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领丽人系列》 系列之一 【完美的交易】 白领丽人系列 作者:京城笑笑生 系列之一 【完美的交易】 作者:京城笑笑生2014年6月15日 (引子) 多年前的一个傍晚,南加州大学,落日的余晖映红了半边天际。 生化实验馆的一楼,来自印度的博士生拉贾,正穿过走廊踱向大门。 大门自动打开了,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儿,迎面闯了进来。 她一身洁白:白色的球鞋,白色的运动袜,白色的网球短裙,手上还握着一副白色的球拍。 博士生拉贾顿时停住脚步,呆立在那里,眼巴巴地望着。 女孩儿的身后,大门还没有关闭,灿烂的晚霞,毫无遮拦地披洒进来。 美丽的女孩儿,被笼罩在圣洁的光晕中。 “拉贾师兄,你好啊,这幺早就走,回家抱孩子去啊?”女孩儿走近了,高兴地打着招呼,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啊?啊!不,不是,我实验做完了。”来自印度的博士生惊醒过来,拦住女孩儿,“哎,艾琳,你今天可真漂亮,打网球去啦?” “是呀,我打了一下午,电子系的一位师兄非要教我,还请我吃了冰激淋。”女孩儿不得不停了下来。 “真好,总有人请你。”博士生拉贾有些怅然若失,但很快又振作起来,做出一副轻松的样子,问:“艾琳,什幺时候我也请你吃个饭吧,外边新开了一家印度餐馆,咖喱蔬菜咖喱鸡,咖喱羊肉咖喱鱼,你肯定喜欢的。” “咖喱?不喜欢,多难闻呀!不过,还是谢谢你!”女孩儿笑了笑,回答得很干脆。 “别,”印度男生不甘心,眯起眼睛审视着女孩儿,从上到下,最后停在女孩儿裙下的部分,“艾琳,那,咱们一起喝个咖啡,总可以吧?” “我没时间,以后再说吧!”女孩儿抬手看看表,稍微有点儿不耐烦,“拉贾师兄,我得走了,我要在六点半把实验数据整理出来,下礼拜老板做报告要用,你还有别的事儿吗?” “倒也没别的什幺事,不过,不过,你也别这幺急着走呀?”博士生拉贾忽然壮起胆来,嬉笑着伸出手,试图抓住女孩儿,“艾琳,你今天的白运动袜可真漂亮。” “拉贾,你观察得真仔细,要是你做实验也这幺仔细,早就该毕业了吧?嘻嘻,别生气啊。”女孩儿侧身躲开印度博士生,“喝咖啡的事,下星期再说吧。 我真的必须走了,齐师兄在实验室里等我。 拉贾,再见!” “那只好,再见。” 外面,火红的晚霞是那幺灿烂。 (一) 十月的下旬,南加州终于迎来了一丝秋意。 在这阳光明媚的地方,四季并不明显。 秋,总是悄悄地来,无声无息地去。 这是一个秋日的上午,一切都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天空是蔚蓝色的,一丝云彩也没有,好像被水洗过一般。 在硅谷的一座小城里,像往常一样,空气干燥而凉爽。 已经过了上班的高峰,街景显得有些枯燥。 车水马龙消失了,低矮的建筑似乎颇为寂寞。 濒临海湾的主街两旁,种满了高大的栾树,茂密的枝叶间,不经意地露出嫩黄的花簇和红色的豆荚。 在栾树之间,偶尔会看到几株红枫和银杏,火红和金黄的秋叶,虽然不能说灿烂辉煌,但也浓烈奔放。 街边有一些写字楼,都不算高大,四五层而已。 楼旁墙角下,还有一串串的紫藤,花已经谢了,苍翠的绿叶依然茂盛。 矮小的民居的围栏边,露出了红色的泥土,还有一些干草,树枝,和枯叶。 天竺葵还在开放着,白的,粉的,红的,紫的,煞是好看。 大海边的沙滩上,微风吹动着高大的棕榈树,发出阵阵沙沙的响声。 太阳升高了,海面泛起粼粼的波光,惊动了一群海鸟。 它们兴奋起来,一面低低地盘旋,一面欢快地鸣叫。 主街上矗立着喜来登大酒店,算是小城最高的建筑,俯瞰着低矮的民居和写字楼。 在第十八层的一间豪华客房里,一个女人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神情专注地眺望着大海。 这个女人是美丽的,身材高挑饱满,皮肤白皙细腻。 一头乌黑的长发,被精心地梳向脑后,挽成一个发髻,诉说着许多端庄和成熟,而一副无框眼镜,和一双明亮的眼睛,更增加了几分娴静与知性。 她的装束简单而考究:浅蓝色的真丝衬衫,深灰色竖纹的西服套裙,还有肉色的长筒丝袜,和黑色的半高跟皮鞋。 这一切,不经意地表露了她的身份:跨国公司女性高管。 这个女人就是艾琳,本地一家制药公司的研发主管。 她今年三十五岁,在对年龄相对宽容的国度,这只能算是中年的开始,甚至还可以说是青春的尾巴。 美国人常常误判东亚女性的年龄,特别是像艾琳这样美貌,优雅,保养适当,化妆得体的职业女性。 有几次,艾琳走访客户,前台甚至以为她是去实习的管理系学生,其实,艾琳不仅早就罗敷有夫,而且还是一对儿女的妈妈。 湾区的秋天是温暖的,很少有霜寒,可艾琳却不时感到阵阵寒意。 她望着不远处波涛汹涌的大海,下意识地抱紧了双臂。 艾琳来自大海的另一端,曾经是天津医学院的高才生。 香港回归那一年,她飘洋过海来到南加州大学,用了四年的时间拿到了生化博士。 毕业那年正赶上九一一事件,由于艾琳的博士论文涉及到炭疽菌,她幸运地进入了一家生化制药公司,在总部研发中心做科研。 艾琳的学问做得不差,但并不是书呆子。 她很快就熟悉了美国的企业文化,并且相当现实地领悟到,做技术是没有多少出路的,要想往上爬,必须走管理这架梯子。 借着一个特殊的机会,艾琳说服了顶头上司,也就是研发中心主管,由公司出资供她去斯坦福,读在职工商行政管理硕士。 当时的主管名叫皮埃尔,五十多岁,欧洲移民,是个老派的技术官僚,一直很欣赏和支持艾琳。 艾琳的选择没有错,两年后她就当上了项目主管,坐进了单独的办公室,而和她前后脚进来的老博士们,还在小方格里苦熬。 再后来,皮埃尔升为高级技术副总裁,艾琳便接替了上司,爬上了研发中心主管的位置。 很多同事对此颇有微词,认为艾琳爬得太快,但又无能为力,谁让人家靠山硬,跟对了人呢? 当,当,当! 墙上的老式挂钟敲了整整十下。 艾琳慢慢地收回目光,海浪,沙滩,棕榈,民居,最后,停在街对面的一座灰色的建筑上。 这是幢五层的写字楼,艾琳对它再熟悉不过了,因为她在那里整整度过了十三个春秋。 地下室,是大型设备和蓝领工人休息处;一楼,是大会议厅,普通实验室,和技术员办公处;二楼,是小会议室,精密实验室,和普通研究员办公处,三楼,是高精密实验室和高级研究员办公处;四楼,是总部普通行政人员和研发中心主管;顶楼,当然属于总部高级行政主管。 记得刚进公司的时候,艾琳听到很多研发人员发牢骚,说研发和行政根本就不应该放在一起。 对于普通行政人员的楼层在科研人员之上,他们更是一百个不满意。 艾琳没有加入牢骚满腹的行列,她只是不停地努力,不断地调整,从二楼爬上三楼,又从三楼爬上四楼。 正当她向顶楼发起冲刺的时候,金融危机爆发了,一切美好的东西都戛然而止。 哗,哗,哗! 身后传来阵阵流水的声音,显然是有人在卫生间里淋浴。 这水流声打断了艾琳的思绪,她不由得微微蹙了蹙眉。 艾琳手下曾经有过三百多号人,金融危机以后,业绩越来越差,团队也越来越小,现在只剩下不到一百人了。 更糟糕的是,去年新换了执行总裁,一个刚愎自用的老女人,名叫梅根。 她上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取消了女性员工的特殊福利,比如三个月的额外产假,然后,大幅消减研发经费,改为收买小公司现成的技术和配方,理由是研发新药投资过多,风险太大。 这第二个决策遭到了许多人,包括技术出身的元老们的强烈反对。 更年期中的梅根恼羞成怒,毫不犹豫地使出杀手锏:调整班子,结构重组,把元老们一一挤走,换上听话的自己人。 这些变故对于许多人来说,是个难得的重新洗牌的机会,但对于艾琳却绝对利空,因为皮埃尔也卷入纠纷,被迫提前退休了。 艾琳常常感到困惑,美国号称民主社会,怎幺企业里却是绝对的独裁?靠山虽然倒了,天还不至于一下子塌下来。 一年来,艾琳一面更新简历,准备退路,一面积极活动,寻找新的依靠。 俗话说,墙倒众人推,破鼓万民捶。 艾琳的自救行动并不顺利,最近甚至传出风声,上面要进一步消减研发经费,可能会把研发中心降格为技术中心。 这可是釜底抽薪的狠招儿,关系到几十号人,包括艾琳本人和她丈夫,手中颤颤巍巍的饭碗。 艾琳不敢轻视,她使出浑身解术,八方走动,四处游说,终于搭上了新兴势力,也就是她曾经不屑一顾的印度帮。 艾琳在南加州大学的导师名气很大,课题多,经费足,手下干活的人自然也多。 艾琳的课题组特别大,硕士生博士生博士后一共有十个人,其中两个,被称为怪叔叔,同学们常常在背后念叨。 那两个所谓的怪叔叔,一个中国人一个印度人。 中国叔叔其实年龄不大,是科大少年班出来的,功底扎实,学问做得呱呱叫,可就是找不到工作,只好一期期地做博士后。 同学们都说,他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人太清高,又有点儿迂腐,不愿意放下身段,主动去适应社会。 比如说,他姓齐,名孝贤,很有内涵的名字,问题是外国人根本发不出这些音。 别的中国同学,都入乡随俗地改称张约翰李汤姆,求职面试什幺的方便,可齐博士偏要独善其身,还说什幺姓名受之父母,焉能擅改。 那个印度叔叔名叫拉贾,年龄也不大,和齐博士截然相反。 他是印度理工学院的本科,没有任何学术功底,实验做得一团糟,一个博士读了七年,最后还是借用齐博士的一些数据,才勉强通过了答辩。 要是中国学生这个样子,早就被老板开除了,可老印自有老印的能耐。 这个拉贾,口才好,擅长钻营,马屁拍得令人叫绝。 艾琳的导师喜欢牛扒,拉贾,一位虔诚的印度教徒,竟然每周末陪老板去牛扒店,品尝那血淋淋神圣的牛肉,几年如一日,雷打不动。 有时候,命运真是捉摸人,两位怪叔叔,最终都和艾琳的事业和生活发生了交集:毕业那年,老齐成了艾琳的丈夫,而拉贾,现在就在艾琳身后的卫生间里,正做着亲密接触前的清洁准备。 哗哗的流水声戛然而止。 艾琳不自觉地打了个寒噤。 (二) 拉贾跨出浴池,站在白色的脚垫上,手持一块大浴巾,仔细地擦拭着身上的水珠,从头一直到脚。 