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来的温暖》 分卷阅读1 偷来的温暖 作者:但取君心欲相倾 分卷阅读1 书名:偷来的温暖. 作者:但取君心欲相倾 文案: 想要生病时靠在你肩上 不堪寒冷时紧贴你胸膛 想要低声吟唱时靠近你耳旁 焚香沐浴后看你动情的目光 你因我痴迷 我因此欢喜 内容标签: 天作之合 搜索关键字:主角:傅蓝齐萧衣 ┃ 配角: ┃ 其它: ☆、不问过去. “萧医生,这是我和你说过那个难以治疗的病人。你要是有时间,你试试能不能治好她吧。” 靖奇递给萧衣一份资料,萧衣默不作声接过。 他继续说:“不问过去,不接受催眠。发生过什么她不说谁也没有办法,还很抵触催眠,这严重妨碍治疗。”说着一边摇头,示意放弃。 嗯。不问过去,不接受催眠...这是靖奇对萧衣说的。 “你是个有过去的人。” “能坐在这里的,谁都有过去。” 我双臂抱胸坐在这个叫萧衣的女人,对面的椅子上。现在还是早晨,我的情绪趋于稳定。 “嗯...好吧。”她笑笑,很直白的问我:“你怕我?” 我不知道她指的是我说不出记不起的过去还是我防备的姿态,我摇摇头,遵从想对她倾诉的欲望,很坦然的对她说:“不,你让我感到很舒服。我不讨厌你。” “不讨厌就是喜欢喽?”萧衣语气里带着调皮。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反应。看得出来,她说完后也愣了一下。 在她之前,我找过很多心理治疗师。因为我的一些原因,结果都让我很失望。但那几次无一例外没有像她一样和我闲聊,我感到没那么糟糕,或许也有和她相处舒服的原因在。 萧衣小心翼翼的对我说:“你可以试着看着我的眼睛。” 她边说,一只手比划着。小心翼翼的语气,怕惊到我似的。 我感觉到她对我的照顾,抬头看她一眼,但很快又移开闭上。 “...抱歉。”辜负了她的好意,我的心里是真的有点愧疚。 萧衣将散落的鬓发顺到耳后,“没关系。我能知道你为什么不选择催眠么?据我所知你并不想说出你的过去。”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前面的那个问题,只是说:“现在我的脑子一片空白,你就不要再追问我的过去。” 说完这句话,我的情绪瞬间低落下来,熟悉的疲累又充斥着我。烦躁,想走了,真的又想逃了。 但我依旧坐在这里,听她说:“嗯...我不是有意的,你该知道要治好你的病与你的过去息息相关。” 我:“抱歉,是我态度不好。” 萧衣笑笑说:“那我需要你的病情详细信息。” 我点点头回答:“你问吧,能回答的我都会回答。你知道我现在状态不算好,不能回答的请你见谅。” 我的语气依旧很淡,但我真的很诚恳,我希望她可以感觉到。 萧衣:“没关系。你每天大部分心情抑郁,对么?” 我犹豫了一下,点头。 萧衣:“有什么感兴趣的活动?” 我说:“你问的是我正常的时候吧,那些时候对什么都感兴趣,只要我喜欢。” 萧衣:“比如?” 我:“比如音乐,比如画画,摄影,运动,读书,赛车或学习修车,比比皆是。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音乐。” 萧衣认真的问我:“修车是指?”她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在向我讨教,我为自己的想法感觉可笑。 我笑着回答她:“嗯,只要是我感兴趣的都想学,没有理由,就是单纯的欲望。还有插花,酿酒,园林工艺,服装或建筑工程设计师什么的。” 这个时候我放松下来了,萧衣始终以闲聊的方式和我谈话。她的方式很有效,我的精神不再高度紧张。 萧衣:“看的出来你曾经是个乐观的人,我想我大概了解你了。” 我点点头:“或许。” 她又问我:“那些事你还会做么?” 这一点牵扯到了过去,但我不想现在就告诉她。我说:“很难坚持了,昏昏沉沉的疲累,感觉整天都发呆,睁着眼睛或闭着眼睛,灵魂飘着。” 说着,我定了定神,感觉那种感觉又上来了。 我征询着问她:“我可以吸烟么?” 萧衣对我笑笑,想让我放松下来,“可以。” 我也笑,“如果我没记错,这里是不准吸烟的。” 萧衣无所谓的耸耸肩,样子很洒脱,“只要你想。” 我点上一颗烟,深深吸了一口,吐出。承了她的情,就意味着我允许自己继续和她来往。这还是封闭了几年,第一个愿意交往的人,她是个好医生,我想过正常的生活。 萧衣问我:“你吸烟不过肺,为什么还要吸?” 我说:“我喜欢音乐,不想坏了嗓子。吸烟会让我感到轻松,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但如果我的病治好了,我会戒掉,因为我是不喜欢烟的。” 萧衣点点头,目光如炬的看着我,认真的说:“我会治好你的。” 我笑了,被人关心的感觉总是很好的。“谢谢。” 萧衣:“你的食欲?” 我回忆着说:“我的病已经持续几年了,以前一直想吃,无论饭好不好,只是机械的吃。但我从小就有胃病,后来胃受不了了,就一点点克制。那段时间是我最胖的时候。” 萧衣:“会失眠?” 我摇头:“不,每天都很嗜睡,但我很好的控制自己,只是晚上睡八个小时,或少点。白天里不管怎样想睡都不睡。” 萧衣:“你的控制力很强。” 我知道她是有意夸赞我,但我还是摇头说:“还不够。” 萧衣想说什么没说,只是小心翼翼措辞问我:“那你有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 我笑着说:“你是想问自杀吧。曾经有两次都没死,后来有一天突然神智清明,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请相信我,是真的很突然,脑海中就多了一些东西。这之后,虽然依旧想死,但是我还有责任,就一直撑到现在。” 那些念头一旦开始就有些停不下来,我的情绪坠入谷底,低落自语:“如果有一天突然面临死亡,我不会害怕,那对我是一种解脱。虽然是可耻的逃避,但依旧止不住的想要。一朝既死整个世界都与我无关。” 萧衣轻缓的问我:“你讨厌这个社会?” 我悲凉的笑着“我有什么资格讨厌,所有的事情都是生活里约定俗成。不一样的是我,一直是我!会有今天都是我自作自受,如果没有我他们可以生活的更好,如果不是我就不会变成那样。都是我,都是我...”我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语无伦次。 萧衣真是一个好医生,如果是在别人面前,我不会说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2 偷来的温暖 作者:但取君心欲相倾 分卷阅读2 出这些话,只会憋在心里。因为不想任何人了解我,包括医生。 她没再问我话里的不明,安抚我的情绪。 可是现在我又想避开了,强烈的。我拂开萧衣安抚我的手,稳定情绪对她说:“抱歉,我失态了。今天我来这里只是想接受一些药物治疗。”我对自己说,我们只是病人和医生,类似交易关系,交易过后什么都不是。所以,我不用害怕。 萧衣没再强求我,“你的情况我还不太明确,如果你想吃药,我可以给你开,但只能是药效小的。” 我问:“你能开?” 萧衣点头说:“是的,我也是一名精神医生。” 我:“谢谢,维持也好。” 萧衣:“不,你还是需要来。不瞒你,你的情况很糟糕,是维持不了的,必须接受治疗。” 我又开始变得昏昏沉沉,尽量聚焦,力不从心的对她说:“请为我开药。” 萧衣动笔,对我说:“二十天的计量,二十天后你必须要来。” 她坚定的看着我,一定要我答应。 我坐立不安只想回去,敷衍的点头。我想我这时的脸色一定很不好看。 领完药我就回去了,倒在床上。想睡,很想睡... 这时候动一根手指都要很大的决心加毅力,像个废人。可是现在我已经没有精力厌恶自己,因为我的大脑已经停止运作。 闭目养神大概半个小时,感觉衰弱的神经有所好转。呼吸连同情绪一起平复,心跳也不再如雷鼓。我微喘口气,从柔软的床上爬起身,到浴室冲澡。 抬起头,洋洋洒洒的水打在脸上。没有强烈的冲击感,像是绵绵细雨,彻底的淋醒我。背过身,后面是一面镜子,我从来都不想看见浑身□□厌恶的自己。 一番折腾,已经用掉了半天的时间。时间,多么重要啊!就这样浪费了。我一面惋惜,一面期待着它可以快点过去。最好可以一下子就老了,这样就不用苦苦捱过剩下的几十余年。 剩下的时间我都待在健身房里。我住在远离市区的郊外,这里的一片地被我买了下来。按照自己的喜好建造,健身房是露天的。嗯,算是吧,因为它在一个玻璃房里,连同泳池什么的都罩在这里。 现在的我如果用脑袋,什么都做不下去。我只好整天整天的泡在这里,机械的做各种运动。然后累得我不能思考,倒在床上就不会胡思乱想,直接入睡了。 