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鸳相抱》 分卷阅读1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1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1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楔子 极北苦寒之地。 常年风雪暴虐,生活艰苦,在这荒芜之地却有一种珍贵的药草,冰凌草,平常所见除了一些渔民就是专门采药之人了。 常春夫妇无力的看着自己的小儿子。 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会突然来个说书的呢? 这个说书的怎么就正好让常容遇到了呢? 这个惟恐天下不乱、听风就是雨的孩子今天就来找他们了,说他要去中原,这惹是生非的孩子若真去了那如狼似虎的中原还能有好?而且就会打渔和几下三脚猫的工夫到中原如何生活?他们自然不能应允,让他的两个哥哥这几日好生看管他吧。 没料想三日后常容还是不见了,同时消失的还有他为数不多的那几件衣裳和他那只叫青头鱼的大笨狗。 就知道这孩子不会死心的,现在也只能任他去了。 “现在的中原和以前该不一样了吧”常夫人依着自己的丈夫轻声说。 “二十多年了,必是不同了,容儿机灵,会顺利的,如果不顺利也许倒可以早点回来” “能知道回来就好” 第一章 此时的常容正带着青头鱼奔跑在冻的坚硬的地面上,奔跑不是要赶路,而是因为冷,往常这个时候他们还都没有出来呢,必要太阳出的圆满了他们才会开始一天的劳作。 “青头,那先生说中原离我们这很远,需要走几个月的样子,你说咱俩不会还没走到就被冻死吧” 常容蹲下身子抱着青头鱼一顿狠揉,身上好象多了些热乎气“你饿不饿,我出来时带了几条鱼还有点肉,但现在风太大了,也没有柴,咱们得快点走了,中原我一定要去” 一人一狗在荒原上努力奔跑,不远的地方一白衣人如换了保护色般站在这同样洁白的地方看着笨拙的两个黑影,微微扯动嘴角,这算是笑了吧。 根据说书先生的指点,天黑之前常容终于来到了一个稀疏矮小的勉强可以被称做树林的地方,把包袱里的熊皮裹在身上,拣了树枝生着了火,把从家里带出来的肉烤上,在和青头鱼把一大块肉分了吃下肚去以后,常容才感觉出自己还活着,又用随身携带的小锅烧了些雪水喝下去,爹娘是怕他受苦吧,但繁华的中原太诱人了,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常容不敢让火灭了,一来取暖,二来可以防掠食动物,可这样一来睡觉就成了大问题,没有大木材,一会不添柴火就尽了,常容在这样的地方长大,生来就是困了就睡,还要睡到自然醒的,不能睡觉对他来说就太痛苦了。 “你这样是到不了中原的”一个苍白的声音遽然想起,常容抱着小包袱就跳了起来,瞌睡早就吓没了,惊恐的四下里看,可是,一个人都没有。 “不会等你到中原你就会死掉” 常容回头,身后低矮的小树树枝上安然坐着个一身白衣的陌生人,细软的树枝却没有断裂的痕迹,在严寒的天气里衣衫依然单薄,脸也是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配上那身苍白的衣服和同样苍白的衣服,让常容无端的感到惧怕,他不是这里的人。 “你是中原人?你是谁?”常容对他嘶喊,好象这样就能够减轻心底里的恐惧。 “我可以带你去中原,还可以保证你的安全,但你要帮我做一件事情”声音依旧苍白,似乎对常容的嘶喊充耳不闻。 “我自己可以” “你不能,哼,就算你可以,我也可以现在就杀了你” 常容的脸色象白衣人一样苍白了,他看见了白衣人腰间的剑,说书先生说的书里不乏这样的人物,常容当时听的羡慕,现在却觉得可怕。 “我想我们的交易很公平,我带你去中原,你帮我找冰凌草” 常容抱着包袱一屁股坐回地上,他看清了眼前的形势,他无可选择,他只能听这个人的。想清楚了这些,常容倒头便睡,到底还是个孩子,而且也知道这个人不会看着他死,所以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一觉就到了天亮。 “起来” 常容早晨是被人一脚踢醒的,刚睁开眼睛的时候还迷瞪着,他刚才还做梦娘给他做好吃的呢,他怎么在外面呢,还有刚才踢他,肯定是二哥,常容一跃而起“常林” 看着那张苍白的脸好一会常容才缓过尽来,他从家里跑出来了,他还被这个人威逼了。 “身手挺麻利的嘛”明明是讽刺的话,但那声音就是没有任何感□彩,除了苍白还是苍白。 “走” 说完他已经向前走去,常容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冻住了,勉强爬起来还差点摔倒“混蛋,老子还饿着呢”,正腹诽着,忽见白衣人回头看了他一眼,眼中寒光一闪,常容激灵打个冷战,赶紧迈着他仍然不太灵便的腿跟了过去。 他们现在正向着西侧的寒脊山进发,常容已经在很努力的跟了,累的呼呼直喘还是跟不上,寒脊山他去过,前两年因为好奇跟着挖药草的人上去过,冰凌草只在寒脊山上才有,而且还是在顶峰。 终于常容还是累倒了,躺在地上说什么也不起了,大不了就是被砍死呗,来吧,愣人自有愣人福。 白衣人看他这样也不走了,反而回到常容身边也坐下了,青头鱼很孬的一直躲在主人的身后,偶尔探出大脑袋用他那胆小怕事的眼睛瞄瞄那个可怕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 “你别想让我走了啊,有种你就砍死我,爷爷快要累死了也快要饿死了” “中气还是很足嘛,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常容” “起来,走,到前面背风的地方再休息” 常容的那股猛劲又过去了,站起来跟着人家走,只是这次速度慢了很多,这次走了不远就到了一处背风的地方,终于可以停下来了,看天色已经快正午了,饥饿战胜了疲劳,常容开始烤肉,烤好以后刚拿到嘴边就看到了对面的人,心不甘情不原的撇撇嘴把到嘴边的肉递了过去“哎”。 那人看了看他,伸手在商量撕了一小块下来,剩下的又递了回来“初痕” “什么?” “我叫初痕” “哦” 常容看看手里的肉感觉也够吃了,就把火上半生不熟的那个丢给了青头鱼,青头鱼抱着肉啃,幸福的直哼哼。 初痕就吃了那一小块肉,看常容和青头鱼狼吞虎咽的吃的正香也没理他们,只望着已经很近的寒脊山“你去过那里吗?” 总是这么突然说话,常容非常不习惯,挺着脖子把噎在嗓子里的那口肉咽下去“去过” “这么说带着你还没错,你是这里的吧,为什么就你一个人?” 常容拒绝回答。 “要去中原?自己跑出来的吧?” 常容还是不答,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2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2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2 初痕也不再问,只听见呼呼的风声。 天黑前到达了山脚下,常容变的鬼鬼祟祟的,找到个山洞后就不出来了,初痕出去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拎着两只死兔子,扔下后淡淡的说“你用不着担心,这周围没有人” “谁担心了?”常容死鸭子嘴硬,他哪里知道,他的家人都以为他去了中原,又怎么会来这寒脊山中寻找呢。 初痕吃的还是很少,常容吃饱喝足照样睡的死猪一样,天亮后开始爬山,他们在山上待了五天五夜,只靠烤好的肉干充饥,幸好常容对这里还算清楚,而且在这苦寒之地生活久了,在满是冰的山上也还灵活,但渐渐还是支撑不住了,抱着青头鱼不撒手,在常容以为自己一定要死在山上的时候,他们终于找到了一株冰凌草。 这简直不能用幸运来形容了,要知道在冰凌草的价格越来越高,可草越来越少的情况下要找到一株有多难,常容清楚记得有很多从他们那里过来找冰凌草的人在这里一两个月是空手而归的,他要是知道初痕来了找不到就不下山的话,当初说什么他也不会跟来的。 山脚下初痕问常容“你真要跟我去中原?” “当然,难道你要反悔?你答应我帮你找冰凌草就带我去中原的” “你如果非要去中原那就走吧,但是,那里确实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我要去中原” 常容跟着初痕正式踏上了去中原的路,也因此彻底沦为了初痕的奴仆,谁让他一没盘缠二没行李呢,吃喝住宿全都得靠初痕,常容只能出卖劳动力换个白吃白喝。 常容散漫惯了的人,很多事情做的并不好,有时反而会添乱,初痕倒也没说什么,只向他表明,既然常容帮他找到了冰凌草,他自然会带常容去中原,但常容自己不愿意白沾便宜,尤其是每天和初痕一起吃饭时,就会对自己和青头鱼的饭量产生罪孽感,只有劳动才能消除。 这日正午,他们进了说书先生最常提到的地方—酒楼,而说书先生之所以最常提到也是因为这是他工作生活的地方啊。 常容认识的字不多,但这家酒楼的名字他恰好认识,醉仙楼,是不是真的醉过神仙就很好判断了,以常容一路走来的经验,这家酒楼颇大,上下两层,因为正是吃饭的时候,所以熙熙攘攘好不热闹,他们才要进门却被拦住了“客官,我们店不能带狗进来”小二笑脸相陪,看着看似高大壮硕的青头鱼还是缩了缩。 “他不是狗,是我兄弟”常容一路上说了无数次了。 “叫你们掌柜的过来”初痕说。 小二显然是觉得这两位的气场比较强,也不愿意多接触,转身就奔着掌柜的去了,掌柜的一看就是个滑头,瞥见初痕露出一截的剑柄,连问都没问就直接说“对不住了,二位里边请,只不过二楼雅间都满了,委屈二位在一楼凑合下吧” 一句话就把他们放到了抗摔打的一楼,初痕也没表示异议,跟着掌柜的就往里走。 掌柜的把他们领到了靠墙很偏僻的位子上,青头鱼蹲在了墙根,掌柜的瞥了一眼,看起来很满意“二位想要点什么?” “拣你们拿手的做四个菜,记得多拿点饭,另外再来二斤牛肉” “好,二位稍等,如果还有很多要求就尽管跟伙计说,在下先告退了” 初痕点头“掌柜的请便” 掌柜的挂着满意的微笑,迈着轻松的小碎步回去工作了,刚才的那个小二满脸崇拜状,掌柜的看起来心情更好了,又向他嘱咐了两句就到二楼去了。 菜陆续的上来了,把牛肉大部分给了青头鱼,常容自己留了一点,还是不太吃的惯中原的饭菜,做的固然是好看的紧,但吃下去没多长时间就又饿了。 时间长了常容也不客气了,自顾自的吃着,反正初痕是一如既往的吃的少,一路上常容都在思考,初痕吃的那么少,穿的那么少是怎么活下去的呢?这么想着已经吃了大半碗饭,初痕早已经吃饱了,青头鱼也吃饱喝足在他的脚边转来转去。 “好奇怪的狗啊,不过我喜欢”一个稚嫩的声音在楼梯口响起,惹得一屋子的人都看向这边,初痕好似没听见一般,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继续喝着茶。 常容看过去的时候见说话的是个十一、二岁的男孩,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衣服,连系头发的带子都是大红色的,配上依然婴儿肥的脸煞是可爱,但小脸上倨傲的神情却让人讨厌的很,把头转回来继续吃饭。 那孩子看他们不说话居然走了过来,对初痕说“这位公子,本少爷很喜欢你的狗,你开个价吧” “那不是我的狗”初痕面无表情的回答,连看都不看那孩子一眼。 “它不卖”常容愤慨。 红衣孩子看了看常容继续对初痕说“我出的价钱很优厚,你这只一看就是只笨狗,杀了倒可以得几斤肉” 常容听他这么说已经开始磨牙了,初痕又重复了一遍“那不是我的狗” 那孩子皱着眉,显然是在思考这主仆俩在搞什么鬼。 “四少爷”“阿水,又在胡闹什么?” 刚才的那个掌柜和一个穿着月白色长衫的青年男子出现在楼梯上,那人清瘦的很,长的颇为好看,整个酒楼的人都在看他,他虽然说着斥责的话,面色却很平和。 常容瞅了他好一会才转回头来。 “二哥,你看这只狗这么肥,看起来还傻头傻脑的,咱们买回去玩吧”叫阿水的孩子开始撒娇。 那人看了看他们,冲他们一抱拳“小弟年幼,多有得罪,敢问这狗可能割爱” 初痕破天荒的也站了起来,也冲他们一抱拳,然后闪到一旁“我说了这狗不是我的,得罪的自然也不是我” “哦?”那青年诧异,又对初痕说“这位想必是清屏山的人,二位既然是一起的,敢问这位小兄弟是哪里人哪?” “既然认得我的剑,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二位想必是莫家的少当家的了,这位小兄弟与我同路,我们一起回中原,有什么事二位可以自行和这位小兄弟说”话说的礼貌,声音却一如既往的没有感情,丝毫听不出任何礼貌色彩。 “如此”那人对常容抱拳“在下莫文阳,这是我四弟莫文水”他指红衣男孩“小兄弟怎么称呼?” “常容”他好象有一种稳定人心的力量,常容也不再激动。 “那么,常兄弟以为我刚才的提议如何?” “青头鱼是我们家的一份子,不能卖的” “那好吧,打扰了” 他没有丝毫纠缠,对他们点了个头带着红衣男孩离开,那男孩回过头来狠狠地挖了常容一眼。 结帐以后继续上路,常容有点颓丧,今天要是没有初痕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中原的人原来是会欺负人的。 “你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3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3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3 刚才见过的是江南莫家的两个少爷,江南莫家是有名的大家族,每个城里最好的酒楼基本上都是他们的醉仙楼,最好的客栈基本上都是他们的如意客栈,南北运河上的所有船只也基本上都属于莫家,还有什么别的生意就不清楚了,莫家的家主叫莫起语,他有四个儿子,分别叫莫文山、莫文阳、莫文天和莫文水,还有一个女儿叫莫文影,他们的名字连起来就是山映斜阳天接水,不过倒没听说过他们家的人骄横跋扈,今天那个是最小的儿子也许稍微娇纵了些,你记住别去招惹他们就是” 从没听初痕说过这么多话,常容使劲点头,从初痕的话中他就得出一个结论,这家特别有钱。 他们基本的方位是向南偏东方向走,一路上常容就留心看了,果然,你一看到最好的酒楼或者客栈,就差不多是醉仙楼和如意客栈,甚至连店里的掌柜都和第一家醉仙楼的掌柜相似,让常容好奇的很。 在路上他们又遇到了莫文阳和莫文水几次,莫文阳亲切点头,莫文水怒目而视,初痕看见了当看不见,常容和狗的态度被人忽略,常容就奇怪了,明明见他们坐的是马车,怎么就和他们这步行的一个速度呢,难不成这里的马都这样?一个傻问题又耗费了点常容为数不多的脑细胞。 常容现在虽然还是有点愣,但一路走来也学乖了许多,惹不起的人咱就躲着点,他是到中原瞧热闹来的,又不是来玩命的。 当他们第六次碰到的时候,双方终于第一次同时把对方当作透明的了,吃饭的吃饭喝水的喝水,期间莫家的车夫进来了一次,递了封信给莫文阳,莫文阳看完信走过来,安然的坐在初痕的对面“这位兄台怎么称呼?” 初痕不答,莫文阳也不着急安然的坐着,甚至还拿出把扇子扇了那么两下,常容和青头鱼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过了很长时间“初痕”,常容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兄台可是要回清屏山” “是” “我兄弟俩正好也要去清屏山,不妨同行?” 初痕终于把眼皮抬起来看了看对面的人“不用” “初痕兄身上背着的是冰凌草吧,再走下去只怕惦记的人不少” “哼” “初痕兄武功高强自是不在乎,但听闻令师最近微恙,这药材嘛”他停了停“有一样可是只有我们莫家才有的” 常容觉得初痕一定要发火了,正思量着以自己那点工夫能不能不被牵连,没想到却料错了“你们去清屏山做什么?” 常容这才想起,他从来没看过初痕流露出过任何的情绪,无喜无悲、无怒无嗔。 那人抿嘴一笑,那脸越发的好看了“日后便知” 两路人马并成了一路,初痕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匹马,冰凌草还是从不离身的背着,常容不会骑马,只能跟着莫家兄弟俩坐马车,常容趴在车门边往里边瞅了一眼,被看似平凡的马车里奢华的装饰吓了出来,反倒是那张他们兄弟引以为骄傲的白熊皮褥子,常容连看都没看一眼。 常容最终选择了车夫旁边的位子,正好可以看着青头鱼在他身边蹦来蹦去。 他们走的还是和原来一样慢,常容在车上坐的僵了还会下来和青头鱼一起跑一阵,尽情的撒欢嬉戏,好象又回到了自由自在的荒原上,路上只让常容见识了一次在说书先生口中惊心动魄的土匪打劫,刚扎下马步做好防御准备,两个土匪头子被车夫大哥解决掉了,其余喽罗一哄而散,车夫往回走的时候念叨“也不看看谁家的车就敢劫,该说你们勇啊还是该说你们傻啊” 那三个人都象没看到这次抢劫一般,常容只好悻悻然跟着继续上路。 越往南走天气越热,常容只穿着一件单衣还热的呼呼直喘,这种湿热的天气比寒冷的北风更加让人难以忍受,但初痕还是初见时一样的打扮,一丝汗水都不见,马车的门开着的时候反倒比关着的时候还多,莫文阳似乎对常容很感兴趣,总是微笑的看着他,一直把他看到想逃走。 “小兄弟为何要来中原啊?” “听说中原繁华,想来看看” “那以后你打算以何为生啊?” 这个问题常容从来没想过,或者说还没想到那。 “我家店铺众多,不如到我店中做个伙计如何?” “这……这……” “有吃有住,等你不愿意做了还可以离开” “呃,好吧” 旁边骑马走着的初痕好象没听到他们的对话一样。 从那天开始对莫文阳他越发的好,甚至还帮他照顾青头鱼,给青头鱼喂吃的,摸摸它什么的,青头鱼似乎也很喜欢他,看见他就摇着尾巴蹭了过去,莫文阳对它非常满意,只是每天晚上休息的时候不管怎么威逼利诱青头鱼还是跟着常容走的,不离不弃。 又走了将近半个月他们终于到了清屏山脚下的清屏镇,才一进镇口就见一个长相颇为伶俐的小伙计跑了过来“少东家” 莫文阳打起帘子“小姐呢?” “小姐一早就去了清屏山了” “嗯,去吧” 对初痕淡然一笑“初痕兄,看来咱们还要继续同路而行了” 初痕不说话,只望着面前的青山,常容第一次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情绪,深深的眷恋,对啊,他到家了呢,可是他却离家越来越远,爹娘和常风常林肯定想他了,刚刚还激动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 初痕的马明显不象以前那么悠闲的踱步走了,但顾及到他们的马车所以也并没有完全放开,马车的速度也明显加快了,似乎所有人的心思都是一样的,只除了那个可怜的在想家的娃。 到马车停下来,常容才傻呆呆的看了看,他们已经到了山脚,马车上不去了只能步行,初痕第一个迈了过去,常容和青头鱼跟着,后面是莫家兄弟,车夫被留了下来。 在荒原里常容一向是很快的,和初痕一起的时候也没有被拉下过,今天却跟不上了,就连莫文水被莫文阳拉着都已经赶到了他前面,常容的汗水已经打湿了衣衫。 初痕停下脚步,抬头看去,山门前站了很多人,当先的那一红一紫格外醒目,看了下距离他抓起常容向那个紫色的身影抛了过去。 咱们必须先交代一下,当时山上的情景是这样的,毋丰和莫文影已经对峙了很久,莫文影每天堵在大门口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毋丰今天忽然出来相见,自然刺激了无数人的神经,所以,但凡能出来的,都已经出来看热闹了,个个激动的小脸通红。 一身粉红纱衣的莫文影黛眉微蹙,紫色衣袍的毋丰剑眉朗目,飞扬的神采照亮了他周围的一切,莫文影看着他失神,遥遥深情对望许久的俊男美女满足了看热闹的人的一切想象,他们悄无声息的等待着,生怕一点声响就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4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4 破坏了眼前这美好的一幕。 “咳咳” 两声咳嗽惊的他们差点趴到地上。 毋丰赶紧对看热闹的摆摆手,顺了下气说“不好意思啊,各位,刚才呛住了,现在继续” 然后肃然面对莫文影“莫姑娘,你每天堵在我们清屏山门口,这好象不好吧,也有损莫家的威严” 莫文影被惯坏了,冷笑“我都不知道莫家有什么威严,你我有婚约在身,我来找你有什么不可以,你为何不见我” 看热闹的哄的一声热闹起来,交头接耳的议论着,有婚约啊。 “这” 毋丰看起来很为难,莫大小姐自从见过他一次后就紧追不舍,知道他们有婚约后更是追到了清屏山“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家父已经去世多年” “毋丰,难道你想背弃婚约不成” 人群就象开了锅,这下有热闹可传了,清屏山年轻一代的翘楚毋丰要背弃婚约甩掉莫家唯一的大小姐,江湖上已经好久没是非传了,这下足可以安慰人们寂寞已久的心灵,也不枉他们不辞辛劳的蹲守了一个月,要不是打着到清屏山拜会的幌子,怕是饿都要饿死在这里了。 毋丰低下了头,那一刻连阳光都暗淡了许多,再抬起头来的时候,他的眼睛里满是忧虑之色“莫小姐,今天既然说到了这里我也就不隐瞒了”他磁性的嗓音伴随着忧郁的神色,令每个在场的人心碎“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其实我喜欢的是男人” 抽气声蓦然响起。 “我不相信”莫文影的手都按在了剑柄上。 “莫小姐不相信在下也没有办法,如果上苍能赐我一个男子为妻,吾愿足以”说罢副手望天,云朵飘来,似是上天都不愿看到这男子的愁苦之色。 正在这时伴随着破空之声,一灰色物事向毋丰袭来,速度太快他没看清是什么就下意识的一挡,一声惊呼后忽然又觉得不对,然后去接。 “毋师兄好一招分花拂柳和欲取还予啊” “笨蛋,是欲予还取” “哦” 毋丰稳住身形,低头看向怀中那个还晕头转向的小人,被晒的棕黑的皮肤,漆黑的眼、挺直的鼻、嫣红的唇,抬头长叹“老天啊,你真的给了我个老婆”然后低头温柔的“老婆” “我为什么要做你老婆,我又不认识你” 初痕此时也赶了过来,他现在很希望自己能够有点情绪,他想抚额长叹,什么叫不认识你?这个常容也不算小了啊,怎么开窍就这么晚呢,难道认识就可以做他老婆了?还有这个从小就不让师父省心的毋丰,他就不能有一天别惹那么多事吗? 果然,就听毋丰咧嘴说“这不就认识了吗,我叫毋丰,你叫什么啊?” “常容” “师弟,那不是老天给你的,是我给你的,他是我带回来的,他走的慢,我就把他丢了上来” “三师兄你回来了”笑着打招呼,嘴上却是一点不让“你说的那不行,既然我刚才都说了,他也落到我怀里了,那么从今天开始他就是我老婆了,哦,老婆,你也听见了哦”常容傻傻点头。 可怜我们今天的女主角彻底被人忘在了一边,看见了自家兄弟赶紧奔了过去“二哥” 被莫文阳冷飕飕的眼风一扫利马不出声了,她自小最怕的就是这个二哥。 “他是我莫家的伙计,毋少侠是不是也该问问我莫家的意思” “伙计?三师兄,他不是你带回来的吗?”见初痕不说话,懒洋洋的接着说“就算是伙计又怎么样?卖给你们家了吗?没听说过伙计成亲还要问东家的,我现在就替我老婆把这份工辞了” “你能不能先把我放下”常容忽然插了一句。 “呃,好吧,抱这么半天也挺沉的”毋丰从善如流。 众人看着他们很无语,青头鱼也终于抓住机会跳到自己主人的身上,表达着它的亲昵,也把全身的重量压了过去。 “呀,老婆,这是你的狗啊,太可爱了” “是啊,它叫青头鱼”称呼自动忽略了。 “哎呀,名字也这么好听,是你起的吗老婆?” “是啊,是啊,青头鱼跟我最好了” 他们老婆老婆的叫的欢,其他人的忍受能力可是到了极限。 “既然已经到这里了,不如进去说吧”不理会那边的吵闹,初痕对莫文阳说。 “好啊” 莫文阳率先跟着初痕走了,他弟妹各自饱含深情的看了那两人一狗一眼,也走了,两人一狗跟着也滚进了大门,属于清屏山的也都悄悄跟着溜了回去,留下无数看热闹的在风中慢慢思索,好好的一出戏,怎么就变成一出闹剧了呢? 到大厅的一路上初痕已经把山上的情形都问清楚了,他们师兄弟分散各地替师父找药材,大师兄穆原还没回来,二师兄鲁白一直在师父跟前守着,不是出了大事不该惊动,难怪今天由着毋丰这么胡闹也没人管,现在也只能他这个老三出面了。 落座、倒茶,毋丰还在和常容、青头鱼玩的兴头“你就听了说书先生的几句胡诌就跑到中原来了?”听常容说了他来中原的事,毋丰越来越觉得常容好玩。 “怎么就胡诌了?是很好玩啊?” “你还真是愣啊,象你这么傻乎乎的被人卖了都不知道还好玩呢?不过现在有哥哥我你就放心好了,你是我老婆,我会保护你” “我才不要你保护,我是男人” 初痕听不下去了,一个人来疯一个愣头青,后来还不定说出什么来呢,只能提高声音打断他们“五师弟,今天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是莫文影每天堵在门口,要问你问她啊,说不定是来砸场子的呢?” “这事还是我来说吧”莫文阳又晃起了折扇“毋少侠和吾妹自小便有婚约,我也是为此事而来,毋少侠父母既已不在了,家父嘱我来和周盟主商议一下他们的婚事” “我说了我不喜欢女人,现在小容才是我老婆,是吧,小容” 常容下意识的就去推他“我不是你老婆”,谁成想这一下却真把毋丰推的向后仰去,他手里还拉着常容的袖子,顿时摔做一堆。 初痕头疼,能管的了毋丰的也就是师父和两个师兄“这件事情还待我禀报了师父,请师父做主就好” 莫文阳靠在椅背上“说的也是,他们也还小,成亲之事倒也不急”拽他袖子的莫文影他没理“不过,听说周盟主身体微恙,你们师兄弟这次下山也是为了药材吧,周盟主这是旧伤,在下也略听了一二,别的也罢了,这鸳鸯血怕是不太好找,我莫家倒是有一块,以我们的关系自是应当送过来,家父也正是这么想的” 初痕屏息听着,当初他们就是这么商议的,等把别的都找齐了就去莫家求这一块鸳鸯血,无论莫家提什么条件都要想办法弄到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5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5 ,现在莫文阳主动提起,看来毋丰这姻缘是推不掉了,为了师父他也说不得什么了,心下暗暗有了计较。 “明日我就修书家父让他命人送过来,只是,我一向听说毋少侠虽然排名第五,但武功在年轻一辈里却是最好的,所以想请毋少侠随我回莫问山庄住上一年,以便在下能时常讨教” 第二日莫文阳果然当着大家的面修书莫起语,然后大方自然的住了下来,还把常容调过去留在了他的身边,理由是身边无人服侍,常容强烈抗议,自己是伙计不是跟班,被莫文阳拽进房中,半个时辰后再出来老老实实当名义上的跟班,因为实际上他也做不了什么,除了捕鱼和打猎。 他们已经商定在鸳鸯血送来的第二天就会离开,周盟主一直也没有出现,初痕把他们丢给了毋丰照顾也就不见了踪影,这样的待客之道莫文阳安然受之。 说起来当日毋丰一口答应下来,莫文阳没有一点意外,理所当然的样子,喊一声“常容”,然后施施然的说“去山下的车里把我的东西搬上来” 对于到莫问山庄的一年毋丰看起来一点也不急,有机会就教唆了常容跟着他满山跑,还带他看新奇东西,两人一狗的笑声整个山里都听的见,莫文影和莫文水自然也跟着住了下来,每天一个盯着人一个盯着狗,对于那个把这两样都拒为己有的人恨不得拍死,可惜某人还不自知。 有一次常容从厕所出来无意间听见山上的两人说话“五师兄真是的,师父最疼他了,现在师父病了也没见他担心,还每天和那个小子玩的比谁都高兴” 常容心里藏不住事,转天就问起他师父的病,毋丰淡淡的说“就是年轻时候和人比武落下的病根” “你不需要去照顾吗?” “哪用的了那么多人,二师兄照顾的很好,人多了反而麻烦” “你不担心吗?还每天这么高兴” 毋丰开始揉常容的头“是不是听见有人说什么了?你个小孩子知道什么?担心也不用每天挂在脸上啊,日子还是要过的不是吗?为何不高高兴兴的呢?反正能做点什么就做点什么就是了,管别人说什么呢,走啊,咱们今天去后山的山洞里看蝙蝠” “谁是小孩子啊?你不就比我大两岁吗?” “但是我已经成年了,而你还没有,不过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你是我老婆” 鸳鸯血送来的那天,清屏山大弟子穆原也正好赶了回来,此人满脸的胡须,看不清楚长相样貌,也看不清年纪,只能看见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睛,他一出现原本因为鸳鸯血的到来而沸腾的大厅里马上安静了下来,原本杂乱无章的人好象立即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这一幕着实让刚步入大厅的莫家三兄妹吃惊了一下。 “十二,怎么回事?”那人已经不客气的在首位的位子上坐了下来,把一个看起来很机灵的小伙子叫到跟前问道。 “大师兄” 小伙子栖身近前,略低下头简明扼要的把前因后果介绍了一下,那人虽然看起来满身疲惫,但依然身形挺直的端坐静听着,等小伙子说完他也看见了门口处的莫家三兄妹。 解下背后的包袱“十二,拿到后边去给老二,叫他和老三、老五都到前边来” “是,大师兄”那小伙子捧着包袱一溜烟的向后面走了。 那人站起来,他身形很高,瘦却不弱,衣衫很破旧却让他穿的如同丝绸一般有一股临风之态,他对莫文阳一抱拳“这位想必就是莫家二少爷了,在下穆原” “穆大侠,在下莫文阳,这是舍妹莫文影和幼弟莫文水” 莫文阳微笑介绍。 互相见过礼,分宾主落座,主人家首先开口“最近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莫家这次慷慨相助,我清屏山上下感激不尽,以后莫家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清屏山万死不辞,只是,我五弟以后的一年中还要麻烦莫家费心照顾了” 穆原那个样子根本看不清神色,声音也波澜不兴,莫文阳淡然微笑不语,好似听的非常受用。 正说着从外面转进来几个人,当先的一个是个很健壮的青年人,有着坚毅的侧脸和薄薄的嘴唇,在他后面鱼贯而入的就是初痕、毋丰、常容和青头鱼,穆原只朝他们看了一眼,然后对前面那人指了指他身边的椅子,那人点头,先对莫文阳他们说“各位,在下鲁白”,然后再不多话,在穆原刚指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其余众人只有站着的份。 莫文阳此时虽然依然微笑,心下却在暗自揣摩,早就听说清屏山上一向由穆原和鲁白携手管理,鲁白此人最是精细周到,清屏山内部的管理和财务一向是交由他处置的,此次他们山上的人集体下山寻药,留在山上的人也是他,所以他一直以为鲁白应该是个书生样的人,今日一见却是不同。而穆原呢,和得到的消息上所说的是一样的,颇有大将风度,进退适度、执掌全局,只是这样子未免奇怪了些,总让人心里觉得不妥当,其余呢,武功最好的毋丰,轻功最好的初痕,都见到了。 莫文阳手一伸,站在他身后的中年人把一只精美的紫檀木匣放到了他的手中,他看也没看就把木匣放到桌上向穆原推了过去“鸳鸯血” 穆原坐着没动,鲁白走了过来,打开了木匣,鲜艳夺目的红色并蒂花安详的躺在白色的丝绢上,小小的却美的让人无法呼吸。 “想必近来贵派会很忙碌,我们也就不多打扰了,我等明日就起程回去了,毋少侠可准备好了?” “随时可以出发” 和他们进山那天比起来,他们走的时候几乎可以用灰溜溜的来形容了,清屏山以师父病重为由只打发了个初痕出来送了一送,倒好象是他们偷了人家清屏山的鸳鸯血然后偷偷的逃走一样了,莫文阳忽然来了兴致,他们清屏山也不怕江湖人说他们过河拆桥,当真有趣的很哪。 初痕也没废话,刚出山门就对他们一抱拳“各位,慢走不送”,很有些弃如荜履的意思。 毋丰左顾右盼的根本不参与,反正那个被嫌弃的鞋也不是他,莫文阳刚要答话,站在旁边的常容竟扁了扁嘴“初痕,多谢你,我会回来看你的”初痕竟也拍了拍他的肩,无波的声音竟似也暖了些“机灵点,不要被骗,如果有事,可以来找我,玩够了就回你的荒原去” 毋丰笑的见牙不见眼“三师兄,从来没见你这么多话啊,常容是我老婆,你弟媳,不要打他的主意啊” “五师弟,难道你的飞絮现在比我好了?” “嘿嘿,三师兄,虽然你能追上我,可是你的逐水没小弟好啊” 初痕终于回去了,长久以来一直被无视的莫家兄妹终于找到了一点存在感,顺利的到达了清屏镇,这里竟然也有一个如意客栈,打尖收拾已毕,莫文阳把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6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6 敲了两下,微笑着看向毋丰“毋少侠,你和舍妹骑马比我们的马车要快的多,不如你们先行,也免得家父惦念” 莫文影这时居然害羞起来,双颊晕红粉面含情,哪里是当日那个追到人家门口堵着的泼辣女啊。 “悉听尊便” 毋丰甩出这四个自后就闭上了嘴,再不多言。 下午离开的时候莫文阳对莫文影说“回去告诉爹爹,我们马上就回去” “是” 另一边就是另外的情形了,毋丰拉着常容的手“老婆啊,我先走了啊,我在莫问山庄等你啊,你快点来,带好咱们家青头鱼,别让人吃了,让我们夫妻分离,真是没天理” 莫文阳的眼皮直跳“出发吧” 初夏的季节了,中午在太阳底下已经炎热的很,在树阴里就会好很多,田里的人中午都回家去了,离家远的也停止了劳作,找个舒适的树阴里吃点干粮睡上一觉,着实惬意的很。 在这样毒辣的日头下,官道上一辆马车无声无息慢慢走着,车夫戴着个大大的斗笠,看不清模样,他的旁边是个少年,此时正大口的喘着气,偶尔喝一口水,看起来热的厉害,蔫蔫的靠在车上,车旁边还跟着一条大狗,和那个少年一样,耷拉着耳朵伸着舌头只顾着喘气。 “常容啊,你现在怎么不下去跑了也不唱歌了呢?”一个明显是躺着的人的清越的声音忽然响起,这声音就象泉水,在夏日听起来更是令人舒爽。 “哦”那少年只懒懒的应了一声算做回答。 这一行人就是莫文阳、莫文水和常容了,几日走来常容已经没有精神了,这么炎热的午后,别人都歇了他们还要每日赶路,你说莫文阳着急吧,可每天不到日头出来莫文阳不出发,而太阳一偏西他们就休息,还走的极慢,常容热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车帘忽然撩了起来,莫文阳的头发散着,慵懒又清爽的气息与往日深为不同“老楚,我记得这附近有个湖” “是,二少爷,就在前面的岔路,走小路大概二里” “好,我们过去” “是” 湖水终于出现在面前,常容那么□裸的渴望的望着,那神情几乎是欣喜中夹杂着崇拜的。 莫文阳瞥眼一笑说道“常容,你原来不是捕鱼的吗?去抓条鱼来给少爷,少爷我今天晚上想喝鱼汤” 常容几乎是欢叫着扑进了湖水里,青头鱼紧随其后,少年人无忧无虑的满足的欢笑声感染了听到的每一个人。 常容在水里自由的穿行着,和青头鱼嬉戏着,同时把抓到的鱼抛向岸边,他跃出水面之时,晶莹的水滴顺着少年充满活力的肌肤上划过,带着点点的跳跃的顽皮落回水中,波光粼粼晃着岸边人的眼睛。 莫文水也下来了,就站在马车旁,那么看着,眼里的羡慕在莫文阳看来一目了然,但他也只是看着,到最后也没有对莫文阳表露出一点也要试试的意思,他才只有十二岁啊,莫文阳敛目,究竟是一无所有的常容更幸福呢还是自己锦衣玉食的弟弟更快乐呢? 最后在莫文阳的喊停下,常容才恋恋不舍的爬上了岸,车夫拎着六条大鱼挂在马车后边,常容上岸后就那么简单的拧了下身上不断滴水的衣衫,也不换,任湿漉漉的衣衫粘在身上也毫不为意,大咧咧的笑着。 继续上路时常容终于又开始用他古怪的腔调唱起别人都听不懂的歌,引的经过的和田里劳作的人们都看了过来,听着听着也会不自主的跟着笑笑,快乐果然是会传染的。 开着酒楼和客栈的好处就是你可以白吃白住,而且吃的住的还都是最好的,常容对吃的很满意,住的就勉强了点,他一路上都是和莫文阳住一个房间,而莫文阳又怕吵,所以青头鱼被好心的莫文水带去了自己的房间,避免了露宿的命运。 对这一安排常容很不满,莫文阳只凉凉的说“你要自己住也可以”常容两眼发亮“但我们家还要做生意,没那么多房间拿出来白住,你住店的钱你自己出好了” “可是” “可是什么,你难道想说让我们兄弟住一个房间,然后留出一个房间让你单独享用吗?” 所谓人穷志短说的就是常容了,他和青头鱼被迫分离了。 太阳偏西的时候他们终于到了安城,这是一路走来他们所到的最大的一座城了,车夫老楚轻车熟路的就把他们带到了安城如意客栈的门口,在门口的小二看了一眼他们的马车就直接跑了出去,然后掌柜出来把他们直接带去了后院,马车直接赶到了后边一个极为幽静的小院子里,莫文阳终于打帘走下了马车。 常容在小院里转了一圈,很是雀跃,小院有三间房,他终于可以自己住了,莫文阳也扫了一圈“老楚,你就住西厢吧,不用在马车里了”,常容顿时从天堂堕入了地狱。 把鱼交给掌柜的去做鱼汤,他们打水梳洗已毕,香喷喷的鱼汤就做得了,喝了一口,莫文阳的眼睛眯了起来“常容啊,鱼不错,想要什么奖励吗?” “我” “房子已经没有了” “那,没有了” “哦?安城历来繁华,你不想出去玩玩吗?” 到现在常容才知道莫文阳所谓的让他出来玩玩,实际上是让他陪着他出来玩玩,此时暑热不在,倒也是个好时候,如果跟在别人后面走也可以算玩的话。 现在这么不紧不慢的踱步走对常容也是一种摧残,他原本走路都是用跑的或者蹦的,这么走着都不知道迈哪条腿了。 “啊”常容撞在了莫文阳的背上,鼻子好痛啊。 “在想什么呢?就是这里了” 两层的楼房,红灯笼下两个笑的猥琐的男人,阵阵香气和笑声从大敞的门内传了出来“公子,里边请,喜欢姑娘还是小倌?包您满意” “嗯,进去看看,常容?”莫文阳似乎很有兴致 “这,这是妓院” “我知道,你喊什么?” 莫文阳的目光斜了过来。 “可是,可是”常容在他后面转圈,根据常规知识和说书先生的描述,我们聪明的常容早就判断出了妓院绝对不会是个好地方,要是让他娘知道了他来这种地方肯定会打折他的腿的。 “可是什么?” 莫文阳站住“你知道妓院是什么地方吗?” “不好的地方” “哦?哪里不好?” “不好就是不好” “没见过怎么知道哪里不好呢,我现在就是要让你看看它到底哪里不好?” “哦” 此时脂正浓粉正香酒正醇,片片衣角从身边拂过,仿佛连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跟着浓郁的透香起来,几步之内脂粉调着酒填满了整个脑子,让人不由自主的跟随。 一路向里走看他们的人倒是挺多,这个他们指的当然是莫文阳,但当事人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7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7 八风不动的稳稳走着,也淡化了些看他的人的兴致。 “娘的,比小倌还漂亮” 虽然离的较远,但这句话还是被他们听到了。 “公子”到了包间风韵犹存的老鸨代替龟公偎了过来“公子第一次来吗?喜欢什么样的,以公子的相貌风度,能伺候公子他们还不高兴死,公子要是喜欢了,以后可要长来,免得带走了姑娘们的心回不来” “妈妈可以帮我找两个姑娘过来,还有两个孩子” “是了,包您满意” 衣袍飘飞,一红一白一粉一紫四条人影一进来就翩翩向莫文阳扑去,既而轻柔的缠了上去。 粉衣女子一双粉嫩小手抚上莫文阳的肩头“公子,奴家为你捏肩” 白衣男孩已经把酒壶抓在了手中“公子,白衣给您斟酒” 红衣男孩十指尖尖的把已经剥好的葡萄托到了莫文阳的口边,紫衣女子一时没了插手的地方,不觉微皱了眉“公子可愿听琴,奴家愿为公子弹奏一曲” “不如你先照顾照顾他”他随手一指他身后目瞪口呆的傻孩子。 那四个人的动作都是一滞,紫衣女子几乎是皱着眉走到常容的身边,她的三个伙伴嘴角都出现了幸灾乐祸的一丝笑,倏忽不见。 莫文阳边喝着酒享受着美人的按摩边饶有兴致的看着手脚没地方放试图逃走的常容,笑意不断的加深。 “你”他指了正偎在他脚边剥葡萄的红衣小倌“去他那边,一定要让他满意才好,我想听曲子了” 紫衣女子低头长吁了口气,走到琴边,试了两次音后,清凉如水的声音飘荡开来,连外面的喧哗声都小了许多。 红衣小倌暗咬了下唇,再抬起头来又是一副柔媚的样子,柔弱无骨的拧到常容身边,几乎是合身向常容扑了过去,常容终于显示了一次他是学过武功的,下意识的向后弹去,红衣小倌扑了个空摔在了地上,整个脸红成一片,也不知道是因为羞还是因为恼。 “哈哈哈” 莫文阳仰头大笑“真真是不解风情,罢了,都过来喝酒” 回到客栈常容拒绝和莫文阳说话,态度异常坚决,莫文阳也不在意,依然轻飘飘的调侃“现在可知道妓院有什么不好了?你不是也没怎么样吗?人家又没怎么着你,你跑什么?看样子你还是对女人感兴趣啊,不然开始怎么不跑?” 常容的脸变成了猪肝色,心里忿忿的反驳,那个女人又没扑我? “说什么好不好?还不是看去的人心里是不是龌龊,我去了还不是和在酒楼喝酒一样,你倒说说我哪里肮脏了” 常容不解他今天怎么话异常的多,自在外间的榻上睡下了,一挨枕头就睡着了,也不知道莫文阳到底是什么时候睡的。 第二天干脆不走了,莫少爷要在安城住上几天,如果常容是个细心敏感的就应当发觉,随着他们一天天的向莫问山庄靠近,莫文阳的情绪也开始一天比一天焦躁,虽然他一直在控制,但朝夕相处还是能发现端倪的,可惜常容正好不是个细心敏感的人。 中午吃饭时送来了一封信,开始的时候还好,看来后面莫文阳已经明显面色不郁了,匆匆的叠了起来塞到袖子里,也没看谁就对着空气说了一句“四妹和毋丰已经回去了”,然后就回房去了,莫文水恶狠狠地瞪了常容一眼也回他自己房间去了,常容和青头鱼在院子里相互依偎。 他们又待了三天才重新上路,在这期间除了东游西荡就是胡吃闷睡,莫文阳不再搭理他,但妓院也再没去过,这次换成莫文水经常阴惨惨的不知道在哪个角落偷偷看他,把常容吓了不是一次两次。 又走了七天,他们终于到了莫问山庄所在的阴城,第二天他们就可以到莫问山庄了,从进阴城的那一刻起,莫文阳刹那见变成了那个常容初见时的莫文阳,笑脸温和的让每一个见到他的人都如沐春风。 但有一点和初见时非常的不同,不同到让常容恨不得马上逃走,莫文阳温柔宠溺的眼神比红衣小倌更加可怕。 晚饭时莫文阳让人把他华丽的晚餐摆在了热闹的一楼大厅里,偌大的桌子他却偏偏把常容放在了他的身边,而且只给他做宠爱的弟弟莫文水夹了一次菜,却把桌上几乎所有的肉都夹到了常容的碗里。 面对四面八方各色的眼风连一向粗神经的常容都坐不住了,也顾不上毋丰了,只想躲的远远的,赔笑的对那个想用眼神把他溺死的人说“莫少爷,我不是来当伙计的吗?我看这里就挺好的,要不您和掌柜的说说,把我留在这里就好了” 莫文阳温柔一笑,抬手搭上常容的肩膀,清亮的嗓音在一片嘈杂中清楚的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我怎么能让你去当伙计呢,你当然要留在我的身边” 当清晨他们出发去莫问山庄的时候,阴城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了,莫家二少爷带回来一个男孩,爱如珍宝,一路同行同宿,今日就要随他一起回莫问山庄了。 并且这个消息正以比驿马更快的速度向周围扩散着,肯定会比他们的脚程更快。 马车正午时分到达莫问山庄门外,大门已经打开,门口探头探脑的站了不少的人,看到常容更是瞪大了眼睛,然后窃窃私语。 “咳咳”一声严厉的咳嗽声,门口围观的人一哄而散,一领黑色长袍闪出大门。 “二弟、五弟,你们回来了,辛苦了”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站在门口石阶之处。 “大哥”莫文阳、莫文水躬身施礼。 那人抢身上前,虚扶起了莫文水,实扶起了莫文阳,顺便抓住他的手臂没有松开。 这人和初痕有点像,都是苍白的一张脸,但初痕的苍白只是冷漠,到了此人脸上却带了点阴狠,双目也有点红,令人见之心生畏惧。 躲在一边的莫文水看他的目光除了惧怕还有掩藏不住的厌恶和愤恨。 “五弟年幼,一路舟车劳顿一定累了,老楚送五少爷去休息,二弟,父亲正在书房等你,你我一起去见父亲吧”说着拉了莫文阳的手臂就走。 