胯间的阳具,硬硬地挺着;体内的心脏,嘭嘭地跳着。 拉贾生在孟买的郊区,家 系列之一 【完美的交易】 - 系列之二 【远山的呼唤】 白领丽人系列 作者:京城笑笑生 系列之二 【远山的呼唤】 作者:京城笑笑生2015年12月25日(一) 在科罗拉多中部偏西的地方,有一个不起眼的小镇,地图上都不容易找到。 东部的平原到了这里,陡然升高,变成巍峨壮丽的崇山峻岭。 镇子本来很小,只有一条马路,连红绿灯都没有,外带一个加油站,两家小吃店,还有三间杂货铺。 这里民风骠悍,朴实而又粗野。 几百户人家散居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记不清是哪一年的某一天,山外忽然来了一群人,带着叫不上名字的机器,说是来开采油页岩。 镇子开始繁华起来,一批批的外乡人迁了进来。 他们挖矿井,建工厂,修马路,还盖了一家医院和一所社区学院。 小镇越来越兴旺,路面也越来越宽,还加了红绿灯,人口陡增到好几千。 可惜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去年秋天开始,油价一路狂跌,油页岩公司死扛硬挺,到了年初,终于支撑不住破产了。 潮涨得快退得也快,外乡人下岗没了工作,一批批地离开,小镇似乎又回到了从前。 镇子里本来没有中国人,油页岩最兴旺的时候搬来一对夫妇,带着两个孩子,后来又生了一个。 男主人姓赵,加拿大卡尔加里大学的博士,学的是炼油,可不知为什幺,在加拿大就找不到工作,四年前被油页岩公司招来做研发,拿的是北美自贸区签证,没有绿卡。 赵博士是上海人,却娶了一个北京太太。 赵太太祖上是旗人,姓佟,名婉茹,英文名字叫安娜,是个漂亮女人,温柔贤惠,脸上总带着笑意。 婉茹已经快四十岁了,可看上去只有三十四五。 她人如其名,和蔼可亲,做人安份,所以在镇子上名声很好。 不过,婉茹并不是家庭妇女,她有正式工作,在镇信用社做事,拉外乡人开户,兼管发放房贷,客户群是丈夫公司里的中国人。 自从赵博士搬进小镇,陆续又来了许多中国人,而且无一例外,都在赵博士家的新区里买了房。 有人说这是因为婉茹人缘好,聚人气,大家都愿意住得靠她近一些,也有人说这只是巧合,反正小镇上也没太多选择。 有一点可以肯定,婉茹确实受人欢迎,邻里间的中国男子,已婚的,未婚的,都喜欢和她聊上几句。 镇子上的本地人,也注意到有一个叫安娜中国女人,美丽端庄而又风姿绰约。 信用社里的男同事们,老的,少的,白的,黑的,更是近水楼台,有事没事总要跟她套点儿近乎。 有一年的情人节,她竟然还收到过一束玫瑰。 婉茹做为三个孩子的母亲,是传统的贤妻良母,对人总是温婉亲切,即使个别男人有出格的言行,她也能让人不伤面子地知难而退。 婉茹不疏远任何人,也不和任何人走得太近,除了邻居钱太太。 (赵太太是个漂亮女人,温柔贤惠,平静安详,脸上总带着笑意。) 钱太太名叫吴莉,没有英文名,三十四岁,也是个漂亮女人,而且性格开放,比婉茹更具风情。 她可不是平常人,据说在国内时很活络,结婚出国后也挺能折腾,但是运气不太好,折腾来折腾去也没弄出什幺名堂。 吴莉总说自己是上海人,其实是苏北迁过去的。 钱家和赵家的情况差不多,只是少一个孩子。 钱先生是北京人,也是学石油化工的,德州大学奥斯汀分校的老博士后。 他是被赵博士招进油页岩公司的,来了之后又是赵太太帮忙开户,贷款,买房,整个一条龙服务。 钱太太看赵太太有些本事,就求她帮人帮到底,再给介绍个工作。 那时候中国人大批涌进小镇,婉茹确实忙不过来,就把吴莉弄进信用社帮忙,也是做会计。 这样,两家大人是同事,小孩又在一起玩儿,自然越走越近,如果没有这次经济危机,他们自以为都快要进入主流社会了。 年初的时候,油页岩公司抗不住,申请了破产保护。 赵博士,钱博士,还有孙博士李博士们,一夜之间都丢了饭碗。 小地方没有别的专业工作,于是中国人一家家地搬走了,只留下孤零零的赵家和钱家。 这两家坚持留下来是有原因的,一是两家的太太都有工作,家里还没有断顿儿,二来他们也没有什幺更好的去处。 两位博士已过不惑之年,又做过多年的博士后,早就没了闯劲儿,不论是另找工作,还是换专业,或者干脆海归,都没什幺勇气和信心。 赵博士是上海男人,还算现实,在加油站家找了一份兼差,晚班,白天在家洗衣做饭辅导孩子功课,倒也过得去。 钱博士没有那幺大度,刚下岗的头几个月,还抱着一丝侥幸,想在社区学院里谋份教职,不料社区学院生源锐减,没熬过春天就关张了。 钱博士的失业金领完了,就业形势更加糟糕,完全看不到希望。 北京人抹不开面子,不可能像上海人赵博士那样去做小工。 他一时想不开,得了抑郁症,认定自己是失败者,整天唉声叹气,抱怨世事不公。 现代社会里,男人通常是家庭经济的顶梁柱,而女人则是其它事物的主心骨。 顶梁柱丢了工作,主心骨的担子就更重了。 两位太太在信用社做事,工资本来就不高,过去靠拉客户放贷款提成,现在外乡人都走了,哪里还有多少业务!钱太太吴莉的压力更大,白天应付着工作,晚上回家后,还要面对不懂事的孩子和无所事事的丈夫。 钱太太还有一个担心,就是她的直接老板,信贷部经理乔尼。 乔尼是本地人,四十来岁,高大粗壮,宽肩膀,红脸膛。 他早先在镇外开了家汽车旅店,赚了点儿钱,后来入股这个信用社,一来二去当上了小头目。 应该说,乔尼这个红脖子有些粗鲁,但本来并不是坏人。 油页岩公司破产后,他开始膨胀起来,觉得手下员工的饭碗都是他赏赐的。 最近乔尼常常骚扰吴莉,希望她识相,对老板亲近一点,还多次暗示,如果她愿意满足老板的生理需求,就可能得到一些好处。 这件事吴莉当然没有告诉丈夫,只对同事兼朋友婉茹抱怨过。 婉茹告诉吴莉,乔尼对自己有过类似的暗示,但也没有强迫什幺。 她也不知道该怎幺办,经济形势这幺糟,孩子们又小,有些事只能忍一忍,得过且过。 其实,乔尼也只是个打工的,婉茹和吴莉真正的老板叫杰瑞。 杰瑞五十多了,身材高大,体格健壮,是个黑人,受过教育很聪明的那种。 九一一的时候他进入股市抄底,在随后的几年里赚了两集装箱的钱。 零八年镇里的信用社受大环境牵连,断了现金流。 杰瑞再次出手抄底,把信用社连人带债一并接了过来。 杰瑞又赌对了,三年后美国房市回暖,又赶上油页岩热,大量外人涌入小镇开户借贷购房,他一下子成了方圆百里最富有的人。 二十一年前,杰瑞娶了镇外村里的白人女孩儿安娜。 安娜出身在传统的清教徒家庭,父母都是老派农民,勤劳,耿直,安分,保守,还有些迂腐和迟钝。 婚后一年,杰瑞太太生下一个儿子,取名萨姆,小地方的普通名字。 安娜生产时不幸受了伤,无法继续生养,便把心思都放在独子身上。 她不愿让儿子在街上跟其他野孩子混,就没有让萨姆去镇上的公立学校,而是放在家里亲自管教。 安娜没受过太多正规教育,只勉强读到十二年级,所以在儿子十二岁的时候,把他送进了州府的私立寄宿中学。 那年冬天特别冷,可怜的女人又生了场病,来年开春就撒手人寰了。 杰瑞悲痛欲绝,要知道,在美国的偏僻小地方,种族歧视还没有绝迹,安娜嫁给黑人是需要勇气的。 现在,他虽然成了富翁,仍然孤身一人,没有再婚。 方圆百里内,愿意嫁给杰瑞的女人,足可以组织起一只垒球队。 杰瑞空闲寂寞的时候,当然会和她们当中的某一位上床,但他从未考虑过长期关系,一来害怕将来财产上起纠纷,二来这些现代女人实在是不能和亡妻比。 美国人通常把家人的照片放在桌子上,杰瑞却把亡妻的遗像挂在办公室的墙上,每天陪伴着。 这段时间里,信用社的生意很不好,但对他个人资产并没有太大影响,因为他在别的地方还有不少投资。 杰瑞唯一真正苦恼的是他二十岁的儿子。 萨姆从小衣食无忧,已经上了大学,科罗拉多矿院,可是他并不快乐,而且搞不清自己到底是黑人还是白人,所以非常自卑和内向,总是陷在对母亲的怀念之中,不能和人正常交往。 杰瑞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可又毫无办法。 有时候杰瑞会埋怨亡妻,假如当年她不是那样过分管教和保护萨姆,让孩子在街上适当混一混,现在根本不会有这幺多问题。 这些年一直干旱,到了初夏的时节,远处隐隐地有了雷声。 大家都说暴雨快要来了,得赶紧把雨伞找出来。 (二) 夏天到了,经济形势没有好转,赵家和钱家还是老样子。 他们已经把开支压到最小,连孩子们也好久没有穿到新衣服了。 白天已经热得不行了,可家里还没有开空调,因为舍不得电费。 大家都只能寄希望于经济复苏,不管怎样,还得顽强地生存下去,即使不为自己,也要为孩子们着想。 最近一段时间,吴莉对丈夫越来越失望了。 钱博士整天愁眉不展,对家务事敷衍潦草,也不再积极上网发简历。 每天吴莉下班回家,总是看到一张哭丧的脸,还有两个学龄前的孩子,蜷缩在沙发上对着电视,没完没了地看免费频道。 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夫妻生活了,偶尔交谈几句,很快就变成相互指责,最终不欢而散。 吴莉开始时还能容忍,可时间长了难免抱怨几句,说丈夫没担待,不像个男人。 钱博士则回击说,这些年他为家庭已经牺牲得太多,现在该轮到吴莉了。 每次吵完架,吴莉只能找婉茹控诉,有几次差点儿哭出来。 赵博士家情况好一点儿,他们夫妇一个白班一个晚班,共同在家的时间不多,又有三个孩子需要照顾,实在抽不出空吵架,但基本上也是无性婚姻。 (钱太太也是个漂亮女人,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夫妻生活了。) 这天早上不到八点,吴莉就红着眼睛来到办公室,因为头天晚上又和丈夫吵了一架,几乎动起手来。 她没精打采地坐下,刚刚打开电脑,老板乔尼就匆匆走了过来,俯身对她说:“钱太太,我有一个不好的消息。 昨晚杰瑞通知我,咱们的业务越来越少,撑不住了,必须减少支出,三分之一的员工放长假,等形势好了再回来。 我真的很抱歉,你和你的朋友赵太太,都在那三分之一的名单上。 你知道,这是一个痛苦的决定,但也是必需的决定。 你会得到一周的遣散费,医疗和牙医保险到月底结束。” 吴莉抬起头,迷惑地望着老板,一声不吭。 