这支撑了我现在的生活。有时也会没有力气,没有精力去运动,晚上睡不着,吃了就可以没有蔓延的悲伤思绪。 我的病只有我自己知道,很久以前知道自己得了这种病之后,我就很好的掩饰住。现在证明,我的掩饰很成功。这是我想要的。 ☆、东窗未白凝残月. 寒冷的冬天尽日下着雪,我依旧呆坐在窗前,目光呆滞的凝视。远远的,久久的。凝视未来,凝视眼前的房屋。凝视天边,凝视悬在头顶的星月。放空,任灵魂不由自主的,漫无目的的飘荡。 天,已经老了。它僵持在一个点上延续,是我的人生僵持在东窗,此时永恒。听风叙说天和地的故事,怅然叹息,伸出一只手柔柔的抚慰。抚慰风,抚慰天地,抚慰乱作一团的自己。 空无一人的外面,此刻没有漫天的雪花,只有呼啸的风吹动谁家飘荡的什么。 屋子里静止的空气,止不住低落的情绪。我对着眼前的电脑,想强迫自己继续工作。却是依旧如往常一样,思绪停滞,该死的想要逃避。 即使入了社会这么久,依然想要逃避。有时候我会突然不明白自己在害怕什么,门就在那里,踏出去就要面对。 我没有勇气,不想出去,一点也不想。这个屋子就是我的世界,我的安全感,在这里我不想任何事,任何人,任何是是非非。如果可以,我多么希望可以一辈子呆在这里,不出去。就算一个人会害怕黑夜,一个人会孤独寂寞。就算整天陷入悲观的情绪,我都不想理。就这样,如果只是我一个人就好了。 可是有些事还是要做,我还有责任。那些是我活着的意义,如果没有那些责任,我会选择死亡,永远的死亡。 那天,带回来的药没什么效用。僵持了这么多天,我还是妥协了。空白出脑袋里的杂念,穿上大衣,走出那扇门。 戴上备好的黑超遮住呆滞的眼睛,开车前往医院,是她所在的。 我封闭了自己,最好不要和人群有接触。所以,尽管我的状态不好,也没有去坐地铁。 萧衣坐在她的椅子上,看着我笑。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差点以为她是专门在等我。 我坐到她对面,没有说话,闭起眼睛,打算先养养神。我太累了。 她很安静,至少在前十多分钟里她都没有打扰我。 然后,她对我说:“你好点了么?” 我睁开眼睛看她。她在不远处的饮水机倒水,她过去的时候我没有听到一点声响。我有点好奇她是怎么做到的。 她把水杯递给我,就这么看着我。 我不自在的接过,凑到嘴边想遮住自己。 “你的状态看起来好了一点。” 我感觉一下,对她点点头。 萧衣对我笑,很温柔,“上次是我太激进了,这次我想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你可以随意一点,选择你喜欢的姿势。” 我犹豫了一下,没有动。现在还是放不开,在陌生的她面前。不过,我点点头,示意我很愿意。没有让她唱独角戏,这是应有的礼貌。 “如果现在你说不出你的过去,你可以选择在适合的状态下把它们写在纸上。然后拿给我看,你放心,我不会给别人看的,任何人都不会,只是我自己。” 她说的很坚定,看着我的眼睛里满是诚恳。我知道她是认真的,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把那些日子写下来,更不知道有没有勇气把它们给一个自己感觉舒服的陌生人看。 我咽了咽唾液,勉强对她说:“请给我点时间,我可以试试。” 她像看孩子一样看我,我知道并不是,她只是想鼓励我。但我还是很讨厌这样的目光,很讨厌!没由来的。或许这与我的过去有关,她并不知道。所以,我没有对她生气,只是沉默着。 我很不喜欢自己这样一点一点变得特别敏感,任何一点刺激都能让我难受好久。同样的每天面对不同的不喜欢的事,每个时间都在转变,这种转变让我应接不暇,力不从心。这就是我想逃避的一部分原因,除了这个还有很多。 都说久病成医,这么多年,我接触过心理学。多少是知道自己一些病情的,包括到什么程度,不然,我也不会清晰的明白自己在什么状态。但这些还远远不够,不足以让自己痊愈。不仅是我处在新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3 偷来的温暖 作者:但取君心欲相倾 分卷阅读3 的环境里,还是因为我自己一个人无法走出来。 我需要帮助,我知道。但我一直在拒绝,因为不想掺杂更多的情感。那只会让我更糟糕,不能对任何人产生依赖。 这些,在我神思清明的时候,我都是清楚的。但这种状态持续的时间太短,我留不住。这种状态就像,我又分割出一个灵魂,客观的分析自己,就像分析一个与我无关的陌生人,不待一丝主观情绪,而我还知道陌生人任何的心里活动。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种状态,有很多好处,还可以记得发生过的事。很可惜,它太短了,真的太短了。 萧衣又对我说:“在你想倾诉的时候,你可以选择把它们记在纸上,或者打电话给我,随时。” 听见她这么说,我惊了一下。心理医生很忙,我是知道的,她们每分钟都是钱。怎么能做到随时照顾我这一个病人。 我说:“谢谢。” 实则我心里是没有当真的,只是不想扯出更多的麻烦,所以没有反驳她。 她试探着说:“上次为你开的药,似乎不太好。” 我无奈的点点头:“是的,就连维持都不成。” 本来我对药物就没什么信任,任何药都是这样。我的胃病,看了很多次,换过很多家医院,吃了很多药,直到今天也不见好转。在我心里已经不对医生,药物抱有信任了。这也是我一直撑到现在才来看心理医生的原因。 就连现在,我坐在萧衣面前,包括之前看过的几个心理医生。我也是不相信我会治好,是的,我不信。现在的行为,只是我慌乱无措的举动,有点病急乱投医的意味。 萧衣放了一首轻缓的音乐,是真的很轻缓,我绷着的神经松了稍许。 她征询着问我:“我可以称呼你蓝齐么?”还带着友好的微笑,让人很舒适。 我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她唤我,很奇异的感觉,我甚至还想再听一遍。 这会儿,看她笑我也有点高兴。不自觉的蜷起身子,抱着双膝,下巴搭在胳膊上。我还没有意识到,微微笑了。 我的本名叫傅蓝齐,没有喜欢,也没有不喜欢。 我怕她知道了我的心理活动,很快就收了笑。我一直是一个被动的人,我是这么认为的,病了之后就更甚了。所以即使现在很安静,我也没有开口的欲望,想着,就这样静止也挺好的,和她待在一起很舒服。当然,不谈那些事。 她说:“喜欢这首轻音乐么?” 我:“嗯,还好。”其实我很喜欢。 她又说:“其实你是个很乐观的人,你没必要活在别人的准则里,你的就已经很好了,我很欣赏。” 我闭上眼睛窝在臂弯里,闷闷的说:“乐观也只是过去了,再去想那些准则问题,也只会增加我的心里负担。你要知道,有些思想不是我能控制的。我能做的只是让自己空白,麻木。” 话题到这里渐渐沉重,她也有意识到。她很巧妙的转了话题,我也不提刚才的事。 又聊了很久,最后以她一句‘我会让你恢复如前’结束。已经到午饭时间,我该回去了。其实,我还有些不想走,和她待在一起比我一个人要好多了。 她在我之后站起身,穿上她的大衣,对我说:“一起去吃点午餐吧,我一个人。” 我贪恋这样的温暖,所以,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 这时我的状态是心底那个孩子,跟着萧衣一起出去,眼里只有她。直到到了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汽车鸣笛,我又回到浑噩的状态。像是在梦中一样,只是这会儿轻微一些。 她开着我的车,我心里没有厌恶感。要知道别人用我的东西是绝对不允许的,那样我会狂躁,忍得很辛苦。 她载我到一家粥铺,我很惊讶。一般午餐可是没有吃粥的。 萧衣对我笑笑:“你的一天三餐都是粥,我知道。其实你的胃,多数是抑郁症引起的,胃胀,对么?” 我来不及问她是怎么知道的,点点头回答她:“嗯,是的,还有慢性胃炎。是医生说的。” 这家粥铺是真的叫粥铺,我记得我好像来过,但到底有没有我不记得了。那些繁杂琐碎的记忆都融在一个大缸里,汇成一个整体。我弄不出来,也不敢动。 萧衣要了两份粥,我的那份恰好是我喜欢的口味。 在吃之前,我忍不住问她:“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我不记得我有和谁说过。” 她还点了些饭菜,这会儿正摆弄着。因为是自己调节口味的。 她边弄边回答我说:“你想知道啊,以后再告诉你。” 我愣怔地看着她,怎么也不相信她这么温柔的女人会说出调皮的话。 萧衣看着我笑了,问我:“你要吃点米饭么?” 我小幅度很快的摇头,米饭是我的禁食,吃了就会胃疼,准的很。 然后她就自己吃了。我也认真吃面前的粥,果然,我还是最喜欢粥。软软糯糯很好吃,我越吃越开心。 ☆、未来葬在回忆的海. 那天回去之后,我就尝试着按照萧衣所说,把过去写在纸上。 可是,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每当我到最放松的状态,细细的回忆过去,从儿时开始。这个时候思绪总是很纷杂,理也理不顺。偏偏在我想要写下的时候,不是无从下笔就是突然消失。 次数多了,回忆起来也只是那么无关紧要的几件事。这是在我看来。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费尽心思写下一些拿给萧衣看之后,她说很好,要我继续写。可我是真的一点也不想写了。 每次回忆之后,脑袋都是昏昏沉沉的空白,眼睛痛的要死。然后,我闭着眼睛踉踉跄跄的栽倒在床上,不想动,也动不了。这样一天的时间我就什么都不能做了。 这种状态虽然很想睡,但我总是撑着。我怕到了晚上醒来,恐惧的不敢再睡,然后又会胡思乱想。 我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静静发着呆。回忆就在这时,不期而至,我连一丝准备都没有。 不记得曾经已经是几个冬天,几个孤独的夜晚。我一个人沉默的坚守,坚守着明天,永远的明天... 哪怕知道那时的情况真的很不好,我也宁愿相信一切都向好的一面发展,一点也不敢放松。只要我忍得住,我要做的都会做到,只要我忍得住... 那段日子,真的不想再回首,不敢,真的不敢。一个人坚持的有多累,忍得有多辛苦。多想把过去隔离,这样,我一直都是像现在这样,随心,过去都不曾发生过。 可是,如果没有抑郁,过去就过去,我都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而现在,那些悲伤一直拖拽着我步步沉沦。细数曾经,每天都活在回忆里,无能为力。多痛恨这种感觉,却只能绝望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偷来的温暖 作者:但取君心欲相倾 分卷阅读4 的看着自己挣扎在黑暗的泥沼里,出不来,死不去... 那时,多希望能有个人和我一起承担。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存在在哪里就好了,一个温柔的怀抱,一个安抚的笑,都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开始,每天都在盼望着,又一点点的失望,最后绝望的面对现实。分割自己,把孩子藏在心底,牢牢的保护,呵护她,爱护她,让她一如既往地单纯着。然后将另一个自己丢入地狱里,盲目的坚信劫后总会有重生。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熬着。为了责任,为了另一个自己,也不甘心放弃。 我告诉自己,等着一切结束,就放了自己。隐于市,做我喜欢的事,没人能再逼迫我。即使孤独也不再坦露心迹,不在卷入任何的感情漩涡。包括爱情。这样就不会有错与对,不会有是是非非。 我相信爱情,只是不再相信我会有爱情。也不信会有可以接受我而不辜负我的人,不信任何人,不信我自己。不信,什么都不信... 回忆到这里,我的情绪已经跌倒谷底。眨了眨含在眼里的泪,看到满院子的雪,我突然很兴奋。 站起身顾不得僵硬,快速窜到屋里取出一副手套。 现在的雪很好,不是那种冰晶,松松软软的正好适合堆雪人。 仅存的一点记忆里,我堆过三四次雪人,最近的一次是十八岁的时候。每一次都是我一个人堆得。 我一点一点堆着雪,以前堆得时候,一直没有成功过。我指的成功是,没有堆出过合我意的雪,都很难看。 有一次我堆的时候,听着音乐,循环的是孙子涵的“冻结”。最后雪人没堆成,因为我突然诗兴大发。做了一句诗,它突然就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就跑回屋子记录下它。 这句诗我清晰的记得,连同当时的场景心理。我一直到现在都还很喜欢,虽然它可能不是很好。那时一个人堆雪人玩,一场雪是惊喜,刚好陷入一段无望的感情,打定了主意一个人一辈子。 在当时孤独的心境下就产生了这句诗,当时我还在纠结要不要加上“我”这个字,最后还是加上了。虽然那之后直到现在,写了很多诗,完整的,不完整的,最喜欢的也还是这一句。 只是可惜,不记得前半句是不是出自我的了,不知为何,关于这个很混乱。 说好的厮守,这么多年都没堆过一个。因为我所有的时间都用来抵抗病魔和工作,也有后来发现我堆得雪人越来越空洞的原因。我喜欢堆出的小雪人是有灵魂的,我赋予的灵魂,里面还有我的爱。 现在越堆越糟糕了,它们只是一堆死雪,静止的永远不会动。就像它们不是从天上飞扬而下,而是我的世界地冻天寒,荒凉的一点一点结了霜。 我想着要不要冻两个冰球叠在一起。因为实在堆不起来了。 我小心翼翼的往雪球上撒雪,好让它更大一点。视线内出现了一双黑色高筒靴,外形还不错。 我就保持捧着雪的姿势蹲在地上抬头,刺眼的阳光让我猛的闭上了眼,同时身子没平衡住一下子坐在地上。 整个世界都黑暗了,其实不用看我也知道是谁,除了萧衣没别人。这里是我的秘密住所,只有她知道。在父母亲戚所知,我住的是另一个小居室。 看我出糗,萧衣笑我。不过我心情好,不和她计较。伸手握住放在面前的手,借力起身,暖暖的我还不忍心冻坏了她。美人如玉,手也好看。 “没想到你堆雪人堆得这么差。”萧衣取笑我,但没说我幼稚。 这就已经很好了,萧衣总是很会照顾我的情绪,斟酌措辞不刺激到我。基本上和她在一起我都很正常,很舒适。 我拍着身上的雪,不服气的撇嘴,“那你堆个给我看看。” 萧衣蹲下身,拇指和食指捻着雪融化,问我:“我堆成了你怎样?” 我想了想,想不出怎样,反问她:“怎样?” 萧衣站起身,对我微微笑,说:“下次和我见面换到外面。” 听到这句话,我才明白她的意思。这几天,她一直说我不能继续这样逃避,要接触人群,还说她会陪我我不必害怕。 可是,那些过去一日不息,就一直梗在我心里。如此,就越想要逃避。想要彻底释怀,真的没那么容易。所以,几次和她谈话,对于这个都没有结果。 或许是现在高兴,觉得这并没有什么,我轻易地就答应了萧衣。 但我还是问她:“你很闲?感觉你的时间都用在我身上了。” 萧衣把她的大衣下面解开,堆着雪人,很是熟练的样子。我细细的看着,想偷师。以前没看别人堆过,我也不会,这会儿正好满足我想学的欲望。 她说:“没有,除了你之外,我没有负责其他病人。剩余的时间我都在帮我父亲打理医院。” 我恍然,原来医院是她父亲的。 她很快就堆好了一个小模型,在我的那个大雪人旁边。但这时候,那个大雪人突然崩塌,把她的模型埋了一半。 这个时候,我就像精神分裂一般,那些悲伤是另一个世界的事,单纯的开心着。这样的反差,在我正常的状态下每每对比都觉心惊。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悲伤的时候我控制不了,快乐的时候我也控制不了。我快要被这样弄疯了。 我咧着嘴肆意的笑着,但声音没多大,感觉就不对了。 萧衣默默的又滚了两个雪球,在另一旁堆。堆完后向我一挑眉,眼里尽是揶揄的笑意。 我有些心痒,雪人美人都好看。 我蹲下把事先准备好的胡萝卜什么的装饰在雪人身上,对她说:“答应你就是了。” 萧衣满意的笑。 我为这个佳作拍了几张照,带着萧衣回屋子。 防止感冒,我煮了两碗姜汤,一碗给她,一碗给我。姜汤是冬天我的房子里必备的东西,暖胃,是必不可少的。 萧衣接过我递给她的姜汤,还有些不情愿。但她喝了一口就抬头问我:“你煮的怎么这么好喝?” 我说:“我是按我的口味调的,你喝着还好?” 萧衣说:“嗯,比我弄得好喝多了,以前我是不喜欢的。” 我不知道接什么好,这会儿我的脑袋又空白了。突然,我后知后觉的记起刚才那个小雪人圆润可爱的样子,和萧衣现在的神态有些像。 我问她:“你怎么会堆雪人的?我以为你不会喜欢这种游戏。” 萧衣回答我说:“那只是你以为,我很喜欢雪十六岁以前,每逢冬天我都会堆雪人玩。” 我真的觉得那样的画面很违和,除非她不是穿着办公套装而是衬衫牛仔裤什么的。我无奈的摇头对她说:“我是真没想到。” 哦,对了,她说的是十六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偷来的温暖 作者:但取君心欲相倾 分卷阅读5 岁之前。真是,我的脑子是不是又坏掉了! 我一脸的无奈懊恼,萧衣就端着碗,边喝边看我自作自戏。 我只好转移话题,“明天我不能去找你了。” 萧衣:“为什么?” 我:“明天我要去看我的朋友。” 萧衣欲言又止,最后对我说:“嗯,祝你顺利。” 我说:“你这么一说,我就担心了。” 萧衣有点尴尬,然后就笑了。 