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妻》 引言 幻妻 作者:鉴天 引言 我是个天才! 谁都这么说,十五岁的遗传学博士,十七岁的心理学博士、十九岁的程序设计师,到现在二十岁的酒吧老板。 我喜欢改变!个变、相貌变、生活方式也变,我那早已劳燕分飞的父母,一个是演艺界炽手可热的王牌化妆师,一个是在政界赫赫有名的大法官,我哪有不青出于蓝的道理? 我有一个只比我小六岁的儿子。别乱猜,我还没疯狂到那个地步,他是我的养子。我十五岁的生日礼物,当然是我向当法官的老爸强烈要求才得到的,我为了他特别制造了假的身份证,可他还真不领情。 当年我一时心血来潮去孤儿院做义工,所有孩子当中我第一眼就看中了他,他一个人屈着身子缩在楼梯下,眼里没有任何感情的色彩,整个人呈现一种冷的灰色,可最令我感兴趣的还是他那一黑一蓝的眼睛,在欧洲中世纪的黑暗时期,人们称之为“金银妖瞳”,是魔鬼的眼,而在日本,人们称这种人为鬼。 我曾听说拥有“金银妖瞳”的人大多数拥有特别的能力,在人群中总是最出类拔萃的,这很值得研究,他们的遗传因子有什么优于常人的地方吗?所以我强烈地想拥有这个孤独的孩子。我也很奇怪以他这么俊秀出尘的相貌,又没有残疾为什么会没有人收养。孤儿院的院长给了我答案,事实上自从他三岁被送来这里以后,曾有三对夫妻收养过他,可都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不是遇上天灾就是碰上人祸,死的死伤的伤,从此他也就成了不祥的孩子,再没人肯收养了,孤儿院的孩子也因为有些害怕他而躲着他,他已经孤独的有些自闭。 天灾人祸?这孩子真有招灾的本事?我不信,不过也许他真有特别之处,我立即请求父亲帮我把他领养回家,而且监护人只有我一个。父亲向来事业为重,不太管我的事,见我如此坚持也就同意了,他认为我有个弟弟一样的小孩做伴也是件好事。 “你会后悔的。”那孩子叫宇文欢,可是我觉得不贴切,给他改名叫宇文欢休了,在他的脸上我找不到欢乐这个词。“我不怕,我最喜欢和灾难玩游戏。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妈咪,我希望你能记住。”呵呵,十五岁的我就有了一个九岁的儿子。 引言在线阅读 引言 - *1* 幻妻 作者:鉴天 *1* 嗯?有开门的声音,呵呵,一定是那小子回来了。 “啧啧啧,壮哉!” 又是一副刚打完架的样子,衣服上又是泥又是土,还撕了不少口子,还好脸上身上都没挂彩,否则我可要心疼了。 “几个?” “没数。” 嘿!这小子跟我装酷,嗯,我摘下护目镜离开电脑,帮他拿过书包,“能把你的衣服撕成这样,最少也要十个以上,其中还有三个以上学过点儿功夫。”我对他的实力清楚得很,我可是请了日本忍术界的元老来教他的,虽然他只是每年去修行两个月,可是他的能力我知道的一清二楚。 “你这个笨孩子,就不知道什么叫躲和还手吗?学了半天功夫不用,真搞不懂你。”看来我的心理学博士是白念的,我研究了他五年,可就是弄不懂这小子的想法,他的思维和常人不一样。 “没必要,不值得。”哦!my god!他还真有高手风度,居然不屑和那些小混混交手。 “好啦,好啦,去洗澡,马上过来吃饭。” “明天学校开家长会。” “几点?”这是他上高中的第一次家长会,我得好好打扮一下。 “上午八点。” “哦,那我把明天的课推掉。”我现在有时偶尔也会去大学作些讲义,不过,那些都是小事,我儿子的事才是大事,他虽然不是很乖,可是学习成绩好得没话说的,那是顶儿尖的,若非我不想他步我后尘,太快失去童年与少年的乐趣,那些大学的少年班早把他要走了。 “别去吓人。”沉默半晌,他突然冒出一句不阳不阳的话,害我差点儿噎到。 “什么意思?”他不会还记着上次的事吧?我实在有点心虚。 “说你是我法律上的监护人,别一开口就是‘我儿子’,你做阿姨都嫌小。”他瞪着我,一副怒火中烧的样子。为了不引人注目,我为他配了一只黑色的隐形眼镜,可以盖住他那只如天空般湛蓝的眼。 “可……你……” “闭嘴,我没承认过你是我妈。”他今天话真多,平时要这么多就好了,可惜都是对我的抗议,我做妈咪有这么失败吗? “欢休,好好做功课,我走罗。”我一向在晚上七点半才到酒吧去,夜晚来临的时候我的酒吧才会热闹起来。“欢休,你听见我说话了吗?”水声“哗哗”欢休是在洗澡吗?算了,没听见就没听见吧,反正他会管好自己的。 我重新对着镜子审视一下自己,今晚我是一千零一夜中美丽的阿拉伯灵,垂腰的长发高高束起,艳亮的红丝巾用金丝发带结束在顶上,上身一件大红镶金的紧身短衣,下身是同色系的大灯笼裤,柔细的腰肢雪白纤美,不过我在紧身短衣上加了一段红纱,外坠细碎的珠链,正好可以挡住外露的肌肤,我选了火红的色调来化妆搭配今晚的衣服。我回身正要走,才突然看见欢休倚在门边皱着眉看我。 “宝贝,我以为你在洗澡。” “我吃饭之前就洗过了。” 哦?好像是,那他刚才在干什么?“宝贝,我漂亮吗?”我在欢休面前转了个身。 “还好啦!”他斜睨着我,不情不愿地开口。 “还好?那我一定是漂亮了。”我拉过欢休在他额头上印上一个大大的响吻,“乖,晚上早点睡。”我看着欢休羞恼地急忙擦掉鲜艳的口红印,不禁大笑出声,随手捞起一件长风衣走出门外。 开着妈咪送我的二十岁生日礼物——致的蓝鸟小跑车到“幻”酒吧的后门。 “幻”是我一时心血来潮的结果,我用第一个程式赚的钱开了它,但是近一年来的经营,让我越来越喜欢它,正如同它的名字一样,我把我的“幻”变成一个存在于现实与虚幻之间的边缘世界,进入“幻”,你可以抛下平日里的压力、负担,可以喝得烂醉如泥,也可以静静坐在一边一杯清水呆到天明。在“幻”里,我喜欢扮成各式各样的人来招待我的客人,今天是阿拉伯灵,昨天是日本艺妓,前天是女飞侠,我喜欢那种末世纪般夜晚的颓废与梦幻之感,还有那缥渺的不知过去未来的神秘感,时间就停顿在这一刻,像随时会破灭的肥皂泡泡,变幻着七彩的绚丽却不知下一刻是否会化成气雾,消散无踪。 才推开门,我就看见酒吧里五个帅哥里人称“宙斯”的贾夜鸿——他的真名只有我和他的那几个换帖知道,平常大家不是叫“宙斯”就是叫他英文名prodigal。 “幻”酒吧里每人都不喜欢以真名示人,绰号成了最普遍的代用品——他正搂着一位看来艳丽丰满妖娆的女客热吻,我想如果旁边有张床,他们一定已经迫不急待地倒上去了。“宙斯”之名正由此而来.他是五大帅哥里最花心的一个,几乎是来者不拒,哎,上帝保佑他!在这个艾滋病漫延无度的末世纪里。 我对这种镜头早已司空见惯,从他们身边走过, “宙斯”微微抬头看了我一眼,“十分钟。”他含糊不清的说。 “没关系,反正从薪水里扣。”我拍拍他的肩,没有停顿继续向里走,只听见身后传来夹着喘息的对话…… “她是谁?唔……” “我的老板,亲爱的……” “没关系吗?” “为了你,什么都值得,大不了辞了职让你养啊。” 天哪!这小子什么时候对当小白脸感兴趣了,那女人居然说:“好啊,我愿意养你一辈子!” 上帝!这个世界真的疯了。 我走进经理室,我的桌子上百分之八十的东西被扫落在地下,一个优雅中透着神秘气息的长发男子盘膝坐在上面,一身斜襟束腰中式长袍衬托得他仿佛来自古老而不可知的时空--他就是绰号“王爷”的pole。 我无奈地走上前,“王爷,练完后记得把我的桌子收好。” “这是丫环才做的事。”他剑眉一扬,星目爱理不理地看着我。 “丫环?”我望着他冷笑一声,顺手拿起一本文件夹向他砸过去,“你以为你还在明朝当王爷呀,朱祈臻,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敢霸占我的桌子练功,别怪我踢你出去吃自己。”我看见他不以为然的表情就知道用了太多次的威胁早已不具其威力,我火大地脱下风衣兜头向他扔过去,可同文件夹一样下场,被他身边的气圈统统挡了下来,本近不了他身前一尺。 耳尖的我听见几声不正经的色狼式口哨,“灵啊灵,满足我的愿望,给我一个阿拉伯公主当老婆吧。” “我要钻石,一百克拉一颗的那种,要一箱,哦不,是一屋子。” “傻瓜,灵,嫁给我吧,这样你就能永远留在我身边满足我任何愿望了。” 三个风格迥异的超级大帅哥涌进我小小的办公室,我找了张舒服的椅子坐下来,从左到右一个个的看过他们。 最左边的是五大帅哥里唯一的西方人,拥有一头微卷金发的grey,一张红艳的唇里隐隐露出两颗小虎牙,是五大帅哥里最可爱的一个,可惜知道他本的人不多就是了,外头没人知道他的绰号为什么叫“伯爵”。 中间是一个温文儒雅的学院派男子,一头清清爽爽柔密的黑色短发,戴着金边眼镜,俊俏白净的书生脸,出语之前先微笑,不过刚才那狮子大开口要一屋子钻石的就是他,别怀疑,他就是那种开口是钱,闭口也是钱满身铜臭的市侩小人,一不当心就可能被他卖了,他爱钱绝对是天生的,他的英文名就叫money,本名艾金,绰号“点金”,哎!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居然让这样一个爱钱如命的人生成一副对阿堵物敬而远之不沾俗务的圣洁模样。 最后一个,至于这最后一个,就是人称“天士”的magi,天士也就是我国古代所指通晓阳术数的人,方士。《汉书·寻传》:“拔擢天士,任以大职。”颜师古注引李奇曰:“天士,知天道者也。”他是中日混血,以占卜为职业世代传袭,复姓轩辕,名步天,自称是黄帝的直系传人,鬼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他总是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自大模样,常常抓着一撮他那头长得让人恨不得勒死他的头发一边玩一边以悲悯的眼神看别人,以为自己真是耶酥·基督下凡来拯救世人的,不过他的职业有一大好处,那就是小女孩们喜欢,他从中国最古老的背裂纹,铜钱八卦,看相骨到西方的牌术、占星、水晶球再到如今的电脑算命,简直是无一不知无一不晓,所以除了“宙斯”以外,他的女人是最多的,可惜表面不大看得出来。 “你们谁能告诉我,我的小弟们都在这儿了,外面是谁在端盘子送酒?”我一个个扫过他们,等待他们那众口一词的答案--“宙斯。” *1*在线阅读 *1* - *2* 幻妻 作者:鉴天 *2* “是吗?那后门口搂着一个女客激情似火的是谁?” 他们谄媚地笑着走向我,“老板,你今天真是既美丽又动人,客人们早就在等你出去了。” “是啊,是啊,美丽的老板,这么美丽的夜晚生气伤身。” “嘿嘿,老板,我去给你调一杯马丁尼,消消气,消消气。” 哼!这几个家伙真是的,永远像长不大的小孩。 “告诉你们,今晚的薪水扣一半。money,记下来,否则他们四个的都记在你身上。” 嘿嘿,能看见他们的俊脸变成苦瓜真是太太太太大快人心了。 “幻姬!” “幻姬!” “幻姬!” “幻姬!” …… 店里的客人好像知道我来了,开始鼓噪起来,我白了几个小弟一眼,在特别安装的大镜前转了个圈,露出一个很甜美的微笑。 “老板,外面客人等得不耐烦了。”宙斯探头进来,“哇哦!阿拉丁神灯里的魔怪灵要有你的十分之一的美丽他就不会娶公主了。” “谢谢你的赞美,顺便告诉你个好消息,今晚你的薪水会有二分之一长翅膀飞掉。”我走过他身边,轻轻拍拍他很欠揍的俊脸。“都待在这儿干嘛?还不快跟我出去招待客人?小心连另一半……” 我话音还没落,艾金第一个冲出门去,“要扣扣他们的。” 没道义! 我的服装秀似乎已成了店里的一道风景,今晚的客人真不少,是不是真的好酒不怕巷子深,我的“幻”已经开得很偏僻了,每晚还是人满为患,不过每个客人都好像不是易于之辈,想当然尔三更半夜不睡觉,跑到这儿来晃通宵的正常人不会有几个。 “师兄,拜托你跟我回去吧,我已经求了你一百三十八次了。”一个满头挑染金红色头发的大男孩不停地跟在宙斯身后,宙斯当他是空气,连个白眼都吝啬,“师兄——” 哎!看不下去了! “天士!” “什么事啊?我很忙呢!” “你的水晶球够亮了,已经可以媲美月亮,不要再擦了!把这盘水果送去十号桌,顺便让宙斯赶快把他那个小师弟解决,十秒钟没办妥,你就替他解决吧。” “怎么解决?要不要直接……”他作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我冷哼了一声,“那还用你,找王爷更快,少罗嗦,快去!” ……十秒钟后,吁——那个金红色的头终于在我视线里消失,真想不通宙斯哪儿来这么大魅力,离开特别行动小组一年半了,当年的师弟还一个接一个地找上门来,求他回去,真怀疑他是不是双恋。 “谢啦,幻姬。”他一脸沮丧地坐在吧台前。 “别想啦,事情过去那么久了,那个败类也死了,你那些同伴在天之灵一定可以安息了,伯爵!倒一杯白兰地过来!” “这么好心,请我喝酒?”宙斯一脸怀疑地看着我。 “我又不是艾金那个嗜钱如命的家伙,请你喝酒很奇怪吗?”我颇感受伤。 “那倒不是,我只是怀疑为什么请我喝白兰地。” 嗯?不简单嘛,不愧是做过顶级特工的人,连这么高明的手段他也会猜出来。“怀疑我的好心呀?不喝拉倒!” “伯爵,你干什么?”伯爵的一张脸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吓了我一大跳。 “威士忌,宙斯。”伯爵递给宙斯一杯没有加水加冰的纯威士忌。 “白兰地呢?” “我倒了。”伯爵一脸可爱的笑容,哼!这群混蛋一点儿都不好玩,比猴子还。 “你在白兰地里加了什么?” “没什么,一点儿生化药剂而已。” “惨了,刚才艾金倒了三杯送给了十三号桌的客人。” “十三号桌果然很不吉利,我刚才走过他们身边就有点儿预感,他们今晚会倒霉。”天士不知何时也挤了进来坐在宙斯旁边。 “那就让他们倒霉好了。” 我们一致看向十号桌,那里坐的是刚刚才来,没见过的三个生客,都是西装革履很有贵公子风范的男子。正中一个最具派头的见我们一致注意他们,很冷漠地看了我们一眼,不过不到两秒眼光又溜向我们,不是我自恋,他的视线绝对直直锁住我。哼!摆酷?我儿子都比他摆得有架势,我敢肯定艾金是看他们不太顺眼,故意送了他们三杯白兰地,刚刚我本没见有人要白兰地,才选它下的药。上帝保佑他们明天一早起来发现自己的脸色会变成白里透青,青里透绿的鬼脸不会吓死。 过了一分钟左右,宙斯他们都四散开了,人渐渐多起来,他们也开始真正忙碌了。那个未来的鬼面骑士笔直地朝我走来,我注意到与他同桌的两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花花公子的猎艳游戏吗? “小姐,请给我一杯红粉佳人。” 真没创意,老套! “伯爵,一杯红粉佳人。”伯爵与王爷负责调酒,不过大多时候我们都比较体谅王爷的心情,不去对他呼来喝去,至于伯爵嘛,看见那张永远年轻俊帅的脸,气就不打一处来,不用他用谁? “红粉佳人。”伯爵几秒钟就推了一杯过来。 “先生,请。”我将杯子递到他面前。 “这杯我请你。” 果然! “谢谢!天士!红粉佳人,送七号桌的那位粉衣小姐。”我挑了挑眉,回头继续笑迎这位大方的客人,“先生还要点什么?” “那杯酒是我请你的。” “请我。我没理解错的话意思就是账你付,所有权归我,对吗?”这句话是从艾金那儿学来的,他皱眉点头。 “那我有权支配它的用途不是吗?先生,还要点儿什么?” “刚才那三杯白兰地也是这种慷他人之慨的顺水人情?”他的风度还不错,还知道保持礼貌。 “算是吧,不过做人情的不是我。”顺水人情?顺手害人吧。 “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你出去兜兜风?”他的眼睛极不安分地上下打量我,那是一种评估货色的眼神。 “真是抱歉啊先生,我是不出场的。”我拉过长长的纱巾遮住脸,另一端扣在耳后。 “你每天都打扮成这种埃及舞女赚钱吗?”可恶!没知识也要有常识,没常识也要懂得掩饰,真不知道他的眼睛长在哪儿,我哪点儿像那种跳肚皮舞的舞女,士可杀不可辱! “是啊,我也是迫于无奈,家中还有卧病在床的老母,还有嗜赌成的老父,还有五个尚在幼年的弟妹,我……我……”呜——对不起了亲爱的爹娘大人,这种八点档伦理大悲剧白痴也知道十之八九是骗人的。 “我给你另外一份工作,薪水比这儿高一倍,你做不做?” “这么好?什么工作?” “做我的情妇,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无耻!下流!卑鄙!居然敢在“幻”里拿钱砸人,还真不是普通的胆大包天,我们随便谁都能拿钱砸死他。 “哦——您还真是大方啊,不过我可不喜欢‘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还是算了吧。”