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穿越村》 红颜祸水 欢迎来到穿越村 作者:雾幽 红颜祸水 朝廷与江湖就像江海与小溪。 江海多蛟龙,一跃纵云霄。千百年来,能让世人牢记者多为帝王将相,名臣猛将。考取功名,出仕当官,报效朝廷,多少贫家才子鱼跃龙门,光耀门楣的首选。多少平民百姓因此对自家儿孙自小竹鞭戒尺,严加管教,逼其苦读,望子成龙。 雨汇小溪,灵气天成。不比江海的波澜壮阔,山涧清溪往往也会出现灵秀奇物。历来天下第一高手这个名讳一般绝不会冠在庙堂之上。庙堂之上的武将们,除了一身的武功,更重要的当然是能调兵遣将,能征善战。至于高强武功,大部分也只限于力扛大鼎,独搏猛虎之类,让皇帝与文臣们大呼“力拔山河兮!”个几声添添彩而已。江湖上不乏些靠摆献浅武功就沾沾自喜的所谓武林人士,但世外高人这个词是给那些不屑于名利的真正的高手准备的。而江湖上所谓的武林世家之中,也的确不乏文武双全,知天文晓地理,善医毒,运筹帷幄,惊才绝艳的人物。 朝廷说江湖人是不知国家大义,只懂耍刀弄剑的草野莽夫。 江湖人说为朝廷效命的是屈身献媚,仰人鼻息的鹰犬走狗。 江湖与朝廷,永远泾渭分明。即便有一代的帝王在国难之时招安了几十名真正的江湖高手入朝,可也只限于将他们遣入敌军阵中摘取敌军将领首级而已。 卧榻之旁,岂容猛虎安睡。对于那些拈叶飞花的江湖内家高手们而言,一毫发都能成为刺君的利器;对于那些俊美风流,轻功卓绝的江湖采花贼们而言,充满女儿幽香的后禁园就是他们的后花园。 江湖人的活动,不是没有触犯过朝廷的利益。但朝廷为了长治久安的考量,往往还是会对其采取招抚的态度,很少采取强硬措施。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本朝国号为东,皇家姓氏为龙,当朝皇帝单名一个昊字,年号为安。安帝自即位以来,谈不上励图治,但也算勤政爱民,广听谏言;自立后纳妃以来,谈不上恩爱佳话,但也算雨露均占,后和睦。安帝或许不是个能开疆辟土,令四方来朝、八方来贺的盛世之君;但作为一个中规中矩,让百姓饱享安乐的太平之君还是非常称职的。 这样的太平君主,照理说仇视他的只是那些个与东朝存在利益冲突的边陲蛮夷小国而已,每年的刺客数量与质量也在御前侍卫高手们的能力范围之内。 安帝每年逢开春都会前往太庙祭祖,祭祖自然是要沐浴斋戒,严禁美色。每当此时,安帝总会象征地和父兄位高权重的宠妃难舍难分个几下,交代几句后把后那一溜的美人们交给皇后看管。吃几天御厨做的素斋,独睡几天带檀香的龙床,听几天三朝老臣的唱礼,拜几天祖宗牌位,然后回。回之后,再继续当他的太平帝君。 然而有一年的开春祭祖,安帝在前往祖庙途中,无意中救获一正遭追杀的绝色女子。此女子泪光婆娑之间美不可言,颇有莲花滴露、梨花带雨之韵。安帝将之带回后封为莼妃,大加隆宠。 一石击起千层浪,原本至少在表面上风平浪静的后开始暗潮汹涌。 先是原本的宠妃在撒娇嗔怒,吃醋邀宠不成之后,让朝中的父兄连系了朝中几大世家重臣,其中当然大部分的女儿、姐姐、妹妹、侄女,外甥女……等女眷在后为妃,共同参奏这莼贵妃身家来历不明,德行不佳,侍奉君主实为不妥云云。 正陷入美人乡的安帝当然没有理会,要说他唯一的回应就是将当众抽了莼妃一巴掌的那位前宠妃打入了冷,对进言的皇后威胁废后之后,将莼妃扶到了贵妃的位置上。 至此,一个身世不明,来历成迷的绝色美人拥有了仅次于皇后的高贵身份与当朝最高位男人的无限宠爱。 “红颜”这俩字后面跟的往往不是“薄命”,就是“祸水”。 那莼妃,哦,现在改叫莼贵妃了。莼贵妃当年与安帝结识是因为正遭追杀,而她进入后之后,这追杀的人也没停歇。追杀她的是江湖人,那些个狠辣的江湖奇术让禁侍卫与御医们天天冷汗涟涟,生怕一个闪失让皇上没了美人,他们自己没了脑袋。 而巴不得与她朝夕相处的皇帝也因此沾光,常常身处险境。 在第若干次暗杀时,一个在体内藏满毒针的刺客成功混入了后。当时的莼贵妃正在龙床之上承受“恩露”,安帝也正是情到浓时。那个艺高胆大的刺客乘此春光无限,侍卫回避的大好机会,用真气将毒针直接从体内爆出,无数饱吸剧毒的针刺全部对准龙床! 在此,安帝得感谢他已故的父皇在他满周岁时送了他块极地奇石雕的挂佩。那块奇石挂佩,能令所有铁器在疾速接近安帝身体时绕行。靠着那块挂佩,安帝与他怀里的莼贵妃才侥幸逃过一劫。 所谓蓝田种玉,这勤种,迟早是有开花结果的那一天——莼贵妃怀孕了。说起来,也许是安帝真的没什么子嗣福,宠幸后妃多年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莼贵妃有孕,这天大的喜事更是让他将这脸袋迷人,肚子争气的美人宠到了天上,疼到了心坎里。 不谈每天的锦衣玉食,光是每天那一碗的安胎药,安帝是绝不假他人手,定要亲手喂给爱妃的。而且在喂之前,他一定会亲尝一口,试试药温。 别忘了,莼贵妃还是个被追杀的,她喝的药能一直没问题吗? 于是,安帝中毒了,中的还是剧毒。 御医们战战兢兢地看着震怒的皇后将当值的太监女当众杖毙,并将御医院们九族之内的所有老小都拘入中,限他们在七日内为皇上解毒,不然一日杀一人! 在三名御医“孑然一身”之后,御医院终于研究出了解毒的法子,成功为皇上解了剧毒。 毒伤后醒来的安帝也大为震怒,但他怒的到底是小小的江湖人竟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拈虎须,拔逆鳞;还是心疼莼贵妃以六甲之身哭倒在他病床前,美目含泪地自求打入冷……谁也不得而知。 只是几日之后,东朝放下皇榜,命江湖各派遣散门徒。 遣散归家后的弟子们将来一律不许佩带兵刃,携带禁药。 持利刃兵器者将兵器上缴国库,当地县衙会按铁税给予一定的补偿。 持伤人秘药剧毒者将药物上缴御医院,由于毒物的御医妥善安置销毁。 且各门各派,都要将遣散后所有弟子的身家姓名以及九族上报官府。 一开始,江湖人对此不予理会,依旧我行我素。 然而,当朝廷真的将几个武功不入流的江湖小人物以抗旨不尊,藐视朝廷为由当众斩首之后,江湖几大门派才惊觉当今皇上是真的下了禁武令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江湖上拥有百年历史的江湖大门派不想与朝廷过于交恶,工工整整地上书朝廷,以表不会以武作乱,习武收徒只为强身健体,自卫防身,皇上您英明神武请收回成命云云。 朝廷对此当然是顺着杆往上,或者说顺着藤依次去踩瓜。先是派人前去游说上书的江湖几大派让他们自行散去,在劝说无果之后,朝廷派重兵将这几派的山门给围了。 双拳难敌四首,这武艺高强敌不过人海战术。 一个月内,江湖著名的几大派纷纷凋零。江湖中深地固的几大武林世家也难逃一劫,他们祖传的宝剑宝刀,各种外观华美贵重实则为杀人秘器的兵刃,以稀世药材调制的百年难得的珍贵剧毒……这些珍贵家藏都是朝廷查抄的名目。 在一位御医企图强行掘出一位自小练毒术的少年的指骨却被其毒杀后,朝廷与江湖人的矛盾更是激化到了极点。 至此,东朝史上第一次朝廷江湖大混战开始。 红颜祸水在线阅读 红颜祸水 - 施家毒术 欢迎来到穿越村 作者:雾幽 施家毒术 江南施家为武林百年世家,其专的是毒术。照理这样的专,非常非常容易被冠上江湖妖邪人人得而诛之的大帽子,从而弄得家无宁日,甚至招致灭门之祸等等。但施家屹立江湖已有百年,虽然风风雨雨不断,但大多都有惊无险的安然度过。这其中,除了施家家风森严,对于胆敢利用家学为非作歹者绝不循私情外,更多的是历代施家在对待江湖问题上的相对避世的态度与和那些所谓的武林泰斗恰到好处地交好。要知道对于一个通毒术,或者说专药剂的家族来说,能讨好那些整天练神功,冲壬督二脉冲不过去,或者一不小心冲过了头以至走火入魔的那些大侠们,实在有太多太多的好东西了。 然而,施家现在遇到了江湖百年难遇的大劫——朝廷颁布禁武令。 施家是江湖百年内难出其右的炼毒人家,这名气自然招来了朝廷的上缴毒物的游说。 说起来,这其实还是朝廷的不是。施家历任家主是绝对敢大吼一声:施家奉公守法的。施家所炼的毒物,大多都是用来作以毒攻毒、催动经脉的医药之用,撑死也就是江湖上来了某某外来邪道人物使毒术祸害武林时,施家为武林正道用毒相抗而已。 而现在,朝廷不但要求施家交出所有毒物,更要求施家所有练毒功的子孙都自废毒功。 施家随便一棵杂草都是砒石难及的剧毒,很多都是百年难得的珍贵药材。施家药库中那些一望无际的药柜上所码放的密密麻麻的致瓶罐,都是历施家子孙的血汗与珍藏,其中有一小滴能让方圆百里内寸草不生人畜皆灭的猛毒,也有江湖高手们梦寐以求的一口能提高一甲子功力的灵丹。 施家子孙的毒术,那更是打出娘胎就开始练的,毒素早已深入骨髓之中,可随内力自如吞吐。 交出所有毒物。这不是要掏空施家家底么?不谈那些不知消耗了多少代施家人心血的珍贵草药与丹药。要知道虽然这江湖上没有脑子进水的小偷大盗敢顺施家的东西,但给存库的金银珠宝染上唯有家主才能解开的剧毒是施家祖上传下来的规矩,为的其实只是防止不肖子孙不思生产、空耗祖宗积蓄。而现在,施家上任老家主刚巧过世,这库里的财物上还真真切切地带着剧毒,在不知毒方的情况下要想解毒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在一年之内,至少在七八个月内,这些财物也仍在“毒物”的范畴之内。 而废掉毒功就更让施家人无法接受。施家毒功修炼不易,自小就要服食与浸泡大量剧毒之物并配合独门武功进行艰苦的修炼。修炼的问题暂且放在一边,这废武功才是真正的问题。要知道,废除以口唾呼吸传毒的毒术,就要重新服食大量逆转药物,从而达到体内再无剧毒的目的。可这一折腾下来,被散功者不丢命大多也是变为废人的。而废除那些将毒素沉淀在身体某部位的练功者就更是问题,剧毒深潜入髓,要废了他们的武功就得真正的把带毒的部分给生剜了! 施家新上任的家主原本还本着礼尚朝廷的原则,以施家百年来的种种良迹与安于太平的态度与朝廷方面的官员进行交涉,并非常诚挚地表达了废除施家子弟武功就是把几个青春正好的良善男女变为废人的苦处。 可惜,朝廷方面不予认同。皇帝的话就是圣旨,圣旨知道不?抗者力斩! 在交涉无果之后,朝廷采取了强硬态度——派重兵围剿施家祖宅。施家自然是气极,但无奈天子脚下,对官府服软的态度总是要的。于是派出几名施家人对围府官员再次进行交涉。 但朝廷是铁了心了要铲除施家,原因其实还是在于当今皇上。负责与施家交涉的官员是个好官:施家所诉在情在理,更何况没有任何证据表面皇上遇刺与施家有直接或间接的联系,为此为难施家实为不妥。而如果朝廷能因此对于毒术的施家留恩,对于皇上将来的安全来说那更是百利而无一害。所以,那位挺好心的官员是真的为施家在皇帝面前美言了多句。 可当时莼贵妃正巧在安帝身旁,她一听那个“毒”字,利马哆嗦了一下,连带着手中端着的茶碗都一个不稳翻到在了皇帝的龙袍上。 不等皇帝反应自己湿濡的龙袍,莼贵妃大美人立即开始梨花带雨,小声啜泣,自诉她现在听不得那个毒字了。一听,她就会回忆起皇上当时的凶险,自己如何如何地担惊受怕云云。哭着哭着,大概是情绪过于激动就动了胎气,出现早产。 不得不说,莼贵妃的运气实在太好。在经历一天一夜的难产九死一生之后,居然有惊无险地生下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健康皇子。 皇帝为此乐疯了,也气疯了。所乐的当然不必再说,所气的就是施家。别忘了,莼贵妃就是因为听到施家为炼毒人家的事才受惊,动了胎气早产,而自己不久前那场凶险的毒祸虽说没证据说有施家的份,可也没证据说没他们的份不是么! 毒者,祸也!皇帝朱笔一挥,施家的事就这样钉了铁板。 再牵强,再不讲理,可圣旨就是圣旨。能把满门抄斩,变为查抄满门,那负责与施家交涉的官员真的已经尽了力。可施家的人并不清楚这些。 对强行进府邸查抄家产的官兵,愤怒的施家人将其全部毒昏后扔了出去。 好吧,到了今天这一步,谁也保不了施家了。朝廷的人海战术对施家仍有一丝善念的毒术(非无解猛毒),后者很快见拙。被俘的几名施家人很快被朝廷专门指派的御医废毒功。期间,施家有几名扛不住猛烈的逆转药的当场就死了,而几名被剜去放毒部位的施家人都成为了废人。 最终,在一个被俘的施家小子在被剜骨之际。他用父辈尊尊叮嘱绝不许轻易使用的剧毒毒死了一营的人后逃回施家后,施家对朝廷再也不存任何希翼与仁慈。 至此,一直以来采取避世态度的施家和那些以武力方式抵制禁武令的江湖人站到了一边。 施家猛毒一出,饶你是千军万马,全部给我放倒! 一时间,朝廷手足无措,损兵折将不计其数。更糟的是,由于施家的正式宣战,那些原本武力值惊人的江湖人也由因此剧毒傍身。让原本就艰难的剿灭任务,几乎变成了不可能的任务。 施家毒术在线阅读 施家毒术 - 好官难为 欢迎来到穿越村 作者:雾幽 好官难为 这禁武令,其实除了那位正式招揽江湖高手同抗外敌的皇帝之外,东朝历代皇帝都有下过相似的政令,但充其量也不过就是些严禁聚众械斗滋扰百姓云云,对于触犯后的惩戒也大多雷声大雨点小。毕竟,当权的还是要留下命来才能继续为民请命,继续忠君爱国。那些江湖人人数不多,但大多都是些老幼皆兵的亡命徒,且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江湖人对报仇雪恨这类事有一种另类的执着。所以,在小范围朝廷与江湖人矛盾之中,当地官员往往会采取睁只眼闭只眼的放羊态度。 小打小闹,无伤大雅。江湖人其实与朝廷一直都有着良好的默契。要是有了“不识大体”的喜欢顺官宅的小贼或是采花采到管家千金身上去的采花贼,一般都会有江湖地位得当的大侠出面调停解决。而那些用弱质百姓练邪功的就更不在话下,天天都有着斩妖除魔的大侠们组成的正义盟什么的提剑追着。而要是遇到个年头不顺,疫风肆虐的时候,更是会有某某神医药王的主动自发的赠医施药协助当地官府。 所以,这围剿江湖人的政令也实实在在的在为难当地的父母官。 尤其是施家所在的宁和县。这施家虽说一直往来江湖,炼制剧毒,可平日也的确是安分守己,灾年也曾开府施粥,赠医施药。作为地方大族,施家和宁和县历任县令一直有良好的私交,县令府中逢年过节、宾客宴请、寿辰喜事,施家是绝不吝啬那些个千年参千年芝什么的。而县令家中有什么疑难杂症,施家也从未吝啬过自家的医术好手和珍贵家藏丹药。 在这一次禁武令下,念旧情的宁和县县令为施家也算进了全力奔波。在得知朝廷遣派的御史是自己昔日的同窗好友之后,更是不遗余力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以求身居高位的好友能为施家在皇帝面前美言几句。 可御史大人尽管尽了力,而皇上却没有一点放过施家的意思。御史无奈地告诉他:这件事已经惹怒皇上准备将他贬职,现在能做的就是乘他还在宁和县,朝廷所派的手段强硬的新御史到来前劝施家人放弃与朝廷的抵抗,不然等着他们的只有灭门。 县令非常为难的将这一坏消息告诉了施家,并暗示他们如果举家远走高飞虽说也不无不可,可朝廷会因此降罪于他。他家中还有老母幼孙,让他们为此连坐受罪他实在于心不忍。 事情进行到这一步,宁和县令可以说已经进了自己的本分,能徇私的他也尽力徇私了。 施家家主对此也表示了感激与理解,他直言不讳地表达了施家不会连累县令,并很婉转地暗示县令这阵子最好不要跨出府衙。 在之后的官兵与施家人的冲突中,施家人被俘。多亏县令的出面求情,才让他们免于当场受斩,可之后朝廷所遣派的御医却弄死弄残了大半受俘的施家人。 县令知道,与施家的交情一去不返了,现在自己真的得小心饮食了。 而在那个逃走的施家小子将御史所在的那一个营的将士全部毒杀之后,县令心中对施家最后的一点愧疚也不复存在。那被毒死的御史有风湿,可他为了施家硬是在雨中跪了十个时辰,他回宁和县令的时候是坐着轮椅被人推回来的。 宁和县令的儿子从军,因武艺高强勇猛不惧而位列前锋营副将,可以说他是县令这辈子最大的骄傲与指望。 御史当时所在的营正是县令的儿子所在的那一个营。施家人后来闻讯立即送来的解药与只要有一口气就能提命的神奇灵药,但那时县令的儿子的尸身已经僵透了。 县令欲哭无泪,对施家再也不帮不护。 