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民小厮》 楔子 难民小厮 作者:艳如歌 楔子 定元九年,天佑皇朝中原地区发生了百年不遇的大旱灾。尤数河路省灾情严重。 流民盈地,饿殍遍野。灾民纷纷向周边各省涌去。幸运的到了其他省,当乞丐也还生存下来,不幸的在路上就已饿死。若是死后留个全尸算是祖上烧高香了,而饥饿的老百姓哪还管那么多, 纷纷争抢,将其熬煮“汤”分食,闻者落泪,听着惨然。 朝廷内外人心惶惶,康隆帝为旱灾食不下咽,大臣胆战心惊。 京城涌入的流民也不在少数,幸得九门提督发现且上报及时,城中并未涌入多少,流民皆被堵在城门外。京城毕竟是皇城,皇亲国戚、巨商大贾较多,不少人到城外摆粥铺,给难民分发食物,流民也还安然无事,但长此下去也不是办法,如何解决这些流民,难住了皇帝和诸位大臣。 早朝时,金銮殿上异常安静,只能听见微弱的喘气声。康隆帝静静地看着下面的朝臣,不怒而威。大臣们小心翼翼地喘着气,生怕一个不小心脑袋搬家。 殿上沉寂的时辰太过漫长,失去耐心的康隆帝说低沉出声:“诸位爱卿,难道谁也没想到解决流民的法子吗?”语气平淡而自然,但听在大臣们耳中,仿若一股冷气吹过,身上的冷汗冒得更厉害了。 “回禀皇上,微臣认为可发放一些银两,再将这些流民遣送回原籍,不听话的刁民就地处决……” 总算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了,大臣们刚缓了一口气,可还没缓好,就听到接下来的话,他们连气都不敢出了,这是什么馊主意。 “哦,诸位觉得张爱卿的提议如何?”皇上拖长了声调, “微臣认为不可,流民回到原籍还是无法存活。灾区干旱,寸草不生,更不要说粮食……所以当务之急是先将流民稳定下来,安抚民心,再作打算。”户部尚书李林不徐不疾道。 朝堂上再次陷入沉寂。 “燕王驾到……”太监的这一声喊划破了宝殿上的紧张气氛。 “臣弟参见皇兄,还请皇兄恕臣弟晚来之罪,臣弟愿将功补过。”燕王诚恳说道,只是看他的表情却并不认为他晚来有什么罪过。 “起来吧!”皇帝看着自己的弟弟,表情总算缓和了一些,不再那么紧绷。 燕王没有起身继续说道:“臣弟有个办法,可解皇兄之恼。诸位大臣都家大业大,养个成千上百的仆人应该不成问题,王公大臣们可到流民中挑些仆人,让他们干干活又有饭吃,等灾情过去后再将其遣返原籍。再有就是“以工代赈”,鉴于这次灾情,急需兴修水利,皇兄可派大臣前去各灾区监督,朝廷给予钱粮……” 燕王话音刚落,各大臣就迫不及待纷纷响应,深恐落于人后不得皇帝赏识 “微臣愿招一百人”,“微臣招两百人”,“微臣招……” 皇帝看着众大臣如此,总算露出了些许笑容,退朝后,留下燕王、六部尚书继续议事,决定赈灾具体人选和其他事项。 楔子在线阅读 楔子 - 难民悲苦 难民小厮 作者:艳如歌 难民悲苦 “姐姐,我们好想爹爹和娘亲,他们去哪儿了?”看着两个不满10岁的弟弟,听着他们的话,锦涵偷偷背过身去,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才说:“还记得姐姐讲得天皇大帝的故事吗?爹和娘去天上和他们住在一起了。” “可他们为什么不回来看我们呢他们不要我们了吗?”大弟弟睁着眼睛看着姐姐问道。 “你们忘了吗?天上的人是不准到地上的,爹和娘只能在天上看着我们,所以我们一定不能哭,要快快乐乐的,他们才能放心。” “ 姐姐,我知道了,我以后再也不哭了,我不要爹和娘伤心。”小弟弟点着头,说着保证的话语。 “姐姐,我也是。”大弟弟随声附和 姐弟三人低低私语,时间就在期间流逝。眨眼间,天空已经发黑,丝丝月光撒入庙中。照在一个个难民身上,破烂的衣服,黑黢黢干巴巴的脸孔,躺着的,坐着的,在夜色中无声无息。 过了不多会儿,锦涵耳旁传来了弟弟压抑的嗓音“姐姐,我好想爹和娘啊”,手上一股湿意沁入肌肤,弟弟又哭了,锦涵闻声心中酸涩,爹爹去世以后,这已是常事。绝望心痛日日夜夜,在心中翻搅不息,锦涵能做的只是紧紧拥住两个弟弟,让他们枕在自己肩上,感受自己身上微薄的暖意。淡淡浅浅的声音挥散在庙宇四周,锦涵轻轻的拍着幼弟的背,哄着他们“大宝,小宝是乖孩子,赶紧睡觉觉,睡着了爹爹和娘亲就会去见你们了。”哭泣的声音渐渐弱下去,两个孩子进入了梦乡。 看着入睡的弟弟,锦涵的眼泪才悄悄地流下来。以往她亦是无忧无虑,不想天时无常,现在尝到了人世间最痛苦的滋味,离乡背井,父母双亡。父亲原是一个私塾先生,家里有几亩田产,还算富足,母亲亦是知书达理,贤良淑贞。父母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鹣鲽情深,再加上她和两个弟弟,一家五口人过得悠闲快乐。父亲母亲通情达理,并不像其他人那样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因此从小父亲就教她识文断字,琴棋书画都有涉略,幸得她也聪明伶俐,学到不少东西。稍大些,母亲就教她女红厨艺,为以后岀阁做准备。家里开始只有她一个,父母甚宠她,后来有了两个弟弟,就更热闹有趣了。可惜灾荒袭来,父母不得不带着她们到京城去投靠亲戚。河路到京城要一个月的路程,可就是这一个月成了她的噩梦。母亲患上了病,本不重,可路上缺医药,到处是灾民,再加上整日提心吊胆,拖着拖着母亲最终药石无效离开了他们。父亲深受打击,含泪忍痛葬了母亲,年幼的弟弟还没有真正明白死是什么意思。谁想,父亲也积郁成疾,刚到京城就病倒了,还吐了血,求医问药无济于事,身上带的银两很快用完了,父亲最终没能治好,到京一个月后还没顾上找亲戚就撒手人寰,徒留他们三姐弟三人在世间飘零。 她无法忘记父亲死前,无奈而悲痛的眼神,父亲没能看到她们姐弟长大成人,如何能瞑目?死前,父亲紧紧拽着着她的手,断断续续说着:“爹对不起你们,爹要去见你娘了,锦儿,大宝小宝就交给你了。”然后与世长辞。那一刻她突然长大了,身上背负着照顾两个幼弟的责任。 葬了父亲后,为了方便,她当了原来花色纷繁的女装,买了件男孩穿的青麻布衣。剩下不多的钱也很快用完了,为了活下去,姐弟三人和灾民挤在在了城外不远的一座破庙里,若是有人来施粥,他们还可吃个半饥半饱,若没有,只能饿着肚子。领粥时难民都一蜂而上,她们姐弟瘦瘦小小,要想挤到前面,难如登天。看着面黄肌瘦的弟弟,锦涵再也顾不了那么多,她放弃了女子的矜持,什么也不想,只是在发粥时,拼命往前跑,这才保证了三个人每天少少的一点儿饭。看着弟弟不再饿的哭泣,她的心里也就满足了,这样的灾年,只要能活下去,就有希望。 “姐姐,姐姐 ”在弟弟的摇晃下,锦涵醒了过来,才发现天已经大亮了。 突然进来几个带刀的侍卫,难民都紧张的聚在一起,瞪大眼睛惶恐地看着。这时走进来一个身穿棉袍的人,好像是管家,大声喊道:“我们张大人可是城里有名的大善人,看着你们怜,要收留你们……好吧,现在,你们这里凡是男的都给我站到外面去,我们张大人要好好挑些仆人。给你们工钱,还有饭吃。”难民饿得已经有些发昏的脑袋也没完全听懂他到底在说什么,但一听有饭吃,便都站到了外面。挑细选后,管家带着挑好的男仆走了,没被选上的有些垂头丧气的回到庙中。 “开粥了,开粥了!”听到这个声音,灾民也顾不上失落,纷纷跑到粥铺等待。今天锦涵跑得快些,排得靠前,总算能早点吃上,弟弟们也不用饿肚子空等了。 看着弟弟们吃完,还把碗舔得干干净净,然后抬起小脸看着她“姐姐,我们吃的好饱啊!”锦涵心理有着说不出的苦涩。 还好,今天早上选仆人的事让锦涵看到了一丝希望。也许自己能够被选中伺候人,那样弟弟们就不用饿肚子了。 接下来一天中又来了好几波人,可等待换来的不是希望,而是却越来越深的绝望。这些个大人们要的只是男仆,年龄大些的女仆,即使是要丫鬟,一听她还有两个弟弟,也就不要了,谁愿意白养吃闲饭的。 太阳的余晖渐渐黯淡下去,弟弟们静静的偎依在她身边。看到弟弟们,锦涵心中才又充满了力量,于是她紧紧抓住两个弟弟的手,心里暗下决定。 正在这时走进来一位老管家,静静的环视了一下庙中,难民的眼睛也随这老管家移动,等待他决定自己的命运。看了一会儿后,他挑了几个年轻男子,然后转身向庙外走去。锦涵看着,决定拼死一搏,于是放开弟弟的手,快速跑到刚出庙门的老管家前,迎头跪下,连着“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声音在安静的庙里格外清晰。老管家一下给愣住了,直到锦涵磕完头抬起眼望着他时,他才反应过来有人挡住了他的的去路。 老管家着胡子看着眼前的孩子,慢慢地说:“有什么事吗?” “老爷,您行行好,收下我吧。您不要看我瘦小,我跑得很快,每次领粥我都能排到前面,我还认得字。我一个人能顶三个用,请您收下我吧,我给您磕头了。”锦涵定定地望着老管家,清晰快速的说完,接着就不停的磕头。 两方就这么相对,庙宇四周清晰地回响着“咚、咚”的磕头声。 老管家犹豫半晌,才下决定“哎,好了,好了,孩子,别磕了,跟我走吧。” 锦涵闻言,嘴里说着感激的话,然后赶紧站起来,匆匆跑进庙里,嘱咐了弟弟几句,领着他们走了出来。这时老管家才知道怎么回事了。锦涵怕老管家反悔,姐弟三人赶紧跪下,口中祈求“老爷您真是好人,您是我们兄弟的救命恩人,我们一定不会忘记您的大恩大德!”接着就又是几个响头。老管家看着这兄弟三个,尤其是那两个小的,面黄肌瘦,无奈的摇摇头,叹息一声,就走了。锦涵看老管家答应了,赶忙牵着弟弟们紧紧跟着老管家踏入了燕王府。 难民悲苦在线阅读 难民悲苦 - 进入王府 难民小厮 作者:艳如歌 进入王府 第二章进入王府 回到王府,老管家先给他们安排了住的地方,两个人一间下人房。看到锦涵的情况,老管 家好心让他们三个住一间。下人也分三六九等,毕竟是王府的下人,条件要好一些。 第二日,众人自愿签卖身契约。有签一年的,有签两年的。深思熟虑后,锦涵签了十年。十年应该够她的弟弟们长大成人了。老管家考了一下锦涵,看他聪明伶俐还识字,就禀报了王爷,让其做贴身小厮。 燕王龙夜寒,今年二十又三,然而府中至今连个通房丫头也没有,甚至伺候他的全是男子,而且从未见过其出入青楼妓院。全京城都在传其是断袖之癖。真相是如何,燕王闭 口不言,谁也无法知晓。 过了几日,他们这些新来的下人学了王府规矩,才开始干活。老管家亲自就带着锦涵来到书房拜见燕王。 “王爷,老奴将人带来了。”老管家站在书房弯腰说道。 “进来吧。”过了一会儿,燕王才出声。 书房宽敞明亮,燕王站在书架前,背着双手。这是锦涵进入书房第一眼看到的,眼前的书让她不由的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和曾经学诗看书的时光,心中的突来的快乐回忆消除了一些紧张。 “奴才张锦叩见王爷”,锦涵小心说道,双膝跪在地上。 燕王听到锦涵的声音清脆明亮,转过身来,说道“起来吧,抬起头来,让本王看看。” 锦涵慢慢站起身抬起头,燕王看着眼前的小厮,眉目清秀,就对老管家说:“眼光还不错,你先下去吧。” 老管家退身出去,顺带将门关上。房内只剩了锦涵和王爷。 燕王看了一会儿锦涵,突然问道:“你有两个弟弟?” 锦涵一听,想若被赶出府弟弟们怎么活下去呀,吓得立刻跪下,带着焦急哽咽的声音说:“王爷,求求您,求您不要赶奴才走,奴才父母死了,只剩奴才兄弟三人,弟弟们全靠奴才养活,求王爷不要赶奴才走,奴才做牛做马一定忠心侍候王爷,奴才可以不要工钱,可以一个人 干三个人的活,只求王爷让奴才兄弟留在府里吧。” 燕王本蔱c7随便一问,到不想把他吓着了,听他声音颤抖,也不知怎么心就软了,说:“ 起来吧。” 锦涵听此知道是燕王同意了,就站起来,眼睛微红,带着感激的神色望了一眼燕王又垂下 头去,心想要好好伺候报答他的收留之恩,也因此以后更加尽心尽力的照顾燕王。 这一眼恰好被燕王看到,那红红的兔子般的眼睛再配上崇拜感激的神色,让他沉浸于灾情 的糟糕心情一刹那儿变好了。世人传他冷漠无情,真实是怎样,除了他较为亲近的几人知晓也 就够了。对自己忠心耿跟的仆人,他绝不吝啬。至于人们传的龙阳之说他更不在意,于女人, 他更是不喜。尤其是看贯了中那些勾心斗角的美丽女人,一个个蛇蝎心肠,心思歹毒,为了 权力地位不惜一切代价,甚至是自己的孩子都能拿来利用。而他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若不是 当时皇兄的无意发现,高烧多日的他早去见了阎王。可那时他的母妃为了吸引皇帝的注意故意 拖延他的病情,甚至让不满9岁的他在冬天用冷水洗澡,只为让他生病。 不喜女人但这也不代 表他喜欢男人,至于子嗣问题,等过几年,只娶上一个个不太讨厌的女人当王妃就解决了,他 决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像他一样。 燕王站在书桌前看了一会儿锦涵,没再说其他话,直接命令道:“过来,给本王研磨。” 锦涵赶紧走过去,低头看见桌上摆着砚池、墨锭,就先在砚池中清水倒了少量清水,然后 轻轻拿起墨锭,重按慢磨,片刻后,就有了墨汁,锦涵见磨出了墨,心里的石头算落了地,脸上的表情也放轻松了,嘴里不觉间吐了一口气,上次给父亲磨墨已经是4个月前的事了。现在想起父亲,她本来放松的心情又变得有些沉重,脸上也显出哀哀的神色。 锦涵不知道她的神色变化早全被燕王看到,只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燕王看这小厮研磨姿势有板有眼,磨出的墨也还周正,也验证了管家的话,心里颇为满意,可见他不断变化的神色,不觉升起了好奇。随后转念一想,自己何时对别人的事有兴趣了,许是最近生活太无味了。 想起还有奏折要写,燕王坐在椅子上,提笔具体拟定策略。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洒在书 房中,燕王和锦涵在阳光的照耀下,影子重叠在在一起。 锦涵静静地站在桌旁,偷偷地觑着燕王的侧脸,刚才只顾紧张,没有看清王爷长相,此时 再看,才发现他星目剑眉,鼻如悬胆,鬓若裁成,即使坐着,身上亦有富贵温润之气,让人只可远观而不忍亵渎,听人说他冷酷无情,可怎么看也不觉着,只不过王爷话不多,脸上表情少了点儿。他会是个好伺候的主子吧,锦涵心里暗自猜测着。 燕王早已将锦涵的小动作看在眼中,却不动声色,任其打量。王府进了新人,亦有了新的气息。这日燕王唯一记在心中的就是那双澄澈透亮、乌黑闪亮的眼睛。 进入王府在线阅读 进入王府 - 温情时刻 难民小厮 作者:艳如歌 温情时刻 第三章温情时刻 “王爷,奴才可以进去了吗?”。锦涵一早起来准备好热水毛巾,这是管家交代过的,站在燕王屋门口,听到房里的响动,想是王爷起身了,便张口询问道。 “嗯。”声音慵懒而惬意,锦涵这才发现 ,原来燕王的嗓音这么有好听。 “吱……唔……”一声,锦涵轻轻推开门进去了,将热水倒在脸盆里,然后向床边走去。轻轻揭开帘围,看到燕王只穿着白绸下裤,上身露着结实紧致的肌,从未见过男人身体的锦涵霎时只感到一股热气冲到脸上,心扑通扑通跳得失了节奏,深怕被燕王看到,他立刻低下头去,她以为伺候的人应该是穿着中衣的。一时无错后赶忙镇定下来,拿起燕王的衣服走到身前,开始给燕王更衣。 燕王身量比锦涵高出许多,一切皆收眼底。看着眼前满脸通红,个子还不到前的小厮,不由得心情大好。便一直低头看着,没想到这小厮的皮肤异常白皙,耳朵小小的,白的晶莹,再往下看才发现锦涵居然有耳眼儿,随口便问:“你怎么会有耳眼儿?” 锦涵心里早有准备,边穿衣服边不慌不忙道:“奴才小时候身体不好,经常生病,老人说当女孩养会好些,爹娘心疼我,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就给穿了耳眼,没想到身体到渐渐好起来了,爹娘也越发相信,就一直留着,现在也长不住了。” 燕王听着,知道民间确有其事,也没往心里去。 接着又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奴才15了”锦涵回道 “哦……” 燕王偶尔突然发问,瑾涵对答如流。更衣片刻后,燕王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奇怪,小腹间不觉产生一股燥热,心里也开始痒痒,仿佛有好成千上百只手在挠。而罪魁祸首就是那一双不断在自己腰腹间乱动的小手。 锦涵本想快点儿给燕王穿好衣服,然后稍微离这个让自己脸红心跳的男人远一点儿,却没想到在系腰带这出了岔子。一开始够不着,于是只好稍搂着王爷的腰才弄好,到了系结那儿,却怎么都系不对,她心里一着急,手就开始发抖,脸上开始冒冷汗,昨天明明都试好了,怎么会这样,于是翻来覆去与腰带作着争斗,却不知她的举动给燕王造成了多大的困扰。 “别系了!”燕王有些恼羞成怒,大吼一声,只不过声音有些暗哑。然后转身自己系好。 锦涵听着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松开了手,后再听燕王没有说什么,就低头站在原地不敢乱动。 燕王看锦涵站着不动,想是声音过于严厉了,平息那股躁动后,才道:“伺候本王漱。” 锦涵不想第一天伺候就捅了篓子,心中害怕,即使燕王声音温和,这会儿更是提起了十二分的心,赶紧将毛巾弄湿,在手上一试温度刚刚好,然后给燕王擦拭。 收拾完毕后,瑾涵伺候燕王吃了早膳就回了住处,燕王坐着马车进了皇。 “大宝、小宝,哥哥回来了”瑾涵的声音轻快而明亮,早上虚惊一场,这会儿能见着弟弟们,心情也轻松了许多。 听到姐姐的声音,两个孩子立马跑到门口,将门打开,扒在门边,睁着大大的眼睛欣喜地望着回来的瑾涵,等她快到门口时,两个孩子再也忍不住,向着瑾涵跑过去,紧紧抱着她。 看着两个弟弟这些天脸色不再发黄,又有了小孩的活力,她突然间觉得一切的牺牲都得。 瑾涵带着两个弟弟回到“家”,这个住着下人的房间,将门关上,房里暗了许多,然后悄悄地对两个弟弟说:“猜猜姐姐今天给你们带了什么好吃的?” 两个小家伙翕动着鼻子,欣喜染满了整个眼睛,异口同声道:“**,是**。”锦涵弟弟的脑袋,高兴地夸奖道:“你们可真聪明!”于是变戏法般从怀里掏出了包裹的馒头、还有**,只不过有些碎。两个孩子也不管那么多,抓起馒头就要咬。锦涵制止了他们,问道:“还记得我说过什么?” “饭前要洗手,穿衣要整洁。” 两个小家伙看看姐姐,不情愿地放下手中的吃东西,乖乖洗了手。然后狼吞虎咽地吃着,过了一会儿抬起头,抓着馒头说:“姐姐你也吃,真好吃!”锦涵看着吃得满嘴都是油的弟弟,笑着摇了摇头说:“你们吃吧,姐姐已经吃过了。”刚才伺候完燕王吃饭,她和厨房的几个下人,顺便吃了些,厨房的人也知道锦涵有两个弟弟,便让她将那个吃剩的**和一些馒头带了回去。 “大宝、小宝你们要记住,以后记得只能叫我哥哥,若是让别人发现我是姐姐,会被别人赶出去的,你们以后再也吃不上**了。” “嗯,姐姐。”大宝小宝边吃边答道。 “记住是哥哥”锦涵再次强调 “记住是哥哥。”两个小家伙想也不想就重复着,只顾着眼前的**,听得锦涵满脸无奈。 大宝手里拿起一没吃的**腿,刚要咬下去,突然想起了什么,然后对着小宝说:“弟弟,快看,哥哥找到一个**腿儿。” 小宝闻言快速抬起头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哥哥手里的**腿,嘴巴不自觉地张开,嘴角流出了可疑的体,看着他的可爱样儿,大宝才说:“咱们把它分了,你一口,我一口,怎么样,哥哥聪明吧!”接着露出得意洋洋的样子,还在小宝面前晃着手里的**腿。 “好呀,哥哥,快点儿,小宝要吃 。”小宝拍着油腻的双手欢快道。 大宝将**腿不舍地递到小宝手中,然后看着小宝张开小嘴,咬了一口,嘴角溢出了油汁,喉咙中不由吞咽了一下,似乎是自己也啃了一口。 小宝吃完后,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哥哥,同时将手里的**腿递到大宝嘴边,大宝迫不及待地张开嘴,可也只是小小地咬了一口,没有小宝咬得多,慢慢地嚼着,小宝看到,激动地说:“姐姐,快看嘛,小宝长大了,我的嘴比哥哥的大了,以后就可以保护你,没有人能欺负我们了。” 听到小宝的声音,锦涵心里有欣慰却更多的是酸涩,没想到那段难民生活还是给他造成了伤害。 以后要保护好弟弟们,不能让他们再受苦了。她默默看着两个弟弟你一口我一口高兴地吃着,也知道大宝有意让着小宝,一股暖意霎时弥漫在心中,未来的生活再艰辛有弟弟们在也不怕了。只要勇敢地走下去,抚养弟弟们长大,她也就安心,爹娘的在天之灵亦能安息了。 等他们吃完收拾好,锦涵开始教弟弟学习。具体该怎么做她也没底,只是按着爹爹当时对自己的教法,再次教着他们。大宝小宝也到了学习的年龄,要是爹爹在,应该早就……锦涵没敢再往下想,深怕眼泪流出来。现在没钱,只能如此将就,读书一条路才能改变他们的命运,等发了工钱攒起来,也许能送他们到书院去读,爹爹也算后继有人了。 锦涵一字一句的将脑海中的《三字经》讲给弟弟听,他们没有纸笔,只好在院子的柳树下的土地上,用小棍画。她仔仔细细地将“人之初,本善。相近,习相远。苟不教,乃迁。教之道,贵以专”写在地上。 看着弟弟好奇的神色,锦涵严肃地对他们说:“从今天开始,哥哥教你们读书认字,你们一定要认真学,将来才能靠它吃饱肚子,还能天天有吃,爹爹和娘亲在天上也会很高兴,” “嗯,姐…”“哥哥。”大宝赶快捂住弟弟的嘴,大声说着,那声姐姐就被大宝的哥哥盖了过去。 小宝吐吐粉红的小舌头,才后知后觉自己说错话了,又大声补充道:“我一定好好学,哥哥。” 锦涵知道一开始不能太急,否则会让他俩失去兴趣,于是就鼓励说“今天先学这几句,谁记住了,今天晚上哥哥可是有好玩儿的奖励。” 大宝、小宝一听有好玩儿的,牟足了劲儿,开始跟着念:“人之初……。” 教了几遍后,他们终于能自己念下来,瑾涵也就放任他们自己记了。她靠在树边监督,无意间看到地上的柳叶,忽然想到了晚上该给什么奖励。小时候无发现娘亲能用柳叶吹出好听的乐曲,她就缠着非要学,没想到这时派上了用场。 温情时刻在线阅读 温情时刻 - 虚惊一场 难民小厮 作者:艳如歌 虚惊一场 老管家到时看到就是这样一幅温馨的场景:两个小孩坐在石头上认真地背着“人之初”,锦涵则背靠柳树满脸幸福地看着两个孩子,柳枝随风漾起一片绿色。真不忍心去破坏这一幕,可他没得选择,刚下朝的王爷点名要张锦伺候,这把老骨头也只得奉命行事。 “张锦,张锦”老管家喊了两声, 锦涵和弟弟们都听到了,她几步跑到管家身前,问道:“刘管家,您找奴才有什么事?” “王爷叫你伺候,动作快点儿。” 锦涵听后没敢问其他话,跑回去嘱咐弟弟不要出了这个院子,好好背书写字,然后急急忙忙跟着管家走了。 路上锦涵满心疑虑,这会儿不是吴三伺候吗,她和吴三都是贴身小厮,除此外还有两个,只不过分工不同。她伺候王爷洗漱穿衣,卧房、书房打扫有另外两个负责。吴三伺候王爷较早,因此陪伴入朝、伺候膳食和一些私人琐事。今天还没到她伺候的时辰,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锦涵刚想问管家,管家看出了他的疑问,直接解答:“吴三病了,今天早朝硬挺着去,下朝回来支撑不住,跟王爷告假,王爷准了,顺便点名让你伺候。” 原来这样,锦涵放心的同时也加快了脚步。 绕了几个回廊和院子,到了书房,两人站在门口,刘管家道:“王爷,张锦到了。” “进来吧”,燕王接着又对管家说:“一会儿请大夫给吴三看看,别拖着,要用什么药尽管用。” “王爷放心,老奴已请了大夫,这会儿正看着。若是没有其他吩咐,老奴先退下了。”刘管家恭敬道 “去吧。” 听着他们的对话,可以看出燕王还真是个好主子,对下人如此关心,难怪府里的仆人说起燕王来没有一个不感激的。 燕王盯着走神还满脸微笑的锦涵看了半天,也不生气,就出声问道:“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说出来让本王也高兴高兴。” 听到有人说话,锦涵才反应过来,刚刚居然走神了。实话绝对不能说,锦涵心里转了个弯儿,赶紧回道:”王爷,奴才是想到起了自己的爹娘。爹爱喝酒,还常常因误事。奴才的娘为此很生气 ,就劝他说,‘酒不宜多喝,你不见酒坛口的布,往往首先烂掉,人喝酒同样很危险。’您猜我爹说什么了,把我娘气坏了”,锦涵故意卖了个关子,看燕王趣味浓厚,才接着说:“我爹是个私塾先生,就摇头晃脑的答道,‘‘夫人,你没看见吗,放在酒槽里的,最不容易腐烂 ’。” “哈…哈…”一阵响亮的笑声突然从门外传进来,燕王抬头一看是好友,刚要开口说话,就被他抢了话头抱怨:“夜寒,你什么时候收了这么一个有趣的小厮,也不告诉我,太不够朋友了了。” 燕王不客气道:“你有自己的红粉知己就够忙了,那还有时间管我的事。” “ 我这不是来了吗,夜寒,你不会这么小心眼儿吧。” 燕王没再理他,径直回到原处坐下,易轩辰也不客气,自己找了个位置坐好,笑嘻嘻地看着燕王。 锦涵听到笑声就抬起头望向门口,看着一身蓝衣,儒雅俊秀的易轩辰快速走进来,和燕王说说笑笑,心中惊讶万分,他跟燕王的关系应是极好,没想到能让燕王这么放松,更出乎她意料的是燕王还有如此幽默的一面。 看着易轩辰坐下,她赶紧去茶房,泡好茶端给燕王和易轩辰。刚要准备退下,被一句话堵住,不得不收回迈出的脚。 “先别急着离开,说说,你是打哪儿来的?”易轩辰望着她,满是笑意问道。 锦涵无奈转身低头,一句一句地认真说着,将自己到此地的前因后果稍稍改动交代得清清楚楚。 易轩辰听着,脸上的玩笑之色渐渐收起,开始细细端详着眼前的小厮,不无意外,他看到了她耳上的两个小孔,脸色微微变化,又仔细衡量一下她的身形,万花丛中过的易轩辰,暮然间恍然大悟,诡异的神情开始出现在脸上,暧昧的眼睛在燕王和张锦之间瞟来瞟去。燕王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张锦则吓出一身冷汗,难道他发现自己的女儿身了。 实在无法忍受易轩辰的神色,燕王出言打破了刚刚怪异的气氛:“你难道坐这儿就是为了看本王的脸,然后再欣赏一个从难民中挑出来的下人?” “呵呵”易轩辰这才不情不愿地收回刚刚的神色,看着燕王干笑两声,“当然不是了,哎,你说我怎么就没有挑到一个这么有趣的小厮。” “就你,天天泡在青楼里,还会有空闲去看,满身臭味、浑身肮脏的流民,除非天下没有女人了。”燕王双眼一瞥易轩辰,极为鄙视 “好了,咱们言归正传吧,你让我查的事情有眉目了。”易轩辰收起玩笑,难得认真道。 燕王警告地看了易轩辰一眼,对锦涵说说:“你先下去吧,到外面候着,不许任何人靠近书房。” 这句话简直是救命神丹,被易轩辰看着,锦涵有种被人看穿的感觉,此时燕王的话无疑是特赦,于是三步并作两步,飞快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易轩辰看着几乎是跑出去的锦涵,心里乐翻了天,以后的日子可真是越来越有意意思了。 锦涵站在门外不远处,才有闲心环视周围的环境,四周景色清幽,走廊回环曲折,鸟语花香,清香扑鼻。一阵清风拂过,树叶哗哗响动着,吹走了初秋的燥热,丝丝清凉穿过肌肤沁入身体,带走了心中的烦闷。她不由闭上了眼晴,聆听着风声,细细品味着秋日风情。 锦涵回头看看书房,阵阵声响,模模糊糊,听不真切。 她动动有些僵硬的四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吐出来,看着眼前的雕花涂漆走廊,恰好有横栏,也没人会看见,就放轻脚步走过去,背靠梁柱,默默地坐着。低头盯着脚尖,想着过往的一幕幕,伤心、快乐、苦难,走马观花般闪过。人的一生是那么长,又是那么短。长时以为能够,永远相随永远快乐。直到生死离别,才轰然醒悟,它太短了,等不及人细细品味,就不得不匆匆离去。若是能珍惜与所遇之人相处的每一瞬间,讨厌也好,喜欢也罢,完成自己的一个个心愿,那么离去之时,或许就不会留有遗憾了。 也许是阳光太温暖,也许是微风太清凉,亦或是心中一片清明平静,锦涵靠着梁柱,双手环膝,头微微偏向右肩,不觉进入了梦乡。 燕王和易轩辰步出书房时,不觉被眼前的风景留住了脚步。斜晖脉脉,铺洒在熟睡的锦涵身上,为她添上了一股神秘亮泽的光晕。燕王看着,心中霎时涌入了温暖、柔顺,刚硬的心不禁为之柔软,泛起微微波澜。 或许是梦到往昔的快乐,锦涵的脸上浮起了浅浅的笑。这一幕两人都收入眼中,易轩辰多个心眼,用眼角的余光偷觑着燕王的神色,专注而温和,心里忍不住兴奋难耐,这两人绝对有戏。只是不知,这从不近女色的燕王,什么时候能发现这张锦的秘密。 “嗯…哼… ”易轩辰故意出声,打破了燕王的凝视,也惊醒了睡梦中的锦涵,看着差点儿掉到地上的锦涵,易轩辰很不客气地笑着,“张锦,易爷我要走了,怎么,你不送送?” 吓醒的锦涵,看到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的燕王二人,赶紧站好,也没听易轩辰说什么,躬身就对着燕王说:“王爷恕罪,不知有什么吩咐?” 对于锦涵的无视,易轩辰浑不在意,又笑着对燕王说:“夜寒呀,你家的人可真是忠心, 我这么一个大活人,还是个美男子,居然就这么被无视了。” 看着自恋的某人,燕王也不客气,直接维护自家仆人,回道:“他一个男人,除非有问题,否则看个男人要有什么反应?” 易轩辰看燕王护仔儿的样子,反而笑得更为欢畅了。 燕王对易轩辰的行径直接无视,直接对锦涵吩咐:“张锦,替本王去送送他。”然后对易轩辰认真道:“该怎么做,你就去做吧。剩下的事有我担着。”易轩辰回以一笑,算是回答。 锦涵跟到易轩辰后面,算是完成王爷交给的事,只是这易轩辰可不怎么规矩,快走到大门口时,突然停住,调戏道 :“张小厮,到爷身边来,离这么远,这是送爷吗?” 锦涵没办法,只得走近他身边,不想易轩辰直接就将手搭在她肩膀上,顺便搂着她的脖子,撅起嘴,作势要亲下去,吓得锦涵开口大骂:“流氓!”,赶忙使劲挣脱他的束缚。 易轩辰岂会让她轻易得逞,反而搂得更紧了,嘴里顺便说着:“张小厮,咱都是男人,这搂一搂,有什么关系,你害怕什么呢,还是你看不上爷?” 一听这话,锦涵霎时冷静了下来,都忘了自己现在是男人了,于是放弃挣扎,面无表情说道:“易爷您是贵人,被您搂着,是小人三辈修来的福气,怎么会嫌弃,只是这王府大庭广众之下,您这么做总是有失身份,被别人传出去,小人无所谓,可坏了您的名声可就是小人罪过了,还请您三思。” 易轩辰听着这一翻软硬兼施、以退为进的话,又是“王府”,又是“名声”,再搂着好像自己就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人 。然后看着张锦,总不能玩儿的太过火了吓着她,那以后可就没得玩儿了。于是,“哈哈”一笑,放开她,说着:“你说的挺有道理。”锦涵一听还以为他放过自己了,刚松口气,谁知后面的几句话却让她胆战心惊,决定以后见了他一定要绕道走。 易轩辰顿了顿,一手着下颚,思考着,不一会儿又接着笑道:“大庭广众之下确实不好,那下次咱们找个僻静无人的地方,你说好不好,嗯?”一个“嗯”字拐了十万八千里,说得意味深长,却听得锦涵毛骨悚然。 看到锦涵眉头紧锁,易轩辰乐不可支,这才放弃逗弄她,大摇大摆向门口走去,身后接着飘出一句话:“就这么说好了,你下次可要等着我啊。”门卫听着莫名其妙,锦涵听得浑身一抖,好在这个“瘟神”总算是送走了,定了定神儿,赶紧回书房向燕王复命。 虚惊一场在线阅读 虚惊一场 - 平静相处 难民小厮 作者:艳如歌 平静相处 “王爷,奴才已经送走易爷了。”锦涵进入书房说道 “嗯”燕王没抬头,声音似乎是从鼻孔里冒出来的。 锦涵自觉站到书桌左前,这次才看到燕王在练字,只是不知为何只写一个“静”,难道他心里很烦乱吗?地上扔着没写好的字,还有一掰断的毛笔,刚才发生了什么事,能让一直温和的王爷发这么大脾气? 燕王不疾不徐的写着字,锦涵没什么事可做,就细细看着燕王怎么运笔,不知不觉看得入了迷。燕王的字遒劲有力,一气呵成,真是笔走龙蛇,潇洒自如。自己的字虽不错,与之一比,却显得有些秀丽有余,大气不足。 过了一会儿,锦涵看太阳已落,书房开始暗下来,便轻手轻脚地点亮火烛,罩好灯罩,屋里霎时明亮许多,然后回到原处继续看燕王书写。 燕王无意扫见锦涵专注的神色,便停下笔来,直接说道:“你会写字?过来写几个,让本王看看。” 直接而肯定的语气,锦涵晓得燕王不是在询问,没有推辞,顺从他的命令,拿起刚刚燕王用过的毛笔,手感细腻,可以看出来是好笔。不一会儿,写了十四个字“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燕王看她字迹清秀,笔笔端正,倒也算好字,只是太过规整,不像男子手笔,倒尽显闺阁之气。 燕王看完后说除了评价,锦涵却被这些话惊得成了红脸,暗自琢磨,难道王爷看出来了,不过听着语气,只是评价,并没有其他,才放了心,回转脸色。 她本被燕王一句话吓着,为了掩饰,眼睛一直盯着笔杆,生怕燕王看出丝毫蛛丝马迹。 而燕王看她神色定在笔上,以为他对笔好奇。忍不住为其解惑:“这是‘胶东元尾’,在极冷的胶东,冬天猎取黄鼠狼的皮毛制作而成,又称东元尾。” 听到这儿,锦涵突然想起爹爹,当时给自己讲解毛笔时,曾经提到过它,语气间极为渴望,只是以他们家的财力本不可能得到。没想到今日,自己既见而且还用了这胶东元尾,也算是替爹爹得偿夙愿了。 锦涵写完后离开书桌,燕王却还一直欣赏她的字,书房安静了一会儿,又响起了燕王的声音:“你为什么写这句诗?” 这一问,将锦涵的思绪拉回了幼年时,爹爹说得话,“人生有各种不同的境遇,曲曲折折,极易迷失前途所在,但不要害怕,对未来充满信心,勇敢走下去,总有一天会海阔天空。”那时一知半解,总不太明白,只是将其记在心里。经历了这么多事,如今她才真正懂得这句诗的意义。 带着对父亲的怀念,锦涵轻轻呢喃:“它是小人的爹教给奴才的,让小人心中永存希望,面对一切苦难,勇敢、坚强的生活下去。” 燕王听后沉默着,只是嘴里低低地重复着“希望”,“活下去”。良久,对着锦涵赞赏了一句:“你爹是真是个好父亲!” 锦涵不觉放松了心情,看着燕王回道:“是啊,我也这么觉得。”得意的说完后,才发现了自己的语病,赶紧低头,暗自责骂,怎么用上“我”了,然后偷偷抬眼看燕王神色,没有任何不悦,幸好没被燕王发现。 燕王也听出了她的语气,可看她轻松高兴的样子,心里没有不悦,反而觉得她自称“我”比“奴才、小人”顺耳多了,也就没有计较。 锦涵看天黑了,便问道:“王爷,是不是现在传晚善?” “传吧,到大厅。” 锦涵挑灯将燕王送到大厅后,起身到厨房吩咐。不一会儿,饭菜就摆满了桌子。原来厨房看时间差不多就开始准备,而且燕王的生活极有规律,每天吃饭的时间都很固定,锦涵没用多长时间,就将燕王的生活习惯了解的一清二楚。她从来不知自己的记忆力如此好,虽然以前写字读书也记得快,可也得好几遍,现在听别人说说王爷的习惯一次也就足够了。要在燕王府好好活下去,了解主子喜好是最紧要的,锦涵心中如此解释。除此外,心中亦对燕王怀着感激,只觉凡是王爷生活的一切,她都要尽心尽力伺候好,才能报答他对她们姐弟的收留之恩。 看着满桌的菜,锦涵伺候燕王净手后,自己也把手洗干净。拿起筷子先夹了一块儿鱼尝了尝,感觉没事,才又另拿一双筷子,夹一块儿放到燕王碗里。等她做完这些,等燕王吃时,却看到燕王炯炯有神地盯着自己,向来没有表情的脸此时露出了怪怪的神色,不仔细看本无法发现,锦涵心细,看到燕王的样子,以为脸上粘上了东西,便伸手擦了擦,燕王见此却畅快地笑了,这才动手开始吃饭,锦涵被笑得莫名其妙。 吃完鱼后,燕王好心为其解惑,“你不知道饭要主子先吃吗?” 锦涵听完有些不太明白,小心翼翼问道:“不是先应该试毒吗?” 燕王听后,接着说:“所以你刚刚吃那一口是为本王试毒?” “是啊,书上不是都说皇帝、王爷吃饭前要让人试毒吗?而且刘管家也交代过奴才。”锦涵想也没想回答道 “你不怕自己被毒死了?“燕王不动声色问道。 “奴才也没想那么多,奴才要中毒了,那王爷不就没事了吗?”锦涵心里怎么想,嘴里就直接说出来,然后看着燕王。 燕王听着,脸上平静无波,可心里却有涓涓暖流淌过。留一个这样的人在身边或许是个不错的决定。 锦涵不知道燕王心中的想法,只是见他面无表情,猜测难道自己做错了? 良久,燕王才出声:“从今以后,你就伺候本王用膳吧。”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以后的衣食起居全由你负责。” “奴才遵命。”锦涵这才长长吐了一口气,还以为要做错事了,放松下来的同时,心中渐渐滋生了丝丝喜悦。锦涵没有细想,依然按着刚刚的样子,一口一口的为燕王试着“毒”,全部试完后,才放心伺候燕王用膳。 自始至终燕王都没告诉锦涵,试毒该是怎样的试法,只是看着她一口一口认真试菜、专心布菜的样子,身心有着说不出的惬意和舒适,这顿晚膳用得颇为享受。 平静相处在线阅读 平静相处 - 病中伺候 难民小厮 作者:艳如歌 病中伺候 日子一天天过去,秋冬交替。屋外雪花飘飘洒洒,落了满地,天地皆染成一片白色,大地铺上了一张白毯。 进到王府已有四个月了,那时还是夏末秋初,一晃眼,冬日悄悄来临。再有一月就到了过新春。 锦涵渐渐苏醒,这才发现窗外雪花飘扬,天际被白雪照得一片明亮,看看时辰,还有点儿早,因着雪花的缘故,天才显得有些亮。轻手轻脚的穿衣洗漱,可还是惊醒了熟睡的两个弟弟。 “姐姐,天亮了?”大宝睡眼朦胧,使劲儿用手揉着眼睛。 “还没有,大宝,再睡会儿,一会儿睡醒了,记得和弟弟到张嫂那儿吃饭。”锦涵自从负责燕王的衣食起居后,陪弟弟的时间少了些,于是就求了厨房的张嫂,让其帮忙照顾两个幼弟吃饭,刚好张嫂年龄大了,刚好没孩子,看着大宝小宝两个小人儿,乖巧懂事,嘴巴甜,一口一个大娘大娘的叫着,非常喜欢,爽快的答应了锦涵的请求。有了这两个孩子,下人们的生活也多了不少乐趣,再加上锦涵对谁都客客气气,不以自己在王爷身边伺候居大,大伙就愈加喜欢这兄弟三人。 除了吴三会因为锦涵抢了他的活儿,伺候王爷吃饭,时不时给锦涵下点儿小套子,她在王府的生活算是安稳顺心。 锦涵拿好洗漱用具向燕王卧室走去,听着脚底下咯吱咯吱的响声,笑容布满了俏脸,清晨的空气,夹杂着雪的寒气和冷香,一股脑儿沁入心脾,看着天又亮了些,锦涵不由加快了步伐。 听着熟悉的起床声,锦涵稍稍抑制了一下狂跳的心,重复着每日的话:“王爷,奴才进来了。”说完后就轻轻推开门,后又快速关上门,以免外面的寒气进来。放好东西,锦涵搓了搓手,哈了几口热气,在屋内站了一小会儿,感觉身上暖了,才走进内室。 锦涵走进去时 以为燕王像往日一样已经清醒了,这会儿突然看到他一手抚额,背靠床边,满脸通红,喘着气,极为难受,心中一急,也顾不上主仆之别,快步跑过去,扶着他的肩膀,一手向额头去。 放在额上的手,被高高的温度烫得一颤,锦涵这才知道是发烧了,赶紧扶着燕王说:“王爷,您先躺这睡一会儿,奴才这就给您叫大夫去。”燕王也没反抗,顺从的躺下。锦涵把被子紧紧地盖在燕王身上,然后把炉火添旺。想着自己高烧时娘是怎么做的,锦涵顾不得冷,将毛巾浸在冷水中,赶紧把湿的毛巾覆在燕王头上。看燕王神色似乎舒服了些。锦涵才擦了擦冒出的汉,往外面跑去。 沿途的风景依然动人,可惜锦涵本没有心情欣赏,飞快地跑到管家那里,“砰砰砰”的敲着门,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管家,管家,你快来,王爷…王爷…不好了,发高烧了。” 