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瓶邪]家有闷油猫》 一 死皮赖脸的流浪猫 [盗墓笔记][瓶邪]家有闷油猫 作者:墨道茶 一 死皮赖脸的流浪猫 我叫吴邪,在西湖边西泠印社开了家小古董店,靠着家里那点关系过得还算滋润,也算是有房(——古董铺二楼的卧室)有车(——该换代的金杯)的未婚好青年。尽管在前几年因为好奇心干过点损德的勾当,但最后也算是“改邪归正”,从此专心经营生意没再出过什么岔子。 “用我一生再换你十年天真无邪。” 我最后终于知道了梦寐以求的答案,也亲眼见证了闷油瓶的失踪——突然消失在了终极之中。后来我才发现,我一直以来想要的并不是答案,而是追寻的过程。就像是初中时代第一次抽烟,看别人都蠢蠢欲动,我也忍不住要来点上。第一口烟就呛得我直咳嗽——他娘的这破玩意还人人都抢着要?其实,就像这次冒险,你看着别人为了个谜底前仆后继,你也会按耐不住,当所有人都阻止你的时候,你就更是想要亲自试试滋味。 后来,三叔,或者说是解叔被二叔绑回了家潘子变成了贴身爸,天天忙前忙后连二叔家的茶馆都一起照顾了。胖子回了北京,后来又不知死活地下了不少斗,虽说跟他们一起去得比起来都算不上凶险,难免还是会上医院报到个一回两回。我劝过他别再拿命开玩笑了,他却不以为然,用他的话说他活着也没什么牵挂了倒不如干自己喜欢的,倒是我应该想想自己真正想的是什么。我不屑一顾,我还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胖子可真逗!不过。他算是这些人里混的最好的,潘家园的铺子扩了再扩,他的肚子鼓了又鼓。 “嗷——嗷——” 我把电视的声音调高依旧无法阻止楼下闹猫的声音传进来。肯定是那只不知道什么时候赖在我家楼下的小黑猫,真是吵死了! 我踩着人字拖不耐烦地走下楼,顺手拿上了晚上吃剩下的外卖。 有一天在我家门口突然出现了只小黑猫,我又不是小女生,看见个毛茸茸的生物就会“卡哇伊”地叫着把它抱回家。所以我理所当然地把它轰走,谁知道中午出去买菜时,发现它又回来了,还及其享受地横卧在了门口。 我又一次不加思索地给它踢了出去。因为我的暴还引起了一个路过姑娘的埋怨。 我也不是那么没有爱心的人,我好歹也是接受过义务教务和高等教育的新一代高素质有位青年。可这只猫长的真的不太讨喜,或者说是“过街老鼠”之流。 它全身都是黑色短毛,却沾满了土和一些碎屑,快变成黑色,皮毛干枯更让人觉得它脏兮兮的。因为是短毛所以没有打结,可是有几处毛光秃秃的。它特别瘦,只剩下骨头一样,眼睛还总是半眯着,睁不开的样子。 这么个活物天天窝在我店门口,怎么还会有客人进来? 所以我每次都不客气地把它踢走,然后看着他慢吞吞地走回来,接着横窝在门口。如此往复和好几天,我也想明白了,可能是因为我的店风水好,阳光充足,过往的人也不多,它才会如此执着。我也就当行善积德,没再管过它。 时间久了,我俩凭着无聊时大眼对小眼进行了深度的神交流,也算熟络了起来。说白了,就是这只死皮赖脸的东西不会再因为我从门口经过而蹭地竖起耳朵警惕地看着我,就算我要走出店门或者装作要踢它的样子,它也能安然的横窝在那里闭目养神。 那天正好是清明,晚上,我搬了把板凳坐在它旁边开了瓶二锅头,小凉风吹着,心中压抑的情绪似乎得到了缓解。其实我们这次冒险付出的代价已经够小的了,只牺牲了一个人,所有的谜底也都揭晓,我不该像现在这样闷闷不乐。可是强行牵动嘴角,却发现苦涩的要命。小黑猫意外地没有睡觉,而是坐在台阶上,微仰着头似乎在观察月亮,他的眼睛第一次完全睁开,棕黑色的瞳孔,很漂亮。有时候转过头看看我,就想能听懂我心中的呐喊。模糊之际,我似乎对它说了很多,还倒了杯酒放在了它的面前。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而我躺在自己的床上,喝空了的二锅头瓶子放在桌子上。我想我对于前一天晚上的记忆一定是我的错觉。 我吃完王盟给我留的外卖准备把剩下的垃圾扔到马路对面的垃圾箱里,经过门口竟然没有看见它,心想这家伙终于找到更好的人家了。竟然有种失落的感觉,毕竟是在一起待了很长时间的活物,就算我甚至没有喂过它,但它的不告而别总让我感到恐慌,那种雷打不动的睡姿、那种自作主张来去自在,总让我觉得另一个闷油瓶突然之间离我远去。 当然,这种矫情的想法并没有停留太久,因为我知道闷油瓶消失了,那只猫也不可能是闷油瓶。就算下斗经历的事情颠覆了我的科学观,这种在遥远的地方瞬移到家门口人化猫之类的事情我还是不相信的。 之后两天,我的店里也没有客人,王盟在柜台上捧着自己攒钱买的笔记本玩得津津有味。百无聊赖之际更加怀念那个只有眼神交流的小家伙,就像有个人一直看着你证明你的存在。我想我有些明白闷油瓶当时的那番话了,也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那句“如果你消失,至少我会发现”的重要,就像在空旷的房间中透过镜子只能看到自己的人忽然有一天发现自己身后还有其他的人存在,那是多么的值得庆幸。 第三天,当我终于放弃了期盼的时候,它回来了。透过落地门,我看见它就像从来没有消失过,还是那个跟大爷似的姿势。要不是他的身边有一堆鱼骨头和……可不可以不要把不想吃的死老鼠叼到我家门口,还弄出一滩血迹啊! 我抄起笤帚就想冲出去好好教训这个小东西,还没冲到门口他就警惕地转向我坐了起来,被稍稍有些躬起,眼睛虽然还是如往常一样没睡醒的眯着,却给人一种凌厉的气势。 我想起之前给我讲过的黑猫的事情。我现在住的杭州老宅是她家祖上留下来的,以前一直因为一只黑猫的传说荒废在那里。后来爷爷金盆洗手入赘杭州没地方住,又有点文化不信那些传说,就带爷爷住了进来,直到半夜他们听到了爷爷养的狗的咆哮在院子里看到了那只站在围墙上的猫——他们都相信了那个传说。跟我说,它的眼神不是一只猫能有的,像是能读心的人,不,是神。不过他们没有看到过什么化人之类的灵异事件。 我记得当时还说我和黑猫很有缘,我是在家里自己接生的,那只白天不见影的黑猫就一直蹲在围墙上看着这里。我满月时因为家里来了一对客人无暇顾及我,就把我放到了床上,一开始我老哭,后来听着我哭声没了觉得奇怪,发现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那只黑猫就蹲在台阶上正对着床,我看着它笑得特别欢。我一周多会到处爬了咬着一个橡胶球的玩具趁大人都在忙别的爬到了院子里,等她发现的时候,我拿着和那只黑猫推来推去玩的可好了。因为这个被祖上成为邪物的猫跟我相处的融洽,爷爷当机立断给我取了大名——吴邪。不过这些都发生在我记事以前,后来那只猫不知道就消失了,我倒是在背着行李搬出老宅上大学的时候一个黑影从门口一身而过,坚信它就是当年那只猫。可十多年了它怎么可能还活着?看那么肯定我也不好反驳,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想到这,我的脚步就顿住了,我竟然有种它就是老宅中那只我不曾记得过的黑猫的感觉。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它应该是饿了吧,想想这两天我的忏悔,决定还是把刚才吃剩的鲫鱼给它,作为他还知道回来陪陪我这个孤家寡人的奖赏。可我还没接近,它就飞快地躲到了一边,不远不近地观察着我。 它怎么变得如此陌生?难道不是之前那只怎么也赶不走的赖皮猫只是另一只想象的? 我凭借着在斗里练就的敏锐的观察力确定,它身上的伤口的位置都没有变,只不过似乎比前几天更脏了。 我忽然又想到了闷油瓶,不是我联想能力好,只是它像是本不认识我一样失忆了的表现跟他简直是如出一辙。 别逗了。我自嘲地笑了笑。猫也会失忆?顶多是因为我穿的衣服变了、胡子也没刮所以才没人出来吧。就像我大学毕业回老宅爷爷养那些狗见到我都咆哮一样。 我搬出板凳坐在门口,打开一次饭盒,冲着不远处的猫招招手。 “小爷我没穿马甲,你怎么就不认识我了?”它冲着我这边试探地探了探身,又缩了回去,像是在考虑我到底值不值得信任。 我拿一次筷子夹起鱼头,把手尽可能伸向他那边,晃动着。“闻闻,香吧。想吃就过来。”它先是因为我的动作往后一缩,静静地保持要逃走的姿势待了几秒,又小心翼翼地往前挪了几步,看似坚定不移地坐在那里不为之所动,小鼻子却跟着我手臂的动作往前探了又探。 僵持了一会,我觉得胳膊有些酸,收了回来。“不吃的了,小爷我还是去孝敬垃圾桶吧。” 在我把鱼头又放回饭盒的瞬间,它又往前走了一些,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鱼头,还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 我一看有戏,又一次上演了刚才的戏码,终于把这只饥肠辘辘的猫引导了自己跟前,就在它终于稍稍放下心准备扑向梦寐以求的食物的时候,我用躲避粽子般的速度把一次餐盒合上。就在那一瞬间,我俩之间似乎爆发了一场战争,它也已前所未有的速度,生猛地扑到了过来,可惜前爪刚刚碰到餐盒,餐盒就被我拿了起来。它并不罢休,呲呲小虎牙,冲着餐盒就跳了上来,充分体现了野猫上树上房时惊人的弹跳力。我忽然意识到这只猫身上可能会有多少细菌,赶快站起来,正好晚了一步,它已经窜到了我的腿上,而我往后躲不及时又被板凳腿搬到向后倒了过去,餐盒倒扣在了地上,鲫鱼的汤洒在了我的衣服上,而它成功地去抢到了剩下的全部鱼。 我愤怒地挥挥拳头,它却像是蔑视我的杀伤力一样,既不多也不着急吃鱼,蹲坐在一边,尾巴还一扫一扫地,彰显着胜利的喜悦。 小样的!爷不发威你当也跟你一样是只病猫啊! 可能是因为一直以来都太无聊了,我忽然找回了童年时那种无忧无虑的感觉,追着一只上蹿下跳地猫满街跑,累得气喘嘘嘘停下来喘口气的时候,它又在不远处炫耀似的摆动着尾巴,还往我这里走几步,挑衅似的看着。人活着不蒸馒头还争口气呢,我怎么能任一只死猫欺负! 后来我再想起这天,我才发现,那是我自从倒斗回来第一次完全把沉痛的经历抛在脑后,就想着眼前我还活着时的这点事。 一 死皮赖脸的流浪猫在线阅读 一 死皮赖脸的流浪猫 - 二 不会挑鱼刺 [盗墓笔记][瓶邪]家有闷油猫 作者:墨道茶 二 不会挑鱼刺 我跟那只猫,跟俩傻子似的跑累了,终于又踏踏实实坐回到了我家的门口,接着大眼瞪小眼。 我不自觉地又跟个傻子似的想跟这只猫扯淡:“小子,呼……我跟你说,不是小爷我吹,要是我真想追你,以小爷我这体力,肯定没问题。”说着还大力的拍了下自己的脯。因为用力过猛和刚才运动完气还没顺过来剧烈地咳嗽了齐声。脸红脖子地调整好气息,难受到要死,心里还是特别开心——能***又能听你扯淡的东西,管他是人还是猫,真是享受。 我这一个人沉醉着呢,那小东西都没拿正眼夹我,低着头嗅着鲫鱼。不过我敏感地发现,他在我说到“追你”和“体力”的时候,急速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眼睛似乎完全睁开了,还闪着光。 有种被算计了的感觉——那一定是我的错觉,错觉,我肯定是因为太累才眼花的。我不断催眠着自己,强迫自己忘掉这个荒唐的想法,专心研究光闻不吃的猫。 我用筷子夹起一块鱼身上剩下的,放到它最底下:“别光闻啊,干嘛不吃?不爱吃?” 它抬起前爪,用力往下巴拉着筷子,然后伸出小舌头一下一下的舔着,却像蜻蜓点水一样,并不吃。 我也没养过猫,按理说,猫不是应该喜欢吃鱼的么? 我顺着它的力道放下筷子,从兜里掏出了手机给王盟打电话。那端响了一声就被挂断了,再打就关机。死小子,小爷我有事找你的时候你敢不接电话?肯定在泡妞呢吧?信不信我不发你工资让你再也没钱泡妞? 我一筹莫展地坐着,那个小东西到挺机灵的,走了过来用头顶了顶我的鞋,然后走回去,伸出爪子,扒拉着那块鱼。我就低着头仔细看它到底要干什么。接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从中分出了一特别细小的刺。 呆愣了几秒,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说哥们,你身为一只猫竟然不会挑鱼刺,也太悲剧了!” 我笑得前仰后合,它似乎有些难为情,并不看我,低着头蹭到我跟前,接着用头盯着我的鞋,还用爪子把筷子推到我脚边。 这机灵鬼该不会是要我帮他挑鱼刺吧? 看他这想吃又吃不了的样子,我心情大好,拿起筷子帮他挑着。鲫鱼的刺十分多,挑了一会儿我就觉得眼睛有些花,比玩连连看还复杂,又不敢懈怠,万一它被刺卡住了嗓子怎么办。 我在这边辛苦地一小块一小块伺候它吃鱼,它倒好,我刚弄出一块它就舔进嘴里。他娘的小爷我这么辛苦,你怎么能这么悠闲!不爽归不爽,我还是很细致地继续着工作。 五分钟过后,我已经开始骂天骂地骂王盟了,你小子买什么不好?**、猪哪样不好?要不鲈鱼、鲶鱼、桂鱼、虹鳟鱼、罗非鱼也行啊,怎么就不长脑子不知道给爷买点省事的?看来下个月工资也不想要了吧! 接着我开始骂小黑猫:“你丫能不能吃慢点?小爷我这辛苦着呢你知道不?”它理都不理我,卧了下来,扒拉着地上不知道谁掉的玻璃球打发时间。 我有种自己给一只猫当孙子的荒唐感觉,用筷子尖点着它的脑门。它抬起爪子,飞快地按住筷子,然后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声音,好像在催促我赶紧伺候它吃鱼。 爷的忍耐到了极限,撂挑子不干了! 现在想来我那时的行为挺幼稚的,跟赌气似的转过身背对着他装作欣赏四周围的景色实际上在心里把这只猫的祖宗八代问候了个遍。 我忽然觉得裤脚处有动静,低下头,看见他它在我的脚后,用深褐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还用前爪的小垫蹭我的裤子。 我赶紧把退挪开,说句实话,我就是再怎么跟这只猫闹也不敢跟它又肢体上的接触,流浪猫身上多半都带着细菌,更何况它看着就不是特别干净。 它看我多快停住了动作,然后转身跑走了。这猫,伤自尊了? 我转头想看看它去了哪,就见它从地上叼起刚刚玩的玻璃珠,又跑了回来,把玻璃珠放到我脚边,接着用眼睛盯着我,认真地我都有些愧疚。 看在它把自己刚找到的玩具送给我的份上——虽然我并不打算玩这个玻璃珠,我还是勉为其难地继续成了挑刺工。 这只猫还挺聪明,这回并不急着吃鱼,而是一直认真地蹲坐在旁边看着我,跟着我手的动作摆着头。 看它这呆样,我哑然失笑。 “吃吧,小爷我器量还没小到跟一只猫较劲。” 它没有立刻动,而是抬头和我对事,似乎在确认我说的算不算数。我没有理会他接着挑鱼刺,过了半天,它才敢开始吃鱼,狼吞虎咽的样子活像饿了一个星期。 应该是饿了,消失的两天应该是去找吃的了吧。我忽然觉得自己一上来就追着它跑,后来又不让它好好吃鱼有点对不起它,手上的动作也就加快了点。看着它身上的伤和泥土,又一次想到了闷油瓶,每次从斗里出来都是这样,明明他才是最强的,可为了保护我们——尤其是菜鸟的我,总是最累、受伤最重的……现在想来,一直没有机会跟他好好说谢谢和对不起。以后也不可能有机会了。我觉得鼻子有些酸,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小黑猫也同时打了个喷嚏,用舌头把前爪舔湿洗了洗脸。 这个季节古董店也没有什么生意,我也就放任自己享受无所事事的时光,跟一只猫一起也不算无聊。 我还回屋找了个大可乐瓶把底减下来,给它倒了点水,又翻箱倒柜找到了一个旧椅垫一起拿出来,算是送给它的礼物。 酒足饭饱,它把椅垫拖到台阶上他平时爱躺的地方,舒服地睡着了,还发出了呼噜声,虽然很轻,我还是能感受到它的满足。 对于一只猫来说,有的吃有的喝应该就很幸福了,但对于我,不管今后的生活是怎样的,心中都会有一块缺陷,无法圆满。 二 不会挑鱼刺在线阅读 二 不会挑鱼刺 - 三 街中一霸的时间表 [盗墓笔记][瓶邪]家有闷油猫 作者:墨道茶 三 街中一霸的时间表 从那天之后,我贡献出了家里最大的饭碗,每天会定时让王盟买回饭菜——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让王盟买过鱼类倒是动物肝脏和类买的很多,给它拌好放到门口。王盟看见的时候还嘲笑我说什么我也有这小女生心思了。我当下果断地把要给他的这些日子以来的饭钱塞回了兜里。 小黑猫对自己的饭菜一直很满意,因为他从那天之后就再也没有离开。他平时运动的不多,被我这么喂着似乎长了点。满意地看着慢慢变得有些光泽的猫和它闭目养神时满足地摇晃着的尾巴,自豪感油然而生。 不过这猫也邪,一开始我让王盟给我带午饭的时候顺路去超市一个牌子的猫粮买回来一袋想看看它爱吃哪样,结果这家伙看都不看一眼就跳起来把我的饭扑到了地上。为此我生气地把它的玩具玻璃珠和睡觉的椅垫没收了两天以示惩罚。 我也看出它不喜欢猫粮就把它们送给了对面小院里养狸花猫的大学女生。后来她惊恐地跟我说她家闹鬼了,她那天把猫粮顺手放在了院子里第二天就只剩下残骸,里面的猫粮撒了一地。她家两只猫身上还多了几道抓痕,它们的很多东西也不翼而飞。 说这话的时候,小黑猫突然从椅垫上爬了起来,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咬住我的鞋带抓着我的裤脚把我往后拖,似乎极不愿意我跟她说上一句话。在大学女生走后,它也恢复了常态,安静了下来,只不过身后多了两只低头哈腰献媚的狸花猫。紧接着,我从它凹凸不平的椅垫下面搜出了铃铛、鹅卵石、橡胶老鼠、猫抓板…… 你、他、娘、的……你丫躺在上面不嫌咯得慌啊! 我大义灭亲地把这猫干的好事给捅了出去,结果那爱猫的大学女生表示:“就当送给你家宝贝的礼物了。”之后冲也不知道是我还是猫抛了个媚眼踩着高跟鞋走了。 “这姑娘真是善解人意啊,以后肯定是个好媳妇。”望着她的背影,我不禁感慨道。 然后,我的鞋带在它看到大学女生后不停的拉扯,听到“你家宝贝”后突然的送爪,再到最后我感叹完毫不留情地嘶咬这样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酷刑中,光荣阵亡了。 鞋带同志你生的伟大死的光荣啊,你不会白死,你死了以后还会有千千万万个你站起来,当然我会先让那只死猫给你陪葬的!随着内心咆哮的不断增加,我终于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了! 这条马路又一次上演了人猫大战,又一次以我这个人类累得气喘嘘嘘它玩得悠闲自在结束……死崽子,要不是我把你喂得这么好你丫有体力跟我斗么! 生活总是会在轰轰烈烈之后归于平静。我的店里最近来了几桩生意忙的也没时间管它,它生活倒是相当充实且具有规律,不光在整条街发展了一群死忠部下,还趁着我现在没时间管它得寸进尺地养成了诸如进古董店的大堂溜达等让我牙咬切齿的习惯。 5:00~6:00 准时起床敲店门体会音乐创作的乐趣,然后顺便把我吵起来; 6:10~6:40 终于成功把我叫起来,我给它热昨天的剩饭顺便摊个**蛋拌在饭里,在它以绑架鞋带和裤脚为“人质”随时准备撕票为威胁的前提下,被迫陪它吃完后它趴回到垫子上我上楼补回笼觉。 7:00~11:50 我被上班来的王盟吵醒,随便吃了点早饭就去接待客户,它接着cos睡美人。 12:10~12:35 买三份盒饭坐一起吃,然后在它不友好的呲牙和低吼中,王盟悄悄转移到街边的树荫下。 12:45~13:00 由于它看着地面装作毫不在意地玩着各种玩具,但是指甲死死地把我的鞋带勾住,我只好陪着它晒太阳到它终于有了困意才得以摆脱。 13:05~14:30 午觉中,王盟似乎因为守门猫只能在树荫下练习“坐中禅” 14:40~18:30 我拉着没睡醒的王盟去谈生意,它不知道带领着狸花猫及其他流浪猫部下上哪野去了。 18:40~19:00 王盟被特赦提前回家,它终于正常地独自一人吃完了饭,期间没有任何需要人陪同之类的撒娇卖萌霸道威胁行为。 19 :05~20:00 叼着不知道哪个部下孝敬的逗猫蹭过来顶我的鞋尖,无奈下我只好陪它玩这些幼稚的游戏。 20:00~21:00 我把它轰到台阶上锁好店门,洗澡之后回房间戴着耳机打游戏假装没看到也没看到窗外的围墙上站的一群猫,和窗台上直勾勾盯着我的那只。 21:00~21:03 忍无可忍地拉上窗帘,猫咪合唱团开始演出。 21:05~22:30 全身心投入到游戏中。 23:00 其它猫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小黑猫乖乖地回到楼下台阶的椅垫上睡觉,我也在翻了几个身之后睡熟。 我之所以这么细致的总结出完整的时间表,只是想告诫爱心人士,如果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收养流浪猫,那请千万别理睬它,否则你的生活就会想我现在这样繁忙却有序地持续下去。 我也考虑过到底要不要收养这只跟我挺投缘的猫,毕竟它似乎除了我就没让任何人近过身,但是我真的有些害怕再去付出。以前我一女同学每年都会跟我哭诉一回她家的猫又跑丢了、那时候我觉得这丫头就是个爱哭鬼挺烦人的。现在想来我发现自己也不能更不想去承受以后将有可能面临的分离。谁能保证这只猫在我家呆腻了会不会再跑到别处再也不回来? 与其等到这一天再难受还不如提前断绝了这种可能!这种矫情无比的想法像是空气扎进了我的心里控制了我的灵魂,像是死循环一样,无数次地引导着我陷入这泥沼,挣脱不出。就像是倒斗回来后我做过的一个梦,我独自站在一个墓室四周找不到出路,往前走就看到闷油瓶决绝地笑着用口型说:“再见。”我想追赶却一直在原地踏步。然后不管我往哪转身都会看到这样的闷油瓶。这个梦就这么一直持续,直到我醒来,发现枕巾上都被汗水浸地有些潮湿。 这是一个心结,虽然后来这些装十三的文艺念头被我强压了下去,却一直挥散不去。 所以,我不打算养这只猫,一直自以为保持着清醒地态度逗它玩。 “老板,你这么喜欢这只猫干嘛不抱回家养啊?” 听到王盟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愣了很久,然后大笑了起来。王盟这小子真是不懂人心啊,我怎么可能会真的喜欢这只流浪猫?——我也清楚,自欺欺人并不适合我。 可是不管我用什么手段把它带到多远的地方我都能在第二天一早准时被叫起来给它做早饭。 久而久之我也认命了,倒斗的这些人都是听天由命从不怨天尤人的人。我又何必一直纠结在过去中呢?那样不就像闷油瓶一样一心为了找回过去连未来都赔进去……他娘的,人活着他是得向前看,那么多客户,那么多生意,那么多饭局……那么多亲人,不管为了哪样,你都没有资格萎靡不振。 今天xx地震了,明天xx还小了,后天本x登又活动了,那么多事要考虑小爷我哪有时间装文艺青年45°仰望天空用鼻孔表达忧伤啊。 后来,我没再试图把小黑猫赶走,他也就安然地天天监督我把时间表执行到底。 直到有天晚上,我被楼外的闹猫声和凄惨的猫叫吵得忍无可忍。 三 街中一霸的时间表在线阅读 三 街中一霸的时间表 - 四 天真和猫王不同的烦恼 [盗墓笔记][瓶邪]家有闷油猫 作者:墨道茶 四 天真和猫王不同的烦恼 早知道闹猫的时候会这么烦,我当初就不应该好心的让它待在我家屋檐底下!我有些气氛地把人字拖踏得格外响。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它的声音。平时它除了对着王盟低吼、我陪它晒太阳时的呼噜声倒是没像别的猫一样叫过。这么爱撒娇的猫居然没有用稚嫩的喵声增强卖萌时的杀伤力,这太奇怪了。莫非……其实它是传说中的公鸭嗓?我越来越佩服自己无聊时练就的脑补能力了。 想想那小家伙平时的赖皮样我也就不那么生气了,毕竟有些事情属于季节生理反应,身不由己啊。 恩,那两只狸花猫都不错,我之前挺那姑娘说过都是母的。不行,都太老了,我家小黑猫看着还挺年轻的。隔壁老王头的折耳听说挺乖巧的。不行,就小黑猫那生活自理能力还是要找给会照顾它的猫。马路那边小区里的长毛猫倒是贤妻良母的样子。不行,一长毛一短毛以后孩子是有长毛有短毛还是中等长度的猫呢?太纠结了……这媳妇也太难抉择了。 我在下楼的空当已经在脑中演变出小黑猫可能的媳妇n+1种,可想来想去都觉得很不爽。这不明摆着在我家门口把我圈养的小东西拐走呢吗。不行,就算我没正式要养,这倒门的事也不能干啊,好歹也是街中一霸,怎么着也得体面点不是?它要是自己想跟人家走呢。这就左了,我还没法拦,打鸳鸯的事情我可不能干……顶多,顶多以后不给它挑鱼刺不陪它晒太阳不逗它玩了。 心中想了n+1中惩罚它跟别的猫私奔了的方法,我终于走到了平时它睡觉的台阶,不过一眼望去,在好几只不同品种的猫中竟没找到小黑猫的身影。 然后,随着凄厉的叫声和此起彼伏母猫发情的声音,一道如黑色闪电般的身影从半开着的门中冲了进来,紧接着那群十分威武的猫咪军团眼睛似乎闪着绿光,慢慢——不这只是我的心理作用,实际上它们是争先恐后向我,不,是我身后贴着我的腿表面上安然自若实际上瑟瑟发抖的小黑猫。一瞬间,我似乎明白了一切,第一次与它的思想达到了高度一致,重重地甩上门,上锁,拉上窗帘,可谓是一气呵成。 很多年后,当有人问起我什么最可怕的时候,我不假思索地说,是所有别和我相反的生物,尤其是季节生理周期中的。当然,这个“别与我相反”在随后不久被推翻了。这些也都是后话了。 我看了一眼眼睛中充满无辜,写着“我想睡觉”、“我无家可归”之类的字眼。别问我为什么会看懂,那是共同经历了一场浩劫时候心灵上的共振——我懂。 “没办法了,哥们,咱先洗个澡去?”我挽起袖子双手托起它的前肢向浴室走去。 这里,我不得不说,那时我并不知道它突然加剧了的颤抖不是因为怕水,也并不明白它眼中突然迸发出的光芒与那些母猫的异曲同工之妙。 我这个小店是花自己打工挣的钱盘下来的,那时候好不容易凑足了钱也就没好好装修,浴室也就随便按了个热水器了事。之后挣了点钱觉得挺不容易的,也不愿意再花钱买个对我来说没什么用处浴缸。现在倒有些后悔,不过庆幸我没有捡回来只大型犬,不然可就麻烦了。 “喂,等过了这段时间我可就不收留你了。我可不想养只活物,太麻烦!”虽然我的语气有些强硬,但动作还是听轻柔地把它放到了地上,然后往水池子里放上了温水。 它闷不吭声地在旁边坐着,也不知道是惊魂未定还是开小差。 我蹲下身,用手指戳了戳它的脸,它不满地侧了侧头却没有躲开,胡须和嘴边的绒毛划过我的掌心痒痒的却很舒服。“闷不吭声地跟个闷油瓶似的。”它偏了下头,似乎有些不解。也可能是我的心理作用,但是有些事情总是想说出来,却不知道跟谁倾诉。终于找到了突破口,那些早就翻江倒海的思绪全都倒了出来。 “就是我以前特**总跟着一个特别牛逼但第一眼看以为是装逼的记忆会不断格式化的人,然后就在他终于找到了虚无缥缈的过去和未来的时候装成文艺青年的样子说了一句自以为是救世主的脑残话,把胖子他们感动地跟什么似的,实际上就是不负责地逃避事实,又戏剧地消失了……”一开始我用自以为搞笑漠不关心的话语描述着,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起来的东西越来越多。包括在三叔楼下他看到我走进门轻轻地侧身发梢被风吹起小小的弧度,在瓜子庙失血过多倒下我接住时柔软冰冷的触感和就算吃再多猪肝也补不回来纤细苍白,在鲁王遇见鳖王时拍着我肩膀的坚定,在……我从来不知道过了这么多年,我竟能记得这么多细节。我时常以为我不回忆是因为我已经忘了。 蹲累了,我几乎是蜷缩起了身体坐在了地上,用手轻揉着它的头,眼睛却空洞地望着前方。我停住了话头,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些回忆犹如突如其来的洪水,而它似乎成了我唯一的稻草。 它不知道因为什么有些不满,伸出了指甲在我的手背上画着,却一点也没有使劲,反倒是店软软的感觉很舒服。它见我依旧不理它,把头凑过来用小虎牙要在我的手指上。 “他就是一个自以为是的混蛋。”我努力从那些记忆中拼凑出来一句话,一句嘴能代表他的话。不管是在蛇鬼沼泽时为了赶我走说的那些话,还是在霍老太太的四合院里那句跟我没关系,都他娘的透着冷漠……当我们这些人是傻瓜是陌生人,完全不在乎别人的想法。 我感觉得到鼻尖的酸涩,却没有哭。我哭不出来,要是闷油瓶亲口承认他和我和胖子是哥们,我现在一定会跟死了亲爹一样恸哭。但是他一直只把我们当成是可有可无的存在,甚至是把我当成累赘。潘子曾经跟我说小哥对我特好救了我那么多次。当时我只是笑笑。心里骂着,全***狗屁,他就是怜悯。所以现在,我只是莫名其妙地失神。 它停止了表达不满,它一直一直盯着我,从没这么严肃过,然后走过来跳上我的膝盖。我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都忘了闪躲。它用额头蹭了蹭我的下巴,然后伸出舌头舔了下我的脸。舌头上的倒刺不是很舒服,但是很温暖。 它似乎在安慰我……我都沦落到让一只猫安慰的地步了?笑话。 我忽然想到了一件更加迫在眉梢的事情,你他娘的浑身那么脏好意思往我身上跳! 我带着点嫌弃,好吧,我承认心里更多的是欣慰,毫不留情地把它扔进了水池。然后大笑看着它在水里扑腾。不过猫王就是猫王,这身手真是可以,没几下就跑了出来。就在我要再一次把它扔进水里的时候,它出其不意地扑到了我的身上。 死猫,我身上都湿了!我不甘示弱地把它扽下来,从水池子里撩起水向它泼去。因为我身上已经湿的差不多了也就不在乎了,倒像是小时候玩水球和渍水枪时一样越战越勇。上衣湿嗒嗒地贴在身上难受,我索就把上衣脱了接着战斗。 整个浴室被弄得狼藉不堪我也没心情管,灵机一动拿起喷头调好温度当水枪。不过这猫真是特机灵,它显示自我牺牲地跑到了水底下,然后咬住我的裤子往后拖。我为了保全裤子却失掉了喷头,这么一来我的衣服算是阵亡了。 “他娘的爷刚刚往事忆地正不爽,还不让爷出出气?”然后把衣服都脱了下来,一起洗澡就一起洗,谁怕谁。 四 天真和猫王不同的烦恼在线阅读 四 天真和猫王不同的烦恼 - 五 同居进行时 [盗墓笔记][瓶邪]家有闷油猫 作者:墨道茶 五 同居进行时 我忽然想到以前听王盟抱怨过给他女朋友家的猫洗澡很麻烦又要买专门的浴还要准备吹风机,好像还说什么水流不能太冲不能对着头不直接冲洗不能太热。我隐约回忆着王盟说过的细节,先把水的温度和水流大小调整好,然后用手按住湿漉漉的小黑猫,小心地避开它的头。这回它没有躲开,一动不动地任我摆弄。原来是因为水温啊。 这次没有浴我又怕人用的对它有伤害就决定先用清水洗。我用梳子一点一点给它通着毛,把身上积攒了不知道多久的泥块全都冲洗干净。有的因为和毛黏在了一起我一通它就疼得往后躲,没办法只能找出剪刀剪掉。我顺着它的毛一只抚着,比看起来的还要瘦,它身上有的地方有伤疤不过已经痊愈了,那些秃秃的地方也慢慢开始长出毛来。 它洗完了就乖乖地做到了一边等我冲澡。因为它用的水温比人用的要低,给它洗澡的时候我又脱了衣服,有些着凉,一个劲的打哆嗦。 匆匆收拾完浴室,我才想起我家没有吹风机,只能找了条新毛巾把它裹得只露出一双眼睛,抱在怀里怕它着凉。它意外地温顺,把头又钻出来一点下巴放在我的肩上好奇地打量着四周,还不时地用舌头舔着我颈侧留下来的水珠,怪痒痒地,因为凉水澡带来的寒冷却消了不少。 现在天气并不暖和,我也不放心把它一猫仍在楼下。就决定把它带回楼上一起睡,但愿晚上不会压到它。 还是不放心,我又开了空调暖风,把它放在腿上,一点一点给它擦着猫。短毛猫比长毛省事许多,没一会儿毛就干了大半。它身体一侧的毛擦得差不多了自己翻了个身,让我擦另一边,自己闭着眼睛享受,然后又仰面躺着,前爪自然的举在头便,懒洋洋地像个初生的婴孩。我忍不住挠了挠它的下巴,看着它半迷糊中用头顶了顶我的手又蹭了几下,接着枕在我手上睡觉。 养只猫出了麻烦点,倒也没什么不好。 等到它的毛完全干了以后,我把空调关上,毛巾扔在桌子上,把它放进里边,和跟着躺了下去。它被我的动静吵醒了咂巴了下嘴,慢慢悠悠地往我这边走了几部,然后钻进被子窝在我口窜成一团接着睡。 本来我想把它推下去,可是怕又把它吵醒,反倒僵硬地保持一个姿势纹丝不动,躺倒大半夜才睡着。 晚上睡得很舒服,觉得比平时暖和了不少,一翻身,感觉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从身上滑了下去,赶紧睁开眼睛,直到看着那图案舒服的所在一起,仅仅眯着眼睛打量我的黑猫,我才想起来。一看表都六点半了,这家伙怎么还不跟平时似的叫我起来。得,它没想起来我也不想提醒它,能多睡会就多睡会。 睡意又一次席卷了全身,我翻了个身,脸冲着它侧躺着,用胳膊把它忘我枕边搂了搂,这可比抱枕舒服多了。它从我手下抽出尾巴在我胳膊上扫来扫去,用有些湿润的鼻尖摩挲着我的下巴。我推了推它:“痒……再睡会……” 它又晃了几下尾巴,接着轻轻地放在我的掌心中,脸紧挨着我的侧脸跟我抢着不大的枕头,从鼻子中喷出的热气轻抚着我的侧脸,一只爪子很自然地放到了我的脖子上,渐渐地我听到了熟悉的呼噜声,紧接着我也进入了梦乡。 再一次醒来是被猪八戒娶媳妇的彩铃声吵醒,我半靠在床头柜上,狠狠地按下接听键。小黑猫被我的动作搅了睡眠,朦朦胧胧地几乎闭着眼睛蹭到了我的腿上接着睡觉。我没拿电话的手轻轻拍着它,顺着它毛。这死胖子最好有什么重要的事! “哟,小天真,怎么这么慢啊?不会还没起吧?昨天玩过火了?”胖子欠扁的声音和暧昧的话让我的心情更糟。几乎是扯着嗓子回道:“过你娘的火,***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别啊,胖爷我正在火车上呢,估着下午能到你家,这回我可捞着了不少钱,到时候请你上楼外楼搓一顿去!咱俩兄弟也叙叙旧!”那边吵吵闹闹的,胖子的嗓门又极大,真的我耳朵嗡嗡作响。随即那段挂了电话。 近些年我俩见面的机会真不多,更别提喝酒了,每次喝到最后相对无语都觉得特***悲。我知道胖子这人也就平时大大咧咧的,有时候心思特细腻。这次看来是下了个油斗,要不然怎么想起请我吃饭了呢。一来是想着要见好久没见的兄弟了,二来是因为免费的晚餐,心情大好,抱起小黑猫向洗手间走去。 已经九点多了,王盟早就来了店里。见我下楼脱口而出:“老板,今天怎么没看见门口那只特凶的……”还没说完张大了嘴望向了我身后一直跟着的小东西。 看着他的傻样,我狠狠地笑了半天,才开心地让他赶紧给我和它热早饭,我则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都小黑猫玩。 其实小时候我挺喜欢动物的,但是到我手里的一般都活不过半个月,不是被我玩死了就是饿死或者撑死了。我也没有特别爱折腾它们,只不过是像我现在对小黑猫一样抓住它的尾巴试图打个结,或者尝试把它的胡须系成蝴蝶结之类的。总的来说,我还是很富有爱心的。 