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人》 分卷阅读1 植物人 作者:Kaze風 分卷阅读1 阳光淡淡的洒落，从窗外透外玻璃、照遍了整个房间。窗帘随着风起舞、起起落落。 「你还喜欢这个房间吗？子栩。」青年双手捧着盆栽，放在已经摆满植物的窗台上，今天的太阳好暖，最适合晒太阳。 深浅淡浓的碧绿互相挥映，青翠的叶片泛着水珠，充满生命力的一切、欣欣向荣。 取了书，英国作家的翻译诗集，青年坐在床边开始朗读。抑扬顿挫的声音，充满感情，事实上青年对诗集根本一晓不通，他的感情、只给予床上的男子。 浅棕色的发，在阳光下像银丝般闪耀着光，枕在纯白轻软的枕头上。眼晴紧闭，长长的睫毛微微卷着，双唇有点干燥、倒是很红嫩。 白晢的右手放在被子上，手臂大部份被米白色衬衣盖住，从衣服一直看上去，领子的位置锁骨突出，从那可以判断男子有点消瘦。 拿起水杯，以手指沾水轻轻点在男子干燥的唇上，有了水的滋润、唇显得更鲜嫩，像刚清洗好的苹果般叫人想咬一口。 水、空气、阳光，男子的至爱，像植物一样，只靠这三样东西就能活下去。 没错，一直以来他的存在都仿如植物一样，明明存在却总是教人忽视，直至失去才知道他的重要性。 植物制造空气，人没有它会死的啊。我的『植物』……没有你，我也会死。 依依不舍地收回手，眷恋着柔软的质感，改贴上自己的唇。贴近、又离开，一下一下的，纵而怎么样的吻，都得不到响应。 「我明天再来看你喔。好好睡……」抚上清秀的脸，跟过去许多日子一样，跟男子道别。 睡着了罢，绝对不是离开我了……我的子栩。 「哥、故事……我要听！」娇小的孩子坐在地上，怀里抱紧着故事书，厚厚的硬皮书有点破旧，明显曾被人一再翻阅。 男孩身旁有张椅子，蛋型的摇椅刚足够坐上一个成年人，浅棕色头发的男子，弯下腰抱起小孩放在自己的膝上，打开故事书，以特有的温柔嗓音开始慢慢说诉，公子与王子、勇者与恶龙、还有许多许多小孩子历险的故事…… 风正从微启的窗户缓缓吹进，那是一个温暖的午后，阳光并不刺眼，洒在摇椅及满地的植物上。房间只有翻页声，及清脆沉稳的朗诵声，随着故事的进行，小孩听得入迷，不知不觉就沈醉在书本的世界里。 一直默默的读着，脸上的笑容从不曾减退，男子抱着怀中的孩子，如获至宝。 平稳的呼吸声传来，男子笑着放下手里的书，为男孩调适更舒适的位置，抱着让他安睡。取过挂在旁边的外套，披在男孩身上，男子低下头轻轻在脸颊上送一吻。 「我的宝贝，永远都爱着你。」 嘴里喃喃哼着无意义的歌，摇椅轻轻晃动着，男子闭上眼继续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 自从三年前这小生命诞生后，对他的爱就不曾减低过。当婶婶把只是婴儿的堂弟抱回来后，对他说「子栩，他是你的弟弟喔，要爱他、好吗？」 像粉团般闭着双眼的堂弟，在婶婶怀里安稳地熟睡，看着这天使般的容颜，子栩忍不住提出要求。 「婶婶，我可以抱抱他吗？」 小心翼翼接过软绵绵的身体，比珍品还更珍贵的小生命，他恐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伤害了他。小婴儿安稳地到了他的怀里，突然张开一双黑珍珠般晶莹剔透的双眼，紧紧地望着他，几秒钟后露出笑靥。 自那刻开始，子栩的目光再也离不开他，在心底决定，一辈子都要保护他、不让他受到丝毫伤害。 「看，小荧笑了。」婶婶在旁边为这个发现高兴，轻轻用手逗弄男孩「子栩，他叫永荧喔，三个火字组成的荧。」 荧、温柔微亮的光。子栩知道，这个名字会很适合他的弟弟，照亮他生命的荧。 那年，小荧刚出生，子栩十八岁。 子栩的世界自此以荧为中心。 照顾他、保护他、容忍他一切的任性，无论荧做了什么，子栩都会微笑着为他收拾善后。 连一向宠爱荧的婶婶也忍不住说「子栩，你太纵小荧了，小孩子宠不得呀！」话虽如此，语气中满是浓浓的疼爱，她自己也舍不得不爱他。 五岁的小荧精灵活泼，像野孩子般跑过不停，懂得的也多，很聪明、但也霸道。 「哥！我要吃苹果！」孩子坐在地上看书，头也不抬地命令道。子栩不在意地笑笑，洗好苹果拿到孩子面前。 「有皮！」瞄了一眼，继续要求道。 拿过小刀，子栩细心地为苹果去皮，还小心地一点红都不留下，再切成小块小块地方便小荧进食。 「喂我吃。」懒懒地张口嘴巴，还是继续沉迷在书本的世界中，这些书都是在子栩书房拿的，自从荧出生后，子栩看到有趣的儿童书就忍不住买回来，渐渐已占了几个书架。 以牙签刺好苹果，递到荧的嘴边，男孩咬了两口皱着眉，把它吐到地板上「好酸！我不要吃了。」 「小荧，哥哥为你切好苹果，谢谢也不说。而且、我不是说过不准把东西吐掉的吗？」旁边的叔叔看不过眼，终于开口责骂。 「呜、呜……」孩子双眼马上盛满泪水，子栩着急地抱起荧「好好好、不吃不吃。小荧乖，看书吧，我切梨子给你吃好吗？」 露出笑容，拿起书本走到另一角，让子栩收拾残局。 「子栩，你太宠他了！」无奈地叹口气，就知道管不了小荧，尤其有子栩这个保护者在。 「不要紧，小孩子总是有点任性嘛。」清理好地上的污秽，把苹果泡进盐水后放到冰箱，子栩拿起梨子重新削皮。 夫妇俩也只能苦笑摇头，没想到子栩会比他们更宠那孩子。 时间飞逝，又过了两年。 荧越来越聪明、也越来越任性。所谓的天才儿童，年仅七岁就入读小学四年级，原因是入学时发现三年级的课程他早倒背如流。 书架上子栩早准备了各年级的课本，只是他没想到小荧闲时都拿来看，已经能够理解并记忆。 婶婶高兴又担心，直说子栩是他们家的恩人，子栩苦笑，其实他们才是自己的恩人。从来没有工作经验，父母又早逝世，一直靠为数不多的遗产过活，幸好婶婶让他住在他们家里，不然一个人，子栩也不相信自己能够活得下来。 不敢与人接触，更甭说为自己争取什么，从来子栩的世界只有书本、直至出现荧为止。 所有的心力都放到优秀的荧身上，他就是自己的一切。要给他最好的、让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2 植物人 作者:Kaze風 分卷阅读2 他快乐地生活下去，这是子栩的生存意义。 荧说的话、所要求的，绝对不会拒绝。 「吶，帮我拿书包。」刚出校门就把沉重的书包交给子栩，永荧边跟路上遇到的朋友打招呼，边分心阅读手上的课本。 纵而年龄跟班上的同学差上一截，荧却不会怕生或是害怕，认为大家是平起平坐、甚至他比较高人一等。 当然荧聪明地没有在别人面前表现出来，只有对待子栩的时候，才会以高高在上的态度。他很早就发现，无论他做什么，这位堂哥都不会反抗，并如把它奉如圣旨。 被人捧在手心侍奉的感觉，没可能会讨厌。 荧渐渐忘记子栩有多疼爱自己，小时候他有多喜欢缠着子栩撒娇。他慢慢地只把子栩当成一个专职服侍自己的……佣人。 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子栩会待自己这么好，也没想过他会有离开自己的一天，只是无限度地索求子栩的好。 子栩当然也察觉到荧的改变，没有说什么的默默接受。 还是做着所有荧交待的事，但子栩却不敢像以前一样抱着心爱的堂弟，他害怕身体接触会令自己被讨厌。 早知道，自己配不上优秀的堂弟，在他身边只会贬低了荧。无能的自己，活在世界上一点价值都没有。难得有个人，可以让自己尽心力去爱、去善待，即使被看不起也好，只要能留在他身边就好。 不拒绝，甚至更卖力地照顾自己的子栩，令荧更加看不起。 『简直、连条狗也不如。』心底升起这种想法，畜生气愤时还会咬上二口，而他却没有半点脾气，一点也不像人！ 这个想法，令荧变本加厉，却没察觉到子栩的心情。 现在回想起来，这大约就是一切错误的开端……要是当日他对子栩仁慈一点，那子栩就不会放弃自己…… 子栩……一直都温柔地对待自己，绝对不会向自己『say no』的男人……不过说过要一辈子待在我身边、照顾我的吗？ 为什么现在无论我怎样呼唤你，都不睁开眼对我微笑。 记忆中，子栩自小时候就很疼爱自己。宠他、疼他、容忍他的任性，即使被他伤透了心，还是一直挂着淡淡的微笑，仿佛一切都无所谓似的。 就是那个笑容……为什么无论他做了什么，子栩都可以毫不在意地笑，想要他生气、哭泣、开怀大笑，而不是没有感情没有想法的植物…… 「你喜欢我？」带着高傲的微笑，鄙视着眼前的人。 头发粗糙、架着老土的厚片眼镜、脸上带着雀班……是个长得毫不起眼的女孩。 望着跟自己同年、却高上几级的永荧，女生害怕地低下头，为自己的告白感到后悔。这样优秀的人，绝对没可能看上自己的……像他面前，自己就像妄想成为公主的丑小鸭一样。 「你是不是喜欢我？」不耐烦地再重复一次，女生就是这么麻烦，拖拖拉拉的话也说不好，活像白痴。 终于提起勇气微微点头，实际上她只想转身就跑。 「我的回答是……」扬起漂亮的笑容，换上温柔的语气「你不直视着聆听我的响应吗？」 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因为荧突如其来的转来惊倒，女孩羞红了脸望着荧。 「痴心妄想！回去照照镜子吧！」态度再次一百八十度改变，嘲笑讽刺的笑容大大挂在脸上，不自量力！ 「也不想想自己长什么样子，我家佣人都比你强！」指着慢慢走近的子栩，荧轻狂地大笑，留下受尽羞辱的女孩，潇洒地转身而去。 「荧……你这样对她不好吧。」明明也被荧的话伤到了，子栩却更是担心那女孩。小小的孩子却出口伤人，他们的家庭教育太失败。 不、失败的……应该是他这个做哥哥的。明知道荧在学校及家中的乖巧全都是装出来的，自己还是一直任由他，甚至让他养成侮辱别人的习惯。 「哼，凭你想教训我？」之于我、你只是家中的一条狗，刚刚的话摆明着说给子栩听。 「不……」闭上嘴，不敢再说些什么，的确、他没资格教导荧……自己、算得上什么。 被辱骂得最多的人，正是他自己呀！ 「你既然在我家白吃白住，就好好记住自己的身份。」不屑地冷哼一声，由头到脚看不起子栩「快三十岁的人还一事无成，我真不知你活着是干吗！」 活着、是为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曾经以为你会需要我的存在，但现在、我却只会为你带来厌恶…… 「你一会来我房间。」回到家里，荧细声地交待，不管子栩露出恐惧的表情，独自走回房间。 换好衣服后，听到轻微的敲门声「进来。」 脸如土色的子栩走进来，顺手带上房间的门，二话不说脱掉上衣，露出满布伤痕的身体，低着头跪在地上。 永荧走上前，提起右脚用力踢向他的腹部，子栩痛得弯下腰，用手抱着小腹，整个人卷曲躺在地上。 拳头及脚毫不留情地落在子栩身体各处，子栩小心地护着脸以免留下伤痕，其余的即使多痛，也丝毫不躲不挡，更不作一声。 身为天才儿童，凡事都要达到完美，早被学校及家庭压力迫垮的荧，由半年前开始以子栩作发泄对象，每当遇到不如意事便虐打他一番。 原本，只是某次他太生气的时候，不小心打了子栩两拳。但他却发现，子栩痛苦却咬着唇不作抱怨的样子，激发起自己内心虐待别人的欲望，并且可以舒减压力。 自此每当感到烦躁的时候，他都会把子栩叫到房间来。 别说是长辈，荧根本没有把子栩当成一个人看待，比起家中任何一个佣人都更下贱，他怀疑自己把狗粮洒在地上要他舔，子栩也会照做。 没留意自己留在他身体及内心的伤有多重；也没发现从前总是温柔微笑的子栩、已经许久没露出笑容，连话也说不上几句；没想过亲手把最爱自己的人、推进地狱是什么滋味，却已经做了…… 尽情地凭着感觉活着，眼里只有他自己，因此看不到子栩的爱、及自己的残忍。 「我来了。」青年像往常一样，来到子栩的床边，双手轻佛上他瘦削的脸庞。 为子栩脱去身上的衣服，骨瘦如柴并布满伤痕的身体出现在眼前。青年默默地拿过湿毛巾拭擦着子栩的身体，每当触到伤痕时，都会更细心及更卖力，仿佛这样做就可以抚平他所受的伤。 