管家听急促的敲门声,已走到门口准备开门,再听锦涵后面的话,哗啦一声拉开门,锦涵看门开了,拉起管家就要跑,嘴里边喊着:“快呀,管家。快呀。”管家看锦涵双眼红红的,声音透着焦急,赶紧吩咐身边的下人,让其到城东易府请易轩辰过来。又叫吴三进朝,向皇上告病假。 做完这些,老管家才和锦涵向燕王住处走去,边走边听锦涵说燕王的状况。一听,老管家心里有了底,不由叹了一口气,哎,王爷的“老毛病”又患了。这是心病,每年冬天的这个时候总要患病。刘管家看锦涵着急的声音都变了,安慰了两句:“王爷没事,不要担心。”听管家这么说,也许真没事吧,可锦涵的心本由不得她控制,心疼、担忧,各种滋味交杂在一起,眼泪忍不住在眼窝中打着转儿,颤抖着问:“王爷昨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说病就病呢?” “哎,也没什么,还是赶快去看看王爷吧”管家不想多说,只是叹着气。 锦涵知道从管家口里问不出什么,也不再开口,两人默默地向燕王寝室走去。 两人走进燕王房间时,燕王依然躺着,只是眉目纠结,拧成了一股绳儿,锦涵看着心中不知扭了多少节,几步跪坐在燕王床前,走时放在额上的毛巾,已经被燕王的体温温热了,立刻去换了另一块儿湿毛巾。 过了一会儿,燕王似乎烧得有些糊涂了,嘴里一直喊叫:“母妃、母妃”。恰好一只手碰到了锦涵换毛巾的手,就紧紧地握着,无论锦涵怎么挣脱,也不起一丝作用。 易轩辰到时,燕王一直保持昏迷乱喊的状态,而锦涵的一只手被他握着,说抓着更合适,刘管家不时地递着湿毛巾。 锦涵听到门口响动,回头一看是易轩辰,早忘了以前说再见他要躲起来的誓言,焦急激动的喊道:“易爷,您快来看看王爷怎么了?” 易轩辰几步跑到床边,一股寒气从他身上溢出,身上的雪花很快融化成水,消失不见。看着燕王的情况,极快地掏出随身携带的银针,熟练地在燕王身上的几大位扎下去,燕王一下子就安静下来。锦涵这才轻轻掰开燕王的手,抽出了自己的胳膊,手腕处红红的一圈儿,是刚刚燕王使劲儿抓出来的。看着睡得安稳的燕王,锦涵一下子瘫软在床榻旁,提着的心一松,全身的力气霎时全抽空了。 易轩辰回头,走到管家身边,在其耳边低声交代着要用的药材,管家细细的记下,听易轩辰说完转身出去准备。 歇了一会儿,锦涵才觉得力气又回到了身上,于是站起身来,向易轩辰走过去,轻声问着:“易爷,你能告诉奴才王爷这是怎么了吗?” 易轩辰看着锦涵担忧的双眸,良久,下了决心,转身出了燕王的寝室,站在门前,抬头望了望远处降雪的天空,神色有些飘渺,似乎陷入了回忆。锦涵跟出来站在他身边,默默地看着易轩辰。 等了一会儿,易轩辰才出声:“ 刚刚他不是一直喊着母妃吗,就是这个母妃让他每年都要经历这么一槽痛苦。夜寒9岁时发过一次烧,也是一个下雪天,他母妃为了时常见到皇帝,争得宠爱,故意拖延他的病情,不请太医医治,若不是被16岁的太子及时发现,恐怕就要命归西天了。因为这件事,他每到下雪天都会病这么一场。” 锦涵听着听着,眼泪渐渐涌出了眼眶,世间怎会有这样的母亲? 易轩辰仿佛没有发现锦涵的异常,继续述说道:“我和夜寒是在一次酒楼吃饭时认识的,当时的他只有15岁,可是表面看起来寒气四。当时我就好奇,世间怎么有这样的一个大冰块,于是闲来无事就不断挑衅他,在外他也不好泄露自己的皇子身份,最终被惹火了,我俩在城郊打了一架,没想到这一打到有了情义。我们时常在外见面,后来我才知道他是皇子,一次雪天游玩时知道他有那样的病,刚好我家世代为医,就治好了他。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治。 说着,易轩辰转向锦涵,盯着她的眼睛,警告道:“你定要好好的照顾他,全心全意待他。否则我就把你是女人的秘密泄露出去,让你们兄弟无立足之地。” 锦涵没在乎易轩辰的语气,想着应该是上次他已经知道自己是女子了,只是看着易轩辰的眼睛一字一句承诺:“我会像照顾我自己一样去照顾他的。你放心吧。只是也希望你能保守我的秘密” “谁是女人?”突然出来的声音把刚说完话的锦涵吓了一跳,回头一看,燕王披着貂皮大衣,扶着门框,站在门口。 燕王什么时候推开门的,又站着听了多少,锦涵脑子里嗡嗡直响,霎时愣着,易轩辰看这情况,赶紧笑着说:“哎呦,你这么快就醒了,我还以为你被我扎了,好歹得过一两个时辰。赶紧进屋去,别浪费了我扎的几针。”锦涵这才想起她还在病中,赶紧过去扶着燕王让进房中,易轩辰随后进来将门带上。 燕王靠在床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面色惨白中透着不正常的红晕,坚持盯着易轩辰固执问道:“谁是女人?” 易轩辰看锦涵紧张的手都抖了,呵呵一笑,对她说:“张锦,爷我从被窝里拉起来还没喝上口热茶呢,这会儿肚子也饿了,你说怎么是好呀?” 锦涵想起一大早就忙着,惭愧道:“都是奴才不好,一着急都忘了。”于是转问燕王:“不知王爷想吃点儿什么?” 燕王还没开口,易轩辰抢着说:“他是病人,吃些粥最好,要好消化的,少吃点儿。” 锦涵看燕王点点头,就退下,一路向厨房走去。 燕王看锦涵出去,接着又问:“谁是女人?” 易轩辰一个头霎时变得有两个大,无语的望着燕王:“你怎么还记着这件事呀!反正你又不待见女人,管他谁是呢?” 燕王见易轩辰避而不答,就闭上了眼睛,靠着休息,良久,突然蹦出两个字:“张锦。” 易轩辰看燕王似乎猜出了,但没肯定也没否认,只是顾左右而言他,呵呵的笑着:“张锦,张锦好呀,你可真是挑了个好奴才,你不知道他看你生病那个着急劲儿,跟死了他爹娘似的。” 燕王听着易轩辰又开始胡言乱语,只好闭目养神,不再言语,但心里却是激起了滔天巨浪,自己的身边居然有个女人,还待了有四个月之久,自己却一无所知,世间居然还有她这样的女子。想着想着,燕王的嘴角微微勾了起来。 易轩辰看着燕王陷入深思,嘴角露出难得的笑容,心中亦感高兴。 屋外雪花飘飘扬扬,屋内暖气融融缭绕两人心间。 病中伺候在线阅读 病中伺候 - 初次出府 难民小厮 作者:艳如歌 初次出府 燕王的病在锦涵的心照顾下,很快便痊愈了。过年前十几天,府里开始给下人发工钱,有一部分下人要赶回家去和家人团聚,当然也可以留下来,工钱可以加倍,像锦涵这样无亲无故的大多留在府里,还有一些下人是王府的家养奴才,一并留在府里。 锦涵的工钱在所有下人中算是多的,不过要三个人用来过年亦稍显紧张,锦涵数数工钱,在心里合计一下,给弟弟做两身新衣服,一个因为过年,再来他们个子也长高了,自己小时过年有父母在身边,可弟弟们,总要让他们欢欢乐乐的过个年。再少买一点儿干果儿、蜜饯,买些男孩子爱玩儿的竹。王府给下人每年四季都有衣裳,正好省了她自己的衣服。 这天,锦涵伺候燕王吃完午膳,看王爷心情很好,就趁他漱口的时候请求:“王爷,奴才想乘着下午事少出府一趟,恳请王爷答允?” “哦,你有什么事?”燕王看着锦涵,不徐不疾问着。 锦涵看燕王脸上没有丝毫不悦,缓缓说道:“快过年了,奴才想出去给弟弟们买点儿吃的,玩儿的,用的,让他们高高兴兴过个年。” 燕王听后,沉吟半晌,道:“不用专门出去了,本王今天出去办事,你跟着吧,抽空儿再去买。” 锦涵没想着燕王会答应,只不过试探着问问,能听到这个答案,已经很高兴了,也没掩饰自己的喜悦,感激着对这着燕王道:“奴才谢王爷恩典。” 燕王看着锦涵高兴的样子,心情亦变得好些。恍惚间,又想到了那日易轩辰没有回答的疑问,她会是个女子吗? 下午,门外的马车已经备好,锦涵、吴三跟在燕王身后,向王府外面走去。这算是锦涵进入王府后第一次出去,以前虽进过京城,可那时为着父亲的病也没有心情好好看看,今日乘着这次机会可以仔细感受一下它的繁华了。 燕王坐进车中,锦涵和吴三坐在马车边上,吴三手抓马鞭,赶着车离开了王府。 马车路过闹市,锦涵睁大了眼睛,细细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和路边的小摊杂货铺,有杂耍的,捏面人儿的,画糖画的,眼花缭乱。不一会儿,马车在“四海酒楼”门口停住,锦涵才收回了兴趣盎然的的眼神,跳下马车,将车帘儿打起,伺候燕王下车。 锦涵随燕王走进酒楼,小二看进来的人穿戴不俗,赶紧招呼着:“这位爷,您几位,有预定好的地方吗,要没有,小人带您到二楼雅间坐坐,那里环境好。” 这时吴三系好马车进来了,赶紧接道:“小二,我们爷在君子阁有约,快带我们去吧。” 小二闻言,脸上的表情越发恭敬,君子阁可不是随便什么人定得起的,这人非富即贵,可得招待好了。赶紧道:“这位爷,您跟小人来。” 到了君子阁,小二敲敲门,这才推开门,已经有三个人坐着了,其中一个是易轩辰,还有两位锦涵没有见过,但看吴三恭恭敬敬问安道:“几位爷好!”锦涵也跟着请了安。燕王迈步进去,突然又回头对锦涵说:“你去吧,一个时辰。” 锦涵本还想什么时候去买东西,没想燕王这么早就允许了,喜悦溢于言表,立刻回道:“奴才遵命。” 易轩辰刚顾着跟几个人说话,这会儿听出是锦涵的声音,赶紧出声道:“哎,张小厮,怎么见了爷都不打声招呼就跑呀。” 真是魔音,锦涵有些愤愤想着,可自己的把柄在他手中捏着。不得不回头,硬着头皮,特意向易轩辰躬身问安。易轩辰看着满意了,才放她离去。 燕王进去后,吴三将门关好,站在门前守着。 另外两人一个是当今圣上龙睿寒,一个是威武将军吴为,看易轩辰自从锦涵走了笑得极为诡异,吴为掩不住好奇问道:“轩辰,刚刚那个小厮有什么特别的?你喜欢他”龙睿寒也盯着易轩辰,看他怎么回答。 易轩辰一听,长大了嘴巴,半天才喊出来:“我喜欢他,我怎么可能喜欢他,我可不做夺人所好的事情,况且我喜欢的可是女人,不像某些人。” 争论的对象立马转向了燕王龙夜寒,一涉及到自己弟弟,龙睿寒就率先问道:“夜寒,你喜欢那小厮?” 这种问题,龙夜寒实在没兴趣回答,也不理他们自顾自喝着茶。 燕王不吭气,龙睿寒以为他默认了,火气立马升起,“夜寒,这也太不像话了,你要真有那个需要,跟兄长说一声,十个八个女人都送你府上了,皇家子孙,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你!早知如此,我决不顺着你来,说什么也要给你赐婚。” 龙睿寒压了压火气,接继续道:“现在也不迟,等我回去就给你选几个大臣的女儿,你这年龄也该成婚了。” 燕王听到皇兄又旧事重提,才出言拒绝道:“皇兄的好意,臣弟心领了,女人还是先免了吧。你也知道臣弟不喜女人。皇兄大可放心,我绝无断袖之好。” 龙睿寒这次铁了心,严肃道:“绝对不行,你必须得找个女人成婚。要么你自己选,要么我赐给你。还有那个小厮,回去后就将他调开,别再放在你身边,要不然就阉了送入中。” 易轩辰和吴为看皇上格外认真,都看向了燕王,不知他会怎么办。 燕王抬头与龙睿寒对视半晌,最终垂下眼,屈服道:“好吧,皇兄,你得给我半年时间,我总得挑个能入了眼的,但是这期间,那个小厮必须待在我身边。” “你,你真跟那小厮?罢了,我就等你半年时间,到时若见不到你的王妃,那个小厮就等着当太监吧。”龙睿寒咬牙生气道。 易轩辰垂下眼帘,无声的笑了,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夜寒呀夜寒,我真期待你接下来的表现。吴为看众人为一个小厮争论半晌,于是出口引回正题:“不要光顾着小厮了,我们言归正传吧,别忘了这次出来的目的。” 锦涵得到燕王许可后,立即离开了酒楼,向一家布店跑去,她刚刚在马车上已经注意到了,就顺便记下路线。 走进布店,店里琳琅满目摆满了各色花艳的绸缎,棉布、麻布。绫罗绸缎,锦涵也只能饱饱眼福,然后走到棉布柜台,向伙计询问要深蓝浅蓝棉布,买了够做两件衣服的尺寸,包好,又转而跑向糖果店。 一路上锦涵都是跑着,天气虽冷,身上却已起了薄汉,布、瓜子、花生、糖果、竹、纸笔都有了,数着手中剩下的十几个铜板,锦涵拎着买好的东西向酒楼走去。突然耳旁传来了几声“冰糖葫芦”“又酸又甜的冰糖葫芦!”嘴里不由酸酸甜甜的,只听就想吃了,锦涵循声望去,就在路对面,买两个带回去给弟弟吃。小时候爹爹总是把她架在脖子上,然后买儿冰糖葫芦让她吃,那滋味到现在都忘不了。 锦涵跑过去问:“大爷,冰糖葫芦几文钱一支呀?” “只要五文钱,不是大爷我自吹,我自制的冰糖葫芦全京城找不出第二家,小伙子,买几试试。”大爷笑呵呵地看着锦涵。 “那,拿两儿吧,大爷,给您,这是钱,装好了。”老大爷一面取糖葫芦递给锦涵,一面接着钱。 看着手中的糖葫芦,不太好拿,突然想起有包衣服的纸,锦涵撕了一半将冰糖葫芦包好,径直回到了酒楼。来到二楼,吴三还在门口守着,锦涵松了口气,也站在门口,还好没超时。 锦涵刚站没一会儿,君子阁的门打开了,龙睿寒先走出来,接着是吴为,燕王、易轩辰。燕王看锦涵满头大汗站在那儿,也没说什么,可易轩辰就没那么好应付了,他一看见锦涵,就笑呵呵的问:“哟,你去哪儿了,怎么满头大汗的,来,爷给你擦擦。” 锦涵浑身一颤,真是魂不散,不甘愿地抬头看着易宣辰,道:“易爷的好意,奴才心领了,奴才自己擦就可以了。”说着边用袖子在额头上擦着。 易轩辰的声音,让走出去不远的龙睿寒顿住脚步,又走回来,打量着脖子上挂着东西,手里拿着糖葫芦的锦涵,锦涵被看得大气都不敢出,头越垂越低,这人虽然面色温和,可看着让人不寒而栗。 良久,龙睿寒说:“把头抬起来,我看看你是什么人,有什么本事,能勾引人?” 锦涵已经害怕了,这会听到这个不认识的贵人这么言语,暗想我什么时候得罪了他。小心翼翼的抬起头,任其打量。 龙睿寒看着,嘴上不说,神色没有任何变化,可心里却暗自恼怒,难怪呢!刚跑回来地锦涵脸色红润,本来她的肤色就白,此时白里透红,眉清目秀,乌黑的眼睛闪着丝丝怯意,还真是惹人怜爱,那一身的下人服亦难掩其姿色。 这样的人留在皇弟身边,真不怎么好,看来还是早阉了送进去,免得夜寒耽于男色。如此一想,龙睿寒的眼神变得凌厉,不只锦涵,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刚散去的汉又重新冒出,只不过变成了冷的。锦涵下意识向燕王投去求救的目光,恰好望入燕王眼中。 龙夜寒不徐不疾对龙睿寒说道:“皇兄,不要忘记你今天答应我的事。” 龙睿寒一听,将视线转向燕王,“好,你也别忘了自己怎么答应我的。” 龙睿寒转身就走,锦涵的心这才减缓了跳动的速度,刚才都到嗓子眼了。 锦涵提着有些发软的腿一步步挪着。心里诅咒着,魂不散的易轩辰,都是你害的。 吴三提前去取马车,锦涵就随着燕王慢慢走着。 回府的路上,锦涵的心情说不出的好,该买的全买了,想着刚刚的惊吓很快忘在了脑后。 下车后,燕王对吴三道:“你先去吧,张锦伺候本王就可以了。” 锦涵只好随着燕王去大厅伺候。 锦涵放好东西,刚准备去茶房端水,燕王却突然问:“今天买什么了?” 锦涵顿住脚步,将买的东西一一报给燕王。 报完后,等着燕王吩咐,谁知燕王又接着问:“买布做什么用?” “啊”,锦涵愣了一下,没想到燕王会问这个,但也如实回答:“奴才为弟弟做两身衣服,让他们过年穿。”说完后心想,王爷会不会接着问,你不是个男子吗,怎么会做衣服?于是脑袋飞快地转着,找着合适的答案。 燕王问完后,眼睛盯着墙壁上的画儿,沉默良久突然又改了主意,吩咐:“你先回去吧,今晚不用伺候了,叫吴三和刘管家来。” “什么?”锦涵没想燕王这会儿又不要她伺候了,有一瞬间愣住,片刻后才回神儿,赶忙回道:“遵命,奴才这就去。” 锦涵找了刘管家后,又向吴三的住处走去。 不一会儿,刘管家来到大厅,看见燕王坐在大理石镶嵌八宝圆桌前,于是走近问询道:“王爷,不知找老奴有何吩咐?” “你去将给本王做衣服的布匹找出来,拿去给张锦,让他给本王做,交代清楚,本王过年的时候要穿。接下来的日子暂时不要他伺候,所有事情分摊给吴三和其他人,你下去安排一下。”燕王缓缓交代道。 刘管家越听越疑惑,这张锦一个大男人怎么做得了衣服,就顺口问道:“王爷,老奴恐怕她做不好,王爷的吉服过年要在中穿,万一张锦做的不合适,有损您的尊严,您看是不是?” 刘管家话未说完,燕王抬手阻止了,接道:“不碍事,本王自有分寸,制衣局也同样还要做一套。” 听燕王如此说,管家才放心道:“老奴这就下去安排。” 初次出府在线阅读 初次出府 - 量体风波 难民小厮 作者:艳如歌 量体风波 张锦告知吴三王爷的要求后,就拿着买好的东西回到了住所。 锦涵走进屋中时,大宝小宝专心致志地温习着书,连她进去都没发现。锦涵随即轻轻地走到桌前,大声喊道:“有贼!” 两个小家伙这才注意到房子里多了个人,一见是锦涵,拍脯埋怨道:“哥哥,你吓死我们了,我们还以为真有贼呢。” “哥哥我这不是为了测验一下你们的反映吗,好了,表现不错,哥哥给你们一个奖励,猜猜是什么?”锦涵讨好的哄着两个弟弟。 “**。”小宝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 锦涵和大宝看弟弟地馋样儿,不由得哈哈大笑。 锦涵小宝的头,笑道:“一天尽想着了,你闻到**味了吗?” “哦,没有闻到,那就不是**了。”小宝自言自语着。 小宝等不及,又不想继续猜下去,就抱着锦涵的一只胳膊,摇过来摇过去,装着可怜兮兮地哀求:“哥哥,你就别让我们猜了,快告诉我们吧。” 锦涵看弟弟耍无赖,这才拿出藏起来的糖葫芦,递给他们。 锦涵又将买的纸笔,分成两份儿,交给两兄弟,替掉原来烂了的笔。这笔的来历还得从那天说起。锦涵看燕王书房地上扔着的用过的纸,笔虽然笔断了,但拿布裹住还能将就用,写过的纸也没写满,就求燕王将这些本要扔掉的废物赐给他。燕王见那些纸上也没什么重要的字,就答应了,而且又赐给锦涵一些未用过的纸。锦涵没意识到自己对燕王的情感,只是以感激之心伺候着他,关心着他的一些事情。而燕王开始仅仅是觉得这个小厮用着得心应手,衣食起居没有他还很不习惯,因此对于锦涵提出来的一些不过分的请求,也就答应了。现在他对锦涵的女子身份有所察觉,锦涵是否能一直留在身边伺候,就要看他的喜好了。 “大宝,你先站起来。”锦涵温柔叫道。 大宝疑惑的看着姐姐,站了起来。锦涵用手开始给他量身体,以便确定衣服的尺寸。 接着照样给小宝量。锦涵看着量好的尺寸,琢磨着用那两样布做什么样式的。 回房没多久,天渐渐暗了下去,到了吃晚饭的时辰。锦涵带着弟弟一起向厨房走去。张嫂已经将两个小家伙的饭准备好了,没想到锦涵也一起来了,赶紧招呼着:“张锦也过来了,今天不用伺候王爷用膳吗?” 锦涵回道:“不用,王爷叫吴三伺候。” 张嫂赶紧将张锦拽到身前,悄悄问:“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让王爷生气了?”锦涵想想一天的情况,好像也没如何,就是被龙睿寒盯着看,不过也没怎样,就回道:“张嫂,没有发生什么事啊。” 张嫂看张锦的样子,也不像说谎,还是不放心交代着张锦:“以后可得小心点儿,别让王爷不高兴,否则以后你们三个可怎么办。” 锦涵很久没有听到长辈如此的关心了,不由得想起了父母,眼睛不由的湿润了,张嫂心细,看张锦这幅表情,以为吓着了,赶紧安慰道:“你也别当心,咱们王爷也不是个恶主子,这不是没有惩罚,也没有其他话吗,你放心干你的活,你的两个弟弟,我帮你照顾着,有什么想不开的找我说说,别一个人们闷在心里。张嫂我没其他本事,就这点儿能耐,只要我能做的,你就放心让我做,不要伤心。来,快吃饭吧,都凉了。” 锦涵听着这一番肺腑之言,真诚的对张嫂鞠了一躬,说道:“谢张嫂了,您真是小人的再生父母,以后您的事就是我的事,张锦万死不辞。” 被张锦这一拜,张嫂反倒不好意思了,忙说:“说什么死不死的,好好地活着,张嫂也没什么亲人,有你们在身边,我也不觉得孤单。别愣着,吃饭吧。”说完,就赶忙去照顾大宝小宝。 锦涵来到弟弟们跟前,向他们交待道:“大宝、小宝,以后要好好孝顺张嫂,不能忘恩负义。 大宝小宝听着,有些词不懂,顺口问着:“哥哥,什么是孝顺啊?” 锦涵没做详细解释,换了种方式问:“张嫂现在对你们好吗?” “好啊”兄弟俩异口同声道。 “所以你们以后也要对张嫂好,懂吗? “哦,哥哥,我们以后会对张嫂好的。”大宝回答道 张嫂听着,脸上笑开了花儿,嘴里笑骂:“这俩小猴子,聪明的紧。” 锦涵赞赏的看了弟弟们一眼,四人才开始安安静静的吃饭,只是不时传来张嫂给小兄弟两人夹菜的声音。 锦涵兄弟吃完饭回房不久,突然听到“咣咣咣”的敲门声,锦涵赶忙走过去开门,一看是刘管家,赶紧让进门来请他坐下,询问道“刘管家,这么晚了,您还亲自跑一趟,不知找奴才有什么事?” 刘管家没说话,只是拍拍手,后面跟着进来两个人,手里抱着些布匹和针线剪刀。放在锦涵的床上,锦涵看得莫名其妙,刚想发问,刘管家就开口解疑:“这是王爷命令的,到过年前你都不用去伺候了,给王爷做一件新外褂,王爷过年穿。”顿了顿,又接着说:“你可要好好做,这还是王爷第一次让制衣局以外的人做衣服,做好了,自然少不了赏赐,做不好,你们兄弟……” 管家没有把话说完,但锦涵心里很清楚后果,王爷如此要求,虽想不通为何叫自己一个小厮做衣服,可也没有胆子拒绝。 管家一行人走后,锦涵安排弟弟们歇息了,点着蜡烛,一个人坐在床边,看着王爷衣服用的布料,宝蓝色暗云纹锦缎,是他常穿的一种布料,手感细腻,光滑亮泽,云纹若隐若现,心里不觉叹口气。没想到燕王会让自己做衣服,难怪不让她伺候了。也不知道王爷心中在想什么,一个小厮做衣服?想来想去,锦涵始终琢磨不透其中缘由。没得选择,只能尽自己所能做好了,但愿王爷满意,那他们兄弟的日子就能更好了。燕王的尺寸她心里有底,可为了保险起见,明天还是去量一下,弟弟们的衣服只能迟些再做了。 第二天,燕王下朝回来,看到等在书房们门口的锦涵,边往屋中走,边问:“昨天刘管家没去找你吗?” “去了”锦涵低声回道,“小人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停顿了一小会儿,见燕王坐在了书桌前,又接着道:“请王爷站起来,小人需要量一下王爷的衣服尺寸。” 燕王闻言,直接站起来,锦涵小心翼翼的用右手先在燕王背部,轻轻地比划着长宽,将尺寸记在心里,有转到燕王身前,比划腰的尺寸。锦涵个子不高也不低,刚好到燕王前,她低头给燕王量尺寸,却不想燕王的呼出的气息打在她的脖子上,痒痒的,锦涵忍不住抖了一下,这个动作刚好被低头的燕王看到,不觉笑出声来,听着燕王腔的共鸣,锦涵的脸霎时红霞满布。幸亏低着头,燕王没看到,锦涵庆幸的想着,却不知她的脖子早泄露了秘密。 锦涵在燕王背后比划时虽然很轻,但燕王却能轻松感觉到,锦涵没有看到,燕王的神色在那一刹那变得极为尴尬,锦涵手的移动,仿佛是细细的抚。 等到锦涵移到燕王身前,一股女儿香也随之飘进了燕王。 自从怀疑张锦可能是女子,燕王就不自觉地拉开些与她的远近。倒不是讨厌,只是张锦一接近,燕王心中就会产生一股奇异的感觉。这次离得如此近,感觉更强了。 燕王正失神地看着锦涵白皙的颈部,柔软的青丝服帖的垂向耳际,不料她突然一颤,紧接着红晕渐渐染满脖颈,白里透红。种种变化燕王全收入眼中,心中不由一悸,一股热流冲向四肢。 片刻后,锦涵量好了,于是躬身准备告退,却忘了自己站得离燕王很近,一躬身就撞到了燕王身上,差点儿跌倒,燕王下意识就把锦涵扶住。 正在这时,吴三领着易轩辰和吴为从屋外推门而进,于是燕王搂着一个小厮的画面就这样生生挤入三人眼中,吴三呆愣了一下赶紧低头,主子的事不该看的别看,不该知道的也千万别知道。易轩辰当场迸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笑声,吴为惊得一愣,红了一张脸,似乎看到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场景。 锦涵听闻笑声,一张脸涨的通红,手忙脚乱的站起来,低头咕哝:“王爷,小人告退了。”不等燕王发话,绕过吴三、易轩辰和吴为匆匆离去。 燕王反应过来时,锦涵已经不在屋内了,易轩辰依旧笑着,吴为本是直率坦言的格,脸虽然红着,依然对燕王说道:“这下你不能否认了吧。” 燕王自然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未理睬他们两人,径直坐到书桌后。 易轩辰笑过了,带着残留笑意的眼神望着燕王说:“抱得美人归了,感觉怎么样?” 吴为话道:“什么美人,本就是个男人。” “这你就不懂了,美人可是男女都能用啊。”易轩辰向吴为解释着,同时对着燕王眨眨眼,眼中意味不言自明。 见燕王不理他们,只是看着自己的手,易轩辰继续对吴为说道:“咱们可来的真不是时候,打扰了夜寒跟美人恩爱,你看,夜寒生气了,都不想理我们。” 吴为直接接道:“他们天天见,晚上有的是时间亲热,还在乎这一时半会儿?” 易轩辰没想到,平常不开窍的吴为,这次如此配合,“也是,哎,你说这俩男的可怎么亲热呀?” 吴为直接将问题踢给了燕王:“你问他。” 燕王听两人越扯越不着边际,说下去指不定说出什么话,就出声打断:“你们想知道?”说着故意顿顿,清了清喉咙,易轩辰和吴为以为燕王要认真说,就将身体凑过去。 看两人感兴趣的模样,燕王大声道:“你们自己找俩男人去试试就知道滋味了。” 没料到燕王这么说,易轩辰和吴为当场就愣了神儿。易轩辰不甘心,看着燕王丧气道:“真扫兴!”二人各找地方坐下,准备议事。这时吴为进入书房给三人沏上茶水,后退出门外,将书房门关上守着。 锦涵一直红着脸,用双手捂着,跑回了住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直到晚上都没有安静下来,燕王这一抱,锦涵才突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喜欢上了他,一点儿也不讨厌这种接触。 静夜深深,清辉脉脉,月光洒入王府各个角落。燕王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中那股悸动不时涌上心头,白天那一幕在眼前闪现,抱住锦涵的手,竟隐隐有些颤抖。 量体风波在线阅读 量体风波 - 燕王行动 难民小厮 作者:艳如歌 燕王行动 若是没有书房的一幕,燕王还不知晓自己的心。那会儿下令让锦涵不伺候自己,真是自讨苦吃。两天没有见到锦涵的燕王,按捺不住想看锦涵的心,下朝回府后直接向下人房处走去。 此时锦涵正坐在床边,一针一线的缝制燕王的衣赏,大宝和小宝背诵了一上午,这间歇在院子里玩儿。 他们跑着玩儿捕快抓贼,却不想燕王走进院子,一不小心撞到他身上,幸亏燕王反应快,扶好小宝,两人这才没跌倒。 大宝小宝看走进来一个大哥哥,也不认得衣服好坏,更不懂高低贵贱,只是对帮助自己的燕王深有好感,连忙道谢:“大哥哥,你真好,谢谢你接住小宝。” 大宝有模有样地说:“大哥哥,你到我家坐坐吧,我和小宝招待你。”因为他见姐姐平常,都是这么跟帮助他们的其他人说,就自作主张,打算接待燕王。 燕王看着这俩小孩儿,眼睛乌黑明亮,纯洁无垢,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小时候,没有责怪他们,想要开口拒绝他们的好意。 锦涵听到外面有声音,边缝衣服边问道:“大宝,发生什么事了?” 燕王这才想起锦涵还有两个弟弟,原来就是这两个小孩儿,于是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两个孩子,和锦涵长的不太像,弟兄两个到长得挺像。 大宝一听姐姐问询,赶忙拉着燕王的手,向他们住的屋里走,同时回答姐姐:“小宝差点儿摔倒,被一个大哥哥抱住了。”说完后,已经走到门口。 锦涵听小宝差点儿摔倒,立马放下手中的针线,向门外跑去,与刚要走进来的燕王打了照面。锦涵看到两日没见的燕王,微微一愣,紧接着惊喜快速闪过,怕被他看见,赶紧低头请安:“不知王爷驾到,请王爷恕罪。” 锦涵低头太快,以至于错失了燕王眼中的喜悦。 燕王乍一看到锦涵,眼中浮现出喜色,尤其又看到她低头时明显发亮的眼睛,那抹喜色转浓,被喜欢的人期待见到,绝对是一种快乐。 看锦涵请安,情不自禁伸手就要去扶,不想胳膊动不了,才想起大宝小宝各抱一只胳膊,只好强压下心中的激动,道:“起来吧,不用多礼。” 大宝小宝自然听到了姐姐口中的“王爷”,跑过去叽叽喳喳问:“哥哥,什么是王爷呀?” 这一问,锦涵尴尬一愣,抬头偷觑燕王,没有生气,才赶忙解释道:“王爷是让我们有饭吃,有地住的人,身份比我们高贵,见了他要请安,就像哥哥刚刚那样。” “那大哥哥是王爷吗?是不是我们要向他请安呀?”大宝继续问着 锦涵刚准备开口呵斥不能这么没大没小,燕王突然话道:“大哥哥就是你们的大哥哥,以后见了我就叫大哥哥,不用请安。” 小宝听后,高兴异常,兴奋的对燕王道:“那大哥哥,我们以后找你去玩儿。” 锦涵听到燕王的话及为诧异,后听小宝越说越过分,赶忙岔开话题:“大宝小宝,你们去外面玩儿吧,小心碰着,哥哥和王爷有话要说。” 大宝小宝看姐姐发话了,小孩儿心,又跑到外面玩儿了起来。 屋里此时只剩下锦涵和燕王。燕王目不转睛地望着锦涵,锦涵被看得不知如何是好,赶紧说话打破这脸红心跳的气氛:“王爷请到这儿来坐吧,屋子小,请您见谅。” 刚刚只顾着看锦涵,燕王这才注意到他所站的地方。环视四周,屋里摆着两只床,锦涵一张,弟弟们合睡一张,屋子中间一张桌子,三把凳子、靠近门口放着一个洗漱架、一个箱子靠近两张床放着,简简单单,但都收拾得干干净净。 看完后,燕王的视线定在了锦涵床上。锦涵顺着看过去,是刚刚放下的衣服和针线,于是对燕王道:“这是奴才正在做的衣服,还没好,王爷您要看吗?” 燕王的视线又转向锦涵,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道:“以后说话不用自称‘奴才’、‘小人’了,称‘我’就好。” 被燕王如此盯着,锦涵感觉脸又要红了,赶忙将视线垂下,答应:“嗯,小人,不是,我听王爷的。” 燕王待了没一会儿就离开了,但锦涵却无法继续保持平静,燕王怎么突然对自己这么好,尤其是那次病好后,难道发现我是女子吗?摇摇头又否决掉,不可能发现的,听说燕王这么讨厌女人,他要发现我是女人,不早就赶出去了吗。实在想不出,锦涵也就不想了,走一步算一步,燕王对自己好,那自己就更好的对他。更何况他还是自己喜欢的人。 燕王回到书房,走来走去,脑中总是想着锦涵、那间小屋子,越走越烦躁,于是让吴三去叫刘管家。 不一会儿,刘管家到了,问道:“王爷您有什么吩咐?” 燕王思索了一阵儿,不徐不疾道:“把张锦他们兄弟搬到本王院内,西面厢房还空着,收拾收拾,明天就让他们住进去。” 刘管家一听,立刻反对,下人怎么能和王爷住在一起,顾不上身份之别急忙说“王爷,这不合规矩呀,下人怎么能和您住到一起。”说到这儿,管家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惨白,额头冒汗,焦急道:“王爷难道您真如外面说的,王爷您不能糊涂呀,张锦是个男的,您,哎,为了您好,您就听老奴一言吧!”说着不住地叹气。 燕王看跟在自己身边多年的老管家,关心自己,着急上火,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就知道他想歪了,于是唤道:“管家,你过来。” 刘管家闻言,以为王爷想通了,抬手擦擦冒出的汉,赶紧靠近燕王,燕王凑到管家耳边轻轻地说了几句,之间管家脸上的表情变了有好几样,一开始疑惑,接着眉头深锁,接下来露出了恍然大悟的样子,再接着就眉开眼笑。 燕王说完后,管家已是如释重负,一脸轻松隐隐带着笑意, 对着燕王说:“王爷放心,老奴这就去办,保证让您满意。”看着老管家一脸喜色走出去,燕王深深地吸了口气,心里才算平静了,从书架上取出一本书开始读。 第二天中午,锦涵刚吃完饭,回到房间,就看到管家带着几个人站在门口等着,锦涵三步并作两步,赶快跑到管家身边,问道:“刘管家,您找小人有什么事吗?” 刘管家没有回答,盯着锦涵看了一会儿,长得还算标致,心眼儿好,放王爷身边能放心,于是道:“你收拾一下东西,带着和你弟弟跟我走。” 锦涵以为自己身份泄露了,管家要赶他们走,如晴天霹雳,眼泪夺眶而出,双腿就向管家跪下:“刘管家,不知小人做错什么事了,小人一定改,求求您不要赶我们走。” “咚咚咚”的磕头请求。 刘管家知道锦涵误解了,赶紧过去拉住她,阻止道:“我没要赶你走,王爷让给你换个地方住,你这孩子,怎么就吓成这样。” 锦涵一颗心起起落落,闻言破涕为笑,不好意思的看看刘管家,说:“真对不住,小人误会您了,请您别见怪。” 刘管家笑笑,看着额头沾土,眼睛哭红的锦涵说:“以后也不会赶你走,把你吓得,这次是王爷意思,以后可要好好侍候王爷。把额头擦擦,让人瞧见,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 涵稍稍收拾,就带着衣服和弟弟们随管家来到了王爷的院子。西厢房已经收拾好了,宽敞明亮 ,有两个卧室,原来是燕王专门吩咐,将他们姐弟分开住,屋内桌椅崭新,挂着轻纱,弟弟们住的卧室还有书桌,一切笔墨纸砚齐全,看着这个新房子,大宝小宝高兴地跑入新家,这儿,看看那儿,不住地喊着:“哥哥,你看,我和弟弟每个人都有一张床,还有桌子。” 锦涵兴奋之余又有些担心,不由问管家:“刘管家,这房子,小人身份住着好像不太合适。” 管家知道锦涵要问什么,没等她把话说玩,就接过话头:“你安心住着就是,王爷让住,你就住,没什么合适不合适。以后你要是缺什么,就找我,我都会给你办置妥当的。” 锦涵将信将疑,想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就不再问,暂且住下了。 下午锦涵将东西收拾了一下,又仔细看看房间中物品的摆设,致典雅,居然还有梳妆台?锦涵愣住了,回头又想,也许这房子还要给以后的哪位姑娘住,就放了,却从未想过是燕王有意放进去的。他们三个开始在新家安定下来。 锦涵还有一件事必须要做。晚膳时,虽不是他伺候,她还是去了大厅,见吴三正伺候王爷用膳,她就静静站在门外,等着燕王吃完饭,才走进去,燕王看到她,挥手让吴三退下。 锦涵直接跪倒,拜了一拜,开口道:“谢王爷恩典,谢王爷对我们兄弟的关心。” 燕王看她跪下,忙站起身,伸手就要去扶,锦涵看燕王动作,没等他扶就赶紧站起来,感激的看着燕王,燕王手尴尬的伸到半中间,又收回来,假意咳了两声,问道:“房子看着可还满意?” 锦涵连忙低声回道:“很好了,我还没住过那么好的房子,多谢王爷厚爱。” 燕王见她满意,心里也就踏实了。 锦涵还要抓紧时间做衣服,于是告退:“王爷,没什么事,我就先退下了。” 燕王一时也想不到说什么,可又想见锦涵,不由脱口而出:“你先回去,今晚,伺候本王沐浴。”等说完后,他才反应过来说了什么,什么事不挑,怎么就挑了这么件事呢? 锦涵头一下就懵了,这不一直是吴三的事吗,自己一个女子,可怎么办。想着,脸上露出了焦急和尴尬的神色。燕王看着,心里的懊恼突然间烟消云散,她就这么不想看到本王吗,本王偏要她看。 接着状似好心地对锦涵说:“你先回去吧,准备准备。” 锦涵满脸懊恼和羞涩,退身出去,一路走一路想,过会儿可如何是好。王爷不知怎么想的,吴三伺候得很好呀,为什么换自己去,其他事情还好说,这洗浴,一个男人浑身□,让她一个女孩怎么办。转念一寻思,这王爷也不知道自己的真实别,算了到时闭着眼睛,就当是擦桌子。 约时辰差不多到了,锦涵到了燕王门口,问道“王爷,我进来了。”说完挑起门帘进去,屋里的火盆烧的异常旺,熏的整个房间暖暖的,屋内屋外完全两个世界。屏风后摆了一个大浴桶,里面已经注满了热水,水温刚刚好,旁边还放着一桶热水,准备水稍凉了,再往浴桶里加。 燕王见锦涵进来就低头站在屏风前,就移步走过去。到锦涵身边时停住步子,没说话,伸开双臂,锦涵熟悉这个动作的意思,开始给燕王更衣。冬天的衣服本穿的多,等锦涵脱到内衣时,额头上渗出了滴滴汗珠,就剩内衣了,锦涵微微喘口气,踮起脚,仰头去解内衣绳结。这回熟练多了,没有发生解不开的事,要不然要多尴尬有多尴尬,很快上身衣服脱离了燕王的身体。 到这儿,锦涵突然意识到不太妙了,这下面的裤子也得解呀,伸出的手有些犹豫,锦涵抬眼看了看燕王,眼中的意思非常明显,裤子您自己脱吧,燕王自然读懂了锦涵的意思,怎么可能顺了她的意,于是,脸上露出不耐烦的样子,锦涵看到,叹口气,只能靠自己了,眼睛一闭,双手就去扯燕王的裤子。 燕王见锦涵这股视死如归的表情,真想大笑出来,费了好大劲儿才控制住自己,嘴里说道:“ 给本王脱衣服很痛苦吗?” 燕王生气了,锦涵闭着眼睛想,赶紧回复:“王爷您误会了,伺候您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怎么会觉得痛苦呀。” 燕王不置一词,转身走进浴桶里,将身体浸入水中,不徐不疾道:“难道本王长得凶神恶煞,伺候本王还须闭上眼睛?” 语气平缓直叙,锦涵不情愿地睁开眼,看燕王身体全在水中,水雾萦绕,模模糊糊,看不真切,心里松了口气,急忙回话:“王爷您长得英俊神武,高大威猛,就像天神一样,怎么会是凶神恶煞呢。王爷您听谁这么说了,我去教训他。” 燕王没想到锦涵这么形容他,原来在她心目中自己就像天神,脸上不由堆满了笑意,但口中说出的话却是:“哦,是吗?你分明在拍本王马屁。你把本王当傻子了。” 搓背的毛巾,被燕王这么一吓唬,从锦涵手里落入了浴桶。锦涵郁闷至极,碎碎念道,真够倒霉的。燕王没听清她在说什么,出言问道:“你刚说什么?” 锦涵又是一抖,小心回道:“没什么。”赶紧伸手就去捞,幸好只是飘在水面上。 燕王却感觉背部被人了一下,浑身一麻,一股热流急速穿过全身,身体不由僵在了水里。锦涵毫无觉察,只是暗自庆幸捞到了毛巾,正得意间,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张放大的脸,吓了一跳,刚要往后退,双肩就被站起来的燕王抓住了,锦涵还在惊吓中,想要尖叫,燕王立马用一只手堵住了她的嘴,锦涵呼出的气息全喷在燕王手心,暖暖的、痒痒的,燕王的下身一下子有了反应,不巧,锦涵乱窜的眼神刚好瞄到哪儿,眼睛霎时瞪得圆圆的,脸刷的变得通红,嘴也长大了些,呼吸突然变得有些不顺畅,燕王这么近,锦涵的变化尽数落入眼中。随即拿开锦涵嘴上的手,改为搂着她的腰,眼神放佛燃烧的火焰,专注的注视着锦涵,头渐渐低下去,嘴唇慢慢地压在了锦涵的嘴唇上,伸出舌尖轻轻□着她的嘴唇,柔软有力的火舌,轻而易举的突破了惊愣住的锦涵。燕王的手越搂越紧,恨不得将她融入自己怀中。锦涵渐渐感觉呼吸困难,抵在燕王前的双手不由得使劲推燕王,他这才放开锦涵,看着拼命喘气,眸光湿润清亮,嘴唇被自己吻得红艳艳的锦涵,从喉咙里发出了喜悦满足的笑声。 锦涵才醒悟过来,刚刚那一刹那间发生的事,哄得一下全身都烧了起来,也顾不得燕王还在浴桶中,转身就跑出去。 燕王看锦涵落荒而逃,不由抬起手抹了抹自己的嘴唇,细细回味着,似乎还残留着锦涵的味道。接着看看浴桶周围,溅满了水花,是刚才撒的。毛巾扔在地上,是锦涵被吓着松手掉在地上的。水波荡漾,亦如他此刻波动的心跳。随即长长地叹了口气,满脸笑意抱怨道,“真是糟糕,只能自己动手洗了”。不知她会不会躲着自己,燕王想到这一层,霎时又有些无奈。 锦涵跑回住处,轻抚着狂跳的心,悄悄地开门关门,借着皎洁的月色,走近床铺坐下,不由用手这会儿依然火辣辣的嘴唇,幸福和羞涩一齐涌上心头。若是能伺候燕王一辈子,陪伴在他身边,为他生儿育女,该有多好 。 痛苦总是伴随着快乐产生,锦涵平静后才想起自己的身份,如何配得上燕王。