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君归(H)》 分卷阅读1 梦君归(H) 作者:地狱猖獗 分卷阅读1 梦君归 by 地狱猖獗 风格 古代 正剧 美攻强受 青梅竹马 作品简介 隔花初见,知君便是此生劫。 与君盟誓,树下盘膝盼君归。 ☆、壹·竹马并蒂无嫌猜 凤启洪武八年,邻国蛮族大肆进攻国疆北边,由于北城守将通敌卖国,蛮族一路畅通无阻,烧杀抢掠直达凤启国腹地中枢重镇——阜界。 凤启帝听后大惊,怒斥百官,令骠骑大将军敖成、镇国大将军李增出兵阜界,勒令拿下北疆蛮族。 凤启洪武九年春,将军敖成、李增被蛮族围堵至阜界外三十里的凤鸣山,朝廷闻之上下无一不惊。后,将军李增为护敖成脱围,战死凤鸣山。 凤启洪武九年秋,将军敖成于凤鸣山布下陷阱,于此地反攻,打的北蛮退出阜界五十里。后又再次游击进攻,扰乱敌方,再逼退敌军三十里。 凤启洪武九年冬,将军敖成逼北蛮至边界莨芝草原,北蛮发起最后反抗,双方决战于此。敖成身披银甲,手持钢枪首当其冲,一路杀敌无数,直取敌方蛮王首级。 凤启洪武十年春,将军敖成抱李增战甲归国,城内百姓一路欢呼护送。殿前封赏,敖成道此功应给予将军李增,但求圣上将李增之子过继于他,以报李增救命之恩,帝允。 “小少爷哟!老爷今天就归家了,你快从树上下来吧!”吴伯仰着头看他家的宝贝少爷,两只手向上虚托着,生怕那人坐不稳摔了下来。 李卿澜进入将军府里,见到的第一个人不是在树下惊慌的吴伯,而是坐在树枝上的敖悔。那是棵洒金龙游,花已经谢得只剩下几分。然而仅剩的那些,也随着那两条晃来晃去小细腿簇簇落下。 似乎是在花间,也似乎是在枝桠间射出了两道目光,晶亮的好似野兽一般。李卿澜心里一惊,这么小的孩子便有如此锐利的眼神。 敖悔盯了人家一会儿,刺溜一下便从梅树上滑了下来。小个子站到李卿澜身边,眼睛滴溜溜的转了好多圈才开口,“你是李叔叔的孩子吗?” 李卿澜其实是见过敖悔的,那是他七岁时的事了。当时敖夫人诞下龙凤麟儿,产后却出了血崩之症,没有熬过去。 李卿澜他爹带着他来看两个在襁褓里的孩子,敖悔明显比他妹妹的身体好,才睁眼没两日,一双晶亮的大眼就开始四处转悠。相较于他的幼小病弱的妹妹,敖悔就跟刚出生的小老虎似的。 “我在问你话,喂!”没有得到答案的敖悔皱着小眉头,仰着脖子去看这个比他高了近两个头的少年。 “悔儿!不得无礼,这是你的兄长!”远处的敖成喊了一句,敖悔虽不甘心的撇了撇嘴,却也未再顶撞,赌气似的看向别处。 李卿澜微微笑了下,摆着手表示自己不在意。看敖悔还未长长的头发被辫成百岁辫,软软的搭在身后,额上些许碎发微微翘着。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摸,不同于看起来那般刺人,柔软的像是不足月的小猫绒毛。 敖悔不满被这样摸头,却碍着自家父亲坐镇一旁,瞪着笑得眯了眼睛的李卿澜。却见李卿澜笑的越发温柔,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只好错开了眼睛看向别处,却还是噘着嘴一副受气模样。 “阿悔,我是卿澜,以后就是你的大哥了。” “唔……哦……哦……”对于被自己恶言相对却回以微笑的李卿澜,敖悔没有再抗拒,低着小小的脑袋,瞪着自己的鞋尖儿。 因为自己父亲的缘故,没有一个同龄的孩子敢和他玩耍,唯一同岁的妹妹,整日病弱的出不去屋子。母亲的早逝,父亲的不归,让一个年幼的孩子度过了孤单寂寞的童年。直到李卿澜的到来,他的人生才开始出现了缤纷的色彩,或许就是从这一刻开始,就注定了敖悔会爱上这个笑如春风暖阳,温润如水的男人。 那是凤鸣洪武十年的初春,四月初九。万物尚未复苏,却暖阳高照的一日。 那年,李卿澜十二,敖悔五岁。 正所谓虎父无犬子,敖悔便是这句话的代表,年仅五岁,却已经拿着小小的短枪横挑刺冲,做的有模有样。 但虎父也是有犬子的,相较于敖悔,李卿澜文弱的连长枪都刺不出去,一枪好不容易刺了出去,却软绵绵的一点冲力都没有,看的敖将军摇头不止。这一点,许是像他早逝的母亲。尚书之女兰卿,名冠京城的两大才女之一。李卿澜虽然武艺差强人意,但那出口成章的才能和绕梁不绝的琴艺,足以弥补他所有的不足。 人人皆道,凤鸣王朝的未来定指望这二人了。 一人习武,拥万里河山、护家国百姓。一人习文,为殿堂之臣、定纸上乾坤。 “哼,看你这样就知道你以后个子长不高!”小敖悔皱着鼻子站在榻上俯视着在案边习字的李卿澜,大眼睛滴溜溜的瞪着他的发顶,安慰自己只是年龄太小才会矮那么多。但事实上,敖悔到了二十岁也没比李卿澜高,不过,这已经是后话了。 李卿澜笑的眯了眼睛,一双凤目染着笑意,像是亮晶晶的玉石。“是啊,阿悔长大了,会比我高好多好多。不过呢,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先看书习字。” 敖悔盯着那些密密麻麻的方块字,头都大了,撇嘴道,“不要,我看着就头疼,我要去练枪!” 敖悔说完,一出溜就跑了出去,李卿澜也不拦,毕竟现在敖悔还小,才五岁的孩子,他也不指望敖悔能乖乖坐在案桌前读书习字。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跟他一样,念书跟吃饭一样,没了书就活不下去。 敖成见两个孩子能玩在一起,也不再多言,任由二人去了。 李卿澜见敖将军撒手不管,就将自己提升到了敖悔他娘的职位上,每天吃喝拉撒睡,没一样不管的。敖悔刚过了八岁的诞辰,就被勒令每日读书习字。 敖悔自是不愿,但每次一见李卿澜那双凤目含着失望看他,他就觉得过意不去。只好乖乖屈腿在案桌前,听着李卿澜清脆的少年音在耳边荡来荡去,好像隔壁街上小女儿合着清脆的牙板唱的曲儿,虽然不知道调子,却觉得异常好听。 “哎呦!”当头一棒把昏昏沉沉的敖悔敲醒,被打的有点蒙的小可怜不知所已的望着打过他头的书卷。 “呆子,怎么睡着了?” “我不喜欢念书!我看到这些黑乎乎的小疙瘩就脑仁儿疼,你还老在我耳边念!”敖悔被打的委屈,不能去练武,还要在这里挨打挨骂! 李卿澜点了点他眉心皱着的皮肤,“小呆子,你不念书,怎么带兵打仗?一个肚子里没几滴墨水的将军,有几个真心服你的?” “不服?不服我就打到他服!哎呦!你干嘛又打我!” “一个不服你可以打,两个呢,三个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2 梦君归(H) 作者:地狱猖獗 分卷阅读2 呢,一兵营的人呢?你都一个个打过来不成?” 敖悔见李卿澜又有抬手的意思,抿着嘴巴不说话了,可被念了几句,立刻又嘟囔着回嘴,“打几个就够了,这叫杀鸡儆猴,知道我厉害,他们就都怕我了……” 见敖悔不知悔改的样子,李卿澜只得放下书卷,改取怀柔政策,这个呆子就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你这是迫他们服你,嘴上说服了,可心里不是那么想的。就跟刚才我用书卷打你,你嘴上虽然不说了,但心里却是想的。你觉得这样服人,能够带领将士们守卫家国吗?” 敖悔抿着唇不再顶嘴,他虽然年纪小,但生活在将军府中自是知道战争的残酷,领将无方苦的不止是自己,还会让成百上千的将士们丧命沙场,让无数的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想通了就不再钻牛角尖儿了,尽管心里百分不乐意,却也撑着眼皮听那迷糊音灌耳。 “来来来!用力刺!”敖悔骑在马上,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提着银枪,大喊着向李卿澜挑衅的招手。 打敖悔十岁以后,李卿澜就常常陪他练武耍枪、骑马射箭,快及弱冠,体质比少年时好了不止一点半点。个子拔了又拔,整个人清瘦凛冽如岩间韧竹,一身傲骨不可折腰。 “呆子阿悔,我武艺不如你,不和你比了!”李卿澜说着,弃了长枪,调转马头,向马棚而去。 那厢敖悔还未尽兴,怎么会放他走,当即缰绳一拽,夹着马腹奔向李卿澜。到了身边就伸手去拉他衣袖。却不想手未触及衣袖,一柄折扇从腋下穿过,直袭他面前。敖悔自小天资甚高,饶是被设伏,也瞬间反应过来,踢了马腹向后避去。 这一脚上在大惊下踢出的,力气一点都没收敛,马被吓了一跳,扬起前蹄就将坐在鞍后的敖悔甩了下去。 “呆子!唔……” 李卿澜没想到会惊了马,一时间也慌了下。但很快冷静下来,飞身抱住了敖悔。他就是自己性命不保,也要护得敖悔安全。 两人就这草地一滚,冲势去了大半。被李卿澜护在怀中的敖悔毫发无损,但抱着人的李卿澜就不如他那般幸运了。 感受了一下胸口的钝痛和被敖悔压在身下已无知觉的左臂,李卿澜迫使自己深吸口气冷静下来,开口嘱咐敖悔,“先去找大夫来这里,然后找几个健壮的家丁把牛车拉来抬我回去,最后去同将军禀报此事,此次责任全在我,你不必担心。” 敖悔被李卿澜交代后事般的口气吓坏了,以为他就要死了。双眼蓄着泪水,忍哭忍的眉头皱的紧紧的,却也没能阻止那些泪水滚落。使劲点了点头,飞奔着跑出了马场。 李卿澜动了动身,企图让自己没那么难过。想到刚才敖悔的表情,突然有些后悔,后悔自己这般舍命的举动。他不应该抱着牺牲自己的心去救人的,他应该让两人都好好的。在自己觉得自己会死的那一刻,他脑海里只剩下“我死了,敖悔怎么办”的念头。 “对啊,我死了,你怎么办啊……你那么笨……阿悔……”李卿澜抬起右手挡住自己的眼睛,今日阳光太过耀眼了,像是他的阿悔一般。耀眼到看久了,会情不自禁的流出泪水。 “阿悔……阿悔……我的……敖悔……”李卿澜喃喃着,那一刻,隐约看清了自己的心。 听到远处敖悔慌张的催促大夫,看着那沾了些泥土,却更显得白皙稚嫩的脸庞。恍惚间,与他们初见时重合。 还记得那一片片似繁还枯之中晃悠的两条小腿,还记得那双乌黑灵动的大眼定定的望着他,还记得那脆生生的声音问他“你是李叔叔的儿子吗?”。 依旧是初春,依旧是那张稚嫩略带着被娇惯出的嚣张的脸庞,只是自己有些不同了。 “李卿澜!李卿澜!你别吓唬我啊……大夫……大夫!你快来看看!”敖府上的老大夫哆嗦的如寒风中的落叶,怕是一阵风就能把他带走的模样。敖悔那厢却似看不见他哆嗦似的,慌乱之下的手劲攥的老大夫更是抖了三抖。 “呆子……嚷什么啊……快放了黄大夫……”李卿澜从回忆里回神,费力的开口斥着敖悔。 这大概是敖悔第一次没有反驳李卿澜的话,乖乖撒了大夫的胳膊,眼巴巴瞅着大夫看诊。 “胡闹!”敖成听闻此事后大怒,将军府上下无一不胆战心惊。 敖悔跪在一旁,低着眼皮看地板。这还是大夫说伤势无大碍以后他才肯乖乖来罚跪的,不然别说是罚跪,就是敖将军拿鞭子抽他,他也不会离开半步的。他自小没了娘,爹又不常见,唯一的妹妹吹个风都能病倒,而能陪伴他童年的只有李卿澜。在他心中,李卿澜的分量早就超过了他爹和姊妹,甚至能与他未见过的娘齐平了。 “唉……悔儿……你……”敖成发完怒,又开始心疼儿子,纵不说出来,那担心的表情已经出卖了自己。这事错不在敖悔,而李卿澜又因为救他负伤,所以总得有人担当,只得罚敖悔跪了。一个是唯一血脉,一个是挚友之子,手心手背都是肉,让将军直头疼。 敖悔跪到晚饭时候便停了,立刻跑去看李卿澜。去时那人还在睡着,那双凤目熠熠不再,独留下纤长的睫毛在脸上打下大片阴影,好似他永远不会醒来似的。 李卿澜总感觉耳畔有人在低泣,一想到敖悔那个呆子担心的模样,他便想睁开眼去看看。看看是不是那个小呆子,一脸后悔的说再也不拉他练武了。 但李卿澜睁眼时却是漆黑一片,见外面灯火暗淡,想必已过了子时了吧。微微一动,手臂和胸口都疼的厉害,大夫说是骨折了,近期需要好好静养。想他好久不能陪敖悔,那小呆子肯定会失落不已的。 等眼睛适应了黑暗,却意外的看到了趴在床沿,睡得小心翼翼的敖悔。 李卿澜喊了他几声,人却没醒。 就着窗外透进来些微的光亮,描绘着敖悔稚嫩的模样。柔软的头发,翘着些许碎发的发顶,披在身后的细细长长百岁辫。孩子特有的婴儿肥脸庞,精致的不像男孩子的五官,才十岁的年龄,就已经能预见长大后俊俏模样。 最后将目光停留在流着口水的唇角,胸口一阵发紧。 是因为骨折的原因吗? 李卿澜右手缓缓抓紧了衣襟,那种心中突然被狠狠捏了一把,难受到眼眶发酸的感觉,到底是怎么了。 ☆、贰·同生共死饮合卺 李卿澜护弟之事在整个京都里传的无人不知,几番的添油加醋就登上了官宦子弟的饭桌上,自然也传到了皇帝耳朵里,圣上听闻也只是赞叹两声,并未对此事在意。但老尚书岂能善罢甘休,本就因为圣上将自己唯一的外孙过继给了别人而不满,但那毕竟是圣上的旨意,违抗不得。老尚书憋屈着敢怒不敢言,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3 梦君归(H) 作者:地狱猖獗 分卷阅读3 哪成想如今宝贝外孙还伤到了,更是心疼的他发冠都未系就连夜起来去敲将军府的门。哪知道这敖将军居然说人睡了,明个儿请早吧,气的老尚书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撅过去。 老尚书缓了口气儿,连夜写了折子递上去,一来二去的,圣上也就知道了,随即朱笔一挥,赏少年之英勇,封公子位,准宫内出入。当然,不能赏他一个,那敖将军得多拉不下脸,连带着准了敖悔的宫内出入。 敖悔除了去看躺着的李卿澜以外,可谓是无所事事。因上次的意外,让他对习武有些抵触,近月也未去武场。见他这般,李卿澜自知是自己的错,决心开导敖悔。可孩子倔的跟牛似的,就眼巴巴坐在李卿澜床前不走。好不容易把人轰出去了,转身便看见他站在窗前瞪着一双大眼看他。 几番下来,李卿澜也拗不过,只得放任他,希望不日他能自己想通。 一月余,李卿澜下地活动已是无碍,恰逢圣上设宴款待群臣,庆内宫新诞麟儿。 敖悔自那次意外后便没什么精神,但第一次进到宫里,见到那金碧辉煌的样子,让他连深沉的机会都没有了,一路上瞪得溜圆的眼珠四处打量,小小的嘴巴惊讶的合不拢。 闻人辕年过而立余五,身姿挺拔却不显魁梧壮硕,面容较之敖成将军可谓是善容。 见面前大叔面容良善,敖悔也就不觉得皇帝哪里可怕了,一双大眼来回打量,一会看看玉冠,一会看看玉扳指,一会再看看绣着五爪蟠龙[注1]的金闪闪的衣服。 闻人辕也被他那灵的似只小猴子似的表情逗笑了,李卿澜则无奈的摇头,看什么都新鲜的敖悔自是没空理两人怎么看他,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四处转着,像是要把那些都刻进脑子里,免得以后再也看不到了似的。 此次宴会不单单请了朝中百官,连内宫中的妃子都被叫了出来。宫妃和朝臣是不可同桌的,便用绸布隔了两厢,圣上位北主席,两方坐东西,敬酒讲话也不耽误。 闻人辕一高兴,挥手让妃子帐内献曲,悠悠扬扬的一支笛曲就洗了人的耳朵,清脆的仿佛山间鹂鸟低低鸣叫。 乐声洗了人耳,自然是要有舞来亮人眼的。闻人辕眼睛一扫,到了那张跟嵌着两颗黑珍珠似的稚嫩脸蛋儿,开口道,“闻敖将军之子乃武才,五岁便得耍枪习武,十岁便可引弓骑射,今次此盛会,不如让寡人亮亮眼睛。” 敖悔听完心里咯噔一声,这近月没有习武,感觉身体都要生疏的锈住了。往日他一日不动就浑身难受,可现在一看那马,那枪,他就会想起颤抖着抱着他,脸色苍白的李卿澜。 “圣上!卿澜闻明妃一曲,一时技痒,想于小弟之前献丑,不知圣上可否通融,了我这一方小小心愿。”清朗的声音,如同他的人一样,给人不可亵渎的错觉。长身立于敖悔身前,丝毫没有会惹恼圣上的担心,只因他一门心思都在敖悔身上。 闻人辕见他那护犊子的模样颇为好笑,却也未再刁难,准了他的请求。 李卿澜抓了敖悔的手,等宫女取琴来。 “阿悔,不要畏惧,你是要上阵杀敌,护卫家国百姓的。也是要护卫将军府,护卫你父亲姊妹的!” 也护卫……我! 敖悔还怔怔的听着耳畔余音,那厢李卿澜已席地而坐,衣袖挽起,骨节分明的苍白五指抚弄起了琴弦。手下微动,那声音如流水般飞溅而出,惊得在场人发愣。手腕微转,指尖拨过,或珠玉落地,或金玉相击,动人心弦,不能自己。 敖悔咬着牙,拼命的将坠马那刻抹杀掉,取而代之的是此刻的李卿澜,意气风发,冠绝京华的李卿澜。 座下还未从琴音中回神,敖悔便手挑银枪,破风而袭。明明仅是十岁少年的身躯,却每个动作都充满了魄力,双眸直视前方,仿佛面前是千军万马他亦敢独身闯。 枪尖顿点,翻身而刺,风声烈烈。 敖悔收枪而立,座下已然惊呆。闻人辕清嗓赞了二人,各为文武之才,座下群臣们才缓过神来,跟着夸赞二人。 自宫宴结束后,二人名采风姿传遍京都。因北蛮不时扰边,凤鸣不胜其烦,而此时看到了少年武成的敖悔,自是全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快及弱冠的李卿澜,则成了京中大小闺秀们眼中的良夫,文才艳艳,冠绝京华。一曲名动天下,更是传说动听的能将鸟儿引来。 敖李二人已然名动京华,可两人之间的故事却才刚刚开始。 辰时刚过,媒婆们便开始敲将军府的大门。这几日来说亲的媒婆都要将门槛踩烂了,却也未见得李卿澜一面。 此时李卿澜正在园中作画,一株艳梅倚在墙边,墙角则是个总角儿童在逗弄虫儿。 微叹一口气,自从宫内一宴后,各大名士家族之子纷纷来将军府结交,敖悔平日里根本没有同龄的孩子与之玩耍,现在得了新伙伴更是开心的不得了,整日随着他们出去玩闹。午后归家又开始习字习武。他这样两不耽误的状况,让敖将军和李卿澜都没有了数落他的理由,只得放任他白日肆意玩耍。 这卯时过半人就跑了出去,看走向是去了裴侍郎家。 李卿澜再次叹了口气,他好像有些时日没好好和敖悔说话了,吃饭时不得言语,授兵法时不得分心,习武还被敖将军勒令禁止了,一整日下来,说句贴己话的时间都没有。 “大哥哥……你在叹气吗?” 一个轻轻的声音从墙角处传来,李卿澜寻音望去,竟然是个少女,最让人震惊的是她那张和敖悔长得相差无几的脸。不过敖悔的五官比她要显得英气凌厉,而这个少女眉宇间尽是柔和,脸色病态的苍白,身子也柔弱的似一阵风就能吹走。 李卿澜心下明了,想必这就是敖悔那病弱的胞妹了。 “你是敖弃?” 少女腼腆的点了点头,想要走过去,却只是微微动了下腿,然后大眼睛吃惊的一瞪,转身逃跑似的走掉了。 “卿澜,你在跟谁讲话?”敖悔人未到声先到,少年变音时候的特有嗓音,让李卿澜一下就听出来了,随即想到逃跑的敖弃,总觉得兄妹俩有些不对。 “你……见过你妹妹吗?” 敖悔有些愣,却还是回答了他,“没有……她自小病弱,亏得一个道长救了她。道长说我俩人命盘不和,她身体未好前不得与她见面。” 李卿澜担心的点了点头,刚才,应该不算两人见面了吧。 “卿澜,我听人说,两个特别要好的人是要结拜的!咋俩结拜吧!”敖悔贴着李卿澜的肩就坐了下来,想着今日那群人告诉他的话,要跟想过一辈子的人结拜。 想着想着就想行动起来,没等李卿澜问他怎么起的兴,敖悔就已经跳起来去找结拜的东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梦君归(H) 作者:地狱猖獗 分卷阅读4 西了。 李卿澜哭笑不得的看着敖悔摆弄东西,眼睛随着他忙碌的身影不停,好像就这么一直看着他,就是最开心的事情。 敖悔拉着微笑的李卿澜先对着屋外拜了一下,又同他一起跪在案桌前,上面摆着敖悔母亲的灵位,那是他趁吴伯不注意才拿出来的。他的朋友告诉他,没有父母见证就不算数,但他爹又出征了,只好偷拿了他娘的牌位。不过敖悔觉得,他娘这么爱他,一定会原谅他偷偷动了她的位置的。 最后敖悔又同李卿澜对拜了一下,接着拿起案桌上的酒杯,胳膊挽着李卿澜的胳膊喝了酒。 李卿澜在一半的时候就开始感到奇怪了,但见敖悔兴致勃勃也就没有出声提醒,直到敖悔饮下了那交杯酒。 李卿澜的心不可抑制的狠狠地鼓动着,像是要从胸膛里雀跃而出。 与此同时,他也悲哀的发现了一个事实——他对敖悔,不再是兄弟般的情谊,而是渴望将敖悔变成自己的私有物的龌龊的情感,他渴望敖悔眼里只有自己。所以他直到喝完交杯酒,面对着敖悔爽朗的笑,才敢开口。 就算是自欺欺人也好,敖悔同他喝了交杯酒,自此便是他的妻,他要护他一身生无忧,他要看着他一辈子。 李卿澜装作若无其事的开口笑道,“呆子,这哪里是结拜仪式,这是成亲的仪式。一拜天地,二拜高堂,最后是夫妻对拜。呆子,你让人耍了吧?” 敖悔听得一愣,想起当时那群狐朋狗友笑的四仰八叉的模样,狠狠咬牙。却不甘心的瞥着李卿澜,“我不管!总之都拜完了,以后咱们就是兄弟了!是要同生共死的!” 李卿澜被说的欣喜感动,却还是要装作无奈的模样,笑骂着呆子,宠溺的抚着敖悔的发顶。 敖悔,是他的,是他李卿澜的。 “虽然我爹说将你过继过来,却一直未给你改姓,就是想要你继续当李家人,为李家传宗接代,所以以后你定不能跟我在一起了。但是现在咋俩结拜了,就算异姓也是兄弟!你想甩了我去找个漂亮媳妇离开将军府?不可能!我就是跳墙,也得进去打扰你俩去!哈哈,到时候,嫂子要想将我赶出去,你可得帮我啊!” 敖悔贴着李卿澜的肩,靠在案桌上,说个没完。许是第一次喝酒,仅仅一小杯,就熏的敖悔脸上嫣红一片。 李卿澜默默听着,眼睛偷偷瞥到敖悔红彤彤的脸上,和泛着水光的唇瓣。气血翻涌,不敢再看,眼神停在了将军夫人的牌位上。 