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是小贩》 奇遇 皇后是小贩 作者:冷炎冰 奇遇 能来到这儿的亲,估着已经看完简介了,那我也不废话了。我就是内个施筱范,也不知是我天生命硬,还是八字少了几个,总之我从出生开始就没好过。一岁得天花、二岁得麻疹、三岁被蛇咬、四岁被牛踢、五岁掉水池、六岁被火烧、七岁被拐卖、八岁被绑票……估着到了九岁就该被撕票了,谁知来了一个秃头老道,非说我体质禀异,要让我跟他上山修道。 虽然现今重男轻女,就连普通百姓都不拿女孩当回事,商家巨富就更不应该看重女孩了,偏偏我家是个例外,我老爹跟我老娘恩爱异常,就是膝下无子,盼到三十多岁才得了我这么一个女儿,两个人把我娇得跟个宝贝似的,哪儿还舍得让我上山受苦? 那老道看说不通,索趁着天黑把我掠到山上,临走只给爹娘留了封信,说什么,经他教导,来日必成大器,让爹娘不必担心,更不可上山寻找,否则他一心慌,顺手把我扔下山崖,概不负责! 于是在他的威胁之下,爹娘放弃了寻找我的念头,只盼着我学成之日,风光返家。于是乎,我就跟着那秃头老道,还有山上的几只秃头猴子,一过就是九年。 这九年里,我没学到什么真本事,倒是学会了洗衣、做饭、喂猴子。特别是最后一件事,我干得是越来越得心应手。只要到了饭点,我只管往大锅前一站,拿着勺子在锅檐上一敲。你就看去吧,漫山遍野的猴鸣声,那阵势可真畏惊天地,泣鬼神,再不济也能吓死俩赶夜路的!不一会儿,山头上便草木涌动,成群结对的猴子从山上下来,按大小个排坐在我跟前。中间的位置空着,我知道内是给猴王的,不一会,老道就走过来,往中间一座,众猴这才敢开饭! 每次看着眼前一排排秃秃的脑袋,我就感到疑惑,难道这是遗传的?哎呦,这得繁衍多少代才出了老道这么个尤物啊?话说猴子也是挺不容易的! 吃完饭,老道就让我去洗衣服,这是九年来每日的必修课,一天一件,不带重的,我也不知道他哪儿来这么多的衣服,后来有一天我无心问起,才知道,赶情这些衣服是那群猴子在路人身上扒的……!明儿个再也不去后山了,万一不小心碰上个不穿衣服的裸男,那俺是叫啊!还是不叫啊? 一切都弄妥当,太阳也快西沉了,我的美好年华,又在这座大山里逝去了一天。坐在山顶上回想这九年来的艰辛历程,我真是苦不堪言——我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那群猴子只扒男路人的衣服?直到现在俺身上穿的这身还是九年前那件呢!袖子短了,老道就从他身上扯下两袖子给我缝上;裤子短了,他如法制;上衣短了,他老人家更绝,直接让我把裤腰提高点,当成小袄穿……!于是我的衣服哦,五花八门,集众家之所长,补自己之所短,颇有袄小袖长,襟短裤肥的异域风情……! 我跟老道抱怨过几回,谁知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对着我摇头摆尾地吹嘘了半天,说什么从今以后我身上沾了他的气味,猴子们更会对我唯命是从!唯命是从个头,第一天出门我就被猴子群殴了……! 看着满脸伤痕的我,他又说,可能是猴子们以为我偷了他的衣服。赶明儿个,他跟猴子们打声招呼就好了! 可是第二天,我又被群殴了。他说,没有做好第一次的善后工作,绝对不会有第三次了! 果然没有第三次了,因为第三天,猴子们老早就守在门口,见我一出去,石块般大的桃子铺天盖地向我袭来……!我被砸了个乌眼青,老道居然还有心情坐在一旁美滋滋地吃桃子……! 我终于明白了,他偷我上山不是为了将我培养成才,是想将我培养成神……!他知道后连连点头,还嬉皮笑脸地对我说:不成神,便成仁。 ……!至此我算看清了他的直面目,他不是老道,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老妖……! 一晃九年的魔鬼式训练过去了,我也正值二八年华,这日老道把我叫到他跟前! 用手捋了捋花白的胡子,他上下打量我一翻。 “嗯,不错,不枉我培养你九年!” 听到他的话,我不满地向上翻了个白眼,抻了抻已经高出腰身一大截的小袄,不耐烦道:“您老甭拐弯了,有什么话照实说吧!” 听我说完,老道双眼一亮,然后裂嘴露出那口大黄牙,那双本就不大的眼睛,更是被他挤成一条门缝! “真不愧是我教育出来的闺女,猴猴的!” 我懒散地倚到门框上,颇为不满地斜了他一眼,“您老想当猴,我不拦着,可别把我也拉进去,这辈子我还想当人呢!” 老道也不在意我的顶撞,起身指了指正对茅舍的山头。“我要你帮我完成最后一件事,那里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宝贝,你爬上去,帮我取下来,然后你就能够下山了!” 虽不知老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的为人,我却知道的一清而楚。跟他九年,日子过的一日不如一日,若是他真有宝贝,我们还用得着靠猴子从山脚下的庙里偷来供果改善伙食? 当下对他的话兴致缺缺。老道也看出了我的意兴阑珊。忙用胳膊捅了捅我,怂恿道:“我知你家大业大,不贪这几个小钱,可你也得替你自己想想,老跟我待在山上也不是个长久之计,眼看着我这满山的野味杂果也被你吃得差不多了,你还是早点完成我的心愿,早日归家吧!你若是再不走,我这深山老林也怕要成我这般了。”边说他边很是无辜地指了指油亮油亮的秃头。 不明所以的,还以为是我赖着不走一样。 当下我二话不说,捋袖子、绾裤脚,三下两下就向着山顶冲去。 这座山不高,却很陡峭,不过难不倒我,跟猴子们相处了九年,我早就锻炼出了飞檐走壁的本事,现在别说人,就是猴子都没几个能有我爬树快的! 不一会儿,我就爬到了山顶,山顶比老道的脑袋还秃,除了一只还没睁眼的小猴子,再也看不到其它东西,更别说老道提到的宝贝。 我抱起那只小猴子,不禁感到奇怪,母猴很娇惯孩子,有时为了给小猴争食,母猴都敢于跟猴王抗争,可是这只小猴子怎么没有母猴照料呢?难道刚出生就被遗弃了? 四下看看,反正也没找到老道说的宝贝,索把小猴往怀里一揣,就这么抱了下来。 老道一看到我手里的小猴,脸上的笑容愈加明显,止不住地对我点头。“范儿果然是个好孩子,没有让老夫失望!” 我疑惑地看着他,又低头看了看怀里的猴崽子,忽地心中升腾出一股被耍了的感觉。 老道见我脸色不对,连忙上前劝慰,“闺女,你有所不知,这只小猴是千年难得的极品神猴,聪慧异常,有一统猴界的宿命!” 我头上青筋突起,气老道的玩劣,更气自己受不住他的激将法。当下脸一沉,也不理会他,自顾回屋收拾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当初从家穿来的那件衣服现在还套在身上,除了身高长了,其它的没有一丁点变化可以铭记这九年的光。老道本就寒酸,我便更没什么首饰细软了,索拿了把扫帚出来,浑身上下扫一遍,直到扫下二两灰土,这才冲着老道一拜。 “师父,徒儿跟随您九年,没什么回报您老人家,只有这身的灰土铭记了徒儿的大好年华,如此,我便将它还与您老,予以证明你我的师徒之情!” “嘿嘿!”话才说完,就听老道轻笑了两声,用两手指轻轻搓了搓下巴上的几胡子。“不愧是我的徒弟,抠门吝啬你到是尽得真传!人家出师莫不是送师父金银珠宝,也要送几件值钱的物件,你倒好,挥一挥扫帚不带走一点尘埃!” 听他这般说辞,我的眉头皱了皱,然后抬起头来与之辩驳。“徒儿只听说过出师时,是师父送徒弟礼物,可没听说过徒弟还要给师父送礼的!” 老道状似顿悟地长“哦?”了一声,然后一拍额头“唉呀”一声,“你瞧我这记,为师不是没给你准备礼物,你看这便是为师要送与你的!” 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他所说的礼物不是别的,正是刚刚被我抱下山的那只神猴。 我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两下,不由分说起身便走。谁知他见势一把拽住我的衣袖死活不让我离开,口中还念念有词道:“范儿,你有所不知,你命格非凡,乃天降贵人,但凡世间之人,必要经受酸甜苦辣一遭轮回,所以你打出生开始便是噩运缠身,为了帮你渡过劫难,老夫才将你掠到山上,日日喂食生有灵的猿猴,也算是积德行善。如今九年期满,你可以下山了,不过你必须要保护好这只神猴,它与你的命脉相连,当它一统猴界之时,便是你母仪天下之刻!” 听他说完,我不只嘴角抽搐,现下连头皮也开始发麻了。心中更是不想再在这儿多待一秒。于是使尽力气向大门迈。他却死活不放手,我俩便开始了生拉硬拽的拉锯战。就在我将要大获全胜,跨出门槛之际。他忽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死死地抱住我的小腿! 我尴尬地立在当场,走也不是,退也不是,想抬腿踢他一脚,却又觉得为师不尊。 他见我有所顾及,索倚老卖老坐在地上不起来了。 眼见他撒泼耍赖,我心里虽是气恼却也莫可奈何。只得沉下心来与之僵持。站得累了,我也坐到地上,与他大眼瞪小眼地对峙。 谁知他却像被针扎了似的,“噌”地一跃而起,以眼几不可见的速度奔入房里。 就在我丈二和尚不着头脑之际,复又折返回来。只是这回手中多了一条明晃晃的长衫。 我一眼便瞧出这长衫布料上乘,手工细,心下已知此物价格不菲。 “范儿,来试试看,合不合身,这是为师特意为你做的!” 听他这样一说,我呆愣半天,不知做何反应,没想到吝啬成的老道士,今天居然破财了,看来即使再没有人的人,面对离别,都会有或多或少的伤感之情。 颤抖着双手接过他递来的长衫,这是我第一次穿属于自己的新衣服,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转身将长衫罩到身上,袖子、前襟都有点长,不过可以理解,必竟他不是裁缝,不可能那么准地知道我的身高。可是,我再往下一看……! 前襟大敞,下摆松跨,幸好我此时是和衣而试,否则定然来个春光外泄。 面上一沉,便将衣物脱了下来,往老道身上一甩,我扭头便走。 老道却没眼力见地跟在我身侧献媚。“范儿穿这件真是合身,真不愧是我花重金聘请的裁缝” 我听着着实觉得可笑,于是很不给面子的当面戳穿,“是啊,这裁缝除了不分男女外,手艺的确不错!” 被我这样一说,老道方才发觉哪儿有不妥,提着长衫左右看了看,才一脸尴尬地笑道:“九年了,老朽倒是忘了,我家范儿的女儿身了!” 我的眼皮跳了跳,心知老道的疯颤,便不再与他一般见识,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物,也着实没法出去见人,便不再执拗,拿了衣服换上。 待我换好衣服,当真要走时。下摆却被人抓住,低头一看,正是刚刚被我放到地上的小猴崽。 此时,它正睁着一双眼泪汪汪的大眼睛看我,嘴里发出依依不舍的哀鸣! “范儿啊!”老道从地上将它抱起来,拿到我跟前,“你看它把你当成娘了,你真舍得扔下它一个人走?” 我的嘴角动了动,那句“你还猴爹呢!”几欲反驳出口,却又转念一想用词不当,便生生止住了。 老道见我不说话,以为我心里动摇了,便加紧攻势,继续说道:“你要是真忍心,那我也不拦你,这小家伙已经被亲娘遗弃过一回了,这下又要被你遗弃,唉,怪只怪它命不好,没遇上自己的良人!” “噗”,我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被他的话噎住,这都是什么跟什么?一会儿娘亲,一会儿良人的,敢情他真把我当猴了不成? 不理会他,我转身欲走!忽然山上传来起伏不绝的猿鸣声,那声音凄婉、悲绝,听得我浑身汗毛直竖。好容易声音停了,“嗖嗖嗖!”一排猴子立到我面前,挨个儿手中握着个桃子。那阵势,就像是看到怨家仇人一样。 想想自己那次青了十天半个月的右眼,我不敢轻举妄动了。回头求救似地望了望老道。 老道不知从哪儿找来稻草,边侧卧到地上,边剔他那口如同玉米粒大的黄牙。 “甭求我,我是说过放你走,可是猴子们没说过啊!” “你……!奸诈!” “对,我就是奸诈!怎么着?你难道还想在山上待九年?” 一句话说到了我的痛处,刚刚的戾气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之前的生硬口气,也变成了毫无底气的轻言细语。 “求师父放徒儿下山!” 谁知老道却是个软硬不吃的主,只瞥了我一眼,便又趾高气昂地道:“放你下去?放你下去你就不回来了!” “你想怎样?” 老道一听我松了口,立马来了神,盘坐起身将那只猴崽抱到双腿之间。 “带上它,并且好好照料!就当我托孤好了!” 对他的玩劣实在没辙,我懊恼地拍了拍脑门,“您老这是托孤吗?您老这是武力威胁!” “嘿嘿,你个小丫头片子,不跟你来点硬的,你能乖乖姓范?” “……师父,那词好像是‘就范’吧!虽然我娘亲姓范,但若是你让我跟了她的范姓,我爹是万万不会答应的!” 老道尴尬地了脑袋,“你爱姓什么姓什么!反正我姓候!” 猴?原来他当真姓猴啊!我想笑,却又生生抑住,偏偏越想压抑,心里面就越想笑得厉害。弄到最后,嘴角,脸皮全都在抽搐。 老道看到我这副皮笑不笑的表情,心中已猜到了我的想法,于是正色道:“我这侯可是侯爷的侯!” 猴爷?那不还是猴吗?于是我笑的更加诡异。 见到我这副模样,老道露出了“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转身气鼓鼓地向茅屋走去! 我头一次看他生气,心里觉着好笑,于是故意逗他,“师父,您到底是什么猴啊?回去之后人家问我师承何人,我也好跟他们说说您的大名啊!” 听我这样一问,他老人家的身形顿了一下,然后缓缓转身,嘴里掷地有声地吐出三个字,“候大仙!” 猴大仙,嗯,幸好不是妖。仙与妖的区别,无外乎,一个救人,一个吃人。虽然他的手段等同于妖怪,但好歹没把我吃掉,万幸,万幸。 不待多想,我抱着小猴崽子就艰难地下了山。小猴崽子并不重,我之所以这么艰难,主要是身后背了一麻袋桃子!话说山中的霸王猴子们,看到我要带着小猴下山后,态度立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原本要向我投掷的武器,立时被当成了贡品,一个一个全都放到了我的包裹里。最后实在放不下了,它们就到老道的房顶上扯下一个防雨用的麻袋。整整为我装了一麻袋的桃子! 我本意是不要,谁知道热情好客的猴子们,立时冲着我呲牙,吓得我连忙将麻袋扛起。而且为了防止我丢弃“礼物”它们还特意护送我下山,直到我扛着那百十来斤重的桃子下到山脚,它们才依依不舍地跟我惜别! 见它们走远了,我赶忙将手中的麻袋丢下,谁知还没走两步远,就听到身后有人喊。 “公子,公子,你丢东西了!” 上山九年,除了猴子就是那只不算人的老猴,如今我终于听到属于同类的声音,心情竟是从没有过的激动。 谁知当我转过身时,却看到了一个比猴子还难看的人。只见他蓬头垢面,黑发、黑须布满整张脸,除了一双眼睛,其它地方什么都看不到。一身已经穿成棕色的白衣,此时衣不蔽体,露出了前大片的毛。如果现在不是白天,我估计他可以把我吓死,成功入选风屏王朝最吓人年度风云榜。 我被他吓的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他也被我转过身的样子吓了一跳。就在我开始怀疑自己也变得人猴不分,模样怪异时。他却将惊讶的视线转变成满眼凶光。趁我不备之时,伸出爪子就向我扑来。 好在本人警觉够高,见情况不对,撒呀子就跑。边跑,边忍不住瞎想:娘呀,这是人吗?就他那眼神分明是想要把我生吞活剥。忽然间我就想到了爹爹以前给我讲过的关于苗疆食人族的故事!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食人族?越这样想,脚下的速度越快,可怜我那双小短腿,以眼看不见的频率交织替换着……! 话说礼不白收啊!关键时候真起作用。就在他追俺的时候,不小心把麻袋撞倒了。霎时,桃子平地起,阻挡了他前进的道路。就见他,左躲、右闪、前凸、后撅。一个不小心就踩到了桃子上,整个人便来了个最形象的狗吃|屎! 看着他滑稽的样子,我想笑,却不敢。只得使出生平最快的速度,向着家的方向跑去! 奇遇在线阅读 奇遇 - 百里公子 皇后是小贩 作者:冷炎冰 百里公子 二 我爹施思仁是风屏王都镜花城里的首富,施宅在整个王都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宅院。普通百姓围着我家院墙走上一圈都要耗费一个时辰!以前,我最爱站在阁楼里观看千家万户的炊烟渺渺。迎着新生的太阳,整座城都沐浴在红色的光芒下。远远望去,颇为壮观……! 每天我都为自己是施家人而感到自豪,每天我都为自己能住在这座宅院里而感到骄傲……!不过那是以前,现在我很痛恨这座大的没边的宅院……!不知是哪个风水先生让老爹把正门改了,我都走了半个时辰,还没看到大门的影子。 走到实在没了耐心,我就开始揣测老爹,他老人家不会在房顶上扒门吧?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还得回山重跟师父修炼,直到某年某月某一日生出一双羽翼来,才可以飞进这座日思月想的家! 就在自己胡思乱想之时,忽然峰回路转,绕过墙角就看到了以前矗立在门外的那两头石狮子!我的心啊,立时激动了起来。三步并做两步,两步并成一步(跨度可是够大的!)。就跑到了门前。 青瓦砖、朱漆门,明光锃亮的铜狮子门扣,一切一切都跟我当初离家时一模一样……除了大门的方位! 深吸口气,我怀着万分激动的心情,轻轻扣响了大门。 “谁啊?”一个桑老的声音自门后响起,片刻后大门启了一道比师父眼睛还细的缝隙! 一只已经浑浊的眼珠上下打量了我一会。然后轻声问道:“公子,您找谁?” 我歪着头与他平视,想了半天才想起他的名字,“阿财,我是你家小姐啊!你不认得了?” 那只眼睛,“噌”地一下瞪得提溜圆,上上下下又打量了我一遍之后,才颤着声音说:“小,小,小姐,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嗯,真的是……!”“我”字还没说出来,就听到“砰”地一声,大门关闭的声音。幸好,我反应够快,否则他们保不准就会见到一个扁鼻子小姐! 我被关在门外,就听到里面像炸开锅似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的叫喊着:“小姐回来啦,赶快通知老爷夫人……!小姐回来啦!” 这厢刚喊完,那厢就传来了,“老爷夫人说全府上下准备晚宴,大肆庆祝!迎接小姐回府!”然后就是噼里啪啦、**飞蛋打、杀猪宰羊的混乱声。 里面的声音越来越热闹,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沉。眼见着月亮就快升起来了,这扇大门却始终不打开。貌似这一家子人被喜悦冲昏了头,光顾着自个儿高兴,却忘了我这个当事人。其实很多时候我都怀疑,以我爹那糊里糊涂的格,到底怎么成为首富的?首负还差不多! 摇摇头,我抱着小猴倚到门坎上,希望他们能够早点发现我被关在门外的事实! 夜风吹来,我不禁打了个哆嗦。现在整个人都濒临透支,原本以为回到家,又冷又饿的情况便再也不会体验了,没成想,第一天就叫我吃了个闭门羹。 就在我跟不停抗议的肚子做斗争时,一辆马车由远及近渐渐行来,最后稳稳停在大门前。 我将身子隐到角落里,静静地观望着,不多时,一个身着白色长衫的男子探了探头后,便由车夫搀扶着自车上下来。 他似乎没有注意到躲在影里的我,只是转头对着车夫说了句什么,车夫便掉转马车,扬鞭而去。 片刻后只剩下他一个人静静地矗立在大门前。头顶上的月亮,毫不吝啬地照耀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一层洁白的神韵。 借着月色我清楚地看到了他的模样,一双狭长的凤目,两道淡淡的柳眉,唇红齿白,却又不显得柔,全身上下有一种浑然天成的气质,即便是笑,也有一种让人不敢亵玩的贵气!他生得实在太过俊美,让我不由倒吸口气。 不知道我不在的这几年,爹爹到底结交了些什么人,不过看这位的样子,也不像是爹爹朋友,否则怎么会只立在门外而不扣门呢? 果然,静立了片之后,他转身欲走……!世间有些事,是不可预知的,就像此刻——本来,我们可以成为一个擦肩而过的路人,茫茫人海中,只打了一个不甚在意的照面,便无交集。可是,不知是哪阵恼人的风,带着秋天里的凉意,钻进我毫无防备的鼻子……! “阿嚏……!” 突如其来的声音,唤住了他正要离去的脚步。诧异地回过头,他这才注意到躲在角落里的我。 我与他对视了三秒,他似是犹豫了下,片刻后才缓缓走到我身旁。 “小兄弟,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怎么躲在这儿?” 我望着他,不知做何回答。难道要我告诉你,我被家里的仆人关在门外了? 见我没有回话,他转而灿然一笑,“不说也罢,正巧我今儿也无事,不如到祥月楼小酌几杯?兄弟可否赏脸?” 我本来想要拒绝,可是一听到祥月楼的名字,拒绝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祥月楼啊!京城有名的酒楼,以清蒸桂鱼而闻名天下!桂鱼啊!在山上待了九年,别说鱼了,就连鱼刺都没看见过! 心里虽是这样想的,但嘴上不好说,多少要矜持点。可是肚子不争气,“咕噜!”了一声,就将我所有的想法全暴露了出来! 万幸,不争气的不只我一个,那只猴崽子更不争气,一听到祥月楼,立马从我身上跳起,两三下,就爬到了他的肩头。难怪老道说它是只神猴,它还真是神,打出娘胎起就没听说过祥月楼,这会儿居然知道那是吃饭的地儿! 那男子看看爬到肩头的猴子,丝毫没有厌恶之情,反而心情甚好地与之逗弄着。果然,这年月长了毛的东西都讨喜,当然饭食除外。这样一想,我又忽然记起今早在山脚下碰到的那个毛人……,浑身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算了,不想了,现在还有要事需要解决!眼珠左右转了转,最后决定,吃,不吃白不吃,反正大家都失态了,咱也不好太做作。 思及此,我立时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大摇大摆地往前走。走了几步,又回头招呼被我弄得不明所以的男子。 “兄台,是不是你请客啊?” 那男子这才反应过来,冲着我露齿一笑,“怎么?贤弟想请客?” 我冲着他咽了咽口水,有点心虚地挠了挠头,“我,我请也行,咱们自家兄弟,谁,谁请不一样啊!” 他走到我身边,轻轻笑了笑,那双狭长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状,为他平添一股亲近之气。 “你若是有钱,又怎么会窝在人家门口?走吧!萍水相逢也是缘份!” 一阵轻风吹来,打乱了他的衣衫,未绾的发丝在空中肆意飞扬着,有种凌乱的绝美。 不知为何,总觉得他眼里有一股淡淡的我所不能理解的伤感。我不知道像他这样一个翩翩佳公子,会有怎样的伤心住事。可他眼睛里的悲伤是骗不了人的。虽说被他刻意淡化到虚无。但是眸底深处的那一抹不曾察觉的伤痕,却将他的心事全部出卖给了我!我不知道这是否代表了我与他纠缠不清的宿命。 祥月楼里人声鼎沸,来住宾客络绎不绝。有朝中贪官,亦有富贾显贵;有骚人墨客,也有湖江豪侠。总之五花八门、龙蛇混杂、蛇鼠一窝(——!这都是什么地?)。传闻祥月楼的老板是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主,祥月楼开业至今整整二十年,却没人见过老板的真面目,平日里是一位风姿绰约的少妇帮着打点,只因这少妇长得实在美若天仙,二十年来居然没有一丝苍老,于是众人便给她起了个“长颜仙子”的美名! 我与那位公子步入祥月楼的时候,她正在与一群朝中官员调笑,见我们进来,忙撇下众人,迎了上来。 “哟,今儿什么风把百里公子吹来了?”她身上有一股浓郁的桂花香。那是种很令人沉醉的味道,让我不由贪婪地多闻了几下。 “呵呵,我说百里公子,您今天带来的书童好有趣,扯着我袖子闻什么呢?” 虽然她是个艳冠天下的美人,虽然她身上的味道让人留恋,但是我依然不能接受她对我的人格侮辱。 似是要证明自己的身份,我放开她的衣袖便挺直了脯,“谁是书童啊?你看好喽,我是他兄弟,兄弟!” “哦,原来是百里公子的兄弟啊,都怪我眼拙。公子您大人有大量,全怪奴家有眼不识泰山!” 不愧是开酒楼的,那话说的真个儿的滴水不漏。被人戴高帽了,我也不好太跟她计较,颇有风度地摆了摆手。 “算啦,你上两条桂鱼算是赔礼吧!” 那长颜仙子先是呆了一呆,片刻后又恢复长态,笑靥如花地点头答道:“既然公子开口了,别说两条桂鱼,就是十条,我也不能含糊啊!” 我微微一笑,没再说话,快步赶上前行的男子,“百里兄,一会儿结帐时,你看仔细了,别让他们把鱼钱算上!” 他轻声笑起,温柔地揉了揉我的脑袋,“你真是个人!走吧!天字号房是我的包房!” “天字号房”!大家有所不知,这祥月楼之所以闻名天下,除了菜品好之外,还有一个最为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贵!在这儿吃一顿平平常常的饭,就够普通百姓一年的花费了。而他居然在这儿有专门的包房?还是排名第一的天字号房?他到底是谁?我老爹就号称京城首富了,难道他是全国首富? 见我半天没有动静,他便伸过一只大手,紧紧握住我的手腕。一股冰冷的感觉透过他的指尖传递过来。微微的凉意,就像是他这个人,清雅而冷然! 我不由地抬头看他,偏巧他也正垂首看我。四目相对的一刻,我对他忽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认识你吗?” 他没有回话,只微微一笑,便牵着我的手,步入天字号房! 房里的布置并不像我想像般的奢华,竹帘竹席,给人种还璞归真的感觉。 他拉着我坐到竹凳上,面露笑容地望着我。 “你可认得我?” 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间冒出这么一句话,我心里又开始打鼓。这几年跟猴子相处,别的没学会,倒是学会猴了,于是乎我也学着他的样了含糊其辞,“认得认得,你不是百里兄么?” 他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望着我。 被他盯得有点心虚,正在不知所措间,偏巧小厮推门进来,将两条香喷喷的清蒸桂鱼端上桌。然后又陆陆续续地上了些不知名的菜。 上完后,那小厮便恭敬地立到一旁,垂首说道,“百里公子,这是掌柜按您的口味搭配的菜品,如果您还有什么别的需要,只管吩咐!” 百里公子没有说话,只是轻声问我。“兄弟,兄弟……兄弟!” 我光顾着跟那两条桂鱼“交流”,直到他的大手覆上我的肩膀,我这才回过神来! “啊?什么,百里兄在唤我?” 他微微一笑,指着一桌琳琅满目的菜肴问道:“不知这些可对你胃口,如果不合,兄弟再点几个?” 我连连摆手,“百里兄太客气了,您这么盛情款待,小弟真是感激不尽!”嘴上跟他客套着,心里早就着急了,娘啊,面对这么一桌子菜真是折磨啊!我说百里兄,别来虚的了,咱赶紧开动吧! 似是明了我的心意,他一挥手,屏退了众人,便为我斟满一杯酒。 “来,跟兄弟今日一见如故,我先干为敬!”说完便一口饮尽。 虽说我心里惦记着那两条鱼,但也不好驳他面子,于是乎我也一仰头——干了。 这酒劲够辛辣,呛得我连连咳嗽。小猴崽见着好奇,居然有样学样,拿起酒壶自己倒了一杯。喝完便呲牙咧嘴,满屋里乱蹿。 看到它那滑稽的样子,我与百里兄一起大笑不止。有了这个活宝的调剂,很快我跟他就打成了一片,早已没了刚才的拘谨。这酒可真是好东西啊,甭管您是什么高官显贵,也甭管您是什么富甲一方,几壶酒下肚,什么礼节、地位全都玩蛋去,哥们现在只谈感情,不聊别的! 我也甩开膀子吃了,索拿过一条鱼来大快朵颐。 百里兄一边帮我挑刺,一边轻声叮嘱,“别急,别急,还有呢!” “你要是九年没见过鱼,你也会跟我似的!”边往嘴里塞鱼,边忍不住抱怨。 “你若是爱吃,以后我天天请你!” “算了吧!照我这吃法,用不了几天就把你吃穷了!” 他大笑出声,却不再多言,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吃。 不一会儿,一整条桂鱼就被我吃干殆尽,巴了巴嘴,我意犹未尽地拿起鱼骨啃食。 见状,他连忙把另一条端到我跟前。我摆了摆手,“一会儿再解决它,先把它吃干净,话说吃吸髓就是这么来的!” “嗯,我想到的却是另一个词儿!” “什么?” “尸骨无存!” 我放下手中的鱼骨,双手叉腰地怒视着他,“百里兄,不带你这么说人的。我这也是秉持佛法奥义,助它早日得道成仙!” 他笑着摇了摇头,“若是你这么个渡法,我怕这世间以后就没有仙,都变做鬼了!” “王百里!” “噗!”即将入口的酒,就那么直直被他喷了出来。他此时何止是失态啊,分明就是浪费。这个败家子,这是多好的酒啊! “你在叫谁?” “你说呢?我当然是叫你了!”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可是我不姓王啊!” 不姓王?这下糗大了,可他的玉佩上明明刻了个“王”字。那还是他刚刚牵着我走时,我偷偷窥探到的呢! 我愤恨地低下了头,不甘心地继续瞎蒙,“不叫王百里,那你一定叫刘百里,要不就是李百里,再不就是一千里,十万里……!” “好了,好了,再说下去,我就要到天了!” “那你到底叫什么?” 未曾想我会有此一问,他似乎闪了闪神,片刻后正色道:“我复姓‘百里’,单名一个‘痕’字!” “哦,直接说你叫百里痕不就得了,绕那么大个圈子!” 他似乎有一闪而过的惊讶,瞬间恢复常态。 见他直直地盯着我,似是在等我给他一个满意的回话,于是,我颇为豪迈地干了一杯酒,拍着脯说出咱的大号,“我,施筱范!” 果然,咱大号一出,他便露出了那副不敢置信的表情,扭头看了看早已醉在地上呼呼大睡的猴崽,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天行健,男儿当自强不息。人心无贵贱,正所谓‘贫不倒志,富不癫狂’才乃真君子也!虽然你现在以贩猴为生,来日必有大展鸿图之时。” 他的话我越听越觉着不对劲,果然……他歪曲了我的意思。难道是因为我跟秃头老道待得时间长了,浑身沾染了一股猥琐之气?否则他怎么会把我往小贩上想呢? 我张嘴想继续解释,却看到他为我挑鱼刺的动作,所有的话都噎在了喉咙里。一个不看重身份门第的贵公子,可否称得上真正的君子? 百里公子在线阅读 百里公子 - 归家 皇后是小贩 作者:冷炎冰 归家 不知不觉十几壶美酒就那么灌进去了。以前号称一杯倒的我,今天总算是扬眉吞气了,虽然喝了个酩酊大醉,但咱好歹想着死死攥住百里痕的衣角。丫的,巴住他我今儿晚上再怎么胡闹也不会让人给扔出去:放了他,娘的,今儿的饭钱谁结啊?所以咱不放,坚绝不放! “什么?洗手?不,不许!” “倒茶?不,不喝!” “上茅厕?” 隐隐约约就听到百里痕焦急的声音,“是啊,贩小弟,我很急!” “你急……我,我不急!”边说我边用手在桌上胡,着着就抓起个酒壶放到他怀里。 “这,这儿有夜壶,你,你将就着用!” 百里痕被我弄得甚是无奈,深吸了几口气之后,终于把酒壶放到了下面。我屏住呼吸,静静地听着,却等了半天也没听到声响。不觉心里有点着急。 “怎么了?百里兄,难道你尿不出来啊!” 边说,我边探头张望,却看到酒壶被他放到了地上。 “嘿嘿,原来你想来个百里长啊!那,那可得对准喽,壶,壶嘴有点细!” 百里痕无奈地轻叹口气,右手轻轻一点,便按上了我的睡。 我只觉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次日清晨,我是被一只毛茸茸的小手给挠醒的。睁睛一看,一张放大了的猴脸出现在我面前。我伸手轻轻给了它一个小嘴巴。它立时不依不饶地满屋乱蹿,嘴里还发出不满地抗议声。就它那个疯样,把满屋的丫环吓得目瞪口呆。 我环视了一圈,这才知道自己已经回到了家里,虽然满屋丫环我一个都不认得,但俺认得这张床,檀香木床头上,还有俺用小刀刻的房子呢! 当初我刻完房子,跟爹娘说以后要把他们一起带到里面居住,我爹哭成了个泪人,直说我孝顺。其实我那时的想法很单纯,他们不跟着,谁给我掏钱买房呢? 才醒来一会儿,我就听到屋外老爹、老娘焦急的声音。 “怎么样?小姐醒了?” “醒了,醒了,这会儿正在床上发呆呢!” 不知是哪个丫头打的报告,一时间屋里的丫环们全都跑出去迎接爹娘,刹时,原本还热闹非凡的房间里,突然安静了下来。片刻后,老爹,老娘才拖着臃肿的身体挤了进来! 天啊,九年没见,我娘一点没变,一百八十斤的体重,居然一斤没瘦。我爹也是,二百斤,不胖不瘦刚刚好——! 见到我,他们俩那叫个激动啊!一起向着我冲来。我还来不及躲闪,就听到他们“哎呦”一声!扭头一望,敢情门框太窄,他俩被卡在了里面! 我吓得大叫了一声,“爹,娘!” 然后便使出吃的劲,将他俩往外搡。一群丫环也乱了手脚,居然跟着我一起搡。她们往里,我往外,一起使劲,就见我爹娘的身体啊,就跟面团似的,揉啊揉的! “停,停,停!”我眼见着不对,赶忙叫停。然后指挥着她们往外拉。 话说这世上为什么有人做苦力,有人享轻福?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脑子,幸好咱脑子好,天生就是该当小姐的主。你看不是,在我的指挥下,众丫环齐心合力,不一会儿,就将俺的老爹、老娘拉了出去! 不过人是出去了,俺的门也毁了,好好的一扇木制方门,这回改个形状,成拱门了!拱门就拱门吧,好歹有个门啊!谁知我爹一生气,下令把所有的门全拆掉……!于是俺们家过起了没有门的日子……! 我也酒醒了,爹娘也被折腾散了。于是这出看女儿的戏,演变成了——看爹娘!本来该在床上装病的我,这回当起了端茶喂药的角色! “儿啊!你一走九年,如今回来了,为娘我算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娘亲,女儿九年未曾在家尽孝,如今回来了,定要好好陪陪爹娘!” 老娘刚想点头,老爹却止住她,连连摇头,“不可,不可,范儿如今也是二九年华了。俗话说‘女大不中留’,赶明儿个寻个好人家,赶紧嫁了吧!” “爹,我才回来,您就想把我往外撵啊?” 老爹捋了捋胡子,不无无奈地叹息道:“我是怕节外生枝,外人皆不知你被掠去的事实,否则我儿的名节就算是毁了!如今你能平安归来也算是万幸,为防那秃头反悔,你赶紧找个人嫁了,就算他再把你掠去,也是掠了别人家的媳妇!” “别人家的媳妇是你什么人?” “我闺女啊!” “那里外还不都一样,怎么着也跑不了咱们闺女了!” “那不一样,怎么着也是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婆家比咱们着急!” “着急个屁!再泼出去的水,也是咱们的亲骨!” “甭管怎么说,咱也拉了个垫背的!” “施思人啊施思人!你还不如个死人呢!” “你敢说我……” “我就说你……!” ……! 面对爹娘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的情影,我决定还是闪吧! 可是我前脚才迈出去,后脚就听到老爹的声音,“范儿,听爹的,明儿个开始相亲!” ……! 我爹一般不发言,他一发言,就是板上钉钉。这回我傻眼了。才回到家,刚吃了一顿饱饭,他就决定让我扫地出门了……!他的心,真狠啊,真狠啊! 虽然心里颇有怨言,但是这丝毫不能阻止相亲日的到来! 第二天,就见我家,人山人海、里外三层、水泄不通、密不透风!知道的,我家在相亲,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家出什么大事了,什么白道的黑道的,红道的黄道的,全都有! 我偷着在门缝里扒眼看了一下,这一看不消说,我着实吃惊不少,九年没下山,这人怎么变化那么大呢?举目一望,什么动物都有,怎么就是没有人呢? 老爹老娘像模像相地坐在大厅里接受一个个媒人的引荐,那阵势,好比皇帝选妃,一拨接着一拨。连我都没想到自己居然有这么好的行情。可是来就来呗,好歹来点像样的啊!不是狗脸猫样,就是人头猪脑。我的要求不高,来点正常的不行吗?照这样下去,我倒是宁愿跟着秃头老道上山苦修! 正在懊恼着,又一轮淘汰了下来,我躲在屏风后头心里面那个急啊!生怕爹娘把持不住,随便挑一个就把我嫁了! 就在我忐忑之时,忽然从人群里走进来一个长相普通的男人,就是那种从你身边走过去,你不会留下一点印象的人。原本我对他并不抱希望的,可什么事都怕比啊!这个再普通不过的人,在一堆残次品里面,也成了稀世珍宝了! 在屏风后面,我就看到了爹娘不住上扬的嘴角,看到了爹娘不住轻点的脑袋,看到了爹娘欲张口应允的唇形……! 我连忙出声提醒爹娘不要乱拿主意,奈何屏风离得太远,他们听不到我的声音,于是俺就掂起脚尖,伸长脖子,尽量靠近他们……! “扑通……!”一声,大厅里立时鸦雀无声。众人齐刷刷地望着倒在地上的屏风……还有屏风上,那个栽了个狗吃|屎滴银! 我只觉鼻子一酸,低头一看,居然把屏风染出了点点殷红。真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着我这鼻子有灾,前天才躲过阿财的夺命一关门,今儿就来了个绝地一口闷。闷就闷了吧,偏偏还闷在了大庭广众之下。 5555555真是无脸见人,于是把头紧紧贴在屏风上。可是,鼻血不止,丢人不休,不消一会儿,我就被浸了个满面鲜血的大花脸。 话说我脑筋一转,反正没人认识我,索咱就装丫环吧,好歹要保住自个儿的声誉啊!于是,我也不躲了,露出那张没人看得清长相的脸,坐在地上嚎嚎大哭! 我只是想找俩人把我抬下去,谁知道,我这一哭,却哭坏了!我爹、我娘没有我这么个头脑,那一屋的丫环就更别提了。大家本来都被我的跌倒吓呆住了,这回见我一哭,心里一急,丫环们大叫着,“小姐……小姐!” 爹娘大喊着:“女儿……女儿……!” 我悲摧地趴在地上——娘啊!合着全暴露了!我说,以前怎么就没见你们反应这么快捏? 大家七手八脚地把我提溜了起来,我一扭头,刚刚还人满为患地的大厅里,居然不见半个人影了……! 这回爹娘不用为我的相亲发愁了,以前是没来过像人的,这回连不像人的都不来了。以前他们怕遇人不淑,嫁个豺狼,这回放心好了,豺狼都不敢上门了! 经此一闹,我也算是出名了,以前是靠着老爹的财气,被人说成首富之女,这回我终于靠着自己的实力上位了,名气大的,连京城四绝都不能跟我相提并论! 就在爹娘日日为我担心叹息的时候,我却乐得逍遥自在,天天抱着猴崽子闲逛! 本来爹娘因着相亲那事,把我关在闺房里悔过。可是以我那子他们怎么关得住我?感谢秃头老道九年来不辞辛苦的谆谆教诲,使我练就一身上墙爬寨子的绝技。就我那窗户,一下咱就翻出来了;院墙……嗯,院墙我翻不过去,不过院墙旁的大树,我两下就上去了!人家都说三脚猫功夫,我觉得那是对别人,用在我身上,就应该改成三脚猴了! 其实我这次出来,并没有什么大目的,我就是对上次那个百里痕有点好奇。我旁敲侧击地跟阿财打听过,他说,他是在大门口发现我的!并没有发现其他人!那我是怎么回到施府的?难道,这一切真的只是一场黄粱美梦? 正在暗自思忖时,忽然觉得内兜里有点怪,伸手一,居然掏出一块玉佩来。材质是块质地上乘的好玉,正面雕刻了两条龙,中间是个“王”字,后面刻的却是朵朵祥云,中间一个“肃”字! 我只觉这玉佩眼熟,仔细一想,却是在百里痕身上看到过。这下我的心里算踏实了。有玉佩为证,与他的邂逅怎么会是场梦呢? 心里这样想着,我便美滋滋地踏进了祥云楼。正忙着招呼客人的长颜仙子,见到我踱了进去,连忙笑嘻嘻地迎了过来! “哟,这不是范公子吗?” 一听这称呼,我有片刻的怔愣,待确定她是在叫我之后,我才想起百里痕一直叫我小贩弟,敢情他们误以为我姓范了!算了,算了,反正是乔装改扮,姓范就姓范吧! 于是我潇洒地一抖扇子,一把画着桂林山水的纸扇,便“砰”地一声,自我手中展开。这年月,为了显示自己有才学,富家公子手中都要拿把扇子,甭管三伏三九,甭管下雨天,扇子才是王道! 果然,我这一亮相,那长颜仙子眼中立时闪过一道光,赶忙献媚地奉承道:“公子真有品味,瞧这扇面的画工就知不是俗物,敢问公子,这是在哪儿得来的?” 哪儿得来的?我说是猴儿抢的,你信不?但是你今儿的话,本小姐爱听,就暂且不与你计较了。 于是我得意地昂起头,顺嘴说了句,“别人送的!” 那长颜仙子见我态度傲慢,便不在追问,只示意我往包厢走。 话说我今天是专门来等百里痕的,进了包厢我等谁去?于是我对着她摆了摆手,“算了,爷儿今儿心情闷得慌,想在大厅透透气!” 于是长颜仙子便将我安排在大厅靠窗的位置! 我隔壁的那桌啊,看着好像是一群读书人,正在行酒令。原本我不太注意他们,可谁知过了一会儿,他们中那位穿黄衫的引起了我的好奇! 只见他行了两圈酒令,觉着无趣,便叫众人停了,坐在哪儿闲聊些京城趣事。聊着聊着,就把话题聊到我身上来了! “贾兄可知最近闹的最热闹的是哪件事?” 那黄衫男子问着他对面的蓝衣书生。 蓝衣书生摇了摇头,“为兄这几日,甚少出门,不知京城到底出了什么大事?” 黄衫男子环视了下众人,见大家都在等着下文,便咳了咳嗓子,不紧不慢地说道:“要说京城里现今最热的事,就非施府的大小姐莫数了!” “哪个施府?” “嗳!你真是孤陋寡闻,如今京城里数得上名号的,也就只有首富施家了!” “哦,就是城南头的那个施家大宅啊!” “正是,正是!” “他家出什么事了?” “众位兄长有所不知,弟至今尚未娶亲,家中长辈甚是焦急,前几日突闻施家要为女儿选婿,于是父母便请了媒人带为弟上门提亲。可提亲那日就出了大事了!” “什么大事?什么大事?快说,快说!” 那黄衣男子不顾众人催促,轻呷了口酒,才高声说道:“那施家小姐中邪啦!” “噗……!”听他一说,我这头一口酒没咽下,就直接喷了出来。 那黄衫男子略带不满地望了我一眼,便跟他们继续说道:“那日是我亲眼所见,那施家小姐披头散发、满面鲜血,见谁咬谁,把那次相亲弄得**飞狗跳,好不安生!” 他说的这是我吗?我怎么觉着很像我家大黄(大黄是只狗~)? 这时,旁边另一桌的人也来了兴致,端着酒杯也加入到讨论区里。 “这位公子说的甚是,那日我也在现场!” 我扭头一看,娘诶,就这位头发都白了,难道也是去相亲的? 果然,别人也怀疑了起来,那蓝衫男子,不客气地问道:“这位兄台,您也去相亲来着?” 那男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年岁不大,这是从小患的少白头!” “那敢问兄台贵庚几何?” “到年五十!” “噗……!”这次我差点吐血。大爷您老也忒有才了吧?五十岁还得少白头啊?就当您是少白头,可也没见过全白的少白头啊?您的头,还真是没有您的心花啊! 那大爷不在乎众人的目光,直接叙述出了自己的看法,“要照我说啊,那施家小姐,是得了痴心疯!据说这种病一发作就要咬人,唯一能治的法儿,就是吃掉自己夫婿的心肝!” “啊!”众人倒吸口冷气。 “我说这回施家老头怎么那么大手笔,要给五万白银的嫁妆,敢情他是在用钱换命啊!太缺德了,真是太缺德了,幸好我没上当!” 那黄衫男子甚是愤愤不平,这回我算是看清他的模样了,居然是那次相亲中唯一长得像点人的。不过,现在我看他倒是连一点人样都没了。本来大家闲扯些八卦无伤大雅,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骂我老爹缺德。你***!今儿姑不教训教训你,你不知道俺姓施! 于是我绾袖子就准备找他干仗。这时,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这位兄台,说话要留些口德。那施家小姐,在下有幸见过,是一位温文尔雅、美丽大方的女子。兄台那日所见,兴许是人家施府故意设计试探你的真心,也未尝不可!” “你,你是何人,怎么敢指责本少爷!”那黄衫男子被说中要害,几欲翻脸。 百里痕面色不改,冲我微微点头示意,片刻后才转向黄衣男子,“在下百里痕!” 众人一听到他的名号无不倒吸口气。关键时刻,还是那蓝衣男子识得大体,躬身行了一礼道:“吾等不识公子,还望公子见谅!” 百里痕也躬身回礼,“惭愧,惭愧!在下唐突,扰了各位的雅兴,今日这顿饭,算到我帐上,当是我请众位喝酒!” 原本他的名号就已让人忌惮三分,这会儿他又主动示好,大家当然乐得找个台阶下,于是众人连忙奉承了几句。邀他一起喝酒,他婉言谢绝了,便向我走来! 归家在线阅读 归家 - 青楼一日游 皇后是小贩 作者:冷炎冰 青楼一日游 “怎么?还没看够热闹?” 他边说边坐到我对面的椅子上,小猴崽子一见是他,立马从我身上跳下来,“哧溜!”一下就爬上了他的肩头。 它丫的,绝对是个通拍马的主儿,要不就是个色鬼,可是话说它是公猴啊?难道猴子也断袖?谁知道呢?林子大了,什么猴都有。 “你真是叫人失望!原本我还想看出打戏呢!” 他露齿一笑,近乎宠溺地轻刮了下我的鼻子,“就知道你是个惹祸!” “怎么着?怕了?跟本少爷在一起,你要有摆平一切的觉悟!” 百里痕冲我笑笑,拿起我的酒杯,径自斟了杯酒。“怎么今儿有钱了?居然来祥月楼吃酒?” 我摇了摇头,跟他实话实说,“没钱,我是专门等你的!” “等我?等我做什么?” “等你付钱!” “噗……!”他喝到嘴里的酒再一次喷了出来,这是他在我面前第二次失态了!善哉,善哉,这么个如花似玉的男银,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断送了自己的形象,唉!真是天妒蓝颜!(我看是你妒的慌吧?) “你若是等不到我怎么办?” 我不急着回话,倒是先将自己的酒杯抢了过来,斟满欲饮,却再次被他抢了回去! 我佯装怒视,他却毫不在意,一仰头就喝了下去! “别那么小气,只是喝杯酒而已,当心一会儿我不给你付钱!” “不付就不付呗!你若是不付,我就在天字号房里住下去,天天大鱼大,保不准吃上你一个月,你就受不了了!” “哦,敢情你就是这么打算好的!如果碰不上我,你就在这儿安营扎寨,直到把我吃出来为止啊?” “怎么着?怕了吧?” 百里痕轻轻摇了摇头,“不怕,吃一辈子我都不怕!” 忽然,我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痒痒的,又泛着淡淡的甜蜜。心里的事儿可以藏住,但脸上却挂不住。火烧火燎的感觉让我坚信,自己的脸色比猴崽子的屁股淡不到哪儿去! “贩老弟,你的脸怎么那么红啊?是不是喝多了?” 他是故意的?我知道,他就是故意让我自己尴尬的。这个坏银!可是你小子也不看看本姑娘是谁?俺可是“跟猴打过仗,相亲丢过人”的主儿。俗话说:曾经苍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丢过那么大人的我,还在乎这区区的脸红否? 只见俺勇敢地抬头看着他,拍了拍红扑扑地脸蛋,便站起身与他对视。我的身体几乎横在桌子上,鼻尖与他只离了毫厘大的距离,甚至都能感觉到他的呼吸。 “咳,咳……!”他尴尬地咳了咳,然后下意识地要往后闪,却被我一把按住肩膀! “你再仔细看看,我的脸还红吗?” 他轻轻摇了摇头,“不止脸红,连眼都红了!” 听他这样一说,我轻轻转了下眼球,果然有点酸涩。可是咱不好承认啊!偏巧立在他肩头的猴崽子转过身去,于是俺攒起中指,照着它的屁股弹了过去。 “哦!是它映的!” 那猴崽子,嘶鸣了一声,便捂着屁股跳到我的头上,不依不饶地捣腾着我那头秀发,颇有把我拔成秃头道姑的架势! 嗯,直到此刻我才明白,为什么师父的头顶是秃的了,谁能架得住这么个拔法啊!内一群猴子,就是铁公**也可以给你拔成没毛的! 不过,话说小猴崽子挺有人心,只是象征的拔了两下。把发髻上的簪子拆下来,便拿到一边玩去了。 它倒是寻到了乐子,我这儿却蓬头垢面了!及腰的长发这么垂下来,就是再怎么白痴的主也能看出咱是女银来啊?眼见着心打扮的装束就要拆穿,俺心一横,眼一闭,抓起一绺就横到了鼻子下面。 “百里兄,你看我留胡子好看吗?” 百里痕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轻轻自头上取下玉簪,然后亲手抚上我的发丝,细心地为我绾上发髻! 他的动作轻柔、娴熟,让我有一瞬间的怔愣,待我回过神来转头一看,原来不只我愣了,全酒楼里的人都愣了。大家像看怪物似地望着我这一桌,然后颇为默契的交头接耳。 我一看这阵势,心里立时明了。甭说,京城里又有头条了! 果不其然,没用半天时间,整个京城传遍了,说号称风屏四公子之一的百里痕是个断袖,大庭广众之下当街调戏娈童。 我呸他***,这是哪儿个没眼的传的?俺像娈童吗?大伙说说,俺像娈童吗?当我把这句话问向百里痕时,他很肯定地摇了摇头,“不像,绝对不像,哪儿有这么丑的娈童啊?” ……! 虽说百里痕不在乎这些闲言碎语,但是我在乎啊!下山才三天,居然就为京城平添了这么多谈资,而且个个儿都是头条,我的心里啊,着实骄傲了一回。 可是骄傲归骄傲,纠结归纠结。你说出了这么多事,咱好歹也算个名人了吧?可是全镜花城怎么就没一个认识我滴捏? 这没有人追捧也真是一大憾事,连吃饭都觉得没有力气了!满满一桌子菜,俺半个时辰才吃完!这要是照以前啊,连筷子碗都舔干净了,唉,米动力啊! 百里痕颇为无奈地看着可怜兮兮的我坐在角落里猛舔鱼刺。心里不忍,于是递过来一个盘子。我接过一看,上面摆着一整鱼骨! “别舔那个了,刺都被你舔细了,把我这个舔了吧!” 丫丫丫,你个丫的,居然只给我留了刺儿,好歹你也得给我留个鱼头啊? 心里窝火,我把盘子往桌上一扔。“谁要舔你吃剩的?我这可是挑细选,要留着做梳子的!” “我只听说过牛角梳,可不知道鱼骨也能做梳子!” “当然能了,来,本公子让你尝尝鲜,给你梳一回!”说着,俺就大摇大摆走到他身后,抓起他披散开的头发,就真梳了上去! 只听“啊!”的一声,我们这桌再一次成为全酒楼的焦点! ——!话说俺用力有点大,鱼骨扎进他的头皮鸟……! 洋相也出尽了,饭也吃完了……!再待下去,俺这个贩猴的,就要改行当耍猴的了。而且还是耍貌似天仙的人猴……!暴殄天物啊——就是这么得来的! 当我们俩以逃的速度走上大街时,正值行人熙攘的午后时光。啧,真是身伴美人啊,来来往往的行人无不回首观望!虽说不是望我,但咱多少也沾了点光,出风头的事儿,我从不含糊! 可是看就看呗,怎么一个个的表情那么怪异?而且还指指点点?我侧目一看,差点背过气去。只见百里痕领着猴子,双目含情、嘴角带笑地在大街上走!披着头、散着发,上面还别了雪白的鱼刺……! 额滴娘诶!敢情耍猴的在这儿呢!难怪大家回头观望,话说哪位大哥大嫂犯了颈椎,可不关我事啊,不关我事……! 好容易把他头上的鱼刺摘了下来,又从猴崽子手里抢过发簪,我正欲换下头上的,却被他止住。 “算了,别换了,我以后就用你的吧!” “可我内是木头的!” “没事,我戴着合适!” ……!那是秃头老道用随手摘下来的树枝儿做的……,不但扭扭曲曲,还棱角分明,即夹头发,又刮头皮,您老这娇嫩的脑袋,戴着能合适吗? 可是他丝毫不为所动,从我手里拿过去,像对待宝贝似的揣到怀里,然后从身上扯下块布条随意地绑住了头发。 我真的很不能理解他的这一举动,话说内衣服要比这树枝值钱得多,他真是败家啊,败家! 祥月楼所在的津门街是镜花城有名的繁华地段,举目望去皆是酒楼妓|院。此时酒足饭饱的达官贵人们都三三两两结伴前往花街柳巷寻个醒酒的温柔乡! 俺也想去见见世面,于是央求着百里痕,要他带我去有名的青楼“群芳居”吃花酒! 听我这样说,他的眼中闪过转瞬即逝的诧异。片刻后面孔上露出一种耐人寻味的笑容。 “你当真要去?” 我肯定地点了点头。 “去了可别后悔!” “瞧你说的,我后什么悔啊我……!”