莫文阳被他拉的一个趔趄,还不忘回头叮嘱“老楚,你亲自把常容带到我的房间等我” 那人脚下的步子更急了些,手上也加了力气,拉着莫文阳一转弯就不见了踪影。 常容根据初痕告诉他的,知道这人就应该是莫家的长子莫文山了,没想到比莫文阳还要可怕,想起那人微红的双眼,禁不住抖了一下。 这厢常容胡思乱想着,那厢他却已经成了别人口中的焦点。 “那个叫常容的傻小子就是你看上的人?我倒不知道原来你好的是这口”莫文山眼中凶光渐露。 “大哥这是听谁说的,他只是我新收的贴身小厮,我怎么会喜欢他呢?他哪里值得我喜欢了?喜欢他的人恐怕是我们的客人,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8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8 清屏山的毋丰吧,他可是为了他拒绝了和四妹的婚事呢”莫文阳云淡风轻的说着,好象说的真的不是他的事情。 “哦,这么说二弟是替别人照顾情人了,他既然是毋丰喜欢的人,因了四妹,二弟把他杀掉才是正理吧,怎么会留在身边呢?” 凶光已经成了杀气。 “毋丰不是个好相与的,还是不要把他惹急了的好,留个人质不是更好吗?” “哼,我倒看不出那小子有什么了不得” “周盟主的绝学飞絮逐水,轻功飞絮以初痕为最佳,毋丰却是尽得逐水剑之精髓,综合考虑也是毋丰为最,武林上下谁不知他是周盟主最钟爱的徒弟” “也不过是个盒子罢了,等他肚子里的东西倒干净了,他们就可以一起杀了” “毋丰和四妹的婚事可是父亲亲自定下的”莫文阳停了下来。 “父亲老了,二弟是怕四妹伤心呢,还是舍不得那个傻小子,四妹若是喜欢留下毋丰又有何妨,那个常容二弟还有什么理由?” “随你” 一甩袍袖,莫文阳当先走去,莫文山看着他的背影双眼眯起,咬紧了牙关。 常容正随着老楚和莫文水走在莫问山庄里,转了几个弯后常容已经记不得来时的路了,只好跟紧了前面的人。 莫文水鼻子里哼了一声也不说话,他的话很少,小小年纪竟有了一种疾言厉色之态,怕是受了他那大哥的影响。 莫问山庄到底有多大常容不知道,但转来转去走的脚都累了还没有到莫家兄弟的房间,当初他和毋丰在清屏山跑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累,想到毋丰就开始四下张望,毋丰早就到了不是吗? 莫问山庄与清屏山又是不同,清屏山自然清新,建筑古朴大气,莫问山庄却是一派江南的婉约精致,处处显示了主人的风雅,一步一景,五步不同。 常容贪恋的四处瞧着,转过一处假山正见一青衣男子已经走的近了,刚才假山挡着却是不见,青衣男子身量不高,看着与一路见的那些书生相象,全身满是书卷之气,望之可亲。 莫文水见了青衣男子却甚是恭顺“三哥” “回来了” “是” “二哥呢?” “随大哥去见父亲了” “哦,去吧” 常容再想不到莫家兄弟中还有个这样的人,不同于莫文阳,同样是温和的笑,他笑的是真的温暖,连眼神也是温柔的,但神情淡淡的,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和他没什么关系,回神时书生已经走的远了。 莫家主人莫起语的书房,莫文山站在老人身后,莫文阳在案前垂首站立,许久老人放下手中的毛笔,声音低沉“回来了?”两道精光射向莫文阳。 莫文阳急忙再次低下头“是,爹,孩儿回来了” “一路上可还顺利”他抬起了头,莫起语是方脸,几个孩子都不随他,胡须花白,眼角已经下垂,但坐在那任谁也无法忽略他的存在。 “还好,孩儿走了北方九城,详细的情形孩儿会给爹写个详细的情况过来,但基本上和爹预料的一样” “好,水儿可还好” “是,他还小,先回房了,晚上来给爹请安” “很好,那孩子性子怪,就跟你好些,你多照应着他,影儿的事你处理的就很好,那孩子我见过了,后面的事也交给你吧,只是当年我和毋大侠交好,定下孩子们的亲事,我们也要对他的孩子多加照应才是,拿到东西以后如果影儿还喜欢他就让他们成亲好了,对他父亲我也算尽心了” “是,父亲如果没事孩儿先下去了” “去吧,晚上和水儿一起过来吃晚饭,咱们一家很久没在一起吃晚饭了” “是” 把莫文水送回了他的上善,又转过一个精致的小院子,老楚领着常容到了一处院落的门外,门上挂匾,上书山南,山南为阳,这就是莫文阳的院子了。 一个童子走了出来,老楚连忙叫住“莫成”然后一指常容“这是公子新收的贴身小厮,公子让我送他过来。 小童扑扇了两个大眼睛,对着常容上看下看,然后问老楚“楚叔叔,公子呢?” “公子自然是先去见老爷了,人送到了,我也该走了” 看老楚走了,小童亲热的凑了过来“哥哥是叫常容吧,哥哥随我来” 往里走着,小童伶俐的介绍着“常容哥哥,我叫莫成,是公子的书童,你要是想要什么就先和我说好了,等公子回来了,自然有公子照料你,要不,哥哥先去洗个澡吧” 洗完澡,莫成从外面拿了一套新衣服来给常容,常容扎着腰带问莫成“莫成,你是书童,我是小厮,以后咱们就是一样的了吧?” 莫成诡异一笑“咱们怎么能一样呢,哥哥自然要比莫成尊贵许多,哥哥是公子身边的人啊,而且是第一个啊” 常容模模糊糊的想身边的人就是贴身小厮了吧,既然尊贵了,是不是给的月银也更多呢。 刚从沐浴的屋子里走出去,一个紫色的身影扑过来抱住了他“老婆,你可来了,想死为夫了” “毋丰” “老婆” 莫成大惊,莫文山和莫文阳站在院子外看到的就正好是这么一幕,进了院子,莫文山不着痕迹的闪到一旁用他那双红眼睛看着那三个人。 “毋少侠,在我莫问山庄做客可还习惯” “还好,多谢挂念” 毋丰依然斜挂在常容的身上。 “毋少侠不去陪影儿,到我这小院中做什么?” “自然是来看我老婆了” “影儿才是毋少侠的未婚妻” “我早说过了,我不喜欢女人,小容容才是我老婆,这是有几百人做证的,我岂能相负啊” “荒唐,常容现在是我的贴身小厮,毋少侠无事就请回去吧” 半个时辰内莫问山庄上下都知道二少爷冲冠一怒为蓝颜,和四小姐的未婚夫毋少侠为了常容争风吃醋,山南院外的每棵竹子后面都躲了不下五个人要看看常容到底为何人,可以让两大帅哥为之倾倒,一时之间凡是看到的均神情默测摇头叹息,见此情形没有见过的更是如蝗虫般向山南院涌来。 夜晚来临的时候,莫文阳带着常容走出了山南,蝗虫队终于退却,换成了唾沫组成的海洋。 莫文阳边走边和常容说着话,指点着他看这看那,月白的衫子衬的他更加的丰神俊朗,笑的那叫一个迷人,满园子的下人仆从无不为之心折,转而对心不在焉躲躲闪闪的常容嗤之以鼻。 莫问山庄的花厅里仆从如云,进进出出的布置着桌椅杯盘,看见他们过来自觉的闪出了一条通道,通道那头的人就顺着这通道看了过来,他们也顺便看回了过去。 明亮的灯光和花香里,毋丰在椅子上端坐着喝着茶,莫文影在他身边,眼光在他身上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9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9 游来荡去,笑笑的和他说着话,却得不到一句回应,莫文山也在喝着茶,眼睛直直的盯在莫文影和毋丰身上,莫文水在角落里做着,吃着三个丫鬟给他剥的瓜子,还有一个青色的淡淡身影在一片嘈杂中旁若无人的翻着手里的书,现在除了莫文天外,另外四个人的目光全部转到了他们的方向。 “老婆,来来” 毋丰对着常容招手“他们这里的茶很香”说着就把他手里的茶碗凑到了常容的嘴边。 莫文阳和莫文影都变了颜色,莫文山嘴角挂着莫明的冷笑。 莫文阳在莫文山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马上就有丫鬟端了一杯茶过来,莫文阳挑眉一笑“过来,莫成不是告诉你了吗?要时刻跟在我的身边,乱跑什么?” 花厅里静的仿佛只剩下了心跳声。 毋丰倏忽一笑,茶碗撤了回去,拍拍常容的手臂“不喜欢他家的茶就直说,看来你还是咱们清屏山的茶,等明年我带你回去喝” 一场危机化解,只有常容还愣愣的傻乎乎的站着。 “哈哈,都来了?入席吧,毋少侠请”洪亮爽朗的声音,正是所有人口中那个正义豪爽的莫起语一贯示人的一面,任谁也想不到这和中午那个低沉的声音出自同一个人。 “老爷子,您请” “哈哈,现在这么有礼貌的年轻人不多了”莫起语似乎非常开心,拉着毋丰坐在他的身边,另一边自然是他的长子,莫文山下是莫文天,按照这个排列,毋丰这边就是莫文阳,然后是莫文影和莫文水,常容站在毋丰和莫文阳的身后,莫起语不管他们,继续感慨万千“我与你父亲是多年好友,想不到他先去了,如今你能记着来看看我这糟老头子,我就满足了,贤侄来了多日,老夫也没有顾上给贤侄洗尘,今天正好阳儿也回来了,正好我们全家就算是给贤侄洗尘了,贤侄莫怪我这个糟老头子啊” 话中丝毫不提他们曾经定下的婚事,莫文影虽然着急却也不敢开口提醒。 “老爷子言重了,毋丰以后还要仰仗各位关照呢,怎么敢怪罪呢” “贤侄说哪里话呢,莫问山庄以后就是你的家,贤侄只管安心住着便是” “不安心也没办法啊” “周盟主的身体可好些了?” “多谢老爷子的鸳鸯血” “一家人何必客气,吃菜” 为了避免肚子饿了抗议丢人,常容是吃饱了过来的,但等到这场眼花缭乱的晚餐结束的时候常容又饿了,他就不明白了,吃个饭怎么就要费这么大劲了,到头来一桌子菜也没动多少,常容撇嘴,正好被回头看他的毋丰看到,毋丰抿嘴微笑。 又是一番波动,只有莫起语和莫文天好象根本没注意到他们之间的小动作般,对感情四角也似毫无察觉,放任着形势的发展。 回去的时候毋丰正好和他们一路,常容也才知道毋丰就住在上善和山南之间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小院子里,路上他就开始抱怨“你们莫问山庄的饭怎么回事啊?刚吃了就饿” 莫文水鄙夷地瞥他一眼,莫文阳却微笑“在下居处倒是会准备点消夜,但是只怕毋少侠更吃不惯我那里的饭菜” “没关系,没关系,我不嫌弃”当下决定跟着他们回山南,莫文水又鄙夷地瞥了他一眼。 回到山南,莫成乐呵呵地迎了过来“公子,你们回来了,都准备好了”看到跟在最后的毋丰,笑容登时僵住,毋丰却笑的连眼睛都弯了起来。 “准备三副碗筷” “呀,你吃小灶,你这饭菜比你家那个好多了,以后我就到你这入伙了” 毋丰边吃边咋呼。 本来两个人的饭菜,现在三个人吃,很快就没有了,莫文阳还没吃几口,小莫成气的嘴都嘟了起来。 “好了,虽然还是不太饱,将就着吧,明天记得多做点啊,回去睡觉了,老婆,明天见”大摇大摆的走了。 晚上休息时,莫成贼兮兮给他们带上了门,常容苦哈哈的睡在了莫文阳外间的榻上。 常容睡的迷迷糊糊之际,被人一掌拍在了腰上,疼的他大喊一声,呲牙咧嘴的看到站在他身边穿着白色中衣的莫文阳,莫文阳看了看造成的后果,满意的回去睡觉了。 常容破口大骂,气的连祖宗八代都骂出来了,人家只是不理,在他的骂声中似乎睡的更香了,骂的累了常容也就睡着了,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罪魁祸首也不见了,常容试着动了动,还能动也有感觉,应该没有伤到骨头,但却疼的厉害,这么多天了他怎么不知道莫文阳还会武功呢?而且半夜里打他算怎么回事?梦游?他似乎听人说过有这种病症。 门吱呀一声响,莫成把头探了进来 “常容哥哥你醒了” 见常容看到了他,急忙打招呼。 常容恨乌及屋只是不理,愤愤的把头转到一边。 “常容哥哥觉得如何?少爷说了,哥哥要是不舒服就只管躺着,不用起来” 莫成笑眯眯地凑过来。 “他少来装好人,还不都是他干的” 常容愤然大声说。 莫成讪笑“哥哥真是豪爽,喊的这么大声” “哥哥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公子让我留着呢” “要,要”常容对吃的东西从来都没有什么抵抗力的。 莫成出去了一会,领了个小厮搬了个小桌过来放在常容的榻边上,然后又出去提了个食盒进来,打开从里边端出一小碟酱黄瓜、半只鸡、一碟火腿和一盆鱼汤,另外还是一大盆米饭,另外拿了个小碗盛了一碗放在常容的面前。 常容的手刚碰到碗边,熟悉的紫色身影刷的一下就到了他的身边“老婆,你怎么不等我?” “你还没吃?” “你不是才醒吗?难道我要早醒?” “你不练功吗?” 毋丰打了个哈欠“练功什么时候练不行啊,干吗非要早上?困的要死哪有精神练功?老婆你趴在榻上做什么?”他说着闪了过来,撩开常容的衣衫看了看,脸上的颜色瞬间变的很难看。 “我去给毋少侠拿碗筷” 莫成溜了出去。 “不是什么大事,一会我去给你拿瓶药,揉开就好了” “哦,谢谢你” “傻小子,谢什么,不如我教你学武啊” “好啊” 莫成拿碗筷回来的时候又加了一个爆炒腰花,毋丰的嘴角抽了抽。 吃过了饭,毋丰回他那里拿了一个药瓶过来,把药倒在他自己的手心里搓热了,然后揉在常容的腰上,用内功把药压了进去。 整个敷药的过程中莫成一直很忠心的守在门外,生怕毋丰趁他们少爷不在时,借着给常容敷药的时候做出什么让他少爷吃亏的事情来,到药敷完了也没有听到任何可疑声音发出,莫成对自己的表现极为满意,得意之余不免炫耀了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10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10 那么一下。 一段一方得手弄伤身下人,一方气恼变色又无能为力心疼的为被弄伤的那人敷药的桥段,又流传了出去。 毋丰的药很管用,下午常容已经可以下地了,又休养了一天,然后开始跟着毋丰学武,这期间莫文阳从没出现过,也没回过山南,似乎是消失了。 常容跟着毋丰其实根本就不是学武,而是毋丰不断的打,常容不断的躲和挡,毋丰再指点着他怎么躲怎么挡,整个过程的目的似乎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常容不会再轻易的被人打到。 他们也没有避讳人,在园子里找了片空地就开始了,毋丰打的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章法几乎就是哪可以下的去手就打哪,没有任何的套路,连打的手法也时常变换,嘴角挂着戏弄人的笑容。 常容每天回去的时候都挂着一身的伤,青青紫紫的,不过都不重,第二天带着伤继续打,打着打着似乎都习惯了,也不觉得疼和累了,他本身就有那么一股子倔劲,这次被打的来了兴致,苦和累全都不在乎,毋丰看着他连眼睛里都是笑。 几天过去以后,毋丰还按照原来的速度和方法来打,常容能逃开四成,挡来两成了。 莫文影每天出现,极为幽怨又不甘心的远远望着他们,但却不过来打扰,几天下来常容都看不下去了“那姑娘挺可怜的” “我看你还是被打的不够,自己天天挨打,还觉得别人可怜” 常容的眼睛干净的没有一丝尘埃“我挨打是自愿的,有什么可怜” “她站在那也是她自愿的” “可是,人家是个姑娘啊” “唉,你这孩子的心怎么就那么实呢?不多为自己想想还去操心别人,现在怎么还有你这么傻的人呢,荒原应该是个好地方”毋丰斜站着托着下巴望着天说。 莫文阳回来的和离开的一样突然,回来后却象变了个人,对常容温言软语,甚是和善关心,常容最是个受不得人家的好的,人家一对他好,前面所有的不好他就全忘记了,也掏出自己一颗火热的心递到人家的手里。 莫文阳主动提出并且一力承担了常容的另一项教学任务—读书习字,可惜常容的热情远没有对挨打那么高,在胡萝卜加大棒下无奈就范。 莫成托着小脸看着开着的窗子里,他家少爷正把常容抱在怀里,握着常容的手一笔一划的写着,他们的额头都闪烁着晶莹的汗珠,他家少爷太伟大了,才回来两天就把被毋丰少爷霸占多日的常容哥哥抢了回来,看看现在的一幕,太让人感动了。 “哎,我说,你不热吗?”美好的画面被那人不耐烦的一句话彻底破坏了“现在是中午,中午要午休的你不知道吗?” “你怎么有那么多觉睡?” 莫文阳松开了常容。 “有吗?”常容打哈欠“毋丰和我睡的一样多啊” “你能和人家比吗?人家是清屏山周盟主最得意的弟子,也是武功最高的一个,而且,诗词歌赋也样样来得,等你这样了,也可以那么懒” 常容蔫了。 黄昏幽静的树林里常容拿个树枝有一下没一下的甩着,嘟着嘴慢吞吞的晃悠着,原来他这么笨,这么没用,可是爹娘都识字啊,读书也是好事啊,为什么爹娘都不怎么教他呢?是不是因为他笨? “你居然也有烦恼的时候” 常容抬头,毋丰正躺在他刚才走过的地方的树上,嘴里叼着个柳叶,眼睛望着天空“说说,你能有什么烦心事” 常容一股脑的把肚子里的话都倒给了毋丰,呼,心里舒服多了。 毋丰一笑,仍然望着天空“别听他的,他说的就是对的吗?练武功要看喜不喜欢,诗词歌赋又有什么用呢?懂诗词歌赋就快乐吗?做你自己就好,高兴就好,你羡慕我,我还羡慕你呢,你爹娘没怎么教你读书,可你以前过的都很快乐不是吗?如果你不来中原,那你一辈子都会很快乐” “我不该来中原吗?” “来也就来了,你也不可能一辈子在他们的羽翼保护之下” 毋丰拿着柳叶对着太阳落山的方向懒洋洋的仔细看。 “谁要他们保护了?”常容气呼呼地说。 毋丰笑了“你气什么?我想要羽翼保护,可惜已经没有了” “等我将来武功高了,我来保护你” 常容豪爽的拍着胸脯说。 “好啊,记得你今天说的话” 毋丰居然咧开嘴笑了起来,露出白白地牙齿“你是第一个说要保护我的人,别人都告诉我,我要自己变强,然后保护我自己” 三角和谐了的关系震撼了许多人,毋丰除了睡觉以外几乎整天都待在山南,以往一贯清净的山南反常的热闹了起来。 毋丰就在院子里教常容,站着不动单手进行攻击,莫文阳在树下的藤椅上微笑喝茶“常容,别光防守,最好的防守就是反击” “可是他是站着不动的” “他站着不动是他自己的事,你又没有要求他这么做,踢他的膝盖内侧,就象这样” 莫文阳忽然向毋丰的膝盖窝踢去,毋丰脚尖一点,一转身飘到了屋顶之上,整个过程无声无息。 “飞絮果然不同凡响” “过奖” 毋丰飘了回来,分毫不差的落回原地。 “你干什么?”常容气急败坏对的莫文阳喊。 “教你啊” 莫文阳的回答轻飘飘。 “谁要你教” “也是,教你这么笨的徒弟容易伤身,我主要是怕你太累,影响体力” 听壁角的人一哄而散,太火辣了,让人流鼻血啊。 夏天的夜晚,暗沉闷热令人窒息,刀剑声和急速运动所带动的风声从开着的窗子中传来的时候,莫文阳刷的睁开了双目,眼中一片清明,没有丝毫睡意,他起身披衣,扫了眼睡的香甜的常容,然后从窗子掠了出去。 发出声音的正是毋丰的院子,莫文阳站在屋角,黑沉沉的小院里五个黑衣蒙面人正把仅着中衣的毋丰围在中间,他轻飘飘的一剑过去,其中的两个黑衣人摔倒在地,再一转身又一个被踢翻,那几个人一看不好,转身逃走了,而毋丰的剑始终没有出鞘。 “你来的挺快”他径直回屋,并没有看谁“帮我转告,白天来比较好,晚上容易影响我休息,也很不礼貌” 莫文阳向西北方向奔去,一个山坡之上一座颇大的院落,即使是夜晚也能让人想象出它外露的气势。 莫文阳直接落在正厅门外,推门就迈进灯烛明亮的正厅,一个满脸阴郁的男子眼睛血红的瞪着他,他身边还有另外四个和他一样穿着黑衣的男子。 “你热闹看的可过瘾?”他的口气异常阴狠。 “他如果拔出了剑,今天你们哪个也回不来,爹已经把这件事交给了我,大哥不该插手” 四个男子互相看了看,顺序退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1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11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11 了出去。 “可是都已经一个月了,你有什么进展?对了,在床上有进展吧” “那你今天晚上得到了什么?” 莫文阳显然也是气极。 莫文山瞪着血红的眼睛咬牙切齿“把老子惹急了,老子我囚了他” “哼,你要对我的方式看不惯,可以去找爹说,由你来正式接手,只是在爹同意之前,不要来插手我的事” “不要用爹来压我” 他说这话时莫文阳已经走了。 回到山南,常容依然睡的香甜,似乎是梦到了什么,在梦中咧嘴傻笑,不耐热的年轻身体沁出的汗水已经打湿了他的内衣,散发中少年人身上特有的气味。 很少与人交往的莫文天和毋丰成了好友,也跟着毋丰的脚步进驻山南,结束了他离群索居的生活,山南更是变成了众人眼中的好奇之地,主人莫文阳却安之若素。 莫文天是个很没有存在感的人,也只有在和毋丰进行辩论的时候,才会从他的眼中看到耀眼的神采和被感染的熠熠生辉的脸庞,莫文阳看着他若有所思。 队形开始变的杂乱无章了,一会是莫文阳、莫文天和毋丰一起旁征博引,一会是莫文阳和毋丰一起在常容身边胡乱指点,指点来指点去变成他们俩过上几招,然后很快分开,毋丰嘴角挂着莫明的微笑,常容夹在中间好不难过。 七月初七乞巧节,莫文阳、莫文天和毋丰、常容这几个常住人口再加上被莫文阳带过来的莫文水和派莫成请过来的莫文影在月色下喝酒聊天。 常容从来不知道还有个乞巧节,也不知道有什么说道,不过,这么热热闹闹的围在一起他是很高兴的,高兴就直接挂在了脸上,看见了酒更是馋的很,大家看着他象个小狗一样围着酒坛子转都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想不到你还是个小酒鬼,放心,今天一定让你喝饱,要多少有多少” 莫文阳摇着扇子望着他。 “好香啊”常容揭开了盖子 “果然是好酒”毋丰一跃而起“老婆,咱们的共同爱好越来越多,我还会酿酒呢?要不要我教你啊” “你还会酿酒?你怎么什么都会啊” “那当然”两个人这就抱了酒坛子各自倒了一大杯,端起来抿了一口“好酒,哪天你们莫家败落了,卖酒也可以为生了” 莫家在场的人除了莫文天都黑了脸,莫成瞪了毋丰一眼,颠颠地过来给每个人都倒上酒,就连莫文水都在莫文阳的允许下倒了半杯。 莫文阳端起酒杯看了看“当庐卖酒又有何妨?我家本就是商家,只是就委屈毋少侠做跑堂了” “好说,好说,我正愁找不到营生养家糊口呢,那就感谢莫二公子了” “毋少侠不用客气” 两人遥遥举杯互敬,莫文水隐在树阴下看着他们,莫文天举头望天,莫文影还是时不时的瞥瞥毋丰。 “这么喝酒无趣,不如让小妹弹奏一曲如何?” 莫文影幽幽地说。 “好啊,有劳四妹了” “小姐请” 莫文影命人取来琵琶,调了下音,十面埋伏曲激扬而起,四下一片静臆,只闻铮铮琵琶声,一阵紧似一阵,仿佛琴弦就在心上被震动着,人人屏息凝神倾听,琵琶声已停,人还留连其中无法自拔。 “好” “四妹的琴技又有大进” “好曲,在下佩服” 最后这句让莫文影喜形于色也不禁红了脸。 “四妹这一手好琵琶,想是尽得二娘真传,二娘除了长的漂亮就是弹的一手的好琵琶最是吸引人,父亲当年也是先被二娘的琵琶吸引住的吧,四妹难道也要学二娘,就是不知道人家吃不吃这一套” 气氛瞬间凝固,莫文山从门口的阴影里走出来“怎么喝酒都不叫上大哥,你们连外人都叫上了,怎么说咱们还是一个父亲的吧” 天虽然暗,但仍然可以看出莫文阳的脸色异常的难看“大哥说哪里话来,大哥一向辛苦忙碌,我等不敢打扰大哥,我娘早就故去,今天的话还请大哥不要再提” “哼,我说什么了?我说二娘漂亮,二娘琵琶弹的好,难道有什么不对?” 从不开口的莫文天忽然开口“儿女不可妄论父母,大哥既然叫一声二娘,就请不要妄自评说” “呵呵,三弟也长大了啊,我还真忘了,二娘可不象我娘一样就生了我一个就被爹丢在了一边,若不是因为娘家的势力只怕早就被赶走了也说不定呢?哪象二娘啊,有老头子宠着,一气就生了四个,我娘也是活该,那么多丫头,偏偏挑个最漂亮的当陪嫁丫头”他的声音越说越是阴狠,炎炎夏日仍是让人不寒而栗。 树阴下的莫文水瑟瑟发抖,如果不是被莫文天拉住,几乎就冲了过去,莫文阳和莫文影的手隐在袖子里,指甲扎在手心里,慢慢渗出了血。 “呀,常容哥哥,你究竟喝了多少酒啊”莫成一声叫,常容已经不知何时醉倒在了地上,完全不省人事了。 紧张的气氛被打破,终于可以把堵在嗓子里的一口气呼了出来。 “哼” 莫文山拂袖而去。 角落里,毋丰不住摇头,只是不知道是为谁。 是夜,朦胧的月色中莫文阳喃喃自语“娘,儿终究没有照顾好弟妹,十几年了,儿都不知道三弟也可以那么开心的笑,四妹原本那么活泼爽朗的性子,现在也变的忧郁,水儿更是,性子越来越阴狠,别人家的孩子处境尚不及他,怎么就可以那么快乐呢?都是儿没有照顾好他们” 神色黯然凄凉,没有丝毫平时的自如浅笑,柳丝轻轻摇摆,月亮也躲进了云层里。 常容近来很没有精神,开始的新鲜劲过了,禁足在这方寸之地让在广阔田地里放养长大的常容非常难过,身上的每个关节都难过,象是要死了一样,他开始思念广阔的,似乎跑到死也跑不到头的荒原。 因为常容的消极,连带着山南也恢复了往日的清净,反倒让人觉得不舒服了,终于有一日莫文阳随意地说“天气炎热难耐,不如明日我们进山游玩一日如何?” 常容一跃而起,双眼亮晶晶的看着莫文阳。 “托常容的福”毋丰把手枕在头后,靠在树杈上说。 “不知道他是我的跟班还是我是他的跟班,常容啊,你这月的月银就扣了啊” 常容笑着使劲点头,毋丰跳过去拍他的头“你家少爷去游玩,扣你的月银,你还这么高兴,月银不想要可以给我啊” 有钱有势有仆人的人要出去游玩是很容易的事,他轻轻巧巧地一句话让一干人等忙了半宿,当清晨主子们起床的时候,马车和随行的人员物品已经准备得当。 三辆马车拉着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向北方的雁山行进,莫文阳、毋丰和常容在第一辆马车上,莫文天、莫文影、莫文水做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2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12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12 第二辆马车,第三辆马车上是随行的丫头仆妇,还是一些家丁小厮跟随在马车周围。 赶着早晨天气清爽之时出发,没有顾上吃早饭,莫文阳喝着莫成端过来的鱼片粥,毋丰和常容比赛一样的吃点心,噎的不行了抢过莫文阳手里的粥猛喝,毋丰抱着肚子笑的直打滚“常容,你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莫成重新拿了一碗粥给莫文阳。 到了山脚就只能弃车步行上山了,让车夫把车赶去了山另外一侧的普善寺,他们打算晚上宿在那里,另外派了得力的人过去打点行程,安排食宿。 既然是出来游玩的自然就走的很慢,加上又是那么大一群人,还有些莺莺燕燕的,走的就更慢了,幸好山上林木茂盛,才让他们免受烈日暴晒之苦。 越往上走,风越是清凉,这么一运动再被这凉风一吹,常容的心也跟着透亮起来,捂着的那片云终于散了。 “行了,行了”莫文阳叫停了所有人“正午了,就在前面那片空地上休息吧,顺便用午餐” 正是山腰,丫鬟小厮们拿了干净的布去铺好,从小厮们提着的食盒里拿出各色食物摆好,等待已经找阴凉地方休息的主子们享用,然后退到一边享用属于他们的食物。 “果然好风景”莫文天给自己倒了杯酒“在这里盖个小别院岂不是好?”说完看他二哥。 “三弟果然喜欢的话,还是不要让父亲和大哥知道的好,二哥给你想办法” “小弟就是这么一说,二哥不用放在心上” “二哥还有些私用,你不必挂心,这里确实不错,说不定有一天也是我们兄弟暂住的一个好地方,不妨盖个四进,我们兄妹同住” 都不再说话了,风吹过树林沙沙做响,这一刻天是蓝的,树是绿的,风是清的,往日的一切都和他们没关系了,他们只是他们,只有身边的人是真实的。 “都不饿吗?你们兄妹商量着,我和常容就先吃着了” “快吃,快吃,不然就真没有了”莫文阳赶紧招呼着,放的整齐干净的吃食被一阵疯抢过后变的狼籍,但却没人注意这个,莫文水阴冷的小脸都因为这平生第一次的争抢食物而变的熠熠生辉,吃到嘴里,似乎比所有吃的山珍海味都要香。 莫文影抢的更欢,和常容简直不相上下,全没有个大小姐的样子,远远的丫鬟们被惊的张大了嘴,莫文阳的眼睛变的迷离,似乎又看见了那个母亲在世时,男孩子一样洒脱的莫文影。 一顿饭在你追我赶、你抢我夺中很快结束,捧茶在手终于消停了,也不管杯盘狼藉,男人们都躺在了草地上,顺着树叶的缝隙看着天,莫文影则是靠在树干上,嘴角噙着笑,脸郏微微有些红,似乎谁也没看,想着什么高兴的事情。 吃饱了也歇够了,常容、毋丰和莫文水竟然就那么躺在草地上睡了一觉,酣畅淋漓,睡醒了扑打扑打身上的草屑就继续出发,现在人少了,丫鬟都打发去了普善寺,就留了三个小厮和一个丫鬟跟着,那丫鬟是莫文影的贴身丫鬟,也是练过武功的,不会成了拖累。 毋丰忽然腾身越上了一棵树冠,向侧前方看了看“过了这个山包应该有个湖” 常容欢呼着就向前跑去,莫文水竟然追了他过去,毋丰一笑,几个跳跃就到了他们前面。 “啊,你耍赖” 听着身后的喊叫声,毋丰又向前跃去。 听着远处扑通通的三声响,莫文影停了下来,又给她留了个小厮,莫文阳和莫文天带着两个小厮继续向前,很远就听见轻快的笑声和哗啦哗啦泼水的声音,走到近处一看,那三个人泼成一团,莫文水最靠近岸边,常容已经划到了深水里。 “都小心点,常容别游那么远” “哈” 毋丰带头一捧水就泼向了岸上的人,莫文阳闪的快湿了衣角,莫文天彻底淋了个透心凉,莫文水有样学样也掬水来泼,幸亏常容游的远了,不然三个人一起莫文阳也应付不了了。 常容又一次显示了他的好水性,他说只要到了夏天,他都是被父母丢到水里过的,水在荒原最珍贵。 一直玩到了太阳偏西,莫文水都被水泡皱了,被他两个哥哥拉住擦干裹上衣服。 夕阳的余辉洒在平静下来的湖面上,如同撒了一层金子般闪耀,人们衣角、脸侧都被撒了一层金色,淡化了眼角眉梢的气息。 “玩疯了吧,要走夜路了” 摸着黑爬到普善寺,鸡飞狗跳后,漆黑的夜晚安宁祥和,繁星点点怜悯的看着地上无数挣扎在生命和道德边缘的人,这一刻的安宁多么珍贵。 清晨鸟语花香,听着鸟鸣竟然不想起床了,总这样才好,常容侧头看看,莫文天已经起来出去了,毋丰还在睡,昨天他们三个住一个房间的。 伸个懒腰,听听好象听到了莫文阳和莫成说话的声音,常容又往薄被里缩了缩。 “要么安心睡觉,要么起床,动来动去做什么?” 毋丰忽然半眯着眼看着他说,墨似的乌发散落枕边,那样子妩媚艳丽至极,常容张着个嘴看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毋丰桀然一笑,眼角眉梢都是风情“老婆,被本少侠迷住了?为夫不介意主动投怀送抱的”常容缓过了神,瞪他“个男人长这么好看干吗?” “比莫文阳好看?”他把头伸过来问。 “切,两个男人比什么?”说着赶紧坐起来穿衣服。 “难不成我还和个女人比啊”常容不理他径自从屋里出来,外面石凳上莫文阳和莫文天正在静坐喝茶,看见他出来都笑了下“起来了”毋丰也推门而出“这么好的清晨就被常容给搅了,只喝茶吗?吃点斋饭怎么样?” “好,我去叫五弟”寺院里是不负责送斋饭的,要吃需要去饭堂,经过另一个院子时叫上莫文影,饭堂里有给客人专门备下的桌子,寺里的僧人早已经用过早饭了,这里只有他们一行人,才刚坐好,一个老年僧人带着两个中年僧人步入,到了他们桌前合十“阿弥陀佛”一行人赶紧站起“方丈”“昨日仓促,怠慢了”“大师言重了,是我等打扰了贵寺的清净”“招呼不周,各位请自便”“多谢”看着三个和尚走远了毋丰笑问“你们莫家每年添不少香火钱吧”“自然”正商量着今天去哪游玩,莫成领着一个中年汉子进来,看见莫文阳急忙单膝跪倒“二爷,老爷回来了,让您赶紧回去”“知道了,你回去说我马上就来”“是”莫文阳的脸色不太好“三弟,下午你们早些回来,莫玩的太晚了,下山的时候不安全了”“你们玩吧,我先回去了”他走的时候带了莫成和一个小厮,骑马走的,莫文影看着他离开时的背影似乎有些担心,莫文水的那点阴郁又回到了脸上。 士气受了不小的打击,玩也没有昨天轻松随意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3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13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13 了,懒散散的到了中午,用过斋饭一行人就离开了,回去的路上走的很慢,沉闷的很,常容又变成了半死的猪。 回到莫府先都到了山南,莫文阳还没回来,莫成也没回来,各人就都回了自己的院子,毋丰也说没有睡好,回自己院子补觉去了。 常容被抽了骨头一样到自己的榻上趴着,一会就昏昏欲睡了,一股浓烈的酒味中,感觉有人掐住了他的下巴,入目的是一双血红的眼睛和一张阴狠的脸,激灵打个冷战,困意全消。 “哼,娘的,这样的一张脸有何不同?难道是滋味独特,大爷今天倒要尝尝看,你到底是个什么滋味的,大爷我还没吃过你这种野的”常容的惊呼被人捂在了嘴里,那只大手扣住了他,然后另一只手抓住他的胳膊用腿压住,从旁边抓过一条布把常容的嘴勒住了。 他的力气很大,虽然常容使出了最大力气仍然挣脱不开,豆大的汗都额头滴答而下,眼看着手腕也被人捆住了,常容真的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那张因撕扯而倍加兴奋面孔更加让人恐惧。 “小野狗,挺够味啊,爷喜欢,二弟好的不会也是这口吧”说着声音里更加兴奋。 他身子往后挪了挪,坐在常容的腿上,开始解腰带,常容开始使劲蹬腿,嘴里咿咿呀呀的喊叫,啪,一巴掌打在了常容的屁股上“找打是吧,没想到弹性还不错,怎么?伺候二爷可以,伺候大爷我就不行了?看老子今天不玩死你”他变的更加的暴虐,没轻没重的开始撕常容的衣服,连带着抓的肌肤生疼,他边撕扯边喊着“为了你个小□去游玩不算居然敢顶撞我,还敢在爹面前说老子的不是,莫家是老子的,老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里的一切都是老子的,连你的人老子也玩了你能怎么的,将来你也是老子压在身子底下的货,和你那娘一样”硬邦邦的东西已经顶住了常容,常容拼命翻滚,终于把两个人都翻到了榻下,常容终于离开了他的掌控,拼命向门口爬去。 “娘的,以为能逃出老子的手掌心?” 手刚拍到门上莫文山一跃,常容被冲压之下背过了气。 “爹、娘、大哥、二哥”这是常容脑子里最后的印象。 “他以后要跟着我,不能离开我的视线”“你又是什么好的了?难道你没利用他?就算没直接利用,你还不是看热闹了,再说最先把他拉进来的还不是你?” “我能和你比吗?你那样带他回来,还不就是为了把他扔在风口浪尖上为你遮风挡雨顺便用他来要挟我吗?现在你舒服了?如果不是你正好回来,我也听到了动静,这个每天高高兴兴的孩子岂不是让那个混蛋毁了?如你所愿,说吧,你要什么?” “你应该知道”“清屏山的东西不可能,即使你们杀了我也不可能,我倒可以提个方案,你看如何?” “说”“毋家刀法加上一年中对你夺权的帮助如何?” “好”“痛快,从此以后常容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他是我的兄弟你的客人,该怎么做你自己清楚,你爹和你哥那你要摆平”“看来我的赌注没有错”“你嬴了,既然他是被我拉进来的,就还需要我把他送出这个圈子,莫文山呢?” “放心,会有人伺候他的”“这么沉不住气?现在就下手了?不象你的作风啊?” “不会,我这个做弟弟的关心他而已,给他他点好东西,估计他这几天都要在女人的床上度过了,这几天过后他还能不能缓过来就要看他的造化了”“而且他还不会记得发生过什么吧?” “一个人也不带就自己出来,他真是太不小心了”“你这个弟弟想的果然周到,温柔乡啊,行了,常容从今天开始就在我这里了,如果没事了,二少爷就请回去休息吧,想必二少爷一天劳顿也累了”在他们的谈判声中,醒过来的常容再一次闭上了眼睛。 真正的变故和变故的真正原因往往只有少数人知晓,人们只看到大少爷在青楼一住几天,回来就亏了身子,调养了半月依然不能下床,府里的事情都推到了二少爷那里,二少爷太忙,只好把常容托付给了毋丰照顾,这把爱人托付给情敌的事还是第一次听说,二少爷果非常人,难怪老爷最近如此倚重。 常容每天赖来床上不起,还总发呆,自从那天醒来之后就再也没有笑过,毋丰也不说什么,只是经常把他自己留在屋子里,他也不离开,就是待在院子里,也不来打扰。 莫文天来过一次,待了半个时辰,看了下他们的情形就走了,也没再过来,毋丰这里只有一个负责打扫的小厮,总也不说句话,再加上他们俩,往往整天也听不见点动静,让人觉得这里已经废了。 七日后常容收拾着自己的小包袱,毋丰坐在窗外“回荒原吗?” “还没想好” 常容胡乱的放着东西,低着头“慢慢走吧,如果有什么好工作也说不定,也许也会回去” “等将来我去荒原的时候就去看你” “好,谢谢你” “谢什么,你不怪我就好” 常容在安静的正午过后悄悄的离开了,背着装了他全副冬装的不算小的包袱,在毋丰一个人的注视下离开了他人生中的第一个繁华之地,虽然这里和他当初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九月十三是莫问山庄莫起语莫老爷子的五十寿诞,全国各地名门大派纷纷赶到阴城来祝贺,其中除了各地的商贾,还不乏各大武林名派和官府之人,阴城热闹非凡,客栈酒肆更是喜笑颜开。 来的人里的上宾都被安排到了莫问山庄的客房,下人们终于没有时间再讨论已经讨论了一个多月的二少爷的桃色新闻,不过,二少爷和毋少侠争夺的那个常容到底到哪去了呢?据说有人看见是毋少侠把他送走了,可怜的二少爷啊,居然被甩了,难怪二少爷最近越发的用工作来麻痹自己了呢?伤了多少少男少女的思春之心哪。 九月十一,毋丰正在竹林里闭目静坐,一个小厮向这个方向跑来,边跑边喊着“毋少侠”,毋丰缓缓睁开眼睛,眼神明亮干净“在这里” “毋少侠”小厮大口喘着气“贵派的穆原穆大侠到了,庄主派小的来禀告您一声” “哦,大师兄到了,那我们走吧” 毋丰站起来随意拍了拍袍子上的尘土。 “啊……”小厮站着没动。 “有何不妥?” “少侠要不要更衣?” “哈哈,自家兄弟客气什么,前面带路” 莫家前厅格外宽敞奢华,水磨石的地面,红漆的柱子,雕刻精美的门窗和挑檐,处处显示着主人家的财势,此时门外每侧五个英武的男子,看见毋丰过来均弯腰行礼。 大厅里主位上是温和的莫起语,他的下手分别是莫文山和莫文阳,客位上的穆原正在品茶,他的下手是十二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4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14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14 师弟麦中,莫文阳看着穆原若有所思,莫文山的眼里却全是贪婪□,穆原好似无所察觉般细细品茶,不急不徐。 他刚才刚到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莫家的那个正房长子,浅浅的笑倏忽不见,这样的人怎么会是那个莫文阳的对手呢?即使他有个强大的外公家族做后盾,莫文阳拿掉他也只是个时间问题。 莫文阳看见穆原却非常意外,虽然知道上次见面时穆原长途劳顿邋遢了点,但也完全没想到一个人会有如此颠覆性的变化,此时的穆原看上去大概三十岁不到,长身玉立,简单的灰色长袍难掩满身的光华,满脸的胡须刮掉后是张英俊中略带英武的脸,剑眉薄唇,依然不变的是那双令人见之不忘的明亮双目,就见他漆黑的眼睛一瞥“二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多谢穆大侠百忙中光临莫问山庄” “莫庄主的寿诞岂可不来,家师本打算亲自前来的,无奈身体尚未康复,只得遣原前来,家师有言,请庄主莫怪” 莫起语爽朗的大笑“周盟主太客气了,周盟主身体可好?” “调养一段时间就好,多谢庄主惦记,另外多谢山庄不吝相赠鸳鸯血” 穆原一一答对“我师弟毋丰在贵庄打扰,给贵庄添麻烦了”。 “哪里哪里,老夫与毋大侠乃多年好友,他的儿子我理当照顾,同时也一慰老夫思念故友之情,毋少侠老夫已经派人去请,穆大侠稍待” 穆原没有放过莫文山眼里的厉色。 “大师兄” “五师弟” “师父他老人家可好些了?” “无妨” “穆大侠一路舟车劳顿,甚是辛苦,不如就到毋贤侄那里歇息,晚上老夫为穆大侠洗尘” “莫老庄主不用客气,只是我的马车还在外面,车中还有一人,现下不便行走,所以还请允许在下把马车拉到里边” “好大的架子啊”刺耳的声音。 “山儿不得无礼” “呵呵,其实也不是什么外人,就是当初随我五弟来山庄的常容”穆原把所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我在安城郊外的一家酒肆中遇到他,当初也并没注意到他,只是那家的掌柜的欺负他年幼,妄图讹诈,谁知道他就直愣愣地指着掌柜的说“你这个骗子,你欺负人”,那掌柜恼羞成怒,带着几个伙计就打他,我这才看见是他,说起来这也是我的不是,我原想他应该会些武功的,谁料想没几下就被打倒,待我过去他竟被打了头,还扭了脚,其余倒也就是些皮外伤,我仔细诊了他的脉象才知道他应该先就感染了热症,这一病之下也是凶险非常,在下虽不是大夫,但他身边无有他人,在下就把他带在了身边,到如今他还无法行走” “无妨,无妨,穆大侠难道还能带什么歹人进来不成”莫起语声如洪钟,显的十分宽厚豁达。 毋丰房中,兄弟二人对坐喝茶,麦中去安顿常容。 “五弟,你们走后,山上在我回来前的事情我也都知道了,三师弟说这孩子天性纯良,这几天来我也如此觉得,这孩子当初是跟着你离开清屏山的,路上他清醒之时知道我要来莫家,百般不愿同行,怎奈他病情不允许,才被我带了回来,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何事?” 与此同时在莫起语的书房中,莫起语莫文阳父子“清屏山的人果然都是人中之龙,徐徐图之不可操之过急,就算这一年中拿不到我们要的也不要惊动了他们,反正当初这鸳鸯血也不可能不给他们,用个主动换个机会咱们也不亏了,他们欠咱们的人情怎么都是欠下了,你做的很好” 夜晚莫问山庄张灯结彩,花厅里更是热闹非凡,如花美人不断穿梭,莫家正式设宴为清屏山的掌门大弟子穆原和刚刚赶到的泉城武林世家苏家的长子苏昭接风洗尘,清屏山五弟子毋丰陪坐在大师兄身侧。 说起这泉城苏家,其实就是莫文山的外公家,这苏昭就是莫文山的亲表弟,苏家家主苏严正是莫文山的亲舅舅,泉城武林世家苏家如果说自己是武林第二世家,无人敢说自己第一。 如今十年后的武林盟主和武林第一世家家主就分别端坐在莫起语的左右两侧,亲切微笑的是穆原,冷淡疏离的却是那个冷艳的苏昭,冷眉刀苏昭似乎天生如此。 但是任谁都知道有姻亲关系的苏家和莫家并不友好,当年苏家家主爱如珍宝的大小姐执意下嫁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莫起语,苏老爷子只得应允,没想到苏大小姐嫁过去没两年就被丈夫冷落,莫起语纳苏大小姐的陪嫁丫头缘娇为妾,莫起语的家业一天天大了起来,最终成了首富,五年后苏大小姐郁郁而终,缘娇扶正,后缘娇难产而死,莫起语未再娶,传闻中莫起语对缘娇的深情,成了打在苏家脸上的巴掌,苏大小姐去世的第二年苏老爷子伤心过世,苏严正继承家主之位,维系在苏家和莫家之间的似乎只剩下了个莫文山,然而去年,莫起语为莫文山向苏严正的三女儿苏俏求亲却被拒绝,那点维系已变的岌岌可危,谁也没有想到,就连当事人苏小姐都不知道,其实莫起语当年冷落她,仅仅是因为被苏老爷子爱如珍宝的女儿居然没有被老爷子另眼看待,学到苏家传儿不传女的苏家刀法而已。 “大哥身体一向可好?” 莫起语似乎多苏昭的无礼丝毫不以为意,笑眯眯的关心着大舅哥。 “家父很好,父亲正在准备三妹的婚事,无暇□,恕罪”他向莫起语的方向抱拳,但却从未向那个方向看上一眼。 莫文山精神焕发的脸立时垮了下去,莫起语也再笑不下去“上菜”穆原沉静的看着一切,他和苏昭也是认识的,他们这样身份的人,自从开始在江湖上行走大大小小的会盟都是少不了的人物,自然熟识的很,苏昭虽然冷淡傲慢但对于长辈一向也是有礼貌的,如今看来苏家对莫家确实是敌视的很,这个不长进的外甥他们恐怕也要放弃了吧。 “一年未见苏师兄越发的精神了,不知道苏师兄有时间可否指点一二”毋丰抿着杯里的酒,满面含笑。 “哦?” 苏昭凤眼一瞥“难道你的武功又精进了,不要再败在我的手下才好”“能得苏师兄指点,毋丰荣幸的很”“穆师兄要不要也来试试?” “穆原学艺不精不敢献丑”“呵呵”毋丰转头看莫文阳“二公子给我们做个见证如何?” “不胜荣幸”苏昭爱理不搭。 “穆大侠能专门赶过来,老夫不胜感激,来,老夫敬穆大侠和毋少侠”“庄主客气”穆原和毋丰成了当晚最忙碌的人。 苏昭住在客房那边,宴席一结束他就如同要甩掉什么脏东西一样的很快就离开了,穆原和毋丰也要回去,莫文阳主动在前边引路,三人走走聊聊颇为悠闲,仆人们都主动避让开来,不想打扰了清雅无双的三人行。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5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15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15 “阳有一幼弟,自幼喜好武功,然我莫家乃一商贾之家,无从教导,水儿一直仰慕周盟主,如能到清屏山得周盟主教导实乃大幸,还望穆大侠能美言几句,幼弟也可随毋少侠一起回山,在下也定当亲自登门跪谢”毋丰看着风景,穆原顿了一下脚步“家师收徒之事原不敢插嘴,但等庄主的寿诞过后就是今年的武林大会了,原要前往参加,等武林大会结束以后,如果公子愿意可以随在下一起回清屏山,届时在下一定亲自向家师禀告”“呵呵,阳不才,莫问山庄也收到了今年主办方无极门方啸尘方大侠的帖子,穆大侠如不嫌弃,我们正好可以同行,明年就是四年一届回清屏山举办的时候了吧?” “是,能有二公子同行在下求之不得”不知不觉走了个小院门口,院门虚掩着,从门缝中可以看到西厢里的点点灯光和窗纸上的两个身影,一个坐着不动,另一个走来走去,似乎在帮坐着的人拿东西。 “常容他可还好”“无碍”“那,如果他愿意,我明天来看他,天色不早了,各位早些安歇吧,在下不打扰了”施然离去,穆原和毋丰都站着没动,直到他的背影在夜色中消失,师兄弟二人了然的互相看了一眼。 穆原和毋丰进到院里还是随手把门虚掩着就向西厢走去,到了门口就听到了说话的声音,麦中历来聪明伶俐,常容单纯开朗,所以他们一路走来关系已经处的极好,只是麦中总喜欢捉弄下常容,因此也就免不了打打闹闹。 “常容啊,我这辈子除了我师父还没这么伺候过谁呢,你以后打算怎么报答我啊,啊,不对,五师兄不是要娶你吗?那你就是我五师嫂了,伺候五师嫂天经地义啊”啪的一声脆响“哎哟,居然拿茶碗打我,看看衣服都湿了吧”“才湿了个衣服而已,叫的那么惨,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砸死了呢”常容脆生生的声音,听着精神似乎不错。 “湿了衣服难道不用洗吗?我宁可你把我砸死也不愿意每天洗衣服”穆原和毋丰都勾起了嘴角,似乎哪里有常容哪里就这么充满活力,推门走了进去。 常容正笑着,见了他们虽顿了顿,但笑容还依然挂在脸上“回来了”毋丰见常容又象从前一样了自是高兴,穆原对常容眼下的状态也非常满意,笑着点头“看来恢复的不错”“多谢穆大哥了”“常容,我家乃医药之家,在下也略通医理,如今在下有意留你在身边做个药童,以后帮我看护病人,采些药草,你可愿意?在我身边你尽管放心,绝没有人敢伤害于你”“好,穆大哥” 九月十二日用过早饭,莫文阳来请穆原和毋丰一起去阴城东北的公主坟,那里是昨日苏昭和毋丰约好的比武地点。 常容已经缓了过来,看见莫文阳也没象以前似的别扭着,看着他清澈的眼睛倒是莫文阳尴尬了一下,常容身体还没完全好,去的话怕耽误了他们的行程,可是他如果留下,穆原和毋丰不放心势必麦中也要留下陪他,麦中从听说今天的比武已经兴奋了一夜了,让他不能去常容也很过意不去,就为难起来。 “走吧,我带着你,保证不耽误时间也不会累着你” “不行,你还要比武的” “小看我啊,带你过去我也能赢” 他们出发的时候莫文天、莫文影和莫文水早就先走了,几个人中毋丰的工夫最好,揽着一个常容也一派轻松。 公主坟其实不是坟地,而是一片空地,是天然的比武、打群架、械斗的最好选择,显然苏昭对这里也有耳闻,一想就提到了这里,毋丰自然应允。 远远就看见已经围了一圈的人,也不知道今天比武的消息是谁泄露出去的,苏昭已经到了,眼睛似乎一直在望着远方,浓墨重彩的一身黑衣滚着红边,同样是黑色,与莫文山的黑衣穿出的效果迥然不同,那么的大气深沉,明明是被一群人围在中间,但看去却似乎只有他一个人,他的手里拿着一把长刀,刀鞘乌黑暗沉。 五人停住脚步,毋丰放下常容,飘然落到他的对面“我来了” “飞絮,不错,不过还是不如初痕” 苏昭淡淡的。 “是啊,没错,咱们要不要开始?” “你才来,又带了个人,我不想占你的便宜” “还以为你看不见周围的人呢?” “对手和见证人还是要看见的” “好了,说了这么半天也歇过来了” “那就出手吧” 四下的声音随着他们的对话开始而瞬间消失,一黑一紫均静立不动,一柄剑一把刀,逐水剑冷眉刀,说这是武林年轻一代的最高对决也不为过,所有人都屏息凝神,来参加个寿诞居然能亲眼见证一个新时代的来临,老天啊,您老人家的眼睛睁的好大啊。 看热闹的人终于出现了漏洞,他们没有注意到在场的唯一一个不在看那两个人的人,这个人是莫家小姐文影,她在看到穆原的时候眼睛就没有离开他,如今双颊含春,偷偷注视。 冷眉刀被缓缓地拔出刀鞘,然后被苏昭看似很缓慢也很漫不经心的向毋丰送了过去,人们清晰的看到了毋丰嘴角越来越大的笑容,然后向上跃去,苏昭站在了毋丰刚才站的地方,毋丰也稳稳地落在苏昭先前踩出的脚印上,围观的人倒吸一口冷气,还没等这口冷气再吐出去,两个人影已经缠到了一起,说是人影就是人影,因为他们的动作快的只能让你看到影却找不到人,也只有为数不多的如穆原这样的还在认真观看,其余众人脸上渐渐现出迷茫之色。 常容目瞪口呆的张着个嘴,然后迷茫地问满脸凝重的麦中“他俩谁比较厉害” “这个……”他皱眉做思索状“我也看不出来,你问大师兄” 常容鄙夷,看穆原看的认真也不便打扰,遂睁大眼睛努力观看。 正杀的难分难舍之时,被常容留在莫问山庄的青头鱼忽然从人群后跳了出来,对着那两团身影叫个不停,常容大急,大声呼唤着青头鱼,青头鱼却自不理,依然对着他们吠叫,然后更是围着那两个人转起圈子来。 常容想过去拽青头鱼但却被穆原一把拉住“不能靠近,他们的刀风会伤了你” 常容只得继续大声叫着,引的看比武的人纷纷侧目,青头鱼却看都不往他这里看上一眼,转了几个圈后居然猛的跃起向一团薄雾笼罩的两个人影跃去。 “啊”所有人大叫了出来。 时间静止,毋丰和苏昭对面而立,地上趴着的是唉叫着的笨狗,它的身下血水正在迅速扩散,冷眉刀锋上鲜血一滴滴缓缓滴落尘埃,苏昭的脸色很难看,眉峰蹙到了一处。 “青头鱼”凄厉的惨叫中常容迅速向他们跑了过去,穆原紧随其后,看看脸色惨白慌了手脚的常容,只好把他推到旁边,然后专心检查青头鱼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6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16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16 的伤势。 青头鱼从肋下到右腿被刀整个划开,鲜血已经流满了它身下的地面,就算能活右腿肯定也残疾了,如今它只能哀叫着,眼睛脆弱绝望的望着它身边满脸泪水的常容。 “也许还来得及” 穆原说着抱起青头鱼向莫问山庄方向奔去。 九月十六绵绵细雨下了整整一天,到处都湿漉漉地,连屋子里和身上都不清爽起来,毋丰在撑开的窗边戏弄着两只绿色的螳螂,玩的不亦乐乎。 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闪进来一个冷艳男子,在他身后还跟着两个穿着蓑衣的男子,其中一个给他撑着一把大的油纸伞。 “苏师兄过来了,请进”毋丰嘴上说着却也只屁股稍抬了抬。 苏昭到了窗边看见毋丰面前桌子上的螳螂,嘴角几不可察的抽了抽“穆师兄可在?” “在,在,那边房里呢,苏师兄自己去好了,在下就不奉陪了” 那日青头鱼忽然出现,导致了苏昭误伤青头鱼,比武以和局而告终,幸亏穆原医术高超,把青头鱼被割开的部分全部缝合又守了一夜才保住了它的命,苏昭对自己误伤青头鱼十分抱歉几乎每天过来探望,对于他们对一只狗如此的用心也没表示出丝毫差异,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反而对常容说了声抱歉,说起来当时的情况他也算不得有什么错,只是到现在他们也不清楚青头鱼是怎么到了那里的,也不清楚青头鱼为何会对着他们大叫不止。 莫起语的寿诞已经过去,来祝寿的人已经陆续离开,苏昭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他对莫家一点好感都没有,要不是因为这点意外他在第二天就离开了。 穆原正带着常容和麦中给青头鱼换药,青头鱼呜呜的低鸣着,麦中帮忙按住青头鱼,穆原在旁边指导兼打下手,常容在亲自换药,他的手抖的厉害,听着青头鱼的低鸣就来了气“谁让你乱跑,如果你不乱跑能受这个罪?没被砍死就不错了,死了也不错,好大一盆肉呢” 青头鱼泪汪汪地望着他,常容低低的咒骂了一声继续换药。 等到全部结束时常容已经出了一身的汗,他这时才看见了站在他们身后的苏昭,常容对于苏昭的客气一直觉得很不好意思,把青头鱼抱到他的榻上趴着,他们一行又回到了毋丰所在的房中。 这时院门轻响,莫家兄妹几人也相继走到院中,苏昭只做不见般径直进屋去了。 满满当当的做了整整一屋,莫文影从那日比武以来每日必到,穆原走到哪她跟到哪,莫家小姐的移情别恋做的光明正大、轰轰烈烈,另一半无可奈何、听之任之。 苏昭从不罗嗦,开门见山的说“我今天想过来看看,如果穆兄这里没有什么事的话,在下明天就要起程了” “苏师弟可是要去无极门?苏师弟如果愿意稍待几日的话我们不妨同行” “那,好吧” 苏昭显然没想到同行的还有莫家的那群讨厌的人,一看到他们他就前面开路去了,和他同行的除了随从还有两个美貌温柔的侍妾,一路上尽心服侍,两双妙目总是追随着苏昭的身影。 清屏山的一行人在中间,毋丰很无耻的和常容、青头鱼这两个病患挤在马车里,理由是骑马太累。 莫家的马车却时常空着,莫家这次来的是莫文阳、莫文影和莫文水,穆原骑马莫文影自然也跟着骑马,莫文水正是要证明自己已经长大了,已经是个男人了的时候,自然不想坐在马车里。 虽然已经刻意低调了,但他们这一行人还是太过招摇了,最大门派、第一世家和首富三巨头嘛,每到一个勉强算做城镇的地方都会有人过来拜望,没超过两次苏昭就不耐烦了,拒绝理会这些无聊的人,他本是极冷的性子,却莫明的与毋丰、常容、青头鱼演起了相见欢。 常容奉穆原之命学认药草,常容性子粗,药草又很庞杂,所以总是记不住,苏昭看着常容费力的挑拣着混做一堆的药材,嘴角露出隐隐的笑意。 苏昭的两个侍妾白天待在马车里,晚上待在屋子里,都很少露面,少数看到的时候也温顺的象个小猫,常容对她们很是好奇,探头探脑的偷偷看她们,让苏昭那些随从紧张不已,幸亏苏昭知道他还是个孩子,不然非把他暴打一顿不可。 去无极门要经过一片地域颇广的山脉,此山名为矛山,这里本就是群山,大的山头有五座,小山头更是不计其数,虽景色秀美,但因外人进入很容易迷路,所以一直人烟稀少,前些年更是住了一群山贼,打劫来往客商,这里是东西方向的必经之地,商家叫苦不迭,上下打点之后,官府终于出面剿灭,这里才安宁了些。 这山中没有客栈,他们也都是知道的,一大早出来的时候就做好了夜晚露宿的准备,干粮水袋都带了不少,晚上他们就在一处开阔地停了下来,所有的人都下了车,包括苏昭的两个侍妾,不过她们只在她们的马车旁给苏昭准备着什么,头都不抬一下。 拣了树枝回来生起火,人群都围着火堆坐了下来,按照各自的家门分了三堆,苏家和莫家都跟有随从,所以清屏山这里反倒成了人最少的了。 等把干粮啊鱼啊肉啊的都架到火上,食物的香气飘到空气里,沉闷的气氛被打破了,食物让劳累了一天的人重新活跃了起来,苏昭拎着侍妾奉上的美酒走到常容他们这里,和他们一样席地而坐,他的两个侍妾见状也不再停留,拿了自己的东西径直回马车上去了,只留下他的随从们围在他们的火堆旁,苏昭从走向他们开始也没有回过头看他自己的人一眼。 “苏师兄真是狠心啊”毋丰喝着酒调侃苏昭,苏昭淡淡的不语,也没有什么表情。 莫文影也大方的走过来,坐在穆原的身边,莫文阳和莫文水也只能跟了过来,免得他们的姐妹面子上不好看。 “再有五、六日就该到了吧?听说今年那个神秘的摘星楼楼主也会现身,穆兄可曾听说?” “是的,听说他接受了邀请” 穆原正翻着手里烤着的干粮。 “莫家这个商家倒是比我们这些武林中人更关心武林之事”麦中一直对莫文阳以鸳鸯血为凭带走毋丰的事耿耿于怀,甚至觉得这可以算是清屏山的屈辱之事,武林第一大派居然被个商人如此欺辱,着实可恨。 “十二,不得无礼”穆原出言呵斥。 “是” 麦中马上敛容低头。 “摘星楼主三十年来隐匿踪迹,我们这些后辈都未曾见过,据说当年是为了件什么事,好象还涉及到了楼主之位,当然,这是他们本派的内部事,具体就不清楚了,苏师弟可曾听苏伯父提起?” 穆原继续说道。 “家父也曾提过,但具体如何也不清楚” “听说摘星楼主武功很高?”毋丰来了兴趣。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7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17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17 “你可以去试试” 他们忽然停止了说话,另外两边的随从们感觉到了怪异也停止了说话。 毋丰一笑,站了起来“哪里的朋友,不如出来见见” 桀桀的惨笑声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苏昭略皱了下眉,所有人都保持着原来的地方没动,常容被那笑声激的汗毛根根直立。 笑声渐渐隐去,无声无息中在他们的东西南北四个方向落下个四个行销骨立的中年男人,他们个个身形瘦小、尖嘴猴腮,下巴上同样留着一绺山羊胡,都是一身黑色素衣。 “原来是唐门的人,失敬”穆原抱拳。 “果然不愧是清屏山的少当家的,一眼就看出了我们的出处,没错,我们就是唐门的,在下唐仁,那是我的三个兄弟”说话的是立于东方之人,那声音尖利刺耳,就象是用指甲掐着嗓子说出来的,听见的人均觉心头一阵烦躁。 唐门四兄弟,名字很好记,唐仁、唐快、唐新、唐瓜,闻者皆毛骨悚然,唐门的人轻易不会出现,出现必有所获。 “我们这里有三家,不知道你们要找的是哪一家”毋丰看起来还是挺轻松的。 “很巧,都找” 所有人都是一惊“看来这次你们是接了个大买卖,价钱不低吧” “嘿嘿,以你们的身价,自然是低不了” “不知道什么人的胃口这么大啊” “这个你可以自己去问他,咱们聊的也不少了,不如就开始吧,我们兄弟对你们这些少侠也是久仰的很呢” 哗啦一声,所有的随从们都站起来拔出了刀,苏昭的两个侍妾却依然在马车里没有出来,那四人转动身形,寒光中无数牛毛细针从四面八方向他们这一群人射了过来,与此同时,苏昭、毋丰、穆原和莫文阳分别向那四个人扑了过去。 无数的人悄无声息的倒了下去,常容被麦中拉着整个趴倒在了地上,他的另一边是莫文影和莫文水。 常容偷眼看去,毋丰他们虽然缠住了那几个人,似乎怎么也近不得身,但他们这里的压力少了一些,刚松了口气,一声尖锐的呼啸声划破天寂,同时莫明的香气飘散开来,就听穆原说了一声不好,他们四个均向外围散去。 眼前一花,常容觉得一只如岩石般硬的大手抓着他背心的衣服把他拎了起来,还看见了那个和他同时被擒住的莫文影,然后他的意识开始模糊,意识还没彻底失去时就被砰的一声扔了下去,头一痛又清醒了几分,勉强睁开眼睛就见他在一辆马车里,他身边眼睛紧闭的正是莫文影,另一边冷脸端坐的却是苏昭的两个侍妾,原来是在苏昭的马车里。 两个黑影跳了进来,打断了常容,那两个女人伸手就截住了两个黑衣男人,四个人在狭窄的马车里交上了手,仅十余招后,又是一声桀桀的笑,两个女人瞬间晕了过去,常容的意识也开始流失,在此之前他只听到了一句“苏昭这俩女人还挺厉害,单论打咱兄弟还未必敌的过” “他要的这几个人还真不错,真是会挑啊” 昏昏沉沉的被放在马车里,吃饭之时也是浑身无力,不知道那些人给他们下了什么药,常容接受了自己被劫持的事实,可是看看和他同时被劫的人,劫他似乎很莫名其妙。 四个唐门的人总有两个会在身边看着他们,其中最变态的就是那个唐瓜,一脸的垂涎和猥琐,几个人的脸都白了。 “老四,这批货不能动”唐仁用他那尖利的声音阻止了唐瓜。 “妈的,娘们不能动,这小子总可以吧” “你家里的那些小子不比他强?”唐仁瞥了瞥常容。 “不是新鲜吗?老子就喜欢雏,再说,这清屏山的小子也许滋味更好呢?” 常容想起了莫文山的血红的眼睛,他的喉头有点腥甜,莫文影惨白着脸担忧的看他,苏昭的两个侍妾虽然面色平静,但眼睛里也渗出了丝丝的忧愁。 “行了,现在不是时候” 唐仁不耐烦的可断了唐瓜淫亵的晦语。 每天被下了药扔在马车里没有力气,有时候连话都不能讲,也看不到外面,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向哪个方向走,简直就是一个绝望的旅程,他们现在只能指望着别人的救助了。 四天以后他们终于停了下来,然后被带到了一个很大很深的山洞里,山洞里没有人,但却点着火把,而且地上也很干燥,在山洞的一个角落里还有一大堆的干草、一堆树枝、几只兔子和几张大饼,还有几个水袋。 “行了,你们乖乖合作,等你们的新主人来接收你们,我自然不会为难你们,别净酒不吃吃罚酒” 唐仁交代完了自己走了,四个人互相看了看,然后都盯着洞口,苏昭的侍妾淡漠地说“有两个,不要想了,不会让我们跑出去的” 常容自觉地拿树枝生了火,然后抱了些干草放在旁边,苏昭的侍妾也没再避嫌疑,坦然大方的和他们围火而坐“奴家姐妹名叫醉人和醉月,以后我等四人要见机行事了” 醉人和醉月长的很美,而且处的时间越长似乎更加有味道,两人中醉人似乎更加坚毅稳重,醉月则更显柔顺大气,简单的吃过点东西后她们就开始打坐,常容和莫文影也学着她们的样子开始打坐,但没一会他们就停了下来,额头上都是汗,呼呼的大喘气,醉人和醉月也停了下来,互相看了一眼,表情沉重不安。 如此过了两日,没人进来看过他们,但他们头晕无力的状况却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也始终没明白唐门的人是用什么手法给他们下药的,常容作为这里唯一的男人,坐和睡的时候都主动选择了靠近洞口的位置,吃的时候负责把肉收拾干净这种最脏的工作,三个女人虽都不说什么,但看在眼里都很感动,常容的年纪又比她们小,渐渐把他当成了个弟弟。 外面起风了,很大,能听到树被风刮的刷拉刷拉的声音,弥漫了一天的雾气被吹的无影无踪,山洞即使深,风也直灌了进来。 “常容,来,到里边来坐”莫文影招手叫他,醉人和醉月含笑看着“别让风把你吹病了” “哦”常容答应着,抱了干草放在莫文影身边一臂以外的距离,然后坐了下来。 “你个小孩子在乎的还挺多”莫文影撇嘴。 “谁是小孩子啊,我比你还大呢?”常容不服气的回嘴。 “你怎么比我大了,你十几了” “我十七了” “我也十七了,男人十七岁还是孩子,女人十七岁就可以嫁人了,我当然比你大” 莫大小姐漂亮的小脸一扬,好胜的毛病又犯了。 “嘿嘿,小娃娃们似乎过的不错啊”一个笑嘻嘻的声音似乎就在他们耳朵边说着话,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眼睛在四周扫了扫。 这是个石洞,没有任何让人藏身的地方,而且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8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18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18 听声音根本听不出从哪里传出来的,最要命的是人家已经在身边了,而他们一点感觉也没有。 “哪位前辈在这里,还请现身吧”醉人试着站了起来。 “你说让我出来我就出来啊,偏不” 莫文影本来心还有点慌,听他这么说一下就火了“爱出来不出来,有本事你一辈子别出来” “这个小姑娘我喜欢” 莫文影一眨眼的工夫下颌被人捏在了手里“小丫头,你是莫家的吧,莫起语居然养了个这么漂亮的丫头,不过,你怎么一点也不象他啊,莫起语的那些阴招都教给谁了?” 他们终于看清了这个人,一个穿着花衣服的老头,花白的头发用个小花布带子束着,个子不高白白胖胖的,小眼睛眯着,此时他已经松开了莫文影,跳到常容对面,和他们一样围坐在了火堆旁。 “是阁下让唐门的人把我们带到这来的吗?你就是那个来接收的人?”醉人直接问了最直接的问题。 “是啊,为了你们花了我不少的银子呢”老头捋着他那几根花白头发开心的说。 “您把我们带到这里想干什么?” “让你们的人来救啊,放心好了,你们很快就会被你们的人救出去的,不要急”老头伸出他的长指甲从常容烤的兔子上抠下块肉来吃的津津有味。 醉人眼里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前辈恐怕打错了算盘,在苏家我们从来都是可有可无的,你以为抓了我们就能威胁得了公子了吗?” “哈哈,这不用你们操心,就算你们再是无所谓,苏家也丢不起这个人,苏昭那小子一定会来的” “阁下引公子他们来想做什么?” “小姑娘担心情郎了?我老人家只不过想看看现在年轻后辈们都有些什么本事而已,你们只管安心待着,到时候自然有人带你们出去,只要来的人让我老人家满意,你们就可以离开了,不会耽误你们的武林大会的,也不耽误你们谈情说爱” “前辈可否将大名赐下?” “在下摘星楼主君不知” 九月的江南桂花飘香,浓郁的香气沁透衣衫,连带着似乎连肌肤都被浸染,闭上眼睛舒服到心底,这时候所希望的只怕只有一个长久了。 得以享受这种幸福满足的永远不属于奔波在路上的人,何况还有从心底里泛出的焦躁不自觉地就挂在了脸上,他们四散出去找人,几天过去几乎一点消息都没有,然后几乎在同一时间,他们分别被三个长相古怪的人找到并送上一封信,内容相同,他们的家人迷路到人家家里了,叫他们去接,落款是摘星楼楼主君不知。 从四面八方重新聚到一起,谁的脸色都难看的很,一个没有任何了解的对手,他要干什么? 还没商量出个结果,新的消息传了出来,江湖盛传清屏山、苏家和莫家的少主人们被摘星楼楼主请去摘星楼做客了。 既然如此也没什么好商量的了,几个人打马扬鞭赶奔摘星楼,不管他有多厉害,如此挑衅如何善罢甘休? 摘星楼坐落在落月山谷中,山谷防范非常严密,加之摘星楼的人都比较怪异,所以那周围都没有什么人烟,就连周围村子里的猎户、樵夫都会避开那一带。 落月谷的入谷处长的许多高大的乔木,把谷口遮蔽的只剩一条羊肠小路,派人在那守了两天也没见一个人进出,再也等不下去,毋丰带着莫家和苏家的各一个随从带着拜帖进入了落月谷。 明明是艳阳高照的时节,山谷中越雾气缭绕,阴冷的很,抓住剑柄,毋丰带头大步向前走去,遮云避日的树枝似会移动一般向两边避让,路越走越宽,直到所以的植物全部消失。 雾气也随之消散了,没有任何遮拦的一大片空地的尽头是座朱红大院,大院里有一座高耸入云的木塔,想来这就是摘星楼了,空地上连棵草都没有,更没有任何动物的声音,就这么直拉拉的摆着,那座大院看起来倒是干净整洁的很,说这是江南水乡某位做过举人的乡绅归老的田园,想来也并没有什么不合适,一边开着的大门前只有一个年老的仆人正在扫着地上的尘土。 “老人家” 毋丰走到老人的面前抱拳“烦请通报一声,清屏山毋丰前来拜见君楼主” 那老者只抬起他那已经明显下垂的眼角来看了他们三人一眼,他的眼浑浊干涸,他走到门边把另一扇门也打开,然后垂手站在一边。 这是什么意思?请他们自己进去?他是个哑巴?摘星楼就是这么迎客的?对了,既然敢抓他们的人,不把他放在眼里也是正常的,诸多心思展转心头,毋丰一抖衣摆,抬脚迈了进去,既然敢来还怕了他们不成。 大门里只有一条路,没人领路也不用担心走错,但这样走在别人的陌生的宅院里,还是很别扭的,随毋丰一起过来的两人,边走边忐忑的观察着四周,这里和外面一样,还是没有任何的植物或者动物,在这样一个被树林围绕的地方,这件事本身就是非常怪异的。 他们面前终于出现了一个人,一个盲人,看来去给他们送信的那三个长相怪异了点的恐怕是摘星楼最正常的了。 “三位,楼主正在等你们” 哦?知道他们是三个人?“请带路” 那个瞎子没有任何阻碍的大踏步的在前面带路,遇到台阶转弯也没有任何阻滞,当然,路还是只有一条,一个岔路都没有,许是走的多了吧。 他们停在了一个小厅前,小厅的后面就是巨大高耸的摘星楼“三位请进,楼主在里面等各位”说完他径自走了,连帮他们把门推开的意思也没有。 两个随从的火蹭的窜了上来,刚要冲过去推门被毋丰伸手拦下,朗声说“君楼主,清屏山毋丰求见,晚辈这就进去了” 轻轻一推,门瞬间敞开,首先入目的就是黑色大理石的地面、水曲木的桌椅和侧面墙上的一个供桌,供桌上是四个牌位,牌位前却没有香炉等祭奠之物,供桌前是个拜垫,旁边还堆了一团花布,小小的厅里没有人,毋丰的身形马上崩紧。 “年轻人还挺懂礼貌,老人家我喜欢,进来进来” 惊诧中他们终于看清楚了地上堆着疑似花布一堆已经动了起来,既而终于形成了一个老人家的形状,正眨巴着小眼睛看着他们。 “君楼主,在下见过前辈”毋丰走到君不知面前躬身施礼。 “嘿嘿,周孟这老家伙真会挑徒弟啊”他开始围着高他一头的毋丰转圈,还时不时的伸手捏捏这捅捅那“毋丰是吧?小子,我很喜欢你,你叛出师门做我徒弟吧,我老人家还没徒弟呢,好多人想做的” 随从们已经开始冒汗了,毋丰不愧享有盛名,这种情况下还能处之泰然,佩服佩服。 “君楼主这么看的起晚辈,晚辈荣幸之至,只是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9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19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19 前辈总得给我个理由啊” “孺子可教,很快你就会发现你那个师父也只能是我的手下败将,这个由头够不够?”他们坐了下来,连一个来给杯茶喝的都没有,可怜他们走的口干舌燥的,君不知似乎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毋丰一笑“晚辈是来送拜帖的,前辈觉得我等什么时候来合适?他们是在前辈这里做客吗?既然是迷路可否叫他们出来一见呢?” “当然,当然,他们就在我这院里,或许他们正在看着你呢,他们可一直都在等你们呢,我看我们还是快点,就明天吧,别耽误了你们的武林大会”老头不含糊的说着无耻的话。 一股阴冷的感觉从颈项中爬起,他们在这不大的小厅中四下看了看,窗户居多,连墙壁都很少,如果他说的是真的,他把他们放到哪里了呢?他的目光移向了供桌下。 此时正如君不知所说,常容等四人就在看着他们,只是他们没在供桌下,而是就在他们侧面的地底下,那里的一块地面居然可以看到外面听到外面,虽然不甚清楚,他们不能动更不能说话,只能望眼欲穿的看着自己的人,君不知这个变态。 “好,明日辰时正清屏山大弟子穆原、苏家少主人苏昭和莫家二公子莫文阳登门拜望摘星楼楼主君老前辈” 半个时辰后。 “怎么样,都来接你们了吧” “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醉人和莫文影同时问道。 “哎呀呀呀,你们越来越没礼貌了,你们看看刚才那个孩子,也学着点,我对你们这么好,既然你们明天就回去了,我看今天的晚饭就省了吧,我们摘星楼的饭食本来就不够吃,昨天我老人家就没吃饱,唉,当家难啊,莫家丫头,我就等着你爹给我送点吃的了” 一个时辰后,毋丰把情况说完。 “这个摘星楼楼主是个怎样的人?”穆原问。 “处处透着怪异,那里所有的一切都很怪异” “他能有多高?”苏昭半天只问了这么一句。 毋丰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不知道,我应该不是对手” “看不透?” “看不透” “他们真的在那里吗?”莫文阳很担心。 “感觉应该在” “我想我们明天去了就都清楚了,大家小心” 天蒙蒙亮即起身,全身收拾利落,把自己的兵器检查好挂在腰间,清脆的鸟鸣也进不到他的耳中,再次看了一下自己,确认没有什么遗漏之处时,苏昭开门走出了自己的房间,向他的隔壁屋门大开的穆原的房间走去。 “既然都收拾好了就出发吧,大家小心些,但我们的人还在那里,最好别惹恼了他,五师弟前面带路吧” 穆原交代完他们就出发了,莫文水因为年纪小被留在了客栈,再留了两个随从照顾他,另外被留下的是麦中,他留下一是为了防备万一,在这里做接应,二来保护年幼的莫文水,苏昭留了两个随从给麦中,方便跑腿送信之类的,其余的人全都上马直奔落月谷。 骑马到落月谷外就不得不下马了,再留下一人看管马匹,他们在小路的入口站住,在这里已经可以看到入谷的那种经年不息的雾气,当下从毋丰开始,后面是莫文阳和穆原,殿后的是苏昭,随从们混杂了他们中间走向未知的前方。 虽然昨天听过了毋丰的介绍,但是当雾气散尽,那片不毛之地上的那座院子及高塔出现在面前的时候所有人还是震惊了,更可怕的是在那片空地上一夜之间冒出来的人。 那是三十六个人,看似无规则的排列着,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某种阵法,而,四个人互看,都不知道是什么阵法,再看那些人,老的、小的、身有残疾的、长相奇丑的,这么些人站在一起也分外糁人。 穆原当先走了出来,提气扬声“清屏山穆原、毋丰、泉州苏昭、莫问山庄莫文阳特来拜会君楼主,前辈帮我们找回失散的家人,在下等均感激不尽,还请前辈让他们出来与我等想见” “好说,好说,我老人家老了就不下去迎接了,再说老夫还要陪着两位苏少夫人、莫大小姐和这位常小弟喝茶,几位就请自己上来吧,不过,几位大名在外,我这些随从们景仰的很,都不太听话了,还请各位帮我指点下吧”悠长的声音竟来自遥远的摘星楼上,但到了他们的耳中却字字清晰,他们都变了脸色。 列出队形,拔出了兵器,现在谁也不会把面前的这群人小看,漫天的杀气把原本晴朗的天空也冲击的阴暗起来,周围的风越来越凉,吹起衣服的下摆飘啊飘。 脚下一点,苏昭和毋丰当先冲了过去,他们都没有用兵刃,人还在对方手中,还是留点余地的好,他们的伙伴也纷纷加入,他们有十二个人,人数上虽然处于下风,但有四个明显超强的人成功的弥补了他们的不足,等他们的人全部加入后,那个奇怪的阵法开始催动了,也没见那些人有什么移动,但却成功的让他们每个人都觉得有七、八个人在和自己打,那些人均眼神呆滞、面无表情,身体却如同铁铸一般,处处透着说不出的怪异。 随从们陆续开始招架不住了,苏昭眼看着前边一个随从被人一个手刀放倒在了地上,而他却脱不开身去救,而劈倒那个随从的居然是个只有一条手臂的人。 苏昭大喝一声平地跃起两丈多高,屈右腿伸左腿向那个只有一条手臂的人踢去,那人躲闪不过被一脚踢翻躺在地上不动了,他旁边的三个人也顿时乱了起来,苏昭撇了下嘴角。 眼角看到他这里的情况,毋丰和穆原、莫文阳也很快发难,再倒下去三个人后阵法明显凌乱了,苏昭冷眼看着莫文阳,冷笑“看来莫家这些年的收获还是不小的,恭喜啊” 莫文阳面色一冷“过奖” 再解决掉几个指挥的后终于不用他们动手了,情况不是很好,随从伤了不少,穆原的袖子都划破了,把那些人都放在一处,点了他们的昏睡穴,让随从们照顾受伤的,然后看管着这些人。 做完这些后,他们终于直起身望向了那座神秘的木塔,默不作声地就向着那个方向扑去,这个时候哪里还能管什么门什么墙。 巍峨的木塔不知道建于何时,红漆在有些地方已经班驳了,但还是和它所在的院子一样干净整洁,每层里都有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雕像,面容都恐怖的很。 确认没人以后他们一层一层的层层跃了上去,体力好不好是需要比较的,在这座高塔面前他们都败下阵来,停下来喘口气,顺便向上看了看,还好,大概还有十层吧。 当毋丰的一只脚终于踏上顶层窗沿的时候,终于又听到了那个声音“嘻嘻,小子,累不累啊,过来,苏家的小媳妇把茶水都给你们准备好了” “毋丰”常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20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20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20 容看到来人先喊了一声。 看到了来这里要找的人,毋丰长出了口气,闪到一边把窗口的位置留了出来,苏昭紧随他之后落地,先看到了在椅子上团做一团的老头“见过楼主,在下苏昭” “不错,不错,老夫现在不光后悔没收徒弟了,还开始后悔没生个儿子了”君不知的小眼睛都笑没了。 苏昭很意外的没有回嘴,在旁边的醉月轻轻地叫了声“公子”,醉人却没吭声。 苏昭并没看她们,回头看了眼窗外也闪到了一边。 看到穆原和莫文阳,莫文影的眼睛里顿时蓄满了泪水“二哥,穆大哥” 他们对莫文影点了点头,穆原又看了看常容和醉人醉月“君楼主,多谢您收留他们,敢问我等可以带他们走了吗?改日一定登门道谢” “以老夫看,择日不如撞日,要感谢不如就今天吧,难道还让我这个老头子白白等了你们这么长时间不成?”君不知拿手拍着他头上的花布绳“再说,你们几个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被劫持的四个人已经躲到了墙角以免被误伤,但凌厉的掌风从身边划过依然刮的皮肤生疼,开始的时候还好,如今越打杀气越重,所有人的手下都是致人于死地的狠招,苏昭的动作已经开始变的缓慢,毋丰的呼吸都散乱了,莫文阳的袖子已经被齐肩扯掉,最惨的是穆原,被君不知引着苏昭的刀划伤了大腿,血流了下来,腿也不灵便了。 越是担心焦躁越是容易出破绽,毋丰一个预料到会被架开的剑招被人匪夷所思地躲开的时候,他就预料到了不好,连忙转身的时候看到穆原已摔倒在地,君不知正一掌拍向他的胸口,这时再想过去已经晚了。 “啊”一声女人的惨叫,却见莫文影正趴在穆原的身上,那一掌正打在了她的肩头,她顿时晕了过去,脸上的血色也褪了个干干净净。 “影儿”莫文阳发疯般冲了过来,但被君不知极轻巧的一脚踹了出去,正好挡住了意欲赶来相救的毋丰,而趁此机会穆原也把莫文影抱在了怀里。 君不知再次向穆原肩头抓去,苏昭此时恰好赶到,拿刀斜刺里扎去,君不知手腕一转改向苏昭的手腕抓去,苏昭撤手转身,躲开了右手却没躲开君不知的那只左手,一痛之下宝刀撒手,他急忙用左手猛切君不知手腕,君不知也撤手,双掌向苏昭胸前拍去,苏昭举双掌硬接,“啪”,苏昭一口鲜血喷出,站立不住跪到了地上,在他旁边不远的醉人醉月急忙扑过来试图解救,君不知手一拂,她们就直向后飞去,直撞到后面的墙壁下摔落在地。 眼见此时的惨景,常容大口的喘着气,见君不知又看向了苏昭,他也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力,用力一蹬地面,整个人向着君不知飞去,他左手扫向君不知咽喉,右手却向着他的丹田拍去。 君不知扭身躲过,伸手砰的抓住常容的后领“小子,你怎么会这招的,对了,你姓常,让我再看看你的脸”他一只手抓住了常容的下巴,扭向他的方向,小眼睛精光四射“哈哈哈,天意啊” 他探身又抓了苏昭回头看穆原和毋丰“算你们运气好,这小子代替你们了,回去和周孟说,就说我这里有一个姓常的小子,他虽然全无内力却会一招画梁春,手法精妙的很呢,想必他对这招还有印象吧” 他又转向扔伏在地上的醉人和醉月“回去告诉苏严正,他儿子在我这里住着,我等他亲自来接” 说完转身跳出窗外,等毋丰扑到窗边的时候,只看到君不知带着两个大活人如鸟一般直向地上落去,落地后稍纵两下失去了踪迹。 再搜寻的时候摘星楼人去楼空,一个人影都没有了,外面的随从都被迷倒,那些被擒的人也不见了,按照醉人醉月的说法找到关押他们的机关,里面也没有丝毫线索,派人多方打探也毫无结果,几十个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严重的挫败感冲击着他们,用凉水把随从们都泼醒,完好的毋丰和莫文阳安排人回去报信赶马车,其余的人互相搀扶着向谷外一步步走去,莫文阳抱着依旧昏迷的莫文影,醉人醉月互相依偎着,这些人的人生中几时如此狼狈过,何况还丢了常容和苏昭。 回到客栈中醉人醉月第一时间打发了两个随从回泉城禀报苏严正,少爷被人掳走这样的事是任何人都担当不起的,穆原想了又想还是给周孟写了封信,措辞严谨慎重,君不知的话他虽然很疑惑,但权衡之下还是写了上去,书信被快马加鞭送回了清屏山。 落月谷中的摘星楼毋丰和麦中又去过几次,皆是无功而返,连客栈的掌柜和伙计都受了他们消极情绪的影响变的恹恹的,莫文影为救穆原被打伤昏迷不醒,她的伤就由穆原亲自照顾医治,莫文阳在旁边看着也就没把莫文影送回莫问山庄。 今年的天气格外的与往年不同了些,才九月而已,近几日忽然就冷了起来,秋风贪得无厌的掠取着树叶最后的绿色,然后把它们从母亲的身上赶了下来,归于泥土。 毋丰坐在树岔上看着叶子一片片的从他身边擦过,每一片似乎都可能落在他的身上,但最后所有的树叶都只是在他的身边逗留了一下就毫不留恋的离他而去了,从小到大没有任何东西真正留在他的身边属于过他,就如这落叶。 扑棱棱两只白鸽落在院子里,咕咕地叫着,它们瞪着灰色的小圆眼睛看着毋丰,感觉不到恶意以后才又咕咕叫着在地上踱来踱去,吃着洒落的米粒。 醉月推门而出,急走了两步后脚步顿了顿,然后以往日那种优雅的步子走到两只鸽子身边,那两只鸽子看到她过来也不闪避,静静的让她从它们腿上抽出两个小纸条,然后转身回屋去了。 片刻后断了个小碟和一碗水出来,碟子里是满满的大米,她把东西放在鸽子身边,两只鸽子欢快的跑过去,啄着碟子里的米粒,吃饱喝足以后抖了抖身上的羽毛,醉月伸出一只手指,从头开始帮他们依次梳理着羽毛,最后两只鸽子在醉月的手上轻轻啄了下,展开翅膀飞上天空,在头顶上转了个圈后向着北方飞去。 “毋公子如果无事的话,还请叫上穆公子和莫公子过来商议下,我想我们大概有他们的消息了” 醉月低眉顺眼地说完这翻话,并没看坐在树上的毋丰,拖着长裙回转身进屋去了。 被点到名的三个人很快到了醉人、醉月的房门外,轻轻扣响房门,开门的是醉月,侧立在门里恭候的是醉人。 穆原躬身施礼,醉人醉月还礼“苏少夫人叫我等过来是有什么消息了吗” “正是,三位公子请进”醉月娴静温柔的请他们入内,门也大开着。 穆原等人虽奇怪每天出面的醉人如今一语不发,请他们过来的更是少言寡语的醉月,但别人的家务事他们也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1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21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21 没有探究的欲望,只和平时一样泰然处之。 “今日我家老爷飞鸽传书于我等,言到如今外界盛传摘星楼主君不知亲自放出话来,要在武林大会之时,在群雄面前收常容小兄弟为弟子,要亲传衣钵,我家老爷根据这些猜测少爷大概也会被带去武林大会,所以已然快马加鞭的赶去无极门,不知三位公子有何高见?”醉月一直细声细语的,听在三人耳中却如惊涛骇浪,君不知突然横空出世,作风又如此怪异霸道,只怕以后要不得安宁了。 莫文阳往前探了下身“不知苏大侠的消息从何处得来?” “老爷说外界现在几乎人人皆知,只是我等在这僻静之地才无从听说,老爷命我等知会各位少侠一声,还望各位少侠及早决断” “多谢苏前辈,莫公子怎么看?”穆原探询的望着莫文阳,其余人的目光也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莫文阳也没客气,把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在下觉得我等总不能一直守在这里,武林大会在即,怎么都是要去的,我们正好去打探一下,消息准确更好,就算消息不准确,那里的消息流通也比这里要快的多,有什么意外收获也不一定呢?当然这里最好也留人盯着点,有什么风吹草动及早通报” “莫公子所言极是,如此我们明日便动身吧” 如此庞大的队伍第二天却走的无声无息,每个人都条理分明的做着自己的事情,用最快的速度和最好的秩序显示了他们平时所受的严格教导。 穆原离开时特意嘱咐留下的人需小心谨慎,不要暴露身份,以免遭遇不测,有何异动尽快报告即可。 无极门位于岳津山脉南麓,而清屏山是在岳津山脉北麓,虽然同属一条山脉,中间却隔着六百里的距离。 无极门门主方啸尘为人颇为豪爽,喜欢与人结交,自他继任门主以来,把无极门所在的半山镇硬是给治理成了一座半山城,他门下的弟子也与日俱增,很有赶超清屏山的趋势,这也正是此次武林大会选在无极门举办的原因。 穆原、毋丰和莫文阳都曾与方啸尘见过,方啸尘三十岁出头,方脸阔口、皮肤黝黑,说起话来声如洪钟,他虽没有苏昭的冷艳、穆原的洒脱、毋丰的阳光和莫文阳的俊秀,却自有一股英武的男子气在那里,很得年轻一辈的尊重。 莫文影已经醒来,还不能行动,所以他们走的并不快,如果兵分两路的话又怕再次遇到偷袭,只能忍耐性子慢慢赶路,莫文影也知道了现下的情况,有时走的快了些颠簸了身子,她也咬紧牙关不曾吭声,负责为她医治的穆原看到这种情况也是暗中点头。 整整五日之后他们到了半山城外,背靠大山的小城安详宁静,出入之人都挂着平和的笑容,没有丝毫江湖之气,也没有每次武林大会前的紧张热闹。 毋丰伫立在城门口,才想要打马进城,就听见马蹄答答声从城门处由远及进的传来,一个穿着楮褐色衣衫的高大男子策马徐徐而来,才刚看清就听那人洪亮的声音说道“毋兄弟,在下听见弟子禀告,料想是你们到了,在下特来相迎” “不敢,怎敢劳动门主大驾” 正在马车里给莫文影诊脉的穆原和莫文阳听见声音都跳下马车,几人招呼一番,穆原率先问起“方门主,摘星楼主可曾到了?” 方啸尘面容一整“还不曾,此事在下也已然听说了,摘星楼主在下也并不熟悉,当日也只是听师傅说过,所以就送了张请贴过去,不想摘星楼主居然决定出席,现在还没开始居然出了这样的事情,两位苏少夫人也到了吧?苏大侠昨日已经到了,我们不妨进城商议?” 第二十二章 无极门占了半山城的半壁江山,沿着中央的街道东侧绵延的都是一模一样的灰色房屋,一排挨着一排,街道西侧则是各式各样的民居,街道上的人川流不息,很是热闹。 看到他们过来街上的人都自动闪出一条路,那些人都热情的和方啸尘打着招呼,方啸尘也高兴的对他们点头。 “方门主如此受半山城百姓的爱戴,在下佩服”莫文阳在马上对方啸尘拱手。 “莫公子过奖了,小地方人少自然好相处一点”“方门主治理有方”说着话就到了无极门的大门前,说是大门其实也朴素的很,此时各地的武林人士纷纷赶来,但门前只有四个年轻弟子在接待,他们都穿着无极门的蓝色衣衫,真诚热情的接待着每一个人,无论他衣着光鲜亮丽还是布衣素鞋,一切井井有条。 他们中个子最小的一个看见他们过来急忙跑过来牵住了和方啸尘并骥而行的穆原的马缰绳“门主”“小四啊,这几位客人这里有我呢,你去客房请苏大侠过来吧,就说清屏山穆少侠、莫问山庄莫公子和两位少夫人都到了,请苏大侠到大厅”“是,门主”小四又对穆原等人躬了躬身,然后快步向里走去。 无极门的大厅一如别处一样朴素,简单的放了几把杨木椅子,分宾主落座时都自觉的空出了上首的位置,莫文影因为受伤直接去客房休息了,醉人醉月因为还有事情要交代就跟了过来,在最下首的椅子上坐了,很快就有两个年轻的弟子过来奉茶,跑的干渴的毋丰端起来抿了一口,嗯,想不到这个会过日子的方啸尘还舍得买这么好的茶叶。 一阵跑步声在门外响起,刚才在门外见到了躬身小四站到了门外“禀门主,苏大侠到”所有人肃然起身看着门口,等着这个江湖地位与周孟不相上下的苏家家主,他们都对他的印象非常深刻,身形高大、不苟言笑、正气凛然,他就是江湖正义的化身。 他迈着沉稳的步伐出现在门口,严厉的眼神从所有人的脸上扫过,虽然独生儿子被掳,他依然沉稳。 “苏大侠”“苏师叔”苏严正抱拳“方门主、穆师侄、毋师侄、莫二公子”“苏大侠请上坐”苏严正也没客气,在首位坐下,醉人醉月先过去请罪并把事情经过说了,这事本来是应该他们自家人私下说的,但此时已关系到了整个江湖,也就只好摆到桌面上来了,何况穆原和莫文阳他们也是当事人,还可以补充分析。 