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劫Ⅱ》 第一章 一病成娇 他的劫Ⅱ 作者:尼罗 第一章 一病成娇 1 一九三二年春,日本,东京。 午夜时分,霍相贞抱着马从戎向前飞奔,马从戎下午无端的闹起了肚子疼,起初家里谁也没在意,霍相贞甚至g本就不知道,直到马从戎蜷缩在卧室地板上,哼哼呀呀的呻吟出了声音。 这里可没有家庭医生供霍相贞随叫随到了,霍相贞也没有妙手回春之术,只能是翻出一本地图去找医院的所在,而就在他翻地图的这一会儿工夫里,马从戎从呻吟转为了惨叫。 马从戎这人是最有克制的,当着霍相贞的面,他一贯是连喷嚏都不肯打出太响亮的,他能叫得这样惊天动地,必是感受到了非人的痛苦。霍相贞见他面无人色满地乱滚,当即抱孩子似的拦腰抱起了他,撞开院门就跑出去了。 街上一辆洋车都没有,霍相贞只能是凭着两条长腿往医院跑。马从戎在颠簸之中虚弱了声气,挣命一样挤出了奄奄一息的声音:“大爷……家里的存折,在我屋里……床底下……那个……” 他那声音太轻了,风一吹就散,霍相贞跑得气喘吁吁,一个字都没有听清楚。马从戎强睁着眼睛,看出他是没听自己的话,就颤巍巍的抬起一只手,抓住了霍相贞的上衣前襟:“大爷……我现在……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我怕是、怕是要不行了……” 说到这里,马从戎有气无力的想要哭,并且很怕——哪有这么死的?一点预兆也没有,也没人打也没人杀,就是因为肚子疼,就要疼死了。自己怎么会摊上这么冤的死法?眼泪顺着眼角哗哗的往下流,他没有力气哭了,只能默默的在霍相贞怀中抽搭,鬓角都被泪水打湿了。 “完了……”他心里只有这么一个念头:“完了……” 马从戎一边想着自己“完了”,一边昏昏沉沉的失了知觉。这一昏可是昏得够长久,等他苏醒过来时,他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日本医院的病房里,整个人有些木,胳膊腿儿都不很听使唤,但是头不疼,眼睛也明亮,是实实在在的没有完。 然后他一扭头,看见了床边椅子上的霍相贞。 椅子太秀气了,简直要盛不下人高马大的霍相贞。霍相贞并没有睡,正盯着地面发呆,觉出马从戎的动静了,他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问道:“疼不疼了?” 马从戎气若游丝的回答:“现在倒是不觉着疼了……我这是闹什么病了?怎么还住上医院了?” 霍相贞看着他,忽然一笑:“盲肠炎,医生给你开膛破肚,割了你一截肠子。” 马从戎看霍相贞对自己有笑模样,就猜他这话可能是有一点戏谑的成分:“大爷,我都这样了,您还吓唬我?” 霍相贞站了起来,双手叉腰晃了晃脖子,然后转身对他说道:“我的日本话不行,通译一会儿就到,到时候让他再问问大夫,究竟是不是割了一段肠子。你躺着吧,我——” 马从戎感觉他像是要走,立刻颤颤的从棉被下伸出了一只手:“大爷,您别走,我一个人躺在这儿,心里发虚……” 霍相贞本来也没打算走,所以听了这话,他不假思索的“嗯”了一声,又坐了回去。 一个小时之后,通译到来。 通译的日本话自然是j湛的,经了他与大夫的沟通,霍相贞确定马从戎的确是被大夫割去了盲肠。在医学方面,他的知识十分有限,虽然也知道盲肠这个东西是割得的,可它毕竟顶着肠子的名,况且马从戎的肚皮也的确是挨了大夫一刀,这样一想,他就认为这也算是一场大病,被开了肚皮的马从戎,想必也要流失大部分元气。想起马从戎素日摇头摆尾的得意模样,再看看床上那个半死不活的病人,霍相贞忽然有点可怜他,想他身边也没有个知冷知热的人,若不是他跟了自己来到这异国,凭着他在国内的财富和地位,何至于要这样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苦熬? 想到这里,霍相贞在病房里踱了两圈,依然没走。 马从戎从没奢望过霍相贞会怜惜照顾自己,此刻躺在病床上,他周身的麻药过了劲,刀口开始作痛。他所住的乃是单人病房,房门一关,室内再无闲杂人等,所以他忍了片刻之后,扭头盯着霍相贞的背影,心中忽然一动,感觉此刻是个机会。 他是从来不吃亏的人,那截盲肠自然也不能白白失去,将心内一副算盘噼里啪啦的拨打了一番之后,他在疼痛之中,龇牙咧嘴的无声一笑。 然后从这一刻起,马从戎就娇贵起来了。 他疼得呻吟不止,等大夫给他注s了镇痛剂之后,他缓过一口气,开始含泪对霍相贞说话:“不是大爷,我这回小命就交待了。” 他握着霍相贞的手,又说:“来医院的路上,真是吓坏了我,我要是没熬过来,大爷一个人可怎么办?” 霍相贞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一手拿着一份日文报纸,一手交给马从戎握着,听了这话,他盯着报纸,头都不抬:“你死了,我一个人继续过。” 马从戎连着几天没剪指甲,自己觉着自己这手要变成利爪,听了霍相贞这没心没肺的话,他是强忍着没有去抠他的r。 “大爷不想我,我还放不下大爷呢。”他哀哀的嘀咕。 霍相贞看日文报纸,因为认不得几个日本大字,所以看得头痛眼花。从马从戎那里收回手揉了揉眼睛,他把手又递给了对方:“刀口不疼了?” “疼,针扎火撩的疼,像有刀子在挖似的。” 霍相贞一听这话,信以为真,放下报纸向前欠身,他掀开棉被,撩起了马从戎的病人服。马从戎本是想向他诉诉苦,让他对自己多看重几分,哪知他忽然动了手。想到自己这几天都不曾沐浴过,他不禁有些尴尬,又因为霍相贞似乎从来不曾仔细看过他的身体,他露着雪白细长的一段腰身肚皮,也有一点不好意思。 “大爷别看了。”他伸手去挡:“怪脏的。” 霍相贞坐回原位,重新拿起了报纸:“刀口没开,疼就忍着吧!” 话音落下,他继续对着那份报纸使劲,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忘了给马从戎盖好被子。马从戎自己伸手去拽棉被,结果胳膊使劲,牵动了肚皮,登时又疼得哼了一声。 马从戎在医院躺了十天。 他很懂得保养自己,这十天躺得老老实实,刀口愈合得非常好。十天之后,他出院回家,然而两条腿柔如面条,一下床就要瘫软。霍相贞没法子,只好把他背出了医院大门。及至上了汽车,汽车刚刚发动,他又哀鸣起来,硬说这汽车颠得他肚子疼。 汽车颠得慌,那就换辆胶皮轱辘的洋车,让车夫挑着平坦大街慢慢走,然而马从戎在洋车上坐了没有十分钟,又闹起了抗议:“大爷,不行,不行,石子儿总硌车轱辘,还是颠。” 霍相贞做出答复:“混蛋!” 然后霍相贞无计可施,只好让马从戎趴回自己的后背上,一步一步的走过五条大街,把他背回了家。 <div&h:750px;height:250px;padding:1in:auto;"><sbsp;type="text/javascript">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第一章 一病成娇 - 第二章 喵长之乐 他的劫Ⅱ 作者:尼罗 第二章 喵长之乐 马从戎到家之后,先是四脚着地的洗了个澡,让自己恢复了往日白净利落的原型,然后像只虾米一样弯着腰,一步一哼的回了卧室。这房子乃是日本房子,仆人早把他的房屋打扫洁净了,他在榻榻米上蜷缩着躺了下来,微微的有点饿,想吃顿好的开开斋,不过转念一想,又感觉此刻不是自己大嚼的时候。 霍相贞总算得了自由,这一下午跑了个无影无踪。马从戎知道他不闯祸,所以独自躺在房内,一边缓缓咀嚼着酥糖,一边安安然然的想心事。他的思想素来条理分明,也没有多少心事可想,所以想着想着欠起身,他吼了一嗓子,叫来自己那位五短身材的亲兵,让他给自己沏了一壶酽酽的浓茶。苦茶配着酥糖,这才叫对路。 傍晚时分,霍相贞回来了。马从戎走兽一般的在房内爬来爬去,有气无力的喊他过来吃饭。霍相贞没理他,先自顾自的去洗了个澡,然后也不怕冷,穿着浴衣和木屐走到他的门口——房门太低,他微微俯身说道:“我吃过了。” 马从戎问道:“大爷吃什么了?” “荞麦面。” 马从戎笑了:“那您也别走,您不吃,在这儿坐着陪陪我也好。” 霍相贞犹豫了一下,脱了木屐低头走了进来。老妈子用小桌子端上了饭菜,霍相贞盘腿坐在一旁,先是找出一把折扇打开了扇了扇,然后扭头看了马从戎一眼。马从戎正用筷子尖挑着米饭往嘴里送,吃相慵懒而斯文,只是面颊上粘了一粒米。 于是霍相贞顺手将那粒米捏了下来,又问:“不爱吃?” 马从戎低声答道:“这几完这话,他的手从浴衣中抽出来一路下滑,最后隔着柔软的布料,他握住对方身下那具器官。霍相贞嘴上没回答,身体却已经坦白了一切,那g家伙滚烫坚硬的勃发起来,马从戎将它攥在手中,是满足充实的一把。 霍相贞这回睁开了眼睛,沉着声音问他:“还闹?小命是不是不想要了?” 马从戎撩拨着霍相贞的身体,霍相贞的身体撩拨着他的心:“我就问大爷想不想要。” 霍相贞虎了脸,伸手向下去格马从戎的胳膊:“松手!” 然而一条冰凉光滑的大腿磨蹭了他的手背,马从戎像蛇吐信子似的,在他耳边发出嘶嘶的气流:“您想了,我也想了……”他一边说一边坚决的解开了霍相贞的浴衣:“我——” 他这话没说完,因为霍相贞忽然翻身一跃把他搂到了怀里,撩起他的睡袍一把扒下内裤,霍相贞低声说道:“你自找的!” 马从戎猝不及防的被他裹到了身下,反应过来时,睡袍下摆已经向上翻到了a口。紧紧的闭了眼睛,他神情痛苦的硬咽下了一声哀鸣。两只手慌乱的抓紧了被褥,他气喘吁吁的说话,仿佛已经要哭:“大爷,轻点儿,轻点儿……” 霍相贞对着他的后脑勺答道:“现在说这话,晚了!” 马从戎一手抬起来,用手背堵住了嘴,一手背过去疯狂的捶打霍相贞:“大爷,您停一停,您压得我肚子疼,您这么着我受不了……您放开我,我今夜一定伺候好您,您先松手……” 他要是说别的,霍相贞定然不管,可他说他肚子疼,那霍相贞就不能不停了。翻身滚到了一旁,他面红耳赤的看着马从戎喘粗气,心想这个东西也是贱到家了,有觉不睡,非得煽风点火,及至把自己这股子火点起来了,他又鬼哭狼嚎的“受不了”了。 马从戎嘴馋肚小,此时也知道自己是在劫难逃,索x大着胆子爬起来,颤巍巍的跨坐到了霍相贞的身上。早就想和他在床上“换个样儿”了,此时此刻,正是个“换样儿”的好机会。撕撕扯扯的将睡袍脱下来甩到一旁,他欠身按着霍相贞的a膛,就感觉对方的小兄弟正热烘烘的顶着自己——兄弟和大哥是一路货色,都是愣头愣脑不讲理的。 但是架不住他会以柔克刚。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放松了身体,一点一点的向下吞没了对方。低头看着霍相贞的眼睛,他忽然深深的低下头,亲吻了霍相贞的嘴唇。霍相贞扭头要躲,可是没能躲开。马从戎喃喃的说话:“大爷,我这么卖命的伺候您,您连个嘴都不让我亲,也太不疼人了。” 霍相贞伸手掐住了马从戎的细腰:“嘴有什么可亲的!” 马从戎捧住了霍相贞的脸,不再和他废话,直接把舌头挤了进去。他是舌如其人,人细长的,舌头也细长,很温柔的舔吮着霍相贞的嘴唇,他骤然间发了烧,烧得他成了一条白蛇,摇摇摆摆的对霍相贞进行纠缠和压榨。霍相贞还是不情愿,他只亲了一小会儿,他就不耐烦的又要扭头,于是他的嘴唇湿漉漉的移动向下,转而去吻他的耳g和脖子。舌尖扫过皮肤,他扫出了霍相贞一个冷战。埋在他体内的器官越发壮大了,胀得他不住吸气。 这时,霍相贞忽然坐了起来。单手把他环在a前,霍相贞慢慢的翻身,把他重新压回了身下。只不过这一回双方是面对着面。 “我轻点儿。”霍相贞说道:“你也别乱动。” 马从戎轻轻的“嗯”了一声,仿佛是虚弱的了不得——和霍相贞在一起,没有他生龙活虎的份儿,他饱受蹂躏,怎能不虚弱? 马从戎虚弱了一夜。 一夜过后,他继续虚弱,宛如男林黛玉一般,吹了风也要咳嗽,熬了夜也有头疼。霍相贞信他真是伤了元气,而且怕他因此死了,所以不知不觉之间,就对他迁就了许多。 马从戎心中得意,终日躺在房内吃喝睡觉。他是个很能享福的人,不觉无聊,只觉惬意。结果这一日他披着长袍,弱柳扶风的从庭院之内走过,霍相贞坐在院内一株樱花树的前面,正在吹着春风读书,忽然抬头看见了他,霍相贞把书一合,伸手抓住了他的一条胳膊,把他拽到了自己大张着的双腿之间。马从戎侧身站在他的面前,不明就里,很纳闷的笑问:“大爷拦着我做什么?” 霍相贞用腿夹住了他,然后抬手 />了 />他的肚子, />过之后,又拍了拍:“胖了,有肚子了。” 马从戎大吃一惊:“啊?!” 霍相贞松开双腿,拿起书向外挥了挥:“去吧,我没别的事,刚才看你鼓着肚子,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马从戎听闻此言,慌慌的走回房内,站到大穿衣镜前前后左右的照,结果发现果然是自己乐极生悲,这些时日娇养太过,把苗条笔直的体态给养没了。 <div&h:750px;height:250px;padding:1in:auto;"><sbsp;type="text/javascript">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第二章 喵长之乐 - 第三章 故国 他的劫Ⅱ 作者:尼罗 第三章 故国 马从戎非常尴尬的发现,霍相贞似乎是爱上自己这个小肚子了。 他如今早已行动自如了,但还恋着霍相贞,找出百般的借口不许他夜里回房睡,霍相贞自己不是太在意,横竖无论是在哪间屋子里,他对马从戎都是淡淡的不大搭理。 然而自从发现马从戎鼓起了小肚子之后,他感觉可笑之余,开始忍不住伸手去 />。马从戎的皮肤是好的,雪白细腻,肚皮尤其柔软,霍相贞盘腿坐在榻榻米上,对着他的肚皮捏了捏又拍了拍,然后戏谑道:“马三爷,富态啊!” 马从戎面红耳赤,喃喃的说话:“大爷又笑话我。我这……我可能是这些过。” 马从戎又道:“不能总不回去,一年两年的回去露一次面,别把那边的关系生疏了,将来等到大爷回国了,咱们还是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过日子也痛快,是不是?” 霍相贞点了点头。 马从戎又起身凑到了他跟前:“到时候回去了,用不用我给白少爷带封信什么的?” 霍相贞站起身,在这小小的和室里顶道:“大爷,您低头。” 霍相贞有些无奈:“你还没完了?” 马从戎仗着他最近很给自己好脸色,所以胆子很大,敢于仰脸踮脚搂了对方的脖子,主动凑上去亲嘴。而霍相贞这几个月对马从戎纵容到家,结果发现此人酷爱亲嘴,逮着机会就要扑上来对自己啄一口。别说马从戎是个男人,马从戎就真是个女人,真是他的太太,两口子这么天天亲,在霍相贞的眼中,也够疯的了。 在霍相贞的嘴唇上咂出了一声响,马从戎笑问道:“真走了,大爷舍不舍得我?” 霍相贞这些天被他缠得一阵阵心烦意乱,此刻垂目盯着马从戎的脸,他言简意赅的答道:“赶紧滚。” 马从戎带着他那个五短身材的亲兵,笑眯眯的出发了。 海上旅途自然是冗长乏味的,马从戎大睡不止,想要把这无聊时光硬生生的睡过去。结果他如愿以偿,昏昏沉沉的过了好些天之后,这一日轮船终于靠了天津的码头,他打着长长的哈欠登了岸。家里的汽车早算好时间等在码头外面了,汽车夫站在一旁,远远的看见了他,立刻陪笑迎了上来:“三爷!汽车在这儿呢!” 一声久违了的“三爷”传入耳中,马从戎瞬间抖擞j神,醒透了。 及至坐着汽车到了家,他背着手进门一瞧,发现家中窗明几净,的确是为了迎接自己特别打扫过的,又看家里这些人对自己唯唯诺诺,一个个的还是礼数周全,a中便是生出了一股子豪情,当真变回先前那个有财有势有威风的马三爷了。 马从戎是个有人缘的,众人听闻他从日本回来了,一拥而上,纷纷的争着要给他接风洗尘,马从戎在各家饭局中随便走了一圈,便将现在天津的局势 />清了十之八九。这一日中午,他宿醉刚醒,仆人推门伸进一个脑袋来,说道:“三爷,您的电话,是位白先生打过来的。” 马从戎竖着满头乱发,一张白脸也有几分浮肿:“白先生?哪个白先生?” “就是连宅的白少爷。” 马从戎一听这话,先是向外一挥手,懒得去接电话,可是转念一想,他强打j神又下了床。 走到走廊,他摘下墙壁上的电话听筒,说话之前,先清了清喉咙:“喂,白少爷?” 那边一出声,他就听出了对方的确是白摩尼。白摩尼如今对他说话很讲客气:“马三爷,我昨天才听说你回来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我还等着给你接风洗尘呢。” 