嘴上这样说,但心里却开始忐忑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看出什么来了? 正在疑惑时,他忽地压低身子,凑到我耳边暧昧地问道:“贩老弟莫不是还没开过荤吧?” 我不解地看着他,“开荤?那不是刚刚才吃得吗?” 他的脸上带着笑意,一只白净的大手轻轻抚上我的脸庞,“我说的是人!” 我浑身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内个全身长毛的怪银再一次跃入我的脑海……! 见我有片刻迟疑,百里痕不由分说,一把抓住我的手,就将我带向群芳居! 我挣也挣不过他,再说了还是咱自己要求去的,这会儿打退膛鼓也着实没面子,索硬着头皮进吧!我就不相信了,那儿还真是吃人的地儿?难道那一个个的黄花大闺女是给人吃的?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豪迈地跨进群芳居的大门,颇有“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味道! 可是,我脚刚沾地儿,人就后悔了。只见一片红的、黄的、蓝的、粉的,把我整个儿围住,那真是五颜六色、花团锦簇。还有充斥在四周的浓重香粉味,刺得我头昏脑涨。看来我真的不适合在女人堆里打滚! 关键时刻还是百里痕有经验,带着我一路上过五关斩六将,穿过重重阻拦,终于来到了一处名叫“一品茗香”的房门前。 他毫不客气地推开房门,惊扰了里面那位国色天香的女子。 她转过身来正要斥责,却在见到百里痕后,将一脸的怒气转为欣喜! “未央不知百里公子大驾,有失远迎!” 百里痕脸上没有表情,转身紧紧搂住我的肩膀。他的身上带着一股男人的霸气,让我不自觉地轻轻颤抖了一下! “贩老弟莫怕,这位是京城有名的花魁——夜未央!” “夜,夜姑娘好!”***,俺真没用,一见到漂亮女人舌头都短了,要是真的生为男银,俺绝对是个色鬼。当然,就算是生为女银,俺也不是什么好银。 夜未央看出我的拘谨,脸上露出一抹略带嘲讽地微笑,半晌才轻摇着身子缓缓走到我身旁。 “范公子第一次来群芳居吧?怎么瞧着眼生的很?” 我不敢看她的眼睛,只得低着头往她的裙摆处瞄。忽然她粉红色的裙角有一处污浊,想也不想,俺弯腰就要替她拍净! 谁知我的动作却惊吓住了她,只听她大叫一声,便钻到了百里痕的怀里。 “公子,您这位兄弟,也忒急了点啊!” 见她那副娇嗔的模样,我不明所以地愣在当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弄得好不尴尬! 百里痕脸上未见任何表情,弯腰扶我坐到椅子上,便吩咐夜未央去备桌酒菜,再唤几个姑娘过来陪酒。 夜未央答了声“是”,便下去了,临走还投我一个不甚友好的媚眼! 见屋里只剩我俩,我这才敢小声问道:“百里兄,一会儿真的有人吃吗?” 百里痕定定地望着我,眼眸里光四,“你当真不知这是什么地方?” “我听人说这青楼是风花雪月之地,谅是男人结交知已的女儿乡,可是怎被你说成吃的地儿呢?” “你想不想见识见识?” 我诚恳地点头,“想倒是想,就是怕太过血腥!” 百里痕摇了摇头,“怎么会呢?不但不血腥反而旖旎无限。来,为兄让你见识见识!” 说罢他便站起身来,牵着我的手将我带到内室! 我一进去,便忍不住倒吸了口气,相对于外屋的雅致,内室却污秽异常。一张手绘屏风将内外间隔开,屏风上面画了一男一女,都衣衫半褪地搂抱在一起,某些部位居然赤|裸着相连!我狠狠地咽了口吐沫,下意识地想要转身逃走! 可是,百里痕却不给我任何机会,牵着我一路来到一张红木大床前,只见床上刻了些个不堪入目的浮雕,整整九九八十一式,姿态万千,表情各异……。我以着无比愤恨地心情将它们一一看完,然后悲痛地摇了摇头, “我真他白活了十八年,今儿总算开眼了!百里兄,你我未白相识一场,弟,就此告辞!”说着俺转身便跑。 可是没跑两步,衣领便被他从身后拽住。 我使出牛劲想要挣脱,却听到“撕”地一声……,衣裳顿时扯开,轻而易举地便从我身上褪了下去! “娘啊……!” 我嘴里才发出这个声音,整个人便腾空而起。然后重重摔在床上! “痛”的声音还没从嘴里发出来,百里痕的身体便压了上去! “百,百里兄,你,你这是做甚?”我手也短了,脚也软了,整个人像个筛子似的在床上抖啊抖的! “没怎么,只是教你怎么开荤!” “我,我不想学!”我被他吓得眼泪都快落下来。 他倒好,整个人相当享受似的把头咯在了我的肩膀上!嘴唇正好对着我的耳朵吹气。 一股酥麻的感觉从耳朵直通到全身四肢,痒得我直想逃,却被他轻轻搬住脑袋! “范儿,就当这是个教训,以后不准跟陌生男人上青楼!” 我早就被他吓得六神无主,哪儿有心情去揣摩他话中的意思,只能不自觉地连连点头。 话说小猴崽子也吓傻了,一个劲儿地在床上跳的,嘴里发出焦急的嘶鸣,却又不敢对百里痕无礼! 被它闹腾烦了,百里痕往它身上轻轻一点,它便像滩软泥似的倒在了床上。 “你,你把它怎么样了?” 我对突然变了子的百里痕很是惧怕,十分怀疑他会在乱的情况下将猴崽子杀掉! 谁知他只是笑了笑,表情一如既往的温柔。 “放心,我只是让他睡会儿!” “那,那你行行好,让我也睡会儿吧!” 百里痕轻笑出声,一只大手忽然伸到我的腰下,将我紧紧搂住! “你若是睡了,谁陪我?” “夜,夜姑娘!” “哦?”听我这样一说,他的脸色略微转。片刻后又不着痕迹地恢复了原样,“可是我只想让你陪!” 我此刻真的是欲哭无泪!娘啊,我怎么这么傻?居然把这只赤|裸裸的色狼当绵羊了我! “百,百里兄,我是男人啊!” 他脸上闪过一丝嘲讽的笑容,“可是我就爱男人!” ……!想想我俩认识后的点点滴滴,想想他对我的百般骄纵,再想想他的温柔呵护……!不一般,真的不一般!***,我居然还以为那是他芳心暗许,芳心暗许个屁!施筱范啊施筱范,你现在是男银啊,是男银。他对你这样,足以证明他是个断袖啊!枉你还在做男才女貌、佳偶天成的美梦! 我呆呆地望着床顶,心中一片凌乱。这年月怎么了?看不上眼的不是人,看上眼的不是男人……! “唉……!”我长长地叹了口气,准备跟他实话实说。 “百里兄,我是个女人,如假包换的女人!” 他认真地望着我,继而慢慢转变成笑容,再后来干脆换上了那副谋得逞的奸臣笑! “我知道,一直在等你亲口承认!怎么样?终于被我逼出来了吧?” 人奸诈不可怕,可怕的是老实人变奸诈,这就跟好人办坏事儿一个道理。让你防不胜防,出奇不意! 我说,我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坏事儿?怎么偏偏遇上了你呢? 青楼一日游在线阅读 青楼一日游 - 一波三折 皇后是小贩 作者:冷炎冰 一波三折 衣服撕破了,身份揭穿了,该碰的碰了,该的了。话说您老该下来了吧?难道真想洗洗睡了? 就在俺怀着十二份悲愤的心情怒视他时,忽然听到开门的声音以及一群莺莺燕燕的笑声。 不待我反应,百里痕脱下自己的长衫便将我裹严。然后便冷着脸走出内室。 不一会儿,我便听到屏风后面传来的斥责声,以及众人纷纷退去的凌乱脚步声! 本以为众人退去后,他会回来,谁知我在床上躺到四肢酸痛也没见他过来(难道你期望他过来发生点什么?)……!于是俺只得自己乖乖穿衣。 毫不客气地把他的长衫罩在自已身上后,俺又顺手将他内兜里的银票塞进里衣大半。丫的,姑***便宜可不是那么好占的! 塞着塞着,我就觉着腰间有个重物,低头一看,居然是那块刻着“王”字的玉佩,正面与我手里的一模一样,可是反面却是一个“瑞”字! 这下我心里开始打鼓了,如果说这块是他的,那我手里的……! 思及此,我赶紧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掏出兜里的玉佩拿在手中一比照,果然除了“肃”和“瑞”这两个字不同之外,其它地方一模一样,甚至连玉佩的材质都取自同一块玉石! 这下我心里更没底了。难道他跟我手中这块玉佩的主人是兄弟?知道自己亲人被猴欺负,特地找我寻仇来了?越想越有可能,于是俺决定自动招供,争取宽大处理! 走出内室,只见百里痕背对着我,坐在桌子前一口一口喝着闷酒! 此时太阳快要下山,昏黄的光线透过窗户照进来,正好将他白晰的面庞镀上一层铜色。也使得他原本在我心中的那个白面书生形象发生巨变,好似他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浴血临风、身经百战的剑客! 我没想到,一个人居然可以有两个不同的面孔,但是不管哪一面,他都是那么帅气,一个柔,一个英挺,也正是两种格铸就了他的完美……!好吧,我承认,我很花痴……! “对不起,我刚刚有点过份!”说完他便仰头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 我立在他身后,不知该怎么回话,扯了扯嘴角,半天才挤出“无妨”两个字来! “过来陪我喝杯酒,等天黑了,我便送你回施府!” 这话没什么语病,但听在我耳中却有点像诱拐孩子的人贩子所说。 您别不信,对此我可是有实战经验来的,想俺八岁那年,就是有那么个衣着鲜亮、长相俊美的男人对我说道:“来,我带你去玩,天黑后把你送回来!” 于是年少单纯的偶就跟着他跑了……俺这一跑不要紧,害俺爹整整白搭了一千两白银……! 他白搭了一千两白银不要紧,还差点闹个**飞蛋打,人财两空。 话说当时我已经被卖到外省。别说俺爹掏一千两银子,就是掏一万两,也赎不回我! 可是……后来俺是怎么回来的捏?好似没有一点印象,就像我那日醉酒后被送回施府一样,一觉醒来,俺就到家了,嘻嘻哈哈地以为自己只是做了场梦……! 见我半天没动静,百里痕扭过头看我,“怎么,才被我拆穿身份,就要学着人家大家闺秀惺惺作态了?” 他的话让我听着极不入耳,于是俺抡起胳膊就照着他后背挥去。 只听“砰”地一声闷响过后。百里痕嘴一裂,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 俺当时就吓蒙了。虽说我喂了九年猴,臂力有所增长,但也不至于长到这份上啊!就我这要内力没内力,要武功没武功的人,居然能把他打伤?又或者俺是天生神力?只是这十八年来从不自知? 我这儿光顾着诧异自己的力气,没注意到已经瘫到桌子下的百里痕,直到门外的夜未央听到动静冲进来时,我才将自己的罪魁祸“手”收了回来! 夜未央一见百里痕瘫倒,顾不上质问我,连忙飞扑过去。点了他几处道后,才搀扶着他走进内室! 我一看现在的情况本用不上我,于是就准备脚底抹油。谁知身子还没走出房间,就被夜未央一个闪身,挡住了去路! “你到底是何人?为何要害我家公子!” 面对这样一个凶巴巴的美人,俺着实应付不来。连说话都不自觉地低人一等。 “我,我只是拍了他一下!” “胡说,我家公子是何等人物?就凭你也能将他打成内伤?说,你是不是给他下毒了?”说着夜未央便出手向我抓来。 我轻轻一闪身,躲了过去。 开玩笑,怎么着咱也跟猴子学了九年爬树。能让你那么轻易抓住! 对着气恼的她做了个鬼脸,我打算从窗户逃走。可是她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只见她手腕一抖,一柄三尺长的软剑便从袖口弹出。 剑尖轻颤了两颤,便直直停在我的喉咙处! 我心中登时一凉:完了,完了,这下完了,她本就看我不顺眼,这回还不乘机把我大卸八块? 果然女人比较了解女人。就见她眼一眯,抬手便要向我刺来。 忽然屏风后传来百里痕愤怒的声音。 “夜未央,她若是少一头发,你便拿命来偿!” 夜未央的身体轻轻颤抖了一下,半晌才缓缓放下手中的软剑。微一用力,软剑便听话地缠上她的手腕,乍看之下,竟似一支诡异的蛇形臂环! 不知道她这是在哪儿买的,有机会俺也弄一只玩玩,多好啊,既可防身,又能当首饰! 张口欲问的话语,却在看到夜未央那比煤球还黑的脸色后,被俺咽了回去。 “公子,主有令,此女不可留!”夜未央不甘心地对着屏风说道! “到底是娘有令,还是你存有私心?” “未央对公子之心苍天可鉴!” “你若是真忠心于我,就应该知道她在我心目中的份量!” “可是公子……!” “别说了,喂她服下一粒失忆散,让她忘了今日之事吧!” 我躲在墙角,静静地听着他们二人的谈话。听了个似懂非懂,什么个主,什么个娘的。只是最后一句俺可听清楚了,他要喂我吃药……! 唉哟喂!我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可是唯独怕一件事儿,那就是吃药——! 说起来这还要归功于我这天生与霉运结缘的体质,打出娘胎起,俺的药就没断过,整个儿是在药罐子里泡大的,喝得我一闻到草药味就恶心。 后来说也奇怪,跟着老道在山上的那九年,俺还真没生过病,即使不小心得了风寒,俺挺一挺也过去了! 可是他们这会儿却要给我灌药,这俺哪儿受得了?于是俺眼珠一转,趁夜未央不防,“哧溜”一下,顺着窗户就跳了出去! 这二层楼确实有点高,不过幸好外墙是一片草地。土质松软,俺跳下去后只摔出个大坑,身体并无半点伤痕。 站起身,我不顾身上的泥土,撒呀子就往前面的树林跑去,越跑越快,最后两条腿就像长在别人身上似的自动前行着! 后来俺才知道,我是跳下楼时摔蒙了,这儿本不是平道,而是个大陡坡。坡下面是条与护城河相连的小河。 话说此刻我哪儿知道这的险峻地形啊!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跑掉了不吃药。为了这个执念,俺使出了浑身力气……,不使也不行,坡太陡本刹不住……! 就这么黑灯瞎火的,我一个人就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在树林里乱蹿。一会儿撞到大树,一会儿绊到树枝,好容易什么都不撞了,“扑通!”一声,整个人掉河里了! 河水不深,奈何我不懂水,光顾着在里面乱捣腾。不一会儿就觉着脑袋发涨,双眼外突。眼见着就要被淹死,一只大手轻轻将我提了起来! 终于又吸到了清新的空气,俺贪婪地大口喘息着。来人见我没事,转身欲走。我哪儿敢放手?扑上去,紧紧抱住他的大腿不撒手! 看到我这副怕死的模样,那人不耐烦地斥责了一声。 “你想干嘛?还不放手?” “不放,不放,我不会游泳,放开你不就等死了?” 那人重重地叹了口气,一抬脚,就把我踢倒在河里。 “你站起来看看!” 我坐在河里大口大口喘气,又觉着委屈,又觉着愤恨。脚下一用力,整个人便站了起来!心里不由觉着诧异,低头一看,发现河水才没膝盖而已……! “你这个男人真没用!被这条河水淹死,说出去还不笑掉别人的大牙?” 我心里正对他刚刚的态度有意见,这会儿他又主动挑衅!***,虽然你救了我一命,但是你刚才那一脚也两两相抵了!而且还是过大于功的相抵! 于是乎,俺提起长衫,抬起右腿,趁他转身欲走的时机,冲着他的臀部一脚踹了过去……! “啊……!”地一声惨叫,他整个人像我刚刚一样趴在水里! 而且我很不厚道滴,扑上去骑到他身上,双手用力将他的头按到水里。 “让你踢我,让你踢我……!” 按了几下后,就觉着身下的人没了动静。我这下慌了,将他翻转过来,一探鼻息……,娘诶!他居然死了! 霎时,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唯一的意识就是——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就在六神无主的时候,我忽然间想起一个词儿——毁尸灭迹! 话说现在是十月,草木干枯,把他放在树林里,再点把大火一烧……!果真是神不知鬼不觉……!大家原谅我,我不是在教唆乃们犯罪。俺也是逼不得已,谁知这么个人高马大的主,居然那么不禁折腾呢?俺是误伤,误伤! 就这么样,俺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把他拉到树林里。将他平放到树叶上。我掏出口袋里的火折子,点燃一看,我差点吓得背气。这,这哪儿是人啊!这分明就是那日在山下要将我吃掉的毛人! 心一慌,手一抖,火折子便被俺掉到了他身上。瞬时火焰顺着他的毛上蹿,发出“兹兹”地声响! “这位大哥,我不是故意要杀你,我只是想跟你开个玩笑。你在天有灵,早点投胎吧!千万别来找我,如果真想找,你就去找夜未央吧,是她害了咱俩!” 俺保证,俺不是在推卸责任,俺只是在陈述事实……!虽然这个事实牵涉有点广,可是,冤有头,债有主……牵涉广点,咱的责任就少点……! 就在我跪着念叨的时候,本来应该死掉的毛人大哥,却直愣愣地坐了起来! “什么味?怎么像是有人在烧**毛?” “什么烧**毛,明明是在烧死人!”我光顾着念叨了,没理会谁问了这么一句,张嘴就把实话说了出去! 他低头看了看被火燎焦的毛,又看了看正在学巫师作法的本人。最终抬起脚来,照着俺娇嫩滴屁股狠狠一踹! 霎时,正在向星星叩拜滴俺,就如同蜷在一起的狗熊似的滚了出去! 噼里啪啦隆咚呛……!俺再一次不雅地躺到了水里!不过这回可没人救我了,不但没人救,后而有落井下石之人。只见内毛人,学着我的样子,骑到了俺内纤弱的小蛮腰上。一只大手,微一用力,就把我按到了河里! 冰冷的河水像一条条不安份的小鱼,猛往我的鼻子耳朵里钻!我张嘴想要叫喊,它们又趁机钻进我的嘴里,呛入我的心肺。 就在我觉得快要窒息的时候,他又把我提了出来。一瞬间,就有一种从地狱到天堂的欣喜充斥在我的心中。可是俺没时间庆祝,因为刚吸了一口气,他又重把我摁回了地狱……! 反反复复不下十次,最终体力不支的俺昏死了过去……! 临陷入昏迷之时,俺听到了他的那声抱怨,“兔崽子命真硬,累得我手都酸了,你怎么还不死?” 大哥,我也想死啊!就是天王老子也禁不起你这天堂地狱、地狱天堂的折腾。我看赶明儿个起就把这两机关合并成一个吧,你也省了力气,俺也省了时间……! 我是被一阵冷风冻醒的!睁开眼,却看到一个铺满枯草的山洞。内毛人大哥正坐在火堆旁一一拔着自己脸上的胡子! 我见着奇怪,却又不敢言语,生怕他一时起,把俺生吞活剥了。于是俺只得再闭上眼睛,装睡……!可是俺内不争气的肚子,总是在关键时候出卖俺。 只听“咕噜”一声,内大哥停止了拔毛的动作。背对着我坐正身子。 “你醒了?” “呼……呼……!”俺学着俺爹的样子打呼噜。那声音叫一震撼,连山洞外觅食的野兽们,都被吓得四散而逃……! “你再发出这种声音,咱们今天的晚饭就没得吃了!” 晚饭没得吃?那就更加大了他在饥饿的状态下吃人的几率!想到此,俺赶紧闭嘴!像个木头人似的,侧卧在床上,一动不动! “过来烤烤火吧,你的衣服湿透了,当心得风寒!” 他这一说,我才感觉到衣服湿沥沥地贴在身上。低头一看,“妈……!”地一声,我大叫了起来。 “我,我,我,我的衣服呢?” 毛人抬手指了指火堆旁的树枝。俺的衣服正完好地挂在上面烘烤! 而我此刻仅着了身里衣,而且还是湿了的里衣。只见它紧紧贴附在身上,俺那玲珑有致的身材,此刻曲线毕露地展现在这个怪物面前……! 我的心脏再一次崩溃了,话说这丫的是下山找食物吗?他不会是下山找媳妇的吧? 一想到即将发生的事情,俺满脸悲愤加欲哭无泪。说实话,我不想被一堆猴崽子围着叫娘……! “你再不过来,真的要得风寒了!” “得,得就得吧!”我慌乱地咽了口吐沫。哆哆嗦嗦地将整个身子蜷在一起。 没想到,我的举动惹恼了毛人,只见他“噌”地一下站了起来,不由分说便将我拎到了火堆旁。 我就像是一只被他生擒的野味,缩着腿、抱着肩地蜷缩着!望着他的眼神中有一股明显的防备! 他很厌恶地瞪了我一眼,“你那是什么表情啊?以为我会非礼你吗?就你那蠢样,脱光了本公子都不愿意多看一眼!” 我xxx!我的蠢样怎么了?我的蠢样也比你那惊艳天下的非人面貌好上百倍……!当然我这只是腹诽,本人蠢是蠢了点,不过还没蠢到在老虎嘴上拔毛! 见我不说话,他站起身走出山洞。不一会儿便折返回来,手里多了两只快要断气的山**! “砰”地一下,他便把两只山**扔到我面前,像吩咐佣人似的对着我说道:“去外面的小河里把这两只**洗干净。” 我露出一副可怜兮兮地表情看他,“我,我没杀过生!” 他不奈烦地望了我一眼,拎起两只**,照着它们的脖子轻轻一拧,两只**立时断气! 然后他把这两只死**,再一次向我的脚面丢来! 我为难地看了看**,又看了看他,“我,我没弄过!” 他冲着我无奈地叹了口气,“你真是做男人无能,做女人没用!” 说完便拎起**向山洞外的小河走去! 话说,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此时不跑,白活一遭。于是乎俺抓起树枝上的衣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撒腿就跑! 可是还没跑出去两步,只觉后颈一痛,整个人便再一次失去了知觉……! 娘诶,我这一天到底要昏睡多少次?我就奇了怪了,就这么个昏法,俺的大脑居然还照常运转着……! 一波三折在线阅读 一波三折 - 似是故人来 皇后是小贩 作者:冷炎冰 似是故人来 悲摧加贱骨的,俺又一次醒来了,还是这座山洞,还是这片干草,还是这个火堆,还是内两被烤熟了的山**。唯一不同的是没有看到内毛人……! 我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悲哀。之所以这么矛盾,主要源于我现在矛盾的处境。庆幸是因为内毛人大哥走了,俺终于自由了;悲哀是因为,俺被他点了道,而且……还被抢了衣服……! 内毛人大哥真不是普通的小人,他谋得逞后居然还在墙壁上留了封信气俺! 蠢蛋: 你的衣服我先借走了,**已经烧好,你拿着吃 吧!另:玉佩就当是答谢我的救命之恩,以前种种既往不咎! 经他一提醒,我这才想起衣服内兜里的两块玉佩。***,就那质地,不算是稀世珍宝,也得要价值连城啊!他居然轻描淡写地说是答谢,这答谢的代价也太高了点吧! 说什么**烧好了,对,是烧好了,可我也得够得着吃啊?被他点了,人像木头似的搁这儿躺着,旁边再放着个烤**……!他不是在帮我,他这是想谗死我! 就在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忽然洞外传来沙沙的声响。 我心中警铃大作:是不是什么野兽被烤**的香味吸引过来啦? 难道我天生就是做食物的命?不被人吃,也要被野兽吃? 就在我屏住呼吸,全身戒备之时,忽然从草丛中蹿出一只猴子,而且还眼熟的很。居然是被百里痕点了的猴崽子。 一见到我,它立马嘶鸣着扑了过来,对我又是揪耳朵,又是掐脸蛋……,话说这是我常对他做的事情,现在报应来了……!这真可谓:人落山洞被猴欺……! 可您老欺就欺呗,怎么又玩出新花样了?只见它在身上左挠挠,右挠挠,最后不知挠出个什么玩意来,捏着就往我的嘴里塞……! 我知道它这是什么动作。以前经常看到大猴给小猴找虱子……!可是,老大,俺不是猴,俺不喜欢吃虱子! 我闭着嘴,在嗓子里发出抗议的“呜呜”声,谁知不但没有吓退它,反而让他更加兴奋,甚至有扒开嘴巴硬灌的趋势! 就在我左躲右闪之时,忽然一只大手把我解救了出来,只见他抓住不听话的小猴往空中一扔,小猴翻了两个跟头后,稳稳落在他肩头。 动作干净利落、配合默契,十分具有耍猴的潜力!说不定以后俺可以用它来养家糊口。 当然这是后话,目前最重要的便是解开俺的道。可是俺的内个救星似乎没有救俺的意思! 只见他双手环地立在我跟前。仅着的里衣,襟敞开,若隐若现地露出强健的肌。 俺咽了口吐沫,对着他咧嘴傻笑,“百里兄,你的伤势好些了吗?”。 百里痕的态度有点差,从鼻腔里发出一声不满的冷哼,“你还关心我的死活?”。 “哪儿,哪儿的话呀!百里兄吉人自有天象,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永垂不朽,万年长青!”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好不容易盼来一救星,我哪敢得罪他,赶忙陪了笑脸可劲儿的挑着好话跟他说,“你的死活我可是时时刻刻放在心上的,你要有什么闪失,谁还来救我呢,你说是吧?” “你还知道怕?”百里痕也不急着救我于水火,只一屁股往我边上蹭了块地方坐了,侧过头来挑眉看我,“两层楼那么高的地方你都敢跳,我还以为你不怕死呢!” “你以为我愿意啊!”好端端的闲着没事谁会去跳楼,他居然还拿这事儿找我的茬,我心里突然一股火气上来,“我不跑难道等着你给我喂那个什么破药丸么?” 许是自觉理亏,听我提到这茬儿,百里痕的脸色不由一沉,那是我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如此凝重的神色,映着旁边的火光,他那样子竟是有几分骇人。 我心里一抖,下意识的闭了嘴,眼珠子六神无主的四下转了转,赶忙改口道,“其实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 话到一半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正犹豫间百里痕却是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突然伸手向我探来。 妈呀,他不会是恼羞成怒,想要杀人灭口吧?我顿时就想抽自己一大嘴巴。 “你——你要干嘛?”动也动不了,我舌头打结就差要哭出来了。 百里痕的手顿在半空,看着我眼中防备的神色半晌,明亮的双眸之中竟是逐渐盈满笑意。。 然后下一刻,他慢慢的收回手。 我心里一松,一口气还不等吐出来,他竟是突然倾身上来。 巨大的影覆盖下,俺大脑有点蒙。望着他那双定定的眼睛,忽然觉得自己底气不足!。 “你别乱来,我,我警告你,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你是兔子?”百里痕反问。 “……” 我一时无语他却得寸进尺,将整张脸都送到我面前,差点就到了鼻尖能够触碰到鼻尖的地步!。 美色当前,我又不是坐怀不乱的君子,我恍惚有点明白他的意图,心跳比平时快了十倍,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既有那么一丁点的担心,又有那么一丁点的期盼,更多的却是一股未知的不安!。 百里痕察觉到了我的慌乱,满意地笑笑。然后直起身无奈地摇了摇头,“就知道你贫,都到这份上了,也不服软!” 说罢,伸手在我身上点了三下。 瞬时俺便感觉到了重又贯通于全身的血脉……,于是俺由衷地发出一声感叹:自由真好! 长舒口气,我坐正身子,活动了下早已僵硬的手腕。为了掩饰刚刚的尴尬,俺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到那两只烤**身上……! 就在我举着**腿猛往嘴里塞的时候。百里痕被墙上的字体吸引! 只见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看完信件,他一扬手,将整面墙的字体毁了! 小猴崽子被他的怒气吓到,连蹦带跳地跑到我怀里。 我也被吓傻了,嘴里叼着的**腿,都忘了咀嚼! “你见过他了是吗?”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我不知怎么回答。 “见……见过谁?” “他!留这字的人!” 他一说到这儿,我才明白了他的怒气缘何而来,敢情是为了那两块玉佩啊!不过话说回来,我也很心疼,内毛人大哥也忒黑了点,拿就拿走呗,您至少留一块啊!这下好了,人家凑对去了! “我差点被水淹死,他救了我一命,完了踹我一脚,然后我又踹他一脚,然后他装死,然后又踹我一脚,然后把我按到水里,然后就带到这儿来了,然后我逃跑,然后被他打昏,然后他顺手牵羊,拿了我的衣服跟玉佩!” “这么说他知道你是女人了?” 俺无比羞愤的垂下了头,“不但知道了,他还骂我蠢!” 百里痕扭头望着我,眼神很复杂。 就在我以为自己会被他狠狠地批斗时,他却轻叹口气,颇为自责地说道:“不怪你,是我大意了!” 看到他那副落寞的神情,俺的良心难得的发现了一次。 咽下嘴里的**,俺走到他跟前,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顺道把手里的油抹到他衣服上! “百里兄,没事,不就是一块玉佩吗?回去我还你一块!” 百里痕不禁莞尔一笑,“傻丫头,那玉佩是跑不了的,我担心的是人!” “人?” “是啊,世事无常,风云变幻。人,是此生最难留住的!” 听他说完,我忽然想起那两块玉佩来,照情况来看,果然是一对,只是我当时猜测有误,内不是兄弟俩的,敢情是夫妻的! ……!照这样看来,百里痕已经有了妻室?不知怎的,只这样一想,我的内个小心肝啊,瓦凉瓦凉地冒着酸水(内的心还真有功效,连胃的职责都担负了!)。可是我又不能表现出来,只有在肚子里憋着,眼见脸都憋绿了(深更半夜,他敢跟你一块呆着,胆子还真大……!),俺才强颜欢笑地宽慰他。 “没事儿!百里兄,玉佩丢了还可以再买。我想嫂夫人不会因为这件小事而跑掉的!” 百里痕诧异地看着我,“你想什么呢?我尚未娶妻,哪儿来的嫂夫人?” “可是,可是你不是说‘人是最难留住’的吗?”说实话,听到他这话,俺的心里,多少小高兴了一下下!不过凡事不能大意,还是问清楚的好。“不是嫂夫人,难道是青梅竹马?或者是芳心暗许?又或者是横刀夺爱?再不济也得是个奸夫□啊?” 就在我自言自语的当口,一只大手忽然缠上我的腰肢,微一用力,便将我的身子扳过去! 紧紧贴着他微凉的膛,我只觉浑身发烫,脸颊不自觉地布上一层嫣红! “你到底想问什么?”望着我的眼眸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隐忍,可是他为什么要隐忍呢?难道是想将我痛扁一顿? 于是俺露出有史以来,最为可怜兮兮地表情看他。 “百里兄,我只是关心一下你的终身大事!” “哦?是吗?到底是关心我,还是想探听些什么?”他边说边低头,逐渐与我的面孔拉近距离,很有脸贴脸的走向。 套用一句名言: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过程!俺现在的感受就是如此。说实话,脸贴脸不可怕,可怕的是脸什么时候才能贴上脸啊?! 为了战胜这份恐惧,俺决定做一个真正的勇者。于是,抬起头,主动将自己的脸贴了上去。而且还像膏药一样,紧紧贴住不松开! 他先是轻颤了一下,片刻后紧张地变了腔调。 “怎么回事?你的脸怎么这么烫?” 百里大哥,您老亏心不?话说被你这么一个大美男搂住,有哪个女子的脸不滚烫滚烫的? 不过,这话不好说,说了他铁定会松开俺。可是俺现在还没抱够呢!他浑身冰冷冰冷的,抱着很舒服! 于是俺要化被动为主动,双手紧紧缠住他的脖子,死活不能松手! “你身子怎么这么热?跟个火炉似的?” 废话,你去火堆边烤烤,你身子也跟个火炉似的! 可是,他的想法远没有我简单。 只见他三下两下,就把我从身上剖了下来。俺站还没站稳,直接被他打横扛了起来! “你染了风寒,要马上医治!” “风……寒!”经他一提醒,我立时觉得四肢酸痛,浑身没劲,我说怎么那么轻易就被他拉下来呢?敢情俺现在是病号啊!病号就病号吧,至少咱能享受点特级待遇! 只见他扛着我箭步如飞地在林间穿行,不消片刻便回到了群芳居! 他把我往床上一放,我那倒置了一路的心肝这才算回到了原位。不用走路的待遇好是好,可就是姿势不太舒服。比较来说,俺还是喜欢怀抱式的! 心里的埋怨一出口,夜未央就不爱听了,立在床边斜视着我。“就您这身材还怀抱式?我家公子能把你扛回来,就是他体力不错!” 我怒视着她,正欲还口,百里痕却轻声制止了。 “别说了,赶快去把大夫请来。范儿身上烫的厉害!” 大夫?!一听到这两个字,我的身体马上呈条件反状僵直了起来。 “百,百里兄,天太晚了,打搅大夫他老人家休息多不好啊!”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介意这个!” “嗯,俺懂礼貌!” “顾不得那么多了,先治你的风寒要紧!” “我没事,风寒又不是什么大病,以前在山上,我挺一挺就过去了!” 本来是想躲过医生的荼毒,谁知我话一出口,就见百里痕眼眶泛红。比刚刚还要温柔十倍地盯视着我。 “范儿在山上受苦了……!放心,如今有我在,定不让你病不得医……!未央,快去叫大夫啊!” 夜未央答了声“是”,便快步跑出屋子。看着她远去的淡紫色身影,俺的肚子里是有苦说不出啊! 话说这夜未央办事效率还真是快,不到半个时辰就把大夫找来了!只是……俺一见那大夫的模样,立时把头蒙了个严实! 夜未央啊夜未央,你成心害我是不?整个镜花城有多少大夫啊!你怎么偏偏把我家药铺的掌柜请来了? 我说怎么半个时辰才到,一个城东,一个城西,半个时辰那都是快的。难怪我家老掌柜浑身哆嗦,敢情是被你累的。就他老人家那浑身上下,除了脚不动,哪儿都动的体格,还真劳您费心了。万一来个病未治,医先亡的惨剧,您老收得了场吗? 只见内老头,哆哆嗦嗦地走过来,抓起我的手腕就号脉!号完之后不住摇头。 “姑娘这脉象乱的很啊!” 废话,把你搁被子里闷着,你的脉象也乱得很!可是,他接下来的话,却好似很有道理! “她不但染了风寒,还沾了湿气,冷水将寒毒由七经八脉引入心肺,现下症状似是风寒,但过不了多时,便会转入肺脏……!” “咳咳……!”他这一说,我只觉口痒痒,忍不住轻咳了两声。 这一咳不要紧,他老人家立时抓住了证据,在我这两声咳嗽上大放厥词。“公子您听,刚刚这位姑娘的咳声,闷中带哑,响而不亮,说明啖已集于腔。幸好夜姑娘找得是老夫,在这镜花城里,除了老夫,没人能医得了姑娘这病!” “那请先生赶快医治吧!”百里痕焦急地催促道。 谁知那老头,却不紧不慢地摆了摆手,“公子有所不知,这属于顽疾,彻底治要耗费大量金钱,什么人参、鹿茸、虎骨、牛黄、马宝、麝香都要入药!而且还要以名贵的犀角为主药!” 我边听边在被子里点头,俺终于明白俺爹这首富是怎么当的了,原来靠的是手下这帮有实力的推销员。看来俺爹真的是知人善任。 可是,大夫他老人家也太黑了点吧,数一数这一味一味的药材都是大补,医不死人,也治不了病啊?无非是让人大把大把花钱而已!不过他老人家还算厚道,最后这一味开得到是挺合人意。 于是俺在被子里大喊了一句。“其它的药都不用了,就用最后这个主药吧!不就是洗脚吗?以后本姑娘天天洗!” 在场的三个人都被俺雷得说不出话来,最后姜还是老的辣,那大夫探过身来轻声询问。 “姑娘可否让老夫看下你的舌头!” “不,不必了,我的舌头不好看!” “中医治病讲究望闻问切,你不让我看下舌胎,怎么知道你的病情深浅?” 这时百里痕也在一旁劝说,“范儿,快点给大夫看看,早点把病治好,你也少受点苦!” 俺本意是不让看,可是偏偏俺耳子软,经不住他们一再的央求。最后只能沿着被边,悄悄把舌头伸了出去! 那老头看到我舌头后,只听他大叫了一声,“哎呦!” 所有人都吓傻了。俺甚至差点被他吓出眼泪来!就在我以为自己得了不治之症时,那老头又接着说出了后半句话。 “我的大小姐诶,您怎么跑妓院来了?” “呼”地一下,我就把棉被掀了起来,满脸疑惑地望着他。“你还认得我?” 老头颤颤巍巍地点了点头,“虽说你与九年前有所变化,但老夫认得你这舌头!” ……!额的娘诶,合着俺这被子白捂了!中医不愧是中医,光认舌头不认人。 那老头一看真的是我,眼泪“唰”地流了下来,“我说大小姐啊大小姐,你这不愁吃,不愁穿的,放着千金小姐不做,怎么跑妓院来了?” 看着他内苦口婆心的样子,要是回答我上这儿嫖妓来,他老人家还不真被我说中,直接收尸?为了他的安全,也为了俺的名誉,俺只有稍稍变动一下词语! “我巡视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发展前景!” 听我这样一说,老头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我就说呢,您要是成了这儿的姑娘,以后谁还敢上妓院里来啊!” “噗”夜未央很不厚道滴笑喷出来,说话又一个天生丽质的人在我面前自毁形象!我开始怀疑,难道自己真的是美人杀手? 不理会我,老大夫径自出去。 百里痕见他要走,连忙轻唤,“大夫,那她这病……!” 老大夫一听这话,连连摇头,“什么大不了的病啊,熬碗姜汤给她灌下去得了。白白耽误了老夫的好觉!”说着不雅地打了声哈欠! 似是故人来在线阅读 似是故人来 - 被糟蹋了的一夜风流 皇后是小贩 作者:冷炎冰 被糟蹋了的一夜风流 走的走了,闪的闪了,剩下的就是自家人了。 百里痕侧坐在床头,宠溺地将我搂在怀里。 咱要有女儿家的矜持,所以不好意思地轻轻扭了两下,然后反客为主地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告诉你,男女受授不亲。现在我把你也了,抱也抱了,以后会对你负责的!” 百里痕有点诧异地看着我,“这话不是应该由男人说吗?” “是啊,可是你老也不说,所以我只好先说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女子一言,千夫后退!你的话我可不敢当真!” “呦,敢情着,你拿我的话当儿戏呢?” “这还真说不定。就你这没个定数的子,难不准以后见到一个比我好的男人,就把我忘一边去!” “那你这意思,世上还有比你好的男人啊?”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说不定今儿你刚承诺完,明儿就出现个比我好的!” “照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要考虑考虑!咱不能做后悔的事儿,是不?” 他的脸色逐渐转成郁,开始不声不响地闷坐在一旁! 见他这副样子,我忍不住继续调侃,“哎哟嗬,百里大公子在想什么美事儿呢?是不是瞧上谁家姑娘了?” 原本只是玩笑似的一问,没想到他却真的点了点头!我的心霎时凉了半截。推开他的怀抱,俺很有骨气地坐直了身子。 “难怪你不敢许诺,原来是有了心上人啊!既然如此,你干嘛还招惹我?” 他望着我,半晌没有说话,最后轻轻叹了口气,“我与她算是青梅竹马。那一年,我娘带着我躲避追杀,正好被她爹收留。恰巧他府中有一位比我小四岁的同月同日生女孩,于是我俩便成了幼时的玩伴。” “那你俩结了娃娃亲吗?” 他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不曾,我娘说她的八字乃天赐贵人,是母仪天下的命格!” “噗!”一听到这个词儿,我就觉着心肝乱颤,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俺内不靠谱的师父。“若全天下女子都是母仪天下的命格,那皇上还不得累死啊!” 额,咱又想歪了,对不起,对不起! 听我这样一说,他的眼眸微微闪烁了一下,“你听过谁还有这样的命格?” 于是乎,俺大言不惭地指着自己的鼻尖说道:“我呗!” 他的眼神瞬时暗淡了下去,“说不定是真的!” “真的个屁!就我那不靠谱的师父,内是个说山有石头,咱都要亲自去验证一下的主儿。” “可是我娘的话不会有假!” “哎呀,你别太盲从啦!凡事都要努力拼搏才知道结果,你难道想这么轻易的放弃吗?” 这话说完俺就后悔了,俺在做什么?鼓励他勇敢地追求自己心上人吗?若真追上了,俺怎么办? 他冲我微笑着,那副温柔地模样,让我一度怀疑,他把我当成了心上人! “遇到你的那日,恰巧是我娘带我留开的日子,从那天起,每年的那日,我都会去她家看看,期盼哪天能遇上偶然出府的她,。我也曾经偷偷潜进去寻找过她,可总是无果……直到那日……!” “你看到她了?” “嗯,第一眼没认出来。她像个落魄公子似的窝在门角。” “啊?你喜欢的居然是男人啊?” “女人!不知怎么她爱女扮男装!” “啧!”我很小人的嘲讽着,“这种女人,你不要也罢,将来铁定不好管教!” “嗯,我也觉得,不过,我就是喜欢她。” 我恨铁不成钢地叉着腰大吼,”你脑袋进水啦?喜欢人家好几年,她居然不知道。是个大家闺秀也就算了,偏偏是个鄙女子,她到底哪儿好啊?把你迷得七荤八素的!” “说不上哪儿好,而且还爱惹事,以前在家的时候就把家里弄得**飞狗跳。还被人拐卖了一回,当时若不是我把她救回来,她就被卖进妓院了!” “嗯,若是真收了她,那家妓院可倒霉了!” 百里痕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诡异的很! 没空揣摩他的意思,俺很不厚道的借机挖墙角。“你看,百里兄,连你也知道她的缺点,索就算了吧!世上好女人多的是,你还怕找不到吗?” “唉!”他长叹了口气,“找不到啊!” “怎么找不到!这儿不就有个现成的吗?”俺厚着脸皮说,双眼不自觉地上瞟,以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 “你?……!”百里痕不敢置信地问道。“你也算女人吗?” “当然,如假包换!” “可是你不是爱穿男装吗?” “我那是怕穿上女装太惹人注目!” “可你也太爱惹事儿了?” “因为有我的惹事儿,所以才能激发出你无限的潜力啊!如果不是我,你怎么知道你自己原来可以摆平这么多事儿?” “可是你这子太不好管教了!” 他的话语里似乎透着一丝笑意。让我觉着自己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于是俺再接再厉,尽可能多的讨他欢心! “那要看对谁,对别人也许不好管教,但对你……!俺保证以后乖乖听话!” 百里痕脸上的笑容越加明显!“如此,你是否愿意放弃荣华富贵,跟着我归隐山林?” 山林……一想到在山上喂猴的日子,俺的喉头有点打结! “不上山行吗?俺爹是首富,他的钱够养咱俩一辈子的了!” 一听到我的话,他脸上欲现的笑容,重又退了回去,“不行,俗话说:贫不与富斗,富不与贵争。更何况是贵中之最的皇帝。你爹惹不起!” “这好好的,怎么又出来皇帝了?我就不明白了,你能不能想点别的,咱就做一对普通的柴米夫妻,碍着皇帝什么事儿了?” 他没有说话,伸手轻轻将我拽到怀里! “范儿,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以后你就会明白,世间再大,也容不下我们这对最普通的柴米夫妻!” “哼!”我在他怀里轻哼一声,“说来说去还不是不想娶我?兜那么大个圈子干嘛?” 他没有回话,只是更用力地搂紧了我! 许多年以后,当我站立在镜花城的最高处时,忽然想起了这件事,眼泪打湿了我身上的鸾凤喜裳。如果可以,我真的想回到此刻,将那一瞬间的迟疑抹去,从而改写接下来的人生……! 相对无言了好一会儿,直到夜未央将熬好的姜汤端进来。 百里痕接过,亲手将汤汁送到我嘴边。 “来,范儿,把这姜汤喝了!” 我一扭头,躲了过去。背转过身,跟他闹起了别扭。 “不喝,谁知道里面有没有下毒!” 我这一说,夜未央不乐意了,鄙夷地轻哼了一声,“你也太抬举自己了,就你这样的还用我大费周章地在姜汤里下毒?撒一把断魂粉,你一百个小命都丢了!” “丢了更好,你自在了,我安生了,你家公子也解脱了!” “你这个没良心的,枉我家公子待你的一片真心,你……!” 她气得欲上前与我理论,却被百里痕拦住,“未央,忙活一晚上,你也累了,下去歇着吧!” “可是公子……!” “她是跟我赌气呢!没成心牵连到你!” “未央不怕受牵连,未央只是替公子不平!” “我知道!下去吧!她疯一会儿就过去了!” “公子……!” “走吧!” 夜未央不甘心地转身走了,临走还不忘愤恨地瞪我一眼。当然,我没看到她瞪我,我是猜的。就她内小肚**肠的劲儿,我要是猜错了我把脑袋揪下来给她当球踢(您老能不能别那么血腥?)。 少了个人出气,屋子里立时安静了不少(您老能不能别这么尖酸刻薄?恨嫁也没这么个恨法啊?合着全世界都成了您的公敌了?)。 我狂暴地拍着被子企图把脑子里的声音赶走。可是身子却被突如其来的大手搂住。立时,我再一次被他搂入怀中。 “你干嘛?”我黑着脸冲他大吼。 他全当没听见似的继续搂着我,完全不在乎我的挣扎。 “喝不喝?” “不喝!” “好!”说着他起头就将姜汤灌进自己嘴里。双手捧住我的脑袋,低头用嘴紧紧封住我的嘴巴! 我的心“怦怦”地乱跳着,不知是因为憋气太久,还是因为别的……,总之脸滚烫滚烫的。就在我快要憋不住气时,他轻轻撬开我的嘴唇,将姜汤缓缓渡到我口中……! 本来是挺浪漫的一件事儿,可是咱从没偿试过这种温柔的喂法,心里一激动、肺里一缺氧、大脑一空白。“噗”地一声呛到气管,整口姜汤顺着鼻子流了出来。 霎时,我就跟内大象喷水似的搁这儿喷汤。百里痕躲得慢点,原本就不怎么干净的里衣这会儿更没法看了。 可怜了夜未央这张床,多好的被褥啊,这会儿全画地图了。一时半会儿还看不出是哪国的,咱还没喷完呢……,估着到最后得成世界地图了(您还真能喷,再多喝点,就画出宇宙地图来了)! 好容易等我喷完了,又觉着鼻子里火辣火辣的,用指甲一抠,居然抠出个半块指甲大的姜块来。于是俺对着百里痕很不客气地抱怨道:“这夜未央的手艺也忒差了,居然弄这么大块姜!” 百里痕边看着惨象横生的屋子,边无奈的点头,“谁说不是啊,幸亏你鼻孔大,要不然怎么出得来呢?” 俺装着很豪迈地样子挥了挥手,“小事,小事,出不来我就咽回去呗!还省得浪费(恶……!)!” 百里痕没有理我,光顾着自己在边上叹气,“弄这样了,晚上怎么睡啊?” “该怎么睡怎么睡呗!你睡外边,我睡里边,等明儿个夜未央来了问起这是怎么回事儿,就说你昨晚忘了起夜,尿得!” 我一说完就见百里痕的脸跟变色龙似的,一会儿绿,一会儿黄,一会儿白的,最后终于回复成人色,他似笑非笑地嘟囔了句:“你们家尿床上有姜末!” 我想想他说的也有道理,于是连忙改口,“那要不就说是你拉的!” “施筱范……!”被我折腾到忍无可忍的百里痕狠狠拍了一下桌子,“除了惹祸,你还会什么?” 俺很有自知之明地垂下头,“气人!” “唉!”他长叹口气,摊坐回椅子上。“就你这么子,以后若是入了可怎么活下去啊!” 说句实话,我听他说完,还想继续喷,不过这回喷得不是汤,而是血。同志们,我被他气得肝颤。这么好的天,晴空万里,明月高悬的,咱能不能来点浪漫的?别老跟那皇帝老子较劲成不?难道他老人家去年欠你两文钱,至今还没还吗? 心里赌气,翻身躲到墙角,索来个眼不见为净!可是不消片刻,身后一暖,一只大手便紧紧搂住了我的腰肢! “生气了?” “没有!” “没有?那这间屋子里哪儿来的这么重的火药味?” “谁知道?说不定是你家的姑娘放的断魂粉!” “是吗?若真是这样,咱俩也算是双宿双栖了!” “您拉倒吧!谁敢跟您双宿双栖啊!您后边不定有几双桃花眼的小姐盯着呢!咱可高攀不上!” “也是,要不我就委屈委屈,跟你做场露水夫妻得了!” “好啊!说不定还能一举得男,生个不知道爹是谁的野种,为以后浸猪笼种下条件!” “你又没丈夫,谁能拿你怎么着?” “谁说我没有?那皇帝老子不是还在金銮殿上等着我呢吗?” “哎呦,我的皇后娘娘,瞧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你说我会不会被拉出去砍头啊?” “何止啊?应该千刀万剐、五马分尸!” “啧,啧,我的下场可真惨啊!连个全尸都没有!” “没事,没事,这个你放心,到时候我给你收尸。你化成灰我都能认得,别说只是几块零散的碎了!” 搂着我的大手用力一收,将我紧紧纳入他的怀里。 “施筱范啊施筱范,你的嘴就那么冷吗?” 感觉到身后的气场不对,俺连忙笑着打哈哈,“不,不是,我家乡有个习俗,就是没满月的孩子啊,你不能夸他,你只有咒他,你咒得越凶,他活的越结实!我这是给你祈福呢,祈福呢!” “哦,敢情你把我当成没满月的孩子了?” “那说明你年轻!” 又是一声长叹,他一扳我的身子,轻轻翻身便压在了上面。 “范儿,我告诉你个秘密,一个我珍藏了十几年的秘密!” 我看着他,忽然意识到这个姿势很暖昧,可是却不想躲闪(废话,你巴不得跟他发生点什么呢,你还躲闪呢?)。 “什么秘密?知道后不会被灭口吧?” “难说!” “那我不想知道了,咱睡觉吧!” 我紧紧闭上眼睛装睡。忽然一道温热的气体喷在耳垂上,让我浑身不自在地轻颤了一下。 然后耳边响起那道犹如天籁的声音。“我中意的那个姑娘——就是你!” 一瞬间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涨开了,一股淡淡的甜蜜向我袭来,犹如梦境般的不真实! “你说的是真的?” 他没说话,只轻轻点了点头。 然后俺就很豪放的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那你就从了我吧!” 听我这样一说,他一口气没上来,搁我身上咳了两分钟,俺这失身计划没达成,结果反而又成了一个人工痰盂! 终于等到他不咳了,俺心想这回可以谈点正事了吧?谁知他比我还心急,二话没说,直接就咬了上来! 话说您老的口水还没擦干净呢,这么着多不卫生啊?可是我的话还没从肚子里嘟囔出来,就觉着一块略带苦涩的物体从他嘴里缓缓渡到我口中。 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拍口,“咯噔”一下,咽了下去! 睁着两只大眼睛,我可怜兮兮地望着他,直想问他喂我吃了什么。 他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趴在我耳旁轻声说道“放心吧,没什么,只是本公子的一口痰而已!” 恶~~~!什么都别说了,俺选择直接晕倒,下回再怎么被勾引,俺也决不跟他亲嘴了……! 话说我刚晕了过去,夜未央就推门进来了。看了看满屋狼籍,又看了看此时睡得如同死狗似的俺。她只轻轻叹了口气。 “公子你又是何必呢?既然想跟她在一起,为何还要喂她吃失忆散?难道想让她一辈子都记不得你?” 百里痕没有说话,轻揉地抚着我的面庞,脸上的表情温柔而不舍。 “只我一个人记得就够了!” “公子,你何苦……!” 百里痕不待她说完便出声打断,“肃王已经拿到了玉佩,此刻差不多已经回。你去准备一下,明早跟我进面见母后!” “是!”不愧是训练有素,才答完一声,一眨眼,人就没影儿了! 屋子里立时安静了下来,除了俺的鼾声有点大,再也听不到其它声响(那是都被你的鼾声掩盖了)! 百里痕轻轻踱到窗前,夜风将他的长发吹起,如同黑夜里的灵一般轻舞着。 小猴崽讨好似的跃上他的肩头,轻轻替他梳着凌乱的发丝。 “大哥,三年了,以前的种种都结束了吗?或是,才刚刚开始……?” 被糟蹋了的一夜风流在线阅读 被糟蹋了的一夜风流 - 夜半来时谁颂歌 皇后是小贩 作者:冷炎冰 夜半来时谁颂歌 “小姐,小姐……!” 一大清早,我那无辜的睡眠就被丫环的呼唤声扼杀在摇篮里了。 “什么事啊?这不是还没到晌午呢吗?”边打呵欠,边揉了揉布满眼屎的双眼。 啧,今儿这眼屎可够厚重的,揉了半天居然还没揉开。 那丫头还算比较机灵,见我这般费力,二话不说,拿起湿毛巾就往我脸上蹭。可您也轻点蹭啊?我这儿本来就没脸了,您老难道还想要我连皮都没了? 终于在她这半暴力的协助下,俺的眼睛开了,可是出现在眼前的却不是丫环那娇艳欲滴的俏颜,而是俺爹那张杀气腾腾的老脸! 幸好现在已经日上三竿,否则俺定准以为是做了场恶梦! “爹,您老好早啊!” “早个屁,你瞧瞧现在都什么时辰了?你居然还窝在床上睡觉?” 我很不雅地张嘴打了声呵欠,“不睡觉还能干什么啊?现在吃午饭会不会太早了点?” “除了睡,就是吃,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您老想让我干嘛?推车拉磨,还是杀猪宰羊?” “你,你,你……!今儿是你十八岁生辰,你娘通知了所有亲朋,准备给你做寿呢,你快点起来,好好梳洗打扮一番,别再丢我的老脸了!” “爹,您的脸早被我丢没了,不在乎这一回两回!” “你!朽木啊朽木!我不盼你为祖争光,只求你早点嫁出去,难道这也是奢望吗?” “您还是盼着我为祖上争光吧!” “唉!”他老人家愤恨地一甩袖子,对着立在左右的丫环撒气道:“你们俩个,给我好好的把她打扮好,否则我唯你是问!” 