苏严正听她们说完并没答话而是看向了穆原,穆原欠身“正如两位少夫人所言”苏严正点了点头“你们也一路辛苦了,下去吧”“是” 醉人醉月低头缓步出了大厅,被人领下去安置了。 “穆师侄怎么看?” “君不知举止着实怪异,我等都猜不透,小侄还想请教苏师叔,您可知道君不知的出身来历,摘星楼又是怎样的门派”“这个说起来你们不知道也是正常的,摘星楼隐匿江湖也有二十几年了吧,当时据说是他们内部发生了一些变故,老楼主亡故,原定的新楼主也因为一些以外不知所踪,最终由君不知结掌了摘星 分卷阅读21 - 分卷阅读21 - 分卷阅读22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22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22 楼,他们本来就很少出来活动,自君不知当了楼主后更是完全隐匿了踪迹,所以,老夫对他们的情况也不是很清楚,我想关于他们,周盟主应该知道的会清楚一点,如果周盟主身体尚好的话你们不妨可以问问,如果周盟主身体欠安,我们就不要打扰他了”“家师……” “周盟主当年和他们有过交往,也许会了解的多一点,君不知抓了那个叫常容的孩子时说的话穆贤侄好记的清楚吗?能不能再说一遍?” 几个人都是一愣,为什么忽然之间似乎所有的人都关心起这个孩子来了呢?他的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这样一些人各个都关心的呢?穆原把君不知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越发觉得常容的出身不简单了。 苏严正的眉头皱了起来,似乎这个消息比他儿子被抓走更让他忧心“穆贤侄是否已经把他这段话转告了周盟主?” “小侄不敢隐瞒”苏严正的眉头皱的更深“贤侄不用写信了,只怕周盟主近日就该到了”震惊直接写在了几个人的脸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身体尚未痊愈的盟主马不停蹄的赶过来呢?这件事的背后到底隐藏了多大的秘密? “听说那个叫常容的孩子是从你们清屏山上出来的,难道在此之前周盟主没有见过他?” “家师当时一直病着,而且那孩子是我三师弟在路上遇到带回来的,只是在路上结伴而已,并不是我们清屏山上的人,在山上没住几日就给莫二公子做了小厮,和我五师弟一起去了莫问山庄,所以家师没见过他实属正常”“这么说他这次是随莫二公子出来的了?” “不是的,其实那孩子已经不在莫家了,我是去莫问山庄给莫老爷子贺寿时遇到他的,当时他病的很重,也无人照料,我只好把他带在身边,因小侄粗通医术,后来他留在我身边学医,此次也是跟着小侄的”“原来如此,与你们两次偶遇,又撞到君不知的手里,实乃天意啊”“苏师叔这是何意?” “我也只是猜测,将来你们自然就明白了”“那以师叔看现在我们当如何?” “我虽然还不清楚君不知抓昭儿意欲何为,但他们现在应该还无事,我们不妨在这几日多方打探,等周盟主来后再做计较”听这话的意思苏严正是断定周孟一定会来了,众人点头,都陷入深深的思考中无法自拔。 众人各自回房休息按下不表,我们只来看看莫文阳,莫文阳回到房间后他的随从就递了封信过来,信是莫文天派人送来的,写的很简洁,莫起语一直闭门不出,莫文山强占了莫文影的丫鬟怜卿,怜卿羞愤之下投湖而亡。 信被莫文阳啪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莫文山欺人太甚了,怜卿和这次带出来惜卿也莫文影从小一起长大,莫文影虽然有点大小姐脾气,但也她们俩一直情同姐妹,这次也是因为不能带许多人才把怜卿留了下来,不想却让怜卿落得如此下场,影儿若知道了岂不是要伤心死。 “来人,研磨”他提笔在手,略思索了下,下笔一挥而就:父亲大人,孩儿奉父命参加武林大会并打探各派近况,今日获知苏严正大侠已亲自赶到无极门,并且苏大侠断定周盟主不日也将赶来,孩儿深感力不从心,还望父亲能派大哥过来主持局面,孩儿愿意在旁协助大哥,还望父亲大人深思。另,近日形势严峻,四妹新伤未愈不能劳顿,孩儿恐小弟有失,故派人送回家中。孩儿阳敬上。 把信封好放进怀中莫文阳迈步到了莫文水的房间“二哥”“水儿,如今情势凶险,你收拾一下东西,二哥明日就命人把你送回家去”莫文水的嘴利马就撅了起来“我不要,我想参加武林大会”“你还小,以后有的是机会”“我不”“水儿”莫文阳的声音变的严厉“你现在也不小了,也该懂事了,影儿的事情你也看见了,如果你再有什么不测,你让二哥将来怎么去见我们死去的娘亲,二哥还有很多事情要办,你留在这里只能让二哥挂心,影儿如果身子好些二哥也会把她一起送回去。路上的事二哥已经安排好了,一定会让你安全到家的”“水儿知道了,水儿明日就走”第二日两个随从护送着莫文水离开无极门回莫问山庄,临行前莫文阳把一封信交给随从“亲手交给老爷”“是,放心吧,少爷” 苏严正说周孟近日就会到达还是说的保守了,实际上周孟带着初痕是在第二天下午也就是莫文水离开的那个下午到的。 当那个大门口的青年不顾礼仪的急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周盟主到了”的时候,所有人的心里都是咯噔一声,不好的预感彻底占据了大脑。 脚下的步子开始略显虚浮了,急匆匆到门口的时候正看到初痕从马上一跃而下快步赶上前扶了周孟下马。 在方啸尘看来,一年没见的周孟似乎苍老了许多,背不是那么挺拔了,面色也灰败了,原来谁曾想过仗剑屹立于天地之间的周盟主下马还需要人扶呢,看来关于周盟主已然病了大半年的消息所传非假,想来他也已经过了知天命之年,再怎么样人还是不能和岁月抗衡的。穆原、毋丰和麦中看的眼睛一酸,上前跪到磕头“师父,您老人家怎么来了?您受苦了”周孟抬眼看了看跪在面前的三个徒弟“都起来吧”,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 “周盟主”“苏兄、方门主”“莫公子,多谢你送的鸳鸯血”“周盟主太客气了”“周盟主里边请”方啸尘和苏严正同周孟一起走在前面,其余小辈都跟在后面,毋丰看了看已经跟上来的初痕,刚要开口询问就被穆原一个眼神制止了,只好默默地跟在后面。 落座之后却谁也不提那件事情,似乎病体未愈的武林盟主风尘仆仆的赶来就是为了聊天的,慢慢的开始出现了冷场,犹疑之气愈重。 “我看周兄也累了,反正离大会还有几天时间,我们有的是时间说话,不如今天就先休息好了”本该作为主人的方啸尘该说的话却苏严正越俎代庖了。 “今晚在下略备薄酒为各位英雄接风洗尘,还望各位参加”“多谢门主盛情”苏严正嘴里说着让周孟回去休息,但他却直接跟着清屏山众人到了他们的小院,然后随着周孟进屋“我和你们师父许久不见有话要说,你们就先去吧”。 周孟也回身看他们一眼“都去吧”,一回手把穆原等人关在了门外。 师兄弟四个面面相觑,穆原轻咳一声“走吧,到我房里去吧”师兄弟团团围坐,毋丰和麦中忍不住的一直瞟闷头喝茶的初痕,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什么动静,他们暗暗着急,只好示意大师兄去问,可穆原竟然也端着茶杯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根本就没看到他们,毋丰泄气,再下面就是他大了,无法推脱“咳咳”初痕淡然的扫他一眼“渴了就喝水”“不是,三师兄,我是想问,师父收到大 分卷阅读22 - 分卷阅读22 - 分卷阅读23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23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23 师兄的信就来了?” “是的,收到信后一个时辰就出发了”穆原也看了过来,眉间的纹路更深。 “师父身体尚未痊愈怎么不多带几个人?也可以坐马车的?” “师父不准,我和二师兄都劝过了”“你们一路上没有休息?” “是,早早的起来赶路,天黑才休息,师父也很少说话”周孟的脾气他们都是知道的,他做了决定的事初痕是劝不动的“师父没问你什么?” “问了,出发前我详细的向师父说了常容的事情,而且随后师父还派了两个师弟下山去了”“难道师父让他们去了荒原?” “我不知道”瞬间又没了声息,只看见一壶又一壶被灌下去的茶,隔壁咯吱一声门响,四个人被火烧一样的蹿了起来开门出去,而苏严正身后的门却已经关上了。 “你们师父乏了,想歇一会,你们就不要去打扰了”“是,苏师叔”苏严正背着手离开了,他们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又悄悄地退回了穆原的房间。 “都别想了,师父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向我们交代的,都做好自己的事情吧”“是,大师兄”周孟起身之时已近天黑,几个徒弟伺候他梳洗已毕,众星捧月般簇拥着老爷子去付宴,周孟的面色比刚到时稍好了些,本来穆原想给周孟先把把脉的,但周孟把手笼在了袖子里“不妨事”,穆原只好作罢。 接风宴是小宴,方啸尘并没有再邀请别人,也只有他一个人作陪,周孟显然对此很满意,他和苏严正分别在主人方啸尘的两边落座,他的下手自然是他的四个徒弟,苏严正的下手是莫文阳,八个人吃着清淡爽口的一桌菜,第一杯酒下肚之后,周孟放下酒杯终于开口“摘星楼主君不知勾结唐门强行把常容小弟、莫小姐和两位苏少夫人掳去摘星楼,如今又把苏贤侄和常容小弟打伤带走藏匿,此等恶行我等江湖中人当共诛之”“盟主所言极是”方啸尘问道“敢问周盟主可曾见过君不知”“在下年轻时曾与此人有过一面之缘”“周盟主觉得此人如何?” “此人性情乖张,难以常理揣度”“那他会不会只是那么一说,如若见我们人多到时他若不来……” “此人还算守信,而且此人颇为自负,他把苏贤侄和常容小弟带走,只怕就是为了让在下和苏贤弟亲自前来的吧,还请方门主派人多方打探,做好万全准备”“在下自当尽心办理”既然周孟亲自把这件事定了调子,下面的事就好办多了,把盟主的话放出去,多方的揣测也就此平息。 知道周孟和苏严正都到了,已来到无极门的武林人士纷纷过来拜望,一时之间又忙了起来。 离武林大会召开之时已没有几日,苏昭和常容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这日莫文阳刚回到房间关上门就看到了那个站在他床前的黑影“怎么?任务完成了?” 令人难忘的指甲划过玻璃的声音低低回响“嘿嘿,完成了一半,后半件事有变”“哦?知道了,银子我会照付,我会再找机会的,这件事还会让你们来做,银子和这次的一样”说着摸出一张银票放在桌子上。 “莫二公子果然痛快”转瞬见那人已到了桌前,银票也不见了踪影。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好说,那样的事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了”武林大会召开前的两日,也就是十月二十六,又有两个人在无极门前停住,一个高大的黑衣男子跳下马来恭立在马车旁,另一个花白胡须的老者走下马车,负责接待的弟子赶紧上前“敢问二位是哪里的客人,在下好去向门主回禀”老者爽朗一笑“请禀告方门主,莫问山庄莫起语求见”“原来是莫老庄主,请您稍待”小弟子转身去禀报,不一会方啸尘和莫文阳一前一后迎了出来,莫文阳当先过去磕头“见过爹爹”。 “嗯,起来吧” 莫文阳站起来后又对莫起语身后那人行礼“见过大哥”。 方啸尘这时也抱拳在胸“莫老庄主赏脸前来,敝舍篷毕生辉啊”莫起语上前两步“方门主,武林大会在即,老夫知道此时定是忙碌异常,山野之人本不想上门打扰,怎耐收到阳儿书信说我影儿受伤,可怜我莫起语年过半百也只有这么一个女儿,顿时忧心如焚,也顾不得礼节只好来上门打扰了,山儿看老夫年纪大了不放心也一路跟了来,如此我父子只好叨扰了”“莫老庄主说哪里话,我们请还请不来呢,二位里边请,我们大堂续话” 莫起语的到来无疑又成了新的热门话题,何况莫起语又是为了他的宝贝女儿而来,再加上他和苏严正见面之时苏严正的冷淡疏理,为传了几十年的莫起语为新宠冷落苏夫人的的传言加了厚重的砝码。 只是莫老爷子在见过苏严正和周孟之后就闭门不出了,有人来拜望也是派两个儿子出面,据说是看到女儿受伤伤心过度了,每天都守在女儿身边不愿离开,莫起语疼爱女儿的消息甚嚣尘上,已经有很多的名门之后对这个一定会有丰厚陪嫁的莫大小姐产生了浓厚兴趣。 索性莫起语并不需要把他慈父的形象装多久,武林大会开始了,武林大会对江湖上的人来说比莫起语比莫文影都要重要的多。 武林大会因为这次的意外事件和周孟、苏严正的到来与原先的安排比起来改变了很多,时间虽然仓促,但方啸尘显然安排的很不错,一切依然井井有条。 根据历届武林大会的惯例,每四年一次在清屏山举行的才是重头戏,因为涉及到新武林盟主的选举和各派恩怨等等,所以,各派的掌门都会亲自参加,而其余各年则多派年轻弟子参加,主要的内容也变成了年轻一辈的武功切磋,今年来的也不例外,多是些青年才俊,只有个别离半山城近的得到了消息,掌门亲自赶了过来。 方啸尘选择的地点是无极门中央的一个空地,那里平时的用途是练武场,现在那里搭起了一个高台,周围放满了桌椅供人休息和观看比武,清屏山、苏家和莫家的人都被安排在了高台后面的凉棚里,连一直伤重不出的莫文影都出来了,她的脸色依然苍白。 散坐在各处的人们纷纷向他们这个方向看了过来,好奇的、探究的、羡慕的不一而足。 方啸尘飞身跃上高台,稳稳落地之时会场安静了下来,苏严正心里暗暗点头,这个方啸尘这么年龄倒比他师傅还强了,无极门也越发的壮大了,以后能有所成就也说不定呢。 方啸尘拱手“各位,今年的武林大会在我们无极门召开,方某欢迎各位到来,我无极门上下无不感到荣幸之至,我等武林同道以武会友还希望各位不要伤了和气,各位有什么要求也只管吩咐,方某当尽地主之谊,如若有什么不当之处还请不要见怪,下面请周盟主主持今年的武林大会” “我看他倒比师兄更象个未来盟主的样 分卷阅读23 - 分卷阅读23 - 分卷阅读24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24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24 子了”毋丰咂了咂嘴。 穆原听了低声斥责“乱说什么?盟主本来就是武林同道们选出来的,就是师父也不敢说这盟主就永远是他老人家的,如今如此妄言以后莫要再说了” 毋丰知趣的闭上了嘴。 周孟提衣摆一步一步沿着旁边的梯子走上了高台,看到的人无不目瞪口呆,然后窃窃私语声不绝“听说周盟主病重,如今看来所言非虚啊”“看来明年要选新盟主了”“病重为什么还来?我来的时候听师傅说周盟主除了在清屏山举行的四年一届的那次,别的都不参加的,今年病了怎么反而来了呢?”“你个小孩子知道什么?听说是出事了”“啊,出什么事了?”“嘘,别说了,周盟主要说话了” 周孟果然已经到了台子上,他已然浑浊的眸子对着四周一扫,一股无形的压力让那些初次看到他深觉不以为然的年轻人们被人打了嘴巴一样惊恐的闭上了嘴,并且下意识地看旁边看了看,确认没人在看着他们后才精神一松,似乎刚才那股无形的压力完全于他们的想象一样。 台上那个身形微驼的老人清了清喉咙“老夫也没什么好说的,我们这些老家伙们已经老了,以后就是你们这些年轻后辈的天下了,各位回去也请转告各位掌门,老夫将于正月二十八将清屏山掌门之位传于我的大弟子穆原,还请各位掌门去观礼” 这下连清屏山的众人也震惊了,按说将来穆原继任掌门是没有任何疑义的事情,可是在这种时候这种情况下被周孟说出来还是太突然了,他们的大脑也被唯一的念头占据了“师父怎么会这么突然的宣布这件事情呢?难道师父的身体……”师兄弟互相看了看直觉得无比悲凉,再看高台上师父的身影更加凄凉。 “好了,老夫没什么说的了,开始吧”周孟转身就要下台。 “嘿嘿,周掌门别来无恙啊,不知道还记不记得老夫啊,周盟主专程过来难道就是为了老夫?”突如其来地声音顿住了周孟的脚步,他停下来站在了台边,下面的苏严正此时也已经站了起来,并且很显然他并没有听出那声音来自于哪个方向。 “君楼主所言不差,老夫正是为楼主而来” 院侧的一株桂树上如今摇摇晃晃的站了个花一样的老头“哈哈,算了吧,我这把老骨头哪里请的动周掌门呢,只怕要见也是老夫我去清屏山啊,唉,多亏周掌门可怜我这把老骨头不愿意让我跑那么远的路,专门派徒弟给我送了个小福星过来,那个孩子我是越看越喜欢呢,再说他这身份也合适,老夫正打算把我这衣钵传给他呢,老弟觉得如何呢?” “我记得他和摘星楼已经没什么关系了吧?倒是和清屏山还有些关系”周孟居然笑了笑。 “那不如就让他自己选啊,他肯定愿意选个厉害的,咱们就让他看看如何?” “好” “苏大侠的公子不如就请苏老弟也亲自接回去如何?” “请说”苏严正的口气不象说儿子倒象是在说某样东西。 “岳津山松梅岭上那片空地我看不错,也省得咱们在这吓坏了这群小娃娃们,不如三日后的咱们三个就在那见吧” “一言为定” “小娃娃们继续玩吧,要是不小心打残疾了,也许我们摘星楼不介意多收个扫地的,只是本楼如今物事都少的很,有要投奔的要自己带着干粮啊,不然恐怕会饿死的” 下面血气方刚的少年们越听越气,低头拔出兵刃,再抬头时哪里还有那老头的身影,只留一阵嘲讽的大笑声,四下散去。 而刚才还在那里的周盟主此时也不知去向。 虽然没什么比十余年来未出过手的周孟和苏严正同时出手更让人兴奋的事了,但日子总要过,那些希望有朝一日能名扬天下或者想长点见识的人还是很多的,所以也就不用担心武林大会的比武会冷场,如今年轻一辈中武功最高的苏昭被劫,毋丰俨然成了最大的热门,但三天来清屏山的人一个都未曾踏上过比武场的土地,自然是有人失望也有人庆幸的。 从那日回来后周孟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闭门不出,只交代说如果有什么消息的要禀报就关上了房门,连每日的饭菜都是放在门外的,可惜三天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消息,所以自然也没有谁见过周孟了。 当那日清晨苏严正的脚跨进院门的同时,周孟的房门也打开了,他还是三天前的那副样子,也只淡淡的看了眼很早就守在外面的徒弟们就对苏严正说“苏兄” 苏严正略点头。 “初痕和我们一起去就行了,你们就在这里吧” “师父”穆原等人跪在了地上。 “罢了,你们自己决定吧,初痕,前面带路” “是” 院门外的人就更多了,方啸尘、莫家父子、醉人醉月,方啸尘看见他们“周盟主、苏大侠,在下愿亲自带路” “不敢,方门主事务繁忙,就不劳动了,初痕带路即可” 方啸尘看了眼初痕“如此,二位保重” “多谢” 苏严正看了看醉人醉月没说什么,和周孟、初痕径自上路了,其余众人紧跟其后,但出了城门之后,明明看着那三个人就在前面慢慢走,但众人却开始追不上了,眼看着相隔越来越远,使出全力却依然无法改变这种情况,轻飘飘地初痕、正气凛然地苏严正和依然佝偻着背的周孟就那么慢悠悠地走出了他们的视线。 清晨的松梅岭上雾气弥漫、寒气沁人,很自然的就让人想到了那个神秘的落月山谷,穆原、毋丰和莫文阳互相看了看均放慢了脚步,毋丰看了眼一把年纪还装做不会武功的莫起语,居然一点没被他们落下,看来山上的诱惑不小,都不想再继续装下去了吗?倒是莫文山累的呼呼直喘,见他们慢了下来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 压力,面对高手时的那种压力,停下脚步眼前依然白茫茫一片,前面也声息皆无,没有视觉没有听觉唯一剩下的只有感觉,而感觉到的只有压力。 这种静默让人心慌,真正可怕的往往是这种未知的危险,极淡的血腥味飘了过来,众人一惊,毋丰当先向山顶方向冲去。 四足鼎立,离他们最近的是苏严正和苏昭,苏严正的身上有着很多细小的划痕,都不深但足以让人难堪和疼痛,他的身边是看起来无丝毫力气的苏昭,正关切地验看着苏严正身上的伤。 “爹,孩儿让您受苦了” “爹爹技不如人而已” 他们对面的君不知身后就是悬崖,他似乎心情极好“苏严正,我老人家说话算数,我说你和我打一架,不管输赢你的儿子我都会给你,现在还给你了” “多谢,君楼主武功高强,在下佩服” “好说,好说,看不出你这个苏老头倒挺大方,输的也磊落,老 分卷阅读24 - 分卷阅读24 - 分卷阅读25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25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25 头子我也喜欢,给”他扔了个瓷瓶给苏昭,苏昭接住“你把这药吃了就没事了” 苏昭眼光一闪“多谢前辈”,他把药吞下后扶这苏严正退到一边,但目光依然锁在君不知身边那个孩子身上,那少年正是和他一起失踪的常容。 苏严正的左手不远处站着面沉似水的周孟和站在他身后的初痕,而周孟的对面稍远的地方是两个披着大黑斗篷看不清面容的人,周孟此时正死死地盯着那两个人一动不动,对刚到的徒弟们更是视而不见。 刚才君不知和苏严正动手周孟却没有去救常容?这样的话,那两个披着黑斗篷的人一定是君不知的人了,怪不得师父一直在盯着他们呢?刚到的众人也把目光放在了那两个人的身上。 看没有人再有什么动作,那两个人从树枝的阴影下慢慢走了出来,立在了本就属于他们的那一边,然后一双素手轻扬,两张斗篷漫天扬起飘落在了他们刚才站立的那棵树上,树枝却没有因为负重的改变产生一丝颤抖,毋丰倒吸一口冷气。 那二人临风而立,男子的年龄和苏严正相仿,看起来极为普通,只在眼神一闪而过时能看到不易察觉的锐利。那女子四十岁左右,着一条简单的素裙,一根简单的木簪把长发挽于脑后,长的细眉长目十分温婉,细看之下竟和常容有五分相似,她看起来柔柔弱弱,但刚才的轻轻一抛让任何人都不会把她小看。 清屏山的师兄弟四人俱是一愣,这个女子与师父房中挂着的那幅女子的画像何其相似,眼波流转似能看进人的心里。 “原来是吴师妹,那位想必就是常大侠了”苏严正开口打破了了诡异的僵局。 “苏大侠,久仰,不才在下正是常鄂”那男子对着苏严正拱手。 “苏师兄,月荼有礼”说着对苏严正施礼。 “师妹无须多礼,昭儿还不拜见你月荼姑姑和常鄂叔叔”言语间竟似亲近了不少。 “月荼姑姑、常叔叔”苏昭上前行礼。 “就是这孩子和容儿一起的?” “是” “嗯,好孩子” 吴月荼?这个名字?穆原回头正看到从没有什么表情的初痕一脸的震惊,原来,吴月荼不是师叔吗?师公前任武林盟主吴山唯一的女儿,曾经名震天下的月虹剑吴月荼,原来她还活着。 周孟一直铁青着脸听着他们寒暄,而君不知则是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一点也不着急。 “师兄,好久不见,我和常鄂当日虽答应过再不踏入中原,但如今这件事情可是拜二位所赐”吴月荼凌厉的目光从周孟和君不知的脸上一一扫过。 “抓了那孩子的好象不是我” 听到周孟居然解释,年轻人们的下巴几乎掉了下来,他们从没见过周孟对谁解释过任何一件事情,哪怕是被误会。 “好吧,那就请师兄不要插手,当年的事我也不再提,而且我也不明白了,我和常鄂当年究竟有什么过错,我与师兄从未有过婚约,鄂打你一掌,你和君不知连手废他武功,咱们两清了”语气中有不掩藏的冲冲怒气。 周孟的身子晃了晃后很快站直。 那两夫妻的目光已不再管他,他们与君不知的目光碰在了一处。 “嘿嘿,师弟、弟妹,你们果然来了” “多谢师兄费心传递消息”常鄂冷冷开口。 “自家兄弟客气什么,我看今天人都来全了,师弟不妨看看那人是谁?”君不知把手指向了莫起语。 一直惨白着脸不说话的莫起语目露凶光的瞪了君不知一眼“常大哥、常大嫂一向可好” “哦,原来是莫兄弟” “呵呵,好个莫兄弟”君不知今天的话格外的多,心情也格外的好“你们知道当年我是怎么追踪到你们的吗?就是这个莫兄弟给为兄递了个消息呢,然后嘛,知道周孟也在找你们,我就很好心的也通知了他一声,作为代价嘛,我给了你莫兄弟一本咱们摘星楼的入门掌法” 常鄂还是没什么情绪,淡淡地象是在说别人的事“原来如此,怪不得莫兄弟从听说我二人要退隐江湖,以后也不会再动用武功后就离开了呢” 莫起语抿着嘴一言不发,倒是莫文山看起来很激动,刚想说话被莫起语一把挡在了身后。 吴月荼似乎已不耐烦今日的罗嗦,开门见山的说“如今我们夫妇已经来了,当年一战,你们二人围攻我夫妻二人,鄂虽然伤了你二人,但也被你二人废去了武功,只靠我一个人在这里也没有能力带他逃走,容儿对两位来说没什么用了吧?所以,请苏大哥带苏贤侄和容儿离开吧,拜托苏大哥照顾下容儿” “好,师妹放心”苏严正皱着眉头深深的看了周孟一眼后就把目光转向了君不知,他身边的苏昭的眼睛里隐隐有亮光闪动。 听到夫妇两个字时周孟的眼角抽了抽但并没有阻止,君不知嘿嘿笑了笑很无所谓的从怀里又拿出个小瓶子倒了一粒小药丸出来塞到依然沉睡的常容的嘴里,然后以吃饱后的老鹰看着猎物的神情看着常容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苏昭”常容睁开眼睛后首先看到了他不远处的苏昭,声音中都透着一种欣喜。 “你醒了”苏昭微微一笑走过去把他扶起。 常容这才看见周围的那么些人,他惊讶的半张着嘴,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掠过,然后“爹、娘” 常鄂和吴月荼微笑的看着他们的小儿子蹒跚的走到他们面前“你们怎么在这里?” 吴月荼伸手拢了拢常容凌乱的发髻“傻孩子,爹和娘想你了啊,看看都瘦了”她慈爱的目光似乎能看出常容每一根头发的缺失一样。 “你们怎么找到我的?” “想找当然找的到啊,行了,那个苏伯伯是娘的朋友,你随苏伯伯和苏昭下山吧,然后就和苏伯伯回泉城,爹和娘会去接你的” “你们为什么不和我一起走” “这个君老头和你爹年轻的时候熟识”她一指君不知,君不知磕头虫一样猛点头“爹娘要和他叙叙旧” “那我陪你们” 纷杂的脚步声从上山的方向传来,众人都皱了皱眉,好事者居然如此众多。 君不知又嘿嘿的笑起来“没想到当年的月虹剑和别的女人也没什么不同嘛” 吴月荼没理君不知,但也沉了脸,这孩子被他们保护的太好了,完全看不到人性的黑暗和现实的危险“小孩子参合什么,快走” 常容见娘生气了就慌了,转头看看爹,常鄂对他点了点头。 “好,那我等你们” “走吧” “走什么,既然来了就多待些时候吧” 方啸尘、醉人和一个与苏严正很相象的灰衣中年男人从后面的路上隐出,他的脸上有着与苏严正完全不同的阴暗,还有走路时的略显蹒跚。一向内敛稳 分卷阅读25 - 分卷阅读25 - 分卷阅读26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26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26 重的方啸尘此时意气风发,醉人则低头站在一边。 “今天不如就在我和方门主的主持下把在场各位的恩怨都解决了如何?” 在方啸尘和灰衣男人身后的人把上山的三面团团围住,把众人困在了中间。 “这么难得的机会怎么能走呢?” 苏昭此时的样子完全可以用平静来形容了,他只看了看那人和方啸尘后就对醉人冷冷的说“你们把醉月怎么了?” “没,没”醉人哪还有平时干练大方的样子,她泪流满面的浑身发抖“醉月没死,她只是被关起来了”苏昭没再说话,只是拉着常容的手站到了苏严正的身后。 灰衣男人看着苏严正背手微笑“看来我不受欢迎啊,来了都没人理呢”他的笑声异常动听“是吧,大哥”。 他又抬头“还有周盟主、君楼主,好久不见了月荼姐姐,那位想必就是为了月荼姐姐弃摘星楼楼主之位于不顾的鬼侠常鄂了,您的那招画梁春让小弟仰慕的很啊”常鄂连眼皮都没动一下“苏二先生过奖了”这看似平淡的一句话让灰衣人勃然大怒“什么苏二先生?我是我他是他,从今天开始苏家只有苏严曲,以后再不会有人记得苏严正”一向严肃的苏严正苦笑了下“严曲,你要杀了哥哥吗?” “我不会杀人,我会好好养着你的,比你养我更用心的养着你”“就因为你的腿吗?严正哥哥也不是故意的”吴月荼冷笑。 “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就行了吗?我的腿还是瘸了,如果不是因为他我会成这个样子吗?象个废物一样被他养着,世人只知苏家有他不知有我,如果我的腿没瘸,那么他今天的一切都是我的,甚至我会得到的更多,现在我只是要把属于我的生活拿回来而已”“叔叔,你的腿即使没事就一定比父亲强吗?你本可以一生和乐的活着,还可以多活些年,可你郁结于心,折磨别人也折磨你自己,就算你今天成功了,以后你就快乐了吗?长幼有序,苏家家主本来就应该是我父亲,这些年来你做的事你以为别人都不知道吗?醉人和苏棋本是很好的一对,你为了掌握我的行踪硬拆散了醉人和苏棋,把她送给我,苏棋后来的死也和你有关吧?如今你的目的达到了,你私下活动我一清二楚,在我小的时候你看我的眼神就那么阴郁,只要不傻的估计都能看的出来,但父亲顾念兄弟之情和因为你的腿而延续了几十年的愧疚不让我管,万没想到你居然勾结外人来陷害父亲”苏昭看着苏严曲的眼神越来越冷,但手心里却一片温暖,他一直没有放开常容的手,就是这双手在他受伤最重的时候照顾了他,而且是没有任何其他要求的照顾,只希望他好起来的照顾,他不用去担心他对他好到底是为了什么,这双手不但包扎好了他的伤也温暖了他的心,也让他知道自己还没有完全冷透,还可以被暖过来。 “你们父子都是一样的,君楼主,你还等什么?你不是要找常鄂要秘籍吗?你不是要和周孟比武吗?为什么不现在就开始了”他的眼睛里闪动着的是危险的狂热。 “当然是在等着未来的苏家家主叙话了”“敢问方门主又是为何而来呢?” “自然是来看比武的,在我无极门的地方发生如此大的事情方某怎能置之不理呢,也无法向武林同道交代啊”事情已经一目了然了,君不知要秘籍还要打败了周孟的荣耀,苏严曲要的是苏家,方啸尘要的自然就是盟主之位了,共同的利益让他们靠近在了一起,只怕君不知和苏严曲早就到了半山城了,如果今天他们嬴了,整个武林就在他们的手里了,一切都将不是问题了。 “那么,师弟,一切就从我们开始吧”“理应传给下任掌门的东西我已经全部留下了,别的都是师父专门留给我的,恕我无法从命,而且,我们是本派内部的问题与武林无关,不用从我们开始,我一个渔夫不敢当”常鄂依然是那种无喜无悲的样子。 “师弟何必呢,你儿子如今可还在这呢”话音未落人已经向常容抓了过来,苏昭一手拉常容另一臂去架君不知探过来的一臂,眼看着就挡住了君不知的手,但君不知手臂轻转向下很诡异的就绕开了苏昭的手,然后一使劲,常容就脱离了苏昭的怀抱被君不知拉了过去。 与此同时吴月荼也已经到了君不知身旁,她绵软的一根软剑就向君不知的咽喉刺去,君不知向后急退,同时把常容挡在了自己身前,吴月荼的剑擦着常容的耳侧刺了过去,象自己有意识般的剑尖忽然转弯又一次刺向了君不知,君不知拉着常容一起向后躺倒,在吴月荼抬剑躲开常容的间隙,君不知竟然就着向后倒的姿势跃了出去。 “月虹剑果然名不虚传”吴月荼仗剑而立,常鄂走到她的身边,把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这也是执念了,一本书而已,哪有人重要”吴月荼温柔的看着他的脸,把空着的一只手放在常鄂的手上“咱们一家继续打渔去,什么秘籍什么江湖,与我们又有何关系?” 常容的眼泪落了下来,他使劲吸了吸鼻子,都是他不好,太任性不听话才连累父母到如此地步,吴月荼和常鄂宠爱的看着常容红了的眼睛和鼻子“都多大了还哭鼻子,看常林知道了不笑你”“师兄”常鄂从怀里拿出了薄薄的一本书,书皮已经泛黄“只怕师兄拿到了也会失望的”“那就不劳师弟费心了”另一边的角落里莫文阳正靠向莫文山的身边,莫文山似乎很高兴,伸手在莫文阳的屁股上捏了一把,莫文阳皱了下眉紧抿着唇,但并未躲开而是小声说“大哥,如果能帮爹拿到他梦寐以求的东西,那可是大功一件啊”“哦?”莫文山眯起了眼“那你怎么不去抢?” “大哥以为我不想吗?可惜上次在摘星楼受了点伤还没恢复,不然今日这么好的时机我怎能放过?你看今日如此混乱,一会难免有一场混战,谁还能顾得上咱们啊”与此同时常鄂手里的书已经沿着一条抛物线向他的身后飞去,莫文山几乎再也没想什么就向着那本书的方向冲去,在常鄂手里的书飞出去的同时君不知扬手把常容也向他的身后抛去。 君不知的身后,是悬崖,吴月荼奔到悬崖边的时候也只看到了烟云缭绕的悬崖下苏昭抱着常容没入烟雾中的身影,在她身边的是目瞪口呆的苏严正,在人群中还有已然晕过去的醉人。 在另外一边,莫文山已经把画梁春拿在了手里,嘴还没来得及咧开,就觉得一阵冷风吹来,脖子一凉,喀吧。 莫起语看到长子惨死却连吭都没吭一声。 “我大哥抢剑谱是我大哥的不是,我莫家也不想再追究,莫家和今天的事再无关系,也不想再插手武林之事,可否让我们离开”莫文阳忽然说。 苏严曲和方啸尘互相看了看“请便 分卷阅读26 - 分卷阅读26 - 分卷阅读27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27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27 ”。 莫起语和莫文阳带了莫文山的尸身头都不会的走了。 到了无极门时四条黑影到了莫文阳的房间“人已经死了,莫少爷用不着我们兄弟了吧?” “按上次的价钱护送我们回莫问山庄,以后有事我会首先想到四位的” “唐门的人最喜欢和莫二少爷这样大方的痛快人打交道,成交” 回到莫问山庄以后莫起语伤心过度一病不起,莫问山庄由二少爷莫文阳接手管理,另外,清屏山的穆原回到清屏山后派人向莫问山庄的莫文影求亲,莫家应允,择取来年四月二十八迎娶,这都是后话咱们按下不提。 君不知看好了秘籍转过身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身杀气的吴月荼和常鄂,现在的常鄂身上的光华让他的一身布衣都变的耀眼“杀人不过头点地,君不知你欺人太甚” 吴月荼已抢身而上,剑招已不似先前般诡异,而是招招毙命的招数,甚至是拼命的招数,完全不顾及自己,只想一剑杀死君不知,穆原等人也有幸见识到了清屏山已经失传的月虹剑法的威力,君不知一时之间和吴月荼战在一处无暇顾及其他,也前所未有的严肃起来。 但吴月荼毕竟是个女人,女子力弱,她又常年疏于练习,体力渐渐开始不支,毋丰有些着急,毕竟是清屏山的师叔嘛,但师父沉着脸不说话他也不敢动,吴月荼在被君不知打了一掌后退到了丈夫身边,常鄂挡在了她的身前。 君不知此时的样子也不算好,吴月荼不要命的打法虽然没有要了他的命但也削掉了他半只袖子,头发也被挑了一半,现在就象个胖胖的刚掐过架的花母鸡一样站在那。 “原来师弟的武功还在啊,干吗要让女人挡在前面呢?” “我也正想找师兄”常鄂轻巧的向前走了一步,吴月荼伸手来拉没有拉住。 “来吧” 红了眼的君不知很是兴奋,根本不去管别的人在干什么,听到常鄂的话就攻了过去,常鄂用力一蹬地面,也整个人向着君不知飞去,他左手扫向君不知咽喉,右手却向着他的丹田拍去,君不知一见不好腰眼一使劲硬是把向前的力崩住,然后向后翻去,他身后的常鄂在他转身的同时已经一把牛毛细针射出,君不知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也没办法使力,他一咬牙,整个全身着地的摔在了地上,上面的针全部从他头顶飞过,只有最下面的一根擦破了不愿意脸着地的君不知的由耳朵,君不知恼羞成怒从地上一跃而起,常鄂也没躲,当君不知的双掌拍到他胸口的时候,他听到胸骨碎裂的声音,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然后是他那抛弃一切和他相濡以沫二十多年妻子凄厉的呼喊,他想回头对他的妻子说“今天这样的结果我们来的时候不是都想到了吗?只可惜我们那个天真可爱的容儿没有活下去,那个孩子就应该永远那么快乐的生活啊”。 可是,他没机会说了,他的身躯直接躺在了冰冷的松梅岭上,他也再看不见他的妻子血战君不知,吴月荼在被周孟挡在了身后以后,连看也没有再看别人,更没有看战在一处的周孟和君不知,只对苏严正轻轻地说“苏哥哥,把我们葬在寒脊山前的荒原上”,月虹剑割破了主人的喉咙落在地上,它的身边就是拥着丈夫安然闭上眼睛的它的主人“鄂,我们一起去接容儿” 那年的武林大会到底如何很少有人说的清,众说纷纭,可以确认的是莫家的人在周盟主和摘星楼主比武那天忽然离开了,清屏山的人也再没有回过半山城,被摘星楼主抓走的苏昭和常容不知所踪。 清屏山和无极门闹翻了,无极门指责说,武林盟主周孟做为盟主居然使用了传说中的可以提升功力但也很阴毒的禁药沉醉,伤了很多人,清屏山的人也并没有出面说明,但也没有谁明确的站出来说是谁被周孟伤了,江湖一片哗然,两个月后清屏山大弟子穆原接任掌门,但在接任大典上前掌门周孟却并未出现,三弟子初痕也不见了踪影,连清屏山的弟子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这些都让本来就混乱的传言更加迷雾重重,清屏山武功最高的弟子毋丰在第二年下山到江湖游历。 也有很多人相信清屏山的声誉,对无极门的所作所为大为怀疑,再加上无极门开始毫无顾及的开阔地盘,更引起了很多人和许多小派的嫌恶,本来太平的江湖一分为二,变的乌烟瘴气。 另外一个更大的变动来自于泉城苏家,那日比武后苏昭失踪,苏家家主苏严正明明已经被看到从山上下来了,但在那之后也失去了踪影,有人说看见苏严正从山上带下了两具尸体,有人说其中一具正是苏昭,苏严正伤心过度,所以不理家事,后又有人说当日的两人乃是当年清屏山的大小姐月虹剑吴月荼和摘星楼的前楼主常鄂,那个失踪的少年常容正是他们的儿子,可是有传言说此二人在二十年前已死,由此又牵出了二十年前的种种密闻。 泉城苏家现在的家主是苏严曲,此人江湖上的人很少听说,但现在都知道了他与无极门的方啸尘关系极好,他把苏昭以前的侍妾醉人送给了方啸尘为妾,他自己则强娶了苏昭的另一个侍妾醉月,江湖上的众人对他更加不齿,百年苏家由此开始没落。 另外一个传闻中的主角是那个神秘的摘星楼楼主君不知,但很少有人见过他,他的出现除了与苏昭和常容的失踪有关外,再一件相关的就是所有大型的药铺被抢和很多大夫的失踪有关,失踪的大夫据说一个都没有再回来,刚开始有人推测是染病,后来根据被抢的药材推断可能是中毒,而且应该是奇毒。 总之,江湖真的要有波浪了。 烟花三月的美好季节,白山村掩映在粉红的桃林之后,十六岁双妹起的很早,他要给自己打猎的父亲准备早饭,她打开门往外面的街上看了看,灵动的眼睛让她小小的脸看上去分外可爱,街边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身上随便的挂了个青色衣衫,下摆带了些露水的潮气,显的颜色深了一些,他懒散地抱着把剑踱了过来,大方的双妹见到这个人却微红了脸,下意识的就想往门里躲,年轻人已经看到了她,对她笑了笑,他的牙齿洁白整齐,笑的时候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月牙形。 “姑娘好,可否向姑娘打听个地方?” 双妹的小脸更红,她眨了眨晶亮的眼睛“公子请说” “这附近有没有什么隐秘的地方?” 双妹咯咯的笑了起来“怎么这么多人要找隐秘的地方呢?” “哦?”那人忽然把身形挺直,眼睛也忽然睁大了“还有人要找隐秘的地方吗?什么人?” 虽然他举止忽变,但双妹看他可亲也并不在意,眨着眼睛欢欣地说“就是前几天吧,一个穿紫色衣服的年轻公子,还带着一条特别大的大狗,但是那条狗 分卷阅读27 - 分卷阅读27 - 分卷阅读28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28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28 看起来特别胆小,而且还有个奇怪的名字,叫青头鱼” 那人的眼睛眯了眯,然后又笑了起来“是吗?那他找到自己要找的了吗?” “我不知道”女孩脆生生地回答“他也和你一样问有没有隐秘的地方,我也不知道你们要找的是不是就是那个地方啊?你认识那位公子吗?” “不认识”那人随意的靠在了门口的墙上“那究竟是个什么地方?在哪里?姑娘可以告诉在下吗?” “那个地方我也不知道叫什么,但我爹说那里到处都是桃树,特别美丽,所以我们叫那里桃花谷,我爹也只年轻的时候打猎时无意中到过那里一次,村里据说也有别人到过,但走出来后就再也找不到了,我们也不知道它在哪里,老人说那里是天上,做了好事后老天还让人到那里去一次,要说隐秘也只有那里隐秘了” “谢谢,可爱的姑娘”那人优雅的弯腰致谢,眼中似有波光在流动“感谢你的热情解答,你这么善良的姑娘,以后一定会幸福的” 双妹咬着下唇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为什么他不是他们这里的人呢?这个人虽然没有那个穿紫衣服的长的好看,穿的也没有那人好,也没有紫衣公子潇洒,但是他真的很吸引人啊,正想的出神就听到了他爹的声音“双妹,饭好了吗?” “啊”双妹这才想起了她的早饭,急忙转了进去忙和起来“爹,你先等等,马上就好” 太阳升起来的时候,青衣男子已经溜达到了村外的小河边,附近他转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地形地貌已经很熟悉了,根据松梅岭下那条河的流向判断,如果他们还活着大概应该在这附近吧,他那个从小在河里长大的弟弟怎么可能淹死呢?想到这里他的眼睛又一次好看的弯了起来,已经两年了呢,哥哥来找你了。 如今的江湖上要说最风光的年轻人,莫过于首富莫家的莫文阳和清屏山的游侠毋丰了,穿紫衣还带着他家的青头鱼,毋丰,你找他们是为了什么?愧疚吗?一切已经无法挽回了不是吗?但如果他们还活着,我愿意不再追究。 他在河边的地上躺了下来,根据得到的信息仔细思索着,那个隐秘的山谷究竟在哪里呢?他不相信村里人迷信的说法,他坚信那里是有一条隐秘难寻的道路,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确定大概的方位,然后找到那条路。 他类似闲逛一样的踩过了那附近的每一寸土地,懒懒的样子却是一丝不苟,他性情大方随意,长相也温和可亲,遇到的人都很慷慨地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他。 风尘仆仆了几天之后,穿过了一条河、一片沼泽和长满了蒺藜的山坡后,那个开满桃花的山谷终于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满眼都是粉红色,娇艳艳的盛开着,也不管有没有人看的到,一阵春风吹过,它们欢快的对着太阳晃着头,生命的意义就这么简单的呈现了出来,他闭上了眼睛,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这里的空气和荒原是一个味道呢。 身后恰在此时传来了不合时宜的脚步声,他转过了身抱剑而立,嘴里叼着的小草一颤一颤,在他身后走来的是个和他一样叼着根野草的人,甚至和他一样懒散地站住,只是不同于他的冷淡和不在乎,那个人的身上有着一种疲惫和憔悴无法掩盖的热情和神采。 “汪汪汪”体形硕大的大狗从后面跑过来扑到他的怀里,用它的大脑袋在他怀里蹭来蹭去嘴里呜呜地低鸣着,他摸了摸大狗的头“行了,青头鱼,别撒娇了,你可是又胖了,杀了更好可以炖一锅,我饿了”说着煞有介事地摸了摸青头鱼肚子上的肉。 可怜的大狗哀怨地望了眼这个笑的恶劣的人,乖乖地靠在了他的腿边望向它背叛了的同伴。 “清屏山毋丰” “常林” 毋丰一笑,从刚才他就一直在旁边冷眼看着,青头鱼对那人的亲热和依恋谁都看的出来,所以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也非常平静“常容的哥哥?” “二哥” “哦,按吴师叔的辈分,在下应该称呼常师兄了” “不敢”常林随意的晃了下手“我们乡野之人哪有什么师兄师弟的,毋少侠来此所为何事啊?” “和常师兄相同” 常林挑眉“在下是来找弟弟,毋少侠难道也有什么亲人在这里?我还以为江湖上传闻毋少侠已经没什么亲人是真的呢,还是没亲人的好啊,没了亲人也就不用去管别人的亲人的感觉了” “对不起,希望他们没事”他干涩的说着,自己都觉得这话是如此的苍白。 “那么,多谢,有劳了” 常林眼中寒光一闪,但同时他身躯向着毋丰的方向略弯,表达着他的感激“听说穆原已经娶了莫文影,毋少侠想来此时也悠闲的很了”。 毋丰自嘲的笑了笑“不如我们还是先进去看看” “毋少侠请,青头鱼快走,我可不是小容,小心我踢你屁股” 此时此刻的松梅岭上,两个身影正依偎在一起,有点孤单落寞但并不凄凉,有着淡淡地温暖在流动。 此时此刻的松梅岭上,两个身影正依偎在一起,有点孤单落寞但并不凄凉,有着淡淡地温暖在流动。 “他们终究是因为我” “他们在看着你,对他们笑笑吧,说你活的好好的,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常容又向苏昭靠了靠,这两年来,他们之间已经算不清楚是谁欠了谁的了,也没人再去想这个问题。 当初从悬崖下被扔下去的时候常容什么都想不到了,本能的想抓住点什么,身边却只有呼呼的风声,张开嘴想喊爹和娘,冷风灌到嘴里,发出的声音连自己都听不到,直到那个怀抱拢住了他,把他的头按在了怀里,常容让自己闭上了眼睛。 落入水中的刹那,被苏昭护住的常容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反而是他身下的苏昭随着那一声巨响,身体团了团然后有点僵直,常容紧了紧抱他的手,他知道从那么高的地方砸到水面上有多疼。 无法延缓地继续下沉着,冰凉的河水瞬间冲进口鼻,常容赶紧闭气,苏昭却已经被水拍昏了过去,但搂抱着他的手臂却没有丝毫放松,常容觉得眼睛无比酸涩,闭了闭眼睛,发疯一样的向上游,必须要快点,不然苏昭一定会被溺死的。 衣衫浸水以后沉重无比,长袍的下摆不断的缠着腿脚,被冰凉的河水一泡手脚都有要抽筋的感觉,常容更是使劲手刨脚蹬起来,无奈多了一个人的重量,纵使心有余而力不足呀。 后来的事情在常容的记忆里总是很模糊,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把苏昭拖出水面的,也不知道他们究竟随着水流飘出去了多远,他把所有的精神和体力都用在了维持自己和苏昭的生命上了。 本来按苏昭的修为就算昏迷也不应该这么久的,无奈他从受伤后就没有 分卷阅读28 - 分卷阅读28 - 分卷阅读29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29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29 得到过什么治疗,被君不知抓走的那段时间里,他们一直被关在一个地下的小屋里,没有阳光,食物和水也给的很少,常容竭尽所能的照顾着苏昭,但也无法让他痊愈。 在苏昭的生命中有很多人对他都很好,比如醉人和醉月,比如一直照顾他的下人,可是醉人是叔叔派来的,要的是什么彼此都清楚,醉月则是爹爹放在这里防备醉人的,她们对他的好是有原因的,可是常容不同,他知道常容并不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而在摘星楼里这个孩子全力相救,被关在一起后苏昭内伤严重,常容总会把软一些的食物拿给苏昭,苏昭咳嗽时他还会在旁边轻轻地帮他拍打着后背,夜晚明明睡的很沉了,但一听到苏昭的咳嗽声,手下意识的就会去摸索苏昭的背,然后轻轻拍打,就为了这,苏昭宁愿整晚不睡,以便控制着自己不要咳出来,让这个孩子可以安心的入睡。 或许就是因为这点点滴滴的小事吧,让他义无返顾的跳了下来,有时候一瞬间的感觉可以主宰我们的一生。 把苏昭拖上岸边的一刹那,常容再也无力支撑,他重重的扑倒在了苏昭的身上,他的头正好撞在了苏昭的胸口。 “咳咳咳”苏昭睁开眼睛就看到了那个把全身重量都压在他身上的人,他皱着眉,脸上还挂着水珠,嘴唇已经冻的青紫。 苏昭挣扎着坐起来,起的太急了又咳了两声,他并没有呛水,只是如果不被捞出来也难免溺死了(我请教了专家蓝色水月和若水轻颜,据说这叫干性溺死),他把常容横抱在怀里四下看了看,这里已经看不到山,除了勉强可以叫做小山的土堆外就是平地了。 苏昭把常容抱到向阳处,然后找来一些干树枝生火,把常容的衣服脱下来架在火堆旁,常容已经累的虚脱,身体软软的任苏昭摆弄,苏昭把这一切做好后,坐回到常容身边,解开他自己的湿衣服,把仅着里衣的常容抱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 天黑时常容是被香味勾引醒的,他穿着暖和的衣服躺在火堆旁,身上还盖着苏昭的外衣,穿着中衣的苏昭在烤着一只山鸡,常容的肚子在咕咕叫了。 第二天他们决定找个有人的地方问一下他们到了哪里,可直到太阳转到了正南方他们也没看到一个人,常容走的直翻白眼,怎么走来走去看看到处都一样啊。 走到那个山谷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本来苏昭想顺河逆流而上的,起码可以走回松梅岭,后来考虑形势未明,为了安全只好放弃,三天下来常容的头发也散了,衣服也破了,连眼神都涣散了,几次打算把自己扔这做花肥算了,无奈人家苏昭不答应,半拖半拽的拉走了。 那个道骨仙风的老人出现的时候,常容一度以为自己死了以后见到神仙了,还是苏昭拖他站起来时拌了一下才让他神志恢复。 老神仙挥了挥袍袖,对苏昭说“你身上的伤可是君不知打的?” 两人心里就是咯噔一声,顿了顿苏昭理了理衣服,郑重施礼“是” “你姓苏吧?泉城苏家的?” 这下更是心惊,苏昭强压恐惧“是,还未请教前辈?” “一会你自然就知道了,这个孩子叫什么啊?” 常容还沉浸在对神仙的崇拜之中“我叫常容” “哦?”老神仙围着常容转了两圈“跪下,磕头吧” “啊?” “啊什么啊,叫师公” “师公?” “哦,好孩子,你爹该打啊,居然连你伟大师公的大名都不告诉孩子,虽然师公一直很低调,但也不能这样啊,师公可以自己低调,但你们不用替师公低调,孩子,记住了啊,你师公我叫花老,你爹常鄂和君不知都是我徒弟,我那两个徒弟啊,一个打架成瘾、自以为是,一个是个闷头葫芦没有表情,没想到居然有个这么可爱的小徒孙啊”说着就来揉常容的头,把常容心目中老神仙的形象破坏殆尽。 苏昭的眼睛不离花老在常容头上的手“花前辈不是已经……” “死了是吧?君不知那么想我死我就配合一下嘛,反正也还不错” 经过苏昭努力的试探后,他们就在百花谷住了下来,花老的武功到底什么境界苏昭都试不出来,要想杀他们早杀了,干脆安心住着吧,顺便给苏昭治伤,百花谷这个名字是花老起的,苏昭和常容听到时都咧了咧嘴。 住了几天后苏昭发现花老这个名字起的多么合适,被常容当作神仙的人从本质上就是个话痨,尤其是知道了常容是个多好的听众后,他老人家更是发挥了一不怕苦二不怕累的精神,从艳阳初升一直不断的说到月上柳梢头不停,让苏昭连个和常容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某个风和日丽的下午,苏昭冷冷的插了一句话“花前辈以后每天说话的时间如果超过两个时辰,我就带常容离开” 花老很哀怨的看苏昭“我还帮你治伤呢” “我怕我的伤好了,常容的耳朵坏了” “好吧”他扁嘴,常容看了于心不忍,刚要开口求情就被苏昭一溜烟的拉走了。 外面的消息是一个月后苏昭出谷带回来的,那天苏昭陪着常容在冰冷的月色里坐了整整一个晚上,第二天常容对他说“我不想出谷了,我想在这里让花前辈教我武功” 苏昭温柔的看他“我可不可以一起学?” 以后的日子里除了花老会利用职务之便把三句话说成一个时辰,会骗常容和他实验些奇奇怪怪的招式外,他们都待在一起练功,春天的桃花林、夏天的池塘边、秋天的桂树下、冬天的山洞里都是他们的好去处,常容已经习惯拉着苏昭的手走路,坐下的时候靠在他的身旁,这种感觉,似乎比哥哥还亲。 决定出来的时候花老就差挂在常容身上了,常容安慰“不久我们就回来看你” 花老眼泪汪汪,苏昭没法看他几十岁了还那个样子“和我们一起走吧” 花老马上从常容身上蹦了下来“不要”然后接着可怜的说“小容容啊,早点回来啊,别人家拐你你就跟着跑啊” 他们出谷后第一个选择的地方就是松梅岭。 “爹、娘,容儿还活着,看我是不是好好的?”声音已经哽咽,苏昭伸开双臂抱住了他,常容安心的把头放在苏昭的肩上,无声的泪水很快濡湿了苏昭的肩头。 红彤彤地太阳在他们的身后把他们的轮廓染上了一圈金黄色,让他们的脸部更加晦暗不明,眉眼已经看不分明,远远看去只有两个相依相偎地身影。 下面让我们来看看百花谷吧。 百花谷自然要有百花,但其中的九十九种加在一起也没有桃花来的娇艳,常林和毋丰前后脚的就踏入到了这片一望无际的桃林里,在这个万物生机勃勃孕育下一代的美好季节里不甘落后的招摇着 分卷阅读29 - 分卷阅读29 - 分卷阅读30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30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30 ,青头鱼也很应景的撒着欢。 常林就差流口水了“倒是不错的地方,可惜来的不是时候” 毋丰疑惑“现在不是什么,什么时候是时候?” “等粉桃花变成粉桃子的时候” 毋丰听了抬脚就走,边走边寻思,这人真是常容的哥哥吗?不是假冒的吧?怎么一点都不象呢? 走出桃林后等了好久才看见常林晃出来,青头鱼欢实的蹦着,越发的衬托出春天的气息。 晃过了一草又一树的,终于望眼欲穿的人看到了一座木屋,简单的木头房子,一点装饰都没有,常林的眼中瞬间腾起的亮光几乎能把那可怜的房子烧掉,他没说话,径直的走到木屋前,脚步顿了顿“请问,这里有人吗?”,青头鱼也配合的汪汪叫了两声。 等了片刻没有任何声音,常林皱了皱眉又问了一遍,在他身后的毋丰也在凝神听着,看还是没动静就说“好象没人,进去看看吧” 常林轻轻一推,木门吱呀一声就开了,这里并没有锁,简单的屋子里的东西一目了然,一张床,比较大,可以睡两个人,一张木桌,三把凳子,还有一个很小的柜子,里面有三副碗筷。 两人都没说话,青头鱼却在床上嗅着低低哀鸣,常林走过去摸了摸青头鱼的头“他在这里是不是,那个傻孩子没死” 毋丰走到小柜子旁边拿了碗看了看,碗很干,如果早晨用过应该不会是这个样子,难道,来晚了吗? 常林也注意到了毋丰的动作,微微的挑了下眉头,又四下里看了看,窗台上的两支木簪吸引了他的注意,一只小小的桃木簪,旁边还有一个是硬枣木的,那是他亲手做的,因为常容总是会把发簪弄折,他小心的拿起来攥到了手心里,终于笑了。 “确认了吗?” “是的” 两人慢慢的踱到门外,站在草地上眺望,巴望着能一眼望见那个总是笑着的男孩,希望看着他大笑着扑过来,还是那么活蹦乱跳,可惜望进眼里的除了树就是草,还有天上飘着的白云。 “咦?你们在看什么?”两人骇然跳开,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的身后站了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探头探脑的向他们看的方向望着,好奇的很,一个人出现在他们身后他们居然毫无察觉,两个人的冷汗都下来了。 老人看着他们的反应似乎非常高兴,站直了身子,假意咳嗽了一声问常林“你叫常什么?” 常林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即释然“常林” 花老咂嘴“没想到常鄂那小子养的孩子一个比一个更不象他” 常林眼睛转了转忽然跪下磕头“常林拜见师公” 花老的脸瞬间笑成了一朵花“我还没见过这么又聪明又懂事的孩子呢,磕头吧” 常林规规矩矩的磕了四个头,站起来赔笑“师公啊,您常容徒孙到哪去了?” 花老一听有机会了马上开始撒娇“那个小兔崽子啊,他被苏昭那小子教坏了,跟着他跑了,不管我了” “那他们什么时候走的?去哪了?您老人家知道不?” 花老撇了撇嘴抽了抽鼻子“走了六天了,我哪知道他们去哪了,好容易有个人陪我说话了,苏昭那小子倒好,每天就允许我和小容容说两个时辰,气死我了” 常林没绷住,笑了,毋丰一直很困惑的看着他们,此刻却也莞尔,只好强忍着望天。 花老似乎刚看到般的关心起了毋丰,毋丰行礼“不错,不错,这个小子是清屏山的吧?周孟那小子就喜欢这样听话的徒弟,不过跟着他糟蹋材料了” 因为他辈分高,那样的话毋丰虽不愿意听也不好反驳“是,弟子清屏山毋丰” “你们是在找常容臭小子的?” “是,师公” 花老顿时酸溜溜的了“我就知道,没人来看我” 毋丰再也被绷住,笑了出来。 当天他们并没有离开,常林还有想知道的,而且花老很高兴见到他,想想自己的父亲,常林就留下了,当替父亲尽孝道了。毋丰是无可无不可,也有那么点好奇,就在常容和苏昭的木屋里住了下来。 和花老交流是件很容易的事,只要加以合理引导他老人家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常林的嘴又甜,天黑前花老就彻底把对常容的喜爱全部转移到了常林这里。 通过一下午的时间,他们知道了这个木屋是苏昭带着常容自己盖起来的,里面的每一样东西也都是他们亲手做的,花老并不住在这里,他在里面的榕树下有间自己的房子,当年苏昭和常容刚到这里时是住在山洞里的,从常容说要留下来开始,苏昭动手盖了这间木屋,他一共用了三个月的时间,这个消息让毋丰很震惊,要知道苏昭可是那种从生下来就有人伺候的人啊。 还说了很多的小事,基本就是在告苏昭的状,说苏昭不让他和常容说话,不让他拿常容实验招式,以至于自己只能对着苏昭的那张冷脸实验招式,不过呢,他也趁机没少捉弄苏昭,说着很贼的笑起来,常林始终抿嘴不说话,但眼光却越来越柔和。 如果你问毋丰对留在百花谷怎么看?他肯定会告诉你,幸亏他留下了,如果说前面这些都是开胃小菜的话,真正的丰盛大餐在夜晚端到了他的面前。 大餐起源于常林请教花老问题的一句话,花老的眼睛当时就精光四射,他们俩谁也没避讳他的存在,就边说着边动起手来,花老教常林学,花老教的越来越兴奋,几乎有把毕生所学倾囊相赠的意思了,各门派心法完全不同,光看招式也没什么用,毋丰原也只是好奇看看,但看来看去,毋丰竟然在常林的摘星楼武功里看到了很多清屏山武功的影子,脸上不禁变色,而且看着他们的招式毋丰发现如果交手的话他绝对不是常林的对手,心惊肉跳之下更是移不开眼睛了。 最后老头很兴奋,用一种千帆过尽的眼神看着常林“常鄂把画梁春给君不知了?” “是” “他拿到又有什么用呢,你比他们都强,可惜不是我徒弟,不过,徒孙也还不错”老头摇头离开了。 毋丰还是问了“你怎么会清屏山的武功?” 常林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毋丰心里一凉“别忘了我娘是谁,我爹和我娘只不过把他们的所学杂糅了一下而已,没教常容是想他能无忧无虑的过一辈子,象爹娘自己希望的那样,但也并不代表我们没有准备,我家的孩子,怎么也不能让外人欺负了去,没点本事凭什么呢?我娘的月虹剑法据说是外公专门为我娘创的,别人都不会,是真的吗?” 毋丰心里寒意更盛,他来中原是单纯来找常容的吗? 第二天的山谷口,常林和毋丰默然相对,和花老辞行时他也没有象常容走时那样,只淡淡摆了摆手,最后说“如果可以就留他一条命吧 分卷阅读30 - 分卷阅读30 - 分卷阅读31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31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31 ”,常林没有回答。 “你要去找常容吗?” “还找什么呀,这小子只要还活着还怕见不到他吗?我想我还是去趟清屏山吧”常林似笑非笑。 毋丰登时就凉透了,越和常林相处他越是心里没底,如今听他这么说连手里的剑都握紧了“你怎么忽然想去那了?” 常林斜睨着他,不在意的看了看他握剑的手“我记得我外公外婆还埋在那吧,我替我爹娘去拜祭很唐突吗?” 毋丰看着他的笑脸,心里疑惑和不安更重“不如我和你一起吧,我可以带路” “有劳了” 第三十一章 毋丰的朋友很多,他们一路上得到的关照不少,相见时即使介绍也基本上没人知道这个常林是何许人也,常林也不介意,照样跟着毋丰混吃混喝,比毋丰更象个快乐游侠的样子。 毋丰自己差不多只穿紫色的衣服,纠其原因大概就是他娘偏爱紫色,在他小时候总给他穿紫色衣服,后来他爹娘去世,但他把这个习惯保留了下来。而常林却没有什么偏爱,初见之时他穿了件青衣,后来脏了,毋丰也不知道他又从哪里弄了件黑衣服穿上,美其名曰耐脏,他也没什么盘缠,偶尔会忽然有了很多大块银子,然后有什么乞丐之类的又慷慨的散了出去,毋丰疑惑,他也轻描淡写地来了一句“偷的”。 对于钱财的问题毋丰其实很头疼,清屏山有自己的土地,平时有佃户耕种,可以维持山里费用,他们的月银也是出自那里,说是山里的,其实是清屏山始祖吴天岳的,或者应该说是吴月荼的,当时周孟和吴月荼一起长大,所有人都认为将来他们会在一起的,所以,将来周孟继承帮主之位,一切还都是他们的,也就没必要说清楚到底是谁的,吴天岳自然也是这么认为的,谁想吴月荼后来遇到了常鄂,两人两情相悦、私定终身,周孟恼羞成怒,和追杀常鄂的君不知联手和常鄂、吴月荼一场混战两败俱伤,这件事情虽然知道的都很同情周孟,但深究起来还是吴月荼的那句话,她和周孟并无婚约,周孟这么做没有任何立场,清屏山是吴天岳的家业,死后自然是小姐吴月荼的,周孟充其量也就是个徒弟,现在吴月荼死了,那清屏山的家业是不是就应该是常林兄弟了的呢?可是清屏山还是个门派,这个到底要怎么算呢?先不说这些,反正自己花的钱是清屏山的,而常林花清屏山的钱怎么说都是应该应分的,现在象是他沾自己的便宜一样,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苦挨了这么多天终于到了清屏镇,毋丰偷偷吁了口气,和常林同行他就是前所未有的有压力,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 清屏山这两年还是很安生的,外界的纷扰并不能对清屏山本身造成什么动摇和伤害,莫文影嫁过来后与穆原相敬如宾,第二年就有了一个可爱的小女儿,如今莫夫人再次身怀六甲即将临盆,清屏山可以说是喜气洋洋了。 如意客栈门前,常林礼貌谦和地和毋丰道别“多谢毋少侠一路上的关照,今日天不早了,烦请禀告穆掌门,常林明日进山拜望,不敢打扰掌门,还请予以方便” 毋丰说不出来的别扭,但也只能把平时的教养拿出来“您太客气了,您是师公的外孙,清屏山就是你的家,你完全可以和我回山去住,不必住在这里的,师兄如果知道我把你留在了这里一定会责怪的” 两个人客气地把场面话说了个够后各奔东西,常林进了如意客栈,毋丰回了清屏山,考虑到常林住在客栈也不太方便,青头鱼就暂时先让毋丰带回了清屏山,青头鱼呜呜叫着蹭着常林不肯走,常林摸了摸他的头“鱼啊,乖,放心,我明天就去接你啊,让是把你扔了老三也不答应啊”。 青头鱼还是跟着毋丰走了。 常林沐浴后要了点吃的进屋,关了门再没出来。 清屏山的小弟子看到毋丰回来都笑着打招呼,他们都很喜欢这个阳光随和的师兄“五师兄也回来了,也是回来看大师兄即将出生的小儿子的?消息很灵通啊” “哦”毋丰应了声,把青头鱼交给他熟识的师弟先带回他的院子里去,他脚下没停就奔正厅而去,小弟子们各个摸不着头脑,这个五师兄这次回来怎么不理人了?青头鱼已经跟他在清屏山很多次,开始还住过一段时间,乖乖地跟着小弟子们走了。 正厅里只鲁白在,手里拿着帐册,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见是毋丰大笑着过来抱住“老五,怎么忽然回来了” “大半年了,也该回来了,山上还好吧?大师兄呢?” “怎么?有什么事吗?” “和我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人,是吴师叔的儿子,他说想明天上山来拜祭师公” “常容?他还活着?那苏昭呢?” “他们应该还活着,不过来的不是他,是他哥哥,常林” “这个,无可厚非,大师兄在后面,我让他们去请” 常容的事鲁白当然也知道了,只不过事关长辈,其中一个还是自己一直敬重的师父,他们做小辈的也无法评议,吴师叔的儿子来拜祭外公当然没问题,而且还是大事,还是要请大师兄安排,不过毋丰那若有若无的忧虑让他很不解,那个常林难道有什么不妥吗?。 穆原此时正给夫人号脉,莫文影的身子已经很重了,他本想陪夫人一起吃晚饭的,没想到鲁白派人来请,知道肯定有事,和夫人道别后往正厅走,路上报信的小童是鲁白的弟子,年纪小也活泼,高兴的对穆原说“师伯,五师叔回来了” “哦?”穆原听了也很高兴,脚步也轻快了几分。 “五师弟回来了啊”穆原一到正厅就拉了毋丰看。 随后毋丰将常林的事大概说了说,当得知常容和苏昭还活着的时候大家都吁了口气,武功的事毋丰顿了顿略了过去。 穆原听着没说什么,随后在饭桌上也只说了句“二师弟,一会让人把师叔的月虹轩收拾一下吧” “是,这些年不一直都打理的挺好的嘛,我再让他们去看看” 各人心里有数,从他们到清屏山的那天起就知道那个院子不是他们可以进去闹的,师父每个月都会进去看看,也找了人专门打理,那里从来不曾破败,甚至比师父自己的院子收拾的还要好。 穆原一岁多的小女儿蹒跚着走了过来,冲散了沉默哀伤的氛围,小姑娘叫了一圈的叔叔后被她爹抱起来去后院,穆原走了两步后又停了下来。 “明天一早,着人看着点,如果看到人来了,你们几个和我一起到大门口迎接” 在他们喝茶说话之时,隐匿的黑暗中一个轻灵的身影在各处游荡,用了一个时辰转遍了整个清屏山。 第二天太阳晒到了屁股常林才打着哈欠走出了房间,睡眼惺忪地晃到了楼 分卷阅读31 - 分卷阅读31 - 分卷阅读32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32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32 下,小二伶俐的凑了过来“客官睡的可好,您有什么吩咐”。 “给我两个包子,然后结帐” “好勒,您稍等” 小二麻利的递上用纸包好了的包子,掌柜的那边也算好了银子,常林付帐走人。 在大堂里用早饭的一人也站起了身,此人生的很美,穿着华贵的丝绸长衫、头束玉冠,当真是唇红齿白,常林脚步顿了顿奇怪自己刚才居然都没看到这个人,也就加了几分关注,掌柜的一看这人站起来急忙过去垂首站立“二少爷,您吃好了?还有什么吩咐吗?” “嗯,很好了”这人的声音也很好听,但听起来似乎没什么感情,让人听着心凉“我去看看四小姐,你们做好自己的活就好,不用管我” “是,二少爷,小的们问四小姐好” 二人在门前遇到了一起,华服之人从常林身边走过,直直向清屏山的方向去了,常林在他身后邪邪地笑了,不紧不慢的跟了过去。 和煦的春风吹拂着路边的垂柳,各色的花儿随风摇曳,点点花香弥散在了空气中,不知名的鸟儿唧唧喳喳的欢叫着,偶尔还会有只小兔子跳着消失在茂密的草丛中。 莫文阳近两年来做什么都淡淡的,不管是对人还是对事都不太感兴趣了,这次进山他并没有带随从,欢快的春天气息似乎也与他无关,直到半山腰他才发现了那个抱着剑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人。 那人虽然抱着个剑,但怎么看怎么象个不会武功的样子,初步判断就算会也只能算个三脚猫,莫文阳也没怎么在意,脚下用上了轻功,满以为轻易就可以把那人甩掉,谁想一刻钟后那人居然还是在他身后二十步远的地方,看那步子却沉重的很,在地上留下了一个个脚印,而自己身后的脚印却很浅很浅,莫文阳也知道这个人怕不是个好相与的,心下疑惑于是就加了小心,但看到清屏山已经近了,也宽了心,在清屏山还能出什么事不成? 远远的就看见了排队站在山门外的一大群人,站在最前面的还是穆原,莫文阳暗暗吃惊,如今能劳动穆原出来接的怕是不多了,发生了什么事吗?也难怪他多想,谁让这两年不太平呢。 一只熟悉的大狗向这边狂奔过来,莫文阳自然认的,当初他故意接近常容,还不就是因为自己小弟弟看上了这条狗吗?让他更加吃惊的是,青头鱼几时与他这么亲了,忽然就冒出了那么一层惊喜,拨乱了他波澜不兴许久的心湖。 刚把笑容凝聚在脸上就见青头鱼嗖的一下从他身边窜过,向那个黑不溜秋、乱七八糟的身影扑去,那人被它扑倒在地滚做一团。 “鱼啊,你再这么觉得扑倒我很利害,我不介意下次拍死你” 青头鱼麻利地蹦到了一边,常林不甚在意的从地上爬起来,顺手拍了拍身上的土,莫文阳的情形就要复杂的多了,有惊愕、有疑惑还有那么点希冀,把常林从头到脚的看了一遍又一遍。 穆原已经大张旗鼓的带人迎了过来,鲁白、毋丰、麦中等人都在其中,看到莫文阳都没有吃惊,这个莫家的当家少爷疼爱妹妹是众所周知的,如今穆夫人即将生产,当哥哥的来看看是最正常不过的。 这两年来清屏山的人与莫文阳也熟了,都过来私见一番,莫文水自姐姐嫁到清屏山后就被莫文阳送了过来交于穆原教导,今天他也跟了来,两年中长高了不少,也比原来活泼了些,见到哥哥高兴的凑过去站在了哥哥身后,暗自欢喜着。 天上飘来几丝浮云,将太阳的光芒掩去了些,常林也终于收拾妥当可以见人了。 穆原当先跨出一步“这位可是常林师弟,有失远迎” 毋丰难得的看见常林真正礼貌客气的回了一礼“不敢,穆掌门太客气了,常林只为私事而来,打扰各位了” “吴师叔的事还望节哀,当时我兄弟就在现场,不能相救今日实无脸面相见” “小弟自会为父母讨还公道,今日想替先父母拜祭外公外婆,还望掌门行个方便” “师弟太客套了,应该的,吴师叔即使出嫁了也还是本门的师叔,以后师弟自可以把清屏山当作自己的家,随时可以回来” 穆原给他身后的众位师弟们一一做了介绍,介绍完毕自然目光就都转到了同为客人的莫文阳那里。 “这位是江南莫家的二少爷莫文阳,也是在下的妻兄”然后介绍常林“这位是我清屏山师祖吴师公的外孙常林,就是常容的哥哥” 莫文阳听到常容这个名字时头上的青筋还是跳了跳“常少侠,久仰” 常林笑的那叫一个灿烂“二少爷我早有耳闻,据说常容是你的小厮,我是他哥哥,理所当然的应该同他一样叫你一声二少爷才对,那么,二少爷,久仰” 莫文阳当时一口气就被哽在了嗓子里,他知道常林什么意思,二少爷自然是家仆对他的称呼,外人就应该叫一声莫公子了,他从来不是个看重出身的人,他在意的是个人的努力,但在这一刻他的脑子里只有三个字,那就是土财主,他就是个刚发迹的土财主,如果他真的只是让常容做他的小厮,即使常容原本是个太子他也不会觉得怎样,你为我工作我给你银子天经地义,但自己骗不了自己,他清楚的记得自己的动机,他就是想仗势欺人抢人家的狗才让常容做了他的小厮,后来还一再利用,常林的一句二少爷把所有的过往都拽了出来,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难堪,难堪而且心虚。 莫文水眼见哥哥被僵在那里,脸先是变红既而变白,他眼前马上出现他最敬爱的二哥被大哥欺负的样子,维护之心陡然而生。 他毕竟是个孩子,说话也就直接了些“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说话?” “啊,见过五公子,在下说的有什么不对吗?还是说不够礼貌?还望五少爷不吝赐教” 莫文水涨红了脸,愤然把脸扭向一边。 眼看形势在常林的几句话间就变成了这样,清屏山的人再看常林时就复杂了许多,鲁白和穆原同时看毋丰,却见毋丰躲在路边抬头望天,当下就明白几分,看来常容的这个哥哥与他很不同,很不好惹呢,难怪昨天毋丰那么兴师动众、诚惶诚恐的样子了。 关系到自己的妻兄、妻弟,穆原不好出面,鲁白哈哈一笑插了进去“都站在这里干什么,要让人说我们待客不周了,两位都里边请吧” 当日到了山上已经近午,因为拜祭先人一般都在上午,所以用罢午饭后就先安排常林去休息了,征得常林的同意后,鲁白就把他安排住在了吴月荼的月虹轩。 到了那里后常林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只略看了看房子,说了句“很好”就住下了,然后倒头就睡一直到天黑,还是被小弟子叫醒的。 晚上的晚宴莫文阳和莫文水都没有出现 分卷阅读32 - 分卷阅读32 - 分卷阅读33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33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33 ,据说是到内宅看穆夫人去了,和穆夫人一起用饭。 宁静的夜晚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常林拉开门打着哈欠走到院子里对门口的方向说“来了就进来吧” 毋丰提了一坛酒和两个碗推门进来“还怕你歇下了呢” “有好酒怎么能睡呢” 两人沉默的喝酒,一碗又一碗,十来碗酒下肚后毋丰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句“那么做似乎不是男人的解决方式” “不男人吗?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罢了” “常容也许并不愿” “他是他,我是我,他可以忍辱负重,我却不能看着弟弟被欺负,换成你也一样” 毋丰默然,无法反驳。 穆原的书房内灯火通明,穆原坐在桌前沉吟不语,他的对面是眼里闪着精明光芒的鲁白和满身酒气的毋丰。 “你们一起走了一路了,你怎么看?”鲁白探询的问。 “他不坏” “那他……” “我不是他的对手” “你们交过手了?”鲁白的身子已经离了椅子。 “没有” 穆原和鲁白都是一震,他们都是习武之人,当然知道没有交过手就知道打不过意味着什么,而毋丰是年轻一辈中武功最好的一个。 毋丰看了看两个师兄“他只是想维护家人而已”。 吴天岳和夫人的坟冢就在清屏山后山平坦的向阳处,两侧遍植松柏,配合着一群静默的男人让整个地方显的很是肃穆,香案、瓜果都已经准备妥当。 常林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件白衣,倒是安静清雅起来,全没有昨日那般凌厉之气,和煦的让人以为昨天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站在香案旁的鲁白把燃着的香递到常林手中,常林把香插入香炉,然后跪拜,四叩首“外公、外婆,外孙常林在这里代我大哥常风、三弟常容给外公外婆磕头了,父母多年来想来探望二老,无奈未能成行,如今他们去找您而老了,还望外公外婆不要怪他们” 说完再磕了四个头才站起来,那一瞬间毋丰觉得似乎是自己那个惊鸿一瞥的吴师叔回来了,气势浑然天成,眨眨眼常林又变成了个笑眯眯的常林。 回到前山远远的就看到莫文阳正在和莫文影说话,穆原的小女儿穆柯正在他们的膝边跑来跑去的追着一只蝴蝶,咯咯的笑个不停,看到了她父亲伸着两只小手就跑了过来,口齿不清的叫着“爹爹”,穆原过去把女儿抱在怀里。 毋丰在前一刻已经听到莫文影在对莫文阳絮絮的说着哥哥该娶个嫂嫂了,家里也需要个女人打理之类的,别人他不知道,但他知道常林肯定也听见了,下意识的就看了看常林,但常林依然保持着如莫文阳般无懈可击的微笑,但他还是下意识的想把常林和莫文阳隔开,免得昨日之事再出现。 常林踱着步子向莫文阳走去,空气陡然一窒,常林抱拳“莫公子,昨日多有得罪,还望见谅”又对莫文影深深一揖“见过穆夫人,在下常林” 莫文影急忙还礼,疑惑的看哥哥,莫文阳显然也所料不及,但还是微微一笑“常公子说哪里话,是在下言行不当,常容他?” 月白色和白色站在一起竟是如此的和谐,看似平凡的常林在莫文阳的身边丝毫不显逊色。 常林微笑着离开,对莫文阳的问题没有确认也没有否认。 当日下午穆夫人诞下一子,穆掌门大喜,取名为柏,请常林和莫文阳留下,参加满月宴,二人欣然应允。 常林自言自语“那时也是个不错的机会呢,相信会传的很快吧” 莫文阳和常林熟识起来,小弟子们忙碌之余时常看见二人微笑的喝茶聊天下棋,生活真的很丰富啊。 初夏的半山城里大雨滂沱,雨水沿着屋檐倾泻而下,让外面的人连在屋檐下避雨的人的面目都看不清楚,穿着蓑衣带着斗笠的两个人慢慢走着,然后拐入了城西的街道,在一家客栈外站住了脚步“看来莫家因为和清屏山结亲,连半山城的生意也不能做了,也好” “老板,要一间客房”他们一起住了将近三年,出来后自然而然的还一直住在一间房里,似乎已经成了习惯。 这两年间苏昭的气质改变了许多,他以前气质张扬,连穿衣服都是墨衣滚着红边,现在变的内敛温和,穿衣也没了那么多在意,都是和常容一样的布衣,在人群里已不再那么显眼,常容长高了许多,但还是喜欢跟在苏昭身后任他安排一切。 “好勒,二位跟我来”热情的小二前面带路了。 打发走小二,苏昭把门关好回到常容身边抓住他的手“晚上你就在这等我就好,我自己去” 常容看着他一句话都不说,苏昭自然知道常容是生气了,他最不愿意做的事就是让常容不高兴,但是更不愿他涉险“我就是想打听打听君不知到哪去了,再说就算他就在这,可是他受伤了啊,不会再伤到我的” “苏昭,我为什么留在谷中两年?” “那好,一起去,但你要听我的话” 常容点头不迭,乐的见牙不见眼的,苏昭也无奈,常容这个性子,除非是把他送走,不然根本没可能说服他,但要把他送走的话,苏昭不愿,也舍不得。 雨后的空气清新宜人,丝丝风吹到身上还带了凉意,小二就见一个眼睛墨黑的年轻人从楼上下来,他认得是下午来的两人中的一个,还有一个比这个年轻人更漂亮的公子,但相对来说他还是看着这个眼神灵动的小伙子更亲切些。 “小哥,出去啊,怎么就您自己啊” “我哥哥累了,先歇下了,我闷的慌,反正现在雨也停了,想出去走走” 小二马上点头,表示了充分的理解,年轻的小伙子在屋子里怎么窝的住呢“你要走就在西城好了,东城都是无极门的地,不让去的” “好,谢谢小二哥” 常容欢快的出了门,他房间的后窗也在夜色中轻轻开启,一条人影隐匿在夜色中倏忽不见。 大雨下了一天,如今雨停了出来的人还是不少的,明明是看似不相干的两个人,最后却百川归海一般的走到了一起,相视一笑后转入一条漆黑的巷子,也没见再出来。 无极门那种从南到北的建筑看起来都一样的格局让新来的弟子们很容易迷路,也很容易走到别人的屋子里去,这样的笑话不知道闹了多少,方啸尘对这个倒不在意,出了笑话他也跟着笑,但改变还是没有一丝一毫。 两个身影并没有试图靠近打探,一次成功是不可能的,他们并不冒进,沿着中轴线从北向南一点点查看,仔细的观察、细心的聆听,也许线索就在一句话或者一件什么东西上。 渐渐靠近了中心位置,他们的速度也慢了下来,虽说建筑看起来差不多,但是最中心位置上的那排 分卷阅读33 - 分卷阅读33 - 分卷阅读34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34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34 房子任谁都不会认错,那一定是方啸尘的地方,暖暖的烛光从窗纸上映了出来,间或可以看见一两个走过的身影,从身形来判断应该不是方啸尘本人。 空灵的琵琶声在安静的夜晚如十五的月光一样在这片灰色的建筑上铺散着,本来就安静的夜晚更加的安静,只余阵阵琵琶声,如泣如诉的敲打在心上,历来不懂音律的常容也听的难过起来,他知道弹琵琶的人就在附近却不知道具体在哪家屋子里。 “走吧”暖暖的呼吸喷到耳边,无孔不入的再沿着衣领钻到了脖子里,常容一抖,差点蹬掉了脚下的一片瓦“啊?” “我说咱们走吧”苏昭又凑过来说了一遍,带笑的眼睛看的常容脸红了红。 从城南绕回到客栈,常容依旧从正门回去,和小二打了招呼后上楼,推开房门时屋里一片黑暗,常容摸索着燃起蜡烛,却看到苏昭已经躺在了床上。 脱衣上床吹熄了蜡烛,常容很反常的没有矮着枕头就睡过去,他翻了几个身,总觉得心里不安稳。 “怎么了?又想什么了?” “没什么,咱们今天白去了” 苏昭一笑,摸常容的头“还以为因为什么呢,不白去,至少知道那间房子是方啸尘的,而且还知道了一个故人,就在方啸尘左侧的小院子子里” “啊,是谁?你怎么知道?我怎么没看见” “是醉人,你当然没看见,但我听的出她的琵琶声” 常容烦躁之心更盛,并且好象还多了那么点怒气,这里的夏天真讨厌,才这时候就这么热,让人怎么活啊。 常容第二天的精神很不好,还有点闷闷的,苏昭以为他昨夜着了凉,心疼的不得了,死拉活拽的把常容哄去了医馆,抓了两副药回来,正好有了借口在客栈住了下来,原来想好的借口倒是用不上了。 其实苏昭的精神也不好,常容不睡的话他也睡不着,他也在反省,自己到底那里疏忽了呢?不然常容这么焦虑他怎么会不知道原因呢? 苏昭把常容象做月子一样伺候着,到了晚上常容喝了药,二人早早的就吹了蜡烛休息了“今天不去了吗?” “不去了,等你好了咱们再去” 苏昭给常容拉好被子,看着他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平和安稳睡熟后悄悄的下床,穿好衣衫带上冷眉刀,走到床边摸摸常容的碎发再帮他拉了拉被子,跳到窗外后用脚勾住檐角把窗细细的掩好后才纵身离去。 在窗户闭合的同时床上熟睡的常容一跃而去,乱七八糟的把衣服套在身上拿衣带随便的一系,捞起床头的剑紧跟着跃了出去。 蹲在房顶四下看看,人已经看不到了,常容没办法只能奔着昨天进无极门的地方跑,希望苏昭走的还是昨天那条线路,心里没着没落的发慌,就象今天追不上就永远都追不上了似的,脚下不稳踩碎了几片瓦。 越是着急越是看不到人,还要惦记着不能被人发现,根本顾不上再去打探什么了,常容无奈,只好往方啸尘所在的方向寻去,怎么也不愿意去想苏昭是不是去找醉人去了,他们本就是夫妻,如今是不是要团聚了?难怪昨天回去他都那么高兴?想着想着心里就长起了草。 依然隐在昨天隐藏的那个屋脊后,凝神望去,方啸尘的屋子黑乎乎没有掌灯,看起来象是没有人,苏昭说醉人在方啸尘旁边的院子里,东侧和西侧各有一个院子,常容不知道应该在哪边。 西侧院子的正屋里没有烛光,只有厢房里有微弱的光亮,影影绰绰的什么都看不清,东侧的院子却是灯火通明,还有丫鬟在进进出出,常容正犹豫着该怎么办,东院正房里淅沥哗啦一阵响,这听在常容的耳朵里马上就被反应成了苏昭被发现后动手了,他虽然有点恼,但还是提剑就冲了过去。 两个丫鬟正低头匆忙的从正屋里出来,见有人提剑冲过来,手里的东西哗啦一声又落在了地上,尖锐的惊叫声起“啊,有刺客” 常容已经冲到正屋门口,屋里的情况尽落眼底,一张红木桌旁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全都没有见过,地上是打碎了的碗碟和饭菜,反正屋里绝对没有苏昭和醉人,此时那个男人已经站了起来,浑身杀气四散,常容的头嗡了一声,麻烦了。 其实常容和方啸尘在松梅岭上是见过的,可在当时的情况下常容是不可能看到一个完全和他无关的方啸尘的,而方啸尘显然也没有对这个作为棋子利用的孩子给予应有的注意,而且从少年到青年的变化在短短的时间内也足以冲刷掉仅见过一次的人的一切印象,造成的直接结果就是他们谁也不认得谁。 “大胆,你是何人?胆敢擅闯我无极门,方某倒要看看你有胆进来可否有命出去” 醉人正是此时带着两个丫鬟捧着银耳羹跨进了院中,见了这情景惊立当场,她怎么会认不出常容呢,那么既然常容还活着,那么公子呢?眼睛上顿时蒙上一层迷雾。 刚才方啸尘正妻所出的小少爷非要喝银耳羹,吩咐下去后半天不见,那孩子眼见着就要耍脾气了,方啸尘因为孩子的任性已经很不悦,无奈他年将不惑却仅得此一子,夫人护的厉害,他也没有办法,醉人看情况不好,说要亲自去看看,没想到回来就见到这么个情况。 听到喊叫声已经有人拥了进来,还没等常容想好说辞墙头房顶上已经站满了人,常容咬了咬牙,他现在已经不是当年的孩子,但到底工夫如何他自己也不清楚,和他交手的只有花老和苏昭,而这两个人他哪个都打不过,虽然苏昭说他现在的工夫已经很好的,但具体能打过几个他也不知道,手里的剑握的紧了一紧。 四下打量围在周围的人,一群男人堆里娇弱的三个女人异常的显眼,醉人姐姐?常容呆了一呆,她没和苏昭在一起吗? “说,你是何人?谁派你来的?”方啸尘背着手立在正屋门口,把女人孩子遮挡在自己的背后,在他身后灯光的掩映下如一尊天神一般,他见常容年纪虽小却不急不慌极是随意,对他也不搭不理,眉宇间也自带一股飘然之气,象是随时可以飞升到天上,如看蝼蚁一般看着他们这群人在地上爬行,生气之下又是一声断吓,这下终于稳住了常容的心神。(其实这孩子不是随意,是没经验不知道该怎么做) “你猜我是谁?”常容下意识的就回了这么一句。(这可以充分的证明他肯定是某个人的亲di di) 醉人的唇角掠过极淡的一笑,很快不见,但眼中的笑意却保留了很久很久。 这样被个年轻人戏耍让方啸尘勃然大怒,咬牙切齿的说“给我抓住这小子,要活的” 门主一声令下,早有离的近的两人提刀攻了上来,常容矮身躲过,拔剑回身一刺,他右侧的那人连回头 分卷阅读34 - 分卷阅读34 - 分卷阅读35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35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35 都没来的及,尸身栽倒在地上,鲜血很快将他尸身周围染红。 常容看着自己的剑发呆,他的剑是师公随手丢给他的,很普通的剑,剑柄上缠着黑布,剑鞘上连个装饰都没有,这样的剑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能把那样一个人刺穿呢?而且师公一直骂他出招的速度慢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是不是这个人太笨了。 “啊” 一声尖利的喊叫唤回了常容的神,一把刀已经兜头砍了下来,常容不躲反进,迅速到了那人身前,剑柄向那人肋下点去,连哼都没哼一声,又一个人倒了下去。 “这小子太厉害,大家一起上” 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常容的眼里只剩了血光,虽然他尽量避开了要害之处下手,但血光还是迷了他的眼。 “停,都退下” 常容仗剑而立,威风凛凛,对面站的是亲自提了刀红了眼的无极门主方啸尘,周围互相搀扶的是受伤了无极门弟子,墙根处的醉人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当年的那个孩子长大了,不但可以保护自己还可以保护别人了,但她还是觉得即使再次被关了那个冰冷的山洞里,常容还会是那个睡在最外面帮他们挡风的人。 “我无极门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本门主今日就亲自领教领教” “反正想来的时候我已经来了” “小子看刀” 常容没有方啸尘力气足,不敢硬接,只能使巧劲,五、六招过后谁也没挨着谁。 忽听一声惊呼“啊,爹” 方啸尘一怔,往正屋中一瞥,正屋的灯光瞬间熄灭,方啸尘正要动的身形一窒,就在这一怔愣间一个身影一闪,拉着常容在人缝里晃了几晃就不见了人影。 “人跑了” “还有同伙” 整个无极门一片混乱,正屋中的方夫人已然晕倒在地上,方啸尘顾及名声,下令今晚的事不许声张,只派人秘密查访,只有回到自己房间的醉人在黑暗中微笑,那个人啊,隔的再远只要看见个背影她就知道是谁,他终还是活着啊。 客栈的床上苏昭正紧张的查看着常容“怎么自己跑去了,知不知道很危险啊” “我担心你啊,谁让你扔下我自己去的” “好,好,是我不对” “你跑到哪去了?” “当然是去找君不知了”苏昭检查完毕,确认他的小容完好无损后把中衣给他穿了回去。 “找到了吗?” “没有,也许他真的没在这里,不然咱们再去落月谷看看” “哦,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就你打架的时候,我看无极门弟子情况不对就跟去了,想下去救你又没有什么好办法,如果硬闯也不是不行,但难道咱们还把无极门弟子赶尽杀绝不成,后来只好打晕了方夫人,吓了吓小孩子” 常容黯然,苏昭理解的摸了摸他的头发,半天后常容才抬起头,眼睛比灯光还要明亮“杀人居然这么容易” “是啊,死亡并没有那么遥远” “我是不是很厉害” “反正打方啸尘是没有什么问题,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牙尖舌利的了?” 常容害了羞“哪有,我是学我二哥的,他总喜欢那么说话” 从那以后常容的剑很少再出鞘,以后的以后,真正见过他剑的人更少,这几乎成了一个传说。 