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骰子安红豆》 分卷阅读1 玲珑骰子安红豆 作者:诗小刀 分卷阅读1 书名:玲珑骰子安红豆 作者:诗小刀 文案: 感情中,谁先爱了,谁吃亏。 周天觉得自己还挺耐摔,抗跌打(其实只是不要脸)。地下交易市场,遭遇神秘青年巫恒。 人家虽然砸他场子,抢他东西,可人家长的好呀。 他正(hei)经(she hui)生意不作,追着人家满世界跑,逮着机会各种撩...... 这个,打不开的铁盒是个什么鬼? 双头蛇又是个什么东西? 清障人?是个环卫工? 他下流,却深情(周天)——喜欢你,与你何干。 他淡漠,却感知(巫恒)——一颗石头也会有心。 ——本文伪解密。狗血,狗血,还是狗血。 ——周天(攻)*巫恒(受)。双主。双视角。谁的戏份足,写谁。 内容标签: 强强 搜索关键字:主角:巫恒,周天 ┃ 配角: ┃ 其它: ☆、一、初见 祝余饭店座落在一个奇特的位置,处在城市边缘,却又融在一个半新的城区中。城区才发开,没有资金注入,就半新半旧地扔在了那里。一些有着长远投资目光的中产阶段买了商铺公寓,才让这个新城在夜里闪过几星鬼火般的光芒。 祝余饭店就是这几星光芒中的一点。大部分时间这家饭店生意惨淡,客流量稀少。但今晚灯火却亮的有些与往目不同,有着不同寻常的紧张与热闹。 周大当家的自接管家族营生以来,已过三个月,这次的买卖算是他入行以来第一次大型活动。 进入饭店的客人并不多,门外有人把守,持了请柬,并进行安全检查才能入内。 大厅里摆了六张圆桌,稀稀落落的落座不过三十来个人。周大当家的坐在二楼包厢里,嘴里叼着一支烟,隔着一层烟雾,目光若有若无地注视着楼下的访客。这些人三三两两,稀稀拉拉地座着,彼此象是没有任何联系。但他知道这个行当水有多深,这些人的关系网就有多复杂。 他的目光被一个精瘦的老头所吸引。老头一脸笑容,穿着唐装,象是早上打太极拳才回来的退休老头。他一跨进门,几乎所有的人纷纷站起,向他打招呼,他则一团和气拱手,哈腰,随便找了个角落座了下来。这人是李老麻子。这个行当的先驱之一,虽然已处于半隐退状状,平时只在家抱抱孙子,溜溜鸟,但他的影响力仍是不可小觑。 “呸,一脸假笑。这个李老麻子。”周天的贴身秘书王泽“啐”了一口。 周天横了王泽一眼。王泽乖觉地闭了嘴。 “人到齐了吗”周天问。 “就差梅老板了。”王泽说。 正说着,有人进了大厅。三个人,为首的正是梅思齐。这个行业的后起之秀,青年才俊。梅思齐戴着墨镜,西装领带,如同明星出场。周天心里不免一笑。他们这行说黑不黑,说白不白,道上的人,提起他们无不一句“久仰”。但时代不同了,大家都懂得闷声发大财,平时都夹着尾巴做人,象梅思齐这种嫩头青实在不多见。但周天转念一想,没准梅思齐是障烟法呢。梅思齐与周天都属于子承父业的二代。但梅思齐由于家庭缘故,老早就一脚踏入这个门当,而周天却辗转周折,最近才入这个圈子。 天下英湖出我辈,一入江湖万事催。周天心里兴起一股感叹。 “那人是谁?”周天忽然问道。 在梅思齐的身后跟着两个人。但王泽一眼就知道周天问的是谁。那人纵然在一群人中也非常显眼。不仅是因为面貌出众,而是他淡然出世的气质。他穿着一件很奇怪的长外套,有点厚,但现在只是九月初秋的天气,还有点湿热。外套上面绣着些花纹,看不出来历。从衣服的穿松程度判断,他有些偏瘦,一双眼睛象在注视着什么,又象是什么都没看。 “梅家大少爷才收的小弟?”王泽猜测。 周天点点头。并不表示赞同,仅表示他不再过问。这个活动他只发出了二十张邀请函,每张由主客可多带上两人。大家都知道规矩,不三不四的不人敢朝这儿带。在这道上,坏了规矩,就是断了自己的财路。既然是跟着梅思齐,应该没什么问题。而且进来都搜了身,不让人家带家伙,难象还不能带上自己的小弟或是小三吗?不能仅因为人家长的好看,就觉得可疑。周天默默地给自己上了一课。 周天冲王泽点点头,王泽会意。 饭店的灯暗了下来,人声也消静起来。从二楼的位置,一个投影方方正正地打在了大厅正前方雪白的墙上。这个饭店内部装修讲究,却在大厅的正前方留下一方白壁,原来是这个用处。 投影只有一个字。瘦金体的“画”字。 座上有人举了举手。 投影仪上的“画”字,变成数字的倒计时:“5.4.3.2.1。”投影仪一闪,换上第二副:依然一个瘦金体的“清”。 座上的人又举了手。投影仪的倒字时结束,换上第三副:“扬州。” 大厅里轻轻的有人开始低语。 又有两人举了手。 “怎么好象不太积极?”周天问道。 “老板,这只是前菜,是暖场,再过几循,您就等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吧。”王泽说。 正说着,梅思齐忽然举了举手。不知有意无意,梅思齐向二楼看来,冲周天这个方向微微一笑。这么远的距离以及这种光线,梅思齐理应无法看到周天,但他这个意思很明显,要卖给周天一个人情。 最终在梅思齐的推波助澜下,以30万成交。这个数字不错。正如王泽所说,大家也都心知肚明,这前几轮不过是开胃小菜,真正的重头戏放在后面。就象虽然大家都知道是“扬州八怪”的作品,但没人会认为就是郑板桥的字画。 这就是这个行业。一个处于正规社会下的暗世界,如棋格般在地下交织丛生,生机勃勃。市面上看不到的稀罕玩意,来历不明的珠宝古董,在这里得以面世,寻到买主。一些目的性强的顾主,还能在这里下单,进行特定采购。当然这个采购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买入。这是个产业链。链条从源头到源尾,一环套一环,每个链条都不可或缺,也都少不了这个行当的重兵。而这个重兵,周家算一家,梅家也要算上一家。 现在这个场面,与其说是拍卖,不如说是一个带着赌博性质的淘宝市场。大家凭着自己的臆想出价,直到成交,拍卖的物品才会露出真面目。 现在,大厅的灯光再亮起的时候,两个女司仪推着一个推车从幕后走了出来,大家都冷眼相看。这个最终以30万成交的字画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两个礼仪小姐带着手套,把小车上的一个画轴一人执着一面,慢慢打开,展示在众人面前。大厅里象是刮过了一阵小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2 玲珑骰子安红豆 作者:诗小刀 分卷阅读2 风,哄哄嚷嚷起来。没想到是郑板桥的“竹兰图”。市场上的价值应该在百万以上了。谁都没有想到一上来就是这么个彩头,这个周大当家的行事有点让人摸不着。 通常这样的大家作品都会放在后半段进行,没想到周大当家的一上来就给大家送了这份大礼。 梅思齐冲周天的方向抱了抱拳,以示谢意。梅思齐摘了眼镜,看起来眉清目秀,也没那么的让人讨厌了。周天也微微一点头,以示回礼。但眼睛一转,不由的又落在了他身边的那个奇怪的年轻人身上。那个年轻人靠在椅背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但不知为什么周天的目光就是无法从他身上挪开。 “怎么了爷,您觉得哪里不对劲?”王泽侧着头问到。这两年不是白跟的,说他是周天肚里的蛔虫也不为过。 周天摇了摇头,难不成告诉王泽,人家长的好看,所以多瞄了几眼? ☆、二、三不详 接下来的几轮,明显气氛热闹了很多。几件才从古墓里出货的唐三彩、陶俑、玉如意逐一亮相。一枚蓝宝石更让众人皆叹为观止,不说是纯净度,就大小整个一鹅卵石。再没亮底牌的情况下,梅思齐以80万的价钱拍下。看到实物,大家又一阵后悔,虽说是这东西来路不明,但前两个月,同样质地,却比这颗小了一倍的蓝宝石已在市场上标价300万。 梅思齐笑意越来越浓,看来此行收获颇丰。他此行的本意,不过是向这个新上任周大当家示好,毕竟周天作为这个产业链的上家,两家需要长久而愉快的合作。 拍卖接近了尾声。大家都异常期待,不知周大当家的又有什么新花样。投影仪上忽然出现一只铁盒。铁盒上刻着十分细密的花纹。花纹太过繁复,看不出什么图案,但在这花纹之上,一只铁铸双头蛇紧紧地盘在上面。蛇的一只头高高地昂起,象是在对觑觎这个盒子的不速之客进行威摄,另一只头则蛰伏在盒子下方,象是看管着里面的宝物。双头蛇一层层的鳞片上,似乎还雕着一些别的什么图案,并不密集,倒象是点缀。 这个盒子设计精致而怪异,大家对里面的东西更是有了极强的期待。一般宝石珍真都会用雕龙刻凤的木匣子收藏,这个铁盒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倒真有些不好猜测。 铁盒瞬间隐灭,投影仪上出了几个字:“年代不详”。 底下一阵骚动。投影仪上出现倒计时:5、4、3…… 大家是来淘宝的,虽然有点赌徒性质,但一个时代不详的东西,还真不好估价。今天周老板第一次活动,有点向大家示好的意思,拍的物件都超出所值,但在这个行当用大把的钱买不值当的东西,也并不是少有的事。 这个时候,大厅的众人都意外的沉住气。如果没人举手,就意味着流标。就在这时,忽然一个人把手举了举。 众人都向这边看来,连周天都惊讶的瞪大了睛珠子。举手不是别人,就是那个奇怪的年青人。他举了举手就放了下来,目光也微微低垂,并不看向任何地方。 周天倒吸口凉气。一直躲在二楼幕后的主持人也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 虽说在场的都是客,但真正有竞拍权的只有收到贴子的十来个人物。当然,如果有熟人的介绍引见,也可以参加活动,但要提前备案。他们做这行,都是宁可少赚点,也要追求稳当。 接理说,这也是这个行业不成文规矩,大家都心知肚名。这个青年并没有竞拍权。他是来砸场子来的?还是梅思齐让他来砸场子的。周天心里有点郁闷。 梅思齐也是一惊:“你在干什么?” 年青人也不看他,也不说话。梅思齐这个心里懊悔,狠狠地瞪他一眼。他不知道这小子要干什么,但回去一定要好好地收拾他。 但这种情况,梅思齐也没有办法,只好也举了举手。现在能救场的只有这种方法。这小子是自己带进来的,这个锅只有自己先背着。年青人唇角一勾,似乎笑了笑,淡漠的表情象是瞬间有了颜色,梅思齐不禁呆了呆。他颇为自恋,常常自觉生得仪表堂堂,举手投足都风情万种。但这个年青人只不过一个细微的表情,让自己都看得有点着迷。看来这个人也是个害人精,不知多少小姑会被他迷惑,为他流泪。 在梅思齐胡思乱想的时候,李老麻子忽然也举起了手。李老麻子笑道:“既然梅当家的也举了手,看来东西不差,不能好东西都让梅当家的给剜走了,也留给我们老东西一口饭吃。” 梅思齐心里不免好笑。 王泽看向周天,周天点点头。 拍卖继续。投影仪上又出现了两个字:“属性不详。” 大家又蒙圈了。属性不详,就是说盒子里是珍珠宝石,还是玛瑙翡翠并没搞清楚,或者里面压根都没有东西?这是让大家发挥自己想象?这不叫拍卖,这叫猜猜猜。 倒计时开始。梅思齐额角的冷汗流了下来。他不在乎这点钱,但有种被算计的感觉。难道这个年青人是周天的托,为了做的巧妙,混到了他的身边。但梅思齐立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周天没这个必要。也不会在乎这一两件物件。 投影影倒计时开始:5.4.3.2…… 年青人不出意外举了手。梅思齐只好硬着头皮也举了手。接着李老麻子也举了手。接着又有人举了手,几番竞价,已过百万。 投影仪出现了第三副:“真伪不详。” 真他娘的忽悠人呀。梅思齐对周天的一点好映象已荡然无存。话说,自己对他有好印象? 你说别的不详还说的过去,现在连真假都判断不了。这真成了个赌局了? 最终李老麻子以150万的价格拍下了这个不知所谓的玩意。梅思齐舒了口气。 他盯了年青人一眼。承认是自己看走了眼,但只要这个人还在眼前,他有的是办法让他说出此行目的。 大厅的灯全部亮了起来,大家都长出一口气。但刚才奇妙的紧张气氛并没有散去。人们都想目睹这个“三不详”产品究竟为何物。或者这只是周天开的一个玩笑?想着李老麻子后悔的表情,在座的人倒有不少心里暗暗高兴。 照例两个女司仪推着推车出来。推车上的东西被一方锦布给包裹着,从形状看是个方方正正的,想必就是那只铁盒。 其中一个女司仪微微一笑,故意放慢了动作,真是吊人胃口。女司仪把锦布掀开,那只铁盒出现在众人目光中。 近距离看,那只铁盒似乎要旧很多,还很沉。看来是有年头的东西。众人的期待又高了几分。 老李麻子兴奋搓了搓手,这对他也是久违了的感觉。是螺子是马,终要见分晓了。 梅思齐也一脸期待。不知道这个盒子打开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3 玲珑骰子安红豆 作者:诗小刀 分卷阅读3 ,什么样的稀罕玩意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他坐在前排,正对着推车。推车上的东西看一清二楚。就在他们翘首以待的时候,谁也没想到,一个出人意料的状况发现了。 梅思齐旁边的那个奇怪年青人,忽然一探手,就抓起了盒子。他的动作够快,行动够诡异,司仪都没回过味来,年青人已转身就要跑。这大厅广众的,这是打劫来了? 李老麻子与梅思齐去齐抓年青人的肩膀,那个年青人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身体一缩,两个人都落了空。 “他娘的,这是黑社会遇到了抢劫的。”王泽已扑了过去,对大厅的手下喊道:“抓住他。” 周天默默地叹了口气,最后这个环节,是他再三考虑放进去的,他不过是想搞个彩蛋,让大家不要这么紧张,但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实在是所料非及。 周天几步跟了出去,加了一句:“要活的。” “老板发话,要活的。”王泽嚎了一嗓子。 整个大厅乱成了一锅粥。除了李老麻子与梅思齐,十几个保安与那个年青人已混战了一团。不想找事的已默默退了一边。大家来这儿不过是搞派对,谁成想变成了黑帮追杀。 那个年青人腾转挪动异常迅速,几十个人围了上来,他几个翻身已到门口。 但周天正守在那儿。手上里拿着一支十分精巧的□□,只有手掌大小。这是在德国量身定制的一个携身利器,他并不喜欢这种大凶之物,但王泽从防身出发,再三要求,他才临时带在了身边,没想到关键时刻派上了用场。进场的时候,所有的人都进行了安全检查,禁止带枪入内,但作为东道主却没受这个限制。 “别动。乖乖听话,我不会伤害你。”周天冲年青人一笑。 年青人迅速看了周天一眼。周天第一次正视对方的视线,青年原本淡漠的眼睛如刀锋一样割过他的脸孔。周天的心脏一缩,呼吸象是也停了停。 眼睛一花,年青人的手已到了面门,他竟然徒手过来抓他的枪,周天向后一缩身,青年扑了个空,周天的枪又追了上来。周天虽说入道晚,但自幼父母离开的早,他作为周家唯一继承人,自小进行搏击擒拿训练,身手从不含糊。 青年似乎想不到他这么难缠,不再贪战,回身一拳逼退周天,转身飞奔而去。 真他妈流年不利。才入行,就被这个混蛋砸了场子。周天心里暗暗骂了句,钻进了门口停放的一辆奔驰,追了出去。 王泽在后面大声追问:“老板,还是要活的?” 周天从车窗探出头,语气不容置疑地说:“活的。” 几声长长的哨声从王泽嘴里响声。一会儿,四面八方都传了几声似有似无的哨声。 哨声只传达着一个含义:“10点方向,留活口。” ☆、三、巷战 以祝余饭店为轴心十公里,几个要路出口周天都安扎了自己人。在这半明半暗、空寂无人的城区,这些地方成了这个修罗场绝佳的藏身之地。周天的安排本意是为了隔绝外人的无意闯入,没想到现在却成了一支奇兵。 四周此起彼伏的哨声如同洒下的天罗地罗,一点点收线,而网口就是周天手中。 周天的车以180码的速度拐过几个路口,然后奔进一条窄巷,停了下来。他拉车门下了车,安静地靠在车门上,点了支烟,安静而耐心地等着他的猎物。 深巷的路灯本来就少,又坏了一大半,只有一两粒如烟火般的亮着。一个转角的地方挂着一个破旧的牌子,上面模糊地印着三个字:“不见巷”。周天骂了一句,这他娘的谁起的名字。 正胡思乱想间,一个身影闪了进来,周天把烟丢在地上,死死地用脚踩灭。来了。不知为什么,微微的有些兴奋。 那个人身似乎立即发现了周天,转身就想向回退出。 “你逃吧。这儿可是你唯一一条有可能逃离的出路。”周天不紧不慢地说。 人影果然停了下来。周天慢慢地跺了过去,这个时候,他沉静而稳健。他是个真正的猎人,知道如何面对自己的猎物。 “哎,怎么称乎?我叫周天。”周天笑嘻嘻地说。 年青人似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的确如周天所说,所有的路口似乎都被封死,只有这是唯一的出路。 “我连自己的马子都没等过这么久,可等了你20分钟。名字总该说一声吧。我不能总是喂喂地叫你不是。”周天悠闲地说。 青年微微皱了皱眉,似乎不太适应周天这种风格。 “你要不回答,我就叫你李阿狗,陈铁蛋了。” “巫恒。”巫恒立即说。他似乎再也不愿听到从周天嘴里吐出什么词来。 周天心里一笑,在心里用了排除法,知道了是哪两个字。真他娘的有其名必有其人。这小子看起来邪乎,叫的名字也这么邪乎。 “让开,东西我不会让你拿走。”巫恒的语气低沉而简洁。他虽然看起来极其年轻,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但语气却是绝对的不容置疑。 周天心里一连串的疑问,但看来这不是个可以好好聊天的气氛。 周天叹了口气,“你要是喜欢我可以送给你,但现在这东西已不是我的,你拿走了,我很不好办。所以只有请你把它留下了。” 巫恒一拳打了过来。他已不想再浪费时间。 周天自打记事起,他的散打、咏春、拳击是和英语、高尔夫一起学习的。如果说他的英语是八级,他的身手也是当之无愧的一流。但巫恒的套路很诡异。如果说拳谱也有时代之分,巫恒的就象一个断了章的孤本。你无法看出他的来历与时代。每一招都似似而非,但招招直击要害。 如果单轮拳法,周天是不够巫恒玩的,但现在的处境是巫恒急于脱身。周天就象是粘在身上的一块胶布,一时半会儿无法甩开。 巫恒有些心急,心下一狠,只手奔周天的咽喉,周天没想到巫恒会突然下杀手,用拳去挡,但巫恒的速度太快,已索着他的咽喉。巫恒的力量太大,周天整个人贯了出去,身体抵在墙上。但巫恒的拇指与食指依然紧紧地扣在周天的脖子上。 周天双手紧握着巫恒的两只手,脸色紫涨,一口气憋在胸腔,让他头猛的眩晕。他咬了咬牙,他娘的,老子活到现在可不是为了让这小子掐死的。他卯足了劲,一脚向巫恒的小腹上踹去,为了活命,这一脚踹得十分的稳准狠,巫恒一吃痛,手上的劲便有些放松,周天反手一个擒拿,将巫恒的个手臂反剪到背后,巫恒整个人都半跪在了地上。周天另一只手摸出了□□,抵上了巫恒的额头,才放开巫恒的胳膊。 “够狠,爷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这么揍。” 周天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玲珑骰子安红豆 作者:诗小刀 分卷阅读4 咳了几声,才觉得气出得顺溜了。 “巫恒。”周天想了想,“是为谁服务?”周天看的清楚,明显梅思齐也被他摆了一刀。 “没有人。”巫恒淡然地说。他被人用枪指着,似乎也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 “你为什么要抢这个盒子。”周天问。 巫恒停顿片刻,才说:“这个盒子象以前看到过的一件旧物。” 周天无语了,这什么逻辑。这就是抢劫的理由? “盒子里是什么东西?”周天问。 “你的东西你不知道?”巫恒陈述般地反问。 周天一时被噎住。难道老子要告诉你,这盒子我根本打不开? 周天想再问点什么,看来也问不出来。巫恒是那种能回答你就会回答,不能回答你问死也不能理你的人。周天盯了巫恒半晌,一时半会儿,不知该拿他怎么办。鬼死神差地伸出手抬起了巫恒的下巴。透过凌乱的黑发,巫恒眼睛看上去如同漆黑的深水。周天从没想到一个人的眼睛能幽黑到这个地步。他的脸色苍白,嘴唇也少有血色。看来周天那一脚既使是巫恒也有些吃不消。周天下意识用拇指抚上了巫恒的嘴唇。周天的手指粗糙,摩挲着的嘴唇冰冷却柔软,他摩挲着巫恒的嘴唇,觉得嗓子居然有些发干。他把拇指强行伸入进巫恒的嘴巴,橇开牙齿,食指与中指也伸了进去,触摸到巫恒的舌头,来来回回狎|腻。过于深入,巫恒轻轻地咳嗽了起来。周天的两根手指已被口水完全浸湿,巫恒的嘴角也渗出了口水。 真他妈让人意荡神弛!周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里感叹。 没想到就这点触摸会引起自己这么强烈的生理反应,周天有点尴尬。好久没抱女人了。 他放开的巫恒的下巴,观察巫恒的反应。巫恒至始至终都微微皱着眉头,一脸排斥,但也没有强烈的反抗举动。从巫恒的反应来看,他似乎并没有真正理解周天污秽举动的含义。 “你他娘是从火星跑来的吧。”周天又好气又好笑。 周天把沾满了巫恒口水的手指放到自己的嘴里吮了吮,心里骂了自己一句“变态。” 周天放下了枪。他很清楚巫恒刚才掐住他脖子的时候,并没打算真要自己的命,以他的身手,自己的脖子应该就折了。 “你走吧。”周天说,心里叹口气:趁我还没反悔前。 巫恒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你刚才没要我的命,算是还你个人情。”周天说。但心里有个声音告诉自己,原因并不这么简单。 巫恒站了起来,飞身离去,并不停留。 周天看着巫恒的身影消失在“不见巷”那三个字的转角处。 周天又把自己靠在车上。他早已不再是金融专业的大学生,也不是安安稳稳的白领。从他出生那一刻起,一只脚已踏入了这个修罗场,感情用事这个词早已不是他的权利。他知道自己让巫恒走肯定会后悔,但他还是无法看着巫恒很倒霉的样子。但周天随即否定了自己,周天苦笑了起来,别他妈用什么感情用事的给自己找借口,他不过是个被□□冲晕了头的禽兽,刚才那一刻,他的脑子只被一个念头所盘踞:撕了这小子的衣服,老子要上他! ☆、四、查无此人 周天对着办公室上的笔记本发呆。这是个临海的高层写字楼。周天的注册“天下文化有限公司”包了七、八两层作为办公场所。虽说日常业务都不在面上经营,但每日的电话咨询、网上服务还是必不可少。这一行业可算缘源流长,有着稳定客户与资源,也有固定的流程,但周天有自己的理念。如果不创新、不拓展业务的宽度与广度,这个行业的生存空间会越来越狭小。还在他大学二年级时候,他注册了这个公司。当时虽然没有接管家族业务,但每年的营利却让人不可小视。这也是老爷子放心把整个盘口生意交到周天手里的原因之一。时代不同了,老家伙们该淡出一线了。这是老爷子的原话。 但现在,周天的笔记本里并不是自己的公司主页,而是巫恒的一张照片。这是从那天晚上的监控视频中截取的。像片的相素不高,但巫恒漠然的眼神和出世的气息,透过电脑依然清晰地传递出来。周天对着他的眼睛,心里莫名一紧,那天晚上的尴尬与感觉一瞬间象是又复活了。 “在看什么,发的一个好呆。”说话间,梅思齐已推门进来。 他和王泽已混的脸熟,不敲门就直接进了来。 看到笔记本里巫恒的照片,梅思齐“啧”了一声。他比周天还要头疼,因为那个晚上的砸场子事件,他一直觉得心虚。 在秘书上茶的时候,梅思齐已把周天的办公室看了个遍。 “找个海景房来办公,周大当家的真够奢侈。”梅思齐笑着,靠坐在了周天的办公上。梅思齐腰肢细软,如果别的男人这个姿态可能有点不大美观,但梅思齐却别有一股风情。 “我快被你的伙计搞的焦头烂额了,你倒是心情不错。”周天苦笑。 他已知道,对于巫恒,梅思齐和他一样是一无所知。 因为巫恒是梅思齐捡回来的。 如果说周氏家族产业处于链条的最上游,那条梅思齐的就在中端。三个月前,周边的一个中级城市的一个城乡结合部发生了一个有点类似好莱乌电影的事件。三个盗贼团伙想用挖地道的方式挖通银行的金库,从中盗取财物。他们从下水道开始,整整挖了十天,金库还没挖通,却意外的挖到了一个古墓。三个人一合计,偷死人要比偷活人风险要少,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对那古墓一通破坏,倒也从里面偷出了不少的珍奇珠宝。别的东西倒是无所谓,据说他们从死人嘴里摸出了一枚夜明珠,放在屋里,连灯都不点。梅思齐从线上得到消息,立即与他们取得了联系,从那里用极低的价格收购了那枚夜明珠。当周天问他到底有多低时,梅思齐只神秘一笑:商业秘密。 那段时间三个盗贼躲在一个快要被拆迁的棚户区,他们手里的货无法出手,一时半会儿也不敢乱动,只有窝着,等上一年半载,风平浪静后再作打算。他们看到新闻,说是他们破坏了汉代一位王妃的古墓,让古文物损失严重。 他们自己都有点蒙圈。这要是被抓了,要把牢低坐穿也出不去了。他们窝在棚户区半个月没挪窝,但坐吃山空,没多久已身无文,也没有可靠的人出货。就在他们骑虎难下的时候,梅思齐找到了他们。 经过一番唇舌交量,讨价还价,生意成交。正当梅思齐要离开的时候,他的目光停在了墙角。 一个人裹着条破旧的被子,紧紧地蜷缩在一个角落,象是打着冷战,又象是晕迷不醒。梅思齐觉得奇怪,他的情报不会出错,说是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玲珑骰子安红豆 作者:诗小刀 分卷阅读5 三个盗贼,怎么会多出了第四人。但梅思齐收回了目光,他的工作已完成,虽然这个人的处境有些可疑,也没必要再多找麻烦。但他还是忍不住又瞄了第二眼。那个破衣烂衫,奄奄一息的年青人,虽然头发凌乱,脸色苍白,但就是让他无法把眼睛挪开。 "他这是怎么了?"梅思齐若无其事地问道。 "这小子呀,说起他,咱仨可亏大了。" 这哥仨儿就说了:他们挖地道共挖了十天,在第八天的时候,他们一进去,发放洞里面躺着一个人,他们吓了一跳,这还没开始呢,就被人发现了,便寻思要灭口,但当他们靠近后,才发现这人一直处于意识不清的状况。象是受了极重的风寒,一直把自己紧抱成一团,全身打着寒战。看来是个收荒人,无处可去,在这儿避寒。他的样子象是生了病,并且不轻,哥仨个见这人并不清醒,便放弃了灭口的打算。毕竟他们只是求财,并不想手上沾血。当他们几个拿了珠宝准备逃跑时,再瞅着这个人。看着看着,心里动起了邪火。 “这不,我们哥儿三个想着给自己找个乐子,解解渴,这窝在这里一年半载的,还不憋出内伤呀。我们一合计,就把带一起带回来了。但这□□的从他们背他出来,一直这个样子,喝点水就又睡过去。怎么都弄不醒。我们本来是想找个乐子,没想到找了个给自己添睹的。” “这么说,这个人你们不要了,那就给我算了。”梅思齐半真半假地说。 “您要看中了,我们就割个爱,送给您?”哥仨小心地试探。 梅思齐心里一笑,片刻前还说是个累赘,现在变成“割爱”了。梅思齐爽快地说,行,给你们的东西再加一成,算是帮我找了个小伙计。 三个盗贼的眼睛亮了起了。 这个被梅思齐捡回去的人就是巫恒。 “后来想着好人做到底,就送他到医院。几天后他出了院来找我,说想在我这儿谋个事做,我看他实在可怜,没有去处,就把他放在下面的盘口打杂。没想到他倒是出奇的好使,救他回来,只是一时心软,放他在那三人那儿,好好的一个人被糟蹋了。没想到这小子干活到是一把好手。说实话,我对他也有点好奇,初来的时候,我也摸过他的底。托了面上的朋友去查,但除了他自己说的名字,任何系统都查不到他的来历。真是一个‘查无此人’,倒象是你拍的那件‘三不详’。不过,我也没深究,入这一行,哪个没有个不能说的过去。我看他做事便利,也守规矩,便想留在身边,好好培养,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一个不留神,他给我捅这么大个篓子。” 出了这出事,梅思齐觉得自己才冤的。为这事儿,他与周天特意摆了酒席,给李老麻子陪不是。毕竟这事弄的,偌大的两个家族被个巫恒搞的灰头土脸,下不了台。 也因为有了这个一起出糗的事件,周天与梅思齐的情谊倒是增了几分。不是有那句话:“两人有相同苦难的人比两个有相同幸福的人更容易相互吸引”吗。 他们就象两个被老师一起罚站的两个学生,相互惺惺相吸起来。 “是不是有消息了?” 周天问。前两天他托梅思齐的事看来有了回音,否则他不会亲自来这里找他。 谁知梅思齐只是翘了嘴角一笑:“没消息就不能来?” “能,不过你来之前给我说一声呀,我好八抬大轿去接你。” 梅思齐“扑”的一笑:“看你贫的。” 随即正色道:”你送的指纹,结果出来了。那小子并不是有案底的人。” 从事他们这一行的人,很多都是亡命之徒,铤而走险,他们大多都留有案底。巫恒跟了梅思齐一段时间,多少会提下些痕迹。周天请梅思齐帮助,从巫恒碰过的东西上提取指纹,送去检验。只要犯过事就会留下痕迹。但看来,巫恒竟然是身世清白,双手干净。但周天随即否定,怎么看这个巫恒都不象是个没有来历的人。但种种线索推出的结论只是“查无此人”,这个巫恒真是个“三不详”? “巫恒抢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梅思齐问。 周天摇摇头。他只是通过中间人间接地入手了那只盒子,事实上,里面什么东西他并不知道。这盒子的开关太过巧妙,他试着找几个专业的开锁匠,竟没有一个人能保证完好地打开。这个盒子的作工无比精致,双头蛇的设计在古代工艺中更是罕见,这让周天爱不释手。看来要打开这只铁盒只有进行切割。但周天并不想破坏他的完整性。这让周天有些暴殄天物的感觉。于是想出了这个馊主意。 “这样也能卖?你可真行呀。”梅思齐不知是夸也是讽。 “在之前我们对这个铁盒进行了一个初步扫描,看得出是一个圆形的东西,我们分析应该属于宝石之类,如果方法得当,这个盒子打开也是没有问题,所以,就想把这当个彩蛋放在最后。” “还真是个彩蛋……”梅思齐吃吃地笑了起来。 “你说,那小子为什么要抢这个盒子?”梅思齐说。 “会不会是他们家里遗失的祖传宝贝?”周天说。 “我看你是看港剧看多了吧。” “我不看港剧。” “那你看什么?难道是韩剧?” ☆、五、夜访 周天让王泽找了两个妞陪自己与梅思齐一起喝酒。好兄弟不仅是一起吃饭,一起喝酒,也上一起泡马子的。梅思齐也很尽兴。本来他们也年龄相仿,如果没有这个乌龙事件,以后可能最多也不过是个点头之交的生意上伙伴。但现在两人倒有点相见恨晚的意思。 与梅思齐分手后,周天直接带个妞回自己的公寓。他有几个住所。他会根据自己的当天活动决定自己当晚的去处,而现在去的这所公寓则是他大学毕业时租的房子,一个4居间的屋子。在这里他度过了最自由的时光,因此这里是最让他放松,肆无忌惮的一个住所。 喝了不少酒,让周天的兴致高涨。而且那个晚上的尴尬症,也让周天急需证明那晚不过是自己的最近压力过大与欲求不满。美妞是个在读的大学生,面目清纯,身材火爆,是周天喜欢的类型。一进房,周天直接把她按在墙上亲吻。有了感觉,周天伸手把灯打开,想把美妞拖进卧房。美妞忽然尖叫一声。 “怎么了,还没进去呢。”周天咬着她耳朵轻轻的调笑。但美妞却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的身后,“你屋里还有别人?” 周天的脑子“轰”的一声,猛的回头,就见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与其说是坐,不与说是缩在沙发上。那人静静地看着他们,脸上并无太多的表情。他们限制级的面风,也没让他感到有丝毫的不妥或是在意的地方。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玲珑骰子安红豆 作者:诗小刀 分卷阅读6 “我艹。”周天不管美妞的反应,直接把她推出了门。美妞气的问候了周天一家祖宗八辈。 现在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了。周天打量着巫恒。想到刚才的画风,巫恒倒没什么表示,周天倒有一些尴尬。不过,自己找他找的这么辛苦,他自己居然找上门来了,这真是出乎他的意外。这是准备投怀送抱了?周天为自己的幽默笑了起来。再次看到巫恒,周天还有很有感觉。 他走了过去,面对着巫恒把自己也扔在沙发上。看这小子的样子,象是在他没回来之前,已在这里睡了一觉。 “啥时进来的呀,怎么不说一声,你不吭一声的,你说我当你当贼给毙了,你冤不冤?” “你早上出门,我就进来了。” “你就一直在这儿等我?” 巫恒点点头。 敢情这小子真把这儿当临时旅馆了。周天想到梅思齐说的巫恒的遭遇,没准这小子真的是无家可归,真不知道他怎么能活到现在。这样一想,心就软了半截。 但这个谜一样的年青人,跟踪他到公寓当然不是为了在这儿睡上一觉。肯定有非他不能解决的事情,才会过来找自己。这样一样,周天反而不着急了。 急的又不是他。他“啪”的点了一根烟,徐徐地抽了起来。 两人面对着,距离很近,周天得以从容地观察对面的人。 巫恒依然裹着那个有着奇怪花纹的半厚长风衣,里面到是正常的衣裤。他象是需要一直把自己裹在那样的厚的衣服中,才能保持体温。他用一种微妙的角度,同样在打量周天。那个角度,他不用正视周天,却可以把他全身笼罩在自己的视线里。因为这个角度,周天也发现他的睫毛在眼睑下留了长长的影子。 “那个盒子的东西是假的。”果然,巫恒还是先开了腔。 “那里面是个什么东西?”周天奇怪地问他,难道真的是他们家祖传宝贝?他说的如此肯定。 “我也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那你怎么能断定那个东西是假的?” “我根本没打开那个盒子。” 说着,巫恒从背包里拿出那只盒子,放在茶几上。 这是把抢的东西又还回来了?周天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高兴。但巫恒说没有打开那个盒子就已知道里面的东西是假?周天看巫恒那样子,也不象是撒谎。倒不是说巫恒对自己该多诚意,只是感觉这种事对他而言没有撒谎的必要。 “盒子是假的,还是里面的东西是假的。”周天问。 巫恒沉思了一会儿,象是考虑是不是要回答他,终于还是说:“如果这个盒子是假的,里面的东西也一定是假的。” 周天再次落向那只铁盒,栩栩如生的图案,繁复华丽的花纹。双龙蛇的眼睛象是邪恶地凝视着自己。而在双头蛇的身上则是一些奇怪的花草,倒象是从双头蛇的背上长出来的。纵然是只假的盒子,这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珍品。有谁会花这么大的功夫来做一只假的盒子,他们想干什么? “我想知道这只盒子你从哪儿弄来的?” 听到这句话,周天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他知道现在自己已掌握了主动权。 “这是我们从一个卖家收购的。你要去找他?揍他一顿” “我想找他确认一些事。” “我们也正在找这个人。但他给了我们这个盒子后就行踪不明,说是出门渡假了。但有人目睹他这两天在澳门出入。” 本来周天是为了确认这个盒子的来历,从而猜想巫恒会抢出这个盒子的原因,但现在听巫恒说这只盒子是假的,更加确定了要把金大牙抓到自己面前磕头的决心。 但巫恒面色就有些犹豫,似乎在考虑什么事情。但他还是站了起来。 “这就走了?你要去找他?”周天问。这真是把他家当旅店了,一声不响地来了,一言不合站起来走人? 巫恒摇了摇头。 周天审视着巫恒:“你先坐下,如果你想见到金大牙的话。哦,金大牙就是那个买家。我向你保证,不出两天,金大牙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周天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还有,你没别的去处吧。如果不嫌弃,这两天你就住这儿吧。床是我的,你睡沙发。” 说完这话,周天觉得自己卑鄙之极。这算是威胁加利诱?但他心里就有个冲动,要把这人留下,留在自己身边。虽然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看着无害的年青人,实则危险之极。但现在,他的本能站了上风。 巫恒虽然没有座下,但也没离开。看来是心动了。 这小子该是有多穷?让爷来好好疼你吧。周天微微一笑,摁灭了烟头。 “会不会不太方便。”巫恒说。 周天把这句话理解为客气。 “哪儿会。这里就我一个人。我白天上班,晚上回家。你也别拘着,就当在自己家就行了。” 他走过去,拍了拍巫恒的肩膀,营造出一种我把你当哥儿们的气氛。他自己心里清楚自己身体上窜的是啥邪火。 巫恒留了下来。如果有别的地方可去,这个地方是无论如何都留不住他的。这个年青人全身上下都象是裹了一层谜,实在要形容,真如果这个铁盒一样,来历不明,身份不明,目的不明。这个谜一个的人,一无所有,四处漂泊。周天想起小梅说的那件经历。如果巫恒从这里走出去,没准又是一次露宿街头。 周天给王泽打了电话,让他买些生活用品与换洗衣服过来。巫恒身材修长,应该比自己矮不了多少,但有些偏瘦,应该比自己小一个码。 没20分钟,王泽就来了。一进门,王泽就说:“我说爷,你这口味也变的太快了。才带回了个妞,这才多长时候,又换人了。连取向都变了。您不消停,我们这做手下的人也遭罪,都躺被窝了,得,您一个电话……” 正唠叨着,王泽忽然一咽口水,巫恒赤身裸体地从浴室里出来。他的衣服全让周天给丢了洗衣机里了,似乎也不太好意思用周天的毛巾。 “我,我说,爷您您啥时候……”王泽已是连话都说不清楚。眼睛也不知该看哪儿。这也太诡异了。搞个男的就已让他掉下巴了,这个男的还是巫恒,啥时这两个人就搞到一块了。这是已上床了? “还不给我快滚,你还等着老子抽你是不是。”周天骂道。 “我滚我滚,我不碍您好事。”王泽放下大包小包,一溜烟的滚了,临出门时,不记交待一句:“爷你可要记得保重身体呀。” 巫恒的头发上还滴着水,身上也是湿淋淋的。周天的目光忍不住往他身上踅摸。巫恒倒是坦然,并没在意周天奇怪的样子。 “你说你是不是老天爷专门派下来,考验我的定力的?”周天说。 “什么意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玲珑骰子安红豆 作者:诗小刀 分卷阅读7 思?”巫恒漫不经心地问道。 周天一阵恼火。你他娘的这个样子引诱老子,却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周天慢慢跺过去,抬手碰了碰巫恒的脖子上。手感不错。光滑紧瓷,关键是白。这白和他的脸上不尽相同。他的脸色有点苍白,近乎没有血色。而身体的白则比较正常,也比较健康。周天的手指抚过巫恒的咽喉,巫恒有些不畅的感觉,不由咽了下口水。 是不是把这小子直接扑倒?但论身手自己未必能把他按在自己的身下,搞不好,这小子还会反过来把自己揍一顿。而且,这好不容易建立一点的信任关系本来就很脆弱,这一折腾,又将清零了。 百般权衡,周天叹了口气,放开了自己的手。 “你怎么这个样子就出来了。”周天他翻出王泽送来的大包小包,从里面找出浴巾,睡衣向巫恒扔了过去。 “快把身上擦干,小心着凉。”周天的手心象是着了火,但他记忆里巫恒的身体却是冰凉如水,让他战栗不已。 ☆、六、线索中断 周天这一觉真是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内心挣扎不已,直到半夜才睡去。没想到才朦胧过去,就被王泽的电话吵醒。他娘的,这眼睛才合上就又睁开了。周天张嘴就要骂,王泽那边已迫不及待地开了口,爷,金大牙逮回来了。周天立即清醒了。下面办事的速度比他想象中的快。 虽然周天继承了周家的大半生意,但家族的黑暗势力,他并不想直接插手,那也是他爷爷的直系组织。他的任务就是尽量让周氏家庭的产业由地下走到地上,从灰色地带变为合法,不断发展壮大,这也是大势所趋。但在这种过渡的当口,保留老派的组织人事也是必不可少。人在江湖,有些事不是只靠理想就能解决的。 周天是个务实派。虽然他尽量必免使用一些非正常手段,但必要时也并不手软。 周天叹了口气,起身来到客厅。黑暗中,巫恒整个人把自己缩在棉被里。这种天气本来一张薄毯就已足够,但想到巫恒的怕冷体质,他还是给他抱了床被子。 美好的同居生活,还没开始,这就结束了?周天苦笑。 他轻轻走到巫恒面前,借着窗外的灯火,巫恒的脸还是半隐半现地显了出来,他自己都觉得邪门,为什么自己会对一个男人这么有感觉。这他娘的是宿命?还是上辈子欠他的? 周天在他面前蹲了下来,伸手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巫恒的肩膀:“喂,醒醒,金大牙找到了。” 但巫恒似乎睡的很沉,没有醒的样子。周天又拍了拍,依然没有反应。 周天觉得不对劲。手放在他脸上,象是触到一块千年寒冰,周天一惊,手直接伸到他的身体里,他的手象是被冻伤了。 这小子发病了。小梅口中说的那个状态,清晰地在周天子脑子里浮了上来。周天倒吸口凉气,没想到巫恒这病居然这样,随时随地都会发作。周天怀疑巫恒怎能能活到现在的。 幸好呼吸还算正常。看来先把他送到医院了。 周天一只手放在巫恒的身体来,来回摩擦,另一只手摸出了手机。手摁在键盘上,还没拨通。腹部一阵巨疼,整个人都被抛了出去。 背撞到茶几,周天觉得整个骨头都碎了。周天拼命地咳嗽几声,觉得嗓子发甜,只差没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你他娘还真是狗咬吕洞宾。找到金大牙了,你小子躺在这儿象个死人,怎么叫都不醒。老子真应该把你强j了,而不是想着把给你送医院去。”周天真是生气了。 黑暗中,巫恒翻身坐了起来。看到是周天,走到他面前,伸手去拉他。周天一巴掌给甩开:“老子不想再见你,你给老子走远点。” “我刚才没认出是你。”静默一会儿,巫恒沉沉地说。 巫恒在周天面前蹲了下来:“你让我先见金大牙,以后我不会再给面前出现了。” 黑暗中,巫恒的眼睛就在周天面前。 周天叹了口气:“我说气话呢,拉我起来吧。” 王泽开了车在楼下等他。看到他们两人同时出来,直摇头。在车上王泽对周天做了简要的汇报。当他们的人到澳门的时候,金大牙立即失去了踪迹,但他们不甘心,就伏在他常去的那个赌场。终于前天晚上,把他给堵在了赌场门口。原来金大牙在澳门有个相好,金大牙每个月都要去澳门两三天,顺便赌赌财运。奔驰开了将近1个多小时,渐渐开出了城区,就在眼看着要出城的时候,拐进了一岔路,公路开始年久失修,两侧的路灯也不甚明亮。 车子将近已行驶了20分钟,进入一个长草荒草的小道,然后拐进了一个废弃的工业园区。车子直接驶进了一间类似厂房的屋子里,然后停了下来。废厂房里堆放着乱七八糟长满锈的修件,货物。 