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明日终结时》 分卷阅读1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1 爱在明日终结时 龚夕颜 文案： 一个法医，一个警察，一个大佬，一对同袍； 因两宗悬案引来一场权与法、情与理、罪与恶的较量； 苏慕言：如果我们因为工作上的失误让一起案件的真凶逃脱，那我们纵容的只是个体的罪恶。可如果我们因为惧怕权势、浸淫利益，让代表公正的法律体系出了漏洞，满是问题的话，那我们不再是纵容，而且共同参与了一个集体的罪恶，而它带给社会以及老百姓的危害远不是个体的罪恶所能够相比的...... 内容标签：三教九流 虐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慕言 ┃ 配角： ┃ 其它：1v1 第一卷：老歌 第1章 序 章 诸事不宜 二零一零年五月一日-农历庚寅年-庚辰月-辛亥日-诸事不宜 天都市位于中国辽东海岸线，是全国十四个沿海开放城市之一，也是东北亚国际航运中心、国际物流中心和区域性金融中心。城市规模一大就不伐有些阳光照射不到的阴暗角落，由于一些细菌的滋生为整个城市带来了不和谐的一面，因此天都市公安局局长郭子健下令加强打击力度，对全市上下各大娱乐场所、酒店茶楼以及各色私人会所开始了有效的整治。我们的故事就从这次整治行动开始。 五一国际劳动节，对于城市中许多人来说，这绝对是个放松身心的好日子，不长的假期可以同家人或者与亲朋好友一起小聚。然而这一天对于只有26岁，却有着5年警龄的‘老’片警韩煜来说可真不算是什么好日子。市政法委根据大走访评警活动中群众反映强烈的社会治安问题，集中开展‘打四黑除四害’专项行动，他已经连续半个月没着家了。当然，他从来也没有一个固定的家，所谓的家也就是他那单身宿舍，不过他绝大部份的家都是交的那些女朋友的温柔乡。女朋友换了，家也就跟着一起搬了。 同在这一天，天都市公安局痕迹检验中心，时近而立的年轻主任苏慕言正上着火。不是因为一大早接到老法医聂思诚电话，告诉他凌晨时分重案组又拉回一具无名女尸；不是因为聂思诚高血压犯了不能熬夜没有对尸体进行初检；不是因为新来的法医曾怡去休假一时半会联系不上所以初检只能等他来做。苏慕言素来工作严谨，从不介意多做事，只是一上班他就接到刑侦处处长蔺默涵的电话，通知他去一趟局长办公室，却不曾想领回一个累案调查组组长的职务。现在的苏慕言烦躁的想打人。 仍是这一天，隔壁城市最大连锁夜店‘零度’的老板林三儿，也不知是起早了还是出门急了踩了狗屎，店门没开就一茬接一茬的人来找他的茬。林三儿窝着一肚子火，驱车跑到一百公里外的灌坛寺烧了几柱高香转转运，哪知住持惠修那老秃驴却告诉他今年红鸾高照，桃花运转了便就成了桃花劫。林三儿抓了把香灰糊了惠修满脸，去你妈的桃花劫，老子来转运不开眼的老秃驴却跟他说劫！只是林三儿万万没想到，不久之后发生的一连串事还真应了老秃驴的话，运没转成劫到真来了，而且还真是桃花劫。 还是这一天（尼妹，这一天的破事可真多），天都市公安局刑侦处处长蔺默涵起了个大早，理了个头修了个面，屁颠屁颠的跑去了市妇联！对，您没看错，就是市妇联！局长郭子健通知他妇联要做一期关于女性犯罪的调查，让他去提供些资料。蔺默涵纳闷这事不该找政治部的王大姐吗？找他个大老爷们有个毛线用，可官大一级压死人，郭狐狸一声令下他只得拾捣干净乖乖地跑去完成任务，结果去了才知道人家压根儿就没那事，而是一车被拉到了中山公园参加玫瑰之约的联谊会。谊没开联，他就气咻咻的跑了回来，没找到郭子健却撞上了苏慕言的霉头，于是两尊大炮开战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是送给包纸姑娘的探案题材的耽美小说，确切的说是本人完结小说《双瞳》（非耽美）的姊妹篇。忌耽美者，勿入。 . 第2章 第01章 片警难当 五一这天，中午的太阳火辣辣的照射着大地，虽然不像七月似火，但在日头下站久了也被晒的头昏眼花。 片警韩煜此刻仰着头眯着眼看着塔吊上正以死拼命的黑作坊主杨三妹，费力的吞了下吐沫后又开始新一轮的劝话：“......杨三妹同志，你要听党和政府的话，要主动配合政府的执法行动，你那个垃圾食品加工作坊的存在已经严重危害到了人民群众的生命健康，严重危害到了青少年的身心发展，严重危害到了公共安全和社会诚信。做为我们社区居民，你要主动为党和政府分忧、而不是给党和政府添乱，不要因为个人利益的得失就动不动威胁人民警察。实话说了，我是不会受你的威胁的，你那黑作坊必须关，罚款也必须交，如果你还要强制抵赖以死相逼的话，那我只有将你以扰乱社会治安第......” 身边的小警察眼都不带眨的看着韩煜，站在太阳底下，冲着塔吊一连喊了两小时水没喝一口不说还没一句重复的话。心里就犯嘀咕，都是片警，好歹自个还是公安大学毕业的，他就一高中肄业，也就当过几年兵，可干嘛人家出口就能一套一套连草稿都不用打？难道长的好看口才也会跟着好？登时就觉得身形本就高大的韩煜越发的伟岸，像巍峨的泰山屹立在自己面前，崇敬之情也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他哪知道，韩煜在没当警察之前没少被居委会大妈教育，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他随随便便就能说上一天都不用断句，更别说草稿了。 韩煜皱了下眉，他从来就不记得那些个条条例例，扭头问身旁的小警察：“那是多少条来着？”小警察摇了摇头，一脸的茫然。韩煜白了他一眼：“平时让你多背多记多看，你他妈的就知道玩！”末了他又拿起扬声器对塔吊上喊：“总之不管多少条，你再这样顽固不化我只能将你拘留了！我看你还是看在伟*大*领*袖毛*主*席的份上主动配合我们吧，不要再做祸害社会祸害人民祸害社区的事情了......” “这和毛*主*席有什么关系？”小警察一脸不解的打茬。 韩煜扭头瞪了他一眼：“你特么是眼瞎了还是没用过rmb吗？那上面印的是谁你不知道啊？”小警察一头黑线，心道：我靠，这特么也行。 韩煜懒得理他，仰头接着再喊：“杨三妹同志——” “谁他妈和你是同志！”塔吊上的杨三妹打断了韩煜的喊话，扔下一只拖鞋大声嚷道：“韩妖精，你他妈少和老娘攀交情，你今天要是拆了老娘的店，老娘就和你没完！” 不是韩煜躲得快，拖鞋就砸他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2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2 的头上了，这一股火还没得及发，又听见吊塔上的杨三妹号丧：“真是没天理啊，警察要逼死我们穷老百姓啦......”那撒泼的劲简直就令人发指。 小警察摇头直叹：韩煜那横扫上到九下九下到刚会走雌性动物的一世英名算是要彻底栽了。 不过说到韩妖精这个外号，这里不得不先啰嗦一下。这个外号起源于韩煜所辖派出所一个离任的老所长，韩煜当初来到这片当片警时可是迷翻了整个辖区内的雌性动物。187的颀长身高，正宗九头身的黄金比例，再配上强线条的面部轮廓，用那些hc的话形容，简直就是帅到人神共愤。打那之后派出所的报案率陡然直线上升。起初所里的民警们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以为是冶安不到位，于是加强了日间走访夜间巡逻，一通调查下来才发现报案的基本都是那些小女生，而且还尽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明清的老所长一拍脑袋，登时弄明白个中原委，就笑着打趣韩煜，说如果他生在古代铁定就是个祸害江山社稷的妖精！于是韩妖精这个别号就不径而走，不仅所里的同事这样叫，就连辖区内的老百姓也这样叫。韩煜到也不排斥，五官虽谈不上有多精致，架不住胚胎时进化的好，配在一起倒是挺周正。 外号的事啰嗦完毕，拉回来再说韩煜。此时的他偏头痛又犯了，要命的摁着太阳穴，一种掐死杨三妹的冲动油然而生。如果不是警察，韩煜一准上去暴揍她一顿。可为了这身皮，他现在不得不忍气吞声的继续作她的思想工作。韩煜一直怀疑是自己的人品不好，不然啥倒霉事都能摊到自个头上。去年年底扫黄打非，他被一个疑似爱滋病患的gay吧少爷袭击，把他吓得半死，好容易挨过了空窗期，心情才好了那么一点点，又接到上级的“打四黑除四害”行动，总算挨到了行动结束又摊上跳塔这趟子破事。不过话又说回来，虽说韩煜的人品不咋样，架不住他脾气好，估计是五年片警千锤百炼出来的，特能磨叽。不管人和事，一但被他耗上了，黑的都能让他给叨白了，铁都能让他磨溶了。 就在韩煜伤怀感叹之际，身边的小警察突然拍了他一下，指着右侧方大叫：“头儿，消防队的来了。” 转头看到消防队员拖着安全气垫从车上下来，韩煜的眼睛就像是老饕闻到了美食一样，一下子陡然亮了起来，比打了鸡血还兴奋的奔了过去。 这才刚和消防队布置好一切，电视台的记者不晓得打哪听来的消息，也凑热闹的赶了过来。本来情绪就处于激动状态的杨三妹这下到好，见记者来了更加起了劲，在塔吊上声泪俱下开始她对韩煜一通血泪指控：“记者同志，你们要为老百姓做主啊！记者同志，你们要将他们这种暴力执法公告天下啊！记者同志，我家有上到九十的高堂，下到嗷嗷待哺的婴儿，一家六口全指着这个作坊活命，可这个姓韩的警察招呼也不打一声就扫荡了我家作坊！记者同志......”说的韩煜好像万恶不赦的日本鬼子。 韩煜本来就在气头上，听杨三妹这一号丧，立马就炸了毛。 “他娘的，老子就不信连个婆娘都搞不定！拿着，你盯紧点，别他妈不长眼的让记者乱说话，老子现在就上去把她给揪下来！”气极败坏的把扬声器扔给身旁的小警察，趁着记者对杨三妹对话之际绕到塔吊后面爬了上去。 一边爬韩煜就一边吭哧吭哧的骂：“靠你妈的死老太婆，好死不死，偏你妈选这么高的地方死！大海又没盖，马路又没门，非你妈的搁我这爬塔吊！”等爬到杨三妹身后，他已经累成了摊烂泥状，一屁股坐了下来。“我说你没毛病吧？啊？这么热，你折腾个啥劲啊这是？回头弄你个三高，你他妈还得往医院送太祖！”瞅着杨三妹，他气喘嘘嘘的开了口。 “你怎么上来了？”杨三妹显然被韩煜突然出现在身后吓了一跳，看到他也懒得再理会下面的记者，靠着铁栏杆，就开始了胡搅蛮缠：“我说韩煜啊韩煜，这些年你杨姐也没亏待过你吧？这姑娘都给你介绍了一打了，你做人可不能这么没良心？咱区豆腐作坊的又不是我一家，别家你不查干嘛非得查我家，你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 韩煜抹了把脑门上的汗，吞咽下干涸的喉咙，开始耐起性子再一次做她的思想工作：“大家都是街邻街坊的，我说你能不能别老把眼睛盯到人家身上，损人还不利己事干多了会遭天打雷劈的。再说了，我现在是来解决你的问题。你看这太阳大的，你也一把年纪了，这万一弄出个什么好歹吃亏的又不是我。杨姐，听我一句劝，先把你那作坊关几天，再到卫生监督局办个证明，然后把店内的卫生搞干净，又不费多大的事......” 还没说完，杨三妹就打茬道：“我呸，你才遭天打雷劈！要我下去也可以，除非你能把我的罚款给免了，否则我今天就是不下去！” 韩煜两根眉毛倒拧，一脸的无奈加烦臊：“我勒了个擦！你他妈真当我三头六臂啊？告诉你杨三妹，你今天是下去也好不下去也好，就你那破店怎么着也得关掉，罚没金必须得交！” 说着，起身拽着杨三妹胳膊就往塔吊吊臂的铁梯而去。杨三妹见他强拉着自己，一把抓住栏杆就又开始声泪俱下的嚎：“救命啊！快来人啊！警察打人啦！警察打人啦！” 下面的记者只瞅着韩煜拖拽着杨三妹，不明真相的一个劲冲上面喊：“喂，上面的警察，你身为执法者怎么能动手打人？住手，快住手！” 一听这话，杨三妹更加来了劲，干脆伸出条腿在铁栏杆外，一脸得意的冲着韩煜说：“韩妖精，这下面可是记者，你不想在电视上看到你殴打人民群众的光辉形像最好是答应我的要求！” “嘿，你还来劲了是吧？杨三妹，你别他妈的给脸不要脸！”韩煜火冒三丈，拽着杨三妹的胳膊就往栏杆内拖。 于是又听见杨三妹歇斯底里的喊：“救命啊，警察打人啦，警察打人啦——” 下面的记者也跟着瞎起哄，冲着韩煜直嚷道：“我说你一个男人，还是个警察怎么可以打人，你还是不是人啊......” “你他妈给我闭嘴！”韩煜拾起杨三妹掉的另一只拖鞋就给扔了下去。 完了他松开手指着杨三妹就骂：“你到也好意思喊救命，你不是要跳下去吗？我他妈今天就站在这里看着你跳！死了老子送你一顶级墓地算是为除了你这个祸害我给社会做的贡献！像你这种人渣活着浪费人民币，死了还浪费地！你他妈就不该来到这世界上！跳啊？怎么不跳啦？跳下去了一了百了，我大不了受个处份，你呢？你搁这里寻死觅活的你家那男人死哪去了？我看他正得意着巴望着你死吧？回头再用你挣的钱把外头的扶正，你他妈真是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3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3 造福于民直接给小三提供再就业上岗的机会，这思想境界可真不是一般的高！要不要我再送你一个感动天都十佳人物提名？” “对哦！”韩煜的最后一句话似乎点醒了杨三妹，她麻利的把一条腿收了进来，狠狠瞪了下韩煜那张不知是被嗮的发红还是急的发红的脸，然后骂骂咧咧的往铁梯下走：“你们这群臭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尤其是你，瞧着长的人模人样的实诚样，没想到更坏！我们家男人再不好也有女人巴望，你这辈子就别想有姑娘嫁你！你就等着打一辈子光棍绝子绝孙吧！还有，今天的事老娘我就跟你没完，我一定要去你们局里揭发你威胁，不对，是怂恿我这未知少妇跳楼！” 就你他妈那样还未知少妇，也不看看你满脸褶子里的劣质香粉！ 韩煜哭笑不得，心想总算把这瘟神弄下来了，她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反正的自己投诉比整个所里同事一年加起来的还要多几倍，他已经很习惯了。 . 第3章 第02章 法医难做 苏慕言刚迈出痕检中心的门，就被重案组的小警员袁辉拦住了去路：“苏主任，蔺处长让我问您，早上拖回来的那具尸体的初检报告出来了没？他让我......” “你告诉他我这没时间，一宿都没合眼，昨交通肇事的那俩我还没弄完又瞎凑什么热闹。再说刑侦处又不止我一个法医，不还有曾怡吗？如果他不放心，那就让他打电话请聂医生来。”苏慕言绕开他走向电梯口。 不怕死的袁辉再次拦住他：“可是苏主任，蔺处长说......” “蔺处长说这个案子很重要，必须要苏慕言亲自验尸是吗？”苏慕言不悦的打断他：“他哪一回的案子不重要了？头发掉了一根对他来说都是重大的事！” 袁辉奴颜的笑了笑，鼓起勇气把革命继续到底：“可不是，不过蔺处长还说......” 摁下电梯显示屏的向上键，苏慕言杀气已起：“蔺处长还说，如果苏慕言说没时间，那么就让他先把手上的活放一放，不要错过了72小时的黄金破案期，无论如何也要将初检报告弄出来是吗？” 袁辉已经明显的感受到对方强大的低气压，他打算豁出去了，脑袋点的跟鸡啄米似的：“是啊，是啊，所以苏主任，您看是不是......”没等他把话说完电梯就到了。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苏慕言跨进了电梯内决绝的摁下了关门键：“你回去告诉蔺默涵，他不是和郭局的关系铁吗？他要是劝动不了郭局收回那道命令，这往后重案组的案子就别指望我有时间做了。” 很快电梯门就要合上，眼见苏慕言就要消失在自己面前，袁辉拿出董存瑞炸碉堡的决心把手一伸，电梯门又弹开了。“苏主任，您就可怜可怜我吧，您要是不答应蔺处会活剥了我的。” 很显然袁辉装可怜并没有打动苏慕言，而是一脸冰山冷声应道：“袁辉，你要是再不收回你这只猪蹄，我现在就把你撂到解剖台上活剖了你！” 冰山美人神马的果然不好惹。 袁辉知道他一准会这么干，立马收回自个的手，眼巴巴的看着电梯门再次合上。袁辉不懂，为什么那么俊美斯文的一个人却老顶着张万年冰川脸，而且如此的不通情理。 看着显示屏上的不停跳动的红色数字，袁辉耸了耸肩，只得欲哭无泪的返回重案组。 再来说说我们这位冰山美人。苏慕言，男，年近而立，178的单瘦身高总让人感觉有些弱不惊风。瘦归瘦，做为空手道六段随手撂下几个小流氓绝对没有问题。英国xx大学医学硕士毕业的他本是想继续攻读博士学位，因为某个个人隐私不得不提早回国报答社会。也同是那个个人隐私，他选择了与他神外专业八杆子打不到一块的法医，只差没把他那当教育厅长的爹给活活气死。苏慕言讽刺父亲不要戴有色眼镜歧视他的工作，并说法医也是值得尊重的职业，对着尸体总比对着某些衣冠禽兽好。 苏慕言外形很好，男生中鲜有的俊美一类，就是脾气太臭，成天都板着张生人勿近的死人脸。当然，这还是源于他那难以启齿的个人隐私。说白了其实也没什么，苏慕言性别男，爱好男，纯gay一枚，就是业余生活枯臊的有些另人发指。法医兼医学院外教的他一年四季基本上就是家，单位，案发现场，解剖教室间来回穿行，其间偶尔也会去一两次gay吧。苏慕言感情洁癖，不喜欢419。生就性格清冷让他即没什么大喜也没什么大悲，365天基本保持一种表情，那就是没有表情。故，人送外号「千年冰川脸」「万年老坑玉」。 “叮咚”一声，电梯停在了十一楼。门开了，苏慕言一眼就看见站在门外的政委杜文璞，有些微诧的问：“杜政委？您这是去哪？” “哪也不去，就是在此恭候你的大驾。” 瞧着他一脸阶级斗争，杜文璞笑意盎然地走进去拍了拍他的肩：“我就知道你这小子闹情绪。你不做尸检，吓的袁辉那小鬼头不敢答复蔺默涵给我打电话搬救兵，那我只好在这等你喽。” “杜政委，不是我不做，我是真没时间。您也知道，曾怡都来半年了，蔺处什么事都不放心让她做，她可是我痕检的技术员，不信她就是不信我，既然这样还要我们痕检干嘛？” 苏慕言满腹牢骚，与杜文璞一同走出了电梯：“你们当初搞那什么科技兴警，把痕检和重案合并成立刑侦处我是举双手赞同。可原本才十二个人的痕检中心，蔺处连意见也不征求我一下就弄走三个去了外勘，他有没有把我当成活人了？眼看着聂医生马上要退休了，又给弄来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搞得一来案子就那几个技术员没白天黑夜的干，咱们内勤还是人不是？我看郭局把咱们几个全榨趴下了谁还给他查案！现今人手已经就不够了，加上缉毒处的所有检验也全都交给我们，郭局又要组建什么积累案件调查组，还让我兼组长，真当我是三头六臂啊！” 杜文璞笑着看他：“其实你也别怪子健，这成立积累案件调查组是上级的命令，他也没办法。一起案子搁置那么久，做为执法者的我们总得为被害人沉冤昭雪吧？难道因为没线索我们就等着线索自个送上门来了再查？我也明白你的处境，让你挂这个组长确实是有点为难你，毕竟痕检的事也挺多的，而咱局像你这样全方位的技术人才也不够，加上下面县里的案子还不停的往上送，人员问题是挺棘手。可尽管这样，子健还是坚持让你任这个组长就是要给你一个锻炼的机会。你啊，书念的比谁都多，可就是一根筋，有时还有点迂。别说，就这点你和子健还蛮像的。” 苏慕言不满的嘁了一声：“那只老狐狸，我坐神七都追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4 不上，谁要和他像了！” “又再说我什么坏话呢？”两人不约而同转身，郭子健笑容可掬的立在楼道口。一幅文人作派，单瘦高挑的身材搭配白皙俊秀的面孔端得是儒雅醇和，整个人赏心悦目。 “郭局。”苏慕言闷闷的叫了一声，短短两个字充满了控诉。 苏慕言能从省厅技术处下来，就是听闻了郭子健的那些传奇经历。经过几次合作，他对郭子健从欣赏直接升华到了顶礼膜拜。只是眼前，他对自己的偶像却有一肚子不满。 走进办公室，郭子健冲着苏慕言指了指沙发，“别用这种抱怨的眼神看着我。”倒了杯水递给他，转而坐到办公桌后的椅子上继续说：“我曾经答应过你会给你们痕检加派人手，只是短期内无法做到。而且那个累案调查组我也没打算从重案那边抽人过来，他蔺默涵就是头犟驴，去年我把陈实给弄走了他差点没和我拼命。我不想没事找事去惹这个炮仗，所以我帮你在下面基层物色了一个帮手。说是调查组，其实也就你们两个人，人力若是不够我也可以帮忙，我是很乐意与你们一起办案的。” “算了吧，我可请不动您这尊菩萨。我今天可是明白了，您就是吃柿子拿软的捏！”苏慕言本是打算找郭子健推掉这个职务，没想到一句话都没说就让他封了口。放下水杯，愤愤的站起身：“每次总有一大堆的理由来搪塞我，早知道会这样我干嘛还给自己找不自在。我啊还是趁早走的好，处里还有一堆的事没做完，再多呆会指不定你又给我多派一桩。” “那行，只要你不再推脱累案组长的职务，我也不会给你再找事。说不定我哪天一时心软，上省厅给你们痕检挖几个人才来补给下力量。” “我谢谢您嘞。”苏慕言瓮声应了一句，头也不回的开门出去。 “臭小子，夹了你的尾巴啦？把门给我拉上！”郭子健笑的很坦然，这是他预料中的结果，对付这种情绪不满的小年轻他有的是办法。 对他来说，苏慕言就技术方面的确是个人才，只是太过文人清高，又不施言谈，过于内向的性格让他与同事的沟通存在很大问题。郭子健哪里知道他是因性取向异于常人才这样，所以一直想打破这种僵局彻底的改变他，于是利用这个机会好好历练他一番。郭子健很清楚这种人才不能局限那个小小的痕检中心，外面还有片广阔的天地等待着他。 *** 苏慕言走后杜文璞遛了进来，拖了把椅子在郭子健对面坐下，直接了当的开口：“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是想帮他还是想存心想拆他的台？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那个韩煜的底细，越界踩界，从不依章办事，你要把这俩活宝放在一起，呵，保管天都市公安局会让这俩家伙给拆喽！” 郭子健笑着摇头：“你这话也太危言耸听了吧。我不是不知道韩煜的底细，我就是太了解他的底细才这样去做的。”叹了口气他往下说：“他父亲韩伟是卧底，母亲又过世的早，身边只有一个奶奶，从小就没人管过他，所以才养成他今天这种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个性。韩伟牺牲后，局党委考虑他家的特殊情况让韩煜顶了职。虽说这孩子没念几年书，人到是蛮聪明的，接收能力也强，特种部队服役时是出名的精度速射。我看过他的档案，近几年他利用之前的混迹社会时的关系给一些大案提供了不少信息。对于这样的基层民警，我们没理由不提携，不培养。” 一番中肯的话，杜文璞点头赞同。“不过......” 欲言又止，郭子健是乎看穿了他的担心，皱眉问：“你是担心苏慕言会和他合不来？” 杜文璞点了点头：“你也知道苏慕言是特立独行惯了的，就他那性子和死人相处一点问题也没有，只要换成活人他一准来事。真不知道他那么漂漂亮亮一人性子怎就生的那样的冷，看看刑侦和缉毒的那帮瓜蛋子，哪个见他不是绕路走。这局里也就属你才能制他，就连蔺默涵那样的狠角都不敢和他对扛，你说你再把韩煜给招来，这、这不是给自个找麻烦吗？” 郭子健习惯性的摸了摸自己挺直的鼻子，长吁了口气，语重心常的启道：“我就是要让韩煜把苏慕言的文人清高给打磨掉，我也是读书人，我知道用什么办法对付书生。韩煜混迹社会太早，为人世故油滑，他需要像苏慕言这样的人去约束。而且我相信，他俩会成为一对最佳拍档。” 杜文璞无奈起身：“我就怕这最佳拍档没成，却多了对最深孽障。” . 第4章 第03章 妖兽相遇 案情分析室，蔺默涵拿着尸检报告念道：“......肺部、心血管没有明显碳尘，眼睫膜下有出血反应，属死后焚尸。也就是说，这启案件可以定性为他杀喽？” 瞧着坐在对面的苏慕言，蔺默涵等待着他的回答。 苏慕言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戏谑的应了句：“我有说过是他杀么？” 蔺默涵将尸检报告扔在桌上，双手交抱胸前，竭力忍着火气揶揄的问：“那我请问苏主任，这‘死后焚尸’四个字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死者自杀后又跑去自焚？” 苏慕言没搭理他，而是摘下鼻梁上的眼镜慢条斯理的擦拭了起来，不长的一分钟已经是蔺默涵等待的底线。他正忍不住要发飚，苏慕言适时的戴回眼镜，站起身走到大屏幕面前点了下触摸屏，大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病变心脏的图像。指着那颗心脏，苏慕言开始解说：“我给的报告是死后焚尸，却并不代表就一定是他杀。这是死者的心脏，而这里是心肌梗塞区。”他用手写笔在心脏的一角画了个圈，继续说：“火是不是人为纵的我不知道，那得由消防队去鉴定，但我可以肯定死者是先死于心梗，然后再遭遇火焚。至于是不是有人故意放火刺激死者，导致死者心脏病发，从而达到吓死他的目的那我就不好说了。这还得麻烦蔺处长，您去调查。” 解释完，苏慕言双手撑在桌面上冲着蔺默涵问：“蔺处长，我想您这次应该明白‘死后焚尸’这四个字的意思了吧？” 一脸讪笑盯着一脸阴霾，案情分析内顿时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火药味，吓的大家伙面面相觑连气都不敢出。 蔺默涵强压着心中的火，他很清楚苏慕言是对接累案组长的职务心存不满而有意挑衅，做为年长几岁，且职高半级忍住心中怒火不与计较。为显示大度，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即然苏主任已经解释的如此清楚，那我也没什么问题了。”他将卷宗扔给袁辉：“你把结案报告写了，就说证据链无法形成，不能支持死者死于他杀，写完别忘了请苏主任签下名。还有，把这份尸检报告给死者家属看一下了再去存档，省得日后闹出事来咱们有嘴也讲不清。是吧，苏主任？” 瞧着他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5 脸上奸笑苏慕言懒得搭理，在殓房呆了一天，灌了一肚子福尔马林的味道已经让他烦透了，又在案情分析室嗅了一肺的尼古丁，现在的他只想快点逃离这里。 没等他将桌上的资料收拾好，‘卡萨布兰卡’悠扬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苏慕言看了下来显，是一个及其陌生的号码，犹豫了几秒他还是摁下了通话键。 电话那头传来道好听的男声：“喂，您好，这里是东城派出所，请问您是不是苏医生？” 苏慕言愣了下，记忆中他并没有熟人在东城派出所，于是简短的答了两个字：“我是。” 听到回答，对方接着再说：“那好，那请您马上来一趟凯悦大酒店，我们刚在行动中抓获一名叫杨洋的吸*毒*者，他说非要见到您才肯配合我们交待*毒*品的来源。” 苏慕言拿开手机低声骂了句“王八蛋！”接着又拿回耳边冲对方道：“对不起，我想你弄错了，我不认识一个叫杨洋的人。”说完，气愤的挂上了电话。可是还没等他整理桌上的资料，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苏慕言着恼道：“不是给你说过我不认识......” “阿慕，你不能见死不救啊！阿慕，想当初咱俩也好过一场，俗话说一日夫妻百.....” 电话那头突然换成了一个很嗲的男声，还没等他说完苏慕言就气急败坏的嚷道：“你他妈找死啊，这么想老子，老子现在就过去剖了你！” 挂掉电话，扔下一桌子没收拾好的资料就冲出了案情分析室。 袁辉和几个与会的刑警咋了咋舌，心想不定谁这次又要倒大霉了，竟敢惹这位阎王。 袁辉在胸前画了个十字，闭着眼睛祷告：“阿门——” “阿你的头，还不滚回去写报告，你丫是不是也想让老子剖了你！”蔺默涵手机没拿又折了回来，扬手一巴掌就落到了袁辉的后脑上，连蹬带踢的把他踹了出去。 *** “剖了我？”电话里己是盲音，韩煜对着手机咝了一声，说：“我靠，他妈变态吧，居然敢说要剖了老子！” “他、他应该不是说您。”双手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的杨洋喏喏的吱了一声。 韩煜拖了张椅子坐到他面前，开口问：“我说你那变态兽医朋友要是不来，你就打算这样顽抗到底？” 杨洋轻蔑瞥了他一眼，得瑟的回道：“他可不是兽医，他是英国牛津大学医学院毕业的硕士！” 韩煜禁不住发笑：“还牛津大学的硕士？牛津大学的硕士能交你这样的朋友？扯淡吧你！” 杨洋冲他扔了个大白眼：“不信拉倒，可是他肯定会来。”如果不是苏慕言警过杨洋不能随随便便告诉外人他的警察身份，这家伙一准说出来。 韩煜似乎不信：“你确定？我怎么就不觉得，听他那语气好像不是很待见你啊？” “你知道什么。”杨洋满脸信心，炫耀似的说：“我和他可不是普通的朋友关系，看到我手腕上的雅克利曼了吧，限量版，全球才发售一百只，就是咱俩同居时他送我的。” “纳尼！！！”正当杨洋陶醉之际，韩煜一个趔趄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我去，这什么世道？女人都死绝了么？怎么到处都是gay啊！！！ “你没事吧？”杨洋伸手去扶，韩煜却像触电一样躲得老远：“你个死gay，别碰老子！” 杨洋一脸委屈，嗔怪道：“干嘛这么凶，我是gay不错，可我又对你没兴趣。虽然你长的也挺好看的，可我不喜欢直男。” “操*你姥姥！”韩煜打了个冷颤，半年前那次被疑似爱兹的gay吧少爷袭击，心中阴影至今未去，这次不夺路而逃才叫怪了。交待了门口的同事，他飞速的跑到洗手间反反复复的将手洗了十几遍，又想起自个的手机被那家伙打过，掏出来卸下手机卡后直接给扔进了垃圾筒，完了又反反复复的又洗了很久，这才骂骂咧咧的走出门。 苏慕言被值勤民警挡在了电梯口，因为出来的急，他只换了身衣，证件扔在了局里，他现在就是说破了天守在门口的警察也不让他进。 无奈之下苏慕言只好掏出手机拨打开始那个电话。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sorry，the number you dialed is power off。”电话里是语音小姐甜美的声音。 “搞什么。”苏慕言摁掉电话，又试着与值勤民警交流。就在各种解释都无果的情况下，逃出门的韩煜正巧走了过来。 一件修身白衬衣，下摆整齐的扎在中腰黑色西裤内，袖口随意的挽至肘关节，外面套了件西装马甲，举手投足都透着股清新雅致，幽淡隽永，只是眉眼间却有些生人勿近的味道。 韩煜上上下下打量着眼前这个戴着无框眼镜，穿着斯文得体，怎么看怎么也和gay沾不上半点边的文艺青年。 “你就是那个兽......咳咳......苏医生？”我去，长成这样的得多少女人上赶着追。韩煜怎么也想不明白，眼前这个年青人除了傲慢了点，风度气质实在是太好了，怎么可能是个gay！ 韩煜浑厚中自带磁性的地道男中音让苏慕言一下就听出电话是他打来的，意料之外的年轻英俊。苏慕言微微皱眉，面上冷淡依然：“是的，我就是你打电话要找的那位苏医生。请问这位警官如何称呼？” 韩煜一脸诧异：“你怎么知道电话是我打的？”很快他就发现自个问了个很愚蠢的问题，咳了下说：“哦，我姓韩，全名韩煜。” 苏慕言脸上划过一丝轻笑，懒得多话，开门见山的问：“那请问韩警官，杨洋在哪？” 还真他妈是gay啊！！！韩煜已经彻底的不再怀疑，因为半年前的际遇，他甚至有些鄙视苏慕言。但浓烈的好奇心鬼使神差的驱使他亲自带着苏慕言去到先前逃出的房间，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根神经搭错了线，以至后来每每想起这事他都痛定思痛，后悔不矣。 “阿慕，你可来了......你给他们说说情......”杨洋开始他梨花带雨的哭诉，却没想到得到的待遇竟然会是一通暴揍。 “说情？”苏慕言一下就把杨洋撂到了地上：“让你磕药！让你随便把我的号码给别人！让你和我乱攀关系！”他整个人坐到了杨洋身上劈头盖脸的打：“你个死人渣，下三滥，搞人家情妇就算了居然还嗑药，老子今天不揍得你变猪头你他妈永远都不记性！” 苏慕言的粗俗举动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尤其是韩煜，惊讶的嘴巴都成了o型。 “喂喂喂，好歹我还是个活人吧，好歹我还是个警察吧，你这样揍人是不是太不把我们人民警察看在眼里了？”韩煜不晓得哪来的勇气伸出手就去拽苏慕言。 “别拉我！”甩开他的手，苏慕言临脚还踢了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6 下地上打滚直哼哼的杨洋：“你他妈非得把你爹气死才算完是吧！” “啊嘿，你还来劲了是吧？”韩煜使出了部队中学的擒拿术，结果连苏慕言的衣角边都没沾上，还险些让他给带倒。韩煜登时火大，没想到看似文弱书生的苏慕言竟然身手不凡。一时拉不下脸，拔出枪就指着他的脑袋：“娘稀屁的居然敢袭警！小子，你胆子也太大了吧？今儿韩爷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他妈还以为地球是方的！” 一众警察看到这样纷纷都围了上来，苏慕言镇定自如的整理了下衣服，瞥了眼韩煜胸前的警号，冷笑着对他说：“韩警官是吧，我敢保证不久的将来你一定会为现在的所做所为后悔。” 事实上，韩煜要有未卜先知的特异功能的话，今天就算打死他，他也不会干出这种让他悔青肠子的事。 “这么嚣张，果然是兽医昂！”此时韩煜顾不上展望将来，一边掏出手铐铐上苏慕言，一边在他耳边低语道：“韩爷我日后要是为今天的事后悔，我特么就跟你姓兽！” 苏慕言笑：“这可是你说的，到时侯可别后悔。” 韩煜跟着笑：“谁后悔，谁他妈是孙子！” 看到这个情况，杨洋立马就傻了眼，扯了扯韩煜的裤脚说：“搞错了韩警官，您不能抓阿慕，阿慕他也是......” “去你娘的！” “你给我闭嘴！” 可怜的杨洋，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让韩煜和苏慕言一人一脚踹了回去。 “你不是医生吗？弄点麻黄素，杜冷丁什么的应该很容易吧？那么我现在有权怀疑你吸食违禁药品，并涉嫌参与或者提供违禁药品的买卖。” 韩煜轻蔑一笑：“跟我走一趟吧，兽医！” 很显然对于韩煜的冷嘲热讽苏慕言并不在意，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你非要我跟着你走那我也只能勉为其难了。不过我得把丑话说在前头，我这人可是很记仇的。” 韩煜竖起兰花指，学着gay吧里那些少爷耍嗲：“哎呦，你好坏啊，把人家小心肝吓的扑通扑通的。” 苏慕言也不动气，只是微微扬了下眉。 看着苏慕言被韩煜押出门，杨洋摸着被打成猪头的脑袋叫：“韩警官，别啊！阿慕，阿慕你到是给他说清楚啊！你们别就这样走了啊......” 临出门苏慕言停下来瞧了他一眼，低声对韩煜说：“他嗑药这事我管不了，你给杨启东打个电话，让他来收拾这个烂摊子。” “谁？”韩煜的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 苏慕言无奈的看着他：“杨启东，天都市的人大主任，那个死人渣的父亲，这下你听清楚了吧。” . 第5章 第04章 一首老歌 进了电梯，韩煜拿出钥匙打开了苏慕言的手铐。 苏慕言有些意外：“怎么，你就不怕我跑了？” 韩煜把手铐挂回后腰，笑着冲他说：“如果你想挑战全国警察射击比赛，移动靶三连冠冠军的枪法，可以试试逃跑。” 苏慕言“嘁”了一声没有搭话，韩煜瞧他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挑眉问：“怎么？你不信？” 苏慕言摇头：“没有不信啊，再说你也没必要对我撒谎。” 事实上苏慕言一直想着杨洋吸毒的问题，对韩煜的话并不十分在意。在他心中，杨洋只不过是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虽然私生活有些不检点但犯法的事他绝对不会去做，也没那胆子去做，如今他却开始染指毒品，这让苏慕言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苏慕言和杨洋都是正宗官二代，两人从小在市府院内长大。苏慕言的父亲当时任市委宣传部部长，而杨洋的父亲在市府秘书处当处长。苏慕言打小就生的清雅秀美，同玩伴中总是鹤立鸡群，这样的孩子往往很容易被人孤立，因为这样，苏慕言的性格也就变的清冷孤僻。相比之下杨洋就大气爽朗很多，社交也游刃有余，可他却非常羡慕苏慕言的智商。死皮赖脸加死缠乱打之下，苏慕言终奈何他不过，两人开始交往。 苏慕言是个对感情极度洁癖的人，曾经一度以为杨洋会是自己的终身伴侣。可理想总是很美好，现实总是很残酷。杨洋的确很喜欢苏慕言，用他的话说，光和苏慕言站在一起都倍有面子，两人也曾有过一段美好时光。但幸福总是短暂的，杨洋很快就厌倦了这种两人世界的单调生活，重新投入了外界的精彩。苏慕言清楚的知道他和杨洋是两条无法相交的平行线，但苏慕言不愿意就这样放弃，直到有一天他彻底忍到了底线...... 电梯门打开韩煜径直走了出去，见苏慕言没跟出来，仍在电梯内发呆，不禁问：“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苏慕言一愣，笑着摇了下头快步走了出来。 发动汽车，韩煜好奇的问：“你真是医生？” 苏慕言皱眉：“不像吗？” 韩煜点了下头，很快又摇头：“不是不像，就是......” “就是我怎么会和杨洋交朋友？”苏慕言说了他心中的疑惑。 “是啊。” 韩煜再次点头，有点匪夷所思的问：“像你们这种书念得多的人，不都有股子文人清高么？就因为性......”韩煜本想说他性取向有问题也不至于看上杨洋，但还是打住没说。 苏慕言猜出他憋回去的话，做了一天的尸检疲累的他靠在车座背上，看着车外城市煊彩的夜景，几年前的那一幕仿佛又回到了眼前。 那是苏慕言去英国读研的第二年，杨洋突然跑了来，指着他的鼻子大骂：“苏慕言，你一声不吭的就跑了是什么意思？害我找了你这么多年，很解气是吗？你不就恨我在外面玩吗！你又不是头一天认识我，还是你如今身价高了开始瞧不起我了？你老说我不爱你，我问你，我怎么就不爱你了？我不爱你我他妈会满世界跑的找了你两年？到了是你总摆着幅文人骄矜的清高样，这也不让我碰，那也不让我碰！苏慕言，我也是个正常的男人，我也有需要，我他妈不喜欢柏拉图式的恋爱！” 苏慕言从来不知道杨洋对自己有这么深的抱怨，他不是不想和杨洋的关系更近一步，只是感情上的洁癖让他始终没办法容忍杨洋对私生活的放纵。 “你爱我？呵，你就是当面说爱我，转身就抱着各种阿猫阿狗上床的爱？还是你爱我就可以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烂赌注把我随便扔给一个下九流的地痞？” 苏慕言嗤之以鼻的笑：“有你那么爱人的吗？” 杨洋怔了怔，嗫嚅了半天才出声：“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你以为我爱你就应该不介意你和各种男男女女上床？应该帮你把我卖了还替你去数钱？”苏慕言失望的摇头：“杨洋，爱一个人是可以去包容去接纳，是可以不计代价的为他付出一切，但绝对不是以爱的名义去利用去背叛！” 杨洋从没见过苏慕言发如此大的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7 火，啮了啮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得落寞的转身。