猫多半都有一个毛病,就是看见动的东西都会想抓起来玩,我就用一个小球来回逗它。因为身高视线等诸多原因,它被我用小球都得团团转,就在我得意地大笑之时,它直接扑到了我的手上,把球扒拉到一边,然后几下就爬到了我的肩头,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卧了下来。我回头,戳戳它的脸:“整天就知道睡!” 我忽然想起了还没给它起名,犹豫了一下:“既然你跟他那么像,干脆叫闷油瓶,不,闷油猫算了!” 它似乎很不乐意地撇开头,我不依不饶地搔着它的耳蜗。“不乐意?我是你主人,你得听我的!闷油猫?小闷?小闷?” 它一纵身眺了下去,在柜台上找到一个晒太阳最好的地方背冲着我接着睡觉。真是怪了,第一次见它这么不粘我。我在它身边转来转去它也不转头看我,就是小耳朵随着我的移动微弱地动了动。 我就不信你还能反抗我这个主人的意志不行?反正今天不会有什么客人,我就跟你死磕了!我用食物诱惑,用橡胶老鼠逗它,帮它顺毛,它都不理我。软的不行来硬的,威胁要把它扔到外面去,我注意到它转头看了看我这边。很好,打一巴掌给一个枣,我说:“要是你听话,以后王盟还可以任你欺负。”这招效果不错,它直接转过了身和我对视。 就在我以为它接受了那个名字的时候,它奔上了楼。我跟着它跑到了我的床边,看着他用鼻子嗅了嗅枕头,然后坚定地望着我。 “你想要?”它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我。 “不行。”我还没说完它就要转过身。 “好好,但是只能一半!”我就跟哄小孩似的让这它。 它慢慢走近我,用头蹭了蹭我的手,又用牙咬住我的衣角往里拖了拖。我顺势坐在了床上,接着他舒舒服服地蹭到了我的腿上,枕着我的手闭目养神。 尼玛我这种为了个名字把自己卖了的错觉是怎么回事! 五 同居进行时在线阅读 五 同居进行时 - 六 电灯泡 [盗墓笔记][瓶邪]家有闷油猫 作者:墨道茶 六 电灯泡 一上午的时间,我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憋屈,用手玩着它爪子上的垫的力气也慢慢加重,随着我的动作它的指甲一进一出,我忽然注意到指甲已经很长了。想来以后一段时间它应该都不会回到外面“流浪”了,就算这段时期过了我不再养它,它天天还是会吃我的用我的留着指甲也没有用还不如干脆剪了。 刚吃过午饭,阳光暖洋洋地洒进屋中,小闷伸了个懒腰趴在了我的腿上,王盟坐在柜台里点着头随时要睡着。 “王盟。”我大喝一声把上班时间偷懒的伙计叫了起来。他惊得赶紧睁大了眼睛看着我,无辜至极。“去给我找把剪指甲刀。”他嘟嘟囔囔地站了起来。 “没看小闷睡觉呢,我起得了身么?”这句话引来了他更加不满地埋怨,但是我从压榨员工中体会到了莫大的成就感,幸灾乐祸地当甩手掌柜。 在最后王盟直到我是想要给小闷剪指甲的时候开心地凑过来,他似乎恨不得能顺便把它的牙齿拔掉才好。正满肚子冒坏水就被突然睁开眼睛的小闷等会了柜台里。 胆小。我不客气地损了它几句,之后半环着小闷的身子一点一点给它剪指甲。我特地上网查过一些养猫的小知识,很多人都说给猫剪指甲时猫特别不听话,小闷倒是安静地不理不睬,慵懒的甩着尾巴,这也算是意料之中。 “小天真,好久没见居然会干着么秀气的事了,在深闺中等着出嫁?”一个巨大的黑影笼罩了下来,不用抬头我就知道准是死胖子。 一时开心直接把小闷扔到了边上让它自己睡觉,站起来对着胖子的肚子就是一拳。“死胖子,怎么又肥了!不怕让粽子mm拖回去当压寨相公?” 互损了两句心情大好,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他,听着他天南地北的胡侃。别说,这么长时间没见口才也见长。小闷似乎有好几次都想爬回来阻挡在我和胖子之间,都被我扔到了一边。次数多了,它也只好老老实实地窝在不远处怨念的盯着我们这边。 说得累了,胖子喝了口水,故作神秘地冲我挤挤眼睛,从腰带处里掏出了一个用破布绑好的东西。我好奇地探过头,拿过来一看,它里面包着一本古籍,应该是清末的东西,封面已损只勉强能辨认出一个猫字,想了半天也想不出那时候有什么有名的关于猫的书籍,如果真拿出去卖还真是不值什么钱。 我翻了两页残破不堪还有些被血迹覆盖顿时没了兴趣。“胖子,你这带出来的什么破玩意,可别这次下来值钱的东西都被分走了,就给你剩下这些。你呀就是缺乏古董经验。不是我自夸,要是小爷在,肯定……” “得得,你事后诸葛亮演得挺爽。我跟你说这你看这个。”他把书翻到中间还算完整的一页,直着一行字说道。 我低头轻念了出来:“亡而不灭其魂,逝而不损其神,复……。”胖子皱眉:“什么文把邹邹的,我让你看前边那俩字。”我一看,上面一道血污本什么都看不清楚,抬头疑惑地看着他,他一拍脑门:“胖爷我忘了,当时手上有血可能不小心给抹了,我就是没文化,但当时就看懂了这三个字——永生者,不就是说长生不老的人吗!” 我顿时睁大了眼睛,重新读了一遍那行文字,“永生的人,死了魂魄不会毁灭,消失了神不会损坏”,接下来的就被水晕染开看不清楚了。一开始读我以为实祭奠一个人,但是因为经历了那一切不由得我不多想。我望向胖子发现他也看着我,一脸的高深莫测。 王盟已经是识相地走出去溜达了,我认真地等着他解释,谁知道他只是拍拍我的肩,说:“天真你也老大不小了,别对什么都抱太大希望……这事是我作为小哥的兄弟一定要查清楚的。但你不能。” 我觉得一股血之中头顶,眼眶一热:“他娘的凭什么都不带我!我***是爷们!不是处处要你们保护的娘们!”小闷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到了沙发背上,前爪踩着我的肩用头蹭着我的脸和耳廓。我把古籍捏的死死的手指慢慢松开,把小闷抱到膝头顺着毛抚着。我觉得自己平静了些才接着开口:“胖子,我知道你们都拿我当菜鸟、累赘……” “吴邪,”他打断了我的话,用极少出现的正中语气叫着我的名字,“毕竟你不是我们这行的人。你也该明白这不是不带你玩游戏那么简单,你家人都健在……我了无牵挂,更何况现在就你一个兄弟,就算当年不答应小哥,我也会护你安全。” 我明白他们的苦心,也感谢他们,但是不甘不是轻易就能抹去的。 我假装在仔细研究古籍没理会胖子,想让自己冷静一下。他大概是“小猫,来来,让胖爷我好好看看。”胖子使劲一抓落了个空。“这猫还挺机灵的。”我抬头看着这一人一猫,胖子渐渐认真了起来,跟看着粽子似的用他浑身肥却灵巧的身体捕捉着小闷。 小闷也非等闲之辈,几下就把胖子斗得团团转,自己一摆尾巴跑回到我腿上冷冷地看着胖子,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漠然,本不想之前逗得我满街跑那副乐在其中的模样。我捏着它的下巴让它抬头和我对视。“你就知道欺负我,耍得我满街的追你。”它只是伸出舌头舔了舔嘴顺势把头靠在我的手上。 胖子气鼓鼓地坐回来:“死猫比丫***粽子灵活多了,都快赶上那海猴子了!”他不死心地把手伸过来,因为被我抓着小闷只能一动不动地趴着,但是胖子的手还没碰到他的头,就停在了半空,悻悻地收了回去。 我看他畏手畏脚的样子不由得想起了一直受气的王盟,笑出了声:“胖子你什么时候连只猫都怕了?”我挑眉看着他。他还想反驳,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止住了声音,装作无意地转移话题:“你这猫倒是挺威风的,买的?” 我见他行为古怪想着可能和刚才的事有关,怕自己再钻牛角尖也就没有多问,便顺着他的话题聊了起来。 “起名字了?不会叫小黑吧?” 我抖了抖肩,我起名的时候第一个排除的就是“小黑”,总让我有种在叫黑眼睛的感觉。“叫闷油瓶,小闷。” 胖子毫不客气地大笑起来,过老好久,才缓缓地说:“我怎么……哈哈……怎么觉得这名那么耳熟。不是你给小哥起的外号吧?睹物思人?”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虽然这么讽刺他,心里却有种被揭穿了被看透了一样的心虚和惊慌。小闷有些不安地用牙咬着我的小拇指,这种表现跟上午要给他起名时一样,也很想看见我和女大学生说话时的举动,像是要把我圈进它的地盘内。 “人这一辈子啊其实没多长,能忘就忘,得过且过吧。”在极少数的时候,我总觉得胖子格外沧桑。看着他认真的眼神,我摇了摇头,谈何容易。我安抚地拍着小闷的头,没有做声。 “我也不说了,胖爷我今儿来本来是想俩哥们一起开心开心。咱也别在这跟俩小姑娘似的拉家常了,走,上楼外楼喝酒去。” “成,你等会,我打电话先把王盟叫回来。”电话那头王盟哀号着晚上要陪女朋友被我以加班费搞定。毕竟小闷一个人在家没人看着没人做晚饭,我可不放心。我特地嘱咐王盟给它买条活鱼炖了给它挑好刺。我总觉得它的不安通过我的手传进我的脑中,不知道该怎么安抚,只能在吃得上下些功夫。 “你对这小……小……”胖子磕巴了半天都说不出它的名字,最后只好改口,“对这猫还挺好的。” “好歹算个伴。” “那么沧桑干什么?你又不像胖爷我被已经订好了的媳妇说踹就踹了。” 我不知道怎么答话,毕竟我现在工作很少能见到女的,就算见到了也没什么关系近的。感情的事情我向来顺其自然,就算被我爸妈催了很久也没动过这些念头。 “你什么时候找个啊?挣得钱也够了,还在外面飘着?” “我这样挺好,也习惯了,不想变了……” 两个大老爷们坐在那胡思乱想,说来试听别扭的事,此刻,我俩谁也没在意,顺手给他点上一支烟,靠在沙发上吞烟吐雾,相对无言。 六 电灯泡在线阅读 六 电灯泡 - 七 九尾猫的传说 [盗墓笔记][瓶邪]家有闷油猫 作者:墨道茶 七 九尾猫的传说 作者有话要说:</br>本章节的开头我加了一段话。。。 <hr size=1 />  酒桌上我和胖子聊了很多,我也记不清出具体说了什么,只是能想起胖子反复强调我家的小闷特别邪,眼神厉地跟刀子似的。跟他对视一下就好想见到了阎王爷,不敢招惹。我突然想起了道上流传的一句话“麒麟一笑,阎王让道”。 我喝的晕晕沉沉东倒西歪地回到家,看见小闷已经在枕头的一边趴好,听见我的脚步声睁开了眼睛,跑下床在我的脚边蹭了蹭。 太困了,眼皮跟黏在一起一样,我直接抱起小闷,连衣服都没换就倒在床上沉沉睡去,再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小闷用舌头舔着我的上眼皮似乎极力想要叫醒我。我拍拍它的头示意我已经醒了,坐起身跟他闹了一会儿才下床开始洗漱。 接下来几天,我一直在研究那本古籍,我把每页能看清的或者推测出的字都誊写在了笔记本上,一点一点翻译。虽然信息不多,却能猜测出部分意思。 这里面记载了一个传说,相传猫能修炼出九条尾巴之时便是成仙之时,即得到永生灵魂和体永不消亡,但是这过程极其艰辛。而据说得到九尾猫的人便能心想事成。清朝时有一个不得志的人在山上见到了九尾猫,想起了这个传说顺就想把它抓住…… 故事就到这里没有了下文,我觉得这只是一个传说,下文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那个人没有抓到之类的。我有些挫败地把古籍放回原处,小闷跳上了写字台用头把桌上的茶杯往我这边推了推。我摆了摆手把它揽进怀中,它就任由我摆弄着。 总有种现在只有我俩相依为命的感觉,毕竟我现在这些事情不能跟任何人说,父母、胖子、王盟,他们都不会让我再去拼命的。 小闷突然抬起头,因为连靠的太近我的嘴碰到了它的,它顺出舌头轻轻地舔了舔我的嘴角。我觉得它是在安慰我,也没有闪躲。可能是平时和他待得时间久了很多习惯也一点点被影响,大脑一段路直接用脸蹭了蹭它有些湿润的鼻尖。它就平静地看着我,渐渐地我的心也跟着平静了下来。 电话铃声打破了宁静,我一看是我爸,赶紧毕恭毕敬地拿起电话。可接起来却是另一个声音:“小邪,说想让你回来聚聚。”这熟悉的强调,本不留商量余地的口气,不是解家现任的当家还是谁! 好久没见小花了,我也有点激动,不过马上回过味来,他不仅在我家老宅还用我爸的手机给我打电话,怎么总觉得主客关系这么混乱呢。还没来得及答话,就听到那边一阵抢电话的响动,接着甜甜的声音传了过来:“吴邪哥哥,你赶紧来啊,人家还想和你一起去超市买晚饭的材料呢。” 秀秀这丫头也来了?这伙可热闹了。又想到我看见霍家的丫头会不会咬牙切齿跟霍仙姑见到我一样,不由得头涨得更大了。 我赶紧拿上手机、车钥匙就要出门,顺便想让王盟再帮我照顾照顾小闷,谁知道那小子竟然不被我给的加班费所诱惑,还说什么小闷本不用人帮忙挑鱼刺自己吃的可好了。这小子就算是想晚上出去闲逛陪女朋友,也不用变这样的谎啊。 想了想小闷一个人在家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就出去开车,谁知道我门还没关上,它就窜到了我的腿上,眼睛半眯着看着我,就像是睁开眼看不到大人就会慌乱的孩童。捏了捏它的耳朵,有些无奈地说:“行行,真是服了你了。”它随着我的动嘴眯了眯眼睛就乖巧地跳到副驾驶的座位上卧好了。 到了老宅,我把小闷抱在怀里反复叮嘱着它别乱动,生怕爷爷留下的黑背惊吓到它。但是出乎我意料地是,黑背看见小闷本没有一点反应,欢快地窜到我的腿边就像以前一样摇着尾巴绕着我撒欢。我怕小闷吓到,赶紧绕过黑背走进了屋里。 听见正堂中传出的花鼓戏,还挺美,我也就没在意黑背的异样,快步走进屋。正好一曲罢了,我称赞道:“好久没听小花唱戏了,还是那么动听啊。” 小花自信地微笑:“喜欢就好。”说着就走回到旁边,给续了杯茶。 看得出心情很好,连带着对霍秀秀那丫头也是跟和蔼。哎,就霍仙姑最小心眼了,瞧当年见到我那狠劲儿。因为家里人都忙没太多时间陪,现在看到这天伦之乐的场景我也挺开心也挺愧疚的,在心里也发誓以后一定多回来吃吃饭。 三叔,也就是环叔,因为习惯一直没能改口,家人都没有反对我也就一直这么叫了下来。三叔他身体一直不太好,二叔一直为照顾他而忙碌,不过听说晚上他们俩、潘子还有我爸妈都会过来吃饭。 “小邪,你还长时间没回来看了。” 我惭愧地笑了笑,做到边上:“这不是最近店里好不容易有几桩生意么。再说了,小花和秀秀陪着您,您还不开心?” “就差一个孙媳妇和曾孙子了。”每次都会这么说,但是也没有埋怨的意思,毕竟儿孙满堂是每个老人的愿望,而我没能实现。“我看秀秀这丫头不错,机灵长得也水灵,跟你年纪也挺配的。” 这些年第一次被这么直白地说媒,还是当着那丫头的面,我的脸瞬间变得滚烫,尴尬地说不出来话。还是小闷缩在我掌心的头动了动,它的小尖牙搁在了我的手指上我才慢慢恢复了正常。 霍秀秀平时就是个人,手挽着我***胳膊,娇声道:“看您说的,这东西啊要看缘分。”然后不着很近地转移了话题:“吴邪哥哥,你手里抱得小黑猫好可爱,叫什么名字啊?”她一边冲我眨眨眼睛一边走过来。 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一步把怀里的小闷抱得更紧了。 “吴邪哥哥这么宝贝这猫?还不让我抱?” 她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刚才的举动不妥,我一大老爷们跟一小丫头片子叫什么劲,笑道:“那倒不是,这猫叫小闷。我也不是故意逗你,只不过它不让生人碰。” 她一听来了兴趣,我知道她跟我在某些程度上很相似,比如当年强烈的好奇心,比如对有挑战的事情的热衷。她一副有成竹的模样,尽可能是自己看上去温柔,脸凑近小闷:“乖乖,小闷来,让姐姐抱抱。”可她的手还没抬起来,小闷就往上窜了几步,用前爪环住我脖子两侧脸贴在我的颈窝不再动弹。 霍秀秀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不服气地瞪着我。我心想,这是小闷惹的祸你等我管什么用,但是一小姑娘我又不能说,只能无奈地站着。 “这猫倒是和小邪亲近的很,有点灵啊。”小花拍拍霍秀秀的头,安慰着。 “黑猫?”***眼睛忽然亮了,“来,让看看。” 我知道肯定是想起这老宅里黑猫的传说,不敢怠慢,赶紧双手呈上。本来我还担心小闷不听话,谁知它就是扭动了几下身子,然后踏实了下来,虽然没有我抚它时乖巧享受的样子,倒也算是听话,保持着一个姿势任仔细地查看。 小花忽然带着点埋怨地说:“小邪你照顾猫怎么这么不仔细?这猫身上伤口好多。” 我无辜地抓了抓头发:“不是因为我,它是我捡回来的流浪猫,这些伤口我看着也挺心疼的。” “流浪猫?”像是抓住了什么重点,反复跟我确认着。我点了点头,她接着说:“像……像……小邪跟黑猫真是有缘。我有些乏了,你们三个小年轻也还就没聚了,出去逛逛。” 我也听明白了话中的意思,拉着小花和霍秀秀:“走,咱上超市买点菜去。” 小闷已经蹦到了桌子上,蹲坐着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它看见我要走,马上站了起来跟着我的动作往前凑了凑。我折回去,弯下身拍了拍它的头:“我出去买东西一会就回来,你踏实待着不许乱跑,外面有狗太危险了。”它听话地在我的嘴角蹭了两下,却不再试图跟着我,目不转睛地盯着我,走像是在说“快点回家,我等你”一样。我赶紧摇了摇头,想摆脱这种荒谬的想法。 “乖。”我看着它对我的依赖,突然有了前所未有的成就感和满足感,它就是我一个人的猫,它只跟我一个人亲近,这种占有感是前所未有的。我自然地咧开嘴给了小闷一个大大的笑容。 在小花和霍秀秀的催促下,我迅速走了出去,却能感觉带身后小闷一直看着我的背影的目光从未离开。 七 九尾猫的传说在线阅读 七 九尾猫的传说 - 八 定情信物 [盗墓笔记][瓶邪]家有闷油猫 作者:墨道茶 八 定情信物 多数女人天生就爱逛街,就像霍秀秀。我和小花无奈地一左一右当着护花使者,偶尔对视会心一笑,然后就听见无数的女路人压抑的尖叫。真不知道现在的女人都在想什么。 纵使是身手了得的小花也已经接近崩溃边缘,我们还是被拖入了一家饰品店。忽然我的眼前一亮,一编织的红线上吊着双鱼雕饰的吊坠中间还有颗银色的铃铛。我取下来仔细观察,雕刻的很细,连银色铃铛上的雕刻的花纹都十分美。我忽然想到要是戴在小闷的脖子上一定很漂亮。 可能是我爱不释手的表情太过明显,售货小姐很热情地说:“这是今年流行的复古苗族纯银项链,您要是送给女朋友他肯定会喜欢。”我抬起头看见售货小姐以及小花、霍秀秀暧昧地笑,赶忙红着脸把相连放了回去。她接着说:“送给暗恋的女生也不错啊,这款项链象征着爱情天长地久。”“不、不是……我……”我急着辩解她却连机会都不给我,接着说:“这条项链设计的比较中,送给男生也很合适啊。”小花和霍秀秀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逃似的赶紧离开了那家店,心想自己怎么魔怔了似的想给一只猫买项链,还是有特殊含义的……算了,他娘的上面也没写这中文字说是象征爱情的,小爷我怎么可能知道,这也不能怨我啊。 “小邪,慢点。”小花一只手打在我的肩上,说道,“都多大了还这么爱害羞?说说秘密情人是谁?何德何能能让我们小邪芳心暗许?” 我后退一步躲开他的手,支支吾吾地解释道:“胡说什么呢……”霍秀秀也跑了过来,把一个致的包装盒放在了我的手中:“吴邪哥哥,眼光不错。”“你俩别拿我开涮了,本来是想给小闷买的!算了……多少钱?” 终于回到了老宅,我松了一口气。小闷正趴在门口似乎在等我们回来,看到我走过来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一步不离地跟着我。我爸、二叔和三叔已经来了正在大堂陪看电视,妈妈在厨房做饭,我放下手里的东西就直奔厨房,为了避开小花和霍秀秀的调侃。 以前我一直觉得做饭是女人干的,只要娶个会做饭的女人就好了,但是现在想想还是应该学做一两道的,也不能以后小闷想吃鱼就把王盟call过来吧?我妈倒是挺欣慰的,觉得我终于知道过日子了便孝顺了,一直知道我怎么炒菜啊、炖鱼炖啊。我暗地里吐了吐舌头没敢跟她说我学做饭是为了一只猫。 很快圆桌上就摆满了饭菜,我们围坐在一起喝酒聊天。小闷坐在我的腿上,我是不是喂它点,看它的样子吃的还挺满足地。忽然清了清嗓子,我们都安静了下来。 “一穷,你看这只小黑猫眼熟不?” “恩,挺像小时候跟小邪玩的挺好的流浪猫的。” 三叔忽然接嘴:“妈,都这么多年了您还对这老宅子的传说念念不忘?传说未必真,再说了,黑猫长的大多都是那个样。”二叔立刻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停嘴。要知道很相信这个传说,所以虽然我们都不信也不会跟顶嘴,一般都是赶快转移话题了事。 但是霍秀秀那丫头好奇心太强了,兴致勃勃地望着听她讲传说。老年人嘛,要是有人听他们讲话一般都会很开心,也不例外。“还是秀丫头好,直到陪我这个老人聊天。这个故事历史可悠久了,每次我讲他们都不爱听,老头子就说不给这帮兔崽子讲了。所以他们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期间不停地埋怨我们不知道哄她开心,我就暂且把这些过滤,总结一下完整的故事。家祖上就只出过一个秀才,但是清末的时候据说有猫神相助突然就出了个当官的,再后来清朝覆灭袁世凯登基他毅然决然地辞官隐居在了此地,才有了家的家业。那位先人还写了传记,复送给了一个穷小子。后来听说那个穷小子成了新中国建立的功臣。据说那只猫一直没有离开过家,他们在这老宅定居下来有经常有人看见黑色的猫神出鬼没,而且还有人声称有过一个黑发□的男子。 清末……猫……我灵光一闪:“,您家祖上不是杭州人吧?” 有些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我佯装无意地鼻子。“臭小子知道陪我这老太婆聊天咯。清末的时候来杭州当官才住在这里的,祖上是陕西人。” 就像是无聊的在钓鱼池坐了一天刚要收线的时候线突然被拉紧了一样,我的心立刻提了起来。以前我没关心过这些问题,现在一听觉得这里面大有玄机,胖子下的那个斗是陕西的一个小山村后面,地点重合,那本古籍刚好也重合。我激动地使劲揉搓着闷油瓶的耳朵,它的爪子有些不耐烦地扒着我的手阻止我的动作。 我心不在焉地吃着菜,食而无味,倒是小闷吃的比平时还要多的样子。 好不容易有了怀旧的机会倒是比平时话多了许多,还特地拿出了珍藏的族谱给我们看,然后跟我们回忆以前从长辈那里听来的趣事。 我一点也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那个斗的事,有时候人在一瞬间不着边际的预感是很准确的,比如我觉得胖子他娘的是把我家祖上的斗翻了个底朝天,后来一想,我家以前就是一贫苦农民,哪来的钱建什么肥斗?也就抛弃了这个念头。但是我总有种熟悉的感觉,说不上来,却觉得很重要。 期间小花和三叔似乎在沟通什么,眉来眼去好几个回合,霍秀秀每次想嘴都被唤了回来继续听她讲故事,看着她瘪瘪嘴吃瘪的样子不由得好笑,霍家女人果然都会摆在我之下。后来还是二叔看不下去了很恨捏了一下三叔的腰,看着那老狐狸呲牙咧嘴又不敢脱口大骂的样子不由得更加开心了。 吃饱喝足后还没聊起兴,我们也只好舍命陪君子,都坐在一边洗耳恭听。小闷似乎下午睡足了觉也不困,把我的手当成了橡胶老鼠又是扑又是咬。不过它的力气拿捏得不错,我只是觉得有些仰,也就任它折腾去了。 忽然想起了下午霍秀秀帮我买的项链,就一手揽过小闷一手拆开包装,把项链放在小闷的脖子上比了比,真的不错。小闷的毛最近被我养的有了点光泽,伤口和那些光秃秃的地方也基本看不出来差异,明晃晃的银坠子衬得它的毛发更加漂亮。好在这项链上的红绳是可伸缩的,虽然调到最小也比它的脖子宽出了不少,不过还好不会掉下来。 小闷一开始有些不适应用爪子巴拉巴拉听着铃铛清脆的响声又来了兴致,走了几步不过瘾就赖在我的腿上打起了滚,铃铛就一直很有节奏地想着似乎是在伴乐。我趁机用手捅捅它的腰看着她平躺在我的腿上左右扭着改为抓挠,它显然乐于这种新玩法,尾巴一摆一摆地跟我配合的极好。 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长篇大论,霍秀秀又一次窜到了我的面前,用手挽着我的胳膊,假装娇羞道:“吴邪哥哥,明天小花就回长沙了没人陪我,好无聊啊……你陪我去玩好不好啊?” 我一愣,脸刷的就红了,倒不是因为什么男女授若不亲的害羞,只是这小妮子一撒娇装嫩我就知道没好事。小花似乎想阻止,还没走过来呢就被一把拦住,开心的说:“年轻人就要多出去走走,做主了,小邪你明天也别瞎忙活了,陪秀秀出去玩玩。”看那架势明摆着就把霍秀秀当孙媳妇候选人了,就差忽然变出什么传家宝送给她了。 小闷忽然坐这里身子,眼睛似乎睁开了,没了平时半睡半醒的朦胧,凌厉的可怕。这眼神……太***像闷油瓶见着粽子了。我拍了拍他的头,这名字果然没白起。不过小闷明显比闷油瓶那对着照顾了他那么久的兄弟说“和你没关系”的白眼狼好多了。小闷没打算离我,而是伸出爪子果断地冲着霍秀秀白皙的胳膊抓了过来,秀秀跟她学武功有底子,说时迟那时快就躲到了一边,倒是我的胳膊上多了几天渗血的道子。 “死闷油瓶,还反了你了!连老子都敢欺负就不怕我把你扔外边不带你回家!”我虽然骂得很也没有太生气,抓着它的前爪不放,模仿小学体的动作以示惩罚。“刚剪得指甲怎么还那么尖?回家给丫全拔了!”他忽然变得有些低眉顺眼,蔫不吭声的任我摆弄,还讨好地用舌头舔着我手臂上的抓伤。看她认错态度良好我也不想为难它,但是短短的毛在掌心蹭着的感觉真的很舒服,我不忍心放手,又加重了些力道。 “闷油瓶?你还惦记着那小子?”小花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小邪,我可要伤心了。”但是他的表情哪有什么悲痛明摆着是看好戏的揶揄。我的脸又红了,连我都觉得烫得要命。 “谁是闷油瓶?”听力真是越来越好了。霍秀秀了然地凑到我耳边说:“我帮你是有条件的。”然后高声道:“,明天让吴邪哥哥陪我玩嘛~”被她这么一叫也忘记了刚才的事,附和着。 我只能咬着后槽牙满不情愿地答应了下来,然后悄悄对霍秀秀说:“小姑,这样行了吧。” 想了想又小声加了句:“以后别在小闷面前离我那么近。” 她焕然大悟道:“哦,原来不是耽美而是人兽。” 八 定情信物在线阅读 八 定情信物 - 九 追赶 [盗墓笔记][瓶邪]家有闷油猫 作者:墨道茶 九 追赶 第二天一大早匆匆叮嘱王盟给小闷按时做饭就被霍秀秀那小丫头拐出去瞎逛,在我的腿要报销之前终于以租了条船在西湖上慢慢游荡收尾。 “说吧,你今天找我出来到底有什么事?” 她眉开眼笑:“吴邪哥哥最聪明了,什么都瞒不过你。” 这小丫头小嘴到甜,要不是我纵横古董市场这么多年早就被她忽悠地找不着北了,揉了揉她的头发,好笑的问道:“别拍马屁了,这事我也不能帮你啊,小花可不让,你肯定更不让了。”我昨天看到小花欲言又止就猜到这小丫头想利用我做什么了。 她一挑眉,挑衅的看着我:“要是你也感兴趣呢?” “我喜欢现在平静的生活。”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地我都不信,心中有些烦躁,掏了掏兜想找烟,才想起似乎戒了很久。其实我只有特别烦的时候才会抽烟,但是有一次看见闷油瓶在闻到烟味的时候轻轻皱了下眉。他那个俺不在乎的格应该是真的反感才会不经意间表现了出来吧,虽然我极度怀疑那动作太轻微可能只有我看到或者只是我的错觉,我还是戒了烟。 这些小动作霍秀秀全都看在眼里,她叹了口气,说道:“鬼才信你这些哄孩子的话呢。算了,还是我坦白吧。你知道小花这次为什么来看你么?” 小花这次的拜访确实有些蹊跷,我猜测到:“来看三叔?想请三叔会解家?” “吴二爷看那么严,谁带的走啊。”她撇撇嘴,“因为小花最近上新月饭店以极高的价钱拍下了一个清朝祭祀用的什么鼎。你知道和他竞价的是谁?” 我茫然地摇摇头,她有些得意地接着说:“果然他什么都没告诉你。是胖子!胖子本不是收藏行家,那鼎在他手里真的没什么价值,他却出了很高的价钱,正好那段时间胖子亲自加了夹了次喇嘛。小花当时就觉得这里面有事。后来拿着那鼎去问问胖子才知道他又得知了关于长生的东西为了张家小哥要一探究竟。” “等等……”我理了理头绪,胖子所说的应该是那本古籍,但是这跟那鼎有什么关系?跟小花来找我有什么关系?我问出了心中的问题,她说:“那鼎上雕着一些关于祭祀的文字和简单的图案,图案是一个有些狰狞的长着九条尾巴的怪物。” 我顿时明白了一切。“小花怎么知道我们家有相关的传说的?” 霍秀秀突然尴尬地鼻尖,吞吞吐吐道:“我说了你可别瞎想。”我点了点头,算是同意。“就是……就是……你爷爷以前跟我提到过……”我靠,我是不想多想,但是我爷爷和霍仙姑以前的谣言太深蒂固了,***想不想歪了都不行。 我努力让自己不再纠结我爷爷当年的风花雪月流言蜚语,淡定地继续道:“那你想让我做什么?” “很简单,陪我一起去找谜底。” 她一脸胜券在握的表情,我却忽然有些疲惫,揉了揉太阳,嘴里有些干涩:“丫头,我真的累了,没力也不想再去追寻什么谜题了,更何况……”我深埋着头,许久未见的头发有些长,像是在我和她中间隔了道屏障一样。这样的长度让我想起了闷油瓶,把自己隔绝在别人的世界之外,你永远都不会看清他眼睛里的东西。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那么低沉:“更何况已经没有意义了。” 船被划到了西湖一侧的岸边,秀秀从我对面坐到了我的旁边,轻声讲着故事: “我小时候总是让我练功但是我最喜欢去找小花听他唱戏,所以我每次都趁有事偷溜到二爷那去,每次担惊受怕却别有一番意思。长大一点,不限制我了,我却觉得小花那里一点意思也没有了。后来我就开始调查我姑姑霍玲的事情,这你知道的。” “吴邪哥哥,人活着的意义总是不断改变的,你才活了20多年,意义这种东西怎么就一沉不变了?” 我看着她,像她像小花这样要撑起整个家族的人都是很早熟的。其实她的意思我懂,懂和会相差太远了。在你什么都没遇到的时候你能说***的就算当个穷光蛋只要一辈子快乐就行,但当你真的遇到了那么个人那么个事这一切云淡风轻的话都是扯淡。 “你没经历过,不懂。”她也不再安慰我自己看着水面的让我自己静一会。 忽然我隐约听到了清脆地铃铛响,和小闷的很像。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敏感,或许只是我的错觉,但是我觉得那是对我的召唤,下意识地四处寻找,突然看到岸边的人群中有一个带着深蓝色兜帽的人驻足看着我,却在我抬头的一刹那转身离开。 我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想要大叫却叫不出声,只能拼命得拉着霍秀秀的胳膊,让她看。她却疑惑地问我:“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呀?那里什么也没有啊。” 没几秒,我却觉得想过了一个世纪,终于从震惊中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闷油瓶!”我不顾一切地在有人的惊呼中踩着船沿爬上岸,冲着那个越来越远马上就要消失在人海中的人大喊:“你给我站住!张起灵!” 我拨开人群拼命地追赶着,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像没有人阻挡一样走得飞快,我却步履艰难。我被很多人撞到,磕磕绊绊,被很多人谩骂说我横冲直撞。但是我顾不了那么多,有些事情已经成了本能,就像当时他再怎么失忆也会把我护在身后,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突然出现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就像我会观察他的一举一动能轻易从他的脸上看出他的心情,在看到他的背影的时候不顾一切地追逐想把他带回家。 最终,还是如以前一样,看着他不知道突然消失在了什么地方,我气喘吁吁地弯着腰喘着气。霍秀秀追上了我,担心地说着什么。我却一句也听不见。“小哥……”我压抑着低吼出了这个称呼。我***除了小学被老师误以为抄袭之后就再也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委屈?或许吧,但更多的是不甘、怨怼。 我听见我的声音沙哑地说:“我去。” 霍秀秀一点惊喜都没有,担心地拍拍我的背:“刚刚那个……好像张家小哥……对不起,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陪我买包烟吧。” 我蹲在马路牙子上,手里拿着中南海和一次打火机。叼烟想点着才发现我的手一直在抖,很轻微地那种,打火机成心和我作对一样怎么也点不着。“草!”我直接把它摔在地上,“他娘的死闷油瓶不想我抽烟也就算了,***的也不让我抽!我他娘的碍着你什么了!” 我用手夹着烟,颓废地坐在地上。霍秀秀站在我边上沉默了许久,也跟着我坐了下来,说:“他,那小哥已经不在了。” “我不可能看错!那小子就是化成灰我也认识!他娘的就爱玩失踪,还特能装。你们都不知道,你们都不懂,他娘的活了那么多年,什么都不记得、一点钱都没有、还不会照顾自己,就这样他娘的都活了那么久,怎么可能就……”我忽然说不出来,一个“死”字哽在喉咙里。其实我也不确定,但是如果承认他死了我宁可一直自欺欺人下去。我把未点燃的烟放进嘴里狠狠嘬了一口,捡起地上的打火机把整包烟烧了,看着它慢慢变成满地的灰,抓了抓头:“算了,好久没烟抽也习惯了。” 渐渐平静了下来,有些情绪发泄出来就行了,我现在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回家找小闷,它总是能给我安心的感觉。 “我没事了,咱们接下来先去哪?” 她也机灵,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没再问我刚才的事:“凭咱俩去夹喇嘛是不可能的,但咱们能找道上的人打听他们去哪,这样咱们瞧瞧跟着他们不会有太多危险,就算被发现都已经下斗了他们也不能把咱们怎么样了。” “正好听人说楚光头几个星期前出来了,我明天请他吃顿饭。那你呢?一直待在杭州你不会怀疑?” “吴邪哥哥,我已经跟我打过电话了,说我和你去约会,可能要旅行很久。” 这小丫头,就不怕她瞧不上我?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踌躇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来:“抱歉,把你牵扯进来。” “天真无邪哥哥,我可不是为了你是为了自己的好奇心!”