厂间的正中间,停着一辆面包车,五个人或坐或站地在等着他们。 周天一下车,为首的一人赶忙了过来,打招呼:“小爷。” 周天点点。来人叫苏哥刀,个不高,有点胖,看起来象个油滑的生意人,但周三知道他是自己爷爷手下的一个狠角色。苏哥刀因为在家排行老三,大家也都直呼他为苏三。王泽也忙向苏三招呼:“这趟辛苦苏爷了。” 苏三哈哈一笑:“你他妈的不是说笑话?你这样说,是不想让老苏吃这碗饭了是不是?” 王泽也嘻嘻一笑:“这不跟爷您客套吗。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你小子嘴倒是越来越油了。” 苏三说着,又扫了巫恒一眼:“这个小哥好眼生,小爷才收的小弟” 王泽看了周天一眼:“嗯,才收的。” 才收的啥,只有你自个问你家小爷了。王泽心里吐嘈。 苏三冲旁边几个人招呼:“别紧站着,把货给我搬出来,别使太大劲,小爷还留着问话呢。” 几个人七手八角从面包车的后备箱里抬出一个麻袋出来。看那个麻袋形状与大小,大家都心知肚明,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金大牙属于底层链条,日常生意还劳不了周天的大驾,纵然是王泽这个级别都有点够不着。这次的贷物,却是金大牙托了支线上的兄弟,转了几道手,落到了自己的手上。这个事件的整个策划,盒子真真真假,到底是金大牙有意为之,还是他也被他人耍了一刀,今天这个结果直接关系到金大牙是死是留。 那边,苏三已让人打开麻袋,把金大牙给拖了出来。金大牙的嘴里被塞了东西,全身被捆的结结实实,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苏三用脚踢了踢:“快给老子起来,小爷问你话呢。” 但金大牙紧闭着眼,只是张着嘴,嘴角还是涎水流出,象是睡的很沉。 周天皱了皱眉头。苏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玲珑骰子安红豆 作者:诗小刀 分卷阅读8 三又踹了两脚:“你他妈给还给老子装死,看老子不踹死你。” 说着又对着金大牙的屁股踹了几脚。 巫恒忽然开口:“他死了。” 苏三吃了一惊,迅速瞄了巫恒一眼。心里不知他到底是个什么来历,但他跟周天一起来,也不敢造欠,嘴里只是说:“不可能呀。昨天还是活蹦乱跳的,还找老子要酒喝来着。”说着,蹲下身子,去探金大牙的鼻子。这一探,大惊失色。 想要说什么,看了看周天的神色,又怕周天怪罪,话都说不出来。 王泽也急了:“我说,你他妈的下手也忒狠点了吧。” 苏三本来心虚,王泽这一说,忙喝道:“你小子别乱说。老子可没有打他。他那个身板哪经得住老子的老拳。” 王泽不再理苏三,自己在金大牙面前蹲下,翻了翻金大牙的眼皮,几打把他的衣服扯开。金大牙的身上除了有些擦伤,并没有明显严重的外伤。 “看,我没说错吧。”苏三忙说。 “看看是不是中毒。”周天说。 王泽听周天一说,翻起金大牙的嘴,凑过去闻了闻,并没有明显的味道。如果是中毒死亡,嘴里应该有明显的的白沫,或是淡淡的化学异味。但显然金大牙江没有这些现状。他看向周天摇摇头。 周天摸出了只烟。苏三忽然觉得空气有些沉闷起来。 王泽向周天问道:“怎么办?”他再询问金大牙的尸体该怎么处理。 “先查明死因,再处理掉。”周天的语气少有犀利。目光一扫过在场的几个人,他们心里都不由一哆嗦。 苏三小心翼翼地说:“小爷,这一路我们都是和这老家伙同吃同睡同住,连上厕所都有兄弟跟着,实在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你的意思是说你们中有人出了问题?”周天的声音更冷。 “不是,小爷我没这个意思,我回去一定把每个环节再追查一遍,看到底哪儿出了问题。不管查没查出原因,我一定会给小爷一个回话。”苏三的背上不知什么时候湿了一片,他下意识擦了擦脸。才是入秋的天气,他的额上出了细密的汗珠。 ☆、七、隔空取物 返程的路上,三个人都没有说话。苏三直接把金大牙拉进了“济世医院”,这是周家入股的一个医疗机构。周天的二叔一家都是世代学医科班出身,医院现在由他的女儿周婷婷打理,周婷婷平素不插手道上的事,全付心思放在了医院设备更新,医疗改革上。这里所有的营业与正规医院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有一个地下室。地下室的医疗依然齐全,接受一些无法通过正常手续的入院的客户。 周天相信,在那里,他们会对金大牙的死亡原因,做出正确的分析解释。 王泽把他们送到公寓的楼下,就离开了。开车的时候王泽睡眼惺忪了,周天也感到有些疲惫。不仅是累,还有金大牙的意外死亡。但人为痕迹太过明显,这反而让周天起了疑心。金大牙在被抓住之前,有很多意外死亡的机会,那种意外甚至是人不知,鬼不觉的,名符其实的意外。但现在这算什么?算是示威?但金大牙与周天毫无关系,这种示威也是不成立的。 还有那只铁盒。和金大牙莫名的死亡,有无关系,有多少关系?那只铁盒子里面到底是什么?周天深吸一口气,决定纵然是严刑逼供,他也要让巫恒告诉那只盒子到底什么来头。 现在这个当事人就在自己身边,他刚要张嘴去问,却发现巫恒下自主地拉紧了自己衣服。他依然把自己裹在那个棉风衣里。周天下意识改口问道:“怎么,是不是有些冷?” 9月的凌晨4点,已有些凉嗖嗖的寒意。是不是给这小子添点衣服?周天想。 对自己的心软,他也是服了气。他叹了口气,决定晚点再问铁盒的事。 “先上去,暖和一下。”他的声音低哑,放柔了就有点摩擦心脏似的酥麻感觉,听起来确实撩人。周婷婷曾不止一次地说:老哥,你的声音真他妈好听。只听声音,我会觉得自己爱上你了。 而在周天的记忆里,他都不知道自己能用这种温柔的声音说话。对巫恒,他自己都佩服自己的耐心。 “我不上去了,我要走了。”巫恒只是淡漠地说。 周天愣了愣,渐渐的一股子气窜了上来。他莫名其妙的被卷出这个事件。从入手一个假盒子开始,然后场子被砸,线索被又被灭口,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眼前这小子。而这小子却在这一连串的事件后,什么话也不说,什么也不解释,拍拍屁股就要走人? 你他妈的在耍我。 “这么多事,你不需要解释点什么?”周天强压怒火。 “这事和你本来就没有关系,你别再插手就行了。”巫恒说的很淡然。 “老子的场子砸了,人也死了。你对我说和我没关系?你要走,你给老子走远点,别再让老子看到你。”周天把手里的烟头狠狠一扔,掉头就走。 巫恒看着周天的背影,一瞬间,神情说不出的失落。但只一会儿,他便恢复了常态,那个无悲无喜,圣人无情的谜一般青年。 他转过身,不一会儿,身影便消失在茫茫暗夜里。 巫恒走后,周天并没有闲下来。不管这个事件到底与自己有没有关系,但不得不承认,自己已被卷了进来。这个浑水他趟定了。这几天,不少结果已经出来,他正在等待一个结果。那只铁盒送去做了分割与化验。虽然一开始周天并不想破坏它的完整性,但到了这一步,也没有别的法子。纵然巫恒说他不过是个赝品,他也要把他拆开,好好看看这个花费心思造作的赝品。盒子在他与梅思齐的见证下被打开,里面是枚明珠,看起来有些来历,应该是明清时期的东西。他们都是做的这行生意,心中已对这个东西做了个估价,行价不少于50万。拿一个如此贵重的东西来伪造一个假东西,那么这个真的东西的价值该是多少?而且纵然这玫明珠是冒牌货,那么也是比拟真货的形态而有选择地放进去的。那么那个真的东西其实也是颗圆形的珍珠宝石,只不过更加完美,更加值钱。 周天与梅思齐做了种种猜想。巫恒所说的假到底是指哪方面。而且巫恒根本就没有打开盒子,那么他的判断基准就是盒子。可是盒子是假的,里面的东西就一定是假的吗? “或者其实我们都被他小子骗了,其实这东西根本就是真的?”梅思齐说。 梅思齐这样一句,周天忽然发现一个矛盾,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以巫恒所说做出的推理判断。但谁能保证巫恒告诉他的就是真相呢?周天这样一想,心里颇不是滋味。有种被叛的感觉。但一开始就这样无条件相信巫恒的自己,才是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玲珑骰子安红豆 作者:诗小刀 分卷阅读9 更该骂的。 金大牙的检验结果也已出来。但周天不知道那算不算是个结果。因为那个结果太让匪夷所思,只有出现在怪力乱神的神话中才会出现。金大牙死于心脏衰竭,准确的说,他的心脏没了,凭空消失了。可金大牙全身上下都没查出有什么致命的伤口,更别说开刀的口子。周天不相信这个结果,与梅思齐一起到现场。 但这个结果并没有改变。因为这个结果太过诡异,谁都没敢对金大牙的身体动刀,所以周天与梅思齐看到的金大牙周身完好,毫无破绽。他们在周天与梅思齐的的面前,外科医生对金大牙的身体进行了解剖,结果依然没有改变。 “他娘的,这算是隔空取物?”周天想笑,没笑出来,自己都觉得这个笑话太冷。 “这倒还真是有。在《搜神记》和《后汉书》中都有这种记载。”梅思齐一本正经发说。 周天哭笑不得。 梅思齐就讲了左慈的故事:左慈是三国时期著名的术士,一次参加曹操的宴会,曹操就说今日贵宾聚会,山珍海味大致齐备了。所缺少的,只是吴国松江中的鲈鱼做的鱼末子了。左慈说这容易搞到。于是他要了一只铜盘,装满水。用竹竿安上了鱼饵在盘中垂钓。一会儿,便钓出一条鲈鱼。当然,然后在曹操的要求下,他又搞到一条鱼,还有鱼的着料生姜。 “这左慈放现在,刘谦大概都没饭吃了。”周天笑说。 故事归故故事,周天与梅思齐当然明白,金大牙的死必定是有他们没有发现的窃门在里面。但这个窍门是什么呢? “自从认识你后,真是怪事一桩一桩地来。”梅思齐不由地说。 “那你赶紧离我远点,免的晦气沾到你身上了。” 周天虽说是开玩笑,但自己也有这种感觉?难道走马上任的时辰选错了,犯了太岁? 梅思齐一把环住他的肩,勾起一个迷死人的微笑:“我倒是想。但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想跑也跑不不了。” “那我们更要保持步调一致了。走,喝酒去,扫扫晦气。” 两人一起喝酒喝到大半夜。喝的都有点高。王泽开车来接他们,因为太晚,梅思齐就赖在周天的屋里不走。王泽看着直摇头,这屋里可真热闹。这迎来送往的是闹哪般呀? 周天醉的不轻,也懒得管梅思齐,给他扔了条毯子到沙发上,自己倒在床上就睡过去了。 由于酒精作用,周天夜里做起了春梦。梦中一个光滑滑的身体钻进了他的被子,全身火热在他身上蹭来蹭去。他下意识想去推开,但原始欲望在梦里也主导着他,让他乐得坐享其成。那个人从上到下吻着他的身体,他全身一阵通电似的快乐,脑中浮现出巫恒的样子。这种联想让他的快乐成倍地增长,他心安理得的接受着那人的服务,一觉春梦,睡到天明。 醒来的时候,下面粘嗒嗒的一片,让自己觉得挺难为情。 出了卧房,梅思齐已走了。周天才松了口气。这个样子,他实在不想见任何人。 他娘的,自己是不是得了一种想男人的病? ☆、八、大波美女 周天让人在各个明里的,暗里的论坛发布了一系列的信息。他的信息内容就一条:你知道吗?信息附加内容则是那只铁盒的照片。消息发了很多天,没人回应。就在周天准备放弃的时候,他的手机跳出一行信息。在他发布的消息下面,有个人回道:“我见过。” 当周天再发信息问他时,这人再也没有了联系。王泽查了这人ip,显示出湘西山中的一个小县城。这种消息也不必太认真。网上闲极生事的人不是少数。周天依然关注着网络,希望能发现有用的信息。 但另一个消息改变了周天的想法。医院方面送来了金大牙的最新检查。金大牙的心脏依然毫无下落,但在他身上却发现了一种混和了草药的物质。那些物质虽然成份尚不明确,但并没有检测出毒性。而混合的草药则来自湘西的一个县城,与ip地址显示为同一个地方。湘西自古以来巫术蛊毒盛行。因巫师常用草药制毒,那里药草相当的发达。 那种药草没有学名,当地的居民都叫做龙骨草。周天用各种国内国外的搜索引擎,才在网上搜了几张图片。药草叶子通体腥红,如同饱蘸了新鲜的血液,让人触目惊心。样子倒挺普通,象极了蕨类植物。周天看着却不觉得陌生,思前想后,猛的才发现,这植物和那只铁盒上双头蛇背上雕刻的花纹一模一样。 真是巧到不能再巧。 网上的神秘ip与金大牙身上的药草同指向一个地方,这已让周天不能再漠视这条消息。 几天后,一辆丰田越野已载着周天一行人向湘西出发。 越野车经过一天颠簸,已驶入湘境。因顾忌路上遇到路卡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周天只带了马藏、苏三与司机上路。马藏是周天自己手下的人,枪法一流,常常充当狙击手的角色,苏三虽说一直跟着爷爷,但论江湖经验,应该比他们都老道。进入湘西,风光开始险恶,一座山叠着一座山,开了半日都象在围着山转。时间长了就有些视觉疲劳。幸好时不时的,在山路上碰到穿着民族服装的农家少女,满身银饰,背着背篓,给这不变的风景增添了几抹亮丽的颜色。 周天有些后悔没薅着梅思齐一起来,可以有个说话的对象。但心底又不愿再给梅思齐添麻烦。虽说周天觉得梅思齐并不怕麻烦,或者说象他一样有时还爱给自己找点麻烦,但这件事自己还是一送雾水,他不想让小梅也参和进来。 带个漂亮妞一起也行啊。周天心里后悔不已。带个妞一起,叽叽喳喳,打情骂俏,不仅活跃气氛,也提精神。哪象这几个大老爷们,整天沉着个脸,不是抽烟,不就是睡觉。 就在周天悔青了肠子的时候,忽然前面的山路上,一个小姑娘老远地向他们招手。山里人走山里有搭便车的习惯。一路上已遇到不少这样的山民。 “小爷,咱们是有事在身的人。”苏三也看到了路边的小姑娘,提醒周天。 周天想想也是。但那个小姑娘长什么样虽说不太清晰,身材相当火辣,一对奶|子在远处不停地闪烁,牢牢地锁住了周天的目光。 “没准人家有急事,载一段路也不会有什么事。”周天说。 车在小姑娘面前停了下来。还是个眉清目秀的可人,这就是传说中的童颜巨|乳? 小姑娘也不怕生,想来是习惯了搭便车。一上来,就挨个和他们打招呼,声音清脆,笑的也甜,苏三虽然一开始不太乐意,但眼睛盯着人家胸看,占了便宜,也没话可说了。 小姑娘穿的虽说是牛仔裤t恤,却是本地人,小名叫翠翠。家就在前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玲珑骰子安红豆 作者:诗小刀 分卷阅读10 面的山城,和哥嫂一起住。因为这几年自助行的驴友比较多,便把自己的小楼改成了民宿,时不时地接待些或是写生或是观光的游人。 “这几位老板,眼看这天黑了下来,不如晚上就住我们家。” “住你家行呀,你给我们打折吗?”苏三已和翠翠混的相当熟了。 “还用打折呀,你是我请来的客人,就送一晚上。几个老板一高兴,就再多住几天罗。” “小美女倒是个生意精呀。”苏三乐呵呵地说。 翠翠坐在副座。和苏三谈的入港,整个身子侧了过来,周天刚好可以好好地欣赏翠翠的完美曲线。不知是不是山里的女孩子常常上山采药的原故,身体发育的十分健全。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不象大城市的女孩子,老想着减肥,象个纸片人。 周天不由得想起巫恒的裸体,虽然有些削瘦,但肌理匀实,线条漂亮,上上下下更是没有丝毫赘肉。只是不知道摸起来手感怎么样。这样一想,那个地方就有些异样。自从发现自己对巫恒的肉体充满了欲望以来,周天反复回忆起自己的爱|欲经历,经过再三论证,发现自已自小以来只对大波美女感兴趣。但咋一遇到巫恒,自己就变得不正常呢?象个变态大叔。 听到周天不自觉的叹口气,翠翠立即说:“这位老板有啥烦心事?是不是我们这儿美女不入眼呀。” 周天还没说活,苏三已接过话头:“入眼入眼。象你这么正点的小姑娘,大城市里也找不到几个。” 翠翠哈哈地笑起来:“苏老板这么喜欢这儿的女孩子,就留下来做女婿呗。” “我是有这个心,没这个胆呀。听说这儿的女孩子一言不合,就用‘蛊’,我怕苏爷我消受不起。” 湘西关于女人用蛊拴住男人的传说很多,最多的版本就是一个中原男子入赘苗草,几年后回家省亲,临走时,女人千叮宁万嘱咐,让他按时回家,但男人没放在心上,在家多呆了几天,然后死于非命。这个故事,经过导游对来往游客的渲染,已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不过,也恰到好处也给地方的旅游业作了很好的广告。 “我们这儿的女孩子都是多情种子,只要苏爷不变心,就不怕被下‘蛊’了。” 周天听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谈话,心里还在琢磨自己的心理问题。自己倒象是中了巫恒的蛊毒一样。 “你们这儿,医术这么发达,都对药草比较熟吧。”这里的医术,当然是指巫医之术。苏三开始打听正事了。 “什么药草呀。我们这里有个小病小灾的都是自己随便拨几棵药草吃了。” “你们没有自己制药的人家呢?” “自己制药,那不成了医生了。没有执照,那不犯法?” 苏三想了想:“差不多就是犯法的勾当了。” 翠翠听到这儿,感觉有些严肃,便不吱声了。 半个小时后,到了山城,他们就直接在翠翠家里住了下来。山城中没几户人家,一户户距离很远,但盖的小楼房都很宽敞。翠翠家的民宿四楼,前面是一个小院,背后靠着一条水流很急的河流,倒也是风景宜人。周天被安排在二楼,窗外的风景也算入眼。住了进去,周天才发现这是个大家庭,翠翠口中一起生活的哥嫂,是指他的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他们父母走的早,一家五口就这样相互扶持,一起经营生活。 他们几个通常都住在一楼,特意留出了上面几层,当作旅店接待游客。 山里人都比较沉默寡言,并不象翠翠一样能说会话。几个哥嫂都是个闷葫芦。 翠翠的哥嫂给他们准备了一桌子的山珍:麂子、野猪,野兔,再配上一些地里的时蔬,吃起来十分的爽口。苏三一边喝着自酿的包谷酒,一边和翠翠东扯西拉: “我说妹子,回去我一定给你宣传,你这农家乐真是地道。哎,你帮我打听打听这里有没有药农,打听出来,我在这儿多住几天。我们爷可是个金主。” “老板,人家到这儿都是游山玩水,你咋老打听这药不药的,是哪位身体不舒服吗?”翠翠问。 “哎,这你就别管了,你打听好了,直接到苏爷这儿领银子就行了。 ” “苏老板真是金主!” 周天喝不惯农家的自酿,喝了几口,便回房去休息了。上楼的时候,听到苏三还在嚷嚷,“这附近有没有洗脚的。赶了两天的路,让三爷也去去乏。“ 翠翠就说:“老板,您别说,还真有。” “马藏,走,一起去,别老盯着你兜里的玩意。” 几个人闹哄哄地跟着翠翠走了。 周天躺在床上才觉得这次的行动该有多么的冲动和莽撞,他连自己要找什么都不太清楚,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就凭着一味药,一个ip地址,头脑一热,不远千里的就来了。但如果自己不来,这始终就是自己心里的一个疙瘩,就当是给自己一个宽心,此行也是必不可少。 那个地址离这儿已很近了。明天再有三个小时的山路应该就到了。 不知巫恒那小子现在怎么样了。看他那样子,身无分文,会不会饿倒在马路边上?那时他该想着自己对他的好吧。 周天的酒意涌了上来。他的酒量挺大,但这粮食酒虽说喝的时候十分绵甜,但后劲却很大。不知什么时候周天已坠入梦乡。做了些乱七八糟的梦。但忽然象是脑子的一根弦一下子被谁触动,又象一个警铃忽然在他耳边响了起来,他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翠翠大哥在漆黑的夜里,一双眼睛正一动不动地觑视着他。 ☆、九、老人 周天立刻清醒了。这个时候他能突然醒来,真是要感谢他从小的训练。那种全神贯注的专注力与警惕心,让他在睡梦中都不会放松的警惕。 “你要干什么!”周天叱道。 翠翠大哥手里拿着一件东西,在外面月亮的照射下,发出一点点幽幽的亮光。分明是把砍肉的斧子。 周天下意识就要翻身而起,但身体却软绵绵的用不上一点劲。周天明天过来,这他妈的进了个黑店,这是被下了药了。这是要把他剁了包包子?听说山里的一些连环杀手,为了一两件衣服就能杀人。他们是被这群人盯上了。翠翠就是个套?那对大|波?周天恨不能给自己两耳光。 翠翠大哥二话不说一斧子就劈了下来,这是真的一斧子毙命。周天只能在床上顺势打了个滚,斧子一下子劈在了床上。用于用力太大,斧子卡在床上,一时半会儿抽不出来,周天的手摸向床头,他的□□就搁在枕头下,但什么都没摸到。他汗珠子出了来。 周天连滚带爬地从床上滚下来,翠翠大哥已抽出斧子追着他再次劈来。周天全身绵软的只要在地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1 玲珑骰子安红豆 作者:诗小刀 分卷阅读11 上闪避的份。 “劈死你这个条|子。”翠翠大哥阴冷冷地说。 “我不是条|子。”看来有啥误会。周天急忙澄清。看来自己真的进了一家黑店,而且把自己当条子处理了。 翠翠大哥从屁股后面塻出周天的□□:“不是条|子咋会有这玩意。” “翠翠大哥,你误会了。” 周天正要解释,他们其实在某种意义上是同一类人。你只有几个人,开个小作坊的时候,叫黑店。但你有上千号人,有几千万的注册资金,那就叫公司了。 但翠翠大哥的斧子已劈来了。周天坐在地上不动,当斧子离自己不到几厘米不到的时候,他就在一滚,从腰里摸出一把小刀一把扎在他的大腿上。翠翠大哥愣了愣,周天中了药,再狠也没多大劲,他知道这一刀并不深。 周天趁他还没回过神的时候,快速从门里连滚带爬冲了出来。这他妈的什么药,真够劲。他奔到楼梯口,看到几个晃动的头,顶头的一个是翠翠二哥的脸。周天掉头就往楼上跑,看到一个门,就闯了进去。 一进去,他被眼前的东西吓了一跳,瞬间明白自己被追杀的理由了。里面是间很大的屋子,足足有三个卧房那么大,里面摆满了一些瓶瓶罐罐和一些淬取的器具,那是农村一些贩毒份子的制毒简易工具。桌子上甚至还堆放着成袋的成品,量看起来十分大。看来这是个以家族为单位的制毒贩毒组织。 周天想起白天苏三问翠翠关于草药时,翠翠不自然的态度。难怪他们会对自己起疑。这里穷乡偏壤,民风野蛮,白天是良民,夜晚做强盗的农户不在少数。他们纵然杀人害命,也没有犯罪意识。周天意识到,自己纵然不是条|子,看到不该看的,也是难逃他们的毒手。 楼梯已响起吵杂的脚步声,周天一扭头,翠翠大哥的脸已出现在他面前。他的腿上全是血,但脸无表情,如同一个杀人的木偶。周天几步冲到了窗口,用尽全力从窗台上跃了下去。 周天的整个人摔进了河里,“砰”的一声响,在夜里响起来,份外的刺耳。他的药性发作,糊糊模模听到有人喊“小爷,小爷。”周天心里骂到,日你娘的,叫你们去洗脚,把老子一个人留在屋里。看回去老子咋收拾你们。 9月末的河水凉的透骨。周天虽然意识不清,但他的水性一直很好,身体只浮在水面上随着河水飘流了。中途醒了几次,但实在是困的睁不了眼,不由又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一觉醒来,阳光已是晃得眼睛疼。经过一晚上调整,周天发现自己的神智还是身体基本已恢复了常态。他翻过身,奋力划了几下,到了岸边。从河里爬了上来,全身冻得真打哆嗦。 他打量自己所处的位置,万幸的是,顺着河坡的上去就是盘山公路。只希望那几个王八蛋能找到自己。他现在穿着睡衣,全身如同落汤鸡一般,什么都没有,更别说手机与证件了。看来只能学那个大波美女,去搭顺风车。 睡了一晚,周天觉得自己精神还行,不一会儿顺着斜坡爬上了公路。他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想摸出只烟来,也只能想想了。 坐了一阵子,周天开始觉得不对劲。这条道上根本看不到一个人影,或一辆车。他发现这个道路虽说也是柏油路,但路面十分破旧,路旁杂草众生,十分荒凉。 周天的心凉了半截,这条路应该是个废弃的旧道。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别说没吃没喝,就这一山的狼虫野兽就会要了他的命。 周天站了起来,决定还是沿着道走。运气好的会没准会找到正路,再搭一下便车。 这一找已是落日西垂,整个山里都暗了下来。周天已走了大半天。身上的衣服被太阳晒干了,又一路走,背后已被汗湿,现在晚风一吹,凉嗖嗖的冰人。如果哪一天,这被传了出去,周家当家的因为迷路,饿死在路边,这也太出糗了。 就在周天要绝望的时候,忽然传来了突突的声音。虽然没看到实物,但这肯定是一辆货车的声音。周天觉得自己激动的心都快跳了出来。 不一会儿。一辆中型卡车浮现在对面的山弯里。虽然看得近,但周天知道那辆车到自己面前还得一段时间,但他顾不了这么多了,当即站在路中间。他没有大波,人家车主不一定鸟他,但他下了决心,如果车不停下了,他就躺在路上让他轧过去。只要能让车停下,什么不要脸的手段他都能用。 那辆车也似老远看到他,明显减了速下来,在他跟前停了下来。 周天庆幸自己捡回了一条命。 “怎么了,伢子。”一个干瘦的老头,从副座里探出头来。他正在抽着旱烟,嘴里还冒着白烟。开车的是一个木头木脑的小伙子,眼睛看着前方,根本不搭理他。 “老人家,能不能搭个便车。我是自助行的驴友,昨晚和团友走散了,这不东逛西找,到了这里。您要不行个方便,我有只有给这儿野猪当晚餐了。” 老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几下。他自己也觉得这个谎话说的不太好。自助行把自己的衣服都自助丢了。 但老人只是嘿嘿地笑了笑,露出了没有几颗的黑牙。“伢子,不让你搭,你真就走不走去了。回去给你妈多磕几个头,一定是他上辈子做了很多好事,才让你这么走运,遇到老汉我的。平日我们从不捎客的。算了,看你这身,真是落难。上来吧。” 周天这个感激。顺便也谢了下自己的老妈,虽然他父母自小离异,他都不记得她长什么样。 向老人道了谢,周天爬上了后车斗。整个车斗用帆布密闭得十分严实,等他钻进去,车立即发动了。 车斗里十分昏暗,借着从布缝里透进来的天光,周天发现里面几袋麻袋装的货物,一袋一袋的立靠在车身上。因为太暗,周天也不清楚有多少。 他找个地方,背靠着车斗坐了下来。一天的奔波,让他疲惫不堪。他靠坐那儿不知多长时间,时不时地用目光扫着那些货物,好奇心越来越重。因为他发现,那些麻袋的样子并不是特别平整,有的凸凹不平,有些还向外支棱着,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里面肯定不是米面之类。这荒凉的如处世界尽头的野外,无人的废弃公路上,这一辆独行的小货车,让一切都显得不平常。 一开始周天只是不计后果地搭车,但现在渐渐的平静了下来,有了琢磨的闲心。他紧盯着对面的那个麻袋,再也无法按住自己的念头,伸出手隔着麻袋用手摁了摁。他的心一凉。纵然只是手感,他也清楚的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如果是别人,可能会有一丝怀疑,而他这一行,也常会用上麻袋这种道器。勿庸置疑,里面放的是尸体,他从手感的硬度,已是僵硬多少。 麻袋被绳子细密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2 玲珑骰子安红豆 作者:诗小刀 分卷阅读12 地扎得很紧。周天试了试,没能把麻袋打开。周天也没了看死人的兴致。 他又挨个摸了一个。还是个人形的东西。这个时候,周天反而冷静下来。才从一个毒贩那跑出来,又遇到一个连环杀手。 他娘的,环杀手也不见这样搞批发的。周天脑子一瞬间转了几个圈,下车也是死,好歹留在车上还有机会。现在自己体力已恢复正常,解决一个老头子与一个愣头青也不是问题。 他的目光看向车厢最里面。那里黑黢黢的一片。如果这车厢后面还有他们的同伙? 周天才发现自己的大意。这里堆放着这么多的死人,老汉却放心让他上车。 他把自己的身体隐在了最暗处,调匀了呼吸,一点点向后面挪去。最里面还有两个麻袋。但在两个麻袋间,似乎藏着别的东西。周天什么也看不到,但他的警觉让他感觉有双眼睛在暗中注视着自己。 周天背上不知不觉有了冷汗。从自己上车,这双眼睛就一直在黑暗中监视着自己? 他抽出了裤子里那把小刀。一寸一寸,向里面挪去。但忽然向后面扑了过去。他没有神经质,虽然呼吸很轻,的确有个人在最暗的角落觑觎着自己。他的刀直接向对方扎去,就在碰到对方时,那人猛的伸手,自己的手腕已被死死的捏住,手中的刀掉落下来。那人顺势把他手臂反剪到背后,力量大的让他的手腕生疼。 他另一只拳头已击了出去,重重地击在对方的小腹上,黑暗中那个轻轻地□□了一声,但并不松开他的手,而是顺势把一把他摁在地上。整个人压着他,一只胳膊抵在他的喉咙上。 那人的脸迟在咫尺,就在周天的眼前,黑暗中,那双眼睛冷淡而平静。 ☆、十、巫恒 那一刻,周天无法表述自己的心情。震惊、不解、迷惑以及慢慢侵透心脾的愉悦与安心感。这个踏破铁鞋想要找到的人,这个梦里都想见到的人,没想到会以这种意外的方式与他相见。那人正是巫恒。 他意识到周天已认出了他,松开了抵在周天脖子上的胳膊。但周天却一翻身,把巫恒摁在自己身下。 他伸手猛得拉开车斗的一片帆布,日落的余晖洒了起来。巫恒的眉眼清晰地浮现在周天眼前。一股子冲动扼住了他的理智,他伸手撩起巫恒的前发。他深深地对上巫恒的眼睛,心想巫恒眼中自己的形象,一定如同一只饥渴难耐的野兽,他深吸一口气,他娘的,自从遇到这小子,自己就不象个正常人了。他用低哑的声音柔声说:“把嘴张开。” 一向泰山崩于前不动声色的巫恒,眼睛里说不出的震惊与不解。 周天苦笑,用手扶住他的下巴,食指伸进他的嘴里,撬开他的牙齿。然后俯下身体,舌头跟着伸了进去。他的手指一开始被巫恒咬的钻心疼,甚至出了血,但在他毫不在意以后,巫恒几乎放弃了反抗。他象是对周天的疯狂无能无为,干脆破罐子破摔,放任自流。这让周天更加肆意妄为,直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重。 终于,周天放开了巫恒。他有点气喘吁吁。这点小动作,非但没有解渴,反而让他更加难受。巫恒半闭着眼睛,长长的眼睫轻轻地抖动。他推开周天,从地上挣扎着起来,靠着车斗边坐下。 他的神色已恢复了常态。 刚才的一切,象是没有发现过一样。 周天不得不承认,巫恒有着常人没有的神经。 周天不敢坐在他的身边,就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他等着巫恒说话,这突出其来的偶遇,与这突出其来的强吻,让他自己都无法解释。 终于巫恒开口:“你不用担心,他们只是个赶尸人,受人之托把流落在他乡的亡者带回家。” 果然,铁打的神经。巫恒轻易地就岔开了话题。不过,听巫恒这样一说,周天也是异常震惊,这只属于传说中的职业,居然真的在现实中存在,而且让自己给轻易碰上了? 这个古老的行业起源传说都有很多版本:有神秘的巫术说,也有现实的物流说。邪乎一点的就象鬼片里演的一样,由法师做法,手持赶尸铃、一个铜锣,边走边开道。那些东西被下了咒,会象人一样自己跳着走。而物流说比较客观,沅江上游一带,地方贫瘠,穷人多赴川东黔东外地打工,那些地方多崇山峻岭,山中瘴气很重,生活环境坏到极点,死在那些地方的汉人因为没有钱运回家,于是有人就创行了这一奇怪的经济办法运尸回乡。 从巫恒的描绘以及自己的眼睛来看,这个行业基本上可以算是物流。只是他运送的内容有点匪夷所思。 “你怎么在这儿?”周天问。 更诡异的是,在这个赶尸车上,会遇到巫恒。这小子一直身份可疑,难道其实他的身份也是赶尸人。 “我和你一样搭车。”巫恒象是知道他在想什么。 想到自己一上车,巫恒就知道是他,却不打招呼,周天直摇头。但自己来是为了调查金大牙的死以及那个神秘的ip地址,而巫恒到这儿是为什么? “你知道金大牙身上药草?” 巫恒点点头。和周天想的一样。他一定是第一时间发现了金大牙身上的药草味,然后和他一样来到这个地方。他靠这种搭便车的方式省路费,所以虽然提前几天出发,却还是落在了后面。想到他这一路的辛苦,周天直咋舌。 周天当然也注意到,那味药草的来历,经过专业医生的分析化验才最终确定,而巫恒却在第一眼已心知肚明。周天发现自己对他几乎可以算是一无所知。 “你对那种药很熟?” “见过几次。”巫恒说。“你发现的那个事件并不是第一例。” 巫恒所说的事件,当然是指金大牙心脏神秘失踪的事件。巫恒就说在此之前也有过这种心脏神秘失踪的事件,亡者全身看不到伤口,只有身上的药草味是让人唯一起疑的地方。但周天是自己卷入了这个事件,巫恒呢?怎么看也不象是条|子。他为什么会卷入这个事件?随着周天的深入,围绕着巫恒身上的谜团非但没有解决,反而越来越厚。 似乎看出周天的顾虑,巫恒说:“我跟你一样,也想知道答案。” 周天不再问了。巫恒这句话表明,至少现在他们是同一条战线上的。虽然不想承认,但这次巧遇对周天而言实在是意外之喜。虽然现在的处境有些诡异,环境阴森,但因为巫恒的存,这一切甚至让他有些赏心悦目起来。 他摸摸了口袋,想要摸出只烟,才想起自己现在和巫恒一样,甚至还不如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落魄如此。一念如此,周天想起今天一天都没有吃东西,有点饥肠辘辘的感觉。 “你有手机吗?”周天问。现在首要任务是联系上苏三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3 玲珑骰子安红豆 作者:诗小刀 分卷阅读13 。那几个王八蛋,现在不知道在干什么。 果然,巫恒摇摇头。他根本没有需要联系的人。 “你他娘的是穿越过来的吧。”周天也是无语,抱着最后一点期望:“你身上有能吃的吗” 这回,巫恒到是点点头。从脚边的背包里摸出个盒状的东西,向周天扔了过去。周天接过来一看,居然是盒速食青椒肉丝米饭。周天的眼泪都快落了下来。他以为巫恒会扔给他几个馒头或是过期面包。看来,巫恒并不是太讨厌他。 周天几步过去,一屁股挨着巫恒坐了下来。他拉了速食盒的加热绳,几分钟后,米饭自动加热,他狼吞虎咽地吃起来。这是自己这辈子第二次觉得饭菜香到刻骨铭心的地步。 第一次…..是什么时候?他有些恍惚。 吃完后,周天陷入了沉思。他自从见到巫恒后,一直就有一种原始的冲动,如同发情的野兽。他不知道巫恒到底是哪儿就撩拨了他,让他欲罢不能。在此之前,他没觉得自己会对男人有感觉。他也考虑过自己会不会是男女通吃类型,只是以前没发现?但事后他也做了否定。除了巫恒,他发现自己还是只对大波美女感兴趣。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巫恒的毒。这人对这里的药草如此熟悉,保不准是个制蛊的巫师。 如果他真中了毒,也会不是蛊毒,而是中了见了巫恒就兽性大发的春|药。 如果上这小子一次,这药性是不是就可以解了?周天想。但当他吃完这盒饭后,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他的身体与心脏都觉得暖融融的,甚至有些淡淡的哀伤。这种感觉他并不陌生,他觉得自己可能喜欢上巫恒了。 他长长的出口气,再次看向巫恒,眼神变有些不一样了。 那是一种浸透了强烈感情|色彩的东西,不再只是一种单纯的原始欲望。 巫恒也在看他。一惯衣着得体,气度非凡的周天落魄到这个样子,纵然是他,也有些意外。 巫恒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热水壶,替给他。看着周天感激涕零地接过来,喝了。 “你怎么这个样子?”巫恒问。 周天觉得挺快活,甚至有些感动。这小子也会说出些有人情味的东西了。他简单地把自己的遭遇对巫恒说了一遍。巫恒听的很仔细,象在收取什么信息。 不知不觉卡车在山里行驶了三个小时,外面已是麻黑一片。不说话的时候,巫恒就靠在那儿打盹,周天坐在他旁边,虽然他没有巫恒的铁一样的神经,什么地方都能睡着,但心里说不出的愉快与欣慰。 他看着巫恒心里说:这一次老子可不会再放你走了。 ☆、十一、喜欢你,与你何干? 就在周天蒙蒙眬眬要睡过去的时候,卡车停了下来。巫恒立即睁开了眼睛。周天也跟着醒了过来。 就听到老人在车下冲着他们喊:“我说伢子,虽然老汉看你气度不凡,但看你那一身也象没钱的样子,你帮老头子把货给下了,就当路费吧。还有那位小哥,你招呼也不打一声,爬到老汗的车上,免费座了两天车,也和这个小伙子一起,搭个手吧。” 周天看了巫恒一眼,“啧”了一声。看来这人比自己脸皮还厚。这一路的顺风车就这样把他给捎了来。 周天捅了捅巫恒:“搬货吧。” 周天先跳下了车,发现卡车已停在一个很大的院落里,院子里是座两层楼的楼房。他们象是来到了一个山区的新农村,离这个院子远点的地方,可以看到群山脚下,有二三十多户居民聚集地,虽然不象城里那么捅挤,但格局也还算紧凑。而他们所在的院子则在半山腰的地方。周天也发现,半山腰的地方零零星星地居住着一些住户。 这难道是个赶尸集团。他们会不会在网上开着分店,对客户下单用快递送过来。说白了,这个老 人就是个送快递的? 两个一起,把车上七个麻袋搬到了院子里。周天一脸晦气,巫恒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毕竟搬这玩意不是搬别的东西。但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连巫恒都老老实实,把那些麻袋一具具地码好,放在院子里。 劳作的时候,老人目光灼灼地盯了巫恒半天,似乎在确认一下闷声搭坐自己顺风车的到底是何许人也。连他那木讷小伙儿都多盯了巫恒几眼。 “我说,老爷子,这东西就放这儿呀。不会有味?”周天说。 老人一身黑布长衫,脚上倒是没有穿传说中赶尸人服装标备:草鞋。而是穿着一双黑布鞋。 “不会,这山里晚上凉快,放一夜,明儿一大早就有人取货了。” 还真是个快递。 两个人搬货的时候,那个木讷的年轻人已烧了几个菜。周天吃着,又感慨起来。果然是劳动后的食物吃起来更香。老爷子自我作了介绍说是姓沈,名字不大被人提起,大家都叫他沈老爷子。年青点的,叫沈青山,是他的儿子。沈家世世代代从事这项古老的职业,这已是第八代了。沈老爷子说起沈青山有个看中的姑娘,过两天就准备去提前,看来这行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周天不禁感慨地域文化的博大性与兼容性。他想起了金大牙的心脏神秘失踪事件。这辆卡车的方向与距离,离那个地址应该不远了。 沈老爷子与沈青山象是见多了邪乎事,对周天与巫恒丝毫没有在意,反而随随便便拉起家常。 “伢子,看你年纪青青,是做什么的?” “哦,和你老人家一样,做物流的。”的确,他物流古董,沈老爷子物流死人。 “哦,那也挺赚的吧?”沈老爷子说。 “老爷子,您有手机吧,借我用用。我打个电话,马上让人来给您送钱。” 沈老爷子磕磕汗烟袋:“手机到是有,可这山里没信号。要打电话,你得到县里去,离这儿也不远,半天功夫就到了。“ 半天? “我看你们也乏了,吃了睡,洗洗先睡吧,有啥事明儿再说。”沈老爷子说。 沈老汉没有多余的床铺,巫恒与周天安排到一间。沈青山看周天实在可怜,给他找了一身布衣扔了过去。虽说穷乡僻壤,但沈老爷子家里的电器还算齐全。看来这个行当还是挺来钱的。 当周天冲了澡出来时,巫恒已躺在床上了。他真不想和他住一个房间,他觉得自己肯定会忍不住兽性大发。但周天想到在那个车斗里,自己对他的一系列举动,巫恒虽说并不乐意,但也没有表示多激烈的反抗。如果自己强上了这小子,他会不会反抗? 他在床上坐了下了。巫恒已把自己蜷缩在被子里。 “你冷吗?” 巫恒没有回答,但周天知道他没有睡着。他脱了衣服,掀开床子,钻了进去,从背后把巫恒紧紧抱住。巫恒的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4 玲珑骰子安红豆 作者:诗小刀 分卷阅读14 腰肢细而紧瓷,十分光滑,他贪婪地上下抚了抚。 “这样是不是暖和些。”周天说。 巫恒没有任何动静。周天更紧地贴住了他,巫恒的反映让他有些飘飘然,这小子其实并不太讨厌自己? 巫恒细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你是不是把我当女人了?” “咦,为什么这样问?”周天心里挺乐。巫恒难得先开口对他说话。 “你这样对我,应该不算正常吧。”巫恒这样一说,周天差点失笑,天了个噜,看来这小子已困惑很长时间了,纵然冰冷如他,也忍不住要当面质问了。但这么常识的东西,他还不能确定,这小子该多纯情?周天的心柔的几乎要化成了水。 “你说把你当女人吧,你没胸没屁股的,身体和我这个大老爷们没什么两样。长的是好看,对我胃口,但也不是个女人脸。所以,在我眼里你还是个爷们。但我一见到你,你也看到了,就特别冲动,就想抱你,亲你,象这样摸你……”周天的手摸上了巫恒的胸口,那些细小的摩擦让他腹部泛起一波波热浪:“所以,我在想,我可能心里还是把你当成女人了。所以,就想象这样爱|抚你……” 说着,手顺着他光滑的肌理,向下伸去。 “把手拿开。”巫恒淡淡地说。 如果周天清醒些,就会发现巫恒的语气虽然淡,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但现在的他,下半身已代替了思考。就在他得意忘形的时候,巫恒忽然抓起了他的手腕,只听“喀嚓”一声,纵然是强硬如周天也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巫恒翻身坐了起来,眼睛淡漠地看着周天。周天抱着自己折断的手,额上汗都出了来。 “你的手断了。” 周天不说话,就是白痴也看得出来,何况自己是当事人。 “如果你保证以后不再做那些奇怪的举动,我现在就给你接回去。”巫恒说。 周天抱着自己的手,闭上眼睛,一言不发。巫恒盯着他半晌,重新躺下睡了。 周天发现肉体上的疼痛,居然会引发心脏的疼痛。他觉得自己的心脏象在抽搐。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没有逞强,也没有生气。他觉得自己是在进行一个赌局。他不相信巫恒真的就那么黑心肠,也不信自己在巫恒心里没一点份量,他不相信巫恒真的会漠视自己的痛苦。但渐渐的,他发现自己犯了个男人最爱犯的错误:盲目自大。巫恒背对着他,没有丝毫动静。象是已经睡着了。 周天苦笑。但随即豁然。 自己喜欢他,与他何干? 这样一想,手上的疼痛居然减轻了不少,但心里却怅怅然起来。他娘的,自己象个处于青春期的高中生,甚至还不如。 一觉醒来,巫恒已不在床上。周天掀被坐起,“啊”的一声,手上的巨痛让他的记忆立即复活了。 