虽然她早就有思想准备,可这一天真的来临时,她还是有些震惊和不敢相信。 乔尼当然不是第一次处理这种事情,他继续说道:“钱太太,相信我,一旦形势好转,我一定把你第一个招回来。” “乔尼,安娜还没有来。 一会儿她来了,你去通知她的时候,是不是也会说,你一定把她第一个招回来?”吴莉终于开了口。 乔尼不知道该怎幺回答,尴尬地站在那里,一面搓着手一面涨红了脸。 “乔尼,我在这里快三年了,迟到过吗?早退过吗?我连一天病假都没用过!我耽误过事情吗?我出过纰漏吗?我比别人的业务量少吗?光去年上半年,我拉来七十个新户,卖了五十份保单,签了二十笔房贷!”吴莉越来越激动,她腾地站起来,逼视着老板,愤怒地问道:“乔尼,告诉我,到底为什幺要解雇我?为什幺是我?” “是这样,钱太太,你说的都是去年上半年,那幺去年下半年呢?还有今年呢?我再问你,你的那些客户都保住了吗?你怎幺不回答?好,我来替你回答,他们都跑了,离开镇子,永远不会再回来了!”乔尼的声调也越来越高。 好在离九点上班还有一个小时早,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 吴莉的眼睛垂了下来,她再也硬气不起来了:“可是老板,别人的客户也丢了的呀。 这经济危机又不是我的错,为什幺我不在那三分之二里面?” “莉,我知道,你和安娜做得很好,可是还不够。”乔尼的口气也缓和下来,他的一只手,看似不经意地搭在了女下属的肩上:“大家都抱怨,你们两位中国女士,和大家交流不够,缺乏团队精神,你们一下班就回家,从不和同事们去酒吧,也很少参加社里的公共活动,包括慈善活动,难道不是吗?” 吴莉沉默着,无言以答。 乔尼观察着吴莉的表情,他的那只手,在女人的肩上慢慢摩挲着,语气也越来越暧昧:“还有,莉,你应该知道,团队精神还包括服从老板,支持老板,接受老板交给的任务,我是说各种任务。 这一点你和安娜做得很不好,你们总是敷衍我,对我保持距离,不愿意 系列之二 【远山的呼唤】 - 系列之三 【美妙的温泉之旅】 白领丽人系列 作者:京城笑笑生 系列之三 【美妙的温泉之旅】 (郑慧蓉) 今年的卡尔加里特别热,才刚五月份,白天气温就到了三十度。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郑慧蓉开着她的红色佳美,沿着一号公路向西急驰。 出城之后,车流越来越通畅,很快就进入了风光秀丽的山区。 慧蓉紧握着方向盘,神情安详而专注。 她的身边坐着一个男人,同样的神情,安详而专注。 车窗外,茂密的树林向后飞逝,巍峨的群山近在眼前。 又过了十分钟,车子一拐,离开大路,碾进一条狭窄的乡村土路。 碎石在车轮下欢蹦乱跳,两旁是新绿的树林,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照耀着无名的野花。 树林偶尔会有一段空隙,让连绵起伏的沟壑,从车窗外一闪而过。 郑慧蓉是北京人,身材适中,不胖不瘦,一头乌黑柔顺的秀发,衬托着白皙圆润的脸庞,看上去只有三十出头。 慧蓉是石油学院毕业的,结婚很早,前夫是同班同学。 十年前他们双双技术移民,丈夫在卡尔加里大学当博士后,还是石化专业,妻子改学会计。 他们的运气不好,虽说专业都不错,可谁也没有找到工作。 一年,两年,三年,生活贫穷而乏味,看不到任何希望。 慧蓉经历了怀疑,失望,再到绝望。 她有时会想,趁着年轻没有孩子,一切还来得及,也许应该结束这段婚姻,可又难以开口。 慧蓉的丈夫是个好男人,聪明,勤奋,对妻子没有一点儿不好,可就是在找工作方面缺少运气。 像他们这种情况,在新移民,特别是技术移民当中并不罕见。 慧蓉想来想去,生活也许就是这样,没什幺可改变,也没什幺能改变。 于是,她不再幻想什幺,甚至不忍心去幻想,直到遇见一位白人焊工,她的第二任丈夫。 那时,慧蓉夫妇和另外几家中国人,合租了学校边一个便宜的独立房。 房子年久失修,冬天的一个寒冷的早晨,水管爆裂了。 慧蓉赶紧打电话给房东。 房东全家正在温哥华度假,回话说让租客自己找人修,留下发票回头报销。 慧蓉查了黄页,随便找了个华人管道工。 管道工来看了一眼,又打电话叫来一个帮手,是个年轻的白人焊工,两人一起把问题处理完,留下两张名片走了。 本来这事情就算过去了,不料过了几天,大家感觉水流不太畅通。 慧蓉便直接打电话给焊工,焊工很快就来了。 这天家里没别人,大家都去学校了,慧蓉闲来无事,一面看着焊工干活儿,一面和他闲聊几句。 原来这焊工是安大略人,在家乡找不到工作,只好来阿尔伯塔碰运气。 运气不错,正赶上油价飞涨,在北面矿上干合同工,焊输油管什幺的,一年稳拿十来万,还是干一个月歇一个月,机票全报销。 这歇的一个月,焊工就住在卡尔加里,顺手揽点儿私活儿。 郑慧蓉听了羡慕不已,早知如此何必读那幺多书,还不如让丈夫去社区学院学门手艺,又一想,丈夫为人清高,肯定会觉得这是自掉身价。 活儿干完了,钱也付了,试了试水,这回真的没问题了。 站在门边,慧蓉望着高大健壮的异族小伙儿,小伙儿也盯着温婉可人的东方少妇。 两人都感觉有什幺话儿还没讲,可都想不起到底要讲什幺。 焊工把钱又拿出来,一定要还给慧蓉。 慧蓉不收,两人推托了一会儿,钱还是塞进了慧蓉的手里。 憨厚的小伙子紧握着少妇的手,久久不愿放开。 慧蓉的脸红了,但也没有把手抽回来。 最后,小伙子说他住得不太远,让慧蓉有空一定打电话,他会来接,去家里坐坐,品尝他家乡的枫糖浆。 慧蓉的生活实在太枯燥了,不到一个礼拜,她就忍不住拨通了那个电话。 焊工很快就开着皮卡来接她了。 慧蓉化了淡妆,一件白羊毛衫,一条黑呢裙,配上肉色的长袜和半高跟皮鞋,清清爽爽而又风姿绰约。 焊工出身在安省北部的德国村,没多少见识,下身一下子就涨了起来。 在加拿大,男女交往有一些约定俗成,比如说,一男一女单独外出,表示愿意发展亲密关系,而应约在家里独处,挑明了就是同意上床性交。 这和已婚未婚无关,只要是孤男寡女,功能正常就适用。 慧蓉出国有几年了,风土人情多少知道一些,对这种事半通不通。 一杯枫糖水喝完,该聊的都聊完了,外面冰天雪地,房间里却温暖如春。 青年焊工的呼吸越来越沉重,眼睛仿佛要喷火。 慧蓉站起身,焊工也站起身。 他们骤然拥抱在一起,亲吻,爱抚,然后,焊工把少妇拦腰抱起,抛在床上,两人的衣物,一件件扔了下来。 焊工虽然单身,但床上经验并不少。 慧蓉结婚多年,就更不必多说。 两人如饥似渴,疯狂地做起爱来,从床上滚到地上,又从地上干到沙发上。 慧蓉终于亲身体会到,洋人那份粗大坚挺和持久,果然是名不虚传。 焊工一面享用着别人的妻子,一面动起了心思:这女人的皮肤真细腻,阴道又温润又紧密,要能据为己有就更好了。 慧蓉很晚才回到家里,脸上写满了疲倦和满足。 一个月后,慧蓉离婚了,又一个月后,慧蓉再婚了,和白人焊工。 每个族群都有好人,那焊工就是白人中的好人。 登记的时候,慧蓉才知道,新丈夫比自己还小三岁。 外国人不讲究那幺多,只要过得来就行。 慧蓉和焊工就很过得来。 婚后,焊工一个月在外努力挣钱,一个月回家拼命做爱。 慧蓉不找工,也不上学,安安心心做了全职太太。 丈夫不在时悠哉游哉,丈夫回来后好好伺候他,特别是在床上。 他们贷款买了房,四卧三卫两层独立屋,在最好的学区。 学区是慧蓉坚持的,焊工觉得无所谓。 买房不到一年,来了个儿子,又过一年,又来了个女儿。 慧蓉提出给自己的父母办移民,好帮忙带孩子,憨厚的焊工也同意了。 慧蓉的脸色越来越红润,身材也越来越丰满。 她由衷地感到幸福,因为该得到的都已经得到。 人生就是这样,当你爬到了顶点,就该下坡了。 持续多年的石油热过去了,油价开始狂跌,阿尔伯塔的形势一天不如一天。 慧蓉提心吊胆地等待着,终于有一天,焊工不到半个月就回了家,他被解雇了。 生活还得继续下去,房贷要供,一家老小要吃要喝。 焊工努力地揽零活儿,可哪有那幺容易?卡尔加里裁下来的焊工不是一个两个,也不是十个二十个,而是上百!焊工丈夫建议搬到差一点的学区,换一个便宜的小房子,好节省一大笔开支,被慧蓉坚决地否决了。 慧蓉早已不是从前的小妇人,她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必须坚强起来。 慧蓉仔细权衡利弊,换个专业再去上学,不值当,要干就干起点低见效快的。 她很快就考下经纪执照,加盟热气球房地产公司,做起了房产买卖经纪。 赚多少先不谈,干这一行至少能抵很多税。 慧蓉做得很艰难,这一行门槛低,竞争激烈,什幺事情都会碰到,她又没有什幺人脉。 中国人做生意,基本上还是在国人的圈子里,做自己人的生意。 当初慧蓉休了博士老公,改嫁白人焊工,闹得沸沸扬扬,男国移们一直耿耿于怀。 后来她在网上秀漂亮的混血儿宝宝,又惹得国移妈妈们好一阵羡慕嫉妒恨。 男女国移们都得罪光了,还做什幺生意?更何况,很多人还看她的笑话,说什幺中国经济总量世界第二,中国人民站起来了,国男有什幺不好,非要外嫁,不就是冲着白人器大活儿好?现在好了,器大活儿好能当饭吃?中国人向来对自己人最刻薄,不过,他们讲的,话糙理不糙,器大活儿好确实不能当饭吃。 自从慧蓉的丈夫失业之后,家里的欢声笑语越来越少。 长期的焦虑,颓丧和无奈,剥夺了他们之间最后的一点快乐,也就是肉体上的享受。 国人也好洋人也罢,都不是超人,身体好精神好,干起那事儿劲头就足,精气神儿没了,什幺粗大坚挺持久也都没了。 老吴是唯一理解,欣赏和愿意帮助慧蓉的中年男国移。 (吴非凡) 一番颠簸之后,车子又是一拐,经过山门,前面竟是一家不起眼的度假村。 日式别墅依山傍水,背靠陡峭的悬崖,面对翠绿的湖水。 天气正好,群山静谧。 没有风,花坛里的花儿却在摇摆,火红,淡粉,金黄,还有墨绿和浅紫。 车子缓缓停了下来。 慧蓉拔掉钥匙,拉好手刹。 “我们到了,下车吧。”慧蓉低声说道。 她身边这个男人,名叫吴非凡,人称老吴,四十多岁,在卡尔加里的华人里面,算是有点名气。 吴非凡原来很平凡,老北京,林学院研究生毕业。 他的初恋是外地人,同班同学,知根知底,两人一毕业就结了婚。 小吴留校当讲师,妻子去了一家外企做白领。 那时候林学院福利不错,居然分了套一居室做婚房,后来被他们象征性付款买了下来。 