惜春阳 正文 第四章 章节字数:4082 更新时间:11-08-28 15:36 第四章 精致华美的房间里,宇文真正抱着一个衣衫半敞的娇艳男孩嬉闹着。 男孩的一只乳、首被宇文真揉、捏、玩、弄着,麻痒难当的感觉令他粉面含潮,不由得呻、吟出来,娇、媚地叫着:“王爷,求您别作弄桃奴了,桃奴受不住了。求王爷快点疼爱小奴吧!啊!” 宇文真用指尖在他乳、头上狠狠一掐,道:“好个浪、荡的小奴才,一天没有男人就不行吗?” 再看桃奴半透明的纱衣下,精致秀美的玉、茎、已经挺、立了起来。 宇文真微微一笑,这桃奴果真是个尤/物,若是别个稍微浮躁一点的人见了他这个样子,定会把持不住,立刻要了他。 但宇文真是花丛老手,又武艺高强,自然定性极深,当下只是撩开纱衣,将那玉/茎握在手中把玩,边揉弄边说:“不愧是自小接受调、教的,身上的肌肤细嫩得就像乳酪一样,浑身上下除了头发眉毛,竟一根细微的毛发都没有。最可爱的就是这根东西,干净粉嫩,小巧精美,在你这个年纪,它不该只有这么大小。看来你前头的主人真是调教有方,阳、物小了,就不会想女人了。” 桃奴眼中掠过一抹难以言喻的情绪,但马上就被妩、媚、挑、逗所替代,喘息着道:“瞧王爷说的,哪有什么前头主人后头主人,桃奴的主人只有一个,就是王爷。桃奴早就不当自己是男子,只愿意做王爷的女人,这副身子都是王爷的,王爷要怎样用就怎样用。” 这淫、贱的话一说出来,即便是宇文真也心、痒、难、搔,下、腹一阵发热,抱着桃奴走进内室,将桃奴放到床上。 宇文真刚要行乐,只听外面一个女子道:“王爷,荆墨回来了,还带了您要的那个人来,正在前头候着呢。王爷是现在见见呢,还是过会儿再理他们?” 宇文真一皱眉,道:“闻莺,你进来说话。荆墨带了什么人来了?” 很快一个身材修长,服饰鲜丽的美貌女子便进来了。 她看也不看床上酥、胸半露,双、腿、大、张的桃奴,只盈盈笑着对宇文真道:“王爷真个好忘性,前一阵子不是让荆墨去相州取那谢玉衡过来吗?亏王爷当时急得那个样子,现在倒忘了。” 宇文真这才恍然,道:“刚从相州回来那阵子,忙着帮三哥弄科举的事,后来得了空儿,才让他去了。算算已经有了一个月。相州离兰京快马不过三日路程,他这么些日子都到哪里去了?快让他们进来!” 闻莺眼波流转,瞟了床上的桃奴一眼,扑哧一笑,道:“王爷不说自己口味换得快,倒怪起荆墨来了。荆墨这趟差事倒办得有意思呢,再没见过他这样弄了人来的。” 宇文真眉毛一挑:“哦?他不会是把人强抢回来了吧?那可有损皇家的体面。快让荆墨进来,把那谢玉衡也带进来。” 闻莺笑道:“王爷多虑了,荆墨哪是那等不知轻重之人,让他自己跟王爷说吧。” 说完纤腰一扭便走了出去。 不久,荆墨便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两个家丁夹扶着一个青年男子。家丁进房后把那男子放在地上便退了出去。 荆墨给宇文真施了一礼,道:“王爷,小人在外面不敢贪玩儿,一心一意为王爷办这差事。一个月前刚到相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寒尽惜春阳(书生受)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7 州时,本想立刻去买了人回来,但听说这人当时病得厉害,小人就想等等再说。后来终于听闻他病好了,这才上门找他主人要买下他。哪知提学谢子风倒真深情,竟说他已是自由之身,不好买卖的。小人留了个心眼儿,便让弟兄们盯住了他家,果然当天下午谢子风便将谢玉衡送出了城。我们便在城外寻了个空儿将他拿了。小人斗胆,将他的包袱送回去给了谢子风,让他知道点教训。” 然后荆墨从快里拿出一张纸呈给宇文真,道:“这张文书被他撕了,亏得阿彪一片片捡了回来,又粘合成一张完整的。王爷手里有了它,今后便可拿捏住谢玉衡。” 宇文真看着那张由一块块碎纸拼凑成的文契,点点头道:“我原来还以为你们在外面胡闹,现在看来倒是委屈你们了。这次大家都辛苦了,赏你五十两银子,其他每人赏二十两。阿彪多赏十两。” 荆墨代众人谢了赏,抬头道:“谢玉衡中的是贾老六的独门迷药,解药在这里。只是为了路途上顺利,因此一路都没给他解开,每天只喂点稀粥,这身子可得调养调养才成。“ 宇文真接过解药,道:“知道了。贾老六再赏十两银子。好了,你们都下去吧。“ 荆墨和桃奴连忙退了出去。 桃奴临走的时候眼光犀利地看了谢玉衡几眼。 宇文真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躺在地上的谢玉衡。由于刚刚生过一场病,再加这几天没有好好进食,谢玉衡整个人都显得苍白瘦弱。他眉尖微蹙,嘴唇上只有淡淡的粉色,消减了几分高傲难犯的清傲,却平添一种脆弱动人的美。 他绝无桃奴那种娇、媚、艳、丽的柔、魅、诱、惑,但却正是这副冰清玉洁不媚凡俗的样子更能激起强者的征、服、欲,想要看到他一点点臣、服在自己身、下。 宇文真用茶水将解药化开,喂进谢玉衡嘴里。片刻之后谢玉衡终于呻、吟了一声,慢慢睁开了眼睛。 他迷茫地看了看四周,意识显然并不清醒。 宇文真满心有趣地蹲在他身边看着他,心里很有一种猫逗老鼠的感觉。 谢玉衡眨了眨眼睛,努力看清面前的人,见身边是一个十八九岁的美貌少年,肌肤如雪,皓齿鲜唇,容貌俊美得如同画中人物一般,眉目之间更有一种自然而然的风、流、高贵,此时正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 谢玉衡觉得这少年有些眼熟,他苦苦思索,忽然脸色微微一变,记起来这个人正是几个月前在书肆中调、戏自己的富家公子。 谢玉衡吃惊之下立刻便清醒了许多,马上想起自己在林中的遭遇,这才恍然明白自己竟是被捉了到这里。 他镇定了一下,撑起身子口气平和但却严肃地说:“你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劫掠平民,不管你是何官宦勋贵,告到官府里总要得个罪名,免不了受刑罚之苦。所以我劝公子快快把我放了,只要你肯让我走,我决不去官府告发你,只安心做我的乡野小民,绝不找你的麻烦,你看如何?” 宇文真歪着头看着谢玉衡,口中啧啧有声,道:“原来谢子风并没告诉你我是谁,这样倒也有趣。你说我劫掠平民,你是平民吗?你只不过是个家奴而已,才几天的工夫居然将自己的身份都忘了,看来真该提醒你一下才行。” 宇文真笑着将一张文书展开在谢玉衡面前,满意地看到谢玉衡苍白了脸,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 宇文真得意地说:“这上面写的很清楚,自此一身悉归主人,生死祸福各安天命,你安心为奴倒也罢了,哪知却妄图逃逸,而且还裹挟了主人的银两,这等狡猾的奴才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大贺国的律法对待逃奴一向严厉,抓住了要先打五十鞭子,再送回原主人处,回到主家要受到什么惩罚就看他的主人是否仁慈了。我曾听说有的人罚他的逃奴不准穿衣服,赤、身、裸、体在院中做苦工,还有人将逃奴贬为家、妓,任家中其他奴仆下人玩、弄。最绝的一个人将一个屡次逃跑的奴才阉、割、了,从此那奴才便再也不逃了。我真不忍心让你遭受到那样的对待。瞧你这俊俏的样子,若那样折、辱可真就糟、蹋了,所以就不把你送回去了,今后你乖乖待在这儿服侍我,我定不叫你受苦。” 说着便用手去摸谢玉衡的脸。 谢玉衡听了他这番颠倒黑白的话,气得血往上涌,脸上倒现出嫣红之色。他一下打掉宇文真摸过来的手,另一只手便去夺那卖身契。 但宇文真身手何等快捷,一下便拿住他的腕子,手上用了三分力气,谢玉衡便感觉手腕一阵剧痛,不由得张口痛叫了一声,但马上就咬住下唇,不肯再呼痛示弱。 宇文真笑嘻嘻地将卖身契凑到他脸前,道:“仔细看一看吧,你该安于自己的命运才是。” 谢玉衡的双目几乎要喷出火来,“呸”了一声,道:“你这无耻狂徒,老爷明明已经给了我自由之身,却被你巧取豪夺这般逼迫。你若有胆量,便送我回去见老爷!” 说完便用力挣扎了起来。 宇文真见他如此倔强,心中反而更加喜欢,他见惯了柔、媚、取、幸的娈、宠,反而对这样刚烈的有了兴趣,于是随意地将卖身契揣进怀里,将谢玉衡还在厮打的双手都扭到后面,欣赏着他不甘心被制而勉力挣扎的样子,笑道:“反正是个逃奴,想来谢子风也不愿意再要你这样麻烦的奴才,倒不如做个人情卖给了我,你今后就是我的人,别再想着走了!” 说着便单手钳住谢玉衡的双腕,另一只手探到腰间解下他的腰带,将他双腕交叠,用腰带呈十字形牢牢绑缚住,然后把谢玉衡放平在地上,含笑悠闲地看着他徒劳地不断挣扎,想挣开束缚。 看了一会儿,宇文真令人搬了一把椅子,坐在谢玉衡旁边,抬腿命侍从将他两只靴子都脱去了,然后一只脚踩住谢玉衡的前、胸,不让他乱扭乱动,另一只脚则踏在他的小、腹、上,轻轻踩揉了两下,便向下移到他下、阴、部,在那根玉、茎上反复碾、压,还不时用脚尖去挑动那根东西。 谢玉衡的脸涨得通红,被玩、弄的下、体传来一阵阵令他战、栗的感觉,与这种感觉混合在一起的是一种被亵、玩的屈辱。从宇文真那饶有兴趣的目光中,谢玉衡可以看出对方根本不把自己当成一个有思想与尊严的人,而只是当做一件玩、物。 谢玉衡咬住下唇,拼命扭动着身体,想摆脱那只正玩、弄自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寒尽惜春阳(书生受)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8 己下、体的脚。但由于前胸被牢牢踩住,所以上身丝毫动弹不得,只有下身能够上下弹动。但这样一来,与那只踏在下/体的脚反而撞击得更加厉害,带来的刺、激更强烈了。 宇文真揶揄着笑道:“你这贱、奴,果然是此种高手,这样的力道倒满足不了你了,还自己顶上来,是想要更刺激一些的吗?好,你主子便给你一些痛快的!” 然后便笑吟吟地抱起谢玉衡放到床上。 谢玉衡被他这般取笑,当真羞愧难当,身体立刻便僵住不动了。等到自己被放在床上,他才重又惊慌了起来,因为他很清楚接下来要做什么。 宇文真看到谢玉衡慌乱的眼神,笑嘻嘻地捏了一下他的脸,道:“放心,我会慢慢来,不会立刻上了你的。像你这样的人,必须慢慢整治,多玩些花样才好。哪能像莽汉吃肉一样,一口便吞了?那样便尝不出滋味来了。” 谢玉衡一阵心寒,直觉地感到接下来会遭到的可怕对待。 寒尽惜春阳 正文 第五章 章节字数:4190 更新时间:11-08-28 15:40 第五章 宇文真脱去了谢玉衡的鞋袜,握住那形状优美,颜色雪白的玉足,啧啧称赞道:“这脚长得可真好看,骨肉伶仃纤细白嫩,竟像女子的脚一般。听说东齐国有那达官贵人将姬妾的脚缠成三寸金莲,那样的女子走起路来袅袅婷婷很好看。但我想这脚还是天然的好看,若是被缠成畸形,想来也漂亮不到哪儿去。你这脚就很美,不过一个男人长了这么一双比女人还纤巧秀美的脚,自然是走不了远路的,只适合被养在深闺里。所以你天生就是这样的命。” 谢玉衡听了他这番品评,气得几乎要晕过去,自己的一双脚居然被他说得如此不、堪,竟将自己比作女子。再一看真被宇文真把玩的脚的确十分纤小,难怪被如此轻、侮。 玉衡一咬牙,那只被握住的脚猛地用力踢向宇文真的脸。 宇文真虽艳如桃李,但武艺高强,反应极迅速,双手一用力,便紧紧扣住那只要行凶的脚。他这次着实用了力道,谢玉衡疼得“啊”了一声。 宇文真冷笑一声,道:“疼吗?如果你真的踢中了我,就更有你疼的了。我劝你最好安分一些,你当自己是在谢子风手里,任得你无礼,我这里可是有规矩的,府里几十个娈/宠姬妾哪个不是服服帖帖?你若惹恼了我,便将你交给府中专门调、训男子的人教训一番。那人原本是‘如意苑’的老、鸨,收拾男子最有一套,有许多原本刚强的男孩子经了他的手,都乖乖躺在床上任人上了,恐怕到了最后连他们自己都不当自己是男人了。” 谢玉衡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五年前在尽情馆中看到的残忍景象又出现在他眼前,那痛苦扭动的肢体,白、皙的脊背上累累血红的鞭痕,被残酷束、缚住的性、器,在春、药作用下扭曲的脸。他耳边仿佛又听到男孩子们的哭喊与呻、吟。 一直被刻意压制的噩梦一下子又回来了,正是这种恐惧,令他在过去的几年中一直含、垢、忍、辱,默默地忍受谢子风对自己所做的一切。 宇文真感觉到谢玉衡的惊恐,微微一笑,探手便解开了他的裤、带,慢条斯理地褪下他的裤、子。 谢玉衡仍处在惊吓之中,只略略蹬了几下腿,没有太剧烈的反抗。直到宇文真赞叹地用手抚、摸他雪白修长的大、腿,谢玉衡这才反应过来,看着自己光、裸的下、体任人观赏、狎、玩,不禁羞愤难当,又挣扎了起来。 宇文真嘴角噙着淡淡的讽刺笑容,从柜中取出几条鲜红的绳索,拉起谢玉衡的双/腿/大大地分/开,高高吊起在床顶的两只金环上。 谢玉衡明白了宇文真的意图,惊惶地一个劲叫着“不!不!”,双/腿不住乱蹬,但却大/腿拧不过胳膊,他的力量怎么能同宇文真相比,两条腿还是被宇文真从容吊了起来,会、阴、部、赤、裸、裸地暴、露了出来,一览无余。 宇文真看着谢玉衡被红绳紧紧勒住的洁白精致的脚踝,这个男子仍在做着无用的抵抗,两条腿在高处一荡一荡地不住踢蹬,那脆弱的脚踝上还有几点瘀青,是刚才被捏出来的,在艳红绳索的映衬下显出一种特别的艳丽。 宇文真轻轻摸着一只玉足,道:“这红色的鲛绡索很衬你的皮肤,今后你不听话的时候,就用它来捆绑好了,倒是赏心悦目得很。” 谢玉衡闻言,一口气便堵在胸口,这人真是可怕,连绑人的绳子都能像赏花一样观赏。 他愤愤地骂道:“你这淫、徒,色、欲、熏心,尽做些不入流的事!” 宇文真听了也不生气,浅笑着道:“还尚未真个淫了你,便叫我做淫、徒了,一会儿真刀真枪干了,你可要怎样骂呢?” 看到谢玉衡的惊慌,宇文真笑得更加开心,探手到那不很茂密的草丛中,握住那根软垂的阴、茎,揉弄了几下,又从上到下慢慢撸着,满意地看到它在自己手中慢慢挺/立起来,并且无一般男子青/筋/暴/露/昂/首/怒/目的丑陋,仍是色泽粉嫩,形状挺直秀美。 宇文真爱不释手,边抚边说:“真漂亮!虽然你没有受过调、教,但这东西倒比那些自幼受训的娈/童还秀气,这样的男、根是不适合插、到女人身体里的,只能被男人把/玩。” 谢玉衡羞愤交加,宇文真虽然并未怎样蹂、躏自己的身体,但他将自己摆布成这样一种屈、辱的姿态,又被他那些淫、猥的话一次次凌、辱着,实在令玉衡不堪承受。玉衡虽然早已不是清/白之身,常在谢子风身下承、欢,但谢子风向来对他十分爱护,又是个斯文之人,不但从未在白昼交、欢,而且每次的占、有也都十分温存,之后还要安抚一会儿,才让自己回房,哪像这样毫不掩饰地轻、侮玩、弄。 玉衡再也控制不住,拼命扭动挣扎,怒叫道:“你这个恶人,快放开我!” 宇文真眼神一冷,手指便探到他的菊、花处,揉、弄了几下后,将食指尖插了进去,一根手指蛇一样又扭又钻。 玉衡已有两个月未承人事,后、穴很紧。 宇文真有些欢喜地说:“这后、庭、花含苞欲放,竟像处、子一样,真是个尤、物,倒要好好怜爱一番。” 他站起身,从柜中取出一个木盒,打开来一看,里边是大大小小各种形状色彩的玉、势。宇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寒尽惜春阳(书生受)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9 文真取出一根红玉雕成,不粗,但较长的玉、势,又从床头摸出一个瓷瓶,从里面挖出一块药膏,均匀地涂在玉、势、上,然后便将玉、势顶端凑到谢玉衡的后、穴。 谢玉衡被玉、势顶住肛、口,吓得全身都冷了,谢子风对他从不用道、具,这些东西他只在尽情馆看过,那些受调、教的男孩子被这种工具折磨得死去活来,因此本能地感到恐惧,哀叫着“不,不要!” 宇文真哪管他害怕与否,笑着道:“又不是很粗的东西,只是先给你扩张一下,让你适应一些,快放松,否则更疼。” 玉、势缓慢却又坚定地插进了玉衡体、内,由于有药膏的滋润,所以玉衡没有受伤,但体、内的异物让他极为不适,被一根假物填/满的念头令他更为屈辱。 玉衡不住摆动着下、体,肠道不断收缩想将玉、势挤出去。 宇文真看着他这个样子,觉得分外有趣,笑道:“还真不安分,本来想让它静静待着的,既然你这么有力气,便尝尝它的滋味吧。” 说完便捏住玉、势的尾部,抽、插/戳、点、转动,弄的玉衡不住颤、抖、扭、动,叫骂声也不再连贯。忽然玉、势撞上了他体、内的某一点,玉衡身子一震,尖叫了一声,但马上紧咬住牙关,不肯再发出声音。 宇文真却已经了然,邪气地一笑,专让玉、势击在那最敏、感的一点上,玉衡的身体抖动得越来越厉害,分、身也越抬越高,终于身子一阵抽、搐,一道白/浊射了出来。但玉衡的口中却未发一声,只是粗重地喘息着。 宇文真道:“倒还真有些性子,没有叫出来。不过你的这里可不争气啊!” 他摆弄着玉衡软/垂下去的阴、茎,道:“一根玉、势就让它兴、奋成这样,可真淫、荡。若是男人真的进去了,只怕你会更快乐吧?早都被人、上、过几百遍了,还跟我充这种三贞九烈的样子,读过书的娈、宠就是不一样!” 玉衡紧闭双目,一句话也不说。的确,他已经习惯靠后、庭、承、欢,后面的刺、激他很难抗拒,宇文真犀利的话刀子一般割在他的伤口上,一瞬间他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宇文真看了看玉衡雪白的下、身,又看着他仍穿着衣衫的上、身,笑了道:“下面这么凉快,上面怎么能再包着呢?” 便解开他上身的衣服,又松开他的手,将衣服剥了下来。 玉衡虽然绝望,但双手一旦得脱,仍是奋力反抗。 但宇文真是什么人物,单手便制住了他,另一只手熟练地脱去那些碍事的衣物。宇文真脱人衣服可真驾轻就熟,片刻之后玉衡身上便再无寸缕。 宇文真又取过一条鲛绡索,将玉衡双手绑了,缚在床头。这下玉衡再无力反抗,白腻的身子在床上虚弱地动着,做最后一点不甘的抗争。 宇文真看着那洁白胸膛上两点鲜红的朱果,只觉得分外娇艳,俯身便含住其中的一粒,另一粒则用手又掐又拧地玩弄着,很快两个乳、头便充血挺立了起来。宇文真轻咬着那枚乳、头,只觉得又韧又糯,竟好似上好的黏米做成的一般分外香甜。 看着已被自己作弄的娇喘连连的玉衡,宇文真道:“可惜这里不能流出乳汁来,否则就更甜美了。” 玉衡双目流露出怨恨的神情,可是与已被挑逗起来的情欲掺在一起,反而显出一种含嗔带怨的风、情来。 宇文真看得下、腹一阵火起,飞快脱去自己的衣服,抽出填在玉衡下、体的玉、势,扶着自己已坚硬如铁的性、器,对准尚未闭合的后、穴便插了进去。 玉衡感觉到这次是真正的男人的阳、物进入了自己体、内,他的身体立刻激/烈弹动了起来,像一条被摔在砧板上的鱼。但他双手被缚,双腿又被高高吊着,连臀部都离开了床,又能使出什么力气来。 宇文真坚实强健的身体重重压、在他身上,令他的挣扎微弱的可笑,下、体中巨大的阳、物狠狠抽、插着,提醒玉衡他已经被占、有了,被完全当做女人一般使用。 肠、道中粗大的巨蟒凶猛地向更深处冲去,娇嫩的内、壁被火辣辣地摩擦着,蟒头重重地撞在花、心深处,使得肠、道一阵收缩痉挛,巨蟒根、部的两个精、丸不断拍打在玉衡两瓣粉白的臀上,发出“啪啪”的声音,就像臀部正在受罚一样。 宇文真享用过许多男子,自然知道要怎样做才会尽兴,也知道要如何操、弄才会让胯/下之人臣服。玉衡在他时轻时重或深或浅的进/出之下,终于被情、欲所俘获,不由自主地摆动下身,收缩着内壁配合他。最深处的花蕊被不断刺激,屈辱和快、感令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尖叫一声喷发了出来,然后身体便软绵绵地委在哪里。 宇文真微微一皱眉,道:“自控力这么差,居然先射了。你就是这样服侍主人的吗?真该好好调、教一番才行。” 玉衡宣、泄之后略微松弛的肠、道令宇文真有些不满,因为他十分耐久,没有那么快泄、出。 宇文真不断刺、激着玉衡,令他很快又兴、奋起来,分、身颤巍巍又抬起了头,这次宇文真没再客气,一把便掐住了他玉、茎的根、部,逼迫他不许射出。 又抽插了几百下,直到自己达到高、潮,宇文真才松开了手,吼叫着射/在玉衡体/内。 宇文真伏在玉衡身上喘着气,看到一道清泪从玉衡紧闭的双目中流了出来,一种莫名的情绪从宇文真心中掠过,刚刚发、泄过的欲、望又升腾了起来,宇文真野兽般又索取了起来。 玉衡身体本来单薄,又久未进食,那堪这般强索,很快便瘫软在那里,只剩了呻、吟,再说不出一句话来,软玉般的身体布满了汗水,任身上的男人享、用。 寒尽惜春阳 正文 第六章 章节字数:3725 更新时间:11-09-04 16:02 第六章 宇文真坐起身来,有些迷恋地看着玉衡大/张的双/腿间那销/魂的小/穴。经历了刚才一番狂/猛的对待,小巧粉嫩的菊/穴已经红肿,正可怜地收缩着,一道浊/液从里面缓缓流了出来,平滑的小腹和紧致的臀/瓣上淌满了精/液,有玉衡自己的也有宇文真的。 玉衡双目半闭,满脸绯红,眉尖微蹙,隐含着一种凄然的表情,显出特殊的隐忍淫/靡的美来。 宇文真心中一痒,暗道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寒尽惜春阳(书生受)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0 这副娇/媚样子天生就是该被男人征/服/享/用的,若放了他隐没于民间才是可惜了的 宇文真要了玉衡几次,玉衡体/内已蓄满他的淫/液,只是双/腿仍高吊着,穴/口朝上,所以浊/液流出的很慢很少,看着那正慢慢流出的粘液,宇文真忽然有些不爽,他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玉衡排出来,伸手摸出一块丝帕,揉成一团塞进了那肿胀的菊//穴,阻断了浊/液的出路,将精/液全封在了玉衡的体/内。 玉衡的身体颤抖了一下,轻声呻/吟了一声,慌乱地看了宇文真一眼,以为他又要进/入自己,见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这才放了心。但体/内的确被塞了东西,下/体内的液体流不出去,胀得满满的十分难受。 宇文真将玉衡的四肢解开,拿了一条薄被给他盖上,便叫云冉进来。 云冉同闻莺一样,都是宇文真的心腹大婢女,只是闻莺主外事,云冉则主理内院。 云冉带了两个婢女进来,给宇文真施了一礼,笑道:“主子可用完了!人家刚来,也不温存一些,就生吞活剥了。” 宇文真淡淡一笑,道:“云冉,把他送到蔷薇院藏玉楼去,派两个利落丫头看着,这人性子倔,得磨他一磨。” 云冉一笑,示意两个小婢女将谢玉衡带出去。 两小婢敏捷地将玉衡用被子裹严了,便抬了出去。能有这般力气,显然都是有功夫的。 云冉见宇文真似还有话要说,便不立刻就走,道:“主子还有什么吩咐?” 宇文真道:“他现在还不知道我是谁呢,这可真是有趣,你让下面的人别露出口风来,我想多玩些日子。” 云冉掩口而笑:“哎呦我的王爷,您倒玩起这种隐藏身份的把戏了,原来是王爷当腻了,想当富贵闲人了?但普通的富户哪有王爷这么大魄力,硬是把人给绑回来了?” 宇文真笑道:“你且莫挖苦我,谢玉衡那样的人若放在外面,定会勾得那些贵官豪商心动,他又是个无财无势的,被人找个由头便弄了去,锁了起来任凭云/雨,说不定还会用他招待客人。他在王府只服侍我一个,算是好命了。” 云冉忍着笑,说:“罢,罢,我今日算是见了既要吃肉又要念佛的菩萨了。” 说完便一转身走了出去。 她与宇文真从小一起长大,说笑惯了的,宇文真也不和她计较,自坐在那里喝茶,一边想着玉衡那隐忍怨恨的媚容。 玉衡用被子裹着,被两个婢女抱了出去,真是羞/窘欲死。虽然并未被别人看到被子下面那赤/裸/淫/乱的身体,但自己这种样子哪里还用说,定是刚刚被占/有了带出来的。因此路上若遇见仆役下人,玉衡只觉得像有一把火烧在脸上,真恨不得有个洞钻进去才好。 好在府中的仆从训练有素,看也不看他一眼,这才令他好过一点。 穿廊过院进了一座小楼,上了二楼,两女将玉衡放在床上,其中一个笑道:“公子且歇一会儿,热水很快就来了。” 玉衡怎能不知她话里的意思,当下更加羞惭,脸转向墙壁,一句话也不讲。 两小婢也不以为意,自在一边低声嬉笑说话。 过了一会儿,云冉进来了,看了看脸向里躺着的谢玉衡,道:“谢公子,我叫云冉,给主子管着这府里杂七杂八的事,今后若有什么事丫头们做不了主的,你便找我好了。这两个丫头听涛,观月,今后就服侍公子,公子定定心,安心在这里住着吧。只怕今后住得惯了,只怕赶也赶不走呢!” 谢玉衡心中一阵气苦,转过头来冷然道:“云冉姑娘,你看我是那等贪图富贵之人吗?我宁可在山野之间耕田种地,布衣蔬食,也不愿在这锦绣牢笼中受此凌/辱。你那主人若还有一点良心,就快快将我放了,我…我不告他就是。” 云冉心中又叹又笑,暗道,还真是个纯净天真的人,只是“欲洁何曾洁,云空未必空”。 观月听涛则已经扑哧笑了出来,看向玉衡的眼中充满了有趣和好奇。 云冉瞪了她们两个一眼,对着谢玉衡道:“公子,主人身份高贵,你是反抗不了的,还是趁早顺从了吧。王法本不是为主人这样人定的。公子还太年轻,又少经世事,今后你就知道了。” 她正劝着,两个粗壮丫头担了一桶热水进来,放在屏风后面。 云冉道:“水来了,观月听涛,服侍公子沐浴吧。” 两女听了,过去便要打开被子扶玉衡起来。 玉衡见她们过来了,吓得拼命裹紧了被子,惊慌地说:“你们不要过来。我自己洗就可以了,你们出去吧。“ 云冉一皱眉,道:“公子不要任性,她们服侍你这是规矩,有些地方你自己是不便清理的。若不清洗干净就会生病,那样就不能服侍主人了。“ 她示意观月听涛将玉衡拉起来,两女上前用力去揭玉衡的被子,玉衡此时全身乏力,竟被她们拉开被子,露出布满/吻/痕与淤/青的身体。 玉衡只急得一阵气血上涌,拼命夺过被子掩在身上,厉声道:“你们不要逼人太甚,我现在没有寻死,只为盼着有一天能重得自由之身,若你们这样迫我,不给我留一点脸面,我也只有一死而已!” 云冉一愣,心道好烈的性子,为了沐浴这点小事倒真不好把他逼急了,便放缓了语气,道:“公子脸皮薄,我也不勉强了,公子自己慢慢洗吧。观月听涛,去给公子拿几套衣服来,再拿些书籍和笔墨纸砚,其他应用的东西也看着支领,这藏玉楼久不住人,东西难免短少,你们眼睛尖点儿,手脚勤点儿,别弄得这里缺这少那,像个野庙似的。” 两婢答应着离去了。 云冉又看了玉衡一眼,道:“公子好自为之,在这府中安分守己,日子还是很好过的。” 说完便离开了。 见她们几个都走了,玉衡这才披着被子,慢慢走到屏风后。肠/道中的液体咕咕作响,荡漾着十分不舒服,也提醒着他刚刚发生的事情。玉衡羞愤难当,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容/器,盛放着主人的//精/液。 他将被子放在一边,伸手到后/穴小心地取出那团帕子,帕子已经被精/液/浸透成湿漉漉的一团,玉衡厌恶地将它扔到地上,因为少了帕子的阻塞,甬道中的浊、液便流了出来,宛如一条小溪般顺着玉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1 寒尽惜春阳(书生受)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1 衡笔直的大、腿蜿蜒流下。 玉衡低声骂道:“他是禽兽吗?怎么可以射这么多?早晚叫他精、尽、人、亡!” 他跨进桶中,将手指探入菊、穴缓缓扩张着,方便里面的浊、液流出来。过了一会儿又将食指和中指伸进肠、道内,挤压引导着肠、道、深处的精、液。 玉衡熟练地为自己清理着,心头却涌上一阵悲哀,过去五年他一直过着这样的生活,本来谢子风已经给了他希望,放了他自由,他原以为今后不用再承载男人的欲、望,可以过有尊严的生活,但哪知命运兜了一圈,却又回到原点,他仍然要榻、上、承、欢,被人当女人使用。 玉衡悲苦难禁,几滴清泪落在水中,荡起一点涟漪。 玉衡神思恍惚,胡乱擦洗了一遍身上,便跨出浴桶,擦干身上的水,走进内室。见屏风外的椅子上已经放了一套干净的衣袍,听涛观月却不在房中,想来是怕他羞涩,将衣物放在这里便离开了。 玉衡心中暗暗感激她们的细心,他快速将衣物穿好,这是一套碧罗长衫,颜色青翠欲滴,便如翡翠一样,触手绵软滑腻,便知是很名贵的料子,尺寸也十分合适。 玉衡自言自语道:“这么奢侈,一点也不知民之疾苦。” 但这身衣服的确柔软舒适,他又刚刚洗了热水澡,身上更加疲倦,便软软地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一觉睡到傍晚,玉衡这才醒了过来,发觉身上不知被谁盖上了褙子,桌子上高烧红烛,映着大红的锦被,倒像洞房花烛一样。 玉衡对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十分恼怒,被强、占也就认了命,怎么会有这种念头? 他正懊恼不已,门一开,听涛捧了一个托盘进来了,见了玉衡便娇笑道:“公子辛苦了,一睡就是两个时辰,天都黑了呢。公子饿了吧?婢子给您送来几个小菜,您快点用饭吧。” 说着便将饭菜一样样摆在桌子上,然后巧笑嫣然地离去了,想来是知道有她在,玉衡是不好意思吃东西的。 玉衡见桌上是一碗碧粳米粥,一碟糟溜鱼片,一碟八宝豆腐,一碟鹑蛋竹荪,还有一碗火腿鸡皮汤,虽不是顶名贵的菜,但却都做得精致,尝了一点,味道十分鲜美。 他几天没有正常进食,本是十分饥饿的,但刚刚清醒便被宇文真占、有,当时精神那么紧张,哪里顾得上饿,后来到了房中由于疲倦,沐浴之后便睡去了。醒来后才发觉已经饿得有些胃痛了。 玉衡知道一些养生之法,在十分饥饿之时不能吃得太快太饱,因此便先喝了一些汤,然后配着菜慢慢喝了大半碗粥,感觉有七分饱了,便不再吃,静静抱膝坐在床头想着心事。 听涛觉得差不多了,便进来收拾碗筷。见到他这默然沉静的样子,心道好个标致人物,纵然被王爷强、迫,也仍不改这秀雅斯文的气韵,不知王爷会宠他多久。 寒尽惜春阳 正文 第七章 章节字数:3534 更新时间:11-09-04 16:03 第七章 玉衡失神地望着桌子上的红烛,只觉得两个月来的经历就像幻梦一样,先是老爷答应让他去科考,他满怀希望地准备,想要从此掌握自己的命运,可这个奢望却被毫不留情地击碎。老爷仁慈,见他心神俱碎,便让他自由了,本以为虽是布衣,但能自由自在地过日子,倒也是一件幸运的事,可谁知却被掳到这里来任人玩、弄。 玉衡是见过一点世面的,见这府中格局不俗,仆婢侍卫都进退有度,像云冉这样的大婢女更是精明能干很有些气魄,便知道这定是豪门贵族之家,自己身份低微,被锁闭在这重门深院中,只能委曲求全任人摆布。 想到原本已经在手边的自由就这样破灭了,今后的生活会更加不堪,玉衡心痛欲碎,一股深沉的悲凉从心底升起。他想哭,却哭不出来,只能怔怔地看着烛火。一阵凉风吹来,烛焰摇曳了几下,又恢复了明亮,玉衡觉得自己的命运就像这烛火一样,在风中明明灭灭,不知什么时候便会被吹熄了。 玉衡心中万种思绪纠结,悲伤怨恨填塞胸中,直坐了半夜,这才困倦难当,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被观月唤醒,才发现自己脸上泪痕宛然,竟是梦中都在哭泣,忙不好意思地用袖子擦了擦脸。 观月是个圆脸的女孩子,比听涛沉静一些,见了玉衡这个样子并未觉得奇怪,只当做没看见。 宇文真这几年收罗的男宠之中,颇有几个是犯官子弟,那些官家子弟从原本的娇贵公子沦为别人床上的玩、物,不甘和抗拒只有更加强烈,但最后哪个不是被驯的服服帖帖,千依百顺地伺候着?这个人定然也不会例外。 玉衡见观月一脸从容,没有笑他,心中暗暗感激,忙下床洗漱了,又用了早饭,是几样精致点心和一碗笋丁瘦肉粥。 见他吃完了,观月微笑道:“公子,云冉姑娘吩咐了,您不可以出这蔷薇院的内院,藏玉楼中有个小书阁,您闲了可以在那儿看看书,奴婢把琴棋也给您备下了,公子若还要什么,只管和奴婢说,奴婢能办得到的,定会为公子尽力去办。” 玉衡点点头道:“多谢你了,观月。今后在我面前也不用称什么奴婢了,我也不过是人家的奴才,无论怎样挣扎也逃不出这种命运,将来的结局还不知会怎样。这蔷薇院住的都是什么人?还有内院外院之分?” 观月虽然经历得多了,闻言也不禁有些难过,便安慰道:“公子不必伤心,主人是个多情之人,如果公子好好顺从他,得到主人的宠爱,在这府中舒舒服服过日子也不错。蔷薇院分内外两层,住的都是主子喜欢的男子,只是外院是几个人合住一间房子,内院则是三座独立的楼阁,正中是公子所住的藏玉楼,东边是含香阁,住着桃奴公子,西边蕴秀阁现在还空着。这内院只有得宠的公子才能住进来呢,吃穿用度也是不同的,公子一进来便住进正中央的藏玉楼,看来主人对公子很喜爱呢!” 玉衡心中惨然,蔷薇院中不知住了多少被人玩、弄的男子,自己也只是其中的一个,说什么喜爱不喜爱,也只不过是被人常常把、玩的物件罢了。 观月见他脸色不好,便劝慰了几句,但她知道几句话是起不了作用的,新来的人都是这样闹别扭,日子长了自然就顺从了,略劝了一会儿,便由得玉衡自己伤神。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2 寒尽惜春阳(书生受)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2 玉衡出神良久,这才随意打量了一下房间。昨天他心思慌乱,醒来后又是夜晚,所以一直没有注意自己的房间是什么样子,此时才发现这里的布置虽然简单,却很清雅,花梨木的几案上放着紫石砚台,玉管象笺;半人高的竹花台上托着一个紫砂花盆,里面栽着淡雅的兰花,洁白娇嫩的花苞低垂着,令人想象着它开放时的高雅芳姿;墙上挂着一幅疏朗的竹石图,出尘之气透出纸上。 整间房倒不像是关押娈、宠的金丝笼,反而更像是高人隐士清修的地方。只有那一床红色锦被提醒着玉衡自己的处境。 玉衡暗暗苦笑,这里比自己从前在谢府所居的小室精雅宽敞许多,但自己的身份却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更加不堪而已。 玉衡枯坐了半日,终于觉得无聊,便到书阁中找了本书翻看了起来。 书阁中基本没有他从前常看的艰深的经史,却有许多诗词和笔记志怪话本之类的闲书。谢子风为人端正保守,教授给玉衡的也都是些严肃正统的书籍,常说诗词只是小道,圣人之学才是根本,因此玉衡将四书五经历代史传读了个烂熟,于杂学倒所涉不多,因此见了这些杂务旁收的书先是鄙薄,后是好奇,将书名大致看了一遍。 有些书名一看就让他脸红,比如什么《飞花艳想》,《轻薄儿》之类,玉衡自然决不肯去碰,最后挑了一本《玉溪杂谈》回房倚在床上翻看,一看之下经觉得十分有趣,里面各种杂评妙论奇闻异事新鲜无比,比那些枯燥的圣人之书有趣多了。 发觉自己竟对圣贤书生了厌倦,玉衡心中一阵惭愧,但又忍不住继续看下去,直到掌灯时分,观月听涛进来服侍他沐浴,他这才把书放下。 沐浴之后玉衡穿了一件白绸单衣,皮肤更加细腻莹润,脸上被水汽熏蒸出一片红晕,白日里淡漠清冷的人儿便透出一种娇艳来,显得愈发动人,连见惯了美人的观月听涛也暗赞一声好。 玉衡被她们瞧得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了一声道:“已经沐浴完了,是不是可以吃饭了?我有些饿了。” 两个女孩子相视一笑,听涛玉如连珠地说:“公子,你不知府里的规矩,凡是当晚去侍奉主子的公子都是不能吃晚饭的,以免下体污浊。主子今晚点了公子去侍奉呢,所以公子只能忍着点饿了,等公子回来,奴婢一定给公子弄一盏浓浓的热汤。” 玉衡听了只觉满心的屈辱愤怒,立刻白了一张脸,怔怔地好一会儿才冷笑着说:“既然嫌脏,为什么又要做这种不知羞耻的事?不如将我放了,也免得脏了他的贵体!” 观月见了玉衡的激愤之色,笑着解劝道:“公子不必着恼,主子身份贵重,规矩自然便大了些。其实这也是为公子好,主子常常做得猛了,会使得公子胃里不舒服,因此不吃晚饭倒是件好事。公子还是看开一点,莫说平民百姓,纵然是有官职在身之人,若被主子看上了,也只能依从,还当做是荣耀呢!公子这样孑然一身四处飘零之人,又怎么抗得过主子去?主子要整治公子,就如同整治鹅鸭一般,公子若早顺从了,对大家都好。” 一番话将玉衡说得手足冰凉,深深的无力与绝望在他心中升起,他知道观月说的是实话,在这虎狼窟里自己再坚贞不屈又能怎样?还不是被人随心、所、欲、地、淫、辱? 听涛见他失神地站在那里,便拉了一下他的袖子,道:“公子,天色不早,该过去了。” 玉衡低垂了头,咬紧下唇却不做声,也不肯挪步。 观月一皱眉,道:“公子不要别扭了,我们姐妹见公子这么俊雅的人,不忍相逼,好言相劝,若公子执意不听我们的,惹恼了主子,让外院的壮汉来拖公子过去,可就难堪得很了。” 玉衡心中一阵冰冷刺痛,自己在这里根本就不被当做人来看待,竟像猫狗一样,被人宠爱或惩罚。 玉衡心底愈加悲凉,心神不属地任由观月听涛拉着他走了出去。 当玉衡回过神来,发觉自己已经站在一个华美溢彩的宽大寝房里,恍然惊觉这就是自己昨日受、辱的那个房间,玉衡又是厌恶又是害怕,下意识地便向门外退去,冷不防却撞进一个人的怀里。 那人一把将玉衡抱住,将嘴贴在他耳边笑道:“真是不乖啊,刚进来就想逃了,一会儿要好好惩罚才行。好了,现在服侍你家主子吧!每天那许多烦乱事,只有晚上才能快乐一下。” 说完便将玉衡腾空抱起,向床榻走去。 玉衡惊叫一声,回头一看,正是昨天凌、辱自己的恶人,便再顾不得观月劝自己双方身份悬殊的话,奋力挣扎了起来。 宇文真看着他推拒踢蹬的样子,只觉又好笑又撩人,便一松手将玉衡扔在柔软的床上,按住他的身体,三两下便将衣服剥了个干净。 玉衡见自己的身子毫无遮蔽地呈现在对方面前,心中羞愤交加,抬头却看到几根红艳的绳子在自己面前,当下又惊又惧,拼命扑腾,却被宇文真轻易地将双臂拢到后面,用绳子细细缚住了。 宇文真端详了一下,说:“今天的气色比昨天好了许多,这样做起来才爽快。” 然后拿起另一根红绳在玉衡的分、身上缠绕了起来。 玉衡这一下当真惊骇欲死,这种彻底的玩、弄与羞、辱令他悲愤无比,双腿拼命蹬着,嘴里骂着:“无耻!下流!” 但他又怎能反抗得了宇文真,分、身被红绳一圈圈紧紧勒住,被迫缩成可怜的一小团挂在两、股、之间,令玉衡尤为羞、耻的是,在软绳的束缚和手指的摆、弄之下,自己的分、身竟勃起了。 宇文真弹了一下玉衡的分、身,调笑道:“看来你很喜欢这样的对待,幸好我将你收了进来,否则你想得点乐趣就要找人做你的恩、客了。” 玉衡听他将自己比作男、娼,气得几乎要晕过去,此时宇文真却已分开他的双腿,要享、用他的身体了。 寒尽惜春阳 正文 第八章 章节字数:3495 更新时间:11-09-11 17:18 第八章 当灼、热的阳、物刺入自己体、内的那一刻,玉衡的身、体忍不住颤抖了一下,那种胀满的感觉是那么熟悉,又是那么厌憎,仿佛自己身子的最大用处就是供人发、泄,自己的所有才德志向统统无用,被践踏在泥潭里,再没有见到阳光的那一天。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3 寒尽惜春阳(书生受)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3 玉衡心中悲凉,失了反抗,宇文真便更加惬意,在他身上尽情驰、骋着,硕、大的阳、物在那小巧的菊、穴中凶、猛地挺、动,秀气的菊、穴被迫吞、进那巨大的东西,任它违背生、理、规律地进、出着肠、道。 玉衡虽然心里抗拒,身体却已屈从于这强横的占、有,渐渐热了起来,并不断战、栗着,酥、麻的感觉从体、内某一点传到四肢,分身也充血肿胀,但由于被绳子紧紧勒着,玉、茎的胀大受到了严厉的禁止,红绳勒入得更深了,玉、茎上传来一阵疼痛,不得不继续委屈地瑟缩着,更不用提射、精。 由于不能泄、出,无处发、泄的快、感强烈地刺、激着玉衡,令他不由自主地呻、吟出来,同时肠、道也痉、挛地收缩着,使正在自己身、上驰、骋的宇文真更加兴、奋,狠狠抽、插了几百次,终于达到高、潮。 宇文真伏在玉衡身上喘息了一会儿,他虽发、泄了一次,但玉衡的前、端被束缚着,一直不能释、放,因此肠、道内仍是紧缩着,还一下一下地夹、咬着宇文真的阳、物,这样的讨好很快就让宇文真又昂、扬起来,长枪直、挺入花、心深处,令玉衡惊慌地又呻、吟了一声,却只能无力地承受那毫不留情的鞭、挞。 当宇文真终于满足的时候,玉衡已被折磨得几乎昏了过去,原本粉嫩的玉、茎已经胀成了紫色,直直地挺、立着,一点液体粘在铃、口,可见刚才的刺、激是多么强烈。 宇文真邪、邪一笑,握住那团软、鞭,揉弄了几下,见玉衡疼得睁开了眼睛,恐惧地望向自己,便探向根部捏了捏那两颗已经胀大了一圈的圆、丸,情、色地说:“你这里可真兴、奋啊!是不是很难受?你今晚服侍得不错,便让你爽快一下吧。” 说着解开了束缚玉、茎的红绳,又在玉、茎上揉捏了几下,玉衡便尖叫着连连释、放,一滩、精、液洒在下、体。 待他发、泄完,宇文真笑着弹了弹他的分、身,道:“看你的样子斯文的很,原来也这么有料啊,这个小东西可要管好才行,娈宠不能比主人早释、放,鉴于你不能自己控制住它,所以只好让这根绳子帮你了。不过这个样子的你倒是更美了。好了,你下去吧。” 宇文真解开玉衡手上的绳子,拍了拍他的粉臀,毫不留恋地让他离开。 玉衡恨恨地看了宇文真一眼,挣扎着起身将自己的衣服胡乱穿了,将袍子披在身上,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 观月听涛都候在外面,见玉衡出来了,忙上来搀扶。 玉衡羞愧难当,挣脱了她们的手,喘着气道:“你们不用管我,在前面带路就好了。” 观月听涛知道他的脾气有时执拗得很,对这种以色事人的事深以为耻,现在被她们见到这副狼狈样子,定然十分难堪,便没有勉强他,只在前面慢慢为他引路。 回到藏玉楼,两女便要了热水给玉衡沐浴。 玉衡跪坐在浴桶里,用手指将体、内的浊液引了出来,这些东西见证着自己的屈、辱,玉衡片刻也不想让它们留在自己身、体里,直到清理干净,他这才站起身擦干身、体,穿了衣服出来。 听涛见他沐浴完毕,抿嘴一笑,揭开一个倒扣的碟子,下面是一盏热气腾腾的羹汤。 听涛声音清脆地说:“公子辛苦了,奴婢给您准备了一盏浓汤,您快趁热喝了,热热肠胃。” 玉衡晚上本是有些饿的,但被宇文真这一番折腾,满心羞愤之下哪里还吃得下东西,他无力地坐在床上,淡淡地说:“我什么也不想吃,你也累了半夜,你喝了它吧。” 听涛笑着道:“公子不用担心奴婢,听涛是吃了晚饭的,公子晚上却什么也没吃,再不喝点汤,会伤身体的。” 说着便将汤盏捧过来,一定要玉衡喝。 玉衡见她这样殷勤,不忍拂她的好意,便接过来舀了几匙喝了。 忽然玉衡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自从被抓到这里,自己满怀愤怒,竟不知那恶人是谁,于是便抬头问:“听涛,这里的主人是谁?我现在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呢。” 听涛掩口一笑,道:“哟,公子,您终于想起要问这件事了,奴婢还以为您是世外之人,不理这些俗事呢。可是主人的身份,我这做婢女的却不敢透露。公子下次服侍主子时,自己去问主子好了。” 玉衡听了她的话,羞窘不已,将汤盏往小几上一放,随意地扯过被子盖在身上,倒头便睡了。 听涛见他恼了,也不相劝,笑嘻嘻收了碗碟出去了。 自此,玉衡便在藏玉楼住了下来。 宇文真对他很感兴趣,十天倒有五天召他去侍寝,玉衡心中厌恶愤恨,每次都不肯让他顺顺当当得手,总要给他找点麻烦。当宇文真进入自己体、内时,玉衡便当自己死了,不肯被他挑动欲、望。 可哪知玉衡这别扭的样子却反而激起了宇文真的兴趣,宇文真身份高贵,见惯了献媚取宠的美人,对着玉衡这样清高不群的人便生出强烈的征、服之心,一心想打破他清冷的表情,让他在自己身、下婉转娇啼,哀求自己宠、幸他,因此便使出百般花样想收服玉衡。看在别人眼里便是玉衡备受宠爱,因此他便成了王府中姬妾娈童最嫉妒之人。 玉衡却浑然不理睬这些,将府中之人都看做陌路人,连对观月听涛也是淡淡的。而且越来越沉默,有种万事不关心的样子。 这天他正在房中读书,忽听门外一个柔软脆嫩的声音道:“玉衡公子在吗?公子成日深居简出,想见一次面可真不容易。” 接着门被推开,一个娇媚艳丽的少年走了进来,径直走到桌边,坐在玉衡对面的椅子上,一双大眼睛毫无顾忌地打量着玉衡,但却并不显得放肆。 玉衡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放下书卷,道:“你是谁?到这里有什么事?” 那少年左看右看,扑哧一笑,道:“你看着一点也不像这院里的,倒像是红尘之外的人一般,如莲花出水一样,难怪主人为你着迷。” 玉衡冷笑一声,道:“他那人满腹淫、荡心思,哪里会为什么人着迷,只想一逞色、欲罢了。我倒是想洁身自好,但现在还不是在这泥污之中打滚?又哪是什么干净人。” 说着悲从中来,眼神中含着深深的怆然。 少年见玉衡神色不似作伪,暗暗称奇,心想这人的性子还没被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4 寒尽惜春阳(书生受)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4 摧折,倒另有一番趣味,也不知他这种性情能保持多久。 少年极善揣摩人心,又言语活泼机变,与玉衡东拉西扯,两人很快便熟络起来,玉衡便知道了这少年叫桃奴,住在含香阁。 桃奴是个七窍玲珑之人,说话常常能碰触到别人内心深处,玉衡虽然心灰意冷,但却并非天生孤僻,毕竟他也只有二十岁,正是充满青春活力的年纪,况且他自觉与桃奴同病相怜,不想对别人那样防范冷淡,因此很快便与桃奴成了朋友。 两人聊了一会儿,玉衡迟疑着问:“阿桃,你也是被他抓进来的吗?” 桃奴冷笑两声,道:“我哪有这么好命,能以自由之身被掳进来。自我记事起,就和其他男孩子一起受调教,学侍候男人的技艺,大家都被关在深屋之中,节制饮食,行动坐卧言谈举止都有严格调训,身体要柔若无骨,态度要娇媚顺从,没人告诉我们自己本来是男人。当我终于知道男女的区别时,却已经被调、教成这个样子。你知不知道我们从小就用药物和针灸来抑、阳、助、阴,让皮肤娇嫩,下、体细小,这样就会让主人把、玩起来更开心,而且这样的人与女子交、欢十分吃力,只能被男人使用,这样那些达官贵人才能放心将我们养在内宅。我是被当做礼物送过来的,根本由不得我同意或拒绝。在这里还算是好的,至少主家势大,不会用我来招待客人,只服侍主人一个就好了,但将来年长色衰后会是什么样子,可就很难说了。” 玉衡只听得后背一阵发寒,他只当自己悲苦不幸,但桃奴的命运却更可怜得多,年幼的孩童那里有力量反抗,只有任人糟、蹋、摆、弄,可怜他们竟在很久之后才知道自己是男人,相比之下自己实在该算是幸运的,没有被弄成人不人鬼不鬼的。 玉衡因此也更加厌憎那些贵族,怒道:“只为了满足豪门贵族的欲望,便这样折辱人,作这损阴丧德的事情,就不怕上天惩罚吗?” 愤怒之余,玉衡又有些害怕,一种黑暗狰狞的力量沉重地压在他的心头,他有一种直觉,这力量会将他摧毁的。 桃奴看着玉衡,暗暗叹气,心道这谢玉衡的确是个正直之人,不会对自己构成威胁,但他这样的人却是不被贵族豪门所容的,他们不需要干净倔强的人,纵然一时有兴趣,也不过是为了折、辱、玩、闹罢了,越是坚贞的人,结局就越悲惨。 桃奴看向玉衡的眼神中有着怜悯,但却什么也没说。 寒尽惜春阳 正文 第九章 章节字数:3761 更新时间:11-09-11 17:19 第九章 宇文真站在水榭中,望着那一池碧荷,心情十分怡然。 这时云冉拿了一个本子过来了,笑着道:“王爷,这是王府这个月的用度,您看看账目有没有问题。” 宇文真拿过账本随意翻看了两页,道:“何必跟我走这个过场,府里的账目一向是你打理的,你为人认真细致,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云冉嫣然一笑,道:“王爷真会夸奖人呀,这一下云冉更得死心塌地为您出力了。不过府中的事总让我一个奴婢管着也不成话,前两天云王妃还说,王爷已经十八岁,也不小了,该有个王妃了,这王府正经该有个当家的。依我看,王爷这自在日子怕是要到头了。” 宇文真一皱眉,道:“三嫂就爱瞎操心,做什么我平白要找个人来管着自己?王妃一事过几年再说吧。对了,我让你建的镜苑怎么样了?” 云冉道:“已经差不多了,这两天正在收尾,很快就好了。偏王爷能想出这么个主意,奴婢一过去,只见四面八方都是自己的影子,头都昏了。” 宇文真一笑,道:“快一点弄完,我有急用。” 云冉上下打量了一下宇文真,抿嘴笑道:“这下不知哪个人要倒霉了。” 说完施施然下去了。 这天晚上,玉衡又被召唤侍、寝,但他走了一段,却发现路径不对,便问:“你们这是带我到哪里去?” 听涛笑着说:“公子不要慌,主人新修了一个院子,要带公子过去那里。” 玉衡听了便不再怀疑,他知道这府邸之中房屋院落极多,那恶霸想换个院子来休息也很正常。 但当他被带进一间宽大的厅室,玉衡愣住了,见这里四壁都镶嵌着琉璃镜,连屋顶也不例外,抬眼看去到处都是自己的映像,玉衡隐隐觉得不好,眼中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 宇文真看着心中好笑,一把拉过他搂在怀里,调笑着道:“怎么,觉得奇怪吗?