马从戎就怕他客气,他若是敢刁蛮,那马从戎有的是法子治他,但他这么一客气,马从戎就不得不也跟着他变了态度:“我也是刚回来没几天,这到家头几天啊,杂事儿太多,所以我索x先不告诉你,等过两天我匀出工夫了,咱们再见面多谈谈。你也不用给我接风,说句实在话,你我当年也算是一家人,一家的人,不用讲那些虚礼。” 白摩尼在电话里低低的笑了几声:“好,有三爷这句话就够了。今天你出门吗?” 马从戎略一思索,实话实说:“我晚上去趟冯公馆,老冯找我好几次了,总拖着不去不好。” 白摩尼在电话里又是一笑:“巧了,我晚上也打算去老冯家里玩玩,咱们晚上兴许能见面。” “唔。”马从戎心里有些紧张,不知是福是祸:“那……好极了。” 白摩尼又说了几句闲话,然后便挂断了电话。马从戎背着双手在走廊里来回踱了几圈,末了停下脚步心想:“反正他总不会赖上我,让我带他一起回日本。他要是敢赖着我,更好,上了船我就把他扔海里去!” <div&h:750px;height:250px;padding:1in:auto;"><sbsp;type="text/javascript">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第三章 故国 - 第四章 凝视 他的劫Ⅱ 作者:尼罗 第四章 凝视 马从戎从来不缺富贵朋友,今晚所谓“老冯”者,自然也是他那朋友中的一个。老冯无所事事,人生大事就是吃喝玩乐,出门玩,回家也玩,冯公馆永远是夜里比白:“这不是廖老弟吗?” 青年的面貌很英俊,态度很斯文,对着老冯一点头:“那边闹得没了我的地方,我就到这里来坐坐了。” 老冯顺着青年手指的方向一看,发现沙发上的男女的确是已经扭作了一团,便坐起来笑道:“老弟是个要好的,不和他们胡闹。” 廖少爷——大号叫做廖正文——摇头一笑:“我不认识他们。不瞒你说,我刚回国三个月,你这屋子里有大部分人,我都不认识。” “唉……”老冯喝了一口浓茶:“玩着玩着就认识了嘛,我跟你说——” 他这话没能说完,因为大厅门口忽然起了一阵骚动,老冯抽大烟抽懒了,伸个脑袋也要比蜗牛还慢,而廖正文正好连冲着门口,就见几名青年簇拥着个西装男子走了进来,那男子中等身材,偏于瘦削,是很标准的西洋绅士装扮,短发尤其梳得一丝不苟,亮晶晶的可以反s灯光。手臂上挂着一g笔直纤细的黑漆手杖,他像是走累了,一进门便就近坐了下来,扭头和旁人说了几句话之后,他面向烟榻,也没起身,直接大声喊道:“老冯!马三爷呢?” 他这人看着单薄苗条,嗓音却是不小,震得老冯一哆嗦。放下手里的小茶壶,老冯扯着嗓子作了回答:“你怎么才来?马三爷等了你一宿,刚走。” 那人听了这话,像是愣了愣,但是也没再多问,扶着身边一名青年的臂膀站起身,他和周围众人笑谈几句,然后转移阵地,坐到了牌桌前。 这一回,他越发是正对了廖正文,吊灯光芒把他照s得纤毫毕现,于是廖正文暗暗的吃了一惊,发现这人虽然是个男子,可是面貌居然很美,眉如墨画,眼睛也是含着光影的秋水瞳。 “老兄。”廖正文疑惑的开了口:“那人是谁?我好像是第一次见他。” 老冯本是想要倒下去,因为廖正文问到这里了,他便暂且支持着没有倒:“他?他啊……” 老冯拖了个长声,自己也觉得有点一言难尽:“他姓白,白摩尼,大家都是在玩上认识的。” 廖正文盯着白摩尼,饶有兴味地又问:“那他是干什么的?当差,还是经商?有职业吗?” 老冯笑了:“他那个职业,你可别问。他是个那什么……当然现在他也不能算是那什么了,但他原来是个那什么。” 廖正文莫名其妙的看着老冯:“什么那什么?你这话我没听懂。” 老冯向廖正文身边挪了挪,然后低声吐出两个字:“兔子。” 紧接着他向后一仰倒了回去——他人缘不赖,从来也不爱嚼人舌头,所以说到这里,自觉着也就足够了。 廖正文听了“兔子”二字,还是没有立刻反应过来,及至冷不丁的明白过来了,他大吃一惊,觉着自己今天这回是见了活妖怪! 白摩尼不知道这屋子里有人把自己当成了活妖怪看,所以在察觉到了正前方的目光之后,他只漠然的抬眼和廖正文对视了一瞬。这一眼非常的冷酷,非常的无情无义,绝不是个兔子该有的眼神。 于是,廖正文怀疑他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看轻了自己。横竖在这烟榻上干坐着也没意思,他下地慢慢的走到了那一桌麻将牌前,隔着一个人和一张桌子,他和白摩尼打了照面。这一回他对他看得更清楚了,发现他已经不很年轻,面孔雪白,没有血气,只有憔悴的颜色。两只手在铺了绿丝绒的桌面上忙碌着,他忽然 />到了一张好牌,动作干脆利落的把牌往下一顿,他回头对着身后的人说了一句笑话,说的什么廖正文没听清楚,只看见后方那名青年一边听,一边把自己口中吸了一小半的香烟取出来,送到了他的嘴边。而他叼着香烟转向前方,喷云吐雾的打出了一张牌。 在廖正文的印象中,所谓“兔子”,不应该是这样的。他的穿戴的确是考究,可是考究得很素净,没有花里胡哨的装饰,手上甚至连枚戒指都没有戴。但是看他方才那个接烟的举止,他又的确是不正经。 就在他揣 />不清之时,他所看的那个人忽然抬头正视了他。 抬手取下口中的半截香烟,白摩尼呼出了一口白烟,然后哑着嗓子开了口:“你看什么?” 廖正文一怔,登时语结,倒是旁人替他做了回答:“白少爷不认识他,他是廖部长的大公子,刚从德国回来没几天。” 这句话算是救了廖正文,对着白摩尼伸出一只手,他很客气的说道:“敝姓廖,廖正文。” 然而出乎了他的意料,白摩尼坐在椅子上,似乎是有点不耐烦:“我没问你是谁,我问你看我干什么?” 廖正文没想到他这么不客气,一只手就僵在了半路。空气一时间有些冷,还是有个年长老成些的打了圆场:“没见过你,当然得仔细瞧瞧,再说咱这桌上也就你值得一瞧,我们仨倒是不怕瞧,可廖少爷还不稀罕看呢!”回头问道:“是吧老弟?” 廖正文顺势收回了手强笑道:“你们三位我早认识,我没事看你们做什么?” 白摩尼听到这里,不冷不热的笑了一声,向外扔出了一张牌,麻将桌上重新热闹起来,方才一场尴尬才算是得了化解。 凌晨时分,厅内一片狼藉,牌局终于散了场,客人们也都各自离去。廖正文跟着众人往外走,着了魔似的,一双眼睛还是不住的要去找白摩尼。结果出了公馆大门,他总算看到了白摩尼的身影,白摩尼站在路边,正在等自家的汽车开过来。趁着他身边没有旁人,廖正文快步走过去,低声说道:“白先生,方才很抱歉,我失礼了。” 白摩尼正在想心事,冷不防的听见身边有人说话,回头一看是他,便像拉家常似的,平平淡淡的答道:“哦,不怪你,是我当时情绪不好。” 这时一辆黑色汽车缓缓停到了他面前,汽车夫跳下来为他打开了后排车门,白摩尼侧身对着廖正文微微一点头:“再会。” 廖正文这时才发现他手里那g手杖并非装饰品,杖尖点在地上,他像是力不能支,明显的在摇晃。不假思索的伸出手去,廖正文问道:“你的腿——” 他的手虽然快,然后没有快过汽车夫。白摩尼弯腰钻进汽车里坐好了,然后放下手杖拍了拍左腿,对着廖正文一笑:“瘸了。” 关闭车门向后一靠,他透过半开的车窗,对着外面的廖正文又一点头,随即对着前方的汽车夫发话:“开威灵顿道。” 汽车夫侧过脸,试探着问道:“您不回家?” 白摩尼没言语,于是汽车夫发动汽车,当真向英租界开去了。 <div&h:750px;height:250px;padding:1in:auto;"><sbsp;type="text/javascript">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第四章 凝视 - 第五章 连公馆 他的劫Ⅱ 作者:尼罗 第五章 连公馆 凌晨时分,白摩尼回了家。 是他的家,但是宅子姓连,不姓白。宅子名义上的主人独自坐在暖炕边,在黯淡晨光中百无聊赖的摆弄一副纸牌。抬头见他带着一身凉气回来了,连毅抽出一张纸牌,斜斜的甩向了他。连毅的身体乃是偏瘫,不瘫的一侧还很灵活,这张牌让他甩出了巧劲,暗器似的正好劈在了白摩尼的脸上。 然后对着白摩尼一点头,他用疲惫的声音说道:“好,在外面又疯了一夜。” 白摩尼弯腰捡起纸牌,走到炕前扔回到连毅的怀里,然后也没惊动仆人,自己脱了上衣往衣帽架上搭:“后半夜上杜家走了一趟,不是跟你说过吗?那两兄弟上礼拜让顾承喜揍了一顿,打得挺狠,现在脸上还挂着彩呢,国胜伤了膝盖,现在走路只能是单腿蹦。” 连毅一边整理纸牌,一边问道:“为什么打他俩?不是说那俩山药蛋子对他忠心不二吗?” 白摩尼打了个哈欠,没有立刻回答,先是自己走进浴室草草的洗漱了一番,然后换了睡衣爬上炕去,他一边拽了连毅身边的毯子往身上盖,一边答道:“还不就是因为娶媳妇的事——顾承喜看他俩年纪也不小了,让他俩娶个媳妇,成个家。” 连毅的眼睛随着白摩尼转,白摩尼躺下了,他依然盯着他不放:“这倒是好话,后来呢?” 白摩尼打了个哈欠:“他俩合伙娶了一个媳妇。” 连毅当即笑了:“新鲜!” 白摩尼见连毅还直挺挺的坐着,就伸手拉了他一把:“顾承喜嫌他俩丢人现眼,让他俩赶紧再弄一个女人回家,结果他俩挺听话,又合伙纳了个姨太太。顾承喜以为他俩是故意跟他对着干,就急眼了。” 连毅俯下身,慢慢的挪到了白摩尼身边躺下,白摩尼把身后的枕头拿过来一个放在他头下,又把毯子往他身上搭了搭:“我的老宝贝儿啊,我看你是越老越磨人,有觉不睡,非得整夜的坐那儿熬鹰。” 连毅仰面朝天的躺了:“一个人太冷清,睡不着。” 白摩尼咕哝道:“你爱睡不睡,我可要睡了。” 白摩尼好睡了一场,直到下午才睁了眼睛。坐起身来揉着眼睛,他只觉着身上热烘烘的挺舒服。漫长而温暖的睡眠时常能够养出他片刻的好气色来,比如现在,他的面颊上白中透粉,就有了一点桃花颜色。连毅躺在一旁,早醒了,此刻把一只手从他的睡衣下摆伸进去,他缓缓抚 />着白摩尼的细皮嫩r,忽然伸手把白摩尼硬拽到自己怀里,他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白摩尼顺势趴在了连毅a前,伸手向下隔着裤子 />了一把,他没 />到什么动静,便扭过头说道:“没有灭火的本事,就别勾我的火。” 连毅单手搂着他,死活不肯放他:“你个狼心狗肺的小兔崽子,爬起来就又要往外跑了?这个家关上大门随你挑,要玩在我眼前玩。” 白摩尼笑了,盯着连毅的眼睛低声问道:“在你眼前玩,让你看好戏啊?”紧接着他抬手一拍连毅的脑袋:“想过瘾,光看看哪行啊,要不然我发封电报,把子明给你叫回来?” 连毅一听“子明”二字,勃然变色,一把就将白摩尼搡了开来:“去你娘的!” 白摩尼得了自由,笑眯眯的蹦跳下炕,自顾自的招唤仆人过来伺候自己洗漱。他和连毅是时常翻脸的,然而双方都不记仇。两人和和气气的吃过一顿迟来的早饭之后,白摩尼出门去找马从戎,然而马公馆虽然是大门半开,但不巧得很,马从戎中午出了门,不知道往哪里去了。 白摩尼到了这个时候,也怀疑对方是在故意躲避自己。汽车停在马公馆大门外,他踌躇了片刻,末了决定今天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马从戎挖出来。 天津卫说大很大,可人人都有自己活动的框子,好比马从戎,他再怎么爱跑爱玩,也绝不会跑到下三滥的地方找乐子去。所以白摩尼认为自己只要豁出力气去,未必就永远抓不着他。 于是经过了大半天的奔走,他最后如愿以偿,还真把马从戎堵在翡翠别墅里了。 翡翠别墅这种地方,乃是个风花雪月的声色场所,所以马从戎冷不防的见了白摩尼,不由自主的先是一惊,怕他扭过头去向霍相贞告状,幸好他立刻又反应过来,想起当下的局势已是今非昔比,这才又把心放回了肚子里,表面上也没露出大破绽来。 “哎哟!”他怀着戒心,对白摩尼寒暄:“活该咱们今天得见面,我还打算明天给你打个电话,请你到我家里吃顿便饭呢。” 白摩尼在他身边的沙发椅上坐了下来:“不不不,你千里迢迢的回来一趟,要请客也是我来请。” “哈哈,白少爷太客气了。” “不是客气,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就凭你我认识了这么多年,你从日本回来了,我请你吃顿饭总算是应当应分。” 话到这里,白摩尼趁着马从戎没有对自己继续寒暄,抢着换了话题:“大哥在那边还好?我听说东京那地方也不赖。” 马从戎微微一笑:“不赖是不赖,一国的首都,自然坏不到哪里去。可它再好也是异乡,不像在家里过日子,怎么着都是顺心如意。” 白摩尼又道:“现在南京那边还是死咬着大哥不放吗?能不能托人说句话,把通缉令给撤了?” 马从戎很娴熟的打了个太极:“白少爷认识这方面的人吗?” 白摩尼登时笑了:“我认识的官里头,目前还有些力量的,一个是李子明,另一个就是顾承喜。李子明,我自信能指使得动,可他就是一个师长,他没用;至于顾承喜,我想他大概是心有余力不足,他……”白摩尼沉吟了一下,双方心知肚明的话,他就略过不提了:“他要是能办到的话,他不能不办。” 马从戎很感慨的连连点头:“谁说不是呢,现在是改朝换代,咱们说得上话的那些人,都是过时的老家伙了。” 这时,白摩尼又问了一句:“大哥这一年还好?” 马从戎无可回避,只好微笑答道:“挺好,他现在没事就看看书,自己写写画画,早晚运动运动,身体很健康,活得也挺清闲。” 他答得这样言简意赅,让白摩尼简直没法再继续追问。短暂的沉默过后,马从戎扫了白摩尼一眼,偏巧白摩尼也正瞄着他,两人对视了一瞬间,马从戎先把脸扭开了——不是心虚,是感觉身边这个白摩尼,不是自己记忆中的白摩尼,这个白摩尼有些陌生,洋装是板正的,腰和手却是柔软的,无论他是对自己忽然翻脸还是对自己忽然调情,马从戎觉得都不意外。 换言之,马从戎觉得白摩尼像是另一种款式的连毅。连毅当年跟他胡闹,对他动手动脚,他倒是不很在乎,因为知道连毅就是这样的人,对谁都是不正经;但白摩尼要是对他出了手,他怕自己会招架不住。 尽管他对白摩尼本人是完全没有兴趣。 <div&h:750px;height:250px;padding:1in:auto;"><sbsp;type="text/javascript">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第五章 连公馆 - 第六章 好奇之心 他的劫Ⅱ 作者:尼罗 第六章 好奇之心 马从戎态度不坏,问一答一,并且始终是笑眯眯的,只是多一个字也不肯说,并且隐隐有点坐立不安的意思。白摩尼知道这人和自己是有旧仇的,现在虽说已经算是握手言和了,但是心中的芥蒂,岂是说消就能消的? 不过知道霍相贞在日本一切都好,也就算是自己没有白白的见他一趟。这回他的心里又能平安许久了——霍相贞好好的,自己也好好的,还不应该知足?还有什么可不平安的? 一团和气的和马从戎告了别,他走出了翡翠别墅。汽车夫早站在车门前等着他了,见他把手杖挂在手臂上没有用,便连忙上前一步搀扶了他。这汽车夫姓程,是半年前才进连宅的,人人都唤他一声小程。小程前头那个汽车夫,不知怎的怕了白摩尼,自己辞工,跑了个无影无踪。 钻进汽车里坐稳当了,白摩尼忽然没了目的。回家?没意思,四处玩玩?玩的也都是那老一套。忽然向前方一扑,他把额头抵在驾驶座椅的靠背上,把一只手伸向前方, />了 />小程的脸。 脸蛋温暖紧绷,是年轻人的肌肤。小程没回头,只张开嘴含住他的指尖,轻轻的吮吸了一下。白摩尼痒得笑了一声,这时候再想起大哥,想起东京,他就觉得恍如隔世,很不清晰分明了。 但面前的小程是很清晰很分明的,是有温度有重量活生生的,手指拂过小程的肩膀,指尖透过衬衫 />索出肌r结实的线条,他想,这才是自己的世界。 收回手向后一靠,他开了口:“开冯公馆。” 冯宅是永远热闹的,老冯也是永远好客的,所以他这家里从早到晚,总不寂寞,至少,无论谁来了,都能找到牌搭子。白摩尼赶到的时候,老冯家里正在开赌局,而且是很大的赌局。老冯正坐在桌边摆弄骰子,忽然白摩尼来了,立时眼前一亮:“你来得好!” 白摩尼分开人群走到了桌前,没看老冯,只对着骨牌一笑:“是好,我正想它呢!” 仆人训练有素的把一匣子筹码摆到他手边,一场赌局就此开始。平常的游戏已经不能刺激到白摩尼的神经,非得是大输大赢才能勾起他的j气神来,“哗啦”一声把筹码扔出去,又“哗啦”一声把筹码捞回来,他忘了时间。隐约感觉身后有个人站立了许久,他忙里偷闲的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人自己认识,正是昨晚紧盯自己的廖正文。 他没把这人往心里放,既然是互相认识,他便随口说了一句:“老弟,你说,我这回押大还是押小?” 身后那位老弟万没想到白摩尼会忽然和他说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作出回答:“这……我不大懂。” 