我抬头瞄到五大师哥表面上忙忙碌碌,可是眼神不断飘向这边,看好戏是吧? “只要你顺我心意,我可以考虑养你一辈子。”他拿出一张名片,贺氏电子副总裁,贺丞介,难怪这么嚣张,果然有点来头。“你随时可以来找我。” 太多女人的投怀送抱已经令他完全失去了对美丽女人的戒心。 “贺先生,让我考虑考虑再给你答复好吗?”见他点头,我立即朝艾金招手,“money,这位先生结账了。” “来啦!”艾金不急不缓地端了一个托盘过来,很温雅地朝贺丞介鞠了个三十度的躬,他对凯子们一向很礼貌。 贺丞介本没打算走,不过既然我都这么叫了,他也不好意思再强调什么,一边掏钱包一边紧迫盯人地对我说:“我等你。” 哼!等我!到八辈子以后也没有可能,我甜蜜地对他笑着,不得罪客人可是经商的第一信条呢。 “先生,十三号桌的账都是您结吗?”艾金的眼神清澈得可以滴出水来,越发地彬彬有礼。 “是的,不用找了。”他很高傲地放下十张百元大钞,转身就走。 等他快走到门口时,艾金才拈起钞票,以并不是很高的声音叫道:“先生!您付的不够!” 酒吧里的目光顿时聚焦在贺丞介身上,他吃惊又尴尬地转过身,“我应该付多少?”他的两个朋友也快步走了过来。 “您要我们送本酒吧最有特色的酒,一共三杯,我送的是庇亚·山吉诺的不知年,一杯三千八百块,三杯一共是一万一千四百块;三份甜品是本店心制作的碧玉甜糕,一块一百二十块,两块一份,三份是七百二十块;一盘大水果拼盘,是用刚刚空运到的马来西亚水果,一共八百块;您点的一杯红粉佳人三百块;包桌费一百块;侍应生服务费两百块;与我们幻姬小姐聊天共五分钟,一分钟一百五十块,共七百五十块;其他呢,就算本店招待生客的优惠不予计入。一共是一万四千二百七十块,谢谢。”艾金连珠的报价让贺丞介及他的两位朋友吓得目瞪口呆,至于一些熟客则在拼命忍笑。“先生,谢谢。”艾金又把托盘朝贺丞介移近一些。 *2*在线阅读 *2* - *3* 幻妻 作者:鉴天 *3* 贺丞介终于回过神来,“你简直是敲诈。”他极度愤怒地瞪着艾金。 “怎么?付不起吗?”艾金向来不会对金主这样说话,开口的是王爷。 “咱们这儿可是明码标价,付不起就别进来。”伯爵敲敲墙上的价目表。 说实在的,那么灰灰暗暗的,想看清可不是件容易事。 “是啊,付不起就别进来嘛。” “小子,没钱还叫那么贵的东西。” 客人们你一句他一句地说得贺丞介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为了保住面子只得愤怒地取出皮夹,取出所有现金四千三百块及一张金卡,丢进艾金的托盘,艾金眼睛更加明亮,快速转到吧台后刷卡。 贺丞介气怒交加冷哼一声就摔门而出,没风度。 “咦?走啦?金卡不要了吗?里面还有三万多块呢?”艾金不怎么真心地惊诧道。 “干嘛这么狠,刚才他没付你小费吗?”天士悠哉地晃了过来。 “付啦,不过只有二十块。”哎!标准的人心不足蛇吞象。 “他不该给你小费的,我同情他,居然让你这个神算子有机会看见他的钱包,算清他的钱。”宙斯摇摇头又走开了。 “你是想从他身上把那一半薪水捞回来吧?我早知道你忘不了这件事。” “知我者老板也。”他一脸甜蜜的笑容,而伯爵,天士也一副期盼的表情看着我。 “好啦,扣掉该收的,剩下的做你们的小费。” 蓝调音乐低低回荡在空气里,酒吧里弥漫着一种沉静伤感的情绪,很迷惑人。我接手伯爵的工作让他跑外场,银色的调酒器上下飞舞,一杯杯盛装梦幻的体被送进客人们的口中,一些喜欢幻的客人坐在吧台前与我们聊天。一张张脸孔,有的冷然,有的嚣张,有的快乐,有的悲伤,有的感慨,有的无奈,我静静地倾听,不断尝试用新的调酒给他们带来几分快感,时间很快地流逝了。 “天士,几点了?” “酉末戌初。” “十点了?”我早已习惯他和王爷的计时方式。“我要走了,明天要到欢休学校参加家长会。” “可是这儿忙不过来。” “自己想办法,我可不想明天做只国宝。” “你还真过分,什么都是儿子第一,一提起有关他的事,我们五个可怜人全被你踢出十万八千里外了。” “知道还敢多嘴,欢休可是我的心肝宝贝,你们几个只要记得好好给我守住幻就行了。” 开车到家已经十点半了,没办法,路上人还是很多,不像平时午夜以后可以一路飙车回家。奇怪!家里怎么一点儿灯光也没有,欢休就算出门也应该会把前厅的灯开着,他在搞什么鬼? 咦?踏上台阶时感觉脚下不对头,蹲低身子借着微弱的月光仔细一看,水!整个台阶都是水湿的,显然还有大量的水正从房里涌出来。我赶紧开门,发生什么事了?欢休怎么了? “欢休!”我才叫出声就见一个黑影以不可思议地速度扑向我,“救——”我才叫出一个字就被黑影扑倒在地,同时也咽下了后半个字,那熟悉的触感与气味让我很清楚地知道扑倒我的是欢休。 “欢休!你在干什么?!”我感觉到我全身都已浸在水里,这只有一种解释,我的整个屋子都泡在水里,我才换的新地毯,完蛋了!欢休没回答我的话,只是紧紧抱着我,他怎么了?难道…… “欢休,我在这儿,只是没电了,乖,放开我,别怕。”我反手圈住他轻轻拍抚,令他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冰凉的水浸透了我薄薄的风衣,令我的体温越来越低,欢休的身子也是水湿的,温度也很低,老天!如果他再不起来,我和他都会感冒。黑暗将他带回了冷的童年回忆,但那究竟是什么我本不知道,我费尽心力令他渐渐接受我,却无法打开他心底深处的那个死结。每当无法预知的黑暗来临,他就会被拖回那令他深深恐惧的冷世界,我只能一次次地拥紧他,给他我所能给的温暖。 “天上众神将你赐我,我心爱的人儿,我想永远保护你,带你飞向极乐的天堂。那里有温暖的曙光,明亮的殿堂,云端撒下万点金光。轻柔的微风帮我拂去你满面的哀伤,我拥你入怀,使你不再孤独悲凉。众神啊!请赐给我力量!让我永远守护他幸福安康。” 这首歌谣不知是何时听过的,但每次我吟唱它的时候欢休都会平静下来,这首歌一直是我用来安抚欢休的镇静剂,他的手渐渐松了,我轻轻地在他耳边唱着,一遍又一遍。适应了黑暗后,我抚了抚欢休的头发,令他抬起脸来看我,“别担心,只是没电了,外边还有月亮。”他晶亮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光芒,盯着我,半晌,将头埋进我的颈边,他的头发和气息拂在我的脸颊和颈上痒痒的,“好了,没事了,有我在。”我拉开他的手,好不容易终于从室内海洋中站立起来。 找蜡烛点上,欢休跟在我身边,寸步不离,直到蜡烛带来微弱的光明。触目所见,我唯一可做的事就是找电话,我的房子整个被水淹了,水深没及脚背,浴室里、厨房里的水管都处于一种爆裂状态,还在不断地向外喷水,不用说停电是由于淹水造成电线短路。还好手机可以不用接电源,报修之后,水管公司的人表示立即会赶来修理,我趁这会儿拖着欢休上楼换衣服。 “宝贝,你是不是可以向我解释一下。”我拉欢休坐在身边,他却一副漫不在乎的样子。 “我只是看见水管在漏水,想修理一下,结果总水闸关错了方向,另外几个水管却被锁死了。” “还有呢?”我想听的不是这个解释。 “就这样啊,还有什么?”他的眼神开始闪避。 “欢休!” “是!我没好,一直都没好,我试过不去想,可是,它们会自己冒出来,我摆脱不了。”欢休痛苦地揪紧了头发,我连忙拉开他的手,这个令人心疼的孩子啊。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不是说自从晚上有我陪你,那些噩梦就没再来过吗?” “可是,我独自面对黑暗时,它们从来都不放过我。”我的心一阵阵抽痛,上天为何这样对他,童年是多么美丽的时光,为何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经历那些痛苦,背负本与他无关的罪孽,他只是个无辜的孩子。 “一切都过去了,如今你是我玉颜幻姬的儿子,学会埋葬过去,没有什么是你应该背负的,你没有任何错误与责任,不管过去有什么,发生了什么都抛开它,扔掉它,你只要专心做好你自己——宇文欢休就足够了。”我直直地与他对视,希望能从他的眼里找到释然,可是他的眼神深沉得令我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叮——咚——”与水管工一起来的还有天士,我本来叫的是宙斯,却不知道为什么天士会这么积极的跑来,没办法,明天欢休学校还要开家长会,我可不想为了水管熬夜。 “啧,啧,啧,杰作!”天士一走进门就哈哈大笑,等他笑够了,附近几家别墅的灯全都亮起来了。“人家都说幻姬是天才,可是欢休,你才应该是天才之中的天才,修个小小的水笼头也能酿成水漫金山的架势,那让你去修理水箱,会不会变成‘未来水世界’?” 他的调侃并没有引起欢休的任何怒意,欢休只是很不友善地赏了他一记冷脸,不理会他,好耐,不愧为我玉某人的儿子。我本以为他会上楼睡觉,可是他却丝毫不见动静地坐在我旁边。 “欢休,这儿的事你别管了,早点儿去睡,明天去学校迟到不好。”我催促他,可是他却不肯走,一双眼有些冒火地盯着天士,天士嘻皮笑脸地说:“是啊,娃娃,快点儿去睡觉,别做坏孩子让妈妈生气。”他什么意思?明知道欢休最恨别人说他是小孩子,没事干嘛老逗他。 “明天你也要去学校。”欢休不理会天士转而提醒我,对哦,我也该去睡了。 “好吧,我也去睡,天士,这儿就拜托你了,修好了,你就去客房休息,别忘了替我锁门。” “放心,就算不锁门也没人敢来这儿做贼。”他别有深意地瞄了瞄地上,这人,好像和欢休有仇似的。我没来及再嘱咐他几句,欢休已经开始拉我的手了,连拖带拽地把我扯上楼,他真是一分钟也不愿与天士多待。 “明天早上早点儿喊我起来,否则我来不及赶去你们学校。”我钻进被子里习惯的搂住欢休的腰。 “迟点儿来也没关系。”欢休本是毫不在意。 “那多不好,你说我明天……” “别吵了,快睡觉。”欢休挨近我不许我再问下去,他软软的头发贴在我的脸上很像可爱的长毛玩具,好可爱呀!自五年前他来到我家,我就发现他经常整夜不睡,即使睡也时常被噩梦惊醒,为了安抚他我常常一整夜陪着他,好像很有效,于是他就一直与我同睡,记得三年前我试图让他克服这一直困扰他的噩梦而让他回自己房间,而把我的房门锁上了,可是第二天一早我却发现他一声不响在我房门外坐了一整夜,冬天呀!发了一场高烧,令我心疼不已,心软的后果是从此我的床得让他分享一半,而他自己的房间则改成他的实验室了。 *3*在线阅读 *3* - *4* 幻妻 作者:鉴天 *4* 欢休的学校是一座非常有名的国际学校,有很多外国留学生,学风开放,思想活跃,人才济济,更有很多名家子弟就读。送欢休来这里其实并不是我的意思,谁叫欢休升学时老爸老妈都在国内,居然达成二十年来第一次默契,不约而同看中了这所学校,左一个乖乖,右一个乖乖哄着欢休报考,我猜欢休会考一定是被他们烦怕了。如果让他选他一定会选那所离家最近的国立高中。 真是的,欢休不知道又哪筋不对了,我说开车送他到学校非不肯,早早就搭校车走了,害我还得七问八问才找到这所大得离谱的学校。这可怨不得我,欢休报到那一天我正好要赶一班飞机去英国参加一个重要的学术会议,导师千叮咛万嘱咐不许我迟到的,没办法。my god!这么大,我该怎么找他?不管了,先找停车场,然后再慢慢问吧。 “嘀——嘀——”后面有车喇叭声,我挡住别人的路了,有没有搞错,不过是参加家长会有必要开这么夸张的加长型劳斯莱斯吗?难怪挺宽的路还要我让。我把车向路边靠了靠,让他过去,司机友好地向我笑笑,我则跟上了他,反正他也要停车的嘛。 国际学校的水准的确不同凡响,仅仅是高中部一、二年级的家长会而已,可是半个校园都在沸腾,各个社团也趁机开展活动,四处可见穿梭忙碌的学生们,这们的生活我从来没有感受过,一直是我内心的遗憾。停车场今天出现爆满的拥挤状态,这里简直已成了名车展示中心,这些人究竟是来开家长会还是来炫耀财富的? 我对着观后镜再一次整理一下仪容,才不疾不徐地下车。我已尽力把自己打扮成很良母型的女人了,淡雅柔和的浅妆,温婉的大家闺秀式的发髻,月白的丝质高腰长裙,半长的雪纺纱罩衣,除了手腕上的古董表外再没有第二件装饰了,欢休应该不会再生气了吧?上次因为连续三天工作而记错了时间,车又坏了,只好直接踩着滑板车从研究所冲到他的学校,那我实在不是故意的。 我应该朝哪个方向走呢?我瞄瞄左边的路,又瞄瞄右边的路,最后站在中间的路上,想找个人来问问。那辆超长的劳斯莱斯拖着笨重的身子终于挤进了一个空位,车里走下两男一女,一位就是刚才那位司机先生,他很恭敬地为后座的人开门,看来不是什么总裁也是某某董事之类的人物,至于女的则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满漂亮的,只可惜有点儿骄横跋扈的气焰,想必是位千金小姐了。照这样看来,他们也应该是参加家长会的,问问吧。 “小姐,可不可以请问一下高一a班怎么走?” 她好像有些惊讶,然后告诉我,“不远,在前面,直走就到了。”我选中间的路果然是对的。 “等一下,”哦?她有事吗?我回头,“我也是高一a班的,你是谁的姐姐吗?”好巧,居然碰到欢休的同学。 “我不是谁的姐姐,我是宇文欢休的妈咪,你应该认得他的。” “宇文欢休的——妈咪!”我吓着她了?可我的确是他法律意义上的妈咪呀。 “小姐,你今年多大啦?”那女孩身边的中年男士显然怀疑我在开玩笑,“女人的年龄是秘密。”这人真没礼貌。 “据我所知,宇文同学至少也有十五岁了吧,已经是高中生了。” “先生,这好像与你没什么关系。”我向他们点点头作告辞之势,先向高一a走去。欢休这个坏孩子,一点儿也不担心我会迷路。 “张文忠!有没有看见会长?”刚刚好像训导主任把他叫走了。 “训导主任?算了,还是找文艺部部长吧。”两个男孩子从我面前过去,我想问他们知不知道欢休在哪儿,可是他们好象很忙的样子。我突然看见了高一a的班牌,我走过去,吓,人还真够多的,有学生有家长,站在门口的年轻男子想必应该是欢休的班主任了吧。 “小姐是……?” “您是高一a班的班主任?”他有些呆呆地点头。 “敝姓玉,是宇文欢休的……嗯,监护人。”算了,顺着欢休点好。 “宇文欢休?”他的表情有点儿奇怪。 “怎么?宇文欢休不是这班的吗?” “啊,是,是,玉小姐请进,宇文同学现在很忙,要待一会儿才能来。”他领我坐到一个靠窗的座位上,里面有欢休的书包,应该是他的座位了。可是我立即发现很多人的目光聚集在我身上,我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吗? 那位老师在教室里转了一圈,回答了几个家长的问题后转到我身边,“敝姓谢,谢子良,宇文同学是我所教过最有天分的学生,他非常聪明,而且也是一个天生的领袖人材,入学才一个学期就击败了连任两届的学生会副会长成为本校第一个一年级的学生会长。” “学生会长?”我怎么从没听欢休提过? “怎么?玉小姐不知道吗?” “欢休的学业我从不手,他有自己的目标和计划。”我的确有些失职了。“他在学校一定给老师添了不少麻烦吧?”一个会打架的学生会长应该会让师长们头痛吧, “怎么会呢?宇文同学可是本校优秀学生的典范。虽然不太多言,但沉稳、踏实,无论什么事只要交给他都可以圆满的完成。” 我和他说的是同一个人吗?我怀疑,沉稳?踏实?圆满?真该让他看看欢休打完架回家时的衣衫不整,飙完车后的满头乱发,就是我那新地毯都可以证明欢休是一个多么具有破坏力的混世魔王。 “啊,又有家长来了,玉小姐,这是宇文同学的成绩表,请多提宝贵建议。”谢老师急急忙忙去迎接其他家长了,我打开欢休的成绩单,啧啧啧,不愧为天才之子,有青出于蓝的架势,各门主课几乎都是完美的100分。 “罗先生。” “罗总裁。” “幸会,幸会。” “很荣幸见到您,罗总裁。” …… 一阵喧哗,我好奇地抬起头寻找喧哗的源。很具气势的一个中年男子,四十出头,不见老态,只有满身成熟的魅力,高大而英俊,头发浓密微卷,看样子还没开始脱发,一身黑灰色丝质西装华贵而挺拔,唔,是匹典型的老白马。应该是相当有身分地位的人,否则在这众多大款面前怎么还能如此受礼遇?不过,这人挺眼熟的,我应该见过他,在哪里呢? 他好像也看见我了,眼睛好像突然亮起来,“miss玉?”他认得我?那我们真的见过了,他姓罗,罗,罗,罗…… “罗先生。”我实在不太记得了。 “玉小姐还记得我?一年前本想请玉小姐一起畅游巴黎,可是发表会一结束玉小姐就不知去向,实在是令人遗憾,不知道在下可有幸弥此遗憾?”哦!原来他是那次服装发表会的赞助人,记得是一年前欢休放暑假,在巴黎的妈咪非要我们去巴黎游玩,禁不住她软磨硬泡只好前去,看了几场服装发表会,这位罗敬文先生就是其中一位服装设计师的赞助人,无意之中认识的,倒好像记得他曾邀请我共游巴黎,可是欢休不喜欢我离开,所以我只好一直陪着欢休。真想不到他还记着这件事。 “罗先生真是好兴致,不过最近我恐怕是没机会应您之邀了。”他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快拒绝,表情上有点僵硬。 “罗先生的公子还是千金在这里就读?” “哦,是我女儿。”他边说边四下找了一下,似乎没有找到,“玉小姐的……”他显然不知该如何措辞了。 “我儿子。”我好心地替他解出答案,他却震惊莫名。 “儿子!玉小姐已经结婚了吗?”神色十分古怪,好像我的话是天方夜谭一样。 “不结婚难道不可以有儿子吗?”我已无心和他寒暄下去,我看见欢休正在一群学生簇拥下向这边走来了,“那就是我儿子。”我不给罗敬文反应的时间,向欢休一指站起来迎向他。 *4*在线阅读 *4* - *5* 幻妻 作者:鉴天 *5* “会长,南场的场地已经布置好了。” “会长,我们年级家长已经到了礼堂,校长要你十分钟后准备发言。” “会长,……” “会长,……”…… 簇拥着欢休的学生们有男有女,欢休不是最高的,甚至有一个女孩子都比他高,可是那卓然挺拔的气势却强烈地将四周所有的人都压抑下去,他是天生的王者。在极短的一霎那间,一种陌生的情绪侵占了我的思想,难言的惊恐令我想把欢休抱在怀里,但仅是一霎那,欢休的目光已经找到了我,他很快地向周围的人说了几句话就推开众人走向我。 “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欢休站在我面前,微皱着眉头,他眼底的关切让我抛开了陌生与惊恐,我在怕什么,欢休是我的儿子,他怎么会让我觉得陌生呢?想想自己都觉得好笑。“你到底怎么了?如果不舒服我送你回家。”欢休伸出手来在我的额头上贴一贴。 我拉下他的手,紧紧握着,“欢休,你好像在我还没来得及发现之前就已经长大了,好快。”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我本来就不小。”他很恼火,表情别扭得可爱。 “你什么时候当了学生会会长了?都不招呼我一声,刚才你们那个老师和我谈到你时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很不负责任的妈咪。” “别提你是我妈咪!”欢休低吼,若非大庭广众之下,想必他要跳起来了。 “儿子,不容否认。”我继续逗他,很无辜地点了点他的鼻子,“别理我了,反正早上已经抛弃过我一次,现在忙你的事去吧。”我亲了一下他的额头,将他推向一群还在等他的同学。不知是不是我太敏感,那群学生中至少有九成都用一种想杀人的眼光瞪着我,我又打量了一下四周,哇,更多,为什么呢?我疑惑地看着欢休,欢休却似毫无感觉,又冷静自如地走回人群,突然在离去之前转过身,“如果你觉得无聊的话,先走也没关系。”什么话!我象那种不负责任的人吗?欢休这个坏孩子,这么不相信我。 等我回到欢休的座位上,罗敬文已经找到他的女儿,满秀气的一个女孩子,肯定比欢休乖巧。家长会开始后我听到的全是欢休的赞誉,我回头得调查一下欢休是不是偷偷给这些师长们行过贿。 “现在请宇文同学的家长上来向大家谈谈教育的经验。”嗯?叫我?经验?我哪有什么经验可谈,我甚至连欢休的书包都没碰过。掌声雷动,平时我经常在公众面前作研究报告,也在大学兼任客座教授,可是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完全不知所措,我本不知道该讲些什么。 “随便谈谈就好。”谢子良低声鼓励我,我唯有苦笑以对。 “对于欢休的事我基本上是从来不心的,他很有主见,能力也强,我一直把他当作一个成熟的大人来对待,给予他自由发展的空间。” “小姐,你是宇文同学的继母吗?”一个尖锐的女声□来,我抬头一看,是一位满身珠宝的贵妇。 “夫人,我是欢休的养母,不过这很重要吗?孩子需要的是爱,我对欢休的爱足以使我成为一个称职的母亲。”台下掌声响起。 “玉小姐,你是从事什么职业的?”这些人对我的兴趣似乎比对教育经验更感兴趣。 “这有关系吗?” “家庭环境对孩子也很重要。” “我是一家酒吧的老板。”这应该是我的正式职业吧。惊讶的呼声此起彼落,看来在这些人眼里,这种职业不够高尚。我已经有些厌恶这种气氛了,我是来参加家长会,又不是英女王的社交酒会,这样的一群人实在令人难以忍受。 “校长。”谢子良向门口望去,引来所有人的注目,一位头发花白的慈祥老者出现在教室门口,他是……张维安博士,我另一位博导的至交。我曾在哈瓦纳召开的学术研讨会上见过他,那时我才拿到遗传学博士学位,而他是物理学的权威,他什么时候离开的美国,居然来到这个城市做一名名不见经传的中学校长? 他看到我并没有多留意又扫视了一下全场,但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目光突然转向我,“小玉博士?”他居然记得我,看来传说张维安博士记忆力惊人的传闻属实。 “张老……” “离开哈瓦纳之后,你又拿了几个博士?” “张老见笑了,两个而已。”我迎向张老,看来他想和我说话,我再站在讲台上有些不礼貌。 “我见过你的导师罗蒙德,你是他最得意的门生。百年难遇的科学奇葩,对物理学有没有兴趣?”我微摇了摇头。 张老遗憾地耸了耸肩,“算了,总算我人品好,最近让我遇上了一个不比你差的好孩子,他对物理学很有兴趣。下次再看到罗蒙德,我一定好好跟他显摆显摆我的新徒弟,让他再也不敢拿你来嘲笑我。”张老一边得意地笑着一边了修剪得非常整齐的络腮胡,真是童心未泯。 “哦?恭喜张老。”我跟着他笑得开心。 “给你看看,哪,他过来了。”我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去,欢休!不会这么巧吧。 “是那个最漂亮的男孩子,看见没有。” 这下我肯定了,“张老,您的眼力真好。”和我一样好,难怪欢休会想起来修水龙头,大概是想实践一下水的压力究竟可以大到何种程度吧,我可怜又无辜的房子。 我再次感叹国际学校的水准果然不同凡响,大概是平日里家长们掏足了腰包,才会令他们有这样的大手笔,一早上的参观旁听后,中午在校园偌大的花园草坪上举行自助式的午餐招待。孩子们穿着轮滑鞋在草坪间的小道上飞快地来去,鲜亮而华丽的制服衬托得他们充满了青春朝气,唔,我玩兴都被引上来了,好想和他们一起滑哦。 “玉小姐,我帮你去取食物,爱吃甜的吗?”罗敬文很绅士地询问我,可惜我现在只觉得不动一动浑身难受。 “给你!”一个塑料袋朝我扔过来,我反应迅速地接在手中,打开一看,是一套休闲的运动服,“别装淑女了,跟我去换衣服吧。”知我者欢休也,我爱死他了。 “玉小姐……”显然罗敬文与我之间代沟足以媲美新几内亚原始森林里深不可测的大峡谷。 “我在减肥。”给了他一个瞎掰的理由,我跟着欢休去换掉一身淑女装。 等我套好轮滑鞋才迟延地良心发现,“宝贝,别人会不会笑话你没有一个淑女妈咪。” “闭嘴,不许再提你是我妈咪!”他一把揪住我的头发,力道不太大,只是让我不得不后仰,一头长发全给他放了下来,可怜我做了二十分钟的完美淑女发式,他扯下自己漂亮的领结将它系在我的头发上成为暂时的束缚物。 他转到我面前邪气地扬了扬唇角,“我特别请校工做了你爱吃的草莓蛋挞,我带你去拿。” 他牵起我的手飞快地在人群中穿梭,幸好我的技术也不是盖的,忍受了一路女士的尖叫,“唰”一下停在我可爱的蛋挞前,“宝贝,我爱你。”我咬了一口清香浓郁的蛋挞,吻了一下欢休白皙的脸颊。 “吃东西还堵不住你的嘴。”欢休将脸上的蛋塔屑擦回我身上,“不可以,这是干净的衣服。” “总有变脏的时候。”他不理会我,从长桌上的蛋挞旁拿起一杯酒浅啜起来。 “坏孩子!不可以喝酒。”我抢下他手中的酒,倒进自己的肚子里,居然是波旁时代的威士忌,他不甘示弱从我手中抢过只剩一半的蛋挞一口就吞了下去。 “你从哪儿偷渡来的?”我放下酒杯,香醇得令人回味无穷。 “老爷子那儿,他偷偷藏在档案室的,不过他有高血压,大夫不许他碰酒,藏着也是浪费。”他那冷淡的神情在我眼里本是奸滑成的小狐狸,至于老狐狸,哦不!是美丽的狐狸,自然是区区小妹在下我。 “我同情张老,居然收你当徒弟,还把整个校园内外事务都交给你,哪天给押上伦敦拍卖会都还帮你敲锤定音呢。” “会长!”几个女孩子向这边围拢来,声音是如此甜腻,“阿姨。”嗯?她们在叫我?我看她们恐怕没有十八也有十七了,发育得比我还好,叫我阿姨?没搞错吧? “有什么事吗?”欢休的语气怎么这么平和?可恶!他居然对她们笑!他都从来不对我笑的,唔……我好失败,居然让他这样讨厌我,我觉得心里有一股涩涩的气在涌动,手里的蛋挞也没滋味了。 “会长,跟我们照张相吧,上次你答应的。” “哦,对,可是我说的可是全体成员合照,怎么只有你们几个呢?”欢休的笑脸真刺眼,我赌气地将头扭到旁边,正巧看见罗敬文正努力向我招手,可是许多学生在他附近穿来去,他过不来,好吧,欢休不理会我,我自己找乐子去。我的速滑带起了一阵阵的喧嚣,可我只想放肆地发泄那股不知名的怒气,谁还管得了那些个养尊处优的阔太太们脆弱的心脏。 “嘘——”一声响亮的口哨声在我身后响起,我猛一回身,四、五个追逐在我身后的少年刹车不及凄惨地跌作一团,差点殃及池“人”。我愣了一下,不客气地大笑出声,那群少年面红耳赤地狼狈爬起,险些又摔下去,我好心伸出援手稳住第一个少年的身形。 “你——你是哪个班的?怎么从没见过你?”为首的少年最先恢复,一张灿烂明亮的笑脸与艾金数钱时的神采有三分相似。 *5*在线阅读 *5* - *6* 幻妻 作者:鉴天 *6* “玉小姐,你没事吧?”罗敬文险之又险地挨到我身边。 “我像有事的样子吗?我的水平可是职业级的。”我笑看罗敬文有些不知所措的尴尬,“谢谢你的关心,你替我拿的食物呢?”我打趣地转开注意力。 “我以为你真不想吃呢。”他也笑了,看出我在开玩笑。 “吃饭皇帝大,不如约个时间出去吃?”我自己都不明白何以会冲口而出这样的邀请。 “真的?今天的晚餐如何?” “荣幸之至。”我挽住他的手臂,远远看见欢休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哼,反正他也厌烦我这个老妈子,今晚上自个解决食物问题吧,家里连小冰箱都是空的。 “嘿!同学!你还没告诉我们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班的。”一群少年围拢上来,嚣张地将罗敬文挤出人群。 “no!no!no!我亲爱的孩子们,首先我不是你们的同学,其次我比你们都大,你们该叫我‘阿姨’。”虽然听起来好老,可是按辈份这么叫也没错,阿姨无大小,现在我突然又觉得无所谓了? “叫你爹地叔叔还差不多,叫你阿姨?别胡乱占别人便宜,妹妹。” “美媚?”他们的眼镜都被拿去修窗户了吗?我哪点儿看起来像个未成年的中学生?我低头一看,猛然发现这身休闲运动服是这所学校的校服之一,难怪他们误会了。我摇头不想多作解释,挽起脸色有些难看的罗敬文,他被误认为是我爹地一定很郁卒,不过我爹地比他还要年轻俊帅倒也属实,否则靠妈咪单方遗传哪能造就我这样完美无缺的绝代佳人。 “原来你是会长的码子,怎么不早说呢?怕我们知道吗?”其中一个男孩突然莫名其妙叫出这句话,我回头睨他一眼,“别瞒了,会长都把自己的金丝领结系在你的头发上了。”他解释了我的疑惑,这回心情郁卒的不止罗敬文了。 我了头发上的领结,难道学生会长的领结和别人的不一样吗?我细看了一下四周,大部分男生都是那种藏青色的领结,有的多镶一道白边或红边,偶尔还闪过一个镶银边的,我记得欢休的领结是金丝镶边的,还绣着这所学校金色玫瑰青穗徽章,那是学生会长的标记吗? “我不是他的码子,只是他的家人,不要误会。”看见欢休身边越来越多学生聚集,我只想离开,在这里的欢休是一个令我陌生的好学生,好孩子,不是我那混世魔王般恶劣的坏小子,他跟我的距离好远。 “你是他姐姐?”不死心的询问真把我的脾气惹上来了。 “我是他后妈!专给他做毒苹果派的那一种!”哼,我随手抓起桌上的一杯香槟仰头灌下,丢下所有人以万夫不当的气势直趋场外,本小姐今天很不爽。 “哎,玉小姐,晚上的约会——” “自己到餐厅去吃,我付账!”我随口丢下一句话,人已到了草地边缘,重重甩掉两只轮滑鞋,跳上一张搁在一边的滑板横冲直撞地往停车场而去。 回到家里我一头扎进实验室,拿起一堆化学药品乱加,攻读有机化学和生物化学是我下一个目标,所以家里购置了大量的药品与仪器。烧杯里、容量瓶里、蒸馏瓶里,给我加了一大堆连我自己都记不得的东西,黄的、红的、绿的、蓝的、紫的,有的在冒泡有的在冒烟,电热板开着,煮着一大瓶上等的白兰地,等我忙完一切倚门而坐瞅着自己的“杰作”时,我脑袋里只剩一个念头,我怎么了? 身后突然传来敲门声,三下,三下,那是欢休的习惯,我却不想理他,眼前浮现的净是他对着那些外人展露的温和笑容,他对我别说笑容连嘴角都吝啬扯一下。我这五年来日夜心,甚至攻读心理学,学做饭,学洗衣为的是什么?我不求他什么回报,可是他也太伤人心了!我将头压在膝上,眼睛里有热热的体在涌动,呜——自从三岁以后,我就再没哭过了,可是我好难过,心里那一阵阵的抽痛令我想止也止不住地球引力对我外溢□的吸引。 一双手突然压在我的肩上,我反地抬头,欢休?他…… 一扇开着的窗,足够了,对一个忍者来说,几乎连老鼠洞都有可能成为通道。他注视着我,可是我泪眼朦胧本看不清他的神态,只觉得他抓我肩的手突然变得用力,他蹲下来,笨拙地想替我抹掉眼泪,可是我的眼泪越掉越凶,好像要把十七年的空白全部填补上一样。 “我还是惹你哭了。”欢休的声音很悲伤,我拽过他拿他的袖子抹眼泪,他就那样乖乖地任我牵扯他的手,“别哭,我会比你更难过。” 欢休的话一下激起我心里的火焰,“你现在对我这么好干嘛?我只不过是个供你吃、穿、用度的老妈子,你理我干什么?我连个外人都不如,别人讨好你还能得到你一个笑容回馈,我算什么,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东西!”从领养他时被他的冷漠刺得满身是伤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像个委屈的孩子一样哭泣,因为我在他面前必须是个成熟理智的大人,要担负起教导养育他的重责大任,在他面前我没有任的资格,而他成熟长大更是我毕生的骄傲,那比拿多少博士头衔都有意义,他已成为我生命中甚至比父母更重要的存在,可是今天却让我觉得我在他的心里本是无足轻重的,这是我无法接受的。 “谁说你不如外人?你在我心里比任何人都重要!”欢休突然将我圈进怀里抱住,我霎时怔愣地忘了一切,困惑地抬起头看他,他的脸上居然涨满了潮红,“你在我生命里的地位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他不好意思地将头扭向一边,并不正面对我说话。 “谁呀?那些个玻璃瓶子吗?”我的泪不知不觉中竟止住了,却不满意他的表现。 “是你!”他急忙转过头来澄清,大概发现我是故意的,懊恼地低垂了头,他害羞了,天哪!我玉颜幻姬怎么会教出这样皮薄如纸的儿子。 “哼!编胡话安慰我吗?我才不信,为什么你在学校里见人就是一张和颜悦色的笑脸,对我总是非嘲即讽冷冰冰地摆一张酷脸。”我就是想不通。 “你生这么大的气就为了这个?”他小心翼翼不确定地问我。 “是!你给我老实交待。”他没回答,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抬头向我露出一个很轻柔的微笑,对,就是这种微笑,在学校里他对每个人都以他这种柔和的微笑相对,可是我立刻敏感地察觉这微笑本没有温度,刚才太冲动也太远,也只有在如此近的距离下我才发觉,他这个微笑简直就像日本艺伎戴的笑面一样,没有欢乐为基础,眼底没有笑意,心中没有笑意,本是冰凉的,一层看不见的屏障突然阻隔在我和他之间。 我连忙捧住他的脸,“别笑了,别笑了,好恐怖哦。” 他收敛起那笑容,有些火大地瞪了我一眼,“还要不要我对你笑?” “不,不,不要了……”我连忙摇头,“你干嘛像个两面人似的,怪可怕的。”我拽起他另一边的手臂将脸上残余的泪水抹干净。 “在人群里戴上面具会比较安全。”他忧伤的声音低沉了许多,我几乎听不清楚,他还是如此缺乏安全感,我懂了,他只是害怕受到伤害。 我反拥住他,“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冲动,我只是——”嫉妒?嗯? “以后别哭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丑死了。”他的冷嘲热讽又来了,这才是我所熟悉钟爱的“犬子”。 “你这个没眼光的笨木头,你妈咪我这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绝世美人图,不懂得欣赏还敢批评,你不想见晚上的月亮了是不是?”我一跃而起,心情霎时恢复万里无云的夏日晴空。 欢休白了我一眼,抬起两只手臂,“这衣服我不要了,全给你的鼻涕雨糟蹋了。” “你再嫌!以后衣服自己用手洗,洗衣机拒绝接纳任何你的衣物。”我的怒吼足以震破实验室里脆弱的玻璃器皿,而且确实突然“乒”“啪”之声不绝于耳。 “你在烧瓶里加了什么东西?!白兰地玻璃瓶那么厚怎么能烧?酒的沸点有多低你不知道吗!”欢休惊跳起来,像超人一样旋风般处理流理台上的狼藉,这才是我教养出的宇文欢休呀,完美的外表,脾恶劣的混世魔王,而不是学校里人人称赞、和蔼可亲的学生会长,他真实的一面终归只属于我。 *6*在线阅读 *6* - *7* 幻妻 作者:鉴天 *7* “铃——铃——铃——”电话铃巨大的噪音震入我的耳膜,这是欢休自己动手改装的,因为我们都有各自的实验室,一埋头研究别说电话难以听见,连吃饭都会忘掉,所以巨大的响声是为了提醒我们,当然只有一部电话如此,这部电话是专为与重要人物联系用的,等闲电话自有另一部普通电话机联络,那属于接不接无所谓的。 “喂?”我抓起门外的电话,是张维安博士。 “宇文在吗?” “他在,怎么了?” “你怎么也回去了?宇文也回去了?今天所有的工作都是他一手安排的,小兵们都在主将却溜了,这大局都要乱作一团了,他生病了吗?” “没,没有。”我心虚地望了望忙碌的欢休,“一点儿小事,家里实验室发生爆炸起了点小火,所以才匆匆赶回来,没什么别的事。” “什么?什么实验室爆炸了,实验成果受损了吗?有人员伤亡吗?”他真以为我在进行什么重要实验呢。 “没有没有,不重要的小反应,配置药品比例出现差异,已经基本处理好了,您别担心,我立刻让欢休回学校去。” “不用了,不用了,实验更重要,这儿的事我亲自处理好了,幸好宇文昨天交了一份行程安排表给我,可以解决,让他在家陪你吧。”张维安博士真是好心呀,我心里只有祈祷上帝保佑他老人家好人“不长”……呸呸呸,好人要长寿。 放下电话,将一团乱七八糟收拾妥当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宝贝,今天家里没有菜了,我们出去吃好不好?”我全身无力地瘫在沙发上,肚子像周武王伐商纣时的战鼓一样咕噜咚,咕噜咚。 “快去换衣服,三分钟。”欢休酷酷地摆弄着手上的安全帽,好难得哦!欢休居然肯载我去吃饭,以前左拜托右拜托,他都只是懒懒地扫我一眼,今天转啦? “嗨!宝贝,你今天怎么这么可爱呢?是不是还有什么亏心事瞒着我?” 我的狐疑招来他轻轻一句,“不去饿着。” “去,去,三分钟。”呜——我好丢脸哦,居然被自己的儿子威胁,可恶,等我吃饱了养足神再连本带利讨回来,这个缺心少肺没天良的坏小子。 要戴安全帽,长头发会被弄乱,我扎了两条麻花辫,换了一套连衣背带裙裤,坐摩托车这样的装扮才够方便。 “欢休!我们去哪里?”欢休的回答是猛然加速,好刺激!难怪欢休喜欢骑这种重型摩托,好有感觉哦,下次我也不飙汽车了,再买一辆摩托车来玩玩,上帝保佑爹地、妈咪脆弱的心脏。 日本料理,口味清淡,正适合生了一天莫名其妙怒气的我,有助于缓和情绪,一小瓶清酒甘爽怡人,加上优雅的丝竹清弹,悦耳柔和,舒服,真是快乐的享受,欢休了解我所有的喜好,也知道我情绪反映出的需要,正如我了解他一样,只除了他始终不愿对我坦诚在他心底深处拘禁着他灵魂的梏桎究竟是什么,那个盲点始终令我隐隐不安。 我与欢休一直在酒店消磨至晚上九点半,因为正好碰上有日本艺人献技,享受一下临时的异国情调也是件惬意的事,至于“幻”,我经常不去也是早习以为常的,相信他们连惊讶都不会有。 “我们回去吧。”欢休把我从地上拉起来,我一看表的确不早了,“欢休,你今年就要满十五了吧?”我习惯地搂着他。 “应该是吧。”欢休对自己的事从不心,他的生日还是我从孤儿院查来的,他自己从来都不记。 “今天去你们学校,发现你很受欢迎哦,小帅哥。”他的脸顿时挂了下来,可我就是忍不住想逗他。“有没有小女朋友呢?” 他挑眉斜睨我,“有。” 他……说有?我的心猛然一痛,像被针狠扎了一下。“是谁?我今天见到了吗?”我强忍住那莫名其妙的痛楚,极力摆出一张笑脸。他的神情很奇怪,不阳不阳地只是冷冷地看着我,“没有。”他过了半晌才吐出两个字。牵过摩托车不等我坐稳就如出膛的子弹一样呼啸而去。我紧抱着他,但强烈的失落感还是笼罩着我,我到底怎么了? 一大早起来,气氛有些僵硬,不知哪里不对劲,可就是都不曾开口说话,我不想说,他更不会主动说。于是一直到他拎着书包去搭校车,我都没开口。 今天我在n大有一场讲座,本来安排在昨天早上,我临时变更硬是为难了n大的老师们,不过大约看在我素来努力的份上,并没有指责我,仅是挪后到了今天早上九点。我上了一层薄薄的淡妆,放下头发换了一身素色套裙,为人师表总要端庄一些。将早已准备好的资料放进车子,不紧不慢地驶向n大,不由自主地想着欢休,哎!没想到本小姐方二十就开始烦恼子女的终身大事了,干嘛想那么多?欢休既聪明又早熟,眼光又好,选的女朋友决不会差。更何况男孩子嘛,天生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攀比欲,像女孩子喜欢比漂亮一样,比赛女朋友的容貌与数量,欢休虽不致如此肤浅,可是身处在学风开放的高中,又俊俏又能干,不用召唤狂蜂浪蝶自己会粘上来,欢休有女朋友真的不应该是一件令我意外的事。我重重叹口气,男大不中留,欢休越来越大了,羽翼日渐丰满,小鹰总有一天会扑出鹰巢去搏击长空的,我的哀愁未免有点无病呻吟。 ------------------------------------------------------------------------------- 抨,抨,抨,我才停妥车就听见有人在敲我的窗玻璃,艾金!我的惊诧只维持了三秒就立刻省悟过来,艾金正是这所大学大三的学生,也是五大帅哥里唯一的一个在校生。 “money,怎么这么巧碰到你?”我觉得稀奇的是他怎么没有钻进钱堆反而有空在校园里闲逛。 “幻姬,星期五下午有没有空?”听他这样问,我就知道他是故意在等我了。 “嗯?干嘛?”这小子如果把发财梦发到我身上来看我怎么整治他。 “没什么啦,我们系星期五下午没课,大家想请你开一堂心理学讲座。” 果然,这小子八成被钱迷昏了头了。“你什么时候成了商学系的代言人啦?了不起啊。” “我哪有那么厉害,只不过是商学系委托我们服务社的一项业务,那些富家子弟开价可不小,你答应了,我们的服务社立即有三千块进账,至于你的劳务费他们给了这个数。”艾金全身金光冒冒地在空中划了一个大大的一字。 “一堂课一万,呵呵,商学系的手笔的确不同一般。” “怎么样?”他一张欠揍的脸居然还敢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然而片刻后大概是发现了我的火气,于是立即收敛起有些兴奋过头的情绪,采用哀兵政策。 “幻姬,你要可怜可怜我啊,我上有老,下有小……嗯,小学弟学妹在我的服务社等吃等喝,你怎么忍心剥夺我们这唯一的经济来源,三千块啊,我们这个月还等着它买米下锅呢,幻姬……” 天哪!这个财迷心窍的。 “闭嘴,本小姐这几天心情不好,你再敢给我招惹是非,我就把你这个月的薪水扣光光,再让你的服务社从这间校园彻底消失。”我揪住他漂亮的领带,极轻柔地威胁,他立即像受虐的小媳妇一样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眶里居然好像真的有水光在流动,这个死家伙,每次发现自己快到手的钱飞了就是这种哀痛欲绝可怜兮兮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他瑞士银行里九位数的瑞士法郎存款全变冥钞了呢。 我抱着课本朝公共教室走去,一路上有许多不熟识或本没印象的学生向我打招呼,我都很高兴地回他们一个微笑。突然斜向里跑过来几个打打闹闹的学生,我匆忙闪避,可是避得了一个避不了一群,因为我自己的斜后方还有一群说笑的学生,我就非常抱歉地一脚踩在某一个人的脚面上。阿弥陀佛!今天我穿的可是系带式的法式细凉鞋,而我手中的讲义也因为受到擦撞而掉落一地。一迭声的“对不起”响成一片,我顾不上讲义先向身后的人连声道歉。 “没关系,没关系。”可怜的受害者强忍着痛楚的声音令我更感愧疚,我不好意思地抬头看了看这个忍耐力与风度都很有几分深度的男士,唔?有点儿面熟,他的轮廓竟与欢休有三分相似,这个发现不禁令我怔愣了一下,不过他没有欢休的“金银妖瞳”,也没有我的欢休俊俏,重要的是他身上散发出的是阳光般的热力,而不是欢休的冰冷得有些寒的气质。 “小姐,小姐?”大概我太入神了,所以不自觉得对着他就研究起来,竟忘了自己要干什么,怎么这会儿突然犯了学者的脾气呢?一碰上和欢休有关的事,我的脑筋就打结。 “真是不好意思,踩疼了你吧?” *7*在线阅读 *7* - *8* 幻妻 作者:鉴天 *8* “没什么,已经好多了,不过,小姐的高跟鞋好像底面积的确是小了一些,所以相对的压强也就比较大一些了。”他开玩笑地说着,蹲下帮我捡讲义,我怎好再劳烦可怜的受害人,连忙蹲下去捡拾散落一地的讲义。 “哎呀!”一阵风吹来,有几张被风刮远了,他飞快地跑去帮我拾回来,幸好,看来他的脚真的没什么大碍,否则我还得跑趟医院。 “谢谢,谢谢。”我不住声地道谢。 “你是学遗传工程的?”他看了一下我的讲义,“满厉害的嘛。” “好玩罢了,你们学商的才是真正的金头脑呢。”没错!一脑袋的金银货币,艾金就是榜样。 他一愣,低头一看知道我看见了商学系的徽章,不由笑起来,“你叫什么?”我已经走了,他又追上几步。 “玉颜,你呢?” “预言还是寓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在说笑。 “美玉的玉,红颜祸水的颜。”我笑睨他,显然他对我的自我介绍很觉有趣。 “宇文诚,杀了隋炀帝但也不是好人的宇文化及的宇文,诚实可靠的诚。” 本来我应该笑的,可是我笑不出来,他也复姓宇文!他和欢休有什么关系吗? “玉颜,你不舒服吗?”他的表情让我知道,我的脸色现在一定很难看。 “没什么,我上课的时间快到了,我得赶紧走了,我很抱歉,但谢谢你。”我紧抱讲义匆匆跑开,回去一定得让宙斯查查这个宇文诚的底,我有一种不舒服的预感,他的出现会令我和欢休平静的生活掀起天翻地覆的波澜,欢休也许会离我而去,不要!欢休是我一个人的,我不会放手的,他只属于我!他是我玉颜幻姬的! 上课时,我尽力地收敛心神,可是还是有些恍恍惚惚,不过还好这次的学生比前几次好些,没有故意刁难,可结束讲座时,我还是觉得这次课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累。因为我本心不在焉。 ------------------------------------------------------------------------------- “嗯?查宇文诚?” 我交代给宙斯,艾金却在一边大呼小叫的,“怎么?幻姬,春心大动啦?听说今天宇文诚在校园里和一位绝色美人很浪漫的邂逅,别告诉我你就是那个女主角。” 抨!不用我动手,天士很快乐地替我k了那个不要命的一记,“天下就有你这么笨的人!幻姬除了对她那个宝贝儿子上过心,对哪个男人多注意过三秒钟,再说,又不是闲得无聊,想谈恋爱会用宙斯去查他的底吗?把他以前的风流艳史都挖出来,胃口也倒尽了,还浪漫个头?” “宇文诚?他和你儿子有关系?”还是王爷的反应最正常,一针见血。 “我就是想知道有没有关系,他与欢休的长相有三分相似,我怀疑他与欢休的身世有关。”欢休在孤儿院的档案模糊得很,本没有任何关于他身世的介绍,连父母姓名都不详,宇文欢这个名字也是从他自己的口中说出来的,而他父母出事的那天正好是他的三岁生日,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的资料。 “明天,我会把详细资料交给你。”宙斯的资讯情报网是世界一流的,让他去查一个普通学生的确是大材小用了,可是我不得不慎重。 时间已差不多了,该开工了,“好了,好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动作快!” “幻姬,那天那个想做你情夫的冤大头又来了。”艾金的死光眼一向对钱的光芒敏感至极。 伯爵挨过来,“幻姬,今天的琴酒可以给你玩。” “玩过一次的花样再玩第二次就缺乏挑战了,你白活几千年了。” “喂!我哪有那么老,人家才八百一十五点二岁。” 我恨不得咬他一口,可想想后果可能会变成和他一样的千年朽木,还是硬忍下一口气,实验得加快一些,彻底改变他那可恨的病毒式的基因才能解决本问题,否则迟早被他那副永生不老的俊脸气死。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贺丞介,脸色还有点发青,不过想必昨天更有看头,现在药已衰退得差不多了。 我低头弯腰整理酒柜,他走近吧台,“小妹妹,你们这儿的幻姬小姐呢?她今天没来吗?” 睁眼瞎!本小姐不过打扮成了戴眼镜的小书呆,他就认不出来了,好,耍耍他! “幻姬姐姐哦,她妈妈病了,所以今天请假,老板好凶哦,要扣她半个月的薪水呢。” “什么?这是什么老板,太过分了,叫你们老板出来,她这个月的薪水一分钱都不许扣。” “不扣你贴吗?”艾金突然如鬼魅般冒出来,贺丞介对他印象深刻,差点没有变成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架势。 “你是老板吗?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 “不好意思,他就是我们的老板。”我拍拍艾金的背,哪有让自己人占下风的道理。 贺丞介脸色冷得结冰,“我贴就我贴,她一个月薪水多少?” “五万!”艾金眼皮也不眨一下张口就要吃人。 “money,你也积点儿德吧,贺先生,您别在意他和你开玩笑的。”天士突然跑来搅局,艾金一记暗肘杵在他肚子上,挡他财路者皆不得好死。 “你这个财迷心窍的,连兄弟都下毒手。”天士呻吟一声趴在我肩上,谁知还没趴稳一下就跌到地上去了,怎么回事?我回头一看,欢休!他掸掸皮鞋,想当然耳,可怜的天士,欢休的“佛山无影脚”可比黄飞鸿的厉害多了。 “宝贝!”我一见到他比什么都高兴,早上的坏情绪早忘到爪哇国去了。 “吃饭了吗?”欢休摇头,我搂着他朝经理室走去,“伯爵!给欢休做一份炒饭,一份茄汁牛扒,再来一碟青菜香菇,还要一份西红柿蛋汤。” “小姐,我们是酒吧,不是饭馆。” 伯爵一声抗议被我一把推出门外,“给你十分钟。”抨!我甩上门,这些家伙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板。 “宝贝,你怎么会过来?”我坐到欢休面前,他有心事。 “德国寄来的。”他从口袋里抽出一封信,我接过来拆开一看,没什么重要的,一封普通的学术邀请函,欢休决不会因为这件小事专程跑来找我。 “今天,张校长跟我谈了一些话,他希望我能去德国留学。” “德国?”好远哪,“你想去吗?”我希望欢休自由地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 他沉默片刻,“暂时还不想,我喜欢现在的生活。” “我尊重你的选择,无论你是选择去还是不去,我都支持你。” “你希不希望我去?”他抬眼看我,我很想告诉他,我不希望,可是我不能因为自己的想法左右他的决定,他是个很贴心的好孩子,如果知道我舍不得他,他一定会放弃他可能想去的念头。 “你已经长大了,无论我希不希望,做出决定的只有你自己。”他终于点了点头,看来是下了决定。 “好了,宝贝,讨论到此为止,我去催催伯爵,你一定饿坏了吧?”他突然拉住我,探过身在我脸颊上吻了一下,我的思想系统霎那间冻结,欢休第一次主动亲我耶!他的唇好软好暖,像一道电流一样震慑我的心魂。 “幻,我长大了是不是?”幻?欢休第一次正式地称呼我,以前他喊我从来不加称呼的,而且他叫我幻,感觉好怪,我对外一向有三种称呼,学术界的用全名或英文名,普通朋友用父母双姓,在“幻”里用幻姬,可他只叫我幻,好特别的一种称呼,气氛一时之间凝固起来,今天的欢休与往日的有了一些些不同,可我却不透不同在哪里,只能愣愣地与他对视,而他也一动不动地用目光锁着我,令我呼吸都有些不畅。 “嘿!吵架啦!干嘛大眼瞪小眼。”