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的性转变(肉)》 分卷阅读1 爸爸的性转变(肉) 作者:鬍老九 分卷阅读1 爸爸的性转变! 爸爸从没有享受过这种男男之间的爱抚,虽然是初次被挑逗,但却也舒爽无比,几十年的冰火 山,那被埋在万丈深渊处的引信,终将引爆。再也顾不得忠孝仁义,世俗道德的束抚,解放吧 !彻底的解放自己吧!诚如我曾经试著解放大地一样。爸爸终於屈服在色欲下。 双唇的抖动,蛇信轻悄悄的滑入,他的经验十分老到,爸爸依然任其肆略,毫无反抗之意。双 唇,鼻梁,耳垂,脖颈....蛇信悠游游过。双胸上的乳头,被紧紧的吸允著。毛茸茸的胸部, 被轻轻刷著。爸爸再也抵不住的欲流,如江河瞬间决堤!口中轻轻的一声... “噢....”。春雷一声响,同志路上又多了一条好汉。爸爸忍不住伸出右手一探,是他....小 蔡。那年青壮硕的身躯,浅浅品尝著,互动的开始,小蔡俯下身,嘴裡深深吸允著爸爸的.... 老二。忽然,小蔡脱去自身衣物,顺手将爸爸的衣裤也除去,微弱的月光,照射在一丝不掛的双人上。 只见,小蔡一屁股的往爸爸的阳物坐下去....拱动的屁股变化著轻重,时深时浅,坐一会,转 一会,爸爸硬梆梆的大老二在他的身体里不停地抽插和搅动。爸爸顶住小蔡壮实的屁股,兴奋 一浪高过一浪,一直持续著。 小蔡忽而把爸爸搂在他的怀里;爸爸挺身坐著,双手紧抱著小蔡,摇晃著自己壮实的身体,使 著劲连操带搅。这简直要命的做爱方式,让爸爸舒爽无比;也使小蔡几乎全身瘫软,几乎出不 上气,都快晕过去了。不久....两人对换了姿势,小蔡躺在床铺上,两脚弯曲紧贴在自己的胸 前,爸爸在上面不断地抽插....。 爸爸身体整个都有一种越来越饱满的感觉,脑袋懵懵地,好像腾云驾雾般,情绪也越来越兴奋 。小蔡被爸爸操得全身发抖心花怒放,乐不可支。小蔡被爸爸压在身下,全身都不能动弹,两 隻手不停地在爸爸脸上抚摸和揉捏,爸爸俯下身,嘴唇猛烈地在小蔡的眼睛、鼻子、脸蛋、嘴 唇上亲吻、舔舐、吸吮甚至咬著。过了不久,爸爸感觉背部似乎又多了一双手,轻轻的按抚著 自己的臀部推著....推著....那梦好远好远....叫我如何不想他.... 天天天蓝,教我不想他也难!不知情的孩子,他还要问,你的眼睛,為甚麼出汗?情是深,意 是浓, 离是苦,想是空.... 〈一〉 民国六十年冬天....中部某眷村。 那天是个週末的下午,窗外雨丝斜飘,入冬以来,雨就下个不停,开春后,雨水反而更充沛。 我喜欢下雨,尤其喜爱春雨夜泣的缠绵浙沥,然而,像这般霾雨不绝,偶而还雷雨交加,不仅 落得令人起烦,更且叫人惊悸幌惚!试想!有几个人?会想听....那种憾天轰地的巨响呢? 听说,母亲在生下我的同时,也是雷雨交加的夜裡,那晚,她再也没有醒来过!她可能是因我 难產而过世的。為了父亲的感受,在家裡头,任谁也不想提起这档的往事。父亲,兄姐也没有 因為如此,而迁过於我,反之,更加爱我,疼我,惜我,让我。 转眼之间,我也国小六年级了,大姐浩英、牺牲自己的青春岁月,身兼母职的帮助父亲,照顾 大哥浩平,二哥浩伟与小么的我。如今,大哥浩平就读某高中三年级,二哥浩伟也就读国中三 年级,而当初追随国军撤退来台的父亲,也凭著自己的实力,应试转业到某公家机关上班,一 家五口,生活虽然清苦,却也和乐融融。 然而,此情此景,却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寧静!那一天週末傍晚,大姐从公司加班下班后,依然 如往常一样的在厨房裡準备著晚餐。父亲下班后,也一样的赶回家来,帮著大姐準备起晚餐, 大哥,二哥,因為课后要补习,尚未回家。 我在客厅写著功课,听著收音机﹝当时家裡还未有电视﹞,忽然..来了两位相貌堂堂中年叔叔 ,他们很客气的跟我们表明身分,并希望父亲过去谈话....我赶快放下手边的功课,向那两位 可敬的叔叔“奉茶”忽然.... 只听到,父亲满口答应,马上擦乾了手,套上西装,匆忙间,连领带都没打,晚饭也没吃的, 就随他们走了。大姐与我,一路送他们到眷村巷口,亲眼看他们坐著一辆黑色的大型轿车,扬 长而去.... 那一夜,父亲没有回家,连电话也没有打回来,这是非常不寻常的事情,因為从小到大,父亲 几乎不曾瞒过我们而独自在外住宿。 「大姐,爸爸怎麼....还不回来呢?都晚上十点了。」我有点害怕的问说,两眼眼皮已经不听 使唤的逐渐闔上,不自主的趴在桌上。 「姐,到底发生什麼事情?爸....怎麼还没回来呢?」大哥浩平在书房裡边读书边担心的问说。 「我也不知道,爸是跟两个大男人走的....」大姐两眼望著电话机说著,不久眼睛才转向趴在 桌上的浩翔说: 「浩翔,你先去睡觉,不要趴在桌子上睡,当心著凉了....」说完接著又喊说:「浩伟,帮忙 一下,背浩翔去房间睡觉去....快来帮忙噢!」二哥浩伟闻言,走到客厅,背著浩翔边走边说 :「永远长不大的小么,想睡,不会自己去睡啊。还要人家背,讨厌啦!」只听到二哥浩伟, 喋喋不休。 大姐并不确定?到底是发生什麼事情?一直等到深夜,乾望著电话机,心头忐忑,显得相当的 不安!我也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麼事?而那两位不速之客叔叔的笑容,是那麼的诚意,诚意 得令人深信不疑....他们绝对不是....坏人。 可是在我入梦后,那部黑色的大轿车,不断的追逐我,而开车的人,竟然是....那两位英俊挺 拔的叔叔,轮流的出现。我被追逐的梦境,惊出一身冷汗,仰身坐起,看著大通舖上,大哥与 二哥却酣睡如常。 窗外冷风颯颯,细雨霏霏,我的泪眼盈眶,心裡却不断的喊著:「爸爸,你在那裡?我已经没 了妈妈,我不能再没有爸爸啊!爸爸....爸爸....。」 第二天,第三天....父亲还是音讯全无,我幼小的心灵,逐渐的恐荒起来!思绪中,不详的预 兆也不断的持续扩大。大姐也感觉事态的严重,大哥二哥的心也慌了,到了晚上,我吵著要见 父亲。 第四天....大姐到派出所找管区警员,到分局找刑事组长,可是,都没有人知道真相?涉世不 深的我们,全乱了方寸,父亲的一位老同事偷偷的告诉我们说:「一定是....出了“安全问题” 。」 “安全问题”是什麼?在那个威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2 爸爸的性转变(肉) 作者:鬍老九 分卷阅读2 严的戒严时代,我们谁也不懂。只知道,村裡头的办公室,屋 顶耸立的高桿上,每到傍晚从扩音器裡,都会传来村干事那充满广东腔调的国语说:「保密防 谍,人人有责。小心....匪谍就在你身边....」而后....就是一连串的爱国歌曲....“中国一定强..... 反攻..反攻大陆去....”。 家人都像心悬千斤锤似的,日常的欢笑不见了,浩平与浩伟那青春丰润的脸庞,油然掺上忧惧 的脸色。一向以父亲為主的家庭重心骤然失去,生活的重担整个落在大姐与大哥浩平的双肩上 。 那年,大姐浩英二十二岁,大哥浩平十九岁,二哥浩伟十六岁,而我....浩翔才十三岁。 〈二〉 父亲曾经给我们兄弟姐姐许过爱,我们也曾经一起编织好的梦,愿大姐将来能嫁个好丈夫,大 哥能出国留学,二哥能到欧洲,游遍每一座艺术重镇。我因為从小胸无大志,每每父亲问我将 来要干什麼?我都说:「我喜欢蓝天白云,就像小鸟般的,能自由自在的遨游天际。」 「浩翔,既然喜欢蓝天白云,那将来就去考空军官校,开战斗机,将来退休后,还可以转到民 航公司开客机啊!哈....哈....」父亲那宏亮的笑声,彷彿依稀在耳边。然而,全碎了!我们 的美梦给一场“莫名所以”的灾难完全捣碎了。别说是空军官校,就是将来咱们兄弟入伍当兵 ,可都要打入....“黑五类”了。 一个月后,在父亲旧时同僚与好友的奔走探听下,终於,在台中看守所打听到父亲的下落,罪 名是“涉嫌叛乱”。天啊!石破惊天的震撼!在当初的戒严时代,那可是“唯一死刑”的罪名啊!那一天,大姐带著我,在父亲友人的陪同下,我们来到了台中看守所,终於,见到了日夜 思念的父亲。才一个月不见,父亲犹如七八十岁老人一样的苍老,满脸鬍鬚,老态龙钟,看了 让人心不自主的揪了起来。 「浩英,那个家,就交给你了....」说完硬咽了起来。满脸憔悴倦容的父亲,在狭长的接见室 裡,隔著一面玻璃,嘱咐隔著对讲机传到大姐浩英的耳朵,镶刻在浩英的心坎上.... 「爸....您是清白的....是清白的....。」只见到大姐禽著泪,猛力的问父亲接著又说:「法 律会给我们公道的, 一定会的,爸....你要有信心啊!」我在旁边,看著两个彪形大汉站在 父亲身旁,不禁胆战心惊.... 「公道自在人心?是吗?」父亲隔著话筒轻声的说....顿了一下又说:「这种“欲加之罪”的 案件,一沾上身,任谁也脱不了身,浩英,?了三个弟弟的将来,这个家,要靠你撑下去啊!」 父亲再也忍不住的掉下我这一辈子,第一次看到他的....伤心泪。此时,只见到大姐不住的点 头,不知该说些什麼?都落到这种田地了.... 我们能允许自己再存有任何的奢望吗?墙的那一面世界,我们又懂得多少呢?往后的日子,在 一连串的开庭,辩论,审理,举证,以及父亲几个老友的奔波协助下,父亲还是未能获得平反 。只是,死刑虽免,但也换来十二年的牢狱之灾。半年后,父亲判刑确定,移监“台东绿岛监 狱”....。 那年端午节,趁著三天连续假期,原本计画全家一起去绿岛探监的,记得就在行程的前一天晚 上,大姐及大哥,二哥在客厅商讨著有关出发的细节.... 「姐,我和浩伟都很想去看爸,也很想念爸,昨晚,我们商量的结果,為了节省来回的费用, 我和他决定下次轮流再去,这次由你带著浩翔去就好....」大哥浩平说著。 「也好,终究到绿岛的路途很遥远,那明天,我就带著浩翔一起去看爸爸,你们在家,趁著假 期也好好休息一下,浩平,辛苦你了,考上台大,却无法供你就读....」大姐硬咽的说著。 「姐,我半工半读,读夜间部,白天还可以工作,还好啦!只是,姐你為了这个家,牺牲了自 己就学的机会,我们才要感谢您了....」 「我一个女人家,又是身為长女,十岁就没了妈,那时,你七岁,浩伟四岁,浩翔才刚出生, 妈,就这样走了,如果,不是左邻右舍的邻居帮忙,那时候,浩翔还差点送人呢!」大姐慢慢 述说著十几年前的往事,不胜希嘘.... 「大姐,那怎麼又把我留下来了呢?」浩翔不解顽皮的问说。 「当初我听到隔壁的张大婶,来家裡游说爸爸,有对没有孩子的夫妻想收养小孩,结果,只听 到爸爸很坚定的给回绝了。」大姐顿了一下又说:「爸爸说:“就算我自己饿著肚子,再苦再 累也不会将自己的骨肉转送给人家领养的”就这样,浩翔就留下来了....」 「大姐,那我呢?我那时候才四岁,我怎麼一点印象都没有?」二哥浩伟急著问说。 「你啊!从小就皮得很....都靠浩平,如果不是浩平帮忙照顾的话,你啊!我早就把你卖掉了 ....虽然,爸爸白天有请一位阿姨来家裡帮忙看著你与浩翔,但到了晚上,我就负责照顾浩翔 ,浩平就负责你啦!生活虽清苦,却也甘之如飴,直到我国中毕业,我自己放弃继续升学的机 会,只想分担爸爸的重担。」大姐若有所思的说著。 「大姐....你真好,你不只是我的大姐,也算是我的妈妈呢....」只见浩翔撒娇的抱著大姐猛 亲著说。那一天.... 我们从台中出发,搭车经过高雄转车,再由高雄经过屏东,来到台东,一路的颠簸已使我的胃 產生不适,在台东又转乘八人座的小飞机,崴颤颤地摇晃过一大片墨蓝的海洋,第一次坐飞机 的我,我的胃再也承受不了剧烈的跳动,大姐见状,抓起椅背塑胶袋子给我,只见到我....脑 子只感到天旋地转的,一直呕到下飞机。 从机场到监狱还有一段不远的距离,我们却走得困乏不已,只见到大姐满身大汗提著那箱大纸 箱,裡面装著水果,爸爸最喜欢阅读的书籍,还有大姐亲自醃製的食物。我则强抑著头晕,迤 迤随她而行.... 监狱规定会客只有三十分鐘的时限,在等待见面的小房间裡,那种阴深的气氛,我脸上佈满著 狐疑的不安,大姐急忙将我身子拉到她的身边,右手紧紧的繫再我肩上。 父亲的苍老原先就预料得到的,可是当他身著一式黑色的囚服,在两位穿著军服官员的陪同下 ,出现在会客室门口时....父亲那满头的银髮,那憔悴的老态,那?添的斑纹,深深揪痛我揣 紧的一颗心,视界一糊,我在也顾不得什麼的悲啼了起来,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3 爸爸的性转变(肉) 作者:鬍老九 分卷阅读3 任由泪水爬满著脸....此时,只见 大姐,掩面哭泣,久久不能自已.... 只见态度从容的父亲,慢慢地走了过来,双手一抱,左手抱著我,右手抱著大姐,久别后的重 逢,却是在这遥远小岛的斗室裡。大姐把握时间,向父亲细说家中的情况,父亲侧耳倾听,那 种近乎凛然的沉静,大大敲击著我激动的情绪。 苦难的煎熬,究竟会把一个乐天知命的人,磨成何等的性情呢?父亲的不?不怒算不算是一种 答案呢?是遗落了什麼?抑或是拾获了什麼?我努力寻找著答案,或许当时的我,人生的阅歷 不多,看山是山,看海是海。 〈三〉 「爸爸,您缺什麼?我们回去就马上寄过来。」大姐紧握著父亲的手问著说。 「在牢裡又会缺什麼呢?负责伙食的人,几乎都是关了几十年的老难友,一天三餐,就是那几 样,也无法挑剔的,他们给什麼,我们就吃什麼。至於,其他穿的,用的,他们都会发....」 父亲用低缓的口吻交代著大姐续说:「不要再来看我,跑这麼远的路,你们辛苦,我也担心。 万一在路上有个不测,我在牢裡还能活得下去吗?转告浩平,浩伟,好好用功读书,别因為我 的关系而妄自菲薄。浩翔也一样,要听姐姐的话,长女如母,你姐姐对你的恩情,一辈子要记 在心裡头,将来有办法的时候,别忘了你姐姐,知道吗?....」 我猛点著头接著父亲的话尾说:「爸爸,请您放心,我将来会好好的孝敬大姐的,我会好好的 读书,去考空军官校的....」父亲打断我的话说:「浩翔,考官校....可能会有问题?像我这样被判的罪名,可能会影响到你将来的路途,官校不是唯一的选项,慢慢再发觉自己的兴趣, 从小,你就喜欢图图画画,你很像你妈,有绘画的天份,这条路,你可以考虑考虑....」父亲 镇静的诉说著,也因為他这次的提醒,对我以后走上绘画艺术这条路,有绝对的影响。 「浩英,爸就你这麼一个女儿,只怪你妈薄命走得早,她是命苦,生在这个年代都只好忍了, 欠她的,等来世再还她吧!但是,你们几个,我现在就指望你们过得平平安安,其他的,我什 麼也不求。浩平,浩伟,我倒不担心,只是....」父亲看了看我,顿了一下接著又说:「浩翔 有画画的天份,埋没了可惜!....」父亲深深的叹了口气说。 「爸,我知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会的,我答应你,我会尽其所能的栽培他....」大姐依然 紧握著父亲的手说。 「爸爸....我....」此时,浩翔想说,可是想说的话却硬生生的硬在咽喉处了。不该哭的时候 还哭,该讲的话却结巴的说不出口,浩翔真恨自己,远从台中那麼远的地方来绿岛,就為了哭 ?真恨自己的脆弱,不争气的泪水怎麼也止不住的奔洩。 「爸爸知道....浩翔,爸爸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我相信,你妈在天之灵,她也会高兴 的。有你继承她的衣钵....。」 此时,默坐在一旁的两位军官,看看自己的手表,然后带著冷冷的笑容起身离座,双手习惯性 的整理了他们自己那光鲜的军服。那笑意,使我心中打个悲哀的冷颤,无由地涌上一股衝动, 一种把他们两个军官都拉过来,狠狠打他们一个耳光的衝动。 在绿色军服的掩遮下,父亲隐没了悵然僂拘的背影。就在他回头向我们挥手的最后一瞥裡,我 彷彿从父亲他那耀眼泪光的双瞳中,领受到一种坦然流露的气节。无名的激情又似浪潮般的一 波波冲刷我深受扎刺的心灵....我不自主的双膝跪倒在地。岁月无情,那对由沉静转為妻凉, 再由凄凉转為凛然的眼神,从来不曾脱出我思念中的回忆。 七年后....大哥浩平,现在中部一家外商贸易公司服务,学商的他,七年来,半工半读的完成 大学课业,服完兵役,走上人生的另一个旅程。二哥浩伟,就读南部某国立大学理工科四年级 ,我很幸运的考上北部国立xx大学公费美术系,完成了爸爸的心愿。 大姐依然在电子公司上班,日夜的加班,?的就是负担我们兄弟的生活费用,无怨无悔的付出 ,都快三十岁的人了,犹尚小姑独处。為了我们兄弟,好几次拒绝心仪者的追求,白白放弃了 几次大好因缘的机会。 那一年过完大学新鲜人的生活体验,暑假回到台中家裡,大姐依然十年如一日的上著她的班, 夙夜匪懈,从不停止。那一日的下午三点多,当我独自在家中作画的时候,忽然....“碰” 的一声,听关门声音,就知道是大哥回来了,多年来,他一直没把这个坏毛病给改掉。 我正在為我的人物画像做最后的修饰,听到声音看到大哥走进客厅:「大哥,你怎麼这麼早就 下班啦!干嘛!被老板修理啦!看你脸,臭臭的!」我开玩笑的说著。 「臭....臭你的鸡巴头啦!是....你二哥啦!他等一下就会到。」 哇!....千万不要扫到颱风尾,我心裡暗想著。 我扔下画笔,放妥调色盘,走出书房。大哥正脱下衬衫,髮稍上还逗留著细小的水珠子。 「窗外什麼时候下起毛毛雨,我竟然画画,画的都不知道外面下起雨来了,大哥,你刚说二哥 要回来,我没听错吧?二哥,这个时候回来?」我讶异的问说。 「出了什麼事吗?」我看他没答我话,又问。二哥的性子跟大哥一样的拗。要说会出什麼大乱 子,倒不至於,这点我有信心。但如果惹些小麻烦?果真是可能的。 记得前年暑假,二哥跟同学去爬大坝尖山,中途迷了路,差点把大姐给急得半死。去年暑假, 又要去爬山,大姐坚持不肯让他去,他一生气,竟然,一天一夜,不吃不喝的,差点气死大姐 。大哥几乎动手要打二哥,最后大姐只能答应,才平息了一场可能发生的家庭风暴。 眼看著大哥,自顾走向厨房,為自己倒了杯水,呼嚕呼嚕的落下肚子。我没好气的站在厨房门 外,等著他的回答,他却兀自紧闭著双唇,好似谁招惹了他。我看他,生著闷气,不说话就是 不说话!连正眼都不看我一眼,正当我準备转身回书房作画去.... 「胡闹,简直胡闹!....」他忽然怒骂著:「他,根本就是胡闹。」 大哥边骂边一屁股跌进沙发裡,额头上还冒著微汗。一副棺材似的老k脸,加深了原本已嫌老气 的几道皱纹。才二十八岁的他,一眼望去,犹如四十多岁的小老头。我看这种情形,简直是“ 阿婆生子”盖难噢!甭问了,兄弟间的脾气,就属大哥,二哥最拗了。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爸爸的性转变(肉) 作者:鬍老九 分卷阅读4 忽然....门铃响了两下,我去开门....「二哥,你回来啦!....」我故意大声的咬喝著。 只见二哥拎著泛白的帆布旅行袋,还有一把湿漉漉的雨伞。「小么,你也在家啊!」二哥一见 我,就先绽出笑容,并且直喊著我的小名,但我直觉他那笑容显得相当不自然!莫非....哥哥 他们.... 〈四〉 二哥向来和我比较亲近,也只有他会叫我的小名“小么”我们相差三岁。观念看法也较接近, 大哥与大姐,一个长兄如父,一个长姐如母,家庭的重担,几乎都落在他们的双肩上。个性的 乖僻,责任的负担,在在影响到他们心路成长的歷程....其中滋味,酸甜苦辣,点滴在心头。 「大哥等著你呢!」说完,我从门旁的小木柜,拿出一双拖鞋。二哥弯腰脱下鞋子,裤管下半 截都湿了,我接过他的雨伞,转身到厨房并撑开雨伞,任由它滴著雨水。 「说吧!你想说什麼就尽管说吧!现在在家裡头,你想爱怎麼嚷就怎麼嚷!」是大哥浩平大吼 的声音。 我急忙赶到客厅,只见到二位哥哥,对峙而坐,相互瞪视著。大哥的脸色,比先前还要难看, 五官几乎揪在一块了。都快三十岁的人,还是那副德行,一生气,就好像第三次世界大战要爆发似的。我?这般火爆的场景给吓呆了,但是,在没有搞清楚状况之前,自己也不敢贸然随便 开口。 「要说的话我都说了,我现在只要听听大哥你準备怎麼做?」二哥浩伟挺著胸膛说话,一副理 直气壮,得理不饶人的态势,毫无让步的意思。 眼见二位大哥盛怒的僵峙情形,我转身走到书房,拿起电话机:「大姐,我是浩翔,大哥和二 哥都在家,快打起来了....不知道為什麼?你赶快回来....好好好,我知道....外面下著大雨 ,你自己骑车小心,知道,我知道,我会注意....」当我边讲电话,大厅也同时传来.... 「我準备怎麼做?你以為我会準备怎麼做?」大哥的吼叫声又提高了好几个音阶,接著又说: 「操!让你说,你倒又不说了,你是存心让我难看?还是存心作怪呢?」大哥说完话,右手握 紧拳头,狠狠的往桌上一拍。 我受惊的赶紧又跑出书房,望眼一看,犹如,火山快爆发,火热的岩浆已经到处四窜了。 「我能做什麼怪!该说的,我刚刚在电话中,就已经讲清楚了!」这时候的二哥,似乎没有退 让的跡象,声音的音量几乎掩盖过大哥,我更紧张了,心想....“大姐怎麼还不回来呢?她的 课长不是在追她追得要命吗?请个假,有怎麼困难吗?” 「这种事情,能在电话中讲吗?你当这是在美国?还是在英国?我的二少爷啊!搞清楚,你这 是在台湾啊!在一党独大专制的台湾啊!电话由得你乱讲话吗?」只见到大哥的脸色,青一阵 白一阵的,我的心也跟著紧缩成一团,悄悄的走到二哥身旁,轻轻的拉著他的衣角,暗示他自 制点。 没想到正在气头上的二哥,根本不理会我的紧张,反而还仰起脸来说:「在台湾又怎样!有什 麼不能说的话?為什麼不敢说?我可不怕。」 「你不怕,我怕....。」大哥如雷霆般的吼著,顿时,空气一片凝静。 双方的语气,态势....都到达翻脸动手的临界点,我却爱莫能助,只能呆在一旁。