这是我新想出的一个花样,今后凡是像你这样不驯、顺的娈、宠,便带到这里来,让他们好好看清自己的样子,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过就算不为了调、教,在这里做也别有一番趣味,我真的很想看看你一会儿的反应。” 玉衡听了大惊失色,万没想到他会想出这样歹毒的主意,让自己从镜子里清楚地看到自己被强、暴的全景,这是怎样的一种羞、辱! 宇文真那美艳异常的脸在他眼中立刻比毒蛇还可怕,玉衡大叫一声“不!”,便拼命挣扎起来,妄想逃出这间房子。 但他怎是宇文真的对手,两下便被宇文真擒住,宇文真抱着不住踢蹬的玉衡,来到房间正中的大床边,毫不怜惜地将玉衡往床上一扔,还不等玉衡缓过劲来,宇文真已经上床将他压制在身下,从容地脱剥起他的衣服来。 玉衡竭力反抗着,但他的反抗在宇文真眼里却像孩童一样无力。宇文真兴致盎然地玩儿着这种猫戏老鼠的游戏,如剥笋一样一件件褪下他的衣物,让那白生生的身子屈、辱地卧在床上。 宇文真将玉衡绑缚好,轻薄地亲吻了一下他的面颊,道:“我特意让人做了这样一张大床,足够翻滚的,今晚好好享受吧。” 玉衡咬牙切齿,满怀怨恨地瞪着他,宇文真看着他这个样子,惩罚性地在他胸、前的朱、果上一捏,道:“怎么总是学不乖?这个时候还横眉立目的。你越是这样,一会儿就越难受,可别怪我事先没提醒你。不过你这张小嘴今晚可要管住了。我对你一向纵容,但一会儿可不想因为你的乱叫乱骂败了兴致。” 玉衡慌乱地看到宇文真从床头取出一条带着两根带子的圆球,然后宇文真便捏开他的下颌,将圆球塞在他的嘴里,又将两根绳子紧紧勒在他脑后打了个结。玉衡从镜子里看到自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5 寒尽惜春阳(书生受)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5 己含着口球的样子,立刻便想起了那些带着口嚼的马匹,心中又羞又怒,忍不住便要怒骂,但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哀鸣。 宇文真拍了拍他的脸,道:“叫得真好听。一会儿多这样叫叫,我会更有兴致的。现在我们来约束一下你下面那个不安分的小东西。” 玉衡只道他又要绑住自己的阴、茎,哪知宇文真却拿出一支细长的玉棒,顶端还嵌着一枚龙眼大的明珠。 宇文真见他神情诧异,便将玉棒在他眼前一晃,道:“好好看看吧,这可不是插头发的簪子,它是用来插、下、面的。你若用惯了,离了它还不成呢。我有个男宠就很喜欢它。” 在玉衡惊恐的眼神中,宇文真握住他的玉、柱,拨开顶端的包、皮露出铃、口,将玉棒的尖端插、进端口的小洞,然后慢慢捻转着将玉棒插进尿、道之中。 玉衡的下、体一阵疼痛,但随着痛感而来的却有一种怪异的刺激,令他忍不住颤抖。到此时他却不敢挣扎,唯恐那玉棒将自己里面戳坏了。 他正心中惊恐,只听宇文真满意地说:“这玉龙吐珠还真不错,很合适你,今后要经常玩玩儿才好。” 玉衡撑起身子向下一看,气得几乎晕过去,见自己的阴、茎由于插着玉棒而直直挺立着,光润剔透的珠子被含在铃、口,便像是本来就长在那里的一样,看上去分外妖、艳、淫、、靡。 见自己被弄成这般淫、媚的样子,玉衡羞愧得恨不得一头撞在墙上。他不住扭动着身体想侧过身去,不让对方看到自己那羞、耻的部位,但他刚刚转过身子,便被宇文真轻易地扳了过来,继续欣赏着。 宇文真的视线如针一般刺在他身上,令玉衡难以忍受这种视觉、强、暴,怨恨地看着宇文真。 宇文真看够了,笑着将他的双、腿、拉、开,道:“现在好好看看自己被人占、有时的样子吧。” 说完便一挺、腰进入了玉衡、体内。 玉衡痛叫了一声,身子不住发抖,这种没有前戏的进、入让他疼得直冒冷汗,口中也发出了凄惨的哀叫。 宇文真十分兴、奋,只略让他适应了一下,便开始律、动,并不住顶撞着玉衡的敏、感点。 剧痛和快、感让玉衡喘不过气来,大脑一片混乱。但在这种混乱之中,他却清楚地从屋顶的镜子里看到自己被凌、辱的样子。那迷离的双眼,绯红的脸颊,被束缚的身、体,被玩、弄的乳、首,看着自己大、张着双、腿,随着身上那男人的冲、刺而不著抖动,彻底沦为别人的玩、物,玉衡的心像是被一把锋利的刀子切割着,眼中蓄满了泪水。 他想闭上眼睛不去看那些屈、辱的画面,但眼睛却不听使唤,无论如何也闭不上,只能大张双目,任那不、堪的景象进入自己眼中。 宇文真嘶吼着射、在玉衡体、内,休息了一下之后,便将玉衡拉起来,让他分开双腿跪趴在那里,扒开他的臀、瓣,看到美丽的菊、穴一缩一缩,粉红的肠、壁还有一点露在外面,配着白、腻的浊、液分外诱、人。 宇文真的性、具很快又昂、扬起来,对准穴、口“扑兹”一声便插、了进去。玉衡身子一抖,呜咽了一声,便向一旁歪倒去。宇文真强健的手臂有力地抱住他的腰身,令他逃避不得,只能高高地翘起屁、股迎合着。 房中镜子的角度十分特别,玉衡可以从前面的一面镜子子清晰地看到自己后面的情况,粗大的青筋凸起的阳、具在他粉嫩的臀、部进出着,饱满的精、囊不住拍击在粉、腚上,这男子气概的象征一会儿便会倾、泻在他体、内,而他的男子部分则只能被束缚,被玩、弄。 一道鲜血顺着双股蜿蜒流下,在雪白皮肤的映衬下,有一种凄艳、魅、惑的美。而淋漓的精、液则浓浓地添了一股欲、望的味道。玉衡已无力再去反抗,只能任凭宇文真将自己摆成各种淫、贱的姿势供他享、用。 宇文真翻来覆去折腾了大半夜,直如饮了一坛的美酒,十分尽兴,这才将玉衡放开,口球也取了下来,但分、身中的玉棒却没有抽出来。 宇文真笑着揉捏着玉衡的阴、茎,道:“这根东西赏你了,你戴着它可真好看,现在不许拿出来,回到房里再拿。这玉棒我这里有很多,翡翠珠子,琥珀珠子,水晶珠子的都有,以后一件件给你用上。现在回去吧。” 玉衡听了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这种折磨令他想想就胆寒,而被封住的下、体传来一阵阵胀痛、酥、麻,更令他浑身无力。 他勉强支起身子,却迟迟没有挪动。 宇文真冷哼了一声,道:“舍不得离开吗?要不要我让人带你出去?才这么几次就忘了自己的身份,恃宠生骄。” 冰冷无情的话语刺得玉衡如遭利刃,到了这种地步还要受人如此地羞、辱,玉衡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半跌半爬地下了床,抓起自己被丢在地上的袍子裹了,便跌跌撞撞出去了。 来到庭院里,玉衡再没了力气,便抱住一根楹柱喘息着。 观月听涛见他这个样子,知道他今天累得不轻,忙上来搀扶。 玉衡犹自逞强想自己走,但无奈身上酸软无力,股、间之物更是一跳一跳地难受,实在走不得路,只得含羞忍耻地任她们搀扶自己回了藏玉楼。 坐在浴桶里,玉衡咬着牙一点点将玉棒抽了出来,恨恨地掷在地上,玉棒立刻断成两截。 虽然没有了堵塞的的东西,但因为被抑制得久了,欲、望竟一时无法释放,那胀满的感觉实在令人难捱,玉衡只好颤抖着自己抚、弄了一会儿,积蓄已久的热、流才喷发出来。 玉衡舒服地“啊”了一声,软软地靠在桶壁上。 过了一会儿清醒过来,玉衡厌恶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无论与谢子风还是现在的主人,所发生的性、事之中,自己都是被强、迫、、被占、有的一方,因此虽能得到一些快乐,但玉衡却觉得床、笫之事肮、脏不、堪,进而连自、抚也鄙弃了,只有用一心读书来排遣寂寞。如果有能力选择,他巴不得此生再也不接触性、事才好。 寒尽惜春阳 正文 第十章 章节字数:3620 更新时间:11-09-17 23:15 第十章 之后的一个月里,玉衡常常被带到镜苑肆意淫-辱,从镜中看到自己被狠狠玩-弄的丑陋样子。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6 寒尽惜春阳(书生受)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6 他的心碎成一片一片,从开始的刺痛怨恨终于心如死灰。玉衡认了命,或许自己前世真的罪孽深重,上天才让自己遭受这样的劫难。 他不再反抗,任凭对方将自己怎样摆-弄。当宇文真进-入他身-体的时候,他只当自己是个死人,尽力麻痹自己所有的感觉,只盼着宇文真快些发-泄完,好让自己回去。 宇文真想将玉衡的骄傲与自尊都磨去,让他失了希望,认命顺从自己,然后便将他调教成一个儒雅而又娇媚的娈-宠,将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特质糅合在一起,一定会得到一个极品娈-童,其他王公贵族一定会羡慕自己的。 哪知玉衡的确是绝望了,但却并没有因此因此而对自己千依百顺,而是变成了一根没有感觉的木头。他从前虽然反抗,但却反而能够刺-激自己的欲-望,现在抱着他就像抱着死人,那漠然的眼睛灰黯无光,倒像死鱼一样。出了偶尔猛顶他敏-感的花-心能让他叫两声外,其余时间都是无声无息的。 如果换成别的主人,对付这种娈宠的办法,便是给他喂食春-药。但宇文真自命风-流,况且以他的身份相貌与才情,倒的确是在风-月-场中纵横无敌,所过之处娇花碧草皆尽情攀-折,怎肯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所以仍是百般挑-逗-调-训,想凭自己的手段将玉衡变成想要的样子。 怎奈玉衡已心如死灰,无论他怎样威逼-诱-惑,都是一副无知无觉的表情。 宇文真从未遭此挫败,便折腾得愈加厉害。 倒是云冉有些看不过去了,劝道:“王爷何必同他一般见识,这谢玉衡是个不识好歹的,没福气享受王爷的宠爱,王爷若是跟他计较,反而失了身份,若为他气坏了身子就更不值了。传出去也让王公侯爷们笑话。” 宇文真其实对木头一般的玉衡已经失了兴趣,只是堵着一口气不肯服输罢了,现在听了云冉的解劝,有了台阶便顺势下来了,冷笑道:“我不过看不惯他那拿乔的样子,怎么会同他认真,你也太高看他了。罢了,今后少让他在我面前碍眼。” 云冉盈盈笑着答应了。 之后宇文真果然极少让玉衡侍-寝,用宇文真的话说便是:“见了那死板板的样子就倒胃口。” 玉衡显然是失宠了,但不知为何,宇文真却没有让他搬到外院去住,仍是任他住在最优美雅丽的藏玉楼。 玉衡从此倒落得清闲,每天不是读书,就是自己同自己下棋,脸上的表情总是淡淡的,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同他没有关系,只有桃奴来找他聊天玩耍的时候,他的表情才会生动起来。 过了几天,蕴秀阁里有人住了进来。那人显然是个烈性子的,每天哭叫怒骂,听那口气,从前竟是官家子弟,不知因何流落至此。想到那人天上地下的遭遇,玉衡暗暗为他叹息。 桃奴是个好奇的,这天便去蕴秀阁拜访新来的同伴,实则是看热闹去了。 过了一会儿,桃奴兴致勃勃地来到藏玉楼,到了房里一把抱住正在读书的玉衡,笑道:“玉衡哥哥,我把西边那位的底细都打听清楚了,你要不要听?” 玉衡微微一笑,看了他一眼,却不说话,继续看自己的书。 桃奴不高兴地嘟起了嘴,委屈地说:“人家不辞辛苦打听回来的消息唉,都没人想听。” 玉衡见他不高兴了,忙笑着哄道:“好了阿桃,你说吧,我听着呢。” 桃奴这才回嗔作喜,道:“那人叫周寒靖,今年十八岁,他爹因为勾结朋党而被处死,其他亲人都被贬为奴,他被主人买了下来,本来算是好运了,但他却一直反抗。你没看他那骄傲的样子,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世家子弟,不能玷了名-节。哼,他当自己还是在侍郎府呢,他这个性子,主人怎么会纵着他,自然是狠狠整治,这会儿正在床上哼哼呢。” 看着桃奴满脸好笑的样子,玉衡轻轻叹了口气,道:“世间真是险恶,侍郎之子竟也沦落至此,这样的境遇,他怎么受得了,真是可怜。阿桃,你就不要再说他了,他已经很难过了。” 桃奴扁了扁嘴,道:“官宦人家又怎么样?凭什么他们就要一直高高在上?登高跌重,若是一朝行差踏错会比谁都惨。我就是瞧不惯他那不把别人看在眼里的高傲样子。好了,玉衡哥哥,我们不说他了,你陪我玩儿掷骰子好不好?谁输了就唱小曲儿!” 玉衡见他兴致勃勃的样子,怎肯扫他的兴,便陪他玩儿了起来。玉衡从小读的是圣贤书,哪儿玩过这种东西,而桃奴却是学过的,因此玉衡总是输,被逼着唱了几只小曲儿,实在有些难为情,便推说要午睡,不肯玩下去。 桃奴见他这般,便扑到他怀里撒娇似地说:“玉衡哥哥累了,那就好好休息吧,瞧你的脸色白白的,要多吃多睡,那样才会漂亮呢!” 玉衡一笑:“多吃多睡,那不是成了猪了?” 桃奴嘻嘻一笑,道:“玉衡哥哥就算成了猪,也会是最美最有韵味的猪!” 说完不等玉衡发恼,便一溜烟地跑了。 玉衡望着他的背影,又好气又好笑,真亏有这个坚强而又开朗的少年陪着自己,否则日子可就更难挨了。 玉衡的确累了,这些天他总是感到心慌气短,胸口憋闷,吃饭也没有胃口,饮食越来越少,夜里常常会惊醒,然后便很难入睡,这让他的精神越来越差,常感疲倦,而且他还常常咳嗽。 玉衡读过两本医书,知道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对了,但他现在对自己的身子已经毫不在意,便从未告诉观月与听涛,便是咳嗽也是尽量避着她们两个压抑地咳。 躺在床上,玉衡却怎么也睡不着,心里一直想着那个周寒靖,一个官宦子弟落到这步田地,不知该有多痛苦,想着想着便再也躺不住,起了床便向外走去。观月在外间侍候着,见他出来了,忙上来问:“公子,你可是要些什么东西吗?” 玉衡摇摇头道:“不是,我想去蕴秀阁看看。” 观月一听,心中惊讶,这位谢公子平日根本不踏出藏玉楼半步,即使是在楼中,他也只是待在卧房,书房等几个有限的房间,今天怎么突然要去蕴秀阁了?不过这倒并没有违背府内的规矩,同院的公子是可以互相探望的。因此她只好跟着玉衡走了出去。 蕴秀阁布置得十分雅致,但层层的纱帘却令人感到这里像是女子的闺房。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7 寒尽惜春阳(书生受)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7 进入房中,玉衡一眼便看到一个白衣少年双手反缚,正在床上扭动着。 那少年长眉俊目,相貌英俊,面孔冷然神情怨恨,眉宇间尚有未消尽的高傲。 一见玉衡进来,他冷冷地瞪了玉衡一眼,扭动的幅度也小了一些。 玉衡见他双-臀不敢沾床,便知道他下-体定是插-着玉-势,说不定前-端也被束住,这是调-教新人常用的手段。 看着周寒靖那难过的样子,玉衡轻声道:“你静下心来,不要乱动,会好一些的。这样动来动去,只能更加难受。” 周寒靖喘了两口粗气,敌意地说:“你是谁?谁要你来假好心?真是不要脸,竟做这些男-盗-女-娼的事情!” 玉衡本是一片好心,哪知却招来他一番辱骂,当下一口气便堵在胸口。 他一歪身靠在墙上,手抚着胸好一会儿,才顺过了气,道:“我说这些是为了你好,何必这样恶言相向,同是天涯沦落人,不要弄得像仇敌一样。” 周寒靖啐了一口,道:“谁和你是同一类人?我才不像你这种没廉-耻的人,被人折磨几下就怕了,又被这富贵生活所引诱,便以男子之身行女子之事,我可不是那种没骨气的人!” 玉衡听了,当真被气得眼冒金星,一阵头晕眼花。他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怔怔地看着周寒靖一会儿,便脚步虚浮地离开了。 回到藏玉楼,玉衡一歪身便倒在了床上。 观月见他脸色十分苍白,便问:“公子不舒服么?要不要告诉云冉姑娘,请她找个郎中过来?” 玉衡淡淡一笑,道:“我又不是纸糊的,不过是心气一时不顺,哪里就会病了。你不要瞎操心,快去忙你的吧。” 观月将信将疑地退了出去。 玉衡待她走了,再也控制不住,用被子蒙住头,便咳了起来,好一会儿才平息下来。 玉衡觉得手心里粘腻腻的,只当是有痰,掀开被子摊开手掌一看,却见掌中一块刺目的鲜红。 玉衡愣了片刻,脸上一片惨然,过了一会儿忽然云淡风轻地一笑,从容地站起身来,去屏风后的水盆中洗了手,又倒了一盏茶慢慢饮下,去除了口中的血腥味,然后便若无其事地拿起一本书,斜靠在床上读了起来。 从这天起,玉衡对其他事情更加疏离,仿佛心已不在尘世了一样,只是同桃奴却照样有说有笑。 桃奴生着一副玲珑心肝,虽然玉衡对他言笑如常,他却嗅到一丝不祥的味道,越想往深处探究就越是害怕。他现在已将玉衡当做自己的亲人,在这冰冷的牢笼中,两个人互相偎依着取暖,桃奴实在不想失去这唯一的亲人。 因此他待在藏玉楼的时间愈发长了,即使玉衡午睡他也不走,坐在床边轻声哼着小曲儿。他就这样每天从早到晚待在玉衡房里,直到夜深才离开。 两人各有各的心思,倒没有注意蕴秀阁中的怒骂声渐渐停止了。 寒尽惜春阳 正文 第十一章 章节字数:3807 更新时间:11-09-17 23:16 第十一章 天上秋期近,人间月影清,时节已到了八月,正是天高云淡,桂子飘香的时候。天气凉爽了下来,玉衡便觉得舒服了一些,不再像夏季那样热得一身汗了。 他正坐在椅上闭目听着空中飞过的大雁的鸣叫,门一开,扑通扑通的脚步声便传了过来,一听就知道是桃奴的。 玉衡睁开眼睛,便看到桃奴兴奋的小脸。 还不等玉衡说话,桃奴便噼里啪啦说开了:“玉衡哥哥,中秋那天主人要带我们到千碧湖乘画舫赏月,听说千碧湖可美呢,里面种满了莲花,虽然现在花期已过,但亭亭如盖的荷叶也很好看啊,到时我们还在画舫上饮酒赏月,弹琴唱曲儿,该是多舒服的一件事啊!我们终年在府中,难得出去一次,这下可该痛快玩玩儿了!” 玉衡笑着应合了几句,暗想阿桃虽然心机灵巧,但终究还是孩子心性,平时又被拘束得很了,因此一有机会出去游玩,便如此高兴。其实为人奴仆的哪里能够自在玩乐呢?只有主人才有这样的权力,尤其是想自己这样的娈-宠,只能供主人取-乐,令主人游玩得更加尽兴罢了。 但这种话怎能在此时说出来煞风景,因此玉衡便只是顺着桃奴的话说下去。 在桃奴的期盼中,终于到了八月十五。因为知道晚上要去游湖,府中的姬妾-娈-宠们白天便都好好休息养足精神,以便晚上玩个通宵。服侍的丫鬟婢女因而也得了清闲,都在自己屋里养神,所以蔷薇院中静悄悄的,极为悠然宁静。 桃奴这天没有来,玉衡懒懒地倚在床上,摆弄着一只九连环,这是前两天桃奴拿给他解闷的。他并不在意晚上的游玩,如果可以,他宁愿在房里安静地待着。 过了一会儿,坐得倦了,玉衡便躺下闭目养神,迷迷糊糊地睡了一阵,醒来后觉得无聊,便走到窗边去看花。站了一会儿,又觉得累了,便又躺回到床上,一个白天就这样消磨过去了。 到了傍晚,各房内都动了起来,观月听涛进来服侍玉衡梳洗了,又帮他换了衣服,一个劲儿催着他快些出去。 到了外面的马车上,见桃奴和周寒靖已经在里面了,只是两人各占车厢的一边,离得远远的。 见玉衡来了,桃奴忙拉着他紧贴自己坐下,笑嘻嘻地说:“玉衡哥哥,白天休息得怎么样?我可是睡了一整天呢,这下晚上可有精神了。今晚一定要好好乐一乐!” 玉衡含笑道:“中秋佳节一定会有许多画舫游湖的,可有的热闹给你看了。” 两人说说笑笑好不亲昵,却没人理一旁的周寒靖。 过了一会儿,玉衡终究有些不忍心,抬头看了看周寒靖,只见他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玉衡暗暗叹了口气,他已经不怪周寒靖了,毕竟周寒靖也十分可怜。 桃奴见他注意周寒靖,心中不高兴了,拉住他的胳膊往自己怀里带,口中一个劲儿同他说着说那。 玉衡忙回过精神应付着他,再没时间去理周寒靖。 一轮皓月当空,映照得下面碧波粼粼的湖水更加澄明,湖面上有数十只画舫,都悬挂着五彩宫灯,船身上绘制着鲜艳的花鸟图案,一阵阵名贵的熏香气息从船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8 寒尽惜春阳(书生受)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8 上飘出,令原本清澄悠远的千碧湖平添了一种狎-昵-香-艳。 其中最夺目的要数宇文真的画舫,他的船不但是最大的,而且上面装点着许多宝石明珠,甲板上摆放着十几盆花木,再加上俊男美女点缀其间,暗香浮动倩影横斜,真好像瑶池仙境一般。 宇文真坐在正中,左手搂着桃奴,右腿上坐着一个美姬,两人都娇媚地笑着,任凭宇文真在他们身上捏-来-弄-去。 而那高傲的周寒靖则侍立在一旁,为宇文真斟酒。 玉衡坐在最远最僻静的一个角落,看着众多的娈童宠姬围着宇文真献-媚-取-宠,仿佛是看着一群陌生人在表演,那些笑语喧闹都离他很遥远。 看了一会儿,他便转过头去,出神地看着天上的明月和风中微微摇荡的荷叶。 忽然听得“啪啦啦”一声陶瓷破碎的声音,一个少年惊慌地叫着“不要!” 玉衡这才回过头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原本站在宇文真身后奉酒的周寒靖已经跌坐在宇文真怀里,桃奴则站在一旁,虽然仍是灿若春花地笑着,但眼中隐隐闪着幸灾乐祸。 本来坐在宇文真腿上的姬人也已经坐到一旁,依偎着宇文真巧笑着,眼神中满是讽刺和妒恨。 再看那周寒靖,虽然惊惶,却不敢乱动,只颤抖着嘴唇,哀求地看着宇文真。 宇文真向来不会对娈-童心软,若说姬妾还可以为他生儿育女,娈-童就纯粹是玩-物了,哪里会顾念到周寒靖的自尊,他倒巴不得娈-童完全没有自尊才好。因此浑不顾周围那么多人的眼睛,便将手探入周寒靖衣内,笑着狎-玩。 周寒靖的脸涨得通红,眼中蓄满了泪水,似乎马上就要流下泪来,却只能颤-抖着任宇文真在众目睽睽之下玩-弄自己。 宇文真的手渐渐下移,周寒靖的神色也渐渐更加紧张,忽然他痛苦地呻-吟了一声,眼中的哀恳之色更加强烈。 宇文真笑道:“你下面这张小嘴可吃饱了么?能吞-进的东西倒越来越粗了。这样爷进去便不会太费力了。” 宇文真的手在他股-间动着,显然是在搅动着玉-势,周寒靖难过地呜咽着,眼中的屈-辱之色更浓。 宇文真却忽地又握住他的男-根,道:“怎么我还没进去,你这里就湿了?原来也是个淫-荡的东西,爷今晚是想让你服侍的,你这淫-根可要管住了,莫让爷败了兴致。凝烟,用你头上的丝带将他这东西束住了。” 偎靠在他肩头的姬人扑哧一笑,道:“主人好会差遣人也!” 便解了飘在发上的银丝带,就要去掀周寒靖的袍子。 这时周寒靖再也忍受不住,凄惨地哀叫了一声,便挣扎着想躲到一边去。 宇文真轻轻嗤笑了一声,手上用力便将他钳制得动弹不得。 凝烟掩口一笑,撩开他的袍子,便露出粉-嫩的下-体。凝烟是宇文真比较得意的姬妾,不但善于服侍宇文真,而且也会一点调-弄-男宠之术,她纤长的手指灵巧地将丝带缠缚在周寒靖的男-根上,连两个睾-丸也被紧紧勒住,并且还有意无意地碰触着那可怜而又敏-感的小东西。那被束成一团的分-身在这种刺激下,竟颤巍巍地挺了起来,铃-口还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 尤为凑巧的是,这丝带的末端原本拴着两枚小巧的银铃,现在这两个银铃则吊在分-身-末端微微晃动着。 凝烟绑完了,笑着问道:“主人还满意吗?” 宇文真轻轻弹了一下周寒靖的分-身,银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宇文真笑道:“真不错,凝烟的手真巧!” 周寒靖面容惨然,牙齿将嘴唇都咬破了,屈-辱地流下泪来。 玉衡纵然已心如死水,仍是看得心惊胆寒,周寒靖当初多么高傲的一个人,现在竟被挟制成这个样子,真不知将来会是个什么结局。 宇文真见已将周寒靖折辱到这种地步,知道不能再逼他,便亲手为他系好裤子,拍拍他的脸,说:“好了,别委屈的跟什么似的,她们都是你的好姐妹,有什么好难为情的,坐到一边休息一下吧。” 周寒靖目光呆滞地站了起来,立刻便有婢女将他引到旁边桌上坐下。 宇文真玩儿得爽快,在凝烟和桃奴的笑语劝诱下又喝了几杯酒,兴致更加高-昂,眼神从自己收罗的一众美人身上掠过,找寻下一个目标。 宇文真的目光在众多娇-艳-妩-媚的男女内宠之间扫视了几遍,却没有哪个人能撩动他的心。 但当他无意间瞟到一个角落里时,他的眼神定住了,只见一个清瘦的身影静静地坐在那里,在他身上笼罩着一种疏远与淡然,同画舫中的声色场面格格不入,竟如一株凌空水仙那样的不染尘俗。而那人望向周寒靖的目光中又深深地隐藏了哀伤的怜悯。 这清雅而善良的人,宇文真是知道的,这个谢玉衡自己已经好久没让他服侍了,本来觉得他味同嚼蜡,哪知今天才发现他竟有这般动人之处,这样的人自己竟险些错过了。 宇文真嘴角向上微微一挑,对侍婢道:“将谢玉衡带过来。” 侍婢领命去了。 桃奴在一旁却心头一跳,一颗心便提了起来,担心地望着谢玉衡。 玉衡正心绪纷乱,忽听一个女子的声音道:“谢公子,主人让你过去服侍。” 玉衡顿觉耳边像打了个炸雷一样,他茫茫然看了看婢女,确定她叫的是自己,又转头向宇文真望去,见对方正暧-昧地对自己笑着。 刚才周寒靖受-辱的一幕马上又出现在玉衡眼前,想到自己很快就要受到同样的对待,在众人面前受他淫-辱,玉衡立刻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冻住了,仿佛坠入冰窖一般。宇文真的脸孔在他眼中顿时变得狰狞无比,像一只张着血盆大口,要将自己咬碎的老虎一样。 玉衡微微颤抖着站了起来,惨然一笑,已经到了绝路了,自己还有什么可留恋的,难道真要被关在这府中一辈子,每天在羞-耻中度过吗?其实自己早该觉悟了,所有的出路都已经断了,前面没有一点希望可言。 可是这两个月以来的宁静生活麻痹了自己,令自己以为可以苟且偷生,现在彻底醒悟,自己只不过是个玩-物,主人若想起自己来,便要随时供他使用。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9 寒尽惜春阳(书生受)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19 古时贤君子有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自己又何必贪恋尘世,继续忍受这种屈-辱?但这时醒悟却已太迟了,自己的身体已经-肮-脏-不-堪,便是立刻死了也难以去除身上的污浊,惟愿这清清湖水能让自己干净一些吧。 玉衡向后退了几步,来到船舷边,最后凄厉决然地看了宇文真一眼,纵身便跳入千碧湖中。 寒尽惜春阳 正文 第十二章 章节字数:3729 更新时间:11-09-25 16:16 第十二章 桃奴见玉衡投湖,立刻尖叫了一声,宇文真也腾地站了起来,连忙吩咐:“快下去救人!” 几名侍从立刻跳下水去,他们水性极好,过了一会儿便将玉衡捞了上来。 桃奴一见救上来了,立刻便扑了过去,只见玉衡浑身是水,双目紧闭,直挺挺地躺在那里,再一探鼻端,几乎已经没了气息,桃奴吓得立刻便哭了起来。 这时宇文真也走了过来,脸色阴沉地看了一眼桃奴,叱道:“你哭的什么?还不快给他把水控出来?” 两名侍从将玉衡的身-体脸朝下翻了过来,提起他的两条腿以便胸腹腔中的积水能流出来。桃奴哭哭啼啼地轻轻给他拍着后背,过了好一会儿,玉衡才轻轻呻-吟了一声,口鼻中又有了呼吸。 宇文真见玉衡活了过来,紧张的心情这才放松下来,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自己堂堂王爷,为什么要为一个男-宠这样担心。 这时云冉过来道:“主子,谢公子落到水里,恐怕已着了寒气,奴婢派人把他送回府去吧,莫要为他扫了主子的兴,主子且回去安坐,饮两杯酒平平心气,现在月色正好,可莫辜负了这一年一度的良宵美景!” 宇文真将袖子一拂,道:“出了这样的事,还游玩什么?快让船靠岸,大家都回府去吧。” 云冉一愣,这可是从没有过的事,但宇文真既然发话,她也只能照办,于是画舫徐徐靠岸,众人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有些心性凉薄的便埋怨玉衡死也不会挑个时辰。 终于回到王府,云冉指挥下人们将玉衡送回藏玉楼,赶紧用热水给他洗了身子,换上一套干净衣服,又着人去请敬修堂的冯先生。众人忙碌一番后,才发现宇文真竟然一直待在房中。云冉忍不住惊讶,王爷向来高高在上又十分高傲随性,什么时候这么会关心人了? 宇文真却不理会旁人的诧异,只连声催问医者为什么还不来。 过了好一阵功夫,仆从才领着满头大汗的冯先生来了。这位先生真是倒霉,今晚本来与家人团团坐在院中饮酒赏月,谁知却被王府中人火上房一样拉了过来。 这冯先生医术颇为高明,平日里常为王府中得宠的姬妾男宠诊病,云冉这样有身份的大婢女若不舒服了,也会让他给瞧,因此他对出入王府倒并不陌生,心想不知王爷的哪个内宠病了,偏偏赶着中秋折腾人,但却不敢怠慢,急急地抱着药箱来了。 进到房中赫然发现宇文真竟然也在,慌得他连忙施礼。 宇文真一摆手,道:“别拜来拜去的了,你快给他看看,他刚刚落水,怕是着了风寒,你若治好了他,本王有重赏。” 冯先生听了,更加断定这生病的是王爷宠爱之人,哪敢怠慢,坐在床边便给玉衡诊脉,切过了左手的脉又换右手,冯先生的表情渐渐凝重,好一会才放下玉衡的手,摇摇头道:“王爷,这位公子的病怕是难治。” 宇文真一愣,疑惑地问:“冯先生,他只是落水受了凉,用些温热祛寒的药也就好了,怎么会难治呢?” 冯先生皱着眉道:“王爷,他的病并不是那么简单,落水受寒只是个引子,我刚才给他诊脉,觉其脉象沉细,尤以少阴太阴为甚,显然是心肺具有虚耗损伤,而且有气血两亏之象,正因其元气匮竭,因此虽平时不觉得有什么,只是虚弱而已,若受了寒便十分凶险,在下只能先开个方子吃吃看吧。” 说完便提笔写了起来。 桃奴一听便又哭了起来,只碍着宇文真在此,不敢大放悲声。 宇文真脸色也十分阴郁,拿过冯先生开的药方看了看,递给云冉道:“让人快去煎药。” 云冉连声答应着去了。 冯先生这边领了诊金,便告辞离开了。 过了约一个时辰,一盏浓浓的药汁端了上来,桃奴忙接过药盏,将玉衡的头抱在怀里,慢慢将汤药喂了进去。 玉衡吃了药,又盖着厚厚的被子,很快鼻尖便沁出了薄薄一层汗,轻轻呻-吟了两声,微微张开双目,茫然地向旁边看了看,便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云冉劝着宇文真道:“王爷,谢公子已经吃了药,刚才也醒过来了,想来休息几天就会好了,您还是快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朝呢。” 宇文真默默点点头,嘱咐了两句好好照看,便转身离开了。 其他人也都陆续走了,只剩下观月听涛和云冉新拨来的两个小婢。 桃奴却依然不肯走,一定要在这里照看着,一会儿给玉衡掖掖被角,一会儿又给他擦擦汗,服侍得分外细心。 观月听涛见他这样,暗想这倒是个重情重义的,与其他以色事人者大不相同。 宇文真回到房中躺在床上,明明已经累了,却久久不能入睡,眼前总是出现玉衡的面容。那临投水时凄绝的眼神,那毫不犹豫义无反顾的决然,就像用锋利的刀刻在他脑中一样,是那样的鲜明而不可磨灭,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从宇文真心底升起,逐渐弥漫了他的整个胸膛。玉衡那早已见惯的面容竟在这一刻陡然焕发出夺目的光彩来,吸引着他不住地去靠近,去沉溺。 宇文真躺在床上,静静地回想着玉衡的点点滴滴,初见时玉衡镇定又天真地与自己谈判,在自己身下时的不甘与悲愤,在镜苑被折辱后的心死绝望,最后便是决然地弃绝了尘世。 宇文真的心突然剧烈地疼了起来,他现在仍是深恨着自己吧,也仍是心境冰冷,生亦可死亦可,如果是这样,自己怎样能与他长相厮守? 宇文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身为皇族,又备受父母兄长宠爱,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却何时对什么人这样在乎过,无论是什么样的美人珍宝,都是兴致过了便丢在一旁,再不理睬,何曾想过天长地久会怎么样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20 寒尽惜春阳(书生受)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20 ?但现在对玉衡,却自然而然地起了这种念头。 宇文真心情纷乱,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久,才迷迷糊糊睡去了,但感觉才睡了一会儿,时辰就到了,宇文真勉强睁开眼睛,在侍女服侍下洗漱更衣,上朝去了。 朝堂之上,宇文真强自定下心神,听着大臣们议事,心中却早已不耐烦,一心想着快些散朝,好回府去看看玉衡的病怎么样了。 好不容易挨到散朝,宇文真坐在宝蓝呢珊瑚顶大轿中连连用脚跺着轿底,催着快往回赶。轿夫们满头是汗脚下生风,宇文真却仍不住催促,弄得他们心中极为奇怪,不知王爷府中有什么急事要办。 一回到王府,宇文真急急地便进了藏玉楼,见桃奴和几个侍女团团围着玉衡服侍,这才放心了一些。 众人见他来了,连忙施礼,宇文真摆手让他们免礼,坐在玉衡榻边细看他的脸色,见玉衡脸色仍是极为苍白,紧闭着双眼躺在那里。 宇文真担忧地问:“他就这么一直睡着吗?“ 桃奴回答道:“是的,主人,玉衡哥哥一直这么昏昏沉沉的,不过好在烧得不厉害。” 宇文真一摸玉衡的额头,果然在发低热,脸上汗津津的,想来玉衡是不舒服的,便拿出洁白的雪罗丝帕为他擦拭脸上的汗水。 桃奴和观月听涛看了心中惊奇,王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体贴了? 待到汤药熬好,宇文真接过药盏,亲自一勺一勺给玉衡喂药,其他人就更加目瞪口呆,愣愣地看着宇文真轻声唤着玉衡张开嘴,耐心地用银匙一点点将药汁送入他嘴里,直用了小半个时辰才将药全部喂下去。宇文真又让调了一点蜜水给玉衡喝了,解解他嘴里的苦味。其实这时玉衡正昏着,哪里知道苦甜,只看得旁人心中好笑。 宇文真又用帕子将玉衡嘴边的药渍擦净,便坐在那里直定定望着玉衡苍白俊秀的脸,坐了好久才回了自己房里,晚上却又跑了来,直待到夜深,看着侍婢们为玉衡擦净了身子,换了干净亵衣,安顿玉衡睡下了,他这才回去 之后的几天,宇文真每天要往藏玉楼跑上几遍,一坐就是一两个时辰,蔷薇院的娈宠们成天见他跑进跑出,心中又纳罕又怀着希望,纷纷猜测:“主人是从不到这里来的,一向是传我们过去侍奉,若是不得宠的一年也见不上几回,最近竟肯踏足蔷薇院,若是那个有福气的能得主人偶一回顾看中了,从此便有好日子过了!” 因此众人每日都打扮的花枝招展,在园子里或站或坐,搔首弄姿,只盼能得到宇文真的青睐。但宇文真每次都是急着看玉衡,哪有心思理他们。 玉衡虽一直在服药,但病却没有太大起色,一直是神智昏乱,低烧不退,咳嗽不止,还连连咳血。 宇文真又担心又害怕,焦躁地说:“那个冯先生到底有没有真本事,怎么吃了这么多天的药,还是这个样子?” 云冉听了忙说:“王爷不要急躁,冯先生也说了,公子这病有些棘手,要么奴婢去请春和堂的姚先生来吧,他的医术也不错的。” 宇文真皱眉道:“外面的大夫没一个可靠的,让荆墨去找太医院的沈太医,他医术高明,应该医得好的。” 云冉看了看宇文真,让太医给娈-宠医病,自家王爷可是头一个,但她什么也没说,转身便出去找荆墨。 这时观月道:“主子还是回去休息吧,等沈太医来了,给公子看过之后,自然会令公子康复的,王爷成天跑到这里来,身子定会劳倦了,每天上朝又那么辛苦,可别损了身子。” 宇文真一听,像是突然间恍然大悟似地,说:“你说得不错,成天跑来跑去是太累人了,况且这屋子简陋,也不适合养病,不如让玉衡住到我房里去,这样就不用两边跑了,也方便照料他。我真糊涂,怎么现在才想到?” 说完便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将玉衡用被子密密地卷了,弄成一个巨大蚕蛹的样子,便抱了出去。 寒尽惜春阳 正文 第十三章 章节字数:4021 更新时间:11-09-25 16:17 第十三章 回到自己的内房,宇文真微笑着将玉衡放在床上,想到今后日夜都可以陪着玉衡,宇文真就从心底里高兴起来,忍不住伸手细细抚摸玉衡那消瘦的脸。 宇文真正在幻想着日后与玉衡形影不离双宿双栖的美好生活,忽听有人道:“主子,沈太医已经到了。” 宇文真听了,忙说:“快请!” 很快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进来了,对着宇文真施了一礼,道:“王爷,请问是哪位内眷有恙?” 宇文真听他说“内眷”,心中一阵欢喜,温和有礼地说:“有劳沈太医了,玉衡前几天失足落水,吃了这几天的药也不见好转,所以才特意请你过来瞧瞧。” 沈太医躬身道:“王爷客气了。” 他来到床边,见床上躺着一个年轻男子,不由得一愣,本以为这“内眷”是王爷哪名受宠的姬妾,哪知竟是一名男-宠,在贵族豪门之中,男-宠的地位是很低的,因为他们不能生育子女,主人只把他们当做纯粹的玩-物,但看王爷的意思,竟是对他颇为看重,真是奇怪。 但沈太医无意探究皇族的家务事,当下便坐在床边为玉衡细细把脉。 手指搭在玉衡的腕子上抚了一会儿,沈太医心中暗惊,难怪前面的同行医治不了,这样的脉象乃是孤绝之象,生机十分微弱,病到这种地步是很难救得回来的。 宇文真见沈太医的眼神渐渐沉重,心也慢慢沉了下去。 过了好一阵,沈太医才把完脉,又要过原来吃的药方看了看,长吁了一口气。 宇文真一见,连忙问:“沈太医,玉衡的病怎么样?” 沈太医摇头道:“公子这病已有段日子了,他之前就病过一回,当时虽顶过来了,但病根却埋了下来,这段时间公子想是心意不舒,医家云‘悲伤肺,忧伤脾,恐伤肾,怒伤肝,’又云‘抑郁可以亡心’,是以公子五脏皆伤,尤以心肺为甚,心气不足则血脉空虚,肺经损伤则元气不固,是以公子气血双亏,津液焦涸,本便如将倒之木,又因落水受寒引发了原已深藏的病症,便成了危殆之象。在下也只能尽力而为了。” 宇文真听了大惊失色,他只知玉衡病得颇重,却没想到竟到了性命难保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1 寒尽惜春阳(书生受)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21 的地步,当下强自镇定着说:“沈太医,请你一定要救治他,若他的身子好了,本王会重重谢你!” 沈太医看了他那焦急的模样,叹了口气道:“王爷言重了,救治病患本是医者的本分,下官自当尽力。” 沈太医要了笔墨,刷刷点点写下一张方子,宇文真拿了一看,见方子名曰“宝脉续绝汤”,便知是千金难买的续命方子,忙命人下去照方煎药,然后拱拱手对沈太医说:“多谢太医!” 沈太医连忙躬身还礼,道“不敢当,只盼能令公子的病有些起色。古人云‘医者医病不医命’,公子这病皆因心事太重而起,若想真正医好,须得让他情志舒畅,心气平和,不可令他受刺激,否则终究是不顶用的。” 宇文真连连称是,心中暗暗后悔,玉衡的心事他怎么会不知道,都怪自己把他逼成这个样子,宇文真打定主意,今后将玉衡定要千疼万宠,怜爱疼惜他,再不伤着他一点。玉衡原本虽恨自己,但只要自己事事依顺,好好疼爱,定能让他回心转意。 但前提是,宝脉续绝汤能保得住他的命。 一个多时辰之后,汤药熬好了,宇文真将一盏药汁给玉衡喂下,然后便满怀希望地观察着玉衡的反应。 过了一段时间,玉衡果然呻吟了一声,慢慢睁开了眼睛。 宇文真大喜过望,连声问:“玉衡,你醒了,太好了!有没有觉得好一点?” 玉衡虽睁开眼睛,但眼神却很迷茫,根本认不出眼前的人,听见宇文真不住地同他说话,便目光迷离地看向宇文真,眼中不再有憎恨和悲伤,而是充满了孩子般的脆弱无依。 宇文真见他这个样子,心中更加怜爱,轻抚着他的脸,目不转睛地看着玉衡。 之后的几天,玉衡一直神志不清,异常地乖顺听话,浑不似从前敌对抗拒的模样,宇文真更加欢喜,每天将他抱在怀里,喂药喂饭,给他擦身换衣,闲了就摸摸他的手脸和身上,温言软语地哄逗着,就像哄逗孩童一样。 玉衡此时神智未复,只能茫然地任宇文真摆弄,宇文真手口并用,尽情怜爱,心里十分满足,夜里竟也将玉衡搂在怀里,拍哄着他睡去。 玉衡朦朦胧胧便觉得有个人对自己极好,他本来心境悲凉,现在便本能地向那温暖甜蜜的所在靠近。宇文真见他自己靠了过来,心里便像喝了蜜一样甜,虽然知道玉衡只是因为神智未复才对自己这样依恋,等他清醒了,不知会是什么样子,但此时却顾不得那么多了,只更加紧搂住了他,倍加温柔地安慰着。 因此玉衡的病虽仍令宇文真十分担心,但却也觉得这些天过得甜蜜无比。 这天早上,宇文真迷迷糊糊地觉得怀中有东西在动,以为是玉衡睡得不安了,便伸手轻轻拍抚着想哄他再睡一会儿,哪知玉衡却动得更厉害了。 宇文真一惊,以为他是身上不舒服了,吓得立刻便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发现玉衡离开了他的怀抱,眼中也已恢复了清明,正靠在床角冷冷地看着他。 宇文真宛如被人兜头浇了一瓢凉水,心中顿时一阵冰凉,玉衡恢复了神智本是一件好事,但对宇文真来说,却正是新磨难的开始。 宇文真强笑道:“玉衡,怎么不好好睡觉,还缩到那边去了?瞧你被子也没裹严,你现在身子正弱,着了凉就不好了。“ 说着便过去要给玉衡拢被子。 玉衡却又往后缩了缩,低声问:“我为什么在这里?“ 宇文真笑了笑,尽量轻松地说:“是我抱你来的。你原来住的地方太简陋了,我照顾着也不方便,便接你过来住了。玉衡,今后我们两个住在一起好不好?这样我就可以随时照顾你了。“ 玉衡冷淡地看了宇文真一眼,偏过头去,道:“小人那里配住在主人的房间,更不敢忘了自己的身份,我还是回藏玉楼吧。若是我这疾病缠身的样子让您厌烦了,把我送回旧主人那里也是好的。“ 宇文真听了心中一阵痛楚,自己从前千方百计折辱于他,让他安于娈宠的身份,现在果然报应在自己身上。 宇文真沉默了一会儿,柔声道:“玉衡,从前都是我不对,让你受了委屈,我知道你怨我,其实现在我也怪我自己,当初为什么要那样对你。玉衡,我现在才发现,我是喜欢你的。给我一个机会好吗?我一定会尽量弥补从前的过错,从此好好待你,我们两个快快乐乐地过日子,好不好?” 宇文真能说出这番话来已经是低声下气至极,他自觉这样说已经够了,足可以让玉衡消消气,纵然玉衡不能一下子完全原谅他,态度也该缓和一些。 哪知玉衡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淡漠地看了他一眼,语调毫无起伏地说:“我要回藏玉楼去。” 宇文真见他丝毫不为所动,心中暗暗着急,陪笑道:“玉衡不要闹,这里不是比藏玉楼好得多吗?你安心在这儿住着,等你身体好了,我陪你四处游玩,让你每天都过得舒心快乐,不会让你再受一点儿苦。玉衡,你要相信我!” 玉衡对他这些美妙的许诺半点兴趣也没有,只重复着说要回藏玉楼。 宇文真何曾受过这种漠视,若是别人得他这样深情厚意的对待,早就感激涕零了,哪知玉衡却像一块石头一样,一点感动也没有。 宇文真不由的急躁起来,有心对玉衡严厉一些,但一看到他那沉静如古井般的双眼,心立刻便软了下来,心中只剩下怜惜,哪里还有一丝火气。 但宇文真终究性子刁钻,眼珠一转,笑嘻嘻地说:“那藏玉楼也是在这府中的,难道你以为躲到那里去便可以清静了吗?不过是五十步与一百步罢了。” 玉衡听了顿觉又伤感又窘迫,的确,藏玉楼也是这里的地方,回到那里去便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吗?更何况自己早就没了清白。 宇文真见他眼神黯淡了下来,就知道自己把话说得重了,忙搂住玉衡轻柔地说:“别生气,玉衡,我和你说着玩儿的,今后这里就是你的家,等你身子好一些,这府中都任你走动,想去哪里散心都可以,不过你现在身体很弱,所以要乖乖在房里静养,等好了才可以出去。” 玉衡听着他这哄孩子一般的话,心里感觉又古怪又别扭,即便当年在家里时,父母也很少这么同他说话,父亲古板严肃自不必说,母亲因为他是长子,下面有弟弟妹妹要照料,所以很早 分卷阅读21 - 分卷阅读22 寒尽惜春阳(书生受)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22 就把他当做大人看待,玉衡自己也因此而自豪,他做孩童的时间实在很短,所以现在听了宇文真这样的话语,心头便涌起一种特别的滋味。 宇文真见他脸色有异,但却并不是恼恨的样子,反而像是有了一些触动。宇文真何等机灵,略一思忖便晓得了要怎样对付他,于是将玉衡搂得更紧了一些,笑吟吟地同他说一些孩子气的话。 玉衡浑身无力,只得任他搂着,耳听着他温软的话语,一时竟忘记了这是曾经残酷折磨过自己的人。 宇文真见他脸色略有缓和,心中高兴,更加着意地哄他,这时听涛端了一碗菜粥来,宇文真将碗拿在手中,舀了一勺放在唇边吹了吹,又试了试温度,这才笑着说: “你本来脾胃就很弱,前些天又昏昏沉沉的,所以吃不得油腻东西,只能先喝些粥来养养肠胃,玉衡听话,好好地把粥喝了,等你身体好一点,脾胃能克化了,再让厨房做好东西给你吃。“ 宇文真这样对玉衡说话,令玉衡有些不知所措,再加上他早已心冷如冰,不愿再反抗,因此便顺从地张嘴把一碗粥都喝了。 宇文真见他肯吃东西,心中宽慰了一些,将空碗递给听涛,笑着在他脸上轻轻亲吻了一下,道:“玉衡真乖,现在我要准备上朝了,中午再回来陪你。你刚刚吃了东西,不能立刻躺下,免得积食,且先坐一会儿,过会儿我再扶你躺着。” 说完便坐在桌旁飞快地用完了早膳,由婢女服侍着洗漱完毕,宇文真便又来到床前,扶玉衡躺下,将被子给他拢得严严的,最后拍了拍他的脸,道:“你好好休息,我很快就回来了。” 然后就到外间更换了朝服,出门去了。 玉衡呆呆地看着宇文真的背影,心想不知这人又要用什么诡计来害人,自己可要小心提防才是。但玉衡现在神疲气弱,只考虑了一会儿,便精神倦怠,不知不觉便睡过去了。 寒尽惜春阳 正文 第十四章 章节字数:3796 更新时间:11-10-07 16:04 第十四章 玉衡睡得十分香甜,当他终于睡足,惺忪地睁开眼睛时,觉得床头有一个模糊的人影。玉衡眨了眨眼睛仔细一看,那人竟是宇文真,此时他嘴角含笑,正出神地望着自己。 一见是他,玉衡立刻便清醒了过来,咬着下唇警惕地看着他。 宇文真发觉了玉衡的戒备,笑容愈加温柔,道:“你醒了,正好刚刚让人去请沈太医,让他给你再看看,调调方子什么的,过一会儿他就会来了。” 正说着,有人通报说沈太医到了,宇文真忙说快请。 沈太医进来后,给宇文真施过礼,便坐在床边为玉衡诊脉。 玉衡见沈太医斯文儒雅,心中便有一层好感,冲沈太医微微一笑。 沈太医暗自点头,心道真是个知礼的孩子,并不恃宠而骄,因此便更加用心地为他诊治。 切过脉后,沈太医看了看玉衡的脸色,问:“公子这些日子还咳血吗?” 宇文真答道:“有时还是会咳出血丝,但已经很少大口咳血了。” 沈太医点点头,又问:“是不是整日神思疲倦,肢体无力?” 不等玉衡答话,宇文真又抢着说:“是啊,这几日大部分时候都是睡着,今天上午也一直在睡,刚刚才醒来的。” 沈太医笑了笑,道:“六爷这么关心公子,公子可真是个有福气的。现在既然已醒了过来,性命算是保住了,上次的方子要改一改,那药力很猛,于公子的身体已是不合了,今后当以养心益肺、平肝健脾为要。只是公子沉疴已久,这调养实非一日之功,只怕两三年总是要的。” 宇文真听了忙说:“这个却是无妨,我这府中什么珍奇药材都是有的,慢慢给他将养也就是了,以后几十年的时间,总会让他恢复如初。” 沈太医听他说出“几十年”的话来,心想这风-流-浪-荡的六王爷居然也有这样长情的时候,虽说最后能否做到实在难说,但现在肯这样允诺就已很不容易了。再看玉衡已垂下头去,瞧那侧脸竟是平静异常,不由得暗中赞叹,好一个沉静的人儿,瞧这宠辱不惊的样子倒足够人敬重的。 沈太医重新开了一个方子递给宇文真,道:“六爷,医药一事本是为扶正祛邪,然而用药如用兵,于身体必有伐损,所以从根本上讲还是该从饮食上调理,人之疾病皆因元气虚弱,致邪气相侵,而元气虚损实乃因脾胃不能运化水谷精气所致,是以补元气当从养脾胃入手,脾胃和则饮食之精华便可滋养气血。燕窝乃是平肝健胃的珍品,若能每天早上喝一盏,于滋阴益气大是有效。” 宇文真连连点头,道:“不错,以饮食养身体才是长远之计。云冉,府中可有上好的燕窝?” 云冉笑着答道:“前儿陛下赏的十斤金丝血燕还没动呢,可够吃些日子的了。今后让厨房每天早上取一盏,配上洁粉梅片雪花洋糖,用银铫子熬了,当早膳来吃,真吃惯了,比药还强呢,最是滋养人的。” 宇文真道:“很好,现在就让他们炖一盏上来给玉衡吃,那十斤血燕若是吃完了,便到外面去买,绝不可断了一日。” 云冉抿着嘴笑道:“知道了,我的好主子,奴婢无论如何也不敢短了公子的用度。” 沈太医见他们这其乐融融的样子,捻须笑道:“六爷,下官还要冒失讲一句,公子这身体最近可是受不住攻-伐的。” 宇文真愣了一下,马上粉面一红,含糊地答应了。 云冉在一旁啧啧称奇,心道王爷向来不避忌谈论情-事的,怎么现在对着玉衡公子倒这样腼腆了?莫非玉衡公子真的是王爷的克星? 送走了沈太医,宇文真搂着玉衡体贴地说:“坐了这么久,累了吧,我扶你躺一会儿吧。” 玉衡不说话,任宇文真扶着他躺下,然后将脸扭向里边,不肯看宇文真。 宇文真也不恼,笑眯眯地趴在床头把玩着玉衡的秀发。 