刚迈出两步他便停了下来，仰天叹了叹：“阿慕，也许我们一开始就错了。你所要的我做不到，而我要的你又给不了。就如你所说，咱俩就是两条不可相交的平行线。只是，只是我真后悔把你带进这个圈子。阿慕，这个圈子纵然有真感情也不可能长久的，尤其是在中国。” 冗长的静默，韩煜诧然的看了他一眼没有继续先前的问题：“你好像有心事？” 苏慕言没有回答，袭面的暖风把他的思绪一下又拉了回来。过了许久韩煜才听到他淡淡地启口：“他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不是坏人，只不过有些官二代的通病罢了。” 韩煜侧过头看着他，长长的睫毛，略带欧风的鼻子，消瘦而不失坚毅的下颌，配在一起还真有点像动漫里的人物。韩煜从没有这样近距离地打量过一个男人，但苏慕言身上有种奇怪的吸引力，尤其是那双眼睛，深沉的就像口千年老井，多看一眼就会被劳劳汲住，让他没法无视对方的存在。 “小心前面的车！”苏慕言大喊。 一辆轿车从小路出大路没有减速，没有打灯，不是苏慕言情急之下拉了手刹，车子差一点就撞了上去。 “该死！”韩煜着恼的骂了一句，他不是骂对方那张车，而是骂自己。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对一个认识还不到两个小时的人弄的心神不定的连车都开不稳，何况对方还是个男的。 韩煜一直坚信自己性取向是正常的，他不会喜欢男人。 又是新一轮沉默，韩煜为调剂尴尬的气氛打开车载cd，《卡萨布兰卡》优美的旋律回荡车中。 “卡萨布兰卡，你很喜欢这首歌？”苏慕言好奇的问。 韩煜点头：“嗯，我挺喜欢这部电影。” “「北非谍影」我也很喜欢。”苏慕言喃喃念道：“在国外读研的时侯，每到放假我就会那里住上几日，那是一个很美也很怀旧的城市，那里的酒吧几乎都会放这首老歌。”望向车窗外他继续说：“我还记得，第一次去的时侯在一家酒吧的漂流瓶中扔了一枚‘北非谍影’的纪念章，回头时常想那枚纪念章最后被谁拾到了，会不会也是个同爱这首歌的人，只可惜当时也没想过留个通讯方式，否则说不定还是个奇妙的缘分......” 韩煜怔愣的在心中道了两个字：“是吗？”忽然，他笑了起来：“其实，我也去过，只不过没你去的多，几年前我当兵回来还没工作时去过一次。” 苏慕言诧异的看着他：“哦？” “很奇怪是吧？”韩煜笑着看了他一眼。不知怎的，两个人的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因为这首歌，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很多，就仿佛认识已久的老朋友，仿佛等待着对方出现，仿佛经常在某个转角处遇到...... 车停在离派出所一百米的路边。韩煜吸了吸气，侧过身一本正经的盯着苏慕言道：“我知道你不是个坏人，可是你不该动手打人。这样吧，你今天就不随我回所里了，回家写个检讨明天交过来。哦，对了，明天我不在，你就交给王所头吧。” 韩煜想起了市局下达的调令，从明天开始他将被正式调往市局刑侦处的积累案件调查组，他将离开奋斗五年的片警岗位，去到一个新环境开始他刑事警察的生涯。韩煜并不知道，从这一刻开始，他的人生将被彻底的改写。眼前的这个人，将会影响他的一生！ “限定字数吗？”苏慕言难得一笑，唇边现出一个浅浅的梨涡。 韩煜想了想，回道：“怎么着也得有个千儿八百吧。你看着写呗，最好是深刻点。我想这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 苏慕言微微点了点头：“是不难，但我能不能交给你？我又不认识那什么王所头，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韩煜一想也是，顺从他道：“好吧，那你明天来之前给我打个电话。”他确定的问：“我的电话你有的哦？” “嗯，我有。” 苏慕言点了下头，打开车门：“不过，找你不一定就要给你打电话。” 韩煜莫名的挑眉：“不打电话我怎么知道你来了？” 走下车，苏慕言又转身，扶着车窗对车内的韩煜笃定的道：“因为我们明天还会再见面。” “明天？再见面？”韩煜一头雾水。此时的苏慕言已经离开，背对着他的车挥了挥手。悠扬的萨克斯曲飘荡夜晚的空中，伴随着那颀瘦的背影深深刻入韩煜的心中。 听着熟悉的乐曲，韩煜从裤兜里掏出串钥匙，上面套着的正是一枚‘北非谍影’的纪念章。翻过纪念章，背后是两个龙飞凤舞的字母——su，原来那是他的姓。 居然，就这么巧。居然，就这样遇到了自己最熟悉的陌生人。韩煜笑了。 *** 第二天，韩煜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当了五年警察，他还是头一次踏进市局的门，头一次走进局长的办公室，头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到三次元的局长。郭子健的儒雅俊美让韩煜很吃惊，之前没少在报章电视中看到过他，可立体的远比平面的更有说服力。虽然郭子健也经常下到基层，但都是众星拱月，哪里又像现在这样只隔了一张办公桌的距离。 没有客套的开场白，没有虚伪的套词，郭子健直接了当的开口：“我调你来刑侦处就是看中你之前混迹社会时的关系网，而且你做过五年片警，什么三教九流的人也都见过，以你的社会阅历今后的工作对你来说应该是游刃有余。而且你是个聪明人，我想不需要我过多啰嗦你也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瞿俊的笑颜透着强大的威慑力，韩煜忙不迭的点头：“我明白。” “嗯，很好。”郭子健笑了笑，继续说：“累案调查不同于别的案件，正是因为它时间跨度较长，案情又太过复杂、线索也相对较少，所以为破案增加了不小的难度，从而造成案件的搁置。而市局这次成立积累案件调查组，就是要将一部分悬而未破的累案扒出真相，维护法律的正义，还受害者一个公道！而你，做为调查组的成员之一，首要任务不是查案，而是把你们那位只会与尸体打交道的拍挡拉回人间来！让他先学会怎样与人相处！ “呃？”韩煜一头雾水，感情把他调来不是为了体现他全国警察射击冠军的价值，而是让他来当保姆！窝靠，搞什么飞机！ 韩煜失落的45度角仰望窗外天空，文艺青年的脸一半明媚，一半忧伤。 郭子健看到他眼神中的郁闷：“你好像很失望？是因为无法体现你这个射击冠军的存在价值？还是怪我让你来当保姆？” 呃？这你也猜得到！韩煜本来想摇头，但畏惧郭子健强大的读心术，于是换成了点头：“我坚决服从上级领导的安排，我是革命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嘛。” 郭子健笑着站起身，行到韩煜身边，拍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8 了拍他的肩说：“男人有理想有抱负是很好的，可是我们办案讲究的是策略，要的是团队精神。而你将是这个团队中的灵魂，能不能把一宗案件破获，你的存在将要起决定性的作用！” 韩煜还是没听的太明白，他不懂一个保姆能起什么决定性的作用，不过退一步想总比搁派出所，一天到晚为些鸡毛蒜皮的事打转要来得强。至少现在的他是刑警，而不再是家长里短的小片警了。 “我知道怎么做了，这在下面呆了那么久，别的不会团结奋进和谐发展还是很拿手的。”韩煜一本正经的点头，他现在很想知道郭子健口中说的那只会与尸体打交道的拍档长的啥模样。 “笃笃......”门外传来敲门声。 “进来！”郭子健坐回椅子上。 门被推开，一身白色*医生袍的苏慕言行了进来。 “兽医？！你怎么、怎么......”韩煜腾的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两只眼睛瞪得老大，仿佛进来的不是苏慕言，而是个怪物。 苏慕言双手插在裤兜里，神情淡定的走到他面前：“干嘛大惊小怪的瞪着我，我不告诉你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吗。” “你们认识？”瞧着眼前这两朵赏心悦目的男子，郭子健饶有兴趣的问。 “啊......不，不认识！”“是的，我们认识！”两人同时转过头回答。 “有意思。”郭子健十指相触，越发对面前两朵男子产生了兴趣：“请问二位，能否方便告诉我，为何同一个问题你们会有两种不同的答案？” 韩煜一脸尴尬，吱唔半天也没吱出个词来。 到是苏慕言很坦然，自嘲道：“我以为昨晚和韩警官的邂逅算做是认识了，没想到韩警官却不这么认为。” 韩煜怔了一下，立马辩解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事实上，我除了知道你叫苏慕言，知道你是医生外，其余我什么都......” “知道我的名字和职业这还不够吗？”苏慕言玩味的反问。 “可你并没告诉我你是法医，而且还是一级警督！”韩煜话中明显带有抱怨，摆明昨晚是让他狠狠耍玩了一回。 “撒什么气啊，你有问我过吗？”苏慕言不依不饶。 “呃——”韩煜使劲的回忆，好像还真没有。“可是，可是那种情况之下不用我问你也应该主动说出来吧？”韩煜继续据理力争。 “你怎么知道我没说？我都跟电梯口的小警察说八百回了，问题是他根本就不信。而且你从一开始就没把我当好人，就算我告诉你，你信吗？” 韩煜嘴上没说，但心里默认：信你个大头鬼。 这两人明显把郭子健当死人，可郭子健并不介意，他发现自己这次的确是选对了人。对韩煜，苏慕言不再是生人勿近，一幅不食人间烟火的表情，而是很接他的地气。 . 第6章 第05章 父子嫌隙 苏慕言讨厌用这种方式对话，这种场面让他感觉坐在对面的并非是自己的父亲，而是上级领导训斥做错事情的下属。空气中滚动着压抑、抵触和焦臊，长时间的静默后苏秉义艰难的开口：“你到底想怎样？难道你就不能体量一下我这个做父亲的？” “体量？”苏慕言冷冷的注视着他，没有回答，而是语气揶揄的反问：“为什么你总是让我去体量你，而你却从来不考虑我的感受？你一句话，我就得扔下手上的工作跑来来见你，我又不是你的下属，你凭什么对我呼来喝去！” “你非得用这样态度对你的父亲说话吗？” 苏秉义话中带着痛苦与无奈：“还是，你母亲的死......” “你不配提她！你这个刽子手！”苏慕言的眼神像把利刃重重的刺在苏秉义的心里，让他不敢直视。 苏秉义落寞的低下了头，是的，他的确不配。 苏慕言恨父亲对母亲的不忠，恨母亲为报复父亲利用自己年少懵懂。那场突如其来的车祸，至今让苏慕言回想起来仍脊背发寒。母亲离世后，15岁的苏慕言没有随父亲搬到新家，而是住在外婆留下的老房子里。那里曾有儿时的欢乐笑声，也有母亲对父亲出轨的控诉唾弃，苏慕言永远也忘不了母亲临死前那悲愤的眼神和仇恨的遗言：“阿慕，长大以后不要轻易相信一个女人说的话，妈妈就是太相信她才有了今天 。你爸爸的心已经让她夺走了，可你是我的儿子，阿慕，你要记住妈妈的死，不要，不要让他们逍遥快乐......” 从此，苏慕言的生命中就没有快乐两个字。母亲嘴中的那个她已经成了自己的继母，这些年苏慕言几乎就没正眼瞧过她一回，尽管那个女人对他十分的好，但苏慕言认为，那是她对母亲的死而愧疚的报答。苏慕言不肯原谅，也不会原谅苏秉义，高中毕业后他考到了北京一所医科大学，后来又出国读研，回来之后他考进了省公安厅做了名刑侦技术员，他要为母亲当年的车祸找出真相。当他用科学的方法找出答案后，苏慕言再一次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之中。母亲尽然利用自己报复了父亲，用死亡来惩罚所有活着的人。 人性到底是什么？苏慕言不懂，一出狗血的婚外情造成如今的局面，显然母亲的目的达到了，她在报复的同时，也带给了苏慕言对人性的质疑。也许父亲的背叛与不忠不是他一人的原因，但苏慕言厌倦了这种残酷的欺骗，他不想听父亲的解释，也不想去了解事情真相，一任自己与父亲之间的疏离与隔阂日益加剧。 “阿慕，我从来也不奢求你的谅解，也不想再纠结你母亲的问题。我今天来，只是想看看你，只是想和你说说话。”苏秉义疲惫的启口，声音倦怠而苦楚：“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都不接，阿慕，我是你的父亲，一个父亲思念很久没见面的孩子，跑来见见他不为过吧。” 苏慕言没有吱声，他抬头看了眼苏秉义，鬓白的两边告诉他，眼前这个男子不再是意气风发叱咤教育界的魅力男人，他只是个父亲，一个思念自己孩子的父亲。 *** 累案调查组没有设立单独的办公区，而是直接在苏慕言的办公室门上多加了一块牌子。 说是办公室，其实就是痕检中心最大的1号殓房改造而成。苏慕言不讲究办公条件，为图方便在中间隔了道玻璃墙，把整个办公室分成了两边，只开了个小门方便进出。三分之二的区域里有两张解剖台，还有一个硕大的尸体冷藏柜，除此之外就是装有n多不同人体标本的玻璃器皿。剩下的三分之一便是苏慕言办公的地方，可在韩煜看来一点也不像办公室，说是实验室更为恰当些，各种叫不出名的检测仪器看得他眼花燎乱。 韩煜一直佩服那些技术型的人，就此一点，他对苏慕言的好感直线上升到连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程度。只是现在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9 的他实在是呆不下去了，苏慕言临出门之前给了他一摞积累案件的资料，让他先熟悉下案情，但玻璃墙那边躺着的那位简直是让他坐立难安。韩煜是无神论者，当警察多年虽没遇到过啥重大命案，但并不惧怕死尸，可眼门前的这位几乎让苏慕言掏了个空，各种脏器一遛的摆放在案台上的白色盘子里，尤其是那白花花的脑子更是看得他汗毛倒竖，再加上那些瓶瓶罐罐里的人体组织标本，还有空气中无所不在的福尔马林味道，让他的胃开始猛烈的痉挛和抽搐，最终受不了，捂着嘴闪电般的冲出了办公室。 从卫生间出来，韩煜的精神还有些恍惚，根本就吐不出来，但胃始终难受，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苏慕言是如何习惯的。崇敬之心又一次突飞猛进的让他自个都吃惊。 “基本上一开始都会这样啦，日子长了也就好了。” 袁辉抱着文件夹冲他打招呼，韩煜侧过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还没开口又听他说：“你叫韩煜吧，我在电视上见过你。” “电视？”韩煜不记得自己还曾有过上电视的光辉历史，虽然他的形像不用任何包装就能直接拖上屏幕pk那些花枝招展的花样美男，但他始终就是想不起来。 袁辉看出了他的疑惑，立马解释道：“就是上次国内警察射击比赛啊，你一下夺了移动靶的三项冠军的那次。” “哦。”韩煜终于想起来了，那次夺冠后不仅得到部里的表彰，回来后省厅还给专门办了个表彰大会，公安厅长齐梦生的亲自祝贺词，的的确确是风光了一把。不过一心只想当个阻击手的他，到没把这些虚名放在心上，来得快忘的更快。何况是在中国，任何一个行当要是没有过硬的人脉关系，再表现突出也是白搭。所以，当了五年片警的韩煜在升迁的道路上一直还只处于在二毛一的阶段。 “我叫袁辉，是刑侦处重案组的探员，很高兴能认识你。”袁辉伸出来一只手，他有些激动，韩煜感觉他的手一直在发抖。 袁辉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尴尬的笑了笑：“我一直都把你当偶像的，所以有些，有些兴奋，有空了你能教教我吗？我是说射击。” “好啊。”韩煜十分得意的笑着点头，指了指他手中的文件夹问：“你这是要送去痕检吗？兽，咳咳，苏医生他不在。” “我知道啊。”袁辉无奈的叹气：“唉，不知道是不是我这人背，老遇到他心情不好的时侯找他，这堆文件蔺处让他明天早上之前给弄出来，估计又没戏了。” “他心情不好吗？”韩煜诧异的问：“我听说是他父亲来了，不是他家发生什么事了吧？”韩煜想起苏慕言接到电话时的表情，烦臊的样子的确像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 袁辉有些头痛，苦笑着回答：“就他家能有什么事啊，只不过他父亲每次来之后我们都没好日子过。” “为什么？”韩煜一脸不解。 袁辉瞧了瞧四周，确定安全后走到韩煜面前，压低声音说道：“你知道他父亲是谁吗？” 瞧着那张贼兮兮的脸，韩煜皱眉问：“谁啊？” “苏秉义。” “苏秉义是谁啊？” 袁辉颇为失望：“不是吧，你连苏秉义都不认识你还是不是天都人啊！” 韩煜想了半天还是摇了摇头：“听名字是挺熟，就一时想不起来，他父亲是干什么的？” 袁辉眨了眨圆溜溜的大眼睛，郑重其事的说：“苏秉义，原天都市委宣传部部长，后来天都大学校长，现任本省的教育厅厅长，省常委，中国教育界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我勒个去，那个兽，苏医生的爹是教育厅长？”韩煜着实愣了下，复又想起前几天他说到杨启东时自然的表情，末了点了点头，自语道：“难怪了，我说他这么年轻怎么就成了一级警督，原来还有这层关系。” “呃，不是！”袁辉见韩煜完全理会错了意思，急忙辩解道：“你弄错了，苏主任从来就没对我们说起过他父亲，如果不是他去年办案时受了伤，苏厅长跑来找咱们郭局要人，我们都不知道他父亲居然是苏秉义。事实上，苏主任挺反感苏厅长到咱们局里来的，而苏厅长也好像不太喜欢他当警察。这当爹的没拆自个儿子的台就已经不错了，怎么还可能会帮他。” 韩煜想了想点头应道：“也是，他念了那么多书，当个医生应该比做警察有出息多了。至少地位就高很多，都是救人，可这年头老百姓眼中警察比流氓还可恨，其实我要说那些没职业道德的医生比流氓更可恨才对。” “嗯。”袁辉很认可，但一瞧着手中的文件夹，由不得又开始忧伤起来。 韩煜领教过心情不好的苏慕言，十分同情的问他：“这什么文件，很重要吗，干嘛非让你送？” 袁辉郁闷的回答：“当然重要啦，这是一桩凶杀案的公诉材料，明天开庭要用，拿来请苏主任复核的。再说他们都知道苏厅长来了，谁还敢在风头上惹这祖宗，所以说我背时嘛。” 韩煜不知道苏慕言与他父亲之间有着什么样的结，但他知道，此刻的苏慕言需要一个结束与父亲谈话的法子。 “信得过我吗？”韩煜忽然问。 袁辉点头：“当然信得过啦。”然后又不明所以的问：“你怎么这么问？” “信得过我就把材料给我，我帮你给苏医生。” 袁辉大喜：“那太谢谢了，改天请你吃饭！”说完，活怕韩煜反悔，连忙把文件夹塞到了他手中，撒开腿就跑。 *** 相视无声，苏慕言看着慢慢苍老的父亲，心中涌起了一种莫名的痛苦。他不知道该如何选择，是选择原谅还是选择继续恨下去。事实上，自从那年他知道母亲自杀的真相后，他已经丧失了恨下去的勇气，可一但原谅，他似乎又做不到。 苏慕言无法说服自己，逃避是他唯一的选择。 苏秉义看着默不出声的儿子，正要开口，听见身后传来几道敲门声，扭头望了过去。韩煜推开门，探进半个头道：“不好意思，打扰了。那个，苏医生，有死者家属认尸的来了，你看你是去一下还是我同他们说，让他们再等等？” “不了，我这就去。”苏慕言正犯愁怎样去结束这个谈话，韩煜的打扰实在是太适时了。边说边就朝着门外而去，停多一秒都不愿意。 看着他的背影，苏秉义追着问：“阿慕，这周六回家吃饭好吗？” “回头再说吧。”苏慕言甩门而去，这次他没有拒绝。 . 第7章 第06章 搬家风波 “不说有死者家属认尸吗？”殓房门前的走道上空空如野，苏慕言瞪着韩煜问：“人呢？” 笑了笑，韩煜摊手回道：“我不觉得你还想继续与你父亲的谈话。” 白了他一眼，苏慕言道了两个字“多事！”笑容滋意在脸上，当然不可能让韩煜看见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10 。一直堵在胸口的鲠也已开始软化，虽然他不喜欢别人掺合自个的家事，但对韩煜这个善意的谎言苏慕言欣然接收。是因为喜欢他吗？苏慕言不确定，但换成任何一个人，结果肯定会不同。 “不用感谢我的，你只需要把这个弄出来就行。”走进办公室，韩煜把文件夹搁到了苏慕言的办公桌上：“人家拜托过我，别让我失信。” 苏慕言拿起来粗略的翻了下，讪讪笑道：“你几时开始受蔺默涵的差使了？我怎么不知道。还有，你失不失信与我何干，是你答应人家的我可没答应。” 韩煜坐回椅子上，两腿长腿搁在办公桌一角，眯着眼睛瞅他：“你说话总喜欢这么带刺吗？这本来就是你的工作好吧，谁让你肩膀上是二毛三，我只有二毛一。我要是你，才不会这样子，你没觉得你那一脸冰山让重案那群人见你都像见鬼似的，何必非搞得让人家怕你才行。” 苏慕言低头看着文件，眼皮也没抬一下：“我有让他们怕我么？我剖的是死人又不是活人，再说我怎么就没觉得你怕我，好像我才是你的顶头上司吧。” “我说兽医，你不会是想打击报复我吧，看你这么斯文也不像是那种人啊？”韩煜屁股离开转椅，双手撑着办公桌，将头探到苏慕言跟前，十分熟稔的腔调说：“不过也难讲，斯文也有败类，我记得你有说过会让我后悔的话。可你是不是在打击报复我之前，先把那份检讨给交喽，至少也让我手上有个把柄先。” “韩煜，你说我会蠢到给你把柄的地步吗？”苏慕言抬头，鼻尖差一点就碰到了韩煜的嘴。面前这张轮廓分明的脸让他大脑瞬间产生了三分之一秒的空白，忙向后仰了仰，微愠道：“杵这么近干嘛，我视力不好又不表明我是瞎子！” “你看看，刚说你说话带刺吧，你还真当自个是朵蔷薇。长得这么斯文，却老爱板着一张棺材板的脸。这样不好，我的顶头上司！”韩煜没有丝毫挪动，温热的气息直喷苏慕言。 “去死！到底谁是gay！”苏慕言暗自恼骂，人也不由自主的继续往后倾去。椅子登时失去了重心，随着惯性向后翻倒。 “哎，当心！”韩煜扑在桌面上眼急手快的抓住了苏慕言的前衣襟，椅子摔倒在地，人却反弹回来，而这次不是差一点鼻尖碰到嘴唇，而是两张唇实实在在的贴到了一起。 四目相对，大约停了0.5秒，两人飞速分开，结果苏慕言还是摔在了地上。 韩煜绕过办公桌跑了过去，伸手把他拉了起来，连珠带炮的问：“你没事吧？摔着了没？有没有受伤？” “你存心整我是吧？”苏慕言一把将他推开，蹲下去拾那掉落一地的公诉文件：“我告诉你韩煜，我今天要是干不完这活你也甭想下班，咱俩就耗在这里。” 对于刚才发生的事，两人心照不宣，谁也没提。 韩煜一脸无所谓，蹲下身边拾文件边说：“耗就耗呗，反正我也没地可去，只要你别让我睡解剖台就行。” 听到他的话苏慕言好像想起了什么，仰起头问：“对了，我听郭局说你现在还住在东城派出所，你是不是没找着住的地方？” “我对这区又不熟，转了两天没找着合适的。便宜的又太远，近的又太贵。”韩煜将拾起来的文件交给他，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又一屁股窝回椅子上：“唉，先将就着住吧，反正王所头也没赶我。” 其实韩煜想说：“无所谓啦，反正我也没住那里，那么多女朋友，随便挑哪个都能凑合一宿。” 他没敢说，他似乎有点害怕苏慕言知道自己不太检点的过去。自打韩煜那天见到苏慕言之后，就没在任何一个女朋友的温柔乡里过过夜，这两天都蹭在狐朋狗友家。韩煜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根神经搭错了线，会产生这种奇怪的想法，他一直告诫自己——不能因为印章缘分而去喜欢一个男人。 苏慕言低着头排着文件的顺序，略略想了想后说：“就算王所不赶你你总住东城也不方便吧。每天都要过海，一来一去路上都得费两个多小时，遇到大堵车这班就不用上了。再说租房也不合算，这区的房租是全市最贵的，就你那点工资付了房租恐怕连吃饭都成问题了。” 韩煜摊了摊手，一脸无辜：“那有什么办法，谁让咱只是个小警察，挣那点薪水还得去拼命，真是命贱如蝼蚁啊。”感慨了番，他眼珠一转，腾起身又凑到苏慕言面前，端着一脸的奸笑说：“要不你给郭局打个申请报告，干脆把我房租也算在办案经费里去。” 刚排好的顺序又让他撑过来的手给弄乱了，苏慕言嫌烦的扶额。 “怎么样嘛？啊？”看他没反应，韩煜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撒娇的问：“你们当领导的总要为咱们基层小警察解决下实际困难吧？工资又低，物价又高......” “行了，你就别捣乱了，看把我的文件弄的一团乱。”苏慕言拽住他后领把那人的脑袋从自己眼前拉开：“你还想让他给你解决实际困难，你就不怕他给你解决困难的方法是让你在对面殓房里搭一张床，让你与尸体为伴，上演夜半无人尸语时？” “呃，不会吧，别把他说的那么狠，我看他挺好说话的啊。” “你才和他打了几回交道？那只老狐狸......” 后面几个字苏慕言没说出来，他想起昨天郭子健对他说的那番话： “慕言，你住的地方离局里很近吧？听说还是二居室，反正你也是一个人住，要不你就便宜点让出间屋子租给韩煜。就算是帮帮我，同时也为战友解决下实际困难......” 苏慕言不是不想答应，只是...... 韩煜见他走神，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你又想什么呢？” “不如就住我家吧，反正我也是一个人住，空了间卧室也是浪费。”苏慕言答非所问。 “啊？！”韩煜一脸错愕的瞧着他。镜片后面，苏慕言黑而密的睫毛低垂着，韩煜怀疑他每次眨眼，那长长的睫毛都会扫到镜片上。 苏慕言舔了舔嘴唇，不自然的补充：“我是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搬到我家来。虽说房子旧了点，好歹是两居室，也有八十平米。当然，如果你不愿意......” “我愿意，我非常愿意！”韩煜几乎高兴的蹦了起来，不等他说完立马答应，又追着问：“就是那房租，你应该不会收太贵的哦，我一个月才挣三千六。” 瞧着他紧张兮兮的样子，苏慕言笑道：“你别紧张，我本来就没打算收你房租，当然也不会让你白住，每个月的水电费你得管交。” 韩煜连连点头：“这个绝对没问题！还有呢？” “还有什么？”苏慕言怔住了。 韩煜猴急的问：“我什么时侯搬啊？” 急不可耐的表情让苏慕言笑出了声：“这点上正是下班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1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11 的高峰期，你不可能搬家吧？而且我手上还有一堆的事要做。要不明天吧，你今天先把我给你的那起积累案的卷宗看了，明天和郭局开完碰头会我帮你一起搬。再说，我家也只有一张床，我还得再买一张。” “好叻！”苏慕言的邀请让韩煜欣喜若狂，从小就不爱念书的他却很喜欢会念书的人，总觉得和这样的人相处自己的素养也会提高不少，而且在朋友面前倍有面子。当然，这还得看对方是谁，如果换成了别人韩煜也许不会像现在这样兴奋。 韩煜不喜欢gay，也知道苏慕言的性向，完全可以拒绝，但韩煜没有。 韩煜喜欢苏慕言，尽管之后的日子里他始终不肯承认。 *** “你是怎么搞的，居然连被褥都没有？大冬天你未必穿衣服睡觉啊？”苏慕言匪夷所思的看着韩煜那可怜的家当。换洗衣物不超过五件，冬装基本没有，鞋没有，家用小电器一样都没有，甚至连牙刷拖鞋毛巾这样的日常用品也没有。 “你确定这是你的宿舍？”苏慕言再次提出质疑，他哪里又知道韩煜的大部分家当都分散在各位女朋友的温柔乡里，而此处站的地方他一年都难得回来一趟。 “那什么，我之前大部分都睡办公室，那不是有睡袋吗，方便。”这话说出来一点可信度都没有，苏慕言怔怔的看着他，诧异的目光看得他发毛。韩煜真后悔昨天没有拒绝苏慕言来帮他搬家，“哎啊这都快十点了，还要过海，等到你家还不得十二点啊！” 韩煜明白，苏慕言再继续问下去一准穿帮，抡起收纳袋，胡乱的把柜子里的东西一起揣了进去，扛上肩就往外走。那架势，活像赶火车的农民工。 苏慕言的家在一所中学的教职工家属楼的四楼，上世纪九十年代的房子，外表虽看着有些陈旧，但里面装璜的很清雅，白加灰的色调透着简单的视觉美。 “早知道你什么都没有，我买床的时就一起买了。” 苏慕言把韩煜的行李拧到卧室内的空床上，走到客厅对参观屋子的韩煜说：“我看这样好了，你今天就睡我的床，我睡沙发，明天再去买被褥。” “这不太好吧，喧宾夺主了涅。”韩煜拿起电视条柜上的一个汽车人玩偶把玩了下又放了回去：“这做医生的就是不同，你家可真干净。” “一个人住能脏到哪里去。”苏慕言走进自己的卧室，拿了套日用品递给他：“还好我有习惯多准备些毛巾，卫生间的壁柜里有新牙刷，这是我的内裤，新买的还没穿，你比我高，将就下吧。算了，还是我给你拿进去，你休息下就去洗吧。” “兽医，你们家有凉开水没，我有点渴了。” “那个直饮水坏了，冰箱里有饮料，你自己去拿。” 话一出口，苏慕言猛得想起来什么，冲出卫生间就往厨房跑去，但还是晚了，韩煜惨叫声相比功夫里包租婆的狮吼功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脸煞白的他直愣愣的盯着冰箱里面，一颗女人的脑袋正冲着他发出慎人的微笑：“你你你你你家的冰、冰箱怎么会有、有颗死人头......” 苏慕言飞快的关上冰箱门，安抚已经吓得半傻的韩煜：“别紧张别紧张，那不是死人头，那是胶泥做的模型，这不天热怕胶泥干的快皴裂么，就顺手放进冰箱了。” 事实上那就是颗死人头，是苏慕言给下面县局的一桩命案中的死者头颅做的颅像还原模型，胶泥内实实在在包着颗死人颅骨，因怕再次吓着韩煜就随口编了个谎言。 “我给你拿饮料，你先去洗吧？”苏慕言像哄孩子样哄着韩煜。 “你们家卫生间没有什么东西吧？”韩煜惊恐看着他，这家搬得也太感观刺激了，比现场看3d恐怖片还刺激。 “呃......没，没有了。”把他吓成这样，苏慕言心里很过意不去，带着他去到卫生间，指了指里面说：“你看吧，什么都没有。” 韩煜紧张兮兮往里探了探，确定没有任何另他惊悚物品后，终于缓了口气。 待他洗完澡，苏慕言已经收拾好了一切。递给他一瓶饮料，指了指自己的卧室说：“很晚了你去睡吧。” 韩煜嗯了一声，大概是吓的不轻，脑子还有些发懵，饮料也没接就走进了卧室。但半分钟不到他又串了出来，拉住苏慕言的胳膊说：“今晚咱俩睡吧。” “啊！”这回换苏慕言吓了一跳。 “我求你啦，我一想起这屋子里还有颗死人脑袋我就不敢闭眼。” “那不是死人脑袋，那就是个模型。” “是模型那也是颗脑袋啊。” “你是警察啊，怎么会怕死人？” “我去！有你这样没事在冰箱里面放人脑袋的么，没病都会吓出病来....” “可我还没洗澡呢。” “我等你。” “那、那你总得先松手吧。” . 第8章 第07章 案发现场 痕检中心，生物实验室。 苏慕言正对着显微镜做着细胞分析，忽地想起家里的那个人头，扭头冲身后正做dna检验的曾怡说：“曾怡，你现在给庄河的老孔打个电话，就说那颅骨复原已经给他弄出来了，让他赶紧过来拿。” 曾怡停下手上的活，茫然的看着他：“昨天孔局来电话不问你这事，你不说还得过两天才能给他么，怎么今天就......” 苏慕言怔了下，低下头继续对着显微镜做着数据分析，言不达意的说：“你没看见我这事多吗？弄完428案的分析，我还得上那个累案，郭局说今年必须要拿下一个，我没功夫和他们这么耗着，你让他今天就过来。” 曾怡点了点头，起身朝着门边上的电话走去，摁了号码，一会便接通了：“喂，您好，我这是市局痕检中心，麻烦请问孔局长在不在......” 听到她拨打电话，苏慕言微微抬起头，澄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笑意，心想幸好前阵子装修时把家里那些个人体标本都给带回到局里，不然一准能把韩煜吓成精神分裂。想到这，苏慕言就禁不住乐了，真没想到长那么大块头的一人胆子居然忒小。不过也难怪，虽说同是警察，毕竟他也不常与死尸打交道，况且只是单一的尸体也就罢了，偏偏都是支离破碎的，只要是个正常人，估计都会有他那种反应。 “苏主任，孔局说他今天正好要回市局汇报工作，等他到了会给你电话的。”曾怡挂断电话走向他，苏慕言头也没抬直接回道：“嗯，待会我给他拿去。我会放在证物柜里，如果我不在局里，你就直接交给他。” 曾怡“嗯”了一声没有走开，而是立在他身边静静的看着他。从侧面更能看清楚苏慕言浓而黑的长睫，他习惯对着显微镜时不带眼镜，这样能直观的看到他的相貌。苏慕言的鼻子长的很好看，高而挺，很欧风的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2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12 那种。不大的嘴有些单薄，好在唇角微微上扬，不至于显得太过寡淡，配上尖削的下颌，一股云淡风清的味道直面而来。与韩煜的刚毅洒脱不同，苏慕言身上体现更多的是种清冷禁欲，是种拒人千里的感觉。 “发什么呆？”苏慕言皱眉看她，“我脸上未必能瞧出dna的结果来？” 曾怡缓回神，一脸窘迫的走开。 门外传来两声敲门声，韩煜立在门里说：“金州区局刑侦队来电话，那里发生桩弃尸案，蔺处让你马上过去一趟。” 苏慕言烦臊的立起身，扯掉手套扔在桌上，怒不可遏：“金州区局不是有法医吗？干嘛非得让我去！我就那么廉价好使唤不成！” “要不，我去吧。”曾怡小心翼翼的接过话。 苏慕言瞥了她一眼，愠道：“做你的检测去，别让蔺默涵破不了案拿咱们痕检说事！”嘴上抱怨，可行动上已脱下医生袍换上外堪服，拧起侦检箱就冲出了门。 电梯内，韩煜斜了一眼苏慕言，淡淡地说道：“干嘛冲人家小姑娘发火？是蔺处惹你又不是她招惹你。你说，我这都说了你多少次了，你就不能对同事和蔼点？” 苏慕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不做任何回答，电梯到了一楼他才问：“处里有车呢？” 韩煜挠了挠头：“呃，我还忘了这茬，车都让蔺处派出去查428银行劫案去了。要不我怎么会跟着你出现场，重案那边一个人也没有，全都让他撒出去了。” “每次都这样。”苏慕言摸了摸裤兜，好在钥匙到身上，退回电梯内摁下了负一楼的键：“这幸好我还有辆车，不然出个现场还打车去真会让人笑掉大牙。” 苏慕言的车是辆梅赛德斯敞篷跑车，他把钥匙扔给韩煜后直接跳进了幅驾驶座上：“你来开，我对金州区不熟悉，而且这隐形眼镜戴久了有点糊，我怕看不清路标，别让马路天使抄了牌我都懒得同郭局啰嗦。” “那日搬家我就想问你，你怎么买这么辆招摇的车，就不怕被媒体曝光说你腐败？”韩煜一脚油门，梅赛德斯拉风的驶出了天都市公安局的门。 苏慕言靠着后枕，阖着眼假寐，好久才应了一声：“我成天同死人打交道，想腐败也没那条件。再说这车......”他顿了顿，睁开眼看着前方的路，沉默很长段时间后才缓慢的启口：“这车是我升职时后母送的，我当初没想要，但有时......就好像现在一样，其实也无所谓啦，这么多年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可是你并没有放下不是吗？”韩煜看了他一眼，继续说：“我不了解你的家事，可你有个关心你、爱着你的父亲，纵使他曾经做错过事那也是过去的事情了。做为父亲，他能低声下气的来探望你、祈求你，还有什么不能原谅的。” 苏慕言没有吱声，这话要是从另外的人嘴中说出口他一准会喊停车，然后头也不回地走掉。但从韩煜嘴中说出来却是那么的不同，他甚至很想听他说下去。 “说出来你也许不信，我长这么大印象中就只记得见过我父亲两次。” 韩煜叹了叹，勉强笑道：“一次是我上初中时和同学打架被赶出学校，他站在街角远远的看着我，不是我奶奶告诉我我真认不出他是谁。我跑上去叫他，可他一看见我就急忙掉头走了......” 喉中的干燥和枯涩，让韩煜停下来艰难的吞咽了下，正要继续，苏慕言的手放在了他的肩上：“如果你觉得不舒服，就别说了，我不想因为我而让你想起不快乐的事。” “你就当给我一个机会吧，我可从来没对第二个人说过这些话。”韩煜艰涩一笑，重重的吸了口气往下说：“还有一次是在他的葬礼上，他躺在玻璃棺材内，就像睡着了一样......我甚至还没来得及叫他一声爸爸，他就化成了一捧灰......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卧底，为了保护我们他才弃我们于不顾，可是他没想到，他这样的保护换来的还是家破人亡......妈妈死了，他走的那年爷爷也过世了......其实我很讨厌当警察的，但是，我想找到杀他的人......” “所以你来到积累案件调查组？你想调查当年那起案子吗？”苏慕言察觉出韩煜的话中含着某种不安的东西，不等他回答，又抓住他的胳膊急切的说：“韩煜，你知道你有这样的想法很危险吗？做警察到底是为了什么？替天行道，报仇血恨还是伸张正义？韩煜——” “好啦！你怎么婆婆妈妈的。”韩煜笑着打断他，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一切都那么自然：“我就这么一说，看把你急的。不过你这么关心我我真的很高兴，说明你并不是只对着死人才能和平相处。”嘴上打趣他，心中却很感动。感觉坐在身旁的人就好像认识了十数年的老朋友一样。这样的关心，这样的紧张，这样的不安，充分说明了他待自己的不同。 苏慕言并没有意视到自己过份的关心，“嘁”了一声松开了手道：“你这话是郭子健说的吧？哼，不是我能同死人和平相处，他也能破得了那么多案！” 苏慕言不再追问，韩煜的故做轻松更让他心里一沉，他不能让韩煜走进报仇的死胡同，他要帮他！那么，除了先他之前查出当年那起案子已别无他法。苏慕言暗下决心，为了韩煜，他必须要查出那起案件的真相，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悬崖绝壁他也在所不惜！ *** 尸体被扔在一处下水道中，从腐败的程度上不难看出，死亡至少超过了半个月甚至更长。 苏慕言仔细验看着尸体，从头到脚一点也没落下，就当他掀开尸体已被泡的发黑的衣服时，尸体腹部上一个环形图案映入了眼帘：“韩煜，你来看看这个，像什么？” 对着表皮已开始剥落的腐肉，韩煜瞧了半天，才不确定的开口：“好像，好像是积累案卷宗里的那起连环杀人案，那些被害者的尸体上都有凶手留下来的阴阳环形标记，这个虽然看不太清，但也不会差了。” 苏慕言嗯了一声：“昨天郭局还让我们先确定一个案子，看来咱俩不用选了，就查这起连环凶杀案好了。你先把现场照下来，回头我们重新整理那起案子的卷宗，看能不能申请并案。” “好！”韩煜应了一声，拿起相机就开始拍照。 苏慕言指挥外堪两个警员做现场取证，这时一名警察领着报案人走了过来，警察开口说：“苏主任，这是发现尸体的白师傅，他有话要对你说。” 苏慕言点了点头：“我也正想找你了解情况，既然你有话要对我讲，那你先说吧。” 白师傅忙不迭的点头：“是这样的警官，我们这一带都是老居民区了，也没个正规的物业公司来打理，这里头的卫生都是环卫处的环卫工做的，也不经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3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13 常打扫，隔那么几天才来一次。这不，就这下水道堵的问题我都给街道办反映好几回了，就是没人管，他们让我找市政公司......” “这下水道什么时侯开始堵的？”苏慕言及时打断了他。 白师傅想了会才回答道：“上个星期二吧。” “不是星期二，上周一就开始堵了。”警戒线外，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插过话：“那做粉条的搬走后就堵了，我当时还以为是那家人把做粉条的霉大米倒进了下水道才堵的，哪想到是具死尸。”说着她就打了个寒颤。 苏慕言冲她招了招手，胖妇人拉起警戒线，扭动着肥硕的身体兴奋的朝他走来。 “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确定是上周一？”