施家与朝廷正式决裂,不再像过去那样对自家毒物严格控制,反而将那些危险的剧毒流放出去。在县令不知第几次安抚被施家剧毒误伤致死的无辜百姓之后,他的心也硬透了。 连夜写奏折上报朝廷:施家毒猛,祸及百姓。未免将士枉死,还请朝廷派下能人重兵,降伏施家。 朝廷立即布下皇榜,招揽能人异事。这个举动,被很多江湖人深深耻笑。你朝廷对付的可不是施家,可是整个江湖,施家的毒现在可以说是很多江湖人的傍身法宝。先不提有哪个江湖人会为了那虚无缥缈的高官厚禄,和以毒术闻名的施家作对;更重要的是,施家可以说是江湖现在的屏障,施家一灭,那江湖更是树倒猢狲散——朝廷剿灭起来轻松不少。 就连平日里和施家处于敌对状态的邪教教主都对此嗤之以鼻,并勒令教众绝不许当这令江湖人耻笑的白痴出头鸟。 可这出头鸟总会有人当,不过后经证实揭皇榜的人并不是江湖人,而是一个来历不明,自称曾在海外蛮夷之地从过军的人。 据传,他与皇帝深谈了一夜之后得到一块如君亲临的金牌。 他用金牌之威,先是招募了数千名技艺高超的养鹰户,并征调了数万只猎鹰;接着命令朝中烧制琉璃器皿的匠人,按他所绘图形赶制大量形态奇异的且严格要求是透明的物件;然后亲自在东朝最锐的虎贲营中亲自挑选了一千名将士,按他的一套奇怪法子进行练;最后,他用防水不透气的皮套将那些形状古怪的透明琉璃组合起来,并在其中加入了大量貌似黑炭的颗粒。 他让那一千将士全部戴上这些由皮套、琉璃、炭粒所组成的奇怪面具,并让他们穿上全身不露一丝肌肤的由不透水的油布制成的奇异军服。 到这一步为止,大部分人都明白了这位壮士的苦心……防备施家的毒物真的太不容易了,难为他想出这样的法子。 可将士们穿成这样如何冲杀自如?当一个曾去围剿施家未果的将军这样质问他的时候,他只是冷笑:我让他们穿成这样不是让他们上前厮杀,而是为了更好的善后。 善后?是的,善后。他调制出一种奇异的粉末,并将这些粉末做成了蜡烛状的条。他让经过特殊训练而不怕火与巨大声响的猎鹰抓着这些点燃引信的奇怪烛条往施家上空飞,在那引信烧尽之前同时松爪子,将烛条往下扔! 烛条落下的地方发出巨大的声响与火焰,当数千只猎鹰抓着数千烛条对着施家反复扔之后,施家大宅化为一片火海。那些逃出火海的施家人纷纷被弓弩手远程狙杀,弩剑上也绑着点燃的烛条,一经中哪怕不死也会引起另一场爆炸,从而炸死逃亡者以及身边的其他人。 这当然也是他的命令。 施家在烧了三天四夜之后熄灭,熄灭后的施家大宅中一个活物的遗骸都看不见,过于猛烈的大火将所有的尸体都化为了骨灰,那些个毒草毒物现在全部都是草木灰。 他命那没有一人死伤的一千将士就地在施家遗迹旁掘坑,要求是深达千尺的巨大深坑。 将施家祖宅烧尽后的所有断檐残梁、灰烬,甚至要求将士们将施家掘地百尺后的所有泥土都倾倒进那千尺深坑后深埋。最后,他让将士们在填平的深坑上和深坑周围的一片土地上满满地种下人畜皆不喜的长有毒刺的荆棘。 施家,就此覆灭。 好官难为在线阅读 好官难为 - 自强不息好少年 欢迎来到穿越村 作者:雾幽 自强不息好少年 张家世代都是种地的,张小丙是家中老三。自他三岁的时候,一家之主的爹在田头摔了一跤,脑袋磕在了犁头上去了之后,家里就被个穷字一直牢牢地逼着。 小丙上面有两个姐姐,一般穷苦人家都会先紧着家里传宗接代的男孩,把女孩卖了换些口粮应急。但小丙他娘,一个不识一个字的女人硬是咬着牙把二个姐姐一直留在家里拉扯。村里人虽然也有好心的会时时接济一二,但大家的日子也都不宽裕,日子久了难免会有些姑婆叔伯会嚼嚼舌头,但只是一些没恶意的对生活的抱怨而已。 小丙的二个姐姐都长得不错,村里来伢婆的时候就曾说这二个丫头是能过上“富贵日子”的,但小丙他娘死活不卖自己的闺女。 大姐那时候已经能帮娘干活了,但年纪小,能帮的毕竟有限。看着娘天天为了自己、妹妹和弟弟的糊口起早贪黑,吃糠咽菜。子倔的大姐在一次村里又来伢婆子的时候,偷偷地跑去打算把自己卖了,好换些钱来让娘和弟妹吃几天白米饭。 娘一听这消息,立刻赶了过去。在大姐硬是不和她回去,倔犟地要在卖身契上摁手印的时候,娘哭着把她打了。 伢婆子挑姑娘都喜欢会挑干净漂亮的,这些样貌齐整的丫头一般都会被送到大户人家当下人。如果运气好,东家体恤,本身又机灵乖巧,还是能积攒一点赏钱或者工钱下来给自己赎身的。而要是模样特别水灵的,说不定还能让府里的老爷少爷看上当个小妾通房什么的,虽说名头不好听,可要是肚皮争气能生个带把的,那下半辈子穿金戴银大鱼大的日子就不愁了。 但来他们村里的伢婆,有人看见她把姑娘往城里的窑子里带。到她手里的姑娘,除了几个实在太丑送去给人干活外,大多都是进了火坑。 小丙她娘哭着告诉女儿:娘的娘家就是因为穷,所以把她的妹子卖给了人伢子。一开始她那妹子的确是被卖到了大户人家当干细活的丫头。因为生得好,她被那户人家的老爷看上当了通房并很快怀上了。可那户人家的夫人硬是说她妹子和人通奸,肚子里的不是老爷的种。在寒九腊月天,让人把她打得活活流产,还将她的卖身契卖到了妓院。 最后,她因为不肯接客,在妓院里面上了吊。 小丙那时候还小,但当时看着和二个姐哭成一团的娘,他就在心里发誓:他一定要有本事,让娘和姐姐们过上好日子。 大姐后来嫁了人,因为模样好又能干活,所以嫁给了村里还算殷实的铁匠。大姐夫是个好人,不时地会让大姐接济娘家,所以后来他们生活得才不算太艰难。 二姐不久之后也嫁了人,嫁的是村里最让人艳羡的唯一识字的夫子。识字对于乡下人来说就是身份的象征,能进二姐夫学堂的都是村里家境算殷实的人家的孩子。二姐夫良善,表示可以接受小妻弟进自己的学堂免费念书。 那时候,村里人对于让孩子有本事这样的概念也仅限于送孩子给那些名声不错的木匠铁匠篾匠厨子师傅们当学徒,虽然将来挣得不多,但毕竟是门踏踏实实的能糊口的手艺活。供孩子上学堂念书,大部分村人其实仅仅是秉着识得几个字就好的概念,至于将他们供个十几年的考什么科考,那更是想都不会去想的。 二姐夫是读书人,中过秀才,这眼力界不是普通的乡下人可以比拟的。他告诉小丙的话很实在:有本事的人很多,但使唤那些有本事的人的大多都是识字的。 小丙那时候七岁,他想了一个晚上之后,决定不和大姐夫学打铁,他要和二姐夫学读书。 不过,老天爷给了小丙让二姐夫不住点头的认真刻苦的子,同时也给了他让二姐夫摇头叹息的过目就忘的笨头脑。 天生我材必有用,二姐夫考量再三建议小丙:你天生神力,从戎也许更为适合。 从戎,就是当兵。小丙不懂:当兵能让娘过好日子吗?村里也有为了军饷去当兵的,但他们回来后只有几星刚够娶媳妇的银子,也就是军饷。 二姐夫很耐心地告诉小丙:那些村人去当兵只是为了混些军饷回来娶婆娘。他们大字不识,武艺不佳,在军营里当个最下等的小兵是自然的。所以,他必须勤学武艺,熟读兵法,将来去考武科。要是中了武科,那可是鲤鱼跃龙门!不亚于文科的状元、榜眼、探花。直接由朝廷进行提拔栽培! 小丙是个认真的好孩子,他把二姐夫的话记在了心里。 兵法的话,二姐夫能帮他。可乡下地方到哪学武艺? 小丙在一次陪娘进城卖针线活的时候,一个老头从三层楼的大馆子上跳了下来,单手把一个大鼎举了起来砸散了一辆马车,并轻而易举地将围着他追打的人放倒在地。 小丙知道,这就是二姐夫说的:天赐良机! 他一等老人站定,就一把扑过去,七岁的小身子手脚并用的牢牢地抱住那个人的腿大叫师傅! 小丙拜武师傅的具体开端就是这样的,其中间过程在这里也不多加赘述,只需知道他师傅后来每每回忆都摇头苦笑就成了。 小丙天生神力,脑袋不算灵光,可胜在认真刻苦。二姐夫教他的兵法,他虽然前学后忘,可他仍会天天努力地背。师傅教他的武功,他虽然边看边忘,可他仍会夏练三伏冬练三九的天天努力地练。 小丙学艺十年,这期间亏得两位姐姐和姐夫们的帮衬,他和娘才能维持生活。 十年后,小丙带着大姐夫亲自打的刀和一家人一起攒的路费去京城参加了朝廷的武科考试。经过层层筛选,他以一身神力与扎实武艺技压群雄终于晋入殿试,在殿试时对各家兵书阵法对答如流,当场受皇帝大赞:“军谋宏远,堪任将帅!”,赐予他武科状元。 17岁的小丙骑着高头大马,带着皇帝赏赐的金银财宝衣锦还乡。得了状元的他在娘、姐姐和姐夫们面前磕头,他娘和姐姐们高兴得差点哭瞎了眼睛。二个姐夫也红着眼睛说他终于出息了。 张小丙回朝后有幸跟随在天下兵马大元帅身边做一名副将,由于为人忠勇,武艺高强,在剿灭几次蛮夷之乱时立下不少战功。后官拜四品,为定远将军,入东朝最为锐的虎贲营。 自强不息好少年在线阅读 自强不息好少年 - 血海深仇 欢迎来到穿越村 作者:雾幽 血海深仇 山野天险是天然的屏障。朝廷自以雷霆之威剿灭施家杀**儆猴之后,江湖一时间人人自危,不少残余门派势力纷纷选择退隐山林明哲保身。 但更多的尤其是弟子众多的江湖几大正派毅然选择留下,拧成了一股绳。他们推举有剑神之称的杭毓为武林盟主,高举武林盟大旗,齐心协力共抗朝廷围剿,同商刺君大计。 是的,这就是江湖人被朝廷惹毛的后的唯一反应——宰皇帝。 武林人士们很少会有人用他们几乎快练成肌的大脑仔细考虑,为什么常言总道:国不可一日无君。这安帝虽然对不住武林人士,但他对于普通百姓而言还算是位过得去的皇帝。现在太子尚在襁褓之中,朝廷中流砥柱的元老多以告老还乡,安帝在太子生母莼贵妃的事情上丧失了东朝多个大氏族的支持。而东朝边境的那些个蛮夷小国,长年虎视眈眈。 可以想见,万一安帝受刺,一夜驾崩。等着东朝百姓的朝廷纷乱,连年战祸。 能考虑到这一层的武林人士当然也不是没有,但和自己和门人的生死存亡比起,那些素不相识的人的安宁和乐则显得那样的微不足道。 朝廷与江湖人开战后,最无辜的当然是普通百姓。 朝廷的禁武令从一开始的还算温和的游说演变为后来的纯武力的剿灭,百姓的联名上书也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轻轻一撒,整个镇子没有活物。 小小一滴,整个河道化为毒流。 那些武功大开大合的所谓大侠吃了东西不付帐,打烂东西不赔偿都是小事,他们对抗朝廷官兵的误杀无辜才是民众愤怒的焦点。再怎么说,朝廷的官兵虽然也有态度蛮横无理的地方,但毕竟都是有章有法,为东朝正规编制。而那些所谓的大侠,除了少数平日没事劫富济个贫的让他们有好感之外,大部分在他们眼里就是一群拿着刀剑不事生产、无事生非的,现在更是弄出大量人命! 想当然的,百姓站在了朝廷这一边。 自朝廷颁下禁武令以来,家家闭户,概不收留武林人士。 出生剑术世家的杭毓可以在一炷香内削下无数人头,以此配合着其它武艺高强的江湖人士和施家剧毒也的确一时逼退了朝廷的几次围剿。可这人不是铁打的,和朝廷打持久战的最终结果就是面对绝粮。 江湖人与普通百姓不和调和的矛盾造成没有人愿意卖粮食给他们。哪怕是易容成普通人,可大量购进粮食却不是他们所熟悉的商贾,大部分百姓都会上报官府从而引来围剿。而索星夜盗粮,留下粮款也好不到哪去。私纵江湖人士是朝廷皇榜中所列的一条大罪,被发现会充军,所以多数百姓都会捧着留下的银两去报官,从而让武林盟暴露行迹。 武林盟中的江湖人士很快都接近了极限,从生理到心理都是。 在朝廷派下曾成功剿灭施家的异士配合围剿官兵之后,他们更是接近了奔溃边缘。 他不会在有普通百姓的地方使用那将施家炸成平地的可怕“烛条”!可他将御医研制出的烈迷药制成弹丸,装入铁管中。那形状奇异的铁管设有巧的机关,可以远距离的将弹丸弹出去。 兵士都穿戴着奇异的不透气面具和军服,他们举着铁管对着江湖人反复的发这些一碰就炸的迷药弹丸! 而擅长轻功与远距离暗器的江湖人士也没讨着好。就算能躲过铺天盖地的迷烟,用家伙招呼他们,可砍上他们后才发现……他们身体各处要害都穿着刀枪不入的贴身软甲! 除了少部分内力高强的江湖人一次次杀出重围之外,大部分人都在一次又一次的围剿中被杀被俘。 有着剑神之称的杭毓率领的武林盟最后只剩下二百残兵,在山林中躲藏了一个月后被朝廷探子发现。 杭毓带领武林盟边打边退,直至悬崖。 那位朝廷遣来的异士在见到杭毓以一敌百的绝剑法后,非常冷静地拿出了剿灭施家时用的“烛条”。 剑神杭毓和武林盟最后的几位高手,最终随轰然落下的山石一起消失在了绝壁之下。 武林盟,就此瓦解。江湖势力到此告一段落,朝廷完整地完成了禁武令的整个目标。 可那位异士站在杭毓坠落的断崖边,若有所思。他从虎贲营征调的一千锐目前还剩八百人,此次随同他进行杭毓的围剿计划有五百人,死伤近三百于人,目前急需修整。 “生见人,死见尸。”他冷睇着断崖,对随同围剿的朝廷官兵说道,“张将军,你带一百名弟兄想办法下去。山路不便,尸体就算了,把那几人的头给带回来!” 的确,斩草除是有必要的。 杭毓以及几名武林盟菁英凭借着超凡的内力与武功在爆炸的一瞬躲过了致命的热浪与锋利的碎石,并顺势借着高超轻功假作跌落悬崖假死。 到了这一步,这些幸存者中谁心中还存着谋私皇帝的念头不得而知。可当劫后余生,在悬崖下运功疗伤的他们发现朝廷居然派下人来搜找尸体! 那些到崖下来的官兵可以看出都是锐。他们发现一具,就砍下头颅,并仔细登录造册。还会把尸体的数量和当时落崖的人数进行比较,继续不停地搜索。 此刻,所有人心中想的都是怎么活下去。 被推举为武林盟主,杭毓的武功武德自然不在话下,可血之躯扛不住那可怕的“雷火烛”。他身体已经多处严重炸伤,几日食水不足加上连夜奔逃,他现在全凭着一口内力强撑着。 他们一行幸存者已经足足有七日未曾停歇,期间被搜索的官兵发现追杀,又强提内力进行打斗。 杭毓用长剑拄着疲惫的身躯,往身后看了一眼:还剩下三人,可一人重伤由人抬着,剩下二人也受着不同程度的轻伤勉强能独步。 那重伤的汉子在被追杀时,为了保护其它人被“雷火烛”炸掉了右腿。为了能带着他走,他们砍下藤条做了托架,可由此也一路留下了痕迹,让那些朝廷鹰犬一路嗅着追杀! 追杀的鹰犬原本有百来人,被狂怒的杭毓带着幸存的高手斩杀了数十人。他现在非常肯定,那些鹰犬还有不到十人在继续追杀他们。如果仅论武功,杭毓是绝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可他们手中有“雷火烛”与“迷天散”。 看着强忍者伤处剧痛的大汉,杭毓的脸色越来越灰暗:再这样下去,他们迟早会被一网打尽! 察觉到盟主的眼神,重伤的大汉自嘲地笑了:他当然知道,自己已经是拖累,如果他还有一分血,就该就地自绝! 以掌法闻名江湖的大汉将内力积于掌间,对准自己的天灵盖狠狠地落下! “华大叔!你做什么!”轻伤的一名少年抓住大汉的手腕,他眼神郁地盯着站在一旁不发一语的杭毓,“盟主?” 大汉惨然一笑,“施小兄弟,亏得你浪费了这么多好药,我才活到现在。但这破身子到底还是你们的拖累。” “胡说!”少年眼睛瞪了大汉一眼,转而瞪着杭毓,“盟主,你说句话。” 杭毓沉默着转过头去,他的态度已经明确。 少年咬牙看向另外幸存的另一名同伴,可后者也都是沉默着。 大汉很豁达地拍拍少年,示意他蹲下身体,“施小兄弟,要恨就恨朝廷的鹰犬。盟主他们也是万般无奈。”一掌压在少年的气海之上,将一身内力渡他,“这武功,死了也是浪费,就算是我的药钱吧。”见少年红了眼,他继续道,“施小兄弟如能活着离开这绝地,就去我家老宅后的大槐树下刨地三尺,你能找到一个蜡封的酒坛,内有我派内功掌法。” 话毕,运起最后一丝内力,击碎了天灵盖! 施姓少年红着眼睛挣开了同伴想安慰他的手,颤抖着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大叔,我不会让朝廷鹰犬亵渎你的尸身。”轻轻一滴,一股无色无味的轻烟就从尸体上开始腾起。瞬间的功夫,大汉的尸体化为了一滩灰褐的粉末。 另外幸存的同伴是一位面容俊雅的青年,他默默地用地上卵石和泥土将这些粉末掩盖,以求不留半点痕迹。 —————————————————————————————————————— 受那位手持如君亲临金牌的异士命令的张将军一行人的状况其实也非常不妙。 下崖时的一百人啊!那些狡猾狠毒的江湖乱党!将军张小丙想起眼睛就红! 为首的杭毓一手诡异的快剑招招毙命,几十名弟兄还没来得及点燃雷火烛引信就血溅当场。跟随他的几个江湖人个个难缠,其中一个铁塔一样的汉子一手掌法碎石断骨,打死了不少兄弟,最后是几名兄弟拼着命用雷火烛才将他炸成重伤。还有一个青年一身轻功鬼魅无比,他们连他的衣角都不着的就被抹了脖子。最是可恶的是一个少年,他居然是施家余孽!杭毓的剑术与青年的轻功相佐,故意将人割伤。