伯爵的及时出现令我终于喘出一口大气,从尴尬的僵局中解脱出来。 “什么大眼瞪小眼,我和欢休都是大眼睛。”我接过伯爵手中的餐盘,挨着欢休坐下,欢休不再说话,低头闷不吭声地吃东西。 “欢休,你慢慢吃,吃完了出来找我,我去外面了。”想起外面还有一个好玩的贺丞介,我的邪恶念头就像肥皂泡泡一样从吹管里缓缓胀大。 欢休抬头看我一眼,很优雅地拿起汤匙喝了一口汤,“老板要有老板的样子。”他在训诫我? “还有,下次不要再把中餐和西餐混在一起让我吃,我没兴趣左手拿刀子右手拿筷子。”他用筷子翻了翻整块的茄汁牛扒,好像用筷子吃是不太顺口。 “待会儿出来找我。”我还是先溜为妙。 咦?二十分钟还不到怎么贺丞介就走了?无趣无趣。 “幻姬,贺丞介对你还真是一见钟情,刚才又砸了五万块给那个要钱不要命的。”宙斯贼兮兮地笑着,五万!可惜错过了好戏。 “他怎么这么大方?”我实在好奇,贺氏电子有这种败家子还能撑到现在掌控电子业半边天的局面是贺家哪代高祖积下的德。 “原因很简单,我把你‘母亲’生病住的医院连带病房床号一起告诉了他。”艾金优哉游哉地晃过来,我“母亲”的……?这个家伙!我本想生气,可是不到三秒钟就忍不住大笑起来,可怜的贺丞介,自他踏入“幻”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悲剧的命运,不知能被艾金他们玩到几时,想必撑不了多久了。当然这个玩家里怎可能少了我天才幻姬? *8*在线阅读 *8* - *9* 幻妻 作者:鉴天 *9* 呵——已经十一点多了,欢休却不肯回去,我只好安排他在总经理室里的小套房先睡,他还是个学生,不能像我一样作息混乱。 “幻姬--”天士突然捧着水晶球站在我背后,吓了我一跳。 “又见鬼啦?” “幻姬,你不会告诉我那小子现在还和你一起睡吧?”天士朝经理室努努嘴,莫名其妙! “那又怎么了?他是我儿子,跟我睡有什么奇怪吗?” “可你别忘了,你并不是他亲妈,你只比他大六岁,他今年已经十五岁了,在一些乡下地方都已算成年,可以结婚生子了!” “你在胡说什么呀!”我听懂了他的意思,可是却无法接受他所影的含义,在我眼里欢休就是个孩子。 “你把他当作小孩,可是他不一定把你当作母亲。”天士的话想传达什么?我抬眼凝视他,他却又恢复若无其事的样子,用丝绸擦了擦水晶球,“我是天士哦。”他在我耳边轻轻说了这样一句话。 神经!我正欲回敬他的莫名其妙一番话,突然瞄到经理室的门半开着,欢休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他什么时候出来的,刚才还没人呢。欢休拉开门,他长裤没脱,但上衣只穿了一件棉布背心。 “怎么没睡?”我拉着他揉了揉他柔密的头发。 “不想睡。”他瞟了天士一眼,那嫌恶的表情就像蛋糕上落了一只苍蝇,他与天士肯定八字不合,一见面就是这副天怒人怨的样子。 “幻姬,你的宝贝很拽嘛。”天士突然搂住我,附口轻语,我想挣开,他应该知道我不喜欢有人这么亲密地靠着我。 “哇——杀人了!”天士惊叫一声,急跳向右远远逃开。我惊讶地扭头一看,天士左颊旁一绺长发已齐耳断去,飘落到肩上,是欢休吗?欢休的手中正握着他最拿手的弹簧线,那是一种极细的银色合金丝,弹强大,比刀剑更锋利,他用这种致命的武器对天士? “欢休!你干什么?” “别再靠近她。”欢休本不理我,冷的眸子锁在天士身上,天士此时的神情也不太好看,我真怕他们一言不合立即会打起来。 “哼!小子!算你狠,不过……”天士一改平日的嘻皮笑脸,诡谲的神情浮现在脸上,“得罪了我,对你可没什么好处,别忘了,我是天士,知天命者。”他在说什么,这种东西还有谁不知道呢?他今天已经是第二次复述了。 “天命?我想要的,天给不给,我都会得到。”欢休更莫名其妙了,他还想要什么?可以跟我说呀。 “我可以确定,该你的跑不掉,不该你的抢也抢不来。”天士了颊边的断发,更加讳深莫测。 “我要定了。”欢休居然能和他有说有答,我是不是有哪段时空错过了,所以和他们产生了一些些小小的鸿沟? “不理你们两个了,今儿晚上两个都发神经。”我闪身去招待客人。 ------------------------------------------------------------------------------- “张sir,你又失恋啦?”我不抱同情地笑睨着常客张海潮警官,重案组的王牌,可惜人长得再帅,天生没有女人缘也是白搭。 “幻姬,拜托,别那么没有同情心好不好?笑得那么开心。” “哪!夏日恋情。”我随手调了一杯酒给他,“失败乃成功之母,再接再厉。” “哦!你是在预祝我下一次恋情会二百一十六次失败,对吧?夏日恋情,热烈却短暂。” “要不来个秋日私语?” “不用了!多愁善感的东西更不适合我。”我耸肩,随便他。已是十一点四十五分,欢休终于去睡了,但幻里已达到人潮最多的顶峰。 咦?我没看错吧?那怒火冲天推门进来的人不正是三个小时前离开的贺丞介?这么快就发现了?他可真够急的。他气急败坏地走到我面前一拍桌子,“幻姬究竟在哪里?!” 吧台边以及靠近吧台的客人都以惊愣的看傻瓜的眼神看他,好可怜哦。“先生,你近视啊?”张sir伸出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让贺丞介一把扫开。 “告诉我幻姬究竟在哪里!还有你们的那个老板他居然敢骗我,叫他出来!” “先生,你找幻姬?”张sir似乎发现其中有文章,他一向了解幻酒吧特立独行的风格。 “你知道她在哪儿?” “不但我知道,这里每个人都知道。”张sir强忍笑意一本正经地点头。 “在哪儿,快说。” “她——就在你面前。”说完手指指向我,立即忍不住地抱着肚子笑翻了,四周跟着响起震耳欲聋的狂笑,笑得最大声的居然就是那个罪魁祸首之一的艾金。而可怜的当事人还处于震惊之中,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你——你——你是幻姬?!” “怎么?没见到肚皮舞娘很失望是不是?告诉你,本小姐就是幻姬。”我摘下眼镜,冷笑地看着他,“你是生客,而且没人领着不应该到这里来,干脆实话告诉你,幻是我的,我就是老板,我最恨把女人当玩物的男人。”我的话对他的刺激肯定不小。 半晌之后,他才回过神,惊怒交加地瞪着我,“你这个女人!”他居然扬手想打我。 “你撒野撒错地方了。”王爷抢前一步一把抓住贺丞介的手腕,就听“喀”一声贺丞介的手腕当场脱臼。 “小子,不论你是谁有多大来头,进了幻就要知分寸。”张sir丝毫不同情几乎疼昏过去的贺丞介。 “我要告你们。”他此言一出,登时换来所有人轻蔑的视线。 张sir朝我眨眨眼,“小子,先回警局作个笔录吧,我是cid。”张sir掏出证件在贺丞介眼前晃一晃,一副手铐毫不客气地加铐在他那只已红肿得动弹不得的手腕上,冷汗涔涔,可惜不值得可怜。 “我要先治伤。” “不急不急,先回警局作笔录,等你的律师来保释你,自然会替你治伤。”他架起贺丞介朝门口而去。 “等一下!”艾金突然端了个托盘拦住张sir。 “money,回来!张sir的酒钱你也敢要!”这个眼里只有钞票的混球。王爷更省事,直接拎起艾金的后衣领丢回吧台后面。看来今晚贺丞介注定有一个不眠之夜了。 夜已深,可幻里依旧高朋满座,热闹非凡,没有兔女郎没有艳歌浪秀,我的幻是在边缘世界里一个灰色调的七彩梦幻,供劳累的边缘者休憩玩闹的中转站。 ------------------------------------------------------------------------------- 宙斯很快就将宇文诚的背景资料收集齐全,厚厚的一本。 宇文诚,二十一岁,翼展企业总经理宇文雷的独生子。翼展企业是宇文集团的五大分支机构之一。宇文集团是资产上千亿的跨国集团公司,这一代的龙头是宇文霆,今年已是六十五岁高龄,五大分支机构是设在中国的翼展、设在德国的翼扬、设在美国的翼远、设在法国的翼风以及设在日本的翼云,而宇文集团的总公司则在加拿大。五大分支分别由宇文霆的两个弟弟宇文雷、宇文华和两子一女--宇文礼、宇文易、宇文琪主持。我大约翻看了一下这几人的简历,从年纪到格作风,宙斯搜集的都很齐全,可我注意到的是宙斯特地用加大字体显示的一张。宇文霆娶妻海氏企业二小姐海秋华,共育三子一女,幺儿宇文书及其妻周妍、子宇文欢于一九八0年二月一日遇车祸,司机及宇文书一家三口当场死亡,确定为交通意外。 “子宇文欢”!这四个字令我的脑袋轰得一响,天!不会这么巧吧?欢休的生日就是二月一日。 后面的就是详细的车祸情况,以及宇文家族内部的成员关系和一些家族秘闻。 我把资料用火点着彻底销毁,我不想让欢休发现,我会失去他,反正他的父母的确已经亡故了,那么让他留在我身边肯定比回到那复杂的宇文世家要好得多,可是我还是忍不住得心虚害怕,血浓于水,也许有一天欢休会知道自己还有很多很多的亲人,他会离开我回到亲人的身边,我不能想象离开欢休我的生命会变得多么寂寞与苍白,是欢休给了我一种成长的原动力,欢休只能属于我。可他真的属于我吗?小鹰的翅膀已经硬了,快要高飞了,我凭什么留住他? “幻?”我猛一抬头,才发现,欢休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窗外夜幕也已经开始降临,我居然发呆了整整一个下午。 “你不舒服?”欢休用额头与我的碰了碰,他头上还有微细的汗珠,“你病了?怎么额头和手都是冰凉的。”他在我身边坐下,皱着眉头看着我。 “我没事,只是不习惯。” “不习惯?” “是啊,这几天我突然发现你已经长大了,不再是五年前那个楼梯下的小孩子了,儿子长大了总有一天会离开母亲的怀抱到外面的世界寻找自己的一方乐土,就像快要离巢的小鹰一样,我很难过。” “儿子?我说过我不是你儿子,别把我当成你的儿子。” “是啊,你连我的儿子都算不上,我更没有任何资格留下你。”我倾靠在欢休身上,他身上的气味是我熟悉的,能带给我舒缓与安全感。 欢休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推开我,反而环臂拥住我,“你想留下我?” “想。”我诚实地回答。 “那很简单,只要改变我们之间的关系。” “什么关系?”我不明白,有什么关系比母子更亲密?欢休并没有回答我,夜幕已降临,房间里已经黑下来,我突然感觉到欢休的气息靠近我,他想说什么?我转过头看他,可是迎上的却是欢休温润的唇,他的吻绝不会令我误解为孺慕之情,那狂烈与霸道的方式在向我宣告——他真的想改变我们之间的关系!我的震惊令我无从反应,只能盲目地任他予取予求。 良久良久,我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欢休还以刚才的姿势拥着我,若非唇上异样的微痛还在,我几乎要以为是我自己发疯作的一个怪梦。我勉力镇定,我必须理清这一切,欢休这样做太离谱了,我是他的养母呀,是不是我的言传身教给了欢休错误的观念?我整整大他将近六岁呀! “欢休,这个玩笑开得太过了。”我推开他。 “我没有开玩笑,很久以前我就想这么做了,我也很坦白地告诉你,我从没把你当作母亲,甚至长辈,我爱你,我要你。” 欢休是认真的!不!这怎么可能?“你才十四岁,别把孺慕之情与爱情混为一谈,那很幼稚。”我必须唤醒他的理智。 “二月一日,也就是下个星期六,我就满十五周岁了,我的心智比你更成熟,我绝不会犯幼稚的错误。” “欢休!我比你大六岁,我们怎么可能会……”成为情人,我没有说下去,可欢休听得懂我的意思。 “年龄真的重要吗?”他抓住我的手臂,用力却不致于使我很痛,没错,在我的思想里年龄、门第、身份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可是面对欢休,我却无法释然,因为不一样啊。 “欢休!别闹了,等你真正长大了,你会发现你现在所说的一切都只是你成长过程中一件可笑的错误,你现在还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将来等你真正遇到心爱的女人,你就会明白对我,你的爱只是一种孺慕,一种亲情,那绝不是爱情!” “时间会证明一切,我会让你明白,我是真心爱你,是男对他心仪的女子所释放的情感,你终会明白的。”欢休那认真、慎重、凝肃的态度让我无法不忧心。 当晚我没有搂着欢休入睡,反而远远地睡到床边,不过我毕竟还是没有忍心将他关在门外或者踢到冷硬的地板上过夜。欢休也没有试图靠近我,只是将大半的被子盖在我身上,这个惹人心疼的孩子,总是行为比嘴巴温柔。虽然我有意识的避开,可是多年的习惯不是一朝一夕改得了的,早上醒来时,我又滚回床中间把欢休当无尾熊抱着。 呜——这可怎么办? *9*在线阅读 *9* - *10* 幻妻 作者:鉴天 *10* 艾金为了钱不惜出卖朋友,为了钱可以缠得金主无力叫救命,为了钱他本是不择手段,被他缠上只能自认倒霉,而我就万分不幸的是那个倒霉的人。在宙斯、天士、伯爵同情的,哦,不,是幸灾乐祸的眼神里我终于被迫答应去他的商学系作一堂心理学讲座,王爷面无表情地丢给我一句:“我可以教你一些自卫的速成武功。” 我更加怨恨地盯着艾金,那些富家子哪里是真的要听心理学讲座,本是藉机刁难,想把我生吞活剥才对,“艾金,你最好祈祷我回来时还能保存最后一丝理智,否则我会没收你半年的小费,宙斯、天士、伯爵、王爷,等我出门以后给我好好扁他一顿,我回来时不希望看见一‘完好无损’的‘点金’。” “不可以!幻姬!国际上都不允许双重税收,你怎么可以既损害我的经济利益,又损害我的人身利益!” “经济利益是先挂着的,我没说一定会征收啊!”我拍拍他白皙俊俏的脸颊,左手一记凤眼拳狠狠打在他肚子上,尽管我的花拳绣腿对他这种自小苦练的会家子毫无实质伤害,但他识趣地抱腹痛呼也稍稍满足了一下我的报复心理,算他知道什么叫识实务者为俊杰。 “伤害度减三成。”我挥挥袖带着清风一阵走了。 我把长发垂侧梳理,用银丝带束住,换了一身中的西装,这样落跑起来速度比较快。 我去得早了些,于是在花园式的校园里找了个凉的长椅坐下来,打开超薄型手提电脑查看一下资料,毕竟这次的讲座完全是无针对的不像上次遗传学讲座有明确的课题,我得将资料库准备妥当才不至于发生窘况。正查阅资料,背后不远处一群女生叽叽喳喳地笑闹声引起了我的注意,因为我听见她们提起了宇文诚的名字,宇文世家就像一颗不定时的炸弹总是令我感到提心吊胆。 “宇文诚找到他的梦中情人没有?” “听说好像还没有,要不怎么还天天去遗传系大门口站岗,还到别的学校去打听过呢。” “你又知道了?” “我有个死党就是a大遗传系的,她说有个帅哥跑去三次打听有没有一个漂亮、优雅的长发女郎了,听她一形容就知道准是宇文诚。” “遗传系那些女生这几天都刻意打扮过在宇文诚面前晃来晃去,可是人家那会看得上那群丑女。” “不知道宇文诚是不是弄错了,也许本不是遗传系的。” “就算不是遗传系的,宇文诚这样大动干戈地找人她该知道了,说不定她本不是咱们学校的,如果只是过路的宇文诚可就惨了。” 梦中情人?遗传系?我突然记起艾金的调侃,宇文诚的浪漫邂逅,但愿是我的水仙情结发作,千万别噩梦成真哪。 “对了,黄金服务社的社长今早是挂彩到学校来的,天哪,好可怜哦,不知道是什么人居然会对他那样的文弱书生下手,他嘴角都青了,手上还吊着绷带。” “是啊,艾金虽然格奇怪了一些,可是他真的很帅很有绅士风度耶!” “你也喜欢他呀?” “你不喜欢吗?” “没你那么喜欢,天天借口帮忙处理社务,想加入黄金服务社,对了,听说黄金服务社什么业务都肯接耶!不知道多少钱可以包艾金一夜哦?” “你去死啦,这种不害臊的话也说得出来。” “又没外人。” 我一听赶紧忍住满肚子的笑气,压低头,几乎就要和电脑贴在一起了,没想到艾金背地里居然被这些女生当“鸭”谈论,回去可以痛痛快快报仇雪恨了,一时之间我心情大好,收起电脑,赶快去上课,我都快忘了时间了。 才走近商学系的教学楼就听见不知是谁的公鸭嗓一吼,“玉博士来了!”紧接着商学系几个风云人物就迎了出来,宇文诚也赫然就在其中。 “玉博士,您的大驾可不好请呢。”专门负责安排课余教学活动的学习部长霍义是跟我比较熟的几个学生之一。 “我是被逼上梁山,你们这几个鬼灵存心整我是不是?居然拜托艾金来找我开课。” “我们哪敢整您哪,是我们的庙太小请不动您这尊大菩萨,只好请护法天王出动了,我们不惜血本请您一次您还怪罪我们,可太委屈我们了。”梁习超一脸诚惶诚恐的模样惹笑了一群人。 “你……你……就是玉博士?玉颜?”宇文诚的反应一直在我的注意之中。 “怎么?宇文诚连玉博士都不认识?哦——对了,上次玉博士来做心理学讲座时你到加拿大去了。” “宇文诚?咦?我们见过的。”我装作猛然想起的样子。 “你不记得了吗?