因為,这个 时候劝谁退让,都只会火上加油而已!只期望著救星,大姐赶快回来,偏偏外面又是雷雨交加 的天气。 终於,大哥先打破沉默语气稍缓和的说:「你可知道?爸爸是怎麼被冤枉,被污衊,被抓进去 的?然道、你还学不到经验吗?你不怕?....你是不知道怕啊!浩伟。」大哥叹了口气,接著 继续说:「你知道,我这二年兵是怎麼当的吗?只因為爸....“涉嫌叛乱”的罪名,我在军中 ,被列入“重点人员”辅导。三不五时的被约谈,行动受到监视掌控,同袍之间的排斥,你知 道?你可知道?这二年,我过得多苦吗?我曾经想过“自杀”但却没有做。因為,一来、心有 不甘,明知道这是一场冤屈,爸爸还要靠我们兄弟继续打官司,二来,我不能对不起你们,我 退伍后,还要赚钱供你们读书。我是為你们将来著想啊!我是担心....你们将来跟我一样的受 苦啊!尤其是....你和浩翔,在不久的将来,还要服兵役....」大哥说到这裡,泪眼盈眶,双 手矇著脸.... 「你们....你们兄弟这是干什麼?到底為了什麼事?非要闹得左邻右舍看笑话吗?」只听到大 姐霹靂趴拉的进门就吼著说。只见大姐淋湿了裤管,满脸雨水来不及擦拭,我赶紧从浴室裡拿 来毛巾,顺手帮著大姐擦拭著头髮。 「我自己来,浩翔,你先回书房忙你的事情去。」大姐接过毛巾后,逕自擦拭著头髮,脸庞, 边对著我说。 「噢!那我先回书房去了。」我边说边走到书房,继续我的画作,然而,心思却一直放在客厅 裡。 「浩平,你也累了,你先去梳洗一下,休息,休息....」 「姐,我只是....」 「我知道,你先去休息,让我跟浩伟单独谈一下。」 大哥点点头,起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告诉大姐,到底是怎麼回事?说出来听听。」虽然大姐已经猜到他们争的是什麼,但是,还 是问了二哥。 「是為了爸爸的事。」浩伟说著,双手不断的搓磨,气还在眼脸间徘徊。大姐没有吭声,浩伟 接著又说:「我看到报导,说政治犯可以假释。大姐,已经放了两批人了。」浩伟的语气还是 免不了衝动,他只是尽量压抑著自己的情绪。 「大姐,你也知道了吗?」浩伟急躁焦虑的神情,表现在脸上。 「知道,那麼大的新闻,今天一早,你哥就跟我提过了。」 「大姐,爸爸已经过了假释期限,符合办理假释的条件!我们要赶紧再想想办法啊!早日让爸 爸脱离苦海吧!」浩伟的声音依然颤抖著,到底是年轻了点,他的焦虑,他的急躁,实在不难 於体会的。 「你就在电话裡,跟你大哥谈这些吗?」大姐问说。 「我在台中火车站打电话到他公司,大哥问我為什麼跑回台中,我跟他说报上看到政治犯假释 的消息。他一听就先骂我一顿,然后,就叫我立刻坐计程车回来。」浩伟气愤的转头,朝著大 哥房间的方向大声说:「他凭什麼在电话中骂人呢?他以為他是谁啊?」 「我是谁?我是你大哥啊!骂你,骂你是為你好,如果你不是我弟弟,我才懒得鸟你呢?」大 哥闻言,从房间边骂边走著出来说。 「我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爸爸的性转变(肉) 作者:鬍老九 分卷阅读5 的事,不要你管,你管好你自己的事就好。你怕,你就别管。爸爸的事,我来管。我们自 己的父亲為什麼不能谈?如果作儿子的不能谈,不敢谈,没有权力谈,谁还会為我们的父亲说 话呢?」浩伟愈说愈激动的大声吼著说。 「你....你....你....你欠揍。」大哥说完话,举起右手作欲打浩伟的动作。我听到大吵的声 音,顾不得手上的调色盘,一丢,起身就往大厅跑去。 「你们都给我住手,你们眼中还有我这个大姐的存在吗?」大姐说著,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久 久不能自己,我急忙拉著二哥,往书房走去。大姐与大哥,一蹲一站,一个嚎啕大哭,一个泪 流满面,顿时,气压低到冰点。 「顾虑难道就是害怕吗?我在部队曾经所遭受的耻辱,所受的不平等待遇,然道,不就是政治 犯家属的下场吗?我爱他们,所以怕他们将来受苦,我是在保护他们啊!爸爸啊!你為什麼留 下这个重担让我和姐姐承担啊!啊.....」大哥仰天大吼后,昏倒在地上。 「浩平....浩平....你....浩伟,浩翔,你们快出来啊!」大姐惊慌的大声吼著。 〈五〉 此时,正坐在书房椅子上交谈的浩伟与浩翔,突然..听到大哥的惊吼声,大姐的惊喊声,直觉 事态严重,几乎同时起身,衝出房门。 「浩伟、浩翔,快,帮我把你哥抬到沙发上....」大姐虽然眼眶微湿,却也态度从容的指挥若 定。 「姐,怎麼会这样?....」浩伟、浩翔边抬著大哥的身躯,边问著。只见到大哥近至虚脱的身 体,脸色苍白盗汗,双唇几无血色。 「大姐,要不要叫救护车?好像很严重呢!....」浩翔惊恐的问说。 「先别惊慌!浩翔,你去拿热水与毛巾过来,浩伟,你用力按摩你哥的双脚指头,对!就按脚 指甲的两旁。用力一点,没关系。」大姐边说自己边用右手姆指,紧压著大哥鼻梁下、人中的位置,用力的揉压,浩翔则拧著热毛 巾,放在大哥的前额上,两眼紧张的望著大哥的脸庞看。 「噢!好痛....」大哥终於有反应的出声。 「上帝保佑,上帝保佑,没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只见大姐口中不断的唸著。 「姐,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惹哥生气的....」浩伟自责的说著。 「大姐,我看还是送大哥去医院吧!会不会有危险?大哥的气色....」浩翔忧心的说著。 「不用了,不碍事,让我休息躺一下就好....姐,很抱歉!让您担心了,我....」大哥浩平气 喘吁吁的说著。 「先别说话,看你,呼吸那麼快,来,先作深呼吸,对,慢慢的吸气、吐气....」 大姐犹如中医般的指导著大哥调息,只见大哥闭上双眼,气息在一吸一吐之间,气色慢慢的红 润起来。当我们扶著大哥,到房间的床铺上休息,只见大哥沉默不语,满腹的心事,显现在那 提早老化的脸庞上。 「浩伟,浩翔,让你们大哥好好休息,你们跟我来....」大姐心事重重的说著,然后转身往大 厅的方向走去。我们紧随著大姐的身后走出房间,顺手关上房门。 屋外仍旧雷雨交加,偶而的闪电雷光,照亮屋内陈旧的摆设,大姐走到客厅,打开电灯,沉思 了许久,终於转身开口说:「也许,这件事情,不该再隐瞒你们了,早在爸爸七年前被抓的时 候,就该让你们知道?....可是....」大姐忽然停顿不语,若有所思.... 「大姐,我与浩翔,一个读大四,一个读大一,我们都是成年人,到底有什麼事情,请您尽量 说出来,让我们一起来承担吧!」浩伟诚恳的说著。 「浩伟,你还记得“妈妈”吗?一位非常贤淑婉约,才识兼备的女人。如果,她,不那麼早离 开人世间,那该有多好!可惜,很遗憾....」大姐感叹的说著。 「姐,妈妈过世的时候,我才四岁,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真的很遗憾....」浩伟难过的说著。 「大姐,都是我,如果不是?了生我下来,妈妈也不会....」浩翔自责的说著。 顿时,姐弟三人,均陷入沉思,客厅一片沉寂....骤然一声雷响,撼动了他们姐弟三人的心房。 「我寧愿“她”真的是我....“亲生的娘亲”可惜,“她”不是....。」大姐两腮不自禁的流 下两道泪痕。 「大姐,﹝姐﹞!」浩翔与浩伟同时惊讶的喊出。浩伟急著接著问:「她....她是谁?你到底 在说什麼?什麼亲生的娘亲?你可说个明白啊!大姐....。」 「浩伟,浩翔,我们....不是亲姐弟,我与浩平,浩伟都不是爸妈亲生的,我们来自不同的家 庭,却先后在“孤儿院”被爸妈认养....」 顿时....一道闪电轰隆声,打断了大姐的谈话!惊恐慌乱的眼神,同时在浩翔与浩伟的脸庞上 骤现.... 那一年民国四十六年,初秋,中部某家孤儿院。 一对三十出头的夫妻,出现在这家孤儿院,男的叫姜逸凡,高大英挺,女的叫程思柔,端庄贤 淑,他们曾经分别就读於,北大中国文学系与美术系。三十八年,时局纷乱,他们随著国民党 政府撤退到台湾,其后参加公职考试,任职於台中某公立高中。结婚多年,始终膝下无子女。 姜逸凡在学校同仁的介绍下,与妻程思柔结伴到孤儿院,办理认养的手续,他们喜欢上一位八 岁的小女生。夫妻二人,一踏入孤儿院,所看到的是一场院童欢喜领衣物的场景。只见到... 院童三十几人,年纪都在十岁以下,个个兴高采烈,正排队等著修女分发,来自世界各地的救 济品,有穿的,还有从未见过的玩具。当一位长相清秀的八岁小女生,从修女手上接过洋娃娃 的剎那.... 「哇!洋娃娃!好漂亮噢!修女,谢谢你....」小女孩九十度的弯腰鞠躬,连声说道谢,幸福 知足的眼神,洋溢在清新的脸庞上。 「阿英,快过来,到这边来....」孤儿院的院长操著四川的乡音,大声的喊著。 只见小女生抱著新分发的洋娃娃,欢喜的跑到院长身前,深深的一鞠躬:「院长好....」 「好..好乖....阿英,这两位就是你以后的爸爸妈妈,记得,要听话,将来长大,要好好孝顺 他们,知道吗?」院长微笑的说著。 「就这样,我来到了这个家庭,爸妈帮我取名叫,姜浩英。那年我刚满八岁,我到现在还不知 道?我的生身父母是谁?我也无意去追根寻亲,因為爸妈,视我如己出....」 大姐娓娓道来,心中有欢喜,有不捨,有遗憾..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爸爸的性转变(肉) 作者:鬍老九 分卷阅读6 ..望著窗外渐趋缓和的雨势,喝了一口水,停 顿了一下....接著又说:「后来爸爸希望再认养一位儿子,只因為,中国人始终认為“有子才 能传宗接代”的根固思想?半年后,认养了那时候才两岁的浩伟,又因為五岁的浩平,始终扒 著不放浩伟,爸爸因為不忍你们亲兄弟被拆散,就一起办了认养手续,取名姜浩平与姜浩伟。 」只见浩伟沉默不语,两道泪痕.... 「大姐,大哥与二哥是亲兄弟,但却不是爸妈的亲生儿,那....我呢?我到底是不是....」浩 翔急著问说。 「你是!你是爸妈唯一的亲生儿子,唯一的。」大姐浩英再也忍不住的放声大哭。此时,不知 何时走到客厅旁的大哥,走了过去,拍拍大姐的肩膀说:「姐,哭吧!哭个够吧!天底下的亲 生父母,有时还没有爸妈的一半好呢?你感受最深,终究你那时候八岁,我五岁,浩伟才两岁 。你跟爸妈生活相处了十四年,我才十一年,真希望妈妈还在,爸爸不要被冤枉进牢房,那该 有多好。如果当时有妈妈在,也许....也许爸爸的冤狱也不至於...」 「哥,你是我的亲哥哥。原来,你与大姐都知道内情,而我与小么却一直 被矇在鼓裡。」浩伟 激动的说。 「你们本来就是亲兄弟,你们都是我的好弟弟,亲弟弟啊。」大姐流著眼泪说著。 「哥、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请原谅我的衝动,我刚刚不该在言语上冒犯你,只是,我一 看到政治犯被释放的报导,我实在太兴奋了,当我带著热切期待的心情打电话给你,可是,换 来的却是你的责骂,所以,我....」浩伟跪在地上自责的说著。 「都是我,妈妈是因為我而死的,我对不起大家....」浩翔哭著跪在地上狂叫著。 「不....浩翔,妈妈不是因為难產而过世的,妈妈是因為....」大姐脱口的说出....四人八目 对视,沉默不语。 〈六〉 「那一年,过完春节农历年,一晃元宵也过后,那是让我第一次有家的感觉,我们一家五口, 欢欢喜喜的过新年,我九岁,浩平六岁,浩伟三岁,那种被人疼爱的感觉,始终围绕著我幼年 的记忆,你们还小,浩翔还没有出生。爸妈压根不知道,浩翔已经在妈妈的肚子裡,悄悄的陪 著我们过新年,而妈妈却是在元宵过后,才知道她自己....怀孕了,她,终於怀有自己的小孩 了。」大姐慢慢的细说从前.... 「妈妈怀孕的喜讯,对当时的爸爸来说,喜忧参半,喜的是,有自己亲生的骨肉,忧得是,妈 妈三十几岁的高龄,同样承担了极大的风险。当时的农业社会,三十出头的女人,当祖母的大 有人在。人言可畏!什麼老蚌生珠的讽刺话都出口了,况且,当初爸妈又领养了我们三个人.. ..」大姐停顿了一会....「噢!....大姐,那后来呢?」浩翔急著想知道自己出生的过程抢著问。 「后来,爸妈也就不理会左邻右舍,三姑六婆的閒言閒语,妈妈一到了假日就拉著爸爸去做这 ..做那..,去给浩伟买衣服啊,玩具啊,给自己买孕妇装啊……有时也和爸爸去市场买菜,其 实妈妈在怀孕以后想吃的东西特别少,但是她就是喜欢看爸爸推车走在旁边,而她,就挺著肚 子,右手牵著浩平,左手挽著爸爸的胳膊走在一边,见到熟人的时候,点头甜蜜的打招呼....」 「姐,那我和你呢?就只有带大哥啊!」浩伟问说。 「有啊!我背著你,我们走在后面呢!爸妈并没有因為怀有自己的小孩就冷落我们,反而更加 疼爱呢。 爸爸常说:“....都是託你们三个的福气,才能招来弟弟的。” 妈妈会很愉快的回说:“....我要女儿,我们已经有两个儿子了,还是女儿贴心,就像浩英一 样的贴心。”你们可知道,我听了以后有多感动啊!」忽然看见大姐一副温馨的感觉浮上心头 ,一闪而过。那年年底.... 妈妈阵痛,送入產房之前,她苍白著一张脸躺在病床上,目光一直看著我,爸爸忙著缴费和各 种杂事,也顾不得看她。后来她开始又阵痛连连,医生叫著可以尽產房了,妈妈突然叫了我一 声,我急忙跑过来,握著她的手。当我近距离看著妈妈的时候,我才发现她消瘦的那麼明显。 她虚弱的看著我说:“浩英……若妈妈有什麼....记得,我刚刚在家裡交代你的事情....” 我答应著,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说:“我和爸爸就在外面,别害怕啊!”也许是即将要有自己 小孩的原故,妈妈的目光里,那种安详和温柔的神情,散发著一种母性的光辉。不只爸爸能看 出妈妈的紧张,其实我也看出妈妈心裡的紧张,我甚至比妈妈还紧张,紧张得抓著爸爸的手不 肯放呢。 爸爸微笑著说:「进去吧。放心!我和浩英会在房外,等著你平安的生下宝宝。」当病床被缓 缓推进去,突然,妈妈又喊了一声。爸爸连忙跑过去,以為妈妈害怕了,或者疼了就说:「怎 麼了?」妈妈看著爸爸,然后轻声的说:「逸凡,吻我一下…… 」 只见爸爸低下头去,在妈妈的额头上亲上一个吻。「妈妈,我也要香一个,」我也趴在妈妈的 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妈妈就被迅速的推进去了…… 即将為人父的期待和紧张,把爸爸整个人都包围了,只看到爸爸紧张的在產房外走来走去,不 停的看手表,情绪完全陷入一种很紧张的状态。 这时候身旁有两个外国老人在休息,两个人对著爸爸看,一直在微笑,我听到老头儿对老妇人 轻轻的说:「看,当年我就是这样,在產房外等你....生下我们的孩子的。....」爸爸听了也 对他们报以微笑。 不久之后....护士们开始在门内门外匆忙地进进出出,一脸的紧张。爸爸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妙 ?....。 爸爸拦住一位护士,问她情况怎麼样,护士只回答了爸爸简单的一句话... “有些状况。” 「什麼是有些状况?我太太她怎麼了?孩子怎麼了?生產不顺利吗?」爸爸连续的问著,护士 却连头也不回的衝回手术房。爸爸焦急而痛苦的在门口徘徊,过了不久,当那个医生从手术房 里走出来,又衝了过来的时候,爸爸几乎是扑到他的面前问说:「结束了吗?」爸爸舒了一口 气又问说:「是男?....是女?....」没有人能回答爸爸。医生眼神凝重.... 爸爸看著医生,只听到医生说: 「先生,很抱歉,我们尽力了……」 「什麼意思?你说什麼?什麼?什麼是“我们尽力了”?」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爸爸的性转变(肉) 作者:鬍老九 分卷阅读7 医生依旧用怜悯的目光看著爸爸然后说:「先生,请节哀。小孩是保住了,可是大人....」 我当初一听到“节哀”两个字,虽然我才读小二,但是,看到爸爸的反应,还有医生的神情, 心裡知道,妈妈出事了!我急的哭了出来。忽然听到响动,爸爸豁然扭过头去,看到那架载著 妈妈的,熟悉的病床缓缓的推了出来。那上面,用白布覆盖著一个人。 爸爸与我一步一步的走过去,我的心跳越来越快。当爸爸掀开了白布....我愣愣的看著那似曾 相识的一抹苍白,我不明白,怎麼会这样?怎麼会这样?我大声哭喊著:「妈妈.... 」 爸爸呆住了,张大双眼,哭不出声音....只听到另外一位医生在旁边带著责备的口吻:「.... 你这个丈夫也是,真是不称职....妻子有先天性心臟病也不知道,还敢贸然让她生育?你们没 做过检查吗?....」 「先天性心臟病?贸然生育?....」爸爸重复的说著。后背靠著冰冷医院走廊的墙壁,站立不 稳,只觉得在慢慢的靠住墙壁滑了下去,滑下去....一到蹲在地上……口中唸唸有词的说:「 思柔....為什麼?為什麼要骗我?记得!我常提醒你,你都说你都有定期到医院作產检的啊! 该死的是我,我不该一直想著要有自己的小孩啊!思柔....思柔....」 「哇啊!..哇啊!..哇啊!....」一声声宏亮的婴儿哭声,划破了寂静。护士手上抱著新生的 浩翔。爸爸从护士手中,接抱著哇哇大哭的浩翔,口中喃喃自语:「思柔....这个代价未免太 大了吧?用你的生命换来传宗接代的祖训!」 客厅裡,三兄弟听得泪眼朦朧....大姐顿了一下,恢复了感伤的情绪说:「虽然已经是二十年 的往事了,但是你们不能不知道,自己身世的来龙去脉....浩翔,妈妈是因為心臟病去世的, 跟你的出生无关,知道吗?」 今天如果不是看到你们兄弟这麼激烈争吵的情形,也许....我是不会讲出来的,虽然,那年爸 爸在看守所....曾经告知我....,你们自己的身世..我答应妈妈这辈子要好好照顾你们兄弟, 还有爸爸的,我会守著对妈妈的承诺,一辈子守护著这个家。 此时....大哥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窗外细雨霏霏洒落。窗户的玻璃上迷盖著一层雾气,我 们看不到屋外的景色。「无论如何!争取假释....这是个机会,也是我们报答爸爸养育之恩的 机会。」大哥浩平肯定的说。 「可是....国民党政府会放人吗?三年前,老蒋过世的时候,不是也有一波大赦吗?结果爸爸 因為是政治犯!他们也没放人....」二哥浩伟说著。 「无论如何?我们尽量想办法就是!更何况....我们都已经长大。」大哥信心满满,斩钉截铁 的说著。 「可是,我们该怎麼去做呢?」浩翔问说。 〈七〉 「像这种政治事件,我们实在太缺乏观念了!」大姐沉沉的说著。 大哥浩平沉思了一会接著说:「我本来是死了心的,你们应该记得爸爸当初被起诉的时候,我 们都曾经决心,要為爸爸的清白而努力到底的。结果呢?我们全输了,花了十万块钱,请到最 好的律师,换来的不过是,一张十二年徒刑的判决书。律师还说他尽了全力才保住了爸爸一条 命。他还告诉我们,爸爸起诉的条文是唯一死刑。叛乱的罪名是谁也担待不起的。十二年的徒 刑已经是最起码的了。你们没忘记当初律师说这些话的表情吧?他简直把我的希望给掐死了.. ..。」 「是啊!当初那个律师,还好意思拿我们那麼多钱!那可是,妈妈留给大姐的嫁妆呢!人也没 救到....哼!卒仔....」浩伟忿忿地打断大哥的话说。这麼多年了,谁要是提起爸爸的事,他依然压不下自己悲愤的心情。 「我们做子女的,当然知道爸爸的无辜,可是他们有证人啊!证人几乎把爸爸给咬死了。」大 姐也忿忿的说著。 「证人根本是假造的,谁看到证人了?有证人?什麼不敢叫出来当面对质呢?」浩伟气著又说 :「那个证人不得好死....」 「当时法庭相信证人的话,律师要我们提出反证。」大姐回忆的说著。 「二十几年前,发生在大陆的事情,叫我们去找反证?简直是恶劣到极点....」浩伟皱著鼻子 ,冷哼著说。 当时律师将盖上血红大印的起诉书给我们看。其中载名爸爸於三十七年,曾经在北大参加非法 组织,并且参与策动学潮,来台潜伏多年而不肯自首,经人检举后提起公诉。 「证人从没见过,说什麼保护证人的安全,证据只是一张泛黄的聚会照片?裡面的人,有一个 跟爸爸长得很相似....就这样?毁了一个家庭的支柱。太离谱了....」大哥说著。 「其实,在大陆的证据很薄弱,国民党政府的特工人员,又不知从那边找到爸爸在台北参加的 “北大在台同乡会的学术研讨会”一口咬定爸爸参加的是叛乱组织。可恶....」大姐恨牙牙的 说著。 可是反证在哪裡呢?大陆的事情不用说,单凭一张相片,况且无法证明那个人就是爸爸?但是 ,在台北的那场集会,要如何证明是一场纯学术研讨会呢?如果找不出反证,爸爸绝对是.... 死路一条。 皇天不负苦心人,在浩平契而不捨的奔走下,总算把反证给挖了出来。那是一份当初“北大在 台同乡会学术研讨会”的会议资料及开会内容的影印本,还有当日活动的其他照片。虽然律师 曾经很严肃的告诉我们,他有把握打赢这场官司,洗刷爸爸的冤屈。但是我们却乐观的太早... 那些证据怎麼取得的,迄今仍是个谜。大哥浩平始终拒绝透露证据的来源。他说明提供人不愿 意给自己添麻烦,是因為自己苦苦哀求,并郑重发誓一生保密,才使对方勉强交给他的。我也 记得当初為了这件事情,二哥与大姐还何跟大哥闹脾气呢?认為大哥连自家人都防著。都不让 他们知道,现在我终於了解大哥,重承诺,守信用的作人原则了。 然而,当初我们都乐观的太早了,那些证据并没有得到法庭的採信,大哥的辛劳一夕之间,付 诸流水。