记得第一次正视子栩的身体时，青年的心脏仿如被人用力捏住、透不过气来……从来没想过，自己加诸在他身上的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3 植物人 作者:Kaze風 分卷阅读3 伤害有多重。 除了被自己虐打的痕迹，子栩的身体还满是鞭痕……为了自己，他连身体及自尊都放弃了，自己又何曾为他做过什么。 大大小小的伤痕，子栩都一一忍下来了，身体上的伤总有一天会好转，但、心呢？ 比起身体所受的伤更痛，难怪子栩现在不愿意理会自己…… 「吶，子栩、别睡了，好不好？我会改的、真的……」哑着嗓子要求，以前只要是自己要求的，子栩从不会拒绝。 为什么，今次他却不睁开眼睛允许。 「子栩，吃多点嘛……看你最近瘦多了，身体不舒服吗？」一家人坐在饭桌，婶婶为子栩夹了满碗的菜，但他却丝毫没有食欲。 头昏昏的，身体好热、喉咙好干…… 「嗯、好象有点感冒，我想先休息。」苦笑放下手上的碗，不好意思地朝婶婶微笑。子栩转身离开饭桌，回到自己房间。 半小时后，荧拿着热牛奶及感冒药进来。 「妈要我拿给你的。」随便把药往桌子一丢，语气中并无任何关心「我跟你说，别在这装可怜，要是你敢跟我父母乱说什么，小心我杀了你！」 三十多岁的男人，还柔弱得像个小女孩似的，动不动就露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看了就讨厌！ 「我、我不会的……」原本看到荧来探望自己的喜悦，一下子冷却下来。被子内的手紧捏着，忍住在眼眶打滚的泪水。 没事的，只是生病才特别脆弱，才不是伤心……早应该习惯荧的冷漠，不是吗？ 「不会最好。」厌恶地拿起子栩用完的杯子，活像上面带有什么细菌，看到荧的样子，子栩本想开口说自己收拾就好，但却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脸更深地埋在枕头上，子栩装作已经熟睡。 「对了，我妈说、明天由他们接我，你不用来了！」荧却一眼看穿他的把戏，自顾自说完就离开房间，知道他一定听到自己的话。 灼热的泪终于滑下眼角，就放任自己哭一次，只是因为生病太痛苦了…… 『铃－铃－』睡得昏昏沉沉被电话铃声吵醒，子栩摸索到电话筒，把它贴在耳边，有气无力地说话「喂？丁家……」 「贱人！你立即给我赶来『广华医院』！」荧只交待这一句，电话就中断了……默默听着话筒传来的『嘟－嘟－』声，子栩惊愕在荧的那句『贱人』之中。 首次听到荧这么激动的声音，还夹杂着呜咽……子栩撑着软弱的身体，勉强套上衣服出门，招了架车到医院去。 看着子栩出现的荧，红着眼飞扑过来，用力掴在他的脸颊「为什么死的不是你？明明你死了也不会有人伤心，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跌坐在地上的子栩不可置信地重复「死……？」像醒悟了什么，望向盖上白布的两具躯体，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 不、不会的……仁慈的婶婶和伯伯、不会就这样离开的…… 「都是你！病什么！本应由你来学校的，要不是你爸爸妈妈就不会出车祸！」指着子栩怒骂，荧人生中第一次出现的打击，竟是跟父母从此天人永隔……「要是死的是你就好了！」 没错、要是死的是我就好了……面对荧的指责，子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他说的都是事实。 「你不是像狗一样、很听我的话吗？」荧的声线倏地变冷，蹲下用手捏紧子栩的脖子「那么你去死吧！」 「抱歉……我不能答应你。」缓慢、清晰地拒绝了荧的要求，淡然得像在拒绝小孩的任性要求，没让人发现他内心的颤抖。 「怕吗？」加重手指的力度，欣赏子栩慢慢因缺氧而胀红了脸、却毫不挣扎的样子「我要你死就得死。」 「我……不能死。在你长大之前……」右手覆盖着荧之上，用力掰开脖子上的手指，子栩出现难得的强硬「我……要照顾你……」 「照顾？说得真好听。」干脆地松开手，没兴趣再跟子栩耗下去，双手在衣料上磨擦，露出厌恶的表情「我不需要。」 「咳、哈……」按着喉咙咳嗽好一阵子，子栩终于抬起头「我答应你，在你成年后、我绝对会消失。」 现在让我待在你身边吧……至少我还有这点存在价值。 「好、很好。别忘记你所说的。」四年后，我倒看你还有什么借口「那你记得好好『照顾』我，亲爱的『堂哥』。」 堂哥……荧有多久没这么称呼自己。可现在他刻意这么呼唤、又有什么意义呢？ 自从荧的父母死后，唯一的亲人子栩就成为法律上的监护人。由于荧的父母并没有余下什么钱，为了两人的生活，从来没有工作过的子栩，发慌似地四处应征工作。 「先生、对不起，我们需要有相关工作经验的人员。」被礼貌地回绝，子栩打个招呼地就离开，不知第几家的面试处所。 年纪已不轻，又从没工作经验，虽然有大学文凭、但却是中国文学的，这一切都不利于子栩找工作。 迷茫地回到大街，报纸上圈起来的地方早已看遍，却一份工作也找不到。顿失方向的子栩不知不觉在街上呆站，突然背后被用力一撞。 「别发呆！」男子骂了一声就离开，留下惊魂未定的子栩，勉强走到阴暗的角度倚墙而站，子栩抚上刚刚被撞到的地方『好可怕、好多人……谁来……』额上直冒冷汗，从没试过独自留在街上这么久，子栩抱着手臂，苍白地咬着下唇。 「小兄弟、你还好吗？」长满皱纹的手拍上子栩的肩，慈祥地问道。 「啊？」声音陌生却不会令人恐惧，子栩抬起头看到老伯的笑容，不禁鼻子一酸，露出苦涩的微笑「谢谢你、我没事……」 「真的吗？你脸色很差呢！」安慰地再拍拍子栩，老伯不问什么转身离去，子栩这才发现附近有一个报纸摊。 送货的车子停在旁边，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轻巧地跳下车，为老伯收拾没卖光的报纸。 原来不知不觉已经黄昏，时间过得真快。 「阿祥，工作很累吗？」微笑向青年打招呼，边闲聊。 青年点点头，一脸疲惫地回答「是呀，公司最近走不少员工，临时又请不到人，害我们一个人拼三个用，你有朋友在找工作的话，介绍介绍吧！」 「爱说笑，都一把年纪了、还会有什么朋友。」老伯摇摇手，呵呵地笑，现在的生活就是有一天算一天。 在旁边休息的子栩，把对话一字不漏地听进耳里，像发现救星似的「我、我想做！」 怀疑地打量子栩瘦弱的身体，看上去娇生惯养的少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植物人 作者:Kaze風 分卷阅读4 爷，能够胜任劳力工作吗？ 「你知道我们是什么工作吗？清晨三、四时就要工作，几斤报纸地抬，可不是简单坐在办公室吹冷气。」语气并不友善，青年不是很喜欢养尊处优的人「而且人工很少，恐怕不能满足你们这种高级的人吧！」 「请、请别这么说，人根本不应该分阶级……何况我也不是什么高尚的人。」苦涩地微笑，果然还是不行呢……自己看上去就是弱不禁风的样子，连体力的工作也不能胜任。 真是个无能的人……荧说得对，活了三十多年，却一点贡献都没有。 微微点过头，又跟老伯道了谢，子栩准备离开。 因子栩的话愕住的青年，这才反应过来「等、等一下！」 急急在衣袋中找出一张名片「这上面有我们公司的地址，要是你真有兴趣的话，明天晨早来看看，我介绍你给工头。」 双手接过名片，子栩珍重地拿着它，松一口气地展现笑容「谢谢你……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 「何伯，这是今天的份。」边从车子取下报纸，子栩跟老伯打招呼。不知不觉已经一个月了，已经习惯了体力劳动，另外还帮其它职员的孩子补习、及偶尔接到的一些零碎工作，每个月的生活费总算有着落了。 虽然偶尔还是会体力透支，但子栩只是咬咬牙忍下来，也不管自己的身体状况。 「小栩，你怎么越来越瘦，有在好好吃饭吗？」子栩这种年纪的男人，总让老伯想到自己的孙儿，语气不禁像家人般熟稔。 「有的！」扬起温和的笑容，子栩也很喜欢这位慈祥的长者。所以他没敢告诉老伯，自己每天只靠几个白面包和开水裹腹，以免他担心。 当然，以子栩的工资来说，生活应该不至于这般悲惨，但他并不是一个人过活，还有比自己还重要的人。 「喂，给我钱。」前天才刚拿了数百完的荧，不消几天就花光了，挥霍无度。 「又花光了吗？」苦笑一下，还是从钱包中拿出足够让自己使用二星期的金额。 「不愿意吗？我从前也是这样过活，父母可从来都没抱怨过半句。」带着嘲笑地接过钱，话里暗示『你不是说要照顾我吗？后悔了吧！』我就是想要你为难，赚钱辛苦吗？可花钱很容易。我就看你能够撑多久！ 「不会、你尽管花。」淡淡地露出微笑，看着荧离开房间。 就因为荧不知节俭，因此每个月所赚的根本不足够两人花费，子栩只好节衣缩食，但偶尔还是会动用到为数不多的存款。 这样子真的能够支撑下去吗？自己怎样也不要紧，但荧还是要生活的啊，而且聪慧的荧明年就可以入读大学，要是能进他到外国进修…… 翻弄着存折簿，子栩在心底考虑到底还有什么工作适合自己，还是再多找两份兼职吧，只要再睡少一点儿就好…… 胃又隐隐作痛，不记得到底痛几天了，总是时好时坏的。闭上眼呼一口气，静待痛楚消失。 晨光泛白，荧经过书房，隐约听到里面传来呻吟声。 疑惑地推开门，看到子栩还像昨晚坐在摇椅上，但表情一点都不像从前般平静，光线照射下他的脸庞，苍白而眉头深锁，像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算了……别理他。荧在内心这么对自己说，还是走上前，却在看清楚子栩的模样后吓一跳。 右手按着腹部，整个人用力地喘着气，额上布满汗水，嘴唇渗着血丝……他就这样痛了一整晚吗？ 「喂、你怎了！」荧抓着子栩的手臂摇了摇，却发现他的身体冰冷冷，不禁吓得缩回手。 「啊、我……」迷蒙地睁开双眼，子栩有气无力地响应「我睡着了？」 睡着？我看你是痛昏了吧！荧不可思义地瞪着子栩，世界上怎会有人这么虐待自己！ 看看窗外的阳光，子栩醒悟到什么地整个弹起「现、现在什么时候了，我要上班！」急急整理身上的衣服，往洗手间冲去，手却被荧抓住。 「上什么班！生病的人就该好好休息。」没有望向子栩，口里却难得说出关心的话，子栩开心地露出笑靥，荧、荧会担心我……？ 「没事的，我很好。」抬头看到阳光般的笑脸，荧不禁有点失神，连子栩离开了也不知道，直至听到关门声才回神。 啧……我为什么要担心，他死了活该。总管这样想着，指尖触摸到的冷冰感觉还是挥之不去，还有心里闷闷的、异样的感情。 印象中，好久前的子栩，一直都是挂着那种笑容。总是微笑着把自己抱起，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摇呀摇、在他的怀里躺着好舒服。 自己好喜欢亲近这个堂哥，总是扑进他的怀里，粘着他整天不放，连父母也笑说，自己比较像子栩的孩子。 他总是任由自己，小心翼翼地保护着，不让我有机会受伤。 子栩很静，除了看书、就只喜欢坐在摇椅上沉思，很多次看到他在夕阳的洗礼下，淡淡披了一层光，神圣又和详…… 什么时候开始，摇椅上的他淡薄得像随时会消失？ 「对不起……」急急赶到工作场所，发现货车早就全部开出，工头生气地望着低头道歉的子栩，冷嘲热讽。 「连最基本的守时也做不到，表现一直也不好，要不是阿祥为你求请，我才不会聘请你。现在可好，迟到了……你明天开始不用上班！」 「不……对不起、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急得什么都顾不了，子栩跪在地上哀求「拜托……我求你！」 偷偷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工头装作很为难的样子「这嘛、但你知道你的表现一直不好，要是你真的这么想要这份工作，我只好削减你的工资……」 「行、行！只要让我继续做就好了！」即使是什么苛刻的条件也会答应下来，只要能保住工作就好了，每个月的主要生计就靠它了。 