我也笑了,担忧什么的留给我一个人的时候吧。 萧衣喝完姜汤,我把碗收拾下去。 她对我说:“你家很特别,是你自己设计的么?”这是她第一次进到屋子里,以前都是在外面来着。 我知道她指的特别是什么意思,我反问:“这样不好么?” 萧衣说:“你设计的布局某种程度上可以反应你是怎样一个人,我会改变这种布局的。” 我扬眉,萧衣总是很积极的表达她要帮助我。我问:“那现在呢,是怎样的?” 说着,我顺着萧衣的视线环视四周。在外人看来,这里的确很特别。因为这里一面墙也没有,除了卫生间的活动隔板。厨房卧室天隔两边,还有客厅分的其实很清明,只是没有墙而已。可是这样,依然空洞的要死。 萧衣指着悬在床上空的黑盒子问我:“那是什么?”她没看我,而是稀奇的看着那个东西。 ☆、停留在有你的世界. 我窝在沙发上,软软的很舒服,懒洋洋的回答:“那是我的窝。” 她还在细细的研究,但依旧坐在原地。我说:“你可以去看看。”那是我最隐秘的地盘,现在我愿意和她分享。 萧衣问我:“可以么?” 我点头,看她走过去对着那个黑盒子又摸又敲,样子很滑稽。我就笑了出来,现在感觉很好。 我说是盒子,它就真的是盒子。我从上面打开盖子,里面是很软的被子,是真的很软,像棉花一样的。 我对萧衣解释:“这是我的窝,下面的床是我白天休息的地方。”盒子不大,我进去正好可以蜷缩着睡觉。 萧衣很惊讶,“这样怎么睡,多难受啊。” 我说:“我很喜欢。” 萧衣摸摸里面的被子,对我说:“你喜欢软的东西。” 我点头,“嗯!” 萧衣走了之后,我蜷缩在窗前的躺椅上,细细思考明天的事,趁着现在还清醒。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任何一种交际都很困难,除非对方要做的事与我无关。我是说,例如家里来了亲戚看望奶奶这类事。 如果是我要直面应对的一件事,我会不停的用社会的准则恒定自己。这我连控制都控制不了,紧张无措,我知道那个时候是没有自我的。就是无法做到从容,然后精疲力竭。 很无力的一种感觉,这是面对现实生活中的。 但不管怎样第二天还是来了,我开车到约定好的地方,等待。这是一个广场,今天是星期日小陆的休息日。我和她约好了在这里见面,然后一起去吃饭。 我鞋子踏着地上的雪,脑子里不断的想着待会要怎样才能表现得自然一点。小陆是我很好的朋友,但她不知道我的病。所以我得尽量克制住自己的状态。 我有点累了,旁边白茫茫的雪晃得我眼睛非常不舒服,即使带着黑超也昏昏欲睡。 我靠在车门上,点燃一颗烟闭着眼睛吸,放松放松顺带养神。 这会儿,我就像是入定了一样。外界的汽车鸣笛,人群的熙攘都不能打扰到我。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打算快点将这颗烟吸完。因为小陆是不喜欢烟的,我不想被她讨厌,即便我们现在只是很好的朋友。 手机在我裤袋里振动,可我一点也不想动。不依不饶,我扫视着四周,寻找小陆的身影。 在我左前方,小陆拿着手机四处张望,就是没看见我。我叹了口气,僵硬着走过去拍她的肩,微笑。 小陆问我:“阿齐,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啊,走吧,去吃饭。” 说着拉着我向另一个方向走。同行的还有一个朋友,是小陆的发小,我不陌生。 在小陆经常去的一家店吃过午饭,陪她逛了一会儿街,就分开了。和往常一样。 但我真的不舒服,每次见面后我的情绪就要低落好久。因为分别,因为生活,因为一些不正常的不该有的心理。我很无力,总是想改变这样的情况,却也总是改变不了。 我体会不到正常的幸福感,已经很久很久...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逃避了。曾经以为是我们的相处方式不对,但我找过很多书,看过很多都是这样的相处。我才知道,一直都是我的问题,我有些愧疚,不能给小陆正常的朋友之间的回应。 一面想颓废,一面是朋友亲人。我一直在找平衡点,因为我真的太累了,好想什么都不管就这么认真的颓废着。但我知道一旦我这么做了,我将失去所有,曾经的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熬着...... 谁能把做过的梦都记住体会潜意识的孤独 谁能把经历过的是非都弄清楚明了却无法做到的悔悟 谁能挣脱情的束缚封闭了心小心翼翼的守护 谁能抛开一切踏上归途 到头来应了佛的一句“苍生难渡” 习惯了孤独依旧害怕浑噩迷糊 厌倦了世味还是找不到正确的心途 带着满心的疲累去思考生命的意义,似乎一切就开始变得严重。 回到家,萧衣的车停在门前。按开大门,把车开进去,萧衣坐在秋千上。我对她招招手,无力的打开房门,感觉快要虚脱。 收拾好,终于安坐在窗前地毯上。我想泡茶放松,但我真的没有力气了。 萧衣自始至终都沉默的跟着我,看我处理好一切。 我没有放音乐,现在我的思绪很乱,架空了一切声音。缓了一会儿,我有了倾诉的欲望。 我抱着双膝,目光遥遥的看向外面,开口对萧衣说:“我突然不明白自己怎么变成了这样,明明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我还活在自己编织的悲伤的网走不出来。” “我还有那么多梦想,可是我已经没有精力去完成。我想学习我喜欢的乐器,我想谱出自己喜欢的曲子。我想把心里的奇思妙想融入舞蹈。我想设计出心里衣服的样子。我想把赚到的钱去救济像曾经的我一样苦难的人,我还有那么多的梦想,可是现在怎么了?我为了那些事赚够了钱,我讨厌的钱,我为了它那么努力。一个人撑了这么多年,最后还是不行。整天窝在这里,无力的□□,厌恶着无能的自己。” “可是,曾经在现实面前丢盔弃甲。我许愿只想要平静的生活,这是我想要的生活啊。这是我选择的路,我不该奢望那么多的,对不对?不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偷来的温暖 作者:但取君心欲相倾 分卷阅读6 该的,原来是不该的...” 我眼里含着泪,一次没有落下。 萧衣任我发泄,在我话落,她抱着我。我的头搁在她颈窝,沉寂着紧紧抱着她,像溺水时抱着的浮木。那么让人安心。 萧衣按捏着我的后颈对我说:“不要急,你想要的都会做到。没有完全顺遂的人生,虽然你成长的时候总是屈服,但你不能因此被打击的再站不起。” “你真的站起来了么?认真问问你自己。你把曾经的自己和现在完全分割开,封存在一个角落里,不接受,不改变一直在沉睡,现在的你少了那一部分就不是真正的你了。做回你自己,抛掉那些过去,沉痛也好,欢喜也罢不要再被影响。站起来吧,我来帮你,我可以帮你。所以敞开自己,让我看看你,敞开自己接受我。” 那天萧衣说了很多,可是后面的我已经不知道。紧绷的神经放缓,我卧在软软的怀中安睡。很踏实,梦里我飘在云端,没有人再追逐我,没有人再束缚我。我不再逃亡,不再旁观。只是舒畅,从未有过的舒畅。 这是我曾经最想要的怀抱啊...轻易就可以让我沦陷得彻底。 我醒来,萧衣依然抱着我。夜已深,她靠着躺椅,牢牢的抱着我。我没有动,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想动,安稳的怀抱让我贪恋。 四周深沉的黑,现在我不再害怕。身旁是满满的安全感。我神思清明,清醒的明白自己已经对萧衣产生依赖,产生不该有的情愫。 如果最后是无果,我知道应该断了自己的念想离开。可是现在她的温暖侵入我的骨髓,我不忍心剔除。 一个人的日子重复过,习惯了也没什么。一旦有了触手可及的温暖,失去了又是一次刻骨的痛。就像一个坚强久了的人,不能给她不会带走的温暖就不要靠近她一样。可是,还有比现在更糟糕的么? 我该怎么做,我不想再想。就让一切随缘,都随缘... 脑海响起一段辛酸无奈而痛苦的旋律,我伴着旋律入睡。 多想停留在有你的世界,只存在于这里。这算不算是我贪心,其实我可以什么都不要。看惯了他们的爱情葬送在平淡困苦的生活里,我依然相信爱情,只是不再相信他们。 现在我的世界空洞荒凉。曾经我做过一个心理测验,我做的很认真,但结果是在我的内心深处不再相信爱情,它变得不再重要。我不信,因为我始终坚信着至死不渝的爱。 我和你未来会如何,我不清楚。如果你真的是我命定的爱,我逃不了。如果不是,我也无法强求。只是又被命运捉弄了一回。算是我偷了这么多温暖的报应。 我做了逃避的决定,一如既往浑浑噩噩的活着。这一刻,我是真的厌恶自己。遇事总是逃避,还妄想着救赎。 渐渐感受不到真实的生活,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我飘荡在这两端,不知所措。我喜欢的音乐,激奋的狂想曲,向上的力量,在刺激着我的神经。