以前,她想过嫁人生子,像父母一样,恩恩爱爱,可是灾荒毁了一切,两个弟弟的责任,还有15年的卖身契。一股撕裂般的痛霎时掠过心际,自己的未来?自己还有未来吗?自己能抓在手里的又有些什么呢?父母、温暖的家……它们都一个个失去,她现在有的就是自己,两个弟弟和对燕王的爱。以后,弟弟们会长大成人,成家立业;燕王会娶一个门当户对的王妃,然后会有其他的女人,而她呢,将何去何从? 燕王行动在线阅读 燕王行动 - 过节前夕 难民小厮 作者:艳如歌 过节前夕 十多天转瞬即逝,锦涵并未如燕王想的那样,避而不见,她的弟弟时不时会在院子里玩儿,碰到燕王时,就开心地叫大哥哥,而她,心中虽不知未来会如何,可至少现在还能伺候燕王,越加珍惜这能与他单独在一起的日子。 锦涵心中有了想法,在与燕王相处时不自觉就会流露出丝丝情意。燕王有没有感觉到,她亦不放在心上,只要把燕王照顾好,她就无所求了,至于对燕王的记忆,仅是他对她们姐弟的好就足够了。 腊月二十六,锦涵日夜缝制刺绣,总算将燕王的衣服做好了。锦涵不太清楚王爷穿的衣服有什么规定,接到命令的第二天,专门去制衣局请教了一番,又加了一些自己的想法,一件不同于以往燕王穿的衣服,经过十多天的努力,呈现出了它的全貌。里面倾注着她的心血和爱意,着一针一线,锦涵想象着燕王穿在身上的样子,心中溢出了丝丝甜蜜。 锦涵拿着做好的吉服,穿过几个院子,来到管家住处,然后交给了刘管家。管家接到手也没打开看,就对锦涵说道:“你做得真快啊,我还以为要到年底呢,你先回去吧,过阵儿我拿去给王爷看。满意不满意到过年那会儿就清楚了。你也没必要紧张,这块过年了,你要有什么需要买的,就告诉我一声,别客气。” 刘管家自从那次换房以后,对锦涵的态度,完全变了样儿,一点儿都不似对下人应有的严厉,温和中夹杂着一丝敬意,反倒让她浑身不自在。想来想去,她都琢磨不透其中的原因。既然想不通也就不想了,依着锦涵的情,别人对她好一点儿,她就加倍回报别人。因此对老管家,她除了怀有感激之情外,还带着敬意,这一切无关地位和身份。 管家说完后,锦涵伸手从怀中掏出了一双深蓝色加夹手套,颜色不怎么好看,但实用暖和,双手将它交给刘管家,说:“刘管家,这是张锦的一点儿心意,里面加了棉花,非常暖和,给您新年添个吉利,希望您别嫌弃。” 管家听锦涵这么说,用手着胡子,笑呵呵道:“人老了,没想到你还惦记着。”说着接了过来,戴在手上试了试,大小合适,手上暖暖的,五个指头可以分开,颇为实用,就抬头满意地看着张锦,真夸奖道:“你到是心灵手巧呀,这手套,我喜欢,以后干活就带着它了。” 锦涵看老管家眉开眼笑,心中一块石头落地。人一放松,话不觉多了:“那就好,我还怕您老不喜欢,担心了一路。我其他本事不大,针线活儿还可以,那时候家穷,我母亲就让我学了些针线,怕我娶不上媳妇儿,没人缝衣做饭,到不想现在派上了用场。管家您以后要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吱一声,张锦一定给您办好。” 燕王让他给张锦换房子时,管家早已知晓她的真实身份,这会儿听她这么编着借口,脸上的笑纹都挤到了一块儿,满意地直点头,心里也在感慨,真是难为这孩子了。 “放心,我一定会去找你。等王府多个女主人,到时候要你做的事可就多了。”管家满脸笑意,看着锦涵,意味不明的说着。锦涵没有听出管家的话外之音,也没有理解管家笑容下面的意思,只是听到王府将会有女人,心中的苦涩一涌而上,面上装着不能表现出来,只好傻乎乎,笑呵呵的应着:“那是当然。” 两人闲话半晌,锦涵告辞道:“要是没有其他事,张锦就离开了。”收到礼物的刘管家满心欢喜:“去吧!去吧!忙你的事去吧。” 回去的路上,锦涵计算着剩下的日子,还有四天了,得赶紧动手做弟弟的衣服要不然就做不出来了,心中着急,步子不由得加快了。 刘管家当天下午将衣服拿给给燕王看。皇帝已经封了印,大臣们不用上朝。燕王就待在书房下棋消遣。管家到时,他正发着呆,看着眼前圆圆的棋子都变成了锦涵的脸,直到管家的声音响起,他才回神儿。 “有什么事,刘管家?”燕王靠着卧榻问道 “王爷的衣服已经做好了,今日上午,张锦给老奴送过来。老奴现在拿给王爷过目。”管家看着燕王,徐徐说道。 一听“张锦”两字,燕王的身体就下意识的立起来,向管家处微倾,好几天都没和张锦说话了,燕王听管家说完,迫不及待地站起来,催促着:“快把衣服拿过来,本王看看。” 将衣服拿在手中,燕王爱不释手轻轻柔柔的抚着每一寸,细细端详着每一条纹路, 仿佛是世所罕见的稀世珍宝,不住地赞叹着:“真让人想不到,她的手这么巧,宝蓝色的云纹配上金银色两色丝线,如行云流水,色彩交相辉映,耀眼夺目,刺绣花纹亦别具一格,制衣局的人是如何也不可能这样做的啊。” 管家看燕王满脸惊喜,赞叹不已,亦由衷的赞美道:“是啊,老奴也没想到会如此好,打开看时,经不住满眼震撼。真不知道用什么词才能描述它。她还送了老奴一副手套,又暖和又实用。” 燕王闻言,不由问道:“手套?改天拿来让本王看看。” 管家看燕王的急切,不由笑道:“老奴今天一并带来了,这不是,就在老奴手上。”说着开始往下脱。 燕王这才注意到管家手上的深蓝色手套。经不住好奇,戴在手上试了试,真如管家所说,温暖方便。递还给管家,说道:“这是你应该得的,本王也要好好谢谢你,若不是你当时将他们挑回府里,本王又如何能见着她呀。” 管家赶紧接道:“王爷过奖了,这是老奴份内的事。那还用您谢呢,您对老奴已经够好了。话说回来,能被王爷看上,也是她的福气。” 顿了一会儿,管家又忍不住,补充道:“她真是个好孩子。知恩图报,朴实善良,心灵手巧。就是身份地位配王爷,低了太多。” 管家这么一说,突然提醒了燕王,她的身份地位,在皇兄那儿真是个问题,皇兄是不会让没身份没地位的女子嫁给他的,看来还得想想办法。没遇到她时,他以为自己无所谓,任何女人都行,基于为孩子考虑,女人有一个就够了。可当他真正爱上时,才明白,他不会也不愿委屈自己爱的人,更是从内心深处滋生出一种渴望,想要让她幸福,她已经承受了太多的苦难了。 接下来几天,俩人也未再见面。每天晚上,燕王都会站在窗前,望着锦涵住的屋子,淡淡的月色铺洒在屋外,屋里烛光摇曳,忽明忽暗的灯影倒印在窗前,隐隐约约地可以看到一个坐着的身影。燕王开始还好奇锦涵再做什么,本想问问,可想到自己一问,她不就知道自己每夜都在看她吗,心中难言的顾忌阻挡了燕王。后来一晚,他依旧站在在窗前脉脉地凝视,影子中多了一件衣服,这才想起那次锦涵说要给弟弟们做衣服,原来为了给他做,就将她弟弟的衣服推后了,想到这儿,燕王有些心疼,又有些欣喜,两种心情交织,最终化为了眼中浓浓的情思。 锦涵永远也不会知道,燕王夜夜等在窗前,用他的方式陪着她,多少夜深情凝望着她的影子。直到她灭掉烛火,燕王望不见她的影子时,才去休息。 到了腊月二十九,锦涵连着十几天,白天赶工,夜晚秉烛缝制,才把所有的活都干完。下午,姐弟三人们简单的打扫了一下屋子,贴上了府里置办的对联。锦涵向管家要了几张红纸,回忆着以前,动手剪了几张窗花,大宝小宝目不转睛的看姐姐剪着,不一会儿,大红纸就变出了“五福临门”、“连年有余”、“福禄双全”、“吉祥如意”几样窗花,他们兴奋地拿在手里,叫喊着:“哥哥,太好看了,你真厉害,居然会变戏法。” 锦涵看弟弟们高兴,就说到:“大宝小宝,咱们一会把这些窗花贴在窗户上。” 大宝听说有活干,连忙说;”好啊,好啊,哥哥,我们帮你。” 锦涵将窗花固定在窗户上,让小宝看着位置,大宝递浆糊,不到片刻,几样窗花都贴在了窗户上。外面看去,色彩鲜艳,花纹清晰可见,小动物栩栩如生,抱鱼的娃娃天真可爱,过年的气氛因着这些红艳渐渐充满了燕王的院子。 锦涵看着这些,忆起以前爹娘在世时的那些春节,她尽力让这个年和以前相似一些,也好让他们有一些快乐的回忆,忘掉灾荒那段不堪回首的生活。 该贴的都贴了,该扫的也扫完了,锦涵让弟弟们洗漱完,拿出了做好的新衣服。 大宝小宝不知道锦涵准备了新衣服。他们的房间相隔,而且锦涵有意不让他们知晓。直到今天,锦涵将衣服展开,放在他们面前,两人愣了片刻,才激动地喊着:“哥哥,你太神奇了,居然又变出了新衣服。”锦涵笑道:“这个给你,大宝,这个给你,小宝,快去换上。” 小宝掩不住好奇,不依不饶问着:“哥哥,你告诉我吧,你是怎么变出新衣服来的?你教教小宝,以后小宝变衣服给咱们穿。” 小宝的童言无忌,逗乐了锦涵,她笑了好一会儿才止住:“衣服是哥哥那几天做的,怎么能变出来呢,不过以后小宝好好背书,考个状元,当大官,再娶个美娇娘,就会有好多好多人给小宝变衣服了。” 小宝听了哥哥的话,半信半疑,可还是点头认真道:“好啊,小宝以后当状元,当大官,再娶个美娇娘,让别人变衣服给我们穿。”锦涵只当哄哄小宝。却不想,多年以后,小宝连中三魁,后来官拜一品,还娶了公主为妻。成家后,有一次对妻子说起此事,身为公主的妻子感慨万千,对锦涵越发敬爱。以后,小宝的衣服却如锦涵所说全都是“变”出来的,只不过变戏法儿的人由姐姐换成了爱妻。 大宝在他们说话的功夫已经换好了新衣,小宝看哥哥比自己快,不甘落后,赶紧开始换 。 大宝年龄大些,心又细,看锦涵站着不动,问道:“哥哥,你怎么不去换衣服呢?过年都要穿新衣服的啊。” 锦涵笑笑,捏了捏大宝的鼻头说:“哥哥身上穿的就是新衣服,前两天刚洗干净。” 大宝疑惑不解:“可新衣服不是新做的衣服吗?怎么洗过的衣服也叫新衣服?” 这个机灵鬼儿,锦涵暗叹口气,不得不睁着眼睛说瞎话:“对,洗过的衣服也叫新衣服。大宝真聪明!”也许是锦涵演的太像了,也许是两个弟弟太相信锦涵了,他们从未怀疑过姐姐说过的任何一句话。大宝长大后,才真正理解了姐姐所有行动背后的深意 。后来他跟着易轩辰学医,医术在全京城赫赫有名,歪打正着娶了易星辰,就在成亲那一年春节,他和妻子亲手挑选上等布料,夫妻俩齐心协力心制做了一件衣服,作为送给锦涵的春节礼。也许是兄弟心有灵犀,那一年小宝准备的礼物亦是他们夫妻所做的一件衣服。看着眼前的两件衣服,锦涵忍不住泪流满面,大宝小宝也泪盈于睫,两对夫妻向锦涵深深下拜。在场之人,为他们的姐弟情深所感,无不赞叹。 燕王听到西厢房的响动,走出房门,看到窗户上一个个生动有趣的窗花,恰巧听到了屋里的对话。就静静地站在门边,听着他们姐弟一问一答,话语虽轻松,但其中的辛酸和情意燕王又如何听不出来,他不是几岁的小孩子,不可能被锦涵三言两语哄过去,锦涵对两个弟弟的爱护之情深得让他都有些嫉妒。 等锦涵对大宝说完话,燕王直接走进去,开口说道:“你哥哥当然有新衣服啊,只不过在我那儿,还没给他。” 大宝小宝听说话声音,就知道是燕王,不由欣喜的跑过去,唤道:“大哥哥,你来了?你是来看我们的吗?” 燕王尽量放柔脸上的表情:“是啊。” “大哥哥是不是知道小宝穿了新衣服,所以就来看了?”小宝仰头眨着闪亮的眼睛问道 “算是吧”,燕王看小宝期待的样子,不忍让他失望。 燕王一说完,小宝更兴奋了,赶紧拉着大宝的手,两个人并排站在燕王面前,显摆地问:“那大哥哥你仔细看啊,我和哥哥的都穿着新衣服,是哥哥变出来的,好看吧!” 燕王还真就认真的,从上到下地仔细端详着,普通的深蓝棉衣,腰带、袖口、领口以浅蓝棉布装饰,上面用深蓝色线绣着简单的吉祥花饰,清晰流畅,简洁大方,穿在小孩儿身上又不显拘谨,刚好称出了他们的活泼可爱,心中不乏一阵赞叹。 锦涵看燕王仔细审视着衣服,心里丝丝紧张还夹杂隐隐期待,不知他会怎么说,眼睛不由得随燕王视线移动。燕王看着看着,心中升起了一股骄傲,我的张锦啊,情不自禁就向锦涵望去,锦涵眼睛本就紧盯着燕王,这一回头,燕王热切的眼神恰巧撞进了锦涵眼中,两人就那么看着,一动不动。 大宝小宝刚看燕王刚还对着自己,这会儿却望着姐姐,一眨都不眨,而且他们眼神怪怪的,也没回答自己的问题,焦急道:“大哥哥,你先说,我们的衣服好看吗?一会儿再看哥哥吧。” 童言无忌,被小宝一说,两人才回神,锦涵脸不由得红了,燕王掩饰的咳了一下,又重新看向兄弟俩,说:“嗯,很好看。” 得到燕王的夸奖,大宝小宝差点儿蹦起来。乘着这股高兴劲儿,对燕王邀请道:“大哥哥你陪我们过年吧,哥哥买了好多好吃的,小宝把最爱吃的花生米给大哥哥吃 !” 大宝也赶紧到:“我也把最爱吃的瓜子给大哥哥吃!” 燕王没想到大宝小宝这么热情好客,一下被问愣了,刚要开口说话。锦涵看弟弟越说越离谱,赶紧呵斥:“大宝小宝,大哥哥要陪他的家人过年,怎么有时间陪你们玩儿呢?” 小宝一听姐姐这么说,刚刚还兴奋的笑脸像霜打了的茄子,一下子蔫了,心不甘情不愿的说:“这样啊,那我把花生米包起来,给大哥哥带走。”说着就去行动,在锦涵放在桌子上的果盘里抓了一把,跑回来塞到燕王手中。 燕王看着手中两个小家伙的心意,不由出口道:“今晚我没事,陪你们一块儿过吧。”明天晚上是宴,皇族子弟都要参加。他自然不例外。母妃在世时,不得不陪她过,如今她也去世了,皇兄虽让他继续入过,可看着皇兄跟那群后妃,表面上荣华富贵,一派和谐,实际却尔虞我诈,还不如一个人在府里,虽冷清,却心静。知晓自己心意后,他也本有此打算,既然小宝提出来,顺水推舟就答应了。 大宝小宝听燕王这么说,哭丧的脸立马变成笑脸。 锦涵脸上霎时也带了笑意,虽不像大宝小宝那么明显。可燕王已看得清清楚楚了,心想早知如此,我就早点儿说了,也能让她多高兴会儿。 过节前夕在线阅读 过节前夕 - 共度佳节 难民小厮 作者:艳如歌 共度佳节 夜幕很快降临,府里的下人将灯笼点着,照得整个王府亮如白昼。 大宝小宝穿着新衣服,兜了一兜花生瓜子,边吃边玩儿。渐渐夜色深沉,眼看着时辰马上就要到子时了,锦涵将买的竹拿出来,预备在子时点着,驱除鬼邪,迎春纳福。大宝小宝早就想玩儿,天黑后就不停念叨,锦涵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可也没有应允,提前放竹不吉利,锦涵虽不迷信,但在节气规矩上的讲究一样都不能乱。过节之所以像过节,就是因了这些规规矩矩,和与众不同的讲究。 期待了很久的竹,总算出现了,大宝小宝一哄而上,抢着往坏了搂。两人各抱了几个,锦涵嘱咐道:“现在不许放,过会儿等天上有烟花再点。记住了没?” 大宝小宝万分不愿意的点头。 两人实在想放,可姐姐有命令,没办法,边嗑着瓜子,边抬头看天,期盼老天快点有烟花吧。他们把竹挨个摆在地上,忽然“彭”的一声,天空中绽开一朵五颜六色的花儿,接着“彭”、“彭”、“彭”,接二连三,红的、绿的、紫的、黄的花儿在夜空闪现,照亮了漆黑的天幕,映得人脸各种色彩交相辉印。 整个王府几乎是在同一时刻,想起了噼噼啪啪的响声,下人们互相恭贺“新年吉祥”、“万事如意”,每个人脸上都绽开了红晕,嘴巴咧到嘴角,欢欢喜喜,迎接新一年的到来。 大宝小宝,赶紧点燃手中的竹,急忙跑到门口躲着,用手堵着耳朵,双眼发亮,盯着一串火花“呲呲呲”,烧进了竹里,然后“彭”的一声 ,小小的烟花展现在眼前,没有天上的亮,也没有天上的大,但大宝小宝的快乐丝毫不曾减少,俩人不时叫喊着“快跑快跑”,“要炸了!”,“要炸了!” 院里欢声笑语,屋里静谧温馨。锦涵多点了几支蜡烛,再加上门口的灯笼,屋子被照得亮亮堂堂。桌子摆正对门口的屋子中间,燕王和锦涵各坐一侧,锦涵不时的给燕王添着水,不言不语,两人看着大宝小宝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吵吵嚷嚷,听着竹,声声脆响,寂静的夜色被震得七零八落。屋里响起掰开花生和瓜子的“嘎嘣”、“嘎嘣”声,不一会儿,锦涵掰好了一小蛊花生仁和瓜子仁儿,递给燕王说:“王爷,您吃点儿,味道还不错。” 燕王见锦涵今晚主动说话,立马隔桌望过去,看她端在手中的茶蛊,抬手接过来,一看是掰好的果仁,于是捻起几个果仁塞进嘴里,慢慢咀嚼品味,香香浓浓的花生瓜子味儿,还有锦涵的女儿香蔓延在味觉中。眼睛不由半闭,斜靠在桌子旁。 锦涵看燕王吃着吃着,不一会儿茶蛊中的果仁儿就见了底,以前从未见他吃过,还以为他不爱吃。她自己也顾不上吃,整晚都尽心尽力的掰着果仁,她掰多少,燕王吃多少。锦涵桌前的果皮渐渐堆起了小山。盘中的花生和瓜子越来越少,直到锦涵掰完了最后一粒瓜子,燕王依然不停地享受着果仁的美味,嘴里空了,就又捻起一些。 锦涵买的瓜子花生本就不多,这会儿,全都进了燕王的五脏庙。等燕王再一次到茶蛊中捻,可是半天没捻着一个,不由睁开眼睛看去。怎么没了,于是抬头不解地看向锦涵。 锦涵看着燕王疑惑的神色,分外有趣,半晌,她才控制住笑的冲动,望着燕王,说道:“完了。” “怎么完了?”燕王不明白 “我买的少,已经全部都吃完了。”锦涵不徐不疾缓缓解释道。 “哦”,燕王看着果盘,又看看那堆果皮,还不太确定,又问:“你的意思是,我把你们的全吃完了?” 锦涵不清燕王什么意思,但还是看着燕王,轻轻点了点头。 接收到锦涵的信息,燕王不自然的咳了一声,眼神撤离了对锦涵的关注,转而端起茶杯掩饰的喝了一口。 正在这时,玩闹的大宝小宝跑进屋,对着锦涵嚷道:“哥哥,哥哥,我的花生吃完了!” “我的瓜子也吃完了!” “我还要吃!” “我也要!” 燕王的手不小心抖了抖,杯盖亲吻杯身的声音异常响亮,大宝小宝眼睛立刻齐刷刷的转向他。燕王顺手放下茶杯,擦了擦洒在手上的水,借以掩饰刚才的尴尬。 这一系列的变故,锦涵都收入眼中,莞尔一笑,开口替他解围道:“今晚你们吃的太多了,小心晚上有虫子钻进嘴里,啃你们的牙。明天再给你们吃。” “好吧。”俩人沮丧的同意。 竹点完了,花生瓜子又不让吃,外面还在放的烟花也看腻了,大宝小宝回到屋里,陪着燕王玩儿抓阄,玩了一会儿,两人忍不住打哈欠,手不时地揉着眼睛。平常他们睡得早,今天晚上又跑又闹,时辰也不早了,锦涵收拾好床铺,就让大宝小宝歇息了。 锦涵顺便问坐在桌旁的燕王:“王爷,您休息吗?我伺候你。” 燕王听她说伺候休息,想到了什么,不由一笑,看着锦涵问道:“你伺候我?” 锦涵没有看到燕王戏谑的眼神,直接答道:“是啊”。这里就只有他一个下人,还有谁能伺候他洗漱更衣。 “那好,你先脱衣服吧,到床上等着我,一会儿伺候 。”燕王看锦涵单纯的眼眸,就想逗逗她,于是站起来走到锦涵满前,温柔地看着她说。 锦涵看着燕王的一举一动,听着露骨的话,一下就蹦起来,平时挺伶俐的嘴,此时结结巴巴道:“不-不-不,不是。王爷,你--你一定是误会了。”赶紧解释:“我是说伺候您洗漱更衣。不是您想得那样。” “哦,我想的那样?”燕王故作疑问,皱着眉问锦涵 “那样就是那样啊,还能是哪样。”锦涵着急说道 “那样到底是哪样啊,本王真不明白。”燕王不耻下问,继续好奇的问,还配上一脸不解。 锦涵脸刷的就红了,心里着急,不由跺了跺脚,女孩儿娇态一览无遗 燕王看锦涵娇态毕露,满脸红晕,心中的喜悦止不住的往外溢。心想适可而止,也没再为难她,拒绝道:“你不用了伺候了,本王不困,和你一起守岁吧。” 下人哪敢违背主子的命令,锦涵只能照做。 后半夜,燕王支撑不住,打起了盹儿,锦涵走过去叫了叫燕王,将迷迷糊糊的他扶到自己床上,盖上自己的被子。做好这一切 ,本要回到桌前的锦涵,却迈不动步子,情不自禁地静坐在床前,脉脉地端详着燕王的睡颜。视线一寸一寸从他的眼睛到鼻子,最终停在嘴边嘴,锦涵的手不由地上了自己的唇,那时的热度似乎还残留在上面,烫烫的,暖暖的,甜甜的。 想着想着,锦涵的唇不知何时轻轻挨在了他的唇上,红霞慢慢密布,小心翼翼地伸出粉舌像上次燕王那样微微舔舐,刚刚接触到他的唇,正准备继续下去,不料燕王突然翻身,锦涵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渗出了一身热汗,心跳得失了节奏。不由懊恼,刚刚自己都做了什么,这哪是一个女孩做的,霎时脸颊烧得更厉害了。 她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屏气凝神注意着燕王的动静。过了好一会儿,见燕王再没动,她这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抬手发烧的脸,小心翼翼的站起来,向桌旁走去。 翻完身的燕王听见锦涵离开的脚步,豁的睁开明亮明的双眼,哪还有一点儿睡意。在锦涵扶他向床走时就已经清醒了,他装着迷糊,就想看看锦涵会做些什么,没想到收获不小。 新年的第一抹旭日冲破云层的重重阻隔,喷涌而出。 燕王院内,静静的,冬日的阳光洒下,透出一股冰冻的清凉。西风偶尔吹过,干枯的树枝咯吱咯吱响着。 锦涵独自坐在桌前包着饺子。西厢房有独立的小厨房,自从搬到这儿,若有时间,她会亲自做饭给弟弟们吃,虽然材料简单,但味道鲜美。 以往大年初一,娘亲会包各式各样的饺子。饺子馅做两种,素分开,她和爹爹爱吃素陷儿的,娘和弟弟喜欢馅儿的。今年也不例外,虽然少了爹娘,锦涵还是想让这年过得像样一些。锦涵边守夜边做馅儿,这样早上就吃上热气腾腾的饺子了。乘着除夕,点着蜡,她在厨房剁了些馅儿,猪大葱和胡萝卜**蛋。材料都是从王府厨房拿的,富贵人家是从不吃猪的,他们觉得猪卑下,配不上他们的身份,吃饺子馅儿只用羊或牛。王府过年给下人改善伙食,因此就买了些猪,那天锦涵恰好到厨房,禀明刘管家后拿了一些。 锦涵不确定燕王会不会吃,毕竟这猪是下人吃的,而且今天厨房也会专为他做,但以防万一还是多剁了些馅儿。天还未亮,只是天际稍稍泛蓝时,馅儿已全部做好。她接着和了些面,就拿到房间开始包。 全部包好时,天已经大亮了。锦涵站起来张开手臂,伸了伸懒腰,活动活动僵直的身体,然后转身,一下僵在了那儿,燕王睡在自己的床上,睁着明亮璀璨的双眸,正望着她,也就是刚刚不雅的动作全被他看见了。 锦涵咧了咧尴尬的嘴角,急忙放下还张着的手臂,不好意思轻声问道:“王爷您醒了?” 说完,锦涵真想打自己的嘴,这不明知故问吗,于是又补充道:“您稍等等,我这就去打水伺候您洗漱。” 燕王看锦涵紧张的语无伦次,眼中闪过笑意,阻拦道:“先别去,过来给本王穿鞋吧。” 锦涵收住迈出去的脚,转而向床边走去,忘了手上还有面粉,直接拿起鞋就往脚上套。穿好后,锦涵一看,白白的两个手印清晰地印在靴面上,好像在和她打招呼。怎么这么不小心,她的小脸紧紧地皱在一起,眉角打了千千结。楞乎乎的盯着白手印。 鞋已经穿好了,燕王正要站起来,可锦涵还是蹲着不动,莫名其妙,燕王出声问道:“张锦,你还蹲着做什么?” 锦涵听见叫她名字,反抬首,脸上的纠结和郁闷悉数进入燕王眼中,这下他更不懂了,刚刚还乐滋滋的,现在怎么了,关心道:“发生什么事了?” 锦涵动了动嘴,实在不好说,只是以眼神看看鞋,燕王顺着她的视线看下去,算是知道症结何在了,那两个手印,确切说不能叫手印,充其量是两团白圈儿,大喇喇的在蓝缎靴面上,得意洋洋的展露身姿。燕王咧了咧嘴,道:“去准备水吧,我要洗漱。”说完双手拍拍鞋面,毫不在意。 锦涵没再犹豫向厨房走去,热水已经在锅里熬好了。 伺候完燕王,大宝小宝醒了,锦涵将水兑好,自己清洗后,让他们自己洗漱。然后赶忙回到厨房,热水,煮饺子。 燕王洗漱好,沉默无语,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锦涵以为他去用膳,只煮了他们三人的。不一会儿,还冒着热气的饺子就上了桌。锦涵把醋、酱油、葱蒜丝儿摆到桌子上,给弟弟们调好酱,刚准备坐下吃。突然听到了敲门声,只好放下筷子去开门。 门一开,就见厨房的人端着一盘盘热气腾腾的菜肴,鱼贯而入,整齐的摆放在桌上。大宝小宝还没见过这么多饭菜,不由瞪大了眼睛,香味飘散在整个房里,两人不时咽着唾沫。锦涵不明所以,直到最后一盘饺子放好,她赶忙拉住端饺子的赵小五,疑惑问道:“赵大哥,这些菜怎么回事呀?” 赵小五怕别人听见,凑到锦涵耳旁悄声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是吴三大哥吩咐的,我们也不敢问。” 锦涵听后更加迷惑不解,吴三怎么让把菜放到这儿来了。 送菜的人摆好菜就全部走了,屋里只剩下锦涵姐弟。小宝禁不住美味诱惑,用手拿了一块儿就要想嘴里塞,锦涵看见,赶紧制止:“小宝,别吃。”可惜小宝的动作要比锦涵的话快,已进了小宝的肚子。恰好这时,燕王走进来,说:“小宝,拿筷子吃。” 锦涵被突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赶忙对燕王说道:“王爷,这饭菜?” 燕王知道她要问什么,直接截住话:“过来坐下吃吧,本王今早和你们一起用膳。” 大宝小宝听到这些菜,他们也可以吃,不等燕王和锦涵做好,拿起筷子就开始享用。锦涵本想制止,不想龙夜寒做了个手势,锦涵把要说的话咽进了肚里。 饭桌上,燕王不时给够不着的大宝小宝夹着菜,像个大哥哥一样照顾着大宝小宝,锦涵反倒显得多余。 锦涵正想着燕王的怪异之处,小宝突然嚷道:“哥哥,我够不着那个。” 锦涵顺着视线看小宝要吃的那个菜,伸手去夹,不想燕王也伸过手去,燕王夹着,锦涵夹着燕王的筷子,锦涵尴尬一笑,松开了筷子,燕王把放在了小宝碗里。小宝夹着就往嘴里放,津津有味得吃着。锦涵颔首对燕王道谢:“谢谢王爷。” 燕王笑看了锦涵一眼,又接着看大宝和小宝吃,以防他们够不着那个菜。锦涵偷觑这燕王,只觉他今早笑的异常开怀,尤其是大宝小宝大快朵颐,津津有味的嚼着他夹的菜时,脸上的笑意不自觉的加深,比他自己吃了都高兴。 锦涵看燕王一顿饭吃的不多,不由对他说道:“王爷,这是我包得饺子,若您不嫌弃,尝尝味道?” 燕王未开口,大宝小宝赶紧抢着嘴劝道:“大哥哥你吃吧,哥哥包的饺子可好吃了,我刚刚就吃了好几个。”小宝为了增加可信度,还拍拍肚子说:“你看,小宝吃得肚子都鼓起来了。”这当然不只是饺子的功劳,还得谢谢那些丰富多彩的菜肴。不过小宝不想这么多,极力推荐自家哥哥的饺子。 锦涵不由心弦紧绷,等着燕王的反应。只见他将筷子伸进那盘馅儿饺子中,夹了一个,没有蘸酱,直接放在嘴里嚼着。锦涵死死盯着燕王的嘴,一下一下,燕王的喉咙不太明显地吞咽了一下,这一动作看在锦涵眼中,清晰明了,她的心跟着一抖。 锦涵等着燕王评价,等了一会儿,都不见他说话。不好吃?不合口味? 燕王吃了一个后,嘴里香味蔓延,后味无穷。只觉异常美味,也许是从未吃过猪,他不时地将筷子伸进那个盘子,一个一个的吃着,锦涵的忐忑很快快没了。然后轻轻站起来,离开房间来到厨房,将包好剩下的饺子下锅煮熟。锦涵看着翻滚的饺子,蒸腾而上的白气,心中泛着说不清的甜蜜。 燕王吃了一会儿,才发现锦涵不见了,正好奇她去哪儿时,她端着刚煮好的饺子走进来。 大宝小宝吃的肚皮都撑了,坐在那儿歇着,锦涵将饺子放在燕王面前,说:“吃这个吧,这个热着刚出锅。” 燕王看看刚吃的那盘饺子,还剩四五个。霎时明白锦涵的心意了。 这顿饭是燕王吃的最开心的一顿饭,以前他从未觉得这些饭菜有多美味,也许是吃惯了,也许是因为一个人。他看着大宝小宝见到这些饭菜时眼中的喜悦,以及迫不及待,还有吃饭时的狼吞虎咽,一刹那间,这些饭菜变得美味无穷,虽然还是,菜也还是那些菜,但他就是举得好吃,尤其是自己夹给那两个孩子的菜,看着他们心满意足,快乐无比,仿佛是他吃了,心中也觉喜悦。 回到房间的燕王,细细回味着这顿早膳,尤其是那盘饺子。他看到了锦涵盯着他吃时,满眼隐隐的期待,本还想敷衍一下,没想到自己到被香浓的味道征服,连话都不想说,进而一个个吃着,只可望不断的品尝那股味道。锦涵和她的弟弟让他第一次体会到了别样的人间温情,原来亲人可以那样的亲密和相亲相爱。 刘管家进屋时,燕王正站在窗前,微闭着眼,冬日阳光一点点洒在他身上,闪耀着一层金环,透出一股宁静祥和。 刘管家站着不动,也不想打破这暖洋洋的静谧,这么多年,刘管家还未曾像现在一样,看到王爷身上这股轻松的平静。 燕王知道刘管家来了,睁开眼,问道:“做好了?” 刘管家急忙回答:“好了,是按照张锦做小厮服装尺寸做的。制衣局连夜做好的。” “拿来我看看。” 管家随即把手中的衣服递了过去。 刘管家看燕王神色还算满意,不由问了问自己的疑虑:“王爷,您真打算那么做吗?老奴总觉得不太好,毕竟那样的宴会不是什么身份都能参加的,规矩在那摆着。” 燕王心情比较好,边看衣服边对管家说道:“规矩,规矩定下就是用来打破的。那种东西,人说它有用,它就有用;说它无用,它也就废纸一张。更何况,你几时见本王遵守过规矩。” 管家一想,无奈一笑,话虽是这么说,可那是因为自家主子是皇帝最宠爱的弟弟。 片刻后,燕王说“别忘了给制衣局的人多加工钱,本王很喜欢这件衣服。” “王爷放心,老奴已经办好了。”刘管家应道 “王爷,老奴看着衣服样子,准备了些首饰,您过目一下。”刘管家补充说 “哦,你倒想得齐全。拿来我看看。”燕王意外道,他还没想到这层。 燕王看后挑了几件,有翡翠手镯,雕花玉簪、翠玉雕花耳环,玉色饱满圆润,通体白色中流水般绿色相间,色泽灵动。 管家看王爷挑好的几样,又想想那人的样子,也确实相配。不由赞叹道:“王爷真是好眼光。” 燕王知其所指,亦回道:“你的眼光也不错。” 一语双关,刘管家闻言,老眼含笑,静静站着。 过了一会儿,又询问道 :“王爷,一会儿老奴把东西给送过去?” 燕王沉思片刻,缓慢道:“不用了,本王亲自去吧。到时备好马车。” “老奴晓得。若没有其他事,老奴就先退下了。” “去吧 !”燕王轻声道。 刘管家走后,燕王将首饰包放在了包衣服的包裹里,将那层包裹拴好,从外面看,本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共度佳节在线阅读 共度佳节 - 女装风情 难民小厮 作者:艳如歌 女装风情 吃完早膳,锦涵收拾着屋子。大宝小宝吃得太饱,到院子里玩耍消食。 锦涵想着燕王晌午也会过来用膳,于是做了些简单的以前在家吃的饭菜。大宝小宝玩儿了一上午,肚子早就饿得呱呱叫了。可是坐在桌前,姐姐却不让动筷子,不由抱怨道:“哥哥,什么时候才能吃嘛?” 锦涵焦虑的等着,轻声安抚道:“再等等,过一会儿就能吃了。” 时间一点点流逝,锦涵的心,也一点点变得黯然。初始的激动兴奋,此时被等待慢慢消磨,再也掀不起一丝涟漪。 看着外面的天色,太阳依然耀眼。 锦涵又一次走到门口,满眼渴望期待地望着那个房间。可惜她没有望到想看的,直到端着午膳的仆人走进那个屋子,落寞、失望、苦涩,她已不知怎么来说清心中的滋味。 期望落空,锦涵缓缓关上门,回到桌前,无打采道:“开饭吧,赶紧吃!” 大宝小宝早等不及了,拿起筷子,狼吞虎咽。 饭菜还是热的,锦涵以为时间已过了千年万年,等待的滋味太漫长了,看弟弟们吃得急急忙忙,心里不禁升起了自责、愧疚。自己是怎么当得姐姐啊,只顾着自个儿的感受,却忘了他们已经饿得前贴后背,眼巴巴地等着吃饭。幸好饭菜还是热的,不要再痴心妄想了,不要再贪心了,以后决不能这样了。 这顿饭是什么滋味,锦涵全然不知,饭菜机械的进入嘴中,茫然的嚼着。 时间仿佛停住了脚步,徘徊在一处,迟迟不肯离去。下午是那么悠长,大宝小宝玩儿累了,在屋里静静的睡着,偶尔传出细微的呼吸声,锦涵坐在桌前缝补着弟弟们的旧衣服。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在寂静的屋子里格外清晰,锦涵一惊,站起来,难道是王爷来了,晌午压下的心思,这会儿一起涌入心扉。喜色荡漾在眉宇间,锦涵跑过去,“哗”的一声双手拉开门,一下子愣在了那儿。 张嫂站在门口,看锦涵愣住,以为她高兴自己来,眼睛一霎时眯成了缝,笑眯眯的问道:“张锦,我来看看你们,怎么都你不让张嫂进去?” “哦,哦。”锦涵立马回过神,隐藏起心中的失落,但张嫂的来,还是让她很高兴,脸上不由露出笑容招呼道:“我这不是没想到您来么,快进来。刚刚一高兴什么都忘了,光让您站在门口吹冷风。” 锦涵关门后,压低声音,说:“张嫂,您随便坐吧。大宝小宝正睡着。” 锦涵刚说完,大宝小宝就嚷道:“我们醒了,哥哥你们大声说话吧。”声音刚传到耳中,不一会儿,两个人就走了出来。 锦涵尴尬的冲张嫂笑笑。 张嫂浑不在意,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大宝小宝,笑纹不断加深,她是真心喜欢这两个小孩儿,迫不及待地走到他俩跟前,这个,那个,嘴里不住说着:“看看这小手,又白又胖。可真好,我还担心你们吃不好呢。” 边说便拉着他们回到桌前坐下。锦涵到了两杯茶,一杯放在张嫂面前。锦涵看张嫂爱不释手地瞅着两个弟弟,笑道:“我们还想着明天去看看您呢,没想到您今天到来了。大宝小宝成天嚷嚷要见他们的张嫂。我那两天,您也知道,忙着给他们做衣服,没时间,让他们自己去,王府大了,不放心。” “没事,没事,你们有时间再来。你伺候王爷,王爷的事排第一。”张嫂抽空回道。 大宝小宝,太想念张嫂了,这会儿见着,抢着和张嫂说他们的悄悄话。锦涵坐得稍远,听不太清楚,只看到大宝小宝激动、高兴。张嫂忙着一会儿看这个的脸,一会儿听那个说,嘴里不时答应着:“哦,好”,“真是个好孩子”。锦涵慢慢停下了言语,满脸笑容的支着头,开心地看着三人,你来我往,聊得不亦乐乎。 良久,张嫂才想起了锦涵,也是自己这次来的原因,于是对她说:“张锦,我今天来一方面是看看你们,再来是吴三传话,让我来照看大宝小宝,说你晚上有事。” 锦涵疑惑重重,心想这大过年的,我个小厮能有什么事呢。不由问出自己的疑问:“张嫂,您知道是什么事吗?” 细细想想吴三交代的话,张嫂摇摇头,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吴三没说。” 听完后锦涵疑虑更重,张嫂看锦涵着急疑惑,出口安慰道:“你也别怕,大过年没啥事,我看吴三说得时候,神色轻松,应该不是什么坏事。大宝小宝有我看着,你就放一百个心。” 吴三找张嫂,那一定是刘管家吩咐的,可刘管家找她有什么事吗?有什么事需要他大年初一去办呀?想来想去,锦涵还是想不到。算了,反正到晚上就知道了。何必为以后的事来折磨现在的自己。 可惜,锦涵刚平静没多久新湖再一次打破了平静。人世间最震惊的事莫过于你自认为不可能的事情,却真实的发生了。 韶光易逝,快乐的时光亦如是。 冬日西坠,他们四人度过了漫长而短暂的下午,正当说道小宝的一件糗事,逗得大家开怀大笑时,又一阵沉沉的敲门声笃笃的响起。 锦涵笑着,边起身去开门边对张嫂说道:“这会儿又是谁呢,今天我的门真受大伙喜爱。我看看是……。” 门“支吾”一开,“谁”字消失在锦涵的嘴中。 张嫂还等着锦涵回话呢,可光听到开门声,后面却没了声音,不由问道:“张锦,是谁呀?” 锦涵慢眼惊喜来不及不掩饰。她看见了自己做的衣服。当然衣服不会动,关键是看见了穿着她做的衣服的燕王。 燕王站在门口,看着锦涵的神色变化,心中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任由锦涵打量。 片刻后听到张嫂问话,锦涵才赶忙道:“王爷吉祥,请到屋里坐!” 张嫂一听是王爷,吓得立马起身,向他跪下,俯身请安道:“王爷万福,奴才给您请安!” 大宝小宝看着张嫂刚刚还开怀大笑,这会儿却神色紧张跪下请安,还是对大哥哥,不由失了方寸,不知如何是好,颤巍巍的求救似的看着姐姐。 燕王看到大宝小宝害怕,不由缓了缓神色,露出些笑容,对张嫂说:“起来吧!” 张嫂小心翼翼的站起身,头虽是抬着,但眼神恭敬的望着燕王的方向。 锦涵赶紧接询问:“不知王爷有什么事?” 燕王刚要说话,不料大宝小宝,看到他手中的包袱,以为是好吃的,何况燕王平时对他们本没有一丝王爷架子,这会儿又收起了严肃地样子,急忙就问:“大哥哥是不是给我们送吃的?” 锦涵闻言,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当然是在心里。赶忙低下头去,她不敢保证能控制住脸上的神色。 燕王也不计较,顺势说道:“不是吃的,要想吃,一会儿让张嫂带你们去吃。什么吃的都有。这是给你哥哥的衣服。” 锦涵却有些出乎意料,以为当时他只是哄哄大宝小宝,做不得真,没想到他真得为她做了一套衣服。 大宝小宝知道不是吃的,有些失望,但听到一会儿可以吃其他的,才又露出喜悦。这会儿听到哥哥有新衣服衣服,赶紧催促着:“哥哥,大哥哥给你新衣服了,你快去穿上啊,我们要看。” 锦涵想要推辞,可抬首看见燕王神色浓浓的期待,不由想要满足他的心愿,就收回了要吐出的话,走过去接过包袱。 锦涵将包袱放在床上,刚抬手要解衣服,才突然醒悟,还有一屋子人,不由转身对张嫂说:“张嫂,我要换衣服,您先带着大宝小宝出去一下吧。” 张嫂一拍脑门,不好意思道:“哎,老糊涂了,看我。这就出去,不过大宝小宝就不用了,我一个女人自然要避嫌。他们就算了。”说着往外走去 锦涵没解释,正在犹豫,想个什么理由让燕王也出去呢。 思绪正在翻转时,燕王像是心有灵犀,不待锦涵说话,就对大宝小宝说:“走,跟大哥哥先出去。让你哥哥换衣服。” 大宝小宝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换衣服,哥哥就可以不出去,哥哥换衣服,他们就要出去呢。燕王没等弟兄俩回话,就过去牵起俩人的手,半拉半拽的走出去。还细心地将门关好。 几人在外面等着。张嫂有些冷,时不时跺跺脚,往手上哈口气。大宝小宝干等没意思,就到一处去玩了。燕王则背手静立再屋前,望着屋子的一角。张嫂不时偷觑着燕王的神色,又顺着他的眼神望过去,那什么也没有啊?王爷怎么看得那么入神。 张嫂想着,恍然大悟,那不是张锦的床在的位置吗?堂堂一个王爷,还记挂着给下人送衣服,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张搜啊不由想起了出府时外面人对燕王的议论,难道王爷真想人么说的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张嫂不确定地又看看燕王,英俊神武,身姿挺拔,待下人和善,真是可惜了,这么一个王爷喜欢什么不好,怎么就喜欢男人呢?想到这儿,张嫂不由打了个寒战,天哪,他喜欢的不会是我家张锦吧!越想张嫂越紧张,难怪张锦会从下人房换到这么宽敞的住处,还是在王爷院子里,这不是方便往来嘛。这可怎么是好?张嫂不由得踱来踱去,不知情的人以为她冷,殊不知她是紧张啊。堂堂燕王,她一个下人管不着,也不敢管。可张锦,多好的一个孩子,可不能让这么毁了。为了他好,下次有空闲,她一定得好好说说。 燕王不知道,自己在张嫂心里成了拐带良家妇男的恶王爷。而锦涵也不会想到,自己成了将要被改造的误入歧途的小孩子。 这会儿屋里只剩锦涵一个人,怕他们在外面冷,她动作利索的打开包袱,想快点儿换好。当包袱里的东西露出庐山真面目时,锦涵惊骇的话都说不出来,瞪大了眼眸,差点儿惊呼出声:女装,居然是女装。 为了确定,她细细的打开衣服,这下想欺骗自己都骗不了了,燕王怎会给她准备了女装,他怎么知道自己是女子锦涵细细想着以前的一次次相处的细节,实在想不到是哪次泄露了身份。自己的情况只有易轩辰知道,难道是他告诉的?可是他也不像是那样的人呀。 锦涵越想越乱,赶紧告诉自己冷静下来,理一理现在的情况。燕王早就知道自己是女子,但没有说破,也没赶自己走,那就是自己还可以留在府里。想到这儿,锦涵松了口气,自己和弟弟生活不会出现问题,自己也还可以陪在他身边。可是今天他为什么要让自己换女装呢,锦涵百思不得其解。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锦涵着很久没穿过的女装,质地细腻柔软,颜色简洁大方,绝不是身上的小厮服所能比的。越越觉得熟悉,她好像以前也过。一时也想不起。 她开始解着自己男装,放开了绑在前的白布,深深轻松地呼吸了一下,以后的日子可以正大光明的以女子身份活着了,不用终日担心被他人发现。 