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育守则(H)》 分卷阅读1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1 《饲育守则》作者:听而 属性分类:古代/宫廷江湖/年上攻/养成 关键字:养成  父子  年上 简介: 妻妾打架,弄丢了的小孩被一个恋童的汉子捡去,做了小娘子。 后来,被亲爹找到,重新被教养成个知礼仪廉耻的公子。 只是,面对两个爹,这个儿子该如何选择? 序 天未亮,十两桥边上的木云街上已经陆陆续续摆上了很多摊子,卖面的,卖花的,卖线头的……五颜六色地密密麻麻堵起来。 这日集市。 快过年了,生意旺,哪家都想趁著年前的吉利,多赚些银钱好过节。 等太阳出来的时候,长街上熙熙攘攘,叫卖声一片。 “卖面罗!买一送一,过了今天没这福利!卖面罗,热腾腾的阳春面!”癞子李的破铜锣嗓子震天响,直盖过了其他此起彼伏的声音。 真有人三三两两被吸引过来,在小摊子前的位置上坐下。 旁边卖干货的老章探过头:“买一送一?卖面的,你不是要亏本?” 癞子李挥了下手里的大铲子,头也不回:“就准你卖一斤桂圆送五粒红枣?不许我卖一碗面送一叠花生?” 在吃面的一个粗农汉子拍了下桌子,喝了声:“这叫一碟?老子我数了下,才七粒,够抠门!” 干货章哈哈笑:“比我抠。” 癞子李不害臊:“这花生是我地里种,昨晚新炒,味道没得说。如今年景,谁日子好过?北边打仗,南面交税,不是人人能成员外卢,底子殷实不怕摔。” 众人一阵唏嘘。食客们不免交头接耳闲聊起当前的战乱局势。 外面的狂风大雨,到了岭溪这边都成脉脉流水。不是没有波及,只是岭溪地偏,便少了影响。不然,哪里还能这麽热闹和气准备著过节。 癞子李刚送完了一碗面,转身问卖干货的老头:“喂,要不要来一碗垫腹?这麽早出摊,没东西下肚吧?” 老章头晃脑袋,手指几步外的云吞摊子,道:“我叫了牛大的鲜肉馄饨,待会儿,他给我送过来!” 癞子李嗤一声:“天天馄饨,你也不嫌腻!” “吃面,老子我才胃慌!”老章头饶起口舌,一点不甘示弱。 果然,没一会儿,就有一个布衣汉子低头弯腰,双手端了个刚冒热气的大碗,亲自送到了干货老头的摊子上。顺便接过三个铜板。 这汉子生得壮,高头大耳,粗膀圆腰,虎目铜睛,威猛得像个绿林匪头,而不是个兢兢业业守小吃摊的胆小憨民。 木云街这边做小生意的都知道卖云吞的牛大。不是因为他块头大,而是因为这个老实人十足可怜,从小没爹娘,拉扯他的姥爷寿命短,没几年就呜呼了,家里穷,好不容易娶了房媳妇,却是个泼妇,天天打骂叫喊,就这样的女人,还怀了别人的孩子跟了别人跑,牛大愣是一声没吭。 二十不到一小夥子看著哪像二十岁,都快愁成三十好几了。这是旁人的观感。 其实,牛大从小长得比别人瓷实,就是媳妇不跑,他这副长相看上去也就这样,十年前十年後没差。 无论别人说什麽,牛大很少会回嘴。本本分分守著他姥爷留下的摊子,别人对他和善照顾他生意,他也会抬起黑乎乎的脸,堆出个笑。 这样的一个人,街坊们从小看到大,以为摸得门门清。谁会知道他心里有见不得人的秘密,藏得快发霉的秘密,压抑著叫嚣著不肯停歇屡屡躁动的秘密。 一,大郎捡稚子 别人瞧著牛大可怜,因为他婆娘跟人跑了。 牛大自己却不怎麽觉得,他还清晰记得老婆走的那天早上,他跟他婆娘是分房睡,早上出摊前,他习惯地端了洗脸水和吃的去敲门。 没人应。 牛大又敲了敲。 平常这时候,牛大都会默默地放下东西在老婆的门口,然後转身推馄饨摊去赚钱养家。这天早上,他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推门进去,然後,他就看到了空荡荡的房间。 没有老婆的野汉子,也没有凶巴巴的懒婆娘。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 牛大疑惑地走近房内,发现里面东西翻得有点乱,老婆藏的一些首饰和银两都不见。只梳妆台上搁著半旧的一张沾了桂花油的纸,歪歪扭扭划著“老娘走了”几个字。 牛大拿起旁边没盖好盖子的桂花油闻了闻,放下的时候觉得轻松了很多,粗浓的剑眉愉悦地上扬了好几个弧度。关门出去的时候,他脚步稍快了点,脸仍旧板上了。 真相是,牛大从来没喜欢过他家媳妇,要不是别人说有家一定要有媳妇,他一定不会听刘大姑的意见,卖了家里的猪羊去下聘礼。 好歹,猪啊羊啊安静可爱,不会打他冲他发火。 只是,牛大有成年人的烦恼。 不会再有人给他介绍媳妇了,他也不会有儿子了。 牛大喜欢孩子,准确地说,是男孩子,他想要个儿子,一个胖乎乎的安静乖巧的男孩子。他没事时候就喜欢坐在门口看小孩子们在院门口小河边奔跑玩耍,但是他不大敢找他们玩,因为看著看著就会想歪了,脑袋重重发癫,身体会起反应,在老婆面前都不会来的兴奋。 像吃了药。 牛大怕这样的自己。 他在梦里,看见白胖胖的小子趴在他胸口,嘀嗒口水喊他爹,牛大搂住孩子嘬嘴。然後,就泄了。 老婆虽然不知道他恶劣的倾向,但是因为长期的受冷落,而找了别的男人,在牛大看来,是情有可原。他对不起他老婆,觉得愧疚之余,他对老婆也有微妙的恨意。 因为,老婆是怀孕了走的人。牛大却妄想著老婆生个大胖小子来叫他爹。别人的儿子叫他爹,他也乐呵。这个白日梦,被他不知情的老婆无情地打破了。 所以,虽然牛大在刚确认老婆跑人的时候有轻松和愉悦,但在想回来後,不免真郁闷。 谁也不会知道他的这种变态想法。 牛大的生活起了变化的契机是节前的一个晚上。 大冬天的冷,街上一个行人都看不到了,牛大的馄饨摊子拉到了青楼酒馆边上,零零碎碎的生意直做到後半夜,他才不紧不慢地收摊子往回走。 不料,在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2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2 阴暗的胡同口,听见了小孩子的哭声。 这条街不干净,常常有受不了老鸨招待的倌妓跑出来,又被逮回去。屡见不鲜。 牛大的脚步顿了顿,不准备停下来。 但是哭声细细碎碎,像小动物的哀泣,线一样绑住了牛大的双脚,小孩子的声音。牛大心里一动,迟钝地放下手里的家夥,摸进黑漆漆的胡同。 这胡同窄暗,有一段半残的砖墙,正对著一家妓楼的後门,那扇後门此时紧紧关闭,一旁堆积著废旧的木桶什麽。 哭声从砖墙上传来。 牛大看过去,上面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也转了过来。一个被绑手绑脚塞了嘴巴的孩子扔正在上面,刚够一人坐的角落。孩子不敢随便扭动跳下来,因为双脚够不到地面,只好微弱地蹭著砖墙。 牛大在做一个梦。 梦里,他挣开双手,因为身量高,随便一捞就够到了孩子。小孩的温度在他的手里,牛大的心腾腾跳,似乎做了什麽天大的坏事。 他还没做,也准备做了。 脑袋没有思考,动作有条不紊,像谋虑了很久的惯犯。 牛大转动脑袋四处看了看,没有异样,没有一个人在附近。他拖了一旁的废旧木桶,把小孩装了进去。 小孩那麽小,一扔进去,脑袋都跌了跌,没入桶里。 牛大的手很烫,脉搏弹动的声音一下一下敲打他的耳际。他的呼吸加粗,脱下了臭烘烘的外衣,遮住了桶口。 然後,他蹲下身抱住木桶,一步一步走出胡同。把木桶放到了自己的手推车上,眼睛笔直地看向前方,走进了暗夜的迷雾。 回到家,把手推车上的东西卸在院子里,并仔细地把吃饭的工具都归整好。去厨房查看了第二天早上要用的面粉和鲜肉,确定没有问题後,牛大才靠近院中央的木桶。 木桶里发出的声音,像微弱的猫鸣,一路过来,爪子一样捉著牛大的心。 牛大平静了下呼吸,粗厚的手掌贴著不平滑的桶壁往上,拽住盖住桶口的布衣,拉开。 桶里的孩子可怜兮兮地坐著,仰起的脸蛋上两丸黑水晶,对牛大来说,像天上的两轮月亮,心里虽然觉得罪恶,但是疯狂的满足一下擭取了他的心神。 牛大看著小孩子的眼睛,冒著两簇阴火,这火在他心里烧了这麽多年,总算在这个寒冷的冬夜里找到了出口,燃烧得不可遏制。 “以後,我就是你爹,你就是我儿子。”牛大近乎魔怔地动了动厚嘴唇,对木桶里惊恐的小孩讲。 瘦弱的小孩往桶壁躲了躲,却因木桶一下被横倒,他像枚可怜的石头,滚了出来。迎接他的是男人粗壮的手臂。 牛大抱了小孩进屋。 二,官匪扫平户 牛大的房间破旧,好东西都搬他老婆房间去了,连木床,都是坐上去就吱嘎吱嘎响的老家夥。 点了煤油灯,房间里明明暗暗地有了丝生气。 灯光照著人,倒影变得肥大,出现在挂了蜘蛛网的墙上,大的对著小的。 牛大搬了木桌子到床边,把小孩放在上面,仔细端详。 小孩嘴巴里塞的布巾显然松了,所以能发出微弱的悲鸣。因为是丝绸的缘故,被唾液浸湿的部分颜色变了深紫,衬著上面嫣红的花,有莫名的美感。 之前黑漆漆,又紧张,根本没看清小孩的样子和穿著。 这时候,牛大几乎屏息。 一眼就能看出不是倌童,身上的衣服都是上好的货色,连袖口襟边都绣满了银线的精致云纹。脖颈上带著长寿的金锁,手上金镯子,脚上金链子,连小衣服的系带上都缀著玉扣子。 外貌更不用说了,细皮嫩肉仙童一个,眼角红红,是哭过的痕迹,粉白脸蛋,手摸上去,滑不溜秋。 明显,是个大户人家供养的小公子。 可是,哪门哪户的正经小公子会被半夜三更扔在妓户的门外? 为东西?值钱的东西在。为人?人没拐走。难道是为仇恨和报复?为了什麽……牛大不想管,他好不容易得了这个孩子,是绝对不能放手,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绝对不还回去。 孩子坐在桌上,两条小腿靠在桌边。身体有些晃。 牛大不敢解开小孩嘴巴里的绸巾,因为怕他叫;牛大不敢解开绑著小孩手脚的绳子,因为他怕小孩会跑会跳;他甚至一动不敢动,因为怕面前的小孩子会忽然消失掉。 半晌,牛大吹熄了油灯,抱了小孩裹了被子钻进了床帐。 小孩的手脚冰凉,牛大在黑暗里拢著它们,给他温暖。小孩该是遭了不少的罪,累坏了,挣扎了一下便没了劲,乖乖贴著刘大睡著了。 天没一会儿就大亮。 牛大几乎睁了一宿的眼睛,他见小孩睡得睡,掀开被子瞅瞅,小孩娇嫩的手脚已经被绳子磨得发红生肿,牛大心疼,想了想,小心翼翼解开了小孩身上的绳子,然後用被子把小孩粽子样包了起来,再用绳子在外面困住,坚信小孩逃不了,他才安心。 坐了坐,他又掰了小孩的嘴巴,扯出那条湿巾,另拿了条长布头,缚紧小孩的嘴巴,确定不会发声,才舒了口气。小孩竟然没有醒来。 绸巾展开,上面是几蓬盛开的红芍药,角落里绘著卢字。 牛大把半湿的绸巾当宝一样塞进了胸前的衣襟里,出了门。 生意还是要做的。 院子的木桶,被牛大搬到不起眼的角落堆著。 不过一夜,岭溪府县城里闹翻了天。卢员外家的小公子不见了!听说被歹毒的仆人拐送去了外地。 县令正派出两队人马追查,一队追出了城,另一队在县城里挨家挨户搜呢! 卢家是岭溪大户。所以差得动县令大人的人情。 卢家的家主目前只有这一个孩子,当然宝贝,当然紧要,当然是大事件了。 在吃馄饨的刘大姑正跟两个大妈在八卦。 “晓得不晓得?挨家挨户搜啊,卢家这口气,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哎呦喂,那孩子才四岁半,可怜见的,不知道被卖到哪里了。富贵家的娃也不好做啊。” “我怎麽听说是个傻娃娃?四岁多了还不会出声喊人,亏卢家当了宝贝。”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3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3 “就这麽个命根,能不当宝贝?偏是个妾生的,若是正房肚子里出的,怕不会出如今这出乱摊子。” “造孽哦。” “嘘,小声点,我也听说大夫人早看小妾不爽了。小妾不是正经人家女子,进卢家前是个万人枕……” “长得美……” “不对啊,我听说的是个琴倌,卖艺不卖身。” “是卖身不卖艺吧。” 一阵傻笑。 另两碗馄饨端到了妇人面前。 刘大姑抬头,看牛大如同见了鬼:“天!怎麽这副样子!一夜没睡吗?像被阎王勾去半条命!”刘大姑拍拍胸口。 牛大笨拙地扯了下嘴角,道:“大姑,这馄饨,送给你们吃。帮我顾一下摊子。” “你要去哪里?”妇人问。 “我回家去拿点面。”牛大捉了捉头,“带少了,不够用。” “笨小子,去吧,去吧!”一听说免费吃,已经笑得跟朵花一样的刘大姑挥了挥手里半旧的花手帕。 牛大低头,急步回家,走著走著近乎跑起来。 不能被人搜到! 小安巷的家。 门好好地关著,牛大呼了一口气。直接进屋,连被子抱了小孩,塞进破木桶。 牛大体质好,天生怕热,都十二月的天了,还只是盖薄秋被。虽然是秋被,毕竟大了体积,虽然连人加被,险险塞了进去,但是破木桶还是难以坚持地破了半边,碎木片掉在地上。 根本不管,牛大手脚麻利地把破败的木桶搬进了放番薯的地下坑。 小孩大睁著眼睛。 心中不忍,牛大粗糙的手安抚地摸上小孩白嫩的脸蛋,说了声:“别怕,爹晚上会回来。”说完,把坑口的木板盖了回去,铺上掩饰的稻草和柴禾,破木桶片也被踢到角落。 做完这一切,牛大没有停留,虽然他的脸绷著,肉绷著,心绷著,但是他明白他留在这里,这里才不安全。他必须平静地跟往常一样去摆摊做生意,不能令人起疑。 县城说大不大,这麽小一片地方,风吹草动,都会被人知道。 牛大不敢冒动。 果然,主人走了没多久,小院子半掩的门就被踢开了,一队衣服没穿整齐的官兵虎狼一样四处闯,柜门被打开,床帏被掀起,妆台被推倒,他们并没有闯进废弃的猪圈羊圈,更没有去检查是不是有暗道密室,就迫不及待地离开了这个穷得叮当响的烂地方。 十两桥边卖云吞的牛大在汤水的热气中,一丝不苟地揉面、!皮、包馅,耳朵却听著四处的动静。 木云街虽然热闹,这一刻,却仿佛什麽在他的眼底和耳朵里。他在闹市中,又不在闹市中,他把自己跟这个世界隔开了。 已经在吃免费的第二碗馄饨汤的妇人们仿佛有说不完的亲密话。 “你说,那些官兵乱闯,会不会撞见谁家的姑娘美貌,就那个啊?” “不会,这光天化日的……倒是……” “什麽?” “他们会乱抢东西,值钱的……” “我出来前已经藏好了,妥妥的。我就是怕和这些官匪撞上,才没胆留在家的啊。” “啊,不行,我要回去,我前日买的玉镯子还搁在枕头下呢。” “……” 三,可怜卢家童 摊子直摆到了天黑,牛大才笨手笨脚收摊。 平常这时候,他一般要整顿下,继续晚上的场子。因为体力好,长期这麽著,也没觉得累。 但是,今天,牛大不想继续出摊了。 昨晚一宿没睡,今天揪了一天心,一下子在九霄云端,一下子又如置身地底炼狱,滋味实在不怎麽好。而且小孩该饿了,一天没吃东西……官兵什麽,晚上总要休息回家吧。 进院锁门,摊子扔在院中,牛大搓著双手,等不及见小孩了。 拨开稻草,掀起木板,地坑里,木桶在眼前。 桶里的幼童脸蛋绯红,一见有人,眼泪一颗接一颗掉,哭地忒猛,他是被吓坏了。 这麽小的孩子,一天一夜经历了这麽多,就算他不明白是什麽意思,这些遭遇对他意味著什麽。但是冷、饥饿和黑暗无时无刻不束缚著他,他一个人被扔在地洞里,陪伴他的是食物酸腐的气味,还有蟑螂老鼠等肮脏的生物。 他已经哭累了,眼睛肿成桃子,但是地洞开了口,有光,有人,小孩子又哭了。 木桶搬出来的时候,有骚臭味。 小孩仍旧被缚著嘴巴,出不了声。牛大不怕惊到人,直接解开了被子。 被子里有小孩的湿尿。 小孩失禁了。 是人都受不了一天不如厕,何况不知事的孩子。 牛大咧嘴笑了笑,剥去小孩身上的衣物,衣物上除了尿渍,还有一摊软黄的童屎。牛大拿被子干净的一角擦去小孩身上的脏污,抱进怀里。 冷到的小孩紧紧抱住了面前大人的脖子。 牛大很开心。 从柜子里拿出婚夜用过的软被,盖在小孩身上。牛大转身去烧热水,被小孩捉住衣角。 小孩的黑眼睛里满是柔软的害怕。 作为今天一天对他的抱歉,牛大收拾出自己的衣服,把小孩包起来。衣服太大,根本穿不好,只是粗粗起了保暖作用。牛大抱著小孩去干活。 院子里的东西不可能摊著,剩下的馄饨被拿进厨房下了锅,脏兮兮的衣服和被子入了水待洗。 牛大走到哪里,小孩子的眼珠子跟著转。 馄饨煮好了。一天没心情吃东西的牛大顾不得自己咕咕叫的肚子,连汤舀了一碗,放在风口上吹吹冷,待温了,才拖了凳子坐在小孩边上,准备拿勺子喂。 嘴巴缚著当然不能吃东西。 牛大把小孩抱到膝盖上,小心地解开後面的死结,边解边轻声说:“不能乱叫,爹喂你吃东西。” 小孩困惑的眼神看著他,似乎控诉,你不是我亲爹。但是他只是看著,没出声。等牛大摸了摸他的头,他就把眼睛转到冒著食物香气的陶碗上了。 对小孩来说,什麽都没有食物来得重要。 牛大按住小孩,才去端碗。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4 小孩显然饿狠了,第一口汤就喝呛到,咳得眼泪又掉下来,哇哇直哭。 牛大忙拿手堵住他的嘴巴。 小孩水灵灵的眼睛狠狠瞪著他,仿佛这时候才想起来谁把他放进木桶,又是谁绑了他的手脚。 “想吃吗?想吃就不能出声。你不想被关回地窖里面去吧?黑乎乎,还有大老鼠……”牛大笨拙地威胁小人,“你听话,我会对你好。” 小孩不知道听懂没有,牛大放开手,再送了口馄饨到小孩嘴边,小孩只低头咬勺子,果然没吭。 一口一口喂。 小孩一只手搭在牛大喂食的手上,一只手扶在牛大的大腿上,低著头吃东西,轻柔的刘海就飘下来,隐住了眉眼,发丝荡啊荡……牛大盯著小孩散乱头发中露出的半只耳朵,终於幸福地笑了,他有孩子了。 一碗馄饨很快吃完。 牛大放下小孩,再去盛。 小孩摇头,吃不下了。 牛大自己端了,把剩下的解决完,洗碗擦锅抹桌子。 小孩安静地看著。 牛大是个劳碌命,端了凳子去外面洗被子和小孩的衣服,小孩坐在门槛上陪伴。牛大本来想让小孩先去睡,小孩死也不肯一个人呆著了,牛大把他按进被窝,他反而用小尖牙咬住牛大的手腕,隐隐的疼。 只好随身携带。 洗完被子挂在院子里,小衣服却只能隐蔽地晾在主房拉起的绳子上,开窗风干。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牛大拿了个木盆到自己住的房间,浇上热水,混上冷水,关了门窗,叫过小孩。 白天里听大姑们讲卢家的小公子是个痴傻的,但是现在相处起来,除了有点呆之外,还是很听话的小孩。牛大把他脱个精光,他也没反应,只是缩了身体。 小孩的身体洁白无瑕,像一块上好的美玉,透著微微的粉。只手脚和脸上仍有微微的勒痕,这些一点都不妨碍牛大的欣赏。 牛大坐在地上,把站在身前的小孩上上下下打量过了,烧著脸抱人过来。 小孩的屁股上竟然有一块天然的红色胎记,小小的,像只振翅的血蝴蝶。牛大让小孩转过身。 没洗澡,小孩身上原有的奶香味混合著白天失禁残留的骚味,散发出一种独特的稚龄信号,令牛大贪恋。他的头贴上去,颤抖的手摩挲著小孩的身体,嘴唇舔著小孩背部的汗津,往下,直把鼻子埋进了小孩粉嫩的屁股蛋里,吮著红色的蝴蝶胎记不放。 小孩有些僵硬,但是他只是小手捉著木盆的边缘,背对著牛大,害怕地崛起被品尝的屁股。 男人的牙齿直接啃上稚童肥嫩的臀肉,生生留下个焦躁的红印。 小孩低低尖叫了声,被男人捞起,扔进了温水里。 疲倦和害怕在接触温水的刹那,在小孩心里退去。吃饱了,泡个澡,还有大人温柔的伺候,小孩放松了警戒心。 牛大的裆下高高支起。他干脆脱了衣服,揽进腰带上。黝黑的肌肉随著他的动作微微颤动,像一只随时会捕食的猛兽,而他面前的小羊羔根本不够给他塞牙缝。 男人的汗滴到童子白皙的背部。 男人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肌肉上晶亮有汗,有种力的美。 小孩一下一下在水里兜著手,玩水。 牛大恨不得坐进水里,抱小孩一起洗。但是木盆太小了,他开始认真思考明天开始,该做个大的浴器。 小孩浑身上下都被摸遍,连头发都被细心的主人洗干净了。 牛大把小孩的头发和身体擦干,才把小孩塞进被窝。他自己去倒洗澡水,顺便用冰冷的井水洗了个露天冲凉,才赤身裸体踢踏草鞋走回来。 房间里亮著灯,小孩在床边,两只手扒著被沿,黑溜溜的眼睛看著他。 他在等他。 牛大有了这个认识,忽然觉得心里被填满了。他从来没有过这种酸楚和甜蜜的感觉,像流浪的旅人忽然有了一个可以寄托温暖的家。 牛大的眼睛湿润。 四,暗病启孽缘 他是个有病的男人,见不得人的病。 他有自己的名字,但是没有人记住他本名,认识他的都惯常叫他牛大。 他头大脚大身体大,壮如铁塔,却干卖云吞的活计。 现在,这个有病的男人觉得自己找到了药。他此前十几年的晦暗人生忽然有了新的生机,就像一头雄狮忽然从混沌的沈睡中惊醒过来,看见了光和希望,活过来了。 无论别人知道真相後会怎麽看。 在牛大看来,捡到的这个稚童就是他的药,催化了他生命的春天,他的生活忽然有了重心和目标,他要为他而活,爱他,守护他,养他长大,做他的亲爹。 他叫他阿卢。 男人幸福,满足,开心得不得了。但是这是他的秘密,他不能和别人分享,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叫阿卢的孩童虽然没有主动亲近他,但是每当他走开,阿卢会怕得瞪大眼睛。因为,男人不在家,就会把小孩放进木桶,藏在地窖。 木桶新做,有木材的清香。男人有好手艺,木桶做得很结实。 地窖里有好好休整,没有霉味的食物和杂货,驱逐了老鼠和蟑螂。但是空寂和黑暗必不可少。 男人不笨,隐约知道这是他操控孩童的有效手段。每次把小孩抱出地窖,小孩都会缩著头藏进他怀里,不吵不闹,连掉眼泪都不出声。 因为男人的威胁,总是逃不开可怕的地窖。 小孩的死穴。 年纪小,四岁的孩童,根本不懂反抗,他记得以前的亲人,却不晓得回家的路。他只知道他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而这个囚禁他的男人,是唯一他能看见的人,给他食物,给他衣服,给他床睡。 他会抱他哄他,不让他寒冷。小孩不讨厌男人的抱拥、抚摸和亲吻。这些,他根本不知道含义的柔软东西。 牛大的小日子过得滋润,他甚至不想日日出摊了。但是两个人生活要口粮,他也想好好养育小孩,处处需要钱。以前的积蓄,被婆娘败了一部分,另一部分偷藏的和姥爷留下的积蓄一起,藏在墙砖里,是不动本。 最重要的是,牛大很谨慎,他不能在卢家小公子失踪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5 风波没停下的这当口出什麽引人非议的岔子。他需要理智。 牛大准备再摆几天摊,在城里过完年後,以回老家探亲戚的借口带小孩离城一阵子,过没人打扰的二人日子。 他需要耐心。 早上起来,避免不了的晨.勃。 牛大不是不知道男人跟男人怎麽做,也不是不想探访菊穴,无奈小孩太小,那处紧致得根本容不下两只手指,更不要说巨物了。牛大不想伤他。 所以,兴致来了。牛大只是掰了小孩子的嘴巴亲吻,一边抚摸小孩的身体,一边摸自己的器物,快出来的时候,坐起来,丢在小孩身上。 小孩被弄醒。 牛大紧紧抱著小孩,像要把小孩融进骨肉里,小孩没有他一半高,按在怀里,像个木偶,踢腾四肢。 吸尽小孩嘴里香甜的津液,舔了舔小孩被闷得绯红的脸蛋,牛大把丢在小孩身上的液体均匀地涂在小孩身上。男人的大掌著迷地抚摸著柔嫩的肌肤,小麽指悄悄地徘徊在窄门附近。 从同榻的第一夜开始,男人和孩童睡同床,都是不穿衣服。小孩笨拙,但是已经习惯大人奇怪的触碰。 以前,从来没有人跟他这麽亲近过。娘远著他,爹把他放到大娘身边,大娘身边的丫鬟们老是欺负他,看他跌到不会扶他,见他饿了不会给他吃,晚上做噩梦哭了,不会有人理他。虽然,这些人在他爹面前,对他都是很好很好的。 小孩不哭不闹,有以前的後遗症,因为在卢府里哭闹撒娇的话,会被拿针刺。丫鬟们呵呵笑,大娘讨厌这个孩子。 终於一天,大娘的贴身丫鬟绑了他,把他带出了府,丢在外面。然後他就碰到了奇怪的男人,来了这里。 男人给他吃,给他穿,陪他睡,会跟他说话,不打他,只要他听话,男人就会抱著他。 小小的孩童不知礼仪,以为这便是好了。 他不知叫喊,求救,逃跑,离开这虎狼之穴!男人饲喂他,如同圈养食物! 男人诱哄小孩叫爹。小孩不开口。 但是,这日男人准备下床,小孩拉住了他,第一次开口说话:“阿卢乖,不要去洞里。” 一想到阴暗潮湿的黑暗地洞,小孩的眼睛里湿润得有了水意。 “若被人看见阿卢,爹就见不到阿卢了。”男人说。 小孩抿著嘴不说话,眼泪颗颗落。 男人瞟了眼小孩红肿的嘴唇、有牙印的腿间和涂了蜜液的身体,叹气,作为对小孩第一次说话的奖励,男人点了头。 “只准在房间里。”男人说了,补并充,“听见有人来,要躲进被子。” 男人本来想说躲床底下,但是……床底下脏,阿卢喷香干净。而且,阿卢跟同龄人比,看上去更为瘦弱,摸起来感觉有肉,只是骨头细的原因,和街坊家的娃子们没法比。男人怕小孩跑上跑下会摔到。老床忒高。 见小孩点头,男人取来糕点和水,摆在床边的凳子上,小孩饿了,可以吃。想想,男人又搬了张小凳子来,教小孩踩著凳子上下床,想尿尿时方便去找屋角落的盂盆。 等安排好,男人放心地锁了房门和院门,出去卖云吞。 其实,若真有人来了,躲床底也没用,就床边摆著的这些家夥,谁看了不知道这里有娃?所幸,牛大朋友少得可怜,更别说有人来小安巷这处登门拜访了,即使找他,大家都知道去十两桥边找馄饨摊。 小孩百无聊赖地趴在被窝里玩男人给他做的积木和一堆草编动物。 牛大有拿旧衣服给阿卢缝了些小儿的衣物,但针脚太大,布料太粗,小孩穿不惯,反而喜欢裸身裹在被子里玩。牛大有不良思想,这点上爱纵容惯宠。 五,酒甕入桃花 晚上,牛大回来已经是月上中天。他脱了衣服,往床上爬,一大一小温存了半天,牛大才去煮热粥食喂两副肠胃。 小孩白天睡多了,吃饱了後不肯休息,见到会动会讲故事的人回来了,赖进牛大怀里缠著他陪。 才几天而已,已经熟悉了。 至少,对彼此的身体最快一步熟悉。 牛大逗小孩,小孩主动吻一下,他讲一个故事,吻著吻著,讲著讲著,故事没了,吻跑到下三路去了。小孩柔软的唇舌碰在牛大的热枪上,牛大指使热枪顶开小孩没有防备的唇舌,闯进个头。 “好儿子,乖,舔舔,爹爹要尿了。”牛大不知廉耻地摸著小孩的後脑勺,退出一些,再顶进去。 察觉到小舌头在动了,牛大又发话:“含住,吸吸。对,做得好了,爹明日一天陪阿卢,不关阿卢进黑地窖……唔……” 虽然小嘴只能包裹住大物的四分之一,牛大怜香惜玉不愿强制抵进深喉,只浅浅进出。来来往往,足了几百下,压住小孩的头,俱丢在了小嘴里。缓过劲,牛大才软撤。 小孩吞咽困难,呛到,眼睛里有水,脸上有水,连鼻子里都有水。 眼睛里是泪珠,鼻子里是鼻涕,脸上的水,是泪、是口津,是白浊……是血丝,小嘴被反复吮吻,又经过度使用,破了皮。 小孩哭泣,眸中有生气,虽然被牛大搂在怀里,但是不悦地拼命挣扎,嚷著疼。 牛大擦去小孩脸上的湿润,含住他的小嘴唇,温柔地吻,轻轻地舔,把小孩的口腔内外清洗了遍。 小孩在他怀里慢慢沈静。牛大闻著香甜的孩童气息,拥抱著孩童温驯的稚嫩身体,坠入梦乡。 第二天,牛大果然守诺没去上工,而是留在家里做木工。单单卖馄饨赚不了几银子,牛大闲暇时会接手艺活。 半天功夫,一个箍好的大浴盆出炉。浴盆颇深,里面设置了两张大小高低不同的椅子,供父子俩洗澡使用。浴盆的木刺磨平,牛大再刷了层透漆,摆院子风干。 小孩穿了厚实的棉袄,看起来像个球。球靠到牛大身边问:“那是什麽?” 声音细细轻轻,像从齿缝里溜出。 “洗澡时用。”牛大抱了小孩坐膝上。 “嗯。”小孩吸鼻子。 “怎麽了?不舒服?”察觉小孩有点烧,牛大紧张地问。 小孩靠上他胸口,这几天小孩有点轻微的发烧,白天流鼻涕,晚上跟火炉一样的牛大混一起,早上又会好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6 了,所以牛大没注意。这时候热度高了,想来终究是因在屋内大部分时间不穿衣的缘故。 小孩摇头又点头,小羊羔一样地嘟囔:“冷。”瞧著牛大的眼神,委屈又可怜,水光滟泽。 “外面有风,我们进屋。”牛大安顿好小孩,跑出去找大夫。 孟大夫是个土大夫,就住在同一条小安街上,这里的人病了都会去找他。 牛大见到了孟老大夫,才想起来不能说给自己孩子找医啊,谁也不知道他家多了口人。牛大是急晕了。 “你怎麽来了?”孟大夫问。 牛大慢吞吞靠近:“啊……发烧,难受,出汗……” 孟大夫摇头:“我看你面色,好得很,一年不病一次。说吧,什麽事?” 牛大涨红脸。 “嗯?”孟大夫奇怪。 牛大硬著头皮开口:“……徐大姐家的孩子病著了。” 孟大夫摸胡子:“她家的是病著了,可昨天刚开过药,怎麽今天差你来找我?” “药没好。”牛大差点咬到舌头,“更重了。我……我自己想问。” 孟大夫呵呵笑:“小夥子,思春了啊。好事。我给你几个方子吧,昨天的药没有马上见效,说明孩子体弱。一要脱去过多的衣物,出汗散热;二要保温,散热也不能冻著,这天气可以在房间里置个暖炉;三需擦拭身体,保持舒适,吸收体热,用温水毛巾搓揉全身上下,白酒见效更好;四多喝水,防止脱水;五,我这儿有个退烧的工具……” 老头子弯腰,从箱子里捡出几根粗细大小不等的木棍子,有底有头还有拉环,都磨得贼光润。牛大探头,发现满满一箱子都是。 老头得意地说:“这是我自己研制的栓具,涂了药,塞进小孩的後门,一夜换个两次,见效快。” 牛大狐疑。 老头大方地说:“不知道他家孩子适合的大小,你且粗细都拿去。”说完,又摸出两个瓶子,一个里面是水剂,一个里面是粉末,先浸水剂,再沾粉末,药味甚重。 牛大抱了东西问诊金。老头笑说:“我跟你姥爷是老交情,答应他照顾你,人我没照顾到,反劳你三天两头送馄饨来。这些送你,不必与我客套。徐家寡妇是个好人,你若有心,好好相处,说不定有个结果。” 老头待要详谈。 牛大摸头:“我要先回了。” 老头以为他惦记徐家小子的病,笑得十足狐狸。 其实,扯了徐家圆谎,只不过牛大刚巧听到过她家孩子病了,便急中生智乱讲。至於徐寡妇,年纪三十有余,风情鲜许,菜市卖鱼,牛大没有家里的珍宝,也不会再打女人的主意。所以,他根本直奔回家,把什麽徐寡妇扔在了脑後。 这天晚上,牛大闭了门户,起了炉火,用毛巾沾了白酒一遍遍擦拭小孩的身体,动作驾轻就熟。出汗容易,却被闷在屋内的酒意一逼,两个人都晕眩燥热。 牛大含水哺喂,一来二去,摸错了碗,把白酒当了白水,就著口舌渡进半昏半醒的小孩嘴里。 这点酒,只够勾起牛大的酒虫,他酒量好,根本没当回事,一口一口喝下去,喂饱了自己,再倒了一碗,细细去喂孩子。 小孩哪里会酒,五六趟喂下去,已经从内到外都热了,脸上蒸出了红桃花。 牛大迷了眼睛,低头扔了毛巾,用手揉搓,嘴巴爬动,在小孩身上种桃花,一朵一朵,桃花红豔豔,映著小孩屁股後血色的蝴蝶,飘啊飘,飘啊飘。 爱怜过头,牛大两手撑著小孩的细腿翻折,口舌离开稚嫩的桃枝,探进粉红的菊穴。菊穴在男人的吮吸啃咬中收缩,分泌出肠水。牛大一凛,小孩这是病了,所以有肠水,他眼睛记起被闲置的木栓…… 浸了药水,沾满黄褐色的粉末。木栓像极一物,牛大看著木栓发了下呆,他手上是最细的一根,想来供小孩容纳应该没有问题, 手指开拓了下小小的後穴,就著肠水,细巧的长木棍顺利地送了进去,只留了个拉环的底部在外面。 小孩被异物惹得不快,扭著身体要顶东西出来。 牛大伸手,把被嫩肉挤出来的药具插回去,便倾过身体,半压上小孩。 六,热夜逞威风 男人那麽重,小孩被压得不能动弹,难受得直扭头。 “我的儿子……”男人神经质地喃喃。 小孩低低啜泣,他不适地仰起脖子,像一尾掉到案上的鱼。 男人捉住小孩的下巴,摩挲小孩的脸,疯魔地啃上去。 “……呜呜……不要……”小孩眼泪直掉,大人好重,喘不过气。 男人激动处,已经整个人覆到小小的身上。 卢小童承受不了,咽呜叫唤,早忘记了後穴的不适,全身都是黏黏的汗,有他自己的,有男人身上滴下的。 嘴巴里的唾液被男人吮尽,舌头被男人吸得生疼,男人的厚嘴含著他的两瓣嫩唇,又咬又扯,不一会儿,出了血。 男人转移阵地,去抚弄小孩的脖子和胸口,手整个堵进小孩嘴巴,胡乱搅动。 小孩合不拢嘴,口腔很快湿润,漫出了水。 男人停顿一下,坐起,抱过软绵绵的小孩,让他趴伏在自己胯.下,然後按著小孩的头,把硬物塞进小孩的嘴洞里。 小孩笨拙的唇齿口舌对男人来说,样样是绝妙的催化剂。 男人粗糙的手掌摸索小孩汗淋淋的身体,抚捏小孩纤细的腰背,滑到小孩的花穴处,两根手指捏住栓底的环,把快掉出来的木栓重重塞回去。 小孩被大力刺激得往前一冲,以致把男人的器物含进了喉管,进退不得,因为紧张而闭不拢的嘴像处秘穴,死扣住肉根。 男人领会到好处,前面继续进去出来的重复运动,後面则手捏著栓环,以和前面的同一节奏去侵犯小孩的嫩径。 果然,前後影响下,小孩有了生动的反应,他得到了不断的好处和乐趣。 牛大玩得双眸赤红,直泄了两三回入小孩嘴巴,才清醒过来,这是个病著的孩子。 小孩下意识咽进火热的液体,唇边有红渍有白污,仰起的头,十足狼狈。 牛大感动地吻了吻他,抱起浑身如浸了水的小孩,滚进两层被子下。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7 火烫,温热,潮湿。 灯亮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醒来,小孩的烧不仅没退,更因受虐加重。 嘴唇破了,肿得血红,身体上青青紫紫,没一处完肤,可见兴奋中的某人完全没记得分寸。特别是下.体处,大腿内侧红通通一片密密麻麻重叠咬痕和齿印,直绵延到臀部,後穴仍插著小木栓,但是隐隐流出血丝,菊瓣饱饱鼓出,显是被玩过分了。 发烧加发炎加酒精过敏,小孩昏睡中难过皱眉。 於是,接下来几天,禽兽没敢离开院子一步,静下心遵照医嘱,日夜照顾小孩的病情。 三天後,是春节。 沸腾的鞭炮声中,小孩认出了他,抱住了他的脖子。 牛大眼睛一酸,差点哭鼻子。总算清醒了啊。 小孩的头蹭在牛大肩窝里,软软地说:“我饿了,想吃馄饨。” 牛大二话不说,爬下床给儿子下馄饨。 过了节,小孩能下床了。牛大好好煮了一餐,两个人吃了早早睡觉,准备第二天的远行。 闭关的几天中,邻居来敲门,看几天不出摊的傻大个。牛大推说自己病了,人家看他真个颓废,信了,还好心给送吃的来。所以等到牛大推车出门,说去老家多歇几天时候,街坊们真心叮嘱他注意身体。 牛大盯著大木桶,点头。 木桶里坐著小孩子,不哭,不闹,不声,不响。牛大跟小孩说去的地方在山上,是个小木屋,外面有山有水有树有草地,还有小动物四处跑,小孩很好奇。 大冬天,林子里当然不大可能有动物四处跑。 他们去的时候,天气刚是最冷,山风大,下了雪,结了冰,能见的活物除了彼此,只有小木屋主人养的几只山鸷、肥兔和野鸡。 木屋的主人是个猎户,下山回家了。他跟牛大从小认识,常会捎野味给牛大。牛大也常入山看他,替他看屋子,边专门寻好木带山下去加工了卖掉。 这回,照常轮替,只是没想遇上大雪封山,於是,牛大带著小孩多滞留了一个半月。 幸好储备足够,有干菜,有鲜肉,有面有糖有米粮。只是小孩的病断断续续,持续走在发烧和降温的边缘。 牛大不知道这个病根就此留下,跟了小孩一世人。 幸好,这一世人,他都没放开他。 只有两个人,他们除了偶尔走出去看看雪,打打雪仗,散散步,找找干柴,大部分时间都窝在温暖的室内,在壁炉前做亲密的事。 牛大离家的时候,神使鬼差地带上了那一堆木栓和药剂。 木屋里有酒。 小孩沾酒必醉。 他们可以开发很多玩的法子。 木栓几乎不离小孩体内,从细试到粗,大夫给的最大一根是食指长宽,已经换到了小穴中。 牛大模仿著木栓的模样打磨了更粗更长更圆润的家夥,待用。他打制了十二根,最小的有麽指粗,最大的同他的伟物形状。这些东西外表或细身,或钝头,或凹凸有致,各有不一。 牛大担心细小的木刺以後会伤到小孩娇嫩的肌肤,特地把木栓们做了一遍遍磨光,滴上光滑的烛蜡。 因为木栓沾了水碰了粉,进入体内会令後穴发痒。牛大不注意的时候,小家夥已经自己拉著环扣在抽动木栓。 牛大想,用痒痒木或芋根之类做木杵,效果会更好。 屋内,小孩穿了短棉衣和薄裤子。此时,裤子退到膝下,小孩跪在地上,屁股後的动作以一种直白的方式呈现在牛大眼前。 “过来。”男人咽下唾沫。 小孩爬过来。 男人身上毛发茂盛,从胸口长到下面的草丛,只披著件外衫,里面不著寸缕,威武显露无遗。 厚厚的被褥就垫在地上,绵软的被子被掀到一边。 男人捉住小孩的手,拖过来。扯去小孩半掉不掉的裤子,把正光溜溜的臀,放到腿上。 牛大深邃的眼睛注视著小孩,手指弹了下自己的小弟弟,小孩会意地低头舔舐。 虽然还是不能全部含住,但是技巧上纯熟。 牛大的手指拔出了小孩体内紧塞的木栓,噗地一声,带出些许透明的液体。 小孩几乎一跳,被牛大按住。 牛大按摩著小孩的窄门说:“等你长大了,爹就进去疼你,好不好?” 小孩听不懂,眨了眨眼。 七,伪爹与傻儿 牛大抱了小孩倒在地铺上,他身上那些粗硬的毛扎著小孩娇嫩的肌肤,小孩轻呼,痒痒得磨蹭身体。 “叫声爹,听听。”牛大诱哄,手指塞进了嫩穴,“来,说,爹爹疼我。” 小孩趴在牛大胸口,小手紧张的攀在牛大身上。 “说,爹爹疼我。”牛大重复。 牛大的手指动得快,进出频繁,小孩後穴疼。“疼。” “你说了,爹爹就让你不疼,会很舒服。” “呜……” “说。” “……爹爹。”小孩带著奶音,近乎撒娇的声音。这是他第一次称呼牛大,用这个不属於牛大的称呼。 “哎呦,我的好儿子。”牛大虎目一睁,抱住娃子直亲。牛大上山後不曾剃胡,青根的络腮胡子粗硬地扎在孩子脸上,孩子咯咯直笑。 这是第一次看到小孩笑。牛大欢喜地愣住了。 “爹爹?”小孩扑了上来,主动拿脸去凑。 於是,大嘴对准小嘴,焦灼地粘在一处。 小孩体香,牛大喜欢舔他。小孩像个动物,在牛大亲上来时,会袒胸露腹,敞开四肢,任压任揉搓,还会抱住男人的头,挂在他身上。 这就是近月特训出来的效果了。 小孩学会粘人。 像根小尾巴,牛大走哪,他跟哪。 有时候小孩被压吻得疼了,不会再躲开,只会眨巴眼泪把自己送上去,等待牛大轻柔的抱拥和抚摸。 一躺下睡觉,小孩会自发地缩到牛大怀里,找寻舒适的位置。 “爹爹?”小孩玩著牛大的头发。 “嗯。”牛大咬玩小孩的耳朵。 “我喜欢爹爹。”小孩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8 说。 牛大抱住小孩,舌头探进小孩的耳窝。小孩咯咯笑。 小孩抱著牛大的手臂说:“爹爹,别你送我回去。” “嗯?”牛大摸小孩的头发。 小孩咬著嘴唇:“她们拿长针扎我,疼。” “他们?”牛大心里一跳,哄小孩继续说下去。 “大娘身边的姐姐们。”小孩缩了缩身体,“我不要回去。” “你以前不爱讲话?”牛大说。 小孩垂眸:“我不想说。” 牛大转过小孩的脸:“那你乐意跟爹爹说话吗?” 小孩闭上眼睛,小手搂住牛大的脖子:“爹爹好,爹爹疼我。”小孩哭了。 “嗯,爹爹疼阿卢,爹爹喜欢阿卢,阿卢是爹爹的,爹爹谁都不让。阿卢不用回去以前的家。阿卢跟爹爹在一起。”牛大说了有生以来最肉麻的话,回答他的是小孩甜蜜的吻。 被驯养的童子,知道什麽是男人喜欢的方式,顺从地交出自己。他心里没有善恶,不知对错,分不清是非。 爱和温暖,每个人都需要。 他们只是彼此取暖。 与年龄无关,与直觉有关,与渴望有关。 自那天以後,小孩虽然仍沈默寡言,但是每次开口,叫牛大都是“爹爹”。 牛大疼儿子疼到了骨头里。 雪一化,牛大就准备下山。他来的时候,朋友不知道他带了伴来,走得时候,他也不想照面多生事端。 给小孩子涂了满脸灰,依旧塞在圆桶里。牛大混进了城。 街坊们看见牛大,直呼想念他的馄饨。牛大觉得生活处处生鲜光彩。 卢家小童依旧被关房里,只不过他现在不用进黑地窖了,他会乖乖在家,等牛大回来。开著门,小孩也不喜欢走出去。没有牛大在的时候,即使胡同里传来大一点的声音,小孩都会吓得发抖。 就这样,慢慢地,日子过去,小孩长大。一晃八年。 十二岁,是少年了,依旧青葱嫩蔻,只眉宇硬朗了些,隐隐透出以後英秀的气场。唇红齿白,娇俏玲珑,含羞带怯,依旧是小安巷云吞牛娇养的好儿子。 又到年节。 牛大烧了一桌的菜,拎了两坛子酒,父子俩喝。 别家在外面热闹,这家只有两个人,却春意融融,和谐得很。 卢小童身量拔高,今儿穿了件牛大给他扯的红袍子,腰系银丝带,喜气洋洋,眼角眉梢风流婉转。 明明是个刚高到牛大腰际的小小少年,却鲜肤粉白,面若菡萏,顾盼有情,只简简单单站在那,足令陋室生辉,勾得人口干舌燥腿也麻软。 牛大不知道别人看到他儿子会怎样,反正别人也见不到,他是一路知晓儿子身上的滋味,所以单他儿子冲他一笑,他已面红耳赤,捉了手边的酒坛子哗啦啦灌个满喉。 卢小童掩门进屋,走到他爹身边,轻声说:“爹爹坐下。” 牛大乖乖坐下。 卢小童攀坐他腿,抱住牛大的脖子,更轻地说:“儿子里面什麽都没穿。” 大红的深衣因为坐姿撩起了一脚,可以看到洁白的脚裸,和腿侧淡淡的吻痕,这是昨晚情动时候留下的印记。 牛大心热,一仰头,剩下的半坛子酒全部空腹入了肚。如果他皮肤白,估计现在脸跟猴子屁股差不多了。 “儿子也要喝。”卢小童咬住嘴唇。 牛大舌头大,粗声粗气地说:“你喝什麽,半碗就醉了。” 卢小童仰头:“给我喝一口,爹爹。” 牛大呼了口气,一拳头打开另一坛酒的红色封纸,猛灌了一口,然後低头堵住儿子的嘴。 少年急切地贴上去。 酒气意热,热气渐浓。 “爹爹,爹爹……”靠在牛大的耳朵边上,少年不要命地继续撩拨,“爹爹,儿子後面已经能用最粗的一支了。爹爹疼我。” 蹦躂一声,牛大脑里的弦断了,虽然他一直想……但是一直挂在嘴边没做的事,儿子竟生生说出来了。 是男人,都忍不了。 何况,是有心魔的男人。 牛大拍了下儿子的屁股,大手捏住儿子的细腰,把人扛上肩。 少年头朝下,四肢乱动著不了地,屁股朝上,衣摆下露出雪白的大腿,越大腿往上,红印越多,绮丽靡豔,似暗夜开出的花。 牛大出厨房,往卧室走。一桌好菜,两父子愣是一筷子没动。 卧室的门被踢开,没关紧,雄狮子已经把小羊羔摔在床上了,这时候,看见爹爹虎目中满是赤红的欲望,少年才觉到了害怕,想往後缩,马上被捉了脚裸拉了去。 少年躺平。 男人粗壮,即使少年身量拔高,在他面前,仍如弱鸡。男人全身的体重压上来,少年快成肉饼,哪里有冲动思缠绵,手脚推拒,男人根本无动於衷,握著少年的下巴,直侵入他口腔。 因为缺氧,翻搅的恶心感令少年。 男人却越吻越深入,舌头几乎触到了少年的舌根,少年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心里哀鸣,今晚惨了。 八,莽牛吃嫩草 凡事都有第一次。 憋久了的炮筒,准备发射,当然势不可挡。 卢小童被吻得晕眩,男人仁慈地挪开了下身体,他仍保持著初始扑倒少年的姿势,口舌带著浓郁的酒气磨蹭上少年线条优美的脖颈。 牛大一条腿半跪插进少年的腿间,另一条腿站在床边支撑体重。大手掀起少年的衣摆,直接摸後穴,果然,衣服里面光溜溜没穿,窄门里插著的木栓正半掉不掉。 牛大意会过来,其实木栓根本没全插进去,儿子扯谎了。 箭已在弦,不得不发,何况对方著意色诱,牛大没理由停下。他站起身,把少年拖拽到床边翻转,掀开少年的大红衣摆,可以看见少年微微收缩蠕动的粉穴。 少年紧闭双目,趴伏床上一动不动。他知道自己在被打量,牛大的目光快烧到他了。 “哈,爹爹会疼儿子,让儿子有个忘不了的第一次。”牛大这麽说的时候,眸中纯粹不是善意,他对少年怜惜温柔,不代表他心里没有兽的嗜血贪虐。这点隐藏的本能,在朝夕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9 的相处中,渐渐显山露水,少年身上几乎长期携带著他在贪欢时使坏留下的伤痕。 牛大摸过拎来的半坛子酒,从头到尾浇在了少年的身上,特别是屁股。 少年衣服未脱,湿嗒嗒和长发黏在身体上,十分不舒服。想坐起来,却被牛大按住脊背。 牛大解开腰上裆绳,踩掉裤子,摸出擎天柱子,比比少年的嫩穴,下一刻,手指抽出穴内的半截子木栓,换把真物堵进去。 那木栓是牛大彼时按照自己平时软物时候状态为儿子做的,怎有此时状态全加的威武。何况,那木头连一半都没进去,被可怜兮兮夹著,哪里别得上此时硬棍霸道,一口气顶进大半。 少年大叫,疼! 牛大笑:“现在知道爹爹会怎麽疼你了吧?很疼很疼!” 少年泪目时候,牛大愉悦地抱了少年站起,少年惊慌得身体後仰。牛大趁机稳稳坐下,就著相连的姿势,把少年往下按,那口就狠狠吞进了那物,血噗得流了出来。 少年没命地尖叫,被牛大拿裤子堵了他的嘴。 “儿子以前不哭不闹多乖,现在怎麽这麽淘气?”牛大嘴巴里说著,手下已经把住少年的腿,以把尿的架势,抽动起来,吞吐顶纳,开始了原始的律动。 少年眼泪汹涌,他後悔了,不该把之前八年的慢火温存当了全部真相,其实戏还没拉开帷幕。 牛大耐力强,少年坐他身上,脚著不了地,全部重量撞在相接的一点上,入得深深。如此这般戳顶後,牛大转过少年,少年跟他保持了面对面的姿势,手脚全部缠绕上来。 牛大就势忽然把著少年两腿站起来。 少年害怕,紧紧抱住牛大。後穴收缩极紧。牛大抱著少年在室内走动,血沫顺著两个人的私.处滴答落下,少年萎靡得如同没了生气的病猫,两股颤颤,浑身冰冷,与他火热烫人、力大无穷的爹爹成了鲜明对比。 血滴得快了,近乎流下来,牵出长长痕迹。男人走回床边,把少年按在床沿,有力地继续侵犯,血沫打在少年的臀部,红色的蝴蝶胎记在血渍上妖豔得像有了生命,颤颤动著将要飞起。 攀上高峰时,男人低下头,吻了吻少年的臀部,静止了一刹那。 被折腾得快晕的少年接收到了体内的热浪,一波波的激流拍打在至深处。少年觉得,自己这才算真被吃干抹净,彻底成了爹爹的盘中餐。 牛大满意地抱了少年坐起,仍旧没有退出紧热的後.庭,扯了儿子嘴里的裤子,吻吻儿子的嘴角问:“如何?爹爹对你可好?你想要,爹爹怎麽会不给你,喜欢不喜欢?” “疼。”干涩的嘴巴发声都困难,眉头紧纠。 “说,儿子是爹的婆娘了,儿子爱爹爹疼。” 少年闭著嘴巴不肯出声,他真的疼怕了。此时,忍不住赌气。 牛大不急,底下狠狠一顶,精神地开始第二局入肉,扑倒儿子。 少年刚开始极力忍耐,咬破嘴唇,快咬碎牙齿,像一只小舟,无力地徜徉海上找不到方向。被搂定他腰背的巨汉吞噬。 疼啊……… 少年哭得眼睛里都掉不出泪花。 男人差不多了,抽出巨物,抛下空虚的後.庭,拖过少年,把腥臭染血的器物直接塞进少年嘴巴。 少年口技不低,但是这时候没力气没心情伺候王八爹爹,生生想咬下去。 不料,王霸的爹捏了儿子的後颈,利器直顶入深喉,把浓稠的液体彻底释放在儿子脆弱的喉道里。 热液尽释,霸爹停顿片刻,退出宝物,不忘拿宝物拍拍儿子的脸,在上面乱滑个遍,直涂个湿润亮泽,才满意收回。 当爹的低头,对奄奄一息的儿子说:“不想再来一次,就把话给爹听听。” 做儿子的翻白眼皮,趴在床上,半晌终於开口:“爹爹爱疼儿子,儿子爱爹爹疼。儿子是爹爹的,爹爹你不能再娶媳妇。” 牛大香了少年一记,哈哈笑:“我怎麽会娶媳妇?娶也娶你。” 儿子苍白的脸,这才浮上血色。 爹搂了儿子,并头躺下,爹对儿说:“知道疼,以後还想不想要?” “不要。”儿子斩钉截铁。 牛大咧嘴:“我要,你不要,怎麽过日子?你不是不让我找别人?” 儿子抱住爹的粗膀子,掉泪:“真疼。” “次数多了就不会了。”牛大诱哄,“既然开了荤,儿子是爹的了,我们天天做,做做就惯了。你以前,那处连小指粗的都吞不进去。” 儿子闷声:“爹。” “嗯,乖。”牛大摸他的头,“我给你烧水洗身体,上个药。不然这几天下不了地。” “陪我躺躺。”儿子不放人。 这一抱,没一会儿,少年累得睡过去了。 等儿子睡沈了,牛大才起身,吻了吻小孩的鼻尖,心满意足地负责善後。 即使及时清理了身体,用了好药,卢小童依旧七天未能下地。这就是牛大给予他的难忘第一次了。 不过,牛大没有如他所说日日宠幸儿子。少年的身体太脆弱,未长成,不宜频频使用。所以,父子相处,依旧是前几年的模式。 卢小童见他爹没提起要多做的事,巴不得装聋作哑,再不敢色诱了。只在用嘴巴的时候,分外讨好卖力,身下依旧日日吸著木杵子,并在牛大按照买来的小黄书调教下,开始保养起窄穴的香嫩紧致及控制力。 卢小童终日室内,外人并不知道他的存在。如同他们不知道看上去老实巴交的单身汉子竟然搂著个奶娃子过了八九年的夫夫生活,且如鱼得水,滋润到不行。 又两年,卢小童十四有余,身娇体嫩,腰肢绵软,後有宝穴。牛大才真正准备给他里外开花注蜜,好生享用了。 九,好花需攀折 数数指头,卢小童在牛大身边已经十个年头。 十个年头,足矣让树苗长成大树,让皇庭的龙椅换了人坐。小童依旧是小童,只不过由娃儿变了少年,从牛大的膝下高到了牛大的腰边。 这次的除夕夜,父子俩面对著面坐著,吃了很久。 卢小童坐在高高的凳子上,闷头细嚼慢咽,一声不吭。 牛大眯著眼睛喝酒,他酒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10 量愈来越好,脚底下已经放了五个空坛子,依旧面不改色。目光不时落在儿子打旋的头顶上。 卢小童不擅打理头发,牛大也不管,任他拿布条子草草束在後面。只是头发很少剪,长得像个姑娘家,足披到了腰下。 这小子平时喜穿宽袍大袖的白衣,打扮任意随性,若不是一张脸太过明豔端丽,长大後说不定真能成个风流名士。 牛大胡思乱想,边想边给儿子夹菜:“多吃点,不够胖。” 卢小童从小就不胖。牛大偏喜欢儿子珠圆玉润些,抱起来软软香香暖暖。 “嗯。”卢小童依旧眼睛看鼻子,鼻子对著饭碗。 牛大失笑:“怕?” 卢小童垂眸抬头:“爹爹买了春药?” “你怎麽知道?”牛大奇,他是买了这东西,但是卢小童一不与外界接触,二他没与说过什麽,怎麽就知道了? “你把瓶子和花膏子放在妆台上,我以为什麽蜜露仙水,闲了拿来涂手。”卢小童绷著嘴角,“隔壁的黑猫爬进院子,舔了我的手,我就看它难受地在那树桩子洞里磨蹭了一下午。” 牛大点头,说:“这药内服,不可外敷。” 卢小童抬眸:“爹爹嫌儿子不够听话吗?” 牛大握住他的手心,捏了捏:“不是,我怕伤了阿卢。所以买药助兴,药的剂量若用适合,并无害处。” 这话说得跟下饲料似的,卢小童眨巴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眨著眨著,脸也泛红,咬著嘴唇不吭声。 从小比别的孩子细弱,这些年蜗居室内,没个文化知识学习和武术值锻炼,不见太阳不见月,身子骨没变强韧,脑袋没变灵光,就一身细瓷肌肤被喂养得白嫩水秀,一掐素一个印子。 牛大是唯一卢小童能见到的活人,卢小童直接把牛大划入了“亲人”范畴,但凡牛大的话,卢小童无有不应。没牛大在,他呆呆傻傻,牛大一来,他满脸放光,以寻求认可、夸奖和宠爱为目标,乖得不得了。 这样的孩子,怎麽不招人疼? 牛大很满意。他养的果然是他的。 已然吃饱喝足。牛大蹲到卢小童面前,捏了捏他绯红的脸蛋,轻松地抱起他,让他坐在自己的左肩上。 少年惊呼一声,两只手抱住了牛大的脑袋,以防掉落。 两条小短腿在眼前晃,牛大撸起孩子的裤管,大声地啵了一个。 知道即将到来的是什麽,少年连脖子都通红,身体又飘又痒,内心又怕又欢喜。 牛大到了房间,并不上床,把少年搁桌上,把桌子上的油灯放到墙壁角落,吩咐儿子:“转过去,趴下。” 少年听话地背转身,翘起屁股。牛大扯下少年的裤子放一旁,摸了把臀肉,先拿过一个黑色的小木盒子,打开,盒子里是桃红色的药膏,有种甜腻的味道。牛大用右手指尖挑了,掰开少年的屁.眼,探进去,把膏药涂在里面肉.壁,细细揉匀。 口子外侧碰到了药膏,颜色像涂了层透明的胭脂,有桃子的豔泽。 牛大看著,忍不住又挑了些,用大掌化开,抹在少年耸起的屁股上。於是,那肉熟了般,颤颤热动。 上好後,牛大把有药味的手伸到少年面前,说声“舔干净了”,便有柔软的舌头来服务,替掌心掌背清洁,一根根手指都含进嘴里,用舌头包裹著吮吸。 少年干活的时候,牛大已悠悠然解开了少年的衣物,连少年头发上的系带也扯了。潋滟美色,稚龄小儿,真个雌雄莫辩。 牛大用系带反绑了少年的手,把右手的湿润在少年瑟瑟发抖的身上擦了擦,这才摸过少年所说放水的秘色瓶子,捉住少年的嘴巴,往里倒了几滴。 这东西,花了牛大不少铜板。货郎没说什麽好货歹货,只说性烈实用耐操腾,神仙都能扯下云端。牛大便动了心,阿卢怕疼,他尽兴容易,阿卢却难,毕竟年岁小,难承纳,如果药能助兴,倒不失为个好选择。 “坐在桌上不要动。爹去收拾下,再来。”牛大寻思著说,他要等药性发作到个六七分,再来弄。 少年羞涩点头,仍旧侧躺在桌子上,像块任切割的肉。 门关上,堵了风。 卢小童等啊等。等到虫子在体内乱爬,难受得眼睛出水,坐起来又躺下,躺下又坐起来。门板快望穿了,外面才有响动。 牛大收拾完碗筷,冲了个凉水澡,才全身湿乎乎地推门进来。 房间里很热,一丝风都没有,火炉烧了一天,还在冒火星子,桌上的少年就蒸得浑身是细细密密的汗珠,正缩著双脚磨蹭,嘴唇都咬肿了。 牛大走近,调侃:“儿子也洗澡了吗?” 精壮的男人刚走到桌边,少年几乎扑在他胸口,被稳稳接住。赤裸的肌肤一接触,两个人都呼出一口气。 “……都是水。”牛大的手指稳准地落在少年的嫩穴口,那里火热绵软,有汁液自沁。 少年没回应,只是舔著牛大胸膛上冰冷的水珠子,焦渴异常,仰起的眼睛发红发涩,可怜兮兮:“爹爹抱。” 牛大抱了少年到地上,张开两腿,指引少年跪下。 刚洗过冰冷的井水,那物软软垂著,即使未立起,大小和颜色都透著可怖。 这种事,少年不是第一次做。他按照牛大的教导,从牛大的胸口,顺著杂生的毛发,慢慢向下,埋进草丛,含住滴著水珠的软物。 牛大感觉到少年娇柔的舌头顶在皮肉上的销魂,黑毛缠过少年口腔和牙齿,沾了唾液,又被吮干。 儿子真是越来越能干了。 牛大摸摸少年的头,表示赞许。 少年像个小火球,把块冷铁熨贴成了热铁。 差不多了,牛大拉起少年,接吻。少年站著的身高,跟坐著的牛大差不多,少年仰起脸与牛大舌头接触舌头,嘴唇碰著嘴唇,脸颊厮磨脸颊,交颈缠绵。 牛大见少年跪得膝盖磨破皮,抱他放在身上。 少年自发地跨开双腿坐,扶著牛大的硬物顶进自己因药而致焦躁空虚的内穴。 内穴紧致,随著外物的入侵,一寸寸舒爽极乐,等到差不多完全纳入,再坐下,少年满足地眯了双眼,靠上牛大胸前,软软叫了声:“爹爹,阿卢都吃进去了。”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1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11 “嗯,试著动动。”牛大吻了下少年头顶的发旋。 十,深山戏鸳鸯 药性果然不俗,加上是第一次用药就内服加了外用,呆童也化蛇妖,直缠了牛大一夜。 牛大体格百中无一,能力也是顶尖人才,戮战一宿,仍精神奕奕,浑身是劲,不得不说有他心满意足了的原因。 虽说欢爱时间费了许多,但是并没有随泄七次这样无稽,左右不过三四遭,最後一遭还是清早喂了卢小童上面那张嘴。长久锻炼下的持久力是一个,天赋异禀是一个,换了各种狎戏法子是一个。 卢小童就比较惨了,药效退去时候,他全身虚脱,神智恍惚不清,腰断了样,手指都动不了。幸好,拜药所赐,後穴除了擦伤,没有出血。 牛大心情好的因由,有一项是,他儿子在天明时分,平常最多颤巍巍立一下的小嫩茎终於吐露出精了,虽然只有稀薄一小滩,不够牛大嚼了吸,但是儿子终於长大,为父者甚自豪。 後面的日子,想想也知了,同样简单相处,同样丰富多彩。 做父亲的多了项爱好,光吃儿子的玉液不够,还逼著儿子吃老子的。小黄瓜常被大灰狼摸得通红,幸分寸下,没被玩废,艰难地茁壮著。 开了後门,前门走得相对少了。牛大常兴致一来,摸过儿子就做。那些药,很快用完,又补上。 直到卢小童十五岁,两个人之间的联系才有了微妙的变化。这还得从上山度假开始说。 同样是每年一次的巡山找材,和帮忙看屋子。 因为牛大的猎户朋友回家去看生第三胎的妻子。 这次来是春夏之交,山上生机勃勃,多野花野果,也多野味。卢小童喜欢,牛大便陪著多住了半个月。 白天,卢小童跑出去玩,牛大会坐在屋前做木活。 这日,卢小童又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回来,牛大看著脏兮兮的儿子,捉了卢小童的背襟,跟老鹰捉小鸡样,提了儿子扔进了附近的水洼。 卢小童只会几下狗爬式,牛大少不得下水帮儿子一起洗。 这一通劳动下来,少不得加上颠鸾倒凤鸳鸯浴一番。 话说,那猎户孙蒿提前回来了,在家娃子老哭,老婆虚弱著不能碰,他便把麻烦都丢给了老父老母,自己跑回山里。原想著可以跟牛大喝酒聚饮。 这几年虽然两个人不少照面,但没有好好坐下来聊过。 到了木屋,里外都没有人,孙蒿狐疑。瞅著屋前放著的大木桶看了看,他记得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来帮忙守屋子的牛大每次来都会推个木桶,木桶从小变到大,孙蒿问过,牛大只说拿来堆做木活的工具。 如今,孙蒿有机会看桶内了,果真只散落些杂物。只是,放杂物,需要这麽大一个桶吗? 孙蒿忽然发现门口的凳子旁不仅搁著做到一半的活计,还扔著几件衣服。孙蒿知道牛大节省,衣服不穿破补满洞都舍不得扔,这肯定是他兄弟的衣物。 去洗澡了?孙蒿等了等,无聊地去找。 牛大扔了衣服,确实是因为不想弄脏,洗洗麻烦。给儿子洗澡,从来都附加体力教训。 而且,牛大发现不知道是不是儿子室内待久了,在外面做,儿子的身体格外兴奋和敏感。他喜欢。 大山里没人,他们每次来,溪边、草坡、石後,和大树边,处处有留下了欢乐的身影,浑没想到,这次会有人围观。 好在孙蒿对大山熟门熟路,没有大声叫喊,惊了一对鸳鸯。 这孙蒿实心,没有去想牛大玩的是男童。只以为是个女娃子,身量小,年纪轻,在牛大怀里被欺负得泪水涟涟,不住呻吟求饶,像只被巨熊逼迫的小狐狸。 两人下半身都在水里,孙蒿看得眼热,忙躲到一旁,哪里分得清卢小童给是个女娃还是变声期的少年。只明白了,怪不得每次他劝牛大娶房媳妇时,牛大只憨厚地傻笑,原来一直有藏宝,想来那木桶便是遮丑的道具了。 毕竟孩子这麽小,正经人家怎麽舍得把女儿送嫁牛大这样的莽汉。怕是你牛大耐不住寂寞,从人贩子手上买的人,不敢跟他讲。孙蒿为自己明白兄弟的苦心,又怜惜那女娃,不仅叹了又叹。 怀抱著现在看去也不过十一二,孙蒿惊,那五六年前,七八年前,得多小啊,牛大真是造孽。 孙蒿不想给他们难堪,偷偷摸下山,准备天黑时分再转回来,装作刚归的样子。 不知道这挂子事的父子俩玩闹著在草上摆双飞,玩後重新双双洗干净了,大的才抱著光溜溜的小人回木屋,小人手里捏著洗过没干的衣服,慵懒地靠在他爹肩头,说著肚子饿了。 这边厢,牛大把儿子搁地铺,让歇,自己去煮汤食。那边厢,门口有人敲门了。 木屋很小,厨房在後门,盖了一个储物间,放食物、木柴和农具。中间就一个地铺屋,前面是加盖的小平台,放了椅子和桌子。 这时候,门没关紧,半掩,可以直接推开。孙蒿却在敲门。 牛大耳朵灵,眉头一皱,心一凛,知道藏不住了。原本不好好穿衣服的卢小童正蹲在门侧,这时候灵巧地溜回了被窝里,牛大和他说过,儿子是爹一个人的,所以儿子不能见其他任何人。 卢小童跑回房间,整个人蒙进了被子。牛大去开门的时候,看见了,心里好笑又柔软。 果然是孙蒿。 孙蒿笑得不自在,他的眼睛不受控制飘到房内地面上被窝里隆起的一团子,然後看见一个小脑袋偷偷地掀开被子一角,好奇地看著他,不知道自己的长头发完全露到了被子外面。 “回来了啊?”牛大也不自在。 孙蒿走进来,牛大退开。 “在煮东西?”孙蒿鼻子动了动,闻到了焦味。牛大啊了一声,忙往後走。 两个人谁也没提被窝里的可疑生物。 牛大去了看食物,屋里就只有孙蒿和卢小童两个人了。 孙蒿摆出尽量和蔼的长辈笑容,以不惊吓小动物为前提,靠近慢慢往被子里缩的孩子。 “你叫什麽名字?”孙蒿问。 没搭理。 “你几岁了?”孙蒿问。 孩子眨了眨眼睛,不吭声。 “你家里人呢?”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2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12 孙蒿继续问。 小孩这回直接用被子把头盖住了,孙蒿瞧见小孩裸露的肩膀和上面有血渍的牙印,不由狠狠骂牛大这个畜生,蹭蹭蹭,怒气冲冲往後面找牛大去了。 “跟我来。”孙蒿说。 牛大瞧了瞧手里刚盛出的煎肉和正在沸腾的汤:“还没好。” 孙蒿上去,就是一拳头,打了牛大门面,再一脚踢牛大腰腹,他没有直击心窝,已经算对老友仁慈了。 牛大竟然哼哼没回手。 这回,孙蒿在前面走,牛大低头跟上。 孙蒿是典型的农民,身材结实,也不矮,人头里数得上号,但是走在牛大前面,就显矮了。这时候,我们得讲,胜在气势。 十一,义兄促大媒 两个大男人从林子出来後,优劣气场更明显。 孙蒿趾高气扬,舒了口恶气。 牛大灰头土脸,脸上和身上加了几处伤淤,嘴角破了血,一圈铁青拳印。 孙蒿在大山里与兽为伍,练得一身好腿脚,好久没和人干架了,真是神清气爽。 牛大虽然还了几下,他跟孙蒿学过,但是完全不是对手,最重要的是,他心虚,知道自己有错不对。 孙蒿在小屋前站住,说:“我端吃的,你去跟她说。” 牛大嗯一声,大块头消失在门内。 天昏暗,孙蒿好兴致地布起柴禾,点篝火,又唱著小曲炒野菜。 屋内。牛大沈默地给卢小童穿衣服。 少年扯了扯他爹的袖子:“爹爹。” 牛大眉头一跳,低头看看,小孩眉清目秀,眼睛黑,脸蛋白,嘴唇红,怪不得被人认作姑娘。 少年抿著唇角,摸著牛大脸上的伤:“坏人打的?” 牛大捉过小手,亲了一口:“他不是坏人,他是你爹的好兄弟,你应该叫他孙叔。” “孙叔叔?”卢小童跟著重复。 牛大也不管小孩听不听得懂了,盘腿在卢小童面前坐下,说:“从今天开始,阿卢不用一直呆房间里了,也不用躲著人。” 少年迷茫。 “咳……从现在起,你是个女的,年首十四岁。十四岁可以嫁人了,晚上,你叔叔说要办个礼,把你嫁给我,以後,别人若问,你就答,是,是我老婆。”牛大舌头打结。 “阿卢给爹做媳妇?”少年笑了,“我在书上看到过。” 牛大不会教小孩,专门买有图有字的书给儿子看,少年囫囵看了好些,这是他除了从牛大那教的外,唯一知道别物的途径。 “以後,有人在的时候,不能叫爹。”牛大觉得这个比较著紧。 “那,阿卢叫爹爹什麽?”少年苦恼。 牛大也苦恼。大哥?汉子?牛郎?……“也叫叔吧。”牛大拉起小孩,小孩紧紧贴著他。 牛大继续教育:“在别人面前,不能人靠著人,不能亲吻、交颈、做那事。其实,白天不可以做,晚上没人才可以。” 卢小童不开心:“我不要见别人。” 牛大也可惜:“可是你慢慢长大了啊。” 现在是十五岁,说是女的,孙蒿会信。可是,牛大有没有想过,再过几年,少年变了青年,长出挑了,别人还会眼拙认不出吗?不过,那时候,他也没这个心可以操了。 孙蒿瞧著扎了头发穿好衣服的卢小童,想著,这闺女可真俊,落在他兄弟手里,老牛嫩草,鲜花牛粪,糟蹋了。 不过,知道牛大不是孤家寡人,有了伴,孙蒿替他高兴。他最快说:“来来来,我晚上做个证婚人,你们交拜个天地,喝个交杯酒。以後就是夫妻了。过个几年,可以生娃抱子,牛大你爹娘姥爷在天上看著,也能笑了。” 牛大脸有点黑。他爹娘姥爷真知道,怕要一道雷劈死他。 卢小童倒镇定,牵著牛大的手,不吵不闹不吭声。 孙蒿忍不住问:“牛啊,她不是哑巴吧?” 牛大一张五颜六色的脸继续加染料,硬生生说:“不是。” “那就好,那就好,只是怕生。”孙蒿松了一口气。 没有红烛,就廊前点了俩火炬。 没有高堂,就拜老天爷,拜土地公,拜山神。 火堆烧得猎猎作响,山风呼啦啦吹,映著三个人的脸都通红明亮,真像夫妻成礼这回事了。 明月高挂星空,地上人影一双,面对面相跪。 一大一小,大的像一堵大石,小的快要被风吹去,大的扶了小的,眼里有了笑意。 卢小童有点冷,好在一碗交杯酒下去,胃里火辣辣,又有牛大挡在风口,便坐住了。 桌上菜说没有几个,也摆了一桌,有酒有肉有野菜熏鱼有蘑菇汤,卢小童吃了两碗饭,面前两男人还没下几筷子,一直吆喝著在喝酒。 卢小童跑了一天,又与牛大戏耍过,腰肢软,睡意浓,眼皮开始打架。 “送你媳妇回屋,我们再好好喝。”孙蒿眼尖,嘱咐兄弟。 “嗯。”牛大熟门熟路打横抱了小妻子进屋,服侍他去了外衣,入了被。 今晚洞房是成不了。三个人睡一个屋,俗礼不通用。 卢小童睡到月三更,外面两汉子还在疯言疯语。 後来,房间里漏了风,有人掀被子在他身後躺下,卢小童便靠了上去,窝进熟悉的位置。 牛大一躺下就呼噜震天,习惯地就大手撩了小童衣物,抱住。 孙蒿毕竟不习惯,知道旁边两人相拥成团,但今天是人家夫妻大喜,他这个外人当然非礼勿视了。 牛大睡得熟,大手却在少年湿热的裆下用力,无意识,却令卢小童睁了眼睛睡不著,扭了扭身体抬起头。爹爹说不可以在别人面前亲近,可是孙叔就在旁边啊。 卢小童探身,刚好对上孙蒿不知道放哪里的目光,孙蒿一惊,转身留了个背。 卢小童眨了眨眼睛,把冰冷的小手搁到牛大脖子後,搂著他爹,在牛大的厚唇上香了一个,美美地睡去。 第二天一早,孙蒿青著黑眼圈送客,临走,送了礼金给牛大,送了些钗环首饰和半新的衣物给新娘子,这些女物是孙蒿他媳妇年轻时候陪他在山上住留下的,後来生了孩子,体型变胖,穿不了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3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13 ,留在山上没动。 於是,这一天,卢小童第一次不是坐在桶里,而是光天化日坐在车上被牛大推进了城,带回了家。 亲戚街坊都来瞧热闹。 牛大按照孙蒿教的说,是老家娶的媳妇,他义兄做的媒,已经成亲。 染了红鸡蛋四处送了,接了些大家好心送来的吃用,牛大有了新小娘子的事,就街闻巷知了。 卢小童穿了孙蒿他娘子的红衣,梳了云髻,插了花儿朵儿和朱簪子。从进城到入屋,到跟牛大四处见人,恁是没一个人识出他是个男儿身。 年纪小是一个原因,涂了脂粉是一个原因,衣领子遮了喉结是一个原因……大家讨论的是,这闺女真个小,可怎麽受得住禁了这麽多年荤的牛大。 好在,牛大真疼这个媳妇儿,里外事情都一个人做了,直把人伺候得嫩葱儿样鲜美。 牛大没出摊,大家也善意地理解了,有了娇妻在家,舍不得不奇怪。牛大多接了可以在家做的活,手艺好人缘不错,大家都愿意照顾他,慢慢上了道,下单子取货,都有人直接上小安巷的牛家。 十二,显雄风慑客 这日,天气热,卢小童穿不住衣,脱了里衫,只穿了件浅黄的女褂子,笈了绣花鞋出来。被眉毛直跳的牛大眼疾手快揪回了屋内。 打屁股。 “现在外面进出的人多,没穿好衣服不能出屋,不是跟你说过?”牛大厉声教训。 卢小童委屈:“热。” 牛大瞧著他乱七八糟的头发,皱眉:“不会梳头就别梳,在屋里叫一声,爹会进来给你弄。”说著,大手去解卢小童纠结成团的头发。 梳头发的事,牛大还特意去学过。现在大家都知道有个人了,牛大不用偷偷拿自己的衣服改,可以直接给小童买新衣买首饰,虽然必须是女用。但穿用都不比牛大惯著的粗布,俱是细棉嫩料。 卢小童看长相就是个少爷命,什麽好的堆他身上都不为过。 头发细滑,很快解开,重新梳了个简单的双髻,拿丝带固定了。 发髻两边的丝带垂下,掉到了少年的脖子上,卢小童觉得痒,伸手去撩。却被牛大握住了手,灼热的吻印在他细嫩的後颈,又重又疼,胡茬子蹭磨,吻雨点一样砸落。 衣领拉开,牙齿啃了上去。 少年弹了弹双腿,想翻过身。却被按在牛大膝盖上不得动。浅黄褂子半撂到边上,白棉裤子褪到脚腕,一根手指、两根手指、三根手指、四根手指伸了进去。 “疼!”少年有哭音。 牛大看了眼床边的瓶子,没动,说:“药用完了,阿卢忍著点。” 话音刚落,少年眼前一阵翻旋,已被抱了起来,底下纳入了利器,铁杵样打了进去,不由呻吟哭叫。 却说,这时辰还真不对。 大清早,院门开著。今天有约定来取货的三四个人已经迈进了院子。 牛大听见外面有声音,偏到了不好停的端口,便加快速度,不想他用力了,卢小童收不住声音,被肏得尖叫,叫声刚出来,被捂住嘴巴,只喑喑呜呜。 外面只听得一声娇吟,高高上去,到了半空生生跌落。打头的男人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大家都是成年人,怎麽会听不出深意? 对视一眼,贼笑几声,放轻了脚步,去看热闹。 都说牛大的媳妇鲜嫩可口,怎麽个水灵法,今儿个可遇不可求,可以印证一下。 纸糊住的窗户纸被戳开了一个两个动,三四只眼睛凑了上去。 屋内头的主角,不是不知道。 脚步声靠近的时候,牛大想打住,但是显然身上的小人也听到了外面说话,紧张得身体紧绷,内穴竟然绞得死紧,拔都拔不出来,牛大停了片刻,便觉内里有水自沁,自己的手一碰嫩茎,小童便全身一颤,泄了。敏感成这样,牛大一时丢不开手了,拿软被遮了小童暴露的下.体。 等到偷窥的人齐齐排队,牛大心里冒出一股虚火,他知道不少人觊觎他美貌的小妻子,却怯於他的强壮体魄,他脑袋里冒出个念头,他要给他们看看他的小妻子是怎麽完全属於他的,他要给他们看看他的绝对占有! 雄性的骄傲暴涨,牛大忽然不是那个低眉垂眼卖云吞的卑贱小民了。他浑身有了光,力气满溢,对付起卢小童,像驰骋在肥沃草原上的大将军。 世界静了,外面的人耳朵里只有里面的声音,这是怎样一副春.宫图啊,满脸是泪的小娘子在海涛里颠簸,露出的白皙肌肤涂抹了浅淡的云霞,双手痉挛地死死握著牛大的衣角,无暇可爱的小脚趾难耐地勾起来。 房间里,只有打桩子的声音,肉桩子磨肉片,水声叽咕。 一盏茶的时间,男人仍没完,外面的瞧著都替羸弱的小娘子心慌。 穿著小衣服的卢小童梳著清新的少女发型,嫩黄的长丝带随著两人的动作拂著他的额角,脸颊,耳朵……浅色的春卦因为领子後扯,近乎勒著他的脖子,卢小童的脸红得像熟透的桃子。 美。残虐和强迫的美。 这时候,牛大捂著媳妇嘴巴的手忽然放开,卢小童满脸是泪的小脸上一片潮湿。 痛苦的呻吟马上充斥了众人发红的耳朵。 大家的心一下子吊高。眼前一花,汉子已经连人带被子把小娘子推倒在桌上,桌上的小娘子害怕地捉著桌沿,伏在桌面,牛大握著他的腿根,撞击。 小娘子浅色的褂子和牛大深色的布衣垂在一处,遮了春光,掩了相接的部位。 桌子不牢靠,在剧烈的运动下,岌岌可危,不断往墙角挪,牛大用胯.下之力顶上去,直把桌子顶到了墙边。眼尖的人看见有东西流下小娘子垂下的腿弯。是沫状的血红色流紫,滴落。 呻吟声由高转了低,带了几分痛苦的喑哑和哭泣,颤抖中,有男人的喘息和咆哮,然後,停止。 日上三竿,时间飞快。 牛大终於发泄,旁观的跟著舒了口气,仿佛一直等著这刻。 里面停止半刻,桌上的人死鱼样不时弹动一下,牛大拔出自己的长物,竟仍是半硬,黑红粗壮,凶相毕露,上面沾了浊物,滴滴答答,牛大甩了几下,塞回裆口,束好腰带。然後拿那条半压在小娘子身下,半拖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4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14 在地上的白色春被包了小娘子的下面,抱了人走向床帐。 小娘子的眉眼固然没得说,紧闭著眼睛的痛苦模样也捉人心。 戏落幕,主角要出来了,外面纷纷散去。只一个人半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别人可能没注意到,但是他看到了!小娘子躺下的时候,被子掉了一角,露了点春光,腰臀侧赫然有只蝴蝶跃跃欲飞,红色胎记,状似飞蝶。 男人甩了下头,他好像记得哪里有听过,哪家孩子生下来就有这个记号。 奈何,牛大下一瞬就把人遮严实了,帐子都放了,他瞧不真切。 这男人叫何秀才,全名何进程,在员外卢家当过一年教书先生,因为好赌被辞了。他娘叫范春芳,曾是岭溪城里有名的产婆。 “多有打扰,牛大哥,我们是来拿上月定下的三副麻雀牌,不知道好了没?” “牛大这边东西做得精巧,价格好,我们放心。” “是啊,是啊,我婆娘之前说要做个浴盆,我看牛兄院子里自用的就不错,我今日凑巧来,可再下个单子。” “……” 那边人围著牛大,叽叽喳喳,奉承不已,显然已经为牛大的雄风所折。 何进程甩甩袖子,跟上去。 送完客,牛大重新推门进屋,盯著地上的血迹发了会呆。他刚才看见血只觉得兴奋,虽然知道不对,但是就是想狠狠做下去。 十三,娇宠小娘子 自欺凌中产生兴奋的心情,牛大不是头次,三年前,卢小童十二岁破瓜那夜,他就控制不住自己,当时有惩戒的意思在,更多的是故意一逞兽欲。 那种疯狂,伤了卢小童,也令他自己害怕,所以才会在之後两年告诫自己,以儿子年龄小为借口,没有继续此种行径。 可是,今天…… 重蹈覆辙。 看著弱小的孩子在自己身下生死不能的掌控感,尤其外面有那麽多双豔羡惊厥的目光盯著,他达到了从未有的高峰,甚至直到现在,体内的兽还未平息,在凶悍地叫嚣。 前面院门刚才被特意缩了。 现在,关上房门,没有散去的隐秘味道带来挥不去的闷潮。 刚才在外人面前的表演,不得不说,满足了牛大不可见光的虚荣心,也满足了偷窥的观客。现在,牛大想纵容下,继续满足自己身体里面的兽。 他握紧的拳头里,手指尖陷进肉里。他慢慢朝落著布帐子的床走去。 享用一个残破的身体比享用一个活蹦乱跳的身体,更让他的神经兴奋,高昂、激越。 带血的衣服和被子被从床沿推了出来。 卢小童大睁著眼睛,盯著牛大分开他的双腿,跪在他的身前。他听见牛大的声音:“来爹这里。” 卢小童张了张嘴巴,出不了声音。他想听话,但是自尾椎升腾起的害怕令他慌乱。 没有药,活生生地被虐,没有任何快乐。 卢小童往後缩。 “过来。阿卢不要爹爹了吗?” 卢小童咽了口唾沫,停住。 於是,牛大笑了,他拖住少年的细脚裸,往回拉,知道狼藉的那处凑到他身前,他提起少年的双腿,翻折少年的身体。 “抱住自己的腿。”牛大说。 卢小童脸上有了哭的表情,他知道接下来会是十倍百倍的疼。但是,长期的顺从,还是令他听话地抱住了自己的腿弯,臀部於是暴露在牛大眼前。 凶狠的肉器顶戳在嫩肉上,在外口滑了片刻,顶上就沾了鲜红的点红,然後,不留情地滑入被撕裂的口子里。 少年一声惨叫,惊了外面屋檐上成群结伴的飞鸟,扑簌簌翅膀组队飞了。 房内,老床吱嘎响个不停,本来就不牢靠,又超额服务了这麽多年,夜夜配合双飞,於是更破烂了,里面人在动,外面床也动。恨不得一下就散架。 吊著的布帐子抖啊抖,里面少年的悲泣和哭喊让它也悲伤起来。 家家户户燃起炊烟,饭香飘满小安巷的时候,牛家院子里仍是一片死寂。 抖动的帐子里半横出一个少年的身子,肌肤上青紫不堪,随著床动的频率,弹动著一丝生气。他胸口的茱萸挺立,左边的不如右边的肿大,却不知被谁咬出血,倒流到锁骨处。远看著,少年面色青白,竟像入气少出气多了。 就算如此,他仍没有昏去,半眯著眼睛,张著小巧的口舌吸气吐气,不时发出一两声微弱的咽呜。 然後,一直黝黑的大手,像从炼狱里伸出,稳稳地捉住少年的肩膀,把他捉了回去。 “爹爹……”少年悲泣,小手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紧紧握住男人的手腕,像捉著稻草,边哭边一声声叫著“爹爹,爹爹……” 明明是面前的男人给他痛苦,他却缩进对方怀里寻求庇护,美丽的眼睛里,没有憎恶,只有眷恋和依赖。 等待他的,却只有更深的摧折。 男人捉著少年亲吻,少年仿佛只有从吻里面寻求希望和力量了,他紧紧贴上去,仰著脸主动寻求男人的爱怜。 时间一瞬静止。 