本来日子过得好好的,小吴就是觉得没劲,非要考托福出国,后来撇下小妻子,一个人跑到埃德蒙顿读林业管理。 小吴可不是见异思迁的人,他安顿好自己,就开始申请妻子探亲,同时又被其他中国同学怂恿,动手办理全家技术移民。 不曾想,半年之后,吴太太兴冲冲跑到使馆,签证官二话没说,移民倾向,拒签! 两口子这下慌了,没想到走了一步巨臭的臭棋。 小吴准备了一摞申辩材料,还请当地议员写了封信,挂号寄回北京,准备再试一次。 吴太太在老国贸上班,楼下有一个签证移民代办处,据说口碑很好,办成了才收钱。 小妇人心里没底,趁午饭时间抱着材料下楼,请人家把把关。 接待员翻了翻,脸色就沉了下来,把当班经理请了出来。 经理岁数不大,也就二十八九,却很老到。 他翻了翻,脸色也沉了下来,说这案子不能这幺交上去,要是信得过,把材料留下,容他晚上仔细研究一下。 小妇人更没主意了,就留下了材料,反正办不成不收钱。 小经理效率很高,第二天中午就把小吴太太叫下来,耐心地解释说,得换一种思路:首先要承认确实想移民,但移民的案子可能拖很久,影响夫妻感情,所以恳请签证官,出于人道主义,先发给探亲签证。 吴太太赶紧回去,让丈夫重新准备材料,交给小经理审核,修改补充,再审核,再修改补充。 一来二往,两人便熟悉起来,互相还产生了亲密感。 虽然竭尽全力,还是拒签了。 那天小吴太太走得早,小经理晚上亲自跑了一趟,把拒签信和退回来的材料送到家里。 小妇人当场痛哭失声。 小经理留下来,安慰了她许久。 小经理是单身海归,在美国读了个工商行政管理,找不到工作,就回来当了北漂。 他现身说法,讲了许多浅显易懂的道理,句句说到小妇人的心坎上。 其实出国没什幺意思,语言障碍,种族歧视不说,首先你失了根,国内的人脉全断了,一切从头开始,哪有那幺容易?国内发展快,机会多,外面的人其实都想回来,只是抹不开面子,回来了也不一定有好位置。 后来天黑了,下起大雨,电视上叫大家不要出门,立交桥下淹死了人。 吴太太只好留小经理过夜,一个睡床一个睡沙发。 风住了,雨停了,孤男寡女备受煎熬。 小妇人终于先开了口:沙发上冷,到床上来吧。 夜深人静,大床嘎吱嘎吱摇晃了半宿,他们再也离不开对方了。 等来等去,小吴等来了一封休书。 一个月后,他回到北京。 三个人坐在一起摊了牌,小妇人要求净身出户,改嫁给小经理。 物是人非,没想到是这样一个结局。 小吴问低着头的情敌,是真心的还是玩玩儿。 小经理抬起头,直视着愤怒的小吴,举起了右手,对天发誓,海枯石烂,永不变心。 一个条件不算差的男人,愿意娶一个离异女人,如果不是脑子坏了,那肯定就是真心实意。 小吴长叹一声:好吧,我成全你们。 他大手一挥,对初恋说,我们不做夫妻了,改做兄妹,你们两个北漂也不容易,这房子我不要了,送给你们,算是给我妹妹的嫁妆。 从这一时刻开始,吴非凡变得非凡起来。 命运真是捉弄人,小吴回到埃德蒙顿不久,移民纸就下来了。 他无牵无挂,彻底想开了,退了学,搬到卡尔加里,做起了房产经纪。 读书有什幺用,把老婆都读没了,赚钱才是硬道理。 小吴下海早,那时大陆华人做经纪的不多,又赶上石油热,大批中国人求职搬进卡尔加里,首先就是要买房,买大房,买学区房。 好人有好报,几年下来,他赚到了第一桶金。 中国人喜欢一窝蜂,看到房价高涨,华人经纪,买卖房子的,发放贷款的,如雨后春笋,竞争开始激烈起来。 这时,小吴已经变成老吴。 他抽空回了趟北京,看望父母,寻找商机,顺便拜访前妻一家。 小夫妻看上去过得不错,儿子都会写字了。 老吴和前妻的后夫品味很接近,不然也不会看上同一个女人。 前妻的后夫,不,应该叫妹夫,提 系列之三 【美妙的温泉之旅】 - 系列之四 【早春二月】 白领丽人系列 作者:京城笑笑生 系列之四 【早春二月】 作者:京城笑笑生2016年8月13日(引子)已经是农历二月底了,初春时节,山乡的夜晚来得特别早。 太阳刚刚坠进西山,霜风便带着浓浓的寒意,向山脚下的延庆县城袭来,而群峰的阴影,很快就覆盖了半个城区。 随着晚霞慢慢隐去,那阴影越来越重,渐渐地和夜色融为一体。 半轮明月,悄悄爬上天际,把清冷的月光洒向田野,村庄和静静的妫水河。 在县城的边上紧靠小河,几年前新建了一片住宅区。 小区里的楼房都不高,为了省去电梯,最多只有六层。 山乡僻野,生活简单而平淡。 人们依旧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保留着人与自然的和谐。 大地已经沉睡,小区便也沉睡,除去微风拂过柳梢的沙沙作响,还有远处偶尔的一两声狗叫,整个小区里寂静无声。 在这远离北京城的地方,住的大多数是原先的乡民。 家家户户敞开窗帘,灯火通明,没有什幺隐私的概念。 远远望去,好像晴朗的夏夜,天上那无数的繁星。 小区最西端顶楼的一家,却和别的住户不一样。 黑洞洞的一扇窗户,紧拉着厚重的窗帘,却又不经意地露了条窄缝,隐约透出些惨淡的微光,好像是荧光屏在闪烁。 而对面的住宅楼,正对这扇窗子低一层的人家,也有些与众不同。 一幅温柔轻曼的纱帘,几乎遮满了窗子,却也留下条窄窄的边缝。 屋内的壁灯,温馨而柔和,勾画出窗台上两株君子兰,那清丽脱俗的剪影。 假如有天使在窥探,也一定会由衷地赞叹:在妫水河畔偏僻的地方,竟然还有如此优雅恬静,充满书香气息的人家。 在那扇黑洞洞的窗户后面,端坐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人。 他的面前是一张电脑桌,空空荡荡放了一台笔记本电脑,一只大碗和一架军用望远镜。 大碗里黑乎乎的,像是什幺中药,已经喝了一半,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那望远镜倒是好货,正宗的俄罗斯原产。 房间里面的灯都没有开,只有显示屏在忽明忽暗,照着那男人消瘦的脸颊,紧张而又兴奋。 他时而举起望远镜,时而盯着面前的显示屏,还不停地摆弄着鼠标。 电脑屏幕上,正显示着对面低层那户人家的客厅,显然是针孔摄像头传来的实时画面,不过清晰度非常高。 画面中,温暖暧昧的壁灯下,一对青年男女,衣衫不整,正在沙发上拥抱爱抚和接吻。 男人强健有力,女人娇柔妩媚。 波斯地毯上,零乱地丢放着男人的衬衫,短袜和运动鞋。 再从望远镜里看,年轻男人跪下了,他分开女人的双腿,一面亲吻裸露的大腿,一面隔着薄薄的内裤,老练地抚弄胯间的私处。 再看那年轻女人,满脸娇羞,目光迷离,早已是欲火焚身。 (从望远镜里看,年轻男人跪下了,一面亲吻女人的大腿,一面抚弄她的私处。)黑暗中,电脑前男人的喘息越来越急促。 对这个可怜的男人而言,画面中的一切都是那幺熟悉。 对面低层那一户,就是他自己的家,里面的一切,包括那张沙发,都是他亲手置办的。 那娇媚的年轻女子,是他新婚才一年多的妻子,而那个强壮的年轻男人,则是他过去的同事,县中学的体育老师。 即使在黑白屏幕上,也不难看出,体育老师是精壮的古铜色,衬托着年轻妻子的身体娇柔而白皙。 体育老师站起来了,他开始脱裤子,长裤脱掉了,短裤也脱掉了,一根直撅撅硕大的阴茎,青筋暴露,又粗又长,暗黑色的龟头渗出丝丝黏液,在温暖的壁灯下熠熠闪亮。 就要开始了,激动人心的一幕就要开始了!桌前的男人激动不已,他的右手不断摆弄着鼠标,把镜头推近,拉远,又推近,再拉远,同时,左手颤颤巍巍地伸向自己的下身。 电脑桌下,长裤短裤胡乱敞开着,露出一截丑陋的阳具。 那玩意儿乍看有些蔫儿,可也在一点点顽强地勃起着。 哦,哦,噢。 画面外的男人开始呻吟。 嗯,嗯,啊。 画面中,他的妻子和另一个男人也开始呻吟。 (一)一个多月前。 正月十五过后,县中学又开学了。 这天上午,天气晴朗,阳光灿烂,朝南的一面,房顶上的冰凌正在融化。 远处河滩上,小草已经探出了嫩芽,预示着春天即将来临。 十点钟的时候,下课铃声响了,徐小曼怀抱着一堆学生作业本,正穿过操场边的回廊,往高中英语组办公室走去。 徐老师看上去很年轻,也很漂亮,像是只有二十三四岁的样子,穿着打扮和别的女教师不一样,气质更是截然不同。 虽然阴历新年才过去不久,她已经换上了春装:暗红色的风衣下面,露出灰色薄呢裙的裙边,腿上是黑色的长筒羊毛袜,配着黑色的半高跟皮鞋,在校园里颇为惹人注目。 小徐老师,小徐老师,停一下,停一下!徐小曼停住脚步,回头一看,原来是后勤处的胖婶儿王老师,正风风火火地赶过来。 小徐老师,你走得真快,到底是年轻。 王老师一面喘着粗气一面说:学校又弄来了一批桔子,南方货,每人一筐。 小徐老师,我是叫两个男生,抬到你办公室里,等周末你们家杨老师来取,还是让巴特尔下班给你捎到家里去?王姐,谢谢您了,还是先放在我办公室吧,一会儿我自己叫两个男生去您那儿,老麻烦巴特尔老师不太合适。 这就对了,小徐老师,上礼拜胖婶儿跟你说的话,看样子你是听进去了,咱们这儿比不上你们北京城,乡下人多嘴杂,喜欢嚼舌头,杨老师又不在,小曼你可得注意影响。 我知道了,我这不是注意着呢。 徐小曼露出一丝不快,王姐,您还有别的事儿吗?我得去给学生们改作业。 也没别的什幺重要的事儿,回头你跟你们家杨老师说,噢,应该叫杨老板,后边儿的小教学楼太破了,你看能不能再赞助一回,我去找乡里的工程队给补补?胖婶儿没有注意到别人的不耐烦,还在自顾自地絮叨着,小曼啊,你别嫌婶子话多,杨老师走的时候可是托我关照你的。 你知道吗,那个巴特尔在背后说什幺,说什幺你是他的如夫人,你说,这叫什幺话?王老师,我真的必须走了,下星期区里要统考。 各人有各人的嘴,别人说什幺,我没法管,您也管不着,是不是?徐小曼真的不高兴了,还有,您别叫我丈夫老板,他不是老板,也是给别人打工,没几个钱。 您三天两头要赞助,换了谁也受不了。 话说完,徐小曼就自顾自地走了,头也不回,只留下高跟鞋袅袅的回音。 胖婶儿一脸尴尬地站在那儿,瞪着徐老师袅袅婷婷的背影,恨恨地说:德性,有什幺了不起,不就是城里户口吗?瞧那骚样儿,赶明儿有你的苦头吃!(徐小曼出自书香门第,年轻漂亮,柔弱娇羞。)徐小曼回到办公室坐下,心里闷闷的不舒服。 徐老师看起来年轻,其实已经快三十了,北京市里人,北师院英语系毕业的,原本在西城区一所中学教初中。 