李卿澜对着牌位,心里发誓,定要护敖悔一生,不离不弃。 敖悔说着说着就睡着了,酒气还熏在头顶,脸上透着醉红。李卿澜斜过身子,叹气将他抱回了房间。 在确定自己喜欢上敖悔以后,李卿澜便做了一个旖旎的梦。梦中他将脸色绯红的敖悔压在身下,盯着他湿漉漉的黑白分明的眼睛,像上女人一样,狠狠的贯穿了他。而敖悔在他身下婉转呻吟,还抱着他的脖子,缠着他的腰,一直说,此生此世,同生共死。 第二日,李卿澜睁开双眼,他清楚的记得梦中的一切,也能感觉到股间濡湿的黏腻。但他没有丝毫的罪恶感,他知道,梦到和喜欢的人云雨,并不是一件可耻的事情。 李卿澜唯一担心的,是敖悔知道他的感情以后,会远离他。凤鸣朝中不乏好男色之人,却无一人敢光明正大的告诉别人,自己只爱一个人,一个男人。 只因百善孝为先,无后为大。无法传宗接代,便是于法不容,天理难循。 [注1:这里虽然写五爪蟠龙,但背景为架空,也么拿清朝做背景样板,单纯是我喜欢5个爪子的龙。] ☆、叁·相思无边偷一吻 自李卿澜知道自己心意以后,无论敖悔去哪里,他都跟着,美名其曰,念弟心切。 而能与得皇帝玉口称赞的李卿澜结交,敖悔那帮朋友可是乐意至极。几人虽也是含着金汤匙出身的人,但在凤鸣这样一个尚武的国家里,身为武家之后的敖李二人便能因父之名高上他们几许。更何况这两人又在宫宴中大受赞赏,与他们交往,自己怎的也是长了几许薄面的。 李卿澜为人温和,谈吐又颇有风度,你同他讲家国之道,他便能回你治国之理。但若和他讲坊间荤素,他也能乐得与你同趣。一席话下来不是让你钦佩就是让你大笑,像是同所有人讲话,都不敌同李卿澜一人讲话有趣。 有了李卿澜这样的趣人,敖悔自是备受冷落,若是平日被这样对待他定是要闹上一闹,但一见李卿澜谈笑风生,心中那被落下的滋味便淡了不少,只是有些不甘,为何那流转的凤目不是看着自己,为何那趣味言语不是同自己而谈。 难道是自己太过无趣了? 见一厢人同李卿澜聊的兴起,敖悔便去了院子,随手捡了护院的长棍,竟耍弄了起来。 挺得笔直的背,手中生风的长棍,那双灵动分明的大眼此时也闪烁着不同以往的威迫。 李卿澜同众人都愣住了,他们没有再言语,仅看着敖悔。直到他刷完一套枪法,回过神来见大家都愣愣地看他。 敖悔随手抹了额上晶亮的汗珠,眨着大眼问到,“你们这是作甚?” 李卿澜一眼便看出众人眼中的惊艳,心中既自豪,又有几分酸堵——那明明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看你好看呗,平时没仔细,今儿着眼瞧了瞧,哟!敖家大少爷,颇是唇红齿白,肌肤胜雪呢!”开口的人便是裴侍郎的独子——裴麒,他与敖悔甚是交好,加上与少年不合时宜的圆滑,摸敖悔是摸的真真切切的,敖悔虽为人骄傲不服管教,心底却善良纯真。表面粗暴刻薄,却实没有恶意。每次打趣敖悔,属裴麒最过,却总是拿捏恰到,既触不到敖悔逆鳞,又能勾着敖悔想同他继续交往。 敖悔早就习惯裴麒这样调戏他,想上次那交杯酒的事情,便是裴麒出的馊主意,害得他丢了大脸。想到此番,敖悔不得面上一红,念着裴麒乳名嗔道,“好你个朗哥儿!这次我一定得教训你一番。” 众人见敖悔脸红,心中又是一颤,平日里怎么没见出敖悔竟生了幅女儿样貌,如今见他红面瞠目,颇有女儿家娇嗔模样。 李卿澜早就心了这班人作何念想,上前阻了敖悔,向众人道,“今日敖将军归家,我和敖悔就先别了,若赶不上午饭时辰,怕是俩人都要受罚的。” 听了李卿澜一席话,众人才心惊回神,那可是敖将军的儿子,未来之栋梁,自己怎生想到那歪沟沟里去了。 裴麒则扬着微笑别了敖李二人,转头又忽悠着小子们去青楼画舫一趟。 平日里众人碍着敖悔年纪小,不敢去那花柳之地,今日二人早走,现有裴麒请客,又怎会拒绝。刚才脑袋里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梦君归(H) 作者:地狱猖獗 分卷阅读5 对敖悔的那点念想,也瞬间被冲散。 “我怎的不知我爹今日归家?”敖悔跟在李卿澜后面纳闷,今日他是怎了,平日走路慢吞吞的,怎的今日跟着了火似的。 李卿澜回首看一脸不解得敖悔,见他额发微湿的贴在饱满的额头上,不自觉慢了速度。 “呆子!” 那年,李卿澜十九,敖悔十二。 凤鸣洪武十八年,八月初八,李卿澜及冠之日。 将军府上下红绸披挂,喜庆之极。朝中重臣皆到场为其加贺,因敖将军戍守边疆未归,圣上特令兰尚书为其加冠,老尚书更是顺杆爬,恳请圣上准李卿澜随尚书旁听朝政。闻人辕本就喜这人才,自然也准了,当然,这是后话。 皇上虽未亲临,但里子面子全都给的足足的,众人一眼皆知,凤鸣的未来是要仰仗这敖李两姓了,各个是堆满笑容,深怕自己巴不上这大家,落了下乘。 午时一过,府外的炮仗便噼噼啪啪响了起来,司仪监的大人喊了时辰,李卿澜便跪在了香牍前,兰尚书一双眼含着泪,颤抖着手替他束起发,加上冠。 李卿澜接过香茶,递与兰尚书,礼成。 此后,李卿澜便是成年男儿,须得以报国为己任,当的起一家之主。 之后便是宴会,众人吃喝间不忘互相吹嘘一下,当然更不能忘得巴结一下今日的主人——李卿澜。 凤鸣及冠礼本无如此铺张,除龙子及冠需沐浴焚香祭礼以外,仕农工商皆小办,家族长辈予以加冠即可。而此次圣上特许李卿澜加冠大办,乃是圣宠隆恩之兆,更是名传千里,无人不识。 那厢李卿澜被敬酒的人围的水泄不通,敖悔插不进去,只得闷头吃饭,身旁友人多已及冠,互相敬酒,好不欢畅。因敖悔年龄尚轻,免去了被灌酒的烦恼,却也被冷落得可怜。裴麒见他跟被人抛弃的小狗似的,拿着酒杯逗弄他。 裴麒只比敖悔大五岁,虽然还未及冠,却得准饮酒。 敖悔不耐烦的挥手赶人,酒他早喝过了,那交杯酒不就是酒嘛!他烦的原因,自己都不晓得。抬抬眼皮看向李卿澜,那人在众人身边言笑晏晏的样子,总是觉得不知不觉间,那个陪伴自己长大的人在远去。将来,他是否会冠名京华,是否会出将入相,是否会娶妻生子,直到离自己越来越远。 敖悔觉得这厅里越来越闷,转身便去了后院,坐在凳上等太阳一点点向西斜去。 “怎么,敖大少爷在这儿伤什么春,悲什么秋呢啊?” 敖悔回头便见裴麒提着壶酒跨出门槛,开口笑骂他多管闲事,酸里酸气。 “我酸是因为我学识多,你酸的起来吗?”裴麒将酒壶一放,掀袍坐在了敖悔身旁。 敖悔倒是不说话了,他从李卿澜那里学了多少,就还给了李卿澜多少。带兵打仗的道理说白了告诉他,他都懂,但变成那文绉绉的词句,他就一个都不认识了,更别提什么忠义军策,什么领兵之法了。 裴麒也不在意他不答话,仰仰下巴,向敖悔示意着那壶酒。 “你挤眉毛瞪眼睛的是作甚?”见裴麒那脸都要抽筋的模样,敖悔忍不住开口,手还伸过去,一副想帮他把脸上的褶子抚平的模样。 裴麒抓过敖悔的手,翻白眼道,“真真是呆子,我这是拿酒出来,偷偷给你喝的。” 敖悔四下看了看,因打小受得家中来往的将士影响,早就想学学他们拿酒当水喝,但无奈敖成家教甚严,再心疼他也不可能娇惯。眼下他爹不在,又没人看见,喝完就回房里睡,神不知鬼不觉! 打好主意的敖悔冲裴麒比了比手指,赞他不愧是未来的狡诈之臣。不等裴麒作悔,敖悔便仰了脖把酒当水直接灌了下去。 裴麒瞪着眼睛看敖悔,心中颇是后悔,却也无法。只得赶紧给呛到的敖悔拍背,见他呛得满面通红,黑白分明的大眼也含着泪水。裴麒见他这幅模样,不得想起了那群狐朋狗友看上的琴师,柔柔弱弱的模样,一双大眼睛嵌在小脸上,眼睛似每日含着水一样。 “喝这么急作甚,又没人跟你抢。” 敖悔被呛的有口难言,见别人喝水似的喝酒,加之上次也没喝出什么滋味,哪成想到这次的酒入喉辛辣,灌得又急,嗓子里火烧火燎的,真是自作孽。 “裴公子?”李卿澜在厅内找了敖悔许久,也未见他,便知这阿呆定是无聊跑出去了,寻到后院,但听得敖悔咳嗽的声音,裴麒在一旁搂着替他拍背。 敖悔哀叹,真是祸不单行,让李卿澜撞见他这幅样子。 李卿澜刚喝了太多酒,本以为是自己身上的酒味,但一看敖悔这模样,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皱眉对裴麒道,“裴公子,阿悔不胜酒力,我先带他回去,怠慢了 。” 说罢拉着敖悔便回了里间,敖悔被李卿澜一路上的沉默吓得一哆嗦,可刚喝的那点酒又上了头,脑子里完全反应不过来到底怎么回事。 “阿悔……” 半路上,李卿澜突然停了步子,回头盯着敖悔的眼睛,像是要看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敖悔还红着脸,刚才被呛得眼眶通红,此时看起来颇为可怜。大着舌头欲问,却又不知道问什么,只得瞪着李卿澜,一副可怜的小狗模样。 过了半晌,李卿澜微微叹气,抬手摸了摸敖悔的发顶,“呆子!” 敖悔自觉犯了错,没有回嘴。他知李卿澜在气,却又隐约觉得并不是因为他喝酒生气。他想问,却又不敢问出口。心中又隐约知道些什么,一种近乎于雀跃的感情在他胸口鼓动。他不懂,他憋的难受,却又说不得、问不得,像是有只小兽,蛰伏在他胸中,轻轻抓挠他,让他痒的不行,却抓挠不到,那种受罪的感觉,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体会到。 幸在敖悔没有钻牛角尖那个毛病,也得酒劲儿上头,晕晕乎乎的不等李卿澜说些管教的话,便两眼一闭,入梦寻周公去了。 李卿澜忙接过敖悔软软的身子,将人横抱起,回了卧房。 看着敖悔的睡颜,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将他汗湿的额发拨开,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目光贪婪地,一寸一寸的,像是要将他的面容刻绘在脑海。最后停留在敖悔的唇上,被酒气熏的嫣红。 似是唇太干了,梦中的敖悔伸出小舌舔了舔干燥的唇。 李卿澜却因此幕而躁动,心心念念的人就在自己面前,毫无防备地,似乎是在引诱他做些什么。 “阿悔……”李卿澜哑着嗓子,推了推睡梦中人的肩。 “呆子……” 见敖悔被摇了几下也不醒,李卿澜便放下心来,回身紧闭了门窗,便回去,俯下身盯着敖悔的睡颜。 “阿悔……你要是真的不醒过来……发生什么,我可不管了……” 不到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梦君归(H) 作者:地狱猖獗 分卷阅读6 半柱香的时间,李卿澜却觉得像等了三年之久。他雀跃的近乎颤抖,低下头,轻轻触碰那唇瓣。 那不可思议的柔软和甘醇的滋味,让李卿澜近乎迷醉。感受着胯下坚硬到发痛的欲望,他不敢相信,只是一个吻,就可以让他这样疯狂。 “阿悔……我无药可救了……怎么办……”李卿澜抵着敖悔的额头,鼻尖堪堪触不到敖悔,但两人呼出的热气纠缠在一起。 ☆、肆·春梦扰人难自持 少年皆贪欲,无欲便无乐。 自一次轻吻后,李卿澜便愈加执念,欲念更是一年比一年重,尤其是敖悔到了十六,开始同那些混家子出入画舫,他更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欲念。于是便日日粘着敖悔,哪怕是夏日,也非要近着敖悔身边。几年的时光没有叫他消去欲念,反而越来越不可抑制的执着。憋的无法的李卿澜另起了心思——偷偷拿了酒给敖悔喝,趁他喝醉的时候,一解相思。 李卿澜拿着壶酒去找敖悔时,敖悔见了直发蒙。李卿澜却道他年岁已不小,将来想必是要上战场的,北荒不比中原,入冬后冰雪覆地,冷的能把人手指头冻掉。不喝上几口热酒,怎么都挺不过那些冬日的。现在喝酒,权当是为未来做准备了。 敖成不在的时候,李卿澜就算这将军府的主人,上上下下都是他打理的。既然家主都发话了,他又何乐而不为。 敖悔就兴起的喝着,直到被李卿澜灌醉。 然后,李卿澜关上门窗,抱着敖悔,亲吻抚摸他,以慰自己。 敖悔酒量见长,李卿澜则变着法的弄来烈酒将他灌醉,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亲近敖悔。 而敖悔也察觉出了李卿澜有些异常,同加冠礼之前相比,李卿澜好像更加在乎他了,同吃同住,出入都要跟着。敖悔对自己的这一发现很惊奇,在他看来,李卿澜就是天上仙,应该高高在上。可这天上仙突然染了凡尘,着实让敖悔受宠若惊。 不过被人捧在手上肆意宠爱,敖悔是巴不得的,连带着都不出府同裴麒他们玩了,惹得裴麒不高兴,整日都要念叨个几次。约了几次,也不见人,裴大公子不得不扣响了将军府的大门。 敖悔自知晾了裴麒多日,笑着迎道,“什么风把朗哥儿吹来了。” 裴麒一进门就用手肘拐了敖悔一下子,随即搂过敖悔的脖子,咬着他耳朵恶狠狠道,“你小子还好意思说!约了你多少次都不出来,你家里养了金丝雀啊,金屋藏娇似的。” 敖悔被咬的又疼又痒的,偏着身子躲裴麒,好不容易逃脱狼爪,耳朵上一片绯红。 “卿澜抓着我学兵法,我才没去的。你知道我年岁不小了,现在北蛮还算老实,我不至出战,但……” “成成成,敖少爷说什么是什么,不过我今天都亲自来找你了,你是不是……”这厢裴麒还没说完,李卿澜的话音儿就飘了过来。 “是裴公子吧,今日天气好,我同阿悔刚好打算在园中练练功。裴公子若是赏光,不如进府同我们一起?” 不知道为什么,裴麒总感觉李卿澜是在针对他,话中岂止带刺,甚至涂了毒。不过,他要是会退缩,他裴麒两个字就倒过来写。随即摆上笑脸,同两人进府。 李卿澜近年身体愈好,连带着武艺也渐长,但毕竟不似敖悔那般精力旺盛,叫他大夏天的舞刀弄枪的,还真是受不了。但既已挑衅裴麒,自然就得把架子做足,敖悔拿枪,他却搬琴。说是两人练功,也只是他弹琴给敖悔助兴罢了。 看敖悔举枪而刺,步履轻盈,李卿澜助兴般的拨撩琴弦。 裴麒虽长于书香门第,却也受得尚武之风学过那么几年,但跟敖悔一比,自然是拿不上台面的。却说同李卿澜的琴技相比,那更是不足。 同敖悔练剑,没那个水准;跟李卿澜比琴,想想都知道后果。插不进的裴麒只得被晾在一旁,看两人亲密无间的样子,像是都看不见他这个人似的。 待敖悔收了枪,李卿澜拿了绢布给他擦汗,天气热,衣襟都湿湿的贴在了身上。敖悔受不得这黏腻的感觉,便回屋去换衣服。 见敖悔走的空档,裴麒忍不住开口了。“李公子是何意?” 李卿澜眼皮都没有抬,拨了几下琴弦,流水般的音律流过后才缓缓开口。“我倒是要问,裴公子对阿悔是存了何意。” “你什么意思?”裴麒觉得不对,好像有什么秘密被别人知道了,那种感觉缠绕心头,挥之不去。 “你对阿悔,自己清楚吧。我告诉你,他是将军之子,你不要在对他有别的念想了。” “哼……我对他有什么念想轮到你来管吗?”既然已经被知道了,裴麒索性破罐子破摔。 “当然……轮得到。告诉你,敖悔是我的!”李卿澜突然站起,琴音顿时消失,夏日的空气燥热的让人难忍。 “你!你……你竟然……你就不怕我告诉敖将军和敖悔!” “你觉得,他们是信你,还是信我?嗯?” 裴麒算是看清今天是李卿澜摆的鸿门宴了,以卵击石这种事情他一向不屑,转身便准备走了。他想得到的,一定要得到!为此,他可以一直隐忍,直到反击的那一天! 却不知李卿澜的攻击并未到此为止,身后人幽幽道,“忘了告诉你,裴公子。这几年我在朝中深受陛下喜爱,想必我外公告老后,我就要上任尚书位了。再过些年,这丞相的位子,也必是我囊中物。劝你别想些宏图大业,免得被现实打击的体无完肤啊……” 裴麒迈出门槛的脚一顿,随即甩袖而出。 敖悔回来却未见裴麒,问起人来,李卿澜只道裴公子有事先走了,还说知敖悔要学习,近日也不会来打扰了。裴麒平日里就是随便的性子,这个说法也不会让敖悔起疑。 敖悔也的确未在意,因为近日他一直都在被一个梦所恼。 敖悔年岁虽不大,但同裴麒那帮狐朋狗友混的多了,就算还没有实战经验,也是知道男女欢好之事的。夜间他也发过春梦,但对象多是画舫中的姑娘,有时候甚至连脸都模糊一片。 但是前日,他竟梦到了李卿澜。也不知是平日和李卿澜在一起太久了,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梦中旖旎的画面直接惊醒了敖悔,近几日睡觉都不踏实了,却也不敢将这种事情告诉李卿澜。 巧的是现在是夏日,随便走走都能出了一身汗。李卿澜虽不是易出汗的体质,但整日陪着敖悔在府里舞刀弄枪的,也总是闷出些密汗来。额发微微黏在额上,衬着晕着红的脸,好像和梦中的李卿澜重叠了一般。这些也都不算什么,李卿澜在外虽是个谪仙般的人物,在家里却肆意妄为的很,衣衫连系都不系,敞着怀到处走动。 现实和梦境交叠,惹得敖悔和李卿澜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梦君归(H) 作者:地狱猖獗 分卷阅读7 相处的时候,多了几分不自在。 敏感如李卿澜,怎会不知敖悔近日闪躲的举动,但他却也未收敛对敖悔的亲近。他也曾想过,如果被敖悔察觉,干脆言明自己的心意,哪怕是敖悔不愿,他也定追着他不走。 哪知那个呆子!唉,不提也罢。 京都内的夏日颇是难熬,尤是入了三伏,更是闷得一身密汗出来,走个几步路,便能水打了衣襟。 敖悔素来怕热,李卿澜却是畏寒。入了冬日敖悔替李卿澜暖手暖脚,到了夏日,则是向来体温低的李卿澜充当敖悔的小冰窖。 敖悔因春梦的事情,找了自己年岁大了的借口,搬出了李卿澜屋子。但没了李卿澜,敖悔的夏日更是难熬。练完功以后就死狗似的趴在床上,床上虽铺着竹席,却也只得凉快一刻,翻来覆去间更是闷热。 敖悔翻的眼前发黑,趴在席子上,懒得连抬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觉得胸闷恶心的难受。 “阿悔……” 半梦半醒中,敖悔感觉到一双冰凉的手摸上了他的脸颊,那丝丝凉凉的温度简直让他上瘾,不自觉的贴了过去,希望得到更多。 “阿悔……” 敖悔听到有人在喊他,听声音便知道是李卿澜,可他却没力气睁开眼睛,他实在是太热了,像是烧起来一样。 敖悔更加贴近那片冰凉,久了便觉得那冰凉也不够,希望得到更多,更加使劲的靠过去,却没有抚摸到想象中冰凉肌肤的质感。那是绸衣,摸上去冰凉光滑,质感很好。可是他想要的并不是这个,敖悔生气的去扯阻断他凉爽的障碍,却怎么都不得力。 “呆子……” 敖悔感觉到那双被他握热的手慢慢解开了衣服,较之丝绸也丝毫不逊色的光滑皮肤,同自己火烧般的体温相比,像是如玉般温凉。 将脸贴在上面,敖悔发出了一声满意的叹息。 第二日醒时,见自己贴着李卿澜睡了一晚,而身下又起了反应,顿时臊了个大红脸。弹起身子就想跑,却哪知自己衣角被李卿澜压着了,直接跌在了他身上。 被这么一压,李卿澜也醒了,一睁眼就看见敖悔慌乱的抬眼望他。 “我……我不是故意的……你继续睡!”语罢还拽了拽衣角,准备抬腿跨下床去。 李卿澜动了动身子,男人晨间都有的反应,让他有些尴尬,偏偏敖悔还想跨过他下床。 而敖悔也因为李卿澜这一动,感觉到了某个炽热顶在了腿侧,而自己的,也刚好顶在了李卿澜腿上。 感觉到敖悔的窘迫,李卿澜也知道他是为什么这么着急的想要下床逃跑了。 “我……那个……” 见敖悔不自在的想要解释,李卿澜轻笑一声,“呆子,你现在已经是个男人了,这种事情很正常。” 敖悔愣了一下,又想起近日多次梦到李卿澜的事情,脸上的红就跟潮水似的,一下子晕开了一大片。 见敖悔脸红的不得了,李卿澜倒有些惊讶,莫不成他平日里与那群狐朋狗友胡闹时并没有知晓过这些? 凤鸣素来民风剽悍,男女之事也并不是都羞涩难言,家中长辈也会在孩子适龄时教导他们男女之事。但李卿澜一想敖将军常年不在家中,而自己也未教导过他此事,那群狐朋狗友就是再胡闹,大概也是不敢把将军独子弄到画舫女人的床上去。而自己又时常跟在他身边,想必他连自己偷偷打听都不敢,想到这里,李卿澜就笑得更开心了。 “阿悔莫不是不知道这事?” 敖悔支支吾吾不敢言语,虽听画舫女儿说过些男女之事,但也只是在梦间肖想。家父不在,他又不敢问李卿澜,偷偷同人看过些画册,却也只是红着脸把书扔了出去。 见敖悔不说话,李卿澜大概就明白了,随即伸手去解他的外衣。 “卿澜!你……你做什么!” “呆子……憋久了不好,况且你正年少……” “我……我……”敖悔被脱了上衣,但当李卿澜手放到他裤带上的时候,他立刻抓住了裤带,怎么都不撒手。 “阿悔……在害羞?” 敖悔抬了眼睛,看了看敞着衣襟躺在床上的李卿澜,自己依旧坐在他胯上,腿根还能感觉到李卿澜的炽热,顿时又想起他梦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敖悔还在回想,手上力气就松了下来,李卿澜笑着看他呆呆的样子,顺手解了他的裤带,将手伸了进去。 敖悔顿时僵了身子,要不是咬着唇,他一定叫出来了。 “阿悔……我是在教你,别乱动。”李卿澜说的正经,动作却惹得敖悔顶了个大红脸。 敖悔闭着眼,额上发着密密的汗,几丝额发和鬓发黏在脸上,眉弯皱着,紧抿着嫣红的唇。软着腰,用一只手撑着李卿澜的胸膛,免得自己变成一滩水。脑子里已经无暇思考,快感像是潮水把他淹没,眼前像是一片空白,又像是五彩缤纷。 李卿澜见敖悔发泄出来,便扯过枕上的布巾把浊夜擦干净,然后笑着将敖悔从他胯上扶起,自己出了门,叫人打了两桶水。一桶留给敖悔,一桶送到自己房内,毕竟他自己的问题还没有解决。 