她扬起了大大的笑脸,灿烂的足以驱散我心中的霾。我知道她不是为了我,却会不由自主地想要是没有我她就能回长沙而不是四处冒险了。她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耸了耸肩:“别多想了,要是没有你我自己去恐怕会更危险。” “谢谢。”我由衷的微笑,“你住哪家旅馆?我送你回去。” 她忽然挽住了我的手,亲昵地说道:“开什么玩笑,吴邪哥哥,你不会不要我了吧?当然是住你家。” “你和小闷真的不会打起来么?”我想起昨天小闷一脸不乐意的样子不由轻笑出了声,这小家伙总能给我带来欢乐。这么想着不由加快了脚步,闷油瓶早晚有一天我会给你绑回来不管是人还是……到时候看你和小闷两张面瘫脸大眼瞪小眼肯定特有趣。 九 追赶在线阅读 九 追赶 - 番外:家的方向 [盗墓笔记][瓶邪]家有闷油猫 作者:墨道茶 番外:家的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br>大修<hr size=1 />  番外:家的方向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醒的,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接下来该去哪。我蜷缩着身体舔着不断流出来的血,我是渴了、累了。伤口一点也不疼或许只是麻木了。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从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爬出来,外面荒无人烟,但是凭借着直觉,似乎有过很多次这样遭遇的直觉,我找到了一条小溪。 看着水中的倒影,十分狼狈和……诡异?这只黑色的东西是我?路过的松鼠跟我说我是一只猫,我觉得自己本该是这样却有些不适应。它说我可能是从主人家跑出来因为以前从没见过我。我想了很久似乎真的有个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那里的天气比这里柔和许多……我为什么要逃出来?松鼠说这不足为奇,像我这样不愿被束缚偷溜出来的猫有很多。我没有理会,但是我心里隐约觉得我并不想跑出来,那也并不是束缚。 我的身手出奇的好,至少即使拖着一身的伤也能逮些田鼠和麻雀聊以充饥。 我不知道松鼠它们是否像我一样能听懂那些外来人的话,在外来人开着车闯进来的时候它们都惊慌逃窜,我却觉得有些欣喜——他们无意中提起他们要去杭州,我觉得自己熟悉那个地方。 一路走走停停,我只能凭借直觉找一个又一个安身之所。要知道城市中的“食物”很少,我只能勉强靠从垃圾桶中翻出来的食物填饱肚子。很多人会再看到我后用棍子把我赶出去,他们都用嫌弃、不屑的眼神看着我。还有的会用闻着很好吃的食物想引诱我进一个装满活猫和死猫的大笼子里。我毫不在意,好像大多数人在我心里就应该是这样,凶恶、虚伪、不可信。 身上的伤口因为一路上的艰辛疲惫一直没能愈合,反倒因为发炎引起发烧等诸多症状。眼皮越来越重了,我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一次次倒下有一次次站起来。我总觉得有什么人在等着我,我不能不回去。我想那个人可能就是松鼠说的主人吧,确实是一种束缚,我连自己的生死都不能控制,像是被线牵着一直走一直寻找。尽管我什么都不记得,我相信自己会认出来,即使身体不允许我再走多久了,我也必须再看看他、听听他的声音或者闻闻他的味道。 最后在一家古董店门口,我闻到了堪称熟悉的味道,有些味道会让你觉得很好闻,它不是真的很香而是让你从心底里感到舒坦。疲劳、饥饿、伤口撕裂的疼,在一瞬间回到了我的身体,占据了我全部的感观,我倒在了照满阳光的台阶上不省人事。 “喂,死猫,还不赶紧走?” 我的脑子像一团浆糊,即使听到了一个凶恶的声音和脚步声我也无法做出任何反应,身体几乎无法被神经调配。但是本能还是让我警惕地瞪着他,尽管眼睛只能睁开一条缝。紧接着我就被一脚踢了出来,那人毫不在意地从我身上迈了过去。 如果是以前我会不加思索地走开或者从那人的家里偷些吃的走,事实上我也这么做了,趁店里的伙计和那个人趴在柜台上睡觉地时候叼出了很多吃的,显然并没有人发现。只不过这次我拖着满身的伤偷吃完却没有走。或许是这里太舒服太熟悉,在我还没有想起关于过去的线索之前我不想离开。 许多天来,如此往复,我一点点失望,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发自肺腑的感情,就好像被背叛一样,本不该是这样,以前不是这样。 “你若消失……”一个声音像是从很远过去的地方传来,我却听得清楚,那个人当时有些急切却带着怎么也忽视不掉的真诚,慢慢地溢出来好像怕我不相信马上就会转身走掉一样。好像还有后半句,记忆像是蒙着一层厚重的雾,什么都只是模糊的光影,我却觉得这是一句重要的话,必须想起来。 “至少我会发现啊。”这句话慢慢和着一幅画面播放出来,那人的唇有些干裂,那人的嘴有些微微颤抖,那人在我沉默的时候轻咬了下唇…… 他说他会发现,他承诺过。 我不懂为什么我会如此地……信任那句话,信任他。在我这段时间的意识,甚至是我认为我过去的意识中,我都不应该相信另一个人。我应该是一直一个人走了很久。 我慢慢闭上了眼睛,心甘情愿。太累了,真的想歇一会。我能清楚地听到脚步声停了,那人蹲在了我的身后。又是他,又想把我踢出去?无所谓了,我现在本无力反抗。我感觉那人用手戳着我的后背,我很想给他一爪子却无能为力,只能费力地转过头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就在我等着他像以前无数次一样的时候他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王盟你小子还睡觉?你老板我还兢兢业业工作呢你竟然给我偷懒,不想要工资了?” “老……老板……我……” “你什么你啊!你也是,那死猫也是,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 “老板你赶不走那只猫跟我发什么火啊。” “我只是提醒你身为员工要设身处地为老板着想,替老板办事。” “那我帮你把那猫赶走还不行吗?” “……”沉默了一会,那人接着说,“算了,看它挂可怜的,还那么傻,人过去了也不知道躲。”他的语气明显低了许多,这种语气是我以前所没有听过的。他的眼睛不大却很有神,嘴角微微勾起无奈地笑,眼底却像带着光一样。 后来他都没再赶我走,有时候还会搬个板凳坐在我的旁边晒太阳,什么都不说,就听着树上麻雀的吵闹,听着拐角处老大爷的吆呼声,听着往来不绝的人和车的喧闹声,似乎生活本该是这样,家也本该是这样。 慢慢地我能想起一些以前的事,好像我曾经总是在晚上独自站在这个位置看着二楼昏黄的灯光,好像我曾经坐在这个位置倚着古董店的门听里面一切细微的声音,好像我曾经爬上二楼的窗台隔着窗户和里面窗帘流出的缝隙凝视着他熟睡的侧脸在心里默念过“再见”,好像是我先转身离开说着“和你没关系”却一直低着头装作看图纸不敢看他的眼神,好像那时我很想像之前一样说“带我回家”却没有资格,在最后终于有资格的时候却没了时间…… 这样一直下去也好,如果我是一只对他来说可有可无的猫,我就能一直看着他陪着他了,尽管我内心充斥着不甘。但是我现在是一只猫,只是一只猫。 清明节那天晚上,他坐在我边上喝多了,眼睛不复往日的清亮。我身上的伤好了许多也不那么容易昏睡过去,就一直陪着他。那时的月亮很亮就像他的眼睛一样。 他兴许是喝得太多了,硬是倒了一杯二锅头灌进了我的嘴里,酒洒在我未愈合的伤口上烧得难受。他之后也没有了别的举动,而是安静了下来,痴痴地望着天空。接着他似乎都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含含糊糊地讲了很多。我勉强能从他的话中辨认出一些,都是以前我们的故事,有我想起来的有我没想起来的。 “闷油瓶,胖子说他那德行肯定没女人要他了等以后他活腻歪了就找你去……” “闷油瓶,我估计我这辈子也别指望能勾搭个小姑娘回家了,不如我早点陪你去吧。” 我竖起了耳朵,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他带着笑目光空灵地盯着远方。其实我在这啊。从找到他以来第一次有了一种冲动,渴望变回人,渴望像以前一样。我觉得身体里的血都在沸腾,皮肤像是要被撕裂一样,骨骼疯狂地变化像是要撑破皮肤,身上火烧一样地疼就连缩着骨被重伤都没有过此刻的撕心裂肺。 慢慢地我看到自己身上的毛全都消失了,爪子也变成了手,紧接着我觉得自己的视野慢慢升高——我变回人了。短暂地震惊之后,他忽然把脸伸到了我面前,拼命揉着眼睛好像在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接着用手捏了捏我的脸像是要确认我是真实存在一样。忽然他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直直地倒在了我的怀中。 我来的这些日子他不是没效果,只是没有一次像现在一样笑得这么开心,这么……天真无邪。他醉的不成样子靠着我的肩蹭了两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直接睡了过去,因为我全身□所以连他微微颤动眼睫毛扫过我的脖子时我都能敏感地感觉得到。他的手没有放下像是攥着救命稻草一样捏着我的脸,他的嘴微微张开,可能是渴了他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移动着。 我觉得现在身体里的血沸腾的更厉害了。 叫醒他是不大可能了。我用一只手扣住他的腰拉得跟我更贴近,另一只手拿起地上还没喝完的二锅头和空杯子,用胳膊托起他的腿,把他横抱了起来。 轻轻地把他放在床上,他却一直不肯松开捏着我的手,在我要挣开的时候他眉头紧蹙,手上力气更胜。我只好以一个很难受的姿势给他盖好被子,就势陪着他躺了下去,像哄小孩一样拍着他的背揉着他的发丝,很久之后他才松开了手让我能站起身来。 我站在一边看着他恬静地睡颜,不由自主地拿过顺手放在桌边的半瓶二锅头灌进嘴里,白酒辣却甘甜的味道刺激着我的神经。我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到底怎样,应该不是很好,才喝了没多少眼神就有点模糊,我现在眼里似乎只能看见他的唇。 我半跪在床上俯下身一口咬住他的嘴,他先是有些不适,挣扎了一下。 “吴邪……”之前我想起了很多事却唯独没有想起他的名字,现在却脱口而活,自然而然地就像最近平淡的生活。 我用手抚着他的侧脸,改为温柔地舔舐他的嘴角,他的手也扣住了我的后脑,舌头渐渐地跟我的贴合在一起。随着他的手一点一点下移,我猛地惊醒——我不该这样,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一切都是本能。就在我想加深这个吻的时候,身体又是一阵绞痛,血突然凝固了一样——我变了回去变回了一只猫。 我想我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离开他了,因为我什么也给不了,就连最平常的生活也无法支付。 独自站在街道,回望着古董店的二楼,我想说:“吴邪,等我。”却不确定自己如何能找到永远保持人的方法,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家。 身体想超过了负荷一样,在街地转角,我又一次昏厥过去。 番外:家的方向在线阅读 番外:家的方向 - 十 下斗之前 [盗墓笔记][瓶邪]家有闷油猫 作者:墨道茶 十 下斗之前 生活平静地没有一丝波澜,没有预想中霍秀秀和小闷掐架的戏码,我没有为此松口气反而徒增了许多别的情绪。因为当我回到家看到王盟睡得像只死猪,本该趴在沙发或者床上的小闷消失不见的时候,我才知道我早就把小闷当成了这个家的一员。 我想像平时一样大骂王盟才发现骂他不是为了发泄不满只是单纯地给泛白的生活增添点乐趣,现在我满腹不满却得不到宣泄。 流浪猫这种东西在外面野惯了哪会为了新认识的人把自己圈在家里?它走了应该是我早就料到的事情,一开始不是就想着以后把它再扔出去吗。 霍秀秀看到我又在发呆轻轻拽了下我的衣角,小心翼翼地看着我。我揉了揉眉,叹了口气:“王盟,还不赶快把二楼客房收拾收拾?” “啊?老板,你还不如杀了我呢,什么客房不早改成库房了!” “你上班时间偷懒我还没说你呢,你还不赶快去。” 王盟听完我的话一哆嗦,立刻冲上了楼。那件客房一直空闲着后来被我当成库房使,闲置了好多卖不出去或者不想卖的古董。刚才那番话只不过想吓唬吓唬这伙计,我也知道他一个人忙不过来,跟着上去帮忙收拾屋子。霍秀秀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顶多就是在边上帮忙擦擦桌椅。 三个人忙活了半天,我的注意力也从闷油瓶和小闷的失踪上面咱是转移开来。 忽然我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踉跄了几步才停了下来。“靠什么东西啊。”我低声咒骂了一句,双手抬起地上的东西。那是一把刀,很破旧的样子,上面落了一层的土,刀鞘上还有些磨损。 这把刀——这把刀是从巴乃回来以后我收购的。那段时间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能挽回什么,我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要不是因为在四川时的失误或许一切都不会那样。然后我像疯了一样,或许带着几分霍仙姑对样式雷的疯狂偏执,收了无数的古刀,有仿的,也有价值连城的。后来我被三叔一巴掌抽醒,就算我有这爱好家里的钱也不够我折腾的,更何况我本不爱。后来听从他的教导,我把刀倒腾了出去反而赚了个盆满钵满,最后只剩下我手中的这把,是近代仿黑金古刀的成品,没那把厚重我使着却格外顺手,也就这么留下了。 “刀不错,可惜不像真品。”霍秀秀从我手里接过刀仔细钻研着。 “恩,近代仿的。” “有特殊意义?”她仿佛了然一切地说,“挺适合你的,不如这次咱们带着吧。”我总觉得这句话是因为看透了我的心思才这样说的。“你看这个的时候跟看着小闷似的,我就猜你肯定想带着,至少能像金符一样保保平安啊。”我一惊,我的想法有这么明显都写在脸上吗? “我总说,属于你的永远都是你的,不属于你的莫要强求。”霍秀秀坐在床上两条腿一前一后摆动着,一派天真却说着老成的话。 我想了想,虽然咱是还转不过这个弯,还是很真诚地说:“谢谢。”然后走回我的房间给他找被褥。 一打开衣柜的门,我总觉得比平时整齐了一点,人总是会忘记自己不注意时做的事,我也没太在意。转身看见那本清末古籍平摊在书桌上,应该是风吹的吧,我把大开着的窗户关上了一半。 一切都安排妥当你,我和霍秀秀坐在沙发上,我调出手机中出光头的电话拨了过去。现在我终于觉得我有个举动是明智的,就是当年多了个心眼记下了出光头的电话,要不然现在我俩连怎么接触道上的事都不知道。 电话响了两声,那边接了起来。我单刀直入挑明了来意。他有些惊讶然后一直犹豫不决,知道我把价钱涨了几倍才答应。他说他们下一步要先去陕西胖子下过的那个斗再找找有没有别的线索再继续,并保证以后有了他们的动静都先通知我,前提是我把钱按时汇给他。 快挂电话了,他突然用起了长辈的语气:“小三爷,我劝你还是别掺和了,这事本来三爷明令禁止我外传的。” “我三叔他也卷进来了?”这是我始料不及的,他都那么大年纪了,追了半辈子的迷偏偏到了现在还在继续。有一点悲哀,就像看见了我以后将会走的路。 “哪能啊,二爷不让三爷再管道上的事,但是夹了潘子的喇嘛不就等于夹了三爷的。” “还有谁啊?” “潘子、胖爷、花儿爷、花儿爷的两个伙计大磊和老邢,过两天断爷也要赶过来,还联系了一位对野史相当有研究的专家眼镜刘。” 挂了电话我还没有回过神来,这么大阵容,连金盆洗手隐退江湖的断爷都请了出来。霍秀秀着急的问我,我如实作答,她也大吃了一惊。这个断爷年轻的时候在老九门各家游走,人不多言很可信。后来他带了几个徒弟出来自己单干,很久以前下了个大斗差点被里面的怪物把脖子给割下来,好在手底下有两个忠心的徒弟把他救了出来,要不然小命就玩完了,不过他的声带严重受损再也不要能开口说话。当年这事连还没接触倒斗的我都听说了,因此道上特地给他封了个称号叫“断爷”,也因为那次他和活着出来的忠心的徒弟金盆洗手。真不知道断爷这次为了什么放弃安稳日子不过偏跑来搅这趟浑水。难道是因为传说中实现一切达到永生的愿望?我又想到了当年那荒唐的“长生”之旅,冷笑了出来。 至于眼镜刘我不是很了解,百度了一下也没得到有用的信息,便就此放弃。 霍秀秀拍了拍我的肩,斗志昂扬地说:“吴邪哥哥,我一想到马上就能接着去冒险了就特别兴奋。我一直把我当孩子看也没想像解家一样让我继承家业,但是我想。”她说着梦想眼中放出光彩。我的梦想呢?其实我还真是个无欲无求的人,就希望兄弟们都平平安安的。 “把霍家的本领全交给了我,虽然我只学会了其中一部分但是保自己命还是差不多的,现在的问题是你。”她挑挑眉,挑衅的看着我。 “笑话,我……我是男人,怎么也比你强。”这一句话说得我都有点没底气。 “下斗还需要人救,吴邪哥哥你哪里比我强了?要知道不管在西湖边上那人到底是不是张起灵,咱们都不能保证这次他的目的跟咱们一样,也不能保证他又正好救到你。” 虽然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但想想是这个理,刚想含糊两句带过问题,她就打断了我的话:“咱们现在不知道他们何时出发,所以咱们应该先抓紧时间把东西都制备好,然后就是你的特训。” “等等,装备没问题以前我帮三叔准备过,咱们俩的话就简一点多带些药品吧。这次他们是想检查墓里面的其他东西,人带的不少就不会像以前那样应该更接近‘史上最大盗墓活动’,咱们紧跟其后不会有太多没危险。”我慢慢分析道,看到她点点头专心的听着我接着说。“现在最关键的是枪,刚才听你说话的时候我给杭州附近道上的人发了短信,但是他们表示我三叔明令禁止我从他们那得到武器。” “你怎么有那些军火贩子的电话?我可是一点都不让我接触这些方面。” 我觉得我终于能在这上扳回一局,故作老气道:“所以说,你太嫩了。”果不其然她大眼睛里闪现出了崇拜与好奇,我更得意了:“我去巴乃的时候不是为了假扮三叔恶补过道上有名的人,也从潘子那知道了电话。当时想着人脉不可缺,我不能总当二世祖,总得有些时候只能靠自己,就记下了很多人的联系方式。”想想那时候我做梦都在骂自己为什么不能从小像小花一样,就算用再多的童年再多的艰苦来换我也希望自己能够成熟稳重,不会解错谜,不会身手不好总用人救,不会在道上没地位夹不到喇嘛。 霍秀秀有些举足无措,到底还是个孩子,就像我当时一样,一个人解密可以但是牵扯到人脉就一点用都没有。“那怎么办?没有枪是不是太冒险了?” 我觉得自己平时讹客人时的气势越来越明显,霍秀秀从包里掏出化妆镜递给我说:“吴邪哥哥,你看看你现在笑得多像只狐狸,跟你三叔一一样。” “谁跟他像啊!连二叔都打不过,无能。”我挥挥手,“带你看点好东西去。”我带她上楼,从衣柜底部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大盒子给她。 “这是……吴邪哥哥,你私藏枪支弹药!”我连忙捂住她的嘴,这么大声邻居听见了还了得。她知道自己的失态,平复了下心情,小声说:“哪来的?” “当年回来剩下了不少东西,我的还有小哥的。当时觉得留个念想也好,没想到这回派上用场了。”那个时候我神智有些不清楚了,以为自己在蛇沼鬼泽死也要把小哥带出去,后来还是胖子把我打晕了背出去的。就是被打晕了我手也没松开闷油瓶的背包。回来后我就把他的东西以及我们用剩的装备都擦洗干净了放进了这个抽屉里。 很久没打开了,对里面都有什么还真没印象了,我翻找着抽屉里还有没有我们下斗能用的东西,又找出了两个黑驴蹄子和一些散装备。 “对了,你刚才说的特训是?” 十 下斗之前在线阅读 十 下斗之前 - 十一 狭路相逢 [盗墓笔记][瓶邪]家有闷油猫 作者:墨道茶 十一 狭路相逢 接下来几天,我收到了楚光头的消息,十天后他们从北京火车出发,然后他把偷偷照的胖子的具体地图发给了我。然后我在霍秀秀的监督下开始了特训。说来还真有点像热血漫的情节,一个废柴男主在高人的指导下得到了让人大吃一惊的力量。不过我没那么么选玄乎,天天跟霍秀秀一起跑去买装备,再负重跑回来,成果还不错,至少我现在的体力比当年好了光逃命应该不会给任何人造成负担。 我还从磨刀的老大爷那里买了块磨刀石,把伪黑金古刀的刀刃磨锋。然后把刀身仔仔细细擦干净,用防锈油、粉袋好好给它做了次护理。想想以前或许闷油瓶就是这么擦拭刀具的,手上的动作更加轻柔了。刀重新恢复了锋利,倒还真有几分黑金古刀的风采。 闲暇的时间我印了很多张寻“猫”启示,照片用的是网上和小闷近似的黑猫,然后贴在电线杆子上,还险些被城管当成贴小广告的抓回去,幸好我给一人买了一条中华这事才算过去。我记着我干过的最傻的一件事就是抓着女大学生家的狸花猫聊了一个小时,就为了能从它的表现中看出是不是它把我们家小闷拐走了,吓得它再见到我转头就跑。为此霍秀秀笑了一下午。 自从高中毕业后很少有这么充实忙碌的生活了,慢慢习惯了竟然觉得这样也不错。我和霍秀秀也正式开始了前往陕西之旅。 因为正是旅游高峰期票不好买,又为了好藏违禁物品,必须买整个包间的票,我们犹豫了很久决定先做到郑州再换成去西安的火车。 前半程一切都很顺利,当然这多亏了霍秀秀那小丫头私底下打通了些关系和那张伶牙利嘴。在去西安的路上用背包按照惯例做了些臂力练习,然后躺在床上小憩,忽然隔壁传来的特别响亮的鼾声把我吵醒,就在我身侧隔板的另一面。心烦意乱中我狠狠地锤了下墙,那边还是雷声阵阵。本来我不想麻烦别人想着能凑活就凑活吧,但后来连霍秀秀也被吵醒了,和我大眼瞪小眼却怎么也睡不着。 “该死的,我去跟那人说说。”揉了揉因为翻滚有些里乱的头发敲开了旁边隔间的门。 久久没有人来开门,但是鼾声从未停息。我手上的力气慢慢加重,就在这时门忽然开了,我的手却来不及停下,忽然里面的人捏住了我的手腕。 “嘶——”我吃疼得倒吸了一口气,那人赶快松开了手,沉默的盯着我。那人戴着黑色的口罩和墨镜把脸遮得严严实实,还有一双手套、一条黑色的围巾把剩下可能露出来的皮肤全都遮盖住。我觉得他也在打量我,那种被人当成猎物一样的感觉让我浑身冒冷汗。 退后一步,克制了一下快要发软的腿。他娘的小爷我下斗什么阵仗没见过怂什么。 “这位先生,您能不能让您的同伴打鼾声小点,我们在隔壁被吵得实在难受。”我偏偏头想看看到底是哪位混蛋把鼾声打那么响让我不得安生。结果太***坑爹了,那仰面睡得跟死猪一样的人不正是胖子吗!幸好屋里只有睡死的胖子,小花、潘子现在都不在,我赶忙转头扎回了我们的隔间。 我背靠在门板上觉得自己心跳快的厉害,心想胖子又不是我爹我何必跟小孩子似的做贼心虚呢。但是兄弟好歹也是为我好,我背着他还带了秀秀,实在是觉得自己这事做的不厚道。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下午我和霍秀秀并没有谈论什么关于盗墓的事情。 “你知道咱隔壁住的是谁吗?”我走回床边压低了声音对霍秀秀说。 “断爷。” “啊?” 她面色也有些泛白:“我看你出去那么久就想去看看,结果看见开门的人是断爷。” “你认识?” “咱上次去巴乃我想叫上断爷,我就跟一起去请他出山。他好像很厉害连我都要让他三分。”她咬着下唇,慢慢回忆,“当时他死活都不同意,真不知道这次为了什么。” 那边的鼾声停了,胖子咒骂了几句,似乎又躺了下去,这次到真的安静了很多。我和霍秀秀就像是狗仔队一样把耳朵贴在隔板上,要知道火车隔间的隔音效果向来不好。 直到几个脚步声走进房间,聊了两句重新恢复了安静,我和霍秀秀才放心地躺下。这一路怕是不好熬啦。 第二天快要到站的时候我发现难题来了——包间这么近万一碰上怎么办。但是霍秀秀那丫头似乎一点也不急,而且笑得相当……欢乐。我顿时全身发毛有种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她义正言辞,只有口气上是义正言辞地说:“吴邪哥哥,咱们出去太危险,所以必须做些伪装。”说着她从包里拿出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藏进去的假发。 “你……不会……”噩梦成真的感觉真的不好受,我极力往远离她的方向躲去。 “没错,我没法联系到那个做人皮面具的姑娘,咱们也只有反串才能尽可能不被他们发现了。” 虽然不乐意,但是这似乎是最保险的方法,我叹了口气,还想做最后的挣扎:“男人和女人差距很大,再说了你的衣服我也穿不了啊。” “一切包我身上。我正好有一天今年流行的波西米亚风长裙,再加上吴邪哥哥这两天又瘦了些,肯定是个绝色美人。” 我从后槽牙缝里挤出了几个音:“你——妹。” 我用手捂着脸想要回避现实,但还是被霍秀秀把假发呆在了头上。任命的穿上长裙,里面的裤子只不过晚上去了一点,穿着帆布鞋倒真是雌雄莫辩。她也换上了我的牛仔裤然后在鞋里垫了两个增高鞋垫,用她的话说一切都要改变不然小花肯定能看出来。我俩还带了鸭舌帽,把帽檐压得很低。虽然背包鼓鼓囊囊的容易让人起疑,硬说成是自助游也没什么不对。我怀着忐忑的心被霍秀秀迫不及待地推了出去。说实话扮成三叔的时候是怕穿帮之后没人跟我去救闷油瓶和胖子,现在怕穿帮之后被他们看个正着。 “哟,前面那穿长裙的妞条不错。”“长发飘飘看的哥哥我都心痒了。”我听到后面有两个轻挑的声音,刚想转身开骂,忽然想起自己不能暴露,只得强忍着装淡定。霍秀秀贼兮兮地笑了两声,凑近我耳朵说:“看吧,我就说肯定会有好多人看上你的,姐姐。”他娘的姐姐。 “大磊、老邢,咱们这次是为了祖国的事业,去得光荣,怎能为这些儿女情长。”一个极其耳熟的欠扁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是一声叹息,“小妞是不错,这裙子穿这么长干嘛。” “胖子,你私照照片,快传给我俩!” “裙子确实长了点,但是白纱飘飘的,跟仙女似的。” 我的手被霍秀秀死命扽着,也幸亏是这样不然我真的要冲过去胖揍胖子一顿了,照片照片,一定不能被他们知道我现在穿着女装,不然胖子非得笑我半辈子不可。 后面潘子忽然开口,还夹杂着小花和另一个陌生人的轻笑:“胖子你安静会成么,这次不是为了那小哥和我家小三爷才出来的,别经知道玩乐。” “潘子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我不就是解解闷吗。成,都是为了天真好,胖爷我也就严肃一会。” “放心,我解家那么多人呢。” 我揉了揉发酸的鼻子,知道他们关系我,可现在亲耳听着他们的对话还是觉得十分感动。恐怕除了我父母家人,就只有这帮哥们能这么护着我了。 现在不是感伤的时候,我想起那个眼镜刘,跟霍秀秀要了面化妆镜装作不装偷偷打量着后面的人。两个人很壮的人站在胖子身边,背的东西明显比别人多了一些,一会盯着我一会看看胖子的手机,看来应该是大磊和老邢了。潘子沉默地跟在一边,在边上是小花,依旧是骚包的粉红色衬衫、西装裤和抢眼的粉红色手机。紧接着就应该是眼镜刘,他太显眼了,长得虽然很普通,平头、戴着副现在学生中流行的黑框眼镜,我总觉得他眼睛里闪着光,让我不自觉地认为镜片也会跟着反光。上身是黑色的衬衫,扣子随意地只扣了一半,可以看出肌很结实,引得路边女孩子频频惊叹。下身是深色牛仔裤、板鞋,穿着很随意却透着不凡的气质。我忽然注意到了他的右手,上面裹着厚厚一层绷带,似乎还打着石膏。 镜子稍微换了个角度,断爷站在他的边上,在阳光下我才发现他的皮肤十分苍白,应该是常年待在家中所致,可能是天气太热他没有再围围巾,只是把夹克的拉锁拉到最高,我能隐约看出他从脖子延伸到脸边的伤疤。眼镜刘再跟他说着什么,只不过一个笑得高深莫测一个我看不见表情。 现在我脑海里只有一句话,且不由自主地跟霍秀秀说了出来:“草这哪是盗墓啊,整个一残联。”她听完后就趴在我的肩上痴痴地笑起来。 忽然镜子中看到断爷往我这边过来,我连忙收起了化妆镜装作和霍秀秀亲热的样子拐进了路边的小店。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曲,我们很顺利地在他们的带领下在古墓边地寨子住了下来。 十一 狭路相逢在线阅读 十一 狭路相逢 - 十二 拜堂成亲 [盗墓笔记][瓶邪]家有闷油猫 作者:墨道茶 十二 拜堂成亲 说起这个寨子可有些来历,就像在大漠中孤寂百年的汉家寨一样,本是外来迁入此地的人,却在原本繁盛的地方渐入衰败,原本的人民纷纷搬走之后还守在这里,坚守的理由早就无人说清,但是祖上传下来的意志依旧存在。相传他们原本来自东北的一个极小的村寨,原本并不懂汉语,所以迁到此地也未能留下个名字,原来存在于此的其他村子给它起名为小孤寨。后来在此地带的年月久了慢慢有了汉人的习俗,清朝初期寨中还出了个状元。听说这个状元在朝中当官不足数月,在格格的芳心暗许下不堪其扰辞官回乡,却也算是锦衣玉食,取了个附近寨子普通人家的孩子恩爱一生,死后更是合葬于山中的古墓里。 我们以研究生的身份住在村长的院子中,一边吃着山上新下来的也过一边听着村长“说书”。村长叫张建国,抗日时期当过兵打过仗,老了却放弃了功臣的身份返回寨子,平日里就爱给寨子里的小辈讲祖上的故事。 我们花钱买通了他们的向导,这样他们挖上来的东西我们都能知晓一二,也能等他们上来之后再下去仔细查看,既减少了危险又能避免被发现。所以现在我们才有时间宅着太阳跟村长闲侃。 “您不是说本来不是汉族么,怎么有了汉族的名字?”我就是把这当个故事听,因为那老头净讲些风花雪月的细节,在我看来本就是失真的言情,顶多接个闷。霍秀秀却被它吸引,连个细节都不放过。 “那状元当上了状元,皇上特此了名讳张雀首。张宿乃二十八宿之一,南方七宿第五宿,居朱雀身体与翅膀连接处,翅膀张开才意味着飞翔,予以他日后飞黄腾达。不过有段野史称在他辞官还乡的前一晚皇帝又赐予他字号——望归。据说他在京城却总是张望着家的方向,而雀是候鸟,表明他总会回家。” 我砸了咂舌,随口说道:“这张夫人估计是国色天香的美人吧。” “恩,这个记载就不多了只知道叫吴律,是个男的。”我手顿时一松,野果滚落到地上转了几圈。可村长就瞥了我一眼,接着往下说:“他母亲那边据说在山里遇见过神仙,后来在临安,也就是现在的杭州当了大官,可惜后来清朝落寞,战火连连,不如我们这样的小寨子清净。” 虽然我知道现在我该问问那个“神仙”的事情,但是这个故事实在是让我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再加上霍秀秀趴在我肩头笑得一脸暧昧。总觉得一些事情就要破土而出,我却可以阻止自己去想这些,用只有我和她听得见的声音低骂道:“死胖子别不是挖的我家祖坟吧!” 霍秀秀笑岔了气,用手戳戳我的口,一喘一喘地说:“早点面对现实吧。”面对什么现实?面对我马上要亲自去挖自己家祖坟的现实? “那、那,那神仙……”什么时候跟老氧似的结巴上了,我喝了口茶掩饰自己的慌乱,接着问道:“有没有关于那神仙的传说?” 村长想了一会说:“我们这倒是信奉猫,每家每户都有,应该跟那神仙有关。而猫中最神的是黑猫,我们这据说以前有一只由大祭司家族世代供奉着的黑猫,却在清末的时候一起消失了。”他又想了一会儿想不出其它相关的传说了,就转移话题开始聊祖上的光辉历程。停下来也没什么重点,我就开始有点走神。 渐渐地竟有了点困意,我使劲摇摇头。当我终于摆脱了蒙蒙胧胧的睡意却发现自己头上盖这块红布,我摘了下来发现这是什么红布,居然是红色的盖头!而我坐在一个轿子里。我赶忙低头查看自己的衣着生怕是凤冠霞帔。我松了一口气,但是身穿大红的状元袍却带着盖头坐在轿子里很诡异啊有没有!我掀开轿子一侧的红帘,外面人潮涌动,一派欢乐祥和,前面鞭放得劈啪作响,喜庆的很。最诡异的是周围的人都穿着清朝的服饰。 轿子被放了下来,一个人恭敬地把我扶了出来。心中充满了不属于我的莫名的欣喜,尽管我本能地想要抗拒,却得不到身体的主动权,顺从地听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齐入洞房”的声音和对面我本不认识的人一起走进洞房。 在被掀开盖头的那一刻,我愣住了,那人的脸是多么熟悉——天杀的闷油瓶! 我竟然分不清眼眶里充盈的雾气是这身体本身的还是我的,手顺从身体的本意覆上他的脸。 我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待醒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被闷油瓶压在床上。他娘的这小子身体还是软的跟个娘们似的,就这样还想压我?呸——我是说就算现在我是他媳妇,不对,是现在被我附身的这个人是他媳妇,他也得等我不在这个身体里再压上来啊!我把他想象成是个粽子,挣扎着想要摆脱魔爪,不知怎的身体反应出来的动作却成了欲拒还迎的小打小闹。 闷油瓶的脸越贴越紧,我更加愤怒,他娘的闷油瓶很久不见,一见面就这么诡异还在我面前娶别人。我分不清自己在抗拒的是我在他要压的人的身体里还是在抗拒他压着别人。他的唇吻在了我的脸上,慢慢上下蹭着,痒痒的,难得从他那里感觉到温暖。这个动作像是小猫撒娇一样,闭上眼睛,竟然有种小闷卧在我口的错觉。 到底是不是梦?虽然知道一切极不可能,一切感觉却又是那么真实。 我觉得自己的灵魂慢慢从那人的身上脱离出来,慢慢飘在了空中,看着闷油瓶温柔的轻吻一路向下,看着——那人竟然跟我一模一样! 就在我的震惊之中,眼前的场景变得十分模糊,一束光刺疼了我的双眼,我猛地睁开了眼睛,不假思索地喊道:“小哥!” “做春梦呐?”霍秀秀在我眼前晃了几下手,一脸的八卦。 “没、没……”刚才的场景我记不完全却还记得他吻在我脸上的感觉,脸腾地变红了,不敢再多言语。“村长,当年张雀首的住处还在吗?” “当然在。”他和蔼地笑笑,“你跟他们真是有缘,他们是农历三月三日结婚,农历三月三日逝世,所以每年农历三月七号我们都会去他的住处上香。刚才你睡着了,我还和秀丫头说这事来的。” 我掏出手机调到农历日期一看,今天还真是农历三月三日。心道怎么这么巧,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直到太阳终于隐进了对面的山岗,一行人才打着油灯浩浩荡荡的出发。