「那好，以后你的人工是从前的一半，要不要做随便你。」 一半……？还跪在地上的子栩顿时觉得天旋地转，以后的生活该怎么辨…… 「子栩，干吗跪在这！」送货回来的阿祥看到子栩不寻常的举动，担心地过来问候。子栩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挥着手说没事。 「对了，上次你问我是否有兼职介绍，我朋友的工地在请人，下午至晚上工作，你不用补习时可以去试试。不过很辛苦啊、整晚都在搬……」阿祥一直在说，直至转身看到子栩按着腹部难过地喘息，才急急扶着他。 「你、该死！你在发烧！」抱起软弱靠在自己身体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植物人 作者:Kaze風 分卷阅读5 的子栩，阿祥把他抱到休息室去，感受到怀中的身体轻得如没重量的羽毛，他真的是成年男子吗？ 「我没事、放我下来……我要去赶别的兼职……」喃喃地说着，渐渐失去意识，只是隐约想到，他又要被别家公司刻扣工资了。 「真是的！营养不良、睡眠不足、感冒还不吃饭，你竟然还想搬货？」扶着子栩回家，阿祥生气又担心，当他听到医生细数子栩的问题，脸色逐渐苍白「你要多爱惜自己！」 爱惜？忍不住轻笑出声，却因牵动伤口而皱眉。太迟了……他的爱都给了荧，没有多余的留给自己。 「还笑。」无奈地轻敲子栩的额，阿祥觉得子栩很特别，明明比自己大、却像小孩子般要人担心；总是挂着露笑，却寂寞得像在掉泪……充满矛盾的男人，令人放心不下。 抚上额角，世界上还是有好人的，何伯、阿祥……无条件对陌生的自己付出关爱，要是家中的荧，有他们十分之一关心自己就好了。 「我家到了。」指着面前的大厦，却发现荧竟在门外，正狠瞪着两人。 子栩疑虑地询问「荧，你怎么还在家？学校呢？」 「放手。你别碰他！」荧用力把子栩扯离阿祥身旁，无力的子栩只好靠在荧身上。 不知不觉间，荧已经这么高了？快要追过自己…… 「啊、抱歉……阿祥，谢谢你。明天见！」边被荧拉进家里，子栩回头向阿祥道谢。 「还说『明天见』！趁我不在家把男人带回来，你是想干吗？」用力把子栩甩在床上，荧怒气冲冲地骂道，天杀的、亏自己这么担心，他竟然是找男人去！ 「不、他是我的同事……」头昏脑胀的，荧在生气？为什么……啊、我知道了，他一定是不希望别人知道我跟他同住「对不起、我下次不会让人知道……我住在这……」 「什么意思？是不再把男人带回来，改去酒店的意思吗？」扯起子栩的头发，擦过额角、热度令荧皱眉，但他却没有心思理会。 「你在说什么……」好晕、好痛……荧的话是什么意思？他要赶走我、要我住酒店吗…… 「你这么想要男人，就跟我做呀，你不是喜欢我吗？」吻上子栩的唇，荧强硬得令子栩无力反抗。 不、不行……我不能做出对不起婶婶的事……子栩挣扎着想偏过头，却被荧用力咬下去。 「别动……」荧放软了声音，轻舔被自己咬破的唇，听到荧的话，子栩终于停止挣扎，任由荧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光。 毫无怜惜地分开子栩的双腿，探索到从未被开发过的地方，一下子就插入两指，子栩痛得曲起身体，却不敢合拢双腿，只能用力抓紧被单。 「放松点。」大动作地转动手指，自看到子栩身体后就控制不了欲望，没想到朝夕相对的子栩会有这么诱人的身体。 听到荧的命令，子栩勉强自己放松身体，控制不了地不断用力喘息，这种事……他竟然跟自己的亲堂弟发生关系，而且还觉得快乐……他、真是不知廉耻！ 又随便松弛几下，荧用力弯曲子栩的双腿，让自己的欲望挺进秘蕾，痛得紧绷的身体不能接受荧的进入。不耐烦地用力摇动身体，直至内壁被磨擦出血，荧靠着血液的润滑终于深入体内。 子栩闭着眼接受荧在自己体内乱冲乱撞，只觉得身体被硬生生撕裂了一样，整个身体像被拆开，全身所有地方都在痛，好晕、好想吐……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好热、好紧……你的身体真棒。」丝毫没有发现子栩异常的荧，随自己高兴地发泄，也不管子栩是否有反应，只是把身下的人当成洋娃娃般玩弄。 体内的滚热及紧缩令荧发狂，却不知道高烧不退的子栩早已失去意识。 直至发泄在子栩体内，满足地把自己抽离后，荧才发现子栩动也不动，身体却火烫得吓人。 紧张地把手贴上子栩的额头，火烫的温度吓得荧立即缩回手，不知所措地望着昏迷的子栩。 从没照顾过人的荧，只能一直瞪着床上的子栩，痛苦的呻吟声一下下冲突着荧的内心，没来由的烦躁感，令荧想干脆丢下子栩离开算了。 但、他要是真的就这样死了也很麻烦……而且可惜了美好的身体。 叹口气搔搔头，荧想到去医院，但瞄了瞄子栩狼狈的躯体，带他到医院去，不就是公告天下他们干了什么？不行不行。 「……水……」昏迷的子栩细声地说着，荧立即扑上前猛摇他「别睡、快告诉我该怎么办！」被摇得快要吐的子栩，勉强提起手指着地面，中午看医生时的药散了一地「药……水、冰……」 拾起满地的药，从每个胶袋中各拿出一颗，看也不也就拿过去，扶起子栩让他和着水吃下。吃过药后子栩再次昏昏沉沉睡去，荧想到子栩曾说过『冰』，决定到厨房拿冰水为子栩冷敷。 荧很少踏入厨房，饭菜从前都是由佣人打理，在父母离开后，就每天到外面吃，厨房形同虚设。因此虽然里面设备很齐全，却没有半点食物，连开水也没有。荧打开冰箱，看到里面有瓶没开封的蜜蜂。 突然记起，小时候自己生病的时候，那杯很甜很香的热饮…… 「好辛苦……」年幼的荧躺在床上，身体渗满汗水，一双冷凉的手轻轻抚着额头，还有微湿的毛巾不断地为他抹身体。 每次荧生病时，子栩都一整晚不眠不休地守在身边，为他抹汗、冷敷、换衣服，及唤醒他吃药。 荧偶尔会做恶梦，子栩会一直抓着他的手，唱歌或说故事，听到他的声音，荧又会安心地睡去。 总是预备了各式各样的蔬菜粥让荧选择，有浓的、淡的；甜的、咸的，轻轻地送到嘴边吹凉，才抱着荧一口一口慢慢喂他吃下。 小孩子怕吃苦的，但药不多不少一定带有苦味，子栩又哄又逗地让荧吃下药后，还会预备一大杯温温的、加了许多蜂蜜的热牛奶，让荧冲淡口中的苦涩，还会睡得更舒服。 在子栩的照顾下，荧往往隔天就病好，变回生龙活虎。代价是身体不好的子栩需要躺在床上两、三天，难道把病传染给人，真的会特别快复原？ 「嗯……」睡了整晚，子栩终于回复了点精神，双眼张开之前，却先闻到一阵熟悉的香味。睁开眼，一大杯温温的牛奶放在床边，一阵蜂蜜清香飘散。 拿起牛奶，子栩放到嘴边，却忍不住让滴滴水珠滑落，跌落在牛奶中。 他记得、他还记得……还煮给我喝了……荧、不是完全对自己无情的，他是不是可以这样想？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植物人 作者:Kaze風 分卷阅读6 听到门外传来声音，子栩急急抹掉泪水坐正身体，却发现腰使不上力。记起昏迷前所做的事，他不禁红了脸……自己跟荧…… 他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关心自己吗？ 「咦，醒了？」推门看到子栩已经坐起来，双手还捧着牛奶，荧有点不好意思地别过脸「我不知道是否这样弄，好喝吗？」 望了望手上的杯子，子栩一口气把牛奶喝完，好甜。甜蜜蜜地微笑，子栩觉得好幸福「很好喝，谢谢你……」 「药我放在这，记得吃。」走到床边把药放下，顺便抚上子栩的额角，温度有点降低「好象退烧了吧，多休息一点。我出门了。」 望着荧离开的身影，子栩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留下来陪我、可以吗？他很想这样要求，虽然明知道自己没资格。 不被讨厌、就好。不应该太贪心的…… 休息了几天，子栩身体总算回复过来，但更大的问题却在困惑着他，已经几天没上班了……一定会被解雇吧。 回到公司，果然被讽刺一顿『大少爷还想到要来上班喔？但很抱歉，咱们公司可请不起你。』听得出今次没有求情的余地，子栩也干脆地离开。 「子栩！」阿祥看到他落寞的身影，急急迎上来，子栩看到是他，打起精神露出微笑「是阿祥喔，上次还没多谢你，陪我看医生。」 「你没问题吧？」记起那个年轻却强硬的男子，而那天后子栩就几天没出现，阿祥担心地询问。 「没事没事。」摇摇头，子栩突然想起什么「对了，阿祥你上次不是说在工地有认识的人？可以为我介绍吗，我被解雇了。」 仿如找到救星般抓着阿祥的手，但后者却为难地说「子栩，你还是不太适合这种工作，瞧你身体这么虚弱……」 「求求你，我需要赚钱……」抓紧阿祥的衣服，不论用什么方法，只要能赚钱就好。 他必需要给荧一个安定的未来，为了报答婶婶，也为了他自己。 无奈地叹口气，阿祥向子栩要了电话，说有消息就通知他。 「我回来了。」听到客厅传来电视的声音，子栩试探性地叫唤一下，想不到荧真的走过来了。 生病那几天，荧虽然不至于衣不解带地照顾他，但留在家中的时间明显变长，对子栩的态度也温和多了。 二话不说地拉着子栩到饭桌坐下，荧从厨房拿出暖着的饭及菜，粗鲁地放在桌上，却令子栩心头一阵温暖「快吃饭！」 饭太硬、菜没煮透、牛肉还半生的，子栩却觉得这是他一生人中、最美味的一顿饭。吃着、鼻子不禁酸酸的，强忍住眼泪，又往口中送几口饭。 「别老吃饭，多吃点菜。」用手拿了几块肉，丢进子栩的碗中，他的举动令子栩不禁滴下泪。 哭泣的子栩令荧慌了手脚「我知道很难吃，你也用不着哭吧……」不知该骂他还是安慰他，才15岁的少年，根本还是个孩子。 「不、我吃……我只是、太幸福了。」用力把饭拨进口中，羞红了脸不敢望向荧，谁知却吃太快噎住了「咳、咳……」 站起来为子栩拍背，荧顺势把子栩抱入怀中「真是的、笨死了！」亲上了子栩的唇，边脱去他的上衣，子栩不好意思地扭动身体「别、别在这……」 被情欲支配的荧，丝毫不理会子栩的抗拒，把衣服全脱光，抱起子栩后荧坐到椅子上，再让子栩坐在自己之上。 巨大倏地没入体内，身体的所有重量都压在那一点，子栩痛得曲起身体，紧箍着荧的欲望。挣扎着想要起来，无奈半点也使不上力，多余的动作只是让荧更加深入体内，子栩痛得差点失去意识。 火热紧缩的内壁、加上子栩的动作，让荧爱上在他里面的感觉「又紧又热的，比女人还捧，早知以前就不用花钱找女人了！」 听到这句话，子栩呆住了，顿时像失去依靠似的、全身的气力都消失得无影无纵。 疯狂地摇摆身体，每一下都直接子栩的最深处，伤口再次磨损裂开，子栩但觉内心有什么跟血液一同流走…… 原来、自己只是他发泄欲性的玩具……对自己好、也是因为不想玩具被玩坏了。 苦涩地微笑着，子栩顺从地迎合荧的动作，完全摒弃自己的感受。 反正他从来也不会说『不』的。没关系，他不痛，一点也不痛…… 完事后荧去了洗澡，子栩卷曲着身体坐在地上，不想下体的血渍染污了地面。他的表现还好吗？荧还满意吗……是不是以后就不需要花钱找女人了…… 女人、我只是女人的代替品，发泄性欲的道具…… 电话的铃声响起，打断了子栩的沉思，触摸到话筒后不知怎地，想起一年前曾在电话听到、荧充满恨意的一声『贱人』。 呵、怎么忘了，他是如何讨厌自己，现在成为发泄道具，也算是『升级』了吧。不用被怨恨的目光注视，甚至还有利用价值。 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丁子栩，你活该！ 「喂？丁家……」发现自己又在发呆，急忙在电话中断之前拿起，贴到耳边。话筒那方传来阿祥的声音「子栩吗？我是阿祥，你现在方便下来吗？原来工地就在你家附近，我直接把你介绍给我朋友吧！」 还是一口气说完自己的话，真像把机关枪。 「嗯……」望了望还流着血丝及白浊的下半身，还有身体仿佛被撕裂的痛，这样的自己要怎样出现在阿祥面前…… 正在考虑应该答案或是拒绝，却听到浴室门被打开，子栩避免让荧听到，压低声线急急答允「半小时后可以吗？嗯、就在我家附近的小公园，好的……待会见。」 刚放下电话，荧就走到客厅，看到子栩靠着柜子而站，不禁奇怪地挑高眉。 「你、你洗好了？」