苏昭和常容如何应付半山城的察访咱们暂且不提,还是先来看看没有刀光剑影的清屏山吧,过日子的方式本来就有很多种不是吗? 在清屏山的生活无疑是轻松惬意的,轻松的生活很容易使人的神经松弛,放松了对自己的警惕,做出许多我们平时做不出的事情,也会容忍许多平时我们不能容忍的事情。 月虹轩后面的竹林里有片空地,一直都是练功的好地方,这些天来到这里的人却异常的少,常林每天用过早饭后就到这里来溜达一圈,用溜达来表示他的行为可以说是再正常不过了,一边吃着水果一边在练功的弟子间转来转去,眯眯笑着和人打招呼,然后和这个说一句和那个唠一句的,态度极度友好亲切,让你觉得如果不好好答话就是种罪过,如此,一天两天,终于跑的没人了。 常林也没受什么影响,照样天天溜达着,午后还要在竹林里歇个午觉,睡到自然醒,日子过的满足的很,可惜,我不就山,那山他自己过来了。 看到莫文阳的时候,常林望着头顶上竹林空隙中的蓝天和白云笑了,笑的云淡风清、不着痕迹,随着眼帘垂下金色的阳光被完全隔绝在视线之外,黑暗降临心底。 莫文阳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摸了摸青头鱼,青头鱼伸着舌头喘气也没搭理他,摸着它肉肉的肚子,那些点点滴滴的快乐都想了起来,他从出生以来就忙着反抗、周旋哥哥、照顾弟妹、应付、讨好父亲,发自内心的那种单纯的快乐是他所陌生的,所以他才特别希望自己的幼弟能象普通的孩子一样,遇到常容后,在捉弄和利用时的相处却让人迷恋,那么的陌生,与他的生活完全不同,然后自己的目的一步步进行,然后快乐再次远离了他,偶尔听莫成嘟囔着念叨常容,恍如隔世啊。 目光开始涣散,神思开始游离,一个清明的声音敲打在他的心尖上,只剩茫然。 “莫公子要的已经在手里了,确实也有时间和心情怀念了,不过,也只能怀念了,苏昭和他生活的很好,好到连我这个做哥哥的都不再着急费心去找寻他,他应该不会愿意去怀念在你们莫家的日子,只怕也没有什么可回忆的,那个吓到他的人虽然死了,可是把他陷入那种境地的人还活着”“他果然还活着吗?”喃喃的自己问着自己“真好,你说的对,我还活着,你们可以来找我”“他活着,活的很好,在一个你的客栈和酒楼都无法到达的地方”“你都知道?”莫文阳穆然睁大了眼睛。 “我想知道就会知道”常林挑眉。 莫文阳深深的看着常林“你们很不一样”“不,我们很一样,只不过那个小子太单纯天真了点而已,如果他现在变聪明了,就应该是我这样子,也许苏昭不会让他走到这一步吧,怎么总会有人能让那小子把这股傻气保留下来呢”常林歪着头认真的思考着的样子象极了常容。 “你一直在忙着得到,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付出吧?不对,你对自己的弟妹就很好,在下正在学莫公子做一个好哥哥呢,呵呵”莫文阳如同受了鼓惑一般,冲动的话脱口而出“我可以学”常林笑了出来“很好,都是做哥哥的,我可以帮你”莫文阳赌气似的站起来,刚想走又站住了,孩子气的说“好啊,那就麻烦你了”“请唐门的人为自己做事,莫公子的手笔真大啊,不过小心不要被反咬一口啊,唐门的人胃口都是很大的”“多谢提醒,不过我 分卷阅读35 - 分卷阅读35 - 分卷阅读36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36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36 很难想象常容这么和我说话”“当然,我是常林”穆原、鲁白、毋丰正在穆原的书房里一起喝茶,他们是在前厅处理完事情后过来的,鲁白明显是有话要说,但又很踌躇,坐立不安的样子,毋丰边喝茶边偷偷瞟他,鲁白历来做事稳重说话直爽,今天倒是怪了,穆原也不急,静静的等鲁白开口。 鲁白咳了一声,在椅子上挪了挪屁 股,终于酝酿好了情绪“师兄,不是我多事,但我总觉得常林不太让人安心,要说什么具体的我也说不出来,反正就是不安稳,不怕你们笑话,我看到他都打怵,不如让我去打探一下他的口风”毋丰喝着茶默默听着,他知道鲁白没有恶意,也是为山上着想,但这些话他却打心眼里不想听,不希望看见有人不相信他,甚至觉得怀疑就是对常林的一种亵渎,但还是忍住没有说话。 穆原摆了摆手“不用了,我自己去问他,他不是敌人,但二弟说的对,他的意图确实需要去了解一下,我会解决的”穆原也是带着酒来的,眼神坦荡、温和,常林见到穆原的时候一直都是客气中带着点感激和尊重的。 常林当先开口“看来在下还是带来困扰了,对不住”穆原把酒给常林满上,举起酒杯“不是困扰,无论常兄弟是否承认,我们终究是自己人,有什么事都是自家的事”常林正色道“承蒙掌门的信任,在下一直很感谢穆掌门对常容的照顾,我们兄弟铭记在心,在下来中原只为兄弟和父母,在下也本就是闲散之人,怕麻烦的很,找到了弟 弟,再把未完之事处理完还要去过逍遥日子,不过在这期间说不定要给你们添点麻烦呢,但是在中原我也没有认识的人,这里怎么说也是我娘的娘家,那就麻烦你们了,穆师兄”“自当尽力而为”宾主相谈甚欢,两人都是学识渊博、性情豪爽之人,一场酒也喝的格外舒畅,关系也更加亲厚,当夜穆原对鲁白说“以后当他和你我兄弟一样”第二天毋丰就拎了把剑找到了常林。 “不如我们打一场吧”“哦?” “手痒吧了,当然,心也痒,不打肯定会后悔”“哦,什么时候?”常林的心情也好了起来,还有点兴致勃勃的。 “现在吧”“好”很多小弟子问讯赶来,可到了竹林边就再无法靠近了,竹林里一片昏暗,已经有个才12岁的小弟子不知深浅的往前靠,结果被飞出的竹叶割破的袖子,手臂上鲜血直流。 且不说这些小弟子们如何,能靠近竹林观战的此时只有两人,莫文阳和鲁白的脸都很白,还要不时的闪躲或者打落飞来的不明之物,看到这样的对战,两人已经无话可说。 从竹林走出来的时候毋丰身上的衣衫已经破烂的差不多了,□的皮肤上有很多擦痕,但却没有明显的伤痕,他被衣衫基本整齐的常林挂在肩上拖出来却笑的异常灿烂,比武结果一看便知,他正嘻嘻哈哈的说着“虽然知道你没有用全力下杀手,但对于能和你走到百招,我还是非常满意的”“如果你希望我下杀手的话,事先应该明说”常林打趣的回道。 “哈哈哈” 毋丰笑的开怀,小弟子们莫名其妙。 看着他们说笑着离开,莫文阳忽然就觉出了那么点酸涩,为什么可以那么纵情欢笑的不是自己,如果是的话,被拖着大概也没什么吧?他们兄弟到底还要有多大不同呢?就这样那人还说相同,让自己怎么相信,还是用自己的眼睛看,用自己的感觉亲自去感受更加真实吧,为什么不呢? 他不远处的鲁白只轻轻地说的说了一句“幸亏不是敌人” 从上次一战后毋丰的兴奋劲上来了,要下去就不那么容易了,他几乎成了个武痴,也差不多住到了月虹轩去,只可惜常林懒的很,毋丰一天中的大部分时间用来练武,而他的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睡觉了,而莫文阳的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看毋丰练武和看常林睡觉了,常家的人都这么爱睡觉吗? 常林随意的很,谁愿意来就来,愿意住就住,他的行为用三个字就可以完全概括,那就是不作为,全方位立体无缝隙的不作为。 毋丰根据常林的招式想着该怎么接,眼睛一天比一天明亮,然后就缠着常林能再跟他对几招实验一下能不能接的住,可惜常林再不动手,常林越不动手他缠的就越紧,后来干脆就偷袭,结果都没常林轻巧的躲了开去,他如阳光般耀眼的脸庞在莫文阳的眼里越来越碍眼。 莫文阳在他们之间插不上话,怎么看都是个外人,如果硬要扯上点什么关系,恐怕也就只有青头鱼曾经跟着常容在他家住过几个月这么点关系了,所以他愈发变本加厉的搂着青头鱼不撒手,吓的青头鱼看到他就跑,整日泪眼婆娑,可怜的孩子都被霸占了依然没人疼,他家常林依然不闻不问,想到伤心处青头鱼含泪望天,要说还是常容更好一点啊。 常林这种不在意的态度让莫文阳很别扭,尤其是这种漠视还是来自于一个同样姓常的人,他满脑子都是要做点什么才能吸引了他的注意(请大家注意,找这样下去的话,我们的莫公子只怕很快就要越活越回去了)。 机会总是给有准备的人的,何况是莫文阳这种时刻准备着的,一分的机会出现,被他变成了十分的可能。 事情起源于麦中的一句话,那天麦中自认为无比潇洒的文思泉涌了那么一回,说着最引人深思的发现“啊,夏天了,多么美好的季节,花都开了水也暖了,还是师公高瞻远瞩啊,我原来还觉得师公规定不收女弟子不利于清屏山的长远发展,现在才知道,不收女弟子便于游泳啊” 毋丰脚下打了个绊子,猛回头看傻呼呼吹着风的麦中“十二,我也到现在才发现你才是咱们兄弟里最聪明的” 麦中在风中吹的更加起劲。 “不行,现在的水还有点凉,会着凉的”鲁白理智的制止了这个提议。 毋丰先瞧常林,常林颠着肩膀已经往湖的方向走了,莫文水撇嘴,刚要说话就看见莫文阳也诡异的一笑跟了上去,莫文水赶紧跟着了,毋丰嘿嘿一笑对鲁白耸了耸肩,不慌不忙的走了。 最后只剩了鲁白和麦中“二师兄,我也去看看啊,就去看看”,说完撒腿就跑。 青头鱼一直跟在常林身边,它如今走路已经看不出什么,但奔跑起来还是能看出右腿有点跛,更显的它的肥肉颤啊颤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清凌凌的湖水边,常林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难得亲切的对莫文阳说“确实也该喝点鱼汤了,听说鱼汤对产妇最是养身,莫公子要不要亲手帮穆夫人抓一条啊” “哼,不愧是兄弟,连喜好都一样”莫文水冷峭的说道。 啪的一声巨响,刚刚还站在岸边的莫文水被甩到了湖中央,常林却依然站在他原来的位置上,眼光扫了下 分卷阅读36 - 分卷阅读36 - 分卷阅读37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37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37 莫文阳,然后用溺爱的眼神看着水里已经冒出头的莫文水,嫣红的衣服在水中如同鲜艳的花朵“真是个孩子啊,这么迫不及待的” 莫文阳没说话,他的幼弟是该得到个教训了,想来他也没少欺负常容呢。 有了这么个美好的开始,旁人无不踊跃,常林自不必说,另外水性最好的就是毋丰和莫文阳,毋丰也暗暗吃惊,他怎么也没想到莫文阳也会下水。 莫文水最后也忘记了自己是被扔下来的,游泳的姿势与青头鱼的正宗狗狍越来越相近,莫文阳眼睛变的迷蒙,隐约象是又回到了三年前,只不过现在自己也愿意和他们一起下水了,可是常容却变成了常林。 “不如我们打赌,输的人请赢的人喝酒”莫文阳提议。 “怎么赌?” “从这到前边荷叶处”他看毋丰“不准使用轻功” 毋丰嗤笑“小看人,不用轻功也能赢你,我对你们莫家的酒也想念的很” 最后输的人当然是莫文阳,当天下午山下清屏镇如意客栈的掌柜亲自上山送了清屏镇现存的全部二十坛酒上来,莫文阳把其中的十四坛散于清屏山上众人。 六坛酒送到了月虹轩合欢树下的矮桌旁,如同那年七月七,他记得常容沾酒就醉,不知道后来又喝醉过没有,正是“愁肠已断无由醉,酒未到,先成泪”。 毋丰开封后使劲闻了闻“好酒,还记得常容原来就喝了一碗就醉了一晚上” 常林失笑“他从来都不长记性” 一样的酒进了不同的口,却品出了完全不同的滋味,端看你拿来下酒的是什么了,喜醉人,悲亦醉人,喝在口中的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三个醉酒的男人挤在一条榻上顶头而卧,散乱的头发互相纠结在一起,理还乱。 第二日,下水的除了常林和青头鱼外全部感染了风寒,清屏山上整日药香弥漫。 五月十五的夜,月圆花娇,月光下的地面班班驳驳,没有太阳下的明亮,也没有月末时黑暗的纯粹,它的光亮是隐讳的、暧昧不明的,处处透着点预拒还迎的诱惑。 被暧昧的月光投射在地上的阴影都是模糊的,模糊的轮廓和边缘,藏了机锋和凌厉,只剩下飘渺的如烟尘般淡的影,随时可以破碎、消散,永不复存在。 淡影隐在松柏的阴影里彻底的看不见了,待再次出现时似乎更加的淡,他在墓前静立片刻,影子移到了墓碑上,使上面的字迹更加看不清楚,然后他慢慢移到了墓碑后盘膝坐好,深吸一口气后将双手按在了碑座上,碑座被慢慢推动移动开来,轻轻拨开浮土,一个精巧的银盒子嵌在地上,可以看的出已经埋了多年,但精致程度还是一眼就看的出来。 银盒被起了出来,去掉外层的浮土后盒盖被轻轻打开,一本薄薄的书躺在盒底。 书被取了出来翻开第一页是八个苍劲的大字:化鸟为凤,逆风飞翔。 把书合好收进怀里,然后拿出一缕乌发放了进去,盖好盒盖后盒子被重新埋了进去,墓碑也被重新推回,连被压坏的草都被尽量的复原了,影子再次移回到墓碑上。 “外公、外婆,那是我娘唯一留下的东西了,就让她在这永远的陪着你们吧”声音很轻,被风一吹就散了。 月虹轩里虽然常年有人打扫,但多年无人居住难免人气凋零,连带着整个屋子都冷清的很,常林住进来后才日渐有了点热乎气的样子,毋丰和莫文阳带来的就完全是温暖了。 晚上毋丰和莫文阳在月虹轩里下棋,常林很难得的愿意在一旁观战,二人下的兴起,不知不觉夜已经深了,待二人回神四顾时才见常林抱着个薄被团在椅子上已经睡着了,神态安然平和,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那一刻恍惚之下能想到的只怕只有长久二字了。 世界上有两种人特别适合举办各种宴席等集会活动,一种是有钱的人,一种是有势的人,穆原显然就是这样的人。 六月初三穆原为儿子穆柏做的满月宴很是圆满,接到请柬的相识和好友,能来的都赶了过来,无极门和苏严曲也派人送了礼物过来,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鲁白一边不动声色的如往年待客般把人让进去,一边急忙命十七师弟赶去禀报穆原。 “来者是客,既然来了就请进来吧,惊慌什么?就算方啸尘和苏严曲亲自来了又如何,以前是怎么做的现在还如何处置便是”穆原颇为不以为然,象是根本没把那二人放在心上,十七也是个伶俐的人,见此情形急忙回道“是,二师兄已经处理了,就是让我来禀报一声,看大师兄可有什么交代” 穆原摆手“没什么,二师弟一向严谨,让他处理便是” 十七退了出去找鲁白安排去了,穆原却锁了眉头望着窗棂出神。 常林就如一片影子般游走各处,反正也没人认识他,见到的人见他不用招呼客人,那自然不是清屏山的,都以为他是哪家掌门带来见世面的年轻弟子,也都不甚在意,常林混迹于一群盛名在外的大侠中间,听着这群往日看起来严肃无比的人此刻兴高采烈地聊着家长里短,觉出了很多的意趣出来,津津有味的听着。 院子里排列整齐的方桌边一个矮矮胖胖的老者捻着下巴上为数不多的几根胡须,装作很有经验的样子在教导几个年轻人“清屏山到底还是清屏山,别的那些人再怎么闹也就是些小意思,动摇不了清屏山的根基,你们别跟着那些不懂事的瞎闹,没事的时候多来清屏山走动走动总是好的,如今周盟主虽不在了,依我老人家看穆掌门倒不比周盟主他老人家差,以后也错不了,你们别都看看好好的苏家现在成了个什么样子”说着还不住的摇头。 “姚老头你老眼昏花就老实在家养老不要到处乱跑,小心哪天脑袋丢了都不知道是怎么丢的,我们苏家什么样子了?家主治理有方,我们苏家好的很”说话的正是此次被苏严曲派来的苏家现任管家苏冒“他们清屏山一辈不如一辈谁不知道,周孟还能勉强算个不错的,穆掌门在武林又能排到第几啊?清屏山师祖吴天岳的绝学名为化凤,早就失传了吧?” 姓姚的矮胖老头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这话别人说也就罢了,怎么也轮不到苏家的人来说,好好的一个苏家被个谋害长兄、侄儿,霸占侄媳的东西占着又沦落到了何种地步,再过几年只怕无人还记得曾经有个苏家了罢” 无极门的人冷笑着喝茶看热闹,也不帮苏冒。 苏冒听了这话也红了眼,他是苏严曲的心腹,靠了苏严曲才得势成了苏家的新管家,正是自以为是的时候,听见有人如此辱骂他家主人如何肯依,眼看着就要打了起来,常林冷笑一声身子后撤,远离了事件中心,从地上拣起一片从树上掉落的树叶,轻轻地吹了 分卷阅读37 - 分卷阅读37 - 分卷阅读38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38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38 吹,然后不着痕迹的轻轻一弹,柔软的树叶如同铁石般激射出去,低头低低地念叨着“苏伯伯果然太心软了些,这样的东西怎么还留到了现在,连当热闹看的资格都没有”。 等鲁白跟着去报信的小弟子来到这里的时候苏冒依然坐在地上,疼的头上一直在大颗的冒冷汗,嚣张气焰荡然无存。 鲁白悄然四顾,远远靠在大树上的常林举起手中的茶杯向他遥遥敬了一杯,鲁白微微点头暗笑,教训的真是时候。 穆原当日让人感觉如沐春风,得体的招呼着宾客,来的人纷纷点头,周孟给自己选了一个合适的继任者,严谨、宽厚、才德兼备,见者无不敬服,再有了鲁白、毋丰等人的辅佐,何愁清屏山不兴。 莫文影光彩照人、雍容华贵的抱着幼子出来感谢了宾客后回转后室,宴席正式开始,无极门和苏冒阴郁的看着热闹的场面,阴冷的气氛与周围格格不入,穆原远远的看了他们一眼后开始对他们视而不见,嘴角渐渐隐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酒过三巡穆原重新回到了众人面前,锐利的眼神从所有人的脸上一一扫过,朗声说到“各位,在下给各位介绍一个在下的兄弟,各位以前应该都没有见过,前辈们大概都知道吴月荼师叔,我常林师弟正是我吴师叔之子,以后还望各位给予方便” 一片哄哄嚷嚷的说话声中常林微笑着一步步走到穆原身边,然后抱拳当胸“见过各位前辈,在下不才常林” 在场的有很多武林前辈,其中也有很多见过当时风头正健的吴月荼或者常鄂,当年他们的一段情事也是闹的沸沸扬扬,两年前再次听说他们夫妻双双亡故也都哀叹不已,如今看着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青年笑眉笑眼的站在那说是那两人之子,遽然安静下来。 常林清清爽爽的继续说着“小侄专为君不知而来,但小侄对中原不甚熟悉,所以专门请穆掌门行个方便,还望借各位之口为在下传递个消息,还请各位配合把在下今日的话传扬出去告诉君不知,他中的毒只有我常林能解,趁他还没有烂完最好乖乖地滚过来,相信他也找过唐门了吧?唐门都解不了吧?他如果不想死,十一月初一我在这里等他,只有在下一人,只要他有本事解药只管拿去”话说的依然轻巧无比。 下面一片吸气声,十一月初一正是常鄂、吴月荼夫妇过世的三年之期,这个年轻人是要为父母报仇吗?可是就算君不知中毒,这仇难道就好报了吗? 莫文阳隐在树阴下眯起了眼,前面的那个人太过耀眼,刺的眼睛都隐隐作痛了呢。 下面再让我们看看寻找君不知的另一路人马的进度吧。 常容又喝醉了,只喝一杯,原因来自于苏昭,或者说是苏昭的前侍妾,如今已经被苏严曲另嫁于方啸尘的醉人。 他们那天擅闯无极门,被发现的也只有一个常容,苏昭和花老学了点粗浅的易容术,简单的几下就把已经卧病在床的常容弄成了病入膏肓的样子,为了保险起见,连他自己也简单的改变了一下,不会让店小二觉得突兀,也不会让搜查的人认出来。 半山城里热热闹闹的闹了几天没搜到人后也就平静了下来,按常理推断刺客早已经离开了,半山城在表面上又恢复到了以前的平安状态,常容在客栈里闷的狠了,这日晚饭时便被苏昭带了出来,谁想饭菜还没吃一张纸条先飞了过来被苏昭抓在了手里。 见无人注意,苏昭打开纸条,上面娟秀的字迹写道:三日后此酒楼相见,有要事相告,醉人。 常容看过后第一感觉就是圈套,说什么也不应该来,还应该立即离开,苏昭想了想却认为或许应该去,他认为醉人既然发现了他们,如果要对他们不利完全可以把他们的行踪告诉方啸尘,如今这样也许是个机会也不一定,当然为了安全起见,他想让常容离开,他一个人去见醉人,所以,常容一杯酒就下了肚,然后就醉了。 回客栈的路上,迷糊中的常容忽然精神了起来,神神秘秘的把嘴探到苏昭耳边,指着街边一座热闹的建筑悄声说“这是妓院,我知道,原来莫文阳带我去过” 苏昭在抱住摇摇欲坠的常容的同时狭长的眼睛瞬间眯了起来,危险的光芒一闪而过。 最近几天半山城时常落雨,到处都湿答答的,衣服穿在身上都粘粘的腻的难受,一会不动似乎都能生了霉斑,一片片的掉落下来。 常容很无聊的坐在窗边看下雨,雨水从房顶上会聚后流下来,常容伸手去接那连成一线的雨水,落在手里的雨水又顺着他的指头缝断断续续地流了下去,落到地上后和它的伙伴们一起汇集成溪流,然后流到城外的河里,手里依然什么都抓不住。 一顶黄油纸伞在窗外向客栈的方向缓缓走来,走的近了伞忽然偏了一偏,一张脸从伞下露了出来,看到常容后微微笑了笑,然后重新回到纸伞下,几步后转进客栈不见了踪影,上楼梯的声音随之传来,紧闭的房门被轻轻地推开,发涩的门轴发出了咯吱吱地声响,常容回头正看到苏昭用手扫着衣摆上的雨水走进来。 苏昭放下雨伞关上门,走到常容身边“那周围我都看过了,路线也都看好了,你要是真的想去就好好跟着我,别乱跑丢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你的袍子都湿了,换一件吧”关上窗子,去拿袍子,屋里还是一样的暖。 天黑时雨下的小了些,淅淅沥沥的倒不是那么招人烦了,两人迈着细碎的步子向酒楼方向走,常容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谁让他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呢,苏昭的神色很镇定,常容也尽量维持着,不让苏昭担心,一只温暖的手伸过来牵住了他的,忐忑不安的心瞬时平静了,转头给了苏昭一个灿烂的笑容,相携走向烛光点点的酒楼。 怎么见面的问题显然不用他们来考虑,苏昭唯一要做的就是要了一个包间,要了一壶茶喝着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 一壶茶喝干了还是没有丝毫有人来的迹象,叫了小二过来点了四个菜两人开始吃饭,常容的心里又开始忐忑起来,苏昭依然不急不徐。 饭吃到一半时上楼的声音传来,一个女人进了隔壁的包间,低低的对人吩咐了几句,苏昭夹菜的手顿了一下后又夹了些菜放进常容碗里,脚步声渐渐归于平静,常容听见隔壁包间的门也关了起来,隔壁包间里只有两个人,外面还站了两个,常容也听到了那个声音,正是他们要等的人。 一阵风从开着的窗户里吹进来,吹的灯笼晃了几晃,屋子里也明明灭灭了几下,然后复归于平静。窗扇一声轻响,常容下意识的抬头去看,一个熟悉的女人身影落在他们面前,衣裙上落了几个雨点的地方颜色稍微深了一些,苏昭的手一直停留在刀柄上,女子站 分卷阅读38 - 分卷阅读38 - 分卷阅读39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39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39 定后仔细看了看他们后福了福身“公子,一相可好” 苏昭默然,等了一会才说“你找我有什么事?”话说的简洁,也没有称呼。 醉人看了眼常容后幽幽地说“公子还在怪我” 人家夫妻之间说话常容不好插话,只低头闷闷吃饭,连看都不看他们,耳朵却支了起来,一口饭吃的无滋无味。 苏昭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你有多长时间可以耽搁?这里很安全吗?不如直说” “好吧,请公子饶恕醉人,醉人希望公子能带我回苏家”常容的眼皮跳了几跳,偷眼去看苏昭,苏昭还是木着一张脸,醉人已经自故自的说了下去“我恳求公子带我回去让我能和苏棋在一起,我只想以后能守在他的旁边,将来可以和他葬在一起,公子回苏家去吧,不能放着苏家不管啊,二老爷会把苏家毁了的” 苏昭和常容都没说话,醉人看了看他们“我知道公子不相信我,可是我说的是真的,现在这样的生活让人生无可恋” “好吧,等我回去的时候你如果还是想回去我可以带你,不过我们现在还有事情”苏昭答应了下来。 “公子来半山城所为何事?” 苏昭想了想,也不怕她知道“我们要找君不知” “君不知并没有在半山城,不过我也许能拿到方啸尘和二老爷、君不知的往来书信,有什么线索也不一定” 常容顿时眼睛一亮,苏昭注意到了他的反应,对醉人说“你本就是苏家的人,回去也没什么,只是我们也许还要去找君不知,不会马上回泉城,你跟着我们也许会有危险” 醉人跪在了地上“请公子带醉人一起离开” “那三日后的午后我们在南门外三里处等你,未时离开,可否?” “好,正好三日后是十五,方啸尘要携妻、子去进香” 计议停当,醉人从窗口离开,二人继续吃饭,待醉人从隔壁离开后他们才出了酒楼,沿原路慢慢走了回去。 常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越躺越是烦闷,想起来走走又碍于睡在床外侧的苏昭不好起身,正想再翻个身时手被看似已经睡着的人抓了过去放在胸前,手随着他的呼吸在胸口处起伏着。 “我知道你在担心,不过以他们的本事应该伤不到我们的,路上不要离开我的身边” 常容在黑暗中点了点头,也不管地方能不能看的到。 三日后的清早苏昭和常容就付清了店资,出来用过早饭后开始在城里兜起了圈子,兜了两圈后苏昭站住了脚“没有人跟踪” 二人绕到无极门的大门外隐匿了起来,一炷香的时间不到就见方啸尘出门上了马,后面一个妇人牵了一个孩子和一个丫鬟上了一辆马车,又有四个随从跟在车后,徐徐向北门方向走去。 看他们走的远了,苏昭和常容又去买了干粮等物带在身上也就向南门走去,出了南门找到小河,把身上的水葫芦里都灌满了水,然后确认没有任何可疑之处后就先去了与醉人相约之处,为了预防万一,常容留在了原地,苏昭离此一里处藏了起来,剩下的只有等待了。 醉人几乎是奔到常容面前的,看到树下只有常容一个人不由得愣了一愣,常容看她只抱了个青布包袱,再听她来的方向也再没有脚步声,一声清亮的鸟鸣声从他唇间响起,苏昭很快出现在了他们面前,这两年中就靠了这声鸟鸣,只要能听见苏昭一定会最快的出现在他面前。 三人踏上了旅途,先隐匿了要走的方向后,醉人把书信拿给了苏昭,苏昭一封封看了,忍不住哼了一声,似乎对其中的内容很是不齿,然后收了起来“看不出君不知在哪里,不如先去摘星楼看看吧” 常容没有疑义,直奔摘星楼。 常林在清屏山上传信给君不知的消息传过来的时候是在两天后,苏昭想了很久后让常容去清屏山上找他哥哥,他自己先带醉人回泉城,等他办完了苏家的事后就去清屏山找常容。但这个提议还是被常容拒绝了,他也很想常林,但想了想后说“还有四个多月呢,来得及,既然君不知不用找了,我还是和你一起回去,等到时候咱们再一起去清屏山,我和哥哥一起给爹、娘报仇,我虽然笨了点,或许也能帮到你吧” 苏昭又来揉常容的头“你一直都在帮我,那就先写封信找人送到清屏山去好了” 醉人看着这样的苏昭和常容微微发怔,那两个人之间怎么看都不可能再容的下第三个人了,她们的公子已经完全不同了,对这样的公子熟悉的只怕只有常容一个人了。 常容写了信交托驿站后,三人取道赶去泉城,在路上终于听到了醉人逃走被发现的消息,方啸尘发现丢了书信,他们要被追杀了。 逃亡中的生活自然是辛苦的,辛苦也只能自己捱,让他们先捱着吧,咱们还是先去清屏山里过幸福快乐的生活好了。 天气已经热了起来,常林和青头鱼两个越发的不出屋子了,每天靠喝酸梅汤活着,几乎懒到了惊天地泣鬼神的地步,他的那把剑就没见抽出来过,说不定已经锈掉了,虽说距离十一月还有些时间,但毕竟一天比一天近了,他一直这么荒废下去的话,清屏山的人都在偷偷担心,到时候输了的话会殃及了他们这些池鱼,所以有事没事的开始往月虹轩跑,整个脸都笑成了一朵花“常师兄,今天天气好,要不要出去逛逛?要不要我帮您擦擦剑?” 常林往往好说话的不行,但每次都还没出院子就不胜劳累的急奔而回,直扑到榻上如青头鱼一般卧下,弄的那些弟子越发的被愁云惨雾所笼罩。 后来常林自己还没怎么,倒是莫文阳不愿意了,命人把院门关了起来,谁来了都不让进来,硬拉了常林起来下棋,青头鱼不满的哼哼了两声又不动了。 毋丰兴冲冲的跑到月虹轩直接跳墙进去了,衣摆里兜了几个才稍微有点红的桃子,他把桃子一股脑的倒在常林面前“好好的怎么把院门关了?不知道百花谷的粉桃花变成粉桃子了没有,不过这是我们清屏山的粉桃子,我去后山给你摘的”常林的眼睛遽然一亮,抱起来就出去了,一会后湿漉漉的又抱了回来,拿起一个丢给莫文阳,然后小孩子一样盘腿坐在椅子上喜滋滋的吃了起来。 毋丰傻了眼“哎,你怎么也该给我一个吧,我怎么连他都不如了,好歹也是我给你摘来的”常林斜了他一眼“他是客人,一个不给也不合适啊,东西可都是你们清屏山的,想吃多少没有?何苦都给了我了还来抢”毋丰一口气哽住,气的躺在常林的床上抱着青头鱼不理人了,青头鱼挣扎了两下没挣开就彻底屈服在了他的魔爪之下,莫文阳手里拿着桃子,眼睛在两个人之间徘徊,这里边的过往他不了解。 几日后莫文阳正在自己的房间 分卷阅读39 - 分卷阅读39 - 分卷阅读40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40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40 里闭目养神,他劳累惯了,象如今这样清闲的日子不多,现在没有什么大事,正好可以让他三弟莫文天锻炼锻炼,再说真有什么事的话也可以到清屏山来找他,从近几天送进来的东西看,一切还都是很平静的,现在这样的日子真是不错,他的嘴角渐渐凝出了一丝笑,忽然月虹轩负责清理宅院的一个小童找了来 “常师伯请您去月虹轩,他老人家亲手做了些东西,说请您过去品尝”莫文阳这下当真是受宠若惊了,坐直了腰,脸上的光彩衬托的他更加英俊,他不可置信的又问了一遍“他亲手做的?还请了谁?” “是,师伯今日似乎高兴的很,我出来的时候并未见还请谁”莫文阳站了起来,轻弹了下衣摆“走”可怜的小童小跑着都跟不上莫文阳的脚步,到月虹轩门口的时候已经累的呼呼直喘,莫文阳却停住了脚步,把小童让到了前面带他进门,小童不顾疲累尽职尽责地履行了自己的义务“师伯,莫公子到了”常林笑眯眯地抬头看了眼不断淌汗的小童“哦,好,莫公子请进,小沧去休息吧”叫小沧的小童答应了一声就走了,莫文阳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了下来“常少侠找在下来所为何事?” 常林今天让莫文阳感觉亲切的似乎他们之间从来没存在过任何的芥蒂“在下今日做了一野味,特请莫公子来尝尝”“哦?什么野味?”莫文阳的兴致也高昂的很,这样亲切的常林不容易见到啊。 “这个……莫公子不如自己尝尝看”“好啊”常林从小厨房里直接端了个锅出来放在石桌上,又给莫文阳拿了一副碗筷,莫文阳接过来“常少侠不吃吗?” “呃,我想先请莫公子尝尝看味道如何”莫文阳欣然拿起碗筷,常林殷勤的把锅盖拿开,一阵肉香飘了出来,闻了闻却闻不出来是什么肉“好香”他在旁边常林那热切的目光中夹起了一块肉放进口中,细细咀嚼,这个味道确实奇怪了一点,他以前从来没有吃到过,常林一直在旁边无限热情的看着他,他笑笑“很好”常林的笑容更加灿烂“喜欢就好,那就再多吃点”常林的盛情让莫文阳很是高兴,刚刚夹起第二块肉,穆原和毋丰忽然来了“好香啊,什么东西这么香”毋丰说着就凑了过来,莫文阳的心里小小的别扭了一下。 “穆师兄怎么有空来了?”常林也招呼着。 “没什么事,就是过来看看你,你们这是吃什么呢?” 常林又很殷勤的拿了两副碗筷过来,递过去“闲来无事做的,尝尝看”毋丰很好奇的捞起了一块肉,穆原也接了碗筷,但看了看他们却没动手,常林也不管他,只看着毋丰。 毋丰吃的满脸的疑惑,吃完后摇了摇头又夹了一块,还是照样锁着眉头“这是什么肉?我怎么吃不出来?” 常林笑的那叫一个云淡风清啊“我早晨没事去那边山上转了一圈”他一指东侧,从这里也能看到那座光秃秃的山,因为那里没有什么,所以平时很少有人会去“那里有个山洞,里边有些黑糊糊带翅膀的家伙,把我吓了一跳,惊吓之下顺手弄死了两只,觉得扔在那里可惜了,就带了回来,看样子似乎还不错嘛”山洞里的黑糊糊带翅膀的家伙?那不就是蝙蝠?毋丰几乎在反应过来的同时就蹲在树底下呕了起来,穆原满脸的嫌恶之色,莫文阳的脸已经青了,敢情他是不知道能不能吃才让他们尝的,那两个自己撞过来也就不提了,自己可是他叫人请过来的,常林你欺人太甚。 刚要发作就听常林又说道“既然可以吃咱们就把它吃掉好了”说完又去厨房拿副碗筷,坐下来津津有味的吃起来,一会工夫就下去了不少,那三个人用看蝙蝠一样的眼神看着可怕的常林,也顾不上计较了,纷纷作鸟兽散了,自此再不敢吃常林给的任何东西。 后来处的熟了也就不再少侠、公子的叫了,都开始直呼姓名,正处的黏糊的时候莫文阳接到莫文天送来的书信,看了后就是一惊,和众人打过招呼后急匆匆地下山走了,莫文影担忧地看着哥哥的背影,二哥太累了,在他们兄弟当中最该得到幸福的就是二哥。 常容写给常林的信给那几个胆小的弟子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他们以为是君不知命人送来的恐吓信呢,胆战心惊的等在月虹轩外,幸亏常林看到弟弟的信后心情好的到处说,不然他们只怕晚上真要睡不着了。 常林做惆怅状望着屋顶“小鬼长大了,都能写信了呢,看来以后再有什么话本得背着他看了,折腾人啊” 虽然都认定常容还活着了,但听说常容真的写了信来,众人就都到了月虹轩,连莫文影都跟着丈夫过来了“怎么就只写了信来?他人呢?是不是还在怪我们”对于当日未能相救他们都心寸愧疚。 常林有些惫懒的说道“怪什么啊,跟着苏昭去泉城了” 这些他们当然了解,苏家是苏昭的,这本来就没有任何疑义,苏昭复出后首先去泉城收复苏家是理所当然的,而且对他们来说也是个很不错的消息,可是常容连哥哥都顾不上就跟着苏昭走了?他们现在的关系还真是好啊,心照不宣的互相看了看。 常林刹有其事的感叹“也不来找哥哥,外相了” 这下连穆原都忍不住望向窗外了,有这么说的吗?那是他弟弟,不是妹妹。 常林没有把信给他们看,所以即使在他们听说了醉人逃出无极门的时候,也只认为苏昭和常容去半山城是为了策反醉人,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苏昭会放着苏家不管先去帮着常容报仇去了,如果知道了,只怕会受到惊吓也不一定呢。 常容的事几日后莫文阳也就知道了,再结合无极门到处找醉人的事,一猜也就清楚了,他本想安排从无极门到泉城路上的人发现他们后照应一下,可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还是算了吧,谁知道哪个是可信任的呢?也不清楚莫起语可能会和谁有联系,暴露了他们反而更加不好。 他这次急匆匆地赶回来是因为他父亲莫起语,当年莫文山逼他太甚,他写信请莫文山去无极门本身就是个圈套,他已经请了唐门的人在路上埋伏,但不知何故莫起语也亲自去了,为了保险起见,他放弃了那个计划,谁想在松梅岭上的几句话就轻巧的借君不知的手取了莫文山的性命,趁着莫起语心慌意乱的时机,他把莫家的大部分生意都抓在了自己手里,为了这一天他已经准备了很久了,莫起语被他成功的架空了。 两年中虽然也有很多的艰难,但也还算有惊无险的走了过来,这两个月来也许是在清屏山上的安闲的生活麻痹了他的神经,让他忘记了自己的父亲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他很了解莫起语,不管外人怎么传,说他多爱自己的母亲,他都知道真相是什么,莫起语除了他自己从来没有爱过第二个人,他的父亲 分卷阅读40 - 分卷阅读40 - 分卷阅读41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41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41 为了自己的利益,是不会在乎他们这些所谓的子女的,舔犊之情对于莫起语来说就是个笑话,莫文山死后他的心慌意乱也只是为他自己的境况担忧罢了,生在莫家就注定与纯净这个词无关了。 该去见父亲了,他站了起来,整了整衣衫,莫文天已经在门外等他了,无论什么事都有终结的那一天吧,一切的苦难也都会过去,他的父亲已经老了。 当年游玩时说要在雁山修个院子的话如今已经实现,莫文阳很喜欢住在这里,可惜四进的院子住来住去还是只有他一个人,莫文影嫁去了清屏山,很少回娘家,莫文水也跟了姐姐去,最喜欢这里的莫文天因为学着管理家业也很少在家,再好的地方一个人住也就不是好地方了。 莫文天站在门外看着开门而出的哥哥,哥哥越来越落寞了,听妹妹说哥哥在清屏山时开心了很多,可惜自己无用,还是得把哥哥拉回这个肮脏的地方。 他这两年来也变了很多,当年那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青年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他没办法看着哥哥一个人承担一切,他是个成年男人,该有担当了。 “哥” “费心了,老头子在哪?” “在山庄” “好,咱们过去吧,记得把家门关好” “是” 莫文阳的背影怎么看都是一抹寂寞的剪影,月白的身影孤单脆弱到能随风飘走,即使没有人陪他住,哥哥还是把这里当成家了吗?也是,莫问山庄从来都不是他们的家,没人能够理解他们对于一个真正的家的渴望,这也就是莫文影很少回来的原因了吧,穆原给了妹妹一个真正的家。 步行从山上下来莫文阳才接过了莫成手里的缰绳,莫成也长大了,开始跟着老师傅学手艺了,过几年说不定就可以自己独当一面的去管理一家客栈或者酒楼了,不过他似乎更想去跑船,这孩子刚开始的时候偶尔还能听见他嘟囔着念叨两句常容,现在长大了也知道收敛了,把想念都放在心里了,莫文阳忽然就不忍心起来“莫成,常容还活着,说不定将来你还会看到他呢” “真的吗?”莫成那欣喜若狂的不加掩饰的笑象极了常容“那他会不会来看我们啊,公子,他要来了您记得让他来看看我啊” 莫文阳苦笑,常容来看他们?他恨死这个地方了吧?当年病成那样都不想回来。 算了,过去的就不要后悔,把以后的事情做好不是更重要吗?莫文阳在莫问山庄门前下了马,马上就过来一个家丁把他的马接了过去,另外有个男子侧身站了他前面“二少年,老爷在等你” “前面带路吧” 这么一步步的走着,在这么一个紧张的时刻,莫文阳竟然深思恍惚了起来,不知道常林现在在干什么?这个时辰,他只怕还没起床了吧? 之所以避开别人不是意识到自己在逃亡,而是因为怕麻烦,自从在开始的时候被人发现打了两次之后,常容他们就再没有没发现过,这主要是因为苏昭和常容现在的好身手,唯一的问题只有醉人,有时候为了怕麻烦,苏昭也曾带过醉人几次,每次过后常容的话都很少,就连苏昭最喜欢的烤肉都不烤了,苏昭看着常容孩子气的脸忽然咧开嘴角无声的笑了起来,刹那芳华,就连从小一起长大看惯了这张脸的醉人都愣住了,直到烤肉的手对火撩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每次露宿惯常的一幕很自然的再次重现,醉人把烤好的肉分成三份,苏昭把醉人手里的两份都接过来走到常容身边,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子,没看清是怎么下手的,就见一块块骨头落到地上,树枝上的肉却没有散,把肉递到常容面前,常容接过来连看都不看就大口吃起来,也似乎并不担心里面还有没剃净的骨头,苏昭也开始动手剔他自己的,咬了一口在嘴里,怎么吃都没有常容烤的好,在山谷里的时候,他们有一半的时间都是在一个烤一个剔中度过的。 吃饱以后喝了几口水,醉人和常容各靠在了一棵树上闭目养神,然后慢慢睡去,苏昭坐在火堆旁,不时的加根柴进去,还要注意倾听着周围的动静。 常容每次在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都是靠在苏昭的怀里,而苏昭则靠在他原本靠着的那棵树上,苏昭什么时候来的他从不知道,只要有苏昭在,在荒郊野外也能睡的安宁,可以放心的把自己的安慰交给另外一个人。 泉城东南方向二十里有一个很小的湖,小到称做湖都有些勉强,知道这里的人很少,也就只有周围的猎户和樵夫会偶尔过来喝点水,当苏昭把常容和醉人带到这里的时候,两人都吃惊的看着苏昭。 “我原来会偷偷溜出来到这里,这里很安静” 湖东侧的一片人为制造出的空地上有一座小小的竹屋,看着这间和百花谷里的家很类似的房子,常容忽然就有了归属感。 “这也是你盖的?” “不是,我出银子,樵夫帮我盖的,以前我从不自己做这些事” 简单的一句话让常容瞬间黯然,他是个大少爷,跟自己在一起才沦落到这种地步,需要亲手做那些粗活,现在一点点的他正在找回原本属于他的那些生活,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快点去找到二哥,给爹娘报仇后也尽快的回到荒原去,找回原本就该属于自己的生活呢? 竹屋里只有一张小小的竹床,而且上面空空如也,看不出一丝有人住过的痕迹,因为环境潮湿的关系倒还算干净。 “小容,我们去找些吃的” “好” 夏日的夜晚月华如水漫溢,蝉在草丛中欢叫着,还有不知道是什么小虫在草丛中爬行发出的唏唏唆唆的声音,似乎还有一个开败的花落在了地上。 常容脚下不停,耳朵却在听着夏夜里各种动听的声音,他一直都喜欢听着这些美妙的声音入睡,可惜今夜睡不成了。 “今年没有看见百花谷的桃花,咱们明年回去看吧” 在他身边的苏昭轻轻说道,象是听到了他在心里偷偷说的话,常容转头过去看他,那张冷艳的脸在只有他们时从来都是冰雪消融的,如今在月光下看来更加俊美。 一不留神脚下被树根一绊,常容直挺挺的向前摔去,他就那么等着,直到后领被人抓住,他呵呵笑了起来,就知道他不会让自己真的摔到。 这是常容第一次到泉城,看到苏昭的家,他原以为苏家必定象莫问山庄一样一眼看不到边,却不想真实的苏家其实连莫问山庄的一半大都没有,但却细致到了极致,细致到让一向粗拉拉的常容在黑夜里都不能忽略。 它树木的种植看似随意,实则对落叶的打扫极为方便;它的房屋安排紧密,但每一处都安静而且独立;一条小河把各个院落都联系了起来,雅致而不小气;就连每一个转角都不会让人觉得生硬。 分卷阅读41 - 分卷阅读41 - 分卷阅读42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42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42 常容只顾着看院子,没注意前面的苏昭已经停下,直接撞在了苏昭的后背上,撞的鼻子一酸“哦”,苏昭猛的捂住他的嘴闪到了旁边一个他不曾注意到的空隙里。 两个女子正向他们的方向走来,后面的一个手里还提着一个灯笼,前面的那个正是苏昭的另一个侍妾醉月,从他们旁边走过时,醉月向他们的方向扫了一眼,袅袅娜娜地飘然走过,渐渐走远不见了。 从空隙里出来后苏昭才放开了抱着常容的手,常容继续跟着苏昭转来转去,不时的会碰到个人,苏昭总能很巧妙的躲到一个背人的地方,常容的好奇心再次占领了大脑高地,睁大了眼睛看着苏昭,苏昭看着他那个样子嘴角抽了抽解释道“小时侯最喜欢和苏棋一起玩捉迷藏,后来大了不玩了,因为我二叔的关系感情也淡了,不过家里的每个角落我却都记了下来” 苏棋?这个名字似乎听过,常容眨巴着大眼睛在那想,对了,是醉人的爱人,醉人说想回来在一起的那个人,怎么就忘了醉人曾经说过这句话呢,眼睛亮亮的就咧嘴笑了起来。 腰间忽然紧了一紧,勒的常容呼吸一窒,这才发现苏昭一直在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现在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来,常容张大了嘴“啊,对不起,我走神了,咱们接着走吧” 一只脚迈出去,身子还留在原处一动也没动,苏昭还死紧的抱着他,常容疑惑,他刚才不是怪自己走神耽误时间了吗?现在怎么又不走了?大眼睛又开始疑惑的眨巴起来。 又等了好一会,腰间的手终于松了“唉,走吧” 常容更疑惑了,苏昭今天晚上好奇怪啊,难道是回到家受了刺激的关系? 