他娘的,你要玩到什么时候。 正想着,巫恒推门进来。周天靠在枕头上,抱着自己折断的手腕说: “你看我这样子也不能穿衣服,吃饭也有问题,要不,你过来帮个忙?帮我把衣服给套上去?” “你的保证呢?”巫恒不为所动。 周天没了脾气。他一个人的赌局,输也只能输了自己。他苦笑一下,右手握住自己的左手腕,手上用力,一咬牙,“咔嚓”一声,手被接了回去。接骨疗伤也是他上学时的必修课之一,只是他没想到会用在自己身上。 巫恒看着他,淡漠的眼里有了薄怒,这到让他看起来生动异常。他不明白这个男人在想什么。做这些有何意义。 只有周天自己知道,其实自己真的是在逞强。他在他面前,干着连高中生都嫌幼稚的的可笑混事。 喜欢你,与你何干? ☆、十二、龙骨草 沈家老爷子的院子已清爽了不少,快递已被收件人陆陆续续地领了回去。这看似诡异的一些行为,在这里显得如此的平常。 看到沈老爷子一个人在院里忙乎:“青山呢,怎么让您老人家一个人忙呢。” “看他媳妇去了。老汉让他这两天就把新媳妇领回来给咱看看,这小子一大早就跑了,干活倒没这么利落。倒是伢子你,可要加把劲哟。看那个小哥,不是一般人能驯服的。” 周天的笑容僵在脸上。自己中意那小子,就这么明显。是不是自己一看到巫恒,脸上就一副欲求不满的表情? “你们在车后头动静那么大,老头儿再聋,还有眼睛呢。”沈老爷子说。周天这才明白为什么昨儿晚上,沈老头与沈青山都那样盯着巫恒看。 当时车斗里虽然暗,车厢后玻璃的帘子看来还是没有掩实。 周天有些尴尬起来。不知什么时候巫恒也出来了,站在院子里,他们的对话无疑也落到了他的耳朵里,但他只是微微地皱了皱眉头,也并没多在意。 真是铁打的神经!周天再次感慨。 但他忽然发现巫恒的注意力被别的东西所吸引,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由倒吸了口凉气。昨天半夜没有注意,他现在发现,这个宽敞的院子里一方开恳的土地里种满了一种植物。这种植物猛一看,挺象蕨类植物,但叶子整个是通红通红,象是吸满了血一样,鬼气森森。他正是他千寻万觅的龙骨草,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老人家,这是什么植物?怎么种了一个院子。” “伢子,你不知道是正常的,这东西叫龙骨草。在这里,我们都叫他返魂草。这里家家户户都有这个东西。这种药草古时候据说是长在龙身上的,在过去当龙受伤后,身上就会长出这种草,这种草能够吸够了龙的血,会让伤口迅速愈合,长出新肉,就是只剩一口气也能够让龙回魂活过来。当然这都是祖辈留下来的故事。“ “老爷子您种这种多,这是?” 沈老爷子吸口烟:“这也是我们祖上传下来的方子。虽说龙骨草只是传言,但这个东西,确实再生能力十分强,我在这院里种上他,那个没了魂的躯壳就能一直保持新鲜,不会烂掉。” 周天心里一动,想起金大牙那具毫无伤痕的尸体。 “这个药这么好,治跌打损伤岂不有奇效?” “这你就不知道吧。这儿的山民都懂。这个东西的药性十分强烈,份量稍一过量,就会引起尸,以前还是老一辈的时候,因为这个药曾大量使用,引起过巨大混乱,在那场混乱中,很多人都白白丢了命。大伙儿长了教训,谁也不敢那样用了。现在,除了老头子,山里人没人敢再碰这个东西。” “什么混乱?”周天来了兴趣。 沈老爷子只是摇摇头,似乎不想多谈,仿佛那场灾难只是说说就会引起不详的反应。 周天对老爷子的话半信半疑,他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5 玲珑骰子安红豆 作者:诗小刀 分卷阅读15 不太相信一味药草会有如此大的功效。但沈老爷子也并不象是爱夸大其辞的人。而且,周天也希望自己相信。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合理的解释金大牙心脏丢失的事件。如果这种草有这么强的愈合功能的话,那么在把金大牙的心脏摘除后,再通过这种药草进行愈合,这也说的过去。但为什么要这样做?把一个人杀了,再完美地愈合伤口,有什么意义? 或许他只是在做一个实验?这个实验又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解开什么谜题? 看到了龙骨草,周天已知道自己误打误撞已来对了地方。但巫恒呢?难道他一早就知道龙骨草与赶尸人的联系,所以一开始就尾随着沈老爷子来到这里?这个答案周天不得而知,但不管什么原因,两个人现在一起,他对这个结果已十分满意。 周天本打算向老爷子借车去县城里打电话,苏三那几个现在还不知怎么样。但沈青山一大早把卡车开走了,他也没辙。 正想着,就见巫恒忽然跑到那畦地上,弯腰摘了几片龙骨草。 “你在干什么?”周天刚想问,巫恒已把它们塞进了自己嘴里,似乎想亲自体验一下这味药草的滋味与功效。周天大惊失色,几步奔过去,捏住他的下巴,强迫巫恒把嘴张开,没等巫恒反应过来,手指就伸到他嘴里,把他口里残叶抠了出来。但一些血红的碎叶残汁依然不少,情急之下,嘴巴覆上巫恒的嘴唇,用舌头卷过大力吮了过来,吐在地上。如此反复了几次,看到自己的口水清亮了,才放开了巫恒。 周天气急败坏:“你他娘的是在学神农尝百草呢,你知道他咋死的?太他妈自信,被药死的。 ” 巫恒的脸色已非常难看。任他再铁一样的神经,也有点受不了周天的折腾。他腾的火起,一向淡然的眼睛忽然有了热度,说不出的动人。 周天看着他的眼睛,不由的一怔,后面的话再也想不起来了。巫恒终于叹了口气,一把推开了周天。 “没事。”巫恒说了句。 “老爷子,这药不会有毒吧。活人吃了会怎么样。” 沈老爷子目光闪闪正盯着巫恒,听了这话:“这药没毒,但活人也是不能吃的。” “吃了会怎么样?”周天急忙问道。 但沈老爷子只是摇摇头:“祖宗传下来的规矩,这东西活人不能碰。吃了会怎么样,老头子倒是不清楚。” 周天一阵烦闷,虽说巫恒并没吃到肚里,但那汁汁水水不知道有什么后遗症,看了一眼巫恒,如果有什么不良反应,这九曲十八道似的山路,到县城医院都有问题。 “老爷子,你老人家公子什么时候回来,这不会就在他媳妇家住下了吧。” “这个老头就不知道了,两小口这么久不见,两人热乎一会儿再回来也没错。老头我到路口看看去,也给你们两个留个地方热乎热乎。“ 周天脸上讪讪的。看了看巫恒,脸色也算正常,心里稍稍放心。 “厨房里有饭,你们饿了自己弄点吃去……老头子老了,在哪儿都碍事了。” 但沈老爷子并没有出门。沈青山已开着卡车突突地回来了。 沈青山猛地关上车门,老远,神色慌张地说:“爹,绿绿失踪了。” 沈老爷子一愣。愣怔了片刻,一屁股坐了下来。沈老爷子给周天的印象几乎属于睿智型的智者,这种举动实在是有些让人意外。 “出了什么事?”周天代替沈老爷子问道。 “听绿绿妈说,她昨天上山采药,一直到天麻黑都没回家,整个村里的人打着火把在山里找了一宿,现在没找到。我回来给我爹说一声,这几天都可能不在家。我要过去跟他们一起找绿绿。”说到最后一句,刘青山的眼圈发红了。 这深山老林,别说到处是狼虫虎豹,就是有幸避开这些,在山里迷了路也是九死一生。 “我们也和你过去一起去,好歹多几个人,多个帮手。”遇到这种事,能帮他们的只有这些了。 “没用的。“沈老爷子忽然说。 周天心里一动。虽说这是重峦叠嶂,群山环绕,但当地人熟悉地形,身手矫健,说失踪就失踪还是有点匪夷所思。 “这里以前也失踪过人?”周天问。 “每年都会有一两个人没了踪迹,都是些进山采药居民,迷了路。等过两天找到,就已经不行了。” “被野兽袭击了?” “有一些是被些虫子咬的不成样子,也有些人倒是好好的,只是脱水严重,没了呼吸。特别是一些大姑娘,有的脸色看起来还红扑扑的,象是睡着了一样。”沈青山说完,声音都有些哽噎起来了。看不出,这个木讷的小伙子对绿绿倒是一往情深。 “走,我们快去找她吧。”周天叹口气。 沈青山摇摇头:“你们城里人不熟悉地形,一起去反而碍事,心意我领了。我得赶紧走了。” 沈青山说的的确不错,这里的山民个个是采药好手,攀爬涉水样样精通,关键是地形熟。如果一个城里人冒冒失人地进去,反而会牵手牵脚。周天也明白这个道理,不再勉强。 沈青山拉开卡车门,突突地就走了。 沈老爷子始终都没说话,只是闷声不吭地坐在凳子上抽汉烟,吧哒吧哒。 他的一生就象在这吧哒声中静静地流淌。 ☆、十三、无差别式捕获 沈青山走后,一直抽着闷烟的沈老爷子站了起来:“你们两个伢子,遇到也算缘份。老头老了,没啥用处了,但采点药还是行的。我要进山去了,绿绿找回来一定一身的伤,我先给她弄点药去。” “老爷子,您放心吧。我们一定把你家门给守好。” 沈老爷子叹了口气:“你这个伢子可要把你媳妇管好,别让他跑丢了。” 说着,背了□□,收拾收拾出发了。 沈老爷子一离开,周天迅速地在沈家屋子里找到一把砍柴刀,一个手电筒,一卷绳子,还有些零碎小玩意,他把这些东西收拾停当,巫恒也背着背包出来。很稀罕地,他没再穿那件虽然好看,但有着奇怪花纹的棉衣,而是一身黑色户外活动的衣服。周天粗略一扫,就那种质地,也就是地摊上的百十来块钱一套的,但周天也不能不承认巫恒穿起来很漂亮。体型匀称,身材修长,是那种走哪儿都会引起尖叫的类型。 他只有一身沈青山给他的布衣和布鞋。不过爬山倒也方便。 “紧跟我,别丢了。”周天笑着说。 “看好你自己。“巫恒淡淡地回应。 他们尾随着沈老爷子两个小时,已翻了两座山。如果换了别人,不出十分钟,绝对会被沈老爷子甩得不见踪影。沈老爷子腿脚麻利,行动果断,在山里,如同一只豹子。 但周天自小也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6 玲珑骰子安红豆 作者:诗小刀 分卷阅读16 接受过这种训练,这种即不被人发现,又不把人追丢的追踪技术,也是他的课程之一。加之职业的特殊性,他真没有少追踪过人。而巫恒就属于天生的一个猎者。沈老爷子的进山路几乎没有正路,全是一些采药人踩出来的极其模糊,细微的小路。稍不注意,就会走偏。 沈老爷子的反应太不正常。他似乎知道很多东西,却连亲儿子都不说。这是太过危险,还是太过秘密?这一系列:铁盒子,龙骨草,失踪的心脏,神秘的赶尸人,周天知道自己就将找到这条线索。 但他有些犹豫,他不担心自己,只担心巫恒。 两个小时后,终于沈老爷子忽然一闪,消失的无影无踪。 周天知道他们已到达目的地。果然,他们在沈老爷子消失的附近发现一个溶洞。洞口并不是太大。但里面很可能别有天地。以前这里穷山恶水,一些土匪山贼都以溶洞为据点,在里面修建自己的老巢。你看着洞口很小,进去了可能有个军事机地。 难道这里真有个军事机地?周天心里嘀咕。 周天与巫恒两人,来到洞口。洞口一人多高,岩上有些积水,里面十分潮湿。他们走了进去,还好,虽然不是多大,但走起来还算方便。 再往里走,开始出现喀斯特地貌。周天拧开手电筒,慢慢地,一些石钟乳、石笋相继出现。倒也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只是时不时的会些低空的蝙蝠会从头顶上掠过,让周天提醒巫恒小心头顶。 两个走了约摸几百米,忽然前方出现微弱的天光,他们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则发现是个出口。他们已到了另一侧的洞口。 这只是个寻常的溶洞。 难道是自己眼花了,把沈老爷子弄丢了。或者其实他根本没有进这个洞。巫恒也有些奇怪,与周天一起打量这个洞穴。的确没错,他们确实已从入口穿向出口。 巫恒忽然转身就往回走。 “这是发现什么了?”周天追着他问。 “我要确定一下。”巫恒说。 二十分钟,他们已来到了入口处。巫恒拿过了手电,向顶上照去,洞口上的岩壁上有一小缝,如果不仔细看,几乎不能发觉。 周天明白过来:“二重洞口。” 巫恒点点头。这个小缝才是真正的入口。而那个大的,不过是障烟法。这也证明,这个洞里面必定有些东西。 洞里十分狭窄,只能爬行才能通过。幸好巫恒与周天的身材都不错。如果再胖一点,根本无法进去。周天执着手电筒,在前面照明。巫恒紧跟着他。里面气温很低,但周天全身汗已湿透。洞里路途崎岖,不一小心就会碰到岩壁。两人在这个逼仄的缝隙里爬行了近一个小时。 “他娘的,会不会一直是这样。”周天自言自语。 “不会。这种洞一定会连着另一个大洞。”巫恒说。 “到了。”周天忽然说。这个窄缝忽然宽松起来。手电在前方打了个光斑,这个缝隙的尽头,是一个巨大的溶洞。里面布满了石乳之类,有刚才那个溶洞十几倍大小。 周天从洞里跳了下去,半蹲着身体,意外的有点高。 巫恒的人也跟着下来,周天伸出手臂,把他接在了自己的怀里。等他站稳后,松开了手。 这个洞有几百平米左右。石笋,石乳都十分壮观,如果不是形势急迫,周天倒想好好地欣赏一下。溶洞的中间还有个地下湖,湖水还算清彻,但周天知道,这种水含有碳酸氢钙、硫酸镁等一些硬物质,并不适合饮用。 可惜!周天用手掬起一把水洗洗脸,真是清凉舒爽。正要招呼巫恒也洗一洗,一些东西抓住了周天的目光。水池边附近,散落着一些塑料袋一样的东西。那是一些零食的包装纸。周天过去翻捡看了看,都是些超市常见的东西,并不是压缩饼干之类。用手电找到了生产日期,不过是三个月前。 最近有人来过,却不象是访客的痕迹,倒象是生活垃圾。 有人在这里生活? 巫恒忽然伸手拉一拉周天。周天也看到了,在一个巨大的石笋后面,有一个石梯。石梯几乎呈90度角笔直向上,十分简易粗糙,却是实打实的人工制造。 周天知道,顺着这个石梯,就会有意外的发现,但他的潜意识告诉自己,这不对劲。哪个环节出了错,他不太清楚。他们顺藤摸瓜找到了这里,不可能说走就走,但周天迄今为止的考验与阅历形成的直觉,却告诉他这里有问题。 巫恒已爬上了石梯,周天不再犹豫,跟了上去。石梯并没有想象中的湿滑,很便于攀登,看来这是为了方便行走,临时搭建的一个通道。石梯拐了几个弯,大约有200米的样子,他们来到一个铁铸的大门口。门房并没有什么特别,用很厚的铁板制成。门上还有把手。 这他娘的真是个地下基地。周天心里已百分之百肯定。但这个座落在溶洞里的基地是干什么的?人体实验?不知为什么周天出了一身白毛汗。 巫恒一推门,沉重的大门出现了一道缝,门并没有上锁。 “听我说,现在回去还来的及。”周天拉住了巫恒。 巫恒回头看向周天。 周天脑子里的那条线索已越来越清晰:“这一开始就是个陷井。从那只铁盒子开始,金大牙的死,龙骨草。每一个环节都指向这里,一步步把我们引到这来。我不知道这个事件背后的目的是什么,但这绝对是一个预先布置好的局,目的就是为了捕获入局者。” “我们是入局者?”巫恒说。 “是我们,但并不非要是我们。这个局的设计者,以一种看似散乱的方式传播出去,让一些对此感兴趣的人进入他的局中,然后为他所捕获。就象是饵,他只是要钓到鱼,而并不在意是哪条鱼。如果说任何一个局都有特定的针对性,那么他的局则是无差别性的,他只围猎他的入局者。我们现在进去,就成了他的猎物。“ 巫恒深黑的眼睛看着他:“我还是要进去看看。” “你想要看到什么?”微弱的光线中,周天紧紧地盯着巫恒,象要从里面读取什么东西。他没有告诉巫恒,这种局的设计还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设局者对自己的猎物属性不是很清楚,所以做只能把网散的更大,饵更有吸引力,让鱼来自投罗网。 巫恒的眼睛和黑暗融为一体:“别再跟着我。” 周天一字一句地吐出:“是你他娘的在跟着我!” ☆、十四、入局者 周天拉开了门,走了进去。巫恒跟了进来。是间铁盒子一样的东西。他们一踏进来,铁盒子忽然间巨烈晃动了起来,巫恒没有抓手,整个人倒向周天怀里,把周天也掼在壁上。周天一阵生疼。他顺势揽住了巫恒的腰,把他揽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7 玲珑骰子安红豆 作者:诗小刀 分卷阅读17 在自己怀里。巫恒没有动。他全身绷紧,象在全神贯注着什么。 铁盒子动了起来。开始速度慢,越来越快,周天才发现这是个简易的电梯。电梯越来越快,如同过山车,很陡的拐了几个弯,感觉很长。但这只是人在黑暗与静止状况产生的错觉。人在极度紧张与高度集中时,时间会被自己的感官无限拉长。周天的生物钟十分的准确,他判断不到三分钟。电梯“砰”的一声,停了下来。 电梯门吱吱呀呀地响起来。周天全身紧绷,但还没反应过来,巫恒已迅速地离开了他的身体。他身上的一个东西被巫恒猛的抽了出来,门来没全开,巫恒的身形冲出了门口。外面两声闷响,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 周天出了门口,发现两个体格健壮的彪形大汉晕死在地上,而巫恒手里正拿着他的砍柴刀。倒在地上的两个人,每人手里握着一把半自动手松sig p226。在电梯门还没打开时,巫恒一定是已注意到外面的动静,于是先发制人,用刀背打晕了门口的两人。周天咽了口唾沫,他手下也有几个猛角色,打起架来不要命,但比起巫恒来,身手不在一个段位。 周天随手捡起了p226,看了看,还剩7颗子弹。他知道巫恒惯不惯用,便放在了身上。 接下来看到的场景,巫恒与周天都有些吃惊,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周天一定以为这是一个都市传奇。一间阔大的大厅,里面灯火明亮。这里不可能通电,看来这用的是自备发电机。整个房间的设备如同一个医疗机构,设有足足十来张床位,以及一些急救的医疗设备。房间的一整面墙上,则是用拉丁文写着名字的各类医疗药品。 还真是地下人体医疗实验室? 这个局这么长,这么大,只是为了引几个人来搞黑市器官买卖。但周天立即否定了这个想法。他知道这不太可能。不说这个安全性、隐蔽性问题,就是这个成本也说不过去。加上运输保存,造价太高。 那这是为什么? 而在另一面墙上则有很多盒子似的拉环,如同大型的中药盒。巫恒也注意到了,走了过去,伸手拉开,盒子很长,里面是一个已干透了的尸体。 周天与巫恒对看一眼。再拉出一个,还是干尸,起码有三十年以上。虽然周天觉得还是不可能,但这已显而易见的是一个地下人物实验。而且这个实验已维持了很多年月。 周天心里一动,一个大胆的猜想浮了出现。他去看其中一具的心脏部位。已经毫无水份的身体,干瘪僵硬。目光落在胸口位置,那里完好无损。他无法从肉眼判断这具干尸,是否心脏完好,但周天几乎可以肯定是什么实验。 但这个实验的目的是什么?不留痕迹地摘取心脏,有什么用处?更酷更装逼? 这时他忽然发现一个床位上似乎躺着一个人。巫恒同时也注意到,周天正在犹豫,巫恒已几步过去,伸手撩开了被单。周天立即发现,这是个活人,或者说是个还没死透的人。那人的鼻中塞着呼吸器。虽然处于昏迷状态,脸色还带着血色。周天下意识地去摸那个人手腕,脸色沉了下去。 他感觉不到那人的心脏跳动。 忽然巫恒猛的一拉周天,把他按了下来。似乎拉门开门的响动,接着是皮鞋敲击水泥地面的声音。有人走了进来。 巫恒与周天轻轻地钻进了病床下面。床单很长,可以把两人很好的掩盖起来。那人走到这个病床边,象是在检查病人的状态。那人的一双脚在两人面前转来转去,然后停顿了下来。一双干净的皮鞋落在两人眼里。 巫恒忽然伸手拽住把那人的双腿,往里猛得向一拉,那人还没来的及尖叫,他的手已按在他脖子上,那人晕了过去。 晕过去的人穿着白大褂子,象个医护人员。周天计较不了那么多,迅速扒下那人的衣服,三五下套在了自己身上。 两人从床铺下面钻了出来。巫恒盯着周天,多看了几秒。 周天心想:这是被自己的制服给诱惑了? 两人从那个医生来的方向门推门而入,一条依照洞穴修建的长廊,弯弯曲曲地呈现在眼前。长廊很长,如同一个布满岩石的洞穴。岩壁不是很亮,而且转弯抹角的地方很好,隔很远才亮着一星惨白的节能灯,让整条长廊看起来十分诡异而阴森。 周天让巫恒走在自己身后。毕竟他现在已是此处的医护人员,可以打打掩护。 两人约摸走了50米左右的时候,忽然一个人影似乎从一个拐角慢慢跺了出来。周天与巫恒立即让身体隐在一个凸起的岩石后面。周天的一只手摸上了枪。 那个人影的脚步很轻,离他们越来越近。快到跟前时,周天吃了一惊。来人是沈家爷子。他还是出门的那身装扮,黑色的布衣布裤,脚上穿着布鞋。 看来,在他们之前,他已先潜了进来。如此说来,这个老汉可能一早就知道这个秘密基地的存在,所以当自己的儿媳妇失踪后,他才反应如此的奇怪。在打发走了沈青山之后,自己一人冒险来这儿寻人。 周天在暗处向他招了招手。 老汉也看到他们,显然更是吃惊:“伢子,你们怎么到这儿来了。” 周天压低了声音:“找到绿绿了吗?” 沈老爷子叹了口气:“你们为什么要来?不是让你好好看牢你媳妇了吗。年轻人怎么这么不听说。” 说着,转身就走。他这是要去哪儿?周天上前一拉,就要拉住他。但沈老爷子身体忽然在廊上一隐,整个人失去了踪迹。 “有机关。”巫恒低声说着,已一把拉住周天,转身向来路跑。但长廊上面忽然迸射出黄色的浓烟,瞬间将两人笼罩。 两人没跑几步,“怦”的一声枪响,两人扑倒在地上。 长廊另一头十几个人装备充分,带着防毒面具,手里端着□□,浓烟中,齐刷刷地指着他们。 雾气越来越浓。两人起身,借着烟雾想要迅速退出。周天硬撑着不呼气,但耳边的枪声,让他一分神,一不留神吸了口气,脑子就有些模糊。看来是极强的麻醉剂。 巫恒呢?周天下意识地去找他。雾气蒙蒙中,巫恒只是个影子。巫恒的声音在他耳边轻声说:“坚持一会儿,还有不远就到门口了。我来引开他们!” 周天一把要抓住巫恒,但抓了个空。巫恒已不见踪迹。 忽然就一阵骚乱。“他在我们头顶上。”有个人在大声叫。紧接着头顶一排枪响。 “他向我们这儿冲过来了,快抓住他!”那个人又在大喊。巫恒似乎上了长廊的顶部,抓着洞穴的岩块,从他们的头顶上攀沿了过去。 脚步杂沓声远去,耳边呼啸的子弹也安静下来。那些人似乎向里面追了过去。 周天靠在墙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8 玲珑骰子安红豆 作者:诗小刀 分卷阅读18 上,自嘲地一笑:”你当老子是女人?要你保护。” 还有2分钟,他在水里最长闭气时间是7分50秒。但现在处于激烈的运动状况,不可能建那么长时间,最多能坚持5分钟,现已过去了3分钟。 他摸出那把p226,瞄准,扣动扳机。 有人应声倒地。 “这边还有人。”一排子弹打在周天身后岩壁上,溅起一些火星,带着浓重的硝烟味。周天的发稍似乎有些焦糊。但周天并没有闻道。他依然屏住呼吸。这些烟雾是很好的屏障。 周天找准角度,再次瞄准,扣动扳机。猛的滚了出去。墙上响起子弹击穿石头的声音。 还剩五颗。周天估摸着自己所处的位置。一边瞄谁,一边向后退。 还有30秒。最后一粒子弹。 不知那小子跨没跨过那道人墙。 ☆、十五、守门人 这个洞穴里放着如此多而大的设备,出口一定不会是来时的那条缝隙。应该有一个更宽更大的通道。以巫恒的身手,只要通过那条人墙,找到出口应该没有问题。 周天捂着自己的口鼻,最后的10秒钟,他奋力向来路踉踉跄跄跑去。如果他被逮住,危险的不仅是自己,还有巫恒。 那道门越来越近,近在咫尺。周天几乎下意识的开始放松。这时,一个人象鬼魅一般,无声无息出现在他面前。一身黑色布衣,外面却套了个白色大褂,手里拿着汉烟袋,吧哒吧哒地抽着。 周天举起枪,沈老爷子几乎如同飞了过来,一脚把他的□□踢飞。与此同时,周天开始大口大口地不停喘气。 周天最后看到的沈老爷子的眼睛。一双放大的,无比混浊,却又无比犀利的眼睛。 周天神智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病床上。两个手持枪械把他拖了进来,象押犯人一样,押着他穿过些或长或短通道,最后来到一间惨白的医疗室里。屋间里面旧例摆着办公用具和一些医疗器具,墙上还挂着一些人体解剖图。沈老爷子布衣外面套着件白大褂,坐在一张办公桌,桌上放着血压仪,象是在做一个专业医疗会诊。 里面还有几个白大褂的男男女女,在各自的办公桌上做着什么记录。如果没有两个装备齐全,手持枪|支的保镖,如同一所安静的医疗机构。 没看到巫恒,周天心里轻松起来。这小子应该已出去了吧。 “现在黑社会都改做新药开发了?”周天问沈老爷子。 周天猜想到一系列的圈套与陷井,却没怀疑到沈老爷子身上。偶然因素太过强烈。遇到那只铁盒是个巧合,上了沈老爷子的车也是巧合。不是一系列因差阳差错,自己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这也似乎更加证明了自己的推测,这是一个无差别式猎捕。 不知是不是衣服的原因,沈老爷子的气质有此微妙的变化。只是他的脚上的一双草鞋还是让周天频频出戏。沈老爷子看他的眼睛并不显得冷漠,反而有些怜悯。 “伢子,让你不要乱跑,你非不听话。” “您这是一条龙服务?把人给弄死了,再给人家送回去,还要收签收费?”周天笑道。 “这事本来和你们没半点关系,你把自己害了,也把你媳妇害了。” 周天一失神,心猛得一揪,心脏都象是停止跳动。那小子那么强大,怎么会没有跑出去? “他人呢?” “那小哥什么来历?”沈老爷子反而问道。 “你们把他怎么样了?”周天发狠地问。 “我们没把他怎么样。那小哥身手太利索,手下的人跟着进去,便丢了他的踪迹。老汉想他是不已经出去了,但过了半日 ,下面的人却在洞中洞里发现了他。这个地方和一些很多小的洞穴相通相连,一些洞穴连我们都不太清楚。我们推测,他可能是为了找机会救会你,所以折转了回来。这个小哥的药性象是发作很慢,我们找到他时,他处于昏迷状态。我们发现,不光是中毒那么简单,他自己身体也有些先天不足,所以昏到在那里。” 周天深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自己还没死,有的是机会。而且,周天的脑子里一个念头一闪,在沈老爷子的描述中,好象有哪些不合理的地方。周天的判断还没到位,但他的直觉已先行一步。 “他现在在哪儿?”周天问。 “别急,待儿你就见到他了。”沈老爷子语气顿了顿,叹了叹气,“这几天,我交待他们不要难为你们,你好好疼疼他……” “这是在交待最后的晚餐?“ “算是吧。除非……“ “除非什么?“ “哎,那是不太可能的,老汉在这里已待了50年了,也没找到他们想要的人。”沈老爷子脸上有些唏嘘之感。 他们是谁?他们在找谁?从种种迹象来看,他们找的这个人,似乎也没有明确的目的。所以这个局的杀伤力就在于他的不确定性。因此周天才会这么大意,轻而易举地钻了进来。但为了找个人,这一系列的动作实在是大的有让人匪夷所思。 “那些实验呢?好好的人,把人心脏给弄没了的。” 沈老爷子摇摇头:“不是老汉我不想告诉你,是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这里的守门人。“ “那你们要找谁你也不知道了?”周天问道。 “你很聪明,应该明白并不是我把你们故意引到这儿里的。或者说引到这里的人非你们不可。老汉再三交待,让不要你们乱跑,可你们太年轻,觉得老汉的话无足轻重,两个年轻的小娃,和我儿子年龄差不多。我也不想让你们卷进来。” “你知道我们怎么卷进来了?” “所有来到这里的人都是一样。因为一些自以为稀奇的事,稀奇的线索找到这里的。事上本无所,庸人自扰呀。” “儿媳妇找到了?”周天想了想。 沈老爷子点点头:“多亏了些热心的乡里乡亲,在山里给发现了,原来是采药时崴了脚。老汉本来打算让你们当证婚人,请你们喝喜酒的。” 这时,一阵急促的皮鞋撞击岩石地面的声音。这里进来个戴着眼睛的医生,三十来岁,文质杉杉。沈老爷子一看到他,点头招呼:“李医生。” 听沈老爷子对他的称呼,他在这里的学术地位不低。或许是心脏植移手术的主治医生?娘的,现在的犯罪者都这么高学历了? 两个小护士戴着手套过来,一个人卷起周天的袖子,一个人拿着一个很粗的针管,对准周天的的胳膊就扎了下去。 一会儿,针管里已充满了血液。 “老子知道了,你们是在找熊猫血的人。你们boss快没命了,正急着输血救命。”周天说。 一个小护士狠狠瞪了周天一眼。似乎想不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9 玲珑骰子安红豆 作者:诗小刀 分卷阅读19 到,有人死到临头了还笑的出来。 “那个小哥也取样了?” 李医生点点头。 周天愣了愣,瞬间明白了他们说的是谁。 “你他娘的,他都那副惨样,你们还抽他血。要抽都抽老子的。”周天低声咆哮道。 他目睹过巫恒短暂的犯病经历,那种极度贫血与低血糖引起的昏厥。这种情况,还要抽血,这是不要他的命 “放心,他暂时还死不了。”李医生淡淡地说:“你们每个人都需要抽血。” 周天心里一动,看来,他们要靠血液来断定要找的人是谁。但血液血型无非那几种,怎么能作为判断标准?或者……是一种病?只有那人有这种病,所以才能通过血液化验的形式来判断。那该是种多罕见的病,罕见到全人类中只有他一个人有? “他在哪儿我要见他。“周天对沈老爷子说。靠着那点饮水交情,他希望沈老爷子在这上面不要难为他。 果然,沈老爷子点点头:“带他到那个小哥哪儿吧。“ 李医生几乎立即抬头看了沈老爷子的一眼:“那人病情还不稳定,目前需要安静。“ 周天狠狠地瞪向李医生。 沈老爷子摆摆手:“算了,这让两个小年轻在一起吧。他们也算是我的客人。“ 李医生想要在说什么,但似乎知道多说无益,不再开口。 “伢子,你把你地址告诉我我记下,老汉得空把你的全身送回去。让你父母有个念想。” 周天咧咧嘴角,不知道是不是该道谢。想了想,随便说了个自已盘口的地址。老汉似乎有些诧异。难道周家的势力已大到连这个西南边角都知道了? “好,老汉记下了。那个小哥呢。” “他和我一起。你对我家人说,把我们埋在一起吧。” 生不能同衾,死亦当同穴,。自己还真他妈的痴情。 李医生与两个保镖带着周天穿过几间房子,然后来一间医疗室。医疗室有两间房子,外面一间放着基本仪器,而另一间房子只是起着一个道作用。通道的尽头,出现一个铁铸门房。门的上方有个很小的窗口,里面没有任何光线透露出来。 看来是间牢房,但目测要比牢房大很多。巫恒就在里面。想到立即就能见到他,周天不争气的,心跳加速起来。 “你想见的人就在里面。“李医生冷冷地说,”今天我守夜,在结果没出来前,我会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还有,你们都打了强麻醉剂,别再想些无用的事。“ 说着李医生对着门锁按了指纹,门无声地被打开。 周天几步冲了进去,昏暗的房间,一个身影蜷缩在角落。他心里一阵翻腾,一股强烈的感情涌了上来,说不出的疼痛与怜惜。他宁可自己身上被砍上几刀也要比好受些。这才多长的时间,真是想死你了! 他在他面前半跪下来:“巫恒。”他轻轻地喊他的名字。 那个人的手指微微地动了动,睁开眼睛,如同最深的暗夜,周天觉得自己要被吞没在里面。 他一把将他拉到自己的怀里,狠狠地紧抱住。 ☆、十六、销魂计 就在周天浑然忘已的时候,背后传来李医生冷冰冰的声音。 “好了,你们等一会儿再亲热。我要给他测体温。” 周天看了看李医生背后的两个持枪的保镖,放开了巫恒。 李医生撩起巫恒的凌乱的前发,拿出温度计在巫恒额头上一碰,温度计一声响。他看了看。 “34度。” 周天皱了皱眉,巫恒体温一直都这么低? 李医生忽然伸手,猛的撩开巫恒的上衣,露出白晰紧实的胸膛,周天一惊,只见李医生已拿起了挂在脖子上的听诊器,按在巫恒的胸口上。 原来是听诊。李医生听的很仔细。 这是哪儿来的职业道德?周天不禁多看了李医生一眼。但李医生却盯着巫恒,那个眼神,让周天心里一动。 他是男人,知道那目光的含义。那里闪烁着隐忍的渴求与压抑的欲望,如同一只饥饿的野兽。自己看向巫恒的目光,何尝不是如此? “怎么样?”周天拉好巫恒的衣服。 “撑两天是没问题。” 李医生说完,站了起来,对后面两个人说:“你们守前半夜,我守后半夜。” 门被再次无声地合上。 黑暗中,周天挨着巫恒坐了下来。他没有说话,巫恒更不会开口。过了会儿,周天拍拍巫恒:“先睡会儿吧。” 周天闭上了眼睛。他要争分夺秒地挣取休息时间,这个麻醉剂只是让自己没有力气,但行走的力量还是有的。看这样子,应该是每天一针,照这个剂量,如果到了后半夜,这种症状还会减轻。他不会死,巫恒更不会。 他看过巫恒的发病症状,那种几乎是介于神智不清与半昏迷状况,全身冷的灼手。而巫恒现在绝不是那种状态。他为什么做出犯病的样子。他的中毒症状呢?也是作出的样子? 当沈老爷子说他为了救他,折返回来时,他说不出感动还有震惊,但实际情况,或者并不是这样,或是不完全是。周天自嘲一笑,瞬间恢复了常态。这种情况下,巫恒的生命远远大于自己的小情小爱。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周天忽然问道:“巫恒,你和人做过没有?”按理象巫恒这个年龄的年青人,炮都不知约了多少回了。周天在初中时期已开始带女生回家了。但对巫恒,周天理所当然地问了这个问题。巫恒全身散发的冷淡的禁欲气息,让他不得不认为巫恒还是雏。 没听到回答,周天说:“那就当没作过了。” “那么,再问一个问题。你自己撸过吗?” 巫恒依然沉默,但周天知道他心里已窜出怒火。如果不是眼下情况特殊,巫恒可能已上来掐住他的脖子了。 周天心里一笑,侧身面向巫恒,忽然扯起他的上衣,低下头,在他胸膛上亲吻起来。他已忍了很长时间,当那个李医生扯开巫恒的衣服,紧盯着他打量的时候,他已想这样做了。这小子是他的,谁也不能碰。 巫恒靠在墙上努力要移开他的头,想让他离开,但周天的动作反而更加粗鲁。 “你疯了吗?”巫恒低声喝道。 “我见到你第一眼就已经疯了。”周天低声说,轻轻咬啮他的胸膛。巫恒莫名地腰猛的一阵酥麻。这种感觉陌生而让他惊惧。 “放手,现在我不想弄昏你。”巫恒忍着那股子酥麻,把手放在周天的脖子上。 周天又舔了几下,不舍地离开了他胸膛。他凑到巫恒的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想离开这儿吗?” 怀里的巫恒顿时安静了下来。 “那么长的时间,你把路也探的差不多了吧。你也知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20 玲珑骰子安红豆 作者:诗小刀 分卷阅读20 道了他们在追查什么,你留在这儿目的也实现了,再留下来也没有意义了是不是?“ 顿了顿,接着说道旁:“你其实并没中毒是不是?” 终于巫恒开了口:“怎么离开这儿。” “配合我演一出戏。现在值班的李医生是个变态。你对你有欲望。别问我为什么知道,我也是男人,他看你的眼神就是只野兽。” 巫恒忍了会儿:“他要不上当呢?” “就当便宜了我。” 巫恒沉默良久:“不成功的话,我废了你的胳膊。” 周天无声一笑。这是同意了?那就来点刺激的。他一只手臂抱紧巫恒,另一只手解开他的裤子,直接伸了进去。巫恒的身体猛的一挺,下意识的就要挣扎。周天紧紧地把他按住,低头吻住他的嘴唇。他的手加了力度反复地搓揉,巫恒的身体抖的厉害。他不想下手太重,但又忍不住重重地想要弄哭他。巫恒的反应,也让他入戏太深。 周天微微松开了巫恒的唇舌,在他耳边沙哑地说:“叫出来。我要听到你的声音。” 但巫恒只是发抖,周天手下猛的用力,巫恒抑制不住,紧咬的牙缝里漏出一丝呻|吟。 真他妈要人命。平时他的声音一惯淡漠冷静,没想到现在能这么让人销|魂。 “声音,再大点。”周天在他耳边命令道。 周天其实是克制的,保持着一份警觉,但这个自己一直想要的人现在就在他怀里,在他的抚弄下,抑制不住地发抖,发出如低泣般的呻|吟,周天的脑子一阵阵地发晕: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投入了。 就在他心荡神驰,无法把持的时候,背后的铁门无声地被打开。淡薄的日光灯从背后透了出来,周天还没反应过来,后背猛得一阵巨痛,一根电棒抽在他身上。 “从他身上滚开,你这个畜生。” 李医生一把拽住周天的衣领,把他从巫恒上撕开,丢在了一边。一只手拿着枪指着周天,声音带着抖动:“看来等不到明天早上给你打药了。” 说着□□已指向巫恒,眼神复杂。巫恒整个人衣衫不整,平时毫无波澜的眼眼象是蒙上了一层雾水,有些迷茫地看着李医生。 李医生的呼吸有些沉重,一时半会居然没有动作,半晌才嘶着声音说:“别再让那畜生碰你。” 说着弯下腰去掩他的衣服。这时巫恒已出手。这是绝佳的出手机会,几乎是电光火石,他劈手就夺过他手中的□□,反手把他敲晕了过去。前后不过数秒。 任何时候吃亏的总是多情的,周天心里一声感慨。 巫恒已象只轻巧的猎豹一样一跃而起,整理好衣服,看向周天:“你还行吗。” “走路没问题。”周天说。 巫恒动作快速而敏捷,神情已恢复了往日的漠然冷静,全身气质冰冷如同一支出了鞘的剑,实在很难想象,只是片刻前,他还蜷缩在周天的怀里不知发措的发抖,在周天的摆弄之下咬着嘴唇呻|吟低泣。 但周天清楚,其实刚才巫恒有更好的出手机会,他却错过了。 自己是不是下手太重了?周天深刻自责起来。 ☆、十七、渡血 从牢里出来,两个保镖还躺在外面的房间里睡觉。两人迅速地离开。这个地下基地修建的如同地面建筑,但实际还是利用了这山里大大小小溶洞。正如沈老父子说的,洞中洞非常多。看来事先巫恒已把这里摸的很熟,周天跟着巫恒七拐八拐,拐进一条小缝,爬了几分钟,跳了出来,已是一条走廊,在走廊尽头他们走进一个房间。房间的门十分高大,如同个车库。 巫恒把门推开,一阵冷气扑面而来,原来是个冷藏室。里面陈列着很多的大型冰柜,周天随手拉开一扇,里面各种冷冻食品,甚至还有一些罐头。 这是来采购粮食?周天奇怪。 但就在这里,巫恒几步过去,把其中一个冰柜打开,里面放着很多瓶子,里面装着鲜红的液体。周天明白过来,这是他们的血浆,看这数量有着五六瓶的样子,也就是说,其实在最近一段日子,因为那些七七八八的线索,已不止他们两人来过。 但这些血浆还放在这里,是说他们并没有立即检验,看来要送出去?难道这里没有难测工具?看来不象,周天觉得这个基地功能如此完备,连一些大型的设备都有,不可能没有血液化验仪器。 就在周天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巫恒只是举手用电棍,粗暴地把它们一一打碎,新鲜的血浆四下飞溅,整个冰箱一塌糊涂。如同毁尸灭迹。 周天发现这小子虽然不言不语,但在一些特殊的情况下,心思却非常慎密,行动非常果决。 在巫恒做这事的时候,周天已迅速地在屋里收聚一些他认为需要的备用品,打了包带在身上。虽说现在觉得带着麻烦,但事到临头,就会知道这些小东西的重要性。 随后他们又爬进一条缝隙。爬了约50分钟,进入一个大的溶洞,里面依然有些石乳之类,并不是特别的多。在溶洞中间,有一方地下水形成的池子。 两人跳了进去,周天才发现这个溶洞没有别的出口,居然是个死胡洞。 巫恒指了指里面的水池:“这水是通的。” 说着脱了外衣,跳了进去。周天二话没说,也跟着跳了进去。水下漆黑一团,黑暗中巫恒拉了他一把,两个人进入一个地下通道。通道有些长,周天不知道游了多久,就在觉得闭气快到极限时,巫恒已靠进他的身体,拉他窜出了水面,头顶上是一个凹进去的岩石,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洞穴,那里聚集些氧气。他们深吸了几口气,再次扎入水底。有个5次换气的样子,周天整个身体猛的一阵撞击,整个人被水流带了出去,光线猛的跃入眼底。同时他整个人顺着激流落入另一个更大的河中。 得救了。周天想。 两个人顺着河流飘了近一个小时,巫恒才钻出水面。他们都在尽量远离那个邪门的地方。两个奋力划到对岸,爬了上去。周天还好,那些残余的麻醉已代谢干净,经过这翻生死逃离,无论是精神还是体力,反倒处在巅峰。 巫恒却有些气喘吁吁,一上岸,他找到一块大石头,把全身的衣服穿掉,扔在上面晾晒,自己跟着坐了上去。 周天已习惯了巫恒某些地方的不近人情。其实两个男人也没啥好避讳的,他和兄弟下澡堂子,相互调侃鸟大鸟小都是常有的事。但两人才经过了近半场的真刀实干(虽说只是演戏),再面对对方的身体,这实在有些尴尬。但巫恒似乎十分疲劳,手垂在双腿间,头微微地低垂着,喘着气,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周天打量一下四周的环境,群山苍翠,连绵不绝,蓝空湛蓝,如同翡翠。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1 玲珑骰子安红豆 作者:诗小刀 分卷阅读21 在没有生存问题下,绝对是个空气优质的天然的氧气吧,但现在却如同一个封闭的空间,将两个困死在这里。 周天看了看天,确定是午后五点二十分。他的生物钟一向精准到秒。他看了看巫恒的状况,知道不能再赶路了。 在巫恒休息的三十分钟里,他在山腰的一个岩石后面,找到个洞穴,虽比不上溶洞,还算宽敞,五六个人进来,也绰绰有余。洞口的岩石就是天然的保障。他知道,在这山里,野兽的凶险并不亚于那个基地的。 现在他从那个冷藏室带出来的小物件派上了用场。他在四周捡了些干柴,枯枝败叶,用防水打火机点燃。不一会儿,柴火已蓬蓬地燃烧起来。周天把从里里带理出的罐装食物拿出来,看了看,有牛肉,沙丁鱼,都是些好东西。 安排好一切,他出来叫巫恒,但巫恒没有回应。 周天几步跑了过去。巫恒依然坐在石头上。 “巫恒。” 巫恒抬头看了他一眼。周天心里一沉,他的眼神恍恍惚惚,象是没有聚焦。周天伸手摸上他的身体,心里涌出巨大的疼痛,他的整只手臂都象被巫恒的寒冷冻伤。这种症状出现多长时候了,自己竟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你他妈的真是个混蛋。周天狠狠地骂自己。打横将巫恒抱了起来,他整个人软绵绵地靠在他怀里,倒是很老实。 周天把巫恒安置到火堆边,收了他已晾干的衣服,又脱了自己的上衣,铺在地上,才把他抱了上去,安稳地放好。巫恒安静而听话。 周天也坐了下来,把他搂在怀里,横坐在自己腿上。一边就着火,一边用手上上下下地摩擦他的身体,想要把他暖和过来。但巫恒的惚恍并没有好转。 周天经历过巫恒的这种症状,那个晚上只是几分钟的样子,而在梅思齐的描述中,他却有着持续十几天的症状。 不能再等了。周天轻轻地把巫恒放平,躺在由衣服制作的简易床铺上。他跪在他身边,静静地凝视巫恒片刻,巫恒的眼神象在做梦。 周天找出了小刀,卷起自己的左边的袖子。左手腕上露出一道道被切割的旧伤。他皱了皱眉。他对这些伤口没丝毫印象,常让他忘记它们的存在。 他放下袖子,换了只手,卷起右手的袖子,用小割开自己的手腕,让血汩汩地流出,但又不致于伤害自己。他对着自己的伤口深吸一口,整个口腔都被滚烫的血腥充满,他捏着巫恒的下巴,强迫他把嘴张开,然后低下头,将口中的血液渡了进去。巫恒张着嘴,大口地喘气,如同一只干涸岸上的鱼,象是攫取他的生命般,贪婪地吞咽着他的血液。 