男人有铁塔般黑黝黝的肌肤,威猛气势笼罩著青葱稚嫩的宠物。鲜明的色彩对比的是绝对的强大和占有,不容拒抗。 年长者和年少者的身体相连,白色的床单沾染了红色的血液,尤以少年所坐处最为新鲜浓郁。 “疼吗?”男人的声音。 “爹爹,疼。”少年簇起眉头,“阿卢没力气了。” 男人摸著少年的头,充满怜爱地亲吻少年光洁的额头:“那是因为阿卢没吃早饭,所以没力气了。” 少年摇头:“因为下面疼。” “因为动,所以疼?还是不动,才疼?”男人问。 少年思考的模样:“都疼。” 男人笑眯眯得摸了摸少年的腰,稍稍抬起他:“阿卢错了,动了,就不疼了。”说完,真个蠢动起来,少年跌进男人宽阔的胸膛,跟片可怜的风筝一样颠簸,因为风筝的一头,攥在他爹爹那里。 少年坐不住,男人抱著他,滚在床上。 雨歇风住的时候,男人收回宝器,换了位置,坐到少年的头边。 不用男人讲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5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15 ,调教惯的儿子开始为爹做清洁。 “乖,吃了这个,今天就罢了。”男人摸著少年的肩膀和手臂。 习惯最後一炮由少年含精。少年想到今天可以结束了,不由卖力起来。 无奈口味太重了,血和著雄性的腥臭,令人干呕。虽然含进了精华,用口舌清洗干净欺负自己的罪魁祸首,少年抠住了自己的喉咙,爬到床边想吐。跟後穴不同,深喉的接触,无论几次,都不能称之为习惯。 男人抚摸著少年身体,安抚地落下羽毛般的轻吻,少年渐渐平静。 只有吻,能令少年感到安全。 父子俩不急著给饥肠辘辘的五脏庙祭食。头靠头,在一起说话。 因为痛,过程开头晕过去几次後,後面连晕都晕不去的少年,神智十分清醒,他问他爹:“为什麽别人在,也可以做?” 少年记得他爹教导过,不能在外人面前亲热。 牛大语塞,半晌寻词道:“因为他们在门外看不见。” 少年不知道纸窗上有洞。很好糊弄。 牛大问:“是不是不喜欢爹爹这麽对你?” 少年想了想,苦恼地皱眉:“爹爹喜欢。” 牛大一点不觉得十四岁的少年说话跟八九岁时候一个口吻有何不妥,他喜欢就成。这时候,他问的是:“阿卢怎麽知道爹爹喜欢?” “爹爹……抱阿卢抱得很紧,爹爹的汗都流在阿卢身上,阿卢很热。”少年叙述,“可是,真疼。” 这回,不仅眉头皱,鼻头皱,小脸也皱了。 少年嘟著嘴巴,然後仰头闭眼,嘴唇微微分开,这是邀吻了。牛大如他所愿,奖励他。 清风细雨的甜蜜後,卢大在少年的耳边问:“怕不怕?” 少年耳朵动了动,小动物样可爱。他说:“爹爹会照顾阿卢,阿卢要亲亲,爹爹亲亲,阿卢就不怕了。” 牛大满意了:“阿卢不怕,爹爹也不怕,等阿卢好了,爹爹还要。爹爹要让阿卢更疼,更疼,更疼……阿卢的疼和快乐,都会是爹爹给的。” 牛大低沈的声音这麽讲著,似乎是自己在对自己说话,他听自己这麽说,心里这麽想著,亢奋地心跳。 阿卢没听清,他依旧沈醉在他爹的温柔亲亲中,可以止疼的亲吻。 十四,徐寡妇飞醋 这次闹过後,卢小童足足躺了七八天,才下地。 坊间牛大的威名已经如雷贯耳,男人们私底下称他大牛,东西足够大,力气足够牛,新迎进门的小娘子,受他一次就要休息大半个月。这样的人不牛,谁牛? 面上,牛大还是那个闷声不响,低头干活的憨厚汉子。来找他的人越来越多,很多人只是想来见见传说中嫩花带露的小娘子。 可惜,小娘子基本足不出户,见过他面的人屈指可数。谣言便越传越玄,直夸得上天入地,天下无双,豔名渐炽。 便有人上门挑衅寻事。 牛大没他兄弟孙蒿厉害,却胜在力气大,看谁不顺眼,那是可以把人举起来,直接从墙上扔出去。摆平几次後,混混们惜命,见他就绕道。 女人们喜欢威猛的男人。以前视牛大如无物的徐寡妇,现在看见牛大两眼冒光,因为她卖花时候,别人抢她东西,牛大帮了她。 女人常做好吃的点心,送上门,嘴上说送给弟媳,却一次没去见弟媳,眼睛全往牛大块块肌肉上瞟了。 牛大砍柴,她帮忙捡柴禾,牛大打水,她帮忙递绳子,牛大做饭,她帮忙烧灶头……徐娘子说,牛大啊,我听东头的孟大夫讲,我家祥子病的时候,你帮忙去问过医? 猴年马月的事情…… 牛大没忘,孟大夫那次送他许多粗细不等的木栓,他都用在儿子身上了。不过,他跟孟老头提的时候,确实用的是徐寡妇家娃子的名。 牛大点头。 徐寡妇一见他点头,心里喜气洋洋,面上桃花盛开,扭扭捏捏往牛大面前一站,低著头看地面说:“我……我……” 牛大倒不笨,如临大敌:“我有娘子了。” 徐寡妇抬头:“我不介意。” 牛大看向门口:“对不起,我介意。” 徐寡妇见他语气一下子变硬,顺著牛大的目光看去,门口站著个梳著少女垂髫的童子,扎著红头绳,穿著小襦裙,手里还提著裙子的一边,半探出一只脚,脚上踩著绿绣青鸟虎头鞋,一副准备进来又迷茫停住的样子。 童子的年纪,甚至还徐寡妇家的祥子大。见自己输给这麽个小人儿,女人心浮气躁了,口不择言:“她这麽个丫头知道什麽?怎麽晓得伺候好人?” 牛大自小人一出现,就不看她了,徐寡妇自恃有几分风流姿色,这时候脸都青了。 因为牛大说:“他不用伺候我,我伺候好他就成。” “怪人!”徐寡妇恨极,没了面子,掉头走人,出门时候不忘狠推了卢小童一把。孩子弱不禁风,竟然就倒下去了,幸好已经走过来的牛大眼疾手快。 “滚出去!”从来和气的男人第一次对外人疾声厉色,射向徐寡妇的目光简直要把她凌迟了。徐寡妇白了脸,慌慌张张跑了。 卢小童在牛大怀里,问:“她是什麽人?” 牛大抱起他:“不相干的人。” 卢小童脑袋靠在牛大肩上:“她来做什麽?” 牛大坐在灶前添火:“……她想跟我好,给我生孩子。” 卢小童皱眉头。 牛大问:“你在想什麽?” 卢小童搂著牛大脖子说:“我不喜欢她。” 牛大点头:“我也不喜欢她。” 卢小童抬头:“你还会找她吗?” 牛大想了想说:“她做的桂花糕,你很爱吃。”牛大没说,因为每次徐寡妇都带点心,所以他让她进了院子。 卢小童重复:“我不喜欢她,她很凶。” “以後她不会再来了。”牛大问,“你怎麽不好好在屋里呆著,身体不好,不要乱跑,刚才差点摔了。” “嗯,睡醒了。”卢小童摸了下屁股,“东西还在里面,站不稳。” 大掌摸进裙子底下,底下一惯的春光,屁股眼里夹著根粗木杵,滑了半截在外。牛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6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16 大拔了些出来,又戳进去。卢小童哼了一声。 “夹紧,别让它掉出来。”牛大边说,边重复拔出来戳进去的动作,刚开始慢,然後慢慢快些,幅度也加大。屁股处便热起来。 这是卢小童的日常功课。不然不用药,总会出血。 菜好了,饭好了。吃个饭,父子俩也关门窗。牛大撩了少年的裙摆,拔掉木杵,换了自己的铁杵。 下面喂了,上面也喂。 桌子上,是父子其乐融融。桌子下,是令人喷血的限制版。 牛大用嘴巴喂了卢小童一口热汤,问:“受得住吗?” 没有动,只是收纳。卢小童扭了下屁股,点头:“涨。” “嗯,习惯了就好。”牛大嚼了肉,喂儿子。他儿子毕竟大了,扭开头:“我自己吃。” 牛大掰回儿子的头。 “爹爹……唔……”肉糜的香味夹杂爹爹的味道,搅进了嘴巴。 这麽个上下其手,一顿饭吃了三顿饭的时间。 木杵归了原位,这回更难夹住了,卢小童紧张地扶著桌子站著不动。 “怎麽了?自己走回去。”牛大摞碗筷。 “嗯……”卢小童皱皱眉头,小步挪著往外走,步子很不自然。里面湿滑火烫,没有清洁,木杵笨重粗大,很难全部夹住。 牛大明白,却没吱声。 裙子是好物,里面穿没穿看不见,在家里十分方便,训练那处,随时可以检查。 牛大想,如果他儿子可以生,估计现在有了一打他的孩子。 话说,那何秀才何进程回家後日思夜想,冥思苦想,终於被他想到了他娘跟他说的是哪家的娃。岭溪最富的是卢员外!卢员外家的孩子有蝶记!绝不会错! 何进程和老婆讲了後,她老婆不信,卢家丢的是大公子,牛大娶的媳妇是个女娃子,怎麽会是同一个人?投胎也没这麽快!除非,咱妈接生的其实是个女的,卢家把女儿当了儿子养,所以後来被人拐了,他们找儿子,自然没儿子,买了的人也不知道买的是卢家的小姐啊。 他们猜测得有情有理,却不知,真相近在咫尺,也在天边。 何进程虽然在卢家当过教书先生,但是只教了一年,并不知其底细,更何况此等秘辛! 何进程的老婆问他:“你确定?” 何进程拍桌子:“千真万确!亲眼所见!我不信天底下有这等邪门的巧事,不是人人都能长个蝴蝶印,像不说,还在同一个位置!若不是同一个人,咒我以後逢赌必输。” 他老婆耻笑:“这个不用赌,我也知道你逢赌必输。” “咱夫妻这麽多年感情,你不必这麽鄙视我吧。”何进程抱住他老婆。 何家老婆摔开何进程的手说:“你若是肯定,那麽就去卢家说说,若是真的,必少不了我们的好处。若不是,对我们也没什麽坏处。” 何进程夸赞:“娘子说得合理!” 何家婆娘冷笑:“你不用夸我,我如今知道你除了好赌,还好色,若重头来过,必不同你过这苦日子!” “娘子哪里话?”何进程涎脸。 “你不是去偷看别人家行.房?”何家婆娘拍桌子,“这等下三滥的事情,你也干得出?!”她拍得比他老公响多了。 何进程嘿嘿笑:“这不是看出名堂来了?这叫命中注定一看,为夫我不是故意的。” 这边何家夫妇厢打情骂俏,那边厢牛大和卢家小童老夫少妻如鱼得水,浑不知祸事将近,分离在即。 十五,卢家喜得信 话说,卢家丢了卢小童的时候,卢老爷是心疼得上气接不来下气,差点一命呜呼。 接连几年春节,卢家都阴惨惨过得悲戚。 直到卢老爷的几房妾氏在生了个女儿後,接连生了两胎,这才安稳了卢老爷的心脉。 卢小童的娘失宠,因为卢老爷一看见他就想起大儿子,唉声叹气。 卢家大夫人别提,一则老爷不喜欢她善妒,二来大夫说她不孕不育,这辈子绝根,宜积福去修下辈子。 卢家大夫人听得邪魔,真个做了佛家的居士,在家里修了祠堂,吃斋念经。卢家大夫人没有想到,这时候到她身边愿意陪她一同学佛的,竟然是她以前极度厌恶的人,卢小童的娘。 卢家大夫人刚开始以为对方是来羞辱她,便粗言粗语说,风尘出生的人六根不净,念的经,菩萨不听。不料,卢小童的娘剔去三千青丝,点了香疤,穿了僧衣走到她面前。 卢家大夫人想想都舍不得自己一头秀发,不言语,默许之。 相处下来,无争无忧,倒也相安无扰。 卢家大夫人叫妙善居士,卢小童的娘叫妙德居士。 两个人均有些学问,琴棋书画都懂,辩起佛经来常会论个一天。 妙善居士有一句话想对妙德居士讲,但是一直碍於骄矜的脾气,没有说出口。 这日,天也晴,风也轻,人的心情好,主意就比较明。妙善居士做了一上午的心理建设,叫住了庙堂礼经後准备去静室坐禅的妙德居士。 妙德居士站住了,阳光照著她的面庞,熠熠生光,虽然一袭缁衣,但是这个女人生来妙相,一点不见得老,随便这麽站著也有几分倾城的清华气质。 妙善居士一边想,自己以前嫉妒她不是没有道理的,一边又想,他儿子若是在,不知道会不像她?不过男子若生了这副相貌,不知是福是祸…… 妙善居士叫住了人,却又在那胡思乱想,看著妙德居士不开口。 这妙德居士也是个奇人,她也不催,就这麽稳稳站著,等妙善居士想完了,想好了。 终於,妙善居士收了目光,看向院中叽叽喳喳停在树枝上觅食的鸟雀说:“对不起。我……” 妙善居士又说不下去了。 这时候,一个小厮慌手慌脚地跑了过来,差点扑在地上,他跪下说:“大夫人,二夫人,找到君公子了,有君公子的下落了!” 妙善居士愣住。 妙德居士往外走。 “你去哪里?”妙善居士下意识问。 出门去大厅是笔直前行,妙德居士在往左拐,她说:“静室。” 妙善居士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7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17 怒了:“你没听见吗?你儿子有消息了!” 妙德居士看了她一眼,那目光里面平静没有波澜。妙善居士觉得她刚才不是在重复一个爆炸性的消息,而是说了诸如明天会不会下雨之类无关紧要的话。 因为…… 妙德居士说:“你我既是方外之人,哪里来的儿子?” 妙善居士呆。 妙德居士忽然想到什麽,加了一句:“你说的话,我听见了。没关系。”说完,走了。 啥没关系? “大夫人,二夫人打的是什麽机锋?小的听不懂。君公子若寻见了,二夫人不开心吗?”小厮嘀咕。 妙善心里突地一沈,她知道妙德的“没关系”回答的是她准备答的“抱歉”。但是她根本只说了个开头,没说完啊,怎麽就听见了?还有,儿子,亲生儿子是“没关系”可以打发的事吗? 妙善居士愤愤不平,她看地上的小厮,微笑:“没关系,她不去,我去。” 小厮领路。心里想,夫人不会又要做什麽坏事吧? 对不起…… 对不起,我以前做了坏事,指使人拐带了你儿子,扔在花柳之地。你儿子丢了,那人被找到後自尽,什麽讯息都没留下。这麽多年,我心有愧疚,却没有办法补救。我日日对著你,心里的悔一日日增加。我对不起你,请你原谅。 这话在妙善居士的心里,不在口边。她说了三个字,已尽她的全力。 妙善居士不知道,她身後,妙德居士看著这个方向,停住目光,不知道在想什麽。 前厅,何进程在跟卢老爷讲话。妙善居士从侧门转进,隐在屏风後,挥退小厮。 显然,前面,何进程讲了大致的情况,正在游说亲自去查看。 “真的,在下是替君见小姐著急,才来报这个讯。别看牛大卖馄饨,他是个一手能把三个人举起来的莽汉,小姐落在他手里,肯定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妙善居士皱眉,怎麽说的是小姐? 卢老爷却没有指出不妥,他只是沈声问:“你确定看见了他的蝴蝶胎记?” “错不了!”何进程得意,“就在右腰腹下,这个位置……”说著,往自己的右屁股上方一拍,啪一声。 卢老爷的语气显然不好:“你什麽时候看见,怎麽看见的?” 这回,轮到何进程迟疑了:“啊……这……那个……” 卢老爷不耐烦:“不说,就请何先生自己出门吧!不瞒先生,每年上门来说线索的人,不多,卢某能高矮胖瘦见上十几个。” “不!卢老爷!你要信我!”何进程举起手臂挥了一下,抬高声音道,“读书人不打诳语。在下不好说,实在是和小姐的名声有关。” 卢老爷沈默。 “小安巷的牛大是个不知廉耻的粗人,有一日,他约了我和其他几名主顾去他家取订做的木具,却……当著我们几人的面,与小姐做那等勾当!真是下流以及!小姐挣扎,但是如何推拒得开虎背熊腰的大汉!在下,在下……没有看见小姐的容貌,却看见了小姐的蝴蝶胎记,回到家才想起知道这胎记的缘故!”何进程倒是讲得兴致勃勃。 卢老爷眯起了眼睛:“你说你和其他几人都看到了……小女的丑态?” 卢老爷重重咬了“小女”两字,何进程没听出言下之意,担心自己描述过头,卢老爷不要“不洁”的女儿,自己岂不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於是,何进程忙赔笑:“小姐必是不乐意的,奈何弱智女流,落了虎狼之手,一定等著家里人去解救她!吾等也只看了一眼,只是在下记住了小姐的胎记,这才找贸然上门来。” 卢老爷转著手上的扳指问:“你说你是谁的儿子?” 何进程知道大功告成,高举手做了个揖,重复道:“小可不才的亲娘叫范春芳,当年给小姐接生的产婆!这蝶形胎记,万人少有,所以在下听过後记得。” 卢老爷当然不记得什麽产婆范春芳,卢家接生头一个宝贝,岭溪数得上号的产婆,怕都叫上了。 屏风後的妙善居士却记得,当年妙德居士诞子时,她嫉妒得丧心病狂,彻夜未眠,这个范春芳,她就叫来见过,问各种病有没有,妙善居士想到自己当年恨不得那孩子一出生就死才好,不由心惊。 恶念、恨意、迁怒……是多麽可怕的情绪。 十六,云吞迎客来 卢员外问了牛家的详细地址,叫人打赏。何进程舍不得走,巴不得跟著卢家的人跟著去验分明,才叫个干净利落! 何秀才七情上面,卢员外如何看不明白,便转了个话题问:“你觉得该如何处理此事?” 回答这样的问题何止失礼,卢员外难道还需要人教吗? 可惜,何进程没想仔细,为逞一时口头之快,给自己日後的不幸遭遇留了隐患。 “对付恶人,当用恶人的法子。小姐的名节不可损,事不能为人知,牛大不能留。找强人把牛大……哢嚓了,”何进程露出牙齿,做一个砍人的动作,继续说,“没了牛大的掣肘,府里可私下接回小姐。只要时间上配合好,做得人不知,鬼不觉。对外只散播传言说牛大带媳妇回了老家即可。” 何进程说得兴奋,呲牙裂嘴,哪里有一份读书人的斯文样。 卢员外沈思,觉得这小混蛋出的注意未尝不可用。便道:“今日先予何先生十金。若查明……真是小女,还要先生帮忙成事。事成之後,必有重谢。只是,家丑不可外扬,先生需记慎言。” “小可明白,明白。连内人,都不与她。”何进程一听说有金子拿,满心欢喜,“员外爷若有差遣,小可但无不从。” 卢员外挥手叫人送客。 何进程脚步带风,不时回身再做个揖。 卢员外只微笑,眼睛里沈沈的,全是杀意。 屏风後的大夫人,现在的妙善居士转了出来:“这人的话,你信?” 员外见是发妻,敛下眉头:“这人,不可信,话,却可信几分。我们在外四处求访不得,如今人在岭溪,可不正好?” 妙善居士捏紧手里拂尘:“他说的是女子……” “是男是女,捉回来便知。”员外喝茶,“若是,外面走失一女子,卢府多位大公子。谁会想到其中有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8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18 什麽关联?不过少了些是非口舌。若不是,更与卢家无关,卢家只有位二小姐,哪里来的大小姐?” 员外摆明了猫捉老鼠,在逗何秀才玩。 妙善居士知道他是故意顺水推舟,让何进程误解,知道自己夫婿并非什麽大善人,不禁起了恻隐之心:“是或不是,你也需记得修福积寿,莫害他人性命。” 员外闻言,失笑:“我没听错吧?我的大夫人?这话该敏敏来与我讲,你何时开始修身养性了?真叫我刮目相看。” 敏敏是二夫人的小名,真名元敏,现在的妙德居士。 妙善居士待要说什麽,被卢员外打断。 卢员外玩味地说:“莫不是素斋吃多了,慧儿你忘记当年自己做过什麽了?那孩子若是真,遭歹人如此践踏,可合了你的意?”员外爷说著话,眼里分明厉光。 昔日的刘慧,现在的妙善居士面色煞白,站立不稳。 卢员外不忍,转过头,疲倦地道:“若觉得吃斋念经能修福积寿,你便去吃斋去念经吧。” 夫妻俩相顾无言。 终於,妙善居士走了。 卢家主面色沈郁,男人四十余岁,面相英挺俊朗,但是岁月在这张刀雕斧刻的脸上已经留下了痕迹。男人抚平眼角的纹路,靠向椅背。 若何进程口中的女子真是他的儿子,他该怎麽办?这一刻,卢家主卢弼时觉得有些混乱,他决定亲自一探。 不可否认,君见出生的时候,他付出了极大的热忱,他爱这个儿子,愿意一切给他最好的!没想到,反而害了他。对比之下,他自此後对其他几个儿女反而采取了不管不问的态度。 刘慧曾经是他爱过的女人,元敏是他所有妻妾里最美的一个。现在,她们都不理他。 卢家还有三位姨娘,给他生了三个孩子。他却觉得自己老了,对妾对儿女都没能怎麽入心,更多时间花在了生意上,大半时间在岭溪外走商。 如果他的君见长大了,会是什麽样子?卢弼时想起小时候粉团样可爱的儿子,勾起唇角。无论像他,还是像敏敏,长得都不会太差。 第二天一早,卢弼时带了个贴身随从出府。 主仆两人先去十两桥找云吞摊子。这是何进程报的地址之一。 木云街上十两桥,是岭溪最热闹的所在,摊子密密麻麻,找摊子难,找人容易。牛大的高个,让眼尖地卢弼时几乎一眼就看到他,这麽黑壮威猛的人,一百个里面也看不到一个。 虽然未确定这个汉子会跟自己牵扯上什麽关系,但是卢弼时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对这人充满了厌恶。因为他只要一想到自己娇贵的儿子会跟这种脏浊的人住在一起,肺气快炸。 “主人。”随从提醒盯著摊子不动脚的卢员外,站在路中间,堵了车马的道。 卢员外扬了下手里的扇子,展开:“姬扬,你十步外跟著。” 卢员外大名,岭溪无人不晓。卢员外长得什麽样,有人描述成脑满肠肥的中年男人,都人说是威严端貌的天神模样,他们并不知道坐在馄饨摊上叫了馄饨不吃馄饨盯著牛大看的英俊男人会是传闻中富得流油的员外爷。 牛大没做什麽出格的事,只不时遛一眼看著他像看著仇人的富贵大爷,他剁肉、!面、包馅的动作灵活熟练,等到新出一锅时,男人走了,桌上留著好端端一碗馄饨和一锭银子。 不找了吗?一碗馄饨才三文钱…… 牛大准备把银子先留著,下次再见人时候好找付。至於好端端一碗冒热气的馄饨,牛大端回手边,等一下给自己填肚子。 相熟的食客取笑牛大今儿赚了,边讨论岭溪里有谁这麽阔气,是不是外来的贵人…… 这出手阔绰的贵人正绷著脸走在偏僻的小安巷,这种穷人们住的地方,大爷他很少踏足。 叫姬扬的下人显然不是个普通随从,牛家的院门锁了,他扶著他主人,一个闪身,就越过了半人高的砖墙。 三间屋子,很好找,只有靠右一间关著门。卢弼时负手走上前,姬扬没有跟,选了个隐蔽的位置等主人。 门敲了三下,没人,再敲三下,等一下,继续敲…… 卢小童在睡懒觉。 牛大出门早,出摊时候,他也跟著醒来。牛大做好馄饨後,帮小童梳洗著装,送牛大出门後,小童回屋翻书,趴著趴著就睡著了。 听见敲门声……牛大告诉他门要在内锁,所以牛大回来,也会敲门,但是节奏不是这个,是砰砰砰砰砰……粗鲁且迫不及待……卢小童转个头继续睡。 门还是在敲,三下又三下,卢小童的瞌睡虫被敲跑了。他竖起脑袋想,趴著睡不舒服,还是去床上躺著睡好。 砰砰砰,又是三下。 卢小童眉头一皱,跑到门边去看。 为了防止无聊人士打扰,牛大在门上做了个眼,小洞刚好够小童的身高,可以看见门外是谁来,确定开不开门。 门外……是个穿著漂亮衣服的叔叔…… 十七,亲父子相逢 不开。 砰砰砰…… 敲门的人说话:“我不是歹人……” 卢小童竖起耳朵听下文,外面又没了音。 卢员外平时舌灿莲花,这时候对著一扇破木门,倒是说不出话了。後来,他想,其实一开始,听何进程提到蝶形的血色胎记,他已经信了。 馄饨摊上,牛大没说一句,可是来光顾的客人们私下窃窃说的猥琐笑话,卢弼时一句没听落下,近乎被囚禁的小娘子,逆来顺从的小娘子,弱柳扶风的小娘子,十五稚龄,青葱可爱的美人胚子……卢弼时越听越觉得自己被侮辱了,若是他儿子……叫他如何不心乱如麻? 一路走来,心思沈重。 一扇门,隔开两重天地。 砰砰砰。 “可以让我见见吗?敝姓卢,城西卢弼时,多有叨扰。”应该扯个谎,说是帮牛大来送个信或者带个物什麽……卢员外皱眉。 砰砰砰。 卢?自己叫阿卢……卢小童想起牛大说过他是捡来的,他有亲爹爹……卢小童对四岁以前的事已经不记得了。但是,他知道他不想回去,牛大也不会想他回去。 不开门。 这时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9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19 候,几样眼熟的东西送到了木立的卢弼时面前。姬扬这麽会功夫,已经摸透了另外两间屋子,手里捧著一看就不是这处贫民破户该有的东西。 这是牛大锁在主屋柜子里的宝物,捡小童时候,小童身上的穿戴。 金锁金镯金链子,玉扣的绸衣,银绣的肚兜,缀玛瑙的缎鞋,还有一方红花紫帕子,上面赫然绣著方方正正一“卢”字!……这样样件件,可不是卢弼时昔日亲自为小儿挑的? 心里的预感和猜测骤然坐实!卢弼时悲喜交加,痴立不语……失去的总是最好的,即使知道这个儿子恐怕被贼人采了花,这时候,他想的只是把孩子带回卢家,好好补偿他! “主人。”姬扬看了看紧闭的门,“是公子。”姬扬一副闯门的架势。 卢弼时眼圈温热,点点头,转过身。 卢小童在里面正狐疑怎麽没听敲门了,然後,就见门哗啦一声被人踢开。 灰尘扬起,卢小童退後一步。 面前是两个人,踢门的蓝衣人手里捧著东西,侧立一旁。方才敲门的灰锦服色男人缓缓转过身,看到他,神色几分呆。 卢小童再退一步。 灰衣人脸上颜色变了几遍,等到惊讶、羞恼、愤怒的表情固定下来,卢小童已经钻进床底下去了。 卢弼时做过心理建设,但是没有想到父子相逢的场面会是这样,卢小童充满戒备和警惕的不善目光活像他是个闯门夺户的恶贼!他也没有想到面前是个女儿家打扮的小童,浅翠里衣,外罩粉红半臂衫,下著天青蓝裙子,头梳双环髻,发上系飘带,甚至打了耳洞!十足的美丽可爱,比家里的二丫头像话多了,当然,如果前提是个女的…… 这是他的儿子麽…… 卢弼时心思复杂地看著小童子害怕地跑到床底下去了。 “主人……”姬扬显然很明白卢弼时的心思。 卢弼时点头:“成何体统!捉他出来。” 卢小童顽抗挣扎,死命抵抗,并且大声呼救!他叫的是“爹爹,爹爹……” 卢弼时不笨,知道喊得不是他,脸色一下黑了,幸好姬扬敲晕了小主人,阻止了他的耳朵继续受虐。 牛大这个畜生,强了他的儿子不算,把他宝贝儿子当女娃养不算,还逼他认贼作父!他怎麽下得去手对喊他爹爹的男童做出禽兽不如的事啊!还供人围观…… 卢弼时脑袋里飞转,一下子忽而庆幸,起码别人以为牛大对付的是个女的,不是个男的,不然为了他儿子的名节,他得杀多少人,才算灭口?! 姬扬抱著女装的小童站在他面前。 卢弼时再细看,确定儿子长得像他妈,他吩咐姬扬:“不能让人看见,卢府的人一样。先带去别庄。” “是,主人。”姬扬遵命。 卢弼时加一句:“晚上的事……都安排好了?” 姬扬语调没变:“老五老七在城内待命。” 卢弼时想了想说:“不行,这事得你亲自动手。何氏夫妇交给他们。越少人知道越好。” “是。”姬扬惟命是从。 牛大还在卖馄饨,他不知道他的命运,今晚就将改变。 也是他命大,难得下山一趟的孙蒿来岭溪办事,带了只小麋鹿,说给弟媳滋补。东西先提了过来,待他办完事,晚上再来找牛大。 牛大想著早点收摊,晚上多做些菜,再买几坛好酒,谢谢孙蒿给他做的媒。浑没发觉被人盯上了。 至於何进程,他不是好鸟,与家中一叫眉兰的小丫头素有私情,奈何惧内,只敢在老婆不在时候,与丫头厮混。 何进程昨日发了横财,只拿了五金与屋内人,这时候掏出荷包里藏的余下金子,都交眉兰手里,道:“你我三年情分,我不能给你什麽,如今你又怀了我的骨肉。若不是河东狮狠辣善妒,我必扶你为正。你信我,好好生下孩子,我会对你好。” 丫头垂眉低首:“眉兰不敢奢求公子什麽,只愿母子平安。” “这是自然,我会保护你们……”何进程抱了丫头入帐。 做到一半,外头有人道:“夫人回来了。” 何进程吓得面无人色,抱著衣服抖抖索索爬下床,穿戴了往外赶。 他前脚刚走,後面一个家丁模样的跛脚男人走了进来,关门。 帐子里的女人探出玉臂,叫了一声:“何寒?” 跛脚男人并不避讳,接住女人的手,在帐子边坐下。 “真的是夫人回来了?”女人只穿著件桃红色肚兜,靠在床头,似笑非笑。 男人皱眉,看她肚子:“你这样了,他还来找你?” “你恨不恨他?”女人抛了个媚眼问。 “我的腿是他打断的,你说我恨不恨他?”男人转而说,“由他养大我们的孩子,这个仇也算得报。” 帐子落下。 这一晚的岭溪,有夜行人明亮的刀光闪过。有人死去,有人消失,有人悲伤,有人得意。 “君儿,我是你的爹爹,这里是你的家。” “不,你不是。我已经有爹爹了!我要爹爹!爹爹……” 十八,人命轻如草 惦记著义兄的到访,牛大待晚市结束,就提了孙蒿送的麋鹿收摊回家。路上买了三斤牛肉,两斤花雕,并一些时令小菜。 牛大的运气不好,没有顺利回到家,就被人劫了。 根本没看清是谁,走著走著,忽然被从天而降的麻袋套住了头,黑乎乎的麻袋,黑漆漆的视线,牛大乱抓乱挥,拼命挣扎,但是没用。 力气大,有些时候能派上用场,比如对付同级别不会武功的人。真遇上了练家子,只有坐以待毙的份。 对方不喜欢顽劣的猎物,手刀砍上牛大後颈,牛大就倒地不起。 蒙面的黑衣人盯了地上的巨汉一眼,看了看旁边的手推车,五指提住牛大的後颈衣服一甩,就把牛大搁上推车,往前疾跑几步,竟凌空飞起来,轻功忒好。 这处暗巷,素日人少。牛大贪图离家近,才拐进来,没想到反而成就了恶人。若不是左近无人,蒙面黑衣者必不敢如此大胆,劫人劫车凌空夜行。 话说,蒙面人一路轻功,直到一处僻静山坡停下,他左手把全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20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20 无反抗力的牛大提下车,右手啪啪啪三掌直接从後拍向牛大心脉,然後,皱著眉头把烂泥样的汉子扔一边草丛,回去收拾推车。 车上有菜有肉有动物,黑衣人把酒拿出来淋上,点了把火。 火腾腾烧起来。 黑衣人看著火光发了会儿呆,想起来要不要把牛大一起拎进去烧了。毁尸灭迹,主人喜欢。 这一转头,发现牛大不在原位置了,明明该死了的人,怎麽在动? 黑衣人往前踏出一步,马上停了。他看见一头野狼正咬著牛大的肩膀往暗处拖,林子里赫然还有好几双绿荧荧的狼眼睛…… 听说最近有狼患,没想到这些畜生竟然成群结队跑到城镇近郊来了。 饿狠了的狼,想吃人。 这麽个死法,实在太惨烈。 黑衣人恻隐之心一起,马上被打压下去,他想到小主人的遭遇,对主人的痛心疾首感同身受,都是这个人面兽心的禽兽的错! 善恶因果,轮回有报。 黑衣人後退一步,飞身离开。 火,在他身後熊熊地烧。 黑衣人没有马上回去复命。他云踪步直上城西的塔楼等人。果然,没一会,另两个黑影到了。 三个人照面,互点了下头,按照平常的规矩,任务完成,各自回去据点,没什麽事。 这次,显然有人不满,略有微词。 “叫我们特地赶回来,就是处理手无缚鸡之力的两个病猫吗?主人在想什麽?”後来的黑衣人之一开口,他扯开蒙面的黑巾,露出一张可怖的脸,脸上有疤,直接从右眼划到左下巴,翻出的肉痕刺目非常,毁了原本不难看的容貌。 “老七,你说多了。”与疤男同来的人语气柔和,“主人自有其道理。” “哼,我欠他九条命,拜托他难度选大点,别继续便宜我。”老七嘀咕,“好啦,你们两个不用这麽盯著我。我知道规矩,但有差遣,不问因由,事成之後,不看不说。做兄弟这麽多年,不了解我言出必践吗?呐,棺材脸老大,跟我一起喝酒去!” “不了,我需回去禀明主人。你和老五去吧。” “切……”老七扫兴。 “我们在杏花楼,这个月不是四哥当值?”老五拍了老七的肩膀,对老大说,“你完事了,过来吧。大家一年也碰不到几次。” “不……有其他事……”不待做大哥的说完,两个做弟弟的已离开。 卢府的宅院里,主人在等著忠心的侍从。 何家的主房里,两具已经僵硬的尸体躺著,灯光摇曳,还没有人发现异常。 院子的後门,一个姑娘从另一个姑娘手里接过一包药。 送药的姑娘奇怪:“没听说你们宅子里出老鼠啊,你老是跟我拿这药是做什麽用处?不会是……你不喜欢何寒了,想药死他吧?” “喂!你别乱说!真有老鼠……好了,你快回去吧。免得给人说闲话。”接药的赫然是丫头眉兰,“这支银簪子送你。” “好姐姐,谢谢你。妹妹我什麽都不会乱说,你放心。你身子不便,快进屋去吧。” “嗯,你路上小心。” “就隔壁街,很近,没事。” 这边厢分开,眉兰没走几步,就听见大娘房间有人尖叫。 眉兰皱了皱眉头,把鼠药往袖口一塞,赶过去。 原来是大娘晚饭後叫厨房煲参汤,汤煲好了,小丫头送进去,结果发现大娘和爷双双没命了。 没有任何伤口,浑身铁青,并排仰卧床上。 “报案!衙门报案!”小丫头吓坏了。 “这时间,衙门里哪里还有人。明天再报吧。”眉兰叫住人。 何家除了何秀才和他的妻,就四个仆人,大丫环眉兰,小丫头眉黛,家生小厮何寒,还有厨房的卫伯。 卫伯摇头:“衙门有人值班,我认识师爷,我去吧。” 何寒这时候不声响地看了眉兰一眼,对卫伯说:“老伯,我去吧。你照看下家里。” 卫伯想想自己确实年纪大了,晚上出门,来去不便,就交代了何寒哪里进门哪里找人之类。 何寒有没有马上去报案叫人,没有人知道。 眉兰摸著袖口里的毒鼠药,手脚冰冷。她的药已经用出去,虽然是每天很少分量夹在何氏夫妇的饮食里,但若官府来人验尸,查出什麽……真糟糕…… 这天晚上,何家的家养奴才何寒和丫头眉兰趁乱,卷了主人家的钱财,双双私奔。 来验尸的仵作只说尸体有毒,没有细查到死者头顶正门有长针直入头皮。 县老爷看明面上的证据和线索,就定了案。恶仆为财弑主,下令缉拿。 逃跑的人一直没下落,案子就挂在了那边。 对卢家来说,有利无害,全然少了麻烦。 至於牛大,没有人再见过他。 小安巷的牛家空荡荡的院子,再无一人。 知道秘密的人,都不在了。卢员外很满意。他不允许任何人威胁到他的儿子。 卢小童,不,现在应该叫他的原名──卢君见,在他亲爹的安排下,过起了和原来完全不一样的生活。岭溪卢家的大公子,原本该过的生活。 十九,金屋藏娇儿 人有心,所以有偏心。 卢老爷对年轻时候爱过大妻刘慧,迷恋过妾侍元敏,现在,这一妻一妾公然在家行佛,与他的关系皆淡了,他的心便日日冷了。 虽然现在膝下另有两儿一女,卢君见是他头一个儿子,却不是唯一的子女了。但是,卢老爷待这大儿子的心,却比彼时更重了。 无论是不是对之前十数年的抱憾,还是失而复得的喜悦,夺回了这个儿子,卢老爷才觉得称心满意,通体舒泰至极。 事事归位。 卢老爷把大儿子藏在别院里,卢家外的人不知道,卢家内,除了别院里伺候的人,谁也不知道。 卢老爷想把儿子调教好了,再带出去。 显然,小君见身上问题多多。 第一点,他竟然不认爹。 水岚是服侍老爷的大丫头,被老爷拨到了别院伺候小少爷。 小少爷到别院後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1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21 ,每一天,无论早晚,老爷都抽空来瞧一眼,有时候,便在别院歇了。上面伺候的人遵从规矩只做事不多说话,下面不知情面的人,便嘴碎多出了很多不靠谱的八卦。 这天,晴芳阁里已经准备好恭迎老爷大驾了。 水岚瞅著空,去厨房取老爷爱吃的桂花栗子羹,脚步没到门前,就听见里面就著嗑瓜子声传出些妇人叽叽喳喳的低声笑闹。 “哎呦,你没进晴芳阁里看过,怎麽知道老爷是金屋藏娇?” “不是金屋藏娇,门能看得那麽紧的?除了里面四五个丫头,端茶倒水扫个地,现在都不用我们这些外面的人了。” “不吵不闹,吃东西贼少。可不是姑娘家?” “这麽说也是,里面那位第一天到的时候,可不是扔出了几件女儿家的衣服让烧掉?瞧著,年龄不大,忒小了。” “哎呦,造孽啊。” “被夫人知道可了得?” “如今大夫人二夫人不管事,主宅里就几位姨娘,生了二公子的褚姨娘最厉害,听说,老爷回宅子里,九天有八天是歇在她那屋。” “风水轮流转,如今老爷可是八天有大半都歇在我们这院子里了。” “不知道是个如何倾国倾城的貌,可怜可爱的身……” “我听说的与你们的不一样,孩子是个孩子,但是个男孩子,我家大子跟在老爷後面侍候,老爷差遣他买过衣服,都是给公子穿的贵面料。” “男孩子,年纪小,可以理解了,怪不得老爷不好意思叫别人知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姨你想多了,估计真是位小公子。老爷已经在考虑请教书先生来家里了。” “福嫂你的意思……是,老爷的亲儿子?” “……天!” “这麽大了啊……” “真的,假的?” “嘘──” 水岚心里厌恶,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她甚至平静地敲了敲虚掩的木门,示意里面诸位停上尊口。然後在众人面红耳赤心虚不已的时候,迈足进去。 老爷身边大丫头的身份可不比小姨娘低,被传了什麽到老爷耳边,饭碗不保的事情也是有的。 里面三三两两坐了四五个仆妇,扭扭捏捏地堆了满脸的笑。 水岚瞪了眼睛扫了他们一眼,冷笑一声,却没有教训。只转向负责做点心的妇人:“福嫂,桂花栗子羹好了吗?你盛了随我端去。” “是,是,姑娘且坐一坐,我马上端去。刚好,还在灶上热著。” 水岚并没有坐下。待那妇人端了放了盅碗瓢碟的木盘子讨好地走到她面前,水岚令她端了跟自己走。快到门口时,扶著门框,这才转头,对鸦雀无声的众人说:“好生伺候著,才是你们该做的事,若再多嘴多舌多生事,当心老爷亲自找你们问话!” “是,是……姑娘说的是。”“再也不敢了。”“姑娘好走。”“……” 不管里面的人是不是会说她狐假虎威摆架子,水岚不介意。她放缓了声音,对跟在自己身後的妇人说:“福嫂,你家两老都病著,老爷念你在卢家几十年,才收了你儿子在身边使唤,平日里只见赏鲜见罚的。这样的福气,可别断了。他们说主人的不是,你不与应和就过了,怎麽还好帮著取笑?” “姑娘……嗨,是婶子我糊涂了。” “就算……是位公子,主人不想宣扬,便是不想别人说胡话。”水岚轻声道,“你自己知道,也要劝她们出了别院莫传一丝闲话,主宅那边同样。” “是,姑娘,婶子醒得了。” 到了别院的晴芳阁门口,妇人停了脚步,水岚敲了敲门,自有小丫鬟开门。水岚接了妇人的食盘,自走了进去。 小阁前花草葱蓉,院子被石壁挡住,什麽也看不见。妇人擦了擦手,回转。 水岚走了几步,小丫鬟接过她手上的东西。 “小公子呢?可起来了?”水岚问。 “小公子白天喜睡觉,一到晚上就清醒得很。不过,现在已经穿戴好了,喝著茶,在看书。”小丫鬟道,“老爷那边传了话,晚上在这边用饭,会迟些过来。” “嗯,你去吩咐厨房准备著。” 水岚走到小阁二楼,看见小公子果然穿戴整齐,梳好了头发,拿著老爷给的图画书在看。 小公子很乖。阁楼里几个姑娘平日没多少事,便琢磨著给他打扮,以此为乐趣。无论是发型多复杂,衣服是不是太过鲜豔了,小公子都不吭声,困了,也只是坐著点头,只会在老爷来的时候,情绪会有点激动。 水岚想著,不由担心。虽然服侍没多久,但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郎不应该意兴风发才对吗?小公子看上去就像个唯唯诺诺的八岁小童,或者说太过安静得像个姑娘,不对劲。 老爷为什麽不叫大夫来看看呢? 为什麽不让小公子的亲娘知道? 小公子在此之前遭遇了什麽呢? 卢弼时虽然对水岚言明了这是他失而复得的大儿子,但是他并没有交代其他多余。 天渐渐暗了。 山岚服侍小公子吃了一盅热热的桂花羹。吩咐丫鬟们把小阁楼里的烛台都点起来,门前的灯笼蜿蜒到了阁楼门口,等著老爷到。 越近晚上,卢君见的神情就越见紧张,图画书也看不下去了。 他的爹爹不见了。 把他抓来的人不是他爹爹,偏说是他爹爹。 他想爹爹了…… 卢君见的手抓著书册,越想越心酸,眼泪就劈里啪啦往下掉,打在书页上,烛光下,晕开一个个发黄的圆圈。 二十,幸失而复得 直到天色都漆黑了,夜风呼啦啦吹起来。卢弼时和随从的马疾驰而至,直接从别院的侧门到了晴芳阁门口。 卢弼时虽然是膝下有儿有女的人,但是不过三十有五年纪,面相英挺,正是男子壮年的气候。他平日不爱抛头露面,常取轿或马车代步。 但,别庄偏僻,路远少人,卢老爷归家心切,这几日,日日纵马而至。卢弼时把马交给侍从个,披挂脱给了婢女,边听著丫鬟汇报著今天公子的作息,边快步上了小楼。 丫鬟推开门,一室温暖的烛光流泻,扫去了室外 分卷阅读21 - 分卷阅读22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22 初春刺骨的冷意。 关上门,关上了外面的世界。 卢弼时缓缓呼了口气。虽然他喜欢他的生意,但是日日操持的烦恼少不了。进了这温暖如春的小楼,心情舒畅。 这里,有他的儿子,他只是个父亲。 他是个霸道的人,他要他的儿子带著他印记,成为他想要他成为的人。他卢弼时的儿子。 看见他进来,他的儿子瑟缩了一样,露出小兔子般受惊的神色。卢弼时甚至看到儿子樱花色粉嫩的唇微微张开,因为他的走近,微微颤抖。 明明怕,却不敢逃。 卢弼时体谅儿子的胆小,心里不合时宜地冒出一股得意的占有欲。他非常享受儿子的这种“敬爱”。 小小鹅蛋脸,乌木的黑发,桃红的鲜肤,闪烁不定的灵巧眼睛。 一只大手握住了小孩的下巴,小孩吓得快哭了,脸拼命往一边挪,但是另一只大手怜爱地抚摸上孩子的脸颊。 强制的动作,和大手冰冷的温度令小孩僵住了,只那两排密密的长睫毛抖抖瑟瑟地颤动。 卢弼时忽然哈哈大笑,放开儿子的脸,抱了儿子起来,走向桌子。 侍女们正把准备好的热菜一份份端出来。 “君见,是不是饿了?”卢弼时拍了儿子屁股一把,把儿子放到自己身边的位置。 即使回来再晚,孩子都要等到父亲回来再用餐,这是卢弼时的规矩。好在卢君见下午都在睡觉,醒来後又吃了侍女准备的点心,万没有饿到的道理,何况他的食量忒小。 他的身量也小,一点看不出是个十五岁少年的样子。 卢弼时夹了炖烂的鸡脯肉搁到儿子碗里,瞧了瞧他说:“你的相貌得像极了你的母亲。但是男孩子的身高很重要,你若不想以後被人取笑,就得多吃多长。你的两个弟弟都快比你高了。” 卢君见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怎麽又哭了?”卢弼时伸手,用指尖擦去小孩的眼泪。这孩子,简直似水做的。 这几天躲来躲去,知道躲不过卢弼时触碰的小孩,现在逆来顺之,不怎麽选择避开了,他可怜兮兮地带著哀求的哭音:“我要我的爹爹。” 卢弼时微微挑眉,他脾气再好,也受不了宝贝儿子整天念著贼人当亲爹:“这句话,你以後都不准再说了。若不然……” “爹爹,爹爹……”花几边木架子上挂的鹦哥学著小孩的话。 卢弼时示意婢女把鸟架挪过来。 这本来是送来给卢君见取乐的鸟。小孩子喜欢小玩意儿,卢君见也不例外。 卢弼时摸了摸鸟翠绿的羽毛,摸到鸟脖子三寸处停了停,指尖忽用力,轻微的“哢”一声,小鸟的嘴巴张了一半,脑袋垂下,再也出不了声。 卢弼时把鸟扔在了地下,就著侍女送上来的水盆净了手。这才对吓呆的卢君见说:“不听话的小孩,最讨厌。” 虽然相处不过几日,但是看著活生生的小鸟忽然软趴趴地贴在地上。卢君见眼睛里水汪汪的泪珠子滚来滚去,顺著小脸,淌了下来。 地上的小鸟被扫去。 卢弼时放柔了声音,对儿子讲:“你从来只有一个爹爹,就是我。你还记得你叫什麽名字吗?” 小孩的嘴唇蠕动:“……君见。” “是了,吃完饭後,爹爹教你写字,先学会写名字。”卢弼时慈祥地笑。 小孩低了头。 懂得人意,会看脸色,虽然此前几年教育不尽如人意,但仍是个聪明的孩子。卢弼时满意地想。 卢君见慢吞吞挖完一碗饭,他爹爹已经吃了三碗饭,喝了一碗汤。 洗漱,奉茶,这边厢丫鬟们挪了碗碟,顺序退下。那边厢,文房四宝已经摆好。 卢君见已经十五岁,他自四岁半走失,在牛大庇护下过了十一年。这十一年除了依附牛大的私欲,并没有学得一字半识。因为不接触外人,甚至对世事亦一知半解,完全是张白纸。 卢弼时察觉到这一点,先拿画册给儿子启蒙,就著书页上的图案给卢君见讲故事,教他写一些简单的字。 卢君见尚算聪慧,虽然字写得歪歪扭扭,但是白天卢弼时不在,他闲来无聊翻烂了书,便拿著笔学著书册里的图案描摹,倒也有几分神似。 卢弼时很是欢喜,他准备给儿子请启蒙的文字教学老师外,也要请写会琴棋书画精通六艺的才好。但是,晴芳阁迎进外人前,必须先改变儿子懦弱胆小的性格,至少得充分认识到自己的身份,会主动叫他爹爹。 把儿子的不乖归为父子接触少。卢弼时这几日加班赶点安排好了外面生意的周转,特意空出十多日,准备亲自教导儿子。 这一晚,卢弼时握著儿子的手,坐在书桌前一笔一划地写“卢君见”三个字,等到卢弼时放开手,小孩也能写得似模似样了,卢弼时才觉得可以停一下。 夜已深。累了的小儿微微垂著脑袋,眼睛朦胧,他写字不过靠惯性了。 卢弼时笑了笑,叫侍女服侍两人就寝。外面夜风深重,卢弼时没有再出晴芳阁去自己的房间,免得惊扰下人,草草收拾後在儿子房间歇息了。 房间里的锦帐层次放下,侍女们退下,只桌子上点的烛台闪烁著明灭的晕黄灯光。 卢弼时拿著一卷书半靠在床边看。他儿子裹了另外一重小被子,粽子一样圆鼓鼓地一动不动,脑袋也快钻进去看不见了。 卢弼时好笑地观察了一下,担心儿子呼吸不畅,伸手去扒拉他的被子。谁知道,手刚伸进去,就被两只暖融融的小手捂住了。 “爹爹……”软糯绵乎乎的声音从被窝里闷闷传出。 卢弼时放下书,空出另一只手摸了摸儿子的脑袋,把儿子从深陷的被窝里拨出来。 卢君见朦朦胧胧睁开迷茫的眼睛,又闭上,往卢弼时怀里靠去,不时嚷著“爹爹”。 卢弼时哪里知道儿子叫的彼爹爹非此爹爹。他以为儿子怕黑,纵容他的小身板钻进了自己的大被子,贴进自己火热的怀里。 一宿无话。 二十一,弦惊曲有误 卢君见一大早醒来是在男人的怀里。从小到大与人同榻而眠的习惯,显然已经根深蒂固,如今换了个人,他在睡梦中同样依 分卷阅读22 - 分卷阅读23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23 赖相拥的温暖。 只是,人面不一。 少年仰著头,皱著眉,仔细地辨认。不是他的爹爹。 心里难过得又快哭了。 爹爹不要他了。 卢弼时被小孩咽呜的低鸣吵醒,一睁眼就是自家儿子眼红脸红鼻子红的可怜样。“太没出息了。”五个字马上冒上卢弼时脑门。 卢弼时不由叹了口气,大手扶住儿子腋下,举到面前齐平。额头顶著他的额头,鼻子点著他的鼻子,没奈何地道:“要怎样才能把你教好?” 卢君见眨著湿润的睫毛,吸著鼻头,咬著嘴唇。 卢弼时揉了儿子一把,道:“起来罢。这几天都陪你。” 小孩子是最花心的动物,卢君见的注意力轻易就被专心设计他的亲爹哄走了。日日夜夜的相伴,令小孩松了戒心,这个人对他好。虽然不怕了,但是在卢君见心里,并没有把卢弼时当亲爹,虽然在卢弼时要求下叫了爹,但是在小孩心里,这是个长得好看的奇怪叔叔。 陪他画画,教他写字,讲故事给他听,闲暇休息便带著他出去骑马,在庭院和山野间走。 虽然儿子像妈没跑了,但是卢弼时希望儿子至少里子像个顶天立地的男儿。 他已经在心里琢磨好除了请教书先生外,还要给儿子请个能教习武艺的老师。 卢君见虽然胆小自闭,但很聪明善记,卢弼时教他念书,他愿意安静坐著,不懂得意思,也一遍遍跟著卢弼时念。 只不过这父子俩,常常面对面坐著,变成一个坐在另一个膝盖上。正正经经学写字,几个时辰後,点心水果都搬到了书桌上,写个字奖一口甜食。 儿子软糯可爱,卢弼时抱著舒服,便想把人再喂肥一点,白白胖胖看著才富贵。 牛大待卢君见虽然好,到底家贫,哪里有卢家底下变著法子送上来的各色时令果子和小吃。小孩贪嘴,吃饱喝足,在卢弼时怀里也会笑了。 卢弼时没有带姬妾过来,但是几个贴身丫环本来就是通房的人,陪了儿子几日後,便择了伺夜的人住晴芳阁外。 谁料,入夜,未尽兴,便听下人在报说小公子哭得狠了,不敢一个人睡。 卢弼时不想理,来报的人说小公子快哭晕了。 卢弼时奈何,赤身裸体披了外衣,便在掌灯的奴婢领路下,回晴芳阁。 还在门口,就听里面哭得抽气的声音,卢弼时烦躁归烦躁,到底起了怜惜的意思。 拂帐进去,儿子果然梨花带雨,眼睛都肿了。 “怎麽?我卢家的大公子这麽胆小?”卢弼时抱臂站在床前,打量儿子的凄惨模样。 卢君见吸了吸鼻子,小声道:“有猫。” “嗯?” “有猫叫。”小孩呢喃,“鬼哭……” 卢弼时皱眉:“谁跟你说鬼哭跟猫叫有什麽关系?”他侧耳,果然似乎有听见猫在叫春,这处荒静,野猫向来多,大人不怕,如今住进个小孩子,被吓到不为怪。 这麽想,卢弼时又开门出去吩咐底下人赶猫。等他再回到内房坐上床,带了冷夜的湿凉。 小孩可怜见地往他身边挪,睁著乌漆漆的眼睛,小声地叫:“爹爹……” 卢弼时望著儿子家猫样的神情,笑了。揽了人入怀。 小孩自主自动地服帖趴稳,坐下的时候,屁股蛋刚好压在卢弼时的宝贝上。他本来就做到一半,生生离了美娇娘,带了怒火硬著出来,现下虽然怒意消了,但触著柔软温和的小人,未完全泄去的火气仍旺旺地涨疼。 儿子似乎未觉,红彤彤的脸蛋,带著甜香的身体,不安扭动的屁股,毫无防备地靠在他怀里。 一把火腾地烧了。 卢弼时老脸通红,搂著儿子的手也僵硬了,他不是柳下惠,也非不顾人伦的禽兽,只是一时被小人儿蹭得舒服,手便推不开。 一大一小严丝密缝地贴合著靠在床外侧。 卢君见未识德与礼,他从小惯熟的便是男人的念和欲,对顶著自己的火热一点不排斥。 “爹爹……”他红著脸轻轻叫,小动物一样温驯,“爹爹……” 他叫一声,卢弼时的魂魄飞走一寸。 卢弼时只披著一件外衣,里面精赤,小孩的手抓著他的衣襟,身体揉杀上来,仰起的脸,微张的嘴。 轰!卢弼时的脑袋烧糊了。他掐住小孩的腰,低头捕捉肉嘟嘟的红粉小嘴,含住小舌头,吸吮里面的汁液。 这是个长吻,分开又合上,一吻之後,一大一小已经滚进帐卧深处。卢弼时的大掌捏著儿子的屁股,他的儿子两手挂在他脖子上,舍不得离开须臾。 怪物! 怪物!怪物! 卢弼时心里烧沸了一锅粥,这就是他失而复得的儿子,被人调教成了这副样子!若纵容下去,迟早会成为妖精! 小孩哪里知道大人的心思,既要吃又怕吃,在他的小小世界里,这个吻像一个亲近的仪式,他的这个爹爹跟他以前的爹爹一样,是喜欢他的。 这一晚,卢弼时心若擂鼓,但是他没有足够的定力离开儿子的锦床。他一边享受儿子的娇柔,一边指定著以後矫正儿子性情的计划。 不同於此前几晚父慈子孝的和谐早晨,这一晚过去,父子俩是浑身粘腻地搂在一起。卢弼时的外衣早扔在地下,卢君见只上身一件褪了大半的中衣,下面光溜溜的肌肤上有掐揉後的青红印记,小腿夹在父亲的两腿间。 卢弼时心情复杂地看著自己多毛的大腿间,儿子滑腻宛若婴儿的白嫩肌肤。又硬了。 他就著昨晚的姿势,动起来,不免弄醒了卢君见。卢君见只是低低呻吟地靠近父亲怀里,直到下面快磨擦破皮了,又浇上了通热液。 卢弼时冷冷地瞧著儿子双眼微朦地凑上来红肿的唇,两人啧啧有声地嘬到一处。 卢弼时拍著儿子的屁股说:“以後不准跟任何人这样了,知不知道?” “嗯?” “这是不好的事情,只有坏孩子才会做。” “爹爹……” “跟爹爹更不能做。” “我……” “不能和任何人说。” “嗯。” “ 分卷阅读23 - 分卷阅读24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24 若这种事被人知道,要被铁条从下面的小洞戳进,再从嘴巴戳出,活活架起来烧死,或者关进笼子里扔进水里淹死,你知不知道?” “爹爹……” “爹爹错了,君儿也错了,君儿要忘记昨晚的事。嗯?” “爹爹生气了?” “爹爹怎麽会生君儿的气,君儿是爹爹的亲生骨肉,最……疼爱的儿子。” 二十二,严师并慈父 一个人一生总有很多面具。 等到卢弼时不慎发现自己的本来面目原来这麽肮脏可恶,他便另外戴上了一张面具来教导儿子。这张面具,叫慈父。 他戴上了,并且不准备脱下了。 罪孽的深渊太可怕,他徘徊坑边,不愿抛弃一切跳下。 亲情总比一些见不得人的欲求更干净、温暖和长久。卢弼时是想对这个儿子好,并且想要儿子一辈子都好。 学问,成人,娶妻,生子,家业……什麽都要比别人的好。卢弼时想,有他帮忙安排,他的君儿不会再走错路。 那一夜,不可言说,带著热腾腾的粘腻被父子俩著意压在了脑後。 初初开始,因为卢弼时彻底隔绝与儿子的亲近可能,不再在晴芳阁宿夜。卢君见哭闹过,便渐渐安静了。 待请的老先生来了,卢弼时便少来别院,有时候来问问功课,与老先生聊几句便走了,和儿子一面也不得见。 请来的老先生是个古板的学究,张口礼仪道德,闭口老子庄子。任何跳出世俗的东西都会被他驳斥得一无是处。他最见不得懒惰的学生,所以课业很重,白天念了,晚上念,才通得过他的挑剔。 本来,卢弼时想给儿子选个琴棋书画都会的文雅先生做老师,但是儿子过於诱惑人的本质让他放弃了这个决定,他不想儿子风华绝代文采斐然,将来招蜂惹蝶。刻板点保守点拘束点比什麽都好。 至於武师,请倒是请了。但是老师看不起学生,学生也看不惯老师。 五大三粗的人盯著粉嫩面团的少年,马上眉头纠结,这麽个姑娘样的怎麽学武?卢君见也是著实不适合,不是他不努力,只是真不是这块料。 卢弼时有一次临时来探儿子,发现赤裸著上身的汉子在叫儿子近身搏击,把儿子摔得鼻青脸,他当天就把武师开了。 是他的原因,他见不得那麽猛的汉子跟儿子近距离接触,更见不得对方不怜香惜玉。 给儿子上药的时候,儿子愣愣地呆坐著,泪珠子直打转。 卢弼时撩起儿子的衣服,身体上新旧伤痕不少,东一块青,西一块黑,还有疤痕和创口。 “他都教你什麽?”卢弼时怒了。 “是儿子没用。”卢君见低头,“简单的都学不会。到现在,扎马步都坚持不了俩时辰。” 卢弼时扫一眼丫环:“你们也不知道来报一声?” 水岚不服气:“我们跟老爷您说过很多次了,老爷说不妨事,要多锻炼。那扎马步,都是在正午日头底下,晒黑了不说,少爷还晕倒好几次……” 卢君见打断了丫环的回话:“不关他们的事,师傅也是好意,我学了後,确实身体好很多,病都不生了,觉也睡得香。” “累的吧。”卢弼时看著越长越瘦的儿子,心里不是滋味,他早先是想把他喂得白白胖胖的。 卢君见在父亲的目光下不自在:“儿子还想继续学下去,有个防身术……” 卢弼时捏住儿子削尖的下巴,卢君见登时脸红了。 卢弼时回过神,收回手,道:“这个武师不要了,你若还想学,改日我们再找个好的。你先将养一阵子,都黑瘦得不成体统了。” “哪里?”卢君见一向为自己过於白皙的肤色苦恼,即使晒黑了,也比一般丫环姑娘们白,他都不好意思。 “为父说是就是。”卢弼时忽然问,“你在这儿住多久了?” 卢君见有丝恍惚,那些迷迷糊糊的前尘蛛网一样缠在他脑子里。 “快两年了吧,今年我们在主宅过年,这几天,叫他们收拾了,你就搬过去。”卢弼时沈吟道,“你有亲生母亲,也该见见了。还有你大娘和姨娘们,你的两个弟弟一个妹妹。他们都不知道我藏了你在这里。” 卢君见一丝苦涩一丝甜蜜。他现如今已经知道以前自己被人捡去过的是什麽日子,做的是怎样不成体统的事,午夜梦回,他都常常吓出一身汗,他怕人知道,他觉得自己脏。他晓得他的亲爹爹是知道他遭遇过什麽,他亲爹爹也喜欢他……但是不碰他,他喜欢他,所以藏著他,他不碰自己,是不是因为觉得自己……脏? 只是这个想法,卢君见都觉得他死後要坠阿鼻地狱了。 他是个熟知人世的孩子,这两年在他梦里出现的,除了一个强壮的爹爹,还有一个英武的爹爹,他对自己如此龌龊的心思感到羞耻。但是,身体如此诚实,会因为卢弼时的触碰而颤抖,会因为卢弼时的关心和夸赞而兴奋,眼睛会跟著他的亲爹爹转,舍不得离开。 外表愈正经、纯洁、矜贵,内心愈渴望黑暗……和蹂躏,这样丑陋的一面,卢君见连自己都不愿正视,他恨,他悔,他恼,他愈要求自己样样做到最好,看上去禁欲又干净。他想,他的爹爹想要的优秀孩子,他必须努力达成。 只要爹爹觉得好,就好。 回主宅去,见到爹爹的次数就会更多了吧。 “爹爹”这个词,从一开始,在卢君见的嘴里,就带著不洁和暧昧的色彩。 卢弼时喜欢这个孩子,他知道他衣服下的身体如何淫荡,他也知道儿子拼命努力达成只为他的愿望。 “爹爹就是你的天。”卢弼时著魔时这麽与儿子讲过,其实他还有下句,其他亲人什麽的,你认识认识就好了。他话虽忍著没说,但是他相信他的意思已经准确地传达给儿子了。 儿子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崇敬与渴望。卢弼时很满意。 马车颠簸摇晃。 卢君见穿著簇新的公子服,端端正正地坐在马车里。这两年他身量长高不少,但是没到他爹肩膀。 马蹄声答答。 卢君见偷偷掀起马车一角。他的爹爹正威风地骑在马上,贵气又伟岸,脸庞的轮廓深刻,察觉到他的目光,回头冲他笑 分卷阅读24 - 分卷阅读25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25 了笑,笑容阳刚又温柔,卢君见的心突突跳,他颤抖著手刷得放下了帘子。 被父亲发现自己在偷看他了,父亲不会生气吧? 卢君见不安地并住了双腿。 父亲待他是好的,人的眼睛不会偏人。卢君见能从那双明亮的眼睛里看到爱和欣慰,他想,足够了。 他是父亲最疼爱的儿子。 二十三,举案一家亲 卢弼时有一妻四妾。大妻刘慧和妾氏元敏持戒修佛中,另三房分别是褚氏如春,陈氏聘婷,乔氏万儿。 褚如春给卢弼时养了一对龙凤胎,子名君恩,小女名临。三子乃乔氏所生,名君行。 这一年,卢家四岁半时被人抱走的大公子认祖归宗。 这一年,卢君见十七岁。 这一年,卢君恩十五岁,卢君行十四岁。 卢君恩瞧著长得比自己矮,比妹妹还像妹妹的卢君见,叫不出大哥。他讨厌这个对他来说凭空冒出来的哥哥,这个讨厌的哥哥占了他的大公子位置,占了他爹爹的宠爱,占了本该属於他的东西。 卢君见并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有他的爹爹,现在,多了个娘亲。 他的娘亲冷冷淡淡,瞧著他不像亲儿子,倒像路人。穿著僧衣,手拿佛珠,对他的跪拜只是点了点头。 倒是同样修行的大娘,对他很是和蔼,第一次见面,就给他准备了许多礼物,足够他从头包装到尾。拉著他不住看,连连说:“长得像你娘,君儿真俊,大娘看著喜欢,以後常来後堂陪大娘说说话。”全不像个想抛世俗的人。 卢君见点头,眼睛却瞅著他娘。 他娘很美。 她看著他,他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一家人的就餐,吃完後,卢君见就见他亲娘陪著他大娘先回了後堂。他褚姨娘站起来问他爹,晚上宿在哪。他爹敲了敲面有忧色的儿子,道:“君儿初到,我陪他说会儿话再歇,你们自去休息。” 卢君见听见他爹的话,才惊得抬头,他不是很能理解他爹字面上的意思。 只剩了父子後,卢弼时瞧瞧明显想歪的儿子,道:“陪我去书房坐坐。” “嗯。”卢君见低头。 书房里,卢弼时沈吟了会儿,把前事都与卢君见说了。他如何失踪,他大娘如何忏悔自去礼佛,他亲娘如何相陪。 卢君见不是个记恨的人,他思考的角度显然不是普通人寻仇的角度。他疑惑地看著他爹道:“娘是为了大娘出家?” 卢弼时怔住,不知道他儿子怎麽得出了这麽个歧义的句子:“也许她本来就堪破红尘,只是,她确是在慧儿出家後再出家。” 卢君见潜意识地咬嘴唇:“我觉得娘不喜欢看到我。” “怎麽会?”卢弼时提高了声音,“你是他亲儿子!她只是一向冷淡惯了。你不知道,以前,我求娶她的时候,千金相赎,她还不怎麽乐意。” “教坊好吗?”卢君见半疑问。 “迎来送往的地方,哪来的好?”卢弼时笑道,“後来,你大娘知道我要纳个青楼的女子做妾,醋吃多了,闹将过去,又打又骂。没想到,你娘喜欢逆其道行之,反而同意了。这才有了你。” “她们关系好吗?” “以前是不好的。”卢弼时琢磨著,“现在……估计好了吧。谁会记这麽长时间的仇。何况,她们都不要我了。” 卢弼时说著笑了,一抬头见儿子注视著自己,便弯了眉角,放柔声音:“今天是不是累了,你的房间,我叫人打扫出来了,且早点去休息。” “以前的事,过去了,你也不要放在心上。回来了,就好。”卢弼时说。 卢君见点头:“娘不怨,儿子不怨。” 卢弼时关心地问:“可是真心话?” 卢君见想,是不是真心话,紧要吗?我不在意,是因为有更在意的东西。何况,她们都已放下,娘似乎连我这个儿子都放下了……卢君见晃晃头,问:“爹晚上睡哪里?” 可要同歇?这句话,卢君见问不出,不敢问。 “我自有住处。”卢弼时笑道,“从明日开始,你与两个弟弟一同听先生的课。你字识得差不多,经史典籍读了不少,接下来可学些经济之道。” “是,父亲。”卢君见起身。 “去吧。” “是”。 沈重的门扉掩了儿子的身影,卢弼时有几分闷。是他自己推开人,又如何好怨? 既此生为父子,料前一世必有缘分,此生难以了却,便寄望来生可共一处吧。卢弼时酸溜溜地感慨了一把。 话说,这小孩子相处也有法门。你的新衣比我的漂亮,夫子夸你比我多,父亲喜欢多看你一眼,在卢君恩眼里,这就是卢君见天大的过错了。 其实,卢君见再聪慧,也不过才念了两年的书,哪里比得过两个弟弟。只不过他肯学又勤奋,夫子喜欢可教化的学生,单纯喜爱学问,而不是夹杂种种邀宠之心。 卢君行不爱念书,两个兄长你来我往斗法,他却在课堂上酣睡。 有一次夫子实在看不过去,走到一旁想叫醒这位少不经事的三公子,谁知道卢君行好梦被扰,下意识一个拳头砸过去,就把夫子砸翻了。 卢君见震惊了。 卢君恩习以为常。 夫子灰头土脸地坐在地上,卢君见忙去扶。 “弟弟,快向夫子赔不是。”卢君见怕夫子怒了,要责罚君恩,忙教他先服软。 卢君恩在後面讽笑:“夫子,你不是不知道行弟弟爱睡,谁扰他睡觉谁该死,怎麽还偏偏惹他?不是第一次了吧。” 夫子愤怒,他忍不住啊,就想一巴掌把这个课堂上流口水的娃拍醒啊。 卢君行迷迷糊糊地站起来,抓了抓脑袋,看了看面前数张面孔:“我打人了?刚正在梦里练拳呢。” “你,你……朽木不可雕也!”老夫子吹胡子。 这句话不讲还好,一讲,少年的眉毛一吊,冷笑了:“你拿我家的束脩,教你的三书五经便是。管我作甚?我不去上京赶考,学这些之乎者也做什麽?” “这些,都是圣人留下的学问!讲的是为人处世的道理。学了,到哪里都是有用的!”老夫子激动 分卷阅读25 - 分卷阅读26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26 了,“不知三纲五常不尊师重教礼敬父母,怎配为人?” “夫子看街市上半辈子不认识个字的人多得是,他们就不晓得夫子这天大的学问,难道夫子是在骂他们不配为人?”卢君行精神得像一头随时会咬人的小老虎了。 卢君恩在旁笑。 “朽木不可雕也!”夫子颤抖地指,“你不学,如何继承家业,如何立世存身?” “我自有我的去处,学我的本事!”卢君行看了看扶著夫子的大哥,看了看坐在课桌上的二哥,道,“家业什麽,自有人料理!这些,我爹不担心,老头你担心什麽?” 说完,卢君行大摇大摆走了。 老夫子气得快晕眩。 “看来,今天的课不用上了,夫子没心情教了吧。”卢君恩收拾课本,走了。 老夫子敲桌子:“这都是什麽家,都是些什麽人啊!” 一旁的卢君见蹙眉。 老夫子拍拍卢君见的手:“这书,老头子我可是教不下去了。大公子心性好,以後可别教他们欺负了去。” “夫子……三弟不是故意的。”卢君见知道少年骄傲,却非蛮不讲理的人,多半是夫子骂他不成器,他恼了。 二十四,学堂事家事 送走了夫子,这一整天不知道做什麽好。卢君见迷茫地四处在院子里走。 卢家的主宅建在闹市,五脏俱全,却不怎麽大。庭院里分花拂柳,倒是种了格外多的绿叶植物,平日并不怎麽修剪,留了野趣。 卢君见走著,便听见折枝断叶的声音,疑惑著去寻。便看见卢君行手里拿著根树枝,翻纵跳跃很有些意思,花花草草叶叶在他掌中剑气下一会儿一个图案,好看得紧。 只是少年气太盛,到了半空中,力接继不上,生生砸进了草坑。 卢君见觉得好疼。他学过几个月的武术,觉得往事不堪回首,完全是折磨人的技艺啊。现在见卢君行摔了,担心他摔坏了,忙拂开茂密的树枝,走了过去。 “什麽人!”卢君行手掌擦破了皮,屁股快摔成两瓣,呲牙裂嘴扭头不能。 一双白皙的手扶起他。 比他姐姐的手还要白嫩,手的骨节小,指窝微陷,圆润润不见骨,连细微的绒毛都见白不见黑的……卢君行皱眉,甩开帮忙的手。 “三弟。”卢君见带了叹息的声音。他十七,声音已有男性的低沈,但是温和粘糯,仍没有男子的气概。 这些,都是卢君行瞧不起的,卢君行眉头一拧:“我没事。” 卢君见没放手:“我扶你过去坐坐。”他们所站的旁边有湾小池,池边有仿屏风堆叠的大石头,零散得像桌凳。 “我说了我没事!”卢君行脾气一来,手肘一拐,狠狠撞向卢君见。他毕竟学过武,卢君见被劲气甩出三丈远,但因用力过度,卢君行自己也摔回地上,嗯……脚好像扭了…… 真糟糕……卢君行把错都归结到卢君见头上。哼,扫把星,这回可以走了吧,快点走,娘娘腔,看著烦。 不料,卢君见捂著胸口,低咳几声,晃晃悠悠站起来。 卢君行眼睛尖地看见他大哥唇边有丝血红,被袖子擦去了。下手重了吗?卢君行心头擂鼓。 “我说了我没事。”卢君行声音低了。 “我知道你没事。”卢君见若无其事地靠近炸毛的小老虎,“我只是来告诉你,你把夫子气跑了。” “活该。”卢君行低了头。 “我想你不是故意的。”卢君见拉长了声音道,“但是,若被父亲知道了,少不了一顿责罚。所以你不用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在这儿砍树割草又削花。” “谁砍树割草了!”卢君行羞愤,“我是在练剑!” 卢君见看著他笑了笑,捏了捏弟弟的红脸蛋,这回卢君行没躲开。“知道你在练剑,谁教过你吗?” “……舅舅。”卢君行脸上出现向往的神情,“舅舅很厉害。” 卢君见重新扶起他弟,见卢君行走路一瘸一拐,就知道他受伤了,扶他在石头上坐下。 “你想学武功?” “可是,每年娘只带我回一次姥姥家,还不一定回回能见到舅舅。”少年气闷。 “你想学,我们可以叫爹请来武师啊。” “哼,那些三脚猫功夫,小爷看不上眼。要学,就要学最好的!”少年郁闷,“可是,爹很讨厌侠客,说他们劫富济贫其实跟小偷强盗没区别……” “因为你们家有钱啊。”卢君见笑道。他脱下了少年的靴袜,瞧见红了的脚腕。 “……什麽你们家,你也是我们家的啊。”少年皱眉。 卢君见手一顿,他虽然在极力融入,希望得到爹的认可,但是很辛苦。觉得自己不属於这里的念头时常会动不动冒出来:“是我说错了,把脚抬起来。” “你做什麽?!啊啊啊……哎呦……”少年红了眼,疼得泪汪汪。手抓住卢君见的肩膀,人都快倾下去了。 “你脚折了,我帮你挪正。”卢君见淡淡地说。 “这个你也会?”少年挑眉。 “爹说什麽都要懂一点。”卢君见说,“我跟武师学过你说的三脚猫功夫,功夫没学到家,因为天天受伤,所以疗伤的学了不少。” “真笨。”少年说著,眉宇间阔朗,已有了些笑意。 卢君见干脆一屁股坐在草地上:“你都没叫过我大哥。” 少年翘了翘腿:“二哥也没叫过你。” 卢君见点头:“你们都不喜欢我。我知道。你若不肯叫大哥,容许你以後直接喊我的名字。” “你这个人真奇怪。” “嗯?” “你是天上掉下来的。” “嗯。” “地上很脏,你这麽躺下去,衣服就坏了。” “真舒服。” “看你平日里跟老夫子学样子,像个小夫子,开口闭口就是大道理,没想到这麽赖皮。” “我想父亲喜欢我。” “爹已经很喜欢你了。我娘说,爹最不喜欢的是我。不成器,没出息,就爱打打杀杀,一刻静不下来。” “还不够。” “你说什麽?” 分卷阅读26 - 分卷阅读27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27 “我说,你该跟夫子道歉。夫子没有错。” “那是我错了!?” “夫子是为你好。” “为我好所以骂我?有没有这样的道理?有人说为你好,就杀了你,你觉得怎麽样?” 真是胡搅蛮缠啊。卢君见侧头看著愤怒的弟弟,道:“若你觉得那个人真为你好,你说不定愿意为他杀了你自己,单看你愿不愿意。” “不知道你胡说什麽。”小孩听不懂。 “你愿不愿意?” “什麽?” “去跟爹道歉?” “跟夫子道歉怎麽变成跟爹道歉?” “夫子走了啊,会生气的可不是爹爹了?” “哼,爹生气了,娘也会生气……既然你这麽说了,小爷我……” “呵呵……” “笑什麽笑!还不扶我回去!当心地上躺著,虫子爬进你耳朵!” “啊?” “地上有很多蚂蚁啊,蜘蛛啊,各色的小虫子……我经常捉来玩的……”见卢君见跳了起来,卢君行笑了。 草地湿润,卢君见的衣服後面一个个湿印子,还沾著草叶。 卢君行心情不错。 卢君见摇了摇头,走过来打横抱起弟弟,说:“我要回去换衣服了。你且委屈跟我走一趟。” “你竟然抱得动我?”卢君行挽住哥哥的脖子。 “我比你大,比你高,比你重,自然抱得动你。”卢君见其实想说,你很重。但是为了哥哥的面子,他忍住了。 “切,你比我大三岁,只比我高那麽一点,二哥都比你高。”卢君行肯定地道,“过几年我就比你高了。” “呵……”卢君见笑,“那我且看著。” 有时候,哥哥觉得有个弟弟的感觉不错,有时候,弟弟会觉得有个哥哥的感觉真不错。但是,只是有时候,这个家里有这个家的游戏规则。 二十五,平白拉仇恨 卢君见住的地方比卢君行想的要大,要好。一排房子靠近卢弼时住的主屋。 “以前大娘子住的屋,大娘搬了後堂礼佛後,一直空著,现在你爹许你大哥住了。”这是卢君行他娘与他说的。 卢君行靠在卢君见的床上,下人已经去请大夫来看他的脚。他的大哥貌似有洁癖,换衣服不够,干脆去洗澡了。 卢君行等得快睡过去的时候,见他大哥沐浴完毕,推门进来了,衣服换了一身青碧,发丝有些湿润,没有用冠帽固定,直接丝带扎了扔在脑後,看上去像个女扮男装的姑娘。 “怎麽,睡了?” “嗯……” 这时候,下人来报,老爷来了。 “这麽快?”卢君见往外走,“大夫呢?不是先去请的大夫吗?” 爹来了……卢君行心头一阵鹿撞。爹发起火来,很可怕,喝醉了还会打娘亲。 卢君见才出厅廊,就见卢弼时快步走来,不由站住了。 卢弼时脸色不怎麽好:“不是说摔到脚了?怎麽还出来站在风口上?”说著就去牵卢君见的手,看样子似要把儿子抱回房间。 卢君见心里欢喜又矛盾,他摇头,有些痴地看著他爹英俊的面孔,人老了,抬头纹和眼尾纹便冒出来,但是在卢弼时身上,只是加重了成年男子沈稳积威的魅力。 “我没事,是三弟。” “还说没事,手怎麽破皮了?”卢弼时握著卢君见的手,指尖轻摩。 卢君见便站著说不出话来了。 直到,卢弼时打量著他带著水汽的晕红肌肤,摸了摸他潮湿的头发,责道:“怎麽不擦干就四处乱走,我们先进去。” “嗯。” 这父子两两相望的情景虽然隔三岔五地上演一次,但是今天的气氛格外闪瞎人眼,导致父子俩进屋了,侍从婢女们站在外面,不敢跟进去了。 床上躺著可怜见的卢君行,他眯著眼睛装睡,瞥见他家不可亲近的混蛋老爹拉著他大哥的手进屋了。 “手有点凉,你先去加件衣服。”卢弼时拍了拍卢君见的手。 “嗯。”卢君见踌躇,“爹,三弟已知错了,您别怪他。” “知道了。”卢弼时脸上可不是知道了的神情,待大儿子一走,鬼畜老爹就板起面孔,“你还知道错字怎麽写吗?这是第几个被你赶跑的夫子了?” 卢君行眼睛一睁:“是他出口无理!” “好啊!会以下犯上了,你不知道他是你的老师吗?他怎麽出口无理了,嗯?打扰你大少爷睡觉了?”卢弼时声音不高,眼光却厉,“你娘怎麽教你的?” “你就会欺负娘亲!” “兔崽子,敢跟你老子这麽说话了?”卢弼时怒极反笑,“你倒说说,我怎麽欺负你娘了?” “娘老是哭……你都不去看她……”卢君行声音低了。 “就这?”卢弼时吊高眉毛。 狼崽子一样恶狠狠的目光瞪了过来。 “你既然喜欢你姥姥家,且叫你娘带你一起回去住个一年半月。”卢弼时冷笑。 卢君行惊了。 卢弼时教训完儿子,拂袖走了。身後传来摔东西的声音,他却弯起了唇角。 门口的仆人说:“大夫来了。” 卢弼时顿了一下说:“招呼大夫喝口茶,再进去瞧吧。” “是,老爷。” 卢弼时拐进侧屋,看见大儿子苍白著脸正紧张地站著,手里攥著件衣服,踱来踱去。 “怎麽了?怕我连带著骂你?”知道这里肯定听得见他刚才怒意发作的话,卢弼时放慢了脚步。 卢君见一紧张就咬嘴唇。 卢弼时见儿子露出小兔样的神情,这几年,大儿子在外是有几分大公子的做派了,但是在他面前,仍战战兢兢,连手脚都不知道怎麽放。 卢弼时粗糙的大麽指划过儿子薄薄的红唇,分开他的牙齿,小嘴便微微分开了。卢弼时低头吻了吻儿子的头发,道:“别怕……” 卢君见半软了身体,微微靠著卢弼时。 卢弼时的手顺著儿子的脸部轮廓,滑过他的脖子,背脊,和腰线,停在儿子挺翘的屁股上。 卢君见的呼吸有些 分卷阅读27 - 分卷阅读28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28 急促。 “别怕我生气。”卢弼时柔声说,“我生什麽气,见了我的君儿,便都不气了。” “爹爹。” “嗯?” “别怪三弟。” “我没有怪他,只不过他娘在外乱报账,坏了我的规矩,我容他们离开一阵静静心。” “啊?” “你以为我这麽容易生气?这卢家偌大家业,将来都是要交到你手上的,你要看到的不只是这院子里面的事,还有外面。” “儿子笨。” “有爹教,怎麽会笨?下个月开始,你就跟著我学生意吧,学业上可暂且松一松。” “真的?”卢君见笑开了花。 “这麽欢喜?” “爹爹……”可以跟在爹爹身旁,儿子当然开心。卢君见大胆地抱住了卢弼时。 卢弼时盯著儿子脑门上的发旋发了会儿呆,推开儿子,拿了儿子手里攥著的衣服,替他披上,系好。 卢弼时说:“你要记得成为爹爹最得意的儿子,知道吗?” 卢君见睁著亮晶晶的眼睛,点头。 卢弼时拍拍儿子的脑袋,走了。 卢君见这时候才想起外面的弟弟。地上枕头被子的扔了一地,卢君行不善地盯著卢君见。 卢君见心里一跳,直觉是怕被弟弟知道自己对爹爹的心思。 但是,卢君行只是不便地走下了床,瞪著他道:“是你跟爹说得?对不对?你知不知道,我娘……最讨厌回娘家了。她又要哭了,都是你的错!” 卢君见呆住:“我,不是……” “我怎麽会这麽蠢,真以为多了个大哥,哈。”卢君行怒气腾腾跑了出去。 卢君见担心卢君行的脚会更惨了。 “大夫呢?” “在隔壁喝茶呢。” “快叫上大夫,去三弟那看看,肯定肿大了。” “是,公子,您还是不要去了。” “啊?” “乔姨娘与褚姨娘关系好,褚姨娘每次见公子便冷嘲热讽,公子去,岂不是多生事?倒教三公子的病难养了。” “水岚,我知道了。” …… 卢君见想与他弟弟说,不是他跟爹爹告的密,导致他母子需离开卢家。但是他终究没说,是爹爹的决定,卢君行恨他,或者恨爹爹,不是一样?他愿意替爹爹担著这份怒气。 其实,卢君行不笨。等到他一股脑跟他娘讲了,他娘又哭又骂诅咒他大哥时,他忽然想到他爹爹来,他大哥出去接他爹爹进屋,一进一出,不过门里门外,都在仆妇的眼皮底下,他哥怎麽有时间告密?若真怀疑,叫个随侍的人问一下就知究竟。但是,他没有去细查,也没有去道歉。 对不起,这三个字,卢君行从小到大没讲过。 出发前,卢君恩母子来了。两个母亲在外悄悄讲话。卢君恩在卢君行床前走:“行弟,我与你说过了,那东西是个祸害,你怎麽反去亲近他?你要知道,我们才是亲兄弟,他不过是个爹从外面捡回的孩子,谁知道他是不是真姓卢?” 卢君行紧紧闭著嘴巴。 卢君恩嘲讽地笑:“你不知道,外面说什麽都有,甚至有人说……他是父亲养的娈童。你看,不管是什麽,总归不是个好东西。他娘从勾栏院出来,他娘什麽本性,生个儿子就是什麽性子,一窝都是狐媚的么蛾子!” 这样恶毒的言辞,卢君行听得直皱眉头。但是卢君恩却得意又开心地笑了:“两个字,贱种。” 二十六,走火入邪魔 卢弼时是个正常的男人。 正常的男人看见喜欢的人在身边,总会动些不该动的心思。何况,卢君见时时刻刻粘著他,像个跟屁虫。 得意,又心痒难禁。 卢弼时很享受这样的滋味,他甚至觉得吃干抹净了便没这样逗弄的趣味。 卢君见每天都打扮得漂漂亮亮,走路带风,眉眼含笑,待人谦和。属下的店老板们都很喜欢这位知书达理的公子,赞他如珠如玉,不愧是老爷教养的儿子。 卢弼时喝著茶,打量著认真看账本的儿子。 正面看唇红齿白的好苗子,稍嫌弱气,侧面看更完美了,甚至睫毛垂下的阴影都纤毫毕现。嘴唇总是湿润的,因为卢君见习惯咬唇,水杏色,薄的弧度,微微上翘。卢弼时知道此处咬起来的感觉不错,软鼓鼓有嚼劲,甜美,里面……多汁…… 卢弼时想著,喉结动了动,不由多喝几口水。 卢君见本来是好好地看账目,他看得太过认真,甚至肚子饿了也不知道,直到听见咕噜的叫声,才抬头。 房间里很静。 卢君见在他父亲的目光下,手足无措。他知道他听见了。 卢弼时舔了舔嘴唇,问:“饿了?” “嗯……”卢君见偷眼看父亲。 卢弼时起身,伸出手,卢君见便跑过去。已经十七岁了,还是贪恋肢体的抚慰和亲密,最直接的言语。 “今天想吃什麽?”卢弼时问。 “出去吃麽?”卢君见问。 卢弼时想了想,说:“你喜欢吃客仙楼的醉蟹和酱鸭子,来回太麻烦,叫人买了送来。在这吃也好,我们两个……” 卢君见红了脸。 “你在想什麽?”卢弼时取笑。 卢君见不敢说话。 “是不是想爹爹喂你?”卢弼时捏了捏儿子的细腰,用了点劲,“爹总是顺著你的。” 卢君见的脸快赶上猴子屁股了。 卢弼时哈哈大笑。 外面是卖金银首饰的店面,前後隔著不远,夥计听见老板的笑声,探出头来。上午的生意不错,接了几个大单,夥计油光满面,等著邀赏。 卢弼时是个好老板,当下使唤人去客仙楼叫两桌菜,请前後忙活的人同吃。 皆大欢喜。 等饭菜来需要时间。卢弼时拉了儿子入休憩的卧房下棋。下了三盘,卢君见次次输,心思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怎麽?饿过头了?”卢弼时推了棋局,冲坐在对面榻上的儿子招手,“过来,爹看看儿子是不是肚皮饿扁了。” 卢君见一呆 分卷阅读28 - 分卷阅读29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29 。 卢弼时就这麽看著他。 卢君见站起来的时候双腿酥软,慢吞吞走到卢弼时身边,卢弼时握住他手腕的时候,他几乎摔进了卢弼时的怀里。 卢君见急得坐起来,但是被卢弼时按住了。 儿子的後背尽贴著老子的前胸,热腾腾的呼吸扑在卢君见的耳廓。卢君见感觉到了卢弼时的反应,他一动不敢动,心里想著父亲会不会就在这里要了他,这是他心里盼望的,但知道决不可能,隐隐便有了丝绝望,眼角湿润。 没有交谈。 卢弼时的手蛇一样拉开卢君见的衣服,探进最里面,按摩一样摸著他的肚皮。 卢君见低低惊叫:“爹……” “别动,让爹摸摸君儿是不是长大了。”卢弼时咬住了卢君见的耳朵。卢君见眼前一片朦胧,几乎瘫了。 卢弼时的手就那麽不紧不慢地摸著,好像卢君见的肚子里长了什麽东西。终於,那只手缓慢地勾开裤裆上的系带,钻了进去。 卢君见鱼一样地弹动在卢弼时禁锢的怀里。想到是他爹的手在摸著他那东西,几乎马上泄了。 这时候,门外来了人,敲门声一下下。 “来了。”卢弼时松了手,抱起衣衫不整的儿子放床上。有屏风遮著,卢君见呼出一口气,尽量往角落缩。 是送餐的人。 外面已经吃开了。里屋送进来的是卢弼时吩咐的几样,两素两荤一汤和米饭。 东西摆好了,房间重新安静下来。 门扉关上的声音,像撞在卢君见的心上,他一下泄了。 “君儿,下来吃饭罢。”卢弼时绕过屏风。 没有声音。 “怎麽,要爹抱你才肯?”卢弼时打量著湿了裤子的儿子,“这样不成,一点忍耐力都没有吗?以後怎麽娶妻生子?” 卢君见睫毛颤了颤:“儿子不要娶妻。” “不要娶妻?你不知道已经有人上门提亲,你褚姨娘已经在给你张罗了?” “不,爹……”卢君见脸色惨白,带了哀恳。 卢弼时叹了口气:“只要你乖,爹总是舍不得你的,我的儿子。过来。” 卢君见爬过去。 卢弼时的手直接揉在湿处,布料里面已经是一坨软肉,卢弼时低头亲了亲:“儿子大了。” 卢君见两手捂著下面,吓得嘴巴都张不上。 “舒服吗?”卢弼时却好笑地问。 卢君见呆呆点头。 卢弼时替儿子整好污浊的衣物,抱了他做到外面桌子边,说:“吃饭。” 卢君见哪里还有心情吃饭,他心里忽惊忽喜,全在卢弼时身上。他已经十七岁,身量大了,卢弼时要喂他吃,又要抱他,便不十分方便。 卢君见双手绕在卢弼时身上,一口饭吃半天。 “爹爹,儿子不想成亲。” “好。” “爹爹会一直待君儿好吗?” “爹爹不对君儿好,对谁好?” “爹爹……不与君儿做……” “那是夫妻做的事。” “君儿……” “君儿是爹的儿子。” “可现在这样……君儿实在……” “君儿不喜欢?” “喜欢……” “那就好。” “爹,君儿饱了。” “一碗都没吃完。”卢弼时摸了摸儿子的肚子,“没胀,就是没饱。” 卢君见羞恼:“女子才会胀起来,那是怀孩子。” 卢弼时不缓不慢地道:“君儿,这辈子不会有妻有子,也不准别人再碰你,知道吗?一根指头都不准。爹爹最讨厌被弄脏的东西了,君儿若被别人碰了哪里,爹爹就砍了君儿哪里。” 卢君见的嘴唇颤了颤,他想说他以前哪里都被人碰过了,但是他不敢说,他只在梦里会依稀记起叫他小娘子的人。 爹,君儿嫁过人,君儿不想你知道…… 君儿的夫君,也是君儿的爹爹。 君儿有两个爹爹。 以前的爹爹不要君儿了,君儿不要现在的爹爹也不要君儿,爹爹叫君儿做什麽,君儿都是愿意的。卢家的大公子也好,爹爹最宝贝的儿子也好,君儿都会做得好好的。 等到两个人把一顿饭吃完,卢君见已经全身都汗涔涔了,热得像发烧。 “好儿子。”卢弼时怜惜,“你这样可怎麽出去见人。你今晚且在这里歇了,我叫人从家里送衣服来。” 那一晚,卢弼时没有在店里,也没有回主宅,他去了处青竹小馆,要了个没破瓜的小倌。 二十七,欲静风不止 卢家家业虽大,说到底是个家族产业,下面大半的掌事姓卢。另外部分不姓卢的,都跟褚氏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褚家子息单薄,却是个殷实富户,到了褚如春这一代,只她一个女儿。她喜欢卢弼时,带上万贯家产上门为妾。故,褚家名下的店铺俱姓了卢,理帐的仍是老一批,这些人尊卢弼时为老板,却叫褚如春做小姐,他们敬的是老板,效忠的却是小姐。 卢君恩是褚如春的儿子,他若想当小老板,肯定有不少的追随者。 卢君恩从小就认为自己是唯一能将卢家发扬光大的继承人。 现在,卢君见在外面走,认人面。 老板教著大儿子在做事。 卢君恩的嫉妒藏不下去了,阻碍他的人必须死。於是,他出手了。 他当然不会弄脏自己的手,他甚至不需要出谋划策,只是对外透露了他的不开心。已经有人给他安排了一切。 酒庄里,出了一造酸酒,上百坛弃置,合著污水倒进了水沟。卢弼时查,有人说是大公子来酒庄走看的时候好奇,多放了一味药进去。 这味药当然是有人指点卢君见放进去的。但是,半年前,陪著卢君见玩赏酒厂的主事已远走南方。 没有证据,却需服众。 卢君见自认了下来。 卢弼时罚了儿子去布庄做半个月的苦力。 卢君见在布庄只负责学洗晒染制,有一日过节,只他和一个老师傅当值。却有人送来大笔货,说是卢家 分卷阅读29 - 分卷阅读30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30 订的,让签收。 老师傅不认识字,庄里反常地一个人都找不见,卢弼时更不知去处。 卢君见派小厮回卢家找卢弼时,小厮却带回褚姨娘的讯,说是有这麽一笔货,等著用的,大公子看定了,签收便是。卢家的大公子,这点主做得。 卢君见不是笨人,第一次吃亏後,这次警醒很多。不肯就签,与送货的讲,庄里各人各司其职,他只是个小夥计,不能越矩,对方且不妨多留一日,明日便找著负责这趟货的人了,届时再相看。谁知道对方凶神恶煞,竟打砸起来。 只好看货。 卢君见虽懂得一些,到底皮毛,心里惴惴不安。幸好他仔细,不怕麻烦,肯一匹匹收货。 与他同当值的老头,别人当他年迈,看不起他,谁知他却是个实心人,卢君见之前叫他爷爷,又念他老,把辛苦的活儿一肩做了。老头感念,他不识字,却知货,教著卢君见把不合格的都退了回去。 这批货里,竟真有大半以次充好,甚至有外面看上去是极品,里面卷著破布的烂东西。 卢君见逃过一劫,据理驳斥卖方。送货人悻悻而走。 谁知道,当夜守夜,却起大火。想来,陷害他的人一计不成,再生一计。损失严重。 卢君见顾著救老人离开,救不了大火下的布庄。 损失重了。 卢家虽不少这一家布庄,但是收了别人定金的单子,交不出货,只好双倍陪别人银子,或者出高价从市场上买再转手填补空缺。这麽一来一去,银庄里的流转资金必然吃力。 不比第一次的酒祸,卢家经营的多是酒楼,这酒多半自用,少了便多从外面订,不打紧。这回的布庄,却是卢家名下最大的一间布庄,经手的是蜀绣,珍藏的绣品遭到殃及,是很多绣娘数年的辛苦。何况,主顾多是南面的大主顾。 卢君见到了风口浪尖。 唯一能证明他清白的老头莫名失踪。 似乎,这个黑锅就要他背定了。 案子转手官府彻查,卢家的大公子被责令在真相大白前不得出府。相当於软禁。 有人告卢君见纵火,说他是外面捡来的孩子,因为嫉妒二公子,所以忿然烧了褚家名下的布庄。原告是谁,卢君见还未得知,便听到消息说,对方撤诉了。 在这段风波里,本来该出来主事的卢大员外却连露个脸都少少。 销案後,卢君见才见到了久未见的爹爹。他一进书房便跪在了卢弼时面前。无论如何,这平白祸事因他而起。有人恨他。 卢弼时指尖轻敲著桌子,看著跪著的儿子说:“家和万事兴。” 卢君见低了低头。 “你没有什麽要和我说吗?”卢弼时问。 卢君见开口:“爹爹,信我吗?” 卢弼时勾起唇角:“我信你又如何,这次的事,你现在是唯一在场的人,脱不了干系。” 卢君见摇头:“若爹爹信儿子,自然没儿子什麽事。” “怎麽说?”卢弼时著意问。 卢君见抬头:“爹爹是这个家的天,儿子看见了。在家,爹爹是当家人,在外,爹爹是掌舵者,有能力的人,爹爹说他没能力,他便只好走,没能力的人,爹爹看好他,说他有能力,他便有能力……” “歪理!你这是变著法子骂我吗?”卢弼时锐目盯著儿子。 卢君见不怕,他知道他爹爹没有生气,他便继续说:“……儿子不一定比二弟更懂生意,二弟却比儿子更得人心,爹爹却重儿子轻二弟,可不是爹爹因一己之私陷儿子於不义不孝不和之地?” “胡闹!”卢弼时皱眉,“倒是我害了你不成?” 卢君见拉住了他爹爹的衣角:“地上又冰又冷,儿子跪得脚酸了麻了。” 卢弼时好气又好笑:“这里是只有你我两人,若在外人面前,你莫不是也要这般说话?” “爹爹说了,这里只……两人。”卢君见小声道。 卢弼时摇头:“我倒不知道你什麽时候养了这刁钻怪谲的脾气,肯定是我的错了,没教导好你这个孽子!”卢弼时说归说,语气却轻缓了,倒有几分宠溺之意。 卢君见笑了,他看见他老爹拿了锦垫子扔给他。 “跪著……好好说。” “是,爹。” 卢君见跪坐膝上,有了锦垫,便没那麽疼了。他道:“爹爹果然是信儿子,宠儿子的,这便是私了。因著这‘私’,肯定见忌,内外受困,儿子被人陷害也不冤枉。” “哦?” “儿子知道爹已派人去南面找已辞退的酒庄曹主事。爹爹必是找到了,所以才借责罚把儿子推进了虎狼之地。这布庄本来就在褚姨娘的辖管之下,她若不顾自己利害,也要害我,爹爹可不是刚好灭了她的势,借此事拔了褚家的人。可爹不担心,儿子被火殃及吗?” “这些都是谁跟你讲的?胡乱猜测!” “是儿子瞎讲。” “……” “起来吧。” “爹爹这次要怎麽罚儿子?” 卢弼时走到儿子面前,俯下身摸了摸他的下巴,一下把他扯了起来。 二十八,看两案齐销 卢弼时走到儿子面前,俯下身摸了摸他的下巴,一下把他扯了起来。 卢君见跪久了,便往前冲,生生栽进卢弼时的怀里。卢弼时眼光闪烁,英挺的面上几分狼般的狠戾之色,他低声靠近卢君见,在他耳边吹著气道:“你若不是我儿子,我便把你拆皮剖腹吞了!嗯?大了……敢这麽跟为父讲话,讽刺,猜臆,枉断!” 卢君见被父亲的气息扰得不能思考,只死死抓住他,依靠在他怀里,弱弱地道:“儿子只有爹爹。” 卢弼时笑了,打横抱起儿子放到书房侧厢的卧榻上,压上去便是深吻,咬出了血。 卢君见乖巧地张开嘴,送出小舌,任其父予取予求。 但一个吻後,卢弼时便乍然松开他,眸色深深地盯著他。卢君见摸著他爹的头,喃喃:“爹爹,可以的……” 卢弼时却坐了起来,只揽了卢君见靠在怀里,他的手指抚摸著卢君见的脸蛋,脖子和背腹,用力得像把他的皮搓下来,麽指重重地推过。 分卷阅读30 - 分卷阅读31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31 卢君见缩著身体微微喘息。 卢弼时看著儿子说:“你说的没错,你爹是霸道,在我手下,只需要听我号令,乖乖做事即可,谁多了不该有的心,都要付出代价!” “自家人告自家人,叫外人看笑话麽?这桩事,是有人聪明过头了。我自会料理,你乖乖待在府中便好。有空,多去你娘亲那边走走。” “嗯……” “还有什麽话?” “……爹爹可以叫他们不告,却不能叫他们下次不对儿子使坏啊。他们说儿子不是爹的亲儿子,儿子难道不是?” 卢弼时笑得温柔:“不是,便好了。” 卢君见呆住:“是这个原因吗?” “小脑袋,别想多了!”卢弼时敲了敲儿子的脑门。 卢君见忽然觉得委屈。 “你放心,有爹在,必不会教你被人欺负。” 可你保不了我一辈子,我要自己学会保护自己,没有人能欺负得了我。卢君见咬住了嘴唇,他不禁有些後怕,若真的上了公堂,揪出他此前十一年的遭遇,这人,他也不用做了,更不必说什麽前途,所有人都会唾弃他,他爹不会再这麽抱著他…… 卢弼时不知儿子心里所想,他慢慢说:“我怎麽舍得君儿被火吓到,所以叫姬扬暗地里跟著你。姬扬与我说,你叫他藏妥老头,所以这事,你若想大办,合著上回的人证,爹可以还你个清白。” 卢君见便细细把当日情景说了一遍,包括那老人是如何帮过他。“儿子听他说,有人给过他银子,叫他不要多事。但是,他却没有为了银子落井下石,所以儿子才帮他,儿子不想他反被人害。这次的事……” “嗯?”卢弼时摸了摸卢君见的耳垂。 卢君见抱紧了父亲的腰,埋在卢弼时胸口:“爹不用顾忌儿子,爹心里想怎麽做,便怎麽做罢。” “乖儿子,别说爹委屈你。他们毕竟是你的姨娘和弟弟。”卢弼时皱眉道。 “儿子明白。” “小惩大诫,爹必不会叫他们再敢对你不利。” “嗯……”卢君见闷闷的声音,他埋在卢弼时胸口,所以卢弼时没有看到儿子眼中黯黯的神色。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再温和的人,也有阴暗的一面。何况,卢君见两年来在卢弼时耳濡目染教化下,好歹学了个道理,“害人之心,可无,防人之心不可无。”软弱可欺什麽,能说明的只是无能。 卢弼时握著两份可呈公堂的证据,在内庭就情私了。褚氏毕竟是女子,在心上人威言加软语的诱哄下,蜜意连著闷亏,卢弼时再做什麽,她虽傲气却也低头了。 布庄虽毁,却可再盖。 对外只言,意外失火,大公子为救人受伤,休养在家。至於以次充好的货单,自有人担了责,卢弼时趁此把布庄及受过褚氏泽惠的几家老人彻底换血,调整了安插了新人,为大儿子以後继承家业扫除後患。 卢弼时这边在忙,不想家里有了他意料不及的变动。 人心,是最不可操控的东西。 就像木头会了思考,总会多出人的贪念。卢君见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极依赖父亲,不止是因为卢弼时是他爹而已,谁会想占著自己的爹?对,就是就是想占著…… 卢君见甚至怕见卢弼时了。 这份变了质的感情日积月累,开始压迫到他的神经。他开始变得脆弱易感,虽然谁也看不出他的变化,甚至他自己也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但是卢弼时推开他的次数愈多,他心底的暗云就愈发汹涌。 为什麽?不对的话,为什麽爹爹不彻底放开他? 若不是他一厢情愿,为何不愿陪他同堕地狱?果然,是他要求得多了吗? 卢弼时怎麽处理这桩家案,卢君见不甚在意。卢弼时说过了,他不必多想,他会护著他。但是,卢弼时为安抚褚氏,连续月余,日日宿在褚氏房内,情好交密,连见儿子的时间都少了。卢君见在自己心中窥见了一种叫做嫉妒的情绪。 以前,会因爹爹的认可赞赏和亲近,觉得快乐。却不会因为爹爹和别人睡……觉得痛苦…… 原以为可分享的温情,这才露出假象的面具吗? 一开始,只因父亲对自己好…… 卢君见知道,他从来最怕孤单,最怕黑暗,最怕被扔在一旁。爹爹若只属於他一人就好了,就像……他以前的爹爹一样,只有他一个儿子,只宠爱他一人,只因他的欢喜烦忧而欢喜烦忧……唯一的……多好…… 爹爹啊…… 长大後,清醒回想,当时是被硬带回来的,不知道那样囚束过他的人现在怎样了? 心里隐约有不详的预感。 爹爹对自家人有怜惜,在外面却是铁腕无情的手段…… 不敢问。 卢君见再笨,也知道是禁忌。他失踪的十一年,是不堪,是脏臭,是该清空的十一年。 只有不被人知道,才能体面地生存下去。 他是卢家的大公子。仅此而已。 爹爹说过,他只喜欢乖的,那麽他会变得更乖,叫爹爹撒不开手…… 卢君见在黑暗中抱住自己,一遍,一遍,一遍地跟自己说。只要他愿意,没有人舍得放开他的,想要留住别人的目光,得自己变强,自己闪光,自己的路自己走。 蜿蜒的藤蔓只会被人踩在脚底,即使要和善可亲的表相,他也要自立自尊做好大树旁的小树,等到大树的年岁到了,老了,那时候,小树茁壮,绿荫成盖。依附,便可以换一换。这是卢君见美好的愿望。 二十九,轻车逐飞雾 又两年後,卢君见十九岁,朗朗美少年,眉眼张开了,身量拔高了,昔年“俏娇娘”,如今俊面郎。 继卢君见之後,卢君恩也初涉生意场,接受父亲安排的历练。 倒是卢家三公子卢君行自两年前离家後,再没有回来。去年过年时,褚姨娘秉过老爷,请卢君恩去接乔万儿母子,乔万儿是接回来了,卢君行却留书一封,不知去向,不肯回府。 三弟也有十六岁了。卢君见与卢君恩不和,明里暗里避之唯恐不及,轻易不招惹。倒是对这位三弟弟有一分亲近之心。 只是,卢君见也知,乔万儿与褚氏走 分卷阅读31 - 分卷阅读32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32 得近,三弟与二弟必比自己亲厚,何况三弟当年母子被迫离府,有他一分原因。经年不见,不知昔日不明的误解,三弟是否不在意了? 卢君见口中一声叹息,不再思量。 今日,春光正好,适合踏青。他适龄婚娶,家里几个姨娘不肯放他安生,一水儿安排了五六个好人家的姑娘给他挑,日日问他主意,此刻,卢君见便是往水边香亭去会那爱天然美景的林家姑娘。 本来约在上午,不想人家姑娘怕太阳,改在了黄昏。 见个一面便好了。卢君见心想。 对於他被逼相亲的事,卢弼时虽听他每每埋怨,反对逗弄他乐在其中,并没意思替他挡开。卢君见明白这一层,只唯苦笑,反正爹爹不会舍得真把他与别个凑成堆,应酬一下也无妨。 却说这卢君见虽做了几年大公子,精通诗画,熟知账册,人人说他聪明,骑马偏学不会。摔过一次後,卢弼时随他去了。 “不怕,君儿可以和爹爹共乘一骑。” 听儿子这麽说,卢弼时笑了:“你年纪小,别人不说什麽,等你和爹爹这麽高大了,还共乘一骑,成何体统?” 那就不骑了。这是卢君见心里的答案。 卢君见进出便惯坐马车。岭溪人称卢大公子乘坐的马车叫“香车”。因为,这车里外都布置得极其奢华,比闺房家的更巧致,是卢君见十八岁时候,卢弼时送的礼物。 车里面,若冬天,四壁悬上虎皮挡风防寒,坐下铺垫整片整片的白狐毛皮,车後有暗窍,左边放置许多书,右边是家常的衣服和一些小物件。座位下有四方木抽屉,收纳了茶叶、茶具和时令点心。 座位宽敞,可容躺卧休憩。有长方的小木凳,收放自如,收起来放塌下可以搁脚,展开放榻上就是张小桌子,四角包了柔软的同色狐皮,防磕碰。桌角有固定颠簸的暗扣,精细得很。 车顶四角有斗大的夜明珠,莹润有光。 卢弼时好熏香,卢君见学了来,车里也不例外,长年放著个小香炉。虽然味道淡,但是长年浸染下来,连车!辘都染了香,跑起来,滚动风中,和著从车中流散出的氤氲香氛,可不是真正的“香车”。 车帘里面是绸缎挂面,外面另覆了层纱,虽然选用的是低调的青灰或者普蓝,但是映著鲜豔绸缎,便多了份旖旎情致。 此时入春,仍有几分寒意,车里一应陈设没有换下。卢君见脱了鞋子,猫儿样裹著青锦的长披风蜷在车榻一角握著杯清茶发呆。 茶味清冽,他却似品不出什麽来,只唇边碰了碰。 岭溪不大,多绿木,多花草,春至,大街小巷都开出了各种颜色,迎春花从墙里爬到墙外,脂粉色的蔷薇一簇簇拢在一起,密密的花瓣在风中颤颤巍巍,似乎风一吹,便要满天飞起来。 一处民居上头,坐了两个年轻人。两个人虽然只是穿著最不起眼的麻棉料布衣,但是无论是他们舒展的四肢,还是跳脱的飞扬眉目,都展示出这两个人不是一般的人。 一般的人不会闲了没事干跑到别人屋顶上晒太阳。 四角系著碗大青玉宫灯的马车驰过长街,宫灯下缀著小小巧巧的铜铃铛,声音清脆,一忽儿过去,像一阵幻听。 其中灰衣人坐起来了,他眼睛顺著车子跑,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推了推夥伴道:“你说那车去哪里?” 不耐烦的声音响起:“左右不过是湖边,景色最好。”说话的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睡眼惺忪,显然是被暖融融的太阳晒困了。 “我们赌一个吧。”灰衣人忍不住道。 少年的眼神亮了亮:“如何赌?” “你不是说我陪你回家,你请我喝酒吗?”灰衣人大咧咧地道,“我若输了,我喝十五缸,你若输了,你喝十缸。” 少年不自在地道:“我酒量不好。” “所以才要练啊!我已经让你五缸了,你难道还怕吗?”灰衣人摩拳擦掌。 少年人哼了一声:“谁怕了?不过,不管赌不赌,你这个酒鬼,十五缸都会灌下!” “你舍不得我喝穷你?” “哈,区区一点酒钱,小爷我还不放在眼里!”少年露出雪白的牙齿,“赌什麽?” “方才过去一辆车。” “嗯……” “肯定里面坐著位花姑娘。” “嗯?” “车那麽漂亮,姑娘一定美。” “你到底要说什麽?” “我们谁先追上约出那位姑娘,谁就赢,你说怎麽样?” “什麽鬼主意?” “哥哥我是怕你成天跟男人混在一起,怕你以後见著姑娘都不敢说话……” “承认你自己好色有这麽难吗?”少年眉头一抬,身形如风,先动了。 车明明已经不在他们视线内了,但是两个人足若流星,你追我赶,没一会儿,那一辆“飞雾团烟”的车就近在眼前了。 铃铛声很小,混合在风声中,别有远来仙乐的微妙。 灰衣人咧起嘴巴。 少年人却止不住慢下了脚步,目光中有几分狐疑。这岭溪处在深山内陆,富户不多,谁家这麽大手笔肯把银子金子都贴到一辆木头车上去,只是做做装饰,除了倒霉的他们卢家,他真想不出第二家了。 车里会坐著二姐姐卢临吗? 虽然是被亲娘的召回家书一封封扰得不厌其烦,差点被舅舅满江湖通缉了,这才拉上狐朋狗友醉鬼一只回家来探亲。谁知道,还没到家,就先碰到家人了。少年人皱了眉头,斜睨同伴,王八蛋,敢调戏我姐姐试试! 三十,不打不相识 灰衣人哪知道少年人心里所想,他心里正思考著怎麽亲近佳人呢。 这时候,马车经过一所青楼,经过这间青楼,约定的五角亭就在前面不远处,绿树丛荫,远离人家,确实约会的好去处。 这时间,勤快的姑娘们睡了一天,刚精神抖擞装扮了起来。斜倚楼畔。 姑娘们怎麽会不识卢家多金,不识大公子的香车,外面传大公子如何风姿夺人,如何斯文儒雅,如何眉目含情…… 香车经过,满楼的姑娘们笑闹起哄,扔帕子的扔帕子,挥袖子的挥袖子,姐姐妹妹叫个不停,更有甚者恨 分卷阅读32 - 分卷阅读33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33 不得把个百斤重的身子扔车顶上来。 车外喧哗,车内人也不得安静,眸色深深。不知想到了什麽。 卢弼时高帅富,一方乡绅,纵有妻妾有儿女,亦有花名在外,流连花丛,男女不拘。这青楼中人敢对卢家大公子这般无礼戏弄,虽无恶意,却有不少卢老爷在此间受欢迎的原因在。 卢君见正咬著牙神思不属,车身忽一倾,多了一个人。 这个人显然也满脸惊奇,带著不可置信的表情盯著卢君见。 车中只有卢君见一个人,他之前自然没有保持在外的完美仪态。鞋子拖在一边,披风裹在身上,靠著车壁角落抱膝坐著,这就罢了。偏他方才想得太过入神,眼角发红,上唇压著下唇,牙齿死死顶著,十足委屈。这时候受惊,眼中含怒,牙齿松开,唇上都有牙印了。最糟糕的是…… 手里茶杯随著车身一倾,半杯都倒到了他的衣服上,狼狈透了。 莫名其妙跑进来的人啧了声,上下打量了眼卢君见:“坐车,喝什麽茶,你看,这可好,都湿了。不是我的错!你别盯著我!” “什麽人!出去!”卢君见眼中闪过一抹戾色,他的心情委实不好。 灰衣人反而笑了:“漂亮是漂亮,可惜是个男的。” “无礼!”卢君见怒极攻心,扔杯子。灰衣人一躲,躲过了可怜的杯子,躲不过杯中剩下的茶水,也湿了。 “这下满意了?”灰衣人抹了把湿漉漉的脸,“消气了吧,我都特意给你洒了。” 卢君见眼睛一眯,脚就踢了过去。可是他当年学的只是三脚猫功夫,如何能对上个真正的练家子,穿著白袜子的脚不仅没踢到讨厌的人,还被男人轻易握住了,顺带摸了一把。 “真的不是女扮男装?”男人嗅了下,“脚不臭,还是香的?” 卢君见气得脸色发白,快晕过去。他这几年被人前拥後簇,哪里被外人吃过这样的亏? “用得著这麽生气吗?都是男人!”灰衣人倒是丝毫不介意,甚至想凑近拍拍卢君见的肩膀安慰。 车不知什麽原因受阻,又往前冲了冲。 灰衣人扶住卢君见。 外面车夫的大嗓门不知说了什麽,一把明晃晃的长剑隔开车帘,笔直刺了进来。 少年怒气腾腾的声音:“混蛋!快给我下来。” 剑不偏不倚地定在灰衣人胸口。灰衣人叹气:“真倒霉……怎麽一个个都吃了炸药?” 车夫的声音跟上:“大公子,是三公子!三公子回来了!” 给卢君见伺候的人都是卢弼时从身边细心拨的。卢家的老人,自然认得卢家三公子。虽然已经隔了两年。 里外都怔住了。 剑尖微斜,挑起了车帘子。少年的脸红了,瞪:“王八蛋,你抱著我大哥的脚做什麽?” 车里面一个郁闷,一个生气,他不说倒好,这一喝之下,郁闷的和生气的都红了脸,个个动都不敢动。 剑尖指了指灰衣人,往外一划:“你,还不给我下来?” 灰衣人举手:“我不知道他是你大哥,我什麽都没做。不信,你问你大哥。” “三弟……” 卢君见虽然恢复了镇定,但是他此刻余怒未消,脸飘红晕,胸前一片湿的狼狈样子,实在不像个威严的长兄。 卢君行心里兴奋高兴,面上却一丝不露,敲了敲车里的装饰,皱眉:“你怎麽坐这样的车子?”倒不像个弟弟的口吻,有几丝指责的意思。 卢君见不在意,甚至看了看卢君行长了不少的个子,笑:“回来了就好。” 穿好鞋子,卢君见扶著车厢边,车夫还没上前相扶,卢君行站得近,自然伸出了手。在他看来,这个哥哥虽然比他高,但是弱得很。 卢君见愣了一下,搭著他的手下来,脸上的笑意更柔和了。 倒是一副兄友弟恭的好画面。 卢君见对卢君行说:“爹爹去年叫人定制的车子,你知道我不会骑马,所以往来代步都靠它。” “哦。”卢君行想,我还以为是二姐呢。 灰衣人摸了摸鼻子,咳了声。 卢君见一僵。 卢君行握住哥哥的手,转向灰衣人,没收回的剑不客气地一指:“我朋友。王旦。这次陪我回来住一阵。” 王旦?不愧是王八蛋啊。卢君见不出声。 灰衣人被盯得难受,退一步,笑嘻嘻地说:“方才唐突了,我们打赌,以为里面是位小娘子……” 这回,轮到卢君行的脸色不怎麽好了。 “什麽打赌?”卢君见问。 卢君行放开手,收剑回鞘,低著头简单地交代:“我们赌喝酒,谁能约到车里的人谁就赢,另一个输的要喝十五缸!”卢君行聪明地不提什麽“小娘子”。 “酒啊。”卢君见会意地笑了,“我虽然不好酒,但是也私存了不少,都在木云街的酒坊里。不过三弟你得先回家,晚上,我再给你们钥匙,想喝多少都没问题。” 灰衣人的眼睛亮了,哈哈笑:“真的?啊!行弟,你的大哥真好人!” 王旦这个人虽说话大咧咧,性格不失豪爽,卢君见看看他沾著茶叶的湿脑袋,看看自己坏了的衣服,不禁笑了。拂衣当浮一醉。 卢君行歪过头问:“大哥与我们同饮?” “我……”卢君见迟疑。 “那就说定了。”卢君行瞧明白了他大哥是舍不得拒绝他的,忍不住冲王旦得意地扬下巴,“我大哥答应了,便是我约到了,你输了,您要认罚,晚上我兄弟俩定教你醉生梦死,哈哈!” “这……不是耍赖吗?我们打赌的是女……好吧,好吧,我认栽。大哥可一定要来,不然就是还怪王某无礼了。” 卢君见点头。 这王旦看著比自己大上数岁,却依著行儿叫自己大哥,自在得很。脸皮足够厚。 “大哥这是去哪里?”卢君行瞅著不远处的水面和亭子,不知道是不是这边吵闹的动静惊住了人,亭子里走出来几位穿红著绿的聘婷少女,遥遥往这边望来。 三十一,迎客遭戏弄 卢君见张了张嘴巴,面上有些狼狈,竟说不出来。 其实,少时与三弟并无 分卷阅读33 - 分卷阅读34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34 多少交往,上次见面更被三弟骂不守信,未了今日重逢,三弟不仅未因上次的事情心有芥蒂,更对他比印象中亲近些,且唤他做“大哥”了。 卢君见是舍不得走的。 但是亭中一堆少女里,已出来个领头丫环往这边走来。她後面的姑娘们都捏著手帕捂著嘴巴笑,朝著这边不住张望。 “我们小姐在亭中等候已久,公子这边请吧。”丫鬟伏了一礼。 饶是王旦这种直肠子也明白卢君见今日所来为何了。 卢君见看向他弟弟,觉得卢君行的目光有几分锐利,他整了整衣服,说声“好”,准备随行。被他弟拉住了。 嗯? “慢著。”卢君行看也不看那小丫鬟,对他哥皱眉头,“你就这副样子去?岂不是唐突人家小姐?” 卢君见衣服湿渍未除,胸前一大块,很不雅观,照理不应当去了。可小姐在亭中等了许久,如今已经看到他,派了丫鬟来请……去,是不去? 小丫鬟显然也注意到了卢君见衣服的不整洁,“咦”了一声,眨了眨眼睛。 卢君行跨前一步,挡在他大哥面前,对小丫鬟说:“你回去与你们家小姐说,今日卢家大公子与人打架被泼了茶水,仪容不整,不好相见,不如另约。” 小丫鬟乌溜溜的眼睛飘到一旁的大个子身上,王旦正望天,捉著自己湿漉漉的短毛。 “奴婢知道了。”小丫鬟又伏了一礼,转身走了。 卢君行转身。 卢君见笑:“还是三弟明理。” 卢君行只是皱眉:“那种整天坐在园子里看花喂鱼的弱女子有什麽好?你可不能被家里逼紧了,就点头。” 卢君见笑:“三弟知道得真多。” “哼。”卢君行稍微觉得今天自己的话有点多了。 王旦拍了记卢君行的後脑勺,卢君行一个趔趄。王旦抱胸道:“臭小子知道什麽,纸上谈兵,乱出主意!你大哥难道还需要你教?” 卢君行想反驳,遛了温和笑著的卢君见一眼,闭上了嘴巴。 “只有一辆车,我们怎麽回去?”卢君见有些为难。 卢君行不见外,踢了王旦一脚,你坐外面同章伯一同驾车,我与大哥坐里面。 王旦没有意见,只是骂:“臭小子,讲话就讲话好了,踢什麽踢?” 卢君见觉得他们关系好,不仅有些羡慕。他从来没有这样可以嬉笑怒骂打打闹闹的同龄朋友。 上了车,驾起马,王旦才觉得这马车并非中看不中用,两匹拉车的马都是百里难寻的良驹,跑起来又快又平稳,怪不得大公子能坐车里淡定喝茶。 话说,三人回了卢家,少不得一顿嘘长问短的寒暄。 这种场合,卢君见安静地退出。 他走了一段路,发现後面有人跟著,不由扶额:“王兄怎麽不与三弟一处?” “他们母子拉家常,一时半会拉不完的架势,我一个外人在那装柱子?不好,不好。除了行小子,这里我可只认识你了,不如你想点有趣的事与我玩?” 卢君见苦笑:“在下是个无趣的人,怕扫了王兄的兴。” “无妨,无妨。”王旦自来熟得很,“我看著你就觉得有趣得紧,你和行小子肯定不是一个娘生的。” 卢君见僵了僵,点头。 “你走你的,我寻我的消遣就是。” 话虽这麽说,卢君见走进了自个儿小院,停在了寝卧门口,侍候的丫鬟们烧水的烧水,捧衣的准备衣服去了。 卢君见瞧著王旦还要跟的架势,无奈地开口:“王兄,我要沐浴更衣了。” 王旦显然没有听出潜台词,竟然道:“无妨,你我都是男子……”他话说到一半,差点咬了舌头,因为卢君见温温和和的脸有变青的趋势,王旦想到白日里的调戏,心里一咯!,笑著直摆手,“我明白了,明白了,不跟,我在外面等著。左右无事……” “这倒不必。”卢君见的面色缓和了点,“我叫人领你去隔壁客房歇息。长途劳顿,你也可洗洗,换身干净衣服。” 王旦两手空空,哪里有换洗的衣物。 卢君见看在三弟弟的面子上,好人做到底。“我这有几身半新的衣服,若不嫌弃,等一会丫鬟给你送去。” “哎,哎。多谢小哥哥。” 这会儿,又变小哥哥了。卢君见忍了忍,没说话。 王旦笑得开心,有趣,真有趣。 王旦进了客房,不仅有人给他送热水,还有人给他送点心,服侍周到,就是这前前後後见到的,校园里都是小丫鬟大丫鬟,竟一个小厮都没有。 门再次打开,有丫鬟捧著衣物进来。王旦叫住了她:“过来,与我搓背。” 丫鬟愣了愣,红著脸走过来。 见她战战兢兢的样子,王旦不禁奇怪:“你们公子不叫人伺候搓背吗?” 小丫鬟摇摇头:“公子沐浴的时候,从不叫人服侍。” 王旦本来以为卢君见年纪不小了,尚未娶妻,身边都是女子围绕,说不定是收了几个丫鬟做通房。这麽看来,不像。 “你们这小院里,都是女孩子?” 小丫鬟青涩得很,有一答一:“老爷说女儿家细心,能照顾好公子。公子……公子待我们很好,从不发脾气。” “哦。”王旦拉住小丫鬟的手捏了捏,小丫鬟吓得差点扔掉了澡巾。 王旦哈哈笑:“你们公子这麽好,若是个女的,倒适合娶回家去。他可有妹妹姐姐什麽的?长得像不像?” 小丫鬟脑袋熏得发晕,扶著浴桶的边缘,道:“公子有妹妹,二小姐,二小姐漂亮的……” 王旦放开手:“下去吧。” “是,是。”小丫鬟逃似得跑了。 王旦慢吞吞地窝在桶里泡,干脆盘坐打起坐来。 半个时辰後,门口站了个人影,晃来晃去,似犹豫要不要进来。王旦的眼睛盯了上去。 敲门了。 “进来。” 卢君见特意在门口又站了一会,才进来,他以为这麽长时间,王旦该好了。没想到,进来,房间里一个人没有,衣服还整整齐齐地放在桌上。 咦? 分卷阅读34 - 分卷阅读35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35 卢君见眼睛一飘,看见搭著旧衣的屏风後,有人站了起来,水声哗啦啦。高大的男子赤身裸体从屏风後走了出来,他走得不快不慢,把他强健的体魄和六块腹肌都展现在目瞪口呆的小兔子面前。 王旦嘴角勾起一抹坏笑。这才对了,之前说话温文装大哥样的公子哥一点不讨喜,在车子里撞见时恼怒愤恨又委屈的小猫模样和现在受惊过度的兔子样才叫可人。真实的性情。 王旦盯著卢君见,倒像没穿衣服的人不是他,是对方一样。 卢君见垂下眼帘。 王旦走近一步。 卢君见没有後退,而是侧行了半步,微微转身。他已然恢复了淡定:“王兄擦也不擦,就这麽穿衣,不怕受凉?” 王旦哈哈一笑,浑没把他的话听进去。 三十二,妒恨生嫌隙 王旦的手一伸,捞到衣服。 卢君见袖手站在一旁,闭上眼睛。身後是某人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 女人最美丽的时候,是刚出浴的时候。 王旦阅花无数,没想到男人新出浴也是美的。鲜肤柔泽,从卢君见的衣领後露出那麽一截来。 下午见面的时候,卢君见银冠白流苏翩翩佳公子,此时一袭轻袍缓带的常服,不知是不是沐浴时贪图方便,长发全部用丝带绾到了头上,没有放下来。几缕湿了的碎发就那麽蜿蜒在白皙的皮肤上。耳垂是粉红的……王旦的喉咙动了一下,他看著卢君见僵硬的站姿,忽然觉得好笑,他太紧张了,怕吗?怕什麽? 王旦後退一步,做了个十足的躬身礼,诚恳地道:“王某草野之人,方才若有冒犯,公子见谅。” 卢君见转过身,面前是黑脑勺一个。 王旦抬起头,又是一副不羁的侠士模样,仿佛上一刻即使血溅五步,也与他没有关系。江湖人就该是这个样子吗?卢君见狐疑。 反正面前的男人穿上衣服又是那麽衣冠楚楚的样子了。 “走吧,我带你去三弟的院子。” “多有劳烦。”嘴巴上客气。 走了几步,某人静不了,拉了拉身上的衣服:“这衣服身量倒合我,不是你的。” 衣服说是半新,其实说全新也不为过,绸是绸,缎是缎的,比卢君见白日里的一身更见富贵。卢君见身量差王旦一个头,王旦觉得合适,卢君见肯定不合适。 “嗯,我爹的。”卢君见答了一句。 “哦,怪不得。”王旦应一句。 一家的荣宠显而易见,大公子住的院子小虽小,但是连花草树木都是名贵的,这三弟弟并姨娘住的地方大是大得多,却空空落落,连花都开得分外瘦小。 卢君行倒是个不介意的,不然不会对卢君见亲近。但是看到王旦的衣服,他不悦地嫌弃:“怎麽穿这麽一身。” “我是穿不了你的小个子衣服,哥有银子,也得到明天买了,你看,天都快黑了。”王旦摸了摸脑袋。 卢君见道:“无妨,爹的衣服多,穿不过来,放著也是放著。” 卢君行作罢。 前厅有人叫饭。有男客,少爷们在前厅用饭,女眷们在後堂吃了。 “爹在?”卢君行皱眉头。他不喜欢老头子。 卢君见也皱眉头:“爹……忙,这阵子都在外就餐。不过,我已派人去叫了,他应该会回来。” “呼,不来倒好了。”卢君行又问,“二哥呢?” “听小厮说方才回来了,正去更衣。”卢君见道,“他也有一年多没见你了。上次他去接你,说是你见了他一面,第二天早上就跳马跑了。” “家里有你们两个了,不少我一个。” “你母亲……” “大哥,我明白的。” “好吧。” 前厅用餐,王旦便觉出这个家的不和谐了。卢君恩长得也好,可是脾气显然不怎麽好,他对卢君行夸张地问长问短,左一句三弟,右一句三弟他朋友,对卢君见是一眼不看。 卢君见安静夹菜,安静吃饭,安静不说话。习以为常得很。可是,王旦不觉得他是这样忍气吞声的人。 前半顿饭吃得闷,後半顿饭,对王旦来说,还不如前半顿了。 他们吃到一半的时候,人人以为回不来了的老爷回来了。说是老爷,年轻得很,四十不到的样子,走起路来虎虎生风。 人往前厅门口一站,小厮们个个低头,儿子们个个噤声,站了起来。 王旦不好一个人坐著,也陪同站了起来。不想,老爷子一双鹰目唰地带著不善的锋锐削到了他身上,顿了许久,好似他才是那个两年不回家的不孝子。 不是我的错,都是你儿子的错!王旦心里愤愤不平。 老爷坐在大儿子身旁的空位上,说了声“坐”,各人坐下,说了声“吃”,各人举筷。 饭桌上,老子倒是没提儿子逃家的正题,只闲闲地问候了王旦几句,叮嘱三子好好陪他娘。显然是外头吃过了,只喝了杯酒,没吃多少东西。 老子来了,二儿子收敛多了,不多话,低头扒饭碗,三儿子是有一句答一句,每一句都精炼得不得了,至於大儿子,老爷子仍旧一眼不看,但是大儿子会给老爷夹菜,老爷吃的似乎也只夹到了碗里的几片肉几叶菜。 亲疏立见。 王旦一餐饭吃得痛苦,一点没饱,巴不得赶紧散了,好另寻吃处去。 等老爷子觉得差不多了,搁了筷子,儿子们都松了一口气。 但是,老爷子站了起来,却没走。 王旦替卢君行担心,不会拉他去算总账吧,这样的话,谁陪自己去找吃的?大公子显然不喜欢他了。 没想到,老爷子扫了几个儿子一圈,点了大儿子的名:“随我来书房。” 对卢君见来说,仿佛是等到了意料中的话。他欢喜又难过,欢喜的是,爹爹心里有他,难过的是,爹爹生他的气了。虽然,这生气,是他故意招惹。 果然,进了书房,便是一句生硬的“跪下”。 卢弼时自去做自己的事,任儿子跪著。 外边。 王旦抱怨:“有这样的老子,我也不回家了。” 卢君行踢石子:“你不是学我离家出走 分卷阅读35 - 分卷阅读36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36 的?” “我比你早,怎麽叫我学你?”王旦揉了揉肚子,“哥饿了,快找个好吃的去处。哎,可惜你大哥被你爹叫走了,他应诺的酒……” “就知道喝酒!”卢君行伸出手,掌心赫然一枚铜质的钥匙,“酒坊地窖的酒够你装了吧?大哥早给我了。” “哈,知情识趣,不错,不错!” 一高一矮两个哥们往街市深处走去。 书房的烛花剪了又剪,剪好了,卢君见便低头跪回去。 外面,打更的敲了三下。 烛花一抖,地上的人影跟著抖了一下。 卢弼时打量著儿子,不缓不慢地摸著手上玉扳指:“你知道,我为什麽罚你跪?” 卢君见不吭声。 卢弼时冷笑:“大了,嗯,知道寂寞了?” 卢君见眼泪啪地掉在地上,砸出一个水渍。 “拿我房里的衣服给别的男人穿?”卢弼时声音微微吊高,“你是不是让他在你院子里沐浴了?” 不吭声。 “好啊。”卢弼时站了起来,在儿子面前踱步,“你是不是看著他洗澡了?长得好不好?我怎麽瞧著晚上吃饭的时候,他的眼睛一直往你身上遛?” 卢弼时的声音煞煞停住,显然他觉得自己的情绪过头了一点。 不过,儿子竟然不否认,不辩解,这叫他烦闷。 “起来,脱光了。”卢弼时眯了眼睛,“我看看你有没有做什麽见不得人的事。” 卢君见的眼泪还在掉,但是他竟然笑著抬起头,反将一军:“爹爹是怕什麽,怕儿子与别的男人苟合,爹爹是舍不得儿子吗?” 一个耳光摔了过去。 “你还知道廉耻吗?学什麽小娼妇讲话?”卢弼时目露凶光。 打得真重,卢君见半边脸火辣辣地疼,但是他依旧倨傲地抬起头:“爹爹喜欢的可不就是这个样子,不然怎麽会……” “怎麽会什麽?” “……” 三十三,逆风不解意 “接著说啊,怎麽什麽了?”卢弼时冷笑。定要逼出儿子一句话,谁知道,真逼出了,他却是恼羞成怒的那一个。 卢君见连眼睛都红了:“你若不喜欢,如何赎了他养在别院?” 以前的别院住的是刚接回家的大儿子,百般照顾;现在的别院里住的是从南风楼赎出的小倌,百般疼爱。 “为父的事情,你何时有资格管了?”卢弼时冷冰冰地抛出一句。 卢君见眼神颤了颤,站都有些站不稳了,但是他仍然顶了回去:“是儿子的错,爹爹想宠谁当然可以宠谁;爹爹叫儿子脱了,儿子怎敢不脱,不忠不孝是为孽子……” 卢弼时眼看著卢君见的手扯开了束带,解开了外衣解中衣,脱了袜子推裤子……晶莹玉润的身体一丝无瑕,美得令人窒息。令对他有不洁念头的人窒息。 卢君见继续在说:“爹骂儿子不知廉耻,儿子听爹的话,这样做了,是不是叫做知廉耻?爹说读书人要知礼数,爹常叫了儿子关起门来亲亲摸摸,是礼数否?儿子跟爹睡一张床,是人伦否?爹教儿子的,儿子越来越不懂了,爹教教儿子,为什麽儿子看见爹去爱了别人,心里会痛?” 卢君见的声音很轻,但是字字都如同冰雹,砸在卢弼时心头上。 卢君见一步步朝卢弼时走来,卢弼时往後退,竟有被逼的错觉。他心头纷乱,竟有落荒而逃的念头。 卢君见明明一脸哀泣的可怜样,卢弼时却比见了鬼还可怕。 “爹爹……”卢君见再叫了一声,卢弼时竟身体一倾,铁青著脸,飞快地走了。这个儿子,他不认识。他想要的不是这个样子。 他想要一个乖觉温吞的孩子,如同刚接到卢君见时候,躲在角落只会哭,会因为他施舍的一点温暖而万分欢喜的孩子,永远服从,永远不知道反抗,永远只能跪在面前仰望他。 他希望把卢君见培养成一个端雅大方的公子哥,八面玲珑,知事,明事,能主事。但是无论外表怎麽光鲜,只要在他面前,就要脱开那些伪装,只属於他一个人。他的儿子。 何时,卢弼时以为虚假的伪装入侵了他儿子天真无知的心,卢弼时有些怕这个长大了的孩子,越长越豔丽的孩子,像一支有刺的玫瑰,叫他喜欢又撒不开手,埋在心里,刺在骨里,牵扯著肉。他不会占有他,这是卢弼时的底线。 可是,他的孩子因著这份绝望变得有些疯狂,他自己因著这份疯狂变得有些害怕。是怕了。不该催生的罪孽。 卢弼时逃了。 卢君见在他身後大笑。 书房的门没有关紧,风吹得卢君见一丝不挂的身体簌簌发抖。他笑得流出了泪。 他被抛弃了。他被他爹爹抛弃在了身後。 他所做的这一切无非是不想不被抛弃,想被爱,无论是怎样的爱,只要温暖得像真给了他一个家就行。 假象麽? 不可信麽? 呵,没有任何爱,能永远不变。都是欺骗,都是欺骗! 卢君见就这麽弯著唇角一件一件捡起衣服,穿戴好。他的眼里,像开了闸子,水一直不断地掉,一颗又一颗,无声地,本人也丝毫不在意。 卢弼时包养小倌这件事,其实很早了,早在两年前。不知道这个小倌有什麽好,他继买了他的初夜後,包了他半年,然後干脆赎出来藏娇了。 这件事,卢弼时其实是瞒著大儿子的。他不想卢君见知道,谁都不准在卢君见面前泄露风声。 卢君见虽然听见只字片语,也看到了卢弼时不正常的作息和在外频繁的留宿,但是他的爹爹既然不想让他知道,他便装作不知道。 从来都是如此。 卢弼时有妻有妾,他只是他的儿子之一,没有任何立场。 何况,他的爹待他仍是极好的。 事情没有爆发,只不过是因为没有从量变积累到质变。 卢弼时在外的放荡无忌终於连在佛前修行的两位夫人都知道了。卢君见的亲娘元敏仍旧是不管事的冷情模样,但是大夫人刘慧坐不住了。 刘慧把卢君见叫来的时候,元敏也在旁。虽然她自始自终什麽话都没讲。但是,卢君见把刘 分卷阅读36 - 分卷阅读37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37 慧的意思都当做了亲娘的意思。 刘慧待卢君见是好的,她没有孩子,便把元敏的孩子当做了自己的亲生孩子。因为她以前做过对不起这个孩子的事情,所以她在他回归家门後便对他分外地好。只是,她不懂这个孩子,她的那些好,未免流於了表面的物质和言语上。 刘慧有些为难地拉著卢君见的手说:“这件事本该不由你出面,但是我们怎麽劝,你爹他都不听。如今府中,他是最宠爱你的。你说的话,他莫不应允,我们也是看到的。所以,大娘觉得,这件事,你去跟你爹敲敲边鼓,或许他会听了,听得一星半点也是好的。毕竟是有家有室的人,怎麽能夜夜留连在外?据说,还是个不足十五岁的小男孩。罪过啊罪过。” 卢君见听这话的时候脸色不怎麽好,他亲娘探究的目光扫了他一眼,他便低下了头,道:“儿子知道。” “那个……那个孩子住在别院。别院你知道的吧?你在那边住过两年。你进出方便,可替大娘去看一看,到底是个怎样的孩子,若缺金少银的,倒好打发……敏儿,你说是不是?”刘慧说著,望向了元敏。 这些年,刘慧当初尖锐的性子磨圆了许多。见元敏点了点头,她便笑了,觉得自己说得很对。 卢君见都应下。 可还没等他去别院看过呢,就碰上了今天这一出。明明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会被伤得遍体鳞伤,卢君见就是忍不住,他心里那麽多的生气恼怒,需要寻找发泄的渠道。他恨他爹,心口不一,不要他,偏锁著他。锁著他的心,锁著他的人,像锁著一具玩物。 可替代的玩物,哈。卢君见看著自己的心口汩汩流血,疼得眼前模糊,不知去处,他晃晃悠悠走著,边替自己悲哀,边享受著被虐的痛。没关系,该的,自作自受,自找苦吃,自己送上门的。 天亮了,就好了。天亮了,他又会是那个井井有条彬彬有礼会温和微笑的卢家大少爷。 至少这一夜,能让他不必背起沈重的外壳。 流血,挺好。 卢君见不知不觉走到了後院的佛堂。他阿娘的床前,里面点著灯,似乎人还没睡。 卢君见痴痴地望著,远远站著。似乎那枝影横斜後的一点温暖已经是他此生唯一能抓住的了。 三十四,容易相摧残 刘慧近来感冒,睡不好觉。元敏便陪著她,刘慧在床上睡,元敏在书桌前翻阅药书,寻一些不伤身的方子,写写改改,加不时料理下呓症的病人,便晚了。 这时候,下人来说,妙德居士,大公子在外面站著呢,月黑风高的,要不要叫进来? 元敏站了起来,眼神往窗外一飘,思索半晌,摇摇头:“随他去吧。他若想不开,劝也是无用。” 下人听不明白,但知道不用去理了。这个娘真狠心,这个儿子真可怜。 元敏站了片刻,人没去休息,却先掐熄了灯。她在黑暗中捏动掌中佛珠。 屋外,卢君见眼前一冷,心里一凉,一个趔趄,火热的脑袋反而被夜风激得清醒了点,他无声地笑,直起身,往後走了。他不知道在某处黑暗中,一个女人正望著他走的这个方向。 卢君见回望了眼漆黑的小屋,他忽然自暴自弃地想,就是这两个女人,当年一个漠视他,一个作践他,他才被送出府扔了,被人……捡去,若不是被捡去的十一年,他怎麽会变成一个会恋慕男人的怪物,贪的还是两个爹爹不著边际的爱!傻子,变态,蠢货! 卢君见愈加自厌。他不想回房去,便独自走出了卢府。门口的仆人想跟上,被他一个恶狠狠的眼神打发了。 去哪里呢? 卢君见想到了酒,想到了酒坊,想到了酒约,是的,还有个酒约。弟弟在那里,弟弟的朋友在那里。下午觉得那个叫王八蛋的朋友真讨厌,这时候疲弱的心里,连讨厌这种情绪也提不起来了。 卢君见往十里桥的卢记酒坊里走去。 卢记酒坊的後院厢房里一片狼藉。前堂明天还要做生意,三公子来,掌柜的当然迎进了後厢房。要酒有酒,要菜有菜,要包子有包子。 卢君行和王旦晚上的心情都不好,你一杯,我一杯,再划划拳,就慢慢演变成你一坛,我一坛地喝了。 喝得晕乎乎的时候,卢君行忽然摸到了口袋里的钥匙,叫起来:“我们为什麽在这里喝老板端来的酒?明明有大哥给的酒窖钥匙啊!里面是大哥藏的酒,肯定更好!走,走!” 王旦被拉扯起来,怀里还抱著个酒坛子,他嘴巴不利索地讲:“阿行啊,你大哥真好看,比我以前要过的那些莺莺燕燕都好看!阿行啊,你知道不?好男人抱起来比女人更舒服!我觉得你大哥肯定是爱男人抱的,你不知道,我盯著他看的时候,他的脖子都会起红……” 卢君行一听爆炸了,一拳头砸过去,砸倒了王旦便跨坐上去,再打:“王八蛋!你说什麽!你说我大哥好看,我大哥当然好看,那是你看的吗?我的大哥,不是你的大哥!” “是,是,我说错了!”王旦举手投降,“你别压著我,好重的啊,你小子吃石头的吗?” “哼,大爷我当然重。”卢君行骂骂咧咧站起来。然後,他跟王旦都静止了,他们看到了一个人,一个在这个时辰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这个人的背景一片黑,他穿著单薄的衣服,白天看著飘逸的轻袍缓带,此时看去翩翩若鬼,白天觉著滑腻可口的肌肤此时映著月光白惨惨快发青了。最主要的是,人还在笑。 明明很不开心很难受很无助,却偏偏扯开嘴角的笑,都快哭了,有木有? 虽然笑得很好看,即使半边脸似乎肿了,也很好看啦。 看见这样的卢君见,卢君行和王旦如何不呆,他们甚至觉得酒醒了,酒虫都跑了。 可是,卢君见说话了:“我来找你们喝酒。怎麽,不欢迎吗?” 卢君行皱眉头,王旦直摇头。於是他们打包起桌上剩下的大包子和大盘牛肉,转移阵地。 沈默。 王旦不敢触霉头。 卢君行有些生气。 卢君见只是微笑。 酒窖的门打开了,一股子霉味。墙角的破油灯点燃了,闪烁昏暗的光。卢君见第一个拍开酒坛子,开始喝。他显然是个不会喝酒的人,喝 分卷阅读37 - 分卷阅读38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38 得忒急,把酒当水灌,喝了几口,就呛著咳嗽个不停。 卢君行拍开卢君见的酒坛子,酒坛子在地上哗啷啷转了个圈,被踢到角落,酒水溅了一地。 卢君见生气地瞪双眸。 卢君行愣住,熟悉的哥哥不见了。这是哪里跑出来的任性小孩? 第二坛酒继续拿起来,卢君行还要去拍,被王旦拉住。 “他不会喝,两年前喝了一口就趴倒了……”卢君行倒像个哥哥了。 “我练过。偷偷地……”卢君见喝得两颊鼓鼓,“不然,你以为我为什麽藏起这麽多酒?”他说著笑著,眼睛快眯成了一条缝,哪里是清醒的样子? 王旦却碰了手里的酒坛子与卢君见一碰,大声道:“好!是哥们,陪你喝!今晚不醉不归啊!” 卢君行觉得哥哥疯了,王旦竟然陪他疯。 王旦拉了拉卢君行,低声说:“你不开心的时候,是希望别人陪你喝酒,还是不让你喝酒啊?” 卢君行怔了怔。 拉卢君行坐下,王旦放了一坛子酒到卢君行手上,卢君见的坛子碰了过来。 “喝!” 卢君行恼怒地抬了酒坛子,冲嘴里灌。可恶的老头,欺负自己一个不够,还欺负他大哥,这一个一个的,都不是他亲生的吗? 此时,在卢家的别庄里,也有一个人在喝酒。酒是一杯一杯斟的。 斟酒的小童几乎整个人都赖在了男人身上。 男人不耐烦地推开他。 “怎麽了?”男童直起身体,他明明有喉结,却也有个微微隆起的肚子,衬著姣好的容貌,一时看去真个雌雄莫辨。被推开,他也不恼怒,他软软地叫了声,“爷,您不开心?” 男人盯著他:“你在我身边,很开心吗?” “望月当然当然开心,因为望月喜欢爷啊。”小童甜美地笑。 “如果我喜欢别人呢?”男人面上阴云密布。 “爷这麽优秀的人,当然会有很多人喜欢,爷也可以同时喜欢很多人,别人不可以,岭溪的卢爷当然可以。”童子会说话得很,“爷喜欢别人,望月会有些舍不得,但是爷开心,望月也会开心。只要爷让望月留在爷身边,望月就满足了。” “这样简单的道理,你懂得,他为什麽不懂得?为什麽不知足?难道,是因为我对他太好了?”男人皱眉。 “爷,夜深了,该休息了。”童子抬著男人的手伸进自己的衣内,引著那只手抚摸自己,他享受地仰起头靠在男人怀里,“爷喝得差不多,该抱望月去休息了,望月困了。” “嗯……”男人抱起童子,走入重帐,他眉目深深中不知道在想什麽,郁结深深,深深难解。 三十五,醉酒岂解愁 酒窖里。 第一个倒下去的竟是卢君行,他酒量不好,之前喝了不少,加之喝得猛了,喝醉後的反应是直接地上躺平。 卢君见是第一个醉的,但是他醉了的反应是迷糊,神智不清,又哭又笑,简称耍酒疯,没他弟弟那麽安静。 王旦千杯不醉,他十几坛下去,只是多往地窖外撒几泡尿,回来可以继续喝。享受的就是醉意熏染晕乎乎。 卢君见坐也坐不平稳,东倒西斜,眼看脑袋就重重往左边的酒坛子口磕上去了,王旦第一时间拉住他,避免了枉生血案。一拉一扯的後果就是,卢君见靠在了王旦身上。 王旦十分不介意,他左手搂人,右手举著坛子继续喝。 卢君见在他胸膛上抽噎不停。 王旦拍了拍卢大哥的肩膀,安慰道:“这天底下有什麽大不了的事,杀人不过头点地。想哭就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 这不说还好,一说真来劲了。 “哇──”一声大吼,本来斯文秀气个人,哭起来比孩子还难看,嚎啕大哭。眼泪和鼻涕齐下。 王旦一口酒喷出,愣了半晌。 卢君见一点都没停的意思,越哭越伤心,王旦觉著嘴巴里的酒都变酸味了。他提了提眼角,把衣摆塞到卢君见手里,给他擦眼泪擦鼻涕,反正衣服是他们卢家的衣服,算物尽其用。 “谁把你害得这麽惨啊?说来,哥哥听听。” “我自己……”卢君见含混冒出几个字。 “你自己?那就没法子了。”王旦瞅著卢君见快肿成核桃的眼睛,“我总不能帮你把你自己杀了?” “你为什麽要帮我?”卢君见捉著王旦胸前的衣服。 王旦觉得婶可忍,叔不能忍了,捉著卢君见那张哭花的小脸就亲了下去。两个人都被醉得狠了,嘴唇碰著嘴唇,牙齿磕著牙齿,舌头舔著舌头,只是胡搅蛮缠,哪里尝得出什麽味儿来。 好像非得如此才能发泄汹涌而至的杂乱情绪。 两个人吻得气喘吁吁,才分开。 卢君见安静了不少。 王旦觉得自己像个保父了,他拉起袖子,擦了擦卢君见湿润的脸,用的力气太大,把细皮嫩肉都搓红了。 觉得干净不少,王旦拍拍卢君见的脸蛋,说:“现在知道我为什麽想帮你了吗?” 卢君见早忘了自己说过什麽,只管摇头。 王旦恨道:“朋友如手足,媳妇如衣服。我们做朋友,两肋插刀不在话下。” “朋友?”卢君见不是很懂这个词的意思。 王旦点点头,拍了拍趴在地上睡得呼噜香的卢君行的屁股:“行弟就是我的朋友,他要是受了委屈,我带两把刀上街绝对没问题。” 卢君见的眼睛闪了闪,笑:“我没有朋友。” 王旦凑近:“我说有,就有。” 卢君见垂下眼睛:“我也不会用刀。” “这跟刀没关系。”王旦说。 卢君见不明白了:“你刚才不是说两把刀吗?” “是吗?你想要刀?几把都没问题,只要有银子,想买几把都没问你。我明天陪你去买。你拿不动,我帮你拿,呵呵。”王旦拍胸脯道。 两个人鸡同鸭讲,越讲越糊涂。 王旦瞧著那水红的薄薄唇瓣花朵儿般开合,腹下一紧,不管尝不尝得出味道,尝了再说。嘴巴又下去了。 卢君见显然是个知情识趣儿的人,没有 分卷阅读38 - 分卷阅读39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39 抗拒,迎合得熟稔。只是他毕竟喝多了,被王旦抱得舒服,吻著吻著就睡著了。 王旦自找自趣儿,东印个齿印,西抹堆口水,玩累了,四肢缠著卢君见便睡过去了。 这边是各自干净了,卢家别院里却还上演著活色生香。 卢老爷今天特勇猛,小童儿便受不住了,一阵阵哀声求饶。 “爷,饶了望月吧,望月流血了,孩子,孩子会没掉的。爷答应过望月,这次让生下来……”凄婉的声音,不似男人,倒像女子。 这小童儿自十三岁跟著卢弼时,已然两年。 南风楼的小倌自小服食特殊的药物,会遏制男性的特征。因为大部分客人喜欢宛若好女的童子。 皮肤白嫩,没有多余的毛发,羸弱可怜的最讨喜,甚至男.根那玩意儿对小倌来说也是可有可无的,不听话的便割了,听话的,因长年灌药,没几个能长成正常尺寸,算是半个废人。偏这样,才得雌雄难辨的美。 望月又是这其中罕见的雌雄双体,天生兼具男性女性特征。这秘密连卖望月的嬷嬷都不知道,百里难有其一,偏被卢弼时误打误撞中了奖。自初夜後,卢弼时便对这具双性的身体产生了好奇心。 卢弼时温柔以待,望月什麽都由著他,并没有同楼里其他人讲自己特殊的身体。 直到半年厮混下来,望月被弄出了身孕,瞒不下去了,卢弼时才出钱彻底把这玩物赎了出来。养在别院。 卢弼时天生一副欺世的面孔,他看似待小童好,什麽好吃的好玩的都给他,但心里只把他当做发泄的工具,每与儿子置气,火都是憋回来捣腾在望月身上。手段格外粗暴。 他已经有儿子了,哪里还需要儿子? 望月的身体半男半女,因不完整所以比较难怀孕,但是次数多了,总会中奖。两年来来来回回有过数次,都被卢弼时下药或者直接暴力干掉了。流下来的孩子直接埋在院子的树底下。 卢弼时没心没肺,望月却掏心掏肺。这是他第一个男人,唯一的男人,终身的男人,即使他怎样对他,好歹没抛弃过他,为他赎身,救他出风尘,再造大恩,此生做牛做马为奴为婢,望月都不会有二话。只是,望月想要个孩子,和卢弼时的孩子。 而且,这次,卢弼时答应了,虽然是在床上的答应的。 望月探著疼痛的腹部和流出铁腥液体的腿根,流出了泪,是他自己去勾引,他看见卢弼时不开心,只想到用自己的身体替他解闷消怒,他怎麽就忘了前车之鉴,流过多少次了啊…… 卢弼时不理望月的悲泣,他沈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握著望月的腰狠命地撞,把精华喷洒,瘫在望月的身上,吼著“君儿”的名字。 望月呆了,内穴一紧,什麽疼痛都忘了。 君儿是谁,望月当然清楚。卢弼时虽然从不在他面前提起,但是卢家大公子出了名的美貌多才,和气文雅。是卢弼时最得意的作品。 望月瞪大了眼睛。 男人死一样塌在他背上,打著呼噜睡著了。 望月的心揪了起来。 他原以为得到的,竟都是假象。金屋有形,他却不是堪配笼子的那只金丝雀。 三十六,飞来一门亲 清早,日光透过地窖的门缝,射进微弱的光晕。地窖里面仍是一片昏暗。 昏暗的空间里,油灯早已经灭了,烧到头的灯芯软软地垂在浑浊的灯油里,半浮半沈半凝固状。 一股子浓重的酒臊子气酿了一夜,发酵成难闻的味道,卢君见头疼得醒过来的时候,即使身处其间,也快被这股酒臭熏得快晕过去。 虽然三人里面,卢君见不是喝得最多的一个,但是他的酒量最浅,醉得最深,却是第一个醒来。 平常素来自律,到了这个点,身体里的锺声自然敲响,即使再不乐意醒来,眼睛还是睁开了。脑袋跟不上趟,在眼睛来回巡逻了两三遍後,还是没有及时反应过来。 怎麽回事呢? 自己怎麽在这里? 这里是哪里? 哦,跟爹炒了,自己真是越来越不懂事了,赌气什麽的做来越来越顺手了,想起来都觉得脸臊。即是男子,又是父子,爹已表明了态度,自己还要怎样?尽然没有廉耻地想跨过父亲的底线…… 虽然这麽浑浑噩噩地自嘲,仿佛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可以置身之外,心却忍不住难受起来,没有来由的疼痛一下子勒紧了心脏,呼吸都灼烧烈烈。 没有人需要他。 终究被弃置了。 母亲眼里,大娘比他重要;父亲眼里,有了更重要的存在;弟弟们有自己的世界,从来未与他有过真正的交集。这个家,需要一个人人称赞的大公子,人人又不需要他。 呵…… 近乎多余的存在…… 不会来就好了…… 没生下来就好了…… 卢君见这麽自暴自弃地想著,脑袋随著一个个激烈翻腾的念头迅速激灵过来。从沈醉的宿醉中恢复了自原本的意识。 卢君见发现眼前的事情更不能容忍。 卢君见有不大不小的洁癖,所以他穿的衣服每天一换,房间每天要打扫,经过的地方要燃香,洗手盆的距离永远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这些萦绕不去的焦躁仿佛是为了对应他心里极端想掩去的不堪过去。 他愈想抹杀愈加深刻。 讨厌的生活,却不得不继续保持的光线亮丽。躲不开的累。 理智拉回来後,卢君见不得不眉头打结,他和一个陌生的男人躺在一起,大腿相叠,手指交缠的贱样,酒後颓废的最放荡表达。 卢君见拨开脏手,理好衣服,站了起来,然後他注意到他的三弟躺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睡得正熟。 谁也没有惊醒,卢君见就这麽近乎逃跑地飞快离开昏暗的酒窖,回到了地面上。 外面的风和空气扑面而来,凉浸浸,清润有力地提醒了他,他是谁。 卢君见定了定神,回卢府去了。 话说,等酒窖里另外两位睡到饱,饿醒的时候,都已经到了下午。 卢君行揉揉脑袋:“只有我们两个,我怎麽记得大哥也来了?是我做梦吗?” “大 分卷阅读39 - 分卷阅读40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40 概是的。”王旦嘴巴里味苦,随手提过挨在手边的酒坛子,灌了口酒清口。 “不知道为什麽你这麽喜欢喝酒,不是人喝的!”卢君行宿醉後的脑袋浑浑噩噩,真难受,“我要回去洗个澡,臭死了。” “嘿嘿,兄弟,带上我!”王旦拍拍屁股站起来,一手搭上卢君行的肩膀,“人哪,面具太多了,连自己是谁都会忘,偶尔喝醉,说说实话多好,不然憋死!” “我看你喝了和不喝一样王八蛋,臭死了,走开!”卢君行一掌拍开靠近的人。 王旦咧开嘴:“王八蛋有王八蛋的好处。君行啊,你家的酒不错,我们多留些天,好好喝。” “别!”卢君行白一眼,“我大哥对你客气,你还真顺著杆子上啊。” 卢君行握紧手心的地窖钥匙,准备回去就把东西还了。昨天里面糟蹋得一片狼藉,大哥不要见怪才好。对於昨晚所见的不同寻常的白衣人,卢君行恍惚不想把他和他的大哥联系到一起。 大哥就是大哥,持重端方的大哥。 卢君行和王旦洗过头泡过澡,干干净净换好衣服吃过饭,再出来问人,下人说大公子早上回来过,一早又出去了,今天是月例的查账日子,约摸在外面的账房里忙著。 王旦摸了摸唇边的拉碴胡:“他精神倒好。” “我们去看看。”卢君行心里有只小猫在挠,他还没到门口,就被人拦住了,他二哥。 “行弟弟,要出去?”卢君恩手里正逗著只绿毛鹦鹉。 “嗯。”卢君行望了望卢君恩身後跟著的一溜小厮,他们端著提著扛著一溜溜的东西,全部封著红,像是聘礼的样子,卢君行忍不住问,“这些是什麽?” 卢君恩难得好心情,嘴巴没笑,眼睛里都露出了明亮的笑意:“你大哥快结亲了。” 卢君恩不喜欢卢君见,谁都知道,卢君恩很少称呼“大哥”两个字,连带著“三弟”也不大叫,平素称呼卢君行总是唤“行弟”或“行弟弟”。 今天可真不一样。 卢君恩说:“昨儿娘不是安排了大哥与钱庄林家姑娘相亲吗?林家一大早传话来说,她家姑娘对大哥很满意,希望能结这门亲。这不,娘叫我看著好东西,先备上,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卢君行脸色不好,他怎麽回忆,都想不起来昨天有个什麽林姑娘?大哥不是只见了个丫环,就与推辞了见面,与他同车回家了?那个破亭子前一堆女人,难道想嫁人想疯了,远远这麽一眼,就想定了终身? 莫名的,卢君行觉得这个林家不姑娘不讨喜。 卢君恩笑:“三弟这一趟回来,可别走了,好歹先喝过这杯喜酒。长幼有序,三弟都已经到可以娶妻的年龄了,大哥再不娶亲,我们二妹也不好等了。” “二姐不是天天嚷著世界上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不想嫁人吗?” “女儿家害羞,说说而已,你也当真。”卢君恩指挥下人先把东西搬进去,又对卢君行说,“你有什麽事,快快去办了,好回来一同用饭。” “嗯。”卢君行低头走了,王旦笑笑跟後面。 “怎麽,舍不得你大哥嫁人?” “他又不喜欢姓林的,见面都没见,用得著催得这麽急吗?嫁人?嫁什麽嫁?你说什麽混话?” “哈,你怎麽知道林小姐不是在昨天那堆姑娘里面,也许人家一片真心,你大哥也未见得不喜欢。你大哥快二十了吧,十四五岁成亲的多的是,确实不小了。” “你年纪一大把,你怎麽不结婚?” “我不是没你这一大家子热心催婚,何必自凿坟墓?” 三十七,情字说来难 这边两个人斗著嘴,不一会儿就到了一处小楼。 这处小楼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贵重得很,一楼银,二楼金,三楼堆石头,各种宝石。俗称金银楼。小楼後尚有个小院和一排七八间平房,看似不起眼,却是卢家在这岭溪的大本营,每月各店的当家掌柜都会来这里循例报账。 卢弼时的多半时间都耗在这里。 只是,现在不见老的,只见个小的。卢弼时不在,大小账目,由大公子卢君见过目。 卢君行和王旦直入後院账房找人,没看到卢君见忙得手忙脚乱,却见他一个人坐在书桌前,支著下巴发呆。半垂著眼神,似睡非睡。 虽然卢弼时不在,但是卢君见坐的不是卢弼时的位置。账房里放著一大一小两张桌子,大桌子後的位置空著,卢君见坐的是侧置的小书桌,支著下巴的脸朝著的是里面,向著空空的主位,後脑勺对著门,所以没注意到有人来打搅。 卢君行敲了敲门,提醒回神。 卢君见回过头,眼神恍了一下。点点头:“三弟。”他又一次对跟在卢君行身边的王旦视而不见了。 卢君行啪地把钥匙搁到光洁得发亮的红木桌子上,眼睛一抬:“家里要给你娶亲了。” 卢君见愣了一下,面皮没怎麽动,眼皮耷拉一下:“哦。” “你没听见我说的话吗?”卢君行声音略略加大。 卢君见的眼皮子缓慢下搭,下搭,再轻抬:“是……林家姑娘?” 倒是个明白人,卢君行脾气火爆得很:“你就没别的话了?” 卢君见微微往椅背子上一靠,整张脸抬起,眼圈下的黑影,显得这个人疲累又阴郁,他露出个飘忽的笑:“三弟觉得我该说什麽?” 卢君行苦恼地动了下眉头,似乎这时候他才思考自己要逼问的是什麽,他自己也不晓得。 一直在旁靠著墙壁,隐入阴影处的王旦开口了:“你没有自己喜欢的人吗?你弟弟是怕你被人欺负,随便点头,应下的是一辈子。” “一辈子?呵……”卢君见苦笑,“若不是自己喜欢的人,跟谁不是一辈子?” “谁是你喜欢的人?”王旦慢慢地逼问,他的声音低沈,几个字却带著恶狼的獠牙,带著袭面而来的压迫。 这麽简单的问题,卢君见却有几分呆愣,好一会儿,他才摇头,答了句:“不知道。” 王旦的牙齿白得!人:“你昨晚喝得那麽醉,现在说没这个人?” 卢君行一脸狐疑,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卢君见脸色发白,眼神却愈 分卷阅读40 - 分卷阅读41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41 加亮了,精神头收回来,又是个完美无瑕的大公子,他反问回去:“我说过什麽吗?烦劳王兄告诉我。” 卢君行的目光停在了桌面的钥匙上。 卢君见笑:“觉得酒这种东西真不适合我。凡事不可太尽,君见这里劝王兄一句,酒虽是好物,易不宜多饮。” 王旦闭上了嘴巴。 卢君见把目光放回到弟弟身上:“三弟且先回去,为兄还要查完这些帐再……” 卢君行啪地把卢君见面前的账册合上了。 卢君见诧异,指尖微微一抖。 “你脸色差得吓死人,爹不看的账册,你也不用替他卖命。他风流快活,不是因为你在这里兢兢业业守著吗?”卢君行见卢君见还待反驳,吊眉,“你自己站起来走,还是我把你敲晕了,背走?” 卢君见简直奇怪死了,这个弟弟怎麽忽然对他这麽关心?怎麽回头想,两个人的交流都少得可怜吧。 王旦也走近了,带著不怀好意的笑。 卢君见微不可吻地叹了口气,揉揉额角。收了账册,站起来。近乎被两个人挟持出门。 “等一下,我带回家看。” “等一下,门要锁两重。” “等一下,我与掌柜的说声。” “……” 看著卢君见忙碌的背影,王旦抱胸对卢君行说:“我明白你为什麽离家出走了。” “不相干。还有二哥。” “那你为什麽走?” “烦。” “嗯?” “来来去去一家子人,事情还忒多。” “哈。” “笑什麽笑?” “以後呢?” “当然走。” “然後再三五不时地偷偷潜回来瞧瞧吗?” “喂!你知道什麽!” “我就是知道才笑话你。我听说,你不在,你大哥每年还以你的名义叫和香斋逢年过节送二十四味的特制汤圆给你娘送去。” “……其实他记错了,我娘不喜欢吃甜食,我才喜欢。只不过因为我喜欢,所以我在的时候,我娘老是叫和香斋送,我嫌吃甜食太没面子,所以家里的人都以为是我娘喜欢吃。” “你真是……太别扭了。” “你说谁呢?!”卢君行一角踩王旦的脚背,狠狠碾。 王旦夸张地叫起来。 和掌柜交代著,说著话,人快进柜台帮忙的卢君见这时候记起回家了,走过来:“怎麽了?你们聊什麽?” “没什麽。”卢君行飞快地说,“哥,我们走吧。” “……嗯。” 卢君见是被强行在某人目光监视下赶上床,盖上被子。 卢君行说:“待会儿你不用再起来吃饭,我叫厨房留著,醒来了再吃。” 卢君见点头。 卢君行招呼王旦:“我们走。” 卢君行前头走了,王旦特地留慢一步,对床上的人讲:“你既然知道凡事不可太尽,就该知道绷得太紧的弦,容易断。去尽,则势尽。何必跟自己为难。” “……不知道你在说什麽。”卢君见闭上眼睛。 王旦凑近卢君见耳边,说:“男人喝醉了酒是乱说话,可是我说的话我都记得。你若也记得,可以随时找我兑现。” 王旦说完走了。 卢君见怎麽想都不大记得什麽可以兑现的承诺。房间里,除了他,已经没有人。 做朋友,两把刀什麽的,王旦记得,卢君见忘记了。 一个人累极了,一放松下来,贴著枕头,立刻入睡没有问题。房间里须臾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卢君行站在门口等王旦:“你在里面做什麽?” 王旦摸了摸刺刺的下巴,笑了,他的眼睛看著另一个方向:“你们家出美人吗?爹长得不错,底下的崽子个个水灵。” “嗯?”卢君行瞪圆了眼睛,他还没发火,听见了一声清脆的女生。 一个穿著桃红衣服的少女带著两个丫鬟,拐过了走廊,正走过来,远远就招手了。 卢君行硬著头皮走过去,叫了声“二姐。” “怎麽回来了,姐姐这儿都不来见?”卢临跟卢君恩一个娘,但是眼角眉梢倒跟卢君行几分相像,泼辣辣的张扬。说话那架势,若不是瞧著人在,耳朵都拎上来了。 卢君行难得收了脾气,乖乖站了:“这不正准备去……” “你也别扯谎了,在这儿站著。我先去瞧瞧大哥,再来管你。”卢临才走几步,被卢君行挡住。 卢临站住,眼神转过来:“怎麽?” 三十八,卢二姐用计 卢君行对他姐姐说:“大哥睡觉了。” “这会子,天都没黑呢。”卢临皱了皱眉,“真不舒服?”原来,她是听服侍卢君见的大丫鬟水岚抱怨,大公子彻夜未归,一早回来面色不好,不肯休息,又出去了。这会子说人回来,卢临便过来看看,没想会碰到三弟。 卢君行点点头。 卢临的眼光闪了一下,带著探究转回来,打定了跟这三弟脱不了关系:“怎麽回事?” 卢君行觉得头疼。问题是他也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 这时候,一直兴致盎然盯著卢临瞧的王旦说话了:“男人喝酒,需要什麽理由吗?” 卢临打量了眼王旦,她打量的目光里除却了对著家人的暖意,带著疏离:“大哥他,不喜欢喝酒。” “不喜欢喝酒,不代表不会去尝试喝醉的感觉。一个男人,若是没醉过,还算男人吗?哪里会有女孩子喜欢他?”王旦大言不惭的歪理。 卢临一点不认同。 王旦邪笑:“无论谁头上莫名被人按了桩婚事,都不会怎麽开心。” 卢临似信非信,这回有些戳到她的心事了,大哥不小了,她也不小了,女孩子家,十二岁都有嫁人的,有大哥在前面挡著,她已经十八了。大哥若结婚了,下一个不是卢君恩,怕是她首当其冲。 卢临看了眼王旦,面色不善,一语不发地走开了。竟没有再为难卢君行。 卢君行一脸奇怪。 王旦笑了笑:“女孩子大了,总有心事。何况 分卷阅读41 - 分卷阅读42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42 ,嫁不嫁得出的问题。” “我卢家的人的会嫁不出去,只有想不想嫁的问题!”卢君行飞快地堵回去,但是话才出口,他就闭上了嘴巴。 愿不愿意,是多大的一个难题啊。 大哥的婚事难道就这麽定下来了?至少等他睡醒再说。 王旦摇摇头,搭著卢君行的肩膀说:“你操什麽心,左右不关你的事情。走,喝酒去!” 卢君行拍开王旦的手:“还喝?!小爷不奉陪了!” “你不是说要招待我喝饱吗?昨晚是君见请的客,今天可轮到你了,男子汉大丈夫,不能食言!” “有区别吗?都是我卢家的酒!你刚才说什麽,你什麽时候跟大哥熟到直呼其名了?” “走啦!走啦!小行行……” 另一边的厅廊间,站著一个眉目阴郁的锦衣公子,瘦脸削鼻,目露精光。正是卢家的二公子,卢君恩。 卢临走过卢君恩面前,停了下,看了看卢君恩,又看了看卢君恩所注视的方向,卢君行正和他的朋友相携而去。 卢临弯起唇角:“你何必担心?” “我担心什麽?”卢君恩不悦地看著这个跟自己同副骨血却不对盘的妹妹。 卢临好整以暇地说:“你不必担心三弟会和大哥亲近。你知道,只要乔姨娘站在娘这一边,三弟就不会走到你的对立面。小孩子麽,总是会和对自己好的漂亮东西心存好感。” “哦,”卢君恩收回目光,“那你呢?” 卢临怜悯地叹了口气:“无论你多不喜欢我,你都应该知道我们是同个娘胎里出来的双生子啊。我的哥哥。” “哼。”卢君恩不喜欢这个妹妹故作深沈端著的样子。 卢临欣赏著自己涂著鲜红丹蔻的手,说:“你知道,真正能满足你愿望的,不是大哥,不是我们,是爹爹。爹爹喜欢谁,就算那个人再不济,他爱怎样,你能奈何?” 卢君恩等著他妹妹的下一句话。 果然,卢临开口了:“现在,爹爹最喜欢的,可不是别庄里养著的小贱货?” 卢君恩露出厌弃的表情:“那种东西……” 卢临笑:“那种东西,哥哥当然不必亲自去收拾,但是,有一个人显然比你更合适去。” 卢君恩不解。 卢临笑得更甜了:“哥哥记得吗?大哥还在别庄的时候,你不是怀疑爹爹多养了房受宠的妻妾?新宠旧爱的把戏,可比你亲自去拜访强多了。娘也会喜欢,爹已经很久没回家了。” 卢君恩一下子明白了妹妹的意思,心里充满了兴奋和不安,他知道近些天来,连他大哥都不大受他爹待见了,但是他不知道,有时候在意不在意,不是按照见面的次数来算的。 卢临走了。 卢君恩还在原地走个不停。 卢临身边的婢女问:“小姐为何帮著二公子?小姐不是常说二公子笨,大公子看著养眼吗?” 卢临摸著自己纤美的手指说:“是笨,所以要帮著推一把。养眼的,只是养眼,你不觉得,把美丽的东西摧折了才更趣味吗?不知道爹爹现在养著的玩意儿,是不是个美丽的小东西?” 婢女识趣地闭上了嘴巴,有时候,她觉得自家小姐更像老爷。笑的时候甜美无害,凶起来,眼睛一瞥,她都不敢动了,何况此时狐狸一样充满奸诈的不善。 日子一日复一日,真是无聊透了。卢临揉著衣角的手慢慢垂进了长长的袖子里。没有人理解她的寂寞。 卢君见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暗了。 他对著帐顶发了半天呆。 黑漆漆的房间里,黑漆漆的家具影子,像随时都会有怪物自阴暗的角落爬出来。 卢君见自嘲地笑了笑,他不信鬼神。若真有鬼神,如何听不见他心里歇斯底里的渴盼,他愿意赌出一切,换一个称心如意……不似现在,深陷泥潭……遥无可期…… 卢君见披衣起,推门而出。 外面月凉如水。浑身的混沌燥热一下子褪去。 随侍的小间里,昏黄的灯亮著,值夜的侍女怕是睡著了。卢君见腹中空空,只披著件外衣,慢慢往小厨间走。 厨间的门半掩,里面点著油灯,灶台上炖著一盅鸡汤,温著一锅粥糜。 