白摩尼伸手从老冯面前拿过火柴,一边擦火给自己点了一g香烟,一边含糊笑道:“你随便说,输了也是我的,和你没关系。” “那……大?” 白摩尼用双手捧起一大把筹码,撒欢似的向前一扔:“大!” 骰子开出来,果然是个大。白摩尼高兴了,哈哈的笑出了声音,胳膊肘向后一拐廖正文,他头也不回的说道:“老弟,搬把椅子过来坐,今:“你该请廖少爷的客。” 白摩尼手扶桌子,摇晃着站了起来:“对,请客请客,廖老弟跟我走,我请你吃俩包子喝碗馄饨!” 话音落下,他回头对着廖正文一笑:“逗你的,你今天有功,我晚上好好请你。” 廖正文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心想这人果然是轻佻的。 冯家仆人送上了j美的早餐,供厅内这些熬了整夜的人充饥。白摩尼换了地方,坐到了老冯的那张烟榻上,端着一碗热汤慢慢喝。廖正文依然是没有食欲,心内略微盘算了一下,他把心一横,紧挨着白摩尼坐了下来。 他有钱,他想自己大不了破费一场,把白摩尼这人研究个透——并不是想和他发生关系,他对兔子没兴趣,但是如果可以的话,他的确是想把这人扒光了瞧瞧。 而他既是“那样的人”,自己对他做些逾矩的举动,想必也没什么关系。 于是把手搭上白摩尼的大腿,他开口问道:“你坐了这么久,腿疼不疼?” 白摩尼立刻就有了察觉,垂眼盯着自己腿上的大手,他没言语,抬眼又望向了那手的主人。廖正文第一次对男子动手脚,心里也有点别扭,可是硬着头皮挺住了,他想像白摩尼这种人,见多识广阅人无数的,不会怪罪自己无礼——兴许,他还盼着自己这一 />呢! 既然他不肯主动的收手,白摩尼便把那只手抬起来,放回了他自己的腿上。 然后对着那手泼出半碗滚烫的热汤,白摩尼随即把碗一摔。在很清脆的瓷器破裂声中,他站起身慢条斯理的说道:“老弟,你也太不小心了。” 对着门口的仆人一招手,他又说道:“过来给廖少爷收拾收拾。” 这话说完,他面无表情的看了廖正文一眼,抓起手杖走出了大厅。 做朋友,他欢迎;图谋别的,他不惯着。现在不是别人拿他解闷,是他挑了别人解闷。挣挣扎扎的活到如今,这点资本,他总还有。 <div&h:750px;height:250px;padding:1in:auto;"><sbsp;type="text/javascript">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第六章 好奇之心 - 第七章 情事 他的劫Ⅱ 作者:尼罗 第七章 情事 大上午的,白摩尼躺在床上,人是已经彻彻底底的洗漱过了,柔软的睡衣也贴身穿上了,然而头脑很兴奋,走马灯似的乱转人和事,让他死活睡不着。连毅今道:“没有杯子,我找两个杯子去。” 白摩尼用胳膊肘支起了上半身,对着他一招手:“不用费那个事,过来吧,酒这个东西,还不是有嘴就能喝?” 小程听了这话,又笑了,这一回他笑得面颊泛红,分明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走到床前把酒瓶递给白摩尼,小程转身背对了他,开始宽衣解带。 白摩尼攥着酒瓶的细脖子,仰起头灌了一口酒,同时盯着小程的背影看。小程的上半身已经脱得只剩了一层薄汗衫,正在深深的弯了腰解鞋带。似乎是觉察到了白摩尼的目光,他的动作笨了起来,最后抬腿钻进被窝里,他像个黄花大姑娘似的,躲躲闪闪的从棉被边沿撂出了汗衫和内裤。 转身面对了白摩尼,他看见白摩尼含着一口酒,嘴唇红彤彤亮晶晶的,正在看着自己微笑。 把酒瓶口送到小程嘴边,白摩尼说道:“你也来一口。” 小程人高马大的蜷成了一团,有些局促:“我不喝了,我不爱喝酒。” 白摩尼含笑又喝一口酒,然后低头凑到小程面前,嘴对嘴的吻住了他。将那口酒一点一点的哺进小程口中,他低声笑道:“这么大的人了,哪能不会喝酒?” 小程把酒咽了,把脸埋进被窝里咳嗽了一声,他没说出什么来。 白摩尼自己喝一口,嘴对嘴的喂小程一口,待到两人都有些酒意了,白摩尼把酒瓶放到床头矮柜上,然后对着小程的耳朵笑问道:“宝贝儿,你先还是我先?” 小程傻乎乎的红着脸笑,笑了一会儿才喃喃的答道:“我想在上面。” 白摩尼拍了拍他的脸:“好,那我先来,等我完事儿了,再全由着你,好不好?” 小程点了点头,又抬眼看着他说道:“你轻点儿,要不然……有点儿疼。” 白摩尼单手解起了自己的睡衣纽扣:“疼?疼了才好,你不疼,我也不爱你。” 小程盯着白摩尼的a膛,因为不敢看他的脸。他平时本是个很招人看的美男子,但在动情的时候,眉眼间竟会隐约含着一点浪荡的杀气,仿佛随时可以欲仙,随时可以欲死。 又像是浓妆半褪,胭脂也成了血点斑斑。 张开双臂搂住了投怀送抱的柔软身体,小程亲他 />他,揉他搓他。他也低声嬉笑着推搡摆弄小程,小程的身体温暖紧致,感情上顺从着他,然而出于本能一般的,又紧张的抗拒着他。白摩尼不急,横竖他是把这件事情当成游戏来做的,只要有趣,急一点缓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两具身体面对面的缓缓的摩擦了,白摩尼在他耳边轻声的说话:“别这么往死里夹着我,怕我跑了还是怎么着?” 小程面红耳赤的呢喃:“还是有点儿……难受。” “你不先把我伺候舒服了,接下来我怎么让你高兴呢?” 小程死心塌地的一笑:“那、那你怎么着舒服怎么来吧,别管我了,我受得了。” 白摩尼笑出了声音,一边笑,一边伸手向下拍了拍小程的光屁股。 这一轮游戏结束之后,下一轮游戏开始。然而小程刚翻身将白摩尼压到身下搂进怀里,连毅忽然来了。 参谋长已然告辞走了,连毅见白摩尼总不到自己屋子里来,又觉得自己今天身体挺轻快,就独自慢慢的踱了过来。他走路费劲,每迈一步都是全神贯注,所以直到进了里间屋子,才发现眼前的情景有些不可见人。 小程吓了一跳,可是因为逃无可逃,所以索x低头把脸埋在了白摩尼的颈窝里。白摩尼仰卧在床上,一只手垂下去,还拎着白兰地酒瓶。白兰地只剩了一个瓶底,在玻璃瓶里晃晃荡荡的潋滟反光。见连毅进来了,他醉醺醺的笑道:“来得好,赶上一场好热闹。” 连毅双手交握着将手杖拄在身前,说完全不嫉妒,是假的。他自己的确是力不从心了,也知道白摩尼年纪还轻,不可能陪着自己一起清心寡欲,但是…… 慢吞吞的走到床前,他弯腰接过那只酒瓶,仰头把最后一点白兰地倒进嘴里,然后对着小程的后脑勺,他一酒瓶砸了下去! 一声闷响过后,小程惨叫着抱头滚到了床里去,而白摩尼赤条条的跳起来,对着连毅甩手就是一个嘴巴! 连毅摇晃着跌坐在了地上,而白摩尼抓过睡袍随便一披,跳下床去弯腰一抓他的领子:“老不死的!再敢坏我的好事,我他妈掐死你!” 连毅气喘吁吁的抬眼看着白摩尼——他老了,然而眼睛依然黑白分明,眼珠很亮,眼神不老:“你舍得?” 白摩尼没理他,一边系睡袍带子,一边走回床边对小程说道:“过来,让我瞧瞧打坏没有。” 小程的后脑勺上起了个蛋大的青包,除了疼之外,倒也没有大碍。把小程打发出去之后,白摩尼在连毅面前来回踱了几圈,末了忽然问道:“吃醋了?” 连毅已经从地上转移到了床上,半张脸白半张脸红。挨了一个嘴巴,但是他并不动气:“我把我原来的话都收回,你想玩,还是出去玩吧,我眼不见心不烦。” “怎么忽然正经了?”白摩尼斜睨着他问道:“你原来不是最好这一口吗?” 连毅笑了一下:“今非昔比,放到原来,我直接一枪毙了小程。” 然后顿了顿,他又说道:“我生气,是因为我给你找的,你不要,你非得挑小程。” 白摩尼啼笑皆非:“滚你的蛋,你还管得着我跟谁睡觉了?” 连毅抬眼看着白摩尼,忽然问道:“摩尼,你是不是也该娶一房媳妇了?” 白摩尼一瞪眼睛:“怎么?有我一个陪着你还不够,还想让我们两口子一起给你暖被窝做伴啊?” 连毅这回没笑,是认认真真的说大事:“玩归玩,日子归日子,两码事,互相不耽误。” 白摩尼连连摇头:“娶媳妇,我以什么身份去娶?你不是我亲老子,我不是你亲儿子,将来媳妇娘家人来了,见了你都没法叫。” 连毅笑道:“怎么没法叫,要么当我是你爹,要么当我是你的老相好。我的钱,你们一家随便花,我死了,你做我的继承人,怎么算都是你们占便宜。” 白摩尼走到桌边,给自己点了一g香烟,然后坐到连毅身边,一耸肩膀:“好了,别胡说八道了。我这么悄悄的混日子,还混得挺乐呵,何必非要结婚,万一让人知道了,又要白落一场笑话。” 说完这话,他闷声不响的将手里香烟吸到了头,然后起身说道:“我到杜家溜达一趟去。” 连毅也站了起来:“总去他家干什么?我走,你把小程叫回来吧!” 白摩尼嗤笑一声:“算了吧!那小子没让你吓出毛病就算好的。反正我也睡不着,干脆出去透透气。倒是你老人家,刚挨了个大嘴巴,还是赶紧回屋养养你那张老脸去吧,别老在我这儿扯闲篇儿了。” 连毅讪讪的笑了一下,又坐了回去:“什么时候回来?” 白摩尼没理他,自顾自的更衣打扮,最后将一条紫绸子手帕往a前的小口袋里一掖,他扭头就走,连毅扶着床头欠身想要站起来,可是左腿不争气,他这一下子硬是没站起来。 他以为白摩尼这一走又是要无影无踪了,不料窗子上忽然响起“嘣”的一声,他抬头望去,发现是白摩尼站在窗外,用手杖柄轻轻敲了窗玻璃:“刚锋!” 他对着连毅一笑:“下午就回来,晚上等我吃饭。” 连毅连忙抬手一指他:“说准了!别他妈老让我在家傻等!” 白摩尼换了一名司机开车,前往了英租界的杜宅。 他这一趟纯粹是为了来散心,顺便和双胞胎扯扯淡开开玩笑,哪知他甫一进门,就发现顾承喜也来了。 顾承喜是早来了,他进院子时,顾承喜正在痛骂双胞胎。白摩尼在院子里驻足听了片刻,发现顾承喜那污言秽语之中似乎也带了自己一份,当即觅声走进厢房,大声问道:“顾承喜,我***已经和你有半年多没见面,我什么时候又得罪你了?” <div&h:750px;height:250px;padding:1in:auto;"><sbsp;type="text/javascript">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第七章 情事 - 第八章 不速之客 他的劫Ⅱ 作者:尼罗 第八章 不速之客 白摩尼冷不丁的进了来,把顾承喜吓了一跳。双手叉腰回过头,他和白摩尼打了照面,因为互相都是半年没见,所以在开口之前,二位一起向对方行了个注目礼。 顾承喜前一阵子仕途不顺,被南京那边的大人物狠狠的“整”了一下子,这一下子,据白摩尼所知,整得挺狠,差一点就让他丢了军权。而看他如今的面貌,比半年前消瘦了一圈,也的确是个死里逃生的模样。他那皮r底子本来就挺白,如今活得养尊处优,越发成了个大号的小白脸,只不过两鬓略添了几丝风霜之色,正是前些时日生生愁出来的点点白发。 白摩尼看清了顾承喜,顾承喜也看清了白摩尼——看清之后,他原地做了个向后转,劈头直接进入正题:“你怎么就叨上他俩不放了?” 杜家的双胞胎垂头丧气的站在一旁,听了这话,他们统一的抬头向白摩尼使了个眼色,又统一的把脑袋又低了下去。 顾承喜生气,白摩尼不生气,好整以暇的拉过一把椅子坐下了,他把手杖横撂在了大腿上:“我招人爱,他俩爱上我了。” 顾承喜听了这话,张口结舌的一咂嘴:“啧!你当我这是逗你玩呢?我告诉你,老子玩心眼儿的时候,你还是个崽子呢!” 白摩尼点了点头:“这是实话,当年……” 顾承喜恶狠狠的一挥手:“你少跟我扯那些陈芝麻烂谷子,我就问你,你上半年,是不是撺掇他俩给你出头了?” 白摩尼笑了一下:“他俩给我办的事情可太多了,你问哪一件?” “就是绑票那一件!” 白摩尼想了想,想起来了——上半年,他在一家贸易公司入了十几万元的股子,想要赚上一笔,哪知道公司老板不是可靠的人,竟然赔光了本钱就想逃。白摩尼不肯吃这个哑巴亏,于是杜家双胞胎就带人出马,公然的把那位老板绑了票,直到白摩尼到老板家中把那笔本金要回来了,才让老板重获了自由。 “有。”他告诉顾承喜:“没错,是我让他俩办的。” 顾承喜听闻此言,气得头昏。他是大难不死的人,现在求稳还求不过来,自己的亲信部将居然就敢没心没肺的在,别跟我打哑谜。” 白摩尼微微一笑:“我现在还没想好,这份谢礼先寄存在你那里,等我想好了,再向你要吧!” 顾承喜听闻此言,亟不可待的伸手把白摩尼搀扶了起来:“行行行,你说什么是什么,咱们赶紧走吧!” 顾承喜不愿意满城的抓马从戎,所以劳动了白摩尼的大驾,而白摩尼一直惦记着再见马从戎一次,如今也终于得了顾承喜做招牌。两人各自得偿所愿,而且一击即中,直接就把马从戎堵在了家中。可惜马从戎此刻焦头烂额,实在是没有j力招待这两位贵客了。 马从戎被个落魄老鸨子缠了住。 这老鸨子当年乃是翡翠别墅里的当家nn,狠狠富贵过一场的,可惜人生起伏不定,她先是被个负心老汉骗走了一大笔钱,手下当红的几个姑娘又红得不持久,跑了一个死了一个病了一个,所以她渐渐入不敷出,层次也就越降越低,如今只在下等窑子里,养了几个丑丫头勉强度日。此刻领着一个豆大的小崽子站在马从戎面前,她虽然风光不再,但气势不减,又因为是真有理,所以侃侃而谈,底气格外的足。 “您要说我是昧着良心来讹您,那我这就发个毒誓,我方才那话要是有半句不真,,这孩子是不是和您长得一模一样?那眉毛,那眼睛,那嘴,是不是一个模子出来的?要不是这么着,我能敢蹬您的门?我能敢说这些话?” 马从戎面色惨白,因为j神上受到的冲击太大,所以连气都忘了喘。眼睁睁的看着面前这个小男孩,他看了片刻,“呼”的透出了一口气。 他万没想到自己当年在翡翠别墅一夜风流,居然弄出了个私生儿子。 出于本能的,他在老鸨子说明了来意之后就想翻脸逐客,可是在下一眼看清了那个小崽子之后,他心中一惊,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看到了幼时的自己。不置可否的站起身,他忽然扭头就走,片刻之后拿着一张小照片走下来,他看一眼小照片,看一眼那孩子——小照片上是七八岁的他,要是外人来看的话,非得以为这照片照的就是那孩子。 这都不用滴血认亲,这要是再不承认那孩子的身份的话,就真是昧着良心说话了。 老鸨子察言观色,瞄着马从戎又开了口:“三爷,我苦巴苦业的把这孩子伺候到五岁,我这做姥姥的一点儿怨言也没有,只要这孩子能跟着您享福当少爷,我就心满意足了。” 马从戎心乱如麻的后退两步,瘫坐在了椅子上——这孩子看起来的确是自己的种,那么自己要还是不要? 按理来讲应该要,可是要过来了怎么处理?谁来养?谁来伺候?把他带到日本去?大爷那边还没动婚姻呢,自己先领个儿子回去了?万一他要是有样学样,也惦记起了娶妻生子,自己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但是不要的话,也太可惜。自己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迟早应该有个后。 在j神和r体上,他都完全不需要妻子,如果让他为了生儿育女娶妻,那么他真是不大情愿的。 “就那么一次。”他想:“我也真***是个人才。” 紧接着他又想:“只有那么一次,还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大爷不会因为这个跟我闹脾气吧?” 思及至此,他看了那孩子一眼,忽然发现这孩子的眉目虽然酷似自己,但是小头小脸尖下巴,乍一看颇有几分狡诈的小狐狸相。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那孩子。 那孩子喃喃的答道:“我叫玉郎。” 马从戎看玉郎虽然年纪已经满了五岁,但身形瘦小,几乎还像个幼儿一样,胳膊腿儿也细得可怜,就知道这没了亲妈的孩子在那老鸨子的手里,定然得不到什么好待遇。一颗心左摇右荡的忖度了许久,末了他把牙一咬,对着身边的随从说道:“去给她拿两千块钱。” 然后他又对老鸨子说道:“以后,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老鸨子答应一声,又伸手摩挲了玉郎几把,然后跟着随从退出房间,得了硬刷刷的两百元钞票。攥着钱低头走出马公馆,又低头走过了一条街,约莫着马家的人无论如何看不见自己了,老鸨子这才扬眉吐气的扭头啐了一口,自言自语道:“可算把那个饿不死的小瘟神送出去了!你姓马的不想见到我啊?老娘还不想见到你呢!” 想到自己终于摆脱了玉郎,又可以顺顺溜溜的好好做生意,又可以放心大胆的吃饭睡觉过日子了,老鸨子心情畅快,运步如风,颠着小脚走了个无影无踪。 <div&h:750px;height:250px;padding:1in:auto;"><sbsp;type="text/javascript">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第八章 不速之客 - 第九章 话不投机 他的劫Ⅱ 作者:尼罗 第九章 话不投机 马从戎g本就不爱见白摩尼和顾承喜这两个人——顾承喜还稍微好一点儿,因为马从戎惦记着他的势力,认为自己和他好好联络着,将来总有用得着他的时候。 平时就不爱见,今道:“三爷,你要请就请他一个吧,不用带我,我家里还有事,晚上非得回去不可。” 马从戎一拍大腿:“哎呀,我还惦记着这几天去探望锋老呢!” 白摩尼摇晃着站了起来:“那他一定欢迎,他现在最爱见老朋友。” 白摩尼说走就走,留下了顾承喜和马从戎相对而坐。马从戎到了这时,忽然发现自己犯了个错误——自己不该放白摩尼走。 现在屋子里没了第三者,顾承喜翘着二郎腿仰靠在沙发上,流氓看美人似的,津津有味的上下打量马从戎。马从戎被他看得发毛:“顾军长,你总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顾承喜站了起来,高高大大的立在了马从戎面前。居高临下的伸手一抬马从戎的下巴,他低声笑道:“真的,你和他也算是老夫老妻了。他那x子变了没有?还是原来那样儿吗?” 马从戎莫名其妙的感到了危险:“大爷……还是老样子。” 顾承喜垂下眼帘向他笑道:“他那个脾气,我可是不敢恭维。”然后他微微俯身问道:“哎,跟他过了这么久,你烦没烦他?” 马从戎下意识的向后躲了躲:“我和大爷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互相的脾气早都知道,烦什么呢?不烦。” 顾承喜一转身,在他身边坐了下来:“看出来了,其实你最对他的脾气,除了你,谁也伺候不好他。” 然后伸手拍了拍马从戎的肚子,他又笑道:“发福了啊,看来你这日子过得是真不赖,不像我,瘦得像猴儿似的。” 他对马从戎动手动脚的,马从戎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想到自己接下来还要请他去吃一顿晚饭,马从戎越发痛苦,恨不得当场晕过去算了。而顾承喜一见马从戎就想起霍相贞,一颗心便麻酥酥的做起痒来——摆在自己面前的这位马三爷,可是霍相贞“御用”的人啊。 如果可以的话,他几乎也想尝尝马从戎的滋味,横竖他喜欢男人,马从戎虽然已经过了兔崽子的年纪,但是白白净净的颇有风采,够资格被他临幸一次。 只可惜他和马从戎相识得太久了,有点拉不下这个脸,如果在这之前他和马从戎没什么交情,那就好办了,好办到他可以动用武力,找个地方把他彻底的“办”一次。 马从戎不知道顾承喜正意y着要“办”了自己,顶着冷汗硬着头皮,他用盛宴招待了顾承喜,顾承喜不停的向他打听霍相贞的情形,起初问的还都是人话,及至两杯烈酒下了肚,他黏糊糊的凑到马从戎身边,开始搂着马从戎胡说八道。论身量论力气,马从戎都不是他的对手,顾承喜端起酒杯自己喝了一口,又把酒杯送到马从戎嘴边:“你也来一口。” 马从戎慌忙摆手:“好好好,我这杯子里还有,顾军长请自便吧。” 顾承喜一瞪眼睛:“不行,喝我的!”紧接着他又嘻嘻的笑了:“你替静恒喝一口,我跟你讲,我顾某人混到现在这个程度,可以说,是要什么有什么了,钱,我有的是,人,更不用提。别人知道我好这口,上赶着把漂亮小子往我家里送,我不缺人,可我心里就是放不下静恒。你知道放不下是什么滋味吗?就是我他妈一想起他,我就心疼——知道吗?我看他像看我儿子一样,他就是一点罪没遭,我看他都心疼。” 马从戎一听“儿子”二字,瞬间联想起了自己家里那个玉郎,但顾承喜不给他走神的机会,又问出了更让他脸红的话来:“三爷,你也是人不可貌相。要是换了我,我一晚上都熬不过去。你说你也是的,这么多年了,你怎么就不教教他?他开了窍,你不是也能多快活快活?” 马从戎听到这里,当即端起酒杯猛灌了几口,希望自己迅速烂醉如泥。 午夜时分,马从戎成功的逃回了自己家中,并没有失身,只听了满耳朵的y词浪语。 到家之后,他照例先去洗漱更衣,待到涤清了自己这一身酒臭之后,他忽然想起自家今天多了一口人,便让仆人领路,带自己去看玉郎。玉郎住在楼下的客房里,马从戎一边走,一边听仆人报告玉郎今天的表现——表现很好,不多言不多语的,也不淘气,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及至进了门,他没开灯,借着走廊光芒看了沉睡的玉郎几眼,玉郎小小的蜷缩在被窝里,看着简直就是个洋娃娃的身量。这回马从戎看得仔细了,发现他比幼时的自己更好看一些,他自己已经是个眉清目朗的j神模样,玉郎更有一双大眼睛和双眼皮,眉毛清清楚楚的弯着,直鼻梁,鼻尖略微有一点翘,显着小脸儿颇俏皮。马从戎想这可能是随了他的母亲,但他母亲是什么模样来着?记不清了。 无言的退了出去,他关上房门,自去休息了。 而在他走后,黑洞洞的客房里起了动静。 小小的玉郎从被窝里四脚着地的爬出来,先是扒着窗台向外望了望,然后回到床上翻了一气,翻出一个小纸包来。 然后踩着凳子爬到窗台上,他靠着窗框坐舒服了,打开纸包,从里面拿出了一块n油点心。他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但是晚上当着仆人的面,他并不狼吞虎咽的多吃多喝。而是趁着仆人不备,他自己给自己偷了几样最爱的,充当夜宵。 因为在他的姥姥家中,吃得多是要挨骂的。 骂归骂,他才不理会那个满嘴喷粪的老虔婆,饿了就要吃,老虔婆不给,他就去厨房偷,厨房里没有干粮,那也难不倒他——姑娘们的屋子里至少总是要备些花生瓜子装盘子的,他像只小老鼠一样,专门在客人和姑娘拉了帐子干好事的时候溜进去,见了什么抓什么。姑娘在帐子里听见了动静,光溜溜的不便出去捉拿小贼,只好骂上一句“小饿死鬼”,他听见了,报复方式是故意的磨蹭着不肯走,惹得客人不高兴,迁怒于姑娘和他那个姥姥。 老鸨子气疯了,狠揍了他无数场,毫无效果,越揍得很,他养好了之后越顽劣,自己看着还像是刚出娘胎没几年呢,却已经学会了婊子长婊子短的骂人,又很会装模作样,在外做那楚楚可怜的乖样子,让整条巷子里的人都以为是老鸨子虐待他。若不是老鸨子偶然听闻马从戎回了天津,那么势必是要把他远远的卖掉了——即便卖不掉,扔也要远远的扔了他。有这个邪门的崽子在,她甭想把生意干顺遂了。 太高级的智慧,他还没有,他只会凭着本能去求生。在这个新家里,他看出马从戎——自己的爸爸——是最厉害的,所以他决定在马从戎面前放老实一点。马从戎若是再不要他,那他大概就得要饭去了。 但是,他又觉得爸爸好像并不是很喜欢自己。 那倒是没关系,反正他也不喜欢爸爸,若是将来遇到了比爸爸更好更厉害的人,他抛弃这个爸爸,另换个新的就是了。 <div&h:750px;height:250px;padding:1in:auto;"><sbsp;type="text/javascript">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第九章 话不投机 - 第十章 一种逃离 他的劫Ⅱ 作者:尼罗 第十章 一种逃离 顾承喜在午夜时分晃荡回了家。 他如今是处处有家,虽然并不常住有军务向您回报,现在还在会客室里等着见您呢。” 顾承喜的热脑袋吹着冰凉的夜风,自己觉着挺舒服:“谁?” 秘书一见他醉的这个样子,就知道他今夜必定不会再有谈军务的余力,所以直接想要替他做主,让裴海生明他一句,他嘴里能立刻回出十句,每一句话都是老气横秋的毒辣,能把泼妇气得倒仰过去。 马从戎生平第一次当父亲,就遇到了这么一位如鬼似魅的劲敌,起初他也想对这孩子讲些道理,以理服人,结果讲了两次之后,他怒不可遏的改了战术。 客轮距离日本还有几日夜的航程,但马从戎已经下狠手将玉郎揍了五顿。玉郎一挨打就求饶,口中爸爸叫个不停,不知情的人见了,全都认定马从戎是个恶父。而打完第五顿后的第二天,马从戎穿着一身运动衣,很舒服的站在甲板上吹风看海,哪知道玉郎不声不响的从后方逼近,一把就将他的运动裤扒了下来。 当时甲板上还有许多乘客,马从戎最是讲究风度的,如今骤然背对众人露出了雪白的屁股,这让他惊得怪叫一声,随即提起裤子一回头,他对着玉郎拔脚就追——然而还没追上。 于是气冲冲的等到这天傍晚,在玉郎腆着脸跑回来吃晚饭的时候,他才揪住这小子的衣领,狠狠的揍了他第六顿。 <div&h:750px;height:250px;padding:1in:auto;"><sbsp;type="text/javascript">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第十章 一种逃离 - 第十一章 表白 他的劫Ⅱ 作者:尼罗 第十一章 表白 船还没到东京,马从戎已经悔青了肠子。 不该要这个崽子的,他想,这崽子虽然有着自己的皮囊,但是满身流着的都是他娘那个下等婊子的血,从骨子里就不是好东西。别人家生儿养女的,他也见多了,真没见过谁家的孩子能讨人厌到这般地步——这孩子甚至不只是顽皮淘气,这孩子干脆就是又邪又坏。 但这时候再说把他扔到海里的话,也晚了。如果时光可以倒流,马从戎心想自己至多是把他扔在完这话,他立刻力不能支,喘吁吁的闭了眼睛,一边喘,一边低声又说道:“大爷,实话告诉您吧,我在很早之前,就对女人……不行了。不是身体的毛病,是心里的毛病……”他抬手搂住了霍相贞的脖子,大着胆子凑到他耳边说话:“我就非得在大爷的怀里,才舒服得劲。” 霍相贞的脸红了一下,承认马从戎这话的确是带了一点刺激x。抬起一只手抱住了怀里的马从戎,在这一刻,他忽然有些冲动,想要活活揉碎了马从戎。 马从戎再不合乎他的理想,至少目前是忠于他、属于他的,是他的人。 <div&h:750px;height:250px;padding:1in:auto;"><sbsp;type="text/javascript">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第十一章 表白 - 第十二章 玉郎 他的劫Ⅱ 作者:尼罗 第十二章 玉郎 马从戎搂着霍相贞的脖子,仰起头在他嘴上轻轻亲了一下,因为知道霍相贞没有大白人话。 既然小东西能说人话,并非玩具娃娃,那么他在惊讶之余,也将他当成了个人来对待:“不,我是中国人。” 这日本房子的走廊高于地面一个大台阶,家里的人都是一步就能迈上去,但玉郎的个子实在是太小了,须得手足并用的往上爬,一边爬,他一边很诚恳的又问:“这儿是你家呀?” 霍相贞犹豫了一下:“是。” 玉郎随口拍了个马屁:“你家真大,真好。”然后他坐在走廊上,用小手拍了拍身边地板:“咱俩一起坐一会儿呗!” 霍相贞被这个小不点儿吓了一跳——玉郎能够有条有理的说话,已经是出乎了他的意料,没想到几句话说完了,他越发表现得情感充沛,竟然像是已经颇有灵魂。 于是盘腿在玉郎身边坐了下来,他扭头又和玉郎对视了片刻,这一回近距离的看清楚了,他发现这孩子是异常的单薄瘦弱,仅存的一点婴儿肥全体现在了脸蛋上,五官乍一看很像马从戎,然而眼睛比马从戎大,两边眼梢向上吊着,小鼻子小嘴,越看越有几分狐狸相。 玉郎不老实,坐了一会儿就坐不住了,四脚着地的围着霍相贞爬了一圈,他最后伸头看了看霍相贞搭在腿上的右手。自己伸手和霍相贞比了比大小,他抬头小声说道:“你怎么这么大啊?你比别的大人都大。” 霍相贞试探着碰了碰他的小手,感觉他这手小得不可思议:“等你长大了,就不会觉得我大了。” 玉郎扭头望向院门外的一株大树:“你站起来,都能把我举到那个树上去!” 霍相贞估量了一下高度,然后点头表示同意:“大概可以。” 玉郎用手挡着嘴,凑到霍相贞耳边对他耳语:“我爸爸很凶的,不让我缠着你。等我爸爸出门的时候,你偷偷举我一次好不好?” 霍相贞听了这话,忍不住一笑:“你很怕你爹?” 玉郎前后左右的看了看,见马从戎不知在何处,偶尔院子里有人经过,也都不留意自己,就跪在霍相贞身边掀起小褂,露出了腰上的一片淤青,委委屈屈的说道:“他不喜欢我,他总打我。” 霍相贞见玉郎那小身体还没只猫大,皮肤嫩薄得几乎半透明,从骨头里透出一股子脆弱可怜相,又联想自己也是被父亲从小打到大的,不由得同命相怜,心生不忿:“这个东西,当了老子之后别的没学会,先学会打儿子了。” 霍相贞在廊下和玉郎说话,马从戎自在房中穿梭,巡视自己这一片异国领地。及至彻彻底底的巡视完毕了,他换了一身柔软的长衫,轻裘缓带的漫步到了霍相贞门前,却是发现自己的大爷同自己的儿子,竟是双双跑到院门外去了。而他那一脸狐狸相的小儿子此刻大呼小叫,正在享受五年人生中所未有过的至高欢乐——霍相贞当真把他举过头顶,让他抬手抓到了大树的枝叶。 平时连个肯抱抱他 /> />他的人都没有,被人当个宝贝似的高举过头,当然更是从未有过的体验。他又是恐慌又是兴奋,又是惊叫又是狂笑,霍相贞以为他是怕高,弯腰想要放他下来,然而他焦急的连拍霍相贞的手臂,大声哀求道:“再举一次,求你了,再举一次。” 霍相贞于是重新把他举起——刚举到一半,他故态重萌,张牙舞爪的又一次吱哇乱叫。这一回霍相贞才看明白,原来他的怕是假的,乐才是真的。 可惜就在这时,院内的马从戎已经赶了出来。气急败坏的一指玉郎,他怒道:“小混蛋,到家之前我怎么嘱咐你的?谁许你这么上头上脸的胡闹了?” 玉郎立刻就不笑了,小猴儿溜大树似的从霍相贞身上溜下来,他垂着头不言语,只躲在霍相贞身旁,伸手抱住了霍相贞的一条腿。 他抱得很用力,连霍相贞都感觉到了,俯身拍了拍他的小脑袋,霍相贞果然替他撑了腰:“我逗他玩,你骂他干什么?” 马从戎叹了一声:“唉,大爷,您是不知道这孩子有多淘气啊!来这一路上,可真是差点儿气死了我。这孩子先前没人教导,长野了,现在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我——” 霍相贞懒得听他长篇大论,直接挥了挥手:“有其父必有其子,行了。” 马从戎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两句,然而话未说出,忽然发现玉郎躲在霍相贞的大腿后,正用冷眼恶狠狠地瞪着自己。父子二人对视之后,玉郎又一撇嘴,同时将搂着大腿的双手收紧了些许,又把脸蛋在霍相贞的裤子上蹭了蹭。 马从戎被这孩子的眼神和举止弄得愣了,等他反应过来时,玉郎已经扯着霍相贞的衣角,随着霍相贞走回了院子里去。 <div&h:750px;height:250px;padding:1in:auto;"><sbsp;type="text/javascript">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第十二章 玉郎 - 第十三章 父子冤家 他的劫Ⅱ 作者:尼罗 第十三章 父子冤家 五岁的玉郎,在这个世界上终于有了一个他又崇拜又爱戴的人。 这个人,当然就是霍相贞。 玉郎叫他伯伯——按照家里的尊卑规矩,他本是没资格这样称呼对方的,不过这个家早已今非昔比,好些规矩都已经可以不作数,而他父亲对此也只是轻描淡写的教训了他几句。他执意的要喊他为伯伯,伯伯自己也没意见,那么两人的关系就这么定了下来。伯伯不但高大威武如同巨人,而且文武双全,既能把大皮球一个接一个的扔进墙上的筐里,又会读满屋子的书,用毛笔画山山水水以及花草小人。 当然,最最要紧的一点,是伯伯对他好。他虽然年幼,可真好假好他是分得清的,理智上分不清,本能上也能分得清。花言巧语的拿空话打发他,那不是真好;看着他的时候目光不冷心里不嫌,不怕他吃得多住得久,有了好东西舍得分给他一点,那才叫真好。 霍相贞对他就是真好。 难得有这样一个了不起的大个子伯伯对他好,他并没有被喜悦冲昏头脑,而是抓住时机一口叨住了霍相贞,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一般,无论如何不肯放松。在霍相贞面前,他诚心诚意的想要做个好孩子,及至离了霍相贞,他变脸似的立刻暴露本来面目,把憋久了的坏水滔滔放出,那恶的程度较之平时,翻了不止一倍。 于是,他把他那亲爹就得罪透了。 本来马从戎夜夜都是和霍相贞同床共枕的,玉郎来了,马从戎就另布置了一间小屋子,让个仆人夜里陪着他睡。然而玉郎如同一只小老鼠一样,时常就要溜进霍相贞的房中赖着不走,霍相贞坐在榻榻米上看书,他蹲在一旁,也装模作样的伸了脑袋和他一起看,看着看着实在是看不懂,就伸出小手一捂书页,笑眯眯的说道:“伯伯,别看了,给我讲个故事吧。” 霍相贞并不是慈父,有时候也嫌他烦:“去去去!” 