那天……” “是啊,是啊,我们见过见过。”宇文诚急忙打断我的话想必是怕我提起来让他落人笑柄。 “玉博士,上次你来我们学校开遗传学讲座也不来看看我们,令我们好伤心呀。” “你们就这么想念我?好吧,霍义,今天就还是由你担任我的助手吧。正好可以一慰你的相思之苦啊。” “我?!”霍义脸色大变,想必还记得上次生不如死的教训,实验对象嘛。 “玉博士,饶了我吧,还是让梁习超当吧,他比我更想念您。” “不,不,不行,我今天头痛体虚受不得刺激。”梁习超脸色真个发白了,晃得像拨浪鼓,我扫过周边几人,除了宇文诚一头雾水外,其余的人俱皆大大退后一步。在这种情形下宇文诚就好像挺身而出一般站在了最前面,说实在的我压不想多与他有半分牵扯,可是公众的眼光皆定在了可怜又无辜的羔羊身上,我怎么可以偏袒包庇呢?罪过,罪过。 宇文诚整堂课心不在焉,好几次差点把我的小实验弄砸,害得我最后都不敢将事情交给他,可霍义和梁习超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还在里面煽风点火,意图明显得想把所有话题全绕到我身上来,可我是谁呀?玉颜幻姬!天才之中的天才!只有我整别人的份,什么时候轮到这些连校门还没出的惨绿少年来整我,看来上次让霍义当小白鼠来分析还不够彻底,显然还没有彻底摧毁他们恶劣心态,今天……哼哼……就来玩个彻底的吧。 “好了,同学们,今天我准备将上次未能进行的测试继续下去,有哪们同学肯自告奋勇呢?” “还要进行心理分析吗?”霍义和梁习超都是一副小生怕怕的样子。 “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放心,这次不会再把你的暗恋对象分析出来了,反正已经光明正大了嘛,哦,对,你还没有给我媒人红包呢。”我的话令霍义脸涨得通红,呵,好纯情哪,珍稀物种耶! “今天,我们来做个简单的催眠试验,我知道在座的各位半数以上不太相信这种东西,不过这属于心理学上的一门科学,所以权作娱乐吧。宇文同学,霍同学,梁同学请到这里来。”我心里已有了一个恶魔游戏的雏形。 “玉博士!”霍义和梁习超几乎想拔腿开溜,可惜想看好戏的人更多,几个男生硬将两人架上了“刑台”,宇文诚好像在犹豫,可是给人推了一把后也跌坐在我面前。 “好了,安静!”我拍了一下桌子,首先催眠宇文诚,“……对,你是霍义的女朋友,曾经海誓山盟,可是他喜新厌旧抛弃了你,你很伤心。”“……你是梁习儿,是霍义现在的女朋友,你横刀夺爱,从霍义前任女友那儿抢走了霍义,你很得意,你是个坏女人。” 霍义与所有的人看到逐渐安静的宇文诚和梁习超都瞪大眼屏住呼吸,宇文诚开始落泪,天!他的感情真是细腻,而梁习超那得意的笑容越来越扩大,“霍义,要清醒着看,还是深入剧情?” “清醒,清醒。”哎!他会后悔的,“看见了吗?霍义和他现任女友好亲热啊。梁习儿,霍义的初恋情人出现了。” “啪!”没等我完全退开,霍义的颊上已吃了重重一记耳光,霍义呆住了,梁习超甜腻又麻地挨上去,“小义,痛不痛?痛不痛?喂,你这个恶女人,干嘛打我的小义?” 哦——梁习超很有做女人的天分。 “义,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不是真喜欢这个狐狸的。”宇文诚一定很喜欢看文艺片,霍义脸上五指印清晰明显,虽然此时宇文诚心态上是女人,可是力气还是男人的,可怜的霍义。 “我……玉博士,别玩啦,会出人命的。”霍义想推开如狗皮膏药一样粘在他身上的梁习超,还得面对宇文诚哀恸欲绝的哭泣,让人忍不住掬一把同情泪。 “小义,你告诉‘她’,你只爱我一个人,你以前只是跟‘她’玩玩而已。” “义,你说,你到底还爱不爱我?” “小义……” “义……” “你告诉我!”宇文诚大吼一声一把掐住了霍义的脖子。 “救……”天!真的要出人命了,宇文诚开朗本下怎会有这么残暴的一面? “啪!宇文诚!梁习超!”二人同时一怔,被我解除了催眠指令,宇文诚对自己紧掐住霍义脖子的行为骇了一跳,急忙跳开,哄堂大笑声中,二人终于听明白了自己刚才做了些什么。霍义揉着脸,着脖子,苦笑着看着我。 “好了,各位同学,本次讲座到此结束,再见。”我此时唯一应做的事就是脚底抹油——溜!省得待会儿宇文诚、梁习超拿把开山刀来追杀我,很不雅观呢。 *10*在线阅读 *10* - *11* 幻妻 作者:鉴天 *11* 今天是二月二日,昨天是欢休的生日,因为这天也是他父母的祭辰,所以我每次都会推迟一天给他庆生。往日,只有我和他或者再加上我那对缺乏骨亲情的老爹老妈之一,可是今年我没有这样,我没有忘记欢休的告白,我也省悟过来,欢休在家长会那天告诉我他有女朋友本是骗我的,这个孩子,我有时真的拿他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今年我让他邀请他们班上所有同学来参加party,我记得他们班有不少漂亮的女生,也许该让他和同龄的女孩子多相处,这样应该会治愈他的恋母情结,我实在有些驼鸟心态。 欢休没有违背我的意思,但是他也向我表明他明白我的用心,他会用真正的行为告诉我他并不是无知少年的恋母情结,他真的是从很久以前就将我当成单纯的异来爱,可作为我如何能够相信,最令我头痛与惶恐的是——我内心深处竟然对他的表白有一丝窃喜,想起数日前我因他对校内女生微笑而大发脾气伤心难过的事,实在很不愿承认自己是在吃醋。我的占有欲如此强烈,而这一切状况只对欢休才会出现,或许真正有问题的人是我,在不知不觉中,我对欢休的感情已经超过了母子亲情,也许在平日里我不经意所流露出的态度让欢休发觉,他才会以对异的态度来对我,欢休已经长大,平日里言行举止是该收敛一些了,或许离开他一段时间更好,让他激烈的情感逐渐沉淀,认清自己究竟在做什么,也让我有空闲反省一下。 生日很热闹,不但他们班上的学生都来了,学生会的主要干部也来了,还有一些结朋引伴,我们家的两层小楼顿时变得拥挤不堪,最后生日蛋糕都只好推到楼后的花园草坪上去切。幸而我已有些预感特别命令五大帅哥前来帮忙,光是饮料我就是用货车采购的。生日宴会气氛热烈,尤其是宙斯、天士如鱼得水引得小女生阵阵尖叫,反倒是欢休一副无关痛痒置身事外的模样让我无奈,照理说这么多人这么多女孩子都该围着今天的主人公转呀,怎么欢休总是孤零零闲站在一边,不见有什么人能跟他多说两句话呢? “幻姬,你儿子怎么了?全身都是生人勿近的寒气,他的血现在一定是冰凉的不好喝。” “他在生气。”连我也不敢走近他,他的笑脸里隐藏着的是十万吨级的tnt,那些学生想是与他说不了两句话就让他的语气冻成冰棍不敢再近前了。我猛吸一口气,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有义务让他与同学搞好关系,最好真能让他找到个女朋友,这样我也死心他也不会陷入尴尬难堪的境地。 “玉阿姨。”一个很柔和的女孩子的声音在背后唤我。 “你……是罗先生的女儿?” “我叫罗蝶依。”不愧是真正的大家闺秀,温柔而落落大方。 “欢休有没有怠慢你?不要客气啊。” “没有,招待得很周到,谢谢玉阿姨。” “不过去和欢休聊聊?欢休是不是不太合群啊?” “不会啊,宇文不喜欢吵闹我们全都知道,不过他真的很好。”罗蝶依向欢休看了一眼,脸上微泛红潮,她……喜欢欢休? “这盘椰子饼是欢休喜欢吃的,不过我好像见他到现在一口也没吃过,你帮我把它端过去好吗?我到那边去看看。”罗蝶依似乎看出我的用心,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将饼端向欢休。 我则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可才走了七八步,就被人扯住了手臂,我猛一回头,欢休!再看罗蝶依她正在尴尬不已地端着盘子向这边望来,想来欢休定然是旁若无人的冲过来的,欢休拖着我朝房里走,事实上小楼里也全是人,他本是完全不顾影响,我只好尽量配合他的速度,不让人看出来是他强拖着我走,到了二楼,这里的三个房间都上了锁,卧室和两间实验室,以防被好奇的学生闯入。他打开房门,不理外人的惊诧将我推进去重重落锁,唯一可放心的是这房间隔音极佳,里面发生杀人惨案也不会有人知晓。 “欢休,今天是你的生日,不要胡闹。” “今天不是,昨天已经过了。”欢休的眼神里凝着悲伤,想必是想起了亡故的双亲。 “欢休——”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欢休突然这样问,令我大吃一惊。 “怎么会?我最爱的就是你啊。”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留在你身边,却一心想把我推给别人。”他明白了我跟罗蝶依叙谈的意思。 “欢休,你为什么不明白,我并不是讨厌你,想赶你离开,你凭良心想一想,我会吗?可是你最近说的话做的事让我很担心,也很不知所措,如果你说你爱我只是因为怕我离开你,那是大可不必的,我怎么会离开你呢?你是我最亲最爱的人啊,是我最重要的家人,不要随便拿爱情这种情感来掺杂,第一是没必要,第二是它很危险,你才十五岁,情窦初开,弄错一些感情也很正常,当年深日久地沉淀下去,你就会明白一切,我现在不和你多谈,外面很多客人,不要失礼。”我要走,可是欢休突然从背后抱住我,我的心霎时狂跳起来。 “幻,我分得清亲情和爱情,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只要求你一件事。”欢休将头轻倚在我肩上,柔缓地轻声呢喃,“别急着推开我,让时间来证明。” 天!这是欢休吗?他居然让我脸红心跳,他不但在我耳边呢喃,还不断亲吻我的面颊和颈项,我却无力阻止,这次不再是震惊,而是我真的无力阻止,欢休唇上的热力几乎将我熔化。 “欢休,别这样,放开我。”猛然记起房间外面还有几十名欢休的同学和五大帅哥他们,我恢复了一些神智,欢休没有继续吻我,但搂着我的手臂反而更加用力,似乎想将我揉进他的身体,“等我,等我长大,我最恨的就是你把我当孩子,你一定要等我长大。”欢休的情绪很激动,而我也难以平静,“好,我等你长大,可是你要知道我大你六岁。” “不!只有五岁半还不到。”欢休的固执我比谁都清楚。 “年龄的差距永远不可能缩小。” “但不重要,等我三年,我满十八岁时会真正的以男子汉的身份来追求你,所以你一定得等我,只要三年。” 为了安抚他,我只得答应,“好,我等你三年,等你长大,可是你不要有负担,如果你发现并不是以爱情的心态在对待我,千万不要硬把自己套入圈里,那样对你对我都没好处。” “这三年里你绝对不可以接受别人的追求!”欢休也有耍赖的时候倒很罕见。 “好,我也答应。”反正我在近几年里没有任何想涉足爱情的欲望,何妨先安抚住他呢。欢休深吸一口气,放开了我,失去他的支撑,我差点儿滑落到地上,“我去洗脸。”我立即冲进洗手间开开水水笼头将凉水往自己滚烫的脸上泼去,直到我看着镜中的自己红艳似火的脸色已恢复正常才停下手,匆忙补妆。 *11*在线阅读 *11* - *12* 幻妻 作者:鉴天 *12* 我真的很难形容自己的欣喜,欢休的第一篇论文就发表在德国的《科技周刊》上,这可是世界的科学杂志,非是重量十足的论文无法登到其上,更何况欢休只是才涉足其间就有此成就,我简直比自己被提名诺贝尔奖更高兴。不过有一点却令我不太满意,因为杂志居然破例对欢休的生平作了简介,可能因为年龄尚幼所以引人注目,当年我也曾被媒体关注过好久呢。但愿不会有记者对欢休太过注意,我不想让宇文家的人察觉欢休可能与他们有牵扯。 为了庆祝我和欢休决定去吃大餐,我有个朋友开了一个音乐餐厅,现场演奏钢琴、小提琴、萨克斯、长笛等,气氛极了,而那里的鱼子酱、小松饼更是名闻遐迩。 “小帅哥,我们走吧。”欢休穿起妈咪送他的丝质西装,打起领带简直帅得令女生想尖叫,至于天士他们想和我的欢休比,到太平洋重新进化一下还差不多。 “开我的车吧。”欢休提议,爹地前两天买了一部银灰色的宝马跑车送给欢休,这对偏心眼的父母,对欢休比对我强多了,也不见爹地送我什么东西,害我还是只能开那部温吞吞的小蓝鸟。 “我来开。” “不许玩。”欢休看了我一眼就知道我想让宝马好好发挥一下极限。 “讨厌。”没办法谁叫车主是他呢。我只好乖乖坐到旁边。别看欢休才十六岁,他拿的可是国际驾照,玩起车来比我还厉害。 “今天晚上有钢琴表演。” “正合你意。”欢休搂着我走进餐厅。 餐厅里灯光明亮柔和,不像一些地方为了营造气氛弄得昏昏暗暗像□酒廊,我喜欢明亮,虽明亮但各个席位之间都巧妙地用盆栽或小布景隔开,给用餐的人一定的隐私,那不着痕迹的布局正是出于我那位朋友之手,天才的室内设计师——田子。她是天下少有的女隐士,真正的恬淡如水,但也是天下少有的懒人。与她相识不可谓不是机缘,她的丈夫曾是国际知名的演艺界巨星法恩·夫林·斯美特,后来因为田子的恬淡而退隐舞台接掌家族企业,李杰氏珠宝集团。目前他已经是世界财富榜上名列前茅的人物,更何况又曾经是风靡全球的巨星,但爱妻之心令他习惯了深居简出,只可惜不知伤了多少为他痴狂的玻璃心。 “玉小姐,好久没来了。”餐厅的服务生还认得我。 “是啊,一直没空,还是老约翰吗?” “是的,老约翰地直等您来品尝他新研究出的果味松饼,您和宇文小公子的鉴赏力是第一流的。” “欢休已经十六岁了,你可以改叫他宇文先生了。”服务生笑着点头,将我和欢休引到我们最喜欢的那个位子,从那里既可以欣赏到灯火辉煌的夜景,又可以欣赏到清楚的钢琴演奏。 “今天很巧呢,还有另外一位宇文先生也来了本店。” 我心下一怔,“是吗?宇文这个姓好像不太多,是谁呀?” “翼展集团的少公子,宇文诚先生。” “哦,是吗?”我假作没听说过般笑笑,“你去让老约翰做几个拿手的送来,快一点。” “好的,请稍候。”侍者微笑着退开,欢休似乎没对宇文诚起什么兴趣,谢天谢地,我不着痕迹地四下瞄了一下,并未发现宇文诚在哪里,但愿他也看不见我。 唔,老约翰的手艺真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我几乎想把自己的舌头也一起吞下去。在醉人的钢琴曲“四季”中,我吃着代表四季的四种口味的小松饼,与最喜爱的人共同分享这种绝妙的感觉,这是真正的人生享受啊。 “欢休,张老前两天又跟我提过想让你去德国进修,你真的不想去吗?”欢休对科学有跟我一样的狂热,我猜他也不想放弃这种机会。 “我不想去,除非你跟我一起去。”欢休的条件我考虑过,但我不能答应,他已经十六岁了,生活的路得自己走,何况他的心理障碍还没有克服,我一再妥协,只是加重了他的依赖,对他全没好处。 “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到外面的世界去看一看,反正坐飞机不过半天时间,想我就回来看看,这不是跟我往日出国的情况差不多吗?”我怂恿他。 他沉默半晌,“幻,你还记得去年我生日时你的承诺吗?” 我一怔,这一年来他几乎没再提过,我以为他已经淡忘了,怎么他还记在心上? “记得。” “守承诺,我就去。”他不肯去德国是因为我?他真的是以这样的情感来爱我? “欢休,我……我去一下洗手间。”这个问题还是让时间来解决吧。 ------------------------------------------------------------------------------- “玉颜?”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怕什么就来什么,居然就有这么巧的事,我经过总台正好遇见要离开的宇文诚。 “宇文诚,好巧。” “这一年你都没到学校来过。” “我在读有机化学,大部分时间在国外。” “一年不见,你更漂亮了,有时间我们可以聊聊吗?” “我最近很忙,恐怕不太有时间。”我知道这拒绝很不礼貌,但我不想和宇文诚多接触。 不过宇文诚似乎并不介意,只是很诚恳地说:“老朋友见面留个电话总应该吧。”如果再拒绝未免矫情,我只好留了自己的行动电话给他,反正一般我的行动电话都是关机的。 “阿诚,怎么……”宇文霆!他不在加拿大吗? “大伯,这位是我以前的一个朋友,玉颜,玉小姐。” “这是我的大伯父。” “伯伯好。”他应该就是欢休的爷爷了,他比照片上更显深沉睿智,在他研判的目光下我心情着实有些紧张,生怕他发现离他只有咫尺之遥的欢休。 “玉小姐,好面善哪,我们见过吗?” “没有,伯伯,或者是我长了一张大众脸。” “哪里,玉小姐的美丽万中无一,我定是见过你的。” 他垂目低思,蓦然抬眼看我,吓了我一跳,“我在加拿大的报纸上见过你的照片,天才美少女,玉颜幻姬是不是?”好可怕的记忆力,我只能牵扯着脸皮做个开心的笑容。