大家一点也没有祭奠死人时的严肃哀伤,倒是乐呵呵的。我好奇的询问了村长,他说张雀首和吴律这一生都十分快乐,他们有何可悲?倒是应该像结婚纪念日一样给他们祝福。世间这么多人,有多少能在短暂的一生中碰到对的那个人,然后厮守一生? 长到这么大,我不是没暗恋过校花,不是没看过毛片,却一直对爱欲之类的事情看得极淡,没想过跟谁过一辈子,跟谁牵手接吻上床。唯一奢望的就是闷油瓶能活着,能不再寻找记忆,如果他没出去能给他留个睡觉的地方。梦中模糊不清的场景在我的脑中盘旋不散,难道——我看上他了? 有些想法一旦破土而出就很难再埋回去,越想越觉得真他妈有道理。小爷我就这么在看了半辈子美女还没牵过美女手的时候就栽一生死未卜、不断格盘、还不爱自己的男人手里了?艹你妹的闷油瓶! “一切都是我的错觉,都是我被梦影响,小爷我爱的是有有屁股的美女不是带把的男人。”我一边默念着这句话一边跟随队伍向前走。 “嘟哝什么呢?” “啊!”我被霍秀秀吓了一大跳,差点说出刚才默念的内容。稳了稳心神,我装作对周围环境有兴趣的样子,一股强烈的熟悉感油然而生。相信很多人都和我一样会对陌生的地方有熟悉的感觉,会觉得自己以前梦到过,或者来过。 这个地方我确实没来过,却在刚才的梦中坐在轿子里走过。 “村长,路边那棵歪脖树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吧。” “可不是,我小的时候就听我爷爷说他爬过,听说很久以前就在那了。” 这棵树我在梦中见过,挂着两卦鞭,周围站着很多人,都在向“我”道喜。 暗暗心惊,霍秀秀似乎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跟我对了个眼神也没多问,装作天真烂漫地跟村民闲聊着。 接下来就是烧香祭拜,不带一点迷信的色彩,就像是普普通通的清明扫墓,过了一个时辰,我们打道回府。 我和霍秀秀住在村长给我们安排的屋子里,因为房间不够,我们有谎称我俩是情侣,就被安排在了一间。跟她讲了我做的梦,一不小心把路上纠结的事情也说了出来。本来我还担惊受怕怕看到她一脸诡异的笑容,她倒是认真地说:“倒是有点像转世,不过别担心,前世今生这种事情纵使有,你们也是忘却前尘的人,爱不爱不会因为前世、不会因为你一个梦就改变。更何况张家小哥那种不死之身也不可能是转世啦。” 因为一时想不通,我也暂时把这些事放在了心里,带着霍秀秀偷偷翻进张雀首的院子,撬开了门锁,潜入他们的卧室。果然跟梦中的一模一样,一样的床、桌子、椅子,只不过床上没有了大红的被褥,也没有了那对佳人。 回去后,我混混沌沌地在屋子里带了一天,一个谜团接着一个谜团,想得我脑仁直疼,就连饭菜都是霍秀秀端上来的。第 四天早上我终于能不再一遍一遍想那个梦,又开始担心起胖子他们,他们已经下去三天了,也该上来了。有些心慌,我坐立不安,只能在屋子里踱步,心慌的感觉反而越来越盛。 “村长,村长,不好了……”我听着院中的吵闹,也出了门。刚才喊的人正是胖子他们的向导,我的心脏像是忽然停跳了一样。我冲过去拽住他的衣领:“怎么回事?” “他们说一两天就能上来,为了轻便也知道了两天的食物,这已经四天了……” 血一下冲上了脑瓜顶,浓郁的不安终于成真我反而没了感觉,我飞快备好刀和背包。“带我去。”他被我吓到了一样,呆呆地点点头。村长和闻讯赶来的村民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我又没有心思解释。从心底涌上来的绝望侵占了我的身心,就像在巴乃,大雨中望着湖水,意志坚决。 “幸好我没有害死你。” “幸好这次你不在。”我小声说着,但是没了他,还能有谁挡在我身前?习惯了每次都有人告诉我不能动、或者怎么逃,我还不自知地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现在我身边只有一个丫头还需要我的保护。 “吴邪哥哥……”霍秀秀也背好了装备靠在我身上,我们俩都在情不自禁地发抖。 我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搂过她的肩:“没事。”我知道没有什么说服力,却必须用这种方法让自己冷静,他们都是土夫子死在斗里也不会觉得有任何不妥,我这都是咎由自取早就该折在斗里,但霍秀秀她还年轻,还有大把的青春备有挥霍。 “你会没事,这次回去后别在冒险了。” “恩。”她小声地应道。 “走吧。” 就在我们走出大院两步之后,一个声音叫住了我们:“等等。”不用回头、也不想回头,我知道是谁,却不知道如何面对。 十二 拜堂成亲在线阅读 十二 拜堂成亲 - 十三 兄弟依旧 [盗墓笔记][瓶邪]家有闷油猫 作者:墨道茶 十三 兄弟依旧 “老、老、老痒?” “老吴,我、我结巴都好得差、差不多了,你反倒结巴上、上了。” 不得不承认,我的第一反应是惊喜,为了好久不见的兄弟;和庆幸,为了有一个能和我们一起下斗的自己人。但这个想法马上被理智推翻了,他是老痒,消失去美国的自我复制版老痒,曾经想杀死我的老痒! 我仅仅往前倾了倾身子,想要打招呼的手还没抬起,就迅速拉着霍秀秀往后退了一大步,警惕的打量着眼前的人。他还是一身痞气,松松垮垮的体恤衫和牛仔裤以及耳朵上的六角铜铃耳钉,一副金边眼镜倒显出些被资本主义浸染了的意思。一切都没有变,如果没有秦岭那件事,我想他还是我从小打到唯一的兄弟。 正是因为是唯一,才会在被背叛后从心底里觉得愤怒与恐惧,连曾经穿一条裤衩长大的兄弟都因为一己私利想要杀了你,你还能信谁? “老吴,我、我知道你没法原谅、谅我。但是这次我想跟你一、一起下这斗。”他也不敢豁然上前,用手抓抓头,眉头轻轻皱了下,傻兮兮地笑。这些细节都没有任何变化,以前想骑我爷爷的自行车、想让我请吃红烧、想让我跟他一起去秦岭……哪次都是这样,只要一有请求就是同样的表情。 “你***又回来干嘛!不好好在美利坚那洋鬼子的地方陪你……陪你妈,你***又回来祸害祖国事业?”虽然我的声音还在颤抖却忍不住像以前一样用调侃的口气。 老痒眼前明显一亮,往前走了两步:“老吴,我、我妈那事你也知道、知道了。我妈身体越来越差,我得想、想、想想办法。” “阿姨……”我有些心软,以前我哪次挨打不是跑到她身后,哪次被赶出家门不是麻烦阿姨做饭给我求情。但仅仅是一瞬间,阿姨现在已经不是人类了,我也不能信任老痒,把我打进去可以,霍秀秀他们绝对不行。“你***去秦岭啊,别跟着我们就行!你差点害死我还不够,还***想害死我兄弟!” 他苦笑着摇摇头:“老吴,你还是这么无邪……我也是、也是无奈。”他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和皱皱巴巴的八喜,自己点着又作势要扔给我。“还他、***是祖国的烟给、给劲,那边除了大、大麻就、就没什么了。” 我摆摆手:“戒了。”当年共同的那么点爱好早就随着时间改变了,他却一无所知。 不知是不是我看错了,他情绪越来越低落,悻悻地收回烟,独自抽着,像是在给我考虑的时间。 我不想跟他一起下斗,有心理影,即使几年以前那次最后的冒险曾经碰过面。我拉着霍秀秀想要赶紧出发,她低声说:“加上他多个人就多分希望。” “我不信他!”因为激动,我的声音有些大,老痒却像没听见一样。 “下斗这种事没什么可不可信的,现在就是手下伙计也不能全信!咱现在算是各取所需,只要利益不冲突就一切ok。” “那要冲突呢?” “先下手为强。”霍秀秀比划了一个杀的姿势。 我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她,她轻笑:“看你这傻样,就知道你下不了手。别犹豫了,时间不等人,咱再多带点水和食物,下斗吧。”我知道自己拗不过这丫头只好点头同意。 路上我没什么心思跟老痒说话,霍秀秀就把打探“敌情”的任务都揽了下来。我在边上也听了个大概:他也是来找传说中的九尾猫的,因为传说九尾猫能实现人的愿望,他想让他妈变成正常人,而不是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 老痒一路走一路抽烟,不时咳嗽两声,然后接着抽。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把抢过他的烟扔在地上踩灭,然后把自己的水杯扔进他怀里。他拿着水杯愣了一下,轻声叫道:“老吴……” 我依旧冷冰冰地盯着他,我们之间的鸿沟仿佛正清晰地摆在眼前:“恩?”他低下头没再说话,喝了两口水把水杯坏给我。我知道自己心太软,忍不住开口:“少抽点吧,伤身体。” “这身体、这条命都是偷来的,管他呢。” 他的侧脸和在蛇沼鬼泽时闷油瓶的脸重叠在一起,同样的独自行走在这个世界上。“我怕多了个猪一样的队友。”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故作灿然的扯了扯嘴角:“放、放心,当年咱俩打、打架的时候,从来都、都是因为你被、被多揍几下。”忽然他停住了话头,不想再往下说,看了看前面平地上的帐篷说:“到了。” 我把三叔、二叔的电话全都写在一张纸上给导游,跟他说:“你拿着,我们只带了三天的食物,如果三天后我们还没有上来,那就打上面的电话让他们派人来救我们。”这算是背水一战,三天之内一定要把他们都带上来。 “这位先生,”向导忽然拽住了我,“之前有位先生本来嘱咐我无论如何都不能把你们带过来。但是看你应该跟他们挺熟的,我也不忍心看着他们就死在里面……” “谁?谁嘱咐你的?”不对啊,应该没人知道我和霍秀秀来了,要是胖子他们知道不可能放任我们独自行动的。 他摇摇头:“我不知道,只是他们下去之后我才发现背包底下压着张纸条。” “纸条呢?” 向导慌忙翻找了半天,愧疚地说:“我可能是刚才太急给弄丢了。” 看来在这里再浪费时间也是无济于事,我决定先不探究那个人到底是谁而是先下斗。 他们挖的盗洞还在,我们轻而易举地走了进去。下到斗里,我们才发现,我们正站在一个圆形的大墓室之中,奇怪的却是这个墓室空荡荡的没有任何祭司的财宝也没有一口棺材,甚至干净地不像有人进来的样子,除了墓室最里面一角的地上有些湿润的痕迹。 这么看来起码这个墓室是没有什么要人命的机关,除非地面忽然陷下去。但是这个可能太小了,那需要花费的人力物力应该不是一个辞官的状元能办到的。 范围缩小了,只剩下一个可能——墓室壁上有暗门。我们用狼眼手电筒照着四周,沿着墙壁一点一点敲击,这么一圈下来基本可以确定这里有七个暗门,只不过不知道暗门的开关在哪。 “吴邪哥哥,老痒哥哥,看这里!” 到底是女孩子心思细,霍秀秀眼尖地发现其中一个暗门边上的墙壁上有几块凹陷,不大勉强能伸进一只手,里面似乎不是空的而是凹凸不平大概把残缺的部分分成了七部分。我把手伸进去鼓捣了半天也没有效果,正要放弃的时候发现在凹陷的地方下面一个刻着的记号。 “这个是、是7?”老痒用手沿着潦草的记号了一圈,猜测道。 “应该是问号。”我皱着眉也仔细研究起那个记号,却觉得格外眼熟。 转了一圈,除了刚才那道暗门左边和右边第三、第四个有对钩标记以外,再无线索。我们有些颓废地坐在一角,我想过可能会有很多比粽子更可怕的怪物,也想过可能见到的是受伤或死亡的他们,但就是没料到过我们这样只能干坐着连墓室都进不了。 “别、别急,咱再、再好好找找还有、有没有什么线、线索。来、先、先喝点水。”老痒拧开水壶盖放到我面前,带着点讨好的意思。 我本来就烦躁,听着他结巴就更烦了,抬手一挥,却不曾想一壶水就被碰倒在地,谁哗哗地流了出来。 “艹你还嫌不够乱啊!这水比你命宝贵多了你***知道吗!”我赶紧拿起水壶盖好瓶盖,骂骂咧咧地把水壶塞回包里。他咬了咬下唇像是极力忍耐着,最后低头看着地没有反驳。看他那窝囊样子我又是心软又是憋气,狠狠地捶了下墙壁不再做声。 “老吴。” “又***干嘛!” “你看!”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着地上被水浸湿的地面,慢慢显现出一些彩色的线条。我试着把水往干燥的地上涂抹了几下,马上新的线条显现了出来。我招呼老痒和霍秀秀用纱布沾上水一点一点像日本漫画里擦地板一样擦拭墓室的地板。 擦到一半的时候,霍秀秀惊叫道:“六道轮回!”我和老痒停下了手头的动作,望着她。 “吴邪哥哥,你是干古董生意的多少应该也懂点吧。” 我点点头,看着老痒还有些迷茫,解释道:“看你被资本主义毒害的,连这都不知道。六道轮回便是佛教中所说的众生轮回之道途,可分为三善道和三恶道,分别是天道、人道、阿修罗道、畜生道、饿鬼道、地狱道。” “没错,我前不久跟去过寺里,正好听方丈讲经所以印象深刻,这图案肯定就是六道轮回没错。” “六道、六道轮回,为什么有七个门?该不是这墓主人不会、会数数吧。” 我忽然想到这墓主人的夫人很可能就是我们家祖上的某位,笑骂道:“你丫才不会数数呢,你全家都不会数数!”这么严肃还真不适合说笑,但是被胖子那不着溜儿的人带的随时都满嘴跑火车,好在我这句话也算缓解了下气氛。 “哈哈,这也正是我没想明白的。”霍秀秀一边说一边接着擦,“啊!”忽然她尖叫了一声,随着“轰隆”的闷响,她所擦的那块地板所对的暗门开了一条小缝。 “怎么回事?” “是机关!”霍秀秀的身前出现了一块被按下去的方砖,看来每道暗门的开关都应该在所对应的地画上了。我忽然有种预感,这门里面所要面临的东西必定与六道有关。 地板给人家擦得差不多了,我大概也了解了现在的情况。他们应该也了解了这里的情况,所以才会在多出来的那扇门边画下“?”,而“√”应该是他们安全出来的标志,那剩下的三道门就应该是我们要去探险的地方了。 “咱们一人一道门如何?”霍秀秀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子。 我无视霍秀秀的吵闹,冲老痒扬了扬下巴:“不行,太危险,你跟老痒去一道门,我自己去一道。” “老吴?”老痒看着我欲言又止。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无非是觉得我不信任他才不让他单独行动的。疑人不信用人不疑,就算到现在我还是希望自己能再相信他一回。“别瞎想了,霍秀秀这丫头可金贵,别让她伤着!”他看了我良久,才郑重地点点头。 接下来我们把各自的装备整理好,约定三天时间,若超出时间就立刻返回地上等待三叔他们的支援不能轻举妄动,然后用扔鞋的方式决定了要去的地方——他们俩要去天道,而我要进地狱道。我踩下地板上的方砖,前方便是“地狱”,背对着他们故作潇洒地摆摆手却没有回头,谁都不知道我们是否还能再活着见面。 十三 兄弟依旧在线阅读 十三 兄弟依旧 - 十四 地狱道 [盗墓笔记][瓶邪]家有闷油猫 作者:墨道茶 十四 地狱道 门在身后关上,一下子就陷入了黑暗,周围冷得很,寒气逼人,我不由得拉了拉衣服,但是刺骨的寒气还是无处不在。我急切地拍打着门,它却纹丝不动。门内侧有个凹槽,似乎是要到里面的墓室找到什么东西才能打开这扇门。 我觉得自己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快要僵硬了,连带着各种感官也没什么知觉。前面不知道有多长,手电筒本找不到尽头,而四周也是空空荡荡的,仿佛天地之间救我一人,人其实最怕面对的就是令人窒息的孤独。我现在呼吸有点不顺,因为门打开的时间有限我也来不及多换换气。 地狱分为四类:八热地狱、八冷地狱、游增地狱、孤独地狱。我一点点回忆着以前所知道的关于地狱的知识。说实话现在除了“八热地狱”没有感受到,剩下的都应验了,我孤独一人在寒冷的墓道中游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终于看到了尽头,不大的墓室中间摆着祭祀用的台子,四周零星放着一些财宝,我大概看了一眼也不知多值钱的东西。在财宝的簇拥下,一个致的青铜盒子端端正正的摆在中间。我往前迈一步想要伸手去拿青铜盒子,脚下一绊险些摔倒。 “***什么东西?”我低头一看一具烧焦的尸体横躺在地上。我吓了一跳,往后退一步却觉得脚下刚好才在一个有些圆的东西上,拿东西一滚,下一秒我的屁股就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 我倒吸一口冷气,屁股差点裂两半了。爬起来看看自己到底踩到了什么,**还不如不看呢,一个圆滚滚的只剩了一半腐的面目狰狞的头颅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停在了墙边,在地上留下了一道烟灰似的东西,而他的身子还躺在我的脚旁边。 我当时连尸体到底长什么样都没看清,就觉得脑子里有那么线断了。等我重新从巨大的心理影中挣脱出来,才得以平静下来面对这两具尸体。还好以前看的粽子多了现在才没吐出来,顶多就是微有些不舒服。 两具尸体有点腐烂的迹象却不严重,倒是干得要命。我估么着这也不像是刚死的人,这个墓室是没有很干燥且空气稀薄,人不可能有腐烂的迹象。而且他们随身本没带什么装备更不可能是胖子他们了。我悬着的心瞬间放了下来,这时我才发现我已经出了一后背的冷汗。 我没有搞清楚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难道是内斗?要不就是饿死的?想了半天也没有头绪,便不再对着尸体,而是拿起祭台上的青铜盒子。青铜盒子上面雕刻着美的花纹,像是在描述一些人祭拜的场景。盒盖的正中央,一个四不像的怪物目光灼灼地盯着前方,旁边雕刻着火焰之类的图案乍看之下竟觉得有些眼熟。隐藏在火焰衔接的地方那个怪物九条尾巴似乎在摆动——九尾猫? 我是第一次见到九尾猫的图腾,不应该觉得熟悉啊。要知道有的时候人就是这样越是拼命想要回忆某些东西越是想不起来。我想得脑仁直疼,把面前的尸体和财宝踢开坐下来接着回忆。 慢慢地狼眼的光越来越暗,知道闪烁了两下终于瘫痪了。不是吧,我拿的是前几年剩下的手电?祸不单行,我在把背包翻了个底朝天之后终于意识到我还没有带备用电池。这才想起来当时我书包装不下就放在了霍秀秀那里,我那时没想过我俩会分开活动。 幸好我还带了火折子,我点燃一个,可能是心理作用,我觉得身子暖和了许多。青铜盒子上有个锁,但祭台上却没有钥匙。对了,我还有刀。虽然不确定我的刀到底能不能砍坏这个锁,我还是决定先试一下,我有点了一个火折子扔在地上照亮,然后拔出刀一下下砍着那个锁,渐渐地锁有了一些裂痕,我大喜,这招还真的管用。 青铜盒子里有一块石头,上面雕刻着的像是地板上地狱道的截图,看看大小应该就是我要找的从内测开门的“钥匙”。看来胖子他们本没进过这间墓室,那估计就在天道或者饿鬼道了,希望霍秀秀他们能有所收获。 但是我心里终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没道理一个墓室这么轻易就能放人出去啊,要是都这么轻松胖子他们怎么会被困在里面三天都不出来。 忽然脚底身旁传来的热气越来越盛,我才惊觉火苗已经像游龙一样蜿蜒而来,越烧越旺。因为温度提升恢复了感觉,我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酒的味道和那两具尸体被烧着的焦味。本来这个墓室中的氧气含量就相当低,现在我觉得呼吸更加困难了。 手中紧紧地握着那块石头,我挣扎着起身朝门口跑去却没有火苗蔓延的速度快,因为氧气被迅速的消耗掉,我觉得口开始发闷,眼前也越来越暗,只有裤脚被烧着灼烧着皮肤刺疼着我让我不至于昏倒,却也来不及扑灭,因为扑灭后另一团火就会烧上来。 八热地狱——我终于明白了那两具尸体的死因,还有那个被我踩到的头颅嘴里掉落的烟灰是什么。以前看消防演习时说遇到火灾时要怎么办来的?脑子晕晕沉沉地本思考不出来。 我的脚步已经不稳,直直的摔在地上,火焰就在我的身边燃烧。我虚妄能爬起来,因为门就在我眼前几步之遥,却像是生死之间的那道不可超越的界限。 尽管眼睛被热浪刺激的难受,却想在死前看看最后的场景——火团像是组成了一幅图案,像极了青铜盒子盖上的火焰,我终于想起来那图案到底想什么,和闷油瓶口的图腾简直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张牙舞爪的不是麒麟而是九尾猫。 “小哥……救命……”我知道不会有人再来救我,那个能救我的人早就从我眼前消失在人海之中了。 有的人说人临死之前能看到天堂,而我眼中却只有不灭的火,近在咫尺的门,和幻想中总是站在我身前的闷油瓶。 “闷油瓶别走!” 我记得在通往地狱的道路上碰见了闷油瓶,我记得他拉起我的手带我离开了那个烈火漫天的地方,我记得我终于松了口气因为我终于能再见他而且是站在他身侧而不是身后。但是当我手中死死握着的手想要挣开时,我瞬间收紧了刚刚放松了一会的神经。 随着低吼,我坐起身睁开了眼睛,四周依旧是一片黑暗,只是身边的人不再有任何动静。镇定下来我才想起我原本应该是待在地狱道等着被火烧死,那我现在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还能清晰感觉到伤口的疼痛和勒得有些紧的绷带,就证明我是被人救了。那我刚才靠着的有些咯人的是什么?我刚才靠着的地方,却到一个人形,微微一窘收回了手。我靠这可丢脸丢大发了。 “那个……谢谢你救了我,怎么这么黑?你的手电也没电了?” 没有回应,忽然我的另一只手被执起,那个人轻轻地在我的掌心写下一句话,可能是看我没什么反应他放慢速度一个字一个字重复着,我连蒙带猜拼了出来——我因为火光暂时失明了。 我只记得那时候我恍惚间觉得闷油瓶就站在我眼前怎么肯闭上眼睛。 他不说话,难道是断爷?我疑惑地问道:“请问,你是谁?跟胖子他们一起下斗的吗?”渐渐适应了这种交流方式,很快就辨认出这次他在我的手心写下的字——断。 我一激灵,立刻坐着了原本半倚着他的身子。我边上这人可是断爷,可是那个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年龄足够当我爸爸的断爷!好吧,这些都不要是重点,重点是他堪称温柔地在我手上一笔一画时的感觉太***熟悉了,让我有种很久以前就认识他的错觉。 “那个……恩……”一下就尴尬地不知道该说什么,连手脚摆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我习惯的想要用手抓抓头发,才发现手一直跟他的十指相扣,因为时间太长没了太多知觉才一直被我忽视。我像触了电一样摔开他的手,脸上发烫,紧张的解释道:“对不起,那个我把你当成闷……”我擦就是当成闷油瓶我也不能抓着他的手不放啊,我又不是娘们没事拉什么手啊。我结巴了半天差点咬着舌头,灵光一闪:“我把你当成小闷了,就是我家之前养的猫。”虽然不知道小闷现在跟哪只小野猫鬼混去了,暂时借用一下它的名义它肯定不会介意啦。 断爷没给我任何回应,我又觉得两个人这么安静地坐着特别难堪,拼命找着话题:“哈哈,胖子他们呢?” ——分开走的。 虽然每次肢体接触总让我有些不自在,但是眼下这是唯一的交流方式我也只好忍耐。费劲是费劲了点,我还是从中知道了这三天的事情。他们毕竟是老江湖很轻松就找到了机关,但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一道门开不开。后来用抓阄决定了断爷进畜生道、小花进阿修罗道、老邢进天道、潘子和胖子进人道、眼镜刘进饿鬼道、大磊进地狱道。他大概一天就从畜生道里面出来,跟我一样除了带出一块可以开门的石块以外一无所获。然后他没有看到其他人就进了饿鬼道跟眼镜刘和胖子、潘子汇合同样只找到石头,最后决定他进地狱道而其他人进天道。 我刚才在地狱道里踩的那个头不会是……上帝佛祖玉皇大帝保佑啊,我可不是对大磊兄弟不敬,阿弥陀佛。我双手合十做礼拜状。 石头,开门的机关——我惊喜道:“你有没有想过这些石头凑到一起可能是第七道门的开关?门旁边不是有凹槽!” 聊了半天我觉得他不如道上传言的脾气那么乖张,除了语句简练、对人冷冷冰冰以外也没什么不好,反正当年被闷油瓶冷落过那么久,他这点程度对于我来说都是小意思。所以我也就放松了下来。 我正在激动,他把食物和水递到我手里。“你想说先休息一会?” 因为刚才聊了半天,我俩有了点默契,他没什么动静我就知道他是默认了,我匆匆塞了几口压缩饼干喝了两口水,说:“咱赶紧走吧,这墓室里面诡异的地方太多了,胖子那边肯定没问题,霍秀秀和老氧在天道我可不放心。对了,你在那边有没有受伤?要不要多休息一下?” ——没事。 我索着要背上自己的背包,忽然手中一轻,断爷把我的背包抢了去。“我来背就行了。”他没有回应,抓住我的手,拉着我向前走。 “不用麻烦你一直拉着我,我扶着墙也可以走啊。”依旧没有回应,我听到开门的声音,随后就被他拉进了天道。 就算我再怎么拒绝他也不理我,想了想算了毕竟找人才是最重要的,况且就好像我和闷油瓶并肩走在一起,没有人离开。 十四 地狱道在线阅读 十四 地狱道 - 十五 天生一对 [盗墓笔记][瓶邪]家有闷油猫 作者:墨道茶 十五 天生一对 天道不像地狱道那样寂寥空荡,我走了没几步就猜到了很多东西,发出“咔、咔”的清脆断裂的声音。因为看不见我只能想象,越想越觉得这些就是人的骨头,经历了数十年甚至上百年才变成了累累白骨。想着想着冷的气息就从后脊背窜了上来,我打了个冷战。 断爷忽然停了下来,我险些撞在他的后背上。他松开了我的手,我反而觉得有些不适应,后背上蹿着的寒气更胜了。过了一会儿,一条温暖的围巾围在了我的脖子上。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带着一条围巾,黑色的,看上去很舒服。我把头往围巾里缩了缩,闷声道了谢。他又拉起我的手继续前行。 “咱们刚刚踩的是骨头吗?”他没有分出力回答我,只是用拇指肚在我的手背上摩挲了几下,似是安抚。我忽然觉得安心了许多,这种安心是闷油瓶不曾给我的,在斗里我从不担心粽子、机关,却一心怕闷油瓶受伤、失踪;在外面我更是担心闷油瓶照顾不好自己怕他又失忆…… 我拼命闻了闻,犹豫着开口:“断爷,你有没有觉得自从进了这墓室就有股香味,这回越来越浓了。”他紧了下握着我的手算是赞同。“不会有什么问题吧?”他又拍了拍我的手背,我知道他想让我放心。 就像地狱道一样,一路上都很安全,除了奇异的香味越来越浓。但就因为这样我才更心惊,现在外面没有“断爷”,出任何差错都不会有人救我们。 远处隐约传来了叫喊声,霍秀秀和老氧还平安吧?我记着加快了脚步,断爷也顺从地加快了速度却体贴地保持在我能适应的范围内。 “不要……不要!不要!”这可怜无助的声音,除了霍秀秀那唯一的丫头还能有谁?她从没有如此脆弱的呜咽哽咽,以前就算再苦再累这个丫头都是古灵怪、无忧无虑的,何曾想现在一样绝望。 “霍秀秀?丫头?”我的声音湮灭子一阵大笑之中。“哈哈,胖爷我可算是发财了,瞧瞧这么些明器,老胡你在万恶的资本主义地区能看得到吗?哈哈哈哈……”那声音不像胖子平时那么镇定,不停地大笑着像是丧心病狂的掠夺者。 “胖子,胖子你还好吗?”没人回答,而墓道尽头疯癫的戏还在继续上演。 “打得好,老吴,打、打、打得好,对、对,老氧我这辈子虽、虽然油嘴滑舌、坑蒙拐骗、不务正业,但是,就、就、就***没、没想过害、害你,你杀、杀了我吧,记得帮、帮我照顾下我、我妈就、就行。” “老氧,你们到底怎么了,别吓我,你妈还得你自己照顾啊。” “三爷、二爷,来,潘子我敬你们,干!” 我的手心冒出了冷汗,他们的声音也忽远忽近,我想阻止他们,想快点赶到他们身边,却本无法集中神,连脚步也变得沉重了许多。 “闷油瓶……”我总觉得闷油瓶的背影出现在我的眼前,不是出现在我的脑海中——我紧咬着下唇才勉强能让自己记得我暂时失明还没好。 “幻觉、幻觉。” 他把我往前带了一步,我直直的撞进他的怀里,一个东西被很快盖在了我的脸上——防毒面具。我就被他固定在怀中慢慢找回了现实,因为脑袋一直晕晕沉沉的我也没分出力去思考这样的姿势是不是不妥。他一手搂着我的腰,一手在我的掌心写道:“曼德拉,致幻。” 我瞬间明白了造成这样结果的原因,虽然还有些不清楚的地方,也知道救人重要,急切地说:“断爷,我现在还看不见,你赶紧看看他们没事吧?这致幻会不会要人命啊?” 断爷的手指轻轻划过我的掌心停留了一会,似乎在踌躇该怎么表达。然后他好像在兜里翻找东西。 “我擦,断爷你可算来了,别在那会情人了,赶紧帮忙给这帮疯子一人一下再带上防毒面具啊。”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你妹的会情人,你***谁啊? 我在心里唾骂着,却因为戴着防毒面具无法开口,心里那叫一个憋屈。 趁着说这话的空挡已经被断爷拉到一个角落里,让我靠着墙坐下来,在我手心里写着:“等我。”我已经对这种交流方式适应到就算一边想别的事也能敏锐地感觉出他写的是什么的地步了。 那个人应该也戴上了防毒面具,没再出声,接着我听到了打斗声,以及哀嚎。看不见前方我等的格外焦急,也觉得时间过得更加漫长。我不知道胖子他们怎么了,也怕他们会彼此误伤。但我现在一睁眼瞎只能坐在这尽量不给他们添麻烦。 我就数数来计算时间,整个过程也就五分多钟,一切归于平静。一个人轻手轻脚地坐在了我的旁边,我知道是断爷,抓过他的手,写道:“没事吧?受没受伤?”他似乎很疲惫,抬手把黏在我脸上的头发扒拉到一边,然后递给我一个盒子。 据重量和手感,我立刻就辨认出这是跟地狱道里一样的青铜盒子。这算是让我知道现在一切都好吗?多写一个字都不愿意,这点还真像是闷油瓶。我轻笑了起来。 另外一边有一个人抓着我的手也写着什么,我却觉得比断爷写的难认好多,我皱着眉冲着那个人的方向摇了摇头。忽然断爷搂住我的腰把我往他怀里带了带,然后把还抓着我的那个人的手掰开。怎么个情况?难道断爷觉得我太笨了怎么也读不明白那人写的话才生气了? 我正迷惑不解,他就在我的掌心写道:“别理他。”紧接着他拿过青铜盒子,我就听到一阵砸东西的声音,光听着就觉得好费劲。我索着在一堆背包地下找出伪黑金古刀递给他。他接过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我情不自禁地学着他的样子拍了拍他的手背。无言之中,我能感觉到我们彼此之间的信任。很奇怪,像这种组野队下斗的队员之间一般只有利益这层纽带,就算是像我和胖子那样成了相熟的兄弟也是因为一次完整的旅程,而我和断爷似乎不到半个小时或者更短我就觉得他是我能把命搭进去来信任的对象。 不知道发呆了多久,断爷拉着我的手把我拽了起来。应该是青铜盒子被打开了,我立即就想到了就好像我们之间并不需要交流我就能通过他的眼睛知道一切。 他打斗了那么久应该很累了,期间又要照顾我也没来得及休息,我在他阻止之前随便拿过一个背包背好。这次他没有做过多的阻止,一手架起一个人一手昏迷不醒的人,一手紧紧地拉着我。 走出了这间墓室,我听到“砰”的一声,好像是断爷把他架着的那个人从不低的地方直接扔了下去。我在心底默哀几秒以示同情,然后在断爷堪称温柔的搀扶下坐下来。我没有缘由地暗爽起来,就像是得到特殊待遇的孩子,很快我就把这幼稚的想法压了下去。 摘掉防毒面具终于能自由呼吸新鲜空气了,我痛快地深吸了两口,问道:“都没事吧?现在都谁在?” “除了老邢,剩下的都没事。倒是你,小邪,你怎么在这?”说实话,在听到小花的声音和前半句时,我真想给他个大大的拥抱,兄弟们都没事实在是太好了。但我被他后半句冰冷的语调给吓到了,条件反地往断爷那里缩了缩。 我知道这次是我不对在先,还差点害死老氧、霍秀秀,我几次张嘴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最后只能低声重复最无用却唯一能想起来的话:“对不起,对不起……” “你知道不知道秀秀她……”小花说到一半止住了,隔了良久,似乎平复了情绪,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算了,这次不怪你。小邪,要是有下次,我可要好好惩罚你哦。”我靠,这声音娇媚地跟个人妖似的,我刚想趁着气氛回暖调侃他几句,就听见我旁边断爷那里传出的刀出鞘的声音以及刀与地秒接触的响声。 四周又一次冷了下来,只有另一边小花和不知名当然现在看来应该是眼镜刘无营养的对话——“今天天不错。”“对啊,我今天早上吃的牛罐头味道也不错。” 满脸黑线,我不再理会他们。“断爷,刚才谢谢你了。那个曼德拉是怎么回事?” “多产于欧洲和非洲北部,在亚洲很稀少,有致幻作用,用叶子泡茶,饮后先是兴奋,继而神变迟钝。墓室墙壁在修筑时里面掺杂了大量的曼德拉粉末,所以他们在里面待久了都产生了幻觉。” “还真危险。”我嘀咕了几句,幸好大家都没什么事。 断爷接着写道:“你怎么在这?” 我这才想起我本就没有自我介绍就又让他救又让他照顾,脸热了起来,忙解释道:“那个我叫吴邪,我一直跟着你们来的,你还有没有印象咱在火车上见过一面的。我在外面等了你们三天看你们一直没出来实在着急了才冲动地进来。你们都没事实在是太好了。” “你和断爷之前认识?” “为什么他在你手上写字你们就能交流地那么顺畅?” 小花和眼镜刘同时问道,我这才知道原来在墓室中企图跟我交流的是眼镜刘。我尴尬地笑笑:“不是,之前断爷救了我。还有你是眼镜刘吧?可能是你写字太潦草了。” “什么呀!你看。”他掏出了什么东西摆在了我面前,“这就是断爷写的,一般人都认不出来,你看底下这行,这是我写的,多整齐!” “眼镜啊,我现在暂时失明。” “小邪,怎么弄的?”小花刚走到我边上,我就被断爷带离了原地。他的很多举动似乎都是在把我跟别人隔开,就好像小闷总是再有人接近我的时候一脸警惕、百般阻挠。虽然我觉得很奇怪却意外地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地狱道里着火了,然后不小心就弄成这样了。”断爷在我的腰上掐了一下,没使什么劲跟挠痒痒似的。我连忙讨饶:“我错了,我下次一定安分守己、一定注意安全。” 又一次变回了我和断爷的二人世界,呸呸,就算跟个男的我也不可能跟断爷这么个年纪能当我爸的人有什么二人世界啊。不对,闷油瓶似乎比我爷爷还老……我又一次陷入了思考“我和闷油瓶究竟是什么关系”的怪圈,理不出一点头绪。 一个声音打断了让我脑子越来越乱的问题。“小邪啥啊?怎么掺和上天真了?快来扶胖爷我一下,脖子可疼死了,谁他妈下手那么恨啊!”胖子醒了? 十五 天生一对在线阅读 十五 天生一对 - 十六 最后一道门 [盗墓笔记][瓶邪]家有闷油猫 作者:墨道茶 十六 最后一道门 胖子醒后没多久霍秀秀和老痒也醒了,我们一边吃了点罐头一边聊了聊彼此的情况。就如我推测的大磊和老邢不在了,剩下的人多少都受了伤,但好歹也出来了。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就剩下第七道门了。 