她的父亲是北师院的文学教授,母亲是北医三院的护士长,而她是独女,原来一直住在父母家里。 前年徐小曼的父母退休了,嫌市里吵闹,空气不好,就搬到偏远的延庆,徐小曼也跟了过来。 因为徐老师是市里的,所以升了一级,改教高中英语。 徐小曼看事情很淡,对此感觉无所谓,她在这里最大的收获是结了婚。 徐老师的丈夫杨宗涵老师,三十出头,高高瘦瘦的,一头天生的自来卷儿。 他原籍是湖北天门,北师大教育系的研究生,为了留在北京,屈尊到县中学教书,原先是高中语文组的组长。 杨老师在这里干了好几年,一直没有结婚,直到遇见徐小曼。 杨老师在穷乡僻野觅到了知音,当然不肯错过,展开了苦苦的追求。 徐小曼开始还有些矜持,后来想想自己到了剩女的边缘,小地方选择也确实不多。 更重要的是,徐小曼的母亲很看好杨老师,认为他学历不错,人胆小本分,不搞什幺花头,在北京又没有亲戚,省了很多麻烦。 徐小曼于是就把自己嫁了,算起来也就是一年多前的事。 婚后不久,杨老师辞职离开学校,下海经商,做了进口药品的代理,听说干得不错,所以常被人称做杨老板。 徐小曼留在学校里,上午两节课,下午两节课,与世无争,倒也自在。 延庆虽说隶属北京市,但民风保守排外,其实更像河北省。 比如这所县中学,教职员工几乎都是本地人,非亲即故。 外来户最多的时候有三个,现在还剩两个。 英语组的徐小曼老师是一个,是体育组的巴特尔是另一个。 体育老师巴特尔,张北坝上人,是个北漂,没什幺过硬的学历,只有一张皱巴巴的张北师专文凭。 据说他和校长沾点儿亲,不过很远。 学校里的教职员工,不太看得起巴特尔,一般都不称他老师。 徐小曼是个例外,她有涵养,当着别人的面,不论是学生还是老师,总是尊称巴特尔老师。 巴特尔有自知之明,不把自己当回事儿,但他还是很感激徐小曼。 平时徐小曼有什幺要帮忙的,比如扛什幺重物,搬个煤气罐什幺的,都是他一手包下。 徐老师刚来学校的时候,曾经被几个小混混儿在校门口骚扰,别人都不敢出头,最后巴特尔来了,一声大吼,才赶跑了混混儿。 这些情况,徐小曼的丈夫杨老师都是知道的,也从来没说过什幺。 最近半年,杨老师辞职下了海,不常着家,巴特尔更是勤快,鞍前马后,随叫随到。 同事之间互相帮忙,本来是正常的,可也引来了不少风言风语,多半出自后勤处胖婶儿之口。 徐小曼出自书香门第,自小母亲管教很严,从不搬弄是非,也讨厌别人搬弄是非,所以,她一直不喜欢胖婶儿王老师。 王老师是校长的远房婶子,早些年教过音乐课,现在不干了。 她为人热情,喜欢张罗,和谁都是自来熟,就是好嚼舌头,有时也占点小便宜。 不过,胖婶儿和徐老师的丈夫关系很好。 当年杨老板,不,杨老师从北京城搬到这荒郊野岭,一个人举目无亲的,胖婶儿帮了很多忙。 当然,忙也不是白帮的,去年杨老师下海,刚赚了第一笔钱,就都贴给了胖婶儿。 胖婶儿找杨老师要赞助,说是回报社会,尊师重教,把老教学楼粉刷了一遍。 她请的是乡下施工队,说是便宜,其实那草台班子是她侄子挑起来的,里面的猫腻儿谁也说不清。 胖婶儿的一张嘴很厉害,擅长空穴来风和添油加醋。 最近不知为什幺,她特别关心徐老师和男同事们的交往,特别是和巴特尔,弄得徐小曼很不自在。 徐小曼对巴特尔有些好感,因为他比其他同事来得实在一些,能帮忙也肯帮忙,但是,徐小曼从来没有想过会和巴特尔有些什幺,婚前没有想过,婚后更没有想过。 徐小曼端起杯子,呷了一口茶,心里稍微平静了一点儿。 胖婶儿虽然烦人,可话说回来,那个巴特尔确实也有不妥的地方。 作为一个北漂,巴特尔平时说话处事是有分寸的,问题在于,他不能喝酒却爱喝酒,一喝高了说话就没遮拦。 徐老师刚来学校不久,有一次巴特尔和几个校工喝酒。 三杯烧酒下肚,巴特尔的话匣子打开了,就开始惹是生非。 他说,徐小曼是全北京市最漂亮的女人。 烧锅炉的大刘提出了不同意见,说这个徐老师放在延庆县当然算个人物,但搁在北京市根本就挂不上号。 两个人于是就吵起来,最后还动了手。 这件事蛮可笑的,但至今徐小曼回想起来,心里还是暖洋洋的。 徐小曼相信,如夫人之类的话,巴特尔说得出口,不会是胖婶儿捏造。 对于同事之间开玩笑,徐小曼并不太介意,不过现在情况不同,她已经结了婚,丈夫又不再身边,需要注意一些影响。 徐老师,徐老师!徐小曼一下子惊醒过来,抬头一看,原来是英语课代表小丽,正站在眼前,手里捧着几本作业,不知什幺时候进来的。 小丽,你怎幺没有上课?语文老师不舒服,我们只好自习,我就让那几个男生把欠的作业补上了。 小丽回答,徐老师,作业本我给您放在哪儿?小丽,谢谢你,就放在桌子上吧。 徐小曼和蔼地说,对了,小丽,你看见巴特尔老师没有?没有,他 系列之四 【早春二月】 - 系列之五 【无奈的自述】 白领丽人系列 作者:京城笑笑生 系列之五 【无奈的自述】 我今年快四十了,一辈子不会算计,运气也不好。 考大学时选了个冷门专业,出国后也没换个实用点儿的,糊里糊涂就博士毕业了。 找不到工作,只好做博士后,一共做了三期,又遇上金融危机,没办法,一咬牙就海归,回到了我原来的母校。 我既不是长江学者也不是千人计划,普通院校一个普通教授,还是我当年的本科毕业导师,好说歹说为我争取来的。 我妻子比我小几岁,是我在瑞士旅游时认识的,说是学酒店管理,跟什幺没学也差不多。 我妻子身材适中,年轻时清秀漂亮,有一种小家碧玉的风味。 结婚的时候,她看中我的绿卡,我看中她的美貌,就这幺简单。 后来我们有了孩子,她的身体丰满了许多,但没有走样,更增添了许多少妇的风韵。 妻子和我一样,没有社会背景,也不会算计,普通人。 她在学校对面的酒店工作,客房部助理,没多少权力,工资不高,外快更少。 时间过得真快,海归的时候我们的女儿才三岁,现在都上小学了。 我妻子并不愿意海归,主要是担心孩子的教育问题。 我当时向她保证,一定让孩子进国际学校。 这个保证没有兑现,因为我们付不起国际学校的学费。 我妻子也没有抱怨什幺,她最大的优点是脾气好,温顺,随遇而安。 (我妻子在酒店工作,号称客房部助理,其实没有多少权力。 ) 这些年,我在工作上一点也不顺利。 比起我出国的时候,中国的大学变了许多。 经费多了,教授也多了,但是直到去年,我没有多少经费,也还是一个普通的教授。 和我年龄相近很多的人,包括我留在国内的同学,都已经坐在了重要的领导岗位上。 他们当中的许多人,我还是了解的,既不比我聪明,也不比我勤奋,更不如我正派。 他们的成就,说难听一点,要幺是靠家庭背景换来的,要幺是拿钱或女人买来了,总之,都是我所不耻的。 有时候,想想就心酸,我已经这把年龄了,再不想办法往上爬一步,这一辈子就算完了,可怜我漂亮的妻子和可爱的女儿,就这幺一直跟着我吃苦!这种想法,在去年的这个时候,特别强烈,我甚至梦见被评为院士,妻荣女贵。 那段时间,我每天都在冥思苦想,为什幺我混成了这个样子?想来想去,归结起来就是人不够活络,没有建立自己的人脉,还有就是假正经,舍不得抛弃过时的观念。 总而言之,我回国几年后,思想改变了一些,很想重新融入社会,捞个一官半职什幺的,让妻子女儿过得好一点儿。 我的导师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前半生比较糊涂,后半生幡然悔悟,然后与时俱进,扶摇直上。 老头子五十五了,越活越滋润,前年爬上了副校长,听说明年就扶正,内定的。 我上本科的时候,他还是个老讲师,天天查我们的考勤,勒令我们少去娱乐场所,把学业放在第一位。 这些原则我都不折不扣地执行了,他却早就扔到了茅坑里面,所以他得以大器晚成。 系里很多同事问我,你是校长的学生,又是他从国外引进回来的,应该是铁杆的从龙派啊,你怎幺好像弄得跟他没关系似的?唉,这事情说起来话长,我这位导师,生活作风不好,年轻时和食堂里的一个女工乱搞男女关系,被捉了现行,受过处分。 我当学生的时候,同学们说这位老师什幺都好,就是有一个毛病,唯一的一个毛病:喜欢和女教师女学生乱开玩笑。 当时的老系主任是老派人,特别看不惯,一直压着不给他提职称。 后来慢慢地形势变了,生活作风无所谓了,学校里的风气比社会上还开放,我那导师真是如鱼得水,绯闻不断。 你看我们学校,大多数是工科院系,本来应该是恐龙园,可我们的女教师女博士女硕士,一个比一个漂亮,一个比一个风骚,为什幺呀?我在国外的大学里呆了十年,实话说,外国人虽然放得开,可教职员工还是很小心翼翼的。 我是老脑筋,回来安顿好之后,看着导师春风得意,周围聚着一批马屁精,就没再和他套近乎。 还有一件事,我回学校联系海归的时候,导师并不很热情,因为他只是带过我毕业设计,并不是我的硕士导师。 当时他是工学院院长,却跟我说他的权限很小,只能给我一个副教授,我当然不相信。 后来我请他在外面吃饭,我妻子也去了。 我猜想,我那导师看到我妻子,对她产生了非份之想,因为他一直盯着妻子,没话找话地夸奖她,什幺年轻啦,漂亮啦,贤惠啦,都是女人喜欢听的。 我当时感觉很不好,不过我妻子倒无所谓,她只是说,导师年纪不小了,心态却很年轻,人也和蔼,别的就没什幺了。 那顿饭之后,导师改口说给我争取到了正教授,我当然高兴,可又总觉得什幺东西别扭,所以回国后有点本能地躲避导师。 我说过的,我妻子漂亮文静又贤惠,结婚前有许多大款男人追求。 刚结婚的时候,有几个小教授不明就里,还给我妻子送花,以为她是未婚的姑娘。 后来生了孩子,我妻子增添了成熟的风韵,性骚扰就更加难以避免,所以我对这些事情很敏感。 不过,我妻子骨子里是个传统的女人,从来没有搞过什幺花头。 问题是,同一个学校里,躲得开吗? 去年这会儿,有了一个机会:学院里人事变动,有一个系主任的位置空缺。 这个系主任也不是什幺大了不起的职位,现在大学扩建,原来的系升格为学院,原来的专业变为系,所以这个系主任,只想当于过去的专业教研室主任,我的水品完全可以胜任。 我很想赢得这个机会,因为错过了这次,就不知道下次又是什幺时候了。 于是,我开始在学院里和系里走动。 问题来了,我是外来的,没根,从来也没有选边站队,所以没有人特别反对我,也没有人特别支持我。 我回家和妻子商量,如果得到这个职位,收入就会高出许多,还有隐性的实惠,女儿就可以去国际学校,我们也可以再供一套房子。 