再个丫环吓得连忙跪到地上,“老爷放心,老爷放心,小姐就交给我们吧!” “嗯,打扮好了重重有赏!” “谢老爷!” 俺爹又看了我一眼,从鼻腔里挤出一声恨铁不成钢的哼声后,甩袖子走了! 他这一走不要紧,前脚刚不见影,后脚我就被两丫环架起来了。从头到脚,从里到外,从前到后,从左到右,一番捯饬下来,我还真跟扒了层皮似的变了个人! 只见镜子里的俺,杏核眼、吊梢眉、高鼻梁、樱桃嘴。哎呀,俺不由长叹一声,这化妆功夫可真是巧夺天工啊。想我当初那比门缝大不了哪儿去的双眼,那比芭蕉叶细不到哪儿去的眉毛,那比月牙塌不到哪儿去的鼻子,还有那比柿子小不了多少的嘴唇!额滴娘诶,难道我又回您肚子里修炼了一回? 我对着镜子猛流口水的模样,逗得两丫环不由捂嘴偷笑。还是那叫胡桃的丫环伶俐了些,边笑边嘴甜地夸俺。 “小姐本来就漂亮,只是小姐不懂怎么打扮,你看,稍稍给您描下眉画下眼,您就成了天下数一数二的美人了!” 我很不谦虚地连连点头,“我本来就很美,只不过美得含蓄了点,这回咱给他们来个惊人的!” 说着,我就从坐位上跳起来,领着两丫环便大摇大摆地走向前厅。 这一到前厅我才知道俺爹说话忒谦虚了点,什么只把亲朋好友叫来了,分明是把所有能搭上话的人都请来了,甚至连药铺伙计家的表舅家的二婶都请到了! 哎呦,瞧这阵势。我都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十八岁,难道我老人家今年八十了?俺那老得快成妖的老娘要给俺做寿? 想罢又摇了摇头,谁家的姑娘八十还嫁不出去啊?难道真把自个儿当成仙人掌,六十年一开花啊? 这样想着,俺就开始埋怨这短暂的一生,你说我咋不是仙人掌呢?至少还可以享受六十年的自由人生! 就在我感叹身世的当口儿,不知人群中是谁眼尖,指着我的方向就喊,“快看啊,施家小姐变人啦!” 呃……!这位大哥,人家一直都是人好不?虽然不大办人事儿,但咱始终在努力,从未被同化……! 话说我内心的纠结有几个人能懂啊?他们都太世俗了,就像此刻,大家全都用看猴的眼光看我。我就纳了闷了,怎么在猴群里,猴子不把我当人看;到人群里,人却把我当猴看呢?难道我刚刚是在吹牛呢?我老早就被猴子同化了,只是不自知? 我这儿郁闷了,可老爹老娘却扬了眉,吐了气了! 只见他们两个,一人扭着一百八十斤的体重,就向我冲了过来。 娘紧紧握着我的手,不由泫然欲泣。 “我都说了,我家范儿长得像我,是个天生的美人胚子,可是老爷你就是不信。你瞧怎么样?是个美人吧?啧啧,你瞧我闺女这水蛇腰,跟我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娘诶!你饶了我吧!您那不是水蛇,您那是明明是水桶~~! 俺的话没敢说出来,却听到俺老爹的逆耳忠言。“夫人,我从来没说过你的腰身不是水蛇,我只是说,你这水蛇了点!” “怎么了?再也是水蛇啊?” “娘,你别听爹乱说,其实水獭也这样……!” 我娘欣慰地拍了拍我的手,“看到了吧?还是我的范儿贴心!” ……!娘,您到底见没见过水獭啊……? 俺娘今儿个心情好,没空揣摩话中的玄机,牵着我的手就进了前厅! 遇见吃酒的宾客,她还不忘拉着我打招呼,“各位这是我女儿施筱范,怎么样?模样俊吧?都说随我,随我!” 我在她身后,不由起了一身**皮疙瘩。不知道当初事故反思时,谁因为一句:“范儿的小眼睛随你”就跟俺爹大打出手的!如今看来,真是应了那句话,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还有一句,长了毛的凤凰比**强! 于是乎,俺就在一群人的献媚、吹捧下扶摇直上,前些天还跟疯子同一水平线上,今儿俺就登上了嫦娥的高度。就咱这飞天的速度,老鹰看着都翅膀疼! “施小姐长得真是美若天仙,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拿手技艺!”不知是谁来了这么一句。 在坐的众人一看有好戏了,立马跟着起哄。 看着热情高涨的人群,俺觉着鸭梨很大,可是又不好推脱,只得硬着头皮,佯装无辜地问了句,“吃算吗?” 结果话一出口,百八十人,全部喷饭。可怜那一桌一桌的好菜啊,无一幸免,全被口水玷污了……! 浪费粮食就等于犯罪啊,犯罪啊,同志们!唉!俺爹又要心疼地趴床上嚎三天了! 可问题是,就算他嚎三天,俺也不能幸免。俺纯洁的人生就要从此刻画上污点了。三个女人一台戏,一帮大老爷们就不是戏了——是闹剧! 于是俺被赶鸭子上架,硬是要弹首小曲。小曲我哪儿会啊?这要是弹弓,我还可以凑合着两下! 正在我左右为难之时,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 “施小姐生辰之日,夜未央受人之托,特来献上一曲,为大家助兴!” 呼啦一下,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从我身上移开,齐刷刷地望向大门。 只见大门处,一柳姿粉裳的佳人掩面而立,怀抱古琴,神情高洁。 “啊,是夜未央,群芳居的花魁夜未央,号称京城四大才女之首,以琴艺见长。平常人难得一见,就连达官显贵都要看夜姑娘的心情。心情好了,见上一面,心情不好,照样不买帐!没想到施老爷连她都请来了,看来这施家真不愧是首富啊!” “可不是嘛!都说这夜姑娘艳压群芳,今日一见,三生无憾啊!” 底下的人议论纷纷,厅上的我呵欠连天。不经意地一甩头,却瞥见浑身乱颤的老爹。 “爹,您老这是怎么了?中风了?” 我爹气得一甩袖子,“你就不会说点好话!” “我是看你一个劲哆嗦,好心问问,您还凶我!” “我那是哆嗦吗?我那是激动!” “哦?看见夜未央激动了?” 老爹怒瞪了我一眼。“是啊,把她请来要花掉我多少银子啊?你说我怎么不激动?” 正在说话的当口,就听琴声扬起。曲声悠扬婉转,忽而如细雨潺潺,忽而如江河汹涌,忽而小桥流水,忽而波涛澎湃……! 只见众位宾客合着节凑左摇右摆,左摇右摆,左快摇,右快摆,左快摇,右快摆……。整个儿一长江黄河大合奏!估着一会儿曲弹完了,大家也都得腰间盘突出了。 终于,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俺很有风度的带头鼓掌。 “好,这曲弹得真好,可惜现在是白天,要是在晚上熄灯后听,准能听着听着睡着喽!” 夜未央听了也不生气,笑意吟吟地望着我。 “施姑娘真是有见地,我这曲儿本就是一首安眠曲!” ……!您这安眠曲可够震撼的,我就是怕夜里听着听着,会长眠不醒! 俺还没说话,俺娘先沉不住气了,“夜姑娘果然弹得一手好琴,不知是否有意教授范儿琴艺!” 俺娘的话一出口,我就心想着:完了完了。那夜未央是谁?是京城有名的花魁,说白了就是妓|女。 一个妓|女连王孙贵族都不给面子,可见她背后的靠山之大!而且我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的敌意。虽然我不知道自己哪儿得罪过她,但是女人的直觉告诉我,她对我有成见! 此时俺娘居然让她教我琴艺,那无异于抬起手来往自己脸上打! 谁知,结果大大出乎我的意料。这夜未央居然没有嘲讽,满脸含笑地答应了。 而且直夸我有悟、对音律的造诣要大过她……! 于是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四大才女之首的夜未央,收了施家小姐为徒。 本来我以为这是给我添彩,可后来俺才知道,她这是不折不扣地给我添堵。做为一个五音不全、六律不通滴银,俺觉得俺的鸭梨很大! 开始我以为她也只是顺口答应,没想到这却是个凡事较真的主。自从我的寿宴过后,她居然天天来我家教授我琴艺,而且每次都是晚上来。 我就纳闷了,难道群芳居晚上不做生意?还是她这花魁真的很闲? 当然,这都不算什么,最可气的是,她每次来都是黑灯瞎火的。人不知鬼不觉往那儿一坐,就开始“噼里啪啦”乱弹。有几次我甚至被她吓到,于是我更加肯定,她不是来收徒的,她是来收魂的~~~! 久而久之,我对她已经见怪不怪。更养成了,不管她弹什么曲,俺都照睡不误的习惯。 因此每到夜晚,只要有丫环在我园外经过,都能听到琴鼾合一的优美旋律……! 本以为这只是生活中的一段小曲,不知被谁传了出去。也因此百姓们对我的非议声更大。说什么我奢侈成风,连睡觉到需要一个像天仙似的人为我弹曲……!天地良心啊!绝对不是我睡觉时要听曲,而是弹曲的人偏偏要等我睡觉时才弹……! 我这有苦没处诉,外面却越传越疯。甚至传出了我有断袖之好,不惜万金只为博美人一笑……!这能是真的吗?就算我爱美人不爱金钱,那也得看看美人是谁啊?就夜未央那除了脸,哪儿都热的子,我讨好她?那还不得天天过水深火热的日子?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断袖的谣言还没过,就传出了我是败家女的消息。这一下,我的声誉可严重受损喽!话说这女人傻点、疯点都嫁得出去,不看别的,光看那五万两白银的面子,就当娶回去个供着也够一辈子衣食无忧的了。可偏偏这“败家”二字,让男人望而却步。您想想啊,谁愿意娶回去一个花钱如流水似的女人?不但嫁妆花完了,还要搭上自己的财产,这种赔本买卖,有哪个冤大头会做? 所以,至今我还是无人问津。纵观整个镜花城,名气大,身价小的女人,除了我,再也找不到第二个! 这一日,我正欲上床。忽然夜未央那如同催命般的乐曲又响了起来。 已经一个多月了,她居然没有一点气馁的迹象,你说这费力不讨好,外加没钱赚的差事,她老人家怎么这么锲而不舍呢? 本来我没打算理她,谁知我肩上的猴崽“哧溜”一下,跳了下去,任凭我怎么召唤,都不回来,可着劲地往前跑。 无奈之下,我只得身着里衣追了出去。 本以为它只是野未泯,偶尔撒泼。谁知它却像是有目的似的,拐了个弯,径直向着后园跑去。 后园原本是座花园,因着宅子里的园子太多,索被爹爹改成水洼,养了几条锦鲤。也学着别人家的园林风格建了座水榭小亭。可是后来,爹爹又从宅院后面开垦了块土地,建了座更大的池塘,这里便被荒芜了。这猴崽子没事往这跑干什么? 寻了两步,我便惊讶地发现,我一直听到的琴声居然就是从这儿传来的。原本我以为夜未央是在爹爹安排好的房间里弹奏。此刻看来,她却是在湖心的亭子里弹的。 哎呦,这下我不得不赞叹她的琴艺之玄妙了,居然能将琴音隔这么远传到我屋子里。看来她定是个身怀绝技之人。如此想来,我决定去小亭会一会这位佳人!如此俺也不算辱没民间盛传的断袖谣言。 于是,我轻移莲步,缓缓向着湖心亭走去。 现已是深秋时节,微风阵阵,透着沁骨的冷意。墨色般的夜空中,一轮浑圆的明月高悬着,照亮了平静无波的水面。湖心深处的人影轻轻晃动了一下。原本奋亢的乐曲嘎然而止,继而换上一首轻柔、委婉的曲子。如同三月的拂面春风,轻轻地荡漾在心间,让人觉得一瞬间,世界都柔和了起来,连带着那股寒意,都不由地觉着弱了。 留那人影越近,心里越觉着奇怪,等到真的来到那人的身后,我不由大吃一惊。 那哪儿是夜未央啊!整个儿一货真价实的大老爷们。 白裳黑发,面如桃花。身若无骨,却气蓄于。一分娇气、二分素雅、三分尊贵、四分风流,还剩一分,却是那不扣不折的痞气。 我直直地望着他,不由觉着眼熟,仔细一想,却是那日在祥月楼请我吃酒的百里公子。 倒吸口气,我不自觉地“啊呀!”一声。不成想,却打搅到他抚琴。 只见他收回双手,淡然地回首望了我一眼。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范兄弟啊!” 我此刻仅着了件里衣,头发披散在背后,女儿的娇态,再也遮掩不住。他会这样说,定是有对我隐瞒身份的责备之意。 我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 “百里兄,那日我并无隐瞒之意,只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是你把我的名字听错了,我老早就告诉你,我叫施筱范了!” 人家回答地很有底气,虽然我有借机掩盖事实的嫌疑,但是咱好歹说了真话,他爱怎么琢磨,不归我管! 夜半来时谁颂歌在线阅读 夜半来时谁颂歌 - 一波未平 皇后是小贩 作者:冷炎冰 一波未平 “是啊,我老早就知道你叫施筱范了!”他定定地望着我,眼神中有一种我所不懂的情愫,就像我第一次见到他时的那种忧伤! 他的眼,像一个可以将人的灵魂吸纳进去的漩涡,不能对视太久,否则你便会被吸引,感受他那种欲哭无泪的痛楚。我不知道他的痛苦从何而来,也不愿深究。我始终遵循着自己的座右铭:管好自己,带坏别人! “百里兄,您老人家怎么跑我家后园弹琴来了?” 他脸上露出了那抹可以将人揉碎了的温柔。“我是受人之托,终人之事!” 他的话一出口,我便猜到了他口中的所谓“人”,当然,如果她能称之为“人”而非妖的话! “是夜姑娘吧?”我尽量露出自己生平最虚假的笑容来。 “是啊,她今晚有事,所以托我来这儿教你弹琴!” “哦,那这一定是夜姑娘嘱咐过你的教法了?” 他迟疑了片刻,然后轻轻点了点头,“她特别叮嘱只在这儿弹就好,怕会影响到你的生活!” 大伙听听,这是多好的一个人啊!三更半夜来弹琴,居然还怕影响到我的生活。姑,您是没影响到我的生活,您影响的是我的生命~~! 这么想着,脸上的笑容有点挂不住了,恰巧一阵冷风吹来,冻得我嘴角一裂,笑容又提了上去! “外面太冷,你还是回去吧!” 说着他抓下肩头的猴崽子交到我手中,直到此刻我才发现不知何时,猴崽子居然跑到他身上去了! 重新回到我怀里,那猴崽子万分不舍,眼泪巴巴地望着他。 “它很喜欢你!” “喜欢我的何止它?” 他的话很自负,而且让我觉着总有点一语双关的意思,可是又不好拉下脸皮来问个清楚。于是我只好吃了个哑巴亏。 他不再理我,坐下继续弹琴,可食指才碰了两下琴弦,整个儿人又站了起来! 定定地看了我好一会儿,才叹口气,径自脱下外衫,披到我肩上! “一会儿着了凉,施老爷怪罪下来,我可担当不起!” 我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你若是真怕我爹,又怎会三更半夜跑到后园来私会小姐?” 他诧异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才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可没会你,我只是来这儿弹琴的!” “那是你这样认为!传出去可就不是这么回事儿了。不过也好,反正现在都把我传成断袖了,你再来凑上一脚,正好把我的癖好矫正回去!” “你……不怕吗?” “怕什么?” “怕你的名誉受损!” “我还有名誉吗?现在外面都传疯了,我若是那般看重名誉的人,我早就跳河死了!”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重又坐回琴案旁。 “你爹想让你嫁个好人家!” “好人家不敢要我,坏人家不会要我……!我现在就是块烫手的山芋!” 他没有说话,轻轻调了下琴音,待双手抚上琴面,一曲百转千回、扣人心弦的乐曲便缓缓奏出。那乐声委婉地想让人落泪。 我抱着猴崽子倚到亭边的栅栏上,看着头上皎洁的月亮,听着耳旁动人的乐曲,不知不觉受了感染。正欲借机哀怨一番。忽然听到身下一声“咔嚓”地声响。 我还不知怎么回事,人便失去重心,“扑通”一声掉进河里。 原本是栏杆年久失修,木材腐朽,经不起我的重量。本来掉河里就够倒霉的了,可那猴崽子更气人,非但不救我不说,临了还踹了我一脚,借着后劲跃上了亭子。就见他抱住亭边的柱子,就对我发出“讥讥”地嘲笑声! 小样,你笔什么啊笑?别人不清楚,难道你不明白?你飞跃是建立在俺的堕落之上的!你美啥呀?我那是手慢了点,手快点的话,你这会儿已经被我拽住尾巴,拉河里来了。 俺心里那个火啊,可怎么也烧不起来。(当然烧不起来,这一池子水呢,腌咸菜还差不多!) 其实池塘里的水不深,只是冰冷得刺骨,冻得我大脑空白,只顾得大口喘气。就在此刻,一团白影“忽”地一下从亭中掠了过来,脚不沾水地将我提起,拎到亭子后,便紧紧搂住我的身体。径直将我抱回闺房。 在山上待了九年,不习惯让人伺候,所以早早就让丫环们休息了,现下房里居然没有一个人。 这下百里痕得了便宜,如入无人之地,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把京城首富家的小姐抱上了床。 咱也也见怪不怪,毫不避嫌,直接将他搂了过来,一并放到床上取暖! 说话,不搂不知道,一搂吓一跳,他的身体居然滚烫滚烫,比冬天里的暖炉冷不到哪儿去! 这下我可美了,学着猴崽子的样子,双手双脚一起将他搂住,生怕到手的暧炉飞了! 他没辙地叹了口气,“你这样可如何是好,怎么一点都没变呢?” 我心里莫名一慌,诧异地抬头看他,“你认得我?” “我怎么不认得你?上次请你吃酒你都忘了?” 心里瞬时失落了起来,黯然地低下头,我不知这种怅然的感觉到底从何而来,对他似乎有一种陌生的熟悉感,让人不设防,也不想设防,仿佛他本就是我该相信的人! “若是我们以前就认识多好。就像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这样你就能顺理成章地娶了我,我也省得为了嫁不出去而着急!” 抱着我的大手一紧,将我重重按在怀中,我甚至都能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到底是你不嫁,还是嫁不出?” “不知道,也许是我还没遇到自己的命定之人吧!” 他不再说话,放在我后背的大手微一用力,一道暖流便从他的掌心缓缓流入我的身躯。 身上的湿衣不消片刻便被他的内力晤干。我只觉着温暖舒适,双眼不由自主地往一块合,却又不想白白错过了与他相拥的美好一刻,尽力睁圆,可最终敌不过睡意,就在我陷入沉眠之时,忽然想起一件事,于是我迷迷糊糊地趴到他耳边低语: “告诉你一个秘密,今天才是我的生辰。不知为什么从小到大爹娘都不许我说真正的生辰。每年都提前给我过,而轮到自己真正的生辰时,都是寂静无声,一个人默默度过。谢谢你陪我过了十九年里第一个不寂寞的生辰!谢谢你……!”一口气说完,我再也支撑不住,垂下脑袋就睡着了! 百里痕紧紧搂着我,声音里有掩饰不了的悲凉。“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因为今天也是我的生辰。咱俩有上天注定的,同月同日生的缘份!” 话才说完,便见窗外飞进一个人影,恭身立在床前。 “公子,回吧,否则主又要怪罪了!” 百里痕轻轻松开手,替我掩好被子,才不甘愿地望了来人一眼。 “娘到底给我服了什么毒?” “主怎么舍得给公子下毒呢?主只是怕公子不守承诺所以才给公子服了一种类似软筋散的药物。” “胡说,我明明可以使用内力!” “这是左护法最新研制出的。对人身体无害,却可以呈现出风寒般的症状。先是浑身无力、发烫,然后越来越重,若是七日之内不服解药,就会烧伤五脏!” “呵呵,娘的心真狠,居然拿我试药!” “公子,主也是情非得已,事出突然,她来不及想出更好的点子,所以喂你服了这颗!” “算了,我只希望娘能兑现承诺,不伤害她!” “公子放心,主已经派隐雾的人暗中潜入施府了,定能保护小姐安全!” “保护?怕是监视吧!” “不管是哪种,我们的人总好过将军府的人吧?” 百里痕没有说话,回头又看了一眼床榻。最终恋恋不舍地转身。 “走吧!” 说完,两道人影一前一后消失在寂静的夜色中……! 次日清晨,我还未起来,便听到丫环的通传,说是群芳居的夜姑娘看我来了。 我心里觉着奇怪,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夜未央居然舍得白天出来吓人了?没待多想,便在丫环的伺候下穿衣洗漱。 说来我也真是没有当小姐的命,被人伺候着反倒觉得处处不顺手。这儿才帮我灌下一口茶水,那儿就端来个茶杯。我寻思着怎么才起床就一个劲的给我灌水啊?难道真成了我爹口中除了吃就是睡的主? 本来不大情愿,可是看着两丫环的一番好意,咱也不能推脱,于是一仰头把嘴里的水咽了,端起茶杯又灌了一口。两丫环当时就傻了眼,直愣愣地戳在那儿不知下一步该做什么。 半晌,端茶杯的丫环才冲我指了指杯口。我以为她是嫌我没有喝完,于是叹了口气,端起杯彻底喝了个光,这才不甘愿地把杯子递了回去。 “下回沏茶冲淡点,我喝不惯浓茶。” 两丫环吱吱呜呜了半天,最后才耷拉着脑袋说道:“小姐,那是漱口水!” 呃,糗大了……,不过咱死猪不怕开水烫,有哪一天我不出丑呢?于是毫不在乎地摆了摆手。 “没事,漱口水就漱口水吧,反正喝着味道还行!” 两个丫环对看一眼,最后实在沉不住气,胡桃才委婉地提醒我。 “小姐,咱们的漱口水配方独特,是用异常珍贵的茶叶沏泡而成,而且不能用水泡制!” “不用水泡?那用什么?”我好奇地望着她,难怪会有股奇怪的味道,原来不是水泡的。啧,咱的舌头真好用,一喝就知道味道不对。 胡桃吭哧了半天,最后才挤出三个字来,“童子尿!” 呕……,呕……!直到把胃里的东西全部倒空,俺也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此后我整整三天没有吃饭,别人一提起茶壶,我就条件反地抱痰盂。 后来不知怎么这件事儿又流传了出去。大家都说施家小姐二度春风(蠢疯)。得了恋物癖! 恋物癖,我看是恋物屁。人家小姐没事抱个猫,逗个狗,怎么一到我这儿就喜欢上痰盂了呢?你说这玩意,捋毛捋不了,看家看不了,放被窝里冰凉,抱怀里不美。你说我怎么就会喜欢上它呢? 最终别人得出一结论:物以类聚! 我想了想,觉得这句话总结的很好,我与痰盂都有一个相同的命运——迎接别人的口水! “小姐,您别吐了,再吐就快把肠子倒出来了!” 呕,胡桃啊胡桃,你真会劝人,你怎么越劝我越觉着恶心呢? 好容易止住了呕吐,可她却依然不肯放过我这棵风雨中飘零的小树芽。趴到我耳边提醒我。 “小姐,夜姑娘还在外面候着呢!” “等就等吧!那夜未央是属狐狸的,俺是属**的,所以今早这一见正应了那句歇后语:狐狸给**拜年——没安好心!” “狐狸?小姐,我怎么记得给**拜年的内是黄鼠狼呢?” “是吗?可我觉得她更像狐狸!” “狐狸就狐狸吧,只要小姐开心,您叫什么都行,就是别让她听到!” “别让谁听到啊?” 胡桃跟我在这儿说得正欢,不想夜未央等得不耐烦,一挑帘子自个儿进来了! 被当事人撞上,多少有点尴尬。可我是谁?我是内没脸没皮的主儿。于是扬起笑脸直言不讳地说道:“当然是别被你听到了!没想到你偏偏听见了,听见就听见吧,我也没说你什么坏话,我只是在跟丫环说你像狐狸!” “我像狐狸?”纵是修养再好,此刻也会挂不住脸,更何况我并不觉得她是个好修养的主。 可是她却不似我想的那般怒气直冲,反而笑嘻嘻地,状似亲昵地掐了掐我的脸蛋。 “你个臭丫头,你当我不知道你在夸我漂亮啊!” 她这招真绝,一定是从三十六计中衍生出来的第三十七计——化敌为友。 不过,咱也不是省油的灯。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于是我也冲她露出温柔地可以掐出水来的笑容。 “夜姐姐,放手吧,再掐就青了!” 她笑着收回手,也不客气,转身径自坐到椅子上。 “施小姐可知我这次来,是因何事?” “不知道,不过我猜也不会是什么好事!”边说边坐到她旁边,我自己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嗯,从今以后我可不敢再喝茶水了~~。 “错,我这回来,可真是给你带来了一件好事!” 喝水的动作停滞下来,我扭头斜视着她。 “我给你说媒来了!” 呃……!这到底是唱得哪儿出?她是想害我,还是想害那娶我的男人? 不待细问,就听到胡桃急切地声音。 “小姐,小姐,老爷夫人叫您去前厅!” 我迟疑地望了眼夜未央。只见她面带笑容地冲我点了点头。 “我说的那位公子此时就在大厅。既然施老爷,施夫人叫你去前厅,想必他们对这位公子很满意。呵呵,看来不多时就要喝你的喜酒了!” 我气不打一处来地轻哼了一声,“您老可当心了,别喝杯毒酒!” “放心好了,你的喜酒,就是里面再有毒,我都能开心地饮下去!” 听出她话里的玄机,我不由倒吸口冷气。 “你到底想做什么?” “做好事啊!来,别不好意思,我陪你一起去前厅!” 说着,她一把拉住我的手,半拖半拽地就把我拉到了前厅。 话说这夜未央看似柔柔弱弱,可这手劲却够大的。我这能拽动两条狗的力气,本入不了她的法眼。只见她轻轻一拎,就把我拎了起来。 她的动作与其说是“拽”,不如说是“架”的恰当。 于是,就像是绑犯人似的,把俺压上了相亲的大堂! 爹娘正在与一位身着玄色长衫的男子谈话,看眉宇间的神情,是十分满意。 恰巧此刻我被夜未央带了上来,俺娘连忙走过来,把我拖了过去。 “裴公子,这是小女施筱范!” 正与俺爹私聊的男子缓缓转过头来。 一瞬间,时间停滞了,空气停滞了,仿佛连轻拂过面颊的微风都停滞了。 这个男子……,如果男人也能用惊艳来形容的话,那他就是大大的惊艳(——!吓坏俺了,幸好不是惊悚!)……! 我那不争气的口水,又流下来了。像只饥渴了三天的饿狗终于见到骨头似的,眼冒红心……! “施小姐,在下有礼了!”他起身向我揖了一礼。 我斜仰着头望他。这才发觉自己跟他相差一头的身高。 “娘啊,他会不会太费布料?” 大家表误会,俺不是故意说的,俺只是继承了老爹的经济头脑,不管什么事最先想到的就是银子……! 我娘轻轻踹了我一脚。本意是想制止我满口乱飞的胡言。可是她老人家没掌握好力道。就她内柱子的象腿,往我这麻绳似的细腿上一踢。我这座小型建筑就如同遭受十二级强风似的晃了两晃,然后便轰然倒塌了。 在场的众人全被这感人的认亲场面惊呆了。 那姓裴的公子还算有点见识,吓得连连摆手,“施小姐,使不得,使不得,裴某何德何能承受小姐如此大礼!小姐快快请起!” ……!娘的,我也想起来。可是我起得来吗?我敢肯定,我的膝盖骨碎了~~! 一波未平在线阅读 一波未平 - 毛人大变身 皇后是小贩 作者:冷炎冰 毛人大变身 毛人大变身 世界上最悲摧的事是什么?相亲出丑?身患残疾?被人乱点鸳鸯?错,这些都不悲摧。但这些全加一起,就不是普通的悲摧。 此刻我就坐在裴大公子为我特制的轮椅上准备去晒太阳。话说这裴公子真是心灵手巧。把木头椅子按上两车轮就能动了。可是您安也安个合格的啊?怎么弄两轮子歪七扭八的?坐在上面两个时辰了,不走直线,光在原地画圈~~! 最后裴公子也终于失了耐心,不甘愿地咬牙抱起了我……!看着他那呲牙咧嘴的难受样,我的心里也很替他叫怨。啧,这男人忒瘦了,真是祸害(你怎么不说你忒胖?)。 等他终于走一步歇两步地把我抱到花园,太阳已经西沉了,于是原本计划好的晒太阳,演变成了晒夕阳……!就这样俺还得感谢上苍让太阳走的慢了点,否则俺就要改成晒月亮了! 爹娘对这位裴公子非常满意,特意给我们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可是俺们两个人却不太来电。说话往往驴唇不对马嘴,就像此刻。 “裴公子,前面有个池塘!” “你渴了吗?” ……!他老人家真能联想,我说池塘,他就想到我渴了。如果我说想去看海,他会不会认为我想洗澡?这人想法太多,其实,我只是想去河边坐会儿……! 又例如,为了彰显我的温柔体贴,我就细言细语地问他:“你累不?” 本以为他会很爷们地说声“不累”,然后更加卖力地将我抱到花园,为了感谢她,我亲手为他擦擦脸上的汗水。然后他更为感激地握住我的手,然后……,什么都顺理成章,就算生米煮成熟饭都不会有人过问……! 谁知,他却低头看了我一眼,然后非常肯定地点了点头。可你点就点呗,为什么还要说话?说话就说话呗,为什么要说实话? 就听他说了句,“嗯,你怎么这么胖?” 就这一句话让俺半天没缓过神来。本来准备要替他擦汗的手,此时紧握成拳头,狠狠锤在他口。 “谁说我胖了?谁说我胖了?我比我娘还差一大截呢!” 被我一闹,他也来了气,原形毕露地将我狠狠放到地上。 我一见都这阵势了,咱也没啥好装的了,于是“噌”地一下就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诧异地看了我一眼,“你腿没坏?腿没坏不早说?害我白浪费了一身的力气!” “谁让你不问清楚?扑上来就抱,本小姐还怕你占我便宜呢?” “你可得说清楚,到底是谁占谁便宜?” 看着他那纸片似的身躯,俺故意甩了甩身上的二两肥。“就你那身板我能占你什么便宜?我没嫌你硌得慌,就是给你面子!” 他似是被我戳中要害,一脸悲愤地怒瞪着我。“瘦怎么了?瘦是一种美!” “就你瘦得跟猴似的还美呢?难道想当美猴王吗?” 我这一说不打紧,树上的猴崽子不干了。三下两下就跳到我身上,冲他呲牙,临了还鄙夷地对着他露出自己的红屁股! 他被我气得浑身乱颤,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一甩袖子走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心里这个美啊!心想:你老快走吧!一气之下跟我退了亲才好呢! 正在得意之时,忽然听到树上有人轻笑了一声。 我寻声抬头,却错愕在当场。 内哪儿是人啊!内明明就是个大猴。一身的黑毛,居然还穿了件白衣……! 下一秒我就记起了,他就是我下山时遇到的那个食人族。额滴娘诶,食人族找上门来嘞!这个想法刚一在我脑中涌现,我的双脚就条件反地撒腿就跑! 可是我跑了还没两步,一只大手就轻轻提起了我的衣领。 “怎么?不认得我了?”一张布满黑毛的脸,边说边凑到我眼前。 我吓得半闭起眼睛,把脸下意识地往旁边闪了闪,“大,大,大大大,大哥,我,我这皮糙厚的,不,不好吃。您,您老,当,当心塞牙缝……!” “呦!怎么着,才几日不见,您老人家变结巴了?不会是吃我内烤山**吃得吧?” “烤山**?”敢情他是因为烤山**来的?早说么,不就是只**么,只要不吃人,他想要多少有多少。“大哥!烤山**我家有,就是不太多,您老要是不介意,咱换成家**成不?” 毛人不客气地点了点头,“行,怎么不行?我都在你家吃了一个多月的家**了!” ?吃了一个多月?敢情他一直在我家潜伏着啊?我说我家的**怎么越来越少了!他这速度与黄鼠狼有得拼啊!难道他真的是个妖? “大哥,你,你也忒不讲究啊,好歹咱俩也相识一场,你干嘛偷着吃啊,早点现身我请你吃顿好的!” “我也想早点现身啊,可你身边那么多人保护着,我怎么敢出来呢?” 看这意思,这毛人还懂点人□故,知道自己出来会吓着人。 “大哥,你就不怕吓着我啊?” “吓着你?你会害怕吗?当初救你命时,也没觉得你害怕啊?” “救我命?”我怀疑地看着他。他什么时候救过我的命啊?难道在他的观念里,不吃人,就属于救人? “哦!”他似乎明了的拍了拍脑袋,“瞧我这记,你失忆了,当然记不得!” 谁失忆了?我这记得好好的,明明就是你神经错乱了!这么一想,我也就不计较他的胡言乱语了。本身就一个不太正常的妖,再被我逼急喽……!得不偿失,得不偿失! 于是俺转变战略,改成了怀柔政策。 “大哥,你先放我下来,我这儿跟上吊似的,一会儿再吓着两过路的!” 他似乎是轻轻笑了笑,然后慢慢松开我的衣领! 两脚一着地,我的心也踏实了大半,看样子他也不是个不讲理的妖! “大哥,您老修行多少年了?” 他不说话,只冲我伸出三手指。 “三百年?妈呀!大哥那你岂不是修炼成仙了?”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内,内个,我还没成仙呢,我刚成人!” “哦……!啧,三百年才修炼成人啊!你们在山上修行还真是不容易啊!” 他左右望了望,貌似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也是,对于一个妖来说,三百年才修炼成人,的确不是件光彩的事!好在咱也不是不懂事儿的主,既然人家觉得丢人,咱就别在揭他伤疤了。所以我也改变了话题。 “大哥,您今儿来找我,所为何事啊?有什么事您尽管说,兄弟我能帮上忙的,绝对不托辞!”啧,当男人当惯了的好处就是豪爽;坏处就是一个女人忒豪爽! 这不,报应来了。 “我打算在你这儿暂住些时日……!” 呃……!请妖容易,送妖难……!他这个暂住是按谁的时间观念来说的?若是按我的,住就住吧,再多还能住下一年去?若是按他的……!他三百年才修炼成人,也就是说,在妖里刚算是个成年妖,三百年才成年,那他这个暂住还不得个几十年啊? 可是话说出去了,咱也不可反悔啊?于是俺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 见我答应了,他心情大好。拎着我就飞奔到了我的闺房! 啧,跟他在一起也不全是坏处,就像此刻,我刚刚在裴公子那儿丢了的自信,又重回到俺的身体里了。 竟敢说我胖,明明是他弱,你看我在这毛人大哥手里,轻的跟羽毛似的……! 可是刚美了一会儿,他就来事儿了。一会儿让我给他端盆,一会儿让我给他倒水,一会儿让我给他找刀(!@¥%……),一会儿让我给他备剑(#¥%&)……最后一切都弄妥当了。 我气喘吁吁地望着他,他也定定地望着我。 “你还在这儿干嘛?” 面对他突然的问话,我有点不知所措。“你还用我帮你干点啥?” 他四下看了看,最后摇了摇头,“没什么了,就差脱衣了。要不你也帮我?” ……!俺怕长针眼! 就在俺退出里屋的时候,忽然听到里面传出一声狼嚎似的叫声。 果然,果然……!我捂着耳朵在外面跳脚。他果然是想自残。这又是刀又是剑的,这是要割什么啊? 正在这儿胡思乱想,忽然一只毛茸茸的大手轻轻搭上我的肩膀。 我吓得大叫一声,回头一看,毛人大哥已经有点奄奄一息了。 “大哥,您要是不想做男人,您变化一下就好了,何必如此作践自己?” 毛人大哥万分悲痛地冲我摇了摇头。 “是不是很疼?” 他轻轻点了点头。 “怎么能不疼呢?都是自己身上的,就这么生生割了下来!” 毛人大哥又摇了摇头。 “大哥,您想说什么就说吧!别忍着!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 “施筱范!”一听我这样说,他很不客气地大叫了出来。“你tm想烫死我啊!我说洗澡,你给我放开水!” 一见他这怒火中烧的模样,我的心颤了。狠狠咽了口吐沫,我装无辜地看着他。“我不知道你要洗澡啊!” “不洗澡我要浴桶干嘛?” “可洗澡你要刀剑干嘛?” 大哥很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没见我这一身的毛啊?我用刀刮刮毛不行啊?” 我瞧了瞧他身上密密麻麻的黑毛,然后很配合地点了点头,“你别说,长毛是有好处,不穿衣服也什么都看不到!” 我这一说,内大哥立马发现自己还赤|裸着,二话不说,“噌噌”两下就蹿回了屋里! “施筱范,你给我加点凉水!”他隔着帘子在里面叫嚣。俺懒散地打了声哈欠。 “大哥,您不是想剃毛么?剃毛用开水最好了!” “谁说的?” “你没见过杀猪的褪毛么?人家全都用开水!~” “放tm的屁,那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我是活的,能不怕吗?” “呃,大哥,原来你的原形是猪啊?” “……!” 里面似是被我说到痛处,半天没动静。就在我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他忽然唤我进去! 话说他此刻正在洗澡,我这会儿进去,好像不太好吧? 我肯定地点了点头:是不太好!然后挑帘子进去了!(——!知道不太好还进?你典型一色女!) 里面的情景吓我一跳,那毛人大哥真就坐到浴桶里洗澡呢! “大,大哥,你不烫吗?” 他没好气地看了我一眼,“不烫!你不是说了吗?正好褪毛!” ……! 看着我吃惊的像子,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我用内力把水逼冷了!” 哟,您好大的内力啊?有能耐你把园子的池塘逼开喽,到时我请你吃水煮锦鲤! 不服气地嘀咕了两声,我不耐烦地看着他! “不烫你叫我进来干嘛?” 他从身旁拿出条手巾,不客气地往我身上一扔。“来,给爷搓背!” 从小到大还没人这么使唤过我,我心里这个气啊!却又不敢得罪这只猪妖。于是只好忍辱负重地拿起毛巾,很屈辱地进了过去! 你***,嘴上不得罪你,咱从活儿上找齐儿。 于是我使出吃的力气,狠狠地往他后背搓去……! “妈呀!”才搓了两下,我就吓得大叫了起来。 他很不耐烦地回头看了我一眼,“喊什么呢?” “没,没什么!” 我哆哆嗦嗦地不敢告诉他真相。可能是我力气太大了,居然活生生给他搓下一片毛来。好像生了癞子似的,满背黑毛,就那儿一块露着皮……! 本以为能瞒天过海,谁成想他的毛越掉越多,最后就算我不用手碰,它都会在水里脱落。不到片刻,他身上的毛已经褪个干净,露出白白净净的皮,啧,居然跟猪一个色儿! 看着浴桶里漂着的一层黑毛,我不知该跟他作何解释!谁知他却来了句,“md,这熊毛粘得我真难受!” 呃……熊毛? “大哥,哪儿来的熊毛啊?” “粘在身上的啊?” “好好的你粘身上熊毛干嘛?” 他迟疑了片刻,然后扭头看了看我,最终很严肃地对我说:“你去山里待三年,回来也能学会这招!” “三年?你不是修行了三百年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 “你……!合着你不是妖啊?” “我有说过我是妖吗?” 我心中越来越憋气,把手巾往浴桶里一摔,转身就走。谁知衣领再次被人抓住。 “你想干嘛去?” “姑我不伺候你了!” “怎么着?知道我不是妖,你就不听话了?告诉你,做人我一样可以要你的命!” ……!本姑娘我宁死不屈!当然这只是在心里想想。最终俺还是乖乖地拿起手巾,当起了搓澡工! 搓着搓着就见大哥拿起把刀……!我心里一慌,手上不敢怠慢,搓得越加卖力了。 然后就见他把刀往自个脖子上一架!我这下着急了,连忙握住了他的手腕! “大哥,有什么事,别想不开。你瞧,你这毛也褪了,山也下了,总是可以重新做人的!” 大哥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怎么着?我刮胡子你也有意见啊?” ……!我无语地放开他的手,跑到背后搓得更加卖力! 好容易把所有的毛都搓下来了,我回头一看他……,我的心啊,没来由地抽搐了两下。我说我相亲时怎么没来一个长得像样的?原来长得像样的全都不做人了,跑山上当妖怪去了! 只见内毛人大哥褪了毛之后,白白净净,貌似潘安,虽然胡子重了点,但是刮得勤快点应该没什么大碍。再者了,人家可不跟那裴公子似的,人家可是个纯爷们……! 本来他纯爷们不纯爷们也不关我事,可是看着一桶黑毛,我就觉着憋气,这以后怎么洗澡啊?于是俺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你没事不穿衣服,粘什么熊毛啊?” 没想到我无意间的一句话,却勾起了大哥无尽的伤心往事! “你以为我爱粘啊!本来我是奉父亲之命上山学艺的,谁知才走到半山腰就遇见了一群猴!那些猴一见到我就跟见到仇人似的,不由分说,七手八脚就把我抢了……!” 呃……,大哥,跳过这段吧!跳过这段吧!我若跟你说我算半个帮凶,你会不会真的把我吃喽? “那,那你也不至于装妖怪啊?大不了回家呗!” “你以为我不想回去啊?偏偏内秃头老道不让我回去!把我关到山洞里每日每夜的折磨!” “啊?难道他断袖?”我的这个心呐!停跳了两秒,一幕幕龌龊地镜头在我脑海中闪过,然后我庆幸地拍了拍自己的脯,好在俺是女人,好在……! “断袖个屁,他日日夜夜地折磨我跟他学武,还说不学成,不让我下山,也不知从哪儿找来的熊毛,让猴子们给我粘到身上!” 越说越激动,最后他一脸的悲愤,大手一拍。“哗啦”一声,浴桶被他拍碎了! 我被他的内力惊呆了,定定地望着他,然后又望望满屋子的水,然后又望望他……! 想到了之前百思不得其解的遇见裸|男是叫,还是不叫的问题。俺这回终于实践了出来——不叫,坚决不叫。而且还很镇定地望着他,“大哥,我看到了,我全看到了!” 然后就听到“嗷”地一声惊呼!当场就把我两全震住了。回头一看,却是我家丫环胡桃发出来的! 只见她浑身颤抖、满脸惊愕地望着我们。就在我想要跟她解释的当口,她忽然转身就跑,边跑嘴里边喊:“不好啦,不好啦,小姐屋里有个没穿衣服的男人!!” 胡桃,你这丫环的优点就是实在,缺点就是忒实在!你难道不能说得别这么直白吗?这回好了,我真的要被浸猪笼了! 毛人大变身在线阅读 毛人大变身 - 俺滴未婚夫呃 皇后是小贩 作者:冷炎冰 俺滴未婚夫呃 被胡桃一宣扬,整个施府全都知道了,当然也包括正在前厅跟我爹娘聊天的裴公子! 俺爹一听说这事,把脸都气歪了。训斥了胡桃一顿之后,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拉着裴公子就赶到我房里捉奸。也不知是我爹忒笃定我不会做出这种事,还是相信这世上除了裴公子再也没有男人要我。反正他赶到的时候,我跟毛人大哥都很敬业地保护着现场。 俺爹当场傻眼了,指着我破口大骂! “你这个不孝的女儿,你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让我怎么去见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啊!你这个不孝的女儿!”说着就要扑过来打我。 我轻轻一闪便躲了过去。“爹,你干嘛要打我啊?我又没做什么错事儿!” “没做错事儿?你这儿看都让人看了,还说没做错事儿?” 俺爹这话才出口,一旁穿衣的大哥不干了。“施老爷,你这话就不对了!谁让谁看了?明明是你家女儿把我上下看个通透。怎么反倒打一耙呢?” 他这一说,俺爹也不干了。拉着老脸就要跟他拼命。“什么?你说我闺女偷看的你?就你这样的我闺女会偷看你吗?你让大伙说说会吗?” 他老人家原本以为在场的全是家丁奴仆,大伙会有所偏袒,谁知我们家的人全都刚正不阿,只对事,不对人!所以全都肯定地点了点头。 “上回小姐就蹲柴房偷看我换衣服着!”厨房里烧火的二柱子最先发言。可是他怎么不想想,我那时候才五岁啊,五岁!(才五岁就知道偷看人家换衣服?真是个色女,色女!) ……! 由他一挑头,众人开始七嘴八舌对我进行讨伐。 “是啊,还有一回,小姐躲在茅厕里,偷看别人如厕!” ……呃,我没偷看啊!那是我七岁时跟隔壁家的小明躲猫猫,因为没地方藏所以藏茅厕去了。结果正好赶上园丁如厕,我以为是小明来捉我了,所以就躲到茅厕角落里。 谁知这园丁进来后也不看清状况,脱裤子就方便。我觉着奇怪就从他身后问了句:“大叔你尿尿怎么不蹲下啊!”内大叔就被我吓得脚一哆嗦掉茅坑里了。据说从那以后他就开始小便失禁~~~! 可是我也很冤枉啊,因为我藏得太隐蔽,小明找了半天没找到就回家吃饭去了,害得我整在茅厕蹲了一下午,熏得我吃什么都有股大便味,而且身上的臭味整熏了三炉熏香才不那么重了!这能怪我吗?这能怪我吗? “还有一回小姐在过道上偷看我洗澡!” 王二,你说这话你亏心不亏心?好好的你干嘛边洗澡边唱歌?让我误以为你溺水了,正想破窗去救你呢!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之时,胡桃说了句最中肯的话:“大家别说了,都别说了,小姐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大家口中说的,绝对不是小姐做得。” 对嘛,对嘛,知我者胡桃也! 就在我暗自得意之时,忽然又听到胡桃接下来的话:“小姐顶多就是晚上爬房顶,听听各屋的动静。如果实在没什么好听的,她就守在大屋的墙头,等着看那两只晚上才来的野猫配种!” ……!胡桃啊胡桃,俺滴一世英名就这么毁了! 就在我懊恼不已的当口,忽然听到一直沉默的裴公子轻笑了两声。 “没想到我这未婚的娘子倒是越来越有趣啦!” 我扭头瞪了他一眼,“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痛啊!兴灾乐祸是怎么着?” 话才说完,就觉脑袋上一痛,原来是被俺爹内五指不分掰的熊掌狠狠拍了一下。“你个死丫头,都到这时候了,还敢跟裴公子无礼!” 我站到一旁,委屈地揉着脑袋。俺爹却赔着笑脸,跟那裴公子求请。 “世侄啊,你说这都是一场误会!这么着,我把范儿的嫁妆加到十万,十万成吗?” 那裴公子也不说话,状似风流地轻轻踱到我身前。不知打哪儿掏出把纸扇。握着扇柄就用扇尖抬起我的下巴! 哎呦娘诶,这裴公子真是个儿高,我都快把头抬到与地面平行了,才看到他的全脸。 啧,这丫的敢紧退婚吧,要是这桩亲事真成喽,那我以后还不得累成望天眼啊? 原本以为他会给我两巴掌,然后一怒之下退亲走人。谁知这裴公子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把将我搂到怀里。像是心疼宝贝似地百般呵护。甚至亲自上手替我揉着刚刚被俺爹打出包来的头顶~~! 呃,我这儿又搞不懂了,他老人家这是唱得哪儿出啊? 正在我不着头脑之时,忽然手上一紧,整个人下一秒便落入另一个怀抱中。 “这位公子,请你自重,这施小姐可是跟我有婚约的!”裴公子脸色颇不好看地瞅着将我掳走的毛人大哥! 毛人大哥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婚约?我不管你们之间有过什么婚约不婚约的,反正我被她看完了,要她对我以后的人生负责!” ……!大哥,我没听错吧?若是看一眼就要负责的话,我就是轮回八辈子也轮不到你这儿啊? 我这还没急,那裴公子先急了。指着我爹就问,“伯父,这怎么回事?明明是我与施小姐有婚约在先的!” 俺爹这时也有点蒙,轻轻挥了挥手,以示裴公子稍安勿躁。然后转身劝内毛人大哥。 “我说这位公子,瞧您仪表堂堂的模样,也绝不是找不到媳妇的人。我这人也不护短,我就实话实说,我们家范儿的确不是个好东西,你可别找她当媳妇啊!当心被她弄得家里**犬不宁。我这好不容易才给她找了个亲家,你就别捣乱了!” ——!爹,您老至于吗?为了把我嫁出去,就这么损自己女儿的啊??难道我在你眼里就那么差? 正要泄气,谁知大哥的话,却让我抖了回神。 “施老爷,他裴家给你下了多少聘礼啊?您这么看重这门亲事?” 此事不提还好,一提起来,俺爹就老泪纵横,恨不得把我打回娘胎里。其实我也明白,如果当初俺爹知道今后要为我的婚事儿花那么大把银子的话,他老人家宁可当初不生我,甚至连出家当和尚的事都能做出来! “五万,整整五万两银子啊!”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着。 “给得还真不少!” “可不吗?就这样你老得快点放手才行,不然我还得再添五万!” 毛人大哥不明所以地追问道:“再添五万?什么再添五万?” 俺爹长长地叹了口气,眼泪“哗啦哗啦”地掉得更凶猛了。“是我,是我再添五万!人家嫁闺女是收聘礼。俺家嫁闺女是倒贴银子!就这样全镜花城还没人敢要她呢?你说她是不是个祸事?” 毛人大哥低头看了看已经快要进入休眠状态滴俺。然后斩钉截铁地说道:“我要,你给别人多少银子,我就给你多少聘礼!” “噌”地一下,俺睡意全无地抬头看他。脸上写满了感激之情。 “大哥,你把内十万两银子给我,我二话不说马上就跟你走!” 话才说完,身体就被一个庞大的身躯挤了出去。扭头一看,却是俺爹正在那儿指着鼻子骂我: “你个小兔崽子,你真是翅膀硬了,居然想学人家私奔!你忘了你跟人家裴公子是有婚约的?不过话说回来,只要银子到位,什么婚约都可以不作数的!” 爹,您真是俺的好爹——!俺是见钱不要命,您老更绝,直接晋级到见钱不要魂了~~! 毛人大哥这么一说,内裴公子可急了,走上前去拉起俺爹的衣袖开始理论。 “伯父,你们施家可不能言而无信啊!我与施小姐的婚约可是在此之前就有了的!” 俺爹很不厚道地摇了摇头,“那是之前你没有竞争对手,现在小姐行情看涨,对于你们的婚事,我们当然要再三考量考量!” “伯父您这就属于过河拆桥!” “嘿嘿!”俺爹露出一副很奸妄的笑容,“拆就拆呗,反正河过了!” 结果那裴公子被弄得哭笑不得,为了不失面子,最后他也咬牙说下狠话,说什么只要毛人大哥出多少,他就跟多少。合着现在战事已经显现出来。两边情况势均力敌,就看接下来的表现了! 可真到了这份上我又开始替那毛人大哥捏了把汗。您说说您老没事夸那海口干嘛?十万两银子,你要是有十万两银子,你还在我家暂住?别弄到最后十万两银子没到手,我还得跟着你要饭去啊? 我这儿担着心,受着怕,老爹老娘可乐开了花。终于不在叫我赔钱货,把我天天跟个宝贝似的供着。 毛人大哥也得了实惠,不知给我爹下了什么迷魂药,反正现在在我家是贵宾级待遇,吃穿用度与我如出一辙。甚至连我每月的胭脂费都照数有他一份。话说他一个大男人擦什么胭脂水粉啊? 这事儿我跟爹提过一回,谁知他老人家一句话就把我打发回来了。“谁说发了胭脂费就要买胭脂啊?你月月都得,可我怎么没看你买过一盒胭脂啊?” 我,我,我,我是天生丽质,他能跟我比么他? 虽然这只是件小事,可是却反映出了一个大问题。他已经逐渐代替了我在爹娘心目中的位置,大有李代桃僵之势! 你说我也觉着奇怪!他到底有什么本事呢?怎么一分钱不出,就在我家骗吃骗喝,而且还骗得皆大欢喜呢? 这事还没着头绪,新的问题又来了,话说内裴公子自打毛人大哥入住施府。他老人家就没安生过,天天往我家跑,一天跑三趟就是少的,最后俺爹一看不行,这看门的大爷也忒累啊!最后不得不让他也住了进来~~! 这回我们施家可热闹喽!我那园子里,东厢房住着毛人大哥,西厢房住着裴大公子,这整个一两皇太后,就把我一个人夹中间了! 天天早上天不亮就起床,这个打拳,那个吊嗓。知道的我们家住着两宾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家改戏院了呢! 你还别说,他俩这一闹腾,我们家的公**可勤奋了。以前不到午时不来打鸣的,自打他俩来了以后,这公**似是怕被他们抢了饭碗,天天早上打鸣,可是怎么早也早不过他们。最后我们家公**一生气,豁出去了,天天半夜起来叫两声,等把全府上下的人都叫起来之后,它再回窝睡觉去~~! 说实话,他们两个一竞争,俺是最大的受益人,这不,天天变着法的讨好我。今儿个裴公子送我副白玉镯子,明儿个毛人就送我两块桃酥;今儿个裴公子拿对耳环,明个儿毛人就偷只烤**……! 知道这个规律之后,我天天趴窗台上盼着裴公子快来。只要他一来,不消片刻我就有好吃的了——! 这有滋有味的日子过了没几天,我就开始不安生了。不知怎么回事,好几回晚上醒来,总能感觉到身边有人。可是开灯之后却看不到半个人影。 这种诡异的感觉持续了好几天,害得我夜夜晚上睡不安稳。早上起来,不是无打彩,就是呵欠连连。 终于有一天毛人大哥看我实在没神,就让胡桃给我点了炉安神香。结果我这一睡不消说,整从前天早上睡到第二天夜里。 听着外面更夫敲完三更。我就更神了。不敢打搅到别人,我只好穿上衣服,悄悄爬上了房顶。 话说此时深更半夜,家家屋里除了鼾声便再听不到其它声响。于是俺只好乖乖蹲到墙头,等内两只来偷情的野猫。谁知等了半晌也没把它们等来,估着大慨是到没人的地方生孩子去了,俺也索不等了。谁知前脚才迈出去,后边就刮来一道冷风。 俺还来不及回头,一只大手便捂住了我的嘴巴。 很熟悉的怀抱,很熟悉的味道。让我有种莫名的亲近感。 “不好好睡觉,跑屋顶上来干嘛?” 那熟悉的声音,让我心里轻轻颤动了一下:百里……百里兄? 似是感觉到我没有挣扎的迹象。他轻轻松开对我的钳制。 “你,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我诧异地望着他。 月光下,他一袭白衣,苍劲而优雅。淡然的声音中,含着一股不受世俗污浊的清新。就好似他本就是月中的仙人,因为迷途而误入人间……! ——!只是别说话,一说话,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不把人气死,不罢休! “我捉贼来了!” “捉贼?”