他则乘机施放剧毒,毒死了大半弟兄! 现在活着的弟兄只有四人,可他们仍有“雷火烛”和“迷天散”。张小丙发誓:他定要将这些乱党的脑袋带回去,祭奠他的兄弟们! 血海深仇在线阅读 血海深仇 - 东朝军牌 欢迎来到穿越村 作者:雾幽 东朝军牌 深谷幽幽,青山重重。 晨起的山雀清脆啼鸣,落在清澈的山涧旁梳理着羽毛。绿色的小岩蛙鼓着腮囊,趴在溪中露出的石块上咯咯地叫着,偶尔一吐舌头,把倒霉路过的小虫儿舔进嘴里。鱼儿们在水下悠然滑动着尾鳍,只有栖在岸边树上的一只鱼鹰猛扎下来的时候才惊惶而散。抓到早餐的鱼鹰将猎物带到窝里,尖锐的喙把鲜甜的鱼撕扯成小条,一窝绒球般的小鹰们争先恐后地一哄而上,向母亲张开他们饥饿的小黄嘴。 岸边的草丛里,未断的小山鼠们像手拉手的孩子般一只接一只的咬着兄弟姐妹的尾巴,最前面的那一只咬着母亲的尾巴,一家子热热闹闹地去觅食。啃草的野兔们听到山鼠一家路过的响动,非常机警地停下进食,竖起长耳听了片刻之后又开始啃草叶。 某棵被啃得千疮百孔的可怜植物仅存的一片叶子上爬着一只懒懒的蜗牛,正慢悠悠地啃着叶子。一群人类的脚踩到了植物旁的土地引起了剧烈的震动,它立即将晶亮黏糊的身子缩进了壳里。 “将军,华子没了。” 走在队伍最前头一路劈树杈开路的张小丙闻言,背影僵了一下,猛回过头看向躺在由两个人抬着的担架上的小兵:面色如土,嘴唇青紫,右腿膝盖以下的部分已经完全没有了,断肢上能看到灼烧止血的可怕焦黑。他的身上本来盖着块染血污的破衣裳,但现在由于颠簸,衣裳滑落了,露出了深深在腹上的一块锋利的木条。 一路抬着担架的小兵赵拓用脏兮兮的袖子蹭了蹭眼睛,“将军,我们都没发现华子是什么时候……” 另一端抬担架的小兵钱葫芦咬着牙,对咽气多时的弟兄骂着,“没骨气的东西!”骂音中,带着隐隐的哽咽。 走在队伍最后面断后的校尉耿骏皱了皱眉头,对没有出声的张小丙说道,“将军。” 深吸了一口气,张小丙对仍抬着担架的两个小兵说道,“我们……歇会。”跟着他的兄弟,现在仅剩三个! 张小丙让水好的赵拓去溪中捕鱼,让善暗器的钱葫芦去捕些走兽,让贴身藏着司南的校尉耿骏观察一下四周地形。他自己用溪边的石头给死去的小兵垒了一个坟丘,并砍了些树枝将其掩饰好。 尽管溪鱼肥美刺少,可由于他们在追捕乱党,生火起烟会暴露行踪。张小丙一行四人只得吞吃生鱼充饥,捕来的小走兽剥皮剃之后也不能生火烤制,只将片为薄片在溪边被晒烫的石头上微微晒干后作为下一餐的干粮。 尽可能多地吃下生鱼,张小丙暗自怀念着他大姐做的咸鱼蒸蛋。微微地看一眼死去的华子的坟丘,对身边活着的弟兄们狠声道,“把雷火烛和迷天散都藏好了,千万别受潮了!”一定要拿到那些乱党的头,来祭他的弟兄。 “是!” 一旁的树丛中传来一阵沙沙声,张小丙一行人动作整齐地握紧右手里的兵器,丢掉左手的鱼骨头。 沙沙声越来越清晰,仿佛是大型的动物前行的响动,但仔细听就能感觉到人为砍伐树枝辟路的声音。 来得正好!张小丙将长刀横在了前,左手放在了腰间释放雷火烛的位置。 使枪的耿骏微微凑到张小丙身边,用手势表示:将军,我们应先用迷天散。 张小丙放在雷火烛上的手顿了顿,随即放在了迷天散的机关上,对身边的两个小兵用手势做到:葫芦跟在我身边,待会人一出现专攻他们双眼,我随即迷天散放倒他们,阿拓跟着耿校尉一旁掩护! 三人心领神会地猛点下头。 四人,面露凶光地狠狠盯着那摇晃得越来越厉害,表明来人越来越接近的树丛。 葫芦暗自握了一把碎石,打算待会人一露脸就废了他们的眼睛。 啪嚓!树枝清晰断裂的声音!随着声音出现的米黄衣料让葫芦反的对其出碎石! 一旁掩护的耿骏本也高举起了长枪,可突然脸色一变,失声叫道,“不好!” 张小丙定睛一看:可不是!那即将被碎石废瞎双目的不过是一个背着猎物的普通猎人而已,本不是他们正在追捕的那几个乱党! 凭着扎实浑厚的内力纵地一跃挡在那人身前,一把长刀飞速劈砍有如火星四溅的齿轮。但有一枚小石头在被劈碎时候散成了若干石片,其中一片在惯的作用下还是到了那个倒霉的猎人。 “哎呀!”猎人捂着起了一个大包的脑袋,疼得蹲在了地上。张小丙看他只是在额头上破了点皮,一双眼睛至少给保住了,微舒了口气。 “这位兄弟真不好意思,我兄弟几人是追捕歹人到此的官差,方才听到动响还以为是歹人。”张小丙几人一身军装,说不是官差也不会有人信,所以就挑了个折衷的说法,“兄弟,你还好吗?” 那猎人放下捂脑袋的手,额头上通红通红,破皮的地方正渗着血丝,“还没死。”莫名被伤,他明显带着怒气,“当官的了不起,咱老百姓的只有挨得分。”张小丙已经赔了不是,但受伤的明显不领情。 脾气有些躁的葫芦正要说什么,耿校尉一把拦住了他,对那猎户说道,“这位大哥,误伤了你实在对不住。要不这样,我这还有些碎银,权当给大哥的伤药钱。”说着,真从怀里掏出了几星银子。 盯盯那几颗闪闪发亮的小石头,仍蹲在地上的猎户又盯盯张小丙几人,口气明显软了一些,“钱就算了。”他拧开腰上的竹筒,扣出一块绿色的药膏抹了抹额头,“就当我倒霉。” 那药膏散发着一股薄荷的清凉气味,身上带着伤的张小丙盯着猎户腰上的竹筒,“这位兄弟,钱还是请收下吧,我想问你点事。” “别。”猎户摆了摆手,“天降横财没好事,你先问事再说。” 张小丙示意兄弟们把家伙都放下,自己向猎人拱了拱手,“我兄弟几人在深山中已走了多日,腹饥身乏,还望大哥能指点个去处让兄弟几人歇个脚。” “……”猎户瞄了瞄几人的隐约带着血污斑迹的兵器,没有说话。 看架势,七分倒像是把他们当成了扒了兵服拦路的强盗,张小丙不禁说道,“大哥尽管放心,我兄弟几个的的确确是吃公门饭的,哪有伤百姓的道理,方才的那都是一场误会。大哥要实在不信,请看……”张小丙将自己的前襟扯开,并示意其它三人也敞开衣物——健硕的肌理上,是以人名和虎牙为主体的墨色纹身,“凡我东朝入军册的正式兵士都有这纹身,纹在心口以便收尸。” “不就是军牌吗,干嘛弄得像黑社会。”猎户嘟哝的声音很小,但几人内力不错都听得清晰,“谁知道真的假的。” “这位大哥。”耿骏一把将银子塞给了猎户,“就请行个方便吧,多谢你了。”他们几人大多都受了内伤,几日内还能抗得住,但日子再久一点呢?况且,看这猎户轻便的装备就知道附近定有村落或是可供歇脚的围棚。那些个乱党也身乏力竭,说不定可以在那劫杀到他们! 耿骏此人论忠勇论论带兵号召他不及张小丙,论内力论武功也许还逊于钱葫芦和赵拓。但他之所以能在虎贲营谋有一席之地并位列校尉,就是他极其出色的兵法谋略以及一种所匪夷所思的敏锐直觉。 东朝军牌在线阅读 东朝军牌 - 深谷有小村,绝世而独立 欢迎来到穿越村 作者:雾幽 深谷有小村,绝世而独立 一番好说歹说,就差指天发誓。那姓张名岳的猎户终于松口愿意带他们去他的村子,但条件是他们到了村子之后要遵守他们的村规并绝对不许伤害村子里的任何一个人。 猎户周岳并不同与传统的身姿高大健硕的猎人形像,他在密林中灵活穿行的身姿虽然矫健有力,但隐隐却透出一股文气。 关于这个问题,一项谨慎的耿骏拐弯抹角地探听了一下,得出的答案是:他们祖上的确是书香门第,但到了他这一辈家道中落,为了不饿死他只好出门打猎。 周岳回答完的时候,微撇了下嘴,眼神怪异地睨了他们一眼,“不信我的话,就不要和我一路了。” 张小丙忙说道,“我这位兄弟在军中是专管军册的,姓名家世什么的平素是问惯了,一时顺口,大哥请别见外。”他心里其实也明白:江湖上素来都有易容之术,耿骏这样的小心就是怕这是乱党设下的陷阱。但他方才仔细观察过,这猎户脑门上的创口是真真切切的。可以说,除非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易容奇术融骨功,其它再高明的易容术在面部发生创口的时候必有细微的变化而出现破绽。 “原来真是个查户口的。”猎户又在小声嘟哝。 他们几人在密林中一路前行,终于来到了一处开阔地。满山遍野的清新绿茵与色彩丰富的柔美小花在风中摇曳。猎人带着他们一边走,一边不时弯腰采上一些色彩明艳花朵致的扎成花束。 经过了一路,几人也算勉强熟识了。见他的动作,小兵赵拓不禁问道,“大哥,这花儿有什么讲头吗?” 周岳咧嘴笑了笑,“朋友喜欢。” 钱葫芦没啃声:看表情就知道是个姑娘。 几人很快行进到了花野的尽头,那里居然也是一处险峻的山崖。抬头本无法望到崖顶,只有从高处垂荡下来的几绳索表明崖顶上另有乾坤。 周岳指了指被太阳晃得更为模糊的天空中的某个点,“我们村子就在那,想去的就跟着我一起爬。先说好,摔死的半夜别来找我。” 这话说得实在,但又难听。 张小丙几人都身怀武功,被这从内息上就知道没有一丝武功的普通人小看都微有不甘,但军人的谨慎还是让他们问了一句,“只有这一条路吗?” 周岳没有理会他们,径自将几只咽气的兔子像一溜围裙似的绑在腰间,又把一只中等个头的红毛狐狸像围脖般捆在脖子上,而那些经过破膛晒制的鱼干则被串起来像坎肩似的系在肩上。接着,他从背上的包袱里拿出了一些形状奇异的钩锁,将从山崖上垂下来的绳索以特异的方式固定在他的腰腹与臀间。当他一拽一条绳索,整个人最终以一种坐的姿势开始往山顶上升。 他拉着绳索,对着呆愣着的几人说道,“别的路不是没有,不过要绕过这座山生生走七天,而且途中要经过有狼群猛兽出没的地方。” 七天?狼群?猛兽? 好吧,这座山看上去其实也不怎么高。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视线转移到被通缉追杀的武林盟主这边。 剑神杭毓甩了一下他的鹤颉剑,雪花般的剑光中溅出一条整齐的血珠。数十头毛绒畜生以极其惨烈的死法呈太阳花的形状包围在他身边,可以看出这些猛兽是在准备聚众一扑的瞬间被斩杀。 武林上名号为清风笑的萧清风手上的钢骨扇每一支扇骨上都沾满了血沫,俊美不凡的脸上满是飞溅上的兽血,一身原为柳青色的长袍现在已经被污迹和鲜血染成了赭石色。他的周围,遍地也都是猛兽的尸体。 施家残裔施流波双手指尖透着诡异的青红色,他的身边躺着的多半都是口吐白沫和毒血,尸体较为完整的野兽。 萧清风喘了口气,问施家小弟,“小波,还好吗?”为了甩掉那群朝廷鹰犬,他们故意取道这条猛兽遍布的密林。现在看来,尽管追兵的问题暂时解决了,可一边前行一边应付前仆后继的饥狂野兽。生生走了近七天,他们的确是托大了些。 后背被一头狼生挠去了一块皮,施流波硬气地咬了咬牙,“一点小伤。”金创药早用完了,一时半刻,这林子也不知哪处有合适的草药。他现在只能用有凝血效果的毒药暂时止血,将解毒的问题留在活着走出这林子之后再解决。 知道他是在硬撑,萧清风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撕下一块还算干净的里衣递给施流波。 施流波见递过来的布条,脸色有些不愉,但还是道了声谢谢。 止血的毒药撒上伤口,用布条紧紧的将之裹住。虽然毒药进入体内后的剧烈不适让他眼前眩晕,但失血的虚弱感暂时缓解了些许。 一身血污狼狈的三人,活着走出了猛兽盘踞的密林。 夕阳西下。密林之外,竟是一片蓊郁青翠的竹林。微风吹过,鼻端尽是竹沥清香。竹林中的地面上铺着厚厚的竹叶,偶然能见到几个冒出尖的竹笋。 顺着竹林一路前行,他们很快发现了竹林之后的巨大山岩。 白色的岩体上有几处岩石仿佛楼梯一般呈螺旋状顺着山势而上,仔细看就能发现这些岩石上都或多或少的都有人脚踩踏的痕迹。 山上有人家? 杭毓看着山岩,眼神暗了暗,紧了紧手中的鹤颉,对身后的两人道,“走吧。”这个时候他没有更多的选择了:自己和萧清风的体力基本上已经到达了极限,而施流波的伤和毒已经不能再拖了。 萧清风点了点头,不顾施家小弟的抗拒将他背在身上,打算跟着杭毓一起攀那山岩。 杭毓眼神突然一狞!鹤颉长指竹林,“谁!出来!” 施流波虽然神不济,但微颤的指间已见闪亮的毒针。萧清风钢骨扇展,强提内力。 一阵凌乱琐碎的脚步声,随之出现的竟然是一个带着一群小孩子的年轻女子。 见三人的模样,那女子似乎有些畏惧,非常小心地问,“几位是……”话语间,她将几个好奇的探头探脑的小脑袋塞回身后。 萧清风手里是钢骨扇子,他动作异常自然且潇洒的将扇骨收在掌中,文质彬彬地行了个礼,“抱歉吓倒夫人了。”悄眼打量女子:二十上下,面庞清秀白皙,虽不绝色,但颇有清秀温柔的感觉。 挽着的髻说明已是妇人,一身宽大的布的衣裳显得她微有些瘦弱。包括她在内的,她身后的那十来个孩子都背着竹篓。隐约能看到一些竹笋香菇之类的山菜。 听内息,观下盘,怎么看这都是个被吓倒的普通村妇。 这个时候,比起一脸冰冷的杭毓和完全强撑着神的施流波,的确是萧清风的交涉更为可行,“我等三人路遇强盗,奔逃途中误入此处山林。不想此处居然有如此多的猛兽,弄得我等一身狼狈。”他示意了他们三人的一身伤,“这位夫人可否行个方便,容我等进村子歇个脚?”说着,他非常顺手的往袖囊内掏,却不想脸色一变,但很快他从腰上解下了一枚光泽温润色泽上乘的玉佩,“实在惭愧,银两在奔逃途中散失了。但这枚玉佩是本人家传之宝,价值连城。”他将玉佩递给女子,“权当我等三人的食宿之用。” 他们一身狼狈的血腥味,还有从破损衣物中露出的惨烈的伤口,女子摇了摇头,“玉佩就算了。”说着她目露警惕,“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好人,有能力走出百兽林,没能力打过强盗?” 施流波身体实在难受,他有些不耐地开始往腰上他的家当,萧清风按住了他的手,“夫人,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他们人多势众,双拳难敌四手,我等实在不敌。况且……”他神情中似乎猛然露出宁静祥和的气息,“我等为少林光延大师座下弟子,尊师教诲:不可枉杀人命,能退则退。” 一边的施家小弟的表情有瞬间的扭曲,萧清风的手扭到女子看不到的角度轻拍了他一下。 女子盯着他看了很久,在他突然一个岔气咳出了几口血之后终于答应带他们去村子里疗伤。 深谷有小村,绝世而独立在线阅读 深谷有小村,绝世而独立 - 路是崎岖的 欢迎来到穿越村 作者:雾幽 路是崎岖的 周岳动作熟练地作着吊索的平衡,不时腰胯发力蹬踏岩壁上的凸起借力,攀爬的速度有如矫健灵活的大山猿。以异常可观的速度上升到一定高度的时候,他异常悠闲地腾出作吊索的手,从围在肩膀上一串鱼干上撕下一片慢慢地嚼,向下发声道:“几位,歇会儿?”说着,他松开控制吊索的另一只手,从腰上拿出一支盛水的竹筒过了一口他的鱼干。一手鱼干,一手清水,身体被吊索很好地固定在半空,他的悠闲让靠纯体力辛苦攀爬的四人干瞪着被汗水模糊的眼睛,不甘地喘气。 张小丙内力浑厚,轻身功夫不说卓绝但也是算得上扎实,在四人之中算是最能跟得上周岳速度的;钱葫芦平日以暗器类见长,手上的指爪功夫了得,双手一路吐着鹰爪扣在岩缝里,牢牢跟在他家将军之后;赵拓水过人以至内息绵长,攀类之后换劲很快,牢牢跟在葫芦的后面;耿骏就稍逊一些,落在最后。 一开始,这四人还能仗着武功内力以自如的速度跟着周岳一路攀爬。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人毕竟不是铁打的,内力也是体力的另类表现方式——总有耗尽的时候。 太阳正毒。现在落在队伍后面很长一段距离的耿骏咽了咽唾沫滋润一下燥热的喉咙,用一种纯智将的专业目光审视着周岳的攀岩装备:绳索以特定方式制作得异常纤细却结实,周岳身上若干钩锁将绳索以巧力固定让他得以安稳无恙,一路嵌在岩壁上的铁锁、绳套、铁锥、铁楔控制着绳索的走势。好东西啊!如是野战,用这套玩意连夜登山夜袭山巅敌营,或是以无法想像的速度和方式疾速穿越险峻群山…… 周岳吃东西咀嚼和喝水咕噜的声音,在有内力辅助而使听觉更为敏锐的又渴又饿又累的几人听来分外刺耳。 钱葫芦的腿已经在山岩上已经开始发颤,累得喘气可却不敢松开已经磨烂的手指,嘴唇早已干裂,喉咙里基本上已经分泌不出唾沫;赵拓的状态也很糟,他攀着一块晒得滚烫的岩石,艰难地喘着气,眼前被汗水和疲劳腌渍得一片模糊,他一点都不怀疑自己一闭上眼就会直接从岩壁上掉下去。 距离周岳最近的张小丙看着自己的三个跟班狼狈的情形,吞了吞干渴的喉咙盯着周岳手中的竹筒:攀了近五个时辰,他们头顶上方居然仍没有出现崖顶的迹象。 周岳咽下手里最后一块鱼干,很是爽快地一拔竹筒,对准正下方的几人道,“张嘴,当心呛到。”清凉的水流分别注入急切地张开嘴的几人口中。 