苏慕言问。 “哦，她是那做粉条的房东，这对面的房子就是她家的。”白师傅抢着回答。 胖妇人瞪了他一眼，不耐烦的说：“又没问你，你瞎掺合什么劲啊！” “谁说的，明明是我先发现的尸体，也是我找这位警官汇报的！”白师傅情绪开始激动。 胖妇人也不示弱：“那又怎么样，你还不是说个错的，提供假线索影响办案是要抓去做牢的你知不知道！” 苏慕言无语的扶额，厉声道：“好啦，别吵啦！一个个来。”他指着胖妇人说：“你先说下水道堵的情况，然后再把那做粉条的基本信息告诉我。” “好好好，我一定仔细的汇报。”胖妇人得意的冲白师傅瞥了一眼，然后就手舞足蹈，吐沫横飞的夸夸其谈起来，弄得苏慕言时不时的要往后仰，躲开她那丰富的肢体语言。 好容易打发这两人，做完了现场堪察，苏慕言正指挥着警员将尸体移走，那胖妇人又领着个姑娘走了过来。 “您还有什么事吗？”苏慕言一脸疑惑的瞅着她。 胖妇人泛着油光脸上堆起贼兮兮的笑，拽了下苏慕言的衣袖压低声说：“警官，阿姨看你这么年轻又长的这么俊，找对象了没？” 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旁边的女孩，苏慕言顿时明白了什么，紧忙推脱道：“啊不，我谢谢您的好意了，我......” “看你说的，啥谢不谢的，”胖妇人没等苏慕言说完，就一把抓起他的手，侃侃而道：“我刚问了你的同事，他们告诉我你没对象，你看我家姑娘咋样？” 苏慕言也不知那胖妇人哪来的力，挣了半天也没挣脱，只得不顾形像的开口叫道：“阿、阿姨，我刚摸过尸体，这有很多细菌的，你快松开。” 胖妇人一脸吓的煞白，立马松开了手，苏慕言长长的吐了口气，哪知她虽松了手，但仍不死心，把两只手往身上擦了擦，又凑了上来，不过这次还没等她出声，韩煜就像堵墙一样挡在了她的面前：“大婶，您的热情我们心领了，不过这位苏警官实实在在是不适合您家闺女。” “为什么？他又没对象，怎么就不适合了？”胖妇人立马虎着张脸。 韩煜瞧了下苏慕言，再对胖妇人说：“他是没对象，可是他有老婆，你总不能因为喜欢他就把你家闺女送给他当小三吧，这是违反道德，违反纪律，违反......” 苏慕言此刻抓狂的想撞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但当前为了解围只好由着他一通胡说。 韩煜做了五年片警，对付胖妇人这种是游刃有余，三两下就打发了她，就是心不死，临走时还冲着苏慕言骂骂咧咧：“这么年轻结什么婚，结婚了也都是离婚的样......” 苏慕言立在那里哭笑不得，韩煜拍了拍他的肩，兔死狐悲的说：“听到没，这么年轻结什么婚，你看我多好，光棍一个就没人咒吧。”感觉意犹未尽，又俯下头，凑在他耳边说：“这辈子你最好都别讨老婆了，担不起这么让人咒的，就跟我瞎凑合吧。” 苏慕言一个冷眼飞来，韩煜正要接招，忽地见他展颜一笑，冲着自己投来了一个异常柔媚的眸色，紧接着又似有若无的被蹭了下胸口，然后听到他莺燕的口吻撩拨道：“你好讨厌哟，这样子捉弄人家。说什么凑合，多难听啊，你若喜欢人家给你就是了。” 我去！好一幅娇俏可人的小女儿媚态，这是旁人看不到的苏慕言，各种妩媚诱惑刺激的韩煜一口气没缓上来，差点憋死过去。 苏慕言心中冷笑，“想玩我，哼，看我玩不死你！” . 第9章 第08章 针尖麦芒 “怎么会这样？”看着尸体下部，苏慕言的眉毛都拧成了团，他想通过初步检验先判断死者生前是否遭遇性侵，可眼前的景像让他大为惊诧。 做死者衣物取证的曾怡听到他的嘀咕，放下手上的活好奇的走了过来，顺着苏慕言的目光瞧向尸体下部，一下也愣住了：“两、两性人......这是后来修复的？” 苏慕言摇了摇头：“不像。”从器械盘中取来阴*道扩张器，进一步检验后确定：“是变性人......你马上报告郭局，十分钟后我在案情分析室向他汇报这起案子基本情况。” 曾怡困惑的问：“可是，只做了初检就汇报会不会......” “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话！”苏慕言脱了手套扔进垃圾篓，一脸不悦的走到洗手池边开始刷手消毒。 曾怡咬了咬牙，颇为委屈的走向电话机拨打电话，挂完电话她又小心的走到他身边报告：“苏主任，郭局说了他马上就下来。” 苏慕言头也没抬，只“嗯”了一声，曾怡没再吱声，回到实验台继续先前的工.作。 烘着手，看着手上慢慢消失的水珠，苏慕言脑海里忽地想起韩煜对他说的话‘你就不能对同事和蔼点？’感觉自己刚才是有些过份，去拿初检报告故意在曾怡身边略停了下，磨叽着低声道：“对不起，刚才是我说话太冲了，呆会你去小光那把现场带回来的证物照片拷到大屏幕上，通知他们一起去会议室。” “啊？”曾怡抬起头怔愣的看着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苏慕言尴尬的咳了下，微颦着眉：“快点，别让郭局等我们就不好了。” 曾怡卖命的点头：“好，我这就去。”极度兴奋的反应让苏慕言怀疑她智商出了问题，但看着她阳光般的笑脸，苏慕言第一次体会原来融洽相处就是这么简单。 苏慕言并不是不想和同事处理好关系，他甚至挺怨恨自己这种性格，极力想改变却极力的改变不了，于是他只好选择逃离。天生性格清冷的他越是逃离就越是孤立，直到某一天，郭子健都开始怀疑他有心理疾病，从而建议他去省厅的心理咨询师那里做心理辅导。苏慕言也想改变自己，他去了，可因为潜在的抵触很不成功。心理专家告诉郭子健，苏慕言这种现象是精神分析学派所说的自我保护意识，是个体维护心理平衡的一种自发性行为。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4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14 苏慕言害怕外界对他的伤害，过份的武装和保护着自己，要想改变这一心理疾病，最好的办法让他信任的人教会他如何与人相处，疏导他内在冲动和对虚拟现实环境的危险所产生的心理暗示。 母亲过世后，苏慕言就开始拒绝与外界的一切往来，如果不是杨洋，他铁定是个强度自闭症患者。杨洋给了他关爱和温暖，也同时带给他痛苦与背叛，他生命中视为至亲的三人都背叛了他。父亲的出轨，母亲的利用，杨洋的滥情，三次情感伤害把异常敏感的苏慕言伤的体无完肤，从此他不敢再寄情任何一个人，遗世独处，慢慢地变成了众人眼中带刺的蔷薇。杨洋把苏慕言带上了gay的道路，但事实上他在这条路上并未走多远，与杨洋分手后他再没有了第二个交往对象。苏慕言以为自己一直会这样直到终老，韩煜的出现是个意外，已经过了一见钟情年纪的苏慕言，心底下嘲笑自己对韩煜的好感莫不是杨洋钓人时的见色起意。 *** 案情分析室，郭子健看着大屏幕上的死者照片，皱眉问：“你怎么就确定那处枪伤是被害人死亡之后被打入的。” 苏慕言站在大屏幕前，点触屏幕，一张死者后颅照片呈现大家眼前：“这是造成被害人死亡的创口，经过初检，可以确定被害人死于急性脑硬膜出血，初步估计是遭遇类似于扳手之内的重物击打造成的，这同积累案中那三启连环命案的被害人的伤口基本一致，稍后我会做个创口导模，确定凶器的类型。然之前，我所认定这颗子弹的打入是在被害死亡之后，是因为伤口的成形状。稍有点医学常识的人都知道，人死之后细胞与蛋白质不会再分解，更为重要的是血液也会随之凝固。”他点击屏幕，调出了尸体前后枪伤的两处照片接着说：“很明显，子弹贯穿所留下的两处伤口都有这两点反应，我可以肯定的说，这颗子弹是在被害死亡之后打入的。” 郭子健摸了摸鼻子，短暂的思考后继续问：“嗯，那既使是这样，被害都已经死了凶手为何还要对她开枪？这个问题你考虑过没有？” 苏慕言略想了会，看着郭子健道：“我有一个大胆的设想，这枪未必是凶手开的。” 郭子健饶有兴趣的示意他往下说，苏慕言再次点击大屏幕，指着屏幕上死者的衣物继续分析：“这是被害死亡时所穿的衣服，已经被下水道中的污水严重污染，但曾怡在对衣物取证时发现这一个点，”他用手写笔在衣服背面的腰部画了一个圈：“曾怡提取了样本做了血液测试，可以确定是人血，但不是死者的血，而是第二个人的血。我们对比血液样本做了dna比对，数据库显示，此dna与积累案的连环凶杀案中现场提取的第三方dna比对成功......” 不等苏慕言说完，蔺默涵打茬道：“可是据我所知，前三起凶案的被害都曾遭遇性侵，而眼前我们假定的这第四个被害以你的初检报告显示，她并没有遭到性侵害，仅这一点就与前三起凶案有明显的区别。” “这一点的确说不通。”郭子健点了下头，对苏慕言说：“犯罪心理学有关于仪式一词的解释我相信你比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可目前根据你提供的证据证明第四起凶案是同一案犯所为，他怎么可能不完成他先前三起凶案的杀人仪式。对于一个有着严重心理障碍的人来说，完成一系例的仪式是他获得心理满足不可缺的条件，他不可能疏忽这样重要的过程！” “我知道，可仪式通常是与案件无关，却与凶手有着紧密的关联。本案中的被害没有遭遇性侵是因为她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女人，而是——变性人！”苏慕言用手写笔在大屏幕上写了变性人三个大字，“正因为死者是变性人，这才打乱了凶手的杀人仪式。” 蔺默涵提出质疑：“就如你所说凶手是因为死者是变性人才未对她做出性侵犯，改变了他的杀人仪式，那么你如何判断那血是凶手留下的？开枪的人要打的是他而不是死者？难道凶手在杀人的过程中现场还有第三个人？” 郭子健摇了摇头，果断的否定：“不可能，这样的话完全说不通。你们想想，倘若现场有第三个人，他要对付的是凶手，怎么可能让凶手杀了人然后还弃尸？” “其实，也并不是说不通。”韩煜忽然开口，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他。 郭子健兴味更浓了：“哦？说出来听听。” 看了十几双眼睛盯着自己，韩煜心底顿时忐忑起来，苏慕言朝他投去了一个鼓励的目光，两人眼神间不经意的交流给了韩煜底气，吁了口气，他开始说：“我的推断是凶手在移尸的过程中遇到了持枪的第三个人，这个人很可能就一直跟着凶手，也有可能是出于保护，或者是其它什么目的一直跟着被害人，因为某些原因他赶来的时侯凶手已经杀掉了被害，这一枪就是在移尸的过程中留下的。我拍了很多弃尸的现场照，那个地方是个人口相对稠密的居民区，并不适合抛尸，凶手直接把尸体扔进下水道只有一点可能，就是他没有时间去寻找更好弃尸点，而被害人衣物上的血迹也充分的应证了这点。凶手受了伤，根本就不可能拖着具尸体到处跑，只能匆匆忙忙的把被害人的尸体扔进下水道。” 停了停，韩煜又说：“我们国家是禁枪国，足矣证明此案中持枪的第三人的身份不简单，如果是我推断的那样，那么被害的身份也随之变的不再简单。综上所述，此案中这把枪就成了最大的线索来源。只可惜我们找不到枪击现场，没办法找到弹头，所以我和宁伟明从下水道中掏回来一点东西，现已全部交给王小光，但愿他能从中找出有价值的线索。” 听完韩煜的分析，郭子健不置可否，遥向王小光问了四个字：“有困难吗？” 王小光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大黑眼镜，扔给郭子健一个莫奈何的笑容：“他们哪是带回来一点，简直就是垃圾回收站。但是，我有信心两天之内肯定处理完毕。” 说完这话他立马就后悔了，因为郭子健对苏慕言下了指令性命令：“好，我同意并案侦察。既然这案子是你苏慕言接的，而你又是积累案调查组的组长，那么这起连环凶案就由你们痕检全方位跟进，案子破不了你就拿王小光开刀！就是剖了他我也不管。” 苏慕言一脑袋黑线，王小光一肚子苦水，韩煜一脸的无奈，总之痕检中心九条人加韩煜这个编外，个个都只剩下敢怒不敢言的无声抗议！ “干嘛都像死了娘一样？”蔺默涵暴躁的拍了下桌子：“难不成你们痕检还想把这案子推给重案组？428大案没让你们参于就是因为怕有别的案子发生，处里没了人手，可你们现在这幅死了娘的模样是做给谁看！” “什么叫428大案我们没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5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15 参于？”苏慕言模眉冷对，毫不示弱：“我们没参于那些采集回来的证物是谁检验的？弹道测试谁做的？疑犯的资料是谁提供的？没有我们参于，你们重案破个屁案啊！”一连串的逼问把蔺默涵激的是目瞪口呆，几次开口几次都让苏慕言逼了回去：“凭什么破案风光就成了你们重案的专利，而我们痕检就是冤死的王八蛋活该劳累死！凭什么你们重案的撒出去查案一个个无功而回的还可以揪爹叫娘的喊辛苦，而我们一熬几个通宵连句抱怨就拿狗屁本职工作的高帽子压下来！蔺默涵，你要是看痕检不顺眼有种就在郭局面前提出来，大不小一拍两散，别以为痕检沾了你重案什么光，我他妈还不稀罕！” 郭子健郁闷的扶额，杜文璞一直担心苏慕言和韩煜扛上会拆了天都市公安局，但他真是小觑了这对见面就想拍死对方的冤家，一个刑侦处长，一个痕检专家，这两宝贝扛起来就真的会拆了天都市公安局！ 苏慕言与蔺默涵没少扛过，基本上都是后者输。蔺默涵是肠子不拐弯的直人一枚，遇到苏慕言又文人清高，对他那些十万个为什么总是爱搭不理，往往这样，结果就是双方战个你死我活方才罢休。苏慕言话少，但只要开口就从不饶人，一句话就能把蔺默涵呕到吐成地中海贫血。而当兵出生的蔺默涵又是典型的行动派，说不过就直接武力镇压，苏慕言也不是绣花枕头，比武过招这两就没差过一回。而今天，当着痕检这群人的面，蔺默涵又落了下风，可想而之他现在暴躁到了何等地步。 “苏慕言！你找死！”蔺默涵操起手中的平板电脑就朝着对面的苏慕言砸去。 韩煜眼急手快，一把摁住了他的手，夺过平板，笑嘻嘻的说：“和气生财，和气生财，损坏公物是不对的。”接着又使眼神给宁伟明和王小光，这俩到也反应快，拖起正撂袖子的苏慕言就往门外拽。 “拉我做什么？韩煜你放开他，让他砸！蔺默涵，你今天不砸我你他妈就是孙子！” 还真多亏这俩往日的比武次数发生不少，大家都反应迅速，不然这案情分析室可真就惨了。 郭子健无奈的叹了一声，站起来冲着抱住蔺默涵的韩煜说：“一个星期内别让这两混蛋见面，他俩要拆了咱们这楼我就唯你试问！”最后六个字消失在了门外。 我靠，什么人啊，果然是只老狐狸！韩煜感到脑仁发疼，这俩混蛋吵架干我屁事啊！ . 第10章 第09章 同居八卦 苏慕言和了碗石膏粉，给尸体做着创口导模，靠在门边韩煜的看着他对工作的严谨与仔细，不禁感叹了一声，说：“唉，我这都说了你多少回了，你就不能收收你那倔脾气，蔺处再怎么不对好歹年纪也比你大，你说你和他扛个什么劲啊。” “年纪大就能横蛮无理？”苏慕言“嘁”了一声，把和好的石膏粉涂在创口上，等待凝固成型的功夫他将尚余有石膏粉的碗拿回洗手池冲洗，边道 ：“自从428银行劫案发生之后，王小光他们就没日没夜的干，这都一个星期了，是人也得喘口气吧。我申请并案就是想让重案组接手，没想到郭局还是把活派给了痕检。我倒是不介意多做点事，问题是他们......”苏慕言咽回了将要出口的话，苦笑的摇了摇头：“算了，现在抱怨也什么没用。” 韩煜看着他，心里升起一股难言的温暖，突然明白为何苏慕言如此冷淡，而整个痕检都能以他为中心，凝聚成一股巨大的力量，为天都的光明做着默默无闻的贡献。韩煜不知道是不是苏慕言特有的人格魅力和对待工作无私的态度感染着痕检中心所有的同事。但他知道苏慕言是个不善表达自己感情的人，更不会主动向人吐露心扉，任何事都只藏着自已心中。韩煜知道他原本想说看着大家太累，争取能为他们减轻负担，却没想到给他们带来了更大的压力。虽然这些话苏慕言并没有说出口，但韩煜却能懂。 刷完碗，苏慕言走向解剖台，瞧着韩煜若有所思的瞅着自己发呆，皱眉道：“发什么呆？有这功夫去帮帮王小光。就你和宁伟明捣持回来的那些玩意即使他两天不吃不睡的连续检验都够呛，他可是在郭局面前立了军令状的，我可不想剖了他，就他那体型用来当标本我都嫌寒碜。” 韩煜摇着头无奈的笑了起来：“我说你的嘴就损吧，王小光要听了这话还不上赶着跟你急。” “急什么啊？”真是背后不能叨叨人，正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急什么？”王小光端着脸疑惑继续问。 韩煜咳了咳，拍了下王小光的肩说：“急你那个军令状呗。谁让你不经脑子崩那么快，你们苏大主任舍不得你不想把你给活剖了，正使派我去帮你忙呢。” 王小光抵了下鼻梁上的眼镜，傻憨憨的笑道：“那感情好，我正愁着，还是咱们主任有人性，比蔺处那黑面神有人情味多了。” 韩煜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靠，就你们那灭绝人性的主任还叫有人情味，尼玛的马屁也太会拍了不是，说谎也不怕牙疼！ 苏慕言忙着下模具，懒得理会王小光表衷心，头也没抬冲着他俩说：“别杵这当门神，还想不想下班了！” 韩煜耸了耸肩，拽着王小光的衣领就往殓房外走。 “诶，韩煜你别拽我，我还有事呢。”王小光似乎想起是干嘛来的，对着苏慕言就问：“苏主任，您不是让曾怡叫我来么，啥事啊？” “哦，我想起来了。”苏慕言立马直起身，指着里间办公室说：“我桌上有串钥匙，你去过我家的，把我家冰箱里那个庄河枯骨案的颅骨拿来，我已经重整面容了，等会孔局会来取。” “那还真是颗人头啊！”韩煜头皮发麻，背脊发寒。 苏慕言对着电脑装聋做哑，王小光从办公桌上取来钥匙，看着咬牙切齿韩煜，不解的搭了句：“人头怎么啦？干咱们这行的见人头时侯多了去了。” 韩煜懒得理会他，只恨恨的看着苏慕言，瞧他一幅完全无视自己存在的表情，扔下两个字：变态！转身冲出了解剖间。 王小光哑然，不知他是骂自己还是骂苏慕言。 *** 杜文璞去郭子健办公室时蔺默涵刚离开，站在门口瞅着他的背影就开口问：“怎么，我听到老蔺又和苏慕言那小子干起来啦？你说这俩货差那么大岁数怎么老干架？” 郭子健将手上文件扔回桌上，无奈的摇头苦笑：“这就是俩冤家，哪次案情分析会不动武我都怀疑其中一个的脑袋是不是让门给挤了。” “那我到真愿意那俩的脑子让门给挤了。”杜文璞拖了张椅子在郭子健对面坐下，双肘伏着桌面，一双精明的眼睛盯着郭子健问：“你居然说动了苏慕言和韩煜同居？说，你葫芦里到底玩的什么鬼把戏！”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6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16 “什，什么叫同居啊？”郭子健被杜文璞这个及不恰当的用词弄的哭笑不得，可瞬间他就收复了脸上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沉重，答非所问地回道：“你还记得韩伟是怎么牺牲的吗？” 杜文璞点了点头，郭子健站起身绕开椅子走到窗前，看着窗外喧嚣的城市，缓声启道：“韩伟打入毒枭内部卧底十二年，帮助我们破获了天都乃至国内的最大毒品走私案。本以为英雄归故理，可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英雄的尸体，韩伟被境外毒枭派来的杀手残忍的杀害，虽然我们给国际刑警组织提供了境外毒枭的线索，可迄今为止也没个结果。” 转过身，郭子健看着杜文璞道：“这些年韩煜一直在私底下收集他父亲被害的资料，我是担心他因为仇恨迷失了本性，所以我不得不将他调进刑侦处。” 杜文璞豁然的点头：“我相信你的选择，对韩煜来说，性格坚忍，执着的苏慕言是他最好的束缚。只是你将他调进累案调查组似乎还有别的原因......” 郭子健打断了他：“是，我是还有别的想法。不过有苏慕言看着，我完全不用担心他会做出越界的事。” 但郭子健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他这番话在24小时后被彻底推翻。他眼中性格坚忍认真，行事规矩稳妥的苏慕言在韩煜的“胁迫”下踩界越界违法乱纪的事没少干一件！ *** 45分钟后，王小光抱着颗人头咋咋呼呼的跑进了痕检中心证物采集室，冲着在场所有人爆出了个猛料——苏主任和人同居啦！ 半秒钟没都没有，他身边就围满了一张张求知欲望的脸。 “什么样的人啊？” “怎么样怎么样漂亮不？” “你看到啦？” “快说啊！” “咳咳，别急别急嘛。”王小光卖着关子，假模假式的整了下衣服，看着一张张迫不及待的脸得意的启口：“我刚去苏主任家拿庄河那起枯骨案的颅骨复原模型，顺便去了他家卫生间一趟，经我多年的现场勘察经验，我可以很肯定以及确定，而且很负责的告诉你们，我们那位万年老坑玉的苏大主任有下家了。” “王小光，你磨叽什么呢？快说！” 有人催着，王小光更为荡漾，再次咳了两声，神秘兮兮的继续说：“你们都知道咱主任是单身哦。可我今天去他家发现他们家放在洗漱间的牙刷，双的；杯子，双的；浴巾，双的；就连门口的摆的拖鞋都是双的，就那拖鞋大了点，保不齐人家姑娘脚大，还有阳台上晾的衣服，当然这个我也没细看，反正不是他一人的。可这么多双的里面，有一样东西却是单的。” 王小光卖着关子看着大家。 “什么单的啊？” “你到是快说啊！” 王小光很满足现在的感觉，咳了下压低嗓门故作神秘的说：“被褥！他们家虽然有两张床，但只有一张床上有被褥。你们说，这不是赤*裸裸的同居是什么？” “弄了半天你没瞧见人啊，尽是瞎猜的。”有人发出了不满。 王小光立马反驳：“什么叫瞎猜啊？那我问你，一个单身爷们家，啥东西都是双的，不是与人同居除非是脑子有病！哎呦，谁打我？” 一本书拍在了王小光头上，尉迟素宁干练漂亮的脸出现在他眼前。 “素、素宁姐，您回来啦？” “我说王小光啊，才几天不见你胆子见长啊？你刚这话若是让你们苏大主任听到了，你还想不想活了？” 王小光立马捂着嘴，冲着尉迟素宁讨笑道：“姐，您可别，别告诉他。求您啦，下次您老人家有什么活，我一定最先给您做。” “这可是你说的哦。”尉迟素宁故意拖延尾音。 “是我说的，是我说的。”王小光的头点得跟那鸡啄米似地。 做着证物采集的韩煜“嘁”了一声从他身边走过，不咸不淡的抛了句：“你所看到的未必就是你想的那样，说不定他只是与人合住呢，同睡一张床也代表不了什么。”懒得搭理大家错愕的目光，略怀心事的走出了证物采集室。 “他就是新来的那什么，全国警察射击赛的移动靶三连冠冠军？”尉迟素宁目送着韩煜的背影：“别说这人还长的蛮不错，身材也挺好的嘛。” “是啊，咱们痕检出了个万年老坑玉，又来了个潇洒拽酷帅，好幸福啊。” “这什么烂形容词，有点文化没......不过，要说幸福，别忘了还有咱们的大boss。” “对啊，可别掉了咱们郭局，那一身的英伦气，又多金，又英俊，最要命的还一点架子都没有。那笑容，啧啧，简直了。” “话说回来咱苏主任已经够帅的啦，这韩煜不仅帅，而且还挺man的，郭局嘛，还真不好形容。” “你说的不对，咱们主任可不能说帅，就他那五官精致的，韩煜这类才叫帅。至于郭局，嗯......对了，郭局给人的感觉就一字，雅！儒雅，温雅，俊雅。哎呀，我真是太喜欢我们单位了。” 听着几个女技术员的hc言论，那些男技术员们个个都垂头丧气的四下散去。 “好啦好啦，保留点淑女的矜持吧，看你们一个两个口水直流。美男也好，帅哥也罢，都不会到你们碗里来。”尉迟素宁打发了她们，冲着王小光问：“你刚说的是真的？你们苏主任......” 没等说完，王小说就一脸不解的茬过话：“素宁姐，您不是不让我说吗？怎么又问？” “算了，没什么？”尉迟素宁笑了下，回头看着空荡荡的门口，低声喃道：“韩煜——”想起刚才大家伙都围着王小光时，就他一个人呆在一边，那份淡定，好像知道答案一样。还有他说的那句话，莫非与苏慕言同住的是他？ 尉迟素宁的心突然有点失落，两年了，她始终都没放下。 尉迟素宁喜欢苏慕言，两年前苏慕言很委婉的拒绝了她，并坦诚的告诉她这辈子都不会娶亲，所以她是天都市公安局唯一一个知道苏慕言性向的人。 想起韩煜离开时那略有心事的表情，在她眼中，那是种秘密被人偷窥后的无可奈何与愤然惆怅。尉迟素宁自嘲一笑，她果然还是输给了男人。 . 第二卷：寻枪 第11章 第10章 朋友兄弟 尉迟素宁推门而进时，硕大的痕检中心只剩下一号殓房有灯光传出。 “我就知道是你。”尉迟素宁倚着门笑，待苏慕言转身时她已经步了进去。 “素宁？”苏慕言一脸惊讶：“你几时回来的？” “我都回来老半天了，刚赶完报告正要回家，见痕检这有光就知道你还在这儿。”尉迟素宁从托盘中的各色扳手中挑了一只，对着橡皮颅骨模型的后脑敲了下，电脑屏幕上扳手的撞力与颅骨所产生的压力数据不停的变幻闪动，“这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7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17 个好像很好玩啊。” 她觉得很有意思，一连敲了好几下。 苏慕言敲击着键盘做着分析比对，摇头苦笑：“让你一连几小时对着这些枯臊的数据你就不会认为好玩了。” 尉迟素宁放下扳手，热烈的眼神含着些许失落的看着他：“你还是这样，永远只对工作感兴趣。”苏慕言一语不发，躲避她的目光，将视线挪回电脑屏幕上。 见他这样，尉迟素宁无奈的叹了一声。沉默片刻，她从手袋中拿出两瓶药放在桌上：“上次听你说这药的疗效还蛮好，这次去上海我找着那家中成药铺又给你带了两瓶。不过那坐堂的老中医说，你最好能上他那瞧瞧，对症下药才是冶病根本。” “谢谢你，素宁。”苏慕言仰起头冲她一笑，醇和的眸色全是感激。 “你就没想过去做手术？”尉迟素宁看他的眼神有些担忧。 苏慕言微微摇了下头，拿起桌上的药瓶默默把玩，好一会才听他低声回道：“做为医生我当然知道不尊医嘱自行买成药服用并不可取，只不过我对自己的病况太过了解，不动手术光靠药物维系肯定控制不了多久。但，我真不想冒险动这个手术。” 尉迟素宁有些着急：“可是那颗子弹不取出来，对你始终是个隐幻不是吗？” 苏慕言疲惫的笑了起来，神情倦怠而慵懒，“暂时还没什么，如果到了很想睡觉，一天要睡上十几个小时的那种地步，我会考虑做这个手术。只是手术后我有可能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所以我现在都有写日记和录音的习惯，真到了那一天，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这些东西还可以帮我寻回一些失去的记忆。” “可现在不是已经严重影响到了你的视力？”尉迟素宁愣愣地看着他，苏慕言的话并没有让她放下心，反而越发的让她忐忑不安。 苏慕言笑：“也没多差啊，本来视力就不好。” 尉迟素宁领教过面前这个男人可怕的抑制力，担心就算到了那一天，他也会顽固不去医院做那成功率有着50%的手术。 苏慕言不愿意去博那50%，即使有一半的希望。因为手术成功会有个可怕的后遗症——失忆。 尽管过去对苏慕言来说不是美好的，他也不想失去那部分记忆，他不想忘了自己是谁。 苏慕言似乎看穿了她的心事，努力做出轻松的表情，宽慰她说：“放心吧，我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的，毕竟这世界上还有很多值得我留恋的东西。” 尉迟素宁还想说点什么，电话铃声突然大作，苏慕言习惯性的摁下了免提键，还没喂出声就听见电话那头的韩煜大喊：“兽医，你丫到底回不回来？革命工作再忙，饭总是要吃吧？难不成验尸也能验饱肚子？我这饭都做好很久啦，麻利的赶紧滚回来，别让老子空着肚子等你！” 苏慕言想起下班前韩煜对他的抱怨：“食堂里的饭菜真难吃，那伙夫长的脑满肠肥的，一看就知道是敷衍了事的主。呆会我去市场买点菜，咱自个做饭吃，你也别弄的太晚，早点回来尝尝我的手艺，管保比得上玫瑰的大厨。” 墙壁上的挂钟显示八点半，苏慕言没想到有这么晚，难怪韩煜会打电话来催，连忙回道：“尊命，韩大厨，我立马就滚回来。” 挂完电话，苏慕言脸上扬起惬意的笑，之前的倦怠疲惫已消失无踪。 “韩大厨？那个新调来的韩煜？你和他......” 尽管尉迟素宁早知道苏慕言的性向，但此时听到两人有如亲人间十分稔熟的对话，失落的心就像被无数根针刺一样，扎得她生疼。 “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苏慕言想起自己的失态，尴尬的咳了下，他不想有人因为他而误会韩煜，很不流畅的解释说：“他住的很远，每天上下班都要过海，我家正好多了间房，就......总之我们不是那种关系。他不是，不是......” 尉迟素宁第一次听到口齿伶俐的苏慕言说句话也会如此笨拙，明显他是不想让自己误会韩煜，才会紧张的去维护，却不难掩饰他很喜欢这个男人。 “也许真是我想多了。不过，他真的很不错。好男人跟好女人一样，错过了就真的没有了。”尉迟素宁一语双关，说的也有些违心，但她希望看到苏慕言这样快乐而轻松的表情。 爱一个人不是要得到他，而是看着他幸福就足够了。 *** 韩煜做了四样小菜，一碟香菜拌云耳，一碟小炒黄牛肉，一条青蒸石斑，一份水煮苋菜。 苏慕言难得添碗，却引来韩煜的数落。 “你说你这些年吃的东西都吃哪去了，把自个吃成这样？不是说之前有保姆给你做饭吗？肯定没我做得好吧？”韩煜对自个的厨艺素来很有自信：“所以说，我虽然没交房租，但还是对得住你的这个房东的。” 苏慕言面无表情，淡淡地说：“我也没见你比我胖多少。再说那保姆是我去年受伤后我爸给请的，伤好之后我都吃食堂，也就没让她做了。” 看着他坐在那里慢慢的扒着饭粒，纤细的轮廓瘦的让人心疼。额角上有一条不起眼的伤痕一直延伸到发际线内，听到他刚才那样说，联想起几天前袁辉说的他去年受伤住院的事，韩煜皱了皱眉，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你怎么受的伤？很严重？是伤到了头吗？” 苏慕言“嗯”了一声，漫不经心的回答：“你应该听过，就是去年那桩219绑票案，当时局里的谈判专家去北京进修，因为我之前有修过犯罪心理学课程，蔺处临时把我叫了去......” 没等他说完，韩煜就点头道：“我知道那起案子，可谓是轰动了整个公安系统，好像还做为典型案例编进了教材里。”他关切的继续问：“你的头......” “中了一枪，没死成。”苏慕言回答的很轻松，仿佛是说着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很显然他不喜欢继续这个话题，话峰一转道：“你是不是后来又去了趟弃尸现场？还进了下水道？” 韩煜诧异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苏慕言放下碗筷微一扬眉：“因为你身上有股霉味。” “怎么可能？我回家就洗了澡！”韩煜跳起来左闻右闻，仿佛是闻到丝霉味：“妈的，还真有，重新再洗一次去！”说完又指着餐桌上的碗碟道：“饭是我做的碗归你刷。” “去洗你的吧，真啰嗦。”苏慕言牵了下嘴角，嘲他分工明确的孩子气。 屋外门铃声与捶门声同时大作。 “谁啊，这么没礼貌！” 韩煜刚要去开门，苏慕言一把将他推走：“我来吧，可能是收物业费的。” “物业费不用我交么？”韩煜眨着眼睛瞅他。 “你想交？可以啊，有人替我付钱我通常都不会拒绝。” “那算了，我还是洗澡去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8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18 。” 门铃都快让外面的人摁坏了，这俩还有滋有味的相互调侃。 房门打开，杨洋端着委屈的小表情看着苏慕言，让人情不自禁的想出手揍他一顿。 “阿慕，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为何不接？” 苏慕言“哦”了半天才想起自个的手机压根就没带回来：“我手机落单位了。怎么，大晚上的杨主任就给你下了特赦令？好不容易放风，你不去找你的阿猫阿狗跑我家来干嘛？” 杨洋顶着张旧社会苦大仇深的脸走了进去，坐在沙发上就开始长嘘短叹：“杨主任把我扫地出门了。阿慕，从今天起我无家可归了，你行行好，暂时收留我几天吧。” 苏慕言显然不欢迎他，站在门口不阴不阳的说：“天都市收容所从这打车过去五十块，你要没钱我给。”说着他掏就出皮夹抽了张百元钞塞到了杨洋衣服口袋内：“滚吧，感激的话就不必说了，记得以后别说认识我就行。” “阿慕，你不是这么绝情吧？”杨洋瞪着双大眼睛扮可怜：“杨主任狠心就算了，阿慕你可是我最亲的亲人，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想当初......” “别缅怀过去，我没心思忆苦，也不喜欢思甜。”苏慕言拽着他就往门外赶。 杨洋深情的抱怨：“阿慕，你不能这样——”话说一半，他眼睛的余光瞟到了餐桌上，指着餐桌上多出来的一双碗筷跳起来道：“怎么会有两幅碗筷？阿慕，你有新欢了？阿慕，你怎么能这样？阿慕，就算你有新欢也不能抛舍我这个旧爱啊？阿慕......” “你滚不滚！”苏慕言面无表情的指着门说了四个字。 “阿慕......” “滚！” “阿......” “这是要钱啊还是打劫，弄这么大动劲？”韩煜光着膀子，围了个浴巾就走了出来。 “怎么是你？”两人异口同声，四只眼睛瞪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阿慕，这，他......” 杨洋感到不可思议，好像忘记了自己是干什么来的，抓着苏慕言就往门外跑，直到楼下的小花圃边才松开手，一脸严肃的低斥道：“苏慕言，你他妈是不是疯了！就算你要玩也挑个弯的行不行？这姓韩的警察可是个直的！” 苏慕言不咸不淡地答：“我知道。” 杨洋僵了几钞，吃惊的指责：“你知道你还玩火？还是你想掰弯他？苏慕言，他和咱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你清醒点好不好？！” 苏慕言冲口而道：“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调到我们处，没找到房子就临时住我这了。” “真的？”杨洋盯着苏慕言的眼睛，仿佛他说了个随时就能拆穿的谎言。 苏慕言毫无底气的点头：“不管你信不信，我同他只是房客关系，仅此而矣。” 一时无语，两人都不出声。 杨洋有些心浮气臊，几次想开口，几次又咽了回去。抬眼看着这个漂亮男人，他一肚子的后悔，后悔不该把他带到这条路上，最后又扔下他不管不顾。如果苏慕言因为他而再次遭遇情感上的伤害，他会拿刀子先戳了那个人，再戳了自己。 “你是不是又没钱啦？”苏慕言打破了沉默，不等杨洋回答，从裤兜里掏出钱包取了张银行卡递给他：“密码还是之前那个，要多少自己取。” 见杨洋不收，拿起他的手将银行卡硬塞了过去。 “阿慕，你恨不恨我？”杨洋有点想哭，如果苏慕言回答的是“我恨”他会好过一点。 “恨你干嘛，路是我自己选的。”淡淡的语气没有一丝恨意。苏慕言仰头看着天，笑了笑说：“没有你，我现在一定是个严重的自闭症患者。是你带我走出了精神禁锢，所以我不会恨你，相反我还要感激你。” “阿慕——”强忍的眼泪还是掉了下来，“对不起！”尽管杨洋知道这三个字说出来毫无意义，尽管苏慕言不需要，但此时此刻他实在找不出任何一个词来代替心中的悔。 苏慕言给了他一个拥抱：“放心吧，我会很好的。有空就多回家看看杨主任，你是他儿子，别老惹他生气。还有，别吸毒了，那东西碰不得。我不在乎钱，我在乎的是你这个兄弟。” 杨洋已经让苏慕言的话弄的稀里哗啦，他这辈子除了去年苏慕言中弹毫无生息的躺在医院不吉利的白床上嚎啕大哭过外，这是第二次哭的这么凶。 “还没完了你！”苏慕言一把推开他，挖苦道：“我又没死，你这是嚎的哪门子丧？快滚吧，否则我反悔了你就没钱风流快活了。” 杨洋扑哧笑出了声，不发一辞，抱了抱苏慕言转身就走。其实做不了爱侣，做对好兄弟也未偿不是件好事。 . 第12章 第11章 邻城寻枪 上午十点是痕检中心最热闹的时侯，若大的中央办公室所有的技术员都聚集在此向苏慕言汇报头一天的工作情况。 “好了，大家安静一下，把昨天调查的情况先汇个总。”苏慕言靠坐在前方的大办桌上，拍了拍掌示意大家噤声。瞬间，硕大的办公室便静的悄无声息。 苏慕言言简意赅的开口：“宁伟明，先说说你调查的情况。” “嗯，好。”宁伟明清了清喉咙，摊开笔记本说：“昨天我去了户籍科对本市所有做过变性手术的男性进行了调查，十年之内本市一共有两位男性做过变性手术，其中一位四年前已移居海外，今天早上我已经与她取得联系，可以排除与本案的关系。还有一位是天都市化学研究所的研究员，名叫章佟宇，两年前变性后改名叫章童宇，从化学研究所辞职后就不知所踪。我通过银行户口查到他的家庭住址，他邻居说半个月前就没见过他了。” 苏慕言沉吟了一会，问：“那这个章佟宇多大年纪？研究所里有没有他离职前的体检资料？” 宁伟明看了下笔记本回道：“章佟宇1978年5月17日生人，今年33岁。研究所提供的体检资料是三年前的，据资料显示章佟宇身高174cm，体重55kg，b型血，曾有过往病史，但不知道在哪家医院就医，他的变性手术是在国外做的，目前还没拿到手术资料，无法取得他的dna样本。” 合上笔记本，宁伟明叹了一声说：“唉，如果不是被害的脸被下水道的老鼠咬的面目全非的话，我们应该可以将本案的被害与失踪的章童宇做统一认定。” 苏慕言不置可否：“就我对尸体的检验情况来看，这个章童宇的各方面特征与本案中的被害都比较吻合。首先被害的身高也是174cm左右，体重因为尸体高度腐败严重脱水而无法匹配，但两者的血型都是b型。骨龄测试，被害的年龄大概在30到35岁之间，这与章童宇的年龄也非常接近。” 宁伟明一脸苦楚：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9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19 “可是我们找不着章童宇的各种生理信息，没办法确认啊？” 苏慕言瞧他抓耳挠腮的样无奈的摇头，提示他说：“你别老咬着变性手术的资料不放啊，你不去过他家吗？我还不信他没掉过一根头发，没刷过一次牙。” 宁伟明眼睛一亮，狠狠拍下自个的脑袋：“看我这死脑子，怎么就忘了这茬！” 苏慕言微叹了下，遥向着王小光问：“那些从现场带回来的物证验的怎样了？” 王小光顶了顶鼻梁上的眼镜，回答道：“有价值的不多，找到一只鞋，对比被害的脚大小正合适，但鞋已经被污水严重腐蚀，没办法找到可连接的证物链。还有一个男式挎包也很可疑......”王小光将照片交给苏慕言，接着说：“包内有一团被污水泡涨过的报纸，我设想是不是案犯用来包裹凶器用的，我已将它烘干，正准备复原了做......” “不对啊——”苏慕言似乎没在听王小光的汇报，盯着男式挎包的照片，一双浓眉拧成了一团。“韩煜，把你拍回来的这张挎包现场照放在大屏幕上。” “苏主任，韩煜没在。”不知是谁应了一声，苏慕言望向大家，这才发现韩煜并不在其中。 “他去哪了？”苏慕言问。 “一个小时前我看见他从弹道测试室出来，现在去哪我就不知道了。”曾怡回答后又接着问：“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 “弹道测试室？”苏慕言自言自语，登时一下脸色大变，也不回答曾怡，扔下一屋子的人，急匆匆的就跑去了物证采集室。 苏慕言打开电脑，调出韩煜拍回来的现场照，对男式挎包照片做了无损像素的放大处理，很快就发现男式挎包的中间部分有个不起眼的金属反应光点。苏慕言在那堆物证中找出了那个男式挎包，对比照片上的金属亮点，用放大镜在包上仔细的查看。 突然，他呼吸都似乎停住了，僵了一会愤怒的扔掉放大镜，右手扶着额在屋内不停的来回走动：“韩煜啊韩煜，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 苏慕言掏出手机开始拨打韩煜的电话，一如他所料到的，手机已成关机状态。 “冷静，苏慕言你现在必须冷静，你要是不冷静韩煜这次就死定了。” 苏慕言努力调整着自己暴躁的心情，思索了一会，又重新翻出个号码拨了过去：“素宁，是我，苏慕言。你现在说话方便吗？我想请你帮个忙。” 电话那头，尉迟素宁笑：“方是方便，不过你个大主任能有什么事让我帮的？” 苏慕言强压心中的烦躁，低声说：“素宁，我现在不是和你开玩笑，我是在和你说一件十分严肃的事。你在缉毒处这么多年也应该听说过韩伟这个名字吧？” “韩伟？”尉迟素宁听出了苏慕言的语气，不再玩笑：“那个打入毒枭内部卧底十二年，破获了全国最大毒品走私案，后被境外毒贩枪杀的那个缉毒警韩伟？” 苏慕言应道：“对，就是他，他是韩煜的父亲。” “什么！”尉迟素宁讶异的大喊，很快她反应过来，立马问：“你不是告诉我韩煜出事了吧？” 苏慕言重重叹了一声：“我也不想出事，所以我才请你帮忙，请你帮我查一下八年前韩伟那起案子，他中的枪是什么型号？” “你想重开档案？”尉迟素宁吃惊不小：“没郭局签字谁也没权重开八年前的档案啊。” “这个我知道，让郭局签字重开档案根本就不可能，而且我也不能这样做。”苏慕言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韩煜私自拿走了案件中的证物，他现在不仅要守住这个秘密，而且还要把韩煜找回来，不至于让他犯下更大的错！ 苏慕言急切的说：“我有一个不重开档案的办法，但一定要你的帮忙。” 尉迟素宁不假思索的回了三个字：“你说吧。” *** 一个半小时后，苏慕言安顿好了痕检的工作在地下车库等来了尉迟素宁。 “这是我从沈处的电脑中调出来的，韩伟所中的三颗子弹都是ss190弹，是比利时制造的fn57式手枪的子弹。但射击韩伟的这款是通过改良了的fn57，比之前的发射时650m*s提高10个百分点。有极好的穿透力，在有效射程内能击穿标准的防弹衣。” 尉迟素宁一边把从缉毒处处长沈星柏电脑中拷下来的资料传到了苏慕言的手机上，一边解说：“这种改良后的fn57全国只有三把，我们叫它454fn57，因为改良它的是原454军工厂的工程师蒋兆峰，韩伟案发生后他也被捕了，同时追回来两把454fn57，还有一把，也正是枪杀韩伟的这把没有追回来。” “你帮我看看这个。”苏慕言点击平板的触屏，屏幕上显示出一颗子弹弹头，旁边还有一系例的比对数据。苏慕言不懂枪械，这是他从弹道测试室的电脑中拷出来的，尽管韩煜删掉了所有的分析数据，苏慕言还是将它找了回来，并恢复了所有的比对纪录。当然，他拷出之后电脑上的数据已让他删的不留任何痕迹。 “天啦，真的是那把没追回来的454fn57。”尉迟素宁划动触屏的手开始颤抖，她竭力抚平自己因惊慌而狂跳的心，但变调的声音明显暴露了她的不安：“八年了，它消失了八年又回来了。当初以为这把枪让杀手带出了境，没想到它还在天都。” 说着，尉迟素宁复杂的眼神望向苏慕言：“你不会告诉我，这颗子弹正是你办得这起案件中的证物吧？韩煜拿走去私自调查他父亲的案子？你不会不打算上报局里吧？这么大的事你无论如何也承担不起的。”她近乎祈求的说：“韩煜私拿证物离岗已是严重违规，说的重一点他这是在犯罪！这事太大了，这个责任你根本就背不起。除了上报，你没有别的选择。” 苏慕言一直在摇头：“不，我绝对不能上报。他只想找到杀他父亲的凶手，他本意并没有错。” “可是他的方式用错了，我们是警察，是纪律部队，他这样一意孤行何曾为你考虑过分毫！” 尉迟素宁据理力争还是没能劝动苏慕言。 “你不用再说了，总之不管怎样，再没有找回韩煜之前，我是不可能将此事上报给局里。”苏慕言的声音坚定而固执：“你要报，你报去好了，我也不拦你，原是我不该让你趟这浑水的。你也别怕，若出了事，由我苏慕言一人承担，必定不会连累到你！” “你这是说的什么混账话？我是那种怕事的人吗？”尉迟素宁一脸气的煞白，眼泪直在眼眶中打转，真想一巴掌扬过去把他彻底打清醒，可她没有这样做，而是选择了妥协：“就算你要帮他，那你也得有办法先找到这把枪吧？” 苏慕言没有出声，尉迟素宁最后一句话点醒了他。 “对啊，我得上哪才能找到这把枪的线索？韩煜一定是通过某种方式去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20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20 查这把枪，自己要想找到他也只能从这把枪下手。”苏慕言闭上眼睛靠在车后枕上，他现在的脑子好比糨糊，浑浑噩噩一点头绪也没有。 短暂的沉默后，尉迟素宁开了口：“那个蒋兆峰已经出狱了，我知道他住哪，也许通过他能找到枪的线索。”她心有不甘，但没办法，爱真的可以使人疯狂。 *** 自从调入了刑侦处，韩煜就没泡过夜店。一度沉迷的环境让他乍来竟有些不适，不过以他调情的手段很快便如鱼得水溶入其中。 “你这死东西，最近死哪去了也不来找我。”女人无骨般的攀爬在他身上。 吻着女人的脖颈，韩煜淫邪的启口：“骚货，我不来你还不是忍不住你那浪骚劲滚到了林三的床上，这会却来怨我。” 女人一把将他推倒在沙发上，俯身侵了上去，饱满的胸口贴着韩煜的脸，媚笑着说：“就知道你是来套姑奶奶话的。韩妖精，你对我是有多好啊，我干嘛要告诉你？” 韩煜抬头在她柔软而有弹性的胸脯上咬了一口：“爱说不说，到时侯可别求我饶你。” 女人从喉咙里“嘤”了一声，不安份的手伸到了韩煜的下面：“人说黑社会坏，其实你们警察比黑社会更坏。想知道林三的事可以，今晚把姑奶奶伺侯好了，姑奶奶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苏慕言寻到零度吧之前，找到了被韩煜打得很惨的那个孩子。他不知道韩煜对一个才十八*九岁的孩子如何就下得去手，出于医者仁心的本性，他替那孩子检查了伤口，确定无性命之顾后，塞给了那孩子一叠钱，让他拿着那些钱去医院冶伤。 零度吧是邻城最大的高档夜店，虽然不是会员制，但高额的消费也让很多人望而却步。所以，能走进这里的人，衣兜里总有些货真价实的东西。 零度吧的门童不认识苏慕言，而识货的认出了他的车，还有他那从头到脚的精英范。有贵客自然不能怠慢，一脸职业性的笑容就将他引了进去。 包装固然重要，难得的是人也长的极具诱惑，苏慕言一踏进门就引来了几只花哨的蝴蝶。 “呦，好漂亮的脸蛋啊，小哥怎么称呼啊？” 一个身材相当惹火的女人挤开了那几只花哨的蝴蝶，走到了苏慕言跟前，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撩起根指头在他脸上轻轻一滑，调笑说：“好面生啊，第一是来吧？” 苏慕言向右侧退了一步，女人也不怕摔倒，顺势倒入了他怀中，软绵无力的蹭着他的胸口说：“好坏啊你，就想占人家便宜。” 浓烈的香水味刺的苏慕言直反胃。“你没骨头吗？”苏慕言将她扔到一张单人沙发上。 女人那肯依，一把将苏慕言拽倒在沙发上，翻身坐了上去。 “你给我下去！”说不出的反感与恶心，苏慕言将女人从自己身上推了出去。 “你不是来找乐子的！”女人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脸阴沉的挥了下手，暗处中一下涌来了四五个强壮的男人。 苏慕言不是爱惹事的人，只是他不会应对这种事，心想毕竟不是在天都，还是不闹事的好。抽出一叠钱，扔在了茶几上，扭头就走。 “打了我的人，就想这么走了？” 暗处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苏慕言顺声望去，一个个子高大的男人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你是谁？叫什么名字？为何要来我的场子闹事？” 三个问题，苏慕言一个也不想回。“要多少钱直说吧。” 男人阴鸷的笑了起来，俯下头，在苏慕言的耳边轻声道：“用钱砸我是吧？可哥哥我最不缺的就是钱！”说罢一把捏住了苏慕言挺俏的臀：“小美人，今儿不留下点什么，哥哥我还真舍不得放你出这个门。” 苏慕言勃然变色，扬起手便要反击。突然从旁边串出个人，抓住他的手就带入到那人怀中，紧接着滚烫唇紧紧压在他的嘴唇之上。“宝贝儿，我在这。” 韩煜紧紧的吻住他，细微的声音在他嘴唇边说：“听话，别胡来，这不是天都。” . 第13章 第12章 两次强吻 苏慕言反应过来后，韩煜脸上已被他重重的打了一拳。 “你他妈一声不响的就跑了，权当老子是孙子很好耍是吧！害老子没白天黑夜提心吊胆的绕世界找，你到居然在这里风流快活！”下一秒他已经将韩煜摁在离的最近的沙发上，两天来的恐惧、疑虑、烦臊、担心、愤怒全都撒在对方的头上。 韩煜蒙着头一边求饶：“宝贝儿，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啊！疼！宝贝儿，消消火，消消火啊宝贝儿，不然容易生暗疮的，生暗疮脸蛋儿就不好看了......”一边心中却暗骂：“我靠你妈的死兽医，你丫还真打啊！哇哦......你他妈能不能别往脸上招呼......” 韩煜开始同情杨洋了，无比的同情，这家伙发起疯来果断不好惹。 若说韩煜装gay纯粹是为了给苏慕言一个台阶下，然因后者根本就不懂的如何应付这种场面，所以表现出来的全是最直接的反应，以至让高个男子和他一票打手小弟都看到这幕嘴巴张到就差下巴掉下来了。在看到韩煜被苏慕言拽起衣襟往门外带时那疼的呲牙咧嘴的模样，高个男人不禁干咽了口吐沫，直砸舌道：“我勒了个去，够泼的啊，还真他妈下的去手。”寻思着刚才幸好是没动手，不然那雨点般的拳头铁定就落在自个头上了。 出了零度吧的门，一脸铁青的苏慕言仍紧紧的拽着韩煜前衣襟不撒手，活怕一松手他就会立马跑掉，直到把他到塞进车上，将他的左手和自己的右手铐在一起，苏慕言才缓缓的松了口气，但脸上的颜色却比先前更加的难看。 “你不用这样子吧？给我解开！” 韩煜捂着被打破流血的嘴角，他还是第一次这么狼狈的被人揍，已经很不爽了，现在居然还将自己铐了起来。他本想动手去抢手铐的钥匙，却发现苏慕言的情况不会比自己好到哪里去。酒吧被人调戏揩油不说，现在更是形容憔悴，疲惫，衣衫不整，还有股浓浓的烟草味。韩煜印象中苏慕言是非常讲究仪表的人，身上永远有股淡淡的绿茶香。不像现在，喷过来的烟味足可以呛死一头牛。 没有镜片的遮挡，苏慕言的眼神冷戾而肃杀：“不想再挨揍的话就给我安份点！” 插上钥匙正要发动汽车，韩煜一把拧熄了火，将钥匙紧紧拽在手中。 “那把枪没找到之前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语气果断而决绝。 苏慕言双目赤红的瞪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韩煜，我没功夫陪你发疯，也别让我再揍你，把钥匙插上去现在就回天都，我全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韩煜毫不让步：“你现在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走！” 苏慕言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1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21 长相俊美斯文可从来就不是好脾气的一个人，现在更是暴戾的坏到极点：“你他妈到底想干嘛？啊！你拿走的是物证你知不知道？知法犯法，你脑子让屎糊了吗？你以为你查出那把枪之后就能给你父亲报仇了？你真当是黑帮复仇拿西瓜刀互砍啊？你是警察，是执法者，不是动不动就喊打喊杀喊报仇的黑社会！” 韩煜无动于衷，嗤笑着说：“你是验尸验傻了吧你！别以为警察是朵圣洁的白莲花。这年头犯法的都他妈是执法的，我有时倒真宁愿自个是黑社会，至少不用那么虚伪。” “你什么意思？”苏慕言克制着自己，憋着气疑惑的看着面前眼角充血，嘴唇破裂的男人。他一直以为韩煜是个粗线条的人，却没想到竟是如此的老持世故，仿佛经历了不少沧桑。 “你不会懂得，所以我说了也没用。”韩煜说这句话时，眼神出多了丝无奈。 苏慕言挑眉，声音相比开始缓和了不少：“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会懂？” 韩煜低下了头，笑的很勉强：“你和我不同，你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根本就没尝受过。而我......我从小就没有父母，我妈死的时侯我才不到三岁，我爸......因为我爸的缘故，外婆不喜欢我，把我扔给了年迈的爷爷奶奶，那时侯经常被年纪大点的孩子欺负，每次在外面受到委屈我都不敢回家告诉他们二老，爷爷的身体一直不好，我怕他们担心，所以即便是在外面被人打的头破血流，我都会收拾干净回来后笑着面对他们......那时侯我一直想，我爸要是回来了该有多好，那样我就不会被人家欺负了。所以我一直盼望着父亲的出现，一直设想他是怎样的一个人，直到那一天，所有的希望都破灭.....” 苏慕言轻轻的握着他的手，发现他的手在颤抖，不由心底也是一紧，竟是心疼。试图说安慰的话，可张了半天口才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苏慕言从来就不会表达个人感情，正琢磨着该如何平伏他的情绪，不料却被他一把拽了过去紧紧的抱住。 “八年了，八年来我仅仅就知道他是个卧底警察，被毒枭杀害......除了这些，没人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到现在为止一个真相都没有......” 韩煜将脸埋地苏慕言的脖颈上，紧拥的双臂力道大的让他喘不过气。但他没有动，就那么让韩煜抱着。不一会他感觉到了肩膀上有股暖暖的湿意，苏慕言叹了一声，抚上他的背轻轻的拍着，给予男人最朴实安抚。 ——此时无声胜有声。尽管这种怪异姿势的拥抱让他俩都觉得不舒服，但谁也没有想过分开。 也不知这样抱了多久，苏慕言整个身体感到都快僵硬的时侯，韩煜突然换了个方式，把他摁在车门上，还没等他来得及思维，韩煜滚烫的唇就压了下来。 大脑一瞬间的空白之后，苏慕言立马反应过来，恼怒的推着压在他身上吻得他几乎窒息的男人，用了很大的力都没什么效果。韩煜的舌头在他嘴唇内的攻城略地，苏慕言狠狠咬他，换来的是被他活动的右手掐住两腮，钻心的疼痛迫使苏慕言根本合不上嘴。 两人就这样蛮力的对扛时，车前档风玻璃上传来清脆的敲击声。 韩煜抬起了头，将铐着的手藏到了苏慕言的腰后，从侧前方看着好像是揽着他一样。 来人是零度吧的那个高个子男人，他撑着车门，饶有兴趣的盯着眼前的两人，揶揄的问：“虽说是晚上，可在这大街上表演如此香艳的节目会不会太过火了？” 男人扫了韩煜一眼，又将目光落到苏慕言脸上：“我说韩妖精，你什么时侯也好上这口了？上哪找这么个辣椒小美人来？什么时侯也让他陪哥哥玩上一把......” 话没说完，韩煜一把抓住了高个男人伸来的手，满面堆笑却双目含怒的应道：“林三儿，别他妈的找不自在，不要以为这是邻城我就可以让你为所欲为。” 林三面色一僵，眼神中一抹凶光急速而逝，笑道，“开个玩笑而矣，不就是个玩么，何必这么认真。” 韩煜松开手，林三向后退了两步，从兜里掏出叠钞票扔进了车内：“这是小美人扔下的钱，虽说是开起门做生意，但不打不相识，就算交个朋友罢，这钱哥哥我今儿就不要了。”说罢，转身朝泊在前方的黑色轿车走去。上车之前还不忘对着苏慕言扔了个飞吻：“小美人，下回来可别再用钱砸哥哥我了。韩妖精要是对你不好，就直接上哥哥这来，哥哥疼你。” 看着驶离而去的轿车，苏慕言一脸窘的发红，韩煜却笑的前赴后仰，调侃他说：“小美人儿，嗯，果然是个美人儿。” “你想死是不是！”苏慕言本被他接连强吻两次就已经大为光火，虽然他知道韩煜是为了做戏给对方，但还是忍不住恼火。大老远的从天都赶来无端端的被强吻两次，调戏两次，苏慕言的肺都要气炸了，他现在弄死韩煜的心都有。 韩煜盯着他笑的更加厉害：“瞪我干嘛？谁让你自己找来的。再说了，你不是弯的吗？怎么这么容易脸红？” “韩煜，你这个混蛋，找枪还惹出这么多事。打了人就跑，你他妈是警察还是流氓？”苏慕言弹起身掐着韩煜的脖子就往车后座上摁：“省得你以后被人杀了害老子给你验尸，不如我现在就掐死你！” “喂，你不是斯文人么？你，怎么这样暴力......”韩煜投降作求饶状：“我，我错了，我道歉还不行吗......松，松手，你真想掐死我啊......” 苏慕言“哼”了一声，坐回座位，双手趴在方向盘上，肩膀因气愤而微微的抖动。费时费力的找了韩煜两天两夜，本想是爆揍他一顿先解恨，然后再把他拉回天都，可没想到弄成这么个进退两难的尴尬局面，搞得他现在是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 韩煜发疯，自己总不能一起陪着他发疯吧？ 苏慕言寻思，其实陪韩煜寻枪也不是不可，谁让郭子健把这起案子交给自己办的，那么找枪完全在行为准则之内，反正他又不晓得韩煜父亲的案子，谁也没告诉过他这起案件中的枪就是当年枪杀韩伟的那把，就算郭子健怪罪下来他也完全有理由搪塞。 主意打定，苏慕言决定陪韩煜疯一回。扭过头，正要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确见他拿起林三扔过来的那叠钱问：“你们这种官二代都很喜欢用钱砸人吗？你也不怕人家去反贪局举报你们家苏厅长收受贿赂？” “你是不是还没让我打够？”苏慕言瞪了他一眼，本来想告诉他自己愿意陪他寻枪，听到他那不遭人待见的话也懒的说了。 “开个玩笑发什么火啊。”韩煜嘟哝了一句，把钱扔过去不再理他。 苏慕言蔫了叭叽的 分卷阅读21 - 分卷阅读22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22 靠在车后座上，他对钱从来就没个概念，用钱也全当是发泄，但绝对不是纨绔子弟的那种挥霍。苏慕言从没想过这样会给苏秉义带来什么负面影响，他所用的钱全是继母每月打在银行帐户上的。韩煜只知道他是官二代，却并不晓得他还是个正宗的富二代。 苏慕言的继母与他母亲一样，原是名中学教师，因当年那段不光彩的狗血婚外恋导致她不得不从学校离职。继母是个非常独立强硬的女人，不愿听到外界说她是因苏秉义的权才爬上他的床，离职之后并没有马上嫁给苏秉义，迫于生计，她用自己的积蓄开了家小型超市。也许是女人特有的精明和对市场的敏感，生意做的是风生水起，几年的打拼，使得她挣下了殷实的家业，成为了天都市小有名气的私营业主。有了本钱也就有了底气，之后她顺理成章的嫁给了苏秉义做了苏慕言的继母。再之后，生意更是经营的如火如荼，从连锁超市到大型的百货公司，光大卖场在全省就是十多家，旗下员工逾万，这两年更是频频亮相各新闻媒体。 或许是出于对苏慕言的内疚，继母与苏秉义结婚后一直没有要自己的小孩，而是一心一意的对苏慕言。只可惜苏慕言并不领她的情，也从来就没给她过好脸色，苏慕言只是把用她的钱当成宣泄对父亲与她不满情绪的一种方式。尽管苏慕言是一个对生活品质十分讲究的人，但花在自己身上的还是少之又少，除开留学的那几年，最多的是用在了资助偏远地区的贫困学生上，他曾一次性的助养了十八个学生，剩下的就是给杨洋还各种各样乱七八遭的债。 想着想着，浓浓的倦意周身袭来。为了寻找韩煜，他两天两夜都没合眼，加上开了许久的车，一静下来就奈何不了困意，长长的眼睫瞌了两下，再也支持不住，歪着头沉沉睡去。 . 第14章 第13章 商务套房 韩煜不想和苏慕言吵架，手中一直把玩着一个类似于追踪器的电子仪器，看着屏幕上移动的小红点停在了下来，他兴奋打了个响指：“总算让我逮住了吧！”韩煜用手肘戳了戳苏慕言：“哎，兽医，我们去——”说着边扭头去瞧，才发现他不知何时睡着了。 似乎是暮春夜晚的凉薄让他感觉有点冷，又似乎是这样的睡姿让他不甚舒服，亦或者还有别的什么原因，疲惫的睡脸偶尔间或着眉头微蹙，苏慕言睡的不是很安稳。温雅柔美的脸在夜色路灯的照射下多了份醇和，少了份凉薄，没有醒着时拒人千里的寡淡。 韩煜失神的看着他，手不受控制的抬起来抚上他微微拧结的眉头，想为他展平藏于眉间的忧愁。也许是感受到外来的触碰，苏慕言的眉头较先前蹙的更紧了些，吓的韩煜急忙收回了手。 屏住呼吸，韩煜静静的看着他，发现他并没有醒，阖眸下的长睫使的韩煜忍不住又凑的更近了些。苏慕言削瘦的脸颊上有几枚不太清晰的紫痕，那是韩煜用力捏开他嘴巴时造成的，本来单薄略带苍白的唇，还似乎残留着先前被强吻时的红晕。 韩煜抱着他说话时看到了林三从夜店中走出来，起初的反应只是想做出戏糊弄林三，但韩煜为了报复苏慕言先前落在自己身上的拳头，还是撬开了他的唇肆意侵犯，小以惩戒。只不过现在的韩煜有些懊恼，目的虽然达到却把自己也绕了进去，眼前这张看上去单薄的唇品尝起来还真有着一种诱人的滋味，到现在自己的唇舌间还似乎残留著他的味道。 想到这里，小腹处突然一紧，似有千蚁噬咬。明显的生理反应把韩煜吓的立马坐直了身体，僵在那里动也不动：“有病吧，他可是个男人，我怎么会有这种反应。” 韩煜知道苏慕言的性向，并没有刻意的去回避，相反的还经常在他面前做出些挑衅之行顽闹之举让他头疼的事情来，可那都是故意捉弄对方装出来的神经大条。如同今夜，本是想报复下苏慕言，却不想反应出最真实的自己。可不论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这样的动情对韩煜来说简直比要了他的命还可怕。 人家还没引诱自己呢，自己到先弯了。 我靠，老子可是正常的男人。韩煜狠狠的甩了几下头，准备下车清醒下脑子，可他忘了自己的左手还铐在苏慕言的右手之上，这还没推开车门，苏慕言就让他给拽醒了。 “你又想跑？”苏慕言冷绝寡淡拒人千里的脸上仿佛写着大大的禁欲二字，让韩煜本以动情的心立马冷却下来。心下不免好笑，他又不是发情的狮子，我跑个屁啊跑。 想归想，总不能就这么回吧。 韩煜斜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顶了一句：“哪个要跑了，我尿急不行啊！” 苏慕言怔了下，反应过来后笑了起来：“你叫醒我不得了，难不成我还能让你尿裤子上。” 千年冰川脸的男人长了双桃花眼，笑起来甚是妖娆。 韩煜好不容易平伏的心让他这一笑，又撩拨的心猿意马，他飞快的移开目光，忍不住心中暗骂：“笑尼妹啊笑，干嘛不继续板你那张死人脸！” “我也去。”苏慕言解开手铐，见韩煜没动推了他一把：“你不说方便吗，发什么愣啊？” 韩煜闷闷的“哦”了一声，跳下车也不等他，拔腿就往街对面的公厕跑去。 苏慕言愕然：“呃，有那么急么。” 如完厕洗完手，苏慕言快步朝等在街边的韩煜走去，由于路灯的光线不是很好，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背包男子的身上，背包也随之撞掉在地。 “啊，不好意思，对不起，对不起。” 苏慕言道着歉，连忙帮他拾起被自己撞掉在地的背包。 男子没吭声，一把抡过包，匆匆的跑到街面上，拦了辆的士迅速的消失在黑夜之中。 “真是个怪人。”苏慕言摇了下头，刚迈出一步就发现脚下有些不对劲。“这是什么？”出于好奇他拾了起来，可以肯定这是从那个男人的背包中滚落出来的。 苏慕言拿起瓶子对着路灯看了过去，深褐色的玻璃瓶身上没有任何标签。他拧开玻璃密封塞，用手扇着闻了闻，两根浓眉立马蹙到了一起。 “你在看什么呢？”韩煜不解的朝他走来，继续问：“这是什么啊？” 苏慕言一脸茫然的对着他说：“硝酸，是从刚才被我撞到的那个男人背包里掉出来的。” 韩煜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回：“你丫还真是有拾垃圾的嗜好。再说这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你总不会想着追上去还给他吧。” 苏慕言皱眉不解：“不是，正常人怎么会无端端的带瓶硝酸在身上？” 韩煜“嘁”了一声，揶揄的说：“带把枪才不正常好吧？带瓶硝酸怎么啦？中国有哪条法有说不许老百姓带硝酸上街了？” 苏慕言瞪了他一眼，懒得理他， 分卷阅读22 - 分卷阅读23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23 将手中装有硝酸的玻璃瓶扔到有害垃圾的回收桶中，再朝着自己的汽车走去。临到车前，他转身对跟在后面的韩煜说：“把钥匙给我。” “干嘛？你还想逼我回天都啊？”韩煜瞪看着他，摆出幅随时就要跑路的架势。 苏慕言无奈的靠在车上反问：“这都快一点了，你总不能让咱俩在车上呆一宿吧？” 韩煜愣神，没反应过来。苏慕言郁闷的扶额：“老大，我这可是辆敞篷车，这睡车上和睡大马路有什么区别？我可不想让过来过往的行人像瞻仰遗容一样的盯着看。” “你早说嘛，我也想找个地方住下，这几天都没洗澡了，浑身都臭的。”韩煜笑了起来，把钥匙扔了过去，翻进车里坐下去等待司机开车。 苏慕言看他像个大爷样心安理得的坐在那里，突然很想揍他。不过苏慕言只是脾气不太好，嘴有点损，只要不惹毛他，他从不会主动动手。揍是想揍，可没行动。发动车，他压住心里的火不愠的问：“去哪？我对这里不熟。” 韩煜想都不想的答了三个字：“去通程。” 一个小时后，两人换了个位置。 韩煜边开车边埋怨：“你说你这人除了验尸还会干啥？有导航还开错！” 苏慕言立马回击：“不是你说的通程吗？我哪知道这该死的导航会导到通程百货去！” 韩煜不依不饶：“是你缺心眼好吗，明明是通程酒店你导去通程百货，你见过哪家百货公司可以住宿的？” 苏慕言反唇相讥：“你有说是通程酒店吗？而且我之前不已经告诉你我对这不熟么，知道我开错了干嘛不提醒我？” 韩煜住了嘴，他知道自己说不过苏慕言，搁心里暗暗骂了句：我提醒你大爷！ 韩煜琢磨着霸道和不讲理是不是官二代的通病。好比苏慕言这样的人，有着良好的修养，有着较高的学识，也会不经意暴露出这没理也不饶人的本色。 *** 通程酒店名字取的气派，装潢却不咋地，最多也就是个三星水平。 苏慕言瞪着韩煜，跑了两小时车程就选了这么个地方。 两人都是临时出门，什么都没带，好在邻城是海滨城市，一年到头也有不少外地游客，就这样的三星级别也有个规模不小的名品服饰店。 苏慕言替自己和韩煜挑了两身衣，付款时发现店内有个熟悉的人影一晃而过，不禁疑惑的自语：“是他？”趁收银员不备，他飞快的瞥了收银机上的票根，可惜那人同他一样也是付现，电脑小票对他来说根本就没的任何作用。 “你磨叽些什么呢？”韩煜拿着房卡等在店门口。 苏慕言没坑声，把手上的东西扔给他直接奔去了总台，掏出警官证对前台服务员说：“警察，不好意思，我要查一下酒店这两天的住宿登记。” 服务员着实一愣，也没多话，把电脑转了向，又将键盘和鼠标都拿到了柜台上。 韩煜走过去费解的问：“你这是干嘛呢？这住宿登记有什么可看的？” 苏慕言逐条审视，回答他：“我刚又看到了那个人。” “哪个人？” “那个被我撞的人。” 韩煜皱眉再要开口，苏慕言兴奋的一拍柜台：“找到了。”拿出手机，摁了个号码拔了过去：“喂，王小光，今晚你值班？我苏慕言，你给我查个人，对，就现在，名字叫郑培君，身份证2102131970xxxxxxxx，查到了把信息发我手机上。” 见苏慕言挂完电话对着手机发呆，韩煜忍不住又问：“你查他做什么？” 苏慕言没有吱声，对着服务员道了声谢便朝电梯走去，韩煜问了几遍都得不到回答，一肚子不悦的跟着，待进了电梯苏慕言才开口说：“你问我干嘛查他，其实我也说不出来，就直觉告诉我这人可能和那起连环凶杀案有关。” 韩煜不再问，只是疑惑的看着他。苏慕言瞧他那样，皱眉问：“干嘛这么看着我？” “你查了那人的房号，又换了房，不是打算趁人不备潜到他房间去吧？”韩煜答非所问。 苏慕言想了想摇头说：“我不知道，得看王小光给我的资料，如果有需要也许我会如你所说的那样。但......这是邻城，我不想把事情弄的太糟糕。” 韩煜有点不相信他的话，但又不好反驳什么，只悻悻的说了句：“你知道就好。” 出了电梯，苏慕言从韩煜手中取来房卡开门，瞥了他一眼挖苦他道：“你以为我是你啊，做事不顾章法，我知道分寸的。就算真要查，我也会联络邻城警方，断不会贸然动作。” 韩煜一番好心却换来一番挤兑，郁闷的要死，谁让自己有错在前，此刻除了干瞪眼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见他不出声，苏慕言到有些不好意思，自打见面自己就一直冲他冷嘲热讽，好像也太欺负人了点。拿起韩煜放在矮柜上的购物袋，苏慕言取出里面的衣物对他说：“你不说要洗澡吗？你先去洗吧，我也不知道你穿多少号，比照我的大了个号买的。” 韩煜不是那种肌肉夸张型，187的个头挺拔而不魁梧，线条也非常的匀称。相比之下，身高178且又比较清瘦的苏慕言在他面前就显得单薄很多。 洗完澡，两人躺在一张床上。韩煜本来订的是双人标间，苏慕言非得换到郑培君对面。于是双人间换成了现在的商务大床房，好在两人曾经在一张床上睡过，谁也没多想，也没那么多矫情，加上又累了好几天，俩人一挨枕头就都睡着了。 . 第15章 第14章 天人大战 四周是让人心慌的肃穆，放眼望去，是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再就是一片哭声。大厅前端的墙壁上挂着张硕大的黑白照，照片中的人笑的很醇和，就像暖春的阳光样让他倍感温暖。可是，那些人为什么哭。他不懂，他想知道，但没有人告诉他。 水晶棺内躺着的是谁？是自己吗？有点像，又有点不像？他只觉得有些恍惚，为什么会有人带他来到这里，那躺着的人和自己到底有什么关系？他茫然的看着眼前一切，看着那一张张陌生的脸进来又出去。慢慢地，他感觉他的腿跪得麻木，开始不听使唤。 借口上厕所他逃了出去，躲在卫生间的隔间里，他咬着自己的胳膊忍住不吭一声，身体不停的抖动，眼泪不停的涌流。终于，他还是没能等来他的父亲。 “......我们赶到的时侯他就已经中枪了，如果之前他及时向上面汇报，不暗地去查的话，也许就不会发生......唉，就算是突发情况他也不该私自行动的......” “小煜，爸爸回来了.....小煜，爸爸带你去动物园......小煜，要听奶奶的话......小煜......小煜......” 分卷阅读23 - 分卷阅读24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24 “爸，你在哪？你在哪啊？爸，小煜想你，你回来好不好？爸，知不知道他们打我，他们骂我是没有爹妈的野种......爸，我怕，小煜害怕......爸，你回来，小煜求你了......” 三声刺耳的枪响。 “爸——”韩煜大叫着坐了起来，双手紧紧拽成拳，胸口剧烈起伏，不停的喘着粗气，过了很久他才慢慢平缓下来。抹了把脑袋上的汗，韩煜精神恹恹的走下了床，又做了个恶梦，他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做同样的梦了。 盥洗台上的镜子中是张疲惫的脸，尽管帅气依然，但双眼之下泛起的淡淡青影，提醒他这几日来紧崩的神经需要好好的放松一下。 韩煜怔忡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他忽然想到了苏慕言，那个傻瓜因为自己私拿物证，不顾严重违反纪律追到了邻城，陪自己一起发疯。他韩煜是从没有想过后果，可那个傻瓜呢？倘若因为自己查父亲的案子而连累到他，韩煜这辈子都不会心安。 那个看似精明，却有点缺心眼的家伙脑袋里还顶着颗子弹，就这样的跟着自己这样没日没夜的疯，万一出了问题怎么办？ 韩煜犹豫着，干脆回去吧？回去把自己查到的情况向上级汇报？然后光明正大的去调查？这样子就不会连累到他了，也不会为他增加困扰。 韩煜想到这，心里做出了决定，洗了把冷水脸急忙走出了卫生间。 床上居然没人，韩煜僵在那里，刚才自己吼那么大声都没人没应，除非是他不在。那他去哪了？这大半夜的他会去哪？ 韩煜不知道苏慕言发现自己失踪后是怎样焦急的心情，但现在当他拨出手机的同时听到对方的手机铃声在房间中响起来时，已经彻底的沉不住气了。 “该死的兽医，不会是真的查那姓郑的家伙去了吧？”韩煜胡乱的套了衣裤火急火燎的往门外冲。刚拉开门，就与浑身湿漉漉的苏慕言撞了个满怀。 人未站定，他就愤怒的大骂：“你他妈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四处淫*荡个屁啊？” “嘘！小点声！”苏慕言捂着他的嘴把他推进了屋，紧接着探出头往门外瞅了瞅，确定没有问题后这才关上了门。 韩煜瞪着他，不再吭声，等待他的回答。 或许是跑的太急，苏慕言懒懒地靠在墙壁上喘气，白皙的脸庞泛起一抹让人产生误解的红晕。面前的男人比他高出大半个头，看着他因喘息而上下起伏的胸口，顺着湿淋淋的发梢滚过脸颊的水珠，因剧烈运动而有些涣散的眼神，对望男人时疲乏中带着歉意的笑容，都是那样的蛊惑人心......韩煜的脑子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要死！真当老子吃素的啊！老子是不喜欢男人，可也不带你这样勾人的！ 苏慕言不知道自己哪里勾引他了，更不知道韩煜心里面正做着正与邪的pk大战，尚且顺过气来后，又对他抱歉的笑了笑。 韩煜眉峰陡扬，下腹一股暖热急剧而上，我靠，还笑！老子不是柳下惠！ 真他妈要疯了！韩煜躲过他的目光，不自然的咳了声，说：“脱衣服了躺床上去。”哑哑的声音带着色*情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苏慕言“啊”了声，一愣神没反应过来。 我勒了去，韩煜你个思想龌龊的家伙，你对他都说了些什么啊？ 韩煜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还好那缺心眼的家伙一时反应迟钝，不然结果就是杀了碎尸。韩煜知道，苏慕言有一百种弄死自己而又不被发现的法子，抽搐下嘴角急忙解释：“我是说你把湿衣服都脱了洗个澡去，然后上床到被子里捂捂，这半夜三更的万一着凉就不好了。” “嗯，潮呼呼的正不舒服呢。”苏慕言再次冲他笑，一双水洇洇的桃花眼荡瞎人眼：“你先别气，等我洗完澡然后再仔细的说给你听。” 这个男人不笑的时侯总是一幅生人勿近的死人脸，笑起来却有如三月暖风，蛊惑人心。 值得庆幸的是，不相信自己有那么好定力的韩煜一直眼瞧别处没看见。但接下来的发生的事，就让这个正在做天人大战的男人再也无法装死人了。 苏慕言洗完澡出来后，韩煜用被子把他裹的那个严实，包棕子都没他那样的：“捂紧点，别着凉了老子可懒得伺候你。”然后一屁股坐到对面的单人沙发上，中间隔了一米半的距离再次开口：“你，你现在可以说了。” 苏慕言啼笑皆非，微佯道：“我是医生，着不着凉我自己难道会不知道？你把我裹这么紧是想热死我啊。” 韩煜瞪着他：“你掀开试试，信不信我撕碎床单把你给捆成图坦卡蒙！” 苏慕言愕然，心想着这人怎么反复无常啊，行事还真够精神分裂的。他也懒得计较，明白韩煜这样做也是为了自己好，于是盯着天花板慢慢开口说：“你也别生气，我真没想瞒着你。我是起来方便时听到对面有关门的声音，就好奇的拉开道门缝去瞧，看到郑培君朝电梯走去，我原想着跟上去，又怕晚上行人少，很容易被他发现就没跟去。本来是想回来继续睡觉，可心里寻思，反正他也出去了，不如趁这个机会去他房间里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线索......” “你就这样跑到他房间里去了？”韩煜皱着眉问：“你怎么进去的？” 苏慕言不屑：“开这种锁有什么难的，随便一个小铁片就能搞定。” 韩煜瞠目结舌的看着他：“走道上可是有监控的！你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进人家的房间也不怕被保安发现？” 苏慕言实在太热，掀开被子半靠在床头上冲他说：“有监控又怎样，郑培君又不可能去查监控。再说我是警察，就算酒店保安发现了也不能把我怎样。” 啊呃，还以为只有我这样不守纪律的才会违规踩界，没想到你苏慕言干起这种事来比我还轻车熟路！他姥姥的，枉我一直为连累你违反纪律而心存愧疚，早知这样我还愧疚个屁啊！ 韩煜一肚子郁闷没吭声，苏慕言没注意他的变化，继续往下说：“我在他房间里找到了那个包，果然如我所料此人并不简单，我说他为何会带瓶硝酸在身上。呵，原来是有大动作。”瞧着韩煜，苏慕言问：“你猜，我还在他包里发现了什么？” 韩煜反问：“发现什么？” 苏慕言答：“林三的照片。” 韩煜怔了下，接着问了两个毫不相关的问题：“你跑人家房里翻包怎么会弄得全身都湿透了回来？难不成你还检查他房间的浴室去了？” 这什么火星逻辑？话题也转的太块了吧？这有关联么？ 苏慕言白了他一眼：“你才检查他房间的浴室呢。我本来是想从房门出来的，可没想到他半道上又折了回来。还好我那会已经把他的包复原了，听到走道上有脚步声，立马断了电从窗户 分卷阅读24 - 分卷阅读25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25 钻了出去。” 韩煜腾的一下站起身：“祖宗，这可是十五楼！为这么点破事翻窗户，你他妈不要命了？” “嘘！你能不能小点声！”苏慕言飞快的跳下床，捂着他的嘴把他摁回到椅子上：“我知道这是十五楼，进去之前我先看好退路的，窗户外有条一尺多宽的水泥檐子，只是没想到会突然下雨，外墙的墙砖又太滑，我挪了好久才挪到走道尽头的阳台上。”边说他边伸出右手的胳膊给韩煜看：“你看，不小心还给蹭掉一块皮。不过还好，我原以为这家伙会发现......” 五寸多长的血红印子刺激着韩煜的感官，他气急败坏的打断苏慕言：“回去，我们现在就回天都。立刻！马上！” “你又发什么神经？”苏慕言把他扔过来的衣服丢到了床上，短暂的好脾气去的比超音速还快：“要来的是你，要走的也是你，你他妈的耍着我很好玩是吧？告诉你韩煜，要走你自己走，我可没功夫陪你瞎折腾，这事不查清楚我死都不回天都！” 韩煜暴怒，扑上前就把苏慕言摁到了床上，压着他，拿起衣服就往他身上套：“你要死老子不管你，可你别死在这里！” 苏慕言也不是善茬，一拳过去把韩煜从自己身上抡了下去，再一个翻身把他压到了地上，低声斥责：“你疯够了没？你知不知道那个郑培君背包里装的是什么？是炸弹啊！那瓶起硝酸是他用来做计时炸弹的原材料！这件事已非同小可，就算他与连环凶案没关系，可他要干的肯定是危害社会的大事，你这个时侯嚷着要回天都，是想让他弄出个惊天大案来吗？” 韩煜一个猛力往上推，苏慕言失去重心向左侧倒去，韩煜不给他任何发力的机会，抱起他就扔到了床上，然后用膝盖顶住了他的后腰，又将他的两只手反在身后，喘着粗气说：“好，你不回去也行，可这里是邻城，没理由发生在他们地盘上的案子让你来查，把案子交给邻城，那姓郑的就是想炸了天王老子也不关你的事！” 压制下的苏慕言根本就无法动弹，冷静后不在做徒劳的挣扎，喘息道：“就算这样，你，你也要先放开我再说吧。” 韩煜不确定的看着他，手中的力道明显放松：“这可是你答应的，可别出尔反尔。” 苏慕言微微挣扎了下抗议这个让他极不舒服的姿势，咬牙回答：“我说话算话！” 韩煜放开了他，却没料到他翻起身就挥过来一拳：“韩煜你个混蛋，让你打我！” “苏慕言！你居然敢骗老子？老子今天不教训你，你他妈真当老子病猫是吧！” 韩煜恼羞成怒的扑上去，把苏慕言压倒在身下抡拳猛挥。 苏慕言架住他挥来的拳头，抬膝顶去：“我骗你了吗？我答应你把案子交给邻城，可没说不打你！”二人又从床上滚回到了地上，用着最原始最野蛮的方法发泄着对对方的抱怨。 整个房间里除了沉闷的击打声，就是粗重的喘息声，两人相互制约的较着劲。也不知过了多久，韩煜最终以体力优势再次压制住了苏慕言，只是那种姿势实在太不雅观，让人无法直视。 “你给我下去！”苏慕言咬牙切齿的对正大马金刀骑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低吼。 韩煜瞪着他，看着身下的那人绯红羞臊的脸，似怒含嗔的眸子水洇透亮，满是蛊惑，心道：“妈的，这下是真的要完蛋了！” 韩煜只觉得下体有一股血气直冲脑门，心里头的小野兽不停的挠自个。韩煜从未想到自己也会对男人产生生理欲望，可现实的反应让他又不得不承认，情难自控的他下一瞬间趴在了苏慕言身上：“不要，是你把我打伤的，我现在起不来了。” 我去，你他妈的姓赖吗？苏慕言一时脑缺氧，突然发生的一切太让他措手不急了。韩煜不仅没起来，反而是紧紧抱住了自己。 明显感觉他胯*下的变化，又不好言明只好继续冲他低吼：“你是想压死我吗？下去！” . 第16章 第15章 吃干抹尽 韩煜将脸埋在苏慕言的脖颈里一点点蹭着，打算把耍赖进行到底：“就不，谁要你打我的，还打了我两次。我不管，你打了我就必须要付出代价。” “我......”苏慕言一时怔愣，他本来就是智商超值情商负值的一个人，不然也不会被杨洋唬弄了那么些年才下决心分开。眼下韩煜的举动更是让他大脑短路，无从反应，虽然内心中从不否认对这个男人的好感，可一切还是来得太快。 苏慕言没怎么弄明白，之前两人明明是在吵架，怎么就稀里糊涂的变成这种暧昧的境地了？情商着急的家伙费了半天脑细胞才挤出一句话：“你刚不也打了我么？咱俩顶多算扯平了。” 韩煜抬起头看他，黑亮的双眼满是委屈，噘起嘴撒娇道：“喂，你打了我两次吔，酒吧一次，刚又打了我一次，怎么就算扯平了？你看看，眼睛让你打绿了，嘴也让你打破了，所以你必须要补尝我！必须！” 苏慕言皱眉，想也没想就冲口而出：“那你还强吻我两次呢？这又怎么算？” 韩煜笑的邪恶：“那你就吻回去呗，我不介意补偿你的。” 这个死无赖！苏慕言红着脸，窘迫的抬手推他：“谁要你补偿了，快给我下......”最后一个去字还没出口，就消失在韩煜的嘴唇内。 男人的吻霸道而强悍，不留一丝温柔的钻入他的唇齿之中，用舌头缠绕着他，疯狂的掠夺他口中的每一寸土地。与之前的两次强吻都不同，这次没有了恶意的捉弄，有的只是挑逗和索取。两人剧烈的喘息伴随着唇齿相交的声音，室内的气息顿时淫靡起来。 苏慕言实在抵挡不了他唇舌间的纠缠，壁垒逐渐瓦解，激起人类对原始欲*望的渴求。 韩煜的手不安份的游走在他赤*裸的肌肤上，嘴唇也开始舔咬他身体各处，就在理智崩塌的那一瞬间，苏慕言猛的睁开被情*欲淹没而有些涣散的双眼，用力推开身上的男人，开始他抵御性的反抗：“韩煜，你和我不是同一路人，而且我也不喜欢一夜情。明知咱俩不会有将来，又何必把关系搞的这么尴尬！” “别动！”男人命令的语气坚决而果断。韩煜架着苏慕言的手，半伏在他身上，黧黑的双眸仿佛要把身下的人揉碎在自己眼中。 “别动。”再次开口不再是命令，而是祈求。 俯下头，哑着嗓子在他耳边温柔的说：“不要拒绝我，苏慕言，不要拒绝我......我想要你，我也不知道自己发什么疯，可我就是想要你......我是不喜欢男人，可是苏慕言，我喜欢你，第一次看到你的时侯我就喜欢上了你......尽管我曾不止一次的提醒自己你是男人，可我还是忍不住喜欢上你.......” 赤 分卷阅读25 - 分卷阅读26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26 *裸的表白让苏慕言窘迫中带着感动，尽管欲*望缠身，但杨洋的话却一直回响他耳边： 苏慕言，你他妈是不是疯了！就算你要玩也挑个弯的行不行？这姓韩的警察可是个直的！ 苏慕言，他和咱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你清醒点好不好？！ “......醒一醒韩煜，你和我不同，你要的那种我给不了......”苏慕言在他绵密的舔吻中做着艰难的思想挣扎，被他挑逗的身体异常敏感和无力。 没有了肢体反抗，韩煜的进攻越发的放肆，一口含着光洁肌肤上的那点茱萸辗转厮磨。 苏慕言几乎是愠怒的呻*吟，抬起手死命的推着他：“韩煜，放开！你他妈想死是不是！我说了，我不喜欢一夜，啊......”他瞪大眼睛的看着韩煜，单薄的平角裤实在抵挡不了身上男人的掠夺，半*勃的欲*望已被握在男人烫热的手心中。 “嗯？”韩煜邪惑的盯着身下的人：“那得看怎么个死法。譬如死你身上？”俯下身轻轻咬上他的耳垂，用舌尖沿着他耳朵的轮廓缓缓勾勒：“苏慕言，我承认在这方面我从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对你我不会的......相信我苏慕言......相信我......” 极尽挑逗之能事，苏慕言已让他弄的意识浑噩，心中微叹了一声，闭上眼睛不再反抗，任他上下其手。苏慕言哪里知道，韩煜十六岁时就把一个比他大了三岁的女孩拐上了床，自那之后他就成了风月场的老手，床上运动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游刃有余。而相反，苏慕言只和杨洋有过亲热行为，只不过从未做过全套。对于感情洁癖的苏慕言来说，即便有生理需求，也都是通过自渎来解决。 可现在...... 苏慕言在迷堕中自问：妈的，老子八成是疯了！打从遇到这个混蛋，就没正常过！ 韩煜再有经验，可与男人做*爱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虽然他用苏慕言的jing液做了润滑，可没有足够的准备，韩煜进入苏慕言身体的那一刹苏慕言几乎痛到全身痉挛，后*庭感觉就像是被撕裂了般火烧火撩的疼。 “放、放松，苏慕言你放松点，太、太紧了我，我根本就动不了......” 韩煜进入的很不顺利，苏慕言过份的紧*窒裹得他生疼，丝毫不敢乱动。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是seme，怎么也会如此的疼？！ “你他妈的......你，你这样杵着......我怎么可能放松......” 苏慕言羞愤的骂出了口。这不是他想要的，就算要做，他也从没想过被人压着，这让自诩清高的他太不能接受目前0号状态。 韩煜尝试着动了下，可看到苏慕言苍白的脸又不的不停下来。 两人都疼出了一身大汗，又不能强来，自认床上功夫不错的韩煜着实有点挫败。gay吧扫黄时，韩煜曾遭遇个疑似爱滋病患的应召男袭击，半年空窗期让他浑浑噩噩，过的提心吊胆，没少上网查有关homosexual的资料，对于两男人之间的这档子事多少有那么点了解，也知道并不是homosexual就都有爱滋病。加上男人本就是下半身动物，床上这种事向来都是无师自通，只不过真正做了才知道同男人做*爱实在是个考验技术的活。 没有女人天生的润滑，却有与女人相同的紧*窒，再不动韩煜感觉自己快要憋疯了。舔吻着身下男人的耳廓，他艰难的问：“你、你是不是从没有做过？” “我说是你会把你那玩意退出来吗？”苏慕言咬牙切齿，恨不得掐死他。 弄成这样自已已经够窘了，他居然还好意思问出这种难堪的问题。 但韩煜欣喜若狂，苏慕言的回答他更加兴奋，别说退出来了，他差点就没泄在里面。 “苏慕言，我、我好高兴，我居然是你第一个男人！” 去你妈的，什么叫第一个男人？老子又不是女人！苏慕言顾不得疼痛，抬起手就掐住了韩煜的脖子，着恼的低吼：“闭嘴！再说一句老子现在就掐死你！” 韩煜不再吭声，一脸坏笑的盯着身下的人，苏慕言又气又急又窘的表情让他无限迷恋。 “掐死我吧，我的好哥哥......” 潜上他的唇，灵活的舌头嚣张跋扈的撬开他的口齿，缠绕着他。明显的感受到对方回应后，韩煜不安份的手又一次把他的敏感握在手中抚弄。 隐约的酥麻让苏慕言因疼痛而疲软的分*身再次处于半*勃状态，后*庭紧胀的疼痛也随着韩煜徐徐运动变化成一种奇妙的感觉被无数倍地放大。放松之后的他已经无力思考，掐在韩煜脖颈上的手也垂了下来，随着身上男人的套*弄本能地迎合起来。 原来动情，尽如此简单。 当兴奋达到极致的巅峰时，处于极度恍惚状态的苏慕言始终都想不明白一个问题，外面还下着雨呢，又不是月圆之夜，这个男人怎么就化身为狼了呢？ 悲愤之余，苏慕言自我反省了两点： 一是，见色起意果然是要付出代价的；二是，下次出门一定记得看黄历。 尽管韩煜很照顾他，可因淋了场雨，早已疲累的身体根本就抵挡不住病菌的侵袭。凌晨时分，苏慕言还是开始发起高烧来。 摸着他有些炙手的额头，韩煜开始埋怨自己的鲁莽，明知他是第一次还折腾他那么久。为苏慕言做清理时韩煜仔细检查了一遍，后*庭虽然有些红肿倒也没撕裂出血，不过好好一人居然让自个弄出病来心里面还是有些不落忍。 “要不，咱们上医院瞧瞧吧？” 苏慕言阖着眼摇了下头，他根本就不想说话。因为发烧，喉咙中长满了疱疹，嘴唇也干裂出几道血口子，轻轻张嘴都疼，更别说出声了。 真是个缺心眼的家伙，人都快烧燃了还犟着不去医院，强撑着未必自己不难受？韩煜想不明白，但有件事他却整明白了—— 智商高并不代表脑子就好使。事实再次被论证，天才都是有缺陷的。 韩煜感谢上帝造人时的公平，只是这家伙病得都半死不活了也不肯去医院，自个又不能替他生病，着实是让他担心。本来就不好使的脑袋里还顶着颗子弹，这烧坏了脑子不要紧，反正自己也会要他，可万一烧爆头了咋办？ 操蛋，这个要命的祖宗！韩煜闷在心里面骂。又不能霸蛮拽他去，只好坐在床边继续苦口婆心的劝：“你说你干嘛非跟自己过不去，咱上医院瞧瞧有啥不好？就算你不喜欢住医院，咱就打一只退烧针，开点药走人就是，总比这样硬扛着强吧。再说上医院又不费事，我查了手机地图，这附近不远就有家医院，现在雨也停了，开车过去用不了几分钟......” 苏慕言实在受不了他的碎碎念，费力的睁开眼瞪他：“你就不能安静点？不是 分卷阅读26 - 分卷阅读27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27 你，我会生病吗？”病中的目光没有一点威慑，相反柔弱的快把看到的人生生疼进骨髓里去。 好吧，都是我的错。韩煜呐呐欲言，又不敢吭声，只好在心里面道着歉。 瞧他一幅做错事诚惶诚恐的表情，苏慕言忍不住想笑。 不再抱怨，嘶哑着声音说：“给我倒杯水。” 韩煜忙不迭的从床柜上端起早就准备好的凉开水，扶起他，小心翼翼的喂着。 “发烧而矣，又不是什么大病，没什么可担心的。”靠在枕头上，苏慕言反过来安慰他：“我是医生，去不去医院我自个心里有数。呆会我告诉你药名，天亮了你上药店买去，等吃了药再睡一会就没事了。” “好，你告诉我。”韩煜怕记不住，拿来纸和笔让他写下来。揣进衣兜里收好后，他又打电话给总台叫了份白粥，喂苏慕言吃了点，再扶他躺下，摸着他的头轻声说：“你先睡会，我出去买药，一会就回来。” “嗯。”苏慕言温顺的闭上眼。 看来生病也不见得是件坏事，韩煜忍不住在他长睫上吻了下，又滑到他皴裂的唇上舔磨了一会才心神不宁的离去。 一路上他都感到莫名的惶恐与不安，买完了药不敢做任何逗留就赶了回来，结果还是让他惊魂失魄。房间中有明显的搏斗痕迹，床头柜和床单之上都溅有少量的鲜血，韩煜不敢判断是不是苏慕言的。 该死！一定是他！ 反应过来后，他发疯似的冲出了房间，一脚踹开对面房间的门。 果然，郑培君连同背包都不在屋内。 韩煜拼命的警告自己要冷静，揉着太阳穴分析：自己出去前后不到半小时，郑培君一定是等他出去后才动的手。以苏慕言的脾气，即使是生病了也不会轻易的让人挟持，两人在房间内还有过激烈的搏斗，这么短的时间郑培君带着生病的苏慕言不可能走多远。 韩煜粗暴的踹门行为已经引来了酒店保安，他亮出警官证，不容分说的推着保安进了监控室，并吵着要他们调出监控记录。酒店经理闻讯赶了过来，当他们知道一个携带计时炸弹的歹徒在他们酒店挟持了一名警察时，一个个的脸都吓成了屎黄色。 监控显示，七点十分，也就是韩煜离开十分钟之后，苏慕言在郑培君的挟持下走出了房间。他表情很淡定自若，看不出被挟持的惊恐。郑培君紧跟在他身侧，手里面并没有任何凶器，甚至连把刀都没有，有的只是肩膀上背着的装有计时炸弹的背包。 画面中的两人走出楼道，在等待电梯时有过短暂的交谈。韩煜完全听不到两人交谈的内容，但画面上不难看出苏慕言是在向他建议什么，而郑培君似乎接收他的建议，两人平静的走进电梯，平静的走出酒店大堂，最后消失在酒店之外的街面上。 作者有话要说： 字母戏太够了呀..... . 第17章 第16章 旧案疑踪 郭子健深吸了口气，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从来就不是个冲动的人，可现在他不再看站在对面的韩煜，他怕自己一时忍不住跑上去揍对方一顿。 郭子健懊恼自己高估了苏慕言，看轻了韩煜，果然不出杜文璞所料，这俩活宝搁一块真就拆了他天都市公安局。光在本城闹腾就算了，居然还跑到邻城给他丢人。郭子健当了十几年警察从没有感觉像现在这样失败过，他这次是彻底的败了这两小兔崽子！ 弄出个郑培君又来个林三，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八字相冲么？命中克星么？郭子健郁闷的反思。 “那个林三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他能查到那把枪？” 一直盯着地面的韩煜抬起了头，老实的回答：“林三儿，他......他不姓林，他姓魏，全名叫魏东霖。他的堂兄就是......”吞咽了半天还是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就是魏天行。” “魏、魏天行？”郭子健触痛的眼神看了他好久，这名字对他来说太熟悉也太痛苦。他这辈子也忘不了那个人临死之前在他怀里如释重负的笑......对他说累了，说永远，说此生相识他足矣，说记得下辈子要做兄弟...... 耳边似乎飘起auld lang syne那悠美的旋律还有自己撕心裂肺的哭叫：天行！......救他！快打电话救他......天行......魏天行你给我活过来，我不许你死！听到没有魏天行！ “郭局——”韩煜呐呐的叫了一声。他看到郭子健暗淡的双眸内不加掩饰的痛楚，他曾经耳闻郭子健与魏天行之间那不清不楚的关系。这些年诋毁郭子健的人没少拿此说项，更有甚者还以此写了部狗血的耽美小说，名字就叫《公安局长和江湖大佬不可说的故事》。韩煜闲暇无事好奇的拿来读过，也并不当真，小说作家通常都是脑补过头的。可现在...... 缓回神，郭子健长吁了口气豁然的点头：“我知道了。魏天行一手建立的东森集团就是靠走私军火起家，当年他用自己的死结束了东森大案，也保全了身边不少人，想必魏东霖就是其中一个。更何况苦心经营了那么多年，坚磐石的军火走私网络也不可能说轻易就毁了......”抬起头他看向韩煜：“东森当年成为众矢之的，可魏东霖并不是打黑案的对象，他跑来邻城，一半是为了避祸，还有一半估计是想重新接上走私军火的线。但不管怎样，那把枪也极有可能与当年的东森案有关联。魏天行生平最忌恨的就是毒品，东森也从不贩毒，你父亲是卧底的缉毒警，怎么会与东森掺合到一起。这说不过去啊，除非......” 不仅郭子健想不明白，韩煜更是一头雾水。他根本就没有郭子健想的远，今天听到他的分析才发现自己一直走在个死胡同里。老以为父亲是死于境外毒贩的报复，从没想过还与东森涉黑有关联。案件盘根错节复杂之深让他始难预料，他根本无法想像自己的一时鲁莽会把苏慕言推进了一个无底的黑洞之中。虽然是警察，但打黑这两个字出现还是让他心惊肉跳..... 想到这，韩煜不禁倒抽了口凉气，迫切的提议：“不然我们就先抓了魏东霖吧？” 郭子健瞪着他，着恼的反问：“怎么抓？这一切都是你我的推理，又没任何证据。更何况魏东霖韬光养晦这么多年，根本就不会让我们找到把柄。而这又不是天都，你让我拿什么抓他？” 韩煜急道：“就凭郑培君背包里有魏东霖的照片啊！我们可以说有人要杀他，利用保护先把他控制起来，这样一来不定我们还能引出郑培君，只要他出现我们就可以找到苏慕言了。” 郭子健啼笑皆非：“问题是魏东霖凭什么信你？郑培君杀他总得有动机吧？动机呢？你知道还是我知道？你连人家想做什么都不 分卷阅读27 - 分卷阅读28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28 知道又怎么去说服魏东霖？难不成真把他给绑了来？”一拍脑袋：“对啊！”郭子健腾起身自语道：“不能抓他，还不能请他去公安局做客了。我还不信他那酒吧查不出一点猫腻，就算没有，我弄都要给他弄出一点来。” 一代枭雄的气场大开，郭子健立马调来缉毒处的沈星柏，命令他不管用什么办法，总之要给魏东霖的酒吧找点麻烦。 啊勒，韩煜瞪大双眼睛盯着郭子健看，敢情眼门前的这位才是越界踩界的高手。 *** 郑培君拿掉蒙在苏慕言眼睛上的布条，又撕下贴在他嘴上的胶带，再剪断了绑住他双手的扎带，最后递给他两盒药和一瓶矿泉水：“抱歉，我不知道你生病了。这药我问过药店的营业员，她说这两种配着吃不出一天就能退烧。” 他把药和水塞给了苏慕言，僵着身子走到了一堆旧货箱边，有点吃力的坐了下去。倦怠的脸上泛起种不太正常的红晕，额头上也满是汗珠，好似为了缓解某种不适，他的右手按在左上腹部，可能是因为疼痛，微微的咝了一声，调整好了坐姿后阖眸休息。 “谢谢。”苏慕言道了声谢后冲他问：“你受伤了？是枪伤吗？” 郑培君疲惫的睁开眼，不解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受了伤，而且还是枪伤？” 苏慕言笑了笑：“因为我闻到了你身上有止血药的味道。至于枪伤，纯粹是瞎蒙的。哦，忘了告诉你，我是法医。我想，你那点伤我还是能治的。” 郑培君讶异“哦”了一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不用治了，反正明天一切都将结束了。” “为什么？”苏慕言逼视着他，一改先前的笑脸言词犀利的问：“为什么要杀人？如果你把我绑来是为了怕我阻止你去杀人，那我想你弄错了。” 郑培君轻蔑的笑：“你怎么知道我绑你不是要杀了你？” 苏慕言冷冷的哼了一声：“我不觉得你会好心到给你的行凶目标买药治病，何况在此之前你和我根本就不认识。你若要杀我，动机呢？没有动机除非你是疯子。” 郑培君大笑起来，可能是牵动了伤口，笑声戛然止住。他摁着左腹，凶狠的目光盯着苏慕言：“别自以为是，现在杀你对我来说只不过是多条人命罢了。” 苏慕言毫无惧色地看着他：“郑培君，做为一个化工博士你不应该是个嗜血成性的人？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你制造炸弹是想要炸死林三？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殃及无辜？” “别他妈的给我提化工博士！”郑培君粗暴的打断了他的话，转口揶揄的问：“你对我了解的不少啊？那你是从什么时侯开始盯上我的？零度酒吧还是通程酒店？还是更早？” 苏慕言静静的看着他，直到看的郑培君心里发毛，正要动怒时才慢慢启口：“从我撞到你开始。我没想要盯着你，我去通程只是个巧合。不过我现在知道了。” 郑培君皱眉问：“知道什么了？” 苏慕言摊了摊手，他终于知道韩煜为何死哩白叽的也要来通程入住的原因——因为林三的公寓就紧邻通程酒店。 “我到总台调出你的入住记录，然后找同事查了你的相关资料，原来你和章童宇曾在同一家化研所工作。”眸色正亮，说起案子苏慕言病似好了许多，侃侃而道：“后来我又让同事把前几起凶案的卷宗发到我手机上，因为你的出现，我还真发现了这几个死者之间那不起眼的连接点。好巧不巧，他们居然都和你妻子认识。”苏慕言盯着他质问：“郑培君，你别告诉我你妻子的死真的只是自杀！” 郑培君一脸死灰，嘴角不停的抽搐，额上的青筋随着腮边颤抖的肌肉不停的跳动着。他站起身一脚踢翻了一张破旧的办公桌，冲着苏慕言吼道：“你以为你能洞悉人心？你昨晚上翻进我房间里找线索，可你想不到我会在房间里安装了针孔摄像头，我本来是想杀你的，如果不是因为和同住的那个警察，我当时真想把你推下十五楼。” 苏慕言面无波澜，毫不畏惧的看回去：“可你并没有。是因为韩煜？你认识他？” 郑培君诧异的盯着他看，隔了好久才收起怒火，冷笑着摇头：“你太自以为是了，你知不知道你聪明的已经让我很不耐烦。” “谢谢。”苏慕言真诚的道着谢，不带半点嘲讽。他一向对自己的智商充满自信。当然，在韩煜面前他的智商往往就为零了。 “之前我说错了，你认识的不是韩煜，而是认识他父亲韩伟。” 再次开口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苏慕言来邻城之前曾找尉迟素宁要过韩伟的照片，韩煜与他父亲有太多相似之处。 郑培君不由的打心底佩服这个年轻男人的睿智，感叹这次是真遇到了对手，好在自己要对付的不是他。思考良久，他才点头说道：“不错，我的确认识韩伟。只不过......” 停顿少顷，他又坐回原处，背靠着木箱慢慢地说：“如果一切都能重来，我绝对不会这样选择。呵，你问我为什么要杀人......”他牵强的笑了下，疲惫的启口：“以前我家的条件不是很好，妻子正下岗，母亲又患癌住院急需用钱，章佟宇是第一个朝我伸出了援助之手的人。我当时是真的很感激他，真的，他不仅借我钱，还把我下岗的妻子介绍进了海华国际。” 苏慕言表情惊诧：“海华国际？东森集团的在天都的子公司？” 郑培君遥向他点头：“不错，就是那家。”他问：“你应该知道海华国际是干什么的吧？” 苏慕言笑了起来：“我当然知道了，虽然当年那个打黑案我没参与，可这么大的案子全中国又有几个不知道的。不过海华.....”他迟疑了一下说：“我记得海华只是走私，印象中不贩毒吧？如果只是因为海华的关系，你不可能会认识韩伟。” 郑培君咬了咬牙，冷哼一声：“谁告诉你海华不贩毒？” 苏慕言生生愣住了，一脸疑惑的看着他。男人因为疼痛而双眉紧拧，空洞的眸子望着满是扬尘的天花板，如果不是还有呼吸，他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存在。苏慕言不知道这个极度危险的男人身负着怎样的秘密，但为了查出韩伟牺牲的线索，他也顾不得许多，只想着如何套得更多资料，哪怕这个男人发起疯来随时都能要了自己的命他也绝不在乎。 “魏东霖，就是现在零度的老板林三，他是魏天行的堂弟。魏天行，你应该听说过吧？” 郑培君缓缓地问，见苏慕言点头他继续说：“魏天行最恨的就是贩毒，可他到死也没想到魏东霖居然用海华在海关的特权走私毒品。我的妻子无意中发现了这件事并告诉了我，当时我就想让她别做了，哪知上船容易下船难......”郑培君自嘲了下，接着道：“章佟宇 分卷阅读28 - 分卷阅读29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29 把我妻子弄进海华为的就是逼我替魏东霖制造冰毒。因为魏东霖清楚的很，他从境外走私毒品的事就算不被警察发现，迟早也会被魏天行察觉，所以他干脆从走私变本加厉成了制毒。也就是那个时侯我认识了韩伟，我当时并不知道他是卧底，只以为他是鼎兴给周老九联系交货的......” “等等！”苏慕言打断了他，急切的问：“你是说韩伟一直都知道海华在贩毒？” 郑培君匪夷所思的看他：“很奇怪？他当然知道，每次双方交货都是由他来联系，有时魏东霖也会在，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海华贩毒的事。” 苏慕言没的搭话，因为他所了解的海华是以走私故意杀人贩制伪秒被提起公诉，而魏天行，陆四海等人也是均因此而落案，如果有人袒护海华贩毒，那么就只有韩伟......苏慕言简直不敢相信韩伟竟会徇私，可如果不是徇私那海华贩毒一事为何到现在都无人知晓？还是韩伟完全有不得以的苦衷？ “你在怀疑韩伟徇私？”郑培君盯着苏慕言的眼神苍黑慑人，不等他回答冷戾的说：“你怎么不怀疑你们内部的问题？别以为警察各个都是白莲花，他们坏起来比黑社会更可恶。” ——别以为警察是朵圣洁的白莲花。这年头他妈犯法的都是执法的，我有时倒真宁愿自个是黑社会，至少不用那么虚伪。 苏慕言想起了韩煜对他说过同样相似的话，他一直怀疑他父亲的案子是黑警泄密所为。 韩煜啊韩煜，你到底知道多少有关于你父亲的事？你到底还有什么瞒着我的？魏东霖认识你父亲就肯定认识你，你明知道你父亲的死可能和他有关系，你却一直不动声色，直到这把枪的出现......告诉我韩煜，我该要怎么帮你才不会让你陷进这滩沼泽里去...... 作者有话要说： 有关于郭子健和魏天行的狗血故事，请移步《双瞳》之《黑金》篇。着重申明：那不是bl..... . 第18章 第17章 零度酒吧 当一队警察冲进零度酒吧时，酒吧内所有人都惊恐不定。 缉毒处长沈星柏跨上前台，拿起麦克风叫道：“警察临检，男的站左边，女的站右边，不男不女站中间！” “妈的，哪来的条子，好面生啊！”酒吧经理低吼了一声，对调酒的小弟耳语说：“给刑警队老赵挂电话，问他们有行动干嘛没通知。”吩咐完就扯着张职业性的笑脸迎了上去。 沈星柏扬手就推到他脸上，一只大手把经理圆滚滚的脸遮了大半，直把他推到吧台前才放开。“别他妈打电话了，赵佑霆不可能给你们消息。通知魏东霖，告诉他天都的老朋友来看他了，他要是不想见阎王的话就立马给老子滚了来！” *** 郑培君走后，苏慕言费了好大的劲才弄断绑在手脚上的塑胶扎带。两只手腕都被扎带弄的血肉模糊，他顾不上疼，头一回打量被囚了差不多两天的地方。封闭的室内只有一个接近屋顶的气窗通往外界，看起来像是废弃某化学品的仓库，两重卷闸门被人从外面锁上，想从里面打开根本就不可能。 苏慕言目测了下那装着通风扇的气窗，以自己的身形应该能钻出去。确定从这里出去后他拖来几个木箱叠放在一起，爬上去后用先前准备好的一把破椅子朝气扇砸去，椅子被急速旋转的铁扇页削碎，扇页也同时被椅子的碎木卡住，不再转动。苏慕言又掰掉一面墙上用来挂东西的铁钩，连砸带撬，着时折腾了一阵才把那通风扇给卸下来。他这双手除了拿过手术刀，还从没干过这么粗重的活，即便是射击训练他也极少参加，他不喜欢弄的满手老茧。而此刻这纤细白净的双手已是伤痕累累，为了爬出气窗他也顾不得满手伤口，抓在气窗上的两颗生满铁锈的膨胀螺丝上不禁“嘶”了一声，因磨擦而掉皮伤口接触到铁钉一用力就生生的疼。苏慕言深吸了口气，忍着痛背靠着墙，双脚用力一蹬，整个上半身钻到了气窗内。苏慕言庆幸自己的身体韧性还不错，钻出来也没费多大力，探出上半身的他左右望了下，忍不住倒抽了口凉气，恼骂道：“妈的，这什么破地方，就这样跳下去不摔死也得摔残。” 差不多十米的高度想要跳下去肯定是不可能的，只能翻上屋顶看看有没有其它出路。好在这个气窗口离屋顶的距离不是很远，以苏慕言的身高正好，可两天没怎么进食又处于低烧状态的他想要爬上去也不件容易的事。 当苏慕言坐在屋顶上喘着粗气时，着实的佩服了一把自己的能力。短短几天，什么奇诡的遭遇都让他给碰上了。只是现在的他顾不上发表感慨，他必须抓紧时间赶到零度酒吧，因为郑培君走之前在胸口绑上了炸弹，同时告诉他，将在今夜与魏东霖同归于尽。 韩煜接到电话时，苏慕言已经拦了辆的士朝零度而去，他借用的士司机的手机对着电话那头的韩煜说：“......你别管我怎么样了，先想办法联系零度酒吧，郑培君没有在魏东霖的寓所堵到他，现背着炸弹去酒吧炸他了！” “什么？”韩煜惊讶的大叫：“我操他姥姥，郑培君这疯子好死不死偏选这个点上，沈处这会正带着特勤处的弟兄在零度扫场子呢。”不等苏慕言开口，他又焦急的叮嘱道：“慕言，你若先是要到了可千万别冲进去，我现在就给沈处打电话，你务必记住我的话，在没有任何防护措施不要贸然进去，这个当口不是逞能的时侯，你听到了吗？” 苏慕言牵唇一笑：“嗯，我听到了，你还是快联系沈处吧，不用担心我，呆会我们在酒吧门口会合。”挂上电话，苏慕言朝的士司机道了声谢，并催促着他快一点开车。 而韩煜未能联系到沈星柏，将情况报告郭子健后通知了邻城警方，然后一起赶往了零度吧。那一刻，邻城市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看到一辆辆警车、消防车、救护车呼啸而过。 *** 郑培君知道自己困不住苏慕言，他也断定苏慕言逃出来后定会联系警方，所以他一早就做好了应对措施，不仅绞断了零度酒吧的固定电话线，还在酒吧内装了手机信号屏蔽装置。只是看到沈星柏带着一票特勤出现酒吧时，他着实有点意外，还以为是苏慕言提前报了警，当他知道只是临检时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酒吧经理以为是室内信号不好，跑到门外给魏东霖拔了个电话。电话那头的魏东霖大为诧异，但很快回复他马上就到。 苏慕言与韩煜几乎是前后脚到达的零度，只不过韩煜的车被堵在了车流之中。看着苏慕言在对面街上下了车，行动敏捷的穿过车潮，不像受过伤的样子，韩煜长长的舒了口气。可没等他把心放下 分卷阅读29 - 分卷阅读30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30 ，又马上着恼起来，因为他看见苏慕言不做任何停留的就冲进了酒吧内。 “我靠，这个混蛋！”韩煜暴躁的想砸了车，此刻的他被夹在车流中根本无法动弹。左右的车都贴的紧紧的，他没办法打开车门跳下去。盛怒之下他看到了车顶的天窗，全然不顾郭子健的阻止，钻出天窗踩过人家的车顶就往酒吧的方向跑去。 苏慕言并不知道韩煜在没有联系到沈星柏的情况下已经通知了邻城警方，让离的最近的派出所民警抢先赶到了酒吧。只是通报消息的小民警没有经验，跑到酒吧就大喊有炸弹，客人们一听到炸弹两字立马就慌成一锅粥，顿做鸟兽散。 酒吧内人推人，人挤人，人撞人，吼骂声，哭叫声一片慌乱噪杂。原本能做到有秩序的撤离，这下到好，被弄得乱七八糟。 郑培君在四下逃命的人群中找到了魏东霖，扑上去就将他死死抱住，同时摁下炸弹的计时器。而另一头的沈星柏为了防止踩踏事件的产生，尽快疏离人群，根本无暇顾及到扭打在一起的两人。当苏慕言冲进酒吧时，沈星柏拦腰将他抱住，死活都不让他进去。 “你别拦我，我必须要阻止炸弹爆炸，否则会死很多人！” “你拿什么阻止，你又不是拆弹专家，都已经这样了炸就让他炸吧。我们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尽快将人员疏离，避免造成更多的伤害！”沈星柏几乎是把他抱了起来。 “沈处你放手，你听我说，我有办法把爆炸控制到最小。真的，你相信我！否则就这样炸了真的会死很多人！” 看到他焦急而充满信心的目光，沈星柏不再拦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关切的说：“那你小心点，做不到也别勉强，尽量让自己安全出来。” 苏慕言点头：“我会的。” 跑进酒吧内，他开始寻找郑培君和魏东霖。因人员撤离的差不多，他没费多大功夫就在一处角落里发现正厮打一起的两人。苏慕言冲上前帮着魏东霖摁住了郑培君，撂开他胸前的衣服看到计时器上的时间已不足两分钟，而郑培君又死死地抱着魏东霖的腿不放，根本没办法解下他身上的炸弹。万般焦急下，苏慕言只好拿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将他击昏，然后急迫的冲魏东霖问：“卫生间在哪？” 魏东霖一脸愕然，他想不到苏慕言是因为担心爆炸而引发火灾，加上酒吧内的装饰材料又全是易燃物，一但发生火灾势必会引起酒吧内的管道天然气爆炸，那样的话后果将无法想像，死伤将会是无数计。 见他没反应，苏慕言怒道：“我问你卫生间在哪？” 魏东霖紧指着左边的过道说：“那、那边，往右拐就到了。” “好，我知道了，你也赶紧走。”说完，苏慕言不在搭理他，看着计时器上的红色数字飞速的跳动，实在没时间解掉郑培君身上的炸弹，只得扛着他朝卫生间跑去。 当韩煜跑到离酒吧二十米处时，爆炸就已经发生了，强大的气浪把他推的向后退了好几步。硝烟瓦砾之中，一大群人哭叫着的往街面上跑，还有一部分跑的慢的被爆炸所产生的气浪掀起抛向四面八方。韩煜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惨景，剧烈的爆炸使他产生了严重的耳鸣。街面上混乱不堪，警车，消防车，救护车发出刺耳的叫声。那些伤着的没伤的，逃命的看热闹的，将本就拥堵的车道挤的越发水泄不通。 韩煜踉跄的走了好几步，一个眼尖救护人员看到了他，以为他是被气浪掀出酒吧的伤患，掺着他就往救护车上走。走到车前他似乎反应过来，发疯似推开那人朝酒吧冲了过去，刚跑到酒吧门口就被几个消防员拦了下来。 “滚开，我要进去，让我进去！”韩煜失去理智的冲着消防员挥拳，在击倒两个的情况下他冲进了因爆炸还在小范围塌方的酒吧内。 “苏慕言，你这个混蛋，你这个不守诚信的家伙，你在哪里？你在哪啊？”韩煜呛咳的嘶喊着，烟雾太大，加上各种物质因燃烧而产生刺鼻的焦臭味几乎让他窒息。 “快出来啊，苏慕言！”嘶哑的喊声已变成了哭叫，韩煜混乱的摸找着，“苏慕言，你这个混蛋，骗子，快给老子出来.....出来啊.....出来好不好，我求你了......你到底在哪......你答应我一声啊，你这个混蛋......” 突然他脚下一绊，烟雾中依稀判断地上躺着的是一个人。 韩煜急忙蹲了下去，推开压在那人身上的石灰板，抱着他直摇晃道：“苏慕言，苏慕言，你醒醒，你醒醒啊！我是韩煜，苏慕言......” “他是谁啊？抱他抱的那么紧，你同他很熟吗？”一道细微而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他，韩煜寻着声立马就调过头，苏慕言半靠着坐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瞪视着他。 “苏、苏慕言？”韩煜傻傻的看着他，怀中抱着的那个人显然也已经醒来，看了看韩煜，那人推了下他说：“谢谢啊.....” “你还抱着他？很过瘾是不是？”苏慕言气愤不过，挣扎着站起身往门走去。 “等、等等我，苏慕言我不知道他不是你......”韩煜扔下那人就朝苏慕言追去。 “我靠，韩煜你个龟儿子，不救我就算了，你他妈还想要摔死我啊！”被韩煜扔到地上的那人正是魏东霖，被炸晕了的他睁开眼看到韩煜正抱着自己，本来还蛮感激他的搭救之恩，没想到刚说谢谢，对方就把自己硬生生的扔到了地上。 苏慕言因腿受伤走的很慢，没到门边韩煜就让劫住了，拖人进怀就听见他开骂：“苏慕言你这个混蛋，你都快把我吓死了知不知道？你这是在要我的命啊！” “放手，快放手，我胳膊要断了。”苏慕言浑身都是伤，被他一抱，疼的就差没晕过去。 韩煜听他一叫立马松开了手，借着外面的灯光仔细的打量他全身上下，分不清颜色的上衣已经湿透，紧紧的贴在不算强壮的躯体上，韩煜完全看不到他身上的伤，焦急的追问：“你这是伤哪了啊？怎么浑身粘呼呼的？流了很多血？你别动，我背你出去，外面有救护车。” . 第19章 第18章 原地守侯 苏慕言的伤并不算太严重，不过大大小小也有十好几处。除开左肩脱臼，背后划伤，最严重的算是右腿上那长达七寸，深可见骨的伤口，那是爆炸时被一快飞来的玻璃割伤的，一共缝了三十多针才算了事。走路不方便的他，没住几天医院就嚷着要回家，韩煜实在扭他不过，只好请示郭子健后把他接了回去。 过了六月，天气越来越热。苏慕言吵着要洗澡，可出院时医生千叮咛万嘱咐伤口不能沾水，他又不肯要韩煜帮忙，虽然自己小心又小心，可还是沾上水发了炎。 分卷阅读30 - 分卷阅读31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31 苏慕言仗着自己是医生死抗着就是不去医院，本来已经快结痂的伤口因为感染又开始往外渗血。 “我说你搁医院呆着有什么不好，也不会弄发炎了。你这样未必不疼啊？”韩煜站在苏慕言身前，看着他清理化脓的伤口，不停的抱怨：“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医生，医生能把伤治成这样？我说你那硕士怎么拿到的？不会是使的美人计色*诱老师们得来的吧？” “我乐意！我高兴！我就爱糟践自个！你管我！”苏慕言白了他一眼，两人回家后就没少斗嘴。自从有了那层关系后韩煜就开始拿他没任何脾气，但凡吵架，不论有理没理他总是忍气吞声，不予计较主动挂白旗停战。苏慕言没理都不饶人得了理就更嚣张，好像今天一样，本来就是他错在先，韩煜只不过抱怨了几句，他就开启了损人系统：“再说我就是色*诱又怎么着？你到是有本钱去色*诱可你也要有机会啊，没机会呜......”下面的话让韩煜硬生生的堵在了嘴里。 韩煜决定好好惩治这个嘴损的家伙一次，不能让自己在这个家失了地位。媳妇是拿来宠的，可不能由着性子上房揭瓦。他必须要告诉眼前人，某个方面他才是真正的主导者。 韩煜把苏慕言揉进了沙发角落里，开始霸道的反击，舌头强行撬开那人的唇，炙热而激烈纠缠着他。死不记性的家伙想都没想到韩煜又会对他来这手，反应不及就被人按到沙发里结结实实地啃咬了一番。韩煜是情场老手，挑逗诱惑是他强项，一流的吻技让情商负值的苏慕言败的丢盔卸甲。被逼在沙发角落里的他让突然而来的激情弄的神色恍惚，脑袋发懵，一双水洇透亮的桃花眼也随着情*欲变得涣散迷离。 当他彻底清醒过来时，人已经被韩煜扒了个精光扔到了床上。 “混蛋，我受着伤呢，你怎么可以趁人之危？” 苏慕言双手撑着身上的男人，向他提出强烈的抗议。 “我知道。”韩煜以胜利者的姿态俯视着被压在自己身下的骄傲的孔雀：“可这不是好的借口，所以抗议无效。”俯下身，韩煜在他耳边说：“苏慕言，天知道我有多爱你。或许你不觉得，可你的声音，你的笑容，你的愤怒，你的悲伤，你所有的所有都影响着我.....” 我去，又来这招。这些让苏慕言感到恶寒的话，却往往能把他弄的头脑发热。 韩煜不给苏慕言任何反抗的机会，开始肆无忌惮的为所欲为，所到之处傲娇的某人无一不是落败而逃。再次让这家伙吃干抹尽之后，苏慕言痛定思痛，不管韩煜下回使什么烂招，就是把天上的月亮说下来他绝不会再上这恶心家伙的当！ 苏慕言受伤被郭子健勒令放大假，同时命令韩煜休假陪护，顺便让他在这段时间内好好自我反省。韩煜挺接受陪护的工作，因为可以时不时的惩罚下不积口德的某人，不过像今天这样陪着陪着就把人陪到床上去的还是头一回。至于自我反省......韩煜确实反省过，不过他是反省某人在家养伤的日子自己没能更多的身体力行去‘照顾’他，白白的蹉跎了大好光阴。 邻城那次是因为苏慕言头一次做，韩煜多少留了情。可这次，韩煜除了尽量避免碰到他的伤口其余并没有太多照顾他。润滑剂和保险套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当然，这一切韩煜都是背着苏慕言做的。如果让他知道自己一直都惦记他的屁股，非死上一百回不可。 在床上韩煜从来都是主导者，苏慕言虽然是个gay，但感情洁癖的他x经验少的可怜，让韩煜翻来覆去的折腾两个多小时，骄傲的孔雀不得不求饶休战，可换来的却是更激烈的回应。 “.......够、够了.....不要，不要这么快......啊！韩煜你个混蛋，你慢点！你要弄死我啊......”苏慕言眸色含嗔，情*事之中的一双水气氲氤的桃花眼根本没有指控的气势，相反的刺激了身上男人的雄性赫尔蒙完全释放。 禽兽！苏慕言低叱一声后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吃饱后的韩煜惬意的笑了起来。身上残留两人的体液，粘腻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他爬起来冲了个澡，又打来温水给苏慕言清理干净。 从来没发现他身上有这么多伤，一道道伤疤在他白皙的肌肤上格外显眼。难怪他即使在肩膀脱臼的情况下也不愿意自己帮他擦洗身体，是因为怕自己看到他身上这么多的伤痕吗？韩煜心疼的在他背后那处新伤痕上轻轻的啄吻，这是苏慕言钻出气窗时不小心被通风扇上的铁片划破的。