当律师把白纸黑字的判决书送给我们时,他顺道的说:「还好....幸好有那些反证, 否则,你们父亲根本没有活下来的机会,因為政治案件,真的....难打噢!」 死刑?十二年徒刑?我们倒底是该喜?还是该忧?是幸?是不幸?就几张薄纸,印上几行文字 ,就这样...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爸爸的性转变(肉) 作者:鬍老九 分卷阅读8 .决定了一个平凡人的一生。 那时,只看到大哥整个人颓摊在沙发上,大姐嚎啕大哭的衝进房间,我与二哥差点与律师争吵 起来,因為大哥的制止而作罢。 「尽人事听天命,花钱真能消灾吗?至少,我们曾经尝试过。这七年多的日子,我们不也多.... 熬过来了吗。」大姐不胜希嘘的说著。 大哥也挤出一丝苦笑的对我们说:「十二年徒刑,一天也跑不掉。当初律师这麼说,爸爸也这 麼说的,我的心全凉掉了。十二年,爸爸要在牢裡熬过十二年的岁月!谁敢去想?去想那将是 何等艰难凄苦的日子?每次去看守所看爸爸,他还一再的安慰我们,劝我们姐弟千万别再為他 坐牢的事花任何的钱。现在想想,爸爸的话是对的。再大的苦难,日子还是得过下去。七年多 了,往前好像是一晃的功夫,可是,往后呢?唉!爸爸在牢裡还得捱下去!」 「这次放人,对我们来说,应该是个希望啊!」我插嘴说著,屋内的气氛因大家的追忆而阴暗 下来。 「我不敢确定,政治的事变化莫测,我们还是要把握机会,省得留个遗憾。」大哥的眼底又出 现朝气。 「大哥,我们全力支持你,七年前,我帮不上忙,现在我晚上兼家教,我和大姐与小么,我们 一起再為爸爸的出狱而奋斗了。」浩伟语气强而有力的说。 「是的,大哥,我与大姐二哥全力支持你,虽然我还不会赚钱,但是,我会认真的画画,好好 读书的。」浩翔不落人后的说。 「这事急不得。我们必须先找个好律师,或者我跑一趟绿岛,先问问爸爸的意思再说。」大哥 表达了自己的看法说。 「大哥,你什麼时候去看爸爸,我请假跟你去绿岛....」浩翔问著说。 只见....大姐一听到“绿岛”两个字,猝然地一阵疙瘩,若有所思的神情,浮现脸上。 「大姐,你怎麼啦?不舒服吗?」浩翔问说。 「噢!没事,只是想起七年前,第一次带你去绿岛探望爸爸的景象。对了,大家都饿了吗?你 们看,都快六点了,浩平,你先回房去休息,去绿岛的事情,吃完晚饭后再研究。浩伟,我们 去準备晚饭。浩翔,你继续画你的画,吃饭的时候再叫你。」大姐说著。 当浩翔走入书房,顺手从背包裡拿出一本“绘画慨论”的时候,忽然掉落一张信纸,浩翔随手 打开一看,瞬间....阵阵红荤繫上两颊。 亲爱的小么: 什麼时候来看我,我要让你看看什麼是真男人。你没有见过真正的男人吧!你所见到的不过是 随便玩弄你感情的男人。别以為你所碰到的男人是男人,充其量他们只不过是“雄性动物”而 已。 好可怜的小么!我要修正你这几个月来对“男人”的定义。当我在bar,看到你跟那些假男人 在一起的时候,我好难受噢!為什麼十足的男人碰不到百分之百的男人? 小么,我要彻底追究这个答案。我一定要从你身上得到这个答案。不要笑我很自负,很狂傲, 你碰到我,注定你一生的幸福。 爱你的熊哥。 浩翔看完信笺,赶紧的收藏起来,那第一次误闯新公园的情景,犹如胶卷般的晃过眼前,红楼 戏院的暗藏春色!国光三温暖的缠绵情景!中山北路的风花雪月!怎麼才短短的一年大学生涯 ,自己的感情世界却堕落得比谁都快呢?无意中的踏入新公园,厕所的“比长文化”开啟了浩 翔同性情谊的史页。民国六十七年,那一夜,台北新公园....浩翔终身难忘。 「浩翔,吃饭啦!」大姐的一声催叫声,突忽唤醒了浩翔的相思梦....熊哥。 〈八〉 客厅餐桌上,四菜一汤的美食,在大姐与二哥的调理下,清蒸吴郭鱼,红萝卜丝炒蛋,乾炸地 瓜条,清炒高丽菜,紫菜蛋花汤。 「哇!....大姐,二哥,你们真棒,任何菜经过你们的巧手调理,粪土变黄金....」二哥打断 浩翔的话尾说:「喂....小么,吃饭耶,什麼跟什麼吗?米田共那个字讲出来也要看时候吧? 真噁心!以后你最好读读四书五经,培养培养文学气质,怎麼都不像爸爸的儿子呢?我真怀疑 ?当初医院的护士会不会抱错人?一点都不像爸爸。反倒是我,比较像....爸爸。」 「像....你们都像....一家人吃一样的饭,喝相同的水,我们一家都是人!」大哥走出房门, 边走边微笑的说著。气氛又回到从前那种苦中作乐的情景。此时大姐又从厨房走出来,手上端 著一大碗鲁猪脚,边走边说:「我早上上班前放在电锅裡燉的,浩伟,你回来的正是时候,只是,记得以后要带回来欢乐,而不是风暴.... 「知道了,姐....。哥,这块大的给你....」浩伟边挟猪脚边回说。 「浩翔,这块猪脚给你。」大姐笑笑的说。 「浩伟,这块给你....」大哥说著。 剎那间四人同时哈哈一笑。先前的不愉快,一扫而空,暂抛脑后。 「好了....好了....别再挟来颊去的....浩平,你什麼时候出发?」大姐问说。 「明天一早,越快越好,免得夜长梦多,政治的局势,瞬间万变?我明早就走。」 「那你....你的身子还好吧?」 「不碍事,刚刚只是....太激动了,忽然,一口气上不来。」 「哥....我....」浩伟欲言又止。 「吃饭,吃饭,不愉快的事情,沟通过互相了解就好,其实,我自己也有错,我不该在电话中 骂你的。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们,有关爸爸的事,以后,不管在电话中,或是在书信中,记 住!一定要小心,因為,写信与通电话都不可靠,只要当过兵的都知道,监听与邮检,是国民 党政府掌控政敌的技俩。千万要小心,我吃过这种亏,你们务必要注意点,以后有事就当面谈 ....」 「哥,我还有两天假,我陪你去看爸....」浩伟兴奋的说著。 「大哥,那我也去....」浩翔附和的说。 「谁都别去,你们大哥是去办事的,又不是去玩,况且来回的时间,金钱都是一种负担....」 大姐开口说著。 「大姐说得是。还是我一个人去,会客时间太短,谈事情,人多了反而分心。我尽量早去早回 ,你们在家等我的好消息....」大哥边吃饭边说著。 夜已深深深几许,举头窗外有苍穹;各人头顶那片天,悲欢离合自己担。浩翔傍晚在书房裡无意 中,从地上拾起那张信笺起,内心被激起的涟漪,总是久久挥之不去,躺在床上,翻转难眠。 「怎麼?有心事吗?说来听听....」睡在下舖的二哥,正用脚踢著上舖的床板说著。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爸爸的性转变(肉) 作者:鬍老九 分卷阅读9 「噢!没事,只是....有点想爸爸。」浩翔虚应的说。 「小么,当你忽然听到,我们不是亲兄弟的时候,你的表情好像很镇静噢!」 「其实,在七年前,爸爸被关在台中看守所的时候,那一天,我与大姐去探望爸爸,虽然我被爸 爸支开,但是,他们的谈话我隐约有听到。后来....我无意中发现,爸爸的血型是o型,妈妈的血 型是a型,偏偏大姐,大哥,还有你的血型是b型,我想爸爸跟姐姐的用意,是怕我们不能接受吧 !二哥,你永远是我哥哥,永远都是....」 「台湾有句厘语,好像是说:“养的卡大天,生的放一边”意思就是谁生的不重要,最重要的是 ,养的人才最大。我真的很感谢爸爸妈妈,当时收养我们,自己省吃检用的供我们读书,照顾我 们生活起居,这种养育的恩情....我....我....」浩伟硬咽著说不出话。 「二哥,记住,你跟大哥永远都是我的好兄弟。」不知过了多久,床铺下传来二哥轻声的打呼声 !浩翔的思绪想著第一次无意中,进入台北新公园的情景.... 那一天傍晚,记得是週末吧!浩翔坐在莲花池边,认真的捕捉池中水莲的美姿,拿起背包中的素 描用具,自顾画著,身后,何时来了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竟然毫不知情?直到.... 「咦....画得不错嘛!....」浩翔转身抬头,只见一位浓眉大眼,鼻梁高挺的中年男子,长相体 型与父亲姜逸凡极為相似,操著一口标準的国语微笑的说:「小帅哥,等人吗?画得真好....」 浩翔虽心头一震却仍微笑不语....回头继续作画。那中年男子就是....熊哥。 那一夜,他们在新公园的树丛裡,阴暗的角落处,浩翔在熊哥的牵引挑逗下,身体各部位渐渐的 沦陷....那一次,就那麼一次,熊哥那健壮的胸脯,浓密的体毛,男人的体味,深深縈绕扣紧著 浩翔初体验的心。 但是,那一夜过后,每当週末来临时,浩翔一定到同个地方等待,却再也没有遇到熊哥,浩翔的 第一次,永生难忘的初体验。虽然只有一个晚上....却也让浩翔,魂不守舍的个把月.... 直到一个月后,浩翔在bar,无意中又碰到了....熊哥。就这样....那一夜,他们又在一起了.... 六个月后,熊哥又像从人间蒸发似的,不知去向....那一晚....浩翔独自从bar里,失望的走了出 来,猛然看到一街的夜色,和熙熙攘攘的行人,竟好似置身於一个陌生的世界....一个不再属於自 己的世界。 〈九〉 浩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整了整衣襟,就沿著那条种满菩提树的大街走下去,三月的微风,吹著路 旁盛开的红杜鹃,白杜鹃,粉红杜鹃。偶而几片落下的花瓣,在清冷的空气中飞舞,不远处闪烁的 霓虹灯,争嬪斗艷,顏色显得分外亮丽,竟如幻觉中一幅七彩洒脱的印象画。 不错,只是一幅图画而已!浩翔心想,这个世界原只是一副表象,不管多麼真切的事物,到头来.. ..还不都是一场空?就如同熊哥,虽然一次次给了我希望快乐,却也一次次带给我失望痛苦,半年 的共同生活,就这样的一笔勾消了。是,一笔勾消了!然而,事实上,又哪能一笔勾消呢?浩翔边 走边想著与熊哥这半年来的点点滴滴,只要一伸出手,浩翔似乎仍能触及熊哥那多毛的胸和腿,他 仍能感到熊哥臂弯裡的温热与体味。 熊哥原是浩翔这半年来在台北生活的一部分,可是现在呢?就为了那句话..“熊哥,你像极了....我那坐牢的父亲”从此,他....从人间蒸发?而自己呢?每日夜晚,徘徊旧时地,只能打从自家的 现实生活里飞出去,再去寻找一个梦境裡的熊哥,我到底是在寻找熊哥?还是寻找远在绿岛监狱裡 父亲的替代品呢? 半年,一百八十多个日子裡,有一百八十多个夜,在这一百八十多个夜裡,夜夜浩翔都睡在熊哥的 身旁,浩翔已经习惯听熊哥的鼾声,感觉他的体热,闻他那特有的那股气味。每当熊哥睡的时候, 浩翔会睁大眼睛,仔细地注视他那朦朧黯淡的轮廓。渐渐地分清了熊哥的鼻翼和下顎的线条。 浩翔经常轻轻的触摸他的额角,宽阔而平滑,然后用食指指尖,沿著他的鼻梁顺势而下,立刻就触 及到熊哥那浓密的鬍子与柔软的唇。浩翔便忍不住的往熊哥的双唇轻轻的贴了上去,犹如那一年在 露营的帐蓬裡,自己曾经趁著疲累孰睡中的父亲,轻轻的吻上父亲的双唇。 为什麼?自己和熊哥做爱的时候,总是幻想著父亲的身躯呢?曾经在露营区的公共澡堂裡,看著父 亲的健硕体魄,那话儿....深深烙印在心深处呢? 那一年,在夏季露营时,浩翔与父亲睡同一帐篷。父亲穿著四角裤,睡夣中,不经意的翻身,偶然 触碰到父亲的阳物!勾起浩翔同志基因的浮现....藉著夜色的照临,浩翔探身而起,仔细端详父亲 的睡脸,广阔的额,两眼形成两个半弯的弧线,睫毛在父亲的呼吸中轻微的颤动。挺直的鼻梁下, 有一撇黑茸茸的小鬍子,鬍子下是父亲的唇,饱满而柔腻。父亲实在是个英俊的男人,就如同熊哥 也是一个俊帅的男人。 浩翔慢慢的用手,轻轻的拨开父亲那宽鬆的四角裤,顿时....父亲那两颗粗壮的蛋弹,长满著浓浓 的黑毛显现眼前,浩翔的心澎澎的跳,手不断颤抖的将父亲的内裤著往上翻,慢慢的,那条....柔 软软的....犹如冬眠的锦蛇....探头而出。浩翔克制不住的青春之火!燃烧著!燃烧著!慢慢的, 不自主的俯身,嘴吧含住熊哥那勃起的老二!忽而熊哥?....忽而父亲?.... 「小么....小么....你醒一醒....」是二哥浩伟的推叫声。 「爸爸!....熊哥!....爸爸!....熊....」浩翔猛然惊醒.... 「干嘛!做恶梦啦!想爸爸吗?听你,一直喊著爸爸....」浩伟转身打开桌灯,看了看放在桌上的 座鐘,凌晨一点十分,自己心跳犹如擂鼓声动,泛红的脸,颤抖的手,看了一下浩翔,逕自往房门 外厕所走去。 浩翔望著天花板,双手往脸颊上轻轻的按摩一番,想不到自己睡前对熊哥的一番思念,竟然带入梦 中。在梦中依稀可见,那年读国小五年级的夏天,与父亲参加露营活动的种种点滴。当年,在晨曦 微露的帐篷中,看到父亲裸露的上半身,坚实的双胸,长满著黑茸茸的胸毛,碎花布的四角裤,高 举著那若隐若现的阳物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爸爸的性转变(肉) 作者:鬍老九 分卷阅读10 ,当时,就有忍不住要抚摸父亲胸毛与阳物的衝动!也许,曾经有过这种欲 望,不知为什麼?却始终不曾动手过。当时,自己实在应该去抚摸一下父亲的胸毛,甚至抱抱他, 亲亲他的脸颊。至於那个禁地?自己曾经是多麼的想伸出手....却始终提不起那个勇气....真恨.... 当初没有做!如果做了,也许就不会有今天如此的终身大憾....。可是,如果当初对父亲....那结 果是否会遗憾终身呢? 「浩翔,在想什麼?看你想得六魂出窍似的....对了!刚刚好像听你一直在喊著,什麼熊哥?熊哥 的,熊哥到底是谁?」浩伟何时走到床沿边?浩翔想的入神,竟然毫无所悉。 「噢!有吗?我有这样喊著吗?....」浩翔忽然脸颊通红,神情不自在的蹬下床并回说:「我去尿 尿....没事啦!」说完,逕往房门走出去。 浩伟望著浩翔的背影走出房间,心裡却想著这个小么,一定有什麼事情瞒著自己?躺到床上,想著 刚刚默默看著浩翔在睡梦中脸部的表情,浩伟辗转难眠.... 当清晨的束光,穿透窗外树叶的空隙,照射在浩翔年少忧愁的脸庞上,那张原本应该无忧无虑青春 的脸。大哥在天未亮,晨司未啼之前,趁黑、摸著夜色,匆匆的赶往火车站去....一路直奔,台东 绿岛监狱。 大姐一早忙著準备早餐,然后,赶著假日加班的工作....浩伟,一大早起身晨跑去,一回来,看著 睡得不安稳的浩翔,不忍心叫醒他,沉思了许久!拿了换洗衣物,往浴室走去.... 房门未关,老旧的浴室门半开著,浩伟全身裸露的冲洗,边冲洗边想著....,自己从懂事以来,对 小么总是有一种奇特得感情,那种感觉又说不上来,直到昨夜,被小么嗯嗯....啊啊....的声音吵 醒。透过窗内的夜色,朦朧中,看著小么自摸著高涨的大屌!原本就该马上叫醒他的?可是,自己 却没有叫醒他?自己反而.... 站在床边,看著小么自摸自喊....最后自己却情不自禁的伸出自己的手指头,轻抚著小么那性感的 双唇....沿著胸部而下,颤抖的手,犹如蜻蜓点水般的移动.... 「熊哥....熊哥....」浩翔的梦语....惊吓了浩伟....不自主的缩回,那停驻在浩翔肚挤下....颤抖的手。 〈十〉 连蓬头的水直直落,浩伟仰著头,任凭水流声滴滴响,为什麼?为什麼自己对週遭的异性朋友 !总是若距若离?是為了小么吗?是為了小么吗?....浩伟内心激吼著!挣扎著!原以為有血 缘关系,那只是兄弟的手足之情,如今....我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 我该怎麼办?该怎麼办?我怎能对自己的兄弟產生非分之想呢?浩伟蹲了下去,任凭水流清洗 自己....内心深处污浊的念头。浩伟禁不住内心挚热的欲火!起身,关上浴室门,拉上隔在浴 缸与马桶之间的塑胶浴帘,水声依旧....躺在浴缸内的浩伟,全身抹上香皂,随著白色泡沫的 浮现,眼前出现昨晚小么躺在床上的睡姿。 只见自己爬上上舖,轻抚著小么的大腿,双唇慢慢的贴近小么的鼻梁。深深吸允著小么从鼻子 呼出的气息,浩伟边幻想著与小么的热情接吻,舌头不自禁的游走在自己的双唇间。右手捏著自己的奶头,左手紧握著大屌,嘴理不时发出轻声的嗯啊声.... 「二哥....二哥....」浩翔在门外的急扣声,内心却想著,一大早的洗什麼澡吗?门内传来浩 伟的声音:「小么,你到楼上那间....我还没洗好....」 「楼上那间?二哥,那间,马桶不通....快点嘛!我很急....」话未说完,只见,浩伟光著身 子,开门,转身,一剎那....浩翔望著二哥那惊鸿一瞥的裸影,白色泡沫下的三点,忽隐忽现 ,瞬间消失在布帘裡。布帘外,浩翔急速的小便声,布帘内,浩伟躺在浴缸裡,望著塑胶帘上 ,小么蒙浓的身影。 「二哥,怎麼这麼早在洗澡啊!干嘛!莫非....昨晚梦遗啊!」浩翔边尿边逗著浩伟说。 「梦....梦你的头啦!你不也自己在打手枪吗?嘴裡还一直叫著“熊哥....熊哥,什麼的!喂 ....小么....」浩伟话未说完,只见,帘子被浩翔猛然拉开,浩伟见状,顺手拿起帘蓬头往浩 翔身上一洒。 顿时....浩翔全身衣裤溼透,浩翔迅速夺过浩伟手中的廉蓬头,并往浩伟身上喷洒去....只见 ,浩伟健硕的裸体,显现在浩翔眼前.... 「噢....有本钱噢!以后不怕没头路....」忽然....客厅电话大响,浩翔赶紧把手上的廉蓬头 丢给浩伟说:「二哥,我去接电话,你自己继续玩洗吧!快点噢,我也要洗....」说完话逕至 往大厅走去。 「喂!你好。噢!大姐,电锅裡有燉猪脚,好!我知道,二哥会準备中饭的,好....大姐,什 麼?晚上也要加班,噢!我知道,那你自己骑车要小心。」 浩翔掛上电话,忽然一声“哈....揪....”赶紧起身往房间走去,拿了换洗衣服,往浴室....。 打开浴室门,二哥浩伟正在擦拭著身体,裸露的身躯一览无遗。浩翔迅速脱下淋湿的衣裤,光 著身子侧身而过,拉上围帘。当两个大男人,一丝不掛的处在一坪不到的斗室裡,二哥的心挣 扎....抖动著。 「二哥,刚刚大姐在电话中说,晚上要加班,中饭跟晚饭就要麻烦你準备了,还有....大哥晚 上赶不回来....」浩翔听不到浩伟的回应声,接著说:「二哥,你怎麼不说话?有心事吗?」 「噢!....没事!等一下一起去市场逛逛,好吗?」浩伟穿好衣裤,边说边往房间走去。 “二哥,我知道,你从小就很疼我,什麼事情都让我,有好吃的都给我先吃,被人欺侮都是你 替我挡石头,我知道,你喜欢我的感情,已经超出兄弟的那种情谊,二哥,可是我喜欢的男人 ,却是父亲那种成熟的,稳重的中年男子啊!”浩翔边洗澡内心却不断的吶喊著....。 假期最后一天早上,大哥带著疲惫的身躯,赶回了台中。从他老k的脸上表情,不用问,爸爸 假释的事情,一定踢到铁板的。我们谁也没问,也不敢吵他,大姐今天不用上班,提著菜篮到 市场去,我与二哥,各怀心事的整理著行李,因為晚上,我回台北,他回南部。 直到中午,大姐的炒菜声,才把大哥从睡梦中惊醒。「爸爸怎麼说?」大姐问。 我们看著大哥狼吞虎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1 爸爸的性转变(肉) 作者:鬍老九 分卷阅读11 嚥的情景,就知道他又為了省钱,饿著肚子赶回来的。 「忍耐。」大哥只简短的说了这两个字。 「总要有个看法啊!」大姐边吃饭边追问著大哥。 「爸爸,不希望我们自己去找不必要的麻烦。」 「会有什麼麻烦吗?」浩伟接著问说。 「我毫无观念。真的,谁能确定什麼?有形的麻烦可以防,可以躲,可以闪,可以设法解决。 无形的麻烦呢?看不见,闻不出味道,那才是真正的可怕呢!爸爸,不希望我们為了他一个人 的事情,再为这个家带来任何的不幸。」大哥一口气说完这趟去绿岛监狱探望爸爸的结果。 「可是,依法我们可以提出假释的申请啊!」浩翔问说。 「没错!问题就出在这里了。依法!依什麼法?法又在那裡呢?人家关了二三十年的老囚犯, 也才放了两批人,总共才放了二十三个人。爸爸说,绿岛监狱还有十多位关了三十几年的人, 那些人不放,轮得到爸爸这种关了才七年的人吗?爸爸的话是对的。当初审判,我们千辛万苦 找出来的证据,法院都可以不加採信,现在我们又如何能依法去申请假释呢?」大哥已全然洩 了气,语带无奈的又说:「大姐,我们都太单纯了。这种事情,实在不是我们所能理解与论断 的。人间的险恶,唉!我们是不会懂的。」 「难道我们就这样放弃了吗?」大姐追著问说。 「除非....我们违背爸爸的意思而坚持去做。」大哥不声希嘘的叹息接著又说:「為人子女的 只能尽孝心,我们终归要以父亲的意见為意见吧。」 又是一场空欢喜!没有希望也就不会有失望。平静无波的生活,何苦漾出个水花即又沉落无痕 呢?浩翔望著窗外蓝天,看著躺在床铺上鬱鬱寡欢的二哥,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聚也依依 ,离也依依,心情自是难受。 熊哥呢?几个月不见,不知他可安好?爸爸呢?爸爸还要再等五年....父子才能在家团圆! 〈十一〉 日落黄昏,夕阳餘辉斜照屋内,浩翔整理完衣物后,走到后院清扫落叶,浩伟依然慵懒的 躺在床铺上,大哥浩平因公司临时有急事,紧急返回公司处理要务,大姐浩英正在厨房忙 著晚餐的料理準备。浩英的一生,最想念的是远在绿岛监狱服刑的养父、姜逸凡。 自从八岁那年被养父母领养以后,隔年养母又因心臟病突发亡故,浩英曾经答应养母一生 一世照顾养父的生活起居的。为了养母生前的托付,多年来,浩英始终为了这个家,默默 的付出,为了养父,默默的等待,甚至拒绝了不少异性的追求。如果当初不是养父母的收 留,今日的浩英又会是怎样的人生呢?浩英在厨房清洗著蔬菜,水流的声音,让她想起自 己在七岁那年,一段痛苦的回忆....那天晚上.... 「你死混到那个温柔乡啦?又跟那个狐狸精鬼混去了?」继母疾声怒道。「干伊娘....