把自己收拾好以后的敖悔还没有整理好心情,趴在凉席上翻来覆去 ,滚来滚去的又出了一身汗,自己却无知觉似的,脑子里还都是刚才的画面,和李卿澜笑着眯起的凤眼。 随后又惊醒李卿澜的问题,记得他好像也…… 然后敖悔又胡思乱想起了李卿澜是怎么处理自己需求的问题,一想到刚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也会发生在李卿澜身上,敖悔便立刻变成了蒸锅里的螃蟹。 “阿悔,该去看书了。”李卿澜敲了敲敖悔的房门,里面翻来覆去的声音立刻停止了,随后传来闷闷的答应声。 李卿澜低笑一声呆子,便先一步去了书房,毕竟不能把人逼得太紧了。 敖悔到书房时,李卿澜已经拿着一本兵书在读了,随即又想起早上的事情,低着嗓子问了句。“你这个尚书旁听不用去上朝吗?” 李卿澜见人来了,便回一笑,道,“圣上准我隔几日一去,毕竟我这个年岁就准备直任尚书位,可谓前无古人,再每日张扬的去上朝,怕是盯都要给我盯出一身窟窿了。” 敖悔也不敢抬眼看他,侧身挪着步子到了书桌一旁,捡起另一本兵书混混沌沌的看着。 李卿澜抬抬眼皮,瞥了眼敖悔拿反的兵书,心中暗笑,呆子。 敖悔见几日过去,李卿澜都同平日一样,同吃同住,也无尴尬,更未再提那日之事,敖悔便放下心来。虽是这么想的,但敖悔只要把眼睛往李卿澜那边一看,他边会想起那日之事,连带着就算做了梦,晨间有反应他都不会自己舒解,就直挺挺躺在床上背书,等待那劲头过去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梦君归(H) 作者:地狱猖獗 分卷阅读8 。 他怕,怕再想起那双修长的手。 他怕,怕再念着那笑着睨着他的眸子。 他怕,怕自己不能再喊李卿澜一声“哥”。 敖悔再笨,也是知道自己现在不对劲儿的。 面对敖悔的躲避,李卿澜有点后悔。敖悔又恢复到了之前,他醒时敖悔已经出门了,下午才回。练完武、背完书,就躲回房间里。 “卿澜哥哥……” 李卿澜抬首便见到了那张同敖悔长得一模一样的面孔,纵面容一样,但却知不是他。 “敖弃,你今日怎么出来了?” “我……觉得屋里太闷了,想看看……”敖弃低着眼睛不敢抬头看他,只盯着他的衣角。 敖弃还想再开口说些什么,却突然抬起头来,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匆忙同李卿澜道了别就顺着墙下的阴影走掉了。 “卿澜?你在这怎么也不出声……”敖悔见李卿澜倚在树边,有些不自在。他本是听到这方有女人的声音才来看看的,却刚好碰到了让他脸上烧的冤家。 “我好像听到女人的声音了……” “听错了罢,去吃饭吧。” 敖悔楞楞的盯着李卿澜的背影看了好久,总觉的他在隐瞒些什么。一想到李卿澜在同一个女人讲话,甚至是金屋藏娇,他就觉得胸口被人勒紧了一般。明明还能呼吸,却觉得已经喘不过气来。 我这是怎么了…… 敖悔松开抓着自己衣襟的手,盯着看了好久,最终却还是放下了。 敖悔弄不清自己想些什么,李卿澜弄不清敖悔想些什么,两人就这么冷战般的过着日子,直到李卿澜被急宣入宫的那日。 作者想说的话 本章有两个版本~这个就是清水版的!纯洁的孩纸请看这里,不要去戳肉版的。 ☆、肆·春梦扰人难自持(肉版) 少年皆贪欲,无欲便无乐。 自一次轻吻后,李卿澜便愈加执念,欲念更是一年比一年重,尤其是敖悔到了十六,开始同那些混家子出入画舫,他更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欲念。于是便日日粘着敖悔,哪怕是夏日,也非要近着敖悔身边。几年的时光没有叫他消去欲念,反而越来越不可抑制的执着。憋的无法的李卿澜另起了心思——偷偷拿了酒给敖悔喝,趁他喝醉的时候,一解相思。 李卿澜拿着壶酒去找敖悔时,敖悔见了直发蒙。李卿澜却道他年岁已不小,将来想必是要上战场的,北荒不比中原,入冬后冰雪覆地,冷的能把人手指头冻掉。不喝上几口热酒,怎么都挺不过那些冬日的。现在喝酒,权当是为未来做准备了。 敖成不在的时候,李卿澜就算这将军府的主人,上上下下都是他打理的。既然家主都发话了,他又何乐而不为。 敖悔就兴起的喝着,直到被李卿澜灌醉。 然后,李卿澜关上门窗,抱着敖悔,亲吻抚摸他,以慰自己。 敖悔酒量见长,李卿澜则变着法的弄来烈酒将他灌醉,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亲近敖悔。 而敖悔也察觉出了李卿澜有些异常,同加冠礼之前相比,李卿澜好像更加在乎他了,同吃同住,出入都要跟着。敖悔对自己的这一发现很惊奇,在他看来,李卿澜就是天上仙,应该高高在上。可这天上仙突然染了凡尘,着实让敖悔受宠若惊。 不过被人捧在手上肆意宠爱,敖悔是巴不得的,连带着都不出府同裴麒他们玩了,惹得裴麒不高兴,整日都要念叨个几次。约了几次,也不见人,裴大公子不得不扣响了将军府的大门。 敖悔自知晾了裴麒多日,笑着迎道,“什么风把朗哥儿吹来了。” 裴麒一进门就用手肘拐了敖悔一下子,随即搂过敖悔的脖子,咬着他耳朵恶狠狠道,“你小子还好意思说!约了你多少次都不出来,你家里养了金丝雀啊,金屋藏娇似的。” 敖悔被咬的又疼又痒的,偏着身子躲裴麒,好不容易逃脱狼爪,耳朵上一片绯红。 “卿澜抓着我学兵法,我才没去的。你知道我年岁不小了,现在北蛮还算老实,我不至出战,但……” “成成成,敖少爷说什么是什么,不过我今天都亲自来找你了,你是不是……”这厢裴麒还没说完,李卿澜的话音儿就飘了过来。 “是裴公子吧,今日天气好,我同阿悔刚好打算在园中练练功。裴公子若是赏光,不如进府同我们一起?” 不知道为什么,裴麒总感觉李卿澜是在针对他,话中岂止带刺,甚至涂了毒。不过,他要是会退缩,他裴麒两个字就倒过来写。随即摆上笑脸,同两人进府。 李卿澜近年身体愈好,连带着武艺也渐长,但毕竟不似敖悔那般精力旺盛,叫他大夏天的舞刀弄枪的,还真是受不了。但既已挑衅裴麒,自然就得把架子做足,敖悔拿枪,他却搬琴。说是两人练功,也只是他弹琴给敖悔助兴罢了。 看敖悔举枪而刺,步履轻盈,李卿澜助兴般的拨撩琴弦。 裴麒虽长于书香门第,却也受得尚武之风学过那么几年,但跟敖悔一比,自然是拿不上台面的。却说同李卿澜的琴技相比,那更是不足。 同敖悔练剑,没那个水准;跟李卿澜比琴,想想都知道后果。插不进的裴麒只得被晾在一旁,看两人亲密无间的样子,像是都看不见他这个人似的。 待敖悔收了枪,李卿澜拿了绢布给他擦汗,天气热,衣襟都湿湿的贴在了身上。敖悔受不得这黏腻的感觉,便回屋去换衣服。 见敖悔走的空档,裴麒忍不住开口了。“李公子是何意?” 李卿澜眼皮都没有抬,拨了几下琴弦,流水般的音律流过后才缓缓开口。“我倒是要问,裴公子对阿悔是存了何意。” “你什么意思?”裴麒觉得不对,好像有什么秘密被别人知道了,那种感觉缠绕心头,挥之不去。 “你对阿悔,自己清楚吧。我告诉你,他是将军之子,你不要在对他有别的念想了。” “哼……我对他有什么念想轮到你来管吗?”既然已经被知道了,裴麒索性破罐子破摔。 “当然……轮得到。告诉你,敖悔是我的!”李卿澜突然站起,琴音顿时消失,夏日的空气燥热的让人难忍。 “你!你……你竟然……你就不怕我告诉敖将军和敖悔!” “你觉得,他们是信你,还是信我?嗯?” 裴麒算是看清今天是李卿澜摆的鸿门宴了,以卵击石这种事情他一向不屑,转身便准备走了。他想得到的,一定要得到!为此,他可以一直隐忍,直到反击的那一天! 却不知李卿澜的攻击并未到此为止,身后人幽幽道,“忘了告诉你,裴公子。这几年我在朝中深受陛下喜爱,想必我外公告老后,我就要上任尚书位了。再过些年,这丞相的位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梦君归(H) 作者:地狱猖獗 分卷阅读9 子,也必是我囊中物。劝你别想些宏图大业,免得被现实打击的体无完肤啊……” 裴麒迈出门槛的脚一顿,随即甩袖而出。 敖悔回来却未见裴麒,问起人来,李卿澜只道裴公子有事先走了,还说知敖悔要学习,近日也不会来打扰了。裴麒平日里就是随便的性子,这个说法也不会让敖悔起疑。 敖悔也的确未在意,因为近日他一直都在被一个梦所恼。 敖悔年岁虽不大,但同裴麒那帮狐朋狗友混的多了,就算还没有实战经验,也是知道男女欢好之事的。夜间他也发过春梦,但对象多是画舫中的姑娘,有时候甚至连脸都模糊一片。 但是前日,他竟梦到了李卿澜。也不知是平日和李卿澜在一起太久了,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梦中旖旎的画面直接惊醒了敖悔,近几日睡觉都不踏实了,却也不敢将这种事情告诉李卿澜。 巧的是现在是夏日,随便走走都能出了一身汗。李卿澜虽不是易出汗的体质,但整日陪着敖悔在府里舞刀弄枪的,也总是闷出些密汗来。额发微微黏在额上,衬着晕着红的脸,好像和梦中的李卿澜重叠了一般。这些也都不算什么,李卿澜在外虽是个谪仙般的人物,在家里却肆意妄为的很,衣衫连系都不系,敞着怀到处走动。 现实和梦境交叠,惹得敖悔和李卿澜相处的时候,多了几分不自在。 敏感如李卿澜,怎会不知敖悔近日闪躲的举动,但他却也未收敛对敖悔的亲近。他也曾想过,如果被敖悔察觉,干脆言明自己的心意,哪怕是敖悔不愿,他也定追着他不走。 哪知那个呆子!唉,不提也罢。 京都内的夏日颇是难熬,尤是入了三伏,更是闷得一身密汗出来,走个几步路,便能水打了衣襟。 敖悔素来怕热,李卿澜却是畏寒。入了冬日敖悔替李卿澜暖手暖脚,到了夏日,则是向来体温低的李卿澜充当敖悔的小冰窖。 敖悔因春梦的事情,找了自己年岁大了的借口,搬出了李卿澜屋子。但没了李卿澜,敖悔的夏日更是难熬。练完功以后就死狗似的趴在床上,床上虽铺着竹席,却也只得凉快一刻,翻来覆去间更是闷热。 敖悔翻的眼前发黑,趴在席子上,懒得连抬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觉得胸闷恶心的难受。 “阿悔……” 半梦半醒中,敖悔感觉到一双冰凉的手摸上了他的脸颊,那丝丝凉凉的温度简直让他上瘾,不自觉的贴了过去,希望得到更多。 “阿悔……” 敖悔听到有人在喊他,听声音便知道是李卿澜,可他却没力气睁开眼睛,他实在是太热了,像是烧起来一样。 敖悔更加贴近那片冰凉,久了便觉得那冰凉也不够,希望得到更多,更加使劲的靠过去,却没有抚摸到想象中冰凉肌肤的质感。那是绸衣,摸上去冰凉光滑,质感很好。可是他想要的并不是这个,敖悔生气的去扯阻断他凉爽的障碍,却怎么都不得力。 “呆子……” 敖悔感觉到那双被他握热的手慢慢解开了衣服,较之丝绸也丝毫不逊色的光滑皮肤,同自己火烧般的体温相比,像是如玉般温凉。 将脸贴在上面,敖悔发出了一声满意的叹息。 第二日醒时,见自己贴着李卿澜睡了一晚,而身下又起了反应,顿时臊了个大红脸。弹起身子就想跑,却哪知自己衣角被李卿澜压着了,直接跌在了他身上。 被这么一压,李卿澜也醒了,一睁眼就看见敖悔慌乱的抬眼望他。 “我……我不是故意的……你继续睡!”语罢还拽了拽衣角,准备抬腿跨下床去。 李卿澜动了动身子,男人晨间都有的反应,让他有些尴尬,偏偏敖悔还想跨过他下床。 而敖悔也因为李卿澜这一动,感觉到了某个炽热顶在了腿侧,而自己的,也刚好顶在了李卿澜腿上。 感觉到敖悔的窘迫,李卿澜也知道他是为什么这么着急的想要下床逃跑了。 “我……那个……” 见敖悔不自在的想要解释,李卿澜轻笑一声,“呆子,你现在已经是个男人了,这种事情很正常。” 敖悔愣了一下,又想起近日多次梦到李卿澜的事情,脸上的红就跟潮水似的,一下子晕开了一大片。 见敖悔脸红的不得了,李卿澜倒有些惊讶,莫不成他平日里与那群狐朋狗友胡闹时并没有知晓过这些? 凤鸣素来民风剽悍,男女之事也并不是都羞涩难言,家中长辈也会在孩子适龄时教导他们男女之事。但李卿澜一想敖将军常年不在家中,而自己也未教导过他此事,那群狐朋狗友就是再胡闹,大概也是不敢把将军独子弄到画舫女人的床上去。而自己又时常跟在他身边,想必他连自己偷偷打听都不敢,想到这里,李卿澜就笑得更开心了。 “阿悔莫不是不知道这事?” 敖悔支支吾吾不敢言语,虽听画舫女儿说过些男女之事,但也只是在梦间肖想。家父不在,他又不敢问李卿澜,偷偷同人看过些画册,却也只是红着脸把书扔了出去。 见敖悔不说话,李卿澜大概就明白了,随即伸手去解他的外衣。 “卿澜!你……你做什么!” “呆子……憋久了不好,况且你正年少……” “我……我……”敖悔被脱了上衣,但当李卿澜手放到他裤带上的时候,他立刻抓住了裤带,怎么都不撒手。 “阿悔……在害羞?” 敖悔抬了眼睛,看了看敞着衣襟躺在床上的李卿澜,自己依旧坐在他胯上,腿根还能感觉到李卿澜的炽热,顿时又想起他梦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敖悔还在回想,手上力气就松了下来,李卿澜笑着看他呆呆的样子,顺手解了他的裤带,低于一般体温的手指抚上了敖悔半勃起的欲望。 小敖悔被冰了一下,不但没有疲软,反而更有挺起的趋势。这下敖悔顾不得脑子里的旖想,回手准备从李卿澜手中解救自己。 李卿澜因敖悔的阻碍有些不悦,用力捏了捏小敖悔,敖悔顿时僵了身子,要不是咬着唇,他一定叫出来了。 “阿悔……我是在教你,别乱动。”李卿澜说着,修长的五指则慢慢撸动着还未完全抬起头的小家伙。 敖悔年岁尚小,加之本身并不是体毛重的人,也只有些绒毛微微遮挡,更是让他羞涩。 李卿澜一手握着小敖悔,一手揉捏着底下两颗小球,直到玉茎完全站起。敖悔看的脸上一阵火烧,受不住的捏着衣角,尴尬的闭上了眼睛。而身体因为看不到反而更加敏感,他感到那手指慢慢的撸动,而揉捏玉球的手则停下了,离开它们,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李卿澜见敖悔闭着眼,额上发着密密的汗,几丝额发和鬓发黏在脸上,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梦君归(H) 作者:地狱猖獗 分卷阅读10 眉弯皱着,紧抿着嫣红的唇。李卿澜想见敖悔更加难耐的表情,左手捏着玉柱,右手摩擦着头部,一点点向覆在上面的薄皮内伸进。 “啊……”身下一阵奇异的感觉,敖悔再也忍不住开口叫了出来,迷离着睁开眼看李卿澜到底做了什么。 那修剪的圆润的指甲顺着缝隙一点点向里伸去,微微挑开那薄皮,露出里面的东西,粉嫩的,颤抖着滴下欲望的汁液。 见敖悔身体抖的厉害,李卿澜更坏心眼的拿另一只手去拨开外表的薄皮,直到整个头部暴露在空气中。滴着眼泪,在空气中颤抖。 敖悔又羞又窘,伸手去挡,却被李卿澜抓住了手,伸向那颤抖着的玉柱。“阿悔,我是在教你,你不上手学,怎么能会呢?” 李卿澜握着敖悔的手指,在小敖悔的头部打转。恶意的曲起敖悔的手指,扣向中间流泪的小孔,引来敖悔抽泣般的低叫。当然,李卿澜的恶趣味不可能到此为止,“阿悔……这里叫马眼,一会儿,你就能看见他哭的更厉害了……” “阿悔,你要把这层薄皮拨开,揉摸这里……会更舒服。”李卿澜一面说着,一面拉着敖悔的手抚摸玉茎头部的周围,又惹得几滴透明的液体从中间的小孔渗出。 “阿悔,这里叫会阴,是人体最敏感的地方……”李卿澜引着敖悔的手去摸,又恶意的用指甲骚挂。 敖悔的腰都软了,只得用一只手撑着李卿澜的胸膛,免得自己变成一滩水。脑子里已经无暇思考,快感像是潮水把他淹没,眼前像是一片空白,又像是五彩缤纷。 李卿澜见敖悔似乎快到了,便松开他的手,自己上手用力撸动,没一会敖悔便泄了,粘稠的白色液体喷在了他的胸膛上,甚至有一些被射在了他下颌、嘴角。 敖悔颤抖着身子,呼吸急促得不像话,眼睛半睁半闭着,没有焦距的盯着李卿澜的胸膛。 李卿澜捏着敖悔的玉茎又撸了撸,甚至还捏了捏玉茎的头,像是要把里面的东西全都挤干净。然后扯过枕上的布巾把浊夜擦干净,然后笑着将敖悔从他胯上扶起,自己出了门,叫人打了两桶水。一桶留给敖悔,一桶送到自己房内,毕竟他自己的问题还没有解决。 把自己收拾好以后的敖悔还没有整理好心情,趴在凉席上翻来覆去 ,滚来滚去的又出了一身汗,自己却无知觉似的,脑子里还都是刚才的画面,和李卿澜笑着眯起的凤眼。 随后又惊醒李卿澜的问题,记得他好像也…… 然后敖悔又胡思乱想起了李卿澜是怎么处理自己需求的问题,一想到刚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也会发生在李卿澜身上,敖悔便立刻变成了蒸锅里的螃蟹。 “阿悔,该去看书了。”李卿澜敲了敲敖悔的房门,里面翻来覆去的声音立刻停止了,随后传来闷闷的答应声。 李卿澜低笑一声呆子,便先一步去了书房,毕竟不能把人逼得太紧了。 敖悔到书房时,李卿澜已经拿着一本兵书在读了,随即又想起早上的事情,低着嗓子问了句。“你这个尚书旁听不用去上朝吗?” 李卿澜见人来了,便回一笑,道,“圣上准我隔几日一去,毕竟我这个年岁就准备直任尚书位,可谓前无古人,再每日张扬的去上朝,怕是盯都要给我盯出一身窟窿了。” 敖悔也不敢抬眼看他,侧身挪着步子到了书桌一旁,捡起另一本兵书混混沌沌的看着。 李卿澜抬抬眼皮,瞥了眼敖悔拿反的兵书,心中暗笑,呆子。 敖悔见几日过去,李卿澜都同平日一样,同吃同住,也无尴尬,更未再提那日之事,敖悔便放下心来。虽是这么想的,但敖悔只要把眼睛往李卿澜那边一看,他边会想起那日之事,连带着就算做了梦,晨间有反应他都不会自己舒解,就直挺挺躺在床上背书,等待那劲头过去。 他怕,怕再想起那双修长的手。 他怕,怕再念着那笑着睨着他的眸子。 他怕,怕自己不能再喊李卿澜一声“哥”。 敖悔再笨,也是知道自己现在不对劲儿的。 面对敖悔的躲避,李卿澜有点后悔。敖悔又恢复到了之前,他醒时敖悔已经出门了,下午才回。练完武、背完书,就躲回房间里。 “卿澜哥哥……” 李卿澜抬首便见到了那张同敖悔长得一模一样的面孔,纵面容一样,但却知不是他。 “敖弃,你今日怎么出来了?” “我……觉得屋里太闷了,想看看……”敖弃低着眼睛不敢抬头看他,只盯着他的衣角。 敖弃还想再开口说些什么,却突然抬起头来,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匆忙同李卿澜道了别就顺着墙下的阴影走掉了。 “卿澜?你在这怎么也不出声……”敖悔见李卿澜倚在树边,有些不自在。他本是听到这方有女人的声音才来看看的,却刚好碰到了让他脸上烧的冤家。 “我好像听到女人的声音了……” “听错了罢,去吃饭吧。” 敖悔楞楞的盯着李卿澜的背影看了好久,总觉的他在隐瞒些什么。一想到李卿澜在同一个女人讲话,甚至是金屋藏娇,他就觉得胸口被人勒紧了一般。明明还能呼吸,却觉得已经喘不过气来。 我这是怎么了…… 敖悔松开抓着自己衣襟的手,盯着看了好久,最终却还是放下了。 敖悔弄不清自己想些什么,李卿澜弄不清敖悔想些什么,两人就这么冷战般的过着日子,直到李卿澜被急宣入宫的那日。 作者想说的话 duang!这个就是传说中的肉版!废话不多说,看官请好~ ☆、伍·将军百战胜归朝 凤鸣洪武二十一年,夏末,八月十二,北蛮蛰伏十一年,再次大肆进攻凤鸣。 北蛮新王嘞柯文哥以武力上位,不服前王统治,刺杀前王,一统北蛮。秋日在即,命三万大军南下,夺粮、掠城,势侵凤鸣。 凤鸣洪武二十一年,九月初八,凤鸣将军敖成被帐内奸细下毒偷袭,昏迷三日未醒,王朝上下无一不惊。 三日后,朝员出策,令敖将军之子出战,曰虎父无犬子。 新任尚书令李极力反对,曰少将年幼无战场之经验。 然圣颜怒,廷杖尚书令,令将军之子敖悔领兵一万增援,即日出征。 敖悔坐在李卿澜的门外擦枪,他不敢进去,他怕自己走不了。 李卿澜趴在床上,眼眶发红,死死瞪着门外隐隐约约透出的一点阴影。 直到敖悔出征,李卿澜也未见得他一面。 敖悔从未上过战场,却得圣喻任将军之职,军中将士多有不服。加之敖悔面生女相,更是不得待见,入夜休息时多有将士冷嘲热讽一番。对此,敖悔则展现了继承自他父亲寡言的一面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1 梦君归(H) 作者:地狱猖獗 分卷阅读11 ,从未解释一句,只是挺直了腰板,不听那些闲言。 停军拔营时将士们互相摔练,敖悔的突然出现,教人捉摸不透。 长枪向地上一插,敖悔大喊道,“不服我当将军的,过来和我过两招,打不过我,以后就闭嘴!” 这样嚣张跋扈的模样才是敖悔,秋日阳光烈烈,照射在他邪气的笑容之上,映得一片闪耀。 面对这样的挑衅,血性的将士们怎么会默不作声,多日的不满可以得到发泄自然是跃跃欲试的上去和敖悔掐架。 这一打,将士们才知道自己是多小瞧了这个年幼的少年。看他揍人就跟砍瓜切菜似的,胳膊肘专往肉嫩的地方拐,一胳膊下去就能撂倒一个,再加上那一身怪力连营里最壮的汉子都比不过。十几个人打下来,硬是没撼动他分毫,反是让他脸上的笑容更加嚣张,像是炫耀一般。 一行人自知打不过这个愣子,虽服得他本事,却不服他年幼任将军之职,结果并未好多少。 敖悔挠着头,看着树上变黄的叶子,有些惦念李卿澜。 早知道会这样,当时就应该多跟李卿澜多念念那些方块块的。不过,如果认输了,那还是那个敖悔嘛。 事实证明,敖悔绝对是得老天眷顾的。