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和特工(H)》 分卷阅读1 太傅和特工(H) 作者:WingYing 分卷阅读1 《太傅和特工》作者:wingying 第1章 一个刚刚退休的特工在开车回老家种玉米的路上,遭遇到了百年难得一见的大雾,在雾蒙蒙的情况下被迎面而来的卡车给撞飞了,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座雪山里。 因为这个时节是大夏天,于是特工看到白茫茫的雪表示很疑迷,而且身上所有的通讯设备都失灵了。于是特工就在雪山瞎晃,结果刚好就撞上了正在被此刻追杀的太傅。 那时候太傅其实还不是太傅,现在距离他成为权倾天下的太傅还有十五年,所以在特工眼里看到的,就是一帮非主流黑衣人在为难另一个非主流白衣人。 白衣人颜好、气质出尘,像个天上掉下来的仙子,而且身手还不赖,虽然小胳膊小腿的,还是凭一人之力撂倒了十几个,奈何对方人多势众,最终还是难敌。所以特工看在颜的份儿上,帮了仙子一把。 刚要去把仙子从雪地拽起来的时候,仙子就拔刀要抹脖子,特工眼明手快地夺走了凶器,不明白为啥仙子一言不合就寻死,再说他们一句话都还没说。 仙子高冷地瞪着他:“与其回去继续做康王的禁脔,我不如干脆死在这儿。” 特工:“????” 仙子看他不抓自己,冷笑一声,站起来扭头走了。 仙子长得很美,声音也很好听,就是脾气不太好,也不爱说话。 然而特工是个话唠,跟在仙子后面叽叽喳喳。 “这里是哪里啊?”“你知不知道印第安纳州怎么走?”“你支持希拉里还是川普?”“我说,你肚子是不是饿了,我听到它好像在叫了。”…… 仙子走了一段路,后来应该是走累了停下来,两只眼睛茫茫地看着天穹,不知道在想什么。 特工看他心情不好,就不说了,转身去找吃的。 特工打了两只野兔走回来,刚好瞧见仙子拽下衣带自挂东南枝。 特工慌忙道:“你不吃饱,怎么有力气死啊!” 仙子听了后觉得颇有道理,于是就下来了。 特工带着仙子找到一个山洞,把兔子去皮生火烤了。 他把兔肉烤得焦黄滴油,撒了两把孜然,递给仙子。 仙子冷漠地吃完了一只兔子,吐了骨头,擦擦手站起来,准备去死了。 特工:“别走啊,才刚吃饱,坐下来聊会儿再死呗。” 仙子坐下来:“聊什么?” 特工挪挪屁股,坐在他旁边,“你听说过金枝欲孽没有?” 特工从白日话唠到天黑,仙子听完了结局,说:“这世上,怎会有如此良善直至蠢笨之人。” 特工叹息:“哎,我其实好喜欢安贵人的,可惜最后还是死了。” 仙子望着火光,神色难辨,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特工:“天都黑了,外面也好冷,今晚先别死了,明天我给你做水煮鸟蛋。” 仙子看了看鸟蛋,那就先不死罢。 隔天早上,他们吃了水煮鸟蛋。 特工吧唧嘴,拿出自己一晚上做的钓竿,喊仙子钓鱼。 仙子本来想死,可是特工说:“钓得到鱼,晚上给你做西湖醋鱼吃。” 冰天雪地里,仙子和特工坐在塘边。 大概是吃饱了,仙子也没这么高冷了,钓了一天的鱼,仙子就回了一句话。 “不要加香菜,我不吃。” 回去后,特工做了道西湖醋鱼。 吃完了鱼,特工开始说甄嬛传。 听到后来,仙子说:“这华妃虽说歹毒……但也算是痴情的性情人。” 特工直点头:“唉,说到底还是为了个男人,你说,这是何必呢?” 仙子看着外头的飘飘白雪,神色有一点凄清、有一点苍茫…… 特工:“好啦,不说宫斗了,明天给你换个。” 仙子难得问:“是什么?” 特工:“两个好兄弟一起盗盗墓,顺便谈谈恋爱的故事。” 就这样,两个孤男寡男在雪山上兜了半月。 特工每天变着花样给仙子做吃的,还说故事给他听。 仙子:“所以地狱之门打开后到底是什么?” 特工:“这我也不知道,唉,说道这个,听说这本书还是个坑,我也等了好久了。” 仙子斯斯文文地吃着鹿腿,喝着热好的羊奶。 火光下,他的脸色丰润,比初见时起码胖了三斤。 和仙子相处了大半月,特工也打听到了许多侍寝—— 比如说,这个国家叫梁。 比如说,这个世界没有美帝,没有大不列颠,也没有11区和屁股先锋。 比如说,他穿越了。 这么多天,仙子说过最长的话,只有这么一句:“大梁东临京海,北部群山环绕,南面只有南蛮,西边为大漠,我从未听说你嘴里的印第安纳。” 特工很无奈,他刚刚金盆洗手,用退休金在印第安纳买了片玉米田。 仙子看着火,黑眸粼粼:“你有在等你的人吗?” 特工叹了又叹,他的大锤把把上最佳了,没想到说穿就穿…… 仙子缓缓莞尔:“我无父无母,无妻无子,在这世上了无牵挂。” 那笑容有些凄凉,特工觉得心口一揪,又撕了块肉给他。 特工:“不要这么想,你看,世上有这么多好吃的,还有坑要追,死了多不划算。” 仙子听了后,点点头——世上这么好吃的,还有坑要追,不死了。 本来小日子过得还挺美的,未成想接下来就出事儿了。 他们打猎时遇到了成群的雪狼,特工带仙子杀出重围,结果受了重伤。 特工流了很多血,伤口很狰狞,外头还下起了暴风雪。 特工脸色苍白地倒在兽皮上,仙子看着他,表情看起来比他还疼。 特工:“我今晚没力气说了,换你来说点话吧。” 于是,不爱说话的仙子就一个人说了一晚上—— 有一个出身微寒的少年,名叫裴棠,平成十二年被今上点为状元。 本是鲜衣怒马,殿上受封,眼看就能一展抱负,奈何醉翁之意不在酒。 “那些康王端王之流,说是爱重我的才华,看上的也不过是这张脸。” 仙子笑得美丽又刻薄:“那一日追杀抓我的,其实是康王妃派的人。她们管不住自己的丈夫,却反过来为难我。” 