他平时无欲到无情,如此饥渴的恣态,让周天觉得极其性感。 如此十来次。周天估摸着血量,停了下来,撕了衣角把自己的伤口包扎起来。 巫恒的眼神依然迷蒙,但嘴角沾着新鲜的血液,胸膛巨烈地起伏,给周天一种模糊的错觉,象是他的生命在一点点地回复。 周天打开几盒牛肉罐头,迅速地吃了进去,他要快速合理地补充自己的体力与必须的营养。补济完后,他抱着巫恒休息1个小时,又起身,拿起小刀,在自己左手腕上割了一刀,重复刚才的举动。 一个晚上,周天向巫恒渡了五次血,向火堆加了三次柴,而自己则吃了七罐头与五根火腿。他的右手腕上参差不齐地排列出五个新鲜而深刻的伤口,伤口的部分皮肉外翻,他重新对自己做了包扎,尽可能让自己不致于失血超过极限。他清楚,自己的一条命现在不仅是自己的。 凌晨的时候,周天终于盹了过去。可能只有几分,或许只是几秒,他猛的一惊,他随即坐直了身体。他责怪自己的大意,怎么会突然睡去。一扭头,看到巫恒注视着自己的眼睛。 这小子这样看着自己,多长时间了? 巫恒的目光依然幽深不见底。周天看深了进去,便有些眩晕,象是凝视着万丈深渊,有些惊惧,怕就被这样吸了进去,却又希望自己就这样跌落下去,永远不再醒来。 火堆只剩些残余的时候,天也蒙蒙亮了。 周天起身,丢过去了几厅罐头:“能起来吗?” 巫恒点点头,坐了起来,穿好自己的衣服。 两人顺着河流走,中途周天下河抓了几次鱼,就着柴火烧着吃。巫恒还算是有食欲,周天一边放下心来,一边感叹自己的手艺不错。他们并没有急着赶路,走走歇歇过了两天,终于在山脚下发现了人家。 他们在山民的带领下,找到了村长。村长一听说他们是走失的驴友,立刻热情百倍,有求必应。原来这几年这里大力发展旅游业,靠着神秘文化这个卖点,倒是吸引了不少结伴而来的驴友,随着发展势头越来越好,来的人越来越多,也会有一两件意外事故发生。不是人员走失,就是山体塌方。因此,村里成立了民防团,专门配合有关部门寻找下落不明的游客。 周天终于在村长家打通了苏三的电话,而苏三已经以沈老爷子家中心,找了他两天。苏三一副如临大赦的语气,周天要是出了差子,别说他的命,自己祖宗八代的祖坟都可能保不住。周天说了地址后,发现他们隔的并不远。不过两个小时的路程。 挂电话的时候,苏三忽然说:“梅老板和我们在一起。” 他怎么来了?周天奇怪,但随即明白。肯定是梅思齐找到了王泽,而王泽这个大嘴巴一定把他们发现的线索与去处全部告诉了梅思齐。来此处之前,周天也想过是不是告诉梅思齐一声。但以梅思齐的性格,自己一说,他一定会跟来。这个地方已远离他们的势力圈,他不想再给梅思齐多惹麻烦,权衡再三,还是自己来算了。 毕竟,一开始,他觉得不过是个旅游似的行程。 但梅思齐还是知道了,并且赶了过来。 短短的不到两个月,他收获了一个朋友,一个爱人。周天发现自己的运气真的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ps:写到这儿了。看文看到这儿的小天使们,有啥意见没?或是对剧情有好的建议吗? ☆、十八、毒瘾 梅思齐在山城里包了一整栋酒店。说是酒店,也是个二层楼的乡镇级别招待所。但对周天来说,已感觉象是渡假村了。苏三一见他,先给了自己几个嘴巴。原来那天跟着翠翠去洗脚,回来发现不对劲,再一找周天,已不见踪迹。他们把翠翠一家哥嫂都绑了起来,给了无数个嘴巴,才得知事情原委,而周天在翠翠大哥的逼紧下,已跳水而去。他们几个没法,也只有顺着河流一直找。但没想到,周天机缘巧合搭上了沈老爷子的运尸车,他们却是无头苍蝇,摸不着南北。 就在这时,梅思齐也带着几个人和 分卷阅读21 - 分卷阅读22 玲珑骰子安红豆 作者:诗小刀 分卷阅读22 他们汇合在一起。就在两队人马一酬莫展的时候,周天的电话及时出现。 梅思齐看起来精神很好,眉眼更显风流,顾盼有神。一见周天就骂:“你可真不够意思,好歹这个事件我也有份,有了新线索却不告诉一声。你这是瞧不起人吧。” 虽然梅思齐知道周天不想拖他下水的好意。 “就这你还追了过来,梅家大老板你可真闲。”周天调笑。 “还不是担心你这个傻|逼。”梅思齐给了周天一拳。 这种相互的信任感,让他们彼此都觉得轻松愉悦。 正说着,梅思齐看到随后而至的巫恒。他本来脸色就不好,衣衫又不整,头发乱遭遭的,看起来非常狼狈。再一瞥周天,整个一条手 壁都绑着白布,渗出血水,也是触目惊心。这一路,看来走的非常不太平。 梅思齐质疑地看向周天:“你们怎么在一起?” 他没听苏三说起过这个事,看向苏三,苏三直摇头。 “说来话长,恰好碰上了。”周天一笑。 还真是个恰好。这小子怎么就这么恰好地他们面前出现,而且总是在浑水中遇到。梅思齐盯着巫恒,如果眼睛里的刀子,巫恒那张好看的脸可能已被梅思齐毁容了。 周天觉得不对劲:“小梅……” 梅思齐已几步上前,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个嘴巴。巫恒本就虚弱之极,没想到梅思齐会动手,居然没能躲过。别说是周天,就连巫恒自己都有点发懵。 “你个吃里爬外的东西,小爷在你要死的时候救了你,你就这样报答我?” 巫恒说不出话来。对这件事,他确实有些理亏,被打了一嘴巴,虽然有些薄怒,但只是站在那儿,眼睛淡淡地瞄着梅思齐。 周天在心里已把巫恒定义为自己的爱人,就未免偏心,有些心疼。 “小梅,算了。打也打了,你也消消气吧。他并不是有心要骗你。” 梅思齐恶狠狠地盯了周天一眼:“小爷我教训手下,什么时候轮到周老板来插嘴。” 周天觉得小梅有点不可理喻,简直象个撒泼的娘们。这样一想,笑着摇了摇头,懒得再和梅思齐计较。 “你先上去休息会儿,一会儿吃饭时我去叫你。”周天对巫恒说。 巫恒看了周天一眼,转头上了楼。 “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梅思齐显然怒气未消。 “别闹,说点正经的。”周天这样一说,梅思齐不再说话了。 两人坐了下来,周天简单地把自己这次经历告诉了梅思齐。但关于抽血认人的事,他却没有说。他心里有种种的疑惑,需要自己来确定。这事他也不想把梅思齐给牵连进去。 梅思齐也百思不得其解:“还真有人体实验。不会是七三一的后裔吧。” 周天发现梅思齐才是连续剧看多了。 他们捋了下线索。某一帮神秘组织,一方面秘密做着心脏无痕摘除手术,一方面又故意让这个技术传播出,利用“打草惊蛇”的手段,让相关的局内人,通过这条线索再反过来去找他们。这又叫“守珠待兔”。 这是三十六计都用全了?他们在找谁?为什么要通过这个手段。要找的,难道也是个外科医生会隔空取心脏?还真他娘变态。 说话的时候,梅思齐对周天的伤口重新做了包扎。那五条排列奇怪的伤口,翻着白肉,渗着血水,让梅心齐一阵心惊。 “这是被严刑拷打,用刑逼供了是不是。” 晚餐整了两桌菜。梅思齐与周天一座,巫恒与苏三另外一个包厢。周天想想也是,小梅与巫恒在一起,怕这顿饭都吃不好了。回去得替巫恒给小梅道个歉,好好地补偿他一下。想着,不由地随口问道小梅喜欢什么?梅思齐吃吃一笑:“这是要送礼的意思了?“ “咦,你啥时生日,我来给你操办操办。“周天顺杆就爬。 梅思齐虽然没说,但心里还是十分愉快,表情更显明朗。周天不由想到巫恒,从里到外,整个一块石头。不过,不着急,爷有的是手段与耐心来收了你。周天默默地打着算盘。 吃饭中途,接到王泽电话,大约第二天早上一早就到。人马到齐,接着将会是场大战。周天边吃饭,边和梅思齐简要地说了那个溶洞的大致情况,以及要注意的事项,并对每个人做个简单的分工。大家喝了点小酒,就各自回房睡了。 包了两层楼,大家都基本上每人一间。梅思齐在周天房里有的没了,闲扯了会,就离开了。梅思齐一起,周天直奔巫恒的去处。他与他隔的也并不远,早早地注意了他的房号,因此,熟门熟路地就摸了过去。 走到门前,伸手去拧门锁,居然自己开了。这小子太没有安全意识。周天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他一下。今天幸好是他,如果是个贼呢,而他又在洗澡呢。 想到他的祼|体,周天开始心猿意马。 周天觉得梅思齐来后,自己有点冷淡了巫恒。当然,他在心里已把巫恒当自己女人,这样想也说的过去。只是他也没问过巫恒的意见。 巫恒刚洗过澡,发稍上还滴着水。身上裹着条薄毯,坐在床上发呆,完全没有在溶洞里的警觉与锐利。这小子的日常就是这副德性?还是身体不适 周天不由上前摸了摸巫恒的脸,又摸了摸脖子,依然冷冰。但已没了刺骨的感觉。周天微微放下心来。找到遥控器,开了空调。把温度调到制热模式。 “身体觉得怎么样?没有不舒服的吧。” 周天已想好,明天的活动巫恒和苏三一起殿后,而他则与梅思齐打头阵。 巫恒点点头。算是回答了他的话。 周天脱下外套,把自己放倒在床上。床够宽。 “你来这儿作什么?”巫恒终于看他一眼。 来干什么?给你暖床呀。这种善意,这个小子是无法体会到的。 “我跟你住。”周天说。 巫恒忽然有些厌恶,一皱眉头:“快回到你自己的房间,明天还有事。” 周天顿了顿,看向巫恒。巫恒一惯喜怒不形于色的眼眸中,明显的不待见与不耐烦。他知道巫恒怎么在想他。 周天盯着巫恒,勾了勾嘴角:“你他娘的把我想成什么了?发情的种马?这是过来和你求欢来了?” 巫恒不再说话,微微地侧过头。那是个标准的不置可否的动作。他提出问题,却并不关心答案。 周天心中的小火苗开始往上窜。这小子以为自己过来就是为了找机会和他滚床单?的确,他自从遇到巫恒,便对他有着异常的欲望与需求,很想把他直接摁在自己的身下,让自己爽个够。但这次经历,让他自己认识到,自己对他有着另外一种陌生的执着。说不清楚,那种莫名的欲望与情愫,混合成一种巨大 分卷阅读22 - 分卷阅读23 玲珑骰子安红豆 作者:诗小刀 分卷阅读23 的动情。那种感觉强烈到象刀刻在自己骨子里一样。 他奇怪自己对一个人,竟会有如此强烈的感情与占有欲望。用恋爱一词来表达,都似乎过于浅淡。他在青春期不是没谈过恋爱。可那种小甜蜜,小青涩,在这种浩大而强烈的感情面前,实在是苍白得不值一提。 自己象是……中了毒瘾。 的确,是毒瘾。和他在一起,自己象是迷失了自己,无法自拔。 周天自嘲地一笑:“你想的没错。老子过来就是想上你。” 说着起身,拿起自己的外套,摔门而去。 ☆、十九、豢养 第二天,王泽带着一批武器与人马赶了过来。一看周天手腕上缠着一层层厚厚的纱布,大叫一声:我的爷,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子。老爷子可是把你交给我了,你这让我怎么向老爷子交待。 周天只是赏了他一脚:老子还成了被你罩的人了是不? 人马与装备一到齐,他们再次向那个溶洞出发。但当他们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再次找到那个溶洞时,发现那个路口已被炸毁,已无路可去。周天不死心,又想从他们出逃的地下水道进去,但他们沿着岩壁攀爬上去时,发现里面的洞穴已经坍塌,成为死路。短短的几天,他们已全部撤离干净,象是从没有一群人在这里待过。 根据沈老爷子的话,他们已在这里待了50年。但那些干尸表明,以及一些老式的电力设施表明,他们在那里已存在了远远不止50年。这是在不断的更新中,一步步形成现在规模的一个基地。这个基地的存在一边做着实验,一边引诱着局内人入局。他们要找的人是谁,周天有些不安。 但这条线索已走不下去。 周天找到沈青山的时候,他正与一个年青女子在院里摘菜。这就是他要带给回沈老爷子看的媳妇,绿绿。看来真如沈老爷子说的,在村民的帮助下,绿绿已平安到家了。看到周天与巫恒,他们都又是吃惊又是高兴。沈老爷子失踪的这几日,他们也找了好几天,现在他们已放弃了寻找。只希望吉人自有天相,沈老爷子能平安回来。 周天和他交谈后发现,沈青山并不是局内人,他与自己的老爹世世代代在这里生活,以赶尸这个古老的职业为营生,并不清楚自己相依为命的亲人另一个不可告人的身份。 而他的祖辈在这里生活已近五百年。 五百年……这个时间段好长。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经过两天行程,终于回到自己的城市。周天与梅思齐也相互道了别,并约了时间一起小聚。临别的时候,梅思齐似乎忍了一路,终于开口:看样子,那小子你准备带回去用了。你要注意点,这小子实在有点邪乎。他在巫恒面前吃了个大亏,心里未免有点一介怀。但对周天这番话,确实出自公心,并不是出于小心眼的瞎猜忌。周天当然清楚 。他虽然色迷心窃,还不至于心大到没发现巫恒可疑之处。 一路上,巫恒与周天共乘一辆车,周天并没有问他的去处,巫恒就默默地跟了他一路。巫恒几乎一直处于打盹状况。睡睡醒醒,似乎随时都在休息,又似乎每一刻都在警觉状态。周天怀疑他晚上是不是也是如此状况,连个囫囵觉都睡不完整,这样一想,心里心疼不已。 王泽直接把周天送到了公寓楼下后,周天交待王泽把巫恒安排到附近的宾馆。王泽猛的瞪大了眼睛,似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敢情大爷您不带人回家的。您这不是耍人家? 巫恒默默地垂着眼睛,也不知在想什么。 “晚上好好休息,明天一大早我来接你。”周天深深地盯了巫恒一眼。 他不能保证巫恒会不会离开。但你永远留不住一个不想留下的人。 “对了,早上别吃饭。”周天临走时又交待。 第二天一早,周天开着自己的奔驰停在酒店门口。已是十月末的天气,周天已穿了驼色长风衣,而巫恒还穿着那套地摊货,站在酒店院落里一棵银杏树下,象是在等他。 银杏树叶已是半黄,看起来可爱异常。秋季的阳光,落在巫恒身上,明媚而澄清,同样十分可爱。周天心情莫名地开朗了很多。等巫恒上了车,直接把他拉到了自己的系统医院。 他需要对巫恒做个全身检查。巫恒的身体状况让他担心,自己心里的一些疑虑也要消除。 “这是去哪儿?” “医院。你需要做个全身检查。” 巫恒没吭声。想来再拒绝,就太扫周天的兴。就象昨晚,他以为周天会暂时让他和他住在一起,没想到周天却把他安排到了酒店。不知为什么,巫恒居然有种挫败感。 车直接开进了医院。周婷婷已在院门口等他。一见到周天,一脸笑几步跳了过来。虽说她一毕业就已是这里的副院长,在周天面前却还是小孩脾气。 看到巫恒,立即恢复了矜持。上下打量几眼。还没很年轻,似乎刚从大学毕业。身上有着少见的不染俗世烟火的气质。 这就是自己哥哥嘴里说的一个重要的人?周婷婷撇了撇嘴,她还以为周天把他女朋友带来了。 周婷婷把他们带进去,安排一位主任医师,直接把巫恒带进了检测中心。她在接待室陪着周天。 周天也交给周婷婷一袋东西,周婷婷打开一看,猜测了半天,忽然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传说中的龙骨草?“周婷婷惊叹。 ”聪明。“周天赞赏地一笑,“给我化验看看,这神奇的东西倒底是什么。” “能有什么用,无非是补脾益气,通经活络之类,大抵药草都是这个作用。”周婷婷有些不以为然,她学的是西医,与所有科班出身的高材生一样,对中药有着打心眼的质疑。 “你先找人给看看。据说能止血生肌有着奇效。你看看里面能不能提出什么新东西,没准也能弄出个青蒿素什么的,搞个诺贝尔奖。“周天半开玩笑说。想起沈老爷子对龙骨草近乎夸张的描述,心里也直犯嘀咕。 周婷婷听周天这说,咯咯地笑了出来:“瞎扯,你这是典型的外行指导内行。” 两人一边打嘴皮官司,周婷婷对周天的伤口重新做了包扎,周天原本锻炼的很好的漂亮肌肉上伤痕累累,虽然已大致愈合,但五道并列的粉红伤口看起来还是有瘆人。 周婷婷一向颜控,对这个大哥半真半假的爱慕,多多少少和周天的高颜值有关。看着这一身键美的肌肉伤痕累累,忍不住觉得暴殄天物。 撇了撇嘴:“你就不能爱惜一下你自己的肉体,你这身体不仅是你的,还是你未来的伴侣的。” 周天忍不住笑了出来。 周婷婷直摇头:“不是我对你的了解,看这伤口,还 分卷阅读23 - 分卷阅读24 玲珑骰子安红豆 作者:诗小刀 分卷阅读24 真会以为你是不是在殉情自残。” 某种意义,何尝不是殉情?周天苦笑。 看到周天神情,周婷婷倒吸一口冷气:“周天,那人是谁?你可知道我可是从小暗恋你。我可不想输的不明不白。” 周天与这丫头自小交好,当然知道她说话一向天一句地一句,没个准,抬手敲了敲好的额头: “没有谁。你想多了。” 大半天后,经过一系列的验血与检查显示,医生拿过来厚厚的化验单。周婷婷一页一页认真看过后,对周天说,器质上的毛病倒是没有,贫血却非常严重。血糖与血压都太低,心跳也过慢。 “严重吗?”周天问。 “看你怎么看,都能控制,但哪样不注意,都会要命。但这些是都不是一时半会儿吃药打针能解决的,需要长期的吃药与调养。“ 周天皱皱眉头:“贫血会让人全身发寒,处于晕迷吗?” 周婷婷说:“严重情况下,当然会。” 周天却无法描述出巫恒那种极致的,灼伤人的冰凉。没有亲身经历过,根本无法想象出那种感觉。 但他还是稍稍地放了下心。虽然没有完全打消自己心里的怀疑,但至少数据不会出错。他们需要通过血液才能找出的那个人,应该可以把巫恒排除了。 “我给他开营养针,先挂几天水,出院后再开点药,要按时吃。还有,他要加强锻炼。他的身体太虚弱。”周婷婷交待。 临走时,周天交待了巫恒几句,大意让他在医院里呆上几天,过几天就他来接他。巫恒只是静默地听他说,也没任何表示。周天不知道自己说的,他到底听进去了几句。想了想,忽然低头衔了他的嘴唇吮了几下。 周天起身时,巫恒已变了脸色。周天只作没看见,说了句:“别瞎跑。” 但巫恒到底会不会走,他心里并没有底。 三天后,周天接巫恒出院。巫恒穿戴整齐,老实坐在病床上等他。这很好。只要他愿意接受自己的豢养,纵然只是权宜之计,他也要让他变成那只听到自己脚步声就会心跳的狐狸。 巫恒的状态已恢复了正常。虽然脸色依然苍白,毫无血色,但唇色似乎有了些生机,粉淡的有了光泽。周天有种想立刻疼他的冲动。 周婷婷把他们送到门口。她只是好奇,巫恒这个人到底什么来头,值得周天这么鞍前马后的殷勤侍候。 上了车,两人都有些静默。幸好王泽是个热闹人,吧吧啦啦一路说个不停,这倒也避免了尴尬。什么经理你这一走就是十来天,你这公司一大堆拦摊子都是我前后忙乎,我是个人,不是牛马,你这样虐待员工,不怕工会来查你吗…… “经理,您现在到哪儿?”出了医院王泽问道。 “回公寓。” “您这是一大早又不准备上班了?”王泽有些不满。 “什么时候你也能管我了。要不我把这个经理的位置也让给你?” 王泽吓的闭了嘴。 巫恒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意识地捏住了拳头,他依然低垂着眼睫,紧抿着嘴唇。但如果周天再不开口,他自己也不可能再厚着脸皮,赖着不走。他跟着周天上车,已觉得有些不应该,但目前他实在无处可去。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周天终于问向巫恒。 巫恒居然心里松了口气。虽然想着周天有此一问,却一时语塞。 “暂时没有去处,就来我公司帮忙。既然你在小梅那儿呆过一段时间,业务应该不成问题。”周天说。 王泽一听心里直嘀咕。他与梅思齐一样,对巫恒的来历有着一百个不放心。但周天自己作死,别人拦也没什么用。 巫恒没有说话。按照以往的经验,周天知道他其实是默许了。 周天微微地勾起嘴角:“你的住处……” “我自己找地方。”巫恒很快地说。 周天心里叹了口气,明明已无处可去,还要保留这点可怜的尊严。周天当然不会忘记巫恒怎么投靠的梅思齐。如果不是真到了无处容身的地步,他也不会主动上门求助。巫恒并不象是个会群居的社会人。 周天从兜里摸出了一把钥匙,递到巫恒的眼前:“我已替你租了。和我同一所公寓,我的房间对门。” 所以,他们将会是邻居。 王泽心里叹气,开始转而心疼巫恒。 巫大爷,聪明点,赶快拒绝,否则你会被这个畜牲吃的连渣都不剩。还有,老板,你玩男人尝尝鲜就行了,怎么还玩上瘾了。小爷我跟了你十多年,你啥时开始有这嗜好的。 当然,以上只是内心吐槽。 巫恒只是犹豫了两秒,便接过了钥匙。天下之大,并没自己能容身之处。眼前这个人,直觉告诉自己要离远他点。他对于自己,太过危险。但几乎是下意识,他没能拒绝他。 看到巫恒接过钥匙,周天不由勾了勾嘴角。巫恒一抬眼,正对上周天似笑非笑的眼睛,不自觉的垂下目光。 ☆、二十、等不了 巫恒被王泽安排网上客服工作。从网上接收客户的需要出货的物品,对其进行分类,联系专业人员对货物进行鉴定,再给他们找到合适的下家。巫恒上手很快,首先他的现代电子设备操作很熟练。王泽一开始还挺担心。巫恒怎么看都不象在受现代文明中成长的人。他的英文水准也基本够用,毕竟有些委托不仅仅局限于国内。更重要的一点,他对古玩有着十分精准的鉴赏力,他几乎一眼就能大致断定物件的朝代与真伪,所以,由他联系相关专业鉴定人员就精准很多,而且由于已有了一个初步精准筛选,后面的工序会节省很多时间与人力。 王泽象是捡了个宝。有这么个骨干,他的工作轻松了不少。一开始他还有些不满,觉得周天只是假公于私,只是找个由头,把这个人留在身边。但现在乐得多个帮手,倒也是意外之喜。 只有一样,他担心周天把自己的秘书一职直接给巫恒了。这办公室愉惺的勾当,经理与秘书可是最便利的搭配。 所谓一喜一忧。幸好,周天一时半会儿,好象还没这个打算。 周天其实也挺意外。虽然梅思齐说过这小子工作其实十分很有一套,但自从和巫恒接触一来,他全身散发的“出世”气息,诡异的行为模式,都让周天有种“非人类”的感觉,他象是从另一个空间,误闯入进来的异类生灵。虽然在这个社会中生存,但完全与这个社会脱节。没想到他的日常生活居然如此的正常,如此的融入社会。看来没有自己照顾,他也能生活的很好。周天心里到是有点失落。 巫恒一来,周天的公司也热闹了不少。 男男女女对他太过好奇。如果把人比作各类古玩珠宝,巫恒的品相实属 分卷阅读24 - 分卷阅读25 玲珑骰子安红豆 作者:诗小刀 分卷阅读25 绝品。而且由自家经理一手安排进来,他的来历身份着实让大家玩了一把猜谜游戏。 但没多久,大家便从公开讨论,便成窃窃私语,因为王秘书已给他们警告,男男女女都不许打那小子的主意。 因为,那小子是老板的人。 是老板的什么人?大家更是好奇。 王泽只是叹了口气。这更加钓起了大家的胃口。 巫恒大量地流览各种信息,接触来自客户或家传或不明来路的各色玩意咨询,他象是很享受这项工作。有时他甚至会上门亲自对客户的东西进行过目,给出初步判断与意见。一时间,他的名字在客户口碑里倒开始流传。 周天晚上的应酬很多,不是有客户接待,便是朋友聚会,很晚才会回家。但巫恒有时会比他回来的还晚。除了上班时间,他们几乎很少碰面。 纵然是上班的时间,周天也没有配合王泽的想象,演一出办公室偷情大戏,他甚至很少单独与巫恒接触。这让王泽都啧啧称奇,这是转性了,还是别有所图? 公司男男女女从王泽的口中得知巫恒是老板的人,但似乎他们也没太表现出多大的交情。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个多月。 这天晚上,巫恒留到很晚,他在浏览一个卖家定单。那是一把黑沉沉的古刀。从刀鞘的样式与花纹,与刀本身的质感都非常逼真,他放大了任何一个细节,却无法对真伪进行判断。这对他而言,确实有些不太一样。 定单下面,却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巫恒只有给那人留了信息以及自己的手机号码。他住进公寓的那天,屋里已收拾的整整齐齐,备置了所有的生活必须品,包括一整柜的换洗衣服与这部手机。这算是什么?巫恒平白无故地接受这些,觉得有些不应该。但又不知怎么拒绝。 巫恒留在公司等这条定单的回复,等到很晚。他对这把刀有着异常的执着与兴趣,放大反反复复地看了很多次。定单上只有一张模糊不清入鞘的图片,对刀的制地与时代没有任何估测性的说明。他在公司里吃了盒饭,等了几个小时,眼看着今日无果后决定回家。 回到家已快12点。11月的深夜,凉气袭人。楼下看向周天的房间,还是漆黑一团。周天夜不归宿是常有的事。和客户吃吃饭,泡泡吧,再领几个美女去开个房,这一套流程他并不陌生。他不关心,并不代表不知道。 上楼,拿出钥匙推开门,巫恒立即知道屋里有人。或者说在门外时,他已知道。这是他长期保持的极度警觉做出的判断。但他只是微微地皱了皱眉头,黑暗中,一点烟火忽明忽暗。他开了灯,周天把腿伸在茶几上,靠着沙发,正抽着烟。 巫恒并不奇怪周天为什么能进来。钥匙本来就他给的,他留有一把并不意外。但他还是有些不知觉的不自在。说实话,他有些不知道如何与周天相处。周天性子颇为豁达也不较真,与谁都能相处的八面玲珑,但巫恒宁愿自己重新回到办公室,面对那台冰冷冷的电脑。 周天抽着烟,目光微微眯着上下打量巫恒,巫恒穿着一身藏青色休闲西装,身上多了些“入世”的气息,倒有点社会优秀青年的感觉。但周天并没有在意这些,他目光十分下流,看着巫恒,象是他不着寸缕。 巫恒不由垂下目光,长睫毛跟着一闪。周天发现他很懂得如何挑逗自己。或者说他的一举一动自己都特别受用。 他吐着烟,目光意味深长。他在想如何向巫恒表达自己现在的情绪。 但巫恒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去洗澡。” 巫恒脱掉了外套,扔在了沙发上。他不想在周天的视线里多呆一秒。 “我等不了你洗澡。” 巫恒不明白他的意思。周天已站了走来,狠狠的摁灭的烟头,几步上前。他面对着巫恒,没有任何语言与遮盖,直接伸手去就去解他的皮带。巫恒一惊,不由向后退,但周天的胳膊用力抓紧他,直接把他摁在沙发上,粗暴地去撕他的衣服。他明白自己的手法太禽兽,但他等不了,这一个月已是他的极限。他已忍耐了很长时间,他住在他对面的每一个晚上,对他都是煎熬。巫恒有些羞恼成怒,伸手捉住他的手腕,但他根本不管不顾。 要么打晕我,要么杀了我,停下来不可能。周天知道自己不要脸。但他有胜算,他清楚巫恒对他一直有着一丝忍让。果然,巫恒的小擒拿已触到他的左手腕,中途却变成去推他的肩。 这更加滋长了周天的放肆,他迫不及待地去伸手进去,巫恒身体一挺,下意识地一把抓住了周天的右手腕,周天的脸色似乎变了变,那些伤口已长出了新肉,结了一层薄薄的痂,但被这样大力地钳住,依然有着牵丝般的疼痛。几乎是同时,巫恒松了手。几乎有些歉意地看了他一眼。 知道自己的确无耻,周天扯起嘴角苦笑道:“我不会停下来的。” 巫恒紧咬着牙。 周天注视着巫恒:“你会怎么做?” 如果巫恒真的有心,自己早被撂爬在地下,还会让自己与他撕扯到这个地步。巫恒在周天的目光注视下,脸色青白,眼里有着薄薄的怒火在升腾,但身体却微微的颤抖起来。 周天脱掉自己的衣服,露出健美光滑的肌肤,整个人压了上去。 周天把巫恒抱进了卧室,然后给王泽打了个电话。没过20分钟,王泽已拿了东西已站在门口。王泽倒是没有多说,周天所要的东西以及他沉重混乱的呼吸,都让他都知道周天干了什么勾当。王泽一言不发,给了东西,掉头就走。王泽看周天的眼神就象看个禽兽。 不错,自己就是个禽兽。利用巫恒的弱点,就这样粗暴地上了他。 躺在床上的巫恒紧闭着双眼,他的前发已被汗水打湿,湿湿地搭在额前。他的脸色依然苍白,嘴唇却红肿异常,布满咬痕。 周天抚上他巫恒的额头,低下头,深深地吻他。周天心里充满了迄今为止,从未有过的柔情。他无法让巫恒明白,自己这一腔无处诉说的感情与无以排遣的烈火,只有他才能让自己得到满足。 ☆、二十一、老王 在巫恒给那把黑刀的主人留言的第九天午后4:30,巫恒的手机迸出一条短信,上面只是廖廖数字:东西咋样?巫恒立即回了过去:我要见你。 除了周天,没人知道自己的手机号码。他迄今止,他只给那把黑刀的主人留过自己的电话号话。因此,这条短信只可能来自那把古刀的卖家。但巫恒发出信息后,等了十来几钟,并没见到对方回应。 巫恒从公司出来,直接上了顶楼。这座二十层的高楼,远望的风景十分辽阔。可以远远地看到秀丽挺拔的桐山,沿着山脚直上,一路修 分卷阅读25 - 分卷阅读26 玲珑骰子安红豆 作者:诗小刀 分卷阅读26 着许多高楼公寓,里面住着这个城市最富裕的阶层。顶楼有着简易的桌椅,旁边摆放了一些花草与热带植物。可供楼下的职员,进行短暂的休息。有的员会在中午的时候,在这里吃饭。巫恒也上来过几次,无非是上来透口气。 巫恒确定四处没人后,直接用自己的手机拨了回去。三声振铃后,电话被接听。里面传来一个中年男性的声音。 “我是天下文化公司工作人员。”巫恒直接报上名字。 “怎么,现在交易还要见到本人?”对方压低了声音说。 “你的东西很不错,但我们还需要鉴定一下真伪。”截止目光,巫恒说的都是程序。 那人似乎犹豫了很长时间:“怎么鉴定?” “我会先上门确定一下您的货物,对他的价值作出初步判断,然后联系相关专业人员进行鉴定。” “需要上门?” “你也可以送来,但我们不会保证运输途中可能发生的一切意外状况。” 那人似乎隔着电话点点头:“好吧。” “您的地址?”巫恒问。 那人认认真真地说出了自己的居住地。巫恒有些意外。虽然他对这个城市并不熟悉,但对那个地方也时有耳闻,处于两个城市之间的地带。两个城市都跨边,反而两边都不管,很多地下买卖在那里非常旺盛,因这段时间巫恒一直在接触这方面的生意,因此,倒是略有所知。 那里地铁无法直达,还需要坐段公交。但3个小时足够了吧。 “最后,我想要知道您那件货物从哪儿入手。”巫恒问。 但电话那头的人就不说话了。 巫恒等了等。“如果你不愿意说也可以,我会尽快赶到你那里。您晚上在吗?如果不介意,我会在9点之前赶过去。” 那人似乎有些意外天下文化的办事效率,想了想:“那我等你。” 迄今为止,对方都显得小心翼翼。 巫恒挂了电话。 公司的职员基本在5点以后都走完了。因有很多工作都是在外进行,天下公司的员工上下班时间倒不是那么按部就班。巫恒等到大家都走完了,才收拾东西准备离去。他不想自己的行动和日常有所不同。在某些方面,他谨慎异常。王泽先他一步,走的时候,问他要不要一起吃饭,巫恒只是摇了摇头。对于巫恒的三餐,周天对王泽有过交待,所以王泽倒是经常把他拉出去吃饭。反正经理说了,火食费公司报。这是不是公款私用? 王泽走的时候,心想是不是提醒他下:周天今晚可能会回去很晚。周天约了客户,一大早已让他在“仙人度”订了个好位置。 巫恒正要出门,却见周天忽然从玻璃门外走了进来。周天一天都没在自己的办公室,这个时候却突然出现,巫恒不知道他回来干什么。或者是加班,或者只是回来拿些资料。 从那晚以后,一周时间,周天都没怎到见过巫恒。晚上他照例回来很晚,白天在几个盘口挨个查帐,平时他放那些盘口放的松,眼看快到年末,有必要进行些敲打。这次查帐直接决定年底的考核与奖励,为了让帐面看着漂亮又不至于让上头抽走太多油水,倒也不乏一两个做假帐的。原本,周天就是要借机敲打,暗地里查了帐,拉出一两个敲山震虎,杀鸡儆猴,一时盘口上一时人仰马番。 这个事情告一段落,原本晚上约了一个半商半友的同学小聚,临时想起要拿点东西,没想到会看到巫恒。 巫恒的神情依然看不出好坏。那个晚上的第二天,周天有些安抚与讨好意味的,早起做了早餐,巫恒倒是没有别的态度,只是安安静静地坐下来吃饭。这种淡然漠视倒是他的一惯态度,只是经历了一晚上的欲生欲死,这种反应未免凉薄。巫恒象是清空了一个晚上所有记忆。 这倒是他的特长。一切权当没发生。 周天心里只有苦笑。 “怎么还没走?挣加班费也不用这么要命。”周天尽量轻松地对他说。 “这就走。”巫恒急着离开的样子。 “还没吃饭?”周天接着问。 巫恒只好耐心地点点头。 “那刚巧,晚上约了客人,走,跟我混饭吃去。”周天装作不在意地说。 “你约了客户,不太方便。”巫恒说。的确,他一个没有职位的员工,平白无故的去和他见客户,连谈的什么生意都不知道,未免失礼。 “不要紧,客户谈不上,就一个熟人。你就充当一下我的秘书就行了。”周天微微一笑。因为晚上聚会属于半私半公性质,周天连王泽都没叫上。 “不用。我约了王泽。他在等我。” 巫恒不再理会周天,从他身边走过。但周天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巫恒咬了咬嘴唇。他现在没多大耐心,如果周天再缠着他不放,他并不介意直接把他打晕。他似乎知道周天对他的放任,纵然真的把他打晕过去,事后他也会找个理由解释过去。 但周天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身体……那里还疼吗?” 巫恒胡乱地点点头,想想不对,又摇摇头。周天松开了手。 巫恒换了几次车,来到了那人留给他地址的地方。这是一个非常偏僻却又异样热闹的地方。横七竖八着许多背街小巷。街巷的店面众多而拥挤嘈杂,闪着五颜六色的霓虹招牌。每隔几步,就有一些三五结队的女性,她们有浓装艳抹的□□,也有穿着校服的高校女生,在这里顶着深秋的夜风,向背着通勤包的男人发着小卡片。看来,这里是个红|灯区。 巫恒从她们身边经过,她们不眨眼地盯着他看,倒是没一个敢上来伸手递出卡片。她们自觉以自己的姿色无法上前搭讪。一个中年醉酒的老爹却一把拉住了他:“跟我走。我包你。多少钱都行。” 巫恒不动声色地掰开他的手,向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那是一个狭窄的两层楼店面。门口的幌帘上印着“收购古玩”四个字。巫恒掀帘进去,就看到一个中年男性坐在一堆破铜烂铁中,正用布擦着一件青铜器。那人看起来三十多岁,穿着背心,非常壮实,露出锻炼到夸张的肌肉。脖子上挂着金链子,两条臂上全是刺青。 巫恒一扫店里货架上,地上堆放的满满当当东西,从青铜器,陶俑,宋瓷,到鼻烟壶倒是一有尽有,只有没有几件真品。 那人看到巫恒,似乎也一愣。来人与他想象的公司职员有些不同。倒不是说年龄与装着,只是巫恒全身笼罩的气质,太于冷淡。脸蛋倒是没有话说。 老王倒也没太介意,大咧咧地问道:“天下文化的?” 巫恒点点头,拿出张名片,递给对方。 那人小心地接过去,仔细地确定了一遍,放在了衣兜里。 “怎么称呼您?” 分卷阅读26 - 分卷阅读27 玲珑骰子安红豆 作者:诗小刀 分卷阅读27 巫恒问。 “叫我老王就行了。” “东西呢?”巫恒直接问道。 老王上上下下看了巫恒一阵:“楼上,跟我来。” 巫恒跟着他登上狭窄的楼梯。楼梯木质,有些年月,一踏上去吱吱做响。老王似乎毫不介意,噔噔几步来到二楼,巫恒跟着他上去。二楼地上乱七八糟堆放了一些古拓本,靠墙的则是一张床,一张书桌,书桌上放着一台很旧的台式电脑,还有些乱七八糟的生活用品,一副典型的御宅族混乱生活状况,看来这里是那人的卧室。 巫恒皱了皱眉。他奇怪那样一把刀怎么会落入到这样的一个人手里。 那人爬到了地上,从矮小的床底下费力拉出一把长匣子,搬了出来,一把放在桌子上“当”的一声响。当着巫恒的面直接把长匣打开。那把黑刀赫然躺在里面。 没待老王拿出来,巫恒已不由地伸手去摸了摸。刀鞘蒙着鲨鱼皮革,整个刀把部分没有任何雕饰,触手微凉却柔和。 巫恒把刀拿出,一把抽出。刀身幽幽的泛着奇怪的光芒,明明是铁器,却有着玉石的光泽与质感,如同一潭湖水。巫恒通过刀的造型与结构可以推到西汉,但这种材质却又不肯定。 是把好刀。纵然是赝品,才足以乱真。 老王紧盯着巫恒的反应,象是从他脸上看出这把刀的价值。 “怎么样?是个好货吧。”他有些得意。 巫恒放下刀。“我们要知道这是从哪里来的。” 老王直摇头:“这可不能说。你也是做这行的,要知道这货源可是商业秘密。” “不能确定入货渠道,出手会有困难。” 这个地下交易市场的货物的来历,大家都是诲莫如深。但要寻找买家,货源这个底却一定要交待清楚。这不仅关系到货物的安全托管,同时也关系到货物的价格。正规渠道的东西肯定要比不明来路的要贵。因此,这一项环节也是必不可少。 “哪那么多七七八八,那我不卖了。”老王不以为然地说。他那么辛苦地在网上发布消息,却轻而易举地又反悔。巫恒知道他只是待价而沽。 “货是好货,你考虑一下。”巫恒说。 老王瞧瞧巫恒,忽然说:“你的业绩肯定很好吧。象你这样漂亮的脸蛋跟人谈生意一定很占便宜。” 巫恒静等他下文。 老王一笑,那张有些狰狞的脸,瞬间变得有些喜气起来:“来的时候,有没有人拉着你不放?你这么俊俏,那些臭娘们一定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吧。这里是红灯区你也知道了。这样吧,这们来做一笔交易,你陪我一晚,我就把这刀的货源告诉你。” ☆、二十二、谎言与追踪器 巫恒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一闪。老王不知为什么,脸上的笑容有些僵。这是个看上去安静到甚至有些柔弱的青年,否则,他不会放心地直接把他带到楼上。但现在这个青年的目光,让他的背上一阵阵凉意。他街头混混出身,十岁已学会拿板砖拍人脑袋。但那双墨色的眼睛,看着他,如同尘埃。 他下意识地看向刀匣子,伸手去抢那把刀。他并不是为了要这把刀,只是单纯地要找一把武器。 可那青年人手一伸,那把刀已拿在了他手上。迅速之快,匪夷所思。 “你这是干什么?不卖就要抢?你他妈的是黑|社会?”老王色历内荏地嚷道。 巫恒一言不发,只是一把抽出那把碧寒如水的古刀,老王眼一花,有什么东西滴了下来。他一低头,脸上的血珠子滴在自己的手上。巫恒去看手中的刀,血珠象是在刀上挂不住般粉粉落了下来。真是把好刀。巫恒脸上却有些失落。 “这是第一刀。如果你不说,我会在你身上花到你体无完肤。”巫恒淡然地述说。他的眼睛没有任何波动,让老王丝毫不怀疑他的威胁。 老子盯着巫恒,反手一摸,一把血。老王血性猛的燃起:“王八蛋,老子跟你拼了。” 说着就扑了过去。但还没到巫恒身边,身体已飞了出去,撞在墙上,又重重地跌在地板上,老王躺在地上只喘粗气。老王对自己的身板还是身手,都很自信,但现在他在巫恒面前,根本一点都施展不出来。 巫恒上前,手一挥,又是一刀。胸口拉出一条线,片刻,血透过背心涌了出来。 “是谁给你的东西?”巫恒问。 “老子不知道。”老王怒道。 老王胸上又是一道口子。老王只穿着背心,大裤衩,虽然伤口并不重,但流出很多,整个人看上去血糊沥拉的,象从血水里涝起来,自己瞅着都瘆人。老王骂了起来:“你个王八蛋,你是做生意的,还是来杀人的。你他妈的这么牛逼,怎么不去作强盗。这是老子从别人手里收来的,老子只想捡个便宜,卖个好价钱。谁知道那个王八蛋是谁。” “什么时候?” “三个月前,老子的铺子很少开张,那天来了个老头,带着这把刀,老子随便给了他点钱,就给他打发了。老子不知道他是谁。” “那人为什么要出手这把刀。” “老子怎么知道。” “那人没交待你什么?” “交待什么?老子又没看上他,还留他过夜?” 巫恒抬手又一刀,老王的腿上又一道血槽。 “你们的联系方式?”巫恒根本不相信老王所说。这本来就是个诱捕计划,他已做了最坏的打算。但现在,他发现最坏的并不是自己落入陷井,而是根本没有所谓的陷井。 老王骂道:“王八蛋,老子说过不认识他。” 巫恒漠然地看着他,又抬起手,一向淡漠的他,这次有着出人意外的冷酷与绝情。但他的动作忽然猛的停住。周天面色铁青地站在楼梯口,正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他象是看了他很久。 巫恒怔了怔,眼睛下意识地转向别处。他想不到周天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现在应该和客户吃饭才对。而周天看向自己的眼神,却让他有些心烦意乱。 周天心里叹了口气,他和巫恒亲近到这一步,却从不知道他有如此狠绝的一面。他走了过去,伸手去握巫恒拿刀的手,巫恒有些不愿意,还是让他从自己手里把刀接了过去。周天放在眼前,凝视了片刻,扔在地上:“虽然很象,但还是把赝品。” 巫恒迅速地看他一眼。周天只是微微地勾了勾嘴角。 又看了看地上的老王一眼,老王下意识的一缩。 “你问也问不出什么。他不过是个牵线跑腿的,纵然真有什么隐情,哪敢会对你说实话。”周天说。 “老子什么都不知道。”配合周天的问话,老王壮着胆子说。 “跟我回去。”周天对巫恒说。 看着巫恒站着不动的身体,周天冷冷地 分卷阅读27 - 分卷阅读28 玲珑骰子安红豆 作者:诗小刀 分卷阅读28 说道:“如果你真想脏了自己的手,我也不会拦你。” 说完,周天不再理巫恒,自己转身下了楼。 巫恒看向老王。老王叹口气:“你的朋友是对的,你纵然杀了老王,我也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你留下我,我也可以给你打听打听那个伙计的下落,不是一举两得吗?” 巫恒不再说话,跟着下楼。 街巷充满着糜烂的堕落气息,已过零晨12点,但红红绿绿的招牌下搂搂抱抱的男女,依然调笑声不断。两人走在路上,免不了被人拉扯攀谈。巫恒一直沉默,那一刻,他确实有了杀意。当他拿起那把古刀,心里没来由一阵烦乱。周天的突如其来的现身,也让他猝不及防。他这是一直在跟着自己?但他一路周周折折,转了几道车才来到这里,周天应该是驾车而来,如何能准确地找到自己的行踪。 巫恒停住了脚步。暗僻的小巷,惨白的路灯落在他的肩头,让他过份淡漠的身姿更显冷清。周天转过头,忽然想古人相思相恋,希望为领为衣,可以朝朝暮暮长相厮守,但周天却希望自己是这一路的灯火,跌落在他的眼睛里,被他永远所囚禁。 他的眼睛总是这样让自己心跳不已。 巫恒一言不发,从衣兜里拿出了手机。周天有些错愕,巫恒用力一把捏碎,里面掉出个东西,落在地上闪闪发亮。 被发现了?周天勾了勾嘴角。的确,他在巫恒的手机里装了追踪器。但他并没有任何后悔与愧疚,如果没有装这玩意,他都不知道巫恒会干些什么。巫恒只是漠然地看着他,并没有说话。周天忽然懊恼起来,一把把他推到墙角,恶狠狠地咬住他的嘴唇,大力吮吸。身后象是有人走过,但周天丝毫没有理会的意思。 这人是个疯子。巫恒要把他推开,但周天整个人覆在他身上,把他死死地抵在墙上,与他口舌厮缠很久,才让他喘口气。 “放手。”巫恒命令道。 但周天只是抱紧了他。 “你要干什么?” “这里是红灯区,你说我想干什么?”周天低低地说,“为什么要对我说谎言。”他理所当然地在他的手机里装追踪器,却又如此介意巫恒对他的一句谎言。 巫恒的手扶上了他的胳膊。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作,他没功夫再和他磨蹭。他的手忽然猛的向下滑去,握紧了周天的手腕,就要拧断他的胳膊。但他忽然看到一个人影一闪,从“收购古董”那个破旧的门帘中闪了出来,左右看了看,遛遛达达地背着他们的方向走去。 那人适才一身是血只穿了件背心大裤衩,现在却包在一件长厚的风衣里,在凌晨无彩打精的霓虹灯下,匆匆忙忙向前走去。 紧抱着他的周天也微微侧过头,和他看向同一个地方。他似乎一点都不觉得意外。他一直在等着这一刻老王自动露出马脚。 他的手感受到巫恒手上的力度,自嘲地一笑。你他娘的还真是下的去手。 巫恒急着推开他,要追上去,但周天并不放松,紧盯着巫恒。