如果我不认真,它在鄙夷我,但其实它只是在那里。 流动的生活,没有那么多时间足够我去浪费。我一直都在寻找着平衡点,我的情绪像转盘,不停的转换。我的性格在两个极端,我在其中阴阳流转。阳极阴生,阴极阳生,不停歇。 万物不可极尽,但取守恒以为静。如果有一天我可以不在阴不在阳,维持在这一平衡点。在这之上系一根绳索,四周飘荡,不走极端,不过界限,一根绳索那么长的界限。 我想,这就将是我的成功。 ☆、酒色迷离. 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几十天,没什么转折。我的病也没什么关键性的治疗,这是在我看来。或许萧衣抓住了某个点,在循序渐进也说不定。我僵持着,在寻找出路。 今天家里打电话来,询问我有没有对象。这是我现在最烦的一件事,因为我不可能会找个男人处对象。但是我知道,我必须得让他们放心。 很久之前我想过这个问题,一直打算形婚来着。但是现在我的情况很不好,形婚也是很久以后的事了。提起这个我就会想到他们的婚姻,然后又想到爱情,继而想到萧衣。又是一大堆折磨人的问题,我的神经不堪负荷。 恰好今天下雨,大雨的声音遮住了耳鸣,依然不好受。阴沉沉的天,满目茫然,我静静的被恐惧笼罩。满心的颓唐,浓厚的喘不过气,静静的伏在膝间,像是一个人处在黑暗的空间。 下雨总是不好的,也只是那些少的可怜的记忆中。或许是因为这个时候负面情绪总是会如期而至,又或许是单纯对这种天气的恐惧。 我不敢打电话给萧衣,我不确定她是否察觉到了什么。最近一次见面,她问我喜不喜欢她。虽然那天她喝了酒,我也不敢放松警惕。因为我不想让她知道我的秘密,但我对她说过我是喜欢女人的。 她没有表现出抵触,这是我觉得高兴的。和她认识已有半年多,这是我认识她的时间。 萧衣对我说她以前是见过我的,大概是两年前。这我一点都不记得,据说,就是在那次我和她去的那家粥铺里。 她坐在我旁边的位置上,抬头就可以看见我。说当时还有两个人和我一起,我拿小陆的照片问是不是她,她说是。 萧衣说不知怎么的,就是记住了当时我说的话,也记住了我。好像是一天三餐都吃粥之类的,我记不清了。 听她说的时候我还有种奇异的感觉,似乎是兴奋,还带着点满足。或许是能被记住,或许是我喜欢她。 我把这件事记录了下来,怕忘记。以我现在的情况,想留住这点喜欢的情绪是多么不易。以前我也有写随记的习惯,写下不能说出口的情绪。但曾经那些都是悲观消极的,写过了,我连碰都不敢碰。 这几天我有意躲着萧衣,就因为那件事。现在她打电话,平铺直叙的告诉我她在我家门前,要我立刻给她开门。萧衣说的很直白,我也不能视而不见。这算是最后通牒了,她严肃的声音隔着电话也一丝未减。 萧衣来找过我几次,但我都说我不在家的,可能她不信了。我跑到门前给她开门,她撑着伞站在门外,脸色有点冷。我自动就转换到了小心翼翼又敏感的状态。 我眨眨眼,看着她,侧身让她进屋子里。不得不承认,萧衣生起气来有点让我害怕。是我这样漫不经心的人都会害怕,换做别人会怎样啊。 她冷冷的瞥了我一眼,收伞进屋换鞋。我接收到这一眼倒是不害怕了,还觉得我俩气场挺和的。其实这么多天没见了,我是想她的。 这会儿,我是很高兴的。萧衣换好鞋就走到沙发旁,我跟着她坐下。不等她发问,我就问她:“你吃过午饭了么?” 萧衣愣了一下,说: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偷来的温暖 作者:但取君心欲相倾 分卷阅读7 “没有。” 我点头,“那留下吃吧,我去做。” 她眯眼笑了,“好。” 我松了口气,真怕她不答应。起身去厨房,熬了很久的粥还没熬好,正好趁这点时间做两个菜。 菜端到餐桌上的时候我才看见桌上的红酒,度数还挺大的那种。实际上,家里储存的红酒度数都不小。 我沉默着一样一样端上来,坐到她对面。“先吃点吧。”空腹喝酒对胃不好。 我以为她习惯了我这样沉默,但现在她突然开口问我:“你为什么总不看我?” 我抬头看她一眼,视线又回到粥上,“习惯了。”乳白色的粥,掺杂着红色的枣,还有一些别的东西,色泽很好看。 今天萧衣有点奇怪,她问我:“你想逃到什么时候?如果你不踏出一步,你就永远不会好起来。” 听出她话里的怒气,我说:“我只是不想让别人看透我的思绪,我会不安。还有,我不喜欢我的眼睛。” 我以为我解释了,萧衣就不会再生气。但今天我低估了她的怒火,她很生气的问我:“我是别人吗?” 我越来越不明白萧衣这是怎么了,默不作声的盯着她看。但是盯了一会儿,我就移开了眼睛。因为我的情绪开始低落,开始悲观,我不想萧衣看见我眼里的悲伤。 萧衣扶着我的脸面向她,无力的对我说:“阿齐,你把自己藏的太深了。我用了半年多的时间都没融化你,你什么时候才可以展现你自己,明明我可以帮你。” 我想挣开她,但看见她眼里的祈求我停止了动作。还是移开眼睛,不对上她的目光。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这些都是因为什么,以前不是没有和人分享过去和情绪,但每次分享之后,我并没有因此得到解脱,还会给别人增添负担。 或者是别人说那些让我痛苦的是都不算什么,他们经历过的才最痛苦。现在,就连我自己都以为那些过去不值一提,而渐渐被我遗忘,不再回想。 所以,我想现在所经历的也不算什么。有那么多人比我病的更严重,不都撑过来了。既然都可以自己好起来,我不想给别人带来情绪负担,我想给别人带来快乐。就像小时候天真的自己,什么还都没有发生的时候,我是爸妈的开心果。 只道孤独是寻常吧... 萧衣失望的收回了手,端起酒杯喝酒。看她失望,我心里也不好受,终究过不去自己那个坎。 但现在我没时间悲观,我更担心萧衣的身体。我对她说:“你先吃点粥再喝吧。” 萧衣眯着眼看我,没按照我说的做,反而给我倒了杯酒,满满一杯。 我惊愕的看着她,她的表情让我不敢反抗,她会生气的。我不想闹到最后收不了场,硬着头皮拿起酒杯喝下。我以为这样就算了,但我放下的时候,萧衣又拿着酒瓶给我满上。 ...我默默看着那杯酒又看了看她,平时一杯是我的限量了,喝多了对胃不好。但现在...我真的很想生气,却也真的生不起来。我委屈的噘噘嘴,拿起酒杯灌倒肚子里。 萧衣也喝,也让我不停的喝。最后我破罐子破摔,一直陪她喝。反正已经喝这么多了,喝多少都是疼,还不如顺便让萧衣消消气。 最后我不记得喝了多少的酒,我喝的迷糊了。萧衣一直在给我倒,我还想一瓶酒怎么这么多啊。其实,期间她又拿了几瓶,只是我不知道。 最后做的饭谁也没吃,我醉倒在桌上,不知萧衣怎么样了。 有个人过来抱我,我把这当成了梦,死死的抱着她。这是我渴望的拥抱,现实里是不会有的,因为我讨厌和别人肢体接触,除了小陆。我一直和她保持着距离。 过了一会儿,感觉我掉入了水里。我拼命的挣扎着,萧衣又回来,我死死抱着她,吓得哭了。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有溺水的经历,我一直都很怕水,洗澡的时候都是用淋浴。 我把自己完全交给萧衣摆弄,一动也不敢动。没多久我就睡着了。 感觉有人在吻我,我把这一切都当成梦,觉得不讨厌我就放任了。渐渐我开始窒息,挪开了嘴巴,依旧迷糊沉睡着。她开始亲吻我的脖子,锁骨,我拼命想遮住的...她一点一点吻我的身体,我感觉很不好受,想挣开。 第一次很青涩,我的身体很敏感。一夜蚀骨的欢愉,我在梦里惊吓了好久,因为我以为我做了春梦。互相亲吻,拥抱,一丝缝隙也不留的拥抱。我迫切的抱着她,好想就这样一直抱着,真是让我贪恋,沉沦。 她引导着我,和她一起颤抖。 真是惊吓的一夜。但酒醒后,我就发誓我再也不喝酒了,一定! 我是被疼醒的,胃痛让我蜷缩着身体。我发觉这不是在我的窝里,浑浑噩噩瞬间清醒。周围还很黑,我很害怕,尤其还有个人揽着我。我僵着身子,极轻的吸了口气,很深。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光溜溜的,快要崩溃。 鼓起勇气伸手去摸床头灯,怕惊醒身后的人。胃还在作祟,真是糟透了。就像走路掉到路边的河里一样让人抓狂。 暖黄的灯光不刺眼,确定这是我自己的家我心里稍稍安稳。身上的手臂松松的揽着我,我轻轻的滑下去。身后没声音,我很庆幸。 身上□□让我极度没有安全感,一下床我就跑到了浴室里。我从不敢看自己的身体,今天一瞥满身的吻痕。 我不敢置信,但那确实在我身上,红红的遍布全身,昭显着我想留住的最后一样东西也没有了,没有了...我的脑袋一片空白,以后我都不敢在照镜子了。 我鼻子酸痛,眼泪就这么流下来了。蹲在淋浴下抱着自己,狠狠地战栗着。熟悉的战栗,真的太熟悉了,阔别已久,让我心惊。 ☆、今忆年少多少事,不以恨暗月华时. 