只不过是个应酬,跟朋友喝点小酒,你萝嗖个屌屁啊!」带著酒意的阿爸连 站都站不稳的回说。 「应酬?亏你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得出口!你以為我不知道吗?半个月前你的工作早就丢了 ,邻居告诉我,你整天躲在公园睡觉,根本就没去上班,我打电话去你们公司,才知道你 早就被解雇了,还有脸撒谎?简直不要脸....」 不待继母说完话,阿爸一巴掌的往继母的脸上摑去。「干!老子养了你们母子三年了,我 才半个月没工作,你吼....你有种再吼!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垃圾。我替你养了三年的女儿,照顾你们父女,如果不是看在 你优渥的收入上,我会带著自己的儿子跟著你吗?我是忍气吞声....今天,你没了工作, 你还动手打人?你....简直是猪狗不如....」继母边哭边吼著说。 「啪啦!....」是瓷器碎裂的声音。「砰!....」又是一声破碎的声音。哭声,打骂声, 玻璃瓶的摔裂声.... 「阿英....阿英....去,再去帮我买瓶酒来!」阿爸掏出口袋仅剩餘的铜板,吼著女儿阿 英去买米酒。只见到惊恐的阿英从她阿爸手中接过钱,快步离去.... 当阿英再回到家门时,阿爸与继母还有那年仅三岁的弟弟,已葬身在熊熊的烈火中....那 年阿英才七岁,有人说,是阿爸引爆瓦斯造成的。水流声,救火车的洒水声,浩英永远无 法抹去的伤痕....警笛声,由远而近.... 「大姐....快点,隔壁王妈妈家失火了....」浩翔的惊叫声,唤醒了大姐浩英的回忆。 「浩伟呢?」 「浩伟还在房间睡觉....」 「快..快,赶快去叫醒浩伟!」大姐边喊边跑进房间内,拿著一个小木箱匆匆的往屋外跑 去。 消防车虽然在最快时间之内,赶到社区门口进行抢救工作,但是,因為北风的关系,助长 了火势的快速蔓延,不到三十分鐘的时间,三栋老旧的二层楼房屋,转瞬间,被火舌吞没。 眼看大火即将蔓延到处於下风处的姜家时,忽然....浩翔想起放置在书房内的父亲画像, 正欲转身往屋内奔去。大姐见状,赶紧制止浩翔的举动并急忙的说:「浩翔,危险啊!火 都快烧过来了,你要干什麼?....」 「大姐,我帮爸爸画的画像,还放在书房裡面....我要进去拿,万一..」 「画被烧了,还可以再画!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你叫我怎麼对得起爸爸?又怎麼跟 死去的妈妈交代?你不要衝动啊....」大姐话未说完,只见二哥浩伟一股作气的,往窜著 浓烟的屋裡奔跑而去。 「浩伟....浩伟....你快出来啊!危险啊!」大姐急著吼出声,眼眶裡泪水几乎夺眶而出。 「喂....有人衝进火场,危险啊!小心!被浓烟呛伤啊!」邻居吴爸爸高喊著。 「二哥....二哥....大姐,让我进去....」浩翔欲挣脱大姐双手的紧抱。 「浩翔,你冷静一点,浩伟马上就会出来的,你不要这样好吗?浩翔..」 浓浓的黑烟随著北风,阵阵的往南吹,黑烟熏得让人泪眼直流。 忽然....浓浓的黑烟中,出现了浩伟跑出来的身影,就在浩伟正欲踏出自家大门之际.... 隔壁二楼突然掉下一块砖瓦,正巧扎中手持父亲画像浩伟的头部,顿时..浩伟满脸血跡流 过被烟薰黑的脸颊,昏倒在浩翔姐弟面前。 「浩伟....浩伟....你醒醒....」大姐蹲下,一手抱著浩伟的身躯,另一手压著浩伟受伤 流血的头部,嘴裡高喊著:「快叫救护车....快..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2 爸爸的性转变(肉) 作者:鬍老九 分卷阅读12 ..这裡有人受伤....」 「二哥....二哥....救护车....救护车.....」浩翔被突如其来的景象给吓到了,惊俇的叫著。 远处传来阵阵的警笛声,救护车上,戴著氧气筒的浩伟陷入昏迷中。 「大姐,我跟著救护车去医院,你留在家裡处理善后,赶快通知大哥回来。」浩翔边上车 边急著说。 一路上,浩翔双手紧紧握著昏迷中浩伟的手,口裡不断的自言自语说:「二哥,你为什麼 ?为什麼?你千万不能....千万不能....」 急诊室裡医生护士全力抢救,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忽然....躺著浩伟的病床,被紧急推 入开刀房。 浩翔双掌合十,俯首祷告,摊坐在手术室门外的椅子上,不知何时,肩膀被轻拍了一下, 浩翔抬头:「大哥....二哥他....都是我,如果不是我....坚持要回房,拿爸爸的那幅画像 ..二哥他....也不会....」 「没事的!不会有事的,浩翔,妈妈在天之灵会保佑浩伟的....」大哥浩平镇静的对浩翔 说著。 浩伟在加护病房住了一个礼拜,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浩伟终於脱离险境,平安的转入普 通病房。只是,头部还包扎著白色的纱布。 「二哥,我已经帮你向学校请了假,医生说,再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小么,大姐大哥呢?他们还好吗?让你们担心了!对了,家裡呢?有被大火波及到吗? ....」浩伟转到普通病房后,眼神直盯著浩翔不停的问说。 「都没事,真的没事。你干麻用那种眼神看著我?」浩翔惊讶的回问说。 「小么,爸爸那张画像,有受到损害吗?我....记得刚刚踏出门口,噢!....好痛....」 浩伟忽然双手按著头部喊说。 「二哥,二哥,别再说了,医生要你多休息。」 「你还没答覆我刚刚问的问题呢?....」 「噢!大姐与大哥忙著家裡的复原工作,除了靠北边的墙壁被薰黑,还有厨房被波及外, 其餘的都还好,只是....」 「爸爸的画像,毁了!二哥,对不起,因為我的执著,害你差点送了性命,我,实在难辞 其咎,我,很抱歉!」 「小么,快别这麼说,这辈子,为了你,我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二哥,你....」浩翔坐在病床前,两眼注视著浩伟,双手紧紧的握著浩伟的手。 「叫一声....我的名字,好吗?」浩伟轻轻的说。 「浩伟....我....」浩翔靦腆的说出口。 「小么....够了!这就够了。虽然,我们不是亲兄弟,但是,世上还有比我们更亲的兄弟 吗?」 浩伟默默看著浩翔,内心却想著:“小么....这辈子,我会将姜家给我与大哥的恩情,全 部转移到你的身上的,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直到永远永远....。」 社区这次意外火灾,经过有关单位的勘验检定,判定為老旧的线路走火,虽然,毁损了三 间房屋,所幸无人亡故。而浩伟的伤势也逐渐在复原中....。 〈十二〉 五年后.... 姐弟四人,同时出现在台东绿岛监狱大门口,为了这一天,他们歷尽千辛万苦,终於等到 爸爸出狱了....大姐守著对过世妈妈的承诺,依然小姑独处,大哥自己创业,经营著一家 规模颇大的贸易公司,婚后一儿一女,夫妻感情融洽。二哥浩伟在某科学园区上班,小么 浩翔正在服兵役,待服完兵役后,自愿分发到埔里山区的国中执教,作育英才.... 当监狱铁门打开的煞那....姜逸凡的头,回也不回的往地上重重的吐了一大口的口水.... 「爸爸....爸爸....」姐弟异口同声的喊出,一家人相拥在一起.... 「孝慈,孝严....来,赶快叫爷爷。爸爸,这是你的媳妇,我的得力助手,王筱葳。」大 哥兴奋的介绍著。「爸爸〈爷爷〉你好〈好〉....」媳妇儿孙同口喊出。 「好..好..好....浩英,都三十好几了,也该找个婆家了,都是爸爸误了你....浩伟,浩翔 ,好好好....浩翔,你继承了爸妈的愿望,即将為人师表,看来我真的老喽!....十二年哪 !海!十二年的青春岁月哪!那年我才四十五岁啊!人生的精华?....」姜逸凡不胜希嘘的 感慨万千.... 「爸爸....今年在家给您过大寿。」大哥浩平说著。 一家人争相扶持著爸爸,全家背影渐渐的消失在地平线上.... 姜逸凡,忘去吧,忘了过去那梦饜般不可逃避的十二年冤狱吧..姜爸出狱后,常常暗暗的对 自己说。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倚窗而立,望著月色,无端地,又兴起绿岛监狱裡,室友小蔡与周老 的木然面孔.... 今夜又是噩梦连连,对绿岛上硬冷屋舍所存的心悸!再次使姜爸夜半惊醒。犹似地狱中无可 逃遁的轮迴,就如附骨之蛆,啃噬著心神。倒是小蔡与周老的温热脸孔,使那遥远的海岛, 尚存有一丝感怀呢!记得昨天中午,在巷口的自助餐店裡头,拿著餐具排队时,「菜....盆 ....」监狱用餐排队时的那声么喝,似乎又在耳边响起,一声声,一波波,不绝於耳。 总是小蔡,抢著帮我与周老,把餐盘给推了出去,这个山地的青年,倒是有无尽的血性与正 义感,也亏得他那份血性,使得我十二年漫长的磨难中,犹能心志清明的不曾失去求生的念 头。唉....唉!只是小蔡,在我有生之年,我们是否还有再见的机会呢? 姜爸曾经因為这个社会的柜乏及不平,而牺牲了十二年的自由,那麼,在姜爸出狱后,有可 能得到一些补偿吗?这样子的念头,常常出现在姜爸的脑海裡,只是,姜爸常常回给自己一 个答案:「别妄想了....那愚蠢的念头?」 那时候,怒吼的心充满著理想,不平於政治的专断,更忿忿於财富不均的分配,而终至身陷 牢狱,背负了“阴谋叛乱”的罪名。然而,在十二年后的今天,我到底向自己证明了什麼? .......一连串的愚昧罢了。 十二年来,这个社会彷彿进步了很多,五光炫丽的商店招牌,丰美的橱饰,精緻的饮食,这 个社会已经不是十二年前的那种柜乏及无所进步的贫穷了。姜爸躺在温暖的弹簧床上,辗转 难眠,心裡一直思念著还关在绿岛监狱之中的小蔡与周老。 记得第一次深夜....在那监狱的斗室裡,无意中窥得小蔡与周老的激情性爱,从排斥到接受 ,到身陷其中的情欲寄託....一幕幕,一件件的呈现眼帘.... 皎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3 爸爸的性转变(肉) 作者:鬍老九 分卷阅读13 洁的月光,窗透粗厚的铁窗直条,餘光照射在木床上,两隻光凸凸飢渴人身裸体上。 他们是三十岁的小蔡与五十岁的周老,如果不是他们肆无忌惮的发出嗯嗯..阿阿..的声响, 也许....沉睡中的姜爸往后也不会身陷其中而不可自拔。 那年....姜爸正值壮硕之年....四十五岁。微暗的光线中,姜爸屏住呼吸,只见到周老轻轻 地爬到小蔡的身上,右手紧握著小蔡高耸的老二,左手轻拨著自己的后庭花穴,慢慢地,轻 轻地坐上小蔡的老二;脸上痛苦的表情,紧闭的双眼.... 「周老,不要、你会不舒服的....」,平躺在床舖上的小蔡心有不捨的说。 「没关系,我周老,今晚就献给你,往后....你更要记住我的好....」 「噢...周老...我会的,我会永远记得你的好....」,小蔡边说双手手指边紧紧捏著周老双 胸上的奶头。 只听到周老,嘴裡不时的发出嗯.嗯.嗯的声音.....「小声一点,噢!别那麼的大声叫!噢! 爽死我了!别..把....姜叔给吵醒了....噢!好爽....」小蔡躺在床铺上飘飘欲仙的轻声说。 「知道,噢!噢屋!爽!再用力顶一下,噢!就是这样....」周老半蹲半坐,享受著“倒插 蜡烛”的滋味。 姜爸看得目瞪口呆,心而砰砰的跳,传闻中监狱的男男关系,莫非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 这时候....小蔡脊背紧贴著床舖,双手紧紧地仍旧抚摸著周老宽阔的双胸、滑爽的皮肤、硬 实的肌肉。周老弯跪著双腿,双手紧紧的握住小蔡的肩膀,全身紧压坐在小蔡身体的上面。 周老不断地喘息著,摇晃著壮实的屁股,时轻时重、有深有浅,不断变化著快慢节奏,不断 地拱动壮实的屁股,压得小蔡小腹拍拍的作响。周老还不时顶紧和转动壮实的大屁股,只见 小蔡那又粗又硬的老二就顶在周老的身体里面,不停地抽插和搅动,弄得周老的双腿酸麻奇 痒无比。 「噢....周老,你使劲的坐,好爽,再使劲....」,小蔡边说著,双手在周老那厚实的胸部 上抚揉,从来也没有这样舒服过,操周老的感觉,简直妙不可言,爽翻了天,小蔡梦语般地 说:「啊......周老,好舒服噢.........」。 只见周老似乎有著无穷无尽的精力,只见他红光满面,上下抖动著精壮的身体,拱动壮实的 大屁股,热汗流淌地喘著粗气,沉稳有力,一下又一下坐在他身体下面的小蔡。 周老兴奋得一句话也不说,专心一意地坐压在他身下的小蔡。脸上的汗水滴落在小蔡的身上 ,欢乐、幸福的时刻几乎没有尽头,仿佛时间也停止了。 「噢屋....噢....噢....我来了....」只见周老脸上痛苦兴奋的表情!嘴裡喊著爽,剎时.... 一道精泉,冲天而出,洒满了小蔡满胸膛。 「噢....周叔....我也要射了....噢!噢!!噢..」只见小蔡夹双脚,屁股往上一顶!衝精 洩在周老菊花深穴处....斗室裡,恢复了平静,隔壁牢房却传来阵阵嗯嗯..阿阿..的声音, 相拥而眠的周老与小蔡,欲火焚身的姜爸....。 〈十三〉 正当姜爸为自己的七情六欲,做最后挣扎困兽之斗,身旁不知何时?慢慢的爬出一条五爪滑蛇 ,姜爸不动声色,紧闭的双眼挡不住内心砰砰的心跳声,只感觉滑蛇轻轻的悠游在大腿间。 姜爸听得到对方急促的呼吸声,是他!小蔡?还是他!周老?姜爸没有勇气张开眼睛探望他是 谁?内心挣扎著是该清醒?还是继续沉沦....五隻手指依然如滑蛇般的慢慢接近,姜爸提不出 勇气拒绝,慢慢的,四角内裤被退去了大半。现在拒绝还来得及!姜爸内心虽然吶喊著....实 际上却无意去阻止这场肉体的决堤,理性与兽性的战争,就如同自己这十二年的冤狱....黑暗 的兽性得逞。 姜爸从没有享受过这种男男之间的爱抚,虽然是初次被挑逗,但却也舒爽无比,几十年的冰火 山,那被埋在万丈深渊处的引信,终将引爆。再也顾不得忠孝仁义,世俗道德的束抚,解放吧!彻底的解放自己吧!诚如我曾经试著解放大地一样。姜爸终於屈服在色欲下。 双唇的抖动,蛇信轻悄悄的滑入,他的经验十分老到,姜爸依然任其肆略,毫无反抗之意。双 唇,鼻梁,耳垂,脖颈....蛇信悠游游过。双胸上的乳头,被紧紧的吸允著。毛茸茸的胸部, 被轻轻刷著。姜爸再也抵不住的欲流,如江河瞬间决堤!口中轻轻的一声... “噢....”。春雷一声响,同志路上又多了一条好汉。姜爸忍不住伸出右手一探,是他....小 蔡。那年青壮硕的身躯,浅浅品尝著,互动的开始,小蔡俯下身,嘴裡深深吸允著姜爸的.... 老二。忽然,小蔡脱去自身衣物,顺手将姜爸的衣裤也除去,微弱的月光,照射在一丝不掛的 双人上。 只见,小蔡一屁股的往姜爸的阳物坐下去....拱动的屁股变化著轻重,时深时浅,坐一会,转 一会,姜爸硬梆梆的大老二在他的身体里不停地抽插和搅动。姜爸顶住小蔡壮实的屁股,兴奋 一浪高过一浪,一直持续著。 小蔡忽而把姜爸搂在他的怀里;姜爸挺身坐著,双手紧抱著小蔡,摇晃著自己壮实的身体,使 著劲连操带搅。这简直要命的做爱方式,让姜爸舒爽无比;也使小蔡几乎全身瘫软,几乎出不 上气,都快晕过去了。不久....两人对换了姿势,小蔡躺在床铺上,两脚弯曲紧贴在自己的胸 前,姜爸在上面不断地抽插....。 姜爸身体整个都有一种越来越饱满的感觉,脑袋懵懵地,好像腾云驾雾般,情绪也越来越兴奋 。小蔡被姜爸操得全身发抖心花怒放,乐不可支。小蔡被姜爸压在身下,全身都不能动弹,两 隻手不停地在姜爸脸上抚摸和揉捏,姜爸俯下身,嘴唇猛烈地在小蔡的眼睛、鼻子、脸蛋、嘴 唇上亲吻、舔舐、吸吮甚至咬著。过了不久,姜爸感觉背部似乎又多了一双手,轻轻的按抚著 自己的臀部推著....推著.... 忆及往事....姜爸辗转难眠,索性下了床,走到窗户旁,望著远处,夜深了,抬头繁星依旧点 点。心想....四十五岁入狱,五十七岁出狱,整整十二年,十二年整整。一天也没少!这该怨 恼人的政府?还是该怨的是自己?现在要準确、完美的表达一件事情,似乎是愈来愈困难了。 对姜爸来说,一个曾经教国文的高中老师,数十年来,从北大到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4 爸爸的性转变(肉) 作者:鬍老九 分卷阅读14 x大,自读书而至於教书,始终 在文字语意中,耗去所有的时间与精力,才能去了解整个社会动脉的过程,这毋寧说是艰辛而 吃力的工作了。十二年的冤狱,换来的是什麼? 接下来的日子,总不能行尸走肉的过一生吧?虽然,儿女均有所成,各自独立,不须自己牵掛 ,但是,往后的日子,尤其是在这凡事都讲求怎样直捣人心的时代裡,要找一份工作便益发使 人觉得无奈与痛苦了。应徵的信函,始终没有回音....。 今天,管区的警员又来家裡作例行访问。如同以往,熊壮样的胖警员,仍然第一句话提到工作 的事,姜爸依然苦苦笑著,而他却嘿沉沉的笑了起来:「老哥哥,可别做傻事噢!找工作嘛, 慢慢来,几个儿子不是挺孝顺的吗?慢慢来,要不!我帮你介绍去当社区管理员....嘿!嘿! 嘿!....」 虽则过了十二年死寂规律的生活,已使姜爸心绪静如止水,不知快乐、痛苦、惊惧、忧虑為何 物?但一听警员那嘿..嘿..嘿的笑声,却顿然使姜爸的神经紧张了起来。 「我....我....」姜爸忽然吱吱唔唔,难於啟口,双掌不安的搓著。 有时候,一个人真的必须为自己的行為负责,像姜爸这样的一个政治犯,总使自己陷入绝境的 傻蛋,为什麼要不安的搓著手掌?那岂非在暗示着,自己正有那个企图吗?恐怕真的被周老料 到了,我们这群人,绝没办法回到社会生存的接二连三的钉子驱走了寻找工作的热忱,姜爸想 著,著实要对这个社会重新计画了,连社区的保全工作,对一个被关过监牢的人都不接受,自 己往后的日子该怎麼走?如何过?空有的高学歷,抵不过一点点的黑。 那一天,姜爸到邮局提款,正俯在桌上写著提款单时,冷不防的有个中年太太,推了他一把: 「喂!你手上拿的笔是我的吗?」 她高挑着眉毛,一身俗气的打扮,庸俗难耐.... 姜爸一下愣住了,在眾目睽睽下,扭捏的转著手上skb的原子笔。「不....这笔是我的....」 「我本来放在这桌上的,才一转眼就不见了?」 「我..我不知道....没....看到。」 「哼!这隻笔明明是我的嘛!你说,你的笔是什麼牌子的?」 「我的笔,是....skb的牌子的。」 唉呀!我为什麼要这样结巴的应付那个无理取闹女人呢?尤其更不能原谅自己,还要看了一眼笔 上的牌子才能回答她,以致於那女人将自己手上的原子笔抢去,还瞪了自己一眼然后骂说:「不 要脸....」扬长而去。 姜爸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愣住了。心想....这样懦弱的人是我吗?是那个曾经企图改造社会的 人吗?我必须低头看看刻在笔上的厂牌,才能回答她吗?十二年来,自己苦苦想摆脱的,岂不是 这种深根的、遗產似的性格吗?周老曾经说过:“所有台湾人全是奴隶的子孙,不知进取,不知 企求,只有在挨打的时候才会痛哭自己的身世....而唯一改造之道,只有全数枪毙,重头来过。” 这样的论调,真是使人痛心疾首,而如此的事实,又怎不令人失声痛哭? 姜爸,一个刚刚出狱的政治犯,面对自己脱节的社会人生,何去何从....儿女真能成為他心中的 精神寄託吗?那一天,在台中公园閒逛,无意间,姜爸来到了联美歌厅的地下楼,金马戏院.... 〈十四〉 民国七十二年〈1983〉在经歷过第二次全世界石油危机的台湾,经济正从谷底爬升中,当时一般 人民的消遣场所,除了戏院,歌厅,舞厅,就数餐厅秀最爆红,高消费的场所,但却不是一般小 老百姓最佳的去处。 公园,戏院,游乐场,撞球间成了基层劳工假日的最佳去处,色情的犯滥却仅限於私娼寮与街头 三七仔的横行霸道。那是个午后的週末,姜爸从台中公园散步往联美戏院大楼走去,推开笨重的 玻璃大门,迎面而来的却是五味杂陈的薰烟味,也许是週末的缘故,身穿军人制服的年轻人特别 多,眼看熙熙攘攘的人潮,姜爸忽然裹足不前,转身而出。 姜爸独自走在街头,佇足十字路口,抬头仰望著蓝天,耳边绿岛监狱小蔡的叮嚀声呼萧而过:「 姜叔,记得出狱后,要常常写信来噢!让我和周老能够知道你在外面过的好不好....」「逸凡,我是个终身监禁的政治犯,除非特赦,我这辈子真不敢指望,国民党政府会放过我?都 关了几十年了,那天,要真的特赦放我出去,我还真的不愿出狱呢!到不如待在里头还有一点生 机....。」周老的话语随著轻风,阵阵飘送到耳裡。 果然被周老料中了,每当拿起笔,姜爸却无论如何也下写不下去。都三个月了,遁身在台中而找 寻工作的这段时日,在姜爸的生命中,又与失去的那十二年监狱生活有什麼分别呢? 那十二年,姜爸身不由己的陷入不知时日的悲伤中,可以视之為生命中的空白。然而,出狱后的 这三个月,一张张的日历却是在自己的期盼中撕去,是否别人也同姜爸一样呢?或者只是姜爸的 运气比较不好?不再为社会接受?或者问题只是:社会能接受姜爸的是什麼呢? 正当姜爸望天沉思之际,不知从那儿钻出一位个子瘦小的中年三七仔,对著姜爸沙哑的从嗓中, 挤出微弱的声音:「喂!老伙子,有兴趣吗?真人现场表演噢?五十元就好,包你满意。」 「啊!....」姜爸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了一跳。 「有现场的!还有外国的噢!算你三十就好。」那人窜到姜爸眼前,以几乎碰到姜爸身子的姿态 说著。 「干什麼?」