这个人一路上不停地制造各种麻烦,让自己卷入各种是非,自己却已无法离开他。 他盯着巫恒:“听我说,这将是个陷井。你是不是还要追下去。” 巫恒微微一垂眼帘:“是。” 他的一举一动总能撩动自己的心魂。 周天叹口气:“紧跟着我。” 老王走的并不快,有些晃晃荡荡,他的伤并不轻。身上中了五刀,腿上两刀,都是拜巫恒所赐。但他显得闲适而从容,如同赶付一个让他愉快的约会。他甚至嘴里哼着什么小曲。明明他是被追捕者,他却如同一个狩猎者,而周天与巫恒却是他的猎物。 街巷越来越窄,游人越来越少,按摩店、洗脚屋,风俗店倒是越来越多。这些店,相互勾结,你侬我侬,密密麻麻,一家挨着一家。路上也是拥挤而杂乱,到处堆满了障碍物,生活垃圾。还有些卖串的小摊位,堵在路边晃犄角旮旯。城市管理在这里象是个空白区。周天与巫恒走在这条巷里,忽然觉得这里整条街巷到处都布满了眼睛。 周天与巫恒停了下来。街巷两头象潮水一般,涌出两拨人马,一点一点向他们聚扰。周天粗略一估计,大概有七八十号人。 他们象是无声地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个个虎视眈眈,拿刀棍向他们一点点逼进。 周天设想过种种的机关与馅井,却没想到会是这种简单粗暴的街头械斗。幽黑的街巷则是这种械斗的最好舞台。他从小涉|黑,却受着优雅的精英教育,打架,枪战,暗算经历过几次,也不过是自己这方高姿态地去算计对方,走的还是优雅路线。而这种老式的充满了怀旧感的战斗方式,他只在电影里看到过。这种赤祼裸的,拳拳到肉的暴力,简单而直接。 他的定制手|枪还在身上,但并不适合这种巷战,它的设计太过精巧,反而在这种场合威力有限。 周天从身边一堆杂物中抽出一根长长锈迹斑斑的铁棍,象是防盗网的剩余材料。 对方在慢慢靠近,如同捕猎,只是慢慢收网。 但周天没有等,再等将丝毫机会也没有,他猛的率先冲了出去,长铁棍硬生生刺进一个人的肚子,与此同时,他的背上硬挨了一刀。他没有在意,劈手夺过对方的短刀,反手向后远远地抛出。他知道,背后那个人,一定会把刀牢牢接住。 作者有话要说:  ps:好喜欢写打架。。不用动脑子。 ☆、二十三、血路 周天身边的人猛的栽倒了两个,巫恒手持短刀,一瞬划过他们的小腹。他的姿态半蹲,短刀斜斜地挥出,典型的拔刀式,快如电光火石。几个持铁棍的人上了来,短刀虽利,但尺寸不够。所谓一寸短,一寸险。他们想要用铁棍打落巫恒手里的匕首,但周天手里的铁棍如同一支标枪,暂时不能让他们近身。 巫恒趁机欺身到对方下盘,手中闪电般挥出,两人又应声倒地。 周天很少经过这种肉搏战,这种大规模,人数比例如此悬殊肉搏的更是第一次,但他比任何人都懂得这种近身肉战的致胜关键:不惜命。只有拼了命背水一战,才有活命的机会。他的身上又中了一刀,但他并不感到疼痛,他的注意力太过集中,他的目的只有一个,掩护巫恒。他相信的他的刀法。那种毫不犹豫,一击而中的速度与力度。如同他们今晚一定要有一个人被留下,那人绝不会是巫恒。 巫恒的全身都在淌血,18个人的鲜血迸溅在他身上,他象从血水里捞出来的,他没有外伤,周天近乎舍命的掩护几乎毫无破绽。他只是挥刀,挥刀。血溅在他的眼睛里,他的眼也象是充了血。他杀红了眼,如同一只浴血的罗刹,面目狰狞。 第35人 分卷阅读28 - 分卷阅读29 玲珑骰子安红豆 作者:诗小刀 分卷阅读29 ,他开始喘气。他凶狠的杀戮,让对方一时不敢再靠近。不过几分钟,他们已减了近半的人数。他们前后围成了个圈,即不能放过他们,也一时不敢轻易靠近。但都是持了利刃,只待一个时机,便会蜂涌而上。他们的背后也有着一双眼睛,在挑剔地看着他们的表现。 巫恒一直没有看周天,他只是紧了紧手中的短刀。周天已再次冲了出去,时间拖的越长,不利的只会是他们。他的战略加上巫恒的刀法,不是没有逃出去的希望。巫恒的眼睛跟着周天追了上去。他的衣衫已几乎粉碎,背后几道血淋淋的伤口翻着红白的血肉,巫恒目光一沉,手中的刀再次挥出。 第47人,巫恒的手开始发抖,他已无法控制自己的力度。那种刚好让对方大量出血,无法行动,却又不致毙命的分寸与拿捏。高强度的快度转移与运动过多的消耗了他的体力。他抿了抿嘴角,他本不愿手上染血,但为了周天,他不介意堕入修罗。他日常目光淡然平静,但现在陡然一变,整充满了肃杀之气。 剩下的人,暂时已没人敢再上前,他们只是虚张声势地对峙在周围,不知是进是退。有几个人的眼角似乎一直在向上瞄着什么,似乎等着上头发出撤退的命令。地上横七竖八,鲜血淋沥的人体,对他们而言更是一种无形的压力。 周天站着都有些吃力,他失血太多。说也来怪,与巫恒在一起,自己似乎一直在失血,他娘的是欠他的吧。他不清楚自己中了几刀,全身很麻木,只有胸前的一刀太长,从胸口真划到下腹让他脑子里留着点印象。伤口不深,但太长,出血也太多。 他推算着时间,他精准的生物钟告诉自己,他们的混快并没有持续多久。他微微地抬起,看向远处。对面的一个二层楼按摩店,猩红的霓虹灯招牌坏了几个灯,依然闪着晕昧的光芒。 周天忽然做出了一个动作。手里的铁棍向上举起,象掷标枪一样,远远地抛出,扎向按摩店二楼木质窗棂,窗口一个人一直手时拿着一把折扇,远眺这场械斗。铁棍离他的距离不过一寸,没入他耳边的窗户,棒头插了进去,棒身犹自颤动不停。他唬了一跳,惊了一身冷汗。 他冲下面摆摆手:“都下去吧,别丢人现眼了。” 那人晃晃悠悠地出了门,后面跟着向个手持□□的手下。那人发了话,周围的人自动散开。那人身后的手下,赶紧给他搬了张板凳,他在周天面前翘了腿坐了下来。他身材魁梧,一脸横肉,却穿了一件白布长衫,手里摇了把纸扇。正是老王。 这才是真正的影帝。周天心里感叹。没想到自己与巫恒都看走了眼。 “快把这些家伙抬走包扎包扎。你们这些人呀,都得感谢人家这个小哥,你们还能有口气,都是人家手下留情给你们留的。” 街巷的十几间店铺门瞬间打开了,涌出了几十人,把地上躺着人的抬了进去。前后不过数十秒 老王似乎十分满意,点点头:“这下干净多了。” 又抬了抬下巴:“给这两位兄弟弄个座,也给他们包扎包扎。” 老王示了下意,果然,有人从店铺里搬出了板凳,周天踢给巫恒一把,自己也一屁股坐了下来。 周天这才看向巫恒。巫恒的漆黑的头发湿透,粘嗒嗒地搭在额上,他坐在椅子上,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他的胸脯巨烈地起伏不止,看来已到了体力极限。他的外套已破碎不堪,被他扯了下来,只穿了件背后,露出染血的光滑肌肤。周天上上下下看了仔细,还好,巫恒看起来没有什么明显的外伤。 老王翘着二踉腿,也在看巫恒,“啧”了一声:“本来爷还想收了你,看来爷是没这个能耐了。你他娘的太狠了。不过,虽然你在爷身上划田字格,但也感谢你给那些小的们留了条小命,爷我也是有仇报仇,有恩报恩的人。爷我也不想太难为你。” 老王手下过来给周天包扎,周天也不推辞,自己失血过多,不能再拖。老王看着手下一层一层给他包着纱包,再看看巫恒,忽然有点会意,带着点八卦神情,向周天问道:“这小哥和你什么关系?爷我一直在上面观战,你那小哥虽然身手又狠又快,但没有你舍命护着,恐怕也不会这样完好无损,全身而退。不过,老子要是有这么个小情人,大概也会拼了老命地护着。” 周天忍不住一笑:“你都知道了还问。” 确实如此,老王心里已对他们的关系做出了正确的判断。看周天的伤口包的差不多了,老王摇摇纸扇说:“刚才你的小情人一直问个不停,现在该爷问你了。” 周天一笑:“我他妈没你那么小气,你问什么我都会告诉你。” 老王想了想:“你们他妈的到底是谁?” 周天一愣,他没想到老王会这样问。他觉得老王至少应该对他们的身份有个大致的猜想。这个老王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 “天下文化有限公司的。”周天想了想回答。这个公司是自己在大学时注册的公司,和自己的家族生意并没有什么过多联系,除了些特别知心的,一般道上的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你他娘的唬谁?哪有什么正规的公司会私底下跑到老子的老窝来,拿刀逼着老子。老子在网上发的消息不止一个,象你这样想黑吃吃的买家,爷也不是没见过。不过,你们他妈的也太能打了。” 的确,一般的情况下,哪个正规的公司都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这几乎属于杀|人越货的勾当。 “因为我们发现你那把刀是赝品,但又想当正品收购,转手卖出,所以一定要问个究境。”周天说。 老王眨眨眼睛,“现在拍卖公司都这么黑了?咱消费者利益谁来保护?他娘的,我说我怎么尽拍假货,原来缘头还出在你们这儿。不过,话说回来了,那把刀什么来头,让你们拼了命不要。” “所以,我们也很好奇怪那东西从哪儿来?” 老王嘿嘿一笑, “你小情人差点要了老子的命,老子都没说,老子会轻易告诉你?要不……” 老王眼珠子一转:“你让他陪老子睡一宿,老子可以考虑告诉你。” 周天微微一笑:“我劝你还是说的好。” 老王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从一开始,周天一直都坦然而镇定,明明身处劣势,却没有一点紧张与窘迫之感。他通身的气度让老王知道他肯定大有来头,但说到底,现在他与自己的情人命都在自己手上,他还能这样从容不迫,这是置生死于度外,还是太过自信? 明明他在主动,对方在被动,只要他一吆喝,后面的人就把拿枪指着他们。但周天的神情却告诉他,主动权在他那里。 老王是个聪明人,有着经历过数次生死关修练的警觉与直感。 分卷阅读29 - 分卷阅读30 玲珑骰子安红豆 作者:诗小刀 分卷阅读30 他左瞅瞅,右看看,一切都正常,都在自己的掌控中。 他又看向自己,脸色陡然一变。一个钱币大小的小红点正他的胸口晃来晃去,他一看到,那个红点已不见,他知道那只是移到自己的脑门上了。 老王有点笑不出来的。这个他熟悉的,由自己掌的主场,忽然间变得陌生起来。他知道就在对面自己不知道的地方,一个狙击手正架着狙击|枪对着自己。自己什么时候,被反包围了? 旁边的马仔发现了异常:“老大?” 老王只是摇摇头。事到如今,老王反而镇定下来。 “你他娘的到底是什么人?” “现在是我在问你。”周天说。 “我……”老王的汗滴了下来,“他娘的,你想知道老子直接告诉你好了,怎么这么阴,这东西就是老子家传之宝……” “砰”的一声,身边的马仔应声而倒,抱着自己的腿,不停地抽搐,手指缝里鲜血流了出来。一个人赶紧把那个马仔扶起,剩下的几个人,一脸惊慌,看着老王,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手里端着枪,瞄向虚无的空中,却不知道对手在哪里。 老王向他们摆摆手。 “老子没说谎,自老子记事就有这玩意了。老子从小拿它当玩具,当然,老子知道那是个假玩意。虽说老爷子说这刀其实大有来历,老子又不知道,不就是一把破刀吗,老子喜欢枪……” “谁是老爷子?” “李老麻子啊。我是养子,从小过继给他,跟了他的姓,你不知道?你他娘的真的不知道?老子看你们这么狠,还以为是谁让你们来砸场子来的。他娘的,看老子钱嫌多了,眼红的人不少。” 李老麻子?这事的主谋其实是李老麻子?周天觉得有些混乱。 “等等。李老麻子姓李,你怎么姓王?” “老子大名就叫李王霸,但自打上学,小朋友们都叫我李王八,于是老子一生气,就跑所里把名子改了,叫你给老子起这个名字。老子索性连姓都给你换了,你叫老子出丑,老子也叫你下不了台。于是我现在叫王大鹏。” 周天虽然被老王搅的有些犯晕,也“噗嗤”地笑了出来。 却见老王冲着巫恒说:“哎哟,这个小哥笑起来好看,人间绝色。” 周天转脸瞅向巫恒,他却已神色如常。 ☆、二十四、清障人 周天想了想:“那把刀是你爹给你的?” “是呀。老子从小用那把刀切西瓜,玩着那把刀长大的。” “从小伴你长大,那是你的玩伴呀,为什么忽然要卖?” “老子喜新厌旧,烦它了。”老王眨眨眼睛。 周天抬了抬手。老王耳朵“砰”的一声,整个脑子里象发了地震。子弹贴着他的耳朵飞过,打在水泥地面上,砰的一声响,溅起了火花。 “下次就是你的心脏。”周天笑咪咪地说。 “老大!“后面的马仔明白过来。可是有个屁用。 老王恶狠狠地瞪着周天半天,忽然叹了口气:“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既然你能到这儿来,不会是什么都清楚。十五年前,真的火咏刀在江湖上现身,当时掀起了不小的波澜。不过你当时还小,肯定不知道。我当时听他们说,被那把刀伤过的人,血止不住,活活流血而死。人人都想要那么刀,但真的火咏刀在一次事故中,不知流向何处,于是那段时间,出现了不止十把赝品,流向市场。我手里的就是其中一刀。但假的真不了,这场闹剧没多久就烟消云散了。但最近我忽然发现有人在又在偷偷出售这些假货,我就想,难道是他们发现了清障人所以故意想引他出来?你们想知道这人是谁,老子也想知道呀。这不,我就是卖了个假货吗。至于让你要了我的命? “清障人是谁?和火咏刀有什么关系?”周天第一次听到。 “谁知道。老子也没见过。传的神乎其神,说是千里之外取人脑袋,挖人心脏,你说这不是瞎话吗,老子是不相信。对了,清障人和火咏刀虽是同时出现,但见过火咏刀的人有,见过清障人的却没听说过。所以老子甚至怀疑根本没这个人,是那帮王八蛋编出来的。十五年前,那帮王八蛋黑吃黑,没现在这么规矩,都瞅着别人的地盘,派些杀手相互暗杀,搞黑|社会。清障人就是这个时候被编派出来的。什么千里取人首级,杀人于无形。我艹。所以,我在想,老子也想见识见识这个神乎其神的人。凭什么你们能找,老子就不能找。老子就想知道清障人到底长啥样。你说他被人传的那么神,可说起长相,居然没有一个人见过。会不会是太丑,见过的人都被挖了眼睛?” 周天对老王的胡扯功夫已有点佩服:“他们为什么要找清障人?” 老王歪了歪头:“谁他娘知道。如果清障人长的象你小情人那般模样,老王也想找了。我猜是不是因为那把刀。” 周天冷冷一笑,指了指老王胸口的红点:“你说是火咏刀厉害,还是枪厉害?哪个傻逼为了一把刀动这么大的干戈。” 老王叹了口气:“虽然老王我也很赞同,但没准还真有那种傻逼。” 周天本来想问老王,关于心脏实验和他有没有关系,但随即周天自己否定了这个想法。那个实验地的幕后组织的规模以及庞大的社会力量,显然不是陈老麻子这种纯粹的江湖人所能驾驶的。如果说周家势力靠着文化、医疗产业,一只脚已立足这个正常社会,那陈老麻子则是典型的江湖中人,靠着灰色地带收入维持日常运营。 周天已不想再问下去。他抿着嘴唇,从嘴里发出一长一短的哨音。街巷屋檐,顶楼上远远近近的十几声哨音跟着响起。看来,他们已在这里埋伏停当。 老王知道自己是遇到了真人:”兄弟,那个道上的?” “不是说了,天下文化吗?” 老王脸部一阵抽搐。想起巫恒好象递给过他一张名片,他有机会可要好好拿出来研究研究。 周天站了起来,头一防眩晕,身体跟着一晃,巫恒已一把把他的胳膊紧紧抓住。周天趁机伸手揽住巫恒的细窄而韧性十分足的腰身,把他拉到自己怀里。周天偷眼看向巫恒,他并没有任何表情,但也没有拒绝的意思。 这是不是知道心疼人了?周天心里暗自有些高兴。 周天冲老王说:“王老板,好人做到底,还要劳麻你给我们送出去。” 老王看了看自己胸口的红点,忙不迭地点头:“这是应该的。我就是怕给你们当电灯泡是不是,如果一会儿觉得老王碍眼了,可要明说,老王立即滚的远远的,老王不是不识眼色的人。” 一路走下来,周天才发现老王不是一般的话唠。 老王絮絮叨叨走在前面 分卷阅读30 - 分卷阅读31 玲珑骰子安红豆 作者:诗小刀 分卷阅读31 带路,周天紧紧搂着巫恒,慢慢跟在后面。一到路口,一辆越野出现在眼前,王泽看到周天忙不迭地滚了出来。 但他被周天的模样吓着了,眼泪差点流出来:“我说爷,你能不能让人省省心。还有巫大爷,你能不能别跟着爷一起疯。你看你们一起的时候,哪次不是全身是伤,象个血人……” 周天已无力再听他瞎扯,打断了他:“收工。” 王泽伸长脖子,对着远方几声呜哨,暗夜的哨声跟着此起彼伏地响起,渐渐远去。 “还有,老板,下次行动,咱能不能提前安排,不要每次都这样也不打个招呼,冷不丁地发个短信。你知道要招齐人马得花多长时间吗。”王泽说个不停。 车子在医院门口戛然而止。几个白大褂的人已守在门口,只等周天与巫恒一下车,便他们带入外科急诊。 周婷婷已在等他们。看到周天全身上下象个血人,脸都吓白了,家族的江湖纷争,对她都只是传说。看到周天与巫恒的狼狈,她才切实地感到这个行业的高危性。她手忙脚乱地安排人,但相关医护人员职业素质比较到位,虽然周天伤势严重,但处理伤口并不太难的事。 周天他前后后五个伤口,背后的几个尚浅,前面的一条却又长又深,从胸口一直拉到腹部。只那条伤口就缝了十来针,缝完针,伤口被重新包扎上。 看到一切就绪,周婷婷才说:“你这继承爷爷的职务才多大点时间,就三天两头的这样,这现在连半条命都没了。” 刚才凭着一股意志力一直支撑的周天,忽然觉得有点支撑不住。过多失血与麻醉药散后引发的疼痛让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你有这个高级医师在,我还怕没命。”他强打精神说。 “你这水还挂到后半夜,我已安排你住院,你就安安心心在这儿躺几天。”周婷婷说。 周天也没力气反驳,看向一边的巫恒。巫恒一直坐在角落,象是看他们忙碌,又象是发呆。他显然十分虚弱,嘴唇更是没有血色。刚才医生也对他进行了处理,幸好,除了一些轻伤的刀口刮过的小伤,但是没什么严重的地方。但他的状况非常不好,周婷婷安排他做一些常规检查,但都被他拒绝,只是安排地坐在一旁,看着周天。 周天看过去,正对着巫恒漆黑幽深的眼睛,心跳不由地有些加速。心想自己这是肯定要在这里呆上个几天,不知这小子会不会陪着自己。恐怕是转眼就从自己眼前消失,去偷偷地干些别的事情。这样一想,周天没来由的心里有些疼痛的感觉。 “怎么了?”周婷婷问。 “没什么。”周天说。 王泽看他们一切安顿下来,就向周天告辞:“老板,你好好听话在这儿呆几天,我会让人事按带薪处理的。所以,你也不用急着出院。” 扭头又对巫恒说:“巫爷,你看老板也没个女朋友来照看,这两天就麻烦您了,可以把他看牢了。” 巫恒点点头。王泽一笑,放心地走了。 这下老板大概会给自己加工资了吧。王泽心里美滋滋地想。 ☆、二十五、石头心 周天被周婷婷安排到豪华套间。那里有着宽大松软的双人床与落地窗,窗外可以看到一城的万家灯火与明月清风。巫恒则被安排在他旁边的病房。 半夜周天醒了一次,幽暗空阔的房间安静无比,只有睡眠灯在床头静静地亮着,照出一隅昏光的灯火。他睁了睁眼睛,然后已闭上。自己在期待什么?周天自嘲地一笑。 可能他拥有着很多东西,但在场感情追逐中,他实在有些可怜。 第二天周婷婷过来查房。护士重新又给他挂上水。周天实在忍不住,问周婷婷,那小子在哪儿? 周婷婷嗔道:“都这副德性还在操心这个,不过你的那个朋友,也一样不让人省心,一大早就不见踪迹了。” 周天心沉了下去。 你会期待一颗石头有心?周天不知为什么,呵呵笑了起来,笑得太历害,连眼泪都流了出来。 “哥,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我。我可不是精神病专家。” 周婷婷眼里的周天象是得了疯魔。 “没什么。”周天擦了擦眼角,“我累了,还要睡会儿。” 周婷婷不知是走是留,但周天已扯了被角躺下了。 巫恒自那日起两日不见踪迹。中途王泽来看望辽周天几次,知道巫恒已形踪不明,也是十分无语。他当时看巫恒看周天的那个神情,纵然并没有多少感情显露,但一双眼睛根本无法从周天身上移开,他以为这小子开了窍,知道了人间的爱恨痴缠。不错,那个晚上,巫恒看向周天的眼神有确有着不同以往的留连与缠绵之意。所以,自己才会心里一动,让他留下来照顾周天。 谁知道,一个转身,他居然又玩失踪。王泽心里那个郁闷。 第四天,周天稍稍地恢复了精神。便嚷着要出院,但周婷婷死活不放,说是你那把骨头放到外面,没几天还是要回来。周天说他已没事了,公司的事,盘口的事都再等着他了。 周婷婷没法说,只好要求至少要把几天的针打完,才能回家。 巫恒依然没有踪迹。不是你的,再强留都留不住。 他已不能再呆下去,再呆下去自己真的会疯掉。虽然周天天性豁达,对巫恒却不能细想,一细想心那个地方就会被利器刺进一样绞痛。他以为自己在他心里,纵然不谈感情,至少会是一个不一样的存在。但看来,他还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半夜,周天再次醒来。那来心里的疼痛般的抽搐,让他苦不堪言,让他在熟睡中猛的惊醒。周婷婷要是知道他在医院失眠,肯定会给他一剂镇静剂吧。 但现在,他的心瞬间象是停止了跳动。巫恒站在床前,正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他这是看了自己多久了?如同那次一次,在那个山洞里一样。就那样默无声息地注视着他。目光幽深,象是没有任何感情,又象是充满了极深的暗示与叙述。他的眼睛象是隐晦很深的谜题,不仔细辩别,无法知道答案。 “你他娘的这两天到哪儿去了,你就这样看护病人的。”周天终于开口。 “我有事出去了两天。”巫恒依然平铺直述地说。 “什么事?”周天问。 巫恒没问答,但周天心里有个大致的方向。他娘的,这小子惹的麻烦,自己又要给这小子擦屁|股了。过不了两天,老王肯定要来找他了。 “伤口怎么样?”巫恒问。 “已没事了。” 巫恒他穿的很单薄,纵然是病房里开着暖气,看着也有着瑟缩的样子。周天忍不住有些心疼,伸手去拉巫恒,他也没拒绝。他还是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周 分卷阅读31 - 分卷阅读32 玲珑骰子安红豆 作者:诗小刀 分卷阅读32 天。不知是不是光线的原因,那个眼神,有着说不出诱惑。 周天拉着巫恒冷冰的手,身体上却有了反应。 “这床好宽……我可以睡在你旁边吗?”巫恒忽然问。 周天惊讶异常,但还是点点头。 巫恒把自己脱得只剩条内裤,掀开被子,躺在了周天身侧。周天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他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引诱自己?周天本来已春心萌动,哪里经得受巫恒这般直接的邀请。这送上嘴的美食,又是合了自己胃的,他的身体迅速地热了起来。他拉了巫恒过来,直接吻上他的嘴唇,巫恒也并没有拒绝的意思,他的舌头畅通无阻地滑了进去,和巫恒的纠缠在了一起。 他翻身把巫恒压在自己的身下,巫恒微微地喘气,透着细密的眼睫,眼神迷蒙地看着周天,一副听凭周天摆弄的样子。他的手轻轻抚着巫恒的身体,线条流畅而光滑,随着自己手掌的移动,巫恒的身体有了轻微的颤抖。 周天抬起他的下巴,让他直视着自己的眼睛。 “你他娘的还真把自己当女人,拿身体来道谢?可你给我记住了,你的身体是我的,你只能躺在我的身下,以前如此,以后也是如此。” “记住了吗?”周天的手指拨弄着他的胸口。巫恒眼睛水气迷蒙,口齿含糊地“嗯”了声。 只有这个时候,他的嘴唇有着滴出水似的粉嫩颜色。周天身体一紧,俯身下去。 巫恒咬着牙,还是抑制不住发出了细碎的呻|吟。周天所有的举动都为了取悦他。他本来有着极好的自制力,但不知何时起,这具身体已渐渐不再受自己控制。他的身体饥渴般渴望地周天的爱抚。 最后,他还是咬了嘴唇,达到快乐的颠峰。 第二天一早的周婷前来查房,看到两人的模样,呆若木鸡。周天不在乎,巫恒更不知道什么叫在乎。 周天只是把食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巫恒似乎还没醒来。 周天又在医院里赖了几天。本来是他一直嚷嚷要出院的,现在倒好,周婷婷想赶他出院,他倒是住习惯了。 周婷婷想,自己该从周天那里毕业了。这个初恋也是太长了。 只是没想到会败给一个男人,这让她心五味杂陈。 “天下文化”又恢复了日常,他们的总经理在住院七天后,终于出现在办公室。 这天忽然来了一个客人。圆头圆脑,长的象个黑社会,表情却象个奸商。他进来的时候,没有一个注意他,公司职员都各自忙着自已的,但巫恒这时却把头抬了一下。 那人一见巫恒,一溜小跑过来:“他娘的,你还真的在这儿,我还说你给的名片是骗老子的。” 来人正是话唠老王。还不等巫恒开口,老王又说了:“你他娘的在这儿干什么?接电话?我艹,你来老王这儿吧,我老王的夜店,纵然你啥都不做,只站在台前露个脸,老王也大把给你银子。” 巫恒好几次想开口,居然没有机会。 老王说够了,扭着脖子:“你相好呢?” 忙碌的公司职员,瞬间竖起了耳朵。 虽然巫恒不承认周天是自己的相好,但他心里也知道老王说的是谁。他看向里面的办公室。 公司里的男男女女,心里都有一个念头:他自己都承认了。哎…… 老王:“我找他说几句话,再找你玩。你看你,整天一张寂寞忧郁的表情,难道那小子没好好的疼你吗?” 纵然是巫恒铁样的神经,脸也沉了下来。而老王见状,已一溜烟地跑了进去。 老王这么大的动静,周天拨开百叶窗,已看到他的到来。他一阵风地闯了进来,看到周天,脸上变的肃然。 “周大当家的,失敬失敬,老王我给你陪不是了。老王真是有眼无珠,居然连周大当家的都不认识,哎,都怪我怪我,天天只泡在那个风月场快活了……” 话唠一连串地放话,周天依然插不进嘴。 终于瞅着个空:“我说大鹏,你干嘛来?” “哟,你还记得老王的名字。我这不是来给您陪不是了吗。那天,我回去对老爷子说,被老爷子狠狠地臭骂了一顿。老爷问我是谁,我也答不上来,把你俊俏的小脸描绘了一翻,老爷子就说这不是周大当家的吗。我这是又惊又急呀,这不赶紧过来,给您陪不是。还想请您一起赏个脸,一起吃顿饭。” 周天想起自己因为巫恒的事件,那次让陈老麻子拍的铁盒流标,为此,他和梅思齐也摆了酒席给陈老麻子陪罪?现在,他儿子又来给自己陪罪? “心意领了,你替我给老爷子问声好。陪罪说的太见外了。”周天婉拒。 “那怎么行,老爷子放话,如果不把你请去,就对我不客气。你定个时间,地方就在你地盘上,我来负荆请罪。”老王的话匣子一打开就没玩没了。 周天知道不好再推辞,但正正规规,让老王摆个酒席陪罪,他也嫌麻烦。他看看时间:“这样吧,你看现在是下班的时候,要不你这就请我请顿饭,算是陪罪。” 老王想了想,有些犹豫。江湖上的陪罪是非常有讲究的,上次周天是约了梅思齐一起登门。而老王的打算则是约了自己的老爹一起来。地点肯定是周天的地盘,只有在对方的地头上,你才能显的有诚意。 周天这个提议与其说是成全他,不如说是打发他。 但他本身也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心想这次要是拒绝了,那下一次不更好请了,于是爽快地说:“好,今天我老王请客,把你小情人一起叫上。下次李王霸再来正式接你。” 周天“噗”地又笑了。他也不得不承认老王其实是个很有趣的人。 老王看似粗人,但心思细腻,本来打算弄个烤全羊,喝点酒,冬日里吃着热闹。但想着巫恒也跟着一起,就寻思带点情调的,便订了江渚头的法式餐厅,老王点了很贵的年份红酒,加上王泽四个人,把这高档红酒当白酒一样喝了五、六瓶。 老王本来就热闹,喝了点酒,话更多,插科打诨,嘻笑怒骂。 周天被他逗的不停地笑。抬眼一看巫恒,也是嘴角微微地轻扬,真是世间没有的绝色。 ☆、二十六、摊牌 回到公寓已是很晚,两人到了门口,各自拿出自己的钥匙。可周天一把抓住了巫恒的手,把他扯向自己的公寓门口。自那次巫恒主动投怀送抱后,他对周天的态度同以前一样,没有什么改变。依然是淡然处之。 敢情是用这身体道完谢,就没啥事了。这还真是他的一个长项:健忘。 周天抓住他的手,巫恒倒是没挣脱,却微微皱了眉头:“你喝醉了。” 周天斜觑着他漂亮的脸蛋:“我醉了,你就以为借酒 分卷阅读32 - 分卷阅读33 玲珑骰子安红豆 作者:诗小刀 分卷阅读33 发疯,要上你?” 巫恒的目光一闪,象是有光亮从眼底猛的划过。如果不是周天,没人会从他细微的眼神知道,他已经相当生气了。 周天不再理他,开了门,把他拽了进来。打开灯,径直走到客厅沙发上,坐了下来。 他翘起腿,点燃一只烟,香烟袅袅中,注视着巫恒。这个人,这张脸,自己一直都太过痴迷。痴迷到自己对他种种可疑行径都抱着一种视而不见的态度。 “我住院的那两天,你找了李老麻子?”周天问。 老王走的时候,拉着他,落在巫恒了后面。他在他耳边悄声说:你那个小情人,去找我老爹了。他对那把刀相当执着,你可要看严点,我看他还要闹起什么乱子。 周天想起在医院他失踪的两天,应该是去了哪里。 听周天这样问,巫恒也不反驳。 “找到你想要的答案了?” “没有。他说也是从别人那里入手的假货。” 不用问,别说李老麻子真不知道,纵然有所隐瞒,他也无法从他嘴里知道真相。李老麻子的油滑从老王身上可见一驳。 周天长长的吐了口气:“巫恒,你一定知道我喜欢你。所以,干什么事都毫无顾忌,只等着老子给你擦屁股。” 说完这句话,他发现自己高估了巫恒的情商。巫恒的目光波一闪,流露出的只是惊讶与不解。 周天苦笑:“好吧,这个并不重要。咱们来说重要的事。我们来理一下最近发现的一些事情。” “你出现在我的视野里,是为了一只铁盒。而这只铁盒却是个假货,他的出现,也如同这只假的火咏刀一样,目的是为了引出一个人。而金大牙离奇心脏失踪事件,同样指向一个特定的人,这个人是谁,并不知道,只知道这个人的身份只能通过血液来断定。目前铁盒与金大牙之死想要引出的人是谁,不清楚。但通过火咏刀要找的人的,却是那个清障人。” 周天说着顿了顿,理了下自己的思路。 “我说过,不管是哪种方式,都是种钓鱼式的方法。第一次,你出现并出手抢了那只铁盒,第二次因为你的关系,我找到了金大牙,又因为你我去了湘西,在路上又巧遇你。第三次,你通过公司的服务网站找到那把假的火咏刀。三次,三种不同的钓鱼方案,都有你的参与。我甚至在想,你上次主动投靠小梅,这次又在我这儿呆这么多时间,会不会都是因为我们的业务,可以更方便地帮你找到你所想要的线索。” 周天盯着巫恒的眼睛,不放过他任何的表情: “你到底是谁?” 巫恒的嘴角微微地蠕动,但最终没有发出一个字。 “以下,是我的推想:目前只有一件事是清楚的,与火咏刀相关连的人物是谁。但从你一系列行动,极强的目的性来看,这三个事件其实都是有联系的。他们的方向都应该指向一个人。那就是十五年前出现的清障人。清障人是谁没人知道,老王所说,存不存在都不能肯定。那么,我们来作个假设,这个人其实是真实存在的。而他在十五年前在江湖上出现过……” 周天看着巫恒:“如果不是年龄存在问题,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就是他们要找的那个人。” 说着,周天一笑。 “所以,我推断:一、你也在找清障人。二、你和清障人有着某种联系。如果你是第一种,你找清障人为了什么?如果是第二种,你和他有什么关系?” 从他一开始说,巫恒一直没有插言,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从他的眼睛里,周天看不出自己的话语对他有任何影响。听到周天最后的发问,他目光微微下垂,睫毛跟着一抖。 半晌,他才微微动了动嘴唇:“我也在找清障人。” “目的?” 如果巫恒说出了目的,那么那些人体实验基地的目的或许也可以知道。 “那只铁盒。” “铁盒?”那只铁盒究竟是什么?有什么关系?里面放着藏宝图?那个基地在湘西,沈万三也在湘西呆过,难道那里面其实是沈万山的秘密藏宝图?周天为自己的脑洞笑了下。 巫恒目光一直低垂着,睫毛跟着轻微扇动,客厅的白光落在他的眼睫上,引起脸部的阴影细微地变化。 “一个认识的人,因为那只铁盒而死。在过去,铁盒与火咏刀的出现都有着联系。” 巫恒说的很短。但包含着很大的信息量。周天的呼吸有些停顿。巫恒口里认识的人是谁跟他是什么关系。巫恒竟是因为那个人来追查这只铁盒。周天心里微微地有些失落,竟有些酸溜溜的感觉。 “那人是谁?”周天问。 “和你没有关系。”巫恒回答。 他与他经历了这么多事,为他一身是伤,他却说和自己没有关系。周天不知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周天接着再问他,巫恒紧闭着嘴唇,不再回答。 周天的谜,由巫恒再次归还给他。周天发现,虽然巫恒什么都没有说,他却以一种十分巧妙地方式,婉转地告诉自己:自己和清障人没有任何关系,也没兴趣找他。 虽然他没有解释清周天的任何疑问,却向周天证明自己的清白与无辜。 周天觉得束手无策。他以为以他的坦诚,至少能换来巫恒的坦诚。但他发现这是徒劳。巫恒有时有着让人异想不到的狡猾与欺骗。如同那次,巫恒为了追寻火咏刀向自己撒谎,现在他所说的,周天不敢确定几分真几分假。这次摊牌,非但没让周天松一口气,反而多出了疑问。 “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眼能断定那把刀是假的吗?”最后,周天盯着巫恒的眼睛,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动作:“真刀我见过。” 果然,巫恒猛的抬起头,眼里似有波光闪过。竟有些灼眼。 “想看吗?这两天我会带你去看的。” 周天说完,便起身准备休息了。这次盘问与酒精都让他有些疲倦。巫恒嘴角微微地蠕动,似乎想说什么,也似乎不知是走是留。 周天冲了个澡,醒了醒酒,一出来看到巫恒依然蜷缩在沙发上,象是就在那里睡着了。才与巫恒摊牌,又被他无声无息地打了个太极,心里颇有点不是滋味,但一见巫恒居然留在自己屋里没走,所有的郁闷一股脑被心疼与爱欲所冲走,他心里对自己说:是你自己送上门的,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他弯腰直接把巫恒抱进了卧室,巫恒微微地睁开眼睛,看他一眼,便又闭上。不知是不是才睡醒的原因,那双看他的眼睛惺忪迷濛,象是在做梦。周天心里只叹气,这小子也太他妈会撩人了。周天直接脱了他的衣服,一翻温存缠绵。巫恒虽然不主动,但也不拒绝不抵抗,一副任他索取的样子,大大地满足了周天的虚荣心。周天少 分卷阅读33 - 分卷阅读34 玲珑骰子安红豆 作者:诗小刀 分卷阅读34 不了好好地先侍候他一番,直到巫恒身体染上桃色,泪眼迷蒙,他才放心地满足自己。 过了两天,正在上班的巫恒接到周天的电话,说在楼下等他。巫恒一下写字楼,周天果然一手端着烟灰缸,一手拿着烟,靠在车上等他。看到巫恒,周天把烟灭了,给他拉开副驾座的车门,然后自己坐进了驾座。 周天有一搭没一搭逗巫恒说话,巫恒开始还回两句,后来见周天也没个什么话题,便闭上了眼睛。车程约1个小时后,他们拐进了这个城市最昂贵的一个靠山面水的别墅群,桐山。路面蜿蜓盘旋,两边树木成荫,修整的非常漂亮。 车辆在驶到一扇门前停了下来,大门的设计如同一个古式的牌坊,上面雕印着一些佛教故事。一个穿着制服的人过来,把门打开,车子直直地驶了进去,穿过一些凉亭,花园,在一处喷水池旁停了下来。 周天几步下来,为巫恒拉开车门。他今天的举动如同绅士,而巫恒则是自己需要献媚的女人。 “这是哪儿?”巫恒终于问道。 “我家。每个周末,我们会回来参加家宴。” 巫恒的眼睛迅速地扫向周天。周天微微一笑:“不想认识一下我的家人吗?” 巫恒目光一闪,不知道周天打的什么主意。 “走吧。”周天转身上了台阶。 ☆、二十七、火咏 一进入周家公馆,周天的二叔周传芳与他的夫人已聚集在会客厅里。虽然周家财力惊人,整个公馆设计却并不张扬,有着极其含蓄的雅致与奢华。会客厅里摆着宋瓷、玉器、佛佛之类极具观赏性的古玩。红木家具雕着八仙过海、麻姑献寿之类的图案,一看就是明清的作品。 周天一进来,所有的人都抬起头来。 周天父亲作为周家长子,本应继承家业,但在他12岁那年因故离世。族里所有的人都认为,他爷爷会退而求次,把位置传给周传芳,没想到,他的爷爷周金发一手把他带大,然后把位置传给了他。 对这个大侄子,周传芳一直是冷眼相看的。每个周末的家晏,说不来就不来。这一次,又出这个妖蛾子,给带回一个男的。周家家规森严,并不允许随便带人回来。前段时间,一进单着的周婷婷谈了个可以结婚的对象,也是约在了外面的饭店,让自己过目的。虽说他觉得那小伙子人品不错,家世也般配,心里已默许了这桩婚事,但至今还没敢给老爷子领来过目。 周传芳冷冷地看周天一眼,对巫恒他根本不屑去打量。 “二叔。”周天笑着打招呼。 倒是他的夫人:“咦,今天什么风,把你给吹回来了。这是哪位朋友,也不给我们介绍下。” “巫恒,我朋友。”周天简单地说。 说着,周天抬头,忽然绽出一个明朗的微笑:“老爷子!” 巫恒跟着看过去,一个老者正从二楼下来。一看到周天,骂道:“你这臭小子还知道回来。” 这个老人正是周天的爷爷周金发。是个漂亮的老头,面色红润,神彩风扬。看起来也不过50来岁。和周天走在一起,还真看不出是个爷爷。 大家赶忙起身,让座。周天也侍候在他旁边坐了下来。一看巫恒,招了招手,向自己身边示意了下。巫恒硬着头皮坐在他的身边。 这种氛围他有些不习惯。 “你小子出息了,十天半月也不回来一趟。是开始嫌弃我老头了。” “看您说的。这不,一逮着空,就立马回家看你来了。” 周金发的目光这才落到巫恒身上:“这位?” 巫恒忙微微一欠身:“晚辈巫恒。在周天的公司上班,不请自来,还请见谅。” 巫恒开启了影帝模式,举止得体而儒雅。 周天扫了他一眼。觉得巫恒象是随身带着几个面具,可以随时切换。这个仿佛不在这个人间世生存的人,似乎只有靠这种表演模式才能有点人间的烟火味。 虽然巫恒这样说,能往家里带的,肯定不可能是上下级那么简单,甚至不可能是一般的朋友。 周金发不免多看了巫恒几眼。 周天在周金发面前也无需隐瞒,拍拍巫恒的肩膀:“我最重要的朋友。他对鉴定古玩很有一套,听说爷爷的收藏有很多宝贝,就想过来看看。” 周金发“嗤”地一笑:“我看你是又看中什么,想从我这儿拐走吧。” 周天也微微一笑:“有我看中的东西,您可别舍不得。” 一听周天如此说,周金发直摇头:“我看你这小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呀。说,你看中什么。” 周天转脸向巫恒:“走,到老爷子的藏宝库去看一看。” 此言一出,周传芳有些意外。周老爷子这么些年,收藏颇丰。一些来历不明,见不得光的东西也不在少数。那个地方平时连他自己去的回数也是屈指可数,如今,周天忽然带了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说看就看。这是拿自己家当商场了? “老爷子!”周传芳忍不住出言阻止。 但周老爷子只是摆摆手,“能往家里带的人,就不是外人了。” 周传芳一下子涨红了脸:“这段时间,下面的人都在对您宝贝孙子飞短流长……” 周天冷冷地一横他,周传芳不自觉地闭上了嘴。 周天的嘴角却浮起了笑意:“二叔,您也不必费心去核实了。那些传言是真的,与您想的一样。” 周传芳的脸然铁青,已说不出话来。 周老爷子真的有点生气:“你们这在干什么。不怕让人笑话。” 他冲巫恒招招手:“走,随老头子上来。” 两人随着周金发来到二楼。周金发推开一扇门,两人随他走了进去,原来间书房。书房很大,四面墙堆满了书。一扇墙上还放了一个梯子。老爷子指指梯子对周天说:“还记得你小时候,爬梯子上去找书,从上面跌了下来,摔的头破血流吗?” 周天说:“我可不记得自己有那样的糗事。” 周金发不再说话,走到一面书墙前面,伸手挪动一本书,不知触动了什么机机,整面墙忽然反转。原来里面来有一间暗室。 巫恒在梅思齐那里呆过一段时间,在天下公司更是已呆了两个月。他的日常就是接触各式各样的真奇异宝,古玩明器。但他一看到周金发的收藏,还是有些惊讶。倒不是说该有多贵多高的价值,而是入手十分困难。 如同集邮,你可以有很多,但那总有那几张最冷门的,总是无法收齐。而周老爷子里面的东西则就属于市场上难见的稀罕玩意。就是迎面墙上挂的一件金缕玉衣,已属无价之宝,巫恒看过一些出土的东西,有的零碎,有了破损,都没这件完整,质地温润。 “你是看中什么 分卷阅读34 - 分卷阅读35 玲珑骰子安红豆 作者:诗小刀 分卷阅读35 玩意了。不会是老头子的夜光杯吧。上次你说想拿回去喝酒……” “老爷子,你说这么好的一个玩意,你放在乌区麻黑的地方。”周天拿起一个唐三彩,随口问道。 “这你就不懂了。这是明器,用来陪葬的,自然不能象宋瓷一样放在敞亮的地方,那是要败风水的。” “您还信这个?” “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自然有一定道理。” 巫恒听着两个人瞎址,目光落在西北角的一个博古架上。那个架上赫然放着一把刀。那把刀纵然是远远一看,他也能叫出名字。前不久,他与周天才见过,并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但那把只是件赝品。 他终于明白周天的话的意思:真品我见过。 原来就在他爷爷的藏书房里。 周天也远远地看着那把刀:“自我记事起,那把刀已放在那里了。” 巫恒看了他一眼。周天已走了过去,伸手拿起刀架上的火咏,向巫恒抛了过去。巫恒一把接住,心里莫名地一阵激荡。那一刻,他的眼底象是有流光闪过。 就在他手指碰触到刀鞘那一瞬,他已认定这是真品。但他还是抽了出来,不太亮的藏宝阁,刀身亮如秋水。 “原来,你看中了这件。”周金发若有所思。 “老爷子,这把刀您是怎么到手的?” 但周老爷子并不立即回答,而是犹豫了一会儿,才说:“是你带回来的。” 周天的愣了愣,脸色忽然大变。他眼睛闭了闭,似然想起了什么事,但确实什么也没想起来。 巫恒看向周天。 他在担心自己。周天心底升起无限柔情,拍了拍巫恒的肩膀。对周金发说:“你知道我都不记得了,你给我说说。” 周金发问道:“你真想听?” 周金发对周天说,眼睛却看着巫恒。 周天点点头:“要听。” 周金发没说话,却在一张黄杨木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椅子上满是繁密的雕刻,应该是清代泉州工艺作品。 周金发理了理情绪。说实话,他本没打算在这个场合提这件往事。他一直在找机会,但似乎也没更好的机会。 “15年前,你还是12岁的时候,你父亲跟你母亲离婚。放假了没人带你,他便把你带到身边。” 想起还有巫恒这个听众:“我们这个行业你可能也知道,但小天的父亲一直没有插手这边的生意,他喜欢东跑西逛,在大好河山里对那些地矿地质研究考察。他是个真正的学者。我也没有硬迫他。人各有志,不能勉强。他一年很少回家,我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那一年,他忽然回家,跟他媳妇办了离婚。