苏昭又转了转后停下来看着醉月消失的方向看了很久,然后拉着常容跃上了房顶,向着醉月的方向跃去,常容的受臂被苏昭紧紧抓着,也只好一并被拉了过去。 他们停在看起来很小巧的屋子的屋顶,苏昭拉着常容到右侧的房间上方,然后蹲了下来,轻轻的取掉层叠的瓦片,只露出一个小小的缝隙。 “好了,小玉,你去睡吧” “哦,那三夫人也早点休息吧,这么晚了老爷今天应该不会过来了” “去吧” 那个叫小玉的女孩把灯燃着后就提着来时的灯笼出去了,醉月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包袱,从里边取去针线和衣料,在灯下开始细细地缝制一件黑袍,长衫已经大致成形,醉月正在腰侧绣一枝艳丽的海棠花,这就是苏昭以前一直穿的那种衣服,常容从那个衣服样式上一眼就能看出,怪不得他来的这么熟门熟路的。 为了把颜色的递变表现出来,小小的绣花针上下绣了几百针才绣了一个花瓣出来,醉月绣的很认真,认真到有人走进来都没发觉。 “你个该死的贱人,我告诉你,苏昭那个小子死了,早就死了,苏家的主人是我,在苏家永远也不会再出现任何一件黑色的衣服” 醉月正在缝制的黑袍如黑蝶般片片从半空飘落,一件好好的衣服被苏严曲愤怒的撕的粉碎,甚至连他手上被丝线勒的滴下点点血迹也没去顾及,只凶狠的盯着正伸手接住那些布片的醉月。 常容下意识的就去看苏昭,苏昭面无表情的冷冷看着。 “你也想学醉人逃跑吗?逃了又怎么样?还偷书信,就凭她难道还能反了天了?” 苏严曲最近的心情非常恶劣,或者说他从来心情也没好过,只是更坏了而已,先是方啸尘通知说醉人偷了书信逃走,后来在他们追捕的过程中有人看到醉人和两个男人在一起,而其中一个象极了苏昭,再联系到先前挑了无极门的两个男人,他怒极攻心,今日当着醉月这么说竟是在安慰他自己了。 醉月如同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蹲下身把地上的布片一片片的拣了起来,重新收到包袱里,苏严曲气的一抖衣衫转身离去,苏昭把瓦片重新放好拉着常容跟了过去。 才看到苏严曲进了一个屋子就见两个人跃上了房顶,一左一右的站住,他们只好矮下身形隐了起来“哼,果然是父亲的书房,他以为进了那个书房,他就能如同父亲一样吗?跟我来” 左绕右绕的,不知道怎么他们就到了那房子的窗下,常容惊的张大了嘴,在离他们六尺外就有一个保镖站在那里,苏昭却连看都没看那人。 “苏冒,有什么进展没有?” “回老爷,还没有,根本查不到他们的踪迹” “混蛋,废物” 清晨的鸟鸣声中,苏昭拉着常容的手慢慢往回走,常容见苏昭在想事情也就不多话,乖乖地让他牵着。 “是不是困了?怎么都不说话?” “没良心,我还不是不想打搅你” “不用担心,你不说话我才会觉得奇怪,听你说话时我最高兴” “你直接捉了你叔叔不就好了吗?干吗还这么烦恼?” “不行啊,要把他的人都解决才行,不然我们以后都不能安稳,我不想以后我们回百花谷看桃花的时候还要担心着苏家的事,所以要先查清楚到底哪些是他的人,有些我已经知道了,但是还有几个要弄清楚,你如果累的话可以留在竹屋里等我,我自己去就好” “不会,不会” “贪睡的小容这下要受苦了” 第四十二章 清凉的树荫下男孩正在呼呼大睡,连口水流出来了都毫无察觉,一只小鸟蹦蹦跳跳的到了他的身边,黑黑的眼珠滴溜溜的转动着,然后低下头用他小小的喙在男孩的脸上轻轻地啄了两下,男孩的手不胜其烦的胡乱挥动了两下,转过身又睡了过去。 小鸟来了精神,展开翅膀也跟着飞到了另一边,看着男孩的脸咕咕叫了两声又低头去啄男孩的脸,可这次它的喙还没有碰到男孩,就被人抓住翅膀拎到了一边,还被温柔了按了按头“去吧,找你的母亲去吧”,圆圆的黑眼睛转了几下,小脑袋歪了一歪,还是展开翅膀飞走了“果然啊,吸引来的小鸟都是和你一样的” 他也侧身和男孩躺在一起,他知道黑白颠倒的生活让小容特别疲惫,但还是坚持每天跟着他,是担心他遇到危险吧? “很快就是叔叔的五十寿宴了,他想必很早就发了请柬出去,一切也早就都安排好了,以叔叔的性格,寿宴怎么都不会取消的,到时候他的亲信也都会回来,一切都可以结束了” 说完使劲拉长了身体,然后完全放松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细碎的阳光从树叶的空隙空倾泻下来,在两张年轻的脸上一晃一晃的,亮了这边暗了那边。 他们果真歇了下来,整日悠闲度日,常容向往年一样每天泡在水里,泡的皮肤总是白白的皱皱的,唯一的好处就是每天都有鱼吃,一吃鱼常容又想起了青头鱼,也不知 分卷阅读42 - 分卷阅读42 - 分卷阅读43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43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43 道它想自己了没有。 苏昭有时会稍微改变一下容貌到附近的城镇去转转,回来时带写常容爱吃的东西的回来,或者坐在湖边看常容在水里撒欢,湖面把太阳光反射的亮亮的,晃人的眼睛。 自从到了这里,醉人从不多话,每天静静的帮他们准备吃的,苏昭和常容把那间竹屋留给醉人居住,幸好如今是夏季,他们每天睡在外面的树上,某一天醉人不知道从哪里拣了一只受伤的兔子回来,每天照顾兔子,乐此不疲,三人相安无事。 几天来苏昭都在拿着把小刀削一块小小的木头,削的速度非常之慢,常容左看右看的都不明白他到底要削个什么,开始他觉得大概是只猪,苏昭听了后只是笑,笑的见牙不见眼的,后来那个形象渐渐苗条了下去,常容又开始觉得是只猴子了,苏昭这次没笑,很认真的想了想说“小容的眼还真准,两次说的都很接近” 这下常容糊涂了,这既象猪又象猴子的到底是什么呢? 九月初九这个日子早几天的时候苏昭就告诉了常容,他们要以两个人的力量把苏严曲的人一网打尽,到时候说不定还有无极门和摘星楼的人帮忙,准备工作和一定的计划是必不可少的。 对地形熟悉是他们有利的地方,常容的实战经验匮乏是对他们不利的地方,何况苏昭还严重担心常容会有什么危险,总想让常容跟在他的身后,考虑再三无法实施后才不得不兵分两路进行包抄,从那一刻起常容几乎认为苏昭被花老附身了,嘱咐来嘱咐去的喋喋不休,常容实在熬不住睡了过去。 九月初八月上中天之时,苏昭和常容两人准备停当,醉人被留了下来,她抱着兔子站在竹屋前看二人携手越走越远。 “可以让公子改变,让公子笑的孩子,苏棋,我很羡慕他们” 这日的苏宅的防范不同寻常,原想着提前一天防范会松一些呢,要躲到第二天上午没个稳妥的地方是不行的,原本做的准备在这时派上了用场。 他们的应对之策是到苏昭的房间里去,虽然来过几次了,但苏昭似乎从来没有回去他自己的房间看看的想法,常容也就一直没有见过,心里面还是好奇的,兴头头的向苏昭的房子的方向摸去。 苏昭有一个单独的小院子,已经被锁了起来,确认没人注意到后两人跳了进去,借着微弱的月光常容匆匆地环顾了一圈,里面的房间都没有上锁,有些窗纱已经破了,在黑夜里更显萧瑟。 “走吧,就到我原来的床上去睡一晚吧,反正也没什么事情了” 门被推开的时候发出了艰涩的吱呀的声音,房间居然意外的干净,苏昭狭长的眼睛猛然睁大,冷眉刀瞬间出鞘指向了门后。 一个声音颤抖着说道“公子,真的是公子吗?我听那老贼说公子还活着,刚才听到公子的声音,醉月还以为是听错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苏昭把刀收了回来,但并没有还鞘。 常容借着月光也终于看清了醉月清丽的面容,她此时已经泪流满面、声音哽咽。 “我经常偷偷进来打扫,今夜正好无人注意于我,正也好做好了一件新衣就偷偷过来了,醉月每天都在等公子回来,公子的衣服醉月都放在这个箱子里了,大概够公子两个月的穿用了,醉月以后会尽快赶制的” 苏昭的头略低着,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那把刀已经被收了回去,醉月又向前走了两步,水汪汪的眼睛深情的望着苏昭,忽然合身扑了过去,苏昭本已经放松了警惕,显然也没有料到这样的情况,被醉月一把抱住,常容被惊的目瞪口呆、僵立在了当场,醉月把头靠在苏昭的胸前,手里摸着苏昭粗拉拉的衣服“公子受苦了” 常容头蒙蒙的,本能的想往后退然后转过身,苏昭已经把醉月拉离了自己的身体,幸好醉月也意识到了行为的不当,红着脸整整衣衫退了开去打开箱子,捧了一袭滚着红边的华美黑袍到苏昭面前“公子请更衣” 苏昭在望着常容“先放着吧” 常容赌气似的说“干吗不穿?” “都一样的” 一样的?什么一样?是说他们现在都是穿的青麻布衫一样还是青麻布衫黑色锦袍一样?常容干脆把头扭向一边不去看他。 醉月捧着黑袍愣在那里,有一点不知所措。 情人节现场采访: 苏昭走进采访室,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没有找到他家小容。 昭:小容呢?怎么我去帮他拿点心的功夫就不见了? 鸳:刚才莫文阳在找他,我替他把小容叫出去了。 冷冷的目光扫过来,某鸳抖了抖,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们的小容沐浴着神的光辉出现了,顿时温暖重新回到了人间。 容:苏昭,你来了。 昭:他找你有什么事? 容:……是哥哥的事,我回家和你说。 昭(笑)(某鸳对其流口水中):这样啊,饿不饿?我给你拿了点心。 鸳:(对如此肉麻的场面再也无法容忍)好了,采访正式开始,你们的娘—我客串支持,咳咳。 容:你要紧张就喝点水。 鸳:小容乖,(某鸳喝掉水半桶)请问二位的攻受关系如何? 容:…… 昭:……当人家娘的为什么要问这个,未免太为老不尊了吧? 鸳(彪悍状):为老不尊的是花老,不是你娘我,说吧。 容(脸红):互相。 鸳(激动中):容啊,娘疼你啊。 昭:疼他的是我,他受了那么多苦,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鸳(怒):没良心的臭孩子,娘那是给你和小容儿制造单独相处和英雄救美的机会,要不要我把这机会留给毋丰和莫文阳啊。 昭:……据说现在在严打。 鸳:严打?那你以后就禁欲好了,为娘成全你。 昭:还是别吵了,我家小容都睡着了。 鸳:……昭啊,你们h时他会不会也这么忽然睡着啊? 某鸳被tf中。 “醉人姐姐和公子在一起吗?”醉月把衣服放回柜子上,怯怯的问道。 “嗯”。 “这就好,以后又能和以前一样了”。 苏昭没理醉月的话,如今醉月既然发现了他们的行踪,怎么处理就是个问题了,醉月不回去的话显然是不行的,那样肯定有人会发现的,如果让她回去的话,这里面的风险又是无法估量的,他禁不住开始沉思,待他抬起头来的时候看到的是常容被抛弃的小狗一样弱弱的眼神,这严重刺激了苏昭的神经,无论他们遇到过多少困难和悲伤,他都没有看到过常容这样的眼神。 “小容,怎么了?” “啊?没什么,没什么”常容慌乱的摆着手,他的难过和妒忌都是不对的,作为兄 分卷阅读43 - 分卷阅读43 - 分卷阅读44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44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44 弟他应该为苏昭高兴不是吗?他变坏了,爹娘知道一定会伤心的,急忙说道“你想说什么?” “醉月先回去吧,免得让人怀疑,我送你回去”他再看常容“小容先躲起来,等我回来”。 “哦”。 此时的醉月颊染双霞,一双深情的双眼望定了苏昭,脉脉含情,轻轻唤道“公子”。 苏昭并没有注意醉月,他还在对常容嘱咐着“我没回来千万不可擅动,一定要小心”。 常容看着醉月机械的点着头,直到他们走出去带上了门。 苏昭须臾便回,回来却不见了常容,握刀的手马上青筋浮现,到了内室才看到了坐在地上靠着墙的常容,他似乎在很认真的思考着,连进来了一个人都不知道,苏昭当下就有点火,他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发愣,如今进来的如果是别人可如何是好?他都不敢想下去,亏他还千叮咛万嘱咐的要他小心,所以也如往常一样到常容的身边,而是直接站在了常容的面前。 常容显然被吓了一跳,抓着剑几乎跳起来了才看到是苏昭“啊?你回来了?” “当然回来了,不是说了要小心了吗?为什么又发呆?” 听出了苏昭话里的责备之意,明知道苏昭也是担心他,但常容就是任性的闹起了脾气,他发呆是因为谁“我怎么知道你这么快回来?再说,哪里还有人来了?” 气氛就这么僵持住了,常容隐在黑暗中动也不动,最后还是苏昭妥协了,叹了口气靠在常容身边坐了下来。 “咱们还没有吵过架呢,是不是我走的太久等着急了?我也没办法啊,为了预防万一,我点了醉月的睡穴,明天天亮前她是不会醒的了,这样做或许委屈了她,但也只能这样了” “对不起” “睡一会吧,明天会很累的” 二人在那张旧床上合衣而卧,渐渐的还是依偎到一起去了。 晨光刚刚照进屋里的时候,醉月再一次回到了那间屋子,确切地说是和苏冒一起回到了那间屋子,可惜里面已经没有人了,或者说是一直都没有过人,锁起来的屋子里怎么可能有人?所有的东西都没有被扰动过的痕迹,就连她昨天来放的那件衣服都好好的在柜子上放着,醉月恍惚,昨天是不是她做的一个梦。 “三夫人很尽心哪,看来这里没少来啊”苏冒拎着手里的一串钥匙晃荡着,脸上不加掩饰的挂着幸灾乐祸的笑,谁让这个三夫人如今在苏家的位置这么尴尬呢“老爷似乎下过禁令,任何人不允许踏入逸仙居,不如我们去见见老爷好了,三夫人请吧”。 苏严曲的书房里苏冒满怀期望的看着他家主人,他早就看这个三夫人不顺眼了,一个苏昭留下来的侍妾吧了,居然一直不把他的老爷放在眼里,如今抓住了她这么大的错处,看老爷怎么收拾她,待看到苏严曲把手中的毛笔放下,急忙把身子躬的再低些。 “老爷,老奴刚才带人巡查,一大早的就发现三夫人在逸仙居外鬼鬼祟祟,老奴心下生疑就进去看了看,里面居然也算干净整洁,显然有人违逆了老爷的话在偷偷打扫,还有件墨色新衣在里边的柜子上放着,老奴不敢造次,特带三夫人过来,请老爷亲自处理”。 苏严曲冷冷的目光从苏冒躬着的背上扫过“苏冒,客人都该到了,还不快去招呼”。 苏冒“这,老爷?” 苏严曲依然冷着个脸,醉月低头对周围的一切不闻不问“随她去,让她看看到底能怎样,你去吧”。 “是”。 “等等,把逸仙居的钥匙留下,以后你也不准去”。 “是”苏冒抖着手摘下钥匙,恭敬的递了过去,他怨恨的瞥了眼醉月,慢慢的退了出去。 苏严曲的脸更黑了,他心里的恼怒只有他一个人知道,那个笨蛋苏冒,难道非要自己明着接这顶绿帽子吗?让所有人看这个笑话?他真是越来越自作聪明了,看来不教训教训不行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苏昭和常容一眼不落的看全了这一幕,他们二人已经先苏严曲一步到了他的书房里,如今正安稳的蹲在他头顶的房梁之上。 苏严曲平复了很久才起身踱到醉月面前,神色已经非常平静“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只是,就算他真的回来了,你以为他的身边还有你的位置吗?” 说完后再不管脸色苍白的醉月,笑眯眯地开门出去了,醉月扑通坐到了地上,泪眼婆娑。 苏严曲重新梳洗、更衣,喝了点米粥吃了块点心后苏冒就派人过来请了,苏严曲抖擞精神去迎接客人,作为苏家的主人去迎接客人,这件事永远能让他感到愉悦。 今天的苏府里的人多了许多,他们多是苏家在外的管事,这么大的苏家要生活总有些营生的,苏家的营生以镖局为主,今天他们虽然回来了,但在客人未入座前是轮不到他们的,所以他们分散了各处与熟识的人打着招呼,谁也就没有注意到多出来的两个人,前面是个四十岁左右的黑脸男子,后面跟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一看就是对师徒,不知道是哪个镖局里派过来的。 这两年生面孔越来越多,自从三年前的事后苏严曲接管苏家,各处管事虽然没有什么确切的理由,但大多都对苏严曲持怀疑的态度,因此年底或者有事时很多都消极的只随便派个人回来,这两个人应该也是,管事和苏严曲矛盾冲突不断倒是让各处的人都有了免费到泉城游玩的机会。 一个灰衣男子侧身拦在了他们面前“敢问这位兄台怎么称呼?” 一个灰衣男子侧身拦在了他们面前抱拳当胸“敢问这位兄台怎么称呼?” 年长者也一抱拳“在下夏城白成”。 “幸会,在下阑城宋彬”。 “久仰”。 “哪里,哪里,在下一直想去夏城瞧瞧,无奈没有机会,白兄可曾到过阑城”。 “未曾” “白兄以后如果到了阑城一定要来找小弟,让小弟尽尽地主之宜” 就这么黏黏糊糊的纠缠了起来,这被拦的师徒自然正是苏昭和常容,他们本想探察一下今天都有哪些宾客,没想出师不利就碰到了个自来熟的宋彬。 常容对这个神似花老的人很好奇,偷偷问苏昭“你认识他啊?” “阑城管事宋桥之子,擅使枪,以前没有见过” 对于他们的嘀嘀咕咕宋彬视而不见,兀自又说起了到了泉城后见到的的民风气象、听到的奇闻逸事,他们就这么一时难以脱身,平白的被耽搁了下来。 待能脱身之时已经有丫鬟来带他们入席,呼啦啦的一大群人拥过去,待前面的人四散找位子时他们也已经深入腹地了,一抬头入目的就是一身醒目的紫袍,常容脚下一绊,幸而被一只手拎住了,然后迅速的被扔到了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上,背对着主席 分卷阅读44 - 分卷阅读44 - 分卷阅读45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45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45 的方向,但离的并不远,主席上的说话声可以清晰的听进耳中。 “想不到毋五侠肯赏光”。 “我清屏山的人都是知礼之人,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在下小侄满月时苏二老爷也费心了,现在苏家虽说是苏老爷和苏大少爷都突然失踪了,但二老爷还有如此雅兴做寿着实难得,大师兄特地让在下前来祝贺”。 常容吐了下舌头“这话听起来好象我二哥说的啊”。 苏昭第一次露出了好奇之色“你二哥?他不正在清屏山呢吗?他总这么说话?” “是啊,也许毋丰被传染了”。 他们只顾着说悄悄话,不知道他们身后的苏严曲的脸都绿了“知礼?既是知礼,穆掌门为何不来?架子大了,老夫请不动了啊”。 “苏家二伯说的是,苏二伯做寿我大师兄作为晚辈来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我大师兄也不是执着计较身份的人,怎耐山上都在准备迎接君楼主大驾,实在走不开,还望苏二伯见谅”话里的讥讽贬低之意越说越是明显。 “哼,哼,是该好好准备,要准备的东西只怕很多吧?”苏严曲动了怒,冷笑着回答,看毋丰似是依然不以为然的样子,忍不住又加了一句“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这时就坐常容对面的宋彬忽然又悄悄插了一句“听说今天清屏山送的贺礼居然是两条青头鱼”。 “啊?”常容的嘴张的大大的。 “他们有心了,看来信已经收到了”苏昭低头边喝茶边小声说。 这个宋彬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一直都跟他们一起聊天的不是吗?这样的消息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听到的人显然都受了惊吓,都悄声议论起来“清屏山显然是不把苏老爷放在眼里啊,两条鱼也能做礼物吗?”“你没听人家一句一个二老爷吗,人家对这个家主根本就不认”“不认他们为什么还派人来啊?”议论范围有益发扩大的趋势。 眼看着气氛越来越紧张,一个家人忽然急匆匆的跑到苏严曲近前禀报“老爷,无极门方门主亲自过来了,现在已到门外”。 苏严曲精神为之一震“好,好,前面带路,老夫亲自去迎接”。 苏严曲到门口迎接方啸尘去了,有想巴结攀附的宾客也纷纷跟了去迎接,毋丰依然坐着八风不动的样子,好整以暇的继续喝茶,喝完一杯又一杯,说话多了干渴的很呢。 常容回了几次头看毋丰,他到底是少年心性,分开几年猛然见到故人难免激动,要不是被苏昭压着只怕就要奔过去叙旧了。 宴席上虽然有人维持着秩序,但主人不在难免乱了些,加上刚才的猜测和疑惑,宾客们话题是不会少的了,而且到哪里都少不了好事者,正当他们打点精神准备好好发挥口才的时候,有人很没眼色的打扰了大家的兴致,还没见到人先听到了他豪爽的笑声“在下来晚了,还望苏老爷不要见怪啊”。 好吧,如果有更大的热闹可看,打扰就打扰了吧,心胸宽广的众人都安静了,就见方啸尘和苏严曲一同进来,边走边与认识的人一一见过,直到了面前时毋丰才一摇三晃的站起来“见过方门主”。 “没想到还能得见毋五侠,毋五侠这样的高手不需要留在山上帮忙的吗?毋五侠不在只怕是很麻烦的吧?对了,还来得及赶回去的”方啸尘在苏严曲另一侧大马金刀的一坐,开口就是挑衅的话,下面的人都禁不住咂舌,果然是对着干上了。 毋丰一挑嘴角“那点事哪用的着区区在下啊,听说方门主家如今也忙的很,一门的人出去了一半在找人,方门主依然不辞辛劳的赶过来,看来方门主与苏二老爷当真亲厚的很呢”。 一句话正点中了方啸尘的死穴,虽然别人即使知道他们在找醉人,也只是以为小夫妻闹别扭醉人离家出走了,实情如何他自己可知道的很,当年他是真的看上了醉人才问苏严曲讨了去,从目前的情况怎么看,所有的可能性都指向了同一点,那就是苏昭还活着,醉人知道后对苏昭难以忘情跟着跑了,他亲自来也是想看看苏昭是不是带着醉人回来了,如若醉人把书信给了苏昭还真是比较难办了,看着毋丰忍笑的脸,他就觉得这一切对方该是都知道了,那张脸是红了白,白了青的,压了几压才把那口气压下去,嘴里说着“那是自然,来人,把送给苏老爷的贺礼拿上来”心里想的却是“小子你别得意,看你还能蹦达多久,君不知那个老妖怪不去找你们也就罢了,你们居然主动招惹他,哼哼,你们的死期也不远了”。 方啸尘送的是一棵千年老参,听着众人啧啧的赞叹声,方啸尘和苏严曲都很满意,主客都挣足了面子重新归座,毋丰的眼睛开始在各个房顶上溜来溜去。 他暗自揣摩,都这时候了他们怎么还不来,难道自己猜的不对?可今天确实是个好机会啊,就连常林都是这么说的,所以他才会自告奋勇来的,不然这样的事打死他都不来,这个苏昭越来越无趣了。 百无聊赖之际,他开始四处乱瞟打发时间了,今天来的人多,说不定有什么乐子呢,要是能离开这张主席到下面去就更好了,他哀怨的瞟了眼低语着方啸尘和苏严曲,就在目光从人群中扫过的时候,在人缝中他看到了一双亮亮的眼睛,虽然那张脸是陌生的,但这双眼睛他一直都记得,就是这双眼睛曾经在一个早晨这么定定的看过他,好啊,居然藏到宾客里去了,还连他都瞒着,本事见长啊,他旁边那个肯定就是苏昭了,看身形就是。 一剂强心针打下去,毋丰再次回归战斗状态,他托着下巴看着方啸尘和苏严曲笑,对不住了二位,他们不着急在下着急了。 正低头说话的方啸尘和苏严曲只觉一阵阴风扫过,整个脊背都凉飕飕的,抬头就看到毋丰那暧昧的笑,苏严曲当即就拉下了脸“敢问毋五侠,我们二人有什么好笑的吗?” “没,没,小侄还想苏二伯能成全小侄个心愿呢,苏昭一去多年生死不知,小侄当年与他也算相交一场,不知道能不能让小侄去他房中看看,也算是个念想”毋丰笑的欢快,看不出一点悲伤难过的意思,就连苏昭听了都撇了撇嘴。 苏严曲的恨意已经掩藏不住,无奈当着许多宾客不便发作“自昭儿走后,他的房间老夫从没让人动过,更不要说进去了,贤侄要怀念在哪都是一样的”。 毋丰咂着嘴摇头叹息“果真是情真意切啊,叔侄之情让人叹息,不过,既然他的屋子都不许人动,那怎么他的两个侍妾却一个被送给了方门主,另一个却是苏二伯自己娶了去,您老人家就不怕引人非议吗?那说起来也算您侄媳妇啊,这占了家业还要占老婆的,苏二伯的胆识果然让人敬佩”。 整个宴会刹时如同开了锅一般, 分卷阅读45 - 分卷阅读45 - 分卷阅读46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46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46 心里怎么想也就算了,一直也没人敢当面这么说出来,苏严曲气的浑身颤抖,也不管什么仪态了,厉声喊道“来人,将这胡言乱语的小子给我拿下,老夫倒要拿了他到清屏山上去问问穆原他意欲何为”。 一旁的苏冒早就等着主人的这句话了,一听苏严曲的命令急忙催着家丁上来抓人,家丁们虽知以自己的武功不可能抓的了毋丰,但无奈还是慢慢围了过来。 毋丰见目的已经达到,后面就不是他的事了,急忙喊道“苏兄,你说在下所言是也不是?”说着望向那个一直沉默的背影。 那个高大的身影站了起来,但并没有回头看主席一眼,只淡淡地回道“苏家的事就不劳毋兄费心了,苏昭自会处理”。 “苏家的事就不劳毋兄费心了,苏昭自会处理”。 这冷冷的声音一出口,识得的都停止了一切动作,呆呆的望着那个陌生的男人,毋丰对这个效果极为满意,向着苏昭身边的人就扑了过去“那是自然,苏兄请自便,小容啊,你就陪我聊聊天好了”。 眼看着常容亮亮的大眼睛就在眼前了,一条手臂就向他伸了过来,他微微一笑,很久没过招了,虽然现在不是较量的好时间好地点,但也禁不住手痒,探臂膀就去抓,可眼看着那条手臂就在那里却没抓住,而他也确实被拦了下来。 心下暗暗吃惊,他与苏昭交手,向来是各有胜负,这本不算什么,但那也是好好打过之后,如今他只轻描淡写地一拦,自己居然就不敌了,百花谷真是个好地方“看来苏兄的武功又精进了不少,不如咱们找机会打一场吧”。 “可以”。 无视有时也是一种羞辱,何况这种无视还是来自于你心目中最强劲的敌人,苏严曲把不稳的手隐在袖中“两位要闹场吗?苏家不欢迎这样的客人”。 “叔叔似乎还不能代表苏家说话,虽然叔叔是长辈”。 苏严曲脸上的肉都颤抖了,要说一开始还有怀疑的话,就这两句也足以让他知道面前这个人是谁。 “哎呀,你们挂着这么一张脸不难受吗?”毋丰殷勤起来“醉月夫人,可否给你家公子准备点清水?” 原本藏在墙角的醉月忽然被毋丰提到免不了一惊,但还是转出身形,对满院的人视而不见,稍稍矮了矮身就转身离开,片刻后端回一盆清水,走到苏昭身边,把铜盆放在桌上,转身又回到了墙角。 苏昭拿手拨了拨水,不紧不慢的先帮常容仔细清理了,才动手把他自己脸上的东西都去掉,那个冷艳的苏昭重新回到了苏家。 “啊,真是苏公子”“既然还活着,为什么还要易容回来?”“你笨啊,看看今天的形势还不知道吗?”今天来的人都很兴奋,这种话题场合终于也让他们赶上一次,太荣幸了,赶紧掏掏耳朵听清楚。 苏昭是一贯的不喜多言,现在却不得不说“本来家丑不可外扬,但今日却必须做个澄清,免得这两年来叔叔的所作所为让苏家的名誉受损,当年叔叔和方门主勾结,引诱贪恋武功的君不知掳走我和常容,借以引诱我爹和周盟主前去和君不知比武,以达到除去我爹和周盟主的目的,叔叔自然要的是这个苏家,方门主要的就是盟主之位了吧?” 方啸尘看到苏昭两眼几乎要喷出火来,此时更是咬着牙说道“苏大公子还是不要含血喷人的好”。 “方门主明知道我手里有什么,难道真要拿出来昭告于天下吗?你们这么兴师动众的寻找醉人不就是为了这个东西嘛,时前辈”苏昭转身到一个白发老者近前“时前辈是武林前辈,不妨看看这些书信,看苏某说的话是否属实”。 方啸尘一见到那些书信就猛扑向苏昭“卑鄙无耻的小人,勾引女人用这种下三赖的手段陷害于我”。 苏昭并没有管方啸尘,毋丰笑眯眯的一掌接下了方啸尘的招“方门主不要如此激动,气大伤身,保重”。 方啸尘再是生气也知不是毋丰的对手,冷笑一声也不再抢夺,径自在一张椅子上坐了冷眼看着他们,毋丰重新坐下喝茶。 现场静静的,除了翻阅纸张的沙沙声外没有一点声音,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姓时的老者身上,老者看了良久后声音颤抖“方门主和苏二老爷居然做出此等令人不齿之事,着实让老夫寒心哪”说着转手把书信交给他身后的另一名老者“还请戴大侠也瞧瞧”。 姓戴的老者也接过去看,只看了几页脸上就变了颜色“不错,他们的字迹,老夫还是认得的” 在场之人本来听苏昭说的时候几乎就都认定他说的是事实,苏昭没有说谎的理由,再看的反应已经深信不疑,现在也只是等这意料之中的一句话而已,书信被分散到更多的人手中,方啸尘和苏严曲已经放弃了挣扎,面色阴郁。 “请问苏公子,苏大侠现在何处?”姓时的老者颤巍巍的问道。 毋丰在旁边插了一句“听常林说苏伯伯把吴师叔的尸骨送回去后觉得心灰意冷,就留在了那里” 当下也不便多问,众人目光重新回到了两个罪魁祸首的身上,苏严曲此时身上穿着的专为做寿做的深红福字袍显的格外扎眼。 苏昭没有一丝激动或者愤怒的情绪,依然冷冷的说“方门主的事苏某无权处置,方门主还是请回吧”。 “醉人呢,让她出来见我” 方啸尘气急败坏地问道。 “她如果想见自然会见”苏昭依然没有什么情绪。 方啸尘怒视片刻后,带着手下愤愤离开。 “下面苏某要处置家务事,还请各位离开,苏昭有失礼之处,改日一定登门道歉”。 “苏公子太客气了”谁也不想当被殃及的池鱼,宾客鱼贯而出,苏家各地赶来祝寿的人都待在原地没敢动。 苏严曲桀桀冷笑“你也不能杀我,还不是和以前一样,我不亏”。 “二叔这话说的未免也太让人寒心了,按祖制我是不能怎么了二叔,可跟着二叔的这些人二叔却连想都不想,也太心狠了些”。 苏昭的话还没说全,原本老实坐着的几个人突然分别四散奔去,苏昭先点了苏严曲的穴道抬手把他扔到了醉月的脚边“看着他”,也看准一个方向追了过去,苏昭毕竟是正统的主子,这一发难居然也有不少原本就没有对苏严曲屈服人帮忙,常容早就准备着了,此时也和别人一样围追堵截,还有一个不请自来的毋丰,他倒是玩耍比帮忙的成分更大一些。 武功上的差距还是不能忽视的,很快大部分逃走的都被抓了回来扔在地上,由苏昭的人看管着,常容留在屋顶上戒备着,苏昭去捉拿已经跑出去了的两个叛徒,毋丰也跟了苏昭过去。 常容想不到今日能如此顺利,柔软清爽的秋风从鬓边抚过,又远远的去了,或许也有那 分卷阅读46 - 分卷阅读46 - 分卷阅读47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47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47 么一两绺是往回吹的“不对”。 待意识到风声部队想要回头时却已经晚了,一把如钢钳般的大手卡住了他的喉咙,好在收的并不紧“啊,你干什么?”常容一声呼喊。 地上的醉月等人听见喊声忙抬头去看,苏严曲阴冷的一笑,忽然出手拍向醉月的胸口,醉月痛呼一声扑倒在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该死的小贱人”。 他站起身抬头看向屋顶“周师兄,你看他长的象不象月儿,不如让他去陪你,也省得师兄寂寞”。 常容看到醉月萎靡于地的身子,也知道了卡住他的人是谁,身子不由得控制不住的颤抖,后面的人嘶哑的叫了一声“月儿”另一只手抚上了他的脸“师兄带你回去”。 “不要,苏昭,救……”。 被夹在腋下带走的同时,他看见了苏昭急奔而回的身影,毋丰也跟在他后面,双手里还分别抓着两个晃悠悠的人。 “小容”。 “师父”(莫莫极想在这后面再加一句:悟空,汗)。 两声急促的召唤后常容在后脑受了轻轻的一掌后还是失去了意识。 毋丰把那两个人重重的丢在地上后直追前面的苏昭而去,两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往院子里看一眼。 苏严曲脱离了控制,一场打斗再所难免,苏严曲的武功比所有人预想的都要高,苏昭回来的时候苏严曲正在与宋彬和苏家的一个老家人混战,苏昭上前两三下就把苏严曲一掌拍在了地上,苏严曲嘴角的鲜血也流了出来,此时的苏昭暴躁而又烦乱,苏严曲桀桀阴笑起来。 毋丰一回就来一把抓住了苏昭胸前的衣服“他们呢?到哪去了?” 苏昭手一挥把毋丰的手打落一旁“要知道可以自己去追”。 “你这是在取笑我轻功不及你吗?” “想不到尊师的武功已达如此地步,你们清屏山瞒的好啊”。 “我师父到底怎么了?他老人家失踪已经将近三年,我们也是遍寻不着,当日跟去的三师兄也跟着失去了踪迹,师父为什么要带走常容?” “我也并不比你好到哪里去,刚出泉城便失了他们的踪迹,至于原因,恐怕就要请教二叔了”。 苏严曲此时已经爬起了身,就那么在地上坐着,依然桀桀的笑个不停,倒是没用问就自己开口了。 “你现在也尝到了心爱之物被人抢走的滋味了吧?感觉如何呀?你猜对了,周孟是我叫来的,只是没想到他来的这么是时候,别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就连他的弟子们都找不到他,但是我能找到,他的底细我太清楚了,从小时候起,每次吴月荼来泉城他都要跟着,结果怎么样?看来看去还是看丢了吧?我只是告诉他常家的小子长的越来越象吴月荼,他就巴巴的跑了来,人有了弱点就好办的多,你当年跟着他跳悬崖时我就觉得不对了,也活该他是吴月荼的儿子,我虽然失去了一切,你也注定一辈子都别想再找到他,怎么样?恨死我了吧?但是,你却不能杀我,哈哈哈哈”。 苏严曲刺耳的笑声让苏昭的握刀的手微微颤抖,手比头脑的反应更快,手里的刀已经抬了起来,刀尖直指苏严曲的咽喉而去,眼看刀尖就要碰到苏严曲皮肤时“啪”的一声,一颗小石子打在了刀尖上,刀就这么擦着苏严曲的皮肤而过。 “谁?”苏昭此时就如同一只暴怒的狮子,容不得丝毫侵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一点青风在眼前打了一个旋,一个青衣男子落在他们面前 “既然祖制是不许噬亲,你又何必为了他背这么个难听的罪名,有理由杀他的人有的是,苏严曲你记得”说到这里他竟微微的笑了“到了阎罗那里记得说,杀你的人叫常林”重剑轻轻一划,苏严曲那还想说什么的喉咙发出嘶嘶的声音,然后连嘶嘶声都没有了。 “常林”倒是毋丰先反应了过来。 虽然气质完全不同,但细看那眉眼和他的名字苏昭也知道这个人是谁了“小容的哥哥吧,你怎么在这里?” 常林蹭了蹭剑尖上很少的一点血迹“君不知那个人,已经不存在了,现在除了小三,我还需要去管谁呢?” 不存在了?就这么不存在了吗?所有人皆愕然“不是十一月初一的吗?” “他等不及去投胎”。 “你什么时候到的?” “那个老家伙喋喋不休的时候,难道我紧赶慢赶的赶过来就是来听他炫耀如何算计我弟弟的吗?都进来和我说说怎么回事吧”说完转身奔正屋而去,毋丰见过很多状况下的常林,但象今天这么阴冷还是第一次,而这一切都因为他的师父,他不免踌躇了。 苏昭还在院子里站着,手悄悄的在怀里摸出昨天才削好的木头小人,傻傻的笑着的样子真的是既象猪又象猴子。 与此同时的清屏山上,离开了两个多月的莫文阳匆匆而回,但物是人已非,他也只能从别人的口中听到属于常林的传奇。 与此同时的清屏山上,离开了两个多月的莫文阳匆匆而回,但物是人已非,他也只能从别人的口中听到属于常林的传奇。 小十二麦中很高兴终于抓住一个人可以让他说说常林的故事了,他这些天都憋坏了,那一场比试清屏山上的人几乎都到了,往往一讨论起来一堆人在说,现在虽说莫文阳的神情憔悴了些,但他也没有把这些话留到明天再说的意思,索性莫文阳看起来也没有赶他的意思,于是兴头头的从头道来。 那天是八月二十六,毋丰在几天前已经起身去泉城了,常林那天原想着和麦中一道去后山打猎的,谁想刚打开院门就看见守山门的一个小童狂奔到他们面前,多亏常林抓了一把,不然那孩子收不住脚就要直接撞到他们身上了。 那孩子大张着嘴显然是要说什么,但嘴里出来的只是呼呼的喘气声,常林很有兴致的看着那个孩子“是不是看见妖怪了?” 那孩子使劲摇头,常林继续问道“那看见的是神仙?” 麦中见那孩子也被逗的差不多了,急忙解围“你别着急,先喘口气再说”。 那孩子狠咽了口口水才断断续续地说出话来“那个,师伯……找.的……那个……君不知……来了,我已经……禀报了掌门师伯,掌门师伯让我来禀告常师伯”。 “哦?到哪里了?” “您去正殿瞧瞧吧,这会儿大概该到那了”。 “哦,他倒是心急,稍等片刻”说完转身回屋去了,片刻后拿了一个瓷瓶出来,在手里转了转放进怀里。 “是解药?”麦中试探着问。 “是”。 “你就放在屋里不怕他来偷?” 常林笑的愉快“以他的自负,怎么可能来偷呢,象今天这样直接来夺才对,走吧,去看看吧”。 常林在前面走的气定 分卷阅读47 - 分卷阅读47 - 分卷阅读48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48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48 神闲,麦中原本还有点惴惴不安的,此时看着常林的样子,他的情绪倒是安抚了下来,惟独跟在他们后面的小童一直在哗哗的不停淌汗,一路上有不少人站的或远或近的看着他们,看来消息传的很快呀。 穆原原本漠然望着君不知的目光现在也变的有些凄然,如今的君不知已经不负当年的神采,曾经的君不知自负、好战倒也磊落、洒脱,小眼睛永远闪着算计的光芒,即使是个小人也算是个真小人,三年过后的君不知他几乎认不出来了,干瘪、瘦小,脸上和露出的手臂上都有一些抓痕,虽然细小,但抓的很深,有殷红的血渗出来,还有的地方已经结了痂,在椅子上坐的也极不安稳,动来动去的,神情甚至有些凄惶“常家的小子到底敢不敢来,要是敢耍我老人家,别怪我血洗了你清屏山”。 “师伯好大的火气啊,可是怪小侄没有登门拜望啊”远远的声音传来,听着倒是越来越近“这可怪不得小侄,师伯不肯给小侄这个机会啊,无奈只得出此下策了”这时人已经到了门前,脸背着光,只能看到一个青色的轮廓,还有手里抱着的那把重剑“小侄对师伯思念的紧呢”。 君不知轻嗤“果然是他的儿子,连这把剑都给了你”。 “师伯肯认小侄真的是太好了”常林也没有进屋的意思,就在门口歪着,从怀里摸了那个细细的瓶子出来“要说这个药还是我小时候贪玩配的呢,本想让小容儿试试的,结果被我娘发现后几乎被打死,想来当时他们带走这个时心里也是凄惶的很,躲到那么荒无人烟的地方都躲不过,不知道师伯拿了那本画梁春可有什么用处吗?” “小子你明知故问,不过师弟也太固执了些,什么都不肯说”他说着又挪动了下身子,他身后有他带来的六个人,从头到尾都不动无声,类似于能站立的尸体。 常林抬头看着天空,阳光洒在他的脸上,为他镀上了一曾朦胧的金色“就算我爹说了,师伯可会信?会信听起来那么可笑的原因?就因为没练那最基本的出世,结果就不能练画梁春?” “说的不错,老夫自然不信,要不是验证了那上面的注解确实是师父的笔迹没错,老夫到现在只怕也不能相信”君不知又在身上抓了两把,说话的口气已经有些不奈了。 “那就是了,师伯今天既然来了,我今天就用摘星楼的功夫向师伯领教一番,也好让师伯指点一二,不过,师伯这个样子也着实难看了些,小侄的解药就算见面礼好了”。 瓶子被抛出的瞬间,从各个方向传出了含义不明的各种惊呼声,在这一片惊呼声中瓶子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君不知的手中,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瓶子“哼哼,小子,老夫欣赏你,够狂妄,可是老夫可以相信你吗?” 常林耸了耸肩“你可以不吃,不过一会败了可不要说小侄胜之不武,占了老人家的便宜”。 君不知默然片刻,又在身上抓了两把“好,且不管是不是计策,我老人家也活了这么大岁数了,还怕你个小子算计了不成”说完拔开瓶塞倒出里面一粒赤红的药丸出来,在手心里转了转就扔进了嘴里。 常林嗤笑“师伯的意思其实是,今天如果拿不到解药,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吧?让师伯受苦了”。 君不知听了常林的话也没生气,倒笑的花枝乱颤起来“真是奸猾,不过,你如果赢过了我,摘星楼的楼主还是姓常的”。 常林听了这话收起了从开始就挂着的玩世不恭的笑容,冷然的站直了身体“姓常的二十年前能弃之而去,二十年后也照样不在乎,君楼主觉得可以了吧?不如请吧”。 君不知从他一直坐着的椅子上站了起来,夕日的神采马上就回来了“想不到你居然有这样的胆量和气魄,也罢,该了的也终究要了了,端看你学到了常师弟的几分”。 他与常林一前一后到了院中,他带来的人和清屏山的众人自然也是鱼贯而出,散立在了各个角落,但摘星楼的人还是自然的和清屏山的人保持着相对合理的距离。 但凡有点经验的人都凭经验找个相对安全的地方,使劲擦擦眼睛,生怕少看了半招一式的。 常林把剑缓缓的抽了出来,直直的望着君不知,君不知的小眼睛转了转,从衣袖里掏了一把小小的匕首出来,匕首上并没有套子,他就这么放在衣袖里也太放心了些,他在手里掂了掂自己的匕首,又看了看常林手里的重剑“想不到还有用到它的这一天,说来他们也许久没有遇到过了,当年它们可是很难分出胜负的”。 “师伯果然是老了,话多的很”剑尖往前一送,两人战在一处。 说到这里麦中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就着桌上的凉茶喝了一口,对于对面莫文阳的反应极为满意,让莫公子发怔岂是那么容易的,精神抖擞的又开始了叙述。 如果以前有人和他们说比武也可以这样的话,他们是绝对不会相信的,可是如今在他们面前的两个人,明明可以看的出是在以性命相驳的,但他们的动作却象被什么拉住了一般,缓慢而沉重,哪怕一根手指的动作都能让他们看的清清楚楚,就如同他们所在的空气都是粘稠、有重量的,并且把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了这两个人的身上一样。 呼吸愈发困难了,吸进的空气刮的喉咙生生的疼,已经有年纪小的弟子无声无息的倒在了地上,麦中有心要过去看看,脚下却无法移动分毫。 君不知虽然年老,但跳跃躲闪倒比常林来的更灵便了些,瞅准了常林的空隙就会一匕首刺过去,麦中紧握的拳头里都是惊出的冷汗,常林一把重剑大开大阖,每次看似危险却也都化解了,也只有穆原和鲁白、麦中几个人注意到了常林的左脚,他始终没有动过一步,而且他面临的危险也越来越小,君不知能找到的破绽也越来越少。 也不知道时间究竟过去了多久,麦中只觉得眼前都模糊了,看到的东西渐渐出现了重影,常林和君不知的身影也模糊着,从一个变成两个、三个、很多个……直到一句冷冷的话语炸雷一般响起。 “花老希望能饶你一条性命,但有些仇是一定要报的”。 “师父?他没死?他在哪?”声音穆然凄厉,再看时君不知手里的匕首已经不见了踪影,他却没看到那把匕首是何时不见的。 “他当然没死,但是知道不知道对你来说都一样了,因为你要死了,死于你心心念念的画梁春”。 君不知眼看着常林的左手扫向他的咽喉,明知道是虚招,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就向旁边躲去,而那只右手已经拍在了他的丹田之上。 待众人再抬头凝神看时,太阳已经开始西斜,只有一个青年漠然看着脚下一个干瘪的尸体,尸体的眼睛还睁着,遥遥的不知望向哪里 分卷阅读48 - 分卷阅读48 - 分卷阅读49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49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49 。 当下摘星楼的人见他们楼主已死,并没有任何表示,手脚麻利的收拾了尸体就很快离开了,当天夜里常林在月虹轩里仅留下了两句话就不辞而别,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唉,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到他们啊?”麦中喝茶叹息。 莫文阳静静的看着外面一点点逝去的阳光,难道就此就错过了吗?一错身的功夫一切已经都从指缝中流走,再回首人已远、花已逝。 在莫文阳听小十二说着常林的故事的同时,泉城苏家的正厅里常林正闭着眼睛听苏昭说着刚刚发生的事情,周孟带着常容向北方去了,以苏昭的脚力也只到城外就失了他们的踪迹。 “想来周孟当年以治病的名义,收集了天下无数药草,单单治病又如何用得了那么多了,他当时就存心打起了沉醉的主意了吧,亏他作为武林盟主还一直记挂着早就作为禁药被禁止了的沉醉,真真是用心的很呢”。 