只一战,便改变了将士们对他的态度。 大军刚抵达北蛮掠过的一个小城镇,突遇北蛮游击骚扰。 北疆多草原,北蛮人善骑射游击。然凤鸣疆域广阔,却多崎岖,将士皆不善草原作战,对于这种游击甚是头痛。 敖悔连夜着急副将,伪作就地扎营抵挡,实际上敖悔同几名副将各带上千人埋伏四周,等着北蛮的游击到来。 是夜,北蛮千骑突袭营东,巧在带队的刚好是一位不服敖悔的副将,不顾敖悔下达的遇敌放信号的命令,领兵就和敌方对上了。 “哼,兄弟们,让那毛都没长齐的将军看看咱们的厉害!”副将一马当先,两把大斧一挥便收了敌军几个人头。 本是一千对一千的兵力,凤鸣又是有备对敌,胜势已定。却不想北蛮从侧方又杀出三千轻骑,打的凤鸣军措手不及。 副将见敌人来援,回望身后营地,若是他便这样逃了回去,怕是以后都别想做人了。打不过,退不得,真真是苦不堪言。 正在这时,敖悔带兵而来。 在众将士眼里的敖悔犹如神兵天降,此战后敖小将军的威名是声声震耳,比之敖成将军有余。不过这还是后话了,现下暂且不提。 守在南侧的敖悔算了算时辰,就知道一定是北侧被偷袭了。而北侧却一直未放信号,定是副将贪功冒进,想给他这个小将军一个下马威。敖悔不认为北蛮人会这么好对付,连忙带人向北侧赶去,到的时候正巧北蛮来援。 见那副将被围还不敢回营求助或者放信号,敖悔怒极反笑,身边的梁副将被那笑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北蛮善战,哪怕是绝地之战,也不退分毫。况且现在他们三千多兵力对敌方两千不到,胜利唾手可得。 那些个凤鸣弱兵们落荒而逃,最后却被他们践踏脚下,本该是这样的。但仅因为那个一身黑衣银甲的少年,三千北蛮骑兵再未回到他们的大草原。 面对骑在黑马上的敖悔,北蛮人竟生出丝丝退意。 敖悔手执八尺长枪,银亮的枪头直刺而上,所过之处,尸遍满地。 北蛮人也尽是骠勇,无一人投降,三千将士俱战死此地。 敖悔手中银枪上的白缨已被鲜血染的黑紫,黏在枪边上,甚至还能渗出血滴。一身银甲被血浸透,衬得里面黑衣颜色更重。盔下的发丝混着血和汗黏在脸上,恍若修罗浴血。 此时,再也无人觉得这个长得有些女气的男孩如他看起来柔弱的外貌一样了。凤鸣的将士再无一人不服,他们现在对敖悔只剩下了崇拜。 将军百战,无战不胜。 他,敖悔,是凤鸣的新战神。 浴血而立,在这个战场上,他就是不败的象征。 这一仗,一打就是一年。 期间敖成将军九死一生,虽救活一命,却废了两条腿,自此再也无法驰骋马上,征战天下。 凤鸣洪武二十二年,十月初十,北蛮王嘞柯文哥降,退兵三十里,赔银一千万、牛羊数千头。 同年十一月二十,少将军敖悔归朝,北蛮王嘞柯文哥随同,求亲凤鸣,至上宾。 “敖悔,你等等我!”男子加紧马腹向敖悔奔去,满头的辫子随风而舞。再看那深眼窝高鼻梁,和一双蓝色琉璃似的眼珠,好个霸气的男子。 敖悔驱马而行,速度不减,皱眉瞪了身后男子一眼,“你这人怎如此不要脸皮,你是北蛮人,我是凤鸣人,离我远点。” “嘿嘿,我可是来凤鸣做客的,难道你要这么对待友好的客人吗?”男子笑的更欢,依旧屁颠颠的跟着敖悔。 “嘞柯文哥,你好歹是个王,能不能别跟无赖似的!” “你若答应,来我武成做将军,我便不缠着你了。”嘞柯文哥曾在战场上一见战神之威,那以一挡百的气势,不比他武成儿郎差,甚至更强。在看到敖悔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这个男人注定是所向披靡的,注定是万人之上的。 敖悔停下马,转头看向北蛮王认真的眼神,同样认真的回答他,“不可能。” “你别着急答,你再想想。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王位你想做给你,不过治国还得我来,这点你不行,哈哈!” 嘞柯文哥策马追着敖悔身侧,一张嘴开开合合说个没完,说着说着还自己笑起来了,“哈哈哈,这么一说像不像你做了我王后啊?诶,你瞪我做什么?啊!你马鞭甩我马屁股上干什么?!吁——” 敖悔实在烦嘞柯文哥烦得不得了,一鞭子狠狠的抽在了他马屁股上,絮絮叨叨的北蛮王就这样被激动的马儿带走了。 凤鸣洪武二十二年,末,十二月初八。将军敖悔征战北蛮,得胜而归,帝赞其骠勇,封怀化大将军。 漫长繁冗的加封礼终于结束了,敖悔迫不及待的穿越祝贺的人群,奔向尚书的位席。 抬眼便见李卿澜身着绛紫朝服,青丝高高束在玉冠内,一双凤眼眸光流转。 他风华依旧,更胜从前。 敖悔本想冷静的同他打招呼,向他展示这一年里自己的成长。可当见到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却忍不住眼眶一红,冲进他的怀抱,如同幼时一般。 李卿澜激动的回抱他,他心心念念的阿悔终于回来了。午夜梦回,不止一次梦到敖悔战死沙场,任泪水打湿衣襟。 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他熬了一年。 他心心念念的人终于回来了,可自己却不能告诉他自己的情愫。年纪越大,就越要知轻重。他只求能看着敖悔娶妻生子,免悲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2 梦君归(H) 作者:地狱猖獗 分卷阅读12 愁,无忧虑,欢喜平安的度过一生。 千言万语梗在喉咙里,最后只化作一句,“回来就好。” 敖悔归家见了父亲,当年脊背挺直,傲骨不可弯的敖成已经一去不返。自他双腿被废,他的人生便失去了意义,如同被折断了双翼的苍鹰。未及不惑之年,却已然苍老。 敖家的重担,负在了敖悔身上。 敖悔还见到了他十七年未见过一面的妹妹——敖弃。 两人相貌相差无几,只是敖弃更加娇弱。敖悔这一年来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刻入眉间的戾气更使得他眉眼深刻,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也再无当年的天真灵动。 此时,无论是谁,都不会再觉得他面容女气,尽管他与敖弃那美丽娇艳的面容相差无几。 到夜晚二人月下酌酒,反倒是什么都不说了。明明都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可一见到对方安然的坐在自己身边,便觉得已经足够,说与不说都无所谓了,只要他在身边,足矣。 “莫喝醉了。”李卿澜见敖悔一杯接一杯的喝,怕他醉了,第二日少不了要头疼。 敖悔抬头看了看李卿澜关切的面容,恍然觉得自己还是年少不知愁的年岁,不知不觉笑出声来。“这一年在军中,喝酒同喝水一般,只怕你是没办法故意把我灌醉了。” 李卿澜敛眉,原来他是知道的。“还以为你真的是呆子……” “多亏了你提前锻炼我,不然到营里肯定赢不了那些老油条。” 李卿澜猛的转头,瞪着看了敖悔的脸好久,最后也只化得一声低叹一声。 “呆子!” ☆、陆·念得君名开情窦 敖悔归家第二日,裴麒便上门祝贺。 一年未见敖悔,着实觉得他变了模样。比之从前要高了一头许,依旧黑白明动的大眼,却再无当年的天真无邪。明明还似当年那般明艳的面容,却怎么都教人忆不起当年神韵。 裴麒倒是半分未变,变得只是更加荣华的服饰和佩戴。 “你小子这次凯旋而归,一定要同我们出去酣畅一番!”裴麒指了指身后那群纨绔子弟,虽依旧似当年那般浮华,却已然不是不知轻重的人。 酒过三巡,一群人便东拉西扯的闲聊起来,有李卿澜坐镇一旁,裴麒也不敢嚣张。 但一群男人聚在一起,说的话题总离不开那么几个。林家的小公子犹记得画舫新来的烟儿姑娘的销魂滋味,遇着这么个情景,自然忍不住提了起来。“敖大哥,你在军营那么久,恐怕都不知道女人长什么样子了,不如今天我做东,咱去画舫青阁坐上一坐!” 李卿澜和裴麒听了都青了脸色,敖悔倒是颇有兴趣,嚷嚷着这一年见母猪都是漂亮的。 画舫上那是整个京都里最通气儿的,一听昨个才回来的少将军,今儿就来逛画舫,那绝对是他们蓬荜生辉啊。 鸨娘叫了头牌来作陪,眼睛粘在少将军身上下不来,再转眼见一旁,哟喂,折了寿了。那不是尚书大人嘛! 曲儿是画舫新来的丫头,刚十三的年岁,一张小脸还不及巴掌大,水润的大眼着实惹人心疼。鸨娘见她颤颤巍巍的迈着步子坐在了一旁,心里咯噔咯噔的。可她偏偏是这艘画舫里最年轻最漂亮的,还是个雏儿。 反是久经情场的碧萝落落大方,扭着腰身便倚在了李卿澜身上,在他耳边呵气如兰。 敖悔看了看那妖冶的女子,不自觉的皱眉拉了拉李卿澜的衣袖,示意他坐过来些。见李卿澜都没错开眼看他,更是生气,眼睛瞥向碧萝。沙场上不是白练的,冷飕飕的跟刀子似的射过去,吓得人家缩了缩肩。 碧萝不懂敖悔为什么瞪他,被吓得又向李卿澜身边移了移,身旁冷气更胜。 曲儿端着酒杯给敖悔送酒,见敖悔不理她,忙委屈的看向一旁的烟儿姐姐。 烟儿以为敖悔也是那般纨绔之人,做了个手势给曲儿。曲儿瘪着嘴看了看酒杯,一咬牙全部含进了嘴里,然后就这么唇对着唇送入了敖悔口中。 敖悔长这么大还没和女人亲过嘴,唇上柔软的感觉让他无所适从,倒是没心思再去看李卿澜了。愣愣的把口中的酒水咽下,但还是有一丝酒液顺着两人的唇缝暧昧的流下。 碧萝如坠冰窖,私下看了看,明明就烧着暖炉。心下了然,顶是翻了哪里的醋缸,转眼见李卿澜看着敖悔和人亲近,却脸色发青。不禁想到刚才敖悔的表现,心下多了几分猜疑,随手拿了酒杯,也含了酒液欲亲上去。 哪知唇还未碰上,李卿澜就被敖悔拉得站了起来。 敖悔红着脸道,“我……我不认识路,陪我去小解!” 李卿澜还有些愣,回眼看了看碧萝狡黠的笑容,再见敖悔路红的耳根。 难道? 李卿澜产生了一个想法,一个他从未想过,从不敢想的想法。但若有一丝的希望,他愿意不顾一切的去试探! 敖悔愤愤地盯着迈进门的娇弱女人,一步一摇,曳曳生姿。纵这人长得如此妖冶美丽,敖悔都看不过眼去,只因她霸占了李卿澜。 自画舫回来以后,这个名叫碧萝的女子便成了李卿澜的心头好。以往陪伴他的时间都挪给了这个女子,敖悔再不甘,也是没有借口去打扰两人的。 负气去练枪的敖悔,练了还没半个时辰,心思就全飘到内院的琴声中去了。心中愤恨,直道李卿澜见色忘友。 敖悔抬了抬眼皮,向书卷处看了几眼,扔下枪卷起书,就寻着琴音去了。 “卿澜,兵书里这句我看不……”敖悔携着书卷,刚迈进院内便见二人在腻歪。 碧萝靠在李卿澜怀中,二人同裹着一条白狐大氅,白色的绒毛更映得男俊女美,好一副动人画面。 敖悔这厢气的手抖,李卿澜却还似未听见敖悔的声音,捏着碧萝的下颌,逗弄的准备一吻芳泽。 “咳咳!”敖悔长腿一迈,一手掐过李卿澜的下巴,使劲的咳嗽了一下,彰显自己的存在。 李卿澜噘着嘴看了看黑脸的敖悔,拂开敖悔的手问道,“怎么了,大早起火气这么大?” 碧萝瞄了眼敖悔,身子又近了李卿澜几分,薄纱之下,酥胸尽露。 敖悔皱眉拉起了碧萝,脱了身上的大氅披在她身上,“我找他有事,我差人送你回去。” 碧萝看了看李卿澜,见他未言语,便随着侍从出了园子。 “怎么了?”李卿澜整了整衣襟,俨然不再是那副慵懒模样。明明是同一件白狐大氅,前一刻慵懒的似是一只猫,后一刻便成了纤尘不染的天上仙。 敖悔低了眼不再看李卿澜,想了想,自己其实也没什么想说的,仅仅是见李卿澜同人厮混不爽,但没缘由的把人轰走实在不合适,只好随口扯谎。“你别整日无所事事的……下朝回来就知道厮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3 梦君归(H) 作者:地狱猖獗 分卷阅读13 混。” “不是厮混,我挺喜欢她的,聪明漂亮。过几日帮她赎身,收房做妾,也不亏待她。”李卿澜直起身子,拢了拢狐氅,神色随意,却似定了主意。 “纳……纳妾?”敖悔不可置信的瞪着李卿澜,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今年已经二十四了,身边这年岁的人早就儿女成群了,敖将军和圣上也不止一次提起了。正好趁着这次搬出将军府,你爹也同意了。我既未改姓,总是要出府的。” “出……出府?”这下敖悔更是不知如何是好了,这些他从未想过的事,突然一股脑儿的告诉他。嘴张张合合,最终也未再吐出一个音。 敖悔扔下银枪,顺着老梅树向上爬,坐在树枝上,隔花看着地上白雪,突然忆起了年幼的时光。那年,他坐在这里向下看的时候,倨傲目下,在枝桠中见到了少年时的李卿澜。 “哥哥?” 恍惚间好像又看到了那个在树下抬头望他的人,耳畔却听得女孩子娇弱的声音,定神再望,是敖弃。 因敖弃体弱的原因,敖悔从未尽过一丝大哥的职责,这大概是他幼年至今唯一的遗憾。突见敖弃出现,连忙爬下树,询问她有何事。 敖弃摇摇头,她总是听着敖悔的事情,总是偷偷看他,现在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将目光放在自己大哥身上,总是舍不得移开目光。自她懂事起,整个府里都是在夸赞小少爷有活力,乃武才,将来必成国之栋梁。但自己却病弱的困在屋内,曾一度怨恨是他抢了她的那份健康。直到她偷溜出去见到敖悔的那一刻,她便不再那样想了。 长着同自己一样的面容,却灼眼如耀日,那份灵动,是她比不来的。就算健康的是自己,大概也不会同他一样,给予整个府一个期待的未来。那时她便不再怨,她只求能在他身边,沐着那份耀眼。 敖悔想敖弃从未出过府,便起意带她出去。 敖弃身体虽比幼时好了许多,但却也禁不住奔波。敖悔就背着她,从后门溜了出去。去的地方并不远,是他幼时同李卿澜的秘密基地。 背着敖弃出了城,直奔南边的山间,七拐八拐就进了山谷中。谷外薄雪微落,谷内却绿如早春。 敖弃愣着神,见树上繁花,溪中游鱼,都是她从未见过的景色。“哥哥,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敖悔刚想说是同李卿澜胡闹时偶然发现的,但转念最近在与他闹别扭,就含糊道是同朋友游玩时找到的。 “这儿真漂亮!比府里做的那些好看多了,就是觉得这鱼好像很眼熟……” 敖悔听到这儿忍不住笑出声,“那当然眼熟,就是咱府里的,我爹最心疼的那几条山吹黄,全让我装在桶里运过来了。” “你自己一个人挑了那么多鱼啊?” “当然不是我一个人,是和……和朋友……”到了嘴边的名字还是未说出口,敖悔总是觉得有什么萦绕在心头,但自己却不清明。 “哥哥……那个人,是男是女啊?我见你总是提起他。” “是……是男是女有关系吗?” 敖弃见平日风光无限的敖悔有些懊恼,忍俊不禁道,“要是个女子啊,你一定是喜欢她。” “喜?喜欢?怎么会!他可是……他……他是花巷女子……”敖悔心中大惊,刚想辨别那个人是男的,却又心中有鬼似得说了谎,这个谎还越说越离谱。 敖弃坐到敖悔身边,斜过身子背靠着他,慢慢道,“可能你不知道,爹常常来看我,每次都同我将他和娘的故事。爹提起娘的时候,表情同你提起那个她的时候,一模一样。” 敖悔听的有些愣,消化不过“喜欢”这个词的意思。 “其实情爱之事,我也不懂。但爹曾经同我说过,喜欢一个人就是想见到她,想听到她的声音。纵使刻意遗忘,却还是会在一个不经意间突然想起她。不论同别人谈论些什么,她的名字总是会流转到唇边,最后却不好意思说出口。如果她属于你,你会想要同世界炫耀,却又怕被别人惦记了去而秘而不宣。如果她不属于你,你会费劲思量想要博得她淡淡一瞥,纵使她心不在你这里,但你的心却给了她。” 敖弃后来还说了许多,但敖悔都未记得,他只记得最后一句,那是他爹说的。 不要等到后悔以后。 敖成常年征战在外,并无太多时间陪伴爱妻。碍着将军脸面,也从未好好的带她出去游玩。最后却落得个那般下场,在他终于想要抛开一切时,她已经不在了。 他爹给他们兄妹俩的名字,便是在悔过。自私的不给孩子一个好兆头的名字,也要对她说句对不起。 敖悔,悔在她生时未常伴于她。 敖弃,于最后被她抛弃。 自被敖弃点醒,敖悔就日日躲着李卿澜,生怕自己龌龊的心思被看出来。对此,李卿澜也颇为懊恼,每日叫着碧萝同自己胡闹,正主却躲他躲到了裴府。 碧萝见敖悔都不在府内,也不再同李卿澜做戏,一面嚼着糕品,一面见李卿澜皱眉,笑闹道,“不然你就给我赎身好了,他必定是会当真的。” 李卿澜面色不善的看了她一眼,碧萝忙摆手解释,“你放心,赎身后,我帮完你就走,绝不缠着你。” 见李卿澜还是面色不好,碧萝就知道他不是恼这个,眼波流转,娇躯便贴到了他身旁,一番耳语后,换来李卿澜的疑惑。 “净胡闹!” 碧萝笑的奸诈,“我混迹秦楼楚馆多年,见过的小情儿比你吃的盐都多。什么人打的什么心思,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再说了,你那小情儿恨不得把心思全写脸上了,谁不知道啊。不然他怎么会躲你躲到了情敌府里去。” 李卿澜还是有些迟疑,若真是按碧萝出的这个馊主意,若是被敖悔拒绝了,怕是以后在他面前自己都抬不起头来了。 “莫不是你怕自己功夫不好,被踢下床去?” “哼,我且信你一次。”果然一说到下半身的问题,没有哪个男人会服软的,便是李卿澜这般,也忍不住白眼以对。 “输了,大不了被当成醉鬼扔出来罢了。若是赢了……李大人,这可是个稳赚不赔的赌啊。”碧萝狡诈的笑着,心里小算盘打得甚响。 ☆、柒·红烛洒泪映门扉 正月一过,李卿澜便为碧萝赎了身,因在筹备新府,还是一同住在将军府里。 碧萝不再穿那些纱衣罗裳,不再艳丽打扮,相较之从前跟换了个人似的。那副纯良模样颇有大家闺秀之风,经常同敖弃去说说话,顺便探探敖悔的情况。 敖弃虽然不明这个嫂嫂辈的怎么这么喜欢打听敖悔的事,却也单纯的告诉了她。 是夜,夜间同裴麒几人喝了酒归来的敖悔被碧萝拦在了门口,见她面色焦急,怕是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4 梦君归(H) 作者:地狱猖獗 分卷阅读14 与李卿澜有关。也忘记了近日苦闷别扭,忙上前问发生了何事。 碧萝见敖悔归来,装模着挤出几滴眼泪,“李公子喝多了……” 敖悔一听无事便放下心,嘱咐道,“叫厨房煮些醒酒汤就好。” 碧萝见人要走,忙拉着人不让走,哭着将人往李卿澜房间里拉。敖悔虽然不好意思挣开,心里却别扭着要去见李卿澜。本打算以后同他保持距离,这样那些念想就会淡下去,这样,李卿澜便还是他的大哥。 “你帮我照顾下,我去拿解酒汤。”碧萝把人推了进去,就关门跑了。 敖悔叹了口气,走到床前查看李卿澜的情况。明明想见他想的不得了,却还要日日躲着他。明明半月不足,却好像大半年未见似的。 李卿澜面色潮红,安静地躺在床上。 敖悔抬手抚了下散在他额上的乱发,最后却不舍得放下,细细描摩他的眉、他的鼻、他的唇。 不料,猛地一下,被李卿澜攥着了手。敖悔慌张地向后退,却没挣得开李卿澜的手。 再见李卿澜已睁开了眼睛,酒醉朦胧着望向他。 “我……”敖悔见李卿澜起身,想解释一下自己在这里的原因,刚开口却被李卿澜噙住了唇。 仿佛一道雷劈在敖悔头上,耳边的声音瞬间消失,整个世界只剩下了眼前的李卿澜一人。眼皮像是定住一般,不敢眨动的盯着李卿澜颤动的睫毛,感受着两人混合的鼻息和贴合的唇。 敖悔能感觉到李卿澜撬开他的唇,将舌伸进他的口内,一会吸吮他的舌头,一会舔舐他的牙齿。 本就喝了酒的敖悔,碰上醉酒的李卿澜,再加上一个吻。 干柴烈火,引起了压抑在心底的欲望。不论是敖悔,还是李卿澜。 虽然迷醉在那个吻里,但敖悔始终没忘眼前的男人已经不再是整日陪在他身边亦兄亦友的人了,而且自己还对他抱有一些龌龊的想法。一想到这里,敖悔便清醒了些许,伸手去推李卿澜。 李卿澜同碧萝设计敖悔,原定计划是喝些酒装醉,但碧萝那女人竟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烈酒,仅喝了几口,便觉头晕脑胀。好不容易等来了敖悔,打算借醉告知他自己心意,哪知正在接吻情迷时突然就被推开了。 李卿澜不可置信的看了看空空的怀抱,消化了一会,怒红着眼睛抬起头,猛地扑向敖悔。 敖悔军中一年的历练,怎能是李卿澜这样公子哥能驾驭的住的。一个四两拨千斤就把人推回了床上,起身便准备离开,未动两步,却听得身后风声,回身一看,李卿澜竟又扑了过来。 这次敖悔也颇恼,用了八分力去推他,却不想李卿澜醉酒之下气力不足,整个人跌向了桌子。待他再起身去抓敖悔时,白净的脸上布满了血迹。 敖悔吓得不轻,哪还敢再推他,只想看看他伤的如何。 却不想仅仅是差了这一步,就被李卿澜死死扣下。随即,衣服便被大力扯开。敖悔想反抗,但一见李卿澜那额上滴下的血,硬是收回了手。扯了被撕碎的里衣,举手替他轻拭额上的伤口。 李卿澜低头啃咬敖悔的脖颈,像是饿虎一般,要将人拆吃入腹。 敖悔被咬的有些痛,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点了李卿澜的穴道,可手刚抬起,便被李卿澜用牛皮绳捆在了床头。 “你!你……你放开!” 牛皮绳泡过水,饶是敖悔力气再大,也挣不开。仅是这么一会的时间,李卿澜又扒下了敖悔的裤子。 整个人赤条条的被晾在床上,还被李卿澜盯着看,敖悔脸上羞得都要着火了。 而李卿澜见着敖悔的身体,不由得一愣,这具身体上竟会有如此之多的伤疤。 还是少年的身体,却结实健壮的没有一丝赘肉。