然后带着小天出门。那时小天刚好放假,他说发现个好玩的项目,带小天一起去玩玩。老头子知道,他其实怕小天受到冷落。当时,这边的生意也紧张。没人好好看管小天,就让他给带走了。但就在这时发生了意外。” 周老爷子说到这儿,闭了闭眼睛,仿佛那次所受的打击,再次翻涌了上来。 “就在他带走小天的第五天,他所在的研究所忽然发生了大火,所里十五个人全部被烧死。我们赶到时,只看到一具具烧成碳的尸体。” 周金发顿了顿。 “我们在里面也发现了他。虽然已没了模样,但老头子还是一眼认出了自己的儿子。但并没有发现小天的身影。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们把整个研究所几乎翻了底朝天,也没有找到他。一个月后,小天自己回来,带着这把火咏刀。只是,那天发生了什么,那一个月发生了什么,他都不记得了……” 周老爷子讲这个故事的时候,周天与巫恒一样,如同个毫无关系的旁听者。丝毫没有因为这个故事的悲伤而引起丝毫的反应,反而是周老爷子情绪有点激动。 “确实,医生说我可能受到强烈的刺激,所以把那段事全忘记了。”周天勾起嘴角,微微一笑。 巫恒神情却有些恍惚。 “你全不记的了?”巫恒无意义地重复问道。 “我试过很多办法,但好象没用。如果我想起来,那个研究所为什么会起火,自己老爹怎么死的,可能会真相大白。可惜……” 周天顿了下来。巫恒的眼睛低低地下垂,神情看起来有些惨淡。 周天拉起巫恒的手,手冰的历害。他叹口气,心里五味杂陈。 这些事,他已埋的很深,深到自己在梦里都不愿想起。那些失忆的往事,更是不能说,不能碰。只要一触及,就会不由地全身战栗,脑子一片空白。 但只要巫恒发话,他甚至可以为他而死。为了他,他愿意尝试唤醒自己的记忆。 “老爷子,那把刀放你这儿也很长时间了,该还给我了。” 周金发轻轻叹了口气。 时间的倒计时已开始,任谁也无法阻拦。 作者有话要说:  ps:有哪些小天使看到这里的,我要加快这个故事的进程了。。。。 ☆、二十八、入骨相思 周天的三叔周日新到后,周家的晚晚宴开始。周婷婷看到巫恒,眼珠子瞪的老圆,却一句话也没说。周天,你这是玩真的? 晚餐十分丰盛。有人高兴,有人不悦。当周天把那把火咏拿下来时,落在众人的眼里都有着不同的反应。周天并不知道,这把火咏的真正含义。12岁那年火灾,周日新的死亡。都与这把刀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晚饭还算热闹。关键有周天与三叔周日新,两人是相当好的段子手,插科打诨,逗的周金发不时的开怀大笑。周老爷子也时不时地问些生意上的事,二儿子立即放下筷子回答,象是汇报工作。巫恒低着头默默地吃饭。他有着良好的举止,与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这让周传芳找不到机会去发泄自己的不满与愤怒。 “大侄子,这几个月不见,真是越来越出息了。婷婷呀,你要向你大哥学习,看,这一声不吭,就带回个人来。” 周天一听,不由又想撩拨周婷婷。他自小逗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表妹已成习惯。 “咦,今天听说你终于处到对象了,连二叔都已面试过关了?” 周婷婷冷哼。 “当初不是嚷嚷非我不嫁吗?” 周婷婷的脸沉了下来,一巴掌呼了过去。 晚饭后,周天与巫恒离开了周家公馆。周天开着车沿着梧山的盘山路行驶。驶了一会儿,巫恒才发现,周天并不是开离,反而把车开上了山。桐山处座落在这个城市的中心,山形虽然秀雅,作为这个城市高档别墅群,山势并不险陡,海拔也适中。30分钟的车程,他们已到了山顶。 周天把车停了下来,打开门。巫恒不知他要干什么,他却过来把副驾座的门也打开。拉了巫恒的手,巫恒顺势被他牵了出 分卷阅读35 - 分卷阅读36 玲珑骰子安红豆 作者:诗小刀 分卷阅读36 来。 他把拉着巫恒,靠在车身。 整座城市都在他们脚下,却又距离很远。那些灯火,自上而下望去,不过如同闪耀的灰尘。天上的明月反而又近又亮,深秋的夜空明朗而高阔,天上的星星象是触手可摘。 巫恒微微45度角望天。 “冷吗?”周天把自己的毛呢大衣脱下来,披在巫恒身上。 “小时候,一跟老爷子吵架,我就一个人躲到这个山里。心想叫你跟老子斗,老子饿死你的孙子,急死你。但老爷子却更是不找我,等到自己饿的肚子咕咕叫时,只有灰溜溜地跑回去。”周天乐不可吱地回忆起小时候的事。 巫恒忍不住也勾起嘴角,微微一笑。 周天不由地去看他。真是迷死人。 周天抬手握住他的下巴,把头凑了过去。用舌头舔舔嘴唇。 “把嘴张开。”他轻声地说。 巫恒看着他的眼睛,带着少见的湿润,象是被夜色渡了雾气。他嘴唇微微张开,露出淡粉的舌头,看起来极其诱惑。周天的舌头迫不及待地伸了进去,大口地攫取他的一切。巫恒的配合,这让他迅速有了反应。 半晌,他才离开巫恒。巫恒微微地喘着气。 “想要吗?”他轻笑着问道。 巫恒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忽然用了力,眼睛有了明显的吃疼的神情,他的手下更用了力,让周天的肩膀有种钻心地疼。 “要弄就快点。”巫恒咬着牙说。 周天愣了愣,急切地把他摁在了车头上。 巫恒的热烈让周天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他不知道这具冰冷的身体居然会迸出如此大的热情。巫恒的身体在他的手下滚烫,象是发着高烧。他的行为也是积极的,竭力迎合着周天的深入爱抚。他的腿笔直而有力,紧紧攀在周天腰上,象是要把自己整个人嵌到他的身体。周天想,这小子其实也是喜欢自己的吧。纵然他没有喜欢这种概念,自己在他心里也是特别的存在吧。 巫恒,你娘的是不是想上老子? 两人回到公寓又折腾了很久,直到凌晨,周天才晕晕入睡。入睡前,周天想,看来又要向王泽那小子请假了。 但周天忽然从假寐中惊醒,下意思地去寻巫恒,看到了只有空空的床位。他愣了几秒,从床上翻身而起。整个屋里空无一人,没有巫恒的痕迹。 他找到钥匙,冲进了巫恒的房间。屋里依然空空荡荡 ,象是周天被掏空的心。周天粗暴地查看他房间的东西,希望能看到他留下的只言片语,或是什么痕迹,但巫恒并没有带走任何东西。他所带走的,只有那把火咏刀。 周天跌坐在沙发上。他娘的,这是预料之中的事,你还在吃惊什么。你还真以为那小子对日久生情,换了个人似的,对你投怀送抱。他娘的,这是一早打算要走,临走时来个临别留恋?你他娘的真把自己当女人了? 周天想笑,咧了咧嘴角,但忽然抓住自己的胸口,那个地方如同迸裂般的疼痛,让他发出受伤野兽般的低吼。 胳臂上的五道伤口,背上两道,胸前一道。他用全部力量,全部生命来爱的这个人,留给他的不过是一身伤痛与感情的绝望。 他以为自己给了他一颗心,但他依然是那个初次见面,无悲无喜,圣人无情的一颗石头。 周天咬紧牙关,咬的太狠,嘴里充满了血腥味。不知何时,脸上湿了一片。 ☆、二十九、小孩 巫恒沿着溪水,在西南边陲这片广袤无垠的原始森头,不回头地走着。身后那个12岁的半大男孩,象条尾巴一样跟着他。和他保持50米的距离。他把他从火里带了出来,他就一直这样跟着自己。他曾把他扔到森林边缘,没发现这根本没用。没有一会儿,他又跟了上来。 自己受了很重的伤。而那个小孩儿有着极强的跟踪能力。 他如同甩不掉的胶布,一直粘着他。 甩不掉,他不再搭理那个小孩儿。小孩儿的感情并不长久,再过几天,等他自己没有了气力,冲动也会没了。但这个小孩子已跟了他八天。 中途他虽然没有回头,但也暗中观察过那个小孩。那个小孩儿的求生能力很强,能清楚地分辨原始森林一切可能采摘的野果与菌类,也能斩获一些小的野兽,获取食物。对方向感也把握极强,他几乎能通过日光与森林的植被长势判断方向。 这是个意志力与行能力都十分卓绝的孩子。巫恒这样判断。 看来,一时半会儿无法摆脱。而自己已不适合赶路。他在溪水边停了下来。生了堆火,然后脱了衣服,在河水里抓了几条鱼。鱼烤好后,他扔了几条在那孩子面前。 那个小孩没跟他客气,从地上捡了起来,狼吞虎咽地吃了下来。一路上,他带着些干粮,而小孩基本上把狩猎的食物生吃。这些没有任何调料的食物,现在对他而言,无极是无上的美食。小孩儿一口气吃完,目光落在他手边的烤鱼上,露出贪婪的目光。 再逞强,也还是个孩子!他轻轻一笑。 又扔了两条过去。 他坐在石头上,观察这个孩子。眉眼清秀,眼神却十分凶狠。 他父亲叫他,小天? “你要跟到我什么时候?”周天问。 “直到我能杀了你。”小天说。 巫恒皱了皱眉头。他以为他是个聪明的孩子。如果他真有歹心,这个孩子说出这种话,只会是引火上身。他的父亲虽不是自己所杀,但确实也因自己而死。 他想了想,“你现在没能力杀我。不如等你长了,再来找我。” “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我父亲。” 巫恒不想再谈这个话题,开始吃东西。 “为什么回答?” “我没杀他。“ “我亲眼看到的。“ “你看错了。“ 小孩儿咬了咬牙,巫恒以为他要泼口大骂自己。虽知小孩儿只是忽然很冷地看他一眼,从嘴里轻蔑地吐出一句:“胆小鬼。“ 他一愣,不再说话。 他受了很重的伤,急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静静地恢复体力,但这个尾巴让他很心烦。他已不能再次冒险把他送出去。现在,外面的人大概都在找自己。一开始他受了重伤,甩不掉,后来随着他们的路途越来越深入,行路越来越艰难,他有机会,却有些迟疑,他有些担心这个孩子的安危。 得尽快找个地方调理伤口。 这个地方水源充沛,树木苍翠,如果能找到一个暂时藏身的地方,应该不错。 他找了很久,终于找一个可供藏身的山洞。他收藏一些枯枝败叶,干树枝,用火咏捕杀了几只野兔。储备了十天的粮食。 然后他冷淡命令小孩儿:“不要靠近我10米之内。” 分卷阅读36 - 分卷阅读37 玲珑骰子安红豆 作者:诗小刀 分卷阅读37 小孩儿抿了抿嘴角,盯着他,忽然目露狠光,猛的向他冲了过来。他一掌击到他的脖子,小孩儿软在地上,他拎起他的衣领,一把把他抛进了溪流里。 小孩儿在河水里沉浮了只一会儿,呛了几口水,便从水里游上岸来。水性不错。巫恒对他的评价。 巫恒让自己处在洞穴的最里面,小孩则缩在洞口的位置。 当巫恒冷冷地看向他时,小孩说:“这有10米,你不要说话不算话。” 他有些烦闷。没思心再搭理这个孩子。 他的注意力不够集中,全身越来越冷,整夜整夜地把火烧到最旺,还是忍不住发抖。 但他不能太过大意,那个10米之外的孩子还在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虽然他只有12岁,但他有着一双野兽般执着沉静的眼睛。那个小孩子和自己一样同作同息,他休息的时候,他就远距离地观察自己伺机而动。醒着的时候,自己就在河边抓了鱼,没有火,就生着吃。 他不能把他当孩子看。 第三天的夜晚,他朦朦胧胧地半睡,耳边听到沙沙的声音。那声音象是有人在森林里拖着步子走。脚步笨重,每走一步都被野生的藤蔓挂的沙沙作响。 一会儿,那个声音停了下来,然后他又听到一阵摩擦的声音,忽然砰的一声巨响。那是拦在洞口的岩石倒地的声音。 这个小孩,不能消停会儿吗。 他晕沉沉的,费力眼开眼睛,巨大的火光中,一只熊瞎子正站在洞口。他微微驼着腰,举着两手前爪。两只乌黑的眼睛左右看着,似乎在断定自己的猎物到底在哪儿。 而那小孩正离他不过一米的地方,与他对峙,他双手里紧紧捏着一只叉子,猫着腰,似乎攒尽着全身的力气。那只叉子,是他自己把一只小刀绑在木棒上,自制而成。 他在干什么?这个时候不跑? “闪开!”他动了动嘴唇,但声音只能让自己听到。 小孩儿已举起了叉子,极快极稳地猛的刺向黑熊。 小刀没入黑熊厚厚的毛皮中,熊瞎子呆立了片刻。小孩儿费力抽出叉子,似乎又要一击,但黑熊又一掌挥出。小孩整个人飞了出去,撞到洞穴的岩石上,跌了下来。 巫恒的嘴里充满了血腥,他几乎把自己的舌头咬掉,这让他片刻清醒。他抓住火咏,踉跄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但黑熊已几步到了小孩儿面前。小孩儿正从地上爬起,面对着黑熊,喘着粗气,瞪大了眼睛。 “爬下!”巫恒大喝一下,就在小孩儿就地爬下的瞬间,他倾尽全力,手里的火咏飞了出去,如同一道流星,正中黑熊腹部,正没刀柄。迅速太快,黑熊似乎未能感觉到疼痛,他的动作只是停了停,看向入没身体的火咏,忽然爆发出一阵愤怒的吼叫。他扭头向巫恒奔去。巫恒咬咬牙,从地上迅速滚到黑熊的下盘,扑了过去,双手抓住直没入黑熊皮肉的火咏刀,双手用力,从上致下沿着黑熊腹部直切而下。鲜血如同开伐的闸门,喷浅了巫恒全身。 黑熊的爪子一把挥手,巫恒的肩膀被撕裂一块,血瞬间涌了出来。同时,黑熊低吼了一阵,晃了晃,整个身体向巫恒重重地压了下去,一起倒在了地上。 巫恒觉得时间象是被停止,或者每一分,每一秒都象是被拉的无限漫长。如同他躺石棺里,度过的漫长岁月,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会醒来,但时间如同水漏,纵然在沉睡里,依然感觉到它的存在。 好漫长的岁月。自己象是又进入了睡眠。如果这次睡去,他希望不要被任人唤醒,他想要一个永久的甜蜜的长眠。纵然这个长眠如此的孤独寒冷。 但这次似乎不一样。一个人似乎一直在自己的身边。他全身上下迸发的热量,来回的急躁的步代都表明了他的存在。 直到很久,巫恒半清醒半晕迷地意识到自己依旧在那个山洞里。他费力地睁开眼睛,那个小孩儿的身影模模糊糊地闪现。他手里拿着个东西,却明亮而清晰。那是他的火咏。 那把刀被小孩高高地举起,然后已放下。过了一会儿,又被举起,又被放下。 如果杀他,这是个好机会。这个孩子真的够机智,够狠。 最后的时光,会是和他在一起。 他闭上眼睛。真的很累。 他再次醒来,他听到压抑的哭声,那是一种极度的自我厌弃与绝望的哭声。被压的很细碎,象是牙缝里漏出来的。 小孩儿在哭。 巫恒想告诉他,这个世界其实没有任何事情值得你为之掉眼泪。有的只是你为之要付出的行动。在他的记忆中,他从没有过眼泪这种东西。他不清楚,一个人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需要眼泪这种东西。 他没杀了自己,看到奄奄一息的自己忽然下不了手了?那些眼泪为自己的懦弱而不甘心。那个小孩儿就这样,如同只野兽一样,带着受伤的声音,哭了很久。 毕竟还是个孩子。有着如此流泪的激情和冲动。 他再度模糊地睡去。他不知道这一睡已过了三日。这短短的三天,在他漫长的岁月,轻微的可以忽略不记。 “别死。” 他听到小孩低低地的声音。那声音已没有了眼泪的味道。 “我不许你死。” “我不许你死。”他喃喃地重复着。 一只温热的捏住了他的下巴,强迫他把嘴张开。紧接着,一股滚烫的,带着甜腥味的液体注入了他的口里。那滚烫的液体如此新鲜强烈,他贪婪地大口大口吞咽。如同一只缺氧的鱼。 三日。 这种状况持续了三天。 他恢复了神智。那个小孩儿蹲坐在一角,抱着火咏,目光涣散。他的手腕上被自己用碎衣服包扎好,但新鲜的血液仍不能地渗了出来。 他走到他面前,小孩儿抬起眼,看了他一眼。忽然虚弱地一笑。纵然九死一生,纵然充满不甘与悔恨,他还是露出了微笑。 这个能够如此发狠,如此流泪,却有着如此微笑的人……巫恒那一刻,忽然十分羡慕这个只有12岁的孩子。自己的一生岁月加起来,都没有他所拥有如此丰沛的情感。 他在他面前跪坐下来。他有个冲动,在这漫长的岁月,他已不想再孤身一人。他需要象他那样滚烫灼人的热量与强大的情感,他没有,却如此渴求。经历过这热度的温暖,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忍受那以后漫长冰冷的慢长岁月。 他伸手抱住这孩子,让自己的头抵在他的肩膀上。 感觉很温暖。 ☆、第三十章 奇怪的他 这是川部最南端凉州县一个原始森林。海拔3000米的位置,天空湛蓝,如在头顶。这里离最近的村落也有很长的距离,加之山路崎岖,只能步行通过。纵然是资深驴 分卷阅读37 - 分卷阅读38 玲珑骰子安红豆 作者:诗小刀 分卷阅读38 友,亦很少驻足。 前两年,这个不为人知的森林曾经有些来客。因为有迷路的游客在这里拍到大片高寒杜鹃,这让有些户外团体不惜涉险前来。但随着失踪人员的越来越多,这个地方再次冷落下来。 李文天喜欢这种感觉,每当夕阳西下,众鸟高飞,他一个人站在这片被原始森林包围的这所封闭的研究所门前,看着群山的光影变化,觉得整座森林都属于自己。 他才30岁,心里充满了对大自然的敬畏与生活的诗意。否则,根本无法度过这单调,日复一日的守门生活。与他一起的还有两个人。他们三人一起,看守着这间占地近千平米的地质研究所。那两个人忠实地履行自己守门的职责,而他则喜欢收集些矿石,采集些标本。这所研究院里闲置着大量地质矿石所需的快速分析仪、取样机、切割机等仪器。刚好可供他打发时间。 这所研究院自15年被火破坏以来,已被周家半封闭起来。而他作为周家聘用的工作人员,日常工作就是守护这所房子,不被人所发现。 他不明白,这所房子有什么秘密。只知道当年周氏家族的老大,在这里搞地质开采,因为失火而命丧于此。至此,这个地方被周氏家族在外周安上电线,完完全全封闭起来。 这天,不是他当值,他走的离研究所有点远的一个坡上,扎下了帐篷。 这里的日出是无上的美景。 这时,他看到一个20出头的年青人,在溪边用手掬水喝。11月的深秋,他穿着件黑色的棉衣,背着背包。看这样子,象是个大学生。 那个年青人喝完水,便坐在溪水边的石头上发呆。李天文已很久没有和外人说过话,在这里每半年才能回家一次。 “喂,你怎么在这儿?” 那人回头看他一眼。他愣了愣,是个十分好看的年青人。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觉得英俊、俊朗这类词都不太适合他,所以,他只能用“好看。” 那人并不回答他,他也只好做罢。直到夕阳落下,整个天空被渲染成一片橙黄,他发现那人与他一样,在仰望夕阳。 他开始以为他是自由摄影者,但发现他并没有拍摄工具。 “天晚了,你还不下山?”他善意地提醒。这个没有任何过夜工具,如果再不下山,将会十分危险。 那人看他一眼,只是摇摇头。 “你为什么不下山?”那个青年人终于说。 李文天一笑:“这里的日出特别好看。我要在这儿呆到明天早上。” 那人想了想:“我也要看日出。” 不知为什么,李文天看他的样子,有种心疼的感觉。他象是受到生活挫折一个学生,到这个无人区,寻找心灵的归宿。 是失恋吗? 但那人的目光落到他手里的一块石头上。这是一块十分丑陋的石头,外表漆黑,凸凹不平,是他在溪水边捡到的。别人没经验,但以他三年的浸淫,不用仪器测量,他只掂量掂量,就知道里面是块金子。 捡到块宝贝,自然急于想向人炫耀。一看到青年的目光,李天文来了兴质。 “你猜,这块石头里面是什么。” 那青年摇摇头。李天文索性把石头丢了过去,青年一把接住。幸好,青年露出了求知的神情。 李文天呵呵笑起来:“这里还有很多宝贝,你想知道,明天我们一起去开采。” 晚上,李文天把自己带的罐头粮食分了一部分人那个青年人。他已知道他的名字叫巫恒。他顺口就叫他做“阿恒。” 吃完了饭,他把自己的帐篷留出了一半,给了巫恒。 第二天一早,他一睁眼,巫恒已不在身边,他撩开帐帘,看到巫恒已坐在外面。外面还只是麻麻的亮。他坐在那里,45度角看天,象是天空都郁忧地滴下了水。他又一阵感慨。他也从20多岁走过来了,清楚那个年龄的敏感与忧伤。 他起身,默默地坐在他身边。心里充满了对巫恒的怜惜。 十分钟后,天空开始出现红霞,太阳一点点探出了头,天空越来越亮,那红色也越来越亮,直到太阳完全露了出来,天地一片璀璨。 看完了日出,他收拾帐篷,“我要走了,我也下山了。” 但他收拾完所以的东西,巫恒并没有离开的样子。 不会是想不开,殉情自杀? “阿恒,你不走。” 巫恒摇摇头。 他叹了口气:“象昨天那种石头,我还有很多。我曾捡到过一块几百斤的石矿,你要不要去看看。” 巫恒点点头。 李文天把巫恒带进了地质研究所。这里是两层楼建筑。第一层主是要用于研究人员的日常作息,二楼主要放置一些大型设备与矿石标本。但因那一场大火,楼房大半的房间已成断垣颓壁。李文天与另外两个人,收拾了几间房子出来,供日常生活。 与他一起的,还有一个叫刘大奎,一个叫陈志方。 当李文天把巫恒带到研究所,刘大奎把李文天叫到一边:“你这是演的那一出?你是不是单的久了,魔怔了,领一大男人到这儿。这里是能领回人的吗?” 李文天笑笑摇了摇手:“10年了,我呆在这儿也快5年了,能有啥事。这里面没狼没鬼,没凶杀案。我都没明白,咱们为什么要守在这儿。” 刘大奎直摇头:“我说不过你龟儿子。但你尽快把他给我打发走。这说不定上面就会来人查岗。这每个月的工资也不是这么好领的。” “知道知道。”李文天不当一回事地说。 那个叫巫恒的年青,在这儿一呆就呆了十来天。李文天给他收拾了一个房间。他每天起床,帮他们把整个院子的卫生做一遍后,就在各个角落发呆。 为了避免他胡思乱思,李文天给他讲解各式各样的原石成份,还给他看自己收集的一些形态各异的奇石。在李文天的感染下,巫恒开始对这些不起眼的石头发生了兴趣,流连起那些大大小小的标本,甚至开始阅读一些相关的书籍。 直到有一天,巫恒闯进了最南面的那间房子。 那间房子,是不允许据任何人进去的,周家的大公子生前就在这里作息。大楼的北面已烧的不成样子,但这间房间倒保存的十分完好。都是逝者生前的样子,没有任何挪动。 李文天就要阻止,但看到坐在窗台下,静静翻看书籍的巫恒,却没有出声。 黄昏的余辉,金子般落满了窗台,巫恒微微低着头,整个人笼罩在这静默的光线里。李文天虽然是条粗汗子,可对美有着异常的敏锐,那一刻,他有些不忍心去打扰他。到了嘴连的话又咽了下去。 算了,总算有个事让他分分心也是好的。而且周大公子的房间,无非就是一些地质专业书籍和一些考察笔 分卷阅读38 - 分卷阅读39 玲珑骰子安红豆 作者:诗小刀 分卷阅读39 记。他也曾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在里面做过片刻的窥探,但确实里面没有什么值得让人需要留心的东西。 他们三个并不是什么善类,都是犯过事的人,被人摆平后到这儿替人看门。自己的屋子里除了罗盘,地质锤,还有两把枪。但不知是不是自己在这儿呆久了,每日目都这山河壮丽的日升日落,一颗心变得平静起来。 他希望,永远不要有用到这件暴力武器的时候。 ☆、三十一、相见争如不见 又过了几日。连刘大奎都习惯了巫恒的存在。他太安静,任何人都没有被打扰的感觉。但刘大奎还是提醒李天文:这里不是收容院,也不是能正儿八经的研究院,不是外人随随便便能进来的地方。 李文天嘴里应着说是是,但巫恒自己没提出来,他也不好意思请他走。当初是自己托大,让人家过来,现在又让人家走,他面子拉不下来。 这一天也是午后四、五点的样子。李文天照便拿出他的反单,刚架好支架,就见一批人涌现了出现,三四个人的模样。 李文天赶忙迎了上去,如果这些人忽然对这所废弃的研究所发生兴趣,他的职责就是费尽口舌把他们劝回去。 如果劝不管用,他摸摸屁股上的枪。 但只一会儿,他变的轻松起来。他们的头,姚大安也在里面。 这该不是每年一两次的例行查职加年终考核吧。 话说回来,这也快到12月了吧。 这个季节的森林最好看。颜色象是画上去的。 走在他们的头儿姚大安旁边的是个年青人,穿着中长毛呢外套,长相还是身材都出类拔萃,让同为男人的姚大安羡慕不已。姚大安一直陪着笑,在向他介绍着什么,而他则显得心不正焉。 走到跟前,姚大安对李天文说:“那哥儿几个呢,老板今天过来瞧瞧,还不快去把屋子打扫打扫。” 这就是上面的老板,没想到这么年青。如果不介绍,还以为到这拍戏的电视明星呢。 年青人没说话,倒是身边一人说:“别折腾了,我们爷就是过来拿点东西,拿完就走。” 看来这人是秘书。 姚大安把他们一伙让进了院子里,上台阶,到了一楼。 年青人停了下来,看向姚大安。 姚大安放低了声音,带着神秘的表情说:“周大公子的房间就最南边,靠里面的那一间。” 看来是周家的直系过来了。李天文从姚大安的态度以及年青人的目的这样得出结论。只是不知道这年青人与周大公子什么关系。 姚大安在前面带路,李文天也跟了上去,但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阿恒还在里面。 他猛的出了一身冷汗,紧走几步,就想赶在他们面前。 但姚大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意识在说:你他娘的滚远点。 他心一横,心里已有了打算,不再说话,只跟着他们向里走去。 姚大安在门口站住。那是一扇极其普通的大门,门被虚掩着。姚大安要来可以直接把门推开,把年青人让进去。但他显然没这个打算,反而有着让年青人自己推门进去的意识。 年青人站在门口,几秒的犹豫,伸手推门。门被无声地地打开。 “老板,那是我一个远房亲戚,他……” 李天文的话堵在嗓子里,说不出来。 巫恒依然坐在窗台下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笔记之类的东西,听到动静,抬起头,淡然地向这边看来。 李天文咽下唾沫:“他这几天到这儿转转,不懂规矩,还请老板别见怪。”这段话说完他似乎用尽了全力。 姚大安急了:“你他娘的,这是什么人都能来的地方吗?大当家的……” 他转而看向年轻人。 年轻人似乎没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对面的人。 倒是他身边的秘书摆摆手:“没事。” 年轻人勾了勾嘴角,从李天文的角度来看,是个魅力四射的微笑,但似乎有些勉强。 “他娘的,到哪儿都能遇到你。你是不是故意的。”年青人说。 李天文一愣,一颗心已到了嗓子眼,他们早就认识? 但听这并不算友好的语气,李天文的手心开始出汗。 “要走,你他娘的也给老子走远点呀,不要让老子看到你。”年青人说。 李天文忽然发现,自这个年青人一进来,巫恒的眼里已没了别人。他的目光一向很少在人身上停留,但现在,他的眼睛象是定在了那人的脸上。 李天文觉得似乎应该解释点什么,为巫恒的出现。但他忽然觉得这屋里的空气紧绷而逼仄,以致于让他呼吸有些困难。他觉得自己一刻都无法在这屋子再呆下去。 有他这种感觉的人,一定不止他一人。姚大安都似乎不安地咽了口唾沫。 就在这时,那个秘书忽然冲他们摆摆手,示意他们都出去。李天文有种如临大赦的感觉,几步跨出门外。 一扭头,那个秘书也跟着出来。 现在,那个屋间里只剩那个年青的大当家的与阿恒。 周天觉得老天爷是不停地在对他开玩笑。他好不容易熬过了那段时间。如同一个失恋的少年,把自己关在屋里,任由自己下沉,无法得到拯救。明明是心被掏空的感觉,却觉得痛到骨髓。痛到难以忍受,他拿烟头烫自己。他坚实漂亮的肉身,已为那人伤痛累累,他不在乎再多一个两伤口。只有肉体的疼痛,似乎才能让自己的神经得到片刻休息。 他给了那个人太多的感情,以至于一旦离开,他整个人都变得虚脱。 王泽在门外,一遍遍哀求他开门。他象是没有听到。他只是受伤的野兽,只能自己舔嗜自己的伤口。 一个星期后,他从屋里出来,整个人都脱了一层皮。那个人,终将属于过去。他把他和那个过去的自己准备一起封存。 现在,巫恒就在自己的对面。那个让自己生生死死的人,正以一惯的恣态淡淡地看着他,周天想笑,嘴角却只是抽了抽,最终失败。 巫恒终于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想说什么,却终于只是目光一闪,眼睛微微地垂了下去。如此熟悉的表情。 他伸手一把抓住巫恒的肩膀,力量过大,巫恒忍不住皱了眉头。他伸出另一只手,紧紧地把他抱住,如同泄愤一样,咬他的嘴唇。 他在之前所有对自己保护性的暗示,在这一刻都全线崩溃。在他触碰到他的那一刻,所有的豁达,所有的放手,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假象。他是如此的需要他,如同需要一颗心脏。他的心已给了他,只有他在身边,自己才有活着的感觉。 巫恒想推开他,他的手在碰到他身体的那一刻,却变成环抱,手指紧紧地扣他的背 分卷阅读39 - 分卷阅读40 玲珑骰子安红豆 作者:诗小刀 分卷阅读40 部。他只是紧贴着周天,让自己全身的力量碰撞在他身体上。最终,两人如野兽般的嘶咬变成口齿缠绵,两人纠缠在一起,彼此需要,如同一对真正的恋人。 ☆、三十二、陨石 当王泽闯起去的时候,屋里只有周天一人,他安静地躺在地上。巫恒已不知去向。姚大安的脸瞬间刹白,毫无血色。周天要是在他这儿出了事,别说他的命,这儿的几条命都算是要喂狗了。 王泽摆摆手:“那摆出那样子。死不了,最多被敲晕了。不过,那小子出手也真黑。这也能下得了手。”说着,蹲下身体,去掐周天的人中。果然,周天睁开眼睛,脸上的疼痛下意识地让他一把拧住王泽的手。 王泽咧开嘴:“疼疼疼…….” 周天认出了王泽,松开了手,坐在地上,直发愣。 王泽知道自家老板在伤心,但身体没伤就行。心是个什么东西。他哼哼叽叽地揉着手,不用周天说,他已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里没别人,只可能是巫恒把他给打晕了,然后消失。 “老板,您别难过了。反正都是‘巫爷虐您千百遍,您待巫爷如初恋。’” 周天坐在地上,想了想,笑了出来。还真他妈是那回事。 一抬头,李天文面如死灰地正看着自己。 “你,叫什么来着?” “李天文。我在这里工作5年了,勤勤恳恳,从没旷过工,也没请过假……” “好了。你那个亲戚,你怎么认识的?” 李天文便结结巴巴,把他与巫恒如何认识,为什么到这儿来的事描绘了一遍。末了,再次强调:“我以为他是个大学生,为什么事想不开,就想着给他散散心,没想到……”他搓搓手。他不清楚这个周大当家的和巫恒是什么关系。但两人刚才那种让人无法插足的气氛,让他产生了两人其实十分亲密的想法,但现在那位把这位打晕在地,自己跑的无影无踪,他开始质疑自己的想法了。 周天听完,点点头。对王泽吩咐: “给我收拾一间房子,我要在这儿住一阵。” “您不是说把周大爷的东西直接搬回去吗,怎么一眨眼,主意又变了,您说,我们这啥都没准备……” 周天把眼一横,王泽不说了。 的确,他这次来是想把自己父亲的遗物全部带回去。在自己可怜的记忆中,他的父亲不过是个地质学家,连家都回不了几次,更不用说接触爷爷的生意,他短短的一生都在土壤化验,石矿识别中度过。但那次回家,爷爷却告诉他,自己父亲的死与火咏刀有着直接的关系。看来,他的父亲并不只是地质那么简单。 或者,他在地质考察中,无意中发现了什么,例如火咏刀…… 只可惜他已丧失了那段记忆,否则,一切都该真相大白了。 巫恒的出现,也再次证明了自己的想法。看来,他与自己一样,希望通过父亲的一些笔记、记录发现清障人的线索。 与巫恒的偶遇,实在意想不到,而巫恒的再次离开,却没让他觉得意外。不知为什么,这次巫恒的离去,并没有象上次那让他受到重创,相反,在内心深中,有一簇心悸象火焰般地跳动。如同恋爱。 他们在门口那么大的动静,巫恒却权当没听到。他明明可以逃开他,连背影都不让自己看到,他却留在了屋子里,等着自己。那小子其实也想见自己吧。 这样一想,周天不由地伸手摸了摸心脏,他的心跳的厉害。 周天就在这所研究所住了下来。闲的时候就找自己父亲的笔记看看,看累了,就到山里去逛逛。同行的有神枪手马藏,每次回来都能带回大大小小的猎物。深秋的原始森林,壮观而美丽,长青的松林与落叶乔木,层次分明,如同渲染了红黄绿的色板。 他大量翻阅着父亲的札记。绝大部分都属于工整的工作日志。周天一页一页地看,也看不出任何头绪来。不知道巫恒这段时间,是否与他一样,也是对着如此枯燥的科学数据,一日日反复观看。 想到巫恒,他的心又快速跳动几下。 这期间,他也曾对整所研究所的各个房间进行观察,从所有人的描述中,15年那场火灾如同一场巨大的灾难,但周天发现,实际上,研究所的损坏并不是多么严重,只有一楼北面的几所房子受损严重,里面所物件被烧成了灰烬,只留下一面面被烟熏的乌黑的墙壁。而二楼基本上还保持着良好的状态。 当时,自己的父亲在哪儿被发现,在哪个房间遭受火灾,周天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些建筑象是似曾相识,但仔细一想,脑子里没一点踪迹。周天知道,自己在12岁那年失去的一部分记忆,很可能也包含这一部分。 那年,他被自己的父亲带到过这里。 周天在里面走了几日,就发现自己的脚下是空的,下层有隔层。他问了姚大安,但他们只是守门,对此并不清楚。周天就让王泽与马藏挨着找暗门,两人把一楼的房间,所有可能是暗门的地方摸了个遍,都没找到。 他娘的,还真是邪了。 房间里面找不着,周天灵光一现,那一定是在外面。下面的空间一定很大,能容纳很多人同时进出,不可能象个小孩过家家一样,弄条细小的密道。这样一想,几个人又是一阵搜索,最终,他们发现一楼的楼梯整座都是个暗门。这里的楼梯是铁质的,而非水泥或是木材。 开关就在楼梯旁边的墙上。在整座楼房的墙上,都嵌着带装饰性的一些石头,他们扭动其中一块,铁质的楼梯忽然折叠起,露出一方门框似的大口子。 周天的心“突”地跳了一下。 周天就要进去,王泽一把拦住:“爷,您先别急,这么长时间,里面怕有什么脏东西。” 周天明白王泽的意思。 于是姚大安打头阵,带着李天文与马藏先进去。 约摸半个多小时,三个才从里面出现。一出来,姚大安就说:“大当家的,整座楼下象是修建了一座地下室。里面倒没有别的,我看着就象二楼一样,放着一仪器,还有些石头什么的。” 周天看向马藏。马藏点点头。 这时李天文忽然嘴角一动,周天看向他。李天文犹豫了一下,他对周天有些畏惧。毕竟自己弄出了一些事。 “你说。”周天看出了他予言又止。 “大当家的,我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刚才我也进去瞧了瞧。里面的东西倒是没什么奇怪的。但那里收藏的一些石头标本,我觉得有些不一样,因为我也有这个小爱好,平时收集些石头。那些石头,我大致看了看,觉得不象是地面的石头,我猜想那些都是陨石。” “陨石用肉眼能够区分?”王泽在一旁奇怪 分卷阅读40 - 分卷阅读41 玲珑骰子安红豆 作者:诗小刀 分卷阅读41 地问道。 “当然,要实打实确定的话,需要一些玩意来检测成份。但陨石和一般的石头光拿肉眼看,还是有些不同的。陨石的模样不大规则,表面会有一层黑色熔壳和气印,我想大概是他在降落的时候,和空气摩擦产生高温,燃烧过形成的。” “你平时喜欢收集石头?”周天问。 被周天这样问,李天文有些受宠若惊,忙不迭地点头。 “你就靠这把那小子领回来的?”周天已转身向楼梯口走去。 李天文愣了半天,心想,这个年青的大当家是在吃醋吗? ☆、三十三、地牢与情书 一行人跟着周天从楼梯口子进去,又沿着一个细窄的铁梯子下去,豁然开朗。一整间空旷的地下室。姚大安下来时已把灯打开,整座地下室宽敞明亮,如同一间真正的科研基地。 确如姚大安所说,地下室大部分空间里摆放了矿石的检测仪器。而另一边,则摆放了很多置物架,架上放着各色石头,应该就是李天文所说的陨石。 那些陨石有大有小,大的有个上百来斤,小的则盈手可握。颜色也各异。 周天在一颗石色的石头前驻足。他随手拿了出来,比想象的要重。 “大当家的,你手中这块应该是铁陨石。”李天文忙说。 看到周天询问的表情,李天文接着说:“这种石头里主要成份为铁、镍。过去古人会从里面把铁拿出来造兵器,称为‘玄铁’。15年,日本还在‘天空树’展出了一把 “天铁刀”,也是用从郧石提炼出来的铁锻造出来的。据说那颗陨石是4亿5千万年以前的。“ 李天文揣测周天,实着对这些石头有些兴趣,便大着胆子,对里面布置的一些石头的种类与构成作些简单的推测。 周天忽然指着那些仪器:”那些东西你会用吗?“ 李天文搓搓手:”大当家的,不瞒您说,我在这儿呆了五年,每天让我快乐的事,就是摆弄那些机器了。把一些从河里,山里捡来的石头,看看什么成份,多少比例……“ 周天一摆手:“你把这些陨石全部给我化验一下,做个简单分类。” “好。”李天文有些兴奋的说。 这个年青大当家的其实很还是豁达的。 周天看到一个房门,房门很高很大,如同库房的大门。 “这里面是什么?”周天问。 “大当家的,您别进去了。里面应该是研究员的住房,可能就是从里面着的火,现在不是乱七八糟,进不去人。” 这么说,那场大火是从地下室烧起来的,难怪地面上的建筑基本上保持完好。 周天去推铁门,门又沉又厚。王泽与马藏见状,一起过来,把门推开。里面是很大的一个通间,象是五六间房子用门串联起来。现在那些木门全部被火烧烬,现在从一头能一眼望过去。 15年过去了,里面的烟火象是还没有散尽,熏黑的墙壁与烧的只剩下一星半点的残骸。从这里残骸看,大部分是一些日常生活用品,书桌,书架,柜子,以及一些烧毁的只剩脊背的书籍。周天随手捡了一本,居然是本小说。看来,这里的人长期在这儿生活,他们的日常已融入到这个研究所里。 自己的父亲也是这些人中的一员。 周天驻立半晌,象是陷入一些往事的回忆中。这个回忆里,他父亲的影子依然是希薄的,他父亲常年在外,而自己从小开始,便进行着各种学习。直到那一年,父亲虽然在一个假日,把他带了出去。 具体带他到哪儿,做了什么,周天已丝毫不记得。 接下来的几日,周天没事就来地下室转转,有时看看那些形态各异的陨石,听听李天文的化验结果,有时则跺入那被烧毁的房间中。他每一间每一间的观察,想发现不同之处,但这些房间的格局基本都大同小异,甚至里面的家具,陈设都象是统一定制。直到他走到最后一间。 最后一间的房间,损坏最为严重,但这间房子里的陈设明显不同。这间房子十分大。里面的物件纵然只留下些残骸,也显得奢侈。整个地面是用整块黑色原石铺成,一整套原本十分舒适,现在只剩一半的沙发。整整两面顶着天花板的书架,现在那些书架都已只剩下框架,里面的书绝大部分上都成为灰烬,因为不通气,还以原本的姿态摆放在哪里,但手一碰,便灰飞烟灭。 这间房屋的主人是谁? 他曾在别的房间发现过一些照片框之类的小玩意,因为是些铁制品,有些变形,倒还能看到主人的模样。这里不知有没有类似的东西。 但他的目光被书架后面的墙所吸引。 说是墙,不如说是块很厚的铁板。那块铁板铸着双头蛇的模榜,巨大地盘距在铁门上,眼神透出的邪恶与诡异,与那只铁盒一模一样。周天的心一阵跳。那些线索象是一瞬间全部牵联了起来。 铁门上装着一个指纹识别锁。周天看了看,下意识地把食指按了上去。“吧哒”一声,锁舌跳动的声音。 自己来过这里?周天心跳的厉害。记忆的闸门依然紧锁,但他已踏入了那个禁区。看来,在12岁那年,自己被父亲带来过这个地方。 可为什么,这个指纹锁能识别自己的指纹? 周天推开门。里面是硕大的石头建筑,空无一物。周天走了进去,发现里面并非一无所有,在地上堆放着一些铁链与手铐。看来这里曾作为牢房使用。 这里关的是谁?为什么自己会来这里,并能开启这把锁? 周天俯身捡起手铐,手铐处于打开状态,时间久远,已生了锈。他摸着手铐,陷入沉思,但脑子里如同被抽光一样,他只是一片茫然。 他返身回到那间房子。他开始翻找那些被火烧得只剩一半的残书。他把那些书籍分门别类:学术类,娱乐类,日志类。然后,他发现了那本笔记。 笔记是简单的黑皮本子。因放在一个铁盒子里,所以几乎算是保存完好。他小心地翻开,时间2004年开始。字迹他认识,他的父亲。 他把笔记带了上去。 周天三天没有出门,呆在自己父亲的那个房间里,坐在窗台下,阅读那本笔记。他不知道这本笔记该归为何类,即没有工作记录,也没有个人生活片断。所有的只是一个疯狂的人,疯狂的梦呓。 那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着心魔般的执念,才会发出的疯狂的倾诉。 在这本笔记中,他父亲用全部的笔墨诉说自己对他那人的着迷与狂热。 他看了三天。心惊肉跳。他对自己的父亲并没有多深的印象。自小父亲在外,在不同的地方搞着地质,每年回来一两次,也只是很平淡地问问他学习的情况,当时自己由爷爷 分卷阅读41 - 分卷阅读42 玲珑骰子安红豆 作者:诗小刀 分卷阅读42 一手安排,他的父亲似乎也觉得没必要操这个心。 他对自己父亲的记忆是淡漠而稀少。但印象中,在他10岁的时候,父亲回家呆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他才知道,他是为了跟自己的母亲离婚。 极少的接触,自己的父亲留下的印象冷漠近于难于接近。 他的父亲带着一副金丝眼睛,嘴唇紧抿着很薄,不拘言笑的样子。虽然他不承认,其实自己并不喜欢他。 原来这样一个凉薄的人,会把他所有的热情与幻想都留给了另一个人。所以,他与自己的母亲才该受到如此的冷落吗? 周天苦笑。如果没遇到巫恒之前,周天一定觉得不可思议,甚至有些不甘,但现在,他觉得自己的父亲其实不过是个过怜人。 这个父亲为之疯狂的对象,看来并不大领情,这本笔记里有着浓浓的痛苦与近于疯狂的不甘。 周天合上笔记本,半响,嘴角扬起一个微笑:艹你妈,活该。 ☆、三十四、老鼠 巫恒出了凉山,迅速向川北出发。在他身后,有着奇奇怪怪嘁嘁喳喳,缩头露尾的东东西,如同地沟里的老鼠,追踪着他的足迹,出没在各个角落。他如同被安置在一个监视器里,一举一动,都有着无数双眼睛注视着自己。他并不在意。这种处境他并不陌生。15年前,当他第一次踏出那个地方,这群老鼠就这样琐琐碎碎,嗡嗡营营地散布在他周围。目光贪婪却又畏手畏脚。 而这一次,他并不是一个人。 到了县城,巫恒不为人知搭上到一辆当地货车,沿着这个县城唯一一条公路,经过将过一个小时,进入了这个被群山环抱的小乡村。乡村十分败旧,几乎全是土坯房,人口稀少,不过十来户人家。一户一户离的很远,但山里安静,这家的狗吠声,传老远,十几里外都听得到。 他在那里稍做停留,准备了三五日的干粮。就进入了川北最大的原始森林。第五天,他又悄无声息出现在这个村子里。村子里少有外人,纵然是驴友,也是三五成群,象巫恒这样独身一人出现,自然引起诸多村里男男女女注视的目光。这里如同一片死寂的湖水,只要有任何细小的微风,都能引起一阵阵波澜。 巫恒借住在这个乡镇的唯一一所小学里。学校人很少,只有两名民办老师和五个学生,他对校长说自己是前来写生的,想在这儿借住几日。说完,递给校长三百元钱。这是他能拿出的最大数额,但校长感激地握着他的手,摇着不停。这三百元可以够这十来个学生一个月学杂费。所以校长也没发现,这个前来写生的学生,连最基本的绘画工具也没有随身携带。 巫恒在这里住了三日,然后在校长的介绍下,搭上去县城的拖拉机。 