宇文真又怕玉衡整天躺在床上会烦闷,就捡了些新鲜好玩的事情说给他听,讲到有个刁钻的出了个对子,叫做“天增岁月娘增寿”,便有个书呆子对出“春满人间爹满门”。 玉衡纵然淡漠惯了,却也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宇文真见他笑了,顿时满心欢喜,愈加靠得近了, 分卷阅读22 - 分卷阅读23 寒尽惜春阳(书生受)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23 用手中握着的青丝去拂掠玉衡脸上。柔软的发丝轻轻拂在皮肤上,弄得玉衡痒痒的,忍不住向里缩了缩。 宇文真看着他那略带窘迫的面容,微微一笑,知道对玉衡要慢慢来,不能将他逼得太紧,便收了手,继续慢言细语地同他说话。 这时云冉亲自捧了一盏燕窝和几样点心小菜过来,见了宇文真那亲-昵-温-存的样子,眉眼弯弯地笑道:“主子,沈五娘细细地炖了一个时辰的血燕正在好处,快给公子吃了吧,公子吃了东西有了力气,才能陪主子说话。” 宇文真横了她一眼,道:“就你话多。” 但心里却美滋滋的。 宇文真小心翼翼地扶起了玉衡,让他半卧在自己怀里,将银匙在玉盏中搅了搅,见这血燕果然炖得很够火候,汤体晶莹透明,一丝丝燕窝凝而不散,笑着夸道:“五娘的手艺是越来越精进了,这燕窝炖得真不错。来,玉衡,张开嘴将它吃了,这可是补身体的好东西呢。” 玉衡见银匙已送到自己口边,只得张嘴吃了,入到口中只觉得香甜滑腻,味道十分甘美,心道这就是燕窝吗?他自幼家贫,谢子风所在的提学司又是个清水衙门,哪里有钱买这样昂贵的补品,因此玉衡只在书上看到过“燕窝”二字,却是从未吃过的,不想现在被强逼为奴,倒有机会吃到这么珍贵的东西。 玉衡自嘲地一笑。 宇文真看他笑得苦涩,心中突地一跳,只怕他不肯好好吃下去,忙柔声哄道:“玉衡乖,沈五娘炖的燕窝清甜适口,不会甜得发腻的,慢慢地吃惯了就好了。况且你只要想着它是可以治病的,就会觉得口味还不坏的。来,再吃一口,玉衡真好。” 云冉在旁边听得直皱眉,心想若是让沈五娘听到王爷这样的评价,她不气晕过去才怪呢。 宇文真将一碗燕窝都给玉衡喂了进去,开心地一笑,又怕他吃甜的腻了口,赶紧夹了一些小菜给他吃了,直到玉衡扭转头不肯再吃,知他已经饱了,宇文真这才安下心来吃饭。 宇文真用过午饭后,又搂着玉衡说笑安慰了一番,便到部里处置公务去了。临走时还殷殷嘱咐玉衡若是哪里不舒服,便要说出来,立刻便找太医来看,想要什么东西就和云冉说。又叮嘱云冉和观月听涛要好生服侍,不可使玉衡不开心,这才百般不舍地走了。 听涛笑着为玉衡梳理着头发,羡慕地说:“公子总算是苦尽甘来了,看主子现在的样子,简直把公子当眼珠子一般爱护呢,从没见主子对谁这么好过。公子也别再恼着主子了,只看主子对公子的心意,公子也该消消气才是,今后有主子宠爱,好日子可在后头呢!” 玉衡一声不响地任她摆弄着,偎坐在一堆被子和靠枕之中,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听涛见他不说话,自己也就说不下去,为他理了头发整治好被褥,便和观月一起坐到一边陪着他。 玉衡低着头坐了一会儿,也觉得有些烦闷,便抬起头望向窗外。这时已是八月下旬,秋色渐浓,满树繁花都已凋落,树叶也已经染了黄色,偶尔有几片被风吹落,随风忽忽悠悠无声地落在地上。秋季的天空是清朗的,青碧的晴空分外干净,令人的心胸也开阔一些。一阵雁鸣传来,玉衡知道是北方的大雁正迁往南方。 南方是自己的家乡。 玉衡喜欢秋季,却不是因为“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九霄”的逸兴豪情,恰恰是这“草木零落露为霜”的萧瑟景象触动了他的心境。每到秋季,他都会静静地伫立在庭院里,望着繁华落尽之后的清冷荒芜,咀嚼着那苦涩的滋味。 玉衡呆呆地坐了一阵,只觉身上酸软无力,他现在身体终究虚弱,便慢慢地躺了下去。 观月听涛见他累了要休息,忙过来小心地扶他躺下,又为他将被子盖好,让他舒舒服服地歇着。玉衡有些困倦,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等他醒来,宇文真已经回来了,正望着玉衡在烛火映衬下的脸出神,灯烛的光焰给玉衡苍白的脸上增添了一丝红晕,使他有了些生气。宇文真这才恍然惊觉,从见他第一眼开始,玉衡的面容一直是没有血色的,只有在他被自己折腾得厉害时,脸上才会有些颜色。他一直是不快乐的。 宇文真想到这里,顿时又后悔又心痛,将手伸到被子里拉住了玉衡的手。 服侍玉衡用了晚饭后,宇文真逗着他说了一阵笑话,见玉衡倦了,便脱了自己的衣服,上了床钻进玉衡的被子里,搂住了他想陪他休息。 玉衡见两人之间只隔了薄薄的亵衣,这样紧密地贴在一起,立刻便想到了从前被强逼-承-欢的情景,纵然他现在已经认命地放弃了反抗,但仍是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身体也绷了起来。 宇文真发觉了玉衡的紧张,心中暗叹自己过去对他伤害太深,所以玉衡对自己的戒心很强,只能慢慢接近他,消除他的戒备。 因此宇文真轻轻拍抚着玉衡的后背,放软声音安抚道:“玉衡别怕,今后我再不会逼你,今晚也不会做什么,只是想让你在我怀里安心睡一觉。玉衡听话,乖乖闭上眼睛睡吧。" 玉衡虽听他这样说,但却怎敢相信,睁大眼睛警惕地看着宇文真。 宇文真笑了笑,继续温柔地哄劝,用尽耐心想让玉衡放松下来。 玉衡终究体力不支,眼皮渐渐沉重,而且宇文真态度温和,一直没有狎-玩的动作,让他终于松懈下来,在宇文真怀里渐渐睡去了。睡梦之中,玉衡感觉有个温暖的手掌不断轻拍着他,令他想起年幼时母亲拍哄着自己睡觉时的画面,心头一阵甜蜜温馨,便将身体不住向母亲靠去,紧紧抱住母亲。 寒尽惜春阳 正文 第十五章 章节字数:3875 更新时间:11-10-07 16:04 第十五章 第二天早上,当玉衡醒来时,床上已经只剩他一个人,宇文真早已上朝去了。玉衡心中一阵茫然若失,昨晚梦到了母亲,享受着失去已久的母爱,但醒来之后又是自己一个人了。 观月听涛见他醒了,忙过来服侍,对于王爷的心肝宝贝,她们可半点不敢大意。 自此以后,玉衡便过着这种备受宠爱,锦衣玉食的生活,不但周围的婢女侍从团团围绕,捧着哄着,宇文真也是每日温柔软款,陪尽小心,哪里能找到一点当初凶恶残酷的样子? 玉衡只觉得 分卷阅读23 - 分卷阅读24 寒尽惜春阳(书生受)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24 自己仿佛是在梦里,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为什么自己洛水之后,一切突然全变了?每天看着宇文真明媚俊朗的笑脸,玉衡心中的疑惧反而更深了,思来想去也不得结果,只好打定主意,以不变应万变。 宇文真仔细观察玉衡,见他一直都十分顺从,让服药就服药,让睡觉就睡觉,眼中也没有怨恨愤激之色,而是一派平静,对一切都淡然应对,宇文真心头有些发沉,他在皇宫与官场之中识透人心,知道玉衡若是有些反应,哭闹怒骂倒还好劝,越是像这样无知无觉的越是糟糕。 宇文真放下身段逗着玉衡说话,玉衡却铁了心沉默以对,不是默然垂首就是呆呆出神,连贴身服侍他的观月听涛也不理,常常一整天也不说一句话,弄得宇文真几乎以为他得了失语症,心想他若是继续这样憋闷着,很可能会失常的。 听涛也看出了玉衡的异样,绞尽脑汁想了个办法,对宇文真道:“主子,公子总是这么不说话可不是件好事,他心情不好,如果说出来还可以排解一番,但像现在这样闷在心里,对身体终究是不好的。“ 宇文真皱眉道:“我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整天引着他说话,可他的嘴就像被锁住了一样,无论如何也撬不出一句话来,我又不能逼他,真是头疼。“ 听涛一笑,道:“主子,奴婢说句不敬的话,玉衡公子心里怨着您,怕是没那么容易开口,他恨屋及乌,连带着对我们也讨厌上了,实在劝他不得。奴婢以为倒该找个平日和他亲近之人过来陪伴,对着自己的朋友,公子想来是肯说话的。” 宇文真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道:“他对府中的人一概厌烦,到哪里去找亲近之人?莫非要把谢府中的人弄来?” 听涛笑道:“这次主子可料错了,玉衡公子在王府还真有个要好之人,他与桃奴公子一向亲厚,从前桃奴公子整天待在玉衡公子房里呢,若是让桃奴公子过来陪着,玉衡公子想必会好一些,起码不会整天不说话了。” 宇文真想了想,那天玉衡落水,桃奴的确哭得淅沥哗啦,而且服侍得极为尽心,看来两人的关系的确不错,便点头道:“难为你能想出这个法子,好啊,那就让桃奴过来陪陪玉衡,你告诉他,若是玉衡身子好了,本王有重赏。” 听涛答应着正要离去,宇文真又叫住了她:“你且等等,你刚才说从前桃奴一天都在玉衡房里,他们两个在做什么?” 听涛心中一阵好笑,强绷住了,道:“不过是下下棋,聊聊天。府中规矩严厉,哪个敢在这上面犯错,再说玉衡公子对那种事又是极排斥的…” 听涛说到这里忙住了口,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小心地偷眼看宇文真的脸色,见宇文真脸色果然难看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宇文真才徐徐地说:“你去吧。” 听涛听了,松了一口气,连忙离开了。 宇文真则站在原处,沉吟了好一阵。 由于连日里不断用药医治,饮食上又精心调理,因此玉衡虽然看淡生死,但身体却一点点好了起来,不必成天躺着,可以在床上多坐一会儿了,沈太医说再过半个多月便可以下床走动。 宇文真听了满脸含笑,搂住玉衡,道:“太好了,你总算没事了!过些天你能走动了,我陪你在府中好好逛逛,前些天有人送的几盆玉龙霜菊已经打了苞,快要开花了,到时我们饮酒赏花岂不是好?” 玉衡像往常一样充耳不闻,垂首不语。 宇文真笑着把玩他的一缕青丝,道:“看你成天一个人待着也怪闷的,总是不说话,很怕你将来变哑了,就找了个人来陪着你。” 宇文真给听涛使了个眼色,听涛忙出去了,很快便领了一个人进来。 那人一见玉衡,又惊又喜,失声叫道:“玉衡哥哥!” 玉衡抬头一看,竟是桃奴,他心中悲喜交集,不由得开口唤道:“阿桃!” 只说了这一句,玉衡眼圈儿便红了。 桃奴这时才发现宇文真也在,忙给宇文真施了一礼。 宇文真此时见玉衡伤心,正忙着哄他,对桃奴只摆了摆手让他免礼。 桃奴侍立在一旁,见宇文真将玉衡搂在怀里,手中拿着绢帕给他擦拭眼角的泪水,不住柔声哄着,看那意态倒是颇为关心。 桃奴心中嘀咕:“真是怪事,王爷莫非真的转了性,老虎也吃起素来了?” 那边宇文真将玉衡劝住了,笑着说:“你们多日不见,想必有好些话要说,我在这里,你们想是不得自在,我现在去处置一些事情,你们两个慢慢聊吧。” 然后给玉衡身后垫上厚厚的软垫,扶他靠好了,这才走了出去,临出去时还意味深长地看了桃奴一眼。 桃奴被他看得心里一寒,想起听涛告诫自己的话,心中十分矛盾。 宇文真离开后,房间里只剩了玉衡和桃奴,两个人都放松了很多,桃奴来到床边,坐在旁边的一张凳子上,贪看着玉衡的脸,过了一会儿才说:“玉衡哥哥,这些天我一直在担心你,自从那天你被主子带走,我就再见不到你,每天都在想你到底怎么样了,向别人打听你的消息,但他们也都不清楚,只说主子很宠爱你。玉衡哥哥,你没有受苦吧?看你的脸色倒是比过去好多了,只要你没事就好,我真怕再也见不到你!” 桃奴说着便哽咽了起来。 玉衡听了他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这种宠爱又岂是他想要的,他勉强笑了笑,靠到床边拉住桃奴的手,道:“阿桃,别担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你坐得那么远干吗?坐到床上来吧,这样说话才方便。” 桃奴擦了擦眼泪,道:“主子的床,我可不敢随便乱坐,这是府里的规矩。” 玉衡脸一红,恼道:“他的床又有什么了不起?我才不稀罕呢!他若肯放了我走,哪怕是硬板床铺我也照样睡得。你不肯坐过来,只好我下去了。” 说着便要掀被子下床。 桃奴一见,忙按住了他,笑着劝道:“不过一点小事,何至于急成这样,你身体还没好,可别这样动来动去的,我坐过来还不行吗?” 玉衡听他这样说,这才安静了下来。 桃奴坐在沉香木嵌七宝镂银大床上,看着玉衡那委屈恼恨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心道王爷的这张床不知有多少人抢着要 分卷阅读24 - 分卷阅读25 寒尽惜春阳(书生受)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25 睡,却只能服侍了王爷之后便离开,大家都知道娈宠姬妾是不配睡在这里的。可玉衡却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天,即使这样,态度也没有半点软化,性子可真够倔的。 两人依偎在一起,娓娓地说着话。 桃奴问玉衡主子对他好不好,玉衡不肯多说,含糊地带了过去。 桃奴虽不能从玉衡口中打听到什么,但刚才看到宇文真那般细心呵护,想来平时对他也是很好的,但桃奴还是决定要好好看看再做决定。可其实自己无论怎样决定又有什么用呢?自己只是一个男宠而已,自己的想法又能改变什么? 从此桃奴便常常过来陪伴玉衡,两人谈谈说说,派遣了许多寂寞。玉衡只有对着他才肯露出笑容。 宇文真看着他们这样亲密的样子,难免有些不舒服,但见玉衡不再是一副木头样子,心中也自高兴。 桃奴日常冷眼看着,见众侍婢对玉衡都像对主子一般伺候,宇文真也是不笑不说话,无论玉衡怎样冷淡,都轻言细语地款款相待,真是前所未有的耐心。 桃奴心中一阵疑虑,若说王爷是真心对待,但王爷见过的美人无数,玉衡虽好,但也并不是天下无双的绝色,何至于就这样?但若说王爷只是贪图新鲜,起了折服的心思,却也不需做到这种地步,每日里做小伏低,陪着小心。 桃奴心中百般困惑,他自幼便受调-教,察言观色揣度人心是训练得极为严格的一项本领,仅次于如何在床上服侍主人,可现在他却无法做出判断。 桃奴心中正乱,云冉将他叫到一边,道:“桃奴公子,王爷让你来,可不是只为了让你同玉衡公子聊天的,莫忘了王爷交代的事情。这事若办得好,你是大有好处的。” 桃奴对云冉一向十分畏服,因为云冉掌管着府内的大小事务,姬妾娈宠们也归她管束,她是王爷的心腹,极得王爷看重,再得宠的人也不敢对她不敬。难得的是她不但精明能干,而且还少见地保留着一些善良与正直,会尽可能地照顾那些处境难堪的可怜人,桃奴对她还保有一些信任。 他犹豫了一下,终于鼓起勇气,问:“云冉姑娘,我想知道王爷对玉衡哥哥究竟是不是真心?我不想害了玉衡哥哥。” 云冉定定地看着他,过了片刻冷笑着说:“真心如何,假意又如何?莫非你还管得了王爷的事?这府中无论身份高低,还不都是攥在王爷手心里?你若是不听王爷吩咐,不知会落得什么结果。即使你豁出自己的性命不要,难道就能救得了谢玉衡?我劝你还是安分一些,乖乖地去探探玉衡公子的口风,再好好劝劝他,如能让他回心转意,大家的日子就都好过些。他早些顺了王爷的意,看王爷现在对他的这个样子,即使将来移开了心思,也不会太过难为他,说不定还会给他一些银两放他离开,那时海阔天空自由自在岂不是好?若只管这么拧着,王爷的心思可是谁都猜不到的,若哪天翻了脸,可会治得人生不如死。现在让你去劝玉衡公子,也是为了他好,这一点你可要明白。” 桃奴听了倒抽了一口冷气,心知云冉说的都是实话。云冉这一番软硬兼施的话彻底让桃奴没有了其他念头,一心屈服于皇族的威权。 寒尽惜春阳 正文 第十六章 章节字数:3900 更新时间:11-10-16 17:57 第十六章 桃奴坐在床头,边剥着一枚小巧的金桔边说:“江州的金桔真好吃,甜得像糖一样,可惜路途遥远,很难运到这里。现在沾了玉衡哥哥的光,可以放量吃了。” 说着将一瓣桔肉喂到玉衡嘴里。 玉衡咬破桔肉,果然甜如蜜糖,虽然自己口中无味,也觉得十分清甜可口。 桃奴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喜欢吃,忙又喂给他一瓣金桔,笑道:“难得你有胃口吃东西,主子若是知道了,定会让人买一筐金桔回来。” 玉衡扭开脸,道:“你提他做什么?你不是喜欢吃金桔吗,还不多吃一点。” 桃奴笑嘻嘻地吃了两个金桔,歪着头看着玉衡,道“玉衡哥哥,我看主子对你很好呀,有什么好东西都会拿来给你,前两天还送了端溪凤咮砚、玉管金毫笔给你,说玉衡哥哥喜欢文墨,留着给你写字用。主子对你这么用心,可真是难得呢。” 玉衡看了看桃奴,淡淡地说:“他现在正在兴头上,自然什么都是好的,等他这阵劲头过去就什么都没了。他这样的权门贵族又怎会有真性情,那许多的美人尽他们挑选,又哪会稀罕一个两个,纵然是个天仙下凡,不上三朝两日也就当成马棚风了,你说他会真正尊重我,爱惜我吗?更何况像我这样的人就像浮萍一样,一点根基也没有,他现在能够给我的,将来尽可以全部收回。俗语云‘捧得高,跌得重’,又云‘以色事人者,色衰则爱弛’,色衰爱弛还是好的,多少‘红颜未老恩先断’的例子摆在那里,难道我还要走那条老路吗?纵然身子污了,心也不能脏了,否则我会更看不起我自己的。阿桃,你还年轻,不知道人心险恶,那些贵族子弟是最不可信任的,切莫别人对你好一点,就把自己的心交出去。否则将来后悔就来不及了。” 玉衡言辞恳切地劝道。 这几天桃奴有意无意地便夸奖宇文真的好处,玉衡只当他被宇文真的虚情假意所迷惑,为了让他看清真相,也为了避免桃奴今后吃这样的亏,玉衡干脆将心里的话清清楚楚说了出来,免得桃奴再夹杂不清。 桃奴见玉衡这时还想着自己,心中一阵感动,真恨不得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玉衡,但他终究心思较深,深吸一口气,还是忍住了,想了想试探着说:“可是玉衡哥哥,你一直这样子,不怕惹恼主子吗?” 玉衡冷笑两声,说:“他恼了又能怎样?他管得了我活,还管得了我死不成?像我现在这个样子,是死是活又有什么关系,实在逼得我急了,死的法子多着呢!” 桃奴听他说到绝路上,立刻便慌了,忙搂住玉衡道:“好哥哥,别胡思乱想,主子对你这样子,哪里会忍心逼你,你只管开开心心过日子好了。对了,我昨儿听人说,有个九十多岁的道士养了一只比蛤蟆还小的玉狮,还有一只状如铜钱的乌龟,可好玩呢…” 桃奴这里便用别的话岔了开去。 宇文真静静地站在帘外,将里面的谈话听得一字不漏,心情复杂地离开了。 他来 分卷阅读25 - 分卷阅读26 寒尽惜春阳(书生受)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26 到后花园中,望着满园艳丽的秋花,心中却像压了块石头一样沉重。 他不住地思量着玉衡的话,的确,对于天潢贵胄来说,诱惑实在太多,自己现在虽是一片钟情,但很难保证将来会不会改变心意,连他自己都不能相信自己,更别说玉衡了。如果玉衡现在接受了自己,将来若有变化,他恐怕是受不了的。 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办?就此罢手,放玉衡离开? 宇文真摇摇头,他现在实在离不得玉衡,一会儿不见都会觉得难受,怎么能真的从此永远不见面呢? 留下玉衡,但自己对这份感情也处于矛盾之中,实在给不了他一生一世的保证。 对与玉衡究竟应该怎么办?宇文真觉得这个问题比他所处理的国家大事还难。 苦思冥想了好久,宇文真终于忍受不住,将手中捏着的一枝花一把折断,自言自语道:“好端端地为什么要自寻烦恼?将来的事何必现在理会,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且先随着自己的心意好好疼爱他好了。” 解开了这个结,宇文真又变得神采飞扬,兴冲冲地向内堂走去。 玉衡自从对桃奴说了自己的心里话,桃奴果然很少再劝说他,每天只陪着他说说闲话。而宇文真好像毫不在意他的冷淡,每天殷勤备至,若让外人看了,定会以为两人是一对情深意重的爱侣,只是现在其中一个在闹脾气罢了。 转眼便到了重阳佳节,宇文真揽着玉衡道:“九九重阳乃是人间佳期,本应登高望远,可你现在走不得远路,我们便在府中赏花也是好的。” 说完便将玉衡扶了起来,搀着他慢慢走进后花园。 玉衡虽已能下床,但腰脚却都是软的,走了这一段路就觉得累了。宇文真见他有些气喘,忙半扶半抱地将他安顿在铺了厚厚软垫的坐席上。 玉衡歇了一会儿,觉得好了一些,这才有心思看园子里的布置。 见虽已至深秋,但这里却丝毫没有秋季花木萧条的景象。几株红枫枝叶鲜艳,有一种潇洒的灿烂。假山旁,花圃内,一丛丛一盆盆各色当令花卉争相吐艳,将深秋时节装点得繁华如锦。尤其是正对着座位的十几盆玉色菊花,当真如霜雪塑成的一般,玉条般的花瓣竟有些透明,还隐隐泛着清寒莹润的光,仿如月光下积雪反射的雪光一般。 玉衡心中暗自叹息,人说富贵风-流,果然不假,寒门士子只见到秋季的衰败冷落,吟出悲凉的诗句,哪知在这豪门之中,秋色竟被渲染得如此鲜艳明丽,金几玉爵,鲜果杂陈,美婢环绕,香气袭人,布置出这般美好的景致,以供他们玩赏逸乐,寒素之人在贵族这样高傲的金粉银装光彩夺目的生活面前,无论如何清高,也只能自惭形秽。 宇文真从容而风趣地给玉衡介绍园中的花木。宇文真口才很好,又所学甚杂,从稗官野史中搜罗了许多奇闻掌故说给玉衡听,又不断引诗论词,将园中的仙鹤顶、黄狮球、胭脂痕、绿微山等等珍奇花卉讲解得极为生动,颇具诗情画意。 玉衡听他说得有趣,虽然心中对他仍是排斥,却也不由得津津有味,暗想这人虽然性子邪恶,但博学多识,品位风雅倒真难得。 宇文真见玉衡凝神细听,眉宇间也和顺了一些,心中得意,暗想这样有文才的人多半喜欢风花雪月的东西,和他讲这些,果然听住了。 待得肴馔摆了上来,宇文真先喂玉衡吃了点菜,便命人斟了酒,但却只有一杯。 宇文真端起酒杯,道:“重阳日饮菊花酒再赏菊花,真是赏心乐事。玉衡,我知道你身子还弱,饮不得酒,但这菊花酒并不烈,十分清甜,你略沾沾唇好不好?真的像糖水一样。” 说着便将酒杯凑到玉衡唇边。 玉衡素来不喜欢饮酒,认为酒能乱性,不是好东西,而且酒的辛辣味他也受不了,但现在宇文真殷勤相劝,只得张开嘴抿了一点,做做样子。 那点酒水入口后,才觉得这菊花酒果然芬芳甘洌,居然半点辛辣味也无,甜甜的就像蜜水一样,口中更弥漫着一股菊花的清香。 他哪知这菊花酒是内府秘方,取甘菊煮汁,配以蜂蜜、人参、阿胶,再加糯米放,以秋露水酿成的琼液,最是补养气血的,更不知道这酒由于清甜可口且不易醉人,是专供皇家贵族的女眷饮用的,宇文真有意无意地便将他当做了女子对待。 玉衡觉得这酒十分香甜,很想再喝一点,便不由自主地向那酒杯望去,却见宇文真端着杯子,就着自己刚刚抿过的地方便喝了一口,然后眯起眼睛回味了一会儿,对着玉衡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声:“真是好酒!” 听着他这语义双关的话,玉衡脸上一阵发烧,忙低下头去,再不敢流露想喝酒的意思。 宇文真最是个察言观色的好手,他在欢场中如鱼得水,也有这方面的原因,纵然身份显赫,也要知情识趣才好。见玉衡的眼神掠过酒杯,再看他那因为被酒液浸润而显得水滟滟的娇嫩双唇,宇文真心头一阵发痒,将酒杯又送到玉衡嘴边,让他浅浅地抿了一口,然后怕他饮酒伤胃,忙夹了点菜送到玉衡嘴里。 这时云冉亲自捧了一大盘红通通的蒸蟹过来,笑着放在桌上,道:“主子,公子,九月的螃蟹可正肥呢,庄子上送来四篓螃蟹,奴婢捡了大个团脐的让厨下蒸了,给主子和公子送酒。” 宇文真听她将自己和玉衡并提,心中高兴,道:“难为你这么尽心,这种端菜送酒的事情让旁人做就成了,你是府中掌事的,何必做这些。” 云冉眼波盈盈地向玉衡一瞟,掩口笑道:“多谢主子抬举。从前内院没人镇着,云冉斗胆拿个大管点事,今后内院里有了主子,奴婢只该依令而行罢了。” 宇文真听了她这话,更加心花怒放,喜意从十万八千个个毛孔里透了出来,一边抚摸玉衡身上,一边说:“你可不知你这个主子是最不耐烦那些账目杂事的,今后府里的事还是你管着吧,莫让他操心,凡是玉衡要什么东西,你尽力去办就是。” 云冉笑着答应了。 玉衡听他们这样一唱一和,已将自己当做宇文真的身边人,心中一阵怨怒,脸色便不好起来。 宇文真见他不开心,立刻不敢再说,从盘子里挑了个最大的螃蟹剥了起来,道:“‘秋风起,蟹脚痒’,果然不错,这个时候的蟹是最肥美的,重阳日持蟹对菊,可真快活得很了。有 分卷阅读26 - 分卷阅读27 寒尽惜春阳(书生受)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27 诗云‘紫髯霜蟹壳如纸,葡萄做肉琥珀髓’,当真鲜美得很。可惜蟹性大寒,你不能吃得太多,等明年你身体好了,定要吃上几十个。” 宇文真剔了一块晶莹白嫩的蟹肉,蘸了以椒橙盐梅姜汁调成的味汁,又浇了黄澄澄的蟹黄在上面,用匙子喂给玉衡吃。 玉衡嘴里含了一块蟹肉,心中有种想哭的感觉,已经多久没吃到这种口味的蟹了?谢子风是蜀中人,家中吃虾蟹,口味总以麻辣为主,哪及江南的白水蒸螃蟹味道鲜美自然。 玉衡的心不住发抖,不可抑制地想念起家乡的绿水青山,碧瓦粉墙,想起夕阳之下,采莲女唱着船歌轻轻划着小舟由远而近地驶来。这种生活在过去是那么寻常,但现在却只能在梦中见到,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寒尽惜春阳 正文 第十七章 章节字数:3370 更新时间:11-10-16 17:58 第十七章 玉衡坐在窗边,出神地看着那盆摆在案头的玉龙霜菊,昨日宇文真见自己总是去看这菊花,便让人搬了一盆来,以便自己时时赏玩。自己的确很喜欢它这清霜寒玉般的风姿,这种风骨是自己一直向往却永远也不可得的。 玉衡默默坐了一阵,磨了点墨汁,提笔在一张淡粉色的桃花笺上写道:“无花开尔后,风雨已重阳。醒却繁华梦,甘为冷淡妆。有心难向日,无骨不凌霜。底事蹁跹蝶,犹思挹晚香。” 写完后搁下笔呆呆看了一会儿,一点泪水渗入眼中,一把抓过笺纸揉成一团,丢进墙角的竹筒中。 宇文真一回来,便见玉衡正对着菊花发呆,眼圈儿红红的,显然是刚刚哭过。 宇文真心一沉,太医说过玉衡这病最忌哭泣悲伤,这些天他虽一直都是淡淡的,但却还没有哭过,今天不知触动了那里,伤心起来了。 其实昨天玉衡便有些不对了,吃螃蟹时便有点要哭的样子,宇文真思来想去也不知是为了什么,他可不会自作多情到以为玉衡是被自己感动了。 可今天玉衡又是这个样子,令宇文真担忧不已,忙把玉衡圈在怀里,好言哄劝着。 宇文真一心想引玉衡说话,以便知道他为什么而难过,但怎奈玉衡咬紧牙关,任凭他怎样软言引逗都不发一言,令宇文真有力无处使,郁闷无比。 宇文真好说歹说,连讲了十几个笑话,才让玉衡脸色好了一些。 安顿了玉衡到床上小睡之后,宇文真走到外间叫了云冉来,问:“玉衡今天为什么哭了?是哪里不顺他的意吗?” 云冉摇头道:“我们哪里敢怠慢公子,倒比伺候王爷还经心三分,再说公子如世外之人一般,哪会为这些事生气。不过听涛今儿在房中捡到了这个,奴婢没敢看,也不知对王爷有用没用。” 说着拿出一个纸团来。 宇文真接过展开一看,眉头便皱了起来,沉吟良久,才说:“云冉,你一向见事极明白的,我过去待玉衡虽然不好,但今后如果尽心爱怜他,你说他会不会回心转意?” 云冉扑哧一笑,道:“我的王爷,您也有今天吗?要说公子回心转意,依我看是难…” 看到宇文真阴郁下来的脸色,云冉忙改口道:“难说啊!” 宇文真叹了口气,道:“我也知道很难。他性子很倔强,现在又把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了,若逼得紧了,不知会生出什么事来,只能慢慢磨着他,任他再坚贞,也终要他从了我。我就不信,几年下来,他真能顶得住。” 说完微微一笑。 云冉也笑了,道:“可真是呢,人家说‘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我想公子也不会比铁杵还硬。” “关于我的身份,没有人走漏口风吧?” “放心吧主子,您早就吩咐过,不许人透露给公子的,虽然现在公子的身份不同了,但王爷之前的话可摆在那里,哪个敢违背,现在还遮得风雨不透呢。不过玉衡公子也真有个镇定劲儿,除了刚入府时问过两次,之后再没问过了。可是恕云冉多嘴,如果主子现在告诉公子您就是大贺的六王爷-瑞王,岂不是好?一般人若是对着皇族,都无心再抗拒。如果公子也是那样,您不就省了大力气吗?往后您在对他好一些,让他和和顺顺地在王府中陪您过日子,不是很好么?” 宇文真摇摇头道:“云冉,你还是不了解玉衡。他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之人,最讨厌的就是达官贵族,认为他们都是强取豪夺之人,而他最恨的就是我了。若果真知晓我是王爷,只怕他心中绝望之下做出傻事来。纵然他当时不闹,之后成日恹恹的,命也不能久长。他现在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我正担心着,哪还敢同他说这些,只等他多少相信我一些再告诉他,他才不至于反应得太激烈。因此现在是无论如何不能让他知道的。你去告诉府中上下人等口风务必要紧,若是哪个漏了消息,本王决不轻饶!” 云冉见他一脸严肃,忙诺诺连声答应着退下。 宇文真将那笺纸又看了几遍,回身去了书房,打开夹墙中的暗格,取出一个檀木盒子,将它放了进去。 又过了半个月光景,玉衡的身体好了一些,能够走远一些的路了,宇文真便陪着他观赏府中的景致。 此时天气已冷,玉衡穿了厚厚的锦袄,宇文真还怕他冷了,硬是将一件银灰色貂鼠袍子给他穿上,这才拉着他的手出了屋子。 玉衡自从来到这里,便被严格管束着,除了藏玉楼,就只到过宇文真的寝院和镜苑。后来宇文真对他的态度虽来了个大逆转,但因他病得厉害,身体虚弱,绝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内室里,只在重九那天到过后花园一次。所以他虽已进府半年多,但对府中的格局却陌生得很。 现在跟着宇文真一路走来,虽然对这府第没有半点好感,但所过之处厅堂游廊雕金镂玉,华丽曲折,亭榭园池点缀其间,虽已近初冬,尚有冲寒花木吐艳其中,浑不觉此季的肃杀。 馆堂阁榭之中锦茵铺地,帐幔销金,金石古玩,名家字画,直至饮食受用器皿,皆穷极精妙,竟似人间仙境一般,令玉衡不禁生出好奇之心,但有上佳景致或喜欢的字画便驻足流连。 宇文真见他生了兴趣,心中暗自高兴,心道这般富贵风-流怎是普通豪门所有,只要玉衡习惯了这里,喜欢上这样的生活,便再也不会想离开了。那时自己与他耳鬓厮 分卷阅读27 - 分卷阅读28 寒尽惜春阳(书生受)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28 磨,朝夕亲近,共享这富贵繁华,该是何等乐事。 宇文真只顾喜滋滋地和玉衡说话,道是府中有许多真笨图书,精妙书画,今后尽可慢慢阅读赏玩,云冉却在一边暗自着急,偷偷拉扯宇文真的袖子。 宇文真回头不悦地看了看她。 见王爷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云冉只得附在他耳边轻声说:“主子,前面是蔷薇院。” 宇文真一听,顿时激灵灵打了个寒战,忙拉住玉衡,满面陪笑道:“玉衡,前面不好玩的,走了这么久,你也累了,不如我们现在回去吧。下次我再陪你游赏。” 玉衡本便是无可无不可,况且他身体的确还弱,刚才看得有趣倒还没什么,现在经宇文真一提醒,才觉得自己真的累了,毕竟这些日子以来头一次走这么长的路,难免腰酸足沉,懒得再走,便听了他的话,跟着他回去了。 宇文真见玉衡真的走不动了,满心想将他抱回去,又怕他心性敏感面皮薄,在众人面前不好意思,反而惹他不开心,便一手揽住他的腰身,另一只手伸到他腋下,半扶半抱地带他回去。 这样一来,玉衡果然轻松不少,两条腿不过做做样子,全由宇文真带着走。 回到房中,玉衡坐在床上,只觉身上酸软疲乏,便半躺了下去。 宇文真见他累成这样,心中有些后悔,不该带他走这么远的路,忙给他脱了衣服,扶他躺好,又给他盖好被子,让他舒舒服服地睡下,又给他揉捏四肢和身上,以缓解他的疲劳。 过了一会儿,玉衡闭合了双目,呼吸均匀,便睡熟了。 宇文真这才得空喝了杯茶,走到外间对云冉说:“刚才亏了你提醒我,否则可要出大麻烦了。他最近好不容易缓和了一些,可不能横生枝节。” 云冉笑道:“幸好府中道路众多,今天走的不是寝院直通蔷薇院那条路,否则公子一定识得的,再怎么提醒也晚了。还有件事好叫王爷莫忘记了,镜苑也是不能带公子去的。” 宇文真立刻便打了个冷战,猛地拍了一下前额,焦虑地说:“我怎么把这件事忘了,云冉你快派人去把镜苑拆了重建,在里面种满菊花,名字便改做‘晚香苑’,快快去办,半个月内便要办好。” 云冉忍着笑,说:“王爷何必听风就是雨,慌成这样。您不带公子去不就成了?半月重建晚香苑实在紧了些,况且天马上要冷了,让工匠们怎么干活?还请王爷宽限些时日,怎样也要两个月才能收拾出个样子来,否则太毛糙了也不好看。” 宇文真想了想,哑然失笑,道:“本王这是关心则乱,你不须太急,年前弄好就可以了。” 云冉假意皱着眉叹了一口气,道:“弄完晚香苑又要忙年了,可让人连喘口气儿的时间也没有呢。” 宇文真笑道:“能者多劳吗。你指挥分派府中婢仆,倒真有点将军样子,岂能像其他人那样碌碌终生?别说是现在,就是将来,王府中的事情也少不得要你经心。” 云冉抿嘴一笑,道:“主子真会使唤人,明摆着是舍不得玉衡公子操劳,却说出这些话来,罢了,谁让我是王爷的人,累死累活都是应该的。王爷且休息一下吧,奴婢要去拆园子了。” 说完浅浅一笑,一阵风似地走了。 宇文真转身进入内堂,半支着身子在玉衡身边卧下,入神地看着玉衡俊秀的面庞。 寒尽惜春阳 正文 第十八章 章节字数:3794 更新时间:11-10-23 14:45 第十八章 不知不觉间,时节已入隆冬,这几日接连下了几场大雪,飘飘洒洒的雪片将屋顶、道路、树木山石都覆住了,一眼望去白茫茫一片,真如洁白的玉石雕成的一般。 外面虽冷,房中却温暖的如同春天一般,几条地龙烧得旺旺的,两个铜火盆里燃着通红的木炭,上面还用铜丝罩子笼住,免得散了炭灰。 墙边立着一只白玉嵌红宝石顶仙鹤熏香炉,两颗黑玛瑙制成的眼睛活灵活现,竟透出一种飞扬的神采来。炉中散发着袅袅的龙涎香气,令原本已很温暖的房中增添了一种旖旎甜美的情韵。 再配上桌案上的几株水仙,小几上美人觚中的几枝梅花,愈发显得春意盎然。 严寒的冬季住在这样温柔富贵的地方,任什么人也该心满意足。 玉衡倚在床头看了一阵书,便下了床走到窗边,支起一扇窗子看着外面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窗口透进的冷气令他清醒了一些,这些天来香暖柔软的生活将他越裹越深,哪个人不喜欢繁华锦绣的生活,颂扬清苦惨淡的光景都只为不得以罢了。 玉衡不是不食人间烟火之人,他惊慌地发觉自己竟渐渐习惯了这样度日,精美的饮食,轻暖的衣物,雅致的居所,周到的服侍,怎能让人不一再软化? 他很怕自己像其他人一样,堕入这富贵陷阱,若之后又被弃之若敝履,那种羞耻远胜于当初被强迫。毕竟被逼为奴是被迫的,而贪慕富贵则是自甘下贱了。 宇文真一进房,便看到玉衡站在窗边,眼神中透出浓浓的哀伤。 宇文真心中黯然,轻轻搂住他的肩头,道:“玉衡,是不是无论我怎样真心待你,你都不肯原谅我?” 玉衡淡淡地说:“想你这样身份高贵的人又怎会有真心?不过是一时新鲜,逢场作戏罢了。又拿来哄谁?” 宇文真的眼睛一亮,笑了笑道:“你不要担心,往后的日子长着呢,你慢慢定会看清我的心。” 说完亲昵地在玉衡脸上吻了一下。 玉衡脸色一红,几个月来虽常被宇文真搂抱,但他却没有对自己做出越轨的事来,这样亲吻还是头一次。 玉衡将脸扭向一边,道:“我身份低微,身子也脏污不堪,不敢当主人的厚爱,如果主人对玉衡果真有些情意,就请放我离开,让我找个深山古寺,安静地了此残生。” 宇文真眼神一滞,随即满含温柔笑意,愈加搂紧了玉衡,嘴唇贴着他的耳朵,说“又在胡说八道了,你还这么年轻,大好时光才刚刚开始,怎能那样凄凉度日呢?真要参禅学道,到七八十岁的时候也不迟,这之前且先在府中安享荣华,舒心快乐地过日子,弥补你从前所受的苦楚,岂不甚好?” 说完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玉衡的耳垂。 玉 分卷阅读28 - 分卷阅读29 寒尽惜春阳(书生受)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29 衡的身体忍不住轻轻一抖,脸上更加羞红,刚才宇文真贴在他耳边说话时,热气丝丝钻进耳中已让他痒得很,只强忍着未动,现在宇文真又这样挑逗,他禁欲已久,身上便不觉有些发热。这让玉衡更觉尴尬,自己怎会有如此肮脏的反应? 玉衡心情激动之下,竟一把将宇文真推开,自己闪到窗子的另一边去。 宇文真冷不防被他推开了,心中有些愕然,再看玉衡那又羞又恨的样子,心情不由得大好,哈哈大笑道:“玉衡你躲什么?我又不是老虎,还能把你吃了?马上要过年了,让他们把库里的火云绵,荷叶销金缎子取来给你做两件锦绵袍,通身里外衣服也做几套,你的衣服太少了,都没的替换。” 玉衡低着头说:“衣服够穿就好了,要那么多做什么?” 宇文真笑道:“新年总要做新衣服的嘛,就得图个喜庆吉利。一会儿就让锦机阁的人给你量尺寸,到时你可别为难人家,扭手扭脚的不肯量!” 说完一步三摇地去了。 宇文真边走边笑,过了这么几个月,玉衡终于肯同他说话了,虽然话中没有半点情意,但也足够他高兴的,显然玉衡的态度已经软化,只要自己继续努力,说不定很快就可以肌肤相亲。一想到玉衡柔韧销魂的身子,宇文真就从心底里想笑,连走路都是轻飘飘的,浑不在意府中婢仆们或惊讶或惶然的目光。 下午,玉衡正在看一本画谱,观月进来禀道:“公子,锦机阁的阮娘来了,要给公子量尺寸呢,是让她现在就进来还是等会儿再传?” 玉衡满心不愿做什么衣服,但想起宇文真临走时的话,只得说:“别让人家久等了,现在就请进来吧。” 观月闻言便出去了,片刻之后领着三个妇人走了进来,为首一个约有五十多岁,头发花白,眼角有几道很深的皱纹,脸上涂了香粉点了胭脂,尤为显眼的是鬓边颤巍巍插着三朵金花,扮作个老来俏的样子,乍一看让人忍不住想笑,但她那双眼睛却是极清明锐利的。 妇人一进门就不住打量玉衡,爽朗地笑道:“早就听说六爷有位心上人,宝贝得不行,今儿一听说要给公子做衣服,我就忙忙地赶来,现在可让我见着了,真像山谷中的一枝兰花一样,瞧这容貌品格儿,真是千里挑一的人才,难怪能让六爷把心都掏了出来。古人说‘有缘千里来相会’,公子与六爷不知修了几世,才能这样恩爱,蜜里调油一般,哪像我老婆子这样命苦,我家那个死鬼,我就是病得快死了,也休想他能照应一下…” 老妇人声高调亮,噼里啪啦地说着,连外间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玉衡从未见过一个原本不认识的人可以这样直截了当地说话,顿时窘迫的脸都红了。 听涛见玉衡不自在,忙插话道:“阮娘,还是快给公子量尺寸吧,待会儿还要午睡呢。” 阮娘笑道:“多谢姑娘提醒,老婆子见了公子,心里这一高兴,倒把正事给忘了。刘嫂,张嫂,快过来给公子量身子。公子放心,我们锦机阁的样式针线,那在京城是一等一的,公子这般品貌,只有锦机阁的衣服才配得上,定能将公子衬得仙人一般!…” 阮娘继续口若悬河地说着,她说话爽利直白,不像宇文真、谢子风等人那样文雅,但听她说起市井间的琐事,却另有一股新鲜味儿,因此玉衡不知不觉便听住了,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还不时同她说上两句。 另外两个女子围前围后地用软尺给他量身材。 玉衡配合得很,让抬胳膊就抬胳膊,让挺直腰身就挺直腰身,没有半点不耐。 阮娘心中松了一口气,暗道都说这公子性子倔强别扭,还以为今天会有麻烦,哪知看这样子竟是个温柔敦厚的,脾气再好不过,不知怎的竟被人说成那样。 观月听涛在一边也啧啧称奇,从没见过玉衡这么开心过。 听涛悄悄在观月耳边说:“公子笑起来可真好看。” 观月素来稳重,闻言只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 离除夕还有二十几天,王府中就已经开始忙了,各处洒扫尘土,平日不甚注意的角落也清理干净了,又从暖房里折来早开的梅枝装点房间,处处悬灯结彩,热闹非凡。 还有各庄子上送来的节礼,一筐筐香蕈木耳,野鸡狍子,河鱼山猪,不够的还要到外面采买,一时间各种山珍海味如流水般进了府,一派富贵升平景象。 玉衡虽是个闲人,却也感受到府中这种忙碌热闹的气氛,忍不住想起从前在家里过年时,家境虽然贫穷,但母亲定会给几个孩子每人做一件新衣,还会拿出攒了很久的一块银子让自己去打酒,买些鱼肉,除夕晚上母亲便会整治出一桌菜来,一家人团团围坐在一起,孩子们又笑又闹,母亲温柔地哄着他们,连父亲也不时凑趣,这样其乐融融的天伦之乐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候。 到了谢家,每年春节,谢兰兮都要回娘家探望父亲,这时便成了玉衡最尴尬难过的时候,看着旁人父女团圆,而自己则作为一个见不得人的娈-宠,只能躲在一边暗自伤心。虽然谢子风常常安慰他,还带他出去趁年市,却仍无法让他不再难过。 而今年在这里,玉衡发现自己竟不似在谢府那般悲伤,是因为这里人来人往喜气洋洋,远比谢府热闹,还是因为宇文真那毫不避忌,明示于人的宠爱? 玉衡迷惑了,他不敢再想下去。 宇文真见玉衡忽地又难过起来,便猜到他是每逢佳节倍思亲,忙让人将新做好的衣袍拿来给他试穿,又张罗着更换房中的一些珍玩陈设,倒是新年要有个新样子才好。 玉衡穿上了嫩荷叶绿的锦绵袍,果然轻暖异常,十分舒适。嫩绿的锦缎衬得玉衡的肌肤如玉般白皙,更显得俊秀儒雅,而绿锦中隐藏的点点金线则为玉衡增添了一种高贵优雅的气韵,脱去了贫寒气。 宇文真让玉衡试衣服,本来是为了转移他的心思,哪知玉衡装扮起来竟这么美,这样风姿的玉衡他以前哪里见过,不由的看得愣住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啧啧称赞道:“玉衡,你真美,就像天上的月亮一样!” 说完便尽情打量欣赏着。 玉衡见他一双贼眼滴溜溜地在自己身上不住乱转,还吞了几下口水,就知道他正在想那些淫-邪之事,不由得又恼又羞,转身走到床边,脱去锦绵袍,换上了原本穿着的月白夹衫。 分卷阅读29 - 分卷阅读30 寒尽惜春阳(书生受)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30 宇文真正意-淫得高兴,玉衡却将衣服换了,不禁大为遗憾,笑着哄劝道:“刚才那袍子多好看,怎么这么快就换了?” 玉衡瞥了他一眼,边系带子边说:“屋子里这么暖和,穿它做什么,没得捂一身汗。你若是喜欢,自己穿上好了。” 宇文真见他并未发怒,涎着脸凑过来道:“那怎么成?这袍子是按你的尺寸做的,我穿上定然绽开了,不就可惜了一件衣服?你现在不穿不要紧,除夕晚上我们出去看焰火的时候穿上就行了。” 玉衡见他越贴越近,只得向旁边略跺了跺,见躲不开了,便定住身子垂首不语。 宇文真见了他这样反应,心中大乐,愈加靠近了,去嗅他发丝间的清香。 寒尽惜春阳 正文 第十九章 章节字数:3704 更新时间:11-10-23 14:46 第十九章 除夕那天,白天宇文真进宫参加宫宴,之后又去慈宁宫陪太后说了一阵子话。宇文真与皇帝宇文雷均为赵太后所生,因此备受大贺这两位地位最尊崇,权力最大之人的宠爱,行事自不免我行我素,风流随性。 宇文真坐在母后身边,一边剥了桔子吃,一边云山雾罩地说着稀奇古怪的趣事儿,逗得太后和一众宫女内侍笑得前仰后合。 过了一会儿,宇文雷也来了,母子三人又说笑了一阵,宇文真就坐不住了,说要回府。 太后笑道:“往年都要在哀家这里待好久,要往回赶才肯走,今年长了一岁,竟换了个样子,猴儿一般没了耐性,急急地往回赶,也不知你那府里有什么宝贝?” 宇文真见母亲话里有嗔怪的意思,便不敢再说要走,强把屁股放在椅子上,嬉皮笑脸地说:“母后冤死孩儿了,儿子只是想着过会儿皇后和众娘娘都来了,我也不小了,在这里多有不便,所以才想回府的。” 宇文雷眯着眼睛道:“哦?六弟真长大了,还知道避嫌了,也不知你是真顾忌这些呢,还是急着回府去看什么人?” 宇文真听了急得直冒汗,不住给宇文雷使眼色,他早就知道这事绝瞒不住这个做皇帝的哥哥,但却不想让母后知道,主要是因为现在与玉衡的关系尚不确定,不想惹得母后插手。 但赵太后作为后宫第一人,这么多年眼线着实不少,宇文真与玉衡的事她早有耳闻,当下微微一笑,道:“能让真儿每天散了朝就回府,不再在外面眠花宿柳,这样的人倒也难得,况且据说禀性也不错,知书识礼的。过一两年你立了王妃,也看顾着他点儿,一个男子充作内眷,也着实为难。好了,你那心里像长了草一样,留在这儿也没意思,还是回去吧。” 宇文真听了她这话,如逢大赦,笑嘻嘻地跪安便出去了。临走还狠狠瞪了宇文雷一眼,怪他多事。 匆匆回到王府,天色已经不早,就要开年夜饭了。 宇文真连忙往寝院赶,一进房间便见一群婢女正围着玉衡叽叽喳喳说这话,见他回来了,都忙福了一福行礼。 听涛笑着说:“还说主子一定会回来陪伴公子的,可巧主子就回来了,否则这大年夜冷冷清清的,公子可怎么过呢?” 观月半真半假地责备道:“就你多嘴,主子这不是回来了吗?还不让厨房备好晚膳。” 听涛笑着问宇文真是否要传膳,宇文真点头答应,听涛便出去吩咐了。 玉衡窘迫地站在那里,说话不是,不说话也不是,不知该如何面对宇文真。其实他心里是有些希望宇文真来陪他的,但理智却又在抗拒这个念头,现在宇文真回来了,他便不须再矛盾,因为已经不必选择了。 宇文真拉着玉衡坐下,给他讲今日宫宴上的歌舞、杂耍,百官们互相开玩笑的话,很快前厅便摆好晚膳,听涛过来请用膳,宇文真便陪着玉衡到了前厅坐下。 玉衡一见桌子上的菜式就愣住了:红烧狮子头、莼菜羹、松鼠桂鱼、糟熘鱼段、蟹黄汤包,都是江南名菜。 宇文真见他发愣,笑道:“都怪我太笨了,早就知道你是江南人,却没想起该找个南方厨子,刚找到的这个厨娘是伊州人,烧得一手好江南小菜,特为在今天给你个惊喜。” 玉衡想到家乡,心中一酸,差点流下泪来,宇文真忙东拉西扯地同他说话,又不住给他夹菜,这才让玉衡的眼泪慢慢收回去了。 玉衡细细地咀嚼着,他虽是江南人,但这些菜很多也只是见过或者听说过,那时家境贫寒,哪有机会品尝,现在吃着这口味带着淡淡甜味的菜,仿佛又回到了“欸乃一声山水绿”的江南水乡,感觉是那样的温婉亲切。 宇文真见他吃得香甜,心中十分高兴,知道今天自己又向玉衡接近了一步,因此虽然这些清淡且发甜的菜肴不是很合他的胃口,他却也吃得津津有味。 宇文真在席间谈笑风生,几个大丫头也跟着在一旁凑趣,见众人都这样高兴,玉衡也不好在这除夕之夜扫了大家的兴,因此脸上便带出淡淡的笑容。 他这个样子令气氛更加融洽,一顿饭直吃了一个时辰,然后又看了一阵家伎表演的歌舞,便已到了子时。 大贺的习俗,除夕深夜子时是大放焰火的时候,但凡稍大一点的市镇都会燃放整整一个时辰各式各样的焰火,天空被五色焰火映照得分外灿烂,人们全都出来观看,竟会令街巷道路都为之不通。而兰京作为大贺的都城,这里的焰火自然比别处更加精巧华丽,贵族之家更于此时争奇斗胜,穷极精妙。 瑞王府今年的焰火堪称绝品,别家的焰火只是颜色鲜艳罢了,在空中都是呈火花状,瑞王府却可以令焰火在天空结成简单却生动的图案,如花朵、游鱼、飞鸟、如意、同心结,真可称得上巧夺天工。 还有药发傀儡,由纸折叠制成的人物,利用火药的力量射向空中后,借助火药的爆炸燃烧力量在天空旋转,煞是好看。 因此瑞王府门前围拢了成千上百的人,仰头观赏王府上空奇异瑰丽的美景,都巴不得能涌进王府里去看才好。 玉衡看着漫天的火树银花,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从没见过这么巧妙艳丽的焰火,心中着实惊叹欢喜,况且这里的气氛也不像谢府那般压抑,让他有了些玩乐的兴致,仰着头目不转睛地看着空中的绚烂光芒。 宇文真见他看得入神,便悄悄地靠近了他,不动声色 分卷阅读30 - 分卷阅读31 寒尽惜春阳(书生受)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31 地轻轻将手搭在玉衡腰上。玉衡只顾看烟花,哪有心思理会宇文真这越轨的举动。宇文真见他没有反应,心中大乐,用手细细摩挲玉衡柳枝般的腰部,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玉衡,哪还有心思去看焰火。 玉衡正看得高兴,忽听周围的人一阵骚动,他往地上一看,只见一团火光四处乱窜,众侍婢仆从又叫又笑地躲避着它。 玉衡从未见过这东西,眼看着它在地上转了两圈,竟直奔自己而来,不由得大惊失色,失声叫了出来。 宇文真见他害怕得脸都发白了,抓住机会伸臂便抱起玉衡,让他安全地待在自己怀里,呵呵笑道:“不要怕,有我在,不会让你伤着的。” 玉衡被他抱的离地面老高,这下倒真伤不着了。