姜爸往后退了一步说。 「噢!没什麼!退退火,消除热气!唉!有没有钱嘛?」那人向姜爸伸出手说。 「钱?....」姜爸不由自主的朝口袋掏去,拿出三十元,并向那人递了过去。 「够了,够了。」那人迅速拿了姜爸手中的钱说。 姜爸对自己的举动也给吓到了,愣愣的傻住了。只是不知道,那人到底在打姜爸什麼主意? 「噯!走啊,你不是要....吗?快跟我走啊!」那人竟然伸出手,拉著姜爸的手臂。 只见姜爸轻易的挣脱那人的手掌,并戒备般的瞪著那人。 「来!....」那人边说著边朝街道旁边的小巷走去。姜爸紧跟其身后而行,眼睛不安的望著四週 。他们一前一后穿过一条窄小而脏乱的小巷子,终於来到一栋七层楼的建筑物前停下脚步来。「 就是这裡了,在顶楼,不用爬楼梯,旁边有电梯....」那人转身说著。 姜爸停下脚步,踟躕不前,只见到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5 爸爸的性转变(肉) 作者:鬍老九 分卷阅读15 阴暗的楼梯口,点著一盏五烛光的灯泡,从天而降的水滴,声 声作响。姜爸仰起头,两栋七八层楼高的建筑物,背对背紧临著,两边老旧冷气机的水滴,墬落 至底楼的阳台而水花四溅。 天空的蓝,被高高的违建,缩成一线的昏黄!防火巷的移花接木,白天犹如黑夜般的阴暗,一股 霉味随风扑鼻而来。骤然间....姜爸想起十二年前的一个夜晚.... 那天,从台中看守所移监到台东绿岛监狱,那一夜,刮著风,袭著雨,在码头上,他们一群受刑 人踉蹌的移过摇晃的木板,被安置在前舱的甲板上。船很小,风浪很大,雨水夹杂著海水,湿淋 淋中,当大家面对到广浩的黑夜,无垠的大海时,原本枯燥及叹息的声音,顿时沉寂了下来。微 弱的灯光,照著全身溼透,四肢抖动的大伙,他们木然的低著头,任凭海浪海涌雨丝侵袭,陷入 多少牵掛?多少关怀?已然不可到达的深渊之中。 出港不久,呕吐物与刺鼻的腥臭味,更像水银般的流遍满甲板。他们挤成一团,卷缩著身体,除 了忍受著呕心的摇晃外,充塞大家心中的只有举眼茫茫的黑夜,和那遥不可及的归途? 「唉!....」姜爸忆起那晚夜奔绿岛监狱的海上种种,不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不知何时?那三七仔已经走到电梯门口,在电梯门前,他向著姜爸招手。姜爸走了过去,内心却 想著:“我為何要跟著这个陌生的男人走呢?是好奇?还是自己内心情欲的作祟?要证明什麼? 证明自己还是个可以对女人有感觉的男人吗?是这样吗?真的是这样吗?....” 「喂!老人家!快点啦!电梯来了....」那人不爽的叫著。步入电梯,只能容得下五人的电梯, 又是一股霉味薰鼻。上了顶楼,铁皮将周边封的滴水不露!绕过小走道,推开一道木门,投射光 影迎面照过来,姜爸被带至后方高靠背的长沙发坐了下去。 萤幕上一对金髮女郎正对著一位中年壮硕帅哥进行口交,嗯嗯阿阿的声响。这就是真人表演?还 真的是真人表演,姜爸有点被欺骗的感觉。随著眼睛慢慢的适应屋内昏暗的光线,十几坪大的空 间,挤满著三十几个人观赏。 姜爸虽然十几年未曾碰过女色,但对萤幕上洋美人裸体的身躯,那起伏的曲线,傲人的双峰,那 白皙的胴体,姜爸对她们竟然毫无反应。反而是....当影片中壮硕俊男的大屌,出现特写镜头时 ,姜爸的心头,再也经不起诱惑!心头不禁的燥热了起来 那股积压著的洪流!似乎要在这一刻宣洩。然而当....那壮男的身躯,长满黑毛的双胸,高举著 大屌,更清楚的在姜爸的眼帘呈现时。姜爸陡地打了个冷颤!绿岛监狱裡,小蔡那晚裸体的热情 迎送,犹现眼前....当姜爸陷入意境沉思之际,此时,邻坐中年男人的右腿,右手已然悄悄的、 慢慢的、接近到姜爸的身体....手脚齐头并进.... 〈十五〉 民国七十三年〈1984〉.... 仲夏週末的黄昏,阳光以鲜红的顏色渲染了大地,那种宛如要将一切併吞的摄人气势,往往 能带给人一种惊心动魄的震惊感。社区的马路上,犹如蒸气般的裊裊丝烟,一圈圈的往上轻 飘,浩翔坐在庭院的大芒果树下,打著赤膊,身穿运动短裤,手上不停的画著人物述描,忽 然,斗大的汗珠正巧滴落在画纸人物像的眼睛上,骤然间,画像上的人物,栩栩如生的流著 泪水。 浩翔抬起头,望著夕阳落日,瞇上双眼,穿透树叶而降的阳光,犹如太阳雨般的落下。迷濛 中,熊哥的壮硕身影犹现眼前。六年了,熊哥,你到底在那裡?浩翔内心深深呼喊著熊哥的 名字,微湿的眼眶,不知是被阳光刺伤的眼油?还是思念熊哥的泪水?这六年,歷经大哥浩平创业结婚生子,二哥浩伟虽荣升电子公司的小主管,可却也一直未结交异性朋友。大姐依 然守著她的诺言守著家,照顾著老爸。浩翔刚刚退伍,暑假过后,将為人师表,走马上任, 作育英才。 转眼间,老爸出狱也快一年了,虽然家裡的经济来源,因我们的相继就业而宽裕,但是,一 直处在谋职中的老爸,似乎不是那麼的顺利。大哥与大嫂双双为事业打拼,两个小孩又寄託 娘家照顾,他们回家的次数愈来愈少了。 「小么,想什麼事情,看你魂不守舍似的,有心事吗?」二哥浩伟背著简易背包,刚刚从游 泳池游完泳回来,看著沉思中的浩翔说。 「噢!没事。只是....」 「咦!在画我吗?好像不是噢!我没那麼粗旷俊帅,还有落腮鬍呢!」浩伟一把抢过浩翔手 中的画册,边看边说著。 「喂!浩伟,尊重一下隐私....」浩翔迅速从浩伟手中夺回画册并大声说。 「噢!对不起啊,那你什麼时候,帮我画一张。要裸体的那种噢」浩伟一副轻鬆自若的样子 ,走进屋内去。浩翔尾随而入。 「咦!这是什麼?」浩伟露出疑惑的表情,在后阳台洗衣机的旁边捡到一张合照。当他看见 相片裡的内容时,双眼驀地瞪大,脱口发出惊讶的叫声。 「什麼东西?给我看。」浩翔从浩伟身后,伸手夺走相片。浩翔一看到相片,他立即露出目 瞪口呆的表情。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睛瞪得都快掉出来 「这……这……」浩翔惊讶的口吃。 照片上两个人笑容洋溢的站在一栋华宅前,左侧是老爸,右侧则是个看似三十几岁的中年人 ,长相却和浩翔画像上的人很酷似。 「浩翔,你认识他吗?」 「当……当然不认识了!」尚未从震惊中恢复的浩翔结巴地回著话,眼睛一刻也没离开相片。 「和你画像上的人长得好像,连我都吓了一跳。」浩伟仍是一脸惊讶表情。 「的确是很像。」浩翔低声回答著,眼睛仍盯著相片中那乍看之下,曾让人误以為是他画像 中的人。两人的五官、轮廓的确都很像,但若是仔细比较,还是可以看出他和自己画像中的 熊哥是不同的人。 相片中的人与老爸又是什麼关系?浩翔与浩伟的心中,同时升起一连串的问题?浩伟浓浓的 双眉皱著,开朗的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复杂表情。 「这相片你打算怎麼处理?」浩伟在一旁问著。 「先放我这裡!」浩翔斩钉截铁地说,顺势将相片往运动裤的口袋一放。 「喂!那可是老爸掉的东西。」浩伟不赞同地抱怨。 「等爸爸回来的时候再说吧!....」浩翔心中充满疑惑的走进书房。 「莫非....老爸是....不....不可能的。」浩伟若有所思的沉默不语。 暑假过后,浩翔将到南投某国中任职教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6 爸爸的性转变(肉) 作者:鬍老九 分卷阅读16 师,学美术的他,终於完成了老爸的愿望。面对漫长 的暑假,浩翔找到一份临时工作,在绘画才艺班教小朋友习画。浩翔持续著打工的工作,一 切似乎如旧。但是每到黄昏时,悵然若失的情绪就会涨满他的胸口,让他十分难受。更糟糕 的是,自从发现老爸与那位不知名的中年男子的合照后,不安的情绪更加陇照著自己。 这天浩翔休假,不用到才艺班工作。虽然有整天的时间,该做的事也不少,他却赖在床上, 两眼发呆的瞪著天花板。寂静的房间裡,地板上散置著画纸、画板,书架上净是凌乱的美术 书籍。 「啊....啊....闷死啦....」浩翔发出无聊的怨叹,转头看著架在落地窗而被他遗忘多时的 画架,很久没有出去户外写生了,有的只是一册又一册熊哥的人物画像。以前绘画总能让他 遗忘一切,整个人沉浸在激动的喜悦之中,心中的灵感彷彿流动般的泉水源源不绝。但如今 画架上的画纸摆著起码有七天,却仍未完成。 老爸合照上的中年男子到底是谁?浩翔不停的思索著那晚,当老爸回家的时候,浩翔正在书 房画画,总觉得他的绘画能力好像一下子从他的身体上抽离了似的,就算勉强拿起画笔,也 完全画不出自己想要的感觉。画架上有张未完成的素描,有雏形上可以看得出是张人物画像 。浩翔之所以选择绘画,单纯只是因為自己喜欢,有没有才气、能不能成名,他完全不在乎 。所以,他画画的心境一向十分轻鬆,没有感受到特别压力。 惟有这次的感觉不一样。他真的十分渴望能画下老爸合照中那个中年人的身影,就像是沙漠 旅人非得找到绿洲水源般的感觉,一日找不到,他就一日不得安寧似的。这种焦躁不安的热 切渴望是他第二次遇上,记得以前初次与熊哥见面后,就是有这种感觉。 他的创作欲望也是第二次如此炽热燃烧、如此迫不及待。他原可以依照相片裡的印象加以创 作,但试过几次之后总告失败,他抓不住他的神韵,那种他要的感觉,无论画几次都无法完 美的呈现出来。也许是因為未曾见过他本人的缘故吧。 浩翔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苦涩微笑,莫非自己被这不知名的家伙给迷住了?还是因為他的长 相很像熊哥的关系?这时,窗外的夜色逐渐淡去,变成濛濛的景象,就像老天爷在反应他不 佳的心情似的。 「浩翔....浩翔....睡觉了吗?」门外老爸的敲门声。 「还没有,爸啊,请进....」浩翔边画画边回答著父亲说。 〈十六〉 浩翔正专心画著一幅油画,台中公园的美景尽收画裡。放下调色盘,脱下工作服,浩翔脸 上带著微笑说:「老爸,最近在忙什麼?每天都早出晚归的,不要太累了,自己身体要多 保重,大哥帮你安排去中国医药大学附设医院作体检,别忘了,后天早上不要吃东西噢。」 「作什麼体检,才五十八岁,又不是七老八老的,何必发那个冤枉钱呢?给两个孙子买营 养品还差不多,你大哥就是这麼固执。」姜爸不捨浩平为他做的事情而喋喋不休。 「老爸,那是大哥与大嫂的意思,为了你自己的健康,你就顺著大哥的意思吧,况且你身 体健康,也算是在帮我们做儿女的忙啊!你身体健健康康,长命百岁,我们就快快乐乐, 认真工作赚钱。老爸,有朝一日,我要把你这十二年来的冤狱,连本带利的向国民党政府 要回来,我要那些栽赃你的黑官,赔偿我们的损失的。」浩翔义愤填膺,振振有词的述说著。 「浩翔,爸爸没有白疼你了,你的心意爸爸了解,但是,有些事情只可以做,却不能说。 你马上就要為人师表了,自己要谨言慎行。凡事不可莽撞,爸爸就是一面境子,千万要小 心,别重滔覆辙。」 「爸爸,我....」 「别说了,爸爸知道你的心意就好了,也许,真的有那麼一天....“政党轮替”国民党下 台,我们再来申诉吧,现在,还不是时候。」姜爸不胜希嘘的说著。 房间内的空气,顿时有如冰点般的凝重,父子各自心事重重。 「嗯....浩翔,你们身世的来龙去脉,你大姐应该都向你们讲清楚了,往后,对你大姐还 有两个哥哥要更加敬重,知道吗。」 「爸,我知道,我会的。」 「那就好,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 「爸,对了,下午二哥在后阳台捡到一张相片,应该是爸不小心弄丢的。」浩翔边说边从 口袋中掏出相片给姜爸。 「我就说嘛!怎麼可能被我弄丢了呢?」姜爸接过浩翔手中的相片,喜出望外得意忘形, 不知不加掩饰心中的喜悦。姜爸的喜乐形之於表,更引起浩翔心中的疑惑。 「爸,相片中的中年人是谁?我们认识吗?怎麼都没听爸你提起过呢?」 「噢!这....这是....监狱中....狱友周老的儿子,他也住在台中,拜託我就近观照的。」 姜爸支支吾吾的回答著儿子浩翔的问题,脸上斗大的汗珠直直落,随即转身离开房间。 浩翔望著父亲的背影,忽然感觉父子间的距离是那麼的遥远,从姜爸的反应跟离去前的答 话,浩翔心裡明白,父亲确实有难言之隐。浩翔走到书桌前,拿起素描簿,父亲与熊哥的 画像,一张接著一张翻阅,生命中两个最爱的男人,一个不知去向,生死未明。一个是自 己的爸爸,只能默默的爱在心裡口难开。 回到房裡的姜爸,默默的坐在床铺上,深深懊恼著方才在自己儿子浩翔眼前的应对,情非 得已的欺骗了自己的儿子。“浩翔,不是爸爸不向你坦白,爸爸是开不了口啊!相片中的 中年人,他不是周老的儿子,他其实是....爸爸的爱人同志啊!” 姜爸内心深深自责的吶喊著。思绪想起....去年那一天.... 在那播放色情影片的斗室裡,那中年人的手,慢慢的游移在姜爸的大腿上.... 萤幕上,金髮碧眼的美女,浪荡豪放的呻吟声,壮硕的中年帅哥,那高举的阳物,不停的 往躺在跨下那女人的双峰之间抽送著.... 姜爸的眼神一直注视著,萤幕上那男人大屌的抖动,内心那股情欲神经,被深深的挑动著。 当姜爸不安的将双手放在自己的裤襠时,隔壁邻坐中年男人的小腿却已悄然慢慢的贴了过 来。姜爸不动声色,并未拒绝的举动,让对方逐步的贴近。 不久,中年男子的手也慢慢的放到姜爸的大腿上,手指头轻轻抚摸抖动著,姜爸的内心激 盪著,感觉得到对方手上跳动的脉搏。那手轻轻的贴放在姜爸的手背上,姜爸裤襠裡的大 屌又顶著自己的手掌心!姜爸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7 爸爸的性转变(肉) 作者:鬍老九 分卷阅读17 转头望了望四周,前座一位年轻人,正在为一位老者口交, 左方的邻坐,双方毫不忌讳的为彼此互打手枪。 姜爸望了对方一眼,虽然黑暗的斗室裡,无法完全看清对方的长相,但是藉著萤幕反射的 灯光,倒也能窥之一二。大约三十多岁的年纪,轮廓清晰的五官,看得出他很紧张。姜爸 鬆开自己紧贴的双手,右手轻巧的放在那人的左手上,只感觉对方的手背,稀疏的体毛, 震动的脉搏。姜爸慢慢的移开自己另一手,瞬间对方的手掌,直接接触到姜爸的裤襠上, 那人探试出姜爸并无拒绝之意,左手慢慢的将姜爸裤襠上的拉鍊拉开,伸手入裤内,紧握 著姜爸高耸矗立的大屌。 姜爸的心在激跳,双手的脉搏在抖动,双眼不安的望著四周,忽然对方伸出另一手,抓著 姜爸的右手往自己的裤襠上贴去。姜爸隔著一层棉布,仍感觉得出对方裤内,高耸的老二 不听的抖动著。那人用自己的右手,退去自己裤襠上的拉鍊,坚挺的老二蹦然而出,他们 相互抚摸著对方.... 「到外面饭店去休息,好吗?」对方不知何时贴到姜爸的耳旁轻声说著。 姜爸沉思了一会儿,点点头,一前一后走出那充满情色的斗室。 穿过来时路,昏暗的灯光依旧,那人走在姜爸的前面,姜爸紧随其后而行,只见那人的 背 影,175的身高,穿著米色卡其裤,蓝色的波罗杉,那人忽然转身佇足,高耸的鼻梁,浓眉 大眼,性感的双唇上,留著浓密的小鬍子。 姜爸顿然停下脚步,裹足不前。心裡想著,此人气宇非凡,举止端正,浓浓的书卷味,又 略带粗旷的气息,只是,在斗室裡胆大情色的他?与出现在眼前的他?為何?....天壤之 别呢? 「怎麼....是害怕?还是....后悔了呢?」那人转身看著姜爸,边说边走到姜爸身旁。 姜爸微笑不语,却也躑躕不前。终究自己与这个社会脱离太久,不能因為自己一时的私欲, 再度使家人蒙羞。 「我....第一次....很不自在....我....」姜爸支支吾吾的说著。 「没关系,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勉强不来。」那人语气委婉的说著。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 「一回生,两回熟,走....相信我,你绝不会后悔的。」 姜爸微笑的点点头,出狱后的第一个男人,第一次跟男人上饭店,许许多多的第一次,就从 那天起.... 「爸爸....你睡了吗?」门外传来女儿浩英的敲门声,骤然惊醒姜爸的回忆。 「还没有,进来吧。」姜爸赶紧收起沉恋的思绪,但是仍难掩羞愧之情。 「爸....我帮你煮了麵,趁热吃了吧!」浩英将碗麵放置在桌上。 「浩英,你今年也三十五了,你们公司那个科长,追你追了十几年,从我入狱到出狱,他对 你,对这个家也帮助不少,我也回来了,三个弟弟也各自独立了,你还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别辜负了人家,这个社会,要找到这麼痴情的男人,真的,很难很难了。」 姜爸心有所感慨的说著。 「爸爸....我答应过妈妈,要照顾你一辈子的,我不嫁。你对我们的恩情,我一辈子也还不 清,我要照顾你一辈子。这是我的愿望,也是我对妈妈的承诺。请你以后别再提了。」 浩英说完话,转身逕自往门外走去,留下满腹心事的姜爸。 〈十七〉 一夜的辗转难眠,浩翔好不容易的熬到天刚破晓,,拿下墙壁上的衬衫、牛仔裤,利落地穿 上,一旁的镜子裡映照出挺拔结实的年轻躯体。著装完毕,他走进浴室裡梳洗一番,最后在 睡得乱七八糟的黑髮上抹上髮胶,一切才算大功告成。 浴室裡的镜子映照出浩翔的脸,让他联想到相片中和熊哥相像的人,他和爸爸倒底是什麼关 系?这个问题在浩翔的心中一直盘旋不去,而自己竟会為这种事感到介意,浩翔内心感到十 分困扰。 「振作精神!浩翔,这一点都不像你了!」浩翔用力拍拍双颊,為自己打气一番才离开浴室。 他将皱巴巴的蓝色背包往肩上一甩,大踏步出门,骑著野狼125的机车扬长而去。 浩翔原打算到美术馆参观油画联展,但由於时间还早,便决定先到海边看看海。时间才早上七点多,加上气候不佳,沙滩上一个人影也没有。灰蓝色的潮水在阴暗的天空下拍打著岸边 ,有一种悲壮的苍凉感。浩翔格外喜欢这种感觉。然而逐渐落下的雨滴,打断了他看海的兴 致,他急忙逃离海边,但随著倾盆而来的大雨,不一会儿就浑身湿透,刚刚出门,虽明知可 能会下雨,但由於懒惰,他根本没带雨衣。 「真是的!偏挑这时候下雨。」浩翔边粗声抱怨,边骑著机车往回家的路上急驶而去。当浩 翔回家的时候,全身溼透的衣服,不自禁打了声“哈..揪..”顺手拿了藏在信箱裡的钥匙开 门。一进到房裡,浩翔才重重吁了口气。 抹掉脸上的水,往洗手间走去,并找条乾净的毛巾将湿透的头髮擦乾了些,换上了乾净的衣 服,躺到床铺上,不知不觉的又睡著了。睡梦中,只见熊哥的身影不断的出现眼帘,时而与 父亲合照的中年男子,时而两个影像合而唯一,熊哥血淋淋的脸孔,忽而狂笑,忽而沉默不 语。 「熊哥....熊哥....不要离开我....」浩翔睡梦中不断的叫著。 「浩翔,浩翔,你醒醒。」是二哥浩伟的叫声。 「二哥,你怎麼....没去上班....噢!头好痛啊!」浩翔双手握住头部喊著。 「噢!我利用中午午休时间,赶回来拿资料,早上一早匆忙间忘了携带,咦!你脸色....哇! 发高烧了。快起来,我顺道送你去看医生。」浩伟边用手摸著浩翔的额头边说著。 「爸爸呢?我一早出门,看他还在睡觉呢。」浩翔虚弱的语气问说。 「他说要去“绿岛”探望以前的狱友,过两天就回来了。」浩伟开著车,载著浩翔急速消失 在大雨磅礡的道路上。 车窗外下著倾盆大雨,急速转动的雨刷,刷不及雨水落下的速度,看著身子微微颤抖的浩翔 ,浩伟忽然一股怜悯之心,不捨之情,油然而起。不自禁的伸出右手,轻轻的抚摸著浩翔的 脸庞。 「哥,还好你回来,噢!好冷噢!」浩翔双唇抖动,上下牙齿不停的发出喀喀的声音。 「快到医院了,你不要再讲话了。」浩伟不捨的说。心裡却想著“浩翔,我会等著你,一直 等到你接受我....那一天的来临。” 台东绿岛监狱,姜爸办好了会客手续。这一别,转眼之间,一年又过去了,相同的会客室, 相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8 爸爸的性转变(肉) 作者:鬍老九 分卷阅读18 同的场景,不一样的心情,会客与被会客,天堂与地狱?当六十三岁的周老,出现在姜爸 眼前时,那股久别重逢的心情,从双方紧紧的拥抱著,以及彼此泪眼盈眶的眼帘上,清楚写 著他们相处了十二年的情感,以及分开后的思念。 「老弟弟....逸凡老弟啊!你怎麼现在才来啊!太迟了,一切都太迟了,我写给你的信,难 道....你都没收到吗?呜呜....」只见周老,老泪横秋紧抱著姜爸的双肩,激动的哭诉说著。 「到底发生什麼事情?小蔡呢?怎麼不见小蔡出来会客呢?周老,你不要这样嘛!到底发生 什麼事?求求你,不要这样好吗?」姜爸眼看周老见面后歇斯底里的情绪,双手不停的摇动 著周老的双肩说。一股不详的预兆!直上心头。 「小蔡他....他....」周老话未说完,不禁一声惊哭声,划破了阴暗监狱的天空。身子缓缓 蹲了下去.... 小小的会客室裡,两个老男人,一个六十三岁,一个五十八岁,十二年曾经朝夕相处的感情 ,还有小蔡,他们三个人的感情胜过一般夫妻恩爱的情感生活。而小蔡,这个刚刚过完四十 三岁生日的中年人,却选择一个夜黑风高的暗夜裡,用自己囚衣撕成的布绳,就这样结束了 自己的人生。 「小蔡他....真的....不....这不是真的,周老,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小蔡....你在那裡 ?你快出来啊!小蔡....小蔡....」姜爸近乎抓狂的嘶吼著小蔡的名字。 「先生,请保持安静,这裡是监狱会客室,如果你再不能自制的话,我们有权马上取消你会 客的权利。」一位身穿绿色军服的长官说著。 「逸凡老弟,你不要激动,慢慢听我说,冷静一下,千万要冷静,不要激动....」这回主客 异位,换成周老规劝著姜爸。 「姜叔....