张小丙咽了水,舒了口气,“大哥,我们还要爬多久?”这话也是其它三人最最想知道的。 周岳抛了几块鱼干给他们之后把竹筒别好,从腰上的另一个布兜里掏出了一些白色的石粉搓了搓手,“如果我单爬,最慢也能赶上村里明早开早饭。”他用一种微怜悯的眼光盯了一眼他正下方的几位,“带着你们的话,最快大概也只能赶上午饭。” 盯着现在渐渐开始落下的日头,耿骏顾不上被瞧不起的气恼,不禁问道,“要连夜爬到明天早上?”就算习武之人目力过人…… 周岳目露你是白痴的眼光,“当然等天亮再开始爬。”说着,他从随身的包袱里掏出了几枚钩锁以及一块帆布,用岩锤将几枚锋利的铁楔嵌入岩缝后开始固定帆布,几下竟贴着一处天然微内凹的绝壁搭出了个小帐篷! 就连张小丙也不禁对着那灵巧的帐篷瞠目结舌:篷很小,仅供一人在内蜷着身休息。爬了这么久,他们少说也爬了千尺的绝壁。现在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周岳动作利索地钻进那个帐篷,熟练的将身上的绳索调整得更为舒适安全。他打个哈气,从包袱里掏出几连着钩锁的绳索抛给他们,“把岩石楔嵌进岩缝里,绳子一头栓在身上。睡熟是很危险的,小心的稍合会眼还是没问题的。”交代完,自个睡去了。不一会儿,就听见他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垂直挂在绝壁上的张小丙四人无法不嫉妒地盯着那顶小帐篷,认命的给自己绑绳索。 在张小丙将军以及他的跟班在绝壁上辛苦地打瞌睡的时候,杭毓一行三人顺利地进了村子。 咳!说顺利,其实也有点勉强…… “喝你的脚别乱踹 淘气就罚你站在门外 有问题要多问一个why 走路时候屁股别乱摆 吃饭饭前把手洗白白 看见蝴蝶你不要发呆 生病了要勇敢的对待 长大以后要把握未来 哦 乖~ 亲亲猪猪宝贝 宠爱你不累不累 每一天给你的爱是一千倍 亲亲猪猪宝贝 陪伴你夜空很美 把快乐 都告诉了全世界 ever day 上课一定不要开小差 回答问题把头抬起来 毕业的pose要好好摆 从现在起做个乖小孩 哦 乖~”一群提着小灯笼的孩子们一边走一边齐声唱着调子怪异的儿歌。一边唱,孩子带头的孩子用手指顶着鼻头俏皮地学小猪哼哼。带着他们的年轻女子牵着领头走的孩子的小胖手,和他们一起唱,边唱还边开心地打拍子。 这歌除去调子和词怪异外,孩子唱得其实没什么引人反感的地方的。但他们现在走着僻静的山路,轻轻地脚步声都会石阶周围产生清晰的回声,那么十几个孩子扯开嗓子一起吼着唱怪腔怪调儿歌近二个时辰,这效果还是很让人奔溃的。 被毒和伤折磨得就剩半口气的施流波奔溃地从昏迷中醒来,“……”他的毒在哪里?在哪里?!他要把这群呱呱叫的东西都灭了,灭了! 背着施流波的萧清风也被这歌折磨了一路,微安抚了施流波的暴躁之后,向那还在带头唱,“哦~乖~”的女子歉声,“夫人。” 女子没有停下打拍子的手,笑盈盈地对着孩子们,只留了半面余光给他,“什么事?” “在下的师弟醒了。”现在他们自称是同一师门:杭毓是大师兄,他是二师兄,施流波是小师弟。 “哦,那太好了。” “多谢夫人关心。”萧清风很技巧的调整着措辞,“师弟刚醒,气血内息不稳,可否请夫人……”他微微为难地看着唱得惊天动地的孩子们。 女子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她保持着嘴上的微笑,但目光中透出不满,“先生,你们瞧瞧自己的样子。” 路是崎岖的在线阅读 路是崎岖的 - 大夫来自放射科 欢迎来到穿越村 作者:雾幽 大夫来自放射科 闻言,萧清风下意识地打量了一下自己和另外二个同伴:杭毓沉默地冰着一张胡子拉扎并隐隐溅着血污的脸,身上衣物多处破损,浑身飘散着血腥味;施流波因重伤和剧毒,面部肿胀成诡异的青紫色,嘴唇干裂的破皮处可以清晰地看见血口里的呈黑红的血;而自己的这一身被血泡透的衣物,老远就能闻到腥臭味。尽管看不到自己现在的尊荣,但估计也是好不到哪去。 女子拉着领头孩子的小手,“孩子们怕你们,让他们唱歌是为了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各位要是嫌吵,请自己堵上耳朵。”说完,自顾自地亲切微笑着和孩子们一起唱歌。 一直沉着脸的杭毓这时候开口了,“是我等的不是。”他冷睇了一眼仍面露不满的施小弟,“再不安份,点你晕。” 萧清风在心里叹口气,保持着标志微笑,背着低头暗怒的施小弟继续爬着石阶。 折磨人的歌声一直到看到村口的小路才终于结束。 进村的小路由卵石和平整的碎石块组成,糙的地面上没有凿平的石缝里能看到很多丛生的野草和小野花。虽是夜里,但路边每隔几步就有一个制作简略的石灯,每一台石灯防雨的灯帽下都燃着一豆暖橙的光亮。 蜿蜒的碎石小路,蜿蜒的暖橙路灯,路灯的尽头隐约可以看到村里星点未息的灯火。 “幸好没下雨,这条路下雨时挺难走的。”女子带着孩子们,示意杭毓一行人,“希望你们遵守约定:守我们的村规,不要仗着武功随意伤人。” 杭毓点头,“这是自然。” 女子转过头,笑眯眯地对孩子们高声道,“小朋友们,我们到家了哦。回家之后,要亲亲你们的爸爸妈妈,告诉他们一天工作辛苦了,晚上睡觉之前一定要记住刷牙牙,不然会……” “牙痛~~~”孩子们齐声回答。 施流波爆出青筋,虚弱地问,“我们还没到吗?” 他的话语在显静的夜里还是挺清晰的,女子听了也没什么表示,只是说道,“我们村里有个大夫,应该可以帮到你们一些。”她接着又说道,“不过,他医术不怎么样,到时还请别见怪。” 萧清风赶在施流波之前连连称是,女子却不吃他这套,“先说清楚,你这个小兄弟要是因为不满意大夫的医术而伤人,还请立即离开我们村子。” 小路走到了尽头,村口糙的篱笆墙下睡着的小黑狗听到熟悉的步伐立即醒来对着女子和孩子们汪汪叫了两声,连连摇尾巴。 “小黑,乖。把村长叫来。”女子拍拍小黑头毛茸茸的脑袋。 小黑狗十分通人的呜咽了一声,一路汪汪叫着窜进了村里。 女子安排杭毓三人先在村口的大树桩组成的凳子上坐下歇下脚,“你们毕竟是外人,安排你们的事自然由村长来决定。” 萧清风不禁打量女子了一眼:虽出身山野,但难得娟秀沉稳,颇有世家女子的风范。 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一拨人往这迅速走来。 领头的是个把筷子在发髻里的年轻小女子,容貌一般,除了肤光如雪之外没什么太多特色,但眼神中透着一股子的明谨慎。走在她身边的也是个年轻的女子,手里捧着本帐册似的东西,头上简约淡雅的树枝形簪子将浓密的秀发绾得清丽,目光与气息都十分安静。跟在她们身后的是几个相对而言,算是壮丁的男人们。 没错,壮丁。这两个小女子的架势,就像招人打群架的。 把筷子当簪子用的女子走到杭毓一行人面前,打量了几眼,面部很缓慢地组合出一个笑容,“我是本村村长,姓李单名一个蕻字。”她保持着亲切的笑容对着带着孩子的女子,“叶老师,你先把小朋友们送回家吧。” 这自称村长,名叫李蕻的女子对身边那位气息宁静的女子说道,“菁菁,把孙大夫马上叫起来,这几位先生急需要他的帮助。另外把刘大妈也叫起来,给几位先生先做点东西垫一垫。”她转过头,对身后的一群壮丁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弄个担架过来。” 本还对这个豆蔻年华的小村长抱有怀疑的萧清风见其他人都利索的听从她的安排,渐渐也放了些心,他作揖道,“多谢村长。”接着,他将自己师兄弟三人路遇暴徒的一套话又说了一次,并很诚恳的再次拿出身上最为值钱的玉佩,“小小东西,不成敬意。” 李蕻忙退了一步,萧清风非常不想承认:这是因为他现在实在太臭。 “先生不用这么客气。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随便谈钱伤感情。”李蕻将脸摆在了上风头一些的地方,保持着耐心的笑容,并不接受他的玉佩,“更何况,本村穷山僻壤,实在也没什么用着钱的地方。就是……”她微顿了顿说道,“看得出几位先生都是身怀绝技之人。本村村民都是没什么见识的乡下人,村里很少来外人,所以他们有的时候难免会少见多怪。几位先生到时还请担待一些。” 那个被叫作菁菁的宁静女子这时候接口,她盯盯那些染着血污的兵器,握着手里帐册似的书簿,“各类危险物品还请各位好好收藏,如果需要提供特殊的容器进行保存还请事先提出。另外容我冒昧:本村村规第一条:严禁不事生产,打架斗殴。本村村规第二条:严禁不事生产,破坏公物。本村村规还有若干条,先告诉几位最重要的两条,并非看轻几位的人品,实在是乡下穷地方,很多东西有钱没处买去。” 正说着,被叫去拿担架的几个人回来了,随行的还有一个背着个木箱的年轻男人。 萧清风见他直接奔着他们而来,就想这位应该就是那叶姓女子所提到的大夫。 他气喘吁吁地跑到三人跟前,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番,径自说道,“外伤严重,急需清创止血。”他盯着虚弱的施小弟,“他……是不是碰了什么‘特别’的东西。” 萧清风忙道,“我家师弟受人暗算中了毒。”将剧毒用作凝创之用,唯有施家人才能做到。这儿虽是深山小村,但凡事还是小心为上。 “中毒?”大夫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他转过头对着小村长李蕻,默默地看着她。 李蕻的脸部表情有瞬间的僵硬,萧清风觉得自己听见了她磨牙的声音,“你是大夫。” “可我是放科的……” 大夫来自放射科在线阅读 大夫来自放射科 - 伦琴还没出世 欢迎来到穿越村 作者:雾幽 伦琴还没出世 这时候,施流波的情形似乎突然恶化。他的身体开始剧烈的抽搐,双眼瞪得很大,神情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他恐惧的东西,双手剧烈地挣扎着向自己的身上用力的抓挠。嘴里大叫着,可因声音严重的嘶哑而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什么。 “小波!”萧清风忙按住他的手脚以防他伤到自己,一旁的杭毓眼明手快地点下他的昏睡,这才让他暂时安静下来。 李蕻脸色难看地抿了抿嘴巴,顺过一口气之后对孙大夫勉强道,“别管那么多了,尽管上吧。” 她转头对托着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的施小弟的萧清风,神情歉意地说道,“我们这是乡下地方,孙大夫已经算是我们村里医术最高明的大夫……” 她的言下之意萧清风已经非常明白:只懂看头疼脑热的毛脚郎中,请别期待太多。 但这一来,反而顺了萧清风的意:瞧不出什么才好,方才还怕这大夫瞧出个端倪来。 他对李蕻拱手,“村长不必过谦,我等蒙贵村收留已是感激不尽。”他对正打开药箱的孙大夫恭敬道,“我这位师弟本身也是个大夫,一路上都是他自己给自己疗的毒伤。他现在昏了,实在是路上强行运功抵御猛兽与连日不眠不休地赶路之后的劲竭。请给我们一个干净的房间,我会为他输真气助他冲开体内瘀结,到时还请大夫从旁协助用针打通他的#、%、×、◎、※、+,¥……”他的话音止于孙大夫从药箱中掏出一套医药器具。 两竹子拗成了两个角度特异的内弧,用一“丫”字型的皮筋将两者连在一起,皮筋的另一段则是一个蒙着皮子的圆形小块。 这位孙大夫现在正把两内弧的竹子在自己的耳朵里,把那圆形的小块放在施小弟的口。然后,他从药箱里又拿出一个小巧的沙漏倒置在侧,沙漏中的细沙量很少,大约数到60的眨眼的功夫就已流尽。接着,他将按在施小弟左的圆形小块左左右右的轻轻在他口移动了一番,接着他掀开施小弟的眼皮,用摆在一旁的油灯仔细的照了照。 那个架势,萧清风真怕他把灯油滴进施小弟的眼睛。 “瞳孔散大……”大夫疑惑了一句,盯着施小弟数处触目惊心的开放创口、干燥潮红的皮肤,还有现在面部诡异的放松舒缓的表情,“他是不是用过大剂量以曼陀罗为主要成分的止疼药?” 杭毓英武的眉宇动了动,“我们出百兽林的时候,师弟因疼痛难耐,的确采了路边的曼陀罗,捣碎后配了些他自己的药敷伤口。”看来也不是个一无是处的庸医。 萧清风见状也打起了神,“孙大夫,我们要如何救醒师弟?”只要小波能醒,解毒疗伤什么的不就是一会儿的功夫? “用百分之三硝酸毛果芸香碱溶每次二到四毫升皮下注,以拮抗莨菪碱作用,十五分钟一次,直至瞳孔缩小、对光反出现,口腔粘膜湿润为止。或用水杨酸毒扁豆碱一毫克皮下注,每十五分钟一次,依恢复征兆用数次。”说着说着,他的眼睛熠熠发亮,“他身体遇到过剧烈物理损伤,需要做一个全面的骨骼造影检察,另外他的内脏器官……” “孙大夫!”李蕻打断了孙大夫让萧清风等人不知所云的话语,“伦琴还没出世。” 一瞬间,孙大夫的神色蔫了下去,目光委屈地盯盯李蕻:后者猛偏过头,貌似不想理他。 “绿豆衣一百二十克,银花六十克,甘草一百五十克,水煎分多次服用。”他终于吐出了杭毓等人听得懂的药方,但那剂量单位让他们却有些茫然。 李蕻这时候转过脸来瞪了孙大夫一眼,他神情萎顿地想了一会儿后道,“绿豆衣二两四钱,银花一两二钱,甘草三两。他待会要是发烧,用些烧酒给他擦澡降温。” 李蕻没开口,她身边那叫菁菁的女子很快道,“我马上让人熬药。” 听药名,似乎的确是个解毒的土方。萧清风瞅瞅依然昏睡着的施流波:不管怎样,弄醒再说吧。 在村子里的一拨人正忙着照顾伤病的外来客时,挂在悬崖上的诸位仁兄已经转醒,在啃完周岳抛来的鱼干做早餐之后,努力抖擞起神继续向上爬。 在周岳爬上顶峰,并收拾完他身上所有的家当之后,张小丙等人才喘得像狗似的爬了上来。 周岳把挂在身上的一溜山货包成了一个巨大的包袱背在身后。除了那个扎眼的大包袱,他全身上下弄得清清爽爽,甚至还浪费了竹筒里最后一点水刮了胡鬃,腾出的双手中只有那束他一直很小心保护的野花。 他心情愉悦的整整大包袱,但突然间想起什么似地在身上翻翻找找,终于被他找出几片绿色的小叶子。他把小叶子一股脑的丢进嘴,皱着眉头用力嚼,“清新口气,你我亲近……” 张小丙咽了咽干渴喉咙,不明就里地看他表情扭曲的努力嚼那些应该是薄荷的叶子。 在嚼了有近一刻之后,周岳终于忍无可忍地吐出了叶渣,“呸呸呸!”在双手中呵了口气,凑上鼻子闻了闻,还算满意地点点头,不过神情中似乎依然带了遗憾,“我还是喜欢成品的绿箭。” 阿神情愉悦地对他们一打响指,示意不远处炊烟袅袅的小村落,“那就是我们村子,记得你们答应我的事——不许在村子里惹事。” 耿骏摇摇晃晃有些站不稳身体,钱葫芦从旁扶了一把,赵拓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张小丙则勉强能顺着气说话,“这……当然……”小丙觉得,他现在饿得能吃下一头牛,累得合上眼皮就地就会大睡过去。 他的三个下属想的也是同样的事:吃饭!还有睡觉! 跟着周岳,四人迈着艰难不稳的步子一步步走向似乎隐隐飘来食物香气的村子。 伦琴还没出世在线阅读 伦琴还没出世 - 大厨来自广东省 欢迎来到穿越村 作者:雾幽 大厨来自广东省 “你们错过了早饭。菁菁熬的小米粥可是我们村里一绝,又香又糯,配上刘大妈烘的脆脆薄薄的蛋煎饼,还有王老爷子腌的小萝卜干……真是人间极品。”周岳神往的吧唧嘴,心情愉悦地晃着脑袋,背着包袱带着饿鬼们往村里走。 饿得最厉害的耿骏脚下一个踉跄:在悬上的时候,由于他离其它人实在太远,所以没法接到从天而降的鱼干。 前贴后背不足以形容他现在的饥饿感。他方才想的就不是什么山珍海味,而是伙头军熬的米粥。被周岳这样一说,他觉得自己饿得更狠了。 在这里,得再解释一下:周岳是真的很好心的一路帮着他们,他们饿成这样,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接不到他丢给他们的鱼干。以至在爬到最后的时候,周岳身上所有鱼干都被用完了。 从断崖走到村口的距离不过几百步。村口用简单的竹篱笆围着,篱笆上爬着白色的扁豆花,篱笆下的缝隙处则种着一些红色的凤仙花。通往村里的小路是用一些零散的卵石、碎石、以及一些微算得上平整的石头铺成的,凌乱的路缝中冒着一些顽固的野草和野花。