我一听到这两字儿,整个人都警觉了起来。“真有贼啊?那我赶紧把自己的私房钱藏好了去!” 说完,我就想走,可身体却被他轻轻揽住。 “我捉的是偷心贼!” “哦!采花贼?!” 放在我腰间的大手加重了力道,使我与他的距离缩短至贴合。我的心,砰砰乱跳着。下意识地想要跟他拉开距离,身体却不由自主地紧紧拥住了他! 他的身体轻轻颤抖了一下,然后更加用力地紧紧搂住我。 “这些日子你过得可真逍遥啊?两个美男子都被你迷得魂不附体了?” ……! 俺没有说话,他便当成默认,于是更加变本加厉地数落我。直到数落得口干舌燥、心宽气顺,他才终于闭上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心里觉着奇怪,低头一看,才发现俺早已在他温暖的怀抱中呼呼大睡。而且很不厚道滴,在他前流了一大片口水! 无奈地摇摇头,他刚要嗔怪,却无意间发现在我后背的银针。 警觉地看向四周,却见一个黑影慢慢自屋顶的另一侧缓缓走出! 百里痕诧异地望着那个人影,半晌才缓缓开口,轻唤了声:“大哥!” 毛人没有理他,从身上出一块玉佩就向他扔了过去。 百里痕接到手里一看,脸上的神情变了两变! “不是给你留话了吗?不管以前的是非对错,从今以后既往不咎。难道你不信我?” “大哥走了三年,如今该回看看父皇了!” “老二,你难道真要听云妃的,跟我兄弟反目?” “大哥,不管怎样你永远都是我兄长,但是,母妃也永远都是我母妃!” 毛人脸上露出一丝鄙夷的笑容,然后轻轻指了指我。“那她呢?她是你什么人?你伙同云妃骗了父皇十八年。如此便成了不忠、不义、不孝,这种罪责,你可担当得了?” 百里痕倒吸了口冷气,身体轻轻晃了两晃。“你都知道了?” “那日你偷袭师父,被他打成内伤,也是因为她吧?” 百里痕没有说话,如此便等同于默认了毛人的猜测。“为什么要杀他呢?难道就怕我会找到她?你不是答应云妃不再见她了吗?怎么?一听到她要定亲,坐不住了?” “大哥,别把她拉进来,她只是一个普通女子,没有国师说的那么神乎其神!” 毛人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最后只喃喃说了句,“晚了……!” 俺滴未婚夫呃在线阅读 俺滴未婚夫呃 - 男女大反串 皇后是小贩 作者:冷炎冰 男女大反串 多少年了,没睡过这么踏实的觉。真的是一夜无梦。就是这枕头有点硬!转了转脖子,俺一扭头,一张白白净净的的桃花脸映入眼帘。 呃……!敢情俺不是没做梦,而是身在梦里还没醒,照这情况看,这做的还是场春梦! 不过这人越看越眼熟,到了最后俺终于认了出来,居然是那位被我捡来的毛人大哥!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难道我潜意识里对他比较有好感?嗯,也是,这毛人大哥乍一看不像人,越瞅越对我的味儿! 也好,也好,既然老天有心成全,我也不好辜负了他的美意.面对美人,当然要吃干抹净!正想行动,忽然记起一件煞风景的事儿——俺大姨妈来了! 啧啧,盼星星,盼月亮,好容易盼来场春梦,结果我还成了餐馆里的伙计——过过眼瘾!你说这要吃吃不了,要尝尝不到的,光让人惦着。要不我牺牲点力气,做回当铺里的会计——过过手瘾。 嗯,是个好主意。于是我的一双大手开始下滑。嗯,不愧是美男子,连皮肤都这么细滑。我的指尖继续向下,清晰地感觉到他皮肤绷紧的动作……,很好,很专业,继续……,终于遇到第一处障碍,那是一个圆形的小洞,我很不客气地把手指塞了进去。 却被他抓住手腕,“你抠我肚脐眼干嘛?”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干嘛,测测深浅!” 他轻笑了下,放开我的手,任由我继续! 既然当事人都默许了,那我也不客气了,很|贱地搓了搓双手,我就向重点部位去……! 手刚要碰上……忽然福至心灵,我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你会说话?” “我为什么不会说话?”边说,他边往前蹭了蹭,我甚至都能感觉到毛茸茸的触感! 这怎么回事?这怎么回事?这感觉太真实了,本不像做梦! 于是,我做了生平最正确的一件事,抬起手来,往他的腰上狠狠一拧……! “嗷”地一声惨叫彻底拉回了我的神智。 “你,你怎么会在我屋?” 毛人颤抖着身躯,伸手指了指床榻,“你看好了,这明明是我的屋!” 我一看,还真的眼生的很。于是抬脚,对着他的肚子狠狠一踹,直接把他踹到地上。 “说,我怎么会到你屋里的?” 毛人很无辜地望着我,“我哪儿知道你怎么到我屋的?我还想问你呢?我睡得好好的,你跑这儿来吓我干嘛?” 我的头开始迷糊,对于昨天发生的事情半点也想不起来。我怎么会到他屋呢?难道是梦游? 正在对峙之时,忽然门外一阵骚动。原来是大伙被毛人的惨叫声惊动了。 俺看了看光着身子的毛人,再看看衣衫不整的自己。这下好了,整个一捉奸在床……!而且还是个最为经典的,女奸男的戏码~~! 门被撞开了,最先闯进来的居然是离这屋子距离最远的裴公子……! 他一进屋,先是被眼前的情形震呆,然后反应过来,以最快的速度把门关上,将随后赶到的众人挡在门外! “没事,没事,大伙都回去吧!只不过是做了个噩梦而已!” 好容易将所有人都打发回去,裴公子再一次进来时,脸上的表情比之刚才缓和了不少。 “这怎么回事?” 我裹着被子,可怜兮兮地望着他,“我说我梦游了你信吗?” 本以为他会搔之以鼻,没想到他却无比镇定的点了点头。 “我信,若不是梦游的话,你怎么能还穿着衣服?以你的子,怕是早把他吃干抹净了!” ……呃,裴公子,我在你眼里难道是个不折不扣的色魔? 嗯,还是毛人大哥比较了解我。只见他边穿衣服边为我辩解。 “你怎么知道她没把我吃干抹净呢?世界上还有什么事儿是她办不出来的?” ……原来我在你们心目中,就是这样的形象。既然如此,你们还争着抢着娶我干嘛?裴公子为了那几万两银的嫁妆尚且有情可原,可是你毛人大哥呢?不但不要银子,还要倒贴给我爹聘礼,您老人家这是意喻为何呢? 我这样一问,内毛人大哥却“扑哧”一声笑了,大言不惭地看着我说:“你说我意喻为何?我不这样说,我能在这儿有吃有喝么?” “原来你拿我当枪使啊?” “彼此彼此!你不也拿我当挡箭牌么?” 虽然他的话有点噎人,但仔细想想,也很在理,若是没有他的搅合,此时我怕早已随了裴姓、做了主妇,哪儿有现在的逍遥快活? 于是马上改变战略,与他同一战线,一致对付立在门口的裴公子! 那裴公子也不是个简单人物,一看我们二人的脸色,便已明白了几分。于是长叹口气,对着我俩推心置腹。 “唉,毛兄、施妹(这是什么叫法?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实不相瞒,裴某落得今日,也有不可告人的苦衷!这话要从二十多年前说起(大哥,你现在多大?)……!想我与那沈家姑娘,本是情投意合两小无猜。我们俩情意绵绵,细水长流,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此处减五万字)!” 半个时辰后。我跟毛人大哥躺在床上,晕晕欲睡。那裴公子还在一旁口若悬河地诉说情史。 俺不是没有同情心滴银,俺只是觉得俺滴肚子有点受不了! 于是我叹了口气,无意识地低喃了一句,“俺饿鸟,俺想吃祥月楼滴清蒸桂鱼!” 毛人“噌”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裴公子也停止诉说,满眼含情地望着我。 “我们去吃吧?” 我慵懒地打了声呵欠,“那怎么行?我还没听你说完呢?” “不说了,清蒸桂鱼要紧!” 一见三个人的意见出奇统一,俺也不废话了,站起身子就往门口走。 想了想又扭过头来,刚要张口,却被他们两个人更快一步地抢先发言,“你请!” 丫的,啥时候你俩这么铁了?傻子不说话,还真把我当冤大头了? 于是俺想出了一个很恶毒的诡计! 祥月楼前,三个行人的到来,吸引了大批的路人。走在前面的是个男子,风流倜傥(说白了就是流里流气!)、玉树临风(就是这玉树矮了点,还没后面内两女人高!),所以有关这男人的介绍可以省略了……! 在这里最要重点介绍的,是紧随其后的那两位女子。那真叫一个美。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修饰词用在她们身上都显得俗了。高个儿的亭亭玉立,眉宇间透着一股不让须眉的英气,矮个儿的瘦瘦弱弱,最是那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让多少男儿心生怜爱……! 这一天,我果然心满意足地出尽了风头。而路人们对我的评价也被载入风屏王朝年度流行语:矮个儿公**配芍药,急死你也够不着! 话说内俩芍药,此时正忍着一肚子火很不情愿地跟在我身后。面对众人的围观,她们很有一头撞死的冲动! 俺是什么人?俺是怜花惜玉滴银。只见我左拥右抱,就把他俩搂到了怀中。 “咝!”围观的人群发出这样一声倒吸冷气的声音。 俺露出洋洋得意的表情,环视一圈围观的人群后,用着这辈子最自认潇洒地步伐,踏进祥月楼……! “哟,我倒是谁呢?原来是范公子啊!您啊,可有些日子没来我这儿吃酒了!” 长颜仙子热络地跟我打招呼。一双桃花眼贼巴琉球地偷瞄着我身后不甚自在的两位“美人”! “是有些日子了,最近家里张罗着给我娶媳妇,一时抽不开身!” “娶媳妇可是好事儿啊!” “可不是么?这不娶是不娶,一娶就给我娶了俩,这不?我全带来了!”说着我便作大爷状地故意向他俩发难。 “你们俩怎么回事?一点规矩都不懂,见了人也不知道行礼!” 他俩不知所措地对看一眼,然后学着大家闺秀的样子,盘腿下腰,躬身一辑……! 内毛人大哥身体僵硬,除了动作难看点,到也没什么不妥。 可是裴公子就不一样了,本来我对他的期望值挺高,那么一个苗条瘦弱的男人,装起女人来一定很好看。奈何他个子太高,往哪儿一戳本就显得呆板。这回行礼,他老人家盘腿时就已经东倒东歪了,再下腰一辑……“扑通”一声,整个儿人盘坐在地上。 “哎哟,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坐地上啦?”我明知故问,佯装体贴地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他老人家也不客气,将整个儿身体都倚靠在我的身上。“人家头晕!” “头晕?头晕你就先回去吧!我跟毛妹一起吃就行!” 一听到这话他立马站直了身子,“我不晕了!” “唉!”我故意轻声一叹,“瞧你这身子骨弱的?饭没见少吃,怎么光长个儿不长呢?” “呵呵,范公子真是体贴入微,二位夫人真是修了好,能嫁给范公子!”长颜仙子借机替我吹捧了两句。 我见这礼也行了,丑也出来,剩下的就该干嘛,干嘛去吧!所以也不在大厅耽搁,领着他俩就上了二楼包间。 二楼包间虽多,可是长颜仙子偏偏把我们领到了天字号房。 “这?!”我不解地看着她,“这不是百里公子的包房吗?” 长颜仙子轻轻点了点头,“百里公子说了,以后范公子来就安排到这间房,不管吃什么喝什么,一律算到他的帐上!” 我的心轻轻颤抖了一下,好窝心的一个人呢? 一旁的毛人似乎有些不满,从鼻腔里冷哼了一声,细着嗓子说道:“这百里公子还真有钱,那以后我们几个天天上这儿吃一顿来,省得辜负了人家的一片心意!”(这大哥真敬业,连吃醋都不忘装成女声~~!) 我没有说话,带着他俩就进了包间。关上门的时候,我清楚听见了裴公子不怀好意的声音。 “上九条桂鱼,吃白食,爷要使劲糟蹋!” 这家伙也够敬业的,您老都自称是“爷”了,还装什么女声啊?可怜了门后面的长颜仙子,浑身抖下去二两冷汗。 这祥月楼上菜速度就是快,不消片刻,就端上来整整九条桂鱼。 看着我们这一桌子鱼,那端盘子的伙计很无奈地摇了摇头,“得!今儿大猫又没鱼吃了,就中间那位,可是个连鱼刺都舔干净的主儿!” 旁边的伙计轻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知足吧!不就是少两喂猫的鱼刺儿吗?人家还帮你洗碗了呢?” 这样一说,先头内伙什笑了,“你说的还真是,希望她这回把盘子舔得更干净点!” ……! 两个人轻笑着渐行渐远……,屋子里的我丝毫没有发觉被人非议!当然就算发觉了也无所谓,反正我作为笑谈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 此刻我想做的事儿只有一件,那就是——吃鱼! 挑了个最大的,我抱着盘子就蹲到了墙角。内两人觉得我的行为有点怪异,不约而同地走到我跟前。 “范儿,你干嘛呢?” 我抬头看了看他们,抓起一大块鱼塞进嘴里,“没什么,就是觉得这样吃鱼比较有感觉!” “有吗?”说着毛人大哥捏了一块放进嘴里,然后肯定地点了点头,“果然有感觉!” 裴公子也学着他的样子捏了一块,嚼了两下后,也点点头,“果然是鱼味!” ……然后两个人又各自捏了n块。 等我回过神来,低头一看,盘子里只剩下一条光秃秃的鱼骨……! 俺毫不客气地扑了过去,直接把他们按倒,然后伸着舌头在每条鱼上各舔了一遍……! 他俩对看了一眼,一人一边就把我架了起来,绑到椅子上。面对一桌子的鱼,只许看,不许吃。我坐在椅子上又叫又哭,他们只当多了个伴奏的,吃得越加尽兴。就在此时,包间的大门“咯吱”一声打开了! 正闹得不可开交的我们,一起扭头望去。只见百里痕面色煞白地立在门口。 我的手抖了抖,然后化成一支离弦的箭,径直扑到他怀里。双手被绑着,给不了大拥抱,俺只好用脸在他身上噌了噌,而且还很不厚道地咬了一口。 百里痕看着我那痞样,不知怎么才好,最终无奈地轻声叹气,亲自帮我把手松开! 屋里的气氛有点尴尬,刚刚挺闹腾的人们,此时都沉默了下来。 我一看,这不行啊,咱这儿吃着人家的,喝着人家的,怎么能不给人家面子啊?于是我很热络地招呼起来。 “百里,来来,我给你介绍介绍,这位是毛大哥,这是裴二哥。我们今儿闲着没事儿,来了个反串!你看他们像不像女人?” 百里痕表情很怪异地望了他们一眼,然后轻轻摇了摇头,“这两位公子全都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做女人还不委屈了他们?” 毛人很不客气地暼了他一眼,“闻名京城的百里公子,今儿好闲啊?居然有时间来这儿看我们胡闹!” “大哥说的甚是!弟今日本是陪几位友人前来吃酒,不想却听说范儿在此,于是上来看看!” “啊?是不是我占了你的地儿?要不我们换个房间吃!” 他轻轻握住了我的手,“不必了,我换个地方好了!” 他的手指一如既往的冰冷,让我觉得有种从内而外的寒意。我下意识地攥紧手掌,把他的手紧紧包裹在手心。 “我送你!” 他没有拒绝,默默地任我牵到门外。 包间外面很是寂静,连个闲逛的人都没有。于是俺很大胆地把手杵上他口。颇有审犯人的味道。 “说!你怎么消失了那么久?害得我晚上都没有曲子听了!” “那不正合你心意?省得搅了你的美梦!” 口气不善的回话,让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下意识地收回手,忽然有种自讨没趣的感觉! “对不起,我跟你闹着玩呢!” 我知道,我的话有点自我解嘲的意思,可是就算我再怎么没脸没皮,也终究不想在他跟前出丑。 “今天的饭钱,我会付了的,我……!” 话没说完就觉身上一沉,整个儿人被他紧紧搂住。 我当下无语了,不知道自己该做何反应。照理说,为了保住女儿家的名节,我应该毫不留情地推开他,可是我却怎么也下不了手,内心深处,反而很眷恋这个温暖的怀抱!他身上有一种让我无法解释的熟悉感,好似我们很早很早就已经相识……! “范儿,我该怎么办呢?我明明想离开的,可是一听到任何有关你的事情,我都会不由自主地想你。我想见你,哪怕只是远远地注视你的背影。范儿,这是个很危险的游戏,可是我现自己已经抽不回身了,怎么办?怎么办?” 我静静地躲在他怀里,静静地听着不能理解的话,静静地享受着属于他的温柔……,虽然我觉得这就像场梦般的不真实。可是却已经失去了推开他的勇气……! 男女大反串在线阅读 男女大反串 - 带着两妾逛窑子 皇后是小贩 作者:冷炎冰 带着两妾逛窑子 就在我俩卿卿我我、缠缠绵绵之时,忽然听到身后响起一声轻咳! 我俩迅速分开,扭头一看,见长颜仙子一脸看好戏地神情,“二位爷,您俩继续,我不打搅,实在不行,我这还有间上好的包房!” 我觉得我内脸啊,一定红得跟她手里的红烧似的。关键时候还是百里痕镇定,长臂一挥就把我搂到腋下。 “没事,我只是安慰他一下!” “哦!”长颜仙子了然地点了点头,“也是,被逼娶了俩女人,你心里一定不好受。唉,作孽啊!捧打鸳鸯,虽然是俩公的吧!但人家好歹也是鸳鸯啊?”边说边摇着头上菜去了! 然后就又有新的消息传开来了,说风屏四公子之一的百里痕被一个男人甩了,原因是内男银突然良心发现,喜欢上女银了……!于是广大的妇女同志们长舒口气,为她们以后又少了一种竞争对手而欢欣鼓舞……! 被人一搅合,我与百里痕也都没了谈情的兴致。尴尬地杵在原地。最后俺一狠心,找了个理由,躲屋里去了。 关上门,俺的心还在“砰砰”直跳。好容易安下心神,我才发现屋里的内两男人脸色不对。 悄地溜到桌前。俺轻轻往那儿一坐,毛人大哥“噌”一下就站了起来! “你跟他做什么去了?怎么这么半天才回来?” “没做什么啊,只是聊了会儿家常,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吗?” “怎么不夸张?你看看这一桌子的鱼都被我俩吃完了!” 我低头一看——妈呀,八条鱼此时就像被人扒了衣服的女银,光秃秃地躺在盘子里。话说扒了衣服还得留点啊,他们这是赤|裸|裸地打劫,连衣服带一起扒了,就剩下八长骨头! “你们怎么知道我好吃这口?”俺边转移话题,边拿起骨头往嘴里塞! “施筱范,你到底有没有把我们俩当成未婚夫?” “噗……!” 未婚夫?还两?好吧,俺承认俺很花心,但是俺花的很专一。俺清了清差点被鱼刺卡死的嗓子,很认真地回道: “反正也俩了,还在乎多一个吗?放锅里一起烩得了!” 毛人愤怒地一拍桌子,就听“哗啦”一声,桌子四散在地上。 我停下吸吮鱼骨的动作,吃惊地看着一脸怒气的毛人。 此时裴公子也坐不住了,连忙起身制止毛人。 “你冲她发什么火?她做事不靠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被他一说,毛人的火熄了下去,坐在椅子上跟我生闷气。 俺也不说话,有一下没一下地啃着手里的鱼骨。半晌转成幽幽一叹:“唉,这多好的桌子,就这么毁了,这得多少钱啊?” “范儿,你就少说几句吧!还嫌事儿闹的不够大?”裴公子轻声斥责了一句。 这一句不要紧,俺像一只被人踩到尾巴的毛,一下子就从椅子上跳下来,乍起毛就跟他干仗! “我怎么了我?我说的是实话啊?为什么我不能跟百里在一起?凭什么?你们倚仗是我的劳什子未婚夫就要限制我的自由吗?我说得有错吗?反正已经两人了,还在乎多一个少一个吗?你们不就是看上我家的那点钱了吗?” “对,就是看上你家的钱了!所以你只能嫁我!” 毛人定定的看着我,那眼神里有着不容拒绝的霸道! 俺也不是好惹的主儿,用着比他还霸道十分的眼神回瞪过去! “凭什么?” “就凭这个!”说着他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把将我拽到身前。 就在我以为他要动手打我的时候,忽然唇上一紧……! 俺呆了,裴公子呆了,地上的鱼刺儿也呆了……!估着毛人也没料到自己会做出这种举动,因为俺看到他眼睛里闪着比我还要无助的光芒,好似是俺要吃了他似的……! 终于这无比锻炼人心肺的吻结束了,他轻轻离开俺的双唇。 俺刚想松口气,谁知他半路又杀了个回马枪……!这回比上回还绝,只听“喀吧!”一声脆响……! 俺惊恐地望着他,他愤恨地看着我。我想告诉他:“磕牙了!”。他却没有放开我的意思。 万般无奈我只好用力推他,谁知他却抱得更紧,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俺准备使出自己的杀手锏。刚张开嘴想咬,他却更快一步地落下牙齿! 随着“嗷”地一声惨叫,俺的悲惨命运慢慢拉开帷幕……! “记着你是我的女人,证据就是牙印!” 大哥,您老的证据也忒搞笑了点吧?人家私定终身都是给个佩啊、玉啊的!您老倒好,直接送我一牙印,而且还是印在嘴上的牙印……! 一桌子鱼外带一桌子,一共花掉我五十两银子,五十两银子啊!够平常百姓花几年的了……!早知道是这情况,我就不逞强,厚着脸皮让百里请了呗……! 回去的路上我们仨谁也没有说话,裴公子大概在想他内青梅竹马,而我跟毛人则不尴不尬地想着刚才那一吻! 仨大活人就这么跟乌似地慢悠悠踱着,踱着踱着就踱到了群芳居。 一看那招牌,我忽然觉得眼熟。却又不记得啥时来过。当下决定进去睢一瞧,说不定会发现什么名堂! 可刚抬脚向群芳居迈,身体便被一只大手拦住。 “你要去哪儿?” 我瞪了毛人一眼,也不说话,直接用闯的。结果身体再一次被他凌空提起! “放开我,你放开我!老子要逛窑子,要逛窑子……!”我在这儿一喊,路边的行人们便纷纷侧目,对着我们指指点点。 话说俺这没脸没皮也不是一两天了,可有人挂不住啊!这么一闹腾,毛人索就把我放了。 他这一放不消说,俺像个泥鳅似的,“哧溜”一下就钻了进去! 裴公子与他对视一眼,最终无奈地跟了上来! 屋里俺正在跟老鸨讨价还价,让她老人家买二赠一。她说不行,没这个先例。话刚说到这儿,她就看到我身后跟进来的内两“女人”! 脸色立时一变,不无讥讽地说道:“客官,敢情你上我们群芳居来还自带‘油水’啊?可惜你这两油水忒清淡了点,做点心还差不多。当正餐?前少了二两!”说着狠狠往裴公子前抓了两把,“瞧着人高马大跟骆驼似的,怎么一点都不长呢?” 裴公子的脸一直红到脖子底下,张了张嘴想要辩解,最后一扭头,来个眼不见为净! 看到裴公子没给自己好脸色,那老鸨也不气恼,转身看了看毛人,“这个身上倒是有点,就是汗毛重了点……!” 呃……,大娘,您瞅准喽,内不是汗毛,内是胡茬……!啧!这男人胡子长得怎么这么快?早上才刮的,怎么到了下午又长出来了?这得费多少刀刃啊? 毛人可不像裴公子那么能隐忍,心中的怒火刚要爆发,就听到楼上传来一声清脆的笑声。 “妈妈,您就别难为这两位夫人了。范公子是百里公子的座上宾。能来群芳居也是给咱们捧场!” 一听到百里公子,这老鸨的脸色立马缓和下来,挂上一副甜死人不偿命的笑容。 “您瞧我这双老眼,竟然有眼不识泰山。既然是百里公子的朋友,那就是我们这儿的贵客。春樱叫几个姑娘来好好伺候着……!” “妈妈,别叫别人了,把他们请到我屋去吧!” “好好好!还是夜丫头想得周全!”说着就命人将我们领上去! 走过大厅时,我不自觉地向上望了一眼,一片熟悉的白衣在眼前一闪而过……!是眼花了吧?不然怎么会又遇见他呢?怎么会这么巧呢? 轻轻推开,“一品茗香”的房门,一幅熟悉的画面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正在诧异之时,忽然听到夜未央惊异的声音。 “你……你们,裴公子你怎么这身打扮啊?” 裴公子不好意思地轻轻摇了摇头,“别提了,别提了,为了吃她一条鱼,害我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诶!你有点良心,什么吃一条鱼啊?你们俩整整吃了八条半!” 我边瞪着他俩,边没好气地坐到椅子上。 夜未央注意到了旁边的毛人,于是扭过头来问我,“这位是……!” “那是毛大哥!” “毛大哥?” 夜未央还没缓过神来,就听毛人自我介绍道:“在下毛风,是施筱范的未婚夫……!” “噗!”我喝到嘴里的水喷了。刚想要辩解,突然觉得嘴有点疼,对着镜子一照,发现内两片本就不薄的嘴唇,此时肿得跟鱼嘴似的! 当下我就扭过头,对着毛人大吼,“你瞧你给我咬得,都能切下来,摆盘了!” 霎时,屋子里安静了下来,夜未央错愕地望着我,片刻后又转头看了看毛人。 “你们……,你们……!这……,难道是我乱点鸳鸯谱了?我还以为你跟裴公子……!” 我心里也觉着过意不去,放着毛人姑且不说,这裴公子我是万万不会嫁的,所以早点让他死心,对此对彼都有好处。 于是我拿出很认真的表情看着他,“裴公子,真是对不住了!” 没想到他反而大度地笑了笑,“没事,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心里早就有别人了。你能放过我,我还得谢谢你呢!” ……!这怎么说得我跟摧花辣手似的,好像我糟蹋了多少个男银一样!虽然我是很想啦,不过没有机会,唯一的一个机会还让俺错过了……!俺真是无限感怀啊……! “对了,你送我的首饰我都替你收好了,赶明儿个拿来还你!” 咱很厚道吧?分了手就不能拿人家的东西!这明摆着跑了夫人又折兵的事儿,咱总不能做得太绝,好歹得给人家留几个小卒吧!? 没想到这回裴公子却出奇地慷慨,对着我微微一笑,“你留着吧,当个纪念!” 我心里这个美啊!这可不是我不还,是人家不要。您瞧这裴公子对我是多么地用心良苦、矢志不渝啊?夫人都跑了,他还宁愿倒贴几条人命,这是什么神?这是爱的神……! 就在我感动地热泪盈眶之时,忽然又听到了他的下半句:“反正都是假的!” 得,我服了,泡妞能泡到这份上,他老人家可算是古往今来第一人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成功解决掉一个男银,还是值得高兴的,所以又叫了一桌酒菜……! 不要笑我能吃,我刚刚本没有吃饱,九条鱼让他俩吃了八条半,这对于一向大饭量的我来说,也只够塞牙缝的! 端起酒壶我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刚想往嘴里灌,一只大手出奇不意地抢了过去。 我扭头,毛人正将手里的酒一仰而尽。 “你干嘛?要喝不会自己倒啊?” 毛人连眼都不带看我一下,径自夹了片青菜放到我碗中。“多吃青菜,少吃!” 青菜?世人都知道,姑我属蚊子的,专往上叮。你给我夹片青菜?这无异于虎嘴里拔牙、狗嘴里抢! 我没好气地瞪着他,然后亲自挑了一朵用来装饰菜品的兰花放到他碗中! “多吃花草,有益身心!” 原本以为他定是气恼,谁知他嘴角微挑,夹起兰花便送到口中,咀嚼了两下就咽了下去! “兰花雅食,口齿留香,范儿你当真是懂我的人!”说完他又亲自夹起一朵最为艳丽的送到我碗中! 额滴神诶!看着碗中那朵盛开的兰花,我忽然有种想要一头撞死的冲动。话说能把它吃下去,也需要很大的勇气才行……! 可是我也不能丢脸啊,他都吃了,我也不能示弱。于是俺深吸了两口气,夹起花就往嘴里送。可这送是送了,却说什么也送不进去! 最后终于长叹口气,亲手拿下来,别到自己头上。“这兰花吃了怪可惜的,还是留着养眼的好!”边说边低头猛往嘴里扒饭! 这时一旁陪酒的夜未央却轻笑了起来,“看来毛兄跟施姑娘还真恩爱呢!如此也好,总是了却了我的一番心愿。能够亲眼看到施姑娘步入喜堂,也是我人生中的一大喜事!来,我敬二位一杯!” 这八字还没一撇呢,怎么就弄出个喜堂来了?夜未央,难道你比我爹还着急?今儿个就想让我俩入洞房了? 有意见归有意见,但是也盛情难却,敬都敬了,咱也不好驳她面子,于是也拿起酒杯。刚要饮下,却再一次落入毛人手中。 “范儿体质差,不宜饮酒,我代她喝了!”说罢仰头干了! 合着我连倒了两杯,到最后一口没落着,成了给人倒酒夹菜的使唤丫头……! 我心里憋气,却有气没处撒,只得拼命跟桌上的红烧较劲,不到片刻功夫,满满一碗只剩下点残羹碎末……! 我这儿吃得欢,他们那喝得也尽兴。一杯接一杯,一会儿就喝了整整三壶白酒。 不知我是不是被内一碗肥腻的,总觉着脑袋昏沉沉地直想睡觉……! 勉强着支起头,却错愕地发觉,正在喝酒的三个人,不知什么时候全趴在桌子上了。 心里觉着奇怪,大脑却跟不上反应,抬起手,半天也拍不到身旁的毛人。 就在我挣扎着要喊人时,忽然窗户动了两下,然后“哧溜”一声,钻进来两条黑影。 此时天色已晚,群芳居正值热闹,楼外人来人往,本没人会留意到这屋里的动静。 我睁着眼,想动动不了,想喊喊不出,只得任由他们将那三个人一一抬出去。 等轮到我时,其中一矮个儿的黑衣人问道:“老大,这男的怎么办?” 那高个儿的看了我一眼,鄙夷之情尽在眼里。“md,癞蛤蟆吃上了天鹅!就你这样儿的居然找来三个天仙似的美人陪你?一想起来我就觉得这仨美人可怜!” “老二,把他解决了,手法干净点!别留下什么痕迹!” “是!”说着矮个儿的就拎着匕首向我走来。 我张嘴想要大喊,却本发不出一丁点声音,拼了命地想要挣扎,手脚却使不上力气。 眼看着他走到我身边,拎起我的衣领,抬起手就像着我的脖子捅来……! 我两眼一闭,心想这辈子再也睁不开了……! 谁知等了半天,匕首也没落下来。 我奇怪地睁开眼,只见那黑衣男人愣愣地注视着我的颈后。 半晌放下手中的刀,回到高个儿人身边,跟他耳语了几句,那高个男人便神色慌张地向我走来。 拎起我的衣领一看,脸上随即露出了如先前矮个儿男子一样的神情! 我不知道他们震惊个什么劲。我脖子上除了块胎记外什么都没有! 难道他们俩是被我脘子上的那块狐狸形胎记震住了?嗯,有可能。许多地方都把狐狸当成神,说不定他们把我当成狐仙下凡了……!呀呀呀!好吧,咱就装回神,顶礼膜拜什么的就免了,只要好吃好喝伺候着,临了再送点金银珠宝什么的,姑就原谅你们今天的失礼……! 想像很美好,现实很惨痛!就在我做着春秋大梦的时刻,“咚”地一声巨响,把我震得浑身散架。 话说您老能不能轻点扔我啊?好歹咱也是血之躯啊!就您老内硬板车,咱这细皮嫩的,哪儿受得了啊?幸好身下垫着个毛人,要不然真得把我磕坏了不可! 带着两妾逛窑子在线阅读 带着两妾逛窑子 - 得瑟的下场 皇后是小贩 作者:冷炎冰 得瑟的下场 社会经验告诉我们,人太得瑟是要遭报应的!这不,俺的报应来了,而且来得很迅猛。人家上午才带两“女人”招摇过市,晚上就被采花贼采了。 话说贼大哥,您老喜欢那几朵花,采就采了呗,干嘛还不放过我这株“小草”啊?俺又干又瘦还没什么味儿!虽然比起内俩爷们来,俺是比较女人一点啦!不过俺是外表|贱,内心纯洁滴银!~不是我胁你们,若是想对我做点什么,人家会誓死不从的……~!当然,如果真的遇到生命危险,贞洁啊神马的,都是浮云! 马车在小道上一路颠簸,俺也跟着颠簸,幸好此时身下的毛人大哥昏了,俺没什么负罪感。当然就算是他醒着,估也会被我压晕的……! 稀里糊涂不知马车到底走了多久,反正颠着颠着我就被颠着了。等我醒来之时,发现我们已经置身在潮湿的山洞里,四周用木栏围了起来,成了关压人质的牢笼! 觉得身上有了点力气,我便用力拍打了下离我最近的毛人兄! “喂,起来,起来啊!” 毛人兄很给面子,长长地呻吟了一声后,翻个身,直接把我压在了下面……! 这丫看着不胖,却死沉死沉,差点没把我压背过气去。我刚想伸脚踹他,想了想算了,我压了他一道了,他压我一回,就压我一回吧!再说了,我***也真没劲踹啊! 您还别说,他这一翻身到是翻好了,直接把耳朵对着我的嘴巴。 于是俺卯足力气,冲着他耳朵大吼了一声,“t***,你快点醒过来啊!” 这一嗓子下去,不但毛人兄醒了,连边上那两位也醒了! 大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最后还是毛人见过世面,轻声说了句:“山贼!” 俺的心啊,一点点沉到谷底。话说这山贼不同于一般的土匪流氓,是前朝皇帝遗留下来的亲信护卫,在前朝皇帝被创元帝手刃之后流窜到山上落草为寇。用句时髦的话说,那叫反政府武装。据说个个身怀绝技,创元帝之所以没把他们铲平,主要是因为他们的伪装能力以及强大的消息网络,每回创元帝准备围剿之时,他们都能及时得到消息,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这群人一直都杀富济贫、除暴安良,在百姓中间享有很高的声誉,这回怎么做起了采花贼的勾当? 正在百思不解之时,忽然听到身体上方传来毛人的声音,“范儿莫怕,我会保护你的!” 我很认真地看着他,他的脸上布着一层不同以往的凝重,让人觉得有种不寒而栗的威仪! 我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然后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大哥,拜托,你能不能先从我身上下来?” 毛人看了看我,然后极不情愿地翻身坐到一旁。 没了压迫感,俺长长地舒了口气。坐起身一看,这仨人很默契地坐成一排,全都盘腿打坐。 于是俺也有样学样地盘起双腿,闭目调息!话说人家调得是内力,俺调了半天也调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觉,越调脑袋越沉,越调身体越酸!最后低头,打起了呼噜……! 就在俺睡得天昏地暗、日月颠倒之时,忽然木门“咯吱”一下,被人打开了! 俺别的声音听不准,就这声听得清楚,于是“噌”地一下睁开了眼睛。 只见仨个身着棉布衣衫的男子走了进来! 最前面的眉清目秀、仪表堂堂,虽身着布破衣,却遮挡不住他那与生具来的优雅气度! 相较他而言,后边的那两位就猥琐多了。高个儿的尖耳猴腮,矮个儿的肥头大耳,若是单看还不觉着丑来,可是偏偏跟前面的公子站在一处……。俗话说绿叶衬红花,但人家好歹是绿叶啊?这二位往那一搁哪儿还有绿色啊?分明是两支干巴柴火……! 前面这位公子环视了我们仨一圈,然后扭头问向一旁的高个儿! “王老大你这是什么意思?” 高个儿的露出了比他的样子更加猥琐的笑容,“当家的,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我们兄弟俩觉着您也老大不小了,该娶个媳妇延续林家香火了,所以……!这是孝敬您的!” 那男子脸上没有半分表情,只是很淡然地又看了我们一遍,最后对着他俩缓缓说道:“你知道山上的规矩,绝对不能骚扰到城中的百姓,可你们却动手把人姑娘家掠到山上来了。这……可是犯了山规啊!” “当家的,我们这也是为了您着想啊!我们……!” “为了我着想?为了我着想就不应该带头坏规矩。你们当初上山来时,我就听说过你们的这些癖好,所以特别叮嘱你们不要触犯山规。怎么?才两年而已,你们就手痒了?”语气一冷,那男子漂亮的眸子里出两道寒光,只叫那哥俩连忙跪地求饶, “当家的饶命,当家的饶命,我们兄弟俩真的是为当家的着想,这几位姑娘我们绝对没碰过一个手指头,您若是不信,可以问问她们!” 那男子询问式地望了毛人一眼,毛人故作娇羞状地摇了摇头。 “好吧,虽未铸成大错,但已然犯了山规,下去各领四十大板,下回引以为戒!” “谢当家的,谢当家的!”就在内哥俩磕头谢恩的时候。这男子向着我们四个躬身一辑。 “在下林子凡乃前朝将军林梦之长子,因不满昏君弑主篡位之罪行,所以落草为寇,受那狗皇帝的追剿。今日之事,是子凡管教不严,让各位姑娘受了惊搅,明日我定会让人送姑娘们回去!还望见谅!” 本来一场危机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过去了,奈何我就是管不住自己,关键时候冒了句尖嘴! “不碍事,不硬事,我们就当是到山上游玩了一日!” 此话一出,毛人大哥立时握紧了我的手,示意我不要再作声。 可为时以晚林子凡已经注意到我了。定定地望了我半晌,才一脸疑惑地问道:“你们给我抢媳妇,怎么还抢来个男人?” 高个儿男子看了我一眼,才趴到他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 听完,林子凡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对着我淡淡一笑,“这位公子,山上有个规矩,男人上来后,就不能再下去!要么同为兄弟,要么身首异处。虽说你不是自愿来的,但也是冥冥中的缘份……,从今以后你就留在山里吧!” 听完他的话,俺彻底傻啦!这一冒尖嘴不要紧,直接把俺冒成山贼了。你说这是杀哪家的富,济哪家的贫?难道以后俺就真的要拿俺爹开刀了? “当,当家的,你说我这手无缚**之力的人,你要我也没什么用啊?养着我还浪费了您的粮食,不如放我跟他们回去吧!” 林子凡轻轻摇了摇头,“就算是让你吃白食,也不能坏了山上的规矩!” “可规矩还不是人定的?您只要把我放回去,我给您树碑立传、昭告四临!” 他轻轻笑了笑,“我这做山贼的,怕得就是出风头,你给我这一昭告,朝廷还不快点灭了我?” 呃……!没考虑到事态的严重……!于是俺又转变策略,改用同情战术。 只见俺嘴一咧,眼一红,“哇”地一声就痛哭了起来,“求求你了,你就放了我吧!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待哺小儿,我是家里的顶梁柱,你把我留在了山上,就等于要了我们一家老小的命啊!我求求你了,放了我吧!” 林子凡没有说话,轻轻走近我,蹲下身与我平视,“你说家有八十老母?” 我轻轻点了点头! “还有待哺的孩子?” 我又轻轻点了点头! “小哥今年多大?” “十八!” “那令堂真是老来得子啊!” 擦,这丫的真,居然在这儿等着我呢!俺这下要怎么说?说俺娘发育晚?可t***谁们家发育晚到六十多岁生孩子啊?话说咱脑筋转得真快,想都没想,张嘴就吐出两字,“干娘”。 这次他没有说话,半晌才淡淡开口,“无妨,明个儿送这几位姑娘下山之时,正好将你干娘接到山上来。咱山上人口多,不在乎多双碗筷!” 是啊,你不在乎多双碗筷,我可在乎多个娘。你这让我上哪儿找个八十岁的干娘去? 头脑一热,心里一急,俺长嘴就吐露出实话了。“你就放我走吧,其实我是……!”“女人”这两字还没说出来,毛人便机敏地接过话茬。 “其实他是城里的富家子弟,家里有钱的很!” 被他一说,我有点蒙。扭头望望他,只见他用犀利的眼神瞪了我一眼,当下我就明白了,连忙附和着点头。 “对啊,对啊,我家很有钱,明个儿我带路,你们都去我家抢钱吧!” 林子凡轻轻笑了笑,出奇不意,一只大手就向我的脖子抓来! 说是迟,那是快,就在他快要碰到我脖子的瞬间,毛人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林公子,凡事不可强求啊!” 林子凡诧异地扭头看他,“你会武功?” “一点点!”说着毛人化拳为掌,向着林子凡口打去。 林子凡闪身一躲,堪堪躲过。 王家两兄弟一看这边打了起来,也都准备上手。却在转身之时,让裴公子跟夜姑娘钻了空子,一人一个就把他俩扑倒在地! “施筱范,你愣着干嘛呢?快来帮忙啊!”夜未央的大喊唤回了我的神智。 二话不说,我就跑了过去。看着地上的两人我不知该从何下手,只得站在一旁摩拳擦掌。边来回踱步,边加油鼓劲! “夜未央,裴公子,你们两个好样的,那几条鱼外加一桌子菜,真没白吃!我先去外头看看情况,你们继续努力,继续努力……!” 说着,俺就一溜烟钻出了木笼。 这山贼不是自视甚高,就是小瞧了我们几个“女人”,这山洞里居然连个守卫都没有! 我悄悄到洞口,只见外面一片漆黑。只在不远处有点点火光,甚至能借着风向听到嬉笑的声音,估着那里就是山寨的大本营了! 边探察地形,边计划逃跑路线。本没注意到身后有人临近。只在我一切都弄好之后,转身回山洞时,猛地撞在了他怀里。 “啊……呜呜……!”我张嘴想叫,却被来人按到了怀里,发不出声来! “嘘!别叫,是我!” 熟悉地声音让我停止了挣扎,抬头一看,居然是百里痕那张俏脸。 “你怎么在这儿?” “一路跟过来的!走,我带你离开这里!”说着他拉起我的手就向外走。 “不行,不行,山洞里还有人呢!” “不用管他们,他们几个没事的!” “那怎么行,我们几个是一起来的,我怎么能丢下他们自已一个人跑?” 啧,不到关键时候发现不了,咱还真够义气。都死到临头了还想着别人! 估着百里痕跟我的想法一样,所以语气中才会带着一丝无奈地欣慰。 “你能有这样的想法就够了!他们真的没事,就你这什么功夫都不会的人,去了也只能给他们添乱。过会儿朝廷的官兵就要到了,到时双方一交战,难保不伤到你。所以你还是赶紧离开这儿的好!” 想想他说得也不无道理,于是俺再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山洞,转身跟着百里痕走了! 百里痕是从山后的小道爬上来的。小道险峻,所以防守相对较松。一路上零散看到几个倒地的山贼。大概是百里痕上山时打晕的! 俺也没细问,就跟着他一路瞎跑。跑着跑着他忽然不动了,转身紧紧抱住我。 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暧昧了起来,不过俺的确很喜欢这个温暖的怀抱。于是也紧紧抱着他,闭上眼享受。 正沉浸在浪漫的感觉中,忽然听他在我耳旁轻声说道:“别放手!” 我还来不及细问,只觉身上一轻。下一秒就感觉到快速下降的身体,以及迎面刮来的如同刀割般强劲的风。 感觉自己快要透不过气来了,就在我下意识地想要尖叫时,一张带着清香气息的嘴轻轻覆到我的唇上。 我的心痉挛了一下。这算什么?跳崖殉情吗?就算是殉情也得通知女方一声啊?总不能稀里糊涂地跳下去,一睁眼就到地府了吧? 我真想跟他问个清楚,可惜现在什么也问不出来,只能任他肆意蹂躏我的舌头。 好吧,我承认,他的吻技很好,口气也清新。可***在这种情况下,我怎么也享受不起来。这是生死攸关的时候,谁有心思跟你在这儿调情啊? 可他似乎没有停止的迹象,不但不停止,还一个劲地往我嘴里吹气。我心里很是气恼,这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有心思戏弄我。于是他把气给我吹过来,我又重新把气给他吹回去。如此循环了几次后,他终于放开了我的嘴! 无奈地叹息一声,只要我紧紧抱住他。 这个俺还可以接受。于是像条八爪鱼似的手脚并用,紧紧缠住他的身体。 没想到我刚缠住他,他就松开了双手,任我像个猴似的挂在他身上晃荡……! 忽然,他深吸了口气,在我还没搞清状况的时候纵身一跃,牢牢抓住峭壁上的藤蔓,如此反复了几次后,最终滚落到悬崖底下的平地上! 见自己安然无恙,我不由地兴奋大叫,“哈哈,我没死,没死!” 百里痕趴在我身上,轻轻帮我抚平额前的乱发,“怎么?害怕了?” 俺很诚实地点了点头,“你不怕吗?” 他冲我露齿一笑,“不怕,因为有你在身边,怎么样我都不怕!” “哦……!你的用心很险恶哦!”我故作聪明地用手戳着他的前,“说!心里是不是这么想的‘到死我也要拉个垫背的’!是不是?” “呵呵!”他没有回答,只轻轻笑了笑。顺手将我戳在他前的手拿开,固定到头顶。 “刚刚我渡内力给你,你为什么又吐了回来!” “渡内力?你什么时候给我渡内力了?” 俺红着脸佯装无辜地看着他。 他忽而坏坏一笑,“怎么?不记得了?那好,我再渡一遍!” 说着,便低头向我的嘴巴凑来……! 天雷勾地火,电光碰火石,眼看着就要火烧遍野了。偏偏传来一声咳嗽。 我俩像贼似的“噌”地坐起身。只见身边不知何时整整围了一圈准备看好戏的人! 俺不好意思地躲到百里痕身后。只听百里痕轻咳了两声后,便对着为首的人斥责道:“你们不上山捉匪,跑这儿干什么来了?” 为首的躬身低头:“回王爷,是皇上让我们守着后山的。皇上说这群反贼一个都不能留,所以……!” “那你们就守着吧!” 百里痕没好气地嘟囔了一声,说完就牵着我跑了! 等跑到一个彻底没人的小树林里,他才紧紧地把我搂到怀里。 “百里,你是王……!” “别,别问,在你面前,我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爱着你的男人……!” 说实话,俺真的好感动。一个男人,为了你能够放下身份,放下荣辱,只能说明他爱你胜过自己的灵魂!面对这样一个用情至深的男人,谁能够抵挡得了? 得瑟的下场在线阅读 得瑟的下场 - 传说中的王爷们 皇后是小贩 作者:冷炎冰 传说中的王爷们 传说中的肃王爷 在树林里待了不一会儿,就见远处山头燃起了熊熊大火。遮天蔽日的火光,照亮了整座山寨。在我们这里甚至都能听到两军搏杀的嘶吼声。 那鬼哭神嚎的声音,听得我心惊胆颤。幸好先跟着百里痕跑出来了,否则就光是眼前的那种惨烈样,都够我半年不敢睡觉的! “范儿怕了?”百里痕见我脸色苍白,颇为体贴地加以询问。 我轻轻点了点头,“这是多少条人命啊!” “父皇一直都想铲除这群山贼,奈何一直无从下手。不成想今日他们反倒自己送上门来,如今一举歼灭,算是了却了他的一桩心愿!” 呃……,果真是红颜祸水啊!这么好好的一个山寨,居然毁在了几个“女人”手里!啧啧!想那林子凡也够冤的,稀里糊涂就丢了命。 唉,怪只怪他们不该惹到本小姐。本小姐是谁?镜花城首富的女儿,如今还有个王爷给俺撑腰,看来俺真是满足了欺行霸市的先提条件,明个儿就回去感受一下做恶棍的感觉~~! 忽然间,我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扭头定定地注视着百里痕。 百里痕不明所以,被我看得想躲。俺却不给他机会,抓住他的衣领就将整张脸凑了过去。 “说!你有没有娶妻?” 他的眼神闪躲了一下,然后对我轻轻摇了摇头。 我心里长舒了口气,故作豪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赶明儿个我让我爹去你家提亲!” “怕是等不到明天了!” 身后忽然冒出来的声音,让我吓了一跳。转身一看,毛人正浑身是血地立在身后。 头发飞散,衣衫凌乱,但却丝毫掩盖不了他眼中的强悍气势。 “毛人兄,你没事吧!”不知怎的,一见到他这副落魄的模样,我心里就开始纠结,好像这一切都是我惹出来的。 “是不是看我没死,你心里不痛快?”不知他哪儿来的怒气,当下把我震得无言以对! “大哥,是我带范儿走的。我怕一会儿打起来后,她会有危险!” “有你在,还有人能伤得到她吗?” “是啊,是我多虑了!” “多虑了?你想的不是很周到吗?把她带到这儿来谈情说爱,等生米煮成熟饭,她就成了你堂堂的瑞王妃!” 一语惊醒梦中人,他的话让我立马清醒了过来。于是俺很感激地对着他连鞠了三躬。 “谢谢毛人大哥的教诲,我这就带他去生米煮成熟饭!” 说着拉起百里痕就跑,可是拉了半天,百里痕却依然纹丝不动地立在原地! “百里,你……!”话还没说完,我整个人便落入一具坚硬的膛! “施筱范,父皇已经下令赐婚,从今起你就是我肃王爷的未婚妻,想做瑞王妃?你等下辈子吧!” 这下我彻底蒙了,好好的怎么又出来一个肃王爷啊?猛然间我想起了那两块玉佩,合着是我当初看错了,内本不是什么“王肃”“王瑞”,而是应该正反对调——肃王,瑞王……! 天啊,这变化也忒快了点吧?让人没有心理准备,就突然冒出了两王爷,而且还都跟我有些渊源!这到底是凶?是吉?又或是凶吉参半? “大哥,一切都怪我,你不要迁怒于她!” “呵呵!”毛人冷笑了一声,双手紧紧牵制住我的身体,“你也知道一切都怪你啊?风无痕既然知道不可能,你当初就别去招惹她,既然招惹了,你就别怕诸多事端。如今你一边招惹,一边喂她食失忆散,如此不能担当,你今生枉为男人!” 一听到“失忆散”这三个字,我头脑中像是被什么东西刺痛了一下,连忙扭头望向毛人。 “你说什么?失忆散?什么失忆散?” 毛人看了我半晌,刚想开口,却被百里痕制止,“大哥,别!别告诉她!这件事我以后会跟她解释!” “你认为你还有跟她解释的机会吗?” 百里痕的身体轻轻晃了两下,一股淡淡的伤感开始在他的四周弥漫,就像是我第一次见到他时,明月白衣,飘然若仙。 最终他扭头向我望了一眼,然后平静地背转过身,只留下一道寂寥的背影……! “若是没有机会了,那就让它成为尘封在我心底的秘密吧!” 他的背影没有了以往的风流不羁,此时映在眼中的,只是一个单薄的影像。风一吹来,刮起林中飞散的枯叶连带着他心底的些许无奈,为这凄凉的晚秋凭添了几许哀愁……! 我静静地望着他,纵使心里有再多的疑问,此刻也无法问出口。 沉寂了半晌,毛人幽幽一叹,像是在对我说,也像是在对百里痕说,更像是在对他自己说。 “走吧!一切都结束了!” 我的心莫名地绞痛了一下,再抬头看了看百里痕,最终转头离去……! 才步出树林,我转头就对着满身狼狈的毛人发难。 “告诉你,就算是我不能嫁他,也不会嫁给你的!” 毛人轻扯嘴角,冲我露出一丝鄙夷的笑容。 “你做得了主吗?” “做得!” “做得?难道你想违抗皇命?” 我昂起头,倔强地与他对视,“违抗就违抗,从今以后谁也别想左右我!” “果然还是个孩子啊!违抗圣意可不是你一个人死那么简单,弄不好是要诛九族的!纵然是你不怕死,可曾为你爹娘想过?” “你少在这儿危言耸听,我就是个抗旨不遵,大不了罚我出家当尼姑去!牵连我父母做甚?” 他还想再说,却见远处来了一队人马。 为首之人见到毛人后立即下马行礼! “王爷,仇将军见王爷受伤,特命属下带军医来察看王爷伤势!” 经他一说,我这才注意到毛人左臂处正在往外渗血。 毛人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走过去牵住那人身后的马匹,翻身上马。 “不碍事的,回去禀告舅父,就说本王有事先行一步,改日再去将军府给他老人家请安!” 说完策马而行,路过我身边时,长臂一伸,就将我整个人掳到怀里! “你干嘛?放我下来!” “别动!”他出声止住我扭动的身子,“当心掉下去摔成残废!” “摔残更好,省得嫁你!” “嫁我有什么不好?好歹我也是个王爷!” “王爷了不起啊?百里也是王爷呢?” “对啊,他也是王爷!既然我们都是王爷,你嫁谁不是嫁呢?到时候都有你的王妃做,反正你又不喜欢他!” “谁说我不喜欢他?” 被他按在怀里,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却从他忽然坚硬的手臂上,感觉到了他此刻压抑的怒气! “你喜欢他吗?既然喜欢他还相什么亲啊?” 本来心里没底,生怕把他惹急了,他会揍我一顿。可谁知他的语气却出奇的温柔,与他以往的火爆一点不符。于是俺又乍起了胆子! “那都是爹娘逼的!我就是喜欢百里,他既温柔又体贴,而且还弹得一手好琴。比起你这只毛手毛脚的家伙不知强上多少倍!” “哦……?”他故意拉长的声音里似乎隐含了一丝嘲弄,“既然他这么好,为什么不敢跟你许诺娶了你呢?你也知道,我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是夺人所爱的奸妄小人。若是他心里真的有你,他只管去求父皇赐婚便是,为何始终无动于衷?甚至眼睁睁地看我把你带走? 施筱范,没有女儿家的矜持也就罢了,但你多少要有点血,别老做一厢情愿的蠢事!这世间也就是我能对你以往的种种既往不咎。你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怎么还反倒埋怨起我来?若不是睢你可怜,我才懒得趟你这趟混水呢!有我要你,你就知足吧!否则你真要成为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 不知他从哪儿学来的犀利,句句切中要害,句句戳我短处。他越说,我越气,最后可着劲地用双手捶他,“你混蛋,你无耻,谁要你娶我了?谁要你可怜我了?就是全天下没一个男人要我,我也不嫁你,不嫁你!” 看到我发飙,他似乎很愉悦,完全不在乎我朝他口乱飞的拳头,甚至洋洋自得地哼起了小曲! “妹妹十八一朵花,唉哟嗬嘿,什么花?狗尾花!成天装成男儿娃!眉毛画成弯月牙,辫子扎成兔尾巴!嘿!兔尾巴!” 他这歌无疑是在嘲讽我,特别是最后两句,“兔尾巴”,他故意把“兔”字唱成轻声,听到了别人耳中就成“秃尾巴!” 我这气越来越大,花拳绣腿本奈何不了他!于是俺也不顾什么脸面,张开嘴就按着他的调子大声唱了起来! “哥哥十八一首诗,唉哟嗬嘿,什么诗?臭狗屎!一身熊毛两只眼!一个脑袋扁又扁,两只耳朵看不见,嘿!看不见!” 俺也学他,故意把“诗”唱成“屎”!本以为他会暴跳如雷,不成想他却笑的更加开怀! “施筱范啊施筱范!以前我总觉得这女人吧!