锦涵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身着锦缎女装,乌黑的秀发长长的披在背面,咧嘴笑了笑,当男人时间长了,她都忘了自己该怎么像个女孩儿。这头发怎么处理,她有回到床边,将包裹布拿起,一个小的锦盒露了出来,刚才换衣服时就看见了。 她找到开口处,“吧嗒”一声打开了盒子,里面的饰物映入眼帘。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大宝小宝等得不耐烦时,门口总算传来了锦涵的声音。 “你们进来吧,我已经换好了。” 燕王期待已久的心此时竟有些紧张,手不由得握住张开。他虽然离得房门最近,可却是迈步最迟的一个。大宝小宝听到姐姐的声音,赶紧就跑进屋去,张嫂也迈步向门口走,可走了两步,回头一看,燕王还站着不动,张嫂深知下人要走在主子后面,虽然主子的某些系好异于常人,燕王迈着僵硬的步伐缓缓走向门口,他多希望这条路再长一点儿,同时又希望这条路快点儿走完。张嫂跟着燕王,慢悠悠地走进了屋子,暖气扑面而来。 锦涵心里的紧张不亚于燕王,她怕自己不好看,时不时的望望镜子,捋一捋额头的发丝,一鬓角。她想像着燕王看到自己时会有的神色,脸不由的发红发烧。 站在门口,她犹犹豫豫,总是不敢喊出声,她害怕接下来的一切,却又万分期待以后将面临的一切。深深地吸了口气,锦涵双手慢慢放在门把手上,门“咯吱咯吱”缓缓开启。 用右手抚了抚自己的心,退到桌子旁,锦涵才鼓足勇气,喊出了声。 她本以为最先进来的会是燕王,不想是蹦蹦跳跳的大宝小宝,稍放下了心,却也夹杂着些许失望。他们知道锦涵是女的,再次看到姐姐穿着女装,只是高兴地说道:“姐姐还是这样穿好看。” 大宝心细,走过去拉着锦涵的手,仰头问道:“我们以后是不是就可以叫姐姐了?” 锦涵他的头,轻声呢喃:“也许是吧。” 良久,锦涵听到了燕王的脚步声,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紧张的盯着门口。 一步、两步、三步、……燕王的脚清晰地出现在眼前 锦涵屏气凝神,略带羞涩眼眸望着近在咫尺的燕王。 燕王缓缓跨过门槛,眼睛自然向锦涵望去。这一望,仿若跨越多年的岁月,仿若突破层层阻隔的金风玉露,千里相逢,胜过人间无数繁华。 两人视线交织在一起,灯下的锦涵似真似幻,燕王不由慢慢移动脚步靠近,眼眸深处泛出柔情的赞叹,缓缓伸出手,想要触眼前的锦涵,手停在半空中,犹豫间又放了下去。 随后进来的张嫂,看张锦不见了,可王爷却不急,只顾盯着一个大姑娘,实在忍不住,东张西望,上看下瞅,眉宇间堆满了重重疑惑,张锦去哪儿了,啥时候屋里多了个姑娘。 大宝小宝看张嫂一个劲儿的往其他地方看,就是不看姐姐和他们,难道有什么好玩儿的吗,出声喊道:“张嫂,张嫂,你在干嘛呢?” 锦涵和燕王被这一嚷,也打断了凝望,不由全向张嫂看去。 张嫂看燕王也看过来,才反应自己刚刚的样子有多不敬。可实在着急张锦的去向,也顾不得许多,硬着头皮请罪道:“王爷请恕罪,老奴刚才在找张锦,刚刚他不是还在房里,就这么一会儿,他怎么就失踪不见了呢?” “你是说张锦?”燕王挑眉问道 “是啊。”张嫂急忙回道 “他不就在那儿站着。”燕王好心回道 张嫂这才细细一看,锦涵也移近任其打量,这不就是活生生的张锦吗,只是现在穿着女装。张嫂看着,满脸悲痛欲绝,他怎么变成这样了啊,好好的一个小伙子被折腾成个娘娘腔,还满脸喜色,完了完了。也怪她,若是经常来来,张锦也不会被王爷弄的心理扭曲呀!张嫂不断地自责着,还不是惋惜的拍拍锦涵的胳膊。 锦涵本以为张嫂会高兴,至少会惊讶自己是女子,可她的一切反映都太反常了,自己是女子让她有那么痛苦吗?不由问道:“张嫂,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这么伤心?” 为了张锦,她豁出去了,张嫂对着王爷跪下,磕了几个头,祈求道:“王爷,老奴替张锦求您,您就放过他吧,他才15岁,底下还有两个弟弟,又长得不怎么好看,您看他现在不男不女的……。” 大宝小宝见张嫂下跪,着急的说:“张嫂,张嫂,您怎么了,赶紧起来呀,姐姐就在你跟前呀。” 不听还好,一听张嫂更心痛难忍,不断向燕王哀求:“王爷,您听,您看这俩小孩连哥哥和姐姐都分不清了,老奴求您,您就放过张锦吧?” 燕王拧眉不语。 大宝小宝却被张嫂说得糊里糊涂,不由嘀嘀咕咕:“哥哥和姐姐不都是姐姐吗,我们都知道呀。” 锦涵看燕王神色严肃,怕怕他怪罪张嫂,赶紧扶住张嫂,对燕王说:“王爷恕罪,张嫂不是有意的,我去劝劝她。” 锦涵扶着张嫂,赶紧说:“张嫂,我就是张锦呀,您不认得我了?” 张嫂回道:“我认得啊。” “那您还跪在这儿感什么,不是让王爷生气吗?”锦涵小声咕哝道 “张锦,你不懂,你看你,一个男人,现在都快成女人了。”张嫂急忙道 “啊?”锦涵一下蒙住了,自己本来就是女人呀,难道张嫂还没明白。锦涵脸红了红,然后对张嫂说:“张嫂,您起来吧,我本来就是女人呀。” “什么?”这会儿轮到张嫂惊讶了,她死活不信,伸手就去锦涵前。锦涵没料到张嫂会动手,脸刷得步满云霞,但没去阻挠。 软软的,这明明就是女子才会有的,张嫂震惊的接受了这个事实,想着刚才的事老脸一红,跪在地上,吱吱呜呜,请罪道:“老奴糊涂了,错怪了王爷,王爷您处罚老奴吧。” 燕王费了很大的劲儿,才绷住了要倾泄而出的笑意。刚才的话语,张嫂的动作,锦涵的尴尬,无疑取悦了他。 见张嫂请罪,锦涵怕燕王处罚,眼神小心翼翼的瞟着燕王,看他神色间毫无变化,咬咬唇,就要下跪,与张嫂一块儿请罪。锦涵的想法都浮现在整个脸上,关心锦涵的燕王自然也看到了,在她要跪时,及时出手扶住,同时对张嫂说:“起来吧。” 正在这时,吴三出现在门口,对燕王说道:“王爷,马车备好了,是否现在出发?” 燕王没有直接回复,只是对张嫂说:“刘管家交给你的事,记得办好。” 张嫂;立即回道:“老奴晓得,王爷放心。” 锦涵不明所以,燕王和张嫂在打什么哑谜啊。 吩咐完张嫂,燕王转向锦涵,神色温柔地说:“今夜随本王进。” 直到坐在马车里,锦涵都有些恍恍惚惚,一连串的事太出乎意料了,先是女装,这会儿又入,眉头不由挤出丝丝细纹。 燕王坐在另一旁,将锦涵的神色都揽入眼中,开口道:“你有什么疑惑,可以问本王。”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锦涵想问得清清楚楚,省的以后担惊受怕,于是细语问:“您不会赶我出府吧?” 燕王嘴角微扯,没有直接回答,又将疑问抛回去:“要是赶你出府,本王还会等到现在?” 这就好,锦涵暗自轻松,可以继续留着,可处罚毕竟少不了,又忐忑不安问:“那王爷要处罚我吗,我欺骗了你” 燕王听完,顿了顿,似乎是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也可能正细细思索用什么处罚,锦涵紧张地注视着燕王。良久,他神色认真地看着锦涵,问了一个风马牛不想记得话:“你在王府签了多久的卖身契?” 锦涵一愣,但瞬间就回神:“10年。” “哦。”一声,燕王接着问道:“为什么签10年?那些难民不都是两三年吗?” 锦涵脸一红,想起那会儿编的故事,不过是身份男女不同,其它都是真的,在燕王面前也没必要说谎,实话实说道:“这次灾荒,我们姐弟三个父母双亡,两个弟弟还小。我自要抚养他们长大,可我一个女子,还带着两个幼弟,没有人肯收留。最后见老管家去,就谎称是男人,老管家心软,收了我。签卖身契时想,弟弟长大至少还得十几年,我不如就一直留在府里,有工钱,王府对下人也好,到时他们成家立业,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沉吟半晌,燕王问:“10年后,你弟弟们成家立业,你又作何打算?” 锦涵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即使有也是那时得知自己对燕王的心意后,草草想了想。想像是那么美好,连她自己都以为那会是真的,可惜现实总不尽如人意。爹娘的死让她深深的明白了这个道理。珍惜人相处的时时刻刻才是她要做的。 锦涵回答这个问题时,头不由低了下去,借以掩饰自己脸上的表情,和透露的情意痕迹:“我没想那么多,只是想着珍惜在王府的这十几年,珍惜和大家相处的时时刻刻,让自己,让弟弟快快乐乐的度过就好,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她本想说珍惜和燕王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可惜说不出口,最终将“燕王”换成了“大家”。 话中透着坚强,可燕王还是听出了她未说出口的忧伤和心痛,10年,女子最好的青春年华。 锦涵说完后就再没有抬起头,以防眼中蓄积的泪水被燕王看见。 龙夜寒静静地凝视着低着头的锦涵,心中有说不出的心疼,为着她的坚强,为着她的善良,为着她的手足之情。 马车里静默流淌,只听得马蹄前进的“嗒嗒”声。 燕王沉顿半会儿,嗓音夹杂着呵护,吐露着自己的想法:“处罚是一定的,你抬起头来。”锦涵听到处罚,亦心甘情愿,毕竟是自己骗人在先,自己酿的苦果,自己咽,缓缓的抬起头,镇定地看着燕王,心甘情愿接受他的惩罚。 燕王接着道:“坐到我身旁来。” 带着疑惑,有什么处罚需要坐到身边,锦涵一手扶着窗栏,站起身来准备往对面走。刚错过燕王要坐下,不想腰间突然多了一股力量,强硬地将她改变了方向。 燕王搂着坐在怀中的锦涵,一手轻轻地抚着她发红的脸颊,仿若抚着上好灵玉,缓缓低下头去,如蜻蜓点水般,吻着她的额,她的眼,她的鼻,最后停在了红唇上,辗转摩挲,两人的气息纠缠、盘绕、凌乱 。 燕王没有继续下去,慢慢抬起头, 对着锦涵秋水般湿润的眼眸,道:“我的惩罚只说一次,你一定要牢牢记在心中。把你的卖身契换了,一辈子留在燕王府,永远陪着我,为我生儿育女,伺候我,照顾我……” 锦涵心中震惊,一直不敢奢想的心愿居然有成真的一天,霎时泪水涌出,一眨不眨地凝视着燕王,想要说点儿什么,可嘴唇动了动,什么也说不出来,最后心里话全部化作了行动,鼓起勇气,一手轻轻勾住燕王的脖颈,将双唇贴上。 良久,她的嘴唇才慢慢离开,拉开些自己和燕王的距离。燕王气息凌乱,腰间的双手紧紧地攀附在锦涵腰间。锦涵缓缓解开自己脖子上的衣扣,一颗两颗。 燕王眼中火焰加深,手上不觉间加了力道。 锦涵从解开的衣服间,掏出了贴身的附身符,一个桃木雕的小锁,正面书吉祥如意,背面书一生平安。用红绳挂着,锦涵看了看,认真地对燕王说:“这是我爹给我做得,从我生下来就挂在身上,正面的字是我爹和娘一起刻得,背面的是我小时候会写字后偷偷刻上去的,我把它送给你,它一直保佑我平安如意,我也真的如意了,以后就让它保佑你。” 燕王听着锦涵的话,虽置身寒冷冬日,可全身却温暖如春。 锦涵看燕王没反应,也不等他动,就用双手绕过他的脖子,牢牢系在他身上。 燕王从话语中明白了她的心思,她将爹娘的爱和自己的爱统统送给了他,以弥补他曾经的缺憾。从今以后,他不再孤孤单单,有了爱,有了家人。 马车稍有些颠簸,燕王稍稍变变姿势又重新搂住锦涵,将她牢牢地固定在自己怀中。锦涵头微微靠在他的肩膀上。 女装风情在线阅读 女装风情 - 宫中晚宴 难民小厮 作者:艳如歌 宫中晚宴 夜色暗淡,星空点点。 皇外不时响起马鼻呼吸的声音。城门口火光四照,是点燃的火盆。皇亲国戚都已经到了,纷纷下了马车,相互寒暄,继而结伴向长乐走去。 锦涵在马车中也听到了外界的动静,以为到了,不由坐直身子,伸手挑帘向外望去,纷纷攘攘的人群,华衣丽服,金银朱钗,各色锦缎,一一从眼前滑过。 锦涵不由疑惑的看着燕王,燕王出言解释:“今晚里举行家宴,皇亲国戚都要到。” “哦 。”锦涵答应道 “那咱们还不下吗,外面那些人都下车了。”锦涵接着又问 “你知道我是谁吗?”燕王似笑非笑问 “龙夜寒,不对,燕王 。”锦涵直接答道 “以后叫我夜寒吧。”燕王强调道。接着又说:“你知道燕王代表什么吗?” 锦涵想了想,实话实说:“在我心里,燕王只是你 。” 龙夜寒没想到锦涵这样回答,欢喜一瞬间注满心田,在她的心目中,无论自己是什么身份,就只是一个龙夜寒,其他的地位、身份在这一刻都变得无足轻重。他情不自禁双手加了些力道,拥紧锦涵,呢喃着:“你说的对,燕王是我。燕王代表我。” 马车驶过城门,一直向内驶去,车里的锦涵一无所知。 人群看到马车疾驶而过,留下一缕寒风,脸上神色各异,嫉妒、羡慕、不屑、愤懑不一而足。这种情形已经司空见惯了。嫉妒的人恨不得自己是燕王,有着特权和皇帝的宠爱,横行世间;羡慕的人只是歆羡万分,空想想若自己也能这样就好了。不屑的人心里嘀咕几句,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不就是能坐进去吗。愤懑的人骂骂咧咧,只是在心里叨咕,神色间偶尔露出些端倪。 他们的谈话中断了一小会儿,锦涵突然出声道:“我全名是张锦涵,除了身份是假的其他全是真的。” 燕王闻言,顿了顿,出声叫道:“锦儿。” 这是在叫她吗?好久没有人再这么叫她了,锦涵不由有些失神,燕王又重复着:“锦儿。以后我就叫你锦儿吧。” 锦涵看着燕王轻声呢喃:“爹娘以前都这么叫我。” 燕王搂着陷入回忆的锦涵,轻声在她耳旁一直重复着:“锦儿、锦儿、锦儿……” “王爷到了”吴三突然传入的声音,打破了车内的温馨。 锦涵听声,急忙站了起来,可忘了是在马车里,“彭”一声碰在了车顶上,疼得泪水都出来了,燕王抿唇笑了笑,说“真冒失”。同时起身手向锦涵头上去,轻轻的揉按着。 吴三听车里的动静以为燕王碰着了,赶紧出声问:“王爷,您怎么了?” 燕王看锦涵窘迫的样子,假装咳了两声,清清嗓子说:“没事。”然后先弯腰往马车外走去,吴三见燕王出来赶紧伸手扶着。 燕王下去后站在边上,锦涵随后出来,想都没想,撩起裙子就要往下跳,这可把燕王看得满脸惊愕,吴三也看到了他的表情,赶忙上前一步准备扶着,不想燕王动作更快,直接伸手将锦涵抱了下来,在其耳旁悄声说着:“你一定是当男人当习惯了。”锦涵脸一红,羞涩道:“我以前都这么下,没想那么多。”燕王边听边想,看来自己还得多多了解了解锦涵,对她的所知太少了。 轻轻放下锦涵后,燕王认真对锦涵说:“以后,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我把你抱下车;二是你自己跳到我怀里,我在把你抱下去。” 闻言,锦涵撇了撇嘴,这两个选择分明就是没选择嘛,但能让心爱的人抱下去,谁又不愿意呢,于是回道:“那你就把我抱下去吧,一直到你抱不动的时候,那时侯我们互相扶着走下去。” 燕王脸上没有出现多余的表情,握着锦涵的手却是深深地加了力道,表达着自己的回应。力道穿过锦涵的手,深深地印在了心上。 吴三站在他们身后,两个人的对话都传入了耳中,脸红了红,嗓子不由有些发痒,实在控制不住咳了咳,这一下引起了两人的注意,他们同时回头望向吴三,这下他更窘迫,管不住嘴,就流出一长串话:“奴才什么都没听见。”说完后,手懊恼得使劲拍了一下嘴巴,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燕王没说什么,只是牵着锦涵的手向长乐正殿走去。吴三紧随其后,马车自有里专门伺候燕王的人员负责。燕王的马车可以直接驶入中,是皇帝给自己弟弟的特权,由此也可看出康隆帝多么宠爱自己的弟弟,这已是里尽人皆知的事情。 锦涵被吴三一咳,反倒有些不自然。 吴三跟在后面,只是心里的诧异还是不停地涌现。今天受到的惊吓太多了。先是张锦从男人变成女子,错了,是自己从没有想到张锦是女子,当时看到站在面前的张锦,虽不是国色天香,却也温婉动人,再来是自家寡情淡薄的王爷居然喜欢张锦,前一发现不够震惊的话,第二条也足以惊讶好一阵儿了。以前被张锦抢了伺候王爷用膳,自己一直气恼愤懑,怨恨她,可看到今天这种情况,就是傻子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只怪自己糊涂,不能明辨,看来以后还得好好学学。 燕王穿着蓝缎蟒袍,器宇轩昂,神采出众,锦涵看出是自己缝制的,不禁满心喜悦。边走边看着燕王身姿,更觉威严神武,英俊非凡。燕王见锦涵看自己看得着迷,从来不觉得外貌有多重要的他,此刻也有些得意于自己的面貌。 锦涵身着浅蓝锦缎刺绣外袍,衣领袖口饰以白色兔毛,端庄淑静,带着几分灵。与燕王的衣服色泽相容,浑然一体。两人走在一起,吸引了大殿所有人的目光。 燕王带着锦涵走入长乐的一刹那,殿瞬间鸦雀无声,刚刚还热热闹闹,灯火辉煌,熙熙攘攘的大殿,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了燕王身上。锦涵自然难以逃脱,人们惊讶于燕王的光彩,更惊讶他身边出现的女子。 一刹那的寂静后,人们又继续三三两两的闲聊,只是不如以往专心,目光会时不时地飘向燕王。 燕王对大殿中的变化,心知肚明。手中的手冒着冷汗,他也没有忽略,于是用力握了握,向自己的位置走去。锦涵紧紧地跟着,所有人的目光,好奇的,不屑的,似一把把箭在身上,她无法压下心中的不安和紧张,只能低头,随着燕王的步伐穿行在大殿中。 燕王看位置上只有一个坐垫,对旁边伺候的女命令:“再去取一个坐垫。” 女们看燕王寒着一张脸,已经够害怕的了,听其命令,赶紧就去拿了一个坐垫放好。燕王拉着锦涵,安抚她坐好,自己才就坐。 锦涵本想拒绝,觉得自己身份地位不能坐在这儿,刚要开口。燕王看出了她的心思,直接道:“你就坐在这儿,哪儿也不要去。” 锦涵轻声道:“王爷,我就站在你后面吧,伺候你用膳。” 燕王不说话,盯着锦涵,眼神固执霸道。锦涵无奈,看他们太引人瞩目了,最终屈服坐好。 锦涵这才抬起头看了看殿中的情形,四大的漆红金楠木矗立四周,腾云驾雾的飞龙盘旋其上,栩栩如生,殿中极为宽敞,皇帝坐得龙椅高居殿中央,前面摆着紫檀雕花吉祥如意四脚桌,铺着明黄色锦缎。左侧是她和燕王的地方,左为尊,她听爹爹说过。其余按品级大小,关系远近,坐着其他皇亲国戚。 锦涵悄悄环视一周,不得不感慨皇室的富丽堂皇,金璧辉煌。若不是自己亲眼所见,如何也想象不出,现实要比书中描写得好上千百倍。 燕王见锦涵仔细注意着殿内的一景一物一人,也不打搅,神色温柔,静静地看着她。周围的皇亲国戚看到燕王,脸上居然带着温柔的笑,直觉自己眼花了。于是偷偷的揉揉眼,再悄悄望去,无法相信,于是对身边的其他人耳语:“你们快看看燕王。” 人们低低附和:“我们早看了。” “看出有什么不一样吗?”其中一人低低说 “身边多了个女子,我还以为他好男色呢。”又一人窃窃私语 “是啊,那看来我们可以请媒婆去求亲呀,我的女儿那可是琴棋书画通,容貌秀美。也配的上燕王啊。”张贵妃的兄长,张国舅的如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向周围人夸耀着,自己女儿嫁给燕王,家里多了个燕王妃,妹子又是贵妃,张家飞黄腾达,权势大增,那还不是指日可待。越想张国舅越是得意,脸上的笑盖都盖不住。 围在他身边的人揣摩揣摩,自然明白张国舅的打算,动动嘴皮子,谄媚恭维道:“那是那是,将来您老可是要请我们喝杯水酒。” 张国舅自是兴奋高兴,似乎自己女儿已经嫁给燕王了,眉开眼笑,嘴里却谦虚道:“还不知燕王是否能看上,若是能老朽岂会吝啬,包准让大家兴尽而归。” 张国舅他们坐在燕王对面,距离虽不算近,但他们的一言一语早已传入他的耳中,不由抿嘴嘲讽地笑了笑,你们打得好如意算盘。 锦涵收回眼神,恰好看到了燕王未来得及消失的笑意,于是低声问:“你刚刚在笑什么呢?” 燕王伸手捋了捋锦涵额前飘散的发丝,锦涵没想燕王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做,脸不由红了红,赶紧低头掩饰涌起的尴尬,燕王的手练练不舍地离开,开腔却是转移了话题,惬意慵懒道:“觉得这个皇如何?” 锦涵闻言,直接说出了刚刚打量时,心中的感觉:“金璧辉煌,富贵奢华,庄严。”顿了顿,又补充:“其实就是金光闪闪,可感觉冷冰冰的。” 燕王听前几句话,不置可否,当金光闪闪传到耳中时,嘴角裂了裂,没笑出来,冷冰冰三个字,却成功让他笑出声来。 锦涵不明所以,自己说得话很好笑吗,抬眸看向燕王。 燕王是在笑,眼中却是一片冰冷,锦涵霎时想起了易轩辰讲的话,心中一阵抽痛,不由伸出双手,覆在燕王骨节分明,没有一丝温度的手上,然后将它们紧紧包住。抱在自己怀前,丝丝热度传到他手上。 看到锦涵心疼担忧的神色,还有在她怀中的手,龙夜寒收起了笑,出声安慰道:“我没事,你别担心。” 锦涵摇摇头, 对着他轻声诉说:“若是我能早些遇见你就好了,那样我就能早点儿照顾你,在你最需要的时候,陪你一起度过。” 燕王反手握住她的手,默默地看着她说:“这句话亦是我想对你说的。” “皇上驾到,皇后驾到。”太监尖利的嗓音在长乐外响起,大殿立刻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跪倒在地,头低低的伏着,只能看到明黄的衣摆,耳旁簌簌的响着。 皇帝皇后走过时,殿里回荡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锦涵学着其他皇亲国戚和大臣行礼,亦深深跪下,低眼垂头。等跪下后,才发现身边的燕王直挺挺的站立,难道他忘了,于是撞着胆子,飞快伸手拉了一下燕王。她本不知道燕王拥有的诸多特权,见燕王还没跪下,深恐皇帝怪罪,又使劲儿,推推他的腿,龙夜寒这才躬身,然后低头以唇形对锦涵说:“无事”。 康隆帝和皇后入座后,开口说:“众爱卿,平身。诸位不要拘谨,今日春节,寡人与众民同乐。” 管事太监,在皇帝说完后,扯着嗓子喊:“传膳!” 殿里一开始还有些肃静,等膳食上好,御酒摆上,气氛渐渐回转,觥筹交错,伎奏乐,笛箫呜咽,筝琴叮咚,舞姬挥袖,眼花缭乱,交谈声混杂着歌乐声,有人沉醉于廷玉,有人迷醉于妖娆身姿,有人大快朵颐席卷廷美食,亦有人滔滔不绝宏篇大论。说得说,笑的笑,醉的醉,一派歌舞升平。 身边的女刚准备给燕王斟酒,锦涵直接拒绝,然后接过白玉雕花酒壶,缓缓倒进酒杯 一点,然后拿起酒杯犹豫半晌,闭眼一灌,清凉的体,顺着舌喉缓缓流淌,经过的地方如点了一把火,火辣辣地,锦涵的眉头越皱越紧,脸颊泛起了红晕,泪水禁不住那股辣味,萦绕在眼眸。 锦涵忍了一小会儿,那股辣意才转淡。她确定无事后,才又端起酒壶给燕王斟酒。她没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什么不对,只是习惯使然。燕王直接按住她斟酒的手,接过酒壶,倒在刚刚锦涵用过的杯子中,一饮而尽。 锦涵着急喊道:“王爷,你怎么能用我的杯子呀!太危险了!” 燕王侧头凝视她,说道:“以后不要再给我试毒了,我不想你有危险。” “可我不放心你呀。”锦涵小声嘀咕道 “试毒不是你那样。”燕王诚实说道 “ 你以前怎么不纠正我啊?”锦涵没想到自己的做法原来都是错的,不甘心问道。 燕王闻言回头看着她,锦涵的脸在灼灼的目光逼视下,渐渐升起红晕,手指纠缠着衣摆,气势大减,嘴里咕哝着:“你快别看了,我问了句傻话,我知道。” 尽管很窘迫,锦涵好奇不减,还是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那所谓的试毒怎么试啊?” 燕王看向吴三,吴三会意,从怀中掏出一个深紫锦缎小包,他慢慢解开,里面露出了闪闪发亮的几银针,长短不一。 吴三将长的一伸进酒壶中,顺着一个方向搅动,然后取出来,发现没有变化。又用那短针在各个菜品中扎过,一一察视,皆无异样,主子才放心食用。 锦涵仔细看吴三一一演示,直到他收起银针。 “吃一顿饭真累”,锦涵想着亦对燕王感慨道,“人人都羡慕皇子王孙,荣华富贵,可吃顿饭都得小心翼翼,活得真累。” 燕王听着锦涵抱怨,好笑道:“ 你一点儿都不似表面上看来温婉。好奇心重,活泼好动,最主要的一点。”锦涵认真听他评说自己,不想他突然停下,好整以暇的神秘一笑,逗弄得锦涵心里痒痒,不由催到:“你快说,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 龙夜寒微微倾斜着身子,凑到锦涵耳旁,慢慢地吐出几个字:“像个急躁的老夫子!”说完后,极快起身,拉开与锦涵的距离。果然不出他所料,锦涵脸刷的发红,眼睛瞪得又大又圆,气恼地看着他,可这一幕看在参加晚宴的其他人眼里,就是明目张胆的眉目传情。几个关心燕王动静的大臣,乘机窃窃私语,“ 你们看见燕王身边那小丫头没,目无尊长,不讲礼数,居然大庭广众之下打情骂俏。” 有女儿的大臣不屑道:“看她也不是什么高贵的出身,你我的女儿岂会做出如此轻贱行径。” 其他人纷纷笑笑,急忙附和:“是啊,是啊,说得对。” 话虽如此,这些人脑中已经转了好几个弯儿,暗暗琢磨,如何让自己女儿同燕王结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燕王这块儿大肥可不能就让他这么飞了。 这厢,锦涵满脸愤懑,过了一会儿,却恢复了平静,面上再无一丝不服,这太出乎燕王意料了,她怎么这么快就没事了。 只见锦涵万分温柔地对燕王说道:“夜寒,我给你夹菜吧。” 声音柔柔的,暖暖的,尤其是“夜寒”两字,听在燕王耳中,心花怒放,于是万分期待热切地看着锦涵。只见她夹了一块麻辣煅烧红脊,其实就是牛,起了个雅名,直接递到燕王嘴边,他低头一看,心头直颤,喉头上下浮动,嘴角咧了咧,眉头不由得一挑,飞了很大劲儿才万分艰难的保持住自己的形象。 燕王无奈地瞅了瞅锦涵,水灵灵的黑眸闪着狡黠地笑意,透着期待。 只好把眼睛一闭,头前伸,嘴微张,锦涵将筷子往前一伸,过满辣椒地直接滚进了他嘴里。燕王紧皱着眉头,嘴快速地嚼了嚼,囫囵咽了下去,然后端起桌上的酒杯直往嘴里灌。 锦涵满意一笑,甜蜜蜜地问道:“夜寒,味道怎么样,是不是非常好吃?” 燕王边不住地灌着酒,边言不由衷地回答:“嗯,嗯,很好吃,很好吃。”心里却想以后觉不能乱说话,后果太严重了。 锦涵刚还有些得意,可看燕王一直灌酒,又有点儿后悔刚才的举动,是不是有点儿过分了,菜太辣了,燕王最不爱吃的是牛,最受不了的也是辣椒。似乎为了印证她的猜测,传来了燕王的几声咳嗽。 锦涵不由满含歉意,伸手抚着咳得厉害的燕王的背,问道:“还难受吗?都怪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燕王咳得更厉害了,浑身还有些颤抖,这可把锦涵吓坏了,赶紧起身,蹲在燕王面前,去看他到底怎么了,锦涵这一看又想笑又生气,燕王咳嗽和颤抖,是因为他不得不忍住要蹦出口的笑意,而此时他早已憋得满脸通红,还满脸无法克制的笑容。 锦涵气恼道:“我不理你了。”随即坐下,使劲用筷子着饭菜,然后再夹到嘴里,用劲儿咬着。燕王自知理亏,不该逗弄锦涵,女孩儿家脸皮薄,不由夹着菜往锦涵碗里放,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给女人夹菜。锦涵看燕王笨拙的动作,极度不自然的表情,脸上不自觉露出笑容。 宫中晚宴在线阅读 宫中晚宴 - 友人探访 难民小厮 作者:艳如歌 友人探访 明月皎皎,星光闪烁,淡淡洒向人间,造一片清凉幽静。 嗒嗒的马蹄声回荡,疾驰向燕王府。尘土飘散在无人的街巷,一路缠绕着马蹄和滚动的车轮,无声无息。 锦涵在马车上禁不住睡意,沉入梦乡。 “嘘-----”一声,马车停在燕王府。燕王轻轻抱起锦涵,准备往出走,尽管动作很轻,可锦涵还是被惊醒了,用手揉揉眼睛,迷迷糊糊问道:“到了吗?” 燕王抱着的手没有松开,边走边说:“到了。” 马车外的冷风拂过,锦涵才彻底清醒,发现了自己居然被燕王抱在怀中,难道自己一直就这么睡着,脸不由有些红,微微挣扎道:“放我下来吧,我醒了。” 月光清清浅浅,灯笼昏黄的灯光隐隐约约晃动着,燕王闻言没有松手,反而紧了紧手,把锦涵牢牢锁在自己怀里,稳稳地迈着步子,轻语:“我想一直抱着你走下去。” 声音随风沁入了心中,锦涵放弃了挣扎,头微微倾斜,靠在燕王颈窝中,双手交叉,紧紧环住燕王,呼出的气息喷散在他脖间,暖暖的,两人的发丝随着冬风飘舞纠缠。 仆人在前面提着灯笼引路,燕王抱着锦涵慢慢前行,很快到了腾云阁,燕王住的院落。燕王将锦涵抱进西厢房,才恋恋不舍地放下。锦涵扶着燕王站稳后,燕王软语交代:“以后不要再穿小厮服了,你还是穿女装好看。” 锦涵低低的“嗯”了一声,放开了抓着龙夜寒袖子的手,抬头看看燕王,说“我去伺候你洗漱吧,早点儿歇息。”说完后似乎想起了什么,不由抿嘴一笑。 燕王会意,也咧嘴露出笑意,俩人都想了起那次误会。燕王看着锦涵满脸困倦,强打神,不由伸手抚抚她的肩,说:“今晚不用了,你早点儿睡吧,有其他人伺候。”说完又笑着补充“不要心急,以后伺候的日子长着呢。”一语双关,锦涵心思单纯,没想到这句话的另一层意思,只知道燕王是关心自己,也就没再逞强,直接对着燕王点点头,说道:“好吧”。 燕王脸上的笑意忍不住扩大,满是柔情,低低叹了一声:“傻姑娘!”锦涵没听清,疑惑道:“夜寒,你刚刚说什么 ?” 燕王眼眸露出无奈,她的耳朵真灵,赶紧换了另一句说辞道:“今晚好好睡,大宝小宝已经睡在张嫂那儿了,你放心。”说完后,就转身离去。 锦涵将燕王送到门外,眷恋的凝望着他的背影,直到进屋再也看不见,才闭门休息。 大年初二,早起的麻雀叽叽喳喳,冬日阳光暖洋洋的照进屋中,锦涵依然熟睡,轻轻的呼吸,放松的眉眼,微微弯起的嘴角,昭示着这一夜好眠。 大宝小宝一早就回到了院子,吵嚷着:“姐姐回来了!” “姐姐没回来,你看门还关着!” 兄弟俩边吵边向西厢房走去,坐在屋里的燕王,听到大宝小宝的喊叫声,立马起身走到屋外,掀起帘子,站在门口叫道:“大宝、小宝!” 俩人闻声,看向燕王,高兴道:“大哥哥,你回来了!” 燕王微微一笑,说道:“你们别吵,你姐姐还睡着,先到我这儿来。” 大宝小宝听着,转身跑向燕王的房间,大宝问道:“大哥哥,你们昨天什么时候回来的?皇好玩儿吗?” 小宝张着好奇的大眼睛,兴奋话道:“那里地上是不是都铺着金子?” 燕王闻言,止不住想笑,这皇到他们眼里不是玩儿的,就是金子,思索了一小会儿,他才回答:“好玩儿的没有,金子也没有。” 大宝小宝难掩失望,小宝嘀咕着:“姐姐说谎,骗人,皇里哪有什么金子嘛。” 小宝就站在燕王身边,他的窃窃私语,一字不落的传入燕王耳中,燕王非常好奇,锦涵怎么对他们描述皇,就说道:“大宝小宝,过来坐下,小宝你告诉大哥哥,你姐姐怎么骗你了?” 两个人围着桌子坐好,屋中的火盆不时地冒着火星,暖洋洋。桌子上摆好了各种果品,小宝看到了,也不回答燕王的问题,眼睛直直地看着,急忙问燕王:“大哥哥,小宝可以吃吗?”大宝也期待得看着燕王。 燕王认命,自己不如那些吃食更有吸引力,道:“都可以吃,但是小宝,你要告诉我,你姐姐怎么骗你了?” 小宝听完,直接就伸手抓了一把自己爱吃的花生,边剥边说:“姐姐跟我们说,皇地上是用金子铺的,里面的人吃饭用金筷子,我们只能用木筷子,皇的人用金碗,洗脸用金盆,睡的床是金子做得,穿的衣服是用金子织得……” 燕王听到好来算是明白了,锦涵所有的话,总结一下就两个字------金子。皇所有的一切都跟金子沾边。实在是,幸亏她没说,皇的人吃得是金子。要不然他每天吃金子,哪还有命活到现在。 小宝说到最后,用一句话作结:“姐姐骗我,我以后一定要到皇看看。”边说边点头,似乎说话不能表达他的决心。 燕王闻言只当他,小孩儿说着玩儿,敷衍道:“好啊,那你去皇后,再去告诉你姐姐皇是什么样儿。” 小宝却将这句话,牢牢记在幼小的心里。来日他荣登金銮殿,成为朝廷忠诚,亦与锦涵的小谎言有这千丝万缕的关系。 大宝小宝远远叫唤时,锦涵就被吵醒了,看看屋里阳光进来的光线,知道时候不早了,赶紧穿衣洗漱。后来听到燕王的声音,记忆不由回到昨夕,心中涌起一股柔情。 锦涵收拾好,走到本口“哗啦”一声打开门,冬日的阳光纷纷涌入,虽是清晨,但暖暖的阳光夹杂着丝丝清冷的空气,让人闻着神清气爽。她深吸一口气,怀着迫切的心情,走向燕王房间。 站在门外,听到弟弟们的欢笑声,不时夹杂着燕王浑厚的嗓音,锦涵的心会不自觉的随之跳动,抬起的脚慢慢放下,从远处看,只有她一人徘徊在门前,进退两犹豫。 屋里欢声笑语,燕王还是发现了走到门口的锦涵,本以为她会进来,谁知等了好一会儿,都听不到声响,燕王想不通锦涵在犹豫什么,站起身走到门口,伸手拉开门,锦涵刚刚抬起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燕王,她不自然地咧了咧嘴,笑笑,快快地收回了手,背到背后,窘迫地捏了捏衣角,说道:“王爷早!” 燕王抬头看看太阳,同时沉声道:“你刚刚叫本王什么?本王没听清” 锦涵后知后觉,刚才太紧张了,赶忙抬头看着比自己高一头的燕王,连唤两声:“夜寒,夜寒!“。 燕王这才牵起她的手,一起向屋内走去。大宝小宝看到姐姐走进来,赶忙跑过去叫道:“姐姐!姐姐!”“我们好想你啊,你怎么才起床呢?” 锦涵不好意思,转而关心弟弟道:“昨天跟张嫂玩儿得开心吗?” 小宝听见姐姐问话,抢先答道:“开心开心。张嫂那儿有好多好多好吃的,小宝吃了好多花生。” 大宝这时话道:“姐姐,小宝不听话,我都不让他吃了,可他还要吃,最后肚子撑得都睡不着觉。” 小宝听大宝向姐姐告状,吓得赶紧说道:“姐姐,花生太好吃了,我忍不住就吃多了嘛,下次我一定听你的话!” 锦涵知道那些吃食肯定是燕王准备得,不由回头看了看他,然后用手弹了弹小宝的脑瓜子,假装严肃道:“以后可不要再贪吃了,你忘了以前吃坏肚子了!” 小宝闻言似乎想起了那次拉肚子,药又苦,还不停的要上茅厕,小小的脸皱得都看不清眉眼,赶忙保证:“姐姐,姐姐,我知道了!我一定记住,再也不多吃了!” 锦涵又问:“吃早饭了吗?” 大宝回答:“还没呢,我们想姐姐了,就跑回来了。” 锦涵刚想说话,燕王突然话道:“我也没吃,一会儿我们一起吃吧。” 锦涵不由问道:“你怎么没吃呢?以往不都用过早膳了?” 燕王眉眼一抬,戏谑道:“那还不是因为没人伺候,伺候的人睡得昏天黑地,我这个当主子的只好饿肚子了。” 锦涵知他开玩笑,就接着看着燕王的眼睛,一本正经地说:“你不是说让我好好睡吗?我很听话的。” 燕王被这句话一下噎住了,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她这么伶牙俐齿呢?自己完全被她表面上地温婉给“骗”了。于是对着锦涵笑道:“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能说会道呢?” 锦涵嘴角一咧,得意道:“那当然,你没发现的还多着呢!” 说完后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我也从不知道你这么爱说话呀?而且还这么爱笑,那会儿,你非常严肃,面无表情,都不怎么言语,看着就让人胆颤。” 燕王摆出了一副锦涵刚刚形容的表情,沉声说道:“那当然,你没发现的还多着呢!” 闻言,锦涵“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这个样子,哪儿像个王爷!” 燕王继续沉声命令道:“不许笑!” 锦涵当然得给燕王面子,于是憋住笑,可是含笑的眼眸泄露了那股笑意,燕王放缓表情,褪下了刚才的面具,轻松说道:“想笑就笑吧,我看你憋着难受,憋坏了,我到哪儿再去找个你?” 话中隐隐的关心,锦涵听出来了,心中更觉甜蜜,然后说:“我去让他们传膳吧!”说完后就走出去,吩咐站在院门外的人。不多久,膳食就一一传上来,桌上摆着四副碗筷,这是刘管家专门嘱咐厨房的,大伙心里明白,这是王爷的意思。从此,只要燕王回府,必然是和锦涵姐弟一起用膳,早晨的时光在他们说说笑笑中渐渐流逝。 易轩辰和吴为来时,锦涵正陪着燕王坐在书房,锦涵研磨,燕王写字儿,不时交谈两句。大多时候静默不语,偶尔的眼神交流,点头首肯,摇头示意,柔情蜜意尽在房中流淌。 易轩辰和吴为随吴三来到书房,不远处,听到了屋里传出的声音,“你这个字写得俊秀挺拔……” 易轩辰眉毛一挑,与刚好看过来的吴为交换一下眼神,两人想一块儿了,龙夜寒什么时候又结交友人了,他们两个居然不知道? 吴三刚要禀报,易轩辰一抬手,阻止了他,然后和吴为两人径直走到门口,偷偷贴耳听了听屋内的动静,半晌,又没声音了。 易轩辰“哗啦”一声推开门,燕王头也不抬,严厉训斥道:“未经本王允许,你好大的胆子!” 锦涵抬头看见了站在门口,一脸无所谓地易轩辰,赶紧拉了拉燕王,提醒他,可惜不起作用,燕王只回道:“锦儿,别碰我,等我写完了…” “等你写完了,什么事都误了!”易轩辰直接接着燕王的话说道。燕王这才抬起头,易轩辰看总算引起他的注意了,才走进书房找了个位子坐下,又冲他说:“你身边的张锦呢,怎么不在这里伺候你?” 锦涵侧身站在桌旁,大半张脸对着燕王,从易轩辰坐得地方只能看到一小半侧脸,关键是她今天穿着女装,跟以前的男装体态,气质上也有很大差别,再加上易轩辰也没细看,自然没有认出来。 燕王看看易轩辰,又看看锦涵,没有回答。 易轩辰等了一会儿,不见燕王回答,这才注意到旁边站了一个女子,似乎有了新发现,立马惊叫道:“你什么时候收丫鬟了,我怎么不知道啊!你总算是转了,我还真以为你要当和尚了。” 吴为看易轩辰说得夸张,不由笑了笑,锦涵闻言也想笑,可看燕王的表情还是忍住了。燕王无语的瞪了易轩辰一眼。 他可不是见好就收的主,继续说着,只不过是对着锦涵:“你,转过身来,让我看看,我可是相当好奇他对女子的品味。”说完看了眼吴为,吴为接道:“我也正有此意。” 锦涵闻言抬眸看向燕王,询问他的意思,燕王看着锦涵点了点头。 又被易轩辰发现了,直接就笑着对吴为道:“你看,这会儿还眉目传情呢!” 锦涵知道易轩辰是个什么样儿的主儿,可还是忍不住红了脸,然后慢悠悠地转过身,面对着易轩辰和吴为站着,阳光刚好照在在她身上,这下可看清了,皮肤白皙,眉眼清秀,淡粉色红润饱满的嘴唇,微挺的秀鼻,一个清秀佳人,亭亭玉立,光华内敛温润,静静地望着易轩辰和吴为。 易轩辰张大了嘴,吐不出一个字,这简直就是惊吓!他这下认出来是谁了,龙夜寒的动作也太快了点儿吧! 吴为看过去,只觉长得还算干净清秀,但也不是什么大美人,可又看易轩辰被吓住的样儿,经不住有仔细端详了一下,姿色一般呀,易轩辰有必要那个样子吗?他什么样儿的美女没有见过呢? 良久,易轩辰还是没有动静,吴为用劲儿推了一下他,问:“你怎么了?看到妖魔鬼怪了?” “没怎么,只是比看到妖魔鬼怪还可怕!”易轩辰眼睛眨都不眨,直接回道。 燕王看他俩越说越离谱,直接对面色尴尬地锦涵说:“锦儿,到我身边来。” 易轩辰这会儿回神了,大喊出声:“慢着!”同时从座位上一蹦而起,两三步走到锦涵跟前,左看看右瞅瞅,仔细打量着,燕王实在受不了好友这样,直接起身一把将锦涵拉到自己怀里,瞪着易轩辰说:“看得还算满意!” 易轩辰立起身子,眉眼弯弯,用手了下鼻子,借以掩饰尴尬,嘴里说道:“满意,满意,我这不是关心你吗!谁能想到你动作这么快呀!我本来还打算看你什么时候发现呢!” “哦,你早就知道她是女子了?”燕王发现了他话中的漏洞,提高了声音问道。 “啊!”易轩辰总算发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懊恼的用手拍在嘴上,随即嘻哈道:“这话怎么说的,我怎么可能知道,对,我不可能知道的。” 