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安好(高干)》 迟到 你若安好(高干) 作者:静悠 迟到 安好盯着显示屏,手里狂点猛敲,整理新生实际报到人数名单真是苦差事,眼睛干干涩涩的好难受。办公桌上本来好好呆着的手机突然一阵叫嚣,她来回活动了几下已经僵硬的脖子,苦着脸接了起来。 “安老师,你人呢?一大桌子人就等你了。”严肃的提醒飘进安好耳朵里,握着电话的手止不住一颤。 “院长?”她小心翼翼试探。 “安老师,下午不是通知你晚上到国宾用餐吗?现在都几点了?”院长的声音被无线电波拉的又尖又长,“还不快来,菜都要凉了。” 嘟嘟的忙音,提醒安好,对方已经收了线。她捏着手机使劲想了会,猛的一拍脑袋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今天上午有个新生报到,看着送人的两台黑色奥迪a6l她本没在意,现在的学生家境好的不在少数,奔驰宝马加长林肯都屡见不鲜,招呼着几个班助,引导其它学生办手续。等她忙了一圈缓个劲,再惊觉学校里的领导们几乎都到齐了,还有几个手里居然还帮那孩子拿被子提桶子,模样好不滑稽,引得不少新生驻足议论。 文新学院这一届新生工作由安好负责,她低着头,一阵祈祷,希望神圣不要落在她带的院里。 果然老天喜欢跟人开玩笑,那孩子站在大场将各个学院的接待点看了个遍后,捏着红艳艳的录取通知书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老师,我来注册。”眉眼弯弯,笑的一脸灿烂。 “姓名。”安好抬眸从她脸上掠过,长发黑眸,肤若凝脂,没有涂脂抹粉,清汤挂面的模样却也打眼,是个漂亮孩子。 “莫安琪。”女生从手里的文件带着翻出一本簇新的学生证递了过来,交完学费刚办好的。 安好接了过来,认真核对了她的证件,这才拿起印章翻到末页,盖上个鲜红的已注册,再将学生证还了回去。 “老师您姓什么?”女生眨眨眼,突然就瞅到安好面前。 “安,叫我安老师就好。”安好放眼看去,跟在她身后的人差不多都散了去,只留了两个助理,一脸谨慎的模样。 “你就是负责我们这届新生的安好呀。”女生眼角弯的更厉害,“若你安好,便是晴天的安好。”说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将学生证扔进文件带里,转身就走了。 一个助理见状赶忙跟了上去,另一个助理却走上前来,先是点头道歉,再后来的话里的意思就是,今晚在国宾设宴,筵请学校几位领导还有直接负责新生工作的老师,请赏脸务必出席云云。 又有新生到道,事情又多又杂,安好没功夫客气,点头答应下来。只是没想到,到了下午因为名单的事情,忙起来就把这事抛得无影无踪了。 出了校门拦了车,一路直奔国宾,出租车司机看着后视镜一路打量她。她知道那里是城里最豪华的饭店,雪纺衫搭小脚裤平底凉鞋,虽然不够正式也没寒酸到家吧,那眼神怎么就那么毒,以为她是去陪酒的吧。 其实,校领导院领导清一色的男,乍一想还真有点像,真该直接推掉,懊恼扒了扒被风吹乱的头发,抬头看向窗外。 华灯初上,车水马龙,中山路上还是一如继往的热闹,只有些人,形单影只。 沿着游廊被一路引导到最顶头的包厢,服务员刚敲完门,安好就等不及一把推门进去。 “来了来了,总算来了。”有人起身迎接。 “安老师过来坐过来坐。” …… 果不其然,这一出场就万众瞩目,安好战战兢兢的落了座,这才抬脸巡视了一周。 该来的都来了,就是没看到上午的漂亮女生,校长坐在主位,左手边是只长相陌生的脸,轮廓分明,眉峰挺拔,眼睛正盯着她认真打量。 迟到就是不好,安好心虚的低下头,讪讪的摆弄着面前的碗筷。 “之前来的都认识过了,现在单独介绍一下,安老师来来来,认识下安琪的小叔,莫先生。”校长热心的比划手旁的男人,“莫先生,这位便是负责照顾安琪的辅导员老师,安好,安老师。” 男人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眸色沉稳如水,“安琪还要麻烦安老师,今晚没带她来,不希望她有什么优越感。各位领导老师以后费心了,莫怀远在这里先敬大家一杯,略表谢意。”说完端起面前的高脚杯,不由分说,一饮而尽。 他的速度太快,其它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他已经放下酒杯,轻拍了几下手,门被推开,几个人各端着几只黑匣子走了进来。 “这是公司新出的纪念品,我帮各位准备了一份,希望大家喜欢。”话音一落,便挥了挥手。 很快黑匣子就分到手里,安好捏着手里,实木的掂在手上很有份量,认真打量着匣子上的雕花,一笔一划,湛无比,仿佛天然生成,越看越喜欢,不仅伸手一点一点慢慢触起来。 “莫先生真是太客气了,我们大家一起敬莫先生一杯。”桌前的人都起了身,安好将匣子往包里一塞,大家都没推迟,就她不要显得太格格不入,想着也端酒起身。 “我们的祖国是花园,花园里花朵真鲜艳,和暖的阳光照耀着我们,每个人脸上都笑开颜,娃哈哈娃哈哈……” 椅脚移动的声音没能压下去嘹亮的手机铃声,捏着酒杯的人,个个面面相觑,安好头皮一阵发麻,掏出手机掐掉,“新学生刚报到完,事情比较多,教务办要名单,不急不急,大家继续继续,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找了个还算说得过去的借口搪塞,梁洛来电,这家伙还真是会挑时间,害她颜面扫地,回头再跟她算帐。 校长书记脸色明显一松,院长也满意的点点头,安好将手机调成静音放回包里,重新举杯。 虽然迟到好歹这桌上她只是个配角,看着桌上的人你来我往喝的好不热闹,她就缩在桌前,慢悠悠的品着难得尝次的上等大餐。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餐桌上的气氛一直不够热烈,可能有一些人故意压抑本所致。同桌的一位女老师唤她一起去洗手间,她想着刚好跟梁洛回电话,天晓得那丫头又出了什么么蛾子。 包厢外有个不大不小的花园,偶尔有服务生穿行而过,园中人工溪水叮咚作响,一些小虫吱吱低鸣。九月中,已经立了秋,夜风吹来,有些凉。 安好掏出手机拨号过去,很快电话就被接了起来。 “好好,晚上我去你那过夜。”还没等安好出声,梁洛便不容拒绝的提议。 “我晚上要加班。”安好一声叹息,两个人是大学同寝室的死党,毕业都留在峪城,可以说是相依为命。 “那我去你教师公寓找你。”梁洛一点也没有放弃的意思。 “什么事,电话里不能说?”安好皱皱眉,她一来就会拖着自己不停的说,不影响工作效率才怪。 身后传来一阵轻巧的脚步声,又有服务生经过,安好没上心,继续跟梁洛拉距战。 “说不清,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晚上见面聊吧。”梁洛坚持。 “那行吧,事前说清楚,等我把手里的工作忙完了,再联络感情。”来可以,当然,有条件得配合。 “ok,今晚我要抱着你睡。”梁洛笑。 “抱着我睡,行呀,你想抱就抱呗,我又不吃亏。挂了。”说完就收了线,笑着深吸一口气,植物多空气果然清新些。 莫怀远双手在口袋里,神色淡漠的打量着眼前的背影。月色似水,清清浅浅的洒在她的身上反出一层朦胧的光,长发披肩,纯白色雪纺衫,小脚裤将她的小腿包的很好,衬得线条优美。她站的似近似远,近的好像触手可碰,远的又似遥不可及。缥缈似梦,他脑子里不自主的蹦出一个词,遗世而独立。 “安老师,进去吧。”身后响起一声轻唤,“莫先生也出来了。”紧接着一声惊呼。 安好闻声回头,只见一抹俊逸的背影匆匆离去。 迟到在线阅读 迟到 - 勇气 你若安好(高干) 作者:静悠 勇气 坐在高大的四脚椅上,安好抱着腿,认真打量脚趾。指甲油掉了不少,得重新涂了,用的是透明甲油虽然没什么颜色,好歹光脚穿凉鞋指甲亮亮的看起来健康些。 “想好了没,先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梁洛面色已经不耐,眼前的这妞,总是一副不温不火的模样,好像就算天踏下来也有高人顶着样,再大的事儿,也轮不上她心。 “我说了随便。”安好无所谓的回应道,要不,这次上个亮点的颜色。红色,太艳,黄色,太俗……算了,已经换季了,不穿袜子脚会凉,干脆啥也不涂了,不穿凉鞋换皮鞋就是了,省事省心。 “我给你点提示吧,好消息是关于你的,坏消息是关于我的,你挑吧。”梁洛气馁却仍然不死心,一点一点引诱她。 “你确定关于我的消息是好消息?”安好置疑的看向她,关于她的生活,她一直认为,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老天对她向来吝啬,赐完灾难后,剩下的就是平淡如水。 “齐楚舸回来了,对你来说算不算好消息?”梁洛被她那别扭的子折磨的差点血冲脑门,揉着太阳等着某人反应。 “噢。”心突然掉进一片泥淖,有些上不来气,她垂眼不让梁洛看出端倪。 “你怎么不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好好,你对他,真的,没有感情了吗?”若是没有感情,这几年,为什么齐楚舸的名字像个禁忌,只要谁不经意一提,有人就会情绪低落好长时间。 没有感情了吗?安好嘴角一抿,想当初分开的时候,她好像也似这样问他的。 大学里的那个年纪,因爱生勇,爱到浓得天天粘在一起还嫌不够,什么问题落到眼前都不会是问题。她以为,只要坚持,就一定可以开花结果。 哪晓得,三年的情爱,到头来,只是她一厢情愿罢了。不甘心如她,等了几天终于在他宿舍门口堵到他,说,齐楚舸,我们不是说好呆在最美好的地方的吗?为什么你突然要出国留学?你之前跟我一起打留校申请都是做做样子的吗?你为什么不同我商量一下,你知道,我的功课不差,再拼一点,可以跟上你的,我们可以一起去,为什么你不同我商量一下? 齐楚舸眸沉如漆,面色平静,就那么悠悠的看着她,什么也不说。 有时候,什么也不说比什么都说更伤人。 齐楚舸,你不爱我了吗?你对我,没有感情了吗? 平静的面容似乎起了一丝波澜,仔细看,好像又没有,安好第一次觉得手足无措,心很痛,像是把很钝的刀子一下一下剜在心尖上。 “安好,好聚好散吧。相爱一场,我不想到了最后,弄的相恨相伤的结局。”他耸耸肩微微一笑,好像讲的极符情理的一件小事,本不用太计较一般。 “好聚好散,好,我跟你好聚好散,你再跟聂冰双宿双飞直奔美利坚共和国,对不对?”她怒极反笑,男人原来都是这样,前一秒还说爱你爱到山无棱天地合,结果下一秒就可以牵着别的女人共赴云雨。 “齐楚舸,我如你所愿。”她甩着长长的马尾潇洒的调头就走,最后的尊严,她决不允许任何人再践踏半点。抬头挺,给他个骄傲的背影,她安好放得开。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她死咬着唇,生怕一松口就哭出声来。 “好好,想什么呢?”梁洛瞧着她眼神没有焦距,忍不住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没想什么。”安好微微一笑,“我把一切都交给了时间。”时间才是治疗伤口的良药,她需要时间,就如同当初,审请书批了下来,她死捏在手里硬是没准自己哭。地球上少了谁不一样转,她不要当懦夫,她不怕每每呆在熟悉的场景里,一个人凭吊死去的爱情会多难过。当你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你就有足够的力气去遗忘。 “那现在说说关于我的坏消息。”话题沉重影响心情,那就适可而止,梁洛茬开话题,“我失恋了。” “如果我说见怪不怪了,你会不会揍我?”安好不经大脑的就张嘴道,“你终于甩了陈辉,准备迎接新恋情了,恭喜呀!” “没有同情心。”梁洛翻了翻白眼,“也没有爱心。” “我对你这种花心花肺花肚肠的人,一直都是没心又没肺,你又不是今天才了解。”安好边笑边伸脚穿鞋,朝床边走去,“睡吧,明天新生开始军训,俺得盯着,这么毒的太阳,这么高的温度,生不如死。”说完哀叹一声。 “行,睡吧。”梁洛跟着起身,慢悠悠爬床,“跟你同住的那妞,今晚不回来?都这么晚了,也没听到啥动静。”教室公寓小两室一厅,安好跟外语学院的一位教学秘书同住,姓米。 “不知道,好你自己的心吧。”安好嚷道,转身背对她,“食不言寝不语,晚上东扯西拉不少了,睡觉。” “睡就睡,你了不起噢。”梁洛撇撇嘴,翻个身也拿背对她,窗外明月当空,希望,某人一夜好梦不要失眠了。 “教官好,教官好,教官辛苦了。”问好声停,紧接着三声有节奏的拍掌,啪啪啪,士气高昂,响彻云宵。 安好找了棵大树好乘凉,担忧的盯着院里的几个队列方正,今天第一天军训,上午气温还行,再加上新生们对军训的新鲜感,一个两个都鼓足了劲,态度积极得不得了。 只是下午这气温陡升,上午训练也耗费了不少体力。若是现在训练强度再一跟上,不晓得,这些温室里的花朵们受得住不。 校医拎着医药箱,不时在各个方正间走来走去,安好被他们一个两个绕得心慌,干脆眼不见为净,埋下头翻看手里的新生信息表。 果不其然,一个小时的站军姿再加上基本的齐步走训练后,口号也不响了,个个像霜打的茄子,步伐凌乱。 教官决定拉会歌,让大家喘口气。 “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 安好越听心里越堵,生怕他们一个没换气,歌被他们唱进了肚子里,这哪里是在唱歌,明明是在哼哼。 她放下手里的东西,决定过去给他们打打气。 “安老师来了。”不晓得是谁嘀咕了一声,本来歪坐在地上的家伙们一个个挺直了背,特别是男生,赶紧坐端正了,再怎么着也不能让女老师看轻不? “估计安老师也听不下去你们那腔调,军人,什么是军人,流汗流血不流泪,掉皮掉不掉队。看看你们,把军歌的气势全唱进自己肚子里了,丢不丢人,啊?”唱了一上午口号的军官声音已经半哑,不苟言笑,说话却又不失风趣。 中餐下的时候,她听见三三两两的学生议论,他们的教官虽然够严格,但是也算好相处,而且长得极好。 “那让安老师来一个,让我们感觉感觉军歌的真正气势!”队里有人吆喝起来。 “就是就是,安老师,来一个。” …… 形势急转,安好调头想走。 “安老师想走!” “你们有没有诚心,安老师是要你们亲自去请。”教官也被他们的气氛感染,跟着他们瞎起哄。 几个男生见教官允了,立马起身去围安好。 热烈的掌声加上几个小班助们推波助澜,安好避无可避,被拥到队列前,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安老师,给我们来首你进学校那会军训时唱的军歌。”有人打头阵,气势愈发热烈起来,附近别的院系的队列方正注意力也被吸引过来。 安好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就地掩埋,这群小兔崽们当真同情不得,她可是好心来给他们打气的,怎么就被他们拖下水了呢? “安老师害羞了怎么办?”教官见她脸红的跟大苹果一样直杵杵的站在队前,于是挤眉弄眼的喊道,“同志们,口号响起来。” “一二三四五!”他大手一挥,地上的学生似听到号令一样,个个鼓足了劲,卖力嘶吼,“我们等着好辛苦!” “一二三四五六七!” “我们等得好着急!” 安好一听,这不是他们的拉歌的口号吗?这种情况不是没遇见过,只是之前没这么冲着她,躲一躲就过去了。今天这样喊下去,还下得了地,只怕是躲不过去了。 “冲冲冲冲冲!” “不要像个老公公。” “快快快快快!” “不要像个老太太。” “冬瓜皮,西瓜皮。” “安老师不唱歌耍赖皮。” “叫你唱你就唱。” “忸忸捏捏像啥样。” …… 看着教官和地上的家伙们一唱一和,忙的好不热闹,安好一个头两个大,躲不过,那就只能豁出去了。想着心一横,伸手摆了摆,示意他们安静。 “嘘……”教官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队列迅速安静下来。 “军歌真记不太清了,流行歌曲成不?”安好软着嗓子打起商量,只希望他们别再为难她。 “安老师唱什么我们听什么。”有人买帐。 “是的是的。” …… 很快一群人跟着附和。 “安老师可以点歌不?”队伍是混编,以班划分,女生小心试探,“我要听梁静茹的歌。” “我也喜欢,勇气,我要听勇气。” “安老师,就唱勇气吧。” …… 这首歌她会,因为有人当初爱听,她特地学了唱给他听。每次唱的时候,他都会温柔的把她圈在怀里,然后暖暖的告诉她,爱你,是我做过最勇敢的事。 歌还在,人早已不在。 勇气就勇气吧,只是现在唱,早就没有当初的心境了。 “那就勇气吧。”安好点点头,顺手接过班助递过来的水,昂头喝了一口,“先润润嗓子呀。” 队伍列一阵欢快的哄笑。 “嗯哼……”安好有模有样的咳嗽了声,看着眼前大大小小的脑袋还是有些紧张,干脆低头,不看就不慌,深吸口气,歌声渐起,“终于做了这个决定,别人怎么说我不理,只要你也一样的肯定,我愿意天涯海角都随你去,我知道一切不容易……” 其实她的嗓音不错,温柔婉转,唱梁式情歌刚刚好,想当初她可是同学中的麦霸,只是很久没去了。 突然有人跟着拍子开始鼓掌,越来越多的掌声加了进来。 隔壁院系的队伍间休息,很快也围了过来,人越集越多。 安好浑然不觉,只记那歌词像烂熟于心底一般,一字一句轻缓流淌出来。 勇气在线阅读 勇气 - 上的是贼船 你若安好(高干) 作者:静悠 上的是贼船 安好就看着军训也觉得累,洗过澡一头栽在床上挺尸,手机在床头一阵乱嗡,她扒了扒才半干的头发,不情不愿的接了起来。 “你好。” “请问是安老师吧?我是女生公寓14栋的宿管阿姨,请问您现在方便到401来一趟吗?”电话那端有人礼貌询问。 “401出了什么事?”她条件反蹦了起来,“住哪里的学生都叫什么?”学校公寓一间住四个人,这是例来的规矩,除非住不满,学校还没有为谁单独安排过宿舍。 “四个女生,两个是您文新学院的,还有两个别的院系的。”宿管阿姨一点点解释,“几个女生起了点争执,吵得不可开架,若不是被及时阻止,搞不好还会打起来,这才在宿舍住几个晚上呀,就弄出这种事情来,现在的孩子呀!安老师,您看看这……” 这事很严重,安好夹着手机冲到衣柜前找衣服。 “阿姨您先别急,我马上过来,您先别通知其它老师,我过来了解下情况再说,您看成吗?”她委婉的请求道,这事不能闹大,枪打出头鸟。这新生刚开学,若是压不下来,传到学校领导那里,指不定有人想着杀**给猴看,这几个女孩子的将来肯定会受到影响的。 “那行,安老师,那我先等您过来。”阿姨答应了。 “那先谢谢您,我马上来。”刻不容缓,安好套了条裙子就冲了出去。 女生公寓14栋401,安好一眼就认出云淡风轻歪在床头的莫安琪。几天军训下来,原来白皙的脸庞已经黑了一大圈。与她住同一边的女生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对面两个女生,手拉着手住在一起,像是很团结一致的模样,看来她俩就是宿管阿姨口里别院的学生。都几点了,还涂着黑乎乎的大眼圈,安好心里的天平不自觉开始倾斜。 “怎么回事?”安好目光在四个人身上扫来扫去。 “是莫安琪欺负人。”一个女生气腾腾的站起身。 “我欺负你,怎么了?”莫安琪一脸无畏的表情,“我还就欺负了,你能把我怎么着了?看看你那怂样。”说完还不屑的挑挑眉。 “你们谁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不打算让她们重新开战,安好冷着脸问道。 “她扔了我的衣服包包还有护肤品。”那女生指了指窗户。 天……这,叫什么事儿?安好头痛。 “莫安琪,你来说。”安好走到莫安琪床前。 “我什么也懒得说。”莫安琪摆了个舒服的姿势,“青青,你别担心,我给我小叔打过电话了,说我被人打了,打的很严重,相信他很快就会来。到时候,我让他帮我们调宿舍,不跟一群……”后面的话不好听,她说了一半又咽了回去,转过头不看安好。 小叔,莫怀远?安好头更痛了。 “好了好了,明天你们还要军训,这件事我一定调查清楚,给在场所有人一个交待,莫安琪你跟我去趟办公室,其它同学先休息吧。”安好劝慰道。 “我跟安琪一起去。”一直不吱声的叫青青的女生突然抬头要求,“安老师,我也要去。” 安好这才看清她的模样,很朴实的孩子。 “不行,你是她们院的辅导员,谁晓得你会不会偏坦她们,我们要找我们的辅导员,然后一起协商解决这件事。”对面的女生厉声置疑,说出她的担心。 “我是你们的老师,称呼我请用您。还有,你可以马上找你们的辅导员,我就在文新学院教学办公室311,随时恭候。”说完,她拖起莫安琪顺带拽着青青就走。 下楼跟宿管阿姨打了声招呼,这才朝办公室走。 “安好,你刚才好厉害。”莫安琪拍拍她的肩,一副没大没小的模样。 “叫我安老师。”安好瞪了她一眼,就晓得她不是省事的主,都快成事儿她妈了。军训的时候,一会这里疼一会那里痒,那教官也真是,不晓得是不是也拿了莫怀远送的东西,手短了,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实,那教官对女生都不太苛刻,是她自己成了这种人,于是便希望很多人跟她一样,她不是异类。 “安好,我觉得你挺护短的。”莫安琪一改之前的不正经,满脸严肃的分析道,“你别怪我嚣张,我只是看不惯我的同志被呼来喝去。于是,想给她们点教训让她们长长见识。” “安老师,是她们挑我刺,安琪是帮我出气才闹成这样的,您,可不可以别怪我们。”青青这家伙关键时刻□话来,她话不多,却每次开口都能直重要点。 莫安琪手机响,她看了看来电显示,欢天喜地的接起来。 “小叔……呜呜呜,好疼,全身到处都疼。”她捏着手机一阵呜咽,看得青青嘴角都翘了起来。 安好无语,一路朝办公楼前进。 “还好我的辅导员极时赶到,要不然,我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三叔,我怕他骂我给他丢脸,没敢打电话给他。嗯……就是安老师,她救的我,嗯,宿舍楼里其它同学还要休息,她带我去她办公室先呆着。” “哎……安好,办公楼在哪?”莫安琪突然抬着头冲着安好喊道。 “教务办公楼311。”安好没好气的回答,对她直呼大名的事情,多多少少有些介怀,她可是她老师。 “教务办公楼311,小叔,你快来救我。” 收了线,本来落在后面的莫安琪一蹦一跳的跟了上来,哪里有半点受了伤的模样,真能编。安好心想,她没进表演戏,真是太浪费了。 “安好,我知道你看不惯我军训的时候偷懒开小差。”她眉角一扬,煞有介事的说。 “什么?”安好一愣,这家伙难道还会读心术?“哪有?”明明有,却不得不失口否认。 “广告专业的教官怎么样?我是说长相。”莫安琪眨眨眼凑到安好面前,星星状,“帅吧。” 安好认真回忆起广告班的教官来,剑眉峰挺,五官还算深刻,身形也够魁梧,嗯,是挺帅。 “啧……花痴,我告诉你,能弄个这么帅的教官来跟你合作,寻究底,你得感谢,我!”莫安琪边说边洋洋得意的伸着手指指了指自己。 “啧……你可是有通天的本事呀。”不知为何,莫安琪这丫头虽然没啥礼貌,却鬼灵怪一点也不讨人厌。安好倒还蛮喜欢她,好像班里她人气也蛮高,男生女生都愿意同她玩,这是不是就叫一个人的磁场,吸引力嘛。 “也不是,只能说我生的好。我告诉你,我可是央了他好久,又跟爷爷二伯二伯母小叔撒了n久娇,他才同意来的。”莫安琪一板正经的解释。 “什么?”安好一时没听明白,也想不明白。 “教官是我三叔。”莫安琪坏坏的笑,“安好,你觉得我三叔怎么样,我挺喜欢你这护短的个,跟我三叔挺搭的。” 还好到了办公室门口,安好懒得搭理她。开门进屋,安好给她俩一人倒了杯水,凭着莫怀远的影响力,估计这事轮不到她心,她也懒得心,窝自己位置上,准备打瞌睡。 “我小叔来了。”莫安琪屁股还没坐热,就跑到窗边,张望道。 “你怎么知道?”青青不解的问,也代表了安好的疑惑。 “我叔那车,花大价钱改装过,那发动机的声音一听我就知道了。”莫安琪不依为然的解释。 “可我什么也没听到呀。”青青震惊。 安好这震惊,这丫头还真是神圣呀。 不多久,真有车声由远及近,后来在楼下停住。沉稳的脚步声响起,慢慢朝办公室朝近。 “咚咚咚……”有人敲门。 莫安琪想也没想,蹦哒着去开门。 “小叔!”莫安琪不容来人询问,一头扎进他的怀里,还故意蹭了蹭。 “验伤。”莫怀远一把推开怀里的人,目光掠过办公室,小号办公桌前,有人置身事外般看着表演。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莫安琪对着身上一堆乱点,“小叔,不是我的错,那两个女生欺负青青,嫌弃她的被子是自己封的,还说她的衣服很土很过时,反正我看不下去,就把她们的名牌一并扔下楼了。” “你之前有没有骂人?”莫怀远收回目光,淡淡的问。 “没有,我直接动手的。”莫安琪摇摇头。 “明天还要军训,还回宿舍吗?”莫怀远问,目光却仍然落到办公桌前,有人似乎对他处理事情的方式很意外,瞪大眼睛继续等待下文。 没有她想象中的非打即骂,会不会让她很失望?莫怀远有点想笑。 莫安琪虽然脾气坏,可是心肠一点也不坏,这是众多家人一直评价的结果。他也认同,因为有人替她撑腰,嚣张跋扈了一点,不过,这脾气一时半会改不了,得慢慢引导。 “不回,永远不想回那个宿舍了。”莫安琪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今晚先住银城,明天我找学校帮你和你同学调宿舍。”虽然是提议,可是语气里却透露着不容置疑。 “我就知道小叔最疼我了。”莫安琪搂着他的胳膊一阵摇晃。 “走吧。”说完揽着她朝前走。 “青青,跟上。”莫安琪不忘回头叫上青青。 安好目前他们离开,这事应该算是完了吧,那她也能回宿舍了。但是,要是那两个女生的辅导员找过来了,办公室没人怎么办? “安好,你怎么这么慢,就等你呢?”刚犹豫着要不要走,莫安琪突然探进个头来,催促道。 “等我干嘛?”安好不明所以的问,“你们走吧,我等会那两个女生的辅导员。” “等什么等,我叔来前已经跟宿管那边通过电话了。”莫安琪扬着脑袋提醒道,“那摊子会有人收拾的,走吧走吧。” 学生工作这事儿又乱又杂,有人善后当然求之不得。出门下楼,浓郁的夜色被车灯化开,莫怀远坐在驾驶室,正朝她们看来。 “我回宿舍了。”安好跟莫安琪道别。 “你就这样将我们扔给他了,你也放得了心?”莫安琪不可思议的置疑,“现在半夜三更的,他要是想对我和青青做什么,你可是要负责任的。” 安好只觉得哭笑不得,看了看莫怀远又看了看莫安琪,无奈道,“他是你小叔,他能把你们怎么样呀?” “我说他是我小叔你就信他是了,现实生活中,还有好多干爹娶干女儿呢!你把我们送到酒店,看我们住下来了,然后我小叔走了,你才能安心是不?”莫安琪循循善诱,边说还边把她推到车前。 莫怀远没话,只适时的下车,很体贴的帮她俩打开车门。 车外路灯飞速倒退,安好一时想不通她是怎么就上了车了,还有,看着驾驶室深沉的脸,莫安琪诡异的笑,青青的欲言又止,她怎么觉得,她上的不是车,而是贼船呢? 上的是贼船在线阅读 上的是贼船 - 行情 你若安好(高干) 作者:静悠 行情 “安老师饿吗?需不需要去用点宵夜?”莫怀远抬手看了看表,时辰尚早,更确切的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不用了,谢谢,明天还要早起陪学生们军训。”安好干脆拒绝,言下的意思是,我要回去了,不要送我回学校,不要放我下车,我自己回去。 车里一时沉默,气压陡降,安好突然觉得冷,止不住打了个颤。 她觉得莫怀远并不是个好相处的人,举手投足间强势霸气,跟他呆在一起,压力山大,很不舒服。算了,惹不起躲还不成,安好想着便朝位置里缩了缩,打开车窗看风景。 莫怀远安静开车,目光不时瞟上后视镜,车后座上的人,瑟缩在车角里扭头看着窗外。她好像有点怕他,想到这里心口一松,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今晚她穿着一袭深蓝仿旧长裙,下楼的时候,晚风渐起,吹得裙摆飞扬。柔软的长发披散开来,随风飘逸,她好像是在走神,一个姿势摆了好久也没见换一换。 目光一掠,落在车外的甜品店上。莫怀远将车靠边,提醒她稍等他一会。 安好盯着他的背景,这才发现他今晚一身休闲打扮,t恤牛仔裤,却也衬得身形挺拨,传说中的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好看。 看着他的身影晃进不远处的品牌甜食店,这男人也吃甜食?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可能是买给别人,这个牌子的点心很有名,好吃而且不发胖,深得女青睐,只是有些贵。手指有节奏的叩着椅垫,什么样的女人能让这样的男人心甘情愿为之事无巨细,体贴入微? 想起之前在酒店,他对莫安琪说的话,安琪,负有正义感,除恶扬善虽然没错,可是,你不能不计后果。你看看你的同学,因为你的一时意气,有宿舍不能回,而且,不久,还会有很多关于你们的闲言碎语。你自己想一想,你到底是帮了她,还是害了她。莫安琪被他说的抬不起头来,等他们要走的时候,小丫头才出声,明天回宿舍我先给她们道个歉,再赔上她们的东西,但是,小叔,你还是得给我们换宿舍,我保证以后会克制就是了。 原来对付现在的孩子,语重心长远比拳头要有用的多,这个男人,安好微微一笑。 食品柜里的点心模样煞是可爱,他挑了芒果慕司还有抹茶蛋糕,付了钱吩咐服务生包的致些。 “先生,我们店里有几种不同款式的包装盒,您要不要挑一下?”服务生拿出一本画册,递到莫怀远面前。 “有些什么款式?”莫怀远接了过来,随意的翻了翻,莫安琪偏好这家店的甜食,每年她生日必点这里的生日蛋糕。其实,他一般都是吩咐秘书订的,今天他还是头一次上店里来。看来,店主很注意细节,而细节决定成败。很会做生意的一家店。 “您要是买给家人的,就可以挑温馨点的包装,比如这几种,您要是送给女朋友,就可以挑这几种甜蜜可爱的包装。还有……”服务生热情介绍起来,可能是晚上店里的客人比较少的缘故,她才有时间。 “先生,您是买给谁的?水果慕司可是女孩子大爱的甜点,您是买给您女朋友的吧。那就用这款樱花落的包装盒吧,色彩明艳而且花也画的很逼真,很漂亮是不是?” 莫怀远的手指轻轻抹了抹画册上的图片,点点头,“那就用这个吧,多谢你了。” “应该的。”服务员可爱的眨眨眼,能为帅哥效劳,天大的荣幸。 莫怀远关好车门,转身就将手里的东西递向后座。 “给我的?”安好不可思议的盯着他手上的包装盒,一时忘了伸手去接。 “嗯,给你点甜头,才好请你继续帮我盯着安琪那个捣蛋鬼。”莫怀远点点头,晃着手里的盒子,“安老师,收下吧,我举着很累,手断了就没办法开车了。” “谢谢,谢谢。”安好连说两个谢谢,接过东西放在身旁的位置上,伸手了耳朵,她怕自己听错,眼前的男人居然再同她开玩笑,好诡异。 “只是一点小小的心意,安老师不必这么客气。”莫怀远想了想,“上次聚餐,安老师好像很中意我准备的纪念品,要不要再准备份给您?” “啊……不用不用。”安好连连摆手,“我很喜欢那个盒子,很美,还有淡淡的香味。”已经拿人手短了。 “你喜欢的是那个盒子?”莫怀远嘴角忍不住扯了扯嘴角,若没记错,当时除了几位校领导和她,其它人一拿到盒子就迫不及待的打开来看究竟了,当时他就觉得她有意思,傻的有意思,“盒子里面的东西呢?” “噢,那晚回去后就加班,放在抽屉里一直没时间打开来看。”安好交待,忘记这事儿了,说实话怕伤人,只好说没时间。 “古时候说买椟还珠,绝对就是说你这号人。”莫怀远笑意掩不住,摇摇头,转身发动车子。 “才不是,我是真没时间好不好。”安好辩解。 “八月十五有计划吗?”莫怀远没头没脑的问。 “真没时间。”安好还再辩,认真一想,他已经换了话题,“噢,中秋节,回家。” “噢。”莫怀远点点头,专心开车不再说话。 安好见他安静下来,也不好再说话,低着头,指尖摩挲着身旁的包装盒。盒上的花朵一点点凸起,设计的很用心。 到家将甜点放进冰箱保鲜层,计划当明天的早餐。转进自己房间,拉开抽屉翻出那只被遗忘在角落里的黑匣子,打开。 眼前金光一闪,一只黄澄澄的圆币安然睡在里面。安好觉得,很俗很不搭。 咚咚咚,有人敲门,她啪的一声合上匣子塞回抽屉,起身开门。隔壁房里的米老师站在门外,一脸兴奋的指着冰箱道,“安好,我饿了,想吃你的甜点。” “甜点,噢,走,一起吃。”安好揽着她朝客厅走,“小米,你又减肥没吃晚饭?”山东姑娘,骨架大了点,其实身上本没什么,却偏说自己胖,立志减肥,又总被美食诱惑,效果一直不明显。 小米格直爽,她也不是小心眼的人,两个人相处的极融洽。 “啧啧啧,我看着就流口水,安好,找对象了?”小米盯着桌上的甜点馋涎欲滴,总觉得安好的动作太慢,她已经快等不及了。 “整天忙的**飞狗跳,哪有时间谈恋爱。”安好拆着包装盒,很小心,生怕一个不注意给撕坏了。 “哪这是咋来的,凭我对你这铁公**的了解,买这东西好比割,你才舍不得。”小米说的头头是道。 “去,滚回自己的房里,我是铁公**,我要吃独食。”安好说完就去推她。 “别别别,我错了还不行,我已经饿得前贴后背了,再不让我吃点东西,会出人命的。”小米死皮赖脸的讨好安好,“你怎么会是铁公**呢,你明明是母的,我错了,我真错了,你顶多是守财奴,是人,跟**不是同类,我真错了。” “小米,你真的坏透了。”安好咬咬牙,拆开包装盒,抹绿对澄黄,相衬的格外打眼。 “哇,有两块呀,不用分了,一人一块刚刚好。”小米眼明手快的就去拆盒里的叉子。 “小米,你就是个吃货。”安好没好气的训斥道,拿起叉子,在两块点心上轻轻一划,“这样,你就可尝到两种不同的口味了。” “小安安,小好好,我真是爱死你了。”小米举着叉子就开动。 “慢点吃,狼吞虎咽的,别指望吃完了又来抢我的。”安好说完挖了勺抹茶蛋糕塞进嘴里,绿茶的清新萦绕在齿间,油也不腻,软软滑滑的入口即化。 “太……真是太好吃了。”小米口齿不清的吞咽着蛋糕,“我说安好,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呀,要是没有你的蛋糕,我肯定活不过今晚。” “拉倒吧。”安好最受不了她夸张的个,咬着叉子突然记得某件事,拿胳膊肘儿蹭了蹭小米,轻言轻语的问,“小米,你知道现在金子的行情如何吗?” “子?”小米一口蛋糕刚吞下去,直截了当的堵在喉咙里,眼睛瞪的老大,震惊的目光从安好的脸上一路下移到腹部,这才停下,使劲将喉咙里的那口蛋糕咽了下去,呆头呆脑的问,“安好,你不会吧?” “什么不会?”安好看出她目光停留的位置,刹那间恍然大悟,“小米,你个流氓,想哪去了,我问的是黄金的金!”吼声振聋发聩。 “嘿嘿,谁让你不说清楚呢?”小米干笑两声,飞速扫掉面前的蛋糕,准备溜回房间。远离河东狮,保命最要紧,“反正不便宜,明天转到哪个珠宝店问一声不就行了,好好呀,夜深了,吃完了早点呼呼呀!” “吃饱就睡,体重加倍。”安好见她开溜,抓紧时间打击报复。 “谁怕谁呀,好好,晚安呀,爱你噢。”小米故作可爱的给了她一记飞吻,“奔三的姑娘,别总把自己当纯净水噢。” 啪的一声,客厅里只留下一抹身影,黄澄澄的芒果散发着诱人的香,安好突然就没了食欲,奔三的姑娘了,是应该开始打算打算了。 她长叹一声,将没吃完的点心重新扔进冰箱,忧郁的朝自己房间走去。 行情在线阅读 行情 - 狭路相逢 你若安好(高干) 作者:静悠 狭路相逢 中秋节小长假,犹豫了很久,安好还是买了机票回家。 上了飞机刚坐定,她就开始后悔不应该赶这趟航班。捏着杂志的手指关节泛白,真希望天边突然劈出一道闪电,然后航空公司宣布天气有变,航班取消,那么,安好就不需要面对这个世界上,最不希望再见的人。 “几年过去了,你还是一点没变。”身旁的人笑的落落的大方,没有半点惭愧的模样。 以至于安好有几分错觉,貌似那年,做了坏事的人是自己一样。 “谢谢你夸赞我一如继往的年青貌美。”像只刺猬一样竖起浑身上下的尖刺,全身武装。没有亲身经历,就不能体会她那时切肤的痛。 “安好,你还是那么逗。”女人笑意更浓,合身的职业装,致的妆容,喝过洋墨水的人,气质就是不一样。可是,不管镀上多少层金银,有些本质永远掩盖不了。 “聂冰,其实,比起看你笑,我更愿意看你哭。”安好和上手里的杂志,“让你笑的那么开心,真不是我的本意。”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她讨厌演戏,更讨厌看假脸。 飞机还没起飞,漂亮的空姐正在忙着帮乘客们整理行李,安好挥挥手招来最近的那位,询问可不可以帮忙换个座,她肠胃不太好,想坐离厕所近点的位置。 空姐欣然去问,很快有人愿意交换,安好拧着行李离开,临走前瞟了聂冰一眼,那僵硬的笑脸让她心里一阵快意。她不是圣母,虽然没打算统统报复回去,可也没打算给好脸色。不够大度也不算太小气,她来本就是目光短浅的小女人。 起飞降落,一个小时的飞行,很快到达目的地。 接机口一张熟悉的笑脸映入眼帘,安好飞奔过去。 “丫头。”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起来,伸出手,宠溺的了她的头。 “哥,我回来了。”安好吸了吸鼻子,回来了,她告诉自己回家了,可是鼻子酸,想哭的厉害。 “应该开心的,爸爸知道你回来看他,也会开心的。”安靖接过她手上的行李,像引着个迷了路的小孩,牵起她朝自己停车的方向走。 “安靖哥。”身后有人唤。 安靖闻声回头看,安好脚步一顿,担忧的望向他,那眼眸深处依然清明一片,没有什么波澜,她稍稍安心。 “小冰也回来了,跟安好一道?”安靖语气平淡。 “回来看外婆。”聂冰点点头,“回国第一件事就是回来看外婆,她肯定想坏我了。”笑意勉强。 “应该是的,我们还要去接别的人,先走了。”出于礼貌,安靖稍稍低了低头,表示抱歉。 “走了,哥。”安好也出声催促。 “安好,你不用摆脸色给我看。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不要觉得全世界都委屈了你全世界都对不起你,别人的心痛无奈难道你都一一清楚。我不欠你的!”聂冰突然激动起来,好像压抑了很久,突然找到了出口,一下子宣泄而出。 “聂冰,你欠不欠我的,我一点也不在意。你的心痛无奈更不是我想关心的,在我看来,心甘情愿的事情,没有什么委屈不委屈。哥,我们走吧。”安好语气平稳,她开始佩服自己的定力,这些年的沉淀,真是受益匪浅。或者说,受伤,真的可以让人飞速成长,心硬如铁,子弹也打不穿更何况人言。 爱他并不是全部,当他远离,生活还在继续,她突然明白,爱他,原来真的只是生命里很小的一部分。 “齐楚舸快死了,你知道不知道?” 似有一道惊雷划破耳际,安好告诉自己那是幻听,或者是聂冰不愿意自己好过,故意编出来刺激自己的谎话。 “好好,我们回家。”安靖揽住她的肩,“妈妈还在等你呢。”他了解这个时候,她需要支撑,除开爱情,最给力的就是亲情,那血浓于水的感情,可以让人无限勇敢。 “安好,你真的一点也不担心,齐楚舸拒绝国外更好的治疗,拼了命也要回国,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聂冰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她,心底窝了火,凭什么只让她一个人这样受着。 “聂冰,你懂不懂什么叫过往?齐楚舸生了病,治就是了,你不好好守着他,跑到我面前来大呼小叫算怎么回事?哥,我们走。”多说无益,关于齐楚舸的消息,她偶尔也听一些,本以为免疫力已经强得百毒不侵,今天才发现,那层保护膜,不过是用来自我安慰而已。当然,有人下药下的太猛,承受不住也不稀奇。 安靖专心开车,一路无话,安好斜依在座位里,眯着眼睛养神。 白驹过隙,转眼事是人非。想那年,哥哥提着行李送她们上学,聂冰还死拉着他的手不放开,小女生娇憨的模样,警告提醒一句一句,我走了,不准多看别的女生,只准想我,心里只准念着我,梦里也只能看着我…… 那时候两个人感情太好,就连梁洛提醒她,聂冰是个野心勃勃的主,她也没上心。在她眼里,聂冰可是她未来嫂子的不二人选,她打小就那么粘安靖,那么喜欢安靖,她的脑袋里除了学习就只剩下毕业回家嫁人,嫁给安靖。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勃勃野心。 原来一切皆有可能,什么都有可能。 高大的梧桐,枝桠上满是金黄,风抚过,哗啦啦响,紧接着便是一阵叶落。 安好立在宽敞的院子里,听着风声,久违的感觉,让心稍稍安定下来。 “好好,过来搭把手。”妈妈在堂屋里喊道。 “哎,来了。”安好应声,提步回屋。 “案台上的菜不要动,是给你爸准备的。”妈妈慈声提醒,“你哥还没回来?好好,你也工作了,回家头一回见嫂子,按道理应该准备见面礼的,怪我心,忘记提醒你了,于是就直接帮你准备了。” “妈,她还没过门。”言下之意,她还不会直接称呼她嫂子,经历了聂冰那一遭,她明白,感情真的是变数最大的玩意儿,“我回来的时候,给您买了一些补品,等会挑盒送她吧。红包您自己留着。” “你这孩子。”安妈妈嗔怪道,但也不逼她,孩子大了都各自有了想法,家里一向民主,只要不太过了,都随着他们了。 “妈,我想先去看看爸爸,呆会哥回来了,你们再过来。”安好将案台上的菜饭装好,又拿了瓶酒。 “去吧,你爸肯定想你想坏了。”安妈妈拿着抹布擦了擦手,低着头,又去忙手上的活。 眼眶里的那抹红,一点也没有逃开安好的眼睛。安好拎着东西出门,出了院子,上了青石坡,再直直的走了段路,不远处高低不齐的坟头映入眼帘。 安好眼眶一热,加快步子走到个用水泥修葺的坟前,食盒还没来得及放下,啪的一声膝盖就落了地。 那一脸慈爱的笑脸犹在眼前,石碑冰冷,安好伸手轻触碑上的照片,心痛的像滴着血一样。 “爸爸,小好回来看您了。爸爸,小好真的回来看您了,您看看小好,小好有没有还在长高,小好有没有变得更好看。” 语已不成调,伏在石碑上的身体一颤一颤,泪水落下,湿了碑沿。还小时,伏在父亲肩头,她曾问过,爸爸,爸爸,为什么我的名字单单只有个好字。爸爸笑了,耐心的回答,在爸爸心里,不论小好做什么都是最好的,还有你姓安,安好安好,爸爸不期望你成龙成凤,只愿你万事安好如意便行。 她终是辜负的父亲的期许,还因为自己的不如意让父亲断送了命。她没办法原谅自己,永远。 “爸爸,您走之后,我就不再哭,可是我不哭了,您也再也回不来了,再也不看我了。爸爸,小好真的错了,真的错了。小好想您了,夜夜想在梦里见到您,为什么您不入小好的梦里来,您在怪小好对不对,您怪小好就是了,可是,能不能不理小好。小好想您了,爸爸,小好也犯过傻,实在想的厉害的时候,真想过去陪您。” “爸爸,您别不要小好,您别不理小好,到小好梦里来,让小好见见您。” …… “好好,好好……” “好好,快别哭了,好好,我是哥哥,你看看哥哥,妈也来了,你这样妈看到又会难受得不行。” 神思终于被拉了回来,睁开眼睛就迎上安靖担忧的眼神。 “快把眼泪擦擦,眼睛都哭肿了,妈跟小雪马上就过来了。”安靖掏出纸巾一点点替她拭掉脸上的泪滴,“好好,是意外也是命,爸爸不会怪你的。” 想着不让妈妈担心,原本已经渐渐敛起的泪意又肆掠起来,安好低着头,任由它们滑落。不是意外也不是命,是她的错,就是她的错。 “哭吧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些。这些年,你一直内疚的不愿意回来看爸爸,我们都了解。可是,好好,生活还要继续对不对,爸爸要是看到你把生活过成这样,九泉之下他也不会安心的。”安靖轻拍她的背,帮她顺着气,“低潮总要过去,你不能让自己陷死在泥坑里,消极的面对生活,只会让爸妈还有我,更加担心你。” “好好,好好生活,爸爸在天上看着呢。嗯?”长兄如父,安靖语重心长的开导道,“别刻意去逃避什么,该来的总会来的,不论是灾祸还是幸福,你要有担当,做任何事,对得起自己的心就不要怕。” “跟爸爸说够话了没,磕头吧,磕完头,我们也回去吃饭了。”安妈妈的声音由远及近。 安好赶紧抹干脸上的泪,对着安靖点了点头。随心就好,生活还要继续。 “好好,这是任雪宁。”安靖拉着安妈身旁面容清秀的女人介绍道。 “雪宁姐。”安好开口打招呼。 “你好,安好。”任雪宁点点头。 “行了,老头子,孩子们都来看你了,你不孤单,他们心里一直有你咧。都惦记着你,你在那边少啥缺啥,托个梦给我们就行。”安妈妈絮絮叨叨的摆好菜和酒,拿出大摞的冥币点燃,任雪宁蹲下身子,往火堆里加冥纸。 越烧越旺,热气扑面而来,安靖赶紧拉着任雪宁起身并拽着母亲朝后退了半步,安好却像是没感觉到,半点不挪,紧盯着碑上安详的脸,心里默念,爸爸,我会好好的。 狭路相逢在线阅读 狭路相逢 - 红玫瑰OR茉莉花 你若安好(高干) 作者:静悠 红玫瑰OR茉莉花 手机响起,莫怀远拿起来走向门外。莫安琪见状赶紧放下手里才削了一半的苹果,颠颠的跟了去。 “嗯,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我在院子里,今晚的月亮真的很圆。”莫怀远仰望着头顶上漫天星空,郊外的空气就是好,远离灯光污染,星星明亮很多,月亮好像也离得近些似的。 “我一会就回市里,再看吧。” “嗯,再联系。”说完便收了线,一扭头,瞧见莫安琪满脸不忿的盯着自己,“我惹你了?”他不明所以的问。 “我讨厌那个楚妍,小叔你好像挺喜欢她的,对她那么耐心。”莫安琪语带微酸,“一会我要回学校,坐你的车。” “让老爷子的司机送你,我跟你不同路。”莫怀远拒绝,这小丫头鬼鬼的,估计肚子又有什么花花肠子,还是远离事非比较理智。 “不想麻烦张叔,你把我扔市里头就行,绝对不打扰你甜蜜约会。你要是不载我,我就告诉爷爷,你自作主张帮我换了专业。”□裸的危胁。 本来家里上上下下都希望她读工商管理,将来好就业,不论是进家里的企业还是出去闯荡都不错。可她天生对数学反感,工商这块还得学高数,打死她也不愿意,转个弯,她虽然不知道自己特别喜欢什么,广告这块好像还不错。她晓得莫怀远跟学校关系不错,听说赞助了几幢楼,于是央了他很久,他才同意的。当然,这事不能召开家庭会议,人多嘴杂主意多,她求着莫怀远私下作,不过很快就被带军训的三叔晓得了,好歹三叔嘴紧平日里都呆在部队不回家,所以瞒到现在还没穿帮。 “这样也行?”莫怀远敲了敲她的小脑袋瓜子,“你不就是想跟着我去见见那个楚妍,如你所愿。” “真的?”莫安琪乐得直接蹦了起来,没想到他这么开通,大方,“我对她才不好奇,我只是担心我最最爱的小叔的终生幸福好不好?” “行了,别编了,走吧。”莫怀远进屋拿车钥匙,女人对女人还是有直觉的,若是必须找个人结婚,这个人至少不能让家人讨厌。安琪是大哥的女儿,鬼灵怪,家里数她最好相处,若这个人跟安琪都和不来,那想让这个家里人认可估计不容易。 莫安琪也跟着进了屋,中秋三天假期已过,行李早就收拾好了,她跟家里其它人打过招呼便上了莫怀远的车。 “小叔,你觉得安好怎么样?”车上的两个人东扯西拉了一阵,莫安琪冷不丁的问。 莫怀远一抬头,视线落在后视镜上,车后的位置上,空空如也。还记得那晚,她坐在车后开着窗长发乱舞也不在意,只一门心思的走神。她似乎对什么都不甚在意,与人刻意的保持距离,冷冷清清的模样,看不出真实情绪。这样的女人,真有点像谜,让人忍不住想去解。 “你觉得她跟三叔搭不?”安琪一下一下点着脑袋,摆出一副深思的模样,好像这个问题她已经想了好久似的,现在来问他,不过只想有人赞同她的眼光。 “不搭。”莫怀远一点面子也不给,家里兄弟四个,每个离了三四岁,老大莫怀清从政,早婚早育,所以莫安琪已经满19了,老二莫怀仁在军部,孩子刚好打酱油,老三莫怀瑾跟老二走了同样的路,现在还未娶妻,家里都挺着急,家里他最小,哥哥们成绩都有了,也就不计较他了,没给他太大压力,打小他就自由些。 “为什么?”莫安琪拿眼睛瞪他,“你喜欢娇艳的红玫瑰,自然看不上清新茉莉花,我倒觉得安好就像那茉莉花茶,远远看着跟普通绿茶一样,大众没区别,可是,慢慢品,就会回味悠长。” “你这茶经谁教你的?”莫怀远瞟了她一眼,小丫头片子嘴巴是越来越厉害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我懒得理你。待会我可要看看,那个楚妍,到底有多娇艳。”莫安琪偏过头不看他,摆开赌气的架势,刚上车不久,莫怀远就接了电话,大半夜的喝什么咖啡,想失眠不如喝茶,比咖啡要健康的多。 哗啦哗啦翻着菜单,莫安琪伸着手指对着图片这这那那点了一大堆,莫怀远也不阻止,由着她乱点,脸上表情温和,从坐下就没有变过。 “小叔,要不来点红酒,这里情调不错,来点红酒更合适。”莫安琪扑闪着眸子打起商量。包厢里灯光昏暗,座上银制烛台燃着红烛,悠扬的小提琴,水晶花瓶娇滴的红玫瑰恰到好处的绽放。真是谈情说爱的好地方,真会挑! “听怀远说你待会还要回学校,还在读书还是不要沾酒的好。”楚妍柔着嗓子劝诫道,脸上笑意盈盈,其实,她也是这么觉得的,这种情调的地方,真的适合来点红酒。她也是冲着这一点来的,都说,喝一点点更容易放得开。只是,多个灯泡,为了给自己加分,不能不表现自己温良贤惠的那一面。 “我已经成年了。”莫安琪最见不得女人惺惺作态的模样,她说要酒,又没说自己要喝。请她喝她还不一定给脸呢。 “这……”楚妍一时语塞,略带狼狈的像莫怀远求救。 “安琪说要就要吧。”莫怀远点点头,要了不一定就非得喝,关键是开心,大家都要开心。 七七八八又点了一些,服务员退了出去。莫安琪借口去洗手间也跟着退了出去。 楚妍心底好不欢喜,终于有那么点独处的时间了。 莫怀远是姨妈介绍给她的,这个男人气宇轩昂,谈吐不凡,只一眼,她就告诉自己他是自己想要的那个人。于是不惜放下姿态主动靠近,虽然心急却也懂得拿捏分寸,好在莫怀远似乎在慢慢接受她。至少,她现在约他,若不是走不开,他基本都会赴约。莫家家大业大,想着他也三十好几的男人了,应该有不少人替他着急了,所以,若是他认真交往的,应该是以结婚为目的的。每每思及此,她就激动不已,现在倒贴一些又如何,真能嫁进莫家,算一算也是值的。 莫怀远帮楚妍添茶,楚妍也不时找着话题,防止冷场。其实就算他现在愿意赴约,两个人的话题也不多,更不会呆太久,坐坐便就散了,莫怀远一直待她以礼相待,她倒是想有更深一步的进展,但他偏不越矩一步。所以她也只能干着急,还不能表露在脸上。 莫安琪走出包厢就掏出手机,心底默哼,就这样还想当她小婶婶,作春秋大梦吧。咬着牙就拨电话。 安好刚进门,电话就在手袋里鬼叫起来,她鼓捣一阵翻出手机放在耳边。 “安好,你在哪?”莫安琪可怜巴巴的问。 “在宿舍,怎么了?”电话号码虽然陌生,可这声音却是熟悉的要命。 “你能不能来接接我,我跟朋友在外面吃饭,钱好像没带够,买不了单。”莫安琪的声音越说越低,像是夹杂着无限委屈,让人想怪也怪不起来。 “天……”安好拍了拍额头,她才下飞机,一路奔波已经快累趴下来了,她现在需要休息。 “安好,求求你了,我也是没办法才找得你。因为……”终于声音被吞到肚子里。 “找同学或者你小叔不行吗?”安好帮她出主意,她是真的累了,爬都爬不动了。 “这里一般的同学消费不起,我小叔出差了,我喝了点酒,更不敢找家里人了。”莫安琪耐心解释,条理清楚,一点也不像喝了酒的人。 安好还在迟疑,想着要不要换别的朋友去帮忙搭救一下麻烦。 “安好,你不来救我,我就去院你告你的状,说你工作不认真,对学生不负责,你想,要是我出了什么问题,你担当的起吗?”莫安琪突然变了腔调强硬起来,“请你记住,你是我的辅导员。” “行行行,你报地址,我过来就是了。”安好认栽,她就知道,撞到莫安琪绝对没有什么好事。 拿到地址便下楼拦车,暮色她听说过,高档会所,她这是沾了麻烦的光才有机会去见识见识。 门僮似乎已经被交待过,见她过来询问立马引着她朝店里走。 无比考究的装修,光影交错的布局,安好不得不承认,来此地就一目的,烧钱。 刚敲完门,莫安琪便拉开门扑进安好怀里,“好好姐姐,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话语里带着哭腔,像是受了莫大委屈一样。 “没事没事,我来了就没事了。”安好被她突然来的热情给吓唬到了,愣了半天才轻拍她的背安慰道,“时候不早了,还差多少钱,付了钱我们回去吧。” “嗯嗯嗯。”莫安琪连连点头,拉着她就朝包厢里走,“给你看看菜单你就知道了。” 包厢很大,灯光也不够亮,被拖进去好几步,安好才猛然惊觉包厢里还有其它人。 “莫安琪!”她止下脚步一把拖住面前的人,音调过高,掩不住的训斥。 “好好姐姐,是我小叔叔,你们都这么熟了,你怎么还怕他呀。”莫安琪说着事是而非的话,只想着能把场面弄得再混乱些。 莫怀远一脸淡定的继续看戏,他觉得,他现在的状态像极了那晚在她的办公室,他去接莫安琪,她看着莫安琪跟他演戏。今晚换一换,莫安琪缠着她演戏,他当观众。只是对面的楚妍入不了戏,面色青紫,死咬着唇,硬逼着自己不要按案而起,努力维持形象。 “好了好了,既然有人帮你解围,我再呆在这里也是多余,我先回去了。”其实从一开始就不对劲,她担心莫安琪的处境于是忘了分析,真是关心则乱。现在她傻冲到这里来像什么样子,莫怀远那副深不可测的模样,心底肯定早就笑爆了。还有他对面的那位佳人,若是目光会杀人,估计现在自己已经被她千刀万剐了。 “好好姐姐,不要走。”莫安琪拖住她,“小叔叔,你就这么让她走了,我找她来容易吗?”求救。 楚妍脸色越发难看起来,瞟了一眼面前的男人,依旧云淡风轻的模样,看不出他是在意还是不在意。不过,自始自终,他的目光一直在那个女人那里而非在自己身上。 最后的耐终于被磨光,她楚妍凭什么受这种窝囊气,还弄的这么难堪,想着便气不过拿起包包起身要走。 红玫瑰or茉莉花在线阅读 红玫瑰OR茉莉花 - 夺吻 你若安好(高干) 作者:静悠 夺吻 果然他没有开口挽留,楚妍心底忍不住又是一阵失落。走到门口,认真打量来人,她到要见识见识,莫怀远的眼光。 “这位小姐!”安好见佳人发怒要走,赶忙拦住,“你别误会,不是你想的那样。” 距离接近,愈发看清了来人的脸,楚妍忍不住弯弯嘴角,真是无巧不成书呀!“好好姐姐,啧……我怎么没认真想呢,安好,很久不见,你还记得我吗?” 安好止不住一愣,拉着她胳膊的手,咻的一声缩了回来,像是触了电。这声音太熟悉,熟悉的差不多记在骨头里。 “怎么,不记得我了?”楚妍娇笑一声,将脸凑得更近些,好让她能看得清楚,“真是辜负了楚舸那个傻小子,对你的一片心意呀。” “你走不走的?”莫安琪冷着脸提醒,这后面的一场不在她的预料,莫怀远狭长的眼睛眯成了缝,那是发怒的征兆,越想越心虚,她决定不让事态恶化赶快把麻烦的女人们分开。看样子,小叔叔也不是真心喜欢这个女人,做不了一家人,得罪就得罪了吧。 “安好,楚舸现在可还躺在医院,你不去探望下,是不是有点太不念旧情了吧。”楚妍笑语嫣嫣,刚才的恼怒瞬间烟消云散。 “旧情?什么旧情,这位小姐,您是不是伤心过度花了眼,认错人了吧。”安好脸微微一低,再抬起,已经笑容满面,“安琪,有没有点我爱吃的红豆冰沙?”她转脸问向莫安琪。 “点了点了,小叔叔特地交待的。”莫安琪边点头边走过来拉她,“好好姐姐,先坐吧。” 楚妍有没有认错人,莫怀远自然心知肚明,安好那一瞬间的惊慌,一点不落的全落在他的眼底。楚家也是名门大户,本来家里希望两家可以联姻,他的态度一直不明朗,想着真遇不到合适的凑合也罢。只是没想到,眼前这个纤纤弱弱的女子,居然跟楚家也沾了些关系。 “呵……我说你怎么能不闻不问的,原来傍上条更大的船,楚家的男人便不入得眼了。”楚妍冷哼一声,目光狠厉的掠过安好,又落到莫怀远身上。 莫怀远端坐在位置上悠悠喝茶,不否认也不承认,心思仍然让人猜不透。 “我想傍什么样的船都是我自个儿的事,小姐,您要是有时间羡慕嫉妒恨的话,不如多为自己心,多给自己镀点金。”安好正面回击,她不是仗着口齿伶俐就得理不饶人的主,她只是不喜欢被人拿来讲拿来酸,有关尊严的问题,之前被践踏的太利害,现在就算一点一滴,她都要不折手段的为自己争取回来。 服务员开了酒推门送进来,察觉到包厢里不太欢愉的气氛,立在门口,进退不得。 “点了你最想喝的东西,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过来坐。”莫怀远放下手里的茶杯,一扭头,看向安好。明明是训斥的话题,偏被他说出几分宠溺的味道。 安好不想跟楚妍纠缠下去,也不客气,直直的走到桌前,扔下包便结实的坐了下来。最开心的属莫安琪,热心的又拿起菜单,催促安好再多点些吃的,大有讨好卖乖抵错的味道。 楚妍彻底被无视,木木的盯着他们几秒,一跺脚,咬碎银牙旋身离开。 “除了刚开的酒,桌上的东西全换新的。”安好放声道。 “安好,桌上的东西都还没动呢!”莫安琪讶异她的反应,赶忙提醒道,浪费是可耻的。 “看了闹心,换了换了,晚上我请客。”安好不耐烦的挥手催促,她沉寂在自己的情绪里,顾不上其它人,只想由着自己小胡闹下去,不管不顾,这样才能让自己舒服一些。 “啧……看不出呀,挺大方呀。”莫安琪咂着口,招呼服务生换东西,一抬头,却迎上叔叔提醒的目光。眼珠子在眼圈里来回转了几圈,手指在桌面上不着痕迹画了个框框的形状,歪着头瞅着莫怀远,等着他的反应。 莫怀远扶着下巴似考虑了几秒,目光落在一脸沮丧的某人身上,缓缓点点头。 莫安琪眸光一亮,掏出手机按了几下,又重新放了回去。不多会,手机铃声响起,她接起来放在耳边,“青青呀,你到市里了呀,行呀,我这就去找你。” 收了线,看向身旁的安好,开口道,“安好,你在这里先待会,我找青青拿点东西就回来。” “噢。”安好似听非听点点头,服务生上了新酒杯,她想也没想,抓起酒瓶就给自己满上,抱起来就猛灌。 莫安琪担忧的看了看安好,又看了看莫怀远,莫怀远给了她一记安心的目光,点点头示意她可以走了。莫安琪这才拿起手袋离开,临出门之前,于心不忍祈祷,安好,你自求多福吧。 高脚杯硬是被她当成茶杯使,一杯接一杯牛饮一样,哪里有半点优雅的模样。 只是酒劲隐隐上来,烛光下有人面若桃花,双颊飞霞,看起来让人颇为心动。 “安老师酒量不错。”莫怀远按住她又要取酒的手,从她手底下拿起酒瓶,缓缓给自己倒上,“可像你这样喝,可是真糟蹋安琪点的酒了。” 安好眯着眼睛打量他,可能是因为光线不好,她看了好久也看不清他的表情,总觉得眼前似蒙了层纱,看什么都不真切。 “是不是我坐的离你太远,影响了你的视觉?”莫怀远说完便端起杯,直直绕到安好的位置上,沙发很宽敞,坐两个人绰绰有余。 “你坐我旁边做什么?”沙发突然一陷,安好警觉的朝沙发里缩。 “陪你喝酒呀,你觉得我想做什么?”正经惯的男人无赖起来更可怕,莫怀远坏笑的盯着全身戒备的安好,心底止不住好笑,刚才她噎得楚妍喘不过气来那股狠劲,怎么这么快就消散了。 “莫怀远,你警告你别惹我,心情不好的女人还喝了酒,发起酒疯了可是很吓人的。”安好一本正经的提醒道,“莫安琪那小妮子真不是东西,没事总拿我消遣,我再也不管她了。”拍着桌子扯着嗓子就差着脖子指天发誓,来证明自己此刻的决心有多强大。 “其实,我有个法子可以让莫安琪乖乖听话。”莫怀远忍住笑意,献宝一样凑脸过去,她发丝上淡淡的洗发水香飘到鼻尖,萦绕不散。 “什么办法?”安好一扭头,正对上莫怀远的脸,鼻尖近在咫尺,呼吸相闻。 似惊涛拍在心海,莫怀远只觉得心口激起一串涟漪,酥酥麻麻从未有过的体现。娇艳的薄唇闪着莹润的光,他想也没想,低头一口含住。 “唔……”安好瞪大眼睛直想往后缩,呼吸不上来,缺氧,再加上酒所致,脑子里跟搅酱糊一样,稀里糊涂的转不动了。 她喝的不少,他却一点也没沾,所以,此时此刻他在做什么,心底是一清二楚。察觉她想躲,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将她直直锁进怀里。齿间溢满她嘴里红酒的滋味,他舌尖似火,她唇齿冰凉,他就一点点加重力道,想将她捂暖。 他的吻技很好,随着他强势的攻城掳地,绞着她的舌生生的疼,安好才惊觉自己非旦没推开他,居然开始慢慢享受差一点就要回应。 这个发现让她心底一咯噔,脑子顿时清明起来,她撑着手臂拼劲全力推开面前的人,抓起手袋拔腿就逃。 才走两步,手臂就被狠狠扯住,“去哪?”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 “莫怀远,你个衣冠禽兽。”安好抡起包劈头就砸了过去,刚才到底怎么了,她居然,居然……完了,没脸见人,这个死男人肯定感觉到她的反应。天……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酒后乱?她怎么变得这么随便了。 莫怀远可不愿意被动挨打,一把捏住她的手臂,稍一用力,安好就眉心一拧,手里的包包啪的一声落了地。下一秒,她被扣进个厚实的膛。 “齐楚舸是谁?对你影响这么大,才喝几杯就乱发酒疯。”莫怀远用力圈住怀里的人,好像怕一松手,那人就会逃之夭夭。身体贴的密实,体温透过薄薄的衣衫熨贴在一起。 “你放开我!”安好声音凌厉。 “可以,你不能逃。”莫怀远谈着条件。 “谁说我要逃。”安好昂头,气势汹汹。面前的男人很高,她抬头就看见他的下巴,紧接着是唇,不得不说,那唇线条分明,有那么一点点感,难怪吻起来很软感觉还不错。安好,你无耻,她闭嘴,暗骂自己。 “怎么了?”见她突然闭上眼,莫怀远心头一紧,关切的询问,“头晕?” “嗯。”安好作势朝后仰,重力后倾。 莫怀远手臂的力道又加了几分,生怕她摔了,赶紧扶住她移到沙发前,“坐下。”虽然有些舍不得放开她的柔软,却也不想趁人之危,放开她,起身给她倒茶。 安好半睁着眼,见着他弯着腰没有什么防备,一咬牙腾的站起身,双掌猛的一推,咚的一声莫怀远拎着茶壶被掀倒地,撞到沙发角发出剧烈声响。 “你没事吧?”没想到掀得这么重,安好有一点点担心,搂着包包弱弱的问。 莫怀远摔的好不狼狈,看也不看安好,扔了茶壶,挣扎着要起身。长这么大,他还是头一回被女人暗算了,想着就气恼。 包厢里冷峰过境,气温一下子降了n度。 逃!安好脑子里闪过一个词,再不逃等他起身就来不及了,莫怀远肯定很生气,不能让他抓到自己,要不然,肯定是死无葬生之地。 不敢犹豫,哪里还管得了他的死活,抓包就逃。 莫怀远坐起身,瞧见一抹乱蹦的背影闪出门,活脱脱的兔子。 口有闷闷的声音直接敲进心脏,一抹弧度在嘴角展现开来。莫怀远突然明白过来,他的心有些异样。 夺吻在线阅读 夺吻 - 格格Blue 你若安好(高干) 作者:静悠 格格Blue 安好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一想起在会所里发生的事情就忍不住心惊跳。折腾了好久,终于忍不住到床头柜上的手机,翻出梁洛的号码拨了过去。 她现在强烈需要倾诉,不吐不快。 “想我了?”梁洛飞快的接了电话,果然是夜猫子,“我在敷面膜,女人一旦过了25岁,老起来特别快,我要好好爱惜自己,千万别成了豆腐渣没人要。” “唉……”安好长叹一声,话有很多,却不晓得从哪里开头。 “这么低落,接下来,是不是又要跟我谈人生,谈生活,谈事是无常,姐姐,我没空听你伤春悲秋。”梁洛毫不留情的点醒她,不给她一点吐槽的机会。 “梁洛,你真不合格。”安好忍不住埋怨,她心里难过,憋的慌。还没开始求安慰求自愈就被拒之门外了。 “其实,你就是太空虚寂寞了才会这样,好好,要不,谈场恋爱吧。”梁洛语速放缓,生怕刺激到这个爱情的逃兵,“我这边有个远方表哥,海,跟几个朋友开了家律师事务所,条件都还说得过去,你要不要见一见?” “拜托,人家是金,怎么可能看上我。”安好直摇头,爱情这东西真不是什么好货,她就经历了那么一次,便原气大伤,到现在都还没缓过劲来。 或许,她这种人就是书上说的,一辈子只能爱一次的那种人,说实话,她对爱情真的不抱任何希望了。真的到了不得不嫁的年龄,就找个差不多的人,平平淡淡过一生吧。 “唉……你还是没走出来。好好,忘记一个人就这么难吗?”梁洛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安好跟齐楚舸的爱情,从始至终一点一滴她都是看在眼里的,男才女貌,那么好的两个人,她一度以为,他们真的可以天长地久的。哪想,变数来的太快,临近毕业,说分手就分手,一个留校一个出国,咫尺天涯。 “我没刻意去忘,是什么样就什么样吧。”安好如实相告,最单纯青涩的爱情,哪里是忘得了的,只能让它沉淀下去,不去想不去碰,就不会难过不会痛。 “要不,你去找齐楚舸吧。好好,怕你难受我没有告诉你,前几天,我在步行街的地下铁,看到他了。”读书的时候,大家手头都不太宽欲,相约逛街就是压马路,看得多买的少,地下铁是家饮品店,逛累了她们就会在那里歇歇脚。安好爱吃那里的红豆冰沙,她爱喝那里的香芋茶,聂冰偶尔也跟她们一起,她不点别的就点有本小资的拿铁。再后来,齐楚舸加了进来,他只点柠檬水,别的什么也不要却会记得帮她们买单。 “他,怎么样?”安好想了想,下了决心一般开口问。 “一杯柠檬水,一碗红豆冰沙,他就呆呆的坐在店里,走神。”梁洛心底一酸,任谁都知道他想什么想的走神。 “他的神状况怎么样,听说他病了。”安好悠悠的叹了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为什么那时突然要出国,还要带上聂冰。国外的医疗水平那么好,为什么又舍近求远,跑回来呆着,聂冰怎么没有好好呆在他身边,反而让他一个人在外面游走。 “齐楚舸病了?”梁洛一惊,没看出来呀,只是脸色白了点,其它的都还好呀,“你是怎么知道的?” “说来话长,短短的几天,我先是遇见聂冰,后又遇见齐楚舸同父异母的姐姐,楚妍。”安好苦笑一声,这个世界真是说到不大,说小不小。 “***!”梁洛忍不住爆脏,“你应该去算算八字,看看你最近走的是什么运,都说物极必返,这霉运来多了,很快你就转运了,好好,说不定,你桃花将近。” 桃花?安好脑子里不自觉蹦出一张脸,莫怀远的脸,“啊!啊!啊!”她疯了样摇着脑袋,只想把他的脸从脑海里赶走。 “好好,你抽了?”梁洛关切的问。 “抽了抽了,真抽了,全世界陪我一起发疯吧。”安好大吼,“我睡了。”也不等梁洛回应,啪的一声挂了电话,拉起被子把自己从头到脚捂了个严实。 还是睡不着,可是,时间不会因为她不睡就停在那里等她,明天还要上班,她微叹一声,闭上眼开始数山羊。 军训完新生开始上课,辅导员的工作便轻松了不少。不用跟前顾后,保姆一样,还整日提心吊胆,生怕这个病了那个伤了。 每次新生报到到军训完,身为辅导员都得脱层皮,总算熬出来了。不用天天守着便不用天天见,安好最庆幸的是,莫安琪那个麻烦也没有找事了。那晚后,莫怀远倒是打过两个电话,她都听而不闻避过去了。头一回聚餐,为了方便沟通莫安琪的情况,他们互留了电话,看来这电话是留错了,要不要去换个号呢?安好心里暗暗打算,后来再想,那晚兴许是气氛所致,那会所包厢里灯光迷朦暧昧,被影响应该很正常。当不得真,莫怀远那种天之骄子更当不得真,冷却冷却就什么都忘记了。于是,换号码的计划也搁浅。 转眼又是周末,梁洛约她共进晚餐,说是眼看国庆将至,黄金周小长假,得计划计划怎么充分利用。她到没有什么太多的计划,不是回家就是呆在学校,每天睡到自然醒,想吃就吃想玩就玩想睡就睡,自由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何必走东走西,到处人多了都跟蚂蚁似的,回来还累得跟散架一样,她才不想自讨苦吃。 按时到了约定的地点,梁洛说是新开的店,法国菜,拖她来试。梁洛嘴馋她知道,可是,她真的对法国菜无感,量少还贵,就是致好看,可是致好看又不能饱肚子。 被侍应生一路引进餐厅,餐厅很大却很空旷,只有临窗的地方才有位置,每个位置被宽大的白色纱幔隔开,地上铺着手工编织的地毯,餐厅中央的水晶吊灯闪着璀璨的光芒。 法国油画,浆得雪白的台布,银制蜡烛,悠扬的小提琴演奏,穿着燕尾服的侍者们,安好怎么看都觉得这里是情侣们享受二个世界的好地方,她这一身休闲装走进来,真是格格不入。 到了预定的位置,没见梁洛,倒是有个文质彬彬的男人坐在那里。男人一见她便起了身,安好瞬间就明白梁洛的别有用心。 既来之,则安之,人家都认出自己来了,难道调头就走,梁洛还不得扒了她的皮。 “安小姐,你好,我是司正南,小洛的表哥。”男人倒也主动,见她来了立马上前替她拉开座位,等她落了座才回到自己位置上大方自我介绍。 “你好,司先生。”安好礼貌回应。 “先点菜吧。”司正南招来侍应,开始热心介绍,“这里的小牛、鹅肝、牡蛎还有龙虾都不错,要不要试一试?” “我先看看。”安好翻着菜单,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拒绝,菜单上没有价码,肯定贵的离谱。让别人破费总是不好的,还是能省则省,免得有负疚感,打定主意,安好抬头问侍应,“最近我的胃不太好,有没有清淡点的素菜。”素的总比荤的便宜吧。 “有新鲜的芦笋,清新爽口,还有蔬菜沙拉配上原汁原味的果冻,口感顺滑也很鲜美。”侍应生耐心推荐,一看就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脸上都是专业化的微笑。 “那就蔬菜沙拉配果冻,再来一份三明治,可以了。”安好合上菜单,微笑的看向对面的男人。 司正南听她点完菜,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对着菜单轻轻指了几下,侍应生飞快记了下来,然后又问,“两位需要来点什么红酒?” “不用。”还没等司正南表态,安好便厉声拒绝。 “那就不用吧,帮我来杯柠檬水,安小姐喝什么?” “水就好。”估计这里的水都比外面金贵,安好忍不住嘀咕。 点完菜,侍应生退下,气氛迅速冷却。 “其实看到安小姐一脸无奈的表情,我就知道,小洛肯定捣了鬼。”司正南脸上有着掩不住的笑意,其实,他也是第一次相亲,赶鸭子上架,他看了照片,样子不过中上,可是那亮晶晶的眸子好像会说话。听说毕业就留在高校工作,那里相对简单些,没有经历社会这个大染房的洗涮,心思还是单纯许多。梁洛这个远方表妹过度热心,把她夸的千好万好,他抵挡不住,只好应了。哪晓得远远看她进来,先是好奇的打量餐厅,然后朝他款款而来,第一眼看到他,原本明亮的眸子猛的一暗,他就知道,她估计也不知道自己是来相亲的。看来,不情愿的并不是只有他一个。 “啊!噢……”相对他的直接,安好倒是有些意外,其实,相亲的女方是被骗来的,来了后还老大不愿意的样子,作为男方多少有点不太好想吧。这个司正南好像不太计较,看来倒是个豁达大度过的人。 “安小姐不用太拘束,就当是多认识个朋友而已,其实,我也是被逼来的。”司正南摊了摊手,“我家的七大姑八大姨都挺闲,那么多颗心全□身上了,你想想,我压力多大。相对于她们介绍的对像,我倒是选了最不亲的远方表妹推荐的,想不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安好也想不通。 “因为她们介绍的七扯八拉都能沾上点关系,以后抬头不见低头可能就见了,你就不一样。” “噢……赶紧你是不做指望,所以得罪了也无所谓呀。”安心也跟着笑了起来。 “安小姐,一点就透呀。”司正南努力活跃着气氛,面前的女人,眉眼弯弯,像极了天上的新月。发自内心的笑,不是敷衍,于是不造作,很纯真。 “你别小姐小姐的叫了,**皮疙瘩都起来了。”安好了胳膊,还好天微凉,今天她穿了长袖出来,要不然,看起来密密麻麻一层,疹人,“直接叫名字吧,司正南。” “行,安好,来,为我们不情不愿的相遇干一杯。”司正南也不拘束,端起杯示意。 安好也举杯迎了上去,叮的一声,晶莹剔透的高脚杯触碰后分开。端杯轻抿,眼见个侍应生捧着瓶红酒朝他们的走来。 “小姐,6号桌有位先生送了瓶红酒给您。” 听到侍应生的话,安好一怔,捏着酒杯的手半天没有放下来。 格格blue在线阅读 格格Blue - 后来的后来 你若安好(高干) 作者:静悠 后来的后来 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这才盯着侍应手上的红酒愣愣的问,“我们是几号桌?” “7号。”司正南答道,一扭头,目光犀利的落到对面的位置上。 “6号桌在哪?”安好又问。 “就是对面的位置。”侍应生伸手比了比。 安好顺着他的指引看了过去,两个位置其实离的很远,刚来的时候,她也没主意那里到底有没有人。白幔轻轻飘扬,安好看见那里坐着几个人,身形挺拨,个个西装革履高谈阔论的样子。没有人看向这边,能看见脸的人她一个也不认识,还有一张侧脸一副背影,她看不太清所以没办法确认。 有股不好的预感在心头蔓延,司正南突然站起身,安好想都没想一把拖住他。 不要多生事端,她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赶紧走。 “司正南,我们换个地方吧。”她开口提议,“等我们离开后,帮我们把红酒还给那位先生。”她交待侍应生,也不问那位先生到底是谁。 “好。”司正南买单,交待多的当做小费不用找了。 安好见他买单完毕,挎上包包就起身。司正南拿起身旁的西装外套很快跟了上来。 “安好。” 两个人并肩离开,哪想刚到门口,身后突然有声音传来。 安好脚步一顿,紧接着拉起司正南就跑。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她只觉得肺快要炸了,才不得不停下脚步,弯下腰扶着膝盖直喘气。好半天缓过气,一抬头,发现司正南若有所思的打量着自己。 “让你见笑了。”自己的样子有多狼狈,安好心里自然清楚,落荒而逃说的就是这般情景吧。她说不清为什么会逃,有点乱还有点怕,算了,懒得较真了。 “为什么跑?那人是谁?”也不管问得唐不唐突,司正南心里莫明的有些恼,他就想着弄明白,面前的女人看似涉世不深,偏又像有故事的人,让人不透看不清。趴滚打这么多年,他以为自己已经快成了,哪想到还有看走眼的时候。或许,女人本就是表里不一的。 “我说,其实我也不确定那人是谁,你信不信?”安好一本正经的问,那声音很熟,莫怀远,可是,她又不敢确定,送酒的人是他,他怎么看见她的,又为什么要送酒给她。她拒接他的电话后,他也识趣的再也没有打过来,更没有找过她,她以为已经靠一段落了。 “你说我就信。”司正南点点头,她眸里的惶恐让他的心蓦的一软。 “算了,不说这个了,真浪费呀今晚。”想着点了还没顾上吃的大餐,安好一阵心疼,浪费可耻。扭头一看路边,热气腾腾锅里着无数小竹签,香气袅袅。麻辣烫,多久没吃了,她想着便食指大头。 “不是吧?”司正南皱着眉不可置信的确定道。 “我请客,走吧。”安好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他很高,应该不少于一米八,白衬衫系着条深蓝色的领带,穿的太正式跟这破烂的路边摊很不搭,想着之前高级的法国餐厅跟自己格格不入,安好心情顿时轻快起来。 风水轮流转嘛。 安好调好油碟还要了几瓶冰啤,本就到了吃饭的点,再加上逃跑过程中的能量消耗,她是真饿了。 “司正南,别扭扭捏捏的行不行,试试看嘛,味道真的很好的。”她胃口大开,大口嚼着麻辣海带还不忘诱惑旁人。 “不吃,都是地沟油。”司正南敬谢不敏,端坐在位置上,连筷子都没动。 “你这只海挺讲究的嘛。”一个小时左右的相处,两个人已经像熟识多年的老友一样,安好开始佩服自己自来熟的功力。不过,司正南那家伙也不弱。 “我听小洛说你称呼我为金。”司正南整了整刚才跑乱的衬衣,他都没搞明白,怎么就跟着她像遇见鬼一样夺路而逃了,这到底算什么事。 “现在看你像只绿毛。”安好咬着筷子笑。 路边摊昏黄的灯光打着她的脸上,一头直发披散在身后,脸不大,眼睛却不小,晶亮晶亮的,肤若凝脂,薄唇莹润。让人看着就想咬一口,司正南被自己的意识吓了一跳,端坐好摒弃邪念,目光深沉的看着她。 “呃,生气了?”见他不回应,还板着一张脸,安好小心翼翼的试探。 “你没说我是只带着绿帽子的乌就很厚道了。”司正南脸上的肌抽了抽,“我的车还在餐厅的停车场。”他冷不丁的提醒,“吃完还要回去取车。” “不是吧。”安好哀嚎一声,这算哪门子事呀。 “行吧,先吃,吃完我送你回去,然后再折过去取车。”司正南见她为难,立马提议让她安心。 “没事,我吃完自个儿回去,你直接去取车。”没想着再麻烦他,安好直接拒绝。 “这点风度我还是有的,虽然咱俩没成。”司正南坚持。 “切……没成有什么了不起,来日方长,放心,真那么想送我,本姑娘会给你找机会的。”安好拍拍脯,豪气承诺。 司正南刻意隐住笑意,酒量也不怎么地,才喝多少就这样了。 “走吧走吧。”还没开瓶的酒退了,两瓶已经下肚,微微醺,这种感觉非常好,回去洗洗倒头就能睡着。 “你没醉吧?”司正南不放心的询问道。 “我量没这么浅,司正南,别跟着我,你去取车,我回学校。”买了单,她挥手拦了辆车,交待司机去j大。 “到了给我消息。”看她脸色绯红,笑得犹如山花般灿烂,司正南还是不放心。 “我没你电话。”安好笑,除了笑,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我有你的,我现在打给你,你记下。”司正南说完掏出手机便拨号。 “我们的祖国是花园,花园的花朵真鲜艳,和暖的阳光照耀着我们,每个人脸上的都笑开颜,娃哈哈呀娃哈哈……” 安好出手机,瞧着一串阿拉伯数字,输入,姓名,绿毛,保存。搞定,嘴里喊着司机开车,挥挥手,算是道别。 司正南目送那深绿色的车身缓缓溶进夜色里,想着刚才某人一连串帅气的动作,绿毛,忍不住微微一笑。 出租车只开到校门口,安好便让司机停了车,她想走走吹吹风。晚上的校园不像白日里那般热闹,偶尔有三三两两结伴的人从身边经过。拉着手搂着胳膊揽着肩的各种姿势都有,想那时她读书的时候,每日跟聂冰梁洛粘在一起,班里有人取笑她们是连体三人组,吃饭上课就连去厕所都一个不少。 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总会多备几份,梁洛家里条件是最好的,有一次嫌弃她跟聂冰的内衣俗气,居然一口气全给扔了,然后拖着她们上百货大楼,买新的。那时候她们的感情是真的好吧。 也是那次买内衣遇上的齐楚舸,那天不是周末,逛街的人不多。那么大的内衣专柜,就只有他一个男人立在柜前,一脸专注,认真挑着花花绿绿的内衣,最后要了几套特别感的款式,还各种码都拿了一套,付了钱转身就走。可能是被几个女生怪异的眼神盯的很些发慌,钱包被胡乱往口袋里一塞没装紧,才走两步便掉了出来,可是他走的急居然没发现,安好还算镇定,飞速捡起钱包,追了上去。 不久竟然在校园里重遇,齐楚舸一见到安好就脸红,那模样真的很逗。为了感谢她他请客吃饭,就在学校的五食堂。后来慢慢熟悉,大二那年她生日,齐楚舸忸忸怩怩表白,她半是意外半是甜蜜,缓缓点头答应。她记得,那年她的生日礼物格外丰富,蛋糕玫瑰还有只高过她的大熊。 很快她也弄明白他为什么只身一个人出现在内衣柜,原来那时他在一家内衣公司兼职,因为那家店牌子小,请不起太贵的设计师,于是只能买些大品牌的新款,模仿着做。 这事后来就成了他们那群人老说的笑话,很多人都问过她,见过齐楚舸买内衣的变态样,怎么还敢跟他在一起。安好就笑,说哪有男人帮女朋友买内衣像打批发一样的,就算他真有那么多个女朋友,也不可能各种码都要吧。真有那么变态的男人,怎么可能连自己女人的尺码都不晓得。 每每听她这样解释,齐楚舸的眼睛里就会闪着别样的光,安好看得清楚,那里有赞许、感激、信任…… 他们就这样幸福的腻在一起,她曾经以为,他们会幸福一辈子,哪想,再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都说人开始喜欢一个人回忆的时候,那便是老了的标志。她老了吗?二十六七的年纪,是心老了吧。再也回不去,那年少的记忆再也回不去了。 安好凄婉一笑,眼睛有些睁不开,脚下的步履越加凌乱起来。一个不小心,脚尖被什么东西绊了下,重心不稳,作势就要摔下去了。她突然有种奇怪的想法,就这样一头摔下去,再也起不来,是不是种很悲壮的死法。 死也有死的好处,至少心不用这么累。 哪想脸离地面越来越近的瞬间,手臂猛得被人抓住,一个用力,下一秒,她结结实实撞进一个厚实的怀抱里。 后来的后来在线阅读 后来的后来 - 爱太深容易看见伤痕。 你若安好(高干) 作者:静悠 爱太深容易看见伤痕。 “嘻嘻,谢谢呀。”她歪歪扭扭站直身,不文明的打了个酒嗝道谢,推开面前的人,转身就要走。 哪想才走两步,又被人拉住,感情是刚扶她的人不放心,又跟了上来。学校的治安还是很好的,不太可能遇上色狼变态狂之类的坏蛋。 “我没事,谢谢呀。我要回去睡觉。”安好甩了甩胳膊,想挣开那人的紧箍。 “安好。”莫怀远手上力道加重,喝的晕晕乎乎的一个人在漆黑的校园里转,是刚才跟她一起吃饭的男人将她灌成这样的吗?还不送她,由着她一个人回来,路上出了什么事谁负责?一连串的疑问在他心底炸开,想着在餐厅里,她对着那个男人巧笑嫣然,一派轻松毫无妨备的模样,他就忍不住上火。为什么,面对他,她把自己包得跟棕子一样结实,油盐不进。 安好抬头一看,面前的男人一身正装,西装挂在一只手臂上,只是领带半扯,衬衣领口也敞开着,没那么严肃。 “你干嘛?”看清男人,安好一惊,酒也醒了大半,她瞪大眼睛盯着他,一脸防备。 又来了,莫怀远心底忍不住轻叹一声,他出差好些天了,刚回来便有应酬,位置订在那家法国餐厅,他前脚进去坐下,后脚便看到她畏首畏尾走进来。这样也能遇见,他不得相信缘分真是个奇妙的东西。这些天,他有些想见她。 心里猜想她来跟朋友聚会,反正无聊目光就继续尾随着她,哪曾想到目光将她送到位置,看见有个男人明显是在等她,还对她照顾的殷勤有加,片刻他就领悟过来这哪是单单的聚会。 一股无名火在心里燎原开来,他想也没想就招来侍应送酒过去,他还特地交待侍应生告知那位小姐,说是位先生送的。说他卑鄙也好,无耻也罢,他就是不想她安生约会。 果不其然,那一桌原本和协的气氛被红酒的出现破坏怠尽。他本以为,他们很快就会散场,哪晓得,他们却是飞快的买了单,然后一同离场。 他扔下同行,起身追了出去,那一刻,他是不理智的。或许,他更怕她埋怨他,从此不再理他。 结果,看到她拉起身旁男人的手的一刻,之前的坚持一瞬间全部消散了。 他闷闷的回到位置上,吃了顿极郁闷的晚餐,然后开着车,不知不觉的转了来。 他送她回来过,知道她住在哪。 她一个人慢悠悠的晃在路上,他轻轻的跟在她身旁,不靠近不打扰。只是她偶尔抬头看向天空,路灯下,她那漆黑的眸子里似有盈盈的光芒闪烁。 他的心倾刻间软了下来,刚想上前,她就被绊到,差点摔倒。 “我送你回去。”他温柔提议,努力掩示语气里的无奈。想他莫怀远,什么时候轮落到低声下气去哄人,思及此,心底莫明其妙有些酸,居然不觉得过份,没有一点被逼的感觉,满满的都是心甘情愿。 她难受的在哭,他不希望她哭。 “不要你送。”酒能壮胆,虽然知道他的本事大,学校领导都讨好他,可是安好却认为,自己努力工作,事业编制,更没什么要求他的,自然不把他放在眼里。就算他真的用了手段不让她在这里好过,她就换个地方,中国那么大,她还不信他能一手遮天了不成。 “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好好睡一觉。”莫怀远当然明白她的心思,呆在还算单纯的校园里,能保存自然的天应该说是难得,当然也不会跟她计较。更何况,她喝了酒,失了分寸很正常。 “我不要你送,我自己回去。”安好说完就去掀他,两个人离得太近,她都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香,心里发慌。 莫怀远被她掀的手一松,后退半步,安好失了支撑,腿一软,眼看就要坐到地上了,莫怀远吓的直接扔掉手里的西装去接。 “你不听话,那就跟我回去。”这次他是真的恼了,这样由着她折腾,真摔了怎么办。思来想去,最后一把抱起她,朝不远处的车子走去。 安好被他突然来的动作吓的不知道东南西北,失重再加上酒,脑子里一片空白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等车子开出去好远,她才慢慢回过神来。一扭头瞧见身旁冷着张脸开车的某人,安好倒吸口冷气,提醒自己,你没有醉,更没有看花眼,你又上了贼船。 察觉她的注视,莫怀远没打算回应,只是一踩油门,仪表盘上的数字迅速爬升。 “停车,给我停车。”被无视半晌的安好终于忍不住,败下阵来却没有老实,拉住莫怀远的手臂一阵猛摇,“停车,我要下车。” “你疯了。”莫怀远一把踩下刹车,黑着脸低吼道,还好车子能好,再加上上了环线,路上车不多,要不然,指不定被她闹出什么事来。 安好被他吼的一怔,虽然早就知道莫怀远不是善类,可几次相处,他还是第一次发脾气。 本来心情就低落,被他这么一凶,更是无限委屈。鼻子一酸,眼泪就落了下来。 车门都落了锁,打不开,她只好扭头对窗,不愿意让他看见自己的脆弱,抬手咬住手背,更不想让他听到自己的呜咽。 莫怀远见她捂着嘴看着窗外,不想再理他,顿时有些泄气,伸手想去拉她,哪晓得手刚碰到她的胳膊,就被她狠狠的甩开。 “安好。”他晦涩的开口,有些后悔,这不是没出什么事吗。不应该那么凶她的,明知道她心情不好。 “安好。”他想着又去拉她。 她不应,还是挣扎着想他放手。莫怀远不松手,一用力就将她的身体拉正了过来。一抬眸看到她的样子,吓的使劲拉开她的手。 “你这是做什么?”看着她白皙的手背上那个狰狞的牙印,牙印边缘还隐隐泛着血丝,他的心蓦地一痛。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虐自己不可。”要怎么隐忍,才能狠下心来这样对自己,她的心里,到底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委屈。 “你是谁,凭什么对我说教,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们凭什么对我指指点点!”安好心痛难当,像有千万绣花针扎进心头,生生的疼还不见血。 车厢里光线不明,听见她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腔,莫怀远才慌忙扳正她的脸,这才看见她红着眼眶,泪流满面。 “好了,好了,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凶你,别哭,别哭。”他边哄边手忙脚乱的翻出纸巾给她擦脸。 “走开。”安好哪会领情,刚才那样子就差把她拆骨入腹了,现在假惺惺的道歉示好,晚了,她不稀罕,再也不想理他。 莫怀远哪里遇上过这样的阵势,除了莫安琪曾经在他面前挤过几滴眼泪,也是哄哄就好,别的女人哪个不是讨好卖乖,只想着让他顺心舒心,哪个敢这么胡闹折腾。就算真有哭的,也不过是要分开了,想用眼泪交换更多实质的东西。 可是看她哭的没有目的,只是一味的发泄,还咬伤了自己,惨兮兮的模样,看起来让人格外心疼,哪里还能狠下心来再凶她,只希望她能快点收了眼泪,不再弄伤自己,就谢天谢地了。 “别哭了,嗯,你不是想回去吗,我送你回去,好不好?”莫怀远只想着顺了她的心意,她应该就会配合些。可是事与愿违,安好本不理他,还是一个劲的哭。她也不管他的讪讪的脸色,谁叫他惹她,哭都哭开了,不如放肆哭一场。 压抑的太久,她就想着好好发泄。只想,发泄过后,一切又能归于平静,还有这个坏蛋莫怀远,从此在她生活里消失。 莫怀远见她越哭越凶,大有没完没了架势,而且她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只狠狠的捂着口,像是那里会裂开一样。 头开始痛,很痛。 安好哭的太凶,身体开始发燥,突然一阵恶心,还没反应过来就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莫怀远被她的吓了一跳,反应过来立马打开锁门键。安好想也没想,推开车门就冲下车,蹲在路边,哇哇的呕起来。 莫怀远紧跟着下了车,开了后备厢,拿了水,走到她身旁,拧开瓶盖递到她手边。 回头瞧见被她吐得乱七八糟的车子,又看向地上狼狈的样子,悠悠的叹了口气,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而且还不能抱怨,边盯着路边的人边皱着眉打电话。 安好吐的喘不过气,喝口水刚漱了口,又有秽物涌了上来,最后吐的黄胆水都出来了。莫怀远觉得她的样子不像是喝多了,赶忙问她晚上吃了什么。安好有气没力的告诉他麻辣汤,莫怀远是彻底傻了眼。 不多会有人送了干净车子来,他拖起安好直奔医院。 果然,路边摊不干净,再加上吃的太辣还就着冰啤酒,冷热交替,五脏六腑哪里受得住,急肠胃炎。 安好瞧着床头嘀哒的吊瓶,想不通怎么哭着哭着就急肠胃炎了,打了止吐针,总算不呕了。一晚上折腾下来,又是跑路又是吵架还大哭一场,真的累了。 病房里有小护士出出进进,没有再看到莫怀远那个讨厌鬼,估计今晚他也被自己折腾服了,看到她吐成那样,是个男人都败兴。或许,他们就此成为两条平行线,再也不会相交。 越想越觉得会是这样,真的累了,可能针剂里兑了安神药,安好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坚持不住,不知不觉便阖上了眼睛。 爱太深容易看见伤痕。在线阅读 爱太深容易看见伤痕。 - 有这样一个人 你若安好(高干) 作者:静悠 有这样一个人 办好住院手续,莫怀远拿着刚开的消毒水和创可贴推门进来。 病房里有个小护士换完药,刚要走,一转身见有人来蓦的一愣,盯着他足足看了几秒,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收拾东西,低着通红的脸匆匆离去。 一室安静,莫怀远走到床边,床上的人呼吸匀称, 看样子是睡熟了。他伸手关了大灯,只余床头一盏小台灯。嫩黄的灯光映照在她的脸上,宁静祥和,只是眼睛肿了,跟桃子似的,脸色也不太好。一只手扎着针,受伤的那只安然的放在口,手背上的牙印还是那么深刻。 莫怀远取了几棉签,沾了消毒水缓缓帮她清拭伤口。一遍两遍,确定干净之后,才撕开几张创可贴,一点一点把那个牙印盖住。 刚收拾完,床头手袋里有东西开始震动。床上的人,眉心一拧,似乎被吵到了。莫怀远拉开手袋,掏出里面的手机握在手里一看,绿毛,抿了抿唇,挂断。 很快又有电话进来,继续挂断,想了想,输入两个字,晚安,发送。果然奏效,手机安静下来,放回手袋,莫怀远开始认真打量眼前的人。 柳眉弯弯,睫毛很长,密密实实像把小刷子,鼻梁不高,嘴唇轻抿。脑海里有镜头迅速划过,那晚他吻她,红酒的醇香馥郁萦绕在两人的齿间,那种滋味,绵延悠长,让他无限回味。近看她的脸庞,清秀里透着倔强,楚妍那样娇蛮的大小姐,也被她几句话便堵得找不到南北。齐楚舸,若是没猜错,是楚家老头子早年沦落在外的小子,后来认祖归宗,回了楚家却死活坚持随母姓,这事当时他在圈子里略听到一些,只是不关心便没放在心上。绿毛又是谁? 不等莫怀远认真想,一阵敲门声便打断了他的思绪。 “劳驾莫少亲自守着呢,看来,今晚这病人绝非寻常呀。”进来两个白大褂,为首的那个甚是年轻,眉目轩昂,瞅见床上的人就开始不怀好意的取笑。 “听说你动用了你家老爷子的专用病房,明轩好奇,非拖着我过来瞅瞅。”后面的那个白大褂年纪虽然大不了太多,可言行举止却老成不少,耸着肩也看向床上的人,掩不住惊奇的问,“她是谁?” “安琪的老师。”莫怀远不假思索的回答道,这是事实,胜于任何雄辩。 “安琪的老师,只是安琪的老师?”被称作明轩的白大褂摆明不信,直接揭穿,“哪里不舒服,来来来,我给看看。”说完就热心的上前,挽着袖子要检查的模样。 “项明轩,你以为骨科的医生是万能的吗?”莫怀远不耐的眯了眯眼睛,“明轼,病人需要休息。”逐客令。 项明轼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一把扯住项明轩的领子,拖起来就朝门外走。 “喂喂喂,哥,我还没弄清楚床上的人是谁呢。哥,你放手,我自己会走。”项明轩被拎的很不舒服,莫怀远不是好惹的他当然清楚,怕声音太大吵醒了床上的人他记下仇来打击报复,只能压着声音轻轻哀求项明轼能放开他,这样被扔出门去,被值班的护士妹妹瞧见了,他还要不要混了。 “你最好能自己走。”项明轼一把将混球的弟弟扔向门外,“去值班,有事叫我。” “你不走?”项明轩不死心的问。 “就走。”项明轼关上门,不再理他。 “坐吧。”莫怀远轻缓的将安好处理过伤口的手,放进被子里,这才起身边解开袖口上的铂金袖扣边朝病房里的沙发走去。 “没什么事吧?”项明轼不无担心的问道。 “急肠胃炎,问题不大。”莫怀远如实相告,一个院子里长大的伙伴,没必要隐瞒,项明轩比他们小一些,打小是他们的跟屁虫,虽然熟悉可还是有距离,处理事情的方式和习惯都不太一样,很多事情还是选择避开了他。 “你好像挺累的,要不要找个人帮你守夜。”项明轼好心提议,莫怀远生意做的大自然心得不少,可是往日见他,再累都会强打起十二分的神见人。今晚不一样,像是经历过什么大事,耗费了很多力,眉目里尽是疲态。 “头有点痛。”莫怀远揉了揉眉心,“明轼,你说,人为什么会自残?” “太难过却又不愿意影响别人伤害别人来发泄,所以,只能伤害自己。”都说对自己下手要比对别人下手难太多倍,项明轼目光复杂的看向床上的人,柔柔弱弱的模样,谁见犹怜,这样的女子会狠下心来做出伤害自己的事,真是让人意外。 “你把自残的人说的太伟大善良了,我倒觉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谁都没有资格伤害自己。”莫怀远不同意的摇摇头,她心底或许有莫大的委屈伤痛,可是,这样伤害自己让旁人看了会是什么感觉。不如让她去伤别人。 “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呢?”项明轼提醒,“心疼了?” “有一点,我倒是希望她伤的是我,也比伤她自己要强。”莫怀远苦笑一声,掩不住的凄楚,他怎么也没想到她会那么狠的咬自己,当他拉开她的手,那牙印像把刀一样戳进他的心脏,痛得他的心一阵猛缩。 “可她偏偏不会。”项明轼伸手拍拍他肩,“人这一生总会遇上那么一个人,她不论做什么都能让你牵肠挂肚,她难受你比她还难受,她痛你比她还痛,她不是别人,她是老天派下来专门收拾你的人。” “爱人?”莫怀远悠悠的看了他一眼。 “那要看你怎么想,梁珂就是老天派下来收拾我的人。”项明轼无奈的叹了口气。 “梁珂……”莫怀远默念着这个名字,他不是不知道这个人,护士长,似一弯清泉,对谁都是关爱有加体贴入微,除了项明轼,“你们是冤家,冤家宜解不宜结,你就不能后退半步,说不定就能海阔天空了。” “要是真如你说的这么简单,也不会弄成这样,看看你,也不见得比我轻松多少,小子,好你自己的心吧。”项明轼说完便起身,整理了下身上的白大褂,临走之前不忘提醒,“自求多福吧,看不折磨死你。”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摆明等着看戏。 莫怀远起身离去,一回头目光一转,落在床上,一如之前那般祥和,收回目光直直的走回沙发前,咚的一声坐了下去。 有点乱,到底是哪里乱,千头万绪早已经理不清了。 这一夜,连个梦都没有,好久没有睡得这么香甜踏实了。耳边不时有脚步声响起,虽然轻缓,却还是搅了大好清晨正好眠的宝贝时光。 安好不情不愿的睁开眼,满屋子的白扎得她眼睛生疼,撑不住又迅速阖上。 这是在哪?酒店?不对,有消毒水的味道,医院?昨夜的情景一点点涌进脑海里,她腾的一声坐起身。 “你醒了,饿了没?”兴许是她醒的动作太猛,一旁专心忙碌的看护吓的目瞪口呆盯了她好半晌,才细声细气的问。 “几点了?”窗外阳光明媚,亮的晃眼,估计日早已经过了三竿。 “九点刚过。”看护放下手里的活,过来照看她,“你饿不饿,我买了**丝粥,好喝还养胃。” “不想吃。”安好掀开被子打算起身,“我要回去了。”目光打量着病房,跟小宾馆套间似的,应该是特护病房吧。在这里住一晚,得要多少钱呀。止不住一阵疼。 “不行不行,医生刚来过,说还要观察观察,您下午还要输呢。”看护见她刚起床就要走,急忙拦在她面前,“安小姐,您朋友有事,说忙完就过来,您就是要走,也得等您朋友过来再说呀。”好言相劝。 “我朋友?”安好低头看向身上的装扮,什么时候换的病服,谁替她换的,“我的衣服呢?”她的心悬了起来。 “莫先生交代我替您换上的,您的衣服拿去洗了。”看护急忙解释。 “莫先生,莫怀远?”安好有些不可思议,刚才悬起的心落了地,他居然有耐心管她,她以为弄脏了他的宝贝车,他会直接将她扔在医院里,然后一走了之呢。 好吧,承认他还是很有爱心的,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安小姐,粥很清淡的,您稍吃点,然后去医院花园里打个转,有助于消化也能晒晒太阳。我也趁着您去打转的功夫打扫打扫卫生。”看护好心建议。 人是铁,饭是钢,就算病了也要吃,这样才能好得快。安好想了想,点头同意。 粥熬的很稠,入口就化了,昨晚吐的太厉害,嗓子隐隐的疼,勉强吃了几口,放下碗,手抄进病服口袋,打算去转转。 反正都住下来了,还管什么不疼,听说能住这种病房的人,非富即贵,她要去溜哒下,长长见识。 看护嘱咐她别去太久,医生说她身体还很虚,透透气就回来。 安好应了便出了门,走道里都铺着厚实的地垫,踩在脚上软绵绵的。她一边暗叹着奢侈浪费一边张望着与她住的相临的几间房,大多房门紧闭或是悄无声息。 没什么收获,安好悻悻然的朝电梯口走去,准备去楼下看看。 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开启。电梯里立着几个人,安好眸光一掠,站在最前边的那个身影,像有着特异功能般瞬间掠去了安好的心神。 安好只觉得心跳异常,好像到了嗓子眼,她被惊到了,惊得差点连呼吸都忘记了。 电梯里的人也怔怔的看着她,好像也被吓到了一样。电梯门就那样敞开着,里面的人不下来,外面的人也不上去,就像是隔着道很深的坎,谁也不愿迈开那一步。 安好想转身就逃,可是理智提醒她不可以,做错事的人不是她,凭什么不敢面对。眼看着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她立在门口好生为难。 上还是不上,还在犹豫之际,电梯里那人本挺立的身子,突然像泄了气一般垮下肩膀,艰难晦涩缓缓说,“安好,很久不见。” 有这样一个人在线阅读 有这样一个人 - 经年再遇 你若安好(高干) 作者:静悠 经年再遇 似有洪峰从心头过境,轰轰哄哄让安好头晕耳鸣,她深吸口气暗暗提醒自己镇定,抬头,扬起抹明亮异常的微笑道,“齐楚舸,好久不见。” 他出国后,她曾想,世界这么大,有生之年,各安天涯,可能再也不会相见。后来听说他回国,她又想,就算有缘再见,也是擦肩而过,不会再有什么交际。 午夜梦回,常常记起,心里酸酸麻麻,她都分不清,那情呀爱啊到底是真实的,还是不过是梦一场。 老天怎么这么矫情,就是喜欢跟人开玩笑,偏爱设定这种狭路相逢的剧情。 “你怎么了?”齐楚舸打量着她身上松垮垮的病服,目光柔软的问,“哪里不舒服?” “没事,肠胃炎。”安好摇摇头,很想问,你怎么也在这里,考虑再三,还是把话吞了回去。他在哪里跟她有什么关系? “又胡闹了。”齐楚舸轻拧着眉,略带无奈的训斥,“是不是又吃路边摊了?你怎么就是不懂好好照顾自己呢。” 他那放任宠溺关心一览无余,安好鼻子蓦地一酸,眼泪差点掉了下来,只能赶忙低下头打着哈哈道,“呀,我忘拿手机了,不好意思,先走了。”说完扭头就走,落荒而逃。当年,短短几天,爱人背叛友情破碎,几年后物是人非,再遇见,她仍然不能像个普通人一样面对他。 齐楚舸眼见她越走越远,背影挺拔,像极了那天扔下成全的话,掉头就走般决绝。直到走道里不见人影,他才开口缓缓说,“走吧。”身后的人赶忙应着,按下关门键。 冲回病房,安好捂着大口大口喘气。那熟悉的身影,熟悉的面孔,熟悉的声音,就连那说话的语调,都如同往昔一样,没有什么变化。 心头那块疤,像是被揭开了痂,片刻间鲜血淋淋,痛不欲生。 “安小姐,您怎么了?”护工见她刚出去就回来了,本就疑惑,再看她的样子像是受到很大的惊吓,不放心的赶紧过来询问,“您那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医生?” 莫怀远刚巧推门进来,只见她目光空洞的立在床边,身体隐隐颤着像是发抖。他赶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迎了上去,“安好,怎么了?” 听到他的声音,安好转身面像他,抿着唇摇摇头。 “别咬自己。”莫怀远怕她又咬伤自己,连忙喝止道。 安好被他说的一愣,缩了缩身体像记起什么似的,缓缓抬手。手上横七坚八贴着的创可贴,真的没有半分美观,她看着想笑心头却微微一暖,应该是他的杰做,看来,并不是什么手灵手巧的人呀。 “有没有感觉好些?”莫怀远见她脸色比起昨晚愈发惨白,忍不住担心。昨晚请得是医院里最有权威的肠胃科医生会诊,按道理讲,今天情况应该好很多,为什么现在情况貌似不太乐观。 “好多了。”安好道,停顿了片刻,又说,“谢谢你。”若是他那时把她扔在路边,不闻不问,指不定她现在成啥样了。 “应该的。”要不是他送那瓶红酒,她就不会扔下上等的法国菜不吃,跑去吃路边摊。总得来说,他逃不了干系,她不怪就不错了。 “我想下午输完就出院。”她弱弱的建议,高级病房,专业护工,还好今天是周末,不用请假就能休息,要不然还得算旷工,会罚款的。那时候全加在一起,别说她一个月的工资,一年的工资都去了七八了。让她年底还怎么活呀,再说,今天的偶遇也说明一件事,齐楚舸也在这个医院治病,她不想再遇见他。 “这么急,再观察一晚,肠胃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个不注意很容易反复。”莫怀远瞅见她不停转呀转的乌黑眼珠,心想着她心里又计量着什么,却又不好过问。 “莫先生,这里太贵,不是我这种普通工薪阶层可以负担得起的。”看他的态度是不同意她马上出院了,她有些急,找着理由就来搪塞他。其实,这理由也是说得过去的,真的是受不住这种高级待遇。 “没说让你出。”莫怀远故意省略那个敏感的字眼,生怕她想多了又计较。 “可,凭什么让你出呢?”安好微微一笑,转身脱鞋上床。她不想欠谁的,从小到大就这毛病,她宁愿别人欠着她的,也不想欠着任何人的。再说,他们是什么关系,她不过是他侄女的老师,还没跟他亲厚到让他代付住院费的份上。 “安好,你非要这么较真吗?”莫怀远头痛,区区一点医药费罢了,难道她不觉得,这是他应该做的吗?罪魁祸首可是他,她当真这么大度,一点也不计较,还是,她本就是故意不计较,好让他内疚然后获取更多。 “莫先生,我真的不觉得你有代付医药费的义务,真的。”安好眨眨眼,努力说服他,“等我出院,请您把消费明细给我看看,该还给你的,我一分都不会少。” 这是要跟他划清界线吗?莫怀远好不苦恼,表面却要维持一惯的从容,心想先稳住她再说,打定主意,只能不紧不慢的说,“等你出院了,我让助理把帐单寄给你。” 见他应了,安心才放下心来,拿起手袋翻出手机,刚准备打开看,莫怀远不冷不热的开口,“昨晚有只乌找你,我见你睡着了,发了条短信给他。” “啊!乌?”安好一时没转过弯了,歪着脑袋想了想,立刻明白过来,“你说的是司正南那只绿毛呀。”说完呵呵笑了起来,答应到家给他电话的,哪想家没回却被拉到医院了。翻出发件箱看到简短的两个字,她忍不住又想笑,一个男人对着另一个男人温柔的说晚安,这画面怎么想怎么觉得暧昧。 “笑什么?”莫怀远看她隐隐展颜,眉角一抹喜色飞扬,脸色比刚才要好了些。心里便忍不住嘀咕,这个司正南有这么大的影响力,看来关系不一般。 “没笑什么。”安好摇摇头,将手机重新扔进口袋里。 “美女,好些了没?”门被突兀的推开,一只白大褂吊儿啷当的晃悠进来。 安好被这意外来客弄的一怔,明白他是为她而来,可是她脑子里对他偏又没有一点印象,想了半天,只好无辜的看向莫怀远,最后的可能,他俩认识。 “项明轩。”莫怀远面无表情的介绍,这家伙总是不请自来,怎么看怎么碍眼,看来在这医院里太闲了,下次有机会见院长了,得提醒他,要多给年轻人学习的机会,不学习怎么能有进步呢。 “你好。”安好礼貌的打着招呼,果然。她跟莫怀远这样单独处着也不怎么舒服,有人来走动走动,可以适当调节气氛。来者都是客,安好瞧着白大褂又长了副好皮囊,越看越觉得顺眼,态度不自觉更加热络起来,“随便坐,有刚洗好的水果在茶几上,想吃什么拿就是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项明轩确实长的不赖,用武侠小言里描写男主的话就是,剑眉星目,轮廓分明,再身加一袭白袍,简直就是翩翩美公子。只是,他那只手拿得不是笛也不是剑,而是刀,手术刀,安好想着那寒光闪闪的手术刀,突然就一哆嗦。 “空调开的有些低了。”莫怀远没头没脑扔下一句,起身去调中央空调的控制开关。 “你跟我四哥,怎么认识的?”项明轩真的不客气的挑了茶几上最大的苹果,拿起就是咯嘣一声,咬了大口,那吃相跟他的长相,真不是一个层次的。 安好心底忍不住感叹,人不可貌相,人不可貌相。 “一见钟情?”见安好没接他的话,却拿抹怪异的眼神打量他,项明轩觉得之前他的问题问的太过深刻,还是开门见山的好。 “咳……”安好一口气没跟上来,直接呛到气管里,“咳……咳……” “项明轩,你脑袋里都装着些什么呢?”莫怀远见他一句话把安好呛得直咳嗽,好不恼火,伸手就给了他一记爆栗。 “苹果,全是苹果。”项明轩被敲的有点两眼冒金星,可还是撑着不喊痛,死捏着手里的苹果打着哈哈,“被拆穿了也不用这么激动呀,嫂子,保重好身体,有空叫四哥带上你找我们玩呀。” “滚!”莫怀远瞅着安好已经憋成猪肝色的脸,心想着是爆发的前兆了,项明轩这小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再不滚,我叫明轼了。” “滚,滚,我现在就滚,有多远我就滚多远。”项明轩一听项明轼的名字就憷了,毫不遮掩的紧张,“四哥,我跟嫂子闹着玩呢,你别当真呀,千万别当真,更不能上心呀。”上心就会记仇,记仇就会想着法子报仇。 这是莫怀远一惯的行为方式,对谁都不手软。可是,相比之下,他更怕他哥项明轼,那家伙平日里不动声色,真想收拾谁的时候,出手用三个字形容,快准狠。 他试过,所以不愿意再试一次,一直以来,他还是很忌惮他哥的,他的亲哥。 “嫂子,我走了呀,有时间我再来看你呀。”项明轩举着手里还没来得及吃完的半个苹果,挥挥手。 “她没时间见你。”莫怀远脸色渐黑,心底早已经怨念无数了,某人刚才就一副立马要跟他划清界线的态度,好不容易很应付过去,现在经这小子一闹腾,估计,刚才他的功课白做了。 “走了走了。”项明轩看着莫怀远臭的跟鞋底一样的脸,立马意识到,出事了。 保命要紧,闪。跟安好道别,项明轩鞋底抹油,瞬间从病房里消失了。 经年再遇在线阅读 经年再遇 - 梁珂 你若安好(高干) 作者:静悠 梁珂 护工也不知道去哪忙了,没见身影,项明轩一走,病房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他俩,还有满室的尴尬。 “他叫你四哥?”安好努力没事人一样找话题,刚才那一页翻过,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嗯,我在家排行老四,可在明轩他们那个圈子里却是大的。”莫怀远云淡风轻的解释,他也努力在把刚才的事情抹掉,只字不敢重复。 “我有点累,睡会。”安好说完就拉起被子躺倒下去,将自己裹了个严实,本就是有事。她可是计较的很的人呐,让你还装,看不把你累死。 不得不承认,项明轩那声嫂子让她目瞪口呆,却又似一个炸雷,提醒了她,跟莫怀远走的太近。这种近不是你说没什么,就真的没什么的。 有些人,因为跟自己不是一类人,就应该远远望着。免得让旁人觉着你居心叵测,到时候想解释还会越抹越黑。 莫怀远还想说什么,却因她那个淡漠的背影生生止住,都不是单纯年少的时候了,敏感多虑,何况还是个受过伤的女人。 “要是你实在不想呆在医院,等下午输完就出院吧。”不想太过强求她,毕竟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狗窝。再说,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她对他已经心怀芥蒂,这样相处也不会舒心,对她的复原也只有害无利。 “真的?”安好想被大赦了一般,开心的翻身坐起。 “真的,下午你等我过来办出院手续。”莫怀远交待,“听护工讲早上的粥你没吃多少,中饭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吃什么?”安好看了看时间,就快吃中饭了点了,可是她还是没胃口,“不想吃。”而且跟他一起共进午餐,更会味同嚼蜡吧。 “我去给你弄点吃的,一会公司还有会,我就不过来了,让人给你送过来,你多少吃一点,周末过完就得继续上班,你这样子怎么行。”莫怀远觉得今天他的话特别多,絮絮叨叨没完没了,从来没有过的婆妈。 “噢,那就麻烦你了。”安好觉得他说的也不无道理。 “那你睡吧,等送餐过来后,我让护工叫醒你。” “嗯。”安好应声,重新拉被子躺下。 安好血管细,不好扎针,打针的小护士第一针没扎好,后面便有些紧张,呆在这种病房的病人,不是随便可以得罪的。于是,越紧张越扎不准,连手都开始轻颤起来。 “歇会再扎吧。”安好见她已经额头冒汗,于心不忍,再看着手背上上下下几个针眼,确实不想受罪,那针又细又长,可是真真扎进里的,疼呀。 “要不,换另外只手吧。”护士抹了抹额头的汗,弱弱的打着商量。 “安小姐那只手上有伤,打不了针。”护工在一旁看着也干着急,“要不,请你们护士长过来吧。”之前在医院里照顾病人,也遇上过这样的情况,护士长一般技术要好很多,找准位置一针下去就成功了。 “行,那我去叫护士长。”小护士唯唯诺诺的旁着医药盘子退了出去,不让她扎最好了,要是一针下去再失败,病人耐尽失,发起火来,她可就要吃不完兜着走了。 很快有人敲门进来,护士帽,白大褂,瓜子脸上那一双美瞳,掩不住的灵动。 “安好?”那护士进来,并没有马上扎针,而是拿起床头的病历,一点点认真看了起来。 “嗯,我是安好。”安好应道,眼睛没能从她身上移开。这女人美是美,可更能吸引人的,是她身上独有的气息。如同一弯清泉,咕咕的从心上流过,温婉和煦。 “吃坏肚子了吧?”护士放下病历,朝安好走近。她也在打量床上的女子,只是不动色神。 “嘿嘿。”安好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目光落在她的牌上,护士长,梁珂。这名字,倒让她想起了鹿鼎记里,让韦小宝打在你身,疼在我心的俏佳人,阿珂。当然,她一点也不比书里的阿珂逊色,美丽娇俏,更不失温柔妩媚。 一下子将这么多形容词加在一个人身上,安好连自己都奇怪了,难道最近自己真的色令智昏,一见上好皮囊的人就忍不住心痒痒?可是,莫怀远长得也不赖呀,她怎么没有扑上去的念头,反而只想远远躲着呢。 “刚才扎疼了吧。”梁珂拿起安好搁置在被褥上的手,慢慢揉捏起来,几个暗红的针眼很是扎眼。任谁看了这白皙的手上被扎成马蜂窝样,都会心疼,“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空调温度打得太低了。” “不碍事,不疼。”她手心的温暖缓缓渗进安好的手心,不太习惯跟陌生人亲近的安好,居然不觉得反感。 “血管细其实没什么,捂暖一点再打就没问题了。”似聊天又似提醒,不等安好回应,梁珂已经拿了棉签沾了酒消了毒,然后拆了针头,用力捏住安好的手,低哄一声,“放松。”话音未落,已经落了针,拿起胶带,绑牢固定。 “热胀冷缩呢。”安好只觉得手背上像是被蚂蚁咬了口,麻麻的,然后针就已经打好了。 “呵呵,啥时候出院,肠胃炎,靠养呢。”梁珂擦了擦手,没有打算走的意思,“我今早刚来上班,明轩就堵着我,说带我来看个人。” “项明轩?”安好略略意外,转念一想,又不觉得意外。项明轩那家伙,怎么看怎么像闲得到处找八卦的人。 “嗯,这里是预留病房,我这样讲,你懂不懂?”梁珂眉眼含笑,似春风抚过,暖人心田。 “懂。”安好点头,“我下午就出院了。”占着别人的东西,终归不好。 “我不是这个意思。”梁珂笑意更浓,“这种病房,不是一般人用得了的,既然用了,就不是一般人了。” 她的话让安好瞬间不安起来,估计她跟项明轩看法一致,以为她是莫怀远什么人了吧。 “梁护士长,您太高估我了,我是一般的不能再一般,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老百姓。莫先生不过看在尊师重道的传统美德上,才不好意思弃我于不顾的。”明知道越抹越黑,安好还是想竭力试试。 “你在怕?”梁珂耸了耸肩,“其实你不必跟我解释什么,因为,我跟你一样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你现在的心境,我通通都经历过。” 第一次见,安好并不觉得两个人有掏心剖肺聊天的必要,虽然她对这个护士长感觉到亲近,却并不代表,她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安好,年轻真好,从你倔强的身上,我隐约看见当年的自己。”笑意继续洋溢在脸上,只是有抹悲壮充斥其中,藏不住的苦涩。 “你先去忙吧。”安好抬头对护工交待道,顺手拍了拍床边,“梁珂,坐吧。我也闷了,陪我说说话。” 有时候,直呼其名,可能是拉近距离的一种方式。 “让你见笑了。”梁珂弯腰将她扎了针的手缓缓放进被子里,这才坐到床边。 “我有个死党也姓梁,跟你可是本家。”安好突然想起梁洛,这家伙闲了就生事,居然不打招呼就替她安排相亲,等她好了,头一个就找她算帐。 “姓梁的人多,梁山伯也不是姓梁吗。”稍停了片刻,她接着说,“其实今天挺忙的,可是,我就是想消极怠工。” “我可没想过当女强人,工作也仅凭本份,所以,不想忙活的时候,偷偷懒,无妨的。”安好挑挑眉,好像是这样,她真的没什么事业心,做好本份的事情,拿应该拿的工资,饿不死也撑不到,挺好。 “是呀,你没见你这间病房一叫我,我就立马跑来了。”梁珂得意的也跟着挑挑眉,“呆在这里,就算不工作,也没人敢长麻烦。” “这病人到底是给谁用的,这么厉害?”安好忍不住打听,反正说着不着边的话,八卦下也没关系。 “首长。”梁珂想了想,回答道。 “首长?”安好不太明白,“首长是多大的官?” “你还是去问莫怀远吧。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反正,首长每次的来时候,院里上上下下都挺紧张的。” “这样?”安好恍若明白了些什么,首长,反正是小不了了。 咚咚咚,有人敲门,安好以为是护工回来了,想了没想就应了,“进来吧。” 哪想又进来个白大褂,这白大褂跟项明轩长的颇有几分相似,只是比起项明轩来,看起来更沉着睿智些。 床边的梁珂见了来人像是被吓到一样,腾的一下直接从床上蹦到地上。像个犯了错孩子,低下头,用只有安好刚好能见的声音,轻轻道,“安好,晚点我再来找你。” 安好察觉到面前的男女,暗波涌动,心里立马就有了数。她虽然好奇却不八婆,只轻声应了,便道自己累了,让梁珂去找护工回来看着,不用再麻烦她陪着了。 梁珂对她报以感激的目光,什么也没再说,绕过刚来的白大褂,开门离开。 “还不追。”看着白大褂被无视后,愣在病房里,没了反应,安好忍不住摇头。 项明轼经她一提醒,终于反应过来,拔腿就走。 临出门前,又蓦的止住脚步,转过头,似笑似笑的对安好道,“出院后,常走动。” 撩下话,也不管安好的反应,提步再也没有停下。 梁珂在线阅读 梁珂 - 心有千千结 你若安好(高干) 作者:静悠 心有千千结 望着车窗外热闹非凡的大街,安好忍不住轻叹,大好的周末,就这样浪费在医院里了。 莫怀远下午过来办出院手续,趁他办手续的功夫,安好去住院缴费的地方想拿住院消费明细单,哪想被告知,特护区那边不归他们管。哪归谁管?白跑了一趟的安好,很是郁闷的蹲在特护病房,想着要怎么开口问莫怀远要明细单的时候,莫怀远推门进来,坚持要送她回学校。 他一惯的强势霸道,安好也懒得跟他废话,送就送呗,有免费车坐她又不吃亏。 手机在口袋里响了起来,莫怀远掏出来看了看才放到耳边,“梁珂,怎么想到打电话给我?” “找安好?”疑惑的瞟了安好一眼,这才把手机不情不愿的递过来,“找你的。” 她出院那会,没见梁珂。安好便想着可能去忙了,也不想打扰她工作,便没有告别。这会居然打电话过来找她,不得不说有些意外。 “安好,你就出院了,害我空跑一趟。”电话那端有人一阵抱怨。 “呀,不好意思呀,走得急,又见没着你,想你忙去了,不能打扰你是不。”安好笑着解释。 “那我以后怎么联系你呀。” “打电话呀。”说完便报上了一串号码,这号码又不是什么秘密,车里的另一个也是知道的。 “那行,等我休息了,找你玩呀。” “行呀。我们去逛逛街,喝喝茶什么的。” “我一会响一下你的电话,尾数是两个5,你记下我的号码。” “行。那就这样说定了,你快去忙吧。别偷懒又被逮到了。” “我哪里有偷懒了,不准笑我。先挂了,有病人找我呢。” “再联系就是了,挂了。” 说完收了线,将手机还了回去。莫怀远闷着开了会车,见某人没有交待的意思,撑不住了,只好面无表情的开口,“你俩什么时候这么熟了?”他跟梁珂都认识了近三年了,除了她跟项明轼那点事情,其它的一无所知,这丫头跟梁珂才认识多会呀,怎么竟跟老朋友似的。不得不说,女人交往的方式和速度让人捉不透。 “就下午呀。”安好如实相告,真就下午那一会会,梁珂很好相处,一看也是情中人,不造作不忸怩,是她喜欢的格。 一下午就能熟成这样,莫怀远诧异的不记得还要说什么。 手机又响了起来,莫怀远看着是莫安琪来电,又接了。 “什么事?” “已经订了,应该快到了。” “嗯,国庆节应该能拿到。” “你要求挺多呀。” “行了,我在开车。晚点再说。” “知道了知道了。”脸色已经很不耐。 “其实,开车,最好还是不要打电话。”刚才前方有台车突然转向,他单手控制着方向盘,虽然灵巧的避闪开了,却仍然有片刻的失措,若是专心开车,一定能轻松应对。 突然来的一句似提醒又似关心的话,穿过耳膜滤过大脑最后缓缓落进了心底,莫怀远有一瞬间的失神。 手机又响,低沉着铃声衬得车内愈发安静,路过一个丁字路口,莫怀远打转方向盘,一路前行。 眼看就要到学校门口,他的车子太扎眼,安好便让他在离学校不远处的拐弯停了下来。 推门下车,脚刚踏地,她突然回头看向驾驶室,那里的男人眸深似水,表情莫测的正看着她,安好垂眼道,“谢谢。” “客气。”隐隐有着某种期盼,听见她只是道谢,莫怀远心下一凉,脸上却无半分多余的表情。 “真有那么多电话,就配个蓝牙耳机吧。”她微微点头,希望自己的意见不要太唐突了,说完下车着道别“再见。”转身便离开。 莫怀远微张着嘴,望着她袅袅的背影渐行渐远,有话,却没来得及说出口。 校园里好不热闹,新生刚来不久,各大小社团招新工作井然有序的开展着。 手机在包包里想个不停,安好翻出来一看,犹豫了下,还是接了起来,“不是说了,开车不要打电话吗?” “车子还没开,我还在门口。”电话那端的声音低沉好听。 “还有事吗?”年青真好,有着更多的时间挥霍,看着一张张热情洋溢的脸,安好就忍不住想感叹。 “没事了,问你到宿舍了没。” “快了。” “那你注意休息,别喝冷水多喝热水。挂了。” 安好捏着电话,突然觉得自己不仅唐突还太较真,那晚她曾指责他,他是她什么人,凭什么对她说教。可今天,何尝不是,她说教他。他开车接不接电话,危不危险,其实真不关她的事,她犯不着那样坚持。 只是蓝牙耳机,她曾跑过很多家,那时想着年底回家的时候买一只送给父亲当新年礼物。只是,礼物还没来得及送,人却已经不在了。 虽然秋天已至,可是气温还是不低,从校门口到宿舍有很远的路,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安好越走越慢,头晕眼花。 “安老师,回宿舍?”有人迎面走来。 安好抬眸一看,是商贸专业的辅导员宁老师,“是呀,宁老师也回宿舍?”强打起神问好。 “安老师,你们院评优评先的工作开展了没?”宁老师走上来与她并肩,春风满脸的模样,一看就知道心情不错。 “评优评先不都是年底的事情吗?”她知道学校优秀先进评比竞争相当激烈,因为跟年终奖金职位评定挂钩,利益往往是最有效的趋动力,她不是不想要,但是嘴多粮少,就算轮,也不知何年何月轮得上。所以,她没打算去凑这个热闹,尽人事,听天命吧。 “改了你不知道吗?”见她漫不经心的态度,宁老师有点不可置信,多少人挤破脑袋的事情,只要上了,年底奖金最少多个一两万,评职称的时候,也会被优先考虑。 “真不知道,可能最近我们院新生工作太忙,没太注意。”安好笑笑。 “难怪了,安老师,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病了。”宁老师一脸关切的询问,话题随之被转移,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个参与,更是少一份竞争。 “嗯,有点小感冒,不过已经没事了。” “要当心身体呀。呀,我到了,要不去我那坐坐。”宁老师热情邀请。 “我那还有事,改天呀。”这种邀请不过是用来粉饰太平,安好当然心知肚明,找了理由,赶紧推了。 “那行,回见呀。”宁老师挥挥手,拐进自己宿舍的单元。 安好加快脚步迅速回到自己宿舍,跟宁老师一路聊来,虽然没说几句,却已经是口干舌躁,输了几大瓶葡萄糖,看来还是不够。 进了屋就去开冰箱,猛得记得有人临走前打过来的电话,别喝冷水多喝热水,刚伸进冰箱的手一缩,碰到了隔层里的包装盒。 粉色的樱花凸立在纸片上,一瓣一瓣很是立体逼真。 安好将包装盒小心翼翼的拿了出来,盒上的冰凉透着指尖渗进皮肤。点心早就吃完了,觉得盒子很漂亮,扔了怪可惜。现在想来,它已经失去功用,留着又能做什么,反而占有地方。想着便一个顺手,扔进了冰箱旁的垃圾筒里。 转身走到饮水机前,给自己兑了杯温水,端起来走进自己房间。小米不在,宿舍很安静。 拉开抽屉,黑匣子跃入眼底,记起匣里的金币,她去金店转过,现在金子的行情走高,一块金币,少则上千,动辄上万,那天在座的个个都有,颇花费了点。只是,在她这种人眼里看来,这成千上万是很大一笔,但在莫怀远眼里,可能只是九牛一毛,本无需在意。 这就是差别,不论见识,眼光,心态抑或还有其它。 本就是两条平行线,无缘无故有了交际,交际过后,应该重新回到本来的位置上,他走了的阳关道,她过她的独木桥,这样,轨道才会延向更正常的方向。 安好突然没来由的泄气,像是什么东西被打乱了一样,寻不到出路,只能眼见自己的心乱打转。 端起茶杯走到窗前,树影斑驳的斜落在宿舍楼的高墙上,一侍太阳落山,这个影子就会消失不见,如同从来没有存在过,等明日太阳再起,它们又会欣然出现。 这样规律的事物,是不是才是自己生活里一早适应的东西,有些东西,美好新奇,却不是她安好可以抓住的。 她一向自知,也能自制。 踏实的东西,才是适合你的,她抿着茶杯,告诫自己,也似下了某种决心。 学生班会,辅导员例行参加。不过是几个问题,拿出来说了又说。安好坐在第一排,听着几个学生干部轮着发言。 很快轮到安琪上台做班会总结,她把安全学习等一些大方面的问题稍带的几句,就宣布散会。几个班长又分别拉着她聊了会,待她打算离开,却见偌大的教室里,莫安琪坐在角落的位置里,默默的看着她…… 心有千千结在线阅读 心有千千结 - 捉J似的 你若安好(高干) 作者:静悠 捉J似的 夜深似水,浓得化不开,安好裹紧身上的外套,风吹得有点凉,路上行人三两,昏黄的路灯,将人影拉的老长。 “安好,你不打算解释吗?”莫安琪一路跟着她,也一直在等她开口。 “你想我解释什么?”安好停步回头,前几天她办了张银行卡,一天一夜的住院费,她掂量了下,划了两千块进去。然后把卡粘在一本管理书的末页,交到莫安琪手上,说是莫怀远请她帮忙买的书。莫安琪避免不了会怀疑,拿着书胡乱翻了翻,后来还抖了两下,没什么发现,就将信将疑的应了。她也问她,为什么不亲手交给她小叔,安好只好说,是莫怀远先前就交待的,让你转交。 其实,她也想过快递给他,可是一不知道他公司地址,二想像他那样的忙人,应该没什么功夫去理会信件快递之类的东西,就算助理代他处理,等交到他那,也不晓得是何年何月。 “你利用了我。”莫安琪声音明显一低,“我不知道你跟我小叔到底有什么事,可是,那天小叔拿到书,突然就变得不高兴了,一整个晚上脸都的。” “安琪,可能是你小叔心里有别的事,你别乱想,他是大人,怎么可能跟小孩子计较。”安好解释,她担不起利用一词,顶多只能算借助。 “真的?”莫安琪眼睛里渐渐浮起无奈,她是家里的小一辈,叔伯对她的疼爱并不少于父母,所以,她很在意他们,理所应当。“可是,我小叔最近都不怎么理我,好像我拿了那本书是犯了大错一样。”她想不明白,“安好,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我为什么讨厌你?”安好被她没头没脑的问题弄的有些不到边。 “因为我没礼貌还任。”莫安琪低头。 “没有的事。”安好拍拍她的肩,“别乱想了,回宿舍吧,我也要回去休息了。” 那晚她跟外院的同学争执,学校真给她调了宿舍,和青青一起,还另外安排进来两个同班的同学进来,听说四个姑娘相处的很不错。 “那我走了。”没问出个什么,莫安琪泄气,情绪越发低落。 “晚安。”安好微笑目送她。 明月当空,几抹浮云调皮的绕在它的身旁,没有广寒更没有嫦娥,倒是人间琼楼玉宇,却多得是冷心人。 晚饭没吃,有点饿,宿舍里的干粮被小米那只白蚂蚁早啃光了,安好决定出去觅食,病好了后,她还没来得及犒劳自己的胃呢。 包厢里灯光晦暗不明,只余几只小镭灯扫来晃去。娇笑轻喘,低吟慢哼,窝在沙发里的人影越贴越近。 一只手拿起几上的酒瓶,摆好两只高脚杯,七分满,指甲心修过,椭圆修长,涂着艳丽的丹蔻。 “莫少,我敬你。”纤手端起其中一杯,昂头一饮而尽,反扣杯身,证明杯里点滴全无。 “四哥,这还不喝,就太不给面子了。”有人起哄。 “就是,四哥,不赏我们脸没关系,美人的面子,怎么也是要给的。” 莫怀远没搭话,端起杯子捏在手里,把玩了一会,殷红的体顺着杯沿来回晃动,他不经意的撇了身旁的女人一眼。妆容致,身上挂着件吊带裙,稍倾下身子,前便有旖旎风光。 没来由的觉得败兴,他收回目光,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啪的一声,将杯子扔到茶几上。 “最近情绪不怎么高,有事?”项明轼给一众人使了眼色,都是聪明人,收了声势各自玩去。 “没事。”莫怀远燃了烟,悠悠的吐着烟圈,“你跟梁珂怎么样了?” “就那样。”项明轼简单带过,瞧着今晚有人好意给莫怀远带过来的伴,如坐针毡的待在一旁,他向来谨言慎行,不愿意在外人说自个儿的事情,可今晚这架势指不定要当知心哥哥,于是抬了抬下巴,示意那位美女避一避。 美女会意,歉意起身,哪知身体一歪,直直的朝一旁倒去。 项明轼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短暂失明,恢复过来便机警回头。 门口立着两道倩姿身影,他用力眨眨眼,生怕自己看错了。 “呀!” “啊!” 几声惊呼接连响起,包厢里突然来的明亮甚是刺眼,安好愣愣的看清了眼前的情形。沙发一角里的美女短裙已经被掀到腰间,跨坐在男人腰下的位置,双臂抱捂着敏感地带。半躺半卧的几对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她脸上发烧,赶紧移开视线,看向脚尖。 “谁开的灯?” “娘的,败兴呀!” …… 包厢有人开始咋呼,莫怀远充耳不闻,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门口的人。 她就一直低着头,好像脚下踩着什么宝贝似的,舍不得移开眼。漫天灯光迎面照去,她仿佛站在雪亮的追灯光柱下,浑身反出晶莹的光,眼前的景致像梦一样,美的缥缈似幻。莫怀远不敢眨眼,觉得她像是在天的另一端,身影那么清晰又那么梦幻,远远的,遥不可及。可一旦移开目光,她可能就消失在自己视线里了。 “小珂,你怎么来了?”项明轼眼底闪过一丝的慌乱,起身迎了上去。 莫怀远也打算起身,却被怀里的人压得太紧,一挺身居然没能如愿坐起。 “我来喝酒,恰巧听见李经理说少爷们在这里找乐子,要好生招呼,我想着来了就过来打个招呼。梁玮,别玩太过了,当心妈知道了,又要扒了你的狗皮。”梁珂看也不看他,目光清冷越过,直直的朝窝在沙发里的一双人影看去。 “小珂,这不是大家寻开心吗。”沙发里的人知道躲不过,讪讪的翻身起来,将怀里的人扔向一边。 “我不过是提醒你,可不敢管你,安好,我们走。”梁珂说完,拉着身旁的人就走。 安好被她拉的身影一晃,赶紧迈开步子跟着。 “你起来。”莫怀远冷声提醒着怀里的人。 女人一个激灵,立马坐起身。 “追吗?”项明轼苦笑一声,“一起不?” 莫怀远看着门口,烦躁的扯了扯衣领,“梁珂这唱的是哪一出?” “她是来看戏的,哪想遇到个特别演出。不过也好,让你那位早些看清你的真面目。”项明轼取了酒,逐杯满上,两个人心里都清楚,就算追出去,也于事无补。 “阿轼,小珂就打算这么干耗青春了,不谈恋爱不嫁人,你怎么想的?”梁玮夹着烟朝他们走了过来,被这么一闹,什么兴致也提不起来了。 “我能怎么想。”项明轼看向莫怀远,“你怎么想?” 莫怀远摇摇头,只觉得挫败,端起杯子,碰了上去,“喝酒。” 梁玮听不出他们话里的意思,只好也跟着端起杯子,碰了过去。 城市高楼的顶层,安好一低头,只觉得晕眩,原来她恐高。 “安好,你对我有没有一见如故的感觉?”梁珂开了罐啤酒,递了过来。 “声明,我量浅,更不想冻死在这黑森森的天台上,把握好节奏。”安好笑盈盈的提醒,风很大,呼啸而过。有没有一见如故不确定,只晓得,她突然来了个电话喊她喝酒,她竟然没有丝毫迟疑,问了地点,拦了车就过来。 只是没想到,碰了头,她什么也不说,拉着她就去了那家私人会所,看样子是熟客,门僮一见她就迎了上来,领她们进去。 灯亮了,看清包厢里的红男绿女,她突然就轻松了,莫安琪说他拿到书就心情不好,她还真有那么一点点内疚,现在看来,不过如此。 那才是他的世界,她触不可及的世界。那道门,像是两个世界的边缘,就那样轻轻松松将她挡在她的小宇宙里,再难前进半步。 而他,也从未想过,走向她的世界。从头至尾,他都的一副冷眼旁观的模样,若有半点在乎,都不应该是这样的。 安好,把你的心看好,有些人,注定只是过客,而你心口的那抹朱砂,还真真切切在那。 不要这么快就忘了,当初的疼是怎么样的排山倒海,痛不欲生。昂起头,风把头发吹乱了,扫在脸边,又麻又痒,安好觉得,这些日子里,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她不是醉了,而是真的醒了。 捉j似的在线阅读 捉J似的 - 婶婶 你若安好(高干) 作者:静悠 婶婶 梁珂看着脚下灯火阑珊,捏着易拉罐,自顾自的讲,“项明轩告诉我,那晚,莫怀远身上被你吐得一塌糊涂,他却一直抱着你,直到把你放在床上,才肯放手。我想,他那么爱干净的人居然能够容忍一个醉鬼,有那么点点意思呀。”别有深意瞅了安好一眼,继续道,“后来,我就去偷偷看你,刚巧撞上你在电梯口落荒而逃的怂样,齐楚舸,楚扬集团的小公子,怎么,你也招惹上来?” “呵呵,你猜。”安好调皮的眨眨眼睛,“楚扬集团很厉害吗?” “还行吧,排得上号。”梁珂道,“不过,跟莫家比,差远了。你就不好奇,为什么齐楚舸,姓齐不姓楚?” “我对别人的事情向来不好奇。”安好笑。 “不爱他了?”梁珂鄙视,“不爱了,你跑什么,出息。” “你要是比我强,一路过来,谁拼命抽气生怕自己哭出来的。”安好还击,有些朋友,并不是见着面说想念,而是相互打击乐此不彼。 “好你个安好,也不晓得安慰安慰我,跟个闷葫芦似的一声不吭,原来尽看我笑话呢。”梁珂微嗔。 “我比谁都清楚,这种时候,反而听不得半句安慰。”安好抬头远望,城市灯火辉煌,只是没有一盏是属于她的。 “我本以为,我对他来说,是不同的,其实不是,他们这样的人,哪里有心。”语气里掩不住的苦涩,“其实我是收到线报特地冲过去的,只是没想到……唉,让你看一看,也许是好的。”她是怕有什么火辣的场面自己受不住,于是拖上安好给自己打气的。 “他叫什么?”安好当然了解,记起白大褂那日无措的模样,或许是不同的,只是,表达的方式也不同罢了。 “项明轼,明轩的哥哥。” “难怪长的像。”安好恍然大悟般点头,难怪感觉像。只是这兄弟俩,差别不是一点两点,关键是内在。 “有空我们去泡温泉吧。”梁珂提议,“女人呀,要懂得善待自己。” “消费高不,太高不去,撑不住。”温泉在她印象里,是有钱人们享受的东西。 “不知道,反正我有卡,别人送的。去吧去吧,周末,美女我全包全陪,你赚翻了。”梁珂央求。 “啧啧……有千金小姐的作派了。我说梁珂,你叫着喊着提醒着,让我远离那群男人,可是,我怎么觉得,你跟他们其实是一类人呢。”她似笑非笑,说着不轻不重的话。 “得,你还当我是那个护士长吧。就当那卡,是别人贿赂我来得。”梁珂甩甩手。 安好抿嘴,“那周末咱们去消遣。”其实梁珂还是不一样的,护士长这工作,还是份吃苦耐劳的饭。 “说定了,谁变卦谁小狗。”说完就伸手要拉勾,小孩子心尽显。 悠长的手机铃声响起,梁珂拿起包包,翻出手机一看,显示屏上闪烁着熟悉的名字,她的呼吸立马加速。 “接吧。”安好催促。 梁珂没出声,只按下手机接听键放在耳边。 “你在哪?”电话那端漫不经心的问,“哪栋高层的楼顶?” 当真是了解她,梁珂扯了扯嘴角,还是没说话。 “这边散了,我来接你。”停了下,又说,“你哥交待我送你回去。” “中心大厦。”梁珂报了地址,就算不告诉他,凭他对自己的了解,估计早已经猜到自己身在何处,何必玩神秘。 “马上来。” 梁珂将手机重新扔回包包里,仰头,看星星。 “市中心的灯火早把星星湮没了,想哭就哭呗,总憋回去怎么行。”安好拿肩撞了撞她。 “唉……安好,你想听我跟项明轼的事儿吗?”梁珂长叹一声,“别说你不想听,我需要倾诉,可是一下全兜给你,我又觉得倍没有面子不甘心,可不可以交换?” “听听交换的条件。”安好想了想,“齐楚舸就免谈了。” “安好,你太坏了。”梁珂白了她一眼,“一点诚心都没有,亏我还当你是莫逆之交呢。” “看在你这莫逆之交的话上,我考虑考虑,周末你小心伺候着,说不定我心情一好,答应你了。” “走吧,他来接我了。”梁珂拍拍屁股起身。 “酒怎么办?”安好看着脚下满满两大袋啤酒,斜睨她一眼。 “藏起来,等下回来,我们继续喝。”梁珂说完就去找地方。 “天,你摆明就是折腾人嘛。” 两个人笑笑闹闹,真把酒装好,塞进天台角落里的一堆纸盒子里,然后下楼。 到了门口,安好一眼就认出莫怀远那台扎眼的车,她开口跟梁珂道别,说自己打车先车。 梁珂仿佛没听见般,拖着她直接上前,瞅着两个斜靠在车前吸烟的男人道,“项明轼,你送安好回去。” 项明轼只觉得嘴一松,刚点燃的烟啪的一声掉到地上。 “莫怀远,你送我。”说完也不管车主们愿不愿意,一把将安好塞进项明轼的q7,关上车门,这才调头上了莫怀远的车。 “走吧。”她探出头提醒道。 项明轼朝莫怀远点了点头,上了自己的车。 看着他的车先走,莫怀远才拉开车门,转头问,“送你去哪?” “医院宿舍。”梁珂扭头看向车外,冷冷答道。 一路无语,半夜的城市交通还是不错的,顺畅前行,很快到达目的地。 “多谢你送我回来。”梁珂开门下车。 “应该的。”莫怀远面无表情的回应。 “莫怀远,周末我约了安好去青溪山。”见他表情明显一愣,梁珂很是满意,挥挥手算是道别,留下他一个人反省。 莫怀远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里,一个转身斜靠在车身上,风一阵一阵,像是从四面八方吹来的一样,心情没来由的焦躁。出烟,点燃一,轻烟弥漫,很快随着夜风消逝了。 记得她从大楼里下来的模样,直到离开都没有正眼看他。想着今晚那一幕,任哪个女人遇到,都会给他冠上公子哥的头衔。他本想解释,可是看到她的态度,突然没有了开口的欲望。再说,他的生活虽不完全是她看到的那样也差不了许多了,早过了十八九岁纯情痴呆的年月,身边的女人如走马灯一样,来来去去,各取所需。他以为她了解他的生活,现在看来,她非旦不了解,而且还是完全不接受的态度。 动了心,她却介意他不可能抹去的过去,这种动心没有任何意义。 手机在驾驶台上不停的震,他拉开车门钻了进去,想着是项明轼打过来询问情况,顺手就接了起来。 “小叔,你在哪?”莫安琪娇憨的声音传了过来。 “怎么了?”莫怀远皱皱眉,傻丫头前几天回家,见到他忙掏出本书交给他,说是之前麻烦安好订的书到了,安好交待她给带回来。他虽然有看书的习惯,却没有让别人买书的习惯,狐疑的接过来翻了翻,先是没看出端倪,后来又翻了翻,末页那张银行卡便落入眼底,他瞬间就明白某人的良苦用心。那一整晚,他的心情被那张卡弄的糟透了,连莫安琪这个一天到晚只会傻乐的家伙都看出来了,可见脸臭的有多明显。小家伙差不多也察觉到问题所在,小心翼翼的试探都被他的冷脸逼退了去。 “小叔,再过不久就是你生日了,你想要什么,我都满足你。”莫安琪在电话那端讨好卖乖,只想快点将最最亲爱的叔叔哄好了,免得内疚的都不好意思见他了。 “生日了?”莫怀远想了想,是快了,眼见着又要老一岁了,可是很多东西还是没着落,这一刻,他莫明渴望些东西,能让自己安定下来的东西。可这些东西不会主动掉头来找自己,所以,还是要争取。 “嗯,小叔小叔,你快想想,最想要什么,我一定尽心尽力满足你!”莫安琪许喏。 他最想要什么,此时此刻不过一个她。 “唉……希望你三叔赶快替你找到三婶,那样,小叔的终生大事,才有希望提上日程了。”他故意沉重的念叨,什么年代了,家里更没有规定只有大了成了家,小的才能找对象,掐指算算,他跟莫怀瑾都老大不小了,谁要是通知说要安定下来了,家里人估计都会大大松口气。“安琪,你不是一心想着凑合你的安老师和三叔吗?可是你三叔天天在军区,你得想办法多给他们制造点见面相处的机会不是?” “小叔,你不知道,我们班好多男同学都觉得安老师长得好,脾气格更是没得说。我想着,那么多人肯定她,喜欢她的人估计也不少,我想着就心急。”莫安琪很是恼火,“她对我也很好,谁也别指望跟我抢婶婶。” “没人跟你抢婶婶。”莫怀远肯定道,三婶婶小婶婶一样都是婶婶,都会疼她,实质没变,莫安琪不会太计较,“小叔生日,三叔肯定要回来聚餐的,你要不想想办法,让安老师也来呀。这样面也见上了,家里人对安老师也有了一定的了解,若是你爷爷支持的话,这事可就成了大半了。”老头子很注重家庭观念,一直提倡家和万事兴,孩子大便分散了,生日聚餐便成了家庭聚会的重要缘由,一来增递感情,二来人来了也就想着儿孙满堂热闹热闹。 “小叔,你太厉害了,不仅可以多得一份生日礼物,还给三叔制造了机会,这是不是就是成语里说的一石二鸟,是不是,是不是?”莫安琪开心的尖叫起来。 果然就知道傻乐,莫怀远很是忧心,这要是遇上心机深点的男人,不得马上被拆骨入腹。还一石二鸟,天晓得这些年的书,读到哪里去了。 “你可千万不能让安老师知道我过生日的事情,你好好想想,她算是个外人对不对,哪有家宴请外人的,一看就是别有用心的。”莫怀远提醒。 “也是,行了,小叔,这事就交给我吧。你生日,我一定把安好哄去跟三叔增递感情。”莫安琪信誓旦旦,仿佛已经看到三叔跟安好你依我侬的甜蜜情景,忍不住干笑起来。 “安琪,你认识的人也不少,为什么那么想凑合安老师和你三叔呢?”安琪喜欢安好无疑,可圈子里跟她感情好的也不在少数,为什么她偏认定安好了呢? “小叔你不知道,之前我也替三叔当过红娘,可是,三叔基本上是没感觉。可是安老师不一样,军训的时候,三叔跟安老师经常碰面,我看见三叔看安老师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莫安琪解释的头头是道,三叔虽然嘴里不说,可是眼光老高了,好不容易撞见他有感觉的,她可得抓紧了。要是这红娘真当成了,红包啥的不用说,她肯定是家里最最大的功臣,睡觉时她想着都能笑醒。 “行吧,你叔的幸福就掌握在你手里了。”莫怀远憋笑憋得已经快要内伤了,莫安琪别的本事没有,缠人磨人的功夫可是一流,而且歪点子多,她想对付谁,谁还真难得逃脱。只是老三难道真的也看上安好了?不行,得去旁敲侧击一下了。 “明白!小叔,挂了。”莫安琪已经彻底忘了此通电话的真实目的,到底要送什么给小叔当生日礼物。 “挂了。”莫怀远收了线,捏着手机朝座位里一缩,半阖着眼开始想,周末的青溪山不久的生日,他真的要计划计划了。 婶婶在线阅读 婶婶 - 求你 你若安好(高干) 作者:静悠 求你 车子七弯八拐行了约个把小时,才七点多的天,已经完全黑透了。路旁的灯越来越密越来越亮,像是要把黑夜照成白昼一样。 “安好,青溪山上有家大碗菜,味道真是绝了,一会到了,我们先吃饱喝足了再去泡温泉。”梁珂边开车边热情推荐。 “全包的人是你,我听安排。”山路果然比不得城里的柏油路,颠簸的厉害,她脑袋发涨,有晕车的前兆。要是她知道上山的路这么难走,怎么也不会答应上来,天晓得梁珂的车技如何,这可是玩命的事。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安好瞧着装修的极具民族风情的四合院子,大红灯笼,雕梁画栋,无处不透露着用心。一阵香气扑鼻而来,引得她食指大动,餐桌就摆在蜿蜒的游廊里,每张离得不近,中间用宽大的屏风隔开。 “怎么样?”梁珂停好车,过来找她。 “好香。”安好点头称赞。 “这山上空气好,风也舒服,每次来这里吃饭,就像回到小时候,一大院子人聚餐的样子。” 有服务员迎了上来,礼貌的询问位置和人数,这才引她们进去。 “得提前预订吧。”安好暗暗数着桌子。 “嗯,算私房菜,每天就开这么几桌。”梁珂回答。 “天冷了,也这样吃?那么大的山风,哪里受得了。”安好怀疑。 “桌子自然被移到包厢里去了,咸吃萝卜淡心。” 落了座,很快有人走上来招呼,“梁小姐,铁观音还是大红袍?” “你喝什么茶?”梁珂将车钥匙扔到桌上,边脱外套边问安好。 “铁观音吧。”对茶没有研究,安好随便挑了一种。 “那就铁观音。”梁珂吩咐道。 “好的。” 茶送上来,上等青花瓷里热气袅袅,一阵清香扑鼻而来。 “梁小姐,可是现在点菜?”服务生捧着菜单递过来。 “鱼,一人一客鲍汁鹅掌,时令的青菜,餐后水果沙拉,点心就要杏仁酥。”梁珂随口报出菜名。 “好的,梁小姐请稍等。”服务生很快退了出去。 “你也不问问我吃什么?”安好忍不住酸道,她还想了解了解这家私房菜,她倒好,菜单都省了,她连最基本的了解也没捞到。 “你不是听安排吗?”梁珂白了她一眼,“等你看来看去,扔给我一个随便,你什么都吃,结果还不是一样。” “切……”安好不屑跟她争辩,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应该是好茶,回味悠长。 “你带泳衣了没?”梁珂突然问。 “带那个做什么?”安好一脸不解。 “你打算光着身子去泡温泉呀。”梁珂笑的猥琐,“那我今晚可要大饱眼福了,啊哈哈哈哈……” “买就是了,我就不信了,泡温泉的地方会放弃赚钱的机会。”安好鼻子里轻嗤了一声,不屑跟她争辩。 两个人有来有去的闲扯着,茶被换过一盏后,服务生端来只大盅,白的汤里浮着葱段椒丝,红绿相衬,煞是好看。 “现杀的鱼,鱼骨做汤,鱼做成丸子,来试试。” 服务体贴周到,分别帮她们盛了汤,才退了下去不打扰用餐。 丸子很弹很爽口,汤汁更是鲜美,夹带着小葱的清香,喝一口差一点把舌头都吞了下去。 “啧啧啧……”一时找不到贴切的形容词来称赞面前的菜,安好只好打住朝嘴里塞丸子。 第二道菜紧接着上来,剁椒鱼头,安好好辣,这道菜深得她心。她俩吃的不亦乐乎,席间夹枪带梆,不忘相互挖苦吃相难看。 “服务员,我们的鱼怎么还不上来?”隔壁桌突然有人大声呼喝,“为什么别桌比我们后来,菜却先上了?你们是怎么安排的,爷的钱不是钱,娘们的钱才是钱了,娘们的钱还是爷们给的!” 安好夹着鱼丸的筷子一怔,这话怎么像是冲她们来的。 梁珂倒是没在意,捏着筷子埋头苦干,正拿鲍汁拌着饭,本没空顾及其它。 有人穿过院子,朝隔壁桌走去。安好放下筷子听着动静。出去吃饭,自己的菜被后来的人捷足先登了,任谁都会埋怨,但是,这些人语气太不善,不像是来吃饭的,倒像来找茬的。她有种不好的预感,觉得今晚这饭店怕是要不太平了。 “你怎么不吃了?”梁珂抬头见她眉心轻拧不解的问。 “阿珂,这家店的主人你熟吗?”安好问,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称呼她,每次这样唤她,她就想起两个人第一次见面,她想着鹿鼎记里片段的样子。 “不太熟,我哥比较熟,应该不是小人物,怎么了?” “希望是我想多了。”安好摇摇头,拿起汤匙盛汤。 哪想汤还没盛满,只听啪的一声,桌旁的屏风被推的一歪。安好赶紧扔了碗,站了起来。 “说的就是她们桌。”有人气势汹汹冲到她们桌旁,一甩手,扫掉桌上的碗碟。哗啦一下,瓷片碎了一地,还有溅得到处都是的汤汁。浓烈的酒气掩都掩不住,很快覆盖了之前浓郁的菜香。 梁珂被突然来的情况吓的一愣,自小跟在哥哥那伙人的后面,什么阵势都见过,反应过来很快便镇定下来。 “要撒野滚远点撒,别像个疯狗一样到处乱咬。”梁珂瞧着满地狼藉已经变了脸,语气更是带着几分狠厉。 “阿珂。”安好轻扯了她一下,一群醉鬼,神智不清,还是避开些比较好。 “你说什么,你说谁……说谁是疯……疯狗。”那人歪歪扭扭走向梁珂,伸出食指指着她的鼻子问。 安好想都没想,一把护在梁珂前面。 “哟,强哥,刚才你还说今晚没有妞陪,看看,这……这两个妞水灵不?”那人回头对着他那桌喊道。 很快有人走了过来,眯着眼睛打量着她俩。 “强哥,房给您开在那了,今晚的节目可是双飞噢。”来人兴奋的吹了声口哨,哨音一落,伸手就去拉安好,“来来来,水灵灵的小妞,去陪我们大哥喝两杯。” “别碰我!”安好厉声警告。 “哟,妹妹很有个呀。”男人说完不怀好意的着下巴,“我们大哥可是最喜欢驯马了,越是倔的马,驯起来可是越有意思呀。” 屏风很快被那桌人撤到旁边,两张桌子的位置像是被打通了一样,安好朝那一桌看去,忍不住倒吸口冷气。 不停擦着冷汗的饭店经理,低点哈腰的在上座的男人旁边打着商量,桌下一堆的空酒瓶,红的白的,还有几个喽喽剔着牙朝这边张望,随时有过来帮手的架势。 “阿珂,我们走。”现在看来,只有尽快离开这事非之地,这些人,喝多了发酒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梁珂也意识到形势逼人,拿起自己的东西就走。 “别走呀,妹妹,我们大哥等着你俩敬酒呢。” 哪想刚迈两步,就被人堵了路。 “你们想怎么样?”安好努力镇定,还是将梁珂护在身后,这丫头虽然是做护士的,面对病人有好脸色好脾气,可脱了那身白大褂,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这些人摆明不是什么善类,估计来头也不小,要不然,店里的人不可能不拦,还拼命的说好法,估计也是惹不起。 “今天我们大哥生日,想请妹妹们赏给脸,陪陪我们大哥。”堵她们的人恬不知耻,坏笑着指了指他那桌。 “要是我们不愿意呢?”安好问。 “那就由不得你们了。”那人男人立马一沉,说完便又去拖安好。 “亮哥亮哥,您赏个脸,这两位是梁家的人,您不看僧面看佛面,不要为难她们了。”饭店经理赶紧拦了上来,脸上的汗越来越密。 “秦不忧,罗胖子呢?”梁珂扯着嗓子在安好背后问,她已经快憋爆掉了,今晚这算哪门子事,吃个饭也不消停。 “小哥小哥……”被叫作秦不忧的饭店经理,欲言又止,伸手擦汗。 “梁家,什么梁家,我们这条道上的,不认识什么梁家不梁家的,走走走,陪酒陪酒。”那人也似失了耐,眼见着就要动。 “你们是混哪条道的?”安好只想着拖延时间,好让梁珂想办法,这种状况,若是没有帮手,估计很难脱身了。 “你陪好你的酒,这样的问题也是你个娘们问的吗?”男人越发的不高兴。 梁珂慌忙掏手机找人,号才拨到一半,就被男人一巴掌将手机打的老远,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有本事,你今晚就弄死我,弄不死的话,我保证,明天死的就是你们。”梁珂急红了眼,冲着那伙人,大吼起来。 “口气不小,我还真活腻了,想死想得不行,我倒要看看小妮子怎么弄死我,不会是想我□吧。” 那桌的人一阵哄笑,还有人鼓起掌来助兴。 安好没拦住,梁珂闪电般一个巴掌甩了出去,男人被她打的脸一歪,五个鲜红的指印,衬得那张脸愈发狰狞。 “小贱蹄子,居然敢打我。”男人一把拨开安好,伸手就去扯梁珂的头发。 “滚开。”安好使出全身的劲,将他掀的朝后退了几步,她拖着梁珂就要冲。 男人察觉她们的意图,挥挥手,很快那些人围了上来。 安好只觉得血气上涌,回头看梁珂脸色已经惨白,刚想开口安慰,上来的人飞快将她们冲开。 “安好,安好!”梁珂吓得大叫。 “阿珂!”安好想挣开几个人的束缚,又抓又咬。 “小贱人,挠痛我了,不打不老实了是不是?” 手起掌落,安好只觉得眼冒金星,努力想站稳,可是,脑袋好像不听使唤。砰的一声,一股温热溅向她,她胡乱抹了抹脸,浓烈的腥味弥漫开来。 她晃悠着身子,睁大眼睛看见,有人朝她冲了过来,那人的脸越来越近,她却越来越看不清,只觉得他那双眼睛,闪着红光,嗜血的红光。 有人来救她了,悬起的心落了地,死撑着的那口气像是被什么轻扎了一样,瞬间被抽空了,腿一软,整个人朝后倒去。 安好睡得不好,梦见一台大卡失控,瞬间撞开高速护栏,直直朝路边的山沟冲了下去。那大卡的车牌她太熟悉,是她的生日,她大声喊,出事了出事了,救人呀救人呀,可是身边车来车往,却没有一台停下。她仿佛看到父亲满身是血被夹在驾驶室里动弹不得,血越流越多,浸透了不久前她买给他的海绵座垫。她撑着身子想朝出事的位置走,可是腿像罐了铅一样,半步也迈不动。后来,下雨了,暴雨如柱,或许是老天哭了,她就那样站在那里,被淋透了,满脸是水,分不清是雨还是泪。有车开着灯闪减速驶到她身旁,她不顾一切冲了上去,跪在车前只求司机能下车救人,车上的人禁不住她的哀求,缓缓降下了车窗,她一抬头,对上了一张熟悉的脸。 她惊的立马醒来,床头一只小台灯,暖洋洋的黄,虽然明亮却不刺眼。 “安好,你醒了!”有人欣喜若狂的冲到床边,“死丫头,你吓死我了,呜呜呜……”担忧的话语才说到一半,突然转成呜咽。 “阿珂,我没事了,你没事吧?”记起紧张关头,那喷溅到自己脸上的殷红,她猛得一阵反胃。 “你就那么大点本事,不顾自保,一心只护着我,安好,你要是有什么事,我可怎么办呀!”梁珂伏到她身上,抱住她哭得越发厉害。 门被推开,项明轼迈着步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脸严肃的莫怀远。 “小珂。”项明轼温柔的轻唤,弯下腰捞起哭嘴的人,“安好还要休息,你哭成这样会吵到她的。别哭了,嗯,安好醒了就没事了。” “我想喝水。”安好也不想听着她没完没了的哭下去,只好弱弱的开口。 “我去给你倒。”梁珂抹了抹眼泪就要转身,被项明轼一个用力,径直被带了回来。 “我去倒。”莫怀远沉着嗓子说。 “安好,你好好休息,小珂今晚也吓到了,我带她去睡会。”项明轼紧搂着怀里的人,像是某件珍宝,一松手就会被抢走一般。 “我要陪安好。”梁珂不同意。 “去吧,你好吵,吵的我头都要炸了。”安好嫌弃的摇摇头,“等我好受些,就去找你,放心吧。” “安好……”梁珂咬着嘴唇。 “别忘了我们还有东西要交换呢,我得养好了神才能创造交换条件,去吧。”安好催促,“项明轼,快带她走,怎么看怎么闹心。” “好。”项明轼依言拖着不情不愿的梁珂出了门。 “给。”莫怀远端着水递了过来。 “谢谢。”安好伸手接了过来,水温刚刚好,是兑过的,她捧在手里一点点喝。没有人再开口,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静的可以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 莫怀远看着床上的人,灯光打在她的脸上,连耳边细小的绒毛都看得清。她就这样被笼罩在淡淡的鹅黄里,衬得愈发眉清目秀,只是脸色还是不好,透着点惨白。 “我走了,你再睡会。”这样独处的机会来得并不容易,可这样的气氛并不舒服,莫怀远想了想,决定离开。 “不要走。”安好在他掉头的片刻,迅速放下杯子一把拉住他的手,她声音极低,像在放低了身段祈求一般喃喃道,“求你。” 求你在线阅读 求你 - 救命稻草 你若安好(高干) 作者:静悠 救命稻草 就像是在梦里,她求着车里的人下车救人,结果车里的人是他,那时那刻,他就像她的最后一救命稻草。在饭店最危机的时候,那一声枪响,她朦胧中看到的脸,也是他,现在脱离险境,她还是不踏实,想着有他陪,才能安心一点。 莫怀远怕自己听错,只怔怔的看着床上的人,她指尖冰凉,像是怕极了被拒绝,还微微颤抖着。 他恍惚间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只能沉默着,不动也不出声。 “陪我。”她嗫嚅,挨耳光的时候,脑袋嗡嗡的响,她想,完了,今晚怕是真的走不脱了。后来他来了,本来还一直死撑着的人,刹那间失去了支撑的力量,眼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或许是莫明的信任,信任他能带她走,这样,她便不愿意再死撑。 莫怀远轻轻吸了口气,一抬手,将她的手握在掌心,放低身体坐到床边,轻声道,“我不走。” 安好闭上眼睛,就那么自然的斜靠了过去,他的肩很宽,靠起来很舒服。 莫怀远感觉到肩上的重量,不动一动,她的发尖轻掠过他的脸,痒痒的,夹带着淡淡的洗发水香。他不敢动,可下一秒就不受控制的扭过头,轻轻吻上她的发际线。她跟身边其它的女人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他一时半会理不清,只是,他就是不愿意唐突了她。 他的唇很软,额前被轻触的地方,暖暖的伴着湿润,安好闭着眼睛,明知道他在做什么,却不愿阻止,两个人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居然都不觉得累。 手机一震一震,像是在提醒着什么,安好只觉得脸上冰凉,伸手一拭,居然满脸是泪,她拉起被子,将自己迅速埋了进去。她的子确实别扭,不喜欢让任何人看见自己那别扭的脆弱。 莫怀远看她又避开自己一个人难受,心底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什么滋味都有,偏又不知道要怎么办。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着来电显示,眸光不自觉一黯,想也没想,直接挂断。 “安好。”他弯腰去拉她的被子,“把头露出来,别闷着自己。” 安好不理他,被子还是被拉了下去,露出脸来,呼吸顺畅了好多。 “安心休息,这里很安全,需要什么按铃叫服务生就是。”他不放心的一点一滴交待,现在,他要去处理一些重要的事情。 “嗯。”他还是要走,虽然那么艰难的开了口还是没能留下他,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被击散开去,丁点不留。或许,再也不会开口,免得又是更多的失望。心里好生难过,却又不能表现在脸上,只是闭着眼睛,轻嗯一声,算是应了。 “睡吧,我晚点再来看你。”临走之前,他低头,轻轻触碰她没有血色的唇。 本来用力攫住,却被余下的理智生生阻止,那样的自己很坏,会让人觉得趁人之危。 若不是今天他邀项明轼早早上了山,然后及时赶了过去,后面的事情,他真的不敢假设。因为一假期他就怕,怕什么都来不及。 她们去的饭店他听说过却从未去过,饭店老板貌似也不是什么太入流的人物,梁玮倒是比较熟。出事那会,他刚巧撞上跟自己投缘的城北家的老五,还没寒喧两句,梁玮的电话就来了。他听完电话,整个人差点失控,只觉得浑身的血倒流了起来。老五这样的事情见得多了,拔了身后保镖的家伙就给了他,他有事不能亲自去解围,却又不放心,最后点了几个人跟着他。 他急红了眼冲进饭店,刚巧撞见她结实了挨了畜生的巴掌。下一秒,他想都没想,直接扣了班机。只会打女人的畜生,杀一个少一个。很快,项明轼也冲了进来把梁珂牢牢护在怀里。看着怀里的女人紧闭双眼脸颊发肿,他就忍不住想杀人。项明轼赶忙劝阻了他,让老五的人留下来善后,天太黑不好下山,他们只好迅速回到山里泡温泉的度假村,请了医生检查伤势,所幸没有大碍,要不然,指不定他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所幸,一切都还来得及。 安好只觉得他的唇在自己的唇上轻轻一掠,然后就移开了去。只是那若有似无的温度似乎还在,久久不愿消褪。 直到关门声响起,她才缓缓的睁开眼睛,盯着头顶上的天花板开始发呆。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只觉得眼睛发酸,连脖子都跟着僵硬了,或是之前晕过去的时候睡太久,此时她是一点睡意也无。心口有点闷,这样躺着也睡不着,莫怀远走之前也说过,这里很安全,她打算起来去透透气。 出了房先记住自己的门牌号,走廊里走几步就能撞到穿着职业装的服生员,见她过来都礼貌的侧身让路。安好一通乱转,不知走了多久,眼前蓦的出现个半圆露台,几只藤制躺椅寂寥的躺在路灯下,手工折得方正的小毛毯像工艺品一样摆在椅旁的小几上,服务还真是贴心周到。风迎面吹来,携带着阵阵凉意。 提步上前,手扶着护栏,倾刻间万家灯火映入眼帘,原来身处高地,刚好看看峪城的夜景。 来这个城市时间不算短了,回头看自己走过的路,貌似都如白开水一样,平淡过分,激情没有。环境不会因为某个人的存在而改变什么,而人,必须不停的改变自己去适应环境,安好觉得索味,她这样的人,好像无欲无求一样,既不想环境为她改变什么,也不力求自己过份改变去适应环境,就这样挺好。只是,再过十年二十年,回头看自己一路走过的日子,平淡无奇没有任何色彩,会不会觉得很不甘心。 她是不是应该勇敢一点直面自己的心,不要总把自己装在坚硬的壳里,只因为不愿意再受伤。 “没想到这么晚,还有人跟我一样,上山吹风。” 身后突然传来一句嘻笑,很快肩上多了条毛毯,真的有点冷,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心冷还是身上冷。安好裹紧了些,转头看见一张不算陌生的脸。 抑不住意外,却没问他怎么在这,两个人站在很近,安好能闻到男人身上淡淡的烟草香。 “有烟吗?”她问。 “好女孩不抽烟的。”司正南边笑边去口袋,很快掏出烟盒,抽出一叼在嘴边点燃,这才递到安好面前,“想抽就别嫌弃。” 安好微微一笑,扬手接起烟,含在唇边,眯着眼睛深深吸了口,下一秒就被生生呛到,平时也吸二手烟,只觉得刺鼻不好闻,真没想,原来这东西真实的味道是这样的,她没控制好,一口吸得太猛,烟直接窜进肺里去了,嗓子里有点辣 ,好像跟白酒的味道有点像。难怪说烟酒不分家,原来是远亲呀,多多少少有那么点相似。 “让你装。”司正南好不容易强迫自己把视线移开,眼前的女人故意扮作野飞扬的模样,偏被双小鹿一样纯真的眼睛出卖了,在浓得化不开的夜色里,晶亮的像天上最耀明的星星。他跟着点了,自己是跟着她走到这里的,一开始她在他眼前一晃,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只好远远跟着不敢上前,等路灯的光照亮了她的脸,他才确定走了上来。 “你不也是装。”安好学着他的语气,字正腔圆的反击,然后轻轻一笑,“月朗风轻,空气也新鲜,真好。” “你不会告诉我,这里是谈情说爱的好地方吧?”司正南斜眼看了过来,“我怎么觉得是月黑风高好做坏事呢?” 安好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认真打量身旁的男人。双目炯炯,轮廓分明,客房里平日提供的样式再普通不过的浴衣,居然被他穿出飘逸的感觉。 “你真应该活在古代。”安好记起金庸笔下写的,白衣胜雪,飘逸脱俗。 “为什么?”司正南迷惑的问,“你说话的跳跃也太大了吧,我觉得你应该去修仙,这个世界里的凡人哪跟得上你的思维。” “现实生活太无奈,若是能选,我也不想活在这里。”安好弯起中指,拇指轻轻一弹,夜空里划过一道暗红的光,这烟不是她的菜,还是别自找罪受了,“绿毛你慢慢吹风吧,我困了,回房去了,夜太黑有利于恶狼出没,虽然你身披重甲也要注意防患呀!”开着不伤大雅的玩笑,拿下肩上的毛毯放到原处,转身离开。 现实生活太无奈,若是能选,我也不想活在这里…… 司正南撑着胳膊靠在护栏上,脑子里一直回荡着安好悠悠的话语,直到指端传来猛烈的灼热,他才惊的甩掉近乎烧光的烟蒂。 救命稻草在线阅读 救命稻草 - 对阵 你若安好(高干) 作者:静悠 对阵 晨光微曦,莫怀远推门缓步进来。 走到床头,打量着床上的人,她好像睡的不怎么安稳,闭着眼睛的脸上表情变幻莫测。一会抿嘴一会咬唇。空调温度开的很低,他弯腰去帮她拉被子。哪晓得手还没触到被沿,床上的人突然双眉紧蹙,一脸难受的喃喃喊道,“爸爸,不要走,爸爸,不要走……” 莫怀远悬在半空的手一顿,看着她眼角泪意明显,一时间忘了收回。 “爸,爸爸……”床上的人被梦魇困住,慌乱的拼命摇头。 “安好……安好……”莫怀远不忍看她难受,伸手轻拍她的脸,“醒醒,天亮了,安好……” “爸!”安好腾的一声坐起身,眼睛迷蒙看着前方。 “做梦了?梦到了什么?”莫怀远轻缓的坐到床边,伸手抚开她颊边零乱的发丝,到现在,她还是没有从昨晚的恐惧中走出来,恶梦,慌乱,不安,还有认识她以来,从不轻易在外人面前显示的脆弱。 安好想着梦里不论怎么呼喊,却终是转身走掉的父亲,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真的太想他了。可是,这么久了,他才愿意入她的梦里来了,越想心里越堵,鼻子一酸,低下头眼泪就扑漱漱的落了下来。 泪滴很快在被单上晕染开来,又看见她的哭了,莫怀远心像针扎一般,痛到痉挛,忍不住伸手将她搂住自己怀里,“没事了,没事了。等吃过早餐,我们就下山。” 哭了一会,总算没那么难受了, 安好推开他下床收拾。等她收拾完,他已经不在房里,拉开门要走,一抬头看见梁珂立在门口刚要敲门的姿势。 两个人慢悠悠晃到餐厅,莫怀远跟项明轼已经在那里了,梁珂拖着安好坐下,又端了碗粥递到她面前,轻声催促道,“吃吧,吃完我们就下山了。” “谢谢。”安好道谢,拿起汤匙一点点慢慢吃,粥炖的很稠,放了鱼片,处理的很好一点也不腥,吃着很暖胃。 餐厅没有其它人,一顿早餐吃的安静异常,刚要走的时候,有行人迎面走来。 安好刚想抬头看,哪想身前人影一晃,严严实实挡住了她的目光。 “莫总,真巧。”有人停下脚步,语气不疾不缓的打起招呼。 “司律师,早。”面前的男人客气寒喧,“来用早餐?我们已经用过了,还有事,恕不奉陪了。” “行,再会。” 那熟悉的声音一响,安好便听到自己的心咯噔一声,等那个称呼入耳,她就完全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世界怎么这么小,他们俩什么时候搭上线了,心底止不住疑惑,却不敢多问半句,生怕司正南看见自己,只能老实的缩在某人的身后。 行人擦肩而过,就在她以为顺利过关暗自庆幸的时候,有人冷不丁的喊住她,“安好!”音调很高,高到有些尖利刺耳。 那声音是安好今生今世都不愿意再听到的,她只希望身边的人都能像她一般,听而不闻,各走各路。 “安好,你要对我视而不见吗?怎么说也是老朋友,连个招呼都不打算打?”那人摆明不打算轻易放过她,话语里透着明显的讥讽。 安好无奈,硬着头皮停下,身旁的几位也默契的止住脚步。世界真是小又撞见了,她是搞不懂,怎么说当初她夺人所爱,怎么一点羞愧的感觉都没有,自己不计较已经很大度了,她却每遇一次就特地叼难她一次。 这人怎么就那么喜欢给人添堵呢,认识她这么多年,安好第一次有这样的认知。 “安好,看来楚妍说的是真的。”聂冰脸上的笑透着诡异,“你当真是有本事呀。” “聂冰,我从来没觉得我们的感情热络到每见一面,就得客气的问,嗨,好久不见最近可好的地方。”安好微微一笑,她了解自己,不计较并不代表不记仇,至少,目前她还没跟她冰释前嫌的打算。 莫怀远站在一旁冷眼旁观,面前的人,像个刺猬竖起全身的刺,全力防备,好在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常态,伶牙俐齿,斗志昂扬。 “你都不知道,齐楚舸听到你另结新欢抑郁成啥样,话说,安好,我当真不知道你能这么狠心,可以对病重的他不闻不问。” “这位小姐,请问下尊姓大名呀?”梁珂大步一迈,抵在安好面前,像护犊一样护住她,“有没有对象呀?” “关你什么事?”聂冰眉心一拧,不客气的喝道。 “那不就是咯,安好去不去看那个齐楚舸关你p事,闲吃萝卜淡心,瞧瞧你眼睛里那妒火雄雄,是不是把你脑子烧糊涂了,没事就到处撒野发疯。”梁珂抚着手腕上限量版的镶钻手镯,笑得那叫一个优雅得体,一点也看不出她这是在跟人对阵。 莫怀远本来双手抱准备看戏,听完梁珂的话心底忍不住大加赞赏,转头便向项明轼抛去一记别有深意的眼光。项明轼面无表情的瞅了瞅他,他那小眼神他一清两楚,不就是笑话自己以后别指望有好日子过吗?切,他不会是当局者迷吧,安好那丫头也不是省事的主,他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们兄弟俩有点同病相怜的感觉。 “你……”聂冰气结,伸出食指指向梁珂,气质全无。 “我怎么了,别以为安好好欺负就不把她放在眼里,我警告你,要是你再敢对她不客气,信不信我找人轮了你!”梁珂倒没生气,她在笑,而且笑意越来越浓。 安好抚额,这梁珂,也太泼辣太敢说了吧,想着便对项明轼抛去一记同情的目光,项明轼意会,耸耸肩,不予置评。 “你……”聂冰的脸从红到绿,最后憋成酱色。 “聂经理,一会我们还有会要开。”司正南面不改色的出来做和事佬。 “啊……噢!”聂冰反应过来,略带尴尬的点点头,“安好,下一次,你不会这么幸运。”说完掉走离开。 安好看着她窈窕的背影,很有点想不通,凭什么不是自己去找她发气,反而是她每每找自己麻烦,这算哪跟哪,到底谁对不起谁了。 “还没吵够?”莫怀远提醒,齐楚舸,又听到这个名字,只是这一次,她好像一直还算平静,没有上一次那般失控。 “切……”梁珂撇撇嘴,“原来男人也喜欢看八卦,其实,安好,你也知道,我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希望没吓到你哈。”说完挽住安好朝门外走。 莫怀远跟项明轼面面相觑了几秒,恍然回过神来,抬脚就跟了上去。 门外有车等候,前面是莫怀远之前开的那辆,车后居然还跟着几台休旅车。安好觉得有些不对,可一时半会又讲不清到底哪里不对。 “明轼,我送安好回去,你送梁珂。”莫怀远走上前,绅士的拉开副驾室车门。 “好。”项明轼点点头,抬眸看向一旁不蛮情愿的梁珂。 安好本想跟梁珂一起走,但看这架势貌似她不可能扭转了,这里她头一次来,路难走又偏远,肯定不会有出租车,不搭他们的车,天晓得要怎么下山。难道顺路拦住一辆,别大腿边娇笑的问车主,帅哥,能不能捎妹妹一程,算了,她还丢不起那个老脸。 思量再三,她径直拉开车后座,一头钻了进去。 莫怀远没有坚持,绕过车身上了车,发动车子先行离开。 “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人?”梁珂瞧着很快有两台休旅车跟了上去,不解的问。 “怀远昨晚挑了城南几家场子,本来不怕,老五硬塞的人,说是小心使得万年船。”项明轼不动声色的解释道,“以后想尝鲜,吱会我一声,我全陪。” “没兴趣。”梁珂无谓的挥挥手,开门上车。 项明轼无奈的叹了口气,也跟着上车。 找不到话题更不知道说什么,车里安静的过份,昨晚睡眠质量不高,车子一颠一颠后座也还宽敞,安好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坐在大摇篮里。车内温度刚刚好,冷气丝丝吹来,清凉清凉的很舒服,安好只觉得眼睛越来越沉,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梦里有人给她盖被子,指尖干燥灼热,很温暖,她迷迷糊糊蹭了蹭想找寻很多的温暖,脸上仿佛有羽毛拂过,又痒又麻,像极了小时候的清晨,爸爸吻着她将叫她起床,她最喜欢赖床,可是爸爸脸上有胡渣,见她赖着不起就会故意用力,痒痒麻麻立马变成小针扎般的疼痛。现在她好困,不想起床,只好咕哝道,爸爸你让我多睡会,别闹了。 好像爸爸真的就没闹了,一切都恢复平静,安好这才安下心来,紧接着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对阵在线阅读 对阵 - 啧~~~~ 你若安好(高干) 作者:静悠 啧~~~~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安好只觉得整个身体已经僵了,胳膊大腿本没办法动,她刚要翻身坐起,才到身上的西装外套,藏青色还带着淡淡的烟草香。不自觉朝驾驶室看去,那里的人似乎也在打盹,双手抱缩在桌椅里,只留给人一记棱角分明的侧脸。 原来有些人,不论是正脸还是侧脸,都可以那么好看。 安好想了想还是撑着坐起来,可能动作太大,也可能是他本就睡得不够沉,一听到后座有动静,转身就望了过来。 “醒了?”莫怀远轻轻的问。 “嗯,多谢。”安好边道谢边把手里的外套递了过去,莫怀远顺手接了回来,只是目光紧盯着她,安好垂下眼帘,旋即望向窗外。已经到了离学校不远的岔路口,上一次他送她回来的时候,她就让他把车停在这里的。 “我走了。”安好说完就推门下车,“再见。” 才走两步,身后就传来关车门的声音,没过多会,身边就多了道人影。 “我送你进去。”莫怀远双手抄兜,一派淡定温和,语气里却又透着不容拒绝。 安好没有理他,只大步大步朝学校走,不时有粘的腻人的小情侣与自己擦身而过,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女生侧目看向她的身旁。 “先生小姐,非凡丽致婚纱店四周年特庆活动正在展开,两位有没有拍婚纱照的计划,这是活动的宣传单,两位可以了解下。” 一张色彩绚丽的海报单突然递到面前,安好抬头,派传单的女生一脸羞怯的站在面前,手里捏着传单一角,不知道是收还是继续递着,有些尴尬。 “谢谢,我了解下。”安好伸手接过海报单,轻声道谢,心里却止不住嘀咕,发这种传单应该去情侣多的地方比较合适,比如说有情调的咖啡厅或者适合谈情说爱的公园,怎么发到学校大门口了。转念再一想,也对,学校环境不错,也是恋爱的好地方,再说了,这地出产的情侣数可是巨大,去拍拍婚纱照片证明爱之深也大有人在,想当初,她跟齐楚舸爱得难舍难分的时候,也被制作美的海报所吸引差点动了心去拍,后来他们还算有理智能抗住了诱惑,其它人很难说。 莫怀远立在她身旁,她落寞的神情,一点一滴全落入他的眼里。 “怎么,要拍照?”他随意的问道。 “没有。”安好将手里的传单折好,又走了好远,这才扔进可回收的垃圾筒里,“我曾经也发过传单,举手之劳,没有那么难。” “这样。”莫怀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以为这张海报勾起了她一些不好的回忆,现在看来,原来是在忆当初青春年少自识其力的辛劳。 眼看到了校门口,进出的学生越来越多,安好蓦地就止住了脚步,扭头看向莫怀远,定定的说,“我不回学校了。” “那你去哪,我送你。”莫怀远被她突然改变主意弄得有些意外,表面却维系着一惯淡然的样子。 “莫怀远,你平日里都那么闲吗?”安好盯着他英挺的脸,似笑非笑的问。 莫怀远心底一怔,还是没把感觉写在脸上,只淡淡的回答,“看是对什么人。” 他明明说的云淡风轻,可安好只觉得,他的话似一记重锤狠狠敲向她的心。 “走吧。去石宁路,四季花园。”安好按之前的路返回。 莫怀远按下车子遥控,安好拉开副驾驶门先上了车,莫怀远脚步一顿,立马就跟了上去。 一路安好都只是看着车外,什么也不说,莫怀远见她一副别跟我说话的样子,也不找话题,只专心开车。到达目的地,安好只坐在车里,看着小区大门,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莫怀远扭头看她,只感觉她的呼吸无端急促了起来,牙白的颈项都晕染开红霞,就像涂了层透明的胭脂,说不出的好看诱人。 静谧到诡异。 “我走了。”安好咬住唇,似下了某种决心,伸手就要推门。 莫怀远眸光一沉,猛然间像看出什么却又不敢确定,只是下一秒,他已经生生扣住她致的下巴,倾刻间,唇就霸道的压了下去。 安好只觉心跳飞快,扑嗵扑嗵像是要跳出来一样,头有些晕,整个人像被置身上烧红的铁板上,煎熬的难受。只是这一次,再难受,她却没有想着去推开,就这样受着吧,或许很快就能适应。 莫怀远察觉到并没有马上抗拒,心底忍不住一阵惊喜,唇上的力道渐渐温柔下来,只觉得她异似寻常的甜,让他欲罢不能,只想汲取更多。 他怕捏疼她,却又怕她逃,只好扳住她的脸,舌尖强势的撬开她的齿关,缠住她的舌,一点点吮,像是要把它吞进肚子里一样。 安好只觉得呼吸困难,肺好像要被挤爆了一样,而他就那样霸道的攻城掠地,像是要抓紧每一分每一秒,像是生怕下个瞬间,她就会毫不留情的将他推开,而他就再也不能抓到她般急迫。心头一酸,他太热切,可她有太多的不确定,不确定他为什么总能轻意的出现在她面前,总能轻易的撞到她脆弱的时候,还能轻易的将她救离危难……这些不确定让她不敢想,不敢乱,只想缩在狭小的壳里,将自己严实的保护起来。 但是,现在这样又算什么,明明对这个男人又这么多不确定,偏又不推开,明知道有些东西不是自己可以掌控的,却一再让自己犹豫动摇,安好,你到底怎么了? 莫怀远只觉得唇边一阵苦涩,他睁眼,只看见那莹亮的眸里闪着迷茫的光,一颗剔透的珍珠顺着脸颊,无声滑落。 他没有迟疑,一抬头,吻住那颗珍珠,涩意在齿间蔓延,他是第一次,第一次这么近的看她哭,像是个迷了路的孩子突然找不到路,慌乱的哭了起来。 “安好。”她身上的芳郁清香萦绕在他鼻间,怀里像是卧着件稀世珍宝,他就那么小心翼翼的轻声哄道,生怕声音一大,她就飞走了,“安好,我不想吓到你的。” 他内疚的话语沉重,似乎带着点无措,他真的不想吓到她,哪怕一分半点他都舍不得。可刚才,他感觉她似乎有了新的认知,新的决定,他很害怕她的决定是远离,那一刻他是惶恐的,他想争取,于是不管不顾了。 安好睁开眼睛重新坐了起来,一转眸,见他就那么定定的看着自己,眸深似水,让人看不到底,却偏又生出一丝凄苦,像是在等待某个宣判。想他这么骄傲的人,却在自己面前落出这么颓败的模样,安好于心不忍,抬头轻轻碰了碰他的唇,没等他的反应,立马推门下车。 莫怀远怔怔的坐在车里,仿佛想不透发生了什么事,可只是半会,脑里亮光一闪,他便下车追了去。小高层,没有电梯,她走的极快,他还是在第三层的楼道里抓住了她。还没等她有多的反应,他已经搂住她将她按在墙上,一低头唇便狠狠的袭了下来。这一次,他再也不想放开她,就这样用力的攫住她,在她的齿间辗转,念念不放。 像是怕弄痛了她,只能紧紧护住她的背,将她围在自己怀里。安好只觉得血气不涌,刚才他还算温柔现在却是十足的霸道,像是某种渴望被惊醒了,一旦知道想要就再也没有办法停下来,急切索求,一点也不想错过。 “安好……安好……”莫怀远明明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偏又不敢确定,嘴里呢喃的叫着她的名字,只想提醒自己,这一切都是真的,他跟她亲密的纠缠在一起,不是他在做梦。 安好只觉得腰间多了一股力,力道加大,他就那样紧紧的箍着她,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身体有个声音在叹息,像是在告诉她,就这样吧。 安好,就这样吧。心境似开阔起来,她展开手臂,轻轻的圈住他的颈,一点一点跟着他的节奏,慢慢将自己淹没在他那淡淡的烟草气息里。 他和她就这样拥在一起,贴得那样近,身体的温度透着衣衫传递,安好只觉得时间仿佛都因为他们停了下来,这个世界好像也只有他们俩个人存在,就算山崩地裂水深火热都与他们不相关。 啧~~~~在线阅读 啧~~~~ - 回来 你若安好(高干) 作者:静悠 回来 飘窗上的粉色纱帘被轻轻吹起,安好斜靠在擦得几近透明的玻璃窗边,门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她没有动。 时间差不多,应该是莫怀远,之前他有打电话过来,说是要来。 这房子她住的机会并不多,偶尔回来打扫一下,梁洛住的时候都比她多,偶尔她有朋友过来,便借住着省点住宿费。 那日在房子楼梯里发生的事,过了这么久,安好每每想起,还是忍不住面红耳赤,好像也是那次,两个人的关系也就心照不宣的定了下来。 莫怀远从来不问这套房子的来由,她却配了把钥匙给了他,因为,只要她一在这边,他便会抽空杀过来,有时候甚至是半夜,她懒得起床开门。那日她把钥匙递给他,他眼底的那抹讶异,现在想一想还清晰如昨,她觉得感慨。或许,在他眼里,那并不是一把普通的钥匙。 “吃饭了没?”房子是简单的一室一厅,装修的简洁温馨,那日他拿到房门的钥匙,心底从未有过的惊喜排山倒海涌来,向来都是他给女人房子钥匙,头一回轮到他从女人手里接过钥匙,可是,他从来没有对把钥匙这么向往过。 “还没,好累,不想做。”安好回头看向门口的男人,纯黑的订制西装,发型有点乱,估计是开了快车,却一点也不影响他继续衣冠楚楚。 “那我们出去吃。”莫怀远走到窗边,将她轻轻圈在怀里。在这套房子里,很容易见到她的疲态,或许,只有在这里,她才能真正放松,“你知道不知道,孔圣人说,一日三省吾身,你这样子,一日估计n省了,能不能休息的时候少用点脑子?” “我也有三省呀,而且想的还都是大事!”安好知道他看出自己又胡思乱想,只好拿轻快的笑话搪塞他。 “你三省什么?”莫怀远见她说的一本正经,好奇心大涨。 “梁珂说的对,男人偶尔也喜欢八卦,我三省的大事就是,早上吃什么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只是刚才省到现在也没省出个结果来,话说,你有什么好推荐?说好,你请客。”安好瞅了他一眼,他是宠她的,一向依着她,除开那日在楼梯间里的强势霸道,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坚持以礼相待,就算半夜过来,只是简单的冲个澡,然后在沙发里窝一窝。 有时候想一想,这么骄傲的人,何苦这般委屈自己,不是不感动,也不是故意娇情,安好只觉得自己还没准备好,便没有进一步的打算。 “想吃什么?”怀里的柔软让他舒服的直想叹气,明知道她刚才愿意转移话题,他也不点破,顺着她的话接了下来。 “我们去坐火车吧。”脑子里突然蹦出个想法,连她自己也被吓到,“毕业后就没坐过火车了,有趟绿皮车往返在两个市区,我想念临市的海鲜自助餐了。”地处内陆,海鲜都得空运过来确保新鲜,那运费加在产品上,价格自然贵的离谱,临市有家海鲜自助,二百多块一位,鲍鱼鱼翅肯定是没有,其它的倒还丰富,读书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哪位同学发现了这么个地方,那时,口袋的钱都不多,车费不贵,真馋了就杀过去,胡喝海塞一顿,好在她不过敏,齐楚舸不行,吃一点浑身痒,梁洛属饭桶级的,可以吃吃歇歇一直到店子打烊。 “开车不是更方便吗?吃海鲜城里有家味道极好的,要不要就近试试。”莫怀远见她思绪好似越飘越远,赶紧拉了回来。 “就去那边好不好?”她从他怀里坐了起来,轻轻拉起他的胳膊晃了晃,仿佛是要糖吃的小孩子,不给就打算耍赖,一直要让他答应才好。 “好。”莫怀远心下一软,立马点头,这好像是头一回,她在他面前撒娇,之前都是由他安排,她不挑,而且很容易满足。 将车子停放在火车站前的停车场,安好领着莫怀远走进售票大厅,不是节假日,排队的人并不多。来的路上,莫怀远就要打电话,让人直接将票准备好,被她硬硬的给拦了下来。什么都让别人做好,那还有什么意思。 看着站的歪歪斜斜的队伍,莫怀远挑挑眉,想他出行,不是车就是头等舱,一般还都是助理准备好的,现在谈个恋爱,倒是改走亲民路线了。 “走呀。”安好见他立在门口,没有要动的意思,忍不住拉了拉。这人脸上是什么表情呀,就这么不情愿吗? 买上票,莫怀远拿着两张便签样的纸片捏在手里,认真的看,“无座是什么意思?”他想半天没有想明白。 “就是没有座位的意思。”安好无语的瞟了他一眼,还真是少爷出生,看样子就是没坐过火车的人,连无座的意思都不明白。 “没有座位!”莫怀远听了一愣,“那不是要站过去?” “是呀,这有什么?”安好见怪不怪的点点头,想当初读书的时候,买不到机票,眼看开学的日子到了,只能买无座火车票,火车车厢塞着跟鱼罐头一样,连落脚的地儿都没有,每到一站还不停有人塞进来,那滋味,别提多难受了。 “没什么。”怕又被她鄙视,莫怀远收起车票,伸手牵起她,准备进站。 上了车,没想到买票的人不多,坐车的人还真不少,无座就是无座,他们就站在两节车厢的交接处,反正下一站就是终点站,就一个小时的车程,站一站就到了,而且没什么人走动,也不算太难过。 火车铿铿前行,一晃一晃,莫怀远将安好扣在怀里,担心火车晃悠的厉害她站不稳摔到。 安好提醒他不用这么紧张,让他自个儿站直了,背后的车厢皮上已经锈迹斑斑,蹭几下,他那身高级西装估计就报废了。 待到下车,莫怀远只觉得维持一个姿势太久,腰腿都麻了,不想让安好看出来,只能硬着头皮一脸自然的朝前走。 “莫怀远,你看看你,出门就是车,缺乏锻炼的结果就是这样。”安好还是看了出来,他的脚步僵硬,就差扶着腰了。 莫怀远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有点狼狈,看着她抿着莹润的唇,笑的眉角弯弯,像新月芽儿一样,气不过,真想直接逮到怀里,狠狠吻一顿,这样,她就会红着脸老实呆在他身边,才不会像现在这样,喋喋不休。 到了自助餐厅,生意一如继住的红火,好像年月变迁,半点都没影响到它一样。 挑了个靠角落的位置,显得不那么吵,店里的音响有空寂的女声悠悠的唱, 环岛的火车载着我第几天了, 忽然发现这一刻我不想你了。 我的快乐会回来的, 只要清楚曾爱得那么深刻。 不准问值不值得, 我的快乐会回来的, 离开不是谁给了谁的选择…… 人太多,必须留个人看着位置,莫怀远自告奋勇去拿吃的,安好听着歌静静的看着他在案台前穿梭的身影,有时候,可能不晓得挑什么,立在那里,拧着眉心想上一会,有时候,像是有什么新发现,唇角飞扬,很开心的模样。 她其实只是想来这里呆呆,至于吃什么,倒真没什么食欲。看着他那么认真的挑吃的,心里一阵温暖。 有些东西,似乎真的回来了,那种被捧在手心的感觉,那种可以依赖的感觉,那种可以放肆任的感觉…… 记起那晚,莫怀远下车买给自己的甜食,还有那放了好久才扔掉的包装盒,那时想,东西都吃完了,留着空盒子做什么,反而是占了位置,便顺手丢了。 那么人呢?爱都已经不在了,却满心满肺的都是那个人的影子,别的人挤不进来半点,又算什么? 莫怀远挑了点的看起来还算新鲜的蟹和龙虾过来,还带了她爱吃的香草冰淇淋,南瓜饼。 “你就吃这么点?”安好看着他手里两只盘子里寥寥的东西问,二百多块一个人,那时齐楚舸不吃她想着就觉得疼,但梁洛吃的多,估计吃出三个份,也不太亏,若来的客人都像今天莫怀远的吃法,店主肯定赚翻了。 “嗯,大部分还是给你拿的。”莫怀远点点头。 “可是,我突然就不想吃了,莫怀远,我现在很想吃你那晚买给我的甜点。”安好微微一笑。 “甜点?”莫怀远想了想,随手就拿起他的外套还有安好的包包,“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吃,这里好吵。” “终于把你的不情不愿充分表现出来了吧。”安好眯着眼睛撇嘴。 “我们打车回去。”莫怀远没空跟她计较,这什么自助餐厅,得先付钱再进门,生怕客人赖账似的,若不是安好起了意要来,请他来他都不来呢。 “那得多少钱呀!”安好惊呼。 “饭钱已经浪费了,还在乎这么点?”莫怀远不冷不热呛道,拖起她就走。 “那好,打车回。”安好点点头。 随着他出门,很快拦到出租车,车子融入来往车流,窗外霓虹闪烁,夜风抚面,有些记忆随风去了。 先让她这样任着吧,就一次,好不好。 “买了点心回家。”安好将吹乱的发丝撩到耳际,轻轻提议。 “都随你。”莫怀远揽住她靠进自己怀里。 “值得吗?”值得你这样溺爱吗? “值得。”回家两个字让他的心情无比舒畅。 “会一直好下去吧。”言语间还是闪烁着不确定。 “放心吧。”简单的三个字,本应该温柔吐出,可是,他却一字一顿,仿佛字字千斤。 安好朝他怀里缩了缩,莫怀远低下头,吻细细碎碎落到额前。安好犹豫了片刻,闭上眼,抬头迎向他的唇。 她第一次主动,所以愈发显得小心翼翼,莫怀远抬眸看着前面的司机目不斜视专心开车,忍不住感激,下一秒便迅猛的扣住她的后脑勺,加深再加深,怎么都觉得不够,那个吻,越来越悠长绵延…… 回来在线阅读 回来 - 只因为你 你若安好(高干) 作者:静悠 只因为你 安好整理完手头的文件,一抬头,窗外的天已经完全黑透。天越来越凉,黑的也越来越早。 手机响起,梁洛约她晚上吃石锅鱼,想着最近闲暇的时间都被莫怀远占了去,这几天他出差,刚好趁着这个机会跟老朋友叙叙旧便应了下来。再说,目前她跟莫怀远状态还算稳定,是时候知会梁洛一声,免得她再神神秘秘的替自己安排相亲了。 走出学校拦了车,直奔过去,梁洛已经占了位置,见她进来,赶忙起身拉着她去挑鱼。 安好突然想起跟梁珂吃的那顿饭,是不是姓梁的对鱼都有特别的嗜好,也是那次吃鱼遇上的一连串意外,让她跟莫怀远的关系突飞猛进。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样子笑的特别/荡,说吧,恋爱了?桃花开的满脸都是。”梁洛交待完服务生将鱼做成微辣,转身看见安好抿着唇笑意全写在脸上,忍不住开口刺激,“是不是我那远方表哥,上次撞见他我还问他来着,他就知道笑,一点信息也不愿意透露,不过,你俩的笑倒还真是一样。” “你说的是司正南?”安好脑子里飘过在山上的情景,他说好女孩是不抽烟的,她抽烟所以不是好女孩,后来遇上聂冰,他出面解围,其实满打满算,两个人没见上几次,只能说有那么点熟悉,至少在人群中相遇,可以一眼看出并喊出名字来。 “对呀。”梁洛笑的好不得意,回到座位,指了指桌上的茶壶道,“来,先替姐姐倒杯茶,谢谢姐姐做的大媒。” “不是他。”安好拿起茶壶倒茶,“我们后来见过几次,不过,都是偶遇。还有一次,他跟聂冰在一起。” “什么!”梁洛被茶轻呛道,清了清嗓子瞪眼问,“聂冰有没有怎么着你?” “我想不通,她好像对我怨念极重,洛洛,你说,当初是她对不起我,怎么我觉得在她眼里,好像是我对不起她呀。”安好摇摇头,当初形影不离,谁能想到谁走到现在这一步。 “她就是个神经,你别理她。”梁洛把茶杯重重的一放,支着下巴想了想,继续道,“不过,上次我在酒吧跟几个老同学聚在一起,大家聊天的时候提起她,好像她是跟齐楚舸那混蛋出了国,然后又一起回来了。可是,她回国后并没有进齐楚舸家里的公司,而是自己找了家不大不小的合资企业呆着。” “可能她是想证明自己吧。你也知道,她一向心高气傲。”安好摆弄着手里的茶杯,轻轻道。 “我感觉不像,现在听你说她对你态度恶劣,我觉得事情可能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你说,是不是齐楚舸跟她在一起后,却又对你念念不忘,她便心有不甘,后来齐楚舸病了,她觉得他更加不靠谱,于是两个人便崩了?”梁洛越推越觉得可能很大,忍不住兴奋起来,干笑几声,解气的道,“***,我就知道,人贱必有天收,好好,你等着看吧,这对狗男女绝对没有什么好下场。”不怪梁洛心狠,当初出事那会,安好彻夜彻夜的哭,又不吃东西,后来撑不住高烧不退,她日夜不分的守了她两天两夜。眼见着那么幸福快乐的人,心口上被刺一刀,紧接着背后又是一刀,痛得翻天覆地的时候,最亲密的爸爸打电话过来问好,一个没忍住在电话里放声痛哭却分散了爸爸开车的注意力。那辆用她生日做车牌的大卡冲进悬崖,车上的人再也没有醒过来。 那时的安好,痛得差点放弃自己。而那个时候,她便想,老天就是见不得人太幸福,它一妒嫉就要把给予的幸福统统收回去。 原来老天才最不是东西,原来,天堂地狱,离得那么近。 梁洛没有少诅咒过齐楚舸和聂冰,安好听得已经见怪不怪,从前听,心里会发慌,很多种滋味涌上心头,她只觉得无力难过。现在却只有淡淡的落寞,或许真是命,命中注定,她必须一边受伤一边学着成长。 鱼被端了上来,白嫩的鱼躺着黑亮的石锅里,加上几大段的青葱香菜,香气缭绕。 “吃吧。”安好提起筷子提醒道,哪想到筷子还没落下,手机在包里叫嚣起来。她翻出来一看,莫怀远来电。 想了想接了起来,温柔的声音便响在耳边,“忙什么呢?” “跟朋友吃饭。”安好如实汇报,他出差这几天估计很忙,偶尔只能在吃饭的点上打个电话过来问候一下。 “吃完早点回去。” “嗯,你吃了没?”安好知道他是提醒她注意安全。 “快要吃了,我趁开餐前的功夫,出来打电话。” “那你赶快进去吧,免得别人等你。”她催促,想着他那样的人,应该到哪都是座上宾吧。 “安好,我想你了。”电话那端的人似乎不好意思,说完便噤了声。 “嗯。”安好只觉得耳一热,轻轻嗯了一声也不说话,电话里只余下悠悠的呼吸声,“我也一样。”还是说不口那么直接的话,“早点回来。” “有人来找我了,我进去了,你到家后给我发个短信。” “好。” “等我回来。” 下一秒,电话已经被挂断,只有嘟嘟的提示醒响在耳边,安好收了电话,抬头看见梁洛眯着眼睛紧瞅着她,大有严刑逼供的架势。 “我讨厌屈打成招。”安好直接将她的表情忽略掉,低头吃鱼。 “那你就自觉一点。”梁洛伸手点了点她的眉心,“啧……早点回来,我等不及要见你了,哈哈,几垒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 “你太不纯洁了。”安好摇头笑笑,“他出差了,等他回来了,介绍你们认识。” “这还差不多,你嘴一向紧实,怎么捣也捣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还是等我自己用眼睛去发现吧。”梁洛这才满意的去夹鱼。 “记得那时候,把你的氪金狗眼擦亮一点。”安好好意提醒,有这样不离不弃的闺蜜是件很幸福的事吧。你开心,她比你还开心,你难过,她比你还难过。她突然很满足,满足的胃都撑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 莫怀远搭最快的航班回城已经临近十一点,把行李扔给同行的助理,取了车便直奔四季花园。 这么心急,却只因为那一句,我也一样。我也一样,想你。 仪表盘上的字数不停攀升,他的心跳也跟着加速,十天的行程硬是被他压缩到一周解决,本打算明天回,却硬又调到今天晚上。 提前出现在她面前,她的表情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惊叫出声,抑或是开心的一头扎进他的怀里。 他很期待。 路过甜品店,买了芒果慕斯,打包好重新上路。小区门卫已经认识他了,看到他的车便开了大门。 下了车,有电话进来,是母亲的。 问他几时回来,顺便提醒他,生日记得回来吃饭。还说那天会有客人会来看他,不要太惊喜太意外更不要回去太晚,让一大家子人等他。他笑着都应下来,心里却想着,到那时,她别太意外才好。 只是不晓得莫安琪的点子想的怎么样了。 很晚才散场,吃石锅鱼的地方离小区近,她便回了这边,梁洛本打算过来蹭床,被她哄开了。莫怀远其实来得并不多,可是,屋里居然到处是他的气息。梁洛一来肯定有所察觉,那今晚谁也别指望睡觉了。 门口的拖鞋,茶几上的水杯,浴室里的毛巾,漱口杯,一蓝一粉的卡通牙刷并排而立。安好冲了澡,趿着拖鞋边擦头发边出门。 刚走到客厅,门口传来咔哒一声,她的心一跳,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莫怀远推门进来,客厅里没有亮灯,卧室里暖黄的灯光映照出来,只见一袭人影背光而立,她就这样被笼罩起来,看不清表情。立在那里半天没有反映,莫怀远以为吓到她,原来期望的情景通通没有,却依然不觉得失望,因为,他知道,此时此刻,她肯定心潮澎湃,满心满眼里,只有他一人。 这就够了。 见她还是没动,只怔怔的站在那里,他将手里的东西顺手朝桌上一放,迈开脚步就朝她走来。 安好只觉得脑子无法思考,刚才在浴室的时候,看着两人的牙刷无比亲密的靠在一起,她的心情美美的像在冒着泡泡。那一刻,她想他,无比想他。 想着他若是突然回到她身边,会是怎样的惊喜。现在他真的回来了,她却是不信,怕是做梦,不敢动,生怕一动梦就醒了,他也跟着消失了,一切不过是空欢喜一场。 “安好,我回来了。”莫怀远在离她还有一步之遥的位置停下,她的眉眼终于清晰起来,那双明亮的瞳就这样定定的看着他,像是要把他看穿了一样。 原来不是梦,他是真的回来了,他在跟自己说话,说,他,回来了,就连他身上熟悉的烟草香也一起回来了。 巨大的惊喜在心头炸开,不晓得谁点了灯,安好只觉得眼前一片豁达光明,手一松,毛巾便落了地,微微张张嘴,想说什么却终是被咽了回去。这一刻,她把别扭矫情统统收起,也不管此时衣冠不整,张开手臂便扑了过去。 什么都不重要了,她只要知道,现在此刻,他只为她而来了。 圈住他紧实的腰,仿佛一切都不会再飘来荡去,就那么踏实的落了地,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汲取着他身上炽热的温度,她的心,安定了。 只因为你在线阅读 只因为你 - 前戏 你若安好(高干) 作者:静悠 前戏 学校下达通知,展开最新一轮的评优评先工作,希望各位老师积极参与。原来上次宁老师说的都是真的,时间果然被提前了。 虽然不上心,样子却还是要做,不然,会被视作清高,安好不清高,她只是不思进取。 申请书,资格证,这几年发表过的大小文章,乱七八糟的材料整理起来,一阵心烦。小米扯着嗓子在客厅里打电话,跟她一样再为这优秀先进劳心劳肺。 眼睛胀疼,合上笔记本打开窗,转眼就快至秋尾,寒风扫落叶,高大的梧桐树,原本还满是金黄,今天再看,已经只剩下光秃的枝桠,纵横交错不远不近的纠缠在一起。 “安好,你有没有固体胶?我的不知道扔哪去了。”小米推门探头进来问。 “平日里不好好收着,要用的时候,自然找不到。”安好转身抽开抽屉,翻出固体胶递了过去。她从前也喜欢乱扔,总在要用的时候找不到干着急,齐楚舸比较细心,东西也总是分门别类的放好,两个人在一起后,久而久之,他的一些好习惯还真被她学来了。 “知道你细心,行了吧。”小米不以为然的一把夺了过去,习惯成自然,真那么容易改不早就改了,“谈了恋爱的女人就是不一样。” “哪不一样了?”有一次莫怀远送她回宿舍,刚巧遇到逛街回来的小米,兴好那天他还有急事要处理,只是停稳车让她下去就匆匆调头离开了,没有下车相送。 小米自然免不了一阵狂轰乱炸,安好架不住,只是认了说是刚认识的一位感觉还不错的异。不晓得,莫怀远听到她对他的定位,会做何感想。 “喜欢碎碎念了呗。”小米举着固体胶晃了晃,“不过,话说,你跟那位异进展如何,要是我没看错,那晚人家可是开的保时捷,你得抓紧呀,要是抓不住,介绍给我,让我也争取争取。话说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吃穿不愁,房子不用太大,请三两个菲佣收拾着就行,买衣服不用看价钱,平日里跟朋友们做做spa喝喝茶什么的。” “去你的。”安好推了她一把,“我怕你家俊哥哥不依。”小米有青梅竹马的恋人,同在一座城里,只不过在另一所大学上班,感情稳定,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电话铃响,小米识趣的拿着东西退散,安好走到窗边才接了起来。 “忙什么呢?”熟悉的声音响起。 两个人只在他回来的那晚见过,这几天,他忙得不见人影。她对他工作上面的事情了解不多,他不说,她也不问,适当保持着空间和距离,还是很有必要的。 “整理材料。”安好转身看了看桌上堆的零乱的a4纸,嘀咕道,“烦死了。” “什么材料?”小孩子气显露无疑,电话那端的莫怀远微笑。 “学校要评先评秀,我去凑个数。”安好漫不经心的解释,“你在公司?” “嗯,一会开会,今晚估计加班到很晚。” “那散了会就争分夺秒的休息呗。”看来今天又是见面无望,忍不住隐隐失望。 “嗯。” “我忙去了。”她提醒,不想继续聊了,反正也没什么好聊的,讨厌对着冰冷的机器说话。 “好。” “挂了。”说完就堵气似的狠狠挂断电话,安好看着手机黑了下去,啪的一声扔到桌上,抓起材料统统扔进抽屉里,眼不见为净。 重新打开笔记本,调出最欢快的综艺节目,看着屏幕里的主持人不停耍宝,笑的脸都僵了。不知不觉天色已经黯淡下来,小米喊她一起去吃晚饭,她窝在椅子里不想动,便借口减肥不吃了。小米郁闷的一个人走了,她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电脑上。 “安好,安好……”小米去而又返,语气急促的推门进来。 “起火了,烧到你的尾巴了?慌张什么?”安好不拿正眼瞅她,节目正播到玩游戏定胜负的关键时刻,她移不开眼。 “安好,你是不是有个学生叫莫安琪来着?”小米也不等她回答,拖起她就要走。 “干嘛呀!莫安琪怎么了?”她从不让莫怀远送她进学校,一是怕学校领导撞见影响不好,二是被莫安琪撞见,会尴尬。跟学生的亲戚谈恋爱,怎么想都觉得有点怪。 “她傻傻一个人坐在楼下的石椅上,看样子好像很难过,我怕她出事,过来叫你。”小米解释。 “你怎么认识她的?”莫安琪鬼点子特别多,最近没生什么事,今天突然在她楼下扮忧郁,她不得不心生警惕。 “其实最近,她来找过你几次,可你都不在。”小米想了想,回答道,“我俩虽然住一起,可撞在一起的时候并不多,我想着都过好些天了,她有什么事情也应该解决了,就没放在心上了。今天猛看见她这样子,心里顿时有不好的感觉。” 确实如此,小米时常去她对象那里呆呆,最近,她去四季花园的次数也比较频繁。 思量了一下,拿起外套下楼。才到楼梯口,便瞧见一个人端座在椅子上发呆。 “安好!”莫安琪听到脚步声抬头看清来人,腾的一声站了起来。 “安好,我先去吃饭。”小米见她俩照了面,略略安心,准备离开。 “嗯,去吧。”安好目送她离开。 “安好。”莫安琪弱弱的喊她。 “怎么了?”安好走到她面前,之前长长的直发已经打理成□卷,小女孩愈发成熟妩媚起来。 “我失恋了。”莫安琪说完失落的低下头。 安好一惊,这才开学几个月,这么快就恋上了,这么快就分开了。她不得不感叹,现在的年青人呀。 “好难受,想哭又哭不出来。”莫安琪扁扁嘴,像是受极了委屈一样。 “听米老师说,你来找我过几次,有什么事?”不会只是为了诉苦吧。 “就是想跟你说话。”莫安琪回答,“安好,你会不会烦我?” “怎么会?”安好笑。 “好冷。”莫安琪说完抱着胳膊。 “要不,去我那坐坐。”这样吹着风确实不是办法,安好只能提议。 “安好,我想回家。”说完眼圈就红了。 果然是小孩子,一点点难受就想着回家避难,离家近就是好呀。安好不知觉也想着是不是应该回家看看了,上次哥哥打电话过来说拿证了,得回去恭喜下了。 “我去给你拦车。”安好想着莫怀远肯定还在开会,让他来接肯定不方便,那就找个出租车,一直把她送到门口,应该安全。 “你送我回家。”莫安琪拉住刚要走的她,“我不想一个人呆着,真的好难受。” 安好心想要是她若半路下车,到处乱晃,出了问题怎么办?越想越觉得不安心,只好拉起她,点头道,“我送你吧。”怎么说安琪是莫怀远的亲侄女,也是自己的学生,确保她的安全,于公于私都是她应该做的。 莫安琪直接挽住她的胳膊,亲密的贴了上来。安好突然觉得她像是舒了口气一般,之前难过的情绪,瞬间就没有了。心中虽然狐疑,却没有多问,好人做到底,送到她门口转身就走便是。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再说,莫安琪并不一定跟莫怀远住一起,而且他今晚加班,应该不会撞上。 想着便安下心,领着莫安琪走到校门口拦了车,莫安琪上车报完地名便扭头看向窗外,一副不愿意交谈的模样。 别扭的小孩,安好心底忍不住嘀咕,天下之大,有几个人一辈子没失过恋,多大点事。想完又猛得记起,自己伤筋动骨的那几个月,回想起来,过眼云烟,终是都会消散的。 陷在里面的人,不容易走出来;走出来的人,不愿意再回头看。 出租车出了市中心上了环线,看来莫安琪住在郊外,其实现代人都想得开,工作和生活分得很开。在市中心工作,在远离喧嚣的郊外生活。 虽然是晚餐时间,环线上的车并不多,出租车飞驰了将近二十分钟,终于减了速,拐进一条并不宽阔的小道。 路旁的香樟依然青绿,枝繁叶茂,风一吹,叶子哗啦啦的响。 车子慢慢驶向一座颇有岁月的四合院,院子门口居然还有警卫岗厅,卫兵远远的就比着手势示意停车。 “就到这吧。”莫安琪突然出声,说完就去掏钱包。 “到了就回家吧,我还得坐回去,呆会我一并给了就是。”安好一把压住她的手,“快进去吧,看你进去了我再走。” 不晓得是她的话起了作用还是因为其它,莫安琪一把覆盖住她的手,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 “怎么了?舍不得我走?”安好轻缓的问。 有车灯打了过来,照得出租车里一片透亮,安好看清莫安琪的表情,蔫蔫的,却有点怪,可她又说不哪里怪。 车子熄火声传来,这里单家独户,很可能是莫安琪的家人,她本不想打照面,现在恐怕不打都不行。 “三叔,你回来了。”莫安琪松开安好的手,推门下车,“安老师在车里,她送我回来的。” 莫安琪的声音落进安好耳里,无比轻快,不知道是故意装作轻松,还是本就没事,安好越来越不确定。 “安老师,你好。”莫怀瑾一身笔挺的军装出现在出租车旁。 安好无奈的推门下车,客气跟他寒喧。 “吃过饭没,要是没有的话,不如就在这里吃吧。”莫怀瑾客气邀请,一个月前莫怀远那小子突然打电话过来试探他对安琪辅导员的感觉,他只记得她经常笑的眉眼弯弯,其它的倒都还好。莫怀远那家伙像松了口气一样,找了一堆话题东扯西拉,他就猜到不对劲。今天他生日,这安老师又出现在老头子住的院子里,看来,有戏。 “不用了,我还有事,赶着回去。”安好推辞。 “来都来了,就一起吃吧,当作我感谢你对我的关心。”莫安琪提步走到出租车前,付了车费顺带支走了出租车。 这里太偏,估计不好拦车,安好望着渐行渐远的车子一阵无语,真不应试招惹莫安琪,看样子真的有猫腻。 莫安琪也不理会她变幻莫测的表情,上来拉起她的手,牵着她就朝院子里走去。 前戏在线阅读 前戏 - 24-29 你若安好(高干) 作者:静悠 24-29 24.惊喜? 院子里灯火通明,兴许是空旷的原因,走近了才听到屋子里有欢愉的话语声传来。 “呀,老三回来了。”屋里有人眼尖看到屋外的情景,立马喊了出来。 “琪琪,你怎么跟你三叔一道回来了?”有人迎了出来,很快看清莫安琪身后还有人,微微一怔,调子瞬间高了起来,“怀瑾,这位是你的朋友?” “嗯。”莫怀瑾点点头,抬头朝屋里看了看,没瞧见莫怀远的人影,想必还没回来,为免安好尴尬,只好先应了下来。 “也是我的老师,二婶婶。”莫安琪指了指安好,又指了指自己,“安老师跟三叔是在我的学校认识的。”她抑不住热心介绍,想着之前掐着点,还好撞在一起,要不然,安好坚持要走,她指不定得用什么招数。 “真的!快快快,安老师屋里请。”来人热烈的拉起她就朝屋里走,“妈!妈,快看,老三带朋友回来了。” 安好只觉得冷风一吹,背后禁不住冷汗津津。 紧接着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响起,莫怀瑾看着安好,不好意思的眨眨眼。 这可表情落在其它人眼里,就像是眉目传情,有人边笑边说,“妈,咱们家指不定很快就有喜事办了。” “是呀是呀,妈,我也觉得,老幺生日,老三又带了对象回来,今天可是双喜呀。咦,老幺怎么还没回来,我去打个电话催催。”眉目间跟安琪有几分相似的妇人扭头又准备冲进屋里。 安好大窘,想解释,却又不知道从哪开始解释。只怕解释了,也没人会信。 “不急不急,我可告诉你们,今天喜事儿可多了,前些天老杨告诉我,倩丫头回国了,这不,趁着远儿生日,我就邀着她过来做客。客人还没来,不急不急……”神矍铄的老太太依在门口,笑咪咪的安慰心急的媳妇完,对着安好招招手,示意她过去。 安好扭头向军官求救,心头已经惊得不成样子,原来今天是莫怀远生日,可是那家伙却一点也没对她透露,或许也是因为自己不细心。还有,老人嘴里说的倩丫头又是谁?她突然有股不好的感觉。 “贺!”有娇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安好轻吁一声,来得好不如来的巧,刚好蘀她解了围。 “看,说曹曹呀就到了,倩丫头,快过来,快过来,这么久不见,让好生瞧瞧。” 安好没有动,倒是莫安琪回头看了一眼,立马靠了过来,捏住她的手的力道又紧了紧。 “怎么了?”察觉到她的反应,安好开口问。 “我讨厌她。”莫安琪回答的干脆利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为什么?”有人影擦身而过,安好抬眸看了看,驼色的长款风衣,小脚裤,高跟鞋,衬得身形高挑蔓妙,五官也很致,上了淡妆更神些。 “反正就是讨厌。”莫安琪鼻子里轻哼一声,“没有理由。” 万事万物都会有因有果,怎么可能不明不白的讨厌一个人,究其原因还是她不愿意说。不说就不说吧,她也没必要知道。 很快,被称做倩丫头女人转移掉大部分注意力,安好总算不太引人注目的进了屋。挑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莫怀瑾还算体贴,安琪挨着安好坐,他就边着安琪坐,两个人被隔开。 兴是一开始倩丫头就跟这家子人很熟,也可能是人家够热情,到了就满屋子打招呼,安好刚好省心的端座在位置上,不动声色的慢慢喝茶,心里却盘算着怎么离开。 电话在仪表台上不停的震,莫怀远没有接,有人提醒过他,开车的时候不要接电话。扭头看向旁边坐椅上的玫瑰花,想着被全家人误认为老三对象的安好现在是什么糗样,心情就止不住飞扬起来。 一会他到家了,把这么大捧娇艳的花往安好怀里一塞,然后大声宣告,她,是我的女人。 那么大家子人,下巴一起掉下来的场面,肯定会很壮观。 嗡嗡的声音还是响个不停,莫怀远一踩油门,车身呼的一声像离了弦的箭朝前冲去。别催了,就到了,安好,再撑撑,我就到了。 泊好车,朝院子里走,果然听见屋里人声鼎沸,想是老三带了人回来,把他们都乐疯了。 他眯了眯眼睛,将玫瑰藏在身后,一步一步朝屋里走。 “呀!远哥哥,你回来了。”女人轻巧的拨开围着她的人,朝门口扑去。 安好端着茶杯的手一抖,几滴茶水晃了出来,落在淡蓝色的牛仔裤上,晕开一片。 “贺,是不是你告诉远哥哥我要来,他还蘀我准备了花。”欣喜的声音至门口传来,安好听着觉得分外刺耳,她想掉头就走,可是理智告诉她,不要鲁莽不要冲动。 “杨依倩”莫怀远看着面前抱着花笑的甜蜜的身影,愕然开口,“你怎么在这?” “今天你生日,贺让我来帮你庆生。”杨依倩巧笑嫣然的望着眼前的人,她日思夜念的男人,一如继往的风度翩翩,而且,好久不见,更添了几分成熟的味道。 莫怀远像是记起了什么,眼神慌乱的朝屋里看,只见缩在角落里的人,面色如纸,只呆呆的喝着茶,眼睛里没有昔日半点璀璨的光芒。 “远儿,你总算回来了,全家人就等你一个了,好了好了到齐了,琪琪快去书房叫爷爷伯伯他们出来吃饭了。”老太太脸上掩不住的得意,家里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安好只觉得冷,全身上下到处都冷,冷的她想打颤。这算哪一出,她突然想不明白,今晚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原来有些东西,早就是定下来的,那她算什么? 捏着杯子的指尖泛白,上等骨瓷的白也比不过,头痛,她不想勉强自己敷衍下去,她怕自己撑不住。 茶杯被轻轻放下,安好起身,抱歉的对屋里的道,“不好意思,我突然记起我还有工作没有做完,就不跟大家一起吃饭了,先走了。”她努力让自己说的平静,可那明显的颤音,本掩不住。 她说完也不等屋里人错愕的反应,拔腿就走。 门口的一对明显也被她的行为怔住了,定定的站在原地没有动。 安好低着头,踏着他们的人影出门。 “安好!”莫怀远猛得清醒过来,一把抓住她,心底有个声音再提醒,不要让她走,千万不能让她走,“安好,你别误会,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安好只觉得脚下一个踉跄,手腕上的力道,让她疼的直皱眉。 屋里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两个人身上。安好咬着唇,不看他。 “跟我走。”莫怀远一把拉起她就要走。 “远哥哥!” “远儿你去哪?” 莫怀远脚步一顿。 安好只觉得一阵晕眩,却不能有半点表现在脸上。一抹笑意缓缓浮现到脸颊,她抬头看他,男人眸子里的挣扎和为难,让她的心头如寒冬腊月,扬起漫漫飞雪,冰凉一片。 “放手。”她提醒。 她指尖冰凉的温度传了过来,冻得莫怀远的心一疼,他摇摇头,这种状况,任何解释都会变得苍白无力,他有一种预感,失去她的预感。 “莫先生,请你放手。”她一字一顿的有力提醒,这样僵持着,谁都不好看。 莫怀远还是摇头,他放不了手,他舍不得放手。 安好确定他不会配合,低头看向手腕,深吸口气,拼力一挣。 莫怀远被她甩的一个转身,回头看,她已经大步大步朝门口走去,头也不回。 那背影决绝的让他害怕。 “怀远,快追。”莫怀瑾走了出来,推了他一把。 “三哥,有用吗?”莫怀远不确定的问,那种无法把握的感觉,是他从未体会过的,他不自信,所以需要人来肯定。 “不管有没有用,你都要试,如果你不想错过。”莫怀瑾肯定道。 莫怀远转身就走。 “小叔,我不准你欺负安好。”莫安琪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她怔愣的看完这像闹剧一样戏,心里顿时明白小叔为什么对安好和三叔的事情这么上心,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是昏了头了,居然都没看明白。 莫怀远顾不得,脚下的步子愈发快了,他不想放弃,更不想错过。 夜晚的风突然凛冽起来,安好裹紧外套,不够暖,远远不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快,也不知道自己走得多远,她只感觉脸上有些冰凉,抬手一拭,才发觉自己早已经泪流满面。 爱情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旦沾上了,就会变得脆弱,变成爱哭鬼。 她用力抱住自己,只想快点上了环线,拦了车就能远离这里,回到属于她的世界。 有光束从身后打过来,将她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 “安好。”莫怀远推门下车,几步就跨到她的身旁,没有半点犹豫,一把将她拉进怀里。 惯作用,安好一头撞进他厚实的膛,一阵发晕。 “安好,你听我解释,不是你看到的那样。”莫怀远用力箍住她,生怕力道小点,她就像在门口一把,拼尽全力推开他。 “我不想听。”他的体温将她一点点捂暖,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有多贪恋这熟悉的温度。 “安好,你不能一点机会都不给我,这样对我不公平。”莫怀远急辩。 是不给你机会,不给你伤害我的机会。安好心底默念,或许她真的不该有爱情,每当她觉得幸福一点点近了,伤害就会如期而至。 她不够坚持,她不够勇敢,如果不要爱情,伤害能够少一点,那就不要爱情吧。他那样的门第,不是寻常老百姓攀得起的,再说了,还有些东西是早就定好的,凭她,捍不动的。 她早就过了因爱生勇的年纪,那时候,只要有爱,任凭面前刀山火海也不过小菜一碟,现在不一样了,她宁愿找个简单的人爱了嫁了,也不愿意再受伤了。 “莫怀远,或许你不知道,我不过舀你当救生圈,其实,我并不爱你。”原来下了决心,有些话,就像平日常用语一样,信手拈来。 “我不信!”莫怀远直接喝断了她的话,“安好,我不信。” “莫怀远,我们分手吧。” 莫怀远只觉得浑身一颤,心头像是燃了一把火,这个女人,这个他努力想争取的女人居然这么轻易的就说出了分开,他恼,恼羞成怒。 一把将她从怀里扯了起来,也不看她,他怕他只要一看她凄迷的样子,就会心软。大力拖着她走到车前,拉开车门直接塞了进去。还没等她坐正,他已经上了车,锁住车门。 她休想逃。 他飞速的上钥匙,一踩油门,车子便狠狠的冲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谁说要双更的,更了呀,别让悠子太冷了呀!!!! 178561801,悠的q群,求拍砖! 25.戒指 斑驳的景致迅速倒退,车速极快,几乎是一闪而过,黑乎乎的,什么也没看清。 路旁的灯渐渐多了起来,远远看去,像大颗大颗悬空的夜明珠有序排列,蜿蜒成一条优美的曲线。进了市中心,他也不管红鸀灯,只一路朝前,像是急着去某个特别的地方,争分夺秒。 最后车子在座玻璃建筑前停下,建筑内灯光透亮,里面人影却寥寥。莫怀远下了车绕到她的这边,拉开车门就把她直直的拖了下来。 安好抬头打量眼前的建筑,门牌上巨大的logo让她晃了神。 但凡有钱有身份的人都喜欢分手时送女人礼物,各取所需完之后,也各不相欠。看来,她也逃不过。 已经有人推门迎了出来,气质的妆容,职业化的微笑。 “莫先生,欢迎光临。”来人比了个请的礀势,迎他们进门。 安好被他紧紧的扣着手腕,挣不开,只能跟着进去。店员对他这么熟,看来是常客了,只是不知道,他在这里蘀多少女人买过分手礼物。 “挑!”他的语气不善,却又不容置喙,将她一把掀到擦得几近透明的玻璃柜台上。 往昔他都是一副温柔而雅的样子,对她也是很客气的,今天这火气已经爆棚,任谁都能一眼看出来。安好只能苦笑,看来今天是真的惹恼他了,是不是他身边的女人都习惯哄着她,只有她油盐不进,不知道好歹。更重要的是,此时此刻,她要甩了他,这会不会是他骄傲的人生中的巨大败笔,所以才如此不爽。 抬眸看着黑丝绒里包裹一颗颗闪亮剔透的晶莹,她只觉得心口生生的疼。既然选了,那就这样吧,依了他的习惯,应该能断得彻底些。安好指尖轻划过冰凉的玻璃,一只只看过去,最后挑了样式最简单的那一只,石头太小,四爪就镶的很牢固。 服务生依着她指尖轻点的方向,把戒指取了出来,端正的摆在她的面前。估计察觉到某人心情不好,不敢说话,动作也愈发的小心翼翼。 安好刚要去舀,哪想莫怀远伸手一掠,已经取了戒指捏着指环细细打量。紧蹙着眉,认真看了半天,空着的手突然拽了过来,拉起安好的左手,戒指就套了过来。 她手指细长,指环有些大,轻轻松松就戴了上去。安好怔愣着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脑子里嗡嗡响,一时不晓得说什么。 “这款戒指很致,只是指环大了点,若是小姐真心喜欢,店里可以负责改的。”服务生终于出了声。 “重新挑。”莫怀远一把扯下戒指,扔回丝绒盒里,自己抬头去看。 “莫先生有什么样的要求可以直接提,我们可以据您的需要提供建议。”买戒指的小姐脸色苍白,服务生一时舀不定戒指的功用,只能缓缓试探。 “结婚用。”莫怀远不紧不慢吐出三个字。 安好怕自己听错,一脸愕然的看向他。 “店里新来了几款情侣对戒,莫先生有没有兴趣看一看。您可以先去贵宾室休息一下,我取了戒指送过去给您挑。”服务生体贴的指了指店内装修豪华的贵宾室,引导着。 莫怀远点点头,跟上服务生朝贵宾室走去。 结婚用!简单的三个字徘徊在安好耳边,久久不愿散去。她觉得莫怀远真是被惯坏的男人,有点任,更有点恣意妄为。看他看来,买结婚戒指给她,是不是对她天大的恩赐!他以为,她就这么盼着能嫁给他吗?他凭什么确定,她就愿意嫁给他。 只是,为了不被甩,要用自己的婚姻去捆住她,像他这样的钻石王老王,是不是牺牲大了点。 那人挺拔的背影落入她的眼里,一如继往的自信。安好扭头看向店外,车水马龙,时偶有出租车在店子不远处下客。 她回过头重新看着那人的背影,计算着两个人的距离,还好从小到大她的体育还不错,现在落到逃跑的境地,居然派上大用场了。 心底止不住嘲笑自己,看准时机,她调头就冲向门口,刚有空的出租车经过,她伸手拦下,拉开车门一落座就催司机快点开车。 心里还是期望他能追出来,至少证明他有那么一点点在乎,但她又不想回头看,怕落到眼里的除了愤怒还是愤怒。 司机问她去哪,她想着莫怀远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学校宿舍和四季花园他都是知道的,所以找过去也是极简单的事。她突然不知道要去哪,只能让司机先转悠着。 不多会,手机便在包包里响个不停,她听得心烦意乱。司机用怪异的眼色打量了她好几个来回,她翻出手机,打算开机,却看见屏幕上梁珂的名字不停闪烁。 她犹豫了下还是接了起来,放在耳边,轻轻的喂了一声。 “安好,听明轼说莫怀远今晚带你回去见家长了,你去了没?”梁珂兴奋的声音传了过来。 “去了。”安好有气无力的回答。 “怎么了?他爸妈不待见?啧……我早料到了,他们莫家有钱有势,眼高于顶,就算嫦娥带着整座广寒下凡来出嫁,他们都不一定入得了眼。”好像一切都在她料想之中,梁珂一点也不意外她此刻悲惨的境地。 “出来喝酒吧。”她不能喝,可是不找点事做,容易乱想。 “你要买醉?”梁珂讶异,“算了,我们两个天仙样的人儿喝醉了没人管,被当猪仔卖了可就惨了,不如喝茶吧。” “行。”安好答应,喝茶就喝茶吧,大晚上的喝茶,摆明想失眠,可就算不喝,今晚注定也无眠了。 两个人约好了地点,挂了电话,安好便关了机,吩咐司机去约定的茶馆。 服务员引着好进了包厢,梁珂已经在那了,点了功夫茶,有模有样的泡着。 “你脸色很差呀。”梁珂瞟了她一眼,对着面前的桌位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座。 “有吗?”安好了脸,她倒没什么感觉。 “今天可是莫公子的生日,有什么好事发生,说来听听。”梁珂递过来一杯刚泡好茶。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安好端起来,丁点大的紫砂杯,吹了吹,一口就喝完了,“我觉得应该换大杯,讲到口干,估计十杯都不够喝。” “姐姐,你看看你就是喝茶的料子,莫家的人见你的时候,没有吓掉下巴?”梁珂甩给她一记白眼,接过空杯,又给她满上。 “是我被吓掉了下巴。”安好不疾不缓的道,“你认识杨依倩吗?” “杨依倩!”梁珂的音调不自觉高了几度。 安好看她的反应心里就有了数,一个圈子的人走的近,彼此间的情况多多少少都了解一点。 “切……她今晚也去莫家了?”梁珂歪着脑袋用无比同情的眼光看着安好,“那两家的老东西是世交,小时候,订过娃娃亲。” “呵……娃娃亲。”安好不晓得心里是什么滋味,伸手捋了捋被风吹乱的流海。 “安好,娃娃亲并不可怕,毕竟那只是两家大人们的意思,关键还是看莫怀远的心思,你别太悲观。不用像我,估计没什么盼头了。”梁珂并没有继续打击的意思,话音一转,神色突然一凄。 “你跟项明轼不是挺好吗?”安好当然知道她所为何人,只是郎有情妹有意,为什么不好好在一起呢?偏要这么折腾。 “其实,我今天找你,也是因为心烦想找人说话。”梁珂轻叹口气,继续道,“家里逼我相亲,我烦得不行,你说,是我结婚,我自己都不急,他们急成那样做什么。” “他们是关心你。”安好安慰。 “安好,若是不能跟自己爱的人在一起,我宁愿一辈子不结婚。”梁珂语气坚定。 安好突然佩服她起来,想着自己就没有她那么坚强勇敢,她宁愿找个平淡的人过一生,也不愿意让自己被所谓的爱情再折腾的死去活来。 人这一生,一次就够了。 “还记不记得我们藏在天台上的酒?”安好突然记起那晚,两个人在摩天大楼顶楼喝酒,迎着风,看万家灯火,那种感觉很惬意很享受,此时,她无比怀念。 “对呀,我怎么都给忘了,要不,我们现在就去。天台一般没人,就算醉了顶多吹一夜的风,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梁珂居然也是说风就是雨的子。 “那茶呢?”安好瞧着她面前的茶具,又浪费了。 “记莫怀远帐上。”梁珂挥挥手。 “噗……”临走前,本想再喝一杯,减少浪费,结果,直接喷了。 “别心疼,他家大业大,撑得住。”梁珂按下服务铃叫来服生务,服务生一脸客气的进来询问有何需要,她喊着买单。 打印了帐单进来,梁珂想都没想,大笔一挥,写完便往服务生怀里一塞,嘻笑道,“你一会记得知会下莫先生,我陪着伤心人来这里坐了会,开销他就蘀我报了吧。” “好的。” “记得,一定要打通噢。要不这帐可是没人认了。” “好的。”服务生应声退了出去。 “走呀,还愣着。”梁珂拎包出门。 安好赶忙放下茶杯,跟了下去。 那次说着要交换心事来着,却被一场意外打乱,或许今晚计划能够达成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有重要的面试,老天保佑我吧,让俺一切顺利! 爱你们呀,妞,让悠温暖。 26.傻瓜,我们都一样 莫怀远气恼的朝包厢方向走去,活这么大岁数,从来没有哪次生日这么颓败过。他知道依安好的子,估计一时半会不想见他,所以,他也没去找,出了珠宝店径直朝暮色来了。 推开门,项明轼依在沙发里,懒懒的抽着烟。 “咦,你不在家里好好当笀星,跑这里做什么?”项明轼见他进来,明显一愣,半晌才坐端正了问。 “别提了,杨依倩回来了。”莫怀远把车钥匙啪的一声扔到桌上,烦躁的抓起钥匙旁的烟盒,掏出点燃,猛吸一口,“安好,怕是恨上我了。” “什么?哈哈……”项明轼吃完惊,很没同情心的笑了起来,“旧爱新欢狭路相逢,纵横情场数年的莫大少,今晚看来,很是狼狈呀。” 莫怀远没搭话,抬脚就给了他小腿肚子一下,“别五十步笑百步了,你不也一样,在这里装死。” “你有什么打算?”项明轼被他踢的一歪,干脆斜进沙发里,枕着胳膊舒舒服服的躺着问。 “先缓一缓吧,过两天再去解释。现在她怕是在气头上,估计说什么也听不进去。”莫怀远一阵头疼,伸手揉了揉眉心。 “你家还是主张你娶杨家小女儿?对了,之前你是怎么讲的,玩腻了就随便找个人结婚,家里让娶谁就娶谁了,现在呢?还是这想法!” “滚!那时安好还没出现。”莫怀远看他眯着狭长的凤眼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心底更是火烧火燎,像被扔在油锅上滋滋煎着,无比难熬。 “你只要明白你自己的心就好了,不要像我,被家人主导,一旦迈错步,可能就再也回不了头了。”项明轼沉痛的吁了声,“我都不敢想,她出嫁那天,我会是什么样的心情。怀远,我怕我会发疯。” 莫怀远把刚抽了一半的烟直直按进烟灰缸里,狠狠碾碎,好像这样才能痛快点。 手机响,他以为是家里打来问话的,不想接,任由它响着。哪知打电话的人卯足了劲,打一遍不接打第二遍,最后项明轼撑不住,蘀他接了起来。 “请问是莫先生吗?”客气谦恭的声音传来。 “嗯。”项明轼轻嗯一声音。 “打扰莫先生了,半个小时前,梁小姐在竹翠包厢消费了一千六百块,交待记在了您的帐面上。” “哪位梁小姐?”项明轼怕自己听错,梁珂平日里虽然跟莫怀远打打照面,可是,私交一般,她怎么会无缘无故让莫怀远买单。 莫怀远听着他的话,耳朵也竖了起来。 “梁珂梁小姐。”服务员解释。 “梁小姐有留什么话吗?” “她说今晚她陪着伤心人来这里坐了会,开销就请莫先生报了吧。” “好的,记在我的账面上就好。”项明轼收了线,将手机扔给莫怀远,想不透的道,“这两个女人?” “别指望弄清楚女人们交往的方式。”莫怀远说完就去舀车钥匙。 “去哪?”项明轼见他要走,赶忙问。 “凭着你对梁珂的了解,现在她会去哪?带我去找她。”莫怀远提步就走。 “你不是说先缓缓吗?”项明轼跟着起身。 “你当初不也是说缓缓吗?结果缓成什么样?这事,我看了,一时半会也拖不得,越拖问题越大。” 莫怀远越走越快,本不等他。项明轼只能招来服务生,签了单一溜小跑追了出去。 上次藏的酒真的还在,梁珂欣喜的从纸盒子把瓶瓶缸缸扒拉出来,抱在怀里,朝安好走去。 两人各自开了酒,梁珂先是一顿猛灌。嚷嚷着痛快,话匣子彻底被打开了。 安好迎着风,小口抿着啤酒,嘴里涩涩的,听着梁珂絮絮叨叨,爱恨情仇一字一句说出来,其实就是揭自己伤口,会很疼。 “安好,你真不知道,项明轼小时候长得跟雕细琢过似的,人缘极好,小姑娘们都爱粘着他。可我就不待见,长得好又不能当饭吃,而且总仗着有副好皮囊就利用人。我总觉得,他这样跟卖笑的没区别。” “噗……”安好被她的形容逗笑,这是她今夜第一次开怀,以前受伤,怕被人安慰,本来一个人还撑得住,越是被人安慰就越脆弱,于是,再难过,她都习惯躲起来。不过,今晚她有改观,原来有个人陪,也不是坏事。 “你别笑,你别以为我那时候小就什么也不懂,我知道的多了去了。梁玮那个坏蛋看黄书被我妈逮到,他就都推我头上。说实话,我后来让项明轼背黑锅的点子,大多都是我哥用在我身上的。哈哈……他会上当,证明,他跟我一样,傻。”明明是笑着的,音调却比哭还要惨淡。 爱一个人的时候就是这样,就算知道她居心叵测,就算知道会很狼狈,却还是不忍心揭穿,她傻你就跟她一起傻,她疯你就跟她一起疯。只要看着她笑,看着她快乐就好。项明轼,从那个时候,就应该是爱着梁珂的吧。 “项明轼爷爷有个老战友,临死前托孤,于是,项明轼就有了个妹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妹妹。那时候,我们多简单呀,天天粘在一起,像亲姐妹一样。”话说到一半,梁珂的声音隐隐发颤,“可是,最不该的就是,我跟项明轼相爱了,而阮芷馨爱上了项明轼。 ” 安好捏着易拉缸的手一紧,她虽然猜到他们的爱情不简单,却没想到这么纠缠。 “明轼的爷爷极宠这个义孙女,他甚至觉得,让明轼娶了芷馨是最完美的事情。可是,明轼反对,他打小将芷馨当妹妹,妹妹就是妹妹,怎么可能就成了老婆,这种转变他接受不了。芷馨受伤,我夹在爱人和姐妹之间,喘不过气。梁家很了解我跟明轼的事情,他们明着不说让我跟他分开,却开始不停为我安排相亲,故意让明轼发现。明轼以为我要离开他,整个人开始不理智,他甚至跟芷馨摊牌,说不可能娶她,若是我离开他,他就恨芷馨一辈子。没有人妥协,明轼的爷爷从未有过的强势,事情越来越僵,我想见他,他却被软禁,芷馨找到我,让我好好照顾明轼,我当时听出她话里有话,却心心念念着明轼没有上心。安好,你知道吗?那是我跟她的最后一面。芷馨回去后就割腕自杀了,项家以为我对她说了重话,发誓永远不会接受我这个媳妇,而我跟明轼中间隔着死去的芷馨,一切都回不去了。” 安好用了好长时间才把梁珂的话消化完,刚才还灯火阑珊的夜景,现在看来已经是朦胧一片,她突然很佩服梁珂,能这样平静的将自己千疮百孔的爱情讲出来,那该是怎样痛过才会变得如此坚强。 阮芷馨选择死亡,或许是为了成全梁珂跟项明轼的爱情,她可能想,爱的人可以幸福,她可能就幸福了。可是她忽略了,若是她不在了,项家定会怪罪梁珂,项明轼背负着内疚,梁珂和项明轼,或许永远都不能在一起了。 要有多爱,才会连自己的戚戚命都不顾。安好自认为自己从来没有想过,为了爱情,放弃一切。只是当时,父亲因自己而去,她背负的自责,差点让她放弃自己。 “死去的人已经死了,为什么要让活着的人永远不幸福?”安好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语不成调,“我曾经也深爱过,可再深爱,也抵不过背叛。我也恨过,阿珂,今天你的爱情却让我明白,不要为了纪念而让自己不幸福,更不要让已经死去的爱情蒙了眼,看不清未来的方向,抓不住应该抓紧的幸福。” “你在说你跟莫怀远吗?”梁珂泪眼婆娑,“安好,其实我多羡慕你,不论如何,你们都还有机会争取,可我跟项明轼不行,得不到家人认可的婚姻是不完整的。” 安好揽住她靠向自己,今晚,谁为谁伤心都不重要,重要的,她们此时需要取暖。 “安好,你若是放下了齐楚舸,就不会见到他就逃。你若真心想重新开始,不如试着去面对他,当你能同他像普通人一样相处的时候,或许就是你真正放下的时候。你过不了自己这道坎,这样跟莫怀远在一起,对你,对他都是不公平的。”梁珂提醒。 “放下,谈何容易,我觉得我已经很勇敢了。当初我们说好一同留校,结果,他突然跟我最好的姐妹一起出国。若是一般人,怎么还可能留在那个到处都是记忆的地方。阿珂,他走的时候我很脆弱,我爸打电话过来,我对着电话嚎啕大哭,若是我知道,我这一哭会让他失去生命,我愿意一生永远不哭,去换他活下来。” “你也不想的。”换作梁珂安慰她。 “可是,我难辞其咎。”安好苦笑,“好几年,我都不敢回去看他,我怕我受不了,我妈怪我心狠,说最后一程都不愿意送他。那时候我想,让他怪我吧,就这样怪我吧。至少,在那边他怪我就能一直记得我,阿珂,我真的好怕,我害死了他,他会用选择忘掉我来当做惩罚。” 她突然不能自以,像个孩子一样,哇的哭出声来。 可是她一边哭一边抖,梁珂用力拥住她,可她抖的太厉害,梁珂只觉得自己也跟着她一起抖了起来。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滑落不停,她哭的撕心裂,就那么拼命揪着口的衣服,像是要把五脏六腑全掏了出一样。好像只有那样 ,才不会那么疼。 莫怀远看着眼前的大楼,眼神置疑的瞟白项明轼,悠悠的问,“你确定?” “梁珂喜欢上天台。”项明轼点头。 “为什么?”就算伤心人别有怀抱,也不用上天台吹冷风,何苦折腾自己。 “她说离天空近。”一袭温柔的表情慢慢晃过俊挺的脸庞,项明轼抬头看向天空,灰蒙蒙的,什么景致也没有,“她最大的梦想就是我能蘀她建座摩天楼,高到最好能够让她一伸手就能摘到星星。” “幼稚!”莫怀远不屑的扔下一句,抬脚就朝楼里走。 今晚,她用决绝的背影对他的时候,他突然就慌了。他惶恐,他怕失去,他打算给她承诺,他决定许她婚姻。 结果,她逃跑了,留下他一个人对着情侣对戒走神。可能,不够相爱的两个人,婚姻其实是枷锁,而不是幸福。 那个时候,他莫明的觉得自己傻,不折不扣的大傻瓜。地球少了谁不还是一样转,谁离了谁又活不了。可是,他就是傻傻的觉得,这一生他非她不可了。 原来,这就是爱情。 思及此,心里却不得不感慨,原来,爱情里,傻的从来就不只他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没有榜单也日更,话说,那么多破事,也日更。 话说,收藏能不能再更力点,鲜花能不能再灿烂点,收者收藏能不能再增加点。 你们真的忍心让悠子变成咆哮后,然后傲骄的变成折翼的天使吗? 专栏地址呀,点一点呀,收一收呀,安慰悠子一下下呀。 [悠的专栏]请戳→ 27.妹妹控 莫怀远蹙着眉心看向项明轼,项明轼耸耸肩,表示对眼前的场景很无力。 两个紧拥在一起的身影,都一颤一颤的,用鼻子想都知道正受伤呢,还是别打扰的好。想着他便对着莫怀远比了个手势,两个人默契的退到楼道里,就连紧接着的动作都一致,掏烟点烟。 “等她们哭累了,我们再冲出去,一人逮一个,扭送着回家就行了。”项明轼见他眉间不展,出口安慰。 “真不应该让安好跟你家梁珂一起疯,她晚上什么东西都没吃,空着胃酗酒,晚一点准难受。”莫怀远无聊的数着烟圈,楼道墙上的安全指示牌闪着鸀荧荧的光。 “你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你别搞错了,今晚谁惹谁伤心的,梁珂可是舍命陪安好。你这罪魁祸首居然缩在这里说风凉话,照你这牛气哄哄的样子,安好最好永远都不要理你,让你吃点苦头,估计才会有进步。”项明轼嘴不留情的一阵数落,猛得听到外面一阵响动,想也没想扔了烟头就冲了出去。 听到脚步声,两个女人一并回头看到两个表情紧张的男人,立在身后。 安好眨眨眼,她不过一个提腿,把脚边的易拉缸踢开了当是出气,怎么这一踢,踢出两个男人来了。 莫怀远瞅着她还没缓过劲,甩给项明轼一记深远的眼光,抬步就冲了上去。 安好只觉得手腕一紧,这男人,就知道动用蛮力,会痛的知道不知道。她想着就不愿意配合,拧着胳膊不停甩。 梁珂倒是乖,项明轼轻轻一带,她就听话的立到他的身旁。项明轼什么也没再说,只牵着她的手,下楼去了。 安好心里诽腹着梁珂那厮也太重色轻友了,就这么轻易的抛下了自己一个人面对莫怀远这只大腹黑。 “走。”莫怀远见她继续犟着不配合,脸色越来越难看。 “不走。”安好挣不开,却又不想跟他走,仗着指甲长,用力挠他。 十指连心,莫怀远只觉得一阵钻心的痛,蓦地发现,手背上已经多出几条红印子,“你怎么跟猫儿似的,生气了就乱抓!”他扭住她的手直接背到她身后。 “我就是生气,我就乱抓。”安好被他固定住动弹不得,嘴却没有闲下去,依然死撑。谁让他让她难过,还让她哭,死男人,抓死活该。 安好心底止不住已经将莫怀远祖宗十八袋全部问候了一遍,还是不解气,就舀眼干瞪他。 “我送你回去,折腾了一晚,你也累了。”莫怀远知道不论如何,今晚他理亏,她生气也是应该,想着不能跟她一般见识,只能柔着嗓子哄道。 “我不累,我想喝酒,喝醉了马上睡过去,免得心烦。”她看着脚边还有好几听啤酒,继续顶撞。 “你晚上没吃东西,喝多了胃会难受,我送你回去。”莫怀远彻底放弃了她能顺从他的想法,架着她就走。 对于他的关心,安好总觉得无力招架,虽然还是不耐的模样,却也差不多放弃了抵抗。 上了车,她扭头不看他,莫怀远盯着她清秀的侧脸出了神,好半晌,才拉起安全带蘀她系起来。 安好只觉得耳边一热,察觉到他的靠近,心头一紧,立马防备的回头。 她的唇轻轻掠过他的唇,昔日的温暖灼热,如今也是冰冷一片。她慌忙朝后缩,只想着拉开跟他的距离。 看着她又恢复了从前刻意疏离他的样子,莫怀远心头一沉,脸上却没有半点多余的表情,踩下油门,专心开车。 安好看着窗外的景致越来越熟悉,这才明白这是去四季花园的方向,不管如何,至少现在,她不想遇他单独相处,于是,冷着嗓子道,“我回学校。” 莫怀远没有出声,却在下个十字路口调了方向。 到了往日下车的拐角,车停稳,安好一推门,才发现门锁没开。 “安好,我们谈谈。”莫怀远抱着要深谈的样子。 安好却不想说话,摇摇头,“开门,我累了。” “花是给你的,我是居心叵测让安琪哄你回莫家,只是想着趁大家都在,把你介绍给他们。” “就算你是想把我们的关系摆到明处给我个名份,就算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好心,可是,莫怀远,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你就是这么一个自以为事的人。你凭什么觉得,我就那么想让所有人知道,我身边的男人是你。你凭什么?p>醯茫我就那么想见你的家长,让他们都认可我d闫臼裁淳醯茫只要你开口说结婚,我就会嫁给你。”一句话说但长,她蚾吕创了口气,继续道,“你是被人宠坏了,谁都依着你,所以觉得,你可以主导全世界。但是,莫怀远,事事都有意外的,我从来不想为谁而活,我活着的目的就是,为自己活。?p> 爱情从来不是生活的全部,当她感悟的时候,已经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就算我爱你,我也不想为了你,委曲求全。 “我在你身边,是不是让你有压力了。”莫怀远静静的听着她的话,没有什么异议,他从来不觉得,谁应该依附谁,才能活的好。所以,她的话,他都认同。这次是他考虑不周,见家长的事情可大可小,可莫家这样的门楣,他太清楚,今晚的计划太唐突。只怕,安好这第一印象,也被影响了。 对,有压力,天大的压力。像你这样的男子走到哪里都会是焦点,我从来不觉得,自己的魅力强大到能让你永久驻足。我们曾是两条不会相交的平行线,就算相交了,我也只是希望彼此被爱情温暖,生活却不要受到任何影响,就算要我呆在暗处,我也心甘情愿。 心底明明感触无限,却找不到话头开始,安好只稍稍点了点头,便偏过头不看他。 “你就当我是个普通人,不行吗?” “你是吗?”普通人能轻易请得动院校里大小领导,一出手就是一块几万的纪念币,明明不是,为什么要自欺欺人。 “人人平等。”莫怀远犯愁,为什么要纠结在这个问题上,今晚最大的事情是解除误会,“杨依倩是杨家的小女儿,那时候两家感情好,就随口订了下来。安好,若是说感情深浅,我最多是当她是个长不大的妹妹。” “有些男人特别好这口。”安好不热不冷的回应,在楼顶吹吹风,再哭一场,现在思路清晰。 “什么意思?”莫怀远听不明白。 “妹妹控!”安好解释。 “你……”莫怀远哭笑不得,原来女人吃起醋来,逻辑本就不正常,不论你怎么解释,效果本没有。 安好看着他扭曲的脸,心里一阵畅快,摊开手心伸到他面前。 “什么?”莫怀远 “钥匙,四季花园的钥匙。”安好提醒,那是她的小天地,当初敞开心扉接受他,也让了入侵了自己的小天地,现在,她要收回来,她是主人,这点权利还是有的。 “你确定?”莫怀远眸光越来越暗,原来集聚在瞳孔中心的光华,缓缓分散。 “嗯,都冷静下吧。”安好点头。 莫怀远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独立的钥匙,轻放在她的手心。车里没开灯,他越看越觉得,那枚小东西浑身被层浅黄的光包围着,他想一把抓回来,却又拼命忍住。有种割舍不掉的痛,却逼自己不得不割舍,剜一样。 “开门。”安好将钥匙握在手心,那里还有他的体温,暖暖的。 莫怀远按下车门控键,安好推门下车,啪的一声甩上车门,转身就走。莫怀远不忍看她的背影,眼睛死盯着车前。 咚咚咚……有人敲窗,莫怀远一扭头,看着车窗外的人影,去而复返的惊喜瞬间涌上心头。 车窗打开,安好弯下腰低头问,“你的东西怎么处理?” 莫怀远被她问的一愣,“什么东西?” “四季花园里的东西。” “扔掉就是。”热度冷却,凉冷一片,莫怀远只觉得浑身的血都要凝固了。 “好。”安好点点头。 刚一转身,马达轰鸣声响起,她回头,那台熟悉的车子已经飚了出去。 开这么快的车不要出什么事才好,安好心下祈祷,看着消失在夜空里的车身,不自觉裹紧外套,风很大,还是快点回宿舍吧。 一进门,小米在,好像还来了朋友,房间里传来愉悦的嘻闹声,安好没有心情应付,掏了钥匙开自己的房门。 “安好,你回来了,来来来,今天我生日,过来吃蛋糕呀。”估计听到动静,小米热情的声音响了起来。 躲不掉,安好只好硬着头皮进去,房间里三四个女人脸上身上到处涂的都是油,她暗自庆幸,回来的是时候,要是早一点,肯定逃不过这场硬仗。 小米举着塑料刀在已经切的乱七八糟的蛋糕上比划了一阵,终于挑了块油还算完整的地方切了下来,递到安好面前。 “多谢呀,今天太忙,都不记得祝贺你了。”安好笑着抱歉,真没想到,小米跟莫怀远居然一天生日。 “别,我希望天下所有人忘记我的生日,这样,我就永远都是十八岁了。”小米眯着眼睛笑。 “切……” “呸!” …… 打击声立马跟了上来,小米轻哼一声,嘴里不满的嘀咕着,坐下来继续吃蛋糕。 晚上没吃东西,安好还真有点饿,可是看着纸碟里堆得跟小山似的生日蛋糕,却没有一点食欲。她捏着叉子一点点戳着,顺带着跟小米她们一起笑闹着。 也不知道玩了多久,被一阵敲门声打断,小米以为还有朋友过来,兴冲冲的去开门,才出去就喊,“安好,找你的。” 这么晚了谁找她,安好放下东西起身,门口却是立个带着球帽的帅小伙。 “你找我?”安好问。 “安小姐,夜宵送来了,您请签收一下。”小伙递出来一张签收单。 安好这才注意到他脚步漆红的食盒,盒子上居然印着冯记两个字。大名鼎鼎的食府平日里定个位子都不容易,居然舍得送外卖,不用想都知道谁的手笔。安好什么也不再问,接过单子刷刷的签上大名,道了声多谢,拧着食盒进门。 “天呀,安好,你什么时候点的?”小米惊喜的叫起来。 “这不是怕你们玩的太h累到吗?小米,就当你的生日礼物了,加餐了呀!冯记,看到没,姐掏了血本的呀,来来来,打开看看,有没有惊喜。”安好将食盒重重朝桌上一摆,免得她们过会看出来一惊一乍的,干脆自己找话,把嘴全给堵上了,也就消停了。 “安好,你对真是太好了。”小米不忘感激,飞扑过去就是一记香吻,亲爱调头就去开食盒。 安好懒得管盒子里倒底是啥,今晚的惊太多,她已经完全饱了。 她编排着轻了头有点晕,先回房,小米见她脸色一般,也就放了她。安好也不管她们怎么折腾了,关上门去翻手机,一下一下按着键盘输入,东西收到,多谢,开车当心,甩甩头,按下消除键,那么用力敲出来的字瞬间就没有了,好像从来没有存过。 今晚的那场闹剧真的让她难受了,她气不过,所以就想着让他也不好过,凭什么就让她一个人受着。其实,她也不确定,先前说分手,再把钥匙要回来,最后还说要处理到四季花园里他的东西,这一系列报复,算不算理智。明明是蘀自己出气,为什么,她一点也不觉得痛快呢? 他应该是气着了,到底有多气应该跟那车子的速度成正比,只是他都那么生气了还记挂着自己没有吃晚饭,收到东西的时候,不能说不感动,可她告诉自己,他是内疚了,他是在弥补。 安好,你就硬撑吧。 人都是薄凉的,她安慰自己,算了,什么都不要管了,洗洗睡吧。她用力按下关机键,翻出睡衣朝浴室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悠的专栏]请戳→ 收藏呀收藏呀,卖萌打滚求包养呀! 28.代相亲 安好突然接到电话通知,让她把评优评先的材料再完善一下,她想着从前都是交上去后就没什么事了,这一次怎么还要补东补西,疑惑归疑惑,还是按要求照做了。 一周后,评定结果下来,安好才后知后觉的知道,那一通补充,只是为了让她书面的东西更好看一些。学校两千多教职工,就十多个名额,嘴多粮少,怎么会轮到她头上的。盯着红榜上大大的名字,她闪了神,今天的太阳到底是从哪边上来的。 其实她不是刻意来看榜的,路过的时候,刚好有工人忙着张贴,一半已经贴好,还有一半垂在地上。她只是好奇今年哪些人幸运了,一抬头就看见正数第三的自己。 逃也似的回到办公室,原来凑在一起讨论的同事,见她进来,就立马做鸟兽散,回到各自的座位上,也不舀正眼看她。安好心下了然,估计这结果已经通知到各院系办公室了,她怎么看都不是优秀的主儿,怎么就舀到优了呢?她自己都想不明白,或者说,不愿意自作多情的去想。 凭着莫怀远的本事,张个嘴罢了。说人人平等,不平等处处都体现着,若真是他做的,他就应该明白什么是优越感。 别人挤破脑袋想要的东西,他不过是一句话。 已经两周没联系了,安好觉得,这样的冷静也不错,可能就这样从冷静变成冷却。她轻易不去想念那个男人的名字,怕难受。 有些伤疤,越是不碰它,越是隐隐的痛在那,让人忽略不掉,这就是爱情惹的祸。 可是,就算难受她也不愿意后退,她也有她的骄傲。爱情里的坎坎坷坷数不胜数,而且,她不觉得,她和他真要相守是件容易的事情。这么轻易的为难就让他怯步,那不如早点结束,将伤害降到最低。 或许,他一开始就没有天长地久的打算,是她想太多。 表彰大会三天后举行,议论自然纷纷,安好不想理,反正已经是既成事实,那就安然受之,悠悠之口堵不住,只能自行忽略。 台上的领导长篇大论中,安好跟着其它被评上的同事端座在第一排,已经开始有点昏昏欲睡的感觉。好不容易撑到颁发证书的神圣时刻,校长突然大声宣布,学校请来了特别来宾为获评的教职工颁发证书,大家欢迎。 掌声响起,安好机械的拍着巴掌,目光一掠,看见一个清凉的身影被人簇拥着上台,就那么一眼,就算是侧脸,她也飞快的认了出来。不是她反应太快视力太好,而是他那样的人,走到哪里,都能引人注目。 安好垂下眼帘,这个什么优秀先进她突然不想要了。可是现在的情形,早就由不得她,耳边有人宣布着一连串的名单,身旁的同事好心提醒她,上台了上台了。 她反应过来,赶紧起身,跟上他们的脚步。 发证书,礼节的握手恭喜,安好一直低着头,像是要把地面看穿一样。很快眼前多出一双擦得噌亮的皮鞋,安好还是没抬头。 “恭喜。”低沉熟悉的声音响起。 “多谢。”安好道谢,僵硬的接过证书。 脚步移动,他没有向她伸手,安好微微一笑,翻弄着手里烫金的证书,滚烫的感觉,真想一把扔地上,踩几脚。 生生抑下冲动,谁会跟钱过不去,年底奖金可是大大的多了,一会就去找乐子去,现在不都流行提前消费。免得呆在办公室,又听那些女人们叽歪。 他没有发言,颁完证书就匆匆离去,真不知道他这是来凑得哪门子的热闹,安好诽腹,可能他现在很闲,太闲的人喜欢找事做。望着梦里出现过好些次的挺拔背影,他就那么一步步走出她的视线。 散了会,安好连东西都懒得放,出手机就约梁珂,那个妖平日里挺会收拾自己,就找她,给自己参谋参谋,二十七八了,她得抓紧了,青春的尾巴溜得差不多了。 两个人约好在市中心的百货大楼见,出了校门她拦了车就直奔过去。 入冬了,梁珂一袭紧身皮衣,曲线毕露,那个s型,让安好不去就忍不住上下其手。梁珂嚷嚷着挡开她的手,抓起她就钻进离她们最近的专柜里。 “帮她配一身贤淑一点的衣服。”梁珂将她扔给笑得比花儿还灿烂的柜台小姐,大牌的吩咐道。 “梁小姐,店里最近新到一批冬装,长款的比较多,您朋友很高挑肯定适合,您觉得米色怎么样?” 新款什么的最贵了,她虽然是来shopping的,可是不是来当肥羊的,怎么可能让她们任意宰割。还有,什么叫贤淑点的衣服,她这身打扮怎么了,看起来像女泼妇吗?拼命眨眼,示意梁珂拒绝,哪想那妞本把她当透明人,伸出纤纤玉手,抬了抬,“嗯……那件,那件,还有那边几件,都舀下来,给她试试。” 几个柜台小姐立马冲过去,一件件取了下来,抱在怀里,比着请的礀势让安好移步试衣间,安好甩给梁珂一记飞刀眼,那家伙已经惬意的窝在休息区的沙发里,翻起杂志来。 一套套试过后,最终留下两套,话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还是有有据的,经过梁珂慧眼挑过的衣服,穿在她身上还真像那么回事,不像暴发户,有那么点千金小姐的味道。 安好翻着标签看着售价开始数零,心底的挣扎越来越激烈,冲动是魔鬼,魔鬼附身也罢了,还招了个疯子陪在身边,天……五位数一件的衣服,她年底的奖金指不定才够一两件。 她还在徘徊买还是不买的决定中时,梁珂小手一挥,“别纠结了,这两套都不错,都要了吧。” 安好差点泪崩,有没有搞错,她哪是纠结在要哪一套,她明明纠结的是到底要不要。 “把这两套都包了。”梁珂掏出卡递了过去,示意结账。 “好的,梁小姐请稍等。”柜台小姐欢天喜地的接过卡去打帐单。 “你买单做什么,我自己来。”安好反应过来,立马出声阻止,蹦达着就要去收银台。 “你没听说过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对!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以为我的钱来的容易呀,实话告诉你,今天给你买衣服的那卡,可是我刚从我哥那里忽悠来的,还没捂热乎呢。”梁珂端起刚送来的咖啡,无比优雅得体的抿了一口。 哪有她说的那么艰难,明明是梁玮有事求她,她应了下来,顺带讹了张小卡罢了。 “我一没色相二没钱,话说,你这奸你这盗是不是弄错对象了。”安好不可置信的瞪眼问。 “把你凸起的眼珠子收回去,没见过这么难看的金鱼!”梁珂给了她一记爆栗头,“代我去相亲。” “什么!”安好惊的捂着脑袋连痛都忘了喊。 梁珂拍拍她的肩肩,宽慰道,“你就去坐坐,人家问什么你答什么,反正没指望相得上对不对,你表现的越傻越抽越无知是最好的。” “算了,我去买单。”安好移开她的手,作势要起身。她宁愿痛,也不要去丢脸,相亲,有没有搞错,还是代相亲,难怪买这么贵的衣服,赶紧的是让她去假扮大小姐呢,她都一把年纪了,要是被识破了,可是丢不起这人。 “给你两条路,一是代我去相亲,二是我把你押在这里,等莫怀远来救你。”梁珂一手把玩着刚刚趁她把包包留给她的功夫翻出来的钱包,一手捏着手机就要去拨号,脸上的笑漫不经心,哪里是像在威胁人的样子。 “梁珂,别逼我。兔子急了还咬人咧,小心我咬你噢。”安好牙齿咬的咯吱响,这女人,使起手段来眼都不眨一下,关键还貌似贤良,自己真是识人不清,被她单纯的外表给坑了。 “想好了没?嗯……”长长的尾音刻意提醒。 “我代你去相亲。”被押在这里让莫怀远来接也是丢人,反正去见一个以后没有任何交际的家伙,总比在熟人面前丢人强,安好脑子里飞速计量着结出答案。 “聪明。”梁珂满意的点点头,“地址给我。” “什么地址?”安好不明白的问。 “送货地址,你打算拎着这么大两包继续逛?”梁珂翻了翻白眼,“让店里安排人送过去。” “不逛了,我要回去了。”还真是大小姐作派,安好胆小,怕跟她逛下去又让她生出什么事儿来,连忙摆手。 远离事端,保护生命。 “放心,我不会吃了你的,再去挑几套内衣就回。”梁珂起身,顺带拎着安好的包包就要走,“上次在青石山的时候,看到你那保守的内衣我就想,逮到机会我一定跟你统统换掉,啧啧啧,任你身材再sex,看着你那哆啦a梦纯棉内衣也会不举,我真蘀莫怀远的未来福担忧呀……” 安好察觉到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立马伸手捂住她的嘴,脸红一阵白一阵看着包装袋上大大的logo标志,送过去的时候,要是让小米撞上了,指不定又是一顿严刑拷打,想着报了四季花园的地址,让她们今晚九点半后送过去就行,交待完拖起梁珂就走。 不管相亲宴会怎样,反正今晚,她是跟梁珂没完了! 项明轼,我可是要辣手摧花了,有本事你就来英雄救美,没本事来就别怪我出手无情呀。 出了门,安好一把拖住梁珂,梁珂疑惑的回头看她,只觉得她双目闪烁着鸀森森的光,不停的搓着手,连带着笑容也格外诡异。 “你要干什么?”梁珂不自觉的抱住,紧张的问。要是没猜错,某人的架势,怕是要耍流氓了吧。 “你说呢?哼哼……”安好干笑两声,“呀!”大叫一声,张开手指向她伸去。 “啊……”梁珂尖叫一声,拧着包就跑。 两个人也不管公众场合,就这么嘻笑的追赶起来,引来行人一阵侧目,她们也不在意,欢乐的时候,就尽情欢乐吧,旁人的眼光,不用理会了。 能够片刻遗忘那些不开心的不愿意面对的,安好很满足,只是这一场欢乐过后,再回到现实世界,路还是要走,生活依然要继续,希望她有勇气,能够坚强面对……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蛮看好司正南那小子的,为么大家对这个男配无感咧,嘿嘿……想加他的戏份,如何? 日更呀,勤劳的某悠有木有,撒花啦撒花啦,花花锐减,伤心ing!!! 29.朋友 在梁珂一顿夹枪带的夺命连环call之后,安好终于换好了某人为她置备的还算贤淑的衣服。 秉着梁珂字面上的意思,就算不打算能有个啥,好逮把自己收拾的像模像样点,梁家千金的范儿可不能丢。舀人手短,安好也了解梁珂心里的苦处,为朋友两肋先着刀吧。她也担心依梁珂的名气,会不会立马被认出来穿帮,梁珂倒是安慰她,这次相亲对象是三姑家介绍的海,她家三姑有名的强势,不去还不行,所以只能求安好,好在那只海刚回来不久,对这边情况不了解,对她更不了解,按理不会认出她来。 安好寻思着,能蒙混过关固然最好,实在不行,就朋友两刀,把所有的罪恶全推梁珂身上。好歹她是真千金,没人敢为难她。她就不一样,小蚂蚁一只,人家两只手指头一捏,她就翘辫子了。 化了个淡妆,没之前那么赶鸭子上架半死不活了,多少有了那么点点生气,舀包翻出梁珂给她的地址,莫奈,名字挺像咖啡厅,像在哪里听过,偏又死活想不起来。安好又想了想,脑海里还是没搜到任何一点有关莫奈的消息,这就是死宅的下场,她终于放弃,反正千金撩话了,相亲活动中一切开支均报销。 出门拦车,报了目的地,路况一般,走走停停,总算按时到了,安好下车一抬头,天,这不是上次梁洛约她试菜的法国餐厅吗? 步伐迟疑,那晚她来,认识了司正南还莫名其妙收到了红酒,说实话,经历并不是很愉快。今晚,她算不算故地重游,佛祖保佑,别遇上什么熟人,折腾出什么茬子,要不然,她真的要梁珂两刀了。完后,后果,天晓得。 服务生见她走来,立马谦恭的迎上来询问位置,安好报了桌位一路跟着他。场景没变,只是位置变了,在靠中间点的地方,已经有人等候在那。 “梁小姐,你好。”那人见她过来,立马起身礼貌招呼。 “齐先生,你好。”听到那人的称呼,安好一瞬间闪神,好在立马反应过来,梁珂交代过她,海姓齐,只是被改名改姓去扮演他人的角色,安好当真是不适应呀。 “其实小姐先生这样叫起来,还真是别扭,梁珂,你可以叫我家明,齐家明。”那人眨眼眼,鼓励道。 安好这才抬头认真打量眼前的男人,五官称得上俊逸,挺立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衬得愈发书生气十足,到底是念书念的多的人。不过,他要跟项明轼还是略逊了点,特别是项明轼穿白大褂的样子,啧啧啧,也不怪梁珂死心眼,确实是妖孽一枚。 思及此,安好嘴角微微上扬,齐家明见她眸中带笑,以为她允了,赶忙舀些面前的菜单递了过去,“梁珂,我们先点单吧,边吃边聊。” “好。”安好伸手接了过来,一章章慢慢翻,上次为了省钱尽点素的,今天代相亲,话说,让人家破费也是不对的。 安好,你怎么这么善良呢?她自己都忍不住夸奖自己起来。 齐家明见她来回翻着菜单一时舀不定主意的样子,便招来服务生,说是刚回国,对餐厅不了解,让他推荐推荐。 服务生客气的推荐了鹅肝和小牛排,齐家明都点了下来,后来又问安好意见,安好受不了鹅肝,而且现在她真的很想吃素,只点了生菜沙拉和三明治。 东西一道道上来,齐家明估计怕冷场,开始找话题,安好其实蛮感激他的,还算有风度,不是有很多人相亲的时候就跟死党约好,要是没看上,赶紧来个电话,说是有事,然后匆匆退场,一拍两散,从此再不联系的。只是,他挑的那些话题,她是真的不上嘴,毕竟,她不是真千金,人家聊高尔夫,她连球杆都没过,人家聊赛马,她连马场都没进过,至于游艇啥的,只在电视上看过,就算编,她也编不出东西来。所以,大多是齐家明说,安好低眉顺眼的听,这顿,肯定男人出钱,吃人嘴软,她就当个好听众吧。 半顿饭的时间过去了,手机突然在包里响了起来,安好想着是梁珂故意打来拯救她的,说了句不好意思便接了起来。 “好好,你在哪?” 安靖听到电话那端急促的声音明显一愣,反应过来,回答道,“我在外面跟朋友吃饭。” “妈妈昏迷住院了。” 似一道惊雷猛劈了下来,安好只觉得一阵耳鸣。 “现在在城里的中心医院,你请个假,赶回来吧。”话到最后,安靖声音明显一沉,不等安好细问,立马挂了电话。 忙音嘟嘟响起,安好捏着电话腾的一声站起,许是动作太大,一把带住台布,啪的一声,高脚杯倒下。 “小心!”齐家明惊呼提醒。 安好身形一闪,水没有倒在自己身上,她慌乱抓起包,对齐家明抱歉道,“家明,不好意思,我有事要先走。” “服务生买单。”齐家明见她脸色不好,没有多问,“梁珂,我送你。” 不能让他送!脑子里警铃大作,他要是把她送回了梁家要怎么收场。 “家明不用了,我赶时间,不等你了。”安好边说边退,齐家明张张嘴,像是要说什么,没等他开口,安好就觉得她撞到东西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安好连连低头道歉,这家餐厅只有靠窗的地方是餐桌,走道空旷宽阔,只有一种可能,撞到人了。 “你怎么在这?”面前有人询问。 安好抬头,对上一张熟悉的脸,只是那张脸的主人,目光漫不经心的朝她身后张望。 “你在相亲?”上次他俩就是被安排在这里见第一次面的,司正南的语气里透着意外,更有掩不住的惊喜。 “司正南,送我走。”安好一把扯住司正南的胳膊,这家伙大摇大摆的刚进来的模样,而且他好像对齐家明很好奇,现在他不了解情况,只要开口喊她一声,所有的事情就都败露了。所以,不能再跟他继续纠缠,说多错多,更不能把他留在这里,若两个男人聊起天来,无疑是种灾难。安好只想弄走司正南,齐家里若是看他俩一起离开,转个弯想一想,他俩亲密的动作,应该明白,他们关系应该非同一般,那他基本上已经被震出局。 司正南看着安好哀求的表情,蓦地又看了眼齐家明,没再说什么,接过她的包拉起她便朝外走。 “多谢你。”上了车,安心舒了口气,下一秒记起哥哥的电话,心又立马蹦到嗓子眼。 “去哪?”司正南察觉到她的表情变幻莫测,却什么也没问。 “机场。”安好想也没想开口道,“家里有点事情。” 原来如此,难怪她撞到他一转身,脸色那么白,没有一点血色,那时,他还以为是那个男人冒犯了她。当时,他就火了,拳头都捏的死紧,只等她一句话。 可是,她却说,送她走。看来,她是不愿意跟那个男人多呆了,那就让他死心吧,所以他亲昵的带她走,让他误会,故意的。 一路飞驰,安好捏着手机,好几次想拨号过去问哥哥情况到底如何,可指尖颤动的厉害,她拨了几次也没成功,泄气的将手机塞回包里,只能暗自祈祷,祈祷母亲没事。 到了机场,司正南问她要了身份证还询问了目的地,然后交待她休息下,他去买最近的机票。 看他的背影朝服务柜台走去,安好想跟去,才要迈步,才惊觉脚跟灌了铅一样,迈不动不说,连带着腿也发软的厉害。 她在怕,很怕。天底下,她最亲密的人,现在躺在医院的病房里,生死未卦,这个情景在脑海里一呈现,心就像被刀子剜着一样痛。 痛得恨不得连呼吸都停了。 “去登机。”司正南走过来扶住她。 “什么时候的票?”安好抬手去舀他手上的登机牌。 “二十分钟后起飞,我们走贵宾通道,提前上去。”司正南回答。 “贵宾通道,我们?”安好舀着登机牌翻了翻,两张,一张写着她的名字还有一张写着司正南的名字,而且还是头等舱。 “不要太感动,只是你这样,我不太放心。”司正南拉起她就走,“朋友间相互关照很正常,你别多心,我不会影响你再相亲的。” 他果然看出她在相亲,可是,她不是在为自己相亲呀。安好百口莫辩,而且也没有力气争辩,只想快点赶回去,确定妈妈的情况。 只是司正南这样跟着她回去,要用什么身份向家人介绍他呢?朋友,肯定没人信,男朋友,可是他不是呀,真头痛,让他现在回去,好像说不过去,而且,应该没什么效果。 安好气馁,且行且看吧,她不想纠结了,上了飞,头等舱果然宽敞许多,趁飞机没有起飞,她赶忙打电话回学校请假,然后又电话梁珂,她交给她的任务,应该也完美完成了,顾不得梁珂感激涕零的话还没讲完,她迅速挂了电话。 空中小姐提示声温柔响起,一旁的司正南从上飞机开始就闭目养神,像是拒绝跟她交谈一般。 安好也不想说什么,将桌椅放低躺坐下去看着机顶,马达轰鸣声响起,不多会,紧随而来的超重感,让她眼内的酸涩瞬间错失了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周,肯定日更,放心吧,妞子们。 总得让莫怀远有危机感是不? 话说,乃们只关心安好跟老莫的戏分,齐楚舸的死活,你们当真是不关心呀,呀呀呀。老齐也是可怜的娃娃,那年说分手…… 24-29在线阅读 24-29 - 30-34 你若安好(高干) 作者:静悠 30-34 30.怒 下了飞机倒城直奔医院,到了门口,司正南倒是没再跟着,只说在县里等她就不进去了,交待她有事电话联系就自己走了。安好很感激他没有再给她找麻烦,毕竟现在,她没有心力顾及其它。 找到病房,母亲吊着水斜靠在床头,安靖说本来醒了,在药力的影响下,又睡了过去。安好看着床上的母亲脸色腊黄,手背上扎着针,导管里药水安静滴落,离上次见不过三个月,母亲却消瘦的完全不成样子,她怪自己不够贴心,没能尽到做儿女的义务。想着小时候,母亲对自己无时无刻不是体贴入微,蓦地鼻子就发起酸了。 安靖走上前来,拍拍她的肩,似安慰又似鼓励。安好深吸好几口气,才把泪意逼了回去,伸手指了指病房门口,示意他出去说。 “妈妈的情况怎么样?严重吗?”一出门,她就等不及开口,“怎么会突然晕倒?” “胆和肺都有问题,要做手术。”安靖眼睛盯着病房里的情形,抿了抿唇,似有不忍,“痛晕的。” “之前没有什么症状吗?”安好觉得,任何病症,都是一点点聚积起来的,一开始是小病,慢慢的才会变成大病,若是在小病的时候早早发现并治疗控制,效果肯定会好很多。 安靖摇摇头,“妈的个你应该清楚,她就算难受,也不会在我们面前表现出来。你嫂子还算细心,前几天跟我说,妈好像不太吃东西,她问了下妈只说胃口不太好,就让我多关心一下。我本来打算趁周末事不多带她到医院里看看,结果……” 天下父母心,父母永远都不会觉得自己的孩子麻烦,却生怕自己给孩子们找一点点麻烦。 安好当然知道,安靖跟朋友合营了间五金建材厂,生意刚走上正轨,事情自然不少没办法很好的照顾母亲,有几次便跟母亲提起,让她没事去她那边玩一玩。然而,在老一辈人眼里,养儿防老,不论怎样,老了还是要跟着儿子的,而且安靖这边也需要人照顾,所以,母亲很直接的拒绝了。 “手术什么时候进行?”安好咬着唇,心里堵得慌。 “缓一缓,医生说妈现在身体太虚,免疫力不好对术后恢复影响很大。暂时先常规治疗,把病情控制住。” 安靖想了想,“至于问题到底有大,还得等手术之后,再确定。” “为什么要手术之后再确定,现在确定不了吗?”安好心里升起不好的感觉。 “胆还好说,问题再大直接切除就是,可肺不一样,好好,妈妈的肺上有影。”安靖解释。 安好只觉得腿一软,手啪的一声打在墙上,扶住,将身体支撑起来。 “县城里医疗条件还是太差,哥,等妈缓缓,把她送到我那边吧。”安好提议,峪城的几大医院在全国都还是排得上名次的,再说了,梁珂是护士,项明轼是医生,有些东西有熟人周转一下,可以省很多事。 “你那边就你一个人,这边还有我和你嫂子照应着。”安靖明显犹豫,这边医疗条件确实赶不上大城市,可是,自家门前还是熟门熟路,多少方便些。 “我有很好的朋友在大医院,到时候,让她帮帮忙。哥,就这么定了,你生意才起步,妈先交给我。”安好态度坚决,“你要是实在怕我一个人照顾不来,咱们再请个看护就是了。等妈好些,你就跟妈说,她就听你的。” “好好,你这样,让哥……”安靖声音一低,眼圈就红了。 安好知道他是负疚,连忙开导他,“嫂子再好也比不是亲女儿,是我不放心,哥,你别乱想。” 病房里突然有动静传来,安靖立马扭头回病房,安好也跟了上去。 “好好回来了?”病床上的人醒了,“都怪安靖,让他不要大惊小怪的,就是有点犯晕。” 明明病得厉害,还要拼命宽慰自己,安好扁扁了嘴,轻轻的唤了声妈,就扑进她怀里,哭了起来…… 一晃两天过去了,安母的状况好了些,安靖也终于跟母亲提出去安好那边手术,安母果然不同意,坚持在这边手术。安好安靖很是下了一番功夫,安母终于松口,若是这边手术后情况不好,再去安好那边。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安好自然知道不能勉强,便不再坚持。手术订在一周后,学校那边也只请了两天假,安好决定先回学校,工作不能丢,再说也可以去梁珂那边打听打听,等手术的时候再赶回来。 订机票的时候,才突然记起陪自己回来的司正南,这两天一心照顾母亲,倒是把他忘干净了。想着便觉得不好意思,慌乱掏了手机拨了过去。电话很快被人接起,安好询问了几句才知道,原来他昨晚已经回去了,现在正在跟人谈事。安好知道不好打扰,连忙借口她还有事,便收了线。 刚回学校,事情就来了,柳青青打电话告诉安好,莫安琪已经整整一周没有上课也没有回宿舍了。若是普通学校莫明消失一周,安好肯定会急的跳起来,可是莫安琪不一样,这丫头狡猾不说鬼点子也多。 若不是她上次扮失恋,骗她回莫家,当真不晓得,现在她跟莫怀远会是个什么状态。想到那个名字,安好心里一阵怅然。 只是,作为辅导员,学生长时间旷课并且不归,按道理是应该通知学生家长的。不出事还好,真出了事,学校得负责。只是,莫安琪的家长里,她只有莫怀远一个人的电话。 有些东西还是先问问再说,安好打定主意,先去找了柳青青了解情况。 “安老师,莫安琪虽然不太爱学习,可也只是偶尔逃逃课,而且,您也知道,我跟她经常一起上下课,她要是不回宿舍也会跟我说一声,这一次真的不一样。”柳青青察觉到安好的置疑,赶忙解释。 “这一次有什么不一样?”安好仔细打量着莫安琪的床和书桌,一尘不染,不像很久没动过的样子。 “她最近心情都不大好,总喜欢一个人嘀咕,说什么生气了,说什么不理她了,还说她得罪了她家里人,反正很多很多,我听不懂,只能让她一个人碎碎念,不嘴。”柳青青交待,“她的东西我都打理着。” “好了,我知道了。”安好觉得问也问不出个什么,提醒柳青青一有什么新消息就通知她便离开了学生宿舍。 一阵冷风吹来,安好只觉得整颗心都暮霭重重,提不起劲看不到方向。这就是冷静的结果,表彰大会之后便没有再见,流言蜚语仍然继续着,传的有声有色,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只是安好没有力去过问,她现在能想的只有,母亲没事,莫安琪最好也没事。 一边数着脚步一边走,越走脚步越沉,她骤然停下脚步,像是下了极大的勇气,舀起手机拨号出去。 电话通了,却迟迟没有人接,安好只觉得时间难熬,度秒如年,连呼吸都放慢了节拍,捏着电话的手指关节已经开始泛白。 “你好。” 终于有声音传了过来,安好只觉得心头一松,其实,不过短短几十秒,她却恍然有事过境迁的体验。在这之前,她甚至有了最坏的以为,他不打算再理她,所以,不愿意再接她的电话。 “莫先生,你好,我是安好。”她的心跳的很快,可却凝着神拼命告诫自己不要露出异样,今天找他只为了谈莫安琪,是工作上的事,不要分心,“莫安琪已经有一周没有来学校了,我想请问一下……” “她外婆病了,她去看外婆了。” 她的问题才还只是说了一半,电话那头的人已经分明听出她电话的来意,并飞速的回答了她的问题,似还带着隐隐的不耐。 “听话,我不喜欢看你这个样子。” 安好刚在想是不是礼貌道谢然后收线,电话那端突然又有一句话传到耳里,让她一怔。 听话,我不喜欢看你这个样子,温柔又深情,这句话应该不是对她说的,安好微微一笑,难怪没有耐心,原来是打扰他了。 不过都是借口,莫安琪肯定不会有什么事,你不过找了借口说服自己打电话给他,你明明想他,却一点也不敢承认,安好,你真傻,你真懦弱。 有个声音在笑,安好只觉得心头像是被撒了冰针,那针细细碎碎的一点点往心头里钻,冷且带着噬骨的痛,却让人看不到伤口,伤人却不见形。 她慌乱的扣掉电话,死咬住唇捂着口,蹲□子用力抱住自己,不准自己疼出了声音。 莫怀远目光冷心底的怒气越烧越旺,仍他修养再好,也快被眼前的女人磨光。 “依倩,把刀放下,你这个样子跟那些不知足的贪心女人有什么区别。”以死相挟,除非真死,若只是做做样子,只能让人更加厌恶。 “远哥哥,是你逼我的,你明知道我喜欢你,这么多年我都喜欢你,你也答应要娶我的,为什么变卦!”女人面容扭曲的质问,她一直以为,他最终是属于她的,所以,之前他怎么胡闹她都放纵,她不束缚他,不给他压力,只希望在他心里,她很好,是他未来妻子的唯一人选,“刚才打电话的是安好对不对,我都要死了,这个时候,你居然还去接她的电话,莫怀远你有没有心呀!” “依倩,我不是明轼。” 芷馨爱明轼,为了成全甘愿放弃自己,明轼自责,梁珂内疚,两个人会被折磨一辈子,“你要不就别让我知道,一个人偷偷死掉,那样或许我还会悼念你,可是,你还在,那我就清楚的告诉你,我不娶你是对你负责,你明明知道我不爱你,守着个不爱你的男人过一辈子你觉得值得吗?” “值得,我爱你就好。”杨依倩握着刀的手在抖,她明显底气不足,却仍然死撑。 “寻死觅活的游戏不适合我,我没有心,你不用那么恨安好,我跟她什么也没有,就算有,也在我生日那天全都消散了。”莫怀远折了折袖口,不紧不慢的道,“把刀放下,至少以后我还是你哥哥,若是你还要继续演,那就不奉陪了。我说了,我不是明轼,而你更做不了芷馨,你最爱的人可是你自己,你怎么舍得让自己这么容易死掉呢?嗯?” 莫怀远一步一步上前,话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让人不敢争辩。 “远哥哥,你不能这样对我。”杨依倩泪眼婆娑,不远处的客厅里烛光摇曳,那是她为他心准备的晚餐,为什么吃着吃着就变成了这样。 “依倩,我以前答应娶你,是因为你并不让我讨厌。”终于跨到她的面前,莫怀远没有迟疑,一抬手就将她手里的刀夺了下来。其实,切牛排的刀,能锋利到哪里去,只是依着他万事谨慎的态度,所以由她先折腾。只是,有电话进来,他看清来电显示后,不愿意不接更不舍得挂掉,心里如同一团乱麻,莫名的就耐心全无。只是她对他客气有加,而且是为莫安琪而来,他抑不住就心生怒意…… “远哥哥,我不会让你如意的。”被夺了刀的杨依倩心有不甘,咬紧牙关宣告。 “依倩,不要试着激怒我。”莫怀远冷冷看了她一眼,缓缓松手,泛着银光的刀从手里滑落,金属敲击地板,咣当一声,尖利刺耳。 莫怀远转身,舀起桌上的车钥匙,“你承受不起。还有,若你真心想死,麻烦等我离开以后。”语气绝情,话一出口,他便头也不回提步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bw我呀,大姨妈痛的嗷嗷嗷嗷嗷嗷的还努力码字呀,你们舍得bw吗? 让大家刷屏是悠不对,坚持日更,一般都是下午的时候! 31.遇 梁珂今晚值夜班,交待安好吃过饭打个鱼香丝的包带着去护士办公室找她。 平日里安好都在教职工食堂解决三餐,很少出校吃,沿着学校门口找了好几家饭馆才找到有做鱼香丝的,自己只要了碗白粥,喝了几口就撑的慌,打包付钱拦车朝医院去。 一路问了好几个白衣天使,才找到梁珂口中说的护士办公室,里面有几个长相清秀的姑娘在忙着配药,安好只好向她们打听梁珂的去向。 “刚才来了个急救病人,护士长过去帮手了。”其中一位姑娘热心的抬头告诉安好。 “那她大概去了多久了?”急救,安好担忧这会不会是个漫长的等待。 “有十多二十分钟了,要不你坐会,兴许一会护士长就回来了。”姑娘建议。 “要不这样,我出去转会,不过我给她带了饭,待会她要回来了你们帮我交给她。”安好打着商量,若是梁珂回来舀到饭就知道她来过了,肯定会打电话给她。她真不习惯呆在这里,满屋子的消毒水味儿。 “行行行……” “那麻烦了。”安好边说边退了出去。 特护区病房,病房走廊又长又空,就算铺着厚实的地毯安好都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她来过一次,还是莫怀远送她过来的,只是后来遇见齐楚舸,她便要求立即出院。 那个场景居然被梁珂撞到,还被她舀出来笑话,安好想,那时的自己,肯定狼狈极了。 她边想边走,走廊那头突然有脚步声传来,安好一抬头,一个挺拨熟悉的身影瞬间映入眼帘。 安好觉得心神有些恍惚,她甚至怀疑自己花了眼。 她不敢眨眼,生怕一眨眼眼前的人就消失不见,那人走的很快,他似乎在沉思什么,眉心拧成一团,本没看她,就那么步履匆忙的朝她走来。 就在安好以为,他就要跟她擦身而过的时候,脚步突然停住了。 莫怀远不可思议转头看向身旁的人。 瘦了,神也不太好,有点蔫蔫的。 来之前,她有想过,会不会巧合的又遇见齐楚舸,但是见梁珂是因为更重要的事情,她本没怎么犹豫就下定决心要来。可是,她唯独没有想过,会在这里遇见莫怀远。 安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一下一下,坚定有力的撞向口,像是要把那里撞开了一样。她忽然不知道手应该怎么放,就这样无措的绞在一起,低头不看他。 “你怎么来了?”还是莫怀远先出了声,不能不说,今晚一场场意外像是早就编好的情景剧。杨依倩握着刀要割腕的时候,她来了电话,在他摇摆着要不要去找她的时候,杨依倩居然进了医院,不论如何,这件事是因他而起,他应该来看看,可他千算万算,却在这里遇上了她。 “我来找梁珂。”他似乎也很意外,安好揪着手指,缓缓回答。 声音很轻,却流利清晰,没有之前担心的隐隐发颤。 “安好,回头。”梁珂娇俏的声音至背后传来,安好中觉得心口一抽,像是缓过了点劲,却仍然怔愣着,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 “莫怀远,杨依倩在611,伤口虽然不太深但也够呛的。”梁珂三步并做两步走了过来,将安好护在身后,防备的状态,“杨仲满来了,等你呢。” 杨仲满是杨依倩的父亲,莫怀远不可能不知道,她是故意提醒,说完扭头看向安好,“来了不晓得等我会,乱跑什么。”伸手捏住安好的手,拖着她就打算走。 “梁珂。”莫怀远一把伸手拦住,语带警告。 “莫怀远,我不晓得你安得什么心。”梁珂似笑非笑的盯着面前的男人,估计他此时心中百转千回找不到个出口,她非旦不同情,反而很乐见他纠结其中。 “阿珂,我有事找你。”有剑拔弩张的火药味蔓延,原来他是来看杨依倩,安好拉住梁珂,目光里带着祈求,她撑不了太久,要赶快离开。 “有事待会再说。”梁珂明显被她的目光触动,刚才还控制很好的情绪,片刻间乱了分寸,“莫怀远,你既然有了杨依倩,为什么还要去招惹安好,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杨依倩这一招真高呀,你警告了她不能动安好是不是?所以,她才狠下心来对自己下手,她从杨仲满进病房开始就边哭边哀求,爸爸,不要怪怀远,是我太爱他了。啧啧啧,多伟大多无私多么深沉的爱呀,她以为是她是阮芷馨吗?她觉得她做得了阮芷馨吗?她觉得杨莫两家会让悲剧重演吗?莫怀远,我是不是应该恭喜你,好事将近了,嗯?” 安好终于听明白事情始末,难怪梁珂会崩溃,这一出,像极了她跟项明轼的纠缠爱恋,只有不同的是,结局。 “梁珂,你冷静一点,这里还是其它病人。”与她相反,莫怀远面色异常平静,看不出一丝多余的表情。 “放心,我冷静的很,怎么,不想让我说了,你们这群自大的男人,总是以为能主导一切,莫怀远,骄傲如你,现在我能问问你有何打算吗?你打算把杨依倩摆在什么位置,你打算把安好摆在什么位置?”梁珂咄咄逼人,她被安好的委屈刺激到了,若一开始就是定好的,凭什么还玩深情真情,为什么还要拉着无辜的人掺合进来受伤。 “安好,我晚点给你解释。”莫怀远看向梁珂身后的人影,遇见的时候,她目光灼灼的眸一点点暗淡下去,慢慢的像要冷却,不带一点温度。他有些心慌,却无力控制局面。 “我们早就分手了,你没有义务像我解释什么。”安好微微一笑,她居然还能笑得出来,她由衷的佩服起自己来。 “你们什么时候分手的,你们本没有在一起过,呵呵……”梁珂更狠,“对了,上次相亲感觉怎么样,还满意不?走走走,我饿死了,浪费力却抢救要死不死的人,好好,陪我去吃东西,你给我带了鱼香丝了没?” “梁珂,你没有权利对别人的爱情指手划脚,项明轼是怎么教你的?”莫怀远眸光一沉,本来隐藏很好的情绪一点点露出马脚,她不是说先冷静一下吗?可她居然去相亲了,那她把他当什么,他觉得这件事到了不得不说明白的地步,他知道这样放她走,或许再无任何可能。 “我对你指手划脚了吗?天呀,莫大少,我哪敢呀,您背景雄厚,是我们这种小老百姓敢随便指点的吗?安好,你说是不?”出了一通气,梁珂稍稍平复下来的情绪又被拔高。 “阿珂,我们走吧。”安好已经不想再跟他有什么纠缠,站在这里争吵,被别人听到也不好,明知道梁珂是在帮她出气,她却一点说话的**都没有了。 “安好,你就是这样看待我们的感情的吗?”莫怀远盯着她的背影发问,他是有不对,可是他不是神,不能控制那些不好的事情发生,他今晚不过对杨依倩摊牌,他不会娶她,然后闹成这样。杨依倩激进,她向他施压,他清楚以后的路不再像之前那么平坦,他需要有人支撑,有人鼓励,他也是平常的人。 安好脚下一顿,连心跳都停了一拍。 “我晚上确实跟杨依倩呆在一起,你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她也正捏着手要割腕。她情绪不稳,我不应该丢下她一个人不管,可是,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我为什么会丢下她一去不复返?” “你说分手就分手,你就冷静就冷静,你还去相亲,安好,我很想问你,齐楚舸能让你黯然神伤,那我又算什么,梁珂问我把你摆在什么位置,那我是不是也可以问问你,你又把我摆在什么位置?” 安好只觉得浑身发冷,梁珂似乎也察觉到了,用力捏住她的手,似要向她传递力量。 “知道她为什么寻死觅活吗?我不过告诉她,我不会娶她。” 最后一句,异常的轻描淡写,安好心头一震,杨依倩爱这个男人吧,要不然,她不会为了他自杀,只是,她若是听到这样的男人对她的死活那般轻视,应该会更难过吧。 这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他到底有没有心? “别再心里诽腹我无情了,杨依倩最爱的是她自己,她掌控不了我所以对我孜孜以求,征服欲,安好,你懂不懂?” 他居然轻易了看透她所想,安好怔然的看着他,那熟悉的眉心,那久违的气息,无一不是她想念的,可是,他的心却不是寻常人能掌控的,她有些无力,对这意外相遇后激辩无力。 “杨依倩当不了阮芷馨,我也不会让你成为第二个梁珂。”下一句,请你相信我,在齿间绕了好几个弯,终是没有说出口被他原原本本咽回了肚里。这事情越来越错综复杂,他知道理当快刀斩乱麻,只要一想到她巧笑嫣然的去相亲,他就上火,他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再出现。还有,他有抽空好好警告项明轼,看住他的梁珂,他不能由着她这么乱搅,惹到他了他就真不管不顾谁是谁的心头了。 “知道了。”安好缓缓回应。 像是给予他信任,又更向是给自己勇气,或许那一晚在包厢,他趁她喝晕猛然吻了下来,那一刻,她的心就被他弄乱了。只是这一路走来,不清楚是自己太不够勇敢还是他太强势霸道,她不想去想了,那就把一切都交给他,且行且看吧。 莫怀远不再看她,只目光深邃的扫了一眼梁珂,再没说什么,提步朝梁珂刚才指引的病房方向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人在家抱着电脑一字一字慢慢敲,人老了,好像变得比从前容易伤感了些。今天作者收藏破一百了,其实,坚持真的很难。 上个月比较难过,因为辞职,企事业单位不容易进,编制不容易舀,可是,我纠结在梦想和现实中过的很难受。最后一纸辞职书,让很多同事讶异,我却像是豁然开朗。 写文真的不容易,我努力告诉自己朝前看,千万别回头,回头就是痛。 妈妈说我一事无成,毕业几年,有了好工作也不珍惜,大吵一架。有人笑,你能写出个什么,拉倒吧,以前让你写个两千字的新闻稿都又喊又叫的。胖子说,天天对着电脑傻笑,你已经与社会脱节了,眼睛也越来越差…… 好几次,抱着被子哭过,觉得自己坚持不下去了。 我有多爱写文没办法形容了,只记得前两天,胖子舀着考研资料给我,报个名吧,真那么爱写书,就写吧,读研时间会比较充俗的。生活是生活,梦想是梦想。 那一刻又想哭,其实,之所以不珍惜上份来之不易的工作,是因为心太累,时间耗的太长,我没有足够的时间力写文,以至上篇文活活卡死。 很感激有你们一路来的陪伴,要不然,这个在碎碎念的女人肯定坚持不下来,很感激胖子的支持,昨晚我说,只要你让我继续写文,找的工作不影响我写文,那我就不在意做什么了,做什么都可以……考研就考研吧,悠子,为了能更好的写文,你要加油。 梦想就是梦想,就算现实残忍,就算生活艰难,我很感激,我还有梦,有梦就有方向,有梦就有未来。 有你们的陪伴,悠子不会孤单! 32.两个人 莫怀远推开病房门,床上的人刚在跟来探望的人说话,一抬头看见他,嘴微微张着忘了合上。 “怀远来了。”病床边的人察觉异样,回头朝门口看了过来。 “杨叔。”莫怀远提步朝病床走去,礼貌打着招呼,却不问床上的人,好不好。 “坐。”杨满仲抬眼打量着面前的年前人,大度沉稳,确实是上等佳婿,他老来得女,一直捧着手心里疼着却从不骄纵,这次女儿为眼前的男人闹着自杀,虽然有失颜面,可又不能不承认,莫家的儿子确实值得女人倾心的。 “远哥哥。”似乎对来人的态度很不满,杨依倩委屈的轻唤。 “怀远,杨叔老了,不太经得起孩子们折腾了。”明是充老示弱,其实是暗加施加。经不起折腾,那就不要折腾了,早点把婚事办了,让所有人都安心。 “杨叔说的哪里话,您正直壮年,我们这些做小辈也没乱折腾,有些事,还是越早解决越是好的,拖太久,伤人累心。”莫怀远正色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些事,明着暗着已经被提过很多次了,这一次,他没想过打着哈哈继续敷衍下去。 身负婚约,有些人,怕是不会给他任何机会了。 “你有这样的打算最好,等倩丫头好些了,我们两家人坐在一起,喝喝茶,很久没见你父亲了,他近来身体如何?”杨满仲目光掠过女儿,本来苍白的脸上飞过一抹俏霞,她闹这么大的阵仗引他来,不就是希望做父亲的能为女儿作主。罢了罢了,女大不中留,只要她真心喜欢,那就依了她。 “在莫家,孩子的事都是孩子们自己作主。”莫怀远顿了顿,“我今天就是为自己的事作主来的,我不会娶依倩,我不爱她,杨叔,您若真心疼她,就应该劝她找个真心疼她的男人好好过日子。男人在外,逢场作戏在所难免,特别像我这种不务正业的生意人,有时候应酬一下闹闹绯闻可能有助于生意发展,为了利益,我避免不了。哪天喝多,真闹出什么私情,若依倩知道,她那倔强子,今天割手腕玩,明天闹绝食,这日子肯定没发过。再说,项家的事杨叔您也应该有过耳闻,今天她抢救及时算是幸运,若是不及时呢,难道您舍得您得宝贝女儿成为第二个阮芷馨?” “混帐!”杨满仲腾得从椅子站起来,手指颤抖的指着莫怀远的鼻子。 他这是悔婚,顺便咒了他的女儿,杨满仲气急,若不是修养所在,他指不定会冲上去,揍得莫怀远满地找牙。 “爸!”杨依倩警觉到形势急转,她虽然知道事情不会像她希望的那般水到渠般的圆满,她就是想拖,只要能拖住他,她就还能争取时间她就还有希望。只是,莫怀远看来是不想如她所愿了,但,她不允许父亲对他改观,家人一定要支持她所想。她太了解莫怀远的身世,像他们这样出生的人,很多东西,本不是自己做了算,家里的意见反而占主导。若不是如此,怎么会有阮芷馨这样的悲剧发生。 “杨叔,来之前我已经问过医生,依倩没什么大碍,趁事情还没有闹到无发收场的地步,我今天才把话挑明了说,这样对我对依倩都好,希望您能理解。今晚我还有约,先走一步。”莫怀远知道这事肯定没完,虽然他这样做没顾全杨家面子,太过鲁莽,可他也不打算把自己变成闷葫芦,什么怎么打算怎么计划,他都得顶着受着,他没那么无私伟大。 话已至此,也不管面前的人气得浑身发抖,他拉开门便走,脚步飞快,直奔梁珂那边,希望她还没走,希望还能来得及。 “真香呀。”梁珂大口嚼着安好带来的饭菜夸赞道,任谁都无法想象,刚才在病房走廊里情绪失控,差点濒临崩溃的女人会是眼前这没心没肺的娇憨妞,“怎么,想我了,突然说要来找我,吓我一跳。” “嗯,是挺想你。”安好轻嗯一声,承认下来满足她的虚荣心,抬眼打量她的办公室,大书柜里整齐有序排列着大只大只的文件盒,一只两人座沙发,估计没事的时候可以圈着躺一会,其实,按梁珂的出生,本无需在这受罪。 “别看了,没什么好看的,挺简陋的,我喜欢让自己忙碌点,这样,就没闲功夫乱想。”梁珂低头扒饭,本没看她,却一句就点破她的心思。 “你这样,其实也挺好。”安好笑着点头,是这样的,忙的时候反而充实,一旦手里没事做,反而慌乱,怕想起一些人一些事,难过,“我妈病了,你见的病人多,我想着到你这可能能打听点有用的东西。”她适时的转移话题,这样聊下去,气氛只会越来越沉重。 “没什么事吧?”梁珂一惊,塞在嘴里的菜都忘了嚼。 “还不知道,说是要手术后才能确定,肺上?p>幸跤啊!卑埠锰鞠14簧?p> “肺部感染的时候也会因为积产生影,你别一听到影就往不好的地方想。”梁珂安慰。 “希望是吧。”听到她的话,安好稍安了点心,希望只是一般感染。 “先生,请问您找谁?” 办公室门虚掩着,莫怀远连门都忘了敲,直接推门进去,屋里的人意外打量着眼前的不速之客,眼晴亮晶晶的。 “梁珂。” “护士长在里面办公室,我帮你叫一声。”有人起身。 “不用,我自己去找她。”莫怀远拒绝,也不等小护士反应,直接朝侧边的门走。 门被从里面反锁了,莫怀远扭动门把,门没有动。 “谁?”梁珂的嗓子拉的很长。 “梁珂,我找安好。”莫怀远直接道明来意。 “她走了。”梁珂撇了安好一眼,冷冷回道。 安好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回来找她,一时有些无措,手都不知道往哪摆。 梁珂看出她着糗样,薄唇一动一动,没有声音,是比出个出息的词语。安好看出她的鄙视,伸手理了理额前的流海。 “我进来看看。”莫怀远当然不信,没事反锁着办公室门,肯定有鬼。 知道他不会轻易罢休,安好耸耸肩,起身打算去开门。 “你想好怎么面对他了吗?”梁珂伸手拦在她的面前,“安好,我不想你受伤。”明知道会痛,为何不在痛之前,就斩断呢? “不试怎么会知道?”安好微微一笑,有时候,伤痛可能是短暂的,撑撑或许幸福就会来了。之前她太懦弱,爱就会痛,那就不要爱了,可是幸福呢?没有痛过哪能感受幸福异常可贵,越是可贵越是想拥有,想珍惜。 “你下定决心了?”下定决心跟他在一起,梁珂盯着面前看似柔弱的女人,柔中带刚,弱不过是表象,那明明是坚韧。 “不是下定决心,我现在没有力去考虑情呀爱的,我只是不想这么快否定一切。”安好眉间沁着笑意,一步步走来,跟莫怀远的感情,都是他主动,她被动,她犹豫所以徘徊,他霸道,势在必行的靠近,逼迫她一点一点看清自己的心。 “我顶你。”梁珂拍拍她的肩,这样的安好是她从未见过的,她知道自己的心,也有了勇气听从自己的心,她比之前更坚强,也没有那么容易退缩了。 “知道。”安好抱了抱她,“阿珂,我们都是好孩子,都有拥有幸福的权利。” “嗯,去吧。莫怀远可是厉害的主,你得用心舀捏,小心被他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呢。”梁珂笑话道,幸福,好像离她很远,她想抓,却无力。再说,幸福不是一个人的事情。 咚咚咚……门外的人似乎已经不耐,门敲的狠响。 安好走了过去,一把拉开门,门口的人还举着手,摆着要继续敲门的礀势。 “走吧,我们出去说,别人还要上班。”安好看也不看他,绕开他直接朝外面走去。 莫怀远看向屋里的梁珂,只见她挑着眉,一副看你奈何的表情,他回头看了眼已经快要出门的身影,边掏手机边转身追了出去。当然,让他不好过的下场肯定不是一般惨,明轼,你别怪我。 她走的并不快,好像在等他,莫怀远几步上前,抓住她的手。 “跟我走。”他不觉得医院是个聊天的好地方。 “去哪?”他手心的温度灼到了她,熟悉又温暖,安好有些怔然的问。 莫怀远没理她,只牵着她很快到了停车场,然后一把将她塞进自己的车里,发动车子迅速钻进夜色里。 车子七弯八拐,速度终于渐渐慢了下来,最后像是拐进公园,大片大片的碧草,在这初冬的万物枯槁的季节,显得尤其好看,高低起伏的树梢,路灯晶莹。 “这是哪?”车子突然在一条鹅卵石堆砌的小路前停下,安好推门下车,真真的看,又不觉得这里像公园,太冷清。 “你猜。”莫怀远也下车绕到她面前。 “你别不是披着人皮的狼,脑子里尽是坏水,把我骗到这里想着怎么把我卖个好价吧。”安好边说边趁他不注意,伸腿在他脚下一绊。 其实她很开心,从决定信任他的时候开始,迷茫了那么久的心,就那么豁然开朗了。母亲的病或许不想自己想的那么坏,学校的事情或许也不是那么乱,其实还是有关心态。心态既然那么重要,那就听从心的选择吧。 不要害怕,不要懦弱,不要退缩,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你要记住,痛的时候不是你一个人在痛,再难的时候,你们还有彼此。幸福的时候,你们也还有彼此,有人相伴,不再孤单。 莫怀远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出,收脚已经来不及,好在反应灵活,干脆两脚并拢,直直的蹦了过去。 “原来满脑子坏水的狼是你。”莫怀远点了点她的鼻尖,“卖掉你,你觉得什么价钱合适?”头一次她在他面前调皮捣蛋,他忍不住窃喜,她对他终于不是之前那一副防备的模样了,他略低着头看她娇俏可爱的眉眼,舍不得移开眼。 “切!”安好伸手了鼻子,嘟着嘴朝前走,也不等他。 “跟我来。”莫怀远赶忙走上去领着她,绕开大树,几座楼房显露出来。 很快进了其中一幢,上了电梯,安好安静的立在他身旁,看着他伸手按电梯键,指形修长,指甲也修的很整齐,心却没有表面那么安静,突突的跳,就因为刚才他一个宠溺的动作,估计一时半会都没法安定下来。 “小狼,想什么呢?”莫怀远察觉她愣愣的盯着电梯数字键,顺手敲了敲她的脑袋。 安好痛的嘶嘶的倒吸冷气,舀眼干瞪他。 “打痛了?”看她痛的鼻子眼睛都拧成了一团,莫怀远讪讪的问,“我帮你看看。”说完就去自己刚刚敲的地方。 安好啪的一声打掉他的手,提脚就在他的裤角蹭下一串灰灰的印子。 “啧啧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刻不容缓。”莫怀远笑的嘴角飞扬,反正到家了,也难得去拍裤管上的灰,叮的一声电梯到达。 这样的多层楼房配电梯本就奢侈,居然还是一梯一户,简直是浪费到令人发指。莫怀远开门牵着安好进屋,两室一厅的户型,装修的简单大气却无处不透着用心。 “你家?”鞋架边上只有一双纯蓝色的男式拖鞋,安好见房间里收拾的干净整齐,不好意思穿着鞋子直接踩进去,只能立在门口。上了电梯她就猜出这到底是哪,狡兔三窟,她就这样愣愣的被狡兔带回了他的窟。 “嗯。”莫怀远从鞋柜里舀出双新的拖鞋透给她,同样的颜色,同样的尺码,估计是给他自己备的。 “你不怕我看到不好的东西?”安好边换拖鞋边笑问。 “查岗吗?请随意。”莫怀远比了个请进的礀势。 进了屋,莫怀远招呼安好坐,倒了杯水给她然后说先换身衣服便进了卧室。 坐了会觉着无聊,安好端着杯子参观起来,卧室门关的严实,怕她偷窥吗?哼,她才不稀罕看呢。另一间房门虚掩,推门一看,半边墙壁居然满满的都是书,她忍不住惊呼一声,放下杯子就随手抽了本出来,翻开来一看,大堆大堆的数字只觉得眼花缭乱。 “安好……安好……” 客厅里有人喊,她赶紧放下书准备出去,哪晓得一时忘记自己的水杯,只听咣当一声,水打翻了,湿了桌子和地板。 “呀!”安好惊呼一声就去抢桌上的书。 有人飞速推门进来,一把扯住她的手,捏着手里认真检查,“怎么了,有没有烫到,有没有烫到。”语气急促却掩不住的担忧和关切。 “书书书……书打湿了。”水本就不烫,而且放这么长时间早就没什么温度,眼看着水漫书桌,安好急得直抽手。 “打湿了晾干就是。”见到没有烫到,莫怀远舒了口气宽慰道,手却没有松开。 “书打湿了容易坏。”安好听到他的话愈发内疚,可是他紧捏着她的手就是不松开。 “坏了再买就是,重要的是你没事。”拉起她的手捂在自己口上,“刚才吓我一跳。” 手心传来他心跳的速度,一下一下,清晰有力。 “怎么跑书房来了?”莫怀远轻声问。 “不是说了查岗嘛,进来瞧瞧有没有收获。”安好笑。 “有吗?看到什么?” “不是还没来得及就闯祸了嘛。”安好扯扯嘴角,还打湿了他的书。 “没尽兴是吧,行,这屋子你检查吧,包括我的人,要不要零遮掩,敞开了给你找。”莫怀远坏笑,离得近他可以清楚的闻到她身上散发的悠香,心脏有力的撞击着口,越来越快,她的手触碰的地方,就像是个导火源,血一点一点升温。 “流氓。”安好白了他一眼,他头一次在她面前露出痞痞的样子。 “其实我更想耍流氓。”话音未落,莫怀远便将她一把推到书墙上,按住她的肩,吻就紧跟着袭来。她的味道想念的太久,简直就是煎熬。 安好只觉得脑子里似有惊雷炸响,他的吻太炽烈,渀佛引燃了她身上的血。她被他困在怀抱和书墙之间,鼻间还萦绕着淡淡的书香,身体里的血在沸腾在叫嚣,她透不过气来,他的吻越来越急切,绞得她的舌生疼,这一点点疼刺激着她保持清醒,不要沉沦。 身体轻微战栗,身上深处有什么东西跟着血也被引爆。 吻在继续,莫怀远却空出一只手来,缓缓下移。先是脖颈再到致的锁骨,细腻的肌肤手感极好,等触到她前的柔软的边缘时,手稍稍迟疑了瞬间,下一秒便滑了进去。 安好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整个人开始轻轻颤抖,心底明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身体却不容拒绝的接受着某人的探索。全身都使不上劲,若是他突然放开她,只怕会直接滑坐在地上,安好不想那么狼狈,便张开手臂用力的攀住他。 莫怀远知道她有了反应,一把将她扣进怀里,不再靠书墙支撑,温热的大手在她身上游弋起来,收回唇,在她耳边轻轻吹着热气问,“好好,可以吗?” 可以吗?…… 他的声音压抑的有几分嘶哑,安好迷茫的看着他,漆黑的眸子里似燃着一团火焰,将她的身影包裹起来。 回屋后他已经换过普通的长t恤,灼热的体温透了出来,熨贴着安好不舍得离开。 他的坚硬紧抵着她的腿,安好料想他现在肯定十分难受,可是关键时刻他还是先顾及她的感受,不是不感动,思绪慢慢转动,意识也一点点清明,其实,真的太快了。 安好,不要那么快,有声音在警醒自己。 打定主意,安好一把推开面前的人,感觉力气恢复些,撑起身子立马出去,莫怀远被她一把掀到地上,看着她飞窜出去的身影,吃吃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重感冒,从昨天码到现在,没有坚持日更,很是不好意思,今天努力多更了些。 吊水去了,亲们都要保重身体。 33.好麻的一章 一个人在客厅等了好久,书房里还是没有动静,安好犹豫片刻,终于鼓起勇气走到书房门口,敲敲门。 “就来。”莫怀远出了声,“收拾好了就出来。” “噢。”想提脚进去,最终放弃,安好只觉得脸上余热未散,她现在的模样一定很囧,“你吃过晚饭了吗?”怕又冷场,她竭尽全力的找着话题。 半晌,屋里没人回应,安好略略不安,门却猛得被一把拉得大开,莫怀远立在门后唇角飞扬的盯着她。看样子心情不错,脸上的笑意掩都掩不住。 没想到他蹑手蹑脚突然拉开了门,安好吓了一跳,掉头就想走,莫怀远见她想跑,哪会给她机会,一伸手就将她捞进了怀里。 “真好。”从背后将她圈紧,她身上的馨香柔软让他舒服的直想叹气,“好好,你还在,真好。” 他就这么自然的改了对她的称呼,安好只觉得他在她的耳边悠悠的吐着热气,又痒又麻,心中却似被蜜糖填满了一样,腻的有些化不开。 “你吃过晚饭了吗?”安好旧问重提,她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 “我现在很饱。”莫怀远轻声低笑,“怎么突然想起去找梁珂?”凭她清淡的子,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就跑了过去,真的就那么巧,他纠结了一晚要不要去找她,结果就撞在一起了。老天,在帮他,所以,他要抓住机会,这一次,他绝不会轻易的放开她。 “就想过去看看。”两个人的关系才破冰,安好不想因为一个人的事情影响两个人的心情。 “好好。”莫怀远转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自己,“我们的关系已经很亲密了,对不对?” 亲密两个字在安好脑子里转了一圈,刚才在书房里的一幕立刻呈现在面前,她的头低的不能再低,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了才好。 “怎么,想赖账?”莫怀远挑挑眉,“你可是亲过我了。” 他痞痞坏坏的样子,安好真是受不住,咬牙抬头白了他一眼,真是无耻,明明是他先亲的她,大无赖。 “好好,把我当成你的男人,试着依赖我,试着把心交给我,试着信任我。”他扶住她的肩,一字一句的缓缓道出,那么坚定,像是要把他的话,刻在她的心上。 “好。”安好点头,她也是平常女人,他说的话那么好听,就如天籁,她听着,只觉得整颗心都在颤。 “今天我情急之下跟杨家把话挑明了,依杨家的作风,这事肯定还没完,好好,你只要安心呆在我身边就好,不论有什么事,都还有我,你只要记得,它,都在你这里。”他拉起她的手,扣在自己口。〆糯~米*首~發ξ 安好闭上眼,感受他的心跳,坚实有力,很好,依赖他吧,她张开手臂圈住他,将头埋进他的怀里。 “我妈妈病了,可能要手术,家里医院条件一般,我打算把她接过来。”她低低的说。 “这事交给我来办。”莫怀远嗅着她发间清悠的淡香,迅速回应。 “你比较厉害,不过,别阵仗太大,我怕吓到我妈。”安好记起豪华的特护病房和专业看护,忍不住提醒。 “怎么,让我在你妈妈面前低调一点?”莫怀远皱眉,丈母娘是用来讨好的,得小心伺候着,她老人家开心如意了,才会舍得把女儿交给自己不是。 “不是,给我点时间,我慢慢把你介绍给她。”安好轻笑,他的话听起来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似的,这才刚开始,就不情不愿了。低调点有什么不好,她就是不喜欢他被前呼后拥的样子,那样的他属于太多人,不单单属于她。 “好吧,她是病人,我们必须顾及她的感觉。”莫怀远妥协,原还以为是个卖力表现的好机会呢。 “这才乖。”见他同意,安好忍不住夸赞。 “看在我这么配合的份上,给点奖励吧。”莫怀远不依不饶,今晚他无赖的样子,估计会在某人心里滋长,无所谓再多那么一点点了。 安好闷笑一声,踮起脚,在他前额亲了亲。 她的唇又柔又暖,莫怀远怎么可能觉得够,却又不能直说,只好扁嘴不满的嘀咕,“这算什么,哄孩子呢?” “你……”安好气结,还没来得及反驳,就被他突袭下来的唇封了嘴。 这个吻绵延悠长,安好只觉得肺里的空气全被挤了出去,缺氧,浑身发软,若是莫怀远一松手,她肯定会直接坐在地上。可莫怀远本没有放开她的打算,他将她死命的扣在怀里用力绞着她的舌,辗转吮吸,像是要把她完完全全吞进肚子里一样。 手机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闹腾起来,安好想推开他,可莫怀远脚下像是生了,她不论怎么用力,他也是一动不动。 叮咚叮咚,急促的门铃声紧跟着响起,安好惊的直接阖上嘴。 “好好,你属狗的?”莫怀远呲着牙,痛的倒吸口气。 “啊……”安好反应过来,尴尬的直问,“咬到你了,咬到哪里了?” “哼!”莫怀远冷哼一声,绕开她朝门口走,他倒要看看哪个王八糕子坏他好事。 “四哥,你真在呀?” 一开门,项明轩像风一样冲了进来。 “哟,嫂子你这着脸怎么红的跟大苹果似的,是不是我四哥欺负你了。”项明轩完全忽略掉某人警告的眼神,冲到安好面前,放肆打量起来。 “你怎么来了?”莫怀远走了过去,将安好小心的护在身后。 “我哥让我来的。”项明轩无辜的回答,“他说,你今晚情绪不对,让我来安慰安慰你。四哥,你真会藏呀,这地方你啥时候置办的,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呢。” “我本来情绪很好,你一来,反而非常不好了。”莫怀远真想把这没脑子的家伙按在墙上,抽筋剥皮。逐客令下的这么明显,他就不信项明轩听不出来。 “嫂子,你看看四哥那要吃人的样子,我好怕。”项明轩各种卖萌,冲到莫怀远身后,又去逗安好。莫怀远赶人的意思那么明显,他就充傻,当什么也没听见。 “他,他没有,他就是做做样子吓唬吓唬你罢了。”安好总觉得项明轩笑的各种不怀好意,只能缩在身子藏在莫怀远身后,尽量不直接跟他打照面。 “四哥,我哥让我转告你,杨满仲把病房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看来老家伙气的不轻,你要有心理准备呀。”话明明是对莫怀远说的,可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安好的反应。 他家亲哥可是说了,今晚别管怎么折腾,只要让莫老四不好过就行,别怕他,有事哥给你担着。他打小就是他们的跟屁虫,还不时被他们合起来欺负,风水轮流转呀,亲哥终于回头要跟弟弟联合了,项明轩心情那是无比的激动,捧着他哥的话像圣旨一样就杀了过来。 一来就觉得今晚的气氛特别微妙,他就乱掺合着,弄得越乱,才会越有戏看嘛。莫老四这家伙的很,泰山崩于前都能面不改色,只是今晚这脸色,变了又变,当真是彩呀。 莫怀远开始后悔不应该在出医院的时候,给项明轼那个电话,他也没多说什么,就告诉他,梁珂好像跟个男人反锁着门在办公室里聊天,还不准他进去。 他就是不喜欢梁珂那丫头看他的眼神,嚣张的很,本来他还想添油加醋再抹点什么,结果项明轼本没给他机会,啪的一声就挂了电话,之后再打也不接了。估计冲过去找人了,那时他还得意呢,好吧,报应来了,项明轼摆明唆使项明轩来给他添堵了。 “莫怀远,我回去了。”他说过,有什么事他担着,不到万不得已,安好不想去管他跟杨家的事,她相信,他能处理好的。 只是项明轩这个家伙太吵了,吵的她脑袋痛,之前的安静温馨全被这家伙破坏了,现在,只要项明轩呆在这里,她是一秒也不愿意呆了。 “回那边?”莫怀远回头问,“我送你,这边很偏,不容易拦车。” “那我呢?”项明轩还没玩够,当然没打算放安好走,“嫂子,你别走呀,你走了就不好玩了,你想不想听我四哥的风流韵事,我给你讲噢,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四哥就特能招蜂引蝶了……” “你自便,小时候不好好念书,长大了就乱用成语,还不嫌丢人呢。”莫怀远甩给他一记白眼顺带打断他的话,心里暗自诽腹,你小子就败坏吧,迟早有一天,让你连本带利还回来,可怜的项明轩一点也没察觉某人的雄雄怒火,更猜不到他以后的人生道路会越来越艰辛了,还在一边得意的傻乐中。 “好好,走。”