没有姿色,至少有三分气韵,没有气韵,至少有三分娇羞,如果连娇羞都没有了,那她最少最少也要有点忌惮吧?可你倒好,这些我居然在你身上一点没看到!我现在就觉得你本不是个女人。哦不对,我形容的太含蓄了,应该说你本就不是个人!” “是!我本就不是人,我是花,狗尾花!” “哈哈哈……!”他笑得更加开怀。 不知是不是因为今天打了胜仗的原因,他的心情出奇的好。不管我怎么激他,他都不来生气的。可是他不生气我生气啊!打架最怕的是什么?就是你这儿气得要死,人家啥事没有!等到最后把自个儿气出病来,反倒让别人笑话! 这么一想,俺也不生气了,乖乖地趴在他怀里,闭目养神。 见我安静了下来,他心里倒打起鼓来,连忙用手捅了捅我。 “唉!怎么回事?怎么没声了?” 我懒得搭理他,把头在他怀里重又偎了偎,找个舒服的姿势坐好。 “到底怎么了?”看我没说话,他的语气里隐含着一丝焦急! “唉!”我叹了口气,抬头瞪了他一眼。“没怎么,受伤了!” “受伤了?在哪儿?我看看!刚刚军医过来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啊?百里痕到底怎么做事的?居然会让你受伤?我看看伤在哪儿了!” 面对他的焦急,我却像个没事儿人似的,又趴到了他前。 “说话啊?怎么跟个病猫似的!” “说什么?” “告诉我哪儿受伤了!” 我把手轻轻放到他的心口,“这里,这里受伤了!你能医得好吗?” 他半晌没有说话,最后狠狠一夹马腹,马匹像疯了似的飞快地向前奔去。 耳边响起呼呼地风声,以及他的那句话。 “医得好我们一起生,医不好我陪你一起伤!” 我定定地趴在他怀里,没有作声。 一路上我们都沉默着,只有清脆地马蹄声在耳边回响。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他勒住马匹,抱着我翻身下马时。我这才清醒了过来。 伸手指着门匾上“肃王府”那三个鎏金大字问道:“这是你家?” 他轻轻点了点头。 “不是我家?” 他还是点头! “那我家呢?” “我已经派人去通知你家人了,说你在肃王府一切安好,让他们不要担心!”说着抱着我就往里走! 边上的待卫想将我从他手里接过来,却在他的怒视下退缩了回去! “我,我不要,我不要进肃王府,我要回家,你快放我回去!”我死命挣扎着,死活不要进去。 俺心里明白,这肃王府就是个牢笼,进得来,出不去!我再傻也不会傻到这份上。这跟自投落网、送货上门有什么区别啊? “别动,再动我的手就废了!你若是不想以后照顾残废夫君的话,你现在就乖乖听话!” 他这一说,我才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很粘稠。细一琢磨,才知道是他左臂的伤口渗出血了! 这下俺还真就不敢动了!生怕他手残了之后,会讹上我! “你,你放我下来!” “我放你下来,你还会乖乖跟我进府吗?” “你这是要胁!” “我有要胁你吗?” “你这是苦计!” “随你怎么说,反正我的手跟你脱不了干系了!我之所以会受伤,全是因为分心你的安全。我拼了命地杀出来找你,你倒好,跟着别人谈情去了!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 “我,我怎么知道你找我啊,我又没要你找我!你受伤纯粹是因为学艺不,干嘛赖到我身上?我跟百里走,也是怕拖累你们,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谈情了?再者说了,我就算是跟他去谈情,关你什么事?你又不是我爹娘,你凭什么管我?” ……! 就这么着,我俩从大门吵到长廊,从长廊吵到前院,又从前院吵到卧室。整整吵了一路,直吵得**飞狗跳,人仰马翻。可怜那一个个准备迎接王爷回府的丫环仆人,原本喜气洋洋,结果被眼前的阵势吓得目瞪口呆,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 娘诶,谁能想像,堂堂一个皇家亲王,居然在众目睽睽下抱着个男人进屋。而且还是个要被霸王硬上弓的男人!王爷啊,难怪您一直没册立王妃,敢情是另有隐情啊……! 而后民间又开始流传肃王爷的风流野史。其中就有一段关于我的描写:肃携一童,年十五六,甚秀雅。羞涩如新妇。比就寝,仆窗前静听,只闻哭声响彻、哀嚎动天。仆心胆惧颤,遂逃……!次日晨,见此童,两股不分,弯腰弓背,行甚艰难!众诽:肃神勇,力大而非人可比。遂,无男仆敢近肃……! 虽说其中有些属于捏造,但多少让我出了口恶气!***打不过你,咱还可以败坏你……! 当然这都是后话,目前情况是:俺还是人家手里的肥。霸王硬上弓也好,弓硬上霸王也罢,反正此刻他被我气得不轻! 只见他一脚踹开卧室的房门。边将我抱进去,边气鼓鼓地大吼。 “不关我事?不关我事?好,今晚我就让你看看到底关不关我事!”说着他便把我往床上一扔。 说实话,我真被吓着了,连忙缩到角落里,可怜兮兮地望着正在脱衣的毛人! “大哥,今儿的事儿就算了吧!我不跟你计较了!” 他瞪了我一眼,没有说话,继续往下脱衣服,可能是力道过大,扯到了伤口,只见他嘴角微咧,冷汗便从额头滚落。 见到这个情景,俺也不顾什么前仇旧恨了,扑了过来,就讨好似的替他脱衣。 “我来帮你,我来帮你,别一会儿又扯到伤口,若是真的伤了骨头,我这辈子也甭想好受了!” “你以为这样你就能好受了?我告诉你施筱范,你这辈子都欠我的了!” “好好好,就当是我欠你的,大不了等你伤好后,往我臂上捅一刀!” “你想得美!一刀就能还得清吗?” “还不清,还不清,等你好了,你把我千刀万剐!” “千刀万剐我都嫌费刀!” 此刻我成心想让他转移注意力,只要能躲得过今晚,别说是把我千刀万剐,就是把我剁成泥我都依着他! 很快他的外衣便被我脱了下来。仔细一看,他左臂上的伤口,是一处明显的剑伤,长寸许,深及骨头。鲜血已将他的衣衫浸湿大片,此时还止不住地往外涌,我连忙用他的外衣捂住伤口。 扭头冲着门外大喊,“快叫大夫来!王爷受伤了!” 不一会儿,门外就响起嘈杂地脚步声。一个太医模样的男子便在家仆们的簇拥下跑了进来! 屋里顿时热闹了,端盆的、倒水的、拿药的、擦汗的,甚至还有两个拿着夜壶立在一边候着的! 看着这种典型的人力资源浪费,我当时就想走过去跟她俩说:你家王爷现在还不着这个,就算是用着了,他也没那么多物件一次用两啊? 后来想想还是算了,俗话说客随主便。我充其量也是个外人,管别人的家事干嘛?说不定这毛人就有那个癖好呢,小便就用两夜壶,尿一半憋回去,再换下一个把没尿尽的那一半接着挤出来。这也充份说明了,毛人就是一尿频、尿急、尿不尽的肾虚患者……! 看着这跟抢求危重病号似的场景,俺只觉着自己碍事,下意识地想走。 可脚还没迈出去,就听到床上内病危伤者对俺滴深情呼唤! “施筱范!你给我乖乖滚床上来伺候着!” 我很无奈地叹了口气,用着商量的口吻对着床铺说道:“大哥,我用走的行不?床榻大高,俺滚不上去!” 传说中的王爷们在线阅读 传说中的王爷们 - 仇二将军 皇后是小贩 作者:冷炎冰 仇二将军 “废话少说!快点上来!” 在他的威之下,俺很卑贱的屈服了!不情不愿地蹭过去。原本围在他身边的仆人,“唰”地一下,就给俺让出了一条康庄大道!~ 俺挤过人群,不好意思地侧坐在床上。 谁知,他还不依不饶。 “我让你上来,你侧坐在这儿,一会儿太医怎么给我号脉啊?” 我看了看自己坐的方位,然后又看了看太医的位置。很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妨碍到他。 “王爷,你看清楚,我坐在你脚边呢!大夫不是在手上号脉吗?难道里的太医们都在脚上号脉啊?” 我的话一出,边上的丫环直想笑,却又害怕被责罚,于是拼命忍着,真叫是憋得个花枝乱颤,就连她手里的托盘都跟着轻颤了起来。 我心里替她捏了把汗,她这要是不小心将托盘里的漱口水弄洒,这屋里还不到处都充斥着那股难闻的童子尿味啊? 不小心又勾起了俺的伤心往事,俺连忙打住。生怕过会儿一激动,又落得抱痰盂的地步!不过话说回来,这屋里还真没见一个抱痰盂的人。嗯,赶明儿个跟毛人说说,让他在内两个拿夜壶的人中提携一个,抱痰盂!~看来,我真的是一个有着痰盂情结滴银~! 俺这儿瞎琢磨,毛人大哥内也没闲着,用着完好的右手,轻轻把我一拎,俺就成功滚到了床上~! 一屋子的丫环仆人们都用着惊悚的眼神看我。我知道,我的动作不优美,可咱体形完美啊!圆圆滚滚,天生就是一翻滚的料……!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不想出洋相,“哧溜”一下,就坐了起来。怕别人笑我没教养,于是学着古语“静如处子,动如狡兔”中内狡兔的坐姿趴到了床上!~ “你干嘛呢?”毛人被我的动作吓到了,连忙坐起身,上上下下将我打量了一番。“是不是受伤了?” 俺很无奈地摇了摇头。 “没受伤你怎么这动作?” 我抬起上半截身子,很艰难地用手比了比脚上的布鞋,“我穿着鞋呢,怕把你的床踩脏!” “那你脱了鞋不就行了?” 我很为难地摇了摇头,“算了,我不是这么呆着吧!” “你这样多难受啊?来,把鞋脱了!”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 “什么不用啊?快点脱了!”说着他就扑过来拉住我的脚。 人人都说胳膊拧不过大腿,可俺这大腿怎么这么不给力呢?居然扭不过他内一只胳膊! 只见他架起我的双脚,长手一挥,就把我的两双鞋一齐脱下! 霎时,屋子里面弥漫出一股浓郁的味道。熏得左右奴仆都下意识地后退……! 俺不好意思地看着脸色黑成煤球的毛人。“我……三天没洗脚了!” 本以为他一怒之下会将我踹跑,谁知他只是瞪了我一眼,就继续躺到床上。 话说这大哥还真有内不怕死的劲头,他定是不知道迄今为止有多少冤魂葬送在我这双足下了!想咱这双脚,也是熏死过蚊子,招惹过苍蝇的主! 现在是深秋,要是搁到夏天,我保准你不用点香,把我内双脚往屋里一放,准是一夜安眠。什么蚊子、跳骚、虱子之类的小动物,全都跑外面避难去了! 当然,凡事有利就有弊,俺也不是个藏拙的骗子,所以敬告广大消费者,用我这双驱虫脚的同时呢!记得买份保险、戴个口罩,熏死熏伤概不负责……! 俺这儿做着春秋大梦,他那儿忍着皮之苦。不知是不是被我的脚熏得,那大夫手脚出奇地麻利,片刻功夫就上好药包好伤。嘱咐了句按时喝药,便拎着药箱跑出了房门。想了想又觉着做为大夫还应该有点职业守。于是又折返了回来,在门口扒头向里望了望。见毛人正在看他,他便为难地叹了口气。 “王爷,有些事儿,小人真是不该过问,但做为大夫,我觉得有必要叮嘱您一下。您这次受得是外伤,需要静养,切不可行房,更不能与娈童媾和!”临了还不忘用眼角鄙夷地瞟我两眼,好像我就是那祸国殃民的男宠一般! 丫的,俺要有那个物件,俺还在这儿乖乖地任人宰割?俺早tm扑上去,来个“反奸计”了! 见我神情微窘,毛人心情大好,摆了摆手就让大夫退下,而且还重赏了一番! 虽然心里对那大夫有眼无珠而感到不愤,但一想到今晚能躲过一劫,俺心里又稍稍感激起他来! 就在我这一怒一喜之间,毛人就对着一旁而立的仆人们发话了。 “去备热水,我要沐浴!” 主子说了,奴才们自是不敢怠慢,纷纷退了下去,不一会儿就抬着浴桶进来。一桶一桶的热水倒下去,只听得我心惊胆颤、脚底生烟! 话说今儿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好像跟烧香拜佛不沾边啊!那他为何偏偏要今儿个洗澡?他那可是还受着伤呢!他不会是还想再做点什么吧?总之不管他打算做什么,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俺还是溜吧! 这样一想,俺就准备跟丫环们退下去,谁知……! “你别走!留下来帮我沐浴!” “我?……!”俺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尖! “对啊!你吃什么惊啊?又不是没帮我洗过!” ……!您别说俺还真帮他洗过……!可当时我是在生命受到威胁时不得已而为之啊! “怎么?不想伺候我?那好,你跟我一起洗,让她们伺候!” 额滴娘诶!纵使我脸皮再厚,也做不出这么|乱的事情来啊,这不是咒人长针眼吗?算了,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这跟行房一个道理,有一有二就有三,过了三之后就会成为一种习惯……! “那……你还是让她们退下去吧!” 毛人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内表情就跟偷到腥的猫没什么两样。 我也不想再跟他扭了。当初在我那一亩三分地上,我都没扭过他,现在落到他的地盘了,我还能妄想翻身? 认命地叹了口气,我走过去,将他搀到浴桶旁。这丫的也不害臊,伸着胳膊就让我帮他脱衣! 他都不在乎了,我还在乎什么?脱就脱呗,于是俺很麻利地将他扒光扯净。至于那重点部位,俺就当是在给一岁的男娃换尿布……! “进去吧,水温正好!” 我低着头,尽量不与他对视。别误会,俺可不是担心自己长针眼,俺不是那么弱小滴银,俺是怕这么一个美男赤|裸在俺眼前,俺会克制不住……!(——!果然很色哦!) 他倒也是听话,三两下就坐到了浴桶里。见他就位了,俺拿起一旁的毛巾就帮他搓后背。他的伤手被我架在桶沿上,尽量不沾到水。 不知怎么,虽说嘴里咒他受罪,但心里却是不愿他痛苦的,这样一想,手上不由地放轻了力道,搓得也比刚刚更加仔细! “别光搓后背!前也帮我搓搓!” ……,大哥您老还真是全方位立体搓啊,搓了后边搓前面。话说内下边还用不用俺搓啊? 不情不愿地踱到前面,我就开始搓他的肩膀。看来这人的潜力真是无限,例如此刻,俺就发掘出了俺那忍辱负重的潜在能力。难道说潜能也有正面负面之分?正面的可以使自己越来越强,负面的却越用越弱?难道俺的潜能就是内负面的——被虐、被奴役?难道俺就是传说中的,丫环身子,小姐命? 正胡思乱想,忽然觉着手腕一紧,我下意识地抬头,却看到毛人那双闪着狡猾光芒的眸子! 我心中暗叫了声“不好”!刚想抽回手,就见他长臂一拉……。幸好咱早有防范——俺的另一只手牢牢地抓着桶壁。虽说整个身子不雅地斜横在他身上,但好歹没掉进去啊!而且俺这个动作,可以称得上有史以来,难度系数最高的跳水姿势——平趴式! 我恶狠狠地盯着他,刚想奚落他谋未遂。可就在此刻世界上最悲惨的事情发生了……!就见我那用力把着桶沿的手开始打滑,俺还来不及挣扎,便顺着毛人的身体滑进了浴桶……!这下好么,他那光溜溜的身子彻底被俺了个遍…! 都说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俺没成想,俺这手一滑也能滑出个千骨恨来。 俺就觉着什么花瓣啊、泡沫啊,全tm一股劲地往嘴里灌!而那毛人却见死不救地瞅着俺在浴桶里折腾。等我好容易扶着个东西直起身,却已经喝了整整三大口洗澡水……! “你干嘛?想淹死我啊?”边大口喘气,边质问眼前的毛人兄! “是我想干嘛?还是你想干嘛啊?” 被他的话一引,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俺此刻正跪在他两腿间,两只手还很不厚道滴按着他的大腿——! “哗”地一下我就站了起来。湿透的衣衫沾在身上,勾勒出俺那完美的曲线……! 俺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下一秒就被毛人兄重新按倒在水里。 不明白怎么回事,我拼命在水里挣扎,终于坐了起来,毛人兄居然又很不厚道地堵住了俺的嘴!我有点蒙,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等我回过神来却发现他竟然是用嘴堵的……,一只大手还不安份地在我身上乱! 我想喊,却喊不出来;想挣扎,半截身子泡在水里,本使不上劲。当然就算能使上劲,俺这弱不禁风的人,也打不过他。(你真是弱不禁风,就是内风大了点,是飓风!) 好在,他还有点人,就在我快要窒息时,放开了俺的嘴唇! “这是你第二次主动勾引我了!” 我考!俺还没说话呢,他居然来了个恶人先告诉状!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孰可忍孰不可忍,就算俺真是个软柿子,也不能任人揉捏! 于是俺叉起腰噘起嘴,可话还没说出来,他的第二轮进攻又来了!这回比上回更绝,直接把俺按在水里上下其手,不到片刻俺就被他扒光了……! 我用手捂住重点部位,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你到底想干嘛,大夫不是说了吗?你不能对我做什么的!” “哦?我本来也没想对你做什么啊?” 没想对我做什么?t***,难道是俺想歪了?可这种情况下俺能不想歪么?这都赤|裸相见了,难道真的要等生米煮成熟饭,俺才叫不想歪吗? 似乎是看懂了俺眼神中的疑惑,毛人兄佯装无辜地摊了摊手,“我本来只是想帮你洗脚而已,当然,如果你想再做点什么的话,我也不介意!” 你不介意,俺介意。这真是说得比唱得还好听。洗脚?你们家洗脚用得着脱衣服吗?这分明就是强|暴的前序! 就在我与之对峙的当口,忽然房门被一股大力猛地推开了! 一阵的寒风伴着来人的气场刮了进来,让我不由自主地想缩回水里。可惜……晚了!我***又被一个男人看了个光! 关键时候还是毛人反应机敏,扯过桶边的浴衣就披到了俺身上! 那来人看到这副画面,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发出狂笑不止的声音。 我心里这个窝火啊,您老看就看了,看完悄地溜一边去不行吗?这可倒好,居然光明正大地搁这儿欣赏起来了!您老还真不怕长针眼啊! 终于来的那位在毛人想要杀人的目光下止住了笑声,可是嘴巴却没闲下来,“我说声儿怎么不近女色呢,原来你好这口啊?赶明儿个我给你多弄几个娈童来,让你好好享受享受!” “享受你个头,姑我穿男装时你说我是娈童还有情可原,你***都把我看光了,居然还说我是娈童!你们家娈童前多两块啊!” 俺实在忍不住,裹着浴衣就从桶里蹿了出来。边指着来人大骂,边冲过去想要揍他。 来人也不躲闪,任由我冲过去拳打脚踢、左右开弓!打了半天把我累得呼哧乱喘,人家什么事儿没有……! 借着我停下手休息的工夫,他将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然后用着怀疑地眼光看我,“你不是娈童?” 见我点了点头,他嘴角一咧,紧接着来了句,“谁信啊!” 我两眼一瞪,当时就跟他急了,“我真不是娈童!” 他两眼一眯,不怀好意地看着我,“是不是娈童,验明正身就知道了!” 说着,他的两只手就向我前抓来,说迟那是快,他的手还没碰到我的衣边,只见寒光一闪……,他连忙把手抽回去,衣袖却慢了半拍。半截袖子如同轻柔的丝带一样,缓缓飘落到地面! 俺傻眼了,压就没看明白怎么回事,只觉着眼前一花,等我重新找到焦距后,就只看到横亘在面前的长剑,以及剑身下的那片破布……! “擦,声儿的无形剑果真已经炼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舅父甚感欣慰啊!” 额滴个娘诶,他居然是毛人兄的舅父!真是个好年轻的舅父啊!浓眉大眼、英姿勃发,如果不是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猥琐之气,也勉强能称得上英雄。现在么……毁了,整个儿一地痞流氓的造型! 毛人收回了长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这不是无影剑法!” “啊?不是无影剑法?那这是什么剑法?” “本来是刀法,可惜这儿没刀,所以我就用剑代替了!” “那是什么刀法啊?” “杀猪刀法,跟屠夫学的!专门用来收拾你的!” “……!我说外甥啊!不带你这么损人的,好歹我也是你舅父啊!” “以后不许说你是我舅父,我没有比我还小的舅父!” 来人很无奈地叹了口气,“也小不了多少,顶多小那几天而已!” “小几天也是小!” “可不管怎么着,我是你舅舅这是不变的事实啊?怎么着我也是当朝国舅爷,风屏国的大将军——仇天佑啊!” “噗”!俺听完这句,差点喷血,他居然是仇天佑?风屏王朝战功赫赫的大将军?与其兄长仇天赐并称为风屏战神的仇天佑?老天真是瞎眼了,居然把这荣耀给了这个色鬼……!我心里很不平衡,真的很不平衡!老觉着是他亵渎了我心目中的英雄! “如果不是看在你是国舅的面子上,你认为刚刚你的手还能抽走吗?” “声儿啊!我是你亲舅舅啊?好歹我一听说你受了伤就赶过来探视了!” “你那是探视吗?你那明明就是窥视!”俺实在忍不住,所以了句嘴! 那仇大将军立时气恼地望着我,“这儿没你说话的份,你应该知道做为娈……的本份!”他故意把内两个字说得含糊。 俺很傲慢地瞥了他一眼,然后佯装悲痛地抱住毛人的身子诉苦,“王爷,你要给妾身做主啊?如今妾身都被人家看光了,妾身还怎么活下去啊!王爷……!” 毛人兄没有说话,冷着脸看我胡闹。可一边的仇将军却没有那么好的定力,连忙出声撇清关系。 “我告诉你啊?你可别诬赖好人,我进屋时的确是看到你了,可是我本什么都没看到,就那么一闪的晃了过去!” “一闪的也是看到了啊,王爷,你要给奴家做主啊!” 毛人继续沉默。仇将军却甚是无奈,最终叹了口气,很不甘心地说道:“算了算了,你别闹了,就算是我倒霉,明儿让声儿把你裹起来送到将军府里做妾算了!啊啊……噗……!” 俺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毛人飞起一脚,直接把他踹了出去! 我眼角挂泪地呆杵着着,扭头望了眼正趴在院子里呻吟的仇将军。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就听到毛人吐在我耳边的话语。 “你只是我一个人的,谁也别妄想拥有!” 仇二将军在线阅读 仇二将军 - 善渊郡主 皇后是小贩 作者:冷炎冰 善渊郡主 善渊郡主 就这么着,俺被迫住进了肃王府。因为正赶上来葵水,这几日本就没休息好,又被毛人一折腾,俺这副孱弱的身体自是吃不消,第二天就下不了床了! 这下丫环仆人们就更加恐慌了,流言传得越来越热。说什么我被王爷折腾了半条命去,都落了三天红了,居然还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说我命苦吧,一定会有人跳出来指着鼻子骂我矫情,可是我真不命苦吗?这才刚给俺平反成女人,又传出了失身说。也不知谁们家落红能有这么个落法,每月一回,每回数天……! “小姐,你不知道,外面都传疯了!”胡桃边给我喂药,边跟我八卦。 话说胡桃是被毛人接过来的,说是贴身丫环知道我的习惯。其实俺没告诉他,胡桃认识我的时间,还没有认识他的时间长呢!不过想想还是算了,总是自己人放心,他府里的那群丫头,一个个全都想着从我身上榨八卦呢,让她们伺候,我还不如早点病死,至少还能保全住名节……! 可是没成想,这胡桃自打进了王府后居然也八卦了起来,难道是入乡随俗了?这丫头还真能变通……!不过她此刻的话却让我如坐针毡! 只见俺一脸错愕地望向胡桃,“外面都知道了?” 胡桃肯定地点了点头,“外面都说王爷神勇!” “他神勇个屁!我们本没什么!” “没什么?难道不是王爷将小姐救出来的吗?还是大破山贼的另有其人?” 呃……,好吧胡桃,俺承认,俺又想歪鸟……!(所有想歪的亲们,都跟俺一样不单纯!) “对了小姐,这次来老爷特别叮嘱要我转告你:身在王府,不比自家,要谨言慎行,凡事小心!” “噗……!”一口药没喝进去,全被喷了出来。“这怎么弄得比在贼窝还让人心惊胆颤呢?” 胡桃嗔怪地看了我一眼,找了块抹布,把地上的药渍擦了,边擦边没好气地数落我,“小姐,不是我说你,你这都是要做王妃的人了,怎么这么没心没肺啊?” “谁?谁要做王妃啊?” “当然是你啊,昨个儿王爷去府上时就已经把聘礼送去了,整整十万两银子呢,还不算珠宝。这下老爷可真是风光了,据说等过几日,皇上还要昭告天下,亲自赐婚呢!” “啪哒”一声,俺手里的药碗就掉到了地上。俺真是没想到,毛人那厮居然说得是真的……! “小姐,你以后可不能再莽撞了,必竟皇家与平常百姓家不同,凡事讲究礼仪!” 我静静地望着在我身前唠叨个没完的胡桃,头一次对自己的人生感到茫然! 午饭时毛人回来了。我来王府这几日他一直都很忙,一天也见不到两回面,不知今儿个刮什么风,居然跑回来跟我一同用膳。 当然,他来不来对我来说没有太大影响,倒是把满府的丫环仆人忙坏了。 本来他回王府也才几日而已,大家还没搞清他的生活规律。原以为他中午不在府里用膳,谁知到了饭点居然跑回来了。正主来了,大伙当然不敢怠慢,厨子们可着劲地捯饬,不一会儿就摆了满满一桌子菜。 看着面前的山珍海味,我的心没来由的抽搐了两下,什么叫差距?这就叫差距,我到这儿好几天了,也没见他们这么热情地招待过我,午膳无非就是几个小菜,可你看看现在……,真是腐败啊,腐败! 看来正主跟吃白饭的待遇的确不一样!管他一样不一样,反正有的吃,俺就吃,至于沾了谁的光么,吃饱再说! 正往嘴里扒饭,一朵俺所憎恨的兰花又被人夹到碗里。我抬头,恶狠狠地看着满眼戏谑的毛人兄。很不客气地把兰花丢到地上。然后继续往嘴里扒饭。 正扒得可劲,就觉着小腿有点痒。于是俺把鞋子脱下来,用脚背轻轻蹭了蹭。等蹭完了再一找,鞋居然没了! 搪了一圈没搪着,我只好不甘愿地放下碗筷。低头在桌子底下寻找,找了半天还是没找到。就在我奇怪的时候,忽然听到对面传来一股奇怪的声音。等我再抬起头来,对面居然换人了。 刚刚还坐在哪细细咀嚼的毛人兄不见了,换上了头戴兰花,手拿绣鞋的猴崽……!见我正在看它,猴崽冲我呲了呲牙。然后恶作剧地把鞋拿到鼻子跟前闻了闻,闻完之后,躺地装死。 它的举动分明在昭告众人,我有一双咸鱼脚,当下把我气得一跳,走过去一把拎起它的尾巴,将它拎了个大头朝下。 “说!你怎么会在这儿的?好不容易躲你几天,你居然又跟来了!” 猴崽子露出了它一惯的表情,可怜兮兮地望着我,伸爪摘下头上的兰花,讨好似的别到我耳旁! 被它那乖巧的模样迷惑了,俺心一软,就把它轻轻放到了地上。谁知脚才落地,它立马原形毕露,拿着我那只绣花鞋蹿上房梁! 边在房梁上晃悠悠,边拿着鞋冲我示威。 我被它气得跳脚,指着他大吼,“猴崽子,你给我下来,你再不下来我把你扔窝里煮猴汤喝!快点下来,快点……!” 可惜,俺的威胁很无力,它非旦没有下来的迹象,反而拿着鞋闻来闻去,闻完之后呲牙叫两声,意思大概是说:好难闻哦,好难闻! 屋里的丫环仆人们忍不住了,由最初的轻笑转变成了哄堂大笑,更有几个直接笑趴到地上! 不笑还好,他们这一笑,我就觉着没面子了。俺活这么大岁数头一次被猴羞辱了,看着笑得有些放肆的人群,俺实在淡定不下去,捋袖子准备上房捉猴! 就在这时,胡桃轻轻挡住了我,边看着那群笑得前仰后合的仆人,边小声叮嘱我。 “小姐,您要注意身份!” 正在气头上,我哪有心情听她劝告,一把将她推到一旁。 见我真急了,胡桃连忙拽住我的袖口,“小姐,这可是肃王府!” 我很桀骜的一抬下巴,“肃王府怎么了?肃王府不让人捉猴吗?” 话刚说完,就听到门外传来一声清脆的女音。 “捉是让捉,可就是要看什么人捉了!母猴捉小猴那是天经地义!谁也没权利拦着!” 哟嗬……!一听这口气敢情是反面人物出场了? 果然,大厅里顿时鸦雀无声,刚刚还放浪形骸的仆人们,此时全都毕恭毕敬地立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这下我更对这位反面感兴趣了。不等她跨进门来,我率先冲了过去。 她似乎是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我,半天没缓过神来。 俺此时正双腿劈开,呈人字形地挡在门口。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遍,原来是个十六七岁的女子。身着淡蓝色长衫,长得颇具姿色,勉强算一美女,特别是额间的那颗红痣,为她平添了几分风情! 看着还算养眼,可是嘴巴却有点不招人待见。谁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要我说,那是小寸龙遇上了大蟒蛇。现下我敢肯定,我面前这位绝对不是蟒蛇级别的,而我也更不可能是寸龙了,就我俩往那儿一站,在体形上,我就比她占得先机。于是我也不卑不亢地回敬了过去。 “我说今儿怎么这么背,敢情是撞邪了!大白天的放着人不做,装什么鬼啊!” 没想到我敢当众反驳她,这女子被我气得怒目圆睁,一支莲花指颤巍巍地指向我的鼻尖。 “你……!什么人?居然敢在这儿放肆!” 我将脸偏向一边,拿眼角的余光瞥了她一眼。便不再搭理她了。 见我本没把她放在眼里,这女子再也忍不住了,双手叉腰,对着我自报家门。 “告诉你,我可是当朝皇后的亲侄女、风屏王朝大将军仇天赐的独女、善渊郡主——仇媚莲!” 哦……!来头不小,果真具备了当反面的条件。可惜本小姐不买帐,管你是郡主还是俊猪,在我眼里全是欠收拾的蠢猪。 于是我也学着她的刁蛮嘴脸,趾高气昂地对着她说道:“是俊猪就要懂点礼仪,我们这儿在说人话,没空听你乱叫?” 我的话彻底把她惹毛了,再也不管什么身份不身份,抬手就要掌我一个嘴巴。 就在此刻,一个男人轻声制止了她的举动。 “莲儿,休得无礼!” 她的手在我面前轻轻颤抖了两下,最终放了下去。却不甘心地回头对着来人抱怨,“爹,她欺负我!” “我都看到了,本来也是你自找没趣,这么大的人了,怎么没有一点郡主的样子!” “爹……!” 她还想再说,却被来人止住,“去吧,你表哥在大厅等你呢!你不是想他了吗?” 一句话把她说得喜笑颜开,所有的不快都烟消云散,连蹦带跳地往前厅跑去! 直到她跑远了,来人才对着我轻轻一揖! “老夫教导无方,还望施姑娘多多担待!” “大将军哪儿的话啊,是小女无礼,还望将军多多包涵!” “这都要成一家人了,施姑娘不必客气,” 我微微一笑,站直了身体,这才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位战功赫赫的大将军。与仇天佑不同,他与我心目中的战神形象所差无几。一样的伟岸,一样的神韵,甚至连音容、气度都一模一样! 想想仇天佑那痞子,再看看眼前这位英雄,我就纳了闷了,一同胞的两男人怎么相差这么远呢?难道年龄真的是无法跨越的鸿沟?不,不是,就仇天佑那个痞样,他长到八十也是老顽童一个,本与英雄不搭边! 又接着寒暄了几句,他便告辞去了前厅。 等我转身回屋时,一屋子的仆人们全都以呆愣的目光看我。 想想也是,难怪他们会有这种表情,当初我来王府时,他们都只当我是被王爷抱回来的娈童,虽然被平反成女人了,但捡回来的女人,地位自是高不到哪儿去,后来胡桃跟毛人都没有刻意泄露我的身份,我更是不好自己到处张扬,所以大家也就没把我当回事! 可这回不同了,俺是谁啊?施筱范!京城四大传奇女子之首(你自封的吧?)、首富之女家财万贯,如今又是内定的肃王妃,他们未来的主子……! “咳咳……!”我装腔作势地清了清嗓子,颇有穷人乍富的嫌疑! “本小姐吃饱了,撤下去吧!” 大伙毕恭毕敬地答了声,“是!”便迅速地将饭菜撤下。 其实我本没吃饱,我刚刚只是装的,想试试咱现在的命令好不好使,谁知道……!算了,还是偷偷拿两块桂花糕藏在袖口里吧!饿了的时候拿出来垫巴垫巴! 想是这么想的,可是仆人们才一出去,那猴崽子就从房梁上下来了,可怜巴巴地扯了扯我的衣角。 我佯装生气,抬头望天,故意不搭理它! 就见它轻轻将绣花鞋放到我脚边。重又轻轻扯了扯我! 我径自把鞋穿好,依旧不搭理它。它便像个跟屁虫似的,我走到哪儿,它跟到哪儿。被它烦的实在不行了,我从袖口里掏出一块桂花糕给它,它抢过去一口就塞到了嘴里。 吃完又可怜兮兮地望着我。 我怎么就忘了呢,这丫的最爱吃桂花糕了!得,袖子里那一块也跑不了了! 不情不愿地将另一块也掏了出来,我一边喂它,一边不满地抱怨,“看你那不听话的劲,我就应该狠心饿死你!这是谁***手闲把你放了出来?这不是给我找事儿吗?” “说谁呢?” 我循声回头,就见毛人正背着手立在门口。对我微微一笑,他便踱着步子慢悠悠晃了进来。 “怕你闲得慌,我就把它抱来了,怎么?合着我好心办坏事了?” 这冤有头,债有主。既然有人承认了,那我惯着他干嘛?抓起猴崽子,就往他怀里一放。 “既然是你放出来的,那就是你的责任,以后照顾它的活儿,就交在你身上了!” 毛人也不说话,轻轻将猴崽子放到地上,只吹了声口哨,那从不听话的顽皮猴,居然乖乖跑墙角睡觉去了……! 俺差点忘了,他可是被老猴调|教出来的毛人,怎么可能不懂猴的习呢?看来照顾小猴这件事情,对他来讲构不成任何危胁! “你不觉得把它关在笼子里怪可怜的吗?” 毛人难得发一回善心,可对象居然是只猴。这让我感觉到很不满!于是俺抬头反问他,“那我呢?把我关在笼子里你可曾觉得我可怜?” 闻言毛人愣了片刻,然后避重就轻地调侃道:“上哪儿找那么大的笼子关你?” “别装了!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装傻不代表我真傻!你让人埋伏在这院子四周,天天监视我的行动,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 毛人身形一顿,呆愣了片刻后,方才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坐到床榻上,一脸疲惫地望着我。 “你以为我这几日都干什么去了?与山贼的这一战,共诛杀三百零一名贼寇,生擒一百八十三名。这几日我就是去审讯他们了,结果却从他们口中一无所获,只知道他们背后有一个庞大的体系,甚至有人渗透到朝野。而且这次剿匪的最大目标林子凡,居然跑了!我想他潜逃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你报仇,所以才派人暗中保护你!” 对于他的话,我将信将疑。林子凡怎么着也算个英雄,毁他山寨的不是我,抓他坐牢的还不是我,杀他手下的更不是我,所以他干嘛找我寻仇?相对而言,毛人这位平定山贼有功的大英雄,才是应该小心点的人。 于是我很中肯地说道“少担心点别人,管好你自己吧!想那林子凡也不是普通人,这一次被你害得这么惨,他一定不会跟你善罢甘休的,与其有时间看着我,还不如让你的手下们保护你的好!” 闻言,他抬起头,眼眸带笑地望着我。“我可否将你刚刚的话,当成是在关心我?” 无所畏地耸了耸肩,我装做毫不在意地回道:“你是生是死关我何事?大不了,我改嫁他人!” 房间里的温度骤然冷了下去,就见毛人铁青着一张脸看我,目光平淡无波,可是我却在这看似无害的眼眸中,感觉到了暴风雨的前奏。 果然……! “施筱范,如若我活,你便活,如若我死,我也定然拉上你陪我!” 我不怕死的回顶了过去,“干嘛?陪葬?” 他皮笑不笑地望了我一眼,然后缓缓吐出两个字,“殉情!” 听他这样一说,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还殉情!想想将要嫁给他这个烂人,我连谋杀亲夫的心都有。 见我不作声,他以为我默认了,于是例举出了多个殉情的好处,第一个、工时费省了,一下埋俩,省得来回来去总开棺材。第二个、出殡钱省了,第三个,烧纸钱省了,第四个,也是最主要的一个,省了一大笔养老钱。 他越说,我的眼皮越跳,最后我终于说出了今生最明智的一句话,“我先死,你一定要死我后边!” 他好笑地看了我一眼,问“为什么!” 我认命地耷拉下脑袋,可怜兮兮地回答:“我想寿终正寝!” 本是玩笑似的一句话,谁知他半晌没有回话,待我抬头看他时,他眼中的戏谑已去,换上一副认真的表情,轻轻答了声“好!”, 我不敢追问他是真是假,因为不管真假都不是我心中想听到的答案。因为他必竟不是那个人。 我知道,我是一个很世俗,很功利的女人,也喜欢荣耀加身时的那种虚荣!可是我现在开始向往百里痕所说的那种闲云野鹤归隐山林的日子!没有世间纷争,没有功名利禄,活得潇洒自在……! 见我有片刻的失神,他也很自觉地不再讨论这个问题,轻而易举地将我的视线转移。 “听说你今天居然跟善渊吵起来了?” 不说还好,一说我就觉着没好气。“怎么?你要替她出气?” 闻言他微微一笑,“怎么会呢?我只是觉着好奇,没想到,一向以迷糊、迟钝著称的施筱范,居然也有这么犀利的一面!范儿啊范儿,是我太小看你了,还是你隐藏的太好?” “当然是你太小看我了,我是谁?我是名满天下,风靡京城的传奇女子!她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郡主,怎么会是我的对手?” “是啊,就你这没脸没皮的个,的确没人是你的对手!” ……!毛人啊毛人!你真的不是替善渊报仇来的? 善渊郡主在线阅读 善渊郡主 - 私人恩怨 皇后是小贩 作者:冷炎冰 私人恩怨 梁子大了 接下来又说了些无聊的废话,毛人兄便客气地起身告辞了!他走之后我便坐在床上胡思乱想,琢磨着这个善渊郡主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全府的丫环仆人都对她毕恭毕敬? 怎么想也想不出头绪,索让胡桃找两个丫环打听打听,这不打听还好,一打听就打听出事儿来了!原来这善渊郡主还真不是块省油的灯。依仗着她的姑母当今皇上的玉妃仇碧落撑腰。她几乎把自个儿当成了肃王府的女主人,进出如入无人之地,甚至在毛人学武的这几年里,都是她在管理着肃王府。 我就不明白了,既然有人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内毛人干嘛非要把我拉进这趟混水里?难道他真想让肃王府里**飞狗跳,永不安生吗? 甭管怎么说,我跟善渊的梁子算是结下了。说来也怪了,这丫就跟个魂似得,我走到哪儿她跟到哪儿,出现频率直逼猴崽子,不,应该说是超过了猴崽子。 人家猴崽子还知道睡觉呢,她却不眠不休。有好几回起夜,我都看到过她一个人儿在外面游荡!当时把我吓得心惊胆颤。后来终于有一次我忍不住,拿起块石子冲她丢去。 本来只是想吓吓她的,没想到,石子不偏不倚,刚好砸到她的脑门上。我心下暗叫了声“不好”,以为自己又会惹恼她,谁知,她却像是没感觉似的继续前行……!第二天再见到她时,就看到了她脑门上那块肿得跟柿子似的大包! 我还很不厚道地故意拿话挤兑她。 “哟嗬!这是怎么滴啦?拿脑门撞豆腐去了?” 善渊没说话,狠狠瞪了我一眼,便悻悻地走了! 看着她那狼狈的样子,我跟胡桃两人,当下笑成一团! 清了她的生活规律之后,每当我白天受了她的气,晚上铁定在园子里蹲着,就等她一路过,我使劲往她身上扔石子! 这回,白天我又受她欺负了!本来也挺小的一件事儿,就是我去园子里的茅厕方便,正好赶上她也要如厕。于是俺就在里面多待了会儿。一时半刻就能解决的事儿,俺故意拖了一个时辰!直到被气急败坏的善渊从里面拽出来,俺这个小便,还没有解决完……! 善渊气得花枝乱颤,不由分说,抬手就扇了我一巴掌! 我是谁啊?施筱范!从小被爹娘宠着惯着,就算是到了山上,秃头老道对我也是宠爱有加,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挨巴掌! 我心里那个委屈啊!冲上去就把她按到了身下。善渊是有些武功底子的,只是没想到我会撒泼,一时大意,竟让我占了上风。我抬手要去扇她,结果双手被她紧紧攥住,只见她一蹬腿,就要翻过身来,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张嘴向她手腕咬去。 只听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过后,她那原本洁白如玉的手上,便出现了两排鲜红的牙印。 身旁的丫环全被眼前的一幕吓呆了,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出手阻拦。 就在我跟善渊打的热火朝天之际,忽然觉得衣领一紧,下一秒钟,我便被人从后拎起。 回头一看,居然是那该死的毛人!他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我打的正过瘾时,他才英雄救美的出现了!而且做的他家的英雄,救的他家的美!我这个外人,也就只有充当地痞流氓的份! 善渊一见他来了,立马像见到救星似得咧嘴大哭。而我却倔强的不肯低头,以胜利者的姿态,冲着她冷冷地瞥了瞥嘴。 毛人看了眼哭得梨花带雨的善渊,又看了看站在一旁兴灾乐祸的我。突然间脸色一冷,一把扯过我,便要我向善渊道歉。 我不敢置信地望着毛人,他亦冷冷地望着我。那眼神里有我说不出的陌生。在这种目光的注视下,我只觉身体里的血,一点一点的冷却,直到此刻我才真觉着自己委屈。明明想哭,却要自己必须坚强。 于是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对着他们露出一抹最为温柔的笑容! “真是感人至深啊,你侬我侬,既是如此,我在这儿又算什么呢?你要娶我又是何必呢?何必呢?” 听我这样一说,善渊哭得越发大声,伴着哭声而来的,是止也止不住的抽噎,最后一口气没上来,居然昏了过去。 毛人心中一惊,连忙掐住她的人中,边掐边冲着丫环们大喊,“快传太医!” 丫环们神色慌张地乱作一团,一个个从我面前呼啸而过,仿若我是个透明人一般。 毛人一脸责备地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弯下腰将善渊抱起,飞快地从我眼前闪过。 刚刚还热闹非凡的园子里,忽然冷清了下来,只留我一个人,站在萧瑟的秋风中,满眼说不尽的萧瑟。 不知在园子里站了多久,久到我终于想清楚了一个道理——别人给你一拳头,你就要还他十砖头,只有这样他下回才不敢再欺负你!所以说,我没回屋,我跑园子里的假山这儿蹲着来了! “一、二、三……九、十!”重又数了数手里的石子,我一脸愤恨地盯着前方。 这条路是善渊每回梦游的必经之路,这回,我要让她满脸长疱,看她还敢不敢再欺负弱小!(就您这样儿的还算弱小吗?) 等了半天,终于天色暗了,不时有几个丫环在我身旁走过。看样子像是送晚膳的,盘子里放着各种各样的食物,看得我直流口水,肚子也很不争气地“咕噜”直叫。 就在我头脑里的“吃饭”跟“报复”做斗争时,忽然一个婢女停了下来,四下瞅瞅,见没有人,才将手里的盘子悄悄放到假山上,然后一溜烟地跑了! 我好奇地张望了一眼,哇考,居然是胡桃。这丫环真没白买,关键时候就是管用,知道什么是她小姐最需要的——桂花糕?! 丫的!我不爱吃甜食,我爱吃……! 想叫回她来,谁知她早就跑远了。我只好又坐回假山里,不情不愿地往嘴里塞点心!总是聊胜于无啊!垫巴垫巴也比饿着强! 就这么着,不到半刻工夫,一盘子桂花糕被我吃完了。临了还不忘把盘子里的残渣舔干净……! 这回肚子是饱了,可身上又觉着冷了,现在是深秋,我只着了件单衣,白天还好些,可是到了晚上冷风一刮……,还真不是普通的冷! 我哆哆嗦嗦地偎到了墙角,心里不指望心大意的胡桃能想到再给我送件衣裳。此时我到是很羡慕以前毛人身上的那些熊毛,脏是脏了点,不过保暖的话,一定很有功效! 这么想着,忽然起风了,本就单薄的衣裳,这回更觉得单薄,罩在身上忽忽作响,好像老也捂不暖似的,才有点温度,被风一刮起,再落到身上时又是冰凉冰凉,还不如不穿来得暖和! 正在抱怨着,忽然头顶一黑,不知打哪儿刮来的一块毡布,整整挡住了我头上的天空。 我起身将毡布取下,拿到手里一看,居然是一件披风。 这大晚上的,哪儿来的披风啊?莫不是那几个大内高手掉下来的? 自打知道了毛人暗中派人监视我之后,不管走到哪儿,我都留心自己的头顶,可是却一直没有看到过他们。其实我当初也只是乍毛人的。那次我老毛病又犯了,呆着没事儿,就偷地爬房上去了。本想看看毛人晚上都做什么,可谁知怕着爬着,俺就迷路了。东房头瞅瞅,西房头瞅瞅,最后不但没找到毛人的屋子,反倒连自己回去的路都找不到了! 抬头一望,茫茫一片皆房顶,哪儿是他屋,哪儿是房?一着急,脚底下踩空了,整个人斜躺着就要掉下去。说是迟,那是快,忽然间从我身后蹿出两条黑影,稳稳托住我的身体。我张口想“谢”,他们轻点了一下我的道,我整个人儿便昏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却是在自己的床上,由此断定那两个黑衣人一定是毛人派来的,所以才乍毛人,没想到一乍就把他的实话乍出来了! 越想越觉得这件披风可能是他们扔下来的,于是我便很不客气地将披风披到了身上。对着天空说了句,“谢了大哥!” 没想到却从空中飘来一句掷地有声的回音,“不谢!托姑娘的福,上回王爷给我们兄弟俩一百两银子的赏钱!” 呃……敢情还真是毛人派来的!这下坏了,在他们的监视下痛扁善渊,那毛人一定知道是我干的!还是他早已经知道了?又或者善渊也知道了?想了想我又摇了摇头,他们一定不知道,否则我怎么还能这么安稳地活在这儿? 兴许这几个大内高手是站在我这一边的,说不定他们也吃了善渊不少苦头,乐得我替他们出气! 于是乎俺学着男人的样子,对着天空抱拳,“谢各位大哥成全!” “小姐不必多礼,王爷只是要我们保护小姐,其它的事情与我兄弟二人各不相干!” 噗……!果然是积怨已久啊!善渊啊善渊!你知道什么叫多行不义必自毙不?你知道什么叫众怒难平不?啧,真可怜了你这封号——善渊。人家“善”字跟你有什么仇啊?你明明应该叫“恶源”才对! 吃饱喝足,暖衣裹身,俺搁这儿就打起盹来!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差不多已经三更了! 四下看看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这善渊改了脾?把梦游的毛病戒了? 正在思索着,忽然一阵风吹来,园子里升起一片浓雾,头顶的树叶,沙沙作响,耳边的风声,发出鬼哭狼嚎似的呜咽。此时此刻这森森的景象着实有点慎人! 我裹了裹披风,胆怯地四下张望了一下。 “高手大哥,高手大哥……,你们在不?” ……,除了风声,没有一点儿人的回声! 这下我心慌了,本以为有人在房上保护着,可谁成想这两人半路上走了!你说您二位走就走呗,也是跟我吱一声,好让我跟你们一块回去啊!这下成什么了?打人不成,再被鬼咬,我得不偿失啊! 这么想着,俺也决定脚底抹油。可是脚还没迈开。我就见着有个白影,从门口飘飘荡荡地走来了。 我见时机到了,站起来准备拿石子砸她。刚要动手,就见胡桃在她身后跌跌撞撞地跑来了,边跑边冲着我大嚷! “小姐,快跑,今儿个善渊郡主作梦跟你打架,丫环都被她撂倒仨了!” 我说胡桃,您老喊话就喊话呗,干嘛冲着我藏身的假山喊啊?这下我的行踪彻底暴露了,想跑都没地儿跑! 眼见着像条疯狗似的善渊就向着假山扑来,我急中生智,顺着假山就爬上了墙头。 这不上还好,一上我就傻眼了,那两号称保护我的高手大哥,此刻正四仰八叉地躺在房顶上睡觉,而且那位置正好是俺逃跑的必经之路。 此时此刻,俺也顾不上许多了,抬腿就往他们身上踩去……不过俺还是有点良知的,尽量不往他们的重点部位踩,而而还边踩边提醒,“快起来,快起来,善渊打人啦,善渊打人啦!” 内俩大哥一听这话,“噌”地一下站了起来,看了眼已经爬上屋顶的善渊,又看了眼跑到前面的我,二话不说,跟着我就在屋顶上跑了开来! 话说我们仨在屋顶上跑,善渊跟在后面追,这一路下来险象环生。什么瓦片啊,茅草啊,全都噼里啪啦往地下落,有好几回我都差点掉进**圈里! 内两高手此刻也不高了,什么轻功啊,什么武学啊,全都丢到脑后边,一门心思地跟着我逃命! 被我们这么一闹腾,整个肃王府都热闹了起来。一个个儿的全都穿衣起床,跑到院里欣赏我们这场拉锯战! 终于,姑我实在跑不动了,拉着身边那两位大哥喊求命! 谁知那两大哥很不人道地看了我一眼,“小姐,我们只负责你的安全,不管你的个人恩怨!” 我***都快被人宰了,我还安全呢我?你们这种做法跟脱了裤子放屁,穿着裤子拉屎有什么区别? 被我骂完,两人“嘿嘿”一笑,冲着我努嘴。“小姐,王爷他就在底下呢!你想求救还是找他吧!对于善渊郡主,小的们真是没胆子动手啊!”说完,哥俩像商量好似的,飞身一跃,稳稳落到院子里面! 我望了望院子里一脸看好戏的毛人,心里那个气哟!你***!没事儿时派俩人监视我,这会儿真出事儿,你倒把内俩人给叫走了!你成心让我死是怎么的? 看了看离地两丈高的距离,我把心一横,誓死不向他们兄妹俩低头。于是俺纵身一跳……! 俺以为会有人接住我!可是事实证明我又计算失误,本没人管我这岔儿,因为俺跳的方向不对,人家都是往里跳的,而我是往外跳的,这一脚下去,我是脱离肃王府的范围了,可是离阎王殿却近了一步! 此时我正坐在肃王府后身的街道上,两条腿不听使唤地摊在地上,屁股麻木,很有大小便失禁的迹象……! 后街空无一物,除了那打更的老头,便只有的冷风!老头走过我身边时,我轻轻呻吟了一下,本意是想让他发发慈悲,帮我一把。谁知内老头却冷下一张布满皱纹的老脸,冲着我毫不客气地啐了一口。 “祸害人的畜生!休要勾引老夫,再跟着我,当心我要金光寺的大师把你渡了!” ……!大爷,您把我渡了吧!渡了之后俺就不怕摔了……! 我这儿疼得长吁短叹,恨不得自己早点晕过去。谁知更加悲摧的命运还在等着俺。 就听身旁“噔”地一声!一个人影也随着我跳了下来!俺抬头一看,却见到了善渊那张比鬼还慎人的可怖嘴脸! “施筱范,我看你这回还能跑哪儿去!” “你,你,你没梦游啊!”我吃惊地看着她! 她得意地笑了笑,“你以为我像你啊?从我上次脸上带伤之后,就猜到是你干的了!这回怎么着?让我抓到了吧?” “你,你别冤枉好人,我又没怎么着你!” “对,你是没怎么着我,你就是让我顶着个大疱,出了好几天的丑!” “我那是不小心砸到你的!” “不小心?好啊,那我今天也不小心一下,让你也偿偿头顶长疱的滋味!” 说着她就捡了块馒头大的石头向我走来! “停、停、停!”还没等她走近我,我便连忙叫停。“你看好了,你这块石头上可是有棱角的!咱们话可得说在前头,我当初砸到你时,可是没给你砸流血的!你今儿个要是给我弄出血来,你就是蓄意报复!” 善渊低头看看手里的石头,然后对着我笑了笑,“你放心好了,我不用这里,我用这面比较光滑的地方砸你!” “你,你等会儿!刚才我也说了,我当初是不小心砸到你的,并不是有意的,可你今儿却拿块石头来直接打我,说起来我很吃亏!” “你到底想怎么样?”善渊不奈烦地问道! “我也不想怎么样,我只是想要公平点!既然当初是我砸了你,这回你想讨回来也无可厚非,只是你也要用我当初的方法对付我,这样才叫以牙还牙!”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当初是我砸了你一下,今儿你也站在离我一丈远的地方,用石子砸我,砸到哪儿算哪儿,砸死砸伤就看天意!” 私人恩怨在线阅读 私人恩怨 - 报应来了 皇后是小贩 作者:冷炎冰 报应来了 听我说完,善渊很猖狂地仰天大笑了两声,“你居然敢跟我比这个?你可知道本郡主是什么人?我十一岁的时候就能够百步穿杨了。你居然叫我对你丢石子?你当真是不怕脑袋开花啊!” 呃……,我的话收回成不?可看她内得意样,估着是不成了!百步穿杨?!百步穿杨?!!百步穿杨跟丢石子有什么关系?箭的好不一定石子就丢的准啊?才想到这儿,话就跟着吐露出去了。 只见内善渊很鄙夷地看了我一眼,“练箭之前,我一直练甩石子,直到练到用石子能把树上的小鸟打下来,我才开始学箭的!” ……!小鸟真可怜!幸好俺脑袋比较大,要不然真有死翘翘的嫌疑! 话既然说了,就得兑现,当然俺现在也没有不兑现的权利。俺就是内案板上的肥,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眼看着善渊从身旁捡了块比较顺手的石子,就立到了离我一丈远的地方。那架势,好像下一秒钟,我就会成为她手中的冤魂。 “你,你别得意,我,我告诉你啊,你手法准点,别打偏喽,万一不小心砸死了我,我做鬼也要找你算帐的!” “呵?怎么?想赖帐了?刚刚谁说的,砸死砸伤全看天意!” 我被闷了回来,可是想想就这样认输太没气势,于是俺又发挥出诡辩的强项。“是啊,是看天意啊,可是现在是晚上,老天爷睡着了!难不准让你走个狗屎运什么的!” “施筱范,你废话少点吧!一会儿你就知道怎么死的了!” 说着,她就冲我险一笑,运足内力,抬手就将石子向我的方向丢来。 石子蕴含了她的内力,以我眼所看不清的速度前进着,就在我认命地闭眼等死之时,忽然腰间一疼,我身子一扭,石子便擦着我的脸颊飞了过去,稳稳镶到我身后的围墙上。 耳边还响着刚刚石子划过脸颊时的“呼呼”声,脸上还能感觉到石子所夹带风力的刺痛,以及地上散落的一缕碎发。这都说明了,我已在生死边缘游走了一回。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好像还没什么感觉,生与死就已经在自己跟前擦肩而过,甚至都没有什么惊心动魄。也许我的生命真的很渺小,渺小到给我点可以吹嘘的回忆都显得奢侈! 善渊不敢置信地看着我,她好似比我受到的惊吓还大,连连发出了几声大叫。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就凭你怎么可能躲过我的石子,绝对不可能,一定是你作弊了,我再试一次,我一定要再试一次!” “够了!郡主,你不顾自己的脸面,也要想想你爹的声誉。怎么可以做出这种言而无信的事情?既然已经说了一切都交由天意,现在你怎么又想反悔呢?” 被我说到了痛处,善渊一脸的不甘却又莫可奈何。最终愤恨地一跺脚,转身走了。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我眼前,我才敢长舒口气。抹了把脸上的冷汗。俺忽然间又想到了一个问题——这人走了,别把我搁这儿啊! 张嘴想喊她,却听到身后传来的另一个声音。“你还敢叫她啊?不怕她回来后改变主意吗?” 这声音很清亮,听在耳中有些许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我好奇地扭过头去,却见到暗的角落里站了一个黑衣人! “你是谁?深更半夜地在这儿干嘛?” “不干嘛!” “不干嘛为什么鬼鬼祟祟?” “施小姐,这地儿不是你家开的吧?为什么你能在这儿,我就不能在这儿呢?” 一句话就叫我所有的细胞都警觉了起来,这人居然知道我是谁!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告诉你,我家可是供了菩萨的!” 面对我的警觉,那人微微笑了笑,森白的牙齿在黑里显得尤为突兀! “施小姐,面对你的救命恩人,你的态度也太不好了点吧!” “救命恩人?你在胡说什么?” “哦?我胡说了吗?你看看你旁边的那颗石子。刚刚要不是我用它砸到你,你能躲过那女子的攻击吗?” 听他一说,我往旁边一,果然到了一枚指甲盖大的石子。原来刚刚腰间的疼痛,是人为的!这么说来,这个人应该不是坏人,至少对我没有恶意! 于是俺对着他抱了抱拳,“多谢这位壮士搭救,大恩不言谢,以后有什么用得到我施筱范的地方,我一定鼎力相助!” 本来只是句客套话,没想到那人还当真了,着下颚略有所思地想了想。 “别的事儿还真没什么求你的,唯一要求你的,就是请你跟我走一趟!” “走一趟?去哪儿?” “去了你就明白!” “啊?!”我还没明白他要做什么,整个人便被他横空扛了起来。“壮士,壮士,虽说我还没嫁人呢,可是早已经名花有主了,现在不带这么抢亲的,以身相许的情节太老套了!” 那人没有说话,扛着我就走。可是还没走两步,就见房上蹿出几条黑影,“嗖嗖”几下,便将他眼前的道路挡住! 他警觉地看了一眼,便连忙后撤,可是街道另一边的道路也同样被人挡住了。前又前不得,退又退不得,他就这么生生地被人包围了起来。 就在此刻,忽然从房上传来一声大笑。 “呵呵,林子凡,你终于上勾了!” 我一听到这个名字,早已麻木的双腿忽然有知觉了,而且是发软的知觉——! 扛着我的男子向上望了望,小心地将我放下来,然后紧紧搂到怀里。 “风无声,为了捉到我,你真是大费周章啊?” “谈不上,略施小计而已!” “是吗?你怎么就料定了我会来呢?” “个中原因,你知我知,说白了对你我都无益处!” “呵呵!”林子凡轻笑了两声,抽出腰间佩剑便摆好了阵势。 “好,既然如此,就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说完便揽着我向毛人攻去! 两丈高的距离,对于他来说如履平地,轻轻一跃便跳到了房上。 毛人身旁的侍卫们,纷纷围了上来,与林子凡打在一块儿! 我不知林子凡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反正带着我这个累赘居然还能跟一群人打成平手。而且我还故意给他放水。见他要攻左边的人,我就故意往左边倒;明明右边刺来一把剑,我就偏偏在左边喊叫!就这么着,因为我的关系,他竟然挂了彩。 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掳我,但是看他那保护我的样子,并不像是毛人所说的找我报仇!那他到底要我有什么用呢?难道真的是看上我了,要我去做压寨夫人? 嗯,这么一想,我心里又开始打鼓了,特别留意了他两眼,发现这男人长得还挺好看的,虽然做山贼风险系数挺高的,但好歹也是来钱快的职业。最主要的是,做山贼风流快活,好过在肃王府里跟个娘们儿打架!(——!生死攸关的时候,你能不能想点正经的?) 看看他多处见红的身体,我又开始改变战略,飞起一脚,踹跑了刚刚从他后面扑上来的侍卫! 林子凡看了我一眼,脸上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容,“怎么?脚不疼了?” 我咧着嘴摇了摇头,“疼啊!好在他的身体比地面软点!” 林子凡没再说话,搂着我跟旁边的侍卫打成一片。 毛人看到我们俩这互帮互助的有爱模样,心里开始抓狂,拿起一旁的长剑,便跟侍卫们一起对付林子凡! 中恳地说,他的武功应该在林子凡之上,可是因为怕在打斗中伤到我,所以并没有下死手。本来我应该感激他的有心,但是一想到白天他对我的所做所为,我心中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于是故意给他捣乱,心甘情愿地为林子凡做起了人盾牌! 有好几次能伤着林子凡的机会,都被我搅没了。毛人越打越气,最后恶狠狠地对着我大吼。 “施筱范你给我滚开!” 我挥手打了刚刚攻上来的侍卫一拳,对着毛人撒泼。“该滚开的人是你,本姑娘已经准备跟着林大侠上山入伙了,你少tm在这儿碍眼!” 毛人被我气得直咬牙,最后红着眼睛警告道:“施筱范,你刚说的话我当是气话,可是如果你再不躲开,就是犯了诛九族的大罪!”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确实有点胆怯,可是争强好胜的子,又不许自己认输,于是发挥出无理取闹的本事对着他耍无赖! “好啊,你诛吧,最好是现在就把我诛了,省得你那宝贝表妹看着我碍眼,你现在诛了,还省下了你那十万两白银。哦,对了,说不定还可以将我爹的财产一并收缴,这么个稳赚不赔的买卖你还犹豫什么?快动手吧!” 就在说话的当口,林子凡又放倒了两个侍卫! 看了看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侍卫们,毛人真的动怒了。不由分说,拿起剑刺了过来……!这回我省事儿了,不用替林子凡挡剑,因为那剑本就是冲着我刺过来的……! 我有一时间的失神,没有想到毛人居然真能对我做出这种事情。我一直以为他只是在吓我。呵,很可笑啊!我凭什么以为他不会呢?在白天时就应该明白的不是吗?那一声“去道歉!”已经说明了我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我真傻,跟他较个什么劲啊,明明自己没有跟他较劲的砝码!这人真虚伪,说什么殉情,说什么相守,又说什么天长地久,其实到了最后都只是一句空话。幸好,我没当真,幸好……! 世间之事多是如此,所以才会有了那句千古绝句,“多情却被无情恼!”其实有什么好恼的呢?怪只怪自己多情,有什么理由去抱怨别人无情呢?你不爱上不就好了吗?不爱上不就好了吗? 眼看着毛人的剑离我越来越近,就在我以为它会毫不犹豫地穿透我的身体时,忽然身体一斜,我整个人摔倒在一旁。 “噗……!”地一声,剑没入身体的声音。我扭头看了一眼,却看到了林子凡那张冲我微笑的脸。以及毛人望向我的充满着愧疚的眼神! 忽然间,我从他的眼神里明白了一丝讯息:他是故意的!故意拿我当靶子,好诱林子凡上勾!他怎么有这么大的把握,林子凡会舍身救我呢?还是他本就没有把握……? 可怜那林子凡,三尺长剑直从他的肩胛骨穿透。这一剑让他苦不甚言,手上连握剑的力气都没有了。眼见着侍卫们一拥而上,将刀剑架到了林子凡的脖子上! 毛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点点将长剑从他身体里抽出来。他那痛苦的表情让我心里为之一颤! 是我,都是我害的,如果不是我拖累了他,他何必受这种罪?至少是可以全身而退的!这下好了,不但受了伤,甚至连命都会丢掉! 越想越觉着心里内疚,于是俺又做出了第二件不自量力的事情。我拿起了地上的一把刀,装作很侠义的样子架到自己脖子上! “风无声!”我这是第一次喊毛人的名字,只见他的身体轻轻颤抖了一下,然后缓缓转过身来,一脸漠然地看着我。 这下我心里没底了,握着刀的手,不自觉地轻轻哆嗦了起来。幸好刀刃离俺的脖子远,要不然光这哆嗦的频率都可以把俺那雪白的脖子刮下层皮去……! “你要干嘛?威胁我吗?” 望着他那越来越冷的脸色,我下意识地咽了口吐沫。“内,内个知恩图报是传统美德,林,林大侠救了我两次,我不能对他见死不救……!” “那又怎么样呢?你想替他死吗?你死了他就能逃过一死吗?” 毛人的话有点咄咄逼人,让我本没有思考的余地,只得结结巴巴地张嘴。“我,我不是内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若是要杀他,那我也不活了!” “不活了?”毛人重复着我的话,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这让我猜不到他此时的想法。半晌他又忽然问了我一句:“你要陪他一块死吗?这算什么?殉情吗?” “啊呸!”一听到“殉情”这两字,俺彻底来气了,原本已经熄了的气焰又死灰复燃了起来,“你居然还敢跟我提这两字!当初是谁说的我死了,他也不活了?你现在还敢跟我说殉情,你配吗?刚才拿着剑指着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殉情啊?这会儿又把屎盆子扣我头上来了,告诉你,本姑娘就不是个耳子软的人,你甭上这儿跟我道歉来,没用!” 毛人被我说得一愣一愣的,直到我说完,他才抚了下额头,懊恼地说道:“你说我刚才怎么没一剑刺死你啊?” “要我死?你想得美,我告诉你,姑我要活,我要活得好好的,我要让你的肃王府**犬不宁!” “啪嗒!”一声,手里的钢刀被我赌气似的扔到了一边。起身想走,忽然觉着不对,刚要再拿起刀柄,手便被毛人狠狠扣住。 “施筱范,你长本事了!居然敢拿着刀威胁我了!今儿我要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你不知道谁是王爷!” 俺心里又开始七上八下地打鼓。话说我今儿到底是撞到什么了?怎么这么倒霉啊?这么想着,我就捯出来了,昨个儿给菩萨上香,我刚如完厕,没洗手就把香点上了!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您老人家就愿谅我一回吧,下次,下次我一定记得用玫瑰花洗手! 果然是有求必应的菩萨,我才这样想完,就忽然间福至心灵,一个绝好的点子涌入心头。 就在毛人拽着我向屋下跳的时候,我“哎呦”一声,当下就昏了过去。 这下毛人慌了,扶着我又掐人中又抽嘴巴,奈何咱就是硬挺着不醒。最后毛人实在是没法了,不得不将我扛了起来! 直到他把我扛进屋,我的双眼始终紧闭着没睁开过。看了眼趴在他身上装死的我,毛人没好气地将我扔到了床上。 对着胡桃大吼了一句,“快点给你家小姐备水!”便动手脱我的衣服。 第一件衣服脱下去,我的心颤了颤;第二件衣服脱下去,我的心颤了两颤;等第三件衣服脱下去,我就觉着自己的手脚开始泛冷;终于到了最后一件衣服,他刚想脱,俺顺势打了个滚,将他的手紧紧搂在怀里。 开玩笑,这件衣服再脱掉,那我就不是手脚冰凉那么简单了,我可以直接去阎王殿报名! “哟,手上挺有力气啊?不是昏倒了吗?昏倒了怎么还有知觉呢?” “被疼醒了!” “疼醒了?怎么着?受伤了?” 我背对着他,像个小猫似的乖乖点了点头,“嗯,受伤了,好疼!” “在哪儿啊?我怎么没见着?” 我翻过身来,定定地望着他,然后用手比了比心口,“这里,这里受伤了!” “你少跟我来这套!撒娇装可怜,都免不了你今天的这顿皮之苦!” 报应来了在线阅读 报应来了 - 入宫之初 皇后是小贩 作者:冷炎冰 入宫之初 眼见着他的巴掌就要落下来,我咧嘴“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边哭边用力挤出两滴眼泪,以求博取他的同情。 没想到他非但没有同情,反而还落井下石。 “你还有脸哭?施筱范,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差点闯大祸?” 我止住哭声,傻愣愣地冲着他摇了摇头。 “林子凡是什么人?父皇点名捉拿的要犯,你想放了他不说,居然还当着所有侍卫的面,口口声声说要跟着他一起做山贼?施筱范啊施筱范,以前我只是当你天真,却原来你真傻啊!你知不知道,光是这两项加起来,就够你诛十回九族的?” 他的一席话,说的我心跳加速,冷汗直冒。没想到我这一小小的私心居然牵扯出这么多是非来。开始时还没觉着怎么样,虽然刀光剑影在眼前乱晃,但是我心中有数,双方都不愿伤了我,所以跟玩似的任胡闹。 但这回不一样了,俗话说君无戏言,这事儿若是真要让皇帝知道了,我的命是小,连累了爹娘却是天大的不孝。 我这人没什么优点,最大的优点就是孝顺,可别等着我还没来得及床前尽孝,我们一家子就去地府相会了啊! “我也不是成心要帮他,我只是气你昨天对我太凶。明明是我吃了亏,你却偏向善渊,这让我觉得很委屈!” “委屈?她堂堂一个郡主被你折腾得还不够吗?别以为你这么闹,丢得是你施家的人,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内定的肃王妃,这么下去,你丢的就是皇家的脸面!” “可是我并不想做肃王妃,既然善渊想做,让给她好了,你们正好亲上加亲!” 毛人的脸色越加难看,沉地让人觉着害怕。“这次是最后一次,以后如果再让我听到相同的话,你就不是诛九族那么简单了!” 他的眼神很霸道,语气也很狠,让我听着不由自主地浑身发毛! 这人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毛人吗?怎么觉得自打回了王府以后,我所认识的那个毛人已经不复存在了?现在占据这个躯壳的,只是一个狠毒无情的陌生人! 从这一刻起,我的心里开始畏惧他,我忽然间意识到,他不只是我眼中的毛人,他还是风屏国的王爷,是全天下最有权势的家族中的一员。他要维护家族的荣耀,为此哪怕杀光所有忤逆的人,都在所不惜……! 我好想问问他,若是我呢?若是忤逆他的人是我呢?他当真会像在房顶时那样,毫不犹豫地冲我挥剑吗? 想了想我还是没有问出来,因为答案太显而易见了,是我太高估了自己在他心目中的份量!总觉得他和百里痕一样,是一个儒雅风趣的男人,没成想这就是一狼,而且还是一只白眼狼……! 就这么着批评教育完,他转身想走,可走了两步又掉转回来。对着坐在床上发呆的我说道:“你心里有个准备,过些日子父皇要在皇设宴,特别款待你一下!” “款待我?”俺不敢置信地抬头望着毛人,心里却犯了难,我这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款待我啊?难道想让我早死几年? 俺这个人有个毛病,怕见着领导,上学时害怕先生,(老道除外!)到府里怕见着官爷,现如今要让我见风屏国的头号大人物,我这心啊,肝啊的,能承受住吗?我怀疑。 其实不但我怀疑,连毛人心里都没谱。前天晚上才告诉我这个消息,第二天就给我找来几十个女教我廷礼仪! 幸好俺头脑灵,不到两天功夫,她们教得这些七七八八的东西,我基本全掌握了。等毛人来验收时,反倒为我的改变而大吃一惊! 只见俺亭亭玉立地站在大厅中央,头顶上放了一层厚厚的书,两腿夹紧,轻移莲步。每一下都恰当好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等我围着大厅走完一圈,毛人居然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我刚想冲他大吼,却又想起女们教我的“行莫回头,语莫掀唇”,这行莫回头倒是容易掌握,但是这语莫掀唇就不太好理解了。 俺试着张了张嘴,可这不动嘴唇的发声还真有点困难!于是俺就借着这个绝好的机会稍加练习。 只见我翻起舌头,在嘴唇不动的情况下对着毛人吼了一声。“喂!喂!” 毛人被我吼醒了,睁开眼睛看看我。“怎么?练完了?” “呜呜呜(还没有)!” 他被我这声音弄得有点愣,继而又望了望我,“这怎么了?咬到舌头了?” “哦哦哦(才没呢!)呜唉嗯一巴呀哦(我在练语不掀唇)!” 毛人被我这鸟语弄得不着头脑,最后一急,冲着我大吼,“施筱范,你给我正常点行不?” 被他折腾了两天,我心里早急了,于是也不顾什么三从四德,什么笑不露齿了。拿下头顶的书就冲他砸了过去。 “你以为我爱学啊?还不是你找来的好人教的,我告诉你,你别在这儿冲我吼,我吃这么多苦我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保住你的面子?好,既然你不领情,那姑我不学了,这么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我学着憋屈!” 说完我一溜烟地跑了,这回我又躲到了假山里。不过不是为了伏击善渊,而是准备夜深人静时往毛人屋子扔石头。 边摆弄着手里的石子,边望了眼霾的天空,心中刚想了句,“千万别下雨啊”,小雨就“哩哩啦啦”地落了下来。 掉到身上冰冷刺骨,低头一看,才发现这本不是雨,而是细小的冰凌。 裹紧上次遗落在这里的披风,我往里面的山洞偎了偎。外面的风越加大了,冰凌也变成了鹅毛大雪。面对骤然剧降的温度,我的衣裳还是太显单薄了,总觉着浑身发冷,过了一会儿又发烫,烫得眼睛止不住地流泪。等流完泪了,才觉得四肢发酸,眼皮打架。 坚持了半天,我实在坚持不住了,索靠着假山打起盹来。这一睡不要紧,整整睡了个昏天黑地。 迷迷糊糊中好似听到有许多人在唤我,一声接着一声,我想答话,却喊不出声音。直到唤呼声渐行渐远,我才认命地叹了口气。 难道老天真的要我冻死在这儿吗?这雪越下越大,赶明个儿把假山里的洞口埋住,那就当真没有人能发现我了!虽说胡桃知道我喜欢藏在假山这儿,可是她并不知道这里有个洞啊!怎么办呢?等死吗? 头痛欲裂,我在这儿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恍惚间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将我拉了出去。 我勉强睁开眼睛,却看不清他的样貌,只模糊地嘟囔了一句“百里”。 那人的身体稍稍停滞了一下,然后便紧紧地将我搂到怀中。 他不回话,就更加印证了我心中的猜想。于是我用尽浑身力气紧紧抓住他的手腕,问出了一直纠结于心的问题。 “为什么你要放开我?你知不知道我在肃王府很不开心?一点都不开心!我不想做王妃,我想跟着你走,哪怕是海角天涯,哪怕是归隐山林,都好过关在这座冷漠的笼子里!” 他温柔地轻抚了下我的脸庞,转而幽幽一叹,“晚了,范儿,一切都晚了。你的命,已经不属于你了,而是我的。无论你快乐也好,悲伤也好,终其一生你都要关在这座笼子里,再也飞不回属于你的天空了!” 话音才落,他便低下头狠狠吻上我的双唇。借着雪地的反光,我终于看清了他的长相,那是一张与百里痕相像的脸,只是比他更为硬朗,也更为霸道。 盯着他那乌黑的眼眸,我心中凄婉一笑,百里,你没来,你终究没来……! 在床上昏睡了几日,等我能下床时,居然离皇宴的日子没几天了。托生了这场大病的福,毛人现在对我客气多了。每日必来对我嘘寒问暖一番,而且每次都特地到我这里用膳,说什么不在我身边,怕我吃不好。好像他不在这儿我就会被人饿死一样。 碍着我上次生病对毛人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所以再见面时,我已不像以前那样自在,多少心里有些别扭。 他现今因为捉到了皇上的钦犯,所以成了全朝上下官员巴结的对象,大伙众说纷纷,甚至有人斗胆猜测,风屏国虚悬了二十年的太子之位,终于有了人选! 正在胡思乱想,一块瘦的红烧被人夹到碗里。我抬头一看,正瞧见毛人关心的眼神! “你病才好,不益多吃油腻的,可是你又挑嘴得厉害,所以我特意让厨房做了些瘦,一来可以增强体质,二来也能让你多吃点东西!” 我点了点头,不客气地将红烧塞到嘴里,嚼了两下,便吞进肚子。说实话,现在给我吃这些东西真的是暴殄天物,我现在本就是食不知味,吃还不如弄点咸菜直接放进粥里灌下去的痛快。 “范儿,明日就是皇宴的日子,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不说还好,一说起这个,我就觉着心烦,本来勉强下咽的饭菜,这回来勉强都咽不下去了! 轻轻放下碗筷,我坐在一旁低头不语。 “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啊?” “我要是能说话,我还用在这儿发愁吗?”一张嘴居然是一声如同八十岁老妪般沙哑的嗓音。 毛人错愕地望着我,半晌后转而微微一笑,安慰似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没事,不用担心,你到时该怎么说怎么说,父皇会体恤你大病初愈的!” 他体恤个屁,他若是真体恤我,就不应该安排这劳什子皇宴! 姐妹们,俺知道俺这进有点狗血,可是皇帝老儿他要见俺,俺敢不从么?我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他内一个诛九族啊!人家一发火,别说是我,就是我之前的九代祖宗都不得安生啊! 不知什么时候,毛紧紧握住了我的手,对于他的这一举动,我居然紧张地如坐针毡,浑身僵直地不知该如何反应。 他倒是不以为意,伏到我耳旁低声说道:“再者明日百里也会到场,这怕是你能与他单独相会的最后机会了,你不是有些话想要问他吗?那就必须得去!” 我扭头望他,不知他到底是何用意。却见他一脸坦荡,不似有诈。 许是发觉到我眼中的怀疑,忽而一脸释怀地望着我,“凭心而论,我不希望你与他多做接触,但是我更不想自己的王妃会一直对别的男人耿耿于怀,所以你们最好见一面,不管好坏,早日做个了断!” 人家都这么大度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总不能登鼻子上脸,见一面不够,非得再睡一夜吧?所以俺只有点头答应的份。 不好的事情,总是来得很快,例如这次皇宴,本来觉着三天是很漫长的一件事儿,谁知自从知道了皇宴的日子后,这三天就跟晃秋千似的,晃了两下就过完了! 眼瞅着就到了今天皇宴的日子,虽说只是场普通的家宴,但是头一回面见皇帝老儿,俺的心还是紧张得厉害。 虽说是晚宴,可是一大早我就被丫环位拉了起来,又是沐浴,又是梳妆,整整折腾了一上午,等全都弄好了,他们却不让我吃午饭,说是怕把嘴吃花了,又要重画一遍,而且还说什么吃太饱肚子会突出来,那样影响我的身形。 算了,为了面子,我只能委屈肚子。可是她们想得这么周到,有没有琢磨过,如果在皇里皇帝老头跟我话学常时,我的肚子不争气地乱叫,那会不会影响到他老人家的心情? 这样一问丫环们倒是无从回答了,最后还是几个见识长的老妈子想出了一个好主意,将桂花糕掰成小块,一点一点地往我嘴里填。 可也只填了七八块,保证俺肚子不叫了便停手,害得我又拼命把刚引出来的馋虫压下去。 终于一切准备完毕,当太阳西斜时,毛人便进屋来领我。一见到我的刹那,他明显怔愣了一下。随即将眼里的讶然整理好,便牵着我的手走出了房门。 “你今天打扮得不错,像个女人!” “你这是夸奖啊?还是嘲讽呢?” “勉强当是夸奖吧!” 我没搭理他,一转长廊,就出了院门。 门外停了两辆马车,见他往第一辆走去,我下意识地向第二辆走,谁知他却转身唤住了我。 “那辆是善渊的,你跟我同乘一辆!” 我吃惊地望了他一眼,“善渊?善渊也要同去?” 毛人没有说话,只是眉宇间的神色有些遮掩,“既然说是家宴了,当然所有皇亲国戚都要参加!” 不明白这皇家的规矩,所以我也没太在意,轻身跟着他上了前面的马车! 车厢里很宽敞,足够两个人乘坐,可是不知怎么,我却觉得憋气,尽量让身子向外,脸也故意望向窗外。 “你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之间跟我生分成这样?” 他的话,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与其说是我变得生分,不如说是他把我逼得生分。 这样一个受宠王爷,又有家世显赫的后戚力量支持,未来的储君之位怕是真的离他不远了吧?而我只是一介草民,若不是老天故意捉弄,我们还真没有相识的机会。就这样将这个错误结束多好?为什么非要弄个鱼死网破? 他似乎已经明了我的心事,默契地闭口不再询问,伴着街道边喧闹的人潮声,我们两个同时陷入各自的思绪! 大约行了一刻,马车便停了下来。一个宦官把我们迎下马车,跟着毛人寒暄了几句后,便领着我们步入门。 善渊跟我一起并排走在毛人身后,时不时地用眼睛瞟我两眼。最后压低声音挑衅似的在我耳旁叫嚣。 “没想到你穿上衣服还真有点人样!” 我不吃亏地反驳了回去,“那也不如你啊,你脱了衣物也是人,只不过是贱人!” “你……!”她气得想发作,却又碍着这是皇,不好放肆。所以只得吞下这口恶气。 看着她那气得发白的脸色,我的心情当下大好,得意忘形的差点大笑出来! 毛人扭头瞪了我一眼,意思大概是要我注意里的规矩。我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心里却颇有怨言。 终于走过长长的回廊之后,我们便来到了皇中的御花园。皇上带着两位皇妃正在园子里赏雪,见到我们来了,马上停止说笑,一脸威严地看着我们三人。 “儿臣给父皇,皇妃请安!”说着毛人便跪了下去,也不怕积雪弄脏衣服。 朋友们,俺是多么地不想跪啊!可是此时此刻,不想跪也得跪。扭头正好瞥见善渊一脸厌恶的表情,我这心里又不由地兴灾乐祸。活该,谁让你穿了一身鹅黄色的衣裳。看看咱这一身大红,比你那身禁脏多了! 正在暗中较劲,就听到皇上亮如洪钟的声音,“平身吧!” 我跟着毛人一起起身,本想找个不显眼的地方躲起来,谁知皇上却一眼就看到了我! “这位红衣女子就是那施家姑娘吧?” 俺心里哆嗦了一下,枪打出头鸟,被人盯上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但是皇帝老儿问话了,咱也不好装聋作哑,于是俺只好躬身行礼,硬着头皮答道:“民女施筱范,见过圣上!” 许是我的声音太对不起观众,那皇帝老儿的身形明显顿了一下,本欲扶我起来的双手愣是收了回去,只是冷冷地回了句,“平身吧!” 哇考,别人都是以貌取人,您老更绝直接来个以声取人,连展现美貌的机会都不给俺啊~~! 入宫之初在线阅读 入宫之初 - 皇帝的秘密 皇后是小贩 作者:冷炎冰 皇帝的秘密 一场大雪来的迅猛,让整个京城早早迈入冬天的门槛。其实我不太喜欢冬天,总觉得冬天太过萧条,容易让人生成一种悲伤的心境。 好在这御花园里是另一番景色。虽然举目而望也是一片银白,但在这银白之下还隐藏着点点绿意,为这广袤的园子增添了勃勃生机。 轻轻呵了口冷气,我一个人慢悠悠地瞎转。转着转着,就闻到一股令人神情一震的馨香。我顺着这股味道寻去,便在长廊尽头的拐角处看到一个木制拱门。 拱门已年久失修,红漆斑驳,显得与这一片繁荣华美的御花园格格不入。我心生好奇,推了一下大门。 却听到“咯吱”一声,大门轻轻开了。我悄悄走进去,里面是一座园中园,整整种了一园子的梅树。此刻梅花开得正艳,一朵朵粉嫩的小花映着白雪分外娇美。 就这么静静地望着,不知怎么,我忽然想起一个故事,据说以前这御花园里是没有梅花的。因为前朝皇帝名为即墨苍梅,为了避讳他名中的梅字,所以他登基之时,御花园里铲了所有的梅花。 不巧的是他的皇后林梦瑶却是个爱梅的主,于是一到冬季,皇后便带着亲卫去外寻梅,回来后将它们别到常宸的门上,皇上早朝回来,一见到梅花,便知皇后已经回,便会到御仙寻她。 据说前朝皇帝是个痴情种,为得到皇后的真心,居然遣散了后所有嫔妃。他对皇后宠爱有加,二人也恩恩爱爱,直到创元帝风万里发动政变。即墨苍梅惨死在创元帝剑下,皇后林梦瑶悲痛之余一把火点了御仙追随先皇而去……!从此以后御花园里便多了一处梅园! 以前在外时就时常听路人议论,说御花园里又闹鬼了,每回有这种传说时,都少不了关于梅园的种种,大家纷纷猜测,那是先皇先后的怨灵未散,夜夜游荡在梅园里。久而久之梅园便成了一个禁忌……! 本来我对梅园不太感兴趣,可是怨就怨那皇帝老儿。他自打听完我这非人为嗓音后,便不再理我,领着毛人跟善渊去给太后请安,只把俺一个人搁这儿自生自灭。 旁边的太监更是用眼镜出气的主儿,一见我不招人待见,一个个儿的全都对我冷脸相向。 说实话,对于他们的冷漠,我倒是不以为意。不但不以为意,我心里反倒挺美,照这样下去,说不定我不用自己提出来,皇上就会第一个跳出来毁婚! 可心里虽然这样想,面子上却觉得过不去。好端端的把我一个人儿扔在这儿,这皇帝老儿真不把我当回事儿啊!好吧,俺承认,俺的确也不是回事儿,可是您老人家既然把我弄这儿来了,好歹带上我啊!若是真不能带,那您给我留点银两雇马车回家啊!您难道不知道,这进,进不成;走,走不得的两难境地,很令人尴尬吗?幸好还有一园子梅树陪我打发时间,要不然可真觉着无聊的! 说实话,这梅花开得真好,除了节气不同外,跟山上的桃花一模一样。俺没那么好的才学,说什么“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的名句,俺只能来点比较实在的,对着一边的梅树自言自语,“天冷了,你也知道给自己换件棉袄啊?” 然后又极不厚道的把人家身上的雪棉袄拍掉,顺手摘下树枝上的花朵。 拿到鼻息间闻了闻,觉着不错,俺就开始了很疯狂的灭绝行动。 只见我一手拎着裙子,一手摘着梅花。不到片刻工夫,整整摘了一裙兜的花瓣。 正想着回去后把它们晒干,留着泡澡。忽然身后响起衣袂翩飞的声响,我做贼心虚似的一抖,一裙子梅花就被我抖在了地上。没好气地扭头一望,却正望进百里痕略带忧郁的眸子! 虽是心中早已做好再见的准备,但是突然间的照面,却依然让我有片刻的怔愣! 他没有说话,我亦没有说话,只是这么静静地望着对方,直到把彼此的灵魂交融到一起。似是在脑海里早已打了无数个招呼,此刻仅是这样静默,都不会显得生疏! 他穿的是我们相识那日的白衣,神情飘缈,像极了我眼中的仙人,可惜就是说话有点尖刻。也正因如此,他让我觉着相当熟识,好似是分开多年的老友一般亲切、从容。 他把乌发轻绾在头顶,用得却是那枚桃木簪!糙的簪子别在他如同锦缎般的发丝上,让人觉得有些格格不入,甚至不由地怜惜!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刺痛了一下,若说是最后一次相见,倒不如不见,与其见了徒留悲伤,不若遗恨一生,却有个念想! 此时天寒地冻,我仅着了件红羽裳衣,当时只想着好看,又觉着赴皇宴冷不到哪儿去,可谁知他们偏把我扔在园子里自生自灭。到现在已经杵了半个时辰,早已冷得手脚发麻,脸颊发紫。 见我被冻成这样,百里痕很心痛,一冲动就径自走了过来,握住我的手呵气。我觉得这样做不妥,想要抽回来,却被他握的更紧。 “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多加件衣服!” 纵是再迟钝的人,听了他的话,也不免会感慨一番,更何况俺还不是太迟钝的人。但是一想到毛人的话,我又不敢与他有什么牵扯,生怕招人非议从而连累了他。于是我只好蹲下身子,佯装捡花。 可是捡花是捡花,俺一只手还在他手里捂着呢。于是俺想也不想使劲一抽……!额滴娘诶,悲摧的事情发生了……! 我就纳闷了,才短短几日不见,这瑞王爷怎么就突然变单薄了,明明是人高马大的一个主儿,居然经不起我这小小一拽,眼见着整个儿人向我身上倒来。 我闪也闪不开,躲也躲不掉,直接被他按倒在雪地里。刚刚还想捡起来的梅花,这回好了,全tm压进雪里当标本了……! 我挣扎着想要起来,可是他的身体太重,我本推不开。 “别动,范儿,别动,让我再好好看看你!” 夸靠,大哥,您别再看了,您再看下去,我身下的雪就要化了……! 我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就见到他身后出现了一个黑影,再往身下一瞅,一道橙黄色的缎子映入眼帘! 这下我真的慌了阵脚,明明是想与他避嫌,谁知道却弄成了造嫌。这下被人逮个正着,我就是说破嘴皮也没人信了! 就在我懊恼的当口,就觉身上一轻,下一秒钟百里痕便被人狠狠提起,抛向身后。 百里痕在空中翻了个跟头,动作轻柔如同一朵飘渺的云彩,翩然过后便稳稳落地! 将我从地上扶起来,毛人满脸怒气地望着百里痕。 “你在做什么?居然敢对我的侍妾动手动脚!” 此话一出,我就觉着自己有点蒙。侍妾?我什么时候成他侍妾了?难道我爹就因为贪图内十万两银子,就把俺卖给他当妾了? 俺搁这儿瞎琢磨,百里痕也没闲着。只见他不动声色地整了整衣装,然后一脸淡定地望着毛人。 “大哥,从小到大我都没与你争过什么,如今,我只想要她!” 听他说完,毛人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说不上犀利,却能穿透人心,仿佛是警告一般,看得我直冒冷汗。 “你与她已不可能了,刚刚父皇已经下旨,封她为肃王二品夫人!” “二品夫人?” “二品夫人!” 百里痕与我异口同声地问出来,只是他的声音里隐含着一股我所不能理解的嘲讽。 我只是询问似的语句,对于皇里的官衔知之甚少,不明白这“二品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从百里的语气中至少能听出来,这不是什么理想的位子。 果然,才想完,就听到百里讥讽的话语。 “皇兄,难道这二品夫人就是你所能给予她的吗?若是如此,你倒是真没有姿格与我抢了!” 话才说完,就听到从他身后传来一声并不严厉的苛责。“怎么?痕儿对朕的册封不满?” 百里痕诧异地回头,却看到皇帝在一群太监的簇拥下,来到梅园门口。 轻扯衣摆,百里就地下跪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创元帝亲手将他扶了起来,狭长的眼眸里尽是疼爱。 “无痕今日来的怎么这么晚?刚刚太后还跟寡人谈起你呢!说你也老大不小了,等给声儿办完婚事,就要替你纳妃了。或是你自己选个合适的女子,父皇为你和声儿一同办喜事,也让咱们里好事成双啊!” 百里痕微微笑了笑,挑衅似的望了毛人一眼。 我就见毛人的手紧握成拳,竖起的青筋,暴露了他此刻的怨恨。 百里似是没有察觉,指着我说道:“她,父皇,儿臣只要她!” 创无帝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来。一瞬间脸色大变,像是受到什么打击似的轻轻晃了晃身子,身旁的太监伸手扶住他的身体,不安地说了句:“皇上……!”似是还有话说,却被创元帝抬手止住。 “此事容后再议!”此话一出,所有人都不再言语。然后就听到他的下一句,“施姑娘留下,其他人统统退下!” 虽然觉着奇怪,但百里与毛人还是不甘愿地退了出去,特别是百里,临走时还不安地回望了我一眼。 面对他的不安,我不知该怎么面对,因为我比他更不安。俗话说“伴君如伴虎”,面对这样一个掌握着自己生杀大权的人,我早已吓得大气不敢出了。照这样下去,我真担心,还没等到他赐死,我自己个儿就先窒息而亡了! 梅园的大门被人轻轻关合的瞬间,我们俩个人就像是被关在了世俗之外。他脸上的威严不复存在,只留下那抹浓得化不开的深情。 “瑶儿,我知你会回来,这处梅园就是为你而建。建好之后,每每寡人觉着孤独时,就会过来看看。本以为今生再也不能与你一起畅游梅林了,未成想上天垂怜,让朕又见到你!终此一生,寡人也了无遗憾了!” 我不明所以地望着他。虽值壮年,却已两鬓斑白,一袭龙袍穿在身上,威严的同时也掩盖了他背后的落寞。正所谓“高处不胜寒”,对于这样一个集权力与荣耀于一身的人,孤独也是必须的吧?可是,他的眼中怎么还残留着那抹浓得化不开的柔情? 虽说创元帝是前朝乱臣,因弑君篡位而做了皇帝。但是在他执政的这些年里,百姓安居乐业,国富民强。虽然时有山贼作乱,但是他的政绩也是有目共睹的! 我本以为,弑君妄上之人,不是奸妄小人,也一定残暴不仁。可是如果他真是那样一个人,眼里又何来深情呢?历来帝王多是三六院,而他却只有两个妃子!我是该说他痴情呢?还是该说他在权力的追逐中早已淡忘了儿女私情?可惜最终没有解答,只化做一声无奈的轻叹! 御书房 已将近三更,里面的灯还亮着。蔡公公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免为皇上的龙体担忧。女端来一杯龙井茶。他亲自接过,试了试杯温后,便摆了摆手让她退下。 轻轻推开书房的大门,创元帝未在前厅。蔡公公片刻诧异后,便端着杯子在屏风后轻唤了声,“皇上!” 半晌没有回话,就在他以为创元帝睡着了的时候,忽然听到屏风后面一声轻叹,“进来吧!” 蔡公公这才躬着身子走进内室。一过屏风,便见创元帝静静地坐在龙椅上,眼神炙热地望着墙上的画像。 把茶水轻轻放到案几上,蔡公公低头轻声嘱咐,“皇上,夜已深了,您早点歇息吧!” 创元帝轻轻摇了摇头,目不转睛地盯着画像问道:“蔡恒,你说瑶儿真的死了吗?” 蔡恒身体一抖,然后斟酌着说道:“皇上,皇后娘娘已仙归极乐,此时正在天上看着您呐!” “呵呵……!”创元帝一脸悲伤地轻笑了声,“皇后娘娘?她是哪朝的皇后?妄朕对她痴爱一生,她却一把火焚了御仙,把自己烧成一摊灰烬,到死都不给朕留个全尸,你说她的心怎么捂不暖呢?” “皇上,老奴忘了她是哪朝的皇后,老奴只记得她是二十几年前将军府里的官家小姐,练了几手三脚猫功夫便要行走江湖,老奴只记得她冒死救了咱们两个奄奄一息的江洋大盗,老奴还记得她那笑若烟霞,面如桃花的容颜……!皇上,不管她是谁的皇后,她始终是那个林梦瑶,那个不问英雄出处,仗剑江湖的侠女……!” “蔡恒……你说朕错了吗?快二十年了,朕从没有承认过,可是朕心里好空,如果这一切真能重来,朕情愿不要这大好河山……!” “皇上,这世间的一切就是一出戏,总有曲终人散的时候,无非是有人下场时早点,有人下场时晚点。事已至此,您又何苦太过介怀呢?对与不对,也终是一场云烟,我们都是雾里看花,参不透其中玄悟” “哈哈……!”创元帝仰天长笑,半晌又指着蔡公公鼻子大骂,“蔡恒啊蔡恒,事到如今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当初你自断香火,随她入,为得也是长伴她左右,可是最终呢?她狠心甩你而去,让你像个无主的野狗般自生自灭。哈哈哈,蔡恒,你怎么能跟朕比?朕至少还有两个儿子,还有两个儿子……!” 蔡公公面不改色地矗立在一旁,将创元帝的癫狂看在眼里,最终只是幽幽一叹。 “皇上,若你心中真是这般琢磨,你又何苦如此作践自己?你若是真觉着比老奴幸福,又何苦夜夜对画悲叹?不错,娘娘是抛下老奴自个儿去了,可是老奴问心无愧。如今我活着,也只是想为娘娘多点一柱香,为娘娘多照顾一下皇上,我怕真走了,皇上您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蔡公公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狠狠剐在创元帝的心尖上。只见他如同发疯般的双目腥红,面露狰狞,一双拳头攥得“咯咯”直响,却依然无法发泄心中的怒火。 “轰”地一拳,他向着蔡公公打去,蔡公公纹丝不动地立在原地。当创元帝的拳离他的脸仅剩毫厘之时,创元帝“倏”地收手。 “蔡恒,你怎么如此笃定朕不会杀你?” 蔡公公轻轻掸了掸刚刚被创元帝的拳风弄乱的前襟,一脸淡定地看着创元帝。 “生与死只是场过眼云烟……!” 创元帝的身体轻轻颤了下,一丝腥红的血丝自他嘴角流出。蔡公公连忙递上随身带着的帕子。 “皇上,您动怒了!” 创元帝狠狠推开他,径自用手抹了下血迹。“你少在这儿假惺惺,我死了你才欢喜!” “这即墨家的情蛊无药可解,服之便不可动情动怒,否则要承受噬心之苦!皇上,中了此毒,您又是怎么面对皇后娘娘的?” 紧紧闭上眼睛,创元帝用尽一切办法,不去想当年的情节,可是越不愿想,曾经的一切越清晰地映入脑海——江湖中的初遇、彼此间的生死相依……甚至是她步入火海时的决绝,一切一切又像是一场轮回般真切地在脑海中上演了一遭! 愤怒,无尽的愤怒,伴着心底如同蚁食般的痛苦,化成一句歇斯底里的大吼,“滚!” 皇帝的秘密在线阅读 皇帝的秘密 - 变故 皇后是小贩 作者:冷炎冰 变故 自从与创元帝在梅园一聚之后我一直心不在焉,就连善渊在晚宴上的挑衅我都懒于应对。 其实创元帝并没对我说什么,他多是自言自语,更像是透过我在跟另一个人说话。一个他所熟识的、深爱的女人,一个让他伤了、怨了一生的女人……! 从里回去的路上毛人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静静地望着我沉思。那眼神中隐含着一股我搞不懂的深沉。不想揣摩他的想法,总之不但那顿晚宴我吃得食不知味,就连以后几日都过得浑浑噩噩。 至于百里痕却是没再出现,好像是皇帝临时差他去办公事。到底是什么天大的公事要放在家宴上来办,我是不得而知的,又或许只是皇帝怕他闹出更为出格的事情,故意将他支走。谁知道呢?自古君心难测,更何况对方是个拥有那么多秘密的君王! 善渊因为被册封为肃王正妃,这几日又嚣张了起来,虽说不敢上我这儿来闹事,但从手下人对我敬而远之的态度来看,她一定没少帮我“管教”下人! 已近年关,毛人的事情也多了,一天难见他一面,甚至有时一连几日都见不到。虽说见不到他倒显得清静,但在这肃王府里除了他以外我还真找不到一个有些生趣的人了。所以日子过的异常无聊。 每日我除了跟猴子逗趣,就是从胡桃嘴里听到一些有关王府外的消息。最近闹得最热闹的事情就属天牢被劫一事了。据说皇上钦点的嫌犯林子凡居然在斩首的前一天,被人救走了! 这个消息的确够惊人,乍一听到,我暗中替林子凡松了口气,这个怎么看怎么像忠臣的英雄人物,的确是不该横死街头。可是等我醒过闷儿来,我又开始替自己发愁,生怕林子凡来个蓄意报复,再次拿我开刀。 于是这几日我跟房上内两高手大哥走得极近,时不时爬上去给他们送些吃得喝得,久而久之,这两大哥成了我无话不谈的铁哥们儿! 猴崽子甚是喜欢他俩,每回我们仨人谈天说地,它总坐在一旁听着,好似能听懂似的。尽管它这么认真努力的套近乎,但是每到晚上还是免不了被这两大哥捉回笼子的命运……,而且他们从没手软过! 有时候我觉得我跟猴崽子很像,因为就算我跟他俩处得再铁,他们也不会高抬贵手,放我逃掉的。深知这一点后,我便不再做逃跑的打算了。其实我也不是成心想逃,这肃王府要吃有吃,要穿有穿,我跑了才傻呢!我就是觉得这里太闷得慌,想到外面透透风! 可是我的想法才说出来,立马招来这两兄弟的反对,那叫楚西的二哥更绝,直接给我出了个歪点子,让我面朝西北地趴到墙头上。我不明白怎么回事儿,直到被寒冷刺骨的西北风吹成风寒才明白了他的意思。 后来当我拖着病恹恹的身体再爬上房顶时,就看到楚西的脸上有一处明显的巴掌印。对此,我很于心不忍;他对我也心怀愧疚,那一日,我们仨人坐在屋顶上相对无言。 从那以后,我便发现他们兄弟俩对我的态度有明显改变,特别是大哥楚东,总是有意无意地躲着我。至此,我终于明白,毛人所给我带来的、与他们之间身份上的疏离。 终于,我在肃王府里一个朋友都没了。每天除了听胡桃罗嗦,就是到园子里望风。那善渊不知犯了什么邪,居然见了我也不吵不闹了,像看透明人似的直接选择无视我。 就这么着,我的日子在枯燥无聊中一天天地度过,就在我被折磨的快要发疯时,居然在园子里见到了一个让我感到惊愕的男人。 那日晌午,我正一个人闷在园子的木亭中打盹,忽然觉得眼前闪了一道明黄色的光芒,等我睁开眼时,身上居然多了件貂皮披风。 我错愕地抬头,正好望到创元帝那双关切的眸子。 做梦都没想到他会亲临肃王府,我一时间忘了所有礼节,像块木头似的在软榻上歪着。 创元帝也未怪罪,只是冲我和善一笑,口气略带责备地关心道:“这么冷的天,居然在这儿睡着了,也不怕着凉!” 其实说实话,虽然现下是冬天,但亭子里烧了炭炉,而且亭子四周都有棉帘挡风,里面并不觉得寒冷。但是皇帝这么说了,咱不好顶撞,只好起身低头认错。 “民女知错!” “哦?你有何错?” “不该随地睡觉!”(我怎么觉着这句跟“随地大小便”,有异曲同工之处呢?) “呵呵!”皇帝轻笑了声,继而又反问道:“就这一点吗?” 同志们,俺真想抽自己嘴巴。本来也就是句客套话,没想到居然烧香引出鬼来,他老人家还抓住把柄不撒手了! 没办法,人家是君,咱是民;人家是虎,咱是兔;人家是领|导,咱是小卒。各个方面都说明,咱是斗不过人家的,所以只有被批斗的份。 “民女没有恭迎圣驾、见到皇上没有行礼、没有问安,而且还坐姿不雅!” “原来你做了这么多错事啊?!” ***,原来您老不知道啊?那我这儿绞了半天脑汁想出来的错事,合着全都不打自招了? “不过最后一条说得有点勉强!” 嗯,算您老还有点良心,没把这条加在一起。刚想到这儿,就听到他的下半句。(敢情这爷仨都这毛病,说话爱半句半句地往外蹦,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基因?) “你明明是睡姿不雅,若是朕没有看错,你嘴角上还挂着刚刚的口水吧!” 听他一说,我连忙抹了下嘴角,果然有种很粘稠的触感。 这下俺心里可真没底儿了,这丢人居然丢到皇帝面前了,我以后还怎么在世上混呢? 就在这胡思乱想的空当,创元帝亲手将我从地上扶了起来。 “别跪着了,要不一会儿又要得风寒了!” 我很诧异,皇上居然知道我得了风寒,难道他今儿个是来探病的?可是我有那么大面子吗?居然能让皇帝亲自跑一趟?别说是风寒,就算是绝症,这事儿也不靠谱啊! 于是我不着痕迹的询问道:“皇上今儿怎么亲自来肃王府了?外面那么冷,差个公公来不就行了?” 创元帝看了我半晌,然后轻轻摇了摇头,“这事儿别人办不了,只能我亲自来一趟!” “什么事,这么重要?” 好奇心,好奇心,俺内该死的好奇心……! “朕想再见你一面!” 噗,这句话可真暖昧啊!通常都是陷入感情绝境中的恋人中,执着的一方惯用的开场白。可是俺确信,俺跟这皇帝没有任何的感情纠葛。与内兄弟俩的感情就已经够乱的了,俺真没心力再跟他们的老爹来上一场忘年恋。本来我们仨已经够不伦了,俺不想演变成乱伦~~~! 从我的表情中,他似乎明白了自己用词不当,于是改口解释道:“朕是说,朕应该见见你的父母,必竟你与肃王成亲在即,虽说不是正妃,但也位居二品夫人,而且朕也看得出声儿对你用情颇深,所以见见你父母对你多做下了解,也是必须的!” 没想到皇帝这么重视我,当下我的虚荣心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膨胀着。我甚至想到了带着皇帝招摇过市的风光。怎么说俺这也算是衣锦还家吧? 于是俺很迫切地点了点头,“请皇上稍等会儿,我去换件衣服就走!” “不必了,你披着朕的披风便好!与寡人即刻启身!” 得,敢情这皇帝比俺还急!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有面子,我索情听了他的话(你不听也不行),裹紧披风就出了门。 看门的侍卫一见到皇上出来,马上恭敬地跪下行礼。以前我要出门时没少受他们挤兑,现在俺终于扬眉吐气了。路过他们身边时,俺还不忘小声嘀咕,“切,看你们今儿还敢不敢拦我!” 忽然鞋帮一紧,低头一看,跪在左侧的侍卫,神不知鬼不觉地往我靴管里塞了张纸条。 我一时疑心,刚想张口斥责,却见他抬起头来,居然不是之前的那个待卫,而是应该暗中保护我的楚东。 对着我使了下眼色,我便心知肚明、不再声张! 等上了马车,偷偷将纸条从靴子里拿出来,只见上面写了一首毫无格律的烂诗:青春易去情怯处,未央无心又一春。若待这年圆月夜,桃李纷飞桂花肥! 哟嗬,我心里暗暗笑了笑,没想到这楚大哥居然还玩上风雅的了,不专心习武,写什么诗啊,而且还写的这么烂! 把纸攒成团,想也没想我冲着窗外就扔了出去! 肃王府到施宅也不过片刻的距离,可是由于这车夫不认路,我们整整绕了半个时辰才到。下车时我故意瞪了那赶车的老太监一眼,便飞也似的跑进了家中。 本想让爹娘见识一下龙颜,未成想跑了大半个院子居然没见到一个人影。我隐隐觉着不对,直到把所有的房间园子都找了一遍后,我才发现一个惊人的事实——俺爹娘居然把我一个人扔下,带着细软携款跑了! 我只觉着自己脑袋发蒙,还没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儿,就听到随后而来的皇上发出微怒声音。 “施筱范,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这么怕见到朕吗?” “皇上,民女,民女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兴许是我爹娘游山玩水去了。对,一定是这样,他们老早就想着要到处逛逛,现下我也不在家中,他们一定是趁着清闲到处游玩去了,一定是这样,一定是……!” 我这极力争辩,才使皇上的脸色不那么冷了。谁知一个侍卫模样的人,跟皇帝耳语了几句后,便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纸团。 我一见那个纸团就认出是刚刚被自己扔出车窗的,可不知怎么会到了侍卫手中,难道是他途中捡到的? 没时间多想,只见创元帝看完里面的内容后,原本已经能够将人冻伤的脸色,又低到了极点。举着纸条怒问道:“施筱范,这可是你扔的?” 我诚实地点了点头。 “你居然敢泄露消息,本来我念着你长得像瑶儿,欲饶你不死,谁知你偏要往枪口上撞。好,那我就成全你!来人啊,把施筱范拿下,关往天牢,等候发落!” 一干侍卫答了声“是!”,便走上前来将我拿下。 我极尽全力地挣扎着,边挣扎边不服气地喊冤。 “皇上,死也要死个明白,我就不懂了,区区一个纸条您怎么就能断定我有罪!我冤枉,我真是冤枉啊!” “停下!”创元帝被我那比杀猪还凄厉的声音惹恼,拿着纸条便扔到我脸上。 “你自己好好看看吧!” 我拿下纸条重又读了一遍,“青春易去情怯处,未央无心又一春。若待这年圆月夜,桃李纷飞桂花肥!” 