特工听了一阵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2 太傅和特工(H) 作者:WingYing 分卷阅读2 唏嘘,难怪最近这么多人马在雪山上晃,原来是要抓仙子回去的。 可怜他有满腔抱负,结果那一个个什么王爷都想睡他。 特工:“我再跟你说一个故事……” 于是,特工跟仙子说起了五十度灰、五十度黑…… 听完了五十度三部曲,仙子一脸沉默。 特工:“大宝贝儿你听着,下次谁还想睡你,你就酱酱釀釀……” 然后呜呜啊啊啊嗯嗯喊疼。 仙子赶紧让他好好躺着。 特工虚弱地说:“这世上,良臣难做,奸臣也难做,但是奸臣好歹比良臣舒服,做人嘛,就是要开心。” 仙子:“你都快死了,能不能少说两句。” 他握着特工的手,发现特工的身子越来越冷。 特工:“可是组织说我的属性是话痨,不能ooc啊……” 特工开始胡言乱语,最后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仙子难受地抚摸着他的脸,美丽的眼里有氤氲的水雾。 两天后,特工睁开眼——诶,没死。 扭头一看,仙子站在身边,换了一身干净行头。 仙子:“你没死,那我走了。” 原来仙子回去找了康王,康王麾下有一位传说能生死人活白骨的神医,神医救了特工一命,所以仙子从此要留在康王身边。 特工:“exo me?”这么狗血的剧情真的大丈夫? 现在站在雪里,茕茕身姿宛若一个雪雕成的人。 仙子蓦地一笑,他走过来,在特工的嘴上落下一吻。 然后,仙子什么话都没再说,往王爷的人马走去。 这时候,特工冲上去,拐了人,抢了马,跑了。 仙子急道:“康王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你我逃不出去的!” 特工眨眨眼:“对吼。” 于是他拉住了缰绳,自己跳下了马,在马屁股上狠狠一拍。 仙子哭了起来:“我不会原谅你的!永远都不会!” 马儿带着仙子逃了,特工静静地看着那个方向,直到那身影消失在漫漫白雾中。 一连串的马蹄声由远而近。 特工一个人爆种解决了所有追兵,最后在大雾中倒了下来。 他闭上眼之前,突然又想到那个吻。 那个轻轻柔柔的吻,像是三月的柳絮,又像是即将凋零的红缨。 迷离而脆弱。 然后,特工又睁开眼了——诶,怎么还是没死。 他发现自己身上插满管子。 特工呆呆地坐了半天,所以说……他穿回来了? 于是,特工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月,出院后,就回到印第安纳州种玉米。 玉米收成后,他载着玉米,开着卡车去城里。 办完事后,特工去了图书馆,在历史书籍区翻了一整天,终于找着了有关梁朝平成年间的史籍,里面有一章,叫《裴明轩传》。 裴棠,字明轩。数朝下来唯一的三连解元,在朝堂上受排挤后愤而投军,二十五岁封疆,不到三十就已经入阁,今上驾崩后扶幼帝继位,乃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悍臣奸相。 特工:“……” 特工又翻了一页,上头一张人物水墨画,传说是裴棠的自画像,可是那张画里的人和裴棠一点也不像。 特工看了又看,诡异地觉得,画上的这个人,貌似和自己有点像…… 他的手指摸了上去,突然之间,天摇地晃,特工被一个不知道打哪儿来的力量吸走了。 特工又一回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青铜鼎里。 他爬出来,结果就看到了一堆像是道士的人。 特工:“???” 然后,那些道士都毕恭毕敬地让出了一条路。 紧接着,就瞧见一个穿着暗红色朝服的人走了过来。 那个人,除了眼角多了一些皱纹之外,各自拔高了之外,依然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美得像天上掉下的仙子。 已经成为了太傅的仙子,看着特工微微一笑。 “不知阁下说的那些坑,都填了没有?” ——完—— 第2章 番外 《十五年》(上) 裴棠,科甲正途出身,数朝下来唯一连中三元的状元。 殿试上,那身着月白衣裳青年犹如雪中清莲,濯而不妖,一纸策论惊艳的不只是群臣百官,也有本就心怀不轨之人。 那两年,他就像一只美丽的莺雀,是那些人除了帝位之外,最值得炫耀的战利品。如果让那时候裴棠再选一次,他宁可这一生都待在穷乡僻壤,便是当个穷秀才一生潦倒,也比被几个男人视为脔宠般争来争去来得强。 他们说,明轩啊明轩,良禽择木而栖,你总是要在我们之间选一个的。 他忍了两年,但已经有人忍不了了。被视为最有储君之相的康王,娶了家族握有兵权却善妒的王妃。眼界窄小的毒妇胆大包天,想在冬猎时天子眼皮下取他的命。 如今回想起来,已经成为太傅的裴棠发觉,自己也许该感谢那个女人——如果没有那场刺杀,他便不可能逃到雪山深处,便不可能和沈飞相遇…… 那个奇装异服的男子,总在不停地说话,烦得裴棠简直想在去死之前先掐死他。还有,那个人总不停地在笑,不是笑出声的那一种,而是随时随刻都扬着嘴角,好像每一天都过得很开心的样子。 初时,裴棠极其厌恶他。 不只是因为他胡话说个没完,还以为那个人脸上那漫不经心的笑。裴棠啊裴棠,他也曾是谦谦君子,一心为民,奈何在朝中不过两载,他便沾染满身戾气。越是深陷于泥沼,便越是看不得人好,有时候夜深人静,裴棠惊醒,望着篝火,都被自己的丑恶惊出一身冷汗。 “睡不着?饿不饿,我给你做宵夜。”守夜的沈飞扭头朝他眨眨眼,笑得人畜无害。 