有多深韩煜不知道，但脱痂之后已长出的粉红色新肉告诉他，当时的伤口一定很深很痛。 韩煜终于知道他当时的衣服怎么会粘湿湿的辩不清颜色，终于知道自己抱着他时他会痛的呲牙啮嘴。这个缺心眼的家伙，永远都不会为自己考虑。 晚饭后苏慕言捧着本医书窝在沙发里看，韩煜走过去坐到他身边，静静的瞧了会他，然后将头搁在他肩膀上轻轻在他脖颈里啃咬。 “不咸吗？”苏慕言用手中的书拍了下埋在自己脖颈里某个生物的脑袋。 韩煜笑着吻上他的耳垂，答非所问：“营养学家说过，夏天要多补充盐份。” 苏慕言啼笑皆非，拽着他的头发，把那人的脑袋拖到了自己面前，揉着他的脸说：“你已经两天没让我洗澡了，难道没发现我都快臭了吗？” 韩煜像小狗样的在苏慕言身上嗅了一通：“挺香的啊，而且我今天已经把你擦的很干净了，你要还认为不舒服那我来帮你洗。”说着说着就开始上下其手，扒人衣服。 “精虫上脑了你，还有完没完！”苏慕言不顾腿上的伤疼，忙推开他，站起身就跑。 还不走，剩下的半条命都得赔上。 到底是受了伤行动也变的迟缓，还没等他迈出一步就被韩煜拽了回去，拥人入怀：“跑什么跑？跑的了和尚还跑的了庙？别动，我不会做什么的，我就想给你看样东西。” 苏慕言一脸狐疑的看着他，心里却打定主意，不管这家伙玩什么花样绝不上当。一下午被他折腾了两个多小时，现在浑身上下都散架了的酸疼。 居家服的领口处露出下午欢爱时的吻痕，苏慕言看不到，韩煜却看的清楚，对他来说无疑是个刺激。可他什么也没有做，想起这缺心眼的家伙那满身的伤他就心疼到害怕。 万一他那天回来不了怎么办？韩煜每次想到这里就脊背发寒，噬皮噙骨的难受，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活了26年，韩煜从来就没有像这样害怕过，苏慕言被郑培君带走的那两天他整个人都是空的，三魂七魄全没了，接到他打来的电话时都以为自己是产生了幻听，直到在零度前看见他从车上下来，敏捷的穿过车潮， 分卷阅读31 - 分卷阅读32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32 那悬在喉咙里的心才稍微放了下来。可看见他不作任何停留的就冲进了酒吧内，刚放下的心只差没从喉咙里崩了出来，怒火大的差点把自个烧着。韩煜不是气苏慕言不听他的话，而是气自己为什么连累他做如此危险的事，这些原本都与他无关的。这个幽淡隽永如天青瓷一样的男人应该呆在一个干干净净的环境里，而不是那种肮脏低俗而充满危险的地方。 回天都的路上他问他为什么不听话冲进酒吧，他笑着回答说不能让郑培君死了，因为郑培君认识他父亲，他要那个人活着，活着才能查出他父亲的真正的死因。说完之后他抱歉的看着他，埋怨自己没能力，要是早几分钟赶到郑培君可能不会死。 韩煜恼火的摁着太阳穴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想都没想就直接答道因为不想让他为他父亲的死钻牛角尖，因为他是他同袍，是朋友，是兄弟，还有......苏慕言脸红了没说。 怎么就会有你这样缺心眼的家伙？那是我的事！韩煜再次恼火的摁着太阳穴。 “你这是在要我的命啊？我不要再查什么真相了，如果真相是以你的安全为代价，我宁肯什么都不知道！”韩煜把这句话发在苏慕言的手机上，很快他收到了回复： “我知道，可我想帮你。韩煜，我要告诉你，从今以后无论你做什么都不将是一个人，你还有我。任何危险和困难我都将与你共同面对！你若不想让我有危险，就首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韩煜眼眶潮湿的看向窗外，他把那人的手紧紧的握在自己手中，紧的都能听到骨骼交错的声响。不是车上还有司机，韩煜当时就想把人搂进怀里，狠狠的咬他一口，让他记住以后不许再干这么危险的事。 半天没听见他说话，苏慕言仰起水润清透的眸子看他：“不说有东西给我看吗？东西呢？” 韩煜没有吱声，而是握住他的手，白净纤长的手指上好多细微的小伤疤。韩煜听他轻描淡写的讲过逃出来的过程，韩煜不相信会如他所说的那样轻松，这双精致的像艺术品的手不是用来做那些危险事的。 手腕处有道淡粉色的疤，亲吻着那道疤，他问：“还疼吗？” 苏慕言微一摇头：“当时是很疼，现在就有点痒。”他用手肘戳了戳韩煜问：“你到底要给我看什么东西啊？” 韩煜抿起唇也不应答，只是似笑非笑看着他，浓的比蜜还腻的眼神看的苏慕言发毛。先发制人，腾起身把那不言语的生物压倒在沙发上扬眉质问：“说！你又打什么鬼主意？” 韩煜伸手抚摸上他的脸，看着镜片后那双长时间戴隐形眼镜而有些充血的双眼，轻轻的说了一句：“当岁月不停的变迁，你能否还坚守在原地不变？” “呃？”苏慕言一愣，皱着眉看他。 韩煜将手搭在他脖子上，把他的脸拉到自己嘴唇边，温柔的轻蹭：“不知道是哪个傻瓜把一枚「北非谍影」的纪念章和那张字条放在一个漂流瓶里？不小心让我给捡到了。” 苏慕言抬起头看他，严肃的问：“「当灯火照不亮你回家的方向，我仍在原地守侯，守侯我们再见时光。」这句话是你放进那个漂流瓶里的？”不等韩煜回答又接着说：“你说要给我看一样东西就是那枚纪念章？” “i fell in&h you，;row of the drive*in show.....”韩煜低声哼唱的《卡萨布兰卡》，像变戏法一样，手中多了枚圆型的金属徽章，然后火热的目光瞧着上面的人，仿佛要将他熔化一般：“原来这背后的su是你的姓？原来我们认识了这么久？” 苏慕言怔怔的看着他好久，然后在他唇上轻轻的络了下。 绵密亲吻，唇齿留香...... . 第20章 第19章 伤心往事 苏慕言的伤势逐渐好转，假期结束还差两天便和韩煜一同去局里消了假。 郭子健不在，杜文璞没有因他二人歪打正着的在邻城立了大功就给好脸色，早上九点进的政委办公室，直到十一点两人才出来。一通思想工作让最怕唠叨的韩煜郁闷的要死，而心不在焉的苏慕言则一直都在走神，反正两小时的政*治思想课他二人基本上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还有两天假，两人也没在局里过多逗留，出了单位大门苏慕言说有点事要办让韩煜一人先回家。韩煜本来想问他什么事，可想到他从早上起来就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知道就算自己问了他也不会回答，于是点了点头，只叮嘱他小心开车，注意安全，其余未多说一句。 七月的天气夹带着粘腻的海风很是燥热恼人。天空中没有一丝云，明晃晃的让人目眩，白灼刺眼的太阳发正挥着它强大的力量，毫不留情的炙烤着大地。热窒的空气伴着大树上知了那有气无力的的鸣叫，让这个夏季的午后显得异常烦闷。 苏慕言顶着正午的太阳在墓园的柏树道上踽踽前行，阳光的灼炙已经把他白皙的脸烤成了绯红色，而他似乎一点也不介意，心底深处的寒冷让他贪婪的吸取着正常人避之不急的燠热。 终于他停在了一处墓地之前，这是他15年来每到这一天必做的一件事。 墓碑上方有一张小小的烤瓷照片，照片上的女人和苏慕言出奇的相像。十五年前那场人为制造的车祸至今都还记忆犹新，墓里面躺着的女人以她独有方式报复了所有活着的人，也同时让小小年纪的苏慕言开始对人性的猜疑和不信任。 放下一盒生日蛋糕，苏慕言就着墓台的石阶坐了下来。今天是他30岁的生日，也是他母亲的15周年的死忌。苏慕言还记得那一天放学回家，母亲已经做好丰盛的晚餐只等着父亲回来就一起为他庆祝生日，可等到晚上十点父亲苏秉义都没有回来。母亲开始无休止的拨打着父亲的电话，直到父亲关掉手机......最后她流着泪对他说一定要帮他把父亲找回来。母亲出去后就一直没有再回来，15岁的苏慕言看到母亲血淋淋的倒在父亲的车轮下。从送医院抢救到临终前母亲对他说的那番话，从医生宣布死亡到母亲火化入葬。至始至终，苏慕言精致的小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他甚至都没掉过一滴眼泪，因为他一直拒绝相信这是真的...... 夕阳的余辉给肃穆的墓园上染上了一抹柔和的金黄，傍晚的风带走了几丝暑意，苏慕言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等他感觉到暮色袭来时是接到了韩煜的电话。 “苏慕言，这都快六点了，你什么时侯回来？” 苏慕言怔了下，没想到自己尽然在墓园呆了一下午。站起身，他优雅的揉了下眉心，回答说：“我马上 分卷阅读32 - 分卷阅读33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33 就回来。” “那好，你......”电话那头的韩煜停顿一下：“你路上开车小心点。” 苏慕言敏锐的觉察到他语气中的问题，皱眉问：“出什么事了？” “哪能出什么事啊，我就问问你啥时回来我好做饭。” 韩煜的回答有些僵硬，苏慕言明显感觉到他的不对，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个什么，只好说：“如果不堵车，差不多一个半小时能到家。” “嗯，知道了，你慢点开。”韩煜婆婆妈妈的叮嘱让苏慕言糟糕了一天的心情略有好转。 正是下班高峰期，一路停停堵堵，苏慕言懊恼自己没有掌握好时间，一个半小时的路程足足费了两个半小时，等他到家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 苏慕言刚打开门锁韩煜就冲到了门口，压着声音说：“不管怎样都别生气，就算是有天大的火也得等人走了再冲我发。” 苏慕言讶异的瞥了他一眼，探过头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那个人，脸色立马就阴沉下来。韩煜紧紧地拽了把他的手，苏慕言没理他，拔出手就向苏秉义走去：“苏厅长大驾光临，小小寒舍真是却之不起啊。”语气虽冷，但相比脸色来说要好得多。 苏秉议尴尬的笑了笑，站起身冲苏慕言道：“阿慕，今天，今天是你生日，所以......” “哦，真没想到苏厅长的记性会这么好，过了15年还会记得？”苏慕言玩味的看着他，讥诮道：“还是苏厅长贵人多忘事，忘掉了更重要的，用不用我来提醒您一下？” “那个，苏，苏伯父，您和慕言先聊会儿，我炒两个菜马上出来。”韩煜替苏秉义续了杯茶缓和下僵硬的气氛，同时又给苏慕言使眼色让他控制好自己的脾气。 七月天，室内气温已接近到冰点。苏慕言努力压抑心中的火气，为了不使自己失控，韩煜一离开他就对苏秉义下了逐客令：“天也晚了，我也累了，再说我家做的饭也不合您苏厅长的味口。我看您还是早些走吧，免的让其他人担心就不好了。” “阿慕——” “行了，什么也别说了。”苏秉义刚开口就被苏慕言扬手打断，他走向门边打开门道：“苏厅长好走不送。” 见这样苏秉义也实在没办法继续再呆下去，对与自己儿子的脾气他太了解，想必是因为同住的那个年轻人影响，这已经是苏慕言控制最好的底线，倘若自己还多呆个一时半刻，后果会怎么样他真不难想像。叹了口气，悲凉一笑，落寞的朝门外走去。 “嘭！”的一声，苏慕言毫不留情的关上了门，把正在炒菜的韩煜吓了一跳，以为他发火摔了东西，关上煤气就冲到了客厅。看着苏慕言无事人一样拿着遥控器换频道，他端着一脸诧异的问：“伯父呢？” “走了。” “走了？”韩煜瞪大眼睛看着他。 苏慕言不耐烦的瞥了他一眼，冷声应道：“不然又怎样？难不成我还得留他吃饭，然后再把他恭恭敬敬的送回去？” “苏慕言，我真服了你！你那少爷脾气就不能收敛一下？你父亲都这么大年纪了，就为了给你过生日等了你大半天，你到好，一回家就把人给赶走了。我不管你们之前有多大的仇，这会子怎么也该忍一忍吧！” 韩煜解下身上的围裙扔到了沙发上，气冲冲的打开门朝苏秉义追去。 苏慕言“嘁”了一下，呛笑着低语：“过生日，说的好听，13年前他干嘛去了，这会子来又算什么......又算什么......” 韩煜追上苏秉义，替苏慕言赔礼道歉后又接着说了堆宽慰对方的话，然后再把他送上车这才安心的回到家。推开门看见苏慕言把一整瓶红酒都喝完了，着实吓了一跳，跑上去就夺他手中的已经喝了一半的第二瓶酒：“你这又是发的什么疯？喝这么多不要命了！” 因酒精的作用，苏慕言双颊酡红，平日有如清泓的双眸此时透着迷离含着蛊惑，醉意醺醺朝着他笑：“我没疯......我这高兴着呢......你是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好多年......可为什么他才来......13年前为什么不来......你告诉我啊韩煜......13年前他为什么不来......”说着他拿起韩煜放在茶几上的酒猛灌了几口。 “你别喝了！”韩煜再次给抢了过来，害怕他拿到只好把酒放到了阳台上，转回来看到他手中又多了厅易拉罐的啤酒。 “我说你这到底是要干嘛？”韩煜抢着他手中的易拉罐，已呈醉酒状态的苏慕言力气大的把他推了个趔趄。 “我高兴......”然后仰着脖子将一厅啤酒全部灌入腹中。 红酒的后劲本来就大，加上又喝了啤酒，两种酒又是在空腹状态之下急喝进去的，不一会苏慕言就感到胃内抽搐的难受，趴在盥洗台上不停的呕吐。韩煜一只手在他的后背上下按摩给他顺气，另一手搂着他的腰不至于让他摔倒。 除了酒，还是酒，一天没吃东西的他差不多连胆汁都吐了出来。 “唉，真不知道你怎么老喜欢玩自虐。不是满身酒气，吐成这样我还以为你是怀孕了。” 韩煜三下五除二的把他剥了个精光，苏慕言靠在他怀里迷迷登登的瞅着他问：“你.....脱我衣服干.....干嘛？” “苏大爷，你吐了一身，全脏了，小的我给你放水洗澡。” 韩煜没好气的把他扔进了浴缸里，然后开着花洒，水花直冲到他的头淋了下来。 冰冷的水淋到身上让苏慕言有了几分清醒，他趴在浴缸沿上抹了把脸上的水，昏昏然的喘着酒气，感到身上每一块骨头都疼。苏慕言的酒量并不大，好在酒品不错，属于喝多了不会发酒疯只会倒头昏睡的那一类型。 水很冷，苏慕言浑浑噩噩的想这是要冻死我吗？不就是喝多了吐脏了，至于这么整我么？ 想着想着费力的睁开眼，韩煜正好蹲下来看他：“难受是吧，看你以后还喝不喝这么多酒？” 说他酒品好也只是说在醉酒的状态下，可现在的苏慕言让冷水一激就有了三分清醒，于是恶意报复的念头瞬间产生，一把拽过韩煜的衣襟直接将他拖进了浴缸内。 这是个什么状况？两人你看我，我看你。身下那人双颊红晕，眸色清亮，唇片嫣红，更重要的是一丝不挂，光洁的肌肤在水中反射灯光，泛起层靡丽的柔和。 韩煜大脑充血，一时短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苏慕言反压过去。 干什么？非礼吗？从来都是他剥人家的衣服，第一回让人家剥了他的衣服。 啊喂，能不能别在浴缸里，胳的很疼呢。 韩煜开始后悔了，他应该让苏慕言睡死后再给他擦洗干净的，如今这算什么啊？他连自己怎么 分卷阅读33 - 分卷阅读34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34 到的床上都不知道，反正就被苏慕言压在了身下。韩煜脑袋里想这下全完了，不死也得脱层皮。这家伙喝醉了酒压根就不懂得任何技巧，那是吻吗？又不是属狗的，咬的他到处都疼。 韩煜开始恨那些酒，他再想如果明天还能起床的话，头一件事就是把家里面所有的酒都给扔了。心里正盘算着，突然他全身一僵，有个东西抵在了他那里，韩煜本能的躲开却被身上人死死的摁住。啊喂，疼啊，能不能稍微做点前奏？就算喝醉了也应该有点酒品吧？这算什么？这是要直捣黄龙吗？韩煜长长的吐了口气，心想他喝醉了就成全他一回吧，大不了之后打死不承认就是了。 可是没有任何准备的开拓，那种疼确实顶不住，虽然苏慕言并没有强行进入，可韩煜还是琢磨万一疼的受不了干脆就把他打晕算了，反正喝醉了第二天起来头也会疼。 就当他做好一切准备打算献身时，一切又安静下来了。 这是屋子旧了漏雨吗？怎么感觉有水滴到自己身上？ 韩煜睁开眼，看见苏慕言低着头，黧黑的双眸含着眼泪看着自己。 “十五年前也是这一天，我妈妈也做了一桌子的菜。她说，今天是我们阿慕15岁生日，爸爸一定会回来的......那天，我和妈妈等了很久，桌子上的菜全凉了，妈就开始给父亲打电话，一直打一直打，最后他把电话给关了......妈只好出门找他......出门前她说：阿慕，别睡着了，我会把爸爸找回来陪你过生日的......” 韩煜坐起来把那个人抱进了怀里，此时的他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是多余，除了给那个人一个温暖可靠的怀抱。 “邻居家的叔叔把我带到那个地方时，我妈已经满身是血的躺在了车轮下.....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我妈怎么会在父亲的车轮下，我不相信那是真的，直到我妈火化下葬我都不相信......妈死了，可他们都说是她自己撞上父亲的车......” 靠着韩煜的肩膀，苏慕言哽咽的继续：“我一直都以为是父亲故意撞死了妈，我恨他，恨不得亲手杀了他，可我不能......读完研回来后我考进了省厅，我想解开我妈的真实死因，我必须还她一个公道，可是......”他突然笑了，笑的眼泪如荷盘上的露珠，纷纷碎落：“她也骗我......她根本就知道父亲那天不会回来，她让我不要睡着了，是因为她要让我看到她是如何死在父亲的车轮下，她要害他坐牢，她要让我恨他一辈子......” 冗长的沉默，两人相互依偎着谁也没有说话。也不知过了多久，苏慕言轻轻推开了韩煜，抹了把脸，抬起头笑着对他说：“我这都跟你说了些什么。睡觉吧，头都疼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是想让这两只的在感情更上一层楼，打算撒点肉末的，结果..... . 第三卷：追杀 第21章 第20章 执子之手 韩煜从没有想到过苏慕言有这样的过去。两个至亲的亲人，一个背叛，一个欺骗，重要的是他那年才是个15岁的孩子。是怎么样意志力才能承受住如此残忍的双重打击？韩煜无法想像，刚才还在他怀中哭泣着述说往事的那个人是他所认识的苏慕言，那表现出来的孤傲、坚强还有担当根本是这个男人用来武装自己的假相。他遗世独处，他拒人千里并不是因为他不想溶入和接纳这缤纷多彩的世界，他只是害怕自己一但投入了感情，有了新的期待，等来的却是更大的伤害，或许他脆弱不堪的心再也承受不了这种被至亲至爱所带来的致命打击。 韩煜懊恼自己根本就搞不清楚状况的胡乱指责和批评，逼着他回忆痛苦，逼着他把沉浸久远的往事暴于面前，逼着他再次承受一次亲人的欺骗和背叛，逼着他又一次回到残忍的过去然后伤的体无完肤......而自己不仅没有帮他，反而在他撕裂的伤口上又洒了把盐。韩煜心疼他，更气他，明明是需要别人的照顾，却故做强悍的跑去照顾别人，对杨洋如是，对自己更如是。韩煜不知道过去的15年他是如何挺过来的，他只想将来不能再让他一个人去面对痛苦了，这个人是属于自己的，这个人的痛苦自己也有责任去分担，去替他面对，去陪着他共同走过。 听着苏慕言沉重的呼吸，韩煜侧过身从背后搂着他，知道他没睡着，低低的在他耳旁问：“头很痛是吗？” “还行，不是很痛。”苏慕言扬了扬长睫，停顿了一下，叫了声：“韩煜。” “嗯？”听到他在耳旁轻声应了下苏慕言略沉默了会，将心里思考了很久的话又仔细斟酌了一遍才说出口：“我知道有些东西生成就无法改变，我也不想你是因为迁就我而刻意的去改变自己。如果你觉得现在这样子不错，我们就维持下去，如果有一天你不想继续了，就请你坦白的告诉我，我会放开手，而且我们还会是很的好朋友，我只是不想......” 剩下的话还没说出口，脸就被韩煜掰了过去，“酒没醒是吧？还说醉话？”男人犀利的目光严厉的盯着他，语气带着明显的怒意：“苏慕言，你给我听清楚了！我韩煜对你从来就不是心血来潮，也不是他妈的好奇这种事才和你在一起。我不是gay，甚至有段时间很厌恶这个词，可今天把话说到这份上我也不妨坦白的告诉你，我能在这里是因为我喜欢你，而且不管将来怎么样我都会在这里！我说过我会在原地守侯，就一定会！所以，我不管你现在是喝醉了还是清醒着，这样的话请你以后别让我再听到第二次！” 苏慕言不知道自己的一番话尽让他生如此大的气，张了半天嘴也没吐出个字来，平日里那能把稻草说成金条的他，这下却词穷语拙了。水汽氤氲的眸子满是困扰和无助，但就是这个样子让韩煜看来毫无抵抗力。 “气死我了！不行，我今天必须要给你点颜色看，不然你这缺心眼的家伙总是喜欢胡思乱想永远也不记性！”韩煜霸道宣布的同时已经付诸行动。 两人本来就赤*裸相裎，没有衣物的束缚，得起手来更加容易。 “喂，今天好像是我生日......是不是应该让我.......” 苏慕言被他极负技巧的舔弄的浑身酥绵麻软，思想根本就无法集中，本来是想要好好讨论问题，就算不讨论那也是自己先主动的，怎么又被这个人压在了身下？ “就因为你是寿星啊，所以让为夫我来好生伺候。” 韩煜在这方面素来就是行动派，废话不说放倒为上，不给苏慕言任何反攻的机会直接在他那里开疆拓土。 韩煜你个混蛋，我会记着你今天说过 分卷阅读34 - 分卷阅读35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35 的话，生日嘛，你也会过的。苏慕言咬着牙想，总有反攻的机会，这可都是你自己说的，到时侯新账老账一起算，会让你哭着喊着求我。 可是！打算以怀柔政策反攻的苏慕言事先体验到了自己所有的如意盘算。 当他被人撞的七零八落感觉内脏都移了位，翻过来覆过去折腾的差不多快散架时，他自己先呜咽的求饶了。 韩煜压根就没打算放过这次惩罚的机会，那论持久战的阵仗是恨不得将他干嚼入腹，连骨头渣都不剩。 “......我，我求你了......停下吧......以后，以后再，再也不说就是了......” 被韩煜强行的掐着腰跨坐在他身上，苏慕言几次想挣脱出去，几次被那人往死里摁住一次狠过一次的顶*送。这种体位实在令他难堪，也实在太折磨人了。 韩煜肆无忌惮的进攻，没有半点怜惜，口中质问他：“以后还胡思乱想么？” “不了不了......” “还随便发你那少爷脾气么？” “也不敢了......” “还成天板着张死人脸么？” “......”苏慕言稀里糊涂的想，我哪有？ “回答！”又一次用力抽*送。 苏慕言让他顶的浑身颤栗，紧忙回道：“不板了......” “还想着上我么？” “想......” 呀嘿，胆子真大，居然还敢想！ 韩煜发力，威胁道：“嗯？还想？” “啊不......” 灭顶的快感刺激的苏慕言头晕目眩，嘴里忙不迭的哭诮着回答：“不，不想了......”心里却恨不得把这个混蛋剁成千百块，想着他也总会有落到自己手里头的时侯。 “好宝贝，这就乖了。” 韩煜狡黠的笑了起来，霸道地吻上他的唇，啃咬着他的喉结，整个脖颈间全都烙下刺眼的红痕，把自己一次次送往他身体的最深处，最后喷薄而发。 上次情*事之后，苏慕言还有力气骂人禽兽，这次他连张嘴的劲都没有了，待韩煜偃旗息鼓他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一任那人把自己从他身上放下来，然后抱进浴室把自己里里外外的清理干净。 自打两人住一起后韩煜就习惯了苏慕言的早起，六点半他就去到菜市买了猪排骨，回来用高压锅将其压烂，然后开始熬白粥，待粥差不多七八分火候时将压好的猪排骨和切好的姜丝加上几颗红枣一起倒入，再用纹火慢熬，不一会整个房间里就飘起了浓浓的猪骨粥的香味。 苏慕言醒来时已过了上午十点，全身酸软无力的他呆呆的坐在床沿上，微拧着的眉头看上去有些小小的困窘。他试着站起来好几次，都感觉像踩在云层上一样，双脚绵软无法着力。 韩煜走到他身前蹲了下来，仰起头关切的问：“是腰疼吗？要不然我帮你揉揉？” 苏慕言瞧着他一脸紧张样也不答话，只笑着看他，直到看出了那人眼中的异样，才慌忙启口：“你当我是纸糊的啊！我没那么娇贵，就是脚上没力，有点迈不开步。” 韩煜差一点就把苏慕言扑回到床上去，还好这家伙适时的打住了。 压下心里头被撩拨的麻痒，拖了把藤椅在那人面前坐了下来，然后把他的腿放在自己的腿上拿捏按摩：“要不你还是回床上躺着吧，反正今天也不用上班。我熬了你喜欢的猪骨粥，等会我给你端来。” “不了。”摇了摇头，苏慕言拿起床头柜上的眼镜架在自己高高的鼻梁上回说：“休息了这么久郑培君的结案报告还没写，今天怎么着也得赶出来。明天开工肯定事多，那帮驴崽子趁我不在还不越发的翻了天，指不定弄出什么幺蛾子等我来擦屁股，哪里还管得了这个。” 苏慕言自顾自的说，压根就没注意到韩煜的反应，只是对方因走神手下失了力道，让他“嘶”的一声把腿收了回去，叫道：“用那么大力，你当我是猪骨头呢？”说着也不管脚下虚实，起身就往卧室外走去。 洗漱完毕后，韩煜已经把熬好的猪骨粥端上了餐桌。苏慕言尝了一口，味道浓而不腻，滑而爽口，忍不住高嘉赞扬：“你说你前世不是厨子我还真不信了。” 韩煜没有笑，而是很认真的看着他，语气严肃而坚定：“前世是不是厨子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今生你若喜欢我就一辈子做给你吃。” 笑容凝结在苏慕言唇边，心没来由的一酸，忙收回目光，也不搭话只顾低着头闷声的吃粥。他本以为自己很坚强能忍住，可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掉了下来。吸了吸鼻，自我解嘲道：“好像有点感冒了，鼻子有点堵，眼睛也不太舒服，想是前阵子隐形眼镜带久的缘故，真要命，等会我还要写报告......”一句话说的前言不搭后语。 “苏慕言，你去做变性手术吧？” 韩煜的话把埋头吃粥的苏慕言差点没呛死。 四目相对，韩煜不像是开玩笑，表情比先前更是认真。 “我想娶你，想把你娶回家，告诉我奶奶这是咱老韩家的孙媳妇。我想一辈子守着你，抱着你，慢慢地陪你变老......” 这都说些什么，我又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 “韩煜你个混蛋，把我弄哭很好玩是吧！” 苏慕言把眼镜摘了下来，镜片全让泪弄糊了，他要把它擦干净，可是擦了半天好像越擦越糊，气恼把眼镜扔到了一边。苏慕言从来就不是爱哭的人，打从十五岁生日开始他就不知道眼泪是如何流的，可昨天到今天，他却不争气的哭了好几场。 沉默了很久，苏慕言才哑哑的启口：“你有病吧，你喜欢变性你自己变去好了，扯上我干什么！下次再开这种玩笑，我一准揍你！” 拉人入怀，韩煜紧紧地抱着他，将自己的脸埋进他的脖颈内，一点点的轻蹭：“你说过，不管将来有任何危险和困难都将与我共同面对，所以你不许反悔。我是铁了心的打算一辈子陪你弯到底，如果你要是中途遛了，就算你跑到月球上去我也会把你抓回来。” “跑去月球去干嘛？追嫦娥吗？我又不喜欢女人。再说我也达不到航天局的标准，人家根本就不要我，这辈子是没那机会登月了。”苏慕言哽咽的笑着，他将自己的额头与韩煜的抵在一起，好长时间才低声启道：“你不说我缺心眼吗，我这人很好骗的，如果你骗我，我会把你扔到解剖台上，然后把你的心肝脾肺肾全都掏出来。” 韩煜带着种宠溺在他唇上轻轻点啄了下，“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他笑着道：“有人说过喜欢一个人是因为他身上积聚了大量的多巴胺，我想我现在脑袋里， 分卷阅读35 - 分卷阅读36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36 血管里，毛孔里，皮肤里，各种器官里全部都是这种爱情多巴胺。” 听他一通胡说，苏慕言用额头撞了他一下：“你这都哪听来的？多巴胺是人类引起欲望荷尔蒙的脑内分泌物，属于神经递质的一种。什么血管里毛孔里各种器官里，物极必反，分泌过量会有很多种病症产生。还爱情多巴胺，那都是些言情作家成天没事瞎想出来的。” “苏慕言。” “嗯？” 韩煜轻轻的吻着对方，好像吻着自己最弥足珍贵的宝贝。 “我爱你。” “我知道。” 韩煜心里面最想的一件事，就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苏慕言心里面想着的确是，那颗子弹看来是不用取了。 作者有话要说： 臭包纸，满足你那邪恶的欲望没拉灯呀.... . 第22章 第21章 档案重启 苏慕言发愁的站在穿衣镜前，脖子上的青紫吻痕拿什么也盖不住。又不是冬天，总不能戴条围脖出门吧。 “苏慕言，你还磨叽什么呢？这都要迟到啦！” 韩煜从门外跑进屋，冲着一脸冰山的苏慕言直嚷嚷。 “你以为我想磨叽！都你干的好事！”苏慕言狠狠地瞪着他，身上那件制服衬衫只能勉强挡住他前一晚留下的杰作，喉结及喉结之上的部位根本就遮不住。 韩煜看着他顾不上夏天暑热，扣上风领扣又系了条领带，就像做错事的孩子抓耳挠腮冲人抱歉的笑：“是，是我不对，下回一定注意。” 苏慕言不觉脸上一热，耳根都红透的他总是不适应韩煜的情话，低着头从他身前走过。没成想那色胆包天的家伙尽从后面将他抱住，重重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暧昧的耳语：“你这算是在制服诱惑我么？其实，你穿什么都好看。当然，什么都不穿时最好看了。” “你！”苏慕言羞赦的用手肘狠狠地撞了他一下，韩煜捂着疼痛的胸口咝咝的吐气，见他甩门而出，揉着疼痛急急的跟了上去。 好在苏慕言素来注重仪表，加上痕检中心一年四季26度恒温，穿戴齐整到也不算奇怪。只是再怎么防范，还是遮不尽那绵密的吻痕。苏慕言知道，就痕检那帮驴崽子看到了，八卦好起心一起，还不得到处取证调查。 仍就一张死人脸，电梯中韩煜碰了他一下：“能不能有点笑容，又不是不会笑。” 苏慕言没好气的回了他一句：“我是警察，又不是卖笑的。” 韩煜磨牙，你狠，合着那晚都白说了。看回头了怎么收拾你！ 迈进痕检的门，苏慕言深深的吸了口气，冲着大办公室里的同事叫了声“早上好”，云淡风轻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把在场所有人都看得呆住了。 王小光使劲的掐自个，没做梦啊？转过头问身后的宁伟明是不是眼花了？ 宁伟明摇了摇头：“好像没有。” 王小光呐呐的说：“这下完了，估摸着咱们主任是让炸弹给炸傻了。” 还真有不怕死的，干脆就冲到了苏慕言面前证实那笑容是不是幻觉。 “主任，您的伤全好了？” 苏慕言冲她一笑：“谢谢关心，本来就不是什么重伤，全都好了。” 那样的笑，幽隽如兰，灼之昭华，恬淡如风。 苏慕言走进自己办公室后那丫头还一直傻呆呆的愣在原地，韩煜拿着水杯走过去拍了下她的肩膀：“干嘛，点穴啦？” 姑娘先是怔愣的看着韩煜，然后特激动的抓着他的胳膊，兴奋的说：“我来痕检都快一年半了，这头一回看见我们主任笑。他笑起来真的好好看啊，好温柔好迷人，居然还有酒窝。哎啊不行了，我血压增高了，我得降降压去......” 呃......看着那花痴的背影改韩煜傻愣了。 曾怡抱着堆文件从苏慕言办公室出来，窘红的脸对着大伙问：“咱们主任怎么啦？我刚给他签文件他就一直对我笑，太有杀伤力了，笑的我都不敢正眼看他。”那模样儿，紧张的都要哭了。 我去，这该死的桃花眼，我只是让你笑又不是让你放电！ 韩煜的偏头痛又犯了，摁着太阳穴，拉长张脸冲进了他和苏慕言的办公室。 *** 郭子健将结案报告放在办公桌上，脸上露出狡黠的笑：“文笔一如既往的好，一手行草也写的漂亮，这样的结案报告看着都赏心悦目，比起蔺默涵那家伙的好了不知多少倍。”说着，他两只手肘撑着桌面，十指交握，犀利的眼神紧紧的盯着对面的人：“可是苏慕言，你这避重就轻的痕迹也太过明显了吧？别告诉我，你跑去救郑培君单单只是为了制止一场爆炸？” 苏慕言回望着他，毫不躲避，眼神清亮而透彻：“如果我说是呢？我知道你不会信，但信与不信我也这样结案了。至于其它.....”淡淡笑了笑，继续说：“我不觉得与这案子没半点关联的东西要写在这里面，我破的是连环凶杀案，不是酒吧爆炸案。” 郭子健笑的很坦荡：“可你给邻城做的笔录好像也掉了不少东西？你不会认为我会傻的相信郑培君炸死魏东霖只是出于报复那么简单吧？” 两只狐狸，一大一小玩着卒子过河的游戏。 苏慕言从不听命于人，我行我素的性情对郭子健来说太了解不过，但他不想对方因为韩伟的案子而陷入到连他自己都未可知的深渊里去。三年前，东森集团涉黑案了结，天都的天看似白了，其实谁都知道那是魏天行替人背了黑锅。魏天行曾说过，东森案发，会死很多人。的确是死了很多人，可这其中并不包括至今还潜在池泽中，吸食着人血的水蛭。 沉重的叹了一声，郭子健问他：“你知道郑培君的死意味着什么吗？” 苏慕言点头：“我知道。我是最后一个接触过他的人，也许因为这个最后会给我带来无尽的麻烦。三年前海华因时价一亿的黄金闯关案发，连累整个东森被查，当时一定有很多人找过他。而我充分相信要找他的人不是警察也不是魏东霖，当然更不可能是魏天行了。” 郭子健凝视着他，不解的问：“你既然都知道，为何还要去趟这趟子浑水？我调韩煜回市局就是不想让他在下面搞小动作，就是想让你看着他，没想到你不仅没看着他，反而一股脑的陪他去发疯。”从来没有如此臊乱过的他竭力的平抚自己的情绪，开始忐忑不安的劝说：“苏慕言啊苏慕言，韩伟的案子我一封就是八年，不是不想查，而是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下无从查起。一个东森案死了多少人你不是不知道，我至今都无法面对程刚和刘诺冰的家人，你告诉我，万一你出了事你让我怎么去面对你父亲？还有韩煜，韩家就剩他一个了，他要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又如何对得起死去的英雄？也许你会说我是因为东森案而害怕了 分卷阅读36 - 分卷阅读37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37 ，也许吧，也许真的是这样......” 苏慕言不动声色的看着他，郭子健最害怕的就是他这种不显山不露水的淡定，他自嘲的笑了起来，杜文璞丝毫没有形容错，对面坐着的这个人某些方面太像自己，可论百事周到，他自认为自己都做不到他这点。爆炸案提供给邻城警方的证词隐藏了最重要的信息却没留下任何纰漏，他不是有所打算根本就不会考虑的如此周全，从头到尾他都把魏东霖挡在了外面。 知道苏慕言不会给自己答案，郭子健仍不死心，复杂眼神看着他继续说：“天都市公安局不需要孤胆英雄，任何一桩案子都秉承团结合作的精神，当初成立累案调查组就是从这方面考虑，所以才把韩煜调进来，我是想让他摆在台面上查他父亲的案子，而不是无视纪律为所欲为的个人行径！苏慕言，我如今把话说的这样彻底你应该明白了吧？” 苏慕言紧张绷的嘴唇开始放松，盯着郭子健，毅然决然地说：“我只想知道，您当年调查东森查出局里有内鬼时是如何去做的？我不相信您还能把案子摆在台面上查？当我得知韩伟的案子与海华有关联时，我就想到了我们内部肯定有黑警涉黑。我不是傻子，我很明白这些黑势力背后的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可能我还没出击就被他们捏死了，可我不甘心！如果我不是警察我可以不管不问，但我是警察。记的《左传》中子产有说过这样一句话：吾以救世也。我虽然没什么崇高的信仰，做不到我为人人，但起码要做到无愧于心。” 郭子健凝重的神情有所缓和，无疑苏慕言最后一句话打动了他。走到窗前，他隔着百页窗帘看着街面上穿流不息的车辆人群久久而立。 苏慕言静静的看着他，等待着他，他需要他的支持。 不短的沉默，郭子健最终做出了选择。他行到保险柜前，打开柜子取出了一个卷宗袋，反复斟酌了片刻才走到苏慕言面前：“这里面是关于韩伟卧底时的所有资料，其中还有八年前他被害的部分现场取证及尸检报告。还有一部分是海华当时在海外银行的账务往来信息，有可疑的地方我都做了记号。这些全部都未曾公开过。你把魏东霖挡在爆炸案之外是对的，但如果你想查清这个案子就必须早点下手。因为郑培君这样一闹，我想，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苏慕言接过那重于千斤的卷宗袋，那里面有太多希冀和等待。他知道以自己的能力做不了清道夫，他也不想当什么打*黑英雄，他只想还韩煜一个真相，还社会一个公道，还天下一个清白。如今得到郭子健的支持，他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扬起手朝着郭子健行了一个标准的礼：“我会保证韩煜的安全，让您对他父亲有个交待！” 拿下他的手，郭子健苦涩的笑着：“你不仅要保证他，还要保证你自己。你没有当过一天刑警，让你查这案子确实为难，我本意是想让蔺默涵接手，可他脑子太粗，处事没你细腻，考虑也不如你周全，就怕他把案子给办砸了才一直犹豫不定。如今你愿意接过这烫手的山芋我很欣慰，但慕言，我必须提醒你，前路多艰可想而知，你所将要面对的是被钱权双重包裹起来的势力，有了某些庇护，它的强大足可以瓦解一切。我会尽全力给你支持，在你查清案子之前保证自己的乌纱不掉。否则，你将举步维艰！” 苏慕言回到办公室韩煜就问他什么事要和郭子健谈了这么久，一去大半天。 苏慕言牵了下唇，告诉他郭子健让自己看劳他，别再给他惹事生非。 韩煜“嘁”了一声，压根就不相信，总说郭子健那只老狐狸不定打着什么坏主意，劝苏慕言别上他的当。 苏慕言则劝他自求多福，或者没事的时侯给自己祷告祷告，烧烧高香，升官发财什么就不必求了，就求别在有邻城那样奇诡的际遇，否则自己就算有一百条命也不够死的。 不知怎么，韩煜总是觉得苏慕言的话里有话，听着心上心下，不得安宁。左右问不出，心想看劳点就行了，总之除开家和单位，其余地方不让他走出自己的视线范围十米铁定没事。 *** 蔺默涵火急火燎的冲进郭子健办公室，话没说一句就夺过郭子健手中的水杯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完了把空杯子递回去：“渴死我了，再给我倒一杯。” 郭子健接过杯子朝饮水机走去，瞧着他温和的问：“休庭了？案子审的怎么样？” “还能怎样？”蔺默涵走到沙发边，接过水杯喝了几口，坐到沙发上就冲郭子健抱怨：“都说多少回了，以后这种庭审别让我去成不？刑侦处不还有副处赵毅吗？人家可是正牌公安大学的高材生，真不明白你怎么老喜欢使唤我！” 郭子健微笑的摇了下头，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打趣道：“又是哪个不开眼的律师为难咱蔺大处长了？说出来，我帮你出气！” “滚蛋！”蔺默涵推开他的手：“谁让你出气了？你只要记住下次这种事别老逮着我就成。” 郭子健无奈一笑，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醇和的目光若有所思。 “诶诶，我说你那什么眼神啊？”蔺默涵让他看的心里发毛。 他总觉得郭子健笑起来就像只狐狸，偏偏人也生的俊美，尤其是那双丹凤眼，一笑起来就眯成条缝，偏又爱笑，加上皮肤白皙，活脱脱就是只千年修行的狐狸精。郭子健自小在英国长大，举手投足间透着股英伦气，又极注重仪表，蔺默涵常取笑他骚包，还是只进口狐狸精。三十八岁的人看上去愣是比小他三岁的蔺默涵年轻了好几岁。 “别说，你捯饬干净了还能看。” “没毛病吧你？”蔺默涵让那只狐狸看了个大红脸。 做为公诉方的证人，毕竟是代表公安局出庭，为了法律庄严蔺默涵再不修边幅还是把自己捯饬了一通。那一脑袋被郭狐狸调侃为鸡窝的发型修剪的利落清爽，终日胡子盖面今日也刮的连根胡茬都不剩下。蔺默涵虽然长了张大众脸，老天爷却给了他一幅极美的体型，一身制服更是衬出他挺拔修长。 靠在沙发里，郭子健意味深长的说了句：“这样多好，又不是见不得人，干嘛非把自己往糙里整，弄得跟盲流一样？” “你赶紧给打住啊，我一工人阶级出身哪比的上你这个资产阶级的海归大少爷。” 蔺默涵朝他扔了个大白眼，他都怀疑郭子健是为了这个故意安排他出席庭审。