这也没毛病啊?不就是韵律不工整么?这也不至于被关天牢啊? 看出了我眼中的疑问,创元帝冷着脸解释道:“你把这四行拆开来看,拼在一起就成了两个字!” 我按照他的方法重试了一下,居然真拼出了两个字——“快逃!” 额滴娘诶,楚东大哥,您这到底是想救我,还是想害我啊?您直接写两字,不就什么都有了?难道你不知道俺没文化么? 这下我是彻底死了,就算皇帝不杀我,我自己都可以把自己笨死。 现在证据确凿,我还有什么好争辩的?索两手一背,任侍卫将我压走!从此生死富贵,各安天命……! 说实话,天牢里的条件还蛮不错的。虽然因在地下,会有些许潮气,但好在霉味并不重,而且还有干净的被褥草席,一日三餐,虽说不上是山珍海味,但是窝头咸菜也勉强能够裹腹。 没想到人在困境中,欲望反而会降至最低,就像现在,一碗热腾腾的开水都能满足俺的所有需求。窝头泡水是俺此刻所能想到的世间最好的美食~~! 想想真觉着可悲,才短短十几天而已,我便从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蜕变成比乞丐强不到哪儿去的囚徒,也许这就是人生的魅力所在,你永远都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极居智慧的先人们才会从中悟出一条真理——穷不倒志,富不癫狂。意思是说,人穷也不能没有志气,只要有了志气以后就能创造新的生活。富也不能癫狂,否则树敌多了,等你穷的那一天,别人会看热闹。 可是,尽管俺从没癫狂的出格过,但到了落难的一刻依然没有人伸出援手。就连以前内两个为我差点反目的王爷们,此刻也都学会了明哲保身,放着俺一个人在这儿挨饿受冻,他们在外逍遥快活!人啊~真tm脆弱! 就在我被捕的第十九天零十一小时二十四分,终于俺迎来了生命中第一个探监的人。可惜他即不是俺的亲戚,也不是俺的朋友,他甚至都算不上是俺认识的人,他就是皇上出巡那日随侍在身边的太监! 我一脸疑惑地看着侍卫把牢门打开。只见他一闪身便钻了进来,手中还提了个盛饭的食盒。 我坐在草席上一脸戒备的望着他,只见他把食盒放到地上,一样一样地摆开后,便像招呼小狗似的轻轻唤了我一句,“来,快来,我给你带了很多好吃的!” 俺是个有骨气的人,绝对不吃嗟来之食……!当然这只是吃饱之后的想法,此刻俺正像只小狗一样的坐在地上大快朵颐。 “慢点慢点,这儿还有,这儿还有,当心噎到!”老太监一脸和善,边轻声嘱咐,边帮我顺背。 “公公,您的**真好吃……!”(——!怎么觉着有点不顺耳?) “好吃就多吃点,这里还有!” “嗯,嗯,嗯……!”我点点头,顾不上说话。 我就觉着此刻是俺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其实我觉得自己也挺可悲的,总认为自己为人仗义,可是没成想,到了关键时候居然是一个不甚熟悉的陌生人来给俺送饭。而且还送了只俺最喜欢的黄闷**,虽说俺最喜欢的**头没了,不过这**腿、**翅、**屁股倒是一样没少。 此时我也顾不上客气了,拿起**来就啃,吃得满嘴流油,眼见着不到片刻工夫,一只**就剩半条**腿了。伸着舌头在**腿上舔了两下,俺忽然觉得不忍下口,想省下来当宵夜!可是看看老头内一脸期待的目光,俺不好辜负了他的一番好意,于是又奢侈了一回,想也不想张嘴就咬了上去……!边咬边不忘跟公公唠嗑! “公公您今儿怎么给我送饭来了?难道是皇上改变主意要放我出去啦?” 公公摇了摇头,疼惜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会在皇上面前替小姐多美言几句的,皇上也只是一时生气,等他气消了自会放小姐出去的!” 就在这时门外的侍卫,隔着牢门催促了一句:“时候不早了,公公也该回去了!” 老太监点点头,连忙收拾餐盒,顺道将俺手里还没吃完的**腿抢去。 俺急得站起身,正要与他争抢,就听到他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一下子俺整个儿就蒙在了原地,等我回过神时,他早已在侍卫的带领下走出了牢房。 整整一下午我都在回味着老太监的话,他只说了两个字“密道”! 难道这座防卫森严的牢房里会有密道?可是密道在哪儿呢?再说我没有犯罪为什么要逃呢?如果我真的逃了那不就等于变相的承认自己有罪了吗?这让我以后还怎么在镜花城里混呢? 可是转念一想又觉着不对,这皇帝一口咬定我有罪了。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君要臣死还需要什么理由吗?再想想这老太监早不送饭,晚不送饭,为什么偏偏等到今日才送?而且还送了一只无头**……!难道他是给我通风报信,皇上要砍我的头?! 这么一想俺可是坐不住了,从草席上爬起来,就开始在牢房里索,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他老人家说的什么密道。终于,在找了一百七十二遍之后,俺彻底放弃,倒在草席上闷头大睡。 直到深更半夜被一个“咕噜”的声响惊醒。我才惊愕地看到已经被劫出天牢的林子凡正毫发无损地立在我跟前! 娘啊!这戏越来越彩了,彩到让人找不到北~~! 变故在线阅读 变故 - 逃出皇城 皇后是小贩 作者:冷炎冰 逃出皇城 我十分佩服自己的定力,居然还能压抑住嘴里的惊叫。好吧,俺承认,俺是被这突发情况吓呆了,本没时间考虑惊叫的问题。 林子凡示意我不要出声,轻手轻脚地走到牢门口,拿出一秸秆,对着守卫们吹了两下,两枚极细的银针便飞快地刺入他们的身体,只见两个侍卫身体轻晃了晃,顺着墙壁缓缓倒下。 确定他们都睡着了,林子凡压低声音,趴到我耳边低语了句,“跟我走!”,便拽着我向墙角的地洞钻去。 原来这块一尺见方的石块就是密道的入口,因机关设在洞内,我从牢房中本打不开,所以找了一下午也没找到。 现下洞口就在眼前,我却打起了退膛鼓。 “内个……林公子,你说我本没犯法,我用得着逃跑吗?我想我……!” “现在不是你犯不犯法的问题,现在是你父母串通山贼意图谋反,这本就是诛九族的大罪,不管你参与与否都要一起问斩!” “那我还是走吧!” 一听他说完,俺便跟老鼠似的一骨碌钻进地洞。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虽然对爹娘连累我差点被杀一事,俺多少还有点耿耿于怀,但好歹他们还没灭绝人,知道派个人来接我出去。要不然俺就会成为历史上第一个被双亲害死的女人! 林子凡从地洞里将出口封死后,从怀里掏出一蜡烛点燃。直到这时,我这才看清楚地洞内的构造。原来这地洞仅能容得下一个成年人弯腰前行,从洞里漆黑一片的情况来看,地洞应该绵延了很长一段距离。 不知怎么,我对于这种密闭似的甬道有一种很恐惧的感觉,无论自己怎么下决心,双腿都不能往前迈进一步!好似前方就是一道将人吞噬进去的鸿沟,即使是一小步的距离都会让掉进黑暗的深渊。 见我半天没有动静,林子凡着急了,牵起我的手就要拉着我进去。可是才碰到我的手指,他便吃惊地看了我一眼。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俺很无力地望着他,不知该如何解释。也幸好他不用我解释,两指一搭我的脉搏,他便对我的身体情况掌握了几分。 此时我只觉着肚子痛的厉害,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有一股冷气在周身循环,使我手脚发麻、小腹阵痛。才片刻工夫,豆大的汗珠就已将衣衫浸湿。 实在受不了,我身体一斜,侧靠到林子凡身上。“林公子,我是不是要死了?是不是那老太监往我饭里下毒了?” 林子凡没有说话,腾出一只大手往我肚子上一捂,一股热气从他掌心窜进体内,与那股冷气相抵,渐渐的疼痛感也慢慢减轻。 终于,他的内力输完,想要将手抽回去。我却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紧紧握住林子凡的大手不放。 “林公子,你刚刚是在用内力帮我续命吗?求你了,救救我吧!我还想再见爹娘一面呢!求你了,再多给我输点内力吧!” 林子凡抽了几下都没将手抽回去,实在没办法,只得无奈地说出了实情。“施姑娘,你没中毒!” “骗人,没中毒,我肚子怎么疼的厉害?” 林子凡脸色微窘,吞吐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你葵水来了!” 呃……!大哥,您老说话表这么直白好不?怎么着人家也是个落难小姐,当着你这个陌生人的面出丑,人家多不好意思啊! 正这么想着,只觉两腿间一热,一道带着血腥味的体流了出来,瞬间便把囚服染得红花点点。一下子,俺的形象高大了起来,由一个普通囚犯变成了不怕流血的英勇壮士……! 我求救似地看了林子凡一眼,林子凡没有说话,低头吹灭了蜡烛。地洞里一下子又恢复成了黑暗,这回我没对它产生恐惧,相反却觉得安全。 也许这就是人的本,似乎在别人目不所及的地方,自己再怎么出丑都不会觉得不妥。这也是为什么一般夫妻两人xx时都爱熄灯的原因吧!可是他们往往忘了,看是看不到,却依然能听到,这也是俺喜欢半夜爬房顶的原因。话说偷听别人屋里那消|魂的声音也很过瘾……! 因为没有光亮,所以我们进行的速度异常缓慢,全是凭着林子凡的记忆在黑暗中前行。等终于从地洞里出来,天色也差不多到了寅时。 出口建在镜花城中的一处荒山上,四周被几块大石头挡住,洞口也有石头的压痕,估着一会儿林子凡会用石头封住洞口。 果然,等我从里面一钻出来,他便搬起一旁的石头,稳稳堵上了,这样从外面看来,就是一处再普通不过的石堆。 “没想到天牢里面居然藏着这样一处密道,这皇帝老儿的重犯还不全都逃了啊?” 话才说完,就听到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公鸭嗓。 “你以为这密道还能再用吗?不出两个时辰,皇帝的侍卫就会撬开这块石头,从这儿出来捉拿你们!” 我吃惊地扭过头去,只见今早给我送饭的蔡公公此刻正牵着马匹立在山坡上。 林子凡一见到他,便走过去跪到地上行礼。 “林子凡谢公公搭救!” 蔡公公摇了摇头,轻轻将他扶了起来,“林皇后对我有恩,我怎忍心看到她的亲人被杀?十八年前我无力救她,如今能够救到她的血脉,也算不妄在这世间苟活了。”说完他又对我招了招手,“施小姐,你且过来,我有一件东西要交给你!” 我直模愣眼地走过去,连道谢的事儿都忘了。一心想着他要交给我什么宝贝! 只见他小心地从怀里掏出一块丝锦,一层一层地打开后,里面居然是一枚两寸长的青白玉狐。此玉饰雕琢细,栩栩如生。狐头狐身为白色,身子以下开始渐变,直到狐尾便成了青色! 说实话,我对这玉饰没什么特别的感觉。虽说也是个宝贝,但总觉得没有毛人兄弟两的玉佩值钱!倒是身旁的林子凡惊讶地深吸口气。 “青玉狐?当初我爹就是因为它才潜伏在镜花城十八年,没成想它原来在公公手上!” 蔡公公点了点头,“这是当初皇后娘娘交给我的,现在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物归原主?难道我与它还有什么渊源吗?” 蔡公公与林子凡对看一眼,都没有再说,只告诉我见了父母一切都会知晓! 既然人家不想说,咱也不好一个劲地追问。换了身男装后,便与林子凡一人牵着一匹马准备下山。 草草地跟蔡公公道了别,我们便一前一后地下山了。一路上我都在思考我与蔡公公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会冒死救我。其实单从他的胆识上看,他也不像为人奴的主儿,可是他为什么甘心做太监呢? “蔡公公是我姑姑的心腹,这密道也是我姑姑林皇后亲自挖的!”没等我问,走在前头的林子凡倒是先坦白了。 “前朝皇后是你姑姑?” “嗯!我们林家是前朝功臣,先皇选后时相中了我姑姑林梦瑶。相信你也听说过‘遣散后三千丽,只为一人绽开颜’,这说得就是大宇帝即墨苍梅对我姑姑的一网情深,他只因我姑姑一句不喜与他人共夫,便遣散了整个后!” “没想到这皇帝还是个情种!” “是啊,只是可惜,我姑姑对他无情。当初她就因这门亲事而逃婚出走,在外结识了江洋大盗风万里。也是因为他被抓入狱,姑姑万般无奈之下才回府嫁入中,只为借机救走风万里。 当时风万里就被关压在天牢,姑姑就暗中命人挖了这条密道,可惜等密道挖好了,皇帝却下了一道圣旨,封风万里为亲身侍卫,由此这密道便荒置了下来,除了姑姑与蔡公公外,谁也不知!” “这么说你姑姑爱的是风万里?可是坊间不是盛传她与大宇帝即墨苍梅恩爱异常吗?那她怎么会爱别人呢?难道传言真的不可信吗?” 闻言,林子凡无奈一笑,“感情的事谁能说得清呢?尤其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女子,面对一个深爱自己的男人,久而久之即便不爱,也会演变成感动吧!又或者我姑姑早已爱上了大宇帝而不自知,等到他死于自己眼前,才猛然间发现自己最爱的那个人永远不会回来了,于是万念俱灰,点了把火,将一切过往都焚成尘埃……!” “啧,啧!”这样一段凄婉的爱情故事,让我唏嘘不已,于是长叹口气,用着无限惋惜的口气说道:“唉,怎么这么傻呢!可怜了里的财宝,随便拿两件出来,都够平常百姓生活一辈子了,就这么烧了……唉!真是难解、费解、无解啊!” 林子凡没有说话,看似专心地在前头引路。 一时间的安静,让气氛有点尴尬,毕竟他对于我来说,还是个陌生人。我就这么抛开一切跟着他逃亡,不知道是不是个明智之举。可是,不跟着他逃又能如何呢?家人不知去向,皇上又要杀我,我就像是一棵无骨的枯草,在这片荒野之上一丁点的火星,都可以将我焚烧成灰。 山路被一层积雪覆盖,踩在脚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让我此刻本就纷乱的心情,更加烦躁。 忽然,林子凡停下身子,对着左侧的树林看了看,与此同时伸手甩出一枚暗器。 瞬时,林子里响起了衣袂飞动的声音。片刻后两个黑衣人从树林里跃出,翻身立到我们面前! 林子凡抽出佩剑,警觉地望着他们两个,暗中揣测他们的身份。 忽然黑衣人中的一个开口了。 “施姑娘你没事吧?!” 呃……他的声音很熟,居然是楚东……! “楚大哥!?你怎么在这儿?” 我的话让林子凡稍稍松了口气,放下身上的戒备,扭头问我,“你认识?” 见我点了点头,他便撤到一旁,给我留时间与他们说话。 原来他们俩是奉毛人的命令,来救我出去的,可是偷地溜进天牢后,却发现我已经被人救走了。于是,带着小猴找我,没想到真叫它找到了! 楚东边着猴崽子,边兴奋地说“这多亏了它,没想到这小猴子跟你有感应,不管你走到哪儿,它都能把你找出来!” 听他说完,我赶忙把猴崽子抱了回来,生怕它落入创元帝的手里,到时候我想藏都没处藏! 见到我的动作,楚东眼里眸光一闪,似是已然明白了几分。 “小姐不打算回来了吗?” 突然间的离别,让我也感到一种淡淡的伤感,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安慰似的说道:“不回来的话,你们就去看我,反正只要兄弟能相见,在哪儿都一样。” 楚东没有说话。我又走到楚西身边。 “楚二哥上回害你挨打,我一直过意不去,希望你不要介怀!” 楚西对我灿然一笑,“我记着呢,施筱范,你欠我一个人情,总有一天我会找你讨回来!” 我佯装不满地冲他做了个鬼脸,“真小气,居然比女人还记仇!” 楚西也不生气,伸了我的脑袋,“知道我记仇便好,记得别忘了我,否则我当真饶不了你!” “放心吧,我就算是把谁都忘了,也忘不了你的,我还怕你三更半夜打击报复呢!” 才说到这儿,就听到一旁的林子凡催促似的轻咳了声,我知道不能再耽搁了,天亮时守卫们发现我不在牢中,一定会派人封锁城门,到时候,就算翅我也休想逃出去! 于是我便跟他们兄弟二人道别,转身正要离去,却被楚东轻声唤住。 “小姐,这是王爷要我带给你的!” 我转过头,只见楚东手中多了个包裹,里面有些银两和换洗衣物。 把包裹背到肩上,我冲他们露齿一笑。 “没想到你们王爷想得还挺周到!” 楚东没说话,又从怀里掏出件东西递给我。“王爷说这到关键时候才可以用,不能随便拿出来,否则你的身份就暴露了!” 我接过来一看,居然是他那块刻着“肃王”字样的玉佩。我想要推辞,楚东却以主人之命来推托。无奈之下我只好将这枚玉佩收下。 转身走到林子凡身前,翻身上马的一刻,忽然听到楚东的声音。 “小姐,王爷让我给你带个话,他说无论你走到哪儿,你都是他未过门的夫人,他要你谨守妇道,勿与人……”说到这儿,楚东下意识地咳了咳,“特别是男人,走得太近!” t***王八羔子,这都什么时候了,亏他想得出来。刚刚差点被毛人蒙蔽的眼睛,立时雪亮了起来。我不禁怀疑他给我这玉佩到底是为了我考虑,还是另有打算,总之觉得不会像他所说的那么单纯! 没时间多谈,这回连别都没道,我与林子凡便策马而去了。 楚东楚西见我们走远,也忙着帮我们掩盖足迹,谁都没发现树林中的那抹白色身影……! 蔡公公准备的马匹,真是千里良驹,从山上下来,不到片刻就出了城门。因着林子凡手中有蔡公公交给他的出城牌,所以城门守卫并未多加盘查,便将我们放了出去。 一到官道上,这两匹马就疯了似的向前飞跑,直把我跑得肝肠寸断、口吐白沫! 当然这还不算严重的,最严重的是俺内如同火烧的屁股,我敢肯定现在它上面至少磨出七个血泡了,而且还正赶上俺身体不便,这一回可真叫我明白了什么叫苦不堪言。就内上吐下流的劲儿,就内血水交融的触感,额得娘诶,俺头一回怨自己身为女人! 好在林子凡体贴,知道我身体不便,于是答应我在下一个小镇换辆马车。我一下子就燃起了希望,盼着快点到达下个小镇。谁知他又告诉我了,距下一个小镇凤凰园还有两天半的路程……!刚刚才燃起的一点希望之火,一下子又熄灭了。我现在开始担心自己到底能不能再坚持两天半……! 林子凡料定追兵会走小道,所以我们一路上都大摇大摆地在官道上驰骋,偶尔碰见几个官兵,也都是地方的驻兵。没看到过一个京城的禁卫军!也就是这一现象,让我们大意了。 在我的再三肯求下,林子凡放慢了速度。原本应该三天的路程,居然因为我拖成了五天半。也就是说,直到逃狱后的第八天,我们才缓慢地行进到京城最后一个势力据点——凤凰园。 出了这个小镇,再往前走就不属于京城的管辖范围了,禁卫军不能随意抓人,就算要抓,也要通过地方的官府! 本来,计划中不在凤凰园停留,而到下一个城镇修整。但是几日来的奔波已经让我筋疲力尽,我实在是没有力气再骑五天马了。 林子凡也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一见我被累成这样,也不好多说,由着我的子在凤凰园停下,这一停就是两日。 说起来,我也的确任,光顾着自己舒服,殊不知,危险已然临近。 逃出皇城在线阅读 逃出皇城 - 凤凰园 皇后是小贩 作者:冷炎冰 凤凰园 这日清早,林子凡早早起身去镇里买马车,我则和房主的孙子嬉闹。因着怕被人认出,我们没有在镇中的客栈歇脚,而是在运河边上随便找了个渔家。 说到渔家就不得不介绍一下凤凰园的地势了。风屏国自东向西有一道弧形天堑,天堑中有一个天然形成的拱形巨石,如同休憩的凤凰般横亘在峭壁之间,成了这道百里长的峡谷唯一的连接点,凤凰园也就因此而得名。 自古以来,凤凰园都是进入风屏国都的必经之路,因此不管是在商业上,还是军事上都占有一席之地。历史上就有多场凭借凤凰园天堑获胜的战争。 虽说现在是开国盛世,但创元帝并没有荒芜军事,每个城镇都有重兵把守,纵观整条天堑,全部都是绳索编制的吊桥,这也是为战争考量,一到战时,随着帝王一声令下,所有吊桥全部砍断,只留凤凰园一处道路,如此即使敌军百万,也休想渡过天堑。 天堑下方是一道水流湍急的大河,自东向西奔腾而来。自大宇朝开始,即墨氏皇族便启用重金来此铺设河道,从大河里引出一小路河水,自南向北,建成了第一条运河。此时我便租住在运河边停靠的渔船里。 渔家大约六十岁光景,因儿子儿媳在官家宅子里当差,所以就由他一人带着孙子。 那小孩名叫虎子,人如其名,长得虎头虎脑。猴崽子甚是喜欢,常常趁他不注意抓起他的发髻逗弄。虎子也喜欢猴崽子,这不,我才在这儿住了两天,他便跟猴崽子亲到形影不离的地步,同吃同住,晚上还同睡一被窝。 怕猴崽子夜里发野疯抓伤虎子,我就赶它出去,可是赶了好几次都赶不走它,终于有一次把它赶出去了,虎子却不干了,哭着喊着叫小猴陪他玩。实在没辄渔家大爷半夜起来找我要猴。 不是我心疼猴,我是怕他俩呆得时间长了虎子跟着猴崽子学坏,果然,才两天他就学会爬桅干了。要是再多接触几回,他还不跟着上山当猴王啊? 因着咱是好心,所以今儿趁着天好,我就带着虎子一起到岸上游玩。 虽说现在正值隆冬,天寒地冻,但在凤凰园这儿却另有一番冰趣。河岸两旁美丽晶莹的树挂姑且不谈,就是这封了半条河岸的浮冰就有说不尽的乐趣。 此时便有三五成群的孩子们围在冰上滑冰车。冰车用木板制成,人坐在上面用两带钉子的木棍杵在冰面上便能滑行,是北方孩子们冬季最常见的游戏工具。 虎子见大伙玩得正酣,也想下去跟他们一道玩耍,挣开我的手便向河边跑。我急得唤了他两声,他却不理我。我担心他被车马撞着,赶忙追过去,可前脚还没迈出去,一匹飞驰的快马便呼啸着从拐角处的大道中奔来。 我吓得大叫出声,虎子也被吓得愣呆在原地,眼见着他就要被撞翻在当场,就听快马嘶吼了一声,来人用力一扯缰绳,他便连人带马一起翻进河里。 我眼见着情况不妙,拉起虎子要跑,却被随后而来的士兵逮个正着。大伙见掉进河里的那位摔成了重伤,便不由分说,押着我们回了营房。 一路上我忐忑不已,生怕这会是个禁卫军的营地。许是做贼心虚,越是尽量保持低调,就越是添乱。原本只是简单的问话,却在我的支支唔唔中漏洞百出。 好在兵大哥人品甚好,以为我是没见过世面的妇人,被刚刚的阵势吓得语无论次,因此没有多做怀疑,让我签了字画了押,便放了我们! 我连忙领着虎子跑出营房,心里正在为劫后余生而庆幸,谁知,许是乐极生悲,脚下一不注意,绊在长矛上,整个人便直挺挺地往前倒,眼见着就要跟面前的兵器架来个亲蜜接触。 就在此时,一只大手牢牢抓住我的衣领,微一用力便将我从这个险情中解救出来。 我拍拍惊魂未定的心脏,扭头刚想答谢,却在看到那人的面孔后惊恐地转身,拽着虎子跑出军营。 边跑边听到身后响起一声不满的轻哼,“这谁家娘子?怎这么不懂礼节,咱家将军救了她一命,居然连声谢都不说!” 救我那人没有说话,一脸疑惑地望着我们离去的背影。 回到渔船上,我赶忙收拾东西,付了些川资给渔家,便一刻不敢耽搁,背着包裹就往镇里赶,本想找到林子凡后直接启程,谁知偏偏跟他走岔了。 我前脚刚离开渔船,他后脚就回来了。听渔家说我走了,他便赶着马车来寻我,等他终于在镇上找到我时,天也暗下来了。 “你确定是他?”听我把今儿的经过说了一遍,他不禁有些怀疑。 “狗皇上连他都派来了,难道真想要了你的命吗?” 一句话说得我心惊胆颤,直想把他绑了交给皇上,来换我一条命。当然这只是想想,姑且放着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不谈,光是武功来说,我双手双脚都用上,也抵不过人家一手指头啊!可别等着到时候,大罪未赎,人先死啊! 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林子凡笑着对我摇了摇头,“我劝你还是别想什么歪点子了,你要知道,现在你的命可比我的值钱!不信你看!” 说着便递给我一张黄榜。我打开一看,只见上面画了两个扭曲的面孔,从发型衣着上勉强能看出男女。 “这是我吗?”我指着那个盘着发髻的面孔问道。 林子凡瞥了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怎么把我画这么丑?我鼻子有那么塌吗?眼睛有那么小吗?这跟我有一点像的地方吗?” 林子凡凑过来很认真地比照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真不像,虽说这五官画的都比你好,可是攒到一起怎么看怎么觉得比你这张脸别扭!不过价钱倒是不是错,三千两白银,我也就才值两千两而已!” ——!林大哥,您老这是夸我呢吗?我怎么觉着您的嘴有点毒呢?现在是讨论价钱的时候吗?你若真介怀这个,那我把俺的价钱给你,让你值五千两得了。这种高风险、高难度、高智慧的三高逃命法则,俺还当真不想学。 说是这样说,不过,我也不是省油的灯,没必要为谁节约那两滴口水,于是俺毫不犹豫地把他的画像撕下来,装兜里了。 “你这是干嘛?” 我冲他露出一抹猥琐的笑容,两排洁白的大板牙在月光下显得有些森。 “留着当草纸!” “暴殄天物!” “哟,您老别太抬举自己了,就您这画像,当草纸用我都怕生痔疮!” 林子凡没说话,一脸诧异地看着我,“你到底是不是女人?怎么堂堂一个千金小姐能说出这么龌龊的话来?” 我轻轻打了声哈欠,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反正这辈子装不成淑女,你把我当男人算了!” “若真是男人倒算了,就怕你这德行倒最后弄个男不男,女不女,看谁还敢娶你!” “诶,这还真不劳您费心,明摆着两王爷搁那儿掐架似的要娶我呢!” “掐架?!你以为斗**呢?” “甭说没用的!林子凡,你要知道当初我爹娘要不是因为救你,我也不至于被皇帝老儿缉拿!” “呵,你要这么说,当初要不是因为你,我们寨子也不至于被夷为平地啊?” “那是你治理不当,管教不严,要不是你手下那两个采花盗把我捉去,你能有今天?” 林子凡被我气得火冒三丈,却又无言反驳,只得看着我那副赖皮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 “好男不跟女斗,跟你我是讲不出理去的!” 话才说完,他就神色一转,厉声要我躲进马车。 我一见他神色不对,来不及细问,掘起屁股就爬起了车厢。 这车厢是用木条钉成的,许是木匠在做工时偷工减料了,刚刚慢行还显得牢固些,可是这会儿一跑起来,就听到木板“吱吱”作响的声音。再加上他跑的极快,这车厢就如同大风中的小树东倒西歪,我真担心它搁不住我的份量,“咔嚓”一声散掉。 林子凡似乎没有发觉这马车潜在的危险,驾着车前的两匹马飞快地在官道上驰骋。饶是跑得快,可片刻后依然听到身后传来了追兵的马蹄声。 林子凡只说了句“坐好了!”便扬起鞭子狠狠抽到马身上。 我颤颤巍巍地坐在这本不牢靠的车厢里,跟着它一起颠簸晃荡。有好几次都觉着马车快要翻了,就在那毫厘的偏差间马车又扳转过来。几番虚惊之后,我也镇定多了,配合着马车的角度左移右摆,居然真就把摇摆的马车坐稳了。同志们,这说明什么啊?(您老的体重达标了!) ——! 虽然林子凡驾车的技术一流,但马车毕竟是马车,怎么着也跑不过四条腿的马匹。终于,我听到车厢前兵戎相见的声音。 随着越来越多的兵器声响起,马车渐渐放慢了速度。听着外面喧哗的撕杀声,我吓得不敢出去,像只蜗牛似的躲在这间看着都不牢靠的车厢里。 忽然,身后的木板被一个巨大的铁锤撞出个窟窿,然后铁锤被人从后面一拉,“哗啦”一下,整座车厢便随着铁锤一起飞出。刹时间,我整个人便暴露在光秃秃的马车上。 前边林子凡正在跟几个禁卫军交手,后面一排骑兵紧追不放,为首之人居然就是我今天见到的那个将军——仇天佑。 “施筱范,你还想往哪儿跑?乖乖跟我回去见皇上,我还能替你说句情!” 俺呈大字状地趴在秃秃的车板上,扭头回了他一个高难度的微笑。 “仇老二,你糊弄谁呢?乖乖跟你回去?那还不如叫我乖乖把头伸过去,你一刀解决来的实在!” 仇天佑被我刚刚那个称乎弄得青筋直冒。拿过手下递来的弓箭,搭弓向我来。 我吓得两眼一闭,埋头贴在车板上。只听“嗖嗖嗖……!”一连五发。 我心想,这下完了,不死也没了半条命。谁知睁眼一看,居然没事,五支箭居然一支都没到我身上。 我一看这情况,心里乐了,扭头对着仇天佑叫嚣。 “小样,就你这箭法还敢拿到本小姐跟前卖弄?” 仇天佑鄙夷地瞪了我一眼,然后从鼻腔里轻哼了一声。“就你这身材,往马车上一趴,不中你才叫箭法!” 经他一说,我回头一瞅,发现本就不宽敞的马车,此刻可以说是被我整个身体盖得严丝合缝。在这种条件下,他那五支箭能另辟蹊径也真是不容易! 我再次扭头,刚想感谢他手下留情,却瞥见箭尾处的玄机,原来这五支箭后各绑了绳子,此刻仇天佑等人正掉转马头向后使力。 “咴儿……!”马匹发出一阵嘶鸣,然后便被仇天佑的五匹马拉倒在地。 林子凡一见这情景,飞身跳到空中。俺却躲闪不及,顺着马车滑下来,在地上栽了个狗吃|屎! 起身拍了拍脸上的灰土,还没睁开眼,一只大手便架在我的脖子上。 我揉了揉被土蒙住的眼睛,这才看到一脸杀气的仇天佑。 “嘿嘿!”装傻似的冲他笑了笑,俺很实在的指了指他的大手。 “你怎么不用刀?” 仇天佑依旧鄙夷地看了我一眼,“捉你还用刀吗?” “天佑兄,不是俺说你,凡事不能大意啊!~” “对你?我大意……!啊!”话没说完,他便大叫了一声。 我迅速爬起身,拍拍手中的灰土,对着一旁揉眼的仇天佑炫耀道:“怎么样?告诉你了吧?这就是不听劝的下场!” 他身后的几个侍卫想拥上来拿我。却见影子一闪,林子凡直直落到我身前,将我护到身后。 仇天佑带的人手不多,却能看出个个都是高手。林子凡不敢大意护着我退到马车旁。 “你先走,我拖住他们!” 轻声对我耳语了一句,便趁他们不注意,一把将我拎起,用力抛向空中。 可怜滴俺啊,就像个沙包似的,在空中兜了一圈,然后急迅下坠,就在我以为自己会摔成两半之时,双腿间忽然一硬……,俺还来不及惨叫,俺身下的马匹倒是先替我吼了一声。然后飞速向前驰骋而去! 仇天佑想要策马追来,却被林子凡挡住,胶着在一起。 看着渐渐远了的人影,我心中忍不住地抽搐:林大哥啊,你老的手真神,居然一抛就把我抛到了马背上。可是您老也看准点啊,别把俺弄得面朝后啊!娘的,倒骑驴这事儿,俺真没学过啊! 这马似是受了惊吓,奔跑速度越来越快。因为我倒坐着,所以抓不到缰绳,只能认它胡跑。 此刻我手脚没有着落,失重感让我觉得自己快要掉下去。于是我趴下身子,紧紧抱住马屁股。(娘的,人家都是拍马屁,搁我这儿成了抱马屁,一会儿马大哥要是忍不住,说不定俺就成了吃马屁……!)可是马屁股是圆的,怎么抱都抱不住,最后俺索狠狠拽住马尾巴晃荡! 这下马大哥可不干喽!长鸣一声,便抬起腿尥蹶子。话说就俺内坐姿能承受住这种待遇吗? “扑通”一声,我就大头朝下栽了下来。这回门牙先着的地,“卡巴”一下,就磕在了石头上。 同志们,不磕不知道,一磕吓一跳,到了这会儿我才知道,俺的门牙还真硬啊!都把石头磕掉渣了,牙愣是没事儿! 这会儿我就诚心实意地感谢天上的诸神,真是老天有眼啊,让我牙先着地,要是脸先着地,说不定会碰出多大的口子呢! 当然,现在口子也不小,虽说是牙先着地的,可是嘴唇在牙外面呢!此时,我的嘴上什么感觉都没有,只觉着有一股血腥味,一个劲地往嘴里涌。 我也顾不上骑马逃命了,跌跌撞撞地就往河边跑。本来只是想掬一捧水漱口,谁知河岸冻了大半。于是我只得踩着光滑的浮冰前行。 浮冰很滑,就算是我再怎么小心翼翼,也终是摔了一跤。许是我的体重真的超标了,就听耳边响起“咔嚓”一声。当下,我就小心翼翼地趴到了冰上。 等了半天没有动静,心想:冰只是裂开了一道缝而已,碎不掉的。 于是又乍着胆子站起来,这下连口都不打算漱了,转身就跑。合该是我倒霉,又或是今儿出门没看黄历。我前脚才站起来,后脚就紧跟着一滑溜……! 同志们按常理说,滑溜一般都是向前去的,可是俺不知道今儿哪个大神不高兴了,居然给俺来了一个向后去的滑溜。当然跌倒时是向前扑的,可是偏偏赶上了个河冰丘,于是俺顺着坡度就滑了下去。一直滑到河里都不带停顿的……! 这下冰冷的河水,向我的身体涌来,刺骨的寒冷将我整个人吞噬。就在失去意识的一刻,似乎有一道巨大的水流将我连卷走……! 凤凰园在线阅读 凤凰园 - 顺水漂流 皇后是小贩 作者:冷炎冰 顺水漂流 俗话说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这用在我身上再恰当不过,这“萧何”水也真是凉,把我冻晕的是它,把我冻醒的也是它! 睁开眼时,我已经顺着水流飘到不知名的地方,四周一片漆黑。除了“哗哗”的水声,我唯一的知觉就是冷,那是一种渗透骨髓的寒冷,仿佛自己的五脏六腹都跟着逐渐凝结。 不知自己怎么没被淹死,我低头左右看了看,这才发现了玄机,原来刚刚昏迷时手臂无意间攀上块浮冰,因着时候大了,浮冰与衣服凝结在一起,我这才沾了这么一点“浮”光! 虽说是沾光了,但那冷气也连带着沾了上来,冻得我整手臂都没了知觉,只能像个木偶似的被冰拖着走。眼见着河岸就在身边,我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上岸对于此时的我来讲,真的成了不切实际的天方夜谭。 许是我上辈子做了好事,老天爷不让我死,更或许是我上辈子做了坏事,老天爷才让我活着受苦,总之,我此时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最终我放弃挣扎,准备随着浮冰汇入大海,或是命运不济冻成冰块,再不就化成憋屈的亡灵,沉入河底喂鱼,总之不管哪一种都好过这不死不活的浪荡。 现在我终于能体会出漂泊这个词儿的含义,估着跟我此刻的境遇差不多——脚不着地,无处归依。也兴许当初造词的老祖宗也闲着没事儿跟我似的找块浮冰漂流,漂着漂着就漂出了这么多的感悟。 书到用时方恨少,人到死时才叹小,茫然间我就生出了一种少年早亡的悲凉心境。正想配合着刺骨的河水一起悲叹感怀一番,忽然,河心响起一阵悦耳的歌声。 这一下我可来劲了,刚刚求死的心,一下子被扔到脑后,抡起胳膊拼命前划。边划边感谢苍天神明、诸仙祖宗。 终于看清了歌声的出处,原来那是一艘画舫,估着是几个富家子弟,闲着没事雅聚一番,找来些歌姬舞妓助兴。装着自己多高雅,多有文化似的,其实呢,大凡都是些吃喝嫖赌的纨绔而已。 当然我现在见到画舫就跟见到救星似的,别说是纨绔子弟,就是熊瞎子我也能当成仙子。***甭管好看赖看,能把我从河里拽上去就是菩萨~~! 幸好此时画舫收了浆,只随着河流,在水面上轻荡着,否则就算累折我的双手也追不上它。 终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总算划到了船旁,用尽最后一口力气,爬上船舷后,我就像只奄奄一息的河鱼一样张着大嘴喘气。 一边赞叹自己非凡的毅力,一边寻思怎么上船。就在这时,忽然间,一声尖叫响彻星空。 被他一吓,我本就只剩下的半条命,这回又跑了半条,眼见着三魂六魄就快给俺折腾得一点不剩了。他丫的,姑我没冻死,这回再死在他手里。 刚想开骂,就听到他那颤颤巍巍的声音。“救,救命啊!来人啊!”单从那令人打颤的音色上看,这家伙比我吓得不轻。 一见他这模样,我心中立马忐忑了起来。话说俺不会这么倒霉吧?才遇上条船,难道就被水匪劫了?难道连个歇脚的时候都不给我? 正琢磨着,就听到甲板上响起一连串的脚步声。一群人顺着声音跑了过来。 我趴下身子没有吱声,许是打起来了,咱还是藏好喽,别殃及池鱼。 “什么事儿?大惊小怪的?” 听这声音就知道这是一个五大三的壮丁,属于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这种人一般在战场上不是最先战死,就是加官进爵,总之不管哪一种,最后结果往往都是暴卒于杀场,寿终正寝的少之又少! 额~~大哥,俺不是咒你,俺只是实话实说,您是一猛将,一猛将! “内,内……内有一女鬼……!” 女鬼?娘啊,敢情我上的是艘冥船?难不成我早已经被冻死了?这不是运河,而是地府里的冥河?啊呀,我说怎么这么冰! 正在我这胡思乱想之时,大汉忽然怒斥了一声。 “刘三,你胡说什么?这大晚上的最忌讳乱讲!” “大,大……大哥!我没胡说,我,我亲眼看到的,不信您瞧瞧,内,内鬼现在还在船上趴着呢!上半截是女人,后半截是个白影……!” 娘啊,这位的形象也太恐怖了吧?! 不知是不是被他感染了,我只觉得浑身冒冷汗,下意识地想要逃离。可是我往哪儿逃呢?遇上鬼,她也不一定吃了我,若是逃了,我可就真的九死一生啊!这样一想,我就又坚定了上船的信念。 不顾船上有鬼的风险,我手一用力,两腿一蹬,眼见着就要爬上船板了。忽然头上一痛……!俺来不及抓稳住船绳,整个人就“扑通”一声掉了下去。 就在我头晕眼花的当口,就听船上的大汉说了句脏话。“md,哪儿来的女鬼敢爬上我的船,不知道我人送绰号鬼见愁吗?来呀,开船……!” 随着他一声令下,船上响起嘹亮的号子,快速地在我眼前顺流而去……! 这年月就是这么不公平,你以为自己屈就屈就,把妖当成七仙女供着,可人家妖压没理你这茬,愣是把你这仙女当成鬼。你心里的憋屈有地儿诉去吗?没地儿?!没地儿就等死吧! 于是我两眼一闭准备等死……! 俗话说:阎王要你三更死,决不留你到五更,可是阎王要你五更死,你三更就来了,对不起,人家不接待~! 于是我又被人从地狱打了回来!哦,是我糊涂了,不是从地狱打回来的,是从船上打下来的。而且内大哥打的力道不轻不重刚刚好。虽说让我头破血流了,可俺也顺着他的力道跃过水流,直接落到了岸边的冰上! 我再回头一望那艘画舫,嘿嘿,t***,居然卡冰上了,内号称“鬼见愁”的大哥,正撕破嗓子的吆喝,“使劲,使劲,用力,用力……!”可是不管他怎么喊,船始终纹丝不动! 我露出一抹报复的笑容:“活该!这就是你亵渎本姑娘的下场!” 说完两眼一闭,整个儿人倒地不醒……!从此是生是死,与我各不相干~~! 好吧,我承认,我话说重了点,命是我的,我有责任、有义务保证它的安全,让它有一个寿终正寝的结果。有了这层认识以后,我不得不再一次憋屈地睁开眼睛。 这一回俺的诚心又一次感动了上苍,俺醒来这个地儿终于脱离了水的钳制。虽然俺爹说过,我命里带水,凡是与水沾边的灾难都能轻而易举化解掉,可是在这种天气里,俺还真不想跟水扯上关系! 躺在暖融融的被窝里,我生平头一次感觉到满满的幸福。啊!原来幸福这么简单啊?就是你被冰冻一夜之后的一个暖被窝~!下回谁要是再自哀自怜,我就把他拎出去冻一夜,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幸福~! 正在这儿美着,忽然头上被人狠狠敲了一下。我扭头向旁边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青布棉衣的小和尚,正拿着木棰笑望着我! “你干嘛?把我当木鱼了?” 小和尚正值垂髫,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颇为讨喜。 碍着我是大人,不好让他小瞧了去,所以俺故意说的恶声恶气,本来只是想吓唬吓唬他,谁知他本不把我当一回事儿,甩了甩木棰便对着我做了个鬼脸。 “没羞没羞,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尿床,你还不如我的木鱼呢!” 额~!俺这回彻底崩溃,难道是河水太冷,把俺冻成失禁了?于是我悄悄把被子掀开一条缝……!不看不要紧,这一看,我是彻底没脸见人了,羞得把头埋进被子里不敢出来。 这下那小和尚笑的更大声了,仿佛成心想把全天下的人都叫来看我热闹。 正在他笑的欢时,一个成年和尚走了进来,轻声斥责了他一句。 “戒聊,你又发什么疯呢?” 那小和尚一下没了气焰,声音也变得恭敬了许多。 “师兄,我在这儿告诫女施主呢!” “哦?你告诫她什么?” “我告诫她不要尿床!” “哎呀!”我窝在被子里发出这样一声低嚎,恨不得找个地逢钻进去。 那大和尚望了望我,心中已然明了,紧接着又用斥责的口吻教育小和尚道:“戒聊,你休要胡言,女施主已经昏迷三天了,滴水未进,怎么会尿床呢?” “可是她被子里面的确是湿的啊!” “那是女施主的湿衣弄的。”话才说完,大和尚方才明白过来,拎着小和尚问道:“你怎么知道女施主的被子潮湿的?莫不是你夜里又错了被窝?” 小和尚一听这话,立时羞愧难当,二话不说,挣开他的手,便红着脸跑出门去。 边跑边嘟囔,“我找师父去,今儿再也不跟女人睡一张床了!” 虽是弄清了事情的原委,可我依然不敢从被窝里露头,只得继续很没礼貌的躲在被子里。 好在大和尚为人很平和,不跟我计较这些,只将一些干净的衣物放到我床头,便对着被子里的我说道:“施主,这是今早我们从山下信徒家里化来的衣物,你且换下,一会儿换床被子,莫再着凉了!” 听他这样一说,我在被子里连忙回话,“多谢小师父收留,我已经带来诸多不便了,不敢再麻烦,这被子我睡着很暖和,不用换了。” “施主,您那是高烧未退,之前身上湿,有助于降温,如今醒了,自是要换床干净的。施主莫在推辞,若是真再病倒了,那可就不好了!” 大和尚说得我不好再推辞,只得道了声谢。等他走后,我躺在床上回忆,这才记起朦朦胧胧中被人救起,抬到山上的事情,本来我以为只是场梦,没成想,原来是真的。难道真的是我的善心感动了上苍? 这样一想,我也神许多,换下衣服。便从床上下来。看看那床湿漉漉的被子,觉得这么扔着甚是不妥,所以动手帮着拆了、拆完后又瞥见一旁小和尚的被子,觉着也脏了,既然人家有恩于我,我又无从报答,索拿过来一起拆了,也算是对人家的报答,虽然这报答轻了点,不过怎么着也是我的一番心意。 拿着去洗被单时,正逢他们颂早经,途经几个院舍,发现被子都已老旧,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全部拿出来拆了。 等我抱着被单来到井边时,一下子傻了眼,刚刚光顾着报恩,没成想居然整整拆了三十八床被子,一个木盆本盛不下了,于是我又挨个地从房舍里搜盆。终于将被单全部泡进盆里,我数了数一共九大盆外加一洗菜盆。 望着这密密麻麻的盆子,我心里暗叫了声“不好”,这是一场多么浩大的工程啊!这辈子我能做完吗? 佛曰:心诚则灵。俺是诚心实意的,所以俺有信心完成。于是我就开始忙活起来了,刚开始还洗得比较细。可是估着我大病初愈身体尚未恢复,所以洗着洗着就没耐了,胡乱地糊弄两下就过。大多数被单本洗都没洗,只是过了边水而已。饶是如此,等他们颂完早经出来,我还有大半没洗! 和尚们一见我这样,全都傻了眼。本来心中甚是气恼,但碍于六清静的戒律,没人发作,只当是又多修行了一回,七手八脚全来帮忙。 要不怎么叫众人划浆开大船呢?这一折腾,不到片刻,十盆子被单就全部洗完了! 看着寺院里随风飘动的被单,我只觉着自己这番辛苦值得,浑身上下多出了许多力气,当下午饭时就多吃了两碗。 “喂,我说!你把寺里的被子全拆了,你能做上吗?” 下午,趁我对着一院子的被单发呆,内叫戒聊的小和尚又用木棰偷袭了我。而且光这还不算,居然还用话来刺激我。 我冲着他吐了吐舌头,“你也太小看姐姐我了!想我施筱范,也是一个绣花女红样样通的主!” “通吗?”小和尚不相信的摇了摇头。 同志们,为了我的尊严,我怎么能像一个小毛孩低头?于是摘了三十八床被单,我便准备缝被。 “兹!”第一下就扎了个开门红,第二下勉强过关,第三下又是开门红……,如此这般,缝了半圈,内小和尚就不让我缝了。 他说:“施主,我求您还是别缝了。这知道的是您不会缝,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寺里杀生了呢!” 看着被单上的点点血迹,最后,我忍痛,收手! 于是,一院子的和尚一夜无被,第二天一早起床时,一个个都是打着喷嚏出来的……! 戒聊对于跟我睡一张床之事,一直耿耿于怀。奈何我昏迷那几日需要人照顾,所以年龄最小的他便被安排到这里。本来我病愈后不用他照料了,可他却又赖着不走。我本就是个外人,方丈能收留我,我已是感激不尽,所以更不好赶他。再来这几日没被,搂着他也好取暖~! 小和尚虽然嘴碎,心地却是极好,有好几次夜里醒来,他都怕我冻着拼命往我怀里钻。我把他扳倒,他又钻过来,再扳倒,还钻过来。 最后我只得幽幽一叹,对睡梦中的他说:“戒聊,我不冷,你不用帮我取暖!” 谁知在梦中竟然配合我呓语了一句。“谁要管你!是我自个冷!” ……!这让我悲从中来,不由担忧起寺院的未来。想想戒聊可是寺院里的花朵,终于一天长成之时,会成为寺里的中流砥柱,若是他连大慈大悲的心都没了,那寺庙里还能普度众生吗? 为了扶正歪苗,匡扶佛法,俺毅然决然地伸出俺那双正义之脚,毫不徇私地一脚把他踹到床下。 “你干嘛?”被摔醒的戒聊十分不满地看着我。 我的心还是比较良善的,所以把那一床棉絮扔到他怀里,打了声呵欠道:“你在地上睡吧!天天被你叨扰,我睡不安生!”然后也不理他,倒头就睡! 半夜里我被一声声的抽噎惊醒。着黑一看,原来是窝在墙角的戒聊发出的,一声一声哭得人肝肠寸断。 我琢磨着是不是这孩子发了魔障,于是试探地轻轻唤了他一句,“戒聊?” 谁知他发了疯似的反驳道:“我不是戒聊,我是水生,娘,我是水生啊,您别丢下我!” 这会儿我才知道他是在做梦。于是轻轻搡了他一下,试图唤醒他。谁知他翻转过身,紧紧扑到我的怀里。 “娘,娘,别丢下我,水生好怕……!” 看着他眼角的泪痕,我的心不由地颤抖了一下。我怎么没想过呢?戒聊才五六岁的年纪而已,那是多么狠心的爹娘才会把这么小的孩子丢到寺里做和尚呢?还是也有着不得已的苦衷?戒聊的命运也很坎坷吧? 似是生命中最柔软的地方被他触动了,我把他抱在怀里,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 戒聊的神色平缓了下来,乖乖地趴在我怀里,口中断断续续地唤着“娘”。 也许,明天我该跟方丈打听打听戒聊的身世吧! 顺水漂流在线阅读 顺水漂流 - 冰镇 皇后是小贩 作者:冷炎冰 冰镇 戒聊的身世果然可怜,听方丈讲,戒聊是个弃婴,那年下着大雪,做早工的和尚起来扫地,却在门外捡回一个瑟瑟发抖的孩子。前几日戒聊不吃不喝,也不讲话,突然有一天,他像发了疯似的找到方丈,说要出家做和尚。 方丈见他年纪太小,怕他只是一时起,所以不答应,谁知戒聊却拗起子,开始禁食,一连几日不吃东西。最后没有办法,方丈只得应了他。因着怕他勉强了事,所以为他起了个法号“戒聊”,意思是说,凡事不可凑合,勉强渡日是行不通的!谁知这戒聊却是具慧的孩子,虽说出家最晚,年龄最小,但对佛法的参悟要高出许多师兄们,因此方丈也特别喜爱他! 戒聊平时也是一个顽皮可爱的人,生活泼好动,只是每当别人问起他的家人时,他就收起笑容,一个人闷头诵经去,因此直到今日,谁也不知道戒聊的身世! 知道了事情的经过,我对戒聊的疼爱之情也油然而生。一个这么小的孩子,要经历了什么样的打击才决心出家呢?许是他一生都无法磨灭的痛苦记忆吧! 估着因我是女人,所以戒聊跟我格外亲,整天像个小大人似的跟在我屁股后面,虽然他极力表现出看不惯我的模样,但是我却能从他的数落声中听到关切,因此也就由着他人小鬼大了! 虽说在寺庙里度过了一段桃花源般的清闲时光,但是我却不能老躲在这里,放着我为众僧带来的不便不谈,单就我爹娘的下落,我也是不能不找的。再者说林子凡是生是死还不知道,虽然他对我没那么重要,但好歹也救了我一命,他要是活着还好说,若是死了,我怎么着也得替他收尸啊!做人做到我这份上,也算是重情重义的楷模了吧! 虽然我也想过,在这儿避世是个不错的主意,但是问题就出在这儿是座寺院,这要是尼姑庵的话,保不准我就真的放下一切,皈依我佛……!当然,带发修行,等过了风头,俺还是要回归红尘的……!我怎么觉着我应该叫戒聊呢? 就在辞行前一天,方丈把我叫到房里,说是有要事相托,我琢磨着有什么大事呢,却原来是要我带上戒聊一起走,美其名曰:“修行!” 我不敢置信地张着大嘴,望着对面香烟弥漫中禅坐的方丈,心中忽然觉着是自己吃了太久的素,衍生出的幻觉,所以试探地又问了一遍! “方丈,您刚才说的什么?我没听错吧?” 老和尚眯着眼睛,似是道行高深地摇了摇头,“施主,老衲说了什么并不重要,施主听到了什么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施主的心听没听到?” 额,这是个双关语,我回答“没听道”,就是暗指我没良心,我回答“听到了”,那他老人家不用说别的,谋就已经得逞了! 我考虑了半天,最终决定把没听到的那句换成现在这个。于是像木头似的杵在原地,装着什么都没听到。 谁知魔高一尺,佛高十丈,内老和尚,依然淡定地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什么这么定了?” “刚才说的那个事儿啊?” “哪个事啊?我什么都没听到!” “施主莫要推辞了,刚刚您不是已经答应了吗?”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我急的快要跳起脚来,没想到这老和尚居然比我还赖皮。 听出了我声音里的愤怒,老和尚缓缓睁开眼睛,面带笑容地打量了我一遍,然后又像个没事人似的重又闭上。 “在施主刚刚冥想的时候,老衲进入了您的思想,并与之交谈,您的良心告诉我,您已经答应了!” ……!得,老和尚,您这招真绝!依仗着救过我一命,就要用我的良心来要挟我。可是别跟我来这一套,本姑娘没良心! 于是我冷下脸来,决定来个六亲不认,谁知话还没开口,就听内方丈继续说道:“施主,天下没不散的宴席,该走的终于要走了。我们一寺的僧人都想跟你道别,特别是那十八罗汉皆是摩拳擦掌,等候已久了!” 一瞬间,我就好似坐着时空的飞车来回穿越了一遭,怎么突然觉着这幅画面如此熟悉呢?好像在脑海中出现过。寻思了半天,我终于琢磨过来。敢情是上回被秃头老道临走托猴的又一翻版啊!难道这是上天安排的?示意我学观世音菩萨,来个佛道双修? 君子成人之美,当然在武力威胁之下不成也不行啊!所以我只好打起背包,领着孩子,下山修行去鸟~! 至于戒聊对于方丈的这一安排是十二分的不感冒。我当然更是怨忿,所以一路上也没给他个好脸。反倒是他,自打出了寺院管辖范围,就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后,简直可以用寸步不离来形容。 (说到这儿,我忘了给大家介绍这寺院的名字,在人家那儿白吃白住这么些天,好歹也得给人家打个广告啊!所以说,大家记好喽,那寺叫波罗寺,不知道大家听到这个名字是什么反映,反正我听到之后第一个联想到的就是香蕉,第二个就是杨桃,总之想过十七八个水果之后,也还是没能跟和尚联系在一起。唉,不得不承认,对于慧这东西,俺是十分匮乏的——!) 好吧,废话有点多了,咱们言归正传。出了寺院,我们二人走了几日便来到一座城镇,镇名不大好听,叫冰镇!(我还汽水呢!)开始时我也对这个镇名感到好奇,自言自语地叨咕了一句,不想却被身后的小和尚听到。 只见他鄙夷地瞥了我一眼,然后摇头说道:“此镇冬暖夏凉,虽说是驱寒避暑的好地方,但奇就奇在家家户户每晚置于院中的水缸,第二天一早定会结冰,先人们对此不得其解,于是为了避讳给这地方起了个名字叫镇冰。后来随着百姓越来越多,把原本不大点的地方汇聚成了小镇,所以人们就两个字颠倒过来,叫做‘冰镇’!” 额滴娘诶,没想到一个小镇居然还有这么个典故,说来也奇怪,它怎么就能结冰呢?想来想跟戒聊多打听打听,可是一看他那趾高气扬的模样,我又打住了。还是算了吧!本来他就够不把我放在眼里的了,我再跟他一请教……,估着这趁修行不是我带着他,而成他领着我了! 做为一个人,做为一个成人,做为一个女成人,做为一个有志向的女成人,我怎么能够被一个比自己小一轮的孩子轻视呢?所以俺摆出一副倚老卖老的模样,用手指轻轻敲了他一个脑壳。 “喂,谦虚点,你以为我真不知道吗?我故意出题考你呢!” 戒聊刚要拿眼瞪我,我便抢先指住他的鼻子,“你告诉你啊,你别瞪我,干娘盘缠全在我这儿呢,你要是敢瞪我,一会儿我不给你饭……!”“吃”字还没说出来,我便被一个行人撞了一下。张嘴刚要开骂,那个撞我的男人,回过头,扯过我的背包便跑! 我瞪大一双眼睛,不敢相信光开化日之下居然有人当众抢劫。就在我愣神的空当,戒聊率先叫了起来。 “来人啊!捉贼啊,有人抢东西啦!” 被他一闹腾,我也醒过闷儿来,拉着戒聊就追了上去。边追边喊:“捉贼啊~!” 