突然,我发现他的左眼有些异样,若非我极熟悉这种反光我也无法立即知道那是什么,原来宇文霆也是金银妖瞳,和欢休一样,宇文诚则没有。看来欢休的身份连最后一点儿怀疑都没有了。“玉颜小姐,有空来我们家坐坐,我最欣赏像你这种女孩子了。” “谢谢伯伯夸奖。”我只想立即摆脱他们,否则待会儿欢休等得不耐烦了定会来找我。还好,他们终于走了,不过宇文诚恋恋不舍的眼光和宇文霆暧昧的意味令我有不妙的预感。 “欢休,你明天就去德国,我跟你一起去。”上了车,我突然开口,我要把欢休带走,远远得离开宇文家。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你怎么变得很奇怪?” “哪……哪有,你别乱猜,我也是刚才才决定的,反正我也要读书,在哪里都一样,不如陪你去德国。” “那两个人的原因?” “什么两个人?哪两个人?”我最怕的问题来了。 “你到底在怕什么?怕宇文霆会知道我是他孙子?” 嗯……?“你——” “刚才我看见他们了,我不是白痴,也不是笨蛋,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 “你知道?”我无法想象,很难形容我此刻的心情,欢休知道自己的身世,可是……他从来没提过,为什么?这次换成我难以理解了。 “你可以请宙斯调查,我也一样可以,不过我调查的是我父母的死因。” “你父母不是死于车祸吗?” “车子被人做了手脚,虽然那时候我才三岁,可我已经记得当时的情景,那天是我的生日,我爸爸妈妈特地带了我去孤儿院接了我家认养的一个小孩子跟我一起过生日,本来我们要去海滨浴场的,可是突然刹车失灵,引擎发生爆炸,是我爸爸妈妈一起用身子护着我。我被爆炸的气浪从车窗抛了出去,落在一丛灌木里,等我醒来的时候,我躺在一家孤儿院里,一切都变了。” 天哪!这些就是欢休儿时的记忆?欢休从没说过。 “你查出来是谁干的了吗?” “时间那么久了,再加上车子什么的物证都已经不在了,想查也无从查起了。” “那怎么办?” “其实查不查都没有什么意义了,不外乎三种情况:仇杀、情杀、争财产,如果是仇杀,必是我父母先有可让人寻仇的往事,我再重复这种恶劣的循环吗?如果是情杀,不论是我父亲还是母亲,总是欠下了情债,那个伤心人的一生从此会快活吗?争财产,不外乎是宇文家的至亲,难道要大义灭亲为了十几年前的旧事弄得宇文家家破人亡吗?我不喜欢再与这些事有半点牵扯,也许世人会骂我是不孝子,不过这些都是我心里的念头。不过若真有一天让我知道了谁是杀我父母亲的仇人,我想我必是报复得最狠毒的一个,幻,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吗?” “是的,我懂,你不会刻意翻旧账去查,可是如果那人还没有悔悟死心的话,知道你的存在,必定不会轻易放过你。这是你不回宇文家的原因吗?” “不,不是,原因只有一个,我只喜欢和你在一起,只有你能带我飞向温暖的天堂,云端有万点金光,还记得吗?” “欢休……”我搂住他感受着他在我身边的存在与温暖,我悬了很久的心真正落回了腔。我该知道我的欢休是与众不同的,长年接受我的教诲,思维方式和正常人不一样是理所当然的,我要好好庆祝一下,“到幻去。”我侧身亲了一下欢休的脸颊,欢休猛然加速。 今晚不醉不归,其实不归也行。 *12*在线阅读 *12* - *13* 幻妻 作者:鉴天 *13* 可恶!我的小弟居然溜得只剩一个天士,是可忍,孰不可忍! “嗨!幻姬,欢休,这么早就过来啦,才九点半啊。”天士闲闲地擦拭水晶球,幻里只有小猫三两只,我才几天没来我的幻就濒临倒闭了吗? “别瞪我,他们都请了一个月的假,我是实在没办法总得有人留守才留下来的,不过我怕忙不过来就挂了一块‘停业一个月’的牌子。” 难怪! “这是他们的假条。”天士找出一叠皱巴巴的纸想必已经给他揉了不知多少次了。 我费力看了一下,好,王爷和宙斯去执行联合国反恐怖小组的任务,正经事,予以原谅;伯爵,发现了当年害他变成吸血鬼的妖女,报仇去了,积怨千年,大事,不予追究;艾金,他大哥经营的家族企业濒临破产,回去挽救家族荣誉了,兄弟友爱,好事,情有可原。 “你就不知道招几个临时服务生吗?”非得我亲力亲为,天士这家伙向来是推一下动一下,懒得要命。 “好麻烦呢,算了吧,休息一个月不好吗?我正想回家探望一下我的双亲大人。” “孝心,你也有吗?那你还待在这儿干嘛?快滚吧,看了就碍眼。” “谢老板,我走了。”他从吧台后走出来,右手托着水晶球,左手提着行李箱,“你早算准了我今晚会来?” “我是算准了今晚你们一定想喝酒。”天士暧昧地向我们眨眨眼,“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天士!”他居然敢讽刺我?!不过,他是不会理解我对欢休患得患失的心情的。 “欢休,跟你说句话,过来。”天士突然回过头。 “事无不可对人言。” “男人的事你也要听吗?”天士一副嘻皮笑脸的样子,可我总觉得他要和欢休讲很重要的事,欢休微皱眉走过去,欢休一向对天士嗤之以鼻,居然肯听他说话,一定也是觉得天士要对他说的是正经事,可恶!到底什么事?我想从欢休表情上看出一些端倪,可是欢休还是那一百零一号的表情——面无表情。 “替我向伯父伯母问好。”没办法,只好眼睁睁看着天士走掉,从欢休那儿是一个字也套不出来的,在战时,欢休肯定是头号忠诚战士。 我和欢休在空旷无人的酒吧,整整喝了一夜,我纵情大叫大嚷,乱唱乱跳,最后我也记不得了,我只记得欢休搂着我跳舞,大约跳着跳着我就睡着了吧。 早上,不,已经是中午了,是在欢休的臂弯里醒过来的,欢休正睁着眼睛看我,隐形眼镜已经除掉了,那一黑一蓝的眸子格外妖魅。 “欢休——”我下意识地喊了一声,还想继续睡。 “饿了吗?”欢休以前所未有的温柔语气问我,我警觉地睁开眼睛,欢休含笑轻吻一下我的唇,欢休在笑!天哪!那是真正的发自内心的愉快的笑容,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吗?我眯着眼睛瞄一下窗户,日正当中,弄不清到底是从哪边出来的。 “干嘛这么看着我?不饿吗?” “我……昨晚我喝醉了,你呢?有没有醉?” “我也醉了,我喝的不比你少。”真的吗?那为什么我的头隐隐作痛脑袋发昏,欢休却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 “你今天很高兴吗?” “对,比任何时候都高兴。” “为什么?” “你饿不饿?已经中午了,你还没有吃饭呢。”欢休干嘛老是问我饿不饿? “我不饿,告诉我你干嘛这么高兴?” “以后再告诉你,现在权当是一个秘密。”欢休又吻了我一下。 “你干什么,老亲我干什么?” “我爱你,所以吻你呀。”欢休又来了,今天他真的吃错药了,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活泼快乐了许多,真搞不懂他。 “随便弄两份炒饭就好啦,我头痛。”我哀叫着抱着头翻下了床,一骨碌跌在地上。欢休似笑非笑地拉起我,将小冰枕放在我头上,轻轻替我按摩太阳,吁——舒服多了。 “欢休,你真的不会丢下我?” “不会,永远不会。”欢休肯定又肯定的语气真令我乱感动一把的。 “如果宇文家的人发现你要接你回去怎么办?”这是我最担心的。 “我十六岁了,不是六岁,我的事自己会处理,轮不到别人来安排,再说就算我回去了,你也可以跟我在一起呀。” “这怎么可能?” “我们结婚,你不就可以永远和我在一起了吗?” “你能不能正经一些,就算我肯嫁给你你也得满十八岁,还要有监护人同意才行。”我蓦然发觉自己居然对与欢休结婚并不排斥,难道我——我早该发现的,只是不敢面对承认而已,我已不知何时爱上了欢休,天哪!他是我的养子啊!我是个罪人!上帝呀,快打个雷劈死我吧。 “你怎么了?想什么,笑得好奇怪。”欢休替我拿掉冰枕,在我冰凉的额上轻吻,那温热的唇分外灼烫。 我突然有种想留住时间的感觉。 ------------------------------------------------------------------------------- 叮铃铃……电话响了,我一看电话号码,巴黎的,是妈咪! “妈咪!你在哪儿呢?”妈咪好久没来电话了,真怀疑她是不是都把我给忘了。 “我在巴黎,昨晚刚从米兰回来,累死我了。” “你那儿是早晨吗?我这儿是下午了。有没有想我啊?我可是每天都很想你呢。” “当然啦,我的宝贝女儿,妈咪这次给你买了一条很漂亮的水晶项链,你一定会喜欢的。还有啊,我叫你搬来跟我住,你就是不肯,还说每天都想我,是哄我开心的吧。” “冤枉啊,母亲大人,我可是为了你好才如此牺牲的,省得老爸一嫉妒跟你打官司呀。” “得了吧,你这借口用得年数也太长了点吧,从我和你老爸离婚你就这么说,都用了十年了,你早就不用监护人了,还有什么官司好打?”我和老妈这种对话几乎已经成了例行公事,只不过每次说法不同而已。 “颜儿,欢休呢?”老爸老妈自我小时就喜欢叫我“玉儿”、“颜儿”,因为玉是老爸的姓,颜是老妈的姓,而我是他们唯一的女儿,所以只能任由他们高兴了。 “他在写报告,在书房里,要不要我去叫他?” “不用了不用了,让他忙吧。警告你,可不许欺负他知不知道?” “妈咪,我才是你闺女耶。” “就因为你是我闺女,我才要警告你,天使外表恶魔心,欢休那么乖巧一定会被你欺负,可怜的小宝贝。” “妈——,你太夸张了,还有,不知道情况就别乱说,什么我欺负欢休,我才是全世界最疼他的人。”还有,一直是欢休在欺负我,现在他几乎是天天吃我豆腐,我一个不留神就被他偷吻,监护人做到我这样真是,哎!无语问苍天!不过这话放在心里嘀咕就好,给妈咪知道了,一定天下大乱,我的恶魔因子就遗传自妈咪,不过,嘿嘿,更变本加厉了些就是了,冰,水为之而寒于水嘛。 “咦?妈咪,我好像听见你那边有水声,有别人在你房间吗?还是,有人在——洗澡?”其实我是瞎猜,妈咪和爹地虽然离了婚,可是还很相爱,所以各自过的都是尼姑和和尚的无欲清静日子。 “没有,好了,我忘了我还有事,就到这里,我要挂了。”啪地一声,真挂了,可疑,太可疑了,妈咪在慌什么?难道——会是谁呢? 我立即用新买给欢休的手机拨了一个电话,这个号码妈咪还不知道,过了七八秒钟……“喂?哪位?” “哼,哼,哼,哼,妈咪,我拨爹地的手机怎么会是你接?” “你……你……怎么会是你?” “别忘了你家闺女我是天才,智商是二百八,还想瞒我吗?” “宠儿?谁的电话?”爹地的声音。 “妈咪,我要跟爹地说话,快快快,快点儿,快点儿。”老妈现在一定脸涨得通红,给我逮个正着。 “宠儿?我的电话吧?你脸怎么这么红,生病了?”呵呵,老爸,泄底了。 “你的电话。”妈咪够坏哦,也不告诉老爸是我打的,她最喜欢拖人下水做垫背了。 “喂?哪位?”老爸还真是一本正经地接电话呢。 “亲爱的爹地,你不觉得一大早刚从浴室里出来声音要慵懒一些,低柔一些才更感吗?”我是算准了老爹想扁我也够不着才敢这样调侃他的。 足足十秒,电话那头才传来一阵掩饰的咳声,“小鬼头,怎么突然打电话过来?” “我是好心耶,刚才妈咪打电话给我,聊慰思女之苦,可是被我发现,她居然娇屋藏‘金’,我当然要立即打电话向你报告了,谁知道,嘿嘿,原来你就是那个‘金’人,爹地,不好意思,是我**婆。”老爹可没理由扁我了,我可是为他着想呀,万一是我不笃定的那百万分之一的可能——“金人”不是爹地,那不就没戏唱了吗? “我是因为公事过来……” “别解释,不用解释,我了解,路过,顺道看望,再重温一下旧梦,爹地,不是我说你,你的动作也太慢了,我本以为你们只要五年就能破镜重圆,谁知你居然拖了十年,爹地,学习一下年轻人的速食爱情好不好,起码借鉴一下啊。” “罗嗦,大人的事,小孩子少嘴,照顾好欢休,别的事与你无关。”爹地挂了电话,他最喜欢用这一招来逃避了,大男人主义。 *13*在线阅读 *13* - *14* 幻妻 作者:鉴天 *14* “别吃这个,我今天早上包了小馄饨,我去煮。”我拿下欢休手上的速食面,心情极佳。 “干嘛这么高兴?刚才是不是有电话?”欢休从背后抱住我,害我都没办法煮馄饨了,不过心情好,让他粘吧,我快乐地将刚才的事告诉欢休,欢休也忍不住轻笑,最近欢休经常笑耶,虽然还是不太多,不过比起过去的冰块,真是天壤之别了。说实话,欢休高兴也是我心情好的一大原因,成就感哪。 咦?今天电话还真多,“欢休,好像是我的手机在响,帮我拿过来,我腾不出手。” “别理它,一会儿自然不响了。”欢休本是一动也懒得动,我没办法,只好置之不理,可不到五分钟,电话又响了,我正在盛馄饨,又没理它,可它第三次响的时候我实在不好意思再置之不理了。万一是艾金他们几个有事找我呢? “喂?”我才听到对方第一句话我就后悔了,我该关机才对。 “玉颜,明天有时间吗?” “有事吗?” “有件小事,我想请你吃顿饭,边吃边谈可以吗?”宇文诚找我会有什么事? “好吧,明天中午到上次我们遇到的那家餐厅,十二点。” “不见不散。” “不,你迟到我决不多等,好了,拜拜。”我看见欢休不悦的脸色了,连忙挂掉电话。 “谁约你?” “宇文诚,你堂叔。”我没弄错关系吧。 “少乱拉关系,我不认识他。”欢休一脸排斥。 “好啦,别生气,快吃,待会儿糊掉就不好吃了。”我尝了一个,还蛮好吃的,欢休看样子也喜欢,连汤都喝得一干二净,下次再包。 ------------------------------------------------------------------------------- 第二天中午我依约来到餐厅。 “早来了?”我一进门就被相熟的侍者领到宇文诚的位子旁。 “不算太早。” “只不过半个小时?”侍者向我告的密,“我吓着你了?”我解开宇文诚的困窘。 宇文诚笑道,“没有,我担心路上塞车,让你以为我是个不守信的人,谁知今天路况格外的好,连红灯都没有。” “你找我有什么事?” “先叫点儿东西吃吧,你不饿吗?” “饿,我饿得想吞下一只大象。” 宇文诚笑开颜,“你真有趣,和平常的女孩子不一样。” “是吗?一样要吃饭睡觉有什么不一样?”正好侍者过来,我们各自点了所要的食物。 “你有三个博士学位是吗?” “杂而不,没多大用处的。”我对这种话题一向感冒,我讨厌那些小题大做的人,我认识的人里拿七、八个博士的比比皆是。我还见过一位昆虫学家,他拥有十二个博士头衔,是三所研究所的所长,这种人才是真正的学者呢。 “你上次整得我好惨,我差点儿成了杀人犯。” “悬崖勒马,回头是岸,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个?先说明,是你自愿的,不会道歉的。” “我没有让你道歉,今天约你出来是为了另一件事。我大伯父的寿辰快到了,难得这次他在国内,所以准备好好宴请一下亲朋好友,他老人家特地命我送一份请柬给你,请你务必到场,我大伯父真的很喜欢你呢。”我接过烫金的请柬,宇文霆是欢休的爷爷,这个面子无论如何是要给的,可是这背后有什么目的吗?我不动声色仔细观察宇文诚,倒看不出他有什么隐瞒。 “好吧,既然宇文老先生特别吩咐,我不去倒是失礼,我会准时到的。”弄清了事情,跟宇文诚就不必太热络了,我花了十几分钟解决掉盘中物,挥手道再见。 ------------------------------------------------------------------------------- “宝贝,你说老爷子叫我去会不会是发现了什么?”我的不安大约欢休也能感觉到。 他坐到我身边,拥住我,“发现了什么也没关系,不要担心,我们之间的感情还让你如此担心吗?” 是啊,我和欢休之间深厚的感情岂是说拆就能拆的,即使是欢休的爷爷也不能从我身边抢走他。 “那我该带什么寿礼?” “我曾经查过他的嗜好,老爷子喜欢古钱币,上次我到西安找一位陈博士的时候,从一个小贩子手里买了一套战国时期的古币,其中有几枚是相当罕见的,我请专家鉴定过,是真的,你带去吧。”欢休的语气虽然很冷淡,可是我知道他必定对宇文老先生有很深厚的感情在,否则怎会千里迢迢还留意着这种小事,而我用我的私心留着欢休会不会太自私了?毕竟血浓于水,不让欢休与他爷爷相认,我这么做简直是毫无道理。 我正想把我的念头跟欢休说,欢休却先说了:“别待太久,宇文家家大业大,人物环境十分复杂,能少牵扯就少牵扯。”欢休的语气冰凉,他想到了什么?难道欢休怀疑……还是别乱猜了。 “我去实验室了,有个培养皿的时间到了。”我得忙正事了。 “我出去散散心。”欢休大概心情不太好,“小心点儿,上次找你飙车的那群小阿飞还缠你吗?” “他们没那个胆。”欢休提起安全帽向外走,我无奈,这点他和我真像,喜欢玩命的刺激。 ------------------------------------------------------------------------------- 呼——不愧是国际上赫赫有名的跨国公司,排场跟总统年会似的,衣香鬓影、美食佳肴,与会者个个趾高气昂神采飞扬,能成为宇文集团的座上宾绝对是值得人自豪的一件事。真不想进去,一看见宇文霆我就有一种罪恶感,我偷偷藏匿了他的孙子!他的小儿子唯一的血脉!我踌躇着想临阵脱逃。 “玉颜!”呜,来不及了,给逮个正着。 “嗨!宇文诚。”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干嘛站在门口发愣不进去?” “我——我怯场。”烂借口,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没事的,普通的聚会而已,我陪着你好了,不会有问题的,不过,你今天真漂亮,说不定会有大批的男士搭讪。” “想做使者?” “嗯?” “我不是百合,我是曼陀罗。” “玉颜,你又开玩笑了。” “我紧张,想松弛一下神经嘛。”没办法,硬着头皮往里走了。 “嗨!小叔叔。”一个满头金毛的年轻男子朝我们走过来。 “邺。”宇文诚回答一声,给我介绍,“我大伯的长孙子,我大堂哥的儿子宇文邺,他母亲是美国人。”宇文诚介绍这么详细干嘛?好像我是来拜见他家人似的,其实在宙斯的资料里我早已知道他的身份了,一个标准的花花公子。 “哇塞,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东方女人也可以美到这种程度,美人,我有这个荣幸邀请你明天共进午餐吗?” 轻佻!美国人我见过不少,大多数都是态度严谨的学者,今天才算见到一个真正代表美国中下阶层文化的人了。 “对不起,先生,我有工作。” “哦,那太可惜了,你不可以请假吗?再说总有午休时间吧。” “邺,别胡闹,玉小姐是……” “她就是你那个才招的秘书妹妹吧?我听二叔公说你才招了一个新秘书,是她吗?上班时间有美人养眼,工作效率会提高很多的。”越说越不像话了。 宇文诚的脸色很难看,尴尬地望着我,宇文邺说话又急,他好半天不上口,只好怒瞪着宇文邺。“够了吧?!玉小姐是我大学里的客座教授,也是国际知名的科学家,这次是大伯父指定邀请的贵客。” 宇文邺顿时没了声音,不可思议地瞪着我。 “女人的容貌不一定和智商成反比,据我研究,反而是男更多的具有这种特质。”我淡淡扫了他一眼,从他身边绕过走进会场。 “宇文老先生,祝您老平安康泰,福寿绵长。”我将礼物交给宇文霆。 他笑呵呵看着我,“人来了就好,还带什么礼物,又不是小孩子了。” “晚辈一点心意,无意中购得的几枚古钱币,不知您老喜不喜欢呢。” “古钱?”宇文霆一听立刻两眼放光,“什么年代的?” “战国。” “战国!”宇文霆几乎叫出来,“玉小姐,我现在拆开不会太失礼吧,你知道,这种心情……” “一刻也等不得,老爷子尽管看好了,只是我不清楚它们到底有没有这种价值,万一让您失望,那我可是罪过了。” “哎,哪里话,其实收藏不就是一种心情吗?惊喜或失望都是品味心情的妙处。” “老爷子好辟的见解。” “哎!哪里是我的见解,是我那早夭的小儿子跟我说的,也因为他我才开始收藏古币的,他是个很有成就的考古学家,他才二十四岁呀,如果今天他还在,一定已经是个考古学权威了。” “对不起,老爷子,提起您的伤心事了。”我没想到一句话居然会勾起他对宇文书如此深切的怀念,舐犊情深呀,我更觉得自己太自私了。 “玩得尽兴,别客气,阿诚,好好招待玉小姐。” “我会的,大伯。”宇文诚温柔地看着我,宇文霆似乎误会我是宇文诚的女友了,哎!头痛。 “玉颜,那是我父母,我介绍给你认识。” “不,不用了吧,他们好像很忙的样子。” “没关系的,他们一定很高兴见到你。”奇怪了,我又不认识宇文华,他怎么会高兴见到我? “爹地,”宇文诚硬要我过去,为了避免拉拉扯扯只好从权。 “我介绍给你认识,她就是我提过的科学奇才玉颜小姐。”宇文华笑着打量一下我,神色间甚是满意,他大约五十多岁,中年时才结婚生子,所以独生子宇文诚与宇文霆的长孙倒是差不多大的,不过他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好像看媳妇似的眼光让人受不了。 *14*在线阅读 *14* - *15* 幻妻 作者:鉴天 *15* “伯父,您好。” “不必客气,玉小姐随意,不要拘束啊。阿诚,别怠慢了玉小姐。” “放心啦,爹地。”离开宇文华,宇文诚似乎还有意替我介绍其他宇文家的成员,可是我可没兴趣,连忙闪进食物区。 “玉小姐,刚才真是失礼,薄酒一杯聊表歉意。”宇文邺晃过来,手上还端了两杯酒。 “邺!”宇文诚明显不悦,口气冲得很。 “没关系,不知者不罪,你不过是犯了一个男的通病。”我宽宏大量地接过他手中的酒杯轻啜一口。 “道歉完了,你可以走了吧?你的女伴要生气了。” “珍妮吗?她不会生气的。”边说边回头朝一个高佻艳丽的红发女郎抛了个飞吻,那女郎还得意洋洋,花痴女。 “邺。”宇文诚的语气已是风雨欲来的危险,干嘛呀,真把我当他的禁脔,要叔侄阋墙,回家阋去,本姑娘可不屑当这种战利品。突然我的眼角余光捕捉到一个眼熟的身影,哈哈,这下找到玩的了。 “使君何来?此处有元宝拾乎?” “虽不中而亦不远矣。” 我趁那叔侄两个张飞捉耗子的时候悄悄溜过来,实在有些意外会在这儿逮到艾金。 “老板,你怎么会在这儿?难不成是宇文家……” “嘘——别胡说,你敢说一个字出来我就剥了你的皮。” “岂敢,岂敢,女暴君。”我们的低声交谈还是引起了一旁三人的注意。 “这位小姐是——”其中一个形象极为端正的男子向艾金询问,一丝不苟的大背头用发油梳得整整齐齐,西装笔挺得像用压路机压过,一个褶痕都没有,说起话来眉头微皱一副老古板的样子,看他不过二十七八,可惜气质却象五六十岁的老头。 “我大哥艾仁,我老板玉颜幻姬小姐。” “玉颜小姐,承蒙你关照我弟弟。”唔,好客套的语气,一点儿诚意也没有。我挑挑眉没回应他的客气话,于是他的眉头锁得更紧,不悦地瞅了艾金一眼,艾金本当没看见。另外两个年轻人大约也是艾家人,反倒诚惶诚恐起来。 我向艾金使个眼色,表示我不喜欢这个人!艾金耸耸肩,看来他对我的反感没什么意见。于是我肆无忌惮地转向艾金,旁若无人地问他:“你们家的那个小公司还没玩完哪?你这是第几次回去收拾烂摊子啦?主事者不知变通,你费死了劲还是死路一条,不如早点回来干正事,你在华尔街的大把股票不用管了吗?这几天又涨了不少,该抛啦。” “是吗?哎呀,这几天我都快被账目淹死了,哪还顾得上股票,你帮我看一下,价钱合适就帮我抛了。” “那可不行,我可没有你那种预知最高点的本领,我怕你少赚一分钱都会拿刀追杀我呀。”哼,看到那个艾仁的脸色数变就知道他以为艾金是为了钱才回去的,他那点儿利润,还不够艾金一次股票投资呢。 “有些事啊,得自己做,想靠别人靠不着的。”这话艾仁应该听得懂吧。 “幻姬,今天那个贺丞介也来了,不过他还没认出我来,你可要当心点儿,我的功夫可比不上王爷。”艾金可能不想让他大哥在这种场合过分丢脸,于是拦着我不想我再说下去,故意岔开话题。 “艾金?”宇文诚很快就追过来,魂不散。 “宇文诚。”他们互相介绍了一下身边的人,话题不知怎地,又转到我身上。 “据说你和玉颜交情不浅?”宇文诚酸溜溜的语气令艾金调侃地看了我一眼。 “是啊,我和她的交情说起来就长罗,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哦?”他戏弄人的恶作剧因子又开始作怪了。 “是啊,艾金可是我的死党呢。”我轻勾住艾金的手臂,有人配合戏才唱得下去嘛。 宇文诚和艾仁都以想杀人的眼光瞪着艾金,宇文诚也就算了,艾仁怎么又对艾金敌视起来了呢?估计这个老古板十有八九是怕艾金得罪了宇文家的人,他以为天底下的人都像他一样,宇文家是财大气,可是我们这群人从来不会因为这种原因而低头。哎,说实在话连我都替艾金不值,每次辛辛苦苦替他们保住家族企业,过不了一年半载又会出现危机,真不知那些人脑袋里装的是不是豆腐渣。 “艾金,”我勾下艾金的头在他耳边轻声问:“你回家做白工难道不觉得对不起自己吗?” “我是艾金,不会做白工,我可是开好价才回去的。”什么!我白同情他了!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死不改连自己家的油水也要刮,难怪艾仁一副讨债脸。 “剥下资本主义温情的面纱,只剩下人与人之间□裸的金钱关系。”我一脚踹开他,吓了众人一跳,也由于刚才我们的暧昧动作令宇文诚双眼像冒火一样,可是他是谁呀?不过是欢休的小叔叔,若非这重原因我才不会忍受这么长时间他的如影随形,用占有的目光直盯着我。 “呜——幻姬你谋杀啊?好好地踹我干什么?” “不好意思,艾大哥,我错怪你了,有这种弟弟就应该物尽其用狠狠剥削。” 我才说完正想嘲弄艾金一番,谁知那家伙居然勾住宇文诚的脖子很亲热地说:“宇文诚,咱们好歹四载同窗,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和幻姬不过是哥们儿,她自从一年前与你邂逅魂牵梦萦都是你,喝醉了还喊你的名字,明白啦?自己加油。”艾金!!我唯一可做的只剩下想杀艾金的念头,好,本小姐偏不如你所愿。 “宇文诚,你都听见啦,我对你这么好,你该有所表示吧,想来前几天艾金跪在马路边向我求婚我为了你都没答应,他终于肯知难而退了,我真高兴。”宇文诚大约也发现气氛不对,已弄不清到底何为真何为假,我和艾金的关系到底是怎样的,好!我就是要他糊涂,越糊涂越好脱身,万一他相信了艾金的话死缠烂打,烦也给烦死了。 “宇文诚先生。” 呵,又来一个熟人,贺丞介,他还没发现我和艾金,想来是不曾想到我们会在这里出现,所以完全没在意。一年不见好像内敛了不少,不知是不是上次戏弄他太过火,折尽了他的傲气。 “贺先生,玩得还开心吗?招待不周,请别介意。” “哪里,宇……”他的声音消失在望着我的目光里,“幻姬?真的是你?” “好久不见,手伤好了吗?” “都,都好了,一点儿小伤。”他不太好意思地了手腕。 “上次是王爷下手重了,别见怪,他们都只是想保护我。” “不,不,是我太无礼了,一直想向你道歉,可是怕去了更惹你生气。” “没事,喜欢‘幻’可以再来坐坐。”听到我的邀请,他的表情是心有余悸。 “别怕,艾金不会再敲诈你了,‘幻’永远欢迎真诚的朋友,艾金,你说是不是?”我踢了艾金一脚。 艾金不顾形象哀呼一声,“不敢了,不敢了,贺先生有这个女暴君的圣旨还有谁敢再敲诈你,其实以前那些主意不是我的,全是——哎哟。” “废话少说。” “你们——玉颜,你的朋友可真多。”宇文诚极勉强地笑了笑。 “他们不也是你的朋友吗?夸我是不是也在夸自己?”我并不想让宇文诚弄僵气氛,该柔的时候还是温柔一些好。 “玉颜,你饿不饿?我去拿点吃的给你。”贺丞介此时的表现和在幻里有天壤之别,男人啊,还是要糟踏一下才会懂得尊重女人的。 “好啊,我自己过去挑。”正好甩掉宇文诚那个魂。 *15*在线阅读 *15* - *16* 幻妻 作者:鉴天 *16* 好不容易十点了。 “已经十点了,我该走了。”我向宇文诚告辞。 “八点宴会才开始,怎么这么早就走呢?待会儿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来的。” “晚上不安全,我送你,明天再把车给你送去。” “不用,我去向宇文老先生告辞。”我走到宇文霆旁边,很诚恳地感谢他的邀请,他对我要走显得很意外。 “阿诚,是不是你没招待好玉颜小姐?玉小姐怎么这么快就要走呢?” “不关宇文先生的事,是我自己的原因,一个生化实验还在进行中,不能离开太久,我必须赶回去了。”这是我惯用的借口。 “是这样啊,阿诚,那你送玉小姐回去。” “是!”宇文诚答得高兴又爽快。 “可是,我是自己开车来的。” “那有什么关系,晚上一个女孩子一个人回家不安全,明早我派人把车给你送去。”我不好再拒绝,宇文霆是长辈,我只好交出钥匙。 “你家住哪里?”我只好无打采地告诉了他地址,过几天我就找地方搬家。 “玉颜,你相不相信一见钟情?”好敏感的话题,他想暗示他对我一见钟情? “不相信,那是男人重色,女人重财及无可救药的浪漫神话毒药的混合产物。”我就不信他还敢说对我一见钟情。 “咳,咳,玉颜,你很美。”没话找话说。 “谢谢,一副臭皮囊,早晚会老,早晚会皱。”这回该死心不说话了吧? 他噎住,瞅了我一眼,“跟我在一起很无趣?” “不会,还好,不过,你应该也能感觉到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你的世界是金光灿烂的,我的世界是七色梦幻的,我不喜欢循规蹈矩,我的格甚至是狂妄、嚣张、加自恋,绝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给你的那种大家闺秀式印象的娴雅贞静。” “可是,我喜欢你,我这一年里始终在想念你,可是我没勇气找你,因为你的光芒令我自惭形秽。” “你很优秀,真的,不过不适合我,我的心里只接受一个人,一个我最怕失去的人。”我彻底斩断宇文诚对我的情丝,何苦害他呢?他的格中隐匿着火山式的情感,我不想冒险引爆它。 “连你也怕失去?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没回答,我可没胆告诉他,就是他的四侄儿宇文欢,欢休早已是我的挚爱,可是这情感还是应该深埋,因为我不知道欢休的爱究竟是什么,敬爱?亲爱?抑或真是情爱? “我到了。”我远远就叫他停车,我怕欢休听见车声会走出来迎我。 “不是十五号吗?这才十一号。”可恶,眼睛那么尖干什么,小楼灯还亮着,我急忙跳下车,可让宇文诚给拉住了手臂。 “你不是一个人住?” “当然,我有家人。” 这时小楼的门突然打开,我的心蓦然一惊,欢休神色冰冷地走过来,“宇文诚,放开你的手。”欢休不由分说搂住我,半句不多地回转小楼,“砰”甩上门,我顾不得教训欢休的失礼,赶紧走到窗边观察宇文诚的反应,可惜他的车已绝尘而去,他没注意到欢休的长相吧。 “幻,你在看什么,他已经走了。”欢休的语气里充满暴风雨前的宁静。 “还敢说,明知道不是我自己一个人回家,你还出去!万一宇文诚认出你呢?你知不知道万一让他认出你,你就不再只属于我一个人了!我不要!我不要!”我冲着欢休大吼,他还敢向我发火。 “幻!?”欢休大概没料到我会突然如此歇斯底里。 “你认为我自私也好!我变态也好!反正我要你只跟我在一起,你是我的,你是我一个人的!”我从未像现在这样有这么强烈的恐惧感。 “幻——” 我不想听欢休说什么,我只想紧紧抱住他,感受他的存在,而我也的确付诸行动。 “别怕,”欢休反拥住我,以同样紧密的力量抱紧我,炙热的唇热烈地吻上我的,以他的方式安慰我,而这似乎也是最有效的方法,我热烈地回应需索,我要确定欢休的心是否真的会永远只盛装我一个人,我――玉颜幻姬是个霸道而自私的女人。 大约有几世纪那么久吧,我才推开欢休,因为主导权已完全不在我的身上,欢休强悍地主控着所有,而他似乎并不是只想吻我那么简单。 “欢休,你真的爱我?”我在感情上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笨女人,永远不敢确定所爱的人的真心。 “爱,我当然爱你,是会吃醋的那种爱,所以我讨厌宇文诚,我也讨厌你身边与你亲近的每一个男人。”欢休眼睛里的火光非常危险,而他说的每一个男人…… “天士、宙斯他们?” “对,我讨厌他们。”欢休讨厌天士他们我一直知道,原来不是天生相冲,是因为他吃醋?真的?我的心情霎时大好,可不安却丝毫没有减少。 “欢休,我很自私是不是?” “我比你更自私。”欢休舔吻我的颈项,令我全身酥麻,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令我有些不知所措。 “你真的不想回宇文家?宇文霆似乎是个很好的爷爷。” “你愿意我回去吗?如果不愿意就别再问这种无聊的问题,他们对我来说只是陌生人。”欢休似乎要发火了,好,好,我不问了。 “欢休,我该去洗澡了。”我极力镇静,欢休的吻越来越不规矩,他的手也停留在不该停的地方。 “幻,”欢休停下吻我,将头倚在我前轻轻喘息着,“别再撩拨我。”他猛吸一口气放开我,朝楼上浴室跑去,我的天,我刚才真的在诱惑他,虽然后来不知是谁在诱惑谁,可总是从我开始的,我全身温度烫得吓人,我觉得该去冲个冷水浴,但愿不会得肺炎。 *16*在线阅读 *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