仿如做坏事被抓到的孩子一样，子栩不自然地想转移视线，拾起衣服往浴室走去「那我去洗了。」 温热的水把污浊冲去，下半身还是一直隐隐作痛，他想起上次是由荧为自己清洗身体，年轻却粗大的手，慢慢拭擦他的身体。 粗鲁、又不失温柔地抚着自己的肌肤，细心清理自己的伤口……那刻他差点就相信，荧也有点喜欢自己…… 不、别想了……要记住自己的身份，子栩一再提醒自己。 关上水喉，拿过毛巾胡乱抹干身体，拿起旁边的衣服穿上，只是他没想到身体痛得这么利害，穿个裤子足足喘息了二分钟。 没什么时间了，离开浴室后，他向坐在客厅的荧交待外出一下，就急急赶下楼。到达公园时，阿祥早已待在那儿。 走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植物人 作者:Kaze風 分卷阅读7 得太快、加上身体不适的关系，快要走到阿祥面前时，子栩脚下一滑就将要跌倒，阿祥自然地把他纳入怀中。 谁也没发现在身后有对阴沉的双眼在注视这一幕，尤其看着被阿祥抱在怀中的子栩，怨恨得想要杀了他。 「你还好吧？」扶稳子栩的身体，怎么一天不见他又苍白了，而且走路摇摇欲坠「老实说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怎么身体差，却又一直要赚钱？」 「不、那有，我身体好得很。」站着太累，子栩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着，但压到伤口让他倒抽一口气。 望着喘嘘嘘的子栩，阿祥摇摇头抱歉地说「子栩，我还是不能介绍这份工作给你。你的身体实在太差了，别说不能胜任体力劳动，我看你应该留在家中好好休息。」 「什么！」用力握住阿祥的肩膀，子栩立即乱了方吋，没工作的话他要怎么生活，以后的生活费、荧的学费…… 「拜托你，无论是怎么样的工作我也愿意做！」 还说两人没关系……好会装的骗子！才刚跟我做完，就急不及待赶来会情人了吗？ 子栩不知道，荧早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加上子栩暧昧的行为，加深荧对他们关系的猜测。 现在还看到这一幕，要说他们没隐情？在骗谁。 没留意内心翻腾的怒意代表什么，荧露出可怕的笑容，平静深沉得不像一个15岁少年应有的。 为什么这么需要工作，为了钱吗？真是嗜钱如命啊！既然为了钱你什么都愿意做，就让我来帮帮你吧。 待子栩回家后，荧快乐地迎上去，笑容甜蜜得让子栩疑惑。双手紧紧抱住子栩的身体，荧整块脸都埋进去「子栩，我又想做了……可以吗？」 颤抖一下，果然是为了这个原因……也对，既然身体可以令荧快乐，那么就尽量利用吧。 不顾自己早已伤痕累累，微笑着把荧拖到沙发上，主动脱去身上的衣服。身上还留着淡淡的香皂味，但很快又要沾上血腥吧。 反正，自己连工作也找不到……还留着干吗、一事无成…… 陷入柔软的沙发上，子栩主动打开双腿，发现伤口早已裂开，渗满了血。荧仿佛看不到似的，一个挺进就进入子栩体内，麻木地前后摆动。无意识地随荧的身体晃动，子栩突然觉得他们除了做『那回事』之外，就没有其它事可以做。 仅此而已。 呵哈、既然自己已经成为他的泄欲道具，那么荧以后不会再问自己拿钱出去玩女人，应该可以省很多吧。 身体跟脑袋像分开似的，胡思乱想的子栩渐渐感受不了任何感觉，直至门铃响起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 「是……谁？」抽离子栩体内的荧，随便穿上裤子就去开门，子栩迷迷糊糊地想着，结果看到荧跟五个陌生男子一同进来，才急急拿起衣服掩盖身体。 「不用遮了，反正一会儿就会被看光光。」可怕的话轻松地滑出荧的嘴巴，子栩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 「是我叫他们来的。」拾起地面的衣服穿上，荧拉过椅子坐着，摆出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样子。 「为什么……」带着最后不可能的奢望，子栩只求这一切都是梦，荧不会、对自己对出这么残忍的事……可被咬得红肿的唇、及流着血的下体所传来的阵阵痛苦，都是这么真实。 「只是一个赌约。」轻描淡写的说着，欣赏子栩快要昏倒的模样，让人不自由主地更想要欺负他「我跟他们说，家里有条很乖巧的狗，我说什么都会照做。」 「所以，你就让他们上一次吧，子栩。」 沉默地深呼吸，子栩拿开覆在身上的衣服，紧握的双手指甲深陷，却丝毫不觉得痛「我明白了，你们来吧。」 都来吧、反正被一个男人上、或跟一百个男人做……都是一样的。荧玩厌了，所以要跟朋友一起分享吗？ 不介意、一点都不介意……这是我应得的，不是吗？ 「哈，这小子还真上道啊，丁永荧你教得不错嘛！」其中一个男人下贱地微笑，真的乖巧又听话。 「姿色真不错，他真的有30多岁吗？一把年纪，后面会不会松？」边欣赏子栩受羞的表情，还故意说些令他难堪的话。 「你试试看不就知道了？」收敛起笑容，荧不耐烦地打断他们的话，看到子栩毫不反抗的模样，心底升起一阵异样的心痛「别再说废话了，要上就快上，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知道了，钱是吧！我家多的是。」看上去像带头的男子，脱下裤子把自己早已肿胀的欲望插进子栩大开的双腿间，子栩只是默默弹了一下，没反应地承受男人的入侵。 钱、是吗……原来我所做的还是不足够，干脆地把我卖了…… 站起来不想看下去的荧，蓦然发现子栩紧闭的双眼，正默默渗出泪水。但子栩却什么也不说，接受陌生男人在身上任由发泄玩弄…… 「你真他妈的贱！」吼叫留下这句话，荧离开客厅回到睡房，脑袋却是挥之不去的、子栩的眼泪。 「他说你贱耶。」把欲望塞在子栩口中的男子如此说道。男子扯着子栩的发，自顾自前后摆动，不一会就发泄出来，全都送进子栩的口内。 「因为，我就是贱啊。」待男子抽离口腔后，子栩说出第一句话，足以心碎的话。 没错，他怎么这样贱，狗也不会故意迎上去让人踹，他却把荧的厌恶捧在手心当是宝，真是犯贱。 男子们相视而笑，带头的从袋中拿出一颗小药丸，塞进子栩的体内，药丸一触撞到内壁就瞬速溶化「既然你这么贱，就让我们好好乐一乐吧！」 燥热的感觉急速爬上身体，子栩的身体染上异样的绯红，口里不往地喘息。子栩双眼迷蒙地望向眼前的男人，不知不觉把他的脸跟荧重叠了，主动哀求「给我……快点……」 忘了到底做了多久，只记得疯狂地被男人贯穿，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强烈的痛楚及快感交错，内心明明不想要、身体却不断索求着……被陌生男人们用各式位置及方式抽插，却还能得到快感……果然是淫乱的人。 好贱、好骯脏……带着喃喃低语陷入昏迷中，子栩的身体像断线的木偶倒般下。 已经忍受不了，好痛苦、一切都……为什么当时死的不是我，大家都会高兴的…… 「喂喂，丁永荧！」急急拍着荧的房门，男子们看到子栩动也不动，才发现玩太大了，他该不会死了吧。 「怎么了！」一直在房间听着越来越激烈的情欲及呻吟声，荧脸色很差地打开门「做完的话就快滚，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植物人 作者:Kaze風 分卷阅读8 不用通知我。」 「不是喇、他……」怯生生地指着身边的沙发，荧越过他终于看到躺在沙发的子栩，那大概是他一生中看过最悲惨的身体。 除了呼吸引起的轻微起伏，子栩就这样躺着看不出还有生存意识，倒像破烂的洋娃娃，被玩坏了丢在一角。 「你们……你们对他干了什么！」捏紧男子的肩膀前后摇动，他们怎可以把子栩虐待成这种样子！ 「我们让他吃了药……不知不过玩过火了……」唯唯诺诺地说着，男子在清醒后也发现他们做得太过份，但子栩一直不反抗，甚至还主动迎合……根本就分不清他是兴奋或是痛苦。 直到无论怎样对他都再没反应，才发现他们所做的早已超出一般人的承受标准。 「滚，给我滚！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生气地怒吼着，看着男子们连爬带滚地离开，荧子走到子栩身边，默默抱起他冰冷的身躯。 「不、别……」突然的触碰令昏迷中的子栩下意识地害怕，颤抖着身体滑下泪，子栩以很微弱的声音说道「别讨厌我……」 讨厌……对啊，自己不是讨厌他的吗？干吗要为他心痛！ 一年前的车祸倏地于脑海浮现，没错，不是他的话父母就不会死，都是他、都是他不好…… 把子栩丢进浴室，开大冷水直往他的伤处冲去，子栩痛得弹起来，吃力地睁开眼「好痛……」 「醒了吗？被一堆男人上的滋味如何？还不错吧。」荧丝毫没有半分怜悯的声音，令子栩彻底死心，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回答什么，要说『是的，主人』吗？ 深深吸一口气，连哭泣都不被允许，虽然还是有泪混和着脸上的水珠，但子栩欺骗自己那只是汗水罢了。 「你不是缺钱吗？那就去卖呀，又不是没被上过。」一句话如明灯又如地狱，是啊、他怎么没想到，还可以卖嘛，不怕赚不到钱。 反正他已经卖了，被最爱的人卖了。 「你说的是。」什么都不必在意，无论是身体或是灵魂，都没必要留着。累了、彻底的累了，还有二年……就可以解脱。 要是我早点发现自己的感情，就不会把你推进万劫不复的地狱了。 是否在那时候开始，你就已经完全放弃自己了？不、可能在更早之前，我就已把你伤得遍体鳞伤。 为什么你都不反抗、打我骂我呀……不要挂着这么悲伤的笑容，默默容忍我的任性。 青年默默地为床上的子栩按摩手脚，一年了……还是没有好转的迹象，医生也说康复的机会微乎其微。 但、又如何呢？要是说躺在床上是你应得的结果，那么一辈子服侍你，就是我的报应。 站在夜深却还是人来人往的红灯区，子栩忍住内心的颤抖，默默站在一角。感受到四周的打量目光，子栩紧抱着自己的身体，觉得所有人的视线都在责骂他、嘲笑他、侮辱他…… 好可怕、好多人……身体越来越颤抖得利害，童稚却狠毒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看、他没有爸爸妈妈呢，一定是他太坏、所以被丢下了！」 「不是的、我有乖乖……」 「明明就是你太坏了，连爸爸妈妈都不要你，坏蛋、坏蛋、坏家伙！」 「没有、没有……」 「嘻嘻嘻、我们不要理不乖的小孩，走吧走吧。」 没有、我没有……卷曲在一角独自流泪的孩子，望着渐渐走远的身影，话却一直留在心中。爸爸妈妈、真的吗……因为我太坏了、所以你们不要我了吗？ 「喂、给点钱来花吧！」一群不良少年模样的学生围住纤弱的少年，其中一个手里晃着利刃。 「我……我没钱。」抱紧身上的书本，少年一直往后退，自己身上真的一毛钱也没有，但他们一定不会相信的。 「没钱？这样也没钱吗？」快速地围住少年，不让他再向后退，泛着光的刀尖贴着光滑的脸。 「我、真的……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肌肤上的冷冰触感令少年颤着声音，不敢动也不敢反抗。 男子们突然露出狰狞的微笑「真的吗？那倒要扒光衣服看清楚是不是……」其中两个上前一把抓住少年的双手，拿着刀的用力划开衬衣，带着血痕的雪白躯体暴露在男子们面前。 吞唾沫的声音此起彼落。 「看不出来这小子还不错嘛……」男子带着下贱的笑容把手贴在少年的胸口，预想到即将发生的事情，少年用力挣扎着，张开口用力吼叫「不要、救命！」 用力反手给少年一巴掌，被打得头晕转向的少年无力地低下头，男子把他身上的领带脱下塞进嘴巴，让少年以牙齿咬着布条后，在脑后用力打一个结。 叫不出来，双手又被抓紧，少年只能看着男子把自己身上的衣物脱光，一大堆淫秽的脸在眼前扩大，正当少年死心的时候，却听到一把严厉的声音响起「你们在做什么！」 