他惊魂甫定之下,抬头看看宇文真,只见对方满脸开心得意的笑容。玉衡的目光往旁边一溜,两边的婢仆都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弄得玉衡又羞又恼,偏偏那火光就在附近乱窜,此时发作不得,只得忍羞含怒地伏在宇文真怀里。 这种焰火玩具名叫“地老鼠”,乃是利用火药燃烧时产生的气体喷射时,用推力围绕轴心旋转的原理制作而成,虽然稀罕,但王府中的人已见识过几次,之前的惊叫笑闹只为开心,只有玉衡从未见过这东西,倒真被吓住了。 但宇文真怎会解释给他听,见此时可以堂而皇之地与玉衡亲密相拥,巴不得玉衡继续害怕才好。 他冲云冉使了个眼色,云冉会意,悄悄下去安排。很快地上就窜满了地老鼠,而且很多都在宇文真和玉衡周围打转。 玉衡这下更加害怕,身子都有些软了,紧紧贴在宇文真怀里作声不得,两只手还不争气地抓紧了宇文真的衣服。 宇文真笑得合不拢嘴,仔仔细细端详了一阵玉衡那惊慌无助的样子,见逗得他够了,这才说:“夜已经深了,你不能熬夜的,会损了精神。我们回去休息吧。” 然后也不等玉衡有所表示,便径自抱着他回了寝院。 当玉衡惊魂甫定的时候,发觉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宇文真正殷勤地为自己除去外袍。 玉衡不习惯被人这样服侍,便想坐起来自己换衣服。 但他刚一动,宇文真便一把按住了他,半个身子都压了过来,让他动弹不得。 紧接着宇文真一低头便紧紧吻住了玉衡,那灼-热的气息令玉衡一阵眩晕。 宇文真的吻热烈而缠绵,满含着情意。他从未这样吻过玉衡,他的吻向来只是掠夺的,充满欲-望的。而这个吻则像美酒一样令人心醉。 玉衡觉得自己的脑子开始发热,身体也有些酥-软了,内心深处所隐藏的一种情绪正在被唤醒,玉衡便在这种悸动不安的状态下被吻到脑中一片空白。 等他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被脱得半-裸了。抬眼看到宇文真那双热切的眼睛,玉衡怎会还不明白他要做什么?顿时又恼又怕,人也清明了不少,颤声道:“不要!”一边还挣扎了起来。 宇文真猿臂一伸,将玉衡抱住,令他两只胳膊在无法动弹,又一挺下身,另两人的下-体紧紧贴在一处。 宇文真深深地凝视着玉衡,声音低沉而沙哑:“玉衡,给我吧,我实在忍不住了,我对你是真心的,你要相信我。玉衡,我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永远的,最最亲密地在一起。” 宇文真的求恳令玉衡有片刻恍惚,眼前这俊秀明艳的男子在这一刻竟是那么令人心动,玉衡这时才发现宇文真竟长得极美,比自己要美得多。而这异常秀美的男子此时满脸绯红,正充满情-欲地望着自己,那正抵在自己下-体的坚-硬东西则表示了宇文真是多么迫切,又是多么隐忍。 室中银烛高烧,纱幔垂地,桃红的锦褥,银红的锦被更令这张大床充满了绯色的情韵,这样旖旎的气氛怎能不令人神驰。玉衡也不禁有些迷乱。 趁他这一刻的失神,宇文真热烈地不住吻他,令他再发不出声音,同时三两下剥去他残存的亵衣,又飞快脱去自己的衣服,然后便扶着那早已坚硬如铁的性-器,缓缓推进玉衡的下-体。 当玉衡感觉到下-体传来疼痛时,却已成了砧板上的肉,要任人宰割了。 寒尽惜春阳 正文 第二十章 章节字数:4709 更新时间:11-11-06 15:31 第二十章 第二天早上,玉衡是被宇文真轻轻摇醒的。其实宇文真见他累成那个样子,实在不忍心叫醒他,但作息要有规律,况且早饭总是要吃的,这才硬着心肠将他摇醒。 玉衡实在累得不行,刚睁开眼睛时还迷迷糊糊的,直到宇文真用温热的湿毛巾给他擦脸,他才清醒了一些。 对上宇文真那明媚的笑脸,玉衡的脸腾地红了,脑子里也嗡了一声,昨夜那放-浪-形-骸的激-烈-欢-爱场面立刻又出现在他面前。 宇文真对自己如苍鹰搏兔般的钳制,男人在自己体-内凶猛而又疼爱地冲-撞,可恨的是每每都撞击在体内那最敏-感的一点,变着花样折磨自己,竟令自己不顾羞耻地叫了出来,直到里里外外都被弄了个彻底,精-液填满了甬道,那恶魔这才放过自己。 当时自己实在太疲倦,见宇文真不再折腾了,便不管不顾地睡了过去,连怎么做的清洁都不知道。 睡梦中可以忘记这段不堪的纵-欲,但醒来后却又都想了起来,而且更加羞-耻-窘迫。玉衡一下子缩到床里边,背对着宇文真躺了,咬着下唇悔恨不已,暗想这种贵族子弟只知贪新逞-欲,未到手之前拿着当个宝,一旦弄上手便成了土鸡瓦犬一般,只留下被轻视丢弃的屈辱。没想到自己一向自以为心志高洁,如今竟也抵挡不住这温柔情意、富贵生活的诱惑。 宇文真见他背转了身去,不知他正自轻自贱,还当他是不好意思,笑着扳过他的身子,道:“羞什么?难道昨晚你不快乐吗?看你那时的样子,明明是很喜欢的。” 玉衡听了他这话,心中更加难过,暗恨自己不该这样沉迷于欲-望,难道这身子被男人上惯了,竟开始喜欢被这样对待吗? 宇文真这时才发现玉衡眼中泪光莹然,神色暗淡惨然,不由得心中又疑惑又担心,昨夜自己虽不免在开始时略有些勉强他,但后来自己并未只图自身舒服,而是打叠起百般心思,将在欢场上历练出来的 分卷阅读31 - 分卷阅读32 寒尽惜春阳(书生受)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32 手段使出了七八分,直弄得玉衡目饧身软,欲-仙-欲-死,哪还有从前承-欢时的凄苦样子。 宇文真只当自己这样怜惜,玉衡昨晚又从了自己,今后两人就会渐入佳境,哪知玉衡现在竟是一副伤心绝望的样子。 宇文真心中不安,轻轻搂了玉衡,柔声问:“怎么了?昨晚我对你不好吗?怎会这样难过?” 玉衡听了他这话,心想被针扎了一下一般,别过脸去,淡漠地说:“你既然已经遂了心愿,可不可以做件好事,放了我走?我与人为奴这么久,就算前世有什么罪愆,也该赎尽了。” 宇文真的心一跳,原以为自己这样宠爱玉衡就够了,却未曾考虑过玉衡这尴尬的身份,而玉衡是读过书的人,自然心气高眼光远,绝不肯苟安于这种境地的,他对自己又无甚情意,依他的心意,恐怕在乡野间自由自在才是最好的。 但自己又怎能让他离开,昨夜玉衡被挑动起情-欲后,他体内那销-魂-蚀-骨的滋味是自己从未体会到的,宇文真百般后悔自己从前强逼于他,弄成味同嚼蜡,自己一向自负风-流,却也干出牛嚼牡丹的蠢事。玉衡单只是被动地顺从便已是这样美妙的感觉,他若能与自己两情相悦,水乳交融,欢-爱之事该是怎样无上的享受! 宇文真狭长的凤目中眼波流转,与玉衡脸贴着脸,亲昵地说:“玉衡别胡说,你早已是自由之身,哪是什么奴才?都是我不好,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你若是到大理寺去告,我定是要吃牢饭了。玉衡,你别再恼我了,今后你便是我府中的贵客,哪个敢对你不敬?我这府中舒服得很,你且放开心在这儿住着,每天有我陪你赏花弹琴,观画论诗,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岂不高兴?天上神仙也不及我们快活,这也可准折得你从前坎坷情状,你的苦从现在起是挨到头儿了。” 说着便用唇轻轻碰触玉衡的面颊。 玉衡听了他的话,心中不由得一暖,暗想若真能有这般自在逍遥的日子倒真好。 他心念刚一松动,马上就提醒自己不可轻信。冷淡地说:“世上美人那么多,我又是个男的,不值得你这么上心。你放我离开,自然会有更好的来服侍你,不会像我这样木头木脑,没有趣味,一定是个乖巧懂事的,这样不是很好吗?” 宇文真心中难过,知道他仍不信任自己,便柔声道:“你何必妄自菲薄,在我心中,你是最美的,是独一无二的。你纵然身为男子,也不是什么问题,我喜欢你,不会管你是男是女的。如果能够得到你,我今后便只宠爱你一个人,不会让你受委屈的。玉衡,相信我,和我在一起,不要离开我!” 宇文真边说边在玉衡身上挨挨蹭蹭,亲亲摸摸,弄得玉衡痒痒的。他想缩到一边去,躲开宇文真,可哪知宇文真却紧紧跟了过来,反而贴得更紧了,最后直把玉衡逼到床的最里边,再无处可避。 宇文真得意地一笑,低头便吻住了玉衡的两片红唇,玉衡惊慌之下想推开他,但宇文真却紧紧抱住了他,令他只有小臂可以活动,这样他当然不会有什么力气。玉衡挣扎了几下,被紧紧吻住的嘴唇却没有得到丝毫放松,发而被撬开牙关,一条湿漉漉的舌头伸进了嘴里,在里面尽情掠-夺-挑-逗着,还不住吸吮自己口中的津液,发出清晰的“咂咂”声。 玉衡一阵羞窘,呜呜地叫着,但他很快就不敢再叫,也不敢再扭动身体,因为那坚硬的,抵在自己小腹的东西提醒自己现在很危险,而宇文真炙热的眼神也告诉自己此时不能点火。玉衡只能放软了身体,温顺地任宇文真吻着。 宇文真身上那一股青年男子清新的体香混着淡雅的熏香,成为了一种令人心醉的迷香,弥漫在玉衡周围,令玉衡有些醺醺然,而宇文真那双已不规矩地探入他衣内,正揉捏他身体的手更令他浑身发软。 玉衡明知不能任着宇文真胡来,但此时却既没有力量也没有意志去抵抗。 好在宇文真顾惜着玉衡大病初愈,不能需索无度,又怕大年初一大清早便这样纵欲会惹人笑话,自己脸老皮厚自是不在乎,但玉衡为人端正守礼,脸皮儿薄,可能会无地自容,那样自己恐怕就要禁--欲了。 因此宇文真用最大的自制力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强迫自己从玉衡身上离开。 他急促地喘着气,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含笑道:“可真该起身了,该用早膳了,然后府中的下人们要来拜年领赏钱,再晚就会惹人笑了。” 玉衡本来见他强抑住欲-望来成全自己,心中便有些感动,现在又听说要惹人笑,当真有些着急,连忙起来梳洗。 观月听涛听见里面的呼唤,忙进来侍候,一进来便觉两人之间情形不似往常,要亲近了一些。两个女孩子都是心思玲珑之人,便知道宇文真终于打动了玉衡,她们心中都暗自高兴,因为这样融洽的气氛要比从前那种一个钟情,一个冷漠的状况令人舒服多了。 因此两女便不像平时那样谨小慎微,嬉笑着道:“主子和公子可起来了,婢子还以为今年没福气拜年了呢!” 玉衡已听,便闹了个大红脸,低垂了头,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 宇文真忙给两女使了个眼色,让她们不要再说。 观月听涛见玉衡这样单纯老实的样子,都用手捂着嘴,偷偷笑着,一边还要服侍两人洗漱净面。 过了一会儿,云冉也进来了,将手上的托盘往桌子上一放,笑道:“主子,公子,昨晚看焰火熬了夜,辛苦了,早上特意让沈五娘多炖了一样补品,也不知合不合公子的胃口。” 玉衡只觉得她的话语义双关,更委婉却也更难招架,低着头不知说什么是好。 宇文真则接过话来,道:“多亏你有心,这多炖的一样是什么?” 云冉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玉衡,道:“回主子,是鹿髓熟地黄煨的膏子。” 宇文真微微一笑,鹿髓地黄膏可填骨髓,壮筋骨,补阴强阳,生精益髓,润燥养肌。作为皇族,为怕人谋害,所以每个人都要学些药理医道,宇文真自然知道这膏汁此时给玉衡服了,正可以补益他所损耗的精气。 而玉衡只曾在无聊时才翻过两本医书,还都是《黄帝内经》之类的综论书籍,哪会知道这些药理药性,若他知道鹿髓地黄膏是这个作用,打死他也不会喝的。 宇文真盯着玉衡喝完了燕窝粥和鹿髓膏 分卷阅读32 - 分卷阅读33 寒尽惜春阳(书生受)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33 ,这才安心用膳。 早膳用完后,云冉请宇文真和玉衡来到前堂,接受府中有头脸的管事及婢仆贺年。 玉衡因自己身份不清不楚,对宇文真也不是抱着那样的心思,便不肯去。 宇文真拉了他的手,笑道:“你不去,难道要我孤零零一个人去?怪可怜的,好歹陪我走一遭儿。” 便硬拉了他过去。 厅堂上安放着两个座位,宇文真坐在右首,将玉衡按在左首坐了,轻声在他耳边说:“一会儿人来了,你可要好好的,拿出点样子给他们瞧瞧,让他们知道我所喜欢的人是特别的。” 玉衡几不可见地略微点点头,他倒不是承认了宇文真对自己的情意,而是不愿给人笑话,让人轻视。 很快,以闻莺、云冉、荆墨为首的府中大管事上来贺岁。宇文真一一打赏了。 然后便是各处庄子的庄头,各项产业的掌柜。这些人常年在外奔波,对府中的事不是很清楚,现在看到王爷左首坐着一个俊秀男子,都很意外,因为这个位子本是王妃该坐的。再一想曾听说王爷十分宠爱一名男子,心中便均了然,都暗自不动声色地打量玉衡。 玉衡虽不是豪门大户出来的人,没有那种须令人仰视的尊贵气派,但“腹有诗书气自华”,自然而然地便有一种沉静端庄的气质,令众人心中都暗赞了一声“好”。此人既不颐指气使,也不畏缩胆怯,难得的不卑不亢,自然而然地便有一种风-流。 宇文真看了他们的反应,知道他们已经接受了玉衡,心中十分高兴,对玉衡也更加爱重。 最后便是一些贴身服侍的婢仆侍卫。 府中那些粗使丫头杂役是没有机会拜见王爷的,只能在账房支了赏钱了事。 其实往年各院姬妾-娈-宠也是要给宇文真贺年的,但今年宇文真唯恐玉衡不高兴,便不叫她们上来,只有桃奴因为与玉衡要好,所以过来见了礼。惹得这些人背地里好一阵埋怨,咒骂着迷住了宇文真的谢玉衡,连带着桃奴都受了排斥。 见过了府中内外管事的人,回到房中后,玉衡越想越觉得没底,这男子有十几处庄子,三十几间铺子,而且看来规模还都不小,而且他居然还有一支船队,他到底是什么人? 玉衡这才发觉自己竟直到现在都不知道他的名字,平时只以“你我”相称呼,更别提知晓他的身份了。 玉衡越想越不安,宇文真见他眉头深锁,若有所思的样子,还当他是为了刚才那些人心烦,便靠着他坐了,体贴地说:“玉衡,那些管事们你不熟悉也没什么,他们平时在外面办事,一年才回来一次,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况且这些产业你也不须操心,交给他们办就是了。如果要什么这府里没有的东西,就让他们采买了来,定是办得又快又好。” 宇文真边说边嗅着玉衡脖颈间的肌肤,玉衡身上竟有淡淡的兰花幽香,真是好闻极了。 玉衡皱眉道:“谁担心这个。我是突然想到,竟然到现在都不知道你是谁。你若是真心待我,不会连名字都不告诉我的。” 宇文真一愣,原来他在烦恼这个。想到玉衡昨夜的顺从,今天也不那么排斥自己,一瞬间宇文真当真有心对玉衡坦诚相待,但转念一想却是不成,亲王的身份毕竟不同寻常,玉衡现在对自己并未死心塌地,若让他知道了,难保不会又生出退缩之意,还是等过一阵两人更加亲密一些,让玉衡对自己也生了情意,难以离开自己时再告诉他比较好。 于是宇文真便嘻嘻笑着道:“我的名字叫‘真’,就像我对你一样,是真心真意的。至于我的身份吗,你猜?若猜中了,我今晚就好好服侍你!” 宇文真这样油腔滑调,插诨打科,弄得本想好好说话的玉衡毫无办法,还险些被他带到沟里,因此只好不理他。 宇文真见玉衡不再追问,乐得轻松,搂着玉衡说着说那,聊着闲话,以博玉衡一笑。 寒尽惜春阳 正文 第二十一章 章节字数:3581 更新时间:11-11-06 15:32 第二十一章 自此,宇文真对玉衡更是加倍宠爱,每天处理完公务,便陪着玉衡读书写字,品评书画的妙处。 宇文真的字写得极好,龙飞凤舞,神采飞扬,却又如花枝般优美,令玉衡赞赏不已。而玉衡的字清雅脱俗,却有些偏瘦,宇文真笑着说这是骨多肉少,玉衡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之后写字便圆润丰满了一些。 宇文真才华极好,人又风雅,此时着意讨好,每日里想出诸般趣事哄着玉衡玩闹。 玉衡对着他的如花笑靥,翦水双瞳,实在无法再摆出冷淡的样子,况且宇文真又是个水晶心肝的人,句句话都说到玉衡心里,事事都合玉衡的心意,玉衡心中的愁苦疑惧便消减了许多,终于被激发起压抑已久的少年心性,脸上有了欢喜的颜色。 他心情一舒畅,饮食上又精心调理,身体自然恢复得快了,不但不再咳嗽,还略胖了一些,双眼不再黯淡无神,而是如秋星般放出皎然的光彩,脸上也有了血色。 宇文真看了,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知道他已经无碍,今后慢慢调养,自会将病根除去。 宇文真放下心事后,便不再像以前那样顾忌,夜里常常抱住玉衡厮磨,又吻又舔,还将两人下-体紧紧相抵,不住摩擦。 玉衡被他戏弄得身体轻轻发抖,再看宇文真凤目流波,莲脸生潮,说不出的风-流-动人,再加上宇文真香辞艳语,海誓山盟,愈加撩弄得玉衡意乱情迷,混乱之中便被宇文真半哄骗半强制地脱去了衣服,当宇文真如玉般细腻洁白的健美身躯压制住玉衡后,他再想反抗却已经来不及了。 现在玉衡已不甚抗拒他,宇文真便得以从容施展手段,两人的性-事自然倍加美妙,令宇文真沉醉于这无上的快-感中,连玉衡也有些食髓知味,若不是他心中仍坚持“男子相恋为逆伦背德”这一观念,总是有一种负罪感,可能真的就会决定就这样过下去了。 立春之后,天气渐暖,积雪消融,绿草初生,连风中都有一种清新的气息,柳枝开始吐出嫩绿的芽眼。宇文真知道玉衡喜欢吃乡野小菜,便让人摘了嫩柳芽,和着香椿芽,鸡肉鱼肉做成包子。 玉衡一尝,果然鲜美无比,便连吃了几个,别的菜都不肯动了。 分卷阅读33 - 分卷阅读34 寒尽惜春阳(书生受)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34 宇文真忙夹了些菜给他放在碟子里,道:“这柳芽又不是什么稀罕物,府里这么多柳树,得多少柳芽呢,全摘了够你吃两个月的。来,将这些菜吃了,不可以偏食的。” 玉衡听他说得有趣,便笑道:“柳芽鲜嫩的时候只有五六日,之后便老了,不能吃了,再说若把柳芽都摘了,柳树可怎么办?难道要顶着枯枝过这一年吗?从前在家里的时候,每到春天,我就爬上树摘柳芽,这样就可以省了菜钱,娘炒了柳芽给我们吃,全家人都说好吃。” 宇文真第一次听玉衡说起家里的事,见他幼时如此贫寒,心中便一阵怜惜,又想到玉衡肯将这些事说给自己听,显然是不再把自己当做外人,对自己亲近了一些,因此又不由得高兴起来,便柔声道:“玉衡,你既然想念亲人,我便让人把他们接来可好?反正府里房子多,拨个院子给他们住,你就可以常常看到他们了,若有事情也方便照应。你说好不好?” 玉衡呆了一呆,宇文真能做到这样,可以说是极为深情的了,自己又何尝不想与亲人在一起,但一想到自己卖身为奴后的遭遇,玉衡就觉得无颜面对他们。 父亲耿介端方,最重名节,若知道自己曾被人凌-辱,恐怕再不会认自己这个儿子。 母亲也出身书香门第,幽娴贞静,虽然比父亲温和许多,但却是个视贞洁如生命的人,若知道了自己的事,定会以自己为耻。 至于弟弟妹妹,自己又怎么有脸去面对他们? 思来想去,竟没有可以与亲人团聚的理由。玉衡心头涌起一阵莫名的悲凉,鼻子一酸便想哭出来。 宇文真见玉衡伤心起来,暗骂自己多嘴,但又不明白玉衡为什么难过,这时只能以后旁敲侧击慢慢问,现在须得先哄住他才行。 于是宇文真便拉着玉衡的手,带他去东园看桃花,花言巧语地夸玉衡比桃花还美,好不容易哄的玉衡笑了出来,宇文真这才放心。 三春时节,王府中桃红柳绿,草长莺啼,山鸟林禽雄飞雌从,从林间飞过,更令人萌发春思。王府中的美景旖旎烂漫,经过一个冬天的枯燥后,更易令人生出感触。 玉衡每天由宇文真陪着赏玩这春天的景致,但王府虽大虽美,逛得多了也终有乏味的时候,因此玉衡这天便说要出府去看看。 这可把宇文真吓了一跳,他若出了府,只要一抬头看见正门上的匾额,立刻便知道这是瑞王府。本来看他现在与自己亲近的样子,就让他知道也没什么,但这得由自己亲口告诉他才好,如果等他自己发现,就会怪自己欺瞒了。但现在告诉他又太着了痕迹,也讨不了好去。 宇文真陪笑道:“玉衡,府里不好玩么?外面的人三教九流复杂得很,又车马扬尘的,哪及得上咱们府中清静雅致?你若是看腻了这些,我便找些新鲜玩意儿给你好不好?对了,昨儿有人送了一套机关木偶,说是上足了发条,木偶便会打拳舞剑,可有趣呢,昨天一忙就给忘了,现在拿来给你看,好不好?” 玉衡见他变着法子不肯让自己出去,黯然道:“你果然是像待其他男子那样待我,连门也不许我出,像囚犯一样,纵然锦衣玉食,也不过是笼中鸟罢了。”‘ 宇文真见他误会了自己,又想起了从前的事,急得他不知该如何是好,自己费尽心思,就是为了让玉衡不要继续活在从前的阴影里,哪知现在却令他如此感伤。 宇文真心思飞快地转着,怎料平时自己主意多得很,偏赶上现在却半个也想不出来,急得宇文真直冒汗,嘴里却已不由得脱口而出:“玉衡不要生气,我陪你出去就是了,这府中逛多了也腻烦了。” 话一出口,宇文真就后悔得要死,巴不得把那句话吃回肚子里去。但看到玉衡的脸色略有缓和,却又不由得有些高兴,一面却在继续盘算怎样带玉衡出去,而且又不会暴露身份。 观月在一旁看着宇文真抓耳挠腮的样子,心中暗暗好笑,王爷从前是多么机警伶俐,心思巧妙,但在玉衡公子面前怎么就变得这样笨拙了? 观月笑道:“主子,府宅的后街人要少一些,不会太吵,有几家铺子也很不错的,清洁雅致。” 宇文真何等灵巧,一点就透,立刻豁然开朗,忙说:“是啊是啊,玉衡,今天我们先去后街走走,过几天我再陪你到热闹的地方玩儿,好不好?” 玉衡见他肯让自己出去,心愿已足,哪会在意什么前街后街,当下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宇文真见他笑了,顿时像拨开云雾见晴空一样,欢喜无比,连声让观月听涛去准备随身用的东西,以备在外面使用。 玉衡笑道:“不过是出去转一圈,很快就回来了,哪里用得着这样麻烦?” 宇文真听着他这样的家常话,就如同寻常人家的夫妻一般亲近自然,分外的温馨甜蜜,便含笑道:“外面的东西不比家里的干净,你在外头若是渴了累了,不能用他们的东西,用自己家里的才好。” 玉衡抿唇一笑,道:“哪里就这样金贵了?” 宇文真见他这一笑,竟有几分俏皮娇媚的样子,分外可爱,心中更加喜爱,伸手揽了他的腰,软语温存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观月进来禀道,应用之物已经备好了,宇文真点点头,心想这丫头虽然平时没有那么多话,关键时候倒真有些主意,是个办事稳当的。 宇文真拉着玉衡的手刚想往外走,闻莺快步走了进来,道:“主子,陛下急召您入宫,想是有什么急事。” 宇文真听了皱眉道:“偏赶上我们要出去玩,他就有事。” 玉衡见他有些不高兴,便温言道:“别这样,陛下召你去,定是要商谈国事,正事儿可不能误了。我自己出去也是一样的。” 宇文真一听,睁大了眼睛道:“什么?你要自己出去?玉衡,不要这样,你一个人出门,我怎能放心,还是等下次我陪你出去吧。” 玉衡笑道:“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你还怕我丢了不成?再说我怎么是一个人出门,不是有观月听涛陪着吗?我们只在这附近走走就回来,你又担什么心?” 宇文真见他这样说,不敢再劝,怕又让玉衡误会自己要关着他,因此只能诺诺连声,不住嘱咐玉衡要早些回来,又暗暗给观月听涛使了个眼色。 两女会意,心道这差事说易不易,说难不难,外面人多口 分卷阅读34 - 分卷阅读35 寒尽惜春阳(书生受)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35 杂,别来个多嘴多舌的泄露了王爷的身份,那样的话,罪过可都在自己身上。 闻莺一向主理外务,日常都是在书房向宇文真禀告事情,很少到内院来,之前常听云冉说王爷怎样宠爱玉衡公子,说得活灵活现的,如果不是相信云冉不是那种信口开河的人,她几乎要以为云冉说的是另外一个人了,自家王爷一向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怎会对一个男宠如此动情? 直到今天看到王爷在玉衡面前手足无措的样子,她这才信了,心想个人自有个人的缘分,王爷那样风流骄傲的人,竟遇到了这样一个克星。看来这玉衡公子也是个特别的人呢。 闻莺在心中暗自观察评价着玉衡。 寒尽惜春阳 正文 第二十二章 章节字数:3543 更新时间:11-11-10 19:45 第二十二章 玉衡送宇文真离开后,便由观月听涛及两个小厮陪着,出了后角门来到王府后面的秋千街。 玉衡自半年前被强掳进府,一直都没有出过门,现在到了街上,自然看什么都新鲜。 秋千街因是后街,所以并不是车水马龙、商铺鳞次栉比的繁华景象,但王府后街又怎会萧条冷落,街道两边错杂地开着头巾铺、药铺、七宝铺、白衣铺、书铺、团扇铺、销金铺、翠铺,还有若干饭铺茶肆,都是干净整洁,伙计们热情而又有礼,街上往来的行人也不少,一派兴旺安乐的景象,令玉衡不由得感叹,帝王之都果然别有一番样貌。 他久不出门,这次一出来便像出笼的鸟儿一般,这家店看看,那家店看看,有时却又哪间店也不去,只在街上慢慢走着,看着过往的行人。 观月听涛本是提心吊胆地在后面跟着,但见玉衡只是随意闲逛,并未向人打听什么,也就慢慢放下心来,暗想若就这么逛下去,倒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玉衡走了好长一段路,感觉有些倦了,便在一家茶肆前停下,抬头看了看茶肆的招牌,不由得哑然失笑,这茶肆的名字居然叫做“西山一窟鬼”。 这本是个话本的名字,玉衡曾听宇文真讲过,说的是一位王婆为一位教书的吴教授做媒而引出了一桩蹊跷作怪的鬼事来。 玉衡自幼怕鬼,当时便吓得不敢动了,这样就便宜了宇文真,任他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肆意狎昵。但宇文真终究怜惜自己,怕惊吓了自己,此后便不再讲鬼魂之事,只拿着一些狐仙花精之类的故事为自己解闷。 想到宇文真平日的细腻心思,玉衡心中便有些甜丝丝的,觉得宇文真现在对自己的确很好,自己心中已经不怎样排斥他了。 玉衡抬腿进了茶肆,观月听涛等四人紧紧跟着。 见来了客人,一个青帕包头的半老妇人便迎了上来,热络地招呼道:“几位来了,快请坐!走累了该歇歇脚了。要不要上点什么?我王妈妈这店虽小,但茶汤杂食倒也干净有味,这茶有小腊茶、七宝擂茶、阿婆茶,杂食有豆腐羊血羹、菜肉包子、羊杂…” 听涛听她说得絮烦,便打断她道:“你不必辛苦了,我们只借个地方歇脚,什么东西也不用上,茶钱一文不少你的,只要借炉灶一用。” 说着便将一块银子放在桌子上。 王妈妈一听,愣了愣,然后呵呵笑道:“姑娘可真客气,炉灶闲着也是闲着,你们尽管用吧。” 听涛径自打开一个提盒,取出一个金汤瓶,一只金盏,还有一个象牙盒子,由王妈妈领着往厨下去了。 片刻之后,王妈妈回转过来,坐在玉衡对面陪着他说笑。 玉衡见听涛对王妈妈十分冷淡,心中便有些过意不去,言语神态愈发温和亲近,笑道:“王妈妈这茶肆名字很特别,说书先生都有讲呢。” 王妈妈上下打量着眼前这斯文俊秀的男子,笑着说:“那样离奇的事,老婆子虽到现在还没福气遇上,但月老红娘的事却没少做。我看公子一表人才,不知可曾娶亲?妈妈我倒真知道这条街上有几个姑娘着实不错呢。” 玉衡听了立刻满脸通红,低下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观月在一边好气又好笑,玉衡公子已是王爷的人,若王爷不肯放他,今生今世他是休想娶妻了。瞧王爷现在的样子又怎肯放手?好在今天王爷没来,否则就冲王妈妈这几句话,她这茶肆便有麻烦了。 观月忙把话头往一边岔:“妈妈说笑了。以我家公子的才貌,怎肯轻易匹配。公子,刚刚我们逛过的那家漆器铺可真不错,那些盒儿、碟儿、盘儿、碗儿可真漂亮,上面的图案就像活的一样。” 玉衡的脸色这才自然了些,道:“是啊,若是买一个回来给女孩子作首饰盒是最好不过了。” 他现在不再敌视宇文真,对观月听涛这些婢仆也就不再冷淡,还开起玩笑来了。 观月笑道:“奴婢哪有这样只想着自己,实在是想买个盒子给公子盛放主子送的那些东西。” 玉衡脸上又是一红,宇文真成日里送他东西,又是鸳鸯玉佩又是翡翠指环,弄了一堆定情信物在那里,那些东西上满是情爱的寓意,看着都让人不好意思。 王妈妈经营茶肆已久,什么样的人物没见过,听这话头就明白了三分,心中暗道可惜,这么一个温润秀雅的男子竟被这样糟蹋了。 这时听涛端了一盏热茶汤上来,轻轻放在桌上,道:“公子,喝盏茯苓汤吧,既可以健脾胃,又能宁心安神。这几天夜里,公子常常做梦,主子便说要公子多喝这汤。” 玉衡听了冲她一笑,端起碗来喝了下去。 他这几晚的确常常梦到亲人,不知亲人们过得怎样,心里十分不安。宇文真十分担心,依他的意思便要请太医来,被玉衡给拦下来,说为这点小事请太医会让人笑话。宇文真没办法,只得用府里自配的汤药给玉衡调理身体。 观月见茶汤药送了上来,便打开食盒,摆出几样精致点心,道:“公子饿了吧,就着汤水吃些点心吧,这些都是公子平日爱吃的。” 玉衡见她们几个还都站着,便说:“你们也坐啊,又不是在府里,哪有那么多规矩,若是单只我一个人坐着也没趣。” 观月等人知道玉衡的性子向来讨厌尊卑之分,待人极是温和的,便嘻嘻哈哈地都坐了下来。 王妈妈在一旁想了想,告了失礼 分卷阅读35 - 分卷阅读36 寒尽惜春阳(书生受)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36 ,便到后面去了。 过了一会儿,王妈妈用托盘端了五碗馄饨上来,道:“公子,几位姑娘小哥,我王妈妈做生意一向公道,决不能白收客人的银子,这鸡汁馄饨是老婆子向从前隔壁的赵嫂学的,地道的江南风味,几位尝尝味道吧。” 玉衡一听说是江南的鸡汁馄饨,就有了兴趣,笑道:“多谢王妈妈,我本是江南人,小时候最喜欢吃鸡汁馄饨了。” 说着便用瓷调羹搅了搅碗里的馄饨,舀起一个吹了吹便吃了下去,那鲜美的味道正如同儿时的记忆一般。 观月听涛本是不愿让玉衡沾外面的东西的,但见玉衡吃得津津有味,却也不好阻拦。 听涛悄悄在观月耳边嘀咕道:“公子最听不得‘江南’两个字,连这店里的东西他也吃得下去,今后若想要公子做些什么,只要和‘江南’沾上边就行了。” 观月抿嘴一笑道:“就你话多,尝尝这馄饨吧,可能味道真的不错呢。” 这时又来了几个客人,王妈妈便过去招呼他们。 那几个人显然是外地人,坐在那里大谈京城的繁华热闹。 玉衡虽曾听宇文真讲过这京中各处名胜,但却哪里也没有去过,宇文真虽许诺陪他出去游玩,但现在也不见动静,因此那几个人虽然言辞略粗了些,但玉衡听着却也有趣,观月听涛连说了几次要回府,玉衡也不肯走。 忽然一个人说:“京中达官显贵真多,瞧那府第一座座金碧辉煌,公侯府紧挨着将军府,在咱们应城难得有一两位的人物,在这里就像捞虾一样,一网下去就是一堆。” 另一人道:“可惜富贵再多,也轮不到你我头上,想想真令人丧气。就说对面这围墙吧,整条街都是他家的院子,也不知是谁的排场这么大,这样大的府邸,得住多少人啊!” 观月听涛一听就变了脸色,一齐劝着玉衡要回去。玉衡正听到兴头上,怎肯这样走了,仍然坐在那里侧耳细听。 却见一个高瘦男子拍手笑道:“这个我却知道,这是当朝瑞王的府第。瑞王是皇上的幼弟,最是得宠的,他的府第在三位王爷中是最大最华美精致的,据说里面美得就像仙境一样,处处镀金铺玉的。这里只是后院墙,你到正门那里去看,那排场才吓人呢,朱红大门顶上是金灿灿的牌匾,门口两个石狮子威风极了,守门的一溜十几个兵士,个个都威武不凡,若能在这样的地方住两年,就是死也值了!” 其他人哈哈大笑,嘲笑着他的不自量力。 观月听涛并两个小厮吓得脸都白了,在看玉衡脸色也已经变了,脸上既惊讶又困惑,还有恼怒。 观月听涛心中暗暗叫苦,忙劝着玉衡说出来的久了,该回去了。两人都明智地没提宇文真。 玉衡这次没有再固执,站起身来便向外走去。观月等人连忙追了出去。 玉衡再也无心待在外面,茫然若失地回到王府,进了房间便往床上一倒,一句话也不说。 云冉看了觉得奇怪,怎么出去的时候欢欢喜喜的,回来了便这样不开心?于是连忙询问。 观月听涛此时正急得心慌意乱,见了云冉便像找到了依靠一般,忙把经过都说了。 云冉听了,心头也是一跳,道:“这可真有点麻烦,王爷的性子你们是知道的,他的命令向来违抗不得,何况他对玉衡公子如此看重,若被你们坏了事,那还了得?不过这几个月王爷对公子这么好,公子岂能一无所觉,若公子之心已属王爷,那么这次便只是闹一闹就算了,回头你们再找公子求个情,王爷断不会太过为难你们。现在只看公子是个什么态度了。” 观月听涛听了,也知道这次犯的事着实不小,因此只好在心里求神拜佛地祷告,祈求神佛让公子喜欢上王爷,不要太过追究了。 寒尽惜春阳 正文 第二十三章 章节字数:3441 更新时间:11-11-10 19:46 第二十三章 宇文真从宫中一回来,就觉得府里的气氛不太对劲,寝院里的婢仆个个都小心翼翼的,难道玉衡出事了? 宇文真心里一急,快步便往里走,一进外厅便见观月听涛跪在那里。 两女见他回来了,忙以头叩地向他向他请罪。 宇文真一见便知道不好,冷冷地问是怎么回事。 这时云冉过来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末了道:“王爷,要说这事也不能全怪她们俩,外面人多口杂,有那多嘴的,闲聊胡扯之时自然就带出来了。依奴婢看,现在最要紧的不是责罚她们,而是该劝劝公子,让公子明白您的苦心。公子是个明事理、重感情的人,纵然一时想不开,王爷好好劝解一番,向来是能让公子体谅王爷的。若能就此揭过此事,也算了了王爷一桩心事。” 宇文真听了,觉得的确有理,便向观月听涛喝道:“你们两个在这里好好跪着反省,没用的丫头!” 然后便匆匆向内房走去。 一进卧房,便看到玉衡面向里躺在床上。宇文真在一旁观察了一会儿,见玉衡只是一动不动地躺着,连一点声息也无。宇文真心中暗自打鼓,不知玉衡会怎样发作自己。 他轻轻来到床边坐下,双臂从后面环住了玉衡,道:“玉衡,这么不开心吗?你身子现在虽好了许多,但底子却薄,悲伤恼怒最是伤身体的,心情务必要平和愉悦才是,否则这样怄气,又要生病了。” 玉衡听他这样说,终于有了反应,转过头来冷笑道:“多谢王爷抬爱,小人实在承受不起。小人真是愚笨,竟不识王爷大驾,真是该死。” 宇文真听他说话了,心中反而高兴,玉衡肯讲话,这事就好办。 宇文真微微一笑,道:“原来是为了这个不开心。玉衡,我本不是有心瞒你,但你对贵族有些偏见,只怕告诉了你,反而令你更加不肯接受我,所以才想等你对我有了感情再对你说。哪知今天你却从外人口中知道了,早知这样,我就该自己告诉你才对,也免得你误会我一心骗你。玉衡,我虽在这事上隐瞒了你,但对你的一番情意却没有半分虚假,我是真心真意要和你厮守着过一辈子。虽然我期满了你实在不该,但却实在是一心为你打算,你只看在我素日对你的情分上,放过我这一遭儿可好?我发誓今后对你再不会有一句虚言,定会真心真意对你!玉衡,我给你赔不是 分卷阅读36 - 分卷阅读37 寒尽惜春阳(书生受)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37 了,别再生气了,板着脸很容易老的。笑一笑么,来,玉衡,笑一下给我看!” 宇文真嬉笑着哄着玉衡,想着能象往常一样混过去。 玉衡的表情果然放松了一些,语气平和地问:“哦?你今后果然不再骗我了吗?” 宇文真温柔地看着他,郑重地说:“真的,我再也不骗你。玉衡,你知道以我的身份,会知晓许多事情,其中很多都不能对人说,所以我对你并不会完全的知无不言,这一点我不瞒你,但今后只要我对你说的,就一定是真话。” 玉衡淡淡地说:“谁稀罕去打听朝堂上的事?我只想知道一些和我自己有关的事情。你可说了,不会瞒我的。” 宇文真连连点头,迫不及待地表白道:“那是自然,一定一定。” “我且问你,你让人把我带到王府之前,是不是见过我?” 宇文真笑道:“是啊,那年我到北方查个案子,回来时经过相州,在书肆中遇到了你,当时一眼便看上了,所以才想尽办法把你请了来。幸亏那天我去了那条街,否则今生就要与你错过了。” 玉衡的心一翻,书肆中的那一幕重又出现在脑海中,那骄慢矜贵的豪门公子与眼前温柔对待自己的俊美王爷逐渐重叠在一起,一个原本模糊的想法在他脑中渐渐清晰。 玉衡的心一点点变凉,却仍不动声色地问道:“我本是要应科举的,最后却被取消了资格,你可知道这件事?” 宇文真的心一颤,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但仍非常镇定地点点头,道:“我知道。” “我一直都很奇怪,云王高高在上,怎么会注意到我这样一个小人物,定是有人和他说了什么。” 宇文真默然无语,既不肯定也不否定。 玉衡凄然道:“是你吗?是你请云王取消了我科考的资格,然后把我弄到这里的,对吗?” 宇文真心里一阵冰凉,玉衡性子清高,本以为他不会懂得这些阴谋诡计的事情,哪想到玉衡虽不屑于那些鬼祟之事,但却十分聪明,此事对他至关紧要,前后一思忖,竟被他猜了个正着。 宇文真知道玉衡一心想谋个正途出身,以摆脱过去曾经为奴的屈辱,这曾是他全部的希望,但这个希望却被自己毫不留情地打碎了,听说玉衡当时就大病一场,这病根就是那时留下的。现在他虽能接受自己对他的好,但却只是无奈之举,如今被他知道了当初的事,定会以为自己是为了满足私欲,才做出这样卑鄙之事。 偏偏这事还辩解不得,自己当时对玉衡的确只想一逞色欲,并未动情,后来才喜欢上了他。自己当初的做法现在看来的确不可原谅。 宇文真垂下头一言不发,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只等着暴风雨来临的那一刻。 玉衡看他这个样子,怎会还不明白,只恨得浑身发抖,但脑中却又偏偏冷静得出奇,一件件往事从他脑海中掠过,现在一切都明白了。 玉衡声音略有些颤抖,但情绪却十分平静,缓缓地说:“你只为了逞自己的私欲,便视他人如草芥,纵然别人身份卑微,难道就是任你随意玩弄的吗?你知不知当我卖身为奴,从此不再是个人,只是主人的一样东西时,心里是什么感觉?我一心希望能堂堂正正地做人,不再任人摆弄处置,为什么连这样一点指望你都要毁灭掉?我不想依附任何人,不想让人像玩物一样养着!” 宇文真心如刀绞,他的心从未这样疼过,生平第一次羞愧难当。 他一把抱住玉衡,道:“玉衡,是我错了。我一向做事只凭喜怒,从没为别人考虑过,没想到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痛苦。现在我知道错了,今后我再不会这样,一定真心真意地对你,一辈子只守着你一个。你并没有依附于我,也根本不是玩物,你是我所爱的人!你若是想参加科考,今年春闱便去应试好了,你现在已是自由之身,理所应当有这个资格,考中之后便是有了功名之人,谁还敢再轻视于你。玉衡,看在我对你的一片情意上,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一定会弥补从前的过错,再不让你有一点难过,每天都舒心快乐地过日子。” 玉衡淡淡地看了看宇文真那焦急迫切的脸,漠然地说:“你现在喜欢我,自然说得好听。但若是你未曾喜欢上我,我现在岂不是仍被关在藏玉楼,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过一辈子?况且恩爱难久恃,如果哪天你不再喜欢我,我又将何以自处?瑞王,请你放了我吧,我不能相信虚幻的感情,也不想参加什么科考,过去的青云之志,现在看来已经成了笑话,像我这样的人,又有什么脸面立于朝堂之上?我现在只想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平平静静地过完下半生。” 宇文真一听就急了,他本来打算得很好,以玉衡的才学,若参加科考定是会中的,那时便将玉衡安排在翰林院,那地方清闲,也合玉衡清雅的性子。 他本来是想将玉衡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但自己主管的是刑部,怕玉衡看了那些案卷会难过,因此还是让他待在翰林院吧,反正玉衡人在京中,自己想陪他想找他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但现在玉衡却说要离开这里,当真吓了宇文真一大跳,立刻便将玉衡搂得更紧,急切地说:“玉衡,不要这样,哪有那么多‘如果’,现在是我的确爱上了你,而且永远不会变的,你为什么总是不肯相信我呢?你的身体又不好,每天的饮食汤药都必须好生调理,太医整天候着,冷天的绵衣,夏天的单衣都有丫头随时给更换,你一个人在外面怎么能过得妥帖呢?况且孤单一人凄凄凉凉的,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每天定然是伤春悲秋,这样日子怎生过得?还是住在这里,有我陪你亲亲热热地说话玩乐,岂不是好?” 玉衡冷笑道:“不劳王爷费心,贱生贱养,贵生贵养,世上哪有那么多人这般好命,生在王爷家里,莫非穷人便不要活了吗?我这二十年都是这么过来,难道这几个月就会忘了本?王爷放心,我自己有手有脚,洗衣做饭都料理得,总不至于饿死了。我离了这里,心中自在了,身体自然就好了。” 宇文真听他这样说,心中又气又痛,玉衡竟这般厌恶自己,宁可去过这种贫寒的生活,也不肯接受自己。 设想到玉衡离开自己后,住在茅屋之中烧火做饭的样子,宇文真一阵心疼。况且他若真的走了,自己又要怎样过? 宇文真强硬地说:“不许走!除了王 分卷阅读37 - 分卷阅读38 寒尽惜春阳(书生受)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38 府,你哪里也不能去!” 然后便狠狠地吻住玉衡。 玉衡既不反抗,也不迎合,就那么无动于衷地任他吻着,令宇文真有种深深地无力感。 寒尽惜春阳 正文 第二十四章 章节字数:3250 更新时间:11-11-20 20:25 第二十四章 宇文真看着虚弱无力地靠在软榻上的玉衡,自从那天得知真相,玉衡就再没同他说过一句话,无论自己怎样好话说尽,软语相劝,他都不肯笑一笑,而且连饭也不肯怎样吃,连桃奴的劝说也不理,整天只是失神地坐着,所幸还肯吃药。 但汤药毕竟不能像饮食那样养人,因此玉衡便一天天消瘦下来,凸出的颧骨显得两只眼睛更大了,原本已有些红润的脸色重又变得苍白,夜里还时时咳嗽。 宇文真忧虑不已,忙找了沈太医来,但这次沈太医也摇头说难办,因为玉衡根本无意医治,所以药效就难以发挥,何况又不思饮食,元气日益亏耗,终究难治。 沈太医对宇文真说:“王爷,公子这病全在心里,若心病解了,仔细调理饮食,再用些药,很快便可痊愈。若仍是这样想不开,便难治了。” 沈太医心里也纳闷,前几天王爷与玉衡公子还好好的,一个殷勤备至,一个委屈相就,怎么突然间变成这样? 宇文真苦笑一声,这次不比前次,恐怕难以哄得过来,只得谢过了太医,送他出去了。 之后宇文真待玉衡愈加温柔亲近,每日嘘寒问暖,递茶劝饭,但玉衡却如槁木死灰般置若罔闻,仍是一天天消瘦下去。又过了一阵,已瘦得不成样子。 宇文真心情沉重地看着玉衡,本以为自己的深情与怜爱可以挽回他的心,没想到终究不成,只能眼看着他日渐憔悴,但却无能为力。 他既然心意已决,一心求去,便由了他吧,总不能眼睁睁看他在自己面前枯萎凋零。自己纵然舍不得离开他,但也不愿因自己的私心而害了他的性命。 宇文真端了一碗虫草乳鸽汤站在玉衡面前,轻声道:“玉衡,不要难过了,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便让你走。” 玉衡原本暗淡无光的眼眸倏地亮了一下,目不转睛地看着宇文真。 宇文真心头一阵苦涩,强笑道:“只要你将这碗汤喝了,我就让你走。” 玉衡愣了一下,心中有一丝暖意流过,但马上就被怨恨掩盖,他默默接过碗来,一勺勺喝了。炖得酥烂的乳鸽肉入口即化,甘甜鲜美的浓汤顺着喉管流入胃里,令久未进食的胃中有一阵暖洋洋的感觉,玉衡终于感觉到有些饿了,他一口口喝完了汤,将碗放在一边,定定地看着宇文真。 宇文真见他将一碗补汤都喝了进去,心中高兴,握住玉衡纤瘦的手,脸上泛起温暖的笑容,道:“玉衡真好,这几天你乖乖吃东西,我给你打点一下行李,如果行李收拾好了,你还是这么弱不禁风的样子,可就不许走了。” 玉衡默然片刻,道:“不用收拾了,我来时带着什么,走时就拿什么好了。” 宇文真心中一阵难过,这时玉衡这些天第一次开口讲话,但却是这样的泾渭分明,划清界限。 他勉强笑道:“何必这样疏远,你身子不好,一些药总是要带的,你在外面熬汤药不方便,我让药房配成丸药给你带着,要每天吃药,身体才能好起来。好了,你先歇着,我去安排一下。” 宇文真说完匆匆走了,他很怕自己再对着玉衡便会流下泪来。 之后的几天,宇文真陪在玉衡身边的时间愈发长了,不住嘱咐这嘱咐那,竟比一个老婆婆还要唠叨。有时却又什么也不说,只呆呆地望着玉衡。每当这个时候,玉衡纵然已心冷如冰,也不禁有些难过。 桃奴一听说玉衡要走,立刻便哭得淅沥哗啦,拉住玉衡的手不肯放,非要他答应留下来才肯罢休。 玉衡在这王府中最舍不得的就是桃奴了,但他的要求自己却是无论如何不能答应的,因此每当桃奴一哭闹,玉衡也就红了眼圈,却怎样都不肯讲一句妥协的话。 宇文真见桃奴出面都无济于事,只得让人把桃奴带下去,让玉衡能安静一会儿。 就这样过了八九日,玉衡每天被宇文真又哄又逼,倒是能吃进一些东西了。宇文真吩咐厨房多做些清润滋补的东西,巴不得玉衡此刻恢复到初春时的莹润模样。 玉衡起初还因为即将离别而有些伤感,住得倒还安心,但过了数日也不见宇文真提起哪天启程,心中便有些焦急,忍不住出言询问。 宇文真则总是回答说正在配药,再过两日就可以了。 但接连过了几个“两日”,也不见动静,玉衡真的急了,这一天什么也不拿就要离开。 宇文真神情黯然地拉住了他,声音低缓地说:“你就这样想离开,一点都不留恋吗?好,我让你走就是了。不过你可不可以再等一天,明天一定让你走。” 玉衡垂首不语。 这天晚上,宇文真让厨房做了几个精致的江南小菜,又备了一壶酒,在花园中与玉衡对酌。 玉衡心知这是送行酒,便从容与宇文真对坐,态度温和,也肯答话了。 宇文真不住地给玉衡夹菜,又娓娓说着两人从前的事,满面含笑,谈吐风趣,竟无半分悲伤,反倒是玉衡觉得心里酸酸的。 宇文真提起壶,将鲜红的酒液倒入水晶杯中,道:“这是西域产的葡萄酒,西域的葡萄极甜美,以之作酒也十分醇美,又可暖腰肾,驻颜色,你饮了是不妨事的。来,喝一杯吧。” 玉衡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果然甘甜无比,满口都是葡萄的清甜,少有酒的辛辣,因此便又喝了一口。这样左一口右一口,不知不觉便将一杯酒喝完了。 宇文真见他爱喝,便又给他倒了一杯。 玉衡见宇文真言笑晏晏,深情婉转,月光之下竟是说不尽的风-流-态度,想到自己这一走,今生便再也见不到他,也不会有人像他这样,待自己这么好,心中便有一丝怅然。但马上却又硬起心肠,提醒自己不可被他迷惑,这样一来,心情矛盾,酒入愁肠反而更添抑郁。 宇文真见玉衡虽脸色绯红娇艳,但神色间隐含凄楚,便知他心情不好,愁中饮酒极易伤身,忙按住玉衡的手,不让他再喝,柔和地劝道:“ 分卷阅读38 - 分卷阅读39 寒尽惜春阳(书生受)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39 玉衡,明天要早起出门呢,今晚不能喝的太多,我看你已累了,还是早些休息吧。” 说着便搀着玉衡起来,将他一只手臂搭在自己肩上,自己则搂住他的腰肢,半扶半抱地带他回了卧房。 将玉衡放在床上,为他解去外衣,宇文真痴痴地看着眼前仅着雪白亵衣的爱人,玉衡此时已是半醉了,双目半睁半闭,眼神迷离,红唇娇艳,那样一副单纯而毫无防备的样子不住地撩着宇文真的心。想到明天便要送这心念相系的人离开,宇文真心中一阵绞痛,俯下身便吻住那樱桃般娇嫩的嘴唇。 玉衡半睡半醒间觉得有人在自己唇上吻咬,一股火热的气息透进自己口中,便不由自主地呜咽了起来。 那靡软的声音令宇文真五内中烧,再控制不住自己,反正玉衡明天便要走了,不管他明日怨恨也好,恼怒也罢,今夜就放纵一回吧。 宇文真粗鲁地撕裂了玉衡的亵衣,让那雪白的身子裸-露在空气中。 玉衡迷蒙之中觉得有些不对,便瑟缩了一下。 宇文真三两下除去自己的衣物,摊开玉衡的手脚,压在他的身上,从脸至颈再到胸腹,烙满了炙热的吻。 玉衡有所察觉他的不轨,但身上或轻或重的吻咬舔弄却又令他舒服异常,鼻腔中发出了又湿又软的哼哼声。 宇文真见已引得他情动,便将膏油涂在自己男-根上,又送了一块药膏进入玉衡的后-穴,替他略扩张一下,便扶着自己早已狰狞昂首的性-器缓缓进入了玉衡的体-内。 玉衡终于有些明白了自己正在遭受何种对待,立刻便挣扎了起来。但他本就是个文弱书生,又兼酒醉,岂能反抗得了宇文真。宇文真一边牢牢压制住玉衡,一边加快了进入的速度。 当身体被完全贯穿的那一刻,玉衡“啊”地叫了一声,身体软了下来,反抗已经没有用了。 宇文真不住地吻着玉衡,男-根便如游龙般在他体-内酣畅地挺进回旋,时而猛烈地刺-激那最敏-感的花心,时而却又坏心眼儿地只在那周围逡巡,故意不让玉衡爽-快,直引逗得玉衡难耐地挺起下--体,索求更多的宠爱,宇文真这才狡黠地一笑,给予重重的一击。 红烛光下,芙蓉帐中,两具赤-裸的男子躯-体激烈地纠缠在一起,上面的那具身体不住有力地挺动着,将火-热的爱-欲刺入身下的躯体,而下面的男子则随着那强大力量的节奏摆动着,颤抖着,口中的呻-吟-呜咽似是拒绝,又似是渴求。 