燕王在这件事上绝对固执,追问道:“你一直不对我说,就是想看好戏? ” 易轩辰呵呵地干笑着:“怎么能呢,我这不是帮你吗,你自己发现多有意思,我说了岂不是太无趣了,指不定你会将她赶出去呢,等你有了感情不是万事大吉了吗?”说完后想想,更觉得自己说的有理,又补充道:“就是这么回事,你看,我可是完全为着你的终身大事着想啊,怎么算你都得感激我啊!” 燕王闻言咬牙切齿道:“感激你,是,是,我是该好好感激你。过会儿我再好好谢你!” 易轩辰还没傻到听不出他话音的地步,赶紧挥手,想要赶走瘟神,快言快语道:“不用不用,为朋友就该两肋刀,我心甘情愿的,真的,你绝对不需要感谢我。” 吴为听到这儿,越来越迷糊,他们俩打什么哑谜,脑中重重谜团,于是出口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啊?轩辰,你干什么了,夜寒为什么要感谢你呢?” 易轩辰摆摆手,不屑道:“没什么,没什么,小事一桩,不足挂齿。” 其中的猫腻,锦涵、燕王、易轩辰心知肚明,只有吴为蒙在鼓里,可看易轩辰那语气动作,一点儿也不像作假,直来直往的吴为就认为真没什么事了,不再继续问,后来与康隆帝闲聊时,无意间说了今日发生的一切。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康隆帝怎会让自己皇弟身边放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呢。 锦涵见他们几人说话,于是走出去吩咐吴三准备茶水。自从她的女子身份揭开,府里的人好像都有了共识,对她多了一份敬意。 锦涵斟好茶,一杯杯端着放在三人面前,吴为看着她眼熟,思索了一会儿,还是没想起在哪儿见过,更让他想不到的是,今日燕王和易轩辰争论的主角就是她。 倒完茶后,她就自动站到燕王背后,静静矗立着,听着三人笑谈。燕王看她一直站着,就回头温柔道:“你到底下坐着吧,我这儿不需要伺候了。”锦涵看另两人注意力一下子就转向她,不由有些不好意思,婉言谢绝道:“我还是站这儿吧!” 燕王无奈,想她站着累,可又不坐,只好说:“要不你先回去,陪着大宝小宝。” 锦涵晓得燕王怕自己站着累,心想再这儿听他们说话也没意思,就答应了,回到自己房中。 锦涵走后,三人闲聊些男人的话题,后来约定正月初六到易轩辰的梅园赏梅。刚说好,吴为家中的小厮突然传来消息,说家中有事,不得以只好先告辞。房中只剩下燕王和易轩辰俩人。 这下轮到易轩辰好奇了,于是问道:“你什么时候发现张锦是女子的?” 燕王听后,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思绪回到了发病的那日。 易轩辰也不急,及有耐心地等着,半晌,燕王开口道:“那日早晨,我隐隐感觉脑袋有些疼,浑身无力,听到张锦在门口等着伺候,本要站起来,却不想跌坐在床边,旧疾犯了。不知何时张锦进来,直到她微凉的手在我额上时,才稍有些清醒,可还是没有力气,就顺着她的手躺下,虽然脑中昏昏沉沉,可她的着急,搭毛巾时的那份小心还是体会到的。再到后来你来时,我一直抓着她的手,又小又纤细,带着薄薄的茧子,冰冰凉凉,沾满了汗。你们以为我已经糊涂了,嘴里胡乱叫喊,可是思绪深处还有一丝清明。知道你扎完针后,全身顿感轻松,我不由闭上了眼睛休息。” 歇了了口气,燕王继续诉说着:“你们俩个以为我睡着了,就到外面说话。后来我睡得有些口渴,看周围没人,就起身去倒,恰好听见你以她是女人的秘密相要挟,让她好好伺候我。开始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由出口问你,当时你胡乱敷衍,后来我联系一下以前的种种迹象,最终确定,再加上她一直以来的表现,都毫无疑问的告诉我,她是女子。” 易轩辰满脸笑意,瞅着继续燕王问道:“ 看你刚刚那样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 燕王一下睁开了眼,看着易轩辰,郑重地说道:“是啊,我喜欢上她了!” “我没想到老天还会这么厚待我!”燕王绝不会掩饰自己的心意,更何况在自己的好友前。 看燕王的样子,已经是深深爱上她了,易轩辰深知燕王的个,他对朋友的那份真情,足以看出他的有情有义,这样的人又怎会委屈自己妻子,不由担忧道:“那你打算怎么办?皇帝那关不好过。” “办法已经有了,但需要你的帮助!”燕王盯着他的眼睛,有成竹的说。 易轩辰闻言,收起笑意,认真道:“但有差遣,万死不辞!” 燕王欣慰一笑,缓和气氛道:“死什么,又不要你杀人劫舍。咱们得好好计划一下。” 易轩辰附耳过去,听后俩人低声低语,时不时用手在桌子上比划着,最终确定以后怎么走。 友人探访在线阅读 友人探访 - 梅园相识 难民小厮 作者:艳如歌 梅园相识 悠闲地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倏忽之间正月初六已至,锦涵与燕王用过早善后,来到易府,直接进梅园找易轩辰。 前两天又下了一场大雪,遮盖了整个园子,梅枝上落满白雪,压得枝头低垂,偶尔一两枝不堪重负,“咯吱”一声折断了身姿,间或寒风吹过,舞动片片雪花。朵朵梅花点缀其间,红得绽放出勃勃生机,白得造一片清净世界,红白相间,红中有白,白中点着红晕,粉粉嫩嫩,娇俏可爱,刚下过雪的天澄澈明亮,蓝色闪耀了人的眼,梅树错落有致地静立在院中,泛发出活力,传递着春的气息,万物皆寂,只有它,亦足以渲染一番春的热闹。 锦涵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梅雪辉映景,走进园子时,就被迷住了眼,燕王的魅力在梅花对比下亦甘拜下风。燕王只好走走停停,原因无他,锦涵在后面跟着,可要不了一小会儿就落后一大截,只顾看着眼前的梅雪美景,燕王看出她眼中的欣喜、激动和快乐,不忍催她,就放慢步伐,她走他走,她停他停,她流连于风景,而他种情于她,梅花入了她的眼,天地间的她晕染于梅花间,映在了燕王心上。 俩人迟迟没有走进屋内,伫立天地间欣赏着眼前的美景。锦涵看到激动处,眼中不由涌起了激动的泪水,彻底为眼前美景所折服。燕王看到此处,以为她又触景生情,赶忙抬步走进她,站在旁边,出乎意料伸出双手轻轻捧着她的脸颊,锦涵被迫从美景中收回视线,不明所以的看向燕王? “以后有我,不要伤心!”燕王轻轻道 锦涵闻言知晓燕王误会了,却没纠正,在燕王温暖的手中,缓缓点了点头。 燕王总算放心,才放开双手,改为握着锦涵的手,并排共同赏着眼前梅雪交映图。 易轩辰和吴为在屋中等着,丫鬟刚通报过燕王到了,算着时间他们应该到这儿了,可是还不见燕王,易轩辰对吴为抱怨道:“怎么走这么慢,我出去看看。” 走到门口,易轩辰推开门,一股凛冽的寒风吹散了满身的暖气,他刚要出声叫,可又止住了声音,望着不远处的锦涵龙夜寒,十指相扣,并肩而立。龙夜寒一袭绛紫色福寿云纹金衮边长袍,外罩墨黑貂毛领边披风。锦涵玫红绣花锦衣,外罩浅蓝色绣梅披风,两人盈盈立于白雪红梅丛中,他实在不忍心扰乱这一副画卷。 吴为看易轩辰站在门边,不言不语,不由问道:“夜寒还没到吗?” “到了到了”易轩辰这才想起自己要干什么了,都怪眼前的那两人,迷惑了他,于是放大嗓门,喊道:“夜寒,你们在外面站着不冷吗?” 锦涵听到喊声,才想起易轩辰和吴为还等着,都是因为顾及自己,于是看向燕王:“都怪我,光顾着看梅花了,我们赶紧走吧。”说完不等燕王移步,就急着迈出了步子。这一着急就出了岔子,为了景致更好,易轩辰没让下人扫雪,锦涵步子迈得急,鞋底一滑,身子直往地上倒。燕王没准备,本被锦涵拽着,要向前走,不料锦涵一往后倒,怕她摔着,燕王顾不得自己,直接扶住,不料踏出的脚踩在刚刚她滑的地方,怀里抱着锦涵,两人一起倒在了地上,燕王身体碰到了一株梅树,“簌簌簌簌”几声,满树雪花夹着几瓣儿梅花,纷纷散落到两人身上,锦涵在上面,替燕王挡了不少雪花,梅花几瓣儿落在脸上,锦涵脸一瞬间爆红,真个是人面梅花相映红,燕王在下面,稳稳地护住了她,没有感到一丝疼痛,可摔得他是够呛,看他眉头紧锁便知这一摔还真不轻。 变故一瞬间发生,易轩辰望着两人摔成了一团,大笑出声,还抬手抹了抹眼睛,擦擦笑出的泪,这两人也太有意思了。 吴为听这几声欢畅至极的笑声,莫名其妙,什么事让易轩辰笑成这样,不由起身向外走去,来到大笑的易轩辰身边,疑惑问道:“怎么了,让你笑成这样?” 易轩辰顾着笑,伸手指了指龙夜寒和锦涵在的地方,吴为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去,也不禁笑起来。 锦涵被刚刚的变故给惊住了,半晌才反映过来,赶忙站起来,顾不得擦脸,又伸手去拉燕王,燕王直接两手撑地站了起来,锦涵赶紧掏出手绢替燕王擦擦脸上的雪水,轻柔快速的拂去他身上的雪,可挨着地的斗篷染了泥土,晕染开一片,只能拿去洗或是换新的了。收拾好燕王,她才动手拍了拍披风衣袖,抖落身上沾染的雪花红梅。 这时吴为和易轩辰两人走进两人,易轩辰边笑便吩咐身旁的丫鬟:“半夏,带小姐下去梳洗一下。” 锦涵见燕王同意,这才打算跟着那个小丫鬟走,刚转一半身身时,燕王突然出声道:“等等!” 锦涵又回头,不解地回身看向他,眼眸清楚地写着:“还有什么吩咐吗?” 燕王没说话,一手伸到她的头上,捏住落在发梢的一朵梅花,一手拉着她的柔荑,然后将梅花放在她手心,白皙的手衬着梅花,红白相得益彰。然后说道:“一会儿把它簪在发上,也不枉它落在你身上。” 锦涵没想到是这样,想起刚刚的乌龙,有些不好意思,低低的应了声:“哦!”就转身跟着丫鬟急急离去。 易轩辰则笑呵呵围着燕王左转三圈,又转三圈,还不忘调侃:“咱们的王爷也舍身救美了一回,我还以为这只是戏文中唱的呢!” 吴为实在做不来易轩辰这样,赶紧催促他说:“快带夜寒到你房间,先换上你的衣服,你俩身形也差不多。” 燕王对他这幅“落井下石”的样子早已见怪不怪,不理他,直接冲易轩辰说道:“带路吧!” 易轩辰还没看够戏,心不甘情不愿地说:“你个大男人,皮糙厚的,着急换什么衣服。”顺势不屑地撇撇嘴,继续说:“你在怎么不济,不是还有武功吗?怎么就和个姑娘似得摔倒了?”说归说,步子却是向着自己房间走去。 燕王这回没有沉默,直接不客气回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碰到这种事直接将怀中女子扔掉,溜之大吉。前一刻还卿卿我我,后一刻就生死自负!”不留情面,直接道出了易轩辰的无情。 只可惜燕王面色柔和,这番话的力度大打折扣。易轩辰不怒反而笑得更欢了,直冲燕王表达谢意:“我真得感激你了,没想到你这么了解我,多谢夸奖,多谢多谢!” 对着易轩辰这样的行径,吴为和燕王对视一眼,直呼无奈,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怎么就交了这么个“损友”。 锦涵随丫鬟来到欣怡苑,专门为府中客人准备的地方。 丫鬟梳着双环髻,年龄比锦涵稍大,在老妇人身边伺候的,今日易轩辰专门要过来,服侍他们。 “小姐,到了。”半夏出声提醒道。 锦涵抬头一看,欣怡苑牌匾挂在院门外,院内种着玉兰树,夹杂些其他树,锦涵叫不出名字,枝上都挂着雪,孤零零的枝条伸展着,自有一番冬日的风情。院中积雪都已清扫。半夏带着锦涵走入房间,用热水清洗了一下,换下略湿的披风。 “小姐,你坐到这儿吧,奴婢给您重新梳个头。”半夏指了指梳妆台,对净过面的锦涵恭敬说道。 锦涵本要拒绝,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头发也却有些散乱,就移步坐在梳妆台前,寒暄道:“你不要叫我小姐了,直接称呼我锦涵就好了,我跟你一样也是丫鬟。” 半夏将信将疑,丫鬟怎会有那么好的待遇,看她穿的和她们就不一样。但心中的紧张还是稍有些缓解,这位姑娘应该好伺候。锦涵透过镜子看出了半夏的疑惑,心想一句话也解释不清。 半夏手中拿着梳子,打散了锦涵的发丝,问道:“小姐,给您梳个什么发髻呢?”语气已不似先前紧张。 见她不肯改口,锦涵也不强求,温言说道:“就跟我来时梳一样的发式吧。” 锦涵想起刚刚易轩辰叫她半夏,不由好奇问道:“你是叫半夏是吗?” “嗯。”半夏边梳头边回道 “你是夏天过了一半时生的吗?所以你爹娘给你起名叫半夏?”锦涵难掩好奇。 半夏听锦涵这么说,不由微微一笑,回道:“小姐,我原来名字不叫半夏,是李小花。后来爹娘养活不起将我卖进易府,管家才给了这个名字。” “哦。”锦涵听后,觉得这个名字很好,接着问:“那这名字有什么意思吗?” 半夏没想到锦涵这么好奇,只好继续说:“小姐,您知道易府是医药世家吗?” “嗯,我听过。”那次燕王发病,老管家说过。 “府里的丫鬟、小厮都用药材起名,改姓易。” 锦涵恍然大悟,高兴道:“所以你叫易半夏。” 了解了这种起名法,锦涵着实欣喜,不由话多了起来:“你们易府还真有趣儿,居然想到用药材起名。” “小姐,您认识我们家主,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您也大概了解一些吧。”半夏不太确定的问道,同时手不停得穿梭在锦涵的发间。看这位姑娘这么好说话,半夏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你是说易轩辰,他本人还真是很有趣,就是太随便了点儿,不过人还不错。”锦涵直接说出了自己对易轩辰的想法。 半夏听有人夸奖自家主子,心里也不觉高兴,而且自家主子对下人确实很好,就附和道:“我们主子是个好人,他对我们下人非常好。” 锦涵冲着镜子笑笑算是回应,半夏看见镜中的笑脸,也不觉回了个笑。 过了一会儿,半夏说道:“小姐,好了,您看看,可还满意?” 锦涵对着镜子照照,比她原来的好了很多,不由出口真诚赞道:“半夏,你的手真巧啊!” 半夏第一次听人夸奖,有些羞涩的红了脸。 锦涵张开手,想起了燕王的专门嘱托,然后对半夏问道:“你有什么办法能把它簪在头上吗?说完指了指手中的梅花。 半夏想了想,转身向床边走去,拿出了针线,抽出其中的梅红色丝线,穿好针,穿过梅花尾部,然后用线系在头后发丝间,梅花柔柔地贴在额间,玫红丝线在发间若隐若现。不紧不松刚刚好,梅花一朵,在锦涵温婉中添了丝妩媚,更加动人。 收拾好后,半夏对锦涵说:“我家主人之前交代,让我带您去贤人居,小姐您随我来。” 锦涵想,燕王他们应该早去了,就随着半夏漫步到贤人居。 两人走进梅园房间时,听到房中有人,可问题是里面说话的不是燕王他们。正当锦他们立在屋前时,一阵清楚清脆的声音传出,“姨妈,姨妈,你就告诉我表哥去哪儿了吗,你告诉我了,我就不缠您了。” 易老妇人笑着逗弄着自己的外甥女,道:“我还说你今个儿怎么有时间来看姨妈了,原来不是想我,是想我们家易儿呀。” 锦涵听出是易老夫人的声音,疑惑的看向半夏,半夏知她担心,可自己也不知情,只好低声回道:“主子再三言明,却是让我把您带到这儿来。小姐您放心。” 两人这是退已来不及了,刚刚说话的姑娘早已注意到门前有人,边打开边出声问道:“你们两个,还打算在门口听到什么时候?” 两人赶紧走进屋内,半夏对着老妇人跪下,垂首回道:“老夫人,少爷交代让奴婢将这位小姐带到这儿。” 趁半夏回复老妇人的功夫,张飞虹,刚刚说话的姑娘,本还偷偷地上下打量着锦涵,可一听是表哥让带来的,顾不得许多,直接瞪大了眼睛,满眼挑衅,挑剔地看着锦涵,在心中评判着这个对手。 等半夏说完,锦涵顺势向易老夫人问安道:“老夫人,锦涵见过您。” 昨儿易轩辰找老妇人谈了很久,老夫人心中明白怎么回事,和蔼地对锦涵说道:“你就是锦涵吧,快过来坐我身边。”然后对身旁的丫鬟道:“去给姑娘拿个垫子。” 锦涵不好推辞,只得从命,直到坐在老夫人身边,才抬起头,飞虹的敌意直直地入锦涵眼中,锦涵不明所以,什么时候自己得罪这位姑娘了。老夫人将外甥女的神色收入眼中,无奈的一笑,这孩子,见着跟易儿有关的女子,恨不得一口吞下去,一点儿都不知道掩饰自己的心事。 飞虹撒娇似走近抱着老夫人的胳膊开口,可在场的人都听出语气不怎么好:“姨妈,她是谁呀!您怎么也不给飞虹介绍一下?” 老夫人抿嘴笑笑,拍拍她的手说道:“你们年轻人,自己去认识,还用我介绍。” 飞虹得到老夫人的允许,也不管合不合礼,冲着锦涵说道:“喂,你叫什么名字啊!” 锦涵也没在意她的语气,依然温和答道:“姓张,名锦涵。你可以叫我锦涵。” 看锦涵不愠不怒,飞虹本看不顺眼,这会儿又加一条,城府深沉,于是继续不客气问道:“我是张飞虹,你爹娘是干什么的?” 说完也不待她回答,就自报家门:“我爹可是当朝堂堂二品大员,户部尚书张长卿,我娘是京城富商林通天的掌上明珠,而我则是天山玉虚道人的关门女弟子,武艺非凡。”说完后得意地看着锦涵,意思很明显,你能跟我比吗。 锦涵听完后不禁陷入悲伤,面露凄凄之色,老夫人和飞虹都看到了,飞虹不做他想,自以为她肯定是听了自己的身份,觉得比不上才痛心。老夫人阅人无数,想事情绝不会那么简单,掩饰的喝茶,但注意力却着实在俩人的对话上。 悲伤来得快也去得快,锦涵赶紧收起哀戚,脸上又挂上了淡淡的笑,缓缓说道:“我真羡慕你,张小姐!”说到这儿顿了顿,飞虹面露得意,锦涵又补充道:“我爹娘都已不在人世,家中只剩两个幼弟。” 听到这儿,飞虹脸上的得意不禁消失,她本也不是仗势欺人的人,实在是心中掩不住醋意。这会儿听到这儿,心就软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她也不是,可是再让她像刚才那样咄咄逼人又装不出来。房内陷入了静谧,没有人说话。飞虹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脸上怜悯,尴尬同时闪过。 正在这时,传来易轩辰的声音,这才缓解了屋内的气氛。 “娘,儿子进来了。”听到这声,除了易老夫人,最高兴的要数飞虹了,她追了表哥很久,可他总是躲着她,现在不追自来,自是开心。锦涵也睁大眼,期待地望向门口,易轩辰来了,那也就能见着燕王了。 这一举动又让飞虹醋意翻滚,刚刚的同情都被盖了过去,心中不断地骂自己,刚刚怎么就对她心软了,以后一定要硬起心肠。于是不甘落后地走向门口,易轩辰进来时,直接缠上去,高兴道:“表哥!我总算见着你了”然后搂着他的胳膊,骄傲地看向锦涵,可锦涵本没看她,一直望着她身后,没达到她的目的,飞虹的得意减了一半。 易轩辰不想自己的表妹突然跳出来,不由满脸尴尬,然后对着后面的燕王和吴为介绍:“这是我表妹张飞虹。”飞虹才发现后面还有两个人,稍稍收敛了自己的动作。介绍完后,有对她说:“飞虹,这是燕王和吴为吴将军。” 飞虹自幼在天山学武,规矩也不是太懂,没有问安,直接就对两人说道:“你们好!” 俩人对这不合理的行径也不在意,锦涵见燕王进来,就起身向他走去。燕王与易轩辰并排站在一起,飞虹瞧见了锦涵的动作,以为是要和她抢易轩辰,刚刚松开他胳膊的手又纠缠上去,易轩辰实在是不舒服,自己有人又在身边,于是挣扎着要飞虹放手。 飞虹紧紧搂着表哥的胳膊,细细盯着锦涵的一举一动,只见她越过易轩辰,径直走到燕王身边,燕王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飞虹眼睛瞪得更大了,这会儿冒出了火,好你个张锦涵,刚刚还喜欢我表哥,这会儿见了燕王就攀高枝儿了,越想越生气,脱口就骂:“张锦涵,你不是喜欢我表哥吗,怎么这会儿倒跑到燕王怀里了?” 所有人都被这一句问得惊讶万分,锦涵莫名其妙地看着飞虹,又看看易轩辰。燕王则瞪了瞪易轩辰。 锦涵前后一想,算是明白,为什么从她一进门,这姑娘就对她充满敌意了,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所有人都看向她,锦涵接着对飞虹说道:“张姑娘,你误会了。”然后看看燕王,道:“我喜欢的人是燕王。”似乎为了证实她的话,燕王改牵手为搂着她的肩。 这么明显的暗示,再加上锦涵都说明白了,飞虹才知道自己搞了多大的乌龙,不由满脸尴尬,松开了搂着易轩辰的手,冲着锦涵道歉:“锦涵,刚刚对不起,我还以为你,请你原谅。” 飞虹心直口快,藏不得半点儿心思,有错必改的子,锦涵心中满是喜欢。 况且她也没怪她,自己也喜欢过人,那种滋味她很清楚。于是,她两步走到飞虹身边,握了握她的手,神色温柔道:“没什么事,你不用挂在心上,我不会怪你的”。 老妇人始终留心锦涵的言语动作,这一番光景,心中已有了计较。这时注意到他们几个人还站在门口,只顾谈话,就说道:“轩辰,快让燕王和吴将军坐着,吃些茶果,暖暖身子。”丫鬟已经准备好茶水。 飞虹和锦涵不打不相识,两人就坐在了一起。燕王他们几个则坐在另一边。 飞虹好奇地看看锦涵,又看看燕王,低声问道:“锦涵,咱们现在算是朋友了吧?” 锦涵笑笑,语气略带戏谑:“只要你不嫌弃我是平民老百姓。” 飞虹眼睛不自然地看了看锦涵,急忙解释:“哎呀,你还记着呢,我刚刚那不是着急了吗,你就原谅我吧。我真不是那个意思。我第一眼看见你就很喜欢你的,可那会儿以为你是情敌,就故意板起脸来了。” 锦涵见飞虹坦诚又着急的样子,“扑哧”一笑回道:“我逗你玩儿呢,看你紧张的。我在京城举目无亲,能认识你,是我天大的福分。” 飞虹不由问道:“你爹娘…嗯…那个什么时候…… ” 錦涵见她言语支吾,大概意思听出来了,不待她说完,就用平淡的语气说起了自己爹娘去世的来龙去脉。 屋里老夫人和燕王他们寒暄,然燕王一直暗中留意锦涵,怕她不习惯,尽管她们的声音很低,但屋内的几人还是听到了。老夫人眼中怜悯心疼一闪而过,燕王手不由握成了拳,抑制住自己想要将安慰她的冲动。 飞虹听得两眼含泪,不由出声关心道:“那你弟弟们现在?” “他们跟我在燕王府中。”想起燕王的好,锦涵不由看了燕王一眼,刚好和他看过来的视线相遇,笑了笑,又看向飞虹 “你是怎么进的燕王府?他们只招男仆呀!” 锦涵想起当时的艰难,深深地叹了口气,才又重打神说起了那些时日的生活。 飞虹的泪最终没忍住,纷纷涌出眼眶。 看她听得眼睛泪流满面,锦涵不由抬起手中的新手帕,要给她擦泪水,飞虹抬起手接着,自己动手擦擦,然后揣进了怀里,又从袖中掏出一块新手帕递给锦涵说:“咱们这就把手帕换了,算是第一次见面的礼物。我决定了,以后就当你朋友。你不要伤心,以后我的亲人也分你一半儿,你在京城就有亲友了。”说完后期待地注视着锦涵 飞虹眼睛还有些红,但话语真诚。锦涵体会到她的那份儿心意,感动道:“今日能认识你,我真高兴!有时间你一定要来燕王府看看我。” 飞虹见锦涵答应了,明眸含笑,开心道:“好啊,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锦涵明媚一笑,点头作答。 易轩辰觑见表妹和锦涵两人嘀嘀咕咕,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纯真自然,突然间心漏跳了一拍,他赶紧收回视线,端起茶,匆匆喝了一口,借以压下心中的怪异。 房中几人,除了吴为,各怀心思。老夫人看到了锦涵是个什么样儿的人,这一阵功夫也够了,打了个“哈欠”,然后对他们说道:“人老了不中用了,我先回房了,你们年轻人自己待着。”然后又嘱咐易轩辰:“好好招呼客人!” 梅园相识在线阅读 梅园相识 - 情圆今宵 难民小厮 作者:艳如歌 情圆今宵 燕王一行人在老妇人走后,直接去到梅园赏梅,直待到冬日西斜。吴为是个大孝子,家中母亲年老,每日必定会陪母亲用膳,今日也不例外,看天将黑,就要告辞,易轩辰了解他,不做挽留,直接吩咐小厮套好马车,亲自将其送出易府。 燕王、锦涵、易轩辰和飞虹四人则坐在一起用晚饭。锦涵挨着燕王,飞虹挨着锦涵,易轩辰坐在飞虹身旁。 饭菜上完后,旁边半夏伺候几人用饭。旁边火盆驾着架子,专门用来温酒。 酒一上来,飞虹就满上一杯,也不在意旁边另外两人,对锦涵说道:“我先喝一杯,庆祝你我今日相遇。”说完极为豪迈,仰头一口饮尽。 锦涵从不喝酒,可看飞虹热情,拒绝就有些太不近人情了,于是说道:“飞虹,我没喝过酒,就少饮一些,你别介意。” 飞虹更不在乎这些,直接说道:“你不能喝,就不要喝了,跟我还客气什么,喝点儿茶就好,我这儿可没有那么多规矩。我跟你说,你可别告诉别人,我最讨厌我爹让我学那些规矩了,所以我就偷跑到姨妈家来了。” 锦涵闻言松了口气,然后调侃道:“原来你跑到这儿的原因是这个呀,我还以为是…”她故意拖长了语调,眼睛斜觑了一下易轩辰,飞虹马上会意,怕她说出来,瞪大了眼睛,立马出口堵住她的话:“锦涵,你千万别说!”嗓门有些大,她自己没意识到,自己一着急嗓门就大了,易轩辰本来和燕王两人畅饮,突然听到了这么一声,就随口问出:“别说什么?” 锦涵刚要接话,飞虹是做贼心虚,匆忙抢了话头:“我们又没说你!” 这不明摆着此地无银三百两,锦涵憋着笑,看着飞虹恨不得钻进地缝的表情,易轩辰不料表妹喊出这么一句,心里跳了跳,面上只是嘴角微咧,似笑非笑地注视着她。燕王则低头往两人杯中倒酒。 飞虹看锦涵想笑不敢笑,易轩辰“火辣辣”的眼睛,眼睛一闭,豁出去道:“你们想笑就笑吧,没必要那么痛苦!” 锦涵“嗤嗤”地笑了起来,边笑边对飞虹说:“你怎么这么急!” 易轩辰移开视线,转向燕王,不想燕王拿起酒杯,对他说:“你也有今日,我可是等着看你的好戏!”易轩辰不着燕王说什么,糊里糊涂地就喝下了燕王递过去的酒。 锦涵看燕王菜吃得少,一晚喝了不少酒,就动手夹了几样他爱吃的放在碗里,嘱咐道:“多吃点儿菜吧!” 燕王乖乖地将所有的菜都吃进了肚中,锦涵就边吃边照顾燕王,不时跟飞虹聊两句。 飞虹羡慕地看着燕王和锦涵,要是自己也能光明正大地照顾表哥该多好,自己从小就喜欢这个表哥,爱缠着他,可是他总躲着她,这么多年,现在自己长大了,有些事也不能拖了。在这之前,她还有些犹豫是不是要那么做,可这会儿看着燕王和锦涵两情相悦,甜甜蜜蜜,最终下定了决心,成败就在此一晚了。 饭到中途,几人都吃得差不多了,燕王和易轩辰喝了不少酒。飞虹对锦涵说:“我先出去一下,嘱咐厨房做些醒酒汤,你看他们喝了多少。” 锦涵心中也有些担心燕王,就道:“那你去吧,对了,需不需要我陪你去?” 飞虹闻言心中一跳,赶紧拒绝:“不用不用,我一个人就行,你就在这儿坐着。”似乎觉出自己说得太急了,就又补充道:“我一身武艺,又不怕,况且是自己姨娘家,我是半个主人,你是客,我招待你就行,你好好歇着。”说完不待锦涵回答就推开门离去。 燕王和易轩辰酒逢知己千杯少,可是急坏了锦涵。估计是喝足了,两人才停下来,开始聊起了往事。锦涵时不时的瞅瞅门口,等着醒酒汤。 一刻后,门边总算是有了动静,锦涵急忙站起来走过去,门开了,进来的是其他丫鬟,手中端着醒酒汤,锦涵不由问道:“飞虹姑娘呢?” 丫鬟回道:“表小姐说她有些头疼,煮好醒酒汤后就回去歇着了,命奴婢将汤端来,顺便给您带话,让您不要担心。” 锦涵听到飞虹头疼还有些担心,听接下来的话也就放心了。丫鬟端着汤来到桌边,然后拿起左边的那蛊,衬着锦缎叠好的帕子递给自家主子,锦涵有些着急,忘了还有些烫,直接就用手去拿,不想刚端起就烫的飞快放在了桌上,将手指含在了嘴里,变故在一霎间发生,燕王赶紧去看锦涵的手,易轩辰也顾不得醒酒汤,让丫环放在桌上,两蛊醒酒汤并排放在桌上。 燕王执着锦涵的手一看,烫得有些红,于是望向易轩辰,他站起来看了看,安慰道:“幸亏汤在路上有些凉了,没有大碍,但还是会有些疼。”说完后掏出随身携带的玉露膏,交给燕王,燕王用手指挖出一块儿轻轻的抹在锦涵手指上。 这可看得易轩辰疼,不由抱怨道:“你纯粹是浪费药,哪儿用得着那么多,我这玉露膏是治伤良药,就练得这么一瓶,你也太不珍惜了吧。” 燕王瞪了瞪他,看锦涵的手不红了,才将药还给易轩辰。他一接过药,就宝贝地装起来。这一折腾,时间又过了一会儿,锦涵还惦记着醒酒汤,就催促道:“你们先把醒酒汤喝了吧!我的手已经没事了。” 燕王看锦涵神色却是无事了,才随手拿起桌上的一蛊汤,一口气喝完。易轩辰照办。刚刚端醒酒汤的丫鬟看少爷喝完了,放了心,毕竟是表小姐特别交待过的。 看时辰不早了,易轩辰对对燕王说:“天色不早了,我送你们去欣怡苑,早点歇息吧。” 燕王点点头,算是同意。 易轩辰带着燕王锦涵向欣怡苑走去,半夏紧随在后面。 欣怡苑准备了两间客房,挨在一起。半夏将锦涵带到下午去过的屋子,就是为她准备的。易轩辰则带燕王去了正屋。屋中摆设致,珍奇古玩、绫罗纱帐,应有尽有。屋里悬挂纱帐,地上立着珍宝阁,将整间屋子隔成大厅、内卧。将燕王送入门中,易轩辰关心道:“需要什么直接让半夏去做,不用客气。” 燕王也不是第一次在易府歇息,每次易轩辰都要这么嘱咐,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赶紧点头应承,自己哪儿有那么多事。 易轩辰离去后一会儿,锦涵从自己屋中出来去了主屋伺候燕王洗漱。半夏本要去,但她阻止了,燕王不习惯让其他人伺候,就让她去准备热水。 屋中提早烧好了火盆,熏得暖洋洋的,感觉不到一丝寒冷。锦涵撑起厚重地门帘,迈步进去,燕王正垂首坐在床沿,听到门口向响动,抬眼望去,是锦涵,就问询:“你怎么还没睡?” 锦涵闻言,极为无奈:“你不也没睡吗?我先伺候你洗漱了,再去休息。” 然后走到床边翻开被褥,半夏准备的热水已经放好。 靠在床边的燕王凝视锦涵的侧影,柔软的发丝随着动作一起一伏,身上的淡淡清香不时传入鼻息,额头上开始渗出汗来,锦涵铺好床回首看向燕王,满脸通红,细小的汗珠凝结在额边、鼻翼,呼吸重,刚刚还好好的,屋里不冷不热,他怎么了! 锦涵疑惑的将手向他的额头,又湿又热,呼出的气息喷在手上,灼热烫人。她刚要拿开手,不想燕王伸手牢牢抓住。老天!他的手怎么也那么烫,温度丝毫不亚于额上。锦涵顾不得挣脱他的手,想起上次发烧,他不会又犯病了吧,嗓音带着担忧的颤动:“夜寒,你怎么了,身上怎么这么烫!” 锦涵满脸忧色,可看在燕王眼中却更加动人,翕动的红唇,一眨一眨,娇嫩可口,忧心的眸中含水,闪动神采,肌肤白皙,在烛光下泛着朦胧温润的光泽。 燕王觉察出自己的异常,小腹中的欲望越来越强,心中狂喊,要她!要她!使劲咬咬舌尖,拉回了一丝理智,再下去会伤到锦涵,而且这也不是时候啊。费了很大劲儿才收回手,紧握成拳,背上青筋暴起,紧咬牙关,低沉暗哑吼道:“ 别管我!快出去!” 说完后,紧锁双眼,眉头紧皱,额上的汗珠越渗越多,顺着两颊流下。 他的样子,看在锦涵眼中,分明非常不对劲儿,这会儿她怎么能离开他,刚才真不该让半夏回去歇着,这会儿可如何是好呀! 锦涵心急如焚,从未经过这种情况,一时慌了手脚,只顾拿着手帕去给燕王擦汗。燕王心中着急,可又不能再出声分神,拼命压制心中身上涌起的欲望。锦涵想不到自己小小的一个动作给他带来多大的痛苦。 忍耐到了极限,燕王脑中的弦儿“蹦”得扯断,火盆的“劈啪”声,朦胧的烛光,都消失了,他眼中心中身体只剩下一个念头,双手尊崇心中的欲望,飞快穿过锦涵腰际,紧紧的将她扣在怀里。 锦涵有些被吓着了,今晚他也太异常了,眼眶通红,燃着熊熊火焰,丝丝热气透过燕王的身体传到身上,熏红了她的面,腹间感觉有硬硬的东西顶着,是什么啊?锦涵还想一探究竟,可接下来燕王的举动让她很快忘了初衷。 锦涵背后一阵酥麻窜过,燕王的手上下游移,后加重力道,唇不知何时吻上了她的脖颈,焦灼的气息点燃了屋中的空气,每一吻,锦涵心都跟着一颤,乱了呼吸,人仿若悬在空中,这股陌生的感觉,既渴望又害怕,自己怎么了。她身上的力气渐渐抽空,身子软软靠在燕王身上,全靠他手臂的力量支撑。 燕王的手渐渐探到前面,透过衣服抚着锦涵的前面,微微加了些力道,她稍感疼痛,才清醒,自己怎么就沉溺于刚刚两人的亲密中,燕王刚好要吻她的唇,锦涵乘机咬了一下,想让他清明,可惜偷**不成蚀把米,燕王的舌顺势就突破了关口,品尝着她的甜美。 挣扎半晌,锦涵没了力气,只能随着燕王动作被迫地回应着。 燕王鼻中喘息重,有些迫不及待,鲁地解开锦涵腰间的系带,双手一扯,“哗啦”一声,外衣飘落到地上。锦涵被吻得头晕目眩,心中滋生出陌生的渴望,手不知何时主动缠上了他的脖子,回应起来。 得到她的回应,燕王直接抱起锦涵,将其放倒在床上,一手解开腰间玉扣,紫衣飘过床沿,刚好落在红衣上,紧紧相贴。 易轩辰送完燕王他们,就回到居处梅园,两个院子相距不远。走到自己住的主屋时,屋内已经点好火烛了,每晚伺候他的仆人都会做好这些事情,只是今晚有些太安静了。 走进房中,洗漱的热水都已准备好,他不紧不慢的洗漱好,才拿起毛巾轻轻擦拭。天虽晚,可他没有一点儿睡意,就随意在书架上抽出一本医书,就着烛光静静默读。 早已穿着薄衣的飞虹,在床上躺得极不耐烦。等了那么长时间,好不容易易轩辰回房了,而且时间差不多刚好,那药吃下去起作用只要不到少半个时辰,可现在都已经快一个时辰了,他怎么还有闲情逸致看书。难道他自己解了?可是偷听师傅他们交谈,这药本就没解药啊?这种□不同于一般,是由他们师门独特的几味药配起来才成,同样的配方,不同的顺序,就会变成另一味治伤良药。要不然他们师门也不会允许它存在。但这味药的另一种配法只有掌门和几位德高望重的前辈才知道。她的师傅即是其一,下山前,师傅怕她子急会受伤,就给了她一些这种他们师门独有的药,可师傅不知道她已经知道了这药的另一种用法。 飞虹在床上辗转反侧,当然是悄无声息的,思绪混乱不堪,那个小丫鬟明明告诉她表兄已把汤喝下去了,可这会儿他怎么?不对呀,即使他医术再好也不可能解了这个药,难道药是假的?各种猜测搅得她心神不宁。突然耳边响起了“啪啪”的脚步声。 飞虹所有的猜疑都应着渐近的声音消失,越来越近,她的脸上想想一会儿将会发生的事,不由红霞满布。 易轩辰疑惑的声音穿过围帘闯进她耳内:“咦,他们连床帘都放下了。”说着,探出手,透过帘缝。 看着那只洁白却骨节分明的手指出现在帘内,飞虹不由屏住了呼吸,紧张而期待的死死盯着,心“扑通”“扑通”的跳。 光线穿破阻隔,丝丝入帘内。 易轩辰掀开帘子时微用力的手,待看清床上的诱人风光时,“哗”的一下松开了帘子,所有的光线连同春光皆被薄薄地帘子隔开,房中霎时沉寂无声,只看得到帘子微微在眼前晃动。 两人神态心思各异。 飞虹来不急收拾的期待的柔情凝结在了脸上,淡淡的失落涌上心头,晃动的纱帘如她那颗不知如何安置的心。 易轩辰紧紧握了握手,才抹去心头那股惊艳和诧异,以及心头至今还未明了的感情,掩饰不住震惊,声色俱厉道:“快穿上衣服,你个女孩子家,在一个男人房里,坏了名声可怎么办!” 帘内的飞虹,心思起伏不定,这会儿听到表哥声音虽然严厉,但隐含的关心她也听出来了,心想今天反正都做了这件事,死猪不怕开水烫,一不做二不休,大但出声:“我才不怕,尤其对象还是表哥你。” 易轩辰被噎,一向口齿伶俐的自己这会儿却不知如何开口,以手抚额,无奈出声:“你先穿上衣服!” “不,我不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决不穿衣服。”飞虹有恃无恐道 易轩辰无奈,妥协道:“好,你快说,我在这儿听着,说完后赶紧穿衣服离开。” 飞虹的唇角微微勾起,可听到只是为了让自己离开,心中划过一丝暗淡。 闭目深深吸一口气,飞虹开始诉说自己从未吐露过的心事:“表哥,哦不,今晚我想叫你一声----轩辰,我从小就喜欢你。那时我才10岁,当时我真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快点儿长大,那会儿你应经17了,这样我就能做你的新娘了。见过你以后的日子,我充满了希望,每当我发现自己又大了一些,心中忍不住欢呼雀跃,在山中随师父学武艺时,我勤奋刻苦,一定要学好,这样以后才能保护你。闲暇时想着与你相遇的分分秒秒,是我每天最幸福地事情。可是不知为什么我13岁回家那次,你不再接近我,甚至刻意疏远我,你不知道我有多沮丧和伤心”说道这儿,她停顿了一会儿,几年前的疼痛似乎有涌现心间。 易轩辰细细听着,不知怎么就全入了自己的心间,脑海中朦胧浮现出那个10岁地小女孩儿,羞涩可爱,看着他喊:“辰表哥!辰表哥!”后来自己忙于其他事情,不再经常见到这个小表妹,而她亦不常在家,后来每次偶然见了,自己都有事,只是敷衍问候两句,就匆匆离去。这会儿听到她的指责,忍不住就想解释,他不是有意要避开她。 调整了一会儿呼吸,飞虹继续道:“ 为了见你,我不惜抛弃女孩子的矜持,故意接近你,这么多年的追逐,这么多年的躲避,我累了,我今年17岁了,跟我同龄的人早已嫁为□,爹娘催着我嫁人。我一直拖着,就是想让表哥你能接受我。可每一次,只是黯然收场。我不想再等下去了,能嫁给你,为你生儿育女是我这辈子的渴望。我知道你是个有责任有担当的男人,若是与我有了夫妻之实,你一定会娶我。所以……” 飞虹没有说完,易轩辰就接过话头:“所以你就出现在我床上,自荐枕席。” 飞虹说着多年的心事,突然听到他的声音,眼中不由升起迷雾,他会因此看不起她吗,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随便的女人?不想这些了,自己做了这样的事,也许从此以后他们的缘分就尽了,留在这里亦没什么意义,明天回家,一切听从父母的安排吧。穿好衣服,她擦擦微湿的眼眸,伸手挑起床帘,垂着头从床下拿出绣鞋,缓缓套在脚上,做完所有这些,她都没有抬起头,然后低着头,慢慢向门口走去。 易轩辰伫立在原地,凝视飞虹的一举一动,可惜望不见她的面容。直到她垂首走过自己身边,他才理清了思绪,飞快的出手,拉住即将离去的飞虹。飞虹猛然抬头,脸上的任命悲伤死心一一在易轩辰眼前闪过,有气无力道:“表哥,我再也不会烦你了,你还有什么事吗!” 死心,她怎么能死心呢?尤其是在他发现自己喜欢上她后,易轩辰将她拉进自己身边,放开握着手腕儿的手,双手轻抚在她的双肩,认真地看着她的眼:“我那会儿不是故意躲着你,刚好每次你来,都出事,我才只能短短跟你说些话。去处理事情。” 飞虹从未见过他除处理事情外如此认真的神色,他这是在跟她解释?心中的疑惑很快挂在了眼上,易轩辰知道不能急,缓缓道:“你不是学了一身好武艺吗,我以后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使劲儿捏了一下大腿,飞虹实在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吧,不确定问道:“你真得要我保护你?” 易轩辰郑重的点点头。 “你是不是也有一点儿喜欢我?”飞虹的到他的肯定回答,信心倍增,刚刚死去的心这会儿又蓬勃的跳动着。 “丫头,别得寸进尺!”易轩辰带着被拆穿心事的尴尬,微微停顿后,冒出一句。 飞虹看他微微泛红的耳廓,忍不住开心,眉眼含笑,嘴角含情,双手错过他腰间,搂住了易轩辰,幸福快乐穿透了她身体的每一部分。易轩辰改抚肩为环抱,静静体味温馨时刻,灯光暖暖洒在两人身上,偶尔爆出一两个烛花。 片刻后,飞虹突然离开他的怀抱,看看他的面色,犹豫半晌,还是问出:“轩辰,已有没有觉得身体不舒服?” 易轩辰笑道:“ 我现在浑身舒服。” 看他一副没事的样儿,飞虹还是不放心,只好继续问道:“你今晚没喝醒酒汤吗?” “醒酒汤,喝了。我和夜寒都喝了,说起来还真波折,锦涵还被烫了一下,幸好汤不烫,夜寒急坏了,浪费了我不少药膏啊!”易轩辰不由给她讲起了今晚的事情。 说到这儿,飞虹不由心一颤,那药不会是让燕王喝了吧,不禁担忧,又重复问:“你是直接从丫鬟手上接过就喝得吗?” 易轩辰想想回道:“ 不是,当时锦涵被烫了,我和夜寒顾不上喝,将汤放在桌子上,看锦涵无事了,才喝。怎么,汤不是你熬的,有什么问题吗?” 这下可以确定了,飞虹脸上霎时愁云密布,她这是造的什么孽吗,不由着急道:“轩辰,坏了,我可把燕王害惨了!” 