拖拉机手穿着破旧大棉袄,头上戴着雷锋帽,脸上有着高原上特有的红斑。这个地区少数民族杂居,他身穿汉衣,倒不能确定他是那个民族的。 待巫恒一坐上后面的车斗,车就“突突”地发动。 山路崎岖险陡,四面是成片的原始森林,虽然已是初冬,但这里气温适宜,日照充足,高山常绿阔叶林和针叶林依然苍翠,如果从喧闹的大都市避市而来,这里倒不失为一方乐土。 拖拉机手收了巫恒的钱,心钱十分愉快。不停地找着话题和巫恒唠嗑:“客人您打哪来呀。你进山干嘛呀。前几年,一帮人在里面发现一个大溶洞,里面象是个巨大的宫殿,省里报级都上过呢,您是不是也去那看看呀。” 拖拉机手象如同话唠,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巫恒只是微微闭着眼,在拖拉机的摇晃里,他象是睡着了。 山路并不算高,但极其曲折,很多地方呈s型,因为日常这里车辆并不多,也因为山里人路熟,整个地段都并没有凸面镜。 拖拉机手还在不停地闲话,忽然巫恒整个人都倾斜起来,紧接着一声刺耳的喇吧嘶鸣声,没等反应过来,整个拖拉机已顺着山坡翻滚下。半面坡被开恳了梯田,没有任何阻挡,拖拉机撒了欢似的只往下掉。 在半路中,巫恒整个人已从里面跌了出来,身体顺着山坡滚了一段时间,才被一个巨大的岩石卡住。 巫恒全身的骨头象是碎了,皱着眉要挣扎着起来,听到有人在笑。 这个笑声十分熟悉,巫恒抬头看到老王,离他不过5米远,手里拿着一把□□,象拐棍一样柱在地上。在他的身边,还有五六个人,每人手里端着一支□□。 “呦。”他笑着打招呼。 巫恒磕磕绊绊地从地上爬起来。 “小恒恒,我们又见面了。好久没见,老王还真有点想你。”老王依然一脸热乎劲。 巫恒只是冷淡地看着他。 老王看了会巫恒,侧着脖子忽然问:“你说,我们这么近的距离,是你的刀快,还是老王的子弹快?所以,你可千万别想着乱动,老王可不想打伤你,伤了你,别说周天那小子会要老王的命,老王也心疼呀。” 巫恒问:“你这在干什么?” “我老爹想从你这儿要些东西。老王看你在这山中转了这么些日子,东西也该到手了吧。” 巫恒轻轻叹了口气:“我手里没你们想要的东西。” “我也想相信你呀,可你这么大老远的从周天那里跑到川南,又从川南跑到川北。老头子派了那么多人跟着你,都跟丢了。小恒恒,你是不是去找什么东西了。找到没有?” “你要什么东西,我这儿没有。” “老王也不知道。可老爷子说你有。你说我是相信你,还是相信老爷子?” 巫恒不在说话。 “把包给我捡过来。”老王用枪指着离巫恒不远的背包。刚才从山上滚下来的时候,背包也扔了出去。 一个马仔忙跑过去,把背包捡过来,送到老王手里。老王伸手接了,当即打开翻了翻。几件换洗衣服,一个水壶。一把刀。 老王的眼睛一亮,伸手把刀拿了出来,手一抖,抽出刀身。明如黑水的刀锋,泛着点点寒光。老王吹了声口哨:“他才他妈的是真品。看到真的,才知道假的有多假了。你从哪儿弄回来的?” “周天爷爷的收藏。” 老王摇摇头:“佩服,厉害。这把刀说给你就给你了,周天对你这小子也算死心踏地了。但这把刀虽好,让老王眼馋,但老爷子要的肯定不是这东西。你把那东西搁哪儿了。” “我不知道你要什么东西。” 老王想了想,忽然象是明白了什么:“你在学校里住了几天?走,咱回学校。” 回头向身后的马仔使个眼色,对巫恒说:“小恒恒,先委曲你一会儿了。找到东西,我就把你送到周天那里,当面向他赔不是。” 其中一个人 分卷阅读42 - 分卷阅读43 玲珑骰子安红豆 作者:诗小刀 分卷阅读43 ,走到巫恒身边,拿出手拷,拷住了巫恒的双手。 “别打扰他们。”巫恒看着老王。 老王挠挠头:“你是说学校的孩子?” 巫恒点点头。 “老王也不想这样,不过这有点难办。”老王十分为难。 “我告诉你地方,你让人直接取回来。”巫恒说。 吉普车停在了村当头。在手下取东西的时候,老王与巫恒并排坐在吉普车的后座。 老王不停地抽着烟,面色凝重,刚才面对巫恒时的俏皮话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巫恒似是十分疲倦,靠在车座上,微微地闭着眼睛,他似乎又削瘦了不少,脸色也越加苍白。老王几次抬头看他,想说什么,看到他的样子,又吞了回去。 最终,只是伸手拍拍他的头:“累了吧,先好好睡一觉。” 约摸20分钟的样子,两个手下飞快地从村里奔了出来,手里拿着什么东西。跑到老王面前,把东西递了过去。是个用布裹了几层的包裹,老王急性子,三下五除二,把包裹打开,呼吸跟着一顿,良久,老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妈呀,这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包裹里面赫然是那只铸着双手蛇模样的铁盒。老王伸手就想打开,但反来复去,却不知道机关在哪儿。看了看巫恒,巫恒正淡淡地看他。 “这是啥玩意?” 看巫恒没回答,再接再厉地问道:“这里面装的啥?咋打不开。” 见巫恒依然没有理他的意思,把铁盒收了起来,象宝贝一样放在自己贴身的腰包里。“管他是啥东西,看来老爷子要的就是这了。” 转头看向巫恒,沉默一会儿:“老爷子其实也说了,要我把你也一起带回去。可我真这样做了,你说周天会不会杀了我?” 巫恒冷淡地看着他。 老王兀自一笑:“但你要是自己跑了,那老爷子肯定怪不到我头上了。” 晚上,吉普跑到了县城。虽说也是四处环山,但已有三线城市的格局了。老王没敢找酒店,直接找了个招待所住了出来。虽然不大,里面倒也挺干净。晚饭的时候,老王直接叫人把餐饭送到房间。 几个人把两个茶几一拼,拼成了张桌子。老王与巫恒两人对座。 老王看了巫恒一眼:“小恒恒,你不介意老王喂你吃饭吧。” 巫恒咬了咬嘴唇。老王叹口气,对手下说:“把巫爷的手铐解去一个,这也得吃饭是不是。” 手下看了老王一眼。老王一眼回瞪过去:“看你个球,你他娘的是老爷子的奸细是不是,回去有老子交差,你还磨叽什么?” 那人忙:“爷你说哪儿了。” “还不去给我开了。” 那人忙拿出钥匙,打开一边手铐,另一边就要铐在桌腿上,但巫恒劈手一把已夺过钥匙,同时一脚把那人踢了出去。另外两人一看不对,转身就要拿枪,但巫恒已飞身从窗口跳了下。 几个人追到窗口,下面黑漆漆的一片。不远处群山的轮廓如同巨大的影子,挂在窗面。 “他娘的,还不追,愣在这儿干什么。” 三层楼的高处,手下人忙返回来,从门里挤了出去,去追那个不见踪迹的影子。 老王摸了摸腰间那个高高鼓起的东西,脸上若有所思,忽然奇怪地一笑:“他娘的,好戏开始了。” ☆、三十五、过命兄弟 巫恒乘夜来到了川南。这是老王给他争取的时间,他分分秒秒都不能浪费。那个人的笔记:“那个时间,那个地点。”反反复复如跳针般的出现在他脑海,他的思路越来越清晰。他一头扎进了那片没有尽头的原始森林。 出来的时候,已是第三天凌晨。 一出森林,他的手机开始响个不停。他拿了出来,是个200块钱买的老人机。号码是老王给的。手机上没有一个号码,但他的脑子里却记得两个人的号码。 是老王打来的电话。他摁下了通话键,那边传来老王的声音:“小恒恒,是我……” 巫恒没做声,从看到老王号码那一刻起,他知道事情的走向已超出了他控制的范围。 老王那边一阵干笑:“我被人逮住了,人家要见你……” 一周前,巫恒给老王打了电话。他需要一个人给他引开那些老鼠,给他挣取时间。他没有多少可以依赖的人,除了周天。这次,他选择了老王。老王什么话都没问,二话没说,千里迢迢地赶了过来,陪他演了那出苦肉计。或许,真的友情也如同真的爱情,不需要多的理由,投缘了,就成了兄弟。 这个计划的目的,是让所有的老鼠都认为老王拿走了那样东西,从而把他们引开,给自己挣取两天的时候,前段的计划运行的很好,但连老王自己都没算到,自己兵强马壮,弹药充足的会落在那些人手里。 老王并不是一般的老百姓,那是在小街上打架打出来的混混,然后在暗社会摸爬滚打出来的明星,没想到,会这么容易栽到他们手上。 他们是谁? 电话移到另外一个人手里。那人用冰冷的声音说道:“好久不见。三个小时后,我在橘子乡的卫生院等你。 那个声音似曾相识,带着金属器具的硬冷。这人是在哪儿见过? 巫恒拿出了一张红板,请校长找到一个人骑着摩托把他送过去。 摩托车在山里川行。巫恒坐在车后,拿出了手机。手机里的通信薄是空的,但那个号码却牢牢地记在自己的脑海。他不想见到的那个人,却接二连三地出现在他的行程中。但这次,看来是不见不行了。 他拨通了电话。 三声后,电话接通,传来一惯懒散低柔的声音:“谁?” 他的心不由猛的一跳。 摩托车车速比预想的要快,二个半小时后,巫恒已到达橘子乡。巫恒向当地人打听卫生院。但当本地人带他去的时候,他发现,这只是所有着两间房子的卫生所。所里的大夫跑出去蹓弯去了,只有个50多岁的老太太,在里面的一个治疗颈椎病的仪器上吊脖子。那人说的,明显不是这个地方。 这里还有没有别的卫生所?巫恒再问,当地的人无不摇头。问了几个人都没问出来,巫恒开始觉得蹊跷,摩托车手本来要走的,可见巫恒问个地方都问不出,连他都替他着急,他把巫恒把拉一边,摸出一只劣质的土烟,递给一个蹲在门口,用好奇目光打量他们的村民。 “老乡,你们这卫生院出啥邪乎事了?咋一说起卫生院,都个个见鬼了似的?” “可不真见鬼了么。” 原来乡里确实在两所卫生院,其中一间离村子老远,还是没解放前,当地的乡绅捐资,在村外山下平地上盖的七八间房子。但十几年前,闹了场命案。村里的人都莫名 分卷阅读43 - 分卷阅读44 玲珑骰子安红豆 作者:诗小刀 分卷阅读44 其妙失踪,一开始以为是进山被狼虫吃了,后来终于有家觉得不对劲,报了警,才查处了这个长达十几年的杀人案。警|察到了那个卫生院里,据说门后还挂着一具新鲜的尸体。从此以后,那个地方成了禁地,再也没人敢涉足进去。 看来是那个地方没错。 巫恒问清了方向,那摩托车手道了谢,只身向那里出发。 那个地方在村子的西当头。村子的住户房屋都是沿山而建,一家一户相距很远,而那所卫生院更是偏僻,远远地横在半山腰。十多年来,这里无人涉足,卫生院的四周荒草快及人高。巫恒踩着荒草,只身进去。 卫生院的院落里收拾的很干净,和外面如同是两个世界。一人坐在院子中间,穿着白大褂,脖子上甚至挂着听诊器,他的腰背挺的很直,看的出家世一定不错。 巫恒终于想起了那个声音,那个在溶洞基地遇到的李医生。不知道沈老爷子是不是也在这里。巫恒甚至想。 卫生院的房子窗子开的很大,一些手持□□的人默立在窗后,静静地窥视着他们眼中的猎物。在他们眼中,巫恒不过是只待宰的羔羊。 老王在他们手上,他们有必要这么紧张吗巫恒不由地微微勾起嘴角,一笑。 李医生愣了愣,不由站了起来,象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重新坐了下去。没想到时隔大半年,他再次见到这个人。他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 “你是我们要找的人?”李医生问。他即希望他答是,又希望不是。 巫恒沉默片刻,“你们要找的人是谁?” 李医生忽然有些烦燥,摇了摇手:“好,我不和你扯这些有的没的。反正一会儿就明白了。” “老王呢?”巫恒问。 “他没事。” “我要看到他。” 李医生对巫恒的执意要求,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听到巫恒这样说,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对后面说了声:“把那人带来。” 一扇窗子的铁格子后面,老王那张又黑又粗的脸露了出来。看到巫恒,咧了咧嘴角,似乎想笑。但只是无声地叹口气。事情给办砸了,又连累了巫恒,这事他自己都想不到。 李医生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一个注射器:“把这个注射进去!” 说着,把注射器放在椅子上,转身进了屋。 巫恒上前几步,拿起注射器,一针扎进自己的胳膊,把一整管液体推了进去。 老王的嗓子眼堵的厉害,他清楚自己说什么都没用,说什么都只会是这个结果。只是他清楚地在心里告诉自己,从这里出去之后,他与巫恒将会成为过命的兄弟。 巫恒轻微的有些眩晕,并不是太严重,但身体软的厉害,他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两个女护士走了过来,把他的袖子卷了起来,一人用一只硕大的空注射器扎了下去,慢慢回抽,容器里不一会儿充满了血液。 然后,两个大汉出来,一人架着巫恒一只胳膊,象拎东西一样把他拎进了屋里。 ☆、三十六、周天 巫恒软软地躺在床上。四面除了惨白的墙,空无一物。他努力睁着眼睛,但这让他觉得困难。他的嗓子眼干的象要冒火,眼睛却越来越湿,脸上有着异样的红晕。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在他身上涌动,身体某个部位的快乐之源如同洪水而至,却又被闸门死死挡住,让他痛苦不堪而倍受煎熬。他忍不住微微地张开嘴,大口喘息,但一声低哑而嘲湿的呻|吟声却无意地从口中漏出。 如果没有经历过,他也许在懵懂不解中,还能有所抑制,但他已尝过那种两情缱绻,至死缠绵,这种压抑的欲望已成为煎熬与饥渴。 “周天。”他几乎用充满情|欲的声音,无意识地吐出这个名字。 门轻微的一声响。李医生一声不响地走了进来。他没有穿白大褂,只是衬衣与休闲裤,这让他看起来没那么冷冰。 他手里拿着那只铁盒子,静悄悄地看着巫恒。这个淡如烟水的人,现在如火一样横呈在自己面前,他本来平复的呼吸又有了波动。 他推了推眼镜:“你先要回答我几个问题。” 巫恒强行睁开眼睛,看着李医生,如果当时直接把他解决了,哪儿会生出如此麻烦。 巫恒用力捏住拳头,压制住那种如同被啃嗜般的酸麻,点点头。 李医生想不到巫恒会如此配合,有些意外。他举起手里的铁盒子,问道:“这东西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不知道。” “这只盒子在哪儿得来的?” “那所地质研究所。”顿了顿,“你一直跟着我,应该知道是哪个地方。” 李医生点点头。 “我们刚才用你的血用在了上面……”李医生举起那只盒子,“并不能打开。所以,我要问你,是铁盒子是假的,还是你并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巫恒咬了咬牙,他有些分神,他刚要开口,嘴里却倾泻出一声低吟。李医生的小指不由地跟着微微一动。 “或许这盒子是假的,我也不是你们找的人。“巫恒说。 李医生点点头:“或许你说的对。但要知道真假,只有把你带回去了。” 李医生说完,便不再说话。他默默地打量着巫恒,巫恒几乎象从水里捞了出来。 “很难受吗?”李医生的喉节动了一动,然后斟酌着词汇,“你可以不用忍。” 巫恒的低垂的眼睫迅速的扬了起来,嘲湿的眼睛盯向李医生:“你不过来帮忙吗?” 李医生的呼吸猛的一停。巫恒嘴角忽然一扬,浮了一个轻描淡写的微笑,转瞬消失。 李医生的手抖的厉害。 巫恒挣扎着坐了起来,开始脱衣服。本来他极其畏寒,穿着很厚的衣服,但现在,这些衣服于他而言,已是障碍。他的内衣已近湿透,头发也粘在额角。他脱了件外套,已气喘吁吁,忍不住停下来休息片刻。 整个卫生院安静异常,时不时的山里的鸟呜狼叫,从老远的地方传过来,象是近在咫尺。但在这些安静中,却忽然有些窸窸窣窣的响动,象是老鼠掉进米缸,“砰”的一声,又象是在偷吃什么东西,发出轻微的摩擦声。李医生象是听到什么,忽然半侧着头,竖起耳朵,但似乎又没有什么声音。 眼前的人象是在逞强一般。但还是忍受不了,把蜷缩成一团,把自己紧紧地抱住。 他一步一步跺过去,走进他的猎物。为了这一天,他煞费苦心,他有着明确的任务,但这个任务在执行中,加入了自己的私心,这个任务逐渐地被他扭曲。他很多次在梦里看到过这个眼前的人。赤|裸地被关在牢子里,漆黑的眼睛,勾人似地盯着他。他觉得那是一个邀请,而现在,他是来赴邀。 分卷阅读44 - 分卷阅读45 玲珑骰子安红豆 作者:诗小刀 分卷阅读45 但“当”的一声,一声巨大的声音,如同金属撞击声在外面猛的响起,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门口走去,外面那些手下,不分场合地闹腾,是有必要敲打一下了。 他一拉开门,猛得一个东西砸了下来,他眼一黑,栽倒在地。 周天闯了起来,看到巫恒的状况,呼吸不由地都停了下来。而巫恒紧紧地抱着自己,象是在忍受着无以言传的无形折磨。 他娘的,那个变态医生对他干什么了? 后面一阵吵吵嚷嚷,老王的声音:“那个王八蛋抓住了吗?”跟着就要闯起来。周天拦在了门口,用脚狠狠地踹了地上的李医生一脚:“你先把这王八蛋抓起来,别让他给跑了。” “这个王八蛋,看老王怎么收拾你,小恒恒呢?在里面吗?” 说着就把头往里面凑。周天一笑:“我和他先有几句私房话。”说着,挤进门里,把门一锁。 “我艹,你别是要欺负我家小恒恒吧。”老王在外面骂了一句。 周天几步过去,伸手拍了拍巫恒的脸,喊着他的名字“巫恒。”巫恒听到他的声音,睁开眼睛,嘴里含糊地呜咽了一声。周天把手伸进去,一探那个地方,已粘哒哒的一片,但那个地方还是发烫。他把他整个人拎了起来,横坐在自己的怀里,用手先帮他揉搓那个发肿的发方。 四个小时前,他的电话铃忽然响了起来。打的是自己极其私密的一个电话,而来电显示却是陌生人,他接听了电话,那里传来巫恒的声音。他的心一阵狂跳,他做梦都没敢想过巫恒会主动给他打电话。 但巫恒并没有过多的语言,只告诉他老王被人抓了,他现在要去的地方。然后,让周天过去把老王救出来。 说完,挂了电话。 周天忍不住笑了起来。当时只有一个念头,可以再次见他,真好。他带着马藏赶过来的时候,正看到巫恒注射向自己的胳膊注射。他当时脑子一片空白。王泽在他耳边说:“巫爷没事的。”他想了想也是,他们千方百计地把巫恒引过来,当然不可能这样把他放倒,但他没有了思考的能力。卫生院的位置幸好十分利于埋伏,他们潜藏在卫生院的后山,等待李医生把巫恒带了进去,一切归于安静后,他们悄悄地下来,潜了进去,伏击了他们。 巫恒整个人缩在周天的怀里,周天都感觉到他尽量把自己贴在自己身上的力量。随着他手下的动作,他扭动着腰肢,调整着角度,不自觉地迎合着他的。他虽然半垂着眼帘,但透过眼睫,看向周天的潮湿的目光,有着强烈的要求与渴望,他甚至不吝啬发出压制却诱人的声音,来邀请他。 他现在如此的需要他,他不明白周天还在等什么。 周天却有些克制。 “为什么有事你会找老王帮忙,却不是我?”他问道。 巫恒咬了咬嘴唇,他的嘴唇已红的肿胀。周天却在这个时候纠缠这些东西。他抓紧了他的胳膊,整个手都嵌入了周天的肌肉里。 “你给老王的铁盒是从我那里拿的假的,真的东西在你那儿?” 周天盯着他的眼睛,虽然那双眼睛被水气笼罩的泪眼朦胧,但周天相信,在他的芯里,依然有着铁一坚硬的东西。 可巫恒已忍受不了周天的拖延,他深深地吸口气,尽量平稳着声音:“事后我会告诉你。” 说着,抖动着眼睫,手覆在了周天的那只手上,自己加了力气。 周天盯着巫恒,勾起一丝惑人的笑意。 “你他娘的就是这样邀请人的?” 两人纠缠在了一起。彼此的思念已达到饱和,再有这么一丝丝的挑逗,纵然再轻微的抚摸与碰触都会带来巨大的快乐。不同的只是,被药物控制的巫恒占据着绝对的主动权,他明明是被压在周天的身下,却操纵着周天所有的行为与激情。周天只是变着法的满足他。外面的审讯不是结果如何,周天还保留着一丝警惕,但巫恒几乎贪婪的索求,让他变得毫无理智,他几乎带着虔诚的服务态度,无节度的一遍遍满足巫恒。 巫恒渐渐平息了下来。躺在他的怀里,调整着呼吸。 周天紧紧地抱住他,把头埋在他的颈间,亲吻他。 “还要吗?”周天咬着他的脖子,问道。 巫恒歇了会儿,拉开他的手,从他怀里挣脱下来。下了床,捡起地上因□□脱的乱七八糟的衣服,一件一件地穿上。 周天默默地看着他。 炮打完了,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了? ☆、三十七、审问 周天与巫恒出去时,王泽已把事情基本收拾停当。王泽的效率让周天十分满意。倒是老王看到周天,啧了一声。“完事了?” 周天还好说,只是嘴角挂着微笑,显示身心愉快的样子。而巫恒的脸上有着罕见的红晕,整个状况有些怠懒,与他一惯的冷洌气质完全不同。 老王摇摇头:“你们快活了,老王可忙惨了。那帮王八蛋伤的伤,跑的跑,跑了的还好说,伤的还破费老王给他们银子,打发他们回家。” “你他娘的没把他们收编扩充自己的队伍?” “老王才不要那样是非不明,不忠不义的糊涂蛋呢。”老王说。 周天忍不住好笑。一个黑二代,站在哪种立场能说出这样义正言辞的话呢。 “那个变态呢?”周天问。 老王当然知道他说的是谁,但还是笑道:“这变态,你他娘的认了第二,谁还敢认第一。”停了停,“那个李得富,就是那个李医生已被我捆的结结实实,严加看管着呢。” 原来李医生叫李得富,这名字还真接地气,与他高大上的样子无法联想到一起。 “走,过去看看。” 李得富被扔在房间的角落,他胳膊被反剪着,用皮牛绳捆了起来,眼镜也不知扔在那里,头发柔嗒嗒地搭了下来,那种社会精英的感觉已荡然无存。 听到脚步声,一抬头,看到巫恒,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周天一脚踹在他的脸上。李得富的半张脸瞬间高肿了起来。看到他周天就来气。他想以为只是李得富只给巫恒打麻醉剂,没想到还用了催|情药。 周天又一脚踹了过去。老王拦住了,“还要问话呢。” 想想也是。 周天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有些居高凌下地看着李得富。王泽会意地过去,站在了李得富的身后。马藏端着枪,守在门口,屏闭了全面的人。 现在,这里屋子里,只有周天、巫恒、老王、王泽以及李得富。接下来问的事,周天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 周天手里摆弄着那只铁盒,铁盒的形状包括细节他都一清二楚,甚至是肉眼看不到的地方,铁盒被重新铸起来的痕迹。没错,这只铁盒 分卷阅读45 - 分卷阅读46 玲珑骰子安红豆 作者:诗小刀 分卷阅读46 就是他从金大牙那里收购的假盒子,为了弄清里面的东西,他对他进行了切割。事后,他已让人把他重新粘铸了起来。因为是个赝品,他并没有留意,被巫恒带了出来。 “这只盒子里面是什么?” 李得富看了巫恒一眼:“他不知道吗?” 周天一阵气闷。王泽的枪托已一下子敲在李得富的脑门子上。 “你他娘的明白点,这是在问你呢。”王泽说。 “我不知道。”似乎觉得王泽的枪托已要打下来,连说:“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个盒子只有一个人的血才能打开。至今,我们都没有找到那个人,所以也不知道那里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周天豁然开朗。那个溶洞里面的抽血机构,原来是这个原因。只有某个人的血才能打开的铁盒。但以他的物理常识,这种非科学存在的东西实在有点匪夷所思。现在的科技可以通过人体的各个器官,身高、体重、指纹,眼睛等来识别,但通过血液来识别的机关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为什么盒子可以被人的血打开?”周天问。 “我也不知道。” 这个李德富还真是一问三不知。 “等等,你们也在找那只盒子,也就是说那只盒子你们并没有,但知道某个人的血可以打开那只盒子。那么,你们搞那么大的动静,把人一个个拐了,去抽血排查,你们通过什么来验证哪个是你们要找的人?”周天问。 李得富想了想:“这也是我们猜测的。可能上面已知道这个铁盒的成份,所以仿制了相同成份的东西,用来找人。” “来说说,你们这个机构或是组织干什么的?”周天问。 李得富摇摇头:“我们都是受雇于人,上头是谁并不知道。我们都只是接受老沈头指示。” 李得富给出了沈老爷子同样的答案,那就是他们不过是这个机构与组织里分支中的分支,对于核心,他们并不知情。 “沈老爷子呢?” 李得富摇头,说是有别的事,并没有参加这次行动。 但那次他被捕获,他处于被动,沈老爷子在主动的情况下,沈老爷子没必要骗人。而李得富? 周天想了想,忽然看了旁边的巫恒一眼。他至始至终,都一言不发。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你们为什么盯上他?” 李得富笑了笑:“你们那天从那里跑出去,毁了我们的样本,上面无论如何也会对你们的底细进行摸查。摸查的结果,你是大鼎鼎的周大当家,身世背景都一清二楚,而他……” 李得富抬眼向巫恒看,周天面色一沉。李得富收回目光,神色居然有些惨然,“上面无论如何无法查出他的来历,所以,他的情况最为可疑。我们一直跟着他,但他那段时间,一直在你那里,我们也不好动手。直到一个月前,他从那里离开,我们已跟了过来……” 李得富说着,忽然低哑着声音向巫恒吼道:“不管你是不是他们要找的人,我都不会把你交上去,我……” 王泽猛命地在他的头猛的敲了下去,李得富头一歪,晕了过去。 巫恒只是淡漠地看着他,眼里无悲无喜。几乎是如出一辄地话语,相似的歇斯底里,在15年前,也有个人这样跪在自己面前,悲泣般地对他倾诉。但他没有任何感觉,他似乎应该对他们有一丝的怜悯,但他的感情没有一丝波动。他有时也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毫无人情味,但他的七情六欲,他的感觉感知在他记事起已象不复存在。 这个男人如此痛苦,却在他心里翻不起任何波澜。 他目光一垂,周天的眼睛正看向他,那双眼睛里有着深埋的热情与爱恋。他的心跳猛的加速。他下意识地握了握拳。 只有这个人,是与众不同的。 该问的问完了,再问似乎也没有什么结果。周天与老王商量了一下,就把李得富扔到山上,是死是活看他自己的造化。周天让人把这里打扫的干干净净,不留下任何可疑的蛛丝马迹。一切收拾完毕,已是凌晨2点。 在他们收捡的途中,周天把巫恒拉到里屋,把他摁在墙上,在他身体里又是一阵摸索,催情剂的药效已大半散尽,但余韵似乎依然挥之不去。巫恒很快进入状态,气喘吁吁,脸色潮红,整个人软在他身上。 “巫恒,”周天离开他的身体,看着他的眼睛,“我不想强制你,但现在你要跟我回去。” 这个关键人物手里一定握着关键的钥匙,他不能让他再一个人在外瞎闯。 “如果你反抗,我就是把你打残,也要带你回去。所以,你别逼我。” 周天的眼睛盯着巫恒,他要巫恒给个肯定的答案。把他打残,也比他一个人死在外面强上百倍。但巫恒只是微微张着嘴唇,吐出潮热的呼吸。 他娘的,周天摸出了自己的玩意。 ☆、三十八、告白 他们迅速撤离。临走之前,他们都打扫干净,李得富自己也不干净,想必不会惊动有关方面。凌晨5点时出了川部。经过一晚的折腾,大家都十分的疲劳。周天盘算自己这几个人还行,但老王他们早一天已被李得富逮住,现在一定身心俱疲,就找了一家不起眼的酒店,先歇个半天,再继续赶路。 时间太早,大家也都没胃口吃东西补济,开了房间,呵欠连天地各找各屋。 周天只让王泽与马藏轮流休息,以备不时之需。老王看周天安置人员值班,就说他也派一两个人与王泽他们轮换。周天笑着制止了,也就这几个小时,老王这两日想必十分辛苦,得了点空闲,是要好好的缓个气。老王也不客气,直接上屋睡去了。 走时,老王忽然又停了下来,悄声说:“那小子有事,你要看牢点。” 一说这,周天气不打一处来:“他娘的,背着老子,你俩啥时勾搭在一起的。“ 老王一脸讪笑:“事出有因。“一溜烟儿的跑了。 周天直接把自己与巫恒安排到一个房间。一间大床房。巫恒淋了个澡出来后,周天已脱了外衣,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似乎已睡着了。 但当他一出来,眼睛立即睁开。巫恒依然赤|裸着身体,全身水珠,头发只用毛巾胡乱地擦了擦。周天想起那天才与他见第二面的晚上,他也是这个样子,一副无知无觉的姿态。但两人经历了这么多次身体纠缠,他还能这个样子与他坦然面对,周天也算是服了气。 周天摇摇头,随他。 但巫恒在床沿上坐了下来,一动不动地看他。这小子,在干什么?巫恒的眼神有点异样的神彩。周天的心里一动。但这一路紧张与鏖战,再加上片刻与巫恒的过度纵|欲,身体已委实怠倦,便只拍了拍身边:“你他娘的快躺下。” 巫恒顿 分卷阅读46 - 分卷阅读47 玲珑骰子安红豆 作者:诗小刀 分卷阅读47 了顿,掀开被子钻了进去。但没一会儿,周天背上微微地出了薄汗。巫恒整个人倾靠在他身上,一只手臂环上在周天的腰背,紧紧地贴着他。 屋里暖气十分充足,周天怕巫恒冻着,特意盖了棉被,但巫恒如此紧地贴抱着自己,周天有些热起来。他娘的,这小子是要自己精|尽人亡吗?但周天骨子里还有着中世纪时期一些浪漫英雄主义色彩,面对自己的心怡爱人,纵然赴汤蹈火,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所况这点床第小事。 “还没满足?”周天无声地一笑,问道。 巫恒已攀上他的脖子,主动去亲吻他。这小子现在也知道用舌头了。周天叹口气,心里却愉快异常。这种被需要的感觉,与其说是身体,不如说让他心里十分满足。这他娘的就是两情相悦了。他一翻身,把他压在身下,热情地回应巫恒的邀请。 两人折腾了许久,终于周天沉沉地睡去。 周天睡的很沉,却一直做着梦。梦的内容乱八七糟,甚至出现了小时候的场景。他12岁的姿容。那个瘦瘦高高,有着一头乱八七糟头发的小孩儿,应该是自己吧。梦里有一只野兽追着他跑,他跑到了悬崖边,已无路可走。他看向深处,崖底黑压压的,如同地狱之门,他一回头,后面的野兽已向他扑来。那只野兽如同一只巨莽,却有着两只头,嘴里吐着红信,一上一下向他袭来,他猛的睁大了眼睛,告诉自己,这是梦境。 周天从梦里警醒,第一个念头去找巫恒。床上已空无一人。 他翻身下床,仓皇地奔了出去,看到楼下的大厅里,王泽正拦着巫恒在说什么。王泽一脸焦急与恳求,不用听,周天也知道他在说什么。 周天没坐电梯,直接下了楼。王泽一眼看到了出了楼梯口的周天,闭上了嘴,自觉地退到了一边。 巫恒背上背着行背包,穿着十分整齐。扭头看了一眼周天,掉头就走。他去意以决,从此与这个人为天涯陌路。再多一句,再多一眼,对彼此都已毫无意义。 周天追着出了门,巫恒走的很快,已消失在街巷拐角处。冬日的凌晨,天还没大亮,街上行人稀少,空气中凝结着稀淡的白色雾水,混着黎明前的黑灰,整个天气混沌成一片混浊的颜色。 周天抓着巫恒的影子,随着他来到一个僻静的深巷。巫恒站在一支尚未熄灭的路灯下面,象在等他。 这个有着淡漠眼神与漂亮身体的男人,如同一尊雕像般完美而冷硬。 周天上去,朝着他的脸就是一拳。巫恒没有闪避,一拳正中脸上,嘴里有了血腥味,他咽了下去。眼睫一闪,微微地垂下眼帘。 “老子没警告过你不要走吗?你扔了一摊烂摊子,就等着老子给你擦屁股是不是。”周天越想越恼火,从认识这小子起,自己就没过过一天舒服日子,被这小子耍得团团转,而这小子眼里却丝毫没当他存在。他这是把自己当什么了。 “你再跟着我,我会害死你的。”巫恒漠然地看着他。 周天平静了下来。半晌,伸手去摸他的嘴角,那里乌黑了一块,摸起来十分的刺痛。但巫恒没有感觉,他的心空荡荡的。 “你把我当什么了?”周天心脏那块象被石头压住,喘不过气来,他忽然吼道:“你他娘的当我是什么了?你以为陪老子睡,老子就高兴了,满足了。我...”周天忽然觉得喉头有点哽咽,剩下的话再也说不下去。 巫恒静静地看着他。周天一向豁达,纵然在身处逆境,也有一种安之若泰的达观与爽快。他的童年并不幸福,一懂事就被委以无法摆锐责任与家庭命运,可以说在生活中没有多少可以喘息的机会,任何人在这种环境中,未免压抑扭曲,而他却依然我行我素,保持着最真实的自我。 15年前如此,15年后依然没变。有那么一瞬间,巫恒甚至想,就在他身边也不错。 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随即熄灭。 “我知道你喜欢我。”巫恒忽然说。他不知道人类的所谓爱、友情、亲情为何物,但同周天接触的这半年,想想大概应是如此。 周天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嘴角一咧,想笑没笑出来。 “他娘的,你知道就更该乖乖地留在我身边。”周天放低了声音,柔和地说。 “我还有自己的事。”巫恒说。 “你还不明白,你自己的事,早就不再只是你自己的事了。” 巫恒摇摇头,“我要走了,你别跟过来。” “你忘了我怎么交待你的了。”周天的脸色有些沉了下来。 巫恒目光一闪,周天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把他的脸微微抬起,巫恒对他并没有任何防备,不堤防被捏的死死的,他不由地微微张了嘴,不知什么东西被塞进了他的嘴里,他一惊,周天已的嘴唇已堵在他的嘴上。濡湿的舌头抵了进去,他不由地咽了下口水。 巫恒一把推开他,淡漠的眼中,有光闪过。他怒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没什么,类似李得富给注射的东西。不过,你放心,没那么烈,也就是酒吧里那种程度。” 巫恒开始觉得有些使不上劲,虽然脑子还算清醒,但迈步有些困难。他咬了牙,他不明白自己明明已走了,为什么还要站在这里等他。 周天一把把他抱了起来。巫恒只能全身酥软在偎在他的怀里。他从眼睫下看着周天,清晰的面部轮廓,英挺的眉眼,看着自己专注而饱含深情的目光,不知为什么,心中一荡,嘴里不由发出含混的声音。周天不由低下头去亲吻他。 几分钟后,王泽开着吉普开过,周天直接把他抱上了车。一上车,周天便命令道:“把收音机打开,放到最大。” 王泽看了一眼这个架势,也明白是怎么回事,把收音机调到交通台,音量放到最大。电台的女主播以一种甜蜜而亲切的中音,介绍着路状与天气。 王泽开着车,音量以最大声窜入耳朵,但身后依然有着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到耳朵里,象是隐忍到极限,终于忍不住又泻了出来,有时甚至会夹杂着一两声极低的低泣。周天时不时在谁的耳边轻声呢喃着什么,象是在诱哄,又象是鼓动。 王泽开始专注于开车。他不知为什么想起很多年前,还没有跟着周天的时候,曾喜欢过一个姑娘,他对她喜欢的不知所措,恨不能把心窝子掏了出来,他觉得有了她,自己什么都没有都无所谓,他的世界只有她一个就会是完美的。但有一天,那个姑娘还是离开了他。事后,他想过,干这一行的,离开他,或者对那个姑娘是个最好的结局。但时不时的,他还会想起那个姑娘,不知她现在在那里,过的怎么样。 这次回去,自己是不是去找她,告诉她这么年过去了,他依然不能忘 分卷阅读47 - 分卷阅读48 玲珑骰子安红豆 作者:诗小刀 分卷阅读48 记她,她依然主宰着自己的全部。他不相信一生一世的爱,但他现在觉得,其实是存在的,只是你有没有敢于付出的勇力与承担责任的能力。 回去后,一定去找她。 作者有话要说:  ps:本来这一章让他们分开的,写着写着又成了这样。我果然狗血。 ☆、三十九、小孩2 巫恒开始和小孩有了段相安无事的相处。小孩似乎也不再执着于追寻自己父亲死亡的真相,而巫恒也不再刻意把他甩开。他爬山涉水,风餐露宿,小孩总是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巫恒有意无意地放慢了自己的步伐。 接着,两人有了简单的对话。巫恒是个成年人,对交流并不擅长,反而是小孩儿有意无意地找他说上两句。一开始,小孩儿问五句,巫恒回答不到一句,慢慢地变成了有问有答的方式。对此,他有些烦闷,但小孩看着他,似乎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在这场心理较量中,他反而处于被动。 小孩有着非常独立的人格,巫恒和他交流,没有丝毫需要顾忌他年龄必要。事实上,在感情的表达与交流上,小孩要比他成熟老道的多。 以至于有一次,小孩儿忽然说:“你是怎么长大的?” 巫恒不明他所指,小孩儿哂然一笑,摇摇头,似乎对巫恒的情商表示震惊到无语。巫恒常常会不由有此恼怒,而小孩儿则豁达地一笑化之。 小孩告诉他很多山里的常识,如何辩认各种物种,植被,如何寻找水源。明明巫恒要有着很年长的生活经验,但小孩儿却象个百科全书。他听的很是愣怔。 两人在山里行行走走,直到小孩儿手腕的伤口好的差不多,巫恒带着他下山。这里川南边界,山势绵延,原始森林几乎覆盖了这个城市的大半面积。但在山与山之间,还是有些破落的村落,以及聚居的城市。人类实在是种生存能力强韧的种类,他们在任何险峻的地方都能落脚生根。 他们来到山下的城市。县城小却五脏俱全,饭店、商铺、影院应有尽有。多而窄的街道拥挤嘈杂,人流量非常大。城市管理在这里似乎处于边缘状况,各条街道的出店经营几乎占据了半条街。各类烹煎油炸的摊位上冒着廉价菜仔油的香味,让一惯老成持重的小孩,露出眼馋的表情。 一家馄饨店吸引了小孩儿的注意。老板把案板台放置地门口,穿着白色工作服,手法娴熟,而有节奏地跺着肉馅。 毕竟还是个孩子。巫恒想,他们也快有半个月没有吃上人间熟食了。 这一路的行程对这个孩子太过严苛,巫恒决定宠他一回。 “想吃什么?”他问。 小孩儿露出兴奋的表情,露出了他这个年龄该有的天真,而不是之前的成熟稳重。 巫恒把他带进混沌店,拿起菜单,菜价十分便宜,一盘白菜不过六元。巫恒算了下自己的积蓄,点了一盘青椒肉丝与一碗米饭。 饭菜上齐,巫恒让小孩儿快吃。小孩儿拿起了饭碗,抬起眼睛问:“你呢。” 巫恒摇摇头说不饿。小孩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再搭理他,埋下头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吃了几口,象是哽住似的,眼泪忽然啪啪地落了下来。 巫恒有些讶然。这个孩子在生死存亡关头,眉头都不皱一下。现在为一碗饭,却哭的一塌糊涂。他想安慰一下他,但如何开口让他颇觉困难。 “怎么了?”半晌,他才问道。 小孩儿大口地把拉着饭:“饭菜都好香。能活着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真是太好了。而且,你和我还在一起。” 巫恒并不能体会小孩的感受,只是沉默片刻说:“那多吃点。” 他注视着面前的认真吃饭的孩子,微微地握紧了手。不知为什么,手心里有些湿热。他在心里反反复复地在肚里演练了好几遍,终于迟疑地开口:“你愿不愿意和我一直在一起。” 小孩儿飞快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吃饭。巫恒停了会儿,他觉得自己没有表达清楚:“如果你没有地方去的话,以后可以和我一起。” 他从那人嘴里知道,他与小孩儿的母亲很早已离异,平时那人也很少带这个小孩儿。既便如此,那人也已死去。他再三斟酌后,提出了这个想法。 在这漫长的一生中,他从未有过如此的期待。也是第一次把这种期待明确地表达。 小孩儿几口扒完饭,抬起头,看了巫恒一眼。 他的眼神明亮有神,却有着不属于那个年龄的怜惜与温柔。 他低低地说:“我自小跟爷爷长大。这几天,我一直没有和他联系,他肯定在满大街地找我。”想了想,又补充到:“我爸我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但是如果我不在爷爷身边,我想他后半生都不会好好过的。” 他说的很委婉,看着巫恒。明明巫恒是个成人,却让他觉得怜惜。 巫恒手心的汗冷了下来,湿漏漏的有些不太舒服。他从没有对谁抱过如此想法,他难得一生中对一个人有这样的期待,却落了空。但他并没有过多的难受。难受这种感情对他都太过隆重与侈奢。 小孩儿看入他的眼神,想知道巫恒的想法,但巫恒的眼睛依然淡淡然的,没有任何被伤害的神情。不知为什么,小孩儿的心象被人揪了一把似的,有些难过。 “爷爷给我讲过,凡夫俗子都会被七情六欲所操纵,只有圣人超脱一切,不为世俗烦恼所困挠,但我看你不象是圣人,倒象块石头。“小孩儿说。 巫恒目光一闪,半垂下眼睫。 小孩儿看着他,忽然说:“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睫毛很长,下垂的时候很好看。” 两人都沉默了会儿。巫恒的注意力被别的所吸引,他没有四处去看,但整个人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没想到那群老鼠居然这么快嗅到气味,追踪到了这里。 小孩儿似乎也警觉到什么,眉头不由地皱了一下。 “给你看个好玩的东西。” 小孩儿不解地看向他,他实在看不出巫恒觉得好玩的东西是什么。巫恒从脚下的背囊里摸出个东西,小孩儿倒吸一口冷气,那是一条有着褐色花纹的小蛇,小蛇长的很奇怪,尾部也呈三角状,倒象是长着两个脑袋。小孩儿野外求生的技能掌握的非常娴熟,虽然不出这种蛇的种类,但一看就是巨毒无比的。 但巫恒只是手捏着他的七寸,显得毫不在意。小孩儿看着巫恒随手把蛇给放了出去,不出片刻,整个小饭店里喧闹起来。 “蛇。” “他妈的有蛇。快报警。” 乘乱中,巫恒和小孩出了饭店。一出饭店,他拉起小孩儿快步飞奔而去。 他们又躲进了凉山。巫恒觉得老是带着这个小孩儿也不是事,小孩既然没打算一直跟着自己, 分卷阅读48 - 分卷阅读49 玲珑骰子安红豆 作者:诗小刀 分卷阅读49 也该让他回家了。他征求他的意见,问他需要把他送到那儿去。小孩儿想了想,说出了地质研究所地的地方。 在那个地方,他亲眼看到在炽烈的火光中,父亲死于非命。而身边则是拿着刀,沉默地站着的巫恒。巫恒紧握着刀柄,刀锋如同一汪黑水,血珠从上面一滴滴滚落。这种场景第一个推断凶手肯定是巫恒,但巫恒却从那场大火中把他救了出来。他不知道该相信自己的眼睛,还是巫恒。 “我爷爷肯定会在那里找我。”小孩说。小孩儿的判断没错。他的爷爷一定会把那个地方掘地三尺,找出一切可能查出凶手的任何痕迹。 想了想:“我就要走了,你能告诉我我父亲到底怎么死的吗?” 巫恒想了想:“我也不知道。我看到他时,他已经死了。” 小孩咧了咧嘴,没有再问。 巫恒把他带到地质研究所的附近的一座山腰下,停了下来。他已把他带到这里,没必要再往前走。他告诉小孩儿,翻过这座山头,就是研究所。但小孩儿却要求他再送一程。他考虑了片刻,虽然有些危险,但这小孩儿的要求又难以拒绝,他决定还是再送他一程。一路上,两个人都不说话。小孩儿有着不同寻常的沉默。 