请冷静一点,否则,我们真的会被狱方取消会客的。」陪著姜爸一路亲自开车赶 车,换搭乘飞机来到绿岛监狱会客室的中年男子,终於开口说话了。 姜爸在周老与同行中年男子的劝服下,情绪慢慢的回复了平静,当周老简略的诉说著小蔡因 為思念姜爸的离开,又久久未曾接获姜爸的来信,在一次狱外服劳役的时候,因心情鬱卒, 加上狱中老大黑松大仔的挑逗,他与黑松仔打了起来,黑松的鼻梁还被小蔡打歪了,当场流 了很多鼻血。 那一晚,黑松找了五个彪形大汉....轮暴了他。从此,小蔡整个人都变了,变了沉默寡言, 闷闷不乐,日益消瘦的身躯,终於走上不归路。 「都是我的错,明知道他想不开,可是千防万防,还是阻止不了他,一心求死的决心。」周 老再次掉下不忍不捨的辛酸泪。 姜爸闻言,抱著同行的中年人痛哭失声,久久不能自已。然后娓娓到来:「我出狱后,每个 月都有写信来啊,但是,我也很纳闷,为什麼你们都不回信呢?早知道,我早该来看你们的 ....。小蔡有留下什麼遗言吗?」姜爸硬咽的说著。 「没有....只有在他自己的囚裤内裡,写满著“逸凡”两个字。」 「小蔡....是我对不起你....小蔡....呜....呜....」姜爸泪水直流,一旁的中年男子也忍 不住流下泪来。 「周老,这位是我的小老弟。他叫熊战,这些日子,多亏了他,如果不是遇到他,我寧可再 回来监狱来,还比较有一线生机。就如你说的,像我们这把年纪,曾经被社会遗忘的人,出 狱不见得就比待在监狱中好....。」 从绿岛搭飞机回到台东的旅途上,姜爸始终默默不语,像行尸走肉般的随著熊战而行。 熊战,一个外表看似三十出头的中年人,而实际的年纪却已经是个“不或之年”的人。他就 是姜爸出狱后,无意中在那家色情斗室裡,所遇见的那个男人。也是浩翔心中佈满疑惑“照 片”中的男子。他....熊战,更是浩翔心中那个唸唸不忘‘熊哥’的...亲生哥哥。 〈十八〉 中国医药学院附设医院急诊室裡,浩翔吊著点滴,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浩伟正在急 诊室门口外的共用电话亭裡联络著大哥大姐,顺手拨了通电话向公司请假。 「浩伟,谢谢你....送我来医院....」浩翔四肢无力,气息奄奄的说著。 「医生说,你是急性肺炎所引起的高烧,还好及时送你来急诊,不碍事,多休息,早晚 注意保暖,不要再受到风寒....你一早去那裡?怎麼都不讲一声,是不是又跑到海边去 了?有淋到雨吧!」 「我....我....」 「好了....别再你你我我了,闭上眼睛多休息,我会在这裡陪伴著你的。」浩伟双手紧 握著浩翔另一隻没有吊点滴的手。浩伟看著浩翔有如受惊小鹿的模样,说不出的惹人怜爱,恨不得能紧紧抱著他、亲吻他,根本就不在乎他是男的还是女的,不管是在医院或 是家裡,更不在乎是否生病的他。被浩伟温柔的眼神紧握著双手,浩翔连动都不敢再动 ,怕他真的会吻他。好半晌,浩翔慢慢的睡著后,浩伟才鬆开手。 浩伟在病床边呆坐良久,默默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浩翔,他多希望能和他睡同一张床铺、 能拥著他入眠。浩伟情不自禁的又伸出右手,轻轻抚摸著浩翔苍白的脸颊。内心忽然一 震,心想..得让他好好休养,不能因為自己的欲望而去惊扰他。自己也得小心控制自己 的欲望念头才行,不能太操之过急而吓到浩翔。 今天在送浩翔来医院的途中,差点因一时衝动而吻了昏睡中的他,还差点在十字路口与 其它车辆发生擦撞!幸亏自己闪得快,要不然,后果真不敢想像。他喜欢浩翔,想要浩 翔的一切,即使他们是兄弟,这种渴望还是强烈得让他无法逃避。 虽然浩伟曾经多次想打消自己的爱意,但是只要一看到浩翔的脸,所有的掩饰、谎言都 不攻自破,最后他只好坦然接受自己喜欢浩翔的情感,慢慢等待时机的到来。可是浩翔 ,他是怎麼想的?他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一想到这些问题,浩伟的胸口就又闷、又痛, 信心也骤然锐减。 此时,浩伟觉得浩翔虽然是近在咫尺,却又遥远得彷彿在他永远勾不到的地方。想著、 想,浩伟心中的不安逐渐扩大,不禁坐到病床上,瞧著躺在病床上睡的不甚安稳的浩翔 。突然,浩翔口中发出惊恐的哭喊声:「啊...啊..熊哥..不要走..」 一看到他被恶梦纠缠著,痛苦的蜷著身体,不停地颤抖哭泣时,浩伟想都没想的就一把 将浩翔抱在怀裡,喃喃低语安慰著:「没事、没事!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9 爸爸的性转变(肉) 作者:鬍老九 分卷阅读19 只是恶梦而已,已经不要紧了.... 」 浩翔紧抓著浩伟,不停的哭泣、颤抖,尚未从恶梦中清醒过来。浩伟拂开他额前汗温的 髮,轻吻著他的额、他的肩,大手在他的背上轻抚著,给予他所需要的安慰。 浩翔慢慢地从恶梦中清醒,情绪也逐渐稳定下来,这时才意识到身边还有个人。他抬起 迷濛湿润的瞳眸,迷惘地看著浩伟。 「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浩伟啊。」浩伟低声问著。 「浩伟?」 浩翔以哭泣过的声音叫著浩伟的名字。浩伟瞬间扬起一抹微笑,眼裡有著讚赏。 「没错!我是浩伟。」语毕,他低头轻轻吻著浩翔的额头,并情不自禁的吻了浩翔的唇。 浩翔吃惊地瞪大眼睛,以為自己仍在作梦。 但是在浩伟唇上吸吮的感觉好真实,而那突然闯进浩翔口中的湿软舌头,更是让浩翔不 自主的发出呻吟。当浩翔听见自己发出那羞人的声音,顿时....被吓得完全清醒过来。 浩翔发觉自己真的和浩伟接吻,他惊得全身发汗,脑子裡一片慌乱。浩伟的吻,坚定而 不容反抗,却不显得粗鲁。浩翔拼命想抵抗,浩伟却轻易制止他挣动的手,反而吻得更 深入,更缠绵,像永远品嚐不够似的,不停地吻他。 「不要!浩伟!不要这样,这裡是医院。」浩翔用颤抖的声音拒著。 「没关系!有布帘围著,你不要出声,没人会听到的。」 「快放手!」 浩伟发现他哭了,他用舌头舔出泪珠,低声问道:「為什麼哭 ?」 「我讨厌你的吻!」浩翔转头躲开他的唇。 浩伟听到他的话,脸都绿了。他伸手捏住他的下巴,逼视著他想逃避的双眼,恶狠狠地 问道:「為什麼讨厌我的吻?你的心裡另外有喜欢的人对不对?告诉我,熊哥,到底是 谁?」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麼,快放开我!」浩翔已经逐渐从惊惶中恢复,对於浩伟的无 礼行為感到既羞愧又愤怒。 「我不放....除非你回答我的问题。」 「这还用得著问吗?我是男人,当然讨厌被男的吻,不管心裡有没有喜欢的人都一样。」 「你有性别歧视?」浩伟虽不满地抱怨,但却也守信用地放开他。 「性别歧视?」浩翔倏然地起身,白瓷般细緻的美顏上染著因气愤而產生的红晕。 「我才不是性别歧视,这是基本常识。」 「没有办法改变你的想法?」浩伟步步向他逼近。 「绝不可能!因為....我们是亲兄弟。」 「你明知道的,我们不是....我们不是,我们不是兄弟关系,我要的是..爱人的亲密。」 浩伟的身体逐渐向躺在病床上的浩翔靠近俯下,浩翔能感觉到他身体散发出的热气;但 浩伟在两人身体快要贴近时,便突然停住。浩翔紧绷的神经总算得以鬆缓,可是不一会 儿他的心又被吓得怦怦直跳。 浩伟完全没碰他,只是慢慢将唇靠近他的耳边,吹著热气低语道:「我喜欢你,就是喜 欢你,也想要你,我会很温柔的。」听见他露骨的挑逗,浩翔自觉该狠狠给他一拳或一 掌的,但却反而感到脸红心跳,脑中天旋地转似的。 浩伟趁势将他毫无抵抗力的身体往怀裡一揽,温柔地拥著,并没有多餘或过分的动作。 过了好一会儿,浩伟才开口问道:「像这样抱著你,你会觉得讨厌、噁心吗?」 浩伟那不带威胁的拥抱,反而让浩翔情绪渐渐平静。他可以贴著浩伟胸膛的手,感受到 他同样急促的心跳,这让他明白紧张的并不是只有自己而已。浩翔稍稍推开他,迟疑说 道:「我并不觉得噁心,可是也不喜欢,因為....热死了!」 浩伟先是瞠目结舌地瞧著他,随后噗吓一声笑了出来:「想不到....你还会说俏皮话, 发高烧的人应该是怕冷,你怎麼反而说....热死了呢。」 「你想不到的事....还多著呢!」浩翔一说完,出其不意地朝他腹部狠狠挥一拳。 「唔....」浩伟闷哼一声,痛得捧著肚子跪倒在地。 「这是对你无礼行為的惩罚,现在你马上离开这布帘裡面。」浩翔摆出一副主人似的姿 态,虽然声音听起来是那麼的虚弱。 「不要!....我要陪你....」浩伟一口回绝,抱著还隐隐作痛的肚子,趴在病床边,毫 不客气地说道:「我要睡在这裡。」 「不行!你立刻出去。」 「我不要!反正你只要当作....没看到我就可以。」 「你明明就在这裡,怎麼可能当作没看到?」 「这.... 」浩伟侧趴著,用手支著头,两眼情深款款的瞧著浩翔又说:「这表示你承认 我的存在萝?」 浩翔伸出手,轻轻的抚摸著浩伟的髮丝,四目相对,默默不语。 〈十九〉 一场大病,真心的表白,拉近的浩伟与浩翔,两条感情平行线间的距离。只是浩伟的专情痴 心,浩翔的犹疑担心,一条无法踏出兄弟亲情的鸿沟。 姜爸回来了,自从绿岛回来后,他经常一夜不归,有一天晚上,一个闷热的七月天,浩翔躺 在床铺上,等著姜爸,一夜也没有闔过眼。望著天空皎洁的月色,一股清凉的微风,缓缓从 窗户飘送进来,隔壁房间传来浩伟阵阵的打呼声。 浩翔从没有想过,浩伟真诚的表白,却成為自己生活中一道无形的压力。这份爱的表白,只 能深深的埋在自己心裡,那最后一道防线,是坚持,也是一种承诺。屋外传来开门声,摇摇 晃晃的步入客厅,打开房门,姜爸走入自己的房间,一声不响的踢掉穿在脚上的黑皮鞋。 浩翔听闻到开门声,起身走出房间,尾随父亲身后,也进入了房间,眼看父亲好像酒醉似的左摇右摆的躺到床上,衣服脱都不脱的,身子就往床铺上一躺,闭上眼睛,一动也不动了。 浩翔走到父亲身旁,看著酒醉沉眠的父亲,浓浓的眉毛,多了许多白。脸上的皱纹,犹如钢 刀刮过的凿痕,十二年监狱非人的岁月,父亲是如何渡过的?思及至此,浩翔眼眶微湿,细 看了很久很久....。不知过了多久,浩翔起身走到浴室,拿了毛巾,盛了盆热水,再度走到 父亲身旁,双手慢慢退去父亲的上衣。 当父亲那宽阔多毛的胸脯,随著呼吸的韵律上下起伏著,浩翔内心激荡著。双手拧著热毛巾 ,慢慢的往父亲的胸腹擦拭著,随后,浩翔慢慢的解开父亲裤头上的皮带,双手轻轻的退下 父亲的长裤。此时,沉睡又醉意甚浓的父亲諭语般的说:「熊战....陪陪我,请你不要离开 我!小蔡,已经自杀身亡了,我不能....再没有你,熊战....熊战....」 只见姜爸諭语的同时,双手抓著浩翔的手,紧紧握著,握著....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20 爸爸的性转变(肉) 作者:鬍老九 分卷阅读20 浩翔内心惊恐万分,心想莫非相片上的男人就是熊战,那谁又是小蔡?小蔡为什麼又自杀身 亡呢?浩翔给搞糊涂了。熊战,到底是谁?照片中那个长得和熊哥很像的男人,又是谁?父 亲不是说他是狱中好友周老的儿子吗?那应该姓周啊?熊哥的本名叫..熊平,那....熊战与 熊平,会不会?....不可能,世间没那麼巧合的事.... 「熊战....熊战....」姜爸一连串的轻叫声,打断了浩翔千纵万错的思绪。 浩翔继续轻抹著父亲那毛茸茸的大腿、小腿。看著父亲薄裤内的阳物,因自己不经意的触碰 ,慢慢高举著。浩翔面对父亲裸露的身躯,那条高耸在四角裤内的灵蛇不断抖动著。浩翔忽 然心慌意乱,通红的双颊,激跳的脉博,颤抖的双手,喉头不断的抖动。浩翔再也经不起此 情此景的诱惑,双手缓缓的接近父亲那高耸的旗竿.. 浩翔颤抖的双手,慢慢接近父亲的裤头,额头上如豆般大的汗珠,沿著双颊滴滴落下。霎时 浩翔停住了双手,内心的挣扎,理智与贪欲的拔河,终於....浩翔缩回那颤抖的手,慢慢的 双膝跪地,双手握著拳头,泪眼朦朧的望著沉睡中的父亲说:「爸爸,我爱你,爱你所有的 一切,爸爸....我不能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来!我曾经在熊哥身上找到你的替代品,爸.... 你知道吗?我是多麼多麼的爱你吗?你知道吗?爸....请原谅我....原谅我、爱上自己的爸 爸。甚至想得到你的身体,爸....我真的是禽兽不如啊!我怎麼能让自己一直爱著你,一直 对你存有性幻想呢!爸....我该怎麼办?我控制不了对你的性爱啊!爸....爸....我到底该 怎麼办?该怎麼办?....」 浩翔跪在床沿,泪流满脸无奈的诉说著。忽然....姜爸一个翻身,背朝著浩翔继续呼嚕大睡 ,朦朧中听到姜爸嘴裡发出:“熊战、熊战....不要走....不要走....”。 浩翔在一番告白之后恢复了理智。手裡拿著毛巾继续为父亲擦拭著背部,顺手替父亲盖上薄 被单,放下蚊帐,默默的离开父亲的房间。当浩翔打开父亲房门外出的煞那,浩伟孤立的站 在房门口,浩翔大吃一惊,满脸通红,浩伟默默不语,两人四目对望许久,任时光在沉默中 流失.... 浩伟从浩翔手中接过那盆水,逕自往浴室走去,留下惊魂未定的浩翔,一直站立在父亲房门 口。浩伟默默返回房间,心有所思的坐在窗前横梁上,拿出香淤,一口接一口的抽著。夜是 那麼的寂静,天边正巧一颗流星划过,顿时、浩伟心情跌到谷底。 不知什麼时候?浩翔静悄悄的走进浩伟的房间,浩伟低头在双膝间,抬起头,望著浩翔,眼 眶微湿....浩翔走到浩伟身旁,紧紧的将浩伟紧抱在胸怀,双方沉默不语。 过了许久....靠在浩翔胸怀中的浩伟打破沉默说:「我知道你的苦,那种想爱而不能够去爱 的苦,但是....他,终究是你的亲生父亲啊!你....怎麼能够....浩翔....你不可以这样的 ,面对现实吧!」 「浩伟,你....你都看到了吗?我....刚刚....对父亲....」 「嗯....」浩伟点点头。 「二哥....我....我克制不住啊!」 「不....浩翔,你做的很好,至少,你在最后紧要关头,战胜了自己。你并没有对父亲做出 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记住,你没有....知道吗?看你,又叫我什麼来著?」 「二哥....噢!不!浩伟....我....你怎麼会知道我对爸爸的事....」浩翔放开胸怀中的浩 伟,边走到床前坐下边问著说。 「还记得那年,你刚刚考上大学,第一次放暑假回来的时候,那时,我们睡同一间房间,你 睡上舖,我睡下舖。那一夜,你在睡梦中还一直喊著,爸爸与熊哥的名字。就从那时候,我 也放开心胸的喜欢你,因為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原本以為你只是对父亲的一种思念,谁知道 ,你....竟然....」 「浩伟....我....该怎麼办?我好苦噢!....」 「你....我了解你此刻的心情,你必须快刀斩乱蔴,不能让自己再身陷下去。否则....痛苦 的将不会只有你一个人。」 「为什麼?....」 「你先告诉我,那个你日日夜夜思念的“熊哥”到底是谁?」浩伟慎重的问说。 〈二十〉 浩翔回忆说著....浩伟静静的听.... 那一年,我考上台北xx大学美术系的公费生,记得开学不久,那是一个秋高气爽午后的週末吧 !我当时坐在台北新公园的莲花池边,认真的捕捉池中水莲的美姿,自己竟拿起背包中的素描 用具,自顾画著,身后,何时来了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竟然毫不知情?直到....对方开 口:「咦....画得不错嘛!....」 我自然的转身抬头,只见一位浓眉大眼,鼻梁高挺的中年男子,长相体型与父亲极為相似,操 著一口标準的国语微笑的又说:「小帅哥,画得真好....」 我当时虽心头一震,却仍微笑不语....回头继续作画。那中年男子就是....熊哥。 那一夜,我们在新公园的树丛裡,阴暗的角落处,在熊哥的牵引挑逗下,我情不自禁的献出了我的第一次.... 「就在公园裡头,你们两个!干那种事?....」浩伟惊讶的眼神问说。 「嗯....」浩翔点点头。 「厚....你们还真大胆....。」 那一次,就那麼一次,熊哥那健壮的胸脯,浓密的体毛,男人的体味,深深縈绕扣紧著我.... 同性之间性爱的初体验。但是,自从那一夜过后,每当週末来临时,我一定到同个地方等待, 却再也没有遇到熊哥了。虽然只有一个晚上....却也让我魂不守舍的个把月.... 直到一个月后,我无意中在bar,又碰到了....熊哥。就这样....那一夜,我们又在一起了.... 直到半年后,熊哥又像从人间蒸发似的,不知去向.... 「什麼!你跟他....半年,你到台北第一年,你就跟他....为什麼?」 「因為,他实在太像爸爸了,体型,气质,谈吐....尤其是,熊哥让我体验到我从没有过的性 爱乐趣....。」 「离开后,这几年来,你在台北还有跟过别人吗?他?那个熊哥,你们有再连络吗?你常常去 bar吗?」浩伟酸溜溜的问说。 「没有,除了熊哥,我谁也没有碰过。刚开始,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1 爸爸的性转变(肉) 作者:鬍老九 分卷阅读21 我很伤心,也曾经差点想不开,那段日子,是 我人生最阴暗,最低潮的日子。」浩翔说完后,低著头沉默不语。 「后来呢?熊哥都没再找过你吗?」浩伟再次问著说。 「没有....再也没有。」 「总有原因吧!你们为何分开的原因,你有想过吗?」 「浩伟,我不想再提起这段往事,终究几年都过去了,不要再谈了....好吗?」 「那我呢?我对你的一片真心,你倒说说看!」 「浩伟....给我一段缓衝时间,好吗?事情来得太突然,我几乎快承受不住了。我先回房去休 息,你也早点睡吧!」望著浩翔离开房间的背影,浩伟喜忧参半,走到窗前,点著烟,一支接 一支....收音机裡传来老牌歌星洪一峰的台语歌曲,思慕的人.... 我心内思慕的人 你怎样离开 阮的身边 叫我為著你 暝日心稀微 深深思慕你 心爱的 紧返来 紧返来阮身边 有看见思慕的人 惦在阮梦中 难分难离 引我对著汝 更加心绵绵 茫茫过日子 心爱的 紧返来 紧返来阮身边 好亲像思慕的人 优美的歌声 扰乱阮耳 当我想著你 温柔好情意 声声叫著你 心爱的 紧返来 紧返来阮身边.... 一个盛夏的夜晚,清风徐徐吹来,台中大坑山区某高级住宅区的大门口,一辆宾士黑头轿车停 了下来。车门打开,里面走出两个人,驾驶座四十岁的中年人先下车,紧跟其后,是五十八岁 的姜爸。那位中年人身穿一套浅蓝色的西装,白色衬衫打著一条银灰色的领带,走起路来,临 风飘然,可是,他的脸上却是十分的凝重。 姜爸身穿深蓝色西裤,米白色波罗衫,他戴了一副金丝边的眼镜,泛白的头髮,面容更显得有 点沧伤疲惫。他们一走近大门,里面一位苍老的管家老早打开了门,鞠躬哈腰的走了出来,那 个老管家,大慨也六十好几了吧,他身穿一袭浅灰色的青年装,头上的髮根早已稀疏掉落殆尽 ,他向那中年人鞠躬道说: 「大少爷,您回来了。姜先生,您好?」 姜爸向那老管家还了个礼,然后对著那中年人说:「熊战,您也累了一天了,要休息了吧!我 看你还是叫司机先生先送我回去吧!」 「不要紧,进来坐坐,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熊战说著逕自往大门内走去,姜爸也跟著走进去。那个老管家马上过来把大门关上。 「赵大叔。」熊战叫说。 「大少爷,有什麼吩咐,请说。」老管家鞠躬哈腰的回说著。 「泡一壶茶,拿到书房来。」 「好,我马上去準备。」只见老管家边说边走往厨房方向走去。 偌大的宅院内,种植了各式各样的兰花,沿著围墙边也栽植了一丛丛浓浓密密的绿竹,盛夏夜 更显得清爽无比。熊战与姜爸走进屋内书房时,一壶热醺醺清香的阿里山高山茶,老管家已经 泡好了放在茶桌上。 熊战脱去身上的西装,掛到衣架上,迫不及待的走到姜爸身旁紧紧抱著,嘴巴并附到姜爸的耳 旁说:「姜哥,想我吗?我出差这几天,可把我想死了,你,还好吗?还再想著小蔡的事情吗 ?看你这样,我....」 不待熊战讲完话,姜爸的双唇已经紧紧的贴在熊战的嘴裡,舌头早已经伸到熊战的咽侯处。两 人热情的激吻著,双手紧抱著彼此双背,只见姜爸转过身子,熊战迅速从背后环抱著姜爸,亲 吻著姜爸的脖子,吸允著姜爸的耳垂。姜爸顺手拿下眼镜,放到身旁的桌子上。 姜爸放好眼镜,转过身来再次用力亲吻著熊战那温热的双唇,然后用舌尖挑动著他的舌尖。熊 战随后也拉开姜爸的衣襬,双手直入他的私处,姜爸的老二又涨又硬又发烫,熊战把姜爸裤子 的拉鍊拉开,剎那间姜爸的老二暴露在熊战眼前。 熊战迅速蹲下身躯,张大口将整根没入口中,温暖湿润的环境下,姜爸开始不自主且大幅度的 摆动起下体....忽然.... 姜爸双手扶起熊战,大口大口的亲吻著熊战的上唇,然后下唇,随手也解开熊战的裤头,只见 熊战的长裤将要滑落之际.... 熊战在姜爸的唇上吻了一下说:「走,我们上楼去!那些情趣用具,更能满足我们的需求。」 姜爸点点头。熊战拉著姜爸,脸上掛满著微笑,一扫先前阴霾的脸孔,手指著正上方,从书房 裡的楼梯,直奔二楼卧房而去.... 〈二十一〉 那是一个周日的清晨,天将破晓,夜露的水滴,还高高掛在枝头上,微蓝的天空,不时还闪 烁著北斗星的微光,远处传来饲养在庭院中的鸡啼声。浩翔从睡梦中惊醒,简单的梳洗一番 ,手足轻巧的躡过客厅,庭院。轻轻推著心爱的机车,慢慢的远离住处,为的只是不愿扰醒 睡梦中的家人。 