易轩辰一惊,看飞虹着急,赶紧安抚:“你先别急,发生什么事了?慢慢说。” 也顾不上他的责骂,飞虹全盘托出,自己如何在熬好的醒酒汤里下□,想要让易轩辰就范,不想差阳错,到让燕王喝下去了。 易轩辰听完后不禁苦笑,飞虹胆子也太大了,怎么这种事都敢做,看她满脸愧疚,知错的表情也不忍责骂,况且此时责骂也无济于事,只好拉着她的手急急忙忙向外走去,飞虹问他:“你带我去哪儿啊?” 易轩辰快语回答,“找燕王!”脚下步子越发加快, 飞虹闻言,脚下的步子不禁慢下来,连带着易轩辰步子也变慢了,小声嘀咕:“找到他也没用啊,我本就不知道解药,而且听师父说也没有解药。”说到这儿,呢喃:“只有那一个办法可以解。” 声音虽小,易轩辰却也一字不落的听进耳中,飞虹师傅的厉害他早有耳闻,一听没有解药,不由停住了脚步,泄气道:“看看你,都干了什么好事!” 飞虹理亏,语气暗藏懊恼:“我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啊,谁能想到你没喝,到让那个燕王喝了。” 易轩辰听到这儿,眉间拧成了死结,掩不住心中闷气:“ 强词夺理 !” 两人虽这么说,但还是打算去看看情况,也好安心。不一会儿,到了欣怡苑门外,易轩辰道:“ 到了,我们进去看看吧。” “哦”飞虹紧随其后。 刚推开院门,主屋的灯隐约闪烁着,易轩辰推想燕王还没睡,带着飞虹继续向主屋靠近。 易轩辰站在门口,刚要伸手敲门,突然传出一声嘶哑低沉的喊声,随后后浅浅的喘息不时传出来。这声音太熟悉了,他的手霎时定住,仿若凝固的石雕。脸上狐疑明了接连闪过。 后面走近的飞虹,不明白这都到门前了,他怎么不动了,不由动手推推他,悄声说:“轩辰,你怎么不敲门呀?” 易轩辰突然从思索中惊醒,看着飞虹,脑中瞬时浮现出了屋内的无边□,耳边的男女喘息声似乎更清晰,飞虹妩媚动人的样子……… 飞虹再怎么大胆,毕竟还是未经人事的姑娘。这会儿站得近,屋中的声音自然也传进了耳中,不由疑惑地看着易轩辰问:“屋里那是什么声音啊?” 一言惊醒易轩辰,他刚刚怎么就,脸上不由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尴尬,顾不上不回答,拉起飞虹的手就往外跑,那股着急比他们来时还甚,仿佛身后有无数追兵,霎时飞虹有种俩人狼狈窜逃的错觉。 出了院门不远,两人脚步才慢下来,确切的说是易轩辰慢了下来. 飞虹莫名其妙,问:“表哥,这都进了院子了,怎么什么都没做就跑出来了,你不担心燕王了?” 易轩辰想起刚刚的情景,眼神闪烁躲闪,不敢直视飞虹,幸亏天黑,飞虹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他会没事的。你尽可放心,咱们可以回去歇息了,折腾了一晚上。” 飞虹这下更迷糊,追问道:“你都没看到他,你怎么知道他会没事的?而且我刚刚听到屋子里有声音,你听见了没,你说会不会是燕王有什么事,要不我们还是回去看看吧!我不放心。” 看飞虹这股誓不罢休的态势,易轩辰只好说:“你刚刚听见什么了?” “喘气声,嗯…啊…嗯…”飞虹不想其他,面露思考,直接说出自己听到的。 “几个人?” “啊?”飞虹面露疑问,细细想想:“好像是两个人吧,一个声音点儿,一个声音细点儿。这有什么关系?” 易轩辰无奈,这会儿怎么就不开窍了,转念一想,她行为是有些大胆,可有些事情她,算了直接说吧:“你不是说过那药只有一种解法吗?” “你是说燕王和女人”说到这儿,飞虹豁然开朗的脸突然布满愤怒:“他怎么能跟其他女人发生关系,锦涵怎么办?” 易轩辰听她这么说,只好安抚:“你放心吧,那个女人就是锦涵。” “什么,轩辰,完了,这下我可把锦涵害惨了。”越想飞虹越着急,不由拉着易轩辰的袖子懊恼道:“燕王要是对锦涵不好可怎么办呀,一个女孩儿的名节多重要,锦涵这不是被我害了吗? ” 易轩辰没想飞虹越说越严重,一会儿笑,一会儿恼,情绪丝毫不懂掩饰,在他面前展露无遗,心中不由涌起无限柔情,借势搂搂她,笃信的说:“这点儿你大可放心,我了解燕王,他对谁不好,都不会对锦涵不好。” 暖暖的怀抱,掷地有声的嗓音,有力地驱散了飞虹心中的忧虑。飞虹此刻心总算得到了安宁,这一下午一晚上悲喜交加,又是担忧又是愤怒,过得惊险刺激。这会儿俩人站在回廊里,夜空如洗,繁星闪烁,四周静谧,偶尔枝桠暗哑。俩人谁都没开口说话。过了一会儿,传出了浅浅的呼吸声,易轩辰低头一看,飞虹在她怀里迷迷糊糊睡着了。易轩辰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将飞虹包在里面,轻轻叫了叫:“飞虹,飞虹,醒醒!咱们回去睡。” 易轩辰半抱半搂,带着有些迷糊的飞虹,匆匆向她的住处走去。 情圆今宵在线阅读 情圆今宵 - 爱意绵绵 难民小厮 作者:艳如歌 爱意绵绵 冬日的清晨静谧无声,爽朗中透着丝丝清凉。 屋内的烛光早已燃尽,滴下的蜡泪附着在灯柱上,四处流散,像一张打开的网。明日高悬,点点光辉撒入房内。 床上两人身影紧紧相依,交错的呼吸绵延悠长。 时光缓缓流逝,光影微移,眼前朦胧的亮色,身边的异样,让燕王倏忽睁开双眸,怀中之人霎时映入眼帘,飘散的乌丝,随意散开。面容沉静安详,微微翕动的鼻翼,紧紧依偎在手臂间。白皙的肌肤微微泛着红,黑丝衬着娇颜,别添一丝娇丽。 望望窗际,日已高悬,燕王目不转睛地凝视怀中佳人,思绪渐渐回转,昨晚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自己的失控,欲望仿若决堤的江河,奔涌而出,她的婉转承欢……昨晚自己太着急了,肯定伤了锦儿了,想到这里,燕王看着熟睡的锦涵,轻轻的抽出被她枕着的手臂,期间锦涵皱了皱眉头,似乎是不舒服,刚抽到一半儿的燕王,及时停止了动作,紧张注视她的动静,过了一会儿,看锦涵呼吸绵长,依然沉睡,才又继续刚刚的动作。然后微微揭开被子一角,起身离床,捡起地上乱扔的衣服,动手穿好,随即把帘幔轻轻放下,入的光线霎时被阻隔在帘幔之外。 步履轻提,燕王走到门口,缓缓打开门,流光倾泻一地,随即在若有若无的关门声中消失。燕王刚走到院中,身后突然传来了声音:“王爷!” 燕王回头望向声音处,半夏匆匆跑到燕王面前,跪倒请安道:“叩见王爷,王爷吉祥,请您恕奴婢刚才无礼!” 燕王心系锦涵身体,也没计较,出声道:“无妨,起来吧。你有何事?” 半夏闻言站起来从袖中掏出一个药瓶,双手递给燕王,说:“王爷,这是主子让奴婢交给您的,主子来时您还未起身,就交给奴婢。主子交代说这是治擦伤的药膏,还能消肿祛瘀。奴婢刚刚去准备热水,差点误了事。请王爷恕罪。” 燕王接过药,握在手中,顿了顿,对半夏吩咐道:“你去准备沐浴用品,放在本王房间。本王一会儿要沐浴。再去告诉你家主子,本王就不陪他们用膳了,今天膳食本王在房中用。” 半夏听后赶紧回复:“王爷,您放心,主子已经交代过了,热水沐浴用品,膳食时刻都准备着,只等您起身,不知您现在是沐浴还是用膳?” 燕王听易轩辰准备如此妥当,欣慰外又增了一层疑虑,难道昨天的事跟他有关,他何必这样做呢,随即想起俩人还在院中站着,就道:“你先在屋外候着,听本王命令。” 说罢,燕王转身向屋内走去,半夏擦擦头上的汗,放了心,想燕王也没传言那么可怕啊,然后跟上,候在门口。 燕王进门时,锦涵睁开慢慢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四周昏昏暗暗,隐约透着一些光亮,朦朦胧胧,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定定神,锦涵撑起手臂,便要起身,不想一动浑身酸痛,像撒了架儿,下身处隐隐作痛,腰上使不上一丝力气,双臂一软,锦涵惊呼出声,人随即倒在了床上。发出“咚”的一声,声音不大,进屋的燕王却听得一清二楚。 以为出了什么事,燕王几步奔到床前,“哗啦”一声揭起帘子,看锦涵倒在床上,眉头紧皱,赶紧问:“锦儿,怎么了?” 锦涵被突来的光线晃了下眼睛,顾不得其他,急忙闭上,此时听到燕王声音,昨夜的记忆全部袭上心头,霎时红霞密布,两手急忙将被子“哗”的一声快速拉到头上,把全身包得严严实实。帘围被随之而来的风吹动,在燕王眼前飘飘扬扬。 这一动,疼痛又再次袭来,锦涵不由轻轻惊呼一声。身上的酸痛感夹杂着羞涩,在被底交织,锦涵脸有些发烧,心跳得失了节奏,手指紧紧纠缠着被子,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燕王。 燕王初时被锦涵这一系列动作蒙住了,后才知觉原来她是再害羞。脸上霎时勾出一丝笑容,然后用丝带将帘围拴向两旁,这才坐在床头,看着包成一团的锦涵,伸手抓住锦被一角,稍用了些力,才见到了她的脸,密布红霞,眼眸半开,凝望自己,映一湾秋水,欲语还羞。 “嗯哼”燕王清了清嗓子,面含自责心疼,开口道:“我不想让你受委屈,本打算到咱们洞房花烛夜再,”燕王看看锦涵羞涩又带坚定的眼神,顿了顿继续道:“ 没想到。昨晚,都怪我不好,控制不好力道,有没有伤了你?” 锦涵听燕王自责,不由伸手堵住了他的嘴,压下了满心羞涩,看着燕王的眼睛,坚定道:“夜寒,你别自责,这是我心甘情愿的。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说着,似乎要证明她说的话,锦涵裹着锦被就要坐起来。结果心有余而力不足,不动还好,一动浑身疼痛,锦被和人一起就要再次跌在床上,这次幸好燕王在,眼疾手快,用双臂连人带被抱在了怀里。 温香软玉在怀,燕王笑道:“你看,这就是你说的好好的?” 锦涵靠在他怀中,才承认道:“就是浑身无力。” 燕王面上明显不信,想了想,继续问道:“你下身痛吗?” 一听“下身”,锦涵刚刚恢复正常的脸色又被点燃了,知是他担心,只好低声耳语:“还好,就是有些疼。” 燕王听到这里,对锦涵道:“你先躺着,我去让人准备沐浴,洗个热水澡会好一些。” 锦涵低低应了一声“嗯”。 燕王轻轻将锦涵扶着躺下,盖好锦被。对站在屋内门口的半夏说道:“你先去准备一下沐浴。” 半夏急忙回道:“奴婢这就去准备。” 不一会儿,所有用具就都准备好。床边的木桶中冒着腾腾的热气,用屏风遮挡。屋里的炭盆又多加了几个,屋内温度霎时增高不少,不一会儿锦涵头上就出了汗。半夏站在屏风外候着,就等燕王出去后伺候锦涵。不想燕王对他吩咐:“你先出去吧,过会儿等本王吩咐。” 半夏心中疑惑,难道不要她伺候,可也不敢多问,遂退出去。 锦涵初时也没想到,霎时听到燕王让半夏出去,不由面露不解,燕王看出她的疑惑,一本正经说道:“我的女人当然我来伺候了。” 锦涵脸上的疑惑瞬间瓦解,一时无话,陡升红晕。 燕王乘热打铁,站在床头对锦涵说:“现在就泡泡吧,一会儿水凉了。”锦涵点点头,刚要起身,突然想起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就对燕王说:“你先背过身去。” 燕王听着就知道她想干什么,笑笑,没让她如意:“你连坐都费劲儿,还想走过去。我看还是我把你抱过去吧。”说完站着没动,嘴角含笑,凝视这锦涵,似是在征得她同意。 人在“大难下”,不得不低头,眼下似乎只有这一个选择。锦涵觑见燕王带笑的温柔眼神,点点头。 燕王得到答复,俯身双手稳稳得将锦涵抱着向浴桶走去,锦被随之从她身上滑落,玉肌胴体霎时露在空气中,虽然加了些火盆,但没了被子的掩盖,锦涵还是冷得瑟缩了一下,身体不由更贴近燕王。燕王自然感觉到了,三两步走到浴桶旁,将她放在水中,平静的水面顿时荡起圈圈涟漪,水的热度瞬间包围着锦涵,暖暖的,柔柔的。 水的舒适渐渐冲散了身体的酸痛和冷意,锦涵眉眼间透出惬意,不由舒服地发出一声绵长的感叹。燕王站在旁边,不时用毛巾笨拙地向锦涵肩上淋着水。虽有蒸腾的热气,掩藏了部分的□,只可惜燕王站得近,水下春光尽收眼底。不时晃动地水波在光线下闪着微光,水下的肌肤虚虚实实,似动未动,透着盈盈光泽。 燕王洒水的手不知何时抚上锦涵肩头,轻轻摩挲着,似在感受指下凝脂。锦涵初时倍感舒适,不由闭上眼睛。良久,感觉越来越不对,不由睁开眼睛,转身看向燕王。迷蒙的龙夜寒手下失了触感,这才清醒,就看到锦涵乌黑的眼眸看向自己。 燕王想到自己刚刚差点儿失了控制,急忙出声道:“锦涵,还是你自己洗吧,我坐在旁边,你洗完后叫我一声。”说着不待锦涵回答就转身走到床边坐下,眼睛瞟向窗外。 锦涵看燕王疾步离开身旁,“扑哧”一声笑出来,才又转身继续梳洗。屋内不时响起“哗啦”“哗啦”的水声,燕王忍不住的向锦涵望去,之后视线再没有转移。 过了一会儿,洗完的锦涵唤道:“夜寒!我洗完了。” 燕王才恋恋不舍的收回视线,走过去,将锦涵抱回床上,一挨着床,燕王就将被子盖在锦涵身上,随后拿出药膏,对锦涵说:“这是治擦伤的药膏。你自己抹,还是要我帮忙?” 锦涵听得莫名其妙,一时想不到,不由问出口:“我什么时候擦伤了?” 燕王闻言,脸上泛起暧昧的笑意,一只手探进锦被。 看到燕王的表情,再加上被底游移的手,锦涵总算是明白过来,“老天,擦伤!”浑身霎时烧了个通透,脸上直泛热气,真恨不得挖个坑将自己埋了。 锦涵赶忙抓住燕王的手,阻止它继续“放肆”,着急道:“夜寒,这个你就不用帮忙了,我自己来就行。” 看锦涵面绕红霞,语气紧张,一来担心她的身体,二来两人还没用膳,燕王未再争执,将药交给锦涵。然后出去吩咐半夏去准备早膳。 吃完早膳后,确切说是午膳,两人才到梅园去找易轩辰告别,准备离去。 燕王和锦涵来到梅园时,易轩辰正和飞虹坐在屋内谈话,一看到他们两人走进来,飞虹顾不得其他,直接奔向锦涵,这儿,那儿碰碰,就怕锦涵缺胳膊少腿,然后悄声问她:“锦涵,你有没有事?我一晚上担心得睡不着觉,今天早上本想去看看你们,可是表哥不让。好不容你总算是来了。”锦涵听飞虹这样问,不由好奇,难道她知道昨天发生生么事了,于是问道:“我没什么事啊,你为什么这么问?” 飞虹不自然地看了锦涵一眼,这才低声说道:“昨晚,你们会那样与我有关。”边说边拉着锦涵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锦涵心里一跳,这时怎么回事,不由注视飞虹,听她继续往下说。 正在这时,易轩辰对飞虹道:“飞虹,你过来,燕王来了,你自己认错吧。” 易轩辰对着坐在旁边的燕王说道:“夜寒,昨日之事,飞虹难脱责任,我已经责骂过她了,你要怎么处理,就交给你了。” 飞虹紧张之余看了易轩辰一眼,易轩辰暗中给了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她才走到燕王面前,将昨天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说了一遍。 锦涵听完后,不由感慨,飞虹也太莽撞了,这种事怎么敢如此冲动。随即看向燕王,燕王眼眸低垂,手指间摩挲掌中茶杯,不置可否。 于是出声:“夜寒,幸好我们都没什么,况且飞虹出于无心。这种事迟早都会发生,现在不过是提早了。” 燕王闻言看了锦涵一眼,随即又看向易轩辰,易轩辰关心则乱,也没发现燕王冷眼中暗含的戏谑,出言道:“若说这事,我也有一半责任,夜寒,你就把这件事算在我身上吧,当我欠你一份人情。” 易轩辰说到这儿,本打算再继续说,不想燕王直接接话:“好,易轩辰,飞虹我就不追究了,既然你愿意一肩担下,来日咱们再说这件事。” 被燕王话,易轩辰突然有种落入陷阱的感觉,这会儿再细看燕王眼神,他本就没追究的意思,不由一拍额头,枉费自己平日聪明了,这会儿怎么就犯了糊涂。也不知道夜寒将来要怎么整他。 飞虹见没事了,掩不住高兴望向易轩辰,本以为会看到熟悉的笑脸,谁知他却满面懊恼,不由担心他又有什么事了,自己的事情不解决了吗? 锦涵看向燕王,难得一见他兴趣盎然的神色,而易轩辰一副悔之已晚的面孔,心中不由充满疑问。 随后燕王告辞道:“轩辰,我和锦涵就此告辞,以后再聚。” 锦涵恋恋不舍地对飞虹道:“ 你以后有时间一定要来看我,你也知道,我不方便随便出府。” “放心吧,我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做到,你就等着我吧。我的好姐妹。”飞虹握了握她的手,保证道。 马车已等在易府门口,易轩辰和飞虹看着两人上车,直到看不见才转身向府内走去。 马车辚辚向王府驶去,锦涵靠在燕王肩上,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夜寒,那会儿,你已经答应不追究飞虹了,易轩辰为什么还满脸愁苦呢?你那会儿又有什么高兴的事?” 燕王低头吻了吻她的耳朵,随后低低地对她说着心中的打算。锦涵听完,不由抬头笑看着燕王说道:“真没想到,你也有如此多歪点子,易轩辰将来可惨了!”燕王笑着搂紧了锦涵。 爱意绵绵在线阅读 爱意绵绵 - 惊喜有孕 难民小厮 作者:艳如歌 惊喜有孕 时间转眼即逝,距离易府赏梅已过了一个多月。 这日,燕王下朝回到府中,回道自己房中,却不见锦涵,于是又来到西厢房。燕王走进屋中时,锦涵正教导两个弟弟读书,于是放轻脚步走到她跟前,锦涵丝毫都没有发现。 还是小宝听到声音,抬头一看,燕王站在锦涵身后,高兴地喊道:“大哥哥!” 锦涵闻言,以为小宝不想读书,故意玩儿闹,严厉训斥道:“什么大哥哥,快点儿认真读,到午饭前把这些都记住。” 小宝看锦涵面色严厉,眉头一皱,小小的脸揪成一团儿,委屈道:“姐姐,大哥哥来了,我好心告诉你嘛。” 燕王见小宝一脸伤心,乘机解围叫了声:“锦涵!” 锦涵听到他的声音,这才回身,惊讶地望着他说:“你今天下朝这么早?” 小宝见姐姐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了,赶紧坐好开始写字,只不过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时不时抬头偷偷瞧一瞧锦涵和燕王,听他们说些什么。 大宝在旁边坐着专心致志地学着,偶尔看弟弟不认真,悄悄说他两句。小宝才又不甘愿的盯着眼前的书。 两人边走遍说,坐到不远处的八仙桌旁。 “我若不是提前回来,还不会发现你也有这么严厉的时候。”燕王边说边看着锦涵。 锦涵不想燕王都看到了,也没不好意思,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我爹最大的心愿就是大宝小宝能继承他的衣钵,可惜他再也看不到了。我这个当姐姐的,也想他们将来能有出息,虽不说大富大贵,但也不能让爹娘蒙羞。小宝太贪玩儿了,不严厉些不行。” 燕王看锦涵愁眉不展,伸手覆在锦涵手上,出言宽解道:“大宝小宝还小,贪玩儿也是常事,你太心急了,别太忧心。”说到这儿,燕王示意锦涵靠近,于是眉眼中露出暧昧又高兴地神色,贴在锦涵耳旁低语道:“你现在就这么担心,将来若是再有了我们的孩子,岂不是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了。” 锦涵没想到燕王说这些,耳不由泛起红晕,上次情形特殊,两人虽然发生了关系,但燕王为着锦涵着想,回到王府两人依然分开住,只不过燕王早已交代了下去,下人们心里清楚,锦涵现在虽没名分,却是不折不扣的半个主子。 锦涵使劲儿拍了下掉燕王的手,含笑瞪了眼燕王,说道:“你就想好事吧!” 小宝忍不住好奇,突然出声道:“什么好事啊!” 突然进来的声音,把锦涵吓了一跳,都忘了屋里还有两个弟弟了,板起脸,锦涵刚要教训小宝不专心,不想燕王站起来,对小宝说道:“好事啊,就是后天大哥哥带你们出去玩儿,但是你们必须认真完成你姐姐交代的任务。” 小宝闻言,眉开眼笑,兴奋道:“好啊好啊,大哥哥,我一定好好学,后天你可要带我出去。” “那你们现在好好学,我和你姐姐就离开了。” “嗯,嗯”小宝忙着答道,大人样的说道:“你们放心去吧,我一定好好学。” 锦涵还是不放心,对大宝说道:“大宝,你看着点儿他。” 大宝冲着姐姐点点头。 锦涵随燕王来到主屋,燕王才想起要对锦涵说得正事:“锦儿,易轩辰和张飞虹四天后来王府。” 锦涵听说飞虹要来,喜悦霎时浮上面容:“太好了,我还真有点儿想飞虹姐姐。” 燕王见锦涵高兴,心中颇感欣慰。下朝回府时,路上碰到了易轩辰,一得知这个消息,他就快马加鞭往回赶,锦涵知道定然会高兴。 很快就到了相约的日子。这天,天还未放亮,锦涵就醒了,只是身子不太舒服,口闷闷的,胃里沉沉的,后来看向窗外,尤昏暗未明,又在床上躺了片刻,不想这一睡就过了时辰,再次醒来时,天已大亮。身子也不像先前那么难受,就赶紧起床梳洗,已是错过了伺候燕王的时辰,大宝小宝也早起来在外玩儿闹。 锦涵走出去问大宝小宝:“你们吃早饭了吗?” 大宝回道:“吃了,我们和大哥哥一起吃的。姐姐我去叫刘嫂,让她把你的饭送过来。”说完后就跑出去了。 大宝走后,小宝就跑过去拉着她的手,兴奋道:“姐姐,小宝总算比你起得早了,你今天睡懒觉了,大哥哥等不到你,还进屋去看你。” 锦涵拉着小弟回到屋中,想想自己今日也真不应该,这么重要的日子居然睡过头了,心中颇为自责。看看时辰,燕王应该快下朝了。 锦涵稍微吃了些吃早饭,不久,燕王就回到了府中。 锦涵正坐在主屋,一见到锦涵,燕王担心问道:“你身子不舒服吗,吃早膳时你还未来,平日你比我们都早。我去房中看你,见你睡得沉,就没叫醒你。” 锦涵不好意思道:“今早我有些困,就多睡了会儿,没想一睡就睡过了头。” “你身体没事就好,以后早上你多睡会儿,我让吴三伺候吧。”燕王想想道。 锦涵听燕王这么说,着急道:“我没事,还是我照顾你吧。” 燕王怕她误会,也知道她的心思,补充道:“我担心你身体吃不消,你好好休息,我才能放心啊。” 燕王看她还想争辩,面色严肃,随逗笑缓和气氛:“娘子,你若真舍不得离开我,那干脆搬到我房里算了,那样咱们就能时时刻刻袒诚相见了。” 锦涵被他这一句点破了心思,不由红了脸,但还是说道:“那我休息几天,过几天,我再伺候你。” 看锦涵好不容易妥协了,燕王才答应:“过一段再说,这几天你好好休息。” 正在这时,吴三带着易轩辰和飞虹来到门前:“王爷,易爷和张姑娘到了。” 锦涵听飞虹到了,赶紧向门口走去,“哗啦”一声打开门,冲着飞虹高兴道:“你们总算是来了!” 易轩辰随即向屋内走去见燕王,锦涵则拉着飞虹的手,边走边聊。 飞虹好奇问:“锦涵,原来王府是这样啊,我还是第一次见。我刚从门口往这儿走时,眼睛都看不过来了。” “现在还是冬天,再过两三个月,各种花都开了,王府的景色会更美的。”锦涵虽没见过春天的王府,但夏秋两季还是深有所感,料想春季应该也不会差。“你以后再来,就能看到了。” 飞虹不无憧憬道:“我会来的,到时候你别嫌我烦就行。” 锦涵笑道:“我欢迎你还来不及,哪会嫌你烦。” “咦,锦涵,你弟弟们呢,我怎么没看到他们?”飞虹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等会儿,我带你去见他们。”锦涵道,说完后走到燕王身前,悄声说了两句。就带着飞虹离开了主屋,来到了他们住的西厢房。 主屋内,恰好没有其他人,易轩辰对燕王道:“夜寒,张锦涵的事接下来怎么办?我娘愿意收她做干女儿。你怎么对你皇兄说?” 燕王沉默半晌,说道:“还记得上次我和我皇兄做下的约定吗,到现在为止还有四个月,我打算等今年春播过后,灾区百姓稳定下来,再去跟皇兄提。” 易轩辰想想感慨道:“夜寒呀,你可真会替你皇兄考虑,不让他为你的事分心。这也好,这段时间你再替你皇兄办些事,到时国泰民安,也可少让皇帝少些心。” 燕王看看易轩辰,眼中透露着被人理解的欣慰。 飞虹随锦涵来到西厢房时,大宝小宝正在练字,锦涵叫道:“大宝小宝!你们到我身边来” 小宝耳朵灵敏,玩心大,立马放下手中的笔,奔向锦涵,不顾墨汁滴上了纸张,晕染开来,模糊了那未写完的半个字。 大宝把一个字写完后,才将笔细心地放在笔架上,向锦涵走去。 锦涵指着眼前的小弟,对飞虹道:“这个是大宝,那个是小宝。” 飞虹看着眼前的小孩儿,一个文静,稳重内敛;一个活泼,灵气活现,然后又打量打量锦涵,笑道:“你们三个真不怎么像,你不说我还看不出来。” 锦涵双手一摊,无奈道:“没办法,龙生九子,各有各样。我长得像我爹,我弟弟们长得像我娘亲。” 小宝看两人说话都不理他,就话道:“姐姐,姐姐,她是不是你跟我们说过的飞虹姐姐啊?” 锦涵点点头。 小宝自来熟,直接过去拉了拉飞虹的衣袖道:“姐姐,我是小宝。姐姐说她喜欢你,小宝也喜欢你。” 大宝心里也这么想,可不如弟弟胆大,只是睁大眼睛高兴地看着飞虹。 飞虹头一次被人这么热情的说喜欢,还是两个小孩,小孩的心思最简单,喜欢不喜欢做不得假,脸上有些兴奋地发红发胀,主动牵起了大宝小宝的手,高兴地和他们说笑玩儿闹,还给他们舞起了自己学的剑术,看得两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只差拜她为师了。锦涵在旁边看着,也看出飞虹有多喜欢小孩儿了。 看着午膳时间快到了,正好刘嫂到了,锦涵出声打断他们:“大宝小宝,别缠着飞虹姐姐了。过来洗洗手,一会儿和刘嫂吃饭,乖乖听刘嫂的话。”随后对刘嫂道:“刘嫂,大宝小宝就麻烦你照顾了。” 刘嫂笑开了眼道:“不麻烦,不麻烦,你快去忙吧。”小宝恋恋不舍对飞虹招手道:“飞虹姐姐,小宝去吃饭了,你一定等小宝,小宝还要和你玩儿。”飞虹笑道:“好啊!快和你哥哥洗手去吧!” 刘嫂随即带着大宝小宝去洗手,就等厨房一会儿送饭菜过来。 锦涵回头见飞虹满头是汗,赶忙拿起自己的手帕给她擦汗,笑道:“看看你们几个玩儿得,满头大汗。” 飞虹伸手接过来边擦汗,边意犹未尽的对她说:“锦涵,你是不知道,我好久没这么玩儿了。今天可真是开心。” “那就好,我还怕你来了王府不喜欢呢。” “怎么可能,只要你在,我就会喜欢。” 两人说说笑笑回到了主屋。 燕王和易轩辰恰好已坐好,两人入座后没一会儿,饭菜就摆了上来,四人把盏言情,交谈甚欢。 锦涵本以为早上多睡了会儿身子已经好了,不想现在看着满桌的饭菜,却一点儿胃口也没有,甚至还有些反胃,可飞虹好不容易来一次,总不能怠慢了他们,也就强忍着。只是稍稍喝了些清汤。 一开始没人注意,飞虹玩儿了一上午,早就饿了,吃起返来多了丝狼吞虎咽, 易轩辰看她这个样子,无语的笑了笑,明摆着饿极了,怕她噎着,不时给她碗中添着汤。 燕王自然看到了,眼中笑意闪过,易轩辰填完汤恰巧看到这丝笑意,倒也不觉尴尬,颇为大方的举杯对燕王示意。两人举杯共饮,一切尽在不言中。 飞虹吃了半天肚子才不感觉饿的厉害,速度慢了下来,才抬头看想向涵,发现她碗中的汤还没喝完,那可是她俩开始时就一起舀进碗中的,不由问道:“锦涵,你怎么吃那么慢,一碗汤还没喝完?” 话音刚落,燕王的眼睛随即跟着望向锦涵,他也发现她今天吃得极少,注意听她怎么回事,锦涵看大家都看向她,赶紧解释道:“你们都快吃,不用在意我,我没事,就是不太饿。” 飞虹可不相信她的说辞,也坐得离她近,赶忙夹了一块鱼放在她碗里,催促道:“你别骗我了,快多吃点儿!” 那盘清蒸鱼本离她较远,味道还可忍受,这会儿被飞虹夹到碗里,那股腥味扑鼻而来,锦涵眉头不由微微皱了皱,忍了一会儿才将那股想呕的感觉压下去。可抬头看飞虹期待的眼神,也不忍心叫她失望,就动筷子夹起来闭着气快速塞进嘴里,还没嚼,那股腥味充斥在口中,直窜到五脏六腑,口中霎时涌起一股酸水,胃搅动着,背部神经仿佛都皱在了一起,锦涵再也忍不住,赶忙离开座椅冲向门口,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抚着胃部呕吐,一阵阵的抽搐,五脏六腑仿佛搅在了一块儿,惊起了锦涵一身汗水,泪水渐渐在眼眶中打转。 这一翻动静把飞虹吓坏得呆住了,筷子“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燕王赶紧看锦涵吃下那口后直往门口冲,不由站起了身子,此时看她难受,三步并作两步就来到门口,轻抚着她的背。 良久,锦涵才感到舒服了一些,燕王扶着锦涵回道桌边,端了杯水让锦涵漱口。旁边伺候的小厮已经去收拾门口的杂乱。锦涵吐完后才感觉一身轻松,这时看燕王在自己旁边端着茶杯,满脸担忧紧张,赶紧开口:“估计是吃坏肚子了,没什么大碍。现在已经好多了。” 说着有对飞虹和易轩辰满脸歉意:“真不好意思,搅了好好地一顿饭。” 燕王不言其他,直接对易轩辰道:“轩辰,你看看她这是怎么了,今天早晨我就感觉她身子不舒服,睡了很久,现在又吐成这样。” 易轩辰闻言,眉头不由皱了一下,心中已有了想法,但不敢确定,于是说道:“我给她把把脉,再下结论。” 锦涵无法,只好伸出手。片刻后,易轩辰收手,看向燕王,神色间不露悲喜,反让众人妄加猜测更加焦急。 锦涵看易轩辰样子,不管结果如何自己总得面对,遂鼓足勇气出声问:“我的病很严重吗?” 易轩辰听锦涵这么问,才想到自己刚刚的表情瞎着她了,赶紧放缓神色,对燕王和锦涵说:“不是病,你们不要担心。说起来是一件大喜事,我得恭喜你们了!” 这就更莫名其妙了,她有什么值得恭喜的,不由面露疑色看向燕王,燕王愣了一下,易轩辰又补充:“她这是害喜,有一个多月了,怀孩子期间这样正常,你们大可放心。” “真的?”燕王似信未信,出声问道,只不过脸上已露出了笑容。 易轩辰再次肯定的点点头。 燕王随即看向锦涵,眼中的笑意倾泻而出,放在她肩上的手,不由加重了些力道。锦涵不可置信的自己的肚子,又诧异惊喜地回头看着燕王,呢喃“夜寒,我们有孩子了!”燕王点点头,心中的喜悦在两人眼眸间交织。 飞虹听到这爆炸般的消息,不由惊呼出声:“天啊!”随即捏了捏易轩辰的胳膊,接着爆出一句让众人跌破眼珠子的话:“锦涵,你太厉害了,居然一次就怀上了!” 此话一出,易轩辰直接撇头,望向其他地方,千万别说他俩有关系。锦涵瞬间爆红了一张俏脸,转身低头埋进了燕王怀中。燕王尴尬的“咳“了一声,以作掩饰。 屋中陷入了短暂的寂静。诡异气氛流转在四人之间。 还是易轩辰最后拉了拉飞虹的手,出声打破沉寂:“夜寒,怀了孕还有很多要注意的,前三个月胎儿不稳,一会儿我把注意的东西写下给你们。” 燕王一听还有事,赶紧打起十二分的神注意听,锦涵亦抬起头看着易轩辰。 燕王重新让厨房做了几样菜,四人这顿午饭吃得一波三折,不过有了孩子这件喜讯却着实让飞虹和锦涵异常高兴,燕王喜中参忧,只是当时没有表现出来,这也是易轩辰一直到锦涵有喜时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的原因。 饭后飞虹拉着锦涵回西厢房谈笑,顺带着再和大小宝玩玩儿,毕竟答应了他们,和小孩儿失约可不怎么是她能做出来的事。 燕王则和易轩辰去了书房议事。 易轩辰进了书房,先把怀孕期间要注意的事情写好,递给燕王,另外特别嘱咐:“夜寒,头三个月一定不能同房。” 燕王郑重道:“我懂,看来得找些有经验的老妈子,再找几个丫鬟伺候。以前我身边不需要丫鬟伺候,现在有了锦涵,再加上她怀孕,更需要丫鬟了。” 沉思良久,燕王下了决心对易轩辰道:“看来我们的计划得变一变了,没想到中途会出了这件事,按原来打算,锦涵的身体等不得,过几个月肚子大起来,我不想她委屈,被人指三道四。” 易轩辰静待下文,燕王接着说:“计划提前吧,先着手让锦涵人认你母亲,在春播前我向皇兄提这件事,只是有些匆忙。” “我这边早已准备好,我娘很喜欢锦涵,她就生了我和妹妹两个孩子,只可惜小妹调皮大胆,歪点子一堆,看着倒像男孩儿。那天一见锦涵,她就很满意得不得了。”易轩辰彻底打消燕王顾虑。 燕王一拍易轩辰的肩膀,真诚谢道:“认识你,是我龙夜寒此生最大的幸事。” 两人相交已久,头一次听龙夜寒这么郑重道谢,反让易轩辰不好意思了,他随即捶了龙夜寒一拳,笑斥:“兄弟之间,说什么谢不谢。那我今天回去和母亲商量,定了日子再告诉你。” 送走易轩辰和飞虹两人后,燕王差人去叫刘管家。 刘管家进屋时,燕王正坐着喝茶,见他到了,燕王直接开口:“刘管家,这俩天你去找几个手脚利落的丫鬟,再找些生过孩子有经验的妇人,安排下去让她们伺候锦涵,顺便把刘嫂调到这里,专门照顾大宝小宝 ,另外将东厢房收拾好,专门让锦涵静养。” 刘管家闻言,愣了半晌,才抓住重点,双眼霎时放出光,惊喜问道:“王爷,张姑娘有了您的血脉?” 燕王嘴角微勾,点点头。笑意虽不明显,可管家完全看得出主子心情好。 刘管家得到肯定答复,老脸瞬间笑出了花儿,连忙恭喜道:“哎呀,王爷,老奴在这恭喜您了,这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您安排的事尽管放心,老奴晓得该怎么做。” 刘管家踌躇半晌,才决定拼着老脸问道:“王爷,您看是不是给张姑娘个身份,毕竟这有了您的孩子,母凭子贵,在府里总有个地位对孩子对张姑娘都好。将来你若有了王妃,她们母子也算有个保障。” 燕王闻言,看着管家,拖长声调“嗯”了一声,似是同意,似是否定,刘管家一时没有识明,也没细细思考一下燕王的声下之意。老眼只是见王爷看着他,认认真真地征询他的意见:“那你说说看,给她个什么身份好?” 管家心里琢磨来琢磨去,想着锦涵的一些事情,再加上心里也着实喜欢这孩子,除了出生低外,也挑不出其他毛病。给个侧妃的位置,按她的身份是高了,可他也不忍心将来她身份太低了在王府里受人欺负。也不知王爷准不准,好歹泼着这张老脸给她争取争取。 想定了主意,刘管家沉稳道:“王爷,依老奴看,张姑娘就是出身低些,除此外子温柔善良,贤良淑德,真还挑不出什么毛病,况且又是第一个有了您的孩子,将来若是生个儿子,母凭子贵,王爷您给她个侧妃的位置也说得过去。” 燕王听闻后,盯着刘管家看了一会儿,刘管家被燕王看得如站针毡,心中颇为忐忑,也不知道王爷是什么想法。 沉默片刻后,燕王开口道:“刘管家,你也是府里老人了,皇家的规矩应该晓得,你总不能让本王为着你循私情,你肚子里那点儿想法儿本王清楚地很。”刘管家听到这儿,大概算是知道燕王的意思了,这侧妃没戏。哎,张锦涵呀,老管家我是尽力了。 “那王爷的意思是,给个庶妃”管家话还没说完,燕王眉头一皱,这都不同意,剩下的地位,刘管家内心悲号,小心翼翼继续说:“那就侍妾。”燕王皱着的眉头依然紧皱,管家心里纠成了一块儿,脸上不由泄露出了一丝内心想法。 管家几番神色变换,燕王尽收眼中。时候也差不多了,燕王才下了定论:“你给的几个身份本王都认为不合适,斟酌再三,本王决定让她,”说到这儿燕王故意停顿了一下,端起茶水细品一口,刘管家却是竖起了耳朵,集中注意力听着燕王下文。 “就让她做本王的王妃吧。”燕王突然提高了声音对着刘管家道。 刘管家的心脏差点儿停止了跳动,双目圆睁,愣楞地望着燕王,任谁都受不了这一番刺激,从地上一下到了天上是什么感觉,他算是体会到了。 燕王耐心等待刘管家醒神儿,心里载满了笑意。 实在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刘管家顺手掏掏耳朵,不确定地询问燕王:“王爷,您不是说着逗老奴吧,老奴可再经不起吓了。” “本王今日心情好,不与你计较,自己去想吧”说完后转身向门外走去,留给管家一个背影儿。刘管家目送燕王远去,随后也出了主屋,恰好看到他进了西厢房。想想一直以来王爷为锦涵做的事,“王妃”,刘管家想着想着笑了起来,以后王府的日子总算能热闹些了。 惊喜有孕在线阅读 惊喜有孕 - 赐婚波折 难民小厮 作者:艳如歌 赐婚波折 易轩辰回家和母亲商量后,定于十天后也就是三月二十八日,那一天正是黄道吉日,万事皆宜。 一早燕王就等在东厢房,房内几个丫鬟正伺候锦涵梳洗。等一切收拾好,燕王小心扶着锦涵来到大厅坐好,大宝小宝早已等在那儿。等燕王他们入座后,几人开始用早膳。只可惜锦涵胃口一直没有好转,稍稍吃了些,便又直犯恶心,随放下了筷子。 燕王看着,忧心道:“再多吃点儿吧,这一段看你都瘦了,不吃些身子能受得了吗?” 锦涵吃不下,面色也有些憔悴,推辞道:“我实在是吃不下了,闻着饭味儿就恶心。” “今天去了易轩辰那儿再让他看看,有什么办法。你吃不下去,孩子跟着受罪,你自己身子也好不了。” 听到燕王说孩子,母亲的心思,总不愿孩子受罪,锦涵才又开口:“那我再吃点儿吧。” 燕王连忙夹了些她闻着还能忍受的饭菜,锦涵小口小口的吞咽着,总算没有吐出来。今早吃得已算是多了。 吃完早膳,锦涵又回房休息了会儿,直到燕王下朝,两人带着大宝小宝一起去了易府。 易夫人早已在府中等着,锦涵他们一到,就被带到了老太太房内。 易轩辰、易星辰、都在屋内。 进屋后,易夫人赶忙招呼道:“半夏快去扶着张姑娘坐下,她的身子这会儿可受不着劳累。”锦涵闻言,想是易轩辰已经告诉了他母亲。易轩辰和燕王耳语几句,易星辰看着进来的两个大人和两个小人,她对大人没兴趣,直接就跑过去看着两个小弟弟,也不用人介绍就去打招呼。老太太看自己闺女没一会儿就和两个小孩儿玩儿到一起,笑着对锦涵说:“你那两个弟弟也真可爱。” 随即对易轩辰说道:“轩辰,现在就开始吧,其他仪式都省略了吧。张姑娘的身子也受不了,就站着端杯茶敬我喝了,咱们就算礼成。” 闻言,锦涵站起亲手倒了一杯茶,双手捧着端给老太太,同时叫道:“ 女儿张锦涵拜见干娘。” 易夫人乐呵呵地接过茶,一饮而尽,高兴道:“好了,今个儿起,你就是我女儿了,轩辰就是你大哥,星辰就是小妹。你们互相见一下礼。”说完,从怀里取出一个玉镯子,递给锦涵:“这是娘给你的见面礼,好好收着。” 锦涵本要推辞,这礼物太贵重了,可看易夫人真诚的眼神,拒绝的话吞进了肚中,小心翼翼接过套在了手上,光泽流动,隐隐透着丝暖意,锦涵惊奇道:“居然是暖的。” 易轩辰听到后,脸上故意露出夸张的嫉妒道:“这可是宝贝呀,锦涵,我问娘要了几次她都不给我,没想到居然是给你留着的。”说完后看向他娘:“娘,你可真偏心,有了闺女就不疼儿子了。” 一番话下来逗得众人不知说什么好,易夫人,边笑边指着易轩辰道:“多大了,居然跟自己妹妹吃醋,也不怕旁人笑话你?况且一个姑娘家用的首饰你有什么用。” 锦涵闻言笑了笑,顺着易夫人的话对易轩辰行礼:“见过大哥,多谢大哥割爱赠小妹。” 易轩辰一拍额头,很不满意地冲着锦涵道:“真不愧是我家小妹,这么快就跟娘合起来欺负兄长我了!” 时间在寒暄嬉笑中悄悄溜走。 下午,几人拜别易夫人,回到了王府。 大宝小宝由刘嫂看管,燕王和锦涵一起回了燕王卧室,锦涵靠在床边,对着燕王略有感伤道:“今天见了易夫人,让我不由想起我娘了。我爹娘看到我们姐弟三人过得好,碰到了这么多好人,在天之灵也可安心了。” 燕王听她声音中隐隐哀愁,情不自禁过去抱住了她的身子,安慰道:“你这不是有我吗,我陪着你。虽没见过爹娘,但我想他们也不愿见你这么伤心。你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我已延请了几名西席,到时让他们教授小弟,你大可放心。爹娘的遗骸我也派人找到,把他们葬在了一起。” 锦涵闻言,眼泪反倒流了下来,透过泪眼感激地看着龙夜寒,燕王见她流泪慌了手脚,赶紧用手替她擦着泪水,自责道:“早知如此,刚刚我就不说了,本来要让你高兴,没想反倒把你给弄哭了。” 看燕王手忙脚乱又着急自己的样子,锦涵心中既欣慰又感激,一时冲动泪眼朦胧便吻向了龙夜寒,双唇紧贴在燕王唇上,轻轻摩挲,龙夜寒微愣一下立马反映过来,拿回了主动权,搂着锦涵加深了这个意外的吻。未干的泪珠缓缓滑落,划过锦涵的唇瓣,龙夜寒动情地吻着,将它吻进了唇中,亦吻进了心里。 燕王的手不由加重了力道,将锦涵的身子扣紧在自己怀中,气息重紊乱,锦涵感觉腹部压在了燕王身上,一下子想起了孩子,双手急忙推阻燕王,口中含糊道:“孩…孩…子,小心…压…压…着 。” 