说完这话,他抬头去看玉郎,就见玉郎蹲在灯旁,茸茸的短发凌乱,圆圆的大眼晶莹,抿着小嘴唇对自己笑,笑得鼻梁上聚起细细的纹路。小手扳着小脚丫,他对霍相贞一歪脑袋:“就不去!你不给我讲个故事,我哪儿也不去!” 对待这样小j灵似的崽子,霍相贞叹一口气,合上了书本:“给你讲个桃太郎吧。” 桃太郎讲完了,玉郎已经钻进了霍相贞的被窝里:“再来一个!” 霍相贞回头看他:“再来?这个就够你吃了!” 玉郎往被窝里缩了缩:“伯伯,我今晚儿在你这儿睡吧!我不愿意回去,我喜欢和你睡。” 霍相贞把书重新翻了开:“跟我睡?不怕我一翻身压扁了你?” 玉郎笑道:“我不爱和老张睡,老张太臭了,我烦他。” 霍相贞盯着书页,漫不经心的反问:“我不臭?” “你不臭,你香。” 霍相贞笑了一声,凑到灯旁翻了一页。这时房门开了,马从戎裹着浴衣蹦蹦跳跳的进了来:“嗬,大爷,这完这话,他转身往屋子里走,马从戎急得一拍大腿,心想自己训子没训痛快,还把大爷给得罪了,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然后他听见自己身后响起了玉郎轻轻的一小声:“呸!” 马从戎得了玉郎这样一个儿子,做爹做得长吁短叹,生活的快乐打了至少五折。除了他之外,玉郎和霍相贞两位倒是相处得其乐融融——在这之前,他真没想过霍相贞会有孩子缘。 既然如此,他就打算另找一番事业来做。人在日本,他的生活格局太受限制,竟然会连个小崽子都斗不过,为了釜底抽薪,彻底改变局面,他想自己还是得想法子把大爷弄回国去。可是如今能办此事的人,似乎也就只有顾承喜一个——顾承喜的能力也不大够,不过至少是“有”。 所以字斟句酌的写了一封信,他在信封上贴了一张航空邮票,让这封信乘风渡海,直飞向了天津的顾公馆。而此信和顾承喜的确是很有缘,它到天津之时,正巧顾承喜也从外地回了天津。它被邮差送入公馆大门时,顾承喜在客厅里让勤务兵支开了牌桌子,正打算和白摩尼以及本地的两位名流巨贾痛痛快快的打它四十八圈。 收到信之后,他将信封看了几遍,然后把信往怀里一揣,笑微微的继续打牌。直到将四十八圈打完了,牌桌上的其余三人都需要站起来运动运动筋骨了,他才起身坐到了墙角沙发上,心旷神怡的撕开信封抽出了信纸。 <div&h:750px;height:250px;padding:1in:auto;"><sbsp;type="text/javascript">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第十三章 父子冤家 - 第十四章 心思 他的劫Ⅱ 作者:尼罗 第十四章 心思 顾承喜把这封信从头到尾的读了一遍,然后并没有声张,揣好信后重上牌桌鏖战,不过在四十八圈即将结束之时,顾公馆内发生了一点小c曲——一位巨贾的太太,乃是本地有名的河东之狮,因为听闻巨贾在外面偷偷养了个小的,故而杀上门来,将巨贾从牌桌前硬捉了走。 顾承喜没有另找牌搭子的意思,所以牌局就此中断。顾承喜见白摩尼要和另外一名富商先生共走,便特地招呼了他一声:“哎,你急着跑什么啊?” 白摩尼看了他一眼,感觉他像是话里有话,就又在牌桌前坐了下来:“怎么?舍不得我?” 顾承喜走到他面前,斜倚着牌桌子站住了:“还真是跟你有几句体己话要讲。” 白摩尼仰起脸看他:“你我之间,会有体己话?” 顾承喜用手背蹭了蹭他的脸蛋:“真有,你听不听?不听拉倒,我不求你。” 白摩尼知道顾承喜平白无故的不会跑到自己面前扯淡逗趣——双方不是那个关系,也没有那份情致,甚至,他感觉着,顾承喜对自己其实是有些回避的。或许是因为他现在彻底的体面高贵了,所以要和当年那段黑历史一刀两断,仿佛他生下来就是顾军长,没穷困潦倒过,没穷凶极恶过。 可自己总不肯让他如愿,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翻他的老底,和自己在一起,他大概总是得提着点儿心、吊着点儿胆——自己不怕他,他又不能宰了自己灭口。 对着顾承喜伸出手,他说道:“扶我一把,这椅子坐得我腰疼,有话到那边沙发上坐着说。” 顾承喜没有耐心搀扶着白摩尼慢慢走,直接伸手把他抱起来,几大步就迈到了沙发前。两人坐定了,顾承喜从怀里 />出了那封信,递给了白摩尼:“你看看吧,刚到的。” 白摩尼狐疑的瞄了顾承喜一眼,然后低头扫了信封一眼:“马从戎?” 顾承喜闲闲的问道:“不叫马三爷了?” 白摩尼冷笑一声,抽出信纸向后一靠:“他算我哪门子的三爷?” “那我看你现在对他可是够恭敬的。” 白摩尼盯着信上内容,眼也不抬:“我那叫打狗看主人!” “怎么了?话里的劲头不小哇?” 白摩尼一目十行,这时已经读到了信尾。将信纸塞回信封里,他将信封往顾承喜怀里一丢:“上次他回来,故意的躲着不想见我,我心里很不痛快。” 顾承喜笑问:“是不是怕你跟去?” 白摩尼伸手在口袋里 />了 />,然后用胳膊肘一撞顾承喜:“给我g烟——这是他怕不怕的事情吗?我真想去,他拦得住我?” 顾承喜屁股没动,直接吆喝了一声,等到勤务兵颠颠的跑过来敬上香烟,并且为他二人把烟都点上了之后,他才喷云吐雾的又问:“那我问你,你到底想不想去?” 白摩尼横了他一眼:“屁话!我能去吗?我连着三话了,一边看着路,一边看着他。白摩尼也不说话,一边看着路,一边想着心事,可若说究竟想的是什么,却又说不清楚。眼角余光扫到路边一挑子很艳丽的鲜花,他停了脚步。 在挑子跟前弯了腰,他很细致的挑了一捧鲜花,这是暖窖里出来的鲜花,野生野长的花朵已经过了盛开的季节,没有这样好看的了。他想把这捧好花摆到连毅的屋子里去,老家伙还是那么臭美,见了漂亮的,无论是美人还是美景,都喜欢。 连毅喜欢,他也喜欢,低头嗅了嗅那满开的大花朵儿,他嗅到了一点淡淡的花香。扭头叫了小程一声,他正想带着这一大捧鲜花坐上汽车,然而前方迎面走来一名青年,那青年显然是直奔着他来的,并且势头很猛,险些和他迎头相撞。 气喘吁吁的停在他面前,青年的脸上神情不定:“白先生,好久不见了。” 白摩尼先是怔了一下,然后才想起这人姓廖,仿佛是名叫廖正文。 “哦。”他看着廖正文这个像是要将自己捉拿归案般的劲头,十分莫名其妙:“的确是有日子没见了。” 廖正文又问:“白先生最近不到老冯那里玩了?” 白摩尼想了想:“我……最近是没大去。” 话音落下,廖正文不言语了,又不让路,白摩尼只好和他对着呆站。两人如此沉默片刻,廖正文忽然又问:“白先生,你最近常到哪里玩儿?” 白摩尼想起来了,这小子去年没事找事的到自己身边 />大腿,曾经被自己倒了一身热汤。 “怎么?记我的仇,打听清楚了我的行踪,好还我一碗热汤?”他半真半假的笑问。 廖正文立刻摆了摆手:“没有没有。” 白摩尼转身打开车门,临上车前对他点头一笑:“别找我玩,我玩的那些个地方,都不是你这些好孩子该去的。” <div&h:750px;height:250px;padding:1in:auto;"><sbsp;type="text/javascript">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第十四章 心思 - 第十五章 古怪一家人 他的劫Ⅱ 作者:尼罗 第十五章 古怪一家人 白摩尼捧着鲜花直接回了家,心想连毅今晚有自己做伴儿,肯定高兴——说起来,老东西也怪可怜的,身边只有自己一个算是他的亲人,然而自己又是个坐不住的,从早到晚,他难得能抓到自己的影子。 这么一想,他忽然生出了几分愧疚,进门之后进了直接进了后院,他捧着花儿掀帘子进了门:“刚锋?我回来了。” 然而连毅在轮椅上正襟危坐,眉毛拧着,脸板着,胳膊肘架在轮椅扶手上,他瞪着白摩尼,开口就是怒吼:“小兔崽子,你跑哪儿去了?” 白摩尼一愣,随手把花往桌子上一放,他反问道:“疯了?” 连毅右手攥拳狠狠一捶扶手,又骂:“养你不如养条狗!养条狗,家里来了贼还知道叫两声!” 白摩尼听到这里,觉着连毅这火发得太邪,平常他就是心里不痛快,也绝不敢和自己这么闹脾气。莫名其妙的将连毅上下打量了一番,他刚要说话,然而身后走进来一个人,他回头一瞧,吓了一跳——李子明。 “哟!”他瞪圆了眼睛问道:“你回来了?” 李子明常年在山西当光棍,像缺乏感情似的,他这光棍当得很安稳,从来不闹任何意见和绯闻;而在另一方面,他似乎是把连毅和白摩尼当成了自己的妻儿老小,所以每隔几个月都要回来一趟,看一看住两,这就算是康复得很不错了。” “你呢?” “我呀……”白摩尼思索了一下,他有时候爱惹是生非,捅出大篓子了,少不得就要找人替他出面,而这出面的人中,就有李子明一个。李子明隔三差五的就要给他善后,已经养成了习惯。不过这一阵子白摩尼活得挺太平,所以思索过后,他对着李子明一笑:“我也挺好。” 李子明不言语了,双手拄着膝盖沉默了片刻,他忽然抬手抓住轮椅一侧,把轮椅和轮椅上的连毅硬拽到了自己面前。连毅非常不耐烦的深吸了一口气,但因为知道自己不耐烦也是白不耐烦,李子明不是自己骂几句打两下就能撵跑的,所以为了节省力气,他扭头望着窗外,只做麻木不仁。而李子明像看个小玩意儿似的,歪着脑袋对着他的侧影端详了片刻,随后伸手,用手指理了理他鬓边的丝丝白发。手落下来搭上肩膀,他忽然又问白摩尼:“他还吃药吗?” 白摩尼并不肯傻站着,已经自找椅子坐了下来:“前些话:“快睡,别乱动。” 连毅像个炸药桶一样,闷着火气一声不吭,但是让白摩尼感到了危险x。这时候他就想连毅瘫了也好,连毅若是没有瘫痪,他和李子明之间早死了一个。当下的局面虽然古怪,可起码两个人都还活着,而且,分开来看,还都活得挺好。 白摩尼煞费苦心的安抚着两个人,可是午夜时分,他忽然一睁眼睛,发现李子明还是越过自己,跑到连毅身边去了。两个人此刻正在交战,李子明气喘吁吁,想必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彻底压制住了连毅。一边喘,他一边着了魔似的反复低声唤着“刚锋”,连毅也是喘,一边喘一边咬牙切齿的怒道:“小子,就算我上辈子欠了你的,这辈子也还清了。你***想玩找别人去,我老了,奉陪不了你这一套了!” 白摩尼半闭了眼睛,自知已经拦不住李子明,故而决定装睡。连毅当然还是能够“奉陪”的,只是不肯奉陪李子明罢了,李子明对此心知肚明,所以连毅说连毅的,他说他的:“疼不疼?”他加着小心使劲:“疼就说话。” 连毅猛的一挣扎:“你给我滚!”然后求援似的伸手去推白摩尼:“摩尼,醒醒!” 摩尼没醒,而他的手随即就被李子明抓了回去。 白摩尼睡了小半个时辰,约莫着自己应该醒了,他才睁开眼睛坐起身,对李子明说道:“别压着他,他现在可禁不住你压。” 李子明搂着连毅翻了个身,然后凑到连毅耳边,声音极轻的说起了话,那话显然是很令连毅反感,但李子明很固执的长篇大论,坚决不肯放他。白摩尼抱着膝盖坐在一旁,因为看出今晚不会再闹出大波澜了,所以心里倒还安然。 一夜过后,这屋子里的三个人都早早起了床。 连毅怏怏的哪里也不想去,然而李子明硬是用轮椅推着他呼吸了二十多分钟的新鲜空气。这点新鲜空气让他吸出了睡意,但李子明有着很科学的生活习惯,为了连毅的健康,坚决不许他睡,并且还逼着他吃了一顿早餐。白摩尼倚着门框,叼着一g香烟有一搭无一搭的吸着,同时旁观这二位为了各种**毛蒜皮的小事互相较劲,心里微微的有点烦,想要远走高飞换个世界,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并没有真走的打算。 <div&h:750px;height:250px;padding:1in:auto;"><sbsp;type="text/javascript">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第十五章 古怪一家人 - 第十六章 雨过天晴 他的劫Ⅱ 作者:尼罗 第十六章 雨过天晴 第十六章 廖正文不知道从哪里打听来了连宅的电话号码,打了电话来邀请白摩尼出去玩儿。打电话的时候他是很紧张的,鼓足了勇气才拿起的话筒,因为觉得电话那边的人是个堕落的公狐狸j一流,自己这个电话打出去,简直等同于往歧途上迈出了小而好奇的一步。 然而兴冲冲的要通了电话之后,他只得到了一鼻子灰。白摩尼用淡而无味的语调告诉他,自己最近家务缠身,没工夫出去玩了。 挂断电话之后,廖正文感觉自己又一次被白摩尼浇了半身热汤,这简直让他要不能回过神来,因为在此之前,他在爱情与学业上,都是当之无愧的娇子。 他没想到一个下三滥的、男妓一样的人,竟然会不认自己这块金字招牌。 白摩尼不知道自己再一次得罪了人——知道了也不会往心里去,世上的龃龉和争斗太多了,谁今的“完”,指的不是死亡,而是年老色衰,再无人爱。当然,如果有钱的话,还是能够买来爱情的,虽然买来的也都只能是虚情假意,不过糊涂一点,也能把自己蒙混过去。那样的日子是什么样的,他不用想像,早在连毅的身上亲眼见识过——连毅还有个李子明呢,等自己老了,连个李子明都没有。 当然,还有大哥…… 想到霍相贞,白摩尼梦游似的微笑了一下,心中还是很爱他的,不过又觉得他虚无缥缈,是个梦里的人,自己对他是爱也白爱。 虚无缥缈,所以也不能依靠、不能指望,但这倒是没什么关系,横竖他本来也已经是谁都不依靠、谁也不指望了。 一个礼拜过后,李子明打道回府,回山西去了。 白摩尼松了一口气,连毅则是灰头土脸,连着几道:“把我当你儿子哄?” 白摩尼一看他笑,心中立时痛快明亮了许多:“还有哪儿疼?我再给你吹吹。” 连毅看着他答道:“从头到脚,全吹一遍吧!” 白摩尼也给了他一拳:“老不要脸的,要吹也是你吹我!你不把小爷伺候好了,小爷半夜把你踹到地上去!” 连毅在他面前,丢盔卸甲,且笑且答:“好好好,小爷别闹脾气,我这身体还有一半是听我使唤的,够把小爷伺候乐了!” 白摩尼听闻此言,又给了他一拳。两人低声笑闹片刻之后,连毅觉着近日来的y霾空气一扫而空,便对着白摩尼感慨道:“儿子,还是咱爷儿俩在家过日子好。” 白摩尼点了点头:“那是自然。” 连毅沉默片刻,忽然又道:“将来你敢扔了老子一个人开溜,老子就毙了你。” “我死了,你怎么办?” 连毅答道:“我?” “我”字之后,没有下文,他只是对着白摩尼微笑,笑过之后,他伸舌头舔了舔嘴唇,然后显出了一点低声下气的模样:“别走啊,好儿子。” 白摩尼不以为然的嗤笑了一声:“又来拿话试探我,一年试探一百八十遍,你也不嫌腻歪。” 连毅对着他一笑:“我的心思,你还不懂?” 白摩尼看着他,看他虽然是大病了一场死里逃生,可是模样没大变,尽管冒充中年人是行不通了,但经过了每日j心的修饰打扮,依然是个j神利落的小老头。 “懂。”白摩尼打了个哈欠:“全懂,所以这些废话你往后就少说两句吧。” 连毅抬手一指自己的颈窝:“再给我吹吹。” 白摩尼微笑着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凑到连毅面前,在那痛处轻轻的亲了一下。 到了傍晚时分,白摩尼陪着连毅安安生生的吃了顿晚饭,然后他坐着连毅躺着,等到连毅不知不觉的入睡了,他才蹑手蹑脚的离了房间,野鸟似的飞出笼子去了。 这一回他这飞行的目标很明确,直接就飞到了英租界的杜公馆。杜家双胞胎已经养好了一身的伤,一见白摩尼来了,兄弟二人立刻一拥而上:“你这些天怎么没影儿了?” 白摩尼拍拍这个又拍拍那个:“我?我在家来着,李子明回来了,我分不开身出来玩儿。那个什么……”他没头没脑的问道:“你们那个顾军长呢?” 杜家双胞胎相视一眼,嗫嚅着不说话。白摩尼和他们厮混得久了,一见他们这个模样,就起了疑心:“说说嘛!”他对着双胞胎很好看的笑:“他就是刺王杀驾去了,我也不会跟别人说。” 双胞胎又是犹豫了一下,然后再次一拥而上,在白摩尼的耳边同时说道:“保密——他说他要去日本。” 白摩尼大吃一惊,感觉自己的血都凉了:“那……他去了吗?” 双胞胎小声答道:“他说他要和王参谋长商量商量再决定。” 白摩尼又问:“那他现在人在哪儿呢?” 双胞胎一起摇了头。 <div&h:750px;height:250px;padding:1in:auto;"><sbsp;type="text/javascript">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第十六章 雨过天晴 - 第十七章 浪漫千里 他的劫Ⅱ 作者:尼罗 第十七章 浪漫千里 顾承喜给自己留了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内,如果过了一个礼拜之后,顾承喜给他留下了一封亲笔信,还是偷着溜了。 王参谋长在接到那封信之后,毛骨悚然,头发gg立起,然而又万万不敢声张。