以为找到救星的少年，张开眼却看到是一直讨厌自己的训导主任，他很看不起没有父母的孩子，认为只有正常家庭教育出的人、将来才能成为国家的栋梁。 「不、跟我们无关，是这小子引诱我们的。」带头的男子猛摇头，把过错都推在少年身上，突然灵机一动地想到借口「他说没钱吃午饭，所以想用身体来换取，我们看他可怜才……」 「好了，好孩子、不用说了。」以很理解的声音点头，温和地安慰施虐者，再以鄙夷的眼光望着少年「你、穿上衣服跟我来。」 「看、就是他，竟然在学校卖淫，还是男的、真恶心！」 「听说他没有父母，但竟然为了一顿午饭就……好可怕。」 被退学的少年，抓着大开的衣襟走出校园，一路上众人的言语像把刀，一次又一次在血肉模糊的心上再划上几刀。 为什么自己非得遭遇这种事不可？难道他真的是个坏孩子，所以没人愿意爱他吗？ 爸爸妈妈、带我走吧……子栩好痛苦，为什么丢下我……我会努力做好孩子的…… 身心疲惫，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现在他要去哪？没家庭、没学校……什么都没有了。 衣衫不整的子栩走在路上，引来很多丝丝细语，一名警察走上前，把手搭在子栩的肩膀上。突然其来的接触，令他再次忆起刚刚在学校所遭遇的事，害怕地抱着自己的身体蹲下，子栩张开口号啕大哭「不要碰我、救命……」 好象有人说了些什么，围观的途人越来越多。不要、别看我……渐渐失去思识的子栩，还是一直颤抖着身体。 再醒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植物人 作者:Kaze風 分卷阅读9 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医院，床边有个慈祥的妇人微笑看着他「感觉好一点了吗？」子栩毫无表情地呆瞪着前方，仿佛看不到任何人。 因为受伤害而下意识封闭内心，不敢再跟人接触，他听到一个男人这么说。他在说谁呢？封闭内心、好可怜喔……一定很寂寞吧。 躺在床上的子栩如此想着，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动不了也说不出话。 明明双眼睁大，却对眼前的境物视若无睹；听到别人的说话，却提不起精神去响应；没有任何欲望，不想吃饭不想睡觉…… 他真的还活着吗？其实已经死了吧……爸爸妈妈太寂寞，把他也带走了。这样也好、活着好痛苦，每天都要受人欺负…… 反正他是没有人爱的小孩、坏孩子！ 一个月后，妇人把子栩接回家里住了，现在他虽然还不会说话也不搭理别人，但一般的生活却跟正常人无异。 妇人没有工作，平常老爱跟子栩聊天，心里相信着他听得见、而且总有一天会回复过来。子栩也任由她，反正他没什么嗜好，除了看书。 有时候他可以一整天留在书房，饭也忘记吃了，妇人总会拿着温热的饭菜，微笑着交待他放下书，先吃过饭再继续看。他吃饭时妇人也不离开，就这样静静坐着陪他。 某天，妇人做了一道甜点，又香又软的蛋糕透着浓浓的暖意。子栩吃了一口，泪水缺堤般一直滑落，滴滴落落地落在桌面上，像雨声。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半年来第一句说话，沙哑得他差点认不出这是自己的声音。原来、原来他还会说话，还有呼吸、还会心跳……他还活着！ 「因为你是我们最爱的孩子。」妇人默默把手贴在子栩的脸庞，温柔地抹去满脸泪水，轻轻把他的头抱在胸前「你是我丈夫的妹妹、唯一的孩子呀！」 抱着妇人的腰，子栩忍不住泪水，把多年的委屈一口气哭出来「我不是、不是没人要的孩子吗？他们都说……我是坏孩子、所以爸爸妈妈不要我了……」 「不是、不是。你是我们最爱的孩子，我们爱你。」轻轻抚着柔软的发，浅棕色的发色暗示着他身上有一半外国的血统。丈夫的父母由于反对女儿嫁给外国人，令她一气之下离家出走，没想到再次联络得上，却只余下受尽伤害的孩子「孩子、你受苦了……不用再害怕，我们会照顾你。」 自闭症好不容易好转，但子栩却自此害怕跟人群接触，尤其是男人。每当他听到不熟悉的说话声，就会回想被欺凌的画面，为了子栩的健康着想，夫妻俩决定聘请个人教师为子栩上课，上街的时候都由他们其中一人陪同。 十七岁的子栩，情况终于好转不少，这时婶婶传来怀孕的消息。 他们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自己不被需要了吧……一定会被拋弃的。察觉到子栩闷闷不乐，婶婶趁他睡觉前进入他的房间，像以前一样在他额角送上一个晚安吻。 「子栩，无论如何你都是我们的孩子，即使有新的生命诞生，也绝对不会分薄我们对你的爱。现在肚里的小娃娃，即将成为我们家庭的一份子，请你也爱他，好吗、子栩？」 家庭……他们、是自己的家人？感动得热泪盈眶，子栩不往的点头，自己真的被需要、真的可以留下吗？ 「要记着、我们爱你，很爱你。我的子栩宝贝。」带着安心的微笑进入梦乡，一定要很爱很爱即将诞生的小生命，以生命去爱他……就像婶婶及叔叔爱自己一样。 以生命来爱他、没错……这是自己所立的誓言，但自己还不够爱荧吧，不然、为什么他会这么讨厌自己…… 但婶婶、我绝对会帮你照顾荧的……就像当日你们照顾我一样。 深呼吸一口气，子栩提起勇气走近一个男人，露出自以为媚惑的笑容「先生、想要吗？」 男人惊讶地停下脚步，挑高眉看着面前清秀的男子，提起手轻托起子栩的脸「笑得这么惨，你真的想卖吗？」 「样貌还不错，要是真的有心做，来我的店里帮忙如何？」细意打量子栩，男人扬起魅惑人心的笑容「毕竟总被在街上卖来得要好。」 「紫！7号的客人指名，要去吗？」侍应模样的男子叫住刚从浴室出来的子栩，才刚冲去体内情欲，子栩带着苍白的微笑点头「我这就去。」 「你、不要紧吧？别太拼了……」 轻抚腰上那串晶莹的紫玉髓，子栩微笑摇摇头，不要紧、他现在是俱乐部当红的『紫』，并不是丁子栩。 上次的男子叫焕，这家店的老板……以宝石命名的俱乐部，所有员工都以一种宝石命名。轻拂染成淡紫色的头发，子栩真心觉得紫玉髓挺适合自己的，淡然得悲哀。 听说紫玉髓可以为人类去除脑海中不必要的记忆，但为什么痛苦的回忆还是这么鲜明？ 不知不觉走到包厢，子栩露出甜美的笑容，熟练地跨坐在男人的双脚上，把脸埋进男人的胸膛磨蹭「这么久不来，人家好想你……」 不说话时带着悲伤的气质，接待客人却放荡淫媚，加上任何客人及要求都不会拒绝，令子栩在一年间就成为俱乐部不可或缺的宝石之一。 没什么竞争意识的员工们，大多为子栩的接待方式心痛，完全摒弃自尊地侍奉着客人，不把身体当作一回事，他以为生命足以让他这样挥霍吗？ 是戏言也是事实，大家都说子栩的家，其实是医院，每个月总会进出好几次，总是躺着进去，刚醒来就申请出院。子栩总是什么都不反抗，但强硬时却没人奈得了他。 俱乐部专属的沈医生摇头叹息「紫玉髓，总有一天你会完蛋的！」 工作的确令生活大大改善，子栩把钱都存进他跟荧的联名户口，除了工作上的花费他不会使用多余的钱，也从来不管荧到底花多少钱。 自从他接受了这份工作后，荧就再没有碰过他……两人根本鲜有时间见面。头数个月两人互相逃避，到后来荧渐渐不回家，子栩也因为工作而很少留在家中。 到现在，想要见面也不可能…… 这样也好、反正自己只需要赚钱就好了，让荧的生活无忧。他早上了大学了吧，总有一天荧会真心交个女朋友，好好地过活。 自己只是他生命中、一段可笑的插曲罢了…… 永荧难得回家，却听到书房有声音。轻轻没发出声音地走近，从门缝中看到子栩坐在摇椅上，闭上眼又在哼小时候那首歌。 『make me bsp;make me smile make me&he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植物人 作者:Kaze風 分卷阅读10 &rue oh i love you yes i love you i al;do』 带着安详的微笑，子栩没有发现荧就在外面，闭上眼慢慢进入梦乡。 听到子栩传来平稳的呼吸声，荧推开门走进去，阳光下的子栩单薄得像要化成尘埃，飘散在空气中…… 忍不住伸出抚上子栩的脸，他什么时候开始、瘦成这个样子……温热的泪水刺痛了荧的手，他轻轻为子栩抹去，眼角一颗一颗地渗出的泪。 虽然很微弱，但荧的确听到了「荧……爱你……别讨厌我……」 拂起子栩额上的发，荧低下头温柔地吻上他的唇，一下、又一下，越吻越深，甚至还伸出舌尖轻舔。双唇紧紧贴着，荧把舌滑进子栩的口腔中翻弄，吻得子栩透不过气…… 「嗯、哼……」在睡梦中的子栩不知觉地响应，把荧的情欲挑起，吻渐渐往下移，开始进攻锁骨的部份…… 「嗯……」蒙眬地睁开眼，子栩看清楚面前的人时，终于完全清醒过来「荧？你什么时候回来……」 荧什么都没说，只是开始扯落子栩的衣服。想起自己每天过的生活，在不同的男人之间周旋，任何人只要有钱就可以上他……好骯脏、好恶心……用力地推开荧，子栩双手紧抓着自己的衣领「别、别碰我……」 配不起你、我不配！荧应该找个可爱的女孩子，光明地渡过这一生……不要被自己染污了他…… 「你拒绝我？」荧瞪着面前流泪的子栩，生气地站起来离开房间，留下巨大的关门响声。 荧、我好爱你……把脸埋在手心痛快地哭一顿，让感情都随泪水流逝吧。我不能害了你…… 「紫、你回来了？」子栩一回到店里，焕就迎上来，把他拉到一角「陈总又来了，他指名要你……」 「啊、我这就去。」准备到更衣室去换衣服的子栩，却被焕紧紧拉住，看到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子栩了然地露出笑容「他是不是提出什么要求了？不要紧，尽管说吧……」 「陈总要求玩sm（性虐待）。」俱乐部的确有sm的专属部门，但那边的员工都经过训练，客人们也分得清，像子栩这种例子很少见「我建议你回绝他，但还是要看你的决定。」 颤了一下，随即露出解脱般的笑容，没关系、反正时间快到了，带着淡然的笑容响应「我答应。」 「你……」叹口气，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他「我可不希望店里发生不光彩的事，你小心身体。」 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穿著特制的皮衣，子栩走进调教专用的房间，陈总早已坐着等他。扬起笑容，子栩乖巧地打招呼「陈总，想怎样玩呢？」 看着陈总的眼光移至皮鞭上，子栩双手捧起鞭子，跪在地上递给陈总「请尽请凌辱我吧。」 待陈总接过皮鞭，子栩按着地面，四肢着地趴着，等待皮鞭落下。鞭子划过风的声音、鞭子落在肌肤的质感……店里的皮鞭是特制的，痛楚程度跟普通的一样、但并不会打至皮开肉烂…… 鞭子的落下速度越来越快，两人都滴满汗水，整个房间只有喘息及挥打的声音。 无力地放下鞭子，陈总颓然地跌在地上，闭紧的双目渗出泪水「要是他有你一半的乖巧就好了……」 爬到男人身边，子栩伸出舌为男人舔去眼泪，边落下亲吻。世界上为爱而伤心的人到底有几多…… 「紫、你真好。」抱着纤弱的身体，男人微笑「我还可以再来找你吧？」 「当然可以。」子栩只是一件商品，男人这样询问自己，不是太客气了吗？ 日子一天天过去、别离的歌飘近了。 今天是荧十八岁的生晨，尽管荧根本没有回家，子栩还是特意请假，希望能在这天跟他说一声生日快乐。把一直储着的钱交给他、还有到外国读研究所的资料、叮嘱他要注意自己的身体、还有要好好地生活下去……然后、然后……他就可以安心离去了。 从没忘记我跟你的约定，只要你一句话，决定我的去留。 家里的电话突然响了，子栩又想到四年前的那一幕，荧会不会故意打电话回来，骂他贱人？带着自虐般的期待拿起话筒，子栩轻轻地说「喂？丁家。」 「子栩吗？我是焕。你可以回来店里一下吗？陈总喝醉了一定要见你。」想不到传来的竟然是老板的声音，不忍心拒绝的子栩，苦笑着答应下来「我知道了。」 