燕王这才停下来,将脸压向锦涵颈窝,深深地喘着气,不甘心的抱怨:“这孩子,还没出生,就开始坏起自己爹娘的好事了。”锦涵听着满脸无奈,有这么当爹的吗。静坐着不敢乱动,锦涵气息不稳地等着他平息下来。 良久,燕王才抬起头,锦涵看着欲求不满的面孔,不由笑红了脸。燕王轻轻了锦涵的肚子,丝毫不理她的笑,然后“面目狰狞”看着锦涵,狠狠威胁到:“你等着,到你生完孩子后,绝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说着张开自己的一只手,在锦涵眼前晃动。 话中意思锦涵早已听出,红着脸腹部,对着肚子说:“孩子,听见没,你爹居然威胁咱们娘俩,到时候你可要替娘‘教训’你爹。” 燕王看着眼前娇妻爱子,虽是有实无名,孩子还没生出来,心中却滋生出从未有过的满足和幸福,接下来他该去见皇兄了。 五天后,金銮大殿上,众大臣正为即将来的春播商讨对策,春播对鸿睿朝的重要不言而喻,它除了是一年播种之季这层意义,全朝的老百姓还会据当年的春播好坏来推算自己一年的运道。至于为什么,已无处可考,祖祖辈辈就这么传下来的。愚民多迷信,这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解决的。皇帝也只能尽可能让春播顺利。大臣们在朝上纷纷商议,最终算是定了下来。 下朝后,皇帝留下六部尚书拟订具体决策。燕王在偏殿坐着一直等到他们议完事,这才走进御书房。皇帝一看是自己兄弟,即放下手中奏折,面露喜色道:“夜寒,皇兄可是很久没在散朝后见到你了。” 燕王随意在御书房找了个椅子坐下,笑答:“皇兄国事繁忙,怎么能随便打扰。臣弟现在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龙睿寒见自己兄弟比以往神采奕奕,问道:“有什么大事,我看你最近格外神,满脸喜悦。” 燕王惊讶道:“皇兄这都看得出来?” 龙睿寒看着这个小的弟弟,笑笑道:“别人我不敢保证,但你这个弟弟的变化皇兄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这一句勾起了燕王过往记忆,他嘲讽的笑了一声,才望着皇帝道:“亏得皇兄关心我,要不臣弟怎能活到现在坐在这儿呀!” 龙睿寒知道他想起了那场病,宽解道:“都过去了!” “是啊!”似是想起了锦涵,燕王发自内心露出笑容,望着龙睿寒:“都过去了!” 说到这儿,燕王放下手中的茶杯,走到御书房中央,突然面朝皇帝双膝跪地,目光炯炯的看着皇帝道:“臣弟今日来是想请皇兄赐婚。” 皇帝难得见燕王郑重的神态,又给自己行大礼,神情不由严肃,此时听到“赐婚”二字,才放缓表情,走到燕王身前,道:“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你快起来。赐婚,简单得很,你看上了哪位大臣的千金。”说着要用手扶起他。 燕王依然跪着说道:“她不是哪位大臣的千金,是易轩辰的干妹妹锦涵。” 皇帝不以为意,说道:“这么一件小事,你若真喜欢,直接纳她为侧妃就可以了,也不算委屈了她。” “臣弟要明媒正娶她做王妃。”燕王抬头看着皇帝的眼睛,坚定地说出自己的心意。 见燕王神色认真,皇帝的神色不由凝重,背转身迈出几步,缓缓说道:“夜寒,皇家规矩你我皆很清楚,易府祖上虽是与高祖打下天下的皇医,但传至今业已衰微,何况她还不是易家血脉,即使是真正的易家子孙,也只能是侧妃。看在易府面子,你纳她做侧妃,皇兄不会深做究。” “臣弟今生非她不娶。若是因身份不合,臣弟自请脱去一字亲王身份,贬为郡王,这样我们的身份就合皇家规矩了。皇兄,你若真心爱护臣弟,就让臣弟如愿吧。”燕王动情地坚持说着。 皇帝闻言,心中火气陡升,即刻转身,指着燕王,喘着气,恨铁不成钢道:“你为了个民间女子把皇家规矩置于何地?” 恰巧这时,一声“皇后娘娘驾到!”打破了室内的僵持局面。 皇后走进御书房时,燕王脊背直挺跪在地上,皇帝满眼愤怒。 “你们兄弟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非得闹的箭拔弩张?”皇后笑道,赶紧走过去扶着皇帝,然后对燕王道:“皇弟,你快站起来,什么事好好说,看把你皇兄气得。” 燕王见是皇嫂,才站起来,:“臣弟见过皇嫂。” 皇后扶着皇帝坐好,才看着燕王:“皇弟别跟嫂子见外,你这是有什么事?跟我说说,看能不能帮上忙?” 燕王知道皇兄极为敬重这个皇嫂,事情或有转机,遂把前因后果一一讲给皇后听。皇后听吧,沉吟良久,斟酌的对皇帝说道:“皇上,这感情的事难说得准,夜寒是爱上那姑娘了,您消消气,事情还须从长计议。” 后右转向燕王,说道:“皇弟,你皇兄也是为你好,可你说得那些话也真伤你皇兄的心。事情急不得,皇嫂再设法劝劝你皇兄。你先跟你皇兄道个歉。” 燕王见皇后说得在理,遂近前对皇帝道:“皇兄,刚刚是臣弟莽撞了,是臣弟不对,你就原谅臣弟吧。” 皇帝这才消了气,看着自己这个弟弟道:“你别一时蒙了眼,回去好好想想该怎么做。” “臣弟就先告退,不打扰您和皇嫂了。”说完后转身出了御书房。 燕王离开后,皇后才对皇帝说出了心中所想:“皇上,我们不如先看看那姑娘到底怎样,再下结论,我看夜寒是真心爱上了那姑娘。” 皇帝听皇后一说,这才冷静道:“我刚才一时被夜寒气着了,他居然为了个民间女子要自请贬谪亲王身份,纯粹不拿我这个皇兄当回事。” “皇上,你们两兄弟,都尽着心为对方着想,这事皇上就交给臣妾来办吧。臣妾会想个万全之策。” “好吧。” 下午,皇帝召见了吴为,六部尚书,最终确定了此次发放粮种的督司。 黄昏时候,燕王和锦涵正在府里用晚膳,突然响起了公公嘹亮尖细的嗓音:“圣旨到!燕王接旨!皇上特许燕王站着接旨。” 燕王扶着锦涵站起,说道:“龙夜寒接旨!” 传旨的居然是陈德海,平时都是一般小太监,燕王眼中诧异一闪而过,随后静静听着旨意,原来是让他和吴为做发放粮种的督司,明天就出发。陈德海读完圣旨后,双手将圣旨递到燕王手上,顺便扫了一眼靠在燕王怀中的姑娘,心中有了底。 陈德海回到中时,直接去到凤仪回复旨意。 皇帝正和皇后用膳,见陈德海回来,皇后出声问道:“把你见得情况跟本说说吧。” “你才进去宣旨的时候,王爷正和一名姑娘用膳,见奴才到了,王爷起身走到那位姑娘身边,扶着她站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中,才接的旨。” “哦。”皇后听后,细问道:“那名姑娘如何?” “依奴才看,那位姑娘相貌清秀,只是似乎身子有些弱,面色微微发白,面容偏瘦。”陈德海如实说。 听完这些情况,皇后心中已有了计较。 晚膳后,燕王本要送锦涵回东厢房,锦涵得知两人不得不分开一个月,执拗不肯回房,燕王无奈,心中亦想和锦涵多待片刻,于是一起回了主屋。锦涵半倚在床上,燕王叮嘱道:“让你去易府,你心中不愿,那就在府中好好养着身体。一个月后回来可得吃胖些,你一直胃口不好,这段日子身子明显瘦了。王府内诸事皆由刘管家管理,你大可放心,有什么需要直接差丫鬟去找管家。我走了,你多注意身体,想吃些什么就吩咐厨房做。” 燕王絮絮叨叨地不停说着,锦涵静静地听着,细细地看着,想将他的声音面容深深刻在心中,可惜还未离别已经满怀思念,锦涵看着听着,心中的空洞反而愈来愈大。 夜渐渐深了,燕王不得不道:“锦涵,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锦涵垂眼没说话,静默了一会儿,反而移动身子躺在了床上,用手拍了拍身边,透着盈盈期待看着燕王,“我今晚就睡你这儿,你别赶我走,我想再陪陪你,我们要有一个月见不着面了。” 看锦涵语气软软带着恳求,燕王不忍心,而且他心中亦有不舍,只得吩咐丫鬟多添了一床被子,多加了火盆,生怕冻着锦涵。燕王洗漱后,让丫鬟重新准备了热水,伺候锦涵梳洗,一起收拾妥当后,燕王查看锦涵被子四周是否有缝隙,确定没有后,才命令丫鬟灭了火烛,锦涵立即阻止:“别灭,就让它一直点着吧!” 燕王看着锦涵,关心道:“我怕你晚上休息不好!” “我没事,有你在我身边,怎么会睡不好。我的身体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虚弱,夜寒,你太担心了。”锦涵笑着,唯一露在被子外的眼睛情意绵绵,凝视燕王,试图缓解他的紧张和挂虑,“你放心吧,我这个月一定吃得胖胖的,让你回来后都认不出来!”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燕王侧身躺在锦涵身边,身边隔着两层被子,烛身渐渐流下丝丝印迹,攀附着烛台。屋内道不尽意重情深。屋外春风料峭,卷起细碎的尘埃,时而飘向空中,时而近附沉默的大地,渐渐苏醒的枝条依风舞动,夜空漆黑;星罗棋布,闪闪烁烁,映着寂静熟睡的京城。 意切切,情绵绵。私语之间,锦涵的手臂悄悄从身侧探出,轻轻拉开紧挨着的锦被边缘,她以为两人被子挨着,烛火暗淡,料想燕王不会发现她的小动作,不想在他拉开她的锦被时早有觉察。龙夜寒不动声色,继续注视锦涵,说着话,心里却是好奇锦涵接下来要做什么。 锦涵感到燕王的被子缝隙扩大,些微松动时,突然面露恐惧,装着看向燕王身后,大叫了一声:“什么东西?” 燕王看她竭力装出恐惧的样子,只可惜神色间的一丝兴奋出卖了她,但又不想让她失望,就极为配合的转身向外看去。锦涵乘着这一空隙,揭起自己的被子,钻进了燕王的锦被中。感到身后熨帖过来的体温,燕王回身无奈地看着一脸得意,双眼亮晶晶的锦涵,任命的将她的锦被覆在自己被子上,然后躺下,将她搂进怀中,让她枕着自己的手臂。 锦涵恋恋不舍私语:“我若能变成你的腰带,你走到哪儿把我带到那儿,多好呀!” 燕王闻言,伸手解开中衣衣领,露出了一小节红绳,接着露出了全貌,原来是他们定情时锦涵给的平安符,握在手心,凝视着锦涵,缓缓诉说着心绪:“我一直将它贴身保存着,有它陪着我,就像你在身边一样,它上面有你的气息。以前这个王府于我而言没什么意义,和一般客栈并无区别。现在有了你,我才体会到什么是家,你和孩子要做的就是在家好好地等着我。” 锦涵眸中闪过深情,将手贴在他的前,感受着触手可及的暖暖情意,万千思绪涌起最终凝为一字眷恋:“嗯!” 夜已深沉,燕王看出锦涵强打神,强迫自己睁着眼眸望着自己,不由轻轻吻了一下她困乏的眼眸,锦涵眼睛一下就闭上,燕王一吻过后没有离开,压低嗓音,轻语“睡吧,锦儿!” 锦涵不情愿的闭上眼睛,困意渐渐袭来。片刻后,耳边传来她平稳绵长微微的呼吸声,燕王才移开双唇,塞紧了被角,静静凝望睡在前的锦涵,直至蜡烛燃尽。 赐婚波折在线阅读 赐婚波折 - 宫中惊险 难民小厮 作者:艳如歌 宫中惊险 “圣旨到!”燕王早上刚离开,中午就收到了另一份圣旨。 这次来得是陈德海手下的李公公。刘管家赶紧出来代为接见。这王爷走了,不知道有什么事,刘管家带着李公公来到大厅,上了茶水,说道:“大冬天的,刘公公你快暖暖身子。” 李公公接过茶杯,对刘管家客气道:“管家,你也别忙活了,杂家不是第一次来,王爷走了,王府就全亏您老打理上上下下。” 刘管家笑道:“托王爷的福,亏王爷看得起我这把老骨头,我哪儿能跟您比呀。” 李公公笑笑:“闲话就不多说了,管家,王府内是住着一位叫张锦涵的姑娘吧,快叫她出来接旨。” 管家心里诧异,里怎么会找上锦涵呢,不由问道:“公公你知道是什么事吗?” 公公犹豫一笑道:“这,杂家也不知晓,等张姑娘出来了,一会儿宣旨,您不就知道了吗!” 管家赶紧差人去请锦涵。 锦涵用过午膳,正在房中小憩。丫鬟绿蕊听到有人敲门,赶紧出去道:“小点儿声,姑娘刚睡着。”来的小厮忙陪着笑脸道:“这不是有事吗,你赶紧去吧姑娘叫起来,里来圣旨了,点名儿要姑娘接。” 绿蕊闻言,知道事情耽搁不得,回道:“你先回去告诉刘管家,就说姑娘梳洗梳洗一会儿就到。” 然后回房,轻轻走到床边,低低叫着:“姑娘,姑娘,醒醒!”见没什么效果,才小心双手微微摇了摇锦涵。昨夜陪着燕王舍不得睡,早上燕王走时,锦涵又早早起身,这会儿睡下不觉睡得有些实。绿蕊叫了半晌,看锦涵微微转醒,急忙道:“姑娘,里来圣旨了,要你接,这会儿公公正在大厅等着。” 锦涵一下子清醒过来,夜寒刚走,府里有管家料理一切事务,里有什么事能与自己有关,想着,她忙坐起来,让绿蕊伺候梳洗了,一起向大厅走去。 到大厅时,刘管家正和公公闲聊着。锦涵一跨进大厅,公公就停下话,打量了一下,回头询问管家,“是这位姑娘?” 刘管家点点头,绿蕊随后进来把门关上。李公公站起来,拿出圣旨道:“张锦涵,跪下听旨!” 刘管家赶紧示意绿蕊,用手指了指座椅上的垫子。绿蕊机灵,一下子明白过来,急忙把垫子拿到锦涵面前,才扶着锦涵慢慢跪下。虽然开春了,可地上的寒气还是很重,怀孕的人可受不得。 李公公看着一番举动,才开始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召曰:民女张锦涵即刻入觐见,不得有误。” “民女接旨!”锦涵听完后说道。 刘管家听圣旨里也没说什么事,想着皇帝召锦涵进也太突然了,而且还选在王爷不在的时候,不由有些着急,问李公公:“公公,这圣旨里也没交代什么事啊,您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吗?”说着从怀里掏出个翡翠镶金边鼻烟壶,塞进李公公手里,李公公看是个宝贝,笑眯眯收下,说:“管家,你也别太忧心了,这皇上宠信燕王,做什么事都会顾虑燕王的感受。”说着看了下锦涵,凑到管家耳边道:“更何况,这位姑娘若真是燕王心尖子上的人,皇上总得让燕王高兴吧!” 刘管家闻言,悬着的心才稍稍安稳,“多谢公公提点了。” 李公公笑着摇摇头,转身对锦涵道:“姑娘这就跟杂家入吧,轿子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锦涵望向刘管家,刘管家冲她点点头,让她放心,又对绿蕊道:“快去取姑娘的披风去。”顺便对李公公道:“劳烦公公再等等,张姑娘这段身子骨不太好,。” “去吧,快点儿,杂家也不是不通人情!” 片刻后,锦涵把身上的薄披风换下,披上燕王新做的狐裘,坐上软轿,随李公公向皇行去。 轿子缓缓起伏,还算稳当,锦涵心中担忧,也不知道进了皇会碰到什么事,看管家神色应该不会太严重。 一路思索,很快进了中,锦涵本以为直接去见皇上,直到李公公停下步子说:“姑娘,到了。”锦涵打量了一下周围,面前殿上牌匾清晰书着凤仪三个字。 交代妥当,李公公冲着门内道:“皇后娘娘,奴才将张姑娘带来了。” 片刻后,门缓缓打开,走出一个老嬷嬷,扫了锦涵一眼,道:“皇后娘娘让你们进去。” 锦涵跟着老嬷嬷走入屋内,一股暖气霎时包围,刚刚有些苍白的脸色才带了些许红润。步入内室,见老嬷嬷对着坐在硬榻上的女子回话,这应该是皇后了,锦涵随即缓缓跪下,小心不压着腹部,垂首请安道:“民女张锦涵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自锦涵进来时就细细端详着她,走路不徐不疾,举止沉稳,只是脸色微有些苍白,身子骨怕是弱些,与陈德海说得出入不大,中上之姿,透着一股典雅俊秀,让人不由心生好感。看她一步步走近,皇后对人没什么映像,倒是看到她披在身上的狐裘时,眼中惊讶闪过,没想到燕王把皇帝赐给他的贡品南寒狐狸毛,做成披风让眼前的姑娘穿,可见燕王有多宠她了。这种狐狸毛去年也只够做五件衣服的料子,皇帝赐给自己一份儿,燕王一份儿,柳贵妃一份儿,剩下的尚衣坊给皇上制衣用。 皇后看着狐裘思绪不觉飘远,跟前的嬷嬷见皇后如此,出声道:“皇后娘娘,是不是让张姑娘先起身?” 皇后闻言,看向跪着的锦涵,心中虽有好感,但声音中却透着严厉:“让她跪着吧,好好反省反省自个儿犯了什么错?” 锦涵不想当头一,垂首跪着,自己干过什么了,惹得皇后如此生气,良久,也想不到缘由何在,跪着的双腿一开始有些发麻,挺直的脊背不敢弯曲,深怕压着腹中的孩子。脊背渐渐僵直,脖颈酸痛,可在皇后眼皮底下,锦涵又不能随意乱动,皇后惬意的饮着茶,不时看看锦涵,耐心等着她自己认错。 只可惜锦涵本不知自己错在何处,腿脚渐渐失了知觉,再加上孕吐了多半个月,身子虚弱,挺得僵直的脊背此时有些无力,身上、额上开始渗出密密的汗珠,脸色又变得有些白,神色有些恍惚,再跪下去,身体怕是受不了了,锦涵咬咬唇,豁出去了,大着胆子微抬起头看着皇后询问道:“不知民女犯了什么错,民女恳请皇后娘娘明示?” 皇后以眼神示意,旁边站着的嬷嬷拿出一张纸,读到:“张锦涵,河路省江源郡人,父亲张茂德,私塾先生;母柳青青死于灾荒。弟弟张锦桥9岁、张锦麟6岁,逃难到京城,定元九年八月女扮男装携弟进入燕王府,正月初一随燕王入参加宴。”嬷嬷读完后看想锦涵。 皇后出声道:“你自己的身份,自己可清楚?” 锦涵听完,使劲咬咬唇,才保持清醒,听皇后下文:“虽然你勉强也算是书香门第出生,可是和燕王的身份天差地别,怎么配得上他?” 锦涵这才恍然大悟,皇后今日宣她的原因,苍白着脸,强打神回道:“民女知道自己身份,从未妄想,民女一心所求也只是能陪在夜寒,王爷身边。即使王爷今日不是王爷,民女也不改此心。” 皇后闻言怒道:“你还说没有妄想,你以为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留在燕王身边。燕王竟然为了你要自贬身份,放着堂堂燕王不做,一心要做什么郡王!” 锦涵闻言,满脸震惊,猛然抬头望向皇后。 皇后这才注意到她的脸色更白了,而且看她满眼震惊,不是装出来的。看来那件事是燕王自己心意,不是这姑娘撺掇,行事有分寸,心中对锦涵又多了丝好感。 皇后本打算继续询问,不料锦涵力用尽,再加上刚刚心情波动,眼前一黑,晕了过去,侧身倒在地上,双手紧紧覆护在腹前。 皇后没料到她身体竟这么糟糕,赶紧起身走过去,对身边的女吩咐:“把她抱到旁边软榻上,去请太医。” 嬷嬷站在皇后身边,疑惑问道:“皇后娘娘何必对这姑娘这么好呢?” 皇后面色温和地看着抚养自己长大的嬷嬷,解释道:“这姑娘本一眼看去就很喜欢,雅致秀气,气质沉稳,对着本落落大方,全不似小家做派,若不是知道她的情况,本还以为是哪家的大家闺秀呢。” 嬷嬷回想刚才一番情景,赞同的点点头。 皇后接着道:“ 再者这姑娘再怎么说也是燕王喜欢的,而且不是一般的喜欢,你说她在本中出个三长两短,本怎么向他交代?皇上为着燕王的婚事烦恼不少,本是皇后又是皇嫂的身份。本还是太子妃时,燕王救过本一次,要不然我的晞儿也不会活着,私心里,本亦希望能帮着燕王达成心愿,让他记得我的好处。 嬷嬷,你说,于情于理我是不是都该为燕王的事心。” 皇后说完后,才又看着软榻上的锦涵。 又过了一会儿,去请的太医的女才回来复命,身后跟着钱太医。 钱太医一见皇后,赶紧跪下问安:“老臣见过皇后娘娘!” “平身吧,钱太医,过来给这位姑娘看看。”皇后没有转身,对太医下令。 钱太医这才看向软榻,于是走过去,看了看锦涵苍白的神色,又伸手压向她的手腕诊脉。 良久,钱太医才收回手,对皇后说道:“启禀皇后娘娘,这位姑娘没什么大碍,只是因怀孕身子有些虚,想是期间害喜,不思饮食,今日又受了累,才导致晕了过去。” 皇后闻言片刻后才反应过来,看着太医,微有些失色道:“你刚刚说什么,她怀孕了?” 太医看皇后神色,一时不清两人关系,小心翼翼道:“是,已经有两个多月了。” 皇后似是想起了当时自己怀孕时,那种情形她最清楚,赶忙吩咐太医道:“有什么法子,补补这姑娘的身子,你尽去想,需要什么药材直接以本的名义去拿。” 钱太医心中猜测看来这位姑娘来历不凡,能让皇后如此关心,遂出声道:“娘娘尽可放心,老臣这就下去准备,只是娘娘记得让这姑娘好好休息,过后她自会醒来,让她醒后喝些清粥,补补体力。” 太医走后,皇后对身边女玲珑道:“去把侧阁收拾出来,让张姑娘住,以后几日,你带几个女,好生伺候着。另外去找李福传本口谕,让他去燕王府通告一声,就说皇后留下张姑娘,让她陪本住几天。” “奴婢遵旨!”玲珑俯首答道。 锦涵从昏迷中醒过来时,已是晚上。窗外明月高悬,皇后寝四处点上了火烛,靠近床边放着一颗夜明珠。 锦涵在侧阁躺着,看看身上盖的被子,眼前陌生的床上,一时失神。回忆半晌,才想起自己下午是在皇后寝。这会儿身上舒服了些,旁边等候的玲珑见锦涵苏醒,赶忙询问:“姑娘身子好些了了吗?奴婢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女,你下午晕倒,皇后娘娘请太医给你看了,让你在这儿歇着。” 锦涵心中一惊,皇后岂不是知道自己有孩子了,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何事。于是接着继续问道:“皇后娘娘还有其他交代吗?” 玲珑回道:“皇后娘娘说让您今晚在中住着,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已经派人通知燕王府了,你安心住着就成。灶上熬着粥,姑娘你要不要吃些?” 恰好此时,锦涵肚子发出一阵“咕噜咕噜”的响声,两人听得分明,锦涵不好意思笑了笑,对玲珑道:“那麻烦你了。” 玲珑看着眼前锦涵尴尬,对自己客气,笑笑说:“不碍事,姑娘你有什么事情吩咐我干就行,这几天都是我伺候你。”然后转身向灶房走去。 屋中只剩下锦涵,她抬头打量了一下周围,雕梁画栋,轻纱垂下,陈设珍奇古玩,身上的被子,材质亦非寻常。锦涵想想自己处境,下午皇后厉声问责,自己晕倒后她又百般礼遇,这其中有何关联寻思间,玲珑端着热气腾腾的清粥走进屋里。 锦涵胃口一直不好,这会儿估计是饿得狠了,闻着眼前的粥竟觉鲜味扑鼻,不知不觉间一碗粥进了肚中,只觉半饱,玲珑看锦涵吃得快,想是怀孕的人,胃口大,不待她吩咐,就又去灶房端了一碗。 两碗热粥喝完,锦涵身上霎时暖暖的,多日来的恶心居然没有发作,身体舒服了,心情也跟着好了很多。 饱暖思睡,饭后不久困意袭上,锦涵在玲珑伺候下梳洗完,就歇息了。 玲珑见锦涵睡熟后,吹灭火烛,向皇后禀报锦涵的情况。 皇后听后,嘱咐道:“有什么情况及时向我汇报,明天早上叫张姑娘陪本用膳,记得把太医开的药熬好,用早膳前端上来,一定要看着张姑娘把药喝下去,本才能放心。” 玲珑垂首应道:“奴婢遵旨。” 第二天,锦涵一早就被玲珑叫醒,收拾妥当后,走进皇后寝。皇后正坐在桌前,锦涵对着皇后道:“昨日多谢皇后娘娘恩典。” 皇后闻言笑道:“恩不恩典的吧,到本旁边来坐下,陪本用早膳。” 随后对玲珑道:“药煎好了吗?” 锦涵听着心中不由一颤升起了警惕,什么药?皇后昨晚知道我怀了燕王的孩子,嫌弃我身份配不上燕王,难道想要打掉我们的孩子吗?越想越后怕,锦涵的手不由抚向腹部,自己什么都不求了,难道皇后还不能放过她吗?昨夜的好原来是为了今日的一刻,难怪皇后会好心让自己和她用膳,“呵呵”,心头苦笑,到头来,她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吗? 皇后眼中深处含着淡淡的笑意,注视着锦涵放在腹间的手,脑中回忆起自己第一次怀上孩子的喜悦,母亲做得第一件事都是保护自己的孩子,难怪昨晚她晕倒时,手都不忘护着。燕王的孩子,她还真得好好考虑考虑这件事情。 锦涵抬起头挤出了丝笑容,看着皇后道:“皇后娘娘,真让您费心了,劳烦您为民女心!” 皇后看她笑得有些勉强,以为她身体还不舒服,又顾忌自己在面前,只得露出些笑容,于是关心道:“身子还不舒服吗?别当心,一会儿你喝了太医开得药,就什么毛病都没了。” 锦涵心中冷笑,是啊,堕胎药一喝,什么孕期症状都没了,确实是一了百了了。想着越加厌恶眼前皇后故作亲近的脸。 可她还得求着她,只得强颜欢笑,陪着寒暄:“民女的身子本来很健壮,谁知怀上怀上孩子后反而大不如从前了。” 皇后闻言感慨:“怀孕的身子不能跟平日相比,确实得多加小心。” 正在这时,玲珑端着要药出现了,锦涵看着她一步步靠近,药还冒着热气,那缕缕飘起的白气,似是催命的符。锦涵闭闭眼,压下心中的悲痛,重又睁开双眸,定定地看着玲珑到了跟前,皇后催道:“赶紧趁热喝下去,药效才会更好!” 锦涵缓缓伸出有些颤抖的手,端起药,往嘴边放去,皇后看她准备喝下药,露出欣慰的笑。可惜笑还未绽开,霎时凝固在嘴边。 锦涵的在半空中松开了手,惊叫一声:“烫死了!”“咣当”碗掉在地上,药全洒在了地上。玲珑吓得跪在了地上。 锦涵赶紧看向皇后,道歉道:“皇后娘娘,都怪民女,不关玲珑的事。一时大意,没想到碗烫手,浪费了您的一番心意。” 皇后拧眉,没有说话,片刻后对玲珑命令道:“别在这儿跪着了,再去煎一份儿!” 旁边的其他女赶紧收拾地上的碎片。 皇后神色严肃对锦涵道:“你跟本进来!” 能拖一时是一时,锦涵跟着皇后进了内室。 皇后回身厉色看着她,道:“刚刚分明是你故意松了手!” 锦涵知道自己骗不了皇后,直接抬头,承认道:“是,民女是故意的。民女不愿意喝那个药。” 皇后闻言,神色反倒平静了下来:“哦,你不为自己着想,也不为自己孩子着想吗?” “正是为着孩子着想,民女才更不能喝那个药!”锦涵决定此时搏一搏,对着皇后跪下祈求“皇后娘娘,民女知道自己身份配不上王爷,可民女爱他,甘愿为他受罪,只要王爷高兴,民女也就无所求了。民女知道娘娘如此做亦是为王爷考虑,心中不怨娘娘,只为王爷有您这样关心他的人儿高兴。娘娘想让民女离开王爷,民女也不想娘娘为难,只求娘娘放过民女和王爷的孩子,民女答应娘娘自此在王爷眼前消失。永生永世不见王爷,民女此生已是王爷的女人,心中只有一个王爷,更不会另适他人。”锦涵满眼坚定,却也泛着绝望。脸色渐渐苍白,强压下的泪水顺着脸颊滑下。 皇后不想锦涵误会了她的一片好心,反倒意外的达成了自己此次的目的,这姑娘除却身份外却是燕王妃最好的选择,燕王的眼光向来不差。于是走到锦涵身边,弯腰扶起她,拿出自己的锦帕,给她擦去泪水道:“本从未想要让你离开燕王。”然后扶她坐在软榻上,继续道:“皇上宠着燕王,一心替他的婚姻大事着急,那天燕王进请求赐婚,不想王妃对象是你。”锦涵抬起头看向皇后,“甚至为你不惜一切代价,皇上当场大怒。幸亏本到了,得知情况后,本才想看看是什么人让燕王做出如此举动。” 锦涵听着不由自言自语道:“我不奢求什么王妃之位,只要能待在他身边就心满意足了。”皇后闻言,满意笑道:“只可惜燕王不领你这份儿情,非得给你讨个王妃当,而且誓言只要你一个人。” 锦涵心中感激,不觉对皇后吐露心声:“我从未奢望过能得到王爷的爱,自从我父母死后,我已经不再想得到什么了,后来得王爷好心,我们姐弟才有了容身之处,现在我有了王爷的孩子,有自己爱的人陪在身边,弟弟们有听话,我已经别无他求了。” 皇后心中赞叹,笑道:“本想燕王就是看上你身上这些了。燕王一直不娶妻,连个同房丫头也没有,本和皇上还以为他有什么怪癖。结果他看上了你,对你一心一意,好得本都有些嫉妒了。” “现在,你什么也别想,好好养胎,太医说你的身子弱,就在皇待些时日,调养调养,正好燕王也不在府里,你就陪着本说说话。皇上那里自有本为你和燕王周旋。本朝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先例,本自会像个两全其美的法子。”皇后接着安慰锦涵。 “娘娘,药好了!”玲珑的声音突然□来。 皇后笑着看向锦涵道:“这下你可以放心喝了吧?” 锦涵面色一囧,起身和皇后向外走去,端起浓浓的药汤,一口气喝了下去。片刻后,皇后的早膳从厨房处一一传来,锦涵陪着皇后些微吃了些。 宫中惊险在线阅读 宫中惊险 - 离别日长 难民小厮 作者:艳如歌 离别日长 进第五日,突然接到皇帝召见,锦涵随传旨的李公公一起来到御书房,心中忐忑难安,第一次见皇上时的惊吓至今难忘。锦涵进去时,本以为只有皇帝一人,不料皇后也在,心中稍稍缓了害怕,皇帝挥手叫房中其他人都下去,只剩了自己、皇后、锦涵三人。 锦涵立刻跪下请安道:“民女张锦涵叩见皇上!” 皇帝这才细细打量锦涵,说道:“平身吧,朕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你 ?” 锦涵赶忙回道:“民女当时是伺候燕王的贴身小厮张锦,在四海酒楼有幸见过皇上一面。“ 皇帝“哦”了一声,神色如常,转眼望着皇后道:“这个夜寒居然欺瞒朕,分明心中已有打算,还信誓旦旦的跟朕定下半年期限。” 皇后笑道:“皇弟这不是还不确定。臣妾听张姑娘说当时她本就不知道皇弟已经发现她是女子,至于皇弟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就更无从得知了。” 皇上无奈道:“梓潼,你说朕就偏偏奈何不了夜寒啊!” 皇后闻言,感慨道:“皇上您念手足之情,一直宠着燕王,况且皇弟也真心为你这个皇兄着想,不要说您,就连我这个皇嫂也把他宠到心里了。” 锦涵静静立着,听皇上和皇后两人对话,不难看到燕王在皇帝心里的分量。 良久,皇帝叹道:“罢了,这次就顺了他的心,朕也希望他能过得幸福,又有你这个皇嫂保证,朕勉为其难破一次例。” 皇后接话道:“依臣妾看,皇上也不算首次破例,臣妾查了卷宗,高宗皇帝亦赐过民间女子给自己的兄弟做王妃。臣妾想了想,朝中不是有位尚书姓张吗,将张姑娘过继到他名下,也算是一家,再赐婚给燕王,名正言顺,不坏皇家规矩。” 皇帝听完皇后建议,沉吟半晌,道:“就按皇后你说的办吧。” 皇后闻言,露出笑容,望向锦涵道:“还不快谢恩?” 锦涵难以置信,自己和燕王的事情这么轻易就解决了,皇后在其中出力不少,心中越发感激皇后,赶紧跪倒:“民女谢皇上和皇后娘娘恩典!” 晚膳时,圣旨到,令锦涵意想不到的是皇后居然亲自来宣旨。锦涵跪在皇后寝,还是那日跪的地方,只不过心境已经截然不同,听着皇后清晰明亮的嗓音,化为心中一潮一潮止不住的喜悦。 皇后宣完圣旨后,扶起锦涵道:“这下你可是本的弟妹了!这份儿圣旨你私下收起来,保管好,切不可让任何人见到,包括燕王。直到大婚后才可拿出让众人知晓。” 锦涵心中疑惑,但还是感激道:“民女不知如何感谢皇后娘娘,娘娘的恩德民女谨记心间,若不是您在中间斡旋,燕王和民女的事情也不会这样轻易解决,民女代王爷和自己感谢娘娘。”说着拉开与皇后的距离,跪倒拜了三拜。 皇后知道她子倔强,劝说也无意义,遂含笑受了她的大礼,出声道:“快起来吧,顾着些腹中孩子。本这么做一方面是为燕王,一方面也存着私心,希望燕王能感念本恩德,多提点提点晞儿。” 皇后拉着锦涵坐到了软榻上,继续道:“你肚子里的孩子将来是本的侄子,看在他的面上本也得帮着些了,只不过皇上还有话,让本转述,你可得好生记着。” 锦涵听到还有旨意,不由神色专注,看着皇后,却见皇后笑笑,对她道:“你附耳过来,这件事只能你知我知。” 皇后在锦涵耳边窸窸窣窣说了半晌,闻言锦涵一会儿呆愣一会儿喜悦一会儿皱眉,为什么这份儿圣旨目前只能她一个人知晓的原因在这一番话中找到了答案。 听完后,锦涵脸色尴尬万分,看着皇后道:“王爷知道后不知要生气成什么样呢,而且还是我跟别人串通一气骗他。” 皇后见她这样笑道:“那也没办法,本当时劝皇上时,皇上说出了这个打算,本看着也有意思,自然同意,况且燕王大婚自是要办得热热闹闹!你说不是吗?“ 锦涵无言,答道:“到时必然是非常热闹!”皇上居然也‘小心眼儿’,还有皇后跟着当参谋,他们这次是注定要认命了。 皇后看她愁眉不展,笑道:“别忧心了,到时你就安心做你的新嫁娘,其他事情自有他人心,皇上和本可是很期待皇弟那天的表现呀。” 这日黄昏,另一道圣旨送到了尚书府。 “户部尚书张长卿接旨!” 张长卿赶紧携夫人还有独生女儿飞虹,跪在大厅,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张长卿接旨!” 宣旨的公公这次却例外没有读圣旨,只是对他道:“张大人,您请起来吧,圣上口谕让您自己看圣旨,旨中内容不得声张,只能让您夫人和小姐知晓,否则视为抗旨不遵”。说完后,公公将圣旨递给了张长卿。 张长卿心中颇为诧异,他为官多年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等宣旨的公公走后,他才坐下,打开圣旨细读,张夫人和飞虹心中心中着急,这圣旨突然来不知有什么事,只能坐在侧旁耐心等着,紧紧盯着张长卿的神色。 半晌,张长卿才合上圣旨,将圣旨放在自己夫人手中道:“如烟,我们要多个女儿了!”飞虹闻言,好奇倍增,赶忙凑到她母亲身边,母女两人一起看其中的内容。 飞虹快速看完,心中已是兴奋非常,激动道:“爹,娘,你们还记得我从姨娘府中回家后,跟你们提起的姑娘吗?这圣旨中的锦涵应该就是她,我们两个还真有缘,居然能做姐妹!” 张长卿沉吟片刻,道:“飞虹,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了,见不到真人,谁也不能保证就是其人,天下同名同姓的人俯拾即是。” 一席话,当场浇灭了飞虹的满腔热情,虽然她心中觉得会是锦涵,可自己亲爹的话也不无道理。 张夫人看完圣旨,开口道:“老爷,我得尽早去收拾间屋子,给这位张姑娘预备着,而且这事皇上特意交代不让他人知晓,只好我们母女俩亲自动手,再者这位姑娘还是将来的燕王妃,我们更不可怠慢。” 张长卿格外对飞虹道:“飞虹,你子急,嘴又快,这一个月内可得注意,不要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飞虹见自己爹不放心,赶紧保证:“爹,您放心吧,女儿虽然毛躁,可这关系全府安危的事,还晓得轻重。女儿自会按圣旨上要求的去做。” 第二日,母女两人亲自制备一切生活日用,布置房间,就在飞虹住处的隔壁。收拾准备了两天,总算是在规定的日子前完成了左右事项。 第四日晚上,一顶轿子从皇抬出,直往尚书府而行。 张长卿特别交代管家,一会儿有贵客到,不用回禀,直接将人带到大厅。 锦涵坐着软轿一路平稳到了尚书府,护送的公公将她送进府,见了尚书后,即刻返回中复命。 整个大厅灯火通明,下人们都被管家带离,锦涵见眼前一男一女,年龄四十开外,想是干爹干娘了,于是俯身拜见:“张锦涵拜见大人和夫人!” 飞虹在她父母身后站着,这会儿听见锦涵的声音,掩不住兴奋不待父母说话,就跑到锦涵面前拉着她的手道:“锦涵,真的是你!” 锦涵不想飞虹也在,一愣后突然问:“你怎么在这儿?” 飞虹笑道:“锦涵,多日不见,你怎么变笨了,这是我家,我不在这儿要在哪儿?” 锦涵倏忽间才想起来,飞虹正是尚书之女,她们第一次见面时她还借以炫耀,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脸上不觉挂了笑意:“我真糊涂,都忘了你说过的,枉我在中还猜测张尚书会是怎样的呢.。” 张长卿看自己女儿丝毫没有规矩,赶紧咳嗽一声,提醒她。飞虹这才想起爹娘在身后,赶紧拉着锦涵父母前:“爹娘,你看这就是锦涵,我说的一点儿也没错。” 张长卿乘着飞虹与锦涵说话的时间观察她,张夫人亦如是,加上前些时候从飞虹口中了解的情况,夫妻两人看完同时望向对方,神色间颇为满意,这孩子子跟飞虹极为不同,比飞虹稳重多了,收她做干女儿亦不辱没了张家。 张长卿出声打断了飞虹和锦涵的对话,道:“张姑娘,圣旨上说得明白,老夫自然依圣旨行事,今晚老夫与夫人认你做干女儿,你与飞虹熟识,从此以后便为姐妹,老夫定会一视同仁。” 锦涵见飞虹父母为人和善,不由心生好感,拜道:“能认二位为父母,是锦涵的福气,锦涵在这里见过干爹、干娘!” 张长卿满意地点点头。张夫人则走近锦涵身边,握住锦涵的手,道:“这些天放心住着,有什么需要直接跟娘说,或是跟你姐姐说。从今天起这儿就是你的家。” 听着关怀的话,锦涵眼中不由泛出泪水,张夫人见了以为她哪儿不舒服,赶紧问:“怎么了,身子难受吗?” 锦涵微带哽咽道:“娘,我没事,只是听着您说话想起了我逝去的母亲。” 张夫人闻言,想起飞虹说过她父母双亡,心中叹息,柔声安慰道:“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你看,现在你又有了爹娘,还多了个姐姐,以后有什么心事都可以跟娘说。开心点儿,心情不好对孩子不太好,娘可是过来人。” 飞虹听她娘一说,赶忙夸张道:“是啊,是啊,锦涵,你在哭下去我的小侄子将来成了‘爱哭猫’可怎么办?” 锦涵闻言泪水还挂在腮边,豁然一笑道:“飞虹你说话还是这么无所顾忌!” 飞虹见她终于笑了,满不在乎道:“无所顾忌才好呀,至少让你心情好了。” 张夫人看了飞虹一眼道:“以后多向你妹妹学着点儿,这么大了一定儿规矩都没有。” 飞虹听着不乐意道:“娘,我宁肯多学一套剑术,也不愿学那什么啰唆的规矩。” 锦涵也赶紧替飞虹说话:“爹娘,我看姐姐这样挺好的,敢爱敢恨,我反而很羡慕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子,可我看自己这辈子都学不来。” 张夫人笑道:“你们还真是俩姐妹,这个说新欢那个,那个说喜欢这个。” 飞虹见自己母亲不在说规矩了,高兴接着她娘的话道:“爹娘,那会儿我让你们给我生个弟弟妹妹,你们偏不,这下还是老天眷顾我,送了个妹妹给我。” 张夫人看了正在饮茶的夫君一眼道:“要怨就怨你爹,娘倒想呢。” 飞虹笑着,帮自己爹爹抱不平道:“娘呀,你应该想想自己真有福气,摊着个爱妻如命的夫君。” 张夫人拍了飞虹的脑袋一下,笑骂:“这孩子,没大没小!” 看天色晚了,张夫人对锦涵道:“跟娘来吧,我带你去你的房间。” 飞虹在前面提着灯笼,张夫人和锦涵在后面慢慢走着。 张夫人走后,飞虹留在了锦涵屋里,专门为锦涵挑的丫鬟伺候她们梳洗后,两人躺在一个被窝中聊着。 锦涵对飞虹道“我有些想弟弟们了,自从几天前进了皇就再没见过他们,幸好府里有刘嫂照顾,我到还放心。接下来的二十多天我都不能露面,要不然还能回王府看看他们”。 飞虹安慰道:“你的事情,我从圣旨上都知道了,为了你和燕王的将来,你只能忍着这些日子了,连我都不敢再去见表哥,想了其他理由拒绝他,生怕他从我的面上看出些蛛丝马迹。” 锦涵听飞虹提到易轩辰,不由取笑道:“是吗?飞虹,都怨我,我都忘了你名花有主了,是我害得你情郎在眼前却不能见,如今都快成怨妇了。” 飞虹闻言立马翻身俯视锦涵,咬牙切齿道:“你还笑我,哼哼,我就不信你不想燕王,也不知是谁最近瘦了那么多。” 锦涵听到燕王两字,心不由颤动了下,却还是望向飞虹辩驳道:“我瘦是因为怀孩子的缘故,不是你想的那样。” 飞虹见锦涵睁着眼睛说瞎话,复又躺好,伸手向锦涵的腹部,锦涵不知她要做什么,静待下文,却见飞虹边轻轻抚边自言自语:“小侄子,你以后可不要学你娘这口是心非的毛病,本来心中想死了你爹,可嘴上硬是不承认。你娘以为姨娘心看不出来,可姨娘看得清清楚楚,你都不知道呀,你娘句句不离你爹,一听我提你爹,眼中柔得都能化成水,幸亏你姨娘我不是男的,要不然绝对来个霸王硬上弓。” 锦涵被飞虹道破了心思,脸上不由泛起丝丝红晕,相思难言,欲语情先怯,眼眸不由出神地望向床顶。 飞虹看锦涵陷入自己的思绪中,缓缓收回了手,不觉陷入了另一场相思中,原来思念是会传染的。 远在百里之外的宿营地,燕王一行人忙于春播监管,行程匆匆,错过了城镇,只得宿营野外。在外从简,他和另一个督司吴为同居一帐,燕王为文,吴为领兵协助燕王,以防途中意外。两人是好友,一路尽可作伴,行程也不致太过枯燥。 春日的夜来得早,吴为吩咐完守夜的兵将后,统一熄掉帐中灯火,这才走进主帐中。看见燕王背对他坐在灯前,纹丝不动,不由走近关心道:“夜寒,早些睡吧,明早还要赶路。” 燕王闻言小心翼翼收起手中的桃木符,重新将它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吴为好奇看向燕王手中的物件,平淡无奇,普通的桃木所制,真不知上面有何魅力。