本以为会有个行侠仗义的主儿,出手帮我们拿下小偷,谁知道不喊还好,这一喊原本熙攘的人群,居然瞬时散开,为小偷提供了一条最佳的逃跑路线! 这下我可真傻了,没想到这镇子上的人居然这么不厚道,本来这人挤人的街道,贼本跑不了。谁知道这句“捉贼啊”居然比县老爷的开道锣还管用。我看照这样,下回某个官员巡防,咱直接把锣省了吧!只要叫衙役们可着嗓子喊两句,准保能喊出一条康庄大道! 眼见着那贼就这么溜走了,我心里懊恼个没完,谁知不但没人来安慰我,居然还有人凑过来落井下石。 就见内一直坐在路中间装瘸的叫花子,对着我呲了呲比铜钱小不了多少的大板牙! “怎么着姑娘?让人偷了吧?”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不为别的,就为他刚刚那比正常人还快的闪人速度! 看出我对他没啥好感,内叫花子没趣地打了声哈欠,用手搓了搓脖子上的黑泥,状似自言自语地嘲笑道:“一看就是新来的,不知道咱这块地方,天王老子也惹不起芝麻小贼么!” 他的话倒引起了我的兴趣,于是我主动走过去跟他搭讪。 “喂,要饭的,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 这回换他瞪了我一眼,然后转过身去,不理我! 没想到居然被叫花子摆了道闭门羹,俺那小姐脾气眼见着就要发作。可是转念一想,叫花子也是种职业,职业有贵贱,人格无高低,刚刚是我太无礼了。 于是这回当众对着叫花子鞠了仨躬,“刚刚是小女无礼,还请老先生明示!” 叫花子还没回话,刚刚散开的人群却聚了过来,一个个全跟看怪物似的瞅着我。你说这大伙刚才要是这么齐心,那该多好啊!偏偏来个正邪颠倒、本末倒置! 也活该是我出丑叫花子没理我,反倒是落了个招人非议的地步,想想若是爹娘看到他们的宝贝疙瘩落到看乞丐脸色的地步,他们二老不被皇上杀死掉,也得被我气死。于是我也不做那丢人现眼的事儿了。站直身子,刚要离去。就听内老头忽然对着人群大叫。 “都看什么看,都看什么?各行各业都有个规矩,没见过新人跟老人行礼的么?散了吧,都散了吧!该买菜买菜,该做饭做饭。一会儿指不定我上谁们家要去呢!谁家要是没饭,呵呵,我们帮主大人怪罪下来,可要自己兜着……!” 内老头话一说完,原本看热闹的人群,瞬时便像热锅里的蚂蚁四散而逃。 说实话,要饭能要到这种程度,我看着都眼馋! 正在这儿羡慕的紧,就听那老头不紧不慢的声音响起。 “你叫我有什么事啊?” 这回我可不敢再小瞧他,于是摆出一副恭敬的模样道:“老先生……!” 谁知话才出口,内要饭的浑身一哆嗦,连连冲我摆手。“算了吧,算了吧!你还是叫我要饭的吧,就您内句老先生,酸得我把十年前的跳骚都抖下来了!” 这下我为难了,刚刚叫你要饭的你不理我,这回子又要我叫你要饭的,有了前车之鉴就算是你要我叫,我也得敢叫啊? 于是墨迹了半天,只得想出一个词来,“前辈”,这词儿不俗不雅,只要是比我年长的都能用上。于是乎,我嘴角一咧对着他甜甜地唤了声。 他一听这称呼,霎时眉梢下弯,眼眸微眯,露出一副很受用的得意样。 看着他那模样,知道他此刻心情甚好,于是继续问道:“刚刚听前辈说,‘天王老子也惹不起芝麻小贼’,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那叫花子左右看了看,见没什么可疑之人,便把我拉到一个没人的墙角,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道:“在这冰镇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以贼盗乞为大,这主要是因为风屏国最大的帮派丐帮的总舵设在这里,别说是你,就算是官府衙役也要礼让三分!” 什么丐帮啊,这分明就是个花子帮么!不过我还真不知道,居然在这地方乞丐的社会地位这么崇高,不知当乞丐用不用择优上岗,像我这样的有没有人收纳啊? 就在我打着入伙的主意时,刚刚被人群冲散的戒聊突然冒了出来,但见他手里托着个铜钵,钵内放了两个热气腾腾的大白馒头。 一看到馒头,肚子便不自觉地怪叫了一声,这下才注意到早已过了晌午。因着包裹被抢,身上没有其它可食的东西,所以也顾不上脸面,像糊弄小孩似的,一把将戒聊搂了过来。 “戒聊,你真好,知道姐姐饿了,这么多馒头你一个人也吃不了,给姐姐吃个行不?” 戒聊哪见我跟他这般亲热过。脸一红,便点头应允了。于是谋得逞的我便张开两手就像钵里抓去。 可是手还没挨着馒头,另一只带着黑泥的爪子先我一步抓了上去。抓完,又似自觉地放了回去,只在雪白的馒头上留下一双乌黑的手印。 我扭过头去,忿忿地望着坐在墙角正对着我傻笑的叫花子。 “我与这小和尚也算同行,所以觉着自己也可以享用这顿午饭,倒是把姑娘忘了,你先用,你先用!” 我便不理他,径自向着铜钵望去,馒头倒是诱人,但那双手印却是令我踌躇了半响,当最后终于拿定主意,便自我安慰道:“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于是伸手就向馒头抓去,就在此时,内叫花子居然也配合着我点了点头。 “就是么,再者说我这双手也没碰过多脏的东西,就是捡捡牛粪捉捉虱子……!” 额……!同志们,不消我说,大伙也该知道内两馒头的结局了吧? 看着吃得猛打饱嗝的叫花子,我与戒聊很悲催地对望着。 “要不你再去化点缘?”我像个教唆犯似的对着戒聊循循善诱。 谁知戒聊比我主意大,瞪了我一眼,便到一边的墙角打坐去了。 我哪里肯放过他,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蹲到了墙角。 “你不去化缘咱俩吃什么啊?” 这回戒聊连瞪都懒得瞪我,眯着眼答道:“你还好意思说呢,刚刚要不是你在人群里显呗,咱俩用得着饿肚子吗?” 说实话,当众被一个小孩子数落,我脸上真就挂不住,可是为了咱的肚子考虑,我只得厚着脸皮聆听。听完又不得不讨好似地哄劝。 “对,对,刚刚是我错了,可是你这不是有个现成的家伙什么,你不用它去乞饭,那借给我,我用它去乞!” 被我一说,戒聊就犯了小孩脾气,紧紧抱住铜钵不撒手。“你休要再骗了去,这可是师父传与我的!” 我看到自己的恫吓起了效果,于是又转换成怀柔政策。 “好好好,我不要你的铜钵,那你就去拿它化点缘啊!” 本以为软硬兼施,便能把他收服,谁知他本不买我的帐,抱着铜钵便扭过身去背对着我。 “我不去,出家人仅化自己所食,刚刚我就已经违戒了,再去化缘就是错中之错!” “既然错一回了,那就再错一回吧!你难道不觉得犯完错还没填饱肚子冤的慌么?” 戒聊摇了摇秃秃的脑袋,从背影来看,他的态度十分坚决。 “即使如此,那便是天意,我们又怎可逆天而行呢?今天就姑且饿一顿吧!” 没想到自己连个小孩都哄骗不了,我十分挫败地瘫坐在墙边! 叫花子坐在一旁大咧咧剔着门牙,边剔边不知足的抱怨着,“唉,这新出锅的馒头好吃是好吃,就是干巴了点,要是再有碗**汤那是再好不过了!” 这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我这一身的怨气正愁没处撒,偏偏他往枪口上撞。正待与他找茬,他却先冲我笑了笑。 “姑娘饿了吧?” 废话,唯一的馒头也被你吃完了,你说我饿不饿啊! 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我便要离开这个倒霉地。前脚才迈出去,后脚就听内叫花子颇为失望地叹了口气。 “本来还想请人家吃顿大餐呢,没想到人家还不领情,不领情算了,我一个人吃去!” 话音才落下,就见我与戒聊两个人风一般地刮到他身边。瞪着两双如同饿狼般的眼睛望着他。 他得意地冲着我俩笑了笑,拿起花棍,便潇潇洒洒地向前逛去,我与戒聊二话不说,像两只跟屁虫似的一左一右,屁颤屁颤地跟在后面。 像是被他下了蛊似的,心里也没什么戒备,一心只想着那顿好吃的到底是啥东西~! 冰镇在线阅读 冰镇 - 杀人 皇后是小贩 作者:冷炎冰 杀人 杀人 内叫花子不紧不慢地在大街上踱步,我跟戒聊却急得要命,恨不得长出翅膀来飞到他请客的地方。 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原以为他所谓的吃顿好的,不是上趟酒楼,也得下次馆子,谁知道他居然堂而皇之地把我们领到一处破庙。 看着那遍布蛛网,杂草丛生的荒宅,我就觉着后脊梁发冷。纳闷他到底要请我们吃什么的当口,就见他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一处草丛里掏出一只老母**来! “阿弥托佛!”一见这情形,小和尚立马来了句口头禅! 我不由分说,抬手往他那秃脑门上拍了一下,“告诉你啊,你不吃就不吃,可别不让我吃!本姑娘可没杀生不杀生的讲究!” 一听我这话,那叫花子眯着眼乐了,“就是,就是,这和尚规矩忒多,什么杀生不杀生的,你早吃了它,那是早点渡它!” 见我们二人一唱一和,小和尚也不说话了,只是双手合十,一个劲地念经。 我跟叫花子没人理他,寻了口枯井把**杀了。叫花子不知打哪儿寻来了两片荷叶,把**包好,外面又裹了层泥,挖了个坑埋了。又寻了点干柴,在坑中烧起火来! 等一切都弄好了,叫花子瞅着我嘿嘿直笑,“姑娘,你瞧好吧,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叫花**!”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这口水就止不住了,真个儿流了三尺长。 小和尚很有定力地坐在一旁念经,仿佛本不为我们这边的美食所动。可是换了不下十次的交叠的又腿,却又出卖了他。 我心想过会儿叫花**熟了后拿个**腿去逗弄逗弄他,谁知还没等叫花**烤熟,他便很不客气地凑了过来。 见他这般主动,我不由心里好奇。“喂,我说戒聊,出家人不是不能杀生吗?” “我又没杀它!” “可是你也不能吃荤啊!” “谁说的?” “那不是戒律吗?” “我刚刚神游时问过佛祖啦,佛祖准我吃了!” “啊?”我不敢置信地怪叫了一声,换来戒聊不满地一瞥。 “你大惊小怪什么?我刚刚确是见到佛祖了,我问佛祖,若是遇上两个生灵,一死,一活,那是救死的,还是救活的!佛祖说救活的!所以我就知道这是佛祖准我吃荤了!” “救活的怎么就准你吃荤了呢?” “因为我活着,**死了,为了不让我饿死,所以只好把**吃了!” ……!头一次见到破戒还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人! 不一会儿,叫花**的香味就从地下飘了上来。我跟戒聊两个人谗得是眼冒蓝光,等叫花子把**从地下刨出来时,我两就跟恶狼似的扑了上去,一人撕了个**腿拿在嘴里大快朵颐。 叫花子看到我们俩这副没出息的模样,不由地轻笑着连连摇头。 终于,我们姐俩把这只**,从头到尾,从里到外,彻彻底底吃干抹净,半点没浪费。 吃饱喝足,打了两嗝之后,我俩这才发现叫花子不见了,刚刚他坐着的地方,半个人影都有,只剩下一花棍证明他曾经来过! 我走过去,踢了踢那花棍,刚想把它踢飞,却发现这花棍质地并非普通木。拿起来一掂量,果然有些份量。 再仔细一瞧,却发现黑不溜秋的棍子上大有乾坤。原来叫花子太邋遢,把这棍子上沾了不少泥污,让人觉着它好像是黑色的,其实除去这层外皮,里面却是明光锃亮。 我把它拿到井里洗了洗,这才恢复了它的本来面貌。原来是一三尺来长的金属,质地不是铁也不是银,说不出是什么东西,反正拿在手里不重,但是却极其坚。,刚刚清洗时,不小心用它敲到了井边的石头,石头居然被它敲裂了,它却什么事都没有,连划痕都没留下一道! 棍身雕刻了些复杂图案,却看不清是什么东西,不是龙也不是凤,好像是些猫一样的动物,总之不太寻常。再往上看,只见最上方拴了两个金铃铛,轻轻一摇,发出悦耳的响声! 最不寻常的地方是,这花棍外表是棍子,但内里却另有文章,握住棍身两端一拉,居然是一把三尺长的细剑。剑身锋利,削铁如泥,真个是一方宝器! 说实话,我是对它动了心,不为别的,就为它这个轻便劲。这以后走路长了,可以拿来当拐杖,遇到猛兽还可以当武器,而且你看这造型,一看就知道不是个普通物件……! 小和尚似是看出我起了贪心!在一旁提醒地轻轻咳了两声。 “施主,不义之财不可得,切莫贪心啊!” 我向上翻了个白眼,气鼓鼓地瞪着他,“我说要了吗?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要了?我只不过是想替他收着,等他回来取罢了!” “我看施主还是行个方便,给人送去得了,他若是知道丢了东西,又怎么会走呢?” 我知道自己争论不过他,索一跺脚,听了他的。可这冰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找一个乞丐谈何容易?你往街角一站你就看去吧,满大街全是乞丐! 就这么着我俩找了两天,到了第三天时,我决定不找去了,在这儿等一天,若是叫花子还不来,那不好意思,这花棍就归我——收着了! 又等了一日,他还是没有出现。这回换我眉开眼笑了,对着小和尚我理直气壮地说道:“找了两日,等了一日,我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为了不耽搁行程,咱们明日就起身吧!这花棍暂且由我保管!” 小和尚知道我打的什么主意,但也没有找到更好的理由,所以只得接受!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我们便启程了,一路上小和尚倒是破戒破习惯了,什么河里游的,天上飞的,只要我能弄到的,他照吃不误,一点没有佛祖应有的慈悲心肠! 看他吃得满嘴流油,我的心倒是破天慌的纠结了起来,生怕照这样下去,戒聊的和尚当不成,那我岂不是辜负了方丈对我的嘱托? 于是我开始找素的吃,什么野果、野菜,只要能裹腹的我全采来吃,只把内小和尚吃得黄绿黄绿。 这天清晨我与小和尚在山里露宿一晚,大致估算了下离下一个城填还有半日路程。我便琢磨着采些蘑菇拿到城里去卖。一来可以赚些川资,二来也能吃些掂巴掂巴。 于是天没亮我就起来,伴着浓浓的雾气,挨个在树下索,不到片刻便采了一堆蘑菇,等小和尚醒了,我已经生好了火。 又把他的铜钵装了些水,放到火上烧,然后放了些蘑菇进去,准备做个蘑菇汤。 小和尚早跑到我身边,眼巴巴望着铜钵。看着他那可怜的模样,我只觉着心酸。 怪我太任,不但把银两丢了,连干粮都没留下一口,害得他跟我一起受苦。 这么想着我便把蘑菇汤全部端给他。 “饿了吧?快吃吧!” 小和尚笑嬉嬉地接过铜钵,正要喝,却又望了望我。 “你怎么不吃?” 我连忙低下头,佯装填火,边说边偷偷咽了口吐沫。 “我吃过了!” 小和尚不疑有他,端起碗一口就灌了下去。喝完直呼汤鲜。 他那满足雀跃的模样,连带着我也心情大好,虽然早已经饥肠辘辘,却依然觉得浑身充满活力。 熄了火,领着小和尚就向前走,可是没走几里戒聊就开始喊肚子疼,刚开始只是普通拉稀跑肚,可是过会儿就开始呕吐,伴着全身发烫。 这会儿我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想了想今早的蘑菇,猛然间被吓出一身冷汗。 难道是我采的蘑菇有毒?戒聊中毒啦? 心里一想,脚下就不敢再耽搁,背起戒聊,我就向城镇的方向跑。 心里着急,脚下生烟,一口气跑了十几里居然没停下。等到终于到了小镇,我才发现自己已经累得透支。可是依然不敢休息,手忙脚乱地找了家药铺就把他送了进去。 药铺里的掌柜大约四十几岁,微胖,八字胡,八字眉,八字眼,整个一三八的代表人物。反正在我印象里,这种长像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果然,他见我们衣着狼狈,又身无贵物,还没等我们走进内室,挥着手就从药柜后面冲了出来。 “滚开滚开,叫花子跑这儿填什么乱!” 他那副狗眼看人低的模样着实让我气愤,可是戒聊此刻正奄奄一息,我没空跟他吵架。 把戒聊放到地板上,我就冲着内室大喊:“大夫,大夫,快来啊,有人中毒啦!快救人啊!” 内室还没应声,掌柜却像疯狗一样跳过来拉我们。 “喂喂!你这人怎么回事?我这儿是开药铺赚钱的,你以为布善行医啊?快滚快滚,我们这儿没空搭理叫花子!” 不待多说,他一把抓起我俩,像扔垃圾一样丢出药铺。 眼见着不省人事的戒聊脑袋直向着地面撞去。说是迟那是快,我身体一斜,直扑到他身下。 我只觉头皮发麻。一瞬间鲜血便顺着脸颊流下。来不及抹掉,便滴进眼里,我的视线模糊了。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只觉着全世界都变成了红色,红的天,红的地,红的人,红的房屋,可是心却黑了。 生平第一次为自己感到悲伤,原来离开了父亲的金钱,我一无是处。甚至连个大夫都请不起。难道穷人就该被为富不仁者欺凌,难道天地间的道义还不值那区区几两银子? 我很委屈,很不甘,甚至有跳起来杀人的冲动。可是往怀里一看,又生生压了下去。 戒聊烧得更厉害了,脸色潮红,并且开始抽搐。再这样下去,他就真的救不了了。此时此刻,我再也顾不上尊严,再也顾不上脸面。抱住掌柜的大腿跪在地上哀求! “求求你,行行好,救救他吧!求求你了!” 额头上的血渍沾到他的长衫上,上好的衣料立时被染红一片。 这下他更加恼怒了,一脚踹到我左肋上。生生将我踢飞出去。 我只觉间一痛,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然后就觉着嘴里一咸,一口鲜血涌了上来! 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我复又爬了起来,跪在地上冷眼望着那猪狗不如的畜生。 他笑得越发猖狂,对着我们指指点点,四周的行人也全都驻足观看,脸上带着冷漠的表情。 “贱种、穷货、死不足惜……”一些难听的字眼也纷纷涌入耳膜。 原本肋下疼得连呼吸都艰难,可是此刻却察觉不到了,眼里,心里只有躺在不远处的戒聊,以及对这些冷漠之人的恨。 “呸!”一口吐沫被那掌柜吐在我脸上。 我只觉中气血喷涌,有一股说不出的力量在体内攒聚。恰在此时,掉在地上的花棍开始止不住的轻颤,通体散发出淡淡的莹白。 颈后的胎记像是要将我的皮肤烧毁般灼热了起来,伴随而来的,是我的意识开始模糊,灵魂深处,另一个自我,开始蠢蠢欲动……! 此刻聚集在我四周的行人,看到一幕诡异的画面,原本奄奄一息的女子,忽然间自地上站起。背颈上散发出的红色光芒,如同妖火般穿透衣物,慢慢将衣领焚毁,直到露出一只血色火狐。原本沾染血迹的脸庞此刻白得刺目,一双眼睛却如若滴血般的腥红……! 四周一片混乱,人群如临大敌般发出刺耳尖叫。胆大的连滚带爬地逃向远处,胆小的瘫坐在地,不敢动弹……。 风起处,我正紧握着已经变作利剑的花榻,如同地狱里的鬼魅般露出残忍嗜血的模样!一心只有一个念头——杀了他, 长剑起,如风般轻盈……! 我异常娴熟地将它刺过面前这人的膛。一瞬间惨叫声伴着飞贱的鲜血喷而出,溅到我满脸、满身。没有犹豫地扭转剑柄,向上微一用力,那人便当场被我豁开,到死都没能闭上眼睛。 四周被鲜血尽染,几缕发丝垂到脸前,一下一下,滴落着粘稠的血。 屋里冲出来的几个伙计,在看到我的模样后,吓得惊呆在原地。 我斜看他们一眼,用沾满鲜血的利剑指了指一旁的戒聊,只冷冷说了句“救人!” 然后便一直保持这个姿势,直到一个大夫,颤颤缩缩地来到我跟前,说了句“人已无大碍!”后,我便瘫倒在地,没了知觉! 等我醒来时,已置身在冰冷潮湿的地牢里。墙壁四周全是湿沥沥的水珠,还有一股刺鼻的霉味。一张脏得看不出颜色的单被,铺在地上,我想钻进去取暖,谁知一掀开被子,里面居然裹了几只死老鼠。 老鼠尸体已经腐烂,露着两颗门牙,以及没了眼睛的黑窟窿。我静静地看着它,仿佛预知了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外面喊了声“开饭了”,我便向其他犯人一样,快速跑到牢门口,虽然心里早已经料到饭不会太好,可是看到被狱卒盛到破碗里的饭后,我还是忍不住吐了。 那本不是饭,是馊到猪都不吃的泔水,里面甚至还漂着几只死蟑螂。 已经好长时间没吃东西了,吐也只是干呕,本吐不出什么东西来。可饶是如此,我也觉着自己流失了大部分体力,连扶着墙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得坐在牢门口闻着那难闻的馊味! 不知道戒聊现在怎么样了,药铺里的大夫有没有治好他,伙计们有没有欺负他,还有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找到林子凡,什么时候才能从这出去……! 林林总总我想了很多,似是有些神智不清,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打开牢门的声音。 然后我便被狱卒架着往牢外拖。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难道是要将我斩首示众? 可是人不都是在临死前有顿饱饭吃吗?难道他们想让我做只饿死鬼? 想了一路也没想出个好主意来,只见他们拖着我来到府衙后面,穿过一道长廊,三间大堂出现在眼前。隐隐约约看见正堂中间坐着一个男子,从身形衣着上睢着眼熟,可又看不真切。 直到走到跟前,我才真正瞧见了那人的长相,当下惊得出了一身冷汗。 坐在正位的不是别人,正是从京城一路追我而来的仇天佑! 仇天佑见了我,便向县令点了点头,那县令知趣地领着两个狱卒走了! 被狱卒扔在原地,我坐也不是,跪也不是,索因着混身无力摊到地上。 仇天佑也不扶我,只是静静地将我审视了一番,眼神很复杂,让人弄不清状况。 “我听说你杀了人?”他的表情笃定,不似是询问,反而是肯定的意思。 我坐在地上,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用着很不羁的口气回道:“杀与没杀有什么关系吗?反正到了京城也是一死,早死晚死都一样!” 被我一顶,他没说话,若有所思地望着我!半晌,他从怀中掏出毛人给我的玉佩。 “这可是声儿给你的?” 我抬眼看了看,然后不加思索地答了句“不是!” 这下仇天佑来了兴致,起身走到我面前,蹲下与我平视。 “若不是声儿给你的,难道是你偷的?” 我给了他一记白眼,便不再说话。 仇天佑掂了掂手中的玉佩,放到地上,就站了起来,边起身边说了句:“声儿若是知道你落得现在这个下场,一定后悔当初放你走!施筱范,你就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吗?” 我抬头望着他,他的眼里满真挚,不像是在虚与委蛇,可又不知该怎么接话,只得保持沉默! 他见我不搭理他,也自知无趣,唤来下人把我扶到客房里。 杀人在线阅读 杀人 - 身世之迷 皇后是小贩 作者:冷炎冰 身世之迷 那下人是个三四十岁的妇人,身材高大,皮肤略黑,却是极其面善。 带着我穿过回廊来到一间卧房。见到房门外立的两名衙役,我便知道我被软禁了。 屋里十分简陋,仅有一床,一桌,一椅,而且都十分老旧,坐在上面发出“吱吱”地声响。 虽是如此,我也十分知足了,这里的环境总要好过牢房百倍。 跟妇人要了身换洗衣服,又让她帮忙弄些吃的,她都微笑着点头一口答应了。不到片刻,便拿了件干净衣服,顺手带了些点心。一见到吃的,我顾不上其它,抓起来就往嘴里塞。 因着塞太满噎得我直伸脖子,那妇人就在旁边替我抚背。边抚边笑着说:“别急,别急,慢点吃,这还有呢!” 动作轻柔,声音里含着一丝关切。一路上感受到了太多的世态炎凉,这会儿被她一安慰,我就想起了失踪的娘亲。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怎么都止不住。 那妇人见我哭得伤心,长叹了一声,伸手替我抹泪,我却紧紧搂住她的腰身,一头扎进她怀里。 那妇人的身体僵硬了一下,然后生疏地拍了拍我的后背。 “你一路上受苦了!” 突然间的男音,让我吓了一跳,连忙离开他的怀抱。 那妇人对我比了比噤声的动作,然后冲着我笑了笑,一排洁白的牙齿显得尤为醒目。 “你是谁?”我警觉地问道。 妇人用手抹了把脸,原本黝黑的肤色不见,转而换上一副白晰面孔。 看着那张绝美的脸,我不禁惊讶地倒吸口气。 “是你?裴素然!” 不错,此人正是我那无缘的前未婚夫,裴素然裴公子也! 面对我的疑惑他也不多解释,只说是来救我的,让我不要多问,还嘱咐我丑时三刻听到三声鸟叫后便给他打开房门。 所有一切都交代完毕,他重往脸上一抹,又恢复成原先的黑脸妇人。 我这儿有满肚子问题没地儿问,只得心不在焉地往嘴里塞点心。谁知还没吃个半饱,他却端起盘子要走。 “我不能跟你多说,一切按计划行事!” 我一把拉住他的衣襟。 他不解地回头看我。 我本想问:怎么信你?却在见到他眼中的坦然后,不知如何开口了。 反倒是他,似是明白了我的意思,冲我微微一笑,用着打趣的话道:“怎么?案板上的还想问别人是腌是煎吗?横竖都是死,你就死在我手上好了!” 他这一说,我一颗悬着的心倒是放了下来,一时间也忘了此时的凶险。 见我不再多言,裴公子了然一笑,安抚似地拍拍我,便一转身走了! 自从裴公子走后,我的一颗心始终没着没落。起来想出转悠转悠,都被门口的衙役挡住了。没办法,我只好躺到床上休息。 可是那张木床太过老旧,每动一下,就发出老鼠般的“吱吱”声,让我本无法静心。 好容易熬到丑时,却怎么也听不到门外的动静。心急的我干脆从床上下来,爬到门边听动静。 终于第一声鸟叫响了。我想也不想,“砰”地一声把门打开了。门口两位守夜的衙役,原本正在打盹,这会儿却被我吓得眼睛圆睁,比我还神。 我直愣愣地看着那四只眼睛,他俩也不明所以地望着我。 不知怎么解释才好,呆了半天,最终厚着脸皮喃喃道:“我、我尿急!” “床下有……!”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噗噗”两声。两位衙役随即应声而倒。 刚想大叫,嘴巴却被一只大手捂住。 “嘘!别说话,是我!” 裴公子的声音让我冷静了下来。轻轻点了点头,任他躬身将我背起。 轻轻往上一跳便落到房檐上。 虽说没跟他呆多长时间,但是裴公子给我的印象一直是柔柔弱弱的感觉。没想到他居然是个身藏不露的主儿。不过他这身子骨倒是造不得假,瘦得跟搓衣板似的,直硌得我疼! 背着我在房上东蹿西蹿,见没被别人发现,便飞身下房,向着西边的小树林跑去。 此时月黑风高,只听那呼呼的西北风,发出如同鬼哭神嚎般的声音。我将脸埋在他背上,借以抵挡扑面而来的寒风。 小树林不大,裴公子一会儿功夫就穿了过去。等出了树林,他就停了下来。 我抬起头向四周望了望,却在河边的小亭上看到一抹熟悉的白影。心忽然颤抖了一下,眼眶泛酸,所有的委屈一起上涌,却在心口的位置堵住,压得人憋屈。 轻轻将我放下来,裴公子知趣地闪身走了,只留下我与白里痕四目相望。 想过无数次再见时的情景,总觉着有许多的话要对他说。可是如今真的见了,却又一句都说不出。 他同样也没有言语。静立了半晌,忽然猛一闪身,直直掠到我跟前。一把将我搂到怀中。 “范儿!” 无需多言,只这轻轻一唤,就已让我眼泪泛滥,趴到他怀里,哭的如同这凄厉的北风。 “我以为,我这一生再也见不到你了!” 百里没有说话,只是用尽力气牢牢搂住我的腰身。 冷风吹来,连带着树上的积雪纷纷落下,我轻轻倚在他的口,听着他平稳而有力的心跳。此时多日来的奔波劳累都已不算什么,只要有他,我便觉着没有什么可害怕的! 就这么静默了好一会儿,直到裴公子牵来两匹马,我才不好意思地离开他的怀抱。 “主上,马已备好了,请您快些启程,若是让将军府的人知道了,怕是不好!” 百里轻轻点了点头,转身欲扶我上马。我却扯住他的衣袖,没有要走的意思。 “你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 他垂眸想了想,便轻轻点了点头,“我自是会给你答案的,但此时没时间多谈,你且先跟我走,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再细与你说!” 我点了点头,转身正要上马,忽然又想起什么,扭头问道:“戒聊在哪儿?” “那小和尚无碍,我已差人将他送回寺庙了!” 见他一切都打点好了,我这才安心上马。待我坐稳,他随即翻身上来。一手扯过披风,紧紧将我裹在怀里。 两匹快马,连夜赶路,第二天,天明时,便到了下一个城镇。 一路上被他悉心呵护,不知不觉,我便睡着了,等我醒时已经是第二天晌午了。 “饿了吗?” 一睁眼,便见他和衣坐在床头,青黑的眼圈,说明了他一夜未眠。 我坐起身,轻柔地替他捋了捋散在前的长发,手却被他紧紧攥住,顺势一带,就将我搂进怀里。 “范儿,我以后定然不会再让你吃苦了!” 窝在他怀里轻轻点了点头,忽然间觉得心被填的满满的,衍生出一股“有君相伴,此生足矣!”的感慨!只是,经历了这些许事情之后,我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单纯的施筱范,人心变了,看待事物的方式也变了。以前我会毫无条件地相信他,现在我会问一个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对我好?为什么他处处为我着想?真的只是那段萍水相逢的缘份吗? 自从上次杀人开始,我发觉自己身上慢慢产生了变化,不管是听力、视力、还是内力,都有了前所未有的突破,好似有一个一直在我身体里蛰伏的人苏醒了。这让我很不安,我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我真的只是个富家小姐吗?还是有着不为人知的命运?伴随着身体机能的变化,我的记忆也开始了新的觉醒,自记事开始,每每我遇到危险,百里总会挺身而出,救我于危难,然后又喂我食下一颗失忆散……!他……为何要这般呢?抬头看看这个对我满眼深情的男人,我开始感到迷茫,是不是被他的表象迷惑了?其实从始至终,我都不曾真正了解过他。他时而忧郁,时而俏皮,时而深沉,这么多面具,至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呢?到底哪一个呢? 这样想着,我试探地问了句,“裴公子是何许人也?” 他想了想,便将事情和盘托出。原来为了防止风无声对我不利,他特意将裴公子安在我身边当眼线。 “那夜未央呢?” “她是我在京城里的探子。” 我的嘴角挑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原来每个人都有秘密,那我呢?我的秘密呢?这样一想,我便紧紧攥住他的大手,眼神迫切地望着他。 “那我呢?我是谁?” 他的眼神闪躲到一旁,我却不依不饶地硬扯过他的衣领,使他不得不正视我。 “百里,这些日子的经历让我不得不正视这个被自己刻意忽略的事情——我的身世。从很早开始我便怀疑过,从小到大,我身上发生的怪事接二连三,大家都说是我命中带的劫难,其实我知道,那些都是人为的,有人想要我死。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想要加害呢?除非我对他们构成危胁……!百里……我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听我说完,百里痕长舒口气,将我放到床上,自己起身踱到窗边,半晌无语。 就在我以为听不到他给的答案之时,他忽而仰天长笑,然后回过头来,定定地望着我。 “你真想知道吗?哪怕知道以后对你没有半点好处?” 我坚定地点了点头。 他叹了口气,背过身去不再看我。而后将一段为世人所隐讳的历史娓娓道来。清晰有力的声音自他的背影后传来,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亦不知他在讲述这些时做何感想……! 大宇王朝由即墨氏始祖即墨图元创建,建国三百二十一年,历经十五位帝王。即墨家族祖先原为胡人,视狐狸为神兽,号称“神狐后人”,因此即墨室皇族脖颈后方均有狐形胎记,每代长子,年过十八,便伴有神迹显现,目力、耳力、内力非凡人可比,力大如牛,气吞山河。据说即墨家族有两件神器,一件为神传玉器——青玉狐,此物乃即墨家族守护神兽原形,能辟凶驱邪,拥有抵御凶器之神力。第二件为神器——血月,此物为天外神石锻造,吸取天地之灵气,经由得道仙人施法,可上斩妖仙,下除鬼魅。相传若此二物合一,即拥有毁天灭地之神力。 大宇王朝第十五代帝王晟景帝即墨苍梅,在所有帝王中最具雄心壮志。文韬武略无所不能,在位期间将大宇国治理的井井有条、国泰民安。本来又是一位名留青史的千古帝王,然而情字难断,自从皇宴上见过风姿飒爽的林家小姐林梦瑶之后,便生爱慕,日夜所思,欲娶进皇,册立为后。 奈何林家小姐生散漫,无心廷,册封之日离家出走,快意江湖。期间结识了正遭官府缉拿的江洋大盗风万里、蔡恒两兄弟,衍生出一段江湖儿女情。 其后为救被官府缉拿的风万里,不得不领了圣诣,回为后。风万里归顺朝廷,成了皇帝身前的侍卫。蔡恒亦追随林梦瑶,自净□,留在中随侍左右。 大婚之后,即墨苍梅对林梦瑶宠爱有加,更因她一句话,遣散后三千佳丽。林梦瑶也被晟景帝的一片痴心所动,与之日久生情,二人越发恩爱,如胶似漆。 这一切风万里全看在眼中,心如刀绞,嫉妒如同一把利刃日夜侵蚀着他的心脏。时值西北大乱,风万里明里领兵平叛,暗中却勾结邻邦,伙同镇国侯仇成嗣起兵造反。围困王都镜花城。晟景帝依仗神力与之僵持月余,各路诸侯心怀鬼胎,无一起兵勤王。 风万里忌惮晟景帝手中神器,勾结蔡恒谎称皇后夜里遭袭,晟景帝不疑有他,将护身神玉交与皇后,而后亲赴战场。 两军交战,风万里节节败退。晨景帝称胜追击,却在伏龙坡遭遇江湖术士玉逍遥的埋伏。全军覆没,唯独晨景帝一人神力加身攻无不克。 眼见援军即刻便到,玉逍遥心生一毒计,命人寻来柴、油放火烧山。彼时隆冬,草木皆枯,一瞬间火势乘风而起,漫山遍野,燎原百里……!可怜晟景帝,纵然再有神力,也抵不过山火,最终只留下一具焦灼的尸身!尸体已经无法辨认,若不是他手中紧紧攥着的神器血月,世人无人知晓,这面目全非之人,竟是昔日一代显赫帝王……!噩耗传来,林皇后悲痛欲绝,几欲寻死,却因腹中胎儿,苟活于世。 次年春,风万里称帝,号创元。自攻破镜花城起,风万里日日徘徊于林皇后的御仙前,奈何林皇后始终避而不见,整整九个月未曾踏出御仙半步。八月,皇后临盆,诞下一女,托身旁亲信之人带出外抚养。八月十五,中秋月圆,林皇后终于现身与风万里一聚。 风万里欣喜若狂,摆下盛宴却不见林皇后踪影,终于在一处破旧园门前寻得对月独斟的林皇后。此时林梦瑶已脱下华服,换上初遇时的装束。 创元帝忽而心生感慨,席地而坐,与之畅饮一番。酒尽,人醉。恍惚中忽听林梦瑶轻声低语:“我生平最后悔两件事,一件是逃婚,另一件便是遇到你……!” 创元帝笑而不语,他生平也最后悔两件事,一件是遇到她,一件是放不下……! 创元帝始终记得那日,林梦瑶冰冷的唇覆到他手臂上,然后毫不留情地咬出两排鲜红的牙印。 他疼到心里,却依旧面上带笑。她想怎样都行,哪怕是拿把刀狠狠戳自己的心脏,他也不会有一句怨言。 可是她没有,她只是无比落寞的起身,拿出一包干梅花轻轻抛向空中。 梅花轻舞,纷纷落下,砸到她婀娜的身姿上,敛眉低首,面若桃花,月色朦胧了谁的视线? 就如初见,苍天尽头,黄土坡上,有一女子傲然而立。剑指咽喉,笑得娇嗔。 “你们二人,乖乖就擒本姑娘便让你们少吃点苦头。否则……哼,我剑下可是不留人的!” 几招过后,她便丢盔弃甲,被蔡恒绑了起来。 又似那日,她策马奔腾,林海中的树枝划破了她的脸颊,她顾不上疼痛狼狈出逃,却误入猎人的陷阱。将她救出来时,她像只可怜的小猫,蜷缩在怀中,不敢出声。直到吃上香喷喷的**腿,才开怀大笑,颇为豪迈地拍拍蔡恒的肩膀。 “看样子做江洋大盗也不错,就这么定了,从今儿起我也入伙,以后偷到什么金银珠宝,全交由我保管!” 或是那日,她凤袍加身,眼中尽是对前路的茫然。多少的无奈与委屈,全都化做那抹决绝的转身……! 花瓣落尽,曲终人散。 是夜,林梦瑶自焚御仙。 次日,悲痛欲绝的创元帝下令诛杀即墨家族一万两千零八人,上至八十岁老妪,下至待哺小儿,凡姓即墨者,一律焚杀。 那日,烟火连天,哀声一片。创元帝独立于镜花城墙头,嘴角带笑地望着这一人间惨像。 半晌,忽地一口鲜血喷薄出来,染红了城墙。 似是自言自语,似是说与人听,只见他仰天大笑三声,然后声音悲切道:“瑶儿,既然你狠心离我而去,我便让你心上人的族群给你陪葬,我看你到了间,怎么见他,怎么见他……!” 如此,执掌天下三百年的即墨家族——灭族。 只是创元帝未曾想到,即墨家族还尚存一人,便是被太监带出去的嫡公主。 太监与女,念着林皇后的好,以及对晟景帝的忠心,躲过了各路心怀叵测之人的追杀,辛辛苦苦将公主抚养成人,更在前朝忠臣林梦之的帮助之下,成为镜花城首富。一方面给公主一个好的生活环境。另一方面也为了掩藏身份,探听王都动向。 可是公主却不安份,差阳错地结识了两位皇子。那日进,创元帝一见之下,便知其中因由,于是下诣捉拿此女,于是她便成了现在朝廷缉拿的要犯——施筱范! 身世之迷在线阅读 身世之迷 - 离别 皇后是小贩 作者:冷炎冰 离别 躺在床上,尽量让自己的气息平和,可是闭上眼晴,跃入脑海的依旧是漫无边际的火光,那焚毁了世间美好的火光,那烧尽晟景繁世的火光,那焚杀了即墨家族一万两千人的火光……! 几欲失声,却又拼命压抑,最后化成断断续续的哽咽。百里痕见状,连忙奔至床前,却在看到我的表情后呆立在床头。 伸手欲将我脸上的泪痕抹去,我却偏头躲过。他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半晌后,紧握成拳,颓然地放了下去。 “我本不想告诉你的……,如今……,范儿,我们走吧!天涯海角,远离朝堂纷扰……!” 我呆呆地盯着天花板,心中翻江倒海。 如今知道了这些,我还能无牵无挂的跟着他纵横天地吗?纵然这天下可以不要,纵然大仇可以不报,可是……风万里能放过我吗?我已是他的眼中盯、中刺,他又怎么会放过我呢? 树欲静,而风不止……!人生的悲哀莫过于此,谁都是命运的傀儡,谁都是……! 刚想到此,就听窗外传来衣袂窸窣的声响。百里痕见状连忙将我从床上拎起,护到身后。 几个黑衣人,破窗而入,正欲出招之时,却被为首之人止住。 来人看到百里痕满脸的戒备,一抬手拉下脸上的面罩,白净俊美、英气勃发,居然是之前生死未卜的林子凡! 对着百里痕抱拳一择,林子凡朗声说道:“子凡谢公子搭救我家小姐!” 百里痕没有说话,藏在身后的大手,紧紧握住我的手臂, 见没有回话,林子凡继续道:“我林家与隐雾素来有些渊源,公子今日出手相救,来日我们必当报答!” 百里将我藏得更深,半晌才喃喃道:“我救她可不是因为林家。若说渊源,我们与皇室渊源更深!不过,隐雾早已不再手朝堂之事了,我想林公子应该清楚!” 林子凡脸上露出一抹深不可测的笑容,目光淡淡地望向百里痕。 “怕是已经踏入其中而不自知!” 闻言百里一愣,下一秒钟便听到街道上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一队人马纷沓而至。客栈的大门被官兵撞开,然后不顾掌柜阻挡挨屋搜查。 就在此时,大门被人推开,我心中一紧,定睛一瞧,却是住在隔壁的裴公子。 一看屋里的阵势,裴公子神情一变,立时挡在百里痕身前。百里抬手止住了他的身形,低声道:“自己人!” 裴公子这才敛去身上的杀气。 外面兵的脚步越来越近,眼见着就要搜到二楼。时间紧迫,没空再在我的归属问题上多做纠缠。只见百里痕脸色一凛,对着众人道:“分头走!” 黑衣人见林子凡点了点头,立时会意,对望一眼,便破窗跃出四散而去。 只听外面响起了官兵的喊声,以及箭支飞的声音,一时间乱作一团。 百里痕紧搂住我的腰身,趁乱从正门杀将出去。林子凡与裴素然分列左右。三个人各据一方,攻不可破。又各自拿出武器施展绝技。 虽然跟百里认识时间不短,却第一次看到他用武器,原来是一把缠在腰间的软剑,与夜未央的臂环有异曲同工之处。 软剑因其剑身柔软如绢,力道不易掌握运用,习练时又须、气、神高度集中,所以,在剑器中最难掌握。 此刻拿在百里手中,却犹如蛟龙出水,远攻近守游刃有余。就见剑身如绸缎般上下纷飞,银光闪过,必然见血封喉……! 百里痕凝神静气潇洒随意地舞动软剑时,竟然衍生出了一种犹如嫡仙拂尘般的美感。 我站在他身后,痴痴的望着灯影里他俊逸不凡的轮廓。 从那夜范府外的相遇开始,他已经成了横亘于我生命里的一个劫,可是当我才发现自己对他的依赖竟是如此之深的时候,我们注定了相忘于天涯的命运。 空洞的内心却是一寸一寸被酸涩的感觉慢慢填满,正在我神思恍惚之时,突然衣袖一紧,被人扯到一旁,然后不待我反应,一只血淋淋的大手便被生生砍下,横亘在我面前的楼梯上。 我吓得大叫一声,抬头正好对上裴公子戏谑的表情。 “小心点,当心被人抢了去!”说完比了比地上那具没有手的尸体。 裴素然用的是双短剑,此物虽小,却灵活多变,配以矫捷的身影,常常杀人于无形。 一旁的林子凡更非池中之物,只见他从身上抽出两条十二节短鞭,首尾相扣,边缘处居然锋芒毕现,成了一对双环。 有他们三人在身边,我自是有持无恐,任他千军万马,能耐我何?三人亦杀红了眼,如同地狱罗刹,见人杀人,见佛杀佛。 楼下的官兵正在搜寻刚刚自房上飞出去的黑衣人,一时间疏于防备,让百里等人杀了个措手不及。 我被三人护在中间,跟着他们且战且退,倒也无碍。只是远处的官兵听到这边的动静纷纷策马而来,人数越来越多。 眼见形势不好,裴素然冲着百里大喊,“主上护着小姐先走,这里交给属下!” 百里痕一点头,便不再迟缓,狠发两招,击退近身的官兵,便趁间隙,揽住我的腰身,纵身一跃跳出窗外。 楼下聚集的官兵和黑衣人瞬时奔袭而来,无数的刀锋瞬息而至。 百里痕携着我,就在他足尖轻点准备再次凌空而起的时候,身形却是没来由的一滞。 我下意识的抬头望见他紧蹙的眉峰,“百里!” “没事!”百里痕冲我牵牵嘴角,揽在我腰身上的手臂也是不由的紧了一下,下一刻已经越过围墙,到了外面的街面上。 “追,别让他们跑了!”院子里的官兵和黑衣人嚷着,脚步声凌乱的往门口用去。 百里痕目色一寒,拉着我奔到马厩前,略一思忖便一剑划过去将栓在厩前的十几匹马的绳索统统斩断。然后由厩里牵出他那匹汗血宝马将缰绳递到我手里。 我恍惚间有点明白他的意思,很识趣的往旁边退开两步。 他与我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然后又是一剑挥下,断了旁边的两柱子。 屋顶瞬时坍塌,尘土飞扬,马厩里的马匹受了惊吓,嘶鸣着四下奔跑,不消片刻已经消失在街头巷尾,隐没了踪迹。 “走!”百里痕拉我上马,于蜂拥而上的人群中冲开一条路,一路向北行去。 北方是一片荒芜的戈壁,方圆近百里没有人烟,出了戈壁就到了风屏国的边境,边境以北便是鸿隆国的地界了。 鸿隆国由游牧民族建立,地广人稀,百姓个个骁勇善战,有史以来鸿隆国一直是即墨氏族的附属国。 自风无声篡位后,便与风屏国断绝来往!此时,鸿隆国已成了前朝遗臣们最后的据点,以林家为首,许多前朝忠臣们举家迁徙至此,卧薪尝胆、休养生息,以求来日光复即墨江山。 置身茫茫戈壁之间,映入眼帘的一片荒茫苍穹,大风吹来,卷起黄沙漫天,竟有一种别样的壮美。 百里痕带着我快马加鞭横渡了整个戈壁,眼见着前面就是鸿隆国的边境了,他却是忽然收住马缰,戛然而止。 我心下一紧,也便跟着冷醒起来。 百里痕沉默着不肯说话,我也竭力忍着不肯回头去看他,座下汗血宝马打了个响鼻开始低头啃噬脚边偶尔生出的几株野草,半晌之后,百里痕的声音才由头顶沉沉的压下来。 “范儿——”他开口却是欲言又止,声音疲惫竟还似带了一线沙哑的梗塞。 又过了好久才听他继续道,“前面就是鸿隆国的边境了!” 我一愣,便有风带着糙的沙石划过脸庞,我缓缓的扬起脸看着戈壁外面的另一片绿洲,心里是感觉却是一半明媚一半暗。 原来这里就是我与他之间的尽头,看似遥远,也不过是一步便能跨过去。 我黯然垂眸一笑,不由分说就势从他的马背上滑下来,百里痕没有阻止我,他的指尖就那么一点点由我的腰腹间温存的错过,带着留恋的体温,缠绵悱恻却决绝致命。 “我只能送你到这里,过了前面的绿洲你就安全了。”百里痕的声音伴着干燥的风一起扫过我的脸。 “毕竟我还是风屏国的皇子。”他说,自嘲似的凄声一笑,彻底将我严密防守的心脏割裂的鲜血淋漓。 是的,他……是风万里的儿子、风屏国的皇子,他所拥有的权利,他所享受的江山,哪一个不是踩着即墨家族的鲜血换来的? 纵然这些他可以不要,可血浓于水的亲情,他怎么改变?怎么改变? 我突然间明白他为何喂我吃失忆散了,他早就料到我们之间的结局……,与其纠结痛苦,不如相忘于江湖。 可是,真的能忘吗?若是能忘,为何偏偏还要我忆起?忆起他几次三番不顾安危救我于危难,忆起他与我说的每句话,忆起初见时他眼里的寂寞,忆起深夜抚琴时的深情,忆起他的好、他的温柔、他的执着…… 如此,我能忘了吗?我能吗? 我的眼泪凝聚眼眶,可是我倔强的扬起头不让自己哭也竭力的制止自己回头,怕一回头就再次葬送在他温润的眼眸里。 我迈开步子努力努力的往前走去,那一刻我突然在想若是他再留我一次,再唤我一声,或许我便能什么也管了便与他天涯海角,可终究—— 不过是一场无声的错过罢了。 我甩甩头,大步的往前走,将百里痕和那些我爱过他,想过他的执念统统抛却在身后风屏国的土地上,眼见着前面便是那片绿洲,眼前却是突然一道人影由前面的丛林飞纵而出,一个虚晃已经有一只大手捏住了我的喉管。 我呼吸一滞,马上出了一身的冷汗。 “范儿——”百里痕的声音带着歇斯底里的愤怒咆哮而来,我回头,眼前已经被丛林里凭空冲出来的一队人马将视线封死,我也这才发现,制住我的不是别人,正是风屏国当今国师——玉逍遥。 “放开她!”百里痕纵马向前,又仿似是觉得那马匹行动不够迅捷一般,忽然凌空而起,冷厉的剑气狂怒的横扫一片,防守在最前面的一道人墙便应着他的剑锋轰然坍塌。 我站众人身后看着他素白的袍角划过视线,飘然落在众人面前,心里不禁苦笑一声,“百里痕,你走吧!” 百里痕那里没见着什么反应,倒是站在我身后的玉逍遥手上一僵,略有些诧异的低头看我。 “百里痕,你走吧!”我深吸一口气,假装看不到玉逍遥眼中探究的神采,狠心道,“我不要你救,就算你救了我我也不会领你的情。忘了我,回去好好做你的皇子,从此以后,你我之间再无半分瓜葛!” “忘了?”百里痕痴念一声,似是好半天都没缓过神来,“怎么忘?如何忘?” 面对百里痕的质问我无言以对,只觉得这他这一句话,就能把我的心生生的撕出血来。 我使劲的抿着唇不肯说话,片刻之后却听见人群外面百里痕的一声冷笑,而下一刻他的软剑已经霍的抖开,剑尖隔着重重人墙往前直指玉逍遥与我所在的位置,声音森寒道,“玉逍遥,放开她!” “呵——”玉逍遥却像是听了笑话,阳怪气的冷笑一声,忽而神色一敛嘲讽道,“百里公子这是在以风屏国堂堂皇子的身份在命令老夫吗?” 他这样说便是不准备认百里痕这个主子,其实在百里痕舍身救我的时候我们就都知道,就算风万里再怎么宠他,他所犯这一条都是背弃父君的谋逆大罪,其罪当诛。 我知道,其实自始至终百里痕都没在乎过这个皇子的身份,可如今人在矮檐下,为了我,他却还是强作了声势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怎样?”玉逍遥得意道,“瑞王爷,我不妨实话告诉你,这一次你私带钦犯出逃已是犯了死罪,皇上大怒,已经降旨捉拿你二人归案,你要救她,倒不如先想想如何将功抵过救自己来的实在。” 想来这一次风万里是下了狠心了,百里痕闻言神情一滞,玉逍遥便更是得意,卡着我的脖子低头看我一眼,“公主殿下,劳烦您这就随老夫回京城走一趟吧,皇上对您可是惦记的紧。” 我喉头被他捏的喘气都费事,眼泪几乎要落下来。 看着众人之外百里痕时隐时现的轮廓,我却连咬他一口泄愤的胆子都没有,只冷笑一声,“他要我死又有何难,我随你回去便是,何必为难他人。” “公主殿下如此识得大体,甚好甚好!”玉逍遥满意的点头,刚要招呼身边随从准备车马,但见眼前剑花一晃,忽而一道白色人影从天而降。 近身护卫的六个随从倒在血泊里,玉逍遥始料未及脸色大变,百里痕已经趁他分神一把抢过我的手臂将我拉入怀里紧紧护着。 圈外严防的人马立刻回身拔刀相向,一个完整的包围圈防守的密不透风。 明知道就算从玉逍遥手里夺下我,凭他一己之力也很难从这么多人手下将我带走他还自投罗网? “百里痕,你疯了吗?”我恼怒的大嚷一声,狠狠一拳抵在他的百里痕的口。 “范儿别怕!”百里痕置若罔闻,只将我扣在怀里淡然一笑。 身子被他箍着我看不到他的脸,心底却有一股暖流涌出,眼泪夺眶而出,“百里痕,你这个傻子,我让你走,你为什么不走?你为什么不走?” “因为我知道我忘不掉你,所以我一定要带你走!”百里痕安抚的拍了拍我的背,继而扬眉看向玉逍遥冷声道,“今天我一定要带她走,你要拦我就试试看吧!” “就凭你?”玉逍遥也没想到百里痕会这么不要命,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狂笑道,“百里痕,看在皇上的面子上老夫再劝你一句,如今你有伤在身,乖乖束手就擒或许还来得及保命,如若不然莫说救不了她,你自己也要葬身于此!” 受伤?百里痕受伤了? 我心下一惊,使劲推开百里痕护着我的手臂惊惧的抬头去看他的脸,却发现他的脸色不知何时已经苍白如纸,唇色青紫,甚是骇人。 我被惊了个踉跄,也没了什么男女大防的狗屁规矩,赶忙一把抱住他,“百里痕你怎么了?是谁伤了你?你怎么样了?” 我的手环上他的背,顿觉手上袖上一片粘稠,脑中顿时如遭雷击,颤抖着收回手,入眼的都是一片刺目的血迹。 “没事!”百里痕见我发愣,伸手又要来拉我。 我躲过他的手,执意扳过他的身子,这才看到他后背之上不知何时竟是豁然多出一道长长的刀口,他的袍子整个背面都被鲜血渐染的一塌糊涂。 我一怔,恍然记得他带我从客栈逃脱时下意识的那一个微怔的动作,想来他是在那时便受了伤,可是为了带我走,他却抛开自己的伤口不顾,带着我一直走了上百里的路。 他自己不肯说,我更是浑然不觉,哪怕在路上我肯多回头看他一眼,也会发现他的异样,他也不至于流这么多的血。 甚至于如果不是玉逍遥出现,或许我真就这样走过那片绿洲,留他在这茫茫戈壁中血尽而亡。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看着他苍白的样子忽然觉得后怕,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一道刀伤死不了人的。”百里痕不以为然的对着我宽慰一笑,紧接着却是话锋一转,冷眼扫向玉逍遥,“既然你称呼我为百里痕,就是没有把我当成你的主子,又何必惺惺作态,识相的就让我带她走,否则我要你血溅当场!” 百里痕发了狠,玉逍遥也不是个善茬,登时脸色一沉,“好,既然你已不再顾念与我皇之间的父子之情,也休怪老夫心狠手辣,来人,将他二人拿下,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他说着,广袖大力挥下,带起腾腾杀意。 “范儿莫怕,不会有事的!”百里痕自知退无可退,一手挥剑迎敌,另一手却是死死的拽着将我护在他剑气聚成的网里,只是他手上每每挥动一次,牵动背上伤口,马上就有血涌出来。 我手里抓着帕子想给他护住伤口,可是任凭我怎么努力,就是堵不住。 方才数百人挥着长刀一起劈下来的时候我都没有怕,因为我知道,有他在我身边便会保我周全,可是此时此刻我却是怕极了百里痕的血。 “百里痕,算了吧,双拳难敌四手,我们走不掉的,我们随他回去,你不要打了。” “呵,你要信我,我一定护你周全!”百里痕笑的云淡风轻,说话间又挽出一朵更加明亮的剑花。 离别在线阅读 离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