卢君见很久没自己动手自己吃了,他找来碗筷,盛了粥汤,一个人坐在木桌子前,对著一盏飘摇的油灯吃饭。门没有关上,外面凉沁沁的月光水一样铺了一院子,快要漫进这一方小天地。 卢君见脑子里一些沈睡已久的久远记忆细细碎碎浮了上来。 曾经,他也在这样相似的灶间用餐。那时候他那麽小,饿了,便往门槛上站,里面总有他期待的食物香味。有个大块头会温柔地摸摸他的头,给他甜粥和馍馍,抱著他喂食。 他坐在他膝上,只需要仰起头看著,什麽也不说,对方也知道他是不是吃饱了。 那时候的日子很简单,每天待在家里,睡觉,吃饭,等人回来。 等……爹爹……回来。 他卢君见的另一个爹爹。 卢君见想得出神,一碗粥吃了一半,发了小半时辰的呆。等回过魂,脸都红透了,红了又白,他如今大了,当然知道那时候的假爹爹对他做的是什麽,一个捉了别人家小孩回去玩的变态啊,他对他真是什麽都做过了。 ……卢君见一颗心怦怦跳,按也按不住。他连回想,都是又惊又怕。 三十九,晴芳阁望月 这天晚上,卢君见做了噩梦。 梦里有一双野兽的眼睛盯著他,他又惊又怕,却不能逃。醒来後,浑身是汗。卢君见苦笑,莫非这是别人说的鬼压床? 权作白天睡多了,晚上继续睡,睡多了。 这一晚,水岚也没睡好,一大早服侍卢君见洗漱用餐,精神未免不振,一直黑著两只眼圈。 卢君见问起。 水岚推说,外面猫叫,她起来赶猫,看见黑影跑了,惊悸烦乱,遂不能眠,一会儿睡个回笼觉就好。 卢君见略略有些疑心,毕竟这丫鬟就住在外间隔壁,莫非昨夜真有贼人?可是,若说有贼人,屋内屋外却没东西丢了。 不复去想,卢君见捧了昨天带回的账册,在家里做了片 分卷阅读42 - 分卷阅读43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43 刻,却有店里的人递来信笺,说起老爷嘱咐的。 卢君见打开。信中写著今日是别院中小贵人的生辰,请卢君见挑选几样过得去的金饰,亲送别院。 纵然心内酸涩复杂,卢君见捏著信仍乖乖去准备了。他忐忑难安,哪里顾得上字迹真假,更别提怀疑这件差事的真假了。 不过送一样东西。 爱宠生日,主人送一些名贵的礼物以讨欢心,简直天经地义得很。 卢君见心里想著很不好,但是他仍好好地去了店里,好好地细致挑了,好好地送过去。 毕竟在别院住了两年,在别院门前下车,卢君见的心情复杂,脚步也忐忑,踌躇了好会儿。示意手下敲门。 见是大公子,里面的马上开门了。卢君见在的时候,各种八卦满天飞;等到卢君见去了主宅,认祖归宗,这边儿纷纷懊恼狗眼不识人,没有好好巴结。可如今住的小主儿,是正儿八经的“侍妾娈童”,真巴结上了,不知道会被主屋的太太姨娘们怎麽可劲折腾。无论如何,里面的人看见大公子来,还是欢喜的。 卢君见离开别院後,再没回来过。 迎进小厅,下人们老爷一早儿出去了,还没回来,公子可等等。 不在这儿啊,也不在主宅,不在铺子里,会去哪里了?若出去了,怎麽还叫自己送东西过来?卢君见心里嘀咕。别人不知道,他心里至少有一份明白,基於他爹对他的“好”,他爹至少是不乐意叫他和别院住的人见上。 卢君见便想走了。 下人说,老爷许就回来了,公子或再等等。 卢君见握著手里的木头礼盒,说:“我是来送样东西,人不在,东西留下就是。只是这东西贵重……” 下人不敢接,忙说老爷不在,小阁楼里的望月公子在的。 卢君见心中微动。 下人又说,晴芳阁不许外人进出,我们进不去,公子可以进。老爷不在,交给望月公子是一样的。 卢君见却敲了敲桌子,打量著面前的小厮。那小厮被瞧得双脚发软,琢磨不透这大公子的意思,额上便有一层薄汗。 “你……很紧张?”卢君见慢声问。 “啊?”小厮傻眼了。 “跪下。”卢君见淡淡道。 声音虽轻却有不容抗拒的威严,小厮吓得一下扑在地上,脸也埋下去了。 “谁叫你这麽做的?”卢君见微微转著手里的首饰盒子。 “小人不知道,公子……公子的意思……” “还在装傻?”卢君见眉尖轻轻一跳,“我从来没有在这里看过你。这别院里有别院的规矩,外面的人不准轻易进晴芳阁,晴芳阁外的事也有专人把持,什麽时候换了人?若换了人,也不该是你这般没规矩的,我坐了这麽会儿,你连杯茶都不上,就想把人往晴芳阁赶。可不是有人指使你?” “老爷,老爷……” “这就更错了。老爷既叫我来,他又怎会不在。若不在,更不会叫我来。只怕,不是他真叫我来,是有人想让我来……”卢君见负手走了几步,摇头,“你且跪著吧。” 地上的人哪里敢动。 卢君见一出厅门,就见门口站著一老一小两人,正是原先在这别院管事的。见卢君见出来,俱低了头,门里门外相隔不远,想是已经听见了方才公子的发威和质问。 卢君见眼神一瞥,老的已经开口:“老爷是出去了。” 卢君见停了一停。 小的接道:“老爷出去骑马散心了,不过望月公子身体不适,并没有跟著去。” 卢君见抬头,见两人都巴巴地望著自己。觉得有一丝微妙了,他问:“你们都希望我去?” “大公子去见一见,便知道了。”老人忍不住又望了望房内跪著的人,“此间管事的是换了人,我已经老了,二公子刚昨天差他来,事有所顾不上周全,未必故意。” 卢君见侧过脸:“叫他跪著多想想,想明白了再起来。” “大公子现在是去……” “去看看,未尝不可……” 卢君见往小阁楼走。晴芳阁,是他曾经住的地方,以前在里面服侍他的几位姑娘,後来跟著他一同到了主宅,现在里面的人恐怕都是不认识的新人。 只是,新人也要买大公子的帐,里面的丫鬟们忙去小楼上报信。 小楼上的人却没有什麽惶恐敬畏之心。 不过是他枕边人的儿子,望月站在小楼上往下看,一个穿著淡雅的公子正站在亭中看著一院子红红绿绿的花草,似乎不准备走上来,在等著他走下去迎接。 卢君见,望月当然知道这个名字。 卢家的儿子名字里都带个君字,但是能让卢弼时唤一声“君儿”的只有一个人,卢弼时最宠的大儿子。望月虽然没有当面见卢弼时叫过卢君见,但是细细碎碎的主人家风闻,他探得不少。何况,这小楼在他之前住的,便是这位“君公子”。 如果说,卢君见故作淡定地一派闲雅公子样在亭中等著他父亲的娈童下来见他,是他一时在气势上占了优势。但是,不卑不亢走出小楼的阴影,在两三侍女的陪伴下走到他面前的少年,面上带著骄傲,抬著下巴对著卢君见的时候,卢君见愣住了,因为他看见了少年的肚子。 少年是故意的,他不怕。 他的异相便是他骄傲的资本,他甚至挺了挺凸出的大肚子,右手夸张地扶在後腰上,左手晃晃悠悠捏著一条丝帕。奇诡得很。 卢君见真呆了。少年面有女相,喉结没有遮挡,尚不至於叫人认错性别,但是相异的体型不可否认。 “望月见过大公子。”甚至以女子礼仪微微屈身,面上却是高高在上的讽刺。 卢君见一口闷气堵在胸口,他盯著面前不男不女不以为耻的人,问:“……望月‘公子’?” 对方抿著唇笑了,点头。 卢君见倒吸一口气。 怪不得…… 父亲那麽变态的嗜好,果然得这麽变态的人才能服侍得了,为什麽自己心里觉得气恼?呵,面前的人,怀著他的弟弟或妹妹,以後说不定就是“小姨爹”了…… 瞧著卢君见面上五颜六色的神情,望月觉得满意极了,然後他忽然看见 分卷阅读43 - 分卷阅读44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44 了小楼院门口出现的人,手里仍拿著马鞭,好奇地看著他们,望月忽然觉得兴奋。 卢君见显然没有注意到,在他背後不远处,他的爹爹回来了。 四十,反目或成仇 日头未到正中,卢君见却觉得被晒得有些晕,他只想快快离开这是非之地。他递出手里的木盒子,张了张嘴巴,还没说几个字,就看见望月直挺挺地倒下去了。 倒的一处花丛,花为玫瑰,玫瑰有刺。 卢君见心内一惊,想上前去扶,伸出了手,却怎麽也迈不出脚。耳边只听见侍女们的尖叫,和望月粉嫩的脸上被花刺划出的血痕。 被划出血的脸上有痛苦混合著痛快的可怖笑意。 卢君见的手握紧了拳头。 卢弼时皱眉快步走过来,握住卢君见的手往後一甩,抢过身扶起望月,从侍女的手忙脚乱中接过了人。 “怎麽样?”焦急的问话。 望月可怜兮兮地把头埋进卢弼时胸膛,直摇头,眼泪一颗接一颗地掉,诉说著遭受的委屈。 卢弼时心里一凛,转身,一个巴掌就拍了过去。 爹爹从来是把他捧在手心含在嘴里疼著,哪里打过他?措不及防的卢君见被一个重重的巴掌摔倒在了地上,脸上火辣辣,他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卢弼时。手里的盒子掉在地上,金灿灿的首饰落了一地,像个夺目的讽刺。 卢君见的嘴唇张合著,一句话说不出,脸色比望月还惨白,似乎卢弼时的一巴掌把他的魂魄都甩了出去,找不回身体归位了。看著这样的儿子,卢弼时心里抽动,後悔极了,但是他板著脸,一丝情绪都没露。 他承认他是把素日来对卢君见生的气,都甩在这一巴掌里了,不是因为望月的缘故,他生儿子的气,也生自己的气,这当然对谁都不能说。 卢君见只看见他天神一样高大的爹爹居高临下地看著他,身上依著那个荏弱的少年。他爹爹嫌恶地皱眉:“你来这里做什麽?” “我……送东西……”卢君见说得艰难,其实他早已想到是二弟诱他来,未必是他爹真要他送什麽,那送不送东西都是个蹩脚的理由,他为什麽会来?他也有好奇,他想见一见小楼里的人……是个怎样的人…… 现在他见到了,见到了人,见到了爹爹对他的在乎,见到了自己的不值一文……他的胸口闷闷地疼…… 果然,他爹爹无情地道:“我什麽时候叫你送过东西来?” 呵…… 滚字在卢弼时的喉咙口被吞下,他示意自己的随从:“出去!送大公子出去!成何体统?!” 眼睛红红,摔在地上的儿子……卢弼时觉得碍眼地很,抱起望月,他转身往小楼走。身後,有人问,急促的声音带著丝强装的冷静:“爹爹,喜欢他?” 卢弼时仿佛被触怒了,他近乎恶狠狠地转头斜了儿子一眼:“这些,不是你该管的!” 呵呵…… 在卢弼时怀里的望月一手捂著肚子,另一手却像捂住嘴巴,因为唇边有得意的笑,止也止不住。今天的天气可真好呢……是不是,大公子? 爹爹怎麽会喜欢儿子呢? 老爷有月儿一个就够了哦…… 卢君见甩开来扶自己的人,把地上的金饰捡了起来,重新装好盒子,把木盒交给待在一边不知怎麽是好的侍女,他安静的声音说:“今天既是望月公子的生辰,这是送给他的贺礼,烦扰妹妹交给他。” 说完,甚至温婉一笑,呆呆的侍女看著大公子迈著稳稳的步子,不快不慢地走出了院子,就像之前什麽都没发生过,就像老爷没有责骂他,就像他颊边的掌印不存在…… 侍女红了脸。好风度的大公子是英俊多金的大公子。 走出别院,有车相候,卢君见微微低头,面上有挥不去的阴郁。上了车,他疲倦地问:“三弟在哪里?” 车厢外,与车夫一处坐著的是他的贴身小厮,刚才没跟进园子里去,见到自家公子黑著脸出来,心里打著鼓不敢问呢,这时候公子问话,马上讨巧地飞快回答:“三公子的朋友贪酒,说要去酒楼住,估计三公子也在那边。” 卢君见扶著额头:“酒?呵,我们也去。” “公子……不善酒……” “我的事,用得著你说吗?” “小的错了。” 噩梦。卢君见对自己冷笑。他没有後悔去晴芳阁打扰“佳人”,即使没有人诱引他去,不是今天,会是明天,他自己也忍不住…… 心里头叫嚣的妄念什麽的,还是早早打破好。 卢君见这麽想著,心思却全在他爹一张板起来的俊脸上,真好看,可惜自己长得像娘不像爹,三弟是最像爹的,虽然年纪小,一张脸已经有棱有角有隐隐英气了……倒是二弟,不像娘,不像爹,虽说长得不差,但是在兄妹几个里,反而特立独行了,据说像爷爷,祠堂里有挂著的画像…… 卢君见胡思乱想著。 马车到了酒楼前,卢君见打发了人,自己一个人进去了。包厢里一桌子菜,王旦手里捉著酒壶,坐在窗栏上往下看,看见卢君见推门进来,吹了声口哨。 卢君行脸蛋喝得红通通,这时候在一边平榻上斜躺著,拿了本书翻看,手边放著的是清茶。看见卢君见,呆了一呆。 桌上的饭菜,没怎麽动。 “大哥?”卢君行犹疑地眨眨眼。 卢君见笑。 王旦扔了一杯酒到卢君见面前,卢君见只练过几个月的身手,险险接住了被子,里面的酒已经溅了满手。他径自走过来,在桌边坐下,说:“我饿了,想来你们喝酒,肯定有菜。” “我叫人去热一下。”卢君行跳了起来,“大哥想吃什麽?我叫他们去另煮。” 卢君见皱著眉头,想了一会儿,说:“白粥,咸菜。” 卢君行笑了,说:“好!”扔了书,亲自跑出去吩咐了。 王旦把脚从窗台上放下来,不怀好意地盯著卢君见的脸:“哎呦,又被人摔耳光了?脸是同一边,力道更大了,我说谁这麽大胆啊,打卢家的大公子?” 卢君见眸色深深,瞥了王旦一眼:“不关你的事。” 王旦跑过来,在他旁边拉了张椅子坐下:“我说,我们是 分卷阅读44 - 分卷阅读45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45 朋友,你忘了?” “……你说是,我还没答应。”卢君见捏紧手里的被子往嘴里倒酒,一下子呛到了。 王旦笑得更开心了,手拍上卢君见的背,近乎哄的夸张语气:“慢慢喝,别急。” 卢君见拨开某人的手,瞪过去。王旦舔了舔嘴唇,捉住卢君见的下巴,对著湿润的两瓣粉红就啃了下去。 卢君见不悦,一下子推开王旦。 王旦却摸了摸他的脸道:“我们不是已经试过了,你怕什麽?还是为谁守节?嗯?”卢君见一下僵住,被王旦摸了空,再次吻住。 这回,卢君见没有推开他。 门被推开了。 四十一,飞贼强掳人 门口出现卢三公子的脸。 “你们在做什麽?!”卢君行惊怒地看著分开的两人,扶著额的是自家脸带红晕的大哥,一脸偷腥坏笑的是自个儿的哥们…… 王旦不以为然地重新坐下:“你大哥不开心,我安慰安慰他。小子,用不著把眼珠子瞪出来吧!” 卢君行看他大哥,他大哥不看他,只慢慢地拨弄著面前盘子里的菜,慢慢地送进嘴巴,慢嚼细咽。 “你给我滚出去!”卢君行冲王旦指了指大门。 王旦摸了摸脑门,慢悠悠地往外挪:“没必要这麽悲愤吧,他是你大哥,又不是你媳妇。” 卢君行一脚刚好踢在王旦屁股上。 门关上。 卢君见吃东西。 卢君行在一边坐下。 卢君见吃东西。 卢君行开始皱眉头。 卢君见吃东西。 卢君行清了清嗓门:“……大哥喜欢他?” 卢君见咳嗽。 这时候门被敲响了,是小二送来热乎乎的粥和小菜。卢君行乖乖地去端,门重新被踢上。 沈默著吃了一半,卢君见微微偏过头,对他的三弟道:“不是。” 卢君行发现自己大哥的耳朵尖有点红。“真的?”他不怎麽信任地提高了声音,倏尔吊起眉毛,“既然你不喜欢他,那是他强迫你?这家夥!” 瞧著卢君行快拍案而起,卢君见想叹气了:“不是。” “又不是?” 卢君见被弟弟逼问,伸手去探酒杯,酒杯被摁住,卢君见抬眸:“……没有原因。” 卢君行困惑又生气,他想不明白:“我认识的大哥不是这样随便的人。” 这回,卢君见笑了,既有些自嘲,又有些悲凉。笑声如鬼,卢君行讶讶地说不出话。 “你不明白。你怎麽知道……我是什麽样的人?”卢君见看看自己的手,翻来覆去看,“我自己都厌恶我自己,你又怎麽知道?” 明明没喝醉啊,怎麽跟喝多了酒一样?卢君行一点都不懂。眼看著卢君见重新捉起酒杯,卢君行有一样明白了,他的大哥不开心。 那一夜也是,讨厌喝酒的人,为什麽喝酒? 买醉,岂可解愁? 卢君行觉得自己就是个笨蛋,什麽都不懂自以为懂的笨蛋,其实大哥是,王旦是,说不定二哥也是,都把他当小孩子!他们什麽都不跟他说,一个个自以为身上的麻烦比天大,全是沈浸在自我世界自私自利的一堆傻瓜!他最笨了,妄想进入,妄想开解,妄想周全。他们谁都不需要,不是吗? 哼,小地方待久了,眼界也变小了。 自己果然不该回来!卢君行心里抱怨生气,任卢君见一杯杯喝酒。 卢君行很奇怪为什麽那一夜,他是第一个醉倒的,眼前的大哥分明一壶酒没有灌完,眼神已经开始迷离分散,嘴边傻笑,发出意味不明的咽呜,像笑声,像哭声,像听不清的说话声。 卢君行无可奈何地把人拖到一边的榻上躺平了。他不知道接下来做什麽好,便坐在一旁看著人。 他这大哥长得跟他亲娘像,他亲娘是有名的美人,据说当年一笑倾城,他爹走不了步,死活磨著把人赎回家来了。坑爹的是,那一笑,还不是冲过他爹笑的。 如此美色,卢君见没有继承十分,也有七分。加上另外三分男子的英秀清爽气质,卢君行打量了几个来回,觉得王旦若是喝晕了,把他大哥当做女子,也情有可原。二姐都没大哥美啊。 榻上的人不肯安稳,嘀嘀咕咕不知嘴皮子在磨什麽,卢君行凑近了听,含混不清,一个字也扣不准。 卢君行想来想去,脑袋瓜子里重新冒出适才的冲击画面,两个男人的亲吻,他甚至看见了他们戏耍的舌尖。大哥怎麽会纵容王旦这麽欺辱他? 王八蛋是素来没有节操啦!但是大哥……从来没有听说他有过任何素行不良。肯定被王旦给带坏的! 果然,该早点带王旦走。卢君行一想到他大哥的婚事前他是走不了的,便又觉得哪里有姑娘配得上他大哥……其实,这些跟他都不相干,他娘还叫他离大哥远点,多和二哥亲近些。但是二哥张口闭口家产啊事业啦,卢君行烦。 卢君行想著想著,便趴在桌边睡著了。 这时候,风吹开了一丝窗户,一双黑眼睛从窗户边凑上来。 人是倒勾著在外面横梁上的,穿著黑衣扎著黑带的黑影子,蝙蝠一样微晃。那麽大个的人,竟如一页纸片一样随风飘了飘。 横梁没有断。 大纸片从窗户的夹缝飘了进来,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是一个短刺头的壮汉。 汉子瞧瞧床上的,瞧瞧桌边的,确定了後,手里的大麻袋一兜,就把床上的人包了进去,打横拖起扛到肩上。 卢君见是醉了,不是昏睡,鱼一样弹跳挣扎,不免发出声音。 大汉瞧见桌边趴著的少年快被吵醒了,一个手刀就砍在少年脖子上。卢君行一动不动了。 大汉拍了拍麻袋下的屁股,满意地从窗户跳了出去,双脚勾住横梁,灵活地翻到屋顶上,风一样地走了。 卢君见为什麽讨厌酒呢? 一则因为酒味臭,二则因为他酒量浅,三则因为醉酒後人浑浑噩噩,会做出什麽都不知道。 失控,是可怕的事情。 清醒的时候,卢君见是不允许失控的事情发生的。对他来说,那太危险了。 比如现在,他 分卷阅读45 - 分卷阅读46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46 晕晕乎乎被人兜进麻袋,扛在肩上,飞檐走壁,他除了哼哼唧唧扭动,一点法子没有。想尖叫,喉咙里反胃,呕出了几口酒。 难受。 停下来的时候,不知道是什麽地方,麻袋还在头上罩著,下身被人剥开,凉意掠过屁股,一只大手揉了上来。 卢君见骇然。他挣出双手,本想脱去头上令呼吸困难的障碍物,此时心里惊怕得什麽也顾不得了,使劲往前爬,想逃,想逃…… 对方捉住他的脚踝往後拉,折起他的双腿往两边扯,近乎掰断的力道,然後,一样火热的异物磨蹭到卢君见的臀缝。 卢君见当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麽了。 这种全然的逼迫,充满了令他快要尖叫的熟悉感。身体的每个毛孔都战栗著收缩,激动地绷紧了,血液倒涌,等到对方抱兔子一样压上来,他连弹动的力气都没了。 谁?是谁? 屁股被揉得快烂熟了,那东西想进来。奈何久已闭塞的穴关不认客人,被顶得湿润了,仍矜持不开。 男人急.色,呼哧呼哧喷著气,烦恼地抱起了卢君见的下体,又拍又舔,两根手指直接捣进去撑开,恨不得把整只手掌都挤进去。 卢君见瑟瑟捉著身下的干草,他痛,强迫自己分离意识,猜测著这处估计是哪里的马厩,铺著的干草堆临时被男人挪用做了床铺。 四十二,噩梦再降临 肉质鲜嫩,手指粗糙,一进一出乱捅乱插间,力道过大,已经有些扯破了皮。 卢君见张嘴喘息,咯哒,上牙齿碰著下牙齿。 下面那孟浪的东西等不及地钻了进来,直撞到深处。血噗啦一声,似乎开了口子,身体也开了口子,心上也开了口子。 卢君见死了一样,气息都没了。只那赤条条的下身被人抱著,一个劲地冲撞,似乎要把肉撞散才合心意。 疼痛让僵硬的肌肉慢慢记起放松,减免更大的冲击。 身上的衣服和缠在头上的破麻袋随著动作都往一处缠,堵在口鼻前,死了,死了,真的快窒息了…… 卢君见哀鸣,身体一颤一颤,肉道揪紧,那物突突地放了一炮,又热又烫的浓浊液体灌进了久违的柔媚肠道。男人呼出一口气,往後一坐,东西扯出时,甩出的液体,溅了几滴到卢君见的屁股上,卢君见脑袋哄一声,软倒在草堆上。 外面传来人声和脚步声。 “马呢?你说的马呢?收了我十两银子,转眼又说卖给了别人,你怎麽做生意的?” “别急,里面有更好的,这不留著等您来瞧嘛。我们进去看。” “里面黑乎乎的,看什麽看。这麽臭!” “哎呦,那我去牵,你等著啊。” “……” 卢君见怕,他怕人,更怕声音,但是看不见,不知道身处的位置,没有力气爬,他的心都快吊到喉咙口了。 然後,一双有力的大手提著他的後领子一拉,收了他的身体在怀里,两个人滚到了狭窄的角落。 从马厩外看,这个方向刚好是个死角,在甘草堆、木板栅栏围成的坑窝里,外面发现不了。里面却能看见外面的动静。 “要死了,这时候发什麽情?”来牵马的人咒骂。 卢君见怕得一抖,男人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脖子,扯开卢君见头上的破麻袋。 卢君见按住男人的手,不是他不像除去破布袋子,而是此刻有人走近,若被发现此刻自己的不堪模样……卢君见胃疼。 男人却不怕,三五下就扯开了,扔在卢君见身前,又捉住卢君见的脑袋,揉他的头发,咬他的耳朵。 大概因为马的动静太大,外面走近的人根本没空注意这边。 在卢君见的面前,只一个手臂的距离外,是关著马的木栅栏,此时马圈里,一匹马正骑在另一匹马上,而马主人正试图阻止自己的两匹公马搅基。 卢君见害怕地往後躲,却只是更近更紧地凑近男人热烘烘的怀里,任他对自己上下其手。 因为男人在後面,所以卢君见看不见他的样貌。 卢君见能看见的只有前面的两匹马。灰马压著黑马。 马的速度特别快,只十几秒便草草丢了,马主人骂骂咧咧牵著底下的黑马出去了,留下了灰马。 灰马焦躁地踢著蹄子,屁股方向刚好冲著两人躲藏的位置,马的那物夸张的长和粗,直拖到地上,仍一下一下地喷吐液体。 卢君见看得面红耳赤,觉得自己下面也湿透了,是湿透了,男人再次挤进去的时候,噗嗤一声没了头,卢君见低低叫唤了声,仰倒进男人怀里,滚进了另一波热流。 因为仰著头,眼前不再有东西遮著,很容易看见男人的相貌。虽然角落昏暗,但是,男人黑黝黝的眼睛和眼睛里充满占有和欲.望的浓重神情,卢君见不会错认。 噩梦。 噩梦……白天发梦吗? 鬼!啊啊啊……卢君见尖叫的冲动被男人通通吸走,男人下面侵犯著他,上面也不放过,卢君见的脖子被他歪著,亲吻得那麽用力,脑袋都快掉下来了,哪里能发出声音。 外面的买卖双方大概满意了,没有再进来。荒僻的马厩恢复了安静,只有角落里不时发出隐秘的水声和诡异的喘息,还有干草扑簌簌被挤压的声音。 时间很长。 男人似乎想把所有丢掉的时间都一股脑补回来。卢君见的体内被装满了的重挤弄出来,一张小脸哭得涕泪俱下,男人再次发泄的时候,卢君见痉挛得白皙的肌肤上隐隐可见青筋。 一方是久未承欢,近乎虚脱。 另一方比以前体力更好了,摸了摸卢君见湿润的脸,男人开口了:“爹爹回来了,阿卢别怕。” “不……”卢君见喉咙底发出微弱的声音。 男人不管不顾,干脆扯掉卢君见身上脏污的衣服,直接把人拿破麻袋重新罩了,扛了走。 这莽撞的男人,真是卢君见的另一个爹爹,牛大。 话说这牛大命大,本该死了,被狼群吃了,谁知遇上个圈养狼的高人,顺便把他救了,教了他武功。牛大笨,空有蛮力,高深的学不来,腿脚上的功夫学了五年,身体好得差不多了,才替师门出来办事,先摸回了岭溪老家,去瞅他 分卷阅读46 - 分卷阅读47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47 儿子。 无奈,卢君见现在是公子,走哪带著一串子人,他又答应过师傅和师兄,不生事,所以便悄悄在後面跟了。 耐著性子跟了几天,到了今天发现儿子喝醉了酒,还跟别人搂搂亲亲,他火性子上来先翻进去捞人了,生气下二话不说先办了事。舒爽够了,气消了,才想起来怎麽安置人。 在牛大看来,人是不能放回去了,是他的儿子,得跟著他。 这便是卢君见遭罪的因由。 牛大没有马上带著卢君见离开岭溪,而是在山疙瘩脚下一处废屋停了几天,似在等什麽人。卢君见酒後被牛大抱在风口的马厩折腾,到了晚上便发热生了病,浑浑噩噩地烧了下去。 牛大每天喂他吃一粒丸子。这丸子倒是好物,吃下去,睡一觉,精神头似乎找回了身体里。但每天一到晚上,牛大跟收剑回鞘一样,入了卢君见的身体,便不肯稍离。卢君见的病,怎麽能好得了。 直到搅烂的嫩肉在反复蹂躏中寻回记忆,重会了痴咬绞缠的功夫,牛大才安心地念著儿子回来了。 噩梦。 卢君见无日无刻不想逃。 机会似乎很快来了。 牛大开始出门。 每天的时间差不多,午後去,入夜前回。 这日,卢君见吃了牛大喂的食物後,惫懒装睡。等牛大走了,他马上爬起来。他的衣服被牛大扔了,房间里只有牛大的一件旧布袍子,给他当被子用的。他穿上看上去就不怎麽干净的衣服,拿绳子束了腰,过长的袖子卷起来,勉强体面了,才猫著腰往外藏。 一路上很顺利。 没有人。 卢大似乎没有想到病著的儿子有力气起床,或者儿子还想逃离他。 卢君见一口气跑出好远,只是没有鞋子,脚上被石头划出了好几个口子,刺目的血染红了脚底下的绿草叶子。很疼,但是比不上身体被钉楔的疼。 卢君见跑累了,坐在溪边暂栖,岭溪,岭溪,多岭多溪,面前这湾溪水不深,也足矣照出卢君见的狼狈。卢君见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但是他只是把流著血的脚伸进水中,冷水刺激著伤口,他却神经质地微微笑起来。似乎这样的疼,才让自己满意了。 记住这疼痛,这不堪,这罪恶。呵呵……结束这噩梦。 四十三,王大侠救美 卢家的大公子不交代一句话忽然消失了。 这是一件大事。 卢家情迷别院里小娈童的老爷暴怒,发动了所有的人力和物力搜寻。 卢家二公子的心情不好。 至於这种空费人力物力的寻找,似乎再一次失效了。手底下办事的人可不如上头操心的人认真。 空走了场面。 卢家老爷开始召集手下影卫的时候,卢家三公子被禁足了。 因为,最後看见卢君见的,正是三公子卢君行。 卢君行自己走不了,只好拜托王八蛋王旦。卢君行说,你欠我人情,一定要还! 王旦笑,我什麽时候欠你什麽了,就算是亲了你大哥,那也是你情我愿,欠也是我欠他。卢君行怒,你再这麽不著调,当心朋友没得做! 卢君行说,他大哥小时候丢过一次,这次可别再丢了。 小时候丢过,是因为宅子里的人使坏。 这一次呢? 卢老爷的人在外面动,王旦的目光瞥到了卢宅里,对上了卢临娇俏的眼睛。 王旦一向是个没有节操的人,有美垂青,对他而言,当然是求之不得。所以王旦约了卢小姐游湖,赏花,品茗…… 今天轮到垂钓了。 这是个私约。一男一女,躲过家长的监视,偷偷跑到没有人的地方约会,是很大胆,很风情,很诱惑人的一件事。而,目前看来,显然,卢小姐失约了。 王旦摸了摸自空空的肚子,他已经从上午等到了下午,他的钓鱼技术显然不好,除了钓上来一条一指来宽的鱼崽子外,什麽收获也没有。 王旦叹了一口气,伸了个懒腰,把桶里的小鱼倒回了溪坑。然後他的鼻子敏锐地动了动,头朝某个方向扭了过去。 江湖上舔血的人当然对血的味道很敏感。 卢君见的脚显然流了不少血,他走了几步,便走不动了,心里绝望,双脚探进水里,任溪水冲刷,抱著快麻木的膝盖,埋著头,想著自己回不了家,就要被恶人抓回去了。 是的,恶人…… 卢君见鼻子酸酸。他想起自己跟爹爹成过亲,从小爹爹就爱抱他,是这种抱…… 又疼又脏……自己以前怎麽觉得欢喜呢? 忘掉,全部忘掉才好! 眼泪刷刷地下来了。 有人走近。 自暴自弃的卢君见连头也不想抬了。不用他的回应,他发现他,自会抱他走,然後加倍地惩罚他,生死不如…… 卢君见想得心都灰了。 然後,他觉到了有人拿手指戳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喂?” ……嗯,不是爹爹,熟悉的声音? 卢君见疑惑地抬起头。 对方显然比他更奇怪,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卢君见张了张嘴巴,脸上浮现惊喜,他死气沈沈的眼睛一下子焕发出夺目的光彩,他抓住王旦的衣服,说:“带我走!快!” “卢君见?!”王旦的嘴巴大得可以塞进鸡蛋。面前的人披头散发,连衣服都不整齐,像个乞丐。但是头发下露出的脸未免长得过於好看了,衣服下露出的皮肤未免太过白皙娇嫩了,胆怯惊慌的表情衬得卢大公子小了好几岁,简直,简直像一个被强.暴了的黄花闺女。 王旦甩开自己无聊的想法,他马上看见了血味的出处,卢君见的两只脚肿得发红,泡得伤口皮往外翻。 皱了下眉头,王旦打横抱起卢大公子,卢君见很自觉地双手绕上王旦的脖子,嘴巴里只说著一个字:“走,走,走……” 在这种情形下,有十个美女,王旦似乎也不能停下了。他只好舍弃了他的鱼竿,先把人带回去。 卢君见慢慢开始说别的话,他平常没这麽多嘴多话。王旦竖起耳朵听。 卢君见说:“我这样子 分卷阅读47 - 分卷阅读48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48 ,不能回家。” 王旦知道他的理智回来了,这是一件好事。 卢君见身上的衣服宽大,一件外袍根本遮不住底下的肌肤,露出来的伤痕明显在诉说这可怜的青年在失踪的几天有过怎样的遭遇。王旦忍不住问:“什麽人做的?”这种事,他从来很温柔,要的是你情我愿,不是吗? 卢君见摇头,再摇头:“能不能,不问?” “如果你知道他是谁,你的家人和朋友可以为你出气。”王旦放低声音,“你想让他死吗?我可以帮你。” 卢君见抖了一下,紧紧闭上眼睛:“我很累,什麽都不想思考。你能不能带我到一个安静的地方?” “安静的地方没有。”王旦以一向无赖的口吻说,“隐蔽的地方有一个,你去不去?” “我现在还有选择吗?”卢君见苦笑。 王旦觉得这大公子脾气一向大,怎麽这回这麽忍气吞声?难道有隐秘?但是他好问,只是把卢君见的头往怀里按了按,避免被别人看到,然後施展他不错的轻功,往岭溪最热闹的地方闪去。 风在耳边飞过。 王旦听见卢君见的声音:“求你,别和任何人说。包括我爹和三弟……” 王旦低头去确认,发现怀里的人已经晕过去。 岭溪最热闹的地方不是木云街,而是一到晚上就挂起红灯的飞棉巷。青楼,岂不是最热闹,最隐蔽的地方? 虽然岭溪是个小地方,这个小地方里的青楼女子们都知道岭溪最大的财神爷是卢家的老爷。 但是,她们宁愿相信一个江湖客怀里衣衫不整的人是他抢来的女人,也不会怀疑这个人是卢家鼎鼎有名的大公子。 最危险的地方,岂不是最安全的地方? 何况,这阵子王旦没少在这些花楼里扔银子,姑娘们都觉得他是一个好人,有银子的大好人。 所以,王旦说,这是我的心上人,虽然他不承认,现在他被人追杀受了伤,我英雄救美,一定要在他的伤养好前偷走他的心。我希望这段日子,他跟我在一起,谁都见不到。姑娘们会意地笑了。 卢家的笨蛋老爷,哪里都搜了,就是没有搜花楼。因为他以为他的儿子绝不会去这些地方,即使去,也是去南风楼,哪里会去照面女子。 卢老爷错了,如果卢大公子一开始就不是自己想走的,他又怎麽能自己决定在哪里呢? 卢君见懒洋洋地靠在床侧,脚伸在王旦腿上,由著他给自己用药,手里端著碗甜腻的莲子羹,美滋滋地吸著勺子。 卢大公子似乎觉得每次自己在王旦面前都是最糟糕的形象,所以干脆不装了,抛弃了公子该端的架子。 卢君见喝一口汤,动了动脚趾头,问:“你怎麽会用药?” 王旦扯开嘴巴:“在外面走,少不得被刀剑划上几下,当然要什麽都会一点。喂!这麽甜的东西,亏你怎麽喝得下,你已经喝第二碗了,悠著点!我可不想回头被你家人骂,把你喂胖了!” 卢君见露出一个闪瞎人的笑:“这里的夥食不错。” 王旦也笑:“这里的姑娘更不错。” 四十四,青楼暂藏身 卢君见听王旦这麽说,便问:“外面这麽危险,三弟他……” 王旦拍了他的腿一下,把他双脚搬回床上,盖上被子:“你说外面危险,你好好居家的岭溪公子一个,可不被人打了劫?” 卢君见一张脸又白又红,硬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不仅脚上,连那处的药,这几天,都是王旦帮忙料理。伤得那叫个惨不忍睹,养了三四天,烧才慢慢退了。 年轻人康复得快,现在躺下也无不适。只下地行走尚有些麻烦。 卢君见把手里的小碗递给王旦。 王旦接过,问:“你真的没什麽话对我说,回头家去,待问起,你可想好了话?” 卢君见恼羞成怒:“你有时间,不如去找外面好看的姑娘,不用陪我!” 王旦对这种鸵鸟精神表示鄙夷:“难不成你要与他们说你跟相好的私奔了?” 卢君见气息不稳地闭了闭眼睛:“我头疼。” 王旦觉得真有料了,想必欺负卢君见的人,卢君见熟得很,不然必不会这般遮遮掩掩,他欲要追问,卢君见说话了。 卢君见问:“你陪著我,他们不奇怪?” “哦。”王旦摸了摸没剃干净的胡渣子,“你三弟弟被禁足了,不得见外人,没有空管我。至於你二弟,忙著理你留下的烂摊子。你爹他们……我要告诉你,你家被人袭击了吗?” 卢君见睁开了眼睛。 王旦慢吞吞地说:“你在这里这几天,你家天天遭贼,里里外外被人翻遍了,什麽东西没丢,就是几个下人被打得鼻青脸肿,说见了‘鬼’?这‘鬼’,逢人就问,你在哪里?你欠了他债?” “没有!”卢君见恶狠狠地否决!双手抓住了被子,脸色不怎麽好。 “你是不是更不想回去了?”王旦叹气,瞧著卢君见有往被子底下溜的趋势,“住在这里很贵的……” “我会付给你。”卢君见魂不守舍。 “欠债肉偿……”王旦悠悠地道。 卢君见几乎被这四个字惊得一跳,眼睛直勾勾地瞪著虚空的一点。 王旦问:“你知道是什麽人吧?” 卢君见摇头。 王旦说:“不过我知道你爹不会这麽饶过他的,你爹手下有几个厉害的影卫,已经派出去了。我奇怪,你们卢家既然有那麽厉害的手下,几个公子怎麽什麽都不会,而且,连人被抓走了,他们都不知道?事後找人,怎麽好找?” 卢君见垂著眼睛,说:“爹本来有派人跟著我,那几天我心情不好,生气,把人赶走了。” “你是生跟著你的影卫的气,还是生……你爹的气?”王旦问。 卢君见又不说话了。 “哦……”王旦自以为是地下结论,“怪不得君行说你不喜欢喝酒,你还找我们拼酒。不过是小孩子跟家长赌气了。可是,你既然知道有人对你不利,何必把保护你的人都赶走?”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会回来,爹说他走了,不要我了……卢君见心里一阵酸,他还 分卷阅读48 - 分卷阅读49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49 记得刚听见新爹爹说旧爹爹再也不会回来的时候,自己多麽伤心,天天哭。 卢君见以为的再也不会回来了,是牛大了死了。原来不是麽?爹爹怎麽能容忍一个那样养他十多年的人继续活在世上?可是,牛大,千真万确地回来了…… 卢君见不知道自己心里是喜是悲,是惊是怕,他想继续做他平安的大公子,他不想任何人知道他以前的故事,他也不想牛大因为他的缘故被他的亲爹爹杀死……毕竟是人命啊…… 卢君见真心希望牛大被赶走,去别的地方,再也不要回来了。 卢君见痴痴地想著。 “要不要我带你去行走江湖,学天大的本事?”王旦逗他。 卢君见收神:“我不适合。而且,你和三弟的武功,不见得怎麽样。” “哎?你可以说他,他的功夫确实不怎麽样,能叫人从眼皮底子下把你给偷走。至於我,深藏不露而已。你可以怀疑我的人品,不能质疑我的身手。”王旦正色道。 卢君见笑了笑。 王旦瞧著卢大公子虚弱的色气,他第一次瞧见他,就觉得他跟他们不是一类人,吹不得风,见不得雨,走不了远路,看著精致端秀,只适合藏在锦绣堆里做玩赏。偏偏人人都爱他,离了这些爱,没了这些滋养,他什麽都不会是。 即使现在,虚弱的大公子瞧著也比午夜白衣那晚好多了,那晚是失心乏爱没了方向,如今人虽然烦恼,但是蹙眉皱脸也是在棉花包里打滚,少神缺智的模样犹如娇纵的顽童,浑没有成人翻滚名利的腌臢情绪。 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依附著别人的爱而活。王旦自作主张地给卢大公子下了鉴定,他觉得卢大公子这样属性干净的玩意儿不失可爱,至少跟他在一起,能让人忘了乱七八糟的琐事。 王旦想到京城那个无法无天,给他惹来无边无际麻烦事的爱人,真心觉得人还是笨一点比较好。 床上的笨人瞧了瞧难得莫名其妙傻笑的王八蛋,开口道:“我从没怀疑过你的人品,你这样潜心救我,君见十分感激。既然王兄说,我们是朋友,为朋友可两肋插刀,我想,王兄还可以帮小弟一个忙。” 王旦摸了摸鼻子。 卢君见笑道:“家里人若问起,王兄不如说携君见出去游历了数日,家父若知,必不会见怪王兄。” “来青楼游历麽?好主意。” “呵呵……” “那去你家打劫的人,你怎麽说?” “出门在外,总会惹到麻烦。爹爹若捉到贼,自然知道是什麽人,若捉不到,儿子又怎麽知道?” “哼,希望你这麽能混过去。” “哎,我也希望。” “……什麽时候回?” “你觉得我能下地了麽?” “下不了地也不妨碍,你家里有一堆服侍的丫鬟,好过我这个男人的粗手粗脚。”王旦一口喝尽杯中茶,“何况,你身上的痕迹已经退去,不会令人起疑。” 卢君见脸上浮起可疑的红晕:“劳王兄替君见多虑了。” “这麽酸讲话,可见你心里多麽不安定了。”王旦取笑,如意地收到卢君见气恼的表情。王旦敲了敲桌子说:“择日不如撞日,我带出来的银子花得差不多了,下午就送你回去!” 卢君见缓缓吸了一口气,看著翠绿锦被上的雀鸟图案发呆。 他失踪了这麽久,爹爹担心吗? 四十五,瞒隐忧归家 大公子回家并没有引起怎样的大轰动。 因为卢家上下都有另外的操心事了。 卢弼时老来得子,大夫把了“姨娘”的喜脉说是男胎。好吧,卢弼时不怎麽老,姨娘也不是什麽正常的女人。 望月在晴芳阁一摔後,出了点血,险些有滑胎迹象,好在用了大量的安胎药保住。大夫说了,母亲心情好,不能动怒生气,孩子才有望健健康康,顺利生产。 卢君见失踪後,卢弼时一颗心挂在儿子身上,不用说生意了,连别院都鲜少顾及。 望月感到了危机,哭闹著要搬进卢家主宅,说大公子这样的都被害,更别说他这样怀著孩子无依无靠的小倌人,肯定成了别人的眼中钉啊。 这一句话戳到了卢弼时的心尖尖,卢弼时怎麽都不会料到是牛大没死成,回来跟他抢儿子了。他想的是二子,怀疑的是家斗,不是第一次了,桌面上的小打小闹,他能包容,但是涉及到心肝宝贝的人身安危,什麽都别提。 只是疑心,没有证据。 晴芳阁的闹,他没脾气安抚,便点头答应了。 可想而知,一个怀著卢家血脉的男人进了卢家,会引起怎样的风波。 外面的不说,关起门,瞧瞧家里面。上上下下都震惊了,毕竟老爷多年未有再得子了,毕竟雌雄同体的人不怎麽常见,公鸡下蛋,男人怀孕,主角儿进了家门。这惊吓,比十个大公子外出不见都猎奇多了。 至於卢弼时,他虽一心挂怀大儿子,但手下的影卫却出了问题。 小小一个贼人,竟然捉不住吗? 话说卢弼时手下的影卫,除了姬扬,另外几个都不是长期效忠於他,只是欠了他的恩情,按次计件还,说好,还清了便两不相干。 他此前不放心大儿子,便派了姬扬贴身跟著。没想到儿子长大了,脾气越来越大,生他的气不算,跟他的人也给遣回来了。这下好,连人都丢了。 卢弼时派姬扬带人去找,没想出师未捷,姬扬反被伤了。卢弼时待要再出动别的影卫,被姬扬劝阻,姬扬说,对方不是一个人,武功不怎麽样,却善用毒,他若想杀我,早已下手,说不定是公子的朋友,也在寻找公子。 卢弼时不认为儿子会有什麽外面的朋友。但是这四年他是放在眼皮底子下养,之前在外十一年,他并不清楚。 所以,卢弼时看著王旦抱著儿子进门,心里的重重担心全化了森然的怒气! 他在这里担心得睡不著觉,恨不得把整个岭溪翻过来找。他的儿子倒好,在外勾三搭四,有人来家里捣乱不说,还和弟弟的朋友亲密得不行,成何体统! 王旦说他带著大公子去山里访问隐士,没想到路上大公子骑马收了伤,一养数天,荒郊野外的,他们不好找人报信,故多耽搁 分卷阅读49 - 分卷阅读50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50 了日子。 卢君见点头,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他真的受伤了。 两个不擅说谎的人,撒了个蹩脚的谎言。 这附近有没有隐士,岭溪的人没有一丝风闻吗?骑马什麽的,会伤到脚心吗?分明划破的口子。至於是不是真的去了山里,既然知道跟著儿子的是什麽人,卢弼时很容易就能查出王旦这几天出没的是什麽地方,烟花柳巷!好个快活! 种种猜忌,是後来的怀疑。 当时,卢弼时对儿子外出的怒火,对儿子受伤了的心疼,在看到儿子的瞬间,已经生生压了下去。他亲自从王旦手里接过大儿子,阴戾的眼神扫了王旦一眼,虽然没说什麽话,王旦也接收到了自己的不受欢迎。 卢弼时抱著儿子转入内室。 王旦识趣地去探访多日未见的好友了。一个谎言需要更多谎言遮掩,王旦觉得对著卢君行胡说八道比对著他爹开口好多了。 房内的质问是这麽进行的。 “说,实话。”老子把儿子放进床铺,赶走了人,坐在儿子床边,脱儿子脚上的鞋袜。 儿子呼痛,拉著老爹的衣服卖萌:“爹当著别人的面打儿子,儿子伤心,以为爹不要儿子了。一个人离家出走又受了伤,多亏王公子相救。” “受了伤,怎麽不回来?”卢弼时暂时接受儿子的理由。他护著望月,在下人面前斥责亲儿,卢君见被惯坏了的性子,一时想不开,不奇怪。 “儿子既怕爹生气,又嫉妒……望月公子……是儿子不对,赌气不回。”卢君见小声说,“听王公子说爹找儿子找得辛苦,儿子过意不去,加上这几日吃穿用度,欠了王公子许多银子,儿子应允过加倍还的……” “这个你放心,卢家不会亏了他。”卢弼时皱眉盯著膝盖上两只光脚。 卢君见缩了缩。 “伤成了这样?”卢弼时十分不悦,“他没给你找大夫吗?”他的手轻轻按到了那些伤口上。 “怕被人发现,随便擦了药……”卢君见咬住了下嘴唇,触摸,有些疼,有些痒。 本来玉雪可爱的双足,现在脚底心有多道虫子一样丑陋的伤疤,最长的有一寸多,仍发红未见好,怪不得不能下地走。 “怎麽伤的?”伤口上的力道莫名加重。 卢君见睫毛一颤,嘴巴张开:“鞋子破了,儿子就扔了鞋子走,结果……” “你是笨蛋麽?”卢弼时忍无可忍,不过放开了手里的掣肘。 “儿子生气……” “你生什麽气!” “儿子错了。” “你是故意叫我生气,是不是?” “儿子不敢了。” “哼,你还有什麽不敢的?” 卢君见做小伏低这麽会儿,知道父亲大人的气差不多消了,伏跪几步,埋进卢弼时怀里,抱住他爹的腰,笑著说:“知道爹爹心疼君儿,担心君儿,君儿很开心。” “我怎麽有你这麽笨的儿子!”卢弼时拍了儿子後脑勺一下,手下意识放轻了劲道。 卢君见弯了眼睛,大著胆子亲了卢弼时一下;“儿子知道了。” 卢弼时摸著儿子的头,气不是,恼不是,摇著头笑:“你这几日好好在房间里待著,没有好全,哪里都不要去。我叫大夫来给你看病。” “嗯。” “外面的生意不用操心。我叫你二弟暂时看著,等你好了,你乐意管,再交给你……” “嗯。” “臭小子。” “爹爹,你也别责罚三弟了……” “就知道带些乱七八糟的人回家。我看他不乐意待著,放他出去,我眼前更清净。”卢弼时心里打定了主意,他看那位姓王的浪荡客人十分不爽。 卢弼时出去了。 卢君见面上堆出的笑意消失,呆呆地靠在床侧。他不能不忧心,他甚至不敢问家里闹了什麽贼人。 四十六,狭路好相逢 卢君见好好地在房间里养伤,家里的人轮番来看他,好像所有的人都非常关心他。 甚至林家都递来了问候的书笺,林家的姑娘没有放开她的想望。於是,卢君见很好地给她回了一封私信。 老三和他的王八蛋朋友来告别的时候,不解地问,为什麽林家自愿解除了婚约?卢君见笑了笑。 为了林姑娘的幸福。卢君见这麽回答。 卢君行面上表情丰富,他显然想到了不该想的画面。哥哥和王旦冲击性亲吻的画面……他这阵子正试图说服自己,其实男人爱男人没那麽恶心,谁能改变自己的喜好呢?爱吃萝卜还是青菜?所以卢君行含混地应了一声,他觉得大哥既然清楚自己的性向,选择不耽误人家姑娘的一身,不得不说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真相是不是这样呢? 王旦显然不相信,他已经见识过了卢君见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连他那看起来不怎麽好应付的老爹都妥妥地摆平了,所以王旦完全有理由相信,卢君见用的是古怪又有效的法子。他非常有兴趣在临行前一听。 卢君行由乔万儿陪著去跟後院佛堂里的大娘告别,获得老爹首肯後,他就要正式去闯荡江湖了。卢君行走後,王旦特意在卢君见房里多留了一会儿。 王旦抱著手说:“我是因为你的原因,被赶走的。看不出你老爹这麽小气啊。” 卢君见扯了扯嘴角,这阵子,他的笑都不怎麽实心实意,一个一个像挤出来。居於内室,心事重重。 “你弟弟似乎对你的人品很有信心,我知道你拒绝成亲绝对不会是为了别人的幸福。我很有兴趣聆听。”王旦调侃道。 “你错了。”窝在床上的卢君见抱著被子,“我和她成亲,我不幸福,她又何来幸福呢?我当然是为了林姑娘好。只是我的理由,无论是林姑娘,还是林姑娘的爹娘肯定都不乐见。” 王旦很有兴趣:“你说了什麽?” 卢君见摆出很为难的表情说:“遭到歹徒袭击,某处受伤害,这一生,怕都不能传承子嗣了……” 卢君见说得半真半假,一脸遗憾。王旦不齿:“虽不中,亦不远矣。只是你推了这一个,下一个又会来,难道你要把这个‘难言之隐’昭告天下麽?” “没想得那麽远。 分卷阅读50 - 分卷阅读51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51 ”卢君见枕著脑袋,“或许,到时候不用我苦恼,问题也会解决了。” “哦?” “今天怎麽知道明天的事?”卢君见沈郁的声音。 王旦笑了笑:“希望,下次我来,你不是这麽半死不活的样子。” 卢君见转过头,露出一个友好的笑:“我怕了和你喝酒了。” “和我喝酒不好吗?”王旦摇头,“你该当心的不是陪你喝酒的朋友,而是劝你喝醉的歹人,哈哈哈。” 王旦告辞,卢君见苦笑,他觉得王旦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酒,真是坏东西。 养病的时间里,什麽都没有发生。平静到令卢君见以为重逢牛大只在他一个人的梦里。 可以走动的时候,姬扬回来了,水岚也在身边。走到哪里,身边都跟著人。 卢君见虽然不喜欢,但是说不出拒绝。若再发生前次的事,他後悔都来不及。 在院子里散步,碰到了大著肚子的望月。望月怀孕了,很少出房间,但是大夫交代,孕期一味躺著不好,需要适量的运动方便生产。 望月不喜欢出门,还有个原因,是同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容易碰到人。他住进卢家已是无声的威慑,对他来说已经足够,真正的开战,望月认为,至少不是现在,该在顺利生产後。是男胎就更好。没有也没关系,他还年轻,很年轻,有的是时间。 有些人不愿意等。望月和他的孩子简直像眼里的砂子心上的钉子,无时无刻不在摧残人的神经。 卢君恩对卢君见是嫉妒加憎恨,对望月和他的孩子,他是极度的厌恶,变态的怪物,连存在都污了他大少爷的眼睛。 卢君见看见卢君恩因为望月挡了他的道,一个耳光摔了过去。 “贱人!若还有点自尊,就别四处糟践别人眼睛!”卢君恩拿帕子擦干净自己的手,帕子扔在望月的脚下。 望月咬著唇抬眸,就看见走廊尽头正拐过来的卢君见,他恨恨绞手指,骂道:“我若是贱人,你们卢家上下都是变态,做的是更脏的事,别以为没人知道!” 卢君见不惊不怒,走过望月身边的时候,淡淡说:“你这话可与爹爹说说,他肯定很乐意普度你和你腹中的孩子,不要再在卢家受苦受罪了。” “你,你……老爷喜欢我,你们能奈我何?” “没有人要与你怎麽样。” “你……”望月皱眉。 卢君见挥了下袖子:“你可以跳进池中,然後诬陷我是我推你下去。我不介意再陪你演一出戏。” 望月青白了脸。 卢君见怜悯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停步。水岚问:“公子何必与他计较?即使生了孩子,他也不过是老爷的一个娈童。卢家不会承认自己的子嗣是由一个男人养育。” 卢君见却垂了眸:“我知道,我可怜他,他对爹爹,未必不是动了真心。” “那麽小的孩子,知道什麽真心不真心。卢家救他出风尘,他该感激才是。”水岚道。 卢君见沈默。他以前比望月还小,那时候的依赖是不是真心?现在他纠结的宠爱,又是不是真心?若真,有多真?还是,只是自己心里的假象?他忽然觉得,对望月没那麽恨了。 爹爹喜欢他,是爹爹的事,和望月没有相干。喜欢不喜欢,谁知道呢? 卢君见的心再次冷了冷。他若和卢君恩一样认为,是望月耍狐狸精,迷惑了卢弼时,那麽他和卢君恩真没什麽区别。没有人能逼迫卢弼时,他做的只是因为他想,想要,想要那麽做。 爹爹,你的心里到底怎麽想的?君儿看不清。 君儿甚至看不清自己了。 可以要什麽,不可以要什麽,该做什麽,不可以做什麽,没有人告诉君儿。只是,君儿在这里,听话地做著卢家的大公子,不可以教爹爹失望。君儿记得。 卢君见的脚步越来越快,被门槛勾住时,一个趔趄,幸好被一旁的水岚拉住。 水岚一脸焦急:“公子什麽了?” 我怎麽了?卢君见茫然。 “公子怎麽哭了?” “我哭了吗?”卢君见伸出手摸自己的脸。心里想著,真不舒服,这几天胃一直疼,烧著把低低的火。 四十七,恨夜半来时 卢君见的好梦并没有持续多久。 因为望月住进来後,直接住的是卢弼时的屋子,和卢君见的小院只隔著一面墙一道拱门。 这道门,从前经常开著,现在几乎常关。 卢君见不要说走过去,连看见两扇木门叶子,都十分郁闷。 在家里呆著,没什麽好忙,闲下来果然容易呼吸乱想。卢君见琢磨著跟爹申请重新去店里帮忙。只是这样,他二弟又要不开心了。 真是一团浆糊。 晚上,卢君见也睡不踏实,因为只要一想到隔壁住著谁和谁,谁和谁在同榻而眠。明知不该,却忍不住去想,不由心烦意乱。 卢君见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有人从屋檐上吊下,钻进开著的窗户,滑进了室内。 床上的卢君见被重物压住,梦中盗汗,猛得睁开眼睛,却看见一张比鬼还可怕的脸。他一下子尖叫起来。 “姬扬!姬……呜……” 只是,喊到一半便被捂住了嘴巴。 咸猪手一只上,一只下,来人非常娴熟地拥住了他。 牛大! “不用叫了,如果你指的是守在外面的黑衣人,我师兄跟他有过节,抓了他了。”牛大兴奋地说,“我是来带你走的,乖啊。” 变态! 卢君见一听要带自己走,自己手无缚鸡之力,怎麽办?卢君见急得眼都红了,一个劲摇头,慌得落泪。 牛大意会,迟疑地问:“你不愿意走?” 卢君见点头。 牛大不理解:“你是我儿子,是我媳妇儿。你不跟我走,留在这里做什麽?” 卢君见摇头。 牛大说:“我会好好疼你。” 这回,卢君见的泪掉得更狠了,他一想到那些施诸於身的疼,骨头都快散架了。真正的惊恐。 牛大不满意了:“你这麽摇头,又点头的,我不知道你什麽 分卷阅读51 - 分卷阅读52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52 意思。” 我不要走! “这样,我放开你,你不准叫。”牛大说。 卢君见飞快点头。 牛大真个放开了他的嘴巴。 卢君见不住喘气,眼泪汪汪的样子,教牛大馋得很。他这几天一直处理师门的事,实在没办法,才晚来了。 卢君见害怕加孱弱模样,打消了他因为瞧见自己孩子长大了的不悦,大著舌头就舔了上去。 卢君见颤颤发抖。 “不准叫,嗯?”牛大靠近。 卢君见往床里爬,牛大的膝盖压住了被子,往里逼近。很快,就把青年逼到了床角。 “不跟我走?”牛大搂住青年的细腰,舌头又舔了口青年的脖子。青年发出一声微弱的哀鸣。 “别怕。”牛大咧开嘴,“你如果忍不住叫,来了人,我也有本事带你走。现在,你爹爹会武功,能保护阿卢,阿卢不怕啊。” 不是…… 卢君见绝望地动了动嘴唇。他怕的正是有人来,有人来,什麽都完了。 牛大揉搡青年柔韧的身体,青年陷在他怀里,咬著嘴唇没出声。 牛大捉住青年的口舌,对著嘬嘴,滋滋有声,青年仰著脸,不敢反抗。 牛大扯开青年的裤带子,头埋了进去,研究隐秘的暗处,青年被肆意品尝,却只是勾著脚趾哀泣。 别带我走…… 求你…… “你想留在这里?”牛大提刀拔枪,喘息中不忘问话。 卢君见合不拢双腿,整个人抖如风中叶子,他哀恳地点头:“这里是我家。” “既然你不走,我留下来陪你。”牛大说得随意。 卢君见惊得穴中一绞。 牛大拍拍他紧绷的屁股道:“忒紧实,好是好,叫人吃不消啊。你放松些,我们多挨弄几日就不疼,跟以前一样,啊?” 卢君见双腿被大力一提,几乎头点地身悬空,一炮热液直打进了他肠道深处。 牛大拥住被玩得失神的卢君见,摸摸他湿润的脸道:“莫哭了,爹都随你。等你想开了,爹再带你走。” 卢君见直被折腾得双股颤颤。 天明,牛大才走。 怕被人发现痕迹,卢君见累及,却不得不自己爬起来清理现场。 没力气烧水,直接如花池中浸了浸,擦干身体就转回了屋。 这回牛大不知随身带了什麽油膏,事前涂了个足够,才不复上一次的惨烈。卢君见没有流血。 门窗打开了,可惜叫风吹去室内靡乱的气味。但是鱼水过留下的痕迹,沾在衣物和被褥上,换下来也是欲盖弥彰…… 卢君见迷迷糊糊阖眼。 水岚一早来服侍公子的时候,发现很不对劲,室内门窗大开,公子发高烧陷入昏睡。 如何是好?得先禀明老爷,请个大夫。 水岚正准备叫人先服侍在旁,被卢君见拉住。卢君见锁著她的手腕,道:“别去。” “公子?” 水岚转头,发现卢君见紧紧盯著她。 “别去,别告诉别人。”卢君见摇头道,“我自己的事,我自己知道。” 水岚愣住了。 卢君见虚弱一下,垂下眼睫:“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水岚讶异,卢君见脸上竟浮现一色死灰,然後他倔强地抬起头,死死地看住水岚,以一种干枯平静的口吻说:“你如果还认我是你的主人,就谁都不要告诉,尤其是父亲。” “我不过……与人交欢一场。这种事……谁也不用去告诉。”卢君见闭上眼睛,不忍去看水岚面上或震惊或鄙视的任何表情,只是手镣铐样握著水岚的手腕,表示著说话人极度的紧张和不安。 许久,水岚掩去恻隐之心,问:“什麽人?” 卢君见摇头:“你不需要知道,这是我的与他之间的事。你只要回答我,我是不是你的主人?” 水岚怔了怔,忽然跪在了床前:“公子信我,是水岚的福气。” 卢君见手上的力气稍稍放松。 “我是喜欢男人,你……觉得脏吗?”卢君见心里泄开一个口子,他需要一个人在旁边,任何时候都不会背叛他。 姬扬是父亲派来保护他的人。但是昨夜姬扬显然缺席,才由他承了厄运。 牛大的脾气,既然没带走他,保不定不会再来。 他既不能抵抗,又能如何? 若只让替身服侍的水岚知道,可以保其他人都不知道。卢君见愿意冒这个险,把一种不堪揭露在一个人面前。 他不说,水岚也会知道。皱巴巴的床单,次次扔,别人岂不怀疑?不扔,一次就可以坐实一个晚上发生过的激情。 卢君见一直都没睡,等他想通了只有收住水岚的嘴巴,他才可以不日夜焦虑,担惊受怕。至少,灭掉一丝提早曝光的危险。 “奴婢不知道。”水岚磕了个头。 卢君见苦笑。 “老爷把奴婢指给了公子,奴婢就是公子的人。公子不准奴婢说,奴婢自然与谁都不会说。公子放心。” 呵……卢君见挥挥手:“你下去吧。” “是,公子。”水岚起身,“公子高烧了,奴婢会些方子,奴婢去开药。” “多劳你了。”卢君见点头。 四十八,恼心绪难平 水岚走到门口,忍不住回头,想问什麽,看见卢君见一脸死寂的表情,到了嘴巴里的话都吞了回去。 卢君见心火烧得厉害,脑袋里一片浆糊。 空白。 他不能忍受自己把这样的隐私说出口,即使是不得已泄露给一个答应自己保密的人,他心跳得厉害,想到若是所有人都知道了,该怎麽办?眼前一片灰暗。 绝望。 怎麽办?呵…… 对这样的自己厌恶,却没有另外的办法,勇敢的办法,承认或是逃避。存在的都是令人作呕的现实。 卢弼时听下人回报,公子病卧与床。 怎麽刚好点,又躺回去了? 卢弼时想去看看。 “水岚姑娘说,公子是因为昨晚开了一宿的窗户,受风寒了。现下 分卷阅读52 - 分卷阅读53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53 服过药,躺下了。” “躺下了?”卢弼时欲出的步子停了停。 又有人来回禀,说望月公子身体不适,吃不下东西,想见老爷。 “吃不下东西?见我有什麽用?”卢弼时不耐烦,但是仍旧走了出去,“走吧,去看看。” 卢君见断断续续睡了一天,到了晚上,精神越来越清醒。一点风吹草动都教他心神不宁,翻来覆去再睡不著了。 躺不住,卢君见披了衣服站起来。往庭院中走。 这是一个坏习惯,但是有变本加厉的趋势。 心里不愉快时,以前是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现在是夜半无人时在庭院里走开走去。 小小一方地,被来回踩了几十遍,简直像得了强迫症般,而且,脚步不由自主越走越快,心跳越来越不平稳。卢君见陡然停住,他害怕这样的自己。 像堵在一个死循环里出不去。 卢君见在安静片刻後,走向面墙的一侧,过了眼前的月牙门,过去就是父亲住的地方了。 隐约似乎有说话声传来。 卢君见在门前停了许久,双手推开了两扇木门。果然,看见父亲房中有温良灯光。 灯光映著两个人。 剪影在纸窗上放大,是相依偎重叠的两个影子。 卢君见往後退一步,脚跟磕到石头门槛,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夜风,一阵一紧地吹过身边。卢君见坐在地上看著窗上的两个影子合上又分开。 他忽然有点痴, 为什麽会觉得难受?卢君见不知道。好冷。 “怎麽坐在这里?”来人问。 卢君见头也没抬,身体被横空抱起来,他一点都没挣扎。 “冷。” “冷?身体烫得跟火炉一样啊。” “冷。” “病了?那些丫环怎麽照顾你的?” “冷。” “不冷,爹爹给阿卢挡风啊。” “爹爹……” “爹爹在。” “爹爹,冷。” “别哭了。这麽大了,还跟个孩子一样。”牛大关好门窗,铺好被子,抱了儿子进去。 “阿卢冷。” “脱光了,爹爹给你热著。” “爹爹,阿卢冷。” 牛大热乎人的法子只有一种,小时候是,现在也是。把自己火炉一样的温度渡给弱不禁风的儿子。 大的抱著小的,哼哧哼哧做运动。 牛大有武功之後,体力跟以前比上了不止一两个台阶,持续力和战斗力翻了数个筋斗。幸好卢君见大了,不然根本跟不上节奏。 这个晚上,卢君见腻在牛大身上,像小时候一样取暖。连哼哼都蚊蝇样小声。 牛大走的时候,他还拉住了他。 睡,一直睡。 水岚搬了浴桶进来。 卢君见做梦一样半坐起,连自己身处何方都不知道了。 “公子这样了,那人还……还……” 卢君见坐在浴桶里,水岚替他擦身,擦得面红耳赤。卢君见身上有太多不该有的痕迹。 “无事。” 因为风寒未好,卢君见没有坐久,热水中浸泡片刻,就滚进了干燥的新被面。 白天除了中午时间吃了点东西,太累的卢君见一觉直睡到入夜。 一阵比猫轻的脚步声溜进来的时候,卢君见却神经一绷就醒著了。 来人摸了摸卢君见的额头说:“好很多了啊。” 卢君见看著他。 卢君见说:“我不想要。” 牛大点点头,说:“好。爹陪你睡。” 卢君见想说“不必”,但是暖热的身体带著熟悉的气息靠将上来,他竟忽然失语了。这种安稳的感觉如同婴孩困在母胎,如同幼蝶化於蚕茧,如同时间一下子退回四年前,他仍旧是什麽都不知道的痴傻少年,每日游转院内,等待投喂他的人归家。 一切世俗的烦恼和压力都不存在。 那时候不懂,不关心。即使有,也被面前这个男人挡在家外面。 他说什麽,他信什麽。 他说他是爹爹,他叫他爹爹。 他说阿卢,我们相依为命,在一起一辈子,他说好,阿卢只要爹爹。 他说阿卢谁都不要见,他便乖乖待在房内,连睡房外都少去。 可是,等到他懂了。 这一切都是错。 是罪。 是孽。 他怕了。 他怕被受人咒骂,如同过街老鼠。 他刚学会了做公子,学会写字,念书,看帐,学会让别人敬畏地看他,他不要自己亲手把一切抹杀。 他知道了阴阳互补,天道常永。喜欢男人,不应该!喜欢“爹爹”,不应该!他正在和这些已经深入骨髓的恶念搏斗,每每把自己送上祭台,游走於刀山火海,日日受良心煎熬。他已经够堕落了。 不该直坠阿鼻地狱。 可是,跑开这一切是是非非,裹挟进暗夜稀薄的蚕茧中,他便似真的如蝶蛹,什麽都不去考虑了。 至少,这一刻是。 卢君见挥开明日的烦恼,安稳地收敛起不驯的心情,任由自己懦弱地缩於拥抱他的温暖怀中。 牛大犹如小时候一样,一下一下安抚地轻拍他的背部。 “姬扬呢?”卢君见奇怪这个以前次次灵,现在夜夜失灵的影卫,是怎麽回事,被灭口了吗? 牛大想了想说:“我师兄喜欢的女的喜欢他,我师兄不想他们成亲,所以夜夜去捉弄他。他自己且顾不过来,哪里顾得到我们的时?” “夜夜?”卢君见心里一跳。希望牛大的师兄不要跟牛大一样变态。 “师兄跟我一起出门。”牛大解释,“不过,过阵子,师兄就要带他一起走了。” “哎?”卢君见可没听他爹说起过这个。 “他要回去成亲,师兄说要跟著去。”牛大摸摸卢君见的头,“我不去,我在这里陪你。” 卢君见想说,你可以去,我不需要你陪。最好以後你都不要来了。知道说了也没用 分卷阅读53 - 分卷阅读54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54 ,卢君见沈默了。 牛大继续说:“我想白天也陪著你。师兄说我进你们家做家丁就好了,所以,我报名了。” “什麽?” “明天面试。” “哈?” “你们家不是招人吗?”牛大重复说,“我报名了。” 卢君见傻了。 四十九,卢家招壮丁 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来侵袭。 卢君见这一阵受打击过大,过得浑浑噩噩,每日来,情思睡昏昏,那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真正室内静养了。 可没想到,这一养,好的没养出来,坏的一出加一出。 身体未见痊愈,发烧、风寒加心病。 这牛大神出鬼没,贴著身推挪不开,暗夜里当逢魔罢了,没想到以後还要日日见。 卢君见一听这消息,心都停止跳动。 牛大以为儿子开心坏了,把他按进胸口,汇报道:“他们说越壮越好,有武功更好。会做杂事,能护庄院,我觉得我没问题!何况有师兄看著。” “你师兄是什麽人?”卢君见随便问道,他心思不知飘哪里去了。 “我师兄啊,比师傅还厉害。”牛大嘿嘿笑,“你瞧我身上一个个坑,以前被狼咬到骨头了,他都给我用药救回来。师傅说可惜他用心不专,半道转去学武功,不然会更厉害。” “半道?”卢君见不明白。 “嗯,以前学医学毒。”牛大说,“有一次,师傅捡了个人,把他全身骨头敲断了,喂饱毒药,然後扔给师兄。师兄硬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不过只做到傀儡药人的地步,被师傅骂,救人不救到底。” “是他救了你?” “我被狼拖进狼窝时,师兄刚第一次来岭溪找人,没找到人,就把我捡回去了。因为我的伤太重,所以师傅干脆收了我入门,和师兄一起慢慢研究,我常被医得差不多了,又给药得半死,反反复复,外伤好了,内伤沈重。师傅给我吃了很多乱七八糟的药草,重新续了我的经脉,我才算活了。”牛大说,“他们说本事差下山会被笑话师门教养无方,所以一直不放我出来。” “这次,是替师傅出门送信,师兄顺便找情敌麻烦,见我可怜,便带了我,我才能回来找你……”牛大嘀嘀咕咕说著。 卢君见哪里听全,忧思烦乱间,草草睡去。 眉头犹紧紧皱著。 第二天一早,卢君见睁开眼睛,再躺不住了。叫了管家来问话。 一问之下,果然府里在招人。外面招夥计是寻常,只是宅子里素来人够用了,秉持著节俭少奢乱的原则,很少再对外招。 这次,是个例外。 因为来了个新主子。 这位新主子望月公子现在娇宠得很,说风是风,说雨是雨,老爷顺著他,什麽人也不敢得罪他。 望月公子最新提出个要求,身边伺候的人太少了,而且多是文弱女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万一发生什麽事,谁也派不上用场。所以,他要招壮士。 卢弼时说家里有的是人,调用就是。 望月不肯,说梦里有人害他,就是熟悉的人。所以他一定要用不认识的。 卢弼时知道他指的是在家里不受欢迎,怕人谋害,虽知无稽,但不堪其扰,便同意了。 这才有了招人之事。 老爷说了,既然招了,多招几个,看庄护院都用得上。 卢家不差钱。 报名的人很多,因为报名就有银子拿。 定下来招五人。 牛大便是冲著这个名额去。 卢君见画了一幅画,交给管家,嘱咐一定不能教画上的人入选。 可是,管家拿著大公子的画,一个个对过去,没发现谁像,管家想,肯定是大公子画错了,於是管著招人,没去管画了。 剩下来的十个人,一个比一个壮,一个比一个高,肌肉一个比一个硬,看上去比门神还门神。 望月乐了。他在帘子後看人,个个都满意。 最後一轮,望月亲自出题。 题目很简单。看谁力气大,搬得动门口的石狮子。 望月小时候戏文听多了,戏文里的英雄,个个动不动就搬石狮子以显示力气大,可是现实生活中,著实没几个有真本事。 家里的仆人们都挤出来看热闹。 卢君见不放心,也去了。 卢君见一扫十个人,没一个是牛大。便安了心,以为管家已经把人给涮下。 牛大那张脸,卢君见认识啊,粗眉大眼厚嘴唇,深眼窝高鼻梁,若不是毛发茂盛了些,皮肤黑了点,人高马大,看看还是可以看的。 卢君见看他们胡闹,没什麽心情,折了一眼就回了。 根本没看到,有人在他走後,一手一个石狮子,把卢家里里外外的人都唬住了。 这个人长相平平,老实憨厚,打眼看,跟牛大有几分相似。 大汉赤著膀子,筋肉强壮,黑蜜的皮肤,沾了汗,在阳光下跟涂了蜜似得,教男人羡慕惊叹,女人们脸红耳热。累累旧疤痕,只多增了雄风。 望月叫人上前,问:“你叫什麽名字?” 来人低头,答:“大牛。” 望月隔著帘子打量,问:“大牛,你还会什麽?” 来人一五一十地答:“小人庄户出身,什麽都做过,什麽都会。挑水砍柴,烧水做饭,犹善木活。” 望月点头,这个过了。 有了这最好的,对次余的人,望月就不怎麽关心了。 一个石狮子都抬不起来,还闪了腰,嘿,不要。 嗯?这个说练过功夫,怎麽反被石头压了脚? 管家来报,石狮子实在太重了,运来的时候五六匹马拉车,要不换个石凳什麽? 左右再选定了四个人。 这出闹剧算停止。 望月带了大牛回院子,嘱咐:“你以後就是我的人了,要不离左右保护我。不能让别人欺负到我,听见没?” 大牛的眉头皱了皱,这话好别扭,他是他儿子的人,他要保护的是他的儿子,他不准任何人欺负他儿子,但是望月正等著他的回答,大牛点头:“听 分卷阅读54 - 分卷阅读55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55 见了。” 听见了而已。 望月吩咐下面的人给大牛安排住的地方,院子里好,离得近。晚上老爷去了褚姨娘房里,望月左右无事,便叫了大牛说说话,问些家长里短。 之前说话都隔著纱帘子,直到回了内院,望月才露出脸。 大牛盯著望月的肚子发呆。 “你是女的?”大牛问。 望月呵呵笑,不答。 大牛困惑,明明声音是男的啊,有喉结。虽然他儿子在这个年纪,穿上女装跟女娃娃也差不多,但是他儿子从来没有大过肚子。 “你是男的。”大牛确定。 望月觉得这个莽汉好玩,板起脸道:“我是老爷的人,我能替他传宗接代,便是他的夫人。你是不能这麽看我的。” 大牛的奇怪没有人给他解答。 望月问他是什麽地方人。 大牛说,岭溪本地人,他想找儿子。 “儿子?”望月问。 大牛点头道,他回娘家了。 真是狗屁不通的回答啊,但是望月曲解了:“你成亲了?” 大牛答:“是。老婆跟人跑了。” 望月一瞬间觉得这个人真是太惨了,老婆带著儿子跟别的男人跑了。 五十,晴日扶花开 望月一瞬间觉得这个人真是太惨了,老婆带著儿子跟别的男人跑了。他哪里想到这个男人要找的儿子,就是一墙之隔的大公子。 男人的老婆是跑了,但是男人自己给自己捡回个小老婆。 望月又问:“你身上的疤痕怎麽回事?” “找儿子的时候摔下了山,伤的。”大牛咧开嘴,说了句似是而非的谎话。 …… 这晚入夜,卢君见的心惴惴不安。直睁眼快到天明。 牛大没有来。 第二夜,牛大没有来。 第三夜,牛大没有来。 卢君见舒了一口气,但是心里忐忑。牛大对他说过他不会离开,即使选不上壮丁进不了卢家,应该也不会走远。怎麽真个不来了呢?难道出了别的事? 不管什麽别的事,卢君见希望这事最好越来越长,最好永远结束不了,他就能永远不用见到那个天外飞来的“爹爹”了。 牛大在做什麽呢? 牛大只不过被望月给缠住了。 卢弼时事情多,没有空闲日日坐在内庭陪姬妾,这阵子出趟差,直接带著手下离开了岭溪。 望月没事情干,就琢磨新人。 看牛大打水劈柴,叫牛大做些小玩意儿来玩,烧烧拿手菜给尝尝。 牛大的手艺好,做出的螳螂像螳螂,蟋蟀像蟋蟀,木头鸟儿还会开合嘴巴。望月小孩子心性,喜欢得不得了。 至於牛大的拿手菜,馄饨面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吃腻了山珍海味的望月好上了这口,日日开起了小灶,一副离不开牛大的样子。 入夜了,还要听牛大讲外面的故事。讲完了,干脆叫他在外堂搭铺子,顺便替他守夜。 牛大是一刻也不能脱身。 何况,牛大虽然有了卢君见,一门心思扎了进去。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毕竟是个对小孩子有格外好感的人,只要望月笑著央求他,他便拒绝不了。 故此,连抽时间去看儿子都耽搁下。 他师兄说了,做人要人忍耐,进了别人的家门,不能大意,露出马脚就待不住了。先取得信任,以後行走起来方便,依他的身手,和他儿子不敢声张的性格,完全可以随时采花撷露,顺心如愿。 牛大对著墙外方向,忍了。 话说,没有任何人打扰,卢君见的作息正常化,身体日渐康复,开始偶尔出门去店里看看。 卢君恩现在管著大部分事,不愿卢君见插手,碰到了,免不了冷嘲热讽。劝他好好休息,别勉强自己。 卢弼时不在,卢君见对卢君恩能避则避,不想招事。 话说,这天心情舒畅的公子爷闲来无事,一走两走,又走到了园子里。老远就听见望月的笑。 卢君见不明白了,卢弼时在的时候,望月老是嚷著胎儿怎麽不适,卢弼时一离家,他倒小孩子心性,哪里都待不住了。 水岚道,他们在玩劈柴。 劈柴?也能玩的? 见卢君见狐疑,水岚解释道,不是新招了几个大力士吗?望月公子喜欢看他们用手劈柴……他实在是闲得无聊罢。 卢君见朝夥房的後院走去,那里一方树荫下,正坐著大肚子的望月。 院子正中,站著五个力士,脚下都是一堆堆柴。 其中一两个已经面现苦相,虎口流出一滴滴的血。只是望月瞧著开心,不允许他们停下。 那最厉害的一个,劈得虎虎生风,一双肉爪堪比刀斧,一掌下去,掌风到处,木柴四分五裂。 卢君见没想到望月真招进了能人异士,不由停住了脚步。 不料,那汉子见又有人来,一抬头,虎目撞上卢君见瞧过来的目光,手下一抖,力道没掌控好,劈得狠了,连圆木下的垫石都被砸成碎片,往周遭飞溅。 丫鬟小厮们尖叫著跑,不少人的衣服划破了,脸也划破了,一时鸡飞狗跳。 那望月幸好有丫环在前面挡著,没受什麽损伤,只是表情有点呆。 卢君见瞧了瞧飞溅到脚边的碎石片,抬头,却看见劈柴的大汉冲自己咧嘴笑。卢君见觉得那笑莫名熟悉,心里一凛,带了水岚,转身就走。 话说,这天後,望月就没有再有这癖好了。 也没有嘱大牛日日留在跟前。 却说那卢君见往回走,嘴巴里问水岚:“这个人叫什麽名字?” 水岚不假思索地说:“大牛。” 卢君见一个趔趄,勾到门槛,差点脸著地倒下去。 “你说什麽,再说一遍!”卢君见的声音漂浮。 “大牛啊。我没记错。”水岚说,“因为他的力气跟牛一样大,所以大家都夸他的名字很贴切。虽然跟著望月公子,但是却是个实诚人,常帮里帮外做些苦力活。跟家里的人相处得挺好。” 後面的话,卢君见听不见了,他已经被前面几 分卷阅读55 - 分卷阅读56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56 个字击溃。 是牛大吗? 他还是进来了? 为何长相不一样? 江湖上,有一种术法叫易容术。 卢君见顿觉魂飞魄散,一路浑浑噩噩,恨不得把前尘往事全部擦干净,没有自己这个人都好。 可惜,他明白。 发生的,改不了。 要发生的,阻止不了。 他唯有走下去。 因为他在乎他现在的生活。 心里一片空荡荡。 卢君见回到院子後,把所有人都赶走,关好了院门,大白天一个人把自己关起来。 他觉得自己近来越来越敏感易惊,动不动心跳过度。 仿佛抱著个炸弹,随时会被炸得尸骨无存。 牛大就是这个引子。 卢君见坐在门前的石阶上,靠著廊柱发呆。 越想什麽,什麽越来。 劈柴事件一闹,望月要回房安惊,谁也顾不上始作俑者了,至少望月目前是不会希望看到这个人了。牛大瞅了空子,往这几日思来想去夜夜梦见的地方跑。 里外都被锁了。 牛大翻墙进。 一进小院,便见自家心肝儿正痴痴傻傻坐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什麽。 牛大这几日憋的劲,在看见卢君见的方才便冒了头。此刻院中无人,正好和他心意。 三两步走到卢君见面前,揽过腰捉起人,就去褪儿子的裤子。 卢君见拳打脚踢。 “滚!” “儿子,儿子乖。”牛大一抹脸,一张蝉翼般薄的人皮面具落了下来,被他搁到一边。 陌生的脸变的熟悉的脸。 大牛变了牛大。 心中的猜测坐实,卢君见心里漾起满满的绝望,脚虽然还在踢腾,但是力道弱了很多,像垂死挣扎的青蛙。 牛大呼呼一笑,摸了摸儿子光溜溜的屁股,解开自己的裤裆,叫儿子抱住廊柱,提了一柱擎天就往蜜穴里挤。 几日未疏通,通道不免发紧。牛大吐了几口唾沫到手里,按著指尖戳进去捅了捅。 这卢君见本有一口被从小调养的好穴,紧,实,软,香,热,前阶段重受操弄,身体的知觉迅速复苏。牛大不过这麽几根手指按压推搡的功夫,自有肠水由内分泌,含著手指不放了。 牛大听著儿子不情愿的咽咽呜呜,抽出手,孽根一顶到底,直把卢君见撞得跟柱子来了个亲密接触。 五十一,昏昏然交密 不过原始的律.动。 只是看过了牛大在後院劈木裂石的活计,卢君见觉得承纳得尤其疼,就怕蛮汉子再使劲,他的屁股要开花了。 每一下都是入到极处的亲密。 退出的时候,甚至扯著自己的身体往後带。 速度也是。 牛大一边弄,一边问儿子:“喜不喜欢?水越来越多了。” 卢君见听见啪啪声,羞得咬紧了唇。下面被动作间甩出的汁液溅得一片湿,甚至顺著光溜溜的大腿往下流。 知道不是血,更恨不得是血。 身体痛。 却在凌虐中感受到激越的舒适,被填满的愉悦,被需要的快感。 卢君见脑袋的电流劈里啪啦响,一点都顾不上此刻的狼狈,恨不得肉体都化了水,不用再这麽累赘飘在浪尖上。 牛大低吼著,把力量和速度都奉献给了儿子,钉楔入儿子的身体,一刻都不想分开。 卢君见耐力低,没一会儿便想射了,被牛大摁住鸟头。 直到快把肉捣酥了,茶水来来去去热了三四趟的时间,牛大才放开了禁锢,与卢君见齐齐丢了。 卢君见软得腰没力气,虫一样摊倒在牛大身上。 牛大意犹未尽,肉杵堵著暖穴,抱著卢君见在廊下坐。 “这几日没时间来看儿,想死爹了。”牛大说著想,下面那物忍不住动了动。 卢君见大腿直颤,敞开架在牛大腿上,收也收不回。只随著牛大言语和动作上的挑拨,不时受惊地发抖。 牛大爱煞。手探进儿子衣内,摸了摸儿子平坦的腹部,捉住儿子胸前的茱萸把玩。 “隔壁院的明明是男人,怎麽会怀孕?”牛大说出几天来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卢君见不回答,牛大呼著起靠近他脖子,张口就咬,卢君见的脖子最敏感,颤得直躲,下面收纳更紧,那物突突大了几分。 卢君见怕牛大兴来连休息也不与他,忙松了口:“他非男非女,是男人,也是女人。跟普通人不一样。” “你呢?”牛大问。 卢君见拼命摇头:“我是男人,我不会。” 牛大喷气。 卢君见无处可躲:“你要喜欢他,你去找他,别折腾我。” 牛大吮著卢君见的脖子,种下一个个红印子,磨著牙道:“爹在儿子里面待惯了,不要别人。” 说话间,牛大扶起卢君见的两腿跟,稍稍提起他,直到立物的尖儿触著开阖的穴口後,再把儿子的臀部放下去,肏得卢君见直叫唤,抱了他哀求。 “轻,轻点……” 两人白日宣淫,直填得卢君见的小穴合不拢了,牛大爽够了,一泡尿直撒在儿子体内,才甩了软绵的物体退出。 卢君见垮著两条腿瘫坐在廊上,衣服下摆都被尿淋湿了。 牛大束好裤袋,见儿子失神的模样,干脆替他脱了凌乱的衣服,擦了擦臊臭的地面,把脏衣物裹成一堆扔到一旁,然後抱著赤身的儿子,走到一旁草地上,蹲下,哄道:“耍了一下午,你不方便下?等一下,我回去了,没人帮你。” 说完,牛大还捏了捏卢君见的男物。 卢君见一下子哭了出来,边哭,那物喷出了温热的黄水,浇入草地。 牛大满意,亲了儿子一口:“去睡睡,明天我再瞅空来看你啊。” 卢君见一张脸哭花了,一抽一抽,恨恨地盯著牛大。 牛大呵呵笑,抱起儿子进房,小心塞进被窝里。坐在一旁,等儿子安静了,他才蹑手蹑脚离开房间。 离开不忘带走儿子的脏衣服,牛大翻墙直 分卷阅读56 - 分卷阅读57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57 接跑进隔壁院子。 望月睡了一下午,这时候刚醒。 坐起来吃了碗甜羹,问:“大牛呢?” 丫鬟说:“大牛一个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望月笑:“你与他说,我不怪他。” 丫鬟点头下去。 望月忽然问:“下午有什麽声音吗?我好像听见什麽人在哭。” “没有啊。”丫鬟摇头,她才不要说自己一下午都跑出去跟姐妹抄绣花的样儿去了,根本没在院中。 “呜,许是我梦里。”望月嘀咕。 牛大在房间里做什麽呢?他在帮儿子洗衣服。 儿子的衣服都是绸缎,扔了可惜,也不能被别人看见,所以他关起门窗,偷偷地洗。边洗边傻笑。 呵呵,儿子就睡在隔壁院,真好。 如果能跟自己走就更好了。牛大不无遗憾地想。 衣服拧干了,怎麽晒呢? 牛大偷偷把衣服藏在被窝里,晚上就抱在胸口上暖干。 几天後,卢君见一觉醒来,看见那天案发现场的衣服皱巴巴地叠著放在床头。低头闻一闻,全是他爹的味道,卢君见一张脸红了个通透。 把衣服锁进箱内,不要再看见。 卢弼时回来的时候,果然没有带著姬扬。 卢君见问起。 卢弼时说,姬扬成亲後会回来。 卢弼时回来,望月晚上不需要守夜人。牛大得空了。 每晚,主屋的蜡烛一熄,牛大便熟门熟路摸墙爬隔壁,给儿子暖床去。 卢君见知道他会来闯门,每天晚饭後,早早打发了丫鬟,守在房内。 有时候,做到兴头上,怕发出声音吵到人,卢君见便咬著被子隐忍不吭,只那床快被摇得散架。 牛大知道儿子的怕,後来干脆卷了被子,跟儿子席地欢.爱,餍足了再上床睡。 这一番勤劳操练下来,卢君见的身体食髓知味,常常一见面,搂著亲上面的嘴,下面的嘴已经急渴自润,牛大不用什麽油膏,提枪直入,舒泰异常。真真合心合契,连剑同鞘。 睡在一处,如连体婴儿,手脚相缠。 卢君见知道牛大力气虽大,对他却是轻手轻脚百般怜爱,虽然少不了磕磕碰碰,但除了用得太频繁的某处,他并没有真伤了他。不然,他想把他拆手拆脚,估计也不费吹灰之力。 某一夜,卢君见问:“你哪里学来的本事?” 牛大谦逊地道:“我师父说我笨,武功学不好。所以专门训练我内力,吃一些乱七八糟的药草,他说力气大一样。我从小做体力活,这个拿手。” 卢君见默:“你的力气有多大?” 牛大嘿嘿笑:“把阿卢整个人顶起来没问题。” 卢君见知道他想歪,扭过头。 牛大紧紧抱住他,顺著他的耳廓吻过去,顺著脸颊,湿润的水意滑进卢君见的嘴巴。 卢君见叹一口气,与之亲吻。 牛大多毛发,从不打理,身上尤甚,从胸口往下扩大,草丛蔓延直脐下三寸,然後收於兽伏暗处,渐密。两条腿上毛茸茸,彼此磨蹭,常惹得卢君见又痒又麻。 卢君见却是个白滑的主儿,虽然体型和样貌上随著长大日渐英气,但是皮肤比之姑娘家还柔嫩,跟小时候无差。这也因为他从来十指不沾阳春水,出门都是马车,入内都是香薰,日头都晒不著的缘故。 牛大就爱他这娇样,常舔得卢君见浑身都是他的口水味才罢。 两人相处见,宛然回到旧日。卢君见初时处处不情愿,但身体尝到了甜头,便由著牛大摆弄,只要不教人知道。 五十二,阴差复阳错 老子叫了儿子,书房里见。 老子是亲老子,儿子是亲儿子。书房是卢君见跪得最多的地方,卢君见心里对这个地方有莫名的怯惧。 敲了敲半虚掩的门。 里面没有声音。 卢君见踌躇在门口。以前不会这样,此时会这样,是因为两个爹两个世界,他恍然觉得自己从梦境的深渊爬到了现实的地面。 牛大是他的梦,难以撇开的噩梦;卢弼时是他的现实,进退不能的现实。 卢君见单单这麽站著,已经头重。 “进来。”里面的人带了丝不悦。卢弼时的不悦有其理由,这次他从外面回来,儿子与他生分了许多。 不是说见面的次数,他出门前那一阵耗在别院的时间长,跟卢君见的见面次数比现在还少。但是,那时候知道儿子是在自己的股掌之中,但是现在,他忽然觉得有点看不懂卢君见了。 这个儿子自己有了自己的世界,把他隔在了外面。 自闭的,拒绝与人交流的极端气场。 “你的病应该好了吧,怎麽还日日躲在房中?”卢弼时问。 “……”卢君见心里一凛,甚至不敢抬头看父亲,懊悔和羞愧的心情排山倒海地席卷而至,他头低得更低了点。 “你是卢家的长子,怎可日日荒废无所作为?我叫你休养,难道你便对外不闻不问当甩手掌柜了?”卢弼时摇头,“该你担负的,你就该担负起。” 卢君见讶然地抬头。他的亲爹正看著他。目光里带著一丝长辈看晚辈的沈重…… 这阵子,卢君见自闭在个人世界里,自怨自艾,战战兢兢。除了可怜自己,他根本没做过别的有意义的事。 此时不免有所触动。 撇开过剩的占有欲,卢弼时最本质的属性仍是一家之主和为人之父。 谁都希望自己的儿子好,由自己喜欢的儿子继承自己一辈子打拼下的家业。 卢君见就是卢弼时希望的人。 思绪千回百转中,卢君见大胆地打量起他的亲爹,他发现这一趟出去,他爹老了很多,外表和精神上都是。发生了什麽,卢弼时没有说。家人问了,只推搪说路上病了场。 为了这个家上上下下的衣食住行,经营的生意显然不能在半途上急急刹下。 卢君见闷声:“儿子知道了。” 卢弼时点头:“明天开始,西面的酒坊和赌场交给君恩,东面那片你接管回来。” 卢家的主要生意都在岭溪东 分卷阅读57 - 分卷阅读58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58 ,布庄,钱庄,酒楼和金银楼等。 “是。”卢君见道。 “总账不必直接呈给我,以後你先过目了,再与我说。”卢弼时看著桌面,“你要尽快学会独当一面,还有岭溪外的那些生意,现在我看著,迟早你都要串起来。” “爹……”卢君见忽觉不详,这架势,怎麽有点像交代後事了。 像回应卢君见的不安,卢弼时捂著嘴咳嗽了几声,随後摇摇头:“到底年纪大了。” “爹,年纪不大。”卢君见眼睛湿润了。 卢弼时定定看了看卢君见,目光柔和了许多:“君儿,在担心我?” 卢君见点头:“儿子当然担心爹。” 卢弼时唇角滑过一丝笑意:“爹……没事,你下去好好休息吧,明天开始就要忙了。” 卢君见欲言又止,终是出去了。 卢弼时靠在太师椅上,半晌聚不起目光,又是一阵连声咳嗽,他皱眉捂向腰间,眉间出现一丝痛楚。 仿佛要把血咳出来了。 卢弼时伸手抓过茶杯,急急地喝了下去。 这一趟出行,真是凶险万分……他卢弼时还想长命百岁呢,怎麽会因为区区小伤倒下,他才四十,他儿子说他很年轻。大夫也说了,因为处理得及时,不会有性命之忧。 忌动怒,忌辛劳,忌房.事。 卢君见走出书房,没一段路,便看见望月大腹便便在丫鬟伺候下带著个男仆往这边走来,他身後的男仆人高马大,偏端著个小巧的雕花木托,上面放著一盅精致的汤盅。 这个男人,正是易了容的牛大。 卢君见的脚步停下,让他们先过。 望月见卢君见一脸晦色,以为他受卢弼时训斥了,面上不由开心,少年人端起二父的架子,硬邦邦地道:“你父亲在里面吗?我来看看。” 卢君见没有应声,快步走了。 望月气得够呛,这分明是无视他! 卢君见走过牛大身侧的时候,格外加快了脚步,被这个男人看一眼,或者靠近他,闻见他的气味,都教卢君见受不了,他简直有拔腿就跑的冲动。 日光俨俨下,他那些不堪的靡乱的夜晚,似乎就要暴露出丑陋的面貌。卢君见怕得心都抽疼了。 真正担惊受怕,惴惴不安。 书房里,望月还没走近,就开始抱怨起卢君见的不是:“大公子看见我,招呼都不打。我是没什麽,被别人看见,岂不要笑我们卢家儿子没教养?我……” 卢弼时目光一冷,扫了眼望月。望月吓得话也说不完了。 “你什麽时候学会搬弄是非了?”卢弼时慢声道,“东西放下,出去。” “爷……” 卢弼时皱眉道:“满身的脂粉味,谁教你弄成这副丑模样的?” “我……”望月满脸通红。 “君儿是嫡子,以後少不得担起这副家业。你见了他,要礼数周到。别院的……意外,我不允许再发生,你的心思不要乱花地方。” 卢弼时说完,看都不看他了,望月一张脸雪白。他知道卢弼时此刻定然不想再见到他,咬了咬牙走了。 留下牛大一个,走也不是,站也不是。 牛大手里端著汤盅,可是他不怎麽想服侍儿子的亲爹喝,若直接端了回去又不对,他此时是个下人,卢弼时是老爷,老爷说了“东西放下”,他难道端著出去? 牛大杵著。 卢弼时静静闭目了一刻,睁开了眼睛,盯著面生的牛大:“你这次招的人?” “嗯。”牛大鼻孔出声。 卢弼时没介意,他想的是别的事:“望月说,你会武功?” 牛大拧过头,不解地望著卢弼时,答:“一点。” 卢弼时沈思:“我听管家说,你能把门口的两尊石狮子同时举起来?” 牛大点头:“不重。” 卢弼时打量了他一眼:“体格不错。大公子那少个贴身保护的人,你……以後跟在大公子身边吧。” 牛大愣住,有这好事? 卢弼时哪知道他的心思,只道:“你不愿意?” 五十三,满园好春色 “你不愿意?” 牛大啪地跪下去了,手里端著的汤都快洒出来,他忙不迭磕头,连声道:“愿意,愿意的!” 卢弼时瞧他傻,摇摇头:“不要让任何人欺负到他……”十足偏心的卢老爷下指示。 “哎。不会。”牛大嘿嘿笑,站起来,把盘子里的汤盅往卢弼时桌子上送。 “你下去吧。”卢弼时心思乱的很。 牛大快手快脚走了。 卢弼时盯著他的背影怔忡。如果在以前,他绝对不会叫这样的男人去靠近宝贝儿子,卢君见院子里,他甚至一个小厮都没放过,全是女的。但是,这次意外,路上连姬扬都受了伤…… 最後虽然杀了不少匪类,但是卢弼时怕有人会回来报复。 他手下的隐卫,除了姬扬,其他人都是按次数效命於他,贴身使唤,叫不大动,所以才有念头把这个新招进门的武人指到卢君见身边。多重保险。 若卢弼时此时知道大牛就是他曾恨不得挫骨扬灰的牛大,只怕肠子都要悔青掉。 话说,望月跟卢君见算结了死梁子。 今天被卢弼时骂出的气,望月全撒到了卢君见身上。人老爷说了,这是他的最喜欢的儿子,以後要继承家主的,望月今天不过说了一句,卢弼时就把别院的事捡出来埋汰他了。望月不敢太过嚣张,毕竟他是个聪明人。 如今好,自己千方百计招进来的人才也要被隔壁挖走了。 望月一口气在胸前上突下突,郁结不出,真的生生躺下了。装柔弱装乖巧,不容易吗?望月知道,首要之急,先把卢弼时的欢心夺回来。不然,他以後怎麽混? 望月在这边生闷气。 牛大却欢喜得嘴巴快咧到耳朵边了。打包了几件粗布衣服,就跑隔壁院去了。连跟望月好好说说话鞠个躬都顾不上。 卢君见的反应有点过激,他一听说牛大要过来,又急又气,把里外的门都关严实了。 水岚瞧著傻乐的牛大,好奇地问:“你得罪过大公子?” 分卷阅读58 - 分卷阅读59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59 牛大的头摇得像拨浪鼓。 “这就奇怪了。”大公子从来不在人前这般失态,喜怒形於色。 卢君见院中服侍的人都是女子,牛大与她们同住不便,水岚便暂时安排牛大住了卢君见隔壁的客卧,她想著这是老爷派来贴身保护公子的能人,牛大的本事,卢家哪个人没亲眼见识过?水岚很放心。 卢君见於是就被一双双手推送到了虎口。 卢君见不要见牛大,牛大当他小孩子闹脾气,好好吃过後,先自己找自在闷头睡了一觉。起来後是晚饭时间,卢弼时在望月那边用餐,卢君见便不出门去前厅,直接小灶上烧了。 可是,水岚端进去的食物,一个时辰後去看,仍旧没动。 牛大趴在门边往里瞅。 门啪得关上,连水岚都被关在了门外。 “公子这是怎麽了?”水岚叹气。 “我吃过了,你先去吃吧。我在这儿守著。静静就没事了。”牛大对水岚道。 也只有这样了,水岚搓著衣角走了。 牛大看了看前後左右,看了看门。他敲了敲,没反应,便喊了起来:“儿子,儿……” 这下,话没再出口,门就啪地开了。 脸色铁青的卢君见出现在门口。 “我说过,不准在人前叫……叫我儿子。”卢君见颤抖著苍白的嘴唇,扶著门框的手都不稳了。 “这不,没人。”牛大嘿嘿地道。 “还是不准。” “好,好。”牛大伸手拉他,被卢君见触电一样甩开。 “先吃饭。” “不……”卢君见往外走。 “你去哪里?” 卢君见喃喃道:“你怎麽可以在这里?我去跟爹说。” 牛大不傻了:“你要跟他说什麽?我们晚上做的那些事吗?” 卢君见僵住。 “他一定很想知道。” “你威胁我!”卢君见叫了起来。 “你不是怕被人知道吗?轻声点。”牛大靠近,试图再伸手去拉他。卢君见兔子一样敏捷地躲开,扑到一边桌上抢过一把剪刀。 “你做什麽?”牛大依旧靠近。 卢君见後退,他简直被逼怕了,抖抖瑟瑟,无处可逃,他低头看了看明晃晃的剪子,笑道:“你希望我刺下去吗?” 牛大不做声。 “不准再过来!” 卢君见恨道:“我讨厌你,你总是毁了我的生活,如果不是你,我四岁的时候,说不定大娘就把我捡回去了,如果不是你,我现在还好好地当著卢家的大公子,不必看你脸色……” 牛大怜惜地看著儿子:“当年若不是我,你被扔在妓院门外,会比望月好多少?你如今仍旧好好的是大公子,不必看谁脸色,你想留下来,我已经陪你留下来,你……” “你不是我爹!”卢君见的小小地叫了声。 “我们成过亲,是夫妻,你忘了?我的儿子……”牛大靠近。 卢君见眼中闪现绝望,锋利的剪刀尖刺入了脖子,渗出一弯鲜血。 牛大没想到卢君见真的敢,这孩子最怕疼,每每在他身下总是掉泪。他手底一翻,一股锐气夹带著劲风,直接撞上卢君见的腕部,剪刀掉到了地上。 一枚铜板滚落在剪刀旁,正是牛大方才的暗器。 卢君见已经缩到角落里,抵著墙了。牛大靠近他,他被罩入阴影中。 牛大低头,舔干净卢君见脖子上的血,只是一星破皮,来回舔了几下已经没事。卢君见身体微微抖著,伸手去推压迫他的人,却被牛大握住了手腕。 牛大的力气多大啊,卢君见被那力气烘得发热,牛大的手不留情地摸进他的裆内,抓著卢君见的屁股。 卢君见发狠地踢闹,发狠地咬,牛大的手指噗地戳入他的後穴,卢君见被顶得跌到牛大身上。 牛大干脆放开卢君见的手腕,抽出手按揉卢君见的裆部前面,另一只手继续用手指侵犯,一进一出,一上一下。 卢君见的身体多麽敏感,等到牛大往上端著他的下面,近乎大力地把他提得两脚离地,後面更是进去了四根手指。前後几乎都湿了。 咬在牛大身上的牙齿松了力气,卢君见抓著他,哽咽地道:“门没关紧,门……” 牛大回头忘了一眼,问:“现在,你要不要出去了?” 卢君见摇头。 “吃不吃饭了?” 点头。 “是不是我儿子?” “……” 手指撤了出来,再猛得戳进去。 “啊……” “舒服吗?” “不……” “叫爹。” “不……” “那我抱著你出去?嗯?” “不!” “我们是不是成过亲?阿卢?” “……是。” “所以我们做这样的事,是不是很应该?” “不是!” “可是,你明明喜欢得很,都快热得化成水了,是不是?” “不是!不是!” “给爹降降火?”牛大含住卢君见的半边耳朵,“我们把门锁上?” “会被知道……” “……那你等一下。”牛大抱了儿子放在桌上,推门走了出去。 半褪著裤子坐在书桌上,卢君见愧得抱住了双膝,埋进脑袋,自己的身体,坏透了。 五十四,爱怜意相随 约莫过了一刻锺,卢君见的身体都冷下去,牛大推门进来,手里端著一个碗,道:“我说你要歇息了,早关了院门。桌上菜冷了,给你端了热粥。” 卢君见爱静,服侍他的丫环六个,只每晚两个轮值留在院内。卢君见怕劳动姑娘家,经常打发她们同外院玩去,不必留在跟前。 何况,近日牛大走得勤,卢君见更放她们在外院了。就怕给听见声响,撞见动静,百口莫辩。牛大欲强耐久,两个颠鸾倒凤之际,即使想著隐忍不出声,频频总有细碎声音关不住。 这牛大说关了院门,便是大小院门都落了锁,他说著放好了粥,转身把房门 分卷阅读59 - 分卷阅读60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60 和窗户都关严实了。 卢君见看他一样样动作,只是手抓著裤子抓得更紧了。 牛大手按到他腰上的时候,他几乎惊恐地一弹。牛大却只是给他先系好了裤带。 卢君见的目光落到牛大支著的帐篷上,愣。他方才出去,别人都没瞧见吗? “衣服挡著。”牛大似乎知道儿子在胡思乱想什麽,便道,“她们姑娘家,谁会你这样盯著细瞧?” 卢君见面红耳赤。 牛大抱起儿子,走向饭桌,把他放一张凳子上,自己坐另一边,说:“吃。” 卢君见握著筷子,无从下口。 牛大不客气地大口要肉,大碗喝汤。 “你不是说吃过了?”卢君见啜了一口米粥。 牛大看了看桌上两素两荤的小菜,说:“你这边的好吃。”说著,给卢君见多夹了几块。 “多吃点,爹喜欢看你胖。” 卢君见差点呛到。 卢君见想起,卢弼时曾抱他在怀里喂过饭,不由恍惚。现在,爹爹待他越来越像儿子,他却觉得有一丝失落了,仿佛有了多大的距离。 该大的距离。 不可逾越的距离。 卢君见心里非常明白,卢弼时是他亲爹,牛大只是个捡了他的男人,最多算养父,两个爹爹的定义完全不一样。 跟牛大做的事,若要堕入畜生道,那麽若一样的事,跟卢弼时做了,怕直接下十八层地狱了。 乱.伦。 卢君见为自己的罪.孽心惊。 为什麽会走到这一步? “怎麽不吃了?改天爹给你烧馄饨。”牛大拍了拍卢君见。 卢君见看了牛大一眼,他觉得这次回来,牛大变了很多。以前懦弱胆小,现在胆子大了,也自信了,学过武功的原因吗? 好吧,却是很强。 可惜,举石狮子的劲头和力气都花在他的身上了。这个男人,没想著出去闯荡一番吗? 你为什麽要在这里? 卢君见很明白答案。 “你为什麽要留在这里?”卢君见问。 “因为儿子你在这里啊。”牛大理所当然的回答。 “你没想过出去闯荡吗?跟……三弟一样?你不是学了武?有师傅?你师傅他不叫你回去?”卢君见问。 牛大想了想说:“你想四处走走?我带你去。我带你去见我师傅!” “我不去。”卢君见嫌弃地皱眉。 “除非把你一起带走。”牛大忽然道。 卢君见闷头吃饭。 牛大帮忙一起吃。 两个人把所有饭菜都解决了,饱得不能再饱。 牛大从柜子里拉出被面,扑在远离桌子的一边地上,抱了卢君见上去打滚,他们一向这麽做。床太不牢靠了。 好在房间大,不妨事。 牛大捉了卢君见的嘴巴,就吻。 卢君见拼命扭开头:“你没漱口。” 牛大可不管,张嘴就伸舌头,去卢君见嘴里找卢君见的舌头,把儿子嘴里的味道尝了个遍,把自己的味道也送了进去。 直吻得两人口水分泌过多,口唇银丝相连。 牛大舔了舔:“现在漱了。” 卢君见恶心,但是他是下面那个,口水都呛进了喉咙,被牛大压得动弹不得。 牛大舔干净了儿子的脸,接著去舔儿子的脖子,乐在其中。 卢君见就被这麽剥光了。赤裸裸地躺在锦蓝的缎面上,像条晃眼的白鱼。牛大低下头膜拜,咬住了鱼的命根,鱼的喜乐沈浮便都在他口中。 牛大挤进卢君见身体里的时候,牛大说:“学了武功不好,有筋肉,身体不中看。我师兄就一张脸秀气,身体结实得跟我一样。” “身体?”卢君见声音不悦。 “阿卢这样更好看。”牛大抱坐起儿子,“小的时候漂亮,大了也漂亮。” 卢君见心里洁癖作祟:“你跟你师兄……啊……” 牛大慢慢推送:“师傅说,大师兄像豹子,我像熊,我觉得熊更健壮威武,阿卢喜欢吗?” “别……深……” “抱紧。” “你像蛇。” “嗯?” “蟒蛇。” “不懂。” “太大,太进去了,咬著不放……” “是阿卢咬著爹不放,爹舒服得很……爹想一辈子这样。” “……” “我师兄跟你的手下在一起了?” “哎?” “叫姬扬的。” “什麽?” “师兄来信,说他把婚事搅黄了,直接打晕拖走了新郎官。” “太过分了!” “说我吗?”牛大抬起卢君见的一条腿,换了个侧姿,继续运动。 “……都……都一样!” “你爹在外面遇上山匪,差点没命,叫姬扬的也受了伤。幸亏我师兄把人都杀了,救了他们。” “师兄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师兄说,我养了你十几年,叫童养媳,是可以带回家的。你就是我的人。” “你师兄,跟你一样,混蛋!” “我刚来找你的时候,师兄去把那个姬扬引开,我每次都听他叫‘混蛋’!哈……”牛大满足地说。 “爹伤得很重?” “救回来了,没事。” “你轻点……” “我也是你爹,你叫一声,我就轻点。” “……” “不叫吗?我们站起来做?” “不!” “别咬得这麽紧,别怕,别怕,爹轻点哈……抬抬腰……” 这一晚上,牛大兴致很好,直哄得卢君见抱著他求他泄,他才停止换体姿,慢慢放进了液体。只丢一次,也足翻覆玩了大半夜。两个人搂著睡去。 天未亮,牛大整了床铺,清洁过儿子的身体,帮儿子穿上干净的中衣,这才转回自己房间。 卢君见迷迷糊糊躺在床上。即使不十分清醒,他也知道是牛大 分卷阅读60 - 分卷阅读61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61 在替他拾掇,隐秘的交往,像在偷情。虽是被迫,却从中迷乱,不失激情的回应和挽留。正是这样的双方,才使得这样的夜晚一次次重复发生。 卢君见怕自己的身体,怕以後都要离不开了,他就是这样的感觉,对牛大的恨意和脾气,很大一部分是他对自身的不齿和厌恶转过去的,迁怒。为什麽自己会变成这样,都是牛大的错!为什麽是无法拒抗,难道是自己心里在这麽渴望吗?这样肮脏罪恶的自己! 卢君见睡得不踏实。 只要一想到以後除了晚上,白天也活要在牛大的目光中。睡梦里,卢君见全身都紧绷起来,脚趾磨著,屁股缩起来,想躲掉不见。 出门去,没人的地方,他会不会对自己这样那样,每次这麽长,怎麽办?身体好酸……自己会武功就好了,不用怕他了。以前为什麽没好好学? 五十五,谁掌富与贵 卢君见重新掌权。 第一时间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桌子的乱帐。 卢君恩的话,说的是,本该是大哥管的事,弟弟怎麽敢插手,银钱入库上的事,自然是等大哥回来再细看。 不过数月,账册已叠成了小山。 卢君见知道,是卢君恩在故意针对他。 卢君见只笑言:“弟弟这麽说,做哥哥的怎麽好推辞,爹说酒坊和赌场的账册也要我这边汇总,烦劳弟弟也送过来。” 卢君恩眉头跳了跳,嘴巴上却道:“好说,好说,明天一定差人送过来给兄长过目。哥哥身体不好,可不要累到了。”说完,甩袖子走了。 房间里。 卢君见对著满桌子书册叹了一口气,干脆倒了茶喝,拿了闲书看。 这回,牛大不明白了:“这些都是要你看的吗?” 卢君见点头。 “可怎麽来得及?”牛大看见字就一个头两个大,他都不怎麽认识,“你能看懂?” 卢君见点头,他想起以前牛大总是拿连环画给他看,他只能就著图猜测下面字的意思。若没有回家,怕一直是个文盲了。 那些在一起的记忆,此前随著离开牛大而淡去,现在因为牛大的相伴而回来,卢君见甚至记得牛大怎麽把自己压在桌子上做的,那时候他连坐在椅子上,脚都碰不到地面啊,多小,禽兽! 还有山里,水坑边也罢了,有人在旁边的时候,他都不避忌。这麽想,牛大没廉耻的本能早就有了,他哪里把他当过儿子,嘴巴里叫著儿子,却是从一开始捡了他就把他当屋内人待了。 从四岁,到现在十九岁,除去中间的四年,他们一直在一起。 卢君见手里的书遮住了火烫的脸。 “看不完怎麽办?”牛大在担心了。他觉得这个问题好大。 卢君见的书往上遮著眼睛,嘴巴半隐在书下,他抿了抿嘴唇,说:“不用看。” “什麽?” “我弟弟若这些理事的能力都没有,我爹怎麽会把赌坊交给他。何况我爹还在呢,这些帐不用我拆,应该都已经有理清过了。”卢君见轻轻说,“他怎麽知道爹会这麽快把家里的事情都交回到我手上。所以,他肯定在昨天之前都有刻苦地在做啊,公平点讲,他很努力的。在学堂的时候,他表面上不听先生的课,其实回去都会偷偷地用功。所以……”卢君见粉色的唇开开合合,“所以,我只要拿到他藏著的原始账册就好了。” 牛大听不懂,他看著卢君见的嘴唇,唇薄,但是饱满有水色,粉里透著微微的红,唇上方有细细的绒毛。因为卢君见的肤色白皙,肤毛稀疏,颜色浅淡,便看不大出来。他不像牛大一天不刮弄胡子,就胡子拉碴,有姑娘家一样细致的皮肤和毛发。 不熏香也有体香。 “什麽账册?”牛大问。 卢君见觉察到他在旁边,觉察到他的味道和热气,卢君见想到清晨自己做的春.梦,牛大跟在他身边後,总是不管何时何地,得空就拖他到暗处抱他,吻他,揉他……卢君见不敢睁开眼睛,他就著书遮住脸部的姿势,转了个身,趴在榻上。 牛大见他不出声,有些奇怪:“不舒服?” “不。”卢君见的声音有丝哑,他镇定地道,“……腰酸。” “啊。”牛大忙道,“我帮你揉揉。” 卢君见不吭声。 牛大果真帮忙按摩。 房间里的空气静得有丝诡异。 卢君见连呼吸都放低了。但是牛大真的只是在帮他揉腰而已。 卢君见埋著头,咬唇:“自己什麽时候变得这麽欲求不满了?” 倏尔,卢君见挥开牛大,坐了起来,他额头上有汗,脸发红,领子有点散开,但是神情懊恼,他站了起来说:“我还是看看吧。” “不是说不用看吗?” “我现在决定要看了。”卢君见大声说。 牛大有些茫然,看账册什麽的,他一点帮不上儿子了。 卢君见瞥了他一眼,道:“房间里太闷了,你把门和窗户都打开,然後出去找别人玩吧,别在这里打扰我。你在这里看著我,我怎麽看账册?” “啊,好。”牛大很听话。 天底下见儿女要用功的父母都很听话,会自动清场消失的。 “木头,劈死自己好了。”卢君见嘀咕一声,又灌了杯水,这才拿起账册,分神看起来。自己先理一份出来也没什麽,不过多花时间而已。 那边,勤劳的牛大很快跟大家打成了一片。 群众们都爱英雄。他的威名早已远播。卢家里里外外都知道有这麽个能双手举千斤的人,何况这个人现在成了大公子的近随。 而且,牛大一点不跟二公子身边那些趾高气扬的奴才一样,他亲和,能干活,主动帮干体力活粗重活帮忙里外打扫啊搬东西啊,一下子就俘获了人心。 连中午分饭菜的时候,掌勺的都多给他几片肉。 虽然卢君见那边可以一起吃,但是为了避人耳目,卢君见出门前已经跟他约法三章。在外就是主仆,不是爹和儿子,更不是成过亲的爹和儿子。 这一点,牛大倒是明白得很。 所以,即使他儿子面带桃花躺在他面前,他也得忍著!所以对比起来,帮忙做些体力活是真不错的! 分卷阅读61 - 分卷阅读62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62 到晚上就好了。 锁好院门。 关上门窗。 呼,好儿子。 牛大想得飘飘然,浑身都是劲。 日落西边,卢君见扶扶腰,他的工作也完成了,成堆的都到了地上,他手上是摘出统计数据的小小一本。一月来田地的租税,各营生的收入,以及店里和家里进出的银两等。 卢君见忽然想四处走走,不想马上回家了。 走到床边,冲正在院子里打水的牛大招招手。牛大马上放下木桶,往衣服上擦了擦手,放下衣摆,走过来。 夕阳西下,一层金光罩著威武的汉子,雄壮得像个门神。 卢君见呼吸一窒。 牛大站到面前了,卢君见还没想出要说的话。 儿子……牛大动了动嘴唇,没有喊出来。他儿子不准他在外面叫他儿子。 卢君见眉间轻蹙,微微转开头:“你陪我四处走走。” “好!”牛大又问,马车呢?现在他负责驾马车了。 “我在面前走,你在後面跟。”卢君见头也不回,把账册往怀里一塞,就走。 “哎!等等!”牛大手忙脚乱地去牵马。 这个儿子啊。 门口。 卢君见站著等他。 “我们往哪边走?”牛大问。 往东,回家,往西,是赌庄,是城郊。 卢君见往西。 卢君恩的地头在西边。 越往西走,越偏了偏,然後,看见一间黑乎乎的四门大宅,上面写著“通天赌坊”。名字大得很。 赌坊的大门平常都关著,得从侧门进入。 卢君见站了站。 “你会赌吗?”卢君见问。 牛大摇头。 卢君见说:“但是你会武功,我要的账册在这里面。等有一天,我想要了,你就去取来。” “好。”牛大没有二话。 卢君见又说:“现在还是罢了。我跟他是兄弟,是不是?” 牛大没应:“我们回去吗?” 天暗了。 卢君见摇头。卢君见说:“家里闷。可是,我不知道去哪里好。” 五十六,君恩暗嘲讽 天黑下下来了。 转一眼看四周,不乏零星的灯火,但是卢君见却觉得自己若闭上眼睛,便是处处黑灯瞎火,一片漆黑了。 心如是。 他不知道去哪里。 家里温暖的即使一点昏黄烛豆,也是他需要的。 对於卢君见叹息般的一句问话,牛大却是什麽也答不上来,他不明白卢君见心里愁肠百结的是什麽弯弯绕绕,当然不知道卢君见说的是个什麽意思,需要的是个什麽回答。 牛大直肠子,他眼前的是他要的,是他要抓住的。 足够。 “回吧。” 卢君见垂下眼睛,低头钻进了一旁的马车里。 牛大甩了甩手里的马鞭,一下跳到了车前的位置上。 卢君见在车里,可以听到牛大驾马时的吆喝声,声音悬沈有力,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卢君见念头一动,不禁伸手掀起车前帘子的一脚。 牛大宽厚的背影结实得像一堵墙,比马还壮,看著,卢君见便觉得车都要被他的重量压得往前倾了。 当然不会这麽夸张。 怕被发现,卢君见收回手,放下了帘子,重新一个人回归四四方方的黑暗。 岭溪不大,从这头到那头,一盏茶功夫就到了。 望月晚上的心情更坏了。 今天酒楼里孝敬了几尾南来的新鲜鲈鱼,放在木桶里并碎冰镇著送了来。望月嘴馋,喜欢吃这些玩意儿,打早就琢磨著怎麽叫厨房打理。 这鱼还没见著呢,就听丫鬟说,老爷叫人都给大公子留了。大公子好这味。 望月气得感觉肚子里直往下坠,哎呦哎呦叫唤。 结果,晚上一餐饭,鱼是烧好了。 从天亮都黄昏,到天黑透了,大公子都没回来。府里的人一趟趟去店里找,一趟趟回来传话,说大公子不见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老爷的心情不好,全家人的心情不好。 等了等,人不见来,鱼冷了,都没人碰。老爷叫人倒了,明显的见鱼心烦。 望月看在眼里,恼得都快把筷子咬碎了。 大公子回来的时候,很晚了。直接被人请去了老爷的书房。 书房,又是书房! 好好的晚上不去休息的望月,站在阴暗的角落里,眼睛盯著书房的窗户,快把那窗纸儿盯出个焦洞儿。 窗户上映著两个人,一前一後站著,说是长辈对著晚辈,却有点微妙的暧昧距离。看到两个人影在窗户纸上几乎叠在了一起,望月一口气堵上喉咙,眼睛睁得溜圆!他心里更翻涌,因为他忽然意识到,他一直以来对卢君见的不舒服,是因为他在嫉妒!赤裸裸的嫉妒! 偏偏这时候,有人轻咳了一声,走到旁边。 望月被吓得差点跳起来。 来人却只是恶毒又嘲讽地念叨一句:“你以为自己受宠吗?在你之前,别院住的就是他卢君见,如果他不是那个尼姑的儿子,谁都会以为他和你一样,只是爹的玩意儿。可他偏偏就是我的大哥!” 望月惊恐的目光望向卢君恩,望月认真了:“他们是父子啊!怎麽能……怎麽能……” 谁知道,卢君恩看他的眼光更怪,他嗤了一声,鄙夷地道:“你才疯了!若他真的是,怎麽会有你的位置?当然,你有你的好处,一个男人竟然会生孩子!” 卢君恩本来也是来找他爹的,现在看卢君见在里面,一时半会儿结不了,没心情等下去了。 这次被卢君恩侮辱,望月没有马上张牙舞爪跳起来。卢君恩说的没错,他是卢弼时买的玩意儿,可偏偏不是个简单的玩意儿,他身为男人,但是会生孩子,是不是比很多男的有优势? 望月心里撩不去的是方才升起的念头!他就说怎麽会嫉妒卢君见来著,怎麽会看他们父子相处地这儿奇怪,为什麽卢弼时看自己时都不如看他儿子专心,这是为什麽,这就是禁 分卷阅读62 - 分卷阅读63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63 忌的感情啊! 卢君恩临门帮忙踢的一脚,助望月打开了一个新的世界。 但是,显然,卢君恩自己并没有真切地往这方向想,他身为人子,与卢君见同一位置的立场。他怎麽会有乱伦的念头!所以,刚才见望月认真了的模样,卢君恩还表示了下鄙视。 可,望月不一样,他出身勾栏,什麽乱七八糟的没见过。若卢家父子真是他所臆想的关系,他反而不觉得奇怪了。 所以,本来咬牙切齿等待的心情竟然奇妙地带了兴奋,望月继续蹲了下去。这跟在他身边的丫头刚才跑开给他拿披风去了,不然看见他脸上诡异的表情,恐怕真会给吓著。 我们来看屋子内。 屋子内没有屋子外设想的多姿多彩。 气氛甚至有点压抑。 “去哪里了?”为父的端著架子质询。 卢君见望了他爹一眼,摇了摇头。 卢弼时可不喜欢这回答,目光严厉起来。 卢君见躲不过去了,换了个方式起开话头:“爹叫我回去做事,弟弟会不会不开心?” “他为难你了?”卢弼时显然对儿子们的本性很清楚,他面前就放著一本卢君恩早已送过来的账本,他也知道卢君见一天都埋在账本里。 对一位强大的爹来说,有时候看儿子们打闹,不失为一种乐趣,只要不要玩笑得过了界。今天的事,他觉得卢君恩的账本没问题,对卢君见来说,多做做功课,练练基本功,他坐收一下课业,也完全没问题。只是他儿子想的貌似有点多。 卢君见不是告状,但他也并不是个逆来顺受的圣母小白,他很清楚他爹对他们兄弟游戏范围的容忍底线。於是,他做的就是敲敲边鼓。 卢弼时既然问了,卢君见低下头和顺地笑笑,苦恼状道:“……他一向不怎麽喜欢我这个哥哥。” “……他毕竟是你弟弟。”卢弼时看著卢君见道,“你如果没回来,这家里属於长子的地位都是他的。他有点不平,没什麽奇怪。” “是。儿子明白。”卢君见恭敬地站著。 卢弼时走到他面前,瞅著儿子低下的脑袋:“你真的明白?” “儿子明白……爹对儿子好。”卢君见小声说。 卢弼时抬起儿子下巴,对著他道:“你是该明白。我对谁好,谁就是好的。他不笨,不会特别再与你作对。” 卢君见就著他爹的手,撞上了他爹深不见底的眼睛,这一次,卢君见眼神闪烁,急急避开了。 “这次回来,我怎麽觉得你变化许多?”卢弼时的手放开,负在身後,打量著愈加亭亭玉立的儿子。 卢君见心头鹿撞,一声不敢吭。 “林家的婚事,你真的不愿意?”卢弼时放过他了。 卢君见点头:“儿子已经跟林姑娘婉拒了。” “什麽婉拒?”卢弼时失笑,“你不知道你一封信,闹得林家鸡飞狗跳吗?若不是林家丫头看定了你,不然许给恩儿也是好的。” 卢君见辩白:“儿子都没见过她。” “可是她见过你一面,记得你了。”卢弼时摇头,“你既然不喜欢,便罢了。” “……儿子谁都不想娶。”卢君见老调重弹。 卢弼时坐回椅子上看他的书去了,吩咐:“出去吧,早点歇。你喜欢吃鲈鱼,已经叫了厨房给你另备著了。” “是。爹,那儿子下去了。”卢君见他爹不理他了,告退。想到有鱼,心情略好。 五十七,纸包不住火 望月在卢君见出来前,就闪身避开了。 有些念头一旦产生,会盘根错节,驻留不去。望月就是这麽个情况。虽然,这晚,卢弼时来了陪他,但是,望月睁开眼睛,想的是乱七八糟的东西,闭上眼睛,见的是七糟八乱的场景。 一宿,望月都没睡好。耳边隐约出现情动的声音,幻听吗?如果不是卢弼时酣睡在侧,望月都要认为卢弼时跑隔壁去了。 隔壁,确实有声响。 跟了卢君见,卢君见左右就只有牛大了。 回来後,水岚她们送来了饭菜,备好了热浴的水,铺好了床上的被子。 卢君见不想在牛大眼前洗澡。 但是,牛大冲他招手,唤小孩一样叫他过去的时候,他木然得有些恍惚。小时候也是这般,那时候的木桶没现在的精致,但是比现在的还在,能容两个人。 牛大帮他脱衣服,牛大挽起他的长发,牛大抱他进桶,和小时候一样,站著就可以。 粗糙的手抹著毛巾沾水擦拭卢君见的背部,卢君见趴在浴桶边问:“以前的房子还在吗?” 牛大想了想说:“没回去看过。” “不是你的家吗?” “家里没人。” 卢君见沈默了。感情牛大是真不在意什麽家不家,一回岭溪就直奔他来了。 牛大的手法跟给小孩子洗澡一样,从头到脚,事无巨细,连脚趾缝都揉过了。卢君见从小不是个脏孩子,长大之後更香喷喷,牛大把卢君见捞出水,抱娃一样搂在怀里。 卢君见的身量不小,重量不轻,只不过,这点分量对牛大来说,完全不计较。 卢君见出水的时候轻呼了声,看了牛大一眼後,马上闭上了双目。 这澡是给卢君见洗的,牛大却不知什麽时候衣服都脱光了,赤条条的下身,黑粗体竖著头,跃跃欲动,之前贴著桶壁磨呢,抱了人出来後,当然毫不掩饰想进洞了。 “别,你还没洗呢。”卢君见艰难地道,他的手扶在牛大肩上,感觉手下的皮肤是烫的是湿的,不知道他的手湿,还是牛大的汗湿。 牛大见儿子耳朵都红了,眼睛闭著,睫毛直颤,心痒难耐,忙坐到床边,就著儿时把尿的姿势,掰开儿子的臀瓣,就冲了进去。 卢君见无所依凭,往後靠著牛大的胸膛,一下比一下坐得深,眼角沁出了泪,他想离开中心相连的部位,身体都被钉在那儿了,但是往前挣,被牛大一按,反而跌坐,他捉著牛大的手臂,进退不能。 牛大就著儿子的腿根,抬起儿子的两条腿,逼他扭动著配合,撞击得更紧密。 卢君见弹跳得如同火锅里的鱼。 “如何,舒服吗 分卷阅读63 - 分卷阅读64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64 ?”牛大见儿子前面顶直了,後面汩汩有水了,继续卖力地讨好。 卢君见仰起头,眼角红红,水泽的双眸迷茫失神,怔怔瞧著牛大。 “怎麽,不认识爹了?转过来,自己动动。”牛大捉住儿子的腰,把儿子一百八十度拧了过来。 卢君见双脚绕过牛大的身体,跨坐在他两侧。此时双脚可以抵著床,便没适才的无力和惊恐,两连处因为方在的动作,火辣辣地烧,似穴里的肉都绞成麻,死死困住了金刚物。 牛大摸摸儿子抵在胸前的头,说:“坐起来,再坐下去,会舒服些。太紧了,怎麽动?” “没力气……”卢君见闷声。 声音软得滴水,牛大下面发紧,张嘴咬住卢君见的脖子,就著双手把他扯起来。 卢君见搂住牛大的脖子,低叫,低叫,短促地低叫。 由牛大来,这货没个分寸。卢君见只好委屈地自己浅浅动,控制著受不了的感觉。 牛大不急,下面一边顶,上面品尝著儿子的香泽柔肌。 水乳交融,甚至有一派和谐的短暂风光了。 门口忽然重物坠地。 卢君见眉头清皱,似还没反应过来。牛大先抬起了头,盯住了房门。 “大哥!”外面有人叫。 这回,卢君见身体一抖,惊出一身冷汗,马上从九霄云上直坠十八层地狱了。有人!是哪个弟弟都够糟的! 卢君见惊吓得全身僵硬,哪里还能有什麽反应。 牛大倒冷静了,吻了儿子额头一下,说:“你叫他等一下。” 卢君见惊慌失措的精神在牛大的眼里找到支撑的力气,这是他的爹爹,从小会保护他的爹爹。心里第一时间冒出的意识安稳了下他逃逸的思绪。 “啊……等,等一下!”卢君见忙乱地道。 就这会儿,牛大把未释放的凶器拔出卢君见的身体。然後捉了被子,胡乱擦干卢君见的湿屁股,替他穿上裤子,披上中衣,自己团了衣服,嗖地躲床底下去了。 卢君见目瞪口呆地看著牛大钻进并不宽敞的床底,床帏荡了荡,遮住了里面的人,遮不住卢君见飘忽的目光,一瞬间,他竟也想钻进去。 门口的人显然不擅长等待,敲了敲门:“哥?” “好……好了,来了。”卢君见趿著拖鞋,跑到门边,定了定心,打开门。 门口是卢君行。 卢君见很奇怪,三弟什麽时候回来的? 两兄弟面面相觑,卢君行很奇怪地往里面看:“哥,你这麽早就睡了?” “啊,是,刚洗澡。” 卢君行见大哥头发乱,衣服也乱,带子都系错了,脸红红,神情跟刚被打乱了什麽了不得的事一样,里面浴桶旁一地的湿,便深以为然:“怎麽洗澡,不点灯?” 卢君见深吸气,掩人耳目啊,弟弟,叫他怎麽答得出来? 卢君行没有深究,指指地上捆著的一堆东西说:“他说有人想害你,我跟王旦捉了他来,你有什麽便问他。” 嗯?卢君见这才瞧见地上的是个人,可是他不认识。卢君见摇头:“没人要害我啊。” “王旦说有。”卢君行抓了抓头发。 “王兄呢?”卢君见问。 “我拎著人,他轻功比我好,应该早到了啊,你没看见他吗?”卢君行四处张望。 卢君见稍稍平复的心马上又悬了起来,连声音都紧巴巴了:“你说,他……早来了?” “应该啊,他说好久没见你,要来吓你一吓。”卢君行奇怪,“人哪里去了?” 卢君见脑袋涨了水,发重。 “我叫他一叫,肯定在附近。”卢君行真要喊,被卢君见拉住了。 卢君见说:“爹在隔壁,你别惊动了家里的人。” “好吧。”卢君行一听爹什麽的,悚了。 卢君见慢慢说:“这个人,我不认识。” “他说认识你啊。他说他师弟在我们家做工。”卢君行疑惑道,“爹出事了,我听说了,我跟王兄赶过去,爹已经离开了,结果我们看见这人捉了姬扬,我们就捉了他,放了姬扬。这才回来。” 姬扬……师弟……做工……卢君见的脑袋里飞快转过几个词,并且马上指向了某个人,他房间里的某个人,床底下的某个人。若说还有人欺负他害他,便是这个人时时刻刻欺负他夜夜害他……卢君见倒吸了一口气。 五十八,三人行审贼 地上的人手脚被捆,狼狈得很,嘴巴里塞著布块,说不出话,但是眼睛明亮,里面没有一丝落魄,甚至有几分促狭的打量,上上下下扫著卢君见。 卢君见手脚冰冷,神情麻木。 卢君行瞧出他大哥的不对劲:“哥。” “……我们先把他关著,明日再问话吧。”卢君见甚至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他的脑袋在高负荷地运转。 “关哪里?”卢君行苦恼了,“我不想被爹发现我回来了。我和王旦这次不住家里。” “那你们……” “我们在外面客栈歇,总归不过一两日。”卢君行满不在乎地说。 卢君见这次没有挽留,他停了停,点头,走在前面:“隔壁吧,一直空著。” 卢君行忽然想到什麽:“我听二哥说爹指了个厉害的力士跟著你,就住在大哥院里,怎麽我们进来这麽半会儿,他一点动静没有?” “哦。”卢君见推门的手一顿,这本来是牛大的房间,他给忘了,因为牛大都睡在他屋里比较多,偶尔早上才溜回去。房间里当然有牛大的东西。 卢君见只装不在意地说:“他晚上有事,回家了一趟,不在。这里刚好空著。” “一直空著”和“刚好空著”当然意思完全不一样,幸好卢君行不是这麽个细碎的计较人物,他根本一点都没往歪道上想。只是看著他大哥一身单薄衣裳,站在风口。马上拎著人跟进房间,踢进角落。 卢君见不说话。 卢君行想到了什麽:“把他放你隔壁,万一他晚上对你不利,怎麽办?” “你不是绑了他吗?”卢君见根本没空担心什麽强人问题,“要不,你把他再绑一遍?” 卢君见随口说说,卢君 分卷阅读64 - 分卷阅读65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65 行认真了,马上扯了帐子上的长系带,跑去继续绑人。 卢君见袖手站著,面无表情。 话说,屋里这三人各有心事,根本没注意半掩的门外,院子的一株老樟上跳下一个人,落在阴影里,看了眼他们所在的房间,利落地往另一间闪身。闯进了卢君见的睡卧。 门没有落锁。 床底下的牛大见人都往隔壁去了呢,刚准备溜出来,谁知道又进来一个人。他思衬著如何逃开。 进来的人相貌堂堂,灰扑扑的衣服掩不住的跳脱邪气,不是王旦是谁? 房间里熏著香。 王旦是什麽人,怎麽闻不出静滞空气里此前停留的欢.情氛围。 他慢慢转著脚步,盯住黑暗处,想搜出暗中的人。卢君行说的没错,他来的早,没到门口就听见了卢君见的低哑叫声,只是这叫唤中的压低的呻吟,不似强迫,倒有几分愉悦的苦楚,焦促和满足隐隐动人。 王旦没有闯门,知道卢君行马上到,他躲进了树冠里,瞧热闹。王旦确定,他没有看到任何人从卢君见的房间里出来。 卢君见的情人是谁? 数日不见,这麽如胶似膝了? 王旦此刻慢慢踱著方步搜人出来,心里却没有紧逼的意思。这实在是卢君见的私事,若卢君见自己愿意,和任何人无关。 王旦只是好奇,当日被奸人害得那麽惨的君见公子,咬牙切齿尚不肯说出口的辛秘,可是今日深藏在室的房内人?真情愿,还是……胁迫?王旦嗅到了不那麽简单的味道。 公然在自己家里蓄宠,可不是端方警慎的卢家大公子所为。 王旦微笑,可就在他转身的瞬间,一阵风在背後闪过。王旦以为有人偷袭,往侧一跳,内力汇聚丹田,挥掌击去! 却只见帐子飞飘半空,房间里哪里有什麽人,只一扇窗打开著,嘎吱嘎吱响。 动作挺快嘛? 王旦收劲,盯著大开的窗户。 没有去追。走到一边桌旁,拿了火石,点了灯。 一夜直接,访客连连,牛大气恼。他儿子被吓坏了,他偏偏不能吼人出去,下面的火还没解决呢,心里的火旺得很,但是他知道他不能被人发现,不然儿子会很生气很生气。 儿子愿意被他搞,条件就是不能被人发现啊。牛大笨,但是撸得清轻重。他飞快地躲到墙根处,穿衣穿裤子,不能给儿子丢脸。 卢君行绑好了人,卢君见说要休息去了,两个人正准备走,门被推开了。 一个熟人,手里举著油灯,腕里搁著袍子,笑嘻嘻地走了进来。 “王旦!”卢君见的神情像见了鬼。 王旦的笑纹更深,回身把门关紧,把灯放在桌上,对卢家兄弟说:“夜长梦多,我觉得我们还是连夜把犯人审一审,比较方便。” 卢君见咬著牙不说话。 “哥哥困了,而且我们吵到人也不好。”卢君行觉得大哥的话有几分道理。 “白天,人来人往,岂不是更容易吵到人?你不想被家里知道你回来了吧?我们此次中途回来,把事情解决了,也好尽快赶路。江湖上被你舅舅闹得天翻地覆了,我们不去凑热闹,在这里做什麽?”王旦的话,卢君行听在耳朵里,觉得更有道理了。 他舅舅是个独孤求败,三十岁之前次次败,次次找人决斗,三十岁之後次次决斗,次次胜,现在斗气正盛,干脆开起论剑大会了,他这个外甥当然要去掠阵! 卢君行望向他哥。卢君见一句话说不出,瞪著不怀好意笑著的王旦。 王旦不怕啊,他放下了灯,说动了卢君行,然後抖开手里带出的外袍,走到卢君见面前,替卢君见披上。 “我……刚从你房里出来。就知道你这麽急匆匆,肯定衣服都没穿好,阿行不知趣,肯定恼了你。你这麽不知道照顾自己,我们走得也不放心。” 摆明了的话中有话。 卢君见的指尖微颤,他在忍耐。 王旦的声音低,但是夜深人静,卢君行怎麽听不见,他只是听不懂:“你说什麽乱七八糟的?你刚才跑哪里去了?” 见卢君见急得抓住了他的袖子,王旦吐了一口气,近乎叹息地道:“呃……我路上去方便了一下。” 卢君行很不屑。 “人有三急啊,出恭急,洞房急,生子急……”王旦慢吞吞打嘴仗。 卢君见听到“洞房”两字,呼吸一窒。他现在听什麽都敏感。 “切,你又不会生孩子。”卢君行的关注面显然不一样。 卢君见披著衣服,颓力地在凳子上坐下,他神色疲倦,不过一刻时间,已觉心力憔悴。 王旦走到角落里的包子面前,蹲下道:“等一下我们问话,你要乖乖答,你也知道,我们卢小爷脾气不好,一路上,你没少了拳打脚踢。等一下,他不开心了,你会死得很惨。” 见包子不够紧张,王旦继续说:“你不用想著大喊大叫,别人会救你。你既然会毒,当然知道自己为什麽现在一分力气使不出来。王爷我别的药没有,这散功粉多得是,吃一次,是聚不了内力,吃两次是走不了路,常人都不如,吃三次……你就废了。我说,你明白轻重吧?不想继续吃吧?” “哦,我跟你废话什麽。这药本来就是你的,姬扬都交给了我们。确实好用得很。”王旦笑得很邪恶。 五十九,乐师兄遭罪 “真罗嗦。”卢君行不耐烦,踢了王旦的屁股一脚。 王旦没有在意。看到包子呆滞的表情,他很满意,扯了人嘴里的布,王旦哼哼道:“这药,据说没有解药?” 捆成包子的人啐一口,恶狠狠道:“王八蛋!” “果然没有解药。”王旦乐。 包子状的人心里泪流满面,他当初是没研制解药啊,这药按著量用,用得轻,过一段时间自然会消失症状,用多了,废都废了,跟毒药差不多,害人的东西要什麽解药啊! 他哪里想到会被用在自己身上啊!他爷爷的! “你叫什麽名字?”王旦已经老爷样地找个位置,开始审问。 “他说过的!”卢君行皱了皱眉头。 “你记得他叫什麽?”王旦没印象了。 卢 分卷阅读65 - 分卷阅读66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66 君行想了想:“不记得了。喂,你叫什麽!” 地上的多麽愤恨啊,他无法无天惯了,一时疏忽,虎落平阳,没想到被两只猫狗欺负,偏还落在下风不能动! “老子姓乐,大名守钦,江湖人称花豹子。”地上的人眼露精光。其实他长得不错,就是一说话,眼睛一瞥,一种流氓的痞气贼气猥琐气神奇地掩盖了相貌上的优势。 “哦,包子。”这是卢君行的反应。 “哈,果然禽兽,久仰,久仰。”这是王旦的坏笑。 卢君行仍紧闭著嘴唇,面无表情。昏黄的灯光照在他脸上,没有生气的脸像纸糊一样,丢了活泛。眨眼看去,仿佛一个重病的人,随时会倒下去。 这弱,比四肢捆绑的包子更处境悲戚。从他身上,地上的包子不知怎麽找回了湮灭的信心,嘿嘿笑了。 “你笑什麽?”卢君行不满。 “准你们笑,不准我笑啊?” “我没笑。”卢君行说到一半,去盯王旦。 王旦只好收起笑,咳了声:“你把之前与我们说的,再说一遍。” 包子不抵抗了,张口就来:“我说了,你们是不是放了我?大家无冤无仇的,你们卢家老爷子被人围殴,我还帮过几手,他留了小命,不能恩将仇报吧?不信,你们可以把卢老爷请来问一问,他肯定还记得我。” 卢君行沈默。 王旦敲了敲桌子:“不是叫你说这个。” 包子干脆坐在地上,横一眼道:“我与姬扬是私人恩怨,他抢了我的老婆,我坏他婚事一次,天经地义。你们不能因为他赌气的片面之词诬赖我。快快放了我。我还追得及他,若我能追回他,你们对我这麽无礼的事,我看在他的面子上,可以大人不与小人计较。” “异想天开。”卢君行觉得面前的人脑袋不正常。 王旦笑:“我们不管你跟姬扬的是是非非。我们抓你来这里,是想听你说你师弟的事,你说他怎麽混入卢家想害人了?” 包子一阵气堵:“那是我气急了,想跟你们谈条件,瞎编的。”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王旦可没那麽好打发,“你说了,我们信了,自然会放你。” “口说无凭,何况你们耍赖过一次了。” “之前,我们没答应。” “我说了,你们不信,还是不会放我?” “看你诚意。” “靠!” “你没有选择。” “靠!靠!” “你再不说,姬扬那别说误会解清了,重新拜堂了,怕孩子都生了……” “我见过卑鄙的,没见过你这麽无耻的!” “谢谢夸奖,请问,禽兽兄,说不说,考虑得如何了?” “其实,我说的,他都知道。”乐守钦下巴抬了抬,朝的是卢君见的方向。 卢君见周身的气流都凝固了,他想冲上去杀了面前的混蛋,又想时间倒转,别发生这麽多教他心肠百结的荒唐事,他最怕的,还是要发生了吗? 失去血色的嘴唇紧抿著。手扶著额头,动也没动。 乐守钦可不管:“我是有个师弟,月前跟他来过这里。我去送信,他便留下来了。我去追姬扬了,他也没跟著走。我这师弟人傻,一根筋,他说他是来找儿子的。卢公子,是不是知道我这个师弟是谁了?” 卢君见只觉得一个字一个字都敲进了脑门。 “你不是说他混进卢家想害人?”卢君行皱眉。 乐守钦笑了:“我师弟本事不高,力气够大,江湖上或许闯不开,对付不会武功的人,十几个一起上,也没问题。他若真想害人,你大哥怎麽会到现在都没事?除非,他被人害了……还不敢跟你讲?” “什麽意思?”卢君行不明白,眼神却转到了他哥身上。 卢君见搁在腿上的手不知觉握紧了,他垂眸说:“他说的没错……” “大哥……” 卢君见放下揉著额角的手,甚至挤出个笑来:“三弟不是知道我小时候走失过?那时候……捡了我的人,便是他的师弟,我的……养父。他……现在回来了。” 一句话,几乎耗费了卢君见的所有力气。 “真的?”卢君行从没在家里听过卢君见还有个养父的事情,但是小孩子走丢,到长大,当然会有人照顾。好心人? “他……回来找我。”卢君见慢慢组织著语言,他从来没有觉得说话这麽累过,“我不肯跟他走,所以他进我们家做了仆役。” 卢君行舒了一口气:“爹不知道吗?若爹知道,该把他奉座上宾,而不是做下人啊。” “不。”卢君见飞快地说,“爹不喜欢他,很讨厌他。何况,他是想来带我走的。我不敢跟爹说。爹不能知道。” 卢君见望著卢君行的目光,甚至带了求恳。卢君行不由点头:“大哥?既然你有主意,我不会跟爹说的。” 卢君见虚脱般靠在桌边。 王旦没有再说话,他跟乐守钦的目光都自始自终落在卢君见身上。刺人的目光似什麽都知道,卢君见只能混作不见,他甚至没有勇气对视。 他不知道,王旦的目光带著一丝凝重和担心,乐守钦的目光有著玩味和嘲讽。 都是他卢君见,担不起的重量。 “既然是大哥的义父,怎麽是害人这种说法?”这个是卢君行在质问乐守钦了。 “他说什麽,你信什麽?”这次,王旦帮忙挡过了。 卢君见动了动嘴唇:“他怎麽会害我?他巴不得我没有回来卢家……”声音飘渺,清淡得像浮在空中的一缕烟。 卢君行皱眉。他是觉得危险才回来示警和追究真相的。没想到三言两语就揭过了,心里仍觉不安妥。 “若有人要害我,义父会武,尚能……保护我。三弟不必担心。”卢君见很想咬了自己的舌头。卢君行已见动摇,他必须马上打消他的疑虑,他一点都不想再继续这种令人提心吊胆的对话了。结束,结束! “哦。”卢君行应了声。 “好了。”王旦率先站了起来,“既然话都说开了,你大哥该歇息,我们该告辞了。” “好。”卢君行站起来,走了几步,指 分卷阅读66 - 分卷阅读67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67 了指地上的乐守钦,“他怎麽办?” “把他嘴巴堵回去,明天再说。”王旦伸了个懒腰,真走过去堵某人嘴巴了,边走边威胁,“不想吃药吧,不想吃,乖乖张嘴。” 六十,百口难分辩 出了房。王旦先开口。 “阿行,你不是说要回去你屋里拿样东西?你先过去,我在大门口等你。” “嗯。”卢君行一闪身就不见了。 王旦看著他的背影,叹了口气:“他这样的性格,出去混,死个十次八次都不稀罕。” 卢君见心乱如麻,勉强陪话:“不是有你在他身边?” 王旦唏嘘:“我又不是他老妈子,哪里能一直看住?只不过刚好撞到了一起,互相做个伴。我也有回家的时候啊。” 卢君见不做声。 王旦似乎也沈入了自己的思绪。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许久,卢君见对著王旦的背影,说了两个字:“谢谢。” 王旦侧转过身:“……谢我什麽?” “……谢你……一直照顾三弟。”卢君见说。 “嗯。还有呢?”王旦等他继续说下去。 “谢谢你们担心我,特地回来……”卢君见这话说得一截一截。 王旦勾起唇:“不怪我们多管闲事?” 对上王旦了然的神色,卢君见心里一震,这个人,果然什麽都猜到了吧? “是上次伤你的人?”王旦皱眉。 卢君见心里一咯!,是啊,是那个人,我那时候躲得那麽辛苦,现在却甘心日日受欺凌,是不是卑贱下作得很?哈,我就是这样的人吧,做了,还怕人知道,不敢承认。 懦弱,胆小,逆来顺从。一直都是这麽……没用。 “你都看见了?”卢君见知道王旦是比三弟先到,却没有现身。 王旦摇头。 卢君见哪里顾上王旦的反应,晚上受刺激过多,起起落落,虽然勉强在三弟面前糊弄过去了,但是对他而言,不堪的很,他已经当王旦看到他在牛大怀里淫.贱的模样了。 是啊,他虽然不情愿,但是习惯得甚至婉转迎合,感受被填充被需索被怜爱的欢愉。 这就是他了。白日里装模作样,晚上跟花楼的小倌有什麽区别? 不过,一重身份,一层皮囊。 呵…… 卢君见没听见王旦的回应,他自己已经脑补过多,自轻自贱狠狠践踏自己百回了,自暴自弃的神色甚至带著层绝望的死灰,笑得分外冷。 “没错,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卢君见抬起头,“所以,我谢谢你,谢谢你没有跟三弟说。若他知道了,怕再不认我这个哥哥了。” 王旦皱眉,他不喜欢这样的卢君见。醉酒那夜的妖孽风情,迷失在林中的乖巧可怜,躲在青楼时候的骄横调皮,都比现在卢君见好许多,甚至白日里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样都比现在的卢君见真实。 “你的事,跟他无关。”王旦声音沈了下来,“你的选择,不用管别人的意见,别人也没权说什麽。这些,都是借口。只是,你问你自己,你是不是真的愿意?” 卢君见冷笑:“呵,你跟我讲这些大道理。” “我只问你一句,昔日你那般厌憎他,现在是真心甘愿雌伏?” 卢君见倒吸一口气:“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王旦望著他:“你若是自愿,哥哥没什麽好说。你若是被胁迫,哥哥帮你解决他,不必害怕。” 卢君见张了张嘴巴。 王旦拍拍他:“不过床帏之事,睡十个女人,睡十个男人,都是睡,你情我愿,最多两个字‘风流’。若是被逼,当然要反抗,十倍百倍报复回来。” 卢君见呆愣,半晌,摇了摇头。 王旦拿他没办法,指了指屋里关著的人:“既然是你义父的师兄,这人就交给你处置了。我与阿行明天不再过来了。我跟阿行一样,怕你亲爹,看他一眼,半天都喝不下酒了。” 卢君见木然站著。 王旦替他收了收衣服的领子,外袍没披紧,脖子边露出一串斑红的吻痕:“只有那傻小子,看不出你怎麽了。” 卢君见垂眸。 王旦低头瞧他:“真没事?不用哥哥帮忙?” “嗯。”卢君见吸了下鼻子,“谢谢你。” “说什麽谢。我是怕你被别人欺负得狠了,害苦自己。你一定要闷著,哥也没法子。”王旦说著,从袖子里摸出个搪瓷小瓶,交到卢君见手心,“这个药,好好放著。刚才的功效,你都听见了哈,散功粉,保证灵。打不过人没关系,咱可以下药!” “谢……” “别,走了。”王旦大咧咧露个笑,跳墙,一瞬走了。 卢君见在月色下站了站,握著手心的瓶子,回了自己的屋。 没心情睡觉,他趴在桌子上发呆。披著的外袍掉到了地上,也不管。 油灯点在隔壁,没带回来。房间里漆黑。 许久,窗户一阵响,有什麽人跃了进来,随手关上木窗。 卢君见没有回头。 “怎麽了?”有人抱住他。 卢君见靠在对方宽厚的怀里,忽然哭了,闷声哭得稀里哗啦,眼泪鼻涕都往对方的衣服上涂。 对方坐著动也不动,只是慢慢安抚地拍著他的背,妥妥地搂著他。 许久,卢君见哭累了,推开他,嫌弃道:“衣服脏了。” 声音小小,牛大听起来觉得儿子绵软得在撒娇,不管脏不脏,捉著湿润的小脸直亲。 吻著吻著,卢君见坐到了牛大的腿上,两人搂在一起。 许久,稍稍分开,卢君见出神地说:“被别人知道,怎麽办?” “带你走。”牛大不假思索。 回到了老问题,卢君见不想走。 牛大摸摸他:“那不走。” 卢君见不知道晚上怎麽回事,昏昏沈沈,脑袋发热,心也容易剧烈地跳,牛大几句话就撩拨得他神思不属。勉强镇定了声音,呵斥:“别摸了,隔壁有人。” “谁?” “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麽?” 分卷阅读67 - 分卷阅读68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68 “刚才有人来啊。” “知道,我躲了。” “躲在哪里?” “墙後。他们走了,我就翻进来了。” “……他们带了你师兄来。” “师兄?” “乐守钦?” “是我师兄。” “你去放了他吧。在隔壁。” “不急。” “哎?” “亲亲。”牛大抓著卢君见的手往下摸,含著卢君见的耳朵道,“晚上还没暖过,它想再进去。” “滚开,喂……” “儿里面暖。” “滚,滚,滚,隔壁有人啊,会听见。以後不准你再抱我了,三弟都险些知道了,你不能这麽害我!若是再被别人知道,我,我……啊……” “阿卢的身体好冰,爹给儿子暖暖,呼呼。” “出去!啊!” 牛大晚上很不幸,二举冲刺,仍不怎麽顺。卢君见是被逼急了,一口咬到他肩膀上,咬得满嘴血,差点连肉咬下来。 儿子真不情愿。 牛大只好再次中途退出。苦著脸把儿子抱回床上,盖了被子,亲了亲脸蛋,才出了房,去隔壁。 隔壁传来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卢君见木然地侧卧,缩成一团,手里死死捏著王旦给的瓶子。想到瓶子是乐守钦的,怕他来要回去,卢君见把瓶子塞到了床角的铺面下。 他擦了擦嘴边的血渍,浑浑噩噩想著些该想的不该想的,沈沈睡去。 六十一,愁思皆无用 牛大再怎麽身材高大,到了乐守钦面前,也只有当小弟的份。 前後辈的身份摆著。 虽然被师弟看见自己一副狼狈的样子,但是乐守钦一点都不介意,在安然享受了牛大递上来的热茶一杯後,乐守钦觉得自己在离开前应该以师兄的身份关怀一下师弟的感情生活。 姬扬是跑不掉了! 还想回去成亲,想都别想!他一定会再捣乱一次,把新郎官抢掉,一回生,二回熟嘛。 “咳。”乐守钦放下杯子,“你说,你儿子十几年前就跟著你了?” 牛大点头,他在山上四年,卢君见做了他儿子十一年,牛大答:“十五年前吧。” “他现在才几岁?”乐守钦咋舌。 牛大知无不言:“二十岁不到。” “十九岁。”饶是乐守钦见怪不怪,也忍不住表示感叹,“别人都骂我禽兽,师弟你才当之无愧啊,人孩子四五岁就跟上你,到现在心里没变态,真难得。” 牛大强调:“我们成过亲。” 乐守钦根本没理他,乐守钦说:“去哦瞧著他心事很重,你既然当他是媳妇了,别太欺压他啊,多顺著点,顺著顺著就好了。不然养了这麽多年的媳妇没了,你也没处找去。” 牛大点头:“我知道,我都听他的。” 乐守钦觉得这糊涂账不好管,何况他之前是支持他师弟来寻人的,便道:“师傅催促我们回师门,怕是他的老对头又来山上捣乱了。我捉了姬扬就先回,你也手脚快点。” “他不愿意……”牛大苦恼。 “好了,好了。”乐守钦现在一想到方才那个忧郁斯文的俊秀青年四五岁上就被开始自己的混蛋师弟摧折至今,不免心有戚戚,连带那青年的朋友对自己的欺负事件都抛到脑後去了,他打发道,“你顾好你的事就成。我会跟师傅交代清楚,特殊情况特殊照顾。不过你小心点,事情闹大了,你倒没什麽,怕那小子会想不开。” 牛大两道浓眉快碰到一起。 乐守钦呵呵一笑,跳了起来:“我走了啊。你别忘记多抽时间练功,都扔了,回师门,小心我跟师傅不认你。” “是,师兄。” 乐守钦几下纵跃,消失在黑暗中。 小院子重新安静下来。 牛大吹熄了灯,带回儿子房间。脱了衣服,爬儿子的床,抱了人睡觉。 卢君见在睡梦里皱眉。 牛大暖著他冰冷的手脚。卢君见自发地缩进他怀里。 “走了?”卢君见半睡半醒间,问。 “嗯。”牛大吻了吻儿子的眉心,“有我陪你。” 小时候的卢君见最怕黑了。 “你不要和我睡了,万一被人再看见……”卢君见困难地道,声音含在舌头上,打结地吐出。 牛大对自己的福利从来不放过:“一个人,睡不著。” 卢君见沈默。 一夜无话。 若说夜晚会令人做一些不甚清醒的事,那麽,到了白天,晚上的温暖和缠绵便被卢君见无情地掀开了。他重新回想起来昨晚的惊险,都是一身冷汗。 幸好,王旦没有说。 幸好,三弟没有发现什麽。 幸好,他们昨晚没有直接闯门,今天更离开了岭溪。 但是,万一被其他人发现,就没有这麽好处理了。绝对要杜绝,不能再被任何人知道了。 卢君见知道这世上没有任何秘密,但是他忍不住希翼,自己的太平日子能一直延续。 在牛大面前,卢君见变得拘谨。他甚至当著牛大的面,把之前迁出院子的丫鬟们重新召了回来,贴身伺候。甚至晚上在外间值夜的规矩都再次启用。 姑娘们回来,便没有牛大的位置,除了跟卢君见外出处理生意上的事,两个人甚至单独相处的时间都没有了。 何况,即使是外出处理生意上的事,卢君见也经常差别人跟随,三五不时把牛大指使开。 牛大不满归不满。 卢君见放话,牛大若不听从他的安排,以後都别想见他了。他杀人的力气没有,自杀的力气还是有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卢君见手里拿著切水果的刀,直接从自己的手臂上划了开,血溅了一桌子。牛大被卢君见没个前兆,一声不响的动作吓坏了。 他愿意听他的话,并且真的听话了。 至少,他要守在儿子身边。 卢君见专心做事,少不了接触生意场上的许多人,在烟花柳巷敲定单子不是没有,偶然招蜂惹蝶,那是属性,挡也挡不住。 卢君见没这个心, 分卷阅读68 - 分卷阅读69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69 自然毫不在意。逢场作戏,应酬交际而已。 牛大跟在身後,看在眼里,理解的可不是这麽一回事了。 这天喝得有点多,卢君见下马车的时候,脚步虚浮,幸好及时被牛大扶住。但是卢君见下意识甩开了他。 一个踉跄,卢君见跌回了牛大的怀里。 牛大的心事砰地爆炸了。卢君见方才在酒场上左拥右抱跟人喝鸳鸯酒,现在下了酒场,都不让自己靠近! 多少天没碰了? 牛大火气有些旺。 没有扶卢君见回住处,牛大把昏昏沈沈的卢君见哄回了车上,然後驾著马车掉了个头,跑後门方向去了。从後门直接拐进去,靠近卢家的马概和夥房,有一小块荒芜的空地。 以前的厨娘喜欢养家禽,什麽鸡啊鸭啊兔子啊,围个篱笆就养这儿。後来换了厨娘,喜欢干净,东西都直接买宰好的,这小块地方没人打理,便荒了下来,长满了杂草,半人多高。 原先的竹篱笆倒了,野草野花横一茬竖一茬,四四方方一块地,鲜少有人注意,连园丁都不管了,不料被牛大惦记上。 车往一旁石头桩上绑,连先赶回马车的心情都没,牛大直接进车厢内扑人了。 马车颠了颠,不时震颤著传出响动和诡异的声音。渐渐,连声音和响动都变得规律。两匹马儿低头吃草,偶尔牵著车子转了下方向,完全堵住了空地面外的唯一一角缺口。 牛大精力旺,加上大半个月没开荤,不免有些把持不住。 卢君见什麽身体,落到牛大手里,根本被压得连抵抗都成了欲拒还迎的情趣,加上酒意催动,缠了一会儿,神志不清,自个儿往上贴了。他本是夜夜受调教,这一阵歇下,少不了空落。 一番干柴烈火,倒不是牛大一边热了。 烧得劈里啪啦的旺。 车帘子簌簌一动,探出两条玉一样的白生生的腿。连趾尖都精雕细磨漂亮得很,干净得想让人捧起来膜拜。 原来地车厢毕竟局促,两个人换了几个姿势,不够滚了,露了一角春色。 牛大两条挂著裤子的黑腿磨著玉白的光腿伸了出来,贴得死紧。 不知道情况的人,若是看见了,还以为里面藏著两具尸体。 牛大懊悔了,早知道直接把车赶到野外去,做起来不用捉襟见肘多有顾忌。 两人这边忙活,却不知有人靠近了。 六十二,墙倾一朝塌 卢君见倒霉。来的是望月主仆。 望月没有什麽兴趣爱好,平日里无聊就是四处溜达,来夥房这条路是他溜达得最多的。因为卢家的人不爱理他,但是厨娘们只要给些金银就能贿赂,说说话无问题。 怎麽做一些可口的小菜和点心,是望月进卢家後最大的消遣。 这日,食材都准备好了,食补汤品都炖下了,望月出来散步,一散就到了这夥房的角落,他们看见马车一角,转了过来。谁料,竟认出是卢君见的马车! 四角的小铃铛还在风里发出细碎的响声。 “大公子的车,怎麽停在这角落?”丫环奇怪。 “你过去看看。”望月见下面泥路颠簸,不肯下了,又止不住好奇心。 主仆正打量著,马车往後退了一步,吓他们一跳。 一个男人的声音:“谁吵我睡觉?” “大牛!”望月熟悉得很。 “哦,小公子。”牛大一向这麽称呼望月,望月喜欢别人这麽叫他。 牛大探出头,衣服大敞,露出长毛的胸膛,一脸惺忪,果然刚睡醒的模样。他见是望月干脆把马车掉个头,驾了过来。 “你怎麽在这里?”望月的声音有些兴奋。 “哦,偷懒睡觉呢。这里离马概近,以为没人发现。”牛大落落大方地道,“我先把马车驾过去了啊。” “大公子呢?”望月不由问。 “多喝了点,回房去睡了吧。”牛大含混道。 “怪不得大中午就回来了。”望月往回走,边走边对丫环说,“你叫人送碗醒酒汤去。若大公子睡了,就跟他房里的丫环们多聊聊。” 这望月虽然不喜欢卢君见,但是一心想抓卢君见的小辫子,於是打著先知己知彼多了解的念头。没想到这次竟误打误撞了。 大牛扯谎。 卢君见不在房内。 卢君见正在哪里呢? 他坐在草丛里。浑身兜著件斗篷,芦草遮了他的身形,他一动不动地窝著,蚂蚁爬上他的脚背,他都没反应。靴子脱在马车里了。 卢君见虽然头疼,酒意却淡去不少。 方才情浓,忽然听闻人声,他受惊得如同兔子,只知道往牛大怀里躲。 牛大反应快,直接抓了一边的斗篷把他包起来,放在了草丛的死角,然後掩人耳目跟望月搭讪几句,先行离开,把马车赶走了。 牛大叫儿子在这里等著。 卢君见等著。 不敢稍动。 虽然是大中午,但是头顶上的太阳被云遮住了,只露了一半脸。 风吹得云越来越多,水汽密集,要下雨的样子。 昏暗让卢君见觉得安心。 苇草的一角垂到卢君见的脸上,痒痒的。卢君见抬起头,盯著面前的草叶子发呆。这样,什麽都不想,似乎心就能平静了。 卢君见知道牛大不会扔下他不管。 果然,没过多久,一个大汉踱著步,不慌不忙往这边走来了。他把手里卷著的衣服往墙角一放,笔直朝卢君见走来。 男人站在卢君见面前,阴影罩住了卢君见。 卢君见一脸空白地仰起头,分外觉得牛大的高大和英武。那处帐篷就顶在卢君见面前。 卢君见抱著膝缩在斗篷下的孱弱样子,表情像个迷失的小孩,令牛大觉得激动。 卢君见仰著头,斗篷从他头上滑落,露出毛茸茸的脑袋。 束发的簪子早被牛大拔掉,卢君见的长发披在肩头。牛大摸了摸儿子的头,一手掏出大.鸟,一手按住儿子的後脑勺,迫不及待地往卢君见的嘴巴里挤。 卢君见听话地张开了嘴。 牛大安慰他:“没事。我来前四处看过 分卷阅读69 - 分卷阅读70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70 了,都没人。快下雨了,谁还在外面晃。” “呜……” “含住,对,给爹好好舔。” “……” “乖儿。爹的心肝肉。” 卢君见蹲著变成了跪著,双手揪著腿边的草。牛大顶进了他的深喉,他整个人若不是被牛大按著头,快往後倾去了。 牛大没有在他嘴里释放。 差不多的时候,抽了出来。蹲下亲吻卢君见酸疼的嘴巴,舔干净卢君见嘴边的汁液,舔得卢君见仰著下巴小兽一样呜呜叫。 牛大抱他起来。 …… 丫环回来说,大公子没回院子。 望月此时坐在夥房的灶前看火,上面炖著鸡汤。望月听丫鬟说了,心里一动,什麽都没讲,只嘱咐丫环在这儿替他看著,他出去走走。 丫环不明所以。 望月没想著会在原地再看到什麽,他只是心里躁动不安,好像有什麽秘密隔著层纱,等著他去发现。 大牛说谎了。 大牛驾著马车走了,应该不会再回来啊。 外面已经飘起了飞洒的小雨。没有伞,望月不可能这时候去马概细查,再逮住大牛问话。 望月只是想往那个方向走,像有猫爪子在心里挠,牵著他。 那麽偏僻的角落,谁会靠近? 大牛为什麽在那里出现? 睡觉的话,哪里不可以睡? 望月边走边想,大公子身上的谜可真多。 拐过转角,没有马车。 望月心里一松,他讨厌泥地,也讨厌下雨,所以往回退了退。但是,他似乎听见了什麽响动。 人的声音。 嗯? 不想下去,万一滑到怎麽办?现在的自己可金贵得很。 望月四处望了望,发现一边的砖墙上有一扇年久失修的小窗户,镂著花,他找个凳子站上去,刚好可以不用淋雨就可以看见。 没有凳子,但是有个木桶。 望月踩了踩,还算结实,忙拖了过来。 他确定墙後面有人。 是谁呢? 望月的血液有些沸腾。他小心翼翼地踩了上去,扶住墙,凑上眼睛,像偷偷摸摸做见不得人的事。 然後,真相显然更教他震惊,血液直冲脑门,差点摔了下来。 望月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贪婪地看著面前的景象。 他怎麽也没有想到,是大牛和……大公子…… 平日彬彬有礼的大公子衣衫半掉,伏在大牛身上,腿盘在大牛腰间,雨打湿了他的头发,墨黑的蛇般盘旋在雪白的肩背。 大牛就这麽抱著人,站在雨里。 大公子身上的重量几乎都在大牛身上。藤花一样依附。 大牛的力气,望月当然很明白,他此时有力的双臂托著大公子的腰,一步步合著动作猛干,大公子的重量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麽,他望著大公子的眼睛,就想要把人吞嚼入腹。 望月抓著墙壁的手,指节都快露出来了。 卢弼时从来没有这麽抱过他。 卢弼时这次回来後,虽然每每与他同床共枕,却根本不碰他了。说得是怜惜望月的身体。 大公子仰著头,雨水流进他微张的嘴巴,喉结上下动了动,大牛狼一样咬住他的脖子。他们抱得那麽紧,似乎融为了一体。 六十三,失声寻报复 大牛几乎好好穿著一件衣服,但是雨水浇湿了他,衣服贴在身上,很好地显出了男子蓬勃有力的身材。 雨下大了。 望月痴痴地觉得,面前的两个人虽然做著最下贱的事,但是和谐的鲜明肉.体,竟透出妖异的美感。 撞击著围观者的心,惊心动魄,恨不得雨下得更大,把横烧的火都灭了。 大牛狼一样的眼光,忽然直直射了过来。 他看见了! 他看见我了!望月几乎尖叫。 望月从没有发觉这个叫做大牛的人有这麽危险的眼神,他一向看上去忠肯老实,像条狗,不会咬人的狗。 望月哪里知道牛大是有前科的。 他喜欢隐秘,也喜欢暴露在人前,卢君见小时候,他就曾当著三四个客人的面,故意凶蛮地要了他。有人偷窥,他的兴致更高昂了。 虽然愿意顺著卢君见的意思,不教人知道,可真被撞破了,对牛大来说,没什麽可怕。 老子要儿子,天经地义。 卢君见就是他的,从一开始就是。 望月看见的,不过是他们经常做的事。看吧,这才是我的好儿子!他不会反抗我,他的身体顺从得很,他爱我这麽对他! 牛大拍著儿子的屁股,啃著儿子的肩膀,在儿子耳边说:“有人看著呢,瞒不住了。” 卢君见一时分辨不出语意。 什麽?他快抱不住牛大了,全身湿漉漉。 “卖力些!”牛大呼呼说,“快了。”然後低吼著,掐著卢君见的腰,注入了火热。 “还有力气没?”牛大问。 卢君见摇头。 牛大哈哈笑著抱著他滚进了草丛,不,现在是泥潭了。 脏兮兮…… 卢君见叫了起来。 “你是想更多的人来看吗?”牛大把儿子捞到身上,免得他被草叶子和小石子磕到。 “什麽?”卢君见这才回神,“有人……” 面色一变。一个响雷轰顶。 “你……故意的?”卢君见面色雪白,情晕一下子褪去。他转过头,雾蒙蒙的雨,哪里来的人? “是有人。”牛大诚实得很。 望月不知道他们在说什麽。但是两个人貌似打了起来,溅得草叶和泥水齐飞,一片狼藉。 卢君见想站起来,被男人一扯,狠狠吻住,根本跑不了。 望月拍拍胸口,爬下木桶的时候快跌了,他飞快地跑了。这天大的秘密,被他知道了,他要怎麽办? 大公子这麽浪,一点看不出来啊。 在他背後。 