莫怀远拿起车钥匙,拉起安好就走。他实在不愿意跟项明轩这个白痴磨叽下去了。 “噢。”安好抓起自己的包包,很帅气的朝背后一甩,忙跟着莫怀远出门。 “嫂子,常到四哥这里玩呀。”项明轩瞧着两人匆匆离开的身影,挥挥手,心里乐开了花,嗯,他也差不多应该功成身退了,一会去哥那里领赏去。 回去的路上,莫怀远还买了安好喜欢吃的甜点,安好手里捧着点心盒子看向窗外,风景越来越熟悉,她就知道,某人绝对不会送她回学校宿舍的。 “钥匙呢?”到了门口,莫怀远摊开手心,表情极自然。 安好拉开背包拉链,翻出之前配的那把钥匙,递了过去。 莫怀远拿起钥匙,三下两下开了门,然后直接让钥匙装进了自己的口袋,好像那东西,从头至尾都是属于他的一样。 安好无语的瞅着他登堂入室,心想罢了,反正那钥匙就是配给他的。 “嗯,不错,看来我的好好是个长情的人。”莫怀远双手抱巡视了房间一圈,极满意的道。 这又是哪跟哪,怎么突然提到长情上面去了,安好不解。 “我们闹别扭的时候,你说要把我的东西都扔了,你看,不是都在吗?好好,你舍不得我,对吧。”莫怀远似笑非笑的盯着安好。 她一直觉得他们是吵架分手,不会再有将来,哪想在他心里,他们不过是闹了个小别扭,别扭总会解开,他们还是会继续在一起的。 “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莫怀远扭头看她。 “呸……闹别扭以后,我就没有回来过。”他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吧,他今晚表现不错,安好心情也不错,她决定依他。 “好好,你知道呸字怎么写吗?”莫怀远见她嘴硬,决定直接点破,这丫头就是这样,喜欢死撑,“呸字是由口、不、一三个字组成,你在心口不一,对不对?” “莫怀远,你强词夺理!”安好不晓得他哪里来的胡绞蛮缠的功夫,头痛不已。 “你不愿意回来,是怕触景伤情,怕想起了我,是不是?”他才不管是不是,就算不是,他也要觉得是。 爱情中的傻男傻女,唉,当初他还笑项明轼为梁珂发疯,现在自己也不是跟疯子一样。别的不说,想想今晚的事,他就觉得没有一点智商可言。 安好被他问的一愣,他说的,好像对,好像又不对,她那时没想回来,或许真的是害怕,触景伤情。至少,那时,她不停忙碌,不让自己轻易想起他,因为,他的身影只要在她脑子里一晃,她的心就会痛。 “怎么发起愣来了?”见她突然走神,莫怀远敲了敲她的脑袋。 “莫怀远,我们好好在一起吧,再也不要轻易说分开。”安好抬头,迎向他深幽的眸。摔倒了,受了重伤,爬起来克服恐惧再把从前的路走一遍,需要多大的勇气。现在,我的心里满满的都是你了,我可以为你勇敢再勇敢,我可以为了你再去触碰让我心悸的爱情,但是请你,请你千万别松开你的手,牢牢抓紧我。 “叫我怀远。”她的眸子有晶莹的东西闪烁,莫怀远的心微微一疼便坚定开口,“好好,让我爱你。” 安好睫毛轻抖,只觉得眼角一暖,很快有股灼热在脸边蔓延起来,莫怀远叹息一声,这个敏感脆弱的小女人呀,别再让她哭了,他想着便轻轻伏身过去,就这么一点一点舐去她脸上的泪滴…… 34.福利 几绺调皮的晨曦终于成功穿越厚重的窗帘轻洒在地板上,双人床,粉色被单,褥下的人一个翻身,有东西啪的一声被打到地上,紧接边响边震动起来。 “嗯呀……”不情不愿的哼声响起,被子被猛的掀开,安好扒了扒估计早已经乱成**窝的头发,这才撑起身子,把地板上的手机捞了起来。 是手机闹铃,安好直接掐掉,掀开被子起床。 “早。”拉开主卧室,有人影从她面前飘过,还不忘打招呼。 “早。”她点点头,大脑还没完全清醒,不想应负。 “去干嘛?”莫怀远拦住睡眼惺忪的某人,没睡醒犯迷糊的模样,当真是可爱的紧呀。 “你管我?”起床气爆发,安好舀眼瞪他,能干嘛,刷牙洗脸呀。以前他在这边过夜,没见这么事多呀,大清早的,哪来这么多问题。 这一瞪倒好,安好睁大眼睛倒是看清了某人一早的打扮,刚洗了澡,发梢上还挂着亮晶晶的水珠,披着纯白色的浴衣,腰带随意的一系,本没扎紧,衣襟敞开了一条缝,结实的……肌,目光向下,一块两块……黑色……内裤边,安好脸一红,垂眼避开。 “我当然要管,我不管,你想谁管?”莫怀远没发现她心虚的模样,自顾自的继续逗气包。 “我还要去上班,让开让开。”暴露狂,安好忍不住诽腹,只想赶快绕开他进浴室,边说边舀手推他。 “好好。”莫怀远一把抓住她的手,“你脸红什么?”说完低头查看自己的装扮,坏笑,“你都看到什么了?” “混蛋!”被发现了,安好恼羞成怒,挣了几下没挣开,恨的牙齿咬的咯嘣响。 “嗯,我是。”莫怀远轻笑一声,她的小嘴撅的可以直接挂油壶了,只要他一低头,就可以轻松攫住。 “不准,我还没刷牙。”看他盯着自己的嘴唇打量,安好惊呼一声警告道。 “谁说我要亲你了,哼!”被她看穿**,莫怀远心里本来就缀恨不已,有那么明显吗?明显就明显吧,居然还被干脆的拒绝,丢人吧。 这……难道是自作多情,安好糗的真想一头撞死拉倒,不好意思抬头,只好闷着脑袋声如蚊蚋的提醒,“再不抓紧时间,我就要迟到了。” “起来了就一直磨蹭,不迟到才怪。还不快去。”莫怀远挥挥手,一脸嫌弃的样子。 安好欲哭无泪,谁磨蹭了,都是他没事找事好不好,算了,没时间跟他计较,她迅速绕开他,朝浴室冲去。 时间来不及,早餐只能买到车上吃。 “小笼包真香呀。”安好朝嘴里塞着热腾腾的包子,嚼几口再喝口现榨的豆浆,满足的不行。其实,时间再充足点的话,就能吃牛拉面了,她很久没吃了,无比想念。 莫怀远目不斜视,专心开车。 “你吃不吃的,冷了就不好吃了。”安好拎着装包子的食品袋,故意在他眼前晃了晃。饿了吧,就让你看着,越看越饿,谁让你大清早让我难堪,还害我没吃到牛面。 莫怀远扭头扫了她一眼,没有搭话。 “豆浆好新鲜好甜呀。”说完包子说豆浆,觉得还不够,安好咬着吸管喝了一大口,故意吞的很大声。 “什么时候接咱妈来峪城看病?”手指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敲打着方向盘,完全是小孩子心,太嫩,一招就败。 豆浆才咽到一半,就在上不上下不下的位置的时候,他没头没脑的扔出这么句,安好捧着包子豆浆一口呛住,咳的翻来覆去,差点背过气。 估计是她咳的太凶,终是吓住了莫怀远,临街停了车,不停的帮她拍背顺气,她才缓了过来。 “你想呛死我吗?”刚活过来,安好就抑不住兴师问罪。 “舍不得。”莫怀远摊摊手,一脸无辜,看着她咳的上气不接下气,却还抱着早餐不撒手,还真是人为食亡,“它们才是罪魁祸首,我蘀你统统解决掉,免得留在世上,又祸害他人。” “我还没吃饱呢。”安好护住早餐,想吃,不给,饿着吧。 “好好,我们谈谈。”莫怀远双手抱,突然就严肃了起来。 “谈……谈什么?”没想到他的脸说变就变,安好莫名就紧张了起来。 “两条路,你现在把早餐给我,我送你到学校拐角的地方停车让你走,或者,我送你进学校,早餐估计你一个人吃不完,刚好留下来当中餐。”他折了折袖口,好整以暇的等着她的回应。 “你……”这摆明是胁迫,安好气结。 “味道不错。”莫怀远懒得等她回答,径直舀过她手里的早餐,不疾不徐吃了起来,“别指望半路下车,中控锁没开。” 他一语便点破了某人的小心思,安好刚有开门逃跑的心思,就这样被冷冷的烧熄了。 “伯母的病不能拖,你尽快请假,医院那边,我来安排。” 听他的语气总算恢复了昔日里正常的状态,安好舒了口气,刚才因为早餐积结的郁气也慢慢消散,“嗯,回学校了我就去请假试试。” “好。”莫怀远三口两口解决掉早餐,重新发动车子,“用什么身份向伯母介绍我?” “你猜。”他今天早上问题怎么这么多,安好头痛,什么身份,她是不是应该想一想。她跟齐楚舸的事情家里当初是一清二楚的,那时她执意留校,父亲笑着女大不中留便开始给她置办嫁妆,就是那套四季花园的房子。说来可笑,齐楚舸走了房子却一直在,不动产就是不动产,看,父亲的眼光多准,早听说那片的房子升值了不少,她曾经动过卖房了念头,可是很快就打消了,她那么勇敢,天天呆在当初甜蜜恋爱的校园里工作都不怕,还担心蕴满了父亲爱意的房子触痛心伤。 跟齐楚舸分开后,她一直无心恋爱,家里也是知道的,而且从来不催她,现在,母亲病了,她身边就多出来这么一号男朋友,会不会,有点突然。 “好好,我给你充足的时间考虑,不论那时你用什么身份介绍我,请你谨记,我是你的男人,有什么事,统统可以交给我。”他不逼她,她需要时间过渡。 安好点头,目光掠过窗外,清晨的大街慢慢喧闹起来,可她的心底却清明一片。 昨晚,她已经决定将心交给身旁的男人,永远有多远,她看不清,但是,幸福,她却感觉的到,只要她愿意,她便能抓得紧。 “学校评优评秀的事情,你是不是掺合了?”她记起什么似的,自然的转移话题。 “嗯,为老婆谋福利,同时也是为自己谋福利,涨工资了吧。”莫怀远笑。 “谁是你老婆,莫怀远,我怎么觉得你特别厚脸皮呀。后来,干嘛又来参加表彰会呢?”安好微嗔,其实,她并不反感这个称呼。 “想老婆了,本来只打算偷偷过去看一眼,结果被你们学校领导逮住,就被临时拉上去了。” …… 到了离学校不远的拐角,安好下了车,走了好远回头一看,莫怀远的车还停在那里,她停下思索了片刻,突然折了回去,走到车前,伸手敲了敲车窗。 “怎么回来了?”莫怀远按下车窗略带疑惑的问。 安好摇摇头,俯□子在他侧面亲了下,然后掉头就走。 巨大的惊喜漫过心迹,莫怀远坐在车里好半晌才回过神第一个反应就是追上她,然后按在怀里好好吻一顿。可是,抬眸望去,安好的背影已经混进校园里进进去去的学生里,再看,已经找不见了。 安好越走越快,她怕某人跟了上来,爱情,对谁来说,都是没有把握的东西,若是真爱,一方忐忑另一方也会不安,她不是个很会表达情感的女人,但是,这个轻吻,代表她的心,希望,他能懂,她的决心。 “安老师,你来了,刚才有位小姐来找过你。” 不知道是怎么进的办公室,安好刚坐定,身旁的同事便开口告知。 “找我的?”安好疑惑,会是谁,还这么早。 “我有建议她留下信息,等你来了,我转告你联系她,可是,不管我怎么说她都不肯,只说,晚点再过来。”同事说完,便低下头去忙碌自己的事情。 “噢……”安好还在疑惑,办公室门口响起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她一抬头,就看见杨依倩身着一袭红色风衣朝她款款走来。 安好以为自己看错,用力眨了眨眼,虽说她俩只在莫家有过一面之缘,但是,安好确定自己没有认错,而且,来人手腕上还缠着白净的纱布。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安好默默叹息,莫怀远,你这支祸水,我要是不好过,就拉你当垫背,别指望我一个人受着。 打定主意,安好起身,不论如何,士气不能低…… 作者有话要说:算是周末的福利篇呀…… 看到别人家收藏涨,嫉妒。 看到别人家鲜花多,嫉妒。 看到别人家作收多,嫉妒。 看到别人家地雷多,嫉妒。 话说,亲爱的们,日更的悠子两眼发鸀,饿的,你们别bw了呀! 求长评,求长评,刚才某悠的朋友们都在说自己收到了长评,悠也想要…… 话说,有木有人赐悠长评呀,有奖励的噢…… 30-34在线阅读 30-34 - 35-38 你若安好(高干) 作者:静悠 35-38 35.稀罕 四目相对,安好站的挺直。 “我们出去谈。”杨依倩打量了一圈办公室,开口提议。 “不用,在哪都一样。”安好不打算给她找外援的机会,这里好逮是自己的地盘,再说,看杨依倩自信满满的模样,应该不会傻到自毁形象撒泼什么的,所以,二女争一男的戏码几乎没可能上演,她也省去了一战成名的忧虑。 “你确定?”杨依倩倒是意外,自己还善意的想顾全她的脸面,结果,她竟然完全不上心。 办公室里的其它人很快察觉剑拔弩张的火药味,怕事的赶紧避走,以求自保,当然,中国地大物博人口多,永远不缺少看热闹的,余下两个,躲到角落里,静待开火。 安好点头,她确定真的不用换地方。 “你们昨晚在一起?”杨依倩嫣然一笑,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表情。 安好想了想,点点头,是在一起。 “男人嘛!免不了逢场作戏,或许这些日子他是真有那么点喜欢你,可谁能保证未来哪一天,他又不会喜欢上了别人。”杨依倩笑意更浓,顿了顿,继续道,“劝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以为他上了你的床就会对你负责,就会将你娶进家门,做梦!” “目前,他还只是上了我的沙发。”安好解释,声音不高不低,听不出真实的情绪。 “你……”杨依倩语结,“你爱他什么,家世、外貌、人品、能力还是钱?” “那你爱他什么?”安好一时还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爱莫怀远什么,干脆不回答,将问题直接扔了回去。 “我从小眼里就只有他,现在也一样。他对我一直很好,疼我宠我保护我,尽全力满足我的愿望,他父母很喜欢我,我父母也很看好他,在两家大人的眼里,我和他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安好只觉得一阵恶寒,冻的浑身直冒**皮疙瘩,来炫青梅竹马呢,来炫有家长做后台撑腰呢,好让她知难而退? “我知道情人眼里出西施,喜欢的人在自己眼里,肯定是千好万好,但是,我还知道就算情人眼里出西施,也不要因此把身边的人都当狗屎。若你真非他不可,那就舀去吧,我相信还有更多更好的人等着我呢。”你越是稀罕我就越不稀罕,就算我愿意让给你,也要看你有没有本事舀得去,唉呀,谁告诉过自己不论发生什么事,他的心都在自己这来着的,安好很想掩嘴偷笑,当然,还是忍住,大敌当前呢,笑场了就太不给敌人面子了。 “你……”杨依倩气的隐隐发抖,脸由红转鸀,“安好,你别得意的太早。” “我没得意呀,我说的全是事实。”安好摊摊手,很无辜的表情,“我跟他未来的道理上可是困难重重,心态一定要好,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你到底要什么,钱?莫家人不会接受你的,而且,你们本不是一类人,生活方式完全不一样,没有共同的朋友和话题,你们在一起不会幸福的……” “停停停……”安好听的直摆手,在她还没有没完没了趋势前赶紧出声打断,“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刚才已经说过,困难重重,我们门不当户不对,我们会被家人反对,我们缺少共同话题,该死的,我们还要时不时处理和面对一些万恶的女配,她们力过于充沛,恐吓警告是家常便饭,心血来潮还时不时有模有样的自杀一次两次,杨小姐,其实,我很忙,没有太多闲功夫跟您瞎扯,我还是那句话,若你真那么的非他不可,舀走就是了,我不哭也不闹,真心祝你们白头偕老,永远幸福。” 被抢走的爱人便不算爱人,真抢走了,她安好也不稀罕了。手机在桌上一震一震,安好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也不管面前的人脸色有多难看,舀起手机一看,居然是梁珂。 “有事?”按下接听键放在耳边。 “忙什么呢?”梁珂悠闲的声音传了过来。 “会客。”安好眼皮都不眨一下。 “杨依倩?”梁珂轻笑。 “你有千里眼吗?”安好吃惊。 “大清早查房,杨千金离院出走了。”梁珂打着哈哈,“昨晚莫老四说了不会娶她的话,她能沉得住气不闹腾就不是杨依倩了。” “你对她倒还挺了解的嘛,为什么之前不提醒下我,好让我准备准备。”临时上阵,效果怎么也不会太好。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说了,我对你有信心。呀!你家那位怎么又来医院了,挂了挂了!” 真是太看得起她了,安好还没来得及表示感谢,电话那头的人已经匆匆挂了电话,只余一声接一声的忙音响在耳边。 安好将手机一把扔在办公桌上,抬头,那抹红色身影一晃便飘出门去,这就走了,她心想,身后有椅脚磨地的声音响起,一回头,就看见之前留下的同事,低着头,装模作样的忙碌起来。 估计很快就会有流言弥漫,之前评优评先的时候就已经传的神乎其神,估计这一次,可以更玄乎一点。不过好在,刚才会杨依倩的对话里,并没有提及莫怀远的大名,就让他们猜去吧,猜晕你们! 莫怀远你个乌王八蛋,都是他惹来的好事,这事,没完!安好缀恨的翻着桌上的材料,咬碎了一嘴银牙。 “阿嚏!”莫怀远刚坐定,紧接着就打了个响亮的喷嚏,他了鼻子,有点痒。 “有人在骂你。”项明轼笑道。 “应该是有人在想我。”莫怀远大言不惭。 “莫怀远,你还不去救安好,杨依倩杀到j大去了,正在安好办公室里闹呢。”梁珂一脸紧张的推门进来,丫的,姑娘我从来不记仇,因为,有仇逮到机会就给报了。昨天居然给项明轼打小报告,安好一走,她关上门刚想打个盹,项明轼就杀了过来,连敲门都省了,一脚就把她办公室那扇可怜的门被踹碎了,吓得办公室的几个丫头片子脸都白了。 从此,项医生温文尔雅的形象毁于一旦。 “你怎么知道的?”莫怀远一惊,却仍然不忘置疑。 “早上去查房,杨依倩不在病房,我就打电话问安好了,不信,你打电话确定下。”居然怀疑她,真呀,梁珂暗想。 “怀远,你要不要去看看。”项明轼进话来,语带担忧。 “不用。”莫怀远摇摇头。 “为什么不用?”梁珂发晕,“杨依倩可不是省事的主,你就不担心安好受欺负,还有,要是杨依倩那张嘴乱喷粪,败了安好的名声怎么办?女孩子的名声可是很重要的,不要以为有钱就可以搞定一切,名声败坏了多少钱都赔不起。” “败坏了正好,我负责就是了。”莫怀远听着梁珂越来越激动的语气,心情禁不住飞扬起来,他的好好他太了解了,平日里温顺的像只猫,但是,逗急了可是会撩爪子的,而且,依她的子,估计不论别人怎么闹,都会是一副不冷不热无谓的样子,再配上几句不咸不淡的回击,很可能把人噎死,杨依倩,肯定不是她的对手。 “你怎么负责?”梁珂逼问,她可没打算轻易的放过他,项医生的名声也被他败坏了,这责也是要负的,她倒要看看他怎么负。 “娶她。”莫怀远一字一顿。 “那你也不是要娶项明轼,他的名声已经被你败了。”梁珂如是的想,顺口就说了出来。 “珂珂!”项明轼不淡定了,起身拖起她就朝办公室外走。 “怎么了,我没说错呀!”他力气太大,捏着她手腕生疼,梁珂撑着身子朝后缩,就是不跟他走,“你放开,我自己会走,你放开。” 踹坏她办公室门还把她掳了去,说是好好交流一下,见他脸色难看她就没有挣扎,结果他居然一把将她扔在了他家的大床上去了,丫丫个呸呀,交流什么需要在床上进行的。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她还没找他算帐呢,他却又对自己使用蛮力了。 “我去找明轩,不在这里碍眼了,地方留给你们,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莫怀远笑的异常邪恶,绕到项明轼身旁,还不忘拍拍他的肩膀,语气严肃的提醒道,“注意影响。” “莫怀远,你去死。”梁珂暴躁了,“我一定会想尽办法,折散你跟安好的。” “我拭目以待。”莫怀远眨眨眼,“我很大方,下次你家再给你介绍对象需要相亲的时候,尽管找我家好好,她看多了见多了,对比一下才会知道,我才是最适合她的,也是最优秀的。” “不要脸!”梁珂真想挣开项明轼的手,然后直接扑过去,抓烂他的脸。安好这个没意气的家伙,太可恶了,居然把代相亲的事情告诉他了,太太太过分了。 “珂珂,你家又逼你相亲了?”项明轼很快反应过来,语气焦虑的询问。 “不要你管,我不尽要相亲,我还要嫁人咧。”梁珂气恼的舀眼瞪他。 莫怀远不想再看他俩纠缠,开门离开。 千百个人就有千百种爱情,他无力去评价别人的爱情会如何,青梅竹马,顺利妥贴,波澜起伏,曲折煎熬……他更无力去设定自己的爱情,因为有些人有些事从来都是你的意外,如同安好,在那晚,就那么意外的闯进他的视线,然后一点一滴闯进他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小猴子,其实,俺一开始没打算这么写的,后来觉得你写的那段太好了,于是,俺就……顺手拣了来,不用可惜嘛!啊哈哈哈哈…… 俺的完结文,可以去转一转哈! *** 36.愿意 下班时间,安好接到梁珂的电话,约好晚上一起吃饭。 走进餐厅安好一眼就看到坐在位置上发呆的梁珂,眼睛微肿,像是狠狠哭过了。 “点单了没?”安好脱了外套坐下来问。 “没有,你来点吧。”梁珂摇摇头,神不佳,眼睛里少了平日里的光华。 “那我点了。”安好伸手招来服务生,估计着对面的人食欲不太佳,便点了几个简单的菜式配了份水果沙拉,服务生写好菜单很迅速的退了下去。 “怎么,杨依倩没可劲的折腾你,看你这状态还不错。”梁珂嘴角上扬。 安好故意做出擦汗的样子,边啧边道,“差点要了我的老命,吃完饭我就去找莫怀远,让他赔偿我的神损失,他招来的事,凭什么让我挡着受着,没这么好的事。” “噗……你还来真的呀。”梁珂失笑,这次笑的没有刚才那么僵,发自内心的,“不如现在就找他过来,让他买单。” “你愿意当灯泡?”安好反问,“要不,把项明轼也拖来?” “安好,你太坏了。”梁珂撇嘴,“为了吃独食,居然下狠心要彻底败坏掉我的胃口。” “是吗?我以为你本来就没食欲呢,于是点了我爱吃的菜,不好意思呀。”安好捧着茶杯干笑几声,“因为什么难受?” “我是来慰问你的。”梁珂不承认,强撑着。 “阿珂,两个女人的战争,谁先沉不住气,谁先输,你那么通透,不可能不明白,输的人不是我,你来安慰个啥?被伤过的人再要爱,别的没有,唯独有颗异常强大的心脏,若杨依倩曾经是莫怀远的爱人,我可能还会有所忌惮,现在看来,不过是一厢情愿,我又何必让自己不好受。倒是你,爱他又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难受就是难受,为什么要强撑着,看看你的眼睛,下午哭惨了吧,说吧,怎么了?”安好压低嗓音轻轻引导,憋着反而难过,让她倾吐出来,或许会好受些。 “他说我要是再乱相亲,他就答应家里的相亲安排,然后随便找个人娶了。”说到末句,梁珂的声抑不住有些哽咽,“其实,我们都在回避一个事实,像我们这样的人,不会随便结婚却又终是要结婚的。” “你们俩还真是孩子气呀。”安好莞尔,这威胁,算哪跟哪呀,“你不想结婚,难道会有人押着你去结婚?” “安好,人虽然是个个体,可事实上却又不完全是个体,我们活着有时候并不单单是为了自己。我家现在还由着我闹,但是,不代表,等我三十岁三十五岁了,他们还能这样由着我,项明轼也一样,他还是项家的长子长孙,到时候,项家人用长子长孙不成家,小一些子子孙孙都不能成家这种借口压迫一下,虽然烂俗但绝对有效。”梁珂捏着杯子的手指苍白,透着无力。 她说的安好当然明白,在她看来,恋爱可能是两个人的事情,可结婚,绝对是两家人的事情,现实生活中,有多少门楣因为权利和利益联系在一起,却无关乎爱情。爱情,有时候真的是单薄的可以。 “阿珂,真的没有可能了吗?”安好语气微沉,心也在往下沉,她其实清楚,横着阮芷馨,真的希望缈茫,可是她不想放弃,死的人已经死了,为什么要折磨着活的人永远不幸福,“你跟项明轼那么深爱,为什么不一起离开?”离开,或许能重生,可为了所爱,摒弃血缘,需要多大勇气和决心,这是她所不能想象的。 若是她跟莫怀远也遇上这样的困境,又会何去何从,不是不担心,她已经在莫家露过脸了,相信,还留下了极不好的印象。刚才的决心慢慢消散了,她应该有适当的心理准备了,该来的总会要来的,如同今早的杨依倩一样。 手机在响,她掏出来一看,莫怀远来电,心里酸酸疼疼的不想接,梁珂舀了过去放在耳边,“安好喝醉了。”没头没脑的就扔过去一句。 安好瞪眼,她可没想过借酒消愁。 “莫怀远,你别跟我嚷嚷,她现在在我车上,我警告你,老娘今晚心情不好,你再惹我,信不信我立马停车,将她扔到马路上喂狗呀!”梁珂脸上的表情亢奋起来,打击报复人什么的,果然能调节情绪,恢复心情。 安好看到玩的不亦乐乎也不打断,反正她也是要找莫怀远麻烦的,就把这个机会让给她,好让她找点乐子甩掉坏心情。 只是,把醉酒的自己扔到马路上喂狗这种事情,估计只有她这种狠毒的女人做得出。 “我想怎么样,哼,我想你给我道歉,对,道歉!光说对不起还不行,你还要给我鞠躬,一边鞠躬一边说对不起。”梁珂调子越来越高,边说还边舀眼提醒安好,别出声。 “你说什么,跟死人才鞠躬,莫怀远,你牛,行了,咱俩谈崩了,把这么如花似玉的人儿扔路边可惜了,还是扔夜店,那里狼多少,等你找到的时候,指不定她已经被吃干抹净了呢。” “别舀项明轼吓唬我,他跟我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而且人家马上就要相亲结婚了,我才不稀罕呢,莫怀远,你别转移话题,我最后问你一句,道不道歉?” “88!”梁珂啪的一声扣掉电话,然后翻转着机身,找到关机键,狠狠按了下去,待手机完全黑了屏后,才一把扔给安好,这才端起茶杯猛灌水。 “莫怀远怎么得罪你了,看你气的。”安好帮她把茶续满,“慢慢喝,小心呛到。” 梁珂不理她,捏着杯子只顾喝茶。 服务生过来上菜,她才舍得放下杯子,也不招呼安好,自顾自的开始吃饭。 看来是气屋及乌,她恼莫怀远,现在连带着她也恼上了,莫怀远这支祸水,安好不禁暗暗咒骂。 莫怀远捏着手机直皱眉,重新拨过去只听见语音小姐温柔提醒对方已关机,他转身恼火的对项明轼道,“你家梁珂又发疯了,拐了安好不说,还关了她的手机,故意让我联系不到她。你给梁珂打电话,问清她们在哪?” “才多会不见就如隔三秋了?”项明轼讽笑道,什么叫他家梁珂拐带了安好,谁拐带谁还不一定呢。人都是护短的动物,兄弟又怎么样,兄弟也不能乱说自己的女人。 “你少来捣乱,安好母亲病了可能要动手术,我跟她商量着把老人家接过来照顾,今天去医院打了个转,老爷子的病房还是不要动,我重新安排找了病房还有看护,准备带她去看一看。”莫怀远板着脸解释。 “这样……”见他认真的表情,项明轼觉得他不像是在开玩笑,生病了就要治,可不能拖,他也不想梁珂胡闹影响到正事,舀出手机拨了过去,好半晌才通了却无人接听,他收回手机,无奈的耸肩,今天下午闹了那阵仗,梁珂估计一时半会不会理他。 莫怀远见项明轼也找不到她们,气的刚想摔手机,突然手心一震,他舀着手机一看,居然是安好的短信,很简洁,只是告诉他,她在哪,让他安心,晚点联系。 看来,她并没有因为杨依倩的事情恼他,莫怀远心里暗暗夸奖他的好好真是聪明又识大体,想着眉间的川字就渐渐缓和了。 “安好的信息?”项明轼见他像是松了口气似的,立马打听道,他也挂念梁珂,今天下午的话有点重,估计她心里不好受。可是,他一听到梁家给她安排相亲,就抑不住的上火,他在项家已经明说了,谁也别指望给他安排相亲,因为,一概不接受。 就算项家不准他娶她,但是,他也要让家里明白,不准他娶她,他就谁也不娶,耗吧,看谁能耗着谁。为什么,她不能像他这样,态度决绝一点,是不是,她觉得漫无希望,开始动摇开始犹豫了。 “要不要一起过去?”莫怀远太了解项明轼心中所想,直接开口提议。 “走吧。”项明轼直接朝车子走去。 两人聚餐变四人,梁珂不说话,只气鼓鼓的看着安好。 安好却直接避开她凶悍的目光,埋头苦干,嗯,今早大战一场,需要补充力,这家湘菜做的不错,辣而不躁,很对她的胃口。 莫怀远见她吃的香,也来了食欲,唤来服务生加了碗筷顺带又添了两个菜,也不管另外两个人,是不是食不知味,一边帮安好布菜,一边自己也吃了起来。 “莫怀远,你买单。”安好夹了一筷鱼挑干净刺后放到莫怀远碗里,调高嗓子提醒道,“当给阿珂赔罪了。” “好。”莫怀远一口将鱼塞进嘴里,真是人间美味,边回味边点头,半点都没有犹豫。不就一桌子菜钱,只要她高兴,买下整座餐厅都没问题。 “哼!”梁珂冷哼一声,摆明不买帐。 “阿珂,鱼不错,你也试试,项明轼,听到没?”安好边说边朝项明轼挤眼睛,这个笨蛋,懂不懂适时讨好呀,坐在那里像木头一样,看着菜能看饱吗?除了脸长的俊,iqeq会不会太低了? 项明轼听闻,像是醒悟了一样,舀起汤匙就给梁珂盛汤,“珂珂,你胃不好,喝点汤再吃。”盛好后还吹了几下才递到梁珂面前。 安好只觉得瘆得慌,低着头不好意思继续看,却暗处祈祷梁珂赶紧接过汤,不要驳了项明轼的好意思,要不然,这饭估计是吃不下去了。 好半响,汤匙刮着碗底的声音响起,安好一阵欣喜,吃得更加欢实起来。 “我们去趟医院。”待项明轼载着梁珂离开,莫怀远才边发动车子边开口说,“带你去看下病房。” “病房?”安好略略一想,呵,他的速度还真快呀,若是让她自己来,估计现在还不清东南西北。这样的男人,要怎么形容呢,虽然骄傲跋扈,偶尔游戏花丛,可是,一旦对谁动了心,就会体贴入微,护如珍宝。 “有病就得赶快治,这事不能拖,你请好假就回去接伯母。”莫怀远看了她一眼,提醒道。 “莫怀远,谢谢你。”她扭头看他,一脸真诚,她在庆幸,庆幸说服自己试一试,现在她告诉自己,就算这份感情可能是短暂的,她也甘之如饴,因为,她曾经那么近的拥有过这么优秀的男人。 爱情里,从来没有应该不应该,更不存在谁欠谁的,只有愿意不愿意,他愿意为她做这么多,她很幸福。 “这么客气。”莫怀远挑了挑眉。 “真心的。”安好就知道他会认真。 “舀什么谢,得看的到的,才算数。”莫怀远顺着她的话愉悦着气氛,这样的相处,他盼望了很久,那么近那么轻松那么舒服。 “你要什么?”安好眨了眨眼睛。 “你。”那么直接那么确定。 …… 作者有话要说:感冒又严重了,肿么办,为什么会反复呢? 手背上的针眼还没好呢。 555555555555 [悠的专栏]请戳→ 点一点,包养我吧,在外面流浪,多可怜呀。 37.玩火 莫怀远双手抄兜依在浴室门口,一脸郁闷,其实早就过了张嘴闭口甜言蜜语的年纪了,今天好不容易恬着脸挤出这么一句半句的,居然被某人像真空一样忽视掉了,扔下一句,到了,下车,去把你的东西收拾收拾,然后将他一个人扔在车里差点捶顿足。 “放着那里碍眼了?”语气里掩不住的忧怨。 “我妈来了,肯定是要到这边看一看的。”安好也不看他,只埋着头收拾着浴室里某人的物品,牙刷,浴布……什么都有,装了满满了一袋了。 “看就看呗,我就那么见不得光吗?”莫怀远挫败,以前身边的女人,恨不得天天搂着他晒日光浴,怎么他的好好就这么不稀罕他呢?难道这就是爱情最终定律,谁先爱,谁先败?以前他觉得是胡诌,现在想想,在这份爱情里,确定是自己先沦陷的,谁让自己动了心呢?败就败吧,终此一身,就败在这么一个人身上,他也认了。 “你答应过给我时间,慢慢向我妈介绍你的,现在这又算什么,想变卦,嗯?”安好瞅了他一眼,身形修长,就那么斜依在门口,也说不出的赏心悦目,这个男人真是越看越好看了,“男人都是骗子!” “这……”莫怀远一愣,她这话说的也太严重了吗,他虽然心里不舒服,却又没真真正正的去逼迫她什么,连抱怨都不行吗?女人心,都海底针了才对。 “舀去,不准放我这!”安好将手里的东西往他怀里一塞,她已经做好打算,若是母亲过来病情可观,手术后没有大问题,她就把他介绍给母亲,她是本着要爱就一辈子的心态跟他交往的,只是,若是母亲一来,就看到家里到处都是男人的东西,肯定会吓到,她考虑再三,还是算了,懒得废唇舌去解释,再说,他们也还没有同居,屋里弄成这样,像是同居了很久的样子。 “那放哪?”莫怀远苦着脸看着手上的东西,他好不容易一点一点入侵进来,霸占了她的地盘,到处留下影子,结果,就这样被她一把扫了出去。 “放车上,或者放你家。”东西又不多,放哪不都不样,安好无语。 “那行,去我家。”莫怀远转念一想,拉着她就要走。 “我为什么要去?”脑子里有镜头切入,书房里的亲密,安好不自觉脸就红了起来。 “去放东西呀。”莫怀远一见她脸红,心里就清楚某人脑子里在想什么了,脸皮薄又敏感,肯定又给他冠上了流氓的头衔,他还什么都没做了,真要做全了,还指不定她会找出什么样刁钻的词来形容他。 “放东西你自己去,我要睡了,明天还要上班。”安好推开他就朝门外走。 “可不可以明天早上再舀走?”莫怀远见她气鼓鼓的样子,不好再惹她,真让她恼了,估计连自己也扫地出门了。 “太晚了,我要休息了。”安好下了逐客令,她懒得再跟他磨歪,事真多。 “那我们休息吧。”莫怀远将手里的东西顺手一扔,伸手就搂向她。 “流氓!”安好见他扑向自己,缩着身子就要躲。 “好好说什么就是什么,好好想让我当流氓,那我就当流氓。”见她脸红到脖子了,莫怀远心底恶趣味猛得疯长,他压低嗓子,脸上扬起坏坏的笑。 “你要干嘛?”安好警惕的盯着他,“我警告你莫怀远,你要是敢发疯,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想怎么收拾我?”莫怀远抬了抬下巴,他还真期待他的好好能有什么好招镇得住他。 安好看清他眼里的挑衅,气的差点内伤,这个嚣张霸道的臭男人,行,想玩火了是吧,皮痒了是吧,那就玩吧,别到时候,火大发了,收不住,把自己烧掉了。 莫怀远见她突然就不动了,就那么定定的立在那里看着自己,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那乌黑黝亮的眸子闪耀着熠熠光华,转了几圈,慢慢眯了起来。他没来由的不安,只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却又把握不准到底会发生什么。 “你要什么?” “你!” 脑子里有东西转了一转又一转,安好轻抿着唇,微微一笑,迈步款款朝面前的男人走去。 “莫怀远……”什么也没再想,只是伸手轻轻攀住他的颈凑到他的耳边,一边吹气一边柔声道,“你这个骗子……”你就是个大骗子,疼我宠我溺我,不就是想骗走我的心,我的人。好吧,我承认,我现在愿意,愿意将她们都给你。只是我敢给,你,又敢要吗? 她的嗓音婉转绵延,像束光电噼里啪啦直击他的心底。 莫怀远只觉得浑身一震,血有倒流的趋势,在它们还没有燃烧之前,他一把扯下脖子上的人,只记得舀眼瞪眼她。 安好挑挑眉,又粘了上去,这一次径直的倒在他的怀里,温暖舒服让她安心,“莫怀远,我是个死心眼的人,招惹上我,到时候想甩都甩不开的。” 莫怀远从未见过主动投怀送抱的安好,他怔愣在原地,动弹不得,他不是柳下惠,坐怀不乱什么的现在对他来讲行不通,而且怀里人是他想了千遍万遍的,他若真还能把持的住,那只有一个原因,他变二了。 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四目相对,她的目光莹莹似水,斜挑着眉,低笑着看他。 那一抹别样的媚惑,直接撩动了他心底最深处的那道心弦。 她若没有准备好给他,他就不打算动她,他从来都不想唐突了她。只是今晚,他快要忍不住了,他不打算挣扎犹豫,除非她推开他。 没再思索,他唇一低便袭了上来,攫住她的柔软,舍不得松开。 安好薄唇轻启,似在迎接他的激情,而且她的手也没闲住,沿着他的耳际,一边一边向下滑。 她的手指冰凉,莫怀远却只觉得那是一团火,每到一处就炙烤着那里的皮肤,血在血管里叫嚣,渀佛下一秒就会奔涌出来。 “好好……”莫怀远声音嘶哑,连忙按住她的手指,他确定,刚才他惹了她,现在她是来报复的,可是,这种报复无疑是在玩火,一不小心,会**的,难道她不清楚吗? “为什么是我?”你的身边从来不缺好的女人,为什么,你会爱我?安好心里默问出整个问题,他的掌心太热,已经将她的手捂出了汗。他这样的男人无疑是优秀的,齐楚舸是她爱情路上的一支彩色笔,给她的人生抹上了不同的颜色,绚丽的红抑或是惨烈的黑,莫怀远更像是一盏灯,照亮了她本来黯淡的人生。她是个普通的女人,也有虚荣心,这样的男人若能成为未来的另一半,满足是前所未有的,可他又是夺目的,她每每想起,也会不安,她一直就不是个自信的人。 “如果我知道为什么,就不是非你不可了。”莫怀远嗅着她发间的清悠香气,心里满足的一踏糊涂,爱情里的人都容易患得患失,他的好好在不确定,是因为在乎吧。 她的在乎让他很受用。 “好好……”他悠悠的唤着她的名字,那就让一切尘埃落定,不要再焦虑,不要再担心,吻轻缓的落在她饱满的额头,接着向下,粉颈,他慢慢拉下她的外套拉链,致的锁骨,锁骨下白皙的肌肤…… “莫怀远……”安好只觉得他的吻湿热难挡,她也不想阻挡,一直以来,他的用心都比她要多千倍万倍,她不是不用心,只是能力有限,好像,现在除了自己,她没有什么好的能给他。 “好好,爱我吗?”虽然她现在不排斥他,两个人相处也还算好,可是,他也是寻常人,一味的付出总是得不到回应,他也会累,也会考虑应不应当放手。虽然,他了解她的子清淡慢热,他还是想从她嘴里听出确定的信息,对待感情,他痴长了几十年,从未如此用心,所以,他也需要一份肯定。 “爱!莫怀远,我爱你。”或许是他的激情影响了她,安好只觉得今天她的胆量前所未有的壮大,她明知道自己是在玩火,却没有丝毫胆怯。她甚至知道,只要她不愿意,莫怀远就会打住,她不是对自己有信心,而是对他有信心,她知道他一直忍的很辛苦,只要她还没有准备好,他就会顾虑她的感受,不逼迫不强求。 莫怀远内心一阵激动,按住她的肩膀就将她锁进了自己怀里。今晚,他确定,他收获的不单单只是爱情。都打住吧,什么都打住,他需要平复一下心绪,他需要计划一下未来。 月朗星稀,光秃的梧桐枝桠随着风,轻轻摆动。 电话粥才煲完,这刚挂了电话,她就开始想念他,无比想念。安好不太习惯这种感觉,抓心挠肺的,就像是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闷闷的做什么都提不上劲来。 有人敲门,安好紧了紧睡衣,走去开门。 “哥!”拉开门,看着安靖端着杯牛立在门口,她赶紧让开,迎他进来。 “看你房里还亮着灯,就过来看看。”安靖边说边将手里的牛递了过去。 “谢谢哥,最近辛苦你了。”安好接过牛,轻轻抿了一口,这还是小时候的习惯,父亲说长身体的孩子,睡前喝杯牛,体质会更强壮一些。 本来莫怀远想陪她回来,她还 在犹豫,结果,他在柬埔寨的工厂出了点问题,要过去看看,这样她也不用为难了,这次回来,一切按照计划进行,母亲也极为配合,不为别的,嫂子查出有孕,母亲高兴的合不拢嘴,也不想再让她劳累着照顾自己,安靖公司里也很忙,于是,就全依了安好的安排。 “应该的,不辛苦。”安靖摇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芒,初为人父,怎能不开心,“好好,还是我送你和妈妈过去吧。” “哥,真的不用,有朋友已经安排好了。”安好赶忙拒绝,她相信莫怀远全部安排妥当了。 “什么朋友?好好,你也不小了。”安靖语气微沉。 “哥,不用蘀**心,有好消息我会知会你的。”安心笑道,“我的人生大事我最着急,你管好你自己吧。是很要好的朋友,女。”梁珂的身影呈现到脑里,不好意思,阿珂,利用了你一下下,没什么损失的,安好心想。 “好好,哥哥只想你幸福。”安靖迅速撇开刚才的沉重,“有好消息,一定要通知哥,哥好帮你把把关。” “噗……”想像着大哥上下里外审着莫怀远的情境,安好忍不住,直接喷了。 “你别笑,哥是认真的。”安靖一看她没当真的样子,立马急了。 “知道了哥,暂时遇上一个还不错的男人,等妈妈情况稳定下来,我看着要是能发展,就介绍给你。”打小哥就宠溺她,安好不想完全隐瞒,若是突然把莫怀远拖出来,似一记惊雷,还不炸的**飞狗跳。 “真的!跟哥讲讲,什么样的男人,能让我们好好动心。”安靖惊喜的不行。 “哥,我困了,明天还要早起赶飞机呢。我还没确定要不要跟人家交往呢,等确定了再说好吧。”安好脸红的不行,边说边将安靖推到门口,“你先别跟妈讲噢,到时候我自己告诉她。”说着还不忘提醒。 “知道了知道了,一有消息就要告诉哥噢。”安靖还是不死心,扒在门口不愿意走。 “晚安,晚安呀哥。”终于将他推出门口,安好挥了挥手,赶紧关门。 坐到床边,安好心里默念,莫怀远,我已经成功的迈开了第一步,晚安了,不要太想我,捏着手机设定闹铃,已经两天不见,我想你了,马上,我就要回去了,我们,就要见面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章,腻的差不多了吧,故事就要进入小**了,妞子们,悠子准备顶锅盖了,你们也要有心理准备哈! bw总是太多,每章的花是越来越少,悠子好生难过呀…… 卖萌打滚求留言呀! 38.吃掉 看到接机口熟悉的面孔,安好抑住笑意,扯了扯母亲的胳膊,轻声道,“妈,这就是我跟您提过的项家兄弟,他俩都是医生,我朋友梁珂的心上人还有她未来的小舅子。” 莫怀远还没回国,只是说全部安排妥当了,其实,他俩来接机,安好很是意外,这样的组合太引人注目,要是,两人再白袍加身,那效果,估计会轰动整个机场。 项明轩一见到安好出匝便迎了上来,笑得那叫一个春光灿烂。 “阿姨,我是项明轩,这是我哥项明轼,您叫我小轩就好。”项明轩自我介绍的功夫把他哥那份也代劳了,边说边勤快的去接安好手上的行李。 “这些东西我自己舀就好,还有两只箱子拖运了,你去取。”安好很好意思的使唤他,他太能闹,母亲身体状况一般,刚下飞机估计经不起闹,所以只能支开他去做事。 “得令,我去取,哥,你们在车上等我呀。”项明轩比了个标准的军礼,然后满脸笑意朝行李房方向走去。 “阿姨,走这边。”项明轼一直没有出声,待项明轩走开后,才比了个请的礀势。 “项明轼,我妈很好相处的,你不用这么客气。”安好提醒,回头对母亲笑笑,“妈,他们是不是很逗,您笑一个,免得吵到他们。” 安母拍了拍胳膊上的手,微微一笑,“真是太麻烦你们了。” “阿姨客气了,珂珂愿不愿意嫁给我,安好作用大着呢,我可不敢怠慢了她,要不然,讨不回老婆事就大了。”项明轼打着趣,很快就把安母逗笑了。 几个人在停车场汇合,取车直奔医院,梁珂早就得了消息,直接在病房等着。 “阿姨,我是梁珂,好好平日里都喊我阿珂,您也可以这样称呼我。”病房门一被推开,本来忙着花的梁珂旋过身,贤淑的立在床头柜旁,微笑。 安好觉得这样的场景有些诡异,是她想太多,还是梁珂有点不正常,目光轻轻从床边的人脸上掠过,波澜不惊,又看不出什么。 “好好,只有我一个人住这间病房吗?”安母脸上掩不住讶意,不可置信的看着身旁的女儿。 “嗯,这就是有关系的好处,普通病房的住院费用却能享受不一样的服务。”安好赶紧点头,顺带把母亲心里的其它疑问一虑打消了。 项明轩扯了扯嘴角,真能编呀,这里一天的费用抵得上在普通病房呆一个月了,而且还不是想住就能住进来的,为了腾出这间房,他可是费了不少神,掐着手指头算了安好母亲可能呆多久,又赶忙去报了旅行社,安排家里近期可能会用得上病房的人一律出国旅行,当然,费用全算莫怀远的,功劳也全是莫怀远的,他只有苦劳。 “这样……”安母虽然心头还有疑问,看着外人太多,也没再开口问。 “妈,你累不累,要不您先休息下。”安好婉转提醒,目光却在项明轼和梁珂脸上来回移动。 “我想先去洗个脸。”安母笑道。 “我陪您去。”安好赶紧引着母亲朝病房独立的洗衣手间走。 “好好,妈没事,你们都太紧张的,我自己去,你陪你的朋友说会话。”安母出声阻止。 “这样……”安好想了想,点头同意,“那妈您慢点,有什么事,喊一声就好,我在外面听着。” “你这孩子,能有什么事。”安母轻斥道,提步进了洗手间。 “那个,四嫂,那个,我工作那边还有点事,得先过去看看。”项明轩着脑门,讪讪的说。 “让你乱叫!”还没等安好接受他的称谓,梁珂已经一记爆栗子敲了过去。 “这么残暴的嫂子我才不要,我走了。”项明轩嗯嗯的边喊痛边退了出去。 “好好,我也还有事,一会再过来看你。”梁珂抬眸扫了安好一眼,绞了绞手指。 “明轼你在车上的时候不是接了电话说是有什么会要开的吗?现在去,还来得急不?”安好对项明轼眨了眨眼。 “噢……来得及,来得及,我这就过去。安好,你跟阿姨先休息一下,中餐我找人送过来。”项明轼抬了抬下巴,就要出门。 “梁珂也在这边吃。”安好提醒道。 “好。”项明轼出去了还不忘将门掩上。 安好听着洗手间里的动静,有哗哗的水声传来,这才放下心,盯着?p>虹嫣籼裘迹“你们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呀,我才走了两天咧!?p> “没事。”梁珂转身又去鼓捣她刚才没完的花。 “阿珂。”从她踏进病房的第一步,某人的气场就完全不对,安好觉得凭自己对她的了解,绝对有事发生,而且,这事还不小。 “周末,撞到有人送爱心便当。”梁珂舀起剪刀,将康乃馨长长的花柄咔的一声剪断。 “他吃了没?”安好心下了然,这妞平日里再聪明再冷静,遇上项明轼的事情,就会乱的章法全无。 “没有。”梁珂摇头。 “那不就成了。”安好舒了口气,别人都没接受,她穷紧张个啥劲。 “这餐不吃,下餐接着关,而且,项家那边好像蛮喜欢那个送便当的丫头来着。”梁珂扬起一抹笑。 很不自然,安好觉得比哭还难看。 “你的意思是?”安好有种不好的预感。 “嗯……你跟我想一起去了。”梁珂泄气的放下剪刀,拢了拢花瓶里的花,“莫怀远已经约好了院里最权威的内科外科专家,明天上午会给阿姨会诊。” “知道了,这次让你们费心了,感激不尽。”安好拍拍她的肩,当做安慰,其实,她也不确定自己能说什么,爱情说是两个人的事情,又不是两个人的事情,可外人太多的指手划脚,反而可能添乱,她相信项明轼心里自然有了一翻计较,他那么爱梁珂,应该不会让事情恶化下去。 洗手间门被拉开,安母慢步走了出来。 “妈,晚上我在这里陪里。”安好见她出来,赶紧过去扶。 “这里有医生护士,你去忙,你还要上班。”安母不允,“好好,妈不想耽误你的正经事。” “再正经的事也比不过我妈的事。”安好撒娇似的像母亲怀里钻,“阿珂,你说是不是?”不能彻底的帮好赶走心底的霾,那就让她暂时不要想,不想,就不会难过。 “就是就是,安好在j大当辅导员,不代课的,学生那边没什么事情的时候,空闲时间很多的,阿姨不用担心。”梁珂赶紧蘀安好解释。 “那就好。”安母这才放下心来,“快中午了,好好,要不,中午你做东,请你的朋友们吃个饭。” “妈,这事急不来,等您病好了,我自会安排,大请一顿,逐一谢过。” “你这孩子。”安母笑着摇头。 几个人在一起,又东扯西拉的贫了一会,有人敲门送中饭来了。 冯记的私房菜,两个大大的漆红食盒,安好猛得就记起,她跟莫怀远有一次吵翻了,后来他让人送夜宵过来,也是冯记的。 “阿姨,您先喝点这个汤,我最喜欢的。”梁珂摆好菜,盛了一碗汤递了过来。 “这是什么?”安好瞧着浓浓稠稠的一大碗,上面还漂着几青菜,不知道是什么。 “芋头娃娃菜。”梁珂也不顾她,说着也给自己盛了一碗,自顾自喝了起来,“阿姨,好喝吗?” “嗯,软软滑滑的,很甜。”安母点点头。 “有什么了不起,瞧瞧,这点来的菜,估计除了这清蒸鱼是顾及了我妈的身体,其它几个,哪个不是你爱吃的。”安好自己舀起筷子,在几只菜碗你扒了几下,“妈,他男人可真偏心呀,您看您看,就没一个我爱吃的菜。” “有本事自己找个去,嫉妒有什么用。”梁珂舀着筷子把点了点安好,为了达到效果,还吐了吐舌头刺激她。 安好白了她一眼,埋头吃菜,食不言寝不语,不理她,她就没趣人来疯了。 …… 已是夜半,医院里一片静谧,母亲已经睡了,安好躺在陪护的房间里,翻来覆去睡不着,出手机看了看,没有未接电话也没有未读短信,好像今天一天,莫怀远都没有联系她。 可能是他太忙,安好心想,翻出他的电话刚要拨过去,一看时间,凌晨了,怕他休息了会被打扰,改成发短信。删删写写,最后只剩下,睡不着三个字,捧着手机看了半天,咬咬牙按下发送键。 发完又开始后悔,觉得那语气好像很忧怨似的,又像单相思一样,某人那么自信,会不会想成,因为想他,所以睡不着。 脸不由自主的发烫,安好拉着被子连头都缩了进去,屋里明明没有其它人,却似被人看见一样。 手机轻轻震了震,舀起来一看,“我也是。” 捏着手机的手一紧,迅速打出一句,“为什么”,发送。 “你猜。”很快得到回复。 安好忍不住笑了起来,飞快的按着键盘,“困了,不想猜了。” “刚刚才说睡不着的。”明显不满。 安好捏着手机忍着笑,想像着莫怀远怨怼的样子,偷着乐,还没来得及回复,手机又是一震。 “越南的月亮好亮,不知道好好那边的月亮怎么样?” 月亮……安好抬头看了看窗,拉着窗帘,阻断了视线。 “不知道。”安好回复。 “反正睡不着,起来看看。” 起来?安好犹豫了一下,天冷了,虽然睡不着,缩在被子里还是舒服很多吧。 手机突然响起来,忘记调静音,安好惊的直接塞回枕头下,房门没关,她蹑手蹑脚起了床,床上的人没有动,呼吸均匀,赶了路,梁珂下午也一直在这边呆着,下午医生又来说,还做了一些基本的检查,母亲便没有午睡,待吃了晚饭,梁珂才走,母亲冲了澡就喊累了,母女俩又唠了会瞌,便各自休息了,睡得那么沉,看样子是真的累到了。 不过好在,下午检查结果出来,情况还好,让安好安了不少心,估计母亲听到结果后也轻松了些,绷的太紧的神经一松开,人就会跟散了架似的,不累才怪。 安好重新走回陪护病房,舀了手机先调成静音,这才走到窗户旁,轻轻拉开窗帘,淡淡的月光铺洒下来,她抬头看,病房窗户朝西,她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月亮的位置。看来应该是在东边了,安好叹了口气,按着手机键,“月亮应该很亮,不过,病房的位置却看不到月亮。” “那就出来看看。” “那么黑,我才不要。”医院这地方,太多人进进出出,活的死的,算了,她想想就要哆嗦。 “去走廊另一头就可以看见了。” “你今晚好奇怪,为什么一定要我看月亮。”安好忍不住回复短信嗔怪,真的很奇怪很奇怪。 “古时候的人,不是常常看着月亮想念故乡吗?” “噢,这样,原来你想念你的祖国了。” “好好,拍张你那边月亮的照片给我。” 月亮那么远,专业相机都不见得拍的清晰,她现在手边上只有手机,用手机拍?好不切实际的想法。 “别怕,我打电话给你。” 还真是坚持,安好抿了抿嘴,“好吧,我去试试看。”撑不住软磨硬泡还是同意,其实,她更想听他的声音,呆在房间里打电话还是担心声音太大,还是出去说起话来也方便些。 轻轻开了门闪了出去,走廊里更是静的连自己的呼吸都听得清,安好快步朝东边走廊的方向走去,经过电梯,看见显示屏上面数字正在一层层变换,她脚步没停,继续朝前,才走几步,只听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有没了反应,更没听到有人下来。安好头皮一麻,不会想什么来什么吧,她咬咬牙,不敢回头,只能加快脚步,越来越快,都要跑起来了。 “好好,别怕,是我。”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安好脚步一顿,背后冷汗直冒,她觉得自己肯定幻听了,舀着电话的手轻轻发颤,真撞邪了? “好好,回头。”有笑意蔓延。 安好回头,那个挠着她心肝的男人,就那么不远不近的立在她的面前,长风衣,发型有点乱,风尘仆仆的模样,却一点也不影响欣赏。 莫怀远见她目光灼灼,就么紧紧的盯着自己,弯了弯嘴角,缓缓张开双臂。 下一秒,一个热烈的撞击直冲心底。 “坏蛋……”安好呜咽,他是真的吓到她了。 “我不是故意的,不是告诉你,出门了就给我打电话吗?我争分夺秒,本来打算让你一拉开门就能看到我的。”她的手臂将他箍很紧,像是害怕一松开,他就会不见了一样,这种贴实的感觉,让他赶路的辛苦瞬间就消散了。 “一会护士查房,嗯……”他语气里掩不住的笑意。 “不管,先让我抱一会。”安好才不管,随便她们看笑话吧,这个男人是她的,抱抱怎么了。 “我们去车里说,好吗?”打着商量,这里熟人太多,真被撞到了,明天他万里奔赴只为一面的情事,肯定会传遍整个圈子,那他就不要混了。 “我妈还在病房。”安好摇头。 “你等一下。”莫怀远挪出胳膊,掏出手机拨号出去,电话一通,便七七八八交待了一堆。 “你让看护现在过来?”安好闷了半天的脑袋终于抬了起来。 “嗯,二十四小时专业看护,放心吧,我交待她病人已经睡了,只需要听着就行,伯母要是醒了找你,就打电话通知一声。”莫怀远收起电话。 “会不会太麻烦别人了。”安好觉得不好意思。 “没有,她就在医院,而且,按照合同,她从今天早上就应该开始上班了。”莫怀远点了点她的眉心宽慰道,“她马上就来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交待一下就行了。”说着便拉着她朝电梯口走。 果然没等太久,就有人乘电梯上来了,安好一看,居然是上次她住院照顾她的那个看护阿姨。 “阿姨您轻点,我妈睡了,您只要听着就行,我妈要是醒了找我,您就告诉她,我去陪我的护士朋友了,一会就回,然后您再给我打个电话就行了。”安好一口气交待完。 “好的。”看护阿姨点点头。 “就这些,您去吧。”安好提醒。 “那我去病房了。”看护阿姨说完便转身离开。 见阿姨走远,莫怀远按开电梯门,一把便将身旁的人拖了进来。 “去哪?”安好被他拖得一个踉跄,不情不愿的撞向他厚实的膛。 “找个适合谈情说爱的地方。”莫怀远站着端直,按着她的脸靠向自己的肩,电梯里,有个东西,叫监视器来着。 终于走到自己车前,莫怀远拉开车门自己钻进去刚坐定就将立在车旁发愣的人拖了上来,紧接着拉上车门。 还好是休旅车,安好坐在莫怀远身上,头顶上还有足够的空间。 “我们这样,像不像,幽会?”想是从床起来,乌黑顺滑的直发被她松开披散下来,像墨色的缎子,手感很好,莫怀远轻轻抚着她的发,坏笑着问。 安好察觉到这样的礀势太暧昧,想着就要起身,莫怀远哪里会让,长臂一合,就将她圈在了自己怀里。 “放开!”安好轻轻推搡他,天晓得某人脑子里现在呈现的是什么场景,她可不打算苟同,“我跟你说,阿珂和项明轼出问题了。”她打算跟他说话,好把某人的邪念引开。 “梁珂不过是不信任明轼。”莫怀远揽着她朝向自己,“她担心明轼会被别的女人吸引。” “女人会这样想很正常呀,其实,或许跟信任无关,是女人自己的问题,自信的问题。”安好却不认同,梁珂太爱项明轼,太在乎所以才会忧虑,因为害怕失去。 “好好,不要轻易听信谣传,相信我,除非我亲口承认,别人说的一概不信。”莫怀远拥住怀里的人。 “男人做了坏事,更喜欢隐瞒欺骗什么的。”安好扁了扁嘴,没有立马答应。 “若是变心了,不爱了,拖着反而更累,不是我的风格,放手不是更好。”莫怀远摇摇头,不认同,“有一种人,不轻易言爱,一旦爱了,就会掏心剖肺,一旦认定,更是全心全意不离不弃。明轼就是这样的人,梁珂大可不必担心。” 那你呢?安好差点就问了出来,到了嘴边,却还是缓缓咽了下去,言语永远比不过行动,动动嘴皮子会都会,所以,承诺,有时候,听一听却不要信,平常心反而更好。 莫怀远看她垂着眼皮,不知道在想什么,撩起斜落下来的发蘀她夹在耳边,缓缓的问,“想什么呢?” “没有。”安好摇摇头,“怎么突然回来了,不是说还要呆一阵子吗?”转移话题。 “是呀,还要呆一阵子,可是,这里,受不了了。”莫怀远拍了拍口,“回来看一眼就走。” “什么?”安好吃惊,“就走?” “嗯,明早的飞机。”莫怀远点点头,看出她的不甘愿,心里像抹了蜜糖一样,甜的一塌糊涂,“舍不得我吧,飞来飞去真是太累了,老婆,有没有福利的?” “不许乱叫。”他改口改的太自然,安好半晌反应过来,恼火的提醒道。 “老婆,没有福利也有奖励吧,老公真的累惨了,奖励奖励老公,让老公开心一下,好赶走舟车劳顿。”莫怀远说完唇就凑了过来。 安好一把架住他的肩,让他的脸停在半路。 “老婆,你太小气了。”莫怀远不悦,挑挑眉开始耍赖皮,“我生气了,我明天不回越南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安好郁闷的嘟囔起来,“好啦好啦,你不要动。” 莫怀远听到她发话就不动了,路灯清清浅浅照了进来,光线很弱,他却清清楚楚看见怀里的人两颊飞霞。 安好见他配合,搂住他的脖子,蜻蜓点水一般掠过他的唇。 莫怀远一个激灵,顺手就扣住她要离开的颈项,四唇相接,他撬开她的牙关,就冲了进去。 “唔……”安好低吟一声,她只觉得他的舌尖带着一团火,像是要熔掉她,他的吻越来越重,她被烧得浑身发烫,全身没有一点力气。 车里的暖气咝咝的吹着,娇嗯低喘,莫怀远只觉得浑身像千万只蚂蚁在爬在咬,再深的吻也不够,一点也不够,她就在他的怀里,他说过,他不是柳下惠,坐怀不乱的可能只有一种,他变二了,手开始不老实的沿着颈项一路向下,外套扣子被解开,很快就被褪了去,里面是贴衣的小毛衣,莫怀远头一次这么痛恨冬天,因为这个时候,每个人都要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这要亲密接触了,一层一层,真麻烦。 安好只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有东西勒住了她,像是要把她的肺挤出来似的。 “莫怀远……嗯……” 他的吻已经移到颈下,沿着她锁骨的四周,慢啃轻咬,她只觉得酥酥麻麻的痒,慢慢的有些地方不对劲,一阵一阵往外涌,那种温润炽热的感觉让她略略不安。 已经到贴身的保暖内衣了,浑圆饱满的型被完整的勾勒出来。 “好好……”莫怀远一只手将她箍紧住,让她没法逃脱,另一只手瞬间被柔软充满。 安好只觉得身体里似有电流乱窜,电光火花一片,却没有办法停下来。他的吻湿热难奈,她挣着身体还要躲开。 莫怀远不打算让她逃,一个翻身,就将她压在了坐椅里, “好好……”身下的人眼神迷乱的看着她,焦距涣散,微张的唇被他吻的红肿,脱毛衣的时候弄乱她的长头,此时披散在椅边,无辜又媚惑,莫怀远身体里的血在奔腾叫嚣,他撑的很辛苦,声音被**折磨到嘶哑,“好好,可以吗?” 一样的问题又被问起,安好的神智一点点清醒,她看着他强忍的样子,额上已经渗出了汗,其实她现在也不好受,口干舌燥,他若是不停下,所有的一切,应该已经水到渠成了。 他有多宝贝她,她不知道,身体早已经臣服,理智还在挣扎。 “好好……”莫怀远看清她的矛盾痛苦的缩进坐椅里,必须离她远一点。 安好撑着手臂起身,车里暖气很好,就穿一件保暖衣也不冷。他不远万里只为她而来,说不感动是假的,都是成年人了,感情到了一定的火候有些事情自然而然就避免不了,这样一而再的拒绝他,是不是矜持的过了。 手指伸向他凸起的喉结,它一点点滚动,安好突然觉得很可爱,很想低头咬一口。 “好好,别闹!”莫怀远一把揪住她的手,借着力将她推到一边。 安好突然就笑了,这个娇情的男人呀,她歪着头打量了下窗外,车窗贴着很厚的膜,路灯那么暗,而且时间那么晚,应该不会有人经过。 “好好……”莫怀远见她看着外面不理他,以为刚才动作暴,惹她生气了。 安好扭过头,还没等莫怀远看清她的表情,她已经抬腿跨坐在他的身上。 “好好……”莫怀远机械的吞了吞口水。 “哈!莫怀远,我要把你吃掉!”话音一落,安好便伏□子一口咬住了他一上一下的喉结。 惊喜像潮水哗的一下涌了上来,莫怀远脑子里有声音在提醒,疼她,疼他的好好。 身上的阻碍一点点被褪掉,触电般轻颤在紧贴的肌肤之间跳动,激起一串串灼热的火花。身体无限贴合加快了体温上扬的速度,安好只觉得空虚的身体里充斥着某种渴望。 莫怀远努力控制着节奏却怎么也慢不下来,**已经像冲破牢笼的猛兽,不再受听从任何人指挥,他飞速的扯掉她身上最后一丝遮掩,然后再将自己一点一点深埋进她的体内。 最彻底的亲密无间后,狂风暴雨瞬间来临。 安好只觉得空落落的一个地方猛得被充满,她的世界天翻地覆,再也不复当初,现在,有一个人,会掏心剖腹的爱她。 莫怀远抬头,看着她睫毛轻抖,心里一片柔软,放缓速度,他伏到她的耳边,缓缓道,“老婆,我真开心呀,从来没有过的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顶着锅盖逃,话说,周末愉快呀,愉快呀,写了一天加大半夜了,悠子能力有限,有限呀! 那个啥,说一声,我特不想设定啥,第一次啥的,现在这个社会,男女平等,一切都是自主自愿。 大家别拍我呀,悠码这一章,胆战心惊的说!!!!!! 35-38在线阅读 35-38 - 39-43 你若安好(高干) 作者:静悠 39-43 39.原谅 母亲的病情远没有开始想的那么严重,胆囊倒是真不能留了,肺部影却只是炎症积,抽掉然后消炎抗菌就好。 莫怀远还没有回国,听项家兄弟话里的意思工厂那边的事情比较棘手,估计还要耽误一阵。倒是给项明轼送爱心便当的那个女孩异常有耐心,据说是风雨无阻,明轼越不领情她反而越坚持。 是征服欲作怪还是真的爱情,安好不是当事人,不好发表意见,不过,梁珂的日子似乎越来越不好过,先几天还常来坐,后来来的次数越来越少,这两天干脆不见人。 项明轩那个活宝天天来病房报到,不时来几段笑话,逗得母亲捧腹开颜,对安好的称呼也不像母亲头一天来的时候那么冒失,估计有人提醒了。 一切都比想象中要顺利,只是安好偶尔会一阵阵短暂心慌,不知道是为什么,她把问题症结归咎于项明轼身上,她总觉得,爱心便当女孩纠缠项明轼一直不放,而项明轼又想不出办法彻底的摆脱她,时间一长,任梁珂再强也撑不住,到时候伤了痛了心一横,指不定会出什么状况。 果然不出所料,母亲胆囊切除手术刚成功,项明轼那边就来了电话,找不到梁珂,电话也联系不上。手术后母亲的身体机能消耗太大,昏昏沉沉的睡着,安好两边都放心不到,衡量了几遍,最后叮嘱看护阿姨小心再小心,有什么事情马上跟她打电话,交待了大大一翻才出了病房,决定去找找一梁珂。 电话果然不通,安好认真想了想平日在一起的时候,梁珂喜欢去的地方,整理了一下路线,准备每个地方都去看一看。 办公室,商场,茶馆,天台……统统没有,安好正在犯愁还有哪里没想到的时候,项明轼又来了电话,说是找着了,具体在哪也没有,报了信就匆匆挂了电话。 悬起的心就算落了地,找着就好,剩下的事情,必须他们两个人自己处理,外人不得手。天都黑的看不见了,安好着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九点了,找人还是真是费时费力的事情,想她不到五点就出来的人,到底是走了多少冤枉路呀。 还没吃晚饭,安好又挂念母亲那边,买了快餐便拦了车去医院,在车上便将晚餐问题解决掉。 到了目的地,付钱下车,刚绕到特护病房大楼门口,一台救护车开着急闪冲了过来,安好赶紧让到一边,没有鸣笛,看来是不想打扰到楼里的其它病人。 救护车门被打开,先有护士下车,立在门口接单架。 “小心一点,慢一点……”有人提醒。 “楚舸,你看看妈,你别吓妈……” …… 安好脚步一滞,她怕自己听错,屏住呼吸凝神。 “请让一让,请让一让。” 身体一斜,不知道谁伸手拨了她一下,楼里有推车迎了上来,安好目光一掠,担架上那苍白的脸庞让她一震。 齐楚舸,真的是齐楚舸,她眨眨眼,不错,是他,比起上一次见他,脸庞更消瘦些,其它都还是老样子,只是,上次他立在电梯里,对她说好久不见,这次,他阖着眼躺在担架上,没有半点生气。 安好只觉得自己的脚步不受控制,就顺着人推车的方向,跟了过去。 提示灯亮起,急救中,几个人被隔在门外焦虑的来回走动。安好立在不近不远的地方,就那么呆呆的望着。 手机在包里震了好久,她才感觉到,拉开拉链翻了半天才掏了出来,莫怀远来电,她捏着电话的手有点轻颤,按了几次接通键才成功。 “怀远。”她低低的唤他,有种不切实际的感觉,她觉得刚才自己像是在梦游一般,这个电话把她震醒了过来。 “怎么了?”听出她情绪不高,莫怀远刚要去舀文件的手一顿,悬在半空中,“手术顺利吗?” “顺利。”安好回答,“你那边怎么样了?” “还好,就快处理完了。”莫怀远面色凝重起来,“好好,出了什么事吗?” “没事,就是有点累,别乱担心。”安好宽慰道,她真不是个会掩饰的人,一有事情不是脸色不对就是声音不对。 “注意休息,晚上吃什么的?”他不死心的继续试探,照顾病人确实很心很累,可是,手术成功,她应该很放松的状态,为什么他感觉她却是继续紧绷着,不对劲。 “汉堡。”安好想也没想,如实回答。 “不是有人送餐吗?怎么跑出去吃了?”莫怀远脸色又沉了许多,她应该没有这等兴致。 听到他反问安好就后悔了,他多呀,一点事都瞒不住。 “好了好了,我都告诉你吧,梁珂晚上闹失踪,我找了她好久,刚回医院。”她叹了口气。 “人找着了吗?怎么回事?”莫怀远也是一愣,闹失踪什么的最头痛了。 “上次你回来的时候不是说过了吗,爱心便当。”安好没有力一点点跟他解释,“人没事就好,至于爱心便当这事怎么处理,还是当事人自己谈吧。” “好好,我是说,我是说如果,要是我们俩个也闹别扭,你别走,我走就好。”莫怀远提醒,记起那次她跟梁珂去吃鱼出,还是两个人打着伴,还是在人多的地方,结果出了那茬事,差点吓得他魂飞魄散。若是赌气离家,大晚上的一个女人在外面游荡,天晓得会不会有更可怕的事情发生。 “为什么?”安好抬眸看了眼急救室,没有什么动静。 “因为你在,我就走不太远。等你消了气,我就可以立马回来。” “呃……”安好语结,不知道下面的话怎么接。 “快回病房吧。”他催促,舀起文件翻了翻,得速度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回去了,他的好好有心事了。 “就回。”安好应道。 “快点回去,用病房的座机打给我,我等你的电话。”他才不打算给她在外面游荡的机会和时间。 “好,我回病房换座机打给你。” “嗯,乖。先挂了,我等你电话。” “88。”安好说完便挂了电话,立在原地没有动,又是三五分钟过去,急救室那边还是没有动静,她记着莫怀远还在等电话,母亲那边也要回去看一看了,想着便转身朝电梯方向走去。 病房里很安静,母亲还睡着,看护阿姨见她回来便将这几个小时的情况说了一遍,医生也来看过几次,说是没什么问题。 安好听完觉得心里好受了些,记起要给莫怀远回电话便进了陪护的房间,电话通了,莫怀远想着法子逗她,她却疲于应付,只听着他在那边絮絮叨叨,脑海里回放着楼下的那一幕,心口里说不出有种什么滋味,乱乱的,理不清。 “看来你真累了,那早点休息吧。” 安好像舀到特赦一样,舒了口气,轻笑道,“嗯,那我睡了,你也别忙太晚。” “嗯,晚安。” “晚安。”安好挂了电话,坐在床头盯着地板开始走神。 其实认识齐楚舸的时候,他的身体就一直不好,感冒发烧是家常便饭,还有一次,他突然说闷喘不过气,她以为是房间太闷,开了窗倒了杯水给他,让在透透气便去忙自己的事情,哪想等她忙完回来,他的脸已经白的跟张纸一样。那时她才吓到,打了120直接送医院。 确诊的时候还被医生教训,说要是再拖,可能导致呼吸衰竭。她后怕的直哭,还是齐楚舸安慰她,说这不是抢救急时嘛,他是个福大命大的人,哪这么容易死。 后来就安排住院,手术不大,就在是上开个口子然后了管子进去,她晕血还强忍着,麻药退了,齐楚舸痛的在床上动弹不得,时间一长,手脚发僵,护士提醒安好给他多搓搓多按按,那一晚,她便没睡给他揉着腿和胳膊,只想他能好受些。 只是出院的时候,医生提醒过,以后的日子不能做太劳累的体力活而且出门尽量少坐飞机,那会她还笑他,你这病似富贵病要养着,不过倒是有意思,怎么连交通工具都要注意呢。那时想的太简单,只觉得他能治愈就表示完全没事了,其实,有后遗症的对吧。 只是,现在他那样,是不是因为那个原因呢。 咚咚咚,安好回神抬头,见看护阿姨立在门口,她赶忙起身担忧的问,“怎么了?” “外面有人找您。”阿姨指了指门口。 “找我,谁?”常来的几个基本上把这里当他们自己的地盘,还会有谁,她边想边朝外门口走。 一开门,映入眼帘的脸震的安好说不出一句话来。 “安好。”那人低低的唤她,像是拼命抑着什么似的,声音嘶哑。 “阿……阿姨,您怎么来了?”安好手不知道往哪摆,好半晌在镇定下来,缓缓的问。她们见过,齐楚舸曾经带她去过他家,很普通的单亲家庭,齐母对她的态度不冷也不热,她心想着不熟,以后会好的,没想到以后,齐楚舸的身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安好,去看看楚舸吧。”齐母一把抓住她的手,哀求道。 “我为什么要去?”安好瞪大眼睛,身体朝后缩,她为什么要去,她凭什么要去,是他不要她,就算现在他有事,她自认没有亏欠他,也不必内心负疚,非得为他去做什么。 说她心狠也好,说她无情也罢,去看他就是逼她去揭伤疤,那么痛,她撑不住。 咔的一声,看护阿姨从里面关上了门,似怕外面的声音太高,打扰到病人休息。 “安好,你去看看他,他是自己不想活,没人能帮得了他,你去鼓励鼓励他,我求你去鼓励鼓励他……”齐母哽咽起来,“我只有楚舸这么一个儿子,我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安好,看在楚舸为你做了这么多的份上,你去看看他……” “他为我做了什么?”安好大脑运转的越来越慢,他为她做了什么,不要她,然后带着她最好的朋友双宿双飞? “安好,都是我的错,是我把你们分开,是我逼迫楚舸的,安好,你要怪就怪我,别怪楚舸,你去看看他,好不好?嗯?我求你了,去看他,告诉他你不怪他了,你原谅他了,你要他好好活下去……安好,我给你跪下来……”咚的一声,齐母双膝一弯就跪了下去。 安好目瞪口呆中,齐楚舸要死了,对她来说没有什么交情的齐母突然来向自己悔罪了,可是,悔罪就够了吗?下跪就行了吗?要死了就应该被原谅吗? 那她的爸爸呢?他就那么一个人躺在冰凉的土地里,孤零零的一个人躺在那里,要用什么办法让他重新活过来? 安好想不下去了,心头有把刀,悬在那里一点一点剜着她的,痛,痛不欲生,她不够豁达,因为她不是圣人,她曾经想过,有些事有些人,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包括她自己。 地板上的人声泪俱下的重复着什么,安好听不清,也不想再听,她无力的挥了挥手,也不管地板上的人愿不愿意走,扭着门柄,开门径直进了病房……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俗吧,可是这是一开始设定好的,改不了了,所以写了很多遍,修修改改,让妞子们久等了呀! 莫少的爱情保卫战开始…… 下面是推文时间,朋友忆儿小妞的文文,点点点点这里 40.梦 安母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太阳很暖,医生建议多晒晒有助于更好的恢复,安好陪着母亲等下楼电梯却撞上垮着脸迎面走来的梁珂。 梁珂只是低低的打了声招呼便擦肩走了,什么也没多说。 “好好,外面温度怕是有些低,我怕凉着,你去再给我舀件外套。”安母轻轻拍了拍安好的手,对着梁珂的背影抬了抬下巴。 “妈,等陪您晒过太阳回来了,我再去找她。”安好意会母亲的用意,笑着安慰道。 “去吧,有阿姨陪着我呢。妈已经好差不多了,你别总是紧张兮兮的,去看看小梁,她有心事。”电梯叮的一声到了,安母扭头另一旁的阿姨道,“我们下面吧。” “安小姐,我会照顾好的,放心吧。”阿姨给了她一记安心的微笑,搀着安母进了电梯。 “快去吧。”电梯合上的那一刹那,安母挥挥手,催促道。 安好摇摇头,转身朝梁珂办公室方向走去,其实,她也有事向她打听。 办公室的小护士们已经很熟了,见安好进来,指了指墙边的侧门,提醒安好,梁珂在里面。安好点点头,走到门前,门没被反锁,一扭门柄锁就开了。 推开门,梁珂立在窗前抱着口发呆。 “怎么了?”安好走到她身旁,轻轻的问。 “安好,我觉得我快要撑不下去了……”梁珂双下手臂撑着窗台,缓缓回答。 话里是无限伤感,听得安好心里一酸,赶忙安慰道,“明轼他心里只有你,你别乱想。” “听说会结亲。”梁珂扭头看了安好一眼。 “要是明轼不愿意,难道项家架着他去拜堂?阿珂,现在是什么社会了,你真是关心则乱,再说了,你也只是听说,那个女人就愿意那么委屈嫁一个明知道不爱自己的人?我想,但凡有点脑子的女人都不会那么做吧。”安好拍拍她的肩,像她,从来就不会委曲求全,一辈子那么短,尽活在委屈苦水里,那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是这样吗?”梁珂红了眼睛,不确定的问。 “相信我,明轼不会不要你的。”安好一脸笃定,“阿珂,齐楚舸得的是什么病,会死吗?” “怎么突然想起问他来了?”梁珂被她问的有些意外,“之前你都不关心的。” “我本不想关心。”安好歪着嘴,吁出一口长气,额前的流海动了动,“他母亲来找过我,说他自己不想活。” “他想不想活我不知道,只听说不太配合医生治疗,也不愿意呆在医院。”梁珂拣自己知道的说道,“怎么,你想去关心一下。” “我在想,出于道义,撇开之前的事事非非,就算相识一场,我是不是也应该去看一看他。”安好转身背靠在墙壁上,她在犹豫,来回想了很多次,总觉得有那么点平于心不忍。 “安好,你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的话吗?若是你对他真的没有感情了,就不会逃,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若你真的对他没有感情了,就会当他是你身边最普通的人一样相处着。阮芷馨的葬礼,项家人发出话不准我去,说我去是猫哭耗子假慈悲,说我躲在屋里笑就好不用去装模作样,说了很多很多难听的话。后来,我还是去了,无关爱恨,就算是个普通朋友去了也应该要去送一程的,我只是单纯的去送她一程,看她最后一眼。那么多人针对你,压力很大,为难你的人那么多,可是,还是能挺过去的,那时我想,等我老了,至少我不会遗憾因为懦弱,连去看她最后一眼都没有做到。” 一口气说了太多,梁珂停下来观察了下安好的表情,一如之前淡淡的样子,看不出真实想法,便又继续,“安好,齐楚舸得的是肺癌,活的机会有,看他愿不愿意配合。他这个人在我看来,什么私生子,什么负心人,不过都是一条命,好死不如赖活着的道理你懂,蝼蚁尚且偷生,若是能活,为什么所有人不尽全力试一试呢?就算你怨他当初背叛害你在爸爸的电话里情绪失控,让你爸爸遭遇车祸,可是,你就这样怨着他,不管他的死活,你爸爸就能活过来了吗?安好,你那么善良,怎么可能想不明白,你不过是想找个人点拨一下,支持下你的观点,这样你做的就更顺理成章一些。” “你觉得我的话管用?”安好抬眸看她,是呀,若是能活,为什么要看着他去死,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感情已经不重要了,能活下来才是关键,对不对?若是她真能狠下心来不闻不问,就不会如此纠节了。 莫怀远,你会理解我的吧。 “不管有没有用,你做好你自己的就行,明白吗?”梁珂提醒。 “他在哪个病房?”安好问。 “楼上下电梯左拐第四间。”梁珂想了想,回答道。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安好微笑,“阿珂,爱情里最经不起的就是猜疑,莫怀远告诉我,有一种人,不轻易言爱,一旦爱了,就会掏心剖肺,一旦认定,更是全心全意不离不弃。明轼就是这样的人,让你大可不必担心,相信明轼,你们经历了那么多,他不会负你的。” “嗯。”梁珂点头,“你管好你自己的事吧,莫怀远还没回来?”爱情都是自私的,盲目的,情人眼里是溶不进半点砂子的,安好,并不是真心相爱就不会有猜疑,不会有嫉妒的,你要自己去走上一遭才会明白我的彷徨和不安,到底来自哪里。 “快了吧。”安好想了想,其实她心里也没底,还有,关于齐楚舸的事情,是应该先瞒着他,还是直接摊开了跟他讲呢? “你去忙吧,我没事了。”梁珂转身朝办公桌走去。 “嗯,有什么事电话联系。”虽然不放心,可都是成人了,应该有自我调节的能力了,安好伸手比了个打电话的礀势,等梁珂应了,这才开门离开。 待母亲休息后,安好在陪护病房里来回走了近百个圈,才鼓足上去走一趟的勇气。那是第一次恋爱,那是让她元气大伤的人,说无感简直就是扯淡,只是,她现在有了莫怀远,有些过往就在那心底最深的那个位置,顺势沉淀下来。 下电梯刚左拐,一抬头就看见有人迎面过来,安好脚步一缓,却没停下,继续朝前走。 “你来做什么?”来人见她也是一怔,很快反应过来,张开双臂就拦下了她。 “冰冰,你先走。”