上次到海边被淋雨的经验,导致肺炎发烧住院,浩翔这次学乖了,只要出门,无论远近,都 会主动检查后座置物箱的雨衣。戴上安全帽,在离家不远处的巷口,发动著机车引擎。早晨 的微风,清爽无比,浩翔一路上飆著车,往大坑山区方向直驶,扬长而去。 机车在大坑山区的一个转弯处紧急煞车,迎面而来的是一辆宾士黑头轿车。顿时,轿车的煞 车声,掩盖机车的摔落声。浩翔跌倒在地上,右脚轻微擦伤,轿车裡走出一个中年人,赶紧的跑到浩翔身旁,边扶起摔到地上的浩翔边说:「噢!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要不要紧?那 裡受伤?要不要叫救护车?还是,我送你到医院去....」 「操....〈你妈的屄〉」浩翔抬头正要破口大骂之际,那“操”字之后的脏话,硬是活生生 的给吞到嘴吧裡去。起而代之的是,一阵惊呀!一阵惶恐!张开嘴巴,那....“熊哥”的名 字,差点脱口叫出。浩翔看得傻住了,整个身子忽然,动也不动的僵愣在半空中。 「小兄弟,你不要紧吧!那裡不舒服?我开车送你去医院....」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 「我!....我!....没关系!....没关系!....」结结巴巴而支唔的语气。 浩翔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给吓到了,心想,世界上怎麼有如此长相向似的人,如果,不是他 开口讲话的声音,自己当真把他当成熊哥看呢 。 「那这样好了,我家就住在附近,你先到我那裡,简单的包扎一下,你看,牛仔裤都磨破了 。真的对不起,刚刚是我越线行驶,实在抱歉,机车损坏的情形,我会完全负责处理。」 「噢!我也有不对,我不该在大马路上飆车,更何况又是大转弯的山路呢!不用麻烦你了, 我自己来就可以。」 那中年人扶著浩翔起身,浩翔脚一拐一 分卷阅读21 - 分卷阅读22 爸爸的性转变(肉) 作者:鬍老九 分卷阅读22 拐的走到马路边,扶起机车,可却无论如何的使劲出 力,那遍体磷伤的机车,再也发动不起来了。 「机车就先搁放在路旁,等会儿我会找机车行的人来处裡,我先送你去医院检查,有伤到头 部吗?」那中年人不断的安抚说。 「不用了,到你家简单的清理消毒一下就可以。不碍事,真的没事。....」浩翔回说著,心 中却另有盘算,他会就是与父亲合照相片中的那个中年人? 当那位中年人扶著浩翔坐上宾士轿车的前座时,浩翔看到放在驾驶座排档桿旁的盒子裡,放 著一叠名片,最上面的那张,竟然印著....“熊战”。两个斗大的字,出现在自己眼前。 浩翔内心的惊吓!更甚於刚刚摔落地面的惊恐。 黑色宾士轿车,慢慢的驶近一栋外表富丽堂皇的欧式建筑物,那熟悉的建筑景观,似成相识 ,浩翔心中努力的回忆著。 “哇!想起来了....” 浩翔眼睛雪亮的看著,内心却如获至宝似的惊呼起来。拱门前,那两隻像大雕般展翅飞翔的 翱鹰,太熟悉,印象太深刻了,父亲曾经掉落在家中的那张合照相片,不就是这般的豪宅景 象吗? 坐在驾驶座上的中年人,看著满脸时而惊讶!时而沉思!时而豁然开朗表情的浩翔,心中满 是欢喜,一扫先前在出事现场的担忧与烦恼。黑色宾士车,在花园尽头停了下来,车后,老 管家正满脸疑惑的紧随而来,中年男子停妥车,快步的走到车身的另一边,边打开车门边说 :「张大叔,快去把医药箱拿到客厅来,有人受伤了。」 只见管家走过来,欲帮忙中年人扶著腿部擦伤的浩翔。 「老张,这裡我来就好,你赶快去拿医药箱过来。」 「是,大少爷,我马上去拿。」管家边走边回头望著车内的浩翔。中年人扶著浩翔,慢慢的 往客厅走去。 超高聎的客厅,中间高掛著五盏雪白的琉璃灯饰,十分宽敞的空间,容得下三四桌酒席。家 具是一套纯檜木造的桌椅,一张老式大靠背的沙发,两个古色古香的湘绣靠枕。墙壁上一幅 巨型八仙过海的壁画,两旁直联墨笔古蹟,看得出主人刻意的经营与精巧的设计。 「怎麼!有兴趣吗?看你,都忘了腿上的伤痛了,先做坐一下,清理清理伤口,倒是....」 中年人看著浩翔右腿上牛仔裤的破洞,犹疑了下.... 「噢!没关系。回去补一补就可以了。」浩翔见状,赶紧的抢著中年人的话尾说。 「那怎麼可以,至少要赔你一件新的裤子。」 此时....管家快步似的拿著医药箱,走了过来。 「张大叔,你去忙你的事情,有事,我会叫你。」 管家点点头,转身往屋外走去。 「怎麼称呼你,一大早的自己一个人,骑著车,奔驰在山路中,很危险,还好我及时煞车,不 然,后果真不敢想像。」中年人边拿著药箱裡的酒精,棉花,碘酒边说著。 「叫我浩翔就可以了,只是趁著暑假快结束,想到东势去走走,没想到却....」坐在沙发椅上 的浩翔边拧起自己的裤管边回说。 「噢!那真的对不起,耽误你出游的时间,还在读书吗?」 「不!我刚退伍,已经分发到xx国中去教书。你呢?还没请教大名呢?」 「熊战。叫我熊哥就可以了。」 当中年人一边说出自己姓名一边用手涂擦著浩翔腿上的伤口时,浩翔闻言,不自禁的发出惊讶 的声音.... 「噢....」 浩翔口中叫著....心理却想著,熊哥,他要我叫他,熊哥。 「很痛吗?这样不方便,我看,你还是把牛仔裤脱掉,不然,有些伤口是没有办法擦拭到。」 「这....这方便吗?我....我....我看我回去自己处裡好了。」 「说什麼话!要不是我当时弯身要捡起掉落的打火机,偏了方向盘,也不至於越线,还差点撞 上你,误了你的假期。没关系,家裡除了管家,也没有其他的人会进来。」 浩翔在熊战的劝说下,起身,当著熊战的面前,慢慢的脱下牛仔裤,一条白色bvd三角裤,包著 一包偌大的阳物卵蛋,若隐若现的藏在衬衫衣摆下面,两隻毛茸茸的腿,不安的抖动著。 〈二十二〉 东边向阳的窗户,射进一道强烈的阳光,刺眼的光线,正巧斜照在浩翔宽阔的肩背上。熊战 起身,走到窗户边,望了望窗外景物,一轮红球,正冉冉上升。拉上窗帘,打开琉璃吊灯开 关,走回到原处,蹲下身,看了看浩翔小腿上大片的擦伤说:「抱歉!让你受伤了,噢!刚 刚你说....叫什麼“翔”的?」 「浩翔,浩大的浩,飞翔的翔。」浩翔边说右手边在空中画著笔划。 「浩翔,我看....还是送你到医院好了,万一破伤风,感染到其他病毒,这....」 「熊哥,只是轻微擦伤,消毒消毒就可以了,不碍事。」话一出口,浩翔為之一惊,心想: “天啊,自己叫他熊哥!竟然、叫得如此顺口?” 瞬间....浩翔不禁两颊通红,神态坐立不安。「既然这样,那你就趟下来,把腿伸直,伤口附近的腿毛需要修剪一下,预防感染到伤口。」 熊战边说边起身扶著浩翔趟下,顺手从医药箱裡拿出小剪刀,浩翔不安的躺著,双手放在自 己不断起伏的胸口上。只见,熊战细心的剪著浩翔右腿上的腿毛,轻轻的擦拭著双氧水,忽 然,听闻浩翔嘴裡发出一声: 「噢....好痛....」 浩翔因双氧水的刺激,边喊边握拳双手往后一抬,咬牙,深呼吸,眼眶的泪水几乎夺眶而出。 「噢!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熊哥说著,赶紧低头用嘴巴猛吹著浩翔腿上的伤口。 浩翔抬起双手的同时,衣摆自然的往上提起,顿时,只见一袭白色高耸内裤,显现在熊战眼前。 熊战假装视若未赌的继续用嘴巴,吹著浩翔腿上的伤口,眼上的餘光,却不时的飘向浩翔身上 ....心想:“世上那有这麼相似的一双腿,不论腿长、腿型,大腿小腿上的腿毛,还有脚背上 的脚毛,都是这麼的相像。这小子的长相,体型,除了那双、双眼皮的大眼睛外,其他的,几 乎是....姜逸凡的翻版。” 浩翔躺著,嘴巴叫著,微张的双眼注视著熊战的脸庞,心想:熊战与熊平,长的九分相似,除 了声音不像外,莫非他们是兄弟?而他与父亲的合照,父亲与他又是什麼关系?他们又是怎麼 识的?為何都未曾听父亲提起过?”忽然一阵刺激.... 「噢.....痛....」浩翔又惊叫了一下。 「快了,快好了,再忍耐一下,用碘酒擦上,再包扎一下就好了。」熊战的小手臂,不经意的 触碰到, 分卷阅读22 - 分卷阅读23 爸爸的性转变(肉) 作者:鬍老九 分卷阅读23 浩翔那白色的高耸物。 浩翔的大腿忽然抖动了一下。「实在很痛,所以....忍不住....」 「那先躺著休息一会,很抱歉,耽误了你出游的雅兴。」熊战边说双手情不自禁的边帮浩翔按 摩著大腿,浩翔闭上双眼,没有拒绝的动作。熊战见状,内心欣喜若狂的準备著下一步的举动。 此时,西边的窗外,一双色瞇瞇的眼睛,正朝著窗内他们两人的互动而偷窥著,那人的手,伸 到自己的裤襠外,不断的自我抚摸著。 熊战走到浩翔的身后,蹲下身,双手大姆指按著浩翔的太阳穴,轻轻的按抚著,慢慢的指压著 ,胸腔内砰砰跳的心臟,几乎承受不了情欲的挑动,双手的脉搏高速的跳动著,颤抖的双手犹 如按摩器般的摆动著,双手沿著浩翔的脖、颈,双肩而下,时而轻抚,时而重压.... 「熊哥....熊哥....」浩翔随著熊战手中按摩的节奏,脑海中浮现出以往与熊平种种的生活点 滴,口中轻声喊著。 忽然....父亲与熊战合照的影像突忽出现眼前。「不....不可以....」浩翔如受雷击般的惊醒 ,内心深深的吶喊,起身而坐,吓到正在享受著按摩乐趣中的熊战。 熊战见状,赶紧缩回搁在浩翔双胸上的双手,顺口问道:「看你睡著似的,怎麼....突然....」 「噢!没事。我想,我该走了。」浩翔两颊殷红犹现脸部,起身顺手穿上牛仔裤,不安的坐在 沙发椅上。 「你不是要到东势去玩吗?我看,改天让我再载你去玩好了,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联络 电话;机车,我会找人处理,你住那裡?我先送你回去。」 「我....住中清路....。」浩翔虚委一番,心想,在还没有搞清楚他与父亲,还有熊平之间的 关系之前,还是先不要让他了解太多。 「好,那我先打个电话后,就载你回去。」熊战边说边拿起电话机:「老哥哥,是我,熊战, 对....临时有事,我们十点鐘,老地方见。」 熊战扶著浩翔,坐著黑头宾士轿车,沿著山路往台中市区扬长而去... 佇立在西边窗户旁的偷窥者,扬起嘴角,双眼一瞇,阴沉沉的微笑著。 落日西沉,有黄昏星,有朗朗召我的呼唤!但愿我要出海的时辰,沙洲上没有悲叹。 只有轻移如寐的晚潮,满得无声也无浪;当初谁来自无边的浩淼,此刻要回乡。 暮色沉沉,晚鐘声声,接下来便是黑暗!但愿没有诀别的伤心,当我要上船。 从人世间时空的范畴,海水或载我远行,但愿能亲见我的舵手,当我越过了沙汀。 英国大诗人....丁尼生. 正当姜爸在自己卧房,阅读著英国大诗人丁尼生的诗歌集时,忽然,电话声响.... 「喂!你好。是熊战啊!有事,没关系....十点鐘,好,老地方见。」 姜爸放下听筒,想著刚刚的诗篇,想著在狱中上吊自杀的小蔡,心想:“我不杀伯仁,伯仁却 因我而死”。 虽然出狱,身体是自由了,可是十二年的青春岁月,就这样中断了无痕,社会的冷落排斥,还 不如黑狱中狱友的温暖,这段日子以来,如果不是有熊战这麼贴心真诚的相陪,不知自己的日 子倒该怎麼过?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寧愿选择那....黑狱般的日子。 「爸....我要去上班了,中午的饭菜都放在电锅裡,要吃的时候,小心!别烫到噢!」 女儿浩英一如往常的準备了中午的饭菜,匆匆忙忙的赶著去加班。 「浩英,等一下。」姜爸闻言,放下手中书本,起身往门外走去。 「爸,有事吗?」 「浩英,假日还是要休息,看你最近脸色很差,是不是找个时间去做个检查?能不加班,就不要 加班,身子要紧....。」 「爸....我没事,真的没事,我....。」 浩英眼眶湿润,欲语难言....心裡却说著:“爸爸,为了报答你的养育之恩,我早已经决定照顾 你一辈子,终身不嫁”。 只见浩英,转身、逕自往屋外走去,姜爸看著远去的浩英,心裡头直嚷嚷著:“冤孽啊!我是造 什麼孽啊!浩英,是爸爸对不起你啊!没有给你找个好郎君,如今还让你成了老姑婆,真是造孽 啊!”叹了口气,摇摇头...姜爸回到了房间裡。躺在床上,昏沉沉的睡著了。 睡梦中.... 老婆思柔的微笑声,女儿浩英的叮嚀声,监狱中小蔡的哀怨声,豪宅裡熊战的呼唤声,人鬼魅魉 缠身,忽而大笑,忽而大哭,时而近在迟尺,时而远在天边.... 「爸爸....爸爸....是我,我是浩翔啊!」浩翔轻推著睡梦中的父亲,只见到满脸惊恐的姜爸, 忽然大叫,起身坐立。 「爸....又做恶梦啦!」 「没事,没事,你什麼时候回来呢?几点了?」 「刚到家,快十点了,爸....有事吗?」 「你脚怎麼啦?要不要紧?」 「噢!没事!不小心,摔车啦!已经看医生了,不碍事。」 「饭菜在电锅裡面,我出去找个朋友,中午不回来吃饭了。」姜爸边穿鞋边说著边往屋外走去。 浩翔望著匆忙走出屋外父亲的背影,想起了今早在豪宅裡....熊战哥的一切举动,那通电话,十 点有约的电话,莫非就是打给父亲的。而父亲匆忙间外出,然道就是赴熊战哥的约?应该是吧! 浩翔心若所失的回到自己房裡,打开收音机,正播送著刘文正的歌曲,闪亮的日子.... 我来唱一首歌 古老的那首歌 我轻轻地唱 你慢慢地和 是否你还记得 过去的梦想 那充满希望灿烂的岁月 你我為了理想 歷尽了艰苦 我们曾经哭泣 也曾共同欢乐 但愿你曾记得 永远地记得 我们曾经拥有闪亮的日子 你我為了理想 歷尽了艰苦 我们曾经哭泣 也曾共同欢乐 但愿你曾记得 永远地记得 我们曾经拥有闪亮的日子.... 熊平哥,都六年过去了,六年二千一百九十个日子,你,到底在那裡?你可知道?我日日夜夜思 念著你.... ....但愿你曾记得 永远地记得我们曾经拥有闪亮的日子.... 望著窗外蓝天,朵朵白云迎风飘送,浩翔躺在床上,倾听著收音机裡传来的歌声,心中满是疑惑! 浩英在父亲再三的嗺促下,终於利用生產线工作空档请假去医院做了全身健康检查。 今天,浩英再度请假至医院看检查报告,内心一股不祥之兆,不安之情浮现脸上。 「姜小姐,还有其它家人同来吗?」医院医生谨慎的问说。 「没有!我自己一个人。有什麼事情,医生直说好了....」 「这....从检验报告显示,你 分卷阅读23 - 分卷阅读24 爸爸的性转变(肉) 作者:鬍老九 分卷阅读24 的肝臟,子宫颈都出现重大感染....这....你以前有做过类似的检 查吗?」 「没有,这是第一次,只是最近几个月,体力明显很差,很容易疲劳,小腹常常会有绞痛的情形 ,我自己有买止痛药吃,也就没有去注意它....」 「嗯....这就难怪了,这种病痛,你竟然能忍受几个月,你知道吗?因為你平常对自己健康状况 不重视!没有迅速就医检查,所以同时发生了两种病状,你竟然....」 「医生....我到底得了什麼病?你就直说好了。」浩英眼见医师吱吱唔唔的难於啟口,心裡也有 了谱。 「癌....肝癌,子宫颈癌....」当浩英闻言,犹如晴天霹靂,瞬间天旋地转,久久不能自己! 内心不断吶喊著,老天爷啊!我才三十五岁,我的恩情债还没还清呢!我还不想这麼早走.... 老天啊! 「啊....」一声凄厉声.... 忽然....浩英,昏炫了过去.... 「miss李,快快帮忙扶到病床上快找一下病歷表,再想办法联络到她的家人.....」医生说著。 〈二十三〉 火葬场裡,轻烟裊裊,一具轻棺,载走浩英三十五年的岁月人生。大理石的圆形骨灰罈,镶 刻著浩英的生辰往生八字,浩翔哭断了肝肠,却也唤不回大姐长眠九泉的事实。大哥浩平, 二哥浩伟,缠著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姜爸,满脸哀戚,默默不语。姜爸因為哀伤过度,近至痴 呆的脸庞老泪纵横,忽然间,苍老了几十岁。 「爸,我们兄弟去殯仪馆办理大姐的后事,你在家就好,依照一般习俗,长辈是不能去送行 的,这对往者或在世者双方都不好,爸,求求你,让你媳妇还有孙子孙女陪你在家,好吗?」 大哥浩平苦苦哀求著。一早,全家为了姜爸坚持要参加浩英的告别式而苦无对策。 「你们大姐....」姜爸坐下后,沉思良久,哀伤的打破沉默说,话才出口,不自禁的又嚎啕 大哭。「爸爸,我们知道,你要讲的....我们都了解。」浩平边说,边拿出手帕递给姜爸。 「你们大姐,八岁来到这个家,她一直以报恩的心,在经营这个家,对你们妈妈,对我,还 有对你们兄弟,她....她真的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啊....」姜爸硬咽的顿了顿才又说:「 你们妈,在浩翔出生那天....从此天人永隔。浩英,才十几岁的年纪,为了帮忙照顾你们兄 弟,牺牲了青春,为了这个家,為了许你妈妈的承诺,她的為人,我知道太清楚了。我被关 的这十二年,如果?没有浩英日夜不眠不休的工作加班,我们今天哪有....我应该逼她去检 查的,如果早一点检查,也许....她也不会那麼早离开我们啊....」姜爸又是一阵号哭,兄 弟哀痛不已。 火葬场焚化炉的门才打开,只见那付轻棺慢慢的被推入,剎时....一阵阴风怒号。 浩翔见到棺材将被推入焚化炉火化之际,再也忍不住多日来的思痛,不自禁地双膝跪下,高 声哭喊著:「大姐....大姐....姐.......」 一声哀嚎凄厉之声,划破了天际,也撼动了姜爸的心。浩英真的走了,真的离开这个苦难的 人世间,对她,是一种解脱,对在世者,却是伤痛的开始。自从那日以后,姜爸住进医院, 整日默默不语。医生初次判断,姜爸得了“记忆缺失症”。 浩英过世以前的种种,姜爸不复记忆。从此每次姜爸对医生的心理治疗会诊,总是千篇一律 的话:「我什麼也不记得,这样活下去太无聊了,我活在世间,总觉得自己像个陌生人似的 !我真的不记得过去这些年,我是怎麼过的,生命好像从我身边溜走了,而我一点也不记得 这些时日里,到底发生些什麼事情?我怎麼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 姜爸的病情,时好时坏,时而清醒时而憨傻,直到有一天,那熊战的来访.... 医院裡,精神科病房,姜爸站在窗户旁,望著窗外蓝天,若有所思,对以往的种种经歷,几 乎难以面对,他选择了遗忘。那一天,医生如往常般的与姜爸閒聊,试图从言谈中寻找问题 的癥结所在,医生感觉得到,横梗在姜爸心中的那到鸿沟,犹如一层层厚雾像帷幕般逐渐在 揭开。 「邱大夫,为什麼我一点也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我真的丧失了记忆吗?我觉得自己很麻木 似的,只要想起从前的某些生活片段,我的头就其痛难耐....」 「姜先生,今天我忽然明白了你所谓的对以前的种种,记不起来的原因是什麼?你是在逃避 从前,无法面对现在。你是选择性的失忆,从你老婆当时突然过世,到你十二年牢狱之灾, 面临狱中好友的死亡,再到最近你女儿的因病往生。一连串的无常,生离死别的降临,这种 接二连三的噩耗,强烈的感觉体验,你潜意识的希望他们不曾发生。你渴望他们重新活过来 ,你不愿失去他们,因為你深爱著他们,但这事实上是不可能的事情,你因此觉得失望,觉 得痛苦。我们把这种情形叫做记忆缺失。你希望继续过著这种....没有从前没有回忆的日子 吗?」医生诚恳的分析著说。 姜爸的目光从窗外蓝天深处收了回来,一时像是记起了什麼?....“这一切分明早已过去了 ,偏偏又像都在这一刻才发生的” 深秋的夕阳,缓缓的接近地平线,转眼之间,从酷暑到凉秋。这一天傍晚....姜爸独自在家 休养。姜爸感觉身体好似在冷热之间反覆煎熬著,头上还不时传来疼痛感。他快受不了这种 让人烦躁的痛苦折磨,他想大喊大叫,可是却出不了声。 每当他觉得痛苦不安、再也支撑不了时,总会有一双温柔又坚定的手适时给他力量,而鼓励 的话就会在他耳边响起。那是熊战的手、熊战的声音,姜爸在微弱的意识中加以确认。因為 有熊战的照顾,他头上疼痛的频率已经减少,疼痛的程度也不再是让人想大叫的刺痛,只剩 下隐隐的痛和遭疼痛折磨过后的虚弱感。 当姜爸醒来睁开双眼时,第一眼看到的是站在窗前,让落日餘暉照了一身的人影。姜爸坐起 身来,唤著那背对著他的人:「熊战!」 「爸爸,你醒了....」转过身来的人,用欣喜的声音叫他,且快步走向他。 待那人走近,姜爸才看清眼前的人不是熊战,而是他的儿子,浩翔。 「 是浩翔。」姜爸一脸惊讶,误将浩翔当成熊战? 「你怎麼会在这裡?」 「噢!我跟同事调了几堂课,请了三天假,回来陪爸爸的。」 「有你大哥,大嫂偶而来陪我,还有浩伟每天 分卷阅读24 - 分卷阅读25 爸爸的性转变(肉) 作者:鬍老九 分卷阅读25 下班都在家照顾我,你才刚任职老师不久,常 请假回来陪我,这不大好吧。」 「爸,我只是专任美术老师,还好啦!同事也知道我的状况特殊。」 「尽量不要造成人家的困恼,人和,最重要。」 「我会注意的,爸爸,你要多补充水份和营养,先吃点水果好吗。」 「好。」姜爸很自然的应著。 「爸爸,你口中的那位朋友,熊战,你们好像很久没见面了。」 「有,住院的时候,他有来过几次,多亏他帮忙,否则....」 「爸,这麼够意思的朋友,那一天,介绍给我们兄弟认识吧。」浩翔有意试探著说。 「嗯....再说吧....」姜爸若有所思的回说。 〈二十四〉 东势林场里,一道夕阳斜舖在山坡小径上,深秋枫红层层,一片片落叶飘洒满地,晚风起,满地 的落叶嘎嘎作响。一对壮男并肩漫步在夕阳裡.... 「还在生我的气吗?」熊战低声问著。 「没有,只是....」浩翔望著远处群鸟飞翔,顿了顿才又说:「这阵子,我真的要感谢你,如果 没有你的帮忙,也许....我父亲的病情,不会痊癒得那麼快。」 「你父亲?谁是你父亲?」熊战闻言,停下脚步,惊讶的眼神,溢於言表。 「姜..逸..凡....,我的父亲,你的....老相好。」浩翔轻声说著。 