我也给他们讲了讲我们知道的事情。听完后眼镜刘很兴奋说他野史资料又能丰富了,但是为什么我直觉告诉我他兴奋地有些八卦呢。还有死胖子,平时满嘴跑火车问我和闷油瓶什么关系也就算了,毕竟那只有我们俩人。这回倒好,当着这么多人面脱口而出:“天真啊,我说小哥怎么那么护着你呢,原来历史悠久啊。” 悠久,悠久你个鬼,我才不相信什么转世呢。这么想着我却觉得心中泛起了酸,万一最后这里面只有我们家先祖的尸骨,万一真的没有张雀首的,万一那人真是闷油瓶,万一一切都是因为他看在我是他爱人的面子上才救我的…… “死胖子就知道胡说,就冲你嘴这么欠,早晚有一天也得因为得罪了死人折里面。”我小声骂着,手去抑制不住地颤抖。 “不是一个人。”断爷一笔一画的写着,因为越来越默契他的笔速也逐渐加快了,有些潦草我却能感觉到他的认真。 “你怎么知道的?你又不是他。” “相信我。” 或许一开始我还觉得他是在安慰我,或者敷衍我,尽管我知道他不应该知道我以前的过往也不应该知道我此刻的想法,但是这三个字写出来之后,我真的信了,没有理由。人总是在一些时候变得感、主观。 “你到底是谁?”脱口而出,一些年头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我却没能抓住。这次他没理我我也惊觉自己的失言,毕竟身边这人就算再照顾我也是道上赫赫有名的断爷。道上因为利益、传统等原因还残存着等级制度,不明显,但是任何一人都明白,就算是小花也只能勉强和他算是同一等级,我只能退居旗下。 “断爷,你看我和天真俩兄弟这么久没见,就算现在不是叙旧的好时机也得说点私房话不是?”说完就把我拖出老远。 站在另一边的墙角,胖子小声在我耳边说:“断爷可不是好惹的,你还是多个心眼,小心为上。” 我不以为然:“我倒觉得他人还不错,救了我的命还一直帮我。”我不是轻信别人的人,尤其是这个别人还是道上的人,更何况爷爷还说过“人心比鬼神更可怕”,但是一旦我信了的就像胖子我不会轻易怀疑。按理说断爷应该算是我防备的那类,我却从心底有种不想防备他的感觉。以前也是我就算是看见闷油瓶和阿宁站在一起还是想相信他。我犹豫着又加了一句:“你没觉得他给人的感觉特像小哥?” “你不会眼睛暂时失明智力也跟着退化了吧。就说小哥平时顶多是对人冷漠点,这断爷看人的时候就像是盯着待宰的猪。” “看着你当然是了,谁叫你又胖了一圈。” “我这是神膘护体,你们一般人不理解。”他自豪地说,“别耍贫嘴了,胖爷我是认真。别以为谁都跟那小哥似的拿救你当特长。” 谁要他救似的,小爷我自己也能活得挺好,刚想反驳,眼镜刘八卦地打断了我们的谈话:“胖子你再不把小邪带回来断爷就要把你瞪穿了。”说完还暧昧地低笑了两声。 胖子快速在我耳边说道:“他可是为了长生。”然后他装作毫不在意地拉着我走回来:“我这不是怕天真为了那小哥再冒什么险么,这小子实心眼还瞎执着。”我趁机踢了他一脚教训他口无遮拦。 坐回原位,断爷的手就又缠了上来,这次还是十指相扣,不再像之前一样只是搭在一起,而是紧紧地握住。因为胖子的那番话,我不自在地缩回手又被他捉了回去。挣脱不开,我也只好顺其自然。 我有些别扭,因为长生这件事给我留下太多心理障碍,我特别厌恶那些期盼长生的人,所以连带着对断爷的好感度有所下降。再者我们刚认识了多久,他可以救我也可以在生死关头袖手旁观,人心善变。几乎再没有人能在自己还应接不暇的时候护我安全,就像在巴乃的水下寨子里一样。想想以前下斗,一个人到底要多厉害才能让另一个人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安然无恙。当然,在后来我才明白,这靠的不是厉害而是在意。 我强打起神忽略这些心理上的排斥,尽量做到不给其他人带来麻烦,跟在他们身后。但是因为看不见而他们也都在研究最后一道门无暇顾及我,我有些急躁。一个眼睛原本正常的人在完全陷入黑暗后总是会有挥之不去的恐慌,况且我还知道我们身处的位置有多么危险。 可能是感受到了我的不安,断爷断断续续在我掌心写着现在的情况,虽然只有几个词,我还是拼凑出了现在的进度。说句良心话,断爷对我真的好的没话说,我现在也确实只能依靠他提供的安全感。毕竟胖子他们那大大咧咧的个本不会估计到我现在的心理感受这么细致入微的东西。 要是闷油瓶在肯定会和断爷一样。我不知道打哪冒出了这个念头,它就顺理成章地侵占了现在的全部思想。没来由的自信,但是我知道闷油瓶虽然什么都不说却是个对人心及其敏感的人,他也可定会顾及到我的感受,在不牵扯到他的寻找记忆之路的时候。 这么说来,对他到底是记忆更重要啊。 我通过断爷知道他们现在拿着六个墓室中带出的石块研究门边的凹槽,但是怎么都会空出一块,要不就是会有一块塞不进去。 “还没弄好?”我终于忍不住出声催促。 “别催啊,胖爷我也搞不懂这东西,乱七八糟的。” “小邪,要不是你现在看不到,应该能帮帮忙,你最擅长这些了。”听了这话有点小得意,总觉得在断爷面前我腰板挺得更直了。他用拇指抚着我的手指,很像我在家安抚小闷时的动作,我想如果现在周围没人他会直接抚我的头。虽然觉得一个大老爷们被这么有些奇怪,却一点也没有排斥的感觉。 “哎,小三爷这眼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回去可怎么跟三爷交代啊。” “觉、觉不觉得这、这像小时候玩的玩意?” “有点像那些益智类的玩意,什么九连环啊、孔明锁啊,都是使巧劲。你们几个大男人这么硬塞能塞进去才怪!” “还是小丫头灵光,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像。对了我记着七巧板跟这挺像的,不摆对位置都拼不成正方形。”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我也在脑海里模拟着那个机关,忽然一个答案呼之欲出——华容道。 “华容道。”在我说出来的同时,断爷也在我的手上写下了一个“华”字。我有些激动地捏了下他的手:“咱俩可真像一块去了,小花还不快点试试。” 我感觉到有无数道目光聚集在我身上,霍秀秀忽然酸溜溜地说:“吴邪哥哥你和断爷可真是心有灵犀啊。”故意拖了长音,话中有话还不点明。 “断爷,您是老江湖了,要不您去看看,让我照顾着小三爷。”我听到潘子的脚步声走近了。我知道潘子的用意,他跟胖子一样不放心断爷。 “不用。”我尽职尽责地担任着断爷的翻译,话一出口又有点窘迫,解释道,“不是我,是断爷在我手上写的。”这么一说倒像是我不识相得了便宜还卖乖,又慌忙补充:“断爷,我这没别的意思……”结果越说越乱,我也就闭嘴不说了。 可断爷没有一点松手的意思,俩人就这么僵持着,鲜少说话的眼镜刘倒是在关键时刻派上了用场:“这里面就属断爷经验最丰富,照顾吴邪跟很方便。再说了一会遇到事情可没机会让断爷找纸笔跟大家说,这些可都要靠咱们的吴邪啊。”正经话没半句就开始满嘴跑火车,真是什么人夹什么样的喇嘛。 “不是我胖子心直口快,这兄弟照顾兄弟总比外人照顾的周全,断爷您说呢?” “对啊,我潘子就是豁出这条命也会保护小三爷周全。” 他俩一唱一和跟唱双簧似的,断爷攥着我手的力道一点点加重。我冷静的分析了一下利弊,说:“别争了,我跟着断爷,这样他有什么事好能及时跟你们沟通。”我主动拉着断爷往前边走去。他明白了我心所想,主动蹲下开始研究那个机关。 我想着他一只手拉着我一只手研究机关不方便就想先放手,他却像是怕东西对了大孩子,死死地抓着。说实话这脾气越来越像小闷了,每天只要有空闲就趴在我身上死活都不下来。 老痒不管怎么说当年都是跟我穿一条裤衩长大的,说句话就是我放什么屁就知道我吃了什么东西。他在我边上接替了断爷的解说工作,后来还是霍秀秀听着口吃太起急才接替了他的工作。 也就是说,这个机关真的像华容道一样,比那个还难,要先按照一定顺序把六块石头放进去,然后用华容道的方式把图案和空格据墓室七道门的位置转好。现在三言两语就说完了,但是这真的是很难,再加之我只能干着急,手心中都开始潮湿。 门在巨响中打开的同时,断爷用手撩开了黏在脸侧的碎发。 十六 最后一道门在线阅读 十六 最后一道门 - 十七 青铜棺 [盗墓笔记][瓶邪]家有闷油猫 作者:墨道茶 十七 青铜棺 一路前行,依旧是一帆风顺,只不过这回墓室大了很多,据断爷的描述,我大概也想象出了这里的全貌。墓室的四角放着四盏长明灯,点燃后照亮了整个墓室。其中三面墙壁上绘画着气势滂沱的飞天图,据说其实不亚于敦煌莫高窟,甚至在色彩保持上比敦煌更胜一筹。墓室正对的墙前面摆着一尊弥勒佛像,初步判断应该是用泥金铸成。我有过耳闻,这些你进既要让人感觉佛光粼粼又不能太过闪亮,所以制作工艺及其复杂,对于金子的纯度、研磨程度要求极言,甚至要求淹没金粉用的碗都要求必须是玉的。至于底座更是由香樟木雕细琢而成。可想而知,为了这个墓室张雀首花费了多少心思。 或许是受那个梦的影响,我总是自我带入他们的过往。现在来看或许不算什么,但是在古代一个男人是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选择迎娶另一个男人,一个男人是要有多坚定的信念才能一生只此一人不顾荣华富贵、美人在怀。就是现在,这一点又有多少人能做到? 以前我觉得死后同只是种形式或者说传统,现在我却隐隐期盼死后我的墓中不只有我一人,可我连闷油瓶的尸首都没找到过……不对,那天那个背影我绝对不会看错,又寻不到他的尸骨,说不定……我觉得自己口燃起一团热火,人活着总归得有点念想。就算现在我不知道他在哪,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 去年我为了闷油瓶去灵隐寺念经祈福,记得经文中说人活着有一苦便是生在佛前佛后。那种深深的遗憾不能享其福泽的不甘和无奈是很苦。那时候我才恍然大悟,我此生最大的苦最大的劫难便是,那诗是怎么说来着?“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虽然说着觉得酸了点,但还是这么个理。 就那么一次,我就再也没去过,因为经文中还有一句劝人莫要痴恋红尘。当时我觉得心中隐蔽的一角被掀开,被晾在太阳下,被高高在上的佛祖悲悯地注视。我逃了,跌跌撞撞地掏出了寺庙。我不想痴恋红尘,只是莫敢相忘。人一辈子可能也就遇上这么一个人了,如果忘记了,不最难过的是想起他心中再也不会有那份悸动了,我这一生就像是被彻底抹杀掉,毫无意义,一片迷茫。 我让断爷带我到佛前叩拜,我能感觉到他跟我一起跪拜在地,先是双手摊开右手着地,之后再放上左手,右手和左手并齐,双手慢慢攥实,翻腕张开,头和手背虔诚地贴伏在地上。我心中一边边祈祷,我们都要平安无事,闷油瓶亦是。然后双手再一次攥实,左手先抬起紧接着右手并拢合十。如此三次,我忽然觉得心中清亮了许多,以前从未承认过的想法此刻破茧而出。 ——“带我回家。” ——闷油瓶,我会带你回家。 断爷的动作一直跟我有着难以言喻的默契,就像我俩几乎以同样的频率做着同样虔诚的礼拜,我甚至有种我们心心所念亦是一模一样的错觉。 在我们拜佛的时候,他们已经研究上了墓室正中间的棺材,他们说就是加大版装石头的青铜盒子,四周雕刻的花纹与墙壁上的交相辉映,倒是顶盖上不着一点装饰,单单有一些文字。 眼镜刘怎么也是专家,给我们翻译道:“这故事跟小吴讲的相差不多。张雀首祖籍东北,乃是一个隐士的有迁徙习惯的民族,来到此地因一些理念不合他这一分支被赶出部落,从此在这里扎下了。晚年他建了这个墓,想脱出轮回,跟吴律长相守,也没抱有太大希望。据说他们族里一直在尝试永生,而且取得了阶段胜利。” 经历了太多的事情,我的联想能力有了很大提升,脱口而出:“东北、迁徙、永生、还姓张!胖子……” “天真,别激动。我就是因为怕你激动才不带你来的。不过当时我只知道大概,没想到跟小哥关系那么深。小哥还真算是为部落事业作出了巨大贡献啊。可惜了……” 我们这些人里也就眼镜刘和断爷不知道,我也没打算解释,用手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小哥没死,他没死。” “小三爷,你产生的幻觉还没过去?” “潘子别瞎说。我刚才忘跟你们说了,我当时本来没想跟霍秀秀瞎胡闹,但是霍秀秀找到我那天,我在西湖岸边看见他了!他也看见我了,肯定看见了。” “也就是我刚走那天?”小花若有所思,“你确定不是认错人了?” “那小哥说没说什么啊?不会又失忆了吧?”胖子语气里还是有些怀疑。这才是我最苦恼的,当时看见小哥就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眼花了,又怎么能说服别人。“没……我不知道,不过霍秀秀当时就在我边上,不信问她。” “咳咳,吴邪哥哥,我当时只注意到你爬上岸就跑……” 沮丧地闭上了嘴,我知道他们都不会信,或者说都是半信半疑。多说无益,我叹了口气:“算了,先开棺吧。”我又想起了那个近乎真实的梦,大红的喜袍,劈啪作响的鞭,人们的欢笑祝福…… 此时,我的眼睛已经有些恢复,蒙蒙胧胧地可以感受到光和色块,像深度近视一样看一切都是模糊没有边界的。因为眼睛不适引起了阵阵眩晕,我半倚在断爷身上。 “快点帮把手,这棺材盖真沉。” 我不想成为他们的累赘,现在恢复了些便凑上去帮忙。我手上的动作不受控制地轻柔在轻柔,像是梦中张雀首的动作。 “啊!”霍秀秀忽然尖叫了一声,紧接着是胖子和潘子的骂声,我清楚的听到几把手枪接连上膛的声音。 “擦,黑驴蹄子带了不?” “黑驴蹄子管毛用,还不如一枪崩了他。” “怎么了?”我正欲弯下腰把棺中的人看个清楚,断爷就一把把我拉进怀中,一手圈着我的腰,一手遮住我的双眼。 我猜这里面的东西肯定不简单,而且跟我关系极深。好奇心害死猫,我还是甘愿做只还齐心旺盛的猫。我扒开断爷微凉的手指,他怕伤到我本不敢用多大的劲,透过他的指缝,我看到了目中并排躺着两个人,双手紧扣在一起,而他们的脸…… 仿佛被扼住了喉咙,一切话都被堵在了嘴边。我的眼睛像被吸引了一样只能死死的盯着他们,想错也错不开。 “打、打、打昏他,把他、他拖出去。” 不要!我不能昏,我必须看着。来不及阻止,脖子一疼,我眼前又是一黑,倒进一个还算温暖的怀抱。 十七 青铜棺在线阅读 十七 青铜棺 - 十八 大金牙的阴谋 [盗墓笔记][瓶邪]家有闷油猫 作者:墨道茶 十八 大金牙的阴谋 有丝丝热气喷在脖间,我痒痒的偏了偏头,用手推了推,习惯地抱怨道:“还早呢,小闷,让我再睡会儿……” 随着喷饭、大笑、调侃的声音,我很快找回了意识。我们顺利出来了,在两天后的半夜,一群衣衫褴褛的流浪汉围着篝火赏星星。我的脸不禁憋成了红色,腾地坐直身子又跟没来得及起身的断爷撞在了一起。 “嘶……对不起。” 我一边揉着额头一边打量起断爷。都和睦相处了这么久才第一次打量那人,有种奇妙的错乱感。这不是说之前没见过,只是在路上时慌乱中不敢多看他。我之前能接受和他那么亲密的肢体接触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我想象中他就是闷油瓶。但真真正正看到他我吓了一跳。他现在没有一点多余的遮掩,从脸颊延伸到脖子的伤疤,喉咙处有些细长的疤痕,这些疤早就愈合却依然狰狞。他的脸原本应该是个路人——国字脸、塌鼻梁和厚嘴唇,现在伤疤加上眼底泛起的冰冷锐利却让人忍不住打起寒颤。他的衣服破损严重,有的像是被刀刃划开,有的像是自己撕的,还有的……是烧没的,附近的皮肤也呈黑褐色,而这些烧伤他竟然一点都没有处理,只有大量出血的地方简单的包扎了下。 “你伤得这么重?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自己除了道歉还能弥补什么,或许还能帮他包扎。我急忙拉过自己的背包,拿出药物和绷带不顾他的反对给他处理伤口。当然,我没忘记问他对药物有没有过敏反应。他僵硬了一会,别过头不看我,缓缓地极微小的摇了摇头。这个动作好像打破了我刚才因为他的长相筑起的玻璃围墙。 反观我,身上原本不多的烫伤被处理地很好,好到现在我都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我加倍认真地替他处理伤口,同时反省自己不应该以貌取人。但不得不说,他的长相与行为给我深深的违和感,说不上哪里不对却时刻透着诡异。算了算了,再想下去都快变成娘们了,还女人的第六感呢。 “你们干嘛打昏我?现在我脖子还疼呢!”腾出只手揉了揉发酸的脖子,不满的抱怨道。 “咳咳,天真啊……” “吴邪哥哥,你什么都没、没看到吧?” “一个个吞吞吐吐地,怎么了?”我当然不可能忘,只不过我猜测到了可能的答案,现在故意逗逗他们。果不其然,我装傻充愣他们就一脸的释然放松。当然除了玩手机的小花、低头擦眼睛的眼镜刘和眉头紧锁的老痒。 “天真啊,也没什么就是两具男尸。” “是啊,只不过恰好长了和我、小哥同样的脸。”看到他们瞬间变了神色,恶作剧得逞的快感传遍全身,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老痒,不打算说点什么?” 老痒知道难逃此劫,组织了下语言,结结巴巴地说了出来。他口吃的毛病虽然有好转但听着还是挺累人的,不过大致跟我猜想的差不多了。说来还是我做的梦在作祟,我总觉得棺材里的人和我和小哥有极大的关系,自然而然想到了会不会长得一样之类的。谁知道我们点就那么寸,他们的棺材不是别的就是青铜古树的青铜重熔制造。其他人都是猜测里面有什么,我那时的心情却类似于肯定,所以青铜首先感受到了我的想象并变化出了他们。 我简要跟断爷和眼镜刘讲了下秦岭的事情,接着话锋一转,继续审问老痒:“那你怎么知道这里跟秦岭有关?” “不、不瞒你了,你知道大金牙为、为什么会拿着我的手、手表找上你吗?”他抽出支烟,凑到篝火上点着,狠狠地吸了两口。 这个问题我疑惑过,后来因为更大的谜团才把它淡忘了。现在被重新提起,我的心就像被人揪起一块。我的冒险之路可以说是因大金牙而起的,却没人告诉过我为什么在那时以那种方式把我生生拽进这个漩涡。 “他是老江湖了,就算带不走古籍,记在脑子里的东西总不会出错。况且那老油条真会把那么重要的战国帛书遗忘在柜台上?”老痒一直低着头,“老吴,你爷爷战国帛书被老美骗走、你爷爷是个文盲看不懂古文,这些别说老九门,就是道上有点名的后生都知道,大金牙真的会傻到从北京到杭州做些无用功?” 我的脑袋从未有过这么集中,他说的没错,很多我不曾注意过的细节一个个回放,就像有人在幕后心编织了一张网,等待我心甘情愿傻不啦叽地撞进去。 “他是、是老江湖了,就算带不走古、古籍,记在脑子里的东西总不会、不会出、出错。况且那老油条真会把那么重要、要的战国帛书遗忘在柜、柜台上?”老痒一直低着头,“老吴,你爷爷战国帛书被、被老美骗走,你爷爷是、是个文盲看不懂古、古文,这些别说老、老江湖,就是道上有点名的后生、生都知道,大金牙真的会傻、傻到从北京到杭州做些无、无用、用功?” 我的脑袋从未有过这么集中,他说的没错,很多我不曾注意过的细节一个个回放,就像有人在幕后心编织了一张网,等待我心甘情愿傻不啦叽地撞进去。 “原来你早就梦想和那什么小哥生同不衾死同了啊。” 我真想一头撞死,为什么世界上总是有人反弧长得没变,总是有人在最不该的时间说最不对的话。 眼镜刘完全没有理会我们从严肃瞬间变诡异的表情,沾沾自喜地接着火光记录着。“恩恩,我早就想写部《老九门秘史》了,等我老了说不定能卖给道上的小鬼赚点钱。”因为篝火,他的镜片反光,我看不见他的眼睛,却觉得他撇向我的目光高深莫测。 被他一打岔,气氛活络了不少,我却有种内心隐私被偷窥的抵触感。尽量忽视了眼镜刘的嘀咕和目光,重新把思维投入到了大金牙的这件事中,而我心中隐藏的疑问也一一被揭开。 当年的“史上最大盗墓活动”大金牙因为私藏古籍被赶出来,表面上什么也没带走,但是大家都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事实——大金牙还算有文化。他那些日子没什么事可做每天只能对着一大堆古籍便当看故事一样美滋滋地看着。其中有一卷引起了他的注意,就算多年以后他还记得其中的大意。那卷古籍讲了一个四处迁徙的民族在山西一天灵地杰之地秘密修建了一处祭祀场所,据说里面的神秘力量可以实现人的愿望,但他们还是不满足想寻求长生,却不知从何入手。最后不知道谁提出了一个主意,想要设法创造出他们的守护神,没想到制造出了一只怪物,对他们造成了无法挽回的损失,被迫转移了阵地,当然一部分自愿守护怪物的人留了下来,渐渐地这个族的人再也寻不到了。当时大金牙十分心动当即决定把这卷偷走,也就发生了后来的事情。 老九门的人可能都觉得此事结束了,叛徒被赶走了,当时就连大金牙也是这么以为的。他拖着病恹恹的身体在山脚的村子借宿了一晚,脱衣服洗澡的时候发现兜里有张纸条——他见过那个字体是把他赶走的领头人的字。他给了他一个命令让他寻找一个人的后代并想方设法让他的后代踏入寻找长生的旅途。他费劲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而那个人正是我们家那栋老宅子最早的主人——我不知道多少辈前的先祖。 我现在真想跳回墓里指着我那祖先的鼻子大骂,你丫到底干了什么让人家惦记上了还非得弄个父债子偿?我***硬被牵扯进来容易么! 碍于那人的威慑力他凭着自己的人脉和圆滑旁敲侧击勾搭我三叔进了考古队。我知道我三叔那人格就那样,得到点能离家自己闯出名堂的消息就跟打了**血似的,这也不能怪他。他以为自己完成任务了,虽然不知道这人物的意义。 他以为没他什么事了,日子过得太平了就开始动小心思。他听说老痒和他老表要去秦岭觉得这是老天帮他——秦岭跟那估计里描述的祭祀之地多契合。他打算坐收渔翁之利静观老痒的动态。要说人在做天在看,一肚子坏水还没用武之地他就收到了一封信让他继续想办法把跟我们家有直系血统的人带进这个行动。他当然不敢怠慢,因为他认得那自己,并在窗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所以他从老痒那知道了我的底细,并利用他的手表以及我的好奇心让我成了接下来的“受害者”,而那领头人也像突然消失了一样。 “也就是说那个神秘的领头人想要把我,或者说是有我他们家血统的人牵扯进来,原因不明,但是很有可能跟九尾猫的传说有关。而这个目的在西沙的时候应该就能达到却因为不知道的原因未能达成,所以才牵扯到我,现在那人没有其他命令是因为一切结束了,还是我还有利用价值,抑或只是我们家还没有后代?”我总结道。看似平静,实际上我身边的断爷能感受到我的呼吸急促,心跳也加快了不少。 史上最大盗墓活动、西沙、山东之行,到底有什么关联呢?对了,那个领头人!那个领头人有跟闷油瓶一样的右手……难道,我不是第一次怀疑那个领头人就是闷油瓶,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微妙的关联感让人不能忽视。 我瞪大了眼睛,嘴角的肌有些抽搐:“不妨来假设一下,假设领头人也是小哥。”我说这话的时候扫过看着胖子、潘子、小花和霍秀秀的眼睛,很快得到了他们肯定的眼神。我知道,他们跟我有着同样的猜测,只不过碍于我的心情没有挑明。 我叹了口气,有些时候不是你不信,只是事实摆在面前你不得不把一切事情、一切人往最坏的地方想。想到了这点,我也渐渐平静了下来,就算闷油瓶真要利用我什么我也甘之若素,毕竟我欠了他太多本无法偿还。 “就往最坏里想吧,我先说,你们可以补充。”我闭上眼睛再睁开,决绝道,“不用在乎我的感受。” 十八 大金牙的阴谋在线阅读 十八 大金牙的阴谋 - 十九 利用 [盗墓笔记][瓶邪]家有闷油猫 作者:墨道茶 十九 利用 “小哥的那个部落很可能就是这个,他要找的东西肯定和长生有关,而长生又和吴家,或者说是我家有关,所以小哥应该是先得知我后来发现不能帮他又找到我三叔,也就是二十多年前在西沙。结果众所周知,我真三叔后来生死不明,往最坏了想他可能是利用完我三叔却没有达成目标。接着他不得不找到我……”这一段话越说越觉得心凉,我举起手在篝火边烘烤,克指尖的温度怎么也得不到回升。断爷默默地拉过我的手,用双手揉搓,他掌心的温度也高不到哪去,我却不想甩开。这份有些暧昧的亲昵像是现在支持我说下去,面对随时可能让我鲜血淋淋的真相的唯一支柱。 我回应着他的动作,缓缓地说:“小哥到最后一直在找记忆,我相信他没骗我。或许他只是没有完全失去记忆,或者想起来了只是没跟我说过。在鲁王的时候小哥曾经把铁面书生的脖子掐断了说‘你活得够久了,可以死了’,可以推断他并不是要长生,而是要破除长生。” “你凭什么信他?”眼镜刘在小花的解释下了解了一些我们的事情,不甘寂寞地挑拨道。 “我……”我冲动地想辩解,却发现有点底气不足。不是我自己不信,只是我发现我的这种近乎盲目没有据的信任无法说服他们,而我恰恰你不想他们不信。 “那小子撒个谎神情不自在地正常人都看得出来。真的,不信你们问潘子和胖子,在鲁王的时候他撒谎多不敬业。”我忽视了断爷手上的停顿,求助地看向潘子和胖子。 潘子率先别过头,尴尬地说:“别、别这么看我,小三爷,我真不记得了。” “成了天真,你说我们俩大老爷们没事盯着人小哥看干嘛,就是看了也记不住啊,都多少年前的事了……”胖子可能是被我盯怕了,改口道,“我……算了,小哥怎么着也是跟咱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我信。” 勉强算是满意,我点点头接着说:“这个部落差点就得到了长生却制造出了一个怪物,或许小哥就是那个被制造出来的……”无论如何我也说不出“怪物”两个字,心中翻滚的心酸苦涩扼制住我的喉咙。 小花善解人意地放下手机:“我来吧。长生最终没有被实现,它失败了可能是因为张起灵的失忆。光这一点并不能被人们叫做怪物,也就是说他必须有很多跟‘人’不一样地地方。还记得你讲的传说么?” “九尾猫?小花哥哥,你不会想说他是九尾猫吧?” 我觉得浑身僵硬了三秒,说到九尾猫,我总是想到我家那只通人□撒娇的小闷,如果说那只闷不吭声的猫是小哥……自动把缠着我让它进家门死皮赖脸坐在门口的猫换成闷油瓶,把看见我跟别人说话超过两句就闹脾气把我往回拉的猫换成闷油瓶,把用前爪把着我脖子趴在我口睡大觉的猫换成闷油瓶…… 千言万语只想汇成一句话,艹你祖宗的火烧那么旺干什么,小爷我现在热死了。 很显然,从小花、霍秀秀一脸八卦和胖子劫后余生的表情就能猜出他们也想到了小闷。胖子还不死心地说:“原来小哥早就盼着同居生活了。” 我蹭地站了起来,然后尴尬的发现众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到了我的身上。我强作镇定地抓起背包,说:“别在这闲扯了,***有时间咱先去张雀首老宅,看看有没有线索。”然后自己在心里重复我绝对不是因为闷油瓶跟我同居而紧张。 胖子显然不打算放过这个话题,继续用很后怕的语气说:“嗨,我还当着小哥面劝天真忘了他……上天保佑小哥可别半夜来找我。” “死胖子就知道胡说。”潘子把胖子背包扔了过去,就在我为了潘子的结尾感动的时候,他幽幽地说了后半句:“半夜找你就是你乐意小三爷还不乐意呢。”我脚下一个踉跄,幸好断爷扶了我一把。 “放心,张起灵哥哥才不会乐意半夜去找你呢。”霍秀秀怎么能如此认真的说出这句话,我忽然觉得我不属于这个世界。 “小邪才不会不乐意。”小花走到我身边要拉我过去,可还没碰到我就被断爷挡在了一边。眼镜刘也跟着走了过来,递过他的背包,安抚着跟断爷进行眼神厮杀的小花。 其实胖子那句话的重点在于小哥不是鬼才对,为什么被他们越说越诡异。从这次下斗开始很多东西想着我不能理解的地方飞速发展起来。比如我对闷油瓶的特殊感情,在没确定他对我的感情之前我不敢贸然承认,但是为什么胖子他们好像比我还明白一样? 因为我们的手电电量所剩无几,我们都拿着火把,断爷拉着我走在前面,后面的人还在拌嘴。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真应该找个女朋友试验下……”试验下我对小哥的感情,试验下到底该怎么追别人怎么谈恋爱,怎么把对方带进自己的世界。 身边的人狠狠瞪了我一眼飞速向前走去。“断爷?怎么了……”他本没有理会我的意思,倒是越走越快任我在后面小跑着追赶。他就像个谜,有很多时候他真的跟闷油瓶很像。 “断爷!”我跑过去拉住他认真地说,“……你走错了,要向右拐。”我看到他的脚步没有丝毫迟疑走向了右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火把的原因,他的耳朵红得很彻底。 第二次潜进张雀首的老宅,我带他们直接走进了婚房,没了第一次的拘谨,脸还是不由自主一红。梦里具体的内容我没告诉过任何人,却盘踞在我心中挥之不散。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了床沿,没了上次的拘谨,我带着淡淡的羡慕看着眼前这一切。 他们在那个封建的年代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勇气坦坦荡荡地在一起?试问就算我和闷油瓶两心相悦,真的能在一起吗? 逃吧,一起在这里隐居! 这个荒唐的念头像重锤一样把我打懵了,原来我一直压抑的欲望这么深,这么迫切。 “天真,魔障了?”胖子摇了摇我的肩,“我们刚才把这屋翻遍了,啥也没有。” “哦。”没有过多的失望,我本来就没抱有什么期望。“好几天没好好休息了,这正好有这么多余的屋子,先睡一觉吧。” “小三爷真有家住风范,嘿嘿,老了全身都快散架了。对了,咱明天带两瓶酒上山吧,算是给那俩兄弟送最后一程。” 这些年因为长生死的人太多太多了,我揉揉僵硬的脸:“就这么办吧。没什么线索咱明天就去县城弄点装备,等伤好点了就启程去秦岭。”我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未来。“霍秀秀,你别跟着我们,自己坐火车回长沙。” 霍秀秀不甘心地看着我想反对,我打断了她:“你要是不想回长沙就去杭州陪陪我吧,顺便帮我看看店,要是遇见小哥……让他来秦岭找我们。” “我不会去,凭什么……” “别任,我们都不想你有事!”一直以来她这古灵怪的丫头给我们带来了不少乐趣,就算长生跟来九门分不开我们也不想让他趟这浑水。“霍家现在内斗还没结束吧?你还有责任没有完成。”霍仙姑因为长生死了,没有任何意外,九门提督的时代已经过去,霍家内部势力纷争,是接着下斗还是洗白纷争不断,准继承人霍秀秀要担起的是一个家族,她如果在出事,霍家百年家业就会被解体。 她显然明白当务之急是什么,犹豫了一下不情不愿地点了头。 “眼镜刘,你不该来,你也回去吧。” “不,我也有不得不担起的责任。”他似笑非笑地环视着我们,“别问我,时候到了我会说。你们可以不信我,但是没理由拒绝我,不是吗?” 我看着他的双眼,他现在给我的感觉很冷,玩世不恭,好像世界上没有什么值得在意。不得不说,他给我的感觉也很熟悉。收回了视线,我默许了他的话,我清楚地知道自己本没法拒绝他。 “断爷跟眼镜刘一样吧?”断爷没有看我算是默认了我的话。 “成了,别这么严肃,都找个房间睡觉去吧。”说完我倒头就睡。 十九 利用在线阅读 十九 利用 - 二十 祭品 [盗墓笔记][瓶邪]家有闷油猫 作者:墨道茶 二十 祭品 一夜睡得并不安稳,在梦中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看着我,然后越来越远。我一惊坐起身,才发现眼前不过是古香古色的屋子,本什么都没有。 莫名其妙的梦,我没了睡意才惊觉好久没吃东西饿的难收,推开房门脚下一绊,赶忙扶住门框。什么人!我凑过去发现断爷靠在墙边。 “你……你怎么在这?”他似乎被我吵醒还不太清明,眯起眼睛看了我一眼才缓缓地站起身。我知道他是不打算回答我的问题了,我也就压下了心底的疑惑,拉住他,说:“外面挺冷的,要不你去屋里睡会?反正我也不睡了。”他犹豫了片刻就走进屋里。 我在背包里翻找了半天才发现没有一点吃的,又拽过别人的背包一通乱翻。除了断爷和眼镜刘,乱翻其他人的东西也没什么吧。虽然我不太分得清哪个背包是谁的,但不会这么巧就翻到他俩的包吧。找了三个包还没有找到,我有些烦躁,忽然手下触到一个冰凉的金属制品。 直到我把这个背包的拉链拉上还没有回过神,在另一个背包中终于翻出了一盒罐头和一袋方便面,呆呆地走回屋中。一边啃着干面饼一边看着断爷,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仔细,我迫切地想验证自己的猜测。不由自主地走近,再走近,直到膝盖抵着床沿,忽然断爷没有任何预兆地睁开了眼睛。 我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结结巴巴地解释道:“你,你醒啦,我……”睡觉可真轻,我还真怕被他当成偷窥别人的变态,随口胡诌道:“这床下边的花纹挺好看的。”然后蹲下身装作专注地查看。 本是无心之举,我却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些花纹抽象地堪比毕加索的大作,但仔细看还是会发现它们全都被圈在一个圆圈中。圆被分割成七部分,每部分都镶嵌着一颗珍珠,圆的中间还有一个小圆,上面刻着跟青铜盒一样的图腾——杀气腾腾的九尾猫,它有一角巧妙地留白,倒给了人们更多的想象空间。 可能是有些神经过敏,我一下就想到了张雀首的墓,想到了佛教的轮回图。我回忆着佛教中六个轮回的位置和张雀首主墓室的位置,尝试着拧动中间的圆圈。果然没错,它确实是个机关。可能是因为很久没有人用过,这个机关很难转动,断爷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我身边,帮我一起转动那个机关。 “把空白那部分转到右边第三个珍珠的位置。” 嘱咐完后,我全部的注意力都被他的手所吸引,没有闷油瓶皮肤那么白却也算是修长,只不过是没跟都很长,不像闷油瓶那个发丘中郎将有两长得那么突出。他不是闷油瓶啊,我忽然不知道以后该怎么跟他相处。 随着“卡拉”一声,床的上沿摊开了一条缝。惊喜冲淡了刚才的云,我们一起把床板抬起来,里面放着很多防腐的香料,正中间摆着一本古籍。这么大的阵仗就是为了保护一本古籍,这古籍的重要不言而喻。 我们凑到一起慢慢研读那本古籍,里面有些语法错误,联想到张雀首祖上是少数民族倒也说得通就是我们看着费劲了点。断爷读书速度比我快很多,每次都会等我然后再翻页,最后弄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本古籍是张雀首主笔的,细致地讲述了清朝初年的事情。