裴棠发现,不管他什么时候睁开眼,那个人都是醒着的。他似乎永远不需要休息,似乎是你一呼唤他便会出现在你的身旁。裴棠知道,那个人身手不凡,他见过他出手,几招几式便将那些大内暗卫给制服。裴棠也知道,那个人虽总在东拉西扯,说话着无边际,却从未打听过他什么,也从未提及过自己什么。 谁也猜不到,先问出那一句话的人,居然会是裴棠:“你……怎么称呼?” 在拔野鸡毛的沈飞愣愣地看着他,蠢得可以,裴棠突然埋怨自己,为何要主动越线。然而下一刻,那个人就像是怕他反悔那样,擦擦脸说:“江海遂飞沈的沈飞,你呢?”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3 太傅和特工(H) 作者:WingYing 分卷阅读3 江海遂飞沈。 沈飞。 面对那充满着期待的眼神,裴棠依然冷漠:“裴棠。” 第3章 番外 《十五年》(下) 沈飞爱说书。 他所说的故事,有的有趣、有的荒诞、有的悲伤……有的,居然没有结局——沈飞管那些叫“坑”,而他们这些就叫“蹲坑的”。 沈飞说,这世上有各种各样的坑,有的坑很大,比如说冰与火之歌,坑里蹲着不少人嗷嗷待哺,但是作者就是不填坑,心黑。 沈飞并非梁国人,他并未说自己来自何方,只道他要去何处。然后,沈飞就沉默了下来,那双黑沉沉的眼里只有明灭的火光。沈飞的嘴从没闲下来过,可一旦静了下来,裴棠又觉得,这世界仿佛都变得过于安静。 原来不知不觉中,他已经习惯了叽叽喳喳的沈飞。 “你有在等你的人吗?” 那双眼瞧了过来,深若古井,又似清潭,一眼便能看到底。 神秘如沈飞,易懂如沈飞,快活如沈飞,肃杀如沈飞……那么多面孔的沈飞,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沈飞。 他们在雪山上待了只有半月,可后来的裴棠回想起来,却觉得这短短的十五个日月,像是有一辈子那么长。 他和沈飞的关系,言深言浅,到底不过是一句素昧平生。 可是,不管是在荒凉的大漠,还是在四面楚歌的朝堂上,一步步往上走的裴棠只要一停下来,所思所想,也只有沈飞。 笔墨滴落在昂贵的洛阳宣纸上,裴棠回过神来——雪山苍茫,画里的男子看起来吊儿郎当,便是带着笑意,那双眉眼依然凌厉如刃。这就是沈飞,笑是暖的,眼却是冷的,像是一把不出世的宝刀,纵是鞘上的宝石再怎么华丽,也掩盖不了刃上的锋芒。 裴棠画了一室的沈飞,画里的沈飞从未变过,画外的裴棠,却早已不是当年郁郁不得志、任人宰割的裴棠了。 史书上记载,平成二十五年,康王谋逆失败,府中上百人人头落地,审理此案的就是裴明轩。继康王之后,另外三王死的死,流放的流放,直至平成二十九年,今上于病榻上封裴卿为太傅,命其监国,辅佐幼帝,而裴太傅,亦成了梁国四百年来唯一的开府宰相,位极人臣。 截至那时候,朝中只知那权势滔天的裴太傅,已经无人再记得当年那风华绝代的裴状元了。 史书上记载,裴太傅不但功高震主,亦穷奢极欲,日子过得比皇帝还滋润,一切只因当年的沈飞说——忠良难为,佞臣亦难做,那还不如当个奸臣。 做人嘛,最重要就是开心。 可是,裴太傅似乎并不怎么开心。 “微臣这一次向东航行三年,最终仍回到了斐洲,仍然并未……并未寻得那个叫印地安纳的地方。”使臣谨慎地跪道。 太师椅上的裴太傅摩挲着扳指,久久不言,神色难辨。许多人知晓,裴太傅在还不是太傅的时候,就已经派船队出海,说是宣扬国威,实是为了找一个叫“印第安纳”的地方。 沈飞说,印第安纳在大洋对岸,一个叫美帝的国家东部,他在那里有一大片叫“玉米”的田地。 可是,他已经找了十五年。 他找沈飞,也找了十五年。 当年,沈飞将唯一的生路留给他,他曾折回去找沈飞,可是茫茫大雾之中,那些尸首里,没有沈飞。 “——我穿过来之前也碰到了百年一见的大雾,会不会是那个雾……?那有了雾,我是不是还能再穿回去?”他曾经听到沈飞一个人这么自言自语。 若是这样,沈飞,该是回去了罢…… 裴太傅默默使力,便看那扳指在他手里瞬间化为齑粉——沈飞、沈飞,好一个沈飞! “扔下我就打算这么一走了之,沈飞、沈飞……管你是人是鬼,我都要把你给逮回来!” 裴太傅嘴角漾开一抹凄清的弧度,笑得狰狞又可悲。 如果沈飞不是此间之人,那么,他自也有办法找着他。于是,裴太傅招揽了天下道士,成天在太极殿摆阵做法。 后来,裴太傅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个天外高人。高人问太傅:“可有那位沈公子身上之物?” 裴太傅取出了一物,那是一件旧衣服。那是当年,裴棠身上穿的袍子,沈飞为他挡了雪狼的袭击,猩红的血溅在他的衣袖上。 血渍已经变得暗沉,模糊不清,这是沈飞曾经来到这里唯一的证明。 高人烧了衣物,裴棠看着它在眼前化作灰烟,就像是那个名叫沈飞的人,又一次在他面前渐渐消逝。 ——是吧,你也觉得吧,赫敏为什么就嫁给罗恩,不是嫁给哈利呢? ——你说,如果苏沐秋还活着,荣耀的历史会不会是由另一个人来书写? ——哎,我的源氏都有奶了…… 你说奇不奇怪,这十五年来,他身边来来去去不少人,他谁也想不起,沈飞的胡话,他却记得一清二楚。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原来,苦的不是相思入骨,而是不知相思何所寄。 灰烟渐渐化成浓雾,忽而,天现异象,天摇地晃,变化不过在顷刻之间。侍卫纷纷挡在裴太傅面前——皇帝随时都能换人来做,太傅却不能有什么三长两短。 “有、有人!”不知是谁高声喊道。 