并不宽阔却也不单薄的胸膛,肌理平滑却显现着漂亮的腹肌。 李卿澜心疼的抚摸着那些疤痕,有一些伤疤已经淡去,但有些还是近期生长出的嫩肉。 他的阿悔,居然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吃了这么多苦。 一想到敖悔受伤,李卿澜便心疼的直不起身子来。颤抖着手抚摸着,低下头舔舐着,虔诚的像个信徒。 敖悔左肩上的刀上是最严重的,深可见骨。大夫说,要是再砍深下去几厘,怕是这胳膊都保不住。 李卿澜就着这道伤疤一直亲吻吮吸到敖悔的胸膛,那一刀,堪堪停留在胸前茱萸上一点,但李卿澜却没有吝啬的也将它含入口中,细细品舐。 敖悔紧紧咬着牙,生怕自己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脑海里一片空白,不知道此时自己应该作什么表情,应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他只看得见李卿澜,他只感受得到李卿澜,那个属于他的李卿澜。 “阿悔,在军中……你是怎么解决的……”李卿澜吐着酒气,像在赏玩一般抚弄敖悔。李卿澜觉得差不多了,连忙收手,他才不能让敖悔这么快泄出来。 敖悔受不住的喘着粗气,似是尾脱了水的鱼,胸膛上下起伏,心脏剧烈跳动着,像是要蹦出来,跑到李卿澜的手心里似的。 耳边李卿澜说的话语,让敖悔不敢相信,那个恍如谪仙的男子竟能说出如此淫秽的话语。脸上一阵火烧,想开口制止他说话,可脑子好似不是自己的,嘴巴张开合上也只剩下呻吟。 李卿澜死死盯着敖悔半睁半闭的眼眸,掰开他的双腿,用力顶了进去。那本就不是用来媾和的通道,就算前戏做的充足,却依旧痛的敖悔皱紧了眉。 敖悔很疼,他战场上受的那么多伤都比不上这种疼痛,没有那种血肉撕裂的疼痛,而是在的心脏上,偷偷地、迅猛地划开了一刀。 但敖悔却也有种异常的快感,奇异的感觉,好似上了九霄。 不论是痛,还是欢愉,一切的一切,都只因眼前这个名为李卿澜的男子。 敖悔觉得自己再也无法自拔。 李卿澜重重的叹息出声,那种仿若丝绸包裹般的质感,那温热让他觉得好像找到了最安心的地方。 见敖悔皱的紧紧的眉,伸手慢慢抚平它,一手抓着敖悔的腰慢慢动作起来,一手若有若无的拨撩那有些疲软的欲望。 李卿澜耐力很好,他不紧不慢的动作着,享受着那温暖的包裹,一边动作一边调整角度,他知道男子同男子欢爱不比同女子,是需要一些技巧的。 他要让敖悔爱上这滋味,至少他要让敖悔上不了别人的床。 眼睛不眨地盯着敖悔脸上的表情,那皱起的眉慢慢舒缓,半睁半闭的双眸没有焦点的飘忽着,偶尔停留在他身上,偶尔呆呆的望着床帐。 直到李卿澜顶弄到一个地方,敖悔猛的睁大了眼睛,那种奇异的感觉迅速传遍了整个身体。一瞬间身体好似飘上了天空,脚趾都蜷缩了起来,他不知道那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5 梦君归(H) 作者:地狱猖獗 分卷阅读15 种感觉是什么,但直觉那是一种毒药,染了便万劫不复。 体内叫嚣着要毁了敖悔的声音越来越大,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是属于自己一个人的。 但他又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舍。折了羽翼的敖悔,那他也不再会是那个耀眼的敖悔了。 “卿……卿澜……啊!” 欢爱过后,敖悔还处于大脑一片空白中,李卿澜却又在敖悔体内慢慢硬起。 敖悔缓过神来,挣扎着想要逃开,低声道,“你喝醉了……” 后面的话还未说出口,但李卿澜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一时心头火起,恨不得将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人囚禁起来。 李卿澜放下敖悔的双腿,就着相连的姿势抱起他,将他被绑着的手放在自己颈上,然后下了床。 敖悔惊恐的睁开双眼,见李卿澜竟然到了小几旁,对着镜子坐下 。 “你……你干什么……”敖悔见李卿澜又开始摆弄自己的身体,纵使腰软的不行,也拼命的动作想要逃离。 但李卿澜掐紧了敖悔的腰,扳过敖悔的脸,让他面对铜镜。 “敖悔!你喜欢我!”李卿澜掐着敖悔的脸对着镜面,从一开始敖悔的表现他就知道了,这场赌他赢定了。敖悔是喜欢他的,那份喜欢并不是兄弟朋友之情,而是爱。既然他已经知道了,那又怎么能继续忍耐下去。 敖悔是他的! 他要正大光明的喜欢他,爱他,保护他! 瞪着镜中的自己,羞耻的敖悔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丑陋的心思被看破,以后还有什么脸再出现在李卿澜面前。而且今天还借着酒醉发生了这样的关系,以后会不会连朋友都做不下去了! 敖悔怕那种事态发生,低着头不敢看镜中李卿澜的眼睛,“没有……我没有喜欢你……今天只是意外……” 李卿澜觉得什么理智镇定到了敖悔面前,定是都要化成粉末的。要是再纵容他下去,怕是地老天荒,自己也等不到了。 “你喜欢我……阿悔……”李卿澜贴近敖悔的耳朵,似乎是在情人耳边说悄悄话,又似乎是在下暗示。 敖悔本就再说违心之话,现在又被李卿澜这样耳边软语,以为是自己心思暴露才引来这般捉弄,胸口一阵抽痛,干脆闭眼,一门心思走到黑。“没有……你……你快放我下来,今日就是喝醉了,到了明天就都忘了……” 李卿澜掐着敖悔的腰向上把他托起,敖悔以为终于可以逃离这个难堪的境地,不想这场磨难才刚刚开始。那突如其来的感觉夹杂着快感和痛处,折磨的敖悔几欲发疯。 “你……”不等敖悔发作,便在镜中看到李卿澜发怒的模样。 心头怒火烧起,李卿澜自是没了平日里那副仙人模样。这近十年的忍耐早已经把他所有的耐性磨光,外表温文儒雅,内心却偏执狠辣。他本不想走到这一步的,他也想过,多年后见敖悔成家,儿女成行之时,自己也能笑着祝福他。 但敖悔却给了他希望! 敖悔对他的一举一动,他都能感觉到,不过这个呆子自己有没有发觉他便猜不出了。于是有了接下来的试炼,他才知道,敖悔喜欢他! 他不可能再放手了,哪怕最后敖悔会恨他,他也不会放手了! “阿悔,你瞒不过我的……说,说你喜欢我……” 李卿澜未等敖悔从高潮的余韵中出来便继续拨撩他,刚刚发泄过的身体还未从刚才的兴奋中脱离,敏感的被风吹一下都能抖上一抖。而李卿澜却不顾颤抖的敖悔,继续拨撩。因为快感未过,敖悔很快就迎来了再次的高潮。 可是,折磨远远不会像敖悔想象那般这么快就结束,李卿澜的手从未停下,像是要将他榨干一般。 敖悔神智不清,口中的呼喊只剩下音节不明的低音,耳畔是李卿澜诱导的话语。 “阿悔……你是喜欢我的对吧……” “阿悔……我不想放开你……” “阿悔……叫我的名字……” “我爱你……敖悔……” “卿澜……喜欢……”因神智不清,敖悔的理智再也束缚不住身体的本能,扭动着腰肢,一面渴求更多,一面祈求这充斥着快感的地狱快快过去。 李卿澜听得有些愣,手上停下了动作。 “你说什么?阿悔!你说什么?”李卿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把敖悔从腿上抱下来,将人按到圆桌上,盯着他的眼睛。 “阿悔乖,再说一遍。” 敖悔泪眼朦胧的看着李卿澜,脑海里一片空白,却有个声音在告诉他。 放手去赌一把! “我……我喜欢你……卿澜……啊!” 敖悔的话还未说完,但李卿澜却似早就听到了似的,亟不可待冲进了敖悔的身体,狠狠地填满他。 敖悔是他李卿澜的! “阿悔……阿悔……” 李卿澜一面耸动,一面不听的念着敖悔的名字,惹来身下人不可自抑的呻吟。 当敖悔清醒时,已经是第二日晌午了。 感觉到身旁热情的视线,敖悔忍不住向李卿澜方向瞥去,却在看到他的一瞬猛的低下眼。 该死的!昨天明明都神志不清了,可那些淫靡的画面为什么跟刻在他脑子里似的,挥之不去! “阿悔……”李卿澜见敖悔瞬间红了脸,抿着唇偷笑了一声。他早早就醒了,看着敖悔的睡颜不住在想他醒来的画面。心里不住的害怕,要是敖悔神志不清的忘记了怎么办。 但现在,安心了。 李卿澜在敖悔发间印下一吻,那脸红的孩子忍不住抖动着想推开他。 “啊……”敖悔抽冷气般惊呼出来,刚才没有动,还没感觉到疼,现在一动就觉得下身好像不似自己的了。 两条腿麻麻地,后穴也肿胀的生疼,但这一切都比不上那里疼。 李卿澜见敖悔面色发青,伸手搂了他的腰问道,“后面还疼吗?昨晚我替你清洗过,也上了药,还是太难受吗?” 敖悔顶着大红脸,明明不好意思说出口,却还是忍不住张了嘴,“不是后面……” 李卿澜愣了一下,随即想到自己昨晚那么坏心眼的一直把弄敖悔的小兄弟,才想到少年的身子本就禁不起过度的情事,而自己又迫着他泄了那么多次,怕是现在不好受着。 “啊!你干嘛!”敖悔感到李卿澜的魔爪又伸向了自己的胯下,吓得直往回缩。不过因为被李卿澜的手臂圈着,最后还是难逃魔爪。 “是这里疼,还是这里疼?”李卿澜的手猥琐的伸进敖悔的杯子里,还坏心眼的询问敖悔。 “下……下……”敖悔红着脸发颤音,最后也没说出口。 李卿澜却心领神会的笑道,“原来是这里。” 手指停的在两个小球之间游走,低笑道。“都是我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6 梦君归(H) 作者:地狱猖獗 分卷阅读16 不好……你看,这两个都变小了……” 敖悔气的不轻,伸手去拍李卿澜的手,却被那人抓着,无赖的亲了一下,末了还添上一句,“早间我就让人去炖了虎鞭汤,给你补补,不然今天晚上,我可怎么办?” “你……你……你无耻!” 作者想说的话 又来了又来了!这是清水章,一会会有肉肉端上盘,纯洁的孩纸看这个就好啦! ☆、柒·红烛洒泪映门扉(肉版) 正月一过,李卿澜便为碧萝赎了身,因在筹备新府,还是一同住在将军府里。 碧萝不再穿那些纱衣罗裳,不再艳丽打扮,相较之从前跟换了个人似的。那副纯良模样颇有大家闺秀之风,经常同敖弃去说说话,顺便探探敖悔的情况。 敖弃虽然不明这个嫂嫂辈的怎么这么喜欢打听敖悔的事,却也单纯的告诉了她。 是夜,夜间同裴麒几人喝了酒归来的敖悔被碧萝拦在了门口,见她面色焦急,怕是与李卿澜有关。也忘记了近日苦闷别扭,忙上前问发生了何事。 碧萝见敖悔归来,装模着挤出几滴眼泪,“李公子喝多了……” 敖悔一听无事便放下心,嘱咐道,“叫厨房煮些醒酒汤就好。” 碧萝见人要走,忙拉着人不让走,哭着将人往李卿澜房间里拉。敖悔虽然不好意思挣开,心里却别扭着要去见李卿澜。本打算以后同他保持距离,这样那些念想就会淡下去,这样,李卿澜便还是他的大哥。 “你帮我照顾下,我去拿解酒汤。”碧萝把人推了进去,就关门跑了。 敖悔叹了口气,走到床前查看李卿澜的情况。明明想见他想的不得了,却还要日日躲着他。明明半月不足,却好像大半年未见似的。 李卿澜面色潮红,安静地躺在床上。 敖悔抬手抚了下散在他额上的乱发,最后却不舍得放下,细细描摩他的眉、他的鼻、他的唇。 不料,猛地一下,被李卿澜攥着了手。敖悔慌张地向后退,却没挣得开李卿澜的手。 再见李卿澜已睁开了眼睛,酒醉朦胧着望向他。 “我……”敖悔见李卿澜起身,想解释一下自己在这里的原因,刚开口却被李卿澜噙住了唇。 仿佛一道雷劈在敖悔头上,耳边的声音瞬间消失,整个世界只剩下了眼前的李卿澜一人。眼皮像是定住一般,不敢眨动的盯着李卿澜颤动的睫毛,感受着两人混合的鼻息和贴合的唇。 敖悔能感觉到李卿澜撬开他的唇,将舌伸进他的口内,一会吸吮他的舌头,一会舔舐他的牙齿。 本就喝了酒的敖悔,碰上醉酒的李卿澜,再加上一个吻。 干柴烈火,引起了压抑在心底的欲望。不论是敖悔,还是李卿澜。 虽然迷醉在那个吻里,但敖悔始终没忘眼前的男人已经不再是整日陪在他身边亦兄亦友的人了,而且自己还对他抱有一些龌龊的想法。一想到这里,敖悔便清醒了些许,伸手去推李卿澜。 李卿澜同碧萝设计敖悔,原定计划是喝些酒装醉,但碧萝那女人竟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烈酒,仅喝了几口,便觉头晕脑胀。好不容易等来了敖悔,打算借醉告知他自己心意,哪知正在接吻情迷时突然就被推开了。 李卿澜不可置信的看了看空空的怀抱,消化了一会,怒红着眼睛抬起头,猛地扑向敖悔。 敖悔军中一年的历练,怎能是李卿澜这样公子哥能驾驭的住的。一个四两拨千斤就把人推回了床上,起身便准备离开,未动两步,却听得身后风声,回身一看,李卿澜竟又扑了过来。 这次敖悔也颇恼,用了八分力去推他,却不想李卿澜醉酒之下气力不足,整个人跌向了桌子。待他再起身去抓敖悔时,白净的脸上布满了血迹。 敖悔吓得不轻,哪还敢再推他,只想看看他伤的如何。 却不想仅仅是差了这一步,就被李卿澜死死扣下。随即,衣服便被大力扯开。敖悔想反抗,但一见李卿澜那额上滴下的血,硬是收回了手。扯了被撕碎的里衣,举手替他轻拭额上的伤口。 李卿澜低头啃咬敖悔的脖颈,像是饿虎一般,要将人拆吃入腹。 敖悔被咬的有些痛,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点了李卿澜的穴道,可手刚抬起,便被李卿澜用牛皮绳捆在了床头。 “你!你……你放开!” 牛皮绳泡过水,饶是敖悔力气再大,也挣不开。仅是这么一会的时间,李卿澜又扒下了敖悔的裤子。 整个人赤条条的被晾在床上,还被李卿澜盯着看,敖悔脸上羞得都要着火了。 而李卿澜见着敖悔的身体,不由得一愣,这具身体上竟会有如此之多的伤疤。 还是少年的身体,却结实健壮的没有一丝赘肉。并不宽阔却也不单薄的胸膛,肌理平滑却显现着漂亮的腹肌。随之而下的是漂亮的柱身,还未打起精神,萎缩在胯下。两条修长笔直的大腿微微颤抖着,像是在对李卿澜将他掰开的角度发泄着不满。 李卿澜心疼的抚摸着那些疤痕,有一些伤疤已经淡去,但有些还是近期生长出的嫩肉。 他的阿悔,居然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吃了这么多苦。 一想到敖悔受伤,李卿澜便心疼的直不起身子来。颤抖着手抚摸着,低下头舔舐着,虔诚的像个信徒。 敖悔左肩上的刀上是最严重的,深可见骨。大夫说,要是再砍深下去几厘,怕是这胳膊都保不住。 李卿澜就着这道伤疤一直亲吻吮吸到敖悔的胸膛,那一刀,堪堪停留在胸前茱萸上一点,但李卿澜却没有吝啬的也将它含入口中,细细品舐。 被李卿澜这样具有情欲和侵占的抚摸,加上胸前那茱萸还酥酥麻麻的,使得敖悔微微兴奋起来。而他本就毛发不盛,所以胯下有一点动静,李卿澜都能一眼看到。见那玉柱微微挺立,一点一点的向上竖起。李卿澜着魔似的伸手去摸,一根手指微微擦过,那玉柱便轻轻颤抖,然后又涨大一些。直到玉柱完全挺立,李卿澜才放下那看似在玩乐的手指。 敖悔紧紧咬着牙,生怕自己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脑海里一片空白,不知道此时自己应该作什么表情,应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他只看得见李卿澜,他只感受得到李卿澜,那个属于他的李卿澜。 李卿澜像是同这个不开窍的傻瓜在发泄怨气一般,逗弄那玉柱一会便放开,等敖悔身子不再那么颤抖了,李卿澜又伸手去逗弄。 “阿悔,在军中……你是怎么解决的……”李卿澜吐着酒气,像在赏玩一般抚弄敖悔。 挑开柱身外的一层薄皮,拨弄出里面的肉头,手指挤压着中间的小孔,像是要将外渗的液体挤出来似的。李卿澜觉得差不多了,连忙收手,他才不能让敖悔这么快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7 梦君归(H) 作者:地狱猖獗 分卷阅读17 泄出来。 敖悔受不住的喘着粗气,似是尾脱了水的鱼,胸膛上下起伏,心脏剧烈跳动着,像是要蹦出来,跑到李卿澜的手心里似的。 李卿澜架起敖悔的右腿,手指探向他的后穴。 感到李卿澜摸到的地方,敖悔瞬间脸红到滴血,一边害羞地想闭上眼睛,一边又忍不住看他对自己做了什么。 李卿澜本来是用手指揉按那蜜穴的,但一见敖悔偷偷瞧过来,忍不住恶意起来,又架起敖悔的左腿,引来一阵低呼。 “卿……卿澜,你做什么……别闹……了……啊!” 李卿澜将敖悔的两条腿放在自己肩上,故意将他的腰身向下弯折,好让敖悔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己的身体正被亵玩。 “啊!卿澜……”敖悔还不解李卿澜要做什么,直到他伸出舌头舔舐自己的菊穴才反应过来,惊呼出声,拼命的想要合拢双腿,却换来李卿澜舌头跟手指的恶意戳弄。 按着敖悔的腿,一点一点的将那蜜穴舔舐,直到洞口被舔弄的柔软,李卿澜才将舌向里面深入。眼睛顶着敖悔被刺激的不断滴落眼泪的玉茎,不忘恶意的再向上面吹口气,惹来茎身一阵微颤。 李卿澜舔弄的嘴巴有些累,改用手指继续扩张,三根手指在里面旋转,挖弄着炙热柔软的内壁。 敖悔就是再怎么紧咬唇,呻吟声还是会不觉溢出,腰身瘫软的好似没了骨头,全靠李卿澜的肩来支撑。 “阿悔……你里面好热,好软,我的手指能在你里面感受到你的脉搏。手指在你里面,就好像可以握住你的心脏一样……”李卿澜隐忍着欲望,手指不住的在穴内挖弄。 穴口红艳着绽放,就算李卿澜将手指退了出来,它也有些合不上似的,收缩着,好像在引诱别人狠狠地捅进去,给予他安慰。 耳边李卿澜说的话语,让敖悔不敢相信,那个恍如谪仙的男子竟能说出如此淫秽的话语。脸上一阵火烧,想开口制止他说话,可脑子好似不是自己的,嘴巴张开合上也只剩下呻吟。 李卿澜死死盯着敖悔半睁半闭的眼眸,掰开他的双腿,用力顶了进去。那本就不是用来媾和的通道,就算前戏做的充足,却依旧痛的敖悔皱紧了眉。 敖悔很疼,他战场上受的那么多伤都比不上这种疼痛,没有那种血肉撕裂的疼痛,而是在的心脏上,偷偷地、迅猛地划开了一刀。 但敖悔却也有种异常的快感,奇异的感觉,好似上了九霄。 不论是痛,还是欢愉,一切的一切,都只因眼前这个名为李卿澜的男子。 敖悔觉得自己再也无法自拔。 李卿澜重重的叹息出声,那种仿若丝绸包裹般的质感,那温热让他觉得好像找到了最安心的地方。 见敖悔皱的紧紧的眉,伸手慢慢抚平它,一手抓着敖悔的腰慢慢动作起来,一手若有若无的拨撩那有些疲软的欲望。 李卿澜耐力很好,他不紧不慢的动作着,享受着那温暖的包裹,一边动作一边调整角度,他知道男子同男子欢爱不比同女子,是需要一些技巧的。 他要让敖悔爱上这滋味,至少他要让敖悔上不了别人的床。 眼睛不眨地盯着敖悔脸上的表情,那皱起的眉慢慢舒缓,半睁半闭的双眸没有焦点的飘忽着,偶尔停留在他身上,偶尔呆呆的望着床帐。 直到李卿澜顶弄到一个地方,敖悔猛的睁大了眼睛,那种奇异的感觉迅速传遍了整个身体。一瞬间身体好似飘上了天空,脚趾都蜷缩了起来,他不知道那种感觉是什么,但直觉那是一种毒药,染了便万劫不复。 李卿澜自然不能放过敖悔的这个表情,掐紧了敖悔的腰,对这那个位置加快速度耸动腰肢。 “不……”那种要失禁般的快感席卷了敖悔,忍不住哭出声来,祈求李卿澜能放了他。 可李卿澜听到低泣,反而变本加厉,本来抚弄敖悔玉茎的手在感觉到它的脉动后,不但没有帮助它将玉液吐出,更是堵住了那流着眼泪的小孔。 欲望得不到发泄,折磨的敖悔近乎发狂,扭动腰肢想要挣脱那束缚,却换来后穴更为刺激的顶弄。 “卿澜……放开……求你……求……” 敖悔被折磨的语无伦次,那种想要发泄却不得发泄的感觉令他发狂。偏偏李卿澜不但攥紧了那涨得紫红的玉茎,还用力顶弄他体内敏感,逼迫敖悔睁开眼睛看那淫秽的画面。 敖悔从朦胧的泪水中看到李卿澜折过他的腰,一手掐着他大腿上的嫩肉,一手攥紧他的玉茎。而李卿澜的欲望则被自己的穴口吞吐,那嫣红的穴口偶尔被拉弄出来一些嫩肉,嫣红的刺眼。 敖悔只好慌忙闭上眼睛,嘴里除了呻吟就是求饶。 可李卿澜偏偏不听,他要敖悔光是被他操就达到高潮,他要让敖悔以后只能在他身下呻吟。 体内叫嚣着要毁了敖悔的声音越来越大,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是属于自己一个人的。 但他又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舍。折了羽翼的敖悔,那他也不再会是那个耀眼的敖悔了。 “卿……卿澜……啊!”终于被李卿澜松开的玉茎得到了自由,憋了许久的白灼一下喷射而出,溅在自己的胸膛上,而李卿澜也精关一松,将灼热喷在了敖悔体内。 敖悔还处于大脑一片空白中,李卿澜却又在敖悔体内慢慢硬起。 敖悔缓过神来,挣扎着想要逃开,低声道,“你喝醉了……” 后面的话还未说出口,但李卿澜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一时心头火起,恨不得将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人囚禁起来。 李卿澜放下敖悔的双腿,就着相连的姿势抱起他,将他被绑着的手放在自己颈上,然后下了床。 