路两侧每隔几步就能看见一个用简单的石板搭起来的石灯,一直延续到村口。 村口埋着一块凿得挺难看的石碑,上面歪歪斜斜地刻了三个字:穿越村。 见张小丙在端详石碑,周岳好不得意地微扬起头,“我雕的。” “……” “……” “……” “……” 四人都没有说话。 “周岳哥哥!”一个胖鼓鼓的小男孩从村里冲了出来,连带着跑来一大群叽叽喳喳地小孩子,“周岳哥哥你回来啦!” 稳住被小萝卜头们冲得有些重心不稳的身体,周岳解开身后的大包袱放在地上,用力抱起那个胖鼓鼓的小家伙,“唉呦,小胖子又重啦?”他笑嘻嘻的一个个的揉过每一个孩子的小脑袋,“乖,哥哥给你们逮了好多的兔子。” “周岳哥哥,我每天都有和叶子老师去采野菜哦。每次我找到的蘑菇中毒蘑菇的数量最少。” “……小珠你真……” “周岳哥哥,下次我也要和你去打猎。” “乖哈,你还小,等长得大大壮壮的,哥哥再带你去打猎。” “哥哥,他们是什么人啊?”一个孩子眨巴着眼睛看着已经快饿成薄片的张小丙四人。 “这几位叔叔在山里迷路了,肚子饿得扁扁的,哥哥带他们来吃饭。” 几个孩子笑嘻嘻的动作统一地站直,小身体向四人一鞠躬,“欢迎来到穿越村。”热情可爱的孩子们拉着四人的手,往村里一走去,“村长姐姐他们正在吃饭哦,有菁菁姐姐熬的小米粥。” 周岳疑惑,“已经中午了,菁菁怎么还熬粥。” 孩子们没什么心机道,“昨晚来了几个大虾哥哥,孙大夫说他们吃粥比较好,菁菁姐姐就为他们熬了小米粥。”他们开心的笑着,“还有王爷爷,他做了好多好多好香的菜。” “你们说的大虾哥哥是怎么回事?” “是村长姐姐说的,她说那些哥哥都是大虾。” 好吧,从这几个小萝卜头嘴里问话还不如自己去瞧瞧。周岳顺了顺头发,整整自己的衣领,把手里花束中蔫掉的几朵给掐了,跟着叽叽喳喳的孩子们一起往村里走去。 被孩子们拖着走的四人已经饿得眼冒金星:他们能抓住的就是吃饭、粥、菜、大虾。 昨晚来了几个大虾哥哥…… 张小丙一个机灵,利马站定了身子:孙大夫说他们吃粥比较好?大夫说昨晚来的几人暂时应食粥? 大虾?不对!大侠! 张小丙目光隐隐透出杀气,浑身肌紧绷:那些乱党居然藏匿在这深山小村里。 他的反应的确值得称赞,不过饥饿与疲劳明显还是严重影响了他的反应效率——他在完全理解孩子们话语中的深意之后,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一桌正吃着饭的人面前。 由几张方桌拼起来的大长桌摆在村子正中的大院里,上面摆满热气腾腾正散发新鲜香气的食物,桌子两侧则做满了正在用饭的村民。 一锅黄灿灿的米粥搁在一个草编的垫子上,一个样貌静雅的姑娘正拿着勺和碗给坐在桌边右侧的一个男子盛。 男子有着斯文俊秀的皮相,一袭布衣裳并不能掩盖青竹般悦人的气息,他接过碗时,注视着执着木勺的姑娘的手,轻声吟道,“手如柔荑,肤如凝脂。”他目光温润地望着继续低头给众人盛粥的姑娘,“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姑娘终于转过头来,对他一笑,将一碟放得有些远的小菜推到他面前,他立刻欣喜地接上,“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埋首喝粥的杭毓出声,“清风。” 萧清风对那温雅柔美的菁菁姑娘抛去最后一个笑容,终于举筷用饭…… 谁能告诉他,这碟小菜是什么?! 虽然貌似用油炸过,还细心地撒了芝麻和葱花,但怎么看都是一条条身长足短,呈圆筒形的壮虫子! 他举着筷子的僵硬神情让一边的一老伯不满地抬起头,问正把盛空的粥锅收下去的菁菁,“这小子一看就知道不懂得欣赏好东西,给他吃不糟蹋了?” 捧着粥锅的菁菁对举筷为艰的萧清风微微一笑,敛下眼睛,“他赞我美如蝤蛴,我无以为报,唯有还以蝤蛴了。”她正把锅往外送,正好迎面遇上回来的周岳,“呀,看这是谁?孩子王回家吃饭了。” “菁菁~~~”一束野花凑到面前,周岳笑着露出白牙,“我很想你,你有想我吗?” 菁菁接过花束,很不客气的用花束抽开周岳伸来的毛手,“粥没了,但还有些炒面。”抖抖被凌虐的花束,将它在屋里窗台上的一个小竹筒里,并添了些水进去。 咯噔一声,李蕻放下的碗,盯着跟着周岳进屋的四人,“周岳,你带了客人?” 她这一声,让长桌上所有人都瞬间抬起了头。 每人的反应都不一样,但大部分人都在好奇的观察四人身上破烂但还是能看清大致款式的军装。 杭毓和萧清风的则是反应最大的,他们瞬间绷紧了全身肌,经过一夜修整顺畅许多的身体不断调起内劲以作搏杀准备。 朝廷的鹰犬真是魂不散,居然追杀到这么偏远的小村里! 张小丙等人的状态虽然已经濒临极限,但他们还是把手按在身边的家伙上,大有一决生死的架势。 其它的村人渐渐安静了下来,看着这两拨前后而至现在却明显处于敌对状态的人。 双方瞪大眼睛,紧绷着神经。仿佛哪方一动,另一方立即鱼死网破。 “菁菁,再去盛一锅粥来,人多了不够吃了。”李蕻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本来捧着粥锅不知如何是好的菁菁,很快答到,“好的,我马上就去。” 李蕻一口喝尽碗里的剩粥,似回味的吧吧嘴,对两拨人笑道,“诸位,现在是吃饭时间,大家有话慢慢说,先吃饭吧。” 相比已经休息了一晚,已经吃过一些宵夜垫底的杭毓等人。张小丙四人,在菁菁捧着热气腾腾散发着甜润米香的灿黄米粥走过他们身边的时候,表情微有些犹豫。 李蕻着筷子的脑袋微扬了一下,对现在冷睇着张小丙几人不说话的杭毓露出一个亲和的笑容,“杭大侠,就算要商量事,那也得吃饱了才会有力气。”见他不为所动,她作无奈地微叹口气,“大伙们都等着你们哪……” “……”杭毓在李蕻以及在场众人的热切注视之下,慢慢地捧起了他的木碗,保持着眼睛盯着张小丙等人的姿势喝了一口粥。 见状,李蕻笑眯眯地示意菁菁给几位保持着僵直站立状态的张小丙四人一人发一双碗筷,舀上几勺米粥。“这粥是刚熬的,趁热吃最香。” 张小丙死瞪着剑神杭毓,但还是抵御不住袅袅而起的粥香,保持着瞪人的姿势喝了一口。 一口开始,第二口就不难,第二口既然喝了,第三口第四口就容易了…… 张小丙四人很快呼噜呼噜快速进食,但他们还是非常默契地保持着双眼一直直盯着杭毓的姿势。 杭毓这边也是一样,萧清风因为一直将视线放在这些朝廷鹰犬身上,以至将方才一直不敢下筷的蝤蛴小菜夹了放在口里开嚼了都没发现。 喝一口粥,没用眼睛看一眼自己到底在吃什么的萧清风感觉入口的下粥的小菜意外的香脆顺口,配上芝麻和微许的辣椒面,更是让人胃口大开。 等等?芝麻?他面前的带芝麻的小菜似乎只有…… 反应过来之后,萧清风的脸色有些青。 而这时候,明白自己把两拨不对眼的死对头搁在了一块的周岳扯开了了嗓子。 “对呀,对呀,大家先吃饭。”他凑到长桌前,示意桌上摆得很丰富的菜肴,“这一边是符合大众口味,江浙菜系大厨出身的刘大妈的菜,她的菜可是一吃难忘,再吃不想放。”坐在桌边一个微有些富态的妇人对这爽朗的大男孩笑了笑,顺着她这边摆开的一溜菜都是些看着就觉得清爽美味的家常菜肴,“这一边,是符合所有猎奇以及口味独特人士的,广东粤菜系出身的大厨王老爷子的菜。 王老爷子他可是号称:天上有翅膀的除了飞机,地上有腿的除了桌椅板凳——什么都能做,什么都敢拿来做。”坐在桌另一侧,有些瘦的老爷子笑开一口缺了几颗的牙。顺着他这边排开的……保持着生前状态用签子串烤的老鼠,和大绿的蔬菜炒在一起更显鲜艳的红色放屁虫,一只只被剁吧了和一条条蚯蚓炖在一块的不知是青蛙还是蛤蟆,特地留了颗做熟的蛇头而显示它不是黄鳝的蛇段,一小只一小只聚成一大盘的被炸得香脆的蝎子、蜘蛛,蜈蚣,还有一碗漂浮着若干蛐蛐的翠绿汤点…… 方才只顾看美人,而没细看桌上菜点的萧清风猛喝了一口粥! 张小丙等人也低头猛喝粥。 李蕻和菁菁对看一眼。 李蕻目光交流中:至少他们暂时不会打起来了。 菁菁目光交流中:那他们吃饱了之后怎么摆平? 李蕻目光纠结中:还没想好。 菁菁无奈目光中:…… 大厨来自广东省在线阅读 大厨来自广东省 - 仇人相见 欢迎来到穿越村 作者:雾幽 仇人相见 李蕻眼见着张小丙一干人等喝粥的速度越放越慢,脸色也显示他们正逐渐恢复力,她缓缓释放出微笑,“本村名为‘穿越’,一向秉承:来者是客,热情招待的原则。在这里先欢迎各位来到穿越村。”她露出六颗洁白的牙齿,唇角上挑的弧度很是亲切,“深山野地,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能招待。身为村长,还请各位客人见谅。”说着她站起身,落落大方的向僵站着的张小丙以及僵坐着的杭毓两拨人各福了福身,用最为温和良善的目光轮流望着他们,并微微看了一眼不说话的菁菁。 菁菁温柔的眉眼似乎抽搐了一下,眼神中随即化出了一丝微带着娇嗔的羞涩,就看那淡樱色的柔软嘴唇一启一合道,“乡下小菜,让各位见笑了。”她宁静的目光游移到品尝了蝤蛴小菜萧清风身上,“深山野地,实在是没什么下锅的……”说着,她似不好意思的微撇过头去,雪白的贝齿轻咬唇瓣,浓密修长的睫毛在微敛的眼角投下醉死人的影。 因虫子下肚而自觉反胃的萧清风,此刻突然觉得那碟做的细的虫子味道其实不错:入口香脆,轻辣适口,配合着炒得很香的芝麻可谓是人间……极品谈不上,但至少也是妙品。 “菁菁姑娘不必妄自菲薄,是我等搅扰了此地的清静。”如果不是尚在对峙中,萧清风很想像他过去那样“唰”地抖开他的钢骨扇子,很是优雅合拢之后向佳人赔礼。 菁菁的目光由于角度的关系,萧清风看不到,只有她自己心知肚明——她此刻的眼睛中,明明白白地表达着:原来你也知道啊! 李蕻又笑开了,她对着杵在那的四桩子笑着,“四位客人可否告知尊姓大名?我这也好称呼不是。”她转过头,对周岳很是柔和地说,“死猴子还杵着做什么?几位客人风尘仆仆的,你还不快去准备换洗衣裳和热水,让他们吃完之后梳洗一下。”她回过头对明显是领头的张小丙说,“我们村子地处偏远,一直没什么客人。昨晚杭大侠他们来村里来借宿,村里人都着实高兴了一阵子。现在再来了一拨客人,这下村里就会更热闹了。”眼神清澈无比,充满了最最纯粹的诚恳。 本纯朴善良,手里还端着人家给的小米粥的张小丙,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这个小山村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之下收留了这群乱党。 见那周姓猎户一溜烟的跑去为他们准备洗澡水,他更不是滋味了,“姑娘……” 李蕻微福了福身,“小女子是本村村长,姓李,单名一个蕻字。”她很小心地用眼角余光瞄了瞄不说话的杭毓大侠。 张小丙把粥碗一把塞给钱葫芦,拱手道,“我等四人均为入籍东朝虎贲营的军人。在下身居将军之位,官四品,封号‘定远’。”他示意了一下耿骏,“耿骏,六品校尉。”又示意了另外两人,“钱葫芦和赵拓二人是我俩的亲卫。” “原来是大官呀。”方才被周岳介绍为刘大妈的胖妇人了句嘴。 张小丙有些尴尬,只能向天拱手道,“蒙皇上赏识。” 杭毓面色平静的放下了粥碗,但碗底却重重陷在了实木桌面里,“原来是张将军。”他目光深邃地拱手道,“失敬。” 张小丙瞳仁一收,还以拱手,“能得见剑神杭大侠风采实属难得。” 杭毓的手覆在粥碗沿上,那木碗顿时像个被死劲踩进泥地里的萝卜般又陷下去了一段,“我等昨晚才到这小村,得村人好心收留。张将军还别因此误会什么。” “这是自然。”张小丙向杭毓的方向走近了一步,他离脚的一瞬……原踩着的石面硬生生留下两只清晰的脚印,“我四人也是路遇打猎村民,才到了这村子。” 双方目光激烈碰触,如果气氛实体化的话:绝对免不了青龙白虎在电闪雷鸣中互抓互咬的激烈镜头。 这时候,李蕻适时地笑道,“原来都是熟人呀,那太好了。” 双方都看着她,她在两者的目光中自若地微笑,“我们为杭大侠准备的屋子其实挺大的,多加四个铺绝对没问题。”她用一种无辜的,似乎突然发现不妥的疑惑语气问道,“是不是……要另外安排住处?” “不用(不必)!”竟然是异口同声。 “水~好~啦~”周岳的大嗓门远远地飙来。 李蕻的表情抽搐了一下,她笑道,“那烧热水的姓周,叫周岳。我们都叫他猴子,有什么需要的直接吩咐他就可以了。” 菁菁这时候转过脸来看着李蕻,李蕻淡定地看着她:不行? 菁菁再次转过脸去:没有,是他自己活该。 —————————————————————————————————————— 一顿饱餐,热水泡澡,干净的衣裳,柔软的床褥,燃着驱蚊草药的屋子。在山里风餐露宿,被蛇虫鼠蚁折磨了快一个月的张小丙几人焕然一新之后很想深深地舒口气,但无奈房里的另外三人让他们不得不神经绷紧。 “剑神”杭毓双目闭合,保持着打坐运功的姿势,那一柄斩下无数兵士头颅的长剑正安静地躺在他的身侧。但周身散发出的气息却让人毫不怀疑他此刻正紧握着长剑! “清风笑”萧清风温文尔雅地扇着他招牌兵器钢骨扇,放松的神情仿佛正处花魁的香房之内聆听美人琴软语,但扇缘在手腕力度变幻之间闪烁着锋利的寒芒。 唯一无知觉的,现在仍处于昏迷状态的施流波安安静静地躺着。一只不长眼的,艺高胆大不怕蚊香的蚊子飞到了手部的皮肤上——仅眨眼的功夫,六条腿就直挺挺的不动了。 村人给他们准备的屋子挺大,放了七个男人的铺位也不嫌拥挤。以门到墙壁的垂直线为界,分别备着三个铺和四个铺。 张小丙盯着杭毓,“杭大侠。” 杭毓睁开眼睛,睨视之。 “不知几位何时随我归案?” 萧清风“啪!”的一声合上了扇子,冷笑,“张将军真可谓是尽忠职守。”如果施流波醒着的话,一定会直接骂:昏君的走狗! 张小丙没有接话,直盯着杭毓的反应,“杭大侠,你我心知肚明。”他向天拱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圣上禁武令下,我等捉拿各位也是恪尽职守。”语气缓和,但态度强硬,“主动投案,我定会在报文中为各位多加美言。” 和施家颇有交情,对于施家惨烈的结局同样叹息的萧清风手中的钢骨扇子顿了顿,扇骨上锐利的刀刃的角度正对着张小丙,“张将军,这话怕是你自己都不信吧。”他对张小丙几人冷嘲道,“身为鹰犬,如此护主。” 仇人相见在线阅读 仇人相见 - 村民们的想当年 欢迎来到穿越村 作者:雾幽 村民们的想当年 校尉耿骏一听顿时火气上冒,想起遇难的好兄弟,他冷冷道,“你们几个杀害朝廷命官,并与施家余孽勾结四处布毒残害无辜百姓。至今京城下还有几处小镇余毒未清,鸟畜皆死。光是你们每人身上背着的人命,斩立决已经不消多说;再加上抗旨不尊、叛乱朝廷,要再不主动归案,到时就是凌迟极刑!” 张小丙微看了耿骏一眼,后者随即不再说话,但仍带怒色。他直视着杭毓,“杭大侠,言尽于此,投案与否还请明示。” 杭毓态度同样强硬,“不投。” “那么我们之间免不了一决生死。” “随时恭候。” 双方目光焦灼,星星火苗已经逐渐呈燎原之势。 “井水镇过的蜜瓜呦!快来吃蜜瓜!”门外突兀地响起周岳的大嗓门,接着就听见一阵熙熙攘攘,还有孩子的欢笑声。 “啊~真的是蜜瓜!蜜瓜!” “哇!好甜!好爽!” “周哥哥真!总能找到这么好的东西!” “当然!我是谁!想当年我可是国际名校野外生存训练营第一名!” “周哥哥好哦!” 嘭!门一下子被没有礼貌的推开,出现的是捧着一个托盘的周岳。 托盘上切着放的看上去的确是蜜瓜,但瓤呈现着奇异的蓝绿,籽像毛虫一样带着绒毛显着橙红色,瓜皮则是带着尖锐荆刺的深紫色并还带着诡异的螺纹。基本上,属于那种过于鲜艳可怕,没人会轻易尝试的野果。 像是没有察觉屋内僵硬的气氛,他神经大条地笑开白牙,把蜜瓜放在张小丙和杭毓之间的小木桌上,“样子有点怪,但真的很甜很好吃。” “猴子,再不来就要被吃光了。”李蕻的声音响起,他笑了笑,退出了房间。 再次静下来的房间中多了一盘颜色奇异的蜜瓜在散发甜丝丝的香气。 张小丙盯了杭毓一会儿,将目光放在了蜜瓜上。 伸手拿起了一片,毫不犹豫地咬下一大口。甜爽的感觉让他眼角微缓了一下,丰富的汁有些顺着他的手和嘴滴在了衣服上。 自家将军这样豪爽,做下属的几个也毫不犹豫的各拿起一瓣蜜瓜开咬,咬上一口之后不禁微微点头:嗯,的确是难得的好东西。 张小丙那一片很快就啃得见皮,他意犹未尽的准备再拿一块,却发现杭毓与萧清风在吃。 经冷水镇过的瓜不像通常的西瓜那样带着松沙感或是市上常见的蜜瓜那样带着软糯,这瓜紧实清脆得就像梨。