模糊之中,裴太傅看见了一个影子,只是遥遥的一眼,他就知道,是他。 十五年不见,沈飞一点也没变,笑还是那讨人嫌的笑,眼睛有些狡黠地弯着,活像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公狐狸精。 那一刻,他想起沈飞说,江海遂飞沈。 那个江海都难不住沈飞,最后还是飞进了他的手心里。 ——完—— 彩蛋: 太傅府邸,传出了沈飞说故事的声音。 “从前,有一个少年,他叫林殊……” 第4章 番外《缚》(一) 这还是头一回,沈飞由身到心,深刻地明白到何谓自食恶果。 裴太傅刚刚下朝,他从车辇踏出,便有下人迎来。太傅府邸坐落于京城最繁华的地段,原先为前朝晋王的王府,占地广阔,还有假山好水,层台累榭,据说初时光是修葺就要十几万两银,可见人说裴太傅日子过得堪比皇帝,也是有迹可循的。 今个儿裴太傅下朝下得有些晚,按说平日裴太傅日理万机,下朝后喝口茶便要直赶书房处理政事,有时候还要应付前来拜访的朝臣幕僚,几乎忙得脚不沾地。可不知为何,今天的裴太傅却格外悠闲,他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那是一两值千金的猴魁,他细细品茗了小半时辰,而后慢悠悠地起了,在府中那耗上上百人力凿开、从山泉引水而来的池塘边悠悠哉哉地喂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太傅和特工(H) 作者:WingYing 分卷阅读4 鱼。喂好了鱼,裴太傅接过绢布,细细地擦拭了手。裴太傅的手好比上等的白玉,如脂如膏,不知掌握了多少人的生杀大权。 裴太傅漫不经心地问:“沈爷还待在房里?” “这……应当的。”管事战战兢兢地回道,“今日一整天没瞧见沈爷踏出门过,连早膳都原封不动地搁在门外呢。” “你何时见到你家沈爷出府,正正经经走过大门的?”裴太傅莞尔,人人都知,太傅长了一张好皮相,奈何他笑起来多数时候不见百媚生,反致万骨枯。 下人们唯唯诺诺地应着,没敢说是,这太傅府里做事的都知道,府里没有女主人,只有两位爷。一个是在世修罗,另一个却是笑面佛——唉,自从那位沈爷来了之后,裴太傅的心情就六月的天,一阵晴一阵阴,昨个儿听说还去青楼里逮人来着了,今日上朝时便说要以败坏风俗为由,废了京城里的几个烟花地。 院里的牡丹开得娇艳,裴太傅伸手拂过花瓣,指尖一动,便将它折了下来,看得那管事心惊肉跳——这株牡丹乃是太傅的心头好,养得可精贵,现在居然说折就折…… 裴太傅将牡丹拿到鼻间深深地一闻,花香醉人,接着便看那狭长的眼微微一眯:“走,去瞧瞧你沈爷。” 相较于外头,裴太傅的院子倒是雅致得多,可仍是样样精细,莫说一草一木,便是庭院里的一颗鹅卵头都是天山上取来的。说来,裴太傅一贯好铺张享受,断是一点都不曾委屈自己,可瞧其人,那真是龙章凤姿、如谪仙般的人物,就算已经到了而立之年,看起来也比他麾下的学生年轻个十来岁,如果能抹去眉眼间的那丝戾气,可真真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了。 裴太傅喜静,此处平素也不会有下人靠近,先前静是静得很,不过自从前阵子那人来了之后,这小院就成天鸡飞狗跳,裴太傅扫了一眼庭院,那里还放着一个铁皮架子,那个人管这玩意儿叫……烤肉架? 想起他时,裴太傅眼里似乎多了一抹浅浅的笑意,很快地,又被另一种隐蔽的情绪给淹没,那是一种奇妙的、玩味儿的,带着几分食髓知味的神情。 门“咿呀”一声推开来了。 内室烧着熏香, 一袭一袭的红幔垂落,来人手里拿着一株红艳的牡丹,像是新郎官手中的花绣球。这屋子宽阔,分割成了三个部分,除了沐浴用的暖池,还有一间面向庭院的露台,平素夜里月光倾泻而下,除了品茶之外,若是干点其他什么……也是别有一番趣味。让人未想到的是,穿过厢房后,里头居然还别有洞天。 那是一间里室,周围一扇窗户都没有,柱上镶嵌着一颗颗用来照明的夜明珠,在暗中熠熠生辉。里室里的香气更浓郁了,有些过份的甜腻,正好掩盖了弥漫在空气里另一个气息。 迷香袅袅,来人含着笑,撩开最后一层流苏——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张巨大的软榻,那是效仿波斯国的矮床,红丝铺天盖地,垫子也是极软,脚一踩便馅了进去。只看,由房梁垂下了两条红绸,裴太傅的目光缓缓延绵而下,最后停驻在那中央被悬起的一个人身上。 那是个男人,未着寸缕的男人。 他在双手反剪在后,那绕梁的红绸将他的两手高高吊起,致使他的身子微微前倾,因身量过高,便在床上呈着半跪半坐之姿。细长的红绳从颈项环过,依次在锁骨、前胸固定的间隔打了几个结,那红绳的结法极其玄妙,它顺着肌肉的纹路紧紧贴住那精壮的身躯,在那麦色的肌肤上留下了淡淡的痕迹。红绳来到腰下时后分成两股,分别制住了两腿,让大小腿紧密贴合,而被迫打开的胯下,从那浓密的耻毛间垂着一个软嫩之物。 裴太傅缓缓走了过来,那双黑沉的瞳眸扫视着这具身躯——这身子匀称精瘦,胸腹的腱如刀刻一样,那略沉的肤色好像笼着一层暗光,渗出的汗珠随着胸腹的一起一伏而缓缓滑下。裴棠的视线由下逐渐往上,滑过微微颤动的喉结之后,来到那人的脸庞。 一条红布遮住了受缚人的双眼,红绸从那恼人的嘴横过,他的额前淌出薄薄的热汗,脑袋微微垂着。 脂玉般的手鬼使神差地探出,轻轻地勾起那尖削的下颌,他捏起那张脸:“沈飞,我知道你醒着。” 那声音清冷至极,柔滑的指腹却慢慢地压着那有些干燥的唇,忽轻忽重,接着就探了进去,漫不经心地摸索着,一会儿进、一会儿出,说不出的狎昵亲密。