穿上外套出门，应该赶得及在晚上回来吧……虽然不确定荧是否会出现、更不知道他是否会想看到自己。 才刚踏进俱乐部，老板就担忧地迎上来「陈总的情况不是很好，要是他作出什么过份的事，你一定要求救……」 担忧地赶到包厢，看到陈总坐在推满酒杯的房间里，已喝了过半醉，子栩把男人抱到自己怀中，像个安慰孩子的母亲「陈总，你怎么了？喝这么多……」 「紫、紫？」摸索着子栩的脸，男人视线不清地乱喊「紫、他要跟我分手……我对他做了这么多、他却跟我分手……」 抚着怀中纤细的身体，仿佛把子栩跟某人重叠了「为什么、我这么爱你！你为什么还会爱上别人！」 把子栩推倒在沙发上，陈总双手撕裂他身上的衣服，猛然进入他的体内抽动「我不准你走、你不可以离开我……」 痛楚地乱挥双手，男人一把抓住挣扎的双手，紧压在头顶，另一只手紧捏子栩的脖子，下身还是没有停止抽插。透不过气令子栩的后穴紧绷，不知不觉被磨擦出血，亦因为缺氧而渐渐无力反抗。 不行、自己还没跟荧说……生日快乐。 「我、不是他……我并没有拋弃我所爱的人……」用最后的力气说出这句话，男人颤抖一下，终于放松手的力道。 从子栩身体退出来，陈总苦笑「对、你并不是他……很抱歉。」 支撑着身体走出房间，子栩倒在老板怀里说「找个人、照顾陈总……」 血流不止……子栩按着墙壁想站直身体，却又无力再倒下。 扶着子栩，老板摇摇头表示别勉强「我送你去医院吧。」 「不、」抓住老板的衣袖，子栩虚弱地说「我要回家……」叹口气，拿子栩没办法的老板把他抱起，驾车回子栩的家。 打开大门后，屋内的酒气令子栩皱眉，才刚面对一个醉汉，不想回家后还得应付另一个。可惜天不从人愿，混身酒意的荧从屋内走出来，把子栩拉进怀中亲吻。 「不要、你醉了……」奋力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1 植物人 作者:Kaze風 分卷阅读11 推开荧，不想他看到身体上别的男人留下的情欲印记，遭到反抗的荧不解地询问「为什么要抗拒我、你不是爱我的吗？」 「我、我……」我爱你，但我配不上你，默默解开衣钮，露出布满吻痕的上身「我很脏……」这样的我、你要吗？你敢要吗？ 「妈的！贱货！」用力推开子栩，荧生气用力地掌掴他苍白的脸庞。拒绝我、却去被别的男人上？！ 「真呕心，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你给我去死吧！」 荧说完便转身离去，关上门前隐若听到子栩的声音说道「荧、生日快乐，祝你长大成人……」 跌跌撞撞进入浴室，直接扭开水龙头，冷水的水直泻而下，倾倒在子栩身上……慢慢地蹲下，双手抱着膝，脸埋在腿间啜泣，仿佛又变回那个无助的孩子…… 荧、你不要我了吗……真的不需要我了吗…… 仰起头，像被遗弃的孩子般张开口哭泣，紧闭着的双泪不断滑落泪水，哭号声响彻整个浴室，心仿佛被捏紧…… 最后一次，请让我也任性、痛快地哭一场吧……以后再没有人会惹你讨厌了。 「呜、荧……我爱你、真的好爱你……」 脱下贴在肌肤上的衬衣，布满伤痕及情欲痕迹的身体……连自己都不会去爱的身体，又要谁来珍惜呢？ 默默清理好身上的污秽物，虽然知道自己的骯脏根本清洗不了，但身体总算干干净净的……穿上从前最喜欢的衣服，简单的白衬衣及西裤，婶婶第一次带他去购买的。 进入书房，按下唱片机开关，转过头仔细再看这个房间一眼，希望能够永远记着。这个房间给了他许多回忆，第一次感受到爱就是在这……而他也不断地付出爱，但现在…… 已经没有可以付出的对象。 或许他一开始就不需要自己、这四年只是借口……想要陪在他身边，却反而令他更加讨厌。我果然、是一个失败的人…… 连爱、都爱得这么失败。 最爱的歌曲响起，子栩走近摇椅安坐于上，轻轻晃动着…… 『望着你讲也许更易浓于水的三个字 从你降世一开始到永远不休止 你亦是我支柱动力和意义』 好安详、好舒服，让人忍不住又想落泪。孩子哭累了，就睡去。 『明明你死了也不会有人伤心，为什么死的不是你』荧，你猜、你会不会为我掉半滴泪？ 摇椅静静停止了晃动，没有风、空气不再流动…… 子栩闭着双眼、沉沉睡去，脸上挂着安详的微笑。深夜不知不觉降临，但时间是否流逝都不再重要…… 房间只有音乐静静流转，那首子栩最爱的歌。 『全个世界几多种爱与爱在互动 也未及这种爱能完全献奉 yes i do i al;do』 亲爱的，最后希望你还可以记住我的笑容…… 子栩，从前都是由你唱歌给我听，我却从来没有留意过歌词的意思。 直至那天，我独自留在家中把那首歌听了一次又一次，终于明白为什么你会喜欢那首歌……这根本就是你的写照嘛、对吗？ 我后悔发现得太迟。 子栩你怎可以忘记教导我，不要成为一个迟钝的人，尤其在感情方面上。 但不要紧，我们还有一辈子可以学习，对吗？现在、我先来学习怎样响应你的感情…… 『谢谢你的看顾与历年来的爱护年月漫漫多艰苦 我再重也不肯拋低我不顾从不会立下私心怕会给辜负 oh i love you yes i love you i al;do』 我爱你…… 酒意退了，拖着玩了整夜的疲倦身体回家，却嗅到一阵奇特的气味传来。没来由地一阵心慌，荧冲向气味的来源。 用力打开书房的门，刚露脸的阳光照射进房内，一阵迷漫的白烟之中，荧看到子栩露出幸福的笑容坐在椅摇上酣睡，脸上泛起不自然的绯红。 脚下放着一个盘子，里面盛满已经燃尽的炭块，房间的窗户全部关闭…… 血液瞬间冰冷，荧缓慢走近椅子，害怕地把手伸向子栩鼻底。手指感觉到温热的气息，才如梦初醒地抱起子栩，冲出家门走到马路上，截停一架汽车「麻烦你，立即到医院去……」 拜托、一定要赶得及……第一次有可能失去子栩的认知，荧控制不了身体的颤抖，要是、要是失去了他…… 为什么在这种时候，才发现子栩对自己的重要性！ 抱着子栩冲入医院，刚好就是俱乐部专用的那家。其中一个护士认出了子栩，连忙安排入院手续「快请沈医生来。」 忙乱地把子栩送进急症室，穿著白袍的男人挡住想跟进去的荧「先生、请你在外面等。」 颓然坐在手术室外面的长椅上，把脸埋在双手之中，整个人还是止不了的颤抖。脚步声在面前停下，荧放下双手，看着面前的一双黑皮鞋。顺着鞋子看上去，是一个穿著笔挺西装的美丽男人。 「你、就是子栩拼命工作的原因？」居高临下地打量面前的青年，焕皮笑肉不笑地打招呼「我是他老板……你应该知道他在做什么工作吧？」 感到被对方看不起，荧首次有抬不起头的感觉，微微地点头，选择继续沉默。 「那你也知道子栩是医院的常客啰？刚刚有没有觉得医院的人都很熟悉他？」听到焕的话，荧吃惊地直望着焕的双眼，感受到对方的认真，荧吃惊地摇头「你说什么、为什么……」 「客人中总有些比较粗暴的、子栩又从不反抗……」蹲下来让自己视线跟荧平衡，焕捏紧荧的下巴「让子栩毫不珍惜自己的人，就是你吗？」 毫不珍惜……？多年来自己对子栩的所作所为倏地浮现，到底他破坏了什么？ 是不是在什么时候，他早把自己最重要、原本以为能一辈子留在身边的东西，伤害得体无完肤…… 「我就说、紫玉髓总有一天会完蛋的！」手术室的灯熄灭，穿著白袍的男子扯下口罩，扑上前抱着焕，把头埋进衣服之中「然、然……」 「你说什么……」把男人拉出焕的怀抱，却到对方脸上满是泪痕，荧不相信地向后退「子栩没事的……你哭什么……」 「为什么这么迟才送他来！」扯着荧的领子，男子激动地摇动荧，大声地吼叫「你害死他、你是要害死他吗！」 「洋、冷静点……」从后抱住男子，让他平静下来后，焕冷冷地拉着荧进入独立病房，子栩躺在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2 植物人 作者:Kaze風 分卷阅读12 床上动也不动。 跟平常一样闭上眼、睡着了一般，仿佛轻轻呼唤，子栩就会张开眼，微笑着跟他打招呼『荧？我又睡着了吗、早上了……』伸手解开子栩衣服上的钮子，不一会纤瘦的胸膛就出现在荧面前「看清楚、知道上面那是什么伤痕吗？」 层层叠叠的鞭及瘀伤，布满原本雪白的肉体，荧轻轻抚上骇人的伤痕，没忘记在那底下还有更久远的、他亲自加诸的伤害…… 缓缓地跪下，两行泪滑下脸颊……为什么自己从来没发现，子栩在跟我说…… 『s.o.s』。 不知道自己怎样回到家里，空无一人的家好寂寞……从前即使子栩不在家，也知道他总会回来，会一直陪在自己身边…… 就像植物一样，没人为意他的存在，却在失去后才明白他的重要性。 默默走进书房，炭的气味还是流连着未消散，发泄般冲到窗前把窗户大开，新鲜的空气渗进来，荧激动地喘着气…… 就是这种气体夺走了我的子栩、该死的…… 低下头不经意看到放满花圃的盆栽，一天没浇水令它们看上去有点干旱，荧走到浴室去，拿个瓶子盛满水，细心地浇到泥土中。 得到水份的滋润，植物又欣欣向荣地傲然而立，子栩呢、要用什么滋润他，才能让他再次充满生命力？ 风一吹，身旁的摇椅晃动一下，荧仿佛看到子栩微笑着坐在上面，抱着自己在说故事…… 「怎样？要让他安乐死吗？」冷静下来后，沈医生的第一句话竟冷漠得可怕。他说什么？要『杀』了子栩？ 「不可能！」快速地拒绝，他的子栩明明就没死，只是睡着了吧，可能一会儿就会笑着苏醒。 「我也只是想完成紫玉髓的愿望罢。」长时间吸入炭燃烧时所释放的一氧化碳，脑部缺氧昏迷……很明显的自杀行为。 「我不准许……」抓住沈医生的白袍，双手紧握成拳「子栩不会丢下我的、他不会的……」 「那你要怎么办？让他睡一辈子？」用力掰开荧的手，焕把爱人纳入怀里「住院费、生活费、还有各式各样的治疗……你付得起吗？」 「我、我有存款……再不然我可以打工！」虽然说是存款，也只是子栩从前工作余下的钱，可惜荧太不懂节制，早就所余无几。 「工作？」轻笑一声，语气带着明显的鄙夷「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一直被子栩捧上天的你，懂得做什么呢？」 「你！我、我也可以去卖呀！」荧口不择言的回道，没有想过说话背后的意思「子栩可以为了我这样做，我没理由做不到！」 「是吗？那你叫我『主人』看看。」冷洌的目光直射到荧的身上，真是不懂世事的小朋友！ 「你、你说什么……」荧呆看着焕，说不出半句话来。 「叫不出来吗？那你要怎样服侍客人！你该不会以为只要张开双腿就好了吧？」不知不觉动气的焕，说话渐渐锋利「不能够心甘情愿把自尊踩在脚下，就别轻易说大话！」 被责骂得哑口无言的荧，低着头小声响应「不然、我该怎么办……不能让子栩死，我需要他……我不能失去他……」 晶莹剔透的水滴下，焕叹口气轻抚上荧的发「一开始就坦率承认自己离不开他，不就好了吗？真是不坦白的孩子……所以才害子栩吃了这么多苦。」 一点都没错，要是自己早点发现对子栩的感觉、坦率地承认自己爱他……而不是因妒意一而再地伤害子栩，他就……他就不会寻死…… 「医药费及生活费由我负责，你乖乖给我上学去。」毕竟这是子栩的希望，要不是自己强要他回来应酬陈总，或者不会发生这种事……自己也是、难辞其咎的呀。 抹了抹脸上的泪，荧从椅子上抬起头，突然看到桌面上放着一个信封、下面还有公文袋。荧打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纸及一本银行存折。 『亲爱的荧： 我为你储起了读研究所的费用、以及生活费，资料都放在公文袋中了，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一定可以胜任的。 往后自己一个人，要小心身体、别太任性了，认识了女朋友的话，可要让着人家，别气走她了。 最后，我实践了我们的承诺了。 永远爱你的哥哥上』 被水打湿了的白纸，看得出被修改了很多次，纵而有千言万语想说出口，但最终能说的、竟却是少之又少。 好残忍……原来残忍的不是子栩，直至最后都是他自己！ 『我答应你，在你成年后、我绝对会消失。』该死的人……是我呀！子栩、哥哥……你不是说要照顾我的吗？没有你在身边，我一个人要怎样活下去？ 依照子栩给的资料，荧进入了大学的研究所，年仅十八岁的天才，国外很多大学及机构都向他招手，但荧却执意要留下，为了照顾他深爱的人。 