「够了!别再说.... 」熊战突兀地打断他的话。 浩翔吓了跳,熊战从不曾那麼大声对他讲话。一见吓到他,熊战懊悔得想将自己舌头咬掉。熊战迅速紧紧的将浩翔抱在怀裡:「什麼时候?你在什麼时候,发现我和你父亲的事?」 「先放开我,熊哥,你这样子,被人家看到不好啦!」浩翔用力挣脱熊战的拥抱。 「对不起,我最近不太对劲,原谅我好吗?让我们像以前那样,你可以什麼事都跟我说,可以任 性的向我撤娇,或许我什麼都没有办法给你,可是让我当你唯一的哥哥,好吗?」 「当然好!你不疼我...要疼谁?」浩翔说著。 「说得也是,但是,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熊战回说。 「早在一年多前,我爸不小心,在家裡被我二哥拾获你们的合照开始,我就认识你了。」 「那你....这麼说....上次在大坑山路上的车祸,你就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浩翔微笑的点点头。 「你还....你还真坏噢!」熊战微笑的说著。 当他们四目对视时,浩翔满佈喜悦的脸,却忽然像想起什麼似的,蒙上了层乌云。 他想问熊战是否认识熊平这个人?可是,又不知要怎麼开口。 「怎麼 不是说好,什麼事都可以跟我说的。」 「嗯……熊哥,你认不认识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人……他叫熊平。」浩翔支支吾吾说著,不时打量 著熊战的脸色。 「熊平,他是你的朋友?还是....」熊战用平淡的语气说著。 「我曾经深爱的一个人,不过,那已经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了。」浩翔不胜希嘘的说著,顿了顿 又说:「其实,打从我看到你跟我父亲的合照时,我真的把你当成是熊哥,直到那天,那场车祸, 你的声音,告诉我,你、不是他。但是,你们有可能是兄弟关系?却常盘绕著我脑海。」 「当初,为什麼?不问我....」 「因為,我深爱我的父亲,也深爱著熊哥,我一直在等著他回来。」 「那你是....刻意接近我?为了....熊平?也为了你父亲?」 「我....请你原谅我。」浩翔点点头的说著。 「快别这麼说!你爸爸其实是很疼爱你的。我竟然不知道,他口中的乖儿子,就是浩翔你!」 「他才不疼我呢!我只是刚好被他们生下来,他不得已只好认我这个儿子,如此而已。」 「怎麼又说这种丧气话呢!」 「因為....你才是....我父亲的最爱。」 「噢!吃我乾醋噢!」 「你父亲知道你的事吗?还有,他是否知道,你已经知道他的事?」 「应该都不知道,我也希望你不要让他知道我们的关系,好吗?我怕他会承受不住的。」 「好....。我以后会加倍疼你的,把你父亲的份也补上,这样好不好?」 浩翔噗赤一笑,摇头说道:「不行,那会把你给累死的。」 「為了你,就算累死我也心甘情愿。」熊战有感而发。 浩翔愣了愣,他想起另一个对他说过类似话的人。 「怎麼....」 「没什麼.... 」 浩翔吁了口气,望著远处,一轮火红的夕阳,渐渐消失在山的尽头处。 「告诉我,熊平....他还好吗?」 熊战若有所思,把浩翔抱得更紧更紧,深怕浩翔受伤似的紧抱著说:「都六、七年了,忘了他吧! 我....虽然是他亲哥哥,但是他,早在六、七年的一场车祸中....」 熊战硬咽不语....浩翔惊恐的眼神.... 「你说什麼?熊平他....他倒底怎麼样?」浩翔双手抓著熊战的双肩问说。 「车祸不治身亡....就在六、七年前的一个雨夜裡,在台北忠孝东路....死时,才三十三岁。」 熊战忧戚的说著。 虽是多年往事,浩翔却也经不起一阵惊吓,身一退,脚一滑,熊战伸手不及,浩翔瞬间跌落身旁山 沟中.... 中部山区某香火鼎盛的著名庙宇,兴建的歷史虽不长,却有许多得道高僧。庙门巍峨,庭园中有偌 大的放生池,扶疏的花木,依山而建的建筑,庄严宏伟浩大。不知是晨雾或是焚香的缘故,一进庙 门,眼前便是飘浮著氤氳的烟气,随著诵经声的低洄。 姜爸心中升起肃穆之情;隐隐地,还有一份久别重逢,似曾相识,悲喜交集的情绪。自从那日踏入 庙宇之后,姜爸终於找到多年来心中的寄託,从此,青灯伴餘生,再也未曾踏出,那庙宇大门半步。 医院里,浩翔因為失足跌落山沟,前额头撞个大伤口,现正躺在医院病床上,头部包扎著白色的纱 布,脸色苍白,气若游丝。 「你就再睡一会儿吧!」浩伟替他将被单盖上,轻拍著手臂。 「如果熊哥来看我,记得一定要叫醒我。」浩翔睁开眼特别叮嚀。 「你这麼喜欢他?」浩伟问著。 然后他看到浩翔的脸,忽然由白转红了。浩伟心想:“这种恋爱的表情,是当初他向他告白时所没 有的。”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心情很快乐也很紧张;看不到他的时候,就觉得好寂寞、好想见他。」浩翔 靦腆的说。 「他真有那麼好让你这麼想著他。是不是因為离家后太孤单,才将他当成浩伟的替代品?」浩伟酸 溜溜的说。 「不是的。」浩翔摇头说道:「他和浩伟一点都不像,我们是兄弟,他和我 分卷阅读25 - 分卷阅读26 爸爸的性转变(肉) 作者:鬍老九 分卷阅读26 只不过是朋友,再说, 他是熊哥的亲哥哥,所以我....」他欲言又止的闭嘴。浩翔看来似乎真的爱上熊战了! 浩伟理解到这一点,但他并不打算成全他们,并不是因他嫉妒或自私,而是為浩翔的未来设想。他 绝不允许任何不名誉的事和浩翔牵扯上,更不要有人用世俗的眼光来批判他的不是,他要竭尽一切 的保护浩翔。 「好....,你安心的睡吧!如果熊战来了,我会叫醒你的。」 浩伟替浩翔盖好被,像哄小孩般轻轻拍著,直至浩翔进入梦乡。浩伟对浩翔而言从小就是父亲、母 亲、哥哥三者综合一体的角色。浩翔对他的依赖与信赖更甚於其他的家人,正因為如此,他才放弃 选择对他来说是一种痛苦的抉择,但是他愿意一辈子用哥哥的身份来爱他,让他在疲累时永远有个 安稳的避风港。 如果熊战只是浩翔的朋友,浩翔就不可能毫无防备的完全信任他。一旦是爱人,就会有猜忌、争执 、吵架,像一般的情侣那样。所以,虽然感到痛苦,浩伟还是觉得自己当初的选择是对的。但是浩 伟虽然愿意安於哥哥位置,若要他拱手相让,使别的男人成為浩翔的情人,他却又做不到。一方面 為顾及世俗的眼光,一方面则是浩伟自己私心的想法....就算他不能拥有浩翔,也不愿看到别的男 人拥有他。 别的男人只会伤害浩翔,根本不懂得怎麼爱他。像熊战口口声声说爱浩翔,却又常用话刺伤他,让 他痛苦难过。像这种男人,浩伟才不放心将浩翔交到他手上。可是浩翔好像真的爱上熊战,而且是 无法自拔的爱著他。 浩伟该怎麼做 怎麼做才是对浩翔最好的决定。浩伟一夜苦思,未眠到天亮。 〈二十五〉 秋的早晨有点凉,晨露有点重,雾气濛濛的天空,看不清是黑夜还是早晨,乌云拢照著晨曦,像云 像雾又像迷失的岁月,浩伟彻夜难眠,看著病床上睡得不甚安稳的浩翔,浩伟的心忽然揪了起来。 他们虽非亲兄弟,却也是在同一个屋簷下成长,叫相同的爸爸,喝一样的水,穿一样的衣服,过相 同的新年。 正当浩伟望著睡梦中的浩翔,童年往事一幕幕的出现眼帘,喜怒哀乐悲欢离合,那曾经拥有的青春 岁月,如今,一去不复返。自从大姐浩英往生后,姜爸因為悲痛万分,藉宗教信仰的力量,抚平自 己的伤痛,却滞留山区庙宇,迟迟未归。 望著病床上的浩翔,浩伟再度想起那一次浩翔住院,自己曾经大胆的行為与表白。爱他,不是佔有 他,爱他,只要他快乐、幸福美满;至於得不得到肉身性爱的满足,已经不是那麼重要了。「浩伟,昨晚睡的还好吗?来,先吃早餐。」不知何时,熊战已经静悄悄的走到浩伟身旁,俯下身 ,在其耳旁轻言客气的说。 「你来了,昨晚一忙,只担心浩翔的伤势,都忘了谢谢你通知我,对了,我弟弟他....到底是怎麼 受伤的,这小子,就是不懂得照顾自己,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大小孩。」浩伟言不由衷的边起身边说 著。 「都怪我,是我不好,哪山沟那麼明显,我竟然没注意到,才造成如此的遗憾。」熊战自责的说著。 「是我,是我自己不小心,熊战哥,不关你的事。」浩翔不知何时醒来,突然张口接著熊战的话尾 说。 「浩翔,实在抱歉,本来是要陪你去东势林场散心的,结果却害你受伤,那个山沟,我应该注意到 的,可却....让你摔下去....。」 因為浩伟在场,熊战故意省略掉有关弟弟熊平车祸身亡的叙诉经过。熊战立刻感受到浩伟突然饱含 敌意的凌厉目光并在一旁竖起耳朵听著。 「可不可以让我和浩翔独处一下?」熊战对著站在身后的浩伟问说。 浩伟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望向著浩翔回说:「可以。」 「熊战哥,没关系,都是自己人!」 「浩翔!」熊战没想到浩翔竟会是这样的的答覆,气得直跳脚又说。 「他在这裡,我根本没办法好好跟你谈。」熊战心想,臭小子,你是故意气我吗,我是要跟你谈谈 我跟你爸爸的事情,能让他知道吗? 「没关系!你跟我爸的事,浩伟也知道。」浩翔躺在床上用手,指使著熊战来到自己身旁,并要求 熊战弯下身,在其耳旁轻轻的说。 「好吧!」熊战重重叹口气说道:「既然你坚持这样,那我也只好接受。」熊战只能尽量忽视浩伟 的存在,就当这裡只有自己和浩翔两人。 「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熊战激动的说著。「看到别人在你身边,我就嫉妒得不得了,又生气 、又害怕,因為我怕会失去你,怕你被抢走,昨天晚上送你来医院,看到浩伟那麼....我才会嫉妒 到口不择言的伤害你。请你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爱你....好吗? 」 「你根本不相信我,浩伟对我的爱,那是兄弟之爱,我们又没做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你根本就是 不相信我,又怎麼口口声声说爱我。」浩翔低声说著。 「不是这样,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对自己没有信心。毕竟我认识你在后,而且又不是携手共同 成长的伙伴,真要比起来,我一点胜算也没有,可是我还是不想认输,我不想失去你。」 「我从没有拿你和谁比过。」浩翔咕噥说著。 熊战不自觉瞟了浩伟一眼。就算他不拿他们两人相比,两人一打照面,还是忍不住互相较劲。 「你真的不曾拿我和他做比较吗?」熊战指了指浩伟,一脸苦涩的笑著又说:「可是我却忍不住想 比,為什麼他可以理所当然的待在你身边,我就不行;為什麼他能得到你的信赖、亲近,我却不行 ;这样一比之后,我就会怀疑是不是一切只是自己一头热,而你根本一点都不喜欢我。可是,就算 你不喜欢我,我还是爱你;就算你心裡有著别人,我也不想放弃你。」 「笨蛋!你一点都不瞭解人家的心情。」浩翔嚷著,抓过枕头往熊战的脸上丢去。他怎会不喜欢熊 战,他整天只想著他一个人而已,哪有什麼别人! 「没错!我就是笨,才会不懂得什麼叫作“死心”。」枕头落地,熊战露出满是委屈难堪的脸。心 想“浩翔啊浩翔,為了你,我决定跟你爸爸分开,為了你,我把管家给辞了,為了你,我不再流连 声色场所,為了你,我可以牺牲一切....” 熊战自认对浩翔已是掏心挖肺、开诚佈公,為何他还是不肯原谅他呢?為何还故意在浩伟面前让他 下不了台?难道浩翔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他吗?就为了昨晚那句话..... “浩翔,你到底跟浩伟是什麼关系?真的只是兄弟关系吗?你们没有发生过关系吗?.. 分卷阅读26 - 分卷阅读27 爸爸的性转变(肉) 作者:鬍老九 分卷阅读27 ..”熊战越 想心越痛,一道又一道的疑问,像利刃划过心头。他弯下腰将枕头拾起来,放回他床上,心灰意冷 地说道:「你放心好了,以后我这个笨蛋会自动消失,再也不会来打扰你。」 熊战不敢再多看浩翔一眼,怕只要多看他一眼,熊战就会厚著脸皮哀求浩翔让自己留下来。然而, 如果真的做到这种地步,连熊战都会看不起自己的。所以儘管五臟六腑痛得宛如烈火灼烧,熊战还 是坚持自己一步步远离浩翔的病房。 浩翔眼睁睁看著熊战离开,脸上浮现的是无法理解到底是发生什麼事的错愕茫然?好半晌后,他才 转过头无措地看向浩伟说:「他在说什麼?他是什麼意思?他不要我了吗?」 问著、问著,浩翔英俊姣好的脸蛋,浮现前所未有的惶恐神情,澄澈黑眸泫然欲泣地含著泪,丰润 唇瓣微微地抽搐著,然后紧抓著浩伟的手在发抖。 浩伟从未看过如此惊慌失措的浩翔,一时也愣住,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安慰著浩翔说:「他只是一 时生气说气话而已,你别紧张,相信过不久,他一定会马上跑来找你,你放心好了。」 浩翔听到浩伟安慰的话,总算稍稍镇定了下来。接下来的一整天裡,浩翔一直都在等熊战再来看他 ,可是熊战并没有再来。白天如度年的过去,黑夜悄悄的来临。浩伟看著滴水不沾的浩翔,不免也 紧张了起来。「吃点东西,好吗?今天除了早餐,你什麼也没吃。」 「我不想吃。」浩翔将脸深埋在枕头裡。他并不是在闹脾气,而是真的一点胃口都没有。浩伟知道 他会这个样子,问题就出在熊战身上。虽然,熊战自从早上愤而离去之后,就再也没踏进医院裡。 而浩翔自从熊战离开后就一直怔怔地发呆,也不同他说笑,整个人像失了魂似的。连饭也不吃,任 浩伟说破了嘴,就是没办法让浩翔恢复精神。 浩伟没想到浩翔竟会如此在乎熊战,只不过吵个架而已,浩翔就失魂落魄似的到这种地步,还不惜 折磨自己的身体。 「要不要哥哥去把熊战找来?」浩伟為了浩翔,不得不让步。 「不要!」枕头裡传出浩翔闷闷的声音。 浩翔的自尊心不容许他这麼做,而且将不瞭解他心意的熊战叫回来,也实在没什麼意义,只会让浩 翔更伤心、更难过而已。 「既然你这麼说,我们就等等看,说不定明天一大早,他就捧著一大束花来向你道歉。」 浩翔知道浩伟费尽心思,想让他的心情变好,可是他就是高兴不起来,尤其是想起熊战临去时的那 几句话,他更是害怕得不知如何是好。 自从相识以来,熊战从不曾说过要离开的话,不论浩翔对他怎麼坏,他还是会在他身边绕著团团转 ,赶都赶不走。可是这次他為什麼走掉了 甚至还说什麼“要自动消失、不再来打扰”的话。 熊战真是个大笨蛋!他怎麼能怀疑我和浩伟之间的关系呢?浩翔在心裡破口大骂,紧闭的双眼却渗 出温热的泪水。浩翔心裡仍是期待著熊战能出现,希望他能早点再来看他。 可是……第二天、第三天过去,却仍不见熊战的踪影。 浩翔由害怕陷入恐惧,他不知道如果熊战真的离开他,他该怎麼办?在极度不安的情绪下,他完全 吃不下任何食物,甚至一吃就吐。医生检查后判定他是强迫性的厌食症,和情绪的紧张、失控有关 。医生除了劝他放鬆心情外,也只能帮他注射营养剂和点滴,以维持基本体力。然而,不仅在饮食 上出问题,浩翔几天来都无法安眠,一听到开门的声音,他就会立刻惊醒。 才三天时间,浩翔整个人消瘦了一圈。原本壮硕的身体,如今却显得单薄瘦弱。虽然他将自己折磨 得惨不忍睹,却倔强得绝口不提熊战的名字。 〈二十六〉 高墙裡的欧式宅院寂静得只能听见风吹落叶的声音,沿著墙边高高耸立的竹林,发出颯颯的叶片声 ,空气中隐约嗅得到一股与这优雅欧式建筑不协调的酒味。突然间,急促刺耳的电话铃声高声响起 。约莫响了十几次之后,满脸鬍渣、眼眶泛黑、髮乱如杂草的熊战,才从一大堆啤酒空罐裡踉踉蹌 蹌地爬了起来。 离开医院后,他就用酒将自己灌醉,三天来没一刻清醒过。因為如果清醒了,他一定会忍不住跑去 找浩翔,然后又落得自取其辱的下场。熊战宿醉未醒,头痛欲裂,对这通扰乱他安寧的电话声深感 不耐烦。 「喂!....」他的口气又重又不客气,双眼裡佈满睡眠不足的血丝。 “浩翔快死了!”电话那端,浩伟的愤怒声也十分火爆。熊战突然愣住,脑袋裡一片空白,只感觉到太阳穴上不断地抽痛著。 好一会儿,他逐渐清醒过来,思考著在意识不清时,闯进耳膜裡的那句话。 「什麼!你刚才说什麼?」熊战反问的声音颤抖著,心臟怦怦急跳。 “浩翔就快被你害死了”浩伟再次重申,并在电话裡将浩翔的情况大略说了一遍。 熊战越听脸色越苍白,额头上不断冒著冷汗。等浩伟说完话之后,他二话不说地立刻回说:「我马 上赶过去!」 电话一掛断,熊战即刻衝向浴室,花了五分鐘整理梳洗,随后又风也似的衝进房裡换衣服。从掛断 电话到衝出大门,前后花不到十分鐘。一路上他拼命踩紧油门,急得宛如救火,又迅速连闯好几个 红灯,直到医院门口还心有餘悸的掛念著:「浩翔,你千万不要有个三长两短,不然,我会遗憾终 身的。」 熊战一口气衝上医院三楼,气喘吁吁到浩翔的病房前。他全速赶了过来,临到要面对浩翔时却又感 到胆怯,他深吸了好几口气,平稳下心浮气躁的情绪,才敲敲房门走了进去。一进病房,熊战的视 线立刻落在床上的病人身上。待看清浩翔憔悴消瘦的模样,他强忍如潮涌般的心痛与不捨,好半晌 都开不了口。 「医生让他吃了安眠药,好不容易才睡著的。」浩伟边说边打量著熊战,他看得出熊战这几天也过 得不好,气色很差。 「拜託,让我带他回去好吗?我一定会让他康复起来。」熊战用最诚挚的心请求著浩伟,眼裡没有 一丝先前的敌意。因為若是浩伟没打电话通知他,他还陷溺在自怨自艾的悲情裡,完全忽略掉浩翔 的存在。 浩伟会打电话给他,就是清楚的瞭解到熊战对浩翔来说,是目前唯一管用的一帖良药,他也是唯一 能救他的人,他又怎能拒绝熊战的请求 即便是万分不捨,也只能点头答应。 「好吧!不过你一定要好好照顾浩翔。明天我要到山上探望我父亲,浩翔就拜託你照顾了。」 「谢谢!我绝不会辜负你的托付。」熊战感激地朝浩伟点点头,倾身将浩翔 分卷阅读27 - 分卷阅读28 爸爸的性转变(肉) 作者:鬍老九 分卷阅读28 抱起来,此时手臂裡感 受到的轻盈,使他心裡又是一阵酸楚。 「我们回家去。」熊战边对浩翔轻声说著,边走向病房外。 「你一定要让浩翔幸福。」浩伟忍不住再次的叮嚀。 「那当然!」熊战回过头,用那种“还用得著你说”的眼神看了浩伟一眼。 「如果浩翔不幸福,我还是会把他抢回来的。」浩伟最后再给熊战施加一点压力。 「如果我没让浩翔幸福,一切就任由你处置。」熊战坚定说著。 「别忘记你的承诺,好好对待浩翔。」浩伟再一次的说著。 「谢谢你!」熊战再次点头致谢后,才抱著昏睡中的浩翔离开病房。到了楼下,坐上那辆黑色宾士 轿车,便直奔大坑山区属於两人的家而去。 庄严浩大,依山耸立,清静优雅的庙宇,更显得一股正义凛然之气。凉亭裡,带著满是忧戚感伤心 情的浩伟,正默默等待著父亲的到来,也许是自己太早到了吧,父亲早课尚未结束,深秋的早晨, 寒意甚浓。 幽静的庙宇裡,传来阵阵的鐘声,上完早课的出家眾,各自返回个人岗位。小径间,一位身材高大 ,眉目殐朗,身穿宽大袍衣,迈著步子,稳重而飘然,游走在林间,朝著凉亭方向走来。 「爸爸....」浩伟轻声叫著。 「阿弥陀佛....浩伟,以后叫我玄燁师父就可以了,你我尘缘已了,我已不再是往日那个姜逸凡了 。」姜爸双掌合十,语甚庄严的说。 「爸....我不管,你永远都是我们心目中的好爸爸,那怕你将来成仙成佛,你都是我们的好父亲。」 浩伟眼眶润湿,语带硬咽的说。 「这一切都是缘分,缘起缘灭,强求不得....。」姜爸庄严的法像,语带禪机的开释,深深撼动了 浩伟的心房。 「爸....这裡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我....好心痛噢!当我们作儿子的有能力照顾 你的时候,你却选择...“出家”爸...跟我回去,好吗?」浩伟双膝跪地,泪流满颊苦苦的乞求说。 「我心意已决,你快快回去吧!」 「为什麼?为什麼?为什麼老天要如此对待我....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都相继离我而去....」 浩伟扑俯在地,自言自语的哭说著。 姜爸见状,蹲下身,双手轻拍著浩伟双肩,浩伟慢慢的抬起头,泪眼朦朧的望著....身在眼前,心 在天边的父亲,两人四目对望,姜爸眼眶微红,默默不语。 远处传来阵阵鐘声,姜爸闻声起身离去,独留下身后满泪盈眶的浩伟默默注视著.... 姜爸走著走著,脑海中,徒忽闪过的影像,老婆思柔,女儿浩英,儿子浩平,浩伟,浩翔;监狱中的 周老,小蔡;出狱后的熊战....裊裊轻烟,浮华人生,犹如南柯梦醒,一切都是空....十二年的冤狱 心酸,不一样的人生处境,犹原是一场空、空、空。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 ,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 若波罗蜜多故,心无罣碍,无罣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 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 ,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諦揭諦波罗揭諦 波罗僧揭諦 菩提萨婆 訶” 姜爸口中迅速唸著“心经”....身影慢慢消失在小径幽林中.... ..........全文完......... 分卷阅读2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