“……”沈飞没有发出声音,唯有胸口喘息的幅度变大了一些,并非倔强,而是因为他被这么缚了一日,滴水未尽,喉头干涩,又有绢布横过嘴,沈飞素来不爱做无用功,便干脆不发声得了。这难得的安份,看在裴棠眼里,倒是新鲜得很,他细细地摸着沈飞的脸,像是在端详一块美玉:“怎么?……我的气了?” 话是这样说,受制于人的沈飞却乖顺得很。他用脸往前拱了一拱,主动去蹭着那暖热的手掌,这卖乖卖得裴太傅心里极是受用,然而如果卖乖有用的话,他如今就不会被绑在这儿了。 “我路经院子,瞧见这牡丹开得极艳,想到沈郎如今分身乏术……便折了此花,供沈郎一觑。”目不能视的沈飞只觉一个柔软的东西凑到鼻间,一股馥郁芬芳的花香便袭了过来。 娇艳的牡丹代替裴太傅的手,如轻羽般拂过沈飞的唇鼻,像是柔软的吻一样,撩过那刚硬的轮廓,由鼻前到敏感的耳后,一点一点地燃着火。沈飞鼻翼出气,他面目本生得极俊,如今被一通撩拨,双颊渐渐地染上粉晕,倒也称得上是面若桃花,饶是他再皮粗肉糙,此刻亦是旖旎诱人得紧。 那花枝的头端细尖,轻点于肌肤上时如软针扎过。裴棠也不知是何处学来的这等手段,便看那玉手执着花身一端,另一枝端便从沈飞微微仰着的脖子逐渐滑下,在那汗津津的躯体上留下一道细小的红痕,游移到最后,便来到那红绳缚绑成菱的中心处、那小小的粉尖上。暗淡的微光下,那两处粉头挺立着,如樱花瓣落在肉躯上,相映成趣,也算是一道怡人之景。尖细的枝头点在上头时,沈飞的身子便猛地一颤,然而他的双手被缚在后头,又被这屋内的淫香熏了一夜,此下自是没得反抗,若非被吊着,怕早就瘫软在榻上。 那花枝虽尖,却不伤人,它在那柔软的粉头上压玩研磨,沈飞不觉疼痛,反是觉得又痒又刺,身子不免扭了一扭。裴棠偏偏不予他痛快,勾完了这一边,又对另一边依样画葫芦,待逗得尽兴了,才伸出指尖来,他微微倾身,过去温温存存地贴着沈飞的鬓发,说话如吁气般轻道:“想不想我摸摸它……嗯?” 裴太傅是个文人,虽说他不知从哪练来连沈飞都无可奈何的上等功法,但那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太傅和特工(H) 作者:WingYing 分卷阅读5 两手依然是细腻嫩滑。它贴在沈飞的胸膛上,比起这发热的身子,那只手显得凉了些。肌肤一相亲,沈飞就不可抑制地颤栗起来,裴太傅凑近来之时,他便闻到了他身上那似有似无的檀香。谁能想到,堂堂奸相却笃信西天神佛,然而沈飞并不知,裴棠当年曾在佛祖面前许诺——若佛祖将某人还给他,他从此便烧香礼佛,风雨不改。然而,裴太傅信了佛,却不修身,亦不养性,更莫说禁欲了。这沈飞既然到了他手里,自然……是用来破戒的。 那红绳缚住了自己,教沈飞连呼吸都变得克制起来。他只觉裴棠的手如湿冷的水蛇,滑过他的胸口,捏住了乳头。裴棠素来知趣,轻揉硬捏都极其讲究,不止玩着尖头,还一下一下揉捏前胸,沈飞此刻居然还分了心神地想——若自己长了女子那样的胸,被裴棠这么一弄,怕能舒服得上天……“唔!”他猛地一颤,原来是乳头被裴棠用力一扯。 下一刻,便响起裴太傅愠怒的声音:“沈飞,在我手下……你还敢分心?” 沈飞被这么一教训,无胆再胡思乱想,再说,裴棠也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 裴太傅稍稍一退,看着眼前这副身子。且不说沈飞生得俊秀,便看这身体,披上衣服时高挑挺拔,已是足够惹眼,脱下之后,便看那曲线乃是恰到好处的紧致,多一分显得壮硕,少一分就过于清瘦,如今这样最是妥当,也正是那些浪荡小娘子所喜的,莫怪裴棠从青楼逮着沈飞,便是那人确实清清白白,裴太傅依旧醋意大发,这才使出了这等折辱与人的手段。 ——说是折辱,那末他的沈郎又为何面红耳赤,喘息不止,怕也是……喜欢得紧罢? 第5章 番外 《缚》(二) 话说从头,那青楼究竟是怎样的一桩公案?这事儿说起来也十分简单。 沈爷有个爱好,那就是看戏听书,而且他对裴太傅特意为他养在府里的那些戏班子毫无兴趣,偏偏就喜欢翻过墙垣,躲开那些侍卫的跟踪,到酒楼叫上一盘瓜子,听那些不正不经的野话杂谈,还因此结识了几个酒友。 那几个皆是一些自以为风雅的穷酸书生,倒也并非沈飞有意结交,而是那一日,沈飞听完了“赵大郎和金三娘”这出戏后,算算时辰,心道裴棠该要下朝归府了,心满意足地擦擦手正准备回家做饭,起来时猛地就听见了“奸相”二字。特工耳力不凡,头一扭,就瞅见不远处坐着的儒生模样的人。 “刚才那出戏里,强霸金三娘为妾、荒淫无道的唐太守——暗指的不正是今朝那位爷么?” “那一位的徒子徒孙遍布官场,今年会试登科的三人里都是他的学生,作为主考,居然徇私舞弊,可怜我们李兄,有如此才气,奈何奸臣当道……唉,真真是时运不济啊!” “哼,不知道他究竟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那府邸修得堪比皇宫,不但如此,听说,他府中还有无数的娇妻美妾——”如此云云,话中竟将裴太傅说成了贪财好色之辈,说到后来,内容就越发狎昵,只说那裴太傅喜好渔色,府中女子裙下皆不穿亵裤,好方便太傅兴致来时一逞兽欲。 那书生说的越是荒谬,沈飞越是听得津津有味。 这时,其中一个姓刘的突然道:“我倒是曾经听说,那一位不爱香软红颜,偏爱些相貌英武的男子。”这话听起来倒是新鲜,正要细究,那三人就看一个男子走来。他头上并未戴巾或是束冠,只用一条细绳绑了发尾,听他言词断不是个读书人,那三人心中顿生鄙夷,后见沈飞大方地付了他三人酒水,这才摆出一副屈尊降贵的姿态。