怕他又说出个什么，急忙茬开话道：“诶，对了，那汤很好喝，回头记得替我谢谢咱妈。” 郭子健略一挑眉，说话有些心不在焉：“那是她炖给你的，要谢你亲自去谢。正好这周六是莜晓的生日，老太太不让在外吃，说在家做的干净，那天你早点带莜晓过来，不然老 分卷阅读37 - 分卷阅读38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38 太太又得数落我了。” 听到这句，蔺默涵小声嘟哝：“我不是不愿意早点去，我不怕她老问我那些吗。” 郭子健笑的勉强，言不由衷的问：“你......咳咳......莜晓都快五岁了，再过几年就成了大姑娘，你就真没想过再给孩子找个妈？” 蔺默涵面色不郁的瞪了他一眼：“你还是操心你自己吧！都快四十的人了，还这么不着四六，也不知道你那局长怎么当的。” “默涵，我是给你说正经的......” “我也是给你说正经的！” 蔺默涵不悦的打断他，站起身走到门口，拉开门扔了句：“郭子健你给我听着，以后别给我整那些个幺蛾子，下回再背着我给我安排那些个狗屁相亲，当心我拆了你家的门！” “呯”的一下，门被他狠狠带上。郭子健颓力的苦笑：“你当我愿意。” 仰头靠在沙发上，扪心长叹：郭子健啊郭子健，你究竟要躲到什么时侯，你骗得过他难道你还能骗得过自己的心？ . 第23章 第22章 高检之困 韩煜最近很不爽，因为那个自己立誓要看劳的家伙，这几天总是神龙不见神尾。上班不见影下班不搁家，不是办公室没人，就是打电话不接，同睡一张床也难得打回照面。最令他神烦的是，有天都市公安局八卦俱乐部之称的痕检中心这两天爆出个大猛料—— “喂喂喂，我今天又看见咱主任和素宁姐出去了。” “最近他俩走的挺近的，昨天俩人就出去了一整天，晚上还在对面街的那家西餐厅吃的晚餐，你们说有食堂不吃干嘛上餐馆？” “果然是森森的奸情啊！” “可王小光不是说咱主任有同居对象了么？” “王小光那就是瞎猜的，他又没瞧见人。” “要我说咱主任和素宁姐还真是挺配的，高帅富配警队之花。无论年龄外表学历家世，那都是典型的门当户对。” “是啊是啊，教育厅长的公子对体委主任的千金，一文一武，这是什么样的猿粪啊。” 韩煜越听越来气，对于捕风捉影的绯闻他是坚决不信的，可架不住这些人见天的狂轰乱炸。一个多月了，他俩统共就见了五回，加起来还不到三小时，说的话也不超过30个字。最近缉毒处又没案子，都不知道那家伙在忙什么。 “要来杯咖啡吗？”曾怡晃了晃手中的蓝山咖啡：“瞧你最近气色不好，是没睡好？等会讲师团的来上党课可别睡着了。” 韩煜摇了下头，闷闷的问：“是所有人都要参加吗？” 曾怡想了想说：“不知道，主任早上出门之前就这么交待的。他说他下午有事，让我通知大家三点钟准时去十五楼大会议室，顺便帮他向政委请个假。” 韩煜摁了摁太阳穴，感觉自己的偏头痛又患了，烦臊的站起身说：“我脑袋疼，你也给我向杜政委请个假，就说我上医院瞧病去了。” 出了公安局的门，韩煜掏出手机给苏慕言拨了个电话，依然是语音小姐甜美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因暂时无法接通，已经为您转接到移动语音信箱...... “苏慕言你个混蛋！要是再不给我回电话，你丫就别回来了！”韩煜烦臊的挂断手机。 自打月前苏慕言与郭子健长谈之后韩煜就一直心神不宁，他隐约觉得那家伙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倒不是因为自己不相信他，尉迟素宁的事苏慕言曾经对他直言不讳的说起过，加上苏慕言的性向早就决定了一切，韩煜烦臊的不是那些传的沸沸扬扬的绯闻，而是尉迟素宁所在的部门——缉毒处。 苏慕言啊苏慕言，你到底在做什么？ 韩煜突然感到种莫名的害怕，有生以来第一次这样心慌意乱，总觉得挨不着地，像行走在太空中不得踏实。他怕苏慕言背着他去查父亲韩伟的案子，尽管自己不止一次的对他讲明不想再追查下去，可依苏慕言的个性，开弓就没有回头箭，他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一个为了探明母亲死亡真相可以放弃学了七年神外专业的人，怎么可能会为了自己的一句不想再查下去而罢手？！ 韩煜清楚的知道父亲的死不会只是毒贩雇请外来杀手报复那么简单，很可能牵扯了一个巨大的黑幕，犹如郭子健所说，事件一但与东森有关联，其背后的势力可想而知，又岂非是他和苏慕言这样的小警察所能影响到的。当年东森涉黑案告破，力查此案的郭子健没死在这群人手中是因为他还有魏天行这把保护伞。魏天行不忍伤他，又不甘败于其手，最终以自我毁灭的方式结束了一切，可飘荡在天都市上空的黑雾却并没有因为他的死而消散。 韩煜两年前就找到了隐退江湖的魏东霖，因为与父亲外型酷似，魏东霖在见到他时着时吓了一跳。韩煜希望魏东霖告诉自己父亲死亡的真相，他说他要的只是一个答案，其余他可以不去追究。可魏东霖却劝他放手，并告诉他这样查下去对他没好处，就算知道答案又怎样？只不过是自寻其苦，那些人，高高在上，手中的权利可以任意操控着人的生死。 魏东霖苦笑着对他说：我哥魏天行可算是天都市的一位人物了吧？军区司令的公子又怎样？那些人想让他死，他还不得没命。还有陆四海，堂堂市政法委书记，阎王要他三更走，不得留命到五更！你没有郭子健好命有我哥那号傻瓜护着，有公安厅长齐梦生帮着。所以听我一句劝，顺应这个世道吧，要懂得学会放手。所谓的邪不压正，所谓的法律和正义在强权面前就只不过是个笑话。舍卒保车卸磨杀驴的事他们没少干，又怎可能容得下你这颗绊脚的小石子。 人性的复杂诡谲最难琢磨，也许在没有利害冲突的情况下大家都能相安无事，一旦触及个人安危什么样的结果都可能出现。邻城的遭遇让韩煜深刻的体会到将要失去的那种可怕，一个游戏中的小卒子都能引起滔天巨浪，想想那些钱权在握的幕后操手，也许真不是自己能力所能触及的。为了苏慕言韩煜已经决定放手，只有自己安全，那个人才不会有危险。 就这样，他漫无目的的游走在炙热的阳光下，穿过人潮，穿过车流，也不管路人投来的异样眼神，我行我素。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了他视线范围之内，“杨洋？” 杨洋也看见了他，愣神后的反应是拔腿就跑，瞬间两人就上演了街头狂奔。 两个大男人，一个在前头跑一个在后头追，韩煜一款修身衬衫加牛仔裤，那潮范形像逮谁谁也没法把他当警察，不晓得的还以为是黑社会追高利贷，市民们纷纷避让谁都没敢拦着。 就在跑了八条街后，杨洋实在跑不动了，靠在马路边的围栏停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分卷阅读38 - 分卷阅读39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39 “别，别追了......” 韩煜一手撑着围栏，一手掐着腰，在离他不到三米的地方喘着粗气吼：“你跑，跑个屁啊！” “你，你不追.....我，我能跑吗？” “你他妈不跑我能追吗？” 杨洋瞪着他：“我怎么知道你追我干嘛？我当然跑啦。” 韩煜没好气的骂：“你不跑我用着得上赶着追你八条街？你丫属兔子的啊，跑那么快！” 平伏了急喘，杨洋不解的问：“你追我干嘛？” 韩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累死了，先找个地方喝点东西再说。” *** 天都市第一看守所。苏慕言回头看了眼缓缓关上的电动闸门，复杂的眼神透露着内心中的某种不安。他开始相信笼罩在天都的黑雾如果不加阻止会越来越浓，隐藏在暗处操控的魔爪无处不在。虽然他来之前并没报太多希望，可得到的答案还是让他无比震惊。 苏慕言快步的走向停在不远处的汽车，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没等尉迟素宁开口他就摇头苦笑：“我是真该信你的话，如果他们能够如实相告，陆四海也不会死在看守所里了。” “杀人灭口本来就是他们最擅长做的事，所以你也不必为此烦恼。”尉迟素宁冲他笑了笑，发动汽车，驶离了第一看守所。苏慕言默然不语地看着前方，尉迟素宁看了他一眼，又道：“你也别气馁，泰戈尔曾说过‘凡走过必留下痕迹’所以只要他们做过总会露出蛛丝马迹的。” 苏慕言眉心微蹙，抬手摸着下颌心有所思的说：“陆四海死的太过蹊跷，开庭前一天突然暴毙，就算是突发疾病身亡怎么也该有狱医的诊断书吧？什么都没做就直接送去火化，根本就不符合司法程序，齐厅长又怎么可能签下那个字？再说看守所戒备森严，一般人根本进不去，就说明陆四海的离奇暴死肯定没那么简单，专案组当时为何不去调查？” 见他为找不到线索而混沌，尉迟素宁无奈的叹了口气说：“你也别太急了，毕竟事情过去了三年，而且那个能把手伸入看守所，能掌控陆四海生死的人也必定玩转黑白两道，这种人不可能轻易的让我们抓到把柄。” “我知道。”苏慕言微微扬眸：“放心吧，我是不会让挫折打倒的。” 汽车驶上大道，一个男人突然从路边冲出来朝他们招手，尉迟素宁急忙踩了刹车。 那人小心的回头四顾，并未发现有人跟踪，于是放心地快步朝车跑去。拉开后门坐进去就对苏慕言说：“你胆子也太大了，就这样冒冒失失的闯了来，我看你这次是被他们给盯上了。暂时不要行动，否则他们一但知道你在调查陆四海的死，肯定不会放过你。” 苏慕言嘴角噙笑：“我这是敲山震虎呢，否则他们鱼不跳水不动的你让我拿什么查？老班长这样跑出来不会是给我敲下警钟吧？”说着他也不等男人回答，对着尉迟素宁介绍道：“素宁，这是我小学同学杜辉平，一看的指导员。”然后又扭头对杜辉平说：“老班长，这是我同事......” “我知道，缉毒处的神勇女干探尉迟警官嘛。”杜辉平笑着打断了他，然后又恢复了一脸严肃：“阿慕，我不是同你开玩笑，陆四海的死没那么简单。我只能告诉你，他死的那天下午是陈启忠把他带离的羁押室，一去就是两个小时，回来后晚饭也没吃。当时看不出人有什么变化，但他死后尸体上有明显的外伤，陈启忠把所有消息都封锁了，他给一个神秘人打了个电话，不久省高检就来人把尸体给拉走了。” “省高检？这案子还没开庭高检怎么会插手？陈启忠身为看守所所长，疑犯突然死了他没有打电话给专案组，而是打给神秘人？什么人有如此大的能耐可以把专案组挡在门外？”苏慕言诧然的看着他，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杜辉平摇了下头，重重了叹了一声，拍了拍苏慕言的肩膀说：“所以，整件事情根本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简单。我不知道你为何突然来调查陆四海的死因，也就是你我才会把这些话讲出来，换做任何一个人我半个字都不会提。”推开车门他又语重心常的交代：“阿慕，你想要做什么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是劝你离这些人远一点。天都这片天，怕是变不了了。”说完，再不做任何停留，径直离去。 尉迟素宁一脸担忧的看着苏慕言：“怎么办？事情好像比我们想像中还要复杂。如果真涉及到检察院，就咱俩这级别根本没法再查下去。” 苏慕言缓缓地点了下头，认真思考了一会说：“既然这样，我们只能将此事先放一放了。不过我真的好奇那个神秘人是谁？竟有如此大的能耐在看守所遥控杀人。” 与此同时，看守所所长陈启忠在送走苏慕言之后，从皮夹中拿出一张手机卡，换上后摁了组号码拨了过去，待对方接通后他说：“郭子健应该开始动手了。刚才来了个年轻的警察询问有关陆四海的事被我打发走了，名字叫苏慕言，他是不是你们局里的？” 对方是个低沉的男声，听得出他的反应明显怔愣了下：“苏慕言？果然郑培君对他说了些什么，看来我们是麻痹大意了，用章童宇来调郑培君都没把他给杀了。” 陈启忠啼笑皆非，语气有些急促：“你是说，他是那个被郑培君绑走的法医？郭子健搞什么明堂，让一个法医来查咱们？” 电话那头传来阵阴鸷的笑：“你太小瞧人了，苏慕言能从郑培君那里打探到陆四海的事，海华贩毒他也肯定知道。而郑培君在邻城闹了那么大一桩案，他居然还能把魏东霖挡在事外，可说左右逢圆的手段不是一点点高明，更何况他也不好动。再则我已经把此事汇报给老爷子，他老人家也没表明态度，想必也是考虑到他的背景。” 陈启忠一脸纳闷，不解的问：“什么背景还能让老头子如此顾及？” 对方冷哼了一声：“他父亲在本省可是一号人物，想要动他除非是先把他父亲搬倒。郭子健是个人精，这次他的确是压对了筹码，千挑万选选了这么个角。老爷子交待让我们的人最近收敛点，万事都要做到未雨绸缪。我看魏东霖那儿也要盯紧了，别他妈阴沟里翻船就不值当了。” . 第24章 第23章 反攻失败 夜色隽永，华灯齐放。杨洋侧过头看着玻璃透窗外熙来攘往的人群和街面上如织的车流，甚是繁华，忍不住心里感叹这都市夜生活的流光溢彩。 咖啡厅内，轻柔的音乐时隐时现。杨洋收回目光，掐灭了手中的烟，带着质问的启口：“你到底喜欢他什么？他可是男人！” 韩煜拿着汤匙搅拌着咖啡，平静的回答：“我从没把他当女人，你问我喜欢他什么我也说不上来，反正我就是 分卷阅读39 - 分卷阅读40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40 喜欢他。”他挑眉反问：“难道你喜欢一个人还需要问自己理由？” 杨洋瞪着他，冲口又问：“你们俩到什么程度了？” 韩煜饮了口咖啡，嘴边浮起甜蜜的笑：“情侣之间该做的我们都做了。” 杨洋怔愣的看着他，一脸惊诧：“你，你和他？你是说......” “是啊，我和他上床了。理所当然的事有什么好奇怪的。” 韩煜的直接了当让杨洋噎了个半死，嘴角抽搐了好一阵才不可置信的说：“你......我真不知道是低估了你还是高估了他，他怎么会和你......你怎么可以......妈的，我都不知道说你们什么好了。”杨洋气的一句话说的颠三倒四，公共场所又不好发火，只好憋在心里骂着苏慕言：这缺心眼的混蛋，合着就是听不懂人话啊！ “我怎么啦？我是不配喜欢他？还是你认为他不该喜欢我？”韩煜不屑的冷笑，直言不讳的连番发问越发刺激了杨洋。 “是，他就是不该喜欢你，因为你是直的！别以为我会相信‘除了你我不会喜欢第二个男人’这种鬼话，也就是那个缺心眼的才当真。你不过就是图一时新鲜罢了，难不成你还能告诉我你会为他走旱路？”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只是图一时新鲜？”韩煜对杨洋的指责大为光火，低声愠道：“杨洋，我找你不是来听你说这些废话的，我是告诉你我和苏慕言就那样了。你没说错，我是直的，我这辈子还真他妈就是除了他不可能再喜欢上第二个男人，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以后我们的事你少掺合！” “你！”杨洋虽然玩世不恭，但到底家教良好，压了压心中的火，开诚布公的对他说：“我不想和你吵架，我也知道他肯定跟你说了我和他之前的那些事。过去是我对不住他，把他带上了这条道，结果又管不住自己，一次次伤他的心。虽然我们分手了，可阿慕对我来说是这世界上最亲的亲人，甚至比我父母都重要，所以我不想看到他再受任何伤害。那样我不会原谅自己，更不会放过伤害他的人！韩煜，如果你要真没想过和他走下去就趁早放手，那家伙看似精明却十足十的缺心眼，你对他好一点点，他就会掏心窝子的对你。你说你再来伤他，不等于是想毁了他么！” “杨洋，你听好了，同样的话别让我再说第二遍。”韩煜神情严肃的看着对方，一字一句的说：“我爱他，真心实意的爱他，只要他不腻歪我，我就和他过一辈子！” *** 越野吉普飞速的行驶在回城的公路上，眼看就要进入高速收费处，尉迟素宁扭过头看了眼正在瞌眸思考的苏慕言，问：“今晚还住酒店？” 苏慕言睁开眼，扬了扬长长的睫毛晃了会神。末了，他坐直身体摇了下头：“不了，所有的资料都看完了，你呆会把我扔到酒店就行，我拿了东西就回家。” 因为韩伟案是处于秘密调查阶段，月前郭子健便着人在离公安局不远的一家酒店订了间套房，算是为专案组成立一个临时办公机构。苏慕言正头疼如何避开韩煜的视线，见郭子健订了房，就干脆搬了过去。其间除了回家拿换洗衣物，差不多一个多月都搁专案组里待着。如今案子也初步拟出了头绪，何况明日又是双休，再不回去某只生物非炸毛不可。 一想到那人，苏慕言就掩不住心头的喜悦。茫茫人海转了数年，孤独了数年，哪知某一天，一转头，原来有个人一直都在原地等待着他，从未离去。 排队进入收费站时，尉迟素宁侧过头看着身边难得面含笑意的男人。从她认识苏慕言开始，就知道对方是个情绪波动不显于形的人，仅有几次也都是为案子和蔺默涵起的冲突，就是这样的一张千年不解冻的冰川脸确实在是赏心悦目，可脸的主人却不属于自己。她明知道这辈子和这个男人不会有结果，可还是忍不住去主动接近他。一个月前，当她得知郭子健分派给自己的新任务就是协助苏慕言查察韩伟被杀一案时，着实兴奋了好久。虽然在同一个单位里上班，毕竟不同部门，像这样的朝夕相处同进同出的日子搁在以往根本就是种奢望。尉迟素宁并不渴求自己能从苏慕言那里得到什么，只要每天都能看到他，听到他的声音，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绿茶香，她就很满足，很开心。 尉迟素宁告诉自己，除非走到最后一步，否则自己绝对不会放弃！ 进城之后两人随便找了家餐馆吃了晚饭，尉迟素宁把苏慕言送到了离单位不远的那家酒店便开车离去。收拾完东西后，苏慕言看时间尚早，打了部出租到十美堂夜市去买了份韩煜最喜欢的贺记心肺汤圆，离家一个月也没给个交待，琢磨着也该示下好，否则真惹炸毛了自个就有苦头可吃了。虽然他舌灿莲花，可一对着那个人脑子明显就变的迟钝，什么话也不会说了。也许处于热恋中的人，智商会随着恋情的升温而反方向的下降就是这个道理吧。 *** 回来时路上遇到过海隧道小堵车，到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客厅里只留了盏小夜灯，出乎苏慕言意料韩煜会睡的这么早。放下手中的东西去推卧室的门，果然那人面向里躺在床上，线条极美的身躯随着呼吸匀称的上下起伏。 苏慕言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探出手摸了下韩煜的额头，嘀咕道：“没发烧啊，怎么就睡了？” 这别扭的家伙八成是在生自己的气，苏慕言失笑的摇了摇头。 下午看到他的语音留言是想着给回个电话，可偏不凑巧手机没电，又实在不想借尉迟素宁的电话，琢磨着晚上反正要回家，也就没在惦记给他挂个电话。 既然睡了苏慕言也没打算叫醒他，摸着黑翻了条内裤便去洗澡，等他洗完澡回到卧室韩煜已经坐在床上，正瞪着双眼睛气极败坏的看着自己。 “你醒了啊？”苏慕言吓了一跳，无视他头上青烟直冒，勾了勾唇角说：“醒了也好，那就快起来，我给你买了夜宵，是你最爱吃的贺记心肺汤圆。” “鬼才要吃你的夜宵！”韩煜狠狠白了他一眼，翻身又躺回到了床上，再不肯发一辞。 “哟，这是生什么生气呢。”苏慕言爬上床逗他，拿脸蹭着他的胳膊说：“韩大爷，别气了，汤圆凉了可就不好吃了，我可是专程过海给你买来的，快起来吃，别白费了我一番心意。”见他仍然不搭理自己，苏慕言干脆骑在他身上胳肢他：“干嘛那么小气，我又不是故意不回你电话，这不手机没电了么。再说我这不也回来了，乖，起来吃汤圆，香喷喷的哟。” 韩煜忍着来自四面八方的麻痒，憋着气装死，心想着不给你点颜色你还真当我是团白面。 “真不理我是吧？”苏慕言的手开始不规矩起来 分卷阅读40 - 分卷阅读41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41 。 “混蛋，你往哪摸呢？”被触摸到敏感之处的韩煜登时发出“愤怒”的低吼。 “嗯？不是不理我了么？”单薄的嘴唇边扬起抹清浅的笑，苏慕言伏到他身上，对压在身下的人开始恣意挑逗，两只手越来越不规矩，到处惹来可以燎原的星星之火。 “你到底想干嘛？！”韩煜被他摸的心里麻痒，光看那人难得露出的那点子笑气就早跑的无影无踪了，可仍摆出一副扬威立万的表情。 苏慕言摘掉眼镜斜睨了他一眼，扬高声调，懒洋洋地扔了三个字“干你啊。” 好一眼风情万种，好一眼妖娆妩媚。苏慕言自己都不知道他那一眼已经彻底点燃了身下那人的欲望，韩煜坐起来一把掐住他单瘦的腰，咬牙切齿的说：“想都别想！” 一听这话，苏慕言挑眉瞪眼薄怒含嗔：“凭什么？论年龄我比你大，论职位我比你高，论地盘这里还是我家，你凭什么不让我上？” 韩煜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回答：“因为技术问题。” “去你妈的技术问题！”苏慕言一把将他推倒，直接扒人衣裤：“少拿这忽悠我，技术好不好等会你试过就知道了，保证让你哭着喊着求我！” 韩煜一把抓住他的手，故作淡定的说：“行了啊，适可而止，真惹起火来不定谁上谁。” “你！”苏慕言见他一幅不阴不阳的玩味作派顿时火冒三丈，少爷脾气一来，哪里管得着先是取悦人家来着，甩开韩煜的手跳下了床就去衣橱翻衣服。 armani的羊绒薄t松松垮垮的套在浅棕色的修身西裤上，整个人看起来随意又清爽。 韩煜愣了一阵，靠着床头咽了口口水皱眉问：“大半夜捣腾的这么骚包，你这是要干嘛去？” 拿了块同品牌的手表，苏慕言边戴边气鼓鼓的回他：“天都市的gay吧不少，人干净又有气质的mb也不难找，我还不信上不了你我还上不了别人！本公子这就出门找乐子，你爱干嘛干嘛，我还不伺侯了！” 听完他这话韩煜头都大了。我勒了个擦！你他妈这是去嫖人还是让人来嫖你！怎么都自个家养的，让人多看一眼都像挖了他的肉别说让人摸了，韩煜想起就抓心挠肝的难受。 还没等苏慕言拉开卧室的门，他就跳下床把人给劫住了，拦腰抱起就往床上扔：“你这是要造反了你？一个月不搁家，打电话也不接，回来还给我使脸色。你就这样欲求不满送货上门给人家乐？老子今天不压压你这邪火，你他妈还非得上天不可。” 苏慕言挣扎的想逃出他的控制，无奈韩煜早有防备，全面掌握了控制权。左右挣不脱，总不能半夜里同他打一架闹得邻里邻往都不安生吧？只好瞪着他说：“你讲点道理行不行，我诚心诚意跑老远的路给你买夜宵就是给你陪礼道歉，你到好，从我回来就端着张臭脸，我不就想上你一回么，你让我一次会死啊？！” 瞧着那幅委屈的小媳妇样，挠的韩煜心里直痒痒，恨不得将人生吞入腹，揉进骨髓里去。 “我不会死，我要好好活着，用一辈子的时间去爱你！” 轻轻的抚上他的脸，韩煜的指尖划过他浓密的眉毛，卷翘的羽睫，高挺的鼻子，最后落到他尖削的下颌上，一笔笔地描绘着那人的容貌，劳劳的镌刻在心间。挑起他的下颌，舌头灵活的撬开身下人的嘴，贪婪的品尝他唇齿间的味道，“你是我的，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所以以后不许不接我电话，不许把我扔下这么久不管不问，不许冲我发少爷脾气，不许再提找mb，否则我会伤心，会很伤心......” 我去，你还能再恶心一点吗？（严肃批评作者写的这么恶心） 苏慕言浑身上下一阵恶寒，鸡皮疙瘩掉了一床，这家伙总是边点火边撒娇，偏偏又挨不住他那样地软磨硬泡，再一次稀里糊涂的让他生吞活剥。 情*事中苏慕言迷蒙的眸子一窝春水，长长的睫毛上挂着的不知是泪还是汗。这样精雕细琢的人肯屈伏自己身下，韩煜一想到他被世间至亲欺骗，把自己武装起来拒绝外来的温暖，就直生生地疼到了心里面。所谓一见钟情也就是见色起意，只不过说出来好听一点。原只是贪恋他的容貌，可架不住自己的心全部都洒在这人身上。越相处就越迷恋，越迷恋就越离不开，舍不去，放不下。一天见不着就好像被锋利的刀一寸寸划开皮肤，血淋淋的疼。（+_+真特么的狗血） . 第25章 第24章 梦魇之殇 当一群特勤冲进现场时，他选择了离开。右手紧紧的捂着腹部，仍然阻止不了从弹孔中汩汩涌出的鲜血，脚下仿佛有千斤重，每迈动一步都得用尽全身的力。 由于严重失血，视线越来越模糊，苏慕言实在走不动了，不得不背倚着楼梯转角的墙壁停了下来。浸心的寒冷让他不自觉的颤抖着，也许这一次是真的逃不过去了。 “对不起，韩煜，我要食言了。” 实在没有力气支撑，沿着墙壁他慢慢的滑了下去。随着身躯下滑，贯穿的弹孔在他身后的白色墙壁上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苏慕言靠着墙疲累的坐在地上，右手紧紧的捂着腹部的弹孔，仍按不住从指缝里溢流出来的鲜血，仅仅数十秒，腥红的血便在他坐的地方淌出了一圈血洼。苏慕言微微的喘着气，双目失神的看着楼梯口外的那片小小的蓝天，感受着生命一点点地从自己的身体内流逝。 好困啊，好想睡觉。不知过了多久，一分钟？五分钟？还是更长？恍惚间，他听到了卡萨布兰卡那悠扬的乐曲声，费力的睁开眼，他没接电话，他看见了楼梯上方那个举着电话的人。尽管眼前的视线一片模糊，可他还是认出了那个人。 “你来了。”他坐直身体，强打着精神，努力使自己的笑看上去不太羸弱。 “对不起啊韩煜......我好像要实言了.....” 韩煜什么话也没有说，脱下外套揣成一团紧紧地捂在他淌血的伤口上。 离的近，苏慕言看到了他比自己还苍白的脸上全是泪，勉强挤出一丝笑：“你别哭啊，很难看涅……” 璀璨的笑几乎揪碎了韩煜的心。 “救护车马上就到了，你一定要坚持住，听到没有？” 苏慕言清亮的眸子含着泪，噙在唇边的笑是那样虚无飘渺：“抱歉，我很想坚持......我还答应我爸这周回家吃饭的，我可能做不到了......韩煜，你记得帮我给他说一声......” “你自己去说......”韩煜泣不成声的骂：“苏慕言，我是为你才走上这条道的，你要是半路敢把我给撂了，我......我他妈......我他妈恨你一辈子.. 分卷阅读41 - 分卷阅读42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42 ....” 苏慕言笑的费力，虚弱的贴在他耳畔，断断续续地说：“韩煜……我爱你……” *** “啊！”韩煜满头大汗的坐了起来，这个梦太真实，真实的让他感到彻骨彻心的寒冷。头脑昏沉的他惊慌的环顾四周，再次证实那只是个梦时才胆颤心惊的低下头看向身旁。清冷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直洒进来，衬映着那张恬静淡雅的睡容说不出的幽隽醇和。 韩煜庆幸那只是个梦，那个人还在。他疲累的吐了口气，恶梦让他睡意全无，看着身边那人过于削瘦的身躯，心就有种被吞噬的悲凉。 俯下身，轻轻地触吻着那人柔顺的头发，发间淡淡的绿茶香萦绕在韩煜的鼻隙间，这是他所熟悉的味道，也是能让他安心的味道，不是担心吵醒他，韩煜真想把他搂入怀中，静静的抱着，抱一辈子。 走出卧室，韩煜到客厅里找烟，他现在需要用烟草味道来排挤心中的恐惧和烦闷。平时两人都不吸烟，他找了很久才到厨房的冰箱中找到一包用来待客的烟。 暗红的烟头在悸静的夜里明灭不定。韩煜吐了口烟圈，抬头望向黑幕般的夜空，月亮不知何时躲入了厚重的云层内，静谧而深沉的黑夜之中没有一丝光。远处墨黑的海面上导航灯随着波浪上下飘动，隐约能听见浪涛拍击的礁石的声音。 九月的夜晚已没有了丝毫暑气，海风习习，夹杂着黏腻的腥味扑面而来。 四个月前，邻城的遭遇让他一度考虑过将自己所查得的线索全部上报给郭子健，可自打他从郭子健嘴中听到父亲的案子极有可能与东森有关联时，他却下意识的退缩了。他不是不想还原真相，而是根本没可能查得到真相。那些强大的势力，它们的触角无所不在，一个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韩煜到不是惧怕这群人，而是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下，贸然而动只会带来不必要的牺牲。 这些年以来他一直披着警察的外衣游走在黑与白的边缘，用现下的流行词汇，他就是那种灰色地带的边缘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尽没底线的工作作风让他成为纪律部队中典型的流氓警察。这些他都不在乎，韩煜有着自己的生存法则，他知道因为父亲韩伟，黑暗之中有多少双眼睛盯着着自己，若不是这样恣意妄为，他估计纵使有一百条命都早就死没了。 可这一切在他遇到苏慕言之后便开始收敛，那个幽淡清雅，有着书生意气的男人让他自觉的与以前的生活划开距离。他不想让那个干干净净的人触碰这些肮脏的东西，可事情往往不会朝着自己预期的进行，因为他的一时冲动，还是把那个人推进了溢满污浊的黑洞之中。韩煜知道，在这个物欲横流、权大于法的社会，那个遗世独立的男子是多么的格格不入。他没有任何适应这个污秽世界的生存经验，一旦掉进去，其结果必定是万劫不复！ 心中百转千回，韩煜不知不觉在客厅前的阳台上站到天明。一包烟早让他一根接一根的抽完了，可依然没有减轻内心的恐惧和烦闷，相反的增加不安和担忧。他无奈的摇了下头，既然摆脱不了就干脆直接面对。迎韧而上，或许还有一丝机会。 打定了主意后他长长的吸了口气，清晨的空气真好。 住了四个月，韩煜头一回发现这里的居家环境实在是上好。家属楼与校区只是一墙之隔，阳台前面是学校宽阔的操场，操场那头紧临着沿海大道，再过去就是碧波浩荡的大海。虽然只是四楼，因为没有任何视线上的阻档，他可以清楚的看到第一抹晨曦跳出海平面。天海一线，云影深处射出的霞光照在浩淼的海面，像一片片金色的鱼鳞灿烂而不耀眼。 面对这一美景，韩煜所有恐惧、烦恼、不安、担忧，在这刻瞬间消失。 “真美。”他感叹着说。 “的确很美。”听到声音，韩煜迅速的扭过头，苏慕言靠着厅间柜深眸含笑的看着自己。 “是我把你吵醒了？”还没等韩煜走过去，苏慕言就迎了上来。 “没有。”他摇头，双手撑着阳台的栏杆，深深的吸了口气，感受着大自然的清新。 事实上苏慕言靠着厅间柜看韩煜有半小时了，口渴的他起来喝水，看见韩煜站在熹微的晨光里，修长匀称的背影洒落在身后，雕塑般的面部轮廓是那般强硬，浑身都透着刚毅而静谧的美。韩煜的奶奶是他爷爷在新疆兵团服役时娶回来的维族姑娘，所以他的外表基本上继承了维族人高眉深目的典型特征，只是又添几分汉族人的柔和，让整个人看上去则不显得过于洋化。 看着苏慕言闭上眼半仰着头享受着晨风的轻抚，微微有些上扬的唇角边挂着清浅的笑，尖削的下颌带动优美的颈线，韩煜呼吸都窒住了。 “是很美，可惜没某人美。” 韩煜忍不住吻上他的喉结，苏慕言吓的睁开眼本能的去推开他：“大清早的发什么疯，这是阳台啊，让人看见了怎么办？” “老大，现在才五点，谁会这么早起来。再说是你跑来惹我的，我不管，就要亲。”韩煜一边嘟嚷一边霸道的将他揽入怀中，托着他的头狠狠地吻了下去。 说实话这个吻实在是有点糟糕，完全出乎挑情高手韩煜的吻技，简直就像是头饥饿的雄狮在寻到猎物之后，将对方拆骨入腹的感觉。 苏慕言被他撞疼了鼻子，磕破了嘴唇，使了老大的劲才把他推开。 “你这是要吃了我呢？鼻子都快让你撞掉了。” 韩煜扑闪着大眼睛看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似撒娇又似委屈的说：“我的鼻子也挺疼。” “活该！”苏慕言白了他一眼，转身就往屋里走，又被韩煜从后面抱住。 “别胡闹了，都说这是阳台，你有点正形好不好？”对着这没脸没皮的货，苏慕言实在头疼。 蹭着他的脖颈，韩煜开始厚颜无耻地耍赖：“我要你陪我看日出，不答应我就在这里亲你。” ——这个无赖！ 苏慕言叹了口气，转身推开他，因为没用太大力气，所以还在韩煜的掌控之内：“站了一晚你也不嫌累？” 韩煜诧异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站了一晚？” 苏慕言淡笑不答，而是抬起手抚摸他有些泛青的眼睛，柔声说：“纵是有心事也别抽这么多烟啊，这对身体多不好。” 韩煜垂下眼，像被说中心事的孩子，不好意思的低声嘟嚷：“我哪有心事。” 看到他眼神中的躲闪，苏慕言突然想到了白居易‘天可度’中的两句：“唯有人心相对间，咫尺之情不能料。”忍不住心中幽幽的叹问：“韩煜，你在想什么？你有什么事不可以告诉我的？还是你在担心我，所以你宁肯不要真相也不想我去查你父亲的案子？可是韩煜 分卷阅读42 - 分卷阅读43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43 ，你错了，就算我现在不去主动出击他们也很难放过我，毕竟我是最后一个见过郑培君的人。所以你不要觉得对不起我，我查这案子也是为了我自己。” 韩煜显然没听懂他吟的那句诗的意思，怔愣的看着他眸色中的一丝黯然，以为他是怨怼自己的回避与不坦诚，不由心中百味陈杂，那种恐惧，烦闷，不安和担忧再一次席卷而来。 一时无话，两人肩并着肩坐在阳台的长藤椅上，看着天际间火红的囫囵一点一点地跳出海平面，在云层破处的苍穹之廓洒出万道霞光。 冗长的沉默后韩煜像是做出某种决定一样，伸出手将苏慕言揽入自己怀中，用下颌抵着他的额郑重的说：“我知道你有你要做的事，你不说我也不问。但是慕言，我希望你明白，将来不论发生什么，你都要记住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对我来说活着的人永远比死去的人更重要！” 环上他的腰，苏慕言枕着他厚实的肩膀，阖眸回道：“我会的，韩煜。我会记住你今天所说的每一个字，我会不离不弃。” 韩煜心底一颤，他又想起了那个恶梦，又想起了梦中苏慕言那惨绝的笑脸，又想起他对他说的最后句一话：对不起啊，韩煜...... *** 山雨欲来风满楼。 魏东霖现在是深切的体会到这句诗美丽修辞下的恐怖气息。两天前，他做出了他38年前段人生中最艰难的决定，回到了阔别以久的天都，回到了位于天都市地王中心，他一手投资建立的凯撒大厦。十年前魏天行把东森牵出天都，魏东霖只从他手上要走了中科药业，凭借一家制药厂尽让得他在天都商界占得了一席之地。其实魏天行知道他那挂羊头卖狗肉，与某些政界人物媾和的猫腻，只是没想到他竟是利用药厂来制造冰毒。 八年前魏东霖很不幸的卷入了一场政权斗争，若不是当时那些人还畏忌着他时任军区司令的大伯父，魏天行的父亲魏生儒的军界地位，恐怕他早就有如过境之风消失无踪了。魏东霖知道这群人有多心狠手辣，因此他的比魏天行更懂得明哲保身这四个字的含义。北大行政管理学的高材生，学位不是白拿的，官场上的迎合他并不输于魏天行，他一早就看出东森的牌太大，魏天行一边做着黑道生意，一边又想洗白自己，这样的招摇总有一天会成众矢之的，魏东霖适时的选择了隐退。不过，最终让他做出决定的还是中科药业的停牌和韩伟之死。 魏东霖手中有一张王牌，他知道用得好，这张牌能保他一辈子。所以东森案发后，他并没有走多远，而是在邻城化名林三，开了间酒吧静观其变。本以为那场风暴过后他会再无挂碍的回天都，用他早年投标的地王建立他新的经济帝国，可当他发现陆四海的落马和魏天行的死最终也没能改变天都的天时他才真正的领悟到什么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站在落地窗前，魏东霖颦眉看着远处林立的高楼，与魏天行一样，他喜欢在有心事的时侯摆弄zippo。空气中飘散着航空煤油淡淡的的香味，古铜色的zippo在他修长的指间穿来舞去，妖冶的火光随着他麻利的摆弄一明一灭,令人目不暇接。 就在他思考的同时，耳畔不自觉的就浮出那人的声音。 “孔夫子曾说：君子道者三，我无能焉。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不惧。这三点他老人家都尚且做不到，我定然也是不成的，可单单最后那个俱字我却能够掂量得起。所以，我当初就对你说过，天底下没有白吃的食，我救你一命是要你付出利息的。我今日找你，就是要利息来了。” 想到那个人魏东霖漂亮的眼睛里浮出了一丝笑意。半月前他意外的接到了那人的电话，魏东霖不是不知道他找自己的目的，他本来不想赴约，但总有一丝说不明的感觉牵扯着他。魏东霖不是情窦初开少年，绝色佳人他身边亦从未缺过，可只是因为他一句「好，我知道了，你也赶紧走。」再也寻常不能的话毅然回到了天都，他是偿还那人的利息来了。 . 第26章 第25章 车库枪战 苏慕言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上午九点了。枕在韩煜的腿上，这个角度可以很清楚的看见他的睡脸，小麦色的皮肤十分健康漂亮，粗密的睫毛齐整整的闭合着，高而挺的鼻子随着呼吸微微龛张。苏慕言最喜欢看韩煜的眼睛，密匝睫毛下深遂的眸子藏着股耐人寻味的小坏，加上微微泛蓝的眼白愈发感觉深不可测。 许是熬夜的缘故，韩煜下颌上冒出了好些短小的青胡茬，摸上去有些扎手。 手指沿着他嘴唇一周划了个圈，还没来得及收回就被他张口含进嘴里。苏慕言急忙拔*出来，扬眸瞪他：“早知道你这么讨厌我就粘团芥末在手指上。” 韩煜笑着用下颌抵上他的前额，用胡渣茬扎他。苏慕言掰开他的脸，坐起来认真的对他说：“等会让我和你一道去看奶奶吧，咱俩在一起都这么久了我还没见过她老人家呢。” 韩煜蹙眉看他，煞有介事的问：“你这是要见家长么？” 苏慕言白了他一眼，决定不上这个无赖的当，新开了一个话题：“每次都是你做饭，今天我来做吧。” “你还会做饭？”韩煜惊讶的表情好像看到了霸天虎振救世界。 苏慕言“嘁”了一声：“多新鲜。”起身朝屋内走去，边说：“我只是不太会做中餐，咱俩看完奶奶后去超市买和牛，晚上我给你做牛排吃。” “那吃之前你先记得替我打120。” 韩煜在盥洗台缠住了他，拿脸直往他的毛巾上蹭，苏慕言骂他也不嫌脏，他回答自己媳妇儿的有什么脏的，苏慕言只好搓了把毛巾给他擦脸，边膈应他：“现成的医生你不用，打120多费事。反正吃坏了我管治，吃死了我管埋，地道的优质服务全天都市绝无二家。” “呜......我死了你下半身怎么办？”韩煜噘起嘴埋在他脖颈里撒娇：“谁能比我还会伺侯你。” 苏慕言把下半身听成了下半生，正要笑他，但听他后面那句，一张脸气的绯红，拽着他的头发就把人脑袋从自己身上拉开，狠狠地放话：“你再这样口无遮拦当心我废了你。” 韩煜委屈的看着他：“宝贝儿，你太狠了，废了我你会不性福的。” 苏慕言拍了拍他的肩笑着走开：“放心吧，我会让你性福的。” 那一抹邪媚的笑看的韩煜脑袋发麻，后背脊梁骨上冷汗直冒，敢情这家伙一直嫉恨着自己的主攻地位。小心眼的死兽医！说不定哪个月黑风高的夜他给自己下药，一刀下去，咔嚓......韩煜登时看见手术刀的寒光一闪，下意识的双手挡住了重要部位，心里直迭 分卷阅读43 - 分卷阅读44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44 声叨叨：“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我要离家出走......” *** 韩煜奶奶是个身体健硕，一脸慈祥又很热情的老太太。五年前韩煜工作后她体恤孙子主动住到了老年公寓，不过韩煜再忙每周都会抽上半天时间来探望她，陪她说话，所以老年公寓的那些老头老太们都对他比较熟。 苏慕言第一次见韩煜奶奶就给她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就是老太太眼神不太利索，一开始把他认成了大姑娘，还笑眯眯的对韩煜说咱家小煜真有眼力劲，这闺女好俊的模样，就是头发短了点，人也生的单薄，往后要多吃点才好。苏慕言听了那个叫郁闷啊，以至后来坐回车上抓着韩煜不依不饶的问未必自己长的像女人？韩煜还想多活两年，立马回答哪能啊，你就是高纯度的纯爷们。他可心里却惆怅的说你要是女人该有多好，立马就上民政局注册，然后全身上下都给盖上这是韩煜老婆的大红章。 苏慕言当然不是大姑娘，韩煜只能屈服他投来的不解释立马回家跪键盘的眼神，只好对奶奶说他不是大闺女，他是我上司，就是人脑子不好使，今天非得陪您孙子来看您老人家。