毋丰愕然抬头望着冷厉的常林,随即低头默然不语,那终究是把他养大的师父,虽然现在常林口中的这个人,和他以往认识到的如此不同,如果一切真如苏严曲所说,在这件事上清屏山要如何自处,又如何面对常家兄弟和苏昭呢?小容现在又如何了? 秋风吹拂着缠绕在树干上的藤蔓,发出沙沙的声响,藤蔓不断的被扯动,但依然牢固的紧紧的抱住了大树,伟岸是一种力量,柔韧有时也是一种力量,能懂得利用身边的资源也是一种智慧。 安城最大的西龙茶馆里,每天最不缺的谈资,大到婚丧嫁娶,小到杀人越祸,无一不可充做谈资,类似于门派争斗、寻仇报复等等更是下饭的最好咸菜。 最近江湖上又纷纷扰扰起来,喝茶的人几乎比平时多了一倍,而且声音一个比一个高,要是说私房话那谁到茶馆里来啊。 一楼靠里的一张小桌子旁对面坐着两个人,一个矮矮胖胖的正低头抿着小二刚送过来的茶,他对面一个穿着深绿色衣服的年轻人则在吃茶点。 胖子放下茶盏“兄弟,听说了没,无极门已经和东山的人结盟了”说话中气十足、声音洪亮。 穿绿色衣服的赶紧把嘴里的糕饼咽下去,两眼都在放光了“听说了,这个方啸尘被苏家大公子揭穿了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勾结了东山,还真是想不到”。 胖子鄙夷的撇撇嘴,声音更高了“这有什么想不到的,他不赶紧找人帮忙,难道还干等着清屏山和苏家去找他们的麻烦不成,说也奇怪,早就有人说,方啸尘做出此等不义之事,清屏山作为正道领袖怎么也得有点反应,这都两个多月了,清屏山和苏家居然放任不理,是何道理?” 旁边桌子忽然伸了个脑袋过来,那脑袋比胖子的脑袋只大不小,但眼睛却只绿豆一般大,还眨的格外迈力“二位还不知道吧?”看见两个人好奇的眼神,他的小眼睛一下从绿豆变成了黄豆,居然还出现了精光“我表弟就在清屏山上,听他说,现在就只鲁白鲁大侠在清屏山上,穆掌门和毋大侠、麦大侠他们都不在,听说是一起走的,有一个多月了”。 “哦?难道又有什么事要发生了?”气氛更加热烈。 今年果然是个好年景,不寂寞啊。 泉城苏家如今的管家苏代是老管家苏世之子,从小和苏昭一起长大,如今拖家带口的从乡下的田庄里赶过来,还没完全熟悉,苏昭就把整个苏家丢在他的手里不知所踪了,害的他紧张了整整一个月,生怕苏昭不在会出什么问题,索性苏昭处理的还算干净,想到这里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那天他急匆匆赶回来的时候就知道一定又发生了什么另人忧心的事情,毋丰当天告辞离开,据说是要回清屏山商议一下,另外一个他从没有见过的,公子说他叫做常林,他也很快离开了,当天夜里修罗一样的苏昭手握冷眉刀亲手杀了苏严曲手下的十三人,然后就把苏家丢了给他也走了。 他隐约地也听一些当时在场的家人提到过当时的一些事情,才知道苏严曲是常林杀的,原因似乎是因为他的兄弟,就是和公子一起坠崖的那个人,这中间的过往又岂是一句两句可以说的清楚的,何况那位小公子如今不见了踪迹,他寻机会对那些嘴巴快的责骂了几句,也再没有人说这些有的没的。 如果再有什么让他慨叹的事,恐怕也就是重新回到苏家的醉人了,他们一起长大,心思总是知道的,醉月如今死了,醉人回来后在苏棋的坟旁的最近的一坐小屋里住了下来,还把给她派过去的侍女都送了回来,一个人养着只兔子,无事时就种些蔬菜和简单的药草,除了每日送饭的丫鬟再不见任何人,他亦无言可以规劝。 回到自己家中抱着儿子,接过妻子递过来的碗筷,昏黄烛光摇曳中一天的疲乏烟消云散,谁的幸福在哪里也只有自己才能体味。 苏昭的突然归来并没有给已经基本恢复秩序的苏宅造成什么混乱,苏昭对家里的事也一句没问就回了自己房间,苏代命人送了洗澡水和饭菜过去,苏昭洗漱后就歇下了,他满脸风霜之色,还有风霜都掩盖不了淡淡哀思。 接连两日泉城又来了很多人,有常林、毋丰还有穆原、麦中,甚至还有一个不速之客莫文阳。 几人默默相对无言,不用说也知道没有一点线索。 莫文阳胸口压抑的难受“周盟主离开已经三年,难道从没有一点消息吗?” “没有,开始我们也很担心,也多方寻找,始终未果,三师兄在师父身边,也并没有传回一点消息”毋丰的眼窝都青了,说话的时候偷眼看了看常林。 常林一直闭着眼睛,所以谁也看不清他现在的情绪“西北即是荒原,应该不在那里,那就只有正北和东北”。 “东北都是雪山,北方却是草原,我们这次也是到了草原边上,难道他们去了那里?”麦中边琢磨边嘟囔着。 苏昭忽然站了起来,碰的木桌晃了几晃都没在意,只一双眼睛灼灼的望着常林“既然叔叔能找到他,那么同样和他们一起长大的父亲肯定也能找到”。 常林的眼睛霍然睁开,那瞬间的光华在阴暗的屋子里晃了别人的眼“说的是,既如此,你留下来继续搜集消息,我去找苏伯伯”。 “好,任何消息我都不会放过”两只手啪的一声击在一起,然后紧紧握住。 晦暗的一方石洞之中,常容正百无聊赖的敲石子玩,这里异常寒冷,索性常容从小在荒原长大,虽说在江南住了几年,这耐冻的本事却并没有下降。 他当日被周孟所掳,周孟几乎一路不停,奔了八日到了此处,常容被他扛着尚且累厥,周孟却只是闭目养神,常容知道自己如果反抗自是不敌,苏昭肯定也是不敌,不然一定不会看他被掳而 分卷阅读49 - 分卷阅读49 - 分卷阅读50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50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50 不管,或许也只有花老可以与他一战了,想到这里不免神情沮丧,手下用力,几颗石子在他手下化做齑粉。 “想不到你如今的武功这么高了,但要离开这里还是难了些,师父这几年功力越来越高,神志越发的不清楚了,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你且不要烦躁,师父回来后等他清醒时我们和他老人家好好说说便是了”似是被他所扰,一个苍白的没有感情的声音回荡在空空的山洞里。 周孟并不在这里,已经几日未归,从把常容带回来就是这样,经常性的没了踪迹,然后突然回来又突然离开,而据初痕所说,这样的情况大概已经有两年了,而他也一直不知道周孟离开时都去了哪里。 那次离开是最长的一次,离开了半个月,而在回来的时候带回了常容,初痕当时也是在打坐,听到东西被扔到地上的扑通一声响才睁开了眼睛,被扔在地上的正是已经昏迷的常容。 初痕心里纵使有一万个疑问,看周孟疲惫的神色和紧闭的双眼也不敢贸然发问,只好找了厚实的毛皮把衣衫单薄的常容裹起来,又灌了一碗热汤,常容的脸色才好起来,看常容裹的圆圆的静静的躺在火堆旁,似乎还是最初遇到时的那个少年。 他们所有的吃穿之物都是周孟带回来的,他不在时常容可以说是完全放松和自由的,他自然是巴不得离开这里的,可是初痕告诉他,此地地形复杂,如果不熟悉地形,是无法走出这茫茫之地的,他在这里待了三年,也只有被周孟带着出去过两次,何况他一直觉得常容没有必要逃走,周孟清醒时一定会把他送出去的,常容只是站在山洞边望着茫茫白雪,一直看到眼睛里流出眼泪不能视物为止。 周孟花白的头发披散着坐在火堆旁,常容把自己缩到了一个角落里,周孟身上的气息总是让他不寒而栗。 周孟是刚才刚刚回来的,初痕小心翼翼的把烤好的一只兔子的腿扔给常容,常容在角落里默默的吞咽食物,初痕把另外一只兔子腿递到周孟面前“师父”。 周孟接过兔子腿沉默的咬了一口,他的情况看起来比较正常,初痕深吸一口气,恭顺的说“师父,常容兄弟来了也有一段时间了,不如师父看什么时候合适送他出山吧”。 初痕一直都低着头恭顺的回话,他没注意到的是周孟的瞳孔正在迅速变黑变暗,头上的青筋隐隐浮现,再开口时连声调都变了“常?哪里有姓常的?月儿,谁也不能把你抢走”。 初痕吓的后退两步,周孟已经跳将起来,眼睛四下一扫看到常容就扑了过来,常容手里的兔子腿已经被吓到掉到了地上,看周孟扑过来下意识的单脚一点地身子就平平的向后飘去,谁想身形刚一动起来就被一只大手使劲扣住了肩膀,常容几乎听到了自己的肩胛骨碎掉的声音“月儿,你是我的,我的”霸道狂乱的唇压在了常容的唇上,血腥味弥漫开来。 “师父,你做什么?他不是吴师叔,他是小容啊”初痕本没有什么血色的脸上此时更是苍白一片,他再没想到自己一直敬重的师父会对常容做出这样的事情,急切的就想把周孟从常容身上拉开。 他的手才碰到周孟的肩膀就被周孟一下甩了出去,身体撞到山洞洞壁上,嘴角很快渗出了一丝鲜血,滴在他纯白的长袍上,红白分明。 他挣扎着又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奔了过去,此时的常容的眼神已经木然空洞,初痕看了忍不住心中一痛,也顾不得那许多,扑通就跪在了地上“师父,求您了,求您放开小容”。 周孟确实如他所愿终于放开了常容,却把一双血红的眼睛放在了初痕的身上“哼,你居然帮着外人,是想背叛我吗?老夫就让你看看背叛的下场”。 待常容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从地上爬起来,跑到洞口的时候看到的也只是最血腥残忍的一幕,周孟的手直接从初痕的头顶拍了下去,那白色的衣服散在冰雪覆盖的地上,渐渐看不分明,殷红的鲜血从衣服下流出,慢慢将那衣服也浸红,然后变凉凝结,在冰面上如同一朵最最艳丽的花。 常容的身子再次软倒下去,一滴泪没入发根。 泉城今年的冬天格外寒冷,这几日还飘起了片片雪花,雪花落在肩头留恋的依附着,肩头已经变白的苏昭手上缓缓落下一只白鸽,他轻巧又迅速的从鸽子腿上的竹管里取出一张小小的纸,小心翼翼的展开,上面只有七个字“东北,雪山,往复镇”。 严冬的往复镇寒冷干燥,一般人都猫在家里很少出门,这个时候收皮货和山货的人也不会来,无关的人更不会冒着被冻死在半路的危险到这里来,已经快正午了仅有的一条的街道上依然冷冷清清,一个人都没有。 往复镇一年中冰雪覆盖的时间长达九个月,但那仅有的还算温暖的三个月里却可以用热闹繁华来形容了,这里是最靠北的一个镇子,北边的山民们挖的药材、打的动物的皮毛都到这里来卖,货也都是上好的,所以这里的人也算安逸、富足。 太阳照在冰面上反射的光分外刺眼,安静中环境中偶尔的狗吠都能传的很远,突然的哗啦一声响也显的格外醒目,原来是镇东一家的木门被拉开了,房檐上的雪被震的掉落了一大块,落在地上和原来的积雪混杂在了一起。 一个团子一样的小孩几乎是滚出了家门,还不忘时时按住头上的帽子,一张小脸黑里透红看着格外健康,他对着门里招手“爷爷,爷爷,快点出来啊”。 “你急什么?你再急也赢不了我,还是快点把你的糖拿出来给爷爷好了”一个干瘦的老头裹着一张巨大的白熊皮踱了出来,眯着眼笑着。 一老一小两个人的出现让这个死气沉沉的小镇顿时鲜活起来。 爷孙俩找了一块干净的冰面,然后在上面挖了一个浅浅的小洞,然后各自从自己的袖子里摸出一个木球,后退五步排成一条线,趴在上冰面上开始往小洞里弹木球,时不时的就能听见男孩咯咯的笑声。 苏昭的神志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急促的脚步也就慢了下来,怎么似乎听到了常容的笑声了呢?脚步比先前更急了。 待到那笑声把他带到了那爷孙俩跟前时他的心凉了下来,确实是相象,同样的不染杂质,但即使再相象也不真的是。 他躬身施礼“敢问老丈,这里可是往复镇?”他从小虽然骄傲却从不会无礼,过了这几年更加的深沉内敛。 “啊,啊,大概是吧?是吧,虎子?”那老者迷茫的看看他然后转头去问那个小孩。 “是,是,是往复镇,爷爷,这个哥哥长的真好看”孩子的声音很清脆。 “是挺好看的”。 “爷爷,今年好奇怪,往年这时候都不会有人来,结果昨天来了一个人,今 分卷阅读50 - 分卷阅读50 - 分卷阅读51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51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51 天居然又来了一个人”爷孙俩说的高兴,倒似忘了还有苏昭这么个人。 “昨天有人来了吗?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住在哪里?”苏昭当然不会当没听到他们的话,问的很是急切。 那叫虎子的孩子刚想回答就听见了远远的一个声音“你也来了吗?” 苏昭站直了身子,看向声音传过来的方向,那一丝急切也沉淀了下来,来的人依旧是一身青衣,在这么个地方就显的单薄、萧索了些,苏昭并没有多话“怎么样?”。 常林看看又恢复了一身墨色的苏昭,同样是墨色,但不再华丽、繁复,也没了那标志性的大红色滚边,泉城比荒原到这里的路程要远的多,苏昭又是后出发,却仅仅比他晚了一天,可想而知他是怎么赶路的,他收起眼中的欣赏和赞许,露出一个朝花一样的微笑望着那爷孙两个“敢问老丈的名讳可是薛松?” “老朽不才正是”老者的眼中有了一丝清明。 “听说您是这个镇子里对雪山最熟悉的人?” “这个镇子上的人都知道,去过雪山深处还能回来的人只有我爷爷”小孩骄傲的昂着头,小脸上都是自豪和兴奋之色“将来我肯定比爷爷还厉害”。 老头呵呵笑着慈爱的看着孙子,也没说话。 常林不遗余力的再问“您这几年可曾进过山?” 那孩子又抢着说“当然,我爷爷现在还是每年都进山的,比那些年轻的还厉害,他们都得跟着爷爷才敢进山的”。 “那老先生在山里有没有见过两个人,一个花白头发的老者和一个穿白衣服的年轻人”。 这下苏昭的眼睛里也恢复了神采,几乎是用小孩子看糖果的眼神看着老者,虎子张了张嘴没话可说了,老头望着孙子,眼神有点茫然“啊,似乎是有啊,可我怎么不记得了呢?” “不记得了?” “这个”那孩子为难的挠挠头“其实我爷爷的记性很不好,经常会忘记很多事情,其实大家都很奇怪,我爷爷这么糊涂怎么就是能记得进山的路”。 常林有一瞬间的怔愣“那,能不能请老先生带我们进山”。 “现在吗?这个时候?” “对,越快越好”。 “那让我想想进山的路怎么走,似乎又想不起来了”。 常容的精神很不好,下眼睑处黑的厉害,他已经很多天不曾睡过好觉了,自责和焦虑一直在折磨着他,如果不是因为他初痕也许就不会死,闭上眼睛时晶莹的冰面上的那朵初痕的鲜血凝成的艳丽的大丽花就会出现在他面前,但是,现在初痕的尸身却已经不见了。 周孟的存在给常容造成了很大的压力,他有时会阴郁的看着他,有时又柔柔的抚弄着他的头发,嘴里轻轻叫着“月儿,好月儿”,常容颤抖着身体,咬紧了牙关。 从那天晚上过后周孟都没有离开过,山洞里明明有两个人存在,却整天无声无息,如同死地,但这已经是常容求之不得的了。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吃饭了,周孟一直坐在火堆边,常容自然是有多远躲多远,即使是守着火堆实际上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他烤来吃了,好在还有两块初痕以前做的干肉,常容就着融化的冰凉的雪水咽下肚去,寒冷从里到外把他包围。 时间一天天过去,常容的状况越来越糟糕,再这么下去常容最可能的结局即使饿死了,从那天后常容没见周孟吃过任何东西,难道他已经连吃东西都不需要了吗? 常容始终坚信,即使再困苦的生活也总有过去的那一天,所以他总在坚持,坚持到周孟再次离开的那一天,为此他等待了整整八天,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的八天,但在周孟离开的那一刻,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常容把所有的衣物都套在身上,不顾一切的向着周孟每次离开的方向跑去,他并不怕会碰到周孟,因为即使他拼了命的追也追不上周孟的速度,他只是希望能有点线索,不让自己迷失在茫茫雪山深处。 走路、走路还是走路,脚下的路似乎永无尽头,几天没有吃东西,胃里空空如也,冷冽的冰水将身体里的最后的温暖也全部带走,常容不得不运功来抵御寒冷和饥饿、以及渐渐模糊的意识,但时间久了喉头里也有了一丝腥甜,从日出到日落,他可以确认自己是向着一个方向走的,但还是没有尽头,这座雪山到底有多大。 腿很重,连抬起来都很困难,眼皮上是挂了冰吗?沉的厉害,扑倒在地的时候常容甚至释然,努力过了不是吗?似乎还是不行啊。 “苏昭,记得有时间的时候回百花谷看看啊,别让房子塌了,也别让花老给拆了才好”。 “二哥,一定要为爹娘报仇啊,小容想家了,想你,想大哥,也想爹和娘”。 遍及全身的麻痒几乎让人难以忍受,常容想伸手去抓,这才注意到手脚针扎一样的疼痛,惟有胸口是暖暖的,并且那点热气正在他的身体里扩散,常容想睁开眼睛,却怎么都睁不开,心里越急越是睁不开。 胸口的热流沿着经脉流向四肢百骸,难受的感觉稍缓,虽然依旧痒的厉害,但常容还是舒服的轻轻地低吟了一声,想挪动一下身子,却发现身子被人箍住了,想动也动不了,这个苏昭,做什么这么压着他,还压的这么紧,不对,是勒着,勒的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了,还有抵在他后心的一只手,源源不断的热流就从那里传到他的身体里,说不上来为什么,心里就有那么一点恼,想打开他的手再薄嗔几句,看苏昭那副没办法的样子。 “你居然又想离开我,我绝不允许,不管是活着离开还是死了离开我都不允许”。 这个不是苏昭的声音,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苏昭每天叫他起床叫了三年,即使是在熟睡中他也识得他的声音。 一瞬间的恐惧让常容原本沉重的眼皮豁然睁开,忽然的明亮又让他的眼睛不适的眯了眯,晃动在眼前的人影终于清晰,但也是常容最不想见到的噩梦。 “你,你怎么回来了?”话是喊出去了,听在耳中却只有蚊子哼哼一样的声音。 “月儿,你永远都是我的,师兄喜欢你”。 周蒙的眼睛迷蒙的厉害,随着他的话语,呼吸中的热气没头没脑的喷在常容的脸上、颈项,常容拼命的想躲闪,急了一身的汗依然难以移动分毫,原本厚实的衣服如青纱般被人轻轻一扯就扯了下来,有硬邦邦的东西抵在后腰处,常容开始战栗,随后开始象个完全不会武功的人一样拼命的挣扎,甚至打、踢、咬。 所有的反抗都是如此的无力,有个炽热的身体覆了过来,每一块被碰到的肌肤常容只想拿刀狠狠的挖掉,再洒上一把盐。 羞、恼、怒,一股股急火冲击着他的内心,在完全陷入黑暗以前所有的情绪都 分卷阅读51 - 分卷阅读51 - 分卷阅读52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52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52 消失了,只剩下苍白的一个字:杀。 冬季里进山自是异常凶险的,首先那个叫做薛松的老人的家人就不同意,薛松本人倒是没有什么激烈的情绪,就只开始怀疑的询问了下就顺利接受了,既然老人的家人不让老人去,苏昭和常林开始指望着老人家能给画个图,或者口头叙述一下都成,结果老人家异常茫然的说“还能怎么走?进去就直接走呗”。 在完全努力无果的情况下,两人赌咒发誓,即使他们死了也要保护老人的安全,就差没有没虎子的爹娘跪下了,才让那夫妻点了头,然后又找了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陪着,然后按老人家说的准备进山带的干粮、火石等物,甚至还备了一些木柴,他们虽然着急,但还是按照老人说的认真准备,只是手脚麻利了很多。 结果终于要出发的时候又出了变故,顶头碰到了穆原、毋丰和麦中,常林反常的冷了一张脸“你们怎么来了?” 穆原敛眉“我们到泉城的时候苏昭刚走,我们看到了你的飞鸽传书,我师父在这里?我想不管以什么立场,我们应该和你们一起去”。 常林依旧硬邦邦的回答“我们没有准备你们的东西,也没时间等你们准备,如果你们一定要跟,那么后果自负”。 “好,干粮我们还有,我和五弟跟你们一起,十二弟留下”。 “师兄?” 麦中还想说什么,却被穆原打断“就这样”然后转向常林“现在要去哪里?” “进山”。 从始至终苏昭都只遥遥的望着雪山,对他们的对话置若罔闻。 山里的雪很厚、冰很滑,薛松虽然年纪大了,但身体状况和精神状况都很好,小伙子也动作敏捷,他们久居此地,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气候和地形,常林等人虽然有武功在身,在这样的冰雪之地倒也不占什么便宜。 一路上常林都在对周围仔细观察,也耐心的请教老人家,看有没有人进出的痕迹,不知不觉中天就黑了下来,他们也在一个相对平坦的地方停下休息,想来这一天也没走出多远,小伙子收拾了部分干柴混上他们自己带的木柴燃起了火堆,然后和老人一起收拾着晚上要吃、用的东西。 苏昭坐在一旁沉思,常林过去坐在他身边,把手里的高粱酒囊递了过去“他们此时难说是敌是友,某些情况下恐怕是敌非友”。 苏昭接了过来猛灌了一口“是我当时大意了,不过,此事没得商量,挡路者杀”。 常林站起来拍拍他的肩“小心”。 几个人都围拢到火堆旁,穆原和毋丰穿的还算暖和,只是一直赶路没有休息让他们看起来更加疲惫了些,毋丰谁也不看,拿根树枝拨弄着火堆发呆,穆原始终不急不怒不骄不躁,他喝了口热水,老神在在的问常林“苏大侠说师父会在这里吗?” 常林懒懒的歪着,似乎对火堆上烤着的干粮很感兴趣,回答也是有一搭无一搭的“似乎当年外公就是在这里拣了周孟回去”。 穆原点头也不再问,气氛骤然冷了下来,只有干柴燃烧时噼噼啪啪的声音和远远的一声声糁人的狼嚎。 第二天的情形还是一样,常林和苏昭一左一右不放过丝毫蛛丝马迹,穆原有时候和老人家说几句话,毋丰在最后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跟着,倒是那个小伙子被他们闷坏了,自己唱了两支山歌,老人家一高兴也跟着唱了两句,那种紧张的气氛才稍稍缓解。 “苏昭过来看看这是什么?”常林突然蹲下身去,声音中竟然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穆原和毋丰也跟在苏昭身后急奔过去,原本光洁的雪地上赫然是一进一出的两排足迹,出山的足迹很深,走到这里就断了,然后是被蹭压的很凌乱的一片雪,进山的足迹却很浅,苏昭指着那排浅浅的脚印,声音比这雪山更加冷清“这象是刚刚过去不久,他看起来有些心绪不宁”然后凝望着那排踩的很深的脚印“那是小容的脚印,我认得”。 此时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常林只来得及对老人家说了一句“老人家,今天就在这里休息,我们去去就回,您在这里等我们就好”就用上轻功,追着苏昭的身影狂奔而去。 天上有淡淡的月光,他们的目力又好,即使是夜晚也还是能分辨出地上的脚印,只是眼睛辛苦了些,穆原和毋丰只要跟着他们走就好,所以也并没有被拉下,月亮从东转到西,太阳总算来接班了,真是不忍心看到这些可怜的人。 太阳一出来,常林和苏昭与穆原和毋丰之间的间距开始拉大,穆原和毋丰尽力追赶,到后来也只能远远的看到他们一个影子。 常林和苏昭几乎是同时冲进了山洞,脚下连一丝的停顿也没有,既然来了,要么一起回,要么一起死。 只是眼前的情景却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山洞里冷冰冰的,常容发髻散乱的裸身躺在一堆凌乱的衣物中,身上还有点点血迹,一张小脸隐隐透着青色,牙齿还在紧紧的咬着嘴唇,血把牙齿都染成了红色,周孟衣衫散乱的跪坐在旁边怔怔地发呆,对他们这么两个大人闯进来也没什么反应。 常林冲过去抱起常容,先探了探鼻息,然后抓起衣服胡乱裹在常容身上,又怕弄痛了常容,很是小心翼翼的“小容,容儿,二哥来了,来晚了”常容明显是已然昏迷的,对常林的触碰呼喊没有丝毫反应,苏昭眼睛已经红了,拔刀向周孟砍去。 穆原和毋丰赶到时面对的就是这一幕,二人顾不得许多,拔剑加入了战团,他们的本意是把苏昭和周孟分开,可惜他二人的武功本来就不及那二人,此时左挡右支辛苦异常还没有什么成效,他们一边招架一边哀戚的喊着师父,周孟的状况就奇怪的很,倒象是不认识他们了一般,虽然主要是和苏昭打,但双掌也照样往他自己徒弟身上招呼。 对手的强大加上本身的愤怒让苏昭使出了毕生所学,一把冷眉刀使的滴水不露,所有狠辣的招数都毫不迟疑的用在了周孟的身上,同时的看那些跟着捣乱的人也就显的更加讨厌,刀招愈发狠厉。 周孟就如同一个没有思想的打架玩偶一般,打的久了不但不显颓势反而越战越勇,苏昭的刀已经明显的慢了,穆原和毋丰已经在大口的喘气,他却连一点汗都没有,连呼吸也未曾重上一分。 眼看着这么下去必输无疑,苏昭咬了咬牙,没有办法只有那一招了,想着就抽刀,把所有内力凝于刀尖,门户大开不顾一切的送出了这一刀,这本就是两败俱伤的招,不见鲜血誓不罢休,所以此招名为杀佛。 眼见着苏昭使出的是同归于尽的招数,本来已经接近虚脱状态的穆原和毋丰合身扑了过去,苏昭的刀先是被毋丰挡了一下,虽然毋丰的剑被磕飞出去,但苏昭的刀的去势还是被阻了一 分卷阅读52 - 分卷阅读52 - 分卷阅读53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53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53 下,穆原紧跟其后用尽全身力气架住了这一刀。 他们的眼里只看到了要取他们师父性命的苏昭,却看不到同时要取了他们所有人性命的周孟和把他们三个人一起打了出去的那一掌。 常林一直在帮常容验伤,心里本就憋着一股火,这才一抬头就看见了被打倒在地吐血的苏昭,常林大怒,把常容稳稳的抱到旁边放好,提剑大喝一声“周孟”。 随着这一声断喝周孟才看到这一个人的存在,就见他登时呆立当场,嘴唇抖了抖,腿颤了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啊,师父,师父啊”。 常林只愣了一下,随即把脸一沉“周孟孽徒,你太让老夫失望了,居然这出这等禽兽不如之事,你自己说该如何发落?” 山洞里静的很,所有人都被这突然的变故惊立当场。 “徒儿知错”周孟伏在地上,身体瑟瑟发抖,连头都不敢抬“师父,徒儿罪孽深重,自当自断经脉,然后任师父发落”。 毋丰的一句“不要”尚且卡在嗓子里,周孟已经举起双手,向着自己的双腿拍了下去,一掌下去他已经脸色惨白,然后连一刻也没有停顿就两手互相拍在了一起,就听砰的一声响,周孟的双手无力的垂在身体两侧,人已经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常林两眼一瞪提剑就到了周孟身前,穆原一下扑到了周孟身上,把他护在身下,毋丰过去一把抱住了常林。 “我师父他已经是个废人,请饶恕他一命吧”。 “如果换成是你们,你们能饶恕他吗?”常林现在恨不得把周孟剁成肉酱。 毋丰的动作顿了顿,松开抱着常林的手,扑通跪在了常林身前“毋丰愿意代师父偿还小容一条性命”。 常林握剑的手紧了紧,回头看向他身后的苏昭,苏昭看了看他们几个,抹了把嘴角的血迹,晃晃悠悠的站起来走到常容身边,对着常容的脸看了很久,轻轻地怕吓到常容一般的说“我带你回百花谷”俯下身抱起常容就走,对身后的那师徒三人再不看一眼。 常林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洞口,回过头来咬着牙说“从此以后我再不想听到周孟两个字”。 被丢下的穆原和毋丰在背起周孟走出山洞时才猛然想起“三师弟怎么不见了?” 百花谷内四季都温暖如春,常容静静地躺在竹床上一动不动,数日以来他的身体已经调养的差不多了,但从那日以后他却一直未醒。 苏昭每天都尽心的给他喂药、擦身子,除了有时和常容低低的不知道说几句什么外,也总不说话。 常林有些急噪,喝茶都是牛饮“小容他怎么还不醒?难道是中了什么毒?” 花老难得的没有呱噪,装模作样地捻着胡须说“只怕是他自己不想醒”。 春天还是来了,百花谷的桃花没有任何意外的再次盛开,一阵柔柔的风吹过,无数粉色的花瓣飘落在桃树下青年人的头上、身上,他轻轻地把花瓣从腿上拿掉,那么小心翼翼的,他的脸还有点苍白,眼神也时常飘忽起来,直到另一个人把他揽了过去,他稍微的挣扎了一下,见挣不过,也就不再动。 自从常容醒了并确认身体无碍后常林就离开了,把常容全权托付给了苏昭。 苏昭握着常容依然冰冷的手,唉,还是这么冷,以前的常容总是嚷嚷着热、热、热,可如今都这时候了他却依然手脚冰凉,凉的只怕不只手脚啊,要怎么做才能让他重新活过来呢。 “小容,现在和两年前有什么不同?你还是你,我还是我,花老还是花老,你已经没有了练剑的动力了吗?” “我还不是连自己都不能保护?”常容垂下眼帘。 “如果被带走的是我,我也打不过周孟,你会不会去救我?”苏昭问的小心翼翼。 “当然”。 “但你现在这个样子能救我吗?” 常容玩着自己的手指,默然。 “以后会发生什么事谁也说不清,如果我有一天有难,我希望你能帮我”。 “我们去练剑”。 常林回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个正在桃林里练剑的常容,虽然眼角眉梢的忧郁依然无法让人忽略,但比起他走的时候已经好了许多,他笑吟吟的靠在树上看着这个曾经被全家保护的很好的小弟弟,也许到了该长大的时候了。 “二哥,你回来了?你去哪里了?怎么去了这么久?”常容看到哥哥明显的高兴起来,话也多了许多,一连串的问题连珠炮一样的丢了出去,阳光似乎重新回到了他的脸上。 “我回家了”。 “啊?你怎么不带我?”常容明显很失望,还生气的撅起了嘴。 “你不是在生病吗?现在好了不是想去哪里去哪里?” “哼,反正你从来都是欺负我的,大哥呢?还在家呢吗?” 常林的眼睛又一次笑成了弯弯的月牙“当然了,大哥在家照顾大嫂、我们的小侄子还有苏伯伯,告诉你哦,大嫂似乎又有身孕了”。 “大嫂?”常容跳了起来。 “你乱跳什么?就是镇上的小喻啊,咱们的小侄子都快三岁了”。 “啊?她不是……” “说你傻吧你就真傻,你不要以为她每次来咱们家说是来找谁的就真是来找谁的,也就你这个小傻瓜看不出来,你以为她真是来找我的?” “是”常容可怜巴巴地“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成婚的?” 不远处的苏昭正贪恋的望着常容的笑脸,明明很想靠近,但又怕这是个梦境被他打碎,只好痴痴的望着。 “是爹娘来中原以前让他们成婚的,如今想来也三年多了,我们说好由我来处理中原的事情,如果我不行他再来,你都不知道我这次回去被大哥好一顿揍,到现在我的屁股还疼呢”。 常容似乎想到了当时的情形,笑的坐倒在了地上,身上沾到的泥土和花瓣终于把他重新拉落凡尘。 “小容和我一起回泉城吧”苏昭走了过来。 常容的眼里蒙上了淡淡的一层雾,又一次安静了下来“二哥,我想回家去”阴霾又一点点的在回归。 常林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一转头看到苏昭担忧又希冀的目光,他的头脑瞬间清明,要是让常容回了荒原,他这辈子有可能就永远走不出这个结了“我回来的时候苏伯伯说苏昭没有兄弟,拜托我们多帮帮苏昭,可二哥还有事要处理,你看苏伯伯帮咱们把爹娘送了回去,咱们要是连这么点忙都不帮是不是很不好?” “二哥还能有什么事?”常容低头嘟囔。 “摘星楼到了彻底消失的时候了,师公也希望有个了结的时候”。 “好吧”常容终于点头,顿了一顿还是把后面的话说了出来“初痕死了,被周孟打死了”。 常林站在那一大片空 分卷阅读53 - 分卷阅读53 - 分卷阅读54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54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54 地前抬头凝望,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摘星楼,应该也是最后一次,这里是他父亲长大的地方,同时也是花老顺水推舟诈死想离开的地方。 他其实并不是很了解摘星楼里真正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样的,可是却知道这并不是个好地方,不是个可以让人的身心健康存在的地方,那么它还是不要存在的好。 就以花老来说吧,他现在可以说是已经超脱于物外了,不会对一人一事一物执着,但他至今也不愿出谷,也不愿让人知道他还活着,明明在这些年中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可他连摘星楼的存亡都不顾,想来他对这里也没有什么好的记忆吧,不然也不会那么热切的想把楼主之位让出去。 然后是爹爹和君不知,爹爹也算沉默的可怕了,君不知醉心于武功,为了武功什么都可以做,还有那些有着各种各样肢体残缺的人,每天生活在压抑、沉闷的气氛中,不如归去或许才是最好的出路。 常林的手里拿着一把匕首,那是他出谷前花老给他的,他现在正在手里转个不停,走到门口果然有一个人已经等在那里了,他看了看常林手的的匕首,迅速低头敛目在前面带路了。 他们并没有让常林等多久,一盏茶的时间不到人已经全部低眉顺眼的整齐站立在院落里了,常林也没耽搁,这样的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多待。 “大家该知道我是谁,我现在拿着的这个东西你们也该认识,我只有一句话,摘星楼以后不会再存在了,钱财大家分了吧,相信以各位的修为,即使出世也不会沦落到无以为生的地步,各位好自为之吧,给你们一个时辰的时间”。 意外的没有任何反对,象聚集到这里时一样,这些人迅速而有秩序的退了出去,一个时辰不到就各自背着个小包袱重新回到了这个院落里。 常林点了点头,果然是常年服从命令惯了的,几乎没有了自己的思想“走吧,你们从现在起自由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吧”。 常林站在高高的塔顶上看着那一列整齐的队伍进了森林,他在从高塔跃下的同时把手里的火把向身后丢去。 一直过了很长时间,才有人发现了这个被完全烧毁的地方,这里已经成了一座废墟完全看不出它原来的样子了,索性这里和周围的树林是隔开的,所以并没有殃及周围的林木。 再又过了半年,才有消息渐渐的传出来,说是那个杀死了君不知的常家的青年拿着失踪多年的摘星楼主的信物解散了摘星楼,并且一把火烧了那里,惋惜的、惊讶的、不信的终究也只是些别人的看法而已,不听也罢。 别管别人怎么说,对于常林来说这件事既然办完了就和他再也没有关系了,他现在只有最后一件事情要办了。 清屏山上的松柏环绕之中是吴天岳夫妇的安卧之处,鲁白正在指挥着人安排着吴天岳的祭礼,今天是他的祭日,鲁白的精神不太好,原因就是他那个又残又疯的师父。 即使在清屏山上除了少数的几个人外,别人都不知道周孟已经被带了回来,对外面的人来说,周孟的一生永远止于他当年离开清屏山的那一刻了,所以周孟都是他们师兄弟几个轮流照顾,当时听穆原说了前因后果的时候他怎么都不能相信,奈何事情在那摆着,想到常家兄弟他都觉得抬不起头来,甚至站在吴天岳的墓前他都觉得心中有愧,可是那终究是他们的师父,还有五师弟,从回来的那一天就到后山的山洞闭关去了,到现在一个人也没见过,要不是看到每日送去的饭食被吃掉,他几乎以为毋丰已经死掉了,只是他们派出去寻找初痕的人却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鲁白把一切安排妥帖后回到自己房间,换过衣服后到了前厅,众人已经在等了,就连久未露面的毋丰也在,他看起来有些苍白,沉默的看着地面,鲁白在心里又忍不住叹气,毋丰可以情愿以自己一命换师父一命,但心里对周孟做的事还是有怨恨的吧。 他转开目光“掌门,都准备好了”。 “好,时辰也快到了,我们过去吧”。 与此同时的后山上,负责在现场看管照料的小童只觉得一阵疾风刮过,眼前也花了一花,眨眨眼睛向四周看看却什么也没有。 这时又一个小童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快点都站好,掌门他们要过来了”。 小童们都按照自己的位置一一站好,一会工夫一丛人衣衫飘飘的上得山来,穆原当先在墓前站好,后面的人按照长幼顺序两厢分别站立,只有鲁白站到桌案旁负责照料。 鲁白刚想问穆原可以开始了吗?结果一眼扫到吴天岳的墓碑上居然放着一个木头盒子“哪个胆敢把盒子放在师祖的墓碑上?” 小童们一看都吓的浑身颤抖“我们不知道,原本是没有的,决定不是我们放的,我们一直在这看着,没人来过”。 木头盒子看起来很普通,穆原一挥手打断了鲁白的责问,他走过去轻轻打开,里面有一本薄薄的书,上面端正的写着“化鸟为凤,逆风飞翔”。 穆原的手都抖了“是化凤,师公的化凤”。 “啊?”鲁白和毋丰在走上前去,别人站在原地都没敢动,难道是师祖显灵了,众人面面相觑。 “真的是化凤”“看起来是真的”鲁白和毋丰先后都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穆原抬头环顾,周围除了风和树什么都没有,他轻轻说“谢谢,清屏山是师公的心血,我们一定不会让清屏山败落下去”。 鲁白和毋丰听后均是一震,也都默然。 “这是什么?”鲁白疑惑的看着盒子里一张很新的纸,那纸与化凤明显是不同的纸张,穆原方才太过激动,这才看见书下面还压着一张纸,他把盒子和书放在鲁白手上,拿起那张纸打开来,上面用洒落的字迹写着“初痕你们不用再派人寻找了,小容说他已经被尊师一掌毙命了,尸身小容也不知道被尊师弄去了哪里,我们很感谢他对小容的维护”。 已经了无牵挂的常林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游山玩水,然后找个合适的时机去泉城探望弟弟,顺便考察苏昭的表现就可,日子过的怎一个逍遥了得。 他不知道也想不到的是,有人先是听说他们去了百花谷,奔到唯一知道百花谷位置的毋丰那里询问百花谷的方位,无奈毋丰闭关不见外人,后来听说摘星楼出了事,披星戴月的赶到摘星楼见到的却仅仅只是一座废墟,而清屏山一地更是只见气物不见其人,此后更是全然失了踪影,连追随脚步都是不可能的了。 只是这个人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寻找什么?又想得到什么?他到底在追寻谁的脚步?直到连追寻都成为了不可能的那一天,他的眼前豁然开朗。 做了决定后他把弟弟叫到书房“我要去找一个人,那个人他行 分卷阅读54 - 分卷阅读54 - 分卷阅读55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55 鸳鸳相抱 作者:莫惊鸳鹭 分卷阅读55 踪不定、到处漂泊,我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也不知道要寻找多久,但我还是想去找他,找多久都无所谓,也许要找一辈子也说不定呢,就原谅哥哥的自私吧,把一切责任都抛给了你,如果你觉得累,就让水儿回来帮你吧,他也该长大了,你们不用担心我,我想他总要回荒原的吧,实在不行我就去那等他好了,我算计来算计去却没算到原来我也会遇到我命里的劫数”。 莫家当家的二少爷莫文阳不知所踪,莫家原本并不起眼的书呆子三少爷莫文天执掌了莫家偌大的家业,虽然开始的时候颇为吃力,但两年后不但将家业全部接管,还做的风声水起,令人敬服。 武林第一世家如今仍为泉城苏家,继上任家主苏严正退隐后,苏家现任家主苏昭武功、能力更胜其父,苏家的第一世家地位无人可以撼动。 苏昭继任家主后身边多了一个叫做常容的青年,凡见过的人都说此人是个很好的人,但总是避着别人,据说武功也很强悍,只是亲眼见过的人很少,难免让人怀疑,但苏昭对此人非常信任,无论去哪里都带着他,并且食则同桌、寝则同榻,异常亲厚,有人曾经想借此人拉拢、靠近苏昭,却每每被他避了过去。 江湖上很多人都知道苏昭并未娶亲,以前还有两个侍妾,如今一个死了另一个基本算是带发修行一样,所以苏昭如今是彻底的孤身一人了,加上苏昭貌美在江湖上久副盛名,又兼如此的身家地位,惹得很多人纷纷上门提亲,但一个个连苏昭的面都没见到就被管家打发了回去,谁料想这样一来提亲的反而更多,就连泉城大街上的年轻姑娘都比别处的多些。 就在泉城中还有一个大的帮派名为金枪帮,金枪帮据说已有百年,因为和苏家在同一城中关系也算亲厚,金枪帮帮主有一女儿今年刚满十六岁,前几年小的时候曾随自己的父亲到苏府做客见过苏昭一面,如今大了自然就存了别样的心思,要是搁前两年苏昭两个美貌的侍妾还在时,金帮主也许还不太愿意,如今苏昭一个人了,这样的亲事他自然是求之不得,于是仗着自己的面子亲自上门来给自己的女儿提亲,料想苏昭难道还驳了他的面子不成? 既然来的是金帮主,苏昭自然要亲自出来应酬,这个金帮主把老脸一抹,厚着脸皮就当面给自己的女儿提起亲来。 常容平时很少到前厅来,刚才是管家苏代忽然闯到他的房中去,说他把一个帐本忘在了前厅,可他现在太忙,请常容帮忙去取,常容虽然觉得奇怪,但他生性随和善良,也就答应着去了前厅,他先进了前厅旁边用来休息的侧屋,侧屋和前厅之间的门开在前厅的侧后方,他这一推来门正好看见金帮主拉着苏昭给自己的女儿提亲,常容愣了愣,直觉着就想抽回脚去再带上门,谁想他的脚还没收回去,苏昭已经一下闪过来抓住了他的手腕,这样一个大好的机会他又怎么能错过。 对于苏昭刚才突然的举动金帮主明显非常错愕,苏昭抓着常容的手腕把他拉到自己身边的椅子上按下,手也已经没有松开,他对金帮主微微一笑“伯父想必是误会了,这也实在是怪在下不好,没有及时通知让各位误会,其实小侄不日就将成亲了,还请伯父和武林各位英雄到时能来喝杯喜酒,请柬一定尽快送到府上”。 金帮主怔愣了半天才回过味来,心里不免暗暗懊悔,事前怎么不打听清楚,这下这张老脸算是丢尽了,他赶紧编了几句说辞,急惶惶的走了,自然他也没注意到旁边那位传说中的常容公子同样怔愣的表情。 常容趁着苏昭送客的时候回到自己房间,或者说是苏昭的房间,苏代已经不在这里了,显然已经走了,看来他也并不是真要自己去拿什么帐册,也只是想让他知道苏昭要成亲了吧? 几年来他们一直同居一室,从来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如今苏昭要成亲了,他自然也要搬到别处去住,常容忽然间觉得玲珑雅致的苏宅忽然之间萧索起来,怎么待着都不舒服,到底不是自己的家,这里只是苏昭和他未来夫人的家,而常容也只是一个客人而已,是客人就有离开的时候,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常容茫然四顾,要收拾东西吗?他的衣物全部都和苏昭的混杂在一起,要全部拿出来一件件分开吗?心一抽一抽的疼。 苏昭回来的时候常容正对着箱子里的衣物发呆,眼睛茫然没有焦点,苏昭看了心就一揪,快步走过去把常容抱住,然后把头埋在了常容的后颈处。 常容被吓了一跳,他根本没有想到苏昭这时候会回来,忽然之间就觉得委屈,想把伏在他背上的苏昭推开。 苏昭抱的更紧,他的声音听起来也闷闷的“小容,你看咱们哪天成亲好,我好去写帖子,喜帖我想亲自写”。 “什么?” 苏昭终于松来了手,转到常容的身前,捧起他的脸“我说,咱们俩成亲好不好?和我成亲吧,然后永远在一起”。 他微微俯身,常容象是被那温柔的唇烫了一般几乎跳起来,但又满是丝丝缕缕的不忍,不忍离开、不想躲开、不愿失去,原来亲吻也可以这么美好,原来他没有被抛弃,原来要和他成亲的人是我,原来这里将是我们共同的家,真好。 夜晚抱着睡梦中的心上人的苏昭开心的想:我和小容成亲,就当送给某人个现成的机会好了,他寻找的时间似乎也够久了,虽说他带小容去妓院让我很生气,但在下大人不记小人过,机会是给你提供了,抓不抓的住就看你自己的了,那么洒脱的人,要追上他的脚步就很难了吧?何况是抓住。 不过,人一旦有了希望,石头上也能让它开出花来。 分卷阅读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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