寒尽惜春阳 正文 第二十五章 章节字数:3935 更新时间:11-11-20 20:26 第二十五章 清晨的阳光射进了屋子,黄莺青雀清脆的鸣叫唤醒了玉衡,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这才发觉自己竟与宇文真全身赤-裸,紧紧相拥; 宇文真健美如玉雕般的身体将自己密实地环住,平日灿若星辰的眼睛闭合着,浓密的睫毛小扇般笼在眼睑上,红滟娇嫩如花瓣般的嘴唇微微向上挑着,显然正做着好梦。 玉衡立刻想起昨夜宛如梦境般甜蜜-狂-乱的快乐,那时自己第一次体会到性-爱竟有这样的快感,那如真似幻的感觉令人迷醉,想起昨夜自己神志不清之下的放-浪,玉衡脸上一阵发烧。 正在他窘迫的时候,一个温润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么早就醒了?你昨儿晚上累到了,再睡一会儿吧。” 玉衡这才发觉宇文真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含笑望着自己,玉衡顿时羞得无颜以对,扭过头去低声道:“我要起来了。” 宇文真脸色黯了黯,马上又恢复了正常,温柔地说:“好吧,那就先起来,等会儿你累了就再躺下。” 然后命人拿来了衣服,宇文真先坐了起来,然后一手揽着玉衡的肩,一手搂住他的腰,轻轻将他扶了起来。 玉衡安静躺着的时候还不觉有什么,一起身才觉得腰身酸软,四肢乏力,这就是纵-欲-过度的代价。 宇文真看到玉衡虚软无力的样子,微微一笑,将嘴唇凑到他脸上,轻声道:“身上没有力气吧,已经让厨房炖了补品,一会儿吃了再休息一下,便会好一些的。” 然后便细致温柔地一件件为玉衡穿上衣服。 两人都穿戴整齐后,宇文真扶着玉衡坐到软榻上,这时云冉端了一个大托盘进来,一进房便笑道:“主子,公子,今儿天气可真好,外面的黄莺儿叫得可好听呢,连花儿也开得分外鲜妍,后花园里可漂亮呢,主子倒该陪公子到花园玩玩儿。” 宇文真一笑,道:“先吃了饭再说吧。” 说着端起一个盛了燕窝粥的银盏递给玉衡。 玉衡接过来,不声不响地吃了。宇文真等他吃完了,便又递过一盏鹿髓膏,玉衡脸一红,每次行-房之后,宇文真定要他吃这个,猜也猜得出来这是做什么用的。 等玉衡吃完了东西,宇文真便开始用膳,一边吃一边同玉衡聊着暮春的赏心乐事,浑不似马上就要送玉衡离开的样子。 玉衡见他这般怡然从容,心中难过,暗想你现在这般做法又能改变什么,该走的还是要走。 云冉旁观者清,看出了端倪,暗自为宇文真伤心。 宇文真用完膳,拉着玉衡的手,问:“你累不累?若是还累,便回床上再躺一阵,若是不累,我们就到花园里去可好?” 玉衡看了他一眼,轻轻抽回自己的手,低声道:“我该走了。” 宇文真听了,脸色立刻就变了,死死地盯着玉衡看了好一阵,直把玉衡看得心中有些害怕,他这才冷冰冰地说:“好,既然你一定要走,我也拦不得你,那就走吧。云冉,把他的东西收拾一下,送他出去。” 云冉看了看宇文真,又看看玉衡,无奈地答应着下去了。 过了一会儿,云冉提了一个大包裹回来,道:“主子,都收拾好了,两盒参莲养脉丸,几套换洗衣服,还有二百两银子。” 玉衡的心一动,当初自己离开谢府时,谢子风给自己的就是二百两银子。现在宇文真也拿给自己二百两,倒真是让自己怎样来,怎样走了。 宇文真站在窗边,头也不回地说:“嗯,你送他出去吧。” 云冉看了看宇文真的脸色,只得应了一声“是”,回身对玉 分卷阅读39 - 分卷阅读40 寒尽惜春阳(书生受)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40 衡说:“公子,奴婢陪您出去吧,请跟我来。” 玉衡轻轻点了点头,跟着云冉出去了。 玉衡跟着云冉从后角门出了府,云冉站在门口,将包袱递给玉衡,道:“公子,对不住,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出了这条街再过两条街,一直往南走,就是南城门了,公子若不认识路,便雇辆小车好了,也不贵,只要四十文钱。公子一路平安。” 说完云冉便转身进了府。 玉衡看着角门在自己面前关上,从这一刻起,他与瑞王府再没有一丝关系了。 玉衡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呆呆站了一会儿后,转身便向街口走去。 云冉在门缝中觑着玉衡走远了,这才回身进了内院,路上正碰上闻莺,云冉一把拉住她,道:“公子走了,他这一路孤身一人,真令人担心。路上若是不舒服,或是遇到坏人可怎么办?王爷可真忍心。” 闻莺笑道:“瞧把你给急的,倒比王爷还担心,公子又不是什么都不懂,况且身上又有银两,遇到为难的事,用银子打点也就是了。王爷刚问完这事你就来问。我纵然安排好了人,也要公子肯配合才行,街头刚刚便有人问他要不要雇车,公子为了图省钱,非要自己往外走,这怪得了谁?” 云冉一听便着急起来:“啊呀,公子的身子骨儿还弱着,又背着那么大一个包裹,一直走到城外,他可怎么受得了?” 闻莺却从容得很,道:“我看你是关心则乱,公子那么大一个人,就算走不动了,难道就真不知道雇车?等他到了城外渡口,上了船就好了,顺风顺水直到伊州。行了,不要再担心了,你这内院便无事可管吗?还不忙你的去!” 说完便拍着手走了。 玉衡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走出了南门,累得他直喘粗气,坐在路边歇了好一会儿,又向路人打听了渡口的方向,拖着沉重的脚步往渡口走去。 兰伊大运河是连接兰京与江南重镇伊州的重要水路,来往船只川流不息,南北货物流通运转,一派繁忙兴旺景象。 玉衡站在码头上,看着宽阔浩荡的运河,心胸不禁一阵爽朗,“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这句话果然不错,王府中纵然锦衣玉食,怎及得上外面自由自在的生活。 玉衡的一点离愁别绪这时一扫而空,心情一爽快,身上的疲倦也消减了许多,重新有了力气,快步下了码头寻找渡船。 船家的生意果然十分兴隆,玉衡一下来,便有几条船一起上来招呼,玉衡选了其中看起来最干净,船主看上去也十分忠厚的渡船,议定船钱后,玉衡上了船,进舱后倒在床上就不想动了。他真的很累了。 过了一会儿,船上又来了一位客人,是一个看上去十分精明能干的年轻人,看服色便知是个生意人。那人打量了玉衡几眼,同他客气地说了两句话,见玉衡实在没力气讲话,便掉过头去同船主聊天。这人十分健谈,同船主聊得十分热络。 玉衡迷迷糊糊地睡了好久,等他醒来时,天已经黑了,船也已经离了兰京,顺流而下到了一个叫桃叶渡的地方。 玉衡看了看对面铺上躺着的男子,恍惚记得他也是到伊州的,这十几天的水路自己都要与他为伴,却不知他是怎样一个性子,是否好相处。 那男子本就没睡着,见玉衡醒了,便“腾”地坐起来,道:“啊呀,你总算醒了,行船的时候没办法同船家聊天,你又睡着,可闷死我了。我叫刘奇,是伊州一家商号的管事,这次来兰京处理一些账目方面的事,现在要回伊州。要说兰京虽然是天子脚下之地,繁华热闹,但我还是觉得伊州好。西湖白堤,三泉映月,十五六岁的女孩子唱的评弹,还有各种小吃和精巧玩意儿,伊州可真是天堂啊!…” 玉衡听着刘奇一口江南口音,便倍感亲切。自己离乡日久,乡音都有些淡了,有时想起来便暗自忧伤,现在听着久违的乡音,又兼刘奇极有口才,将常年在外南来北往的见闻滔滔不绝地说了出来,令玉衡很快便同他亲近了起来。 刘奇说了好一阵,有些口干舌燥,这才停下来喝了两口茶,道:“哎呦,光顾着自己说,倒忘了请问兄台的名姓,不知兄台怎样称呼?” 玉衡沉默片刻,轻轻道:“柳怀暄。” 刘奇微微一愣,但马上就笑着说:“原来是柳兄。柳兄是哪里人呀?” “越州。” “越州离伊州可不远啊,只要五天路程,柳兄可是要回家去?” 玉衡摇摇头,不肯再说话。 刘奇老于世故,见状忙将话题岔开。 这时一个圆圆脸的女孩子端了两碗鱼汤,几个馒头进来,放在桌上,道:“两位客人,船上简陋,没什么好吃的,不过鱼倒是现成的,两位喝点鱼汤吧。” 两人向少女道了谢,便用起晚饭来。 玉衡喝了一口鱼汤,竟是鲜美无比,并不比王府中的羹汤逊色多少,便称赞道:“真好喝,只怕那些王公贵族也喝不到这样好的鱼汤。” 女孩子抿嘴一笑,道:“公子夸奖了,我哪有那么好的手艺,不过是鱼比较鲜罢了。” 说完转身出去了。 吃完晚饭,休息了一会儿,玉衡才想起要吃药,便打开包裹在里面找了起来。包裹里有几套素净的衣袍,还有几套内衣,一包沉甸甸的东西显然是银子,另有一小包散碎银两,自然是零用的。除此以外就是两个大大的瓷瓶。 玉衡打开一个瓶子,倒出一粒碧绿的丸药,用水送服了,然后便将东西又收了起来。 刘奇在一边冷眼看着,关心地问:“柳兄,你身体不好吗?瞧你的脸色的确有些苍白,不知是哪里不舒服?” 玉衡强笑道:“不过是着了风寒,有些咳嗽,没什么大不了。” 刘奇听了便不再问。 过了一会儿,那女孩儿又送了热水来给两人洗脸洗脚,道是可以解乏。 玉衡洗了脸泡了脚,果然觉得舒服了许多,然后便躺下休息。 夜静更深,只听见运河的水哗哗流过的声音,船身在水流中微微起伏着,躺在床上倒有些像躺在摇篮里一样。 玉衡此时却睡不着了,“柳怀暄”这个自己曾用了十五年的名字,在为奴后就被硬生生改成了“谢玉衡”,从此“柳怀暄”这个胸有志向的少年不存在了,只有“谢玉衡 分卷阅读40 - 分卷阅读41 寒尽惜春阳(书生受)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41 ”这个受宠的娈-奴活在世上。 想起那段漆黑无望的日子,玉衡便不禁心惊胆寒。他在心中不断告诉自己,那只是一场噩梦,现在梦魇已经过去,自己可以重新开始生活了。从此自己又是“柳怀暄”,就让“谢玉衡”永远消失吧! 寒尽惜春阳 正文 第二十六章 章节字数:3139 更新时间:11-11-27 18:00 第二十六章 在船上的十几天,柳怀暄的日子十分悠闲,不是坐在船头迎风纳凉,看着来往的船只解闷,就是躺在随波起伏的舱中,静静地回想从前在家中时的幸福日子。 况且又有刘奇这个开朗健谈的人,决不会让人感到寂寞。而船老大豪爽质朴,他的女儿小翠活泼直率,待自己就像亲人一样。 柳怀暄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温暖,因此倒巴不得在船上多住些日子,回江南的心情也没有那么迫切了。 但船程终有将尽的那一天,这天终于到了伊州,柳怀暄依依不舍地与船家父女道别后,便同刘奇一起往伊州城里走去。 柳怀暄本想找个干净客栈住下,但刘奇坚决不肯,说两人已是朋友,怎能让他住在客栈?反正家中只有他一个人,三间房子倒有两间空着,定要柳怀暄住到他家里去。 柳怀暄觉得刘奇是个热情好客之人,而且这些天同他也很熟悉了,两人关系十分不错,便道了打扰,住到刘奇家里。 刘奇颇有些钱财,住的是一个独门独户的小院,院子里三间正房,十分宽敞明亮。院中还栽了几棵杏花树和梨树,以及蔷薇芭蕉之类,倒有些雅致趣味。 怀暄在这里住了五六日,起初两日因他一路劳乏了,便只是休息。 之后几天,刘奇交割了账目,便陪柳怀暄在伊州城中游玩,带他去知味居、楼外楼吃东西,又陪他去西湖、梅山游玩,给他看刺绣、木雕、竹编、面塑之类的精巧之物,令原本感觉“少小离家老大回”而颇为伤怀的柳怀暄再没时间去难过,全部心思都被这些稀奇有趣的事物填满了。 瞧刘奇那样子,简直把怀暄当成了自己久未见面的亲兄弟。 但柳怀暄终究是个懂规矩知进退的人,住了几日之后,便向刘奇提出辞行。 刘奇听了大吃一惊,连忙问:“怀暄,为什么突然说要走?难道为兄有什么不周之处吗?” 怀暄怕他误会,连连摇头道:“不是的,刘大哥,这些天承蒙你照顾,小弟感激不尽。但我总不能一辈子住在这里,而且伊州过于繁杂奢华,也不适合我,我想在城外找个小村子住下,开个蒙馆教书为生,过些平淡安静的日子,这样的生活是我一直想要的。” 刘奇知道他外和内刚,虽然平时温和可亲,但打定了主意的事却极难更改,只得叹了口气,道:“我现在才知道什么叫‘人各有志’,这伊州城中花团锦簇一般,你却偏不喜欢,一定要到那乏味无趣的乡下去,真拿你没办法。不过你可不可以再听大哥一句?东门外十几里外有个白石村,我有个好朋友叫单荣的住在那里,此人是个猎户,素有侠义之气,你若住到那里,便有个人可以照应一二,这样我就可以放心了。那白石村依山傍水,景致倒也不错,你会喜欢那里的。” 怀暄想了想,便答应了。毕竟自己对伊州一点也不熟悉,何必四处乱撞白费力气。刘奇见多识广,为人热忱,他为自己安排的地方想来是不错的。 于是第二天,柳怀暄便跟着刘奇来到白石村。 这然如刘奇所说,是个山明水秀的好地方,许多不知名的野花点缀在山野和道路边,一条小溪从村边潺潺流过,最特别的是溪底的石子都是白色的,或许这就是白石村名字的由来。 单荣是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浓眉大眼,举止粗豪,声音洪亮,一听刘奇介绍说柳怀暄是自己的朋友,今后想在这里暂居,请他照应一二,单荣便连连拍着自己的胸脯说尽管放心,然后又啪啪地拍着柳怀暄的肩头,道:“柳先生能到我们村里,实在是孩子们的福气,原本村中有个塾师,但他几个月前到京中谋差事去了,自那以后就没个读书识字的人肯来我们这里,幸好柳先生来了,这下孩子们可就有人管了,哈哈哈!” 单荣力气很大,他虽没刻意用力,但却已把柳怀暄拍得直晃,疼得差点叫出来。 刘奇一见,忙拉住单荣责备道:“老单,你可轻点,怀暄是个斯文人,哪架得住你这杀狼猎熊的手这么一拍?别把人拍坏了。” 单荣听了,连忙收手,不好意思地呵呵笑着说:“对不起了,柳先生。我是个粗人,做事难免莽撞,你别见怪。” 柳怀暄温和地一笑,道:“单大哥性情豪爽坦荡,怀暄十分佩服呢。” 单荣闻言大乐,便把手放到怀暄肩上刚想拍,猛地想起了什么,又缩了回来,嘿嘿笑道:“柳先生这性子我喜欢,虽是读书人,却爽利得很,不像那些书呆子酸文假醋的。走,我带你去看看住的地方,就是原来那塾师的房子,他托我代管的,正好给你住。” 柳怀暄跟着单荣来到村东一个小院落前,见一排疏落的竹篱围成一个小院子,院中收拾得十分干净,而且居然种了两株山桃花,此时桃花已经凋谢,树上结了青青的毛桃,两间草堂虽然有些陈旧,但看上去却还坚固。 进入房中,只见床铺桌椅都十分粗糙结实,厨房里清锅冷灶,已经落了一层灰,是有一阵没人住了。 房子虽然简陋,怀暄却十分喜欢,从前虽住的雕梁画栋,但却是寄人篱下,现在终于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了。 他兴致勃勃地屋里屋外地看着,单荣和刘奇则打了水来帮他打扫屋子。怀暄忙抢着洒扫擦抹,三个人忙了一个时辰,总算将房屋弄干净,可以住人了。 单、刘二人这才告辞,让怀暄好好休息一下。 晚上,怀暄在单荣家吃过晚饭,提了一些单荣送的米菜回来,放置妥当后,便搬了张凳子坐在院子里,仰头望着漆黑的夜空。这晚没有月亮,但天上繁星点点,如盘上的棋子一般,错落有致,一颗颗如此璀璨夺目,令夜空更显得深邃宁静。这一刻时光仿佛都凝滞了,似乎这种意境会永远延续下去一样。 一阵微风吹过,送来乡野间闲花草的清香气息,怀暄深深吸了一口,这时他才感觉自己真的是为自己而活。 分卷阅读41 - 分卷阅读42 寒尽惜春阳(书生受)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42 第二天,柳怀暄的私塾便正式开课了,村中十几个幼童叽叽喳喳过来拜师,怀暄看着这些天真无邪的孩子,满心欢喜,从此便尽心尽力地教他们读书识字。 孩子们很快便喜欢上了这个年轻秀美的新先生,柳先生极是温柔可亲,总是含笑轻声细语地说话,无论他们多淘气,甚至弄坏了什么东西,他也从不发怒,只是笑着劝说两句,顶多是轻轻拧拧他们的小耳朵。 柳先生的手指纤长细腻,就像新剥的竹笋一样,比娘亲的手还柔软,拧在耳朵上舒服极了。自从有了这个认知后,孩子们的调皮捣蛋明显多了起来。 而且柳先生还会做饭烧菜,味道还着实鲜美。夏秋大人们忙碌的时候,有时来不及做饭,下了学柳怀暄便留孩子们在自己这里吃饭,虽然只是青菜豆腐,嫩笋小鱼,但却调制得入味,令孩子们胃口大开,每次都要吃好大一碗米饭,回到家中对自家饭食也挑剔起来。 大人们觉得过意不去,除了束脩学资外,常常让孩子送来一些新鲜蔬菜,腌鱼腊肉,怀暄也不推辞,收下后便做给孩子们吃。 很快地,整个白石村的人都对怀暄有了好感,尤其是那些未出嫁的姑娘们,在这粗率简陋的乡间,能遇到这样一个俊美如处子,且又斯文有礼的青年书生,实在是一件难得的事。 怀暄早已将从瑞王府带出的丝罗衣服压在箱底,日常只穿着粗布青衫,却仍掩不住他那清雅蕴藉的风韵,反而更添了一种楚楚风姿,令经过他院落的女孩子们都红了脸,不住地向里面偷瞄。 怀暄在白石村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闲快乐,日子虽然过得清苦,但他却甘之如饴。 刘奇常常来看他,有时还约他到伊州城里去玩,因此怀暄一点也不寂寞。 但虽然日子应该无忧无虑,怀暄却不知怎的总是在不经意间回想起往事,中秋时节便想起画舫之上的痛苦与绝望,寒冬时候想起那温暖馥郁的卧房与那软语温存的人,除夕元日与单荣一家围坐在一起,便想起那夜灿烂的烟花与那四处乱窜的地老鼠。 那一幕幕往事像是隔了一层薄纱,朦朦胧胧有些模糊不清,真恍若一场大梦一般。 怀暄也不知心中是何滋味,只想尽量淡忘和摆脱过去,专注于眼前的生活。 寒尽惜春阳 正文 第二十七章 章节字数:3329 更新时间:11-11-27 18:01 第二十七章 立春之后,天气转暖,怀暄看着院中冒出的嫩绿草芽,这才发觉从自己到这里,已经过去了一年。 他正愣愣地出神,一个清朗的声音从院外传来:“怀暄,在发什么呆?寒尽春来,该出去好好游玩一番才是,不要总是闷在屋子里,把人都待得傻了。” 怀暄回过神来一看,见一身锦衣的中年男子已推开竹篱的门走了进来。这人虽相貌平凡,但却端正斯文,很有种儒雅的气息,但眉目中不时闪现的精明之色,又显示出他不是个单纯的书生。 怀暄见是他,忙叫了声“袁兄”。此人姓袁名湘,是个商人,据他自己说是“经营着几家不大不小的铺子,日常生计倒是没有问题”。袁湘是刘奇的东家,一次刘奇陪怀暄到城里去玩,正碰到袁湘。袁湘对怀暄一见如故,此后便常常借故来找怀暄, 怀暄见他来了,便往屋里让。 袁湘笑道:“一个冬天把人待得闷死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春-意,还拘在屋子里做什么?不如随为兄到城中走一走,散散心也好。” 然后一把拉住怀暄走出了院子。 怀暄因闷了一个冬天,静极思动,倒也未怎样反对,跟着袁湘坐了马车,便来到伊州城里。 初春时候,随着万物复苏,春-意盎然,人们也加倍快乐了起来,市井街巷上明显比冬季热闹了许多。商铺和摊贩所售卖的货物看上去也更加鲜艳悦目。 袁湘和怀暄下了马车,在街上慢慢走着,随意浏览着铺子里的东西。 怀暄对书册和字画最感兴趣,遇到好的便要流连好一会儿,两人逛完这一条街道花了一个多时辰。 街巷尽头向里一拐又是一条巷子,里面尽是青砖瓦舍的铺子,但却不比别处的繁杂,显出些清雅的味道来,巷子中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倒也十分热闹。 袁湘笑道:“怀暄,这里你还没有来过,这巷子叫做‘中瓦子浮铺’,乃是有名的卦市,里面许多先生的相术与卦术都是极高明的,我们也进去算一算可好?” 怀暄摇头道:“我不信这些玄虚的东西,‘子不语怪力乱神’,最讨厌他们装神弄鬼地骗人。” 袁湘道:“他们姑妄言之,我们姑妄听之,取个乐儿图个新奇而已,何必那么认真。” 然后便硬拉着怀暄进了巷子。 巷子里一间挨一间的大半是卦铺,而这些卦铺却并不像话本中描写的那样方正,“用金纸糊着一把太阿宝剑,底下一个招儿,写道‘斩天下无学同声’”。 那些招牌都打得十分花俏,如一家卦肆的牌匾以乳白色为底,上面画着几枝娇艳的桃花,正中几个墨绿的大字,“桃花三月放”。还有什么“玉壶五星”,“白庵先生”,名字倒都取得别致。 两人一直走到巷子尽头,见有三间宽敞的明堂正房,门两侧放了两盆木芙蓉,门窗上也雕刻着花纹,比其他卦肆格局都大一些。正门上悬着一块匾,上写着四个龙飞凤舞的金字,“西山神女”。 袁湘笑道:“竟是个女子在这里卖卦,她能摆出这样一个场面,想来有几分本领,我们进去瞧瞧吧。” 怀暄被他拽进卦肆,便有一个女童上前迎接二人,将他们让到偏堂,奉上香茶,道请他们稍候片刻,前面还有几位客人。 怀暄暗想,这卦肆的生意可真不错,还要排队候着。 过了两刻钟座右,女童来请他们到正堂,只见正堂比偏堂要雅致得多,堂中书卷堆积,案上列着古朴的钟鼎,屋角几杆修竹下放着一副棋盘,好一个“中隐隐于市”的清幽所在。 正中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峨髻宫装的妙龄女子,其容貌端妙静美,气度从容潇洒,颇有大家之风,怀暄心中暗暗赞了声“好”,知道此女不凡。 那女子却也正在打量袁湘和怀暄,她的目光在袁湘身上滴溜溜一转,便转到怀暄脸上,从上看到下, 分卷阅读42 - 分卷阅读43 寒尽惜春阳(书生受)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43 又从下看到上,目光灼灼地盯住不放。 怀暄被她看得很不好意思,脸色微红,道:“姑娘因何这般看着在下?” 西山神女咯咯笑道:“我在此卖卦三年,见识过不少人物,但像公子这般特别的却未曾见过。公子双眉细长如柳叶,主少年孤苦,但公子双目湛然有光,日后定当大贵。” 西山神女目光闪烁,显然是有些话没有说出来,但却看着怀暄不住发笑,令怀暄心里有些毛毛的。 袁湘道:“那么你看看我是什么样的人?” 西山神女漫不经心地瞟了他一眼,道:“你虽有富贵之相,却是个奔走之人。” 袁湘笑道:“可不正是,每天奔波劳碌地谈生意,天生的辛苦之人。” 西山神女淡然道:“两位是看相、测字,还是卜签?无论何种卜卦之法,皆是五百文。” 怀暄吓了一跳,五百文够买半石米了,只动动嘴皮子便有有这般收入,难怪这里的卦肆一家挨着一家。 袁湘道:“我想来个特别的,卜个签吧。” 西山神女拿出一个硕大的签筒,里面密密麻麻排满了竹签。 袁湘接过来,在手中不住摇着,不久一支签字落在地上,他捡起一看,见签上画着一匹正在奔跑的骏马,只是一条马腿有些不正常的弯曲,像是要跌倒一样。旁边写着六句话:“千里之骥,飞腾龙骧。偶一失蹄,便为祸殃。塞翁失马,焉知非祥。” 袁湘看了心中一动,沉默不语。 西山神女拿过签子看了看,道:“公子本有千里之才,但世事难料,常有意外之灾,此事若处置得好,倒是一个转机,于公子大为有益。” 袁湘脸上又恢复了平时镇定洒脱的表情,笑道:“多谢神女指点。怀暄,你也来摇一下如何?看看能摇出什么来。” 怀暄不好太执拗,便接过签筒,摇了起来。过了一会,也摇出一枚竹签。 玉衡拾了起来一看,立刻面红过耳,原来签子上画着一朵盛开的莲花,莲花上伏着一只鸳鸯,四周点缀着牡丹、如意,竹签做得极精致,图案勾勒细致,栩栩如生,颜色也很鲜艳,若没有旁边的四句诗,实在可以当书签用。 那四句诗是:“自出水中本无尘,难解鸳鸯交颈心。折入怀中休怨恨,强来相抱还相亲。” 怀暄工于诗文,这几句话如何看不明白,直把他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将这个签子一把折了才好。 西山神女用力从他手中抽出竹签,看了看,立刻眉花眼笑,津津有味地端详了怀暄好一阵,这才慢条斯理地说:“公子莫恼。我见公子面相虽神清骨秀,但却有孤寒之相,必得贵人刚强兴旺之气方能化解。这签子更应验了公子的面相,公子在开始虽不免受些苦楚,但后来却被珍爱无比,享尽世间欢乐。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得的富贵荣宠,公子却是得之易如反掌,真是被神明另眼相看之人。” 怀暄紫胀了面皮,恼道:“你,你胡说!” 西山神女却不恼,轻轻笑道:“天命不可违。公子柳眉樱唇,眸子清明温润,本就是女子的命格,又何必定要倔强反抗。况且那贵人位尊势大,又怎能真正逃避得了,巧取豪夺之下,终是抗不过的。其实这世上弱肉强食本是寻常,难得他是真心对待公子,公子这般人物,若落入其他豪强手中,不知要受怎样的折-辱。人心险恶,世道虽看似太平,却处处透着凶险,若无些势力,便只能为人鱼肉。公子能得这样一个强势之人守护珍重,一生都无风波磨难,只有深情厚意,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怀暄站在那里,又尴尬又恼怒,竟有一种全部秘密都被揭开的感觉。他此时心中一万个后悔,暗怪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结果却这样任人评点。 他一跺脚,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卦肆。 袁湘见他走了,忙放下一大锭银子在桌子上,道:“姑娘,他那根签子我想买了,请姑娘割爱。” 西山神女微笑着将竹签递了过来,道:“一根签子值得什么,公子拿去就是。” 袁湘道了声谢,将签子拢在袖子里,忙跑出去追怀暄。 紧赶快赶追上了,袁湘一把拉住怀暄,道:“怎么气成这样?管她说什么,只当做闲话听听便算了,何必这么认真,倒让我一阵好找。” 怀暄也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更显得欲盖弥彰,便讷讷地说:“袁兄,那女子是胡说的,你不要相信。” 说完才发觉话里有些不对,这时却已难以补救,因此便更加窘迫焦急。 袁湘笑道:“那是自然,我怎会傻到相信卜卦之言?你也别太在意才好。来,我们到那边走走。” 袁湘本想陪怀暄再逛一会儿,但怀暄听了卦言之后,心绪烦乱,无心游玩,袁湘只得送他回去 寒尽惜春阳 正文 第二十八章 章节字数:3628 更新时间:11-12-04 20:00 第二十八章 阳春三月,景致明媚无比。 游沛之带了几个清客,骑马到郊外踏青,见村落乡野间景物清新,令人心中爽快。 游沛之一边举目四望,一边说:“伊州虽金粉富贵,但却难免脂粉气过浓,乡野间虽有些简陋,倒清爽得很,别有一番味道。” 旁边一个清客捻着山羊胡道:“公子此言大有意味,凡富贵已极必然返璞归真。诗云‘城中桃李愁风雨,春在溪头荠菜花’。此之谓也。” 其他几个清客纷纷附和,风雅地吟诵诗词,信马由缰往前走着。 转过山脚,前面出现了一个小村落,几人对这乡村风景欣赏了一番,便想绕过村子,继续往前走。 但转到村东的一角,游沛之却突然勒住了马,死死地盯着前面。 清客们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稀疏的竹篱院落内站着一个青衫男子,手里提着两件衣服正要晾晒,但却不知为何望着院中一树盛开的桃花出神,任衣服上的水滴滴答答流到地上,他却浑然未觉。 众人看到这男子,都不由得眼前一亮,见他虽是一身粗布青衫,却不但无损于他的俊秀,反而为那秀雅的风姿更增添了一种楚楚之态,令人忍不住想要怜惜。看他那俊美清滟的脸和修长挺拔的身体,令人想到了桃花的娇艳和柳枝的柔韧。 游沛之看着他 分卷阅读43 - 分卷阅读44 寒尽惜春阳(书生受)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44 那含愁凝思的样子,不由得痴了,喃喃吟道:“美人卷珠帘,深坐颦娥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旁边的清客听他吟出这首诗来,虽觉得情景不对,但那意境却极为贴切,不由得均生出同感。 怀暄洗了几件衣服正要晾晒,忽然看到篱边的桃花开得正艳,蓦地想起去年桃花开的时候,宇文真陪了自己观赏,还命人摘了花瓣做成粥汤点心给自己吃,那时看来那样美好温存的人为什么竟做出那么残酷的事来,令自己对他刚刚建立起来的一点信心全部崩塌了。 怀暄正心情复杂地回想往事,忽然感到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他向院外一看,只见几个文士打扮的人簇拥着一个华服公子,正向自己这边看来。那公子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几乎要放出绿光来,就像一只见到肥肉的豺狗。 怀暄心中涌起一阵厌恶,迅速晾完衣服便进入房中。 游沛之见房门关上,将自己与那男子隔开,心中一阵难受,才看了这么几眼,美人就进去了,真是成心吊人的胃口。他在外面呆呆地守了好一阵,只盼能再见美人一面,但那扇门却再也没有打开过。 此时游沛之再没了游玩的兴致,恹恹地带着清客们回府去了。 游老夫人发觉自己的独养宝贝儿子这些天很不对劲,每天长吁短叹,茶不思饭不想,心中颇为担忧,儿子一向吃喝玩乐,过得颇为快活,不知最近为什么愁眉不展。 她让丫鬟请了儿子的心腹清客姜先生过来询问这事。 姜先生哪敢说公子是因为看上一个俊美男子而魂不守舍,只得编了个谎儿,道:“老夫人莫要担心,公子突然发了上进之心,担心将来一事无成,现在每天诵读诗书呢。” 游老夫人听了点点头,儿子最近的确经常抱着本书喃喃地念着,看来这个纨绔子终于开窍了,知道上进。 她哪晓得游沛之成天念叨的尽是些“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教解语应倾城,任是无情也动人”之类的香词艳句,心心念念想的是那桃花树下的美人。 姜先生从老夫人那里退出来后,便连忙来找游沛之,见自家主子正两眼发直地望着窗外,便拍着大腿道:“啊呀公子,你可不能再这么魂不守舍的了,你这个样子连老夫人都发觉不对,若是让老爷知道了,可怎么得了?” 游沛之叹了一口气,道:“我也知道总这么想着不是个办法,早晚非把我想死不可。老姜,我这些年看的美人也不少了,江南多美人,尤其那秦楼楚馆之中更是香艳无比,可那些人却都无法和那人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就像天上的白云,那样的轻灵优美,真是‘从头看到脚,风-流往下跑。从脚看到头,风-流往上流’。真不知该怎么形容才好。” 姜先生捻着胡须,道:“那人的确有一种特别的风度,若说模样倒并不是绝美,但那脉脉含情中所透出来的常人没有的优雅从容,却是最吸引人的。看来此人不是一个僻居乡里的教书先生那么简单,否则绝不会有这样的韵致。” 游沛之忽然身子一震,道:“你不是打听到那柳怀暄与袁湘交好吗?说不定两人早已有了苟且之事,所以他才那么含嗔带怨的。瞧他眉梢眼角那份春-情,若无男人的滋润,决计不会那个样子。” 游沛之越说越恨,直把牙咬得咯咯直响,仿佛眼前已经看到袁湘将柳怀暄压在床上恣-意-淫-乐的画面。 姜先生皱了皱眉,道:“我看未必。据说他们两人一向相处以礼,并无暧昧之事。” 游沛之恼恨地说:“纵然现在没有,将来也一定会有。袁湘是个商人,最是贪利,没有好处的事情他怎么会做?他定然也是贪图柳怀暄的美色,想来个日久见真情,慢慢地感动柳怀暄,最后仍然是要上床的。我可不想他那么有耐性,况且这样的美人也不能让他得到。老姜,你快去布置,这两天就帮我把柳怀暄弄来,就算袁湘是伊州最大的商人,我也不怕。我是一刻也等不及了!” 姜先生老于世故,觉得此事有些不妥,犹豫着没有立刻答应。 游沛之便急了起来,怒道:“你怕什么?天大的事有我兜着。我爹是太守,难道还怕了一介商贾不成?你快去,明日我便要见人!” 姜先生知道他向来骄纵,又最贪恋美色,只得答应着去了。 怀暄这天给孩子们授完课,在房里待得闷了,便拿了卷书到村边林中的一块大石旁,倚在石头上舒服地读着书。 他正看得入神,突然旁边伸过一只手,用一块布巾堵住了他的嘴,还没等他来得及挣扎,手中的书已被打落,身子被人推倒在地,双手双脚都被牢牢缚住,然后便被装进一条麻袋中,横放在马背上,被人带走了。 在马上颠簸了好一阵,怀暄被抬了下来,放在一个柔软的地方,很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有人来到他身边,紧接着袋口被打开。 怀暄的头脸露了出来,他惊慌地看着眼前正笑眯眯地望着自己的人,那男子长相倒十分端正,但却有些油头粉面,令人生不出好感。 男子色迷迷地伸手摸着怀暄的脸蛋,道:“美人儿,你别怕,哥哥看你日子过得孤单清苦,怪可怜的,特意把你接来好好疼疼你,你这样标致的人儿,若没个人陪伴,实在太可惜了。” 怀暄知道自己落入这色狼恶霸之手,心中又恨又怕,不住地“呜呜”叫着,身子拼命扭动,想要挣脱绳子。 游沛之见他那尚裹在麻袋中的身子不住动着,不由得想象起他那被捆绑的四肢现在是如何的不自由,如何的扭来扭去地挣扎,心里立刻像被火燎着一样,立刻将麻袋褪下,露出怀暄那修长的身体。 游沛之看怀暄被缚得紧紧地,在床上动来扭去,捆绑得可怜,想到这日思夜想的美人儿已经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很快就要在自己身下宛-转-承-欢,游沛之心中的火烧得更旺,怀暄的惊慌愤恨反而更令他有了一种狠狠凌-虐的欲-望。 这恶少粗鲁地撕开怀暄的外袍,当看到里面的亵衣时,游沛之愣了一下,接着便邪笑道:“原本还当你是冰清玉洁的,哪知竟是个被人玩儿过的。袁湘早就上了你吧,否则这兰蕊丝的亵衣哪里来的?你一个教书先生怎么买得起这种专门进贡给皇家的衣料,还不是袁湘这专门为皇家办采买的人给你的度夜资?还在这里充什么贞洁清白!不过 分卷阅读44 - 分卷阅读45 寒尽惜春阳(书生受)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45 你不要担心,纵然你的身子已不干净了,但以你这相貌身段儿,你家公子还是会好好疼爱你的,绝不会像贩夫走卒那样粗鲁。” 怀暄听他如此污蔑自己与袁湘,气得几乎晕了过去。 他离开瑞王府时带的都是好料子的衣服,但怀暄不愿太招摇,也不喜奢华,到了伊州后便做了几套粗布衫子穿,瑞王府的衣服都被他压在了箱底,只有这几套亵衣柔滑细软,穿着实在舒服,怀暄便一直穿着,想着反正也是穿在里面,外人看不到,哪知今天却被游沛之发现了,并且猜到了那不堪的地方上去。 怀暄羞愤交加,不住地摇着头,拼命挣扎着。 游沛之见他满脸通红,又羞又恨的模样,竟是分外娇艳,心中欲-火更盛,三两下撕去怀暄的亵衣,露出那白腻如羊脂玉般的秀美胴-体,衬着大红锦缎被褥,竟分外艳丽淫-靡。 游沛之再也忍耐不住,将怀暄翻了个身,面朝下俯卧着,又将一个枕头垫在他腹部,使臀-部高高翘了起来。 游沛之在那雪白的臀丘上狠狠掐了几下,这才解开怀宣脚上的绳子,将他双-腿分开,自己则坐在他双-腿之间,欣赏着那下-体的风光,峡谷的缝隙中那紧密的菊-洞更令人遐想无限。 游沛之用手指沾了膏油探向里面,只觉得又紧又热,好像从未被开启过一般。 游沛之一边抽-插着手指,一边陶醉地说:“难道是我猜错了,袁湘还没有碰过你?可惜他想慢慢享-用的东西竟被我捷足先得了!” 怀暄终于流下泪来,他一心远离权势之人,以免受到控制和玩-弄,但现在居然仍是这么个结果,这世上难道真的没有一方净土,可供自己栖息吗? 寒尽惜春阳 正文 第二十九章 章节字数:3638 更新时间:11-12-04 20:02 第二十九章 游沛之见怀暄的后-穴实在太紧,便将一枚玉-势填了进去,让那甬-道松动,以免自己进去了难受。他一边抽-插着玉-势,一边撸着怀暄的男-根,想要看怀暄高-潮的样子,可巧玉-势果然碰巧点在花-心上,怀暄身子一阵颤抖。 游沛之找到了怀暄的弱点,便起劲地攻击那一点,刺-激得怀暄抽-搐不已,分-身也不断胀-大-挺-立了起来。 但游沛之听着他痛苦中带着性-感的呻-吟声分外勾人魂魄,怎肯让他就这样泄出来,便拿出一根细细的丝带,将那分-身-根-部一圈圈紧紧勒住,尤其不肯放过那两颗鼓胀的圆丸,将那男子的精华之处,勒得更加饱满。 游沛之一边玩-弄怀暄的分-身,一边说:“有人喜欢将娈-宠的阴-囊-割了,可这样又有什么意思?这么美的景致他们都看不到了。宝贝,你好好顺从我,我定不伤损你的身体。若服侍得我高兴,还会纳你为男妾呢!” 怀暄感觉他将自己体-内的玉-势抽了出来,知道他马上就要强-暴自己,不由得满心痛苦绝望。怀暄想挣扎,但自己俯趴着极不易使力,况且刚刚又被玉-势-顶-弄得浑身无力,更加反抗不得。 怀暄无声地哭着,绝望地等待着承受那最后一击。 正在这时,只听外面传来杂乱而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房门被人一脚踢开,两个人飞快跑了进来,一间房中的情形,都大惊失色。 其中一人大叫道:“住手!” 那人几步赶过来,一把将游沛之推倒在一边,拉过被子便将赤-裸的怀暄包裹了起来。 另外一人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他捶着胸口,又急又气地骂道:“孽障!孽障!怎么竟做出这种事来!” 怀暄见抱住自己的人正是袁湘,他又羞愧又窘迫,但也知道自己已经安全了,心情乍一激动又乍一放松,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当怀暄再次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睡在一间陌生却很精致舒适的房间里,之前的惊吓令他本能地有些害怕,一下子便坐了起来。坐起身子后才发觉自己身上已没了束缚,衣服也穿得好好的,之前的事就像一场噩梦一样。 怀暄正惊魂未定,一个恬静俏丽的婢女轻盈地走进来拢起了床帐,笑道:“公子总算醒了,可把我家老爷急坏了,请了一堆医生在那里呢。” 怀暄这时渐渐冷静下来,问:“你家老爷是不是袁湘?” 婢女道:“正是。老爷一会儿还要过来看你呢。” 正说着,门帘一挑,袁湘进来了,快步走到床前,坐下拉住怀暄的手,关切地说:“你总算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今天可吓死我了。” 怀暄心中一阵伤心后怕,垂了头低低的声音道:“今天多亏袁兄相助,否则我…” 袁湘打断了他的话,道:“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想它了。不过你孤身一人住在外面,毕竟不方便,今后还是住在为兄家里吧,也有个照应。” 发生了这样的事,怀暄哪里还敢回去,便轻轻点头道:“给袁兄添麻烦了。” 袁湘笑道:“你总是这样客气,能够与贤弟朝夕相对,谈文论史,实在是一大快事!” 自此,怀暄就再袁家住了下来,他虽与袁湘相交亲密,但这次却是第一次来到袁家,见袁宅占地极广,竟有几十亩的样子,其中亭台楼榭,小桥流水,华丽而优美,仆从侍女也都训练有素,端庄从容,瞧这气派哪像一个商贾之家,竟比官宦府邸还强。 再想起游沛之那日所说,袁湘是为皇室采买物品的,那便是皇商,身份既富且贵,但他身为皇商,为什么要来结交自己呢? 怀暄心中纳罕,又兼经过那次的事,心情抑郁,只觉天地虽大,竟无自己可容身之处,现在虽然日子过得平静,但难道要一辈子寄居于别人家中吗? 他心情不好,便饮食懒进,每日只是郁郁寡欢,忧思难解。袁湘纵然百般解劝,也无济于事。 这天下午,怀暄觉得有些困倦,便躺在床上休息了,哪知竟又梦到自己被游沛之玩-弄-凌-辱的情景。在梦中却是没有人救自己的,游沛之那粗-大-丑-陋-的性 -器进出着自己的身体,那难言的屈--辱和痛苦令自己的心揪成了一团。他想动,却动不了,想叫,却叫不出,连眼睛都睁不开,只能急促地喘息,不知这黑暗的经历何时能够结束。 正在怀暄痛苦不堪时,一个温暖 分卷阅读45 - 分卷阅读46 寒尽惜春阳(书生受)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46 而有力的怀抱将他包裹住,用力摇晃他,同时有人在急切地呼唤他。 那可怕的梦魇终于退却了,怀暄一点点从黑暗中挣脱出来,慢慢睁开眼睛,见一张俊美而又焦急的脸正凑在自己面前,不住地呼唤。 见怀暄醒了,那人欣喜地说:“你终于醒了,太好了!不要怕,今后再不会有人伤害你了,我会好好守着你,再不会让你孤苦无依。怀暄,留在我身边吧,我很想你,也很担心你,不要再离开我,看不到你,我这心里便空荡荡的,成天像个游魂一样。怀暄,外面有许多坏人,你太单纯,斗不过他们的,和我在一起,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定要让你平平安安舒心安乐地过这一世。” 怀暄万料不到宇文真竟会出现在这里,此时躺在宇文真怀里,只觉这个平日里最是怨恨,百般逃离的人竟是这样亲切,看着他那满是心疼与怜爱的脸,怀暄觉得这些日子以来,自己那彷徨不安的心竟安定了下来,就像一叶浮舟终于靠了岸,从此不再漂泊无依。 宇文真温存的安慰与允诺更令他像服了一剂清凉安神的灵药一般,心中又是酸楚又是温暖,苦涩之中带着甜蜜的感觉。 怀暄的身子软绵绵地依偎在宇文真胸膛,他已经太累了,伏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什么也不愿想,什么也不愿说,此刻他只想有个人可以让自己依靠。 宇文真察觉了怀暄的脆弱,便将怀暄抱得更紧了一些,一只手拖住他的身体,一前一后轻轻摇着,另一只手在他背上不住轻拍着,嘴里柔声低哄着,就像在安慰一个受了惊吓的孩子。 怀暄在他这般呵护伺弄下,终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泪水无声地涌了出来,沾湿了宇文真胸前的衣服。 宇文真见他哭了出来,心中略放宽一些,心中的苦楚哭出来会好受一些,否则一直闷在心中定会酿成心疾。 宇文真知道怀暄心中此时定是悲苦万端,便低下头去温柔地吻着怀暄满是泪痕的脸,声音也更加柔腻,不住地说着:“乖,听话,不要再难过了,现在没事了,有我在你身边,什么都不要怕。” 过了好一阵,怀暄终于发泄完。他哭得累了,便伏在宇文真怀里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宇文真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自己一年来日日悬心,念兹在兹的人儿。 那一日宇文真与几个少年公侯去晴芳阁喝酒散心。晴芳阁是兰京有名的花柳之地,姑娘们个个色艺双绝,服侍这几位显贵的自然是其中翘楚,出类拔萃之辈。 其他人酒酣耳热,在靡靡的丝弦之中春-情涌动,都搂着服侍的女子调-笑放肆了起来,只有宇文真面色平淡,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闷酒,一句话也不说。 孟小侯爷发现了他的异常,过来拍着他的肩头,道:“唉,王爷,人生得意须尽欢,花在堪折直须折,如此良辰美景,不好好享乐一番,怎对得起自己?” 宇文真笑了笑,却并不说话,只继续喝酒。 孟小侯嘻嘻一笑,贴近他的耳朵说:“莫非你还在想着那朵玉-菊-花?既然这样,当初就不该让他走。其实以王爷的身份,什么样的美人弄不到手,何必单恋一枝花?你看这房中皆是绝色,难道竟没有比得上他的?还是开心玩乐吧!” 宇文真横了他一眼,道:“别胡说,他于我而言不是娈-宠。” 在一旁服侍宇文真的凝烟用手帕掩着口,吃吃笑道:“妾身真没想到六王爷竟是这样一个痴情人,真想见一见那位能令王爷如此钟情的人呢!” 孟小侯道:“这个恐怕不能如你的愿了。那人已经走了。” 凝烟调笑道:“既然这么舍不得,当初就不该让他走了,鸟儿出了笼子,可就不是自己的了。” 赵小将军已在旁边听了一会儿,便插口道:“以王爷的手段,就算他走了,要弄回来,还不是手到擒来?只管将他带回来便是。将他往府里一放,他还能有什么办法,这样朝夕亲近可不比一个人在这里害相思好得多吗?” 其他人听了这新鲜事,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说着,有取笑也有解劝。 宇文真收起了那副平板脸色,笑道:“你们还不乐你们的去,为我操什么心?” 众人正嬉闹着,一个青衣侍从急急走了进来,将一卷纸递给宇文真。 宇文真一见这人,正是自己的心腹侍从荆墨,心中便一翻个,忙走到一边打开纸卷看了起来,没看两行就变了脸色,他飞快看完纸条,对房中众人说了声“失陪”,便旋风一般走了出去,连回府收拾行装的时间都没有,急急到船行调了一首最快的船,让船工不分昼夜行船,只几日便到了伊州。 宇文真一路上忧心如焚,不知怀暄受了这样的打击,现在怎么样了。 如今终于可以将怀暄抱在怀里了,宇文真觉得就像喝了一坛蜜酒一样,每个毛孔都透出甜蜜陶醉的气息,将这软玉温香揽在自己怀里竟那般令自己心满意足。 宇文真打定主意,无论你是柳怀暄还是谢玉衡,都休想再从我身边逃开。 寒尽惜春阳 正文 第三十章 章节字数:3529 更新时间:11-12-18 16:44 第三十章 从那天起,宇文真便在袁府住了下来,与怀暄同居一室,同榻而眠,待怀暄分外温存体贴,每日里陪他赏花看鸟,抚琴弈棋,事事都合着怀暄清雅的性子。 柳怀暄本是江南人,只是离乡日久,乡音变淡。现在回到家乡,乡音便又拾了回来,一口吴侬软语软糯甜美,分外好听,令宇文真总也听不够,每日里尽逗着他说话,不但是为了听他那柔软的吴音,也是为了让他多说些话,心情开朗些。 若见怀暄有些儿闷闷不乐,宇文真便把他搂在怀里察言观色,旁敲侧击慢慢哄逗着,直到怀暄开心为止,半点没有王爷的架子,倒似一个小心翼翼博取情人芳心的寻常男子。 怀暄发现,宇文真与袁湘竟是旧相识,两人之间十分熟稔,袁湘对宇文真态度虽然从容不迫,但却十分恭敬,宇文真对着袁湘,则恢复了亲王的气度,高贵威严而又不拘礼节,显示出两人关系颇为不同寻常。 怀暄思来想去,终于问了出来:“王爷从前认识袁兄吗?” 宇文真笑着一手搂住他,另一只手握住怀暄白皙如玉的柔荑放在口边又亲又嗅,随意地说: 分卷阅读46 - 分卷阅读47 寒尽惜春阳(书生受)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47 “是啊,我们认识有几年了,此人是个有胸襟见识的,我十分看重他。怀暄同他相处得也不错吧,这可真是有缘。怀暄,今后不要叫我‘王爷’,叫我的名字便好。其实我更希望你叫我‘真’,但你这么腼腆,想来一时叫不出口,只好慢慢来了。” 说着便轻轻在怀暄手指上咬了一下。 宇文真这挑-逗的举动令怀暄的脸刷地红了,忙把手抽了回去,不肯再看宇文真。 怀暄这些日子经历了这许多变故,脑筋也灵活起来,既然知晓了宇文真与袁湘的关系,便一步步往回推,自袁湘而刘奇,而单荣,甚至是船家父女,现在看来忽然全都明白了,原来自己自始至终也没有逃离宇文真的掌握,自己曾经以为的自由生活,其实只是在宇文真控-制与庇护之下的游戏而已。 怀暄感觉自己就像羯鼓传花游戏中的花枝,被从这人手里传到那人手中,半点由不得自己,区别只是游沛之粗-俗-淫-邪,而宇文真表现得含-情-脉-脉罢了。皇族贵戚的权势,果然不是自己这样寒微之人能抵御得了的。 怀暄想着想着,便想到死胡同里去了,开始时对宇文真的亲近感觉也当然无存,只剩下对权势之人的抗拒与胆寒。 宇文真很快便察觉了怀暄对自己的疏远,以及隐隐的惧怕,心中百思不得其解。自己这些天已是极尽温-柔,小心体贴,因为怕怀暄因游沛之的无礼而心存阴影,所以这些天都强忍着没碰怀暄,连温-存-爱-抚都只到腰-部,没敢往下抚摸,只怕他又紧张起来。而且由于知道怀暄对王府的抵触,所以言辞之间也不提要他同自己回去,每天只说些琐事趣事,哄怀暄开心,真不知怀暄的态度为什么一下子变成这样。 宇文真只得闻言软语地引着怀暄说话,想知道他为什么疏远自己,但怀暄却只是垂首不语。 宇文真试了几天,不但没得到丝毫线索,两人之间的气氛反而越来越僵硬 宇文真看着怀暄嘴唇紧闭的样子,实在有些急了,一把便将怀暄按倒在床上,压住他的身-体,狠狠吻住了他的嘴唇。 怀暄有些惊呆了,这些日子宇文真一直对他十分尊重,凡事都不曾强迫过他,相反却百般逢迎讨好,竟使他有些忘记了这人有自己无法反抗的力量与手段。 宇文真的吻起初十分粗鲁,带着满心的焦急与无奈,野兽般咬噬着,惩罚着怀暄,过了一会儿终于变得温柔细腻,如春雨甜酒般滋润安抚着怀暄,令身-下被强-力-压-制的人不再那么惊惶。 宇文真感觉怀暄的檀口樱唇像是盛满了蜜,甜美无比,便将舌头直伸到怀暄喉部,用力探弄吮吸着他柔嫩的喉部和娇唇,直将怀暄的香舌勾到自己嘴里,又吮又咬地品尝着,这时的怀暄别提说话,连发声都困难。 宇文真满含情意而又技巧高超的亲-吻渐渐消减了怀暄的紧张,宇文真见他好些了,便边亲-吻怀暄,边去解他的衣服。 怀暄马上又不安起来,但他只挣扎了两下,便颓然地听凭宇文真摆弄,因为他明白,现在宇文真不想再纵容自己,平日那温情脉脉、彬彬有礼的面纱已经被撕掉了。 宇文真看到怀暄那听天由命的样子,暗暗叹了一口气,这个人终究是不肯相信自己。 很快两人便裸-裎相对,宇文真紧紧抱住这副已渴望了许久的胴-体,两人的身体之间没有一丝缝隙,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稍稍慰藉他那快被火烧焦的心。 