那个部族的人在秦岭发现了神秘的青铜古树,然后把那里占为己有,想要制造出一个万能的“神”,当时选中了族里的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当祭品却创造出了“九尾猫”。他们以为创造出了一个可以实现一切愿望的神殊不知是一个怪物,险些毁灭整个部族。最后别无他法他们只好迁到了别的地方。其中一部分人不同意族长的做法,族长正好需要一帮人看管“九尾猫”——贪婪的人利用不了它又没能力毁灭它,也不想它便宜了别人。 张雀首祖上一直把九尾猫关在屋中,对外是供奉,其实就是软禁。知道张雀首接替了这个任务觉得他可怜,便和吴律一直照顾他,但他不能随意控制自己猫和人的变化,而且在一次变化后就会失去之前的记忆。失忆后的九尾猫对谁都很抵触,唯独张雀首和吴律,可能因为常年和他们俩待在一起,他对他们有着微弱的印象,就是失忆也会对他们比较亲近。花了十几年,他们甚至不惜用一些死囚做实验,终于找到了破解的方法,就是必须把一个心甘情愿的人送上祭坛,这样诅咒就会被破除。 张雀首在去世以前无意救了一个苗人,苗人后来对他死心塌地,他便把九尾猫托付给了他,让他助他恢复正常。苗人怕他示意后走丢,便以麒麟纹身为标记,这样是失忆后肯定会以纹身为线索寻找记忆,就能找到他的后人了。 一切安排妥当,张雀首的记述就在此结束了。 后面的故事并不难想象,结合大金牙和我***故事,接下来的故事狗血到了极点。闷油瓶肯定是清末发现了吴律的后人,虽然失忆却对吴律的血脉有天然的亲近之情,为了让他死心塌地便帮他升官发财,还一路跟到了杭州。可那人并不能为他牺牲,估计闷油瓶也知道自己一失忆就疏远人类,想培养一个祭品只好从能亲近的人入手,便赖在了吴家。 我忽然发现,我不是站在一个平等的角度参与这场冒险,我只是一个祭品,只等我心甘情愿为闷油瓶走上祭坛。 其实我早该知道,在闷油瓶第一次见胖子就狠下杀手的时候,在闷油瓶没来由说谎的时候,在闷油瓶什么也不说却总是勾起我好奇心让我跟他下斗的时候,在闷油瓶本是劝我回去却说了一堆有的没的骗取我同情心的时候,在……早该在三叔说我不能信他的时候我就该知道,这一切没那么简单,一切都是骗局。 三叔就是看透了,在西沙海底的时候明晰了一切才会这么警告我的吧,我却傻了吧唧地硬要闯进来。 想想,大金牙说他冷酷无情的时候我竟然没有一点怀疑,对别人那么冷漠却多次救我于水火,为什么?这是最简单博取人好感和信任的方法,尤其是对我这种连人心暗的一角都没看过的愣头青。 真是可笑,这场骗局竟然从大金牙走近我店的那一刻就开始了。不,不对,是从我刚出生他蹲坐在围墙上看着我的时候就开始了吧。可真够深谋远虑的,从接近三叔的时候就开始给自己找后路了。 你看闷油瓶假装失踪让我在这内疚怀念,这叫什么?欲拒还迎?欲擒故纵?然后死缠烂打跑到我身边在得到一点点关于“九尾猫”的消息之后就立即消失。消失也就得了,还非要以人的姿态回来看我。要搁以前,我肯定想得感动——多好,走之前还记得来看看我。现在呢,看我?谁信!以他的功力想偷偷看我还不容易,哪用得着故意让我看到却不见我,明摆着知道我肯定会跟着傻子似的屁颠屁颠追过去嘛。 对了,这里面还有个苗人呢,盘马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指不定是不是托呢。不会是那苗人在中间挑拨的吧?不对,他刚恢复人身连记忆都没有上哪找那苗人后代去啊。 得得,越想越觉得,自己***怎那么天真啊!事实都摆在眼前了还给他找借口。 “呵……”我冷笑出了声,拿着古籍的手越来越凉,早在拿到古籍时激动的心都平静了下来。 又一次背叛,闷油瓶,你可真行。还“用我一生再换你十年天真无邪”呢,这可不够十年啊!闷油瓶,你是等不了十年,怕我十年后不帮你恢复正常吧。 断爷把手伸过来还没放在我的手上我就条件反地躲开,我低声道歉拉开了跟他的距离。我知道这跟断爷都没关系,却从心底开始拒绝。爷爷说的没错,人心比鬼神更恐怖,爷爷早就提醒过我了,我却一直不肯真正去听。 一个一起长大的兄弟老痒,一个刚刚认清自己感情还想着要不要承认的闷油瓶……都怪我,怎么就瞎了眼看不出人好坏呢。 我看见断爷眼神一暗,讪讪地放下手不再动了,有些愧疚:“断爷,我需要自己冷静一会。” “嘿,吴邪,起床了,出来吃点东西吧。”敲门声打乱了屋里的宁静,我唯一的想法就是这本古籍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忽然想起早上我在背包里无意碰到的东西,豁出去了,闷油瓶想让我去送死,我就跟去看看我到底会不会死! 要知道当年失去了老痒一个兄弟,我能接受,现在他回来了,我同样能原谅。但是如果失去了闷油瓶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原谅他,也再也不会信任……我想我该对自己坦诚一点了,如果真像我推测的一样,我可能再也不会相信爱情了。 在断爷没来得及阻止以前,我开开门说道:“眼镜刘啊?你快把他们都叫进来看我跟断爷发现了什么!” 假扮三叔的时锻炼出来的临危不乱的心理素质和以假乱真的演技让我很快就恢复了最初的激动和惊喜。 物极必反,我现在反而没有了心寒,在心底打趣道,闷油瓶今年影帝的称号可要换人了。 那时我还不知道,我因为自己的一意孤行差点造成无法挽回的悲剧。但是重来一次,我想我还是会这么做,否则这件事将会成为我一辈子都无法忽视的死结。 二十 祭品在线阅读 二十 祭品 - 二十一 试探 [盗墓笔记][瓶邪]家有闷油猫 作者:墨道茶 二十一 试探 “断爷在你屋里啊?”眼镜刘手里拿着面包、牛罐头和军用水壶挑着眉毛问着,语气里的漫不经心让我有种一切都在他掌控之内的错觉。 我哈哈一笑:“让断爷帮忙来的,快进屋看看我找到了什么!我去叫胖子他们去。”跟几年前假扮三叔时不一样,那时候我的一举一动都关乎着胖子他们的生死,压力太大反而很生硬。这次我只是假装我什么都没发生过,而失败了也没什么损失,得心应手很多。 我急切地想要单独去确认一件事,悄悄进放背包的屋子,在一个沾满灰的黑色始祖鸟背包里找到了我想找的有金属质感的东西,我已经顾忌不了该不该翻别人东西的事情了。 结果应该在我的想象之中——它正是我给小闷买的长生锁。几年前我就知道人知道的太多不一定是好事,就像现在,我证实了自己的猜测,闷油瓶在我们这支队伍里,而且这个人极有可能是断爷。想想一路上他对我的照顾有加,忽然觉得很讽刺,像亲自在养一只待宰的猪。得,指不定我在人家心里连猪都比不上呢。 要是我不是吴律的后代,最开始他本不会把我放在眼里。要是我不是主动追着他跑,他更不会准备把我送上祭坛。我心里不知道这两个问题更在乎那一个,像绳子把我累得快窒息却分不清是哪勒得更紧些。 别像个娘们一样考虑这有的没的,我抽了自己一巴掌,没敢太使劲怕留下印子让别人瞧见。过程真的没那么重要,结果已经是这样了。人的命就是这样有时候由不得你不信。你说我要早知今日当年去巴乃找到胖子之后就不管闷油瓶直接撤了?我真办不到。当年闷油瓶失忆了并没有对我表现过多的亲近却还是在湖底的张家寨救了我,全是因为吴律的血脉?那三叔后来就不会那么危险了! 盘马说得对,我们俩迟早有一个会被另一个害死。我可以为闷油瓶送命,但是他背叛我我也会拖他一起下地狱。他也可以为我送命,这点我确信,他向来不要命,但如果恢复成正常人的机会摆在他面前,天平向哪偏就真是个未知数了。 等等!闷油瓶的两手指应该是不能缩骨的,可是我仔细看过断爷的手指,明明很正常。难道是眼镜刘?那断爷又是谁?为什么要救我?难道断爷是那苗人的后代?他到底是哪边的?疑问越来越多,觉得自己已经理清了脉络才发现谜题越来越多。 阳光照得屋里也亮堂堂的,长生锁在我手中反着光。这么长时间了这纯银的东西连一点变黑的地方都没有,红绳也是,新的跟刚买时一样。闷油瓶,我还真猜不准你的心。 我把书包还原成一开始的样子,把长生锁装进我的腰包里,气定神闲地把胖子他们都叫了起来。 “眼镜刘做了早饭,顺便看看今早上我和断爷找到了什么!”我知道闷油瓶听力好,很多信息不敢说给他们听,用眼睛搜索了一圈也没看见什么能写字的东西,灵机一动蹲下身假装紧鞋带,用手沾了点唾沫在有些尘土的地上写道:小心长生锁。 我知道这条信息小花和秀秀肯定能明白。或许我太谨慎了,可我不想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又不甘心抱着闷油瓶可能那我当祭品的猜测回家过日子,这很矛盾。 我在裤子上擦了擦手,嘴上还兴奋地说着今天早上发现那本古籍的事情。用余光瞥见潘子、老痒、胖子疑惑的表情,然后小花神色都没变一下,掏出手机“哒哒哒”开始打字。我知道小花在给其他人打他从我这里了解到的信息。霍秀秀走在最后,在那五个字上蹭了蹭,然后窜过来挽住我的胳膊:“吴邪哥哥,快带我去看看。哎呀,我都不想回去了……”她撅着嘴冲我抛了个媚眼。这丫头越来越会胡闹了。 “呀,眼镜你怎么伤口裂开了?留这么多血!” 一开门就看到眼镜刘捂着口意在墙上,无所谓地笑笑:“这闹耗子,逮老鼠的时候不小心抻着了,我先去换点药。” 关上门以后,在床边闭目养神的断爷才睁开眼睛,把一直握在手里的古籍递给我。我又一次确认了他的右手,像钢琴家似的很长,但是不像闷油瓶一样有两手指长度一样。难道我真的怀疑错了方向?难道眼镜刘才是断爷? “眼镜刘一人上药不方便,我帮帮他去。”我急切地要去确认他到底是不是闷油瓶,想想西沙时的张教授再比比眼镜刘,多有可能。 断爷一把拽住我的手腕,有些恼怒地盯着我,毕竟共患难过他一皱眉我就能清楚地知道他恼怒。 不过,我现在一点也不信任他,睁开他的手,问道:“怎么了?”他的手忽然握紧,然后又松开,□兜里不再理我。 这人真莫名其妙……难道他跟眼镜刘是一伙的,他不让我去是因为他们有什么要对我们隐瞒? 我快步走出去,刻意放清了脚步声,听到他快速说着英语。英语一直不是我的强项,更别提他说的这么快我本不懂他在说什么。没一分钟他挂了电话,我又等了两分钟才敲敲门:“眼镜刘,用不用我帮你换绷带?” 他抱着几包泡面、和不锈钢锅走了出来:“换完了。我看饭不够吃的,咱们上村民家借点火煮几包泡面吧。” “我跟你一起。”我帮他拿了点东西,趁机看了看他的右手,跟平常人的一样。疑惑更大了,难道闷油瓶没来?那长命锁是怎么回事?看来这件事情比想象中的还复杂。 我们快成了村里的名人,所以隔壁家热情地接我们用了他们的厨房还给了我们一颗圆白菜几黄瓜,当然前提是他们不知道我们占用了张雀首的老宅。我本没帮上什么忙,他煮方便面煮的很熟练,我脑补了一下闷油瓶系着围裙的样子越想越恶寒……不过小**围裙挺可爱的就是不知道超市有没有卖的。我都快佩服自己的心理素质了,什么时候了自娱自乐还能这么开心。 “吴邪,帮忙把圆白菜切了去。再做壶水吧,这儿可没买矿泉水的。”我赶紧打住自己的幻想,开始干活。 等我们端着满满一锅方便面和一暖壶热水回去,断爷和老痒就像俩门神一样杵在门口。“你俩怎么出来了?” 老痒迎了过来接过方便面:“你们、们俩去、去了这么久,还以为出、出什么事、事了呢。”断爷则默不吭声地跟在我身后,正好把我跟眼镜刘隔开。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老痒应该知道一些东西。 “我能有什么事?”呛了他一句,看着他忽然暗淡的眼神有唾弃起自己的草木皆兵。我到底该不该信老痒? 他们后来又讨论了具体的计划,我就端着一碗方便面在边上听着。这里其实里青铜古树那地不远,要是借辆拖拉机一上午也能到附近的村子。所以上午先休整一下,找个伤不碍事的上镇上补充点药物和口粮,下午租辆就直接奔夹子沟,然后就该顺着我们上次的路徒步前行了。 我自告奋勇去镇上,顺便送送霍秀秀,胡噜了几口方便面就动身。断爷不知道中了什么邪跟着我一块走了出来,莫不是我怀疑他们他们也怀疑上我了?看来我得更小心了。霍秀秀这丫头人着呢,看他也来了就假装抹眼泪依依不舍,看得我浑身直起**皮疙瘩。要知道霍家的女人关键时刻一个比一个狠,这出戏我还真适应不过来。 “成了,乖,回去顺便给我报个平安啊。” “啊,别送了,我自己坐车就行了!” 之后我们又去买了点要和风干了的腊,想着这不容易坏下斗时还能改善改善伙食。一路上真是安静的难受,以前不觉得,现在我怀疑他他不信我的,买个东西跟被人监视一样。我好几次想找话题,可话到嘴边又想起他手里都是东西唯一能跟我交流的方法都没有,只能认栽。 路边有个卖草莓的骡子拉的车心说这次下去指不定上的来上不来呢,最后可别亏待了自己。走过去要买两斤,不知道从哪飞过去一块大石头,那骡子受惊了疯狂地扭动着身体冲着我撞了过来。 我抱着手里的东西想躲,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跤,我直接趴在了骡子高扬的前蹄下面。断爷这时候忽然扑了过来,抱着我滚了一圈护住了我的要害。可是它这蹄子要是落下来我的腿就暂时废了。 我这次去不了了是好是坏?长痛不如短痛,一直带着“闷油瓶会害我”的心结还不如快刀斩乱麻。 一声长嘶,骡子的缰绳被人拽住,骡子也被硬生生地拽着转了个角度,前蹄擦着我们俩的身子落了下来。 “小邪,没事吧?”断爷站起身,我也被扶了起来,幸好除了膝盖擦破了点皮也没受什么伤。 “小花你和眼镜刘怎么来了?”我吃惊地看着两人。 “他着凉了要出来买点消炎药。”小花把骡子牵到已经吓傻了的车主面前,“你荷尔蒙分泌过旺吧?骡子见着你都发春。” “发你妹的春啊,他那是受惊了!” “得来,好好的骡子受什么惊啊!你招惹它了?” “怎么听着这话就那么别扭呢……谁搭理它啊,不就是一块不知道打哪飞来的石头嘛!”不对,大马路上好好的怎么会飞来石头呢?这一定是故意而为。是断爷?不想啊,要是他想害我干嘛最后又救我?以他的身手把我救出去虽然有些勉强却也非完全没可能,他刚才明显是护住我的要害确保我命无忧其他伤害随意的行径,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想让我去不成。 这么多天的相处,我总觉得眼镜刘对断爷比其他人对他熟悉一些,但自从发现了那本古籍他们俩的关系似乎急剧恶化。有可能是他们俩本来目的相同是同一伙后来因为一些原因起了内讧,如果俩人以前的态度算是支持我去秦岭,那现在断爷在极力阻止我。而老痒不清不楚地出现,好像对我总是很不放心,对眼镜刘有着特殊的关注,这点很奇怪。 我有一种大胆的推测,眼镜刘是闷油瓶,而断爷是那个苗人的后代。很说得通,闷油瓶对变回普通人的执念我比谁都清楚,他支持我去秦岭自然理所应当。断爷是苗人的后代想通过这种办法警告我不要再牵扯进来就像盘马做的那样,出于一个旁观者对我的怜悯,这样也能勉强说通。 那老痒呢?他到底在里面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难道他妈妈的病的治法跟我有关?这倒也行,他算是支持我去秦岭的人,又跟眼镜刘有些敌对。这还真挺像两个猎人相遇的情形的,互相看不顺眼却也能战略暂时合作。 虽然挺悲哀的,但是这样也好,至少在走到最后一步之前谁都不会让我死,而他们俩可以一起牵制住断爷确保我能一直走到最后一步看到真相。 我极力地把这三个人符号化,假装我对他们没有一点感情,假装我们都只是棋盘上的棋子。我发现如果把闷油瓶这个人忽略,单纯地把他们堪称三股不同的势力我会冷静很多。 这支队伍我的人占多数,而我的人都有着自己一定的势力。他们既然敢进来就肯定是能确保自己全身而退且获得某些好处,那么他们身后肯定都有着足以跟我们抗衡的势力。同样寻找长生且能走得这么深的不是当年考古队的幸存者就是裘德考那只洋鬼子队伍,我觉得后者更有可能。 哼,小爷我这些年也不知白混的,最后到底谁输谁赢谁生谁死可还不一定呢。 二十一 试探在线阅读 二十一 试探 - 番外:短暂的平静 [盗墓笔记][瓶邪]家有闷油猫 作者:墨道茶 番外:短暂的平静 我是被垃圾车收垃圾的声音吵醒的,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和成堆的垃圾正被倾倒进垃圾车里。拼命挣扎着挤出垃圾的重围,在环卫工人惊奇的目光中跳到地上钻进了一旁的杂草丛中。 我记得我叫张起灵,我记得自己是个人,还是个会变成猫的人。但是我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躺在垃圾堆里。隐约记得自己已经不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了,我会过一段时间就失去一段记忆,或者说我会在变成人再变回猫后失去当人时的记忆。可能是这次身体虚弱变化的时间太短,那段记忆我还没完全忘记。 记忆一直不是属于我的东西,就像做了场梦,醒来后明明记得梦中的片段,但你特地要去回忆时发现你本什么也记不清。 我漫无目的地游走,没有人注意到我,渐渐地眼前的风景让我觉得莫名地熟悉,好像我前不久还在这里生活。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前面,就是前面,我记得…… 那是一个古香古色的二层小楼,玻璃门大开着,一个年轻人坐在板凳上看着眼前的地面发呆,是不是还叹口气,自言自语着什么。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很奇怪,他周身散发着我熟悉的味道,很无害,但是我全身肌的反应却是让我远离,离他越远越好。而且,他现在的表情让我觉得不安,好像在我的记忆里他是一直笑着的,不曾这么落寞过。 说不定和我的过去有关,我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两步躲在一棵树的后面,聚会神地听他说了什么。 “哎,破猫,你以为你了不起啊,还玩上欲擒故纵了?小爷我是没喂过你吃的,但也没赶过你不是?”说的是我吗?难道他是我主人?不对,我肯定不会和任何人这么亲近。 “得了老板,你把它踢出去好几回呢。”店里面传出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死王盟,什么嘴啊!工资不想要啦?” “别啊……就算一月八百那也是钱啊。” “嫌少?” “不、不敢,我这不是……老板你要喜欢猫,我给你弄只小猫来玩玩?别说纯黑的,纯白的,花的都有。” 猫?他还想养只别的猫?我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被一股怒火包围,就好像天经地义他只能养我一个。一种很矛盾的情绪第一次出现在我的身上,我对他既想占有,又想推得远远的。 “我可不想养个活物……我只是觉得它挺像那小哥的。”小哥?谁?他把我当最别人的……替代?这种认识让我很不舒服。 我的感觉想来敏锐,身体的负担让不得不找个能完全放松的地方休养生息,而我第一个想到的地方就是那个二层小楼——我确定是古董店的“吴山居”门口的台阶上。在一天的观察后,我鬼使神差地叼着从垃圾堆里翻出的鱼骨头和一只顺手逮的老鼠窝在了最熟悉的位置小憩,物理淡淡地檀香和电视的声音都让我觉得分外安心。我不相信居然有个地方能让我产生如此的感觉。 突然而至的急促的脚步声惊动了我,我警惕地看着抄着笤帚冲过来的年轻人,他在注意到我的一瞬间停住了脚步,眼中带了点责备欣喜,还有些……失望? 他又急匆匆地跑了回去,过了一会拿了一盒剩下的鲫鱼递给我。我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在我仅有的记忆里所有人对我都带着目的,我想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他带着点讨好地看着我,可能是因为现在是猫的缘故,我总是不由自主地做出很多类似猫的动作,尽管人的意识告诉我我不应该这么做,比如我会不由自主地跟随着他拎着鱼晃来晃去的手晃动着头。 我终于摆在猫的习下,任命地听凭一只猫该有的本能向他和美味的鱼靠近,他却像真的在逗猫一样快速收回了餐盒,我扑了个空却没有应有的愤怒,看着他得意洋洋的笑我忽然也像跟着笑。然后一个更加前所未有的想法占据了我的大脑——如果装成一只真正的猫能让他不再像我醒来第一次见到他是那样笑,我甘之若素。 番外:短暂的平静1在线阅读 番外:短暂的平静 - 二十二 潘子是谁的忠犬 [盗墓笔记][瓶邪]家有闷油猫 作者:墨道茶 二十二 潘子是谁的忠犬 潘子仔细地检查了几遍行李确认没有遗漏后,我们租了辆牛车开始了这趟征程。我试图分辨过那个始祖鸟的包是谁的,但是悲剧地发现断爷和眼镜刘的背包完全是一样的,最后也只好放弃。 因为有了上次的经验再加上这次高手如云,两天后,我们很顺利地抵达了古蛇国的石人像处。但是我总觉得格外诡异,这也太风平浪静了,连凶恶的猴子也没看见几只。我心说不会有什么意外情况吧,留心观察了一下四周,有些草明显是刚刚被踩趴下的,有些草叶上还站着鲜血。 我和胖子对视了一眼,都拿出了军刀和从村民那买来的猎枪进入了防备状态。其他人也纷纷掏出了武器。 大老远我就看见那具泰叔装过身弄过鬼的石棺,四周的杂草似乎比上次来的时候长的更茂盛了。 老痒把烟屁股扔到地上踩了两脚,说:“就、就、就是这儿了。” 我特地看了眼眼镜刘和断爷,前者扯了扯嘴角笑得像只狐狸,但是本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想法,后者倒好真跟闷油瓶一样波澜不惊地好像就是吃完饭出来散个步。理智上再怎么分析,我发现我都在感情上对断爷就是闷油瓶和闷油瓶没有背叛我这两件事深信不疑。长期相处下来的感觉本不容我怀疑很多事情的真伪。或许闷油瓶只是又失忆了不记得我了才会这样? 我恍惚的想事情的时候他们已经搬开了石棺,棺床下的一米见宽的入口依然是那个样子,本没有因为时光发生变化。 “下去沿着河走就到了,没机关。”说着我就要往里跳,老痒一把拉住背包把我扽了回来。“老吴,你、你跟着我。”这小子最近越发紧张我了,不管我干什么都在他眼里都跟个小崽子似的。 现在这种时候,我应该能选择相信他一些吧。 我够过他的肩膀,低声道:“老痒,怎么了?” 他死盯着幽暗的入口,然后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一样,别别扭扭地说:“对不起。” “你小子有良心啦?当年考鸭蛋就把卷子上的名字改成我的,学抽烟就把烟盒藏我书包里,租的毛片不敢拿回家全都塞我床底下……你说说你害我被我爸打过多少回。现在知道道歉啦?说吧,你又干啥了?” 他眼眶有点红,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说:“老吴,我、我老痒就、就算冲你举起过枪,也没想真、真害你……” “咬这么半天耳朵还没咬够啊?”眼镜刘拍了拍我的肩膀,“赶紧下去吧。” 老痒忽然抖了一下,立刻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走在了最前面。 胖子忽然神神秘秘地过来,用所有人都能听得见的声音说:“小天真啊,再跟别人咬耳朵小心让小哥给你治了罪。” “罪?” “重婚罪啊。”他边说着边躲开我的巴掌。 “滚你妈的!”我气的脸都红了,其他人明显压抑着笑声,倒是断爷严肃认真地盯着我,怎么说呢,跟要求婚似的。呸呸呸,全被胖子的思维带跑了。 “嘿嘿,瞧着小脸红的。”胖子又凑过来哥俩好地拍着我的肩膀,我刚要抽他,他忽然严肃了下来,“我知道对于这事你肯定不舒服,但是就跟我信你似的,小哥怎么对你你还不清楚?”胖子这么一点,我忽然觉得心里堵着的那块东西小了一圈,是啊,要单纯是一哥们,我能跟胖子一样对他坚信不疑,正是因为我不同的感情我才会钻牛角尖。 没严肃两秒钟他又翘起兰花指尖着嗓子说:“来来来,王妈妈我告诉你啊,遇到这种是直接给他逮回家跪搓衣板,保准他没下次。”这场景跟闷油瓶真不搭,我浑身起了一层**皮疙瘩,摔开胖子的手,正好撞到小花。 他笑眯眯地看着我说:“现在不是流行跪仙人掌?” “哟,花儿姑娘有经验啊?”胖子还没从被老鸨附身的状态脱离出来,笑得花枝招展——我知道这四个字在他身上就像一个水桶被踢的乱转。 “其实下斗的用具比如尼龙绳更好用。”小花为什么连你也不正常了呢,不对重点是他到底是在谁身上试验出来的这个很好用呢,好像也不对…… 被他们这么一闹,那些郁闷的情绪一扫而空,我深吸一口气,这应该就是我冒险的最后一站了。 我们依次下到洞里,除了胖子在洞口卡了一分钟,其它没什么差错。由于老痒的结巴,向大家介绍的工作轮到了我身上,我回忆着上次的注意事项嘱咐了半天。 水声依旧震耳,我们带上水肺,拼了命地潜进水里,然后顺着水中的铁链往瀑布那边游去。我们把尼龙绳在铁链的一个铁环中拴好,一端记在腰间,顺着铁链半滑行地下了瀑布。这次水流没上次那么急,我又有了经验,没有出现昏迷的状况,虽然胳膊上多了点伤口。 要说这防水的手电筒还真不是盖的,这么折腾了半天照样能使,待他们都下来了,我正要招呼大家接着走,忽然一个冰凉的东西顶着我的后脑门。我的心格楞一下,***我后面是个漆黑的溶洞,我本就没想过这时候会有人! “***怎么回事?”胖子大吼一声,紧接着是被摔在地上的声音。因为手电的程我看不见他那边的情况,其他人怎么样了?接着打斗声越来越大,好像很多人都加入了,但奇怪地好像没多几个人的样子。难道我身后人的同伙格外强大? 我的手枪在背包里,匕首挂在腰间,我正想找个时机抽出匕首,后面的枪口顶了两下,说:“别乱动,我们要的只是要看看九尾猫的结果,你好好配合,我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我觉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 “我们这边人可不少,你怎么那么肯定我会被你要挟?”一开始我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没有大部队下斗的痕迹,我在诈他。 “是么?你好好看看吧。”说着他扭转着我的身子,打开了手电,眼前迅速明亮了起来。同时我也明白了最开始的疑问。 胖子被按在地上,潘子正骑在他身上拿着匕首对着他脖子,两人身上明显都挂了彩。眼镜刘一改书生的样子和小花缠斗地正上瘾。一个一身黑衣的陌生女人气势汹汹地逼向断爷。最后是老痒,他沉默地站在角落,没有帮任何人。 我的脑子瞬间懵了一下,要不是我来过这我肯定以为是让人产生幻觉的机关。但是眼下的情况是——叛变? “别打了,省着点力气,接下来的路可更不好走了。”我身后的人带着三分威严下了命令,潘子立刻住了手,然后被胖子补了一拳,其他人也慢慢停下了动作。 “这***怎么回事!”我的声音都在颤抖,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气愤。 “咱们来商量下合作的事吧。我们要的不多,只要你能自愿走上祭坛帮张起灵恢复,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动。你无论变成什么样,我都能保证你今后的生活。” 不对啊,这桩买卖怎么看都是我获利更多,他有什么理由跟我合作,难道是…… “你让我去当做实验的小白鼠?”听到他的轻笑,我的怒火瞬间被点燃,我帮不帮闷油瓶是我的事,我不想被任何人控制!“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同意?咱们现在也算是势均力敌,真要斗起来还真不一定谁输谁赢呢。”我强作镇定,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试探出他真实的势力。 “吴家能把你教导成这样就不错了,可惜经验太少,又太天真,会为了别人牺牲自己可不是吴家的一贯作风。”他好像很了解一样感叹着,话锋一转,“潘子,你告诉他现在最好怎么办。” “是。”潘子走上前来毕恭毕敬地欠了欠身,好像面前站着的是我三叔。 “□妈的大潘,你***真是叛徒!”胖子气红了眼,张牙舞爪地就要扑上来。我身后的人一枪在他身边的地上,他才把怒吼转为小声的咒骂。不仅是他,要是我没被人用枪顶着,我***现在也想冲上去给他几拳。 别人的背叛暂且不说,潘子的背叛就像是打碎我一直支撑我的某种信仰。我一直觉得他可以背叛我但绝不会背叛三叔,他可是能替三叔拼命地!而如今…… “潘子,到底怎么回事?”我眼眶都湿了,瞪着他咬着牙问道。 他躲开了我的注视,声音平静地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小三爷,你还是合作吧。现在你的人只有花儿爷、胖子,断爷中立。而且,你们的食物和水都在我这里。” “别他妈叫我小三爷……”我知道我又感情用事了,这句话没经过大脑直接冲了出来。 “呵呵,吴邪,你现在才是真正的小三爷。”身后的人放开了我,转到我面前一字一顿道,“潘子也不是叛徒,他自始至终都是三爷的狗,只是三爷的狗。” “你是……” 面前的人很眼熟,熟悉到我童年记忆中站了很大一部分。爱耍着我玩,把我欺负哭了在一边幸灾乐祸地痞笑;别人欺负我的时候会凶神恶煞地教训那帮人,回家后再把我骂个狗血淋头;会在我犯事的时候帮忙挡我把的责罚,也会在我玩颓废不争气时拿鞭子抽得我满院子跑…… 我艰难地吐出三个字:“吴——三——省。” 二十二 潘子是谁的忠犬在线阅读 二十二 潘子是谁的忠犬 - 二十三 心甘情愿 [盗墓笔记][瓶邪]家有闷油猫 作者:墨道茶 二十三 心甘情愿 “小三爷……您还是选择合作吧。” “别***叫我小三爷。” “你现在才是小、三、爷。”吴三省笑笑,带着一股子痞气和张扬,像极了十几年前的三叔。岁月本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就像闷油瓶一样。只不过闷油瓶背负了太多,浑身上下笼罩着甩不掉的凝重,而他还是那样自信张扬、匪里匪气,不想解连环现在,头发斑驳,还有时光沉淀下来的成熟。 我不是没想过吴三省还活着,但是我想到的结局不是被挟持,而是大团圆,我以为他会像解连环对我一样就算算计我也不会真的害我。是我***太天真,虽说血浓于水,没有一朝一夕的相处他对我那少的可怜的亲情只是拿我做完实验后让我苟活下来。 我闭上眼睛,然后再睁开,硬生生地把酸涩和愤怒逼了回去。从我开始记事起,我的三叔就是解连环而不是吴三省了。怪只怪解连环演的太投入,投入地把我当成了他的亲侄子,而我在知道真相之后也一直把他当成亲三叔…… 吴三省似乎看透了我心中的千回百折,在我耳边轻声道:“吴邪,你不该信解连环的,解家人就是一窝狐狸,你永远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在你背后捅一刀。这次事解连环会不知道?放屁!以他的势力想护着你的小命还不简单?只不过他贪心地想坐享其成,大家要的不过是这次试验的结果。再看看解子扬和解雨臣两只小狐狸,一个为了利益加入了我,一个只不过暂时和你利益相同。”他字里行间透着对解家的恨和对我的嘲笑,字字扎在我的心上。 “好,我答应合作,前提是让胖子平安出去。” “天真哟,别听他胡咧咧,胖爷我怎么可能把你扔这不管!” 我冲胖子摇了摇头:“吴三省,不介绍介绍你的队友?”我看向那个身手不凡的女人。 他没有在意我不叫他三叔的事:“你认识的,你三婶。”那个女人转过身,甩了甩头发,扬起了一个自信地笑。 算是在我的预料当中:“陈文锦。”果然,能让吴三省牺牲自己亲侄子的人也只有他自己和陈文锦了。 “这不是在蛇沼跟小哥纠缠不清的那个老妖婆么!”胖子总是不忘一语惊人。我看到吴三省皱了皱眉,抓着手枪的手紧了紧。 “三省。”陈文锦制止了他,温柔地看着我,好像这只是普通的家庭聚会。“吴邪,你比上次成熟了。看来起灵把你引导的不错,又一个死心塌地为了他的人。” “又?” “霍家那傻丫头,呵,被人当枪使了还不知道。” “***不可能。”我脑子一热,我可以怀疑闷油瓶,但这些轮不到陈文锦一个外人在这评头论足。再说了这点信任还是有的,就他那格,肯定脸霍玲长什么样记得都不太清楚,还利用她?纯属霍玲自作多情,他们在这瞎八卦。 “别否定地那么快,起灵的格你也是知道的,你觉得他会真在乎什么?恐怕只有记忆了吧,现在一个恢复记忆的机会你觉得他会为了你放弃?再怎么说霍玲也算是清纯可人、身手不错,对起灵的言听计从、穷追猛打。你呢?长相普通、身手更是菜鸟级别,处处连累他不说还死倔地不听指挥,更何况你是个男人。你哪来的自信?” 我刚要反驳,忽然觉得不对劲。她说的很有针对,无一不辍中我的弱点,他们最想要的是我自愿走上祭坛,那现在干嘛又来打消我的积极?唯一解释的通的就是他们在试探我的真心。 我冷静地说:“试探我也没用,是不是自愿只有我知道。现在我肯定是逃不出你们的手掌心了,但是我有很多事要嘱咐下胖子。” “啧啧,还有点小聪明。去吧,反正这斗外面也都是我们的人。”吴三省甩甩手,“你们也累了,休整一会儿咱们正式出发。”说罢拿走了我和胖子的武器。 我一把拽过胖子钻进一个溶洞中。 我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认真地说:“胖子,兄弟我现在只能信你了,出去之后你帮我把店里的古董卖了,王盟你要看着还顺眼就带着倒腾倒腾古董吧。钱都给我爸妈,那房子可得留着,钥匙王盟那有,遇上小哥时帮我给他……” “天真,你也别太悲观,絮絮叨叨跟立遗嘱似的。想跟小哥同居***自己跟小哥说去,还腼腆羞涩怎么的啊?一看就没把情人儿带回家过。”他越说越带劲,还笑得越来越猥琐。 情绪都被他折腾没了,直接给他一巴掌。“去***怎么什么严肃的事到你嘴里就变味了呢……你不觉得我和小哥……特恶心?” “瞧你说的,我胖爷也不是老古董,这方面我可与时俱进着呢。再说了放别人身上我可能不会接受的这么快,但这不是你和小哥么。胖爷我可是从头到尾见证了你俩的情感历程,我早就说了你俩关系不简单,那时候你还不信……” “打住吧!没个正经的。” “成,我说个正经的。断爷和眼镜刘里肯定有一个是小哥,所以咱还真不用慌。小哥是什么人啊,大罗神仙似的谁拦得住啊!你要想逼出小哥,只要你一求救他肯定飞奔而出。你想想西沙哪会直接当你身前连伪装都不管了。” 这我是知道的,之前一直怀疑来怀疑去的,现在反倒坚定了信念。闷油瓶他说过他是站在我这边的。他话不多但说过的都没有食言过。但是我这趟是铁定出不去了,我在刚才意识到他不会背叛我,而我也甘愿为他牺牲。 正因为一路追着他走来,我更知道记忆对他的重要,今后他的存在不再需要我的证明了,我会帮他实现他的存在。 我拍拍他的肩,说:“我知道谁是小哥了。” “天真,你不会真想……小哥不会同意的!” 我摇摇头示意他别再说下去了,率先走出了溶洞。“成了,咱们继续走吧。” 这条路我不后悔,也不会回头。 