一入口就是满口甜汁,瓜在咀嚼间一点渣也不剩下,全部化为甜浆入喉。回味时,口中是满满的甜香。 出生武林世家的萧清风也不得不承认:这甜瓜的确是夏日佳品,连西域贡果也不妨多让(他劫过,也尝过)。 也许真的是周岳神经大条,送来的托盘上是一只完整的蜜瓜切成的八块,那么在每人都吃了一块的前题下,这剩下的最后一块究竟归谁就显得突兀。 虽然东西真的很好吃,但基于双方都不愿意赌口气去抢块蜜瓜丢脸,所以托盘中剩下的这块蜜瓜被集体忽略了。 门外传来争抢蜜瓜的孩子的笑闹声,还有周岳怪腔怪调地逗孩子们玩的声音,以及李蕻无奈的叹息“太丢脸了~”,以及菁菁与姓叶的管孩子女人小声交谈的声音。还有很多细碎,掺杂着咀嚼食物声音的村民们的交谈声。 “今年的庄稼长势不错。过冬应该没去年那么难了。” “还是小心点吧,我还是有些担心。” “你就不能别说这样的丧气话吗?想当年你可是中国农业大学的硕士,袁荣平大师还是你们学校的教授。” “但我学的是农业工程,主攻农业电气化与自动化方向……” “对不起,兄弟,我不该刺激你。” “没关系,想当年你30岁没到就升到放科的主任,现在却只能当个毛脚郎中。” “……” “没有蜜瓜了?哇~我还要吃!” “小珠乖哦,哥哥明天再去给你找。” “不要,不要,我就要吃!” “小珠乖,老师是怎么教你的,要体谅人。哥哥为大家打猎找食物很辛苦,你要让哥哥休息休息呀。” “………………可是我还想吃……” “叶老师,算了,我明天再爬到崖上采一些。” “不行,这样会把孩子宠坏的。孩子的教育方面,我有我的坚持。” 张小丙唰的一下站了起来,向杭毓他们走去,在他们紧绷的目光中端起那还剩一块蜜瓜的托盘。 他打开门,对着那个被众人包围着的正在哭鼻子的小姑娘笑着招了招手。 那小姑娘脸上还挂着来不及擦掉的眼泪鼻涕,一见还有好吃的,立刻欢呼一声跑了过来。 那姓叶的女子本想拦,但一边的李蕻握了一把她的手,对她微摇了头。 “哥哥这块吃不下了,你帮哥哥吃掉好吗?”出生微寒,张小丙特别明白孩子对于食物的执着。他小时候也爱吃,没少让他娘和两个姐姐发愁的。 “谢谢哥哥!”小姑娘用袖子抹抹眼泪鼻涕,开心地捧起蜜瓜开始啃,“好甜~” 张小丙帮孩子擦了擦腮边的果汁,对满目歉意的李蕻等人善意地笑笑,转身回屋。 关上门,他重新坐到目光有些变化的杭毓与萧清风面前。 “祸不及村民,两位以为如何?” 杭毓点头,“自然。”他看了一眼仍在昏迷中的施流波,“三日后,我等离村。” “好,那么三日后,我兄弟四人在村外恭候。” 双方谈话的同时,没有人发现房间中有一个布置巧妙的小孔。 如果能够透视的话,这个小孔的另一端连着一条以若干中间打通的竹筒连接起来的七拐八弯的筒,顺着筒的走势一直找的话,那么就能来屋外近十米的空地上。而暴露在空地上的那一节竹筒则是水井上的一段轱辘,平日里用块软木紧紧地塞着。 李蕻侧耳在筒旁听了好一会儿,淡定的将软木塞子把窃听的竹筒塞上,对一边神色得意的一个老爷子笑到,“您老不愧是清华物理系的。” 老爷子乐呵呵的,但还是微有些黯淡道,“想当年,我研究的是核物理……” 村民们的想当年在线阅读 村民们的想当年 - 资源闲置 欢迎来到穿越村 作者:雾幽 资源闲置 杭毓与张小丙约定三日后村外决斗。可他们做下这约定的时候,明显选择遗忘了施流波小弟尚出于曼陀罗中毒的深度昏迷之中。 所以,在他们定下战书的当晚:施流波高烧惊厥口吐白沫。杭毓、萧清风用他俩人的浑厚真气轮番为他吊命直到筋疲力尽之,他们彻底明白了自己定的那三日之约是多么的意气用事……三日?施流波这毒,少说也得十天半个月才散得了。 与施家私交颇深,对医术毒理也微有涉猎的萧清风心里明白:曼陀罗算不得什么毒,对修习毒术的施流波而言,更是切了当葱花都觉得不够呛。但今时不同往日,施流波修炼的是自小服食大量毒物的毒功,体内充盈着毒素。重伤在身,让他真气混乱,毒素反噬。且连日里又用凝血剧毒强行止血,这曼陀罗毒就变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稻草”。 施流波中毒已深,一时半刻地醒不了,更谈不上给自己解毒疗伤。杭毓、萧清风只得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情,按那姓孙赤脚郎中所说的:将那土方子驱毒药水一碗接一碗地给施流波往下灌,一直灌到他吐,并等他的黄胆水也吐没了……再接着灌。 反复折腾了个好几回,施流波居然渐渐缓了过来,虽然仍处昏睡状态,但那脸色已微见好转。 和他们身处一室的朝廷鹰犬在一旁铺得干净齐整的地铺上安静入眠。说安静,也不对——那姓张的将军带头将呼噜打得老响。 萧清风有些不明白:瞧病的大夫和帮忙的村民们的进进出出,还有昏厥中的施流波折腾出的动静,更重要的是他们正和即将一决生死的仇家身处一室:他这么能睡得着,还睡得这么香? 感觉到他的视线,校尉耿骏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狠狠地开口道,“我们将军是真君子。” 钱葫芦翻了个身,把薄被子往身上一带,“想偷袭就来,老子现在神足着。” 赵拓倒是没开口,只是握了握枕在头下的刀。 萧清风为施流波抹汗之余,冷冷客套,“在下言而有信。” 耿骏说道,“如此甚好。”他随即睡了,但睡得很浅,微微的响动都能让他呼吸变快。 孙大夫对施流波的诊断为:暂时不应移动,尚需静养观察。 不应移动?静养观察?没错,这对于一个身中剧毒内伤在身的人来说,这个诊断再合适不过了。但那三日之约如何是好? 杭毓打坐运功闭目不语,萧清风扇着他的钢骨扇子略有所思。二人就这样一坐到天明。 ———————————————————————————————————————— 天亮的时候,屋外开始有吵嚷声,早起的村民开始耕作。太阳再升高一些的时候,屋外多了一些孩子的叽叽喳喳。能分辨出是那姓叶的女子在为村里的孩子们念诗文,让孩子们和她一块跟读。 屋外传来脚步声,萧清风听音知是那气质优雅的菁菁姑娘。 屋里唯一一夜好眠的张小丙此刻睁开了眼睛,嘟哝了一句,“蛋饼米粥?”随即,他的眼睛立刻亮了。一骨碌爬了起来,很快地整理好了睡觉的床铺,并将凌乱的衣裳穿好。他的那三个属下也是相同的反应,俱是以飞一般的速度将自己打理好。望那四人整理好的铺位……被子叠得四四方方,四人没经过商量但摆放的被子竟呈一直线,现连枕头摆放的位置都是一样的。 在菁菁敲响门的时候,他们四人甚至已经用搁在角落里,昨晚为施流波退烧用剩的凉水擦了脸(当然是没用过的。施小弟可是中毒啊,他的呕吐物以及用过的水,孙大夫都是用草木灰混了进行深埋处理的。) 在张小丙神清气爽地去开门的时候,曾以一副俊俏皮相迷遍武林世家闺秀的萧清风悲剧地察觉:自己没洗脸,身上还带着施流波昨晚呕吐物的味道。 “姑娘早。”张小丙礼貌地对送早饭的美人儿微笑,他的视线全在美人儿手里的托盘上:煎得金黄的蛋饼子、清香的米粥,还有一小碟佐粥用的小萝卜。 对于在荒山里,茹毛饮血了大半个月的人来说这是多么美好的早上。 菁菁露齿一笑,露出面颊一侧的梨涡,“将军早。”她放下早点,对其实已经打定主义将早点全部吃光的钱葫芦等人淡淡道,“这是七人的份。”细白的手端出粥锅旁的一个小碗,里面是温热的米汤,“孙大夫说,病人胃弱,暂时只能用这个。”这话,当然是对我们仪容不整的萧大公子说的。 萧清风手中的钢骨扇子微遮了一下衣物上的污迹,云淡风轻地笑,“有劳姑娘。”他那架势,仿佛依旧身处花楼名妓身侧,气息倜傥风流。 菁菁非常温柔地微微一笑,“公子,你的右眼……”话未尽,她却很是优雅的退出屋。 正开口大嚼着烧饼的钱葫芦冲着那萧乱党的脸定睛一瞧,破口大笑,差点将烧饼渣喷到自家将军身上。 “他娘的,脸上带着眼屎充情圣!” “葫芦。”张将军明显是个厚道人。 萧清风猛地站起,以快而稳的步伐去……洗脸!换衣裳! 杭毓从头至尾都未置一词。 ———————————————————————————————————— 早上的经历有点丢人,但索今天的早点真的很不错。 吃遍大江南北所有名厨手艺的萧清风尝得出:这蛋饼用的不是通常的**蛋,而是鸟蛋,所以口感上无一丝蛋腥。虽用得不是白面,但反复过箩的豆粕粉自有一番独特的豆香与酥松的口感。不是用铁锅,而是直接将混了鸟蛋与切细的野葱的米糊在烧烫的石板上浇出一个个大小均匀,薄如纸的圆饼。用石头的热度将之焙熟,从而使饼子入口绵软,且没有铜铁锅具的异味。 米粥虽是上不来台面的苞米地瓜粥。但粥米是在熬煮前细碾了的,并用山中泉水浸泡了一夜。地瓜去皮,切为均匀小丁,在粥里熬得甚是香甜。一勺粥送入口中,糙的苞米粥展现出的是不逊于任何一家大馆的致的口感。 那佐粥用的小萝卜不过是碟酱菜,但能将萝卜雕成指甲盖大的小花再进行腌渍。酸爽开胃的同时,那形色就已让人叹为观止。 就连杭毓也吃得很满意,但和萧清风一样:吃相斯文。 张小丙等人就不同了,戎马生涯让他们对吃的有一种别样的强势。 蛋饼很快大嚼完了,那份苞米粥更是呼噜呼噜喝得见底。 张小丙放下空碗,觉得自己没饱。他瞧瞧自己三个下属,他们的脸上也是一副意犹未尽。 盯盯属于杭毓他们的那份未用完的早点,换来对方的冷眼。 张小丙很有魄力一扬眉,“阿骏,葫芦,拓子,我们去打猎。”再去向村民讨吃的实在是过意不去。 “是!”他那三个下属动作统一的睨了杭毓与萧清风一眼:野狗护食。 杭毓额上的青筋跳了跳,但没有发作。 萧清风嚼了一口酸萝卜,过一口粥之后……嗯,好像是应该去打猎。这些东西他也觉得不饱。 在距离他们有些距离的村里的厨房,村长李蕻正在抓狂。 “菁菁你怎么把酱菜给他们上了!你不知道酱菜是开胃的吗?!” “刘大妈,我不是怪你。我知道,你是曾经在中南海待过的大师,粮细做那是你的绝活。可我让他们吃豆粕、苞米粥、地瓜为的就是用最少的东西把他们塞饱。你做得那么好吃,他们那几个指不定在舔锅底,指望着我们去问要不要添饭……” 李蕻忧郁了,身为村长的她在为村里多出的七张嘴(还有一张正昏着,但醒了还是要吃的)而烦恼。 菁菁安慰道,“要不,我们忽悠他们帮我们下地干活吧。” 一边正为一只野羊挤的的周岳嘴道,“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好的……唉呦!” 李蕻把长柄勺还给刘大妈,她心里盘算着这两拨人自从来了村里所消耗掉的粮食、药物、衣物、柴火、铺盖,以及人力与房租等等。 对菁菁点点头,“嗯,有道理,就这么办。” 吃饭给钱天经地义,可深山小村要钱没用。 所以怎么说,那七个都是壮劳力。资源闲置是不对的。 资源闲置在线阅读 资源闲置 - 深山小村,种地不易 欢迎来到穿越村 作者:雾幽 深山小村,种地不易 杭毓与张小丙双方都在心里暗自盘算着到哪去打点猎物来打牙祭,那送早饭的菁菁姑娘恰好来收拾碗筷。 萧清风打起神对菁菁施礼,“劳驾姑娘。”整理一新的他总算挽救了他的形像。 菁菁敛目颔首,“公子客气。”收拾碗筷的手指修长柔美,细白的指尖犹如玉葱。手掌翻转间,手腕柔软宛若无骨,从袖中探出时颇有韵味。这样美的一双手,却隐隐有些做活留下的茧子,实在有些让人叹息。 当她捧着碗筷直起身子的时候,更显那束着浅绿色丝绳的腰肢柔软如柳。迈动步子的时候,从裙角隐隐露出的鞋上有着简单的小花,裙褶上的轮廓印出修长的腿…… 萧深吸了口气,灭了自己胡思乱想的念头。真的应了那句混话:憋久了,母猪塞貂蝉。 萧清风拜他祖父萧家老太爷在世时对他自小的严加管教,才有了一身跻身江湖前列的高强武功、不俗的文采以及今日“清风笑”的名头。他虽有风流之名,但和那些成日在脂粉堆里打滚的纨绔子弟还是有本质的不同的。 在名楼花魁中流连,满嘴情话。但从未仗着俊美多金给过那些本质可怜的美丽女子任何不切实际的承诺:武林百年世家萧家,风尘女子如何进得去?即便进了,又如何活得了? 在世家名媛淑女中穿梭,风采翩然。但从来都是知礼有度、进退得当,更不曾有半点唐突:萧家长媳、未来的萧夫人的人选不是他萧清风自己能决定得了的,而是这江湖权力走向决定的。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不能碰的他从未越雷池一步。 “姑娘。”张小丙对菁菁抱拳。 菁菁颔首,端着托盘微微行礼。“不敢,张将军请说。” 张小丙很是直爽地说到,“不瞒姑娘,我等人几个,嘴大肚大。想去再猎些活物来添肚。到时还请姑娘借我们锅灶一用。” 菁菁忙说,“将军客气了。招待不周已是过意不去,哪还有让客人自己打猎添菜的道理。我这就让厨房的刘大妈再做些吃的。” 杭毓这时也站出来说道,“姑娘,叨扰贵村是我等的不是。怎可让村里一再破费。我等均是习武之人,打猎之事本就不再话下。” “这……可村长说了要好好招待各位客人,如今却……”脸庞似羞愧地微微偏过,恰好迎上从窗棱入的一道阳光:阳光中,浓密的睫毛微带淡金色,肌肤光滑细腻犹如透光的玉骨瓷。 萧清风闭了闭眼,笑道,“我等定会和村长解释。”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正说着,屋外传来喧哗声。 “孙大夫!孙大夫!快把孙大夫叫来!” “这怎么了?!怎么这么多血?” “村长,我们在土豆田干活时遇到了那群大野猪!” “什么?!你们没带家伙吗?不是让你们带家伙还有火把防身的?!” “哪还来得及抄家伙呀!能逃得了就不错了!” “孙大夫来了!孙大夫来了!” “……怎么样?严重吗?” “还好,没伤到大动脉,缝合后上些药就好。” “那就好。你们几个给我抄上家伙,再叫些壮丁,一起去田里看看野猪走了没。如果走了,从今往后在田里干活时都再派些人手放哨。” “村长,把人手都叫到土豆田的话,玉米地和麦地的人手就不够了。而且。有獠牙的野猪连老虎都不敢惹,更何况是一群……” “废话!我不知道吗?但难道任由野猪糟蹋我们的土豆!全村可就指着这些土豆过冬了!” “唉,这日子真难哪。猪要吃,人也要吃,可这人却斗不过猪。好不容易就看到丰收了。” 门外一阵哀叹。 “村长!村长!麦地出事了”又是一阵呼叫。 “什么?!” “山雀盯上了我们的庄稼!我们用了稻草人,擂鼓打铁锭烧浓烟都赶不走它们。只要人一走,它们就围着庄稼地吃!” “地里现在怎么样了?!” “阿叔他们现在轮班盯着庄稼,每人都拿着竹竿不停赶鸟。” “那还废话什么!还不快喊些人帮忙去!” “村长!村长!玉米地!我们的玉米地!” “又怎么了?!” 声音中带着哭音,“玉米地来了几只熊,正在吃我们的玉米!” “什么!周岳呢?!快把周岳叫来!大家点火把抄家伙!” —————————————————————————————————————— 屋内 菁菁叹了口气,“村长她很不容易” 端着托盘往门外走。 张小丙此时道,“姑娘,蒙贵村收留,我等空有一身武艺,此刻请容我等为村里略进绵力。我等愿为村人除去这些滋扰田地的孽畜。”这些臭毛畜生竟然这样欺负村民! 菁菁睁大着一双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睛,似乎不敢相信,“可你们才三个人……那可是成群活动有獠牙的野猪,少说也有几十头;还有熊。再说,怎么能让客人为我们以身犯险?” 张小丙爽朗大笑,“野猪而已,一刀一头,也就几十刀的功夫。葫芦,村里麦地的那些有翅膀的畜生交给你了,拿出你飞天石子的绝活来。” “好嘞将军,您瞧我的!”善使暗器的钱葫芦一个神,乐颠颠地开门出屋。就听见他找了个村民问了麦地的方向后,就使轻功直奔而去。 “耿骏!赵拓!” “有!” “我们去打野猪!” “好嘞!” 张小丙瞥了眼没吱声的杭毓,说道,“杭大侠,可愿猎熊?” 杭毓冷着张脸,但对菁菁抱了抱拳,没有回头地对萧清风说道,“你照顾流波。”出了屋。 菁菁一脸惊异的神情还没来得及收起,随即又换上担心,对萧清风道,“公子,我先去和村长说说。” 萧清风领会的点头,但也安慰道,“他们几个武功不俗,姑娘不必为他们担心。” —————————————————————————————————— 菁菁出了屋子,一路来到厨房。 村长李蕻完全没有方才声音中的气极败坏,正神情滋润地在吃刘大妈做的水果羹,“我已经告诉了王大爷,今晚让他准备做熊掌。长这么大,我还从没吃熊掌呢。” 菁菁放下托盘,坐在李蕻身边,为自己舀了碗甜羹,“我也是啊。熊在我们那是保护动物,吃了要坐牢。