浑身泥浆的卢君见跨坐在牛大身上,扯开脑袋上的草叶子,啪地甩了 分卷阅读70 - 分卷阅读71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71 牛大一个耳光,眼里都是冰渣子:“你为什麽要这麽做?” 牛大眼色沈沈,盯著他:“你为什麽不肯走?” 卢君见忽然觉得这个牛大,他不认识。 “钱?身份?家?还是因为人?”牛大的抚摸,力气大得像把卢君见碾碎。 卢君见拍开他的手:“你是我什麽人?凭什麽质问我!” “我是你的谁,你不清楚?” “清楚,当然清楚!人拐子!骗子!恋童癖!恶人!坏蛋!就会逼我!你以前害我害得不够吗?阴魂不散又来找,见不得我好!”卢君见不敢大叫,但是他的声音颤抖地带了哭音。 牛大忍不住心疼,把儿子按进了怀里。 “你到底要我怎麽样?是不是要把我毁了才甘心?” 牛大的气泄过头了,舍不得儿子伤心,退让:“爹是骗你的,没人看见,嗯?谁也不会知道。爹怎麽会逼你,爹喜欢你还来不及。别哭了。” 卢君见眼里的光芒一点点暗下去。 牛大说:“我们再不回去,可真要被怀疑了。” 衣服虽然脏了,还是得穿好。 “就说摔倒了?”牛大实在想不出什麽好理由。但是他的轻功好,可以人不知鬼不觉把卢君见带回房里。 卢君见一声没吭。 水岚瞧见两个人这麽狼狈,速度拿了热水,伺候卢君见清洁。没叫一个人知道。 牛大知情识意地自己滚一边去了。 望月心思不宁,连晚上卢弼时没回家,炖的鸡汤没人喝,他不仅没生气,干脆自己盛来喝了。 然後,忽然有人推门进来。 大牛! 望月吓得勺子掉了地上。 人呢?怎麽没一个人跟进来?望月想大叫,但是他忽然发现自己叫不出声了,喉咙好痒,他拼命咳嗽,但是出不了声。 怎麽了? 望月慌乱。 牛大走近,他看著望月的眼神就像看著小动物,没有敌意,甚至没有过分的在意,他说:“你没有告诉别人吧?” 是你下的药? 望月护著喉咙,拼命摇头。他吓得快哭了。 牛大点头说:“有解药。没有人知道,我才会给你。” 望月冲上去拉住他,跪下去求他。 牛大说:“阿卢不喜欢别人知道我跟他的事,你谁都不能讲。这药不烈,是我师傅配的,过个三五天,你就能稍微出声,但是要完全好,得服解药。等我确定没人知道,再给你解药吧。” 望月就这麽被晾在了房间的地上。他眼里有恶毒的光芒,但是恐惧深深掩盖了报复的欲望。 他怎麽会把这样的人招进家! 简直瞎了狗眼,自作自受! 第二天,卢家的人都知道了,怀孕的望月公子吹了冷风受了凉,体质弱得失了声。大夫说忧惧过甚,宜静养。 什麽都是宜静养! 卢君见疑惑地望向牛大,牛大只是说:“不会有人知道。” “你哪来的药?”卢君见对牛大的气还没消,说话冷冰冰,不带客气。 牛大不介意:“师傅用毒很厉害。” 卢君见想到了王旦给的那瓶药,可以教他彻底摆脱牛大的药。只要牛大不会武功,不会走路,甚至变成个残废,他就不会压制他,逼迫他,威胁他了。 但是,卢君见还没下定决心。 这次的事,教他对牛大不放心,但是,需要用大狠招吗?牛大毕竟对他…… 卢君见踌躇。 他们不知道,望月毕竟年纪小,虽然惜命,但是一口气吞不下的时候,似乎威胁什麽,都可以放到脑後。 望月想到了卢君恩。 谁可以帮他对付卢君见? 卢家的二公子,卢君恩。比他更讨厌卢君见的人。 若卢君恩知道卢君见跟下人做出如此不齿的事情,他会怎麽做呢? 望月开心地笑了。 如果,卢君恩告诉卢弼时,他的宝贝儿子自甘下贱,卢弼时会有什麽反应呢? 望月只是想想,都开心得不得了。 老爷,你看,这个大儿子,根本不值得你的重视。他只会辜负你。我肚子里的孩子,才会是值得荣耀的卢家子嗣。 望月虽然不通文墨,但是大字还是认得几个。他决定请二公子来见。 六十四,辗转思对策 望月去请卢二公子的盛情,并没有顺利传达到。卢二显然不怎麽信任他,更不愿意踏进娈童的居所,去听一个自己看不起的人说话。 卢君见在牛大手心如一粒糯团子被任由搓扁捏圆,心却在沈到最底部後有了浮躁和反抗的意识。 自怨自艾的绝望情绪只会把他推入火坑。 此前,情.事被三弟和王旦撞见的意外,已经吓破了他的胆子。如今,是这宅子里的人捉住了他的痛脚,指不定会怎麽编排作乱。 被迫接受别人的审视和安排的下场,无疑是最糟糕,是卢君见不能接受。 要掌握主动权,就得主动出击。至少,可以期望避开或者选择轻一点的後果。 望月麽…… 穿著一袭轻袍的卢大公子推窗站在门口,听手下讲隔壁派了人去请二公子,二公子没有应约。 二弟麽? 卢大公子眸色深深,谁也不知道他手扶著窗栏在想些什麽。 等到人都下去了。 只剩贴身服侍的牛大盯著稍显单薄的身影。 卢君见并不瘦,甚至有几分肉,玉润得狠,只不过近来多思多虑,夜夜未好安眠,在牛大的双手丈量下,不免见纤弱。 此时,窗外日头照进来,覆在半侧立的青年身上,一半阳光,一半阴影,硬把青年略显柔和的脸庞映出几分狠厉生冷。 卢君见就这麽背光站著,打量著牛大。 牛大忽然觉得面前的不是他的儿子了,即使抱了卢君见这麽多次,但是在牛大的心里,对儿子的真切印象仍停留在刚捡了卢君见的时候,小小的粉团儿。 可惜时光不能倒转。 人总是要长大。 长大了的儿子,有点不像儿子了。 分卷阅读71 - 分卷阅读72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72 牛大觉得悲伤。 若不是卢君见领口隐现的重重红痕是他昨个留下的吻痕,牛大都不敢确定这个儿子是他的儿子。呵,儿子薄薄的一层衣服下,满是他行虐的证据,儿子再冷静,在他身下也是不冷静的。 这麽想著,牛大对视上儿子冷淡的目光,也丝毫不退缩了。 卢君见微微皱眉,避开牛大露骨的注视,他沈下声音说:“你还记得我指与你的赌坊吗?” 牛大点点头。 卢君见说:“我会安排好人接应你,告诉你具体位置。你且去把我要的东西取来。动作要小心,不能打草惊蛇。” 儿子说什麽,是什麽。 “黄昏时分,赌坊客众,防卫松懈,二弟这几日都回府用餐。正是可乘之机,你白天歇著,晚上再混进去。” “好。” “如果被人发现……”卢君见看著牛大的壮硕身板,觉得他著实不适合做偷盗的事。 “这点本事,爹有的。阿卢放宽心。你想要什麽,爹说什麽会帮你拿到手。” 卢君见闭上了嘴巴。 卢君见又说:“你确定……昨日看见你我……行事的是望月?” “小眼小鼻小嘴巴,除了他还有谁?”牛大呼呼说。 “你……”卢君见抿了抿唇,说,“他既然去请二弟,二弟素来与我不睦,他们若联手害我……下了哑药也不见得有用。” “那要怎样?” 卢君见晃了晃头:“你是他招进府,在来我这边以前,与他过从甚密,漏夜相陪不是没有。” “儿子浑说,除了你,爹没抱过别人。” 卢君见脸一红,顿了半晌:“……可以有。” “哎?” “若被别人知道他委身於你,他再说什麽我与你的干系,会有谁信?他若说了,便是诬陷。”卢君见冷冷地道。 这才是一招釜底抽薪之计。 望月既然已经决定利用卢君恩对付他,他必须下手快、狠、准,教他们没有翻身的余地。不然,被打趴下的,只能是他卢君见了。 不能坐以待毙。 望月是,卢君恩也是。 “我去抱他?”牛大两条浓眉碰到一起,真在思考了。很为难的样子。 卢君见说:“不是……要你做到什麽程度,只教人知道就是了。” 卢君见没有说的是,若被人撞破牛大和望月的“奸.情”,那麽望月怀著老爷的孩子,能躲过一劫,牛大做为一个卑贱的下人,以下犯上,会有什麽下场? 这一条,卢君见隐去,没有说。 牛大似乎没有想到,没有问。 这不仅是一条釜底抽薪之计,更有一石三鸟的效果。 卢君见受够了,日日夜夜担惊受怕,战战兢兢,不能安宁,不愿,再受雌伏人下的屈辱! 阳光照不到,卢大公子眼底暗沈翻滚的逆流。 在卢君见看来,无论做什麽,总比什麽都不做,等待自己与牛大的恶心事被人曝晒天下,受人笑骂,遭人踩在脚底下的好。 “你不愿意?”卢君见施压。 牛大笨拙,却非傻子。不知感情,也能分辨个对错黑白。 知道喜欢男人不对,所以正常娶妻生子过;知道对孩童有不耻的念头是世俗不容,所以把卢家小子关在房里藏在家里,等大了些便令他著罗裙娶做童养媳;即使如今,知道卢君见怕别人的目光,图惹是非,所以安心以家仆的身份混进卢家,胁迫其恢复旧日关系,亲亲抱抱。 这桩桩件件,做得隐秘之极。 偶尔出点岔子,也是因为卢君见的乖巧顺从喂饱了他的饕餮贪欲,把他懦弱的胆子喂大了。 死都死过一次了,如今的牛大不仅体壮,更身兼武艺,在他看来,卢君见就是他的胳膊他的腿,跑不出他的身体。 儿子的话,当然要听。 所以当卢君见以为他不肯爽快答应,低了声音诱惑道:“你不必觉得对不起我,这是我叫你做的。你如果去做了,我当然很开心。你难道不愿意我开心吗?” 卢君见微微垂下睫毛,眼风斜飞过来,虽然是探询的神色,牛大的心却鼓荡起来。 此刻叫他去杀人放火,他都是肯的。 卢君见等了许久,不见回答,不悦:“你……” 不待他说,牛大开口了:“你以後事事唤回我做爹,你说什麽,我都应你。” 卢君见愣住。他没想到听到这句话。 牛大不是第一次提。 重逢後,卢君见对这个字很排斥,知道牛大不是他的爹,待他的情分更是连养父都算不上,禽兽所为而已,捡他这个儿子不过是为逞一己之欲。 若说十几年有养育之恩,那麽,牛大从他身上索取的已经够多了。 牛大的变相教育甚至扭转了卢君见做为正常孩子长大的可能性,卢君见有时候怀疑自己对同龄人产生不了任何依赖感情,反而仰慕与父辈,都是牛大之於他的恶劣影响。 他被他毁成这个样子,连人称之为人的礼义廉耻都剥落光了。 只剩个光鲜的外表。 他仍纠缠不去。 如影随形。 这样的人,叫他怎麽称呼得出一声“爹”? 六十五,卢公子设局 卢君见绷紧了脸,他开不了口。 虽然两厢情欢时候,他被牛大顶在刀尖云端,不是没有哑著声音叫过这个字眼。 那都是被逼的!不叫,就不得释放…… 或者,情迷处,根本思考不能。 至少,在清醒时间,卢君见都极力避开这个字了。 爹。 呵呵…… 现在,被牛大炯炯有神的虎目瞪著,卢君见浑身僵硬。平白答应下,比随时随地叫他脱衣服,还教他难受。 岂有此理! 他只有一个爹…… 虽然和亲爹的关系,也未见得一干二净,这样的难为,可不都是拜牛大所赐?! 若不是牛大,他一个小小孩童,怎麽会熟知男男之事,怎麽会向往长者的温暖怀抱,怎麽会变态到大了看见母的没兴趣,看到公的会发 分卷阅读72 - 分卷阅读73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73 情? 是啊,即使是对著牛大,心里不爽,身体却会不由自主发热…… 比如,现在,只是被看著,他已经脸都烘热,一个劲板著脸装冷静,动了动嘴巴差点牙齿咬了舌头。 不行,就是不行。 两个人对峙。 腰侧忽然被握住,卢君见惊了一惊。 彼此独处时,牛大的胆子总是很大,行动早於念头。他见卢君见不应肯,浓眉一皱,把人压入胸前,对著嘴巴就吮。 卢君见心头火轰然炸响,他错步避开。 牛大逼上。 臀瓣被一掌覆住,牛大头一侧,舌头吱溜在卢君见颈边滑过,留下湿痕。 卢君见几乎跳起来。发不出声音了。 气场立刻互换。 牛大凑近:“你身上都是我的味道,里面也是,还想再验证吗?叫不叫我爹,你都是我的人。” 卢君见心头一凉,狠狠划过一刀,血红喷涌,眼前阵黑。他忍耐道:“是不是我答应了,你以後不管什麽都会按照我说的去做?不会再跟我谈条件?” 咬牙切齿的声音。在牛大听来,近乎颤抖的呻吟。 气息喷吐在耳後,卢君见整只耳朵都被牛大含进了嘴巴里细细品尝。 卢君见闭一闭眼。推拒:“先放开我。” “你叫我什麽?” “……” 轻袍单薄,粗糙的手掌很快溜了进去。 卢君见颤颤一跌,闷在牛大胸口,他眼中酸涩,心里委屈,声音不自在:“放开我,放开我,爹……爹……” “嗯?”牛大的手果然停了下来,抬起卢君见的下巴。 卢君见眸中满是羞耻和不甘。 牛大舔去他眼角的水意:“没听见。” 卢君见恨恨地加大了声音:“爹爹,你答应过我白天不碰我。” “是吗?”牛大替儿子拉好衣襟,说,“不过,两个人的时候例外。” 卢君见红了眼睛:“你以前不会对我这麽坏。” “以前?我儿子以前不会推开我。”牛大摸了摸卢君见的脸,“等做完了你叫爹做的那些事,爹再来好好享用你。” 牛大走出房间,去了隔壁。 卢君见愣愣站著。 “希望没有以後了。”卢君见喃喃,他唇边挂著一丝残忍的笑。连他自己都看不见,所以他不知道他的笑一点都不开心,一点都不生动,一点都没有笑意。 像木头娃娃的笑。 卢君见转身找了外出的重重衣服,把自己层层装裹。他忽然觉得冷。 床角被褥下藏著的药瓶子被卢君见拿了出来,握在手心。 如果生活也能轻易握在手中就好了。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如果能说放就放,转个身一干二净就好了。 卢君见苦笑。 牛大一身短打,出现在赌坊的边角门前,有个猥琐的驼背男人为他开了门。 男人看了牛大一眼,一声不响地走了。 牛大手里有卢君见交给他的地图,一路按照标示的路线走,果然没有碰到人查问。偶尔看到人影,牛大闪进暗角。他的本事,游走一处小门户,拿一份暗阁里的书册,完全不是问题。 另一边,卢家二少再次接到了望月的邀请,对这个没有自知之明,不过是父亲蓄养的小倌,却端出姨太太的架势。卢君恩殊无好感。 传话的人说,如果二少肯走这一趟,必能成为未来的卢家家主。 老爹活得很好,讨厌的大哥气色水灵,二少虽然有野心,但更明白前路曲折,得循序渐进,这个小倌儿竟然口出狂言,对他家家事指手画脚,这马屁拍到了马脚上。 望月以为自己对卢君恩的心思猜得很透了。 望月不知道,卢君恩毕竟是卢家从小养大的儿子。卢弼时再怎麽偏心,是他卢君恩的亲爹,卢君见再讨厌再碍眼,不管他承不承认,都是他卢君恩的大哥…… 这里外亲不亲,卢君恩分得清。 家里吃饭时,卢君恩不由多望了卢君见几眼。 卢君见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他不知道卢君恩知道了几分,但是他想,依著卢君恩的脾气,若真捉住了他的软肋,不会这般沈默。 以静制动,静观其变。 不知道牛大此刻进行得如何了。 晚饭时,卢弼时提到了卢君恩的婚事。原来之前瞧中卢君见的那位林小姐断了对卢君见的心後,改变了目标。 大哥长得不错,弟弟错不到哪里。 卢家的家世足以弥补很多。 门当户对,林家两老觉得满意,再次把亲事提上日程。 男主角换人後,卢君恩没怎麽表态,他对娶一个大哥拒绝的女人兴趣缺缺,即使对方再怎麽美貌。但是他的亲娘喜欢。 若娶了林家姑娘,强强联手,对卢君恩的前程不可谓不好。且不说在卢家的分位加重了,林家只一个女儿,林家偌大的家业迟早到他这个准女婿头上。 女人们瞧定後,把主意告诉了卢弼时。 大儿子不愿意成亲,现在换个二儿子,卢弼时没什麽意见。老二年纪也不小了,是该给卢家传宗接代。 对於大儿子以後会不会传宗接代的想法,卢弼时一直没仔细考虑。这个儿子,他会好好养,养好了,养到老,谁都不给也没关系。 所以,此时卢弼时提出卢君恩的婚事,卢君恩没有表示异议,基本就等同确认了。 卢君见说了句恭喜二弟。 卢君恩面无表情。 三个男人吃饭,闷得很,怪不得卢君行在的时候,最讨厌这种场合。 卢君见却吃得自得其乐,一丝不苟。现在,一天能见著卢弼时,几乎就在晚饭时间。卢弼时上次受伤後,一直没好全,深居简出。 有父亲在侧,卢君见很安心。 再有心结,卢君见也知,卢弼时对他这个儿子是爱护有加,第一放在心上。 卢君恩心里想著望月说的事会不会跟卢君见有什麽关系,难道,他这哥哥不喜欢女人?怪不得一把年龄了,没见他收过屋里人…… 小时候长得比卢临美,现在大了多了 分卷阅读73 - 分卷阅读74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74 份男子英气,却看上去干干净净,连胡渣子都鲜少生,唇红齿白,皮肤细嫩,竟比自己抱过的那些女人养得还好。 估计他以前的养父也没亏待过他。卢君恩胡乱想。 六十六,浅计缓缓行 想对付一个人,有时候,并不需要亲自动手。 卢君见深谙其道。 这个晚上,坊间账册失窃的消息还未传到卢君恩耳朵里,老爷娇养的小花出事儿了。 望月刚怀孕那会儿,天天吵嚷著不舒服,恨不得家里每个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恨不得老爷时时刻刻都陪著他,矜贵得不行。 卢弼时烦归烦,已经尽量顺著他。 可这一阵,卢弼时养伤,去了,望月安静,这数天没去了,望月那更安静得没一丝声音。不正常,十分不正常。 用饭後,有丫头特来请安,带了糕点敬奉,说是望月亲手做的。 卢弼时想著问上一句,人这几天可好? 谁料,丫环迟疑下,飞快地答,望月公子很好,体重嗜睡,这会儿已经闭门休息了。 卢弼时听到这话,眉头微微一动。他以为这是他养的兔子在表示不满了,刚吃完饭的时候,依照望月以前的小孩子心性,活泼好动,哪里歇得下? 嗜睡什麽的,跟望月真正无缘。 没去看他,还答“很好”,必是满肚子赌气了。卢弼时这麽想,轻啜了口杯中清茶,便道:“既然睡下了,你们好好服侍著,我迟些过去看他。” 丫环答了声“诺”,下去了。 卢君见闷著头喝茶。 卢君恩握著茶杯,心思不知道飘哪里去了。 卢弼时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对两个儿子道:“你们忙外面的事,正经功课仍不能落下。” “是。”儿子们应和。 卢弼时不知怎麽,忽然希望满有希望会斗得鸡飞狗跳的儿子能上演兄友弟恭的戏码。 “听你们的师傅讲,恩儿你的棋艺水平见长,有空就与你大哥多练练。”卢弼时一语既出,两个儿子瞪著对方,掩不住的惊异。 卢弼时心情好极了。 “你们俩不比行儿,懂事得多。是爹的左右臂膀,兄弟间和睦最是重要,以後要多花些时间相处……” “爹,儿子不喜欢下棋。”卢君恩第一个忍不住。 卢君见跟上:“君见棋艺生疏,久未与人对局,不是二弟对手。” 卢弼时扫了两儿子一眼,见他们低著头不说话,他不悦地哼了声:“不喜欢就多下下,手生了的多练练。从今往後,约个饭後局,谁赢谁负,你们两个都报到我这儿来。” 怎麽可以这样?! 两个儿子抱怨不及,父亲大人已经甩袖子走了。 沈闷。 片刻後,自有小厮捧来棋盘,并执笔记录。 卢弼时的任性主意,两个儿子很是头疼。 卢君恩只是讨厌跟他的大哥近距离接触,真下起棋来,一心想拼个胜负。 卢君见今儿个真没心思,他不知道刚才的小丫头回去会怎麽回,老爹是不是待会儿会回去看望月,牛大能否及时赶回来,院子里服侍的人……是否都顺利回避了? 三局下来,卢君恩局局胜。 输了,二公子的心情不会好。胜了,二公子的心情也不好,吊起眉头看发呆的大哥:“不愿与我下棋,也不必如此敷衍。” 卢君见冤枉,傻笑:“哪里,是二弟棋艺见长。” 卢君恩最讨厌口是心非的场面话,眉头一拧,马上要发脾气了。这时候,门外有了动静。 说是内院走水。 卢君见心里一动,握住卢君恩想甩棋盘的手,道:“二弟,剩下两盘棋且欠下,我们先出去看看。” 不知道哪里起火,情况如何。卢君恩也坐不住。 只是跟在卢君见身後,被卢君见大哥模样拉著手,卢君恩心内怔然,注视著卢君见的背影,一时竟然没有挣开。 哥哥,和弟弟。 外面小厮乱成一堆。卢君见逮住一个,问怎麽回事。 哦,堆烟烛的耳房著火了?近望月公子的住处?有没有跟老爷讲?好,我们一同过去。 火不大,刚起了苗头,就被压下了。 没有人伤到。一两间屋子被烧毁。 老爷去看望月公子,卢君见拉著卢君恩追上去。路上,两个人没说什麽,卢君见拉著弟弟的手,自然而然放开了。 卢君恩想说他一点都不关心那个娈童被烧死了没有,更何况起火的地方毕竟隔著一段距离,不可能倒霉有事。但是他没有说出口,只跟在卢君见身边走。 嗯,望月住的地方离卢君见住的地方一墙之隔,更是老爷以前日常的居所。去看看无妨。卢君恩忽然想到,望月几次差人带话给他,希望他去一见,不知道是什麽事。 卢君恩想著,看了卢君见一眼。 夜色,月光,和灯笼的映照下,卢君见稍显圆润的脸不若白日里的无害,多了丝阴暗的沈静。 本来就是只狡诈的狐狸吧。卢君恩愤愤地想,跟怀孕的那只是一窝! 被卢君恩鉴定为一窝的另一只小狐狸可没这麽好运了,他正瑟瑟发抖地像只被大灰狼欺负的兔子。 这几天,水岚的一个姐妹每晚都开赌局,把各房的大小丫环勾去了大半。 牛大得了账册,想在屋内等卢君见回来确认实物。 谁知道,左等右等,人不见回来。反而听见有人奔走,说是走水了。 牛大爬上隔壁墙头,见一个人影都没,便溜进了望月的房里。 卢君见是心急,一个晚上都不愿意再等。 夜长梦多。 之前跟牛大约的就是晚上。 只不过一时被棋局困住,来不及回去再与牛大碰次面。卢君见想,无论牛大此刻在哪里,主动权在他手里,他都可以再行安排。 若牛大知情识意,一次成事,自是省了他许多麻烦。最好了。 一行人先去了著火的耳房,管家带著人还在一桶桶搬水浇焦黑的废墟,卢弼时叫人细细检查过,别放过火星沫子,再出什麽事。 这两三间屋子盖在几处桃花 分卷阅读74 - 分卷阅读75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75 後,与别的分开了,火势才没有蔓延。三间屋子,除了其中一间堆著易燃的杂物,另外两间基本空置,这一烧,烧塌了一半,算都毁了。 卢家倒不在乎这点钱,没殃及人就好。 这一群人来回耽搁,倒给了牛大足够的时间。 牛大是有药,但是他没有给望月下药。这小公子身体不便,说话不便,身边一时连个人都叫不到,看到牛大出现,吓得几乎瘫软。 牛大的手段,望月自是见过。 可这一遭,牛大在他面前站了片刻,竟然伸手剥他衣服,他吓得眼睛都瞪圆了,不敢挣扎,带著泪水的眼睛乞求地仰望著高大的男人。 哪里有一丝平日里刁蛮或恶毒的模样。 其实,望月在牛大面前一直很乖,他本来就是招了牛大当个伴,对牛大十足的好。这会儿,露出哀婉可怜的小样儿,牛大的手便有些慢下来了。 六十七,老爷来捉奸 卢君见虽然看似顺从牛大,但是牛大抱著人,总觉得没抱住全部。少了些什麽,他折腾得再怎麽狠,也没能从卢君见身上要回来。 此刻,烛帐深处,看著瑟缩畏惧的少年,牛大心里蠢蠢欲动的虫子焦躁地爬动。 少年的身体纤弱,骨节细巧,未长成的身体透著股青涩的妖媚。加上高隆的肚子,有种畸形的美,像区别於人的别种生物。 牛大粗糙的手指碰上少年光裸的身体,少年的眼泪就扑簌簌落下了。四肢护著肚子,缩得像个圆球了。 牛大的手顺著少年背脊的弧线摸了下去。 诡异的情氛。 望月不足十五岁。像没与牛大分别前的卢君见。 牛大找回来的时候,卢君见已经长大了,身量拔高,脾气见长,不愿喊他作爹了。 牛大想把丢失的儿子找回来。 但是,时间怎麽会回头? 如果,小孩子都不会长大就好了。 阿卢小时候多可爱,只会认他一个,粘著他一个,跟在他屁股後跑。 牛大一开始捡了四五岁的娃儿,就是因为他爱不会反抗的软糯小孩啊。虽然过去了这麽多年,喜好的本质并没有变。 在不合时宜的这一晚,旧疾发作了。 卢弼时回来後,大夫说不宜房.事,加上望月的身体状况,卢弼时几乎没怎麽碰他。 这回,害怕,紧张,恐惧包裹了可怜的少年。但是,少年久经调教的身体,在牛大一次次的抚摸下,很快有了反应。 望月毕竟是妓楼出来的小倌,他很快明白牛大不是来杀人灭口什麽的,为了自己的安全,他很快选择了迎合。 牛大的力气很大,望月当然知道,牛大的身材很好,望月见过了,牛大的手段如何,看彼时大公子的样子就知道了。可是,万一有人来怎麽办? 颤动的嫩芽儿被牛大握住,望月害怕又兴奋。 牛大对望月的身体非常好奇,不是每个男子都会怀孕…… 望月的身体显然特别收拾过,体毛几乎没有,下面也剃光了,花蕊前的嫩苗儿并不健全,只一根手指大小,只是在牛大的注视下,已经滴出了液体,可见没有废掉。 男人有的,女人有的,在这具奇怪地身体上,都占了。并呈现出一种和谐的美感。卢弼时会沈迷这个少年的身体,不是没有原因。 但是,牛大仔细观察後,反而没有下一步动作了。他想著儿子的屁股,虽没这麽多花样,却合契得紧。 想到儿子,什麽疯火也压了压。 儿子叫他过来,是做事的。 儿子交代的事,不好好办,回头不开心了,不好哄。长大了的儿子,已经越来越不好哄了。 牛大盯著面若桃花,眼含春水,一副羞涩待宰羔羊模样的少年,干脆坐在床边,掏了家夥出来,对望月说:“你帮我含含?” 大公子那麽道貌岸然的正经模样,都能被牛大玩得涕泪纵横,闷哼哀嚎。牛大的厉害,望月自然心有准备,但是真的目睹大家夥半硬地伸到面前,望月怵了。 他赤红了脸,偏开头。 “含含。”牛大坚持不懈。 望月不明白了,大公子不在吗?这个人怎麽来找自己?念头刚冒出来,大物已经堵到他嘴唇上。 欲拒还迎行不通,望月才张开嘴,巨龙已经腾入。哪里能给他思考的时间? 这边,望月纠结著在提供服务。 那边,牛大皱著眉,没有全然投入,因为他已经听见了脚步声。牛大伸手揽过人,望月几乎半绕在他腰上,毫无遮掩。 门被推开。 春色一览无遗。 里外的人都受惊了。 卢弼时没有想到临老戴绿帽,而且是他以为最不可能的一顶。众目睽睽之下,无疑给他摔了个大耳光。 望月吓得浑身发软,张著嘴巴,半吐不吐,面无人色。 卢君恩一脸嫌弃,果然贱人就是贱人,婊子无情,戏子无义,风月巷里出来的哪有什麽好物?卢君恩想著,眼睛就瞥到卢君见身上,卢君见的母亲以前是青楼名妓,亦见不得干净。 牛大却是最镇定的一人,表情压根儿没变,从望月身边退下,就垂头垂手站在旁边了。只是他那麽大个子,再缩手缩脚,也吸引了众多讥诮和谴责的目光。 卢君见希望见到的一幕,却没有如愿的喜悦。任木头人都看得出来,原本房间里的两个人没有强迫和没强迫的姿态,一者娇媚服侍,一者坦然受之。是不是,觉得滋味不错?卢君见看看牛大,看看望月,真是身娇体柔的年轻身体啊,大著肚子看去也是美的。 卢弼时大骂,上去一脚就把望月从床上踢到床下。 惨叫声一阵一阵。 家丑,不宜围观。卢君见转身撤开跟来的仆众。只余了兄弟俩站在屋门外一侧。 卢君见瞧见望月一团白腻的身躯被踢了好几个青紫的印记,更有鲜红的血渍从他身上沾染开。 卢君见跪下了。 “爹,他身上还有一条人命。”脚下留情,他怀的是我的弟弟,您的亲骨肉。卢君见伏身。 卢君恩冷著眼,袖手旁观。 卢弼时泄过气,退後几步,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指著望月半 分卷阅读75 - 分卷阅读76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76 天说不出一句话。 这边厢,卢君见已经安排人去叫大夫。 “你有什麽要说的?”卢弼时问地上的少年。 望月已经被刺激得神志不清,他被毒哑了喉咙,即使想说,又哪里说得了什麽,只一个劲地哭。 “你呢?”卢弼时看向大个子。 牛大被卢弼时瞧得一震,若说牛大这种粗心眼的人有什麽强烈的爱恨,卢君见是他爱的,卢弼时就是他恨的。 从他身边夺走他儿子,把他打得半死丢进深山,被野狼群咬得差点埋尸……可不都是拜眼前的老爷所赐? 但,他是卢君见的亲爹。 卢君见交代过不能对他的亲人动手。 牛大看一眼卢君见,摇头,垂头。 “拉下去,关起来!”卢弼时连多看牛大一眼也不看,对他来说,这就是个猪狗都不如的下人。 瞧了瞧地上快哭晕的望月,卢弼时一语不发,冷著脸走了出去,衣角甩到卢君见脸上,卢君见的头埋得更低。 父亲既然没有发落望月,就是给望月留一条生路了。 等卢弼时走後,卢君见站了起来。 望月看见他,更是害怕。 卢君见停住脚步。脱下外衣披在瑟瑟发抖的少年身上,出门叫来服侍望月的人,扶他上床,催大夫来瞧。 若真出血严重,卢弼时踢的几脚,怕是会要了孩子的命。 男身孕育七月有余,已是不易。 就容他这个刽子手多发些无伤大雅的善心。卢君见面色沈郁,不管出於何种动机,发生的事都与他脱不了干系。 六十八,声竭者告密 望月哭红了眼睛,原本就哑掉的嗓子更是疼得连连咳嗽。他伏在地上,一副柔弱可欺的样子。 眼前人影闪动,但是没有人关心他。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望月觉得卢家父子即使注意著他,但是眸中的冷漠之色饶是他这个见过百般人世情的人都浑身发冷。 卢君恩是冷漠中毫不掩饰的讽刺,卢君见的冷漠中有廉价的怜悯,而他的“夫君”──卢弼时的眸中除了一开始的愤怒之外,此刻沈静下来的深沈暗眸,望月什麽也看不清。 或许,除了冷漠,还是冷漠。 除了自己这具卑贱的身体,望月竟然一时想不起来卢弼时之前宠爱自己的理由还有什麽? 就连他难得有孕,也是在他哀恳後,卢弼时答应他保下这个孩子。 呵呵。 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地位和身份,为什麽还异想天开希望得到本来不该属於自己的东西?望月绝望的心中竟然升起一种隐秘的恶毒,恨不得所有人一起死掉才好。 这个家里,哪里还有干干净净的人? 望月心绪翻涌,一个激动间,已然晕倒在地,还是卢弼时沈默片刻後走过去抱起他,送回床上。 “都出去吧。”卢弼时站在床边,没有转身,挥了挥手。声音有一丝疲累。 “爹……”卢君见待要说什麽,被卢弼时打断。 “都出去。” 卢君恩看了卢君见一眼,领了人出去。 卢君见无奈,出来时候关上了门。 卢君见转身,发现卢君恩竟然没有马上走,在他身後等著他。 卢君恩打量了他的大哥一眼,哼了声:“这大牛说不得是大哥手下的人,这次事,与大哥可脱不了关系。” “你胡言乱语什麽?”卢君见皱眉,满脸冷峻和肃穆。此刻,桩桩件件如他所料,一一发生,他的心情却说不上怎麽好。 卢君恩冷笑了声,大步走了。 卢君见回到空荡荡的房间,已经没有日日守在身侧,等著为他捂热身体的人。 卢君见咬了咬嘴唇。他想,自己既然已经狠下心,决定乘机除掉牛大,绝对要贯彻到底,不教牛大一分生机。 摸到袖内的一个瓷瓶子,卢君见下定了决心。 望月的身体和精神双重受创,但是卢弼时这次显然对他分外开恩了,在昂贵的药物支撑下,望月险险捡回了大小两条命,只遵医嘱好好在床上养著。 卢弼时的书桌上放著一本陈旧的账册。 卢弼时的手下意识地敲著书角,他看了看面前的账册,问:“你如此厌恶他?” 是个没有什麽起伏的问句。 卢君见低著头,他有些犹疑地微微抬高了眼睛,点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卢弼时对上儿子冷酷的眼神,呼吸微微一窒。 这个孩子,就是他从小安巷带出来的懵懂孩童吗?那时候只知道哭泣的无知少年,如今已经是位知进退识心机的沈稳青年。 这是他一首调教的结果,卢弼时却一时觉得卢君见有些陌生。 卢弼时轻叹一声:“既然你这麽坚持。这件事我会处理。恩儿手上的生意暂时由你接手……” 卢君见心里一喜,虽然证据确凿,他又是向来受宠,但是卢弼时如此简单应诺,卢君见不由觉得不安。 卢弼时说著停了一停:“望月之事,你莫要插手,且由你二弟处理。” 卢君见心里一颤,牛大与他有主仆之谊,这件事上,他确实该避忌。 “是。”卢君见应一声,他皱了皱眉头,似乎想说什麽,但是什麽都没说,只是更低下了头,欲退下。 说什麽,都不如不说。 卢弼时问:“他与你……寸步不离,你没有发现他与望月有私吗?” 卢君见的声音平静没有波澜,他说,儿子原以为他老实可靠,诚不想他会做出这般忘恩背主之事,无论他会受到怎样的处罚,都是该的。 “你认为该如何处置他?” 卢弼时的话阴狠狠,卢君见竟然一时答不出来,他觉得自己似乎说什麽都会是错。但是这场戏,由他策划,由他拉开序幕,也由不得他中途退场。 卢君见没有抬头:“父亲要他死,他活不了。父亲要他活,他怕是想死都死不了。” 卢弼时弯了唇角,殊无笑意:“我儿深知我意。” 卢君见倒吸一口气,他不知为什麽,觉得两脚发软。 卢弼时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不!若真知 分卷阅读76 - 分卷阅读77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77 道,他的亲爹爹,又怎麽会容忍欺骗他的人继续在他面前撒著谎? 一个谎言,需要用无数个谎言来掩饰,一个真相,需要无数的努力来埋葬。 卢君见走出房间的脚步不由有些加快。 他不知道他爹的目光一点没有离开他的身影。 夕阳西下,斜晖映照,一身白衣的修长身影在光影中缓缓而去,看不见儿子柔和的面容,只见清风飘起墨黑的长发,发丝在空中一瞬飘起,一瞬落下,竟然有几分凛冽锋利的味道。 卢弼时眸色深深,随手把卢君见送过来的账册扔进了书房角落的小书架上。 这册子,他不过翻了翻,没怎麽认真看。 二儿子怎麽经营赌坊,他这个当爹的清楚明白。他只是不知道,大儿子为何定要争个鱼死网破,重新捡起他曾经放过的纰漏,在这个时间,未免凑巧? 凡事,有因,必有果。 卢弼时摸著麽指上的玉扳指,他忽然想念他的暗卫们了,姬扬离开後,他都没有召集过他们。若如姬扬托信来说,府中人和他的私敌有关系,怕事情远没有他眼见的简单。 儿子,你想隐瞒的是什麽呢? 卢君恩再次接到望月小筑里送出的邀请,这次,他应约而去。 望月出事後,卢弼时没有在踏进过他的院子,所以卢君恩不必怕撞见他老爹。 这几天,卢君恩已经快被大牛折腾得暴躁了,这头蛮牛,受再厉害的棍打鞭抽,只会闷哼。对与做出的丑事,不承认,不否认。 卢君恩走进望月的房间,望月正靠在床边休息,面色苍白,神情郁郁。 卢君恩为避免闲言碎语,连门都不关,只站在风口处,问:“你三番两次请我来,到底所谓何事?” 望月却早已叫服侍的婢女们下去了。他自嘲一笑:“二公子肯不肯信我?” 卢君恩鄙夷的神情充分表示了他的不屑。 望月不介意:“二公子有这个功夫来应约,还有心情收拾我那个‘奸夫’,想来,外面的生意都已经不用二公子劳心劳力了。” 语出讽刺,卢君恩瞬间变了脸色,指著望月说不出话:“你!贱人!” “我是贱人!”望月抬高了声音,因为他看见卢君恩一语不合,便想走人,於是,他继续大声说,“可是,我这个贱人和您一样恨卢君见,和您一样,为他害到这般地步!” 果然,卢君恩堪堪停住了脚步。他沈声问:“你说什麽?” 望月咧嘴:“不管二公子信不信我,望月都想与公子说,真正与下人有私的人不是我……呵……” 望月的嗓子被哑,虽然能勉为其难出声,却粗嘎难辨,吐字不清,音调高起来,简直像树桩磨著树桩。卢君恩偏偏听见了他的下句,见了鬼般白了脸。 六十九,梨花并海棠 望月用他那鬼听了也愁得粗嘎嗓音,近乎声嘶力竭地吼出了他一直不得吐露的秘密:“真正跟下人有私的是你的哥哥,哈哈,卢家的大公子竟然甘愿被人操弄!你知道他们为什麽陷害於我吗?哈哈哈,因为我看见了他们光天化日下作那档子事,只是没想到,为了除掉我,大公子狠得下心,连情人都不要了……哈哈哈……” 他越说越激动,近乎癫狂,後面的句子语不成声,仍断断续续从他嘴巴里一个个吐出,像一个世界上最恶毒的诅咒。 卢君恩震惊後,迅速回神,他皱眉盯著疯狂大笑,笑得喘不过起来,拼命擦著眼泪的望月,厌恶地踏出了房门,吩咐了等待他的属下一句话:“做哑巴还不安分,割了他的舌头。” 望月小筑里传出凄惨的尖叫。 卢君恩立在院子门口。一墙之隔外,就是大哥的院子,院子里一树海棠开满枝桠,在风中落著粉白的花瓣。 卢君恩觉得懊恼,他绝对不相信望月的口吐秽言。 但是,心底的某处,开始不安分地动荡,大哥清爽的眉眼一瞬间和小狐狸精望月的妩媚眉眼合在了一起,卢君恩觉得恶心。 卢君恩大步朝关著大牛的柴房走去。 脏污的柴房内,浑身血污的大汉闭目靠著墙壁,虚弱得不像样。 卢君恩觉得不对,虽然大牛自昨晚被拖到这里关起来,都没有丝毫反抗,受棍棒折磨,硬气得一声不吭,那时候他的头被打破了,看起来仍像只蛰伏的猛虎……而此刻,则像被抽去了全身的筋脉,骨肉都瘫在一处。 卢君恩不由好奇,靠近。 大牛忽然睁开眼睛,那双虎目里没有了精光,混沌似浑浊的泥塘,带著丝死气。 卢君恩怔了怔,问:“我听说你有武功,能徒手举起两个重逾千斤的石狮子,你这样的人,为什麽不跑?私情被发现,你即不关心你的情人,也不管自己的性命,你到底有什麽目的?” 大牛闭起了眼睛,懒得看他。 卢君恩踢了踢他,却发现他的手脚一直在发颤,一点都没劲道。 卢家的孩子都学过一招两式的防身术,虽然只有卢君行坚持了下来,卢君恩和卢君见一样,只会最粗浅的皮毛。但是只这点皮毛,也教卢君恩知道大牛受了很重的内伤。 他们昨天为避免大牛逃跑,特地拿了麻绳和铁链锁住了人。但是棍棒下的都是皮肉伤,最多骨折骨裂,怎麽会有内伤? 卢君恩蹲下身,按上了大牛的脉门。 大牛竟然一动不动。 学武者的脉门就是他的命脉。牛大的手脚完好,没有被钩断手筋脚筋的迹象,但是体内一丝真气都没有,全跑光了。 “谁做的?”卢君恩骤然放开了手,“有人给你下了毒,是不是?” 大牛睁开了眼睛,愣愣盯著卢君恩。 那一双眼睛里,从迷茫到清晰,从愤怒到悲哀,到深切的痛楚,一瞬间转了无数情绪,连卢君恩都感觉到了他的疼痛。 一声嘶哑的嚎叫从大汉的嘴巴里吼了出来,犹如受了重伤的野兽。 卢君恩惊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种嘶哑,他刚刚听过,与望月被割舌头惨叫前,相仿。 大牛嘴巴里的舌头还在,难道他也被人咬哑了吗? 是谁?是谁下的手? 这一声洪亮悲绝的哀号从卢府的这一角越出了门 分卷阅读77 - 分卷阅读78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78 户,吓得附近守门的人和走过的人都心惊肉跳。 不远处,一个白衣青年正站在一树海棠花树下,手扶饱满花枝,为这悲嚎一震,指间一松,花枝颤颤跳离了他的掌控,花瓣儿兜了他满头满脸。 青年有些迷茫地看著阳光下的花枝,不知所措。 一个美貌的婢女挽了一袭披风到他肩上,柔声说:“公子,这里的海棠开得还没我们院中的好,我们回去吧。” “……好。”青年公子转过了身。 卢君恩叫来了大夫,给大牛看病,这个大夫之前给望月看过病,他一脸踌躇,不知道怎麽说。 卢君恩问:“是药物所致?” 大夫点头。 卢君恩不善地说:“你之前给另一位看的时候,说是风寒所致。” 大夫心虚地说:“一样的病症,只不过之前的症状轻,老朽眼拙,没看出个究竟。这次的药剂下得重,比较明显……” “哼。”卢君恩皱紧双眉,知道是有人下药,这事便变得严重了。 要不要跟爹讲? 现在一切的线索都指向了……大哥…… 卢君恩还没有下定主意,卢弼时那边已送来了口信,说不要害及大牛性命,关著就是,可以叫大夫好好给他医。 按照卢弼时素来的冷酷性子,不要对方性命已经反常,何况是还给延医养病? 扑朔迷离的走向,令卢君恩摸不准了他爹的真正意思。 卢君恩思虑再三後,踏进了卢君见的院子。 卢君见披著衣服站在窗前的书桌边,正铺开一张纸,画一院的海棠。 卢君恩对书画没兴趣,他站了片刻便有些不耐烦,放下手中茶盏,负手走到卢君见问:“这些花,有什麽好看?” 卢君见笑笑:“你不见他们开得热闹吗?” 卢君恩哼了一声:“梨花也开得很好,怎麽不见你画?” 卢君见笑著摇了摇头:“愚兄听闻那林家小姐爱梨花,所以二弟院子这阵子移植了许多梨树。二弟婚事将近,大哥这边还没跟二弟好好道声贺。” “不必了。”卢君恩皱眉,不知道自己是为什麽来,该说什麽。 两兄弟一阵沈默。 卢君恩忽然说:“你夺去的,我会夺回来。” “哈?”卢君见会意得快,知道是指之前账册一事,便点头,“好。” 卢君恩说:“你与那人有关系?” 卢君见一怔,停下了笔,搁到一旁笔架上。 卢君恩盯著他。 卢君见摇头:“二弟怀疑什麽?”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麽?”卢君恩有些不耐。 卢君见握紧了手,手心出了汗,但是他转而笑道:“二弟若真信无稽谣传,该去跟爹告我的状了,又怎麽会在这里问我的话。既然二弟问我一句,我便答二弟一句,我们卢家子孙,怎会甘於屈居人下?即使受人污蔑,也要十倍以报。” 卢君恩深以为然。 “他们,都不该活。”卢君见这麽说的时候,甚至带了丝柔和的叹息。 卢君恩眼里的锋芒淡去,他道:“你知不知道,我们打得他吐血,他都不肯承认和那小贱人有私情?还真是有情有义……” 卢君见没有说话。 卢君恩临走再说了一句:“你知不知道,爹不仅叫大夫给他医病,还从外面请了几个小倌服侍,真是奇了,稚龄的妓倌懂得什麽照顾人?” 七十,何处是归途 卢君恩说完,走了出去。 卢君见顿坐在椅子上,他自喃喃,若你与爹去说了,我自有法子叫爹爹相信是你为了账本之事报复,与望月合计诬陷於我。爹肯定会信,肯定会信,哈,那时候,你就再……什麽也得不到了…… 卢君见轻轻地念著,仿佛是说给卢君恩听,但是卢君恩早已走了,哪里听得见?他又似说给自己听,但是他神思不属,哪里又真听清了自己念叨的细碎言语。 冷风一阵,浑身受激,卢君见恍然发现自己不仅手心,额上也全是汗水。 心惊,心怕,心惧。 他压下翻涌的心思,回过头想了想卢君恩与他说的话。 卢君恩若真的与他爹告状了,恐怕没有了这一趟。卢君见不笨,近在咫尺,一墙之隔外的望月被谁割去了舌头,他不是不清楚。 他与他二弟说不上和睦。他想,卢君恩或许不信,或许不容任何人诋毁卢家的名誉,总不会为了保护他这个大哥,所以做了这样的事。 但是,爹爹…… 爹爹的反应多麽奇怪。没有把望月囚禁起来,或者赶出家门,甚至一应用度与之前一样;对於牛大,在一开始的酷刑後,竟然请起了大夫,甚至专门安排了“服侍”的人…… 怎不叫卢君见胆颤心惊。 是不是自己做得过了头?不该给牛大下药? 卢君见握紧了手心,他就是怕啊。 牛大他,死了都能爬回来,爬回他的身边…… 是他下的药……他甚至有牛大之前毒哑望月的药粉,他如今把这些牛大给予的毒药施加到了对他毫无防备心理的牛大身上。 水岚的手脚很干净,交情的人也很多,不会留下马脚…… 卢君见心弦绷得死紧,他摁住了头。 若是爹爹怀疑他,为什麽至今对他不管不问? 若是爹爹他没有疑心,为何行事如此古怪? 卢君见靠向椅背,手臂遮在眼帘上。他按住自己跳跃得快冲出口腔的心脏。 恶心。 是的,恶心,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以前的,现在的,或许……还有以後的份。 闭上眼睛,仿佛看见牛大浑身是血,怒瞪著自己的恐怖模样。 卢君恩说他没有承认,没有否认。是啊,他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的时候,甚至没有问一句,自己是不是已经预料到他如今的下场。 哈哈,当然,一切都在计划中。 他是不是会恨自己?白兔样乖巧的儿子变得比蛇蝎还恶毒了…… 如果他再次逃脱,会不会想杀掉自己? 卢君见仿佛又一次听见了牛大的哀嚎声……心头为什麽会痛得厉 分卷阅读78 - 分卷阅读79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79 害? 抹去嘴边溢出的血,卢君见惨笑了声,真是自作自受啊。 卢弼时的书房,此时跪著一个久已不见的故人。 姬扬。 “你确定?”卢弼时捏著手里的瓷瓶子,问。 姬扬垂首道:“这是从大公子房里搜出来的,里面的药确实是散骨粉。” “君儿怎麽会有这样的东西?”卢弼时沈吟。 “属下……认识此人的师兄,此物乃是他们师门之物,想是误落在公子房里。”姬扬觉得自己说得自己都难以信服。不想一回来就遇上这事。 卢弼时摇了摇头,他忽然问:“江湖上是不是有一种功夫,叫易容术?” 姬扬抬头。 卢弼时捏紧了瓶子:“你觉不觉得,这个是有点面熟,像你以前杀过的一个人?” 姬扬想了想,摇头。 卢弼时愤怒地站了起来:“呵,牛大,大牛,你告诉我,这难道是一个巧合?难为我还亲手把他送到了君儿的身边,” 姬扬面露吃惊。 卢弼时道:“一个人的面貌可以变,体格和性格却不会变。这牛大失踪的时候二十岁不到,就算有了奇遇会了武功,高壮上不会与之前天差地别。若真是他……” “若真是他……倒可以解释君儿这段时间来的种种古怪了。想逃,逃不开,不敢昭示世人,借刀杀人,药既然是牛大的,君儿能拿到并下在他身上,亦不足奇怪。”卢弼时脸上的表情不知是喜是悲,狰狞得狠。 “主人……”姬扬想,混蛋的师弟肯定也是混蛋,“主人!我去杀了他!” “他没了武功,杀他是一件太简单的事。”卢弼时语气中透出一丝凶狠,“我只是奇怪君儿为何不告诉我,他从何时开始谋划,又是何时知道对方身份。若是一开始就知道,那我这个儿子,著实太会忍耐了!” 姬扬不敢插话。 卢弼时闭了闭眼睛,诡异地笑道:“牛大的命留著,我要教他们彻底死心。你跟在君儿身边,把他每天见了什麽人,做了什麽事,说了什麽话都报与我听。不要叫他发现你。” “是,主人。”姬扬哪里不从。 正如卢君见所料,不用卢君恩去报信,卢弼时已经对他起了疑心。幸好他对牛大下了狠手,t且证据确凿,卢弼时能理解他的几分被迫。 但是,年轻人毕竟是年轻人,卢君见并不如他自己想见的那般冷血无情。他更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已在他父亲的耳目之下,不然,说什麽,他都不会再踏足他已经离开了五六年的地方…… 木云街,小安巷。 曾经的“监牢”,曾经的“家”。 话说,没了牛大在身边,卢君见夜夜噩梦,偶尔梦回被人驯养的懵懂儿时,偶尔梦见满面血的大汉对他惨笑,偶尔梦见牛大把他关进了小时候的黑地窖…… 黑暗,无边的黑暗和寒冷。 卢君见被种种妄念折磨得心神不宁。 在某日出府後,他一个人踱步走进了一直企图遗忘的小巷子。 他爹,是从这里把他接回了卢家。 他却为了什麽回来? 午後的小巷子安静,比记忆里的破旧,几乎没什麽人走过,不时有猫狗从角落蹿过,绿莹莹的眼睛警惕地盯过来。 卢君见虽然以前很少自己走出来过,他一直的过的就是关在房间里,连院子都鲜少踏足的禁闭日子。但是,这条巷子,九转八弯,他就是记得怎麽走。 仿佛已经走过无数次。 仿佛中间的五六年一下子缩短了,消失了,不见了。 他仍是牛大养在内室的小儿,踏著时光,回家。 越靠近,十几年的魔咒越来越横亘在卢君见心中,卢君见几乎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原来那麽长的日日夜夜不是淡忘过,而是从来没有忘过,就像他的血与肉,已经成了组成他这个人的一部分,无论他怎麽伪装得高雅淡泊,他仍旧是昔日那个胆小怯懦的无知小童。 如同对牛大如何憎恨,但是在牛大面前,他毫无反抗能力,从身体到精神,他害怕,却也在依赖。身体契合,精神上觉得什麽都可以抛却的可怕臣服感令卢君见每每在陷落时想尖叫著逃离。他能做到吗?他现在做到了吗? 七十一,雾迷花非花 小石巷,破旧的木结构院子。 因为多年没有人住,坏得厉害。推开没有关紧的门,簌簌掉下纷纷扬扬的灰尘,木门粗嘎地叫了一声,半掉不掉地卡在了那边。 院子里的东西散乱著,已经没有几样完好,蜘蛛网从屋檐上挂下,占到了窗棂上,在风中抖动。 牛大做木匠活用的工具仍靠在屋子的一角。 透过敞开的窗户往卧室里看,几件脏污的衣服扔在床上和地上。女式的小款衣卦,已经没有了当年的鲜豔颜色。卢君见记得以前他一个呆在家里无聊的时候,就脱了鞋子,躲进放衣服的箱子里, 箱子很大,里面的衣服芬芳柔软,躲在里面,就像被温暖的云层包裹了,有时候他就这麽睡过去,直到牛大回家後抱他出来。 帐子是破的,卢弼时当年来带他离开,他还挣扎著不肯跟陌生人走,把东西扔得到处都是,此时看来,拽破的帐子和轰了个窟窿的木门都像个巨大的讽刺。 想来那时候以後,就没人再进来过了,东西都还掉在原地,蒙了灰。 牛大是……在回来的路上被…… 虽然牛大没怎麽说当年的事,但是卧帐之际有零星提过,卢君见虽然听的时候分外排斥不肯相信,但是心里如何不信?那是爹爹会做和该做的事,就像他如今他对牛大所做的。 这麽一想,那些风,仿佛不是绕过他垂著破碎的门窟窿,而是吹透了他空荡荡的心房。 如今,他又是那个没人要的小孩了。 他的愿望。 隔断以前发生过的一切。 那麽,他又在可惜什麽?怀念什麽?眷恋什麽? 什麽感情都不该有,哪怕是浓烈的憎和恨。卢君见一步一步,走出了这个萧条的小院子。 他要回到他的巢穴,他的蜗牛壳里去。 可惜,有人不让。 卢弼时知道儿 分卷阅读79 - 分卷阅读80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80 子竟然踏足那个脏污的地方,恨不得叫人一把火把牛大的那个院子烧个干净。 现在,他更加确定府里的什麽大牛就是牛大了!关了他儿子十几年的畜.生! 可恶的是,他的儿子与故人有旧,瞒了许多他不知道的事。 卢弼时想叫儿子来对质,但是,问,问,问,又能问出个什麽来?卢弼时气血攻心,竟然恶疾复发,一下子病倒了。 等他浑浑噩噩在药物的作用下醒来,看著床前侍奉的“儿子们”,闷在胸头的一口气始终不能顺畅地吐出来。 卢弼时问卢君恩,这段日子拷问贱奴,有没有问出什麽? 卢君恩不明白,他爹怎麽忽然转变了态度? 没等卢君恩回答,卢弼时叫人取来了鞭子,交到卢君见手里,又道,“虽然你们有主仆情分,但是家有家法,你愿不愿陪你弟弟去审一审这恶仆?” 卢君见见父亲双目狠戾,恨不得吃了自己的样子,双膝一软,跪了下来:“是,儿子知道了。” 卢君见吓得不敢与卢弼时对视,这时候若问他,父子间几曾有过的旖旎情份,只怕他更要吓得捣头如蒜了。 怎敢? 都是虚妄。 连踏足的地面都似破碎虚空。 卢君恩看著大哥和父亲,一个比一个不对劲,心里曾经不敢置信的真相拼命浮了上来。 难道……大哥真的与那个贱奴有私情? 若是真,他们早一阵子身前身後形影不离,甚至那贱奴就住在大哥的院子里,大哥又与望月住处相邻…… 贱奴……大哥……望月……爹爹……卢君恩被自己的想象逼疯了。 甚至对卢君见夺走他“家产”的仇恨都暂时转移了一下。 在走往关著牛大的房间,卢君恩奇怪道:“爹不仅给了鞭子,还给了春药……难道这就是从外面给贱奴请了四个小倌的原因。这药,可是用多了,会废掉的啊……” 卢君见差点一个趔趄,撞了柱子。 “你说什麽?”卢君见不敢置信地瞪圆了眼睛。 卢君恩唇边挂起一个微妙的嘲讽:“我不是告诉过你,爹叫人从花楼里请了四个小倌吗?四个人每夜服侍,如今加上我手上的药,可不是要废掉这个人?教我说,手起刀落,岂不更痛快?” 卢君见颤了颤双唇,紧紧抿住了嘴巴。他以为爹爹勒令他每天来监督牛大的鞭刑已是对他的惩罚,没想到,这样还不够…… “大哥……似乎很担心?”卢君恩尝试著问。 卢君见咬了咬牙,堆出平静的笑:“我是在担心,我担心的是爹爹的病。你不知道,昨晚,望月的孩子没了吗?” 卢君恩这回也皱起了眉头。 卢君见快走几步,走到了他前面:“如果你手里的鞭子上还有血,说不定是望月身上的血……” 卢君恩啐一口污气。 卢君见稳住心神,说:“爹昨晚在望月房里,爹自己的身体已是抱恙……望月的惨叫一声紧一声……鞭子打的是望月,孩子被累得早产,一出来就是个死婴。大夫本就说过,爹的病,不能受气受刺激……此番连连……” 卢君恩听得握紧了鞭子,他虽然知道望月一日都在昏迷,但是他毕竟住得远,不如卢君见住在隔壁院落,听著惨叫听了一夜…… “既然知道爹不宜激动,你为什麽不过去劝住?”卢君恩不悦道。 “你以为我没去吗?”卢君见堪堪停住了脚步,“爹不肯见我,我……我到底是个没用的……” 卢君恩一瞬睁大了眼睛,卢君见从来在他讽刺下只淡定地笑,或骄傲地扬著头,从来没有说过这般自责到自轻自贱的话。 卢君见此时面色惨白,双眸里颤动的微芒,似快神智失常坚持不了的人。卢君见觉得这个素来冰晶做的大哥,下一刻快哭出来都可能,他一下伸出手抓住了卢君见的臂膀,几乎扶著他走进了一旁的隔间。 隔间的另一面,便是牛大此时住著的房间,有床有桌,对一个犯了错的人来说,实在是一个好得不得了的刑房了。 卢君见心神崩溃,主要是连日来内心的焦虑、懊恼,以及担忧。不仅是担忧卢弼时的身体,也担忧卢弼时知道他与牛大的不堪,不认这个一直捧在心尖儿上的儿子了。 没有说开,才更恐惧,层层逼压,卢君见的日子并不好过。 此时,考虑到大哥的身体受不了,卢君恩难得展现了作为一个弟弟的温柔,并没有要求卢君见亲眼去监督鞭刑。 但是,只是这麽听著从隔壁传来的皮肉破裂声和压抑的呻吟,对卢君见来说,握著茶杯的手都快不稳了。他近乎脱力地缩进了椅中。 谁来救救他?切断这令人著恼的一切。 七十二,情真孰情假 卢君见头疼得晕了过去,昏昏沈沈之际,他听不见了鞭打声,听见有人在说话,感觉有人抱了放到床上,然後,安静,一片安静…… 卢君见忽然睁开了眼睛。 房间里已经没人了。 卢君见甚至不知道自己刚才在装睡还是真的半昏迷了。他此刻脑袋里分外清醒,他愣愣坐了起来。然後走了出去。 院子里静悄悄的,甚至连个守门的人都没有。三个垂髫打扮的娇俏小童坐在庭间,看见他,站起来叫了声“大公子”。 卢君见见他们小小年纪,涂脂抹粉,眼角眉梢自有妩媚,若不是装束,便跟女孩子没什麽不同了,知道这几个怕是花楼来的小倌儿,都受过调教了。 这几个人说是请来照顾屋里的汉子,但是屋里的人刚受了鞭刑,他们却没一个愿意入内关心。 见卢君见往隔壁走,其中一个小童跑了上来,脆生生道:“桃儿已经听二公子吩咐,去请大公子院里的姐姐过来了,大公子再等等?” 卢君见微皱眉:“你们在外面候著,我进去看看。”他不喜欢这三个孩子,长得可爱也不喜欢,那个什麽“桃儿”估计是第四个小倌儿了。 卢君见推开了房门。 小童哎呀叫了声,远远跳开:“里面的人,凶得很。大公子当心。” 门竟然没有锁的。 因为牛大被绳子牢牢绑了手脚,长长的绳子紧紧系在木梁上,拖著牛大 分卷阅读80 - 分卷阅读81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81 沈重的身体。 牛大受了化功粉,不仅失了内力,甚至连站立都困难。所以这番痛打後,甚至连门口的守卫都溜空不肯蹲著了。 牛大身上血痕累累,新的伤口衬著旧的伤痕,分外可怖,怪不得外面的小孩子都不肯进来了。 新伤口,是因卢君见而来,旧伤口,何尝不是呢? 昔年,被狼咬,被剑砍,被树丛戳穿的伤口……一一在牛大壮硕的身体上留下了印记。 男人垂著头,艰难地呼吸著,厚实的胸膛不住上下起伏。他听见开门声,进来的脚步不似以往的嚣张,慢慢抬起了头。 门外有刺目的阳光。 有人背光站著。 牛大眯了眼睛,他起先只是呆呆看著,慢慢眼里的茫然有了焦点,汹涌的惊喜和欢悦狂涌了上来。 卢君见甚至被那炽热的目光激得顿住了脚步,脚跟贴著门槛,他侧行一步,关上了门,往牛大走过来。 牛大宛若一头兽,忠诚地盯著卢君见的方向,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涌出几口血,他咳了咳,甩开快流到下巴上的血。 卢君见走到他面前,蹲了下来。 两个人,一个跪著,一个蹲著,少有的安静对视。 “我以为……你会恨我。”卢君见的手轻触上牛大的额头,那里有个刚凝结了血疤的创口,皮肉模糊。 牛大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卢君见的手顺著牛大的脸部轮廓往下,替他抹去了嘴边的血渍,在豔红的唇边的徘徊不去:“我是想杀了你的。” 牛大扯著绳子往卢君见的位置靠。 卢君见想从他的眼睛里找出一丝愤怒和怨恨,但是没有,那双眼里只有喜悦,还有关心……卢君见喃喃道:“是我叫人拿了药混到你的饭食里,不然他们困不住你。我以为爹会一怒之下,杀了你,他……没有。” “你说,他若知道你是谁,知道我们在他眼皮底下做那些事,他会怎麽样?”卢君见染了血的手指被牛大含进了嘴巴。 卢君见的气息稍乱,但是他没有推开,甚至挪近了身体,在牛大耳边说:“我是怕的……我怕……” 舌头像吻,在安抚颤抖的手指。 “你为什麽要再出现呢?”卢君见忽然低头,碰了碰牛大的嘴唇,笑了:“不过,至少我知道,即使爹爹不要我了,你也不会丢下我,是不是?即使,是死?嗯?” 卢君见大笑著走出了房间。 小童们都以为他疯了。 门里更有一个疯了的人,赤红了双眸想挣脱桎梏。 却没有看到,卢君见走著走著,眼里忽然流出了泪。 卢府不小,却也大不到哪里去,卢君见的住处相隔不远,卢君见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也许定一定神就有了方向,但是他却宁愿茫然地乱走,知道被水岚心急地拉住。 “公子,你怎麽了?”水岚看著泪流满面的公子。 卢君见笑了笑,拿袖子擦干了脸,不在意地说:“风吹的。” 水岚想说什麽,却一句都说不出来,只是拉著卢君见的袖子回了院子。 谁知道,到了晚上,卢君恩又来请卢君见。 卢君见抱恙不出。 卢君恩竟然不走了,说是爹的意思,要大哥陪审。 卢君见纵有千万个理由,亦无可奈何。 明知要发生什麽,却不能阻止,更躲不开。 卢君见一袭白衣飘飘,看上去单薄不已,愁眉深锁,眉间有愁苦难解。 卢君恩捉了他的手,坏笑道:“晚上可有一出大戏可看,哥哥莫要错过?” 卢君恩何时与自己这般亲近过,卢君见甩开他的手,默默走在前边。卢君恩唇边讽笑,追了上去,没停住嘴巴:“这四个娃儿陪了他不少时间,今日加上有药助兴,可便宜他享这齐人之福了。” 卢君见垂眸不语。 晚上的小院与白日不同,虽然一样简陋,但是外面点上了红灯笼,里面点起了参差的红蜡烛,看去添了暖融热烈的喜气,竟像一处喜房了。 卢君见想起他与牛大的那一场荒唐婚事,他们露天席地成就秦晋之好,彼时哪里想到此刻的寸步难行的惨烈境遇? 这边推开门,那边也起了响动。 卢君见此时才发现两处房间之间竟然有暗墙,机关打开後,只两层薄纸覆在木格子上,若非靠近,又在灯光下,实难注意到其间微妙。 茶水和点心依次送上,卢君恩闲适坐在椅中,宛若看戏。他虽然年龄不大,到底是富家公子,什麽香豔的没见过,倒是好奇他的哥哥会是什麽反应。 卢君恩哪里知道他这个哥哥打小被人当做了媳妇儿养,早非不经人事的雏儿。只一路走来,只与一人有过肌肤相亲,而这人,恰是隔壁间此时的戏中主角。 卢君恩做的比较绝,他知道那几个小童怕牛大的凶恶和低贱,根本没存心伺候,平日里给抹个伤药或送个水都不情不愿,何况做这事。於是,今晚这药,不仅下在了牛大身上,更下在了四个小童身上。 四个童子皆是此道中人,毫无羞涩,已经宽衣解带,爬到牛大身上了。若不是牛大手脚仍被缚,不知道他是激烈反抗还是愿意坐享其成。 几个身影几乎相叠挤到一处,淫.靡的私语声源源不绝,从这厢传到那厢。 卢君见看了几眼,垂眸只注视杯中清茶了。 七十三,剪袖恩可在 话说那牛大本来就不是什麽柳下惠,若武功尚在,或可多分神智。可惜,连日里,体力耗损得厉害,此时更兼被下了狠药,面前丽色靡靡,哪里扛得住。 若不是手脚被缚,恐怕不用童子们主动,他早已饿狼扑食了。 隔壁声响不断,炽情渐热。 饶卢君见定力再好,也坐不住了,面色铁青,双目阴沈。 卢君恩笑嘻嘻道:“这蛮汉子厉害,白日里被那样打了,此时竟如此勇猛……” 不待他说完,卢君见已站了起来,踢门进去。 里外的人都怔了怔。 卢君见仿佛验证一般,只为了亲眼目睹。在他面前,四个白嫩的童子并一个黝黑的壮汉,好似馅饼夹著陷阱,肉多得发腻。 风晃动著 分卷阅读81 - 分卷阅读82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82 门,晃动房间里的烛火,晃动大汉抬起的迷茫眼神。 牛大五官深刻粗砺,只睫毛长得精致,浓黑密长,衬得一双眼睛亮如晨星,沈若深海,活脱脱顶出几分气质来。 不待他的眸中跃出清明和惊喜的光。 恼恨的卢君见欲呕般摔门走了,临走不忘剜了牛大一眼,言道:“宣淫若此,成何体统!这点把持都没有,当真不堪入目。” 他心内愤怒,哪里设身处地去为牛大想过,自己背叛人,觉得理所当然,如今对方被设计若此,倒觉得自己受骗被辱。一刻也不想在这憋闷的室内待下去了。 卢君见在众人目瞪口呆中大步走了。他没有看到被束缚的男子,一双赤红焦灼的双目盯著他的背影疯狂燃烧,牛大的神智在见到他的一刻从迷蒙的混沌中挣脱出来。 可,卢君见走了。 牛大心中激奋,长啸一声,身体挣扎,几乎把锁链扯断,惊得端坐的卢君恩都塌在椅子上。 卢君见却没有回自己的小院。直接去了见卢弼时。 不想,卢弼时没有在静修的房内,而是去了望月的处所。卢君见皱了皱眉,跟了过去。 卢君见不过一团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难受得很,故彻夜来见。 卢弼时的贴身小厮为难,老爷……正忙著,晚上没空。大公子且请回。 卢君见在门口跪了。 门内在忙什麽呢?不时传出的责骂声和受虐的尖叫,持续了几个时辰,卢君见跪得身冷心冷,挪动不了。 终於,门开了一条缝,透出几丝室内浑浊靡乱的空气。 卢弼时长发未束,披著长衣站在室内,无常般冷淡的目光盯著卢君见。 不愧是父子。 卢君见知道卢弼时心情不好,低了低头。即使跪著冷静了几个小时,他心内主意未变。 室内室外都荡著一层死一样的灰。 卢弼时在偏室见了儿子。 撤退了侍从,只父子两人。 卢弼时端著茶坐在上位,卢君见换了地方跪。 “你要见我?”卢弼时衣未整束,透著股懒洋洋的无力。他裸露出的身体,强健体型尚在,但是病中失了生气,皮和肉贴著,一副虚弱累及的模样。哪里像方才精力旺盛折腾望月惨叫的男人? 卢君见心念转间,嘴唇颤了颤:“父亲……” 卢弼时抬眸。 卢君见低头:“爹病体未愈,大夫交代过不宜……不宜……”不宜房事,恐伤精元,害及性命。不宜生气动怒,情绪起伏过大,同样……损身折寿。 这道理,卢弼时如何不知。他厌恶地揉了揉眉心:“你过来,就是指责为父房内事?” “儿子……”卢君见千般道理,说不出。 “够了!你若没其他事,滚出去!”卢弼时一时说不出的疲倦,越看这个儿子,他心内越翻涌难安,焦躁得想杀人。 卢君见脸色煞白,嘴唇颤了颤,终於说出了此行的目的:“爹既然知道儿子做了错事,惩罚儿子就是了。爹这样伤身体,儿子心里宛若刀割。” 静默。 一开始,因牛大而来。等见了卢弼时的状况,卢君见心急,一腔血都扑在卢弼时身上了。他是真担心这个爹的健康安危。 牛大底子後,被卸了武功,喂了药,看上去仍如猛虎下山,厉兽蛰伏。 卢弼时这一伤一病後,几乎缠绵病榻,累月未好。如今看来,由内而外抽去了精气般虚脱,当真不妙了了。只是卢弼时常年积威,病了仍盛著气势,令人不敢违逆。 “你……做了什麽错事?”卢弼时冷笑。 卢君见双眼酸涩,喉咙发堵,他伏在地上,对他的爹道:“儿子,儿子……不该与一介下人有……情……” “呵,有情?!”卢弼时手里的茶杯一下摔到了地上,他今晚的情绪特别暴躁,不知是不是药力影响,摔完後,见儿子吓得面无人色,自己尚惊了惊。 卢弼时握紧手心,收敛心神:“与一介下人……谈什麽有情?白瞎了自己的身份!” “是。”卢君见诺。 “你晚上去过了?” “是。”卢君见闭上了双目。 卢弼时负手,背著烛光,道:“你既然悔过,我也不追究。只要你……杀了这个人,为父就当没这段事了。” 卢君见猛然睁眼,坐在了地上。 卢弼时眸中凛凛有威,转过身,逼问道:“如何,你後悔了?还是……舍不得?” 卢君见懵然。 “你难道还看不明白,想不清楚吗?他当日掳你,不过因为你是个孩童,无力反抗。他这样卑贱的人,哪里能明白什麽感情,对你不过是占有和欲.望。你难道还想回去从前,认贼作父,与害你囚禁你的人在一起?我这麽多年,是怎麽教育你的?咳咳咳……你的先生没和你说过为与不为吗?” “父亲……” “如今,不过几个倌童子,便能替了你,你以为他把你当成了什麽,会如何特别看重你吗?这人,为父查过他,懦弱胆小,心有残疾,有些个恋.童.癖好。他回来找你,不过因为一直当了你是他的孩子,走火入魔。哼,对他来说,恐怕望月这样的年龄和身体更适合他……” 卢弼时在说什麽,卢君见恍然听不见了。他心内千里溃堤,被击到了弱处。不错,是他指使牛大去接近望月,但是当日捉.奸时,牛大沈迷的表情他不是没有看到,就连那时候牛大放在望月头发上抚摸的手,动作也是柔和的。 卢君见如遭电击,他知道这就是他父亲的用意了,今晚教他看清楚牛大与几个孩子在一起是多麽如鱼得水……呵呵。其实,不用卢弼时特意的手段,卢君见心里早隐隐知道。 七十四,得失寸心知 与牛大在一起时,卢君见不止一次听过他抱怨,阿卢怎麽大了呢,小时候多好…… 牛大抱著他在怀里时,如同抱著婴儿,恨不得事事替他手脚。跟小时候拨弄他一样。 卢君见倒吸一口气。 “咳咳……”卢弼时咳嗽了声,沈声道:“你若杀了他,为父当你不懂事,真悔过了,不再追究。你还是这家里完璧无瑕的大公子。” 哈,什麽完璧无瑕 分卷阅读82 - 分卷阅读83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83 ?儿子早已脏透了,烂透了,坏透了……回不来了。儿子看到牛大那样子,竟然心疼得要裂开,儿子嫉妒,恼恨,後悔……卢君见咬牙,逼回了眼中的泪意,安静磕了个头。 “儿子,没杀过人,不敢杀人。父亲。” “你给他下了那麽重的药,不啻於夺了他半条命,不过再补一刀罢了。” “那些药,本来就是他给儿子的。儿子不知道他是不是有解药。” “那你下手得快了。” “……一定要吗?” “不杀了他,你能彻底回心,安安稳稳做你的大公子?” “父亲,是什麽时候知道的?” “望月怎麽敢背著我偷人?” “是儿子弄巧成拙了。” “君儿,是你变了。这次为父回来,见你魂不守舍,连陪在为父身边的时间都没有,眼神躲闪,连心事都藏不住。更何况,你称呼他为牛大,而非大牛……” “……父亲一直没责骂於我。” “你是我的儿子,我想你自己明白。你肯对他下药,说明你已有悔意,为父非常欣慰。” “……” “姬扬回来了。” “啊?” “他可助你一臂之力。” 卢君见神思不属。 卢弼时想到这个儿子有晕血症,不由放柔了声音:“君儿若不想脏了手,可叫姬扬再给你配些药。能杀人夺命,教他挫骨扬灰的药。” …… 卢君见不知道怎麽走出望月的小院,回到自己的房间。卢弼时的得意低笑,仿佛仍在耳边;牛大的悲怒嚎叫,仿佛仍在耳边;牛大那双眼睛看著自己,自己害得他这麽惨了,他的眼睛里仍没一丝责怪和怨恨。 卢君见辗转反侧。一想到,此刻如卢弼时所说,牛大在同个院子的另一角,如何快活逍遥,他的心底便如煮沸了一锅水,恨不得牛大立刻死了,倒免了他这些见不得人的嫉妒和不甘。 门梁上一声轻响,掉进一个人。 卢君见尖叫一声,被晃进来的人影堵住了嘴巴。 “嘘。”对方示意,一双明亮的眼睛带著不羁的笑意望著他。 这个人,卢君见认得!竟然是牛大的师兄! 师兄乐守钦呵呵笑:“我该叫你弟媳妇呢,还是小侄子?” 卢君见的脸涨得通红。 乐守钦拍了拍卢君见的头,道:“你小子挺狠啊,把我的药都用到我师弟头上,下的剂量足够害普通人一条命了,你不怕他不能人道,以後坏你一辈子啊?” 卢君见兔子样挣扎,被乐守钦按回去:“真是不乖。作为长辈,我不过说你几句,你不好生受著,叽叽咕咕做什麽?” “呐,我不是为你们来的。”乐守钦摸了摸下巴,嘿嘿笑,“我是来抓姬扬的,顺便呐,管一管你们的闲事。” 卢君见恨恨瞪著他。 “姬扬呢,是我的人了。我要带他回山去见长辈。”乐守钦自在地道,“我师弟呢,一头蛮牛一根筋,认准了你,你也逃不了,好好享受就是,不要再折腾了。” 卢君见手脚都被压住了,只能鱼一样弹著腰背。 乐守钦从怀里摸出两个瓶子,对卢君见道:“我听姬扬说,你爹要棒打鸳鸯啊?呐,别说我这个做大哥师伯的没给你见面礼。这里有两瓶药,一瓶呢,是毒药,成全你害人一害到底的心思,吃了保准死;一瓶呢,是灵药,虽然没有解药,一时恢复不了师弟的功力,但是能助他行动自如,助你们逃出此地,双送双飞啊。哈哈,两条路,你自己选,我够善解人意了吧!” 乐守钦说完,点了卢君见睡穴,塞了两瓶药在他手中,满意地走了。他急著把媳妇儿带回山见师傅呢,和姬扬都成亲了,怎麽可以不见长辈呢? 黑影一下子消失在夜色中。 话说,卢君恩那边也不如意。卢君见走了後,蛮汉子疯了一样,挣脱了脚上手上的锁链,把人都撵了出去。奇怪的是,人没跑,只是躲在了房里。 几个手下被摔得七晕八素,爬起来後个个气短,想到里面的人没了武功,都能大手一挥,把他们当馒头扔出来,哪里敢再上前。 卢君恩无奈,教人锁了门,堵了窗,关好院子。明日再说。 著蛮汉子喂了贼多药,没人帮忙纾解。到了第二日,不用他们动手,怕已是强弩之末,实在没必要此时去招惹怒兽。 几个手下看著同被扔出来的小童流口水,这些小童也吃了药,正媚眼如丝见人就靠。卢君恩权当没看见,任他们扛了人抱了人各自找地去逍遥,一个人回去休息了。 话说,第二日,卢君见起来的时候,仍是呆呆愣愣。卢君恩来看他,把昨日的事说了,见他没反应,甚是无趣,发了狠话说:“今日不给他送饭送水,晚上再加一重药,看他能不能再像头强牛反抗!到时候,我来叫大哥,大哥可不要错过了好戏。” 又半日,卢君恩琢磨著乐守钦的话,不敢去问卢弼时,午睡睡不著,浑浑噩噩间起了床,朝关著牛大的破败小院走。 他越走越快,也不知道为什麽自己心急如焚。 或许,死了。 或许,彻底废了。 或许,这次能看到自己希翼的怨恨和愤怒。 乐守钦的两瓶子药,都被卢君见藏进了怀里。他还没决定,是杀,是救…… 卢君见到的时候,是家里最乏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主人和奴婢们都去午歇了,连路过来,人影子都没见一个。 明明锁著的院门,忽然落锁,似欢迎著来客。 走进房间,门虚掩。 卢君见皱眉,这一切太明显了,似乎请君入甕,摆明了等他到。卢君见微微迟疑。 卢君见转身,看见院门外一角黑色的衣袂,黑衣,白色滚边,腰际一柄弯月刀的男子冲他招了招手。 乐守钦? …… 姬扬一看到这个混世魔王,进不是,退不是,打是打不过,不打又不行…… 姬扬看著大公子已经进去了,偏不想惊动别人,只好握紧了手里的剑。 卢君见踏进了房门。 七十五,残桃爱未终 乐守钦倚在门口, 分卷阅读83 - 分卷阅读84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84 笑嘻嘻道:“人家小两口闹别扭,讲开来就没事了。你要去凑什麽热闹?棒打鸳鸯吗?还不快束手就擒,随我回山,见我师傅,做我媳妇。” “你!胡闹!”姬扬肃静的一张脸涨得通红,一言不合,举剑就要砍人。 这边厢便打了起来。 飞花落叶,剑气并著刀气,擦衣而过,掠地行空,几乎平了那些草木。好在两人各有顾忌,故意手下留情,没有弄出大阵架,只想逼退对方,不想惊动宅子里的人。 近身搏斗什麽,总是无耻的人更容易得手。 乐守钦把住姬扬脉门的时候,声音柔和得滴水:“你已经是我的人,我怎麽舍得伤你?我对你明明这麽好,你为什麽总要逃?就算你那个主人,不过是捡了你,难道他有把你当家人看,事事处处护著你吗?你何必死心眼,一定要在这家为奴为婢?” “我发过誓的!”姬扬铁青著脸,咬牙道。 这人说什麽温柔,姬扬看著他的眼睛,只觉得那两只眼睛里下一瞬就能游出两条毒蛇,!得人慌兮兮。他平素慌静不动的心,遇上了,便空荡荡。因为打不过。 克星! 终有一日,我比你厉害,把你斩落剑下!姬扬不免有了偏激的想法。 “誓言什麽,不是拿来说说的吗?当下快乐才最重要!”乐守钦依旧笑嘻嘻,二话不说,点了姬扬的穴,收了姬扬的剑,扛著人飘走了。他可不是牛大,会浪费时间,纵容对方,教自己吃苦。做人第一要诀,人不为已,天诛地灭。 师弟的事,他帮到这里,看他自己的运道和悟性了,哈哈哈。 乐守钦这边自在如意,却没有注意到自己扛著的人因为自己说的一句话,瞬间变了脸色,死心般闭上了眼睛。 人的心从来不容易得。 情路,谁都不好轻松过。 话说外面飞花落叶,却没有惊动屋内的一双人。 卢君见一进屋,就被屋内的一片狼藉惊住了。牛大几乎把能砸的都砸了,连束缚手脚的锁链都扯断了,却没有跑走,只是裹著帐子,缩在屋子的角落。 壮硕高大的身体瑟瑟发抖,看上去十足可怜。 为什麽没有逃? 卢君见走近。 发现牛大情况不妙,双目紧闭,浓眉皱得能夹死苍蝇,嘴唇干燥发裂,浑身肌肉紧绷,血脉似乎都冲上了皮肤表层,阎罗般赤红,仿佛下一秒就会爆炸。 这个多毛发的蛮人,此时出的汗,水一样湿润,偏偏还在蒸腾,不知道是他内力散发的原因,还是狠烈药物作用的原因,就像个热源,卢君见愈走近,愈觉到他身上迫人的热气。 很难受吧。 无论谁中了那种药,熬了近乎一夜半昼,都不会好过。 卢君见忽然紧张得发不出声,他小心翼翼地靠近,看著牛大,却除了热,什麽都想不了。 卢君见的手才触上牛大的臂膀,昏睡入定的牛大魔一样倏忽睁开了暗沈的双眸,卢君见看见里面翻腾著剧热的红浪,窒息的劲道一下子淹没了他。 牛大低声咆哮,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兽一般擒住卢君见的手脚,扑到了他,爬到他身上。 “……是……我。”卢君见不知道他清醒没有,抵著他发出两个字,剩下的便是呻吟了,牛大咬住了他的衣领,肆虐般揉压他的身体。 卢君见听到了理智崩塌的声音,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也是如此这般渴求牛大的占有和触摸,仿佛分开了太久的半身,急需他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卢君见叹息了一声。 牛大热切的吻,跟了上来。“儿子……”也是欢悦到叹息的声音。 卢君见放弃了一切抵抗。 他从来不知道,他需要他。是的,卑贱也好,错乱也好,罪恶也好,此时,他只想安抚他,用任何方式。 卢君见腾出手,解开了自己的衣服。 衣袍才松开,裤子就被拉下了,牛大把著他赤条条的腿,几乎没有任何前奏,就把火烫了太久的热杵挺了进去。分剥开肉道,强行冲击到最里面的殿堂。虽然紧得教两个人都难动分毫,但好歹如同各自归位,欢悦教心脏都颤得轻了轻。 卢君见挽住牛大的脖子,拉下他的脑袋,与之亲吻。 双脚缠绕上去,调整好了姿势。 “儿子……” 迷乱间听见牛大破碎在口舌间的呼唤。卢君见弯了眉眼:“嗯?你怎麽有力气了,我以为这回要我来伺候你?是你师兄已经给了你药吗?呵,对,不然,你怎麽挣脱得了锁链?” “他偷了钥匙。”牛大的神智恢复了些,双眸依旧赤红,盯著自己的猎物。 “地上太硬,没有铺垫,去床上。”察觉到对方已经开吃,卢君见难耐地拉了拉牛大湿漉漉的头发。 哪里等的到去床上。熬了一整夜的牛大急切地想把一切精力都注入软糯的儿子体内。 一场狂风骤雨在短暂的开场白後黑天黑幕地欺压过来。卢君见只能极力稳住自己的身形,不教被人撞了散架。 等到吸纳了第一波,牛大的状态稍缓,卢君见水淋淋地伏在他怀里,颤了颤湿乎乎的睫毛,抖掉点水汽,捡回声音问:“你既然有这麽大力气了,怎麽不逃,还有闲心在这里,等著被他们再困住受折磨吗?” “不。”牛大伸出大手,摸了摸卢君见的头发,吻了吻卢君见的额头,就像小时候一样温软慈和的动作。 卢君见几乎快哭了。 牛大道:“我在等你。” “你……怎麽知道我会来?”卢君见坏坏地吸紧体内再次勃.发的利物。 “师兄说,只有你能解我的毒。” “那些小孩也可以,你不是很喜欢吗?”卢君见一想到昨晚的场景,心里就不是滋味。他知道自己糟糕了,嫉妒这种情绪都会招惹。 可是,牛大没有听出,他握住了卢君见的肩膀,掰过他的脸,看著他的眼睛说:“我是你的。” 卢君见皱眉。 牛大舔平他的眉心。 “我只要你。”牛大气呼呼地把卢君见按到自己身上,“儿子又紧又香又干净。” “你说的什麽话!” “真话。”