但小孩儿忽然停了下来,拉着他的手往回跑。小孩儿跑的飞快,巫恒不明所以。 跑了很长一段,小孩儿有些气喘:“我爷爷在那里埋伏的有人,正等着你去。” “你什么时候和你爷爷取得了联系?”巫恒问道。 “在那个饭店里。”小孩儿说。他没告诉巫恒,那跺着肉馅的老板用摩斯信号向他传递着信息。信息只有一个:把巫恒带到地质研究所。 真是个聪明的小孩。巫恒想。他停了下来。“你回去吧。” 小孩儿咬咬唇,眼睛似乎不敢看巫恒:“我和你在一起,他们不敢开枪。” 巫恒淡漠地看他一眼:“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小孩儿来保护我了。” 这样一说,忽然触到小孩儿腕上伤痕,心里叹口气。 转身离去。 ☆、四十、蛇灾 吉普车在黔北沿山行驶,为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周天与老王的五辆车分道行驶。而周天则更是避开高速,只在省道上穿行。由于境内山脉众多,绵延纵横,一路上车辆都在山峦中穿行。 巫恒依然蜷缩在他的怀里,经过了最激烈的那个阶段,巫恒渐渐平息下来,他不是变态的李得福,下的药并不过重,他不过是想给巫恒一个小小的教训与惩罚。周天推算巫恒的药性已大半消散,他却依然没有改变姿势,一直温顺地躺在周天的怀里,颇有点自暴自弃的样子。周天不免又心软,时不时低下头来安慰性地吮吸他的嘴唇。 忽然一声巨响,几乎与此同时王泽猛一刹车,周天急忙一手抱稳了巫恒,一手撑在了前排座位上。 接着已是一阵撞击声,一些褐色纹路的蛇落在车的挡风玻璃上,有个七八条的样子。那、些蛇撞了下来,立即沿着车玻璃蜿蜓蠕动,锐利的三角形脑袋,吐着信子,而它们的尾部有着十分奇怪的形状,猛一看似乎是另一个头。王泽吓了一身冷汗,再仔细一看,才发现不过是尾部是尖锐的倒三角型,还带一对触角。 王泽胃里一阵翻腾。 周天也变了脸色。他因小时候的学习,在野外技能掌握中,有着关于蛇的学习,但这有着奇怪形态蛇却是从没见过。而且这种奇怪的蛇,突出其来出现,又毫无征兆地落在他们的车上,实在是诡异。 马藏的车走在他们前面,看来他们并没有遇到此类情况,否则,一定会电话告之。 王泽咽了口口水,这种情况,该是他做为周天部下,解决问题的时候,但他脑子转了一圈,也没想到如何解决。 巫恒不知何时已睁开眼睛,侧着脸看到车外的情况,周天用手抚了抚他的额头,小心地把他安放在车座上,就要下车。但巫恒忽然伸手抓住了他。他全身依然软柔无力,手费力扯住周天的下衣襟,已让他用尽全力。 周天看向巫恒的眼睛,眼睛依然淡漠,但因为适才的□□,眼角带着红晕,说不出的动人。 “没事。”周天用手握住他的手,然后轻轻地挣脱。他小心翼翼地打开车门,走了出去。巫恒眼神一暗。 眼睛一花,一个东西象是凭空飞了过来,在周天面前掉落下来。一个粘腻湿滑,却又冰冷无比的东西落在周天的脖子上,那种感觉,就象要出瘆子一般。一条褐色花纹的蛇挂在他的脖子上。蛇的头高高昂起,猩红信子对着周天,咝咝吐着冷气。那个如同头部的三角型尾巴同时翘起,仿佛随时要给周天致命一击。 周天站在那儿,一时不敢动弹,但不知不觉后背的汗滴了下来。 “关门。”他轻声却严厉命令王泽。巫恒整个人躺在后座上,他只要稍有差池,就会把巫恒整个陷入危险的境地。 王泽从前面探过身体,尽量放轻了动作,想要把门拉上。但那蛇敏锐之极,头立即转向车内,正对着巫恒,整条身子开始游走滑动。周天别的办法已是不及,抬手猛的捏住蛇的七寸,一把把它从身上扯了下来,远远地扔了出去,但手背上猛的一痛,象是被针刺了一下。一抬手,手背上有两个针孔大的印,周围已是青黑。 巫恒从后座上探出身体,已一把抓起了他的手,低头去吮他手的上伤口。但当他软柔的嘴唇刚贴在周天肿痛的伤口上,周天已一把把他推开,巫恒全身没有恢复,被周天推坐在车座上。同时他身上包裹的周天的大衣整个滑落下来,露出身上满是於痕的身体。那是被他昨晚与适才狠狠疼爱过的痕迹。 “坐好。”他命令道。他跟着坐了进来,迅速地关上门。看了看巫恒的神情,放缓了声音:“死不了。” 王泽迅速拿出急救箱,拿出个药瓶用注射器吸了过来,给周天注射了下去。周天捏着自己的手腕,靠座在车座上微微地调整呼吸。因为川黔这一路山势险峻,森林茂密,临走时必要的防障治虫的药剂倒是带了不少,当初只是说有备无患 ,没想到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缓了一口气,才看向巫恒,“你没事吧。” 巫恒摇摇头。 周天开始回想刚才的情景,再次确信自己的确是捏着那条褐蛇的七寸,怎么会? 巫恒似乎看出他的疑虑:“那种蛇叫烈炼,他的尾部上长着两只类似蝎子的触角,你刚才是被他尾部的毒针所伤。这种蛇首尾都有巨毒,但彼此互为解药,如果被头部所伤,可以用尾部制成解药,被尾部刺伤,同样也可以用头部来制药。” 周天盯着巫恒:“你为什么知道这么清楚?” 巫恒垂下目光:“我以 分卷阅读49 - 分卷阅读50 玲珑骰子安红豆 作者:诗小刀 分卷阅读50 前来过这里。” 周天抬起他的下巴,他的嘴唇依然娇艳粉红,象是在等着他的再度眷顾。周天不由放缓了声音:“你到在这里做什么?” “在这里呆过一段时间。” 照例的一问一答,却问不出结果。周天松开了手。 只要带他带回去,有的是时间盘问,不急在一时。巫恒看着安静而温顺,但其实非常滑头。周天有些郁闷地想。 “爷,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王泽等他们两人消停后才问。车玻璃上还蹲着几只呢。 周天伸手从后备箱里拿出巫恒的背囊拿了出来,巫恒的眼睫闪了闪。 果然,周天从里面摸出了火咏刀,火咏刀沉静的光芒让周天心里一凛,好刀。不过,今天情非得已,只有用它来先除虫害了。但那些蛇忽然有些异动,明显躁动不安起来,忽然七八条蛇,象长了翅膀,飞了出去,转眼间,已不见踪迹。突如其来地消失了。 王泽惊魂未定,转头看向周天,周天只是皱着眉。这些蛇来的蹊跷,去的更是奇怪。 “爷,这蛇他妈的象是人养的,现在被人给唤回去了。”王泽说。 周天心里一凉,瞬间象是明白了什么。 他转头看向巫恒。那个人低着头,并不看他。 这个在他身边的人,到底藏了多少秘密,对他有多少算计?他就这么不愿意呆在自己的身边,随想找算离自己而去? “开车。”周天命令道。 车无声发动,急急地去追赶前面的车辆。周天已一把把巫恒拉了过来,一阵乱弄。巫恒心里有些烦燥,他本来准备用这场蛇灾作掩护,乘乱让自己脱身而去。这蛇虽然毒性很大,但蛇自身也是解药,他并不担心他们会受到伤害。他只想让王泽受到小伤,然后他以找药的名义离开他们后,再告诉他们解毒的方法。没想到王泽至始至终都没有登场的机会,而周天的意外中毒,也让他心里一时慌乱,竟不能按自己原定的打算行事。 周天象是知道了什么,手上的动作粗暴,甚至带着泄愤,但不知是不是药物还没有完全消散,他即希望周天快点结束,又几乎贪婪地享受周天带给自己的快感,他忍不住扭动着身躯,发出微微的喘息声。 ☆、四十一、催眠师 他们在镇上的一家民宿住了下来,再有半天就可以离开这个地方,回归社会文明中了。巫恒洗了澡,全身都有一种懒洋洋的感觉,平时淡漠冰冷的眼神带着一丝怠倦,加上嘴唇通红,看着十分可口诱人。 周天只是把他的东西收拾好,与火咏一并放入了他的背包。巫恒一言不发,只是漠然地注视着自己,周天只有苦笑。 他抬手摸了摸巫恒,“好好地睡一觉吧。”然后在他唇上亲了亲,便起身离开,并把他的门带好。 巫恒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一早,王泽与马藏已在车上等着周天与巫恒。但从屋里出来的只有周天一人,周天拉开车门,把门一锁,附吩道:“开车。” 王泽动了动嘴角,想问巫爷呢,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周天不知道巫恒到底走了没走,或是什么时候走的。但如果不是自己愿意,他把他强留在自己身边又有什么意义。他要的是与这人的一生一世。他现在要做的是替巫恒把摆在两人之间的障碍扫清,他只有提前把巫恒所要解决的问题解决了,他才能死心塌地地留在自己身边。他是个男人,他需要自己的爱人心悦臣服地被自己收服。周天当时这样想。 可是如果他知道以后他与巫恒前生过往,生死爱恨,他会不会后悔今天的打算呢? 回到自己的盘口,周天找到了周婷婷。他要周婷婷给他找一个很好的催眠师,他需要他失去的12岁的记忆。那个记忆里有火咏刀,以及自己父亲的死亡真相。周婷婷应了下来,可是一连几个星期都没有找到人。周天有点发火,周婷婷便说,都过快年了,你就不能先消停消停,让大家过个舒服的年? 周婷婷已与他的未婚夫打的火热,正等着来年五一结婚。这对周家都是个大事,一早地开始谋化,但周婷婷只打算与未婚夫去周游世界,为这事正与他二叔闹别扭。 但催眠师迟迟没有联系,倒也并不是这个原因。 人之所以会忘记,那一定是不愿再记起再回想的事,那些痛苦而绝望的记忆,不敢在脑海中再次苏醒。而在催眠过程中,却要一遍一遍地刺激那些不能碰触的记忆,对被施者本身无疑是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周婷婷本着爱护周天的私心,也是不愿他再次受到伤害。 周天催促无果,只好打起梅思齐的主意。梅思齐一向于这些旁门左道有些兴趣,并时不时地会在他面前卖弄些学问,看来是该请他出马了。 果然,梅思齐不负他所望,没两天,给他来了电话。 周天随梅思齐一起进入了那个诊所。诊所意外的环境幽美,安谥。外屋里只坐着一个白衣的小姑娘,看到梅思齐只说了声在里面等着呢。梅思齐与周天穿过一个中式长廊,来到了里屋,里屋宽阔但光线很暗,陈设却十分舒服。摆放着一溜沙发,和一个床位。墙上没有什么装饰,只有一个十分精巧的西式钟挂在墙上。周天进来的时候,刚好整点,发出钟摆敲击报时的声音。如果不是一张桌子旁坐着一个穿白大褂的人,整个房间看起来十分家居,让人身心放松。 梅思齐先向周天做了介绍:“柯梦南柯大夫。国际认证的黄金催眠大师。” 那人只是微笑着点点头,用一双好看的眼睛看着周天。 周天发现那个医生相当年轻,看起来有些凉薄,不知为什么周天想起了巫恒,不由皱了皱眉头。 等周天坐了下来,梅思齐自觉地回避了。 周天看看四周,没看到任何仪器似的东西:“现在是不是开始治疗?” 柯梦南也在他对面的沙发坐了下来,用清朗的声音说:“催眠也需要一个过程,并不是一蹴而就。我们可以先聊聊。” 柯梦南的眼神太象巫恒,周天莫名的心里象被刀一般搅的难受。 他尽量让自己放松,深吸一口气:“我12岁的时候,丢失了一段记忆,可能和我父亲的死有关。所以,受到打击把那段记忆给丢了。” “周先生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为什么? “听周围的人说,我是在父亲被害现场发现的。”周天想起周老爷子的原话,当时他非常虚弱,手里紧紧抱着那刀火咏刀,问什么都只是一言不发。为什么火咏刀会在自己手里?传说中的清障人也是15年前出现过一次,难道这个人真的存在,而且与自己有所接触? “周先生小时候和父亲关系怎么样?” 周 分卷阅读50 - 分卷阅读51 玲珑骰子安红豆 作者:诗小刀 分卷阅读51 天想了想,实在没什么印象,事实上他和父亲在一起的时间屈指可数。他实在想不通自己到底看到什么惨烈的事件,以至于让自己受到如此打击,连记忆都一起消失。 看到周天的神情,柯梦南微微一笑:“能跟我说说周先生最痛苦的一次经历是什么吗?” 周天闭了闭眼睛,在他的记忆中有很多不开心、不愉快,甚至是生死场。但说到最痛苦,他的脑中却只能闪过一个人的人影,眼睛里不由露出一丝痛楚。 只有那个人,让他尝到何谓痛苦,何谓快乐,何谓求不得,何谓爱别离。 他摇摇头:“最多只是不痛快,哪儿有那么夸张的事。” “看来周先生是个豁达的人。那我换一种问法,没有没哪个人,让周先生一想起来就会有痛苦的感觉。” 不知为什么,周天又看了一下柯梦南的眼睛,心里“砰”的一跳。恍惚中,似乎巫恒坐在对面,正用淡然冷清的睛神注视着自己。他几乎想都不想,一把把他拉进自己的怀里。 这几日不见,真的好想你。 他热情地捉住他,亲吻他。吻到深情处,他把他放倒在床上。他发现自己正处在个密闭的空间,墙上绘着一片片彩绘,那些彩绘已退了颜色,但描述的内容还是清晰可辩。 他意识到自己原来是在那个地质研究所的地牢里。 但巫恒就在他身下,不同于往日的冷漠,眼角带着欢愉后勾人的桃色,微张着嘴,吐着热气,似乎在向他索求。周天恍惚地觉得这是在催眼的梦里,但他不知道怎么会进入到这个梦境。 但即然是梦境,无防更大胆,更妄为。他在梦境里面,似乎要把一腔的思念,不甘与渴求都释放出来。就在他意兴更高的时候,忽然全身冰冷,他已落在冰冷的湖里。他喘不过来气,但他自虐似的不愿让自己浮起来,他觉得就这样沉睡在湖里长眠也不是坏事。他的眼角有些发热,似乎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 就这在时,一双手把他抓了起来。 眼睛光芒四耀,他下意识地咳嗽两声,忽然发现自己只是在沙发上,而柯梦南正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周天有些懵,努力浮出一个微笑:“我被催眠了?” 柯梦南点点头,递给他一方手帕。周天慌张地伸手接了过来,在脸上胡乱地抹了抹。 “什么时候?”周天问。 柯梦南只是笑着摇摇头。看来这是不能说的商业秘密。 “告诉我你在梦里看到了什么?,或是做了什么?”柯梦南问。 纵然是周天,脸也不免有些发红。不知道在被催眠过程中,自己是不是有些失态的行为。这样一想,更是郁闷异常。 “我是医生。你是我的病人,没有什么不好说的。”柯梦南说。 周天想了想,仔细斟酌了下词句,婉转地表达:“与一个自己特别在意的人,在一间房子里。”在屋子里做什么,周天还是没好意思说。 “那间房子以前去过吗?” 周天点点头。 “记得我问过你,迄今为止最让你感到痛苦的事是什么了吗?我以为你会在梦里看到自己的父亲,但显然是另有其人。” 柯梦南站了起:“好吧,今天就到儿。” 周天愣了愣,站了起来。和柯梦南另约了时间。 ☆、四十二 、梦见 从柯梦南那里出来,周天还没有从那个梦境里走出来。梦里的巫恒色声色味俱全,媾|合的场面如此清晰。巫恒低垂的眼睛,忍痛而欢愉的呻|吟,再次清晰地浮了上来,让周天有些梦里不知身是客的感觉。 看看时间还早,就打算和小梅一起喝酒,想了想,又给老王打了电话。老王倒是没把他当外人,一说喝酒,二话没说,立马就到。 王泽定了涮锅店,里面的烤鸭与锅底正宗而老道,又白酒洋酒各色都点了些,四个人就着热腾腾的火锅,喝的酣畅淋漓,平时周天酒量颇大,今天却酒到中巡已有些醉意。老王的酒量最大,一瓶高度白酒下肚,还杂七杂八地喝了些洋酒,还神色如常。 小梅问起催眠的情况,周天只简单地说了说,然后非常奇怪,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就被催眠了。 老王就说,他知道催眠有很多种,一般的催眠师都会用些小道具,诱引人沉睡,然后在睡梦中做些诱导,窥探人类类心的私密,要么消除些心病,要么象周天这样找回失去的记忆。而今天周天可能就遇到了高手,高手能在人的清醒状态下进行催眠,目前国外也还正处在测试阶段,会的人屈指可数。 老王讲的唾沫横飞,很为自己的博学自豪了一把,小梅也有种不明觉厉害的感觉,而周天周天却有些醉酒,已喝到自己要酒喝的阶段。老王就劝倒:“天天,你他娘的是不是喝过了。喝酒喝的时候痛快,醒来后真他妈的难受,老子醉过几次,每次都说要戒酒戒酒,可他妈的一看到你们这帮狐朋狗友,老子的心又痒了。” 周天就吃吃地笑:“你他娘的不也说戒不掉吗。”想了想:“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老王没奈何:“好好好,你小子现在是对酒当歌,回家后就是头疼欲裂了。” “哪里会头疼,只会这里疼。”周天抓住了心口那个位置,吓的老王与王泽不敢再吭声。 小梅看这情形,便说:“看这主人家也差不多了,不如散了吧。”又对王泽说,“我送他回去。”王泽心想巴不得。 周天几乎是爬上了副座,梅思齐专以致致地开着车,周天眯着眼睛,舌头打着卷:“走,我们再找个地方喝去,找几个妞陪,小梅,你喜欢什么类型?”周 梅思齐也不搭理他,直接把车开到公寓楼下,下了车,把他架上了屋里。 周天知道自己相当醉了,便不敢再麻烦梅思齐,自己老老实实地冲了澡,倒头便睡。梅思齐也不是第一次在他屋里住,对他的房间已是熟门熟路。他便排除所有心思,把自己交给睡眠。只有在醉的时候,全才能如这便快速入睡。 睡到半夜,口喝难当,便想起来找口水喝,但整个身体十分怠倦,不想动弹。但忽然他的神智一下子清醒过来,纵然没有睁开眼睛,他也知道自己的床头坐着一个人。那人的呼吸很轻,似乎还有些乱,坐在床头一动不动。他凭直觉,心里知道他是谁。这样一想,周天更是不敢动,只有继续装睡。 那人终于轻手轻脚地向他靠过来,象是俯着身体看着自己,然后一个柔软的嘴唇落在自己的嘴上。与巫恒的冰冷不同,他嘴唇的温度很高,但并没敢用力,只是轻轻地贴在周天嘴唇上反复辗转。然后,顺着脖子,胸膛一路吻下去,最后停在那里。周天是个正常的男人,这几日与巫恒没日没夜地缱绻 分卷阅读51 - 分卷阅读52 玲珑骰子安红豆 作者:诗小刀 分卷阅读52 厮缠,已是十分敏感,现在那人这般温情挑弄,生理不可能没有感觉。但他不知道自己是该一把推开他,还是继续装睡。 推开他,以后朋友也无法再继续,继续装睡,对他自己委实有些困难。直到那人出去,周天一动也没动,身上的衣服已被背上的汗给弄湿了。 第二天,周天也没约小梅,直接找了柯梦南。柯梦南依然那副淡静的样子,周天少不了又多看了两眼。这次柯梦南没有象上次那样玄乎,只是给他看了一些眩晕的图片,在柯梦南宁静而极具诱导性的声音里,周天沉沉地睡了过去。 当他再次醒来时,他已处在那个地质研究所。他那次去的时候研究所那个院子还杂草丛,但现在却十分整洁,甚至还有一两个人从里面出来,向他打招呼,叫他“少爷。” 周天知道,自己这是被催眠了。这是12岁的自己,现在他以另一种形式回来,已不再是那个弱小的自己。 他十分熟悉地穿过院子,沿着走廊,来到西侧的铁质的楼梯口一侧,手在平滑毫无痕迹的铁墙上一阵摸索,摸到机关,一摁,铁质楼梯大半折叠起来,出现一个入口。他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顺着楼梯来到了地下室。地下室里有几个工作人员,看到他也不吃惊,只是很有礼貌地对他打着招呼,还有一个小个子,象猴一样精瘦的人冲他打招呼:“小少爷,来找你爸爸?”他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他在墙上的彩绘边有片刻停留,有个员工看他感兴趣的样子,过来给他讲这绘画的故事。这一副绘的是4000年前发现的一个郧石坑,那一副是天宫四星宿。他听了一阵,便直接向一侧走去。 这里是他父亲的办公地点之一,里面有很多藏书。他读起来感到颇为有趣,他来这几日,他的父亲并不常陪他,但也不限制他的行动,他前后山的跑了两日,把地形摸了个熟,又把这个研究院走了个遍,大家对他见怪不怪,没人敢来招惹他。 他一径走到最里面那个大屋,那里有上万的藏书,但他一进去,发现与平日有些差别。那扇铸着双头蛇的大门,现在却露了一条缝,平时那里都是大门紧锁,这次却毫无防备地敞开。他曾无数次在这大门前徘徊,不知门里面有着关着什么巨兽或是怪物,现在陡然见有缝可以觑见,着实心里起了好奇。 他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却发现父亲在里面。 屋子里乌区麻黑,没有灯光。从外面漏进的光线里,自己的父亲背对着门口,似乎伏跪在地上,双肩不停地颤动。对面似乎还有一个人,蜷缩在墙角,那人整个都在暗处,只能大概地看个影,似乎手脚都被绑着沉重的镣铐。忽然里面传来低低地抽泣声,是他父亲的声音。 他父亲压抑着几乎是痛苦的声音,喃喃地说道:我喜欢你,我第一眼看到你后就无法自拔了,你别总是冷着一张脸,你不知道你这样看我,我心里好痛苦,我每天都在想你,夜里还要想你,无法入睡,纵然合上眼睛,梦里也是你。你为什么没有一点感觉与触动? 他在外面又惊又怒,他父亲平时待人淡薄,脸上难有表情,这次却亲耳听到从他嘴里说着如此肉麻的台词。他没看过言情剧,如果看过,他就会晓得这是一段非常老套却典范的旧式爱情表白。他想起自己看到父亲的笔记,满本都荒唐地表达着对一个人的爱意,想必就是这个人吧。但为什么要把这个人关在地牢里。他忽然嘴角泛起一个冷笑,那个笑容看起来不象是个12岁的孩子。 房子里面却又有些动静,他的父亲向那个人扑了过去,两人撕扯起来,他开始有些不明白,但他父亲断断续续的说明让他似乎又有些明白。 “你别动,也别反抗,你就让我满足一次。” 父亲把那人压在身下,那人似乎挣扎的历害。他四下看看,书桌上有一块晶莹透明的黑水晶烟灰缸,他一把把他拿了起来,狠狠地摔在地上。 他的父亲几乎怆惶地出现在他眼前,一惯凉薄的脸上带着一丝由于怒恼,或是□□粘染的红染,他猛的从里面出来,显得怒不可遏,但一看到他,似乎一愣,“你来干什么?” 他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地质学方面的书,嘴角浮现一个不属于孩子的讥诮的微笑:“我在这里看书,不小心把这东西碰倒了。” 他的父亲看了他一眼,转身去关那扇铁门。 他心里满是不屑,但又有着孩子似的好奇,他忍不住再次向门内望去。由于门被大开,外面的光线很好地射了进去,他看到一个男人身形,身上裹着一件有着奇怪花纹的厚长衣服,手脚却□□在外,削瘦而苍白,而他的头发漆黑而凌乱,他整个人埋在头发与衣服里。 他定定地向那人看去,不知为什么,心象要从腔子里蹦跳出来。 ☆、四十三、失踪 周大当家的失踪了。这一消息在道上悄无声息地传开。各种传言都有:有阴谋说,有复仇说,当然也有失恋说。他与那个漂亮职员那点不可告人的恋情通过各种渠道传开,成了江湖里一个匪夷所思的传说。 据说,此事惹毛了周老爷子,遭到周老爷子的最后通谍,于是周天在家族与爱情面前,选择了与恋人私奔。这个爱情故事越传越远,越传越神,引起了道上大老爷们的各种绮思。早知道周大当家好这一口,早点给他孝敬一两个先,人情也走了,生意上也还通融了。 于是周天失踪事件,便在一种奇怪的氛围中发酵成了一杯粉桃色的果酒,以供三教六流在饭桌上拿来时不时的品尝。当然除了周天身边的几个人。周家、梅家还有李老麻子这一块,三家联手,明里暗里把所有的渠道都给细细地象查了个遍,周天竟象是凭空消失了。 最后见到周天的是柯梦南,周天那天从柯梦南诊所里出来后,就下落不明了。周老爷子亲自督促自己的嫡系苏三追查此事,但似乎柯梦南对此事一无所知。 苏三这边不提。王泽会同梅思齐与老王也是一筹莫展。周天不是寻常的人,纵然真是个寻常的人,这种遍地撒网式的找法也早有线索了。而且以周家的势力,有谁这么大胆,敢在他们头上动土。七猜八想,以至于老王开始怀疑是不是周天自己躲了起来,他与王泽都清楚周天与巫恒这段虐人心的恋情,难不成周天真的一时想不开,离家出走了。 但这个推断遭到王泽的断然否定,虽然周天平时行为懒散,漫不经心,但并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纵然他真的不管不顾,放下一切去找他的情人,也不会是这种中二病患者的走法。 梅思齐对王泽的说法,频频点头,周大当家因为恋爱打击,离家出走,还有比这更可笑的走法没有? 就在 分卷阅读52 - 分卷阅读53 玲珑骰子安红豆 作者:诗小刀 分卷阅读53 三家上天入地,要把周天挖掘出来的时候,老王的手机忽然收到一封短信。 第二天,老王便以盘口有急事,离开了周家。 周天悠悠地醒了过来,看了看四周,不知为何笑了起来。这个地方他太过熟悉,自己不管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他都在这里长时间地驻留。这里是地质研究所的那个地牢,他手脚被铁链牢牢地捆住,被很好的安置在里面。曾在15年前,这里也曾关过一个人,只可惜,他在梦里,没有看清他的样子。 他在牢里盘算着时间,中间有人定时给他送来饭食,一时半会儿,不打算要他的命。他在柯梦南的诊所,被催眠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已到了这里。从那里到这儿没有七八个小时无法到达,加上自己昏睡的时间,自己在这儿至少呆了三天。 这期间他至少拭着十种以上的方法,依然没能从这里逃离出去。这里内内外外都重兵把守,并且丝毫不给他与他们接触的机会。他也在牢里上上下下地摸索过机关,但想起15年前那个人都没能逃出去,看来这个牢房根本不会有机关这一说。 周天有些心急如焚,他不知道谁这么大胆子把自己抓来,但他有预感,抓他的人为了什么。但从柯梦南那里追查下来,以周家的力量,不会找不到这里来,但直到第四天,周天开始觉得不对劲。 所有通向自己的线索都象是不存在一样,被谁清扫的一干二净。那只有一种可能。 周天的心沉了下去。他想到那里金大牙在有苏三几个人的押送之下,心脏依然离异失踪的事件。 如果这次有机会,是该对在周家内部进行一次清理了。 在第四天,终于一线光线射了进来,光线越来越大,终于整个牢房充满了灯光。 铁门被无声无息地打开,一个人站在门口:“伢子,能走吗。” 那人一身黑布衣衫,脚上穿着黑布鞋,一只手还拿着支汗烟袋——沈老爷子。真是人生何处不相缝。 周天站了起来,从牢门里走出去,脚上的铁链拖在石头的地板上,哗哗地响。周天竟然觉得有些好笑。 沈老爷子坐在外面的桌子前。桌子上放了一桌酒菜。大部分是卤菜,手边放着一个黑碗,看颜色,是黄酒。他一边吃,一边指着对面的位置,示意周天坐下来。周天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了下来。沈老爷子给他也斟了一碗。 屋子里还有四个手持□□的人,其中一个似乎对沈老爷子的大意有些不满,沉着声音说道:“老沈!”似乎在出言喝止他的轻率。 但沈老爷子只是摇摇头:“老三,不防事。这里这么多人,还怕他跑了。” 沈老爷子轻轻的呷了酒,冲周天伸出2个手指,周天不解。沈老爷子笑道: “伢子,这次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地跑了,这里重兵打守,上上下下有200号人看着你,你别想别的,就安安心心地陪老汉我喝酒吧。” “你们也太抬举我了,看我哪儿需要这么多人呀。” 沈老爷子摇摇头,笑道:“看你当然不需要,但看你媳妇这么人都未必够。” 周天的脸色沉了下来,“你们用我把他引出来?你们要找的人是他?” “老汉我也真空活了这么大把年龄,当时竟看走了眼。没想到那个俊俏的小哥会是老汉守了50年都没有等到的人。也是,那个小哥看起来顶多20来岁,老汉怎么也不会想到是他。不过想起上头的命令,不分男女老幼都要抽血,看来也是早就知道了。” 周天的喉咙动了动:“你他娘的在说什么?你们等了50年的人就是那小子。” 沈老爷子的意思已很明显,他们等了50年的人就是巫恒,或者说巫恒手上有他们需要的东西。周天想起那次与巫恒的摊牌,他曾有些怀疑巫恒与那个不知所谓的清障人是否有关系,但巫恒轻而易举地予以了否认,现在想来,都不过是巫恒在糊弄他。 “你们要他手里什么东西?清障人是谁?” 沈老爷子摇摇头:“清障人?老汉没听说过。上头要的东西,老汉也不清楚,只知道是个铁盒子一样的东西。那盒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老汉倒是不太清楚,只知道那样东西在过去曾出现过几次,每次都引起过轩然大波,说是个不祥之物。如果弄错的话,那个东西现在就在你媳妇手上。能打开那个盒子的人,也只有他。” “他娘的,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核|武器?藏宝图?还是他娘的谁的八卦秘闻?” 周天脑子一阵混乱,以他的阅历,他实在想不通有什么东西值得一些人,或是组织花费如此巨大的时间与人力还追寻这么个东西。说到底,这东西一直以来都存在于历史中,但历史依然有规律的推进,并不因为有这么个东西存在而有丝毫影响。 沈老爷子喝了一口酒:“你说他什么时候会来?” 周天当然知道沈老爷子说的是谁,这一刻,他无比思念到巫恒,却希望他永远不要出现。但沈老爷子脸上那张饱经沧桑的脸上,忽然露出奇怪笑容,他象是对周天说,又象是喃喃自语:“来了。” 但几乎就在同时,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的手捂到胸口的位置,整个人从板凳上摔了下去。沈老爷子身后的四个拿着□□立即冲了过来,看了看面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叫老三终于伸手探在沈老爷子的鼻处探去,随即脸色大变。 周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老三的神情……沈老爷子在他面前突然死去?他顾不上自己还是在押之人,去摸沈老爷子的脉搏,心脏已停止了跳动。 这是心脏病突发?这也太他妈巧了。 老三的枪指向他的头部:“你到底对老沈做了什么?” 周天苦笑:“你也看到了,我和你一样。” 老三当然清楚,但他又不能解释为何沈老爷子忽然间便没了呼吸。忽然“砰”的一声巨响,门被一个身身撞开。老王一只端着枪,只身一人闯了进来。 一个意想不到接着一个意想不到。老王突然现身,如同天神。但就他一个人?一把枪? 老王也不看周天,只冲老三说:“把你的枪放下,如果你不想死的话。” 他有枪,但对方比他的枪还多,周天还在对方手里。他却从容得犹如稳操胜券一般。 老三冷笑:“是我不想死,还是你的朋友不想死。”他的枪死死地抵在周天的脖子上,用力过大,周天的脖子被戳得生疼。 但忽然老三的眼睛里露出惊讶的神情,他看到自己四周的血珠不停地迸溅,他一时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看向周天,再看向周围,没有一个人受伤,个个身体都完好无损,也没有枪声,没有刀剑,但他的头开始一阵发晕,他看向 分卷阅读53 - 分卷阅读54 玲珑骰子安红豆 作者:诗小刀 分卷阅读54 自己,自己也是完好无损,但他忽然晕倒在地。 “看到没,你们谁再擅自动一动,那两个人就是下场。”老王厉声喝道。 周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发生的一切对他而言,同样是匪夷所思,但他迅速地从沈老父子身上摸出一只枪,对着自己的脚链,砰砰两声,打断了脚链。 “你们别动,谁动要谁的命。周老大,快过来。”老王冷笑。剩下的两个人一脸惊讶,他们似乎想到了什么,带着难以置信,却又怆惶的神情。双方还没有开始动手,地上的沈老父子与陈老三已不醒人事,生死不知。他们不过是雇佣过来,拿人钱财,给人办事,却不想在这里无缘无故丢了性命。 在他们面面相觑中,周天已随着老王迅速撤离。 ☆、四十四、玲珑骰子安红豆 一出去,周天发现这个研究所上上下下几乎爬满了那次在山中看到的烈炼蛇,他们咝咝地吐着信子,把这个研究所布置如同安们的巢穴。地上横七竖八地倒着一些人,不知是被蛇咬了,还是象刚才那种诡异的莫名死亡事件。但周天已顾不了这么多,他随着老王,坐上吉普车,迅速离开了这反常的空间。 老王开了车很长时间,周天想问什么,居然问不出来。为什么老王会知道他关在这里,而且如同孤胆英雄一样,只身撞了进来,把他带了出去。看到那些吐着信子的烈炼,周天想到另一个人,他几乎可以断定那个虽然没有露面,但在这次营救中承担了重要角色的人的存在。 那个人跟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有着牵扯不断的痴缠爱恋,他这一生仿佛都是为了与他相遇,与他相爱而存在。特别是接受柯梦南的催眠后,他觉得他与那个人仿佛有着几个世纪的关系。他恍恍惚惚,似乎在梦里看到过他的身影,却又无法把他抓住。 “那小子呢?”周天终于还是终不住开了口。 老王沉默了一会儿:“他走了。他让我告诉你,他以后不会再在你面前出现,你也别老想着他了。”后面一句,是老王自己不由自主地加了一句。 周天没有说话,但忽然眼睛一眨,两滴眼泪落了下来,瞬间消失在衣袂上,快的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已经落泪。 老王叹了口气:“你也别多想了。那人和咱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身上藏着那多么的秘密。你看那些手段,那些蛇,还有那两个王八蛋莫名其妙地被弄爬下了,你真觉得他是这个世界的人吗?没准就是你的一个梦。一个想象。现在梦醒了,该面对现实了。” 老王苦口婆心地劝他。这也是他的肺腑之言,那人与周天都是他的朋友,他不愿看他们任何一个受到伤害。 如果真是梦,也不用这么难受了。 周天摸把脸:“是你联系他的?” “那些王八蛋真是神通广大,居然知道爷我和小恒恒有联系,直接把电话打给了老子。威胁老子让小恒恒带着他们想要的东西去换你。小恒恒让我先过去,并交待我不要带上任何人,他在外面摆平一切,让老子直接进去救人,一开始老子心里还直打鼓,心想,这次爷这条命会不会要撂这儿,但那小子根本没有让爷选择的余地。只是没想到这小子居然就这样摆平了。” 周天想问沈老父子与老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现在除了巫恒,什么事也没心思关心。 车一直到开到县城,老王的人马在那里汇集。老王向周天撂了句话:“你那里可能被人渗进去了,还是用我的人保险。”这话不用老王说,周天也心知肚明。 不知是不是因为拘了这几日,周天觉得全身懒怠,脑子空空的,平生第一次有了想扔掉一切,找个地方躲起来的感觉。以前无论受到什么挫折与磨难,除了解决问题与承担负责,他的脑子里根本不允许有如此消极的念头。这次,他却有种身心俱疲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无法思考任何东西,只是被动地听老王安排一切。 晚上疲惫到极点,反而无法入睡,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无眠,眼睛整夜都无法合上。终于掀开被子,站了起来。他打开窗子,无意识地向下看去,脑子嗡的一声巨响。他想都没想,直接从窗子上跳了下去,二层楼的高度,把他的腿柱的生疼,他没有感觉,光着脚向那个影子追去。 那人就站在路灯下,单薄的影子被路子拉的又淡又长。夜雾打湿了他的头发,整个人看起来湿漉漉的,他应该在这里已站的很久了。他象是一直在一个地方等他,他以前一直没有发现,与他一次次地擦肩而过。如果这次不是被自己无意中看到,他这是又要无息无息地离开了。 周天光着脚跑到他面前:“你他娘的站在这儿干什么?” 巫恒发稍上凝结的淡白的雾水,睫毛上都是湿的。 “还不跟我上去,这里你不冷吗?” 刺骨的寒气针贬似的刺着周天,他只穿着睡衣,嘴唇被冻成了青紫色。可他并没有丝毫瑟缩之感,身体依然挺拔,紧抿的嘴唇依然坚定,看着巫恒的目光依然包容而充满了柔情。 这个在15年之前 ,曾给过他温暖与生命的人,在15年后依然毫无保留地为他付出一切。这个人,在自己如长河般冷寂漫长生命中,给予自己的温暖会象烛火一样延续不断,照亮自己以后的生命。 “我是向你告别来的。”巫恒淡淡地说。他穿着那件有着奇怪花纹的厚长衣服,拎着个大大的背包,象是要出远门的样子。 “你要去哪儿?“周天问。 巫恒不说话。周天嘴角挂着笑,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闪动。 “这一走,是不打算再回来了?” …… “那你能不能等一会儿,只一小会儿。”周天笑着搓搓手:“你看我这样子,我至少要上去拿件衣服是不是。” 巫恒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周天伸手去拉他的手,明明他已冻的脸色乌青,手掌却充满了温暖的力度。 “不管你去哪儿,我不会再阻止你,但你能不能带上我一起走。我已没办法再离开你……” 周天双手捧起巫恒的手,放在唇边亲吻,嘴里却都是咸湿的味道,自己又不争气地哭了吧。 “你的世界在这里。”巫恒叹了口气,象是又看到了15年前的那个小孩。 周天摇摇头,他象是在几世纪前已错过一个约定,这一次再也不想错过,他柔和地说道:“你难道还不明白,你现在就是我的全部吗。我已没办法在一个没有你的世界的过一辈子了。” 这些世俗的情话,被周天如此轻而易举地说出来,没有丝毫的突兀与唐突,浸透了他所有的柔情与真心。如同窝在他心中的石粒,被他所有的思念与痛苦,揉磨成一粒无比耀眼的宝石 分卷阅读54 - 分卷阅读55 玲珑骰子安红豆 作者:诗小刀 分卷阅读55 。 巫恒的眼睛里象是有什么在波动,但只微微一闪,慢慢地垂下了目光。 周天看着他,象是已痴了。他总是会如此地撩拨自己。从第一次遇到他那一刻起,他已被他弄的魂不守舍,夜不能寐。现在,他与他经历了这么多,却又感觉远远不止这么多。他的一生都象是在等待与他的一个重缝。 他用尽自己全部的力量,柔声地说:“你的睫毛好长,下垂的时候真好看。” 他把他拥进自己的怀里,嘴唇轻轻地落在他的眼睫上。 一个月后,巫恒入驻了老王的古董店,成了这家古董店的新店员。自从他入驻以后,古董店的生意好的很多,整个街巷的人对他无比好奇,这个比老王年青,比老王好看的人,却比老王更懂古董。他们曾有意无意地借故上门,窥探一下这个新人的来历,但巫恒并不怎么爱理人,而老王则更是凶相毕露。 巫恒似乎对打理也不怎么上心,每日早上很晚才开门,下午又很早才关门。 自从他来了之后,老王便成了撒手掌柜,他倒不是躲懒,他只是有玲珑心,怕碍了有些人的好事。他心理清楚,虽然他只雇了一个人,但其实是收了两个员工。只是两个员工的工作态度并不让这个老板满意。 老王直接从店里搬了出去。二楼的东西,已全部被周天置换掉,添加了自己与巫恒的日用品。床也改换成了又宽又大的双人床,这让老王十分郁闷。虽说巫恒的日常起居都在二楼,但周天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经过这些大大小小的事件,周天对自家已不放心,把巫恒寄托到这里,也是他与老王再三考虑的结果。这个三不管的红|灯区,地点微妙地避开了所有的监管不说,外围又都是老王的队伍,比起周天那里,可以说即封闭又安全。 巫恒入驻以后,周天或早或晚,每日必来报道。晚的时候凌晨过来是有的,早的时候,凌晨过来也是有的,没个准。老王也有时不时地光顾一下古董店,与巫恒拉拉话,虽然巫恒不怎么说话,却是个好听众。但细心的老王,还是心里设了一个自己以为的安全时段,在这个时段他,尽量不去打扰他们。但自从一次下午三点,老王撞到他俩在一起亲热场面后,老王心里再也没有安全时段,也不知道自己该什么时候出现,什么时候不出现了。 但这并不防碍三个人一起去时不时的涮锅子,喝喝酒。老王不得不承认,自从巫恒来了之后,他又长胖了很多。 没多久,已是除夕。周天当天要陪周老爷子参加家晏后。因李老麻子没那么多讲究,他自己的亲儿子又添了孙子,他只忙着去伺侍亲孙子去了,乐的老王没人管。老王就在古董店旁边的酒楼订了个临窗的包厢,拖了巫恒一起喝酒。 酒楼老板都也是要给老王交租的家将,让大厨给他们做了锅底,上了一桌子新鲜时珍,把门一关,让他们自己快活。老王与巫恒也乐的图个逍遥自在。 两人吃着菜喝着酒,照例老王一个人承包了全部艮逗,嘴皮子溜的可以说相声,纵然巫恒不说话也不觉得冷场,时不时的还把巫恒逗得勾了嘴角轻笑。既然巫恒这么给面子,老子更是显摆嘴上功夫,段子层次不穷,配着热气腾腾的火锅,倒也十分热闹。 巫恒日常并见怎么喝酒,一起吃饭,酒与笑话也全都由周天与老王包场。这次周天没在,为了不使老王喝着没劲,巫恒也就陪着老王。老王是大块吃饭,大碗喝酒的人,一筷子肉下去,就是一口二两。巫恒并不怎么吃东西,但酒却是必陪。 每人五杯下去,两人已喝了两瓶高度粮食酒后,老王这才觉得不对劲。 “小恒恒,你这不厚道呀,你这么能喝,平时都不见端杯子,你这是平时留一手,关键时刻算计老王是不是?今天老王就和你拼了,看谁把谁灌倒。” 巫恒只是靠坐在窗外喝酒,也不说话。这里地处偏远,窗外的灯火并不太多,有着幽暗的安静,他们象是远离了万丈红尘。而巫恒则是跋涉过无数漫长的时间的黑暗森林,才选择在这里驻足的一个异族生物。 老王为自己的想法觉得好笑,又给自己和巫恒斟满一小壶,嘴里轻轻地哼起了小曲。 等周天赶到时,老王已醉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而巫恒只是靠坐在窗边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空酒杯。 周天过去叫了叫老王,但老王只能哼哼几声,表示自己还是个活物。 周天又气又笑,抬头问巫恒:“你呢?别给我说你也醉了。” 巫恒嘴角带着轻笑,只是摇摇头。周天走过去,低下头,咬住他的嘴唇,但只吮了吮便离开:“你他娘的到底喝了多少酒。” 一斜眼看到了桌上三瓶空瓶子,心里倒吸口凉气。 “还能起来吗?”周天问。 巫恒点点头,站了起来,但脚下一软,一个趄趑,已被周天抱在怀里。他微微地仰着头,醉眼迷离,嘴里的酒气喷薄在周天脸上,周天有种微熏的感觉。他微垂着眼帘,透过细密的睫毛,看着周天,却又象在诱惑他。 “你他娘的,总要分清楚场合吧。”周天轻声地说,却还是忍不住抱紧他,深吻起来。 很久周天才放开了巫恒的嘴唇,就听到老王说:“老王还在呢,你们就不能先忍忍。” “你他娘的还没醉死?”周天被气笑。 “没等到你,老王怎么能醉死呢。” 说着,老王又去开白酒。 这时窗外忽然一片白茫茫的炫烂,如同一天的繁星都在向人间坠落,周天一惊,同时,爆竹声远远近近地响彻了天际。 周天看着怀里的巫恒,又看向正在开酒的老王。慢慢地,慢慢地勾起一个深深的笑意。 以后纵有再大的艰难险阻,再多的生生死死,再深的痛苦挣扎,只要他们在一起,就足够了。 “巫恒,我爱你。” 我一定是为了爱你,才与你相遇的。 我居北海君南海, 寄雁传书谢不能。 桃李春风一杯酒, 江湖夜雨十年灯。 分卷阅读5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