他们出京几日,就几次见燕王在睡前细细观看,然后宝贝的贴身收起来。今日他又重温了往日相同的一幕,不由出声问:“夜寒,你手中的挂饰有何珍贵之处?为何日日你都要看一遍?” 燕王听吴为疑问,了脖间的木符,看向吴为道:“正如你看到的,它本身不珍贵;珍贵的是把它给我的人。” “是谁?”吴为继续道 燕王温柔一笑,道:“你在我府中见过的。” 吴为惊讶道:“莫不是那个小厮,不对,那个姑娘,没想你真会喜欢上她。” 燕王想想过往,语气中透着满足,笑道:“你说的对,连我自己也想不到,更何况是你呢?” 吴为静默半晌,突然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已向皇兄提出要纳她为王妃。”燕王想到所遭的拒绝,轻轻说道。 吴为直接接道:“皇上定然不允。”又问:“她知道吗?” 燕王看看吴为,道:“你猜对了皇兄的反应。她本不知道,这件事我一直瞒着她。我知她无意于这些名位,可我不想让她在这上面受一丝委屈。她不想要,但对她好的我定要竭力争取到。” 吴为闻言,看燕王如此坚定,问道,“那你以后有何办法?” 燕王摇摇头,道:“现在,我只想专心完成皇兄交代的任务,回京后再做打算。” 吴为见燕王犯难,道:“回京后若用得着我,尽管开口。” 燕王心中感激,拍了拍吴为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离别日长在线阅读 离别日长 - 晴天霹雳 难民小厮 作者:艳如歌 晴天霹雳 燕王一行人在道中遇阻,不得不将行期向后推了半个月,信差快马加鞭将消息送回中,皇帝看信后,不得不改变了计划,重新安排。一个半月后,顺利完成督司责任的燕王匆匆回到皇复命。 御书房,燕王、吴为汇报完此次春播的情况,正准备退出书房时,皇帝开口道:“吴为你先退下,燕王留下。” “微臣告退!”吴为说完退身出了御书房。 燕王看向皇帝,等他问询。 却见皇帝对身边的陈公公道:“陈德海,给燕王宣读圣旨吧。” 燕王闻言心中一颤,喜忧参半,难道是皇兄同意自己的请求了吗?还是另有其他情况。但也没问出口,只是对着圣旨的方向躬身,道:“臣弟接旨!” 陈公公打开手中拿的圣旨,朗声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张尚书之女德容淑贞,娴静婉约,知书达理,堪为良配,特赐与燕王为正妃。明日即为良辰吉日,为燕王举行大婚之礼。” 燕王听完圣旨,宛如晴天霹雳,当即跪向皇帝,反对道:“皇兄,臣弟此生只娶锦涵一人为妻,这份儿圣旨臣弟不能接,请皇兄恕臣弟抗旨之罪。”说完后燕王不再言语,抬头坚决看向皇帝。 御书房霎时陷入寂静,紧张气氛萦绕在燕王和皇帝之间。陈公公忐忑不安的拿着手中圣旨,看看燕王,又看看皇帝。 燕王气势不减,皇帝也不会妥协,康隆帝看着自己弟弟一往无顾的坚定,脸上并未发怒,只是转了身,以背对着燕王不徐不疾道:“夜寒,皇兄我不会逼你,你心爱的人,皇兄不反对你娶,只是这尚书之女你也必须娶。” “皇兄,你……”燕王急道 “夜寒,你不必急着表态,再考虑考虑。张锦涵现在在中,她和她的孩子,皇兄都替你好好的照顾着,她接下来的日子全凭你今日的决定。你的孩子有三个半月了,皇后跟朕说她们母子皆好,朕也很想在将来能看见自己的这个侄子,”说到这儿,皇帝转身看向跪在地上的燕王,继续道“但愿你能让朕的愿望成真。不管她身份如何,皇兄允诺你将来她的孩子继承你王府的一切。夜寒,你我自小在皇长大,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明白。皇兄言尽于此。”康隆帝说完,静静望着燕王,端看他如何取舍。 燕王听完,浑身力道霎时卸了大半,自己太大意了。如今锦涵在皇中,皇兄言中之意以锦涵和孩子来威胁自己。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功名利禄,甚至是自己命,可是孩子和锦涵,一个是自己的血脉,一个是自己爱的人,他还能有什么选择。名分,爱人的命? 燕王突然笑了起来,满脸苦涩,对着皇帝拜倒:“皇兄英明,以往是臣弟糊涂,臣弟现在知道该怎么做了。” 说罢,燕王起身,对陈公公道:“把圣旨拿过来吧,本王接旨。” 拿着圣旨,燕王没有再看皇帝,直接转身向外走去。皇帝看燕王举动,出声阻止道:“慢着,夜寒,今夜你不需要回王府了,就在中安歇,大婚事宜皇兄已经为你置办妥当,明日直接从中出发,前往尚书府迎娶再回府。大婚后第二日,皇兄自会让你见着张姑娘。” 燕王神色忧伤,无力道:“但凭皇兄安排。” 一个半月的离别,燕王本以为能够见着锦涵,一诉相思,却不知如今横生枝节,锦儿若是知晓会如何伤心,不知这些时日她身体如何,在中可有受委屈。 整个下午,燕王郁郁寡欢,归来的快乐淡然无从。晚膳时,李公公宣旨让他和皇帝皇后一同用膳。快到时间时,屋中走进两个女请安道:“王爷万福,奴婢们来伺候王爷更衣。” 燕王站在窗前,默默地看向外面,没有应声,女们以为主子默许,就走上前去。手还未碰着衣角,燕王突然转身,怒骂道:“谁允许你们近本王身的,都给本王滚出去!” 女们不想燕王发怒,吓得立马跪倒在地,磕头求饶道:“王爷恕罪,王爷恕罪!” 燕王心中本就烦闷,此刻听他们声音,更添怒火“滚出去,还在本王这儿杵着做什么?” 女们得皇帝口谕来伺候燕王,未尽职责,贸然离开,必遭责罚,可燕王盛怒,想要伺候已不可得,万般无奈下,其中一人大着胆子央求道:“王爷,请您息怒,奴婢们奉皇上之命来伺候您,若是此时离去,奴婢们难辞其咎,求求您,就让奴婢们伺候您吧!”其它女随言,不住磕着头。 燕王积攒了一心的怒气,刚刚稍稍发泄,已有所减轻,他本就不是什么刁难下人的主子,出言打断了磕头声:“你们下去吧,本王不需要你们伺候,去叫几个太监来。” 女闻言,心中虽有疑惑,却不敢言明,只得回去复命,换了几个太监来。燕王穿上婚前一天要穿的吉服,跨进了凤仪。 皇帝还未到,皇后坐在桌前等候。燕王看到皇后,请安道:“拜见皇后娘娘!”、 皇后看燕王如此郑重,笑道:“多日不见,皇弟到是与皇嫂生疏了,快快坐下吧。”身边女斟茶放在燕王面前。 燕王坐下后,静默无语,慢慢喝着茶,皇后知晓他已接到了圣旨,这儿暗暗打量燕王神色,面上虽无什么异样,可他的心情不见得有多好。皇后静观半晌,突然出声:“夜寒,你还真会选地方,张姑娘在中陪本用膳就是坐在你的位置上,连凳子还是她坐过的。” 燕王听到“张姑娘”三个字,“刷”的一下抬起头,望向皇后,眼中亮光闪过,后又隐藏下去,皇后不再言语,燕王期待的眼神落空,慢慢垂下眼睛,一手却是摩挲身下座椅扶手,一寸一寸,这里是她坐过,这里是她过……随着动作,燕王心中的思念如潮水般涌出,一发不可收拾。 皇后或许看出了燕王的心思,道:“夜寒,皇上还没来,要不你陪皇嫂在这殿内转转,张姑娘每日都要陪我走走,一来为了消食,二来她的身子,适当走走也有好处。” 燕王听到皇后言语,没有拒绝,皇后站起身来,对身边伺候的人道:“嬷嬷留下,其他人先都退下吧,没有本吩咐不许进来。” 皇后在前面走着,燕王在后面跟随,走到软榻时,皇后停住脚步回忆:“记得本第一次见张姑娘时,她就在此向我请安。”说着皇后指了指位置,燕王眼神随之看去。 “说起来,也是皇嫂大意,居然没有发现她身怀有孕,直到她晕倒,我才赶紧请太医给她看了看。” 燕王听到锦涵晕倒,不禁问道:“锦儿身子有什么大碍吗?” 皇后见燕王着急,轻轻一笑道:“瞧把你着急的,没事,太医看后,开了几贴补药,不到晚上她就醒了,还吃了两碗清粥。” 听锦涵吃那么多,燕王不由继续问:“那她每餐吃饭可多,自从怀孕,她吃什么吐什么,在中她的胃口怎样?” 皇后看着燕王关心的面孔,道:“无事,你大可放心。估计是中的饭食好,她在中胃口可是好得很。” 燕王闻言放了心,道:“臣弟多谢皇嫂这些日子对锦涵的照顾!” 皇后笑道:“有什么好谢的,这是我的分内之事,更何况,不看你的面子,我也得看那个未出生的侄子的面呀!” 说到这儿,皇后似是才看到他身上的吉服,恭喜道:“皇嫂恭喜你了,这次替你皇兄完成了春播任务,明日又是你的大喜日子。” 燕王颔首,算是接受了皇后的祝福。 不一会儿,皇上来了皇后寝,三人围坐共进晚膳。席间,皇后意有所指道:“夜寒,你是见过尚书女儿的,长得一表人才,子讨喜,皇嫂看后很是满意,你肯定会喜欢的。” 燕王闻言,顺着他们道:“既然是皇嫂和皇兄为臣弟挑选的,定然错不了。但愿她真如皇嫂所言贤惠淑德。” 皇后觑见燕王神色,就像说一个与他毫无关系的人,霎时与皇帝对视一眼,继而笑着对燕王道:“皇弟尽管放心,你的王妃你定会满意。” 燕王听完后,心中一哂,面上却附和道:“这世间若真有皇嫂说得如此之人,臣弟定要多谢皇嫂和皇兄做得大媒。” 皇后眼中含笑,看着燕王特意说道:“你可得好生谢着你皇兄。为了你这次大婚,你皇兄和我早在一个月前就开始准备。 里好长时间没有喜事了,乘着你婚礼好好热闹热闹,也冲冲去年灾荒的晦气。聘礼早已经送到尚书府,你母妃已去,俗话说,长兄如父,长嫂如母。你的大婚,皇嫂亲自办,定不委屈了你和新娘子。” 燕王闻言,心中伤痛难言,“哈哈”,不委屈他和新娘子,可谁又知这不委屈才是真正的委屈,所娶非人,所得非所愿,明日的婚礼真是讽刺,锦涵现在中何处?他无法得知,皇兄防范之深,他本无法可想。只盼她们母子真如皇兄所言母子平安,若不然,他放弃心中所想委曲求全,又有什么意义。 燕王看皇帝和皇后满心欢喜,压下心中想法,端起一杯酒,勉强笑道:“多亏皇兄和皇嫂了,夜寒先干为敬。”言尽,燕王仰头一口气喝下了杯中酒。 晚膳用完时,燕王已醉得不醒人事,皇后吩咐中太监将他扶回寝歇息。 凤仪中只剩下帝后两人,两人坐在榻上歇息,皇后面向皇帝微带笑意轻言道:“皇上,臣妾看燕王心中甚是不喜呀!” 康隆帝抿了抿茶,对皇后道:“苦尽甘来,现在就让他先痛苦着吧,明晚就高兴了。” 皇后心中琢磨片刻,略带兴趣道:“皇上,你猜燕王明晚是否会与新娘子洞房?” 皇帝难得喜悦,放下茶杯,反问:“梓潼,依你看来会如何?” “燕王绝对是不肯的,他知道新娘子不是心爱之人,碍于皇命,也是为了保住锦涵和孩子,这才答应皇上您娶尚书之女,这已是他容忍极限了,至于娶进王府,新娘子会怎么办,那还不是燕王自己说了算,皇上,到时别人府上的家务事您可就不太好手去管了。”皇后缓缓说出心中想法。 皇帝笑道:“他若真新婚夜冷落了新娘子,以后知晓,足够他后悔了。” 皇后抿嘴一笑,“皇上,您今日是如何对燕王说张姑娘的事的?” “朕答应他大婚第二日,让他见到人。” “臣妾今日看着燕王晚膳时心伤难掩的样子,还真有几分同情,若不然他今夜也不会醉了。”皇后娓娓道来。 “罢了,朕也不忍见他如此,交给你去办吧。”皇帝放软了话。 皇后接道:“这好办,皇上,臣妾让真相在洞房之夜揭晓,也免得燕王以后后悔,只是臣妾还是要逗逗他们,反正这新婚之日无大小,这么有趣的事,皇上你也可乐乐。” 皇帝闻言挑眉看向皇后:“听你话语,定有什么主意,说来听听。” 皇后起身,绕过坐塌,走到皇帝身边,俯身在皇帝耳边,耳语半晌。 夜幕笼罩,辰耀中灯火微闪。太监扶着燕王回到殿中,刚进殿,他就清醒了过来,对身边伺候的人道:“你们都出去吧,没有本王吩咐不许进来。” 太监们不敢违背,纷纷退出。屋里已准备好了沐浴用具,燕王自己动手洗漱好,吩咐太监将屋内收拾干净。 燕王躺在床上,一夜未眠。天蒙蒙发亮时,门口传来了请安声:“王爷,您醒了吗,吉时快到了,奴才们进来伺候您洗漱更衣。” 燕王答了一声,门外嬷嬷太监鱼贯而入。大红绣金盘龙亲王喜服,金冠缀着九龙珍珠,腰间织锦暗纹镶金玉扣,脚蹬黑底缎面高朝靴,穿戴好的燕王俊秀挺拔,光华耀人。燕王收拾妥当后,天已大亮,凤仪中女过来传皇后旨意道:“见过王爷,皇后娘娘请您到凤仪,皇上下朝后就会过去。” 燕王微微睁眼,道:“知道了!去告诉皇后娘娘,就说本王过会儿就到。” 良久后,嬷嬷最后检查一下,看还有什么不足的地方,添补后才对燕王道:“王爷,可以了。” 燕王闻言,穿着喜服,就向凤仪走去,路上女见到燕王走过,纷纷行礼,待燕王走远。一个小女看了半晌,对身旁的人窃窃私语道:“燕王殿下今日可真俊美呀!” 其他女闻言哧笑出声,年纪大一些的女取笑道:“还俊美呢,可惜呀,他今日要娶王妃了,小丫头,你以后好好伺候主子,若是哪天主子高兴了,说不定你还有机会去给燕王当个侍妾。” “是啊,是啊”其他人附和。 小女脸一红道:“各位姐姐,你们就别笑我了,咱们赶紧去干活吧,要不管事嬷嬷又该责罚了!” 几人看时间不得耽搁,说说笑笑离去。 凤仪早已装典一新,燕王进到凤仪没一会儿,皇帝就下了早朝。 皇后伺候皇帝更衣后,两人坐上正位,燕王对着长兄长嫂跪倒,按规矩拜了三拜后起身。皇后起身对皇帝道:“皇上,您和夜寒先坐着,臣妾去厨房一会儿。” 随后对嬷嬷道:“给本换身衣服,随本到厨房。” 皇帝和燕王在殿中等着,半晌后,皇后走进屋中,身后嬷嬷端着五彩飞凤凌云盘,上面摆放着皇后亲手制的千层金丝饼,中夹并蒂莲花蜜,随后的女手中端着凝红汤,走近燕王,皇后伸手接过嬷嬷手中盘碟,放在燕王面前,皇帝起身走到旁边,女将一双镂空象牙筷递到皇帝手中,帝后两人共同执筷,夹着千层金丝饼翻转十次,寓意新人婚后生活甜甜蜜蜜,万事如意,这事本是新郎父母做得,如今没有父母,只得兄嫂代替。 燕王看着心中感激兄嫂厚意,却也暗自心伤,既然如此为自己着想,为什么就不能让自己娶锦涵为妃。 想着想着,皇帝和皇后已完成了这一礼节,燕王怀着矛盾的心绪接过皇后手中的象牙筷,几口吃完金丝饼,喝了凝红汤,他心心念念只想快点儿完成今日的婚礼,以期明日见到锦涵。 一切准备就绪,皇帝走到燕王身边道:“时辰差不多了,你现在可以出发去尚书府迎娶了,皇兄和你皇嫂在燕王府等着你们。” 燕王冲着帝后点点头,向殿外走去,太监带着燕王走到中大道,迎娶仪仗已经在那儿候着,燕王骑上纯棕色良驹,一行人向外行去,整个队伍一出门,就敲敲打打,喇叭唢呐齐声响,喜乐高奏,队伍绵延,向着尚书府行去。 晴天霹雳在线阅读 晴天霹雳 - 迷雾初散 难民小厮 作者:艳如歌 迷雾初散 尚书府自清晨起,就陷入一片忙乱,圣旨不让泄露一丝消息,张长卿自是依着圣旨行事。直到婚期前夕,他才吩咐管家让仆人连夜装扮尚书府,嫁妆都是皇提早准备好的,婚期前三天从里乘着夜色运入府中,实为充足。下人们虽有好奇,却也被皇帝的一纸赏赐圣旨挡住了口。他和夫人尽了为人父母的心意,要做的紧紧是让女儿从尚书府风风光光出嫁。 婚礼前夕下人们才开始忙着装点尚书府,大家初时接到指示,惊诧万分,他们怎么从来都不知道府中小姐要出嫁,但也不敢有丝毫懈怠,夜间点着灯笼,烧着火堆,全府下人都不得休息,忙忙乱乱,幸好在天亮前准备妥当。 下人们收拾好时,亦是新娘子早起梳妆打扮的时辰。飞虹陪在锦涵身边,下人们先伺候锦涵净了面,由族中老妇人绞面。锦涵坐在镜前,满头青丝披落,由着张夫人亲自给她梳了三下,接着由亲族中年龄最长的的老妇人接着梳三下,一表母女情深,二意福寿绵长。 待张夫人离去后,中来的嬷嬷亲自服侍锦涵。梳成吉祥如意发髻,簪御赐孔雀垂露发簪,着广袖腾云飞鸾王妃喜服,这些物件皆为中织造坊所制。锦涵打扮好,望向镜中,不由得有些震楞,这是她吗?她简直无法相信,直至今早起床,她都仿若还在梦中。等到一个月时,她以为终于可以见到他了,谁知那日中传来消息,归期延后半个月,期望后的失望,真真让人难熬,若不是每日有飞虹陪着,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度过这些日子。 她确如燕王走时承诺的吃胖了一些,肚子也微微隆起,幸好衣物遮蔽,旁人瞧不出蛛丝马迹,昨日知道燕王回,她喜悦了好久,婚礼之期总算是在盼望中到了。 正在遐想之际,门外突然传来声响:“小姐准备好了吗?迎亲队伍已经到了,燕王殿下正在大厅等着。” 锦涵思绪霎时拉回,激动间站了起来,看向飞虹高兴道:“他来了,他来了!” 飞虹赶紧嘱咐她:“别激动,当心肚子里孩子,再有,你别提前露出破绽,圣旨上交待得清楚。待会儿盖上盖头,切不可出声。” 锦涵闻言,心绪才慢慢平静下来,对身边嬷嬷说:“给我盖上盖头吧。” 火红的盖头瞬间掩住了锦涵容颜,飞虹这才感到了热闹下的一丝落寞,短短一个月,两人就要分开,不由走近锦涵,扶着她的肩不舍道:“锦涵,一会儿我不能送你出府,只能呆在闺房。以后你出府方便了,定要来尚书府看我和爹娘,我真舍不得让你这么快就嫁出去。”说着眼圈开始发红。 锦涵起身紧紧握住了飞虹的手,刚想安慰她,门外又传来了催促声,只得匆匆说:“我们以后还能再见。”身边嬷嬷就扶着锦涵往门外走去,门外站着尚书府的老妈子,还有伺候锦涵的四个丫鬟,随后跟上。 飞虹站在窗前,默默望着锦涵离去,直至身影消失。 锦涵来到大厅,在身边丫鬟服侍下,跪别尚书夫妇,虽然相处日短,几人亦是有了感情,张夫人看着锦涵,想到来日飞虹出嫁,自己疼了多年的女儿霎时属于别人,心中感伤,眼中有了泪意,锦涵拜完后,张夫人擦擦眼角赶忙起身,过去将她扶起来,悲喜交集嘱咐道:“以后到了王府,好好服侍王爷,王府不比家里,不可骄纵。” 张尚书,面向燕王,说:“老臣教女无方,若是小女到了王府,有做得不好的地方,还请王爷您多多担待,看在老臣面上让她能有个改正的机会。” 燕王静静看着他们母女情深,父女意重,感慨良多,可是为着锦涵,只能委屈这位张姑娘了,于是承诺:“张尚书不要多礼,今日过后你我即为翁婿,日后王妃在府中荣华富贵,您尽可放心。” 典礼之人看时辰差不多了,扯着嗓子喊道:“吉时到,新人起身!” 丫鬟将迎亲红丝绸一端放到燕王手中,另一端放在锦涵手中。接过红绸的瞬间锦涵露出了白皙的手,及碗间的暖玉镯,可惜燕王接过红绸,自始至终都未细细看新娘子,反而转身向外,错过了这一幕。 锦涵手中牵着红绸,在丫鬟搀扶下坐进了花轿。 尚书府门前几声响,燕王骑着马向燕王府行去。先是迎亲仪仗,后是送亲的队伍,接着一抬抬嫁妆从尚书府抬出。围观的人不时发出惊叹,“快看快看,真不愧是尚书府,嫁个女儿多隆重啊。” 人群中有人话道:“听说尚书府就这么一个千金,摆这么大的排场也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依我看,她将来的日子不会好过。”茶馆中临窗观望的人对周围的人道。 “怎么,这位仁兄,一方是燕王,一方是尚书府,她的好日子不明摆着吗。你若不晓得内情,切不可乱说。”其他人反驳道 此人不服,说出了自己的缘由:“你们没看见那燕王神色吗,谁家娶亲不是喜笑颜开的,就他寒着一张脸,我看他不怎么喜欢这新娘子,你们说这新娘子能好过吗?” 周围人群爆出一阵笑声,有人接过话茬儿:“我看你就是傻,才这么说。要我啊,光那嫁妆就够吃一辈子了,到时候还是真真正正的燕王妃,要地位有地位,要钱有钱,舒坦的日子在后头等着呢。” 茶馆中有识得此人的人,霎时问道:“那会儿你不是还跟我们说燕王有龙阳之好吗?” 此人微楞后,提高了嗓门:“那又不是我先说的,大伙不都在传吗。反正燕王他现在已经娶亲,是不是都无关紧要了。哎,我要是那新娘子该多好啊!” 众人闻言,哄堂大笑,一人笑语:“那估计得下辈子了,谁让你这辈子生了个臭烘烘的男人身子。” 易轩辰昨日刚从外地查看商铺回来,今日此时恰好坐在茶馆中与人商谈生意,初时没把路上娶亲喜乐放在心上,直到走出雅间听到众人谈话,猛然惊住,燕王娶妻,他怎么会不知,于是把掌柜叫上来细问,展柜句句实说,易轩辰听到所娶是尚书之女,霎时脑中轰鸣,想起了近一个月来,飞虹对他避而不见,难道就是因为婚期临近,她不是说喜欢自己吗,怎么能另嫁他人,还是自己好友。 顾不得身后商谈之人,他匆匆离开茶馆,急急奔向尚书府。 张尚书和夫人送走锦涵后,着人去请飞虹到前厅来用早饭,说是早饭,时辰却已经临近中午了。 飞虹背对房门而坐,三人正吃着饭,突然“哗啦”一声,门被撞开,张尚书抬头看向门口,是谁这么莽撞,不待通报,径直闯入? 易轩辰心中着急,顾不得礼节,闯进大厅,看到姨父姨母,焦急叫道:“姨父姨母,飞虹表妹嫁人你们为什么不通知我一声?” 张尚书和夫人惊讶的看着平时礼仪周全的易轩辰,现在衣冠不整,满头大汗,又看看桌旁的飞虹,没有言语。飞虹听到一月未见的易轩辰的声音时,差点儿忍不住站起来飞奔过去,可父母在身边,只得坐着,后来听清楚了他的话,又见父母看了自己一眼,脸上现出高兴的红晕,深怕怕父母看出来,赶忙垂下头去。 易轩辰见他们不回话,这才猛然醒悟,一切都晚了,飞虹已经出嫁了,说什么也于事无补。当初他为什么不早早与飞虹将婚事定下,如今?飞虹既然你喜欢我,为什么不与我商量,就出嫁。即使是皇帝圣旨强压,也总还是有办法呀!易轩辰此时又恨又怨,恨飞虹更恨自己。 张夫人见他神色有异,赶紧站起身,走到他旁边,关心问道:“轩辰,怎么了,有什么事跟姨娘说说。” 易轩辰满心悲伤,看着眼前张夫人,道:“让姨娘担心了,还请您恕侄儿莽撞。” 张夫人拉着易轩辰坐下,易轩辰沉浸于心伤,一直未发现身旁的飞虹。 片刻后,易轩辰低低说着:“姨娘,我喜欢飞虹,想娶她做妻子,等有个合适的时机再向姨娘提亲。可想不到,飞虹她……” 张夫人闻言望向张尚书,两人对视,彼此算是弄明白了易轩辰如此异常的原因。张夫人看了飞虹一眼,女儿心思心中有数,笑着对易轩辰道:“你喜欢我们飞虹,那就挑个黄道吉日来提亲,姨娘定然应允。” 易轩辰兀自悲伤,抬头看着张夫人道:“太晚了,飞虹已经嫁出去了,早知如此,我……” 飞虹不等易轩辰说完,突然打断了他的话:“早知如此,那你还不赶快准备提亲?” 易轩辰耳边霎时听到飞虹声音,不可置信间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瞪大了眼睛:“你不是嫁人了吗?” “我什么时候嫁人了,你听谁说的?”飞虹脸上含着笑意问道。 易轩辰一瞬间由悲转喜,收拾起一身落寞。此时注意到自己衣服散乱,赶紧整理一番。 却是不再与飞虹说话话,连看都不看飞虹,立马转身向张尚书请安道:“侄儿拜见姨父,刚刚失礼,还望姨父见谅。” 张尚书点点头,示意他坐下,问道:“吃过饭了吗?” 易轩辰本要请客人用午饭,那会儿挂念飞虹,早将事情忘在了九霄云外,刚才一阵儿折腾,力大损,此时喜从天降,才感觉到肚子饿了。 饭中间,张尚书突然对着易轩辰开口道:“飞虹年龄渐长,你若对飞虹有意,回去与你娘商量,选个日子,来尚书府,我和你姨娘的意思一样。” 易轩辰放下筷子,看着尚书道:“侄儿晓得。” 桌上,飞虹几次想和他说话,可见他不停地往口中放菜,想是他不想说,只好作罢。 饭后张尚书和张夫人离去,飞虹坐在侧旁,偷看易轩辰,可他就是不开口,只好打破沉默:“轩辰,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听谁说我要嫁人了?” 易轩辰闻言放下手中茶杯,看着飞虹:“外面所有人都看见了燕王娶亲,花轿从尚书府抬出来。” 飞虹无奈一抿嘴,她差点儿忘了这件事,以为锦涵出嫁就没什么大事了,不想忽视了易轩辰,不过无心柳得到了意外的收获。 圣旨上只保密到锦涵出嫁即可,现在告诉易轩辰也不算违抗圣旨,想到这儿,飞虹看着易轩辰道:“轩辰,我本没到你会误会。可是想到了我也不能违抗圣旨。不过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事情的真相了。” 易轩辰静静看着飞虹,听她绘声绘色地说着事情的来龙去脉,听完后,两人不胜唏嘘,易轩辰轻语:“我真不知道夜寒接下来会怎么样,飞虹,我现在就去燕王府。” 飞虹赶紧嘱咐:“我今日还不能出府,你去了静观其变就可,千万别露出破绽。” 易轩辰说完起身,边向外走边说:“你放心,我知道分寸。” 易轩辰到时,新婚夫妻已经拜过天地,新娘子早已被送入洞房。皇后皇帝观完礼后随即回,留下燕王府中众宗亲大臣,大宴宾客。 刘管家安排府中吴三好好伺候燕王,他感觉得到主子心情不好,伺候起来比平日更加上心。易轩辰直接向燕王走去,燕王看到好友,端起酒杯递给他,“轩辰,喝,今日是本王的大喜日子,好好陪本王喝。” 易轩辰看燕王已有些微醺,接过酒,放在桌上,意有所指道:“晚上你一定要陪新娘子,少喝点儿。” 燕王挥挥手,似挥去让人不快的话语,含含糊糊咕哝:“少说这些丧气话,你要想陪你去陪,皇兄皇嫂逼我,你也要让我不痛快?” 易轩辰无奈,只好尽可能帮着燕王挡挡酒。 新房中,锦涵静坐在床边,陪嫁的中老嬷嬷拿了些点心递给锦涵,“王妃,您吃点儿东西,皇后娘娘特意嘱咐过老奴,您的身子不比寻常,要不等到晚上,您的身体受不了。” 锦涵肚中确也饿了,遂听从嬷嬷的话,吃了些点心,继续端坐喜床上,等着燕王回房。 迷雾初散在线阅读 迷雾初散 - 新婚之夜 难民小厮 作者:艳如歌 新婚之夜 春日西落,天际染上一层薄灰,渐渐余晖浸没,天色黯淡下来,屋中点上了龙凤双喜灯烛。 锦涵靠在床边坐着,禁不住困意沉入了梦乡,旁边嬷嬷看见,从喜床上拿起一块薄被披在锦涵身上,任由她睡着,怀孕之人嗜睡,礼节上可稍稍变通。 良久,屋外不远处传来了喧哗声,嬷嬷赶紧摇摇锦涵,将她叫醒,整理了一下微乱的喜床。细听之下原来是众人吵着要闹新房,后来不知谁说了什么话,吵闹声渐渐消失。 不久后,响起“咣当”一声,门被从外打开,易轩辰扶着燕王进入了房间,然后转身离去。 燕王看着房中布置,望向喜床,认出床边的嬷嬷是年幼时曾伺候过自己的,皇嫂还真看重这张尚书的女儿,居然将里的嬷嬷赐给她。 房中静寂蔓延,喜烛火焰忽高忽低,闪闪烁烁。寻思半晌,燕王望向嬷嬷道:“孙嬷嬷,你先出去吧!等有人叫你,再进来。” 锦涵听到久违的声音,心中不由一颤,手指在衣底交叉,红盖头微微晃动。燕王的脚步越来越近,锦涵心中激动,暗暗感受着渐近的脚步声,却不料声音戛然而止。 燕王看着在床榻静静坐着的尚书之女,沉默片刻,开口道:“张姑娘,本王无意冒犯你。你我虽然拜了堂,可本王心中妻子只有一人,不会与你洞房。从今起日,燕王府你可自由出入,本王允许你用一年间去找自己的意中人,这一年你是王府名义上的王妃,尽可享受王妃应得的一切荣华富贵。到时,无论你是否找到意中人,你我都要和离,我愿认你为义妹,这次你的陪嫁全部归还,将来你出嫁,本王再备一份儿嫁妆。言尽于此,从今往后,你就在此居住,一年之期到前,本王不会再踏入一步。若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尽可去找刘管家。” 该说的说完,燕王头也不回地向外面走去,门“轰隆”响过,紧紧闭上,纱帘被带进的风一扫,微微晃荡,宛如水面浮动的涟漪。 锦涵此时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燕王专情于她,一心为她着想,这份情意她懂。可是此刻,两人仅仅几步之遥,她想看看他的面容,却又不能。她端着是尚书之女的身份,而非张锦涵。在燕王知晓真相之前,两人只能是咫尺天涯。想到此,锦涵眼中涩意翻涌。 燕王走出后,看到了一直在院中徘徊的易轩辰,不由问道:“你怎么没去歇息?” 易轩辰未回答燕王的疑问,此时见他离开新房,急道:“夜寒,我不是千万嘱咐你要揭新娘子盖头吗?你没揭?” 燕王听好友也如此劝他,斩钉截铁道:“我决不会揭,除非新娘是锦涵。轩辰,你明知我心意,又何必勉强我?” 易轩辰急不择言,突地冒出一句:“那万一盖头低下真是锦涵呢?” 燕王看易轩辰急不可耐,胡乱言语,锦涵明明在皇,哂笑:“轩辰,我看你是喝醉了。” 燕王不将他的话当回事,易轩辰此时又不能解释,脸上不由现出焦急,低声求道:“夜寒,算我求你,我又不会害你,今晚你就歇在新房吧,要不将来你准会后悔的。” 燕王心中注意丝毫不可撼动,平静道:“我绝对不会后悔,轩辰,劳你担心了。天色晚了,你快去休息,我府中的房间给你留着,你自己知道在哪儿,我就不心了。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么关心新娘子,要不你代我去新房。我一点儿也不介意。” 易轩辰见燕王如此调侃他,满脸无奈。 燕王语罢不再理会易轩辰,径直回到了平日住的院子。易轩辰眼睁睁看着燕王离去,却无能为力。回头看看新房中烛火闪烁,又看看黑夜消失的身影,易轩辰拍拍自己的额头,自言自语:“夜寒,希望你真的不后悔!我已经帮了你!枉你平时那么聪明,今日怎么就变笨了呀!” 新房内,燕王离去后,锦涵自己取下了盖头,叠放好放在鸳鸯戏水枕头旁边。出去的嬷嬷看见王爷离了新房,带着伺候的丫鬟出现,摆上了一桌饭菜,看见锦涵已经自己取下了盖头,对她道:“王妃,你用点儿膳食吧,今日还未正式吃过一顿饭。” 锦涵起身走到桌旁,对孙嬷嬷说 :“嬷嬷,你伺候了我一日,也没正经用过饭,一起坐下吃吧。再者这么多饭菜,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嬷嬷赶忙拒绝:“老奴是奴才,怎可与主子同桌而食。” 锦涵坚持:“嬷嬷,你若不坐,那我以主子的身份命令你,坐下陪我一起吃。” 嬷嬷见锦涵眼中没有喜色,不由安慰道:“老奴坐下便是。今日的事,王妃你不必太过计较。燕王殿下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若是知道了定不会如此冷落。再者,这样也看得出王爷对您的真情实意” 锦涵勉强笑了笑:“嬷嬷,我晓得。自从知道皇后娘娘的这道旨意,我就猜到会是这样。”顿了顿,继续低语:“嬷嬷,夜寒小时蒙您照顾,现在皇后娘娘又把您指给我,真是我的福气。刚刚他让您出去,定是因为我的缘故。” 嬷嬷看锦涵心细,细细出声:“王妃切不可如此说,老奴没有什么可抱怨的,现在人年龄大了,能在燕王府中度过残生,老奴心中也是欢喜的,他日王妃诞下小世子,您若不嫌弃老奴年老,老奴就继续伺候。” 锦涵听嬷嬷如此说,了微隆的腹部,柔声道:“届时就劳烦嬷嬷您了。” 燕王回到院子中,先去了西厢房。 张嫂正帮着给小宝洗漱,大宝洗过了,坐在床边。燕王刚进西厢房,就被小宝发现了,高兴之余他忘记了脸还没擦,叫着“大哥哥,大哥哥!”就窜到了燕王身边。 一月多未见,燕王心中也着实有些想念这俩兄弟,紧紧抱住了小宝,掂了掂,笑道:“小家伙,吃胖了!”小宝赶紧挣脱道:“管家爷爷给我们吃了很多**,小宝忍不住就多吃了,大哥哥,你可别告诉姐姐,要不然她又要训我了。” 提到锦涵,燕王的笑容霎时隐了下去,小宝看到,赶紧问:“大哥哥,你是不是也想姐姐,我们都很想姐姐。你知道姐姐什么时候回来吗?管家爷爷说大哥哥知道,我们已经一个多月没见过姐姐了。” 燕王抱着小宝走到大宝床边,张嫂看王爷回来了,赶忙请安道:“王爷吉祥!” 燕王示意她起来,询问了些大宝小宝的近况就让她退了下去。 他看着床上的大宝小宝,仿佛看到了锦涵,不由有些出神,大宝瞧燕王看着他们,可眼神却望向他们身后,不由好奇问:“大哥哥,你在看什么呀?” 燕王回神,大宝的肩膀,温和道:“我在看你们,这一个月不见,长大了不少。” 小宝着急接话:“大哥哥,你还没告诉小宝,我们什么时候能见到姐姐呢?” 燕王刚准备说话,门外传来了刘管家的声音:“王爷,皇中说送了王爷想见的人来。轿子已经停在院门口了。” 燕王“刷”的一下起身,几步走到门口,问管家:“人在哪儿?” 管家道:“王爷随老奴来。” 两人来到院门口,中两人打着灯笼,后面跟着四抬轿。轿中定是锦涵,没想到皇兄提前将人送了回来,总算能见着她了。燕王心中着急,等不及中来人说话,三两步走到轿前,“哗”的一声掀起轿帘。 一眼望去,轿中昏暗,空空如也,无声无息。 燕王满腔喜悦化为一心惆怅,楞愣地看着轿内,掀帘的手紧紧捏着帘子停在空中。 前面提灯笼的人乘机说话:“王爷,皇上口谕,让您打开轿中锦盒。自然能找到您想见的人。” 燕王闻言,回头看了一眼说话之人,转而探进轿中取出锦盒。一手端着盒子,一手开启搭扣。 灯笼昏黄的灯光下,明黄色的圣旨静静躺在盒子中央。 管家走近接过锦盒,中的人将灯笼移近。燕王急急打开圣旨,不到片刻看完了旨中内容,瞬间狂喜懊恼挂在了失望的脸上。 燕王一瞬作出决定,将圣旨放到刘管家手中,交代:“管家,安排他们住下,让张嫂照顾大宝小宝 ,本王现在去新房。” 言罢,顾不得王爷身份,燕王从人手中抢过灯笼,匆忙离开。 管家何时见过如此不顾身份的主子,今日算是开了老眼,惊讶过后,赶忙对中诸人道:“几位,请跟老奴来,老奴安排住处让几位歇息。” 锦涵用完膳,丫鬟收拾了房间,嬷嬷扶着她在房中走了走,消消食。 红烛已经燃去多半,丫鬟们在房间中添了两个火盆,锦涵看看天色,对身边嬷嬷吩咐:“嬷嬷,我想睡了。” 锦涵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孙嬷嬷站在身后,伸手去抽出盘发的发簪。 正在这时,门“咚”的发出一声巨响,燕王闯进了新房。 屋内的丫鬟们想不到离开的王爷又会回来,脸上露出喜色,赶忙屈膝一齐请安:“恭迎王爷,王爷吉祥!” 孙嬷嬷按在发簪的手急忙放下,转身向燕王请安,就在这一小会儿,燕王已经走到梳妆台旁,挥手示意其他人退开。 锦涵听到声响,从镜中看到了去而复返的燕王,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一步步走近,直到他真真站在自己身后。 一切都不是梦,一切都是真的,她无法再次忍受等待的煎熬,也不愿再等待,倏忽起身,转身投入了燕王怀中,面容深深嵌入他的前,泪水涌出,双手紧紧的抱住燕王。 龙夜寒垂下双眸,一眨不眨,紧紧锁住怀中的锦涵,抬起手轻轻覆在锦涵肩上,慢慢移动,感受着手中的充实,最后牢牢环住她,口中喃喃:“真的是你!居然真的是你!” 锦涵埋在燕王怀中深深嗅着属于他的气息,眷恋不舍地抬起头,望着燕王,手不知何时触上多次进入梦中的容颜,戚戚唤道:“夜寒!” 燕王凝视着思念月余的身影,抬起手紧紧握住锦涵移动的手,放在唇边细吻,转而深深吻向锦涵的唇,倾诉相思。 良久后,燕王扶着锦涵坐到喜床上,视线映着眼前的人,喟叹一声:“真如轩辰所说,我今晚若不在新房度过,这辈子都要后悔了!” 锦涵看燕王懊悔的样子,抿唇一笑,:“那你怎么离去又回来了,你不是信誓旦旦说一年内都不再踏入新房半步吗?” 看着锦涵戏谑的眼神,龙夜寒后悔道:“锦儿,从现在起你就忘了我今晚说过的那些混账话。以后你是我龙夜寒唯一的妻子就够了。” 说到这儿,燕王想到未尽的洞房之礼,情急问到:“锦儿,你把红盖头放哪儿了,我还没揭你的盖头,快拿出来盖上,让我补上!” 锦涵转身从枕边把叠好的红盖头拿出来,放到燕王手中,说:“它就由你给我盖上吧!” 燕王看着手中的盖头,双手一展,双凤祥瑞腾云绣花盘居中央,站起身,将盖头轻轻盖在锦涵头上,盖头四角低垂,掩住了新娘面容。 燕王对着隔间,吩咐道:“孙嬷嬷,你们进来!” 孙嬷嬷听到叫声,赶忙带着丫鬟走进新房,询问:“老奴来了,王爷,不知有何吩咐?” “嬷嬷,现在,你来主持我和王妃的洞房之礼!” 孙嬷嬷闻言,脸上绽出笑容,道:“老奴遵命!王爷请您先稍待片刻。” 言罢,孙嬷嬷对周围的陪嫁丫鬟吩咐:“翠竹,你去给王爷王妃整整衣冠;碧荷,你去拿‘四子登科’;绿柳,你去准备‘夫妻同心’;兰英,你把‘丝丝情长’取来,动作快点儿!” “奴婢这就去!”四人同声应道。 片刻过后,孙嬷嬷见东西都已准备好,满脸喜色对燕王道:“王爷,您现在可以揭新娘子的盖头了!” 燕王伸出双手,捏住盖头两边,缓缓向上提起,锦涵含笑的脸渐渐显露。嬷嬷接过取下的盖头交给翠竹。 嬷嬷接着道:“兰英,把‘丝丝情长’交给王爷。” 燕王看着手中系着红绸的剪刀,疑惑望向嬷嬷,嬷嬷笑着解说:“王爷,请您取王妃的一缕发丝交给老奴;然后王妃也取王爷的一缕发丝交给老奴。” 锦涵站起身,燕王绕道她身后,撩起一缕垂下的乌丝,手微动,乌丝就静静贴在燕王手心。锦涵照做,嬷嬷从两人手中接过发丝叠放在一起,双手合住,让两股发丝彼此交融。兰英接过燕王手中的剪刀,取下系着的红绸,嬷嬷用红绸将发丝拴住,用翠竹手中的盖头包住,重又交到锦涵手中:“王妃,请您好好保存。” 燕王和锦涵对视一眼,同时看向手中,原来这就是“丝丝情长”。 嬷嬷继续道:“王爷、王妃,请你们坐在喜床上。绿柳,将‘夫妻同心’端过来。” 兰英伺候燕王、锦涵脱去了喜鞋后,嬷嬷对两人说:“王爷、王妃请你们伸出手来。” 燕王,锦涵各伸出一只手,嬷嬷从漆盘娶过银针,道:“老奴得罪了!” 嬷嬷一手执针,一手执杯,从两人中指各取一滴血,滴入杯中,边取边问:“王爷、王妃痛吗?” 锦涵被刺眉头一皱,喊出声:“痛!” 燕王想这必有寓意,虽无大的感觉,亦答道:“痛!” 嬷嬷将酒壶中红色浆倒进杯中,血水交融,嬷嬷继续说:“请王爷执杯,与王妃各饮半杯!”。 燕王端起酒杯一口饮尽,嬷嬷刚要说不可,就见燕王将唇映在锦涵唇边,将浆渡到锦涵口中。想到身边有人,锦涵禁不住脸上飘起红晕。 周围丫鬟见状,浮起笑意,赶忙低下头。 燕王轻笑出声,对锦涵耳语:“我们连孩子都有了,你还害羞!” 嬷嬷又问:“王爷、王妃可觉得甜?” 这次两人异口同声:“很甜!” 嬷嬷看两人感情深厚,欣慰道:“王爷王妃,需记此后夫妻心血交融,心心相印,同心同德,苦乐与共。” 燕王和锦涵闻言,不约而同望向对方。 完了这一俗礼,嬷嬷示意碧荷,碧荷端着平底八宝楠木盘走近,上面以红色百福绸帕覆着,嬷嬷接到手里,对锦涵道:“王妃,请您将手探进去,将其中的东西拿出来 。” 锦涵满眼好奇,缓缓将手伸到绸帕下,燕王静静等待着,不到片刻,锦涵拿出了“花生、红枣、桂圆、瓜子”。 嬷嬷和丫鬟们见状一同跪下,恭喜道:“奴婢祝王爷和王妃白头偕老,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燕王听完高兴道:“都起来吧,从今以后,你们尽心伺候王妃,本王定不会亏待你们!” 嬷嬷起身,对燕王夫妇道:“王妃,今夜请您将刚刚的枣、生、桂、子放在枕下。老奴就先退下了。” 其他丫鬟一同出声:“奴婢们告退。” 锦涵掬着花生、红枣、桂圆、瓜子,小心翼翼地放在枕头下。燕王看着终于成为自己王妃的锦涵,心中情动,身子靠近锦涵,双手从她背后穿过,避开腹部,紧紧搂着,将头贴在她背上。锦涵感到燕王紧贴的身子,内心一颤,放松了身体,由他抱着。 花烛突然爆出了灯花,“啪啦”一响。 燕王贴着的头缓缓上移至锦涵颈间,鼻中气息火热,喷洒在脖颈间白皙的肌肤上。时间流逝,锦涵感觉到前轻轻按压的手,一股热流霎时流向四肢,身子不禁一软,倒在了燕王怀中。燕王感受到锦涵的变化,手上不由加了力道,将锦涵转向自己,满眼通红,闪着□,手移向锦涵腰间,轻轻一拉,衣带滑落,红衣散向两侧,层层衣物随着离身,仿若盛开的莲花,层层绽放。锦涵感觉衣物离身,下意识想要去拉,燕王按住她的手,动情道:“别遮,我喜欢你这样!” 锦涵闻言,红晕更甚,微微侧了头,眼神闪躲,想要避开燕王灼人的视线。燕王岂能让她得逞,偏偏弯下身,捧着锦涵的头,吻吻她的眼睛道:“我伺候你更衣了,接下来该你了!” 锦涵见自己只剩了肚兜和里衣,红着脸摇头,燕王不等她答应,将她的双手放在自己腰间玉扣上,引导着她解开。锦涵察觉自己做了什么,脸烧得更厉害了。迷迷糊糊间,顺着燕王的手,到了他前。锦涵的手微凉,贴在燕王滚烫的身上,仿若冰块浸入火中,冰火交融,温度不降反升。 燕王眸中火焰愈烈,沉着声音覆在锦涵耳边:“身子可以了吗?” 锦涵双眼迷蒙,想起太医说过的话,微微点头。 闻言,燕王一手搂着锦涵紧贴在自己身上,一手略动将床边锦帘放下。 帘帷内鸳鸯交颈,共效于飞,一时春光无限。 新婚之夜在线阅读 新婚之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