牛大在卢君见脖子上咬出一个个 分卷阅读84 - 分卷阅读85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85 红痕,吸著不放,“我喜欢。” “你!” “嗯。” “混蛋!我不是说了去床上吗?” 又开始了! 等到牛大把卢君见的两瓣臀头捏得都红了,动得卢君见骨头都酸了,卢君见的里面仍水润紧致,吸纳不放,他爱,牛大对他的占有,舒开里面的皱褶,全然地收容,把身心都交付,可以什麽都不用想了,只要留住,留住…… 可是,要怎麽留住呢? 七十六,噩耗扑头来 如果被爹知道,自己不仅没有斩断孽缘,还和人不管不顾地翻云覆雨搅合一起,怕真的要气吐血了。 卢君见从昏睡中醒来,为脑袋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叹息不已。 牛大的热烘烘气息仍罩在他身上。 不知疲累为何的男人半撑著身体,一寸寸地膜拜著爱人的肌肤,在四肢舒展的霜白身体上留下一个个吮吸走过的印记。 碰到敏感处,卢君见便弹跳起来。他按住作乱的男人,实在没力气地叫道:“你还要不要我活?” 牛大用身下的利剑顶了顶卢君见的大腿,慢划下去,回答:“要的。” 卢君见抖了抖:“还没纾解?什麽药啊这是。” “才三次。” “够了。” “没药都要三四次啊。”牛大辩解。 卢君见背过身,不知什麽时候他被抱到床上了。他才转身,牛大整个覆上来,从後面抱住他,双腿分开了他的双腿。 卢君见无可奈何地以身为鞘,含进宝剑,倒吸一口气,仰头问:“你为什麽不要那些小倌帮你,我以为你会……” 牛大这回动得缓慢,一下一下,吻跟著动作。 “你闯进来,我惊醒了。”牛大回忆,“我不做儿子不喜欢的事。” “别口口声声儿子,我不是你儿子。” 牛大动一下:“不是吗?你不喜欢?” 卢君见靠进他怀里,答非所问:“我是来杀你的。” “这麽杀麽?”牛大抱紧他。 卢君见恼:“你若想活,便不能留了。” “去哪里?”牛大苦恼。 卢君见满心腹诽,在牛大几下恣意的攻击中,散做轻絮,眼前利刃飞光,朝露凝芳,无上快乐中只记得拽住了牛大的手腕。 “喜欢?”牛大又问。 “喜欢。” “不杀了?” “不杀。” “儿子,儿子……是不是我儿子……” “混蛋!” “呵呵,儿子这辈子都是给爹弄的。” 卢君见怔住,涨红了脸。 牛大拿胡渣子蹭他:“嫩儿子。” “你……你没听见我的话吗?这里不能留了。”卢君见垂下眼帘,“还做个没停!” “药……” 卢君见屏气,一下子抽离开牛大的桎梏。宝穴吞出利剑,合蕊缩动。主人却脱不了身,牛大一捞,卢君见复归他怀抱。 卢君见闷闷地说:“被人瞧见,我们都惨。你先离开吧,先回以前的家。” “你要留在这里?” “父亲病重……” 见牛大不回答,卢君见只好放缓声音:“我会去找你。” “真的?” “……” “我不信。” “我都这麽给你了,你还不信?” 牛大瞪著他。 卢君见气馁:“呆子。你把我弄成这样,我离了你,我这身体也离不了。我怕,我这辈子是别想娶妻生子,也别想跟别人好了。” 卢君见一番话说得又快又小声,脸红成了番茄,牛大却听得清楚,咧嘴笑了。 “本来,我来的时候还在想,是杀你好还是杀你好?靠近你,闻见你的味道,看见你的惨样,除了以身就你再没别的法子了。你说,是不是都是你害我的?” 这番话,卢君见说得恼恨。牛大听来却如清泉口涌出了甜蜂蜜,直拢了人,香个不住。 “好了,别蹭。”卢君见搬开他的头,“你师兄给了我两瓶药。” 牛大亮晶晶的眼睛看著他。 “一瓶毒药,一瓶伤药……”卢君见不知道那两瓶药在衣服堆里滚到了哪里。 “我知道。”牛大拉回他。 “知道?” “师兄说里面装的都是灵药,吃了能逐渐清掉我身上的毒。因为没有直接的解药,所以一时半会儿恢复不了全部内力了,只能慢慢再修炼回来。不过,手脚行动无碍了。” “他骗我?!”卢君见直皱眉。 牛大呵呵笑:“他知道你会来找我。” 卢君见哼一声:“他早过来替你解开禁制了,是不是?不然,你怎麽这麽猖狂,折腾得我快死掉了。” “他是帮了我。可是我的毒,只有你能解啊。你若再来迟些,我可压不住那些药力,那就不仅仅是折腾,怕会毫无顾忌地撕裂你了。” “有区别吗?” “有啊,我已经很温柔了,你没觉得吗?” “有吗?” “你看,没出血。” “哼,别摸。” 牛大手指往湿乎乎的小穴挖了挖,笑得得意。 卢君见有恨没处发,只催著牛大起床,替两人穿好衣服。 卢君见的衣服是完好,穿上尚成个样子,牛大衣服早不知扔哪里了,只找到条裤子,草草系了。 “我自己回去,你从角门里走,别被人发现。”卢君见吩咐。 “我在家里等你。”牛大定定看著他。 卢君见知道这是他的妥协了,愣了愣,便点头。 家麽? 卢君见弯了弯唇角。 两人便各自分头走了。 之前是有乐守钦帮忙清场,所以没被人发现。这後半段,只能说卢君见好运了,没有碰上什麽意外,顺利回了院子。 原来,这派去守牛大的汉子们昨晚得了小倌们,知道是二公子慷慨,都怕吃了一遭没下回,个个舍不得回来。晚上销魂了,白天睡一觉,午後力气方生,还在戮战不已,哪里顾 分卷阅读85 - 分卷阅读86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86 上来守大门。 刚好成了卢君见和牛大的好事。 这奸.情便坐实了。 以前如何不情愿,不甘心,不圆满,如今灵.肉合体,才知根本逃不脱,便如醍醐灌顶,不思什麽怎麽脱逃,只想著如何掩人耳目,越过这劫。 仿佛成全卢君见似的。老天爷给了个机会,虽然这个机会对卢君见来说,实在不是什麽好消息,同样摧肝裂肺,教他生不能死不能,如临绝境。 平生几遭如坠火狱的经历,都是他的两个爹给的。 这回,卢弼时出事了。 谁都没有想到,老爷会这麽快没了。 卢家乱了。 话说,牛大乖乖回了小安巷的家,听卢君见的话,隔壁邻居都没惊动,无声无息住了下来。白天睡觉,晚上觅食,等了几天不见人影,直接摸上卢家了。 卢家里里外外飘著白幡,凄凄惨惨凄凄。 这老爷暴毙的大事,是岭溪镇里最劲的话题了,可牛大除了挂念儿子,从没心去打听什麽,直到看见满园飘白,才知道有变卦了。 幸好卢君见守了几夜的灵,正好在屋内休息,被牛大寻了个正著。 卢君见定定地看著牛大,不认识似地道:“我没爹了。” 牛大抱住他:“我是你爹啊。” 卢君见埋在他怀里,终於哭了出来。 “怎麽回事?” “是我害死了他。” “啊?” “大夫说了需要静养,不能生气。若不是我们的事,惊动了爹,气著了他,他怎麽会急怒之下,不顾惜身体,竟……若是他责我骂我打我便罢了,他都没有。大夫说爹积郁不解,加上频频劳损,才致回天无力。丧血败气的病象一直都在,家里竟没有一个人去关心……”卢君见哭得快抽搐了,“那时候,那时候……我满心都在想跟你的丑事,就怕被爹发现,连见他都不敢去见,一味躲著,如今想来,都是错错错。我只知道气他,没有尽一点为人之子的孝道,你说,我是不是该死?是不是该死?” 七十七,身前死後事 死讯来得忽然,没有人想到卢弼时会真的倒下去了。 卢君见在没回家之前,只活在牛大的世界里。回了卢家後,是卢弼时把整个外面的世界推到他的面前,替他撑起整片天空。 没有卢弼时,卢家对卢君见来说,如同颠倒的天地,变得纯然陌生。 卢弼时在重伤的时候,谁在关心他? 他的妻妾们只顾著自己,儿子们争权夺利,在他面前耍著不甚聪明的小手段。甚至他最宠爱的大儿子,不仅学会了构陷人,也学会了避开他的耳目与人偷情。 一切真是糟糕透了。 卢弼时心里的愤懑和恶念一股脑都发作在了可怜的望月身上。 卢君见没有和牛大说的是,在发现卢弼时垂危之际,陪同的还有昏迷的望月,和望月身下早产的死婴。 卢君见没有说的是,那一晚,他听到望月极其凄惨的尖叫後,第一个闯进了隔壁的小院。 院子里里外外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下人们全部都撤下了。 卢君见畅通无阻地走了进去。 踢开门,看见昏暗的房内,他的爹爹垂软著四肢,趴在望月的胸前,吐出的全是血。 望月惊吓地大睁著眼睛,喘了一声,就晕死了。 整张铺著白缎面的床铺上全是血淋淋的鲜豔花朵,望月大张的下身,有被怪力推挤出的孩子,血肉模糊,早已没有气息。 卢君见从来没有想到会见到如斯残忍的画面。 等到他叫不应他爹,探不出一丝呼吸,叫来下人和大夫的时候,已经回天乏力。 卢弼时死了。 一句遗言都没有。 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不听大夫的话,伤症中行.房有如此害处。 望月身上满是掐痕和烫伤的痕迹,非一日之功。卢君见明明记得,抓牛大那次,望月仍旧是白璧无瑕的娇嫩身体。 恐怕都是他的爹这段日子来的作为。那些恶劣的糟糕情绪,都在这小小的明房内,撒在了这个连嗓子都半坏掉的阴阳人身上。 望月的身体和精神受刺激过度,几乎半疯半傻了。 卢弼时的尸身很快安置下去。 卢弼时不在了,谁还会关心望月这个一无是处的小倌人? 卢君见在他爹去了後,懊悔得不行。若他爹会因为不知道他和牛大的荒唐事而多珍重下身体,时间倒转,他宁愿忍气吞声,也绝不会多生事端。 又思及,望月现在的凄惨下场,大半都是拜他所赐,卢君见叫了人看护照料望月,以应用度不教短缺。 但是,望月的身体仍旧一日不如一日了。 卢君见抽空去看他,一进望月的房门,就看见这个此前可怜可爱的美貌小倌已经瘦得不成人样,一层皮包著一具人骨,眼睛凹陷,看著他的眼神阴气森森,带著恶毒、嘲讽和怨恨。 那些,卢君见在牛大身上找不见的负面情绪,一一在望月身上找到了原形。 望月见到卢君见,便笑著支撑著坐起来,一边咳嗽一边用嘶哑的丑陋声音发出尖刻的诅咒:“看我这般下场,大公子满意了?哈哈,连你爹都被你气死了,大公子真是好本事。” 虽然摒退了下人,卢君见听到这句话,几乎被抽了一鞭样扭曲了表情。 如果可以,他宁愿以自己的性命和清誉去换回爹的性命。 这些东西,原本就是卢弼时给他的,卢君见觉得现在的自己根本不配享有。人之所以为人的资格,他觉得自己也丧失了。 如果爹没有找回他,也许回活得好好的。卢君见自我厌弃地想。 望月瞪了下眼睛,然後後仰身体,似乎好笑极了地道:“谁会想到,卢家父子乱伦,哈,你知不知道,老爷第一次抱我的时候,叫的是你的名字?他把想对你做的那些肮脏事,都施加到了我的身上。我真是笨啊,以为可以取代你……” 卢君见紧紧闭著嘴巴。 望月按著自己的喉咙,喘息了一阵,凉沁沁甚至透著死意的目光转了过来,他盯著卢君见说:“进了卢家,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灾难。” “我诅咒你 分卷阅读86 - 分卷阅读87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87 ,你们,不得好死。哈哈哈……” 卢君见皱紧眉头,说了三个字:“你疯了。” 可是,望月再也没看他,只顾自己笑。 第二天,有下人发现望月拿著剪刀割断了自己的喉管,自尽身亡。 即使他不自尽,恐怕,料理完老爷的丧事後,卢家人转过头对付他,他也是身不如死。 下人们唏嘘不已。 卢君见心里却有了阴影,他只要闭上眼睛,就似看见望月从一张满是血的床上爬下来,拖著长长的血污,阴阴地笑著抱住他的双腿,要把他带入地狱。而他的爹爹,就那麽躺在满是血的床上,朝他慈爱地招手。 耳边是婴儿尖利的磔磔怪笑声。 卢君见睡不深,还被噩梦惊醒,甚至连自己的房间都不愿呆了,宁愿去守著灵堂,因为,他住的地方和望月住过的屋子,只隔著一道墙啊一道墙。 这样的情况下,牛大出现在面前,给一个温暖的怀抱。 对卢君见来说,是救命的。 他赖在牛大的怀里,几乎不想动弹。 牛大摸著他的头发,听他喃喃地说著近来发生的诸多事情。卢君见说著,说著,终於躲不开疲倦,在牛大怀里睡过去。 因为高大的身材过於突出,牛大即使再次易容,也不方便留在卢君见身边。只好白日里回去,夜夜晚上过来守著。 卢君见守灵的时候,牛大守在屋里。 卢君见回屋休息的时候,牛大过来陪他。 两个人之间,有了一段鲜少的平和相处时光。 没有任何欲.望和强迫。 主人家不在了,财产分配的问题浮出水面。虽然目前大部分的生意都交给了卢君见,但是毕竟卢弼时生前没有明确交代过归属问题。 所以,公平起见。 卢家的太太和姨娘们坐到了一起。包括已经修佛的妙善居士和妙德居士。 卢君见毕竟是长子。得到了卢弼时名下的大部分产业。 卢君恩之前管理过的酒楼和赌坊,依旧交回给他。 卢君行分了田产和庄院。 余下的金银财宝,给卢临留足了丰厚的嫁妆外,各房夫人平分。 大家住仍住在一起,由儿子们共同奉养,但毕竟分门别户,有了很大的不同。 卢君恩是第一个不服气的。 牛大脱逃,望月自尽,没有人再去管是不是里面尚有内幕,但是卢弼时死前对这件丑事的古怪态度,已经卢君见的种种奇怪反应,都教卢君恩起了疑心。 爹的死,是不是有别的内幕? 如果卢君恩知道卢弼时在死前是嘱咐过卢君见去杀死牛大,恐怕卢君恩的怀疑会更有佐证,更站得住脚。 现在,卢君恩即使相信望月之前对卢君见的控告,也已死无对证。 哦,不,至少他的手下发现了有人出入大公子的内室。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 七十八,对阵亲兄弟 原来,牛大虽然现在恢复了行动自如,但是,乐守钦研制的毒不是盖的,说没解药就是没有解药,卢君见心狠起来下的手也不轻,给牛大服的剂量就差把人生生弄死了。 所以,现在,牛大能好好走路,没残废,已经是老天爷的保佑。 乐守钦给的药可以缓解他的症状,甚至在长年累月後,能助牛大彻底去毒,却不是立竿见影的效果。所谓病去如抽丝,牛大现在不是什麽武林高手,所以飞檐走壁不行,连躲跟梢的本事也逊色了不少。 每每隐入卢家来找卢君见,大部分是仗著他对地形的熟悉。 加上,不需要日日跟在卢君见身边,牛大便恢复了本来面目,没有再易容。 可惜,我们说过,一个人即使能轻易改变容貌,但是身形是不好改变的。 像牛大一样长得这麽高,这麽壮,这麽结实的人,实在不多。 某日凌晨,牛大趁著未褪尽得夜色离开卢家时,被人跟到了小安巷。 “什麽?大牛?”卢君恩大奇,人跑了,还回来,难道真的是跟自己大哥有不浅的渊源? 派人守著,结果说住在小安巷里的根本不是什麽曾经卢府的牛大,长得不怎麽样。 隐隐察觉秘密重大的卢君恩,这回沈住气,肯慢慢查了。 问了邻近住的人,人人知道牛大,不知道大牛。说起大牛,就涉及到他已经失踪了五六年的事。 “他早跟他的小媳妇离开了。只是,临走都没有跟街坊说一句,怕是有什麽重要的事……” 人们猜测著。 谁也不知道荒落了五六年的小院子主人回来了。 古怪。 五六年,卢君恩很容易把时间跟他大哥回家的时间吻合到一起了。 这牛大究竟跟消失的大牛有什麽关系? 难道会是同一个人? 查! 卢君恩以前怀疑卢君见根本不是他的亲大哥,他爹对这个大哥好得实在太过分,丢了十几年的儿子难道比不过养了十几年的儿子? 若不是卢君见长得不像卢弼时,但是像极了他的亲娘。卢君恩不会轻易丢开疑问。 只是,现在想来,难道卢君见会是他娘跟别人生的?这个别人又跟小安巷的牛大有什麽见不得人的关系? 卢君恩巴不得证实他哥不是他亲哥,他就可以把卢君见手里分到的家产都夺回来了。 哈,即使是,也可以找出不是的证据。 卢君恩起了念头,便格外忙起来。 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因果是非,风水轮流,恩仇业债,时候有报。 卢君恩在私底下紧锣密鼓忙著的时候,卢君见真正开始全盘操作器家里经营的生意。有卢弼时在的时候,有人掌舵,无论把船开往哪个方向,似乎都有人在调整和负责。 现在,自己成了那个人。 卢君见感觉到了真正的辛苦。 卢君见从来不是什麽很有天赋的人,他不过肯学东西的时候,能充分集中注意力,比别人多花工夫去熟悉和练习。 交到卢弼时手里的时候是一张白纸,无论画上什麽写上什麽,都会被其奉为真理和使命。自然 分卷阅读87 - 分卷阅读88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88 比修修改改了十几年自成风格的人,更得主家满意。 卢弼时不在了,卢君见自然而然把父亲留下来的产业作为和他唯一有联系和承继的事物,好好地守护起来。 卢君见忙了,几乎没时间管牛大。 牛大成了等同於抱枕的物件。 卢君见其实也不满牛大频繁出入卢家。万一被人发现,现在没有了卢弼时这棵大大的保护伞,处理起来比较麻烦。 他现在兢兢业业规划的人生,更出不得一点差错。手下人若不信任他、归服他、任他差遣,他这个当家人的位置可坐不稳。 若不是现在没有牛大,就似睡不安稳…… 卢君见决定以俗物为多的借口,暂时搬出卢家。若在外面住,不似卢家人多眼杂,牛大夜行往来也便宜许多。 因为卢弼时的意外,卢君恩要为父守孝,原本排上了日程的婚事只好往後拖了。 卢君恩似乎一点都不著急。 更别提卢临了,她现在偶尔男装出府,也没人拦得住。 打抱不平的性格发作,救了个叫眉黛的小丫头,她是从妓坊里跑出来的。 说是原本的主人家一夜之间暴毙身亡,家散了,仆人们卷了财产,各自为生。她跟一个叫卫伯的老人家相依为命。 这卫伯什麽都好,就是好酒。可是没有积蓄的两个人,只靠眉黛的针线活,养两张嘴已经不易,根本供不起卫伯的酒钱。 这卫伯赊著赊著就赊出了问题。 眉黛哭道:“卖酒的冯老板以前都不凶,年前那次,却指使了打手来催帐,说我们欠他五十两银子。哪里有那麽多,卫伯平常喝的都是最廉价的残酒。谁知道……” “谁知道,他们不讲理,还不出钱,就打人……老人家哪里受得住,一夜後,就去了。他们又来抓我抵债,把我卖到了花楼……” 卢临即使不大接触外面的事,也知道这事儿听起来有猫腻。她笑著对哭成泪人的小姑娘道:“我既然赎了你,你就是我的人了,来,别哭了,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他必得给你出气。” 卢临带眉黛要去找的是卢君恩,卢君恩手下管著赌坊,自然少不了打手。这些欺软怕硬的事情没少干,龙蛇混杂的地方,少不得使用非常规手段。 只是,两个人,还没走到卢君恩的门口,就听见里面有人吵架。断断续续,声音飙高。 卢临兴味地在门口的廊前坐下。 好会儿,里面的门才打开,首先出来个一袭月白长衫的文雅公子,簪银冠,配玉饰,说不出的华贵。 卢临叫了声大哥。 男子看见她们,点了点头。白白净净一张脸上,带著丝恼怒,眉头轻蹙,眼角发红,瞧得人的心都收紧了。 一张对男人来说,长得过份精致了的脸。 男人带著个手下,飞快地走了。 “小丫头,发什麽呆?人都走远了,还不把眼珠子收回来?”卢临的帕子甩到眉黛面前,眉黛红了脸,手足无措。 “我这个哥哥长得好,本事也大,就是太懂事了,不招人疼。”她说著门也不敲,就拉著眉黛进了房间。 房间里闷闷的,阴暗里站著个长身玉立的锦衣公子,穿得比刚才那位嚣张多了,金冠玉带,腕上的金链子又厚又宽,瞎了人的眼睛。 “你怎麽来了?”声音明显带著不悦。 眉黛定睛看了看,这公子不见得比刚才那位芝兰玉树般的公子长得高,但是瘦得多,脸也瘦削,薄唇勾鼻,眼睛里藏著股戾气,现在嘛,是彰露著火药味,脸色并不好。 卢临可不怕:“你真是越修炼越回去了,这麽容易生气?” 七十九,眉黛入卢府 “你知道什麽!”卢君恩火气依旧。 “你若真看他不顺眼,为什麽不找几个人教训教训他?或者,直接要了他的命,你想要什麽,还不手到擒来?”卢临笑著说。 眉黛却被这几句话惊了惊,她以为和和气气的小姐,竟然说起话来这麽狠。他们说的“他”是谁,难道是方才那位公子? 眉黛睁大了眼睛。 “不错的注意。”卢君恩的眼里冒出狼一样的光芒。 “是吧?据我所知,他现在身边没人护著,远不如你。若你现在错失良机,等到他掌握到爹爹的暗卫,那时候你我就成了案台上的鱼,任人宰割了。” “我要做什麽,不用你来教!” “你心软,他却不会手软。”卢临嗤笑,“你忘了他怎麽在爹爹面前告你的状吗?现在卢家的大半财产,可都落在他的手上。” 男子眸中的黑色风云翻滚,忍无可忍地说:“你到底来干什麽的?” 卢临推了推身边的眉黛,道:“喏,带个丫头来给你使唤。” “不需要!” “你先听她讲故事。” “我没这麽无聊。” “别这麽快拒绝。卢君恩,我知道你心里打的什麽主意,你不是在查大哥吗?你有查出什麽来吗?就大哥那张祸国殃民的脸,跟他娘一个模子里出来的,我说不是亲身,你都不信。” “哼。” “来,黛儿,说说,你跟我讲的身世。” “啊?”眉黛无措。 “就从那一年,五六年前,你们主人家出事那夜开始说。一夜之间两条人命,案情至今无解。” “你说哪一年?”卢君恩皱起眉头。 卢临微笑:“你没猜错,就是我们卢家大公子出现在别院的那一年那一夜。” 根本没有人理会眉黛。 “你想说什麽?”卢君恩今天的耐心显然不怎麽好。 “虽然姬扬只是爹身边的一条狗。”卢临微微扬头,说著话,“但是,我好歹追求过他。我跟他的交情,你不懂。” 这回轮到卢君恩嗤笑了。 “所以你知道,现在暗卫还没在大哥手里?既然你这麽厉害,为什麽不自己掌控暗卫?”卢君恩挑眉。 “因为,姬扬失踪了。”卢临皱眉,“爹出事前,他就经常失踪,我根本找不到他问。” 卢君恩瞥了弱弱的眉黛一眼,叱了声:“出去!”他最讨厌这种一无是处的小姑娘了,一看就没有自保能力,只 分卷阅读88 - 分卷阅读89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89 会任人左右命运。 眉黛抖了抖。 卢临点头,眉黛几乎跑出去了。她跑到走廊上,往方才卢君见消失的方向望了望,忍不住多走了几步,怕等一下卢临找不到她了,这才慢慢往回。 卢家的大公子吗? 和二公子差别好大……芳心初动的小姑娘烫红了脸,眼前不断浮现卢君见微微抬头那刻蹙眉轻愁的表情。 如果他知道,他的弟弟和妹妹都不喜欢他,还商量著对付他,不知道要多麽伤心呢。眉黛觉得心里难过极了。 房间里。 卢临在说话:“那一夜,爹爹在别院,出动了姬扬,召集了暗卫中的另外两人……我虽然不知道他们执行的是什麽任务,总之不会是简单的任务。可岭溪那一晚,除了这桩命案,还有什麽发生?” “……” “看来哥哥的身世即使没问题,他在外面的十几年肯定有隐秘。爹爹甚至没说是大哥是在哪里找回来的。” “……” “我已经把我知道的说了。我想接下来,你一定能找到更多的线索。”卢临摸了摸发髻,“怎麽样,现在你要不要那个小姑娘。她虽然长得不怎样,好歹有几分姿色,给你做个贴身丫鬟绰绰有余。” “不需要。”卢君恩拒绝。 “你就知道去喝花酒,这姑娘也是那楼里出来的啊,你又不要了。真不懂你们男人,难道花钱的就比较好?”卢临提了提裙角,走人。 阴暗的屋内再次只剩下卢君恩一人。 卢君恩想歪了。 他不知道他的大哥在消失的那十几年为什麽人所收养。但是,卢家的人都知道大公子的娘出身青楼,大夫人当初指使丫鬟扔人的时候,据说扔的就是那一条花街。 後来,虽然卢家怎麽把一条街翻遍都找不回人。 但是,说不定这些地方暗窍多,卢君见被藏起来呢?爹不想说大哥是哪里找回来的……说不定就是这个原因…… 这麽一想,似乎都通了。卢君恩原先满腔怒火都泄了精光。 他们卢家的人竟然被养在花街十几年,实在太过分了。大哥真可怜……卢君恩当然知道花街调教人的那套手段,想起大哥偶尔流转的风情,颇有几分摄人心魄的魅力,不由咽了咽口水。 方才,两兄弟敲桌子对骂时候。 卢君见被气得眼睛都红了,明明神情正直又严肃,但是眸中潋滟,双目晶亮,两颊红润,饱实的双唇紧抿,气场活生生被美貌拉离了位置。 所以,当卢君恩摆明了对抗的时候,卢君见一个耳光就甩过来了。 竟然敢对他动手!不想活了!卢君恩当时气得快暴走,第一个念头就是握紧拳头,砸回去。 气归气,他终究没有动手。 卢君见似乎也有些楞,转身就走了。 现在想来,卢君恩觉得自己就是没法对著卢君见那张天怒人怨的俊脸搞肢体破坏。 好吧,他们是为什麽吵来著。 有人欠账不还。 卢君恩派手下去催帐,泼粪,放火,倒油漆,还把人打断了腿。 钱是催回来了,卢君见发火了。 有辱斯文!卢君恩记得他是这麽教训自己。温文地要账吗?卢君恩冷笑。 卢君见越气恼,卢君恩就越坚持。 …… 卢君见可不知道他看似冷酷无情的弟弟,心里会转出那麽多小疙瘩。他是一刻都不想在内宅待了。 真是太过分了! 除了家产,爹爹还有一样传给了他。 书房里的暗箱子,只有他知道的机关。里面除了卢弼时贴身的一些宝贝物件,还有个盒子,里面有七色的古朴令牌,足足有几十枚。 召集暗卫的令牌,烟火弹,还有联络各人的方法。 卢君见没有动用。 卢君恩跟他争,是为了卢家;卢君恩做的事,甚至看他不顺眼,都是因为卢家。他作为卢家的一份子,有何理由对家人动手? 一次“错误”已经足够。 爹爹和望月,都是他的心结……若对牛大,他没有多开了一丝心门,再辣手无情些,估计牛大现在不仅仅是暂时失去武功了。 八十,心魔生业报 床.第间。 卢君见问牛大:“我是真的想过你死,你为什麽不恨我?” “你不是回来找我了?” “如果我没去找你呢?” “师兄不是来救我了吗?我稍微能动後,自然去找你。” “可是,我是真的想过,你死了就好了,我就没这麽多烦恼了。” 牛大想了想,摸摸卢君见的头说:“我把你从小当媳妇待,你恨不恨我?” “那时候小,不知道。”卢君见闷声说,“後来,大了,就拼命想掉忘,恨吗?当然恨。” “那你为什麽还愿意跟我在一起?” “不是你逼的吗?” “现在开始,我不逼你呢?” “……”卢君见皱眉,“你说真的?” 见小孩快生气了,牛大忙搂住人:“师兄说,我好好弄了人家的娃儿来养,还对你做禽.兽不如的事,你还愿意看我一眼,都是我修了几辈子的福了。你对我做什麽,都是应该的。” 卢君见有些愣。 “你为什麽愿意理我呢?”牛大继续问。 卢君见别开脸:“你为什麽不一开始就把我当儿子待呢?” 牛大诚实地回答:“因为我想要儿子,也想要媳妇。” “为什麽是我呢?”卢君见问出口,就觉得这是个傻问题,臊得脖子都红了。 牛大亲了亲他:“不是你,会是谁?” 卢君见笑,重复:“不是你,会是谁?” …… 一切的发展如同开始,莫名其妙,无可奈何,又理所当然。如同落了锁的楔子,稳当当地不动分毫。 一开始是,现在是,怕以後也是。逃不开。 进入身体,是完整的位置。 承接撞击,是热切的需索。 吸附吐纳,是无尽的渴求。 “痛吗?”牛大扶著卢君见快折断的 分卷阅读89 - 分卷阅读90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90 腰肢,“怎麽又瘦了?” “别摸,痒。”卢君见按住他的手,睁了睁被汗迷蒙的眼,“笨蛋,你没见都是肉吗?哪里瘦了?” “我摸摸,哪里肉多……” “喂……你属狼啊,别咬,疼……” “你下面也咬著我,我也疼。” “混账。” “咬紧点,咬得越疼,爹越喜欢。真乖,含得爹都快成仙了。” “闭嘴。” “来,亲个。” “不要,你口水太多了。” “帮爹吮吮。爹要儿子上面的口也含著。嗯……儿子是香的……” 下面缓慢地动著,上面交换口水之间的亲吻倒越来越剧烈,像另一场交.合,有些窒息,但是嘴唇含著嘴唇,没有空隙。 卢君见扭动得厉害,被牛大死死按住。所有咽呜都吞进了彼此的口中。 牛大知道儿子的心慢慢对他敞开,偶尔顺从的配合,都教他兴奋得想掐断儿子的腰了。 “呜……作死啊。”卢君见好不容易躲开些。 牛大哈哈一笑,握著卢君见的双臀往自己身上一按,开始戮力开垦。 “有……有你这麽当爹的吗?” 埋怨的语气加著恼怒的眼风,颇有几分娇嗔的意味。 “做爹的,当然要喂饱儿子了。”牛大更卖力了。 卢君见抖得像大海上的一叶浮萍,只顺从牛大的节奏,尽量放松身体,抱著枕头,任後面的人蛮干,直被顶得快呕心吐肺。 “舒服吗?”牛大见儿子痉挛著已经缴械,後穴更是饥渴地绞住自己不放,乐呵呵地伏到卢君见背上。 牛大的体重足有卢大公子的两倍,一时压得卢大公子动弹不得,气要喘上两口才能出个声。 “你……减肥!” “哈哈哈……”牛大大力操.弄两下,直把儿子弄得出气多进气少,气得没力气斗嘴了,才顶著儿子说,“增肥才是,那样压起来,更带劲。” “滚!” 牛大跪起身,抓了儿子两条腿,架在肩上,握著细软的腰肢进入冲刺,欢快地在深处浇灌。 卢君见已经被弄得神志不清。 被抱起来的时候,眼皮都睁不开了。 “好吃吗?”牛大问。 “嗯。”没有意识的回答。 “喜欢吗?” “嗯。” “还要吗?” “嗯……不!唬我!” “儿子?” “嗯。” “我是你爹。” “嗯。” “你是我媳妇。” “嗯……谁说是了?滚!” “亲亲……” “喂……” “是不是我媳妇?” “……” “你刚才说还要?” “……混蛋!你都对我做这些了,我还能娶什麽媳妇了吗?” “什麽这些?” “喂!你,要不要这麽饥.渴啊?!” “那次解春药之後就没做过了啊,而且,晚上才做了一次,儿子还饿著吧?” “狗屁的饿!饱死了!快出去!我做你媳妇还不成吗?” “做媳妇就要做这些那些事啊。” “我是你儿子!” “我儿子,我更喜欢抱他了。来,爹爹亲亲。” “唔……” “爹爹知道儿子喜欢,儿子缠得爹好紧,咱们夜夜洞房,嗯?” “……” 卢君见知道,跟牛大讨论什麽的都是没用的,特别是在床上,根本是白瞎。 好像……记忆里,两个人就属在房间里待得最多了,有床的房间…… 卢君见双脚绕到牛大腰际,仰著脸微喘了口气。 …… 此时,卢君恩的手里送来了属下的一份报告。 调查来得很简单。 因为眉黛说的主人家,有名有姓有住处,何宅。 只不过,以前的主人叫何进程,是个落第的落魄秀才。主人家两夫妻去世後,只眉黛和卫伯守著主人家的宅子,等著别个亲戚来收回屋子。谁知道,没等来一夥亲戚,却等来天大的厄运。 当年,何宅被下人们卷财,基本空了,只这处院子值点钱。 卫伯和眉黛都是个老实的,再没钱,也没打房子的主意。 但是,卢君恩出去查的人,回来说,房子易主了。 果然,有人在幕後操作。 “既然这麽多年都没人来收回,说明何家没有什麽亲戚。何家夫妇死得忽然……房契地契都去了谁的手里?”卢君恩道,“如今房子易手,可不是当年的人回来了?” 眉黛颤抖著嘴唇说:“不可能。” “哦?”卢君恩想,这小丫头果然知道点什麽。 眉黛寻思道:“卫伯死之前,与我说,小公子还活著,这何家的财产跟了小公子走,即使如今没等到小主子回来,他也问心无愧,走得安心了。” “何氏夫妇有孩子吗?”卢君恩问。 眉黛摇了摇头,又道:“老爷……他跟眉兰有个孩子,那时候还没出生,如今该有五六岁了。” 八十一,牛大下牢狱 “眉兰又是谁?”卢君恩敲了敲桌子,真是个老套到俗掉的故事。 主子和丫环有私…… “是我的姐姐。” “亲姐姐?” “不是,比我先进府。”眉黛闭上嘴巴,不想讲了,但是触及到卢君恩冷冰冰的眼神,只好吓得结结巴巴继续张口,“卫伯放走了兰姐姐和何先生。何家的地契和房契都在兰姐姐那,卫伯救了他们,他们怎麽会害卫伯?” 呵,正是因为你们放了人,所以这人才回来害人。 卢君恩懒得跟小丫头解释,只捡有用的问:“这何先生又是什麽人?” “是兰姐姐喜欢的人,何家以前的管事先生何……何寒。”眉黛吞吞吐吐道。 “有喜欢的人了,还与主人不干不净,她怀上的孩子,你们怎麽敢笃定是你们的小主人?”卢君恩讽笑,“若她真 分卷阅读90 - 分卷阅读91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91 怀的是你家主人的孩子,就不会这麽漏夜逃跑,更用不上你们帮忙。留下来分家产,岂非更好?” 眉黛呆了。 卢君恩继续说:“怕是他们真的生了害人之心,这谋财害命四个字即使不能坐实,也不冤枉。” “怎……怎麽可能?” “若不是他们回来,房契怎麽会流通出来?”卢君恩说著,甩了甩手里的发黄纸张。 眉黛几乎跳了起来:“你买了?!” 卢君恩不以为意:“他们想套钱,我想见人,自然两厢合契。” 眉黛哭了:“真是兰姐姐回来了?我不相信!她怎麽可以这麽对我和卫伯?” 因为,你们知道得太多了。 小丫头在这边闹,那边卢君恩不耐烦地挥手叫人把她带出去了。 卢君恩的心情也不好,费了这麽多力气,看似都可以帮府衙破上一桩陈年旧案了,但是没有看到一点和他们卢家有什麽相关。 如果当年卢弼时召令暗卫是为了这样两条人命,未免太小题大做。杀人灭口吗?卢家有什麽值价的秘密在他们手上? 和卢君见相关? 卢君恩一点都不急,他不仅拿到了房契,还拿到了两个逃犯,他可以在把他们交给官府前,把他想要知道的秘密榨出来。 至於小安巷的牛大……卢君恩已经直接派人去协助官府抓人了。 罪名,涉嫌谋杀卢家的老爷,卢弼时。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牛大与卢老爷的小倌有染,受家法後逃脱,当天晚上,卢老爷死於非命。可不是天大的报复? 县老爷和林家的关系不错,林家当然会帮助未来的女婿。所以,卢弼时没了,卢家与官场上打交道的线,已经由卢君恩接手。 他大哥即使在生意的经营上有一套,但若论圆滑地处理人情关系,三四年的修为怎麽够? 卢君见的大部分时间,都与世无争。他再天才,骨子却向往安逸和自由,若非著意去做,他基本保持了“人不害我,我不害人”的“无害”属性。 哥哥,看你这一次,怎麽应对? 卢君恩跃跃欲试,非常期待看到卢君见阴云密布的脸。 哥哥若什麽都没有了,做弟弟的不会赶尽杀绝,好歹会养你一世人。哈哈哈…… 卢君恩未免太过自负了。 卢君见不中用,他比卢君见更不中用。不过是个十八岁的自负少年郎。 兔死狐悲的故事实在不适合拴在同一条船上的蚱蜢,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他们终究是有著血缘关系的至亲兄弟。 有武功的人,忽然没有武功後,最大的害处是,警觉心不够。 总以为自己多伟大,忘了现在的一拳和以前的一拳砸出,没有了内力,会有多大的不一样。 一个人忽然陷入二十几个人的包围,即使是天生蛮力的牛大,也被锁上了镣铐,带进了县衙的牢房。 因为摸透了牛大的作息时间,所以追捕活动放在了天没亮的早上。牛大离开卢君见,回到家,被抓了。 卢君见知道的时候,县衙通知他们卢家的人去听堂。人证、物证俱在,等著牛大的仿佛就是斩首示众了。 人证是卢家众多的仆人,火灾那晚,撞破牛大和望月奸情的可不只是一两个人。 物证,官兵们从牛大的旧居里搜出了易容的药品和一些装著毒药的瓶瓶罐罐。 牛大想不承认,似乎也不行了。 从开始知道牛大被人设计了,到从衙门见客出来,卢君见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沈重。他的表情越平静,看向卢君恩的眼神,越充满了压抑的怒涛。 卢君恩简直得意极了。他甚至想向他的兄长大声宣布,这才是第一波攻击呢,你得接著,我的报复!哈哈哈。 卢君见先找上了他。 “你这麽做是为什麽,你明明知道不是他做的!”卢君见低斥。 卢君恩面上春风拂过,说不出的趾高气扬:“我乐意。” “你这是故意跟我作对?”卢君见皱眉。 “大哥这麽说,弟弟就不明白了。牛大罪有余辜,若不是他,爹爹不会病体违和,乃至仙逝。大哥怎麽反倒帮他说话?” “你不肯放手?”卢君见沈了声音。 “卢家的人都不会答应。”这阵子,卢家人人悲伤,牛大无疑是最好的出气筒和安抚剂。 正因为这样,卢君见才觉得棘手。 卢君见倒吸了一口气:“你要什麽东西?直接说吧。” “难道大哥还想再救一次人不成?这次可不是我们卢家的小门小院,是关牢劫囚了。”卢君恩充满厌恶地讲,“难不成真如望月那小贱人所说,大哥与那下人有什麽见不得人的勾当?” 卢君见闭上了嘴巴。 即使卢君恩的条件,他能答应。但是承认牛大是他的养父,就等於承认他是小安巷牛家那个圈养的小媳妇,这却是他承受不起的。 希望,牛大在狱中不要胡言乱语…… 劫牢救人什麽的,倒显得更简单了。至少,卢君见手里有卢弼时留下的一支暗卫,随时可以召唤。 卢君见垂眸,问:“他只是个下人无错,可你,我的二弟,你有把我这个哥哥放在眼里吗?” 卢君恩冷了脸。 卢君见却笑了:“自我回卢家,二弟就处处针对我……” 八十二,小丫头示警 卢君见笑道:“自我回卢家,二弟就处处针对我,你若当我是你大哥,爹爹故世,长子持家,有什麽错吗?若你不认我这个大哥,直接冲我来就好了,何必牵连旁人?” “你问我和那人有什麽关系?我问你,我……和你,又是什麽关系?”卢君见靠近,低语,“我只是看不惯我的二弟弟,好好一个男儿,整天想著这些不入流的计谋,白白脏了自己的手。” “不入流?脏?”卢君恩暴跳如雷,“你指使人偷我的账册,算怎麽回事?” “若算总账,我的弟弟,我还差点死在你的手里。”卢君见笑得更柔和了,“坏了酒庄的酒诬陷我就罢了,还不惜放火烧布庄,只是为了我一条小命……若不是你哥哥我逃得快……” 卢君恩差点咬了 分卷阅读91 - 分卷阅读92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92 自己的舌头:“若要你的性命,逃得快就能叫你逃掉吗?” “难道是我误解?”卢君见冷笑。 卢君恩满肚子火无处发:“是啊,你怎麽就不死掉呢?” 卢君见脸上的笑,这回也消失了。 两兄弟之间的气氛,忽然僵持。 卢君恩动了动嘴唇,讪讪地说:“这次,我不会善罢甘休。” 卢君见的回答,同样乏善可陈:“我知道。” 两个人,谁也没有看谁,分道扬镳。 卢君见的眉头快夹死蚊子。 卢君恩的心情糟糕透了,一回屋就把东西砸了个遍,仍不解恨。 不是所有事情都按照他的计划在走吗?为什麽他如此气闷,觉得万般不如意。或许,只要卢君见消失掉,一切都回到他手里的时候,就会变得正常。卢君恩红著眼睛想。 褚姨娘走进来的时候,敲了敲门。 看见他的宝贝儿子跟头困在笼子里的恶狼一样,眼冒凶光。 “又是谁惹你了?”褚姨娘长著一张精明的圆盘脸,比他儿子有福相,“元敏的儿子?” 卢君恩鼻子出气,哼了一声。 一地狼藉,褚姨娘跟看不见一样,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我听临儿说,你因为那小子,还给她脸色看?” “她主意那麽多,我哪里敢动她?”卢君恩在他娘面前,慢慢收敛起脾气。 “毕竟是元敏的儿子,大夫人又怜悯他,他毕竟比你长著两岁,在里在外压著你这个做弟弟的,你心气傲,忍一忍就过去了。”褚姨娘教导道,“一个人总有弱点,你要聪明些,若能一击即中,省了多少工夫。” 卢君恩心里一跳,什麽都没说。 褚姨娘停了停,对儿子道:“临儿告诉我,你在查何进程家的事。我想了想,到底有些古怪,君见回卢家前,是有这麽个姓何的人来见过老爷,当时惊动了大夫人从佛堂出来。没隔几天,你就多了这麽个天上掉下来的哥哥。现在老爷不在了,知道真相的,除了佛堂里的大夫人,怕只有原来何家的人晓得个一二……” 卢君恩应了声。 褚姨娘看著他,又叹了声:“你这个样子,真教我不放心。是该有个人来管管你。哎,若不是你爹出事……现在,你也是有家有室的大人了。” “娘,你别操心。”卢君恩扶了他娘出门,叫来仆人去打扫。 何家…… 话说另一头,卢君见黑著脸回了院子,才进去转了几圈,猛然想起自己已经许久不住在这里,连水岚都被自己安排在外面银楼里学手艺了。 掉头往外走。 因为心思不在,走路也没好好看,一出院子就撞了人。 卢君见退了一步,看见一个小姑娘抹著眼泪在自己面前跪下了。 张口就叫了声“大公子”。 小姑娘眼睛红红,显然哭肿了。 卢君见觉得有点眼熟,问:“你是……” “奴婢叫眉黛,是小姐从花楼给我赎的身……”眉黛低著头道,额头快碰到了卢君见深蓝的衣角。 眉黛?卢君见没印象,先扶了人:“你起来说话。可是有什麽事为难?” “我……我……”眉黛吞吞吐吐不知道怎麽讲,她只是心里慌,想找个说说话,已经拐到这处好几次了。 “我以前是何家的丫鬟。”眉黛低声把自己的身世讲了一遭。 卢君见没有听出什麽古怪,便道:“那两个人既然是咎由自取,二弟自然会把他们送交官府,也是还你家老爷夫人一个公道。” 眉黛红著眼睛说:“我只是想见一见兰姐姐,奴婢向她问一句,为什麽!” “世间哪有这许多为什麽?”卢君见微笑,“大抵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听你说的,即使不是他们两位害了你家夫人老爷,但是他们既是有情人,又设计怀了何老爷的孩子,可不是等著讹诈或者谋财吗?既然阿临留了你,你在卢家好好过就是。” “大公子和二公子的意思,是一样的吗?”眉黛仰头问。 卢君见一时语塞:“二弟他这麽做,自然有他的原因。” “若他的原因,是想害著大公子呢?”眉黛坚决地问。 “你说什麽?”卢君见没反应过来。 眉黛声音迟疑了些:“我听小姐和二公子提过,何家貌似和大公子有什麽关系……” 嗯?卢君见不明白,十几年唯一和他有关系的,难道不是牛大一人吗? “奴婢,奴婢听二公子说,我们家老爷夫人去世那晚,正是大公子回府的日子……奴婢不大懂,奴婢只是想,大公子应该知道……”眉黛的声音越来越低。 “谢谢你。”卢君见握住了她的手,“你快回去吧,我知道了。你别和别人提,来过这边,见过我。” “是。”眉黛红了脸,大著胆子,抬头看了卢君见一眼,抽回手,伏了一伏,走了。 转弯处,仍不忘回头看了一眼。 少女调窦初开,卢君见当然知道她这般来哀求不仅是想出去一见故人,更是来向他示警。 卢君恩,好啊,你还在鼓捣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卢君见脸色阴沈,转道去了卢弼时早前的书房。 这时候呼唤暗卫,是不是真的灵验? 卢君见没有多少耐心了。 他不知道卢君恩也正焦躁,得了他娘的主意後,先去审自己私押的犯人了。 何家的地契,他一分钱没付就拿到,是因为他直接抓了跟他交易的人,何寒。 八十三,爱恶失朦胧 卢君见去对著一盒子的令牌和烟雾弹发呆了。 卢君恩这边,严刑拷打还没开始,就有人说,何寒的老婆带著娃找上门来了。 “这麽凑巧?”卢君恩挥了挥手,先见女的,再见男的。 因为男的这边,软的硬的都试过了,一句有用的话都没套出来。 跛脚的男人长得不怎麽样,进来的女人倒身材曼妙,颇有几分姿色,只是愁容满面,憔悴难掩,看见卢君恩就跪了下去。 原来这夫妻俩携款逃跑,但是几年来经营不善,坐吃老本,男人是个残疾,找不到好工作,女的老吃懒做惯了。 分卷阅读92 - 分卷阅读93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93 在外的辛苦生活实在不适合习惯依附何家过米虫生活得两只。 想到何家的房契地契还在手里。 要知道何家在何进程手里早已败落,流到他们手里的银子本来就没几个,最值钱的还是地和房子。 银子用完了,怎麽办呢? 反正这麽多年过去了,偷偷回来把房契地契易手,肯定能捞个够本。 於是,便带著孩子回了岭溪。 没想到,卫伯和眉黛还死心眼守著房子,这才有了他们联合混混演了场戏。打死老的,卖了小的,转了房子。 没想到,转手房子的时候,碰上了冤大头,卢家二公子正在查他何家呢。於是,倒霉的何寒,连人带物给被绑了。 通缉要犯,新案加旧案,拖家带口的,卢君恩觉得想套出话很简单。 如果套不出,要不是这个人的心实在狠硬,要不就是不知道。 卢君恩的手下虽然没有对何寒拳打脚踢,但是拔过他的指甲,切过他的老二,这都没有逼出话,卢君恩的矛头如何不转向“何夫人”? 这女子来的恰恰好。 “卢公子息怒,我夫婿不知哪里冲撞了公子,望公子大人大量,放过小可一家。”女子磕头道。 “你叫什麽名字?”卢君恩问。 “眉兰。” “抬起头来。”卢君恩趣味盎然地吩咐。 “是。”女子盈盈抬起来的一张脸,果然有几分楚楚之意。 “不过如此样貌,怎做出欺上媚主的行径?”卢君恩讥讽。 女子惨白了脸色。 他身边的小孩一点不听话,被房间里凶神恶煞的大人们吓得扁了嘴,眼看著就要哇哇大哭了。 卢君恩一讨厌女子争风吃醋,二讨厌别人跟自己对著干,三讨厌小孩子哭,没等那小孩发威,就叫了手下捂了小孩的嘴。 眉兰想抢回孩子,被一脚踢翻在地。 “公子,手下留情,这孩子体弱,惊不住吓。”女人哭丧了脸。 卢君恩看了眼挣扎著咬人的小孩,皱了皱眉:“点了他的睡穴吧。” 属下一记手刀,闹腾的孩子就不声响地安静了,被扔到一旁的空椅子上。 女人磕了个头,跪在地上等卢君恩发落。 “你们何家欠了我们祖上债,既然何进程夫妻不在了,你夫君又姓何,这欠债还钱,少不得由你们来还了。”卢君恩慢悠悠道。 “我们没钱。公子若看房契可以抵债,便请勉为其难收了吧。”眉兰果然知情识趣。 卢君恩却不满足:“不是所有债都是能拿钱还的。你知道何家欠我们卢家,欠的是什麽债吗?” 眉兰愣了愣,摇头。 “那只好由官府来定夺了。”卢君恩懒洋洋道。 他哪里知道什麽债不债,只不过见女人带著孩子来找他男人,想来已经是走投无路,便套话问问。 果然,女子急得出了汗:“我跟相公不过是何家的奴才,不知道大人们之间的交往。若说何家跟卢家……” “嗯?” “何家跟卢家,唯一能称得上关系的,大概只有何家的老太太了,但是老太太早已经去了。奴婢实在不知道公子指的是那一桩哪一件?” “老太太?”卢君恩没想到越问越远。但是等眉兰说出了下句,一切如同拨云见日,终於舒畅。 眉兰说:“何老太太以前是地方上最出名的稳婆,我听何老爷提过,府上有位蝶形胎记的小姐就是老太太接生过的。” “蝶形胎记?小姐?”卢君恩对这个答案无语至极。 见卢君恩面色不对,眉兰赶忙小声说:“奴婢应该没记错。是府上走失过的大小姐……胎记在……右臀上方,右腰之下……” “胡说什麽?!”卢君恩疾言怒色打断了她,“府上只有一位小姐,哪里走失过?来人,把这妖妇拖下去,封上她的嘴巴!” 这边厢,孩子和大人都带下去了,世界清静了。 卢君恩环视室内,只有几个心腹候著待命,便叮嘱了声好好看人,闷头走了。 他心里郁闷至极。这家里除了卢临,哪里还有什麽大小姐? 卢临是他双生子,身上有没什麽胎记,他最是清楚。 要说“走失”,倒有一位,可不是自己的“大哥”?卢君见是不是真的有胎记?难道,一直以来,卢君见是女扮男装? 卢君恩甩甩头,觉得自己是发晕了。卢君见怎麽可能是女的?就那臭脾气!好吧,卢临的脾气也不见得好,可卢君见有喉结…… 想多了…… 不由得卢君恩想多的是,手下收集来的牛大情报。 虽然牛大在公堂上,什麽都不说,什麽都不认…… 但牛大的名号虽然不响,到底是在十两桥边摆过十几年云吞摊的人,小安巷里的街坊邻居说起这苦逼的孩子来,话都格外长。 无一例外的,都说牛大娶过两次亲,大老婆跟别人跑了,小老婆是个绝色美人儿,牛大宠得要命,连看都舍不得给别人看,年纪比牛大小了足足十几岁…… 这小老婆出现和失踪的时间,跟自家大哥失踪和寻回的时间堪堪对上…… “叮”一声,卢君恩心里的妄想开关扣上了扣。他觉得已经站在了真相的边缘,但是忽然束手了,不知道该往左还是往右。 一朵紫色的烟雾弹在岭溪的一角天空升起。 手里捏著令牌的年轻公子忐忑不安地等在林中。 卢君恩去找他的大哥。 他的大哥不在府内,下人们说,大公子自老爷去世後,基本都住在外面的店里了。 卢君恩心里颇不是滋味,难道是他逼的?还是这哥哥,根本没有把卢家当家。恐怕,除了爹,他根本没把卢家任何人放在心里过,自己是,三弟是,包括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亲娘菩萨。 八十四,生命本无常 满天星辰,偶尔躺在树底下看月亮,感觉貌似不错。 当然,树得足够大,树枝得足够粗。 卢君见以为要等很久,但是紫色信号弹召唤来的人,比他想象中要来得快许多。 因为,卢君见看了盒中印刻的值 分卷阅读93 - 分卷阅读94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94 班表,才知道即使姬扬不在,每个月都有人轮流驻守岭溪。 紫色是七号。 一个脸上有著刀疤,穿著破布衫,头发有些自然蜷曲的男人。背上有剑,手里有酒。 鬼魂一样飘到了卢君见面前。 卢君见坐在地上看著这个不慌不忙的男人,他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男人嘲讽地一笑:“老子死了,你不是他的崽子吗?” “你们一直在岭溪?”卢君见站起身。 男人靠著树干,玩著酒葫芦:“他生前没告诉你吗?每个月会有人在,这个月是我当值。其他人,爱干嘛,干嘛去了。” 卢君见说:“我找你有事。” 男人挑眉:“没事,你也不会找我。我们跟姬扬不一样,做一次,少一次,你悠著点用你的令牌。” “爹没有什麽武功,做得也是正经生意,你们怎麽会替我们做事?”卢君见问。 “我们兄弟几个欠的是命,你爹他没有你想的那麽简单,只不过他很久以前就洗手不干了。不然,你以为你们卢家又不是累代积富,怎麽会有这麽大的家业?”男人唏嘘,“人的心要是死了,其实早死晚死没什麽区别了。他能活到现在,已是奢侈。” “我不明白你说的。”卢君见对这些暗卫没什麽好感。若真是还债来的,为什麽爹真正有难的时候,他们一个都不见? 男人似乎明白他在想什麽,开口道:“你爹年轻的时候,有个过命的朋友,有钱有势有财产,你爹把他杀了,他的就是你爹的了。可惜,那个人有个儿子没死,所以回来报仇……” 卢君见睁大了眼睛,如同听见了天方夜谭。那些,他从不知道的事情。 男人笑了笑,说:“那次,其实你爹不是出去做什麽生意,而是去坟头祭拜,本来若姬扬在,他豁出去命也会保主人安全。” “你是说,爹受伤的那次?”卢君见问。 “是啊,那次姬扬在,我们没有随行,何况有乐守钦跟著。那混蛋虽然不把天下人的性命放在眼里,但是姬扬的话,他至少会听上一听。只是,来突袭的都是好手,你爹失了武功,手下都是些没用的人,单靠姬扬和姓乐的怎麽扛的住?就算姬扬想替主人死,姓乐的也不会同意,幸好姓乐的是个用毒高手,大家才能活著回来。”男人喝一口酒。 “你们为什麽不在?你们不是欠爹命吗?明明知道去拜祭会遇到危险吧,既然对方的後人还活著……”卢君见有种被愚弄的感觉,这些暗卫,跟没用一样。 “你不知道,你爹想死吗?”男人咧嘴,“他的武功是他自己废的。隐居在此,就想跟江湖彻底诀别,所以他估计看都不想看到我们。” 卢君见睁大了眼睛。他忽然觉得他的亲爹跟面前男人嘴巴里的不是同一个人。 “其实,你爹若不想死,那点伤,本要不了他的命。”男人望著星空道,他显然也知道他的主人是死在什麽上头。 卢君见眼里充满了悲哀。 “不过,刚接你回来那几年,他还是挺开心的,老树开花,枯木逢春。”男人口不择言,“自从你跟乐守钦的师弟混在了一起,你爹可气坏了。可是他不会伤你,你知道为什麽吗?” 卢君见不敢说,他现在觉得他以前的那些自以为是原来都可笑得很。也许,他爹从来没有把他看得如他以为得那般重。 男人叹了口气:“你爹虽然爱的是你大娘,但是依旧给你娘赎身娶进门,因为你娘是那个人的红颜知己,你爹即使对不起别人,也不会对不起你娘和你。” “我娘……”卢君见蹙眉,他想起他曾经与他爹的那些暧昧情思,会不会,他们本来就不是…… “你绝对是你爹亲生的,因为你娘生你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死了三年了。”男人笑道。 “那个人的儿子……” “还活著。”男人摸了摸鼻梁,叹口气说,“那小子狠得要命,开始集结帮派。不过他应该不会来岭溪。” “为什麽?”卢君见忍不住问。 “因为你娘在岭溪。” “啊?” “那小子的娘死得早,他小时候几乎是你娘带大的。你娘嫁给了你爹,他自然不会原谅。他发过誓,你娘在一天,他都不会踏足岭溪。” 我爹他娶我娘,是因为这个原因?卢君见不敢相问,他不想知道这个答案了。 卢君见甚至想,他娘对他这麽冷淡,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的眼睛不禁黯淡。 男人忽然伸手揉了揉他的头,道:“小子,别不知足了,你的命已经不算坏了。看见我脸上的刀疤没有?被我师傅活生生削的。” 卢君见眼睛发酸,张了张嘴巴,闷声问:“你为什麽跟我说这麽许多?” 明明这个人长相很凶,气质很凶,看起来就是个凶巴巴的人。 “也许酒喝多了吧。”男人似是而非地说了一句,“没有姬扬在,喝酒都没人陪我喝了。哎,他叫我好好照顾你的。可是,我看你福大命大,一看就是个桃花运旺盛的主儿……” “嗯?”卢君见木然摇头,“讨厌我的人很多。我的亲兄弟都想害我。” 男人不以为然地笑笑。 卢君见回过神:“我想请你帮我救一个人。” “你想好了?”男人伸出手。卢君见会意地抛出一面紫色的令牌。 男人手掌一翻,令牌就在内力催逼下化了灰,在他手心飞散。男人挥挥手,飘远。 “你知道,你要去就谁吗?”卢君见追上几步,问。 “除了牢房里的笨小子,还有谁?”男人的话传来,人已经不见了。 虽然第一次见面,但是卢君见对他充满了信心,他觉得七号既然出手了,不过一个县衙的牢房而已,牛大当然不会有事。 卢君见又站了站,忽然听到一声细小的叫声。 有人在叫他。 卢君见转过身,看见一个穿著浅粉色罗裙的小姑娘站在门边,局促地看著他。眉黛。 卢君见微微一笑,怪不得方才黑衣这般取笑他,肯定是早就发现这姑娘守在一边了。卢君见朝眉黛走去。 八十五,逆弟弟犯上 卢君恩一个人在房里发呆的时候,来 分卷阅读94 - 分卷阅读95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95 了一个他此刻很不想见的人。 敲门的是卢临。 “你来做什麽?”卢君恩根本不想把人让进房内。 卢临一点不介意:“我听说你已经掌握了大哥的软肋,特来预祝你马到功成。我和娘可就指望著你扬眉吐气了。” 卢君恩一斜眼:“你过的难道不如意吗?家里,谁管过你?要什麽有什麽。” “我只恨不得自己为什麽不是个男子,不然比你更有出息,没见过你这麽举棋不定的人。”卢临鄙视道,“你知道爹爹为什麽不喜欢你吗?你知道你为什麽斗不过大哥吗?因为你本来就坏到了骨子里,偏偏还想做出个好人的样子!” “你!”卢君恩气得眉毛都竖起来了。 “我怎麽了?”卢临後退一步,“我只不过来好心提醒你一句。” “我自己想怎麽做,不用你来教!”卢君恩语气不善。 “哎呦,我可比你先从娘的肚子里出来,我的好弟弟。有你这麽跟姐姐说话的吗?”卢临笑得甜美。 卢君恩快气吐血了,狠狠关上门。 真是流年不利。 卢君恩被黑气笼罩的时候,卢君见今晚的心情不错,对著小姑娘也格外和蔼。 小姑娘因为自己误闯进卢君见和别人的约见而十分後悔,虽然因为隔得远,她没有看清楚人,没有听清楚他们说的话。 “我不是故意的。”小姑娘紧张地抱歉。 卢君见摇摇头:“你找我?” 小姑娘差点又要跪下去,卢君见拦住她:“我有这麽吓人吗?” 小姑娘窘迫地说:“大公子,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所以来求你。大公子还记得我上次说的兰姐姐吗?我今天跑出府去了何家。” 卢君见收起了放松的精神。 小姑娘低著头说:“我听小姐说,二公子跟何寒买下了何家。我去的时候,刚好看到兰姐姐跟他的小孩被二公子的人带走,什麽话都来不及说。我想,无论他们做错了什麽,都是三条人命啊……小姐说,二公子会把他们都送去县衙……小姐说,只有大公子能阻止得了二公子……” 卢君见面色变了变。 这妹妹的本事也大,都一步步在这边埋伏好了等自己。眉黛哪里能刚巧碰上?他的二弟最讨厌他了,哪里是最听他的话?这件事,为什麽一定要扯上自己?什麽目的? 若刀疤男能细心地再给卢大公子解解惑,说一声当年何家的惨案,是卢大老爷指使他们两个暗卫去做的,卢君见就能垫点心理准备了。 此时,卢君见忍耐住心里的反感,只是问:“他们这般害你,你不恨他们吗?” 眉黛咬著嘴唇,半晌无语。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会去问一问二弟。”卢君见叹了口气,道。 “多谢大公子。”眉黛始终不信,昔日照顾她多多的兰姐姐会是那般狠心之人。若有机会再见面,定要问清楚。 再说卢君见,他是极不喜欢去见卢君恩的。 何况,下午听审後,他们两个闹得非常不愉快。 这几天郁闷的情绪始终不散,晚上稍微好一些,这才没多久,又开始发堵了。不过,答应了的事,当然要做到。 早点解决,少点烦恼。 卢君见直接朝卢君恩的住处走去。 问了下人,确定二公子的所在。卢君恩站在门前敲门。里面传来不耐烦的咒骂声。 卢君恩继续敲门。 门开了,一张不比自己少多少烦恼的脸凶神恶煞地出现:“叫你走了,怎麽还来?!” 卢君恩沈默:“你是在对我说话吗?” 卢君恩抿紧了嘴唇,他还以为是卢临这个讨厌鬼逡巡不去。 “既然二弟心情如此不好,我还是不打搅了。”卢君恩话没说完,就见卢君恩面色一沈,握紧他的手腕,把他扯进了房内,门砰然关上。 动作迅捷无比,两个人都稍微愣了愣。 “你找我什麽事?”卢君恩打量了他一眼。语气比方才稍微平复。 “何家……的两个人,你准备怎麽处置?”卢君见开门见山。 “你怎麽知道卢家?”卢君恩飞快地问,“你还知道什麽?” “我该知道什麽吗?”卢君见觉得晚上的卢君恩有点奇怪,不仅说话莫名其妙,而且火辣辣盯著自己的眼神,像要把自己解剖了。 “谁告诉你的?”卢君恩恼怒,“是卢临是不是?不然,你怎麽会来找我?我跟你说,我是不会放了他们的,他们是逃犯,早就该受审。如果他们说的句句真实,你也没什麽好怕的,对不对?” “你在说什麽?”卢君见听得乱七八糟,推开靠得太近的卢君恩。 谁知道卢君恩忽然笑了笑,抵了上来,伸手就往卢君见下面抓去。卢君见穿著入夏的薄衫,卢君恩很容易找准卢君见的小弟弟。 卢君见呆了。 卢君恩皱了皱眉头,嘀咕:“正常啊,是男的。” 卢君见火了:“我是你哥,当然是男的,你做什麽啊,快放开!” 卢君见此时被抵在门板和墙壁的直角间,实在没有可避之处。卢君恩眼睛里却有一股火气,索性压制住了他,喉咙里冒出莫名的声音,一不做,二不休,死死的困住卢君见,手往卢君见的裤子伸去。 卢君见敏感地很,几乎拳打脚踢。 这时候,谁的体力稍微好一点点,就很容易见出来了。 卢君见被卢君恩粗手粗脚地翻过身,压在门板上,卢君恩一手抓住卢君见的双手,一手稳健地去扯卢君见的裤子。 夏衫的下摆被卢君恩用膝盖抵住,裤子扯开,就看见了卢君见白花花的臀瓣,差点闪瞎了卢君恩的眼。 幸好这几天,牛大都被关在牢里,没时间搓弄卢君见。卢君见身体上前番留下的痕迹已经消失。不然,被卢君恩看见他大哥形状挺翘的嫩臀上满是齿痕吮痕和手掌印,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但是,此刻,卢君见右边臀部上方鲜红色的蝴蝶胎记已经吸引住了卢君恩的全部目光。 蝴蝶并不大,因为不大,所以随著卢君见挣扎的动作,倒愈像了几分真,振翅欲飞的娇豔影子。勾得卢君恩想伏下身啃一口。 分卷阅读95 - 分卷阅读96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96 摸上去的感觉,像被皮肤吸附住了,手感出奇的好。 卢君恩为自己魔症的感觉惊住,恍神间,被卢君见挣开,一个耳光响亮地甩了过来。 这是卢君见第二次打他了。 但是,一手打人,一手提著裤子,不免春光暴露的哥哥,即使再生气,此时在卢君恩面前,何止短了气势。卢君恩一点没生气,反而笑了:“哥哥的下面,原来是粉红色的,可惜大小差了点。” 卢君见气得七窍生烟,脸一下白了一下红,变化得厉害。 八十六,离去意萌生 卢君恩上前,相帮卢君见收拾衣服,被狠狠拍开。 见大哥要走,卢君恩出口阻止:“大哥且慢,弟弟不过是想验证下哥哥的胎记。若不用此极端手段,哥哥又怎麽会同意?哥哥不想听个分明吗?” 卢君见果然站住了脚步。 卢君恩很少用这样和缓的语气与他说话,卢君见一阵狐疑。但是他心头的惊慌掩盖了适才的羞怒,卢君恩的话就像一桶冰水浇了他个透心凉。 胎记……这样隐秘的部位,连他自己都没看到过。因为在身後,只听牛大念叨过,因为牛大特别喜欢亲吻那朵“蝴蝶”…… 卢君恩见卢君见的耳朵尖都发红了,没有催促,只是拿了两个茶杯,倒上了温水。 卢君见慢慢转过身。 “和何家有关?”卢君见问。 卢君恩抬头:“和何家有关。” 卢君见盯著卢君恩。 卢君恩抬头看他。 “说吧。”卢君见走到桌边,他已经平复了气息,握著杯子的手没有颤抖。 “何家说,我们家走失一位大小姐,身上有一枚蝶形胎记。” 卢君见眉头微跳:“这就是你刚才……莫名其妙的理由?” 卢君恩勾起唇角,眼中光芒闪过,他选择了不激怒卢君见的方法:“他们言之凿凿,说是何家老太做过稳婆,来过我们家接生,接的就是这位有胎记的主儿。我虽然不信,但是眼见为实。” “我是你大哥!”卢君见咬牙。 “我现在确定了。”卢君恩唇角含笑。 卢君见想起眉黛说的命案,他指尖敲了敲桌子,疑惑地问:“何家的两条人命?” 卢君恩点头:“我猜是爹爹的手笔。” “为什麽?”卢君见喃喃。 “死去的何进程曾来过我们家,他对爹说的肯定不止这些。”卢君恩盯著卢君见,“大哥可以告诉我,牢狱里那个人和大哥是什麽关系吗?” 卢君见一震,面上有丝苦涩。 卢君恩等著他回答。 卢君见恨道:“你的手段,难道没有查清吗?还是想我亲口承认。” “我想大哥亲口告诉我。”卢君恩定定道。 卢君见揉了揉额角:“他是我养父。” “……” 卢君见抬头,见卢君恩面上有杀气,不由诧异。事到如今,他但觉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不由心灰意懒,原先笼罩在心头的恐惧、慌乱和得失都忽然淡去。 此时此刻,七号应该得手了吧?卢家剩下的麻烦,金钱可以摆平。 他卢君见的麻烦,已经多如乱麻,解也解不开了。不如斩去,不若归去,去意萌生,连卢君见都刹那惊住了。 许久,是卢君恩出了声:“他如此对你,该死。” 卢君见抬眸:“他已经在监牢里了,你还要怎样?” “我要他生不如死。”卢君恩一字字道。 “你不是恨我吗?”卢君见苦笑,“恨我夺走本该属於你的一切。” 卢君恩专注的眸中疏忽闪过丝茫然。 “如果不是卢临叫我过来,你准备怎麽办?”卢君见问。 “不知道。”卢君恩在这个晚上,真实得像个十八岁的弟弟了。但是卢君见却不想再招惹麻烦。 “那两个人……”卢君见咳了声,“不能交官,放他们走吧。送得越远越好。牵扯前情,对卢家百害而无一利。” “不杀吗?”卢君恩皱眉,“无论何氏夫妻是不是因卢家而死,活下来的都不该留。他们知道的太多了。” “不要再图惹杀孽了。”卢君行轻声道,“你能坐下和我商商量量,我已经很欣慰。” 这回,卢君恩闹了个大红脸。 卢君行站起来,就要走。 “那个……牛大呢?”卢君恩忍不住问。总能杀一个吧。 卢君行没有回首,他道:“我已经请朋友去救他了,他於我终究有恩。” “恩?什麽恩?!”身後的人,继续暴走了。 卢君行微微笑了,衣袍在夜色里翻飞,走得飞快。是啊,终究有恩,管他养育之恩,教化之恩,还是……鱼水之恩…… 他说他是我的爹爹…… 我便认了他这个爹爹…… 此前在心中疯魔般纠结不去的心障,一念之间,心气平和,便都消融无踪。 卢君行封闭已久的心仿佛打开了心门,风源源不断地卷入,每个毛孔都舒泰了,自由了,毫无挂虑了。 在卢弼时的牌位前跪下,上了三炷香,磕过三个头。 卢君行在默念:“爹爹,你教我的,儿子都会记住。只是,儿子也想纵容放下自己,不为万般束缚困住脚步。爹爹你不在了,这里没有儿子的挂念,儿子便就此辞行。这里也是儿子的家,儿子会记得回来。” “这个家,儿子相信,二弟能看得住。” “爹爹,请你原谅儿子的不孝。” 卢君行一步步退出了灵幡飘荡的祠堂。 他这个离开的念头起得忽然,却下得坚定。站在夜风里回首,这个家里,似乎没有什麽需要他带走,挥挥手,都可以抛却了。 他知道,有一个地方,有一份温暖的怀抱,时时会等著他。 牛大被关进监牢,卢君行一次都没有去看过他, 听审的时候,牛大跪在下面,卢君行坐在侧座。卢君行知道牛大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但是没有回头。 此时此刻,他却想立刻见到他,触摸到他,听到他的说话。 原来,撤去心中禁 分卷阅读96 - 分卷阅读97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97 防,真实的心意就这般畅行无忌了。 也许,离开的念头一直在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开始在脑海里扎根蔓延,疯狂生长。 对卢君恩,其实在卢君恩听望月告密後,没有去爹面前告状的时候,态度就已经有所改变。 卢君恩这个人再偏激,家里人和外人分得清清楚楚,在他以为望月中伤卢君见的时候,他选择了相信卢君见,毫不理会望月几次三番的请求,无论,真或者假。 在审讯牛大的时候,牛大和卢君见的关系已经呼之欲出,卢君恩看到听到怀疑到了,却依旧没有利用这个机会去扳回一成,尽管卢君见刚偷了他的账册交到卢弼时手里。 如今,不过卢君见几句话,他手里的秘密便情愿放下。卢君见想,即使他今晚没有去见卢君恩,卢君恩恐怕也不会不顾利害,要把何家的人交到衙门。 卢临的心意,已经无从分辨。 卢君恩的心意,他自己再不肯承认,其实,他一直认了卢君见这个大哥。不甘心,只是不甘心。 卢君见觉得,或许他不在,这个家会更好。 在他很早以前离开的时候,他或许就已经是局外人……如今离开,不过还一个圆满。自己的圆满,他人的圆满。 八十七,心足予愿足 这晚,卢君见在书房呆了半宿。 把生意上一应要注意的事项,正在谈的交易,可以用的人,以及钱财进出的管理,都一一列了出来。 好托水岚第二天把东西交给卢君恩。 信上并没有说自己要去哪里,准备什麽时候回来,只是把家事和家亲托付给这个二弟,嘱咐好好相待。 想到第二天卢君恩脸上会有的表情,卢君见好心情地笑了。 可惜,不能见到三弟了。 也许以後会有机会。 做完在这一切後,卢君见去了後院,元敏的房间外。 元敏跟著刘慧一同修佛,并一处佛堂,住的也相近。出家人早起,天边日光微曦,刘慧已经起来念经了。 卢君见本想隔著房门磕几个头,便潇潇洒洒走人。谁知道被刘慧逮个正著。 元敏也被叫了出来。 卢君见不由有些尴尬,这架势活像他是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想离家出走,结果被家长拖住。 “你想离开?” 刘慧依依不舍,元敏依旧表情淡淡。 “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你本来就是我们卢家的长子,把所有财产交给你都不为过,他们还想逼走你吗?未免太贪心不足!”刘慧虽然人在佛堂,毕竟是家里的主母,家里的事,多少知道些。 卢君见摇摇头。 “这孩子,怎麽想不开?”刘慧慈祥地道,“你爹既然生前把生意都交给你了,就是相信你能把一切都处理好。你怎麽能辜负他呢?” 一说到卢弼时,卢君见的心里有些堵,小心地看了元敏一眼。 元敏执壶给三人倒了茶,她即使光头,穿缁衣,举手投足间仍优雅充满风情。这麽多年,容颜竟没多少变化。 卢君见不知道修佛是不是修身养性外,可以养颜美容,刘慧和他娘亲都没怎麽老,看上去不像他的上一辈人,竟像两位姐姐。 见儿子还跪著,元敏唤他起来。 元敏打量了儿子一眼,递过一杯茶,卢君见诚惶诚恐接了。 “你一个人走?”元敏问的果然不一样。 卢君见膝盖一软,差点又想跪下了。 虽然,他心里已经决定不想抵抗对牛大的依赖了,但是要他在亲娘面前亲口承认,或者把牛大带过来见一见长辈,他不敢,更不知道如何启口,如何介绍。 元敏见儿子脸色微醺,讪讪地低头“嗯”了一声,便没下文。倒是难得一见的乖巧,她笑了笑。 刘慧好奇:“是什麽人?竟然拐走我家宝贝!” 卢君见涨红了脸,眼睛里惊惶过後是一片宁静,他深吸一口气,咬咬牙,道:“儿子的养父。” 房间里一阵死寂般的静默。 卢君见哀叹一声,想夺门而逃了。 他原意趁夜离开,谁也不惊动,谁也不知道他跟谁走,去了哪里,完全不用跟谁交代,可以避开多少难堪和讽笑。 他当然也可以撒谎,三言两语跳过。但这两位,都是他的“娘”,对他也是好的,没有为难过他。 最重要的是,他自明白自己心意後,便不想再有隐瞒。对自己是,对旁人也是。 卢君见有些紧张。 元敏的表情看不出什麽变化,刘慧脸上却已变换了数种颜色。 “早前收容你十几年那位……善人?”刘慧说这话十足别扭,她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眉心微蹙,试探地看向卢君见,一心希望卢君见否认。 当日,何进程为了银子,来卢家告密,说找到了卢家的大小姐。 元敏没有出面,刘慧却在屏风後听得仔细。 那何进程出言不逊,什麽污言秽词,都敢讲,描述的“卢家小姐”是如何身处魔窖火坑…… 後来,卢弼时把儿子带回来了,也与她们说过,禁闭久了怕见生人,文墨书画一概不通,怕儿子废了,要从头抓起。 幸好卢君见聪明,在卢弼时安排的教导下,不过几年,已经改头换面,出来大公子样子了。 此时一听,卢君见竟然提出要跟那个“罪魁祸首”走!刘慧满心不安,是一百个不愿意,但又不想伤到面前这个敏感的孩子,说话不由带上了小心翼翼。 卢君见哪里听不出来,他不知该如何回答,仍旧低头应了一声。 只有他自己知道,刚回卢家的那几年是怎麽过的,虽然外表看过去光鲜亮丽,金贵的小公子一个。其实,心里一点都没变,从前跟著牛大的时候赖著牛大,来了後,亲爹对他好,他便恨不得日日跟在卢弼时身後,现在,卢弼时没了,他又回到牛大身边。 从来不能忍受一个人。 若说变了,那从小就已经变坏了,在牛大手里那般饲弄过,已经坏得不行。哪里能说变好就能变回正常?甚至,在亲爹身边时候的那份心,也不见得是个孝子…… 如今剥落外壳,可不就是这幅骨子……卢君见羞赧,仍硬 分卷阅读97 - 分卷阅读98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98 著头皮站著。 刘慧待要细问,他娘接过了话头:“他对你可好?” 卢君见诧异抬头,他娘脸上并没有令他难受的厌恶或者失望情绪,他的心稍微安妥,回道:“他待儿子很好。” “你确定要跟他走?”元敏再问了一遍。 卢君见深深吸气,站起身,点头道:“是的,儿子想好了。” “嗯。”元敏想了想,道,“出行在外,要小心。我这边有个事物,你可带著防身。且等一下。” 卢君见没想到他娘这麽快答应了。 刘慧更不满了,她记得明明把卢君见在外流落时候的艰难都与元敏说过了啊,她这个亲娘怎麽放心把儿子交到恶人手上,羊入虎口啊,这是! 元敏一走开,刘慧抓著卢君见,担忧地道:“他没有胁迫你吧?我们卢家不怕。” 卢君见笑,这位大娘喜怒形於色,一点都不像个修佛心的人,便摇摇头,安抚道:“我会记得经常回家来看看。” 刘慧听卢君见道一句“家”,点点头:“若受委屈了,便回来。” “是。” “有机会,把人……带来给大娘和你娘看看……” “这个……”卢君见为难,怕吓到你们啊。 这时候,元敏从内堂出来,手里捧著一柄流光溢彩的匕首,小巧精致,黄金铸鞘,上面镶满了各色宝石,把柄处更有一枚龙眼大的珍珠。 娘啊,这把匕首未免太夸张了点吧。 元敏笑:“别看它张扬,却是把削铁如泥的宝器。你小心藏著就是。” 卢君见跪下接了。 元敏欲言又止地道:“这东西,跟了我几十年,是昔日一位朋友送的。剑……有子母,你手上这把是小的,大的,他给了他儿子。你在外行走,若有缘碰到,也是个信物。” 卢君见讶然抬头,他若没听过父辈昔年的情仇恩怨,此时便听不出他娘在讲什麽,偏是知道了,更知其意义,便恭敬道:“儿子会好好带著它。” “好,好。”元敏一叠声,却什麽也讲不出来了,挥挥手,放了他走。 屋外,天色微曚,水岚正捧著他的东西,站在一边等他。 “多谢姐姐。”这些年,水岚在他身边,照顾他良多,甚至知道牛大出入他房内,亦帮他守好秘密,不曾泄露分毫。这份忠心和体贴,卢君见怎麽不感激? 水岚笑道:“车子已经备好了,公子保重。” 卢府的角门外,停著卢家大公子那辆美貌的马车,并马匹拉车的骏马。 卢君见接过东西,朝水岚躬身一礼,跳上马车,挥鞭而去。 细碎的风铃声在晨光里洒了一路。卢君见放眼望去,仍是岭溪熟悉的街道和房屋,但是心态不一样了,便觉人都随著轻车飞起来。 马车滴滴答答朝小安巷方向跑,路上少行人,只一两个在河边洗衣淘米的妇人,回首看见一个意气风发的年轻公子驾著辆华丽的马车,如画如幻,飞驰而过。 作家的话: 拍手!完结! 码字的时候,总是一不小心就写长,这回有点急著刹尾的感觉,因为不知道继续写下去会怎样了,呼呼。 没有大纲,别写边想的害处啊! 谢谢大家忍受著诸如错别字多多,行文太跳跃,人物太人品了吧种种雷点,继续追文…… 拥抱一个。 不知道下一篇写哪一个。 还要看这篇的补充交代的,可以点开《番外》围观。 :} ------------------------------------------------------------------------------- 番外-初涉修真界 1.1 经过这几年卢府的修养,卢君见当然不是个顾前不顾後的小毛头。 他不仅叫水岚帮忙准备了两个人路上一应需要的水啊,食物啊,换洗的衣服啊,还有书啊,金银细软啊,和卢弼时留给儿子的一盒子暗卫召唤令。 如今,他不会武功,牛大武功一时没有恢复,万一路上碰上什麽意外,有个依傍的护身符,总没有错。 何况,卢君恩那小子,虽然家族荣誉感有点,也肯认他这个哥哥,但是有时候黑起心来不管不顾,手段毒辣,跟地痞流氓没啥区别。他手上若没有个一二法宝,以後想压制这个弟弟的时候,可不好办? 什麽叫大哥。 关键时候要拿得出手。 所以,卢君见毫不客气地把卢府最重要的秘密装包袱带走了。 小安巷毕竟是小民小户聚集的地方。 卢君见华丽丽的马车一进来就有些挤,好在他的马比较灵,他的赶车技术还能凑活,跌跌撞撞停到了昔日牛家的门口。 卢君见抽下鞭子,马昂著头颅高高叫了声。 屋子内没啥反应。 卢君见皱眉。暗想,他没有嘱咐七号把人救了後,送小安巷这边来吗? 呃……好像忘了说。 牛大不会这麽笨吧?自己不会回来? 还是救人没有成功? 初获自由的卢大公子胡思乱想著,跳下了马车,握著马鞭,踢门就进。 然後,看见哭笑不得的一幕。 院子仍旧是脏乱差的。 没有任何人收拾过。 歪门残桌破木头,蜘蛛网四处罩。 一个比四周更脏乱差的汉子蓬头垢面地抱著脑袋缩成个球,可怜兮兮地坐在地上…… 睡得打呼噜。 卢君见嫌弃地皱了皱鼻子,屈尊贵脚,踢过去。 牛大歪倒地上,脑袋重重摔上了石阶,他喉咙里咆哮一声,跳了起来。 睡觉被打扰,格外狰狞的面目,一对上卢君见,马上低眉顺目,就差耷拉下尾巴了。牛大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儿子?” 卢君见忍笑:“怎麽,不想见到我。” 牛大冲上来,就一个熊抱。 “脏,离我远点。”卢君见的嘟囔可一点没用,在牛大怀里,他就是个软绵的娃娃。 牛大一张臭嘴上下拱拱,把卢君见满脸舔的都是口水,才恋恋不舍放开卢君见的嘴巴,摸著卢君见的脖子说:“我以为你 分卷阅读98 - 分卷阅读99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99 不要我了。” “咦?”卢君见一颗心跳得飞快,他现在一靠近牛大怀里,就有些手脚发软。 牛大确认似得摸著他:“我被关在牢里几天,你一次都没来看我,倒是你弟弟,来了几趟。” 卢君见失笑:“若不是我给他们银子,你以为他们不会棍棒伺候你?我若多去瞧你几眼,我弟弟可想拿刀捅你了。