现在难得吃了不用坐牢了,又有冤大头来帮我们猎来尝鲜。” 李蕻闭上眼睛,神情很陶醉,“还有野猪……当年我吃过野味火锅,那个味道真是。” “一群野猪啊,你说那三个实心眼的会不会真的全给猎了。” “应该会吧,没关系。吃不完的话,做成腌,晒成干,渍成铺……”说着说着,李蕻口水泛滥,“我们冬天的粮食储备。” “周岳也不用辛辛苦苦的去钓冰洞鱼了。” 李蕻斜眼嘿笑,“你还真是心疼他。”但也就事论事地谈口气,“那家伙每年都为此把腿冻伤,再这样下去,我都怀疑你会嫁个瘸子。” “谁要嫁他,猴子一只。” “你就嘴硬吧。” 深山小村,种地不易。为了全村的糊口,可以说大家都竭尽全力。 王大爷煮得那些个虫孓老鼠,并不是为了摆显手艺。而是在深山老林,真的没什么可下锅的。既然能入口,而且味道也能做得过得去,那还能挑剔什么呢? 好不容易种点地。可土豆地每天过了早膳时间就有群野猪来骚扰,玉米地会有固定的两只熊来捣乱,麦地就更不容易……不分白天黑夜,本离不了人,一大群遮天蔽日的雀鸟在麦地旁筑了巢,把麦田当作快餐店。 他们村里除了有野外生存经验的周岳之外,唯一对动物有点办法的仁兄是卧龙大熊猫繁育中心的研究员……专攻熊猫的人工辅助繁殖和育幼技术。 想尽了办法,才勉强保住糊口的粮食。 本来李蕻和菁菁的打算是忽悠这群身强力壮的大侠们帮忙下地,毕竟村里的壮丁实在有限。 但李蕻在窃听到张小丙的打猎意图之后,有了更好的主意:外来的武艺高强的大侠们,请民除害吧。 所以,她招呼了村民在屋外大声诈唬着演了出苦情戏给他们听。不过,那伤了腿的村民是真伤,毕竟他的的确确在土豆田里干活时遇上了野猪。 菁菁喝尽碗里的甜羹,意犹未尽地舒口气,“刘大妈的手艺真好。” 李蕻也点头,她舔舔嘴角,“今晚还有炸雀。” “用小山椒炒更好吃。” “红烧也不错。那些山雀厚实滑嫩,味道很像鹌鹑。” “要不让刘大妈每一种做法都做一道。” “嗯,好主意。” 深山小村,种地不易在线阅读 深山小村,种地不易 - 打猎 欢迎来到穿越村 作者:雾幽 打猎 因为余毒未清,施家小弟昏昏沉沉的很快又发起高烧。人烧得迷糊了,开始嘟嘟哝哝地说着谁也听不清的胡话。嘟哝着嘟哝着,仿佛梦到了什么伤心事,又开始嘤嘤地哭,边哭边抽噎。他的眼泪掉在枕上印出的一个个水印呈现着诡异的淡碧色。 照料施流波的萧清风知道,定是梦见施家一夜覆灭的惨烈了。 百口人,活生生的用火烧啊…… 萧清风用那姓孙的赤脚郎中留下的竹钳子夹起一块布为施流波拭泪:小波,你要快点好起来。好起来之后,我们一起去京城。用那狗皇帝的头来祭你施家百口和江湖上枉死的各路正派豪杰。 …… 玉米地这边 “吼——”六头野熊一同冲向杵在玉米地中的健壮男子,想让他像平时欺负的村民那样吓得抱头鼠窜。 只闻一声剑啸,剑神杭毓神情漠然地将佩剑归鞘,雪白锃亮的宝剑在他手中发出神兵独有的铮鸣。 “唰啦啦……”六头野熊一同倒地,压烂了它们身边的玉米秆。 六头野熊,仅使了一剑。每头倒地的熊全身均无外伤,皆是被剑神迅猛的剑气碎了颅脑。 苍龙破,剑神杭毓闻名江湖的绝技。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在玉米地里对着熊使这招,但在剑神的思维模式里出招必杀且以无血方为好招是师尊的教导,也是他的习惯。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躲在玉米地旁的的农人们先是呆愣,反应过来之后,开始激动的鼓掌。 “哇!独孤求败真人版!” “滚!是西门吹雪现场版!” 农人们热情地簇拥而上,并有年轻漂亮的姑娘殷勤地递上装有清水的竹筒和干净的布巾,“大侠,您辛苦了!”被十几双充满崇拜的目光包围的感觉让剑神有些无语。 经不起几个眼冒红心的姑娘们热情的目光,杭毓只得拿起竹筒喝了一口:乡下人没见识过上乘武功他明白,不过独孤求败和西门吹雪是什么? …… 土豆地这边 张小丙将军的一把大刀舞得虎虎生风,两个副将耿骏和赵拓跟随在侧,就见三把大刀几起几落,一群平日里横行无阻的野猪就像切菜瓜那样正被剁吧剁吧。 鲜血四溅的宰猪场景真的谈不上有何美感,村民们抱着锄头躲在田垄里帮其加油鼓劲……更多的是为了防止被血溅到。 一群野猪大概半个时辰的样子就全部倒地,满地横流的猪血让在场帮忙的粤菜大厨王大爷叹了口气:“浪费了,当年我们厨房有个厨子最擅长做东北血肠……” 王大爷身边的一位大叔不以为意地搓了搓手,“没事,不是还有那么多吗?”这位大叔很有干劲盯着那些膘肥体壮的野猪,“培、香肠、火腿……嗯,要是有起司和黄油,就完美了。” “做广东腊比较好吧。”王大爷有些不赞同,“洋鬼子的菜谱偶尔尝尝鲜就好。” “老爷子,瞧你这话说的。我敢保证你要是去过德国,尝过那里的香肠和猪制品一定也会和我一样转行做西餐的。” “砰!”最后一头野猪倒地,张小丙把血淋淋的杀猪刀戳在土豆地里,用袖子擦了擦沾满猪血和汗水的脸。在接过农人好心的汗巾后,很是爽朗的对还在争论猪到底怎么做的王大爷说道,“大爷,在下和一干兄弟们更喜欢红烧。”小丙向来没什么将军架子,对村民无恶意地的忽视也并不放在心上。在他看来,这只是两个手艺了得的村民在争论怎么做猪更好吃而已。 王大爷一听,还没说话,一旁纯粹瞧热闹的刘大妈笑开胖乎乎的脸,“小伙子会吃呀。老王头,这五花和肋条你可就别和我争了。” 江南菜系中的红烧可是鼎鼎大名。 早就从菁菁姑娘口中得知早上那顿可口的早膳出自这位大娘之手,张小丙顿时露出一口爽朗的白牙,“那就麻烦大娘一展手艺了。大娘的手艺我和弟兄们都很喜欢,早上的粥和饼真是绝了。” 耿骏和赵拓也笑开了,“是啊,大娘您做得实在是太好吃了。” “呦,小伙子真会说话。”刘大妈很是受用,心情很好的想着要炖满满一大锅的红烧让这几个小伙子吃个够。 …… 麦地这边 应钱葫芦的要求而远远躲开以免误伤的村民们欣赏着钱葫芦的暗器功夫……每次振臂一挥!铺天盖地的石子将鸟雀击落得犹如下雨一般! 不过,还是有人在担心地小声咬耳朵,“要不要告诉他不要全灭了,留着一些,我们还要留着下蛋的。” 周岳很是兴奋地准备着用来装鸟的筐子:“让他去吧,你没瞧见很多鸟都弃巢而逃了么,最多我们今后取蛋走远些而已。”菁菁和孩子们都很喜欢鸟,今天大家都会很高兴的。 …… 把视线转回萧公子这边 叩门声,萧清风聆声知是那位温雅的菁菁姑娘和那半桶水的孙姓郎中在外面。 没有犹豫地点住施流波的哑,萧清风起身去开了门。 菁菁捧着一盆清水和一些干净的新布巾,还有一小瓶酒。 本以为她会开口要求进屋,萧清风已经微微侧身让路,却不想她向萧清风有礼地微微颔首之后示意了一下孙大夫。 孙大夫会意,很有礼貌地说道,“大侠……”这个称呼让萧清风脸色抽了抽,“陷入深度昏迷的病人需要保持身体的清洁,不然容易出现感染以及一系列连锁问题。”他没有进屋,就这样站着很有条理地展示菁菁手上端着的东西,“先用烈酒给病人进行全身擦拭去除污渍,然后再用清水复擦,要小心别让病人着凉。基于病人体质特殊,请把病人使用过的或是接触过的布料全部集中在这盆中。” 菁菁微微低垂着眼眸有礼道,“我们就在屋外,公子要是擦完了或是清水布巾不够尽可吱会。”将托盘送到萧清风面前,见他没接,她似乎有些疑惑的微微抬眸,“公子?” 一瞬间眼中似乎闪过些什么的萧清风挂着招牌的风流笑,接过了托盘中,“劳烦了。”未婚女子多有不便,赤脚郎中知是有毒随即有些贪生怕死……这些作为借口并无不妥。 他关上了门,端着手中的东西走向施流波。之前没有留意到,方才那菁菁姑娘伸手一瞬,他看清了:她的左腕上戴着串玉坠。坠子温润的色泽分明是列为贡物的和田羊脂白玉,镂刻为腾云飞天的雕工也繁复细得令人瞠目,串入细碎的玉珠编织而成的丝绳更是美异常。 一个乡野女子,如何有如此名贵的物事? 萧清风把手中的东西放在施流波身边,并不急于帮他擦拭。 一个半桶水的赤脚郎中,尽管对付着但不可否认地救活了武林用毒大家施家的余裔?而且保证了无人被施流波的毒所伤? 一个乡野女子,拥有致名贵的玉佩,可以解释为祖上所传或是他人所赠,但气度姿容,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村姑。双手尽管也有薄茧,但却拥有着庄稼人所不可能拥有的细致。那一双纤纤玉足,怎么看都不可能是自小打水劈柴烧火的村姑所能养出来的。 这一个山村,说是与世隔绝,村民世代种地打猎为生,但村里很多房子是新得很,目测不会建了超过五年的功夫…… 萧清风的目光逐渐深邃了,他探了探袖中的钢骨扇:看他们对张小丙那群鹰犬的态度,应该也不是朝廷的人。 他盯着仍没有醒的施流波:没有恶意,这大概是唯一乐观的确定。在这荒山野岭,他们带着身中剧毒的小波也没有任何选择。而且他们一旦离村,等着他们的就是朝廷鹰犬的追杀,他可是有留意过……那群鹰犬全部身怀用来覆灭施家的雷火烛! 站在门外等着的菁菁和孙大夫等了约有半个时辰的功夫。 萧清风开门时候,他依言将所有污物都归入盆中用托盘装着端在手中。见菁菁想伸手来接,他笑着握住她的手腕道,“小心,旒春不容小窥。” 菁菁茫然的神情让萧清风心里微微松了松,他说道,“师弟所中之毒甚剧,恐伤了姑娘。” 旒春,带此毒者泣出的泪水为碧绿色并带有桃花香气,故名旒春。带毒者全身骨皆为剧毒,以泪水尤剧——名震江湖的无解猛毒。 如是江湖人,就不可能不知旒春之毒。 手还被他握着,菁菁面上还是客气道,“公子真是个仔细人。”微微挣了挣:快松手! “清风。”萧清风一振,回头见是归来的杭毓:随即对其用了一个眼色。 杭毓眉头紧皱,并不理会。他上前向菁菁行了一礼,抱歉道,“师弟孟浪,多有得罪。”猎熊归来,远远就看到本该守着流波的清风在轻薄人家。 萧清风很自然地松开手,脸上挂着他惯用的倜傥风流的笑……了她的脉门,确定了她的确没有武功,但套在腕上的的确是价值千金的和田羊脂白玉。 打猎在线阅读 打猎 - 发飙的小女子 欢迎来到穿越村 作者:雾幽 发飙的小女子 杭毓的话萧清风并不以为然,“师兄未免太大惊小怪了,心有倾慕,情不自禁而已。”说到这,异常情圣的向菁菁投去一个暧昧的眼神。 菁菁把手收回袖中,明亮眸子不带情绪地瞥了萧清风一眼,见他还是死盯着自己瓦数十足的放电,随即缓缓微笑,“几位帮忙为村里除害,村长她不知道有多过意不去,已经吩咐刘大妈和王大爷晚上准备宴席款待各位,还让周岳准备了热水给各位洗尘,各位的衣物也已经让村里的女眷们浆洗好了,过会儿就会送来。”周身气场以她娇小纤细的个子为圆心弥漫开来,那柔软红润的嘴唇不间断地开合着,“我们这是乡下地方,姑娘媳妇不比你们江湖上武艺高强的女侠那样有本事——男人的手说剁就剁。我们这小小的乡下地方除了菜刀和锄头之外,只能靠赤手空拳。几位瞧着也是武功盖世、技压群雄、一股当关万夫莫开,一把神兵扫遍天下……村里人哪怕一起上,估计也不在各位‘大侠’的眼里。几位大侠借宿我村,是我村的‘福气’,我们也一直在仔细招待,希望各位能神清气爽、心情舒畅地‘离开’我村。” “……”孙大夫在一旁看得清楚,擦了擦脑门上冒出的汗, “菁菁,村长说过……”不要得罪这群牛鬼蛇神。 菁菁的眼神扫了过来,孙大夫只觉得自己瞬间缩小为一粒芝麻,“大夫,那位昏迷不醒的‘大侠’还‘劳烦’你费心了。我知道你好几个晚上都在苦思冥想怎么更好地治疗那位‘大侠’,头发都愁得往下掉,相信几位大侠都看在眼里,都能明白你的苦。但那位大侠一日不醒,其他几位大侠就一天不放心,不放心之下很容易发生‘不愉快’,要知道武艺高强的‘大侠’们不愉快的时候,我们村里人都会更不愉快,所以你要‘更’努力地救醒那位‘大侠’。”孙大夫感觉自己就是一颗小芝麻,在菁菁的纤纤玉指间“啪嚓!”一声捏碎。 “……”萧清风不知道此刻该说什么才好,一口忽悠尽大江南北名媛佳丽的伶俐口舌不知怎么地吐不出话来:一番夹枪带,拐着弯在骂他们是白吃白住还连带欺负人的无耻之徒。 菁菁直视着萧清风无语的双眼,微笑着轻声细语,“‘公子’,如果没别的吩咐,小女子这就去厨房看看为各位准备的汤熬得怎么样了,刘大妈说那是要炖足12个时辰的十全大补**汤。惭愧的是,我们村的猎户周岳辛辛苦苦只捕来的四只野**,质都偏老了些。没有上乘的嫩滑**能招待各位,实在是‘过意不去’。还请各位能够将就一下。” 温温柔柔的小女子发飙的时候,自有一番可怕之处。 就见那纤细的小女子优雅的向萧清风行了个礼,萧清风却觉得有一巴掌抽在了他脸上,“请‘恕’小女子先行告退了。”浓密的眼睫甚至还带有笑意,但这笑渗人得厉害。 …… 厨房。 村长李蕻正在厨房里对着一大堆猎物高兴:今年过冬的食物总算有着落了! 一声门响,把李蕻吓了一大跳,一见是菁菁正想说你吓到人了…… “菁菁?”见菁菁脸色不好,李蕻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 “怎么了?” 菁菁叹了气,拿了灶边的茶壶给自己灌了口水,缓了口气之后说,“他们开始怀疑了。” 目光一收,李蕻顿时严肃了起来,“怎么会的?” 菁菁露出左手,纤细的腕上美别致的羊脂玉飞天坠在玉珠手链上轻轻摇曳,“那个叫萧清风的发现了这个。”那个装色鬼的男人本就是个成的,接着揩油的机会把她的腕珠了个透,还在她脉搏上按了很久。 李蕻表情纠结地盯着菁菁的链珠,好半天挤出了一句,“这个……很值钱吗?”不太懂行地瞅着这颜色款型都很漂亮,但还没一枚铜钱大的小坠子。 “……”菁菁无语了一会儿,看着链珠上坠着的周身萦绕着纱绫的白玉飞天,神情微有些黯淡,“我接到出国演出任务的时候,团长把她家里一块传下来的玉拜托她雕刻家的先生给刻了,然后亲手给我编的……当时我演出用的是纱绫。”她的眼神柔和而黯然,“这是和田羊脂白玉,原石价值千万。” “难怪那个莼菜老惦记着你这坠子。”李蕻瞧瞧漂亮的菁菁,她的内心比表情更纠结:理应在聚光灯下辉煌的总政治部歌舞团的培养型舞蹈人才…… 菁菁表情抽搐了一下,“别提那个女人好吗?”她回头看了一下,确定带小朋友的叶老师不在厨房里。 李蕻对自己翻了个白眼,“ok。那是本村之耻。”叶老师漂亮又温柔,标准的贤妻良母型,可却栽在那披着狐狸皮的莼菜手里…… “要我说,我们快把这群人清出村子才是正经。” “小姑,你当我想留着他们过年啊?”李蕻再次陷入纠结:周岳带回张小丙那群当兵的是真的没经过大脑的——某某落魄军阀被隐世村庄的人救了之后,在得知村里有宝藏就杀了全村的人独吞宝藏,从而引发一连串事件。这样的段子已经不稀奇了,那白痴猴子难道没听说过吗?还不知死活的往村里带?!虽然扔下他们不管有些不太人道,但比起一村子老幼妇孺来,孰轻孰重? 叶老师带回杭毓他们那群所谓大侠是真的迫于无奈——一个带着一群孩子手无寸铁的女人,面对着三个浑身是血手持凶器的狂徒,她能怎么做?保护好孩子,让他们能回家,向村里递暗号叫壮丁抄家伙……说实话,她已经在最大限度上试出这三人不是嗜杀成的杀人狂,也不屑伤害妇孺。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这两拨人彼此还居然是互相追杀的仇家?每一个都是以一抵百的高手,其中还有一个传说中的像练千蛛万毒手的人形生化武器?! 如果拒之门外,等着他们的无外乎是破门而入,然后说江湖救急逼于无奈之类的废话;或是索把刀架着脖子,要求给他们准备干净的房间食物给他们运功疗伤。 面对着这样的一群牛鬼蛇神,除了哄着、伺候着,让他们顺心了、伤好了快点滚出村子去解决个人恩怨之外……还有更好的法子吗? 发飙的小女子在线阅读 发飙的小女子 - 穿越村始末 欢迎来到穿越村 作者:雾幽 穿越村始末 在听完菁菁和那个男人抬杠的整个过程,李蕻不禁眼前发黑, “不就是了一把手,至于气成这样嘛?惹不起,你还躲不起么?他发现玉佩有问题的时候你要么快闪要么就憋着别说话,怎么也比现在的情形要好。菁菁啊,这玉佩我们应该可以用传家之宝之类的话打发过去的。但要解释一个村姑骄傲贵气……” 村长李蕻陷入了更深的纠结之中:大小姐,我知道你爸出身中央高干,你妈出身早年旅居苏联的艺术世家。你是100%含着金汤勺出身的名门淑媛。 凭真本事考上中央舞蹈学院,凭真本事进入总政治部歌舞团,凭真本事获得歌舞团团长重视与培养的机会。 这样的优秀,骄傲是很自然的,的确也有骄傲的本钱。 可问题是,大小姐你现在可是个山沟里的村姑。 菁菁轻咬下唇,没有反驳:过去,要是有谁敢对她伸爪子,她爸妈还有宠爱她的团长就会和谁拼命……这里已经没有疼爱她、宠爱她,保护她的人。 