宇文真将脸埋在怀暄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时怀暄的气息,还是那么干净甜美,就像初春林木间带着露水的气息一样,令人心脾俱畅,但却又勾起更深的欲-念。 宇文真的分身迅速勃起,坚硬地抵在怀暄下体,他实在忍耐不住,便欲就这样要了怀暄。但撑起身子才发现怀暄已双目紧闭,睫毛不住颤动,眼角还有一滴晶莹的泪珠,宇文真心头的欲望立刻被怜惜所代替。再一抚摸上怀暄那僵硬的身体-,宇文真更加冷静了下来,他不想让怀暄只感受到强迫。 宇文真握住那伏在草丛中的软垂的玉-茎,这可怜的小东西便同它的主人一样,半点也没有兴奋快乐的感觉。 再看看自己粗-硬的性-器,宇文真苦笑了一下,轻声道:“怀暄,我不逼你,我会让你享受到你从未有过的欢乐,那是你才会相信我是真心的。” 怀暄双目紧闭,半点也不理睬,这次无非是像以往那样,宇文真先用手让自己泄出来,然后便占有-自己。 但这次玉-茎却没有被用手-把-玩,而是被纳入一个异常温暖柔软而又濡湿的地方,那地方又十分紧致,只略动了两下便让自己激灵灵颤抖起来,那种异乎寻常的刺-激令怀暄几乎叫了出来。 怀暄心中惊乱不已,这种陌生而强大的快感令他有些害怕,他终于睁开眼睛,略支起身子一看,只见宇文真正埋首在自己两股-之间。 见怀暄惊诧地看过来,宇文真抬起脸,将嘴里含着的男-根吐出了一半,冲怀暄微微一笑,使坏地在尖端轻轻一咬,又用力一吸,怀暄只觉一种尖锐的快-感-穿透进身-体,他闷哼一声,无力地倒了下去。 宇文真见怀暄已经软了下来,心中得意,便卖力地伺弄起那根东西。宇文真身份尊贵,从未屈尊做过这事,但受别人服侍的次数却不少了,现在脑中回忆着娈宠们献媚讨好时使弄的技巧,舔、吮、吸、磨、咬轮番使出。 他本老于风-月,现在又对着心爱之人,那悟性便更高的很,不多功夫已成此道老手,诸般花样使了出来,很快便让怀暄屈服于巨大的快感-,摊手摊脚地软倒在床上,不住扭动身体,唇舌间泄出抑制不住的娇-媚-呻-吟。 但由于脆弱的器-官被人掌控住,所以怀暄不能动得太厉害,只能在原处辗转。他这副情-欲-难耐的样子令宇文真心头更热,更加卖力地折磨讨好着怀暄。 怀暄已完全无力抵挡那汹涌的快-感,整个身心都在澎湃的欲海中起伏翻滚着,那包裹住自己玉-茎的地方如火一般灼热,又像水一样柔软,令怀暄为之发狂。 怀暄年少时便身不由己,只能在主人身-下承受男-人的欲-望,用自己的身-体让主人得到欢乐,何曾受过这样的疼爱?他的男-根从不被允许进入女子-体-内,更遑论男子,怀暄因此拼命抑制自己本能的欲-望,决不去幻想女子的身体,以使自己变得 分卷阅读47 - 分卷阅读48 寒尽惜春阳(书生受)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48 清心寡欲,从而减少那种不能成为一个真正男人的痛苦。 现在宇文真这样对待他,唤起了他深埋在体内的渴望,他本能地挺起下体顶动着,在那狭窄火热的地方索求着更多的快乐,怀暄的意识已经迷离朦胧,分不清与自己交合的究竟是宇文真,还是一个女子,恍惚之中他仿佛看到一个身材曼妙,容貌姣好的少女正在与自己尽情-缠-绵。 怀暄心中感到了无比的满足,他颤抖着伸出手去,想要抓住什么,恰在这时宇文真加紧了口中的动作,怀暄感觉到包裹住自己的地方不住紧缩着,强烈的刺激就像利箭一样直冲自己头顶,快感如波浪般袭入下-体,直贯全身。 怀暄最后仅存的意志力就如绷紧到极限的弓弦,“啪”地断开了,他浑身颤抖着,“啊”地一声尖叫了出来,一股积蓄已久的热流破开闸门,倾泻而出。 宇文真已有准备,眉头都不皱一下,尽数吞咽了,然后还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仿佛这不是男子的精-液,而是琼浆玉液一般。 宇文真抱住怀暄已酥软成一滩泥一般的身体,看着他那面颊绯红,双目迷离的样子,知道他是真的快活了,不禁满心欢喜,俯下头去便吻住了怀暄那正喘息着的嘴。 怀暄被宇文真的热情融成一枚软玉,浑忘了之前的被迫与痛苦,只知享受这火热甜蜜的亲热,但他仍然察觉到宇文真口里不再是兰花般淡雅的气息,而是有了一种又腥又咸的气味。 纵然他此时无暇去想,却也隐约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本来只因为情欲而发烫的心,现在被一汪甘甜的蜜乳浸得柔软了起来,双手不知不觉抚上了宇文真的胸膛。 寒尽惜春阳 正文 第三十一章 章节字数:3417 更新时间:11-12-18 16:54 第三十一章 过了好一会儿,宇文真才吻得够了,眼波流转满含爱怜地看着怀暄那双颊如酡的娇美样子,见怀暄完全没有往日委屈伤感的表情,脸上满是情-欲被满足后那心满意足的娇憨样子,想到自己终于可以让他全然地快乐,不由得满心高兴,忍不住又低头轻轻吻着怀暄。 怀暄喘息了一会儿,定睛再看宇文真,见他原本白皙如玉的脸上泛着情-潮,粉面便如莲花般清艳妖-娆,一双美目异彩涟涟,满是宠溺疼爱,那份专注与痴情令怀暄心跳不已,竟有些不敢看宇文真。 宇文真见他已有些意动,微微一笑,抚摸着怀暄光-裸的后背,道:“刚才快乐吗?喜不喜欢我这样对你?” 怀暄的脸腾地红了,鸵鸟般将头埋在宇文真怀里,过了一会儿才微如蚊蚋地说:“那东西很脏,你…” 宇文真将嘴唇凑到怀暄耳朵上,轻轻向里吹着气,语声中带着笑意,道:“怀暄的东西甜美极了,怎么会脏?你若是喜欢想要,我会常常为你做的。怀暄刚才的样子真美,真想每天都看到你这个样子。” 怀暄被他甜蜜的情话哄得满心欢喜,宇文真能为自己做到这样,他的心意已表露无疑,怀暄心中如小鹿乱撞,慌乱不已,不知该与宇文真保持怎样的关系。 他正心乱如麻,突然下-体被难-堪地摩-擦着,一股热-流袭向小-腹。 怀暄向下一看,只见宇文真不知不觉间又将自己压在下面磨-蹭着,还用一只手托住自己臀-瓣,让两人的下-体贴得更紧。 宇文真脸上流露出欢悦而难-耐的表情,他的性-器已硬得像铁-杵一样,刚才强忍着取悦怀暄,现在这种忍耐已到极限,汗水一滴滴顺着他玉雕般的脸流了下来,对怀暄的爱-抚也越来越急切,像是要在怀暄身上摩擦出火花来。 终于,宇文真轻轻按住怀暄,性-器的尖-端微微刺入他的后-穴,满脸渴求地说:“怀暄,给我吧,让我来爱你,让我们合成一个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答应我吧,我不想伤害你,但我实在忍不住了。” 宇文真的恳求令怀暄心中感动,宇文真是尊重自己的,他刚才那样让自己快乐,他自己却一直在苦苦忍耐,自己不能只顾着享-乐,也该满-足他一下。 怀暄犹犹豫豫地点了点头,还不等他又进一步的表示,宇文真已迫不及待地挺=枪刺入他的身-体。 异物进入的疼痛与不适令怀暄“啊”地叫了出来,随后马上咬紧嘴唇,不再发出声音。 宇文真看到怀暄眉头深锁的难过样子,心中立刻又悔又怜,怀暄这一年来都未被碰过,后庭自然很紧,哪受得住他这样急躁的进入。于是宇文真忙放慢了速度,不住亲吻着怀暄,柔声安慰着,同时一只手探到怀暄股-间,抚-慰-挑-逗着他那敏-感的地方,让他也得到乐趣。 宇文真修长的手指又撸又捻又刮搔,终于让怀暄的分-身又精神了起来,身体也不再因疼痛而紧绷,宇文真这才缓慢而坚决地向更深处推进。 当男-根终于完全没入怀暄身-体的那一刻,宇文真从心底里生出一种满足感,这个人从此之后就是他的了,完全是他一个人的,他再也不会和怀暄分开,两人要永远这样毫无阻隔地亲密相拥。 宇文真再也按捺不住,狂野地动了起来,那狭窄灼热的幽谷中有无尽乐事,宇文着的巨蟒四处搜刮掠夺着,恨不得将一切吞噬。他 这一年来日日担心怀暄,并无心思追欢逐乐,现在拥着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哪里还把持得住,竟像一个初尝欢-爱滋味的毛头小子一样急迫贪婪,他只觉得从内心深处生起一团火焰,直欲将两个人都烧成灰烬,又似乎要将两人都融化,最后合为一体。 怀暄起初还咬牙隐忍,后来实在承-受不住宇文真野兽般的攫-取,终于哀叫了起来,不住地要宇文真慢一点,哪知他的哀-求-呻-吟竟像油浇到火里,令宇文真欲-火更盛,愈发死死按住他,猛烈地顶入抽出。 过了一阵,怀暄终于适应了那巨物,松弛了下来,花-心被撞击的感觉钻心的刺-激,令他忍不住颤抖,脸上也带出一丝媚-态,虽仍哀求着“不要,慢一点”,却已是乐在其中。 但虽然怀暄已不再那么痛苦,但宇文真的体力实在充沛得吓人,就如一只下山猛虎遇到了鲜美肥嫩的羊羔一般,不知餍足地撕咬吞噬着。 怀暄起初还能挣扎几下,收缩-下-体让宇文真快点泄出来,但宇文真一次次迅速重新勃-起,一遍遍的占-有与倾- 分卷阅读48 - 分卷阅读49 寒尽惜春阳(书生受)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49 泄,令怀暄终于无力支撑,连呻-吟都几乎听不到了,只软瘫在那里,任宇文真将他摆弄成什么样子,下-体也几乎麻木了。 但见宇文真仍是兴致勃勃的样子,一时半刻竟不肯罢休,怀暄筋疲力尽,实在无力等他停下来,眼睛一闭,便昏睡了过去,任上面的男人在自己身上如何驰-骋。 当怀暄再醒过来已是深夜,帐子上悬着的两颗夜明珠发出柔和的光,使他可以看清周围的一切。 一床锦被将床上的两人轻轻掩了,宇文真沉静的睡颜那样宁谧美好,就如圣洁的睡莲一样。他的嘴角轻轻向上翘着,十分的满足与欢喜,双臂紧紧将怀暄箍在怀里,两副赤-裸的躯体贴靠得严丝合缝,怀暄轻轻动了动,宇文真的眉头马上微皱了起来,手臂上加了力道,将怀暄更紧地锢住,唯恐他逃离。 怀暄无奈而又甜蜜地笑了笑,宇文真的占-有-欲真强。 后庭已不再疼痛麻木,而且也十分清爽,但却有一种异样的饱胀感,怀暄难堪地轻轻呻-吟了一声,这色中恶鬼居然将男-根留在自己身-体里,做了那么久他还不够吗? 怀暄不敢乱动,全力放松着下-体,只怕一个不留神又让宇文真的东西醒了过来。他胡斯乱想了一阵,身体终究十分疲倦,便昏昏沉沉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怀暄一睁开眼睛,便见宇文真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一只手还在自己臀-部不住摩挲。 怀暄立刻清醒了过来,马上便感觉到插-在自己下-体的阳-物已经又热又硬,不禁绯红了脸,道:“大清早的,你要做什么?” 他心中一紧张,后-庭便不由自主地收紧了。 宇文真本就欲-火渐燃,哪经得起这样刺-激,抱着怀暄翻了个身,猛虎扑羊般将他压在下面,笑吟吟地说:“怀暄,你该知道男人的欲-望在早上总是很强烈的,难道你没有感觉吗?不如我们再做一次吧,早上心情好,一整天都会心情好的。” 怀暄听着他这样露骨的话,红着脸啐道:“我才不像你,野兽一样,一大早就想着这事。” 笑话,昨天几乎被做了一整天,现在若再让他得逞,说不定他一兴奋起来又要将自己压上一天,自己的身子怎么受得住? 宇文真看出他的心意,嘻嘻笑着说:“你都说了我是野兽,我若不好好疼爱你,岂不是连野兽都不如了?” 说着便探手到怀暄下-体撩弄着他。 怀暄被他这厚颜无耻的话堵得无言以对,刚想说一句“胡说八道”,玉-茎却已被宇文真握在手中,宇文真如玉笋般的手指灵动地把玩着那形状优美的分-身,就像在弹奏一件精美的乐器。怀暄在他高超的挑逗下,很快便如琴弦般颤-抖了起来。 宇文真怜爱地看着手中的东西渐渐变粗变硬,调笑着道:“还说不想要,这是怎么回事?” 怀暄又羞又窘,是个男人被人撩弄那里都会有反应的。 他刚想反驳,却被宇文真在铃-口重重刮-搔了一下,怀暄便惊喘着再说不出话来了。 宇文真见怀暄情-欲已炽,料想他再没力气拒绝,便顶起腰在怀暄-体-内律动了起来。 怀暄边喘息,边恨恨地瞪着宇文真,人与野兽果然是无道理可讲的。 宇文真发-泄了两回,他毕竟顾念着怀暄的身体,虽然仍意犹未尽,却还是停了下来,再看怀暄,已是娇喘着无力地软在那里。 宇文真知道怀暄不比自己武功高强,是个书生的底子,之前曾生过一场大病,这一年来又风波不断,因此表面看来似是恢复了,元气却还有些亏虚,必须细心调养,不能太过纵-欲。但自己一年来焦虑思念,到了现在再也控制不住,不顾他的身子,要了一次又一次,实在累坏他了,今后再也不可如此,务必要节制。 宇文真怜惜地用绢帕为玉衡擦拭着脸上颈上的汗,软语道:“怀暄,你累坏了吧,对不起,我实在太想要你,这一年都要把我逼疯了,今后我会克制,不会不顾你的身子的。你先歇歇,散散这身上的汗,过会儿我带你去清洗一下,然后你便好好歇着,若是闷了,我便陪你出去,定要让你舒心才好。” 怀暄见他百般体贴,因此纵然刚刚是被此人诱逼着行了房,心里也没了一丝火气委屈,软软地“嗯”了一声,躺伏在宇文真怀里,由着他照料自己。 寒尽惜春阳 正文 第三十二章 章节字数:3391 更新时间:11-12-25 17:17 第三十二章 宇文真细致地为怀暄洗净了身子,让他靠在桶壁坐着,便往自己身上撩着水沐浴起来。 怀暄软软地倚坐在一边,看着宇文真长长的黑发披垂到腰际,雪白的肌-肤在水汽中染了一层淡淡的胭脂色,慵懒却又从容地伸臂展手清洗着身上,那姿态动作就像一只优雅而蓄满力量的猎豹一般,那种由力量而展示出的美是自己永远无法拥有的。 宇文真敏锐地感觉怀暄正在看自己,他回过头去看到怀暄那出神的样子,不由扑哧一笑,“哗”地陡然从水中站起来,洒落了一地水珠。 宇文真修长挺拔的身躯如碧树般立在那里,一道道水流顺着肌-肤流了下来,那洁白坚韧的身体便像雨水洗净的玉石一样,令人怦然心动。 宇文真还不住地侧转身体,让怀暄可以从各个角度欣赏自己的躯-体。 怀暄怕宇文真笑话,本待不看,但前面那副优美有力的身-体却像磁石般吸引着自己的视线,怀暄的目光细腻地从宇文真身上抚过,一点点仔细瞧着。 宇文真被他看得十分欢喜,怀暄的目光就像柔软的羽毛拂掠在自己身上,弄得他痒痒的,胯-下的物事也不知不觉间挺了起来。 怀暄看到那异常雄伟的支柱,不由得脸色一红,扭转头去不再看他。 宇文真见他羞窘,满脸绯红的样子分外诱人,怎肯就这样放过他,况且自己早上并未完全满足,自然该趁此机会讨回来。 宇文真趟着水一步步来到怀暄身边,他每向前进一步,怀暄的心跳就加快一点,当宇文真贴在他身上搂住他时,怀暄的心已跳得咚咚直响,知道宇文真没那么容易放过自己。 果然宇文真抓住怀暄的一只手,硬按在自己胯-下,嘿嘿笑着说:“平时都是它伺候你,你还没有好好把 分卷阅读49 - 分卷阅读50 寒尽惜春阳(书生受)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50 玩过它吧?现在熟悉一下它的形状和尺寸好不好?今后承-受它的时候便不会那样怕了。” 怀暄又羞又恼,狠狠瞪了他一眼,这东西自己怎么会不熟悉,它曾无数次突入进自己的身-体。 怀暄红着脸便将手往回抽,但却被宇文真强力按住,宇文真贴在他耳边,声音略带嘶哑地说:“怀暄,我忍得很辛苦,但又怕伤了你的身子,你就用手帮帮我好吗?只一次就好!” 怀暄听他这样软语相求,心中便软了,况且早上情-事方毕,余韵犹在,此时又是这般缠绵情调,怎能当真忍心拒绝,便垂了头用手轻轻握住宇文真的阳-物。 宇文真见怀暄肯了,心中一热,那玉柱更加兴奋,立时又粗大了一圈,昂首怒涨了起来,怀暄感觉到手中的东西又热又硬,还一跳一跳地,心中便有些惊慌,暗想若宇文真此时不顾惜自己,一逞欲-望的话,真不知要受多大的罪。 怀暄轻咬着下唇,学着宇文真往常为自己纾-解的方法,慢慢套-弄起来。 怀暄虽被逼为娈-宠这么多年,但谢子风十分疼他,只要他不反抗,便由着他消极被动地服侍,因此怀暄只知躺在那里任人享-用,却连接吻都不怎么会,更别提用手服侍人。他笨拙地摆弄着,只知使用一些极简单的手法,但就是这样生涩的动作,却也令宇文真极其兴-奋,脸上一片红-潮,眯起眼睛急促地喘息着,仿佛置身云端一般,享受着怀暄主动给予的异乎寻常的快-感。 怀暄难得主动一次,宇文真怎肯那样块便结束,况且他本来就十分耐久,因此直累得怀暄手都酸了,那肉-棒却还是盎然挺立,没有半点要泄出来的苗头。 怀暄嗔怨地瞥了宇文真一眼,见他一脸陶醉,正美的很,显然一时不会完事,只得将另一只手也覆了上去。他两只手同时抚-弄,给宇文真带来的快-感更大,宇文真绷紧了身子,仰起头大口喘着气,又过了好一阵,这才身子一抖,“啊”地一声泄了出来。 宇文真搂着怀暄,又闭着眼睛回味了一会儿,这才慢慢睁开眼睛,见怀暄顺从地依偎在自己怀里正按摩着手腕,知道自己又让他累着了,忙说:“这水有些冷了,好在现在天气热了,还不要紧,我们回房里去吧。” 怀暄轻轻点头,宇文真扶他站起来,拿过厚布巾给他擦干上身,用布包了抱出了浴桶,擦干全身后为他穿上柔软的袍子,让他先坐在一边,这才穿自己的衣服。 收拾完毕后,宇文真抱着怀暄回了房。两人紧紧依偎着坐在床上。宇文真还不满足,定要抱了怀暄坐在自己腿上,像是抱一个娇弱的女子一样。怀暄本不愿让他这么抱着,但宇文真的双臂何等有力,环住了他的腰令他根本无从抗拒,口中又软语哄着,怀暄身上乏力,只得依了他。 宇文真将怀暄抱在怀里,心中说不出的满足,眉梢眼角都是笑意,他将怀暄纤细的腕子握在手里,轻轻给他按摩着。宇文真精通经络穴位,手上力度适中,自然比怀暄自己按要舒服得多,按过了手腕又按小臂。 怀暄全身放松地伏在宇文真胸膛上,再没了一丝戒备与伤感,宇文真只觉此情此景温馨异常,再看怀暄脸上一片恬适安然,两人之间此时正是寻常夫妻间的相依相恋,是那样一种简单而纯粹的幸福。 宇文真声音无比温柔魅-惑地说:“怀暄,跟我回去好不好?我会陪你读书写字,陪你说话解闷,你若不开心了,我便安慰你,你若有了高兴的事,两个人在一起分享会更欢喜。无论风霜雪雨,朝则同堂,夜则同衾,只要两个人在一起,我们每天都会这么快乐。” 怀暄颤抖了一下,抬起头睁大了眼睛看着宇文真,眼神中有疑虑、抗拒、惶惧和依恋。 宇文真盯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难道你现在还不相信我吗?我真的爱你,决不会辜负你。怀暄,我知道你对我不是一点感觉也没有,除了我,这世上没有人能让你幸福,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了,跟我在一起吧,否则我们两个都会痛苦。你纵然心志高洁,但一个人形单影只,凄凉孤苦,又有什么意思。难道你这一生都要这样度过吗?想想等你头发白了,却举目无亲,没人照料,每天只能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发呆,那样的日子要怎么过呢?有我陪着你,哪怕我们满脸皱纹,牙齿都落了,你仍然是我心头的宝贝。答应我,怀暄!” 怀暄被他说得心乱如麻,自己在经历了那些事情之后,是不太可能会成亲的,晚景定然会像宇文真说的那样,无比凄凉,只想想就不寒而栗,因此便分外觉得能有个人陪着到老,的确是一件幸福的事。但他心中却有个死结一直打不开, 怀暄黯然垂下头去,道:“我不能和你去,我们的身份相差太远,我不想做别人的附庸,更不想靠近权贵,无论是被控制还是被庇护,我都不愿意。只想与世无争,清清静静地过日子。” 宇文真苦笑了一下,现在终于知道他最近为什么不开心了,怀暄的这个心结真是个大麻烦。 宇文真深吸了一口气,道:“怀暄,我一心爱你重你,从无半分轻忽之心,在你面前我不是王爷,只是一个爱你的人,我们两个是一样的人。你想过清净日子,难道要学那些隐士一样吗?就算是隐士,也难免入红尘,况且树欲静而风不止,真的能完全避得开吗?我的确有权势,对我来说,它最大的用处就是保护我们不受伤害,不让别人来打扰我们,我们两个可以安安乐乐过一辈子,这样有什么不好呢?若是无权无势,反倒可能有麻烦呢。怀暄,我知道你性子倔强,但也别太钻牛角尖儿了。想得太左了反而不好。” 怀暄眼中掠过一抹忧伤,的确,树欲静而风不止,自己在白石村中悠然自在,何曾招惹过谁来,但却仍险些受辱,现在若真离开宇文真,一时倒了断干净了,但将来难免不发生类似的事情,那时又有谁来救自己? 怀暄这时才发现自己想得太简单了,现在竟是进退无路,自己只想做个干干净净的人也办不到,他心中凄惶,从小到大从没这么迷茫过,颓然蜷缩了起来,忍不住流下两行清泪。 宇文真见他哭泣起来,知道他那不切实际的幻象已经破灭,虽然心疼,却也高兴,轻轻拍着怀暄的背,柔声道:“怀暄听话,跟我回府去,在外漂泊终不是长久之计,没有人疼爱呵护,哪里会真的快乐。今年春天的柳芽让他们摘了腌了作酱,味道很清新,桃花也做成露,香甜极了。最 分卷阅读50 - 分卷阅读51 寒尽惜春阳(书生受)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51 近刚移了观音莲到园子里,这莲花极美,白得如霜雪一般,边际处竟有一圈金线,好像佛光一样,因此才叫观音莲。对了,你夏季没什么衣服,前些日子江南织造送了一批料子来,里面有几匹极雅致的,回去后叫阮娘来,给你裁了衣服。阮娘你还记得吗?很爽利爱扮俏的一个人,上次你同她聊得很开心的…” 宇文真在怀暄耳边絮絮地说着这些家常琐事,仿佛怀暄已答应了同他回去一般。 怀暄听着他温软的耳语,心中的凄凉渐渐消减了,最后终于停止了哭泣,沉浸在宇文真为他描述的美好画面里。 寒尽惜春阳 正文 第三十三章 章节字数:3631 更新时间:11-12-25 17:18 第三十三章 之后的十几天,宇文真寸步不离开怀暄,不是搂抱着他,便是拉着他的手,两人像是长在一起一般。 袁湘见两人这个样子,心中暗叹,没想到向来风-流-不-羁的瑞王也有为情所困的一天。瞧瑞王这个样子,分明已是深深陷溺,不可自拔,反观怀暄却是一直在犹豫。 宇文真待怀暄百般温存,每天在他耳边殷殷劝慰着,夜里便将怀暄抱在怀里,解了他的衣服,却并不占-有他,只在他身上反复摩挲着,便如爱-抚一个婴儿一般。 怀暄感觉自己站在一汪深潭的中央,而且还一点一点陷下去,自己的手脚都被沾住了,根本无从挣扎,更令他惊慌的是自己的意志也在一丝丝被消弱,对宇文真提出的要求越来越不能拒绝,再这样下去,自己终究会顺从的。 终于在一个晚上,红烛高烧,熏香细腻,宇文真的手探到怀暄双-股之间,但并未揉搓他敏感的男-性-象征,只在大-腿-内-侧流连抚-慰,常年挥剑略显粗糙的手掌和指腹在怀暄滑嫩的肌肤上慢抚轻捻,还不时用指尖轻轻刮搔,引得怀暄不住颤-抖,但被箍住的腰身却令他无从躲避。 宇文真如甜酒般醉人的声音流进怀暄耳中,又提起那件说过无数次的事,要怀暄同他回去。 怀暄已被他挑逗得有些意乱情迷,眼神迷蒙地看着宇文真,只见宇文真肌肤莹腻,雪肤花貌,明明是个倾城的美人,而眉宇间一点英气更令他神光英飞,令人半点不敢亵渎,只能暗自恋慕。 怀暄这时才发觉,原来这人的影子早已深深印在自己心上。 他痴痴地说:“你真美,你这么美,为什么会喜欢我?” 宇文真见他眼神迷离,知他已开始为自己所迷,心中抑制不住的欣喜,愈发的粉面含春,笑靥动情,一双凤目仿佛能勾魂夺魄一般,朱唇中吐出甜腻的话语:“怀暄才美,怀暄在我心中是最美的。你既然喜欢看着我,就跟我回去,那样就可以每天都看个够了。外面的人哪有我好看?你成天对着我,就如赏花一般,心里面一爽快,身体自然就好了。怀暄快答应我,跟我回家去。怀暄乖,快点个头,太好了!你终于答应了!怀暄,我爱你!” 怀暄被他哄得迷迷糊糊地点了个头,待明白过来之后已是晚了,自己的男-根正被宇文真掌握在手里,变着花样刺-激着。怀暄的情-火很快便被引燃,酥-软的身子全靠宇文真撑着,急促的喘息和偶尔一两声哽咽般的呻-吟竟是娇-媚入骨,引逗得宇文真心里就像有一百只老鼠在抓挠,恨不得立刻便压上去。 但再一看怀暄那春-情-盎然的样子,心中不由得又怜又爱,强抑住体内的欲-火,手指如灵蛇般在那玉-柱上缠-绕-咬-噬,尽心让怀暄快-活。 怀暄终于抵受不住这蚀-骨的快-乐,身子忽地绷紧,剧烈地颤-抖几下,射了出来。 宇文真看着怀暄满足之后的柔美慵懒样子,心底泛起一阵柔情,轻轻将怀暄放躺在床上,疼爱地吻了吻他,见怀暄一脸的单纯与信赖,毫不设防地横陈在床上任自己欣赏,两条修长笔直的玉腿也不自觉地分开了,面对这样的诱惑,即是圣人也抵御不了,宇文真则压根儿没想抵御,让怀暄略喘口气后,他便将身子压了上去。 怀暄察觉有硬物正在向自己体-内挺进,下意识地便想说“不要”,但宇文真怎能给他这个机会,低头便张口含住了他的唇瓣,使怀暄只能发出勾-火-撩-人的“呜呜”声。 宇文真狂猛地占-有着怀暄,令两人都陷入灭顶的快-感之中,怀暄随着宇文真的节奏一阵阵颤-抖,前一波浪潮还未过去,后面的潮水已涌了上来,双唇纵然已被放开,却已说不出几个连续的字,只能嗯嗯啊啊,高一声低一声的叫着。 楠木大床上被翻红浪,两具赤-裸的男子躯-体正颠-鸾-倒-凤,满室风-月-情-浓。 燕语莺啼,柳嫩花红,又是一个美好的早上,怀暄睁开眼睛,却见宇文真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 身上的酥-软提醒着怀暄昨夜的放-纵,他也想起自己曾稀里糊涂地答应了宇文真一件很重要的事,但却记不清了。 他正拼命回想着,只听宇文真笑着说:“怀暄,再躺一会儿就起来好不好?我让人熬了补汤,给你补补身子,这会儿也快熬好了。” 怀暄明白了他话中之意,脸上一红,但仍期期艾艾问出自己想问的话:“我们昨晚有没有说过什么?” 宇文真眼神一闪,马上又恢复成平和温柔的样子,轻笑道:“当然有,我们说的话有好多呢,你想听哪一句?” 怀暄见他言语油滑,只当他不肯告诉自己,便低了头不肯再看宇文真。 宇文真暗叹一口气,道:“昨晚你答应跟我回去的,这么快就忘了吗?” 怀暄惊愕地抬起头,脸上慌乱不已,自己这许多天犹豫矛盾的事情,怎么居然就这样答应了他? 怀暄想反悔,但又说不出口,只能咬着嘴唇彷徨无措。 宇文真却没有半点不快的样子,想了片刻后,温言道:“怀暄,你不要急,昨晚你迷乱中应承我的事可以不必当真,我永远也不会勉强你的,我会一直在这里陪你,你什么时候愿意了,我们就什么时候回去。你若一辈子不愿意,我们就一辈子都不回去。” 怀暄见他如此宽厚,又这样情深意重,自己实在说不出返回拒绝的话来。 怀暄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我跟你回去。” 宇文真听他这样说,一颗悬着的 分卷阅读51 - 分卷阅读52 寒尽惜春阳(书生受)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52 心这才归了原位。 宇文真先前虽显得很平静,但心中着实紧张,只怕怀暄反悔不认,那样的话自己的确不忍心逼他,但之后不知又要花多少工夫才能磨得他答应了。好在昨晚的色-诱加上今早的以退为进终于奏效,怀暄虽仍是勉强,但到底是答应了。 将怀暄带回王府后,自己定要好生安抚照料,让他真正感觉王府就是他的家,情绪上便不会再有反复了。 宇文真通盘打算好后,便让侍从们收拾东西,准备回兰京。 趁中间的空挡,宇文真便陪着怀暄在伊州城中游玩。 伊州此时已换了太守,原本的太守因为纵子行凶而获罪,好在他素日甚守规矩,只是没教养好儿子,因此没有被罚太重,只是被贬到边远之地去做县令。 他儿子可就没那么好运,结结实实受了一顿好打,差点打残废了。 新太守是个灵活变通之人,不墨守成规,短短两个月便已让伊州焕发出一种新的活跃气息。 这伊州,怀暄从前虽也跟着刘奇袁湘逛过,但现在有了相亲相爱,温柔体贴的宇文真,感觉却又不同,从前到过的地方竟又有了新的趣味。 宇文真对伊州十分熟悉,他有产业在此,又因为查案而数次来过,况且他秉性风-流-蕴-藉,所感所想自与旁人不同,往往一件很寻常之事,在他眼里便有一番特别的意思,他的想法往往令怀暄觉得新鲜极了,这样一来便觉得伊州很有可以细细品味挖掘之处,便更不愿回兰京了。 宇文真见自己弄巧成拙,适得其反,急得连连在怀暄耳边嘀咕,说兰京有多么繁华有趣,两人回去后是怎样的快乐,将怀暄的兴趣往兰京引。 怀暄见宇文真这般用心良苦,便不忍心再让他为难,到了启程之日乖乖地跟着宇文真上了船,赶往兰京。 一路上自有王府得力之人前后打点,令两人十分舒适自在,只是怀暄有时想到自己回到离家乡越州近在咫尺的伊州,却没有回去看看,心中十分伤感。 宇文真见他偶尔会黯然神伤,便好言哄劝,不着痕迹地探询缘由,怀暄却始终不肯说。直到一天,宇文真拿了一个憨态可掬的粉彩泥人儿来逗怀暄,却见怀暄脸色蓦地一暗,竟险些流下泪来,宇文真这才摸透他的心事。 原来这泥人儿是越州极有名的玩偶,叫做“黄胖儿”,极其娇憨可爱,不但小孩子喜欢,大人也是喜欢的,怀暄幼时定然也玩儿过,这才睹物伤情。 联想到刘奇曾禀告说,怀暄提到家乡时,脸色有异,而且也从不提回越州之事,心中便明白了。想到爱人自惭形秽,自我菲薄,离家这么近却不敢回去,心里便更疼惜他,每到一地便下了船陪怀暄游览当地名胜山川,因此一个月的路程倒足足走了三个月。 怀暄自从离家后便一直被拘禁在府里,顶多是到街上走走,连城都很少出,这锦绣山川名胜古迹都只是在书里看过,那时坐在书斋里设想着书中所描述的烟霞仙山,奇峰湍流,无限向往,就像囚徒在渴盼外面的世界一样。 现在这些被人吟咏传颂的胜境,自己终于可以亲至其境,偿了多年夙愿,怀暄实在高兴无比,原本的思家之情也不由得淡了。 宇文真见他如出笼鸟儿一般快活,蓦地想起一句诗:“始知锁向金笼听,不及林间自在啼。”将人硬生生束缚拘管住,实在是最残酷的,自己今后定不能拘束怀暄,摧折了他的性子。要让他无拘无束地生活。 怀暄天性喜欢山水,若不是自己担着亲王的责任,便可以与他游遍天下山川美景,寻幽探胜,看些奇物趣事,结交异人隐士,岂不是神仙般的日子?但自己作为皇族,对国家是有责任的,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这次出来这么久,已经很出格了。 况且以怀暄那认真的性子,也不会容许自己放弃责任,完全无忧无虑地生活,只能是想想而已。 寒尽惜春阳 正文 第三十四章 章节字数:3551 更新时间:12-02-05 18:21 第三十四章 这一日终于回到瑞王府。这次是从正门进入,怀暄轻轻掀开车帘,望着府门上方悬着的巨大匾额-“瑞亲王府”,四个字笔走龙蛇,煜煜生辉。这几个字所代表的权力与财富令怀暄有些透不过气来,慢慢放下车帘,默默坐回座位。 宇文真见他脸色有异,知道自己的身份又让他心中忐忑,忙搂着怀暄道:“这里是你的家呢,哪有人回到家里却这么不开心的?让旁人看到,还当我欺负了你。来,怀暄,快笑一个!” 这时车外传来女子清脆悦耳的声音:“奴婢闻莺云冉率府中人恭迎王爷、公子,给王爷、公子请安!” 接着便有人打开车帘。 怀暄向外看去,只见王府中两个主事的大婢女鲜衣丽容,正领着一群婢仆跪在车前。这阵势令怀暄十分窘迫,不由横了宇文真一眼,暗怪他不该如此兴师动众。 宇文真受了他一记白眼,不但不恼,反而觉得十分有趣,便对着众人呵呵笑道:“都免礼吧,你们这些天也辛苦了,回头个个有赏!” 众人一听,都高兴得轰然拜谢。 宇文真和怀暄在众仆婢的簇拥下进了府,走过几层院落,才进了寝院。怀暄看着那熟悉华美的卧房,心中的滋味十分复杂,当初离开的时候,再不曾想到会重又回来,没想到在外面转了一圈,却又回到了原点。这就是自己后半生的生活吗? 宇文真见他愀然不乐,忙搂着他坐在床上说着笑话。 闻莺和云冉在一旁看着,心中暗自称奇,没想到公子当初离府出走,倒让王爷更爱惜他了。这一次王爷带着他从正门大摇大摆进来,唯恐旁人不知道似的,还让府中人都出来迎接,明摆着是在确立公子的地位,让府中人当他是正经主子。 可公子也够别扭的,到现在也不肯露个笑脸,反而一副伤感的样子,亏得王爷肯这样花心思哄他,换了别个主子,定要怪他不识好歹了。 云冉笑道:“公子在外面辛苦了,吃不好睡不好,好多粗活儿还要自己做,不知手上有没有生了茧子,现在回来了,可要细心调养,早些消了那风霜之色。” 闻莺抿着嘴促狭地说:“王爷一听说公子要自己做饭洗衣,烧水劈柴,担心得不得了,只怕公子伤到累到,每天都要念几遍呢。公子这 分卷阅读52 - 分卷阅读53 寒尽惜春阳(书生受)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53 么一走倒是痛快,我们这些下人可跟着倒霉,只求公子今后再别这么玩儿了!” “是啊是啊,公子走了之后,王爷成天想着惦着,天冷了怕公子受寒,天热又怕中暑,倒比老妈妈话还多呢。”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毫无顾忌,倒把怀暄弄得满脸通红,呐呐地说不出话来,自然再没心思伤怀。 宇文真见他愁云消散,腼腆可爱的样子,心中喜欢,也放心了许多,便向闻莺云冉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 这时观月进来禀告说浴池已经准备好了,请二人过去沐浴。 怀暄见观月一年不见竟瘦了一圈儿,原本圆圆的脸显出了尖下颏,便道:“你瘦了这许多,可是病了吗?” 观月笑道:“哪来的什么病,纵然病了,见公子回来,也就全好了。只求公子再莫丢下我们,就是我们的造化了。” 宇文真不想让观月多说,便带了怀暄到了后面的玉清池。 汉白玉的池子里淌满清澈温热的泉水,两具优美-赤-裸的身-体浸在里面,映着汉白玉的光泽竟显得珍珠象牙一般,分外细腻白净。 宇文真哪肯老老实实洗澡,缠着怀暄又泼水又呵痒地嬉戏了好一阵。怀暄是很怕痒的,此刻被他作弄得喘不过气来,满脸通红地又躲又闪,有两次竟差点让他在池子里得逞。 宇文真看着怀暄那又羞又恼,满脸红晕的可爱样子,喜欢得心里痒痒的,尽情作弄得怀暄够了,这才帮怀暄清洗干净,又将自己洗净了,两人上得岸上来,穿了白色的宽松长袍。 宇文真笑着说:“先回房休息一会儿吧,很快就要用膳了,走了这一路,又累又饿,该好好歇歇了。” 怀暄摇摇头道:“我不要回屋子里去。” 宇文真一愣,马上明白过来,温柔地笑着说:“好,不想进去就不进去,我们就在廊下吹吹风也很好,院子里的风景很不错的。午膳就在廊下用。” 宇文真揽着怀暄来到游廊,云冉已听说二人要在廊下休息用膳,忙命人搬了一张宽大的软榻,放在视野最开阔的地方,旁边设了小几,几上摆了茶点果品,又命将两盆娇艳的垂丝海棠放在软榻两侧,布置得优美而又舒适。 宇文真看了点点头,楼着怀暄半卧在榻上。 宇文真看着躺在自己怀中的怀暄,因为刚刚沐浴过,怀暄的脸上仍有一抹嫣红,包裹在白袍之中的身体十分柔软,脸上的表情恬淡而慵懒,半眯起眼睛十分乖顺。 宇文真心头涌起一阵怜爱,一边轻轻摩挲他身上,一边柔声细语地同他说着家常话。 微风轻轻吹来,带来了花木芳香的气息,宇文真柔腻的温存和沐浴后特有的疲倦令怀暄有了些睡意,偎在宇文真坚实温暖的胸膛上,便要睡了过去。 这时宇文真轻轻摇着他道:“怀暄,不要睡,膳食已经摆上来了,用了饭再歇息才好。况且已入了秋,天有些凉,不好在外面睡的。” 怀暄的睡意被他摇散了一些,勉强睁开了眼睛,眼神朦胧地望着宇文真。 宇文真怜爱地在他脸上吻了一下,扶着他坐了起来,舀了一匙鱼羹喂到怀暄嘴里。 怀暄迷迷糊糊之间嘴里被喂了东西,那汤羹是极滑嫩鲜美的,一下子便入了肚,而且柔嫩细滑,极有江南风味。 怀暄残存的睡意这下子全被驱散了,睁大眼睛问:“还是什么?像是江南菜色,但这样味道我却从未吃过。” 宇文真宠溺地捏了捏他的脸,道:“枉我用了好多话哄你起来吃饭,竟不及一盏鱼羹有用。这是宋嫂鱼羹,宋五嫂是江南人,半年前来到兰京开店,她这鱼羹远近闻名,兰京无人不知。用料考究,做法也很独特,秘不外传的。因此她那店每日食客满座,生意兴隆得很。我第一次吃这鱼羹,就知道你定会喜欢吃。本想将宋五嫂请到府中来,专门为你作这道羹,但她却不肯,定要守着自己的店。因此若要吃的话,只能到她店里去买了。” 怀暄心有所感,叹了口气,道:“一介女流尚能做出名堂,支撑门户,我…” 宇文真见他又伤感起来,忙劝慰道:“一个女子在外面风风雨雨,很不容易的,亏了宋五嫂不是平凡女子。况且能与相爱的人在一起不好吗?既然两人真心相爱,又何必分什么彼此。我爱你,自然想让你能舒心自在地过日子,不必经历风霜磨难。换了你是我,也是一样的做法。怀暄,你哪里都好,就是太爱钻牛角尖了,若能放开心怀,才叫好呢,免得多愁多病的。” 宇文真一边劝,一边喂怀暄吃东西。 怀暄见宇文真笑语解颐,百般小心,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对宇文真笑了一笑,不再愁眉不展了。 宇文真见他脸色晴了,心中高兴,愈加殷勤体贴地给他添汤夹菜。 怀暄见宇文真只顾照料自己,他却没顾得上吃什么,便夹了一筷子鸭脯放到他碗里,轻声道:“你也吃啊。” 宇文真见怀暄给自己夹菜,心中大喜,一口气都差点没喘上来,立刻夹了起来放到嘴里慢慢咀嚼着,边吃边看着怀暄,只觉得这鸭脯味道甘美无比,是自己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怀暄见宇文真满面欢喜,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不由得十分感动,自己只稍稍对他好一点,他就这样开心,而他平时对自己千疼万宠,自己却实在太冷淡了,今后实在是该多关心他一些。 怀暄心中有了这个念头,言辞神态便亲近了一些。 宇文真见他肯接近自己,心中更加高兴,眉宇间神采风流婉转,愈加柔情蜜意地哄劝着怀暄。 听涛在一旁看到两人如此相好,舒了口气,低声自言自语道:“天可怜见,我今儿罪孽可满了。” 观月贴近她站着,闻言看了听涛一眼,脸上的表情却是深有同感。 一顿饭吃了小半个时辰才罢了,怀暄被宇文真喂得饱胀,便有心睡也睡不着了。 宇文真见状抿唇一笑,拉着怀暄在院中慢慢走着,边跟他说些掌故轶事,讲着闲话来提他的精神。 就这样过了半个多时辰,估摸着不会积食了,宇文真这才带着怀暄进入房中,听涛已将被褥铺好,宇文真给怀暄脱去袍子,安顿他躺了下去,然后也脱衣上床,钻到被子里搂住怀暄,一边轻轻拍抚着他,一边低声哼着小调儿。 宇文真声音柔和甜 分卷阅读53 - 分卷阅读54 寒尽惜春阳(书生受)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54 美,小调儿唱得婉转动听,怀暄恍惚间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童年,母亲哄自己睡觉时的情景,心中又温暖又感动。这些日子宇文真一直这样对待自己,把自己当做受了委屈伤害的孩子一般,细心呵护宠爱,时刻都不放松,真正令自己窝心得很。若能得他永远这般相待,心中便不该再有遗憾了,否则便太贪心了。 怀暄想着想着,渐渐困意上来,抱住宇文真的身子,向他怀里钻了钻,便香甜地睡去了。 宇文真的眼神如水,甜蜜无比地在怀暄面颊身体上流淌着,真想将这心心念念爱恋无比的人儿藏到自己心坎儿里去。 寒尽惜春阳 正文 第三十五章 章节字数:4819 更新时间:12-02-05 18:41 第三十五章 宇文真回到王府的第二天便重又上朝议事,再加上他撒手不管的这几个月,刑部着实累积了好些事情,因此每天早早离开,傍晚才能回来。但无论多忙,晚膳却是一定要与怀暄共用的。 想着怀暄一整天看不到自己,定然十分气闷无聊。府中人虽多,能真正让他贴心合意的却没有几个,只怕他会不开心。 其实他这倒是多虑了,王府之中收藏的图书字画甚多,怀暄可以随意取阅赏鉴,身边的云冉、观月、听涛和桃奴都是略通诗书,千伶百俐之人,每天说笑解闷,哪里会让他闷到了? 但日子虽无忧无虑,当宇文真不在的时候,怀暄却总觉得身边少了点什么,行走坐卧都下意识地寻找着那个身影,想要那温暖的怀抱包裹住自己,要那温柔甜蜜的话语来抚慰自己。当怀暄蓦然惊觉自己离不开宇文真时,却已无法摆脱对宇文真的依恋。 现在每天晚上成了瑞王府一天之中最温馨的时候,宇文真一整天没有看到怀暄,回到府中便加倍温存疼爱,言笑晏晏,分外亲近,连对下人们都是脸含笑容,浑不是从前那邪-气-放-荡的样子。婢仆们虽仍谨慎小心,却已不再那么提心吊胆,阖府中一派其乐融融的气氛。 宇文真自然快活无比,况且怀暄近来时有体贴之举,显然已经安下心来,慢慢接受了自己,这王府便更像一个家了。 怀暄的心也暖了起来,感觉自己就像一叶孤舟,漂泊了许久,终于有一个平静的港湾可以让自己停泊。他几乎是在贪恋宇文真给自己的温暖了。在这种依恋之下隐藏的是深深的凄伤与无奈。 宇文真十分敏感,很快便察觉了怀暄这种复杂的情绪。对于过去的事已经无可奈何,只有好好把握住现在,因此只要他回到府中,便不再放开怀暄,不是搂着就是拉着手,绝不会让怀暄孤零零一个,夜里更是芙蓉帐暖,夜夜春宵,用自己灼-热的身体融化怀暄的心。 他这法子的确有效,只有当两个人紧紧-结-合的时候,怀暄那惶惑不安的心才能安稳下来。 这天宇文真正在书房批阅文书,一个小婢在门外禀道:“王爷,荆墨回来了,正在外面求见。” 宇文真一听,立刻将手中的文书“啪”地合上,道:“让他立刻进来。” 很快,满面风尘之色的荆墨便走了进来,给宇文真请过安后,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低声道:“王爷,荆墨无用,这次的差事没有办成,请王爷责罚。” 宇文真看看这个自己最得力之人,心知荆墨一向精明能干,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所以这个说难不难,说易不易的差事才让他去,没想到仍是不成。 宇文真淡淡地说:“不用先急着讨罚,将经过细细说来我听。” 荆墨答了声“是”,然后便仔细说了起来。 越州距伊州路途不远,虽不及伊州那样金粉迷醉,但也是江南一座大城。 不过无论哪座城市都有一些贫困之人。 一个青衣侍从下了马,站在一个简陋清贫的门户前,上前敲了敲门。 过了一会儿,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打开门向外看了看,见到这侍从,觉得很奇怪,迟疑地问:“请问你找谁?” 侍从见那少年穿了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衫,虽破旧但却很干净,而且眉目清秀,气质儒雅,与那人果然有许多相似之处,便笑道:“请问这里可是柳家吗?” 得到少年肯定的答复后,侍从又问:“那么您就是二公子柳怀清了?不知柳老夫人可在家吗?” 少年听到“二公子”三个字,神情一黯,又听说这人要找母亲,便疑惑地问:“你是谁?找我母亲有何事情?” 侍从一笑,道:“我是从兰京来的,有你哥哥怀暄公子的消息,特来报知令堂。” 柳怀清听了一愣,马上又惊又喜,一把拉住侍从的手,急切地问:“你有我哥哥的消息吗?他现在在哪里,过得好不好?你快告诉我啊!” 侍从见状,心中暗叹,果然是兄弟情深,便温言道:“二公子别急,怀暄公子现在就在兰京,过得好得很,我这次是奉主人之命,有事与令堂相商,请二公子快去禀告。” 柳怀清听了,高兴得连门也顾不上关,转身向里跑去,边跑边叫着母亲。 过了一会儿,柳怀清又高高兴兴地跑了出来,拉开大门道:“这位哥哥快往里请,我母亲在堂中恭候呢。” 侍从道了声“不敢”,将马拴在门外,跟着柳怀清便穿过院子,进了正堂。 侍从四下一打量,心中暗叹,柳家的院子里已是空空荡荡,房中更像是被风扫过一样,连张多余的纸片都没有,日子过得的确艰难。 堂中一张椅子上坐着一个四旬左右的妇人,虽是布衣荆钗,脸上不施脂粉,但容貌端庄,眼神淡定,斯文中透着刚强。 侍从知道这便是柳夫人了,忙施礼道:“见过柳夫人。” 柳夫人文氏欠身还礼,微微一笑,道:“小哥多礼了,一路辛苦,快快请坐。怀清,快些奉茶。” 侍从在一旁的椅子上斜鉴着坐下,这时柳怀清端了两杯茶上来,放在桌子上。 侍从拿起粗瓷茶杯,在杯托上先转了转杯子,这才轻轻揭开盖子,篦了篦,然后啜了一口,将茶盏又放回到桌子上。 文氏见他这一套动作中规中矩,从容不迫,心中暗暗惊疑,不住猜测,脸上却不动声色,道:“老身先夫早亡,家道中落,待客只能用这粗茶,还请小哥见谅。” 侍从品 分卷阅读54 - 分卷阅读55 寒尽惜春阳(书生受)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55 着那茶,半点味道也无,想是街边一文钱一包的下劣货色,就这还是待客用的,想必他们平时喝水都是不放茶叶的,口中却连称“不敢”。 文氏看了看他,缓缓地说:“听说小哥从京城来,并且有怀暄的消息,可是真的?” 侍从忙站了起来,道:“回夫人,正是。小人名叫荆墨,是瑞王府的侍从,怀暄公子现在正在瑞王府做客,与王爷十分投契,得王爷十分礼敬,尊重无比。因为公子非常思念亲人,所以王爷特意命我来接夫人一家上京去与公子团聚。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柳怀清一听哥哥竟与赫赫有名的六王爷成了朋友,顿时十分高兴,欣喜地对文氏说:“母亲,我就说吉人自有天相,上天生人再不会辜负的,哥哥那般人品学识,定然不会一直受苦的,这不是拨开云雾见了青天吗?我们快去兰京看看哥哥吧,已经六年没见了!” 文氏不悦地瞪了一眼一脸兴奋的二儿子,道:“大人说话,你乱插得什么嘴?还不安静地坐着。” 文氏教子极严,柳怀清见母亲有些生气了,便不敢再说,闷闷地坐在一边,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文氏教训完儿子,转头平和地对荆墨说:“犬子让小哥见笑了。老身有一事不明,还请小哥直言相告。当年因为先夫病重,无钱医治,老身这才忍痛卖子救夫,但人命天定,终究不能挽回。只是当初怀暄是卖身为奴的,身份低贱,不知因何能得王爷青睐?” 荆墨心头一跳,刚才看这夫人举止,便知是个端正聪敏之人,空怕没那么容易说动,现在果然惹了她怀疑,好在自己早有准备,便从容地一笑,道:“当年公子辗转成为相州提学谢大人的书童,谢大人见他知书识礼,十分喜爱,悉心教导,不曾误了他的功课,后来又怕误了他的前程,便还了他自由之身,放他走了。公子游学至京城,巧遇瑞王爷,两人谈论文章十分相得,王爷便邀公子到府中做客,对公子十分厚待,交情是很好的。能与王爷成为知音,也是公子的福分啊,哈哈哈!” 文氏却不是个耳根软的人。立刻便听出他话中的漏洞,追问道:“怀暄得了自由之身,为什么不立刻回家里来?又为什么不参加科考,谋个正途出身?成日勾留在王府,到底为什么?” 荆墨脸不变色心不跳地侃侃说道:“公子得了自由之时,当年的科考之期已经过去,公子便来到京中,想找一些名师大儒求教研习,恰巧便遇上了王爷,此后一直在王府读书,要等学问精深了再博取功名。夫人切莫怪公子。” 文氏闭了闭眼睛,沉思了一会儿,突然目光犀利地盯着荆墨,话语如刀直指人心地说:“你且和我说实话,怀暄是不是沦为以色事人之辈?” 此言一出,柳怀清立刻大惊失色,荆墨虽仍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心头却也“咯噔”一下,窗外还传来一声女子的惊呼。荆墨微微侧转脸,眼角的余光扫见一个杏黄衫子的纤巧身影正飞快跑开了。 荆墨很快便收拢心思,平静地说:“夫人何出此言?王爷敬重公子,从不曾有半分亵慢,一直以礼相待。夫人切莫想歪了。” 荆墨嘴里说得正经,心中却知这“礼”字究竟是指礼义之礼,还是夫妻之礼,可大有文章。 柳怀清听了荆墨这恳切的话,脸色缓和了下来,他绝不能相信自己那高洁如玉的兄长成为别人的娈-宠。 文氏却丝毫不为所动,淡然地说:“世人皆知瑞王风-流,非美-色不爱,非妖-娆不重,真所谓‘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怀暄的学问虽然不错,终究是奴仆出身,怎及得上皇家自幼由名师教导,学问精深。瑞王这般性子,既不是看中怀暄的才,定然是看上他的色,巧言令他相信了。凡人皆易屈从仰慕权贵,见王爷对他好了一点,便以为是恩深似海,当自己是皇族所钟情之人。本以为我柳家诗书传家,门风严谨,怀暄这些年虽身份低微,但也并不会令柳家蒙羞,但不想他终究未能免俗,做出这等事来。” 荆墨见文氏双目如电,直直逼视着自己,竟已将事情想了个通透,自己再也隐瞒不得,只得暗自哀叹,王爷啊,不是我不尽力,实是你的名声实在太坏,连一个闭居江南的贫穷妇人都知道了。却也不由得佩服文氏头脑清楚明白,极有见识,只有这般出色的女人,才能生养出怀暄公子那般令堂堂亲王都痴缠深恋的男子来。 荆墨脸上的神色愈发恭敬,诚恳地说:“夫人果然不是普通女子。不错,公子的确与王爷成了琴瑟之好,不过有一件事夫人却料错了,王爷对公子实是一片真心,绝不是贪图美色,只为玩-弄。否则公子容貌虽好,却不是最美的,王爷府中尽有绝色,若只图姿容,何必对公子这么用心?况且公子禀性贞烈,绝非贪图富贵之人,当初因怀疑王爷的用心,不惜以死相抗,多亏王爷用尽灵药,每日亲自服侍,这才救了过来。王爷为了能得公子的心,笑脸好话不知陪了多少,指天誓日只差把心掏出来了。王爷爱公子,就像爱护自己的眼珠子一般,百般珍惜尊重,绝无半分轻慢,莫说皇家,就是普通百姓也罕有这样情深。王爷见公子思念亲人,便命我来接夫人一家,此事公子并不知情,只想等夫人全家到了兰京,让公子惊喜一下,这实在是王爷一番苦心。请夫人相信王爷,也相信公子,随我去京城,一家团聚吧。” 