四人互报名讳,沈飞便落座,嘴角勾着,露出颗小小的虎牙:“方才听三位说,裴……那一位确实真如兄台所说那样?” 姓刘的随之侃侃而道,说裴太傅并非如传闻那样肥膘貌丑,反是面若好女,貌胜潘安,而且还是个断袖。接着又说那裴太傅有几个相好,而今都是朝中大员,还有什么父子一起伺候以谋官职的,当中真真假假,听得沈飞乐不可支,瓜子壳都吐了个小山——你说这些话沈飞信是不信?以他对裴棠的了解,说他喜欢男人是真,说他让人陪睡……也不知到底是谁占谁的便宜了。 只是,沈飞好奇,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些传言究竟是从何而来?只听那刘姓书生道:“别人说的可当闲书听听,可说道这些,有谁不信秦大家?” “秦大家”?怎么又跳出来个人?——沈飞之后才知那“秦大家”乃是京中曾经的第一名妓。说是曾经,其实是因为那秦大家已经过了韶华之龄,论样貌才情怕是比不上后生晚辈,如今就改了营生,在青楼里说书去了。这秦大家因过去同朝中许多大臣都有染,据传还曾是先帝的入幕之宾,是以深谙那些宫闱艳事,便将当事人名字换了,改编成了故事,在自家楼中开堂。所以说,不论过了几千年,人人都是好八卦的,尤其还是桃色八卦,因此,这秦大家的生意红红火火,每次开讲都座无虚席。 随后,沈飞便细细打听了那秦大家的探春楼所在之处,而后便拜别三人。沈飞后来回府,安安分分过了一小阵子,待到谢氏设宴,裴太傅自然被奉为座上宾,而沈飞翻了墙,悄悄地去了烟花柳巷,这也就有了后来那一出“裴太傅怒发冲冠为蓝颜”,亲自上秦楼“抓奸”的戏码了。 唉,沈飞也是真冤,他目的不过是听书,哪想这秦大家的门也不是轻易说入就入的。秦大家到底曾是名妓,花头极多,有钱还不够,尚得对了眼缘才是双全,所以沈飞连钱都不用付,就被秦大家迎进水榭里。亏得沈飞长了张好皮相,他原还沾沾自喜给裴棠省下了五百两,谁晓得秦大家醉翁之意不在酒,竟是贪慕上了沈爷的色相,先唤了几个女儿拌住沈爷,哄着喂了香甜酒水,眼看这俊俏儿郎就要被一班如狼似虎的女人采补时,那仙子似的裴太傅突然带着侍卫上门踢馆。 “若奴家早知他是官家的人,是决计不敢动的!”秦大家虽年华不再,但也算风韵犹存,如今梨花带雨,也是我见犹怜。奈何她上头坐着的人,是素有“断袖之癖”的裴太傅,这般作态也不过是瞎子跟前美人梳头,没用。裴棠听完秦大家的陈词,放下杯子,轻轻地“叩”了一声:“那依你的意思,如果不是我的人,就能随便碰了?” 这……秦大家大呼不敢,裴太傅却命人将这淫妇拿下,还一连查封了几家青楼,待火气都发得差不多了,这才押着沈飞归府。那秦大家知沈飞是练家子,唯恐无效,酒水里用的药也比旁人多了两三倍。彼时沈飞一身甜腻,裴棠也是忍得几乎咬碎了牙才没将人一脚踹进湖里。后来将沈飞带回屋里,便看那能上天蹿地的沈特工现今软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太傅和特工(H) 作者:WingYing 分卷阅读6 成一滩,双眼如汪汪春水也似,想来是这安宁日子过久了,这才失了戒心,着了女人的道。可惜裴棠并不听解释,他只要一想到,自己若是迟来半步,沈飞就要同他人快活春宵,就觉方才还是罚得太轻……说来说去,还是沈飞的错! “唔……”沈飞歪在榻上,燥热地扯扯衣服,模模糊糊地爬起来,抱住裴太傅的腿,蹭了一蹭:“开空调,热……” 裴太傅气得都笑了,俯身捏起沈飞的下颌,声如寒霜:“那我就让你凉快一夜。” ……然后,就、就这样了。 裴棠将沈飞悬了一晚上,直到他药效褪去,神智逐渐恢复了清明,总算慢慢想起自己干了什么荒唐事。说起来,裴太傅之所以知晓如此超前于当代的床笫乐趣,还是得益于某特工十五年前的一回热心指导,没想到裴棠没用在他人身上,反是在沈飞这儿施展开来了。昨夜裴棠绑他时,他竟然还瞎蒙蒙地说:“这样不对,我跟你说,要这样……” 剔透的水珠从额前滑下,坠落在大腿上,接着,一只白皙的手掌神不知鬼不觉地搭了上来,沿着腿部肌肉的曲线,慢慢地滑向了根部的丛林,那之中藏着的一个软物,随着呼吸而微微地上下起伏。 脂玉般的手指轻轻挑起了那物,暴露出了根底的部分。在那两囊中间也打了一个精细的红结,细索如丝横过胯下,紧紧贴住了两臀间的沟壑,划过腰背,终于颈后。晾了一夜,那物如今也是恹恹的,裴太傅素来爱洁,却不知为何偏爱沈飞身上的所有,尤其是这物件,想来是比起沈飞其他部分,就它看来好拿捏得多。他两指轻轻夹着茎身,从头端慢慢地滑下柱身,直至根底,如此耐心来回了摸了几遍,方觉沈飞呼吸渐重。裴棠一只手揽着沈飞的肩,于他耳边道:“平时劲头颇足,被我罚了一夜……还娇气上了?”说话间,那两指夹捏的力度便重了一点,直至摸得越来越热,待到夹不住了,就改用手掌整个包住。 那物件就跟沈飞其人一样,素日里内敛得很,偶尔得兴时暗悄悄在桌下隔着衣襟一摸,便觉沉甸甸的,如今低头一看,这把“剑”渐渐活了,比未出鞘的时候大了不知多少,若在平日,那颜色是肉粉的,一看便知少用得很,现今它在裴棠手里膨胀,那根底的结勒住了它,到了某个度就已经是极限,又因血液流行不畅,颜色自比往日深了许多。如此侍弄了一时,就看那玉茎变得涨红,便是放开手了,仍是直挺挺的一根。 “没完。沈飞,还没完……”昨日沈飞煎熬了一夜,裴太傅亦坐在边上看了一夜,无论沈飞发出怎么样诱人的声音,裴太傅就是碰也不碰。这样是折磨着沈飞,也是折磨着他自己,如今正是憋了一通邪火,哪能这么轻易就放了人。 