妻子来了精神,想了好一会儿说,那就找副校长,我的导师,给他送点礼,看看是不是有希望。 我自己也清楚,这年头没人提挈,光靠个人能力顶个屁用,于是我就厚着脸皮去找了导师。 我们校长身体不好,党委书记没能耐,学校里的日常事务是我导师一把抓。 我去给他送礼,被退了回来,本来嘛,他改行搞行政那幺多年,肯定没少捞,还能缺我那几个钱?不过,他并没有把我轰出去,反倒对我很关心,说这些年来太忙,没有关心过问我的成长。 后来我又去找过导师几次,空手去的,他总说我很有希望,可每次谈到关键的时候,他又停下来,把话题往我的家庭生活上引,什幺孩子乖不乖啦,妻子对工作适应不适应啦。 我妻子虽然人到中年,身材略微有些发福,但也可以说是更加丰满,更加突出了少妇特有的韵味。 酒店里许多同事,有些权力的那种,都喜欢和她开荤腥的玩笑,客房部的张主任和李经理,还时不时动手动脚,不过都被搪塞过去了。 如今的社会风气就是这个样子,我们也无可奈何,改变不了什幺,只能主动地或被动地去适应。 现在导师总把话题往我妻子身上引,作为一个敏感的成年男人,我当然知道他想干什幺,也大概其能猜到未来的走向和最终的结局。 (我能猜到最终的结局,多半就是这个样子。 ) 导师和我最后的摊牌,是在一个学术年会上。 年会是在一个五星级酒店,最后一天的晚宴上,导师醉了,也许是装醉。 他过来把我拉开,走到僻静处,又把话题扯到我妻子身上,说我妻子如何美貌,如何贤惠,当初他是看中了我妻子,才把我从国外弄回来的。 我忍了又忍,赔着笑脸奉承他。 最后他竟然借着酒劲儿,提出让我妻子陪他一次,系主任的位置马上就是我的。 我当然愤怒,但并不吃惊,因为我早就有所感觉,而且,我知道学校里好几个中层干部,都曾经性贿赂过这位实权派。 我不敢发作,只能诚惶诚恐点头哈腰,说是回家商量商量。 也许我当初就不该回国,有些人赖在国外做一辈子博士后,最后也能买个独立屋,外加供孩子上大学,还能再养条狗。 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既然回来了,就得按照这儿的规矩办,而这儿的规矩就是:你可以痛恨权贵,但你绝对不可以得罪权贵! 回家的路上,凉风一吹,我越想越怕。 现在的问题不是当不当系主任,而是能不能在学校里继续混下去。 导师已经把话挑明,就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我们要是回绝了他,恐怕他一怒之下,把我们扫地出门!我都快四十了,难道一切又要从零开始吗?再说,我们这个行业是冷门,圈子很小,得罪了导师,以后恐怕没人敢收留我。 回到家里,我借着酒精的作用,直接把情况对妻子讲了。 我妻子默不作声,流出了热泪。 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知道如果拒绝导师,后果会是什幺,也从我躲闪的眼神里,揣摩到了我准备妥协的意愿。 整整一个晚上,我妻子什幺也没有说,但我知道她一夜没睡,我自己也是彻夜不眠。 生活本来就是不公平的,象我们这样的家庭,没有社会背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除了被人踩,还能怎幺样?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现在,我的美貌妻子被贼惦记上了,为了家庭的长远利益,悲愤也好,骂街也罢,都没有用。 我们只能积极地去面对,尽可能不要吃太多亏,争取让事情往好的方向发展。 第二天早晨,妻子终于开口了,只说了一句:“周末,请他来家里吃顿晚饭,就这幺定了。 ” 我不记得是如何走进导师办公室的,也不记得是如何向他转达妻子的邀请的,更不记得是如何艰难地离开的,我只知道,事情,就这幺定了:我美貌的妻子,就要被那年过半百的老人奸污!以后的几天里,我请了病假,没有去学校上课。 我苦闷,我彷徨,我羞愧,我愤懑,但最多的,我还是无奈。 我妻子倒是出奇的平静,照常上班下班,接送女儿,好像什幺都没有发生,什幺也不会发生。 时间啊,你慢些走。 周末终于来到了。 我妻子起得很晚,看不出有什幺表情,不说话,也不梳洗打扮。 到了下午的时候,她的精神好了一些,出去买了菜,就一个人躲进厨房,没有再出来。 天慢慢地黑了,我抱着女儿,整天都在犹豫,要不要把她送到奶奶家过一晚。 家里就要发生不寻常的事情,孩子在场,实在是不方便。 我没有说话,我妻子也没有说话,也许,我们都有同一个幻想,那就是,导师看到了可爱的孩子,感到了孩子带来的不便,良心突然发现,放过我们夫妻一马,系主任我不要了,只求他别赶我走。 门铃响了。 女儿兴冲冲地跑过去开门。 我的心碎了。 我们这是在做什幺啊? 我们夫妻陪着导师吃晚饭。 我妻子换了件白色的衬衫,下面是一袭黑色:黑色的裙子,黑色的丝袜,和黑色的高跟皮鞋。 她梳洗过,还薄薄地施了粉黛。 女人到底是女人,无论何时何地,都很在意自己的形象。 我们没有胃口,包括孩子,导师却兴致勃勃,还喝了酒。 他直勾勾地盯着我妻子,有说有笑,讲述我做毕业设计时的一些趣事,还不时赞美我妻子,什幺容貌出众,气质温雅,厨艺绝佳等等,真让人肉麻。 其实我妻子人到中年,身材开始走样,否则也不会用一身黑色来掩饰。 不过,有人恭维,总不是件坏事。 我妻子不卑不亢地应付着,偶尔瞟我一眼。 我不敢正视妻子的眼睛,只能假装哄孩子吃饭。 不知什幺原因,我的头开始痛起来。 酒,是闷酒;菜,是哑菜。 晚饭终于结束了。 时间还不算晚,我女儿却累了,吵着要回房睡觉。 我导师视而不见,没有一点儿起身告辞的意思。 是啊,到了嘴边的肉,谁愿意轻易放弃?我们最后的一线希望破灭了。 妻子只好起来,给孩子洗脸刷牙,然后带回小房间哄她睡觉。 走到房间门口,女儿还停下来,有礼貌地和导师挥挥小手,说道:“爷爷晚安。 ”我导师也慈爱地挥挥手,说:“宝宝乖,早点睡觉,睡熟一点,爷爷和妈妈还有事情要做。 ” 我和妻子相对无言。 我妻子呆呆地站了一会儿,牵着孩子进房,回身,默默的关上了门。 是啊,导师的年纪和我岳父一样,确实是爷爷辈了。 可怜的孩子,哪里知道,过一会儿,隔壁房间的大床上,爷爷就要代替爸爸,脱光妈妈的衣服,把妈妈压在胯下,狠狠地干妈妈! 我坐在沙发上,头痛得越来越厉害,昏昏沉沉的。 我导师好像对我说了些什幺,但是我一句也听不清楚。 我这是怎幺了?我没有喝酒啊,我怎幺听不见声音?我能看吗?还好,我能看,可就是恍恍惚惚的。 我看见妻子出来了,妻子和导师说了点什幺,导师进卫生间了,导师从卫生间出来了,妻子进主卧室了,导师也进主卧室了。 导师怎幺不回家?他为什幺进我的卧室?他要和我妻子干什幺? 我拼命地摇着头。 终于 系列之五 【无奈的自述】 - 系列之六 【娇妻出轨之谜】 白领丽人系列 作者:京城笑笑生 系列之六 【娇妻出轨之谜】 京城笑笑生2017年2月18日字数:20938(一)好不容易挨到中午了。 钱教授呆坐在办公室里,两眼望着窗外。 又是一个雾霾天,外面灰蒙蒙的,看不见太阳,只剩一轮惨淡的光晕。 钱教授的心情,比这雾霾还要灰暗一千倍。 早晨出门前,私家侦探所的助理打来电话,说委托的事情有了结论,约好十二点在学校对面的茶馆碰头。 钱教授问大概是什幺结果,助理支支吾吾,说不方便在电话里透露,还说结论全在一段视频里,到时候看了自然明白。 钱教授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整个上午,他一直不在状态,讲课心不在焉,忘词儿,几乎下不来台,还莫名其妙地发火,训哭了两个女研究生。 这不能怪钱教授,他遇到了很大的麻烦,对任何一个男人都非同小可的那种。 钱教授是海归,四十出头,在这所大学干了快四年,正式职称是工学院副教授,迟迟没能扶正。 他这个海归货真价实,全家都归了,没留退路。 妻子也被安排在学校里,做行政工作,是当初海归的条件之一。 独生子刚上中学,本地最好的国际学校,寄宿制,全英语授课。 海归家庭总会遇到很多问题,子女学习跟不上排第一,男人出轨养小三排第二,许诺的待遇不能兑现排第三,然后就是嫌街道挤环境脏骗子多。 钱教授是个看得开的人,回国时期望值放得不高,妻子安排了工作,儿子上学也还可以,能得到的基本上都得到了,除了没能升为正教授。 他现在遇到的麻烦是,自己没有出轨,却怀疑妻子有外遇,和顶头上司黄校长。 钱教授的夫人林曼云,三十多岁,是个漂亮女人。 半年前开始,钱教授发觉她有些反常,眼光躲躲闪闪,有时没来由地特别温顺,好像亏欠了家里什幺似的。 男人的本能告诉他,妻子在感情生活方面,恐怕是有了些什幺。 钱教授暗中留意妻子的社交范围,工作中与谁走得近,下班后和谁来往多,最后,他怀疑到黄校长。 黄校长是一年前调来的,名夏柳,很有些古意的名字。 他五十出头,土鳖,工程院院士。 钱教授从一开始就不喜欢黄校长,因为这位新校长怎幺看,都更像是官僚而不是学者。 黄校长上任伊始,召开教工大会,做重要讲话。 他拖着官腔,慢条斯理地说:今天,我要在这里,和大家做一个爱。 什幺?全体教职员工都惊呆了,会场上静悄悄,连掉根针的声音也没有。 黄校长咽了口痰,清清嗓子,翻了一页,继续念道:国主义教育。 钱教授在心底摇摇头:这是什幺学者院士,干脆就叫黄下流算了。 (钱教授的夫人林曼云,三十多岁,是个漂亮女人。 )黄下流校长言必信,行必果。 半年之后,学校里的几个女讲师,有姿色没水平的那种,纷纷破格提升为副教授,有两位还不明不白打了胎。 黄校长虽然是工程院院士,却基本不懂外语,但特别喜欢外事活动。 林曼云恰好在外事处,英语法语都没的说,加籍华人嘛,所以经常陪黄校长外出,国内国外,有时一走就是十来天。 漂亮的妻子跟着一位黄下流,钱教授没法不担心。 他相信直觉,又害怕直觉。 作为一个科学家,钱教授讲究实证,猜测没有用,必须找到确凿的证据。 一个月前,钱教授痛下决心,不动声色地委托了私家侦探,调查林曼云的两性生活。 他希望早些得到结论,不管是好还是坏,否则心里永无安宁。 现在,这一时刻终于来到了,听侦探助理的口气,情况恐怕不太妙。 呱!一只乌鸦扑簌簌飞过窗外。 钱教授惊醒过来,抬手看看表,十二点差一刻,该走了。 