文氏刚才斩钉截铁地断定儿子成为权贵的娈-宠,还只是理智的分析,现在见荆墨承认了,一颗心立刻绞成一团,又苦又痛又恨,脸色倏地变得惨白,嘴唇微微颤抖,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抓住裙子。 文氏只觉自己此时便似处在惊涛骇浪中一样,自己从前那最是疼爱看重的长子竟沦为瑞王的枕边人,纵然这使者说得再好听,男-宠终究是男-宠,与娼-妓一般无二,自己纵使再心疼儿子,想念怀暄,也决不能屈身权贵,自取其辱。 文氏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冷冷地说:“我柳家世代都是寒素之人,只知守自己的本分,不敢高攀皇家,王爷的厚爱也只能辜负了。有劳尊使费心,我就不留你了。” 荆墨见她这么说,心道果然母子天性,连脾气都一模一样,忙好话说尽,将宇文真平日的温柔体贴,海誓山盟全倒了出来,只盼能令文氏回心转意,哪知一车话倾下去后,却只换来文氏的冷笑。 她略带苦涩地说;“‘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人心难 分卷阅读55 - 分卷阅读56 寒尽惜春阳(书生受)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56 测,此时的疼爱纵使出于真心,有朝一日的厌倦却也无可挽回。纵是明媒正娶的夫妻还有互相厌恶的,这样不明不白的在一起,到底算是什么?况且王爷将来总是要立王妃的,那时又将怀暄置于何地?怀暄是我的亲生骨肉,我怎会不疼他,只求王爷将来厌弃了他时,能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放了他回来。家中虽是粗茶淡饭,却是平静的日子。尊使请回吧,怀清,送客!” 说完,便决然站起身,转身进入后堂。 荆墨见她这般决绝,无奈之下只得离开了。临走时看着柳怀清那犹豫痛苦的脸,不由暗暗叹息了一声。 寒尽惜春阳 正文 第三十六章 章节字数:3481 更新时间:12-02-19 18:04 第三十六章 宇文真听了荆墨的述说,心情十分复杂,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如果自己当年不是那么纵-情-声-色,而是礼贤下士,流传个好名声出去,恐怕文氏对自己就不会有这样的偏见了,更不会一下便猜个正着。 但文氏见事明白,所虑之事也不无道理。一想到王妃的事,宇文真就一阵厌烦,看来这事要尽快解决了,免得母后皇兄不知自己心意,胡乱安排,将来弄个措手不及。 他挥了挥手让荆墨出去,自己在书房里思量了好一会儿,这才出去往寝院而来,寻找怀暄。 到了寝院,却听小丫头说怀暄和桃奴到花园里去了。宇文真一笑,想是二人在房里待得闷了,到后花园赏景散心,便也往后园走去。 王府的后花园自是极大,宇文真曲曲折折地在里边走着,四下张望,寻找了好一阵,却未见两人的身影,心中有些发急,忍不住嘀咕:“怀暄你这个磨人精,躲到哪里去了?倒让人一番好找。” 他正四处找寻,忽听旁边的假山背后传来低低的说话声,亏了宇文真耳力好,否则这么轻的声音,还真听不到。 宇文真转过假山,见这里竹石茂密,环境清幽,是个藏人的好地方,难怪刚才自己寻找不见。 他悄悄凑了过去,本想蒙住怀暄的眼睛同他开个玩笑,却见怀暄和桃奴说得正投入。心道不知他们在聊什么,怀暄的心思向来细腻曲折,十分难猜,听听他背后的话也好。 因此宇文真便没有惊动他们两个,轻手轻脚地凑到后面,听起壁角来。心中还自嘲,若是被怀暄发现了,定会怪他不是君子所为。 只听桃奴嘻嘻笑道:“怀暄哥哥,七月二十是你的生日,王爷说了要好好给你操办,叫了十几个散乐班子,还有京中好些出名的伎艺之人,说要整整热闹三天,好好让哥哥乐一乐呢。府里的人都说,托了哥哥的福,可以好好高兴玩乐一番呢。” 怀暄低声道:“不过才二十二岁,办的什么寿?倒显得我是个张狂之人了。” 桃奴笑道:“人一年才过一个生日,就算有百岁之寿,也不过是一百个生日,就再办得大些也是应该的,哪里算什么张狂了?就哥哥爱多心。况且这也是王爷的一番心意,只盼着能让哥哥开心,这番情意,哥哥也该领受才是。” 怀暄沉默片刻,轻轻地说:“他现在对我的确是很好的。” 宇文真在后面听得大乐,暗呼桃奴你真是个好人,这样的话每天倒要在怀暄耳边说上七八十遍才好,你这边小风儿慢慢吹着,我这里再细细滋润着,早晚定要让怀暄将一颗心都给了我,再也离不开我。 这时桃奴觑着怀暄的脸色,小心地说:“怀暄哥哥,这些日子我冷眼儿瞧着,王爷对你是好得不能再好了,一颗心都系在你身上,巴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给你,只为博你一粲,满心打算着要与哥哥厮守一生。可我看哥哥脸上虽是笑着,但眉梢眼角去总是含着苦涩忧伤,可是还有什么不如意的事吗?” 宇文真一听,立刻将耳朵竖了起来,想听怀暄要怎样回答。 怀暄半晌没有说话,良久才轻叹一声,道:“阿桃,世上的事往往没有那么简单,他待我虽出于真心,但许多事情不是有真心有感情就可以解决得了的。市井百姓还有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说法,何况他还是个王爷,早晚是要娶王妃的。就算王妃能容我,他也必然分心,大半心思要放在妻子儿女身上,那还能像现在这般待我?两个男子在一起,结局终究难料。况且我也想念父母和弟弟妹妹。” 怀暄说着便有些哽咽。 桃奴听了他这些话,心中也自恻然,但却不能这样任由他伤心,忙将话头岔开,说着做寿那天邀请来的艺人都有怎样的绝技,封四娘的剑舞是怎样翩然矫捷,女姑姑的撮弄幻术又是怎样的匪夷所思,东拉西扯花言巧语说了好久,才算把怀暄的心思引开了。 宇文真听到这里,悄悄离开了,回到书房不住地踱步,过了一会儿提高声音道:“立刻备马,我要进宫!” 明德殿中,宇文雷正在批阅奏折,忽有内侍来禀,说瑞王来了。 宇文雷眼珠儿转了转,微微一笑,道:“快让他进来!自家兄弟,还通传什么?” 很快宇文真就走了进来,规规矩矩地给宇文雷行了个礼,便坐在一边,半天也不说话。 宇文雷见他眉头深锁,愁眉苦脸,不由得打趣道:“怎么了?你房里那位又给你脸色看了?我看你实在是太宠着他了,虽是心头上得意之人,可也该适当管教管教,免得纵了他的性子,将来自己麻烦。” 宇文真白了他一眼,道:“皇兄别胡说。怀暄最是知书识礼的,最近对我也很好了,才不是那些无知男宠可比。” 宇文雷听了,爽朗地笑道:“这么说,六弟终于将他收服了?我早就说凭你的手段,无论怎样倔强的美人儿,最后都会服服帖帖地。不过那柳怀暄的魅力还真不小,听说你现在公务完毕后就回府了,连大门都不出,这些日子还张罗着给他做寿,倒真成了个专情的男人呢。公卿官宦之家的小姐们之间都传开了,道是六王这么深情重义,将来定是一个好夫婿。” 宇文真眉头锁得更紧,脱口而出:“皇兄,我不想娶王妃!” 这句话就像半空中突然打了个响雷,宇文雷的笑容立刻便凝固在脸上。他仔细看了看宇文真,见宇文雷神色郑重,不像是在说笑,心中不由暗自一惊,他素知这个幼弟自幼受尽宠爱,一向胆大妄为,什么令世人瞠目的事都做得出来,这不娶王妃一事, 分卷阅读56 - 分卷阅读57 寒尽惜春阳(书生受)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57 想来他真是说得出办得到的。 宇文雷脸色一沉,喝道:“六弟你胡说什么?你是亲王,怎能不立王妃?这关系到皇家的体面和皇族血脉的延续,怎能由得你胡来?没想到那柳怀暄竟如此贪心,居然怂恿你不立王妃,真是可恨!” 宇文真见兄长眼中精光闪现,心知要糟,他知道宇文雷虽对亲人一向十分重情,但对其他人确是霹雳手段,毫不心软,只怕他对怀暄已起了杀心,立刻紧张得站了起来,焦急地说:“皇兄,你不要误会怀暄,他是个温润君子,凡事都为人着想,怎会有此主意,这实在是我自己的想法。我是真心爱怀暄的,再分不出一点儿情意给别人,更不忍心让怀暄受了委屈,这一生一世只愿与他共度,再无他求。皇兄,你妃子众多,很难体会到这种‘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感觉,你不知道当另一个人成为你生命中唯一爱恋的感受。怀暄就是我的唯一,若没有他,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皇兄,真儿求你了,求你成全我和怀暄吧!“ 说着宇文真扑通一声便跪在宇文雷面前,用手紧紧抱住兄长的双腿。 宇文雷听了那一声“真儿”,心中一动,幼时他就是这么叫宇文真的,而宇文真也从不叫他“皇兄”,总是叫“哥哥”。宇文真所说的那种爱情他不懂,也不想懂,作为君王,爱是奢侈的,也是危险的,他只须治理好他的江山,保护好他的亲人,便是一个圣明之主了,对于弟弟的这种感情,他不能理解,但他却看得出弟弟的坚决与深情。 宇文雷皱了皱眉,道:“你一个王爷,动不动就下跪,成什么样子?还不站起来!” 宇文真见他似乎有些松动,焉能不趁热打铁,执拗地跪在地上,道:“哥哥先允了我,我才起来。” 宇文雷狠狠瞪了他一眼,道:“既然这么喜欢跪,那就跪着吧,反正这么多年你也没好好跪过。” 宇文真在宫中长大,最是精乖狡狯,眼见哥哥不再那么疾言厉色,立刻便打蛇随棍上,将身子靠在宇文雷的腿上,笑嘻嘻地说:“好哥哥,你就帮帮我吧,我若真的这么违心娶了哪家的千金,婚后定会冷落于她,她若哭闹到宫里来,皇家的体面可就都完了。再说皇室人丁兴旺,也不差我这一支,若我们宇文家真生了那许多儿孙,国库的银子将来也养不起我们的后人。道理如此明白,于国如此有利的一件事,哥哥怎么还不快些答应?” 宇文雷见他如同小时一般的撒娇样子,又好气又好笑,哪里还板得住脸,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道:“行了,你做出这可怜兮兮的样子给谁看?这事儿你先别声张,容我好好想想。你先起来吧。” 宇文真见他已经算是答应了,笑嘻嘻地站了起来,道:“多谢哥哥,这事儿可就全拜托哥哥了。哥哥批了一天折子,累了吧?真儿给你揉捏揉捏。” 说着便给宇文雷按摩起肩膀来。 宇文雷笑骂道:“往常再忙再累也没见你这么有良心,今天有求于人就这样乖巧。” 宇文真笑笑不答。 宇文雷闭目享受着,只觉宇文真手劲温柔,手法熟练,竟按摩得十分舒服,心中不禁奇怪,将眼皮挑开一点,斜觑着弟弟,问:“你从前一向受别人服侍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伺候人?” 宇文真脸一红,嘿嘿笑了两声。 宇文雷马上明白过来,轻轻哼了一声,暗叹长大了的弟弟泼出去的水,居然这样向着外人,若被母后知道了,不气得鼻子冒烟才怪。 寒尽惜春阳 正文 第三十七章 章节字数:3690 更新时间:12-02-19 18:05 第三十七章 宇文真在兄长处又厮磨了一阵,使乖弄巧地哄得宇文雷高兴了,这才离宫回府。他现在浑身轻松,放心得很,因为知道宇文雷极有手段,有他帮忙,说服母后便没那么困难了,自己与怀暄前途一片大好,因此满怀愉悦地回到瑞王府。 云冉等人都觉得王爷今天有些奇怪,虽说言辞神态与平日并无不同,但偏偏就是让人有种特殊的感觉,幸好这种感觉还不错,不是令人心寒的那种。 怀暄对此感觉更强烈,总觉得有种发自内心的喜意从宇文真身上透出来,但左看右看又看不出什么端倪,心中暗自奇怪。 晚膳之后,宇文真屏退婢仆,房中除了他们二人之外再无别人,宇文真便原形毕露,喜上眉梢,一把抱住怀暄便亲吻起来。 怀暄被他吻得几乎透不过气来,那还有空问他是怎么回事,直到自己被剥尽衣服放倒在床上,怀暄这才得了空儿,抓过一条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红着脸问:“你今天是怎么了?这么急。” 宇文真看着眼前这羞涩单纯的人儿,想到这一生都可以与他这般旖旎温-存地度过,不会受到别人的打扰,便高兴得几乎要笑出来,忍不住便想将今天的事告诉怀暄。但一想到兄长的忠告,宇文真便犹豫了,怀暄是个不会瞒人的,知道后十有七八会告诉桃奴,桃奴若再说了出去,就会令所有人都知道了,那样就会坏了大事。 因此宇文真忍了又忍,笑着只说:“怀暄,我们两个一生一世都这样过,好不好?你今后且放开心,再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说着便去拉扯那条遮身碍事的被子。 怀暄听他说得没头没脑,心中愈加奇怪,使劲地拽住被子,轻嗔道:“你说话要明白一些,到底是怎么回事?” 宇文真见他倔强,也不与他争夺被子,嘿嘿一笑,猛地便从下面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怀暄见他这般,吓了一跳,知他要捣鬼,刚想往后退,细韧的腰肢却已被一双有力的手紧紧抓住,紧按着怀暄的身子挤进他双-腿之间。 宇文雷的头在他腿-间轻轻蹭着,温柔地细细舔-弄-咬-啮大-腿内侧娇-嫩的肌-肤。 怀暄受了这样的逗-弄,身子立刻软了,只说得出一个“你”字,便轻颤着半卧在床上,承受着那撩-人-心肺的酥-麻-快-感。 宇文真的大半个身子蒙在被子里,虽然几乎什么也看不到,但却可以感觉到怀暄的体温在急速升高,知道他现在已经感受到了快乐,便向两-腿-之-间的幽-秘-处一路吻去,发觉怀暄的分-身已经挺-立了起来。 宇文真在黑暗之中邪邪一笑,伸出舌头在那分-身-上轻轻舔了 分卷阅读57 - 分卷阅读58 寒尽惜春阳(书生受)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58 一下,怀暄立刻哆嗦着“啊”地叫了一声,身子完全栽倒在床上,好在床上被褥又软又厚,连壁上都挂着柔软的锦毯,所以不曾跌疼他。 宇文真坏心眼地用温-热-湿-漉的舌头在那男-根的两颗-圆-丸上仔仔细细舔了个够,却不肯去抚-慰其他地方,撩拨得怀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不住地扭来动去,齿间泄露出细碎的呻-吟。 宇文真仿佛已看到他满脸潮-红,情-欲-难-耐的样子,心想这可怜的小东西,明明已经受不住了,却偏偏倔强着不肯说出来,心中一阵怜惜,温柔地说:“怀暄,想要吗?” 怀暄呜咽着“嗯”了一声。 宇文真带着笑意,道:“想要就把被子掀开,这样子我喘不过气来。” 本以为怀暄会乖乖照做,哪知等了一会儿却没有反应,然后便听到上面传来若有若无的压抑的低泣声。 宇文真立刻心疼起来,钻出被子一看,只见怀暄正伏在那里,满脸通红,又羞又窘地低声抽泣着。 宇文真轻轻叹了一口气,扳起他的脸,吻去脸上的泪珠,抚摸着他,柔腻地说:“你这孩子,竟被娇宠成这个样子,这般任性,半点委屈也受不得。好了,别不高兴了,我马上便服侍你,定让你舒舒服服的。” 怀暄被他这样哄着,这才好受了一些,抽泣声渐渐弱了。 宇文真将怀暄的身体摊开,让他平躺在床上,怀暄将头不好意思地扭向一边,不肯看宇文真。 宇文真微微一笑,俯首到他胯-间,张口便含住了那优美-挺-直的分-身。怀暄身子一震,全身立刻都绷紧了,连脚趾也勾了起来。宇文真这样抚慰他已有许多次,他的身体已本能地知道很快将承受的巨大快-感。 宇文真全心爱怜着怀暄,感受着那玉-茎在自己口中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硬。终于怀暄尖叫着泄-了出来,宇文真将他的欲-液尽数咽了,又在他身上亲吻了一会儿,等怀暄渐渐平静了一些,宇文真便用手指沾了药膏向他后-穴探去。 怀暄顺从地任他开发自己的后面,自己刚刚尽-情-享-乐了一番,现在该轮到宇文真了,何况宇文真在行-乐时也是极体贴的,会让自己再快乐一次,因此他现在已不再排斥这种性-事。 这一次宇文真抛开全部忧虑,尽情宠爱着怀暄,怀暄感受到宇文真炽烈的爱意,那样强烈的光与热令他几乎要融化了,他完全依从着宇文真,有时甚至会下意识地配合一下,令宇文真的兴致更加高昂,寝房里激-烈而放-浪的情-事一直持续到子时以后,里面传出的种种声音令观月听涛这样在王府服侍已久之人都觉得脸红。 从那天起,宇文真与怀暄更加如胶似漆,好得蜜里调油一般,怀暄虽不明白宇文真为何会这样,但他下意识地便相信了宇文真,心情开朗了许多。 转眼便到了七月二十,宇文真在朝中告了三天假,留在府里陪怀轩做生日。 这天瑞王府处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又因为每个人都得了赏钱,因此做事更加卖力。 后花园里高高搭了彩棚,彩棚对面是一座华丽的看台,正中设了两个座位。待一切都准备好后,宇文真便陪着怀暄翩然而来,坐在看台之上,遥遥看去,一个飞扬艳丽,一个端庄清雅,果然是一对璧人一般,更何况两人那种依恋亲昵的柔情尤其令人羡煞、 见主人已然坐定,云冉便吩咐开场,顿时园中响起一片丝竹锣鼓之声。 第一折戏便是八仙贺寿,相貌俊俏的优伶扮作仙郎仙娥,纷纷往对面而拜,戏文也是华美秾丽,“玉树年年碧,繁星夜夜明”之类词句一迭声送了过来。 宇文真听了倒比怀暄还要高兴,拉住怀暄的手,一双美目情意绵绵地向他望去。 接下来的几折戏都是“鸳鸯会”,“梦中缘”之类香-艳的戏文,唱词动作也十分露骨,直把怀暄臊得满脸通红。 宇文真知道他脸皮薄,怕他不自在,这几出戏本来便是逗逗他的,忙命换了幻术来看。 很快一个身着大红罗裙,长袖飘飘的女子便上了台,她先向宇文真和怀暄福了一福,再起身时手中已捧一个大大的寿桃,周围的人都喝了一声彩。 女子又将一条帕子蒙在寿桃上,片刻之后抖落帕子,寿桃竟从中间裂开,一只鸽子从里边飞了出来,这下周围喝彩叫好的声音更大。 宇文真笑着道:“这女姑姑的幻术被称为一绝,果然有些门道。” 接着女姑姑又取过一匹锦缎,拿出一把黑铁剪刀咔嚓嚓便剪碎了,然后将一幅大红绒布盖在碎绸片上,过了一会儿揭开绒布,一只只金色的大蝴蝶便从里面飞了出来,翩翩地落在周围的人身上,但大部分却都飞到看台上,落到宇文真和怀暄身上,将两人点缀得秀树繁花一般。 宇文真揽着怀暄,笑着打趣道:“这蝴蝶最是贪-花-好-色,总爱往你这般的美人儿身上落,想要一-亲-芳-泽呢!” 怀暄这些日子与他笑闹惯了,比从前大方了许多,反口嘲道:“好不知羞,你身上的蝴蝶更多,原来是在绕着弯儿夸自己!” 宇文真愣了一下,哑然失笑,在怀暄额角轻轻吻了一下。 女姑姑这时将绒布向彩棚下抖了抖,蝴蝶纷纷飞回到桌子上,女姑姑将绒布又盖上,待再揭开时,下面又是一匹完好的锦缎,那里有碎绸片和蝴蝶的影子?这般神乎其技的幻术真令人叫绝。 女姑姑下去后,接着便是影戏、口技、说诨话,尤其是那说诨话的张山人、蛮四郎,扮相与言辞都俚俗滑稽,插诨打科之间又隐藏机智,直逗得怀暄咯咯直笑,院子里更是笑声不断。 宇文真见怀暄这样快乐,心中极是高兴,暗想今后便多叫些艺人到府里来演给怀暄看,还可以带他到天桥庙会之类的地方去走走,多让他散散心才好。 瑞王府中丝竹暄天,歌喉婉转,响遏行云,府外街路上的行人都纷纷驻足倾听,互相议论着,道是那位怀暄公子好生福气,竟能令王爷这般大张旗鼓地为他做生日。 一个轻纱罩面的少妇站在瑞王府门外,听着旁边人的议论,便拉住一个妇人问道:“这位大嫂,现在瑞王宠的是怀暄公子,那么原来的玉衡公子呢?” 那妇人看来是个消息灵通之人,这下可得了卖弄的机会,当下滔滔不绝地说:“啊呀这位 分卷阅读58 - 分卷阅读59 寒尽惜春阳(书生受)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59 娘子,亏了你是问我,若问了别人八成还不知道呢!怀暄公子便是玉衡公子啊!怀暄是他的本名。这怀暄公子性子可倔呢,不肯用主人给的名字,定要用回自己的本来姓名,王爷那般宠爱他,自然依着他。要说瑞王爷宠他可真没了边儿了,听说堂堂王爷倒要看他的脸色,哪家的公子也没有宠成这样的。瞧这生日做的,啧啧,倒比大户人家的老爷夫人还热闹呢,这若是个女子,八成儿就作了王妃了!…” 妇人兴高采烈地说着,那少妇则出神地望着瑞王府的大门,目光幽深遥远。 寒尽惜春阳 正文 第三十八章 章节字数:3749 更新时间:12-02-26 19:41 第三十八章 瑞王府正门所对的狮子街每日里车水马龙,各色人等川流不息,这条大街勋贵宅邸密布,乃是京中第一等繁华之处。 最近这些天,瑞王府门外新添了一道景致,一个身材窈窕,轻纱罩面的女子总在外面徘徊,不住张望着,似乎在等待什么人。门口把守的兵士都觉得十分奇怪,但因为她并未靠近府门,又是个女子,便未曾驱赶。 那女子每天自早至晚守在外面,但却每天都失望而归。 这天她又在瑞王府门前等了一天,直站得腿脚疼痛酸胀,这才回身走了。 她走到王府后街,进了一家茶肆,要了一碗面充作晚饭。她虽已十分疲累,但吃相却仍斯文得很。 茶肆的主人婆婆招呼完了其他客人,看了看那女子,便坐过来道:“小娘子,我看你不是普通百姓的女眷,不知因何一直在此逗留?一个女人家在外面可不方便啊。而且你的眉头总皱着,不知有什么烦恼的事,如果能说,倒不妨与我这老婆子说说。我活了这大半辈子,什么样的事没见过,或许还能出出主意。你一直这样也不是个办法。” 女子看着那婆婆,叹了一口气,道:“王妈妈,其实我是来找人的。” “哦?你找谁?” “怀暄公子。” “啊呀,是找怀暄公子啊!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啊?” 王妈妈的脑子立刻急速转了起来,发挥了无尽的想象力,猜测着这秀丽女娘同怀暄的关系。 女子一见王妈妈的脸色,就知道她想歪了,脸上一红,道:“我与怀暄公子从前比邻而居,乃是旧识,现在家中出了些事情,特来请他帮忙的。” 王妈妈听了此言,这才停止了桃-色推想,端正了面容,道:“原来是这样。既然只是邻里之谊,见他倒是不妨。怀暄公子实在是个好人,最是念旧的,你若有为难之事求他,他一定答应的。王爷那样疼他,自然没个不帮忙的,任天大的事也有办法化解。” 女子眉头深蹙,道:“可我在王府外等了这么多天,也不见怀暄公子出来,这事情拖不得,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王妈妈笑道:“你在正门外面等,哪里等得到?怀暄公等闲不出门的,王爷看得可紧呢,除非是王爷公务之余陪着他出去游玩散心,也不是乘车就是坐轿的,根本不着面儿的,生怕别人将这宝贝给瞧了去,你可是傻等了。你既然这样着急,为何不让门下人去通传?公子的故人,他们定不敢怠慢的,一定会立刻禀告王爷和公子。” 女子幽幽地说:“我这事却是不能对王爷说的。” 王妈妈皱眉道:“这可有点麻烦,先不说等得着等不着,就算等着了,王爷与公子一同出行,侍卫仆从自然很多,定会将你拦下了问个明白,否则是不会让你见公子的。” 见女子直了眼睛,王妈妈又道:“不过怀暄公子对我老婆子倒有些旧情,喜欢吃我做的鸡汁馄饨,有时便打发人来买,偶尔还回到店里来坐一会儿。我这店里一向干净,没那些风-月之事,因此王爷倒还肯放他过来。娘子若有耐心,便在这里等着,说不定哪天便碰上了。” 娘子脸现喜色,道:“多谢王妈妈。若能求得公子帮了这个忙,定不忘妈妈之恩。” 那女子在茶肆中连坐了五六天,正等得心焦,忽听王妈妈说了一声:“来了!” 女子精神一振,向外看去,只见一个青年公子在两个美婢,两个清俊小厮的随侍下向茶肆而来。 女子注目观瞧,可不正是那人?只是此人如今春风桃李,高雅清贵,已非昔日可比。 她心情一阵激动,一把揭开面纱,快步走到那公子面前,略有些困难地叫了一声:“怀暄公子。” 怀暄见了那女子的面容,心中十分惊讶,冲口而出道:“小姐!” 女子愣愣地看了怀暄一会儿,脸现戚容,道:“公子在王府安享荣华,悠游自在,可知我父亲因为担心和思念公子,已经重病在床,眼看着熬不过去了。” 怀暄听了大吃一惊,道:“什么?老爷病了?那要快些请医生好生诊治才是!” 女子摇摇头,道:“心病难医。父亲这病全是因公子而起,自从公子离去后,他每日忧心惦念,这才生成此疾,现在已是不成了,他一心只盼再见公子一面。公子,就算我父亲从前有亏欠于你之处,我也有对不住公子的地方,只求公子看在我父亲数年宽厚相待,在这最后的时候去看看他吧。” 怀暄心中翻江倒海一般,那一段不堪的往事这段日子经了宇文真异乎寻常的温柔尊重,已经淡忘了。但此时突然有听人提起,就像刚刚愈合的伤口又被撕裂一般,而那人对自己的宽容疼爱又掺杂在其中,令怀暄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那女子见怀暄犹豫,再顾不得其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下,哽咽着说:“公子,你在我家中的时候,父亲对你如亲人一般,难道你连这最后一面都不愿意见吗?” 怀暄见她这个样子,慌得手忙脚乱,又不便去扶她,急得连声道:“小姐不要这样,快请起来,这样子折杀人了!观月听涛,你们快去扶小姐起来!小姐,我们到茶肆里坐下慢慢说吧。” 观月听涛板着脸过去,硬是搀起了那女子,将她扶到店中,按在椅子上坐下了。 那两个小厮从盒中取出一个锦垫铺在椅子上,这才请怀暄坐了。 观月给听涛使了个眼色,自己则取了汤瓶茶盏,往灶下点汤。 过不多时,观月端了两盏玫瑰香露来,放在二人面前,道:“公子,夫人,喝盏玫瑰露吧。玫瑰露利肺脾,益肝 分卷阅读59 - 分卷阅读60 寒尽惜春阳(书生受)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60 胆,芳香甘美,令人神爽。王爷见公子爱喝,命人酿了好多呢!” 女子一听她提起瑞王,便知这精明的丫头是在提醒自己,不由暗自苦笑。 她端起白玉汤盏,见那玫瑰露红得娇嫩,只略凑近鼻端,便嗅到一股芳香清甜之气,知道是好东西,喝了一口,果然甘沁入脾,齿颊留香,这般妙品非皇族贵戚不可得,现在的怀暄早已不是当年的玉衡。 听涛是个心直口快之人,忍不住问道:“请问这位夫人可是姓谢?” 女子点头道:“不错,我叫谢兰兮,家父讳子风,乃相州提学。” 四婢仆都倒吸了口冷气。 听涛直言道:“夫人,公子已是自由之身,与谢家再无瓜葛,况且王爷对公子情深义厚,眼里又从不掺沙子,断不容他离开的,我看夫人还是早些回去吧。” 观月沉稳地说:“夫人可好教谢大人放心,王爷爱重公子,凡事无不经心,绝不会让公子受了委屈。公子在王府便是另一个主子,谢大人大可不必惦念。” 怀暄神色伤感而矛盾,轻声道:“你们别瞎说,不可无礼,这事儿我要好好想想。” 听涛一听就急了,刚要说话,观月眉头微皱,给她使了个眼色,让她别急,然后从容劝道:“公子与王爷如此恩爱,何必再纠缠于过往?这般缠杂不清,会让王爷伤心的。王爷对公子一心一意,公子也该好好对待王爷才是。谢大人只是担心公子在王府中的处境而已,若他知道王爷对公子这么好,自然就放心了。心一宽,身体便会有起色,回头再请王爷调个御医过去为他诊治,也就没事了。这样公子对谢大人可说是仁至义尽,又不辜负王爷,真是两全其美呢。” 怀暄苦涩地回忆着,当年在谢府,白天谢子风教自己读书做文章,晚上便要自己在枕席间服侍,一会儿是恩师,一会儿又是恶主,令怀暄的心忽而温暖,忽而寒冷,竟不知对谢子风到底该是什么感情。 但平心而论,谢子风对自己是很好的,平日待自己尽量尊重,又为自己谋出身。而占-有一个本就属于自己的奴才,在主人眼里本就不算一回事。 现在谢子风因思念自己而生了重病,难道自己真的可以那样狠心,不去看他吗? 至于宇文真,他一向通情达理,又事事尊重自己的意思,自己这次只是去探望一下旧主,他应该不会怎样阻拦。 想到这里,怀暄抬起头对谢兰兮说:“小姐,老爷病成这样,我自然是该去探望的,你且先等待一两天,我回去同王爷说了这事,再和你走。” 谢兰兮脸上露出宽慰的神情。 还没等她说话,听涛已经急得几乎跳起来,焦急地说:“公子,这可怎么成?王爷再怎样大度,也不会答应的,若因为这事让公子和王爷之间不和顺了,我们的罪过可大了!” 观月也劝道:“公子现在已是王爷的人,若去看谢大人,纵然公子问心无愧,但总会惹旁人猜想,于公子与王爷的名声大有妨碍。古人云‘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正冠’,人言可畏,公子可要谨慎。” 怀暄心中又酸又苦,自己只是想去看看谢子风,略报故主之谊,怎么便成了这样复杂的事,难道自己竟连一点自由也没有了吗? 这时谢兰兮柔婉地说:“两位姑娘所言有理,是我想得太简单了,此事实在多有不便,公子若不去也没什么。我回去将公子的状况告诉父亲,父亲自然宽慰,也许就没事了。” 观月听涛并两个小厮都对她怒目而视,这人作好作歹,里外都圆滑了,竟显得他们是恶人了。 怀暄听了这话心中更加难过,倔强地说:“老爷于我有恩,我去看他也是人之常情,小姐不必担心,王爷一回来我就和他说。王爷素来重情义,不会不答应的。观月听涛,你们也尽管放心,我定不牵连你们就是。” 观月听涛心中暗暗叫苦,心道我的傻公子,以王爷的性子,到时你自己都未必能保全呢,还来管我们。王爷有情有义也只是对你,对着别人,他才不会手软呢。 四个人满怀忧愁地陪了怀暄回了王府。 谢兰兮终于放下一件心事,自回客栈慢慢等候。 寒尽惜春阳 正文 第三十九章 章节字数:3838 更新时间:12-02-26 19:43 第三十九章 怀暄回到府里,左思右想,终究觉得这事有些不妥,不知该怎样同宇文真说。 他苦闷了好一阵,帘栊一挑,宇文真已回来了,他像往常一样,一进来便搂住怀暄,在怀暄的脸和颈项上烙下一串细密的亲-吻,直吻得怀暄喘息着不住颤抖。 宇文真这才稍解饥-渴,含着他的耳珠,亲昵地说:“今天的事情可真多,直弄到这么晚才回来,可真想死我了。今儿过得开心吗?明儿部里没什么事,我们出去玩儿好不好?明天北门外花神庙有个庙会,每个月只一次的,红男绿女可热闹了,还有许多卖小玩意儿的,保准你见了喜欢。” 怀暄听他软语温-存,一心想要自己开心,那话便愈发说不出来,脸上便带出犹豫彷徨之色,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宇文真察言观色,便知他有心事,于是语声愈发温柔,诱哄着问:“怀暄,往常你什么话都和我说的,今儿怎么倒生分了?你想要什么,想做什么,尽管和我说,我无不体贴的。你若现在不说,待会儿用了晚膳,可就没机会说了。” 怀暄听了他那暧-昧-情-色的话,羞恼地瞪了他一眼。 这时宇文真的手已经不安分地钻进他衣服里,揉弄着他胸-前的一点红-樱,怀暄呻-吟了一声,身子便软了下来,绵弱地靠在宇文真怀里,更加说不出话来。他知道宇文真对自己的欲-望-很强烈,往往开了头,便很难刹得住,不知他下面还要做些什么。 果然宇文真见怀暄已柔顺如柳,便笑着将手探到他裤-里,逗弄着那-根-东-西,色-狼-般邪-邪地说:“还是不肯讲出来吗?那我可要刑求了!” 宇文真手上更加卖力,刺激着那敏-感的器-官,怀暄的身体已被他调-教得十分敏-感,对于来自于文真的爱-抚更加不能抵御,他胸口起伏,急促喘息着,修长的身子蛇一般在宇文真怀里扭来扭去,直动得宇文真也一阵火大,勉强压抑住欲-火,全心伺弄着怀暄。 分卷阅读60 - 分卷阅读61 寒尽惜春阳(书生受)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61 怀暄的全部快-感都被宇文真控制在手中,身体也被牢牢禁锢在他怀里,怀暄仰起已被情-欲染红的脸,心醉神迷地望着宇文真,只觉得此人是那么美丽魅-惑,又是那样强大,在他身边,自己全部身心都浸润在幸福与安全之中,之前的想法便有些模糊了。 怀暄达到顶点之后,软弱地伏在宇文真怀里喘息着,好一阵才平静下来,仰头便看到宇文真一双凤目波光滟滟,柔情似水地正望着自己。 怀暄心甘情愿地沉溺在宇文真的爱意之中,只觉得自己就像落入一个澄净甘甜的湖中,那没顶的湖水带给自己的不是绝望的窒息,而是温柔细腻的呵护与包容。怀暄感觉自己就这样沉啊沉啊,一直沉向那深不可测的湖底。 怀暄仰望着宇文真,眼神中满是信任和依赖,只觉得无论什么样的难题,眼前这人都会处理得很好,他不由自主地便将话说了出口:“今天我见到了谢小姐,她说老爷病得很重,我想去看看,你说好不好?” 宇文真轻轻叹了口气,怀暄终于说出来了。自己刚一回府便接到禀报,知晓了此事,心中立刻便把谢兰兮和谢子风骂了一万遍,谢子风想死就死好了,偏偏还来招惹自己的怀暄,怀暄好不容易才摆脱过去的阴影,能够跟自己快快乐乐过日子了,偏偏又要节外生枝。 宇文真沉吟了一下,道:“怀暄,不要离开我好吗?你若离开了,这府里空荡荡地,可让我怎么过呢?你若实在担心,便写封信过去问候便了,不必亲自过去了,我再从太医院调个太医过去,就罗太医好了,他医术很不错。沈太医虽然也很好,但他熟悉你的脉案,要留着给你用。做了这些可也足够偿还他的人情了。” 怀暄见宇文真说来说去只是不允,心中伤感,道:“连你也不相信我吗?我只是想去看看故主,仅此而已,当初我在他家时,他对我很不错。幸亏是被他买去,若落到别人手中,不知要被多少人…” 怀暄哽咽着说不下去了。他知道男-宠的遭遇都悲惨不堪,往往不但要被主人玩-弄,还要被迫去服侍客人,失宠后更会成为奴仆们泄-欲的工具,这样的男宠会被赤-裸着关在一间小屋子里,入夜后便由奴仆们轮番-奸-污,主家则坐收银钱,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至死方休。 怀暄只要想一想便不寒而栗,这种恐惧已深深扎根在他心里,即便宇文真千般体贴,万种柔情,也只能令他暂时忘却而已。 宇文真的心一痛,本以为自己小心呵护,会抚平他过去的痛苦,哪知这种伤痛只是被深深掩盖起来,怀暄内心深处仍是没有安全感的,是自己对他还不够好,还是仍然没有给他足够的保证? 宇文真紧紧抱着怀暄,脸偎着脸,温柔而伤感地说:“怀暄,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想了,好吗?今后我会更好地待你,让你每天只有开心幸福,再没时间去胡思乱想。” 怀暄摇摇头,道:“你没有那种经历,不会明白的。你不知道当我看到有的男孩子被大夫人绑了送到娼-馆时,那撕心裂肺的模样,我心中是多么害怕。老爷曾把我送到娼-馆受调教,我知道那里是多么可怕。老爷把我接回去那天,我就像噩梦终醒一样,打定主意再不违拗他,因此才会那样感激他后来对我的宽厚。” 宇文真心里如刀扎一般的疼,他早已派人去调查过怀暄的过去,也知道他曾被送入娼-馆-调-教,但此时听他亲口说出来,却是异乎寻常的刺痛,心中对谢子风很意更浓,但却也明白谢子风这样做无可厚非,他待怀暄已经很不错了。 宇文真柔声说:“怀暄,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再去见他多有尴尬,我们多多打点一些礼物也就是了,只要心意到了就好。” 怀暄摇头道:“他病得这样重…” 下面的话虽没有说出来,但宇文真也明白,谢子风这病都是因为怀暄,所以怀暄才坚持要去看他,他若是不去,也就不是怀暄了。 宇文真俯下头狠狠吻住了怀暄的嘴,近乎粗暴地攫取着他口中津液和气息,怀暄的双唇被他啃咬得有些疼痛,但却毫不反抗,顺从地任他发-泄着。 直到将怀暄吻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宇文真这才放开他,让他透了口气,然后疼爱地用舌尖轻轻舔着他红肿的嘴唇,平静地说:“既然想去,那就去吧。” 怀暄万料不到他这样简单便答应了,瞪大眼睛惊讶地看着他。 宇文真微微苦笑,抚摸着他的头发,温和地说:“我早就说过不会让你不开心的,你去探望谢子风以报旧恩,也是人之常情,若不让你去,你一定会郁郁不乐,那样我怎忍心呢。再说我也信你。” 怀暄只觉得那伤痛凄凉的心“砰”地撞在一颗滚烫的心上,并且被它紧紧包裹起来,对于宇文真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感激,觉得两个人从未有这么贴近过。 他慢慢张口叫了一声“真”,便再也说不出话,偎在宇文真怀里默默流泪。 宇文真听他这样唤自己,立刻便满心欢喜。怀暄起初是叫他王爷的,宇文真不肯要他这样称呼自己,嫌太疏远了,强了好几次,他才肯叫自己“宇文”,其实自己更想听他叫“真”的,但怀暄是个端正守礼之人,绝不肯叫出这样亲昵的称呼,宇文真只有暗暗着急,不想今天他竟叫了出来。 想来是自己精诚所致,他那边终于金石为开,今后两人的关系可要更进一步了,看来这次自己付出的代价倒也值得。 宇文真既答应了怀暄,便吩咐婢仆明日收拾东西,后日送怀暄到相州。 其实宇文真本想多收拾几天,将怀暄多留几日,但怀暄刚刚感动于自己的信任与包容,这时可不能显得太小家子气,因此只得咬牙将行程定在了后天。 宇文真一声令下,丫头下人哪里敢怠慢,当晚就忙碌了起来。宇文真便也坐不住了,先将怀暄安顿上了床,哄着他好好睡下,自己则去吩咐这安排那,直折腾到半夜。 第二天王府中人仰马翻又闹腾了一天,一个个箱笼打开又关上,一件件东西器物取出来又收进去,宽敞的前厅摆得满满的,院子里也放了几口楠木箱,云冉和观月听涛一口口箱子清点着,好不容易点完了数,又将单子给宇文真过目,唯恐少了什么东西。 宇文真一边瞧,一边扳着手指算,连着查验了几遍,见大体上没什么遗漏,这才点点头,道:“倒也罢了,不过倒要带几罐 分卷阅读61 - 分卷阅读62 寒尽惜春阳(书生受)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62 鹅掌鮓过去,怀暄爱吃这个。我们王府里是用鹅油烧菜的,谢家未必有,也得带上。跟去的人选好了吗?” 云冉笑道:“选好了,是观月听涛,加上内院两个伶俐小厮竹响、松节,并四个小丫头,四个杂役,还有六个侍卫,膳房的沈五娘和伊州来的英姑也都跟着,尽够使唤的了,再多只怕谢府也住不下。” 宇文真点头道:“差不多了,不过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不如你也过去吧,内院的事先交给闻莺,你是个掌得住场子的人,在那边看着,莫要让怀暄受了委屈。还有,我已同太医院打了招呼,明日罗太医会和你们一起走。” 云冉几乎要笑弯了腰,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哎呦我的主子,公子现在是什么身份,哪有人敢给他气受?只怕连王爷都不敢气着公子呢。王爷放心好了,奴婢定然让那谢子风离公子远远的。” 宇文真被她道破心事,脸上有些发烧,横了她一眼,道:“就你知道得多。” 说罢又看了看厅内厅外摆得满满的箱笼,微微皱了皱眉,道:“这东西是不是有些太多了?倒像是要送他去长住一样,这一下更不知要什么时候能回来了。” 云冉笑道:“穷家还讲富路呢,外面东西多不合用,若将就凑合着,又恐委屈了公子,到时王爷又要心疼了王爷放心,只要谢提学的病有了起色,奴婢便催着公子回来。” 宇文真心想也是,这些东西大半都是自己吩咐要带上的,只怕怀暄在外面受苦,现在可悔不得了,只能盼着谢子风早些好了,过着干脆快点死了,自己的心肝宝贝便能早日回来。 寒尽惜春阳 正文 第四十章 章节字数:3794 更新时间:12-03-18 18:01 第四十章 宇文真见收拾得差不多了,时候又已近傍晚,便回到后园寝房,来寻怀暄。 前院人声嘈杂地打点行李,后院却十分安静,因为宇文真知道怀暄不耐烦这些烦杂之事,唯恐吵得他心烦,便吩咐在前院整理行李,不让一丝儿响动传到后院来,因此这后院便如同往日一般清净,半点嘈杂也无。 观月听涛都在前面忙着,屋里便只有桃奴和两个小丫头陪着怀暄说话。见宇文真进来,几个人连忙施礼,怀暄也站了起来,含笑说了声“你回来了”。 宇文真让桃奴几人免礼,赶过来搂住怀暄,道:“今儿一天都没有陪你,可想我么?” 怀暄脸一红,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桃奴等人见他们亲近了起来,忙告退出去了。 见他们走了,宇文真笑道:“好了,他们都离开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到底想我不想?” 怀暄俊脸通红,低垂了头,不肯做声。 宇文真见他这羞涩的样子愈加动人,便更紧紧贴了上来,下-体紧贴着怀暄的臀瓣,从后面用力搂住他的腰,逼得他更向后靠。怀暄只觉一个硬-梆-梆的东西抵在自己臀-瓣之间,还一动一动地,仿佛马上就要刺穿衣料,插-了进去,不由得紫胀了面皮,呼吸也不稳了起来。 此时宇文真兀自凑在自己耳边追问到底想不想他,怀暄被逼不过,只得轻轻点了点头。见他有了表示,宇文真立时心花怒放,一把抱起怀暄便向床榻走去。 怀暄被他陡地抱起,吓得惊呼了一声,待见他将自己抱向床上,便羞涩地将脸埋在他怀里,一颗心怦怦直跳,准备承受即将到来的爱-欲-狂-潮。 宇文真轻轻将怀暄放到床上,一边温柔地亲吻,一边温存地为他一件件脱去衣服。怀暄柔顺如水,一切都任由着宇文真,在宇文真身下将身体打开,呻-吟着吞进了他巨-大的阳-物。 那肉-棒在怀暄体内狂猛地操-弄着,直顶得怀暄五脏六腑翻江倒海一般,怀暄白皙修长的身体被猛烈地碾压着,他既不能反抗,也不想反抗,任凭宇文真掀起重重巨浪将自己吞没。 这一晚宇文真做得酣畅淋漓,怀暄异乎寻常的顺从与配合令他极为痛-快-兴-奋,一些平时不敢做的姿势动作,今晚都试了个遍,怀暄纵然羞窘欲死,却也仍是任着他。 而此时怀暄那媚-人的呻-吟和娇艳的样子更加刺激了宇文真,他紧紧抱住怀暄的身子,直欲将他揉碎,融入到自己的血肉里去。 第二天,疲惫的怀暄直睡到日上三竿,这才悠悠醒转,却见宇文真不知何时已经起身,穿戴整齐正坐在床边看着自己。 怀暄脸一红,昨晚明明是宇文真折腾得厉害,可现在他却神清气爽地坐在那里,倒显得自己纵-欲-过度了。 怀暄挣扎着便要起来,宇文真忙扶住他,轻轻将他扶抱着坐了起来,低声笑道:“昨儿晚上累成那样,今儿行走坐卧可要慢慢的,别闪了身子。” 怀暄顿时臊红了面皮,狠狠瞪了他一眼,却也不再逞强,任宇文真给自己穿上衣服,又服侍自己洗漱了,再扶着自己到外屋用饭。 宇文真不住为怀暄挟这挟那,一个劲要他多吃,生怕他在路上饿到了。 宇文真边盯着怀暄吃东西,一边不住地嘱咐这嘱咐那,叮咛的事情从早上起床直到晚上休息,连一点小小细节都不放过,嘴贴着耳朵要怀暄听自己的话,务必小心爱惜身体。 怀暄一边吃东西,一边连连点头,心中又好笑又感动,自己已经二十多岁,宇文真竟把自己当做不会照顾身体的孩子,老母鸡一般叮嘱不休,可他比自己还小两岁呢。 吃过了早膳,宇文真又陪着怀暄说了一会儿话,想到这成日放在心坎儿上的人儿马上要去见另一个男人,宇文真心里就针扎一般难受,就像自己自幼娇养的女儿要赔出去一样,他紧紧搂住怀暄,在他身上摩挲不休。 怀暄自觉对不起宇文真,便放软了身体伏在他怀里。宇文真光润而略有薄茧的手细腻地抚摸着他,令怀暄感觉一阵甜蜜,几乎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自己马上就要起程上路。 宇文真毕竟刚强许多,这般轻怜蜜爱了好一阵,回过神来见日头已经高悬头顶,时候不早,再不起身就到了午间,便轻声吩咐观月备车。 怀暄听他让备车,这才清醒过来,看着宇文真那异常清艳俊美的面容,那一种离愁别绪这时才涌了上来,只觉得要离开这温柔深情的男子实在万般不舍,不由得紧紧抱住宇文真哽咽了起来 宇文真 分卷阅读62 - 分卷阅读63 寒尽惜春阳(书生受)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63 见他不舍自己,心中十分高兴,愈加搂紧了他,倍为温柔地哄劝着:“怀暄乖,不哭了,罗太医医术高明,定然很快就将谢子风治好了,那时你就可以回来了。等你回来,我们便去游湖可好?天气新凉,乘了画舫在湖上游玩,最快乐不过。” 怀暄啜泣着连连点头。 宇文真叫人拿过衣物来,亲自给怀暄换上。 怀暄见这是一件嫩鹅黄色的薄罗衫子,袖口和衣据下摆都用银丝彩线绣着精致的花纹,桃红色的腰带上则绣着繁复的淡紫色缠枝藤萝,为原本显得娇嫩的衣服平添了一种高贵神秘的艳丽。 怀暄皱了皱眉,他性子素淡简朴,平时穿衣也以青白色居多,宇文真虽为他备了一些娇艳的衣衫,他却从未穿过,实在难以想象自己要穿着这样的衣服出去见人。 宇文真见他有些拒绝之色,忙柔声劝道:“怀暄,你平时穿的那样素净,虽然也很好看,但这次出门探望病人,却不能穿得太素了,倒显得不太吉利似的,得用这样鲜丽的颜色去冲一冲,他府里一带喜气儿,病也就好得快了。” 怀暄虽听着这话有些古怪,但却也有些道理,他一向信任宇文真,知道他比自己懂得的多了许多,或许贵族之家真有此风也未可知。于是便不再坚持,任宇文真为自己穿上这身娇嫩颜色的衣衫。 宇文真细致地给怀暄整理着衣领和袖口,将他打扮妥帖了,便拉着他来到高大的铜镜前,看看镜中人,再看看怀暄,美美地欣赏起来。 怀暄只向镜中看了一眼,便红着脸低下了头。镜中那娇美如春花的人是自己吗?从前那清雅如竹的气韵怎么只因换了身衣服,就变得娇娆如桃花了?难道是自己本身早已变了? 怀暄心中有些慌乱,咬着嘴唇不住胡思乱想。 宇文真则美滋滋地端详着,暗想谢老头你好好看看,怀暄在我身边娇养得这般光彩照人,风姿楚楚,哪像在你那里那般苍白可怜,灰心丧气的样子。 宇文真左看右看,总觉得还少点什么,想了想便解下身上的一枚配饰,给怀暄挂在腰间。这是一枚赤珊瑚曲颈鸿雁的腰饰,色艳如血,刀工圆润,栩栩如生,雁喙中还衔着一朵七彩宝石花,这其中的含义足够人遐想的了。 宇文真将雁饰的丝绦在怀暄腰带上打了个如意同心结,又仔细端详了一下,这才满意了,拉着怀暄的手,亲昵地说:“怀暄真好看,穿得鲜艳一些,倒添了许多平日没有的风致,愈发衬得像玉碾的人儿一般。年纪轻轻的,今后可要多穿些鲜亮衣服才好。” 怀暄听他说得这般老气横秋,心中分外觉得有趣,再听他夸自己美貌,心里也自高兴,偏过头去微微一笑,愈发的百媚丛生。 宇文真心中一痒,便又吻了过去。 这时观月来禀,车马已经备好了,宇文真便拉着怀暄的手出去上了车。 宇文真打量了一下车内,见榻上铺了厚厚的冰缎软褥,因为夏暑未消,上面还铺了一领象牙席子。榻边的小几上书本笔墨,点心茶水尽皆齐全,拉开车壁上的暗格,里面棋盒棋秤,果品小食,玉石玩物,珍本书册排得满满的,足够怀暄消磨时间了,不会让他路上烦闷。‘ 宇文真见布置得很合意,便搂了怀暄,边嗅着他发丝间的淡香边说:“这车里弄得还算舒服,一路上又是官道,不会太辛苦的,你就在车里看看书瞧瞧风景,累了便躺下歇歇,过几天就到相州了。到了那边也别累着,有事便让观月听涛她们去做,左右都是这府里的人,你只管像在家里一样过日子就好了。” 怀暄听着他款款细语,分外温暖贴心,想到与宇文真在一起的时候,从早到晚所有事情他都要为自己操心,自己则一些儿心思也不必费,自有宇文真安排得妥妥帖帖,且无不合自己的意,现在要离开他了,没有他在一旁体贴照料,想想便觉得难过。 宇文真在车中与怀暄厮磨了好一阵,这才起身要下车,哪知他刚往起一站,怀暄忽然猛地抱住了他,柔软的双唇便贴在他的嘴上。 宇文真脑中顿时一片空白,下意识地紧紧回抱住怀暄,热烈地回应着。很快他就变被动为主动,将舌头探入怀暄口中,扫掠纠缠着。怀暄的嘴已经闭不上了,一缕津液从他嘴角流下,恰似两人间已经满溢的热情。 宇文真贪婪地索取着,慢慢便将怀暄压倒在榻上,怀暄此时浑身酥-软,什么也不顾得了,无论此时宇文真要做什么,他都会顺从的。 宇文真激烈地吻了一阵,终于慢慢冷静下来,坐在榻边倒了一盏茶喝了,然后又吻了吻怀暄的面颊,为他脱了锦鞋,整理了一下衣服,拿过一条薄被将他裹了,扶着他躺下了,然后抚摸着他的脸,柔声道:“你休息一下吧,路上要保重身体,早些回来,我等着你。” 怀暄痴痴地望着他,轻轻点了点头。 宇文真下了车,刚吩咐了一句“好生伺候”,便看到一个蓝衣女子走了过来。 宇文真盯着她,问:“你就是谢兰兮?” 那女子施了一礼,不卑不亢地说:“谢兰兮见过王爷。” 宇文真冷冷哼了一声,道:“好自为之,下不为例。” 一甩袖子,便走开了。 一个小丫头引着谢兰兮上了队尾的一辆马车,然后一辆辆车子陆续启动,离开了瑞王府。 寒尽惜春阳 正文 第四十一章 章节字数:3579 更新时间:12-03-18 18:03 第四十一章 车队一路上走得不快,因为宇文真吩咐过不可走得太快,怕怀暄累着了,因此众人便每天晚晚赶路,早早歇息。每到一处市镇,便包下当地最好的客栈中一个大院落,丫头小厮们围前围后服侍着怀暄沐浴用饭。膳食从不用外面的,都是沈五娘和英姑烹制。 谢兰兮在一旁看着,暗想真是富贵莫若帝王家,瞧这排场,一个男子倒比大户人家的小姐还娇贵,那里还是当年在谢府下厨备饭,服侍用膳的卑下模样? 又想到临行时与宇文真的匆匆一面,那般高贵清华,顾盼神飞的倾城之姿,竟对柳怀暄这样钟情,宛如对待稀世珍宝一般,柳怀暄得他这般爱恋,也算是苦尽甘来,想来该心满意足了。 这时他还能顾念旧情,实在难得。 一行人直走了八天,这才到了相州。 分卷阅读63 - 分卷阅读64 寒尽惜春阳(书生受)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64 十几辆高大气派的马车停在谢府门前,引得左邻右舍都纷纷出来观看,不住地议论,清水衙门谢提学家里,今日怎么来了这么多客人? 