敖悔惊恐的睁开双眼,见李卿澜竟然到了小几旁,对着镜子坐下 。 “你……你干什么……”敖悔见李卿澜又开始摆弄自己的身体,纵使腰软的不行,也拼命的动作想要逃离。 但李卿澜掐紧了敖悔的腰,扳过敖悔的脸,让他面对铜镜。 被这么来回摆弄,敖悔的欲望竟又一点点燃起,眼睁睁看着自己坐在男人胯上,而股间不争气的家伙竟然开始抬头,敖悔想哭的心都有了。 “敖悔!你喜欢我!”李卿澜掐着敖悔的脸对着镜面,从一开始敖悔的表现他就知道了,这场赌他赢定了。敖悔是喜欢他的,那份喜欢并不是兄弟朋友之情,而是爱。既然他已经知道了,那又怎么能继续忍耐下去。 敖悔是他的! 他要正大光明的喜欢他,爱他,保护他! 瞪着镜中的自己,羞耻的敖悔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丑陋的心思被看破,以后还有什么脸再出现在李卿澜面前。而且今天还借着酒醉发生了这样的关系,以后会不会连朋友都做不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8 梦君归(H) 作者:地狱猖獗 分卷阅读18 下去了! 敖悔怕那种事态发生,低着头不敢看镜中李卿澜的眼睛,“没有……我没有喜欢你……今天只是意外……” 李卿澜觉得什么理智镇定到了敖悔面前,定是都要化成粉末的。要是再纵容他下去,怕是地老天荒,自己也等不到了。 “你喜欢我……阿悔……”李卿澜贴近敖悔的耳朵,似乎是在情人耳边说悄悄话,又似乎是在下暗示。 敖悔本就再说违心之话,现在又被李卿澜这样耳边软语,以为是自己心思暴露才引来这般捉弄,胸口一阵抽痛,干脆闭眼,一门心思走到黑。“没有……你……你快放我下来,今日就是喝醉了,到了明天就都忘了……” 李卿澜掐着敖悔的腰向上把他托起,敖悔以为终于可以逃离这个难堪的境地,却那成想李卿澜竟一下子放了手。后穴刚离开李卿澜胯间一点,又猛的坐了下去,那突如其来的感觉夹杂着快感和痛处,折磨的敖悔几欲发疯。 “你……”不等敖悔发作,便在镜中看到李卿澜发怒的模样。 心头怒火烧起,李卿澜自是没了平日里那副仙人模样。这近十年的忍耐早已经把他所有的耐性磨光,外表温文儒雅,内心却偏执狠辣。他本不想走到这一步的,他也想过,多年后见敖悔成家,儿女成行之时,自己也能笑着祝福他。 但敖悔却给了他希望! 敖悔对他的一举一动,他都能感觉到,不过这个呆子自己有没有发觉他便猜不出了。于是有了接下来的试炼,他才知道,敖悔喜欢他! 他不可能再放手了,哪怕最后敖悔会恨他,他也不会放手了! 李卿澜一声不吭的掐着敖悔的腰不断动作,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媾和的淫靡水声,和敖悔低泣般的呻吟。 李卿澜终于爆发在敖悔体内,当敖悔觉得这场羞辱般的欢爱终于可以结束时,李卿澜却掐着他的下颌,让他看向铜镜。 铜镜里的敖悔连自己都不认识,哭的眼睛发红,因为快感到来而微张的红唇,以及从唇缝中渗下的涎液。 那个在男人身上失了魂魄的人,是自己吗! “阿悔……我没有摸过你前面,但是你却泄了……”李卿澜捏着敖悔的下巴,不让他转开视线。另一只手更大的掰开敖悔的双腿,抚弄着敖悔刚刚泄出精华的玉柱。本来有些疲软的玉柱在李卿澜的抚弄下又一点点精神起来,随着李卿澜手指的上下撸动而感到越来越多的快乐。 敖悔咬着唇看着镜中被亵玩身体的自己,明明心中不愿被这样玩弄,但一看到身后李卿澜微微眯起的,享受着欢愉的凤目,他便也觉得不可抑制的兴奋。 男人的身体就是这么可悲,被自己喜欢的人拨撩,就会不可自拔的兴奋起来。 在李卿澜的撸动下,敖悔又泄了出来。因为高潮,后穴突然缩紧,反是让李卿澜舒爽的抽了口气。 “阿悔,你瞒不过我的……说,说你喜欢我……” 李卿澜未等敖悔从高潮的余韵中出来便继续拨撩他的玉茎,刚刚发泄过的身体还未从刚才的兴奋中脱离,敏感的被风吹一下都能抖上一抖。而李卿澜却不顾颤抖的敖悔,继续拨撩。因为快感未过,敖悔很快就迎来了再次的高潮。 可是,折磨远远不会像敖悔想象那般这么快就结束,李卿澜的手从未停下,像是要将他榨干一般。 强行的射精让敖悔神智不清,口中的呼喊只剩下音节不明的低音,耳畔是李卿澜诱导的话语。 “阿悔……你是喜欢我的对吧……” “阿悔……我不想放开你……” “阿悔……叫我的名字……” “我爱你……敖悔……” 已经是第五次,敖悔已经泄不出什么了,但那玉茎仍旧努力抖动,祈求能够再压榨出些精华出来。 “卿澜……喜欢……”因神智不清,敖悔的理智再也束缚不住身体的本能,扭动着腰肢,一面渴求更多,一面祈求这充斥着快感的地狱快快过去。 李卿澜听得有些愣,手上停下了动作。 “你说什么?阿悔!你说什么?”李卿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把敖悔从腿上抱下来,将人按到圆桌上,盯着他的眼睛。 “阿悔乖,再说一遍。” 突然从快感的折磨中解放,那种空虚感却席卷了全身,眼泪不自觉的朦胧。敖悔看着李卿澜,脑海里一片空白,却有个声音在告诉他。 放手去赌一把! “我……我喜欢你……卿澜……啊!” 敖悔的话还未说完,但李卿澜却似早就听到了似的,亟不可待冲进了敖悔的身体,狠狠地填满他。 敖悔是他李卿澜的! “阿悔……阿悔……” 李卿澜一面耸动,一面不听的念着敖悔的名字,惹来身下人不可自抑的呻吟。 当李卿澜终于泄在敖悔体内,敖悔也忍不住抖动着玉茎,最后却只吐出一些透明的液体。 当敖悔清醒时,已经是第二日晌午了。 感觉到身旁热情的视线,敖悔忍不住向李卿澜方向瞥去,却在看到他的一瞬猛的低下眼。 该死的!昨天明明都神志不清了,可那些淫靡的画面为什么跟刻在他脑子里似的,挥之不去!尤其是他张开双腿,扭动着腰肢向李卿澜表白时的画面,明明自己都没有看到,却在脑内不断回想。 “阿悔……”李卿澜见敖悔瞬间红了脸,抿着唇偷笑了一声。他早早就醒了,看着敖悔的睡颜不住在想他醒来的画面。心里不住的害怕,要是敖悔神志不清的忘记了怎么办。 但现在,安心了。 李卿澜在敖悔发间印下一吻,那脸红的孩子忍不住抖动着想推开他。 “啊……”敖悔抽冷气般惊呼出来,刚才没有动,还没感觉到疼,现在一动就觉得下身好像不似自己的了。 两条腿麻麻地,后穴也肿胀的生疼,但这一切都比不上那里疼。 李卿澜见敖悔面色发青,伸手搂了他的腰问道,“后面还疼吗?昨晚我替你清洗过,也上了药,还是太难受吗?” 敖悔顶着大红脸,明明不好意思说出口,却还是忍不住张了嘴,“不是后面……” 李卿澜愣了一下,随即想到自己昨晚那么坏心眼的一直把弄敖悔的小兄弟,才想到少年的身子本就禁不起过度的情事,而自己又迫着他泄了那么多次,怕是现在不好受着。 “啊!你干嘛!”敖悔感到李卿澜的魔爪又伸向了自己的胯下,吓得直往回缩。不过因为被李卿澜的手臂圈着,最后还是难逃魔爪。 “是这里疼,还是这里疼?”李卿澜的手指点了点那萎缩着的玉茎,然后下移,在下面两个小球上流连。 “下……下……”敖悔红着脸发颤音,最后也没说出口。 李卿澜却心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9 梦君归(H) 作者:地狱猖獗 分卷阅读19 领神会的笑道,“原来是这里。” 手指停的在两个小球之间游走,或抚摸,或揉捏,抚弄的玉茎微有些勃起。“都是我不好……你看,这两个都变小了……” 敖悔气的不轻,伸手去拍李卿澜的手,却被那人抓着,无赖的亲了一下,末了还添上一句,“早间我就让人去炖了虎鞭汤,给你补补,不然今天晚上,我可怎么办?” “你……你……你无耻!” 作者想说的话 肉肉肉,都是肉。你们赶紧浮出水面啊,魂淡! ☆、捌·红了樱桃绿芭蕉 一时间两个人的关系迈进了一大步,整日焦不离孟的。但平日里俩人关系就甚好,所以周围无人看出异常,除了两个。 一个是来找敖悔,却屡次被拒绝的裴麒,他早知道李卿澜安的什么心,此时见了这般光景,自是扭头就走,不再逗留。而另一个看出来的,便是那死皮赖脸的北蛮王。 嘞柯文哥被那群酸腐文人弄得是不胜其烦,刚得了空子就去叨扰敖悔。 本来见二人那般默契无双,他也只当是发小关系亲近。但当他一靠近敖悔,李卿澜所散发出的气息如同守卫自己领地的野兽一般。 嘞柯文哥本来就对敖悔图谋不轨,现在见自己觊觎的东西竟成了别人的东西,心中掠夺之情更甚。 那日嘞柯文哥坐于帐中,听闻先锋三万大军竟被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打的屁滚尿流,而耳边的谋臣见大势已去,又出了暂降的主意。气的他当即策马出帐,一路狂奔至战火刚息的战场。 那是他第一次被一个人吸引,出神到不敢眨眼。 那个人就那般伫立在战场中间,身上的血渍将黑衣染的越发浓墨,甚至带些隐约的紫红。面目被血渍遮挡的模糊不清,但却掩盖不住那双眼睛中的光彩。 自此,嘞柯文哥便势要将此人归为己有,不论是纳为帐下之臣,还是床上娈宠。 是日,嘞柯文哥又来找敖悔,开门见到的却是李卿澜。 “阿悔昨日游玩疲累,现时还未醒,蛮王殿下改日再来吧。” 嘞柯文哥不比裴麒那般忌惮着李卿澜的身份,抬脚便跨。李卿澜却抬脚拦了人,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本王来探望友人,干卿何事?”嘞柯文哥眼皮都不抬,语气蔑视。他一向看不起文绉绉的权臣,尤其是像李卿澜这样弱不禁风还一肚子坏水的。 “这里是将军府,蛮王殿下。” “若我偏要进?” “那就怪不得我无礼了。” 李卿澜话音刚落,嘞柯文哥五指成爪瞬间就抓向李卿澜面门。 李卿澜侧头一躲,身形一矮,出肘击胸。嘞柯文哥征战沙场多年,自是不会被这等小招数打败,却硬着没躲吃了他那无力的一击。伸手硬抓了李卿澜上臂,厄住他脖子,提膝一顶。 本就花拳绣腿,却硬要以卵击石,最后被嘞柯文哥推到地上,捂着咽喉猛咳。 “哼,废物。”嘞柯文哥拂袖便进了将军府,却不想敖悔竟皱眉向这边走来。 嘞柯文哥见自己心心念念的人视自己为无物,径直向李卿澜而去,心头火起得恨不得回头一掌拍死那个做作的男人。 “卿澜,你怎么样?”敖悔忙扶起李卿澜,见他颈上一圈紫红便知嘞柯文哥下了多大的力,扭头怒视嘞柯文哥,恨不得给他盯出两个洞来。 李卿澜阻了敖悔,轻咳道,“不怪蛮王殿下,是我冒昧了,小小教训已经是殿下开恩了。” 敖悔本就忌讳嘞柯文哥是异族人,加之其就是间接害他父亲卧病在床的罪魁祸首,若不是看在他是北蛮的王,以及他豪爽的个性,恐怕敖悔早就同他撕破脸了。 之前的诸多不满被引燃,敖悔没有爆发已经是给足了他面子,却是没了心同他过家家似的建立虚假友谊,冷下脸来送客。“蛮王陛下请回吧,我要带卿澜去上药了。还有,将军府这小庙装不下大佛,望殿下不要再屈尊降贵了。” 敖悔语罢便扶着李卿澜向内院走去,嘞柯文哥眯着眼看敖悔的背影,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这样对他,就算自己再倾心于敖悔,属于蛮王的自尊也不允许他在厚着脸皮来见敖悔了。 李卿澜被搀扶着,回头见嘞柯文哥怒视着他,嘴角勾起一个轻蔑的角度。仿佛在说,蛮王殿下的能耐,好像也不过如此。 “别装了!”一进了内院,敖悔就把李卿澜扔在了地上,摔得后者一脸委屈。 “怎么了阿悔……”李卿澜忙站起来围上去,热情的像是一只摇着尾巴的大型犬。 李卿澜幼时身子弱,武艺差得不行,遂专攻吟诗弹琴。宫宴上一曲惊了世人,自此仙人之姿名动京华。 不过那都是表象,李卿澜长大后身子渐好,又整日陪着敖悔习武,更是强健了身体。就算是敖悔出征的时日,他也是每日习武强身的。后来又因缘际会的拜了个师父,武艺更是走了上乘,虽不是什么武学大家,但与人切磋十有九赢。 平日里同敖悔切磋,若不是敖悔仗着力气比他大些,光论招式是赢不了他的。 敖悔心里狠狠翻了个白眼儿,今儿早上才在武场里把自己按在地上淫言秽语。嘞柯文哥的斤两,敖悔自是知道的,虽是治国领兵之才,但武艺也就那样。李卿澜比之有余,可刚才却被一个膝撞弄得那般狼狈,不是装的是什么! 看着面前围着自己打转的李卿澜,敖悔只觉自己小时候定是瞎了眼,才会以为面前是个天上仙!幼时那一袭白衣仙气凛然的人哪里去了,这一年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怎会将那样一个谪仙演变成现在这幅无赖粘人的光景。 “刚才,为什么假装被他打败?” 李卿澜见敖悔终于开口,忙贴了上去抱着哄,“我本来就没把握赢他,又知道你就在外院等我,当然就更你这个大靠山来救我了。” 敖悔哼了一声,早猜出李卿澜的心思了。不就是想让嘞柯文哥死了心,以后别再出现了。虽然自己也烦嘞柯文哥,但毕竟那是北蛮之主,此时又与凤鸣缔结了姻亲,算起来也算是当今圣上的妹夫。身为臣子,也不能明白的将人拒之门外。李卿澜来了这么一手,嘞柯文哥便是冲着自己的尊号也是万不会再来了。 这也算解了敖悔自己的愁,便不再气李卿澜。哪知那人一见敖悔脸色缓和,立刻顺杆而上,缠着索吻。几番纠缠下来,好好的春日就这么浪费在了床帐之中了。 北蛮的再降,令凤鸣之威更扬,连带边陲小国也前来拜供,希望得到凤鸣的庇佑。 期间有国名为陲泠,乃凤鸣南疆外一小国。进贡国内最美的女子给了闻人陛下,恳请凤鸣出兵处理本国内政。 不干涉他国内斗本是凤鸣祖下的规矩,但闻人辕因困美色昏下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20 梦君归(H) 作者:地狱猖獗 分卷阅读20 圣旨,惹得朝中一派反对。 吏部侍郎子裴麒进言,陲泠国主封进献女子为公主,与凤鸣结亲。亲家有难,凤鸣定当援手。 闻人辕大喜,晋裴继父位,任吏部侍郎。 凤鸣洪武二十四年春,五月十八,凤鸣帝令将军敖悔,率兵两万前往南疆陲泠国。 同年,五月二十五,凤鸣尚书令李进言。陲泠为内政混乱,光靠武力镇压不可,自请命报效。凤鸣帝允,尚书令次日前往陲泠。 同年八月初八,尚书令及将军未费一兵一卒祝陲泠王平定内乱,一时间二人威名远播。 凤鸣帝闻之大悦,封将军敖悔一等护国骠骑将军,尚书令李卿澜右升丞相位。 李卿澜上位丞相,堪称有史以来最年轻有才的丞相,一时间求亲之人踏破门槛,凤鸣帝更是欲将公主下嫁于他。 敖悔恶狠狠吃着菜,一想到李卿澜自下朝就被皇帝叫走就来气,都被拒绝了那么多次,这老头子还真是锲而不舍。 “哥哥,你不开心吗?” 回头便见敖弃歪着头瞧他,敖悔见那副天真模样,也不得忍俊,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没有啊,弃儿想出去玩吗?” 敖弃笑着点头,却不知这一出门,便给自己引来了大祸。 二人四处闲逛,引得街上行人无一不侧目。 正在楼上喝酒的裴麒眼光向下,刚巧瞧见了敖家兄妹。见敖弃那张同敖悔一模一样的脸,瞬间站起了身,嘴半开半合愣了一会。随即换上笑容,唤敖悔的名字,叫他上来喝酒。 敖家兄妹吃喝完便走了,裴麒笑送两人,心中却生的一计。 正巧李卿澜归府,却见得裴麒带了礼上门,面色不愉的看向他,还未等开口,裴麒便自顾自解释起来。 “李丞可别误会,我不是来看敖悔的。” 李卿澜皱了眉,看他手中拎的锦盒小食,尽是女孩子喜爱的甜食,心下有些不安,却也拦不得。 裴侍郎在追求敖将军府上的掌上明珠,这件事在整个京都都传遍了。李丞相阻,敖少将军阻,就连敖小姐都未表面自己对他有欢喜的情分,但裴侍郎就是死乞白赖的,还说非卿不娶。 一晃眼,过了四年,京中的传奇还是李卿澜和敖悔。 李丞相年近不惑却依旧未婚,尽管传言他不举的事情已经在坊间疯传,但当年狂蜂浪蝶似的求亲却仍未停止。只因他依旧风华绝代,时光并未让他老去,反是将他打磨的更加睿智风华。 而敖悔,却是大家闺秀们避之唯恐不及的。凡边疆战事,敖悔必亲自上阵杀敌,修罗将军之名威震四方。凶神恶煞似的归巢,吓得姑娘们花容失色。再加上兵营里那些士兵,整日坊间胡侃自家将军多勇猛,长枪一挥就是一串脑袋。年岁一积累下来,便成就了敖悔嗜虐成性不喜女色的传闻。 相交于敖李两人,还有一人常常被人念起,那就是锲而不舍的裴侍郎。近五年的追求,让他成了京中姑娘们眼中的绝世情痴,欲下嫁于他的姑娘不比想嫁李卿澜的少到哪里去。 日头升到正中央,敖悔才堪堪睁开眼睛,动了动酸痛的腰身,心中暗骂,坊间怎么会有传闻说李卿澜不举,根本就是胡诌! “阿悔,一醒来你便这么想我啊?”李卿澜端着粥进门,见敖悔哀怨的瞥了他一眼,瞬间觉得全身都软了,却只有一个地方是硬的。 “阿悔,你这样看着我……”李卿澜走近床边,剩下的话音全都淹没在敖悔的口中。 敖悔衣服刚穿了一半,李卿澜顺手就伸了进去抚摸那紧致的肌理。唇齿相交间不忘拿下半身磨蹭敖悔,最后惹得小狮子发怒,险些被挠花了脸。 “你就不能有点正经的,整日精虫上脑!”推开李卿澜,敖悔有些手软的穿好衣服。虽然那个吻很舒服,但他知道若是在发展下去,今天他就别想下床了。 李卿澜不死心得再缠上去,在敖悔耳边吹气,“你不就喜欢我不正经么?再说了,你一出征就是半年,让我只能整日在你的床上与我的右手为伴,憋坏了怎么办。” 敖悔气的只想一爪子拍死这个笑的像偷腥猫似的男人,自己是瞎了多少年,才会以为他是仙人在世啊! “滚开,昨天你就这么说的!” “阿悔,别走嘛……”李卿澜继续蹭。 “我明天要上朝!” “出征归来的将军可以五日免朝……” “这已经是第五天了!” “所以白天做啊,这样你晚上就能好好休息了……” “白天府里有人……” “这是丞相府,又不是将军府,没有人的……” “你!” 屈服于可怜兮兮的李卿澜,后果除了被吃干抹净没有其他选项。而第二日,可怜的敖将军只得因身体不适,向帝君告假免了早朝。 ☆、玖·未形之患终显露 裴麒倚在栏杆旁,懒洋洋地对着阁内的人道,“天气这么好,你居然都不出来晒晒太阳。” 那人隐蔽在楼内的阴影中,一双天蓝色的眼睛映着透进来的光亮,似是隐在黑暗中的猎豹。 裴麒见那人不理他,自嘲的笑了笑,“你胆子也是大的很,光明正大的晃进了凤鸣帝都。” “彼此彼此。” “哦?此话怎讲?” “你本是凤鸣人,却和我同席论事,被人知道了,只怕不止这头上顶戴不保。” “哈哈哈,还有项上人头也不保,对吗?” 那人闭了眼睛,未再作答。 过了好一阵,裴麒才缓缓开口,“你同我一样,都是得不到的。所以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做。” 对于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他宁愿毁掉。而眼前这个男人,和他是同类人。 过了一盏茶之久,那人才睁了眼,一片碧蓝望向外边同色的天空,意味深长。 “秋日,不远了。” “陛下,臣以为,此事定不能同丞相大人说的那般严重,所以只需下派工部即可。” 闻人辕头疼的看着自己两大肱骨之臣在底下吵来吵去,自从这裴侍郎向敖家小姐求亲被拒,天天在这朝堂上跟着丞相对着干,看这档破事看了好几年,现在一见他俩就烦。 “好了好了,没那么严重,也没那么轻慢。这样吧,你俩各退一步,一人推荐一个人上来去监督文庙兴建的事情。”闻人辕挥袖打断了二人的争论,道了退朝后又令裴侍郎留下。 “不知陛下……”裴麒拱了手,话还没说完,就被皇帝挥手打断。 “坐吧,说说你这几年怎么回事。” 裴麒未坐,毕恭毕敬的垂首道,“陛下,敖家小姐已廿岁余,丞相大人却整日阻拦她出嫁……” “你就这么惦念人家?” 裴麒欲言又止,看的闻人辕直摆头,赦他随意说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1 梦君归(H) 作者:地狱猖獗 分卷阅读21 。 “其实,是丞相大人对敖家小姐有意,这些年来我只是帮衬着他而已。我们这样,既能阻了那些纨绔子弟的念,又能让敖小姐看清李大人的心。不然他怎会这个年岁还未成亲,还放着自己的丞相府不住,整日跑到将军府去?” 闻人辕被裴麒这么一说,反倒有些反应不过来。“哦?你的意思是……” “是丞相大人喜欢敖家小姐,但敖悔将军也至今未婚,那个做妹妹的怎好意思先他前成了亲。于是,臣就出了这么个主意。”裴麒一脸的真诚,让闻人辕更深信几分。 “不然,寡人就来撮合一下?” 裴麒随即笑道,“有陛下做这牵红线之事是再好不过了,这样,我以后去画舫青楼也就不必再偷偷摸摸的了。” “你啊你!”闻人辕叹息了一下,便由得裴麒告退了。 “呆子,你怎的又不去上朝?”李卿澜一下朝就大步跨进了将军府,到马场里拎了人开始念叨。什么为人臣忠人君,什么为君主分忧便是为人民分忧,什么站不住一席朝位又怎么能站在令台上号令,听得敖悔脑瓜人儿疼。 “陛下准我三日一朝,平日在营内练兵习武便可。” 李卿澜见敖悔面色不悦,一改刚才那般,一下子化作绕指柔,“我是怕你不去,有人嚼舌根……阿悔,你怎么舍得生我气?” 敖悔推着腻了上来的李卿澜,这么一身臭汗,他也往上贴。“我先去洗洗,你等我回来。” 李卿澜却亦步亦趋,被敖悔恶狠狠瞪回来才摸摸鼻尖作罢,末了不忘偷香,拍了敖悔屁股放行。 敖悔见李卿澜那副偷吃鸡的黄鼠狼模样,直恨自己当年是哪只眼睛瞎了,竟以为他是个谪仙般的人物。 “李大人,裴侍郎又等在门口了,您说……”敖悔刚走,吴管家便来通报。 