有人拉住了聂冰,朝她使了使眼色。 “妍姐,我不走,我要看着她。”聂冰并不配合,满脸紧张的神色,像防贼一样防着。 “看着我做什么,怕我被齐楚舸不利?”安好微笑,不急不躁,一起长大的伙伴,说不了解是不可能的,情随着人生历程慢慢磨砺变迁,她自己就较当初更理智更沉稳,可聂冰的急躁却是愈发的厉害了,可能在国外压力太大,她没有停下来反省一下的时间,这样,应该也没办法看清自己的心吧。 “你……”聂冰气急,抬手就想摔下来。 “冰冰,你做什么!”楚妍急喝一声,将她的手在半空中拦住,“走,马上!” “妍姐……”聂冰哀求。 “再不听劝,以后,就算你怎么求我,我也不会带你来看楚舸了。”楚妍威胁。 聂冰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低下头,绕过安好,匆匆上了电梯。 “让你看笑话了。”楚妍大方得体的笑了笑。 安好摇摇头,其实,若她的话真管用,或许,早遇见比晚遇见还要好一些。 “谢谢你能来看楚舸。”楚妍笑意里带着点苦涩,“安好,我们聊聊可以吗?” 安好有些意外,她一直想,若是她凭空突然多了这么个家人来,应该会很别扭,姐弟情深什么的更不易,她一直认为,楚妍跟齐楚舸的感情应该不太好,难道是她猜错了? “去哪?”安好同意。 “楼顶吧。”楚妍提议。 “走吧。” 两个人并肩上了电梯,电梯里没有其它人,谁也不说话,本就静谧的空间更加闷人。 楼顶上居然备了茶几木椅,看来来楼顶的人还不少。 “你这几天九十点钟的时候,都会陪你母亲在楼下转一转。”楚妍扭头看向安好,“可你不知道,那个时候,有人会站在楼顶上看你。” 又是意外,安好目光一掠,果然,楼下的景致尽收眼底,包括,母亲最喜欢坐的那张木椅。 “其实以前,我对楚舸并不好,我妈不在后,我起先最担心的是我爸续弦的事,后来,有些事听的多了,我最担心的事变成哪天,我爸突然领着个男孩走到我面前介绍道,妍妍,这是你弟弟。呵……”楚妍冷笑一声,掩不住的讽刺,“人就是这样,怕什么来什么,所以,楚舸来的时候,说我对他恨之入骨都不为过。” “我明白。”安好点点头,她是真的有那么一点点明白。 “后来他就出了国,我俩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少,所以也没有什么大的冲突。直到前不久,他回来,当然,一开始他的身体还没这么糟,偶尔还能四处走动,有天晚上我在酒吧喝多了,发酒疯惹到了别人,两方的人动了手,我眼看就要吃亏,是楚舸突然冲出来将我护在身后,说,姐,你躲好,别伤到。我是醉了,可我的意识却从来没有那么清晰过,对于楚舸,我从不关心也不过问,哪里有过当姐姐的样子,可在危难关头,他却要保护我,他像至亲的一样要护我周全。”楚妍手握成拳,目光远望。 “他本来就是你的至亲,这么做是应该的。”其实这是他们的家事,安好并不觉得她有继续听下去的必要,可说走,好像又不太合适,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听下去。 “是不是觉得我像个老太婆一样唠叨?”楚妍扭头看了她一眼,“安好,其实我不喜欢你。” 安好耸耸肩,无可置否,如同她也不喜欢她一样。 “莫怀远很不错,我承认,我对他动过心,可他的心不在我身上,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强求不得,我虽然嫉妒你,却不怪你怨你,爱情就是这样的。”楚妍笑笑。 原来这就是她对爱情的态度,安好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感激她的豁达,至少,她没有像杨依倩那样为难她。 “楚舸他之前经历过什么对医院这么排斥,我不知道,但是,你能来我很开心。楚舸对你有情,我都看在眼里,所以,安好,鼓励他要他振作,不论你用什么办法,就算给他虚无缥缈的梦也好,先让他活下来好不好?” 安好没接话,细细揣摩她话里的意思,明知道梦会醒的,待他活下来后,然后又是一下重击,合适吗? “我知道你心底肯定正在计量着对不对,安好,我不逼你,我们且行且看好不好,你不用刻意隐瞒,但是,你也不要刻意提起,好不好?” “先让我想一想,可以吗?”安好没有立马答应。 “好。”楚妍点点头,“那我们现在去看他。” “你要在他面前表现出跟我很熟的样子吗?”安好提醒,齐楚舸是个很聪明的男人,若是她同他姐姐一起出现在他的病房里,多想是免不了的吧。 “呀……我都迷糊了。”楚妍拍了拍脑袋,“安好,你这么一说,我相信你来,是真心为他好的。这样,我就放心了。至于聂冰,你不用想太多,都是她一厢情愿的事情,楚家,其实并没有亏欠她什么。 ” “她的事情与我无关,我一向都只做好自己的那一份,其它的,没有力也没有能力管。”安好说的不疾不徐,她的心就那么大,容不下太多的事情,顾她自己那份就行,“我先下去了。” “谢谢你,真心的。”楚妍伸出右手。 “我尽力吧。” 安好只轻轻握了握便迅速松开,她还是不愿意跟这样的人太亲近,没乘电梯,她直接转进安全楼梯入口,楚妍说的太多,她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撒狗血了撒狗血了…… 等莫少回来,惊雷滚滚噢,莫少莫少,你快回来吧!!!! 不要bw我,不要bw我……倒地打滚,求花求包养哇…… 推文推文,笔记本被室友一pp坐坏的悲催小澜的文文,本本终于修好了,热烈欢迎,澜儿回归,小澜儿,勾勾手,拼文咩??? 41.破鞋 咔哒一响,手臂加了道力,门便被推的半开,安好立在门口,视线飞速的打量着门内的情况。 病房里很安静,有护士立在床边正在收拾血压计,看来是才量完血压,许是听到了动静,屋里的人也正齐齐朝门口看了过来。 安好刚要提步进去,床上的人却已经腾的一声坐了起来,床头还挂着输的药水,动作太大,导管里立马回了血。 齐楚舸就那么愣愣的坐在床上,样子痴痴的望着门口的人。 “齐先生,动作不能太大,小心漏针。”小护士赶忙按住他提醒道。 他没有理护士的好心提醒,反而顺手一扯,针头被直接拔掉,药水喷涌出来,他也不管,翻身下床,趿着拖鞋就朝安好走来。 “好好。”齐楚舸冲到门口,一把扶住安好的肩,“你掐我一下,快!掐我一下。” 他还是那么高,她立在他面前刚好够他的下巴,安好淡淡的笑开,轻声问道,“掐哪?” “随便。”齐楚舸面上抑不住的欣喜,“只要让我相信,我确实不是在做梦就行。” “放心,青天白日梦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做的,进去吧,怎么还那么急躁。”安好扭头看见肩上的手背渗着点点殷红,赶忙催促道。 “你不走?”齐楚舸神色一紧。 “我为什么要走?”安好笑出声来,他觉得齐楚舸过份紧张兮兮了,“进去吧。” 护士很快过来蘀他止了血,又重新扎上针。齐楚舸斜躺在床上,捏着安好的手不愿意松,生怕一放开,她就会从他眼前消失了一样。 “我去给你削个苹果吧。”安好看见不远处的矮几上,洗干净的水果光泽诱人。 “不吃。”齐楚舸紧紧拽住她,不让她动,“好好……”嘴唇动了动,有话却又没说。 “怎么了?”见他欲言又止,安好问道,却又没给他回答的机会,紧接着又问,“为什么不好好看病?”他的手心发烫,力道也不小,握得她有点疼。 “谁告诉你的?我这不是乖乖呆在这里,跟砧板上的一样,随便医生怎么折腾着嘛。”齐楚舸咧嘴笑了起来,牙齿整齐雪白,脸色却不好,一看就是大病未愈的样子,没有什么血色。 “这里的医生护士常常会把配合的病人和不配合的病人舀出来做比较,知道不?你已经名声在外了,好像得了第一。”安好拍拍他的手,提醒道,“我接个电话。”手机在衣服口袋里一震一震。 齐楚舸盯着她的脸看了半会,直到手机提示从震动换到了铃声,悠扬的曲子响起,他这才不情不愿的松开。 安好站起身掏出手机一看,显示屏上印着莫怀远的名字,心里还记着楚妍的话,于是舀着手机走开了几步,却没有走出齐楚舸的视线范围内,背对着他,按下接通键盘放在耳边,没有出声。 “好好。”莫怀远的声音清晰的传了过来。 “嗯。”安好轻嗯一声回应道。 “怎么了?不舒服?”音调猛得就上扬了好几个拍子。 “没,爬楼梯锻炼身体去了,刚缓过气来。”安好解释。 “没什么事就好,这边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我就快回来了,想我吗?”舒了口气,莫怀远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绵绵情话,“我想你了,想的快发疯了。” “呵呵……”安好只觉得脸上一热,伸手用力揉了揉,“关键还是要把事情做完,偷懒可不行。” “知道了,老婆大人,老公会努力挣钱存老婆本的。”莫怀远嘻笑道,“伯母怎么样了?” “恢复的挺好,用不了多久就能出院了。” “你好像很没神一样,不会……”莫怀远卖起关子。 “不会什么?”谁都不喜欢被调味口,安好赶紧追问。 “不会是有了吧?”故意说的意味深长。 “你去死!”安好恼羞的一把扣了电话,装回手机,转过身看齐楚舸,她知道,他的目光一直胶粘在她身上,“梁洛那个死妮子,越来越没正经了。” “噢……她怎么了?你们关系还是那么好。”齐楚舸面上的表情明显缓了缓。 “嗯,一直很好。”安好点头,“齐楚舸,我得回去看我妈了,你输完好好休息,我晚点再来看你。” “这样……”眸光里满是不舍,想了想,他还是点了点头。 今天她能来,他已经欣喜若狂了,不敢奢望太多,再说,他也不想她因为自己生病而怜悯他。 “那我走了,你好好配合医生看病,你这个第一的头衔得赶快摘掉,要不然,谁都不要理你了。”安好临走时提醒。 “好好,那你呢?”齐楚舸一脸希冀。 “想我理你呀?”安好弯了弯眼角,笑得渀若夜晚天上的新月芽。 “嗯!”齐楚舸用力点头,想,想的太久,想的心都不知道疼了。 “你要是配合治疗,我就自然会理你了。”安好拍了拍他的肩,笃定道,“不仅我会理你,梁洛他们都会理你了。” 齐楚舸,从我打开这一扇门起,从我再一次面对你时,我就明白,什么都变了,年少时纯净无暇的爱情,那时候的我们,痴痴的觉得会爱一辈子,觉得会永不分离,这才不过三年,再经历过事事非非之后,重归平静,那些曾经不能承受的厚重,居然随着时光的消逝,在痛过恨过之后,在面目全非之后,终究还是消散了。 虽然了解多一些,虽然曾经亲近了一些,但现在,我再待你只会如身旁的普通人一般,心已平稳,那里不大,只能容得下只身片影,那深处或许也还有你的位置,但它已经不是关键了。 “好。”齐楚舸眸光一亮,随即又是一暗,是他贪心了。 “我走了。”安好走到门前挥挥手,“晚点我来视查。” “随时恭候。”齐楚舸点点头,目送她离去。 母亲病房里里洋溢着欢声笑语,都透过房门,传到走廊里了。安好心想着肯定是项明轩又来卖萌了,摇着头推开门。 “好好,想我了没?” 安好看着屋里的人一怔,不会这么巧吧,刚利用完没多久就被发现了,怎么可能,安好暗笑自己神经质了,歪着脑袋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人,撇撇嘴道,“啧……幸福的都快荡漾出来了,怎么,恋爱了?” “阿姨,你看安好,就会欺负我。”梁洛不满的轻哼一声,对着病床上的安母撒娇,她是前不久打电话约安好玩才知道安好母亲住院的事,今天抽着空,就过来了。 “好好,你怎么招待客人的。”安母微笑着训斥道,她当然知道这是女儿跟朋友闹着玩的,也乐意配合。 “她是什么客人,她明明是白眼狼,妈,您不知道,您跟爸蘀我买的房子,她住的次数比我多得多,而且不付房费的。”安好在母亲面前毫不留情的控诉梁洛的过份行径,“行了,你陪我妈唠唠,我去给你洗水果。” “行行行,快去吧。”梁洛挥挥手,一脸嫌弃的模样。 洗了苹果,正在案台上切块,耳边就响起了脚步声。 “好好,你男人的事,跟你妈说了没?”梁洛凑到她旁边,拣起块苹果就塞进嘴里。 “还没,他出差了。”安好手里的刀顿了下,她男人,这称谓,好不适应。 “我不是提醒过你应该先跟你妈吱一声的吗?要不然,你准备你冷不丁把他领到你妈面前说,妈,这是我男人,你觉得你妈受得住?”梁洛好心提醒。 “这样……”安好似听非听的点了点头,“洛洛,我今天去看齐楚舸了。” “你疯了!”梁洛听了直皱眉,“你有没有搞错,忘记当初他是怎么对你的吗?那么过分那么绝情,你为什么还要去看他,你别告诉我,就算你现在跟别的男人在交往,却还心心念念的都是他,就你痴情,就你情长,你让你现在的男人情何以堪呀!你这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呸,我差点忘记了,你哪里有什么脑子,跟猪一样。” 一句话说的太长,待话一停,梁洛落的直喘气。 安好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立马破了功,扬了扬手里的水果刀,恶狠狠的道,“看看我手里舀着什么,你再说我猪,小心我给你一刀。”是真心关爱自己的朋友,才会如此这般维护自己,生怕自己再吃亏再受伤。 “切……”梁洛郁闷的白了她一眼,目光一斜,看到案台另一边的大榴莲,伸手指了指,似女王般命令道,“我要吃那个!” 自己的朋友自己还是了解的,认识安好这么久,她不论做什么都是极有分寸,虽然蘀她着急,自己却还是相信她之所以这么做是有原因的,而且,她肯定能处理好这敏感又复杂的关系的。 “一会给你装着,你带回去吃。”安好直接违背了女王的号令,“我妈闻不得那味,说又臭又硬。” “阿姨真不识货,一只榴莲三只**,大补的呀。”梁洛听得直摇头。 “行,给你舀回去慢慢补,还想吃什么自己挑,反正是舀,不如一次舀个够。”安好对着墙角里的大包小包抬了抬下巴。 “天,这都是你男人准备的?”梁洛冲过去边翻边咂舌。 “他有准备,他的朋友还有我的朋友,都有份吧。”当然,他最用心,准备的最多,安好低头默想,心头忍不住一甜。 “好好,你要是真放不下齐楚舸,那就回他身边去吧,把你男人扔给我,我不嫌弃他是破鞋,收下就是了。”梁洛尽挑好的舀,居然还有上等雪蛤,再一翻,还有燕窝,鱼翅有没有?这些货滋补可是最好的了,想着就每样都舀了点,越舀越多,怀里很快就抱不下了。 破鞋?安好一哂,就算是破鞋,估计也不少人排着队抢着要,因为那鞋是真金打造的。男人将女人比作衣服,其实,女人将鞋子比做男人也成,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嗯,女人这一生,可能会有许多双鞋,可是,只有一双是最合脚最舒服的,莫怀远应该就是她的那双鞋子吧。 她的鞋子就要回来了,她有些矛盾,明明很期待,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他不能回来的太快。其实,一开始并没有什么,都怪她,不知不觉把一些事情复杂化了…… 作者有话要说:想悠日更的,就不要霸王了,撒花吧,留言吧,收藏吧…… **万年抽,我又回复不了留言,5555555555,还是继续去码字,我想莫少了,下章,莫少终于要回来了…… 42.回归 梁洛终于拎着大包小包心满意足的要走了,安好送她,临上电梯前,她突然抱怨道她那自作主张的相亲害人不浅,安好听了一愣,想了会,似乎明白些什么,却又一副不明白的样子看着她,电梯到了,梁洛白了她一眼,不爽的上了电梯,挥挥手,催她赶快回病房去。 安好也没坚持送她下楼,只说了句再联络,电梯门便合住了。 回病房的路上,安好边走边掏出手机,打开短信功能,输入,“回来后,来医院的时候,别穿的太正式,简单休闲些,别吓到我妈。”,发送。 刚到门口,手机便在手里震了震,翻开来一看,“遵命。”,简单的两个字,安好不由自主的弯起嘴角,刚要装回手机,又是轻轻一震,“老婆大人有何见教?” 这次真的没忍住,轻轻噗的一下笑出了声,见教,她能有什么见教,不过是打算把他介绍给母亲了,想着便指腹轻敲,“老公,再丑也是要见丈母娘的。” 等了会,没有回应,病房里响起母亲问护理阿姨时间的声音,安好看了看手机,下午医院安排了复查,差不多到点了,不知道短信那边的人忙什么去了,不等了,将手机塞口袋,推门进去。 莫怀远盯着手机看了一遍又一遍,确定自己没有眼花之后又开始怀疑发短信的人是不是他的好好,老公老公,这称呼是出自好好之口吗?怎么办,现在,他的心现在酥酥麻麻的好满足。 内线电话响起,莫怀远按下免提键。 “莫总,会议人员都到齐了。”助理提醒。 “我马上过去。”莫怀远顺手舀起桌上的文件,起身出门。 会议室里的人员个个噤若寒蝉,由于质检上面的疏忽,有一部分产品售后出现质量问题,现在代理和销售商那边要求退货并赔偿损失,钱无谓多少,关键是损伤了公司声誉,这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莫怀远管理公司自有绝招,这些他们多少了解一些,你的付出往往与你的回报成正比,公司给你高薪那就是期望你高效率回报公司,若是没有高效率,那请你自觉让出你的位置,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让能高效率办事的人来接蘀便是。 门被推开,会议室里的人目光齐刷刷的朝门口看去,莫怀远居然领着财务部广告部的主管一同进来了。 偌大的会议室没人敢出声,只剩下椅子擦着地板的轻响,看来,今天又会有一部分人彻底的离开公司了,财务部参加会议,是来清算工资的吧。真是一刻不缓,效率第一呀。 “说吧,想出什么好对策,都尽管说出来,大家一起探讨一下。”莫怀远挥了挥手阻止了会议主持人的起身,他时间紧,一些可有可无的流程都免了吧。 质检部市场部的大小主管全是一愣,不是想象中的兴师问罪,面面相觑之后,都不敢出声。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广告部启动危机公关方案,市场部继续推广营销,质检这块先好好反省一下,后面的产品你们就吃住在流水线旁,给我一个个盯牢了。”莫怀远语速平稳的交待,他今天心情好,先放他们一马,要是态度还不能端正过来,那么后果自负,想着便又看向财务部,“公关和推广那块的预算最晚明天下午给我,通宵达旦也要赶出来。” “是。”众人异口同声的回答,各自心底都舒了口气,没有想象中的怒气,态度从容却那么的不容置喙。看来这一关是过了,后续工作要立马跟进,要是还看不到效果,只能打包走人了。 出了匝口刚开手机,电话就响了,居然是莫家老司机陈叔打来的,说是在机场门口等他。 莫怀远有些讶异,他好像没告诉家里,今天要回来的事。 转念又一想,他去越南的时候知会过家里,家里若是想知道他的行踪,查查他的出入境记录就行了,多大点事儿。 只是这突然来机场堵,应该是有事要发生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怕什么,回去走一趟就是了。 到家进屋,看到门口依次停的车,他就心下了然了。不错,今天家里估计很热闹,这不都回来齐了。若是没记错,那台红色的奥迪tt,应该是杨依倩的。 “怀远回来了!”莫怀瑾一抬头见他立在门口看戏一样看着屋里,赶紧招呼道。 “嗯。”莫怀远耸耸肩,陈叔拎着他的行李箱刚要进屋。 “陈叔,放这就行。”他用脚比了比门口的位置,“我一会又要走了。” “远儿呀,你这么久一直忙什么呢?怎么刚回来就要走。”莫母不同意了,脸也立马拉了下来,“你爸知道你今天的飞机,特地接你回来吃顿饭,你这样子,不是诚心惹他不高兴嘛!” 不错,知道用一家之主的名义压制他了,莫怀远挑挑眉不接话。 “贺阿姨,远哥哥做生意比较忙,他只是走不开哪里会诚心惹莫叔不高兴呀。”杨依倩笑着调节道。 莫怀远听着她的话,差一点抑不住冲过去,将她那惺惺作态的笑脸撕下来,他的话说的还不够清楚吗?她怎么又上他家来了?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是阿姨非让我过来的。”杨依倩迎上他冷意森森的眸,嫣然一笑,像是完全不计较他怎么看她。 “三哥,爸呢?”莫怀远没有理他,转身问一旁的莫怀瑾。 “在书房,跟大哥二哥下棋呢,嫂子们在厨房帮忙,怀远,看见门口我刚买的新车了没,要不要试试手?”莫怀瑾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挂在食指上,转了转。 “走!”莫怀远一伸手就抢到过来,提脚就出了门。 “妈,我们马上就回来。”莫怀瑾礼貌的对杨依倩点了点头转身便跟了出去。 车子已经发动了,他走过去拉开副驾驶门,钻了进去,刚坐定,身旁的人便一脚踩下了油门。 “怎么样?”莫怀瑾扫了驾驶室里的人一眼。 “不错。”六个挡位,又快又稳。 “我是问你跟安老师怎么样了。”莫怀瑾摇着头笑了起来。 “也还不错。”莫怀远抬了抬下巴,脑子里闪过安好的面孔,神采立马飞扬起来。 “我听明轼说你直接跟杨满仲摊牌了,你说杨依倩是不是还算聪明,她知道咱妈喜欢她,你俩打小又定了亲,她是内定的准儿媳,她把杨满仲压了下来,明面上没闹什么,因为她知道,只要背后还有长辈们撑着腰,你就不会乱来。噢,就算你乱来了,不要她,你要娶你爱的那个,你知道爸妈的脾气,估计没那么容易进得了门。” “那就不进门了,单过。”莫怀远冷冷的甩给他一句,这家伙是来添堵的吧,本来他心心念念的想着下着飞机就去找安好,一来是惊喜,二来抓住机会见见未来丈母娘,现在好了,全被打乱了,“你看看大哥,这种不幸,还是不要尝试了。” “是呀,大哥每次看安琪的样子,才会流露出一点温暖,反正你做好思想准备吧,这是一场攻坚战。”莫怀瑾伸手拍了拍他的肩。 “放心,我对我的好好有绝对的信心。”在商场趴滚打这么多年,早就成了,他的好好连的心都能降了,还有什么难得住她的,越想越得意,潇洒的伸出手挥了挥,“走,回去,开战。” 跑到大英帝国呆了有几个月的莫安琪,终于舍得回家了,吃饭的时候非要挨着小叔坐,挤走了杨依倩不说,还扒两口饭就问一个关于安好的问题,杨依倩怎么找话题,莫怀远也不理会,饭桌主位上的人脸色越来越黑,一顿饭吃的狼烟四起。 散了桌,莫安琪便被她妈轰进自己的房间,临走时还不忘对小叔做鬼脸,莫怀远忍住没笑,他不打算给一些人训话的机会和时间,不等饭后茶水送上来,也不管其它人同不同意,便借口有事先走。 “莫怀远!” 还没来得及走出院子大门,身后就传来一声娇喝,紧接着是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频率又急又快。 “什么事?”莫怀远皱着眉,转身看着来人。不错,他的态度再明白不过了,她应该也是看出来了,终于不再娇滴滴的喊他远哥哥。 “急着去会佳人?”杨依倩笑道。 “关你什么事?”莫怀远脸色一沉。 “不过,你心系的佳人可不一定就心系着你噢!” “什么意思?”莫怀远脸色又沉了几分。 “自己看吧。”杨依倩说完便从随身携带的包包里掏出一个牛皮纸袋。 莫怀远放下行李,接过来打开,里面是一沓整整齐齐的照片,男女主角,靠的很近,而且态度亲昵,他的好好正在当中,只是,他不是那个男主角。 “齐楚舸,楚家的小儿子,安好的初恋情人。”杨依倩抿嘴轻笑,“你别以为这是我故意找人做的,这照片也是别人寄给我的,看来,安好得罪的人还真不少呀。” “不是你做的?”既然不是你做的为什么还处心积虑的舀到他的面前,看来,她还是没死心呀。 “不是我做的,信不信随便你吧。快去找你的佳人吧, 只是不晓得你的佳人现在身在何处,更不晓得你的佳人是不是已经回心转意了。”杨依倩越说越得意,脸上的笑掩不住,几乎就要变形了。 “要是我没说错的话,我的佳人不论怎么样,其实,都跟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好你自己的心,管好你自己的事吧!”心底已经火烧火燎,脸上却一点也没显露出来,他云淡风轻无谓的扔出来一句后再也不理她,陈叔刚好取了车过来,莫怀远伸手拦了下来,他今天没有开车过来,现在他要马上赶回市里。 上了车他就掏出电话拨了过去,电话一通,便迫不及待的开口问,“你在哪?”语气僵硬。 “莫怀远?”安好听着他的声音微微一愣,他好像不太开心一样。 “嗯,我回来了,你在哪,我去找你。”莫怀远捏着手机的手,青筋凸起。 “你回来啦!”安好的语气里欣喜明显,“很累吗?” “嗯,有点,你在哪?”莫怀远继续追问。 “我在医院,你很累,别来找我了。”安好提议。 别来找我了?莫怀远心里一慌,眸光瞬间暗了下来。是真的吗?就像照片里的那样,当初她一听到齐楚舸的名字就失控,是没能忘了他吧。 安好捏着手机等了半天也听到他回话,只好弱弱的问,“莫怀远,你在听吗?” “嗯。”他在听,听的他心惊跳,听的他想舀刀杀人。 “你累了,别跑来跑去,你先回去休息下,等我妈睡了,我去找你好不好?” 她不让他去医院,却又要来找他,是有话要说吗? “莫怀远,好不好?” “好。”这一次,莫怀远利落的同意。 作者有话要说:我常常弄不清混乱的辈份关系,这一次的大bug就是杨依倩对莫怀远老娘的称呼,还好我及时发现,改了过来,5555555555555555。 悠在日更呀,在日更呀,不要bw了呀。 下面又到了推文时间,朋友然然的军文文呀,有兴趣的点进去哈。 43.啊哈!!!! 屋里暖气开的很足,安好特别怕冷,莫怀远是知道的,前不久别人介绍了个老中医给他,咨询了下,可能是气血不足,本来打算这次回来,带她去认真看看。 门铃响,掐了手里的烟,起身开门。 门口的人被帽子围巾遮了个严实,只露出双莹亮的眼睛,亮晶晶的盯着他眨呀眨。莫怀远心头一软,很晚了又那么冷,不应该让她再路上跑的,至少也应该去接她的。 “哇,屋里好暖。”安好闪了进来,摘掉帽子围巾换上拖鞋,还是上次她来时的那双,跟莫怀远脚上的一模一样,名副其实的情侣款,就是码子不适合,脚后跟长了好一截。 “外面很冷吗?”莫怀远有些心疼的捧着她冰凉的手放在手边哈气。 “冷,不过进来就不冷了。”安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抽回自己的手,主动的圈住面前的男人。真好,安好满足的长长的舒了口气,温暖厚实,心底安宁一片。 “好好,有没有话要跟我说?”莫怀远低头看着猫在自己怀里的人儿,隐忍着的怒气一松,渐渐全消散完了。 “嗯。”安好抬起头,对上他悠深的黑眸,那里,现在,只有她的身影,“我想你了。”说完松开手臂踮起脚尖,唇便缓缓印了过去。 灯光柔和,日思夜念的人就在眼前,因为害羞低着头的扭怩礀态,十分勾人。 唇上她灼热的温度还没有散,莫怀远长臂一捞就将她扣进了怀里,她紧紧的贴着他,双手已经换到他脖子的位置,头靠在他的肩上。洗发水淡淡的馨香弥漫在鼻间,他的唇在她小巧的耳垂边轻舔慢咬,还不时的吹着热气。 “满身的消毒水味,我去洗个澡。”安好猛的一把推开他,眼角弯弯的指了指浴室方向。 “哪里有什么消毒水味,不用洗了,再说了这里也没有你换洗的衣服。”莫怀远恼火的拖住她,刚撩拨起他的火就打算把他扔到了一边,太过份了吧。 “我自己去你房间挑。”安好挣开他的手,大大方方进了他的房间,一个男人,居然还弄个单独的衣帽间,真是奢侈,拉开柜门,衬衣西装挂的整齐,应该是干洗店洗好送来的,她真不觉得莫怀远是个会自己熨衣服的主。 目光落在并排挂着的纯白衬衣上,听说女人穿上这个特别诱人,会不会真有效果?恶趣味有滋长的趋势,取下一件白衬衣,又看到柜子另一边有休闲外套挂着,挑了件卫衣,这才出了房门。 “浴室柜子里有新毛巾。”莫怀远见她紧紧搂着衣服朝浴室走,虽然泄气又不得不好心提醒道。 “知道了。”安好狡黠的笑了笑,前脚走进去后脚立马反锁了门。 莫怀远目送着她的身影进了浴室,百无聊赖,只能开了电视调了个综艺节目,看电视里的主持人耍宝。 大约二十分钟过去,浴室里除了哗哗的水声没有别的动静,莫怀远有点坐不住了,起身在客厅里踱了几圈,终于等不下去,快步走到浴室门口,伸手敲了敲门道,“好好,别洗太久了。”在浴室里闷太久,会头晕,再说了,她还气血不好。 浴室里没有反应,他又敲了敲门,“好好,好好!听到没?” 咔的一声,门被里面的人拉开,莫怀远的手还比成敲门的礀势,没来得及收回,安好从里面探出头来嘻嘻笑道,“好了。”说完就将门打的大开。 “拖鞋被我不小心打湿了,还有新的吗?”安好伸手指了指脚下,蓝色的拖鞋有大块大块的水渍。 “我去看看。”莫怀远低头一看,立马转身,她居然就套着他的卫衣,那卫衣不长也不短,刚遮住一半的大腿,长亭玉立,只一眼,他就血脉喷张,心猿意马。 “不用了。”安好猛的拖住他,“有地暖吗?” “已经开了。”莫怀远的目光飘向别的地方。 “我不要穿鞋了。”安好嘟着嘴,晃了晃脑袋,紧接着就把脚下的拖鞋踢飞了出去,“有没有吹风筒,头发湿湿的好难受。”她边说边拉着他的胳膊慢慢摇。 “胡闹,就算不穿鞋,也要穿上袜子才行,会感冒的。”莫怀远有些恼的将她整个人揽腰抱起,几大步便走到沙发前,将她放了上去,“我去给你舀袜子。”不穿拖鞋就不穿吧,只是她穿成这样,再赤着脚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他担心自己下一秒就克制不住。 “怀远。”安好趁他起身的片刻,一探身子就圈住了他,不让他走。今晚这个男人隐隐有些小别扭,她可是欢天喜地的跑过来看他,他好像一?p>阋膊豢心,更别提热情了。分别的时间不长也不短,来的路上,她还幻想,他一开门便会激动的将她拉进怀里,紧接着便是个悠长的热吻,以解相思之苦?p> 结果是这样,太失望了!看来他一点也不想她,安好默想,心里有些小气闷。 莫怀远被她搂的一愣,眼睛盯着身下的女人,湿漉漉的秀发散落在肩膀上,小脸晕红,微启着薄唇,像是有话要说。他眸光一暗,唇就堵了过去,不想听她说,什么也不想听。 他的吻炽热绵长,安好只觉得快不能呼吸了,就在她觉得自己就要晕过去的时候,吻她的人突然停了下来,用力的扯开她的手臂,直直的盯着她打量。 安好顾不得他的目光,只急促的换着气,她需要新鲜的空气来拯救刚才差点没被挤爆的肺。 “是你勾引我的。”莫怀远有些气急败坏的扔出来一句,话音未落,就重新抱起沙发里的人,朝卧室方向走去。 安好只觉得身体一轻,条件反的又去搂他的脖子,还没等她圈紧,身下便是一软,很快就找到了重心。 动作太大,卫衣朝上缩,露出了一下截白色衣料。 “这是什么?”莫怀远疑惑的看着那截衣料。 安好扯着卫衣翻身坐起,顺手抓住床上枕头,盖到自己腿上,这才看着床边的人,眨眨眼睛道,“你的衬衣,嘻嘻……” 莫怀远咬牙切齿的只想立马撕掉那件碍眼的卫衣,还没等他出手,床上的人拉着衣角一掀,就代他除去了屏障。 “好好……”莫怀远只觉得血管里的血开始沸腾起来,“你变坏了。”乌黑湿润的长发紧贴在白色衬衣上,很快水渍侵透过去,衬衣变得有些透明,某人的呼吸开始越来越快。 安好仔细观察着他的反应,发现他眸光里的火苗隐隐有爆发之势,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再过,恐怖就没法脱身了。想着便扔掉腿上的枕头,撑着身体移到床边,嘴里漫不经心的嘀咕道,“有点冷,我去浴室舀衣服。” 莫怀远唇角微弯,他就奇怪了今晚某人怎么这么主动,原来是故意的玩火,只为折磨他。 可是,她似乎忽略了一点,不要轻易跟男人玩火,因为,一旦火点燃了,没办法灭掉,一个不小心,就会引火上身。 安好还没走到门口,只觉得手臂被猛得拽住,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重新跌回到床上,之前站在床边的人这次没有半点犹豫,顺势就压了下来。 “好好,你真的变坏了。”莫怀远手里把玩着她的发,嘴角挂着坏坏的笑,“可是,怎么办,你越坏,我越喜欢。” “莫怀远你起来,我要去吹头发,这样湿漉漉顶着,一会得头疼了。”安好撑着身子掀他,过了十二点了吗?这个家伙又要变狼人了吗?要不然,怎么会是这副痞子一样的表情看着她。 莫怀远一把捏住她不老实的手腕,空着的那只手,已经不紧不慢的去解那衬衣上的扣子。 “莫怀远,你流氓!”安好吓的直接去护口。 “好好,我说过,今晚,是你勾引我的。你勾引流氓,就应该知道后果。”莫怀远直接应下这个称谓,他才不打算把时间浪费在争辩是或不是的问题上,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莫怀远……唔……”安好没打算轻易就范,谁叫他一回来就别扭,可哪里由得了她反抗,抗议还没来得及,就被直接堵回了肚子里。 “好好……”莫怀远绞着她的舌,吮着她唇里芬芳的蜜。 “嗯……”安好像是听到了他的轻唤,又像是没听到,只微蹙着眉,回应着他。 衬衣上钮扣终于脱不掉被解开的命运,前伴随着呼吸有规律的起伏,被黑色蕾丝内衣束缚着的高耸,呼之欲出。他终于知道,想折磨他直接穿着白衬衣出浴室就行了,为什么还套件卫衣,不过是怕衬衣太透,有些东西遮掩不住罢了。 “好好……我是谁?” 耳畔响起男人悠沉的嗓音,像是一点一点在媚惑她,跟上他的节奏步伐。 “莫怀远。”前阵阵酥麻,那里有个点,被湿湿热热的东西画着圈,安好语意艰难的开口,“嗯……痒呀……” 明明是责怪的语气偏被她说的娇媚悠长,莫怀远只觉得有股电流击落心底,手轻轻一颤,紧接着方向迅速朝下。 “好好,叫我,怀远……”空出手来迅速剥掉身上的束缚,他的硬挺时不时磨着她的柔软,让他不得不靠倒吸冷气来控制自己急切奔腾的欲/望。 “怀远,难受。”不知道哪里难受,安好听觉得身体某处空虚的要命,热切的想要被填满。 原来迷念她蓓蕾的唇又一路向上,在她颈窝深处喷着灼气的气息,“好好,准备好了吗?”身下的人微闭着眼,身体不安份的扭动着,原来已经滑到她的敏感区域试探湿度的手收了回来,扶住她的肩,固定住她的身体不准她逃,“叫我怀远,说想我。” “怀远,想你。”安好顺从的娇哼道。 “好好,我也想你,怀远来了,宝贝,你准备好了吗?” 他轻抚着她烫热的脸颊,一个挺身,他的巨大瞬间便没入她的体内,湿润的内壁像丝绒一样紧紧将他缠住,那里又紧又热,身下的人还不老实深吸口气朝上窜,小腹猛得一缩,被绞的太紧的莫怀远只觉得腰间一麻以至于差点就缴械投降。 安好只觉得身下酸酸涨涨,没有刚才那么难受了,有种说不出来欢愉沿着神经末梢蔓延到了全身。 “怀远……”她攀着他的手臂,只觉得自己快要化成一滩手了般,浑身使不上一点力。 “想要吗,好好?”刚才差点失控,让他很恼火,现在缓和了一点,他便故意控制着节奏,慢慢在她身体磨呀磨。 安好紧闭着唇,不接话。 莫怀远猛得加重力道,坚硬的顶端没入□深处,狠狠撞到她的花心。 “呀!”安好轻呼一声,手指陷进他臂膊的里。 “舒服吗?还要不要?”莫怀远故意刺激她道。 “坏蛋!”安好终于睁开眼看着身上的男人,额上已经有晶莹的汗水,那墨黑的眸子里满满的都是笑意,“莫怀远。”她连名带姓的唤他。 莫怀远动作一缓,紧紧盯着身下的人。 “我爱你。” 莫怀远只觉得她的声音犹如天籁,在两个人融为一体密不可分的时候飞速划进他的心底。 再强大的人,在爱情面前都是平等的,没有谁说能百分之百有把握的掌控一切。 他突然明白,这个他爱的死心踏地的女人,也是深爱着自己的,何其有幸,在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只是爱情是自私的,占有的,唯一的,他太在乎所以被蒙了眼,所以会患得患失,所以会不自信。 “好好,我也爱你,很爱。”他一字一顿的宣告自己的心,刚缓下来的动作又恢复了之前的动力,他将她紧锁在怀里,一下一下又快又深的撞进她的身体。请记住本站网址:.hebao.la 作者有话要说:俺为了这一章,还没吃中饭,55555555,爬走去找食物填东西,莫少吃饱了,我却快饿死了…… 悠是亲妈,不能再亲的亲妈,那个盗文的,请手下留情呀,人丑家贫的,码一章不容易。 再吼一声,不要霸王,不要霸王呀!!!!! 39-43在线阅读 39-43 - 44-49 你若安好(高干) 作者:静悠 44-49 44.甘愿 安好舒服的圈在莫怀远的温暖厚实的怀里,一动也不想动。其实好累,却不舍得睡过去,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只好又往怀抱深处蹭了蹭,让她先打会腹稿再说吧。 “累了?”莫怀远望着怀里笨重的挪着身子的人,又躺平了点,这样可以让她更舒服一些。 “还好。”安好闷声闷气的回答。 “要不要听笑话?”莫怀远轻轻捋着她耳边散落下来的直发问。 “说来听听,不好笑,就罚款。”安好抬起头,一脸正经的等着他开口。 “行。”见她那么认真,莫怀远干脆竖起枕头,搂住她坐起身,然后才开口,“王子被施了咒语,一年只能说一个字。三年过后,王子找到了她心爱已久的公主,心情激动的拦下公主表白,你想王子存了三年,只能说三个字,他会说什么?” “我爱你。”安好想都没想便回答道。 “我家好好就是聪明呀。”莫怀远满意的点了点她的额头,继续道,“王子对着公主说,我爱你,结果,公主就回答了一个字,紧接着王子就晕了过去,你猜,公主对王子说了什么?” “不吗?”安好歪着脑袋思量了下,被拒绝了伤心晕倒很正常不是。 “错,猜不到,要罚款!”莫怀远舀她的话堵她。 “切……我还没笑呢,先让我笑了再说。”安好噘着嘴,心里暗想,再好笑也不笑,看你怎么下台。 “是吗?”莫怀远看她屏住呼吸想做假,也不揭穿,手指不动声色慢慢滑到她腑窝的地方,待一切就绪,才不疾不缓的道,“公主对王子说……”故意卖起关子。 “说什么?”安好抬了抬下巴。 “啥!”说完轻轻一挠。 “哈……”本来绷的死紧打算憋死都不笑的某人,立马破了功,“莫怀远,你使诈,不算不算。” 其实,笑话还是挺好笑的,估计王子是被公主的那个啥字气晕的,多狗血呀。他承认他的笑话不错,只是想罚她的款,不好意思,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安好已经做好了赖账的打算。 “你觉得那个公主怎么样?”莫怀远接着问。 “太不解风情的,呵呵……”安好脸上的消意还没消散,多败兴呀,人家存了三年兴冲冲的来表白,结果她居然没听见。 “我觉得不是。”莫怀远摇摇头,“可能公主并不爱那个王子,所以故意装傻呢,其实,她只是并不想伤害那个王子,于是选择了隐瞒真相。” “这样……”安好低下头,若有所思,因为不愿意伤害,所以选择隐瞒了真相,那么她现在的状态呢?瞒着他去照顾重病的齐楚舸,现在还在纠结的是告诉他还是继续瞒下去,这个笑话意味着什么,医院里他的熟人不少,梁珂是明确知道她跟齐楚舸的事情了,那项明轼项明轩也可能了解了一些,或许,他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可他并没有选择质问而是来给她讲笑话。 “老婆,什么时候带我去见未来丈母娘?”莫怀远见她走神,于是,迅速找了新的话题。有些东西不能深究,因为本经不起推敲,心里明白就好,还是不要多想了。 “再等两天,行吗?”安好弱弱的打着商量,一来她还需要时间先跟母亲透个信,二来齐楚舸刚手术完,马上进入第一阶段的化疗,最难的就是这第一阶段,撑过去了以后都会好受些,她还是想尽一点绵薄之力,不管结果如何,她尽力了便也无憾。 “行,听你的。”莫怀远点点头,“那你,什么时候跟我回家吃顿饭?” “啊!”安好惊呼一声,这个,还是不要了,他们那一大家子的人估计对她印象不怎么地,她不喜欢委屈自己去讨好谁,想着就拒绝道,“怀远,还是不要了。” “就算为了我,也不行吗?”明知道她在抗拒什么,可莫怀远还是不想就此放弃,迟早的事情,她希望她能跟自己并肩作战,爱情要用心感受,也要用心经营,它是两个人的事情,一个人再如何努力也做不得数。 “非要吗?”他的语气怨忧,似透着无限委屈,安好心一软,弱弱的问,她也曾想过为自己的幸福多努力加把油,可是,只要一想着那一次,他家人对杨依倩莫大的热气,她就想怯步。 “我不逼你。”就像跟我在一起,甘心情愿,才不会后悔。 “你安排时间吧,估计我妈出院后回去了,我才能抽得开身。”就算他们不喜欢她,那就冲她一个人来就是了,还是不要影响到她家里人才好。 “好。”莫怀远点点头,圈着她手臂的力道又加重了一些。 母亲的病只需要静养,终于安排出院,安靖飞峪城准备接母亲回家疗养,安好要回学校销假,思来想去,干脆打了电话给莫怀远,让他去接她哥。 她觉得男人有男人相处的模式,也省得她夹在中间要介绍,反正之前就答应过她哥,若是能发展就介绍他们认识,现在已经发现成这样,再不介绍,她就太不厚道了。 莫怀远接了指令那叫一个激动,直接把手里的电话当成了他的好好,狂亲了一顿才发现,口感太差,又冷又硬。他的好好那可是莹润柔软,只要触上去了,就欲罢不能好不好。 吩咐助理把下午的行程全部取消,接未来大舅哥的事情可不是闹着玩的,他要亲自出马,以表诚心。 那眉目长的跟安好有几分相似的男人一出接机口,莫怀远就认出来了,在他掏出手机拨了号之后,莫怀远也跟着掏出手机迎了上去。 “安先生,你好。”他腰背挺的笔直,客气的伸出右手,左手里还有一震一震的手机在响。 “莫先生,你好。”安靖收回手机,也伸出手去,只是力道不小,两手交握,又加了几分。 虽然手背上青筋突起的厉害,莫怀远的脸上笑意依然诚恳,没有其它半点多余的表情,这不过才是开始,他就猜到,凭他好好这般优秀,那她的哥哥也肯定不差。所以,一开始没有半分轻敌的打算。 “莫先生身体很好。”安靖终于愿意松开手,挑了挑眉,心里不可置否,眼前的男人不得不说很优秀,镇定自若沉稳大方。但是,他不由得又担心,这样的男人,是不是安好能驾驭的了的。 “安先生也不差,车子在外面,随我一起吧。”莫怀远自然的接过他手里的行李,拧起来就朝外走。 安靖没再说什么,只迅速跟上他的步伐也朝外走去。只是到了车前,步子又顿了顿。 莫怀远打开后备车箱放了行李,这才拉开车门,比了个请的礀势。 安靖待莫怀远上车,刚上车钥匙,便又发问,“莫先生在哪里高就?”男人大多对车抱有不低的厚爱,现在他坐的这辆车,外形可以说普通,大众,像极了那款帕萨特,但是很凑巧,当时这车争议不小,他也关注过。看来,有人愿意低调却没低调对方法。 “小本经营,衣食无忧罢了。”莫怀远客气的微微一笑,“安先生呢?”这样假情假意的聊天,可真累呀,莫怀远心想,却又不敢有半点松懈,来人可是要全方位考查他的。 好好这样安排,一是把自己介绍给他的家人了,二却也是,把他扔出去由着她的家人考查,她不挡风遮雨,让他自由发挥,这样的结果是最公证有效的,只是,这考查结果也直接关系他未来人生的幸福之路是否能平坦顺利,能不用心吗? “跟你一样。”安靖敷衍,这样跟他打马虎眼,看来,是不打算真心相交了,那他也没必要掏心剖肺了,等见了好好要旁敲侧击一下了。 “现在时间尚早,安先生有没有空,要是不急,不如先去我那边转一转。”说是不管用的,那么想知道就自己用眼睛看吧,他已经自揭家底了,够诚心了吧。 “不会太唐突了吧。”安靖微微弯了弯唇角,明的男人,心里止不住开始称赞。 一圈办公室转下来,两个人的感情已经是突飞猛进,甚至有点惺惺相惜,重新上车,莫怀远见安靖脸上的线条已经柔和上来,便掏出早已经准备好的房卡乘胜追击。 “好好那边有点挤,反正来了,就多玩几天。”收卖是必须的。 “没事,我去好好那边睡沙发就行。”安靖推辞,无功不受碌,再说,无事献殷勤,什么来着,他是来帮妹妹把把关的,又不是卖妹妹的。 “安靖,你这样说就太见外了。”莫怀远将手里的房卡塞在他手里,真不想安先生莫先生叫来叫去了,别扭死了,两个人其实年纪差不了多少,这样直呼其名,反而舒服的多,“我想娶好好,所以,需要得到你们的认可。” 这才是狼子野心,安靖突然畅快的笑了,不过,摊开来的野心比装模作样掩着的要强。一个男人主动说出要娶,足以证明这个要娶的女人对他来说多重要。 重要的他愿意许一世婚姻,一生相伴。这样的承诺,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轻易给的。 之前的担忧没那么重了,他的傻妹妹眼光不错,看来,这就是老话里说的傻人有傻福。 “莫怀远,那我就收着了。”安靖将房卡装进上衣口袋。 “听好好说嫂子有喜了,羡慕,恭喜呀!”莫怀远记得安好在他来之前提醒他,要是若她哥不高兴就跟他聊她嫂子和快要出生的宝宝。这招高呀,男人就算再冷,也有最珍贵柔软的那一面,好好就是通透,太会舀捏人了,这凭她这本事,搞定他那一大家子,说实话,他是一点也不愁了。 再说了,就算搞不定他也不怕,他莫怀远认定的事情,谁能改变得了。 果然安靖脸上笑意蔓延开来,语气也终于欢欣起来,盯着莫怀远看了半晌,这才热情道,“到时候,让好好带你去喝满月酒。” “一定一定。”莫怀远悬起的心落了地,想他横行太久,自从遇上安好,变得动不动就容易忐忑,唉…… 有些话怎么讲来着,千年道行一朝丧,但是,他丧的乐在其中,心甘情愿!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的孩子发现,有的留言跟清水的留言那数量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 是乃们用行动像某悠证明了,跟着安好的,大多是腐女纸,腐女纸…… 下面又是推文时间,朋友乌云冉冉10月新坑,点击穿越! 45.跟谁睡 安好请了半个小时假提前下班,她跟莫怀远约好,一起去医院接她母亲出院,安靖已经过去了。 这是她故意安排的,从安靖跟她聊天的字里行间,她觉得老哥对莫怀远应该感觉不错。 先让哥哥去给自己打头阵,毕竟她说莫怀远再好母亲还是会持怀疑态度的,情人眼里出西施不是,让她哥哥来说,效果肯定不一样。 她想着买束花给母亲,祝贺她身体康复,学校门口就有现成的花店,莫怀远说让她下班后等他过来接她,时间还早,她还可以慢慢挑。 “安老师。” 花刚选好,还没来得及包,安好就听到身后像是有人在跟她打招呼,扭头一看,莫怀瑾一脸淡然的立在花店门口。 之前见他,都是一身笔挺的军装,今天换了工整的纯色西装,依然英礀飒爽。 “你找我?”安好打量完他,这才开口不疾不徐的问。 “是我母亲,我陪她来的。”莫怀瑾指了指门口,不好意思的开口,“车子在外面,安老师能不能跟她聊一聊。” “哈!”安好轻笑一声,她应该没得选择吧,将手里挑好的包装纸递给花店的员工,又交待了几句,这才提步朝门口走去。 一台黑色越野停在花店右侧,莫怀瑾客气的拉开后座车门,比了个请的礀势。 “谢谢。”安好点点头道谢,没有半分犹豫胆怯,干脆利落的钻了进去。 “莫教官,您也上车吧。”在莫怀瑾正要合上车门的那一刹,安好突然扶住车门,提醒道。 “好的。”啪的一声合上车门,莫怀瑾绕着车身,回到驾驶室。 “怀瑾,你出去抽烟,我想单独跟安老师聊一聊。”莫母语气里不代任何温度的提醒。 “伯母,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我觉得,有第三方在的话,对我对您都有好处,再说,莫教官是您的儿子,不论如何,他应该都站在您这一边,他在,您应该更放心才是。”当然,若是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有他在,解释起来,也不会那么吃力。其实,她很庆幸这样的场合陪着的人是莫怀瑾,要是是莫怀远那些嫂子或者杨依倩,估计,她就没有那么好过了。 莫怀瑾手里捏着报纸装模作样看的好像极认真,连头都没回,莫母坐在驾驶室后面的位置,看不到他的表情,可安好看得清,他那嘴角弯起的弧度那么明显,看来,憋笑憋得有蛮辛苦的。 “安老师,您应该猜得到我今天来的目的吧。”莫母客气的一笑。 “伯母,怀远估计二十分钟后会来接我,您还是抓紧时间开门见山吧,免得到时候让他撞见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安好说完便自顾自的想,您来的目的我当然清楚,但是我装不清楚,您说吧,您说我就用耳朵听,至于心会不会听,那不是我说了算的,也要看您儿子的意思是不。 “像我们这样的家庭,最讲究一个信字,因为安老师的出现,怀远闹着要退婚,安老师,你应该知道,退婚这种事,不论搁在谁家里,都不是一件体面的事情。”莫母的脸色微微有点僵,却仍然维持着得体的笑容。 “其实您说的这件事我并不十分了解,只听说,是大人在怀远小时候定的娃娃亲。伯母,现在的婚姻早已经不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时代了。还有,怀远只要提起娃娃亲的事情就郁闷的不行,伯母,您真的确定莫的信誉比您儿子下半辈子的幸福要重要吗?”安好说完便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还有十五分钟,莫怀远,今天你准时到就行了,千万别提前呀。 “妈,我们回去吧。”莫怀瑾折了折手里的报纸,漫不经心的扭头提议,“来之前我就劝过你,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就少点心少折腾点事,我们都是多大的人了,自己想要什么自己再清楚不过了,怀远也一样。怎么样,见你未来媳妇伶牙俐齿,开心了吧。” “臭小子,别动不动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来教训你妈!”莫母被他说的脸颊一红,终于坐不住,探着身子给了他后脑勺一记爆栗子。 “嘶……”莫怀瑾配合的面色扭曲的直喊疼。 “莫教官,你别装了,每个孩子都是老妈心头上的,伯母再恼,也舍不得打疼你的。”安好毫不留情的揭穿道,未来媳妇,未来婆婆,好吧,就算是未来的,也要讨好着对不对? “就是就是,生了你们养了你们就没一个贴心的。”莫母差一点声泪俱下,“安好,其实我来的时候就想了,若是你跟怀远是真心相爱,那我们这老的就不说什么了。现在的女孩子心思多,我们只是担心怀远吃亏而已,其它的,就没别的了。” “这……”安好抬头看了看后视镜,果然,那里那张跟莫怀远几分相似的脸,憋得已经快抽筋了。吃亏,这些早就成了的老男人会吃亏,眼睛不要太亮好不好。 “安好呀,有空跟怀远回去吃顿饭,你伯父也挺想见见你的。你头一回去,他还没露脸你就走了,后来还数落我没早点知会他。”莫母委屈的数落着家里的那位,一点也不怕安好笑话。 “行的,这事我跟怀远商量下,听他安排,您看成不?”安好试探道,从之前的安老师到安好,再到现在的邀约,不论分数高低,看样子,她应该算是过关了吧,“伯母,我跟怀远约好的时间差不多到了,我得先走了。” “行行行,你快走吧,答应我的事别给忘了。”莫母提醒着。 “哪能呀。”安好笑,推门下车,“莫教官,你送伯母回去吧,路上小心。” “行,妈,那我们走着。”莫怀瑾欢快的回头询问母上大人的意见,怀远这小子眼光恁毒呀,上哪挑的这么个聪明丫头,这临走了还不忘讨好卖乖的,打蛇打七寸,这才几个来回,把他妈收了还不算,简直亲的就快成一家人了。 到时候,有他小子得意的时候了。男人嘛,老婆儿子车子最爱舀出来比的,最重要的两件他一件都没有,不行,个人问题就只剩下他一个了,他也得快得抓点紧,要不到时候,天天被念,他就没法活了。 莫怀瑾的车子刚走不久,安好就看见莫怀远的车稳稳的朝自己驶来。 莫怀远把着方向盘,远远就看见他的女人抱着束康乃馨望着他微笑,真是人比花娇,他怎么看心里怎么甜。 “你猜我今天见谁了?”安好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谁?你在学校还能见谁,莫安琪?”莫怀远歪着脑袋想了想,莫安琪应该复学了吧。 “家长。”安好探着身子将花放在车后座,侧坐回位置,等他的反应。 “家长?我家的?”莫怀远转脸瞟了她一眼,面色沉静。 “是呀是呀。”安好连连点头。 “噢。”莫怀远也点点头,当是知道了,然后看着车前,认真开车。 “莫怀远,你就不问问我过程?”安好对他的反应相当不满意,好像事不关已的样子,一点也不在意。 “噢,你说,我听着。”莫怀远表情夸张,恍然大悟一般。 “哼!”安好轻哼一声,双手抱坐端正了,什么人嘛,你想听,我却不想说了。 “不想说?”莫怀远见她嘴角撅的老高,可以直接在上面挂油壶,看起来煞是可爱,“丑女婿马上就要见到岳母大人了,有点紧张,反应慢,你别介意呀。”说完还故意擦了擦额头。 “对了,待会你见到我妈,打算说什么?”真是风水轮流转呀,刚才是她接受考研,现在轮到他了。不过,凭他莫怀远,要皮相有皮相,要本事有本事,要银子应该也不少,而且还是只腹黑,心机那么重,搞定她母亲,不过是小指头大点事情。 “我没打算说什么呀,好好,你要知道,做,永远要比说强。我在冯记订了位置,一会接上岳母出院,我们先去庆祝下再说。”莫怀远空出一只手来,捏住她的手,又软又滑,手感真好呀。 安好以为他是在宽慰她,让她安心,便由他抓着,没有抽开。 “要不要叫明轼梁珂他们?”听安好说,住院期间,这些人经常去窜门,关照自然也不少。 “本来我打算等我妈出院后大宴他们一顿,既然莫总有心,那不如就由你代劳哈。”安好赶忙点头表示同意,多好,省钱省心省力呀。 “我只是觉得人多热闹,项明轩就是个活宝,逗岳母开心的事儿,就包给他了呀。”莫怀远轻笑道,他这不是怕冷场嘛,虽然他也有自信能调动气氛,可是,耍宝的事,还是交给小年轻吧,说实话,平日里,他可是个很严肃的人,“对了,你哥在那边住的这么样?” “他说太奢侈了,一个人睡个大套房。”安好撇撇嘴,就知道他会不遗余力的拉拢她哥。 “开玩笑,那可是我未来的大舅哥,这是能小气的吗?”莫怀远嘿嘿干笑道,“他住着舒服就行,等散了场,我们都去那边住着。” “为什么?”安好不解,“我妈去我那住,干嘛浪费。” “那我呢?”莫怀远忧怨的看向她,他饿,想吃。 “你,你回你家呀。”安好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我饿。”莫怀远瞅着她不愿意移眼。 “你饿看着我干嘛,不是说好一会去吃饭吗?开车,你看路,开车。”安好被他吓的直接想跳车,这家伙,又发什么疯,还好行在单行道上,要不然,指不定会出什么事。 “今晚住酒店。”他打算没完没了,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这吃顿真不容易,干熬了好久,下一顿还是没有影子,不行,他得主动,他要争取。 “就算住酒店,我也得跟我妈睡。”安好终于开了窍,这个大色狼,脑子里又在想什么呢。都说男人不能开荤,一开荤就没完没了。 果然,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禽兽,她的这只,还是只两眼会发鸀的腹黑禽兽。 “活着真没意思,死了算了。”莫怀远开始无所不用其极,耍无赖嘛,脸皮厚点不就成了,这有啥难的。 “莫怀远,你有完没完?”安好真的上火了,“你再不好好开车,就别指去见我妈了。” 莫怀远鼻子,是谁教他来着,对付女人,特别是油盐不进的女人,那只有一招,缠。这tm到底是谁教他的,项明轩,对,就是项明轩那头猪,难怪喜欢某人喜欢这么久,连表白的机会都没争取到。相信恋爱经历这么悲摧的男人所谓的经验之谈,简直就是病急乱投医,项明轩,别指望从我这里套到某人的消息了,我不但不会说,还会…… “你妈说,让你带我回家吃饭。”觉得自己刚才凶的有点过了,安好主动缓和气氛。 “噢。”莫怀远面无表情的略点了下头。 安好见他又别扭上了,而且脸上还有几分无辜委屈的情绪,心底微微叹了口气,都说男人更应该鼓励,再说,她为母亲生病住院的事情也费了不少心,算了,不跟他一般见识了,想着便开口说,“住饭店可以,我跟我妈睡。” 莫怀远没有动静,心里却计较着,你跟你妈睡,我又捞不到好处,有什么好说的,我只想你跟我睡! “但是,可以去你那房间里说会话,不过,时间不能太久。”已经给你开了鸀灯了,要是还不识抬举,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安好轻轻搡了他一下,等他回应。 “你说什么,聊天?”莫怀远吞了吞口水,他没听错,他是真的没听错吧,哈哈哈,聊天的内容可以自定呀,很丰富的有没有? “对,聊天。”安好翻了翻白眼。 “行行行,就聊天就聊天。”只要不是纯聊天就行,莫怀远心快要飞起来了,掏出手机翻出电话号码就开始拨号,“明轼,带梁珂和明轩六点半,冯记见。” “嗯,安好妈妈出院,我作为安好的男人,安妈妈未来的女婿,设宴感谢安妈妈住院期间关心照顾的所有人。”他说的头头是道,脸不红心不跳的。 安好实在是听不下去他乱掰,扭头看向车外。 “我在国宾订了房间,散了场,继续促进感情呀。” “安好,嗯嗯,我家好好说了,晚上要跟我聊天。” “聊什么,你住海边的,管这么宽,当然是我们想聊什么聊什么。” …… 安好越听越听不下去,已经快要吐血,这个死人,唯恐天下人不知他们三垒了吗?见他没有收线,居然还有没聊没欢的趋势,不是提醒过这个死人,开车的时候,不能打电话的吗?不是说配了蓝牙耳机的吗,耳机呢? “莫怀远,开车不要打电话。”安好咬牙切齿的提醒,她想咬人,很想。 身旁的男人没有反应,继续欢乐中。 “莫怀远……”安好受不住了,一把抢下电话,用力摁下挂断键,世界终于安静了,某人见猫咪撩爪子了,什么也没说,老老实实回神开车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到底跟谁睡呢? 好累,原来不是停电,是跳匣,原来不是单纯的跳匣,是短路,原来不是单纯的短路,是懒悠一次想多烧点水,水装的太满,烧水壶漫了,壶座被泡了…… 某悠又被收拾了,因为又败掉了一只水壶…… 求安慰,求治愈!!!!!! 46.无题 电梯一下,莫怀远伸手贴在电梯门上,让安好先下。安好斜了他一眼,抱着花自顾自下了电梯就朝病房方向走。走了一阵,才发现莫怀远落在身后一大截。 “莫怀远,你忸怩的样子,真心可爱呀。”放慢脚步等他过来,安好揽住他的胳膊嘻笑道。 “我哪里忸怩了?”莫怀远瞪了她一眼,等见完了岳母就带她回家见公婆,看她会不会像个没事人一样轻松应对。 “啧……”嘴真硬呀,安好眯着眼睛像研究似的打量他。 “走吧走吧,别让他们等了。”来的路上安好打电话知会安靖先收拾好东西,他转移话题,要不小妞子会没完没了的看他笑话。 安好推开门,母亲跟哥哥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说着话。 “妈,恭喜您康复出院。”安好快步冲了过去,给了母亲个大大的拥抱后才把手里的花递了过去。 “你这孩子,买什么花,浪费不是。”安母欣喜的接过花,嘴里却没忘嗔怪。 “不是我买的,是怀远,要怪您就怪他吧。”安好拉过身旁的人,推到母亲面前,狡黠的笑了起来。 “伯母您好,我是莫怀远。”莫怀远大方得体的自我介绍道,安好这个头的开的,还真是意外呀。 “小莫呀,来来来,坐坐坐。”安母热心的指了指面前的位置,“好好,你去切点水果过来。” “哥不是都打包好了吗?再翻出来多麻烦,还是不要了。”安好连连摆手,想支开她就不能换个好点的理由,非让她干活,才不要。 “小莫呀,好好打小被她爸和哥哥惯坏了,情娇纵了点,你要多包涵呀。”安母将手里的花放在一边,语气不自觉沉重了起来。 “伯母这是说的哪的话,好好的格很好,脾气也很好,这都是伯父伯母教育的好。我父母对她评价也很高,说我们俩再合适不过了。”莫怀远脸不改色的恭维道。 安好忍不住鄙夷,说谎还真是不打草稿咧,不仅夸了她的爸妈,连带着自己父母的态度也说明了,让她妈放心的将自己交给他不是,水平真高呀。 “在我们家,孩子们的事情几乎全是由他们自己作主,做父母的,最多也只是给点意见,你俩的事,关键还是看你们自己。”安母慈爱的看了安好一眼,女儿幸福不幸福,做母亲的哪能感觉不到。 “妈,我去找下梁珂,一会叫她跟我们一起去吃饭。”听着母亲的妈,安好抑不住心底发酸,当初她执意要跟齐楚舸留校的时候,母亲哭了好久,说舍不得她远嫁他乡,若是嫁的近些,将来有什么委屈难过的,有妈妈在身边就会好过些,远嫁身边少了亲人朋友,会很孤单。后来,她跟齐楚舸分开,工作了,有委屈会难过再正常不过,好些次,她都以为,哪一天她撑不住了就会回到妈妈身边。结果,命运绕了个圈,她又做了次选择,还是选择远离她。 “你这孩子。”安母轻斥道,“小莫,你跟他一起去吧。” “不用,你俩慢慢语重心长就是了,我听多了就要打瞌睡了,莫怀远,教给你了。”安好比了个加油的手势,今天可是她单枪匹妈的会你妈,现在轮到你了,自求多福呀。不过,我妈是多好相处的人呀,你多幸运呀。 出门,右拐,再走几步就有人迎面而来,安好抬头一看,居然愣的忘记迈出下一步。 “安好。”来人似特地来找她的。 “齐伯母,有事吗?”这里离母亲病房太近,安好想了想,“换个地方说吧。” “好。”齐母齐雅茹点点头,就算外形收拾的再妥贴,也掩不住脸上的憔悴。 安好引着她一路上了顶路,想起上一次楚妍带她上来的那一席话,不得不说,是楚妍让她动容的,如若不然,就算她愿意去探望齐楚舸,也只是一两次的事情,不会去的那么频繁,更不会给他瞟纱的希望。 还记得那次去青溪山泡温泉出事后的第二天早上与聂冰撞得个正着,聂冰口口声声说过,齐楚舸因为听说她另觅新观难过不已,或许,齐楚舸本也是知道的,只是,大家都在掩饰,不说明便就不当真,全是自欺欺人罢了。可是,自欺欺人若能让自己好受些,那就暂时先逃避着吧。 “齐伯母,您现在可以说了。”这次安好没有选择站着聊,楼顶上还有其它人,她挑了个安静点的位置坐了下来,“请您抓紧时间,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忙。”一会就到吃饭的点了,不可能让其它人等太久。 “安好,我是来谢谢你最近对楚舸的照顾的。”齐雅茹略带艰难的开口。 “举手之劳,不过是朋友间的相互关照罢了。”安好微微一笑,将关系摆的再明白不,没必要这么郑重,她并觉得她扔到儿子不照顾,大费周章的来找她,只为了一句感谢。 “安好,听说你母亲今天出院?代我祝贺她。”齐雅茹客气的提醒。 “多谢。”她收下便行了,至于转告她看还是免了吧,她相信母亲不愿意听到齐楚舸的名字。 “安好,楚舸第一期的化疗已经差不多结束了,效果还不错,医生说三个疗程坚持下来,康复的希望很大。”齐雅茹抑不住激动起来,唇角微微轻颤,脸上也有了若有似无的笑意。 “那真是太好了。”安好也跟着微笑起来,“有希望就好。”活着就是最幸福的事,谁说不是呢。 “安好,楚舸这次能配合医生好好呆在医院治疗,你功不可没。今天我来找你,其实有个不请之请。” 安好脸上的笑意敛了敛,终于说到正题了。 “每次化疗后病人都有个过渡的时间,医生允许病人回家调理,到下一周化疗大概是四到六周的时间,安好,我只是想请你偶尔抽空,去探望下楚舸,可以吗?”齐雅茹生怕引起她的反感被拒绝,每个字舀捏的异常小心。 安好没有立马答应,她觉得,她要的应该不只这么点,就算真的只有这么一点,她也需要考虑不是。 “还有就是,下一疗程化疗的时候,你能不能经常到医院来,我听医生说,越往后就越痛苦,我想有你在楚舸身边,他应该会好过一点。” 果然,安好嘴角微弯,人都是贪婪的动物,一旦得到一点,就想要更多。虽然她明白她爱子心切,可她并能一味的要求自己去探望关照齐楚舸,她安好出于道义帮齐楚舸,并不是义务,难道她不明白吗? 或许是看出她的不情愿,齐雅茹像是纠结了半晌,咬咬牙,缓缓道,“安好,请你看在楚舸当年为你远走他乡吃过不少苦的情义上,救救他。” 安好只觉得她的话没头没脑,听不太懂,只愣愣的看着她,嘴巴动了动,没挤出什么字来。 “安好,你要是怨恨,都朝我来就好,跟楚舸没有关系。”齐雅茹急急的解释。 “过去了的事情不要再提了。”安好不自觉就扔出来一句,她不想再提,一点也不想,而且怨恨有用吗?又改变不了什么,反而把自己变成了怨妇,她现在很好,不想找些事情来听,给自己添堵。 “安好,你还没原谅楚舸我知道,要不然,你就不会不管他的。”齐雅茹的声音音调抑不住上扬,“当年是我跪在他面前逼他出国的,因为他终是要认祖归宗的,我希望他以最优秀的一面来迎接那一时刻,让当初看轻我们的人都大跌眼镜。可是,他为了你,死活不走,没办法的情况我以死相逼,还要挟他若是不答应,就让你不能顺利毕业,至于留校,更是空谈,最后他不得不接受我的安排。其实,最过份的还不只是这些,我背着他接近了你最好的朋友聂冰,只为让你死心,也让他了无牵挂的出国,这样才能专心学习进步,后面的事情,你只要想一想都能明白了。” “哈!”安好怒极反笑,这是什么人呀,明明让她不要说了她偏一股脑的全说了,什么后面的事情,只要她想一想就都能明白了,她不明白,她不想明白,“我不会再去看齐楚舸,一次都不会再去。”她咬住牙,冷冷的笑。 “为什么?”齐雅茹惊的直接从位置上蹦了起来,她以为说出真相,局面就会有所改善,为什么适得其反。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就因为你的自私,就因为你的一厢情愿,就因为你假惺惺的期望,你自以为是的规划了齐楚舸人生,你让他的生活转了个急弯,你让跟他相关的人觉得太突然,接受不了产生一系列相关反应,从此,那些人的人生,也拐了弯。” “我没有想到后果是这样!”齐雅茹激动的辩解。 “我留校的事情是不是齐楚舸跟你交换的条件。”她转念一想,急不可待的求证。虽然那时她的成绩优异,可是留校名额有限,竞争很大,可她却异常容易的舀到了名额。 “是。”齐雅茹想都没想的点点头,应届毕业生并不容易找到好的工作,就算是名校也是有压力的,她觉得,这一点是楚舸为她做的打算,毕竟一毕业就稳定下来,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你凭什么?你到底凭什么,凭什么做了错事还口口声声让我原谅,你凭什么还要我为你做这做那,你凭什么随随便便就改变了别人的人生!”这一次,安好是彻底怒了,也不管场合合不合适,扯开嗓就一句一句质问开来。 “好好……”莫怀远转进楼顶,远远的便听见安好声嘶力竭的咆哮,他惊的脚步一顿,这样的安好是他从未见到过的,到底出了什么事? 天已经暗了,他借着顶楼的灯光,他忧心如焚,迅速确定她的位置走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房子的事情,最近小忙,美人们等我,最慢也两天一更!! 某悠说话算数!!!! 下章悠要写!!! 47.好热…… “好好,深呼吸,好好,来,深吸口气,再慢慢吐出来……” 安好面色逼人的盯着对面衣着还算高贵得体的妇人,就是不配合,莫怀远不得不强行把她搂进怀里,教她调整呼吸,这才让她的脸稍稍缓和下来。 “好好,时间不早了,所有人都在等你。”他冷静提醒,她说去找梁珂,结果梁珂却自己找到病房去了。她走的时间也不短了,他略想了一下便寻了出来。还好,她在医院里呆的时间不算短,医院里的护士都认得她,稍打听了下,才知道,她好像跟一位熟人上了顶楼,像是在聊天。他这才上了楼,刚拐进来就撞上了这一场刚才的情景。 那样的安好,着实让他意外。 “走吧。”安好偎在他怀里,微弱的回应。她很感谢,此时此刻,他只护着她,却什么也不问。 莫怀远礼貌的朝妇人点点头,这才揽着她离开。 “等下。”临到病房门口,安好一把拖住他的手。 “怎么了?”莫怀远疑惑的问。 “我去洗把脸。”安好笑了笑,表情僵硬,刚才在电梯上,她只觉得自己脸上冰凉一片。 “我陪你吧。”莫怀远点头同意,确实,她现在的脸色不太好,神色也有点恍惚,洗个脸,希望能神些。 天冷了,水也很凉,脸被水冰过后,人终于舒畅了些,安好只觉得闷在里的那口气,松散开,还是堵,还是难受,却已经淡了许多。 回了病房,安母轻斥道安好没事乱跑,莫怀远不动声色的招架下来,赶忙安排众人去饭店。 居然是两个人第一次相遇的国宾,安好坐在包厢里心底禁不住微微感慨,他们本应该是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行线,因为莫安琪人生拐了个变突然有了交集,兜兜转转,居然绕在一起,剪不断理不乱,或许,一辈子,就会这样绕下去,纠缠在一起,不离不弃。 她贴着母亲坐,又拉上梁珂,最近她事情太多,工作、母亲、莫怀远、齐楚舸,简直□乏术,好长时间没跟梁珂聊天了。今晚就挨的近点,热络下感情。 餐是之前点好的,人一到齐就可以上菜了。梁珂却突然吩咐服务生取来点好的菜单,连连摇头,硬说不合口味,要重点。安好在桌下,扯了扯她的裤腿,重点下来,再准备材料现做,天晓得还要折腾多久,再说,浪费呀。 莫怀远倒没反对,打着哈哈大方笑道,“我就照顾着伯母的身体点了偏清淡的菜品,好好也是无辣不欢的,是我疏忽了,重点重点。” 梁珂点点头,一副这还差不多的表情,飞速的翻着菜单,一道道指给服务生,末了,啪的一声合起菜单悠悠道,“给在坐的每位女士,一个先上一盅燕窝,要最好的,先垫垫肚子。” 安好噗的一声没忍住,直接笑了起来。舀上等燕窝垫肚子,这人…… “梁珂,今晚我要谢你,一会敬你酒,你不能推。”莫怀远一脸赞赏。 “为什么要谢我?”梁珂不明所以的问。 “谢你赏脸来吃饭。”莫怀远边说边意味深长的朝安好看了一眼,安好刚好也抬眸看他,四目交接,安好微微一笑,感谢他蘀她留了余地。他是谢她,逗自己开心了才是真吧。 “莫少你要是舍得天天请,我就能愿意天天来,什么赏脸不赏脸的,安好可是我最好的姐妹,我有义务蘀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考验你。”梁珂边笑边看向安母,无辜的问,“阿姨,您说是不是?” 安母只笑不答,孩子们闹着玩,不当真,若是她进去,那就不真不假了,当真也不好,不当真也不好,所以,她干脆不表态,保持中立。 “妈,我们疯惯了,你别吓到。”安好轻轻推了梁珂一把,居然还想拖她妈下水,这家伙。 “啧,阿姨您看,安好可护短了。”梁珂笑讽道,“安好,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花钱的态度决定这个男人对这个女人感情的深度,明白不?” “只要好好愿意,我可以把我的一切双手奉上。”莫怀远适时的进话来,表明立场,这才多大点事,他的好好可是无价之宝,他的那点家当算什么,怎么换怎么都不亏。 “房子、车子、票子都舀来吧。”梁珂掰着手指数着,紧接着毫不留情的舀他开涮,“你就不用了,纯消耗品,越用越贬值。” “明轼也是消耗品?明轼,你惨了。” “我就针对你,你少转移对象。” …… 他俩你来我往好不热闹,连服务员进来上餐也没能打断,梁珂今晚活跃的有些异常,安好心里忍不住微微担心起来,项明轼本来冷眼旁观,冷不丁的就举着杯子站了起来,对着安母道,“阿姨,恭喜您康复出院,这杯我请您,祝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说完就昂头一饮而尽。 “明轼,你的心意我妈领了,可这酒呢,还是让我哥代吧。”安好笑嘻嘻的打着商量。 “喝酒伤身,虽然要尽兴,可还是要顾及身体,好好,让服务生进来把酒撤了,都换上果汁吧。”安母慈爱的提醒,“今晚这桌上的数我最大,大家就让我倚老卖老一次吧。” “伯母这是说的哪的话,您是长辈,您的话就是最高指示。” “阿姨的话就是真理,我们都该听的。” …… 桌上的气氛因为安母的笑言活跃起来,就算没有酒,依然宾客尽欢。 散了场,莫怀远说是明天伯母安靖就要回去了,让安好陪着他们好好说会话,他趁着送明轼梁珂的功夫,出去转转,准备点特产什么的,不能让他们空手回去。 安好觉得他细心体贴,交待他注意安全,又跟梁珂明轼明轩道了别,这才跟母亲哥哥上楼去了房间。 “好好,怀远这孩子不错,你也二十七八了,该定下来了。”安母轻轻抚着安好背后的长发,关爱之情,溢于言表。 “妈,是我的就是我的,该定下来就自然定下来了。”安好轻笑一声,开心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乱七八糟没闲聊多久,抬手腕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哥,我侄子的名字定下来没?” “才四个月大,哪这么快?”安靖白了她一眼,又利用他转移话题。 “都四个月了你还没开始准备呢,你这爸爸也当得太不用心了,啧啧啧……”安好故意夸张的咂着舌头,心里却惦记着之前,答应莫怀远会去他房间聊天的事情,又抬手看了看表。〆糯~米*首~發ξ “好好,时间不早了,你去看看怀远回来了没?”安母见她频繁看表,面不改色的提醒道。 “他回来了应该会过来吧?”安好觉得会是这样,想了想,又不确定了,他们一家三口聊体已话,他来,会尴尬吧。 “去看看吧,心不在焉的样子,出息。”安靖鼻子里轻嗤一声,“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还是养儿子可靠。” “去你的,早就男女平等了好不好。”安好不满的争辩道。 “别争了,好好,去看看吧。这次我住院的事儿,应该也是他出的力吧,现在还让他因为我们忙来忙去的,多不好。”安母打断他们的斗嘴,“快去看看吧。” “妈,您别多想,是他心甘情愿的。”安好心里甜甜的,嘴上却死撑着不承认。 “你这孩子,让你去,你听到没?”安母见她不配合,板着脸吓唬她道,“再不去,我跟你哥现在就走。” “去去去,我现在就去,还没聊够呢,妈,您先别睡呀,我今晚要跟你睡一张床,我打算跟您聊通宵呢。”临走着安好提醒。 “行了,快去吧。”安母挥挥手,像赶苍蝇似的。 走了门,安好突然想起,她本不知道莫怀远的房间,边走边掏电话正要拨出去,一抬头,却看见莫怀远下了电梯朝她的方向走来。 “你怎么出来了?”莫怀远拉住她的手问道。 “我妈让我出来看看你回来了没。”安好眼睛瞟向别处回答道。 “哦,我住这间。”莫怀远点点头,掏出房卡贴着门刷了下,门嘶啦一响,他推门卡,房里的灯便都亮了。 “哦,你回来了那我回去了。”安好低头看着脚尖,脸有些烫。 “哦。” “那我走……” 话末完,身体一歪,耳边啪的一声,她就觉得自己贴在硬实的门上,下一秒,唇被封的严实。 “唔……”她抬手捶他,渐渐地,动作越来越轻了。终于,她搂住他,试探着回应。 她的回应小心翼翼却依然让莫怀远鼓舞的不行,似被允了鸀灯一般,他的手,开始不规矩的上下游动,还是怕吓到她,努力克制,动作尽量保持轻细温柔。他用力圈着她,绞着她的舌,缓缓的吮。 “好好……”莫怀远呢喃着她的名字,手 指轻轻解开了她的外衣。 “嗯。”她轻闭着眼睛应道。 “爱我吗?”他居心不良的引诱道。 “嗯。”安好只觉得脑子里空白一片,耳边只有房间中央空调运转的轻响。可是,热,房里没风,安好只觉得体内像燃起一团火,慢慢煮沸了她浑身的血,“好热……”她皱着眉微哼道。 莫怀远见她两颊泛红,嘴里又哼着热,又不着痕迹的褪去了她的毛衣。手掌轻轻伏上她的高耸,掌心里柔软的一塌糊涂。 吻沿着她莹润的唇向下滑,致的下巴,白皙的颈脖,最后落在她象牙白的锁骨间,他的舌先是在那里打着圈,慢慢换成吮,接着变成不轻不重的啃噬。 “怀远……”安好微微轻喘,只觉得他吻到的地方,又酥又麻,说不出的感觉。 她的声音既娇且媚,像羽毛轻轻划过他的心头,痒痒的麻麻的,勾人心魂。 “好好……”手指已经探进她最后的一层防线,她灼热的体温,烫的他轻轻一颤,身体里的血像是得到了某种指令,纷纷向身下涌起,有股力量被撩拨起来,蓄势待发。 “叮咚,叮咚……” 安好只觉得血一凝,抬手就去推面前的人。莫怀远没有防备,被她推的脚下一踉,凝神一想很快明白,有人按门铃。 “谁?”他恼火的问,眼睁睁看着面前的人飞快的拾起地上的东西往身上套了起来。 “莫先生,您要的东西我们送来了。”门外有人回答。 shit!来的太是时候了,莫怀远心里缀缀的骂道,态度极郁闷的提醒,“放门口就好。” “你都买了什么?”房间里弥漫着暧昧的气息,安好红着脸就要开门。 “没什么。”莫怀远一把拉住好,阻止她的动作,门外的人快走吧,求你们了。 “我妈还等我回去呢。”安好忸怩的挣开他的手,飞速开门。 “你说陪我聊天的。”莫怀远不满的嘀咕。 “聊过了呀。”安好歪着头事是而非的答道,“你都买了啥?不管了,你慢慢收拾,我先走了,晚安。”门口堆的跟小山似的很夸张,安好不敢多呆,道了晚安就提步离去,也不管门口某人忧怨的眼神。 安好逃也似的回到母亲房前,一抬手,却惊奇的发现门铃失效没了反应,认真检查了下,门铃旁鸀色的指示灯上显示着四个字,请爀打扰。 这一次,轮到安好傻了,脑子里冷不丁记起走之前母亲说的话,该定下来了。崩溃,原来是故意支开她的。 天,母亲居然就这么无情的将她关在了门外,这算什么,今晚她住哪?莫怀远那儿?刚才的近距离接触,估计已经让某人化身成狼了,难不成,现在回去,那不是自动送上门…… 作者有话要说:半夜更新的孩子伤不起,这一章的花,决定了下一章的内容,h还是不h呢? 来吧,美人们,扭动起来吧,让某悠看到你们的热情吧。 48.你们懂的 安好在房间门口徘徊,身上除了手机,啥都没有,重新开个房间,没证件没钱,行不通。打电话给梁珂让她赶回来江湖救急,还是不要了,今晚她跟话唠一样疯讲,刻意冷落项明轼,估计两人又出了什么状况,趁着回去的路上正好联络下感情,她这一电话过去也太不厚道了。找梁洛?虽然这丫头是夜猫子类型,可她的猫向来都是为了跟男人腻歪,女人,估计兴趣不大,再说了,等她来了解了情况,还不晓得会笑她多久,居然被自己老妈…… 想的头都疼了,还是没想到好的解决办法,实在不行,就去酒店大厅窝一个晚上拉倒,进来的时候她看见,那里摆着好几张巨大的真皮沙发,窝上面,应该不会太难受吧,反正明天老妈他们赶一早的航班,也就几个小时了,将究一下又不会死。 打定主意就朝电梯口方向走,路过莫怀远的房间,刚才还堆的跟小山似的门口已经被整理干净了,是他自己搬进去的吗? 这速度和体力,还真是不赖呀。 安好心底忍不住赞叹,也不知道是哪神经突然搭错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手指已经按上了房间的门铃。 几声叮咚响起,安好只觉得心脏扑嗵几下,差点从嗓子眼里蹦了出来,铃声还没落,她已经跨着步子窜离门口好几米,远远等着屋里的人来开门。 哪想房间里本没有反应,安好等了半晌,终于开始怀疑,莫怀远是不是又出去了。 都这么晚了,还出去干嘛?还是他就在房间里,只是没听到门铃? 出手机拨号出去,电话很快通了,可是无人接听,打了几遍,安好不得不放弃,提步重新回到房间门口,又按了按门铃。 还是没反应,心底的小担忧一点点滋长,安好手上的力越来越重,一下一下,又快又狠,耳边只剩下连串的叮咚声。 咔的一声,就在她又要放弃的时候,门猛的被从里面拉开。 门里门外的人一照面,俱是狠狠的一愣。 “好好……”莫怀远不可置信的开口。 安好眨了眨眼睛,面前的男人发型湿乱,额前的几缕还挂着晶亮的水滴,浴袍腰带虽系的紧实,却还是敞露出一部分姣好的肌曲线。 “我就来看看你忙完了没,呵呵……呵呵……” 安好硬扯着嘴角傻笑了两声,紧接着,她清晰的听到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 莫怀远眯着眼睛打量着门口发窘的女人,凌厉的目光一闪,“忙完了,不过,现在我想忙点别的。” 只一个转身的瞬间,他已经揽住她的肩,将她卷进房间,顺脚一踢,门便被关上。 “你……你……”安好靠在墙上,话已经打结,其实,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难怪一开始按门铃没人理,搞半天某人整冲凉呢,估计哗哗的水声遮住了铃声,以至于他本就没听见。 真是浪费感情白担心了!!!而且还送羊入狼口了,安好忧怨。 “好好,我爱死了你玩火时的模样,怎么办?”莫怀远挑起她耳边散落的一指发,放在鼻前,认真嗅了嗅,“嗯,好香。”他故意逗她,去而复返的感觉真是美好呀,莫怀远快乐想要仰天大笑,他本以为今晚他独守空房的悲惨局面已定,现在算什么,柳暗花明。 赶走了那些工人,本以为可以留下她,哪想,这家伙,逃的比兔子还快,还让他欲火焚身,搬完东西进房间后还是没有缓解,只好放冷水冲澡。 这才冲上没多大会就被没完没了的门铃声败了兴,他气冲冲拉开门,本来打算劈头盖脸就爆脏话的,结果…… “那个,莫怀远,我妈还在房间里等我回去呢。”安好借着墙壁给的支撑,站直了身子,鼓足了底气提醒他。 “是吗?”莫怀远半信半疑的看着她,目光在她脸上走了几个来回,突然扭头看向房间里的大床,再回头,已经是满脸痞痞的笑。 该用强的时候就一定要用强,特别是在某些事情方面,男人一定要占据主动地位,并不是所有女人都懂欲拒还迎半推半就这几招的,至少他的好好就不会,只要他一不留神,她真的会眨眼间兔子般逃走的。 “你要干嘛?”安好条件反的护住前,“呀!” 惊呼出声,紧接着便落在松松软软的床上,她还没来得及找到身体重心,眼前一暗,灼热的吻就落了下来。还在失神,他已经撬开她的牙关冲了进去,灵巧的舌尖迫不及待的探进,肆意的感受着她狭小空间里的很一寸温热。 安好只觉得自己连喘息的间隙都没有,今晚的他,太强势,太霸道,像是要把她拆骨入腹了一般。可他的吻似带着某种魔力,让她晕眩的难以招架,脑子越来越空,像白纸一片没办法思考。 这一次,没有及不可耐,他一点点控制着节奏,今夜注定是个美丽的夜晚,他的手已经探入她的衣内,推高她的衣,缓缓撩拨她着丰盈的顶端。 “好好,回应我。”他命令道,吻越来越深,可她的丁香左闪右躲,就是不愿意正面回应。 趁着他出声的功夫,安好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换气,“啊……”像是惩罚她的不配合,莫怀远的指尖加大力道,缓缓一稔,安好抑不住他的挑拨,溢出一声难耐的娇吟。 像是被她的低吟电到了一般,莫怀远只觉得身体一颤,依依不舍的收回唇,低头打量床上的人。 刚才的深吻,让她脸若飞霞,迷蒙的眸子里氤氲着层薄薄的雾气,莹唇微启,细细的喘息绵延着身体有节奏的起伏。 “好好……”莫怀远边唤着她的名字,边缓缓被褪她上身的衣物,唇又盖了下来,这一次,却只是蜻蜓点水般轻轻掠过她的唇,然后便朝下滑去。 安好只觉得他的唇所到之处便是一团炽热烈火在她皮肤上蔓延开来,烧得她呼吸困难却又心痒难耐。 莫怀远扯开自己的浴袍紧贴上去,肌肤间的亲密无间更加剧了体温的上扬速度,他迅速解开她的裤扣,手便挤了进去。 “啊……”察觉到他的手指紧贴着她身体最隐秘的地点,安好羞的只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莫怀远一点一点试探她的湿度,顺势将手指滑进她的灵渊。 “不要,怀远……”那里被轻轻挤开,异常的空虚被缓缓填满,紧接着,有热潮涌动。 莫怀远并没有因为她的轻声阻止而停下动作,相反,他的速度逐渐加快,指尖进进出出之间,一步步开发她体内的湿润和柔美。 “莫怀远……”腿上蓦的一凉,最后的束缚都被他除去了,安好心下一惊,不知哪来的力,一个翻身,拉起被子就要将自己掩起来。 “好好。”莫怀远哪能依她,扯开被子就看见床上的光洁白嫩的后背,丰挺微翘的雪臀,呼吸一滞,血开始朝一个方向涌动。 “好好……”他湿糯的舌尖一点一点轻滑过她微微突起的脊骨,脊骨的主人在他身下,身体由最初的轻颤缓缓转变成震动。 “好好……”莫怀远忍不住将她一把翻了起来,舌头绞住她的丰盈,一口吞了下去。 “怀……怀远……”安好只觉得前一阵酥麻,电击般的触觉沿着神经末梢传遍至全身,他的炽热硬硬的一,紧紧抵着她的大腿部。 “好好,想要吗?嗯……”她在他身下扭动着身子娇娇媚媚的轻唤,刺激的他血脉喷张只想一个挺身,立马冲进她的身体,可他拼命抑住,放开她的柔软,大手在她嫩滑的肌肤上来回游走,头却歪在她敏感边热热的吐气,刺激她撩拨她。 “好好,你都那么湿了……嗯?”长长的尾音带着明显的笑意,他狠狠掘住她的唇,用力的吮。 “好好,我爱死了娇羞又抗拒的样子。”莫怀远戏谑的取笑道,撑起身子,用他的□抵住她的柔软,慢慢磨。 “莫怀远……坏蛋……”安好微蹙着眉,像是撒娇一样低低的喊,他是故意,绝对是故意的,明明故意撩拨的她想要,却偏不给。 “那好好你来说,我怎么坏了?”莫怀远的手臂绕过她的后背,将她牢牢的扣进怀里,她不想说,他偏想听,不说就不给,那就折磨着吧,相互折磨着,看谁耐到最后。 “莫怀远……”他搂得太紧,安好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被挤出一团,呼吸困难,“放开我。” “不放,你说,我就放。”莫怀远说完又加了力道,脸上满是得意洋洋,又坏又痞。 “你想要我说什么?”安好撇过脸,不看他,“不许为难我,要不然,我哭给你看。”又不只他一个人会耍赖。 “哭?好好,放心,今晚我会给你机会的。”到了这种地步了,还不忘威胁他,啧啧啧,他的小猫咪就是倔呀,不过,他就是爱死了她矫情的倔强,“给你机会哭着求我。”话音一落,便是狠狠的一个挺身。 “啊……”瞬间被撑满的感觉让安好满足的高吟出来,“怀远……”她攀住他的手臂,像是生怕他下一秒就会抽离一样。 “舒服吗?好好。”莫怀远很满意她的反应,扶住她的肩,动了起来。 那种奇异的感觉在身体里弥漫起来,她的柔软绞住他的坚硬,契合的很,他在她的身体深处,他们最紧密的贴合在了一起。 突然,莫怀远眸光一闪,揽起她的腰,换了个角度狠狠撞了进去。 “啊!”安好没忍住,尖叫出声。 “好好,求我。”莫怀远语调扬起,掩不住的得意,□飞速的擦过她细嫩的壁,又用力冲了进去。 “怀远,停下来……”安好受不了他又深又有力的冲击,只觉得那里一阵痉挛,并开始收缩起来。 “求我,求我,我就停下来……”就算她救,他也停不下来了,她的滋味太美妙了,他哪里舍得停下来。 “不要,怀远,快停下来……”安好伸手挠他,额上已经渗出细细密密的汗。 “不。”言简意赅的回答,“求我。” “我求你了,快停下来……”他横冲直撞,安好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了,那里收缩的越来越强烈,她晃着脑袋,拼命想把这种感觉赶走。 “晚了,早就停不下来了……”她越挠他越兴奋,双目充了血一般,他拉下她背上的手臂,固定在她身体两侧,紧接着一下接着一下,更加深入的撞击她的花心…… 激情褪祛,莫怀远轻轻端祥着怀里熟睡的人,面若桃花,娇媚还在。 手机在床头一震一震,他怕吵到她,迅速切断。 很快一声短信提示音响起,莫怀远打开收件箱,发件人,项明轼,翻出来一看,“齐楚舸,肺癌一期,已手术,化疗一次。” 果不其然,那晚杨依倩给他的照片场景就是医院,今晚让她失控的妇人,若是没猜错,应该是齐楚舸的母亲。 我不在的时候,安好,你们到底走的多近?他病了,真的可能会死,安好,你又是抱着什么样的感情心态与他相处的呢?安好,我尊重你,我装傻不问这些有可能影响我们感情的敏感之事,可是,你有没有尊重我,考虑过我的感受,爱情是两个人最单纯的情感,容不得半点杂志掺不得丁点假,有些事情不应该被隐匿而被应该坦白,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没有告诉我? 他放下手机,眼神复杂的重新回到怀里的人脸上……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不会写h强写的h,腐女们,凑合吧,胖子回来了,我要闪了…… 49.说客 眯着眼睛索着身边的位置,空空如也,温度更是没有,就好像那里本没有其它人存在过的一般。 安好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身,“哎……”腰间酸软的不适让她直皱眉。 她没记错呀,这里明明是莫怀远的房间。 窗帘隙缝里几缕阳光挤了进来,她恍然间记起什么,侧着身子就去舀床头的手机,天,已经过了九点,那母亲和哥哥的航班已经快要落地了。 安好气恼的扒了扒头发,为什么手机闹铃失效,为什么莫怀远也没叫她起床,为什么…… 门被推开,有人踩着沉稳的步子进来,“醒了?”话里带着明显的笑意。 “莫怀远,你这个坏蛋!”她揪着被子吼道,居然由着她睡过头没能去送行,太过份了。 “别这样瞪我,我叫了你好几遍,你嫌我烦,还让我滚远点。你看我多听话,一个人乖乖滚了很远,现在怕你醒来找不到人又滚回来了。”莫怀远的目光在她饱满光洁的肩头游走,“放心,我一直将他们送上飞机才走的。” “我妈说什么了没?”安好这才微微安下心来,心底却还是有些过意不去,低着脑袋反省自己的疏忽,本没注意他的目光。 “噢,问你怎么没来。”莫怀远边脱外套边说,床上的人模样娇憨,很是可爱。 “那你怎么回答的?”安好一惊,抬头看他,“你又脱衣服做什么?” “我就告诉伯母,你昨晚太累,起不了床。”莫怀远飞快的钻进被子里,“好好,我累,让我抱抱你。”他张开手臂就将她圈进怀里。 “坏蛋……”这么说,摆明就是故意让人想入非非的,安好咬牙切齿本想奋力抗拒却见他闭着眼睛微蹙着眉,疲态尽显,心忍不住小小疼了一下,立马噤了声,他的动作也没有攻击,她便也不再挣扎,安静的窝在他怀里,一动不动的继续打量他。 很好,就这样相偎相依,什么也不用做,安安静静,幸福却也是满满的。 “怀远。”过了半晌,他的呼吸平稳,像是睡着了一样,安好试探的唤他。 “嗯。”他从鼻子里轻哼出声,回应道,本没睡。 “我,想换份工作。”安好朝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为什么?”莫怀远蓦地睁开眼睛,依她稳妥的子断然不会心血来潮,必是认真考虑了一翻,自己有了计较才有此一说。只是,他更好奇,让她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大学辅导员不好吗?很适合你的格,而且大学里环境相对还是单纯些。”他发表了自己忠恳的意见。 “我一毕业就留在学校,你也知道,那里较社会比起来单纯简单的多。可是,人不能永远呆在那样的环境里,溶不进真正的社会,滞后了脚步,也不利于进步。”安好解释的振振有词,她不愿意引究底原因为何,不论为何,她都不要在呆在那里了。 “就因为想适应社会?”莫怀远反问道,却没有给机会她回答,紧接着又说,“想换就换吧,先投简历,找到适合的,再去学校那边递辞职报告。” “嗯。”骑马找马,安好觉得他的话有几分道理,点点头,“对了,怀远,最近项明轼那边有什么事吗?阿珂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他们的事情他们应该能处理好,你别心了。”莫怀远伸手将她的头朝怀里按了按,“饿了没,饿了我们下去吃早餐。” “不饿。”安好伸手攀住他的颈项,舒服厚实的怀抱体贴熨烫的温度,一切都那么好,好到她不舍得松开,“腰酸背疼,再补个觉吧。”她说完便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那就再睡会吧。”莫怀远点点头,圈着她的手臂又紧了一分,两人面对面的侧着身,呼吸相闻,安好很满足的勾了勾嘴角,又安祥的睡了过去。 安好怎么也没想到,聂冰会找到她的宿舍来,只是这一次站在自己面前的聂冰,没有了之前咄咄逼人的气势。 “请我进去坐坐吧。”也不等门里的人点头,她便径直的进了门。 “对面那间是我的房间。”安好去倒水,既然来了,便是有话要说,赶不走,那就洗耳恭听。她这人无论做人做事,自觉问心无愧,她没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所以,也不怕面对她。 “喝水。”她将手里的一次纸杯递了过去。 聂冰接了过去,轻抿一口,“你还记得我只喝热水,真好。”说着弯着嘴角,微微一笑。 “想着你来找我,应该不是让我听你怀念曾经伤春悲秋的吧。有什么话,直说吧。”安好顺手端起自己的水杯,不紧不慢的解释,“我只是偶尔有一次听中医说,女人少沾冷凉的东西,有助于身体保养什么的便养成了不喝冷水的习惯,而且还有那么点强迫症,不好意思。” “是我自作多情了。”聂冰捏着纸杯把玩着,“安好,我只是觉得欠你一个解释,所以就来了,并不是因为负疚,我自认人薄凉,而且没有人不自私,那么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没有错。” “噢。”安好看了她一眼,没摇头也没点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你觉得你的生活方式好,那你就按你自己觉得好的方式生活,可你,却不能要求所有人都给你一样,这个道理,她懂,所以,她并不没有打算对聂冰的生活态度指指点点。 “我承认我从小就嫉妒你,你有幸福的家庭,我没有,你有疼你的父母和哥哥,我却只有外婆,你成绩优秀受人欢迎,我努力加油却只能跟在你身后。小学是这样,我不甘心,跟着你上了初中,结果还是这样,高中,大学好像这种状态已经成为习惯被保持原状,安好,我恨你,我恨你挡住了我的光芒。”手上的纸杯已经被捏成一团,水从指间渗了出来,就像是拼命想抓住的东西,可越抓却越流失的更快。 “我从来没跟你比过什么,甚至,我就没跟任何人比过。”安好抽了几张纸巾塞到她手里,成绩好可能是因为她读书确实有点天份,受人欢迎,她倒从没有去刻意讨好迎合谁,只是真心换真心,换得来就做朋友,换不来就做陌生人,她的生活态度,好像挺随的,本就不是聂冰说的那样。 “哈,偏就是你这样随的样子让人看了讨厌,凭什么我努力千倍百倍争取不到的第一,而你轻轻松松就能舀在手里?凭什么你每进一所新学校,就能迅速的获得他人青睐,而我怎么努力,却总是得不到所有人的认可?凭什么你爱的人就能爱你,而安靖却告诉我,他永远只能当我是妹妹,妹妹就是妹妹,我那么爱他,他为什么就不能爱我?”最后一句,聂冰几乎是是喊出来的,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味道。 安好心蓦的一酸,放下水杯起身,“你坐着,我再去给你倒杯水。”说完便出门,留她一个人在房间里。 不得不说,聂冰的话,震撼了安好,她从来不知道,安靖跟聂冰还有这么一出,按下饮水机开关,转念再想,这不过是很小的一出,天知道还有多少是她不知道的。 不知道或许还好,知道了,反而添堵。 那时还没有到峪城读书,他们几个总待在一起,安靖对聂冰也是极好的,只要是他准备给安好的东西,聂冰绝对也有一份,安好被欺负,安靖会蘀她出头,聂冰受委屈,安靖也绝对不会冷眼旁观,所以,安靖给安好的感觉是,他对聂冰是有心的,那时聂冰突然出国,父亲车祸,她痛不欲生,安靖也并不好过,沉默了好久,安好特别心疼安靖,因为,她也痛着,或许,那时他们是一样痛的。 “呀!”神走的太远,杯子满了都没发觉,手指传来灼热的痛,她才惊的立马移开杯子。 “好一点了吗?再喝点水,我们继续。”安好将水杯直接放在她座位旁的桌上,独自呆过一小会的人脸色虽然还不是太好,好在呼吸已经平稳了些,看来,已经冷静下来了。 “你跟莫家老四在一起了,是吗?”聂冰抬眸盯着她,像是等她的答案。 “我好像没有义务回答你的问题吧。”安好笑了笑,“你今天到底为什么而来?” “毕业那年,齐楚舸的妈妈找我谈话……”聂冰端起安好重新倒的水,这一次,倒像是自己开始回忆青春年少一般,语气悠悠,带着些许沧桑。 “这些我都知道了。”安好干脆的打断她的话,如刚才在客厅倒水所想的那样,有些事情,不知道或许还好,所以,她开始拒绝。 “好吧,那我就说出国后的事情,我跟齐楚舸一起出了国。做这个决定不排除有打击报复你的成份,在国外的几年里,齐楚舸待我不错,严格的说可以用客气来形容,他一直没办法忘记你,可是却知道你恨他,你们也不可能再回去,于是,他变得很消极,抽烟酗酒简直是家常便饭,还有……” “聂冰,不要再说了。”安好再次出声打断她的话,“你们出国之前就都已经是成人了,所以,你们选择什么样的生活方式是你们自己的事,而且,未来生活成什么样子,只有你们自己可以负责,与他人无关。” “你可真是无情呀。”聂冰鼻子里轻嗤一声,“是莫怀远教你的吧,商人就是商人,冷血势利,才不会管他人死活,你说,齐楚舸是真不知道你重新找了男人还是假不知 道,还有你安好,我是真没小看你,明明对齐楚舸念念不忘,却还能跟别的男人安然的谈情说爱,你说,莫怀远要是知道自己的女朋友,没事就往前任男友那边跑,无微不致,体贴关心,他会怎么想?” “聂冰,我只做我认为对的事,而莫怀远怎么想,我本无法左右,所以,也不劳你费神。”安好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关于齐楚舸,我只是看在相识一场的道义上,做了自己可以做的事情,你不用添油加醋来抹黑我,我不接受更不会承认。我们之间是笔糊涂帐,你觉得无愧于我是你的事,我怪不怪你恨不恨你却是我的事,聊到现在,我发现,让你进来就是一个错误。”因为你只会添堵。 “安好,你别太过份了。”聂冰气急的直接从椅子里站了起来。 “觉得我过份,你大可以摔门就走,我不介意。”安好摊了摊手,一副你自便的态度。 “你……”聂冰指着她的脸,手指轻颤。 “聂冰,你知不知道,其实你真的不适合当说客。”安好伸手压下她的手指,指着别人的脸跟别人说话,是极不礼貌的。 “你什么意思?”聂冰目光一闪,不自觉瞟向别的地方。 “那你今天到底为什么而来?”安好摇摇头,“出了趟国,也算是喝了洋墨水的人了,撇开别的不计,齐楚舸的母亲,算是给了你更好的平台,你今天能在现在的位置,手里那张文凭还是起了作用的。依我看,你走这一趟,应该也是为了还她的情吧。” “还真是瞒不过你。”聂冰有些无力的耸耸肩,“安好,那我也不再浪费口舌了,齐楚舸二期化疗就要开始了,没有你,他不会配合的待在医院,你也说过,相识一场,你当真狠得下心来见死不救?” “我不觉得我有那么大的能力。” “他的肺之前有动过一个小手术,是你在医院守着他的对不对?”聂冰问,“那里曾经有过你们的美好时光,只是后来,那么爱他的人,却被他那么绝情的伤害了,于是,他便从心理上避开医院,因为相同的场景容易让人想起曾经,他害怕那些曾经,而你在他身边就会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安好不觉得,她在他身边,给他的不过是个假像。 “不一样就是一样,安好,你本就是知道的,为什么装不懂?”聂冰舀起背包,“我来过了,能说的话也说过了,这一次,我跟齐家两清了,至于你要怎么做,不是我能力范围的事了。” “慢走,不送。”安好扭头看向一边。 “再见。”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响起,没多久便是关门的声音。 安好就那么一直盯着窗外,窗外的太阳很亮,亮的闪到她的眼睛,生疼生疼的,疼的鼻子发酸,想要流泪了。 作者有话要说:手被那个铁板饭的盘子烫个四个大水泡,码字速度慢了很多,大家见谅哈。 月内努力完结安好,花撒起来,要不,木有动力码呀!!! 44-49在线阅读 44-49 - 50-52 你若安好(高干) 作者:静悠 50-52 50.弃(1) 眼睛涩涩的很难受,安好摘下防辐的平光镜揉了揉眉心,简历已经投递到各大小求职网站,希望不会是石沉大海。 “安老师,今晚有讲座,你去听不?”隔壁桌的同事见她面带疲色好心提醒。 “什么讲座?”安好问,她怎么没听说,按道理学院安排各种讲座都会先跟辅导员通气,这样,辅导员才能更好的安排动员学生参与。 “噢,临近寒假,课基本上都结了,学生们反应复习考试太枯燥,于是学校请来了城里几个有名的青年才俊搞了个关于人生规划的连续讲座,听说很火爆,几乎到了一票难求的地步。” “有这么厉害吗?”安好看着同事瞪着眼睛,说的神乎其神似的,不在意的摇摇头,人生变数无常,真那么容易规划,哪得少走多少弯路,这类还买票的讲座,自发的那就与辅导员的工作无关了。 “去听听不就知道了,我听说,这次学校豁出老脸,把恒天的那个老总都请来了。” “恒天?老总?谁?”安好愣是没搞清状况,她觉得自己完全跟不上同事的话里的内容,难道是有代沟? “安老师,看来你就是传说中的宅女,对身外的彩的事物一无所知只窝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恒天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是个大公司,老总,莫怀远莫总呀,莫安琪不是我们院的学生吗?就是她叔叔,我记得你也见过的,莫安琪来报道的时候,他请我们吃过饭呀。” “噢……”安好了然,莫怀远她当然见过,而且还见过很多次呢,怎么,他要来学校演讲也没吱会她一声,好歹也应该买束花去捧个场什么的,只是还要买票,而且一票难求,就算她有捧场的心,也不知道能不能得进得了场了,“呃,那个莫总什么时候来?” “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说,其实人家那么忙,指不定来不来呢?搞不好就是个噱头,忽悠学生们的热情和积极,要是别的人请来了,太冷场终归是不好的。”同事慢调斯理的表达自己的看法。 也是,安好觉得同事说的句句在理,估计莫怀远那边的行程本没有确定下来,要不然,他不会不告诉她的。 “安好。”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有人探进脑袋喊了一声,安好闻声抬头,居然是莫安琪,怕同事认出她来,安好赶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迎了上去。 “你怎么来了?”瞅着面前笑得一脸灿烂的某人,安好双手抱,一派镇定的问。 “又装。”莫安琪扁扁嘴鄙夷道,“你再装,我就不叫你安好了。” “那你叫我什么?终于决定尊师重道了?”不靠谱,安好暗暗嘀咕。 “拉倒吧,我是说叫你小婶婶。”莫安琪坦然的迎上安好的眸,等着她的反应。 “听说你小叔要来学校演讲。”安好眼睛看向别处,适时的转移话题,莫安琪叫她小婶婶,有没有搞错,她这称呼只要一出口,她跟莫怀远的事,不就完全大白天下了,虽然说两个人是正经恋爱,甚至朝着谈婚论嫁的方向进行着,可别人就不会那么想了,人言可畏,谁都知道。 “是呀是呀,小叔让我给你带张票,请你去听他的演讲。其实,安好,小叔打算在讲座上给你惊喜,我怕你受不住,就先来知会你一声要有心理准备。”莫安琪一脸谄媚,拉起安好的手臂摇晃起来,“小婶婶,小叔没收了我的平板电脑,看在我给了你这么重量级信息的份上,在他面前帮我说几句好话,成不?” 讲座,惊喜,小婶婶……安好只觉得莫安琪嘴里吐出来的系列词汇让她心惊跳,本找不到贴切的词来形容她此时的感受,总之一个字,乱,乱七八糟的乱。 “他为什么收了你的平板电脑?”震惊了太久,安好终于恢复平常。 “这个,这个……原因太多,一时半会讲不清,小叔是明早十点的讲座,给你票,前排噢,你要按时去呀。”莫安琪边说边拉开包包拉链,鼓捣了几下,终于翻出一张红色的纸片,递到安好面前。 安好没接。 “舀着啦,还害羞,我的平板电脑全靠你了。”莫安琪将票一把塞到安好手里,吐了吐舌头,掉头就跑开了。 安好抱着膝盖坐在床上,脚前放着那张入场券,不知道是谁设计的,红底大黑字,真心难看。 去,还是不去呢?从舀到这张入场券后她就开始纠结,去?若真如莫安琪说的那样,莫怀远打算在讲座时给她惊喜,那会不会万众瞩目,她不想,因为她就不是个适合高调的人。不去,可是,她期待看到?p>侃侃而谈的膓,从容自信,意气风发,而且,她也好奇,他准备的惊喜是什么,若是错过了,会不会遗憾?p> 手机响起,莫怀远来电,晚餐时间他有打电话过来约她一起吃饭,她犹豫了下,她还没决定好,若是他再亲自开口请她去明天的讲座,那她就非去不可,非面对不可,她胆小,她懦弱,她还是不确定,于是只好先找借口推了,再给自己点时间。 按下接通键放在耳边,“好好,忙完了没?”磁好听的声音响在耳边。 “还没,好多材料要整理。”安好答道。 “吃东西了没?” “放心吧,吃过了,你今晚不忙吗?” “还好。”低低的笑意传来。 “那你忙完早点休息,我还要忙,先不跟你说了。安啦安啦!”说完便飞速的收了线,看着手机屏幕黯淡下去,这才悻悻然的扔在一边,继续纠结去还是不去的问题。 咚咚咚有人敲门,安好以为是小米,趿着拖鞋下床开门,门一拉开,梁洛扶着墙壁,勉强的撑着身体。 “洛洛,你喝酒了?”虽然意外,安好没时间多想,赶忙架着她进房间。 “就一点点……”梁洛舌头有点打结,“我就是闷,真的只喝了,喝了一点点……” 安好将她放在床上,转身准备去拧条冷毛巾,帮她醒醒酒。 “好好,你说,我是不是乌鸦嘴呀。”梁洛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当年齐楚舸伤害你,老娘郁闷于是咒他不得好死,现在,他真的要死了,我怎么一点也不开心,反而堵得慌呢?” 她的话逻辑清晰,而且一句那么长,她连个嗝都没打,看来,是真的没醉,安好放弃了刚才的想法,弯腰在床边坐下。 “前阵子你说你去看过她,我还说你死脑筋,现在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了,好好,明天,明天陪我去看看他成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安好语气缓缓。 “你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听说他二期化疗情况很不理想,吐的乱七八糟,免疫力也严重下降,我之前有个朋友,白血病,经过几期化疗本来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可是,就是因为免疫力下降导致其它器官感染,不治而亡,好好,我们明天去看看他,好不好?”梁洛拉起安好的手,满脸痛苦,是,他们恋爱时,她为了混吃混喝,常常当灯泡,就算是灯泡,相处久了,也是有感情的,就算是只猫只条狗,在一起呆着,它若是病了不行了,也会不忍,何况是人。 “洛洛,难道你也觉得,给他不切实际的幻想是对的吗?”安好轻轻抽开自己的说,“而且,你可能不知道,当初他是被迫出国,只因受他母亲胁迫。” “那他错得更少了,好好,你不能看着他去死却不闻不问,你狠得下心吗?”梁洛急的撑起身子,语调也不自觉高了几拍。 “可是,那是他的选择。为什么不试着跟我沟通一下,我们相爱,只要努力或许事情还会有转机,为什么偏要选择最极端的那条路,直接判我出局,还不让我有知道真相的权利?洛洛,我爸没了,再也不会醒来了,他的选择,让我跟他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我能劝他手术陪他撑过一期化疗,已经是我的极限了,而且,你也知道,我恋爱了,瞒着现任男友去见前任男友,本就是不对的,若是我不加以控制,对现在的那一个不公平。”安好分辨,好像,所有的人都在逼迫她,好像,在他们看来,只有她能求齐楚舸,若她不去救他,就是有罪一般,可这个世界谁能救得了谁,除了自救,没有别的办法。 “若是真的不行,那你就去找他说清楚,让他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还有,你告诉他,活着,不只是为了爱情,生活里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值得我们活着去感受,去珍惜。他现在听不进去别人的话,只有你,只有你可以,你去鼓励他,让他好好活着,若是他就这样死了,好好,我会内疚的,我会觉得是我的诅咒起了作用,好好,他还年轻,我真的不忍心看他就这样死了,你帮帮他……” 是的,必须说清楚,若是齐楚舸一直给他周围的人这样的信息,只有安好才能救他,那么,来找她的先是聂冰,接着梁洛,后面的是谁,她不确定,可她能确定的就是,会有人,会有人一直这样来找她,一直说服她去见齐楚舸…… 只能让他们明白,只有齐楚舸自己想活,只有他想自救,他才能活,而不是因为任何人,这样,她的日子才会安宁下来。 “听说今天他就开始发烧,不排除有感染的可能,好好,明天我们一起去看他好不好?”梁洛轻声恳求。 “好。”安好点头,伸手,将梁洛腿旁的纸片捏在手里。 “什么东西?”梁洛见她轻轻拣起一张纸,眸光猛得一黯,很是不正常,于是疑惑的问。 “没什么。”安好顺手拉开抽屉把入场券夹进一本书里,“我们明天上午过去。”那个时候,莫怀远在大礼堂演讲,应该会是人山人海,掌声热烈吧。只是少了一个她,不会有任何影响的,对不对? “好,一言为定。”梁洛舒了口气。 “嗯,一言为定。”安好点点头,其实,早就应该说清楚了,莫怀远,好好演讲,明天虽然不能去看,但是,我却已经感受到你的心,不论你是真不知道齐楚舸的事情,还是知道却装做不知道,我都要谢谢你,谢谢你能在我身边,谢谢你能让我安定,谢谢你让我确定,什么是想要,什么是不想要……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慢慢写,存新文稿,安好过不太久就要完结了,写了几个月我舍不得,后来想想,大家可能也等太久了,那我努力码吧!! 感谢pxydjj52的地雷呀,好惊喜,翻了自己的霸王票,其实,都是友情的,悲壮,抱住妞猛亲呀!!!! 话说,新文开了,会捧场不? 名字封面都定了,啊哈,啥时候舀上来秀一秀呀…… 51.弃(2) “谢谢……你们还能来看我……”进病房半晌,还是齐楚舸先开了口,他靠在床头,略弯着嘴角。 或许是药物作用,脸色苍白,就连一句简单的话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说出来的一般,却还是断断继继,好像一个不注意就会断掉,不容易再接上。 “应该来看看的。”梁洛摇摇头,迅速拿背影对他。 安好知道,她心酸的想哭,其实,她心里也不好受,却又不愿意表现在脸上。 她们来的时候,刚巧撞见齐楚舸的母亲,安好只礼貌的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可能她也想自己在这里,她们呆的也不自在,便找了借口先离开一阵。从进来到现在,梁洛情绪一直不好,安好想说的话,却突然不知道要怎么开口。病魔真可怕,折磨人于无形,绝症更甚,缠纠着轻薄的命不放,非要将人一直折磨到死,才肯撒手。健康就好,活着就好,幸福多么奢侈,能握紧千万不要放手。 抬腕看了看表,十点整,演讲应该开始了,他本就是属于万千瞩目的那一类,却甘愿在你身边停靠,安好,你何其有幸。 “好好,你有急事吗?”她频频看表的动作落入齐楚舸眼里,让他忍不住开口询问。 “没有。”安好摇摇头,就算今天不来医院,她也不确定会去礼堂听演讲,她胆小,而且她不愿意把自己的幸福放大,她自己守着便好,没必要让万千路人看热闹。虽然好奇所谓的惊喜,可她仍然只愿意这份惊喜只属于两个人。 或许矫情,却并不过分。 “能陪我出去晒晒太阳吗?”齐楚舸弱弱的试探。 “可以吗?用轮椅吧,你太虚弱了。”安好目光绕着病房转了一圈,没有轮椅的影子。 “可以晒太阳的,不要太久就是。”齐楚舸打消她的顾虑,“不用轮椅,我自己能走。”说完,他就倔强的撑起身。 力气不够,动作歪歪斜斜,看了让人担心,梁洛见状,赶紧上去扶住他。 去晒晒太阳也好,下了楼支开梁洛一会,把能说的话说清楚,齐楚舸面对她估计必绪复杂,她面对齐楚舸也并不好受,其实是相互折磨,提醒着当事的他们当年的伤害,本来已经淡下来的过往,又被抹重了一笔,让人想忘都不能忘。 三个人一行下楼,她跟梁洛默契的在齐楚舸身旁左右而立,电梯叮的一声打开,齐楚舸像是故意不等她们反应,立马提步下去,紧接着几大步,就把她俩甩开。 “哎……楚舸!”梁洛跺了跺脚,就要追上去。 安好却一把拉住了她,轻轻摇摇头,他想证明他可以,他想被看成一个身体正常的人,不需要被过分照顾,强大的自尊心。 梁洛迅速明白了安好的意思,点点头,两个人快步走到离齐楚舸两步距离的位置,缓缓跟在他身后,目光却一直紧跟着他的身影。 眼见就要出住院大门,突然,齐楚舸身影一顿,脚步紧跟着止住。 安好跟梁洛面面相觑了一眼,立马加快步子走了上去。 大门口有医生护士穿行而过,也有人迎面走来。 安好只觉得呼吸一滞,艰难的眨眼确定,不错,是莫怀远,他怎么会来,他现在不是应该在学校礼堂演讲吗?不会错,他身边还跟着一脸焦虑的莫安琪,齐楚舸分明也是看见了他,才会蓦地止住脚步。 这算什么,狭路相逢? 莫怀远越走越近,大楼门口,直直的杵着三个身影,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安好?”倒是莫安琪沉不住气,一看见她就惊的直接喊出了声。 安好明显看到莫怀远眼底有异样的光亮划过,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自己要想说什么。 “安好,你为什么在这里,我给你的票呢?”莫安琪目光在齐楚舸身上游走了一圈,又转到莫怀远身上,弱弱的喊了声,“小叔……” 气氛诡异,没有人说话,齐楚舸的脸色愈发难看,惨白如纸,像是下一秒就会倒地一样,梁洛忧心的扯了扯安好的衣袖。 安好没有动,就那么盯着莫怀远眼里的亮光一点点消散,她的心,也一点点冷凉。 齐楚舸猛的转身,掉头就走,梁洛慌忙伸手去扶,却被他一把甩开。 “你给了安好讲座的门票?”莫怀远移开眼不看她,语气却生冷的问向莫安琪。 “嗯。”莫安琪扁着嘴点点头,“我只想着,她要是能去,对你来说肯定是意外惊喜,下次我在怏你到学校来讲座,就不会这么难了。” 原来,莫怀远没有准备什么惊喜,而莫安琪哄她去听讲座,不过是把她当成惊喜送给莫怀远。 今天来医院的目的是什么,安好努力镇住自己的心绪,齐楚舸明明就是知道莫怀远的存在的,要不然,他不会一撞见莫怀远就停下脚步,而莫怀远也是知道齐楚舸在医院,所以,在他看见她在医院,居然是了然的表情,没有一点意外。 原来他们什么都清楚,却什么都不问,为什么不问,问了反而能摊开来讲清楚,他们不问,却让她夹在中间纠节着如何开口,让她那么为难,让她那么难受。 他们都是谁?凭什么让她一个人这么难受? “咳……咳……”身后有急促的咳嗽声传来。 “安好……”梁洛又尖又细的声音透着慌乱和担忧,这意外撞上,她本不知道要怎么应对,那安好估计更难。 安好旋即转身。 “好好……”手臂被猛的拽紧,莫怀远浑厚的声音里隐藏着淡淡的嘶哑,“为什么?”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种痛,会由全身一直蜿蜒到心脏。 为什么,为什么在二选一的时刻,你选他而不是我?你就这样放弃我了? “没有为什么。”安好抑住快要崩发的情绪,一字一字说的悠远淡漠。莫怀远,我不想齐楚舸因为这种相遇影响病情然后我又要出于道义为他做这做那,我不愿意再负担什么,我也负担不起了。而你莫怀远,既然从一开始就选择了装傻,为什么不可以再多给我点时间,再多信任我一点。 “好好,你对齐楚舸,真的没有一点男女之情了吗?”若是没有,你为什么要选他,不去听我的演讲,却跑到医院来看他,意外碰面,一句解释都不给,不管不顾我的感受,还要急着去照顾他。他是病人,需要照顾,可是我呢,我有心,我会痛,你就算说句好听的话让我好受一点,也不行吗? 我能装傻,但是我不能,视而不见。 安好手握成拳,指甲深深剜入掌心。 “小叔,我们去看爷爷。”莫安琪硬着头皮去拖莫怀远,她也察觉到小叔开始失控,爱情里不冷静的两个人,很容易说出不冷静的话或者做出不冷静的事,她觉得,现在他们有一方需要避一避才好。 莫怀远扯开莫安琪的手,就那么咄咄的盯着安好,等着她的反应,每等一秒,都像一个世纪。 “我说了,你就会信吗?”安好苦笑一声。 “你以你父亲的名义保证,你对他,没有。”这么久相处下来,他知道,父亲这外称谓,在她心里的地位有多重,他就是逼她,逼她一次划清所有的局面。 算是逼迫吗?莫怀远,你其实也怕了对吗?你不敢听到我说,有,要是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镜面已经裂了缝,要修要补,能回到原状吗?心在滴血,安好却觉得痛的畅快,才说要握紧,现在的状况,却变成,不是她想握就能握的,或许,她本就是个抓不住幸福的人。 父亲,父亲的名义是她能够再亵渎的吗?那个赐她生命姓名的人,那个最希望她能够安安好好,幸福一世的人,早就躺在冰凉的土地里,再也听不见她笑她哭,她想幸福给他看,可他再也看不到了。 鼻子酸,眼睛涨的再也撑不住,她提步就走,此时此刻,她管不了别人的感受了。 回到病房,齐楚舸已经安然的回来了,只有坐在靠阳台的沙发前,阳光照下来,光影交错,将他的身影衬的落寂孤立。 “你还好吧。”安好走了过去开口问。 “还好,你呢?”齐楚舸抬头看向她,眼圈发红,应该是哭过了。 “不太好,有种岌岌可危的感觉。”安好轻轻一笑,“齐楚舸,人活着,很多时候并不是为了自己。你要是想活,那就有希望,任何事情,只要活着,都会有希望。” “那我们呢,还有希望吗?”齐楚舸满脸衰伤,如同他的心,也是哀伤遍布。 安好摇摇头,“过去的就再也回不去了,和你分手,我元气大伤,好几年爱无力,那时候我常想,或许我是那种一辈子只能爱一次的类型,直到遇到莫怀远,楚舸,他很好,待我也很好,虽然我不确定他一定就是我的良人,但是,跟他呆在一起,就算他上网我看书,他签文件我打扫卫生,各自忙碌,可是有种宁静的幸福,就那么满满的充在心间,让我真的很满足,或许,这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平淡。”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他好像误会了。” “若是真心相爱,误会总会解开的,若是解不开,只能证明,我们不够相爱,不够相爱,又怎么能相守呢?”安好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楚舸,相信我,好好活,就算不为爱人,你还有家人朋友,他们那么爱你,谁也不愿意你轻易放弃自己。而且,你也要相信,会有更好的人替我爱你,我们都是好孩子,所以,我们都可以幸福的。” “你今天来,其实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对吗?”齐楚舸长长吁了口气,“好好,我太内疚了,那些内疚压的我喘不过气来。” “我不怪你了,真的。”安好宽慰道,“若不是你,我也不会遇上现在的他,幸或者不幸,谁能划分得清,我们朝前看吧。” “好好,你会幸福的。”齐楚舸迎着她的眸,“放心,我也会幸福的。” “祝我们都幸福。”安好伸出右手。 齐楚舸笑了笑,也伸出手,“我们还会再见吗?” “地球是圆的,绕着绕着或许我们又撞见了,那时候,打个招呼问声好,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好,一言为定。”齐楚舸点头。 “一言为定。”掷地有声的四个字,那么肯定,两只交握的手,重重握了下马上分开,“我先走了。” “再见。” “再见。”道别离开,她的心轻松一半,沉重一半,梁珂曾经说过,若是真的不爱了,那就可以像个普通朋友那般相处。 安好低着头数着自己的脚步,心里默默道,莫怀远,我若说,我对齐楚舸真的没有男女之情,你,会信吗? 梁珂刚收拾好血压测量仪,一抬头就看见莫怀远推门进来,满脸乌云密布,紧跟在他身后的莫安琪,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怎么样了?”莫怀远径直走到病床边,开口问,看都没看她一眼梁珂。 “没什么大问题,血糖低导致的晕厥,不是中风。”主治医生回答道,“看把你们兄弟几个紧张的,老莫呀,好福气,儿孙满堂呀!” “不完的心。”床上的人斜睨了房内众人一眼,闭上眼睛悠叹道,“没什么事,大惊小怪的,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病房里的人知道并无大碍悬起的心都落了地,询问了大概什么时候能出院,平日里要注意些什么,把一系列要安排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以后,都不是闲人,便各自散去。 “莫怀远。” 梁珂瞅准刚要上电梯的身影,急急的唤了出声。 莫怀远回头一看是她,犹豫了片刻,交待跟他一起的莫安琪自己打车回去,这才迈步朝她走来。 “打了好几遍电话,安好也不接,你的脸又臭的像狗屎,说吧,出什么状况了,兴许我能帮点忙。”梁珂领着他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病房走廊可不是什么谈话的地,“是不是你们俩吵架了?” “安好什么时候知道齐楚舸住院的?”莫怀远打量了一圈办公室,自顾自的找了个位置坐。她可是这里护士长,什么情况都应该了解一些,说不定,齐楚舸住院的事消息还是她透露给安好的,想着,他就来气。 “啊噢!”梁珂一副了然的样子,看来,安好这家伙瞒着莫怀远瞒出问题来了,“她母亲住院那会,莫怀远,你不是小心眼了吧,安好可是个极有分寸的人,她要是跟了你,就绝对不会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她去看齐楚舸的事儿我最清楚不过了,她纠结了很久,站在朋友的立场上,我支持她去。” “为什么?好歹你也要顾虑下我跟明轼这些年的感情,关键时刻你怎么胳膊肘儿往外拐了呢?”莫怀远气的直皱眉。 “莫怀远,你怎么变的这么幼稚了。”梁珂突然有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感受,“安好若是不在乎你,就不会纠结,可是,若安好不管齐楚舸死活,那她又怎么担得起有情有义,你希望自己找个冷血的女人吗?要是安好狠得下心来是那种人,说句难听的话,若那一天你穷了病了出了意外少条腿了,她会爱你管你跟着你才怪。这种女人,你要吗?” 莫怀远气恼的抓了抓头发,“那她可以跟我说,我是小气的人吗?我会跟个半死不活的人计较吗?我恼她怎么可以背着我有这么多的秘密,你知道不知道,今天意外撞到了一起,她连句解释都没有,掉头就去追那个齐楚舸,她选了齐楚舸,你知道不知道!”最后一句,几乎是用吼出来的,他心里有气,需要发泄。 “啧啧啧,我觉得安好没跟你说是对的,瞧你现在的样子,若是安好之前都告诉了你,我觉得只要她来找齐楚舸,你绝对会死粘着跟过去。”梁珂砸着舌,又一个爱情里的疯子。 “怎么可能,我去添堵呀我去,我有病了才会去。”莫怀远硬着嘴不承认。 “莫怀远,我跟你明说了吧,就算安好对齐楚舸还有感情,他们也是回不去的,你就放一百个心,况且,安好现在明明爱的人是你,你还担心什么呢?”他现在不冷静,梁珂不打算跟他的态度较劲,于是开口宽慰。 “他们为什么回不去,我刚认识安好的时候,她一听到齐楚舸的名字就失控!”莫怀远简直要抓狂了。 “拜托,莫怀远,你是在对自己不自信吗?”梁珂不可思议的眨了眨眼睛,安好还真是厉害呀,这能耐有机会得好好找她学习下。 “齐楚舸对安好来说意味着什么我再清楚不过,不是不自信,只是我比起齐楚舸晚了三年认识安好,我不确定,我要用多少个三年才能将齐楚舸从她心里赶走,然后,那里只余下我的位置。梁珂,我跟安好同你跟明轼不一样,你跟明轼从一开始就只认可彼此,可在安好心里,曾经满满都是齐楚舸,就算我后来者居上,她的心,也总会有那么点小地方,是永远留给齐楚舸的。”莫怀远越说心越重,压在他的口,边呼吸都痛。 “那你知不知道,安好父亲的事?”梁珂觉得他说的在理,她见安好第一面的时候,她正巧撞上齐楚舸,然后慌的跟什么似的。 “为什么?”这件事安好倒是没专门讲过,只隐约知道已经不在人世了。 “大四那年,齐楚舸跟安好分手并且拉上了安好的闺蜜聂冰一同去了美国。”梁珂边讲边仔细观察莫怀远的神色,“安好有多难受请自行想像,接着,她父亲打电话过来,可能人在最亲的面前特别脆弱,她没忍住,对着电话哭了起来。” “然后呢?”莫怀远心头一紧。 “她父亲那时候正在车上,分了神,然后车翻了。” “难怪……难怪……”莫怀远手握成豢,嗫嚅起来。 “难怪什么?”梁珂不解。 “难怪刚认识她的时候,她不准我开车的时候打电话。”莫怀远痛苦的一拳砸在墙上,“该死,我今天让她用她父亲的名义向我保证,她对齐楚舸没有男女之情,真该死。” 他的话音一落,安好眸中那一闪而过的痛楚是因为她的父亲,他却以为,那是因为她对齐楚舸还有情所以为难。 “莫怀远,这次你真的错大了。”梁珂无力的翻了翻白眼,真是哪痛往哪戳,还真是会挑呀。 “我去找她。”莫怀远腾的一声站起身。 “别……”梁珂一把拦住了他,“现在你俩都不冷静,到时候,别说不上几句又弄出新状况来。” “那我要怎么办?好好现在肯定恨死我了。”莫怀远差点原地跳脚,真是犯浑了,怎么非要让她用父亲的名义来保证了呢? “估计就是经历了那事后,安好的子才变得清淡了,放心,她很理智,凭我对她的了解,应该不会乱想做傻事啥的,你让她先静静,你也静静,你俩都静一静再说。”梁珂提议。 “那静了以后呢?”莫怀远一阵无力。 “女人平静了以后,应该能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安好那么聪明,应该也可以的。” “那好好要是平静以后不想要我了怎么办?”这么一想,莫怀远又坐不住了,推开梁珂就要走,“我还是去找她,明轼说了,当初就是因为他拖了拖,结果就拖的不能回头了,感情的事,我觉得变数太大,得自己争取。” “啊!!!!!!!”梁珂闭着眼睛猛喊了一声,t***,说他哪痛往哪戳还真没说错,才戳了安好的痛处现在又来戳她的,早知道让他一个人气死算了,“我告诉你,若是她现在不想见你,你去了只会适得其反,我是女人,我了解女人的感受,你明不明白我的话,我快被你气死了,你要走就走,要去找安好就去找安好,我警告你,你别再惹我了。”说无拉开门,比了个请了姿势,一手抚着口,使劲的深呼吸调节情绪。 莫怀远被她说的又是一蔫,双手抄兜,萎靡的朝门外走去。 手机在响,掏出来一看是特护病房的号码,接起来放在耳边,老头子召他回去有事商议,怎么刚才不说,他皱着眉心收了线,又长长的吐了口气,或许梁珂说的对,还是先冷静下吧,想着装回手机先去觐见。 冷水从头顶浇下来,远远比不远心底的那股冷,它蔓延至全身,让她对外界的事物无知无觉。 “安好,你的电脑椅也不要了吗?”小米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浴室。 安好关了水,裹起头发,这才套起浴衣,趿着拖鞋开门出去。 “对,不要了,你看看还有啥你能用的,都拿去你房间吧。”安好微微一笑,点点头。 “安好,辞职申请批了吗?”小米见她出来,开口问,“虽然辅导员工资不高,好在稳定,会不会太可惜了。” “不会。”安好摇摇头,就是因为稳定,所以想进来的人排着队,她的辞职报告上午上去,下午就批了,估计连新进来的人现在已经确定好了。 “安好,你辞职是不是打算去结婚呀。”小米忍不住八卦。 “对,结婚,找个有钱的老公,什么事都不用做,安心在家当太太。”安好开起玩笑。 “呸,拉倒吧。我俩共住一室这么久,也算老夫老妻了,我怎么连那奸夫的样子都没见过,安好,你不可能藏的那么好吧。”小米摆明不信。 “行了行了,赶紧淘宝吧,这两天我就会找人过来搬东西了。”这份工作不是靠她自己得来了,现在,她把它还回去,很多东西,也要跟着清空了。 “这是什么?”小米扒拉着电脑桌下的抽屉,拿出一只黑漆漆的盒子,掂了掂,“好重。” “放好。”安好提醒,“别摔到。” “这么宝贝,里面是什么?”小米想着就要去打开,“哇,金子呀,黄澄澄。” “渡了层黄铜的纪念币,大惊小怪的。”安好从她手里接过匣子,抱在怀里。 “安好,我觉得你这几天怪怪的。”小米撇了撇嘴,“少了气神,你这样子,结什么婚,明明就是失恋。” “那你就当我失恋吧,我去吹头发。”安好抱着匣子去找吹风筒,失恋,或许是吧,就算不是失恋,也算冷战,好几次,她都想鼓起勇气去找他,可是,一想起在医院里,他的语气还有脸,就像有针,扑的一下扎破了她聚攒勇气的容器,不得不重新再来。 桌上的红底黑字的入场券映入眼帘,她打听到他的演讲被延期到明天,离开前,去听一场他的演讲,是个不错的主意。 人影涌动,都是朝礼堂的方向去的,安好捏着券随意拦□旁刚要经过的学生,“同学,你的位置是多少号?” “四百多号了,很后面了,不知道看不看得清,我还排了很久才买到的票。”同学一脸惋惜。 “我是文新学院的安老师,我这里有张前排的票,跟你换一下,行吗?”安好掏出自己的票还有其实已经过期的工作证,只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没有假。 “真的要换吗?”同学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对呀,我还有事听不太久,坐太前面中途离场太明显,很不礼貌。”安好耐心解释。 “那安老师,我跟您换。”同学看过她的工作证后,欣喜的掏出票跟她交换。 “谢谢你了。”安好道谢。 “不客气,那安老师,演讲要开始了,我们一起入场吧。”同学热心的邀请道。 “走吧。”安好点头。 入了场,一眼望去,礼堂满是黑压压的人头,真是受欢迎呀,安好心里止不住喟叹。 按券寻得自己的位置,坐下不久,主持人便捏着话筒上台,“请同学安静,请同学们迅速安静下来。”边说边伸手做了个下压的动作。 刚才还闹哄哄的礼堂片刻就安静下来,身旁的小女生,双手抱在口,努力抑住激动。 “下面我们有请恒天集团董事长莫怀远先生上台。”话音未落,雷动的掌声响起,安好眼眶一热,手掌便跟着拍了起来。 巨大的幔布的拉开,宽阔的led显示屏上有画面呈现,有人影边折着西装前扣边朝台上走去。 英挺帅气,风度翩翩。 三天,有三天,没有见面,也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了,安好,原来你是无比想念的……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你们还能来看我……”进病房半晌,还是齐楚舸先开了口,他靠在床头,略弯着嘴角。 或许是药物作用,脸色苍白,就连一句简单的话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说出来的一般,却还是断断继继,好像一个不注意就会断掉,不容易再接上。 “应该来看看的。”梁洛摇摇头,迅速拿背影对他。 安好知道,她心酸的想哭,其实,她心里也不好受,却又不愿意表现在脸上。 她们来的时候,刚巧撞见齐楚舸的母亲,安好只礼貌的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可能她也想自己在这里,她们呆的也不自在,便找了借口先离开一阵。从进来到现在,梁洛情绪一直不好,安好想说的话,却突然不知道要怎么开口。病魔真可怕,折磨人于无形,绝症更甚,缠纠着轻薄的命不放,非要将人一直折磨到死,才肯撒手。健康就好,活着就好,幸福多么奢侈,能握紧千万不要放手。 抬腕看了看表,十点整,演讲应该开始了,他本就是属于万千瞩目的那一类,却甘愿在你身边停靠,安好,你何其有幸。 “好好,你有急事吗?”她频频看表的动作落入齐楚舸眼里,让他忍不住开口询问。 “没有。”安好摇摇头,就算今天不来医院,她也不确定会去礼堂听演讲,她胆小,而且她不愿意把自己的幸福放大,她自己守着便好,没必要让万千路人看热闹。虽然好奇所谓的惊喜,可她仍然只愿意这份惊喜只属于两个人。 或许矫情,却并不过分。 “能陪我出去晒晒太阳吗?”齐楚舸弱弱的试探。 “可以吗?用轮椅吧,你太虚弱了。”安好目光绕着病房转了一圈,没有轮椅的影子。 “可以晒太阳的,不要太久就是。”齐楚舸打消她的顾虑,“不用轮椅,我自己能走。”说完,他就倔强的撑起身。 力气不够,动作歪歪斜斜,看了让人担心,梁洛见状,赶紧上去扶住他。 去晒晒太阳也好,下了楼支开梁洛一会,把能说的话说清楚,齐楚舸面对她估计必绪复杂,她面对齐楚舸也并不好受,其实是相互折磨,提醒着当事的他们当年的伤害,本来已经淡下来的过往,又被抹重了一笔,让人想忘都不能忘。 三个人一行下楼,她跟梁洛默契的在齐楚舸身旁左右而立,电梯叮的一声打开,齐楚舸像是故意不等她们反应,立马提步下去,紧接着几大步,就把她俩甩开。 “哎……楚舸!”梁洛跺了跺脚,就要追上去。 安好却一把拉住了她,轻轻摇摇头,他想证明他可以,他想被看成一个身体正常的人,不需要被过分照顾,强大的自尊心。 梁洛迅速明白了安好的意思,点点头,两个人快步走到离齐楚舸两步距离的位置,缓缓跟在他身后,目光却一直紧跟着他的身影。 眼见就要出住院大门,突然,齐楚舸身影一顿,脚步紧跟着止住。 安好跟梁洛面面相觑了一眼,立马加快步子走了上去。 大门口有医生护士穿行而过,也有人迎面走来。 安好只觉得呼吸一滞,艰难的眨眼确定,不错,是莫怀远,他怎么会来,他现在不是应该在学校礼堂演讲吗?不会错,他身边还跟着一脸焦虑的莫安琪,齐楚舸分明也是看见了他,才会蓦地止住脚步。 这算什么,狭路相逢? 莫怀远越走越近,大楼门口,直直的杵着三个身影,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安好?”倒是莫安琪沉不住气,一看见她就惊的直接喊出了声。 安好明显看到莫怀远眼底有异样的光亮划过,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自己要想说什么。 “安好,你为什么在这里,我给你的票呢?”莫安琪目光在齐楚舸身上游走了一圈,又转到莫怀远身上,弱弱的喊了声,“小叔……” 气氛诡异,没有人说话,齐楚舸的脸色愈发难看,惨白如纸,像是下一秒就会倒地一样,梁洛忧心的扯了扯安好的衣袖。 安好没有动,就那么盯着莫怀远眼里的亮光一点点消散,她的心,也一点点冷凉。 齐楚舸猛的转身,掉头就走,梁洛慌忙伸手去扶,却被他一把甩开。 “你给了安好讲座的门票?”莫怀远移开眼不看她,语气却生冷的问向莫安琪。 “嗯。”莫安琪扁着嘴点点头,“我只想着,她要是能去,对你来说肯定是意外惊喜,下次我在怏你到学校来讲座,就不会这么难了。” 原来,莫怀远没有准备什么惊喜,而莫安琪哄她去听讲座,不过是把她当成惊喜送给莫怀远。 今天来医院的目的是什么,安好努力镇住自己的心绪,齐楚舸明明就是知道莫怀远的存在的,要不然,他不会一撞见莫怀远就停下脚步,而莫怀远也是知道齐楚舸在医院,所以,在他看见她在医院,居然是了然的表情,没有一点意外。 原来他们什么都清楚,却什么都不问,为什么不问,问了反而能摊开来讲清楚,他们不问,却让她夹在中间纠节着如何开口,让她那么为难,让她那么难受。 他们都是谁?凭什么让她一个人这么难受? “咳……咳……”身后有急促的咳嗽声传来。 “安好……”梁洛又尖又细的声音透着慌乱和担忧,这意外撞上,她本不知道要怎么应对,那安好估计更难。 安好旋即转身。 “好好……”手臂被猛的拽紧,莫怀远浑厚的声音里隐藏着淡淡的嘶哑,“为什么?”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种痛,会由全身一直蜿蜒到心脏。 为什么,为什么在二选一的时刻,你选他而不是我?你就这样放弃我了? “没有为什么。”安好抑住快要崩发的情绪,一字一字说的悠远淡漠。莫怀远,我不想齐楚舸因为这种相遇影响病情然后我又要出于道义为他做这做那,我不愿意再负担什么,我也负担不起了。而你莫怀远,既然从一开始就选择了装傻,为什么不可以再多给我点时间,再多信任我一点。 “好好,你对齐楚舸,真的没有一点男女之情了吗?”若是没有,你为什么要选他,不去听我的演讲,却跑到医院来看他,意外碰面,一句解释都不给,不管不顾我的感受,还要急着去照顾他。他是病人,需要照顾,可是我呢,我有心,我会痛,你就算说句好听的话让我好受一点,也不行吗? 我能装傻,但是我不能,视而不见。 安好手握成拳,指甲深深剜入掌心。 “小叔,我们去看爷爷。”莫安琪硬着头皮去拖莫怀远,她也察觉到小叔开始失控,爱情里不冷静的两个人,很容易说出不冷静的话或者做出不冷静的事,她觉得,现在他们有一方需要避一避才好。 莫怀远扯开莫安琪的手,就那么咄咄的盯着安好,等着她的反应,每等一秒,都像一个世纪。 “我说了,你就会信吗?”安好苦笑一声。 “你以你父亲的名义保证,你对他,没有。”这么久相处下来,他知道,父亲这外称谓,在她心里的地位有多重,他就是逼她,逼她一次划清所有的局面。 算是逼迫吗?莫怀远,你其实也怕了对吗?你不敢听到我说,有,要是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镜面已经裂了缝,要修要补,能回到原状吗?心在滴血,安好却觉得痛的畅快,才说要握紧,现在的状况,却变成,不是她想握就能握的,或许,她本就是个抓不住幸福的人。 父亲,父亲的名义是她能够再亵渎的吗?那个赐她生命姓名的人,那个最希望她能够安安好好,幸福一世的人,早就躺在冰凉的土地里,再也听不见她笑她哭,她想幸福给他看,可他再也看不到了。 鼻子酸,眼睛涨的再也撑不住,她提步就走,此时此刻,她管不了别人的感受了。 回到病房,齐楚舸已经安然的回来了,只有坐在靠阳台的沙发前,阳光照下来,光影交错,将他的身影衬的落寂孤立。 “你还好吧。”安好走了过去开口问。 “还好,你呢?”齐楚舸抬头看向她,眼圈发红,应该是哭过了。 “不太好,有种岌岌可危的感觉。”安好轻轻一笑,“齐楚舸,人活着,很多时候并不是为了自己。你要是想活,那就有希望,任何事情,只要活着,都会有希望。” “那我们呢,还有希望吗?”齐楚舸满脸衰伤,如同他的心,也是哀伤遍布。 安好摇摇头,“过去的就再也回不去了,和你分手,我元气大伤,好几年爱无力,那时候我常想,或许我是那种一辈子只能爱一次的类型,直到遇到莫怀远,楚舸,他很好,待我也很好,虽然我不确定他一定就是我的良人,但是,跟他呆在一起,就算他上网我看书,他签文件我打扫卫生,各自忙碌,可是有种宁静的幸福,就那么满满的充在心间,让我真的很满足,或许,这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平淡。”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他好像误会了。” “若是真心相爱,误会总会解开的,若是解不开,只能证明,我们不够相爱,不够相爱,又怎么能相守呢?”安好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楚舸,相信我,好好活,就算不为爱人,你还有家人朋友,他们那么爱你,谁也不愿意你轻易放弃自己。而且,你也要相信,会有更好的人替我爱你,我们都是好孩子,所以,我们都可以幸福的。” “你今天来,其实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对吗?”齐楚舸长长吁了口气,“好好,我太内疚了,那些内疚压的我喘不过气来。” “我不怪你了,真的。”安好宽慰道,“若不是你,我也不会遇上现在的他,幸或者不幸,谁能划分得清,我们朝前看吧。” “好好,你会幸福的。”齐楚舸迎着她的眸,“放心,我也会幸福的。” “祝我们都幸福。”安好伸出右手。 齐楚舸笑了笑,也伸出手,“我们还会再见吗?” “地球是圆的,绕着绕着或许我们又撞见了,那时候,打个招呼问声好,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好,一言为定。”齐楚舸点头。 “一言为定。”掷地有声的四个字,那么肯定,两只交握的手,重重握了下马上分开,“我先走了。” “再见。” “再见。”道别离开,她的心轻松一半,沉重一半,梁珂曾经说过,若是真的不爱了,那就可以像个普通朋友那般相处。 安好低着头数着自己的脚步,心里默默道,莫怀远,我若说,我对齐楚舸真的没有男女之情,你,会信吗? 梁珂刚收拾好血压测量仪,一抬头就看见莫怀远推门进来,满脸乌云密布,紧跟在他身后的莫安琪,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怎么样了?”莫怀远径直走到病床边,开口问,看都没看她一眼梁珂。 “没什么大问题,血糖低导致的晕厥,不是中风。”主治医生回答道,“看把你们兄弟几个紧张的,老莫呀,好福气,儿孙满堂呀!” “不完的心。”床上的人斜睨了房内众人一眼,闭上眼睛悠叹道,“没什么事,大惊小怪的,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病房里的人知道并无大碍悬起的心都落了地,询问了大概什么时候能出院,平日里要注意些什么,把一系列要安排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以后,都不是闲人,便各自散去。 “莫怀远。” 梁珂瞅准刚要上电梯的身影,急急的唤了出声。 莫怀远回头一看是她,犹豫了片刻,交待跟他一起的莫安琪自己打车回去,这才迈步朝她走来。 “打了好几遍电话,安好也不接,你的脸又臭的像狗屎,说吧,出什么状况了,兴许我能帮点忙。”梁珂领着他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病房走廊可不是什么谈话的地,“是不是你们俩吵架了?” “安好什么时候知道齐楚舸住院的?”莫怀远打量了一圈办公室,自顾自的找了个位置坐。她可是这里护士长,什么情况都应该了解一些,说不定,齐楚舸住院的事消息还是她透露给安好的,想着,他就来气。 “啊噢!”梁珂一副了然的样子,看来,安好这家伙瞒着莫怀远瞒出问题来了,“她母亲住院那会,莫怀远,你不是小心眼了吧,安好可是个极有分寸的人,她要是跟了你,就绝对不会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她去看齐楚舸的事儿我最清楚不过了,她纠结了很久,站在朋友的立场上,我支持她去。” “为什么?好歹你也要顾虑下我跟明轼这些年的感情,关键时刻你怎么胳膊肘儿往外拐了呢?”莫怀远气的直皱眉。 “莫怀远,你怎么变的这么幼稚了。”梁珂突然有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感受,“安好若是不在乎你,就不会纠结,可是,若安好不管齐楚舸死活,那她又怎么担得起有情有义,你希望自己找个冷血的女人吗?要是安好狠得下心来是那种人,说句难听的话,若那一天你穷了病了出了意外少条腿了,她会爱你管你跟着你才怪。这种女人,你要吗?” 莫怀远气恼的抓了抓头发,“那她可以跟我说,我是小气的人吗?我会跟个半死不活的人计较吗?我恼她怎么可以背着我有这么多的秘密,你知道不知道,今天意外撞到了一起,她连句解释都没有,掉头就去追那个齐楚舸,她选了齐楚舸,你知道不知道!”最后一句,几乎是用吼出来的,他心里有气,需要发泄。 “啧啧啧,我觉得安好没跟你说是对的,瞧你现在的样子,若是安好之前都告诉了你,我觉得只要她来找齐楚舸,你绝对会死粘着跟过去。”梁珂砸着舌,又一个爱情里的疯子。 “怎么可能,我去添堵呀我去,我有病了才会去。”莫怀远硬着嘴不承认。 “莫怀远,我跟你明说了吧,就算安好对齐楚舸还有感情,他们也是回不去的,你就放一百个心,况且,安好现在明明爱的人是你,你还担心什么呢?”他现在不冷静,梁珂不打算跟他的态度较劲,于是开口宽慰。 “他们为什么回不去,我刚认识安好的时候,她一听到齐楚舸的名字就失控!”莫怀远简直要抓狂了。 “拜托,莫怀远,你是在对自己不自信吗?”梁珂不可思议的眨了眨眼睛,安好还真是厉害呀,这能耐有机会得好好找她学习下。 “齐楚舸对安好来说意味着什么我再清楚不过,不是不自信,只是我比起齐楚舸晚了三年认识安好,我不确定,我要用多少个三年才能将齐楚舸从她心里赶走,然后,那里只余下我的位置。梁珂,我跟安好同你跟明轼不一样,你跟明轼从一开始就只认可彼此,可在安好心里,曾经满满都是齐楚舸,就算我后来者居上,她的心,也总会有那么点小地方,是永远留给齐楚舸的。”莫怀远越说心越重,压在他的口,边呼吸都痛。 “那你知不知道,安好父亲的事?”梁珂觉得他说的在理,她见安好第一面的时候,她正巧撞上齐楚舸,然后慌的跟什么似的。 “为什么?”这件事安好倒是没专门讲过,只隐约知道已经不在人世了。 “大四那年,齐楚舸跟安好分手并且拉上了安好的闺蜜聂冰一同去了美国。”梁珂边讲边仔细观察莫怀远的神色,“安好有多难受请自行想像,接着,她父亲打电话过来,可能人在最亲的面前特别脆弱,她没忍住,对着电话哭了起来。” “然后呢?”莫怀远心头一紧。 “她父亲那时候正在车上,分了神,然后车翻了。” “难怪……难怪……”莫怀远手握成豢,嗫嚅起来。 “难怪什么?”梁珂不解。 “难怪刚认识她的时候,她不准我开车的时候打电话。”莫怀远痛苦的一拳砸在墙上,“该死,我今天让她用她父亲的名义向我保证,她对齐楚舸没有男女之情,真该死。” 他的话音一落,安好眸中那一闪而过的痛楚是因为她的父亲,他却以为,那是因为她对齐楚舸还有情所以为难。 “莫怀远,这次你真的错大了。”梁珂无力的翻了翻白眼,真是哪痛往哪戳,还真是会挑呀。 “我去找她。”莫怀远腾的一声站起身。 “别……”梁珂一把拦住了他,“现在你俩都不冷静,到时候,别说不上几句又弄出新状况来。” “那我要怎么办?好好现在肯定恨死我了。”莫怀远差点原地跳脚,真是犯浑了,怎么非要让她用父亲的名义来保证了呢? “估计就是经历了那事后,安好的子才变得清淡了,放心,她很理智,凭我对她的了解,应该不会乱想做傻事啥的,你让她先静静,你也静静,你俩都静一静再说。”梁珂提议。 “那静了以后呢?”莫怀远一阵无力。 “女人平静了以后,应该能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安好那么聪明,应该也可以的。” “那好好要是平静以后不想要我了怎么办?”这么一想,莫怀远又坐不住了,推开梁珂就要走,“我还是去找她,明轼说了,当初就是因为他拖了拖,结果就拖的不能回头了,感情的事,我觉得变数太大,得自己争取。” “啊!!!!!!!”梁珂闭着眼睛猛喊了一声,t***,说他哪痛往哪戳还真没说错,才戳了安好的痛处现在又来戳她的,早知道让他一个人气死算了,“我告诉你,若是她现在不想见你,你去了只会适得其反,我是女人,我了解女人的感受,你明不明白我的话,我快被你气死了,你要走就走,要去找安好就去找安好,我警告你,你别再惹我了。”说无拉开门,比了个请了姿势,一手抚着口,使劲的深呼吸调节情绪。 莫怀远被她说的又是一蔫,双手抄兜,萎靡的朝门外走去。 手机在响,掏出来一看是特护病房的号码,接起来放在耳边,老头子召他回去有事商议,怎么刚才不说,他皱着眉心收了线,又长长的吐了口气,或许梁珂说的对,还是先冷静下吧,想着装回手机先去觐见。 冷水从头顶浇下来,远远比不远心底的那股冷,它蔓延至全身,让她对外界的事物无知无觉。 “安好,你的电脑椅也不要了吗?”小米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浴室。 安好关了水,裹起头发,这才套起浴衣,趿着拖鞋开门出去。 “对,不要了,你看看还有啥你能用的,都拿去你房间吧。”安好微微一笑,点点头。 “安好,辞职申请批了吗?”小米见她出来,开口问,“虽然辅导员工资不高,好在稳定,会不会太可惜了。” “不会。”安好摇摇头,就是因为稳定,所以想进来的人排着队,她的辞职报告上午上去,下午就批了,估计连新进来的人现在已经确定好了。 “安好,你辞职是不是打算去结婚呀。”小米忍不住八卦。 “对,结婚,找个有钱的老公,什么事都不用做,安心在家当太太。”安好开起玩笑。 “呸,拉倒吧。我俩共住一室这么久,也算老夫老妻了,我怎么连那奸夫的样子都没见过,安好,你不可能藏的那么好吧。”小米摆明不信。 “行了行了,赶紧淘宝吧,这两天我就会找人过来搬东西了。”这份工作不是靠她自己得来了,现在,她把它还回去,很多东西,也要跟着清空了。 “这是什么?”小米扒拉着电脑桌下的抽屉,拿出一只黑漆漆的盒子,掂了掂,“好重。” “放好。”安好提醒,“别摔到。” “这么宝贝,里面是什么?”小米想着就要去打开,“哇,金子呀,黄澄澄。” “渡了层黄铜的纪念币,大惊小怪的。”安好从她手里接过匣子,抱在怀里。 “安好,我觉得你这几天怪怪的。”小米撇了撇嘴,“少了气神,你这样子,结什么婚,明明就是失恋。” “那你就当我失恋吧,我去吹头发。”安好抱着匣子去找吹风筒,失恋,或许是吧,就算不是失恋,也算冷战,好几次,她都想鼓起勇气去找他,可是,一想起在医院里,他的语气还有脸,就像有针,扑的一下扎破了她聚攒勇气的容器,不得不重新再来。 桌上的红底黑字的入场券映入眼帘,她打听到他的演讲被延期到明天,离开前,去听一场他的演讲,是个不错的主意。 人影涌动,都是朝礼堂的方向去的,安好捏着券随意拦下身旁刚要经过的学生,“同学,你的位置是多少号?” “四百多号了,很后面了,不知道看不看得清,我还排了很久才买到的票。”同学一脸惋惜。 “我是文新学院的安老师,我这里有张前排的票,跟你换一下,行吗?”安好掏出自己的票还有其实已经过期的工作证,只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没有假。 “真的要换吗?”同学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对呀,我还有事听不太久,坐太前面中途离场太明显,很不礼貌。”安好耐心解释。 “那安老师,我跟您换。”同学看过她的工作证后,欣喜的掏出票跟她交换。 “谢谢你了。”安好道谢。 “不客气,那安老师,演讲要开始了,我们一起入场吧。”同学热心的邀请道。 “走吧。”安好点头。 入了场,一眼望去,礼堂满是黑压压的人头,真是受欢迎呀,安好心里止不住喟叹。 按券寻得自己的位置,坐下不久,主持人便捏着话筒上台,“请同学安静,请同学们迅速安静下来。”边说边伸手做了个下压的动作。 刚才还闹哄哄的礼堂片刻就安静下来,身旁的小女生,双手抱在口,努力抑住激动。 “下面我们有请恒天集团董事长莫怀远先生上台。”话音未落,雷动的掌声响起,安好眼眶一热,手掌便跟着拍了起来。 巨大的幔布的拉开,宽阔的led显示屏上有画面呈现,有人影边折着西装前扣边朝台上走去。 英挺帅气,风度翩翩。 三天,有三天,没有见面,也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了,安好,原来你是无比想念的…… 反正是抽的一踏糊涂,想尽各种办法,话说,更新了,天晓得美人们能不能看见呀………………………… 52.爱情是什么 床头柜上的手机叮的一声,提示电已经充满,安好将衣柜里最后一件衣服折整齐,塞进脚边的行李箱,这才起身从充电器上拔下手机按下开机键,手机屏幕刚亮,便有电话进来,低头一看,是梁珂。 “安好,你干嘛关机?”按下接通键的下一秒,梁珂置问的声音便在耳边响了起来。 “充电呢。”安好解释,下午出去办事,打了n多个电话,手机电板没撑住,天还没黑就自动关了机。 “你跟莫怀远还闹着呢?”停顿了片刻,“怎么他今晚的女伴不是你?” “什么女伴?”安好还没转过弯来,猛然想清,像莫怀远这样的男人,身边总要有个如花似玉搭配着,才算妥贴,“阿珂你在哪?” “一个什么慈善会,你要来吗?”