不作多想荧就选择医学的研究，并担任大学教授的助手，其余时间全都到医院去陪伴子栩。 虽然有私家看护，但要接触到子栩身体的所有工作，都留他亲力亲为，例如净身、按摩……抚上子栩越来越瘦弱的身体，上面的伤痕已经渐渐淡化，但始终不会完全消失……就如他内心的伤。 荧还把家里的植物搬过来，用心培植，整个房间充满翠绿色一片，让子栩可以一醒过来就可以看到绿意盎然。为此焕还命人意特准备一个小房间，每到晚上就把盆栽移进去，以免分薄子栩的氧气。 闲时荧总是坐在子栩的床边，告诉他学校的趣事，或是朗读从家中带来的书，忙碌时就在医院写报告或温习，总之不会放弃任何一秒跟子栩相处的时间。 纵然没有科学根据，但荧的内心相信，子栩一定听得到、也感受得到他的爱。 「子栩，我爱你。快点起来喔，大懒猪，你睡很久了……」 十九岁的生晨，荧买来一个蛋糕，放在桌上点燃起蜡烛，跟子栩两个人一起过。 默默唱起子栩最爱的歌，当成自己的生日歌，荧边牵着子栩的手，幻想他笑着跟自己说生日快乐。 「子栩，我们好久没一起庆祝生日啰，你要跟我说生日快乐才行呀……要是你没准备任何礼物，就把自己送给我可好？谁也不能抢走你、即使是死神也不可以……」 抱着子栩，荧亲吻在没反应的唇上，泪水都滴进子栩的口里。边吻、边哀求，你可以打我骂我、恨我怨我，但就是别用沉默来惩罚我…… 「子栩……我爱你、没有你我会死的，求求你醒过来、为了我……」 怀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3 植物人 作者:Kaze風 分卷阅读13 里的身体仿佛动了一下，荧惊喜地拉开两人的距离，看到子栩的眼角渗出了泪，指尖轻轻地尝试抬起，荧急急按下床边呼唤用的钟，数分钟后沈医生出现。 「有反应、子栩他有反应了！」 他的子栩要醒过来了！荧的脑海中，只有这个想法…… 修长的眼睫毛颤动，子栩慢慢张开双眼，一片茫然地看着面前的人。 沈医生第一个冲上前，冷静地把手放在子栩面前摇晃，看到他对自己的手有反应「很好、视力正常……那、你知道这儿是哪里吗？」 察觉到面前的人在跟自己说话，子栩点点头，吃力地用沙哑的声音响应「医院……吗？」 「那么，身体有没有什么不适？头晕、想吐？」子栩看着面前激动地询问的男人，现在的医生都这么热情吗？ 微微摇摇头，子栩响应「没有，只是很累……」还有…… 满意地点点头，沈医生想不到子栩的情况这么好，高兴地笑着「子栩，看来你没大问题嘛！过几天我开始为你做物理治疗，过程可能会有些难过……喔、对了，你们两个应该很多话想说，我先走了。」 兴奋地想离开病房，准备打电话给焕报喜，却被子栩的话震撼住。 「等一下、医生……你……你叫我什么？我记不起……自己的名字。」喘息着询问道，脑海里一片混乱「还有、你们又是谁？」 沈医生的笑容僵在脸上，但怎样也没有一直站在旁边插不上话、脸如土色的荧难看。 脑部缺氧的后遗症……记忆力衰退。沈医生推断出这个可能性，当然也不排除精神上的创伤，因为受伤害而下意识把过去遗忘。 无论是哪种原因，复原机会也不大，可能会慢慢想起来、也可能就这样一辈子…… 「也好、只要他醒过来就好了……」从激动中恢复过来，荧但觉现在也未尝不好，过去的记忆太痛苦，子栩忘了也好，以全新的生命来面对往后的生活。 静静无语的两人，发觉荧真的长大了，懂得把子栩置于自己之上，今次子栩能够得到幸福吧？大概吧…… 「我再进去看看他。」苦涩地笑了笑，荧飞快地转身，强忍住将要夺眶而出的泪。 坚强、一定要坚强……子栩为自己做了这么多，是时候让自己回报他了…… 「子栩？」走近床边试探地叫道，床上的人疑虑地转头「你在叫我吗？」 「嗯，你叫做丁子栩，我是你的堂弟、丁永荧……我们一直住在一起，全世界我们只有彼此……是唯一的亲人。」 没想过，被子栩以淡然没感情的目光注视会这么难受，一直以来子栩即使多痛苦，也会以充满爱及温柔的态度面对他，现在像陌生人般的态度…… 「唯一的……为什么？我们的父母呢？」听到他是自己的亲人，态度亲切了些，子栩要荧到自己的身边。 「他们……都死了。」坐到床缘，荧低着头不知应该用什么态度面对子栩。天知道他多想拥抱住子栩、告诉他自己好爱好爱他……但现在他们只是兄弟的关系…… 「是吗？那你一定过得好苦。」误以为荧因为想起父母而难过的子栩，勉强移动手指放在荧的手背，光是轻细的动作就让他累得气喘……不中用的身体。 吃惊地抬起头的荧，看到子栩温柔地朝自己微笑，忍不住饮泣，为什么以前从来没发现子栩有多温柔、以爱包容自己的一切…… 「哥、你快好起来吧。」轻轻伏在子栩身上，像小时候一样向他撒娇。即使子栩永远不记得他们的事，就算老天罚他们一辈子都只能是兄弟、也不要紧…… 子栩能幸福地活着就好。 接下来是痛苦的复健过程，子栩必需重新学习行走、活动，长时间没使用的肌肉，即使每天都有适度的按摩，还是免不了萎缩及使不上力。 刚开始子栩只能略为移动四肢，要提起手脚必需靠人帮助，而且会酸痛及疲倦，渐渐地他比较能够控制身体，只是还不能下床、也不能使用太大的力度。 荧还是每天上学，但已辞去了助教的职务，以求多点时间陪在子栩身边。这段时间储了点钱，加上子栩那笔存款，荧决定自己负担子栩的医疗费用，毕竟子栩已经醒了，焕为他们做得太多。 对于荧的决定，焕没说什么就接受了，私下要沈医生只收取住院费用，其余的款项还是由自己支付。 『你不觉得管太多了吗？然……』有点吃醋地依在焕怀里，虽然知道他没有别的意思……苦笑亲上恋人的唇，都不年轻了、还是这么可爱『一年多了，早把他们当成朋友。我爱的只有你，爱吃醋的小笨蛋……』还是每天往医院跑的荧，偶尔会看到焕或沈医生在跟子栩聊天，每次看到他都会露出意味深远的笑容。 「哥，我来了，今天情况还好吗？」放下手上的书，荧习惯性地坐到床边，轻轻提起子栩的手臂为他按摩。 「还好，医生说我进展得不错。」带着微笑，子栩即使什么都不记得了，性格还是这么平静、这么温柔「荧，其实你不用这么幸苦，每天都跑来医院……学业比较重要啊。」 「不要紧！每天陪伴你的时间，是我最快乐最期待的。」不由得板起脸孔，明明是个怕寂寞的人，却老爱说遗心之论，看来子栩比自己更不坦率。 想起子栩老是独自坐在摇椅垂泪，明明伤心又不肯说出来的模样，他现在才知道，子栩有多寂寞多痛苦…… 「让我留在你身边可好？子栩……」失神地呼唤出子栩的名字，直至看到子栩吃惊地瞪着自己，荧才惊慌失措地放开子栩的手「啊、我……我去倒杯水。」 目送荧离开房间的背影，子栩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房门再次被推开，这次进来的人是焕「怎样，还是不愿意把事实说出来吗？」 「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整个人躺在枕头上，子栩低下头叹口气，焕真的很厉害，在自己刚苏醒过来后就直接了当地把真相说出来。 『其实你并没有失忆吧。』怎会有这么聪明的人，一下子就看出来了，反而荧却一点都没发现。 「是吗？就这样跟荧保持兄弟的关系……你不爱他了吗？」仿佛闲聊般轻松，说话却一针见血，果然不是简单人物。 「这样就好……总有一天他会厌倦，找个女孩子结婚去……快乐的过活……」闭上眼，忍住又想滑落的泪水。现在荧对自己好，只是因为自责吧……与其总有一天会被拋弃，不如自己先放手。 「那么被拋弃的你又该如何？」原本以为荧已经够迟钝，没想到子栩更是死心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4 植物人 作者:Kaze風 分卷阅读14 眼，他们两个老是绕圈子，真让人看不下去。 「怎样……也好。总比期待落空来得好！」用力抓紧被单，子栩情绪开始激动，整个身体都气得发颤「我好怕、真的好怕！被最爱的人叫你去死，没有人需要你……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嘲笑你是下贱的东西！为什么活着要这么痛苦……既然我没价值为什么要留下来……」 发现子栩哭得喘不过气，焕才急急按下电铃呼唤。 「怎了？」沈医生跟荧同时冲进来，焕皱眉道歉「不好意思、我好象说得太过火……」 在护士的帮助下，为子栩戴上氧气罩帮助呼吸，好不容易终于稳定下来，荧扑上去捏着焕「你对子栩做了什么！你想对他做什么……」 沈医生从后抱着荧，焕却挥挥手表示由他去吧，原本用力摇晃焕的双手，渐渐无力地抓住衣服，把脸埋在里面哭泣「不要、我不能失去子栩……他要是睡一辈子、我就照顾他一辈子；他要是永远失去记忆，我就跟他一起增加新的美好回忆；即使他不记得我了、也不想再爱我了……也没关系，我还是会爱着他，连同他的份……」 「所以、所以……别从我身边夺走他，可以吗。」 到最后差不多是跪着低喃，焕看到床上的子栩滑下了泪，轻轻拉着恋人的衣袖，两人默默离开房间。 轻轻脱下脸上的氧气罩，子栩沙哑着声音呼唤「荧，别哭……对不起……」惊讶地抬起头，子栩醒了、他都听到了？ 「过来、荧……」看着子栩伸出的手，荧不知应否向前，听到自己的堂弟说爱自己，他不觉得恶心吗……可是看着无助颤抖的手，荧终于一步一步走上前，握住那冰冷的手。 「荧，抱我……别放开。」子栩流着泪要求道，真的可以吗？他配得到幸福吗……感受到荧的体重压下来，把自己纳入怀抱中，子栩哭得更凶「吶、吻我吧……吻我……」 软软的、温暖的唇印上，子栩贪婪地张开嘴，让荧的舌更深入自己口内，缠绵着不愿分开。一个吻更胜千言万语，温柔的甜蜜的……从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可以吻得难舍难离…… 嘴唇终于分开，子栩泪流满面地以纤细的手臂抱住荧的脖子「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忘记你，从来都没有……我爱你、荧……原谅我、原谅我的自私……」 荧跟我一样，都是这么痛苦、这么害怕……原来不止自己在付出爱的，他收到了、也响应了！ 「子栩、子栩……别哭，我爱你。」用力抱住子栩，他抓住了……幸福。 「子栩，别害怕、过来吧。」朝坐在轮椅上的荧喊到，露出鼓励的笑容，怀着紧张的心情，子栩试着从轮椅上站起来。 双脚踏在青草地上的质感，让子栩感动得咬着唇，他的双腿还有感觉……慢慢地、一步一步走向荧，缓慢而实在的，很确实地拉近彼此的距离。 累得流满汗，子栩还是坚定地走向荧，终于成功跌进对方的怀抱，笑着喘息「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虽然很慢、很痛苦，但最终还是找到了你的怀抱、我的安身之处。 细心地为子栩抹去汗水，荧忍不住亲上绯红的脸「我的子栩，最捧了。永远待在我身边，我们一起走下去……」纵而绕了很多路，或者将来还有很多困难，但只要路上有你、什么都不必害怕。 让我成为你的阳光，一直照耀着你吧……你可别离开我喔、我的空气。 阳台上的植物今天还是充满生气呢！ 「吶、荧……」依偎在年轻的恋人怀中，子栩露出幸福的笑容「能够活着、真是太好了。」 《植物人》完 《植物人》回忆录1--《游乐园》(全) 「我要玩那个！」牵著子栩的手，孩子指著远处的云霄飞车。 皱一下眉，哪有才4岁的孩子会去玩那个。 「荧喔、那个要长大点才可以玩喇，我们玩别的好不好？」 望著小宝贝，子栩苦笑安慰，毕竟机动游戏有高度限制。 「不管，我就是要玩！」生气地嘟了嘴巴，荧双眼瞪大地望著子栩。 「乖嘛、你长大点我再陪你玩好吗？」 还是耐著性子解释，世界上总有些事不是任性可以解决的。 「哼！哥哥是坏蛋！」 甩开子栩的手，荧混在人群不知所纵，子栩立即著了慌，要是荧不见了怎麽办？ 先跑到云霄飞车的下方，却没看到荧的影子，子栩只好顺著每个游戏慢慢找：夹娃娃机、海盗船、旋转木马、摩天轮……时间过得越久，就越担心。 