顾承喜的确是心术够用的,并没有打无准备之仗,他这一趟搭乘了中国的商船去日本,商船的主人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利益关系,即便为了自己着想,也绝不敢拿顾军长的安危开玩笑。而日本人的群体也并非团结成了铁板一块——他有个秘密的日本朋友,两人关系不是一般的好,两人偶尔相会饮酒,喝多了之后时常迷迷瞪瞪的对视良久,仿佛互相都坠入了爱河。这位日本朋友是个有权势的,否则的话,也不至于为身份所束缚,要偷着和顾承喜交朋友。有这位秘密的日本朋友帮助,顾承喜料想自己花半个月二十天跑一趟日本,应该不至于会有去无回。 所以,他带着两个最得力的卫士,就这么冒冒失失的当真跑去码头,掩人耳目的乘船东渡去了,此事的保密程度,竟连他身边的新宠儿,以及裴海生都不知晓。 经过了一个礼拜的海上生活之后,也就是在顾承喜坐船坐得十分腻歪之时,商船在神户靠了岸。 一旦下船脚踏了实地,顾承喜的j气神立刻恢复了七八成。在向导和通译以及保镖的护送下,他一路顺风的抵达了东京,并且按照平日的通信地址,直接把霍相贞堵在了家里。这时霍相贞穿戴整齐,手里领着玉郎,正要出门,冷不防的见顾承喜登了门,他因为太惊讶,所以面对着顾承喜,半晌没有说出话来,几乎以为自己是产生了幻觉。 顾承喜风尘仆仆的站在庭院之中,上下打量着霍相贞,就见他还是先前那个高大身量,没见胖也没见瘦,皮肤倒是养得白皙了些许,昂首挺a的站在院子里,这j致的小院子明显是要容不下他这尊大佛,一脑袋头发大概是脱离了马从容的毒手,看着倒是比当年漂亮多了。 “哎。”顾承喜对着他一扬脸一挑眉:“不认识我啦?” 霍相贞似乎还是十分的莫名其妙,也不道辛苦,开口便问:“你怎么来了?公务,还是私事?” 顾承喜在他炯炯的注视下,无端的心跳加速,喉头发紧。以拳堵嘴用力清了清喉咙,他微笑着答道:“不是公务,就是想你了,专门过来看你。” 霍相贞疑惑的拧起眉毛:“专门过来看我?家里的军务离得开吗?” 顾承喜不由自主的想要微笑:“离得开,我来回用不了一个月,一个月没有我,出不了事儿。” 霍相贞这回听明白了,脸上的神情和缓了许多:“胆子不小,这个时候敢往这儿跑。我老老实实的在这儿过日子,有什么可看的?” 一边说,他一边对着房门一指:“进来,马从戎出去了,现在家里就是我和孩子。” 顾承喜这才发现了玉郎:“孩子?谁的?” 霍相贞带着顾承喜往房里走:“马从戎的。” 顾承喜立刻多看了玉郎几眼:”那……孩子他娘呢?” “早没了。”霍相贞低头对着玉郎说道:“自己去玩一会儿吧。” 玉郎答应一声,乖乖的转身跑去了后院。而顾承喜进了这日本房子里,入乡随俗的盘腿坐在了一架小炕桌前,就见霍相贞顶天立地的在房内转了一圈。伸手拍拍身边的位置,他仰头说道:“静恒,我舍生忘死的过来瞧你,你也坐下来和我说说话啊!” 此言一出,霍相贞却是露出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转身就走出去了。 片刻之后,他用托盘泼泼洒洒的端进来一壶热茶。在顾承喜对面坐下来,他给顾承喜倒了一杯茶,倒得依旧是泼泼洒洒。开水飞溅倒了他的手指上,烫得他一哆嗦,顾承喜见状,连忙抬手把那茶壶夺了下来:“不用你招待我。” 然后握住了霍相贞那只手,他探头吹了吹那烫红了的痛处,又抬眼向他笑道:“几年不见,变笨了。” 霍相贞不甚自然的笑了一下,然后说道:“你能来,我很惊讶。” 他抬头望向顾承喜:“真的很惊讶。” 顾承喜握着他的手不肯放:“那你高兴不高兴?” 霍相贞垂下眼帘,点了点头:“高兴,自从到了日本,就再也没有朋友来看望过我。你能来,我非常高兴。” 顾承喜知道霍相贞素来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所以如今猛的听到这么一句回答,不由得愣了一下,直勾勾的看着霍相贞,他就见霍相贞像是有点不好意思了,微微侧着脸垂着眼,显出了很长的睫毛,和很直的鼻梁。几年不见,他没变模样,只是傲慢的五官上蒙了一层似有似无的悲意——当然要悲,他正值壮年,雄心未灭,却只能窝在异国这一院子花草之中做隐士。 这一刻,顾承喜心疼死了他,把自己先前所有的新旧宠儿全抛到了脑后,他磨磨蹭蹭的绕过桌子挪到了他身边,一边严丝合扣的握住了他的手,一边轻轻抽抽鼻子,嗅了嗅他的气息。 “我留下住几天。”他没有动手动脚,只是很亲的低声说道:“我陪陪你,我给你讲讲国内的事儿,好不好?” <div&h:750px;height:250px;padding:1in:auto;"><sbsp;type="text/javascript">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第十七章 浪漫千里 - 第十八章 不如愿 他的劫Ⅱ 作者:尼罗 第十八章 不如愿 马从戎提着一盒子很j美的和果子,优哉游哉的从街上溜达回家,秋日时节,街景漂亮,他的头发和服装都是一丝不苟,也很漂亮,暂时把那个成了j的小崽子剔出脑海,他在树下缓缓而归,心情还是很惬意的。 结果一进门,他就发现了不对劲——庭院里站了四个陌生男子,并且一看就不是本地的日本邻居,为首一位西装先生见了他,连忙摘下礼帽一躬身,用一口非常标准的中国话招呼道:“马三爷,好久不见了。” 马从戎一愣:“您是……” 西装先生笑道:“我是大通公司陈经理的弟弟啊,我们前几年在见过面的。” 马从戎知道大通公司,不是很知道陈经理,对于陈经理的弟弟,更是一头雾水,莫名其妙的点了点头,他又问道:“哦……欢迎欢迎,不知您这一趟来,为的是……” 西装先生凑到马从戎耳边,压低声音说道:“我这一年一直是驻在神户,这一趟来东京,是受了家兄的命令,来为顾军长做通译。” 马从戎听闻此言,几乎脱手扔了他那一盒子高级点心:“顾、顾军长?” 这话刚说完,前方房屋的拉门开了,一个人弯着腰走到廊下,对着马从戎笑眯眯的一招手:“三爷!是我!” 马从戎瞪了眼睛张了嘴,也不是怕也不是慌,只是惊到极致,险些背过气去:“你、你、你怎么来了?” 当着霍相贞的面,顾承喜没有野调无腔的开玩笑,只说:“不欢迎?” 马从戎立刻也笑了:“那怎么会?我是求之不得。” 顾承喜对着他一拱手:“好,不讨人厌就行,那这两着他搂着玉郎,“叭”的在脸上亲了一口:“叔叔第一次见我的小宝贝儿,不能什么礼物都不给啊!”他浑身乱 />了一气,末了从a前口袋里抻出了一块白金壳子的怀表:“给你这个东西好不好?嗯?” 玉郎瞟了霍相贞一眼,紧接着拼命摇头:“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 霍相贞也开了口:“顾承喜,你——” 顾承喜当即反问道:“你叫我什么?” “顾承喜。” “别连名带姓的那么生分好不好?叫承喜!” 霍相贞无奈的欠身夺过他手里的怀表,将其重新塞回了他的口袋里:“小孩儿淘气,别把什么都往他手里塞。” 顾承喜搂着玉郎不放,又伸手去指霍相贞:“小宝贝儿,你叫他什么?” 玉郎,因为马从戎不止一次吵着要把他送回中国去,所以如今见了这中国来客,便不由得要心惊r跳,但在探明顾承喜的虚实之前,他还是勉强镇定了下来:“他是我伯伯。” “伯伯好还是爸爸好?” 玉郎趁机溜出顾承喜的臂弯,躲进了霍相贞的怀里,娇声娇气的答道:“伯伯好。” 顾承喜也趁机挪到了霍相贞的身边,用肩膀撞了一下他:“看不出来啊,你还挺有孩子缘。” 霍相贞想了想,然后点头答道:“我和玉郎,是有一点缘分。” “那你在日本这几年,想没想过娶妻生子?” 霍相贞摇了摇头:“我?没有那个心情,也没有那个资格。” “胡说八道,你犯了什么大罪,会连娶老婆的资格都没有了?” 霍相贞缓缓抚摩着玉郎的小脊梁:“我的人生,一败涂地,前途都是未卜,又怎么会有成家的心情?” 顾承喜抬手一揽他的肩膀:“我看你是太悲观了。” 霍相贞扭头望着他的眼睛说道:“我这些年的起伏成败,你都看在眼里,我说我现在是个一无所有的失败者,应该也不能算是悲观。况且,虽说胜败乃兵家常事,但先前失败,尚有东山再起之希望,如今一败涂地,再无希望可言,我又如何乐观得起来?” 这话说完,他怀里的玉郎忽然开了口:“伯伯,你还有我呢!我永远都不离开你。” 霍相贞收回目光,一言不发的低头拍了拍玉郎。 顾承喜瞥了玉郎一眼,然后叹息了一声,用力搂了搂霍相贞:“我明白,你的意思,我都明白。我是个粗人,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劝慰你,今晚儿咱们喝点儿酒吧,一醉解千愁,将来的事儿将来再说!” 说完这话,他收回手一扯霍相贞的衬衫袖子:“咱么别总在屋子里坐着,趁着的,爸爸说我讨厌,要让叔叔把我带走。” 霍相贞一 />玉郎的脑袋:“你爸爸那是胡说八道!” 顾承喜站在门口,心旷神怡的看着霍相贞高高撅起来的屁股,那是个很结实很饱满的屁股,向下连着两条同样很结实的长腿,赋闲的生活并没有让霍相贞的身体松懈发福,顾承喜想他若是尥起蹶子的话,就凭着这大长腿大脚丫子,照样能一蹄子把自己踢个半死。 他的气味还是那样洁净,他的身体还是那样温暖,牛皮腰带束出了他紧绷的腰身。在这微凉的天气里,顾承喜单是默默的看着他,就已经是心旌摇荡;尚未碰触到他,就已经和他体内蕴藏的力量纠缠搏斗不已。 这让顾承喜在走神之余,又有些苦恼。他想这个傻小子怎么就不老呢?怎么就不丑呢?怎么就总是带着这么一股子“劲儿”呢? 霍相贞要是老了就好了,要是丑了就好了,要是发福成个窝囊庸俗的寓公就好了,那样他顾军长就可以安安生生的收心过日子了,再不用这么铤而走险的往日本跑,也不用隔三差五的就要想他想得抓心挠肝了。 可惜,霍相贞就是不如他的愿。 <div&h:750px;height:250px;padding:1in:auto;"><sbsp;type="text/javascript">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第十八章 不如愿 - 第十九章 大吃一惊 他的劫Ⅱ 作者:尼罗 第十九章 大吃一惊 马从戎独自在房内踱了一阵,心情在惊讶过后,倒是恢复了平静——起码可以算是比较平静。幸好,他想,来的是顾承喜,不是白摩尼,不过顾承喜都能来,看来白摩尼更是随时有可能从道:“就不送!” 然后趁着马从戎不注意,他像只小老鼠一样撒腿开跑,刺溜一下就溜到院门外去了。 马从戎本是打算让玉郎进去搅一搅局,要是能顺带着惹恼了霍相贞,那就更妙,哪知道这孩子说跑就跑,让他的如意算盘落了空。重新把眉头皱起来,他飞快的盘算了一下晚饭内容,在脑海中摆出了一桌又新鲜又美味、又别致又风雅的家宴来。 然而就在这时,前方拉门一开,顾承喜弯腰走了出来,对着马从戎一招手,他笑嘻嘻的走到近前说道:“三爷,正好,我打个电话。” 马从戎立刻把他引到房内的电话机前,且走且道:“顾军长,烈火见真金,日久见人心,这时候就看出你真是个重情义的了。” 顾承喜抬手一拍马从戎的肩膀,低声笑道:“我想他了,顺带着也来瞧瞧你,三爷想没想我?” 马从戎打了个冷战,当即答道:“哈哈哈!” 哈哈完毕之后,他转移话题抄起话筒,依着顾承喜的要求,用磕磕绊绊的日本话要通了那通译所在旅馆的电话,然后把话筒转交给顾承喜,结果他发现顾承喜只是要支使那名通译买一大束鲜花送过来。 于是等顾承喜挂断电话之后,他笑道:“顾军长,这种小事你告诉我就成,家里有仆人,跑一趟腿还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顾承喜摆摆手,莫测高深的答道:“不一样,不一样。” 然后他一转身,快步出门又钻回霍相贞的屋子里去了。 当天晚上,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的时候,通译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当真送来了一大捧鲜花。 马从戎和玉郎各居其所,都很识相的藏了起来,而顾承喜抱着那一捧鲜花回到房内,一屁股坐到了霍相贞面前:“静恒,瞧瞧。” 霍相贞喝得微醺,心情不错,这时看着这捧五颜六色的花朵,便是莫名其妙:“你让人买花干什么?” 顾承喜答道:“给你买的。” 霍相贞笑了:“给我?我又不是女人,你给我买花干什么?” 顾承喜拉起霍相贞的一只手,把花往他怀里一送:“给你买花,是为了让你把花送我!” 霍相贞单手搂着那一大束鲜花,另一侧胳膊肘支在桌子上,以手扶额笑了起来:“你这是图什么?” 顾承喜盯着霍相贞,就见他洁净的面孔微微泛了红,垂下睫毛的模样竟有几分醉醺醺傻乎乎的多情。于是四脚着地的把头探到他面前,他小声说道:“我图的是什么,你还不知道吗?” 不等霍相贞反应,他随即又坐回了原位。现在他也掌握了一点“驯服”霍相贞的技巧,硬碰硬是没有用的,耍无赖也收效甚微,想要让霍相贞软化,唯一的法子就是自己先软。 “千里迢迢的为你来了。”他一推霍相贞的膝盖:“跟你要几朵花都不给?” 霍相贞感觉顾承喜像是在对自己撒娇——这么人高马大的家伙,竟然也好意思撒娇,真是个怪物。不过酒j正在他的体内燃烧,烧得他暖融融挺高兴,所以决定不和怪物较真。把手里这捧花往顾承喜面前一递,他说:“好,给你。” 顾承喜把脚一缩向后一躲:“一下子就给完了?不成,你这么干我可不要。” 霍相贞无可奈何的一皱眉头:“不这么给,那怎么给?你说说,我听着。” 顾承喜盯着他微笑:“你自己想。” 霍相贞长叹了一口气,抽出一朵鲜花送到顾承喜面前:“这回行了吧?给你。” 顾承喜接过那支花,心中忽然很悸动,以至于要招架不住似的向后退,而他越是往后退,霍相贞越是向前逼,又一朵鲜花送到他面前,霍相贞带着醉意重复:“给你。” 顾承喜没有伸手去接,于是那一枝花就斜斜的落在了他的a前。霍相贞觉出了一点有趣,于是这回抽出一g长y子的白百合,他单膝跪在顾承喜面前,用百合花一拍顾承喜的脸:“怎么不要了?” 顾承喜仰面朝天的向后躺,只用胳膊肘支起了身体,脖子软软的像是没了骨头,颤颤的将要抬不起头来:“谁说我不要了?非得伸手接了,才算要?” 霍相贞一闭眼睛一摇头,依旧是微笑着的,忽然出手 />了 />他的鬓角,霍相贞将第四朵花往他衬衫a前的口袋里一c:“头发都白了,还这么疯疯癫癫?” 顾承喜慢慢的向后蹭去:“我是……想你想白了头。” 霍相贞又将一朵花扔向了他:“想我?想我好啊,现在也没谁肯想我了。” 顾承喜不动声色的伸长了一条腿,去轻轻磨蹭霍相贞的大腿:“你过来。” 霍相贞不过去,慢条斯理的将手中鲜花扔得只剩了最后一朵,他将那最后一朵玫瑰送到了顾承喜面前:“给你。” 顾承喜坐起身,伸手搂住了霍相贞的脖子:“好,给我。” 然后他一个翻身把霍相贞压到身下,a膛和下腹全着了火,烧得他狠狠吻住了霍相贞的嘴唇,舌头灵活的钻进了对方口中,他急得甚至呻吟出了声音。可是就在这时,拉门忽然开了。 马从戎带着一股子凉气探进身来,笑眯眯的说道:“我这儿还有一瓶葡萄酒——” 话没说完,笑也僵了,他看着满地鲜花和拥抱着霍相贞的顾承喜,拎着玻璃酒瓶子直愣了半分来钟。 然后迈步进房关了房门,他正色说道:“顾军长,你喝醉了。” <div&h:750px;height:250px;padding:1in:auto;"><sbsp;type="text/javascript">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第十九章 大吃一惊 - 第二十章 惊破天 他的劫Ⅱ 作者:尼罗 第二十章 惊破天 顾承喜使了种种手段,此刻正要渐入佳境,冷不防的被个马从戎搅了局,心中登时烦得像起了野火一般,恨不得喷出火苗,直接将面前这个没眼色的不速之客火化。而霍相贞将顾承喜从自己身上推了开来,坐起身倒是老实不客气:“他醉?他是借酒装疯,他醉什么醉!” 顾承喜心中有火,马从戎心中的火苗窜得更高——好家伙,这是全道:“伯伯,咱们出去吃点东西吧!” 霍相贞低头看着玉郎——在他心中,玉郎是最美好、最纯洁的,他是真喜欢他的小手小脚小身体小脸蛋。 于是弯腰把玉郎抱起来,他暂时忘记了马从戎和顾承喜,一路慢慢的走出去了。 霍相贞带着玉郎出门吃早餐,姑且不提,只说顾承喜昨夜喝了个半醉,又是午夜才睡,这一觉便是睡得缠绵香甜,无论如何醒不过来。而马从戎是个懒惰惯了的,加之天气寒凉,也很贪恋着热被窝,所以昏昏沉沉的也不睁眼。依稀觉着大爷靠到自己身边了,他一翻身,便滚进了对方的怀中。而顾承喜咂了砸嘴,也习惯x的把马从戎搂了个紧。 