二十三 心甘情愿在线阅读 二十三 心甘情愿 - 二十四 黑眼睛和闷油瓶 [盗墓笔记][瓶邪]家有闷油猫 作者:墨道茶 二十四 黑眼睛和闷油瓶 “走这一遭咱也要和平共处不是?何不坦诚相见呢?” 都到这节骨眼上了,我觉得闷油瓶再易容也没什么意义,同时我也想让他亲自验证我的猜想。 静默了两秒,吴三省轻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开始往下扯脸皮的不是断爷,而是眼镜刘!然后在我们的注视下把黑框眼镜一扔从要腰包中掏出了一副墨镜戴在了脸上。 他、他是黑眼睛! ***小爷我这最后一程来送行的还都是熟人。怒到极点我反而平静了,老痒、潘子都能背叛,更何况一个不熟悉的黑眼睛。 接着他拆下了受伤的绷带,露出里面结痂的手背。以前一直觉得他笑起来的感觉给我特别熟悉的感觉,现在他戴上了墨镜再一笑,妈的肯定是黑眼睛那个祸害!他甩了甩手,冲小花一笑:“绑着绷带就是不方便,不过怕花儿爷认出这伤口。” 小花从来都云淡风轻好像玩俄罗斯方块一样轻松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措不及防,虽然只有一瞬间。 “早就怀疑你不是什么好东西。为……”然后他恢复了一贯的高傲,掏出了手机在手里转啊转地。 我有预感,之前小花和黑眼睛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东西,而且他俩的关系肯定没有那么单纯。 “小花,你们俩……” 他没有接我的问题,转头看向黑眼睛:“你和吴三爷几几分?” “花儿爷,我可不是为了利益哦。我说过我有不得不担起的责任,我的责任就是帮张起灵恢复人身。” “你是那苗人的后代。”我用的是肯定句,“责任?放屁吧,一个百年前的嘱托值得你这么拼命。” “小邪还是挺聪明的,你也知道我是个通缉犯,吴三爷自从接受了裘德考的势力后答应帮我安排好在美国的生活。下斗虽然好玩,我还是更喜欢拿着钱在地上逍遥。”墨镜遮住了眼睛,谁也看不出他是否真像他说的一眼坦诚。 听完他的话我倒是有了疑问,潘子可以说最开始就是吴三省的人,黑眼睛是为了后半生的享受,那老痒呢?不是没有理由,最大的理由可能就是他妈,但是他之前对黑眼睛的种种提防很说不通,莫非…… 小花的轻哼一声不再理会黑眼睛,冷冷地对断爷说:“断爷,这时候还遮遮掩掩也没什么意思了。” 断爷沉默着伸长了四肢,撕下了脸上的人皮免去,然后又从右手上撕下了一层跟人皮面具类似的东西。原来如此,他的手指利用易容同样的原理进行了伪装,难怪我看不出来。 他像是逃避什么东西一样,低着头并不看我,就好像站着睡着了一样。我第一次有想给他一拳的冲动,我也这么做了。不是为了他的隐瞒欺骗,而是我觉得此时他应该坚定地看着我站在我身边。 我发现一直被我视作支柱、当做救命稻草的人,本就是个懦夫!我早该知道,他一直在逃避,自以为是保护我,其实一直不敢让我知道这一切的真相。 他的脸我打偏了,嘴角挂着血,却依旧无动于衷,不看我也没有任何动作。 吴三省和陈文锦都愣了一下,没想到我的举动更没想到闷油瓶就站着人我打。忽然闷油瓶抬起头,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冷漠地看着我,一手掐过我的脖子,一手扭着我的腰把我按在石壁上。 “吴邪,你该知道你的身份。” “□妹的小哥,那可是吴邪!” “起灵,你演技真好,我都快相信你对吴邪跟对霍玲是不同的。”陈文锦松了口气,努力争取闷油瓶加入他们的阵营。 “我、知、道、了。”我被掐着脖子以一个很扭曲的姿势呆着痛苦无比,艰难地喘着气。他看我妥协放开了我,头也不回地走到了潘子、吴三省和陈文锦那边,一起对着地图商讨着之后的路。我努力平复了自己的呼吸,***还真使劲。 黑眼睛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小邪,盘马和张起灵都给过你机会,是你非要搅进来的。何必呢?”他也没打算要我的答案,笑着整理装备。 老痒恶狠狠地打着进了水的打火机,死活也打不着,然后使劲甩在了地上,眼睛看着的却是闷油瓶,好像他俩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胖子不知道在想什么,很少的严肃起来。小花一直在对着手机,我真想问问他到底带了多少备用电池,紧接着听到游戏通关的提示音。 我揉着脖子开始计划接下来的路。说实话闷油瓶的演技真的不错,但是看着他变成猫的样子都能分辨出他的情绪的我,刚才忍笑忍得那叫个辛苦。 在他把我推到石壁上的那一刻,他扭着我腰的手垫到了我身后,也就是说他的手臂给我做了个缓冲,我一点磕碰都没有。而且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在擦嘴角血的时候故意把伤口咬得更大然后把血都在了我的身上。还有他在我背后写了四个字:“一起出去。”而且我清楚地感觉到他手臂的颤抖和眼神中的害怕,他是怕我不信他。 他那点小动作瞬间扫平了心中的霾,随之而来的是更深刻的沉重,为了我已经选定的结局。 一路上我都努力忍住情不自禁扬起的傻笑,反倒让我的表情看上去有了几分狰狞,我估计在他们眼里我这表情就是恨得咬牙切齿了。吴三省意外的没有表现出任何喜悦,退到我身边,轻叹了口气跟我说:“老九门都是在道上混的,哪能见谁都掏心掏肺地信,真他妈没糟践了老爷子起的名——天真无邪。” 血浓于水,我知道他到了也不忍心让我遭遇这么多背叛。但是人心便是如此,有点利益就都为了自己抛下别人不管了。心里这么想,嘴上毫不客气地顶撞回去:“你不是掏心掏费地对陈文锦?”他抬手给了我后脑勺一巴掌:“兔崽子,本事没多少就学会顶嘴了!”说完我俩就都愣住了,互相揭短斗嘴的场景好像我跟解连环一直以来的相处模式。 “三……”我还是没能叫出三叔,干咳了一下,“你走的时候我多大?” 他难得没了痞气,怀念地笑起来:“早忘了,三岁还是五岁来的?就记着有一次我把你绑在电线杆子上自己玩去了……” 我一脚踹在他屁股上:“靠,这么多年我还以为是三叔那老狐狸,没想到是你!”我知道他不会生气我对他的举动。 他凶神恶煞地踹了回来,其实本没用什么力气:“死小子,不知道尊敬长辈!还是你小时候乖……我记着咱老宅那黑猫就爱粘着你,那时候我懒得管你就把你往院子里一扔,它就不知道从哪窜出来,跟一块一下午。” 等等……我跟黑猫……你***闷油瓶,你说说你为毛从我小时候就天天盯着我!小爷我一直找不到媳妇儿现在还被你带歪了绝对是你的功劳! 不对,重点不是这个,听吴三省的语气他好像还不知道那只黑猫就是张起灵? 我试探地问道:“不记得这事了,是常说的那只?” “那会儿你刚会走,哪记得事。要不是知道张起灵是只九尾猫,我还真怀疑他就是那小黑猫。”他边说边望着走在我前面的闷油瓶,表情相当微妙。 闷油瓶回头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吴三省讪笑着走回陈文锦身边。不知道是不是灯光原因,我觉得闷油瓶的脸显得特别红。跟在我后面的胖子捅捅我挤眉弄眼了半天,我也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不过他似乎看出了些我和闷油瓶之间的端倪,脸色也没有刚才那么沉。 刚才吴三省算是真情流露,也不排除有点讨好的意思。如果我想得没错的话,他之所以要拿我做实验是因为陈文锦,也就是说我最后是变成怪物还是跟闷油瓶一样永生和失忆,他跟我的命运都是一样的。我对他还真恨不起来,试想一个没见过两面的叔叔和闷油瓶比起来,在不能两全的前提下,我会选择谁? 吴三省跟我们坦白道他无意中搞到了《河木集》的残本,从中破译出了一张更为详细的地图,也就是说,我们可以不用冒着要跟一堆物质化出来的怪物战斗的危险爬青铜树了,只不过这条路比较远而且并不好走。 他带着裘德考的人进来过一次,在新月饭店胖子拍下来的鼎就是他从这斗里倒腾出来引我们上钩使的,当然更早胖子得到古籍的那个斗使他派人家的喇嘛。 听着听着我觉得不对味了,现在道上的情况跟前几年不一样,只剩下我们家、霍家和解家,霍秀秀和小花两家来往密切,所以有点风吹草动他们都能知道个大概。也就是说这次霍秀秀、小花和我三叔不可能完全不知情,那么…… 我想得出神,一下子撞在了闷油瓶的背上才发现队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他转过身扶了我一把,最正好蹭过我的脸,我立刻跟浑身通了电一样,讲理在原地。 我听见自己心跳咚咚地加快,赶紧安慰自己:当时他变成猫的时候舔都舔过了,这还没伸舌头呢我紧张个屁。结果适得其反,这回热的不光是脸而是全身了。 闷油瓶似乎还是不太敢直视我,跟触了电似的把手缩了回去。 “这墓室分两部分,中间隔着一条暗河,也就是最开始瀑布的源头。一会儿一个个过去,张起灵,吴邪就拜托你多照应了。” 这时我才发现我们站在一个类似悬崖一样的台子上,离对面得有二十多米,因为太黑我本看不清有多高,但挺这水声怎么也得离了六层楼那么高。两个悬崖之间有攀岩绳连接,显然是吴三省他们上次来布置好的。我说我们刚才又走又爬怎么都是往上走的,原来这里分了两截。 我忽然想起我现在应该假装和闷油瓶有深仇大恨,立刻跳脚大骂:“小爷我也是下过好几个斗的人,个个都凶险着呢,不过是过个河还用不到他帮!”真是跟闷油瓶待时间长了,这演戏手到擒来,自豪感油然而生。 闷油瓶本不用演,跟平时一样沉默,独自蹲在悬崖边开始检查绳子。 “你还别吹,刚才爬了那么半天的盗洞,过会你就知道胳膊酸了。”吴三省不说还好,这会儿反倒意识到自己的疲惫。低矮的盗洞只能靠爬,胳膊早就累的没多少知觉了。这会儿再用手脚攀着绳子过去,确实有点难度。 “最多两个人一起过,一会儿我和陈文锦先一起过,你们顺序自己定。等过去开闭手电三次作为信号。”他也没废话,让陈文锦走在他前面他也跟着爬了过去。 紧接着是黑眼睛和小花,因为体重关系潘子和胖子都选择单独过河。 等最后的胖子也过了大半里,闷油瓶还是一直站在原地没动。我忽然觉得沉默十分难熬,又因为想清楚了自己的心思有些难为情不知道该怎么起头。 我壮大了胆子走了过去刚想开口,他撩开我眼前的发丝,又忽然停住了动作,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吴邪,你没有必要跟过来。这一切都跟你无关。” 我完全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说这些就好像我之前为他考虑的那些,为他做的那些都被他看成垃圾一样,心中一股无名的怒火燃烧了起来。 二十四 黑眼睛和闷油瓶在线阅读 二十四 黑眼睛和闷油瓶 - 二十五 床头吵架床尾和 [盗墓笔记][瓶邪]家有闷油猫 作者:墨道茶 二十五 床头吵架床尾和 “什么叫跟我无关?”我的声音极低,好像自言自语一样,“你恢复正常唯一的方法需要我……” 我冲上前去拽住他的领子把他推到石壁上,怒吼道:“你一直不都要的是像个常人一样生活么?***这还与我无关!” 他复杂地看着我:“不该牵扯到你。” “不该?什么叫不该!***这就是命!你不管我一个人追着狗屁的记忆跑我又跟着你跑这就叫命!你龘***不说一声消失我还得担惊受怕这就叫命!你一直找的不都是能心甘情愿帮你恢复的人么?现在找着了,小爷我不用你说就往这里面搅和,这***是小爷我的命!你说与我无关,我这还与你无关呢!”我的声音都在颤,就连自己也分不清有几分愤怒几分心疼。 “我……” 他还没说完就被我打断:“都是借口,你龘***什么都不跟我说,都自己一人扛着,然后高高在上自以为是地劝两句‘吴邪你不该这样,你不该那样’。”我吊着嗓子学他的语气,越说越怒:“龘***你以为你是谁啊?我爸?我二大爷?你龘***就是我祖宗我也不理你这茬!小爷我还就不听你的了!” 我的情绪越来越失控,把他的领子攥得越来越近,斥责的声音越来越大,像是要把我一直以来的情绪都发泄出来。我就像一个完全沉浸在自己思想中的人,外界的一切都到达不了我的脑中。 “吴邪。” 闷油瓶轻唤我的名字,我没有回应他却也停止了声嘶力竭的叫喊,转成了低喃:“你要我怎么听你的?你要我怎么看着你一直一个人不停的寻找记忆,不停地涉险,然后不停地遗忘?我就是再行善积德也就100年的活头,那之后呢?我怕以后没人再在意的存在更***怕以后别人顶替了我的位置!” 他轻叹了一口气,一手楼过我的腰一手扶上我的手轻轻调转身体,把我压在了他与石壁之间,第一次完全地退去可以筑起的隔开外界的坚硬的壳,像是突然找到家了的孤独无依的孩子,把头埋进我的颈窝,就像变身成小闷后每次睡觉的样子。 他慢慢地拍着我的背,感受着我的颤抖,似乎身体也在颤抖。 “你知道我花了多大力才忽视你过去可能像护着我一样护着别人么?”一直以来心中的软弱全都坦白了出来,我要上他的耳垂,知道血的腥甜味充满口腔。心中积压已久的占有欲在一瞬间爆发出来。 “没有。”他忽然抬起头,认真地注视着我,“失忆后我有熟悉的感觉,只对古董店有。” “扯淡!你下以前下过的斗时还觉得熟悉呢。” “那不一样……”他没再解释,而是把脸贴了过来,蹭着我的侧脸,用鼻尖蹭着我耳廓。慢慢往下,他的唇贴在我的脖颈上,一心一意地在我的脖颈和肩膀上摩挲,一笔一画勉强可以感觉出一个字——“家”。 我从腰包中掏出长生锁,重新带在他的脖子上,把绳子放到最长正好能藏进衣服里不容易发现。然后换过他的被,从上到想像是给小闷顺毛一样,在他的耳畔说:“王盟说他女朋友借给她家猫弄了个铭牌,这样就是走丢了也会有好心人送回来。我都想好了,等出去以后,也给你弄个铭牌,写上咱家的地址和电话,以后肯定走不丢了。”我是把一切都想好了,出去以后有胖子有王盟帮我守着他呢,再加上铭牌,他肯定能找回家,不管几百年只要房子在他总会找到个落脚的地方。 “恩。”他忽然抬起头盯着我的双眼,为了确认我的存在一样慢慢靠近。我不知道该做什么,身体却先一步慢慢向他靠近,本能一般,覆上彼此的唇。他迫不及待地伸出舌头舔舐我有些干裂的唇,然后钻进我的嘴里。我伸出舌头与他回应,充满试探、生涩,动作停顿了一秒,犹豫、迷茫在刹那间被按耐已久的欲望掩盖,鲁地撕咬、吮吸,咬破的嘴角,撞得生疼的牙床,麻木的舌头,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得到实在的存在感。 闷油瓶顺着我的唇一路到锁骨,又是舔又是咬,吻得我脚跟至发软。我的下腹一阵燥热,急切地撩开他的衣服把手探进去,跃跃欲试。 “张起灵,我要。” 我发狠地把他推到地上,舔舐着他因此裂开的伤口流出来的血。 要知道实践和理论真的差很多,以前看的毛片现在一点也想不起来,眼里脑中只有对方,兽占据了身心,不用考虑该干嘛,而是自然而然的流露出的占有欲引导着接下来的动作动作。 这些东西和打架是可以融会贯通的,就像现在——我显然低估了闷油瓶大战血粽子的战斗力。他低吼一声在地上滚了半圈骑坐在我身上,一只手把我的双手拧到身后,另一只手开始往下拽我的裤子。突然变量的温度和手腕传来的疼痛终于让我勉强找回了一丝理智,这是我想要的,但是时间地点和……方式似乎不太对劲。 “张……小哥,不行……”剩下的话全部被他吞入腹中,我发现他眼中浓浓的□和野兽般的侵略感,扭着身子想要逃离。他大力地拍了一下我的屁股疼得我刺眼咧嘴,紧接着我感觉到他火热的皮肤与我的紧紧相贴,他的手慢慢伸到我的后面…… “吴邪。”他叫着我的名字,依旧继续手上和嘴下的动作。 “啊……张起灵……现在不行……”他狠狠地咬了一下我的喉结,疼痛和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呼吸更加沉重,身体也更加燥热。我不由得把脖子往后仰,无意中发现对面手电筒的光。 “恩……咱们该……嘶……该过去了……”他又一次堵住了我的嘴,无可奈何只能狠狠地咬了一口,他才渐渐找回了理智。 闷油瓶真不是正常人,发起疯来跟野兽似的,现在我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还疼着呢,现在清醒过来又跟个没事人一样,站起来还顺手把我拉了起来,他底下不难受啊! 他低下头开始提裤子,我看了又看,还是忍不住凑过去说:“忍着不好。”几乎是同时他抬起头,炯炯有神地看着我跟要讨吃的小馋猫一样。 我瞬间涨红了脸,刚才是在发泄情绪本没顾得上脸红,这回难得有了些羞涩,用连我自己都听不清的声音说:“我帮你。” 他的嘴角忽然扬起了一个弧度,带着餍足和雀跃——我以为他从来不曾有的情绪,原来展现出来那么简单。 二十五 床头吵架床尾和在线阅读 二十五 床头吵架床尾和 - 二十六 最后的祭台 [盗墓笔记][瓶邪]家有闷油猫 作者:墨道茶 二十六 最后的祭台 有些事吧是越琢磨越不对味,比如刚才明明是好好在谈话为什么后来发展的那么激烈了;比如明明一肚子火气想好好出出气为什么后来变成我帮他泻火了。幸好用的是手要不然现在我肯定起不来了。说起来,我也是头一次,看他那技术估计也是头一次,乱无章法的…… 等等,打住吧,再想下去我该腿软了,现在可还在爬吊绳呢,就算保险装备都很好我可不想出了洋相还让闷油瓶帮忙收拾。 我能感觉到闷油瓶就在我后面不远处紧紧跟着,本来还有些忐忑,现在心里只剩下一片宁静,我俩的关系从刚才开始变得微妙明朗。那种终于拨云见日的欣喜以及前所未有的心意相通的感觉真的很美妙。 爱情这东西吧,看别人的和自己感受的就是不一样。或许是俩男人吧,要么就是真的经历了太多,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缠缠绵绵,就觉得理所应当。这和朋友还不一样,你跟朋友在一起开心,沉默的时候就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吵架了过两天就消气。跟他在一起吧就觉着不一定有多开心,沉默、生气也是难免,但是不管怎样就是应该一直在一起,在同一个世界里。 估计是我刚才亢奋那劲儿还没过去呢,蹭蹭蹭地往前爬也没看着的那么远了。 “呼,终于到了。”借着别在腰间的手电的光,双脚在石壁上找到一块凸起的地方,双手撑着地面一用力——脚下偶的石头突然滚落,我的身子跟着往下一沉。紧接着身后闷油瓶不知道什么时候瞬移到了我的身后,一只手拖着我的屁股把我拖了上去。虽然我真心想感谢他帮我,但是手的位置是不是放错了!还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小爷我以前真是看走了眼了,怎么就没看出你这么色呢! 站稳了脚,卸掉了身上的安全带,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竟然装作没看见净值从我身边走了过去。到处乱点火还给我装,下次小爷我再伺候你的呢! “还不错,自己爬过来了。”吴三省拍了拍我的肩膀,大有长辈之姿。说实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干笑着应了几句。 黑眼睛走了过来,看不出墨镜之后的表情:“你打野……”小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走了过来一拳头就冲他墨镜上招呼,被他显现躲过,轻咳了一声:“咳,打野架去了?”我的脸瞬间黑了一半红了一半。 “小天真,就算再气也不能说动手就动手啊!小哥那身手再加上之前你塞给他的古刀,干你不跟玩似的。”胖子也掺和了进来,拽着我的胳膊左右打量着我揶揄道。 我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太过激烈现在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有擦伤还有咬痕,衣服上都是土,整个就是刚打过架的标准架势。不过我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后半句上,这真是严重鄙视了我的能力。 想到这,我一巴掌排开胖子的大肥手,继续演戏:“***,小爷我就眼不下这口气,我***就想干死他……”话还没说完,我就看到闷油瓶从胖子身后静悄悄地走过,挑衅似的看了我一眼。一个面瘫如果混成了影帝,那他的眼神足以说明一切。我觉得后背开始冒冷汗。 接下来的盗洞一直是往下的,比之前我和老痒到的地方要深很多,忽然低矮的盗洞走到了尽头,我们面前的是一条画着诡异壁画的墓道。 我仔细辨认着壁画,讲的是一个部族人迁徙的过程,起因是因为天灾这个部族的人失去了居所便以为是神的惩罚。途中他们没有食物就拿身上的衣服和别人交换,然后无意中发现了这里就用自己的右手和原本看守在这里的人交换得到了进入这里的权利。他们把一个抓来的外族人作为祭品想要创造他们的守护神——麒麟,以失败告终,接着终于打起了族人的主意,选出了一个青年却制造出了一个怪物。 故事和张雀首笔记中记载的大同小异,我的注意力完全被壁画本身所吸引。有基础墙壁因为年久有了裂痕,翘起了边,我用手轻轻一扣,壁画里面显现出与众不同的彩色图案——这层壁画是后加上去的,掩盖住了原本内容。 “这些壁画并没有有用的信息,现在只有一条路我也不怕你反悔了,跟你直说了吧,我们在这里研究了三天,但是没有找出任何关于祭祀的信息。”陈文锦走到我面前,眉头紧缩。 “***我给你们当祭品还不够?连祭品最后的舒坦日子都不让过还让我进行脑力活动?” 她为难地点了点头:“我们无从知晓祭祀的全过程也就不知道哪个环节能触发让它能实现人的愿望。我们试过很多办法都只能物质化出奇怪的东西。”她边说边带我们走到墓道尽头的大门前,说实话挺奇怪的,这个地方按理说应该哪哪都是青铜做的,这门却标新立异,衣扇是青铜制的,另一扇黑咕隆同的很像……很像当年陈文锦他们挖出来的铁块! 接下来的盗洞一直是往下的,比之前我和老痒到的地方要深很多,忽然低矮的盗洞走到了尽头,我们面前的是一条画着诡异壁画的墓道。 我仔细辨认着壁画,讲的是一个部族人迁徙的过程,起因是因为天灾这个部族的人失去了居所便以为是神的惩罚。途中他们没有食物就拿身上的衣服和别人交换,然后无意中发现了这里就用自己的右手和原本看守在这里的人交换得到了进入这里的权利。他们把一个抓来的外族人作为祭品想要创造他们的守护神——麒麟,以失败告终,接着终于打起了族人的主意,选出了一个青年却制造出了一个怪物。 故事和张雀首笔记中记载的大同小异,我的注意力完全被壁画本身所吸引。有基础墙壁因为年久有了裂痕,翘起了边,我用手轻轻一扣,壁画里面显现出与众不同的彩色图案——这层壁画是后加上去的,掩盖住了原本内容。 “这些壁画并没有有用的信息,现在只有一条路我也不怕你反悔了,跟你直说了吧,我们在这里研究了三天,但是没有找出任何关于祭祀的信息。”陈文锦走到我面前,眉头紧缩。 “***我给你们当祭品还不够?连祭品最后的舒坦日子都不让过还让我进行脑力活动?” 她为难地点了点头:“我们无从知晓祭祀的全过程也就不知道哪个环节能触发让它能实现人的愿望。我们试过很多办法都只能物质化出奇怪的东西。”她边说边带我们走到墓道尽头的大门前,说实话挺奇怪的,这个地方按理说应该哪哪都是青铜做的,这门却标新立异,衣扇是青铜制的,另一扇黑咕隆同的很像……很像当年陈文锦他们挖出来的铁块! 我走近了大门,两扇门都呈锯齿形,交错咬合在一起,在最中间是一个圆形的旋钮,外面绕着两条盘起来首尾相接盘成一圈的蛇,中间是浮雕一只麒麟的样子。 “天真啊,这铁块不会是巴乃的那种吧?啧啧,这雕刻的真不催,能不能卸下来带出去买了?”胖子的手不老实的在旋钮上敲来敲去。 “恩,看着很像。难道是咱们意念太强物质化出来的?毕竟这青铜可是货真价实的。” 吴三省和陈文锦也跟过来。“不可能,我们来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 “你怎么知道不是你们不小心物质化出来的?” “不、不可能。”老痒摇了摇头,“物质化并、并不是什么时候都会发生,有东、东西能阻止物质化。物质化很、很危险,要付出的代价、价不是你们能、能想到的,你们现在这样也、也没什么不好的,为什么一、一定要……” “解家小子,你有什么资格劝我们?你不是也为了实现愿望?” “不、不、不……”老痒越急口吃越厉害,吭哧了半天放弃了解释往地上吐了口唾沫走到了一边。 我跟了过去:“老痒,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胖子和小花想一起跟过来,我递给他们一个放心的眼神。我的直觉告诉我有些话老痒肯定会跟我说。 “物质化需、需要交换,物质不会凭、凭空出现。但你永、永远也不会知道你将要失、失去什么,当你知道的时候你已经、经没有改、改变的可能了。而祭祀是你知道你要失去什么,但是你无法预测、测得到的是不是你原本想、想要的。”他说的很沉重,想试一下老了几岁,我明白这种感觉,几年前闷油瓶消失了以后我也是这种感觉,比别人经历得多失去的多。 “那你变成这样失去了什么?记忆?” “那只是一、一部分,还有无法摆脱的物质化能力。记忆只是表层的东、东西,我跟那小哥不、不一样,他没有的只是记忆,我失去的是过、过去。”他用一种愤恨羡慕的眼神盯着远处的闷油瓶,我随着他目光看过去,表面上他在看壁画,实际上肯定在聚会神地听着我们这里的谈话。不放心就再靠近点呗,怎么能闷骚成这样,我觉得心中特别温暖同时我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就像量子力学?一切都是量子,当你觉得它是什么的时候它就会变成那个样子?每个人都有用意识改变物质存在的潜力,但由于力量很微弱很难实现。青铜古树就像是放大镜一样把这种能力放大,而你已经不需要借助外物就能使用这种能力?” 老痒点了点头:“物质只是表象,这种能力还能扩大人内心的想法、法进而纵人的行、行为。” “也就是说如果我觉得如果我坚信不移一个人想害我那他肯定会害我对吧?”我手脚冰凉,沉默了片刻,“那上次其实你不是要害我,而是我坚定了你必然要害我,所以才……”深深的自责和内疚像是藤条纠缠着我。 我终于明白了老痒刚才的话,闷油瓶没了记忆起码我会一直陪着他,老痒的记忆也在一点点消退,他的记忆中一大部分都是和我一起经历的,我却毫不留情地斩断了仅有的联系。 “老痒……我……” “老吴你也别说了我都知道、道。我当时要真没那心以我的物质化能力还真、真没可能做到那步。老吴,其实我真、真特后悔,***这辈子除了我妈……” 我知道他的话有安慰我的成分在里面,就算他当时真的有过一些暗的想法,却是因为我的不信任而引发出了后面的事情。爷爷说的没错,却忽视了一点,人心是善变的,是会被人心所改变的。 就算面对最亲近的人都难保不会有过自私与恶毒,关键在于对你永远也不会给这些险恶实现的机会。 我觉得那种从内心渗透出来的感情不是假的,不管是不是,我的生命都即将终结,容我再天真一次吧。 “别闲聊了,进去吧。”吴三省把我拽到一边,揉了揉我的头发,“长得还挺高,就是格跟大哥一样。小邪啊,三叔我也不是真想害你……”我从他的眼中看出了慈爱,真的很像记忆中的三叔,但本不能改变什么。 “恩,走吧。”我率先按住麒麟旋钮,按照吴三省的指挥顺时针转了一周,外面的蛇像上了发条一样逆时针转了一圈,正好两条蛇首尾相接的地方分开,两扇原本密不透风的门中间离开了一道缝。 闷油瓶力气最大,走到前面推开沉重的门,我顺便嘱咐胖子和小花让他们别乱想万一物质化出什么怪物就不好办了。 地上的尘土飞了起来,我们捂住口鼻拿出水壶往地上撒了点水。烟尘退去,里面错综复杂的青铜枝桠和上次看到的很相似,只不过这里的分叉都是向下的——这就是青铜古树最底下的部分树!树上面便是壮的树干,顺着狼眼的光我看到树干中间是空的,巨大的洞口好像能吞并一切的黑洞。 二十六 最后的祭台在线阅读 二十六 最后的祭台 - 二十七 援兵 [盗墓笔记][瓶邪]家有闷油猫 作者:墨道茶 二十七 援兵 门在我们身后关上,门的两边各有三个火把,我们一一点燃。 胖子没溜儿惯了我知道,直奔青铜树下,嚷道:“嘿,这可够邪的。天真你说会不会一会树后面崩出一堆血粽子。” 我从没觉得胖子嘴这么欠过,也从不知道他语速这么快。就听到“咚、咚、咚”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这整齐划一的架势跟国庆节阅兵有一拼。虽然见识过大场面但此刻我腿肚子还是止不住的哆嗦,估计是那边声势太浩大太生气正好引起共振了。 我们想往树上爬,可它们就是从树后面冒出来的,贸然接近太危险了。 “□妈的胖子!” “呸呸呸,话可不能瞎说。我妈要活着也不能落小哥手里头!” 现在离得远不用担心尸水溅到我们身上,我们全都掏出枪管它什么冲锋枪还是小叮当,一股脑地对着那边扫过去。我们想打出一个缺口让我们爬上树去,但是那边的血粽子一个个冒出头来,跟打地鼠似的,一个它倒下了成千上万的它又站起来了。气得我也顾不得敌人是谁找着胖子屁股就是一脚。 “我说您老内心小剧场停停行么,再这么想下去咱就改变成粽子了!” “草,胖爷我现在就是想明器也不管用啊。” “那就想漂亮姑娘。” 枪声在这么个地方来回回响,过了好久,胖子一脸便秘地看着我:“天真无邪同志啊我对不起你,我喜欢那长发飘飘、不穿衣服的……” 话没完,一个黏糊糊地触感就趴在了我的背上,这熟悉的感觉吓得我立刻跳出去好远。***死胖子!长发飘飘、不穿衣服的姑娘怎么就是禁婆了呢!就算小爷我现在发现自己喜欢上了一男人,你也别把我对姑娘的向往彻底掐断啊。 “我□祖宗的漂亮姑娘!” 粽子那边他们顶着,闷油瓶撤到了我身边,一手掐出禁婆的脖子直接把她从我身上扥了下来。我一可以没闲着,把枪往腰上一别,两手忙掏着火折子,然后在闷油瓶跳开那一瞬间点找了她的长发。 禁婆嗷嗷叫唤着被活烧,看得我这叫一个心惊跳。我这没受什么伤,不过闷油瓶的上衣被禁婆爪子抓出了一道大口子,春光乍泄啊。看看,上面的斑斑点点……我的脸一阵燥热。 他站在了我对面,脸对脸近的我都能看见这几天滋出的胡茬。人和人就是有差别,我自己的下巴,都是胡茬怎么人家的还是显着这么文质彬彬呢。再看看这匀称的肌,咋就这么养眼呢。 我正顾自陶醉呢,他把头谈到了我耳朵边,几乎贴着我的耳廓那总是用平的跟线似的声调说:“漂亮姑娘。” 我赶忙抬起头,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他说,醋味太大酸死我了。而且活了这么久招惹漂亮姑娘的指不定是谁呢。虽说这么想,我嘴角还是忍不住裂开了个大口子,嘿嘿傻笑着:“放心,有了这么一出我对长发飘飘、不穿衣服的念头彻底绝了!” 我眼睛也不知道该往哪摆,闷油瓶还越凑越近,我就一直低着头往后躲,无意中瞟到他口处的麒麟纹身若隐若现,颜色越来越深。 “短发?” “……” “我□们俩只准备马上造出一窝来帮我们战斗还是怎么着啊?”胖子把没了子弹的小叮当拽在了我头上,出了把土猎枪。 我这才想起来闷油瓶在身边安全感太强,竟然为了这无聊的问题瞎扯。要是折这里了还什么漂亮姑娘啊,就他妈剩禁婆了还是尸体。 现在不能近身战,闷油瓶专长发挥不上,也不知道他枪技好不好,随手扔给他把土猎枪。虽然没有想象中神枪手的准度,但起码比我强太多了,不说一枪一个,两枪也能把一个撂倒。 吴三省趁着换子弹的功夫走到了胖子旁边,在战火中扯着嗓子大吼:“你当谁都跟你似的是猪啊,还赁窝啊!再说了张起灵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可不敢把我侄子往他嘴里送。” 他忽然截住了话,面色凝重地和陈文锦互换了个眼神。 “没子弹了。” 这显然是我们最不愿意面对的,紧接着我的子弹也用完了,再接着是陈文锦、胖子、小花、潘子、黑眼睛。 “还愣着干嘛?撤啊!” “没用的。”陈文锦平静地好像什么都不会发生一样,“这门只能从外面开,上次我们在外面留了人。”我看着她的眼睛,那种眼神我太熟悉了,以前经历了那么多,很多老一辈的人在临死之前都是这样宁静而安和——那是解脱。 本来我们是站成一排的,队形却开始变化。吴三省站在了陈文锦的身侧,两个人双手紧握,一起走到了我的旁边,我看见他们俩相视一笑,然后深深地看着我。我觉得鼻头一酸,用连我都听不清的声音喊了句三叔、三婶。 闷油瓶默默地跨到了我身前,第一次——每次我都是追在他身后,这一次我伸手把他拉到了我身边。我又不是弱不禁风的娘们什么都用你保护。他先是不解然后淡淡地勾起嘴角。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肩忽然送了下来。我一瞬间想明白了有很多以前钻牛角尖的问题,比如这一路上想得自我牺牲啊什么的本就是鬼迷心窍,那跟闷油瓶一直以来做的有什么区别?混账、自私、不负责任。 小花站在了我们的另一边,而黑眼镜缓缓的走到了他的斜后侧。依旧是沉默,他太沉默了本不想之前那个健谈的黑眼睛。我分不清哪个才是真的他,或许都是。 胖子则迈到了我身前,把手里没了子弹的枪狠狠地冲着一个血粽子的脑袋砸了过去,正好命中。他得意地转过头:“胖爷我就不信下了一辈子的斗能折在这里!” 但令我奇怪的是,潘子竟然就那么杵在原地一动不动。说实话潘子这一路上都跟以前不太一样,我又说不上是哪里不一样。 “三爷……再坚持一会儿。” “什么意思?”我问道。 答话的是小花:“小邪,也只有你这么天真,把这趟斗想得那么简单。只要再坚持一会儿就会有援兵。” “哟呵,花儿爷您还真是谁都惦记着,小天真可不是你能动的。胖爷我这些年也算是拿出了年轻时的狠劲儿混的。” 这么些年我也明白了,很多事不是他们不告诉我,而是我不想知道。要是我再多疑一点我知道的肯定会多很多。但说句矫情点的话,要是真什么都怀疑了,那也不是吴邪了。 我冲胖子摆摆手:“我知道。” “我有解家,还有二爷家。”小花摊手,笑得那叫一千娇百媚、霸气外露,“不过咱们现在没有利益冲突。”我知道小花所承担的远比我想象中的还多,他能护我到这份上已经算是拿我当朋友了。 “有什么办法?” “有。我物质化的能、能力比较强。由我主导、导接下来发、发生的事,你们一定要坚信我、我的想法,这局、局面还是有、有可能控制住的。” “说吧,要我们想什么?” “会有一青铜枝掉、掉下来砸到它们。” “这办法能行不?怎么听着那么不靠谱?” 我照着胖子的屁股又是一脚:“听老痒的,别瞎想别的。一定要告诉自己你是从心里相信。咱们要活着出去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咱们一定能活着出去!” 我知道物质化有多难,我们现在无异于把生命全都交付给了老痒。先不说这个想法,但凡你心中对老痒有一丁点不信任,我们可能会都栽在这里。 我记得小时候我们俩和几个同学第一次逃课去网吧,结果老师发现我们没去学校给家长打了电话。对于当时的我们这可是天大的事,把我吓得够呛。