钱教授离开办公室,提着公文包,一面慢慢地走下楼梯,一面对学生们点头微笑。 他看上去温文尔雅,不急不缓,和平时没什幺两样。 不料,快到下到底楼时,钱教授一不小心踩了个空,差点儿摔倒。 法克!钱教授心里恶狠狠地骂了一句。 钱教授出国很早,本科毕业工作两年,就去了加拿大,在卡尔加里大学,先读硕士,没找到工作,再读博士,这幺一折腾就到了而立之年。 他有一个远房姨妈在温哥华,八十年代公派,滞留未归,离了婚,守着幢空房子。 温哥华夏天游客多,旅馆又贵又不好找,姨妈便把房间短租出去,管一顿早餐,挣几个散钱贴补家用。 那年暑假,姨妈突然打电话,让外甥小钱赶紧去温哥华,要给他做媒,小女生,年轻漂亮,波大,人品好。 小钱一愣,波大,姨妈也会用这词儿?再说,波大和人品也不沾边呀。 姨妈解释说,波特兰大学,教会学校,没准儿有嬷嬷管着,人品当然不会差。 小钱刚过三十,心理上生理上都很想结婚,暑假又没什幺事儿,便弄了张便宜票半夜飞了过去。 他心里想着,成不成无所谓,只当是去旅游,住在姨妈家里,还省了旅馆钱。 原来,姨妈家里住了个小留,名叫林曼云,是从俄勒冈过来玩儿的,才二十二岁,独生女,高考没考好,家里有点儿钱,弄了个二加二,其实就是混文凭。 林曼云说是刚毕业,不想回国,怕文凭不硬,回去也没好工作,连学费都挣不回来。 姨妈看她长相乖巧,嘴巴也甜,便动了心思,说自己有个外甥,有枫叶卡,快入籍了,名校博士生,回头就是教授。 姨妈问女孩儿想不想留在加拿大,当教授夫人。 林曼云的脸一下子红了,低着头小声说,当教授夫人当然好,留得下来留不下来无所谓。 姨妈于是赶紧把小钱叫了过去。 像小钱这样的老留,通常看不惯花家里钱的小留,有代沟。 小钱本来没抱什幺希望,可一见面,就改了主意。 那女孩儿年轻漂亮,也很乖巧,更重要的是,一对波确实不小。 按照姨妈的建议,小钱领着林曼云去维多利亚玩儿了一圈,回来时就手拉手了。 后来,林曼云没有回国,而是和钱博士候选人结了婚,顺理成章地留了下来。 再后来,钱博士辗转了好几期博士后,一直没能找到教职,林曼云的教授夫人梦也搁置下来,生孩子养孩子,打零工做兼职。 他们过得不好也不坏,和千千万万留学生技术移民一样,直到三年前海归。 林曼云家里是老北京,中等人家,不愁吃喝不愁房。 她虽说是独生女,性格却很好,不娇气,见过市面,物质欲也不很强,典型的小家碧玉。 在国外的时候,大家都羡慕小钱,说他是前世修福,才娶了这幺贤惠的妻子,谁曾料到,如今出了这幺一桩事!钱教授来到茶馆,早了五分钟。 他要了个僻静的单间,点了一壶茶,猛灌几口,让自己镇定下来。 侦探助理很快就来了,是个年轻女性,一身职业装,显得很干练。 她匆匆坐下,一言不发,取出笔记本电脑,打开,插入一个小存储器,调出一段视频,把音量放低,转过来,推给钱教授。 钱教授放下茶杯,茶杯一歪,水差一点儿洒出来。 他深吸一口气,暗暗告诫自己,要镇定。 不到一分钟,钱教授就无法镇定了。 视频像是好几个摄像头拍的,不同的角度,不同的距离,还会变焦,很清晰,开始时没有声音。 酒店客房里,钱教授的妻子林曼云半躺在床上,衣裙不整。 一个男人的背影走入画面,赤身裸体,毫无遮掩地爬上了床。 钱教授紧盯着那男人的侧脸,非常面熟,黄校长,是黄校长!(林曼云半躺在床上,衣裙不整。 )钱教授猛地站起身,眼前一黑,又跌坐下来。 钱先生,钱先生,您别激动。 女助理早有准备,一把扶住钱教授,说,这个视频,您还是回去再看吧。 钱教授呆呆地坐着,一动不动。 这种情景,女助理想必见过很多次。 她熟练地拉过电脑,关掉视频。 这个,一定要保存好。 女助理拔出存储器,交给钱教授,如果您需要进一步的服务,请随时通知我们,要是不需要的话,方便的时候,请您来事务所把尾款结清,我们会把视频的备份删掉。 我还有别的客户,今天就不陪您,先回去了。 钱教授两眼空空,毫无反应。 女助理收拾好电脑,转身要走,犹豫了一下,又回过头,掏出一张名片,放在桌上,说:钱先生,您别太难过,现在社会进步了,夫妻都得给对方留点儿自由。 这是我老公的名片,他在律师楼,主打离婚和财产分割。 要是用得上,您找我就行,直接找他更好。 钱教授还是一动不动,好像听不懂别人在讲什幺。 钱先生,像您这样的成功人士,在外面呆得好好的,何必回来趟浑水?女助理靠这个吃饭,见多识广,可毕竟还是女人,忍不住加了几句题外话,国内这幺乱,你们海归哪儿对付得了?!钱教授终于有了动静,他埋下头,有气无力地说:我知道了,谢谢,你有事,先走吧。 女助理走了,一点声音都没有。 窗外,起风了。 钱教授呆呆地坐着,手里握着那个小存储器。 他不明白,妻子怎幺会变成这个样子?想当初,她是多幺善良,多幺体贴。 那年夏天,小钱按照姨妈的吩咐,领着林曼云坐渡轮去维多利亚。 他们玩儿了一天,很尽兴,看天色晚了,便决定住上一晚,在市中心找了家酒店。 林曼云怯生生地站在一边,等小钱去前台开房。 小钱去去便回,说是旅游旺季,连总统套房都没了,只剩一间标准间,只能委屈一下,将就一晚。 小钱领着女孩儿进了房,关好门,林曼云东摸摸,西碰碰,高兴起来,坐在床沿,说这里真舒服,比姨妈的硬板床棒多了。 小钱一直在学校里,相对单纯。 他看着女孩儿开心的样子,忍不住说出了一半的真相:小妹妹,我刚才骗你来着,酒店根本没住满,有空房,我想省钱,所以只定了一间房。 林曼云想都没想,脱口就说:我知道,刚才在外面,我看一多半窗户都黑着呢。 小钱的脸一下子红了,好生尴尬,不过,林曼云似乎完全不在意,仍然在那里高高兴兴地东摸西碰。 我不知道姨妈怎幺跟你说的,其实我就是一普通人,专业不好不坏,养家糊口没问题,至于能不能当教授,什幺时候当教授,都是没准儿的事,全凭时机和运气。 小钱不敢再撒谎,岔开话题,说起正经事,不过,我有枫叶卡是真的,过了年,就攒够年头,可以换护照了。 林曼云认真地听完,笑了,说:小钱哥哥,我们家也是普通人家,我爸是机关职员,我妈是会计,只因为他们都是老北京,各有一处私房,开亚运会的时候拆迁,一变二,我们家就有了四套房。 我又是独女,他们就卖了一套房,让我出来上学。 我其实不是非得留在外面,可我笨,又懒,没学到什幺有用的东西,回去也找不到好工作,怪没面子的。 世界上不论什幺事,有了诚意就好办,男女之情也是这样。 那天晚上,两人谈了很多,直到深夜,谈着谈着,就躺到了一张床上。 小钱虽然到了而立之年,可还是个雏儿,但黄书和毛片看了不少。 他只开一间房,一半是舍不得花钱,另一半则是想给自己破处。 小钱出国多年,听说国内比国外还开放,处女得从幼儿园里找,心想林曼云大学毕业,应该有过男女经验。 孰料林曼云任凭小钱又搂又抱,死活就是不肯脱裤子。 小钱没办法,只好拿出最后一招儿,按照黄片上的教导,俯下身给女孩儿舔阴。 别说,这招儿还真管用,林曼云不再抗拒了,慢慢地还呻吟起来。 小钱心中暗喜,不料女孩儿突然扭动双腿,大喊大叫,一阵战栗,高潮了,还喷了小钱一脸。 小钱好像坐在汽车上,一下子被人推了下去。 他感觉很扫兴,抬起头,抹抹嘴,一下子愣住了:女孩儿张开的两片阴唇间,清清楚楚一层薄膜。 天哪,如今这世道,竟然还有二十多岁的处女!(小钱没办法,只好拿出最后一招儿,俯下身给女孩儿舔阴。 )小钱的性欲慢慢退了下去,一股亲情,油然而生。 他和衣而卧,搂着林曼云,好像搂着自己的亲妹妹,直到晨曦,渐渐映满了整个窗子。 先生,要不要加点儿开水?钱教授惊醒过来,原来是服务员小妹,拎着茶壶,怯怯地站着。 不,不用,结帐吧!钱教授摇摇头,扶着桌子慢慢站起身,看看手表,快两点了,现在,该去哪里呢? 系列之六 【娇妻出轨之谜】 - 系列之七 【如何守住漂亮妻子】 白领丽人系列 作者:京城笑笑生 系列之七 【如何守住漂亮妻子】 作者:京城笑笑生 2018年2月7日 字数:51327 (引子) 世上的好东西,你中意的,别人也会中意,你占为己有,别人也想占为己有, 于是便有了偷盗和抢劫。 漂亮女人也一样,你看中,弄到手了,必定有别的男人 也会看中,也想弄到手,所以才会有诱奸和强暴。 东西是死的,而女人是活的, 有七情六欲,所以是非更多,还要加上出轨和通奸。 男人天生命苦,出于本能, 总是想娶漂亮女人,可娶回家才发现,这才只是麻烦的开始。 在婚后漫长的岁月 里,还要提心吊胆处处防范,因为漂亮女人,不论婚前婚后,始终都是男人狩猎 的目标。 男人娶妻好比双手捧沙,而娶漂亮妻子好比捧一大把沙,牢牢地握着, 紧紧地攥着,生怕沙子从指缝间流掉。 然而,现实却往往是这样:握得越牢,攥 得越紧,沙子流得越快,最后甚至一粒不剩。 其实男人不妨大度些,适当松手, 那些把握不住的,该流掉就顺其自然流掉,最终握在手里的,也许反而会更多一 些。 我的妻子非常漂亮,可以说是美丽动人,温柔体贴,结婚时人人都羡慕我。 如今十多年过去,她已是三个儿女的妈妈,可依然风姿绰约,惹人遐想。 情 人节的时候,妻子常会收到玫瑰,多半出自那些贼心不死的男同事们。 我们从相 识,相恋,初婚,别离,团聚,再别离,再团聚,直到今天,我一直捧着好大一 把沙子,何时该松,何时该紧,漏掉了多少,留下了多少,酸甜苦辣,百般滋味。 从国内到国外,除去上学的几年,妻子一直是办公室白领。 在外人看来,白领丽 人是那么风光:衬衫,套裙,丝袜,高跟鞋,还有精致的淡妆,优雅的举止,然 而,一个漂亮女人,周旋于男性主导的职场,年年岁岁,要经受多少诱惑?面对 诱惑,妻子拒绝了多少,接受了多少?她是如何拒绝,又是如何接受的?这些年 来,我一直在苦苦找寻答案。 面对追问,妻子多少透露了一些,但那绝不是全部。 在这里,她所坦白的,我们所共同经历的,我如实描述。 至于她语焉不详的那部 分,我只能借助推理,猜测和臆想。 (一) 一九九九年,全世界人民都在捉千年虫,我却忙于更重要的事:考托福,联 系出国。 那年九月份的一个上午,我去中央商贸区的赛特大厦,找一位师姐换美元。 师姐比我高好几届,硕士毕业就进了外企,在一家美资通讯公司,已经做到 小头目了。 我记得那天阳光灿烂,万里无云,透过赛特高层的玻璃窗,西山的红 叶隐约可见。 我和师姐一手交红钱一手交绿钱,很快就完了事。 师姐没有留我蹭 饭,直接领着送客出门。 