你又什麽不满?” “晚上救我出来的人,贼凶,叫我滚远点,越远越好。”牛大戚戚然道,“我除了这里,不知道去哪里,我知道是你叫他救我,可不知是不是你叫我滚远点,越远越好。” “可是,我来了,你在这里睡觉……”卢君见摸了摸牛大下巴上丛生的胡渣子。 “我想来想去,想得头都疼了。你要是不来,我就去你家找你。”牛大拿胡渣子去磨卢君见的嫩脸,手更直接探入了儿子的衣服里,他好长一段时间没有闻见儿子的香味了,有些急.色。 卢君见啪地拍开他的手,掉头就走。 牛大忙跟上。 卢君见站在马车前,笑著对他说:“你来驾车,我一晚没睡,累了,要休息下,你别吵我。” 牛大见卢君见不理他,直接钻进了马车里,不仅愣了:“我们去哪里。” “你想带我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吧。”卢君见的声音越来越轻,“离开岭溪,越远越好。不远点,二弟追上来了,可走不了。” 牛大随著卢君见的声音,越靠越近,耳朵都快贴到车帘子上了。他傻傻地问:“你要跟我走?” 卢君见气道:“呆子,你听不懂人话吗?” 牛大兴奋地脸庞一阵扭曲,气沈丹田,大吼一声:“好!!”勇猛地跳上马车,他体重,马车著实往前一倾。 马鞭扬起,两匹骏马疾风一样穿巷而出。 卢君见揉了揉额角,觉得以後头疼的事情一定很多。 卢家大公子的马车,岭溪谁人不识。城门刚打开,早早排队的马车轻松就通过查审。 此时,负责向卢家二公子递送大公子离家出走交待函的水岚姑娘,还在漫不经心地浇花喂鸟,打扫院落。 1.2 卢君见这一觉,睡得长久,醒来时後腹内空空,往窗外一看,竟然已经是夕阳西下。 目力所及,遍是寒鸦野树,荒草凄凄,残阳如血,给万物都洒了一层金衣。 景色虽好,但是一家民居都看不到,只耳边风声呼啸。 卢君见觉得要问上一问,便探出头去。 “嘿嘿,醒了?”牛大的反应比他更快,猿臂一捞,已经把卢君见按在怀里。 “这里是哪里?”卢君见感觉不妙。 果然,牛大摇头了:“荒郊野外,看著都差不多。” 卢君见眉头跳了跳:“你不知道,还往这个方向走?” “来的时候,师兄带路,我是想带你去见师傅,可不知道回去的路该怎麽走?”牛大摸了摸头。 “白长了脑袋。”卢君见只好问,“你报个地名。” 牛大想了想,说:“睚眦山。” “有叫这样名字的山吗?”卢君见皱眉,“在哪个地界附近?” 牛大叹气:“山名是师傅取的,师兄说本来就是个无名的小山头。我只知道在西边,却不知具体位置。” 卢君见真是服了他了,气得一语不发。 牛大慢吞吞道:“反正我们在一起,总会找到的。不如四处走走。” 卢君见想想,目前只有这样:“四处走走,当然好。你的武功没恢复,我才担心,你的师傅或许有办法。” “师兄比师傅厉害,师兄说能慢慢恢复,师傅也不定有更好的办法。”牛大毫不在意,“内力可以慢慢回来,若碰上什麽危险,我有暗器和毒药,不担心。” 卢君见奇怪:“那你怎麽会被衙役轻易抓住?” 牛大咧嘴:“儿子叫我别胡乱闯祸,我怕一不小心把他们全给药死了,你会气得不理我了。” 卢君见莞尔:“你下手不能掌握好分寸吗?” 牛大惭愧:“我不知道被师傅骂了多少回,走到哪,哪被祸害得寸草不生。所以出山前,师傅叮嘱过,不要轻易下毒。幸好,他们不知道我师门毒药的厉害,只当是些瓶瓶罐罐,也放在牢房里,我出来的时候就顺手带回来了。” “嗯。”听他这麽说,卢君见也没觉得什麽好担心了。 马车这麽大,找个地方停一宿,睡觉不成问题。 正这麽想著,便觉察到有一物顶在自己後面蠢蠢欲动,可不是牛大的孽.根? 卢君见装作不知。 那物越来越硬,越来越火烫,快把布料都烧融了,牛大的手按著他的身体,越来越紧。 粗重的呼吸就响在耳边。 卢君见叹了口气,他自己也心痒难禁,便摸著牛大的手,示意放行,往後靠近牛大的怀里。 马车慢慢缓了下来。 一阵衣服的悉索声後,巨龙挣出束缚,直接顶到了卢君见光溜溜的屁股上。 卢君见支起身体。 牛大往手上吐了两口唾沫,抹了抹卢君见的後头,手指探进去搅了搅。 马车滴滴答答往前走。两个人坐在颠颠簸簸的马车上,那手指蛇一样在後穴钻动,专门往那销魂的一点上挠,不一会儿引得滑润肠水沁出。 牛大拍了拍卢君见两瓣白!,扶起,掰开,由著自己的蟒物顶进个头,正欲使力,那马车上下一晃,卢君见一屁股坐了下去,倒吸一口气,刚好坐了个结实。 牛大大喜,摸了摸契合处,没出血的样子,便欢腾地开始纵著性子戳刺。因为在马车上借力的原因,冲进脱出的落差大,勃勃的顶入得比平常深,花穴似被撕裂般疼痛酸麻,剧烈的感觉却令食髓知味的卢君见贪恋。 後穴不舍地绞缚包裹住闯入的客人,不让离开。 一节节收缩,夹得牛大舒爽不已,兽性大发,恨不得整个人挤进儿子柔嫩湿热的体内。吼声不断。 卢君见贪婪地扭腰迎合,打著颤儿的双腿更分开了些,深深的穿刺令他疼痛,更令他满足,紧闭的嘴唇微微张开,透出销魂蚀骨的呻吟。 牛大激动地狠 分卷阅读99 - 分卷阅读100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100 抽了下马儿,两匹骏马在林间飞快地奔驰。牛大随著马的节奏,一下一下蛮横地刺入卢君见的身体,直把卢君见折腾得双目迷离,近乎失神。 林间风景优美,胜在没有人烟,两个人再怎麽荒唐,看见的是草,听见的是风,便毫无忌惮了。 这回在一起,是真的决定一直在一起了,欢.爱间,眼相对,心相对,恨不得都融进对方体内,再不分一丝一毫间隙。 牛大满足地抱住了怀里的卢君见,只觉天上地下无一不好,即刻死了也没关系。他不禁放声大笑,笑声在林间不住回荡。 卢君见心内柔软,只用缠绵的行动表示了回应,任牛大需索妄求。 1.3 卢家得知大公子离家出走的消息,已经是当天黄昏。 水岚觉得自家公子应该走得差不多远了,就按照卢君见之前交代,把留书送到了卢君恩手上。 卢君恩的脸色堪比万花筒。 一直肖想已久的东西真的属於自己了,却没有应该有的欣喜若狂。反而有种莫名的恼怒。 无名之火顿生。 有燎原之势。 被留下了。 以为卢君见跟自己一样看重的东西,你来我往争的不亦乐乎的东西,却忽然被告知,对方其实一点都不在意。弟弟,哥哥在逗你玩儿呢。 如何不气愤。 可,毫无可以怪罪的理由,更连个怪罪的对象都没了。 卢君见潇洒地挥一挥手,连句话都没当面讲,彻夜就走了。 卢君恩啪地拍桌子,就要喊人去追! 知情识意的水岚马上添一把火:“大公子已经走了一天,二公子这时候要追,怕追不上了。我们连大公子要去哪里也是不知道的。” 就算知道,也是追不上的,因为当事人自己都迷路了,正你侬我侬地干脆在林中做起了逍遥的野鸳鸯。 卢君恩一下子迁怒,盯著水岚,责问:“你不知道早点报信吗?” 水岚失笑:“奴婢是服侍大公子的啊,大公子怎麽说,奴婢自然怎麽做。虽然奴婢也不想大公子走,但是奴婢人微言轻……” 这一连串的奴婢绕得人抓挠不得。 卢君恩哼了一声,又重重在椅子上坐下。 卢临却乐了:“昨晚还好好地啊,怎麽没个预兆就匆忙走了。难道……是君恩你昨晚对大哥做了什麽不得了的事?” 卢君恩可以大声说自己什麽都没做,但是他的脸先他的心臊红了。 卢临狐疑地看著他。 卢君恩一想到自己竟然亲手剥了大哥的裤子,大哥细腰白臀,以及鲜红欲滴的那朵蝴蝶胎记便扇动翅膀飞进了他的心里。指间滑腻的触感和鼻端若有似无的香气,魂迷的陌生感令他生生冒出了冷汗。 “不对啊不对,我虽然特地拐他去见你。是希望你们俩扯破脸,把话讲开。”卢临细语喃喃,“我没想著把他逼走,也没想著把你逼得疯魔了……卢君恩,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们昨晚谈了什麽话?” 卢君恩这回镇定了心神,咬了咬牙道:“没什麽特别的。不会告诉你。” 这时候,若叫卢君恩拍马去追,他都不敢了。 这份悸动的心情,令早以为自己百花丛中过的他,迷茫,胆怯,畏缩了。昨晚在脑中一闪而过,强迫压抑下的古怪情绪,直到这时候才现出了脉脉纹络。 外面西坠的金乌,爆发出即将熄灭前的浓烈光芒,染地一天一地血红一片。 府衙里的牛大逃脱了。没有惊动任何人,因为卢家大公子早已先一步拿银子打点妥当。 等到卢君恩知道,已经没有力气再去追究。他知道大哥肯定是跟这个人跑了,一想到这个人对大哥存的是什麽心思,大哥却心甘情愿给他做老婆去了,卢君恩的心,跟这外面的一天一地一样,血红血红一汪汪。 卢家的人不再过问,牛大的事情不了了之。 何宅归了卢家。 卢君恩按照之前跟卢君见的商定,并没有把何寒夫妇交给官府,更备了车马和银两,把他们一家远远送出了岭溪。 卢君恩知道,他的大哥会回来的。那时候,卢家肯定在他的手里比以前和现在都更兴隆富贵,他卢君恩娇妻美妾子孙一箩筐,羡慕死他,哈哈哈! 岭溪的卢家,安安顺顺地继续做它的地方一霸。 卢家的暗卫仍旧一月一月地换岗,只是很少有人知道他们的使命,信号弹也在放,不过都在别的地方出现。 偶尔召唤出来喝个小酒,偶尔召唤出来打个小架救个急……过日子,闹腾呗。 这些都是以後的事情了。 卢君见跟牛大的江湖历险记才刚刚开始,头一个攻击他们的是林中的野猪啊野兔啊,都被牛大干掉了。嫩的烤了吃了,老的调戏够了,踢回林子里面去。 卢君见那天醒来的时候,月明星亮,牛大在湖里洗澡,从水里走出来的男人,魁梧强壮,一身肌肉。月光融化在他身上,他像个暗夜里走出的魔王,本身就是大自然最伟大的杰作。 卢君见从来没觉得牛大英俊过,这时候看见他一丝不挂的身体,眼热心热,口干舌燥,羞得指尖微颤,像情窦初开的少女,不自在地别开了目光。 垂下眼帘,乖乖坐起。发现自己身上干爽,衣服齐整,已经是收拾过的样子。 1.4 马车栓在树旁,两匹马正低著头啃著四周的草。 马车的不远处架著篝火,上面烧著吱溜溜滴油的野味,还有一锅绿叶白汤,看来牛大的野外生存能力还不错,没忘了人饿了,要吃东西。 卢君见呆呆坐著,男人站到他面前,背光的巨大阴影立刻笼罩了他。 男人的手抬起他的下巴。 卢君见被迫抬头,对上了黑夜中幽深的双眸,魔鬼的眼睛,有鬼火闪耀,能吞噬他的灵魂和心神。 男人俯下身。 卢君见一僵,仰起头,与他亲吻。 很温柔的吻,带著河水的清冽和夜风的凉意。男人的身体也是湿的,卢君见觉得只有自己是热的,热得像发了烧。 明明之前因为太激烈,几番晕了过去,现在并拢双腿都困难啊。 可是,想要,靠近 分卷阅读100 - 分卷阅读101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101 …… 卢君见微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 男人伸手一捞,把他打横抱了起来。洗干净了的男人,身上体味越发清晰,卢君见兴奋得有些发抖。 “怎麽了?发烧了?脸红成这样?”男人担心地抱紧了他,在篝火边坐下。 “没有……”卢君见眨了眨湿润的眼睛,“大概是饿得快虚脱了吧,一天没吃东西了。” “快好了。”男人习惯性地摸了摸他的脑袋,“身体还好吗?我怕水冷,只是给你擦了一遍。” “还疼。”卢君见的声音低哑,带著丝诱惑,“浑身都疼。” 男人一愣,红了脸,咳了声道:“马跑得快,一时停不下。我……爽得过头了,一时忘情,忍不住尿在了你里面……” 卢君见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果然是换了新的一套,闻了闻,身上没有别的味道啊。 有这样的事吗?自己当时是不是已经没了意识?一丝印象也无…… “你……竟然吸住了……”男人著魔般摸了摸卢君见的腹部,转而又按了按卢君见的後穴,“可真紧……全部都进去了哦……我当时都快疯了……” 这回,卢君见呼吸都急促了,他仿佛也身临其境,感受到了腹部的鼓胀,不由按住了男人的手。 “你哭得厉害,我替你清洗了很久……呃,衣服都洗了,晒在那边石头上。”男人吞咽一下道。 卢君见垂下眼睛,不吭声。 “别生气,以後我不敢了。”男人吻了吻卢君见的额头。 卢君见仰起头,凑上嘴唇,吻了下男人。眼睛里亮闪闪的是笑意:“不记得了。你竟然失禁,有那麽舒服吗?” “嗯。”男人认真地说,“我当时只想把所有都留在你里面……肯定是疯了。” “还要……” “嗯?”男人怀疑自己听错了。 “如果是爹爹……没关系,儿子都想要。”卢君见闭著眼睛,脸颊晕红,埋在男人胸前,“喜欢。” 男人的心脏停止了跳动,不可置信地呆住了。 卢君见半晌没等到回应,他从来没有说过这般不知廉耻的话,只是因为今天实在是做狠了,便觉得放开也无所谓,把心底的所思所想说了出来。 是男人的话,不会笑他,怪他,责骂他。 卢君见颤巍巍抬起双眸。果然,见到男人欣喜若狂的神色。 “怎麽,你不喜欢?”卢君见板起脸。 男人握住卢君见的後脑勺,就是一顿猛亲。直把卢君见亲得嘴唇也破了皮,脸上仍挂著傻笑。 “笨蛋。”卢君见指了指飘香的野味,道,“我饿了,快喂我吃。” “哪里饿了?”男人眯了眼睛。 卢君见腻在他怀里,弯了眼睛道:“都饿,爹爹肯喂儿子吗?” “乐意之至。”男人心情很好,“阿卢肯叫我爹了。” 卢君见不理他。 两个人吃饱喝足後,卢君见伸了个懒腰道:“幸好我叫水岚连锅啊碗筷啊调料啊都带齐了,不然这会儿,去哪里找。你快去洗。” 男人乐呵呵地劳动去了。 卢君见坐在地上,看著他的背影发呆。 他以後就要跟著这个傻男人过了,在一起,一辈子。真是不可思议。当然,也不算太坏。卢君见傻傻笑了。 男人收拾好东西,站起来的时候,发现卢君见正朝他走过来。 卢君见身上整齐的衣服一件件脱下,走到他旁边的时候,一件都不剩了。 男人成了木头。 “不要弄脏比较好。”卢君见轻声说著话,把男人身上唯一一件外袍也脱下了。 两个人面对面站著,高度立现。 卢君见不算矮了,身材修长,纤合有度,骨肉匀停,但是站在男人面前,只够到男人胸口,需要仰起脸,才能看到对方的眼睛。 男人今天真是受刺激过度。鼻孔微张,嘴巴都没合上。 卢君见本来心里既忐忑又紧张,看见男人这幅样子,不由笑了。 1.5 男人虽然笨拙,身体却诚实得很。已经高高举起了旗帜,挣扎都没有,就选择了投降。 卢君见握住男人的宝物,吐气如兰地靠近:“还不够哦,你看,我都还能走能跳。我还要你,像之前那样抱我,把你的一切……都交给我,欺负我,撕裂我,填满我……和我一起死,一起活……” 男人哪里还能冷静,马上化为了猛兽。 卢君见被扑倒的同时,抱紧男人笑了,宛若妖花。 在水的另一边,有两个影子。 排排坐。 一个说:“你这麽做师傅是不对的。” “哦?” “哪有师傅设阵,把徒弟困在林子里的?” “这林子够大,食物够多。” “你还偷偷给你的徒弟媳妇筑基。” “要等到像你一样三十几岁吗?太老了。” “你徒弟也三十好几了。” “……他筑基的时候,比你年轻四岁。” “这你也要算清楚?” “嘿嘿,我筑基的时候,才十六岁。” “悲哀啊,所以你永远也长不高,长不大了。” “谁说的,我知道你嫉妒我比你嫩,比你美,比你年轻。” “不跟你辩。” “嘿嘿,徒弟媳妇今年二十不到,还好,还好。只比我差点。” “有你这麽自恋的吗?你准备什麽时候放他们出去?” “等我徒弟功力恢复得差不多的时候。” “他现在功力多少?” “一成。” “你要把他们困成野人吗?” “双修的话,是最快的恢复方法了,一年,抵平常人修炼百年,心意相通者,进益更多。” “若他们知道,这麽饥渴的原因,是你这个师傅在耍手段,不知道什麽表情。” “我知道他们会感谢我的。我这麽苦心积虑地帮助他们,我为什麽这麽善良呢?” “受不了你。” “徒弟媳妇真不错,无师自通。” 分卷阅读101 - 分卷阅读102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102 “哦,这个真没,我在他们体内加了灵石,他们随著修习的进程,会自动吸收知识,知道怎样才能由情入道。不然,恐怕会精.尽.人亡啊。” “你不是说你修炼的是千年童子功吗?” “是啊,只是无聊的时候偶尔涉猎。”声音转了一调,“你不是说你从来没跟别人双修过,怎麽对这个感兴趣?” “哦,我的大徒弟带著大徒弟媳妇回山,跟我要双修的心法。我这个做师傅的不能说不懂吧,所以亲自跑了一趟灵山,跟狐仙琼陵要的。琼陵给了我不少灵药仙粉,我就顺便在小徒弟和小徒弟媳妇身上试一下效果。” “……效果不错。” “嗯。” “我们要围观到什麽时候?” “趴得累死了。你驮我回去吧,我困了。” “见过笨的懒的,没见过你这麽又笨又懒的。” 林中飘渺的白光一闪,一只威猛的走兽驮著一只球状的肥狐狸,消失在天边。 那边,卢君见躺在垫著衣服的地上,搂著男人起伏的肩膀,低喘呻吟。 他们已经亲密了很久,但是男人并没有轻易泄出元.精,卢君见的下穴跟活了一样,吸吐含纳。 连他自己,也比平常持久,芽头颤巍巍,只滴著晶莹。 这时候,两人一阵激颤,抱著不动。一股猛烈的清气从交.合处分出,电流一样清洗卢君见的奇经八脉,在丹田几度周转後,直冲脑门,卢君见头顶的百会穴蒸腾白雾,他紧闭双眸,热得快爆炸了。 牛大盯著卢君见的反应,眸色深深,忽而低头,含住卢君见的双唇。卢君见体内寻找出口的气流,一一被牛大吸吞入腹。 如此几番下来,天明既白的时候,卢君见不仅没有觉得身体有什麽酸痛乏力,反而觉得神清气爽,有脱胎换骨一样说不出的舒适感。 牛大看著面前的卢君见,他的儿子巧笑倩兮,婴儿般粉嫩细腻的皮肤,淡淡的红晕在皮肤内流转,容光照人,双目含情,今日比之昨日,更增一份活泛的英气和慑人的俊美。 “感觉可好?”牛大凝视著他。 卢君见转开眼睛,迟疑地道:“很奇怪。” “怎麽个奇怪法?”牛大问。 “浑身充满了力量……恨不得跳到天上去。”卢君见弯了弯眉眼,“能听见风吹落露珠的声音,能闻见上游顺水飘下的花香,能看到远山上飞翔的雄鹰……” 牛大静静听著。 “我是不是病了?”卢君见遮住了眼睛,“我在做梦吧。我们明明在一起了,我却觉得彼此很陌生……我一定是病了,我听见你的心跳,闻见你的味道,看到你注视著我的眼睛,我就想,想……” “想什麽?” “明明没分开……” “嗯?” “想你进来……”卢君见咬住了嘴唇。 1.6 牛大如儿子所愿地,重新放了进去。 剑和剑鞘合拢。 卢君见舒服地叹了一口气,羞赧地道:“我这样,难道不奇怪?” 牛大摸了摸儿子快哭出来的脸蛋,安慰道:“我想我明白怎麽回事了?” “嗯?” 牛大不知道该怎麽解释,他努力组织著语言,表达自己也不甚清楚的道理:“这是我师门的一种武功,可以两个人一起修炼。因为昨天一晚上,我就发现自己的功力源源不绝地回来了,虽然只是一部分,但是这样的进度,我本来以为至少要花上几个月时间……” “连你自己也不清楚吗?” “师傅说,武功一门本来就要一路体验,他并没有告诉我们很多。可是我方才探了探你的脉门,你体内流转著一道细小的气流,这是刚入门的迹象。我想定是这个原因了。” “可是,我们这是……在修炼吗?”卢君见看著自己和他爹的姿势,钻地底的心都有了。 “也算吧。”牛大憨厚一笑,“比我一个人打坐修炼快。以後咱都这麽练!” 卢君见挣扎著坐起来,脸红润得像朵花,骂道:“成何体统!” 牛大知他害臊,搂了人就朝那张脸啃下去。 卢君见躲开,跳起来就跑。谁知,被牛大捉住脚踝,摔倒在地上,地上都是柔软的青草,没伤到,不如压上来的汉子重。 牛大在儿子耳边笑地直喷气:“昨晚是谁脱了衣服说想要?方才是谁喊我放进去?既然你我都舒服,跑什麽?” 卢君见又惊又怒,他原本奇怪自己为何如此贪恋男人,以为是情之所至,便顺从本心,故有种种作为,本是再自然不过的表达。此时听牛大扯一堆什麽功夫啊修炼啊,如遭雷击,心想原来是邪功所致吗?怪不得迷乱至此。 心气翻涌间,竟满目苍凉,直吐了口血出来。 牛大这才慌了。 卢君见难受至极,顿觉体内数道气流翻涌,如刀割斧凿。原是他初涉修真一门,心法未通,不知如何辖制体内真气。 牛大吓得直唤师傅。 卢君见本是个执拗的性子,昏迷前不忘虚弱地顶回去:“你要修炼,找别人去!” “我的儿,除了你,爹爹怎麽会与别人亲近?”牛大目眦尽裂,大叫一声。 忽然,临空掉下个麻袋,裹了两个人,卷上云端。 “我就说你的法子笨死了。”长角的四足兽摇头晃脑说。 一旁的白狐狸,伸出爪子抱住了脑袋:“怎麽办?” “我没遇到过这种状况,找琼陵去吧。” “嗯。”狐狸乖乖地点了头。提了麻袋,跳上四足兽的背,朝西风驰而去。 袋子里,牛大抱住卢君见不动。 虽然周围一片黑暗,但是他知道,这是他师傅的法宝,乾坤袋。平常用来装食物的。 卢君见的脉搏都快停止跳动了。 牛大心痛不已,嘶吼著发泄体内愤懑,神络重创间,竟七窍流血,有自绝之像。 海外有仙山,山在虚无缥缈间。 等到了地儿,找到了主儿,白狐狸发现自家小徒弟和徒弟媳妇都快死了大半,不禁嚎啕大哭。 一张大的足够把人包住的轻柔白布兜头落在白狐狸头上。 随 分卷阅读102 - 分卷阅读103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103 著声音出现的是个身型颀长的青年,白绫纱,青丝发,明明是最简单的装束,表情也是淡淡地,但是举手投足间流转风华,眉眼轻动,神态万千,说不出的抓挠人心。 青年说出的话,却不怎麽客气。 话是对白狐狸说的:“不是叫你莫要来吵我麽?哭得震天响,别的仙家以为老人家我死了呢。” 完全一副教训小辈的口气。 白狐狸抽抽搭搭,爪子刨著地,慢慢腾挪出白布。 毛色白得跟布快一色了。 “快把眼泪鼻涕擦掉。看了碍眼!”青年嫌弃地微微侧身。 四足兽歪著脑袋在旁边看,狐狸琼陵是狐狸精们的老祖宗,是天上风雅无双最魅惑人的美人之一,也就是在白狐狸这只徒孙徒孙徒徒孙的面前,还会表现出鲜少展露的一面。 无论如何,对面前这只又肥又懒又不成器的小狐狸,琼陵还是很偏爱的,不然不会听见哭声,就亲自出来了。 白狐狸显然也很明白自己的特长,它笨拙地拿爪子抓著兜头的云纱使劲擦了擦,然後就磨蹭上去,飞快地抱住了青年的右腿。 青年拔出脚,使劲想甩开它。不料白狐狸抱得死紧,屁股著地,任拖拽,不放弃,百忙之中不忘眨巴水灵灵的大眼睛昂起头哀求。 海外有狐仙 2.1 “你到底要干什麽,说吧!”青年咬牙。 白狐狸马上道:“我的小徒弟和徒弟媳妇快死了,琼陵你快救救他们。” “人类,不救。”琼陵皱眉。 白狐狸哭,它的眼泪就跟水闸门一样,一放就出来。 琼陵眼看著白狐狸的鼻头滴著鼻水蹭到他的衣袍上,斥责:“这麽丑笨的浊物,你怎麽收的?” 白狐狸干脆把肥厚的屁股挪坐到琼陵脚上,道:“我把你给的药给他们吃了,教他们双修,谁知道,谁知道……” “我以为,你们两个用。”琼陵冷笑著,看了眼白狐狸,又看了眼四足兽,鄙视地道,“凡人怎麽受得起?” 这回,连四足兽的鼻头都红了。 白狐狸却尖叫起来:“怎麽办?我给大徒弟也用了!” 这回,琼陵脑门上青筋直冒:“你以为是大补丸吗?四处送?” 白狐狸屁股坐在琼陵的脚上,抱著琼陵的右腿,拿毛茸茸的脑袋拼命蹭:“救啦,救啦,只有琼陵你能救了。”这是它百试不爽的撒娇方式之一。 “哼哼……”青年倨傲地扬眉,“我的仙岛上不收外人。” “不是外人,不是外人!”白狐狸呼呼笑,“我就俩徒弟,这个是小的。怎麽是外人呢?” 青年抬起脚,肥厚的白狐狸就跟球一样死死抱著挂在上面:“你不是我儿子,不是我孙子,是我什麽人?他们更与我没关系了。” 白狐狸抱著青年的脚往上攀:“你救过我啊,我们怎麽算没关系啊。大家都是狐狸嘛。” 青年忍无可忍,手心向上轻展,那团白布就飞了回来。青年手一抓一揽,直接拿布把没廉耻的狐狸裹住,抱进了怀里,喃喃一句:“真是蠢笨得教人受不了。” 四足兽见青年虽然语气不怎麽样,但是眼角眉梢有婉转笑意,知道琼陵不会拒绝自己的夥伴,便准备走,却被白狐狸扭头飞快叫住:“哎呀呀,记得去看看我大徒弟啊,要是也出了事,麻烦带过来,叫琼陵一块儿医。” 青年忍不住按下白狐狸的脑袋,团著白毛,驾云往岛中央去。 有两个仙奴出现在青年身後,把地上两个昏迷的人类带了回去。 四足兽怔怔看著恢复了安静的仙岛外围,他知道琼陵这处岛上除了狐狸一族,真不欢迎什麽外客。四足兽也知道,白狐狸不是真的痴傻,他是知道琼陵总会对他例外,所以才直奔这处而来。 四足兽甩了甩脑袋,化光而去。 话说,青年抱著白狐狸回到了自己的宫殿,没关心受伤的两个人要怎麽办,反而叫人端来了酒果点心,喂白狐狸吃。 白狐狸好吃,犹好美酒,这时缩小了身形,趴在青年胸口,就著青年的手,吃得开心,边吃边问:“我徒弟呢,不会有事吧?” “不会。”青年摸了摸白狐狸的头,手在它柔软的白毛里轻揉,“不过是因为道行太浅,初入我门,一时气血翻涌,没把握好分寸,走火入魔了。” “那要怎麽办?”白狐狸担忧。 “先洗干净了,再教他们正宗修炼的法门。” “哦,哦……”白狐狸温温吞吞地答,颇有些懒洋洋地伏下了头。 “你不留下来陪我吗?”青年替白狐狸理了理嘴巴边沾了饼屑的毛发。 白狐狸僵了僵。 青年一转身,也变了只狐狸,体型足足是白狐狸的三倍,直把白狐狸快压成了块毯子,毛发却是少见的灰黑色,近似了狼的模样。 白狐狸恼怒地叫了声,炸毛。一张口就咬住嘴巴边的狐狸腿。 但是,在灰黑色狐狸的灰黑色双眸注视下,白狐狸叼著却咬不下去,鼻子缩了缩,眼看著又要哭了。 灰团子抱住白团子,在榻上滚了滚:“我又没欺负你。” “你这样还算没欺负我?” “小白……”灰团子叹了口气,“你在人间还没玩够吗?” “谁都喜欢你,我才不要在你身边……”白团子说著,眼泪就滚下来了。 原来这灰狐狸是一只媚狐,成仙前专门靠吸食精气存活,本不该有机会入仙门。只是它虽然本性放荡,但从没害过什麽性命,在人间游荡时颇积了不少善德,三方四界都有情人,做的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活得久了,结识夥伴的越来越多。 人间界,仙神界,妖魔界,畅行无阻。 既有人送它法宝,又有人助它渡劫,虽然成仙後仍然放诞无忌,但神帝说任它自由,仙帝便睁只眼闭只眼。灰狐狸广纳後宫,乐得自在。 白狐狸便是他後宫里的其中一员。因为体质弱,被灰狐狸救回来养著,却也因为体质弱,灰狐狸一直没怎麽碰他。白狐狸离家出走,去人间自立门户。灰狐狸只是笑笑,便纵容了。 2.2 白狐狸专心地掉眼泪。 它发现有柔软的舌头在安抚它,睁开眼对 分卷阅读103 - 分卷阅读104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104 上灰狐狸幽深的黑瞳,察觉到顶著它的还有跟灰狐狸体型成正比的物件。白狐狸愣住了。 看著从来都蜷缩在脚边儿的毛团长大了,变肥了,知道什麽叫双修了,灰狐狸觉得自己该说话了:“我把药给你了後,我就在想,要把你抓回来。无论如何,我算你半个主人,好不容易把你养齐全了,怎麽能送给别人去磨牙。不如我自己享用,你说是不是?” “……”白狐狸呆了,“不是。” “你说什麽?”灰狐狸眼睛一眯,白狐狸努力缩了缩。其实一块被压住的毯子,是实在缩不了多少的。 白狐狸咽了口唾沫:“不要。” 灰狐狸舔去白狐狸挂在白色睫毛上的泪珠儿。 白狐狸紧张地闭上眼睛。 灰狐狸强调:“你说什麽?再说一遍。” 白狐狸吞吞吐吐,结巴地道:“琼陵你有那麽多情人……” “我会对你好。”灰狐狸恶劣地加一句,“如果你足够乖的话。” 白狐狸哇地哭了:“我跟兽兽也不跟你。” 灰狐狸一滚,变回了人形。 青年无聊地敲了敲白狐狸的脑袋,懒洋洋地道:“真不好玩,逗你呢。就你那水桶腰一样的身材。” “谁说的!睚眦山上的妖精们都夸我美!”白狐狸吸鼻子,不服气地原地变化,果然变了个眉目如画的美人儿出来,只是身上一丝不挂……果然是个有肉有骨有身段的狐狸精。 青年咳了一声,笑眯了眼睛。 白狐狸一瞅自己,面红耳赤,马上又变回狐狸形态。蹦上青年的身体。 只是白狐狸蹦的实在不是好地方,热烫直挺,可不是升起来的帐篷?白狐狸抵著头,风化了。 青年也有点不自在,捞过白团子,弹了记他额头:“怎麽这麽笨,变化还不会加上衣服。” “忘了。”白狐狸闷闷道,伏低身体,一动不动。 青年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摸著它的毛,也不说话了。 卢君见从来没有想过书上的故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在他以为自己已经死了的时候,却活了过来,不仅活过来了,还在一个奇妙的地方。 这里,花明锦绣,风清日朗,云雾如纱,飘渺其间。是海中一处小岛。岛上的动物会说话,植物会自己长脚,有只肥得快看不见的脚的白狐狸趾高气扬地叫他“徒弟媳妇”! 卢君见连著几天浑浑噩噩,如在梦里。 若不是体内的真气仍时不时如刀割斧凿般掠过脆弱的内脏,若不是熟悉的牛大寸步不离地照看著他,卢君见会以为自己疯掉。 白狐狸的主人说了,勉为其难收他们入门,若想活下去,必须好好收心养性,按照他说的做。 青年说四足兽给他们种的心法本来是没错的,错在两人太过如胶似膝,练功积极,进展太快,若一路顺行,倒是功力会飞速进展,是美事一桩。但最忌讳在行功时候两心相悖,情人如同敌人,功力反噬,对初初入道的人来说,自然难以抗拒。 轻则,血脉倒流,心思成灰,成为废人。重则灰飞烟灭,爆体而亡。 至於此前白狐狸急於求成,为促进他们双修而贸然下的猛药,无药可解,只能暂且压制住药性,容其慢慢释放,自得其益,反害为利。 知道牛大的师傅是为了帮牛大恢复功力,没有交代,就给自己筑基,带自己入了道门。自己在林中之所以反常,一则因为行功的原因,二则因为被下了助兴的药,却没牛大什麽事,他跟自己一样,当时并不知详情。卢君见心思缓和。 又听青年道,这合修之功,重在两情相悦,非有情人不能练。不然伤筋断脉,滋长心魔。卢君见知道自己神智迷乱之时,害得牛大如何跟著伤痛欲绝,险些同赴黄泉,不由心惊。 他之前恼牛大与他好,是为练功,此时想来,未免小儿女心肠。他若不爱牛大,如何甘愿一次次雌伏?牛大若非爱极了他,已是修真之人,为何回去找他?不过都是为情从事,哪里是行功和被种药的原因?恐怕没有那药那邪功,他也会做那些事。 心已乱,情已种,而已。 如此想开了,卢君见心头拨云见日,再没有什麽郁结。 那牛大,却没这麽多心思。儿子乐,他好,儿子苦,他愁,儿子不生他的气了,他乐。守著儿子,没错。 2.3 这狐仙岛虽说是仙岛,却坐落在人间,岛上就住著这麽个狐仙,和侍奉他的人。 狐仙琼陵的情人们偶尔会来拜访他。 虽说已经入了仙籍,不如以前为妖般必须以精气进食才能存活,而且琼陵与修炼一事上并不见得如何用心,成日里无所事事,睡睡吃吃度日,不然以他的千万年岁数,跻身神界做个众仙膜拜的主儿不是难事。 终究是一只媚狐,走的不是正道。迷恋他的不少,看不起他的更多。他本事再大,不过是迷惑勾引的把戏,仙神两界能客客气气容他已是大度,不可能奉他尊位。 这狐狸自己清楚明白,也不去惹是生非,安安静静蛰居小岛。 比之在人间的时候,琼陵现在是修生养性得多,但身边来来去去的伴儿没停过,毕竟他修的就是欢喜道,不靠精气存活了,增进修为上仍需仰赖。 除去岛外间或来拜访的密友们,岛上便有宠姬娈童无数,或受他恩惠,或慕他颜色,或拜他门下,小白狐狸原本就是其中之一。 奇怪的是,这只万年老狐狸作风混乱,即使看见自己的宠姬和娈童有了私谊,也是不管不顾。却把只小白狐狸看得紧,教养得单纯痴傻,自己不下口,也没容别人下口。 小白狐狸的名字也是琼陵起的,叫白水。因为琼陵在水边捡的它。平时便叫小白。 小白不服气,叫他小灰。但是敢叫狐仙琼陵小灰的人实在不多,况他一动一静皆是风华万千,豔色无边,和灰字实在不搭。 四足兽捎音来说,白水的大徒弟活蹦乱跳,在人间掀起无数腥风血雨的麻烦,委实没有近似小徒弟的麻烦。 白水安心了。 但是,他离不开。 徒弟一日不好,他需求琼陵一日。琼陵日日把他当宠物带在脚边,抱在手边,靠在枕边……来了客人,相邀入帐欢愉的时候,都不放他离开寝 分卷阅读104 - 分卷阅读105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105 殿。 你说白水他为什麽不跑? 他是只连人类徒弟都打不过的笨蛋狐狸啊,琼陵一个随手的法咒,就能把他困在身边三丈不离。 白狐狸实在是委屈啊。 这日,享乐了一晚的琼陵神采奕奕,一宿没睡的白狐狸耷拉著眼皮,没精打采地趴在琼陵的膝盖上。 琼陵扯扯它的耳朵,笑著说:“要不要去看看你小徒弟,这麽久了,他们两个人的话应该说开了,有什麽心结也该解开了。可以开始修炼我门神功了。” 什麽神功,不过是些阴阳吐纳的极乐手段。白狐狸心内腹诽,但是他著实好久没见徒弟和徒弟媳妇了,有点想念。 卢君见自从刚来的时候,见了琼陵和白水两面,被灌输了一堆似是而非的真相和道理。直到这些天想开了,平静了,接受了,已经过了大半月。 牛大恢复了本性。 这小岛的主人却再没露面。 岛上的侍从们非常知情识意,服务周到,什麽食物啊,洗澡水啊,换床单啊,都包了,人影却一个没露。 有时候,他们醒来,洗澡水已经放好。等洗完澡,屋子里摆好了一桌鲜果酒酿和美食,吃完的时候,睡卧里里外外已经整理得一干二净。 卢君见接受这是个仙岛後,仍十分佩服此间主人的训仆手段。 牛大非常喜欢,没有人打扰,便日日与卢君见厮磨。 两个人解开了误会,蜜里调油,宛若新婚。 只这牛大以为卢君见不喜练功修道,又对那日林中惨况心有余悸,便只著意取悦他,并没有在邀欢时动再用双修的心法。卢君见知他怜惜自己,心内惭愧却说不出口。 这麽日日下来,牛大有道行傍身,加上素来孔武有力,愈战愈勇。卢君见却次次腰酸背疼,已见疲意,每每出血,恢复得又慢,真个死去活来,又不忍斥责牛大,心里憋屈。 卢君见想到林中那夜,元气充沛,两个人纠缠一夜,他仍是兴致勃勃,神清气明,恨不得林中大啸,狂奔个三百圈,何等舒爽快意。心里便知道了区别和好处。 这牛大正研磨得起劲,见儿子仰起头,红著眼睛对他说:“我愿意助你恢复功力,你教我罢,我这次必不再多疑多虑,累及彼此……” 牛大喜滋滋低下头,碰嘴唇碰了碰儿子的头发:“真的?” “嗯……”卢君见抱紧牛大。 两个人正说著,门被踢开。进来个广袖素袍的青年,正是琼陵!看见他们叠坐在椅子上,便笑了:“既是你们下定决心了,我便应了你师傅所求,帮帮你们。” “帮我们什麽?”牛大对忽然闯门的人非常不悦,管他是谁? 卢君见羞得不行,想躲,虽然身上穿著衣服,但是下面是光的啊,牛大这厮还当著人的面动得更起劲,一点不想停下来。 小白狐狸正蹲在琼陵肩头,两只厚爪子遮住了眼睛。 2.4 卢君见抬起手,想敲牛大,催他停下。 但是他此时身不由已,手脚无力,全部重量都在牛大身上,手才松开一下,差点因为身下的猛颠歪了身体,忙重新抱住牛大,依附在他身上,腾云驾雾。 死死咬住嘴唇,鲜血合著唾液流下,卢君见有些失神,他竟然感觉到体内被撑到了如此极致後,又硬生生被挤开几分。 细碎的呻吟泄出齿缝。 琼陵是完全不介意,自个儿倒了杯茶,慢条斯理地品尝。 小白狐狸从指缝里偷窥,觉得小徒弟媳妇配小徒弟真是浪费啊,小徒弟媳妇羞恼气愤咬牙忍耐的样子也跟朵花儿一样好看啊,小徒弟就差气喘如牛了,不喘也跟头蛮牛没两样啊。 怪不得琼陵质疑他收徒的审美观,他严重受打击了。 琼陵喝了口茶,随口念了几句口诀要点,牛大停了一下,按照他说的做。 卢君见同样顺从地导气顺行入经脉。 琼陵嘱咐了要注意的事项後,对小两口说:“你们按照我说的做,必定受益匪浅。君儿体内的四溢的真气重新归於丹田,就不会像现在这麽五脏六肺地疼痛了,小牛的功力不仅能全部回来,也能更上一层楼。” 虽然外貌上,都是差不多年纪,但是琼陵当自己是老人家,一口一个君儿,一口一个小牛,叫得毫不生疏。 牛大试过了,果然舒爽,比之前自己摸索强多了,不由迭声感谢。 琼陵摸了摸白狐狸的头,走出了房间。 白狐狸歪著脑袋。 琼陵问:“可满意了?” 白狐狸点头。 他们没有马上走,门内又传出了不宜旁听的声音。 “停下来!” “儿子不满意吗?” “混蛋!” “要听话,不然又走火入魔了。” “……” “我觉得现在泄得越来越少了,即使没用双修心法,竟然一晚上与你做,竟然只出了一次。现在我们继续修炼,岂不是更少了?莫非这就是双修的要义?别不承认,你也一样啊。” “闭嘴。” “不过,一次的浓度和持续的时间倒比以前翻了翻。”牛大满意地道,“儿子舒服的时候,都快哭哑了。这回化形为气,肯定更厉害,不费元精,还能涨功力,真好。” “疼。” “也会疼?” “不信你试试!” “好啊。” “我没力气。” “哈哈,乖儿子。你既然答应陪为父恢复功力了,我们更好勤奋修炼。” “我什麽时候答应你了?” “方才师傅和岛主进来前啊,你与我说的,我都记住了。” “我什麽都没说。” “不能反悔。” “你师傅真的是那只白狐狸?” “对哦,你没见过师傅变成人的样子。嗯,十六七岁的样子。” “那麽小啊,真可爱。” “……他比我们大几百岁好不好?” “你以前就知道?” “不知道,来了这里後,他告诉我的。” “哦?” “你昏迷的时候。” 分卷阅读105 - 分卷阅读106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106 “嗯。” “别分心。” “岛主很喜欢狐狸师傅啊。” “那是,听说是岛主养大的。” “啊?” “你是我养大的。我的儿子,哈哈。” “……要磨出血了,轻点。” “哈哈哈……” “爹爹,别笑了!” “我开心,哈哈。我要长长久久把你养下去,喂得白白胖胖……” “爹!” “嗯……喂饱……” …… 房间里悉悉索索,热闹得很。 门口的白狐狸都快成雕塑了。 琼陵往回走。 白狐狸紧张地说:“臭小子,背後说我!” “没说错啊,是我养的,够白够胖!”琼陵拍了拍白狐狸圆滚滚的胖屁股,“难道你怕我收你做干儿子?” “老子不要!”白狐狸炸毛。 “放心,我没你那变态徒弟的嗜好,认儿子当媳妇。” 白狐狸呼出一口气。 “不过他也没说错。”琼陵露出白色的牙齿,“我养的狐狸,当然可爱。人形狐狸形都可爱。只不过,矮了点。” 白狐狸沮丧。许久,小心翼翼问:“没那麽矮吧?” 琼陵心里暗笑,面上严肃:“就你那半大不小的样子?跟个小仙童似的。怎麽就不乐意长大些?” 狐狸郁闷,声音有点尖:“是你说我这样子最好看啊,我就去南极仙翁那边偷吃了驻颜草。现在没有解药了……” “我说过这样的话吗?”琼陵狐疑。 白狐狸点头:“都是你的错。” “好吧,我会负责到底,勉为其难喂养你。”琼陵好似叹了口气道。 白狐狸还在纠结:“没有怎麽矮吧?就小半个头嘛。难道你希望我长得比你高?你也不怎麽高吧,都没我两个徒弟高!” 琼陵一转头,嘴唇碰了碰白狐狸的鼻尖:“嗯,刚刚好。你变人形给我看看。” 白狐狸浑身一阵雾气闪过,果然化了人,站在琼陵面前。 一个粉妆玉砌的少年,气鼓鼓的双颊红扑扑,带著点婴儿肥,但眼睛是眼睛,眉毛是眉毛,嘴唇是嘴唇,没有琼陵那般透骨蚀魂的媚意,但是清新如画娇若鲜花,不愧是狐狸精一只。 琼陵稍微低头,就能虏获少年饱满水嫩的嘴唇。 含混的亲吻中,白狐狸听到琼陵念了半句:“嗯,不矮不矮,刚好入怀……”白狐狸气炸,但是琼陵浑身的仙气镇压著他羸弱的妖气,根本逃不开。 2.5 牛大和卢君见在岛上住了不少日子。 岛上多仙果灵丹,对修为助益良多。琼陵送起来毫不手软。 等到两人恢复得差不多,已经跟散仙一样,意随念动,能飞能游能钻地……琼陵的逐客令便送来了。 琼陵没说错,他的仙岛上基本不留外客长住。能给他俩破例是卖白水面子。 来送行的小仙童跟白水是从小长大的夥伴,他叹息著说,白水又跑了,主人的心情很不好。 白水那点本事,根本不够看,怎麽能脱出琼陵的辖制? 因为天生残心,素有弱疾,白水能活下来,全靠琼陵拿各种天珍地宝惯著它。即使这样,白水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能活到什麽时候? 他不能想这个问题,一想就头疼,头疼得厉害,有想死的心。 可是,不能死。 他死了,琼陵到地府,挖也会把他的魂魄挖回来。 白水知道琼陵对他好。 但是他不想他伤心。 狐狸有心。 狐狸知道自己活不长,在睚眦山的时候,发作一次比一次厉害。他就把自己困在结界里,不泄露一分一毫气息,不让天涯另一端的琼陵察觉。 他以为自己做得很好了。 但是每次看到琼陵美丽的眼睛幽深深地看著他,他便害怕,害怕什麽小心思都被看穿。 白水怕琼陵。 很怕。 能把白水从琼陵眼皮底下带走的神仙,当然不是普通的神仙。 连神帝都不知道他的老巢在哪。 自虚空来,往虚空去的宝祖。 琼陵不知道白水什麽时候能再回来,但是他相信,他养的小狐狸,再没良心,也不会忘了他。 牛大和卢君见回到睚眦山的时候,四足兽在洞府门口等他们。 幻化成人形,是成年男子的沈稳模样。 四足兽一身玄衣,手里拈著一封信,扔给你牛大道:“你师傅叫你守著家,好好打扫整理著,别教他回来没地方住。” 说完,眉间一挑,竟有丝温柔笑意,向卢君见点了点头,驾云而去。 牛大展开手里的信,信纸上白花花什麽字都没有,只有个漆黑的狐狸爪印,不知道是不是踩了什麽泥地。黑泥印记上竟然有金粉流光闪动。 牛大看不出什麽究竟,想了想,也许爪印代表签名,师傅又顽皮了。便收了信,拉了儿子,进洞府。 怪不得牛大回山的时候,不记得具体的路径。 这睚眦山不是人间的睚眦山,和仙岛一样常年云气弥漫。只不过仙岛上是瑞云紫气,这处魔山里飘的却是毒雾妖障。 若不是卢君见已是修道人,如何入得此山? 牛大和卢君见在山里住了几年,不见师傅回来,不见师兄回来。和卢君见商量了,下山去找。 乐守钦的名字响亮得很。 自己建了个魔教,快快活活当上了教主。 牛大掏出师傅的爪印给乐守钦看。 大徒弟颠来倒去地看,然後得出结论:“师傅既然去了,没个三年五载是回不来的。” “师傅到底去了哪里?”牛大忍不住问。 师傅软软白白一狐狸,在睚眦山尚需要靠两强壮的徒弟保护,怕狼怕熊怕毒蛇。这麽长久在外面,被人欺负了怎麽办? 乐守钦叹了口气:“我怎麽知道。不过,师傅既然有闲心秀他的美爪,又嘱咐你看好洞府,想来不会有事。” 牛大半信半疑地听著。 乐守钦拍 分卷阅读106 - 分卷阅读107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107 了拍牛大的肩膀:“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师弟,师傅这才去了没几天,别急,别急。为兄这里倒有些事情要与你讨教。” 原来,乐守钦在外创业立教,一则因为姬扬不喜欢妖气森森的睚眦山,而且姬扬的运气没有卢君见和牛大的好,有白水帮忙筑基,四足兽送念灵石,更有琼陵亲自教化,在仙气充沛的岛上修炼。姬扬是个普通人类,不能在山里久待。乐守钦带他见过白水後,得白水赠送了些仙丹仙石,便双双下山了。 姬扬闷归闷,骨子里性格倨傲,乐守钦毁了他的婚事,累他在双亲面前不能克尽孝道,沸沸扬扬的抢亲闹得人尽皆知;他承诺保护好的主人,因为乐守钦的插手,负伤病至死去;他看护的小主人,同样深受其害,被乐守钦的徒弟百般欺辱……如此过节,乐守钦强掳他回山见师拜堂,他怎麽心甘情愿? 不是没有在一起过,什麽该有的关系都有了。 乐守钦手里多的是药。好的,坏的,逼他吞了一大堆。 双修什麽,乐守钦不是没有讲过,但是姬扬不受诱惑,不肯配合,每次两个人滚床单,都跟强.暴没什麽区别。 机缘巧合下,姬扬被三公子卢君见的小舅舅的三叔公的忘年交看中,成了武林盟主。 姬扬虽然不想做什麽盟主,但是手里能有点权利和人脉和乐守钦抗衡,拒绝乐守钦的掠夺,他觉得值得一试。 於是,便开起了武林盟主和魔教教主的故事。 2.6 有相杀,有相爱。 其间纠结已深不可解。 武林盟主和魔教教主明面上势不两立,私底下暗通曲款。 乐守钦虽然还特地挖了一条地道直接通向姬扬的住处,但是最大的问题是姬扬的性格,闷骚,古板,守旧,样样占,每次滚床单都不容易,简直是斗智斗勇,乐守钦十八般武艺都上,加上擅用法术和毒药。 ……乐守钦总是最後的胜利者,但是食色性也,这种吃饭一样本应该是情人间习以为常的正经交流活动,次次搞得如临大敌这麽累,饶是乐守钦也愁大了脸。这才有了向牛大请教一事。 牛大的情况跟他师兄的大不一样啊。 卢君见再心口不一,那是牛大一手带大的小孩,是他把饭把尿喂养大的,七八年前就热烘烘拜堂结婚,十几年前开始过夫妻生活,简直量身定做棱棱角角磨过来的,跟乐守钦和姬扬怎麽能类比? 打发卢君见去休息後,乐守钦就拉著师弟认真听师弟的情史,这连路听下来,喝了三杯水,拍著大腿骂了迭声的禽兽禽兽禽兽,有辱斯文,不配成仙啊。 牛大乐呵呵,他说本来就没指望成仙,能长长寿寿跟他儿子做一对同命鸳鸯就好。 乐守钦闷头想,也对,他是被师傅捉进师门的。本也没想著怎麽著,逍遥自在,随心所欲最大。若当了神仙,还要听天庭的话,归天条管,活再久有什麽意思。 当下之计,带著姬扬一同修炼神功,有个容颜常驻,年轻不老,百千年等常,也罢了。 听牛大炫耀完,乐守钦学到了一点。基本上都是靠蛮力解决嘛。 嘴巴上反抗,用身体压上去,磨著磨著就什麽都同意了。做多了,顺水顺路,彼此如同匙锁,再分不开。 “师傅既然都给筑好了基,你只要教会他心法,你运功时,他便不自觉会跟上,识得妙处,水到渠来。”牛大想到自己和儿子那场飞来横祸,忙加上一句,“话要讲开,不然两人你往东我往西,容易走火入魔。师傅的老大说了,两情相愿最要紧。” 乐守钦玩味道:“你是说,必须两人同情同意,才能修炼?我和他虽然练得不多,但少说也有个四五次了,彼此间如鱼得水,并没有出过什麽状况……原来却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看来他终究是把心落在了我身上。” 乐守钦越想越笃定,越想越满意,大笑了起来。 牛大听不惯这些文绉绉的语气,他飞快地道:“什麽有的没的,压了就是。难道你们这麽多年,都活活浪费了?” “差不多。”乐守钦苦著脸,“他嫌脏怕痛,我不好逼得太紧。这才叫你来商量啊。” 牛大晃了晃头:“师兄不是有迷药?” “上次给你的都用了?”乐守钦问。 牛大点点头。 乐守钦难得尴尬地道:“我觉得给他下药後,他都变得不像他了。何况,醒来後要跟我算账,一两个月不带理的,没怎麽用。” “好麻烦。”牛大听得一个头两个大,不仅觉得自己幸运,他儿子,只要喂饱就成。 乐守钦押著牛大把师傅的老大教的心法口诀抄下,喜孜孜藏了,接风宴什麽的也不管,连夜穿越地道去逮人了。 牛大回到房间,卢君见仍睡著。 虽然修真後,只要练练气就可恢复各项精神力,但卢君见依旧保留著未修炼前的习惯,他对自己的进阶并无多少意识,不过跟著牛大的作息,同食同宿。 牛大进房关门,光线暗了下来。 脱个赤条条,把儿子也剥光了,皮肤腻著皮肤,架起儿子的腿,举剑找到鞘口,就藏了进去,从头到尾被融融软热包裹,牛大舒坦地哼了哼。 卢君见正做梦,梦中被人劈成了两半,持剑狠笑的人可不是牛大?他一惊,便从梦中跌了出来,梦外的身体也被肉串一样顶在牛大的宝剑上。 无奈地动了动身体,後面的人知晓他醒了,拥抱紧紧地跟上来。 不一会儿,便出了些汗。 “不热吗?”卢君见握住牛大的臂膀。 牛大咬著卢君见的耳朵:“儿子身上凉快,不热。” 卢君见垂眸道:“我梦见你把我杀了。” “怎麽会?在床上吗?”牛大不正经地握住儿子的下巴,迫儿子张开嘴,他直接伸了大舌头进去。口水湿润润地随著搅动流出来。 卢君见恼,他们根本说不上几句话,说了也是鸡同鸭讲。牛大是个脱线的粗人,除了抓住他自己想要的这一点变态地执著外,其他都是不看不管。 两个人彼此抱著,拼命往对方身体上挤,怎麽接触都从来没够过。 “你跟你师兄讲完了?” “嗯,师兄说师傅没事。” “哦。” 分卷阅读107 - 分卷阅读108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108 “师兄说他要武林盟主的心。” “武林盟主?” “嗯,你家那个侍卫,以前守著你,後来被师兄捉了的那个。” “姬扬啊,我们有空去看看他。” “他现在没空,师兄去找他了。” “你们师兄弟真是……” 问君何所之 3.1 这师兄弟两个不愧是狐狸教出来的,一点不含蓄。 乐守钦熟门熟路摸到盟主府,几下纵跃,找准姬扬的房间就准备隐进去。 这次却没这麽顺利。 没等乐守钦施展什麽轻功,一张大网扑头盖下,盟主府四周墙上和屋顶上出现了数不清的弓弩手,毫不留情地朝这边放冷箭。 乐守钦再厉害,也躲不过这麽多攻击。他毕竟是个人,血肉之躯,未至化境。 平常来找姬扬,不睡一次两次,从来没有这麽大阵架过。 乐守钦一直当那些小伎俩都是姬扬欲拒还迎的调情手段笑纳之。 没有哪一次,这麽多人,这麽多武器,抹毒的武器……和看不见的阵法。 扑头而下的网不仅网住了他的手脚,连他想施展的法术都被罩了个无效,这麽厉害的,绝对不是普通人! “姬扬!你给我滚出来!你要杀老子就直说,难道我还不给你杀吗?”乐守钦急怒攻心,眼睛赤红。 哗啦啦一声,一圈弓弩手外围又出现很多衣袂飘然的高手,首当其冲的一个蓝衣人,显然就是如今的盟主大人,他皱著眉头,面无表情地看著阵中人。 “魔头既已伏首,何不束手就擒?善哉,善哉!”披著袈裟的老和尚叽叽咕咕念经。 “姬扬!你真要这麽对付我吗?!”乐守钦愤恨道。 回答他的是蓝衣人冷漠的侧身,无情地挥手,又一轮密集的箭雨朝乐守钦飞去。不留余地。 乐守钦奋力运功,以指为刃,挡开层层逼迫。但是身上的中箭越来越多。 姬扬就像牵线的木偶一样,一丝表情都欠奉。 乐守钦恨极。他倒下去的时候都没有看到姬扬棺材板一样的面孔有什麽变化。 手掉落的地方,正触著腰间的荷包。荷包是翠绿色的,绣著几朵粉红的小荷,是一位爱慕乐守钦的姑娘以前绣的。 荷包里放一些有助於开垦沃地的灵药,是原本准备跟姬扬一同好好享受的。却是人心隔肚皮,他栽在了最在意的这个人手上。 哈哈,他还以为那颗心是可以捂热的,如果温度不够,只可能是他花的时间和功夫太少。 真笨啊。 一棵树上吊死。 这些年追在他身後跑,何必!世界上有那麽多值得喜欢的人,他犯什麽贱喜欢最无情无义没心没肺的这一个! 冷箭射在乐守钦身上,开出一朵一朵嘲讽的红花。乐守钦心灰意冷,吐出一口血,不支倒地。 人人喊他魔头,要把他碎尸万段,他仿佛隔了一天一地,听不到。 和姬扬站在一起的大部分人,乐守钦都熟悉,是各门各派的一把手或二把手。 除魔卫道啊。 姬扬身後还出现一个紫色的影子,但是,乐守钦睁了睁眼睛看不清。他情绪混乱,方才只顾著腹诽姬扬,没有仔细去想,依照自己的手段和道行怎麽可能这麽轻易地落在了下风?什麽招都使不出,就被破网给兜住了。 乐守钦重伤晕倒前,似乎看到姬扬也後撤了几步,吐了几口血。靠在紫衣人怀里。 他奶奶的!哪个敢抢老子的人!不想活了! 乐守钦双目爆瞪,仰头摔在了地上。 四周一片欢呼。 “捉住了!捉住了!捉住大魔头了!”小罗喽们欢呼。 人群中的姬扬紧抿著嘴巴没说话,他面色惨白,不知道为什麽,心里越冷越强迫镇定,指尖却忍不住颤抖,抖个不停。 为什麽会难受呢?姬扬告诉自己,那只不过是一个恶贯满盈,专门喜欢强迫人的混账!他一直想的不是有朝一日报复回来,再不受他欺凌吗?为什麽临到头,竟然不敢去看一眼? 怕看到对方的愤怒、失望和指责吗? 我不欠他什麽……姬扬心里默默想,都是他逼迫的……可越这麽想,心里越是翻江倒海,仿佛那些怒骂和嘲笑,还有那些锋利的箭头都射在身上……痛啊…… 姬扬口里不断涌出鲜血,同样晕了过去。他旁边的人都惊呆了。 一个紫衣人抱起了他。吩咐其他人:“都愣著做什麽?把下面的魔头捉住关起来,等盟主醒来後再处置!” “盟主怎麽了?受重伤了吗?” …… 没有答案。也没有人去质疑那个不知道什麽地儿跑出来的紫衣人。 但是,紫衣人身上凛凛的仙气,气场颇大,随便眼睛一扫,已经没有人敢开口。就连那些武林高手,个个都是顶尖的,但是生生在这紫衣人面前矮了下去。 仿佛生来,人家就是高人一等。他们原该仰望。 紫衣人熟门熟路地带了姬扬回他的卧室,一脚踢开了门。 一进门,紫衣人脸上就浮现恶狠狠的得意笑容,走到床边,仿佛扔什麽脏东西一样,把姬扬抛在床上。 “哼,人!”紫衣人在床边来回走了几步,不知道在想什麽大计划,唇角不住勾起来。 3.2 看著床上其貌不扬,最多算得上清秀的人类。紫衣人嫌弃地皱了皱眉。 “竟然已经开始双修……本门双修,同命同脉,一者死,另一者也活不了……”紫衣人低语,“这样一来,你们两个,我一个都不能杀,真是麻烦!” 紫衣人叹了一口气,又有些羡慕:“如果狐主找我双修就好了,不知道能在修炼上省多少力气。” 他想著想著,脸竟然红了起来,充满陶醉,好一会儿,才从臆想中脱身出来,讪讪道:“可惜狐主教门下双修,自己却并未开启这一途,不想被束缚,所以成仙後仍旧依靠吸食精气来滋养,对象不定,乐得逍遥,是好,也是不好。” 狐类,本没有贞洁一说。 只是入了仙界,少不了受仙界约定俗成的规矩打扰。 淫,是为大恶 分卷阅读108 - 分卷阅读109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109 。 即使如此,琼陵虽然低调了许多,通常赖在仙岛不出来,但是来找他的人络绎不绝,三道六界,总有神仙和妖怪慕名而来,亲自送上供贪婪的狐仙饱食的精气。 外人不来,狐仙岛上还有许多供琼陵召之即来的家养仙奴,紫衣人便是这庞大後宫里的一个。他的名字也是琼陵起的,叫云火。 云火因为原形是只虎,小时候可爱,受琼陵不少宠幸,长大後,猛兽的气质挡也挡不住,穿得再娘,化个再娇软的外形,也改不了天敌的气场。 特别是小白毛球白小水来仙岛後,狐主的暖手毛团就变成了小白狐狸,走哪带哪,云火被踢到了一边。 那个委屈啊。 琼陵救小老虎那一次,刚从天帝的宫殿出来,往回走。看见前头一片近乎被火光烧红的云层,便停了停,原来竟是地下一片森林烧起了大火,那火不是普通的火……不知道又是哪位仙神家不懂事的孩子闯了祸…… 琼陵听见火中有不少动物的哀嚎声,起了恻隐之心,便降下云头。 他化解的本事没有,救一两只动物的本事还是可以的。 被著了不得的天火烧到了,是再救不了。 但有几只险险逃过被烧死的命运,躲在石头底下蜷缩成一团的小动物,只是毛发被烧焦了,性命仍在。琼陵便拿衣袖兜了带回他们。 一窝老虎。 刚出生没多久的老虎。 到底因为烟熏火燎,带回仙岛的几只,只活了一只。活下来的给了名字,唤作云火。 天长日久,林子里的事,云火一点不记得了。 那场惊动天庭的大火过後,一龙一凤受到了处罚,一个压在了地底龙井,受百年地火烧灼之苦;另一个因缘际遇,入了天宫,成了天帝御花园里圈养的美丽宠物。 这些额外的故事,云火听琼陵讲过,琼陵说,故事里还有只白色的小老虎,因为小老虎养了只小野猫,原本是好朋友的小青龙生气了,小凤凰伤心,一把火烧了山林,替小龙惩罚小老虎……谁知道,火烧得那麽大…… 那只白色的小老虎还活著吗?云火小心地问。 琼陵一脸想望,他就是个白色毛球控啊,因为自己的毛色不怎麽纯净,所以特别羡慕那些有美丽毛发的动物。他说,白老虎活著,还在你们家那个山头,养著小野猫。一头白老虎多难找啊,死了多可惜,哎,云火你要是也是纯白的就好了。 云火是只普通的斑纹虎,褐毛。并不出众。 并不出众的小老虎有自己伟大的理想,他只要自己记得自己是狐狸琼陵养的小老虎,他是要在仙岛陪著他的狐主一辈子的。 谁知道小白狐狸来,抢了他的无数宠爱…… 小白狐狸是纯白纯白的毛发,被琼陵喂得胖乎乎的。 啊啊,此仇不共戴天啊! 所以,云火才趁机会溜出仙岛来报复。 哼,狐狸小白只不过是一只残疾的臭狐狸,教的徒弟也跟它自己一样没用! 仙界有仙界的规矩。 不能随便在人间界出示身份,使用法术,引起骚动。云火才不得不隐去身份,借用了人类的仇恨和计谋,一举拿下白狐狸的笨徒弟。 白水有两个徒弟,现在抓了一个,另一个也逃不了了。 云火的心情忽然很好。 话说,牛大还没在乐守钦的地盘蹲热屁股,就收到了乐守钦小的们的哀嚎…… 老大被抓了…… 武林各派联合来攻了,怎麽办? 魔宫里乱成一团。 牛大死活想不通,厉害的师兄怎麽会被人给捉了? 卢君见问:“你师兄本事多大?” 牛大想了想:“比我大一百倍。” 卢君见说:“既然这麽厉害,也讨不了好,我们是打不过了,不过枉送了性命。外面人人道这儿魔窟妖人,死了还没个好名,不值得。你去叫众人退避,有什麽暗道暗河的,早早遁却为是。待你师兄回来,再做计算。” “儿子说得有理。”牛大连连点头,道,“师兄不可能做什麽大坏事的,师傅说了师门就一个规矩,不能杀人。怎麽师兄还招得人人要来喊打喊杀?” 卢君见踢他一脚:“你快去吧,退避迟了,少不得有人命损伤。” “是,是。”牛大转头,“那我师兄怎麽办?” “等你把他的手下安顿好,我们一起去找你师兄。武林盟嘛,名号这麽大,很好找的。”卢君见笑了笑。 牛大乐呵呵去了。 卢君见眸色微暗,只是靠我们的三脚猫功夫,怕去了也落入别人的陷阱。 3.3 正道人士赶到的时候,魔宫上下一个人都没有,里里外外全退了个干净。 众人大呼上当,四处去搜寻狡猾的魔教子弟踪影。 这乐守钦本是为了好玩建教,连个正经名字都没取。不做杀人的买卖,劫财的做的不少,还专门捉弄所谓的正派人士,抢他们的宝贝,乱他们的阵脚。所以才招惹了这麽多麻烦,坐实了魔教的名头。 姬扬哪里管这麽多,他是个古板的人,接受的是正统的场面信息。心里更被乐守钦步步相逼,退无可退的绝望情绪常年笼罩,没疯已经差不多,偏见是少不了的。 对付乐守钦这种事,姬扬无论从哪个角度来思考,他都是责无旁贷的。 何况,有了高人相助。 高人爱穿紫衣服。 姬扬醒来的时候,脑袋昏昏涨涨,面前有人影,他心里隐约一阵惊喜,是乐混蛋吗? 乐混蛋厉害,喜欢装神弄鬼,专门捉弄自己。 他肯定没事吧? 每次共度春宵後,自己从沈沈的意识中醒过来,都会看到的人。他总会在自己醒来後,再温柔缠绵一番後,恋恋不舍地溜走。 因为姬扬若恢复了力气,那肯定是要动手动脚打人的。 心里一酸…… 哪里是?那个笨蛋混蛋王八蛋,已经被自己陷害了,浑身乱箭,死了吧?怎麽可能好端端在自己面前晃? 等视线明晰,看清眼前的是紫衣服的青年,姬扬胸口一震,差点又要倒下,被人扶住。 紫衣人非常不耐 分卷阅读109 - 分卷阅读110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110 烦:“怎麽又吐血?有这麽伤吗?他又没死!我都替他除去箭头,包扎过了啊。” “他……”姬扬心里五味杂陈,他悲喜交加,话都说不完整了。 “你说你恨他?”紫衣人问。 姬扬点头。 “恨不得他死?” 姬扬再点头。 “那你为什麽听到我说他没有死,你竟然会高兴?”紫衣人嘲讽地道,“你是在骗我,还是骗自己?” “我……”姬扬闭上了眼睛,心里一阵一阵地绝望。 “你是没救了。”紫衣人喃喃道,“……我还是挺羡慕你们的。” “……”姬扬可一点都觉得开心,意识到自己放不开乐守钦,是他对自己最大的刑罚了。 紫衣人呼了一口气:“若是我喜欢的人也喜欢我,我就是马上死了也值了。” 姬扬的心荡了荡。 “可是,他为什麽不喜欢我呢?”紫衣人咬住下嘴唇。 姬扬的眼皮动了动:“……我想见见他。” 紫衣人忽然甩开他:“不行!” 姬扬被摔得差点五脏六腑移了位,惊讶地挣扎半坐起,望著紫衣人。 这个陌生人,之前都是一派乐於助人、文质彬彬的君子形象啊。 紫衣人负手,倨傲地抬起尖削的下巴:“我这个人没别的优点,就是说过的话都算话!我既然答应了你,要杀死他,我就不会毁约。” 姬扬惊住:“我没有叫你杀他……” 紫衣人笑了笑:“可是你之前的心里在希望他死啊。” 姬扬闭住了嘴巴。 “你不是讨厌他纠缠你吗?他死了就好了吧?死了就不会再欺负你。你是这麽想过,没错吧?”紫衣人露出雪白的牙齿,“现在,你的愿望就要达成了,怎麽可以反悔呢?你应该觉得高兴!哈哈哈……” 眼看著娘娘腔的紫衣人越小越豪放,那张小巧精致的脸像面具一样,快破碎脱落,在虚幻的面相後,隐约可见一张狰狞粗犷的脸,阔口,高鼻,虎目…… 姬扬知道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了,厉声质问:“你到底是谁?” “哈哈,”紫衣人慢慢恢复平静,那些精致面相的碎片慢慢收了回来,严丝合缝地覆盖在他脸上,他对姬扬说,“你现在问我是不是太迟了?” 姬扬皱眉:“你说你是我师傅的故交……” 紫衣人又笑了:“我没骗你,我是你师傅的故交。只不过,这个师傅不是你自小从艺的师傅。是暗地里给你筑基,教你们双修之法的师傅,严格来说,不是你的师傅,是乐守钦的师傅……你真可怜,只不过被牵连了。如果可以,我还是想放过你的……你毕竟帮我捉了他……” “原来你处心积虑要对付的是他……”姬扬变了面色。 “是啊,帮你……害他……哈哈哈……”紫衣人妩媚地笑,“我好久没这麽开心了。” 姬扬一跃而起,袖中短剑横刺而出的同时,数十枚梅花形的暗器朝紫衣人疾飞……从没失手的暗器,被乐守钦特意喂了毒给他防身的暗器……在紫衣人面前,如同小孩子的玩具。 他不过拂了拂衣袖,剑和暗器都落到了他脚前。 紫衣人衣袖再一扫,姬扬来不及再出手,已经被扫得委顿在地。浑身如同针扎,再无一丝力气。 紫衣人自上而下睥睨地望著他,像天上的神看著地上的蝼蚁。 他说:“即使白水来,也不是我的对手。” 3.4 武林盟主住的地方就是姬扬住的地方。 牛大想翻墙进去找人,被卢君见拉住,卢君见说:“既然明说了人被抓住,肯定是严加看管,等著我们来救了。虽然不知道他们打的什麽主意,但是平白送上门,实在不怎麽高明。” 牛大想了想说:“我们不是他们教里的人,没搀和他们的矛盾。我们进去,被发现了,也没什麽。” “蠢。”卢君见摇头,“且不说你是他的师弟,我们这遭进去,却是为救人。已经脱不了干系。” 牛大领会了:“那我们怎麽办?” 卢君见说:“别惊动人,进去後,我们先找姬扬。就算久已不见,我好歹做过他半个主人,他应该会顾念点旧情。” “怎麽找?”牛大听儿子分析得头头是道,心里满足,望著卢君见认真思索的模样,心里跟倒了蜜一样。 “你没听他们教里面的人提到,进出此处有密道吗?我跟他们问过,是在隔街的一处客栈房内,我们去找吧。”卢君见说著抬起头,看到牛大精神地盯著自己,不禁面皮发热,低咳一声,骂道,“你在想什麽呢?” “既然如此,我们快去吧。”牛大笑嘻嘻地握住儿子的手腕,飞驰起来。 风呼呼刮在耳边。 卢君见忍不住道:“你师兄朝不保夕,你乐什麽?” 牛大摇头道:“师傅在我们身上种过护身符,他说这样我们能彼此感应,他也能知道我们在外行走是否安全。现在,我身上的符咒没事,说明师兄还活著。只要我们快点把他救出来就没事了。” 牛大说的有道理。 卢君见点点头。 地道果然是在客栈的一处房间底下。 这麽秘密的所在,姬扬果然没有告诉任何人。 抓人可以,但是若是被武林正道知道有这麽一处私相授受的通道,进而被人怀疑两人的真实关系,哪怕认为盟主府有人私通外敌,都是姬扬不愿意生的枝节。若他还行动自由,或许或封了此处地道,或者多派人手在附近巡视。 但是姬扬此刻被关在了乐守钦隔壁。 云火觉得自己心肠很好,你看,你要跟情人在一起,我就让你们在一起。 只是,你的情人受伤过重,没有魂归西天,但是一时也醒不了。这不是我的错,箭还是你下令放的,你要看自己在旁边看著。 姬扬心里不知道有多痛苦。 乐守钦平时活蹦乱跳,欢脱得不知道多碍人眼。此时浑身是血,脸色发青,扑在地面上,跟尸体没什麽区别了。 一想到是自己害他如此,姬扬心里快成了蜂窝,恨不得咬舌自尽才会舒服些。 他当然不知道自己不能死,他一死 分卷阅读110 - 分卷阅读111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111 ,怕吊著乐守钦的魂魄,都会散乱地离体了。 姬扬没有傻到自尽,是因为只要还有一线希望,他都想把乐守钦带出去。 死也好,该他自己亲手葬了他。 云火看著这对你惨我也惨的同命鸳鸯,非常无聊。人间的酒食,太多烟火气,他不想碰,他想赶紧处理完事情後回去仙岛。 如果被琼陵发现他擅自离岛,恐怕要踢他出岛了。 琼陵的脾气从来都说不得好。 现在,白水不见了,琼陵忙著找。云火才有机会偷溜出来。 白水,你去哪里了呢?如果没有害到你,我就被抓回去了,这可一点都不好玩。若是能把你骗来,能把你杀了,哈哈哈,就算琼陵要把我碎尸万段,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我要把他心里唯一一点想找对象双修的念头也给掐了。 既然他不属於我,也不该属於你。 如果你没了,琼陵又该是以前那个无牵无挂没心没肺的美丽狐狸精了。他对谁都会一样好,不会厚此薄彼…… 云火心里发堵。 这麽想著,也没让他觉得好点。 但是已经开始做的事,他没有一点念头要就此中断。 白狐狸给两个徒弟的护身符不是什麽法力高深的法宝。这个笨蛋狐狸,只是拔了自己的狐狸毛,给两个徒弟一人种了一簇。若谁动了狐狸毛,他当然知道哪个徒弟出了危险。 笨蛋狐狸自己没多少法力,但是他有很多朋友,因为琼陵以前走到哪里都宝贝一样带著他,每个神仙妖怪都喜欢它。神仙们喜欢宠物团儿,这个摸一把,那个掐一下;妖怪们则是看著他肥肥软软的样子,恨不得抓过他塞牙缝,保养得如此好,肯定是香香喷喷。 久而久之,琼陵的朋友都成了它的朋友。 看不上琼陵的神仙们也成了它的朋友。 因为,难道狐主琼陵的仙岛上能出来一只纯洁白痴的狐狸,额头还有守宫砂,他是真纯洁啊,多不容易。这样的东西,原形可爱,化作人形後又是个长相不差的美少年,谁也不会和他生气。 3.5 到了後来,白狐狸每次离家出走,都是这些神仙帮忙藏匿,跟琼陵过不去。 琼陵还回回不好找。 後来,琼陵干脆袖手看热闹,看白狐狸还能翻出他的手掌心去! 事实证明,这只狐狸真的是只家养坏的笨狐狸,他只是乖乖找了出山头,做自己的妖精大王,养两个徒弟,天天去给他找泉水浇果树摘果子。 时不时,再送一些果子打包到仙岛孝敬琼陵。琼陵看他小日子过得滋润,忍著没找他麻烦。毕竟,白水生来有宿疾,这辈子没过过几天舒心的日子。琼陵带著他也是怕他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出事。 睚眦岛虽然在千里之外,睚眦岛上的动静却一直在琼陵眼皮底下。 琼陵找不到他的白狐狸,但是白狐狸在天地间留下的另外两处气息有了异动,琼陵先白水查知了。 他的小老虎啊,以为能瞒过他的耳目做坏事吗? 大前辈的思维方式,小一辈的当然不了解。 这边厢,耐心等著白狐狸小徒弟一行快快入陷阱的云火已经快如意了。 牛大和卢君见想先在姬扬的地盘上找姬扬的想法是没错,但是这盟主住的地方,房子比卢家的还多。卢家好歹十步一景弄得挺有风格,这处房子基本重样,里里外外看上去都差不多…… 牛大和卢君见很快就有些摸不著道了,何况,他们本来就不知道道,还以为能找到一处稍微豪华正式一点房间,肯定是姬扬住的地方。 但是姬扬这个人从小做贴身侍卫惯了,对衣穿住行是一点不讲究。老盟主丐帮的弟子出身,更不讲究,姬扬就把这不讲究延续下去了。 不好找啊不好找。 後来,是碰上了个小人。 这小人也不小,十四五岁模样,晃荡著两腿坐在亭廊前,一脸烦恼,看见莫名其妙从假山後小心翼翼地走出的两人,他不仅没有表示惊异,还凉凉地问:“地道进来的?” 因为这时辰,能突破门口各门派联合的超级防御力,一声不响进入到内殿是很不容易的事。 牛大和卢君见愣了愣。 少年叉腰站起来说:“我是盟主身边的人,自然知道。除了我,估计也只有你们魔教肯信那两位大人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麻烦关系了吧。”少年说著话。 “虽然盟主每次都喊不愿意,但是事後都是容许你们教主心满意足走掉,留我服侍他善後。我想,他们两个之间算不上情人,也绝对算不上是敌人。”少年唇边露出一丝邪恶的笑容,带著嘲讽,“我在等你们来呢。” “姬扬也遇到了危险?”卢君见反应地比较快。 少年赞许地点头:“他们被关在了一起,所以这边没人,人手都集中到前院去了。” “和我师哥关到了一起?关在哪里?”牛大揪著少年的衣领问,被拍开。 “放下我!野蛮人!”少年咳嗽著双脚著地,才厌恶地皱了皱眉头,“你是那人的师弟,怪不得一样的无礼蛮狠,就知道动粗!” “他这是心急。”卢君见上前一步,催问,“姬扬是你们的盟主,怎麽他出事了,府里还是一样安静?” 少年这才变了脸色,带著一丝不可置信和惊恐道:“那些四面八方来的各门各派高手不知道怎麽回事,一个个如同魔魅了,只听紫衣人的话。紫衣人抱著姬扬从他们面前走过,他们也跟没看见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所以我才只好躲在这里等地道里什麽人出来,不敢轻易去惹祸。” “你既然等我们出来,为什麽不在密道口边等,害我们一通好找。”牛大火气大。 “那样不是太明显吗?”少年摆手,“这里是到前厅的唯一一条路,我在这里等你们刚刚好。” “他们被关押在何处?”卢君见不想废话。 少年摇头。 “不知道?”牛大抬高了声音。 少年又说:“你们去前厅随便见人就打,被抓住就知道了,他们肯定会绑你们去见我们盟主和你们教主……” 这个法子真是一点创意都没有,但是该死得会成立。 “没有别的办法吗?” 分卷阅读111 - 分卷阅读112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112 卢君见问。 少年说:“即使本来有,现在也没有了。那个人非常厉害,根本不像人,像个会巫术的妖怪。所以除了最直接的法子,其他的都是多此一举。你们快去吧,快去吧。” “你不一起去?”牛大瞪。 少年摇头加摆手:“我武功不行,更不想送掉小命,我当然不去。” 牛大怒。他怎麽看这个少年也不顺眼,他儿子这个年纪的时候,多乖巧孝顺啊,叫舔下面不会舔上面。 卢君见拉了拉牛大,斥了声“走”,两个人施展轻功,一下子就烟一样消失了。 “也是妖怪麽?”少年嘀咕著,打个哈欠,找床睡觉去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他这样的小人物啊,还是关照自己要紧。 3.6 话说,牛大和卢君见在前院露脸,就跟肉疙瘩落进了野狗群里,稍微象征性地反抗了一下,就被众高手绑成粽子,扔到了紫衣人的脚下。 紫衣人长得不差,眉眼干净,皮肤白皙,但是他这妩媚的长相跟他凶狠的眼睛一点都不搭,倒似从哪里偷来的皮,草草裹在自己身上,怎麽看怎麽别扭。 “就是你们两个?白水呢?他还不肯来吗?”粗嘎的嗓音故意端平放稳了,却更显装模作样。 “我师兄呢?你们把他关哪里了?死人妖!”牛大破口大骂。 “你说我什麽……”云火眉毛直跳。 “人妖啊,没见过你这麽娘娘腔的家夥了。”牛大双目瞪若铜铃。 云火盯著他半晌,眼里阴云飘过来浮过去,他扯了扯嘴角,一手提起一个粽子,大踏步往石牢走了。 没叫一个人跟上。 盟主府的这处地牢很少用,但是起意是关罪大恶极的魔头们,所以打造得格外坚实。 牛大和卢君见被贴著地面扔了进去。 卢君见额头砸到石头,立马飙出了血。牛大怒,但是他想挣开舒服,紫衣人手指一点,他便一动不能动。 在两个人的左边,就有两处石室,一人躺一人站。 躺著的是被血痂模糊了的乐守钦,站著的是形销骨立快疯魔的姬扬。 姬扬看见两人的时候,发了怔,半晌才朝卢君见的方向伸出手,颤颤地叫一声:“小公子。” 此刻他仿佛又不是什麽统领四方的武林盟主,又回到以前那个沈默寡言的卢府侍卫身份了。 卢君见勉强挤出个笑容,跟他打了个照面。 姬扬这个人骨头硬,自尊心高。他愿意的时候,你叫他当牛做马跪下磕头都没问题,他不愿意的时候,你打断他的脊梁骨要挖他的脑髓,他也不会妥协投降。 正是这样的个性,他之前做侍卫做得如鱼得水,之後反抗乐守钦也反抗得不卑不吭。 想到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又连累了两个无辜的人,他这时候才真正懊悔了,不该轻信旁人。 云火可不理他们眉来眼去叙旧,他有点小兴奋,终於可以逼来最後一个人了。只要白水来,他保证他逃不了。 “你们都不肯告诉我白水在哪里吗?”云火斜著眉毛问。 “谁是白水?”牛大至今不知师傅名讳。 倒是卢君见在仙岛的时候听服侍的童子提过,便哼一声:“你师傅。” “哦,我师傅在哪里,我怎麽知道?你快把我师兄放了,不然我师傅的主人来了,你吃不了兜著走!”牛大笨拙,也晓得搬出白水大概是没用的,也只有琼陵本事大,能压压阵了。 他这不提还好,一提,前仇旧恨都在云火心头翻涌,他露出一个可怕的笑容,朝前走了几步,凭空朝乐守钦的方向抓了抓,乐守钦忽然七窍流血,身体被抽了筋一样挤压萎缩成了肉块,然後,一簇粉白的狐狸毛从那堆肉块的最中心裹著一团光飘了出来。 姬扬捂著心口半跪下去,他眼前血淋淋一片,眼睛失神,一声都发不出来了。 卢君见面色雪白。 只有牛大愤怒的闷嚎快把屋顶给掀了。 火云抓著手里火烫的狐毛,哈哈大笑,仰天道:“白水!你的大徒弟没了,你也不心疼吗?你若再不现身,当心你的小徒弟也被我抽筋拔骨,坠入无边地狱!我等著你来找我算账!” 变故突起,谁也不想是这麽血腥。 乐守钦的变成了一滩肉泥,血还从肉泥中不停渗出,把大半个石室都染红了。 姬扬就那麽不可置信地睁著眼睛,眼中流出了血泪。 卢君见害怕地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 就这麽一刻,殿内金光四溢。从虚空走出来一个金冠玉带的青年,僵著脸站在半空中:“算账麽?白水正等著跟我们宝祖成婚,没有时间来与你纠缠。不过是狐狸琼陵坐下的一只虎精,你不怕自己闯了大祸,连畜生都做不了吗?罢罢罢,我且送你们回去!” 青年袖中飞出一块金砖,直飞火云胸口,砸得他浑身金光四射,瞬间功体消散,匍匐地上成了一头斑斓猛虎。 青年手掌一翻,收了老虎於掌心,又把凌空飘散的狐狸毛都重新提起,朝乐守钦的尸身打去。 只见那狐狸毛团成大如明珠的小球状,飞入混沌的血肉之中,瞬间那些肉块骨碎都依附其上,白珠子变成了红珠子,光芒消失,珠子跳了跳,跌於地上。石室中一片干净,哪里还有丝毫血渍。 青年捡起珠子,走到姬扬面前问:“你愿不愿意救他?” 姬扬愣愣抬头。 青年道:“白水没什麽本事,但是他从小被各路仙家的灵草仙药喂养大,连一根毛都是宝贝,有聚魂之效。这死的人与你合体双修过,也只有你的身体能孕育他重新化人。单看你愿不愿意了。” 姬扬听不明白,但是他理解过来,只有他能救回乐守钦了,只要他愿意。 那个混蛋,他活著的时候,他想他死;如今他死了,他心痛欲裂,恨不得随他去。姬扬麻木地点头。 青年笑了笑,把血红色的珠子直接送入了姬扬的嘴巴,令他吞服:“也是你们有缘。” 随後,青年解开牛大和卢君见身上的禁制,对他们道:“你们师傅要大婚了,我是来请你们去观礼的,都随我去吧。”青年说完摸了摸手掌心趴著的老虎,道,“白水要成婚,琼陵怎麽 分卷阅读112 - 分卷阅读113 饲育守则(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113 会不到?你跟我去,迟早会见到他,你既然是他养的东西,且等他吩咐。” 小老虎瑟瑟地缩了爪子,连头都埋下去了。 一行人瞬间消失踪影。外面的各路大侠们如梦中初醒,个个摸著脑袋,像做了一场噩梦。 他们有他们自己的江湖,不会因为一个武林盟主和一个魔教教主的消失,就不再上演熙熙攘攘的名利争夺戏码。 分卷阅读1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