李蕻叹了口气,想了很久之后说,“他要是再戳你家世背景,你就说你自幼父母双亡,玉佩是过世的双亲留给你的。”她看看菁菁的表情,确定她没有为自己诅咒她不在这一空间的父母而不高兴,“说到没词的时候,就流泪说你父母临终前将你托付给村里的夫子养大。”俗气的八点档剧情,不过现在还有更好的词吗? “我先去探探那些牛鬼蛇神的口风,你暂时先在厨房帮刘大妈。”李蕻走了几步,又折回来嘱咐了一句,“我今天提到莼菜的事……” 菁菁点点头,“你什么都没说。” 李蕻满意地眯起眼睛,一边晃着着筷子的脑袋,一边练习着待会儿的台词出厨房。 “李蕻。” “啊?”跨出半只脚的村长回头。 “对不起。” “哦,收到。”爽朗的露露牙,很痛快地离去。 菁菁也笑了,但笑了一会儿之后不笑了。 整个村子之所以能有惊无险地熬过这些年,靠得就是李蕻这样近乎神经质的小心与心。她一个小女人呆在村长的位置上不容易,要让全村的人都温饱穿暖,要让全村的孩子都健康壮实,要让偶尔的几个顽固份子安分守己,实在是不容易。 这个村子叫“穿越”,他们都是从另一个空间穿越时空而来。 他们这么多人之所以能聚集在一起,就是因为他们坐的是同一辆上海开往北京的火车,当天的车长正是现在的村长李蕻。 火车的本体并没有穿越空间,他们凭空出现在山沟里这个荒废以久的村落的时候,身上只有衣服和随身携带的一些小东西,以致大部分人当时都认为自己是在做梦。 而当那位乘客之一,清华物理系的老教授颤颤巍巍地解释:很可能是他偷偷带出实验所的未经政府许可而私自研发的时空机器造成的空间紊乱,让车内的人都穿越了时空来到了未知空间后——他差点被人打死! 是李蕻一把扑住那老爷子,用身体拦住人们狂乱的拳头,竭尽所能地劝说他们保持理智,让他们认清这个老头子是他们回家的唯一希望! 老爷子哆嗦着给他们看他贴身携带的时空机——那时空机因为已经工作了一次,电量已经完全耗尽。万幸的是在设计的时候,老爷子为防不测将时空机的充电方式设置为太阳能,理论上晒晒太阳就能完成充电,并能再次进行时空旅行设定。可由于原型机电板数据出现了失误,理应在日光下暴晒五小时就能完成充电的太阳能电池板,现在要晒五年才能完成充电。 五年,五年啊! 当时,有人哭了,有人昏了,有人呆了……只有李蕻,死死的抱住老爷子,让那些又冲上来揍的人不伤着他。 那是他们回家的唯一希望。 大家冷静了之后,李蕻带着人们进入荒村,在发现村里满地的腐尸后——她和很多人一样都吐了,但吐完后带着大家一起找村里还能吃还能穿的东西。他们这群人有老有小,迫切的需要这些。 他们从荒废的田地里找到了一些萝卜和土豆简单的生火烤了充饥。 李蕻蹲在火堆旁啃着土豆,很耐心地让大家说自己的姓名和在那个时空的职业。 清华物理系的老教授是第一个说的:他叫史平,在清华大学搞核物理。 猴子是第二个说的:他叫周岳,是复旦大学建筑系的研究生。 孙大夫是第三个说的:他叫孙伟,是上海长征医院放科主任。 苗壮是第四个说的:他是中国农业大学的农业工程系的硕士生。 欣羽是第五个说的:她在卧龙大熊猫保护基地当研究员。 …… 当轮到自己说的时候,大家已经知道了这一车人里有会计师、律师、美容师、厨师、建筑师……所以当她说自己是中央总政治歌舞团的舞蹈演员的时候,并没有带来多少惊奇的目光。 轮到叶老师夫妇的时候,叶老师告诉了大家她叫叶妍,是一所幼儿园的园长。 而叶老师的先生,那叫邓萧的男人则非常神奇的道出了他早年服役于海军陆战队,现任中华人民解放军特种部队队长。 最后一个说的,是这一群人中长相最惹眼的女孩。当时的她柔柔弱弱地说自己是一所戏剧学院表演系的大一新生,叫陆小莼。 这一火车的人,就这样在这个荒村里安顿下来——一开始,并不是没有人抗议说要离开这个满地死人的地方另谋生路(据孙大夫检查,那些人是死于瘟疫!),但当大家发现这个村庄是个坐落于悬崖上的孤岛,唯一能下山的路后的树林中猛兽出没,且史老爷子说他们如果和这个空间的人发生过多的接触容易引起蝴蝶效应丛而破坏正常的历史进程,严重的话会影响到他们回去的安全……他们别无选择。 在孙伟的指导下搬尸体,挖坑将尸体焚化后掩埋。 一群从没拿过锄头耙子的人们在苗壮半生不熟的指导下,开垦荒地。 由于李蕻本身就是当时那辆火车的车长,她自然而然的成为了这个村的村长。 …… 第一年的冬天,尽管大家已经尽可能的储存了食物,但因不巧遇上大雪,食物依旧紧缺。 当时有人抱怨,有人忍耐,也有人半夜去粮库和厨房里偷食物,但谁也没有那个长得我见犹怜的陆小莼做得绝——勾引了叶老师的丈夫邓萧,和他一起带着粮库里大半的存粮跑了! 当大家发现的时候,早已大雪封山,不但没法追,而且出村找食物的可能都没有了…… 到最后,李蕻让刘大妈把剩下的一星半点粮食都供孩子们。她带头和村人一起在雪地里刨草掘鼠洞。但饥饿最容易磨灭人,当李蕻半夜在厨房堵住几个来偷孩子口粮的男人时,一个饿疯了的男人向她抡起了石碗! 脑袋上开了个血口,她整个人晃了晃扶着灶台摔在地上。在那一刻,她没有哭泣也没有求饶叫救命,而是带着满脸吓人的血瞪着那群男人,“粮食都在我怀里,你们要是觉得吃的下去就来抢!”衣襟里鼓鼓地塞了包似乎是粮食袋的布袋,但被她淌下来的血染透了。 当自己和周岳等人赶到的时候,那几个男人正拿着那血口袋发呆……里面本没有一粒粮食。只是一大包干草,湿漉漉的,浸透了李蕻血的干草。 粮食,其实早就吃完了,之前用来给孩子们熬粥用的米是从李蕻自己的那份口粮里省下来的。在村里人开始用草混着老鼠洞里挖出来的半霉的米煮粥的时候,没有人知道她已经吃了三个月的纯树皮与草,生生为村里的孩子们省下了一个月的口粮。 她怀里时刻塞着包干草走来走去,那是给村里人看的,人有了希望才会有活下去的动力。要是大家都知道,其实真的早已绝粮,可能他们本熬不到现在。 当时在场的人都红了眼睛,那几个偷粮食的男人甚至有人开始扇自己耳光! 那个冬天,一大村子的人都很不容易。开春雪化的时候,村里没有一个人饿死,李蕻她更不容易! 从那天开始,再没有人质疑她村长的权威。虽然后来,陆续也有人偷偷逃离村子,但擅长野外生存的周岳在打猎时发现的遗体碎块还是让这个村子的人数最终稳定了下来。 到最后,大家都习惯了村里的生活,人们心里想的盼的不过就是史老头那个该死的太阳能电池板快点满格,还有就是地里的庄稼能够丰收,至于山外面的花花世界……能花得过未来世界去吗? 他们已经在这个穷山僻壤辛辛苦苦生活了四年,今年是最关键的第五年,史老爷子说最多还有七个月的时间电池的充电就能完成! …… 在这关键的时候,村里却来了这群不速之客! 菁菁皱了皱眉,在心里打定主意一定要和李蕻商量出赶走他们的好法子! 穿越村始末在线阅读 穿越村始末 - 人是靠收拾的 欢迎来到穿越村 作者:雾幽 人是靠收拾的 『那个叫菁菁的姑娘身怀价值千金的羊脂白玉,虽没有武功,但姿容端丽、举止矜贵,非是大户人家,养不出这样的女子。自你我三人来到这村子,村人似乎皆热情得怪异。村里的一切物事,在我看来问题大得很哪』萧清风扇着钢骨扇子坐在昏迷不醒的施流波身侧,以内力传音给坐在不远处正在喝水的杭毓。 那姓孙的大夫一语不发地拿着他那怪异的工具动作平顺地探着施流波的心跳,眼观鼻鼻观心,但目光神情中都透出对二人的不满。 杭毓回以传音『以你看我们还能如何?』他看着昏迷不醒的施流波『小波重伤未愈,这些村人至少对我们暂时毫无恶意,现在只待小波一醒,我等和那些朝廷鹰犬一博。』喝下一口水,『清风,你可否听过一个故事?』 『什么?』 『江湖密闻:前朝覆灭时,有一队忠心耿耿的禁影卫带着前朝王孙躲入深山。那些影卫个个身怀江湖失传已久的绝世武功,更携大批做复国之用的金银珠宝。他们为消声灭迹不惜暂时自废武功,只待时机成熟一举成事。』 萧清风眉心一跳『你是说……』 『你我也算是见多识广,但可曾见过如此物事?』杭毓眼神落在孙大夫的竹质听诊器上。 『那么,那个菁菁姑娘岂不是……』萧清风的目光中有一些不敢置信 『还没确定,如那密闻属实,这个村子七八成就是了。』 就在杭毓剑神和萧清风公子将小村的来历想象得天马行空的时候,村长李蕻正慢慢往这里走着。 李蕻觉得自己的人生真的苦逼…… 野**大学毕业,在面试大潮中披荆斩棘成功得到份糊口的工作;在单位呕心沥血拼死拼活二年,得到领导的认可和车长考试的机会;把专业书籍啃得快吐,以低空飞过的笔试成绩考上实习列车长;在领导的怀疑目光中战战兢兢埋头苦干一年,眼见着一年车长实习期快到,她就快扬眉吐气咸鱼翻身……她带着一火车人,穿越了。 无论是小说还是电影,凡是穿越,大多都是穿越成王侯将相一代奇葩之类。像她这样的苦逼的小车长,要才没才要貌没貌,哪怕降落地点不是这死尸遍地的深山小村,估计她也蹦跶不出个什么经天纬地。 无论回得去还是回不去,她都是人间悲剧一枚。她早就酝酿好了:回去之后免不了要向众领导逐级汇报此次旅客集体失踪事件始末,将整个事件此整理为档,并接受单位以及司法的调查,以此来证明并澄清此事件并非是她这个实习小车长工作失误,而是旅客携带危险品造成。最最重要的是,必须把失踪的旅客全部都带回去,哪怕死一个……等着她的结果估计就是下课。 在村子的这四年,她春天愁春播,夏天愁夏虫,秋天愁秋收,冬天愁存粮。一村子人的吃喝拉撒都是她在管在愁。 眼见着就要愁到头了,村里却来了这群大爷。 菁菁的愤怒她懂,想当年她自己还是青葱粉嫩的小萝莉乘务员一枚的时候,走过车厢有时会被无耻的狼爪一把屁屁或是在查票的时候被一把小手。但这样的色狼,他一没开口二没扒你衣裳三动作隐秘,所以哪怕被揩了油,你还得忍着气绝不能抽他。抽他?你就等着被投诉暴待客等着下课吧。 日子久了,她自己也逐步索出对付的法子:遇上人渣,犯不着生气。你得保持着最最温柔,最最优雅,最最得体的微笑,耐心的客气地向他建议:这位乘客,您将手横在走道上容易被其他乘客“挤伤”手指,要是“不小心”碰到其他女旅客非常容易引起不必要的矛盾。态度要温和,神情要诚恳,声音要响亮……让周围其他旅客都听到为佳。 不要脸的怕遇上聪明的,聪明的怕遇上不讲理的,不讲理的怕遇上不要命的。对付人,讲究的就是一个因人而异。 剑神杭毓一行人和将军张小丙一行人从本质上说都是一样的,用革命话语解释就是——为了理想,献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所以,他们都是一群不要命的,简称亡命徒。对付难度等级最高的那类。 凡是生物都□的怕死,但唯有人类这一特殊物种可以用强大的神来克服这一□。 所以,和不要命的人不需要讲理也绝不能硬碰硬,只需切记俩字——忽悠。 ---------------------------------------------------------------------- 终于走到了这群大爷的屋外,站在门口正准备敲门就听见屋内孙大夫的声音。 “这位大侠的心律的体温现在趋于平稳,但介于他对药物的特殊反应,我只能继续给他做保守治疗。医术微薄,让两位大侠失望了。” 杭毓的声音,“大夫别这么说,我等三人对大夫已是感激不尽。”似乎是迟疑了一下,“还请向菁菁姑娘带去歉意,在下的师弟,我定当严加管教。” 大侠,您这是故意说说给我听呢?你们这些武艺非凡的大侠的那些个聆音辨位听息识人的本事用在她这小小村姑身上实在太浪费了。李蕻心思转了又转,面部肌拼接出一个最最亲善的表情,敲开了门,“大侠,打搅了。” 深吸了口气,在心底权衡了片刻,李蕻对杵在屋子里正在收拾听诊工具的孙大夫说到,“孙大夫,我有话要单独和两位大侠说。” 孙大夫担心地看她了一眼,在李蕻递了一个眼色之后,点了点头,收拾好药箱退出了屋子。 李蕻低垂着眼睛,等孙大夫关门的声音一响……她扑通一声给两位大侠跪下,结结实实地给他们两个磕了一个头! 杭毓和萧清风吓了一大跳,忙叫她起来。 李蕻保持着磕头的姿势,头也不抬,声音悲切,“小女子在这里代菁菁向两位大侠赔罪了。”没等他们拉她起来,她继续用最最委屈和隐隐带着悲愤的声音说着,“菁菁父母早逝,她是一村子人捧在手心里哄着长大的,我也一直把她当亲妹子看待。我知道,能被您这样风神毓秀卓尔不凡英俊倜傥武艺高强玉树凌风的大侠看上是菁菁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但是……但是……”说到此处恰到好处的停顿,恰到好处的发出咬牙的声音,“菁菁她只是个不懂事的村姑,大侠千万不要和她一番见识。我们村里人真的真的,只是想好好招待几位,让几位满意,但是……但是……”她终于抬起头,脸上带着欣然赴死的表情,“菁菁还是个孩子,如果大侠真的想……想……小女子,小女子愿……愿……”她闭上了眼睛,表情绷紧,一副为了好姐妹赴汤蹈火任人宰割的大义凌然。 萧清风的脸青了又红,“村长何出此言。” 把他们看成什么人了?!他们真的那么像强抢民女不成反倒会怪罪对方不识趣的人渣?! “清风,还不快闭嘴。”杭毓面色一沉,一双手却反握住李蕻手将她扶起,充满着歉意道,“师弟猛浪,方才冲撞了菁菁姑娘。是我这当师兄的管教不严,在此向村长赔罪了。” 杭毓一揖倒底,李蕻露出如同遇到已经吃饱而不想动爪子的猫的小老鼠般小心翼翼却不敢置信地表情……她的神情,让一边被斥闭嘴的萧清风更觉得他们像仗着武功恃强凌弱的武林败类。 “大侠,不必如此。”李蕻招牌式的带着讨好与小心的笑,“是菁菁她不懂事……” 杭毓额头上的青筋凸了凸,咬牙切齿道,“清风,还不快向村长赔礼。” 萧清风忙收起钢骨扇子,向李蕻赔礼作揖,后者自然满嘴的不敢当。 李蕻瞧着他们,目光仍是带着小心,“我村晚上为几位大侠准备了宴席……”她仿佛不安地搓了搓手,“只有野菜,荤的只有几位大侠打的野味。”她整个人,都透出一股:他们很厉害。这里小地方穷地方,万一得罪了他们,山高皇帝远的想报官找官兵救命不可能的绝望。 “村长。”杭毓克制着额头上不断凸起的青筋,再次向李蕻一揖到底,“我兄弟三人并非恶人,村长不必如此。” …… 等李蕻走出屋子的时候,杭毓和萧清风无语地看到屋外集结了村里一干壮丁,个个手持锄头耙子。那位手无缚**之力的孙大夫也在其中,抱着和他胳膊一样的柴火棍。 而引起整个事件的,我们的美丽的菁菁姑娘当然也在其中。她一见李蕻走出屋子,立刻掉起了泪珠子。 “村长,对不起,是我不懂事,你受苦了。”菁菁用袖子捂住了脸,肩膀颤抖:仿佛李蕻方才真的代她受了□般充满了内疚与愤慨。 村长李蕻此刻非常应景地走到她身边,抱着她拍拍她的后背,仿佛安慰道,“我没受什么苦,别想太多了。”她越是这样说,越像杭毓和萧清风是俩禽兽:逼迫妹妹不成,还迫害前来求饶的姐姐。 于是乎,杭毓与萧清风不得不向众人再次赔礼,诚恳而充满歉意地解释他们不是恶人。在众人整齐划一的怀疑的目光中,杭毓再三解释他们方才只是在向村长赔礼,绝无越礼之处。 至于什么隐世高手,前朝遗脉……试探的心情早就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瞄着杭毓与萧清风额头上的青筋,把脸埋在菁菁肩头的李蕻心情畅快:人果然还是要靠收拾的,越是上层人物越是把面子看得比命重要。想当年她刚当实习车长的那会儿,一自称姓孔的乘客欺负她手下的乘务员,多番刁难未果后和她卯上了。凡是她当班的工作日必定会遇到这位孔先生上车来找茬。 于是乎,她打听好了这位孔先生的住址,买了一堆不值钱的保健品上门去“道歉”……抱着保健品,一脸憔悴与委屈的站在他家门口却不敲门,在楼上楼下的邻居忍不住好奇问起后声情并茂地解释了自己是如何的没有职业耐心,如何的没有经受住孔先生的刁难的考验而让其不断破费购买车票来监督她的工作。她的工作要养家糊口,像孔先生这样的严格监督,她要好好的登门拜谢他提高了自己的服务质量与工作守…… 凡是听过的邻居们,都对着孔先生家的门嘀咕了一声:真是个变态,欺负人家打工的小姑娘。 最后那位孔先生被越聚越多的邻居弄得忍无可忍打算开门开骂的时候,她正抱着保健品低头无声流泪。 从此,这位孔先生再也没上车来找过她的茬,据说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本没有出过门,再后来据说他搬家了。 人是靠收拾的在线阅读 人是靠收拾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