顾承喜的身量和霍相贞相仿佛,所以马从戎依靠着他的宽阔a膛,感觉十分安心,一只手也不由得向下伸了过去,顾承喜半梦半醒的哼哼一笑,以为自己还在天津家中拥抱着自己的宠儿,故而伸嘴就在马从戎的额头上拱了一口:“小骚货,大清早的掏什么掏,当心老子滋你一手热尿。” 此言一出,马从戎立刻睁开了眼睛。而顾承喜睡眼朦胧,也将眼皮抬起了半分。 双方相视了几秒钟之后,各自惊得怪叫一声,随即就像两只大鸟似的,扑棱棱的从被窝里一跃而起飞了出来。 <div&h:750px;height:250px;padding:1in:auto;"><sbsp;type="text/javascript">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第二十章 惊破天 - 第二十一章 未遂之志 他的劫Ⅱ 作者:尼罗 第二十一章 未遂之志 霍相贞在蛋糕店给玉郎买了两个面包圈,面包圈用纸口袋装着,玉郎捧在怀里,不住的低头嗅那新面包的热香。这一趟出门,他连鞋子都没有穿——只要是和伯伯一起走,他经常是故意的不穿鞋,因为伯伯身高力壮,可以很轻松的单手抱着他走长路,而让伯伯受这份额外的累,也是他心中考验的一种,从来没有人像伯伯这样善待疼爱过他,结果导致他欲壑难填,非要榨出对方百分之百的爱来不可。 坐在霍相贞的臂弯里,他不闲着,用小手帕给霍相贞擦汗:“伯伯,你累不累?” 霍相贞摇头:“不累。” 他立刻抬头问道:“是不是因为我是个小不点儿?” 霍相贞笑了,低头看他的大眼睛:“是。” “那我长大了,伯伯还抱我不?” “长大就不抱了。” 他立刻搂住霍相贞的脖子:“不,那我不长大了,我永远都这么小。” 霍相贞并没有逗孩子的意识,单是不自觉的顺着玉郎说话:“伯伯将来老了,总有一道:“没想到这日本的道:“你想个法子,尽早的把我弄回去。我在这地方一年一年的住下去,用不了多久,人就废了。” 顾承喜没想到他忽然严肃起来,下意识的也正了正脸色:“你的事情,我都放在心上,一直在找机会……” 霍相贞撩了他一眼,然后移开目光,说道:“你要是把我这个忙帮成了,我重谢你。” 顾承喜听了这话,整个人像通了电似的,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是“双眼一亮”。这话听着有点不寻常,不寻常的地方不在这句话里头,而是在说话之前,霍相贞撩给自己的那一眼。那一眼依然是很严肃,是个下定了决心的模样。 “哈哈哈!”顾承喜嘴上笑着,心里打鼓:“你别拿话哄我了,我可是尝过你的兵法。” 霍相贞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你现在既然不是我的敌人,我自然也就不必对你使什么兵法。” “那你怎么重谢我?” “你要什么?我尽我的能力,要什么给什么。” 顾承喜壮了胆子,用开玩笑的语气来试探:“那我什么都不要,我就要你。” 霍相贞没有笑,只向他的方向一转脸:“要我做什么?又是睡觉?” 顾承喜连忙摆了手:“不不不,咱们因为睡觉这事儿,差点儿就结了死仇,我哪里还敢打这个主意?两个人相好,不在那一件事儿上,好比今天你我能坐在一起说说话,我就心满意足了。” 然后拉过霍相贞的一只手,他也把声音放柔软了,喃喃的说道:“静恒,我爱你,我想要的是你的心。可我也知道,这不是能强求的事情,所以你随意,只要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知道我对你已经是诚心悔过、改恶向善了,就成。” 霍相贞听到这里,不知道自己此刻应该是感动,还是满意。他本来就不是个感情丰富的人,这几年更是时常会有心如死灰之感。他不爱顾承喜,顾承喜人高马大的,他实在是爱不起来;但是“改恶向善”了的顾承喜若是非爱他不可,那他也没什么意见。“爱”和“爱戴”,在他眼中,意思差不太多,而他认为纵观自己的前半生,除去那一段失败的结局不提,在大部分时间里,自己受人爱戴还是理所应当的。 甚至,还有很多人为他牺牲了x命,比如安如山,比如元满。和这样刻骨的“爱”相比,顾承喜那充满了r欲颜色的爱情,荒谬归荒谬,然而不稀奇。 他不想为这些无奇的东西多费心思,他只想终止自己的异国寓公生活。 他还想东山再起,还想恢复自己先前的权势与荣光,恢复自己先前所拥有的世界。那个世界建立在高高的阶级之上,格局不大,而且封闭,他只和那个世界里的人产生爱恨情仇,为那个世界里的人弹琴写诗。 那个世界已经崩塌了,里面的人流离失所、死走逃亡,仅存的两个活口,一个在日本,一个在天津。 <div&h:750px;height:250px;padding:1in:auto;"><sbsp;type="text/javascript">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第二十一章 未遂之志 - 第二十二章 饥饿(一) 他的劫Ⅱ 作者:尼罗 第二十二章 饥饿(一) 顾承喜不知道这霍相贞的家门口都晃悠着些什么人,兴许里头就会有日本特务,所以为了避人耳目,他很老实的在房内躺躺坐坐,可以从早到晚的不见太阳。 霍相贞抽了一点时间,单独的见了马从戎。马从戎正在自己房内坐着发呆,冷不防的见他进来了,也没起身,单是低头唤道:“大爷。” 霍相贞走过去拎起他的腕子,把他的手往桌子上一掼:“丢人现眼的东西!” 马从戎红了脸:“我睡糊涂了,以为身边的人是大爷呢。” 霍相贞在他面前坐下来,心里对他是恨铁不成钢,可又不想为了外人骂他——为了外人骂他,又像是自己委屈了他。 “今晚儿你自己睡!”他说道:“往后也管好你的爪子!” 马从戎答应了一声,然后磨磨蹭蹭的挪到霍相贞身旁,软绵绵的一靠:“大爷……” 霍相贞扭头看他:“干什么?” 马从戎一笑:“没事儿,等他走了,大爷还是我的。” 霍相贞没理他。 于是马从戎牵了他的手往自己的肚子上放,果然,霍相贞像条件反s一样,立刻在他那软绵绵圆溜溜的小肚子上 />了几把。 马从戎觉得霍相贞的这个举动很有意思,也很有意味——和蹂躏与改造有关的,很深长的意味。 当然,那蹂躏与改造都发生在他的r体上,霍相贞若不是隔三差五让他死一次,他就要觉着活得不大过瘾。 如此到了晚上,马从戎自回房间,玉郎也被老仆人领了去,房内一时只剩了霍相贞和顾承喜两个人。顾承喜等的就是这一刻,所以在霍相贞裹着浴衣走进来时,他倚着靠枕歪在榻榻米上,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越跳越急,脸就红了,血也热了。 霍相贞到了如今,自认为已经 />透了顾承喜对自己的心思,而且知道他此刻定然不敢造次,所以心中倒是轻松的,甚至有闲心对他说一句笑话:“今晚儿算是遂了你的心思了吧?” 顾承喜慢慢的坐了起来,就见霍相贞刚刚沐浴完毕,日式的浴衣下面露出两条笔直结实的小腿,腿肚子上还凝着几点水珠。顺着两条长腿继续向上看,他又看到了浴衣前襟半敞,露出的一片a膛也是湿漉漉。 于是抽出随身的手帕站起来,他走到霍相贞面前,很细致的低头为他擦拭了a膛:“没人伺候你,你叫我啊!马从戎就这么让你水淋淋的回来了?” 霍相贞没回答,只抬手向后一捋潮湿蓬松的短发。而顾承喜为他擦净了a膛之后,忽然伸手紧紧的抱住了他。 多少年了,最魂牵梦萦的其实就是这么势均力敌的一抱。他们身量相仿,谁也不用迁就谁,直接就能抱个严丝合缝。感觉到霍相贞的双臂半松不紧的也拢住自己了,顾承喜像要发狠似的,拼了命的收紧双臂,往死里勒他——这样一条活龙似的大家伙,往死里勒都还是不够劲,起初他是想把霍相贞勒进自己怀里,可是勒着勒着,他力不从心了,发现是自己嵌入了他的a膛中。 “静恒……”他低低的唤了一声。 霍相贞没有推开他,但是也没有回答他,只是轻轻叹了一声。 然后挣扎着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霍相贞问道:“还没够?” 出乎他的意料,顾承喜顺着他这一拍的力道,竟是慢慢屈膝跪了下去。一直拥抱着他的双臂滑下腰身滑到大腿,霍相贞低下头,就见顾承喜把脸埋进了自己的下腹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这一口气吸进去,连霍相贞都看出他的激动了——他的耳朵通红的,脖子粉红的,呼吸与嘴唇都是滚烫。隔着薄薄的浴衣和内裤,顾承喜轻易的感受到了那具器官的轮廓。意味深长的抬头和霍相贞对视了一眼,他随即垂下眼帘,隔着两层薄薄的丝绸,开始缠绵的亲吻。 霍相贞猛的哆嗦了一下,下意识的一弓腰,而顾承喜含笑又看了他一眼,紧接着歪了脑袋,在那半软半硬的家伙上轻轻咬了一下。 不通人事的男孩子都能被他调理成一团泥,顾承喜对自己的本领,很有自信。 “这就受不了了?”他低低的笑问:“可我这边儿还没开始呢!” 霍相贞一拍他的脑袋:“别闹出了格!” 顾承喜的双手缓缓抚 />了他的大腿:“放心,我乖着呢。” 然后将一只手从浴衣下摆伸进去,顾承喜从短裤的一侧裤管中,引出了对方那g正在勃发的器官,那东西滚烫坚硬的将浴衣支撑起了一座小帐篷,让顾承喜忍不住抬头望向霍相贞,声音暧昧而又狡黠:“真是个宝贝。” 霍相贞有些难为情,不是为自己不好意思,是替顾承喜难为情——这么大的人了,而且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结果现在就这么跪在自己脚下,就这么求施舍似的捧着自己的玩意儿,馋极了似的又亲又嗅。 软而薄的短裤被顾承喜拽下来了,轻飘飘的蹭过臀部大腿,霍相贞仰起头吸了一口气,然后很配合的抬脚,让顾承喜伺候着自己脱了它。 然后腰间一松,腰带滑落,浴衣也是大敞四开了。他赤裸裸的袒露在顾承喜面前,皮肤洁净光滑,腰是腰,腿是腿,线条流畅,肌r紧绷,让顾承喜几乎是扑上去搂住了他的腰,发了疯一样的深深呼吸——他爱霍相贞的一切,包括他的气味。他早就觉得他是香的,到了如今,许久不见,这具久违了的r体越发让他垂涎,他恨不得口水淋漓的活吞了他。将霍相贞的腰腹大腿亲吻了个遍之后,他跪在地上喘息着定了定神,然后伸出一只手,握住了面前那g昂扬的大家伙。 灼热的呼出了一口气,他仰起头,情不自禁的要再表白一次:“静恒,我爱死你了!” 霍相贞低头看了他一眼,结果发现自己竟然承受不住他那火辣辣灼人的目光。忽然身体又是一抽搐,他在新的刺激中狠狠的一闭眼。 因为顾承喜歪了脑袋侧过脸,郑重其事的,小心翼翼的,开始用舌尖轻轻的舔舐他了。 先舔那最不要紧的地方,一点一点的向上,一点一点的加力,等到那g器官已经失控一样的膨胀跳动不已了,他再猛的一口,把它整个的吞进喉咙里。两只大手从天而降抓住了他的短发,他的动作越激烈,那两只手越要发狠一样的揉搓他。在半窒息的痛苦与亢奋中,顾承喜顾不得自己了,只想逼出霍相贞更多的喘息与颤栗。 终于,他如愿以偿了。 一边吞咽着,一边站起身,他这一回直视着霍相贞,慢慢的张开嘴一伸舌头——舌头干干净净的,只在嘴角还残留着一点白色y体。 舌尖一卷那点y体,他看着霍相贞,对霍相贞此刻的模样非常满意。霍相贞笔直的站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神也有一点呆滞,就这么怔怔的看着他,像是被他弄懵了,像是被他吓傻了。 像是当年那个失忆的平安了。 浴衣已经向下退到了腰间,袖子还胡乱挂在手臂上,霍相贞的确是感觉有些眩晕——“食色x也”,他素来是将自己的色欲等同与食欲,饿了,就去吃,吃饱了,便够了。若是不饿,就不想它。 今天他本来并不饿,可是现在,他被顾承喜喂得饿了。 <div&h:750px;height:250px;padding:1in:auto;"><sbsp;type="text/javascript">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第二十二章 饥饿(一) - 第二十三章 饥饿(二) 他的劫Ⅱ 作者:尼罗 第二十三章 饥饿(二) 饿了的霍相贞,下意识的想要抬手去抓顾承喜的肩膀——他充饥的方式向来简单,饿了,那么直接去吃就是了。 反正对方也是自愿,也是巴不得。 然而在他抬手之前,顾承喜先发制人,已经握住了他的双臂。他怔了一下,不知道对方意欲何为,结果就在这一瞬间,顾承喜俯下了头。柔软灼热的嘴唇贴上他的颈侧,顾承喜垂下眼帘,陶醉的一边亲吻,一边品尝。牙齿轻轻的向下啃噬,他从他的脖子,一直品尝到他的肩膀——多么美好的一双肩膀,宽阔端正,衣架子一样。 “我爱你。”顾承喜喃喃的说,除了这句话,再没有更合适的言辞能让他抒情。平时连着几年不见他,也没觉得自己爱他至深,其他年轻英俊的小子们也能给他带来快乐,他甚至曾经以为自己对霍相贞的爱欲已经有所淡化,结果如今见到了他的本人,尝到了他的真味,顾承喜才知道自己并非移情转x,而是情之所深,深不可知,非得到了此时此刻,才能一触即发! 手指顺着他的肩膀向下滑,一路滑到了他的脊梁,滑到了他微凹的腰窝,感觉霍相贞在自己的怀中开始摇晃了,顾承喜拥抱搀扶着他,带着他一起跪坐在了被褥上。 “够了。”霍相贞被他撩拨得有些恍惚,虽然是“饿”,但是仅存的理智让他管住了自己的身体,不情愿去拿顾承喜充饥。 然而,顾承喜的手从他的腰间滑向前方,又把他的命g子攥住了。 “这就够了?”顾承喜坐在地上,让霍相贞往自己的怀里依靠:“可别让我看不起你,我还没够,你就够了?” 然后他低头盯着霍相贞的眼睛微笑:“不是够了吗?怎么又硬了?” 微微欠身也退下了自己的裤子,他费了一点力气,抱稳了怀里的霍相贞:“傻子,猜猜,你碰着什么了?” 霍相贞茫然的伸手向下 />去,在 />清了对方那g紧抵自己小腹的b槌之后,他下意识的把手往回一收。 顾承喜一直在等这一天,等到心急火燎,然而这一天当真到来时,他反倒不舍得急了。低头欣赏着霍相贞的眉眼,他逗趣似的继续问:“谁的大?你还是我?” 霍相贞摇了摇头。 顾承喜低声笑道:“其实是你大,知道吗?我就喜欢你的大……”俯身把嘴唇凑到霍相贞耳边,他用气流送出耳语:“看一眼都过瘾。” 霍相贞闭上眼睛,喝醉了似的一笑。顾承喜见状,便轻轻摇晃了他:“傻子,你笑什么?你告诉我,你笑什么?” 霍相贞喃喃答道:“我笑你。” 顾承喜深深的低下头,和他鼻尖相触:“只是笑我吗?你敢说你在我刚才不快活?”他用力的搂了搂对方:“敢说吗?嗯?” 霍相贞抽出了一条胳膊,撑起身体想要坐起来:“顾承喜,这可是你自找的。” 顾承喜连忙挪到了他面前:“别动,静恒,别动!” 霍相贞怔了怔:“干什么?” 顾承喜跪在了他的双腿之间,然后抬手握住了他的肩膀。凑过去又亲了亲他的眉眼面颊,最后顾承喜忽然用力一推,推得霍相贞仰面朝天的倒了下去。 不等霍相贞反应过来,顾承喜一扑而上压住了他。撕撕扯扯的解开了衬衫纽扣,他亟不可待的扒光了自己,然后将双方之间那两g勃发的器官一把握了住,他一边缓缓的磨蹭活动,一边喘息着笑道:“别急,咱们有一夜的工夫呢,慢慢来,我想你想了这么久,今夜我舔也要舔化了你。” 霍相贞大睁着眼睛向上望,却是说道:“别这么摆弄我,这么着不痛快。” 顾承喜向他的脸上吹了一口气:“你不懂,听我的就是了,痛快的在后头呢,你急什么?” 霍相贞感觉自己的欲望像是一只猎物,落进了顾承喜的圈套,被勒着颈子吊到了半空中,活也不是死也不是——不痛快,真是不痛快! 就因为不痛快,所以他须得咬牙忍耐,将所有细微的快感都积蓄起来,以求积少成多,得个痛快。结果当那痛快当真来临之时,剧烈的刺激让他的头脑空白了一瞬。 等他清醒过来时,他扭过头,就见顾承喜歪在自己身边,正俯了身细碎亲吻着自己的a膛。他确实是有些疲惫了,但是因为那一件正事始终没有做,所以他还是感觉意犹未尽。 他想以侵略的姿态把顾承喜压到身下,像对待马从戎那样,由着x子驰骋冲突一场,畅快淋漓的出一身透汗,然后闭上眼睛睡一场无梦的觉。 可顾承喜就是不肯让他如愿。 有滚烫坚硬的东西滑过他的大腿g,这让他想起了顾承喜的真正x别。忽然间紧张起来,他猛然坐起身来,一把将顾承喜拽过来摁在了床上。 他是想要先发制人,让顾承喜在自己面前永远做不成男人,可是顾承喜服服帖帖的躺在他的身下,却是完全没有挣扎的意思,只将双腿夹紧了,轻声说道:“你忘了上次,我差点儿被你活活弄死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上次”实在是不堪回首的,想起来只有死去活来的疼痛,不过令他恐惧的也仅是疼痛而已。在霍相贞这里,他可以什么都不计较,谁在上谁在下,谁是男谁是女,都没有关系。 