李卿澜本欲轰人,转念又出了府门见裴麒。 裴麒像是早就知道了似的,拢着袖子等他,“李大人,才一个早朝的时间,你就巴巴的跑来了将军府啊?” 李卿澜皮笑肉不笑,“裴侍郎也是啊,刚从圣上那里谈完,便来献殷勤了?” “这倒不是,咋俩为这事争了这么多年,想想也该到头了,这次来是给你送上一份大礼,以表我对你们的祝福。”裴麒笑等李卿澜开口,他当然知道李卿澜不会信。 “早上,你同陛下说了什么?” “明日早朝,你便知道了。裴某不扰了,就此告别。” 李卿澜看着裴麒的背影,眼中阴郁俞浓。 第二日朝前,李卿澜竟见敖悔来上朝,上步问去,“陛下不是准你三日一朝了,怎的今日来了。” 听那口气好似不想自己来似的,敖悔也颇为奇怪,“你平日里不总是教训我好好上朝吗?怎么今日转性了?再说,今日正是三日一轮。” 李卿澜皱了眉,平日希望敖悔来上朝是希望能同他一起下朝回府,而今日……怕是裴麒要给他一份大礼,他不想牵连敖悔。 李卿澜尚未开口劝敖悔告假归家,裴麒便迎面而来,拱手拜了二人,招呼完敖悔便颇有深意道,“丞相大人,起的甚早啊。” “侍郎大人也是。” 裴麒转脸笑问敖悔近日如何,那态度可比对李卿澜友好多了。 敖悔虽不知二人到底因何生了嫌隙,但也不想见二人剑拔弩张的模样,出头当个和事佬,怎成想这俩人听完更甚。 “我和李大人之间并无纠葛,您说是不是,丞相大人?”裴麒一个四两拨千斤都推回了李卿澜身上,好似他们之间的不友好都是因为李卿澜引起的似的。 “对啊,敖将军多虑了。裴大人天生这张脸,不要介意。”说完,李卿澜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拉着敖悔走了。 “你俩这是怎么了?”以前不是常在一起玩乐么,怎么自己征战几年少归帝都,俩人就变成这般了。 “你别管。”跨进朝堂前李卿澜低低的回了一句,随即站在了左侧首位,与敖悔遥对而立。 闻人辕似是很开心,临下朝前却扔下了个惊雷。“寡人听闻李卿钟意敖家小妹已久,而敖家姑娘似也倾心于李卿。于是寡人昨日疏通了裴卿,他知被拒原因后也就看开了,还说愿意退出成全二人。” 随即顿了顿,等着看殿下他爱卿的喜色,却不料裴李二人面色无碍,倒是敖将军面色微青。“寡人此次便牵个红线罢,赐婚李卿与敖家小姐。” 圣上此话一出,敖悔便觉眼前一黑,脚下似踉跄了一下,事实上人却纹丝不动,静的可怕。李卿澜一双眼直直的就望向了敖悔,但转念这毕竟是天子眼皮子底下,又收回了视线,道,“陛下,卿澜已有倾心之人,对敖家小姐不过兄妹之情。” 闻人辕见李卿澜拒绝了自己,面子有些挂不住,又转念想到刚才李卿澜的眼神。继而将自己的目光移到了他的爱将,敖悔身上。纹丝不动,事不关己。但双目无神,就像受到了打击一样。 “此事再议。”闻人辕抛下这句话便退了朝,他脑海里有一个想法,犹如惊雷。 敖悔浑浑噩噩的下了朝,李卿澜知道那是裴麒搞得鬼,想开口解释却发觉根本没有必要。这件事他们俩人都清楚,不是他俩的问题,而是世人眼光的问题。他们不能说出事实,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他李卿澜不怕,但敖悔怕。 敖将军卧床多年,失去了征战江山能力的将军瞬间苍老,已不复当年模样。他唯一的牵挂便是这双儿女,敖悔敖弃。若是让他知道敖悔竟同他逝去好友的独子搞到一起,定会觉得愧对泉下好友,又感家门不幸出此不孝子。那般结果,是敖悔想都不敢想的。 敖悔能偷偷和他在一起,已是幸事。他李卿澜这辈子不求别的,但求能守在敖悔身边,护他一世无忧。但他自己本身,却又是敖悔一切忧愁的来源。 “阿悔……”临进将军府前,李卿澜唤住了他。 敖悔并未回头,他嗓音干涩,似是费劲了好大力气才将声音挤出来。“她是我妹妹……我不能同她争的……” 李卿澜的步子就此止住,望着敖悔一步步走进将军府,就像在他心上踩下了一串脚印。 此后,李丞相告病,十日未朝。敖将军却一反常态,日日上朝,只因蛰伏五年的北蛮又传异动。 敖悔下了朝,便见敖弃等在了门口。 “怎么出来了,春日风大,别着了寒。”敖悔将外衣歇下披在了那瘦弱的肩上。 敖弃同敖悔进了府,她昂头见那同她相似的脸庞,又想起李卿澜的托信。“哥,我喜欢卿澜哥,但我也爱你。如果一定要做选择,我会选你,而不是选他。” “弃儿?”敖悔不懂敖弃想说什么,他其实一直都知道的,敖弃看李卿澜的眼神, 分卷阅读21 - 分卷阅读22 梦君归(H) 作者:地狱猖獗 分卷阅读22 只不过自己残忍的装作不知道罢了。可这次陛下赐婚,敖弃得愿,她不应该这般小心翼翼的同他讲话。 敖弃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苦的是自己,我已经看到了那样一个人,何必又偏向那路行?哥,我希望你幸福。婚事,我会拒绝的,你放心。” “弃儿……”敖悔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从未想过两人竟会喜欢上同一人,还会到了这般地步。 敖弃抱住敖悔,低低叹息,她这关好过,她爹那关却不好过。 此时的敖弃却不知道,真正难过的那关并不是她爹那关,因为那个惜子如命的伟岸男子,就算愧对了泉下列祖列宗也不想迫他爱的女人为他生下的孩子。 李卿澜拒婚,敖弃拒婚,这两巴掌狠狠扇在了当今圣上的脸上。 敖弃并未受罚,只因是李卿澜拒婚在前。 罚俸三月,思过一月。这惩罚算轻的,因为重的是,圣上寻得了敖成将军的同意,二人婚约不变。 这个消息一出,敖悔便去面圣了,无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知道陛下延了敖李的婚约。而敖将军,即日出征,平北蛮隐患。 作者想说的话 _(:з」∠)_ 你们不要光看肉嘛。。。。也来给我摸摸毛 ☆、拾·白骨埋没变霜草 闻人辕看着院内藏绿的枝桠,心里烦闷的连折子都看不下去。李卿澜拒婚之事他本未放在心上,之前介绍的大家闺秀也都被他否了个遍,自己也未觉不妥。直到殿上宣布敖弃与李卿澜的婚事时,敖悔的假意忽略,李卿澜的动摇烦躁,裴麒的得逞窃喜。 他本不愿意相信,直到敖悔来找自己,他才真的懂了。 一切的一切都让他生气,自己的一群臣子,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私搞胡搞!身为一个天子,他不允许这种事去发生在他的朝堂之上。 但,他同时又很犹豫。都是他的肱骨之臣,手心手背都是肉,谁都舍不去。 于是,他便答应了与敖悔的赌约——若敖悔真的如此强悍,便有能护着他自己和李卿澜的能力。 也让他这个做帝王的天真一次,看看上天是不是真的能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敖将军,您别为难我了,陛下罚丞相大人思过,若是我们放你进去了,陛下一定会怪罪我的。”守在丞相府的守卫面带难色的拦住了敖悔。 “那能不能麻烦你通知他,到内院的莲池旁?” 守卫互相对视一眼,隔着墙聊天应该不算违命。于是应下了敖悔,差了小奴去通知丞相大人。 敖悔坐在墙根,听到内院急促的脚步声,笑着开了口。“听你这步子,不知道还以为你在练轻功。” 李卿澜愣了下,随即敛眉回道,“怕你等太久……” 等了许久也不见敖悔回他,李卿澜便靠着墙坐了下来,后脑抵着墙,就好像背靠着敖悔一般。 “我想你了,阿悔……” “我也想你……” 李卿澜侧过头,耳朵贴在墙壁上,发上被蹭了些许尘土也未在意。耳边胸腔鼓动的声音,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隔着墙壁传来的,亦或根本就是自己幻听到的。 “我要出征了。” “我知道。” 李卿澜哽了好久,才缓缓问出口,“你同陛下说了什么?” “我说……用这万里山河,换李卿澜一人,可否?” 万里山河,李卿澜低低呢喃,他便是这人的万里山河吗? “卿澜,在我们相遇的地方等我回来。”敖悔声音有些轻,李卿澜并未听清他的话,可脑海里却清清楚楚的知道他说了什么。他们无需言语,便知对方所想。 敖悔临走时,院内传来一声叹息。 “我等你。” 凤鸣洪武二十八年,春末,五月初六,将军敖悔领兵二十万,讨伐言而无信亦欲背弃和亲的北蛮。 同年六月,丞相思过结束,重归朝堂。圣上因国战在即为名,推迟了丞相的婚约。 嘞柯文哥策马于草原之上,他想同那个人一起,想让他看看这北疆偌大的草原与碧蓝的天空。 “敖悔,你终是来了。” 裴麒倚在画舫的窗边,看着河上舸舟川流,嗤笑一声,饮进杯中酒。 “李卿澜,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 敖弃推着坐在木质轮椅上的敖成,见院内繁花盛开。 敖成拍着女儿的手,一起等待敖悔归来。 “哥,爹不会怪你,永远都不会怪你的。” 闻人辕坐在亭内听俞妃抚琴,眼睛瞄到那卷上清秀词句。 “但见春日晴光好,却无知己相对看。” 李卿澜倚在那棵梅树边,等待着良人归。 “我等你,阿悔。” 凤鸣洪武二十八年夏,七月十八,凤鸣大军于国疆界城与北蛮正面对峙。 北蛮王屯兵积粮,蛰伏五年,此时再次露出獠牙。 收到信函的敖悔带着一千轻骑于界城外三十里与嘞柯文哥会面,彼时嘞柯文哥已经带人等在了山丘之上。 嘞柯文哥与敖悔对立,扬鞭而问,“敖将军,你若归顺我武成,我便不为难你凤鸣子民。只要你在我身边一日,我便永不侵犯凤鸣。” “蛮王大概搞错了,此次我同你的一战,并不是因为北蛮破约叫嚣,而是我要覆灭你北蛮!”敖悔傲于马上,长枪直指嘞柯文哥。 嘞柯文哥身旁一员大将气愤不过,挥鞭策马直奔敖悔,行如奔雷,让敖悔身边将士一震,纷纷欲上前抵挡。 “黄口小儿,毛都没长齐竟敢在你爷爷面前撒野!”那员大将奔袭而来,须发尽被吹于身后,一张怒目狰狞脸庞颇为骇人。 敖悔举枪便攻,以进为退,一个侧击躲开了猛将的冲袭,不等那人调转马头,枪尾直扫。 猛将堪堪曳马躲过,征战多年,一击便知自己轻视了眼前的年轻人,不再鲁莽。两柄相连巨斧舞动生风,甩出其中一柄袭向敖悔,待人躲过时抻动锁链,使得巨斧直袭敖悔后背。 敖悔拍马而起,长枪直取猛将咽喉。 “呃……”猛将急中弃斧,抬臂而挡,却终究未躲开。 敖悔将长枪从那人肩头拔下,翻身上马,昂首道,“蛮王手下,不过尔尔。” “好个战神!我一向说话算话,武成大将军之位永远为你留着。”敖悔未在听,调转马头带人归营。 ”阿凡勒,还不赶紧滚回来!”敖悔走远后嘞柯文哥才阴沉开口,难道他武成竟无一人能抵敖悔吗? 敖悔大败北蛮将军阿凡勒的消息不胫而走,不仅兵营里吵吵的沸沸扬扬,连整个京都里都传的神乎其神。 箐厢楼里说书先生堂木那么一拍,那被传了千百遍的“敖将军斩阿凡勒于马下”又再次被说起,酒楼内茶客酒客又是听得 分卷阅读22 - 分卷阅读23 梦君归(H) 作者:地狱猖獗 分卷阅读23 津津有味,像是再听个千百遍也不会腻。 小二哥趁着没人来,趴到柜台同另一个伙计扯皮,“诶,你说这仗来来回回打了那么多年都没个结果,你说这小敖将军能打赢吗?” 另一个伙计也见过那位年轻的将军,啧啧摇头,“我看悬,虽然他至今是百战百胜,可看那小身板,啧啧。你是不知道,那北蛮人各个都人高马大的!” 小二哥正要应和,却见老板娘站在了伙计身后,一双桃花眼却冷的能掉出冰渣子。抬手拧了小伙计的耳朵,“又嘴碎是吧?去,把那桌收拾了去。” 小伙计揉揉耳朵赶紧跑,小二哥跟在他后面偷偷的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老板娘喜欢小敖将军喜欢的不得了,拧你耳朵就算便宜你了。” 小伙计回头瞪了他一眼去收拾桌子,那边客人唤了小二哥,声音好听的不得了,小伙计难免好奇抬头去看看,瞬间便被那谪仙般的气质惊的不敢呼吸。 “老板娘,这是楼上那位客人打赏的。”小二哥双手捧着那叠银票给了老板娘。 老板娘抬眸看了那人出尘白衣,又看了看那叠银票,道,“以后这位客人的酒菜钱全免了。” 这一战,拖拖拉拉的打了近半年,双方像是玩起了游击,一方攻一方则跑,如此拖拉到了冬日。 凤鸣地处中原,且近年风调雨顺,粮草足够供给。但武成却深居草原,储存的粮食能够度过冬日已是艰难,更别提供给军队打这场游击战了。 “哼,不愧是马上赢天下的男人,只会打仗不会守国,愚蠢!”前蛮王的嫡子博勒柯毫不避嫌的讽刺出口。 阿凡勒怒目而回,“博勒柯!你嘴巴放干净点,那是武成的王!” 博勒柯嗤笑,那本应该是他的王位。武成尚武,强者为王。当自己看见嘞柯文哥将自己父王斩于马下的时候,他就知道属于自己的王朝过去了。但他却不服,他自知武力不如嘞柯文哥,但谋略却胜他不止一点半点。就算自己不能为王,留下来辅佐武成也算能一展自己宏图,却不想嘞柯文哥如此鲁莽行事,为了一己私欲,不惜将整个武成至于危险。武成只要和亲成功,就此蛰伏十年,期间吞并凤鸣外围小国,待时机成熟之时,定能一举攻下凤鸣! “阿凡勒,退下。”嘞柯文哥出现在二人身后,眼神挑衅着博勒柯,示意他随便逞口舌之快。 在嘞柯文哥的认知里,前王首先是他的哥哥,其次是个蠢的除了生孩子什么都不会的男人,最后是武成的王。因为这样亲情的单薄,斩杀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跟斩杀陌生人无异。 而博勒柯,他是知道的。只因为那十三个儿子里,唯独这个最后生出来的嫡子最聪明。 可惜这是个马上夺天下的时代,博勒柯的智慧是当不上王的。但却可以做一个好的参谋,辅助他成立自己的霸业,这也是为什么留前王嫡子一命的原因。“现在的形势,对我们不利,博勒柯,你有什么计策吗?” 博勒柯阴冷的瞥了一眼他的王,道,“我有一计,却是下下策。” “无妨。” 博勒柯淡淡地将计策讲完,阿凡勒听得心惊,大喊不可。 “吾王!此事非同小可!这样做,无异于践踏自己子民对您的……”阿凡勒没有说完便被嘞柯文哥制止了,他亲眼看见自己的王点了头,顿时心如死灰。 凤鸣二十八年冬,十一月初八,武成王嘞柯文哥带领大部队与凤鸣将军敖悔战于界城外的邬护荒原。 “将士们!北蛮人已经没有粮草了!你看他们的残兵败将!此战我们必胜!灭了北蛮,以后就无后顾之忧了!”敖悔举枪,声振十万大军。 此战敖悔并未将所有将士带出城,昨夜探子来报,北蛮军居然开起了篝火晚会。在那样粮草不足之时做这种事,定是要最后一战,万一对方抱着鱼死网破的心,一批人在前冲锋陷阵,另一群则去偷袭界城大营,那就不妥了。于是敖悔留了两万人马守城,绝不让这群蛮子得逞。 敖悔一马当先,带领将士冲锋而出,长枪横扫,威震八方,眼前所有的障碍皆被斩于马下。 凤鸣将士们被他们的战神鼓舞,不论双手双脚已经如何沉重都无法阻拦他们挥舞手中的武器。武器卷刃了,便捡起地上死人手中的武器继续战斗。他们无一人害怕,只因自己的战神在前冲锋陷阵,所向披靡。 面对千军万马,敖悔也不得不狼狈,几番之下,血染战甲。身下马匹也是从敌人手中夺来的,马儿愤怒的刨着土,带着敖悔东奔西撞,然是这种状况,敖悔也未摔下马去,甚至斩杀了对方一员大将。 “嘞柯文哥,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敖悔已经看见了端坐马上的蛮王,劈手刺死他身边的护卫,长枪直刺那人。 “呵……” 长枪在刺中之前,一个阴冷的微笑绽于头盔之下。 敖家瞪眼看着被他刺中之人,头盔掉落,居然只是于嘞柯文哥长得几分相似的人。 “你输了……敖……”博勒柯伸手攥住那柄刺透他的长枪,用尽一切力气。 “嘞柯文哥呢!”敖悔气的手抖,那个狡诈的男人! 临死之人力气颇大,敖悔怎样都拔不出自己的枪。身后劲风袭来,敖悔不得不放手长枪,那刀虽未砍掉他脑袋,却在后背上划上了深深的一刀。 敖悔回身,翻身弃马,跃入敌后,劈手夺刀,斩杀敌将,一气呵成。 “呵……博……博勒……柯……记住……这……是覆灭你凤鸣……的名……”博勒柯话未说完,气已绝,双手紧攥着胸前长枪摔下马去。 敖悔皱眉,踩着博勒柯尸身拔出长枪,回首望去,却见地上北蛮兵尸体多是带伤,形容枯槁似几日未饱餐,心下大惊——中计了! “回营!”敖悔领兵紧急回营,丢下北蛮剩下的那些残兵败将,他知道那些人不是他真正的敌人! 他的敌人在他身后,他的营地前! 嘞柯文哥! 你好狠的心,叫那些残兵和死士来送死,自己领兵攻打界城,你就不怕失了将士的心吗! ☆、拾壹·繁华三千终作土 事实证明,嘞柯文哥什么都不怕,民心?那不是他应该担心的事情,他要的只有胜利! 敖悔未出军前他们已经埋伏在大营附近,待敖悔奔赴战场,他便领兵而出。出乎他意料的是敖悔留了两万人马守城,但这并不能阻止他。 化作凤鸣人的残兵混进了城里,他会带着绵延圣火照亮武成的未来。 敖悔出兵后,北蛮兵便开始四处点火,煽动群众,一时间城内乱作一团。 明亮的火光照亮了界城黎明前的天空,像是燃起的巨大花火,耀眼的残忍。嘞柯文哥率兵攻城,一举攻下界城,屠杀百姓和救 分卷阅读23 - 分卷阅读24 梦君归(H) 作者:地狱猖獗 分卷阅读24 火的士兵,一瞬间便是地狱火海。 嘞柯文哥命令抢夺粮草,随后带着凤鸣的粮草进入了凤鸣腹地——他不跟敖悔耗了,他灭了凤鸣,敖悔自然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敖悔归营后,整座城池已被大火吞灭,只剩下几千巡城救火的士兵,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向他报告。 敖悔看着那通天的火光,不止他守城的将士,还有无数的平民百姓,全部葬身火海。 界城是进入凤鸣国界的最近路线,但此时已经不容人去救火了。敖悔咬牙,调转马头向东行军,直至界城临城,进行补给后快马追击嘞柯文哥。 界城大火烧了三天三夜,直到什么都烧没了,火才自然熄灭,而那座城就此变成了一座死城。 仅仅三天的时间,却足够嘞柯文哥马不停蹄的挺进凤鸣腹地——阜界。 若不是身后敖悔穷追不舍,他大概已经攻进了京城——那些守将们各个窝囊,若不是有敖家人守护着凤鸣,怕是不过十年,就被邻国蚕食了! 嘞柯文哥既知自己已经入不了凤鸣京城,便决定放弃。直接留在阜界外,等这敖悔来,这一战,他要带走敖悔。嘞柯文哥所驻扎之地,正是凤鸣与武成的姻缘之地——凤鸣山。 一切开始于这里,也让一切结束在这里。 只不过双方的处地有些不同,北蛮入山谷死守,凤鸣则在外围堵。 凤鸣战营内,副将古驰骋怒拍行军图,“将军!要我说直接一把火烧了这王八犊子!” “莽夫!”敖悔身边白面军师梁士卿一句话就把古驰骋堵了个大红脸,继而转身同敖悔道,“将军,放火烧山此等不可,山中山下均有不少子民生活,当年敖成将军能脱困凤鸣山正是靠了这些百姓的支持。” “哼!”古驰骋总觉得这白脸书生总是和他对着干,不甘心的哼出声,“那蛮子烧了我们多少人!咱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梁士卿点着行军图,一副朽木不可雕的表情瞪他,“你还知道那是蛮子干的!” 古驰骋还想再回击,敖悔及时阻止,这样下去行军会议就该让这俩活宝毁了。“烧山不可取,攻山为上。凤鸣山虽然易守难攻,但他们在山中也坚持不了多久,如果不是咱们粮草也不够,大可跟他耗下去。但现在……咱们只能攻山!” 梁士卿皱了眉,朝廷内的消息,他也有耳闻。毫无败绩的敖悔敖将军居然被人摆了一道,此事轰动了整个朝堂。一下子损失了一万多士兵和一座城池,无异于抽在了陛下脸上,几日内朝堂上都是阴沉沉的。 李丞相为将军辩解,却换得禁足两日。裴侍郎趁机火上浇油,惹得龙颜大怒,边将来的粮草请求让上面拖得不能再拖。纵使丞相想要帮忙,也是无力回天。但不论怎样,皇帝也不能放弃自己的军队,三日后便拨得粮草急运至阜界。 凤鸣二十八年底,十二月二十五,将军敖悔领兵出击凤鸣山。 敖悔领兵进山,带的多是步兵,山间不利于骑射,这对于北蛮人来说是一个弊病。凤鸣军对山地之战更胜于平原骑战,此战简直是天赐良机。 但北蛮人采取了当年敖成的战法,山间尽是陷阱、袭兵。大部队疲于应付这些,致使想一举拿下凤鸣山成为了不可能。于是敖悔带领了右翼两千人马从险路入山,那条路在峭壁之上,上面岩石乃是天孕之物,根本没有可以设下陷阱的地方。 敖悔率领人马刚登上山,走出不过百米,便有北蛮兵伏击。 凤鸣的战神一马当先,长枪直指敌方将领的咽喉,宛如离弦之箭,势如破竹。双方鏖战多时,兵力势均力敌。但北蛮却输在了凤鸣有个战无不胜的敖悔,奔驰于草原之上的汉子们从未畏惧过与自己同族的人类,但见着杀红了眼的敖悔时,他们感觉到了恐惧。如同草原深处的猎豹,优雅而残忍。 “吾王!凤鸣军快攻上来了!”阿凡勒有些慌,总觉得这场仗,他会败。 嘞柯文哥反是悠然自得,手上抚着一缕白色枪缨,那是他从敖悔那里死乞白赖要来的。讽刺的是,这上面占满了他子民的血,而自己却一再执着着这个他得不到的男人。 听着耳边厮杀的声音,嘞柯文哥突然回想起了博勒柯披带上他的战甲的时候。 “嘞柯文哥,你会败。就算这场你赢了,未来你一定会败!你从未下定决心杀死敌方将军,从这一点上,你就输了。如果你想赢,就杀了他!” 这时候嘞柯文哥却笑着回复了他,“我无数次想过要杀他,却无数次在能杀死他的时候住了手。你知道为什么吗?” “你爱他?”