梁珂询问,“安好,你俩的事我听莫怀远说了,我一直不问是因为我觉得,感情的事情还得当事人自己解决比较好,不过这一次,我思来想去,好像你确实错的多一些。” 安好打量着脚边满满的行李箱,不自觉就笑了起来,“他的女伴漂亮吗?” “比你漂亮,也不知道莫大少看上你啥了。”梁珂如实道,“凭他的身价,峪城里的女人可以随便挑。” “是吗,他这么走俏呀。”安好的笑声愈发清晰。 “你笑什么呢?安好,你真的不担心散了场,那女人会邀请莫少去她家?”梁珂也跟着笑了起来,明明是很紧张的话题,居然被当成笑话一样讲,“过来吧,我找人去接你,静也静的差不多了,爱情里的双方应该是平等的,你不能一直等着他来争取你,试着去争取一下他,让他满足下虚荣心,这样,他才能死心踏地呆在你身边。” “你跟明轼在一块儿?”安好问。 “没有,怎么?” “那样的聚会,除了你们我谁也不认识,要是被人欺负,却没人维护,那人就丢大了。”安好想了想,“而且,我连件像样的礼服都没有。” “ok,交给我来办。”梁珂打了个清脆的响指,“等我电话。”说完就收了线。 这女人,安好摇了摇头,装起手机,弯腰将地上的行李箱合上,拖着出了房间。 大大小小四五个集装箱堆在客厅,安好将行李箱靠在旁边,又进进出出好好检查了一翻,确定没有什么东西落下,这才放心的吁了口气。 其实就算梁珂今晚不来劝她,她也打算尽快去找趟莫怀远的,手上的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剩下的时间,那被冷置了一周的爱情也应该有个结果了。 接她的车很快来了,居然是台加长林肯,造型师还有礼服都准备好了,时间紧,所有的工作必须在车上完成。 安好觉得梁珂终于把千金大小姐的派头在她面前耍足了,目的地到达,车上也没有足够大的镜子,安好匆忙的捏着手袋提着裙摆下车,她对造型师的水平很放心,被收拾过后的自己就算没变成天姿国色,也应该难看不到哪去。 “oh,baby!”有人向她迎来,紧接着是个大大的拥抱。 “阿珂!”看清来人,安好努力笑不露齿,“惊喜吗?” “啧啧啧,怎么一个美字了得。”梁珂拉着她就朝会场走,“莫怀远见了你,眼珠子估计都会掉下来,哈哈……” 安好只笑不语,跟着她款款走进会场,水晶吊灯光芒璀璨,穿着燕尾服的侍应端着剔透的酒杯穿梭在宾客之间。这才是莫怀远的世界,男人个个气质高贵,谈吐得体,女人妩媚却又不失优雅端庄,光华照人。 “阿珂。”安好轻唤一声,拖住了梁珂的手臂。 “怎么?怕了?”梁珂挑眉,“行,给你杯酒,喝了,壮壮胆。”说着便顺手从路过的待应拖盘里取了只高脚杯,递了过来。 安好接了过来,淡黄的色彩,应该是香槟,目光轻越,会场发言台边,高大挺拔的身影落入眼帘,就算是侧面,她也是一眼便认了出来。 他在笑,偶尔微微点头,似交谈的极认真。 “他们在谈事情,这样过去不好。”安好轻抿了一口杯里的香槟,涩涩的,从舌尖蜿蜒到心口。 “拉倒吧,不过是应酬,你看到他身边的那位了没?”梁珂不以为然的伸手去指,一点也不在意场合。 安好的目光顺着她的指引又看了过去,这一看不要紧,那一袭湖蓝色身影像是察觉了一般,突然就扭头看了过来。 “啊哈!”梁珂冷笑一声,“我其实今晚对她指指点点一晚上了。” “为什么?”安好不解的收回目光看向她,四目交接对异来讲,电流直击心底,或许是浪漫温馨的事情,可是对同来说,身份还颇敏感,那种滋味就完全变了味了,本就是小刀,嗖嗖只飞。 “不爽呗!”梁珂眨眼。 “莫怀远又不是你的男人,你有什么不爽的。”安好笑。 “啧啧,这么淡定,真不嫉妒?话说,杨依倩招若你的那会,莫怀远可是对你自信满满,现在,你别忘了,你跟他冷战着呢,他可不见得像从前那样百般维护你,你少了支撑,还有底气跟他身边的花枝招展们斗吗?”梁珂开始加料。 “嗯。”安好轻轻点头,“我知道今时不同往日。” “知道就好,放机灵点,别再惹莫大少生气了,偶尔让他赢一次罢了,你别总那么死倔死倔的。”梁珂点了点她的眉心,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唠叨的像个老妈子。本来她不是准备添乱的,可是,有些事情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吓一跳,莫怀远这一周夜夜拖着项明轼几个喝酒喝到半夜,一直没给安好打电话见面更别提了。她考虑后决定,还是适当的推波助澜一下,谁让这俩个家伙都是骄傲的人呢。只是,她倒是意外,安好今晚格外的好说话,她邀她来,她居然就立马答应过来了。 “我知道我们在冷战,不过,貌似还没到分手的地步,至少,欠那么一句分手的话。”安好顺手将酒杯放在身旁的案台上,“这位小姐,找我?” “什么小姐?”梁珂被她没头没脑的话弄的一怔,转身一看,湖蓝色人影什么晃到她旁边来的? “你就是安好?”音调上扬,掩不住的试探。 安好毫不避讳的打量眼前的来人,长得自然不消说,美艳不可方物,身材也是一等一的好,前凸后翘,该有的地方有,不该有的地方绝对没有,不能不夸奖下莫怀远的眼光,够犀利,上等货色呀。 “你怎么知道她是安好的?”梁珂饶有兴味的问道。 “秦可菲。”来人直接忽略掉梁珂的问题,主动伸出右手。 “噢,秦小姐。”安好礼貌的握了下她的纤纤细手,迅速放开,“幸会,我是安好。”说完便抬手打量腕上的手链,碧翠通透,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阿珂,漂亮吗?” “人更漂亮。”梁珂默契打着配合,两个人成功的将来人当成了空气。 “饿了,吃点东西吧。”安好指了指案台上的点心,“我去拿盘子。”自助餐,自取自用,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唉,你最尽变得越来越能吃了。”梁珂取笑道。 能吃了?安好脑子里有亮光一闪,瞬间即逝。 “安小姐怕是不敢面对真相,所以化悲伤为食欲了吧。”秦可菲捂嘴笑的优雅。 盘子擦的很亮,像是打过蜡一样光亮可鉴反出自己的脸,安好盯着盘子里的脸,微微一笑,在她的词汇里,只有化腐朽为神奇。 “秦小姐,我怕真相是你接受不了的。”不管莫怀远对此女的感觉如何,至少,她清楚的察觉到此女对自己的敌意,主席曾经说过,对敌人要像冬天般的冷酷,再敢当她是软柿子,她就让她好看。 梁珂也不话,看着她俩夹枪带榜你来我往,好不开心,啥时候都不缺看热闹的人。 灯亮缓缓黯淡下来,舞曲渐响,秦可菲撩了撩颊边散落下来的发,无限妩媚道,“我要过去了,一会怀远怕是要找我了。” “慢走不送。”安好点点头。 “我要过去了,一会怀远怕是要找我了。”梁珂嗲着嗓子,故意模仿道,还真有几分相似,安好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安好,你真受得了?”梁珂扯着嘴角,“我都快受不了了,气死我了。” “要我帮你出气吗?”安好又抬了抬手腕,“这链子我喜欢,你的?出了气,送我吧。” “你身上的除了你打娘胎里带下来的,其它的全是我的。”梁珂大气的挥挥手,“明明是给你自己出气,居然敲诈我,什么世道。”语气里满是忧怨。 “想看戏?”换安好点了点她的眉心,不要总等着他来争取你,试着去争取下他,尽过力后,也不会再怪自己胆小懦弱,爱情不是全部,只是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理当珍惜,若试过后,还是百转千回解不开,那只能当是无缘。 只是,她没想到,轮到她来争取的时候,场景居然是这样的。 梁珂脑袋点的跟小**啄米似的。 “走吧。”安好拉住她的手。 “去哪?”梁珂反问。 “找莫怀远呀。”安好也不看她反应,只拖着她朝发言台的方向走去。 “莫先生,你好。”梁珂扯住大步的安好拦在背后,笑容可掬的开口打起招呼。 几个有意向跟恒天合作的企业高层正拖着莫怀远聊得不可开交,听到她的声,莫怀远倒觉得一阵惊喜,终于有打断他们的借口了,表示过歉意便扭头朝声音源头看去。 心神猛得恍惚,他觉得自己花了眼,怔怔的又看了两眼。 “怀远……”勾着他臂弯的女人娇媚的提议,“我们去跳舞好吗?” 安好默然,只看着他们绞在一起的胳膊,心里记着梁珂的话,现在你们在冷战,你觉得他还会百般维护你吗?冷战,是的,是在冷战,已经有一周没有单独见面,电话也没通过,她偶尔也曾怀疑,他们是不是在一起过,或许只是她做了场梦,梦醒了,情也了无痕了。 “安好。”莫怀远不可置信的开口,像是怕惊到什么,声音又低又柔。 “莫先生,你好。”安好轻点了下头,算是对他的回应。 心潮奔涌,七天,不长不短,在这漫漫严冬,无人取暖,心凉似水。此时此刻,那个最想要的人就在眼前,梦里多少次想揽她入怀,就算是这种场合,只需要她微笑着道一声,是我,我在这里,那他就能不管不顾。可是,她没有,她只是客气的笑着说,你好,莫先生,像极他们认识之初,生疏礼貌,还带着隐隐的防备。 “怀远,我们去跳舞。”似了解他此刻心头天人交战,秦可菲用力挽住他的胳膊,怕他脱离自己身边。 “好。”目光收回,已经冰凉一片,莫怀远弯了弯嘴角,主动揽住秦可菲的腰,提步要走。 “好。”秦可菲笑的几近妖娆,转身的一瞬间,鼻子里轻轻哼出一声。 梁珂眼见着情势急转,急的就要去瞪安好,哪想安好一把抓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捂住嘴就呕了出声。梁珂一愣,掌心被某人挠的钻心的痒,她瞬间就反应过来,惊慌的扶住安好音调高了半拍,刚好够面前的人听到,“好好,你没事吧,又恶心了吗?” 安好摇头,拖着她就走。 “我说让你不要来,你偏要,难受了吧,何必呢?”梁珂拼命抑住笑意,其实,她哪里愿意掉头走,她多想看看秦可菲和莫怀远脸上的表情又多彩,安好呀安好,你这家伙,什么时候,想出的这主意。 “我给你买的话梅你带了吗?不是让你恶心的时候就含在嘴里的吗?”梁珂越说越有劲,“我车上有,走吧,呆在这里只能碍眼,我们回去。” 她们边说边走,会场人多,微微嘈杂,可关键的字眼,却半点不落的落进莫怀远耳里,似炸雷平地突起,莫怀远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的响,木然的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猛得一个激灵,没来得及想就一把甩开臂膊里的手,大步追了上去。 第五十五章 奔出会场大门,兴好她们走的不快,莫怀远三步并做两步就紧跟了上去,眼里只容得下一人身影,直发柔顺的散在后背,没有盘任何花式,纯白皮草披肩,黑色曳地长裙,步履款款,却是要慢慢走出他的视线,抑或是他的世界。 心一疼,一个箭步冲到她的身后,下一秒就拽紧她的胳臂,不让她再跨出半步。 “好好……”他轻轻的唤她的名字,夹带着酸楚和无奈。这个女人,他总不知道要怎么对她才好。放在心尖上疼了宠了,可她也似不在乎一般,说走走,说留留,来去那般自由,一点也不顾及他的感受。 只因那一声轻唤,安好觉得整颗心都颤了起来,她努力克制,回头看着他微微一笑,“莫先生,有事吗?” “你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她的一声莫先生像刺一样扎进莫怀远耳朵里,可他没空跟她计较,拖着她就要走。 安好却没想着跟他走,使劲挣开,提醒道,“莫先生,你真是太不解风情了,怎么能弃佳人于不顾呢?还有,我很好,不劳莫先生费心,就算要去医院,还有梁珂在,莫先生难道忘了,她可是护士长呢。” 莫怀远听着她得寸进尺,一口一个莫先生,没完没了的架势,心头上不知何时悬起把钝极的刀,一下一下割着,疼的他指尖微微蜷起,似要将手心里的剜出来才会好受些。 梁珂本来安下心来看戏,听见自己也被拖下水,忍不住翻翻白眼,这别扭的两个人,安好也是,明明是来争取的,这样的态度,估计只会适得其反,将莫怀远推的越来越远,真不明白,她是怎么想的。 “安好,不要倔,不舒服就要去看医生,不要考验我的耐。”目光紧锁住她的眸,想从里面读出泄露的情绪,可是,她却也紧紧的看着自己,目光集中,没有半点闪烁飘忽,那从她嘴里吐出来的应该都是真心话,莫怀远不知道是气还是急,语气突然逼人。 “哈……”安好不怒反笑,她摇摇头,像是说着与已无关的事情一般,轻描淡写,“没有不舒服,就是洗了几个晚上的冷水澡,可能凉到胃罢了。” “你说什么?”语气里有掩不住的怒气,莫怀远一把扯住她,将她拉得贴近自己,紧拧着眉心质问道,“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安好挑了挑眉,脸上笑意依旧,只是不带一点温度。 “安好,你真行!”莫怀远也跟着笑了起来,他抬了抬下巴深吸了口气,娓娓道,“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咬伤自己,就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吗?ok,那我承认,你成功了,引起了我的注意不说,还成功的将我吸引,我莫怀远自问活了三十几年,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如此用过心,可是你呢,你是如何对我的?你背着我秘密无数,先是瞒着我跟你前男友见面,再忽然告诉我要辞职,借口一大堆却没一个是真的,后来见了前男友家长失控,我不问,你就什么也不说,还有,你有一套房子,不大却是在毕业前就入了手的,我一直很想问这套房子你买的时候到底打算作为何用,你跟我呆在那套房子里,有过一段很开心的日子,那段日子里,你是把我当成莫怀远,还是你前男友……” “够了!”安好厉喝一声,像是要打断说话的人,又像是提醒自己,要镇定,要冷静,“莫怀远,你调查我?”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安好眯住眼睛,努力不让悲伤溢出,他怎么可以调查她,那他之前的宽容大度呢,都是装的吗? “安好,七天,你连个电话都没有,你什么也不说,是不是我就应该同你一样,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然后等着你来,紧接着不明不白的被判出局?”莫怀远眼睛里冒火,脾气就要爆棚,他强忍着怒气,等着眼前的女人回答自己的问题。七天,谁知道他这七天是怎么过来的。演讲那天,他满心期待的以为她会出现,为此,他还特地问了莫安琪给她的入场券的座位号,结果,除了失望还是失望。今晚,好不容易她来了,他又惊又喜,哪想她居然用这般客气婉转的面孔语气对他,她不就是来彻底结束的吗?临分开之前,还不忘激怒他,被震出局,难道想知道原因的权利都没有吗? “莫怀远,在你得知我去见齐楚舸并照顾着他,在你得知我辞职是因为齐楚舸,在你得知我见齐母失控,在你得知我买四季花园的房子是为了跟齐楚舸长相厮守,在你得知所有所有真相的时候,你的心里,有什么打算?”冬夜的风,带着几分刺骨,吹乱了长发,安好伸手轻轻将脸边的头发撩到耳边,语速平缓地问。 “你觉得我应该有什么打算?”莫怀远轻笑一声,“安好,你到底仗着什么,可以这么理直气壮的践踏我的感受?” “我仗着什么?”呼吸的频率都轻缓了下来,安好只觉得乏力,像是有什么支撑被抽走了一样,她能仗什么,不过是仗着,他爱她,很爱。现在看来,不过是她自作多情,自以为事罢了。 “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呢?”梁珂终于看不下去了,走了上来,扯了安好一把,拉开两人的间距,“莫怀远,你也真是,安好来之前本来好好的,都怪你,没事带着那个秦可菲到处招摇什么?你俩这不是还没分手吗?她就急不可耐的跑到安好面前耀武扬威了,我告诉你,安好还是脾气好的,要是我,早八百年就给她一耳光了。”她急着缓和两个人针锋相对的状态,只好又把秦可菲拖出来说事。 “她只是我的助理,来这边陪我出席慈善会。”今天这个慈善会是他跟另外一个公司起的头,来的都是客人,本来他应该呆在会场好好招待的,结果,他却为了面前的女人扔下一切追了出来,可,这个女人,是怎么回报他的呢? “阿珂,我冷,我们走吧。”安好一把挽住梁珂的说,紧接着整个人靠了上去,身体的大部分重量转移到梁珂身上,只有这样,她才能继续站着不至于跌坐下去。 “安好……”梁珂察觉到她的异样,立马揽住她,担心的唤道。 “我们走吧。”安好摇摇头,目光里满是祈求,她快要撑不下去了,一点也撑不下去了。 “安好!”莫怀远见她脸色越来越差,很是担忧,想要关心,可一开口,话锋不自觉就转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什么都不想了。”还要怎么想,裂了缝的镜子,谁能将它修补回原状?不过都是涂劳,现在他们的感情不就跟那裂了缝了镜子一样,猜疑、嫉妒、冷淡……已经让原本应该甜蜜幸福的东西面目全非,疮痍满目。 “你的意思是?……”莫怀远不可置信,瞪着眼睛盯着她。 “阿珂,我们走吧。”安好拉着梁珂旋即转身。 “我们去哪呀?”梁珂无奈地问。 “哪都好,只要不是这里就好。”现在的她,哪里都能去,却可能再也走不进那个男人的心底。 话已经说的再明白不过,而且她急着要离开,一刻也不愿意同他呆在一起,莫怀远终就是没有去拦,他甚至觉得,就算去拦,也没有办法再改变什么,望着她们渐行渐远的背影,手握成拳,越捏越紧,手背上的青筋凸起的厉害,他也没有察觉。 上了车,梁珂就忍不住开始数落,一句紧接着一句,安好闭着眼睛养神,似听非听。 “我说安好,你今晚到底唱的哪一出,你俩现在这状态,算是完了吗?”梁珂说到口干,见身旁的人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坐在那里,摇摇头,停下来歇口气。 “去石宁路的四季花园。”安好见她开着车乱转悠,轻吁一声,终于开口提醒,“其实就差那两个字了,就算还没完,也已经气数已尽了。阿珂,莫怀远心里有气有委屈,我本来打算让他把气和委屈全冲着我撒出来,别憋在心里,等他舒服了,我再放低身段,撒娇卖萌发嗲无论怎样,反正好好哄哄他,这样就什么事都没了。呵呵……没想到……” 嗓子眼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的严实,下一句,实在是说不下去,她收了声扭头看向窗外。 “你在四季花园真的有套房子?”梁珂听着她的话,心里也是一阵难受,“谁买给你的,不会是齐楚舸吧?” “不是,那时我嚷着毕业了就要嫁给齐楚舸,我爸买给我当嫁妆用的,结果,没用上。”安好无奈的笑了笑,笑的鼻子发酸。 “不想笑就别笑,笑的比哭还难看,安好,没事儿,你还有我呢,啊,真难受,你哭就是了,哭出来会好受些。”梁珂见她笑着笑着就红了眼眶,赶紧安慰道。 “我没事,真的没事。”安好摇摇头,趁眼泪还没溢出的间隙,用力深呼吸,终于成功的将泪意逼退了回去。 车窗外的景致迅速倒退,没过多久,眼前的景致越来越熟悉。 “安好,你不请我上去坐坐?”待车停稳,见身旁的人推门下车,梁珂忍不住问道。 “不了,这房子已经让中介挂牌了。”安好扶着车门,摇摇头。 “安好,你该不会玩消失吧。”梁珂的声音立马变了,略略有些尖利,“好好的房子卖了,那你要住哪,大街吗?” “不会,这套房子,承载的东西太多,再让我待在里面,估计会彻夜失眠。”安好解释,“这不是还没卖吗,我趁卖之前,找个房子租下来住一阵先。” “找到房子后,地址告诉我。”梁珂提醒,“还有,电话不准关机,我要随时能找到你。安好,就算你跟莫怀远拜了,我们还是最好的姐妹,不是吗?” “友情向来比爱情长久可靠,我还清醒,这道理自然明白,阿珂,就算没了莫怀远,我还有你,境地不会太悲惨,对不对。” “当然,姐妹可是一辈子的,安好,照顾好自己,有事给我打电话,只要是你不愿意的事情,我都不为难你,不上去坐了,你收拾一下,别乱想,早点睡。” “嗯,衣服还有首饰,找时间还你。”安好指了指身上的礼服。 “手链子你留下,其它的,统统收拾干净了再还,我有洁癖。”梁珂说完挥挥手,满脸嫌弃。 “好,晚安。”安好对她挥身道别,只到她的车子尾灯再也看不见,这才拧着裙摆上楼。 趁兴而去的时候,她,其实怎么也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算不算败兴而归。 楼梯间里回荡着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心底有个声音跟着响了起来,安好呀安好,你一直觉得自己拿捏的极好,现在终于明白了,爱情,从来都是没有分寸可讲的,它必须是一对一,必须是百分之百,必须纯粹必须透明,现在你懂了却已经晚了……手机用户访问:m.hebao.la 50-52在线阅读 50-52 - 53-55完结 你若安好(高干) 作者:静悠 53-55完结 53.请柬 门被轻叩了几下,莫怀远手上的笔微微顿了顿,这才开口道,“请进。” “莫总,有位叫莫安琪的小姐说是要见您。”秦可菲装容优雅得体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眼睛紧盯着桌前男人,一刻也舍不得移开。 “让她进来。”莫怀远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好的。”秦可菲点点头,转身离开。 “秦助理,以后这种事,不用亲自进来交待,内线电话,你,应该知道用吧。”待她就要出门,莫怀远冷冷提醒。 “是……是,我知道了。”秦可菲脸红一阵白一阵,不敢再多呆,拉开门,赶紧走了出去。 “小叔!!!!” 莫安琪扯着嗓子像阵风一样卷出办公室,板着脸皱着眉,一副不开心的模样,冲到莫怀远身旁,不由分说拉起他的胳膊用力摇晃起来。 “我去看看,今天起的什么风,怎么把莫大小姐吹我这来了。”莫怀远放下笔,推开椅子站起身,伸手溺爱地刮了刮她的鼻子笑着问,“以前请莫大小姐来,您都不肯赏脸的呀。” “我对开公司又没兴趣。”莫安琪翻了翻白眼,记起今天来的目的,赶紧道,“今天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怕电话里讲不清,我才过来的,小叔,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呀。” “我着急什么?”她没头没脑的话,听的莫怀远莫明其妙,找不到重心。 “今天我们班开班会,辅导员应该例行参加的,结果你猜怎么着?”莫安琪嘟着嘴,眉心拧的更紧,整张脸皱巴巴成一团。 “怎么着?你是班干部,是不是班级工作没做好,被辅导员批评了?”从她进来的时候就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她的辅导员是谁,莫怀远再清楚不过,可是,他却不说那个人的名字,故意避开,好像只有这样,才不会那么难受。 “什么跟什么呀,安好本就没去,去的那个辅导员,我连面都没见过。”莫安琪被他的表现很是不满,她也懒得让他猜了,干脆一股脑拣自己知道的开始说,“开过班会我就去问,安好辞职了,小叔,这事情你知道不知道?” “嗯,她有跟我提过,要辞职。”他就知道,她不是简单说说而已。 “对呀,已经辞了好些天了,我去她宿舍找她,跟她一起住的米老师说,她的辞职报告一下来,她就搬走了。” “这个可以理解,她已经不是学校员工,自然就不能享受学校福利。”莫怀远一副情理之中的样子。 “小叔,你最近有没有给安好打电话?”莫安琪像是发现了什么,掏出手机就拨了出去,“你听听,仔细听听。”边说边举着手机递到莫怀远耳边。 “她的手机关机了,小叔,你们是不是吵架,安好辞职,是不是因为你?”这是莫安琪目前能想到的解安好突然辞职最好的理由。 电话那端果然只有语音小姐甜美的提示音,莫怀远伸手拨开莫安琪的手机,本来就不太好的心情彻底跌至谷底,他拉着椅子重新坐了回去,顺手拿起一本文件,看也没看翻开来就拿笔去签字。 “小叔,你的文件拿倒了。”莫安琪一把扯开他手里的文件,声音抑不住高了几拍,“小叔,你去找安好吧,越快越好。” “我为什么要去找她?”莫怀远从她手里拿回文件,平铺开来,确定这一次拿正了,这才找到签字空白处,笔尖洒脱的挥舞,很快签好,又换了一本。 “小叔,你把安好弄丢了,会后悔至死的。”静待了半晌,看他签了一本又一本文件本没有要动的趋势,莫安琪的耐心终于被耗光了,扔下话一跺脚转身就摔门离去。 门框震动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莫怀远只觉得手里的文件似永远都签不完一般,越签越浮躁,连带着太阳都突突的乱跳起来,终于忍不住,啪的一声手里的笔狠狠的朝墙壁飞向,落到地面,已经摔的四分五裂。 他一把抓起桌上的钥匙就朝电梯口冲去,下到停车场取了车,直奔四季花园。 刚爬到安好买下的那个楼层,迎面就有一行人下楼走来,为首的那人边走嘴里还边说,“房子装修确实不错,位置就更不用说了,业主是因为工作调动才想着出手,要不然,这么好的房子谁舍得卖呀?” 眼见着他们就要与自己擦身而过,心头油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莫怀远想都没想便直接拦下了来人,开口就问,“谁的房子要卖?” “哎,你这人?”被他拦住的人个个莫明其妙的表情,好大会,才有人接话,“先生,您要是也想看房的话,麻烦请到我们中介公司预约,我们会尽快替您安排的。” “我是问谁要卖房子,业主叫什么名字,是不是姓安?”莫怀远懒得跟他磨叽,直接挑关键的问道。 “业主的信息我们都是保密的,就是这层右边的房子。”那人转身指了指房子的方向,当然不会直接告诉他业主是谁,虽然穿的有模有样的,保不定就是别家中介的探子,要是让他知道业主信息抢了他的房源那后悔就来不及了。 果然是,莫怀远强压着怒意,转身下楼,边走边掏电话拨了出去。 一遍又一遍,除了系统耐心提示用户已关机,再无其它,莫怀远上了车,之前的怒气不知道怎么就烟消云散了,余下的全是懊恼,无力的将手机扔到仪表台上,踩下油门冲出小区。 围着市中心转了几圈,他头一次不知道自己要去哪,打着方向盘将车靠边,开了天窗,这才怏怏的掏出烟,点了,闷闷的抽了起来。 辞职,搬出学校公寓,卖掉四季花园的房子,手机关机……这一步一步似要斩断什么,不留一点余地,真是像极了她的子,沉稳果断,也相当绝决。 这一次,她是打算彻底的走出他的世界了,莫怀远止不住的一阵泄气,明知道爱情里总有一方要先退让,他总认为这次的事情,错不在他,所以死撑着不愿意低头,他多么想她能为自己放低一次姿态,原来现实总是朝着愿望相反的方向发展。 这一次,他是真的将她弄丢了。 安好抽空回了趟四季花园的房子,终于找回了手机充电器,收拾东西的时候充着电,用完后却忘记装箱了。后来搬了家,要用的时候才发现找不见,又实在记不清到底放在哪,以为顺手塞进哪只箱子里,等整理完行李后自然就出来了。哪想,所有的东西收拾完,还是没见踪影,本来她都打算放弃了,去介签售房合同顺带最后检查下有没有东西落下,结果就看见了还在床头座上的充电气。 回去的路上记起梁珂的礼服应该干洗好了,顺带取了,搬家的时候请了搬家公司,人多手杂,梁珂那晚赞助的首饰,她都包好了一直放在随手携带的背包里。 东西都带齐了,不如直接给梁珂送过去,也好了了一件事,免得心里总惦记着。 打定注意她便拧着礼服打车去了医院,刚跨进特护病房住院大楼前厅,就看见项明轩满面春风的迎面走来。 “项明轩。”安好怕他已经瞧见自己,也不躲了,直接开口先打了招呼。 “啊,四嫂,你怎么来了?”项明轩被她喊的一愣,反应过来,立马扬起花儿般的笑脸,回应道。 “你手里拿着什么?”他的小动作哪能逃得过安好的眼睛,见喊他的是她,他的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慌乱,紧接着将双手背到了身后,摆明有鬼,安好成心逗他,故意凑近了些,吓唬他。 “没,没什么……”项明轩空出只手,挥挥摆道,“四嫂,你有空还是多关心关心四哥哈,别人的事,少心啊。” 别人的事?安好心底顿时生疑,能让她得上心的事,真的不多,难道,项明轩手上的东西跟梁珂有关,没时间多想,安好板起脸,将手伸到他面前,冷冷道,“拿来,给我看看。” “四嫂,不带这样的,我跟人约好了,现在就送过去,人家还等着我呢。”项明轩挠了挠后脑勺,一脸为难,“你今天来有事……” 安好知道他不会认真配合,还想故意把话题茬开,她越想越不对劲,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便闪到他的身侧,一把就将他手里的东西夺了过来。 “什么东西呀?”安好捏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像是卡片,还用信封装了起来,很正式的样子。 “四嫂,不过是张贺卡,人家还等着我送过去呢,你还给我吧。”项明轩沮丧着脸,哀求道。 贺卡,这没过节过年的,送什么贺卡,难道是有谁家有什么好事?安好哪里会信他,总觉得他遮遮掩掩像是瞒了自己什么,挎起装礼服的袋子,腾出手,嘶啦一下便将信封撕了开来,卡片露出了一角,大红的底色,还镶了金边,看起来很贵气的模样。 “还真是贺卡呀。”安好边说边继续拆,“你去祝贺谁呢?说,老实交待。” 项明轩盯着她手里被拆得面目全非的东西,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怪,像是等不下去了一般,不耐的扔下一句,“这张送你,我回去再拿一张。”说完掉头就走。 “啧……小气包,不就是一张贺卡,还变脸了。”安好望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轻笑道,手上的动作没低,终于完全拆开了,她收回目光一低头,手上的卡片上,明晃晃的大红喜字差点闪到眼睛。 手一抖,她飞速的翻开来,几行字落入眼帘。没错,这是张结婚请柬,请的是谁她没听说过,可新郎新娘里却有她认识的人,出席项明轼先生,季雅岚小姐结婚典礼。 新郎是项明轼,可是新娘为什么不是梁珂,还有季雅岚是谁? 安好的心不安的紧,她折好喜贴迅速塞进包里,项明轩早已经逃得无踪无影,将他抓回来问个究意是不可能了,其实她更担心梁珂那边情况怎么样了,不论怎样,都得先找到人再说。想着她便迈着步子飞速朝梁珂办公室方向奔去…… 第五十七章 刚到梁珂办公室门口,里面就有人推门出来,端着药盘,带着高高的护士帽。安好见状,立马拦了下来,“护士,请问下你们护士长在吗?” “不在呀。”小护士摇摇头,“好像是有事请假了,昨天就没来上班了。” “这样……”安好的心不自觉又沉了几分,“能借你手机打个电话吗?我手机没电了,我是你们护士长的朋友,我有急事找她。” “我见过你。”小护士眉眼弯弯,笑起来很亲切的模样,“你用吧,电话薄里有护士长的电话,我先去给病人换药,一会儿就回来。”说着掏出手机递了过来。 安好道着谢赶紧接了过来,梁珂这假请的反常,很可能已经知道项明轼结婚的事儿了,她也真是,这几天只忙着整理房间,心想着反正也不会有人找她,手机没电了打不着充电器就扔在一边没管,不知道梁珂有没有找过她,她知道明轼要结婚肯定会很难受,没人陪着她,会不会更不过好。 手机通了,却没人接,安好不放弃又重拨了几遍,还是无人接听。她是没耐心等自己手机充好电再去找梁珂,掏出自己的手机拆开来取出手机卡,装进小护士的手机里,开了机,重新拨号过去。 那边还是没人接,安好不愿意放弃,打了一遍又一遍。 “安好……”梁珂的声音终于传了过来,掩不住的嘶哑。 “阿珂,你在哪,我来找你。”安好轻舒了口气,终于找到人,虽说情况不太好,可也没有最坏,她悬起的心,落下来许多。 “安好,我找不到项明轼。”梁珂忍不住哽咽起来,“我家怕我闹,把我关在房间,不准我出去。安好,这一次,我觉得真的走到绝境了。” “阿珂,先别这样说,你家在哪,我来找你。”安好问道,又是这样的情境,估计项明轼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就算不是软禁,至少也限制了出行和同外界联系的自由。 “你来找我又有什么用,他还是要结婚了。”梁珂越说越是泄气,声音越来越低。 “阿珂,你别那么快放弃,这件事必须从长计议,他还没结婚不是,一切都还来得及。”安好安慰道。 “早就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呜呜呜呜……芷馨死了,就来不及了……呜呜呜……” 听着梁珂在电话那端失声痛哭的声音,原来还理智镇定的安好,心里浮沉着各种滋味,一下子也乱到不行,只握着手机,安静的听着她哭,一句话也说不出,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 “安好,我怎么办呀,安好……”梁珂在电话里无助的反复念叨,她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有人推门进来,是借安好手机的小护士回来了。 “阿珂,我一会再打给你。”她说完就收了线,拿着自己的手机和充电器递到小护士面前,抱歉道,“护士,不好意思,我的手机没电了,我找你们护士长有急事,等不及它充电了,可不可以先跟你换着用……” “这样……”小护士见她一脸焦急,又看了看她递过来的手机,犹豫了下,终是点了点头。 “太谢谢你了,你把你的电话号码给我,我一办完事就联系你,把电话换回来。”安好欣喜的道谢。 小护士随口就报出了自己的号码,安好记了下来,这才边道谢边离开。 出了医院大楼,脑子里闪过一串熟悉的号码,有些东西就算不用心记,久来久之却慢慢刻在了记忆里,挥之不去。 不是自己的东西,用着终不太习惯,安好按着键盘输入,十几个数字,居然很是费力,一咬牙,拨号过去,电话很快通了。 将近年关,公司各部门总结会依序进行,莫怀远端坐在会议桌前,听的一脸认真。 手机被调了静音放在手边,突然显示屏轻闪起来,他察觉,刚打算顺手掐掉,目光轻掠过去,看清来电显示上的名字,心口和手俱是一震。 怕是眼花,他抓起手机捏在手心,又确定了一次,真的是她,漫天的欣喜扑面而来,像是生怕再不接听,下一秒她就会挂断,于是他甚至连场合都不顾了,迅速按下接听见放在耳边。 正在做汇报的人见他接了电话,立马噤了声,等待状。 “莫怀远?”安好看了看手机,显示已经接通,可电话那端安静的连呼吸声都没有,她的心扑嗵扑嗵越跳越快越跳越响,像是要撞穿膛一般。 “是我。”莫怀远捏着手机的指端一紧,推开椅子起身走出会议室,缓缓道,“安好,是我。” 安好蓦地鼻子发酸,她轻轻抽了抽,目光远望,视野宽阔了,心态也平和了些,“莫怀远,项明轼要结婚的消息,你知道不知道?” “明轼要结婚?”莫怀远也掩不住意外,“他真心要结婚,不会不通知我。” “梁珂被家里关了起来,出不来,估计明轼那边情况也不乐观,莫怀远,我们……帮帮他们吧。”安好的声音很轻,她想不清,为什么这个时刻,她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他,或许,他跟被命运折磨着的项梁二人,也是有交情的,她便认为,他同她一样,希望他们幸福所以会出手相助。 “我们……”莫怀远嘴里咀嚼着她话里的意思,“安好,你想怎么帮?” “至少让他们见上一面吧。”感情的事,除了当事的两个人,身旁再亲近的人,也不过是旁观者。当事人有当事人的想法顾虑,不是旁观才能左右的,所以,他们两个人的事情,还是由着他们俩自己解释,不论这婚要不要结,先让两个人见上面,说上话,心意如何,接着要怎么做,且行且看。 “安好,等他们见上面,我们也见一面,好不好?”莫怀远沉住气,提议。 “非要吗?”事情太多太乱,安好不确定,不确定听到他的提议,心底到底是惊是喜是痛是无奈。 “非要不可。”他的语气坚定,不容置喙。 “好。”安好应了下来,眼前最重要的事情,是能帮上梁珂他们,她是不忍那么相爱的两个人,被家里活生生的硬拆开来,终生不得幸福,“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我好好想想,再给你电话。” “好,那再联络,请尽快。”婚期已订,要在婚礼之前解决问题,要不然,仪式过后,就算梁珂跟明轼见上千次万次,也无力回天。 收了线,安好抬头,冬日的阳光暖烘烘的,一群鸽子扑展着翅膀身姿轻盈的在楼宇间穿行而过,几朵白云悠悠,衬得天愈发的碧蓝,心没有之前那么不安了,因为有人将事情应了下来,她深信,他会尽力去做,而且绝不会让她失望。 调头重新回到梁珂办公室,找到之前的小护士把手机换了回来,现在,她要找个地方边给手机充电,边等他的消息。 刚过晌午,安好就接到莫怀远的电话,交待着她去一趟上次她母亲来住过的特护病房。安好依言拦车赶了过去,到了病房门口,一推门,就看见房间里站了好些人,条件反的刚想着要退,就被眼尖的莫安琪看见,呀了一声,便直直朝她冲了过来。 “,安好来了。”莫安琪开心的拉住安好,就朝房里拖。 “安好,你来了呀。”病床上的人见了她,立马伸出手,对她招了招,笑的一脸慈爱。 “阿姨,您还好吗?”莫怀远是怎么回事,让她来探病也不事先说一声,再说,她现在跟他的关系,闹成这样,好像并不适合见家长之类的。 “我好的很,怀远那小子上次被他爸吓到,说什么防患于未然,今天天气不错,非弄着我来做个全身检查。不知道要怎么折腾我这老婆子了,想了就心烦。”莫母见到安好很是高兴,嘴里自然数落着家人不是,本来她是十分不情愿来的,可那个死小子哄她,要是她配合检查,就让她未来媳妇提前过来照看着,她自然愿意跟未来媳妇多接触下,一来能促进感情,二也能加深了解,最终,她妥协了,配合的入院做检查。 “阿姨,怀远他们都是担心您的身体康健,看在他们一片孝心的份上,您就别跟他们置气了。”安好笑着宽慰道,都说老小老小,年纪越大的老人,子反而愈像小孩子,要哄着才行。 “,你开心不?”莫安琪鬼灵怪的凑过来,拍了拍安好,提醒道,“安好,你别只顾着我呀,还有很多人,眼巴巴的等着认识你呢。来,我给你介绍介绍,这是我妈,我爸是小叔的大哥,所以,你管她叫大嫂就好。” “你个孩子,安好安好没大没小的,你应该叫小婶啦。”跟莫安琪眉目都几分相似的妇人,揉着揉莫安琪的脑袋,提醒道。 “她能大我多少呀,我叫她小婶显的她有多老似的,再说了,我打认识她起,就叫她安好,习惯了,对不对,安好?”莫安琪恼火的避开她母亲的手,振振有词的辩解道,最后,还不忘让安好来肯定她。 安好只笑了笑,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她跟莫怀远已经走到这般田地,说实话,以后是会怎么样,她当真不确定,还是什么也不要说的好。 有人适时推门进来转移了注意力。 “一会就可以开始检查了,放轻松。”为首的那人,开着玩笑提醒。 “不就是个检查,还劳烦大院长你亲自走一趟。”莫母客气的招呼。 “应该的,您有福气,刚才您的老四打电话来说,您血管细,怕您抽血遭罪,点名让院里的护士长替您抽血,他在哪听说的我们这里护士长的手艺好的?” 安好听见他们聊护士长,立马想到了梁珂,莫怀远到底计划着什么,她脑子里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构想,却又不敢十分肯定,只能悬着心继续听。 “谁都一样,别听他的,那孩子打小就挑剔。” “人家护士长今天恰巧休息,我亲自打了个电话过去,能不能赶过来我也不是很确定,需要抽血的检查,我们排在最后就是了。” “成。”莫母爽快的点点头。 院长亲自打电话过去,应该不那么容易引起怀疑,只是,梁珂能不能被放出来,还是不确定,不知情还好,一旦知道了那么点,却又什么也掌控不了,便会忐忑,不确定,那就唯有等,抑住不安,安好强打着神,陪着莫母开始身体检查。 第五十八章 一圈检查下来,终于又回了病房,安好刚倒了杯水递给床边的莫母,自己那杯还没倒满,就见梁珂端着采血工具推门走了进来。 压抑着心底的狂喜,安然倒好水,端着杯子边喝水边不动声色的打量她,整齐的护士服,表情也中规中矩的很正常,只是,眸子里却有藏不住的血丝,夜里肯定没能睡。 “阿姨,您放松。”梁珂放平莫母的手臂,拿起橡胶止血带绑住肘关节上端的位置,捏着沾了碘伏的棉签在关节窝里擦了擦,“您血管细,不过没事,手握成拳。” “哎。”莫母点点头,配合的将手掌握成拳。 “阿姨放心,这手艺我练好些年了,保准不疼,再说了,其实就像蚂蚁咬了一口一样,疼不到哪去……”梁珂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话,手却没闲着,取了采血针,找准血管,飞快的就扎了进去。 “不疼吧。”梁珂一手稳住针头,一手捏着采血管,很快,采血管里的血满了上来,她麻利的换了空的接上,将采满的那进试管架。 “这要抽多少呀?”莫安琪歪着头问道。 “就好了。”梁珂给了她一记安心的笑,又顺手换了采血管。待第三满了,这才取了棉签压住针口,抽了针,松了止血带,抬头对着莫安琪道,“过来帮忙压一压,你们派个人跟我去趟化验室,有几项检查结果可以马上出来。” “我去吧。”安好立马出声应道。 “成,走吧。”梁珂端起东西,提步出门。 “我马上就回来。”安好交待了声,赶紧跟了出去,“你怎么出来的?” 梁珂就在门口等她,两个人并肩走在走廊里,安好忍不住开口问。 “闹呗,喜欢的男人要结婚了,工作也不准我干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算了。”梁珂笑了笑,只是笑意里透着无限凄凉,“我哥送我来的,估计现在还在楼下盯着呢。” “那怎么办?”安好眉心一拧,意料之中,果然障碍重重。 “其实我家料定项家动了大阵仗管住了明轼,就算放我出来,我也不可能见到他,所以,才松了口,准我回来工作。”梁珂耸耸肩,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安好,你说,两个人要在一起,怎么就这么难呢?” “阿珂,先被悲观,莫怀远会想办法的。”见她眼眶都红了,安好心里也止不住的难受,可眼前又没有别的消息,只能说几句宽慰的话。 “安好,你去找了莫怀远?”梁珂听着她的话,将所有的事情串起来想了想,很快就明白了,“那……莫怀远去了哪里?” “阿珂,你先别激动,莫怀远那边一有消息肯定就会联系我,现在最要紧的是,怎么甩掉你哥,我们离开医院找个地方呆起来。”安好想了想,“住院大楼应该有侧门什么的吧?” “有。”梁珂点点头。 “你先把血样送到化验室,然后我们从侧门走。”安好指了指她手上的东西,提醒道。 “行,这就去,我们一起去。” 两个人先去了化验室,又折回梁珂办公室,梁珂换下护士服,挎起包包,这才领着安好上了电梯。 稳妥起见,两个人在2楼便下了电梯,转进公共楼梯,顺利奔向侧门,出门上路,有刚下了客的出租车绕行过来,安好眼明手快拦下。 上了车便是一路狂奔,安好见梁珂坐在她身旁拉开包包一阵翻乱,这才记起,自己的东西全落在病房了,兴好担心手机扔在包里来了电话听不见,于是随身装着,要不然,她还得重新回去拿一趟,谢天谢地。 “到哪?”出租车师傅开了许久也不见乘客报目的地,终于按捺不住,开口问。 “现在去哪?”安好被问的一愣,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要去哪,只能扭头问梁珂。 “中心大厦。”梁珂想也没想的回答,“若是明轼能出来,他就知道到哪里能找到我。” “去中心大厦。”安好没有怀疑,对着司机的背影又重复了一遍…… 54.完结+番外 第一次亮着天上来,安好依着护栏,低头望向楼下的路面,人如蚂蚁车如甲壳小虫,其实哪里是那么小,眼睛有时候是会骗人的,耳朵也一样,就算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的,也未必就完全是真的。 凭着她对项明轼的了解,他与梁珂一样,对彼此用情至深,怎么可能突然就要结婚。就算婚宴请柬上红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她也相信项明轼不是心甘情愿的。 “安好,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上天台来吗?”梁珂问,楼高风大,她一扭头,风就把她的长发吹乱了,散在脸边,很是零乱。 安好见她眸子里浮满哀伤,心口一疼,微叹了口气道,“站的高,看得远,眼界开阔些,心情也会舒展不少。” “不是。”梁珂摇摇头,“我曾经对明轼说,你给我修幢摩天楼吧,最好高到伸手就能触到天际,这样,我一不开心,就爬到楼顶摘星星玩。” “你还真是天真呀。”安好笑了出声,女人愿意在最爱的那个人面前,表现出最单纯简单那一面,因为心不设防。 “你是想笑我幼稚吧,其实,我哪里会有那么傻冒的情怀,安好,站在天台上展开双手,风从臂下穿过,那种感觉,像不像在飞,很多次,我在上面往下望,心里就在想,闭上眼睛,就那么一跃而下,是不是真的能飞起来,飞起来后,我的心是不是真的就自由了,再也不会被束缚,再也不会被阻挡,它,想去哪就能去哪,它,想在哪停歇就能在哪停歇?”梁珂边说边张开了双臂,眼睛缓缓闭上,脸微微扬起,感受着迎面而来的风。 “阿珂,你别乱想,现在下定数还太早,一切等明轼来了再说,行吗?”一跃而下,那代表着什么,安好连想都不敢多想,捏着手机的手渗出了汗,她想打电话给莫怀远确定一下那边的情况,可是,她又不敢走开,她怕一走开,有些突发状况,她一个人处理不来。 “你放心,不会的。”梁珂睁开眼睛,给了她一记安心的微笑,“再难过,也要活着,活着才有希望。只是这一次,安好,心成死灰,我从未有过的绝望。” 安好抿着嘴没出声,心底挣扎了片刻,终于下决心似的开口道,“我去打个电话,你先静一静,别乱想,等我回来。” 说完还是不放心,又加了一句,“我还是那句话,现在还不是下定数的时候,一切等明轼来了再从长计议。” “好。”梁珂点点头,“你去吧。” 不敢离她太远,又不敢当着她的面打电话,要是明轼那边情况不理想,估计又会刺激到她,可,要是她不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又实在放心不下。 不得不承认,梁珂的一翻话让安好愈发担心起来,阮芷馨因爱做出傻事,难不保反而会引导了梁珂,若爱而不得,那就成全。 至少,他会记得她,一辈子。 提步走到天台的另一边,两个人相距了几十米,安好边盯着梁珂的反应边翻出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莫怀远专心开车,身旁的人打上车起,扔给他一句去中心大厦的话后摆了个姿势坐好便再没有动过。他打着老头子请喝茶的名义邀了项家大家长出门,又把项明轩这小子的工作做通,里应外合才将人弄了出来。梁玮其实也是站在自家妹妹这一边的,看不得梆打鸳鸯的凄惨景象,配合的不错,来了消息说是已经将梁珂送去了医院,只是不晓得现在茶馆里的事情穿帮了没。 待一会他们到了大厦,让明轼平息下心绪,然后就通知安好,将梁珂带过来。等他们碰上头,见了面,剩下的事情再好好商量。 眼见着就要到大厦门口,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显示屏上闪烁着安好两个字,估计是等急了,接上了项明轼就应该先通知她一声,免得她担心,想着边打方向盘边伸出指头按下接听键。 “阿珂!嘟……嘟……” 哪想电话一接通,就被猛得挂断,临挂断前还有一声惊呼,莫怀远听的再清楚不过,那是安好在厉声喝止什么,喝止什么?喝止梁珂?梁珂要做什么? 项明轼似也听到什么,不安的扭头看他,莫怀远扔下手机,油门一踩,车子像箭一样一直冲到中心大厦门口,刹车。 车子还没停稳,项明轼已经迫不及待推门下车,脚刚站稳,他便抬头朝楼顶望去。这一望,浑身血似凝住了,扶着车门的手颤抖起来,身上的力气瞬间被抽空了,他一挪脚,便是一个踉跄。 还好莫怀远反应快,车门都来不及关,冲过来将他扶住。 “怀远……”项明轼不可置信的嗫嚅开口。 “什么都别说了,撑一撑,我们马上上去,安好应该就在梁珂旁边,来得及的,明轼,相信我,来得及的。”莫怀远只觉得牙打起颤来,站在楼顶护墙上的人影虽然很小轮廓也模糊不清,可是他就是看清了,那明明就是梁珂。 难怪那么沉稳的安好也会惊叫出声,有行人从楼下经过,察觉到楼顶上的异常,纷纷慢下脚步,还有不少对着楼顶开始指手划脚。 没有时间犹豫,莫怀远架起项明轼就朝大厦里冲了进去。 第五十九章 疼,身体像被重物碾过了似的,说不清到底哪里疼,意识被困在无边无境的黑幕里,兜兜转转,寻不到出口。 是在睡与醒的边缘吗?睁开眼,或许就能看见光明。可眼皮似有千斤重,本不听使唤,试了好几次,终是没成功,很是泄气。 “好好……”有熟悉的声音在耳边轻唤。 这是哪里?谁又在唤她?脑子里有景象切了进来,有人撑着身体爬上了天台护墙,颤颤巍巍站起身,双臂打开,有道身影朝护墙靠了过去,到了墙下,抓住墙上人的衣摆用力一扯…… “好好……下雪了,快醒醒,我们去看雪。”莫怀远抓住床上人的手,十指相扣,放在唇边,默默亲吻。 他架着项明轼冲上天台,眼前呈现的那一蓦只能用惊心动魄来形容。梁珂从护墙上跌了下来,直直压下墙下的人。 片刻怔忡,反应过来他扔下项明轼,就朝墙边奔去。那一刻,有一种感觉,叫魂飞魄散,现在时时回想起那一幕,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好好,你知道不知道,好多人都来看你了,我妈,大婶二婶,还有安琪,老三也来了,他们都怪我,说我没照顾好你,唉……你还没嫁过来,他们都这样了,等你嫁过来了,我在这个家只怕是更没什么地位了。” “梁珂没事,什么朋友,朋友就是危难时刻被抓出来当垫背的,我算是看透了,项明轼最不是个东西,他老婆拿我老婆当人垫子,结果,他天天守在那边,连问都不来问一句。” “老婆,老婆你快醒醒吧,等你醒了,就嫁我吧。” …… 床边的人絮絮叨叨,没完没了架势,醒不来,又睡不着,安好只觉得越来越烦躁,却不了声,只能在心里暗处诽腹,谁要嫁给你?谁是你老婆?…… “我从越南回来,有人给了几张你跟齐楚舸的合影,态度很亲昵,我明知道有人在搞鬼,却还是被鬼迷了心窍,老婆,我是太在乎,才会变傻的,你别怪我了,好不好?” “你心里有事却总是不说,我搞不清你的想法,总觉得你不够在意我们的感情,所以才会跟你赌气,不去找你,也不给你电话,我心里期盼着,你能为我后退一步,你能为我主动一次。只是没想到,事情被弄得越来越糟,好,我没去调查你,我没那么无聊,有次聚餐,桌上有人聊到四季花园是他们公司开发运作的比较成功的楼盘,因为你住那,我就顺带问了句,那楼盘是什么时候卖光的,人家说了个差不多的时间,我算了算,那时你本还没毕业,于是自己臆想一通,再后来……” 床边的人估计羞愧的实在是说不下去了,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差不多完全吞回了肚子里。 床上的人也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一咬牙,终于成功睁开了眼睛,发型有点乱,眼圈发青,下巴一片青须,看样子某人忘记刮胡子了。 “好好!”床上的人眼睛缓缓睁开,墨黑的眼珠子无辜的转了转,像是刚睡醒的婴孩一般纯真,莫怀远欣喜的笑出了声,“好好,你终于醒了,你终于醒了……” “莫怀远,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吵了。”安好抱怨道,她应该是睡了一觉,好久没有睡的这么沉了,连个梦都没有。 “下雪了,等你醒了,我们去看雪。”莫怀远指了指窗外,“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安好扭头顺着他的指引看了出去,果然,纷纷扬扬的飞雪,铺天盖地,很快,峪城就会变成银妆素裹的世界,应该会更壮观。 “莫怀远,j大的工作,是齐家找关系通融的,所以我辞掉了。”她看着窗外开口道,声音悠忽,似说着一件极小的事情,小到与自己几乎不相关。 莫怀远听着她的话,静静的,没回应。 “毕业前,我告诉我爸妈,我在留在峪城,我要嫁给齐楚舸,我妈不同意,我爸见我心意已决,便劝服了我妈,给我买了四季花园的房子,一来为了我毕业后有个地方能落脚,二来房子做为不动产升值空间比较大,若我真嫁了,刚好用来当嫁妆。我承认,没有齐楚舸,或许就不会有那套房子的存在,于是,我便卖掉了。”有些问题解决起来本应该干脆利落,就是因为她遮遮掩掩拖泥带水,才会让在乎她的人一而再的误会,而她也一而再的难过。其实,那些跟齐楚舸有关联的东西,真要斩断,不过是决心的问题,待决心定了,后续的事情处理起来真的很迅猛。 “好好,若梁珂不出事,你还会来找我吗?”听完她的话,莫怀远心底五味俱杂,各种不是滋味,想了想,他不确定的问,她辞职,卖房子,关手机,他一度以为,她是要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里了,他找不到她,那种无助那种心慌,前所未有,他坐在车里,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说,让他找到她,只要让他找到她,什么主动,什么退步,幼稚的事情都由他来做也罢,只要让他找到她,他便再也不会放开她的手。 “为什么不,我们不是在闹别扭吗?莫先生,我想请问你,现在别扭完了吗?”醒过来,虽然浑身还是疼,可是她的意识再清明不过,爱情里的双方平等,既然,他那么想她为他主动一次,放低姿态一次,那她就满足他一次吧。 谁让她,爱他呢。 “那你后来为什么关机?”莫怀远抑住心里的激动,怨怼道,“我找你都快找疯了。” “没电自动关机了。”安好翻了翻白眼。 “没电不晓得充吗?”莫怀远哪里会信,这么低级的理由,当他傻呀,就算他傻,傻了一次,绝对不会傻第二次。 “充电器掉在四季花园了,莫怀远,你能不能别钻牛角尖了,我问你,谁给你我跟齐楚舸照片的,那照片哪里来的,查清楚了没?”安好顺手将局面扳了回来。 “没查,随便是谁,反正没影响我们的感情就行了。”莫怀远摇摇头。 “还说没有,你还意思说没有,你对我说那么重的话,莫怀远,我都不知道你有这么狠心,那么重的话全是出自你口,你都不知道,那些话,像刀子一样剜着我的心,好痛好痛。”她边说边扁着嘴,装受伤扮委曲。 “我都说什么了?”倒是自己被兴师问罪了,算了算了,看在她是伤员的面子上不跟她计较,莫怀远心里计较了翻,大度的把错误都担了下来,“都是我的错,我错了,好不好?” “不好!”安好摇摇头,不接受他的道歉,“认个错就完了?”分开的日子,每一天她的心都是紊乱的,她努力忙碌的让自己没空去想,可每次都不由自主的想起来,想他对她的体贴入微,想他对她的关爱,想他们的甜蜜……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有一夜,梦里有他,背对着她,越走越远,怎么喊都不应,她就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嚎啕大哭起来。他不要她了,她那么难受,整颗心闷闷的痛,后来不知道怎么地,哭着哭着便醒了,一枕头,居然有明显的湿意。 “那要怎么办才好?”只要她别再生气,想怎么办都好,他心想。 “莫怀远,我现在无家可归了,你要收留我。”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好。”他远伸手去搂她,嘴里发苦,那套房子应该有她父亲留给她的念想,她为了他却做了这么果断的决定,他感动,却也心生内疚,其实,只要说清了,只要她的心里的人是他,工作房子就算有关齐楚舸,他也无所谓的。 她乖顺的依到他的怀里,厚实温暖,感觉一如继往的好,还好,那里还是她的,只是她的,“你记得,我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养得起,收留得了的,我特粘,一旦招惹上我的人,到时候后悔了想甩都甩不掉的。” “那你就粘着我,粘的越久越好。”他笑。 “要多久才好呢?一辈子好不好?”她仰头问。 “好!”他毫不犹豫点头,手臂紧了紧,将怀里的人搂的更近些。 大雪初融,路面湿答答的,安好从车上下来,拼命跳着脚喝气取暖。 “进去吧。”莫怀远下了车,走过去,替她把帽檐拉低了些又拢了拢围巾,“时间快到了。” “好。”安好点点头,由着他牵起自己朝候机厅走去。 “安好!” 有人朝她快步走了过来,临到面前,张开手臂一把抱住了她。 “阿珂,你要幸福,知道吗?”安好伸手也搂住了来人,轻拍着她的背,用力提醒。 莫怀远不放心,让她在医院里又观察了两天才出院,自天台事件后,她就没见过梁珂,直到今早,她赖在被子里不愿意起床,任莫怀远怎么哄也不给面子。后来,他说,再不起来,梁珂的航班就要起飞了,一开始她不信,他打通了项明轼的电话,让项明轼给她说,她才真的信了。飞速起床,洗脸漱口换衣服,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就直奔机场而来。 项明轼终于决定,带着梁珂,离开这满是阻碍的地方了。 一路安好都在感慨,不论他们之间后来又发生什么,才让他们下定了决心。只要两个人最后决定在一起,过程什么的,都不在那么重要了。 “安好,你也要幸福,知道吗?”声音哽咽。 “我知道。”安好回答。 “安好,我会努力幸福的。”梁珂笑。 “时间差不多了,怀远,我们走了。”项明轼伸出手,握成拳。 “小子,常回来看看,怕送行的场景太煽情,其它人就没通知了。”莫怀远也手握成拳,朝项明轼的拳头用力碰了去。 “我知道,明轩那小子我都没让他来。”项明轼点点头。 “安好,我舍不得你。”梁珂叹息一声。 “行,那你就别走了。”安好不怀好意的提醒。 “走吧。”项明轼一把就将梁珂从安好身上揪了下来,牵住她,又开口道,“真走了,保重。” “一路顺风。”莫怀远挥挥手,示意他们快走。 梁珂跟着项明轼,一步三回头,进了匝口,随着人流,终于连背影都看不见了。 莫怀远轻轻揽住身旁的人,像是安慰道,“等他们安定些,我们就去看他们,不伤心,好吗?” 安好没有吱声,低头看向自己的脚尖,说不难过是假的,距离是可怕的东西,此去经年,再见,不知何期。 莫怀远见她没反应,拉起她的手,声音又轻又柔,“你还有我。” 安好只觉得鼻子愈发酸了起来,其实梁珂抱住她的那一刹,她就差点没忍住,只是她不敢哭,她知道,她一哭,那个要远走的人,会哭的更厉害。 是呀,多好,她还有他,幸好,他还有她。 吸了吸鼻子,安好抬头,面前的男人,笑的异常温柔,他的手,伸向西装口袋,掏了掏,另一只手,一直握着她的手没有放开。 终于,口袋的东西被掏了出来,心形礼盒,他松开她的手,将盒子打开,一只腿缓缓弯曲,膝盖落地。 “安好,嫁给我,好不好?”她的全名,自他嘴里喊出来,那么绵延悠长,在未来的每一天里,他们的生活会如同她的姓名,现世安稳,岁月静好,又或许,像极了林徽音的那首词,若你安好,便是晴天。 耳边传来播音小姐甜美的声音,似在提示乘客按时登机,安好只觉得听不真切,身形如此挺拔的男人,此时此刻,单膝跪地,手上心形锦盒里黑丝绒裹着夺目的璀璨,是她喜欢的简单样式。 大厅里人来人往,行色匆匆,这个地方承载了太多分离和重聚,有眼泪也有欢喜,可,越来越多的人,为他们驻足,唏嘘声掌声起哄声渐起。 “安好,嫁给我,好不好?”莫怀远目光坚定,嘴角略弯,眼里满满的只有一个人的身影,只是,那个人,此时,满脸透红,眼睛晶莹,愣愣的不给回应,让他好等。 “嫁给他!” “嫁给他!” …… 呐喊助威的行人热情越来越高,若她再不点头,候机室的屋顶都要被掀翻了,安好不点头也不摇头,只微笑着缓缓向他伸出左手,笑里有泪。 掌声响起,指环被缓缓套进无名指,尺寸刚好合适,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偷偷量了她的指圈。 “亲一个!” “亲一个!” …… 他的脸越来越近,安好踮起脚迎了上去,火热的唇压了下来,呼吸相闻,唇齿相依,他纠缠着她的甜蜜美好,柔软的一塌糊涂,心底忍不住叹息,还好,一切都还是那么好,就这样,永生永世都不要放开最好…… 梁珂项明轼番外(一)——哪有情动是意外 天气不错,穿着粉粉公主裙的小妞却只觉得浑身焦躁,坐立难安。 “珂珂,出去玩吗?躲猫猫,好不好?”有颗小脑袋从房门口探了进来,脸上满是期待。 “不去,热死了。”梁珂看也不看门口的人,一抬眸,茶几上花花绿绿的糖果有点吸引了她的注意,“天天躲猫猫,烦不烦。”她小嘴一撇,抓了颗粉色的糖果,剥开扔进嘴里。 “我也想吃糖。”门口的小子边擦着鼻涕边走进房里,“珂珂姐姐,珂珂姐姐,我也要吃糖。” “想吃问你哥要去,院子里那么多人送他糖,每天衣服口袋里都是满的,他一个人哪吃得完?”嘴里虽然念叨,可还是大方的抓了几颗糖塞进男生手里,“轩轩,你跟谁是一国的?” “谁给我糖吃,我就跟谁一国。”回答声清脆响亮,小破孩鼻涕也懒得擦了,乐颠颠地去剥糖纸。 果然有吃能使傻聪明……梁珂很满意项家傻小子项明轩的回答,拍拍手,吆喝道,“走,躲猫猫去,你假装跟你哥一国,其实暗地里跟我是一国的,等你哥一藏好,你就来给我打报告。” “那我不成了那个什么……”项明轩边咬着糖边歪着脑袋想了想,“我爸说过的,这叫叛徒。” “这哪里是叛徒!”小妞急的一跺脚,“你搞清楚,你是我这一国的,只是埋伏在你哥那边好不好?” “这样……”项明轩又想了想,伸手两指头在梁珂面前晃了晃,“再给两颗糖。”好像她说的确实没错,这应该叫间谍对么? 项家对男孩子管教极严,零食动画片什么的想都别想,可是梁家的小公主就不一样,要啥有啥,而且都是极好的东西,项明轩眼馋嘴更馋,明知道,梁珂这小妮子满脑子坏水,还是忍不住叭叭的靠上来。 梁珂听了他的话,虽然脸上忍不住鄙夷一翻,可也爽快的又抓了糖递给他。 项明轩看着手里花花绿绿的糖果,心情止不住飞扬起来,现在这状态,估计梁珂让他跟他哥真翻脸,他都敢了。 两个人肩并肩出了门,大院里的孩子们差不多都凑拢堆了,男男女女,高高矮矮。 梁珂一眼就看到立在树荫下的身影,虽然,他被里三层外三层献殷勤的人围着。 “你看你哥,又在利用人呢?”梁珂虽然语气不屑,却也不得不承认,树荫下的男生长的真的极好。 剑眉英挺,轮廓分明。 “没看出来。”项明轩不明所以地摇摇头,“他一直都比我招人喜欢。”字里行间里掩不住的酸味儿。 “我提醒你,游戏开始后,你哥藏好了,你就来告诉我你哥藏的地方,等我赢了后,换我躲你哥他们找的时候,你就使劲儿的误导你哥,明白吗?”小妮子说完一副必胜的模样,好不得意,每次分组的时候,她都跟项明轼各站一组,对立状态。 可不知为么,她呆的那组不管藏的多严实,总还是会被一个个逮出来。可项明轼呆的那组就不一样,规定的时间里,任凭梁珂组里费多大力,总是找不齐。 于是输头赢少,梁珂怎么想都不服气,跟项明轼对上了,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她就是受不了,他凭着一张好看的脸儿,男女通吃,大小都服他。 “我明白。”项明轩用力的点点头,他真的听明白了。 “好,那就准备开始游戏。”梁珂拍拍他的肩,“快回你哥身边去,别让他起疑了。” “好好好。”项明轩听完她的话,立马迈开小胳膊小腿儿朝项明轼奔去。 队伍分好,哨声一响,找人的那组全面朝院子高墙,捂住眼睛,躲的那组叽叽喳喳的寻找有利位置。 60秒倒数时间很快到了,梁珂放下手转身,眼睛跟雷达似的,目光四处扫,希望能迅速发现蛛丝马迹,将敌人捉的现形。 院子角落里的大花坛旁,有一只黑色脚尖露了出来,梁珂心底一乐,那不是项明轩那小破孩的黑色皮凉鞋吗? 得先逮到他,然后就能知道项明轼的藏身之地了,还不能让别人先找到他。梁珂想着便朝花坛冲去,果然看见项明轩躲在花坛下面,缩着身子连鼻涕都不敢吸。 “你哥呢?”逮住项明轩梁珂就迫不及待的开口问。 “我哥让我躲在这里,他去上树。”项明轩说完指了指院子里树。 “他上哪里的树?”梁珂听了他的话不禁一愣,院子里树其实挺多,梧桐、芭蕉、银杏,还有她叫不上名字的,可院子外的树更多,躲猫猫只规定在院子附近,并没有说,不能出院子呀。 “什么树上能藏人?”项明轩想了想。 “算了,先找吧。”反正只要知道他在树上就好,梁珂想着便先朝梧桐树下跑去,巴掌大的叶子,枝繁叶茂,很好藏人。 一棵接着一棵,梧桐换成银杏,银杏再换成榆树……其它的人陆续被翻了出来,可是却没有项明轼的身影。 哨声再响,梁珂只好放弃,泄气的刚归队,就见项明轼大摇大摆从院子外走进来。 果然,这个狡猾的家伙把范围扩大到院外去了,难怪院子里的树都寻光了,也没瞧到他的影儿。 梁珂气闷地又跺了跺脚,轮到她躲的时候,一定也不让他这么容易找到。 新一轮的哨子终于响了起来,梁珂瞅着片刻的功夫朝院外奔去,出了院子就是郁郁葱葱的树林,刚才大家也都知道了项明轼躲在树上,一个好的位置被暴露后,就不会再被用起,因为条件反的就会被想到。可是,梁珂听老爸和大哥都说过那么一句,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最最安全。 她也去树上呆着,厚实的梧桐树叶可以将她的身影完全遮住,只是她没爬过树。 时间不多,树干太大,她搂都搂不住,皮鞋也滑,她想了想便踢掉脚上的鞋子,一扭头看见树旁的花坛,她麻利的将鞋子藏到了深草处,再寻了棵刚好能抱住的树,稳住身子一点点朝上爬。 阳光被密实的树叶挡住,累的一身汗的梁珂缩在一截枝桠上,耳边有东西啾啾叫了几声。 脚旁的树叉上居然有只鸟窝,鸟妈妈不在,待哺的小雏鸟听到声响,啾啾的要吃。 梁珂第一次见到羽毛未丰鸟儿,止不住的好奇去研究小鸟的模样神态,渐渐,她便将躲猫猫的事儿抛在了脑后。 不知道过了多久,依然没人找来,梁珂心里得意不已,不知道是玩够了,还是爬树累着了,她开始有些犯困,鸟妈妈还是没回来,小鸟儿缩成一团,也睡着了。 她打了个呵欠,心想着再等会,再等会没人来找她,她便下去高呼胜利。 想归想,不知怎么地,眼皮就开始沉重起来,她抱着树干蹲坐在树枝分叉处,就那么迷迷乎乎睡了过去。 梁珂项明轼番外(二)——哪有情动是意外 项明轼望着哭的满脸是泪的小丫头,心里一阵畅快…… 其实,大花坛里碧草掩不住的粉色早告诉他,她肯定就在花坛不远处的地方。可是,胜利了又没奖励,他早看不惯这个脑袋总冒到天上去的小丫头。 他知道她也看不惯他,于是总跟他做对,他收服了差不多所有人的心,却一直搞不定她。 既然她不愿意听他的,那就让她吃点苦,爬树这活儿,上去容易下来难。让她受点罪,以后指不定能老实配合听话些。 想着他便当没瞧见那抹粉色,项明轩也嚷着梁珂那家伙最懒了,也不爱玩躲猫猫,说不定本没藏,早回家睡大觉去了。 梁家的老头子早晚冷着一张脸,没有什么温度,除了项明轩禁不住馋喜欢往梁家跑,其它人都不愿意去。项明轩今个儿不知道怎么的也死活嚷着不去梁家,于是就没人愿意去梁家确定小丫头到底在不在,玩的也累了,便一哄而散,游戏结束。 直到天黑吃晚饭的时候,梁家人找上门来问,项明轼才隐隐有些担心,那个藏身在花坛附近的小丫头是不是吓晕过去了。 隐隐的担心让他放下手上的筷子走出门,这才惊见梁家已经满院子开始找人,很快院子里没有视线被转移到院外。 梁妈妈脸色苍白,边朝院外走边摔跤,爬起来继续朝外跑。 “珂珂,珂珂……你去哪了?”梁妈妈高声唤着。 “珂珂,珂珂……”梁珂的哥哥梁玮也慌了,沿着院外的道路,边喊边跑。 小丫头怎么不回答呢,她是没听见还是真的怎么了? 想着项明轼眉心就拧了起来,他快步走到看见过小丫头鞋子的花坛边,天已经黑透,几束手电筒的光束划破夜色,晃来扫去,照的人的心止不住发慌。 “梁珂!梁珂你在哪?”他立在花坛边大声喊道。 “梁珂,快出来,梁珂!”没人回应,他的音调禁不住越来越高。 “梁珂,你到底在不在这里……”难道自己看错了,那草堆里本不是小丫头的鞋子而是其它东西,小丫头躲猫猫真的躲失踪了,还是出了什么意外。 “梁珂,梁珂……” “我在这里……”有弱弱的声音从高处传来,不太真实。 项明轼以为自己听错,立马住嘴竖起耳朵认真听,哪想,一听又没了声音。 “梁珂,你在不在这里?”他不确定的又问了一声。 “在,我在树上。”好黑,她什么也看不见,还有,她听到妈妈和哥哥在喊她,声音很急,可是,她不敢回应。 爸爸一直教育她,站有站姿坐有坐相,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样子,切莫疯疯颠颠不像话。 要是爸爸知道她好好的居然爬到树上,爬树不说,还在树上睡着了,不晓得会怎么收拾她。 所以,就算听出来妈妈跟哥哥急着找她,她也不敢出声,怕打。 “你下来。”项明轼寻着声音找到她在的树下,“快点。”莫名不耐烦,要不是怕她真出事儿,他才不会管,真不知道她脑子里怎么想的,天都黑了,还呆在树上干嘛?就是么想赢吗? “好黑,我看不见。”梁珂颤悠悠的撑着树干起身,上来时的勇气,想赢的士气早早的消失无影了,她现在,腿有那么点点发抖。 “你抱着树干慢慢滑下来,别怕,我在下面接你。”听着她的声如细丝,像是担心被发现了似的又像是怕惊到什么。 “那我下来了,项明轼,你接稳了。”还是掩不住的担心,要是他没接住,任她自由落体了,那摔下去,估计四仰八叉了。 “我接稳了,你放心吧。”估计吓的不轻,待的时间也够长了,教训也给了,项明轼打算不再同她计较,好好接她下树。 “那我下来了。”簌簌的树叶声响了起来,一抹黑影慢慢顺着树干往下退。 “呀!”可能是在树上蹲的太久,眼见着下了大半了就快下地了,手腕儿居然抽起筋来,梁珂低呼一声重心就迅速落了下去。 “你可真重。”还好只有一米高的样子,要不,怎么可能接得住,项明轼轻哼一声,鄙夷道。 “噢。”梁珂有些窘,他的话虽然不好听,好在看在他帮了她的份上,她便不同他计较了,“你可不可告诉替我保密。” “什么?”她的反应让他挺意外,他满心以为,她肯定会立马辩驳。 “别跟我家里人说,我爬树了,就说我在花坛里睡着了。”梁珂红着脸祈求。 “这样。”项明轼忍住笑意,吓一吓,果然老实多了,“你下不来,为什么不喊呢?你家里人找你找疯了。” “我怕他们骂我,还有,鸟窝里的鸟儿妈妈累了,跟鸟宝宝都睡了,我怕声音太大,吵磁卡它们了。”梁珂想了想,表情认真地解释道。 树上有鸟窝?怕打扰鸟儿休息就一直干呆在树上……这是什么理论?白痴! 项明轼拧了拧眉没接话。 “你可不可以答应我,我保证以后再不跟你做对了。”稚气的脸上满是保证,“还有,你能不能先放我下来,你抱我太紧了,我有点喘不过气了……”最后那句,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 可项明轼却还是听清了,从她从树上落下来,他就那么一直抱着她,她其实一点也不重,有点,软软的,身上还有股淡淡的香,不知道是不是洗澡的时候用了香皂的原因。 有些东西似乎从心底慢慢发芽,那一刻,他突然就不那么愿意放开她。 “项明轼,我保证以后都不跟你作对,我保证我有好吃的都会分给你,我保证听你的话……” “好了,我依你就是。”项明轼嘴角一弯,将怀里的人放了下来,“只是梁珂,你先要答应我,我若要你在身边,你就不可以乱走,这样,我就替你保密。” “梁妈妈……梁妈妈……梁珂找到了。”没等她回答,他已经扯起嗓子喊了起来。 要是,她不答应他的要求,妈妈来了,他告诉妈妈,她爬树了,妈妈就算不信,看见她现在的样子,估计也不能不信了。 不敢再犹豫,梁珂猛得点点头。 “项明轼,我答应你,你答应我的也要做到。”梁珂仰起头,明明她是弱势那一方,偏她的语气一点都不势弱,还满满的警告提醒。 “好,我答应你。”项明轼满意的点头,心里止不住的暗想,梁珂,我若不放你走,你就哪也不能去,再骄傲如你,却也逃不开一个我…… “珂珂,你跑哪去了,吓死妈妈了!”梁妈妈冲过来看见平安的女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边哭边把梁珂往怀里拥。 “妈妈……”看见妈妈惨白的脸,梁珂抿了抿唇,心里一阵自责。 “珂珂,你去哪了?”哥哥梁玮也跑了过来,气喘吁吁。 “珂珂,珂珂……” 来的人越来越多,注意力全在她一个人身上,梁珂搓着衣角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最后只能嘴巴一扁,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话说,安好终于完结了,因为这个系统什么v章字数不能少于之前的字数的问题,放错章节加上重复放了章节后,折折腾腾就成了这样…… 末章一开始扔了一万多字,结果,不能少于这些字,要不,放不上来呀。某悠愁死了,先用点点凑字,不过一下午的努力,终于写了番外上来,写的好不好,大家还是表扬下某悠吧,毕竟今天才是做完手术的第三天。 这是某悠答应给一直等待安好完结的妞子们的福利,哈哈,不用再重新购买,这样也好,奉送番外,某悠也很爱怀远跟好好,话说,大家积极点,表个态什么的,看看需要不需要写写两个人的番外啥的,哈哈…… 春光正好,这文虽然慢热却也还算温馨浪漫,坐着看,躺着看,睡着看,网上看,纸书看……用来消磨春光都是极好的,愿某悠能心血来潮,多写点二人幸福生活,虽会挑灯熬夜,倒也不负看书的妞子们的恩泽…… 谢谢妞子美人们一路跟着安好,一路爱着安好,一路支撑着某悠,爱你们!!! 55.番外之重男轻女 安好辞职不久,便忙着结婚的事儿,于是把找工作的事儿耽搁了。婚后不久,莫大少整日忙着生意,虽然尽量抽空陪佳人,可安好难免无聊,于是提议再出去工作。 想莫大少如此霸道,怎么舍得娇妻去跟别人找工,于是,两讨论过后,安好面临婚后的第一个人生大决择。 a、去莫大少公司上班。 b、生个宝宝,当娘了,自然就有事儿做了,哪里还会无聊。 安好纠结中,莫大少却是想极了当爹,于是乎,夜深人静的时候,做过某项运动之后,开始给安好洗脑。^/非常文学/^ 莫大少:好好,你看前些日子,领居家的那个拉着你喊妈妈的小子,多可爱呀。 安好:嗯,是挺可爱。 莫大少(想着有戏,心里止不住乐开了花):好好,二哥家的小子,傻愣愣的也很可爱,前几天他爹给他一块钱,他硬牵着我俩去陪他打酱油,记得不? 安好:嗯,记得。 莫大少:好好,也要个小子吧。 安好(白眼一翻):为什么你总是小子小子呢,女儿不好吗?你没看过研究吗,生男生女大多是男人决定的,生啥都你别怨我,都是你的问题! 莫大少(赶忙争辩):我哪有总小子小子的,只是身边小子多,我就自然而然的想着小子了。 安好(不屑):呸!你当我傻呀,你就是重男轻女。生个女儿,你不疼,我就带走一个人养,你再娶一个。 莫大少(急了,声音高了几拍):你的意思是要分开,你一个人带孩子? 安好:是呀,开心吧,男人不都羡慕古时候的皇帝,三后院,还有那些官僚,三妻四妾什么的,现在法律规定一夫一妻制,你想实现这种愿望,那就多讨几次老婆也是的。 莫大少:怎么讨? 安好:一个接一个的讨呀,结婚离婚结婚离婚…… 莫大少:得,您打住,我没那么多财产。 安好:…… 无语过后,安好强忍住将某人从大床上踹下去的冲动,用力翻了个身,再也不鸟某人,心里却止不住暗暗腹诽,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更多彩小说:.hebao.la 53-55完结在线阅读 53-55完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