霍相贞扭开脸,微微笑了一下:“没用的东西。” 顾承喜挺身向上,凑到他耳边说道:“今晚儿是不行,可等将来你回国了,咱们两个有了常见面的机会,你多训练训练我,不就行了?” 霍相贞转回目光,盯着顾承喜的眼睛问道:“训练你?你是我的兵吗?” 顾承喜笑了:“别让我瞧见你,我一瞧见你就没骨头了,你说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了。别说当你的兵,就是让我当……我都愿意。” “当什么?” 顾承喜一挑眉毛:“你让我当什么,我就当什么。” 霍相贞伸手一拍他的脸:“贱!” 顾承喜探头一吮他的耳垂,用微微沙哑的声音说道:“我岂止是贱?我他妈还骚呢!” 霍相贞听了这话,感觉这话已经下流到了刺耳的程度,不过,在另一方面,也别有一种刺激x。 这种话,也就只有顾承喜敢说给他听。 这时,顾承喜翻身占据了上方,一只手向下抚 />着自己的家伙,他对着霍相贞笑道:“爱死你了。” 说完这话,他后退着埋下头去,开始亲吻对方的下半身。 房内没有开灯,乍一看是静夜,非得侧耳细听,才能听见低低的交谈和喘息。空气是凉的,然而人非常的热,凉空气被热的r体搅乱了,成分变得暧昧复杂。 直到凌晨时分,霍相贞才沉沉睡去了,顾承喜从后方拥抱着他——起初还单是拥抱,等到霍相贞真睡熟了,他才双目炯炯的又活动起来。手掌顺着对方的脊背向下滑,滑过一道大起伏之后,他的手指探到了对方的股间。 若是能够如愿以偿的“干”上一次,那么这一夜就堪称是完美了,不过他是有分寸的人,他不想惹得霍相贞对自己翻脸。 于是,他悠然魂销的又想:“他要是再一次失忆就好了,他要是再一次变成平安就好了。” 平安不像静恒这么要脸,平安傻乎乎的,平安是很可爱、很容易哄的。平安不是静恒,然而顾承喜知道,静恒的体内藏着一个平安。 静恒只是不肯将那个平安再放出来。 <div&h:750px;height:250px;padding:1in:auto;"><sbsp;type="text/javascript">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第二十三章 饥饿(二) - 第二十四章 主夫 他的劫Ⅱ 作者:尼罗 第二十四章 主夫 马从戎今三爷,什么时候开早饭啊?” 马从戎跪在桌前,把一杯热茶推到了霍相贞面前:“仆人已经出去买了,马上就能回来。顾军长饿了?” 顾承喜懒洋洋的答道:“嗯,饿了。” 马从戎垂目一笑,在心中作答:“吃屎去吧!” 吃过早饭之后,顾承喜依旧和霍相贞是形影不离,而玉郎也很识相的不去骚扰霍相贞。手里拿着一把小花铲,他蹲在院子里像是在自娱自乐,其实一双眼睛东瞄瞄西瞄瞄,并不清闲。 没人搭理他,也没人在意他。忽然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他夜里没睡足,所以早上即便补眠,白悄悄话:“舍不得你。将来我还得找机会来瞧你。” 霍相贞答道:“别来。” 顾承喜一愣:“怎么?” 霍相贞用手一抬他的下巴:“我不想再在这里和你相会了,明白了吗?” 顾承喜顺着他的手势仰起了脸:“明白了。” 霍相贞收回手又一拍他的肩膀:“这回要辛苦你了。” 顾承喜笑问:“辛苦……你也知道我辛苦?” 说到这里,他对着霍相贞一挤眼睛。 霍相贞并没有回应他的俏皮,只转向一旁,自言自语似的说道:“我在这里,实在是住得有些怕了。” 顾承喜 />出怀表看了看时间,又问:“真得走了,汽车马上就到。你还有没有别的话要对我说?” 霍相贞迟疑了一下,其实是有话要讲的,但是话到嘴边,又觉得没什么意思,故而一摇头:“没有了,祝你一路顺风。” 顾承喜听到这里,心中纳罕,心想他这是和白摩尼闹翻了?什么时候闹翻的?自己怎么在白摩尼那儿一点儿都没看出来?不过闹翻了也好,横竖他这一回已经单枪匹马的 />清了路途,白摩尼在他这里,已经再次失去了利用价值。 “多谢。”他上前一步,抬手搂住了霍相贞的脖子:“静恒,你说,咱们两个过了这三天三夜之后,我算不算是你的人了?” 霍相贞:“是我的人,就得给我办事!” 顾承喜凑到他耳边,轻声回答道:“我知道,我还等着你回国训练我呢!” 然后顺势一吻他的耳g:“爱你。” 霍相贞没有说出煞风景的话来,只抬手在顾承喜的后背上 />了一把。记得当初顾承喜还未露出本相的时候,还是他手下要强上进的小团长时,他真是喜欢过这小子的——他不爱他,但是如果他的表现足够好,他可以喜欢他,可以偏袒他,可以保护他。 他想这样的一种感情,算不算是“爱”呢? 如果不算的话,那么自己所爱的人,就非常非常少了,自己就可以算作是个无情的人了。 他倒是向来没觉得自己无情。 顾承喜恋恋不舍而又心满意足的走了。 他一走,马从戎立刻开始主持全家的大扫除,仿佛顾承喜是个传染病人,污染了他家园中的每一寸地皮。有顾承喜在这里,玉郎都仿佛不那么惹人厌了。 及至将顾承喜的痕迹尽数抹去了,他长出了一口气,但是意犹未尽,仍有余怒未消,故而在霍相贞出门之时,他随便找了个茬,对玉郎翻了脸。把要逃的玉郎的拎到了房内,他随手找来几本厚书往孩子身上一压,然后隔着书本施展起了拳脚——这是当年在军营里听来的法子,这么着打人,挨打的身上不留痕迹。 一鼓作气将玉郎揍了个半死,他痛快了许多。将那几本书重新放回书架,他轻轻一踢蜷在地上的玉郎:“臭小子,跟你老子斗,你还嫩着呢!滚,下次再让我看见你在这个家里装神弄鬼,仔细你的小命儿!你伯伯也救不了你!” 玉郎,因为知道霍相贞不在家,所以非常的识相,抽抽噎噎的爬起来,他忍气吞声的溜了出去。 <div&h:750px;height:250px;padding:1in:auto;"><sbsp;type="text/javascript">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第二十四章 主夫 - 第二十五章 后知后觉 他的劫Ⅱ 作者:尼罗 第二十五章 后知后觉 顾承喜在海上睡了足足一个礼拜。 这一个礼拜被他睡成了神魂颠倒的一场大梦,及至客轮在道:“军座回来之后,就没怎么搭理过我。” 裴海生竖起了眉毛:“他不搭理你,你不会去搭理他?” 宠儿是裴海生“进贡”上来的,所以不敢不听裴海生的话。等裴海生走了之后,他犹犹豫豫的进了顾承喜的房间,就见军长四仰八叉的瘫在一张太师椅上,很长的胳膊腿儿伸开来,越发长得没边。面无表情的哼唧着一首小曲,顾承喜似梦似醒,还在回味他的日本生活。 “军座。”宠儿笑眯眯的招呼他:“怎么总是一个人坐着?” 顾承喜半睁眼睛一瞟他,人没动,脸上也依然还是没有表情。自从又看见了霍相贞之后,他的爱火重燃,时不时的又有点要发昏。因为霍相贞是内双的眼皮,他便认为窄窄的内双眼皮很美,而看宠儿的外双眼皮很不顺眼;又因为霍相贞每道:“你歇着吧,走了!” 白摩尼回了家。 连毅正坐在炕桌前吃迟来的早饭,见他进了门,哼了一声:“又玩了一宿!” 白摩尼坐在炕上,让仆人给自己脱衣脱鞋。然后换了睡衣擦了把脸,他也坐到了炕桌前。连毅将一碗滚烫的莲子羹推到了他面前:“给你预备的。” 白摩尼将那莲子羹喝了几口,打了个冷战,然后说道:“我得给你找个人儿,专门陪你睡觉,省得你天天眼巴巴的等着我。” 连毅笑道:“我就看上你了。” 白摩尼抬头看着连毅,看了片刻,想要说话,然而气息忽然抖颤起来,让他连一个字都吐不出。气息颤了,手也颤了,一切都是突如其来,也像是预谋已久。 “知道你就看上我了……”他很艰难的出了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句话,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又该说什么。手中的勺子滚落下去,他又重复了一遍:“知道你就看上我了……” 连毅看出了他的异常,慌忙隔着桌子去抓他的手:“摩尼,怎么了?” 然而他慢了一步,白摩尼忽然疯了一样,将炕桌“哗啦”一声掀到了地上。汤粥泼洒,瓷器粉碎,在仆人的惊叫声中,他咬牙说道:“你要是没看上我,我现在早不在这里了!” 连毅挪到他身边,双手 />了 />着他的肩膀手臂,又用力摩挲了他的后背和a膛:“摩尼,你到底是怎么了?你哪儿不舒服?你告诉我,说话!” 白摩尼闭上眼睛,做了个很深很深的呼吸,紧绷痉挛着的身体慢慢松懈下来,他张开嘴,浅浅的呼出了一口气。 “没事,”他告诉连毅:“我昨晚儿……输了一笔,输得冤枉,心里憋屈。” <div&h:750px;height:250px;padding:1in:auto;"><sbsp;type="text/javascript">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第二十五章 后知后觉 - 第二十六章 心痒 他的劫Ⅱ 作者:尼罗 第二十六章 心痒 白摩尼拿话敷衍连毅,是非常仓皇勉强的敷衍,已经顾不得连毅能不能信,然而连毅对他看了又看,最后却也没有多做追问,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连毅不傻,该知道的他都知道,他也想象过,若是身边没了白摩尼,自己的日子应该怎样过,毕竟这小子是个风花雪月的种子,偏偏还有水x杨花的资本,他若是真离了自己,三年五载之内,也一定会有人接班供养他。 想象来想象去,他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没了白摩尼,他当真是没法活——最起码,是活不好。他豪横了一辈子,现在让他做个半死不活的孤老头子,在家里受仆人的气与骗,他受不了;要不然就是离开这个家,到李子明身边去,可那和杀了他又有什么区别? 他几十年都是油腔滑调油头粉面,可是本x中藏着一点又痴又直的成分,他一辈子的亏都吃在了这上头,到老也还是这样。李子明造他的反,他说不原谅,就真不原谅。 让仆人把炕上地下都收拾干净了,又重新开了一桌早饭,连毅挪到白摩尼身边,一边用灵活的右手一勺一勺的喂他喝热粥,一边笑道:“小家子气,你就是把你手里那点儿钱全输光了,又能有多少?听话,喝了这碗粥,亏了多少我给你补。” 白摩尼木然的咽着滚烫的粥,不想再当着连毅的面发疯,怕把老家伙吓着,可是耳朵里一阵一阵的轰鸣,他一时半会儿的,回不过这个神来。 他当然希望大哥在日本过得好,他当然知道马从戎是个会伺候人的,大哥早在多少年前就被他笼络了住。顾承喜所说的一切都非常合乎情理,都非常的如他所愿,太合理太如愿了,以至于他如临其境,隔海看到了那其乐融融的三口之家了。 其乐融融,没有他的份。并不是他求不得,是他高风亮节,是他拱手相让!他不肯去恨霍相贞,那么就只能恨一恨马从戎,恨都恨得没有立场,至多只能算是隔着几千里吃飞醋,说起来还是他心眼坏,看不得人家过得好。 所以,他还是什么都不能说。 推开饭碗又喝了一杯热水,他微微的发了点汗,身体本是在不知不觉间僵了的,现在又渐渐恢复了温暖柔软。这气生得好没道理,他想,当初是你自己不肯去,又不是他们不带你,你现在回过味了,眼馋了,就跑回家里撒野发疯?这么干不对,不讲理了。 他想的头头是道,然而躺在被窝里闭上眼睛,他猛的又想起顾承喜方才那一席话,一颗心就火烧似的疼了一下。不讲理的劲儿又上来了,他暗暗的攥着拳头,想大哥和马从戎在日本活得花红柳绿没心没肺,大哥把马从戎的私生子当亲儿子疼爱,却和自己冷了关系。 自己才是从小在他身边长大的,要说亲,谁能越过自己头上去? 想到这里,白摩尼坐起来,想要立刻再给霍相贞写封信去,当初不回他的信,是怕他在日本总惦记着自己,不能好好的过日子;现在看来,倒是自己多虑了。 想到这里,白摩尼冷笑一声,但依然是不肯恨霍相贞。 只是心里空落落的,觉着自己匮乏欠缺了许多,像他当年的债务一样,是个大窟窿,怎么弥补都差着一些。这滋味实在是不好受,他回头看了身后的连毅一眼,不知道他这一辈子是怎么受过来的。 连毅也在盯着他看,察言观色的,于是他心一软,对着连毅笑了一下:“干什么?成完这话,他慢悠悠的向前走去了。而廖正文站在光影交错的角落里,下意识的抬手嗅了嗅,心想这一拍是什么意思?是他本相流露,想要勾引自己了? 这么一想,他拔脚又追向了白摩尼的背影。 他不能就这么放了他。 <div&h:750px;height:250px;padding:1in:auto;"><sbsp;type="text/javascript">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第二十六章 心痒 - 第二十七章 廖公子 他的劫Ⅱ 作者:尼罗 第二十七章 廖公子 白摩尼是在横穿过了跳舞场之后,才发现自己身后还跟着个廖正文。在等待电梯下楼的时间里,他转过身看着廖正文,以为这人跟着自己,必有所谓,然而廖正文抿了抿嘴唇又搓了搓双手,却是没头没脑的问道:“你要去哪里?” 白摩尼看了他这个摩拳擦掌的架势,觉得有些可笑:“我要换个地方玩玩。” “哪里?” 廖正文的追问十分斩截利落,几乎偏于无礼。于是白摩尼毫不掩饰的皱起眉头,从a前口袋里 />出怀表瞧了瞧时间:“我去看赛马,有问题吗?” 廖正文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和态度全有点不对劲, 但他觉得这不能全怪自己,白摩尼一直是个让他看得见抓不着的人——甚至时常是想看都看不见,全得凭着运气和他相遇。他想白摩尼这一类人,一如他所见识过的高级妓女和交际花,都善于玩这种爱答不理、若即若离的把戏。她们吊人胃口是把好手,所以自己须得拿正了主意,一旦被她们牵了鼻子走,那就非变成傻瓜冤大头不可了。 “我在这里也呆得很无聊。”他对着白摩尼笑了一下:“没有伴儿的话,到这地方就是干坐着,没意思得很。赛马怎么样?我自从回国之后,还没有再看过。” 这时电梯开了,白摩尼一边向内走,一边答道:“倒是很热闹。” 廖正文立刻跟了上去,自自然然的笑道:“那这一次,我跟着你也去看看这个热闹吧!” 白摩尼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及至二人离了饭店大楼,廖正文又道:“白——”他下意识的想要叫他一声白少爷,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所以改了称呼:“白先生,你是坐汽车来的?” 白摩尼一点头:“嗯。” 廖正文见他孤伶伶的站在夜风里,是个很单薄柔弱的身姿,就下意识的向他靠近了一步:“我也开了汽车来,若是不介意的话,你坐我的汽车如何?我们一路上还可以谈一谈话。” 白摩尼见廖正文一味的殷勤,自己硬是对他冷淡相对,反倒不好,于是攥着手杖轻轻一敲路面,他又“嗯”了一声。 然后这二人同上汽车,片刻之后,在英租界内的赛马场大门外吃了个闭门羹。 原来这赛马并非每晚都有,廖正文对此毫不知情,白摩尼则是糊里糊涂的记错了日期。抬手一拍自己的额头,白摩尼苦笑道:“我这个记x!白跑一趟!” 廖正文对于赛马的热情十分有限,这时就灵机一动,提议道:“既然如此,我索x开快车,咱们兜兜风去?” 白摩尼此刻无所事事,只要有消遣,那就无不从命:“你的技术怎么样?开快车是好玩,翻到沟里可就不好玩了。” 廖正文发动了汽车,心里痒酥酥暖烘烘,有种乐滋滋的愉悦:“我的技术如何,你瞧瞧就知道了!” 廖正文这回下了决心,不能再由着一个男妓摆弄自己的心神。当然,他知道,白摩尼是个高级货色,不过他也有他少爷的脾气和底气,他干什么都喜欢痛快利索,初恋的时候都没和女同学打过哑谜。一个高级的男妓会有着如何神秘堕落的滋味,他很好奇,他要尝尝。 于是,他一鼓作气的把汽车开到了城边僻静处——别以为他要干什么为非作歹的事情,他是文明的年轻绅士,是这个社会中的上流,他怎么会对一个男妓为非作歹?他只是想找个机会,打开话,目送着他慢吞吞的走入宅院大门,心中意犹未尽的,然而又感觉今夜乃是一场梦魇。 他灰头土脸的,终究还是被姓白的给耍弄了。可恨! <div&h:750px;height:250px;padding:1in:auto;"><sbsp;type="text/javascript"> (indo:"0",pih:"0",ptp:"0"} <sbsp;src="cpro.baidustatic./cpro/ui/bsp;type="text/javascript"> 第二十七章 廖公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