沈飞只觉一只手扶着自己那物件,手指在头端轻轻挤捏,这湿淋淋的眼就淌出一点露水,抠了一抠,水就出得更多,颤颤地流了一手,这样捏玩片刻,待尿口都润湿了,一个尖物便在那一处不怀好意地徘徊着。沈飞许是猜到了他要做什,身躯不由挣了一挣,可那红绸不知是什么材质所做,越是不安份,就缠得越紧。裴太傅手里拿着那牡丹花枝,锋利的尖头在眼缘磨得平了,方捏住了那颤颤的玉茎,徐徐地插进了那小小的孔里。“……唔!”沈飞剧烈地一颤,嘴里的红布陡地被咬紧。 那只手捏着花枝,带着十足的耐心极慢地旋转、磨蹭,每一次进出都带出更多的汁水。这体验极是曼妙,可说是集瘙痒痛麻于一处,弄得沈飞胸口大喘,汗如雨下。他难耐地扭头摆腰,短发一撮一撮地黏在脸上,颊上和身躯都嫣红一片,倒是比那精口处盛放的牡丹还要来得艳丽。裴棠挑起那泛红的玉茎,便看它颜色深暗,茎身青筋盘虬,柱头插着一支牡丹,不经意地一拨弄,那玉茎就一颤一颤,溢出的汁露尽数流到根底,弄湿了红结。弄完了这一桩,裴太傅便从榻上起来,从旁边的柜中取出了一个锦盒。那锦盒边缘镶金,看着颇为贵重,未想到一打开来看,里头竟放着几根大大小小的玉势。 第6章 番外《缚》(三)完 裴太傅挑了其中一根粗细适当的,但比起别个却很是不同,只看这根玉势色泽清浅通透,柱身并非平滑的,而是有一颗颗突起,摸上去时还暖和的,那玉势柄下吊着一条细红绳,拿在手上也是颇有分量。“此物乃是上等的暖玉打造,据说用起来同真的一样,本来想等日后找个时机琢磨琢磨,既然沈郎如此不听话……那这回就先用上罢。”裴太傅握着这假根缓缓磨着沈飞的面颊,狎昵地擦着那干燥的唇,待捂得热了,这才转到后头。 沈飞的腰臀比起其他部位,难得多了些肉,恶意地揉捏一阵,那光滑的双丘上便多了微红的印子。裴太傅挑起那锁住臀沟的红绳,在那臀缝上头,还有个微微陷进去的腰窝,他用手指轻轻挠着。沈飞的喉尖颤颤地一抖,又一颗汗珠坠落…… “沈飞,你莫怕,”耳后传来一阵热气,伴着那沉沉的声音,“明轩岂是那等……不知怜香惜玉之人。”他打开了一个胭脂盒,一股非同一般的香气随之弥漫开来。莫小看这香膏,它原是宫中之物,供皇帝临幸后妃时助兴之用,裴棠抹了一把在手,便探到了沈飞的后处,这身子稍稍前倾,下身微撅,也算是为着方便行事。裴棠拉开红绳,熟门熟路地找到了玉门,接着便将手指探入。“……!”沈飞又一阵哆嗦,下腹使力,就将裴太傅的两指吸住,那香膏亦是难得的奇物,遇热则融,裴棠只觉那内壁一紧一缩,极是销魂,暗道一声尤物,两指就在那花道中轻搅慢缠,如此细细研磨了一阵,直到那香膏都为沈飞受用,甬道变得奇软奇湿,泌出的肠液淋了一手,这才边吻着沈飞的后脖,边换了那玉势上阵。 那假根尺寸适应,实是刻意仿照裴棠自身的物件所做,沈飞和他相好也有一些时日,两人虽非日日胡闹,但也如恩爱夫妻日日同宿,那玉门怕是认错了冤家,这才插进一寸就急不及待地吸入,裴棠不过用手推入两分,那甬道便一点一点将玉势给吃了进去,教裴棠见了不由一笑:“看来沈郎这张口,也是馋得紧……”裴太傅其人看着如天仙也似,不想对那些风月间的污言秽语也是张口就来。沈飞紧咬银牙,只觉那埋在体内的玩意儿如烧红的铁杵般硬热,身后撑得挤满,柱身上的突起重重按摩湿穴,又有那香膏助兴,实在是刺激难言,裴棠握住那玉势抽插之际,他前头的玉茎亦跟着高高扬起,茎口的牡丹轻轻颤动,根底的红结勒得更紧,直让沈飞徘徊在痛苦和快活之间。 末了,那玉势整根埋在沈飞体内,唯有一根细绳留在外头。此时的裴太傅亦出了一身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太傅和特工(H) 作者:WingYing 分卷阅读7 薄汗,他细细地打量着眼前人,沈飞的背袒露于微光下,蝴蝶骨般的肩胛下肌肉健硕,和前头一样,他的背上也有几道陈旧的伤痕。裴棠的视线随着他的手慢慢来到了腰腹处,然后在腰腹那儿一道狰狞的疤痕驻留。那是当年沈飞为救他被雪狼所伤而留下,这一道一道的痕迹,都是眼前这人曾活在刀口边缘,一次次九死一生的证明。裴棠心口微热,只觉下腹紧实,遂立起走到案前,美酒倒入杯中,拿着走过来,袖一拂,就将沈飞嘴里的布帛给取下来了。 那布帛一抽去,沈飞就大口吸气,他足有一日一夜滴水未进,好在过去比这难受的折磨都曾有过,倒也非忍不得,只不过他们也不曾像裴棠这样折磨自己,一时之间,只觉气顺不上来,喉头干涩,也未能发出声音。“渴了?”裴棠揉捏着他的下颌,举杯将醇酒一点一点地倒在沈飞微张的嘴里,许是本能驱使,沈飞张了张唇,伸出舌头贪婪地去舔舐那滴落在嘴边的酒液,不一会儿,那酒杯就倾倒而尽。裴棠接着一俯身,噙住那张嘴,凶猛之势几乎夺去人多三魂七魄,连沈飞都有些招架不住。那巧舌在嘴里润过一遍,退出之后,沈飞就闻见那沙沙的摩挲声,紧接着就有一腥膻之物抵于嘴边。想来是裴棠怕他“喝”得不够,换了一样东西来喂他。英雄气短,如今受缚于人,若要少吃点苦头,自然是要顺这恶人的意,再说,沈飞本就不是什么英雄,这连人带魂还是一千年后穿过来的,哪有什么气节可言,这下便乖顺地一张嘴,将那物含入嘴里。 将自己送入那暖热的嘴里时,裴棠便舒爽地吁出一气,说起来,这品箫之乐也是大有讲究的,他抓着沈飞那头半长不短的头发,九浅一深地缓缓抽动,那脑袋慢慢地前后耸动,每一下都顶到咽喉,吮吸时面颊微凹,将那玉柱舔得深暗硕大。而那男子跟前玉茎挺起,花蕊被牡丹堵住,后头玉门收缩,隐隐可见那假势的末端,这下子,这身子所有的“口”都被填满,真真是不留一处空隙。 