博勒柯不屑道。 “不,我羡慕他。到了末路我才明白,我对他的所有感情,都基于在羡慕之上。羡慕他的天资,可以无所顾虑驰骋沙场。羡慕他有归宿寄托,能够成为他的动力,能够让他变成这样闪耀的一个人。而我,纵然得偿所愿的做了王,却没了可以做自己想做事情的自由。一个王,要以国家的利益为最大。你知道你要我假降的时候,我有多么愤怒么?我想做自己,却做不了。” 嘞柯文哥替博勒柯系好铠甲,为他佩戴上头盔。如同帮丈夫整理铠甲的妻子,只是一个是盼君归,一个是送君死。 “所以我想将他据为己有,好像只要看着他,我就能像他一样自由了。纵使那只是我的幻想,却甘之如饴。好了,你的疑惑已经解开了,安心赴死吧。” 博勒柯冷哼一声,抢过一旁的马刀。 末了出了营帐,反是扬了声音道,“我的死有所归,你的死无所归!不想做个无名鬼,愧对泉下列祖列宗,就别窝囊到死!这计定会成功,你若能一路打到凤鸣京都去,那今后便是我武成天下!我是为国死的,不冤!不怨!” “若我输了呢……” “那你就逃吧,苟且偷生!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哈哈哈!博勒柯,我之前怎么没觉得你是这样一个妙人。若你早早归顺我,或许现在已经是朋友了。” 博勒柯掀帐,讽刺道,“若是早识了你?怕是活不到今天,就被我父王以结交不当治罪了!” “阿凡勒,密道挖好了?” “是!” “知道了,躲起来吧。”嘞柯文哥斜靠在椅上,听得耳旁厮杀声更甚,便知道,敖悔要来了。 敖悔终于要来了。 也罢,你我之间总是要有个了断的。 当敖悔以一敌百厮杀进嘞柯文哥的营帐时,他却感到了这个男人的可怕。 嘞柯文哥一派闲适,像是在等故友来寻他下棋一般,“你终于来了。” 敖悔皱眉,“你又有什么阴谋?” 嘞柯文哥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把你擒住以后,散播敖将军投敌了,使得凤鸣 分卷阅读24 - 分卷阅读25 梦君归(H) 作者:地狱猖獗 分卷阅读25 大乱,我们再伺机而入。” “擒我?做梦!”敖悔银枪一挥,直刺嘞柯文哥,却忽感身后劲风,挥枪回防,挡住阿凡勒的巨斧。 长枪在营内无法挥舞太过,敖悔便弃枪,改抽了藏在腰间的软剑迎面而上。拼力气自然是巨斧占上风,但敖悔胜在步伐诡异轻灵,几番试探下来也未输得那巨斧几分,反而耍的阿凡勒团团转。 阿凡勒突然大喊一声,扔下巨斧,硬生生用肩抗下了敖悔的剑,剑刃被夹在肌肉之间,一瞬没有抽出便被阿凡勒擒住。见这样反抗不得,而阿凡勒又挥拳袭向他,敖悔只得弃了剑同他肉搏起来。 敖悔虽然天生力大,但在阿凡勒这样的壮汉面前却也有些捉襟见肘,一个闪躲不急,便被卡主脖子动弹不得。 “咳……”阿凡勒力气大的离谱,据说曾经活生生勒死过一头小牛。现在这般咬牙吃劲,饶是敖悔再怎么挣扎,也被卡地满脸通红,眼内充血,舌头隐隐约约伸出,怕是也坚持不住一时半刻。 敖悔赤红着双眼,脑海里只剩下李卿澜的面容,耳畔回响着他的那句“我等你”。 “死……死……死!”敖悔回手掐住阿凡勒的脖子,双眼赤红得似乎能流出血泪来,目无焦距,他唯一剩下的想法就是让眼前的人死在他手下。 阿凡勒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小的身体在这种状态下会爆发出这样的力气,突着双眼看向来到敖悔身后的嘞柯文哥,分心之下,手上力气渐松,一瞬间便处于了劣势。他甚至能感觉到敖悔骨节相错的声音,然后耳边又似乎听到了自己脖颈传来的细小的碎裂的声音。 “啊!”敖悔感到脖子上的手开始卸力,而自己也得尝弄死了眼前的人,却不想身后的嘞柯文哥在此出手。 红着眼瞪向自己流血不止的右脚,敖悔撑起身子扑向嘞柯文哥。“嘞柯文哥!” 嘞柯文哥退开,身后死士一拥而上。 这些人都不怕死,他们的命就是自己王的。但是,他们却又深知王的天真——活捉眼前这个男人。猛兽被困尚会死斗,更何况眼前的战神呢? 伤了一只脚并不代表英雄末路,敖悔就算站在原地,那些人也未敢伤他性命。看出端倪的敖悔便顺势露出破绽,那些死士明知是陷阱,却还要奋不顾身的向下跳。进不得身,便无法活捉,若是时间拖得久了,凤鸣的士兵攻上来,那他们谁都走不了。以他们的命来换自己王的命,足矣。 只愿王能归去,壮武成,震山河,不枉负他们心血。 敖悔挥下最后一刀,虽解决的十八个死士,却也被熬的体力不支。身上也皆是伤口,虽不是什么致命伤,但血留得多了,让敖悔眼前有些发虚,脚步更是不稳。 “敖悔,放弃吧。这场仗从你上了山开始,便已经注定了输赢。”嘞柯文哥负手而立,看着敖悔恍然醒悟,猛地撞开他跑出帐外大喊。 快下山! 军令如山,凤鸣的士兵对自己的将军是百分百的信任。 而且敖悔出战前便说过,在战场上,我的话就是一切!我是凤鸣的战神!我永不败仗! 凤鸣军及时撤退下山,才保住了大部军队的安全——因为在他们下山后,整个山中埋着的炸药全部被引爆,凤鸣山一夕倾颓。 而凤鸣的战神,再未出现过。 ☆、拾贰·朝如青丝暮成雪 “唔……”敖悔咬住了唇,呻吟没来得及出口,便被压了回去。 嘞柯文哥的这一刀,对准了敖悔的右手腕。 一瞬间血流如注,本就失血过多的敖悔使劲摇晃了头,眼前虚晃的嘞柯文哥让他烦躁。 “敖悔,你知道吗?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在想,若是这个人是我武成的将,那现在我已经称霸整个中原了。但第二眼,我便不想让你当我的将军了,我想让你做我的人,只属于我。你好像一颗天上星,随时都耀眼夺目,让人想要据为己有。” “其实,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哪里招我喜欢,但看到你,我就是控制不住。” “敖悔,跟我回去吧。我们一起放歌牧马,不问世事可好?” 敖悔闭了闭眼睛,他实在虚弱的很,没有过多的精力去关注有些癫狂的嘞柯文哥。但心里却不可抑止的想到了李卿澜,嘞柯文哥对自己的这些想法,他也曾对李卿澜有过。 据为己有,不跟任何人分享。 放弃一切,就两个人游遍名山大川。 “嘞柯文哥,放弃吧。我有爱的人,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嘞柯文哥近乎癫狂的嘶吼,他不懂为什么到了这般境地,敖悔还会拒绝他,就连为了性命而假意迎合都没有! “李卿澜?他有什么好?”一想到当年李卿澜用卑鄙手段将他赶出敖府,用计使得自己无法再接近敖悔,他就愤怒的恨不得将那个奸诈的男人碎尸万段。 “嘞柯文哥,你觉得我哪里好?”敖悔靠在帐边,他的将士们已经撤退了,没有后顾之忧的情况下,他随时可以和嘞柯文哥同归于尽。但是有个名为李卿澜的人在等他回去,他不想死。 嘞柯文哥看着敖悔闭着眼睛,睫毛微颤,苍白着脸色显得柔弱极了。心中瞬间柔软,“哪里都好……不是你没有缺点,而是不论你的缺点还是优点,在我眼里,都是美好的。敖悔……” 嘞柯文哥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后面的话,不是一个君主应该说出的话。如果他说了,便是承认自己这辈子都离不开敖悔了,他将不再以他的江山为重,而是以眼前的这个人。 敖悔睁了眼,“你怎么看我的,我便怎么看李卿澜的。爱这种东西,是酸的甜的,还是苦的辣的,个中滋味只有自己品得。” 听了敖悔的话,嘞柯文哥有些没反应过来。眨着碧蓝的眼,下一秒却愤怒的血红。一脚踹上敖悔的胸口,惹得一口血喷薄而出。 “李卿澜?我让你这辈子都看不到他!” 敖悔趴在地上,慢慢支起身子,像是攒了好久的力气,才晃晃悠悠的站起。 看着敖悔狼狈挣扎的模样,嘞柯文哥收了手中刀刃,想要拥他入怀。他不想这么对待他爱的人,是敖悔不听话! “放弃吧,你的右手右脚都被我废了,我不想毁你四肢。我带你走,敖悔,就算你不为我打仗也可以,只要你在我……唔……你……” 嘞柯文哥的那句“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永远也没有说出口,那句放弃身为王的尊严,近乎卑微的渴望,就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敖悔扑向他的方向,正是敖悔那柄银枪插着的地方,枪头就那样直直插进了他的心窝。 嘞柯文哥开合着嘴,费力的想要将话说完,却不想自己的时间已在这一刻停止了。他睁着碧色的眸子,深情地望着他爱的人。用尽 分卷阅读25 - 分卷阅读26 梦君归(H) 作者:地狱猖獗 分卷阅读26 一切力气抛弃了自己的尊严,想要换的一点的回报,却不知道爱情里本就没有尊严,而那个人也不会因为你的付出,而回报给你爱。 抬手合上了嘞柯文哥的眼皮,手上的血尚未干涸,在他的脸上留下了痕迹,像是血泪。 敖悔杀了嘞柯文哥,而得知嘞柯文哥死讯的死士们,毫不犹豫的点燃了埋在山体中的炸药。连带着还在山中的北蛮士兵和尚未全部撤走的凤鸣士兵,一起埋葬在了凤鸣山中。 凤鸣二十八年末,十二月三十一,凤鸣将军敖悔以身殉国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凤鸣,举国哀痛。北蛮二十五万大军在一年内几乎被他屠尽,终于于凤鸣山亲手杀死北蛮王嘞柯文哥,却也同其葬身凤鸣山。 凤鸣洪武二十九年初,北蛮推举前王幼子上位,愿同凤鸣缔结永久合约,誓不踏凤鸣土地。帝追将军敖悔为武桓骠骑大将军,得筑族陵之权,并将其衣冠冢葬于内,举国哀悼,三日不火。 敖悔战死的事像飓风一般袭击了将军府,敖老将军两眼一黑便晕了过去,而敖弃,默默流泪得望着北方。李卿澜请了大夫看望老将军,又温言细语的安慰了敖弃。 从头到尾,他都无一丝慌乱,只因他不敢。他一倒下,还有谁能来帮敖悔把他未做完的事做完。 急火攻心,老将军终究是熬不过这个严冬。李卿澜伺于榻前,日夜难寐。 “卿澜……我要求你一件事……”敖成知道自己大限将至,眼见幼子战死沙场,白发人送黑发人。而剩下的唯一女儿自己又无法照料,悲从中来,竟让着戎马一生,受过再多伤也未流泪的男子汉泣不成声。 “我对不起悔儿……但是我还是要求你……求你娶弃儿……为敖家留个后……” 李卿澜不知应该怎么回答,敖成也看出他不愿,“你和悔儿的事情我都知道……我这个要求是过分了……咳咳……但是……我想至少要流下掺有我爱的女人的血的孩子……我是一个自私的人,对儿女的爱也仅仅是……对爱妻的悔过……” 最终,李卿澜没有抵过这位自私的老人,只因他也知道爱的自私,他也希望,敖悔的血液能够传承下去,和自己的血液一起传承下去。哪怕自己背叛了他,让他在黄泉路上苦等。 敖成最终也没有熬过这个冬日,正月底,大将军甍。帝念其戎马一生,其子又忠义报国,追其武勇骠骑之名,将其遗女认为义女,封为怜琊公主。 期间,裴麒来过一次将军府。 他拿了一把枪。 李卿澜接过那把枪,拨开枪头下的白缨,枪柄上篆刻了一个字——卿。 李卿澜不自觉笑出声来,记得那年敖悔及冠,圣上赐宝。 枪名白澜,长六尺三寸,重三十五斤八两。枪头乃北蛮汉银浇筑,锋利无比劚玉如泥。枪身则为西厥山涧中的桐兰木,虽为木,其质胜于铁。而枪缨产于南海,取鲛人发拧制而成。 敖悔拿到便爱不释手,吃饭睡觉都恨不得带着,倒是让堂堂丞相大人开始嫉妒起一个死物来了。硬是耍无赖让敖悔说到底谁最重要,换来他哭笑不得的安慰李卿澜。 记得敖悔说,你看这枪叫白澜,我在枪头下刻个“卿”字,连起来便是你的名字,这样就好像你在身边一样,你就不会嫉妒他了,哈哈! 李卿澜向裴麒道了谢,他一直忙于敖家的事情,连派人去搜寻他的遗物都没有时间。又或者他是故意遗忘,那样,就好像敖悔并未被埋于凤鸣山中。 裴麒苦涩的笑了笑,他派了三百人,除了找到被砸得几乎认不出的嘞柯文哥和插在他胸口的这柄枪以外,毫无收获。他也曾想过,敖悔会不会并没有死,但已一月之久,竟无半点消息,怕是…… “李卿澜……我……” 李卿澜摇了摇头,示意他不用多说。 裴麒皱了眉,他始终未敢说出自己同嘞柯文哥相谋之事。与虎谋皮,终落得此般下场,悔恨一生,也是他应当偿还的。 闻人辕走向议政厅的路上看到了李卿澜,那人楞楞的盯着一棵光秃秃的树,好像下一秒就会有个孩子从那上面露出脸来似的。 “李卿。” 闻人辕开口,李卿澜才缓过神来,恭恭敬敬的行了礼,“陛下未宣,臣却私自觐见,是臣逾越了。” “无妨,进屋来说吧。” 李卿澜脸冻得发白,手收在袖子里的模样好似别人虐待了他似的。闻人辕看的皱眉,允他站在暖炉旁。却不料那炉火映得他面色嫣红,看起来竟有几分鬼魅。 “臣,有一事相求。” 闻人辕总是有些愧对他的,近日李卿澜的上奏基本都允了。“说来听听。” “臣请求陛下赐婚。” 闻人辕深深的叹了口气,过了好久才道,“其实……你可以不用成亲的,敖悔答应我的事情,他做到了。” 万里河山,宁换一人在旁。敖悔啊敖悔,你倒是个痴情儿,可你这痴情儿看上的,竟也是这般。两个人,一个比着一个的固执。 李卿澜摇摇头,坚定道,“请陛下赐婚。” 闻人辕无奈应允,李卿澜又提出请赐婚期为四月初九——他与敖悔相识的那日。 三月初三,李卿澜来到了凤鸣山下,默默地坐在山下,一坐便是一整天。 靠在山边大石下,李卿澜抚摸着手中的长枪,低叹道,“今日竟只剩下你我,你说,阿悔那个呆子怎么舍得将你丢了的?” 又过了许久,那薄唇又动了动,声音轻的好似风一吹,便散了。 “阿悔,你怎舍得将我丢了……” 李卿澜再次归朝却一夜青丝变白发,引得京都哗然,一时间又是名流坊间,更胜少年冠绝京华之时。 皇帝赐婚,丞相李卿澜入赘敖家,于四月初九完婚。 自归来后,李卿澜整日独倚楼台,望着北方。 期间,下过一场大雪,大到给整个院子铺满了厚厚的白色。而李卿澜就那么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颗已经枯了的老梅树。 雪还未化,敖弃便整日去爬那颗枯了的梅树,坐在枝桠上,晃着双脚。 那身影恍惚,似是当年的敖悔。 “敖弃……”李卿澜喊了她的名字,低低叹息。 敖弃并不想回复他,她知他是为了敖家,却也恨他。 “敖老是个自私的人,自私到不惜低声下气求我,也要让他的女儿无忧一世。可是,我也是个自私的人。敖弃,我不能陪你很久。” 敖弃的目光越过楼台上的栏杆,望着李卿澜满头的白发,竟同这雪一般,一时哽咽,却也不知说些什么好。但那日后,她便未再爬上那颗梅树,她知,她和他等的人不会归来。 ☆、终·黄泉携手同做鬼 凤鸣洪武二十九年,四月初九,国之丞相大婚。 分卷阅读26 - 分卷阅读27 梦君归(H) 作者:地狱猖獗 分卷阅读27 红色像是一匹丝绸,铺满了整个都城。城中曾经倾慕丞相的女子们早已嫁为人妇,如今看到当年那个风华男子大婚,竟还是会感到遗憾。望着那人依旧,即使青丝染霜雪,也仍未减当年风华,除却眼中独剩忧愁,他还是当年那个冠绝京华的李卿澜。 “诶呦!你这个臭乞丐,臭瘸子!怎么咬人啊!”小二哥跳着脚揉自己的手臂,看着眼前这个脏兮兮的臭乞丐,不由悲从中来。若不是自家老板娘菩萨心肠,这个臭乞丐恐怕早冻死在大街上了,怎么能高床软枕的在这里享福。 那乞丐狠狠瞪了小二哥,瘸着脚下了地,就往门外走去。 那日凤鸣山之战,北蛮人炸山之时,扔在山中死战的将士们冲出护住了敖悔,他醒过来的时候,是在死人堆里。 手脚被废的他本来并不期望能逃过一劫,但竟在坍塌的山体下找到了密道。出山后被一户人家所救,因为村中没有大夫,伤势救治不当,右手右腿也就废了。一能下地他便拼命的往回赶,他心里很不安,他怕。 可是一进都城就昏了过去,醒来竟已是三日后。 脚踏出了客栈的门,抬眼望去,那红竟像是战士们的鲜血。 敖悔的脚就像钉在地上一般,耳畔只听得人道——李丞相入赘敖家。 敖悔低着头,眨巴着酸涩的眼,他还是和敖弃成亲了。他以为自己会痛哭流涕,却发现自己已无泪无血。挪动瘸腿,向他曾经最熟悉的地方走去——那里曾经是他的将军府,但此刻,却不是了。 如果那个女人不是敖弃,他可以不顾颜面去大闹礼堂。但那个人是他妹妹,所以他不能。 敖悔已经死了,战死凤鸣山。而他,只是一个瘸腿废手的乞丐而已。 入夜,将军府依旧热闹非凡,登门而来的客卿官仕快要把门槛踏烂。 敖弃靠在将军府的后门,想到幼时偷溜出去玩,放着后门不敢走,生要从墙跳出去。崴了脚,最后还要李卿澜背着归家,惹得吴伯担心。 那个时候,将军府的后门还没有守卫,而现在,果真今日不同往日。 后门的守卫见乞丐过来,便挥手轰人。 敖悔拖着瘸腿,费劲的站着,试图换一个让自己舒服的姿势。垂着睫低声道,“我只是来讨杯喜酒……” 后门一阵骚动,吴伯路过的时候刚好听到,着眼一看,那乞儿一双黑白分明的双眸,竟和自家少爷无二。快步走上去,询问了发生何事,眼睛落到乞儿的瘸腿上,再移到身上破烂不堪的衣物。不由得黯了眼睛,他那傲立于万人之上的少爷怎会如此狼狈。“今日是大喜之日,别在这里给主人家添麻烦。阿壮,回去拿壶酒,再拿些保暖的衣裳来。” 敖悔得了酒却未拿衣物,忽忽悠悠拐到了后院外,隔着墙看那柱枯树。看了看那枯萎的枝丫,怕是明年不会再开了。 笑叹一声,举杯对月。 合卺一杯,生死相随。 就当,这是你我的洞房花烛夜吧。 李卿澜逐渐淡出朝堂,整日倚在菁厢楼上北望,一望便是一日。 菁厢楼除了李丞相日日光顾以外,还有个奇景,从不向人乞讨的乞丐。他就闭目坐在菁厢楼门口,老板娘也从不轰他。有人赏,他便收。有些孩童若来欺他,老板娘便唤小二哥去护他。 不知不觉,菁厢楼老板娘喜欢上一个乞丐的消息便不胫而走,成为不少三姑六婆的谈资,只不过当事人却事不关己的模样。 “这都半年了,老板娘对那个乞丐还是那么好,打烊后还让他进到堂里去睡。”小二哥总是被迫去护那个乞丐,心中多少是不满。 小伙计一旁听着,倒是有些为乞丐辩解的模样,“他也不说话,也不会碍着咱生意,你管那些做什么?而且,他越来越病殃殃的样子,看样子,怕是撑不过这个冬天了。” 小伙计突然想起那日不经意看到乞丐破烂衣服下的残腿,那已经张合的丑陋伤疤,似是利器划开的。 他是被人弄残的,知道这件事以后,小伙计也觉得不应该欺负他,而且他又不似其他乞丐那般死乞白赖,不惹人厌的。 出乎人意料的是,瘸腿的乞丐竟然挺过了那个寒冬。没有件像样的御寒衣物,还整日赤着脚走路。 有时坐在客栈门前,有时坐在将军府外偏僻的角落。就这样度过了这个严冬,而在春日到来时,他已病的走不动路了。老板娘不论怎么劝他,意图要帮助他,都被他婉拒了。 他近乎执着的在等死,却又整日努力的活下去——好像在等一个良辰美景,与人共赴黄泉。 转眼便是一年,四月初二,将军府传出了喜讯——公主与丞相之子诞生了。 李卿澜为孩子起名敖幸,幸福的幸。 李卿澜是个自私的人,他给孩子起这个名字,并不是如普天父母一样愿孩子幸福一生,而是告诉敖悔——幸得与你相遇。 能与敖悔相识相知相爱,是他李卿澜三生有幸。 “弃儿……我不能陪你了。”望着襁褓里的孩子,李卿澜抚着他柔嫩的面颊。 敖弃面容苍白的躺在塌上,却露出了一个久违的笑容。似乎想要张嘴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未吐出只言片语。看着李卿澜走出房门,雪白的发尾微微晃动着。 “幸儿……三生有幸……”襁褓里的孩子弯着眉眼对着母亲在笑,而他的母亲却泪流满面。 “我让你等了这么久,你会不会生我的气?”李卿澜坐在枯梅下,手臂弯曲,像是挽着谁的手,喝合卺酒的姿势,举杯而饮。 就像当年那样,敖悔拉着他的手,硬要和他结拜,却行了夫妻礼,饮了合卺酒。 “呆子,我晚了这么久,你可不要不理我啊……” 眼前已是血色一片,耳边却是敖悔脆生生的声音。 他道。 同生共死,不离不弃。 阿悔,我的阿悔。我来寻你了,你能不能在黄泉路上等等我。 别饮那碗孟婆,别踏那彼岸,别渡那三途。 再等等我! 恍惚之间,前方似乎有个人影,他缓缓回过头来,微微笑着,眉眼间的桀骜,刻在眸里的思念。 阿悔! 伸出手去,抓到他一缕发丝。 你等了很久吗? 他摇头。 凤鸣洪武三十年,春,四月初九。国之丞相,甍。 帝辕追其功,赐谥号文,其冢入敖陵,位将军侧。 李卿澜在和敖悔相遇的树下服毒自尽,二十年的纠缠,在此划上了句点。 “老板娘,不好啦!”小伙计拉着老板娘到了将军府院墙外,那瘸腿的乞丐靠在墙边,满是污垢的脸上挂着笑容。身体早已冰冷,似乎死了很久。 老板娘一直可怜他,从见到他的第一眼,便总觉得在哪 分卷阅读27 - 分卷阅读28 梦君归(H) 作者:地狱猖獗 分卷阅读28 里见过,却又觉得根本没有见过。但是她知道,这个人是始终要走的,因为他在期盼着那天的到来。 小伙计还未来得及将人扛起来,将军府内就闹开了锅——丞相大人甍了。 老板娘看着那厢混乱愣了愣,回眼又看了看乞儿嘴角的笑,恍然。 三日后,老板娘去拜访了怜琊公主,得赠美人图一副。 说是美人图,上面画得,却是个挺拔的男子。单看眉眼,觉得男生女相。但若望进那双眼,便知道,那人便是王者,立于不败。 卷侧清秀字迹,却似要刻进纸里一般。 盼君归,望君归。 懒倚楼台看雪霏,相思几梦回。 念君归,梦君归。 二十年来诚不悔,携手同做鬼。 —完— 分卷阅读2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