你对那些事情无能为力我对那些人的劝解不言不语 你说微薄的忍耐敌不过不甘,愤怒的积蓄恰巧我也不想做没有第八秒记忆的金鱼 你言不知今天该如何继续可我也找不到明天在哪里 你如今成为了一只家雀 却依旧带着雄鹰的狠戾无形的束缚苦涩不言而喻 我也一直未曾放弃枉顾生身厮杀 只为辟得一隅安宁之地 哭过之后,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我随便冲了个澡,用冷毛巾敷了敷有些红肿的眼。 回到卧室,床上的人盖着被子,肩部还露在外面,胳膊上都是吻痕。是我想到的那张脸,那个人。 我坐在床边地毯上盯着萧衣发呆。此刻,我无法形容我的心情。自责,痛苦,疲累还一样的想要逃避。 但我依旧坐在这里没有逃,我还得等她处置。眼睛已经干涩,我脑袋昏昏沉沉,眼皮沉重。 我起身为萧衣盖好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偷来的温暖 作者:但取君心欲相倾 分卷阅读8 被子顺便掖了掖被角,动作很轻,没有吵醒她。随后我依旧坐在地毯上,伏在床上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并不好,我不断做着荒诞的梦。我读不懂这梦是什么意思,醒来又会忘记,我想通过梦去了解自己内心的机会都没有。 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连绵一昼夜的雨清洗过得天空湛蓝,还有白云流畅的线条。虽然我看不见风,但我想应该是微风吧,吹抚着人面温润眷恋。 这样的景色让我的心情平静了些。这时我才发现,我已经在床上了。 我一惊,慌忙起身寻找萧衣。动作大的床单都扭曲了,我无暇顾及这些。萧衣躺在我旁边支着头看我。被子被我掀起,她□□的身躯暴露在我眼前。 我慌忙移开了眼,把身旁的被子给她盖上。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跪坐在床上,手里攥着衣服,呐呐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心里急得要死,是希望她先开口的。但萧衣默不作声的躺在那里,我看不到她的神情,只能感觉到牢牢锁在我身上的视线。 我不得不开口打破平静,我对她道歉:“对不起。” 萧衣还是没有出声,我怕她生气,但又没办法。事情已经发生了,解释也没有用,道歉也没有用,因为刚才我有看到床单上的血迹。 我想对她说负责,但如果她不愿怎么办?更何况,现在我的情况怎么对她负责。若是她不会喜欢上我,我将是她一生的污点。想到这我鼻子酸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不想被她讨厌,更不想和她连朋友都做不成。 我吸吸鼻子,悲伤难过快要淹没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连萧衣都顾不得了。 萧衣喊了我一声,我没理。这我不是故意的。 “傅蓝齐!”萧衣加大音量喊我,声音带着点怒气。 “啊?”我应了一声,茫然的抬起头,萧衣已经穿好了衬衫坐在床上。 她无奈的问我:“你在想什么?” 我语无伦次的讲:“我没,没想什么。那个,不是,我是想,我会对你负责的。那个,那个...你爱我吧,我们在一起...”越讲声音越小,直到最后我羞愧的低下了头,没了声音。因为实在没什么资本对她说这话。 意料之中,萧衣没有说话。但我不能就这样算了,有些话一开头,下面的就好说了。 我抬起头对上她的眼睛,认真的保证:“我可以尽快好起来,我可以好好爱你,保护好你。让你开心,不让你受委屈。只要我还在一天,我就是你的依靠,永远不丢下你。” “虽然我现在什么都不会,但我可以学,未来一定不会让你受苦。你信我!”我坚定的对她说。这会儿心里什么都不想,只要她答应我,我都可以做到。我最讨厌不负责任的人。 萧衣笑了,很温柔。摸摸我的脸又吻了吻,我的心都要化了。她在我耳边蛊惑:“这是你说的,可不许反悔。” 我点头,“嗯!” 萧衣又说:“我还有一个要求。” 我应。 她说:“在你病愈之前,你要听我的。” 我没有犹豫的点头,完全信任她。 等萧衣收拾好,我们坐在窗前,我泡茶给她喝。她没有离开。 滚烫的水浇在茶叶上,空气中顿时弥漫着茶水的清香。我的头脑洗涤的神思清明,满足的含笑。 我斟了两杯,一杯递给萧衣,一杯浅浅啜饮。上好的君山银针,我对此爱不释手。分享给萧衣我最喜欢的茶,希望她能够喜欢。 我的状态已经达到最好,萧衣问我:“可以告诉我了么?关于你的一切。” 我就知道她一定会问,思考了一会,我认真的对她讲:“曾经和你说的,我没有骗你。空白的说过去,我什么都不会记起。或许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我可以回忆起一点无关紧要的事。” “现在,如果你想知道,我只能告诉你我的病和我的原生家庭有关。我因为他们的婚姻困扰,还有日常生活中负面影响一点点积累。我不记得多久了。只记得很久。” 萧衣问我:“那么你是失忆了?” 我无奈的摇头,“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曾经痛苦的时候,我想要空白,就是现在这样。或许是心理暗示,时间久了,我就真的记不起来了。” “我记得上高中的一件事,具体我不清楚了,只记得是有这么件事。我且随便说说,你也随便听听。” 萧衣点头,示意我继续。 我说:“高中我退学了,那个时候我病的很严重,我是说抑郁症。引发了一连串的身体问题,家里经济不富裕,我处在病中什么都做不了,干脆退了学。” 说到此,我细细的回忆,把我记得起的娓娓道来:“退了学之后,我打算换个环境,我想,这有助于我的自我治疗。但由于一些原因我没能成功,回去之后病的更重了。然后就没什么了,我一直在抵抗抑郁,一边想办法工作。只有出去,我才能彻底的痊愈。花了近三年的时间,我才出来。一年后,就是现在了。” 说完,我平静的看着萧衣,情绪没激动,只是有点低落。 萧衣认真还在消化我说的。我想到不久之前承诺过得话,起身走到床头柜,从最底端抽屉里拿出我的笔记本走回去。厚厚的一本,还挺重。 我把它递给萧衣,对她说:“那些过去我是真的不在意了,就算有些事不记得,都已经是过去了。这本是我那时一直都在写的随记,你看看吧。” 萧衣翻开,我坐在她对面还能看到那些难看的字,纸张已有些泛黄。 萧衣看了很久,我做好了午饭她还在看。认真的表情,我真不想打扰她。这一上午,有萧衣在我一直都很平静,平静到我几乎要以为我是个正常人了。 看着她的身影,我在想,以后是不是要换个房子了,换个她喜欢的。 我突然想起,我好像还不了解她,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有男朋友,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喜欢女人的...该死!我都做了些什么! 我抑制住心底的狂躁,对萧衣说:“我们该吃午饭了。” 萧衣刚好看完一页,夹好书签,放下书向我走来。 等她落座,我盛了碗汤放到她面前。纠结着字眼,小心翼翼的问她:“那个,你能接受女人吧?” 我很忐忑的等着她回答,甚至做好了得到最坏的答案的心理准备。心跳的我头又开始昏沉。 还好,萧衣很快就给了我答案。她不敢置信的看着我,很直白也很不客气的对我讲:“所以,你现在才想到这个?我们都已经发生关系了,还有什么是不能的。” 我明白过来,但我确实才刚刚记起,那个时候是真的不记得了。不过,不管怎样,只要她能接受就好。原谅我,这时候我是不能思考那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偷来的温暖 作者:但取君心欲相倾 分卷阅读9 么多的。 其实,这件事一开始就是萧衣亲手设计的。也不算设计,只是她爱我。 后来,萧衣告诉我,她一直被家里催婚,但她喜欢的是我。这个时候她还不敢冒然对我说,怕把我吓跑了。认识了这么久,她也知道我不会再接受任何感情。 但另一面,她的父亲给的压力很大。萧衣大我三岁,二十八。她的父亲老来得子,现在也已经年近八十。难怪那么急。 萧衣对爱情很忠诚,对婚姻也非常严苛,她不接受没有爱情的婚姻,就连形婚也不成。这点她对我的要求也是这样,还好我先遇到了她。不然,我形婚了,和她在一起就更困难了。 说远了,回到刚才。萧衣说她那个时候父亲给的压力很大,其实也是担心她。找个人能照顾她,帮她打理名下的产业。萧衣是独生子。 这天,老爷子逼得狠了。萧衣拿捏住我的死穴,一不做二不休,拴住了再说。这样至少我这边她可以放心了,因为她已经有了治疗我的方法。 萧衣很了解我,比我自己还要了解。她知道我喜欢她,比我知道的还早。 