而且四周充满人，子栩慢慢觉得呼吸困难……不、不行，一定要撑著……找到荧比较重要。 话虽如此，晕眩的感觉却侵袭上心头，无力蹲在地上喘息，汗水不知不觉渗满额。 一抬头，在小丑旁边发现熟悉的身影，子栩吸一口气急急跑过去，飞扑抱著小小的孩子。 「担心死我了！荧……」 「哥、我要气球……」被拥抱得太紧，荧不舒服地扭动身体，边要求子栩买气球。 但说到一半，却发现肩膀湿湿的。 「哥？你怎麽哭了……羞羞脸喔！」 被荧的说话逗笑了，子栩平静下来，急急抹去脸上的泪水，不自觉羞红了脸。 「哥哥不哭。你说要什麽？气球是吧？」 两人一起挑小丑手上的气球，荧选了个白色的兔子气球，说它红红的眼跟子栩像极了。 不知不觉、已经黄昏。 「荧，我们去坐摩天轮吧。」抱著软绵绵的身体，买了两人份的票，挑了架车就坐进去。 随著音乐响起，摩天轮缓缓升起，越来越高…… 在夕阳照耀下的游乐场美丽极了，荧望著窗外惊叹地大叫「哗、好漂亮……」 静静看著这份美景的子栩，露出落寞微笑，总有一天、荧会像这个摩天轮一样越升越高，到他伸手也不可及的地方。 「嘻、真有趣，升这麽高结果绕个圈子又回到地面。」 两人离开摩天轮，荧不经意的一句话，撼动著子栩的内心。 这麽说、无论他们绕了多少个圈，始终还是会在一起的。 他可以这麽解释吗？ 「好了，我们回家罗。」游乐园的门外，婶婶跟叔叔已经到了。 把熟睡的荧交给叔叔，自己拿著有双红眼睛的小白兔。 「子栩，辛苦你了、今天还好吧？」婶婶关心地问道，荧的任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5 植物人 作者:Kaze風 分卷阅读15 性可不能少亏。 「嗯……今天我很快乐。」满足地露出笑靥，一家人踏上归途的感觉、真好。 子栩，你记得吗？小时候我们曾经到游乐场去玩喔。 你快点起来，陪我玩云霄飞车吧。 还有、不知那个卖气球的小丑还在吗？ 黄昏我们要玩摩天轮，被夕阳染红的你一定很漂亮。 要是你玩累了，今次让我抱你回家、可好？ 我爱你、往後的人生还有很多很多事要你陪伴…… 所以……快醒过来吧，我会一直等下去。 《游乐园》完 《植物人》回忆录2--《小红帽》(全) 在纸制的绿草之间，大野狼慢慢走近那个戴著兔子耳朵的红色身影。 「喂！小红帽，你在干吗！」大野狼凶巴巴地对著小红帽喊道。 缓缓转过身，小红帽受惊吓地带泪望著大野狼。 「我、我……呜……我……」可怜的小红帽口齿不清地回道，一直说不出对白，一双大眼瞳急得浮出泪水。 「好了好了！」大野狼不耐烦地打断小红帽的话，烦死了，怎麽说句话也拖过半天「你手上采这麽多花，一定是去探老奶奶对不对？」 眼见自己的对白被人抢了，小红帽只能呆著不断眨动眼睛，不懂回答。 「喂！快说是！」看小红帽呆呆的，大野狼更生气地命令。 「是……」几乎是哭著说的，小红帽吓得连手上的花也掉在地上。 「既然如此，你现在快点拾起地上的花，然後到那边采些草莓……」 台上的大野狼在命令小红帽，下面的观众都在私私细语，偶尔散落几声笑声。 今天是小学的开放日，台上正在表演舞台剧《小红帽》，虽然大野狼的性格跟原本设定的不大相同……倒是别开生面吧。 「就说嘛，平时太宠小荧了，连对同学也这麽没礼貌……」丁妈妈皱著眉，带点担忧地说。 「也不是呀……这麽有气势的野狼，也挺不错的。大家的眼光都集中在小荧身上嘛，证明他做得很好。」旁边的棕色青年轻轻拍著妇人的手，安慰道。 丁妈妈环视旁边的家长一眼，发现他们都带著赞赏友善的笑容，才放下心内。但口里还是说：「子栩，你还是这麽宠小荧，这样子会宠坏他的。」 「我不舍得不爱他啊……」说完，子栩不好意思地望著舞台，顺便转移话题「看，大野狼要吃掉老婆婆了。」 大野狼站在老奶奶的家门，什麽都没说就开门而进，饰演老婆婆的学生一直在等待对白，结局被突如其来的情况给吓倒。 「喂，老太婆！依照剧情我是应该吃掉你，但我现在不太饿，你乾脆把床让给我，待我好好睡一觉，一会儿好吃掉小红帽吧。」 语不惊人死不休……大概就是用在这种地方。 听到大野狼的话，不但老奶奶无言，连台下也一片死寂。终於老奶奶颤抖著离开了床──她颤抖不是因为老了，而是因为太害怕。 不一会儿，小红帽到了。她轻轻推开门，怯生生地来到床边「……外婆？小、小红帽来了……」 床上的人动也不动，只是传来轻微的呼吸声。 「外、外婆？外婆你的耳朵怎麽长了，鼻子怎麽长了，嘴巴怎麽大了？？」对著没反应的老奶奶，不知所措的小红帽只好一直把对白说出来，但还是毫无回应。 小红帽急得泪也掉下来「呜、大野狼你快起来，你要吃掉人家才对喇……」 呜咽声引来猎人，他拿著猎枪冲进来「小红帽不要怕！一定是大野狼吃掉老奶奶了，我把他杀了救出老奶奶！」 不知怎样结束的男教师，急急编个理由，就拿起猎枪指著大野狼，准备快快结尾。 「──不准你伤害小荧！！！」 一句尖叫突然响彻了整个礼堂。 看到小荧被枪指著的子栩，忘记正在演舞台剧，急得站起来阻止。 直至全场的视线集中在他身上，才发现自己犯糊涂了，整块脸变成绯红，低著头坐下。 舞台剧总算完了，子栩跟老师道歉过，就急急拉著婶婶找小荧去。 他们往小荧的班房走去，只是远远的，就听到孩子们的吵架。 「丁永荧，刚刚那个是谁？」一个孩子挑衅的说，他是刚刚扮演老奶奶的学生。 永荧冷冷地望了他一眼，不屑跟他说话。 「他真的好笨啊！大家说是不是？」孩子被惹起怒火，故意大声地说，想引起事端。 碰──一声地站起来，永冷狠狠瞪著孩子，轻轻地说。 「闭嘴……」 「我偏要说，他好笨，跟你一样笨，演戏演得一塔糊涂……」因为不忿剧情被荧乱改，事後师长还赞荧做得好，男孩乱骂一通。 「我说……闭嘴！！」倏地荧往男孩身上扑去，拳头用力揍下去。 两人冲进班房，就看到扭打成一团的两个男孩。 「荧！」子栩想都没想，立即冲进去挡在两人中间，抱著永荧用身体保护他。 永荧原本还在挣扎，但听到子栩的闷哼声连忙停手。他望到子栩痛得扭曲的脸，连忙把子栩推开，自己挡在前面。他指著自己的同学说：「我告诉你，只有我才可以欺负他！我哥有什麽地方笨了，你不过是妒忌有人这麽疼我、爱我罢了！」 说完，他理也不理呆住的同学，转头询问子栩「哥，有打到哪儿？不要紧吧？」 子栩垂著头摇了摇，默不作声，永荧低下头从下往上看子栩的表情，却发现他红了双眼。 「哥，你怎了？有这麽痛吗？」看到子栩哭了，永荧更是紧张地问著，子栩只是更用力地摇头，把脸埋在掌心。 轻微的饮泣声传来…… 「真是的……有这麽痛吗，我也有被打到矣……」 听著荧的声音越走越远，但还是不敢抬起头，实在太丢脸了。他听到荧离开了又走回来，而自己的头上，好像多了些什麽。 子栩默默地抚上头顶，发现是对毛茸茸的兔耳朵。他惊讶地抬起头。 荧戴回野狼的耳朵，装出一脸凶相，正准备吓他「吼，不准哭，大野狼要来吃你了！」 永荧竟然把小红帽的耳朵给抢过来了！ 呆了半晌，子栩终於破涕为笑，边以指尖抹去眼角的泪水，笑得很灿烂。 子栩想著往事，忍不住发出轻笑，荧突然从身後抱住了他。 「不是在收拾吗，看到什麽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6 植物人 作者:Kaze風 分卷阅读16 这麽高兴。」 「你看……小红帽和大野狼，你从以前就这麽凶了。」 「是是是，那大野狼要来吃掉小红帽罗──」 「别闹──哎呀──」 两人双双倒在地上，照片本啪──地掉落。 照片上面，戴著兔耳和野狼耳的两人，笑得很灿烂。子栩双眼红红，鼻头也红通通，但却是笑得最高兴的小白兔。 ──呐，荧，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 ──其实那时候我流泪，只是因为太高兴了。 《小红帽》完 《植物人》回忆录3--《交换礼物》全(圣诞贺文) jingle bells──jingle bells──jihe ; 转眼间，又到了大街小巷都播放同一首歌的日子。 就连百货公司也不例外。 望著百货公司的大门，小男孩紧握著衣袋里的百元纸币，挺起胸膛地故作镇定地走进去。 这是他第一次独自到百货公司来。 一星期前，母亲和哥哥带著他来购买圣诞节要用的东西，经过某间店铺的时候，他看到一件很喜欢的东西，说什麽都想得到。 而且他想要以自己的努力得到，所以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是带著储了一年多的零用钱，偷偷一个人跑来买。 袋子里有几百块钱，应该够的……又把纸币握紧一些，小男孩走进电梯，告诉电梯小姐要到『买衣服的地方』。 凭著记忆回到店铺，小男孩走到架子前，他要的东西放在最高，拿不到。 他只好指著向店员说「可以看吗。」 抚摸到跟想像中一样柔软的质感，男孩满意地微笑，把它交给店员。 「我要买这个。」 女店员好脾气地蹲下，轻拍男孩的头「小朋友，你的妈咪呢？」 「没有。」看到店员惊讶的样子，小男孩不耐烦地加一句「她没有来。」 乾脆把钱掏出来，拿在手上晃。 「我自己买不行吗？我有钱。」 抱著胀鼓鼓的书包，男孩回到校车的队伍「老师，我肚子好了。」 若无其事地坐回位上，丝毫没半点偷跑到百货公司去的心虚。 校车缓缓驶出，车子上印著大大的『嘉心幼稚园』。 「小荧，回来喇？圣诞派对好玩吗？」 走进客厅，就看到正在装修圣诞树的哥哥子栩，他还是像往常一样温柔地对自己微笑。 荧随意地哼一声，抱著自己的书包回房间里，脸上有著不易察觉的微红。 换了衣服再回到客厅，子栩已经完成装饰，他拿著一颗金色闪闪发光的星星走近荧。 「可以帮我放上树顶吗？」 眼神在圣诞树和子栩之间流走，荧闷闷地摇头，他怎可能够高，哥哥在作弄他吗？ 谁知下一秒就被抱起，子栩让他坐在自己的肩膀，荧的手可以轻易触摸到树顶。 「麻烦你罗，哥哥手不够长，碰不到。」 最高的位置由自己亲手装饰，荧跟普通的孩子一样兴奋，他把星星装到树上後，高举双手大叫「放好了！」 把荧放回地上，子栩以指尖轻轻磨擦荧的脸颊。 「嗯，小荧最厉害了！」 包装得漂漂亮亮的礼物堆在圣诞树下，荧停在树下思考了几秒，突然跑回自己的房间。 他拿出一直藏在书包的礼物，偷偷混在里面。 「圣诞快乐！」 装著果汁的香槟杯在餐桌上碰击，丁家的圣诞派对正式开始。 子栩还是一直忙著为荧添菜，自己却没吃几口，荧终於忍不住拿起一串香肠递到他的口边。 「你自己也吃嘛！」尽管语气不好，却只是因为孩子式的闹别扭。 子栩咬下後轻轻嘴嚼，脸上的笑容像吃蜜糖般甜，看得旁边的叔叔婶婶也忍不住想作弄他。 「那明明不是蜜糖肠呀，怎麽子栩笑得这麽甜。」 「小荧亲自喂他的，当然甜呀！」 听毕子栩红了脸，小荧则不满地望著父母，脸颊气鼓鼓。 接下来是交换礼物的时候，大家把圣诞树下的礼物移过来，每人抽一份。 荧一直望著包著咖啡色花纸的那份，希望子栩能够抽中。 谁知在子栩一句『叔叔先选吧』，丁爸爸竟然拿起了那份礼物。 「不行──！！」小荧冲上前想抢走礼物，丁爸爸却故意举高手。 「这是爸爸的礼物喔，小荧不可以抢。」 无奈地看著自己父亲把包装纸拆掉，里面是一条米白色的格仔披肩、温暖而柔软。 子栩跟丁妈妈面面相觑，他们不记得自己有买这份礼物。 丁爸爸抚著下巴，也一脸疑惑「这披肩的感觉，跟子栩好像。」 「当然！」找到空档，荧立即把披肩抢回抱在怀里「这是我买给哥哥的礼物！」 说完攀上沙发，小小的手吃力地把披肩摊开，盖在子栩肩上。 「看，我选得很好吧！」正当荧叉著腰，满意地看著自己的杰作时，倏地被抱进一个温暖的怀里。 子栩把荧也包进披肩里面，抱得好紧好紧「荧，谢谢你，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荧故意凶巴巴地说，却也因为不好意思而脸红了「你要永远用啊！」 呐，荧，记不记得你告诉过我，永远即是多远？ 笨蛋！永远又怎会有尽头？是无．限── ----------------------------- 分卷阅读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