一个小厮上前拍门,不多时一个老家人便打开了门,小厮同他说了几句,老家人立刻惊讶地向车子里望去,这时怀暄掀开了车帘,见了那老者,欣喜地叫了一声“成伯”。 成伯眼中也流露出惊喜之色,颤声道:“玉…怀暄公子。” 怀暄听他险险叫出“玉衡”来,心中颇不是滋味。 听涛见他脸上露出伤感之色,忙道:“公子一路辛苦了,快进府歇息一下吧。” 听涛观月一左一右扶着怀暄下了车,这时谢兰兮也来到门前,道了声:“怀暄公子,请。” 将怀暄让了进去。 怀暄边走边问成伯:“老爷的病怎么样了?” 成伯眼圈儿一红,几乎落下泪来,忙用袖子擦了擦,道:“老爷这两年一直病痛不断,今年夏天便不好了起来,延医服药强拖了这么几个月,总算把公子给盼来了。” 怀暄心中酸楚,道:“我这就去看看老爷。” 成伯低声道:“好,好,这边走。” 便引着怀暄和谢兰兮往谢子风的房间而来。 怀暄在这里住了五年,格局路径都熟悉的,却见成伯并未引着自己到谢子风从前的卧房,而是拐到一个清净小院,这里正是自己从前住的地方。 成伯见怀暄脸露诧异之色,便解释道:“老爷自从病重,便搬到这里住了,说是住这里,心里舒服一些。” 说着连连摇头。 怀暄心头一震,没想到谢子风对自己居然有这样的情意,怀暄本也知道他喜欢自己,但却没想到谢子风竟这样用心。 进入狭小的卧房,扑鼻便是一股浓烈的药味,窄小的床铺上躺着一个人,他双目紧闭,面色灰暗,骨瘦如柴,怀暄仔细一看,果然是谢子风,不想他竟瘦成这样,原本略显臃肿的身材已完全看不出来了,瘦得如枯木一样。 怀暄心中一阵酸楚,哽咽着道:“老爷,我是阿衡,阿衡回来看你了!” 连唤了几声,谢子风原本死气沉沉的脸孔居然有了反应,眼皮不住抖着,过了一会儿竟艰难地睁开了。 他眼神迷茫地向四周看了看,忽地死死定在怀暄脸上,嘴唇张了张,微弱嘶哑地叫了声“阿衡”,颤抖着伸出一只枯枝般的手想拉住怀暄,,却刚刚抬起便无力地落到榻上。 怀暄忙一把握住谢子风的手,泪水不住地落了下来。 谢子风则丝毫不觉伤心,反而微微露出笑容,满足地看着怀暄。 周围的人都暗中感叹,这谢提学对怀暄用情也是很深的了。 云冉旁观者清,见此情景便提醒道:“公子,罗太医在外头候着,还是让他进来看看吧。” 这一语点醒梦中人,怀暄忙擦了擦泪水,道:“你说得是,我倒把正事给忘了。坠儿,你快去请罗太医来。” 一个小丫头答应着跑出去了。 成伯在一旁睁大了眼睛,直愣愣看着怀暄,暗想玉衡这孩子怎的出息成这样,连太医也请得来? 很快罗太医便进来了,他先给怀暄施了一礼,怀暄忙还了礼,请他在床边坐了,为谢子风诊病。 罗太医细细切了一回脉,扳开嘴看了看舌苔,又拨开眼皮观察了一下,然后便问了问一直以来的病况,所服何药,最后捻着胡须笑着对怀暄说:“公子不必担心,谢大人的病是因忧思而生,沉忧结于五脏,故有此病。我看他现在心气舒畅多了,这样药剂便易见效。我先开一副养心通窍散给他,看了功效再作调整。” 怀暄和谢兰兮等人无不高兴,不住地道谢。 罗太医提笔开了方子,小丫头环儿便连忙去抓药,云冉则与谢兰兮商量分派房屋的事,指派侍卫杂役们搬行李,吩咐丫头小厮们打扫房间,又叫两个厨娘准备膳食,百般烦乱事情有条不紊地一一分派妥帖,竟颇有些大将之风。 谢兰兮在旁边暗自感叹,瑞王派出这样一个大丫头跟着怀暄,可知是多么看重他。 怀暄静静坐在床边陪着谢子风,谢子风嘴角含笑,温柔地望着怀暄,神态满足无比,但他终究身体虚弱,过了一会儿便又睡了过去。 汤药熬好后,环儿端着进来便要喂谢子风吃药。 怀暄道:“我来吧。” 便将药碗接了过去,轻轻摇醒谢子风,一勺一勺将药汁给他喂了进去,又用丝帕擦去他嘴角的药渍,微笑着说:“老爷按时服药,病很快就会好了。” 云冉看着怀暄这体贴的样子,心想王爷幸好没来,否则非得也大病一场不可。 自此怀暄朝夕在谢子风身边服侍。谢子风有他在身边,满心高兴,罗太医的医术也的确高明,不断调整着方子,十几日后谢子风就能坐起来了,饮食能进一些了。 怀暄这才放下了心,更加殷勤服侍,每日里不但给他净面梳头,端汤送药,还亲自下厨,做几样谢子风平素爱吃的小菜。只是谢子风病体未愈,仍在服药,所以菜里面半点辣油也不敢放。 看着怀暄切菜烧火,沈五娘和英姑都在一旁提心吊胆,既怕他切了手,又怕他烫到了,百般劝他不要做,怀暄只是不听。 听涛在一旁赌气道:“你们担心什么,公子自己都不在乎呢,哪轮到我们心疼。在王府里连倒杯茶水都怕公子累到了,百般小心地服侍着,只怕公子身子又不好了,哪晓得却到这里来服侍人。” 怀暄知她是心疼自己,也不着恼,笑着挟起一块熘鱼段儿送到听涛口边,道:“好了,别不高兴了,吃点东西顺顺气吧。” 听涛撅起嘴道:“公子何必讨好我一个丫头,什么时候公子若肯做几个菜给王爷吃,只怕王爷做梦都要笑醒了呢。” 话虽这样说,到底是张口将鱼段儿吃了下去,只觉得外焦里嫩,鲜美非常。 听涛暗想,不料公子竟有这个本事,想来从前在谢家是常常做菜的,可怜公子这么个人,竟被当做下人使唤。王爷纵然知道他会烧菜,想来也不会要他做的,反而会百般阻挠,唯恐他想起在谢家的时日。 谢子风每日看着玉衡忙前忙后地服侍,心中异常温暖而平静。 当初他刚送玉衡离开,第 分卷阅读64 - 分卷阅读65 寒尽惜春阳(书生受)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65 二天早上就在院中发现了玉衡的包裹,心立刻就沉了下去,知道他已落入瑞王手中。自己曾托人去兰京打听玉衡的消息,但侯门深似海,何况亲王府,哪里有半点消息漏出来,便知玉衡是凶多吉少,他又急又忧,身体便慢慢亏耗了。 后来辗转听说瑞王曾经很宠一个叫“玉衡”的男-宠,但那男-宠后来却不见了,谢子风便如听到噩耗一般,失-宠的男宠多半会被卖掉或送人,以玉衡的性子,纵是专宠他亦是不愿,若是将他送与旁人淫-乐,他定不肯继续苟活于世。 谢子风悲痛之下便日益虚弱倦怠,直至整日缠绵病榻,他本以为此生已经将尽,哪想到女儿兰兮竟能将玉衡又找了回来。只是此时他已不再叫玉衡,而是用回本名“柳怀暄”。 但从前的这些事自己当然不会告诉他,免得他与宇文真生了隔阂,再起风波。 瞧那些婢女侍从那小心周到的样子,再者他竟能请动太医来为自己诊病,显然宇文真已经将他当做了心头肉一般。再从几个侍女点点滴滴漏出来的话来看,宇文真果然将他当成了宝贝,珍爱异常。 怀暄虽从不提宇文真,但他衣饰娇嫩雅致,轻盈飘逸,更显得粉面生春,令人巴不得将他捧在手中,小心呵护。 这样的衣服他从前是从不肯穿的,总是一身青色的侍仆服色,谢子风纵然给他置办过几件新鲜颜色的士人衫服,他却从不肯穿,一方面是恪守自己的本分,另一方面也是心灰意冷,再无期盼。 但瞧他现在这个样子,分明是对瑞王生了情意,日子有了希望,这才快活起来。 怀暄不是浅薄之人,不会贪慕权势富贵,他能这般甘心顺从,瑞王定是下了很大的功夫。 谢子风知道自己是决做不到瑞王那样的,自幼所受的礼制教导,以及现在的身份,都由不得自己不顾一切地去爱怀暄,因此从前他一直严格区分着两人的身份。 或许怀暄与瑞王在一起是一种最好的结局吧,瑞王有足够的权势可以保护他,令他安然无忧地过完下半生。 谢子风想明白了这一切,对怀暄的态度便亲切而有礼,从不过于亲近,倒令旁人松了一大 寒尽惜春阳 正文 第四十二章 章节字数:4520 更新时间:12-04-08 15:16 第四十二章 这天怀暄正打理着一盆谢子风最喜欢的兰草,忽然有人从后面紧紧抱住了他,一股温热的气息喷在他脖颈间。怀暄被吓了一跳,“啊”地惊叫了一声,手中小巧的金剪也掉落了下去。 不等剪刀落到地上,一只手便抄住了它,怀暄身后传来呵呵的笑声:“瞧你吓成这个样子,难道我就成了老虎?花剪都掉了,若不是我手快,坠到脚上可就伤了脚。” 怀暄听了他说话,原本绷紧的身子立刻软了下来,软绵绵地靠在那人怀里,任他搂住自己,上下摩挲着。 过了好一阵,宇文真轻轻挑起怀暄的下颏,专注地看着他,温柔地说:“让我瞧瞧瘦了没,嗯,是有些清减了,但气色还不错,可别只顾着照顾别人,把自己累病了。” 怀暄温婉地一笑,道:“我哪有那么不中用,风吹吹就倒了。倒是你,朝中事情那么多,又跑来做什么?” 宇文真抚摸着他的脸,道:“你还说,自你走了之后,我每天吃不好睡不安,哪有心思做事?在兰京挨了十几日,实在挨不下去了,便赶来这里找你。只要守着你,我就安心了。” 怀暄听了他这真挚的话,心中也自动情,低声道:“这些天我也想你。” 只这一句话,宇文真多日以来的不安焦虑便全部烟消云散,欣喜地抱紧了怀暄,半晌没说出话来,只觉得自己从前的千般辛苦都是值得的。 自从宇文真来了,怀暄便不好总陪着谢子风,稍一得空儿,便被宇文真霸了去,宇文真尤其看不得怀暄为谢子风烧菜,每天早上硬是搂住他陪自己多躺一会儿,待沈五娘和英姑备好早膳,两人再起来与谢家人共用。 谢府中一众下人见了宇文真都拘谨慌乱不已,两个小婢更是常常红着脸偷瞄宇文真,连怀暄都觉得有些不自在了。 宇文真倒是丝毫不觉得尴尬,就像在自己王府里一样,满不在乎地东走西逛,紧紧粘着怀暄,还与谢子风父女及怀暄同桌用饭。 谢氏父女都是饱读诗书之人,自有一种从容气度,决不致惊慌失措受宠若惊,但看着宇文真对怀暄毫不掩饰的亲昵,却也有些脸上发烧。 用饭时,宇文真只在起初与谢氏父女打了个招呼,便一门心思扑在怀暄身上,当其他人全都不存在一般。谢子风明白就这一声招呼还是看在怀暄面子上才勉强客气一下的。 每每怀暄刚为谢子风盛了一盏汤,那边宇文真便为怀暄也盛一盏汤,然后便将菜品中最精致美味的都挟到怀暄碗里,倒把怀暄弄了个大红脸。宇文真却浑然不觉,只一个劲儿劝怀暄吃东西。 谢子风看着桌子上满满的江南风味的菜馔,心头涌起了一阵内疚与辛酸。蜀中与江南口味相差甚远,怀暄到了自己府中后,除了爱读书,再未表现出其他喜好,生活习惯上也多随着自己,甚至还学会了做一手不错的蜀中菜式。而这些事情自己却从未留意过,只觉得此人甚为称心合意,却没有想过他的喜好、需求和感受。 再看宇文真心思细腻,体贴入微,连怀暄吃蟹喜欢配橙子汁他都注意到了,一举一动都围着怀暄转,难怪会得到怀暄的心。 这天谢子风拄着拐杖,慢慢在院子里踱着,忽然听到一阵悠扬婉转的笛声,谢子风精通音律,听出是一曲“凤求凰”,吹奏之人技艺极高,难得的是又满含感情,将这曲子吹得痴情缠绵,如慕如诉,令人心神俱醉。 谢子风慢慢循着笛声走了过去,忽然在一棵树后站住了,只见院中的石椅上坐了两个人,正是宇文真和怀暄,宇文真一边吹奏着一支玉笛,一边深情地望着怀暄,怀暄在他灼-热的目光下略有些无措,神色羞赧地低下头去,却又不时偷眼看着宇文真,那一分娇羞动人之态实在无以言表。 宇文真一曲吹完,一把揽住怀暄,一脸热切挚诚地说着什么。怀暄痴痴地望着他,眼神中满是感动和依恋,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宇文真将笛子掷在一旁,捧住怀暄的脸便狠狠吻了下去,怀暄温顺地仰 分卷阅读65 - 分卷阅读66 寒尽惜春阳(书生受)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66 -承着,不时发出一两声呜咽。 过了好一会儿,宇文真这才吻得够了,再看怀暄已经双颊嫣红,眼神如醉,分外魅人。 宇文真再也抑制不住,一把便抱起怀暄向房里走去,很快房中便传来压抑的,娇-媚-腻-人的呻-吟。 谢子风失神地在角落里站了好久,表情慢慢恢复平静,悄无声息地走开了 床上被褥凌乱,一个健美坚韧的身体正压着下面那略显纤弱的男子激烈地动作着。宇文真身子一弓一挺,不知作了几百次,这才身体一震,狠狠向前一顶,一股热-流射-进了怀暄体-内。怀暄受不住这样的刺-激,也尖叫着射了出来。 欲-望宣-泄之后,怀暄软弱无力地躺在床上喘息着,宇文真坚实优美的身体伏在怀暄身上轻轻喘气,做着休整,性-器-却仍留在怀暄体-内没有抽出来。 怀暄微微动了动身子,便感到甬道中的精-液-小溪般流动了起来,肠-道中那荡漾的感觉令他心中泛起一种奇异的味道,既羞窘,又有一种被完全拥有之后的满足。 宇文真略休息了一会儿,便恢复了精神,满眼甜蜜疼爱地望着身下已被自己索-取得浑身无力的人儿,满足地一笑,爱怜地说:“怀暄,累着了吧,这些天没和你在一起,我是在想坏了,控制不住自己。今后我们再也不分开,每天都这样快乐,就不会让你一次累得这么惨了。” 怀暄白了他一眼。自宇文真一来,自己便没好好休息过,这头野兽精力旺盛得吓人,每天夜里都缠着自己。自己又怕谢府中的人听到声音,不敢太过分的拒绝,因此几乎每次都被他得逞,强脱去自己的衣服,抱住自己交-欢,而且每次都来这么一套,说是自己这些天没有陪他,要补回来,弄得自己十分内疚,便更加任他予取予求。 宇文真见怀暄嗔怪地望着自己,嘿嘿一笑,将下-体往前顶了顶,怀暄猝不及防,便呻-吟了一声,表情也软了下来。 宇文真轻轻吻了怀暄一下,柔声道:“我前儿对你说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今儿可该给我个答复了。” 怀暄脸一红,偏转过头去,低声道:“你别胡闹,我是男儿身,过去又…怎能做你的王妃?” 宇文真几乎要哀号起来,怀暄对于这两点始终不能放开,拗着不肯答应自己,当下便紧紧抱住怀暄赤-裸的身子又亲又摸,甜言蜜语海誓山盟便如潮水般涌了出来,直缠得怀暄晕头转向,虽是这样,怀暄却仍是咬定一个“不”字。 逼得宇文真实在没了办法,性子便上来了,分-身-缓缓抽出,又用力向里插-入,再次作了起来。 这次可不同于往常竭力讨好,满足怀暄,而是使尽花样,让怀暄虽得到快乐,但却总是不足够,不完全给他,就如猫逗老鼠般戏弄折磨。 怀暄被宇文真疼爱惯了,每一次都是备极欢悦,宇文真过去总是既温柔又猛烈地与自己欢-好,用尽心思唯恐自己不快乐,因此怀暄已经习惯了性-事的欢乐,那禁得起这样的勾引逗弄,就像将一碟极美味的点心给人少少地尝一点,然后便不给他吃,只放在他眼前勾着他一般 宇文真忽深忽浅地抽插着,不时碰触着那花心,但却不肯使足了力道,直引得怀暄浑身颤抖,情欲难耐,竟自己主动抬起下体配合着宇文真,只盼他能再用力一些。 宇文真微微一笑,牢牢按住怀暄的胯-部,让他不能自己取得多一点欢愉,只能承受宇文真那依旧慢条斯理,勾-火-焚-身的律动。 过了一阵,怀暄实在忍耐不住,又没脸哀求,便啜泣了起来。 宇文真见他哭了,知道火候已经差不多了,便轻捻着怀暄大-腿内侧的细肉,柔声道:“怀暄,答应我,做了名正言顺的夫妻,我们会更加快乐的,你的母亲弟妹也可以光明正大地住进王府,一家人分别了这么久,现在便可以安享天伦,有多好呢!若为着那些莫名其妙,迂腐固执的狗屁理由拒绝这近在眼前的幸福安乐,该有多可惜呢!” 怀暄听他提到亲人,心中便动摇了,但要自己以男儿之身嫁人,即使是作王妃,心中终究觉得别扭。 宇文真见怀暄已有松动的意思,手上便愈发卖力,握住怀暄的玉-茎百般撩弄引逗着,指甲尖轻轻刮过玉-柱,便如羽毛柔软地拂掠过一般,引得怀暄不住惊-喘着,身上更加热得难受。 宇文真存心逼迫,怎肯让他痛快,怀暄便如被悬在半空中一般,上不得下不得,实在难受,又被他刺激得不住发抖,只升不到高处去,终于哽咽着道:“真,求你…” 宇文真笑道:“现在晓得求人了?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只要你答应了,我自然好好服侍你。有我这样美的丈夫可有多好,就算女子,也少有比我美的,况且又是这般温存体贴,滋润得你愈加娇嫩了,你不嫁给我,可要嫁给谁?怀暄乖,我知道你脸皮薄,说不出来的,只要你点个头就好。” 怀暄被他折磨得实在耐不住了,只得抽泣着点了点头。宇文真立刻大喜过望,在怀暄脸上一阵乱吻,不住地叫着:“怀暄宝贝,你真好!” 下面也开始用力,这一番暴风骤雨直弄得怀暄欲-仙-欲-死,不住叫唤。宇文真便如开了闸的洪水一般,重重狂潮将两人都淹没了。 好一阵后,云-雨甫毕,宇文真搂着怀暄,不住地柔声安慰,轻怜蜜爱,怀暄想到方才那搔人骨髓的甜蜜逼迫,而自己居然又一次屈服于他的淫-威-色-诱之下,便羞惭不已,红着脸道:“哪有你这样欺负人的,用这种手段逼人家,今后若成了亲,不知又要用什么招数整治人。” 宇文真狡黠地一笑,道:“怀暄莫恼,谁让你一直不肯答应我,逼得我急了,才用了些手段。你放心,与你结为夫妇是我心中最大的愿望,只要你应了我,此生便再无他求,今后一定事事都顺着你,每夜好好伺候你。” 怀暄听了,脸色更红,道:“总是说不了两句正经话,便扯到那上面去。皇上和太后怎肯同意我们的事?莫要空欢喜一场才好。” 宇文真见他肯上心,欢喜不尽地说:“不要担心,我同你说过,母后皇兄已经答应了,你只是不信,待成亲之日他们都去观礼,你自然就信了。他们都是极疼爱我的,我坚持要做的事,他们最后总是会答应的。” 宇文真却没说自己最后以断指相胁,母后皇兄这才妥协 分卷阅读66 - 分卷阅读67 寒尽惜春阳(书生受)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67 了。 怀暄见他说得十分确定,心中便安稳了一些,他之前虽一直不肯答应,也只是因为畏惧世俗之见,现在既已被宇文真半哄半逼地弄得答应了,再看宇文真,便觉得从心里甜蜜起来,有这样一个俊美无匹,又温柔深情的丈夫,此生实在已是心满意足。 怀暄微微一笑,道:“你怎的想出这个主意,要一个男子作王妃,也够惊世骇俗的了。” 宇文真大瞪着两只眼睛,道:“你还好问!谁让你不安于室,成天寻一些陈年老醋给我吃,我这才想出这样一个绝妙的主意,用王妃的身份拘住你,免得你总是气我!” 怀暄听了满脸羞窘,感觉把自己说得竟像是红杏出墙的不端女子一样,不由羞恼地说:“你瞎说!” 宇文真怎忍见他窘迫,忙哄道:“好了,不是怀暄不好,是我的魅力还不够大,不能把我的怀暄拴在家里,因此才想出这个卑鄙的主意。怀暄,大婚的日子不远了,很多事情都要准备,你的亲人也快到了,况且谢子风的身体也没什么大碍了,我们快些回家去好不好?” 怀暄知道他不愿让自己住在这里,而且亲人们也要来了,自己很想快点见到他们,便点头答应了。 宇文真这下又了却一件心事,总算可以把爱人从这让人不放心的地方带走了,于是搂着怀暄愈加温柔软款,哄得怀暄眉眼生春,满怀甜蜜。 寒尽惜春阳 正文 第四十三章 章节字数:3734 更新时间:12-04-08 15:17 第四十三章 宇文真第二天便急不可耐地向谢子风辞行,谢子风看着眼前的一对璧人,一个玉树临风意气风发,一个端庄温柔俊秀动人,实在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而自己则已两鬓斑白,一朵梨花怎能占住海棠。怀暄能得瑞王如此深情,算是终身有托,自己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谢子风谦恭有礼地向宇文真与怀暄道谢,送他们出了府门,眼看着一行车马渐渐远去,他轻轻舒了一口气,从前的一切都已经改变了。 回到王府,宇文真便道怀暄这些日子在外面劳累了,每日只要他在内院好生歇着,补品补汤不断地送进来,巴不得把怀暄补养得玉观音一般。 宇文真立王妃是一件很大的事,种种事情条条头绪都要理得清楚,安排妥当,况且婚期又已临近,因此宇文真自打回府后,便整日与云冉,闻莺,荆墨一众得力之人忙着安排婚典之事。但这些繁琐之事他是决不让怀暄操心的。 王府之中,上下人等都忙碌着置办东西,布置府第,但怀暄所住的院落却尽量保持安静,只怕惊扰了他。 怀暄见他为两人的婚事如此忙碌,自己却在这里享清净,便有些过意不去,也想做些事情。 宇文真笑着劝道:“你是个清净雅淡的性子,不会耐烦那些烦乱事情的,若真的去帮忙,定会厌烦死了。你只管在这里好好休息,只等成婚那日做个最美的王妃就好了。 怀暄也知道自己本不长于理事,若真去掺和,反而会添乱。宇文真顾着他的面子没说出来罢了,因此便听话地待在内院。每天宇文真忙完了回房后,怀暄体贴他的辛苦,便斟茶递果,温言问候,甚是贴心。 宇文真见怀暄这般温柔相待,料想婚后两人自然更是如胶似漆,甜蜜无比,心中大乐,暗想自己这一步实在太英明了,若非定下名分,怀暄怎肯完全相信自己,抛掉从前的忧虑,将一颗心都交给自己。 这天宇文真陪怀暄用了午膳后,迟迟没有到前院去。 怀暄奇怪地问:“真,今天事情不忙吗?是不是都已经安排得差不多了?” 宇文真一笑,道:“今天可有一件大事呢。你不是一直想念亲人吗?他们现在已经来了,我把他们安置在东院休息,你什么时候想去探望他们都可以。” 怀暄听了,高兴得立刻站了起来,欢喜地说:“真的?” 宇文真笑道:“我怎会骗你?他们今儿上午到的,我看他们舟车劳顿,就让他们先休息一下,所以直到现在才告诉你今后我们一家人团团圆圆地在一起,你就不会再闷闷不乐了。” 怀暄想到自己离家多年,现在终于能一家团聚,再也不分开,直喜得脸上仿佛都开出花来,恨不得立刻就扑到父母亲怀里,但一想到父亲从前很严肃地教导自己要保持读书人的气节,无论在任何时候都不能做有亏名节的事,怀暄的兴奋便立刻化为担忧和羞愧,眼中的神采也迅速黯淡下去。 宇文真见他情绪变化这样快,忙问:“怎么了?听到亲人来了,反而难过起来?” 怀暄垂了头,语声惶恐地说:“我有些怕,爹娘会怪我的,我…” 宇文真轻轻将怀暄揽到怀里,柔声道:“他们为什么要怪你呢?因为你和我在一起吗?你已经快做我正式迎娶的王妃了,我们两个的关系是光明正大的,没有半点不光彩,他们又有什么好责备的?再说我上午已经见过岳母了,岳母其实是个通情达理之人,听了我的解释,已经想得明白了,不会怪你的,而且我看岳母倒是很喜欢我这个女婿的,你只管去见他们,保证没事的。” 怀暄睁大了眼睛,惊讶地说:“什么?你已经见过我娘了?我娘性子很倔强的,她没有让你为难吧?” 宇文真见他关心自己,心中一甜,眼波莹然,道:“放心好了,我是什么人,凭我风流倜傥,俊雅无双的宇文真,劝说一位老夫人实在易如反掌,岳母已经答应我们的事了。” 怀暄却仍是害怕,低声道:“可是我父亲…” 宇文真沉默片刻,道:“怀暄,这事我本想让老夫人告诉你的,但你既然提起,我也只得说了。你父亲几年前已经过世了。怀暄,你且别太难过了,今后好好奉养母亲也是一样的。世上之事岂能尽如人意,你可要想开一些才好。” 宇文真见怀暄的泪水如断线的珠子一般落了下来,忙搂住他不住解劝着,直劝了好一阵,见怀暄渐渐平静下来,便劝道:“你现在心情不好,还是别忙着去见母亲了,到床上好好休息一下吧,到下午有精神了,再去见他们。” 怀暄摇摇头,道:“我没事的,这么多年没见到家里人,实在是想念他们,我想现在就去看他们。” 宇文真轻易不肯违拗他的,便顺着说道:好,我陪你过去。不过,去之前得先洗个脸 分卷阅读67 - 分卷阅读68 寒尽惜春阳(书生受)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68 ,否则就像一只花猫出了屋子。“ 怀暄被他调弄得略有了些笑意,宇文真服侍他洗了脸,用手指戳着他的额头,道:“一双眼睛哭得桃儿一般,这可怎么去见人?“ 忙叫人取了一点冰,用帕子包了给怀暄敷在眼上,过了一会儿,便消肿了,只是眼睛仍略有点红。 宇文真见差不多了,这才陪着他去了东院。 一进院子,便见一个清隽少年正坐在树下读书,怀暄眼睛一花,仿佛便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不由得怔怔出神。 刚巧这时少年抬起头来,一眼便看到怀暄,他愣了片刻,便惊喜地叫道:“哥哥!” 然后丢下书便跑了过来。 怀暄叫了一声“怀清!” 一把抱住扑过来的柳怀清,兄弟二人紧紧抱在一起,哭着诉说别来之情。 过了一会儿,宇文真见他们渐渐收住眼泪,便笑着劝道:“见了弟弟要哭,一会儿见了母亲和妹妹定然又要哭一场,刚才在房间里已经哭过一次了,这一天不知要哭多少回,倒不如一次把三个亲人都见了,大家只哭一场便罢。” 说着便不着痕迹地将怀暄拢到自己怀里,温柔地给他拭着眼泪。 见柳怀清瞪大眼睛望着自己和怀暄,宇文真笑着说:“二弟,快去禀告母亲说哥哥来了,顺便把小妹也叫上,大家痛痛快快哭上一场,今后可就不许再哭了。” 柳怀清听他叫自己“二弟”,想到他与哥哥的关系,脸上一红,答应着进了房中。 宇文真陪着怀暄进了堂中,见一位布衣妇人端坐在椅子上,旁边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容貌清秀可人。 怀暄一见那妇人,立刻颤抖着叫了声“娘!”赶过去扑倒在妇人脚边,抱住她的腿,痛哭了起来。 文氏看到日思夜想的儿子来到自己面前,她纵然再坚强,却也抑制不住,搂住儿子不住地流泪。 柳怀意见到哥哥,也依偎着母亲哭泣着。哥哥当年离家的时候,她还只有十岁,只知道平日极疼自己的大哥要离开了,便拉着哥哥的衣襟不让他离开,直闹了好久,这么多年大哥的模样已经有些淡忘了,但今日一见,所有的感情顿时全涌了上来,令她啼哭不止。 柳怀清在一旁也又哭了出来,连宇文真都有些心酸。 一家人哭了好久,这才渐渐止住悲声。宇文真赔着笑,叫了婢女打水,侍候净面,自己则拿面巾为怀暄揩面,软语劝慰着。 文氏看着两人的亲昵样子,心中暗叹,这可真是前世的冤孽。 宇文真见他们这般大哭了一场,料想不会再哭,便放心了一些,笑着对文氏道:“母亲和二弟小妹与怀暄好久不见,必是有许多话要说,我就不在这儿碍事了,刚好前面还有些事情要处置,晚上我再回来一同用膳。怀暄,你好好陪陪母亲,过得一两个时辰,我就回来了,可莫要再哭了。” 怀暄哽咽着点点头。 宇文真按着他在文氏旁边坐了,又哄了几句,这才离开了。 文氏仔细打量自己的儿子,几年未见,他已长足了身量,容貌也出落得俊雅秀美,而且言谈举止落落大方,不带一丝寒微局促之相,哪像是曾经数年与人为奴之人,那温润如玉的气质令人一见便心生亲近之感,只想和他靠得更近些。 文氏脑中忽地跳出“大家闺秀”这四个字,连她自己都觉得甚为荒唐,但再一看儿子,活脱脱便是一副闺阁玉质的样子。 文氏心中虽有些不自在,但想到儿子定是被百般呵护娇养,才生成这个样子,心里也就放开了一些。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诉说别来之情。怀暄藏藏掩掩,将谢子风占-有了他及宇文真起初对他的折-辱都瞒了过去,只捡好的说。 但文氏心思清明,一听便知他有所隐瞒,但因与儿子刚刚见面,便不好深问,但见他提到宇文真时满脸温柔,便知道宇文真待他甚好,他心中已是肯了,也只能叹息造化弄人,自己好端端一个儿子,倒要行妇人之道去侍奉男人。 之后的日子,怀暄常常过来与亲人相聚,弥补缺失了几年的亲情,宇文真也经常陪他一起过来,见了柳家人便满口的“母亲,弟弟,小妹”地叫,他本就相貌俊逸美貌,此时存心讨好,更加的温雅从容,风度翩翩。 宇文真对着文氏便谈论些人情世故,与柳怀清便讲文论史,说些经济之学,连与柳怀意他也有的是话说,不是谈些风雅趣事,婉约诗词,就是讲讲京中流行的衣服首饰,规格中盛行的花艺茶道,直将柳家一家人都哄得团团转。柳怀清和柳怀意更是将宇文真当做世上最有才干,又最亲近的人了,柳怀意甚至觉得他比自己的哥哥还温柔有趣,一心拿他当姐夫了。 只有文氏还保持一些冷静,看着宇文真使弄手段,将家里人的心都拢了过去,心中暗叹,如此一个水晶心肝玲珑剔透之人,若是花下大心思在一个人身上,世上又有几个人能不为所动呢? 第 44 章 第四十四章 瑞王府中直布置了三个月,这才基本安排妥帖了。 此时已是腊月,天气虽冷,但王府中一片喜气洋洋,热火朝天,丝毫感觉不出寒意来。 这天终于到了吉日,一大早,观月听涛就带着几个小丫头忙着为怀暄沐浴梳洗,在兰花香汤中浸了小半个时辰后,怀暄的皮-肤更加细腻光滑,并且还散发着幽幽的暗香。 怀暄在观月听涛的服侍下穿起了大红的吉服。 宇文真甚为体贴,知道怀暄定不愿意穿女子的罗裙,但又十分想看怀暄显出女子的样子,便亲自设计了一套吉服,将男服女服的优美之处融合在一起,既有男服的俊逸挺拔,又有女装的阴柔妩媚。 吉服做成后,怀暄当时一见就不肯穿,但经不住宇文真百般厮磨央求,说是一生只有这么一次,王妃是执妇礼的,自然要显出与丈夫的不同。枕畔好话说尽,这才让怀暄勉强答应了。 怀暄换好喜服,婢女们拥着他来到镜前,唧唧喳喳地说:“王妃穿起这身衣服可真美呢!刚柔相济,玉态迎风,可把云王妃都比下去了!王爷见了一定欢喜得笑出来。要说王爷真是多才多艺,又这般爱公子,这才琢磨出这样衬公子气质的喜服来。” 怀暄往镜子里一看,立刻闹了个大红脸,只见镜中人粉面生晕,星眸含情,一袭大红绣金的裙袍下更显得腰-肢轻盈,体-段风-流,竟是一副雌雄莫辨 分卷阅读68 - 分卷阅读69 寒尽惜春阳(书生受)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69 的美人模样。 旁边的女孩子们还不住夸着,直羞得怀暄巴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心中暗骂宇文真专会欺负自己,居然弄出这样一套衣服来作弄人,难怪他总是一面看着喜服,一面贼眉鼠眼打量自己,当时脑子里定然是一副龌-龊画面。 怀暄又羞又恼,跺着脚道:“我不要穿这身衣服,羞死人了!” 说着便拉扯着带子要脱去衣服。 观月听涛忍着笑拉住她的手,不让他乱动吉服,娇脆地劝道:“王妃别胡闹,王妃现在美极了,有一种既不同于男子,也不同于女子的特殊韵味,待会儿成礼的时候,定让那些贺客看傻了眼。再说吉服只有这一套,马上就要成亲了,若不穿它又要穿什么?” 几个人正拉扯着,只听外面有人笑道:“怀暄,打扮好了没有?让我来瞧瞧你穿了喜服是什么样子。” 宇文真说着便进了房里。 观月见了他就像见了救星一样,忙道:“王爷快来劝劝吧,王妃害羞,定要换身衣服呢!” 宇文真其实刚才在外面便已经听到了声音,想好了对策。 他笑着将怀暄圈进怀里,一只手轻轻制住他的双腕,另一只手探到他衣内不住摩挲,眉眼含笑地说:“怀暄,不喜欢这身衣服吗?这可是为夫花了十几天时间才画好的图样子做出来的,这套吉服正衬你的气质呢。瞧你现在多美,世上所有人都比不过你去。一会儿我们便要结为夫妻了,今后夫唱妇随,鱼水相乐,可有的是好日子呢。” 怀暄被他摸得身子有些发热,又听他以丈夫自居,更加羞恼,道:“你专会欺负我,把我弄成这个样子,像女人一样。你一直说尊重我,为什么不把我当男人?” 宇文真定定地看了怀暄片刻,低沉缓慢地说:“怀暄,我的确是像敬男子一样敬你,但也是像宠爱女子一样爱你。你在我心中即使男人也是女人。 作为男子,我不会拘束你,不会将你成日关在府里,你可以自由自在地生活。但我也是把你捧在手心里,含在嘴里一般地疼爱,不想让你见丝毫风雨,唯恐你受了委屈受了伤害,只想让你不离我的眼前,让我照顾你怜爱你,让你这一生都过得安乐无忧。 怀暄,你不要怪我把你当女子一样保护,实在是因为你从前受了很多苦,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坚强,但其实却脆弱得像琉璃一样,一碰就会碎了。我实在不敢有丝毫大意,只想要你生活在我的视线里。 我知道这样有时会让你感到委屈,但我只能这样。怀暄,别怪我。“ 怀暄听了他这发自肺腑的表白,心中一阵震动,颤抖着最长却说不出一句话来,想到宇文真自从确定了对自己的情意,一直是像照顾孩子一般哄着自己,让自己本已如枯木般的心又活了过来,慢慢恢复了一个年轻男子该有的活力。他对自己实在是情意深重。 怀暄偎在宇文真怀里,默默流下泪来。 宇文真也不再说话,只温柔地抚慰着他。 过了一会儿,宇文真见他情绪平静了一些,便轻笑着道:“今儿大喜的日子,可不许哭哭啼啼的,很快就到行礼的时辰了,你可要赶紧打扮起来才好。” 婢女们忙打水给怀暄重新净了面,宇文真拉他到妆台前坐下,亲手为他梳起发髻,用一根羊脂白玉簪子绾定了,又命云冉取过一个紫檀木嵌金丝盒子,打开后见盒子里衬着大红丝绒,上面放着一串流光溢彩的七宝攒珠翡翠金丝璎珞。 宇文真取出璎珞,温柔地为怀暄戴上,珍重地说:“怀暄,这串璎珞是我当年封王离宫时,母后给我的,让我送给未来的王妃,她当初一定想不到我会娶一个男子。。其实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串珠子你可要好好保藏,将来传给我们的儿媳。” 怀暄听了脸色一变,道:“我是男子,怎么能生儿育女,难道你…” 宇文真见他误会了,忙道:“你别胡斯乱想,我怎么会做出对不起你之事?都怪我没和你解释清楚,我们膝下没个孩儿,将来终究有些不足,所以我想从云王兄那里过继一个儿子做我们的孩子,这样今后就不会寂寞了,你说好不好?” 怀暄听了,这才把满心悲伤都化解了,脸上露出笑容,道:“你说的也是,没有孩子总是不免寂寞。若有个孩儿,我们好好教养他,让他将来像你我一般文武全才,为国出力。” 宇文真搂了他笑道:“也像你一样温柔敦厚,让人爱到骨头里去!” 怀暄脸上一红,心中却是甜蜜,但马上就担忧地说:“可视云王肯将自己的孩子送给我们吗?” 宇文真呵呵笑道:“别担心死你,云王兄有那么多孩子,给我们一两个也不打紧,今后我陪你常到他府上去玩儿,他那些孩子之中除了世子,你看中哪一个,我们就同他要哪个,抱回来我们养。你说好吗?” 怀暄这才放了心,想到今后夫妻和美,儿女乖巧听话,又有母亲和弟妹共住,实在是享不尽的天伦之乐,便甜蜜地笑了。 两人正温存着,帘子一挑,闻莺进来了,俏声道:“王爷好会躲闲啊!太后、皇上和众位王爷都来了,正在那儿找王爷呢,王爷还是快去应酬一下吧,再不去,他们可要笑话了。” 宇文真脸一红,自己只顾着陪怀暄,在母亲和兄长们面前可有些失礼了,便道:“我这就过去,你去请柳夫人过来陪着怀暄,免得他闷了。” 闻莺扑哧一笑,道:“知道了,我的王爷。” 转身去了。 宇文真又安抚了怀暄几句,便离了内院,去了前面。 文氏来到新房之中,见儿子一身大红吉服,高贵而又娇艳,满怀喜悦却又忐忑不安地坐在那里,文氏不由得想起自己当年出嫁时那高兴却又惶惑的心情 怀暄见母亲来了,忙起身行礼。 文氏扶着他坐在床上,不住端详着男作女相的儿子,轻轻喟叹一声,便安慰劝导起来,讲着一些为人妇者当守的规矩,越说越有一种荒谬的感觉。 怀暄有了母亲的陪伴,感觉稍好了一些,俯首听着母亲的教训。 观月听涛则在一边暗自好笑。文氏夫人说的这些规矩,除了他须侍-寝,其余的瑞王定是一条都舍不得套在王妃身上的。 母子二人说了好一阵话,云冉进来请文氏和怀暄到前面去拜堂行礼。 到了前堂,文氏被请到主位上,并排稍靠上座的是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旁边人引荐着;“这是太后。” 文氏连忙施礼。 赵太后温和地笑着说:“今后就是一家人了,何必这么拘礼?亲家快坐吧,待会儿好受他们的礼。” 文氏尽量从容地坐了。 赵太后在一旁打量,暗自点头,心想这位夫人平静淡泊,是个有心胸有涵养的人 分卷阅读69 - 分卷阅读70 寒尽惜春阳(书生受)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70 。 这时司礼官高呼:“吉时到!瑞王、王妃成礼!” 宇文真带着怀暄拜过天地及祖宗,便来拜见各位长辈亲人。 怀暄给太后施礼敬茶,赵太后拉过他的手仔细打量着,笑道:“这孩子长得端庄秀美,又斯斯文文的,真儿倒有些配不上他呢。” 周围的宾客一阵哄笑。 怀暄脸上一红,垂下头去 太后见他这般腼腆,心中更加喜爱,命宫女拿过一个托盘,里面摆着一件珍珠衫子,是太后给儿媳的见面礼,宇文真和怀暄连忙谢了,令婢女捧了跟在身后。 两人又给文氏见礼,文氏那有什么值钱东西,便只送了一套书册,锦缎套子倒是自己精描细绣的鲜艳花鸟,极是精妙灵动。 文氏看着宇文真和怀暄倒身下拜的样子,心中感叹,当初被瑞王府的人办请半逼的来了兰京,对于儿子要做王妃的事本来是难以相信的,没想到竟是真的,看来宇文真对怀暄果然情深意重,不是只为玩弄。儿子虽行的是妇礼,但以瑞王之尊也不辱没他。柳家一门因此而颇受尊重,今后的日子便平稳了。 文氏的心慢慢平静下来,看着儿子随着宇文真依次给亲人行礼。 怀暄又被引着拜见皇帝宇文雷,宇文雷双目如电,精芒一闪,但马上就被温雅的笑容所代替。 怀暄心头一跳,暗想这位皇帝果然厉害,在他手下为臣,必须十分精明能干才行。又想到自己当年的壮志本是金榜题名,金殿面君,却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以这样的身份拜见皇帝,心中一阵感叹。 然后便来见云王。 云王盯着怀暄瞧了一会儿,这才笑道:“好一个气质清华,端艳不俗的人儿,无怪老六为你着迷,使尽了手段。怀暄,哥哥有个对不起你之处,你可别再记恨了,这个八宝如意算是哥哥给你赔礼了。” 怀暄一听就知道他指的是取消自己科举资格的事,想到那之后变故迭生,自己后来竟绝处逢生,柳暗花明,直到得到了现在的幸福,云王对于自己所做的事,倒也不全是伤害,忙说:“王爷不必客气,这事怎能怪王爷,都是他…” 说着悄悄瞪了宇文真一眼。 宇文真吓得一缩头,嘿嘿笑着忙拉着怀暄离开这处坐席,去给景王敬酒。 好不容易敬了一圈酒,宇文真让云冉赶紧将怀暄送回房中,既是怕他累到,也怕有那不开眼的再胡说什么。 宇文真各处应酬了一下,悄悄蹭到宇文修身边,低声道:“三哥,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又将那事拎了出来。他若是又较起真来,我岂非又要受苦?” 宇文修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的弟弟,道:“六弟,现在你知道了吧?人做了什么事,最后都是落到自己头上。对于怀暄,我的确有愧,直到今儿才有机会陪个礼,你今后要好好待人家,别辜负了他。” 宇文真连连称是,然后眼珠转了转,道:“好三哥,小弟既已受了教训,求你千万再帮我一个忙。” 宇文修笑道:“莫不是为了那谢子风?” 宇文真连连点头。 宇文修摇头道:“你可真是花招使尽。好了,我应了你了,定不让他再碍你的眼。快去陪你的王妃吧,母后已经说了,让我们兄弟几个给你撑着场子,让你去洞房花烛,一刻千金呢!” 宇文真听了恨不得抱住母亲亲上两口,真是知子莫若母,这样成全自己。 他笑嘻嘻地向宇文修道了谢,又到太后和宇文雷那儿打了个招呼,便喜滋滋地溜走了。 赵太后望着宇文真那明明急不可耐,却又故作沉稳的背影,心中暗暗好笑,想到这柳怀暄果然是儿子命中的克星,儿子对上他,什么都顾不得了。 ☆、第 45 章 第四十五章 宇文真进了内院,便稳不住了,猴急地回到新房,推开房门进入内室,见怀暄正端坐在喜床上,颈垂璎珞,霞帔吉服,愈发的明艳动人。 宇文真此时一颗心反而平静了下来,只觉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止了,世上只有那眼前心上的人儿,自己日思夜想了无数次他身着嫁衣成为自己妻子的场面,现在终于实现了。宇文真的心此刻被各种情绪塞得满满的,他很想捶胸大叫,但却一点声也也发不出来,连动也不能动。 宇文真就这样呆呆瞧着怀暄,过了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慢慢走到床边,紧挨着怀暄坐下,扳过他的身子让他面向自己。 怀暄此时微微有些颤抖,心也跳得快了,竟有些不敢看宇文真,轻轻垂下头去,双颊便如染了胭脂般嫣红娇羞。 宇文真凝视着他,轻声叫着:“怀暄,怀暄,你终于是我的了!” 然后便将他紧紧搂在怀里。 怀暄嗅着也在身上的淡淡酒香和男人强烈的雄性气息,不由得醉了。这就是自己的丈夫,自己的男人,自己现在终于安身立命,终身有托了。今后这个男人会保护自己,疼爱自己,从前的痛苦再也不会回来了。 想到这里,怀暄百感交集,轻声啜泣了起来。 宇文真捧起他的脸,温柔地吻着他脸上的泪水,双手慢慢地,一件件地脱去怀暄的衣服,将怀暄那如笋心般清爽娇嫩的身体展开来,平放在宽大的婚床上,用温柔而又充满占-有-欲的目光细腻地抚-摸了好一会儿,这才脱去自己的衣服,偎坐在怀暄身边俯下-身-子抱住怀暄,轻柔地亲吻着他,然后便是满怀爱意的抚摸。 怀暄感到前所未有的惊惶无措,紧张地闭上了眼睛,睫毛不住地颤抖,呼吸也不均匀了。 宇文真见他害怕,动作便愈发轻柔,像是春风拂过娇嫩的花瓣,又像露水沾湿细嫩的草芽。。 其实宇文真自己也很紧张,他虽已与怀暄欢-好过多次,但今晚却感觉是两人的初-夜,将怀暄当做了未经人-事的处-子,小心翼翼地亲吻爱抚着,不住地柔声哄劝让他不要害怕,放松一些。 怀暄在他的安抚下渐渐安定了一些,但仍是不肯睁开眼睛。 宇文真怜爱地一笑,轻轻分开他的双-腿,卧在他双-腿间,然后取出一个玉瓶,挖出一大块药膏,小心地送入怀暄后-庭。 但怀暄此时仍是十分紧张,后-庭紧的厉害,宇文真宠溺地摇了摇头,用另一只手灵巧地爱抚着他的前-端。怀暄的分-身在宇文真高超的抚弄下慢慢挺-立了起来,因为前面得到了抚慰,后-庭自然便放松了。 宇文真终于顺畅地将手指插了进去,在菊-穴内壁均匀地涂了一层药膏,又一根根增加了手指,耐心地松动扩张着,直到他感觉怀暄已经可以容纳自己,这才抽出手指,一挺腰身,将男-根缓缓送入怀暄体-内。 怀暄喘息着,接纳着宇文真。当男-根完 分卷阅读70 - 分卷阅读71 寒尽惜春阳(书生受)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71 全没入的那一刻,宇文真心中满溢了对怀暄的爱意,他热切地吻着怀暄,不住地说着:“怀暄,我爱你!我爱你!” 一道清泪从怀暄眼角流下,这句话完全瓦解了他的坚强,此刻他只想将自己全部交给宇文真,让自己完全属于宇文真。 宇文真猛烈地贯-穿-着身下的人儿,一遍遍狂野地占-有着他,怀暄纵然一向腼腆,却也经受不住这前所未有的刺-激,在宇文真凶猛的冲-撞下不住地呻-吟,一次次尖叫着攀上了顶峰。怀暄此时已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只知深陷在爱-欲的漩涡里,迅速地向下沉没。 当怀暄终于清醒的时候,房中已经红烛高烧,银釭光明,映着外面漆黑的夜色。 宇文真静静地看着怀暄,眼神中全是甜蜜和满足,他终于完全拥有了怀暄,刚才的结合是那样令人心醉神迷,那样的完美,那时他感觉自己真的与怀暄合成了一个人。原来灵魂与肉-体的融合是那样美妙,当深爱之人倾心相托,感觉是那样无上极乐,妙不可言。 遇到怀暄之前,自己只对美人的肉-体-感兴趣,纵然调-情-做戏也只是为了情-趣,哪里晓得与自己真正心爱之人欢-爱会是这般绝美的滋味。幸好自己遇到怀暄,更幸好自己及时弥补了从前的伤害,百般怜惜爱护,终于得以令怀暄交付真心。 现在两人又成了夫妻,今后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在一起。而怀暄得了这层保证,便不会整天忧虑伤感,做秋风团扇之悲,真正可以放开心怀与自己长相厮守。 想到这里,宇文真就要从心里乐出来,他爱怜地抚摸着怀暄酥软的身子,满含深情地说:“怀暄,我们一辈子都这个样子,亲亲热热的,连以后的三生三世都要做夫妻,永远都不分开,你说好不好?” 怀暄听了他这些话,便如一只失群的孤雁终于回到伴侣的身边,之前深深隐藏在心底的凄惶刹那间全部烟消云散了,只觉得这个怀抱无比温暖而又安全。 这个已经成为自己丈夫的男人是那样俊美,又是那样强大,无微不至地保护照顾着自己,令自己心中只有欢悦,再没了春恨秋愁,从前的苦痛仿佛是另一世的事。这个坚实而又柔软细腻的胸膛将是自己永远的依靠,会永远包容自己,爱惜自己。 怀暄心中满是欢喜甜蜜,却不由自主地流下泪来,泪水沾湿了宇文真光洁的胸膛。 宇文真知道他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幸福而哭泣,便张开双腿夹住怀暄的两条腿,两只长长的手臂也紧紧箍住了他的身子,将怀暄整个儿包含在自己身体里,鲜艳柔嫩的朱唇不断碰触着怀暄的面颊和双唇,柔柔地哄着他。 过了好一阵,怀暄才渐渐停止了哭泣,顺从地任宇文真吻舔着他面上的泪痕。宇文真湿热的舌尖极有弹性地在他脸上舔弄着,湿湿痒痒的,令怀暄不由得噗嗤笑了出来。他脸上泪痕斑斑尚在,现在这一笑便真如梨花带雨一般,娇艳无比。 宇文真呆了一呆,愈加搂紧了他,语声中含着浓浓的宠溺:“你这孩子,又哭又笑的,真不知该拿你怎么办。” 怀暄撅起了嘴,从前宇文真有时也叫他孩子,但那时情况多比较特殊,自己无心去计较。现在这般从容,便该认真一下了:“你比我还小两岁呢,倒叫我作‘孩子’,你才是孩子呢。” 宇文真呵呵笑道:“你也知道比我大两岁,可你看看自己,哪有一点大人样子,一会儿阴一会儿晴的,心思千回百转成天要人操心,你这个样子,还要我拿你当哥哥吗?” 怀暄满脸通红,将脸埋在宇文真怀里不住蹭着。不错,宇文真年纪虽比自己小,但他在自己面前一向是一副细致妥帖的大人模样,况且又手段百出,慢慢地令自己下意识便要顺从他,依赖他,完全没有想到他比自己还年轻。而自己在他面前要哭便哭,要恼便恼,越来越袒露自己的情绪,倒真像个孩子一样。 宇文真见他不好意思,便不再笑他,温柔地又哄了一会儿,笑道:“怀暄,我有样好东西给你看,刚刚忘了,现在才想起来。” 说着一翻身,从床边的柜子里取出一个锦盒递到怀暄手里。 怀暄好奇地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放着一枚宽宽长长的竹签,上面色泽鲜艳,笔法细腻地绘着一幅鸳鸯栖莲图,正是自己在西山神女那里抽的那张签子,不知竟怎的落到宇文真手里。 怀暄直羞得脸热心跳,手足无措。 宇文真笑道:“怀暄,还记得它吗?这可是你自己摇出来的,我们两个的缘分乃是天定,你天生就是要我来怜爱的,无论怎样都改变不了。你就是那清新脱俗的莲花,我则是守护着你的鸳鸯,一生相依相伴,可有多好呢。怀暄,得成比目何辞死,只羡鸳鸯不羡仙!” 怀暄听着他吐露誓言,心中满是感动,软软地依偎在宇文真怀里,听着他均匀有力的心跳,完全沉浸在那浓浓的爱意之中。 烛火被风儿逗弄得摇曳飘动,似乎也在为这一对有情人而欢笑。 ☆、第 46 章 番外 又是一年中秋佳节,大明湖上满是游船画舫,异香飘散,丝竹盈耳,一派热闹繁华景象。 一艘最大的画舫上彩灯高悬,红烛如昼,照得通亮。宇文真和怀暄高坐在船头,一队歌女舞娘歌喉婉转,舞影翩翩,好一派富贵风流景象 宇文真看着怀暄在灯火之下光彩照人的容颜,只觉得心满意足。这几年怀暄的生活如甜酒一般芳香甘美,渐渐淡忘往事。中秋游湖时,除了第一年感时伤怀,思量起旧事,之后的几年都有玩得很开心。但宇文真可不敢大意,再不敢到千碧湖去,每年都要到稍远一点的大明湖来,倒引得大明湖更加热闹了。 宇文真正同怀暄品评着词曲的意境,舞姿的优美之处,忽然一个粉妆玉琢的小男孩跑过来扑到怀暄怀中,口中叫着:“娘亲,抱抱!” 怀暄脸色微微一红,抱起男孩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温柔地笑着说:“若暄,湖上好玩儿吗?你成日嫌府里闷得慌,这下可该开心地好好玩玩儿了!” 宇文若暄撅起嘴,道:“娘亲有父王陪着,自然不同了。可我每次想要娘亲陪我,父王都不肯。” 怀暄听他童言无忌地说出这些话来,脸上愈加红了。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宇文真见爱妻受窘,忙解围道:“若暄,你已经是个小男子汉了,不能总缠着娘亲,更不能连睡觉都要霸着娘亲,该好好习文练武才是。我在你这个年纪,已经开始读《四书》了。” 宇文若暄回头对着宇文真做了个鬼脸,道:“我知道,娘亲要陪父王玩儿,就不能陪我玩儿了。如果我同娘亲睡,父王就不能同娘亲睡。父王当年就 分卷阅读71 - 分卷阅读72 寒尽惜春阳(书生受) 作者:李千重 分卷阅读72 是因为没有遇到娘亲,所以才读书习武的吗?” 说完便从怀暄腿上跳下来,蹬蹬蹬跑开了。 宇文真几乎被气了个倒仰,这小鬼本就机灵狡猾,怀暄又一向宠着他,令他愈发无法无天,连自己对着他都觉得头疼。好在他一向与怀暄极为亲近,十分听怀暄的话,否则真不知该怎样管教了。 宇文真一把抱住怀暄,狠狠吻了下去,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疼爱地望着怀暄,修长光洁的手指触摸着他略有些红肿的双唇,道:“若暄这孩子真该好好管管了,他实在太胡闹,连父母也敢取笑。” 怀暄一笑,道:“小孩子难免顽皮一点,长大一些就好了,其实若暄很多时候还是很懂事的。再说你小时候不是也一样吗?” 宇文真听了差点吐血,母后本来不同意自己娶一个男人,但后来见了怀暄竟十分喜欢,常叫他到宫中去陪伴聊天,将自己小时的顽劣情状都告诉了怀暄,弄得自己现在实在挺不直腰杆严厉管教儿子。 这时怀暄又说:“前几日母亲还念叨说,怀清有了官职,又成了家,搬到外面去住了,怀意也嫁了人,弄得她老人家有些孤单,今后若有机会想回越州去看看呢。” 宇文真一听,立刻紧张起来,心中暗骂该死的宇文修,你把谢子风弄到哪儿去不好,偏偏提升他到越州去当督监,这不是在自己眼睛上撒胡椒粉吗?越州倒是远了,但岭南不是更远?为什么不把他发到岭南去? 这时他也顾不得继续讨论儿子的管教问题,忙东拉西扯与怀暄聊着各种趣事,然后便将怀暄抱到船舱中,如同每年一样,在激-烈-香-艳的情-事中度过了中秋节。 宇文真边做边想,回去后定要给老岳母找点儿事做,免得她成天念叨着回越州,对了,就让她教导若暄好了。 ——全文完—— 分卷阅读7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