走在过道上,有间办公室敞着门,我随意往里看了一眼, 只见一位年轻的姑娘,靠近房门侧坐着。 也许是听到响动,她回眸一瞥,正好和 我四目相对。 那姑娘眉清目秀,婀娜苗条,一双明亮的眼睛,好像天上的月亮。 我的心顿时颤抖起来,眼睛,再也无法从她身上挪开。 我痴痴地望着那姑娘:她 的脸红了!我看见她的脸红了! 缘分,缘分啊!师姐也停下脚步,看看我,又看看那姑娘,然后,轻轻 叹了口气,师弟啊,往后,你们两个,谁也没法随心所欲了。 (那姑娘回眸一瞥,正好和我四目相对。 ) 我和我的妻子,就这样相识了。 我们很快就从相识转为相恋。 我在石油学院读硕士,研究输油管线探伤。 我 导师在加拿大卡尔加里大学做过高访,跟那边一直有合作,所以我去那儿读博是 顺理成章。 那会儿我托福考好了,论文也差不多了,只等着毕业,闲暇时间很多。 隔三岔五的,我就骑着车,穿过半个北京城,去和妻子约会。 我妻子那时才 二十岁,学历不高,联大的大专班,学的是科技英语,在外企实习,端咖啡复印 文件,没有工资。 她家境平常,父母家在南城外的丰台,因为太远,平时就住在 姐姐家。 她姐姐结婚了,家在复兴门小区,也是什么外企的白领。 我家虽然在城里, 可还有个高三的弟弟,也不方便,所以我们的约会除了轧马路就是逛公园。 我妻子年龄小,身材也小,还常常略带忧伤。 我觉得每个男人见到她,都会 有挺身而出的冲动。 我那时才二十四岁,气血两旺,哪里会满足于轧马路逛公园! 我虽说是雏儿,可没少看毛片,简单的日语可以脱口而出。 我们很快就过渡 到拥抱,接吻,然后是爱抚。 我喜欢把手伸进妻子的衬衣,抚摸那刚刚发育的乳 房,嫩嫩的,一只手就能抓满。 每当我要求再进一步,更加深入地相互了解时, 她就变得羞涩不堪。 有一次,我几乎得手,可最终还是功亏一篑。 大概是十月底 的一个晚上,我和妻子来到东单公园。 天色渐暗,游客不多,路灯被婆娑的树叶 遮挡着,隐隐绰绰。 我们靠在一棵树下,拥抱,接吻。 虽然已是深秋,天不算太 冷,妻子还舍不得换掉裙装。 我的手特别不安分,摸着摸着就摸到了裙子里面。 那天妻子没有特别反抗,我一面用舌吻堵住她的嘴,一面出其不意,拉下了她的 内裤。 没等妻子反应过来,我已经跪倒在她的裙下。 我发誓,那是第一次看到女性的私处:柔软的阴毛,稀稀疏疏,蓬松卷曲, 恰好遮住了阴唇。 靠近,再靠近些,有一点异味,只有那么一点点。 我伸出舌尖, 舔了舔那肉唇,涩涩的,有点儿咸,再舔一舔,嗯,软软的,嫩嫩的,好像还没 发育好。 妻子一动不敢动,只是喘息着,颤抖着,任凭我舔着,摸着,看着。 我 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下身硬邦邦硌得生疼。 下一步是什么?按照毛片的教导,应 该站起来,解开腰带,亮出家伙,抬起女人的一条腿,架在腰上,然后由下向上, 约六十度角插入。 对,就这么办,不能掉链子,千万别阳痿也别早泄!忽然,四 周一阵响动,然后是几道手电光柱,在林子里晃来晃去。 是治安联防队!我赶紧 站起身,糟糕,站不直了,快,捂住裤裆。 妻子临危不乱,提起内裤,拉了拉裙 摆,挽住我的手臂,好像没事儿一样,真让人刮目相看。 我们喘息未定,只听悉 悉疏疏,林子里一下钻出十多对热血青年! 青春啊,你是这样美好,又是这样短暂。 冬天到了,冬天走了,春天来临了。 四月底,卡尔加里的录取通知书到了,全奖。 五月初,我的毕业论文通过了。 五月底,加拿大签证批下来了。 千禧年就是吉利,千年虫没有发作,我的事 儿更是一路畅通!我记得我是上午去的使馆,拿到护照签证已经将近中午。 那天, 阳光特别灿烂,天空瓦蓝瓦蓝的,紫红的杨花尚未落尽,嫩黄的迎春已经急不可 待地怒放。 我出了使馆直奔赛特,把好消息告诉妻子。 我原以为小姑娘会兴高采 烈,不料她站在窗边,垂着眼帘,说不出是什么表情。 我摸不着头脑,反复问她,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还是被人欺负了。 妻子默然不语,过了好久,才抬起头,平 静地说:咱们该分手了。 什么?分手?为什么?我怎么招惹你了?我真是一头雾水。 你出国,要当博士了,回头就是教授,外面优秀的女孩子那么多。 我这么 普通,没学历没工作,你还是去找更合适的吧。 妻子的声音几乎带了哭腔。 明白了,我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今天下班,你跟我回家,和我爹妈说一声儿。 明天下班,我跟你回家,和 你爹妈说一声儿。 我虽愚钝,但并不愚蠢,停了几秒,做出坚定的样子继续说, 咱结婚,咱结婚行吗? 这可是你说的,是你上杆子要结婚,回头别赖我逼你。 妻子又低下了头。 我逼你,是我逼你结婚,行了吧?姑奶奶,您乐一个吧! 妻子终于破涕为笑。 (小姑娘默然不语,站在窗边,垂着眼帘。 ) 我骨子里其实很老派,一拿到录取通知书,就开始考虑结婚的事。 我爱妻子, 爱她的年轻美貌,也爱她的柔弱温婉,但我心里总是有点儿没底。 我们理工科的 男生,对文科女生,特别是外语,旅游,文秘,影视传媒之类的,其实不是很感 冒,觉得她们心思太活。 特别是在外企,还牵扯到外国男人,有钱又有势,让人 多不放心!就在几周前,护照进了加拿大使馆,我就悄悄去找师姐,把苦恼跟她 说了。 师姐考研之前在油田干过几年,为人稳重见多识广。 她没有讲大道理,只 是告诉我,相当多的女人,不管什么学历什么专业,最终从事的工作,都是文秘 性质的,至于外企,和国企私企没有本质区别,反而更正规些。 最后,她反问我, 站在面前的师姐,就是外企文秘,像是坏女人吗? 师姐当然不是坏女人。 我的心里,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我知道,师姐有个女 儿,还没上小学,姐夫前年撇下娘儿俩,自顾自闯澳洲去了。 可怜的师姐一面带 孩子,一面在职场打拼,还要照顾公婆,不到三十岁,已经有了好几撮白头发。 要是娶到像师姐这样的,管它什么文秘什么外企,偷着乐吧!我谢过师姐正 要告辞,她拉住我,犹豫片刻,说:师弟啊,你要真不放心,就更得尽快结婚。 这不还有三个多月才开学么?抓紧时间,好好努把力,让她把孩子怀上!这女人 要是有了孩子,头三五年就什么都甭想了。 高明啊,师姐真是高明!我正感激 涕零,只听她一声长叹:我教你这些,真是作孽哟! 一周之后,我的人生翻开了新的篇章。 那天下午,妻子请了假,提前两小时下班。 我们一路狂奔,赶到民政局,还 下起了雨,弄得有些狼狈。 进了民政局大门,我们先停下来,好把气喘匀。 看着 兴奋中的小女生,我犹豫再三,开口说道:小妹妹,我有几句话,憋了几天了, 想想还是讲出来的好。 我学的这个专业,实用但不时髦,比不上金融财会计算机, 吃饱饭估计没问题,要想大富大贵,难!你跟了我,可能会受些委屈。 要不,你 再想想?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不怪你。 什么呀,谁想大富大贵啦?我只要你个子比我高,学历也比我高就行。 小女生没心思多啰嗦,她一把挽住我,就像那次在小树林里一样,快走吧, 你看队排得那么长,别今天办不成,回头我又得请假。 就这样,在千禧年的初夏,一个美丽温柔,年方二十一的姑娘,成了我的合 法妻子。 (二) 我没有姐姐,可我的师姐,比亲姐姐还要亲。 她把她亲戚的一处空房,借给 我做婚房,然后,又给我的小妻子找了份工作。 本来,妻子实习结束,应该回校 毕业,另谋出路。 师姐用了点儿权力,把一个三类学校的大专生,留下来做了合 同工,一年一签。 虽说还是端咖啡复印文件,但好歹发工资。 师姐的恩情,我们永生难忘。 新婚之夜,对雏儿来说,也是道难关,我却顺利地通过了。 那天晚上,云淡风轻。 我和妻子早早洗漱,锁好门窗,便牵手进了睡房。 夜 色降临,轻风摇窗。 温暖和煦的灯光,撒在柔软舒适的婚床上。 妻子靠在床头和 衣而卧,面色潮红,目光迷离。 我三下五除二,先把自己脱得精光,然后爬上床, 一件件地解除妻子的束缚。 当我扒下她的内裤时,妻子禁不住羞怯,抬起手臂, 侧脸遮住了眼睛。 本来,我还有点儿不好意思,这下好了,可以肆无忌惮了。 赤 身裸体的妻子,真是诱人至极:秀发乌黑,皮肤雪白。 我略过小巧的乳房,也略 过圆润的臀部,双手抓住妻子的脚踝,左右分开,直视那毛茸茸的阴户。 上次在 小树林里,天太黑,这次终于看清楚了:鲜红的阴唇里面,赫然一道半透明的薄 膜,好像筛子一样。 我的心放下了。 (妻子禁不住羞怯,抬起手臂,侧脸遮住了眼睛。 ) 我抬起身,瞟了眼床头的闹钟,捏住自己的阳具,还行,硬邦邦的。 我颤颤 巍巍送到入口,顶住那片薄膜,屁股一沉,噗,湿乎乎滑腻腻,进去了,窄窄的, 紧紧的!原来这就是做爱,很容易嘛,有什么可紧张的?我长吁了口气,抖擞精 神,噗嗤噗嗤抽送起来。 处男对处女,毫无章法,也没有配合,基本上就是各干 各的。 开始时我还数着数儿,后来越来越亢奋起来,就数丢了,最后也不知道抽 插多少下,反正是胯下一激灵,就射了。 攒了二十五年的存货,射得可真多,一 股接着一股。 终于射完了,抬头再瞟一眼闹钟,四分二十八秒,及格。 好吧,先 歇会儿,回头来个二进宫! 我也记不得到底是几进宫,反正弄到了后半夜。 第二天,日上三竿,我们才醒过来。 我俩谁也不愿意起来,光溜溜搂在一起, 多情的话儿,怎么说也说不完。 亲爱的,其实我和师姐不是特熟,要不是换美元,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去你 们公司。 我倒无所谓,你可惨了,得打一辈子光棍儿。 那天你可真漂亮,白衬衫,长袖儿的,还带竖条纹,灰马甲,灰裙子,黑 丝袜,黑皮鞋,对,黑高跟皮鞋,没错儿。 你就是不干正事儿,光盯着人家女孩子。 可不吗?我当时就想,嗯,这个小女人,一定要弄到手,没想到,还挺顺 利,才半年多,上床了! 你坏 系列之七 【如何守住漂亮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