这些我现在还不知道,我一直都认定是我的错误,才会发生这样的事心里愧疚的要死。 ☆、依存. 那天,萧衣带走了我的笔记,之后便没什么动静,像往常一样,只是我们之间变得亲密。我很高兴。 我从来都不怀疑爱的力量,当然,前提是真正的爱。至少在我这里,我可以为爱尽我最大的努力,付出全部。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努力分辨我的情绪。绝望的,悲观的,兴奋的,无所适从的...等等,很多。我把每次面临不同的情况产生的各种不正常的情绪一一记录在记事本上,这是我和萧衣在一起清醒的时候,我们一起想出来的办法。 我打算等所有情绪都出现,并且我能清楚的知道自己处在什么样的情绪中之后,一个一个的去克服。心有所恃,我可以做到这些,我相信我自己,更相信萧衣。 这段日子,每天我和萧衣待在一起的时间都很久,那时候我总是很舒服。 早晨,是我最清醒的时候。通常我都是在这个时候安静的试探自己的情绪,通过网络,回忆,现实社交,工作家庭等等,都会给我不同的感觉。我在各个极端的情绪之间寻找平衡点,或者最后让它们隐没在我的心灵深处,不再出现。 这又将是一场很长的战役,我耐心的等待着。一有时间就去萧衣那里,有时她也会来,在她累了的时候。 今天,萧衣说要和我一起回去我父母那里看看,征询我的意见。我答应了她,心里很担忧。 因为我想起了另一个问题,我和萧衣的关系总有一天要告诉他们的,他们会怎样我一点把握也没有,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这是我一直都不敢想的事,每次都没有结果。他们和我的思想差距很大,以前我一直都是坚持对的,不反抗,默默地影响他们。因为那时病着,没那么多精力去和他们争论。所以,有什么委屈都自己憋着。 但现在,这个问题对我来说是个很大的困难。我自己委屈点没什么,但不能让衣衣受委屈。我想保护好她,一点伤害也不可以! 路还很长,我得尽快好起来,说服他们可以接受事实之后再向他们公开我和衣衣。 我载着萧衣回到家,下车前我坐在车座上静默了一会儿,想叮嘱她些什么,终是没说。 我说:“下车吧,这就是了。” “嗯。” 今天萧衣来,是想询问我以前的事情的,我知道。我不会阻止她什么。 萧衣拿着补品随我进屋,我对父母介绍说:“爸,妈,这是我朋友,萧衣。和我来看看你们。” 出乎我的意料,他们还很热情。在我心里其实是不指望他们能搭理我的朋友,或许连欢迎都不会。妈妈和我说过,她喜欢女强人那一类型的,这一点萧衣很合适。 一阵寒暄过后,萧衣和他们聊天,我去做晚饭。今天,是要在家里住一夜的,我和萧衣说过了。她没什么不良反应,这让我轻松不少。 这个家承载了我太多的噩梦,虽然现在的我一片空白,但进入屋子里,就能感觉笼罩着我的阴影,在我的卧室犹甚。 我坐在窗前,像是回到了我被困在这里的时候一样。屏住呼吸,感受着自己的心跳,身体也随着心脏的撞击前前后后微微摇晃着,像不倒翁一样,整个世界都静止了,只剩自己,只有自己. 眺望着遥远的天际,久久的站立,我的灵魂已经自由飘荡在那一朵云上。软软而温柔的云,透亮如夜明珠,清醇温润,遥不可及... 萧衣从浴室出来,拿着吹风机递给我。我收回思绪,顺从的接过,站起身替她吹干头发。 萧衣就坐在那里,拿着我的旧手机,寻找我过去生活的痕迹。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如果她问我什么,我也能触类旁通的答上来。只是那部手机的功能已经紊乱了,她要查找要用掉很长的时间。 我收起吹风机,去浴室洗澡。再出来时,萧衣放下手机,开始为我吹头发。我和她都是黑亮的长直发,很柔软,我很喜欢。 她一边摆弄我的头发,一边问我:“阿齐,你的手机里有很多小说和名著,你都看过得么?” 我点头,“嗯,看过。”我想起萧衣和他们谈了好久,我没有问他们聊了些什么。 她又问我:“那你是怎么看下去的?” 我能理解她不能想象,因为我都觉得很荒唐。我对她说:“那是几年之前开始的了,那个时候我还陷在...” 我顿了顿,换了个说法继续说:“我和你说过的吧,那时候我打算一个人过一辈子。还有点不能接受自己喜欢女人。那段时间我每天什么都做不了,不想让自己胡思乱想,找了很多小说看。” “有很多时候我都看不进去的,但看不进去也磨着。一部小说看完我像死了一次一样,里面也有我无法企及的温暖。真是厌恶又上瘾,我每天都去那里偷温暖,我能好受一点。” “其实一开始看的是言情的小说,因为不能接触这个世界,我需要了解,也需要学习一些为人处事规则。因为我知道我是不可能任自己一直这样下去的,学习这些是为了以后做准备。是抱着这个目的去做的,电影什么的看不进去,总觉得很假。” “是不是很荒唐,后来我看到了百合小说就摸过去了。这让我能接受自己,却也越来越孤独,因为没有自己想要的那种爱情。” “但这些已经足够我上瘾了,现实生活给我太大的压力,我每天都是熬着,躲在这里偷温暖。但次数多了我才发现,偷来的温暖真的坚持不久。更不能救我出去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偷来的温暖 作者:但取君心欲相倾 分卷阅读10 ,而我只会将那一点点温暖渐渐冷却,坠在我心里。而我,也坠的更深了,依旧属于孤独。 ” 我还能感受到那个时候的绝望,熬了这么多年,我真的变成了我想要的空白,但留下的后遗症依旧折磨着我。 萧衣坐在我身边,试图换位思考,融入我当时的环境中,去体会我的感受。我对她说:“后来,我找到了现在的工作,可以不接触社会,不需要学历,我为了这份工作很努力。戒掉了支撑着我的小说,改看各种名著。一路让我依赖的正能量,很久以前我就已经不能看了。因为我无法再做到细细体会品味那些文字,如果再囫囵看下去对那些书是一种亵渎。我不愿在这么做。” 萧衣觉得我很不可思议,她说:“我能构建出你那个时候的生活,但那些小说我没看过。” 我笑笑,说:“我看过的小说都有好的结局,过程不缺温暖。我想,我也可以坚持下去。” 萧衣抱着我,想要给我力量。问我:“那你现在是什么样?我是说感觉,你的每一天的生活。” 我依恋的窝在她怀里,置身空明,思考。 我说:“我陷入了一个怪圈,随时都有可能被吸进去,然后不知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放我出来。没有特定的时间,没有特定的地点,我不知道怎么反抗。” 其实,现在好很多了。用我们一起想出的办法去解决。 第二天,回去的时候,萧衣对我说:“你要记住在我身边你的快乐,我在你身边。” 我想了想,不知怎么就冒出一句:“一时之乐以蔽三时之悲,痛犹在也。” 文绉绉的古文,果然萧衣一听就笑了。她自信的笑看着我:“不欺君。” 我也笑了,她认真的说:“让我承载你所有的希望,只要你有勇气信我。” 我听了很激动,这将是我们未来生活的写照。这是我想要的,因为她而生活向上,不悲伤,每一天都将是满满的爱与希望。 我哽咽的点头应她,“嗯!”我愿意相信,就这么一次,所有的赌注压在她身上,一辈子不输。 或许是往事的每一寸都太过沉重,我才会选择忘记。现在的空白麻木,怅然若失,一点点难过都能引出过去的悲伤。有了萧衣,寄托我的未来,我很满足,任何时候都很快乐舒适。我想,这就够了,那些悲观绝望都将一点一点消磨掉。即使有一天我可能会突然想起所有,我也有足够的勇气与力量去面对。 我相信萧衣,就像我从不质疑爱的力量。我可以做到所有。 ☆、夜夜思君时. 就这样,我和萧衣每天都在努力,感情也日渐升温。到现在已经过去近四个月,四个月里,她带我去投入自然,去做我想做的事。有她在我不必害怕,人群中牵着她的手我就可以抬起头。 渐渐的我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我的病也轻易不会再发作。一切都在按照计划完美的进行着,萧衣给了我无限的动力。我感激她,不能更爱她。 今天,天空一片白茫茫的,我不太喜欢这样的天气。恰好,我接到萧衣父亲的电话,约我去喝茶。 我心里清楚,既然他能知道我,就绝不会是喝茶这么简单。我很忐忑,万一他知道了我和萧衣的关系,我该怎么做? 按照我和萧衣的计划,是不打算这么早就让她父亲知道的。我犹豫再三,还是没有打电话给萧衣。我想,我不能总依赖她,这样我们是走不远的。我想可以让她依靠我。 我按照约定时间提前十分钟到了这里,但萧衣的父亲已经在这里了。 茶室引路小哥引我到包厢就离开了,我走了进去,对对面白胡子的人说:“抱歉,让您久等了。” 萧衣的父亲年纪虽然很大,但精神矍铄,有点老顽童的样子。我看着,到是没有多害怕,反倒觉得亲近。 他说:“没事,我老头子闲着也是闲着就早来了一会儿。” 说着,他招呼我坐下。我坐在他对面,双手接过递来的茶,道了谢。 