若有第三双眼悄悄看去,就见那嫣红幔纱之间,身长玉立的裴太傅立于一个赤身露体的男子面前,那冷艳秋眸深陷情潮,随着吞吐,薄唇溢出一声声婉转低吟,一绺湿发黏在脸上,似觉那滋味儿妙不可言。情欲贲涨之际,他将吊住沈飞的那条红稠解开,将人推于身下,解了衣带。裴棠气喘吁吁,唤了一声“沈飞”,沈飞两只手腕被绑在一起,压在头顶上,听到裴棠呼唤,模模糊糊地应了,他那两腿还被红绳绑着,如今腰胯大开,插着牡丹的玉茎挺直,玉门处露出一条红绳,为活生生的一副请君入瓮之画。 “慢……”沈飞声音嘶哑,只来得及发出一声,裴棠便扯着那条湿淋淋的红绳,将那假根拔出。沈飞喘了一喘,还未松快多久,一个更热更粗的事物便抵在身后,将龟头弄湿了之后,裴棠方以阴阳交合之姿,顶开玉门,推挤入鞘。那暖穴又软又紧,初入之时就觉肠壁紧收,好似方才的扩张收效甚微,可也因是这样,更让人觉得销魂难耐。裴棠两手按住身下之人的腰胯,将之抬起,微微倾身捅入,再出来半寸,如此耐心地研磨一时,总算尽入花道之中,享尽芬芳。进去之后他便缓缓抽送,一手狠狠揉捏沈飞的腰臀,另一只手解开了那玉茎下紧勒的红结,桎梏一解开,那紫红玉茎似又涨大一圈,裴棠将那花枝拔出一些,浊白精液便从尿口汩汩淌出。 裴棠徐徐摆腰挺送,一下一下压着要害,教沈飞喘息不止,眼泪淌湿红布,偏偏裴棠操干的同时,又握着那花枝轻轻捅着,尿道和前列腺同时接受刺激,沈飞就是定力再好,此刻亦神魂皆失,大口呼气,颤颤地唤:“裴棠……不……啊!”突然那玉茎一抽,精液如喷涌一样,狼狈地射出,弄浊了那价值连城的牡丹,只看那白浊粘在红艳花瓣上,此景真是说不出的淫靡不堪,又看那白浊之中似混着些许淡红色,想来是戏弄太过,弄伤了人。裴棠弃了牡丹,手掌爱抚那肉红玉茎,身子压着沈飞,埋首于胸膛,红舌探出,舔舐那肿胀粉头。 “裴、裴棠……”沈飞被舔得又痒又麻,喘喘之间不由笑了一声,“你、你别咬,疼……” “你插、插得轻点,我不是女人,会、会捅坏的……” “疼疼……啊,别一直撞……疼……” “哎、哎……你慢、慢点儿……”这沈飞不论床上床下,嘴巴都是闲不住的,这会儿缓过劲儿来了,又开始自掘坟墓。裴棠原先动作还算怜惜,这会儿反是被沈飞搅得耐性全失,这会儿听沈飞又胡说八道:“……你、你换个方向,哎,慢……唔!”只看沈飞那张嘴被手指狠狠堵住,裴棠将他一腿抬起,从侧方长驱直入,倒是遂了沈飞的意换了个方位,奈何他舌头被压着,那手指在他嘴里随着身后之物进进出出,几尽猥亵狎昵之意。 “沈飞,你迟早有一日,能被这张嘴给害死。”那阴测测的声音由后传来——那一日什么时候来并不知道,可现在的沈飞,也不比死好上多少。便看他二人交缠的下处,那玉根将湿穴磨得通红,肉囊重重撞击两丘,直将那淫穴肏得湿濡淋漓,水声不绝,爽到极处,裴棠便咬着沈飞的耳垂,每狠插数下就急喘地问:“沈飞、沈飞……这样肏你,舒不舒服?嗯?嗯——?”耳鬓厮磨间,遮眼的红布不知何时被拽落,就看沈飞眼眸半睁,嘴里就算插着手指,断也说不出半句胡话。他两眼微红地眯着,随着裴棠的动作发出“唔、唔”的破碎呻吟,如此忍到裴棠出精,将浊物尽数丢于他的体内。 二人歇了片刻,裴棠将手指从沈飞嘴里抽出,上头多了一排红色牙印,并未见血。想来沈飞虽暗道他行为可恶,却也不忍伤他一分半点。裴棠扳过他的脸,缠绵地边吻边问:“沈飞……日后,还敢不敢了?”沈飞睁开一只眼,蒙蒙地唤:“……什么?”他心想,这裴棠……怎么难缠至此,低头一看,果然那物又精神了起来,正腻缠地磨蹭着。 裴棠听到那句“什么”,不怒反笑,他素知沈飞忘性极重,向来是记吃不记打,鹰隼若软硬兼施,假以时日上能驯服,这沈飞倒好,软硬不吃,成日阳奉阴违,害他头疼,却总不舍折了他的翼……罢了、罢了,反正,这沈飞无论飞到哪儿,他都是有本事找到的。 沈飞只见身上人目光一柔,晃晃之中,好似见到了当日在山洞里的裴棠。那抱腿坐在火光前的男子每每这么一看自己,哪怕他是要天上的星子,沈飞都会想尽办法去找颗陨石回来送他。情不知所起,只是忽然想起的时候,这人就印在了心底,让从未想过要什么的沈飞,第一次生出了想要一个人的想法。 二人心意相通,温存片刻,总算哄得裴棠怒意消褪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太傅和特工(H) 作者:WingYing 分卷阅读8 ,解开红绳,裴太傅罗衣轻解,两人亲密合抱,就看那后穴紧紧绞着那暗红阳物,不肯松开,上头亦是唇舌纠缠,如此抽插了百来回,这才将人翻过身去,双手狠狠将沈飞那柔韧腰胯压下,在那撅着的臀上大力抽干,直操得沈飞先是胡言乱语,而后则是眯着眼,若问他话,也只能抽抽鼻子哼哼几声…… 春宵苦短,此刻水乳交融浓情蜜意,弄到半夜,裴棠将人身子洗净,给身子上的勒痕细细地擦了药,才毫不怜惜地丢回床上。沈飞倒头朦朦大睡,裴太傅却没有如此好命,只抱着枕边人闭目养神片刻,四更时便起了,洗漱后换上朝服。出门前又撩开床幔,看着睡得安好的沈飞,也不知这冤家做了什么好梦,嘴里念念叨叨着裴太傅听不懂的鸟语——沈飞说,那个叫“莺语”,听在耳里,确实是一通鸟话。 裴棠坐在床边,看着沈飞睡颜,不知不觉嘴角便一弯,执起他的手在唇边压了一压,才在随从的第三声催促下,起身而去。 门无声掩上,床上那本该睡死的人却缓缓睁开眼,他看了看自己的手,仿佛上头余温尚在——过往刀枪来往,纵是卸甲归田,一颗心也不知安在何处。未想,竟是落在这一千年前。 沈飞笑着翻了个身,闭上眼,一宿无梦。 ——《缚》完—— 分卷阅读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