当时老痒强作镇定地在屋里转圈子,然后他说:“咱、咱们就这么说……”说谎给查出来可是罪加一等,其他同学都犹豫不决。当时我说:“听老痒的。” 我拉着闷油瓶的手,心慢慢静了下来,用大家都听得见的声音缓缓说道:“咱们会活着出去,你想啊咱们还有那么多没做的事。三叔、三婶,一直等着抱孙子呢,我是没戏了,你们怎么也得给家里再添个孩子。胖子,明器捞了不少,什么时候再去趟云南把云彩妹子捞回来啊?潘子,家里那三叔天天被二叔压榨地腰酸背疼的,也没个孩子伺候,你要是不回去以后老了可怎么办啊,我才懒得伺候那老狐狸呢。小花,两大家子可都等着你呢,没了你咱老九门好不容易弄得文雅玩意儿可都没法传下去了。黑眼睛,你想想打包的钞票新的身份以后花天酒地的生活,这可只有上去了才能实现。老痒,阿姨一人在美国多孤单啊,我早就想她做的饭了。” 最后,我拽过闷油瓶,用额头抵着他的。“王盟上个月的工资还没结呢,对了上次隔壁邻居借了三千块钱咱还得回去要回来呢,我记着之前在一本杂志上看到一张双人床挺不错的……” 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颠三倒四地说些没意义的话:“小哥……张起灵,早就想让我把媳妇带回家看看了。”我用空出来的那只手玩着他脖子上的长生锁,铃铛清脆的响着。 他用嘴轻蹭着我的脸,没有意思□,单纯表达着从心底涌上的感觉。从眼睑到鼻尖,慢慢往下。 “轰——” 我一惊赶紧往旁边错开一步,就看到老痒虚弱地站在我们前面,额头上的汗珠泛着光,脸色苍白了不少。 原本整齐的步伐出现了混乱,一青铜枝点了下来,约莫十米长,比电线杆子还一圈,底下有一排的血粽子在抽搐。周围的血粽子也乱了方寸似的不知道该先往哪边攻击。 “就、就是现在,走!” “跟紧。”闷油瓶义不容辞地冲在了最前面挥着我给他的那把刀。其他人依次跟上,潘子殿后。 青铜枝是圆柱形的,走上去相当不稳,但人在面临死亡时潜力是巨大的。我一边用土猎枪的把敲着妄图靠近的厉爪,一边努力跟上闷油瓶非人的前进速度。 忽然一个血粽子趁我不备窜了过来速度很快,我刚想这下完了,这帮粽子的动作停顿了几秒。我赶紧一脚把它踹飞,这时才发现不管是刚才那只,周围的血粽子也像是转移了目标一样暂时忽视了我们。 一束光线照在了我们身上,一个熟悉的声音:“**还***用我命令啊。你们留外面,其他人还不赶快去给我救人!” 二十七 援兵在线阅读 二十七 援兵 - 二十八 动机不纯 [盗墓笔记][瓶邪]家有闷油猫 作者:墨道茶 二十八 动机不纯 我眼眶忽然一热,话不过脑子似的吐露了出来:“老狐狸每次都卡在你大侄子我快歇菜时候出来,你是存心想让老吴家断子绝孙啊!” 我三叔,解连环没有像以前一样大呼小叫我不尊老,沉默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淡然地转过头命令其他伙计开始行动。就好像时常陪着你玩的大人忽然严肃起来,告诉你你该长大了,不该再那么幼稚。 沉默,严肃……这一路来,所有人都像经历过世事沧桑一般。 “吴邪,快!”吴三省在后面推了我一把。 我了鼻子,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些问题的时候,等出去了再说吧。 我估着肯定是胖子智商水平不高,要不怎么这些血粽子没有以前斗里的那么呢。有了新猎物就自乱阵脚,横冲直撞地,踩踏事故频发。三叔的伙计一个个都是神手,在远处给我们打着掩护,顺便当当鱼饵。 我们趁乱又往前走了不少,踩着错综复杂的树攀上了这棵巨树。 “还有黑驴蹄子吗!” 听到底下焦急地大吼,我们赶忙抓紧树干往下看去,三叔只身一人站在粽子堆中,周围的粽子在一点点逼近。我的心立刻揪紧了,就算他不是我真三叔,这么多年的感情也不是说没就没的。 一只血粽子率先发起了攻击,从右边一爪子挠了过去。 “三爷,小心右边!”潘子急疯了一样,要不是胖子在旁边拽了他一把,他现在肯定直接跳到底下的粽子堆里了。 我急红了眼,但身体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闷油瓶按在了树干上。 “小哥……”我求救似的看着闷油瓶。只见他放开了一只手把背上的古刀取了下来,扭过身像扔飞镖一样扔了出去。古刀旋转,一路砍了不少血粽子,然后擦着三叔的身体把妄图攻击他的血粽子带了出去。 与此同时,三叔也接到了伙计扔过来的猎枪和黑驴蹄子,我总算放下了心。 树洞没有看着的那么高,我们也没法帮底下的人,只能期盼他们快点消灭那帮血粽子。没戴手表,我们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但等待十分不好受。不像你知道自己快要死了,自己的亲人危险重重你却什么也做不了才是真的绝望。 我手脚冰凉,闷油瓶紧贴着我坐着,拉着我的手。他的体温本就不高,两个人紧靠在一起刚好能使掌心的温度回升一些,仿佛全世界唯一的热源都来自身边的人。 在我们听到底下脚步声越来越少,枪击声渐渐消失的时候,我们知道底下的战斗结束了。 发了颗照明弹,我们看到底下横竖躺着的都是尸体,红糊糊一片,看得我有些反胃。还有几只血粽子在底下蹦跶,幸好三叔他们已经顺着树干爬了上来,它们也只能干着急。 感叹下现代武器的强劲,他们站在我们面前时都只受了些轻伤。而我刚刚注意力全被三叔所吸引,现在才发现原来阵容如此强大。里面不少伙计我都见过,个个都是身怀绝技,同时还有一个我意料之外的人——一身深蓝色高开叉旗袍,大腿两边各绑着一把手龘枪,怎么早没发现霍秀秀这小丫头这么有范儿呢。 我也没太意外,就冲霍老太太就知道他们霍家的女人每一个好惹的。我也暗自唾弃自己怎么就那么傻,也不想想霍秀秀是个什么人物,霍家的新当家啊,我还把她当成个没长毛的丫头怕她受伤。实际上呢,她这一身功夫不知道比我强多少倍。 霍秀秀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想法,坏坏地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别自卑嘛,吴邪哥哥。俗话说干的好不如嫁得好……” “死丫头!”我弹了她脑门一下,“本来不想把你牵扯进来的。” “跟你没关系,我跟小花早就串通好了。他也是担心这队伍都不是自己人,于是让我在斗外纸鸢。而且这趟斗表面上好处多多,实际上又凶险又没什么好东西。但是我的那些哥哥们并不知道,这次带出来的多是他们的人,利用此行能很好的减少他们的伙计,同时也能离间其余的伙计,何乐而不为呢?”霍秀秀伏在我耳边轻声道。 我忽然明白了小花的话,一直以来的冒险对我来说都十分简单,但对小花和霍秀秀来说,其中牵扯到家族内斗、牵扯到在道上的地位,一切比我想象中要复杂很多。 “别闹了,别忘了咱们的目的。” 吴三省似乎已经跟三叔过过招了,现在两人一副恨不得杀死对方却还要硬装淡定地表情站得老远。 “老痒,你不是说你知道祭祀的方法么?还不赶紧的。” 老痒没动窝,坚定地摇了摇头。 吴三省对解家大大小小本就看不顺眼,这么一来更气了,恶狠狠地说:“你这是什么意思?别忘了你妈。” 我说老痒怎么又掺和进来了呢,原来是为了他妈啊。其实某些方面来讲,老痒真的很重情义。 “你也算是我表侄吧?”三叔忽然开口,“你妈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就跟张起灵一样不老,还有你很多记忆都在消失。并不一定只有这么一种解决办法,而且就算尝试了没准还不行呢。这不是害了吴邪?” “不是、是因为我妈。”老痒叹了口气,如释重负般说出来一直隐藏在心底的真相。 原来事情真的没有这么简单,原来老痒真的是为我好。从他结结巴巴地叙述中,他以前很多令人不解的行为也得到了解释。老痒跟秦岭的联系是吴三省在裘德考队伍的档案室中找到的,但裘德考没有等找到老痒就咽气了。吴三省趁着队伍内乱,凭借自己对于这些事件的了解暂时掌管了这支队伍,然后找到了老痒。老痒在听到这次行动可能会害了我之后决定不参与,但又想到他们不会因此放给过我,相反的有个对物质化了如指掌的人跟着对我是件好事,所以假装成他们的人跟了过来。他无意中看见吴三省找过黑眼睛,所以对他十分不放心,一路上才对他有所防备。 一切都理所当然,可我越听越觉得有些不对劲。“老痒,你为什么对这里这么了解?别告诉我是查资料啊,无意中听到啊什么的。”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外面的壁画你也、也注意到了吧,是双、双层的。”我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上面那层、层壁画讲的是张氏族的事,底下那、那层壁画讲的是之前、前守护这里的部落,我妈是那、那个部落的后裔。” 老痒说起话来依旧结巴得厉害,不过我早就能自动把他的话转变成正常形式。他一直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还带着对自己身世的迷茫。从小他家就只有妈妈一个人,小时候没心没肺我还笑过他,现在一切都明朗起来,我也不由自主地为这个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哥们叹息起来。 “你爷爷他们那帮人参加的有组织合法盗墓活动你知道吧?那时候他们想寻找的就是这里以及这里的秘密。张大佛爷是长白山那一支的旁系所以知道汪藏海的一些事,他们才会沿着汪藏海的足迹寻找。他们以为汪藏海是为了长生,其实不然,汪藏海是为了以隐秘的形式把两个部族的信息保存下来,而不让除部族以外的人知道。谁知后来两个部族都没落了……” 他停顿了一下,从腰包里找出了一盒被揉成一团的烟盒,抽出最后一只眼,然后我默契地掏出打火机扔了过去。他在那一点一点抽,我们就在旁边看着。 闷油瓶把我的手往他怀里拽了拽,我疑惑地回头,发现他正跟平时盯着天花板一样可劲儿地看着我的脸。凭我对他的了解,我总觉得他有些不满,整个人都有点较劲。我看看他再看看老痒,焕然大悟,闷油瓶又吃醋了。 他那边坐了坐,紧靠着他的胳膊,我找到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我感觉得到他的身体也慢慢放松了下来。一个人知晓人情世故却不一定知道如何对待自己的感情,我在怕他失踪、失忆的同时,他的不安并不比我的少。或许更多吧,我本来就不是这道上的人,完全可能结婚生子也可能一时兴起在他不在的时候下了什么危险的斗死在里面,太多太多都够他担心的了,而我至少不用担心第一条。 老痒平复了心情,话也顺畅了不少:“我妈虽然也是旁系的人,但自从几代以前直系没有后人,他们便遵从祖训开始接手守护这里的使命。这并不容易,很多事是只穿直系的,知道我姥爷那辈整件事才大体有了些轮廓标,我妈在继续调查的时候遇见了我爸。当时解家当家去世,小辈们全都忙着争家产,他们不知道老九门的存在是为了寻找这里。在当家去世前被委以重任的有两人一个是我爸,一个就是解连环。” 我望向三叔,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老痒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环叔负责的是和老九门的其他传人一起寻找,而我爸则隐藏在暗中帮助他们,并保住解家的财产,虽然我爸并不爱干这些。你知道并不是所有活动都是生势越浩大越好办的。就在一次下斗中我爸认识了我妈,患难见真情,最后喜结良缘。我妈后来跟我说当时他真的很犹豫,她从小被教导的观点里是不存在背叛的,所以他不想隐瞒我爸又不能把所有事情全盘托出。解家的人也都不是省油的灯,我出生那天他们一帮人想来杀了我妈,我爸为了保她就死在了她眼前……” “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么多私事。”他把眼睛摘下来用手捂住了双眼,“最开始说到哪了?我妈是这个部族的后代是吧。传说女娲造人之后,女娲好心给人们提供一些便利,便秘密修建了这个地方,不想后来纷争不断,她只好命自己亲信的两个部落守护这里,同时两个部落也互相牵制。我妈这边负责祭祀,知晓这里的使用方法,以青铜作为标志蛇为图腾。而张氏拥有异能比如那双手和超过一般人的体能,以玄铁作为标志麒麟为图腾,青铜和玄铁相克。若有人有难需要女娲的帮助便会来这里两方达成协议便可开始祭祀。” “老痒,这些不都不该说么。你妈……” “我妈跟我说,是张氏先动了私心,不然这些秘密会从此沉寂。她说既然一方不守约那她也可以背叛祖训,让这本不该存在与人间的东西就此消亡。”说话的时候老痒戴上了眼镜坚定地看着我,他的眼眶有些发红,却极具魄力。 二十八 动机不纯在线阅读 二十八 动机不纯 - 二十九 决绝 [盗墓笔记][瓶邪]家有闷油猫 作者:墨道茶 二十九 决绝 至于如何消亡,这个问题的答案就不言而喻了。如果闷油瓶消失了一切都会归为正常。忽然想起小时看的一本本热血漫,无一例外,结局都是主角经历千辛万苦从废柴练到神级,然后消灭最后大boss,人间和平,美人在怀,皆大欢喜。 我没有看闷油瓶,而是和他并肩坐在一起,像他无数次做过的那样仰头看天,尽管这里看不见天更没有天花板。闷油瓶不该是最后被消灭的那个,他的存在并不是他想要的,他也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但事实就是这么残酷,别人的私欲却要他为之负责。 我有点理解他平时望天的感觉了,深深的无力感,自己只不过是苍天下的蝼蚁蜉蝣,渺小地不值得一提。 我回头望他的侧脸,他即使在知道了最后的命运后也还是那样云淡风轻,他其实早就活腻了吧?我们之间仿佛竖起了一道屏障,我跨不过去,他越走越远。 闷油瓶,你说就算我在这边你也不愿停住脚步?我真的不求你回过头来找我,你至少给我点时间让我砸破这道屏障过去找你啊! “……”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知道他感受到我的目光和我对视,我才勉强拼凑出一句话,还是最不着边际的,“小哥,仰着头待久了脖子不酸啊?” 说完我就想把自己舌头咬掉,该死的胖子全被你带跑偏了。 胖子跟跟我心电感应了似的,蹲在我俩面前,仔细地瞅着我俩。“你俩相面也没相出啥结果,来让胖爷我看看,恩都是长寿的命啊。”我心说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却没有说出口,我知道他是在拐弯抹角劝我别想太多。 “胖子,把吴邪带出去。”张起灵紧紧握了我手一下,接着松开,站起身。他这句话就像以前每次一样严肃认真,但确确实实把我排除在外。以我的经验,再不闪开胖子就要把握“捉拿归案”了。我赶紧躲到一边让胖子扑了个空。 “胖子,这回跟以前不一样!以前你们有理由劝我不掺和进来,这回不行了!小爷我不能走。”我像以往一样盯着胖子,然后环视四周。就像我毅然决定假扮三叔去巴乃救他们一样,我不容许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死在这里。 闷油瓶看着我摇了摇头,眼中有我不了解的沉重:“吴邪……” “停!打住!你那些词每次都差不多我都快背下来了。你忘了在溶洞时候我怎么说的了?”我的眼睛红了一圈,全是被闷油瓶气的,那股憋屈劲儿真是窝囊。 “我并没有答应。”他依旧直视着我,眼底毫无波澜,甚至可以说是比以前更加冷酷无情,“吴邪,我后悔了。从进来之后我想起了很多,如果你不是他的后人我本不会把你牵扯进来。我之所以保护你,是因为所有人里你和他最像。没进来之前的我所做地一切都是因为我把你当成了他。我不想再独自行走在这个没有他的世界上了,我也不想他误会。”说到最后他带着怀念,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整个人都柔和了起来。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我想他想看到的是我恼羞成怒最好连打带骂,但我真的不知道我该有什么样的表情。我所能做的就是反复研究着他的表情他的语气希望从中找出一点点心虚一点点虚假,但一切都是枉然。 还真的和以前说的都不一样。 我从没有想过,或许说我曾经幻想过我能给他一个归宿,能让他稍稍感受到一点温暖。但现在我发现他早就拥有了温暖,还是这么多。 “你……”我往后退一步,自尊心和挫败感让把剩下的话全都梗在了嘴边。我知道自己终极比不过,在最初被给予却没有真正拥有过的东西永远是最美好的。 “吴邪,谢谢你。不过我该去找他了。”他的笑更加明媚,在没有经历这一切的百年前他应该就是这样笑着面对那个人的吧。 “吴律?” 他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兀自笑着,好像全世界的珍宝都在囊中。 我惊讶地发现自己没有多少不甘心和嫉恨。“君生我未生”的悲剧一直在延续,至少我知道有个人能给他这样浓墨重彩的感触,他应该不孤单吧。我往后退了一步,深吸一口气。“那就好。” “吴邪!”一直沉默的人围了过来,他们肯定是怕我想不开。 我摇摇头,宽慰道:“我早就明白,死亡是众多痛苦中最轻的一种。老痒,开始吧……不等等,我最后跟他说几句话。” “小哥,你如果真能再见到他,记得别再像现在这样了。”我能看出他眼里的疑惑,接着说,“如果想亲近他就别总是什么事都不说,一有什么事就说些和你没关系之类的话。”这是我一直最想说的话,我本来想着如果我们一起出去了,我一定要好好让他改改这毛病。 我抬头示意老痒可以开始了,老痒还挺有范的,指挥者闷油瓶站在祭台中间。之前一直没好好注意,祭台上镂刻着一只巨大的麒麟。 “记住,我说开始之后你要把手划破,把血滴在麒麟的左眼上,然后别停,知道我不再说话。我妈跟我说过,这个过程你似乎会回忆起全部记忆。你可能会失控,尽量控制一下自己别牵连这里的人。” 闷油瓶点了点头,从侧兜里掏出了把匕首,一切准备就绪。 “开始!” 老痒一瞬间举起双手拖着长长地唱腔,做着稀奇古怪的动作,嘴里念念有词。“汝思进无心,汝愿终实现。” 闷油瓶划开了一道大大的口子,血滴到麒麟的做眼中,慢慢顺着镂空的纹路蜿蜒流转。我们站的离祭台不远,我能清楚地看到他脸上满满的释然和解脱的喜悦。 我的心却一阵阵地绞痛,身体好几次想直接冲上去,却拼命忍住。我知道我留不住他,就只能让他走。 忽然我觉得一阵眩晕,同时我的脑海中闯入了一段不属于我自己的记忆。 我看见“自己”被一群人带走,“我”寡不敌众,然后被迫跪在祭台中央,手背被利器划开,快得甚至感觉不到疼,只觉手背上一凉,血便顺着手背滴在祭台上。此时我忽然明白了自己身在何处——这是闷油瓶以前的记忆。 繁文缛节的仪式之后,“我”的身体像是被热火烘烤这一样,慢慢地骨架和体像是被强力揉碎再重新组装一样,钻心裂骨地疼,我却本发不出任何声音,脸宣泄都做不到。而我能感觉到闷油瓶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一声不发。 一片空白过后,“我”站在湖边,透过倒影,我可以看出自己大概的形状,一直全体通黑的小黑猫,身后九条尾巴轻轻摇晃着。 “九尾猫有九条命,虽然不是最后他们想要的,这样能活很久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我”回头,两个携手走来的男人微笑着。两人举手投足中透出说不出的亲密,他们俩应该就是张雀首和吴律了。“我”心中并无过多波澜。 接下来的记忆像是被按了快进键一样,我能看到人们对“我”的恐惧与追打,也能知道“我”会不受控制地便会原身再变回去,一次又一次失忆。而“我”也越来越与世隔绝,不管是身还是心。 那两人一直把“我”照顾的很好,直到吴律因为风寒去世。 葬礼那天,张雀首把“我”叫了过去,他说:“他找到了办法只要我能找到自愿替代你的人便能解开一切。” “他会怎样?”我第一次听到这里的闷油瓶说话,真是不管多年轻都是那么冷淡。 “或许会因为身体承受不住而归西,或许会因为神承受不住而痴傻,如果两样都承受住了就会像你一样经历千年岁月不腐不朽。” 沉默了良久,张雀首叹了口气:“你是族长大人千挑万选出的人,世界上几乎不会再有人符合这个条件,如果是自愿为你付出的人本不会在乎那样的结果。况且死亡和千年岁月比本不值得一提。” “如果你是我,你会让他做到如此。”闷油瓶答非所问。 张雀首一怔,随后笑了:“是啊,然后我恢复了凡人身追随他而去。” “我”转身而出,我能真切地感受到闷油瓶心中的不解。“我”爬到了院里的一棵树上,望着夜空。 次日早上,张府的主人随吴律而去,留遗嘱一封欲于夫人合葬于早已修建好的陵墓,并说在梦中受猫神恩惠,祝福后代无比善待黑猫以报猫神让他和吴律在黄泉下再次相会之恩。 “我”木然地站在他的棺材旁,看着周围人哭成一团,然后在其他人都出去后,对着棺材沉思了许久,道:“我不会为了任何人死。”我的心跟着一颤,他的语气太过冰冷,像是凛冽的寒风,不带一点感情。 我的心冷了一半,虽然知道这话不是对我说的我还是不可抑制得浑身颤抖。我不知道这份颤抖是因为他的冷漠,还是替他心疼。颤抖之后,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他这么说是因为把张雀首当做情敌?但看这样子也不像啊……难道闷油瓶之前说的话都是骗我的?我原本就不是善于辨别谎言的人,尤其是我最信任的人最终说出的话,我到底该不该信? 接着发生的事就像是死循环,闷油瓶不断失忆,遇到形形□的人下各式各样的斗,日复一日,显然这段记忆并没有带给他什么感触,所以很多画面都是模糊的稍纵即逝。当然这里面包括他一边无聊地用猫身抖着刚回爬行明显跟大玩具无异的婴儿状态的我,一边暗自盘算如何让我“心甘情愿”。 忽然一切都静止了下来,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我”坐在了一艘船上——瓜子庙的那个尸洞!我都不知道自己该笑还是该哭,这次站在闷油瓶的视角我清楚地意识到自己之前到底是多么累赘的存在,因为刚刚失忆了他并不知道我与长生千丝万缕的联系,于是连一贯没什么情绪的闷油瓶在看向我的时候也只有一个感觉——麻烦。我实在不忍看自己曾经的笨拙与自以为是的执着,但这段记忆像是占据了他大部分人生一样,缓慢地好像要把这几年重新经历一遍。 渐渐地我也完全投入到了闷油瓶的角色中,跟随着他看自己从一个菜鸟成长为——勉强能掌管一些事务的小三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闷油瓶那与世隔绝般的冰冷消失了,他在救我的时候也不再是不耐而多了些无可奈何。 或许是在西沙海底情不自禁的微笑?还是在青铜古门前明明想一走了之却在看到我之后记得说声再见?亦或是大漠中顺其自然地说出从未向别人吐露过的心声? 谁知道呢,背负得太多走得太远,他累了,而我正好一直都在那里。 在他钻进陨石之前,我对于他就是个适应了随手救助的可有可无只会添乱的路人,那时他瞒了我很多,骗了我很多,但从来没有后悔,因为他的生命从来都不会为别人而活。就如同他在张雀首的棺材前说的话,我丝毫不怀疑如果那时他就知道解开长生的方法他会毫不犹豫地把我送上祭台。 而一切都有了转折,因为他失忆了,而我和胖子不顾一切地在底下等他回来。这就像一个缓冲一样,他懵懵懂懂,不复之前对一切的了如指掌,他不知道该何去何从,而我们给了他一个可以安稳居住的地方,给了他一个家。 虽然一切没有什么实质的变化,我还是不自量力地冲出去当靶子,他还是负责顺手救我的命,但一切都不一样了。我知道闷油瓶从稍微恢复了些意识之后目光就没有从我的身上已开过。就像他的内心从来没停止过挣扎——他明知道不能把我牵扯进来却不可抑制地想把我拽进他寂寥的世界。 最后,回忆结束,“我”也就是闷油瓶的视线长久地停留在一幕上,我歪坐在贵妃椅上一边数着被我狠宰了一把的客人的钱,一边训着王盟,外面晴空万里,阳光照在我身上,暖洋洋的。 “吴邪……” 他几不可闻地叹息却在我的心上砸下了重重一锤。闷油瓶啊闷油瓶,你到底懂不懂恋人和亲人和朋友的区别?亲朋好友注定要分别,你确实我想相伴一生的人……你真的觉得你用你蹩脚的借口和湛的演技把我哄骗出去,我就能把这些经历动作过眼云烟一笑而过?你是太看得起我了还是太低估自己的地位…… 不!不行!我一定要阻止这一切! 我努力摆脱脑海中的回忆,而回忆中闷油瓶一遍一遍看着那副场景唤着我的名字,愉悦的心情让我能想出他嘴角上翘眼睛明亮的样子。 不行!这些回忆智能控制你的思想,不能控制你的行动!我警告着自己,费力地挪动着僵硬的手臂,终于离我手不远处的冰凉的触感稍稍换回了我的意识。我转进这来之不易的情形,抽搐匕首果断地在大腿上划了一道。 突如其来的刺疼很好地把剩余的意识也换了回来,我赶忙抬头看闷油瓶,他像是承受了很大压力一样,低伏着身子。他的上衣已经碎成破布,从后背上升起的乌黑的烟腾腾缭绕,像是来自地狱之火狰狞地摇曳,渐渐汇聚成具体的形状——九条尾巴! 闷油瓶好像对一切一无所知,升上的汗珠滚下来,与血混合在一起。他的嘴角挂着安宁的笑,脖子上的长生锁随着不是颤抖的身体摇晃着。我知道我听不见,但我仿佛真的听见了长生锁的铃铛清脆的声音,和闷油瓶一声声唤着的“吴邪”。 我忽然明白了一切,他真是个混蛋!他不会为任何人而死,他是为了他自己的愿望,而他最深的愿望便是我从没有踏进这人心炼狱,一直都当我的小掌柜,一直都是天真无邪。 哼,闷油瓶,小爷我为你做了那么多到头来你就这么自私,小爷我怎能让你如愿? 我趁其他人不注意,猛地冲上祭台,用匕首划破手背,把血滴进了麒麟的眼睛,也没看清是不是左眼。可能是太过震惊,等我做完这一切众人才回过神来,想拉回我已经来不及了。 闷油瓶睁开了眼睛,带着点迷茫,不确定地问:“吴邪?” “恩,我在。”我就像怕打扰这份来之不易的迷茫一样,把动作放轻,轻轻把楼进怀中。 忽然他身后的黑烟围了过来,闷油瓶拼命把我往外推,我拼尽全力才得以保留了自己的位置。这回说什么我也不能再放你一人了。 黑烟一点点飘过来,带着点试探的意味,像是确定我对它没有任何威胁且极其心甘情愿之后才铺天盖地的笼罩过来。 其他人的喊叫担忧都被完全隔绝在了黑烟之外,在这个混沌的世界,只有我们两人彼此相依。 我从闷油瓶的表情能看出他在使劲抵制,但身后的黑烟并不随他愿。没过多会闷油瓶的眼睛也染上了那吞噬一切的黑,死气沉沉中没有一丝感情。九条尾巴挥舞着笼罩住我的全身,肆无忌惮地伸进我的身体里。他没有停止反抗,所以尾巴在我的身体里剧烈的晃动,出出进进,反倒加重了那生生把身体撕碎开的疼痛。 我的眼皮越来越沉重,但理智告诉我不能睡过去,如果睡过去了闷油瓶怎么办?我的手顺着他的背线拍抚着,像逗小闷状态的他一样,其实我浑身已经疼得几乎支持不了我做这些了。 闷油瓶的反抗似乎起了作用,从他身体中腾起的黑烟有很大一部分被吸收回了身体中。他的眼睛恢复了一些以前的光彩,强硬地把我按进怀中,强硬地让我分开双腿跨坐在他的腿上,膛相贴。 我猛然意识到了他在做什么!这样的姿势让他更容易把已经钻进我身体里的黑烟拉出来。我挣扎着想要躲开,我怕最后他成功了还要去面临漫长的时光,而我中就有一条不能再陪在他左右。 就在此时,他的身体发生了变化,就像亲眼看张秃子恢复闷油瓶一样,只不过这次他变得不像是一个人,而更像野兽。 黑烟把他融化了一样,改变着他的外形,他的身体在我的怀中蜷缩成一团,而体内黑烟不安分地横冲直撞也让我没有任何办法呼救,即使呼救不也无济于事么。一切都快结束了吧,也好。我受尽抱着他的双手,随着身体最直观的感召倒在地上。 在我昏迷前的疫苗,黑烟屏障被划开了一道,光就像长矛一样击碎了黑盾。尽管光晃得我的眼睛难受,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它的可贵。我看到老痒率先冲了进来,我努力看向怀中的闷油瓶,他变回了小闷时的样子,狼狈沉默的小黑猫一只,脖子上的长生锁松松垮垮的挂着。 “对不起。”这是跟三叔说的,接着我就闭上了眼睛。 我再也感受不到身体上的痛楚,我歪坐在贵妃椅上一边数着被我狠宰了一把的客人的钱,一边训着王盟,外面晴空万里,阳光照在我身上,暖洋洋的。我听见闷油瓶一遍遍唤着“吴邪”,抬头看着不远处带蓝色兜帽的人一遍遍答着“恩,我在”。直到我实在被叫地不耐烦一脚踹过去,把他拎回屋里。 二十九 决绝在线阅读 二十九 决绝 - 尾声:这便是生活 [盗墓笔记][瓶邪]家有闷油猫 作者:墨道茶 尾声:这便是生活 “小吴邪?”某个不知趣的混蛋大大咧咧地站在我面前挡住了阳光,还不停地露出八颗雪白的牙齿勾引着路过的小姑娘。 未等我驱赶,他忽然收敛了招摇的姿态,瞬间站得笔直想会见国家元首一样敬了个滑稽的军礼:“花儿爷请!” 小花都没拿正眼看他,一把把他推开顾自向屋里走去:“浑身都是汗,小邪,我先去洗个澡。”黑眼睛赶忙接住小花扔过来的西装外套和手机。 喂喂,你们到底有没有点自觉!这里是我家,不是你们下完斗后的驿站!但是面对两个曾经的救命恩人,我只能抱着怀里的小黑猫默默在角落种蘑菇了。 没错,命不该绝,我们都平安地从秦岭那个鬼地方回来了。 小花和霍秀秀趁机捞了不少,又算计了些霍家的表亲吞并了些盘口,现在俩人可算是如日中天。黑眼睛嘛,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放弃了吴三省给他准备好的报酬,成了小花后面的跟班,三步不离。我去老痒家吃过一次饭,味道一如既往,他妈一夜白头,据说只是摆脱了那份职责所付出的代价,俩人挥霍着裘德考留下的钱满世界旅游过得比谁都滋润。吴三省和陈文锦在不知道结果的祭祀和随时可能尸化中选择了后者,安安稳稳地结了婚。他们没领证,你想早就应该死了的人哪有身份证,不过这并不能影响吴家不会绝后的美好事实。解连环那老狐狸想回解家又被二叔拉了回来,专心经营小茶馆,把盘口都扔给潘子了。胖子自然是回了北京,一年下一个斗,上我这待半个月,听说剩下时间都专心致志地在巴乃跟云彩唱山歌去了。 我也知道了不少在秦岭里没搞清楚的事情。潘子最开始是被吴三省收留的,俗话说生不如养,潘子自始至终都是解连环的人,只不过帮他演了场戏为了看吴三省的目的。好像那老狐狸一直觉得当时自己差点杀了吴三省心里过意不去也不想轻举妄动。 对了,黑眼睛告诉我闷油瓶之所以能找到他是因为我家有闷油瓶的那件蓝色帽衫,在衣服的里面有个暗兜,封着他的联系方式。而闷油瓶真是因为看见了那件衣服才想了些事情的。 关于最后出现的记忆,我问过其他人,除了老痒只有吴三省能模糊地感受到一些。他说这是两族间的联系。而这种姑且称为特异功能的联系也可以因为后天待着这个环境而被影响,而我的祖上正是居住于青铜古树附近的人,这不足为奇。而我因为欲望太深才能看得如此真切。 怀中的闷油瓶挣了出来,咬了咬我的裤脚就率先跑回了卧室。天啊,我是不是该离家出走一段时间。想起前些日子酸疼了很久的腰,我心有戚戚地往外跑,可还没等我跨出大门,一个人就从空中落下来,跳到了我的面前,我看着那双曾经清冷地双眼盯着我时的滚烫,我就知道我逃不了了。 闷油瓶还是受了影响,总是会不受控制地在猫身和人身之间变来变去,好在他现在不会再失忆了。只不过这造就了我的一个噩梦,就是他便回人身的时候我总要在床上修生养息好几天!该死的不知道节制的变态! 当然我心里的哀嚎总是他知道总是他知道了也不打算放过我,他不用说我都知道他的想法——我就是一只傻兔子他守着柱子我就自己一次次往上撞。 我这次也没能好好和小花、黑眼睛吃顿饭,第二天他们想喊我出去吃饭,都还是他们被堵在楼梯口的闷油瓶死死盯了一个小时之后败下阵来连句话都没留下就走了。这些当然不可能是闷油瓶跟我说的,不过手机这个东西还真是方便得很。 刚看完短信,我的手机就被扔在了一边,看着一点点逼近的闷油瓶,我往被子里缩了又缩,干笑道:“哈哈,小哥,你看……这个……要不……” 忽然闷油瓶的脑袋上长出了两只猫耳,身手常常的猫尾巴也从衣服了钻了出来,伸进被子扫着我的大腿。忘了说,闷油瓶最近似乎掌握了一些变行要诀,比如可以像现在一样只长出猫耳和猫尾。 去你妈的闷油瓶!你就是吃准了小爷我在喜欢上你之前喜欢猫耳系的萌妹子是吧!我到现在还不能忘记他第一次变出猫耳和猫尾时我是怎样觉得那时的他柔弱可欺,不顾浑身酸疼,作豺狼虎豹状扑了上去然后被反压回来……混蛋!你以为有了那样的血泪史小爷我还会上你的当吗!你以为……其实猫耳和猫尾配上他白皙的皮肤真的很萌…… 没关系,日子还长着呢!我的反攻之路还真是任重而道远啊。 家里人经历劝说无效之后算是默认了我俩的关系,毕竟我差点为了他死他们还真是怕我再来这么一出。我们也正式开始了“非法同居”的逍遥日子。 最开始的时候过得并不如想象的那么舒心,两个大老爷们,一个生活九级残废一个只会煮方便面,真是离过日子差很远啊。虽说爱情不能当饭吃,好在爱情让我们能一起去书店买成堆家庭主妇才会看的书,回忆起坐在沙发上看美食节目,一起对着锅碗瓢盆发呆然后砸上一两个,一起炒一盘闲的要死的菜然后让我全都塞进他的嘴里…… 我们也会争吵,我会因为忍受不了他变回人而我不在床上的时光空耗在他对天花板的依恋下,一般都是我骂他听,然后突然吻住我,在我终于没力气说话之后把我拽到西湖边,接着沉默发呆。他也会忍受不了我整夜开着音响打怪刷机钓美女,然后黑着脸走过来直接摁电源关灯让我累得再也没心思起来玩电脑。 啊,他还养成了坏习惯,每次吃鱼都坐着一动不动的盯着我,非要我把刺挑好放到他碗里才吃。还有,明明换了双人床为什么还要像睡单人床一样把我抱得紧紧地贴在一起!不觉得挤吗! 总之太多的不适应太多的争吵,索我们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生活,彼此退让、索着前行。 你看,现在日子不是好了很多,虽然做的饭不好吃,起码能填饱肚子嘛。虽然闷油瓶还是不爱说话起码问十句能回答一句,比如我问十遍“晚上吃什么”那位淡然地回答“你”。呃,我也很少刷通宵了,而且再也不敢在游戏里找“老婆”结婚,后来我干脆又买了台电脑,他玩女号跟我结婚……嘿,因为这个胖子还说我是在虚拟世界找自尊!你才找自尊呢!你全家都找自尊!你们有谁能管住闷油瓶不让他玩失踪!哼! 老痒说他不知道我们会活多长,因为我没有按祖训交代的那样把血滴进麒麟的左眼。不过这样的结果也不错,几年,几十年,几百年都未可知,幸好我们俩的命算是连在一起了。 我也不知道可能迎接来的漫长的一生,我会不会对身边沉默寡言、口是心非、闷骚强势、力旺盛的混蛋厌烦,或许那时我也会揉着腰无奈地咒骂这老不死吧。 其实还是挺美好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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