我们闲聊了很久,他没有正面谈及萧衣,我也就顺着他。 突然,他幽幽的问我:“你们两个的关系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我端正身子,脸上表情更认真,我诚恳的回答:“没有告诉您是我们的不对,但我们真没想一直瞒着您。我们打算过段日子就去征询您的同意,请您相信我。” 他说:“我只有小衣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到大她做什么只要不出格我都宠着她。现在,她喜欢女人还是男人我不管,有个人真心爱她帮助她就可以了。但是如果是你...” 说到这他顿了顿,面无表情的对我说:“现在你的生活都依赖着她,怎么给她幸福。我不想我的女儿因为一段注定失败的感情耗费精力。” 话说到这就有点严重了,我无法反驳。毕竟,空口无凭。我索性坦白的对他说:“我知道现在我做出什么保证您都不会信我,但我还是要说。我的病会尽快好起来,萧衣想要的我都会给她,我可以帮助她,我可以给她幸福。” 最后,我说:“如果您不相信,那么无论您想怎样,我愿意接受您的考验。” 但他说:“分开。” 我沉住气,看着他。 他露出了笑意,又很快收敛,“分开一年,如果一年后你的病痊愈,我不拦着你们。” 前提是一年后,我们还相爱。 我全身都凉了,克制住微微的颤抖,应他的赌约。我说:“好。” 回家的路上,我停下车,无力的坐在街道两旁的长椅上。空洞寒冷,同周围的绿树一样冷寂萧条。全身的毛孔张开,任由凛冽的风来回穿透,最后留在身体里,寒冷到了四肢百骸。 缓缓瞌上眼睛,阻塞鼻间的游丝。感受着心跳一点一点微弱下去,耳边的嗡鸣声像停止的心电图,刺的我更加心烦慌乱。 我坐在这里,坐到了黑夜,什么都没想。远离市区没有人群,空旷的街道上只有路灯昏黄的光陪伴着我。 萧衣如往常一样来我家,路过这里。我想她很远就已经看见了我,她把车停在我旁边,急促的脚步声向我这边。我努力凝神看着她,心里稍稍安慰。 她坐在我身旁,把我抱在怀里。我身上的温度吓坏了她。她小小的责怪我:“怎么坐在这里。” 又揉搓着我的脸问我:“坐多久了,嗯?” 我眨眨眼,摇头。抱着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窝,很满足。 萧衣的父亲一定会告诉萧衣我们谈话结果的,但我们这会儿谁都没提。静静的拥抱着,相互取暖。我们的灵魂在空中融为一体。 回到家,收拾好一切。我们窝在床上,面对面的躺着。有种‘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的感觉。 但我们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1 偷来的温暖 作者:但取君心欲相倾 分卷阅读11 不可能真的什么都不说。我随便找了个话题,“我答应了你父亲。” 开口就是离别,萧衣说:“嗯,我知道。” 她很担心我,“阿齐,把我当做你心底的信念。等你!等我!” “嗯!”我忍住哽咽,去亲吻她。她没有拒绝我,还很热情的迎合我。我放下心来,之后的事情顺理成章。 这是继发生关系之后我们的第一次,也是我们离别前最后一次,抵死缠绵。 天亮后,我们分别的时刻。我认真的告诉她:“我爱你!如果一年后,你还爱我,我们在一起。让我做你的天!” 她笑着,一双眼睛明明灭灭,就像风雨交加的夜晚,将息未息的灯。“好。” 然后,你就走了。 唉,我叹息。你走了,带走了午阳。我独守在黄昏,感受空气中还残留的余温,静静等着冰寒刺骨的黑夜,无可奈何。 我期待又恐惧,多希望前面有你,多害怕前面只有自己。我一个人坚持着,告诉自己,一年后我们还会在一起。只要走过这段路,我还可以和你相遇,相伴。 我每天坚持着锻炼,听着我们一起听过的音乐。到处去游走,救济需要我帮助的人们。完成我的每一项计划,好可以在你回来的时候好好爱你。 时间就在这之间过去,你消失的干干净净,但我知道你不是从未出现过。我带着一半的担忧,一半的期待,安然向上的度过每一天。 不知道你的世界是不是我也消失,我的心一直遥遥的拴在你身上。跟着你,想念你,爱你。 分别了这么久,说不怕是不可能的。 我时常会对着天空发呆,西面最亮的那颗金星,它会动。我把它看成了你,眨眼向我走来,眼珠动一下,又突然背对我离去。不停迈动的两条腿时快时慢却始终走不到尽头。离不开,过不来,现在的,你我之间的距离。 其实它还会变色,这一刻我不敢再动,它明明灭灭。多害怕它突然就消失在我面前预示你的不见,一点痕迹都不留。 想把它收进手心牢牢握紧,想把它吞进肚子里,这样就可以把心也放进肚子里。这样,就不用因为触摸不到的苦涩而鼻子酸痛。 半年过去,萧衣的父亲找过我一次。 他问我:“如果小衣爱上了别人,你还会等她么?” 我不知道他这么说的原因,更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我流下了两行眼泪,伸出手颤抖着抹去。 我的喉咙像被塞住了一样,用尽力气逼出我想说的话。我回答他:“会,我会等她亲口告诉我。” 是的,我和萧衣的爱情,我用上了我的全部。她虽然不是我的全世界,但我全部的爱都给了她。如果她不要我了,我也不会再爱,所有的时间精力都将用在我该做的事情上。 萧衣父亲说的话让我心里没底,但我说出了自己想说的,心里便踏实了。 我潜下心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尘落雪自飞. “我记得刘同的一本书里,有一句话我体会的最深,是‘你羡慕他们的生活,却不得不回到自己的生活’他说这是一种孤独,我也这样认为。但现在,我终于构建了有你的世界,不再彷徨漂泊。” 这是我们没分开的时候,我对萧衣说过的话。 萧衣说:“你渴望爱与亲密无间,我也会孤独。在你安心的同时,我对未来也有了安定。” 我很高兴萧衣也是需要我的,温暖的曾经,此刻,我不相信她会爱上别人。 今天,一年之期结束在今天。一年之间,我没有她的任何消息。我不知道怎么去找她,不想打电话。但她还在不在那里我不确定,如果她来找我,我错过了怎么办? 最后,我打电话给萧衣的父亲。是上次见面之后他留给我的。 电话被接起,我叫了声“叔叔”突然语结。 幸好,他知道我要问什么。他说:“小衣会去找你的,老头子不管你们喽!”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苍老却顽皮的声音让我感动,这么说是不是代表我们还可以在一起? 我满怀激动的等待着,全身都绷着。只要门铃一响,我就可以跳起来去看我想了这么久的容颜。 八点零一分,萧衣安稳的站在我面前。互相凝望着,我细细观察她的脸,试图找出我想要的答案。 她瘦了,脸上一点肉都没有。我很心疼。 她眉眼弯弯的笑着,说:“不给我个拥抱么?” 我红了眼眶,紧紧把她抱在怀里。我说:“你怎么瘦了,我想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萧衣戏谑的说:“我不白么?” 我一噎,松开了她,握着她消瘦的手,贪恋的看着她。 她领着我坐在沙发上,认真的看着我,对我说:“我们到国外去结婚吧,我想要。” 我愣了一会,想着这件事。然后,我点头对她说:“明天我们回家。” 后面的事我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没有对她说。 但萧衣说出了让我更惊诧的话,她说:“我已经告诉他们了,没有让他们告诉你。这件事对你来说很难,对我来说很简单。我们在一起要相互承担。” 我坐在那里,久久反应不过来,今天发生的太多了。 萧衣安静的笑看着我,被宠溺着,我瞬间就变成了孩子。我紧张又兴奋的看着她,手舞足蹈,结结巴巴的问:“衣衣,那,那我们可以结婚了么?我,我们可以在一起了?” 说完不等她回答,我站起来在原地转着圈圈,自语着:“我,我终于等到了。真的等到了!” 我一把抱住萧衣,哭着对她说:“我等了好久,终于可以幸福了。”在这一刻我才真正的相信萧衣爱我,她真的回来了,我们的未来将是一片坦途。 婚礼上,我在众多亲朋面前,虔诚的亲吻她。“因为有你,我才有勇气抬头看看未来的样子。衣衣,我爱你!”这句话夹杂着我真挚的爱。 她于我,是人事倥偬时的一股清流。流过之地一点一点被她理顺而有迹可循,和她一起按部就班的生活也未显得枯燥,反而享受。想要如此地久天长。有幸得一所爱共白头,不枉此生! 从此,茶盏,熏香,躺椅,暖阳,两个人,淡笑,相依偎,忆往昔,宁静安详。 “衣衣。” “嗯?” “你是我偷来的温暖。” 分卷阅读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