韩煜奶奶这才站起来细细打量苏慕言，然后又狠狠瞟了韩煜一眼骂他净讲瞎话，这小伙子哪一点像脑子不好使的，让他不要欺负人家年纪小。 韩煜好委屈，抗议的说明明是自己比他小，明明都是他欺负自己才对。当然，床上除外这一句韩煜没敢说。韩煜奶奶又看了看苏慕言，还是不信的摇头说这孩子生的太乖巧了，你不要欺负人家老实，要有个哥哥样。韩煜简直要抓狂了，实在后悔带苏慕言来，他都开始怀疑奶奶是不是患了帕金森症。 ***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两人恢复了一起上班一起下班的日子，表面上过的很平静，只是这平静之下却暗流涌动。至少苏慕言认为韩煜这几天的行为都有些怪异，时常上班接通电话后人就没影了。下班回家也是，要不时常坐那走神，再要不接个电话会躲到外面去。苏慕言从不干涉他的私生活，尽管心中有疑虑也没有打算过问，他想给对方充分的信任。 这种表面平静的日子到苏慕言找到当年主诉东森大案的检察官后，所有的事情开始变得复杂起来，以至最后都为此付出了最惨痛的代价。 这天也是周六，苏慕言陪韩煜看完奶奶后一同去了超市，购完物后他让韩煜在超市门口等着，自己去地下停车场取车。 空空荡荡的地下车库阒无声息，除了苏慕言的脚乎声就是远处下水道单调的流水声，两盏昏黄的顶灯有气无力发出的光勉强能看到前面的路。似乎感觉到某种不寻常的气息，苏慕言走到车跟前时谨慎的回头扫视了一下，确定没有任何异常后才拉开车门，正当然他要上车时，反光镜中猛的出现一个身影，苏慕言下意识的往旁边一躲，子弹从他耳边呼啸飞过，打在前方的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那人是从苏慕言身后一辆汽车底下滑出来的，几乎扣动扳机的同时苏慕言发现了他，侥幸的躲过了第一枪，第二枪接踵而来。苏慕言从旁边一辆车的引擎盖上滚过，躲到了另一辆汽车身侧，凭借车窗上的玻璃，看着那人端着枪小心翼翼的朝自己这边而来。杀手每向前一步，苏慕言就佝着身子往后挪一步，他不知道地下车库内还有多少杀手，不敢轻易的现身。 杀手端着枪飞快的绕过车头，车身旁边空空如也，杀手蓦然一怔，又慢慢的向车尾步去。苏慕言靠在车尾，无论现在从那边出去自己都将是一个标准的活靶子，此时唯有一搏才尚有一线希望。他喉头吞咽了一下，闭上眼聆听杀手的位置，就在杀手串出来的一瞬间苏慕言如猎豹一样的冲了出去，极快的身手让杀手还没能反应过来，那握枪的手已被他劳劳扣住。 消声器中传来若干声微弱的枪击声，果然不出他所料地下车库内不止一名杀手。苏慕言近身格斗是强项，奈何血肉身躯抵挡不了子弹，好在他和那人扭打让暗处的杀手不能准确的瞄准他这个目标，接连发射了几枪都没有打中他。 呼啸而过的子弹打中汽车玻璃，随着玻璃的破碎声停车场内一辆辆汽车的防盗蜂鸣器集体叫了起来。不明情况的管理员跑了进来，还没等他站稳就被飞来的子弹击中腹部，他强忍疼痛连哭带喊的往原路跑回：“救命啊，杀人啦，杀人啦......”刚跑出停车场入口，被第二颗子弹击中背部闷声的到在地上，仍做强弩之末，用微弱的声音喊着：“救命，救命啊......” 走在停车场入口的几名取车人，看到眼前的景像，顿时吓的魂飞魄荡，扔下手中的东西就朝路面上跑，边跑边喊：“啊！杀人啦，杀人啦......” 韩煜在超市门口等得不耐烦，正朝着停车场走来，听到有人喊杀人脸一下就都吓的惨白。 苏慕言！！韩煜立马反应是有人冲苏慕言而来，扔下手中的购物袋拔出别在后腰上的枪，朝着地下停车场冲去。韩煜的枪法极好，对目标的嗅觉度不是一般的高，听音辩位，当他冲进停车场的一刹那不仅躲过了暗处飞来的子弹，并且准确的击中了一个目标。 韩煜的枪没有装消音器，苏慕言猜出开枪的是他，暗出射来的子弹也因他的出现突然改变了方向。倒在地上的苏慕言单手扣着第一名杀手的脖子，另一只手则紧紧的抓住了那人握枪的手使劲的往地上猛磕，不知磕了多少下，他几乎听见了那人骨头碎裂的声音，枪终于脱手滑落。 苏慕言迅速的拾起枪，用枪柄把还在挣扎的杀手击昏，掏出手机紧忙拨打了刑侦处的警讯通：“我是苏慕言，中山路沃尔玛地下停车场发生枪战，有伤亡，叫支援和救护，快！” 紧接着他又重复了一遍，也不管对方的追问，提起枪就冲了出去。韩煜看到他时一直悬着的心下立马放了下来，但很快他脸色急变冲着苏慕言大吼道：“我操，你他妈出来干嘛？快给我找掩体躲着去！”一边骂一边开枪影响对方的注意，躲过几枚射来的子弹，拽着苏慕言以极快地速度闪到了根水泥柱后面。 “你没伤着吧？”韩煜焦灼的眼神打量着苏慕言，见他笑着摇头，还是再次确定的把他整个人前前后后仔细检查个够才安心。探了探柱子外的虚实，没见任何动静，韩煜猜测他们是恐事情闹大不好收场而暗中逃跑了，收回目光盯着苏慕言着恼的问：“你不好好躲着跑出来干嘛？” 苏慕言回视着他，看不出脸上的表情，只说：“我担心你啊。” 这句回答韩煜很是受用，不过他仍旧板着张脸低斥：“我是玩枪的，还用得着你操心？你冒冒失失的跑出来就差没给人当然活靶子啦！还拿把枪，你 分卷阅读44 - 分卷阅读45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45 会开枪吗？” 苏慕言面色不郁，但也没反驳他，自己不会用枪在局本部也不是个秘密。入行多年，他统共就参加了三回射击训练，而且没一次合格的，环环脱靶都成了天都市公安局一大笑话。苏慕言到无所谓，反正他是文职，用不着拿枪拼命，他只需要把尸体验好，把检验做好就行了。 远处传来若隐若现的警笛声，韩煜再次探出头瞅了一眼外面的情况，确定没动静后才慢慢地从柱子后面移了出来。苏慕言抓住他的手示意他等支援到了再出去，韩煜回首冲他笑，告诉他没事，抽出自己的手警惕的朝停车场中央走去。 苏慕言不放心，跟着他来到了停车场中心，剩下的两名杀手早以逃跑了，地上躺着的两人都是眉心中弹，不用猜苏慕言也知道这是韩煜的杰作。心里感叹杀手疯狂的同时，更为韩煜狠戾的枪法而惊讶。苏慕言知道以他的射击水准，想留一个活口并不难。 突然苏慕言似乎想到了什么，匆忙朝停车场的右方跑去，那个被他打晕了的杀手此刻已经舒醒，看着苏慕言提枪朝自己跑来下意识的撒腿就跑，还没等他跑出五步，一声枪响，韩煜击中了他的一条腿，那人闷声的到在了地上。 苏慕言小跑上前，见他倒在地上直哼哼，收好枪对韩煜打了个ok的手势，然后蹲下来检查他的腿伤，确定无大碍之后对他说：“你很幸运，没伤着骨头。” 边说边扶那人起来，等他发现那人手中的短刃时已经来不及躲开了。 “砰”又是一声枪响，苏慕言被溅了一脸血，再看那人眉心中弹直挺挺的向后栽倒，手中短刃掉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终于恢复了平静，可苏慕言的心却始终也平静不下来，他有些惶惑。五名杀手，跑了两个，击毙三个，一条线索也没留下。苏慕言不相信巧合，他不明白自己究竟在惶惑什么？ . 第27章 第26章 流氓警察 按正常程序，警员开枪后必须做心理辅导，虽然韩煜不需要，可例行公事韩煜还是要去省厅见心理辅导师。 苏慕言把前后发生的情况汇报给了郭子健，但他心中的疑问却没有在郭子健面表现出来。 凝思片刻，郭子健问：“你认为是高检的许江涛把消息透露出去的？” 苏慕言无法判断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不过在此之前我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再说韩伟被杀案查到这里已经牵出了东森集团，做为东森案的主诉许江涛没理由把我卖了，他若这样做岂非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也许他根本就没想到后果也说不定。”郭子健略事沉吟，又问：“你想过魏东霖了没有？” 苏慕言诧异的看着他：“您是说那些人......” 郭子健点头道：“魏东霖八年前就离开了天都，东森发生那么大的事他都没回来，郑培君一死他却回来了，你说那些人不会对他产生怀疑吗？”他盯着苏慕言，目光中含着剖析：“其实我对魏东霖回来帮你一直感到很奇怪。”他下意识的咳了下：“老实说魏东霖的性取向在当年已经是半公开的秘密，他这样快就做了决定不会是......” “是！”苏慕言回答的很坦荡：“我知道他是因为喜欢我才答应回来帮我，我利用了他。”说完他无奈的笑了笑：“这话说起来好像有点卑鄙，可我实在想不到还能用什么方法劝动他。既然他看上了我，那我只能投其所好了。庆幸的我是个男人，就算真有什么也没多大损失。” 郭子健紧皱着眉，语气也沉重起来：“看来把韩煜调进刑侦处是我决策上的失误，我现在是真后悔了。”如果一早知道魏东霖打着苏慕言的主意，郭子健死活也不会让他再插手这个案子。但显然苏慕言自己知道，同时也利用了这点。郭子健怨恼自己在不该失算了地方失了算，他太看轻苏慕言，这个面相清高骨子里却八面玲珑的年轻人越来越让他琢磨不透。 “可开弓就没有回头箭不是吗？”苏慕言扔给他一个安慰的笑：“我知道我在干什么，我还是那句话，我是警察，我不能让我的同袍流完血了还要流泪。所以您也不必自责，就算不是我也会有别人来做这件事，总有一个人要做这个‘打*黑’英雄，那为什么就不能是我呢？” 苏慕言离开的时侯笑的很绚丽，那干净而自信的笑让郭子健多年之后都记忆犹新。他看出了那绚丽之后的义无反顾，这不是他所认识的苏慕言，却是他最欣赏的苏慕言。 “苏慕言，将来你的名字会被天都人民记住的。” 郭子健突然很想哭，他想起了几年前魏天行曾对他说过的一段话： “......子健，别说我不提醒你，天都的黑暗是你无法想像的......他们为了保全自己是绝对不会让你再继续查下去，他们会想方设法的阻止你，所以接下来的路你会很难走......” 的确，那条路他走的太艰难，付出的牺牲太多也太惨烈，以至于让他一度选择放弃。而今天他又何偿没有动摇过，五名杀手光天化日之下持械袭警，他绝对有理由相信这不会是最后一次，将来像这样穷凶极恶的杀戮还会无休无止。可他身为老百姓的守护神却没有能力守护自己的同袍们，而是把他们一个个的推到了风口浪尖上，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为城市的洁净奉献最美丽的生命。 *** 汇报完毕，苏慕言回到痕检中心时，韩煜已经做完心理辅导等在了办公室。进门之前他一直在心里默默的念：一定要好好说话，一定要相信他，一定不能发脾气。 哪知他一进门，韩煜就直言不讳。“我知道你有话问我，问吧？” 苏慕言沉默的看了他一会，轻声启问：“干嘛要开那一枪？” 韩煜迎接他审视的目光，坦荡的回答：“因为他手上的刀，我不开那一枪，那刀可就落在你身上。” 苏慕言皱了下眉：“我知道，我是问你为什么不打他的手而是打他的头？”言词间充满了疑惑与不解：“以你的枪法若想打他左眼就根本不会打到他的右眼，而你却爆了他的头！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不打算让他活下来？是不是怕我从他嘴中查到谁是幕后的操控者？” 韩煜啼笑皆非的看着他：“我真不知道你想说什么！” 苏慕言深深的吸了口气，压抑着自己：“韩煜，你到底在掩饰什么？” “那你到底在怀疑什么？”韩煜又一次发笑，只过这次换成了冷笑：“苏慕言，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如此不值得信任吗？你问我掩饰什么，我还没问你为什么要背着我去见魏东霖！” 苏慕言愣在当场，目光中满是惊诧，好半天才问：“你，你跟踪我？” 分卷阅读45 - 分卷阅读46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46 韩煜轻蔑的哼了一声，揶揄道：“你放心，我还没闲的蛋疼到那份上。” 苏慕言的脸色发青，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脾气：“好，我相信你那一枪是为了救我，那你能否告诉我你身上为什么会带着枪？今天是周六，又不出任务，你哪来的枪？” “你既然这样不相信我，那你拿去验好了！”苏慕言话声未落韩煜就从后腰上把枪拔了出来，“嘭”的一声放在桌上：“这枪是我从处里领出来的，不是我偷的，你若不信自可以去查！”说完一脚踢开身前的椅子，决绝的甩门离去。 见着玻璃门剧烈晃动，苏慕言重重地坐到了沙发上，身子往后一仰，摁着眉心叹道：“苏慕言，你到底是怎么啦？不是说好了不能发脾气，说好了要相信他吗？可你现在到底在怀疑什么？他不顾危险的救了你，你却在怀疑他，你到底是不是人？” 韩煜怒气腾腾的冲出了公安局的大门，冷风一吹，他骤然清醒，不禁在心中暗骂自己：“韩煜，你他妈还是不是个男人？你明知道他见魏东霖是为了你父亲的案子，你居然还在质疑他！” 看着天边血红的残阳，韩煜又想起上午停车场那一幕惊险，感叹郭子健英明的同时，也为自己捏了把汗。幸亏郭子健猜到苏慕言见过许江涛后会有人对他下手，让自己和尉迟素宁二十四小时轮流保护；也幸亏上午自己没一直等在超市门口，否则晚来那么一点，后果真的难以想像。 韩煜紧紧地握着拳头，心中暗吼：“韩煜啊韩煜，这群疯子如此的明目张胆，公然挑衅法律的尊严，你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本来从邻城回来他就己经与过去划清界限，现在不得不逼着他重拾流氓警察的外衣，既然这群人是如此珍惜自己的羽翼，不陪他们好好玩玩，韩煜自己都觉得对不起他们。 *** 许江涛做梦也想不到这些人动手会如此的快。当他从网络新闻中得知苏慕言遭遇歹徒袭击之后，整个人都吓傻了。颤颤悠悠的拨打着电话，没等对方喂出口，他就愤怒的质问：“你们怎么能随便杀人？那是人命啊！姓苏的警察来找过我，他郭子健肯定不会罢休。你们这是要把我往死路上逼吗？我告诉你，如果我进去了，你们一个个都别想跑！” 电话那头一道阴鸷的男声传来：“老许，你放冷静点。这事陈启忠确实做过头了，之前也没同我们商量，如今事以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好在那几个杀手死的死逃的逃，郭子健就算怀疑你也拿你没办法。现在已是风声鹤唳，大家又都同坐一条船，你别动不动就拿话威胁我，如果传到老头子那里也没你好果子吃。我言尽于此，以后遇事别惊慌失措，要学会未雨绸缪。” 挂断电话，城市两端一条邪恶的讯信开始传递。依然是那道阴鸷的男声：“许江涛恐怕不能留了，看他那样估摸着要反水，您看如何处置......嗯，好的，我明白了......您放心，一定做到天衣无缝。” 许江涛放下电话后紧忙点了一只烟，狠狠嘬了一口，心神不宁的回想着刚才那通电话，很明显对方是在警告自己，稍有风吹草动都将成为他们的挡箭牌。许江涛知道这群人的手段，陆四海当年的死他是历历在目，如今报应很快就落到了自己头上，不得不说这是天大的讽刺。 “不，我不能成为第二个陆四海！”许江涛为自己做了决定，他将烟头掐灭，起身朝书柜走去。打开书柜，将第三层的书全部拿了下来，又要书柜的背面木板拆下，一个暗藏在里面的保险箱赫然出现在眼前。许江涛打开保险箱，从里面取出个黑色的日记本，然后又将书柜全部复原，再将笔记本放入公事包中才锁门离开。 检察院的地下停车场很安静，许江涛后悔自己耽搁的太久，此刻早已过了下班时间，停车场里除了几盏白炽灯，四周一片晦暗。 魑魅魍魉，莫能逢之。许江涛暗自祈祷。真是天大的很讽刺，他想到新闻中那个姓苏的警察也是在一个地下车库遭遇的袭击，如今自己竟与他相同，也走在一个地下车库内。许江涛恼骂自己应该打车回去，可公事包中的笔记本太重要了，这一刻他什么人也不信。 好在拉开车门平安坐了进去，许江涛庆幸这里是检察院，那些人再怎么猖狂也不至于跑到检察院来行凶。他吐了口气，正要锁好车门，可惜他的动作不够快，一个男人迅捷的拉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座上。 韩煜用枪抵着许江涛的头，还没开口说听见对方哭丧着说：“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你是他们雇来的吧？多少钱，他们雇你用了多少钱？我双倍，不，我十倍的给你！只要你别杀我！” “你就这点本事？”韩煜不屑的笑：“放心吧，只要你乖乖的回答我几个问题我是不会杀你的。” 许江涛愕然的看着他，警觉的问：“你不是他们派来的？你是谁？这里可是检察院......” 韩煜冷笑：“少他妈跟老子废话，我谁派来的你不用知道，你只知道我这把枪不长眼就行了。” “别，您别生气，您要问什么问，问吧，只要我知道的.....” 许江涛吓皮实了，老老实实的看着韩煜。 “上周四，有个姓苏的警察找你询问过有关东森的案子，今天上午他就遭遇袭击，对方派了五名杀手取他的命，千万别告诉我这件事和你许检察官一点关系也没有？”韩煜阴寒狠戾的目光盯的许江涛瑟瑟发抖：“我想知道，谁要杀他？” 许江涛骇然变色：“你、你是警察？” “回答问题，再啰嗦我就在你身上打一个洞。”韩煜将子弹上膛，冷声说：“别他妈考验老子的耐性，我这枪里有十二发子弹而且装了消音器，如果你不想变成蜂窝的话......” “我说！我说！”没等韩煜说话，许江涛就急忙打断了他：“是第一看守所的所长陈启忠。”他怕韩煜不信，为证实自己的话他一股恼的全都说了出来。 “这么说，陆四海是陈启忠杀的？”韩煜疑惑的问。 许江涛拼命的点头。 韩煜又问：“也就是说苏警官之前去过一看找陈启忠调查过有关陆四海的死亡原因，陈启忠以为他没从看守所得到线索就又来找你，所以这才想杀他灭口？” 许江涛点头：“是的，陈启忠怕事情暴露，他也不知道那姓苏的警察打哪听到陆四海的尸体是高检来车拉走的，我告诉他只是让他早做应对，我没想到他会去杀人！真的，我真的只是提醒他，我真没有想过让他去杀那姓苏的警察！”说到这里，他几乎要哭了。 韩煜缓缓的收回枪：“我且信你一次，若等我查出来这里面有半句假话你就把你的墓地选好。” “不敢 分卷阅读46 - 分卷阅读47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47 不敢。”许江涛的脑袋摇成了波浪鼓。 韩煜嘲讽的笑，“不过，电话是你打给陈启忠的，这事必须给个交待。”黧黑的双眸露出残忍之色，抓起许江涛的右手往驾驶台上一放，“我得让你长点记性，别他妈以为警察就好卖！” 一道寒冷光闪过，随着许江涛凄厉的惨叫，尾指已被韩煜手中的短刃割掉。 韩煜不慌不忙的抽出纸巾擦拭着短刃上的血，悠然道：“我也不白剁你一根手指。你记住了，我叫韩煜，天都市公安局刑侦处三级警督。明天你自可以去省厅督察处投诉我滥用私刑，不过去之前最好先考虑下你的脑袋是否还能挂在你的脖子上。” 许江涛此刻疼的钻心，哪里还有心思想着去投诉，痛哭流涕的道：“我....不敢......” 韩煜哼了一声走下了车，掏出手机摁了组号码拨了过去，“是我，马上给我查第一看守所陈启忠的所有资料，包括他的亲戚，朋友，情人，祖宗十八代的关系都的给我查，总之越详细越好......你哪那么多废话，我让你查就马上去查！这孙子嫌命太长了，居然敢惹我的人！” . 第28章 第27章 百足之虫 苏秉义周身煞气的坐在郭子健办公室，与他一道而来的还有公安厅长齐梦生。 “......去年你们是如何对我保证的？那颗子弹至今还在我儿子的脑袋里面没有取出来。我就不明白，他一个文职怎么老遇到这种要人命的事？我苏秉义也是近六十的人了，就这么一个儿子，换了是你们家的孩子，你们又会做何想？”阴云密布的脸激愤不已，苏秉义素来修养好，只是眼下实在无法克制，就差没捶郭子健的办公桌了。 齐梦生清了清嗓，试图去解释，门突然被撞开，苏慕言神情难看的冲了进来，小秘书慌张的跟在后面，瞧着一屋子的煞主嗫嚅的对郭子健说：“郭局，我，我拦不住苏主任。” 苏慕言不满的看了苏秉义一眼，对着郭子健说：“不怪他，是我自己冲进来的。” 郭子健冲小秘书挥了挥手，小秘书缩着脑袋飞快的跑了出去，从外面把门带紧。 一时沉默，郭子健皱眉看着他：“你怎么越大越不懂事了？当是你家还当这是痕检？收起你那张臭脸，一点礼貌也没有，不知道叫人啊。” 苏慕言吸了口气，缓和下表情，对着齐梦生行了个礼叫了声齐厅长，转头看了眼苏秉义很快划过视线对着郭子健瓮声叫了声郭局。 瞧他一脸别扭，郭子健忍不住骂道：“臭小子，眼神不好是吧？是不是让我提醒你！” 苏秉义尴尬的咳了下，他宁愿自己难堪也不想儿子为难，一声子健才叫出口就听到苏慕言对着自己低声说了句：“苏厅长您好，您别见气，是我不懂规矩没礼貌......” “算了算了，一家人的哪那么多规矩。”看着儿子平平安安的站在自己面前，苏秉义比什么都高兴，就是有点压不住心里的后怕，眼眶红润的看着他问：“你.....你没伤着吧？去医院瞧了没有？我看到新闻就......阿慕，原谅爸爸的冲动，爸爸真的好担心你......” 苏慕言是接到尉迟素宁的电话从临时专案组赶过来的，本来是想质问父亲凭什么干涉自己的工作，可看到他如此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泛起股莫名的难受。做为父亲，毕竟是他给了自己一条生命，大可不必这样唯喏。更何况还是如此骄傲和高高在上的一个人。 苏慕言想起了韩煜的那句话，觉得自己对父亲是真的很过份，一时的气竟也消了，低垂着眼帘小声说：“我没事，您别太担心。” 头一回见儿子如此温和的与自己说话，苏秉义抑不住心中的喜悦，有些兴奋的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这样我也就放心了。”看了看儿子，他啮了啮唇：“阿慕，你要是......”苏秉义欲言又止，这样已经很好了，他不奢求什么，笑了笑改口道：“我还是不打扰你工作了，你忙吧，我先走了。”回头冲齐梦生和郭子健打了声招呼，带着愉悦又怅惘的心情走出了办公室。 出于礼仪，郭子健与齐梦生要出门送他，被苏慕言谢绝了。看他追着苏秉义出了门，两人相视一笑。“这小子，还真别扭的可爱。”齐梦生笑着感叹。 父子俩一前一后默然无言地走出了办公楼，直到司机将车开了过来，苏秉义这才转过身看他。慈祥的目光透着关爱和疼惜，十三年来头一次两父子心平气静的相处，虽然没有只言片语，苏秉义已经很是满足。 “怎么又瘦了？” “您身体还好吧？”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再怎么恨，毕竟还是血脉相承的父子。 苏秉义听到儿子关切的话，禁不住老泪纵横：“我很好，就是担心你。老想着你过的好不好，吃的怎么样，胃病还有没有犯，头还疼不疼，手术什么时侯做......” “我很好，真的很好，您不用太担心我。”听着父亲哽咽的嗓音苏慕言的鼻子不由一酸，抬眼看他，这个意气风发的男人确实是老了。都说人老多情，也许是这样吧。苏慕言印象中的父亲从来就喜怒不显、宠辱不惊，不然当年那场闹得血雨腥风的绯闻也没阻挡他扶摇直上的官运，不得说他稳扎深沉的铁腕手段。这一点，苏慕言得到了真传，只是他没用到仕途上。 “有空就回家住几天吧？你阿姨她......也很想你。”苏秉义鼓起勇气说出了开始想说的话。 苏慕言没吭声，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见他这样，苏秉义在心里重重的叹了一声，何必太过贪心，这样已经很好了。不知怎的，苏慕言这样子让苏秉义想到了他小时侯，那时侯的苏慕言带着婴儿肥，天生的卷发加白皙的皮肤、大大的眼睛、软嘟嘟的嘴，怎么看怎么都有点像好莱坞童星秀兰邓波儿。而且不哭不闹，一个人乖顺的坐在那里可以坐上大半天。 苏秉义有些怨恨自己，其实那个乖顺的孩子依然还在那里，只不过是自己让他经历了太多不该经历的痛苦，让他还未成年就开始学会披起刺猬的外衣保护自己。 “爸爸对不起你啊，阿慕。”苏秉义在心里叹了句，他知道这三个字说出来根本无法补偿儿子满身心的伤痕，又想和他说点什么，于是开口就冒出了这么一句话：“你也不小了，找个姑娘成个家吧，有了孩子将来爸爸走了你也好有个照应。” 成家？苏慕言从没想过，他对婚姻并不抱多大希望，总不至于为了生个孩子而结婚再来重复他这可笑的人生吧。 看到了他脸上的不悦，苏秉义后悔自己说了那句话，心想着再继续下去估计两人又会发生冲突。苏秉义想 分卷阅读47 - 分卷阅读48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48 保留今天难得的融洽，不自然的笑了笑说：“天晚了，我也该回去了。你上去吧，小心自己的身体，工作是做不完的。”甫毕，苏秉义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看着汽车驶离公安局的大门苏慕言一句话都没说，他始终绕不过心中的那道坎。 *** 案情分析室。刑侦处不论内勤外勤，除了韩煜，其余二十七人加上尉迟素宁这个编外，全都扎堆的集齐在这里。 “我操他姥姥的，这群王八蛋怎么就阴魂不散！”黄志华将案情资料重重的扔在桌上，激动的大吼：“三年前刘诺冰和程刚把命都搭进了东森案，我还以为陆四海的落马和魏天行的死可以换来天都的干净，没想到才三年这帮杂种又死灰复燃。敢公然袭警，他们是眼里还有王法吗？” 蔺默涵着恼的冲他叩了几下桌子，示意他噤声，“这开会呢发什么牢骚！你吵就能把他们吵进监狱里去？”然后一脸严肃的对郭子健问：“我说老郭，咱俩可都是十多年的交情了，我就不明白非得等闹出这么大桩事了你才来告诉我？合着你压根就没相信我这个兄弟？苏慕言是我刑侦处的宝，他这次要真出了事我蔺默涵还不得以死谢天下啊！” 郭子健瞧他一幅兴师问罪的架势，摇头叹道：“正因为咱俩十多年的交情，你就更应该明白我的苦衷。你今天在这里指责我没关系，可我必须告诉你这案子已经到了不止是死几个人的程度，他牵连众广，盘根之深不是你我所能想像的。” 翻开手中的案件资料，郭子健正色的继续：“同志们，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摆在我们眼前的这起案子不似三年前的东森案有实质性的线索可查，我们手中仅有的只是连环杀人案中的那把迄今还下落不明的枪和苏慕言从郑培君那里得来的一份口供。我们这次的对手全部隐藏在暗处，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将他们一个个挖出来，所以这起案子相比三年前的东森案更为艰难，而我们在坐的每一位又将面对一场硬仗！” 停顿了一会，他抬眼环顾，沉吟而道：“三年前的东森案让我们记住了黑警涉黑的惨痛教训，让我们永远失去了刘诺冰和程刚两位好战友。而现在，我们内部依然还有这样的蛀虫存在！我不知道是谁，可我希望在坐参与此次案件调查的都不是。如今的社会是钱权利交易、物欲横流的社会，权大于法已是社会现实，有些东西是我们力所不及的，这些人在利益中将良知丧失殆尽，可我们却不能因困难而妥协屈服。我们身为执法者，首先要清楚的认识法律不是儿戏，谁要是亵渎法律的尊严就必将接受法律的制裁！”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让沉浸在郭子健当头棒喝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怔。韩煜衣衫不整，胡子拉渣的顶着一脑袋鸡窝走了进来。他冲郭子健和蔺默涵点了下头，却一直躲开苏慕言诧异而关切的目光，行到郭子健面前在他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郭子健面色一僵，思忖了半刻对大家说：“刚才韩煜给我汇报了一个很重要的情况，现在就由他来给大家把情况说明一下。” 韩煜环视了一眼众人，目光终于落到了苏慕言脸上，疲惫的眼神淡扫而过，沙哑的启口：“这几天我一直在外面调查那五名杀手，据我的线人提供的线索，那五个人都来自境外，是西盟大毒枭察偲的雇佣兵。对于察偲我想我无需过多解释，但凡缉毒的都知道这个人。前天我飞了趟云南，通过云南警方证实了逃走的两名杀手都已经回到了察偲的西盟驻地，而这次雇请他们的是天都市第一看守所所长陈启忠。” “陈启忠？”蔺默涵大感意外：“他一个看守所的所长怎么会和察偲那种大毒枭有联系？这太不可思议了吧？再说，纵使两人有关联，察偲怎么可能看得上那几个钱派自己的雇佣兵来杀人？” 韩煜从容不迫的回答：“因为陈启忠并没有通过察偲，而是从他一个手下那里调的人，并且他也隐瞒了买命人的信息。察偲的手下根本就不知道陈启忠出钱买的是警察的命，察偲知道这件事后处理了那名手下和逃回去的雇佣兵，说是给云南警方一个交待，至于其它的他拒绝回答。” 尉迟素宁锁紧眉头的抱怨道：“搞什么？他把他的手下和两名雇佣兵都杀我们还拿什么抓陈启忠？这不死无对证了么？” 郭子健面露狐疑之色，抵着下颌若有所思地说道：“察偲，多年前我还在sbsp;yard犯罪调查科工作时就对他有过系统的研究。此人1955年出生云南西盟佤族自治县，中文名叫罗尚荣，73年因犯命案逃去了泰缅边境。走私军火起家，拥有自己的雇佣军之后开始贩毒，89年金三角毒品贸易达到最高峰时，察偲几乎控制了该地区80%的毒品贸易，并成为当时icpo的头号通缉犯。之后遭到泰缅政府强行打压大有收敛，二千年被异军突起，有‘海洛因教父’之称的黎国标夺去了一半的毒品贸易，近年来大有金盆洗手的趋势。这样一个人，就算是他手下以陈启忠的人脉也不可能搭的上，还是这中间有什么关联是我们不知道的。” “可不管怎样陈启忠和境外毒枭勾结都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下一阶段我们可以从他身上打开突破口，问题是要从哪下手呢？”袁辉犯愁的看着郭子健：“总不能直接去逮人吧？” 郭子健没有回答，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韩煜：“你说吧，怎么查？” 韩煜笑着反问：“您就知道我有办法？” 郭子健也跟着笑：“你能在短短一周内查到这么多线索，我想一个陈启忠根本就难不住你。” 韩煜耸了耸肩，看上去有些无奈：“看来什么都瞒不住您。”说着他从裤兜中掏出一叠照片扔到了桌面上，“这些照片上的人分别是陈启忠的情妇和他的小舅子。陈启忠的情妇经营了两家ktv，都有卖四号和摇头丸，想要找点茬应该不难。而他的小舅子就更牛逼了，前阵子收高利贷卸了欠款人一只胳膊当利钱，他放话出来说本是陈启忠的，要是那人半个月之内连本带利不还清，就要拿他的女儿卖去泰国来抵债。这半月期限马上就要到了，怎么着大家随意吧。” 蔺默涵冲韩煜竖了根拇指，他佩服郭子健用人眼光的独到，韩煜的信息来源实在不可小觑。搓了搓手，他坐正身体对大家道：“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韩煜已经把线索摆到了我们面前，接下来的就是引君入瓮，这钓人可是咱刑警的强项，咱这次可不能把脸丢给人痕检。大家伙动起来吧！” 韩煜提供的线索给众人带来了新的动力，散会之后个个都赞他本事高端，只有苏慕言静静的坐在那里发呆。他想起了两天前尉迟素宁对自己说的话。 “你这次是真误会他了。郭局把经过都 分卷阅读48 - 分卷阅读49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49 告诉了我，而我也去现场实地勘察了一番，以韩煜的水准和当时的角度确实是可以打中那名杀手持刀的手。但关心则乱不是吗？他知道他一但稍有失误，那颗子弹就极有可能落在你身上。而时间又容不得他多想，他只能选择爆头。至于你怀疑他的配枪，其实这事也是郭局安排的。你绕开郭局私自去高检找东森的主控许江涛查线索，其实你根本就知道他不会给你答案，你明目张胆的去找他就是想利用自己引出这群人，你瞒过了我却没瞒过郭局，是他让我和韩煜去枪库里领的枪，并要求我们二十四小时保护你。” 苏慕言痛恨自己总是喜欢将个人想法强烈加于人，总是不从他人的立场考虑，而只是站在自己的观点来审时度事，从来不会去主动去信任，只会钻牛角尖的怀疑这怀疑那，更听不进半点解释。尽管每次这种情况脑子中都有个声音提醒着自己：不，你不能这样。可每一次他还是会把事情弄得很糟糕。 会议室的人差不多都走光了，韩煜站在门前看了看他，很想走到他面前说点什么，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就在他磨叽徘徊之际，走在他身边的蔺默涵突然凝眉问：“你这衣冠不整的难不成和人打了一架？制服的扣子都掉光了你也好意思穿出来？” 韩煜“呃”了一声，故作惊讶的耍贫：“蔺处，您乃神人也。可不就是回来的路上遇到两抢包蟊贼，您说像我这样优秀的人民警察看见了总不能放任不管吧，于是就追了上去，扣子估计是逮那两孙子时拽掉的......” 蔺默涵扔了个大白眼：“你就是个事儿妈，什么破事都能让你给摊上。” 韩煜心不在焉同蔺默涵嬉笑，时不时的回头看向案情分析室。电梯口蔺默涵瞧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嘴角直抽，瞪着他吼：“回头上后勤领包扣子给缝上，就你这样比叫花子还难看！ ” . 第29章 第28章 我会心疼 韩煜哪里会缝扣子，后勤的老女人刚准备下班锁门瞧着他来就不耐烦，扔给他针线和一包扣子甩手就走了。韩煜搁办公室好不容易将几枚扣子缝上，穿上后却发现根本对不上眼，又只好全剪下来重缝，一针下去扣子掉了一地不说手指头也被针扎出了血。他郁闷的把扎破的手指放嘴里嘬，又躬着腰四处捡扣子，再抬头，就看见一个人挡在自己面前。 苏慕言不声不响的从他手中拿过针线，将残留在衣服上线头挑出来，然后将扣子给一一缝好。 “自己系上吧。”缝完之后苏慕言转身要走，却被韩煜从身后抱住。 苏慕言无可奈何的低斥：“别胡闹了，这是办公室，还不快放开！” “不要，现在都下班了，又没人。”韩煜将额头抵在他的后脑，喃喃的说：“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那天，是我不对，我不该那样说你......” 苏慕言轻轻推开他，转过身瞧他形容憔悴，略带委屈的眼神看着自己心里极不是滋味，觉得自己太过份，把这样一个骄傲的人弄的如此委屈求全。 摸着他脸颊上膈手的胡茬，苏慕言幽深的眼眸漾起一抹柔和，嘴上却不饶人：“没想到你还有这么难看的时侯，脏兮兮的丑死了。这几天也跑累了吧，理个头发了回家好好睡一觉。” 水润润的眸子就像一口年代久远的老井，清透，寒冷，深不见底，好像有股神秘的吸引力，只要一眼就能将人牢牢的汲住。 韩煜目光失神的看着他，嗫嚅的说：“你不在，屋子里空落落的我睡不着。” 苏慕言嘴角一僵也没应声，只替他将扣子一颗颗扣好，这看似亲切的举动却让韩煜感到股冷陌疏离的味道。苏慕言没有表情的时侯总是寡淡的让人不敢接近，那自带的制冷系统仿佛随时都能把对方冻到结冰一样。 “苏慕言......”韩煜抓着他的手刚要说什么就听见他的手机震的嗡嗡直响。 苏慕言抽出自己的手轻轻地推开他，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看了眼来显，不动声色的摁下了通话键：“......是我......好，不用了，我知道那个地方，我自已去就行了......嗯，那一会见。” 挂断电话他抬眼看着韩煜，对方疲惫目光中隐藏着的压抑和不安让他那般的难受，一句‘咱们回家吧’几乎就要冲口而出，可话到嘴边终究还是没说出来，而是换了一句：“我还有事，你先回去吧。” “在哪儿？”韩煜气郁的问。 “啊？”苏慕言不解的看着他。 “魏东霖约你在哪见面？”再次开口语气明显带着怒意。 苏慕言淡淡地答了句：“我没有必要向你汇报。”绕开他朝门走去。 韩煜抢在他前面把门重重的关上，瞪着他，凌厉的眼神怒火中烧：“不告诉我，你今天你哪也别想去！” 苏慕言努力的控制自己，心平气和地说：“让开吧，这是我的工作。” “工作？”韩煜寒戾的笑了笑：“这么晚了还哪门子来的工作？” 苏慕言隐忍的看向他：“韩煜，我不想和你吵架。” “那我想和你吵架行不行？”韩煜一拳重重击到墙上，冷然慑人的目光可以杀人。 巨大的撞击力，苏慕言几乎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紧张的去抓他的手，果然掌骨关节已是血肉模糊，白骨可辩，苏慕言又是心疼又是气恼的冲他吼道：“韩煜你到底要干嘛？” 苏慕言取来医药箱，拿过他的手要消毒包扎，韩煜却死死拽的不配合，任凭鲜血只流也不让他清理伤口，全然不知道痛一般，只是固执的瞪着他。 “你到底想干嘛？”苏慕言的嘴角微微颤抖，深泓淬厉的双眼已稀薄的蒙上层雾气，也不管韩煜配不配合，使出力强行的掰过他的手腕，两人一声不吭的蛮力对抗起来。 一用力挤压，血便越淌越多，苏慕言挣他不过最终松开了手，怒声质问：“韩煜，你这个混蛋，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 “我不想看到你死！我不想你死你知不知道！”韩煜赤红着眼冲着苏慕言吼。 这几天他都不敢闭眼，一闭上眼那天的情景就浮现出来，他实在害怕，只是那一瞬他便可能永远的失去他。韩煜自认为没有这个胆量，他不敢再拼下去，他宁肯选择妥协选择逃避，不要真相，不要公道，不要天理，这一些都与他毫无半点关系。韩煜从来就没有大义凛然的坚强信念，什么正义什么法律对他来说那都是狗屁，他要的只是面前这个人平平安安地活着，要他回到过去那种没有杀戮的日子，可现在离那一切都好遥远，遥远的让他触不可及。 韩煜很后悔，他甚至做梦都再想如果上天能够让他们重来一次的话，他一定不会去那家酒店，那样就不会遇到 分卷阅读49 - 分卷阅读50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50 吸毒的杨洋，也不会给他打那个电话，如果他不答应郭子健来市局工作，那样就不会与他相识，不会连累到他，不会把他拖进无尽的黑洞之中。 “我不是个好人，更不是个好警察，如果不是我父亲殉职，他们怕那些人连我都不放过也不会送我去部队。可逃的了一时却逃不了一世，黑暗之中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我比谁都清楚。我的特殊，让我不得不选择警察这个职业，可你知道我有多讨厌这个职业吗？” 韩煜揶揄的笑：“一边要装成正义凛然的逼样，一边却做着龌龊下流的勾当。我也想干干净净的做人，至少对着你我不会觉得我有多烂，多脏......可我没钱没文化没地位更没背景，想要在这群人的监视下活下去就只能依靠自己的生存法则。慢慢地我的世界开始充斥着血腥暴力，充满了算计背叛。勒索、引诱、胁迫，放水，离经叛道我无一不做。说白了，我他妈就是一披着警察外衣的流氓，相比那些黑社会更卑鄙更无耻！所以我比你更清楚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会有多么的心狠手辣！人越残忍就越自私，黑社会还知‘道义’二字，而这群人眼里只有无休止的贪欲，谁阻挡他们，哪怕是至亲至爱也绝不手软，在他们眼里永远只有自己和利益存在！” 苏慕言知道韩煜一直都对自己隐瞒了一些事情，他不是喜欢究微探秘的人，如果不是这次事件他根本就不会在乎这些。可今天韩煜将自己过往和盘托出时，苏慕言的心像被撕裂了的一样疼。自己的质疑就像把钝口的刀，一刀下去见不着血，反复的割，割的他遍体鳞伤。一想到他除了相依为命的奶奶再无任何亲人，苏慕言的眼角就微微发烫，不像自己，虽然与父亲不和，但到底还是有父荫的庇护，而他却没有任何社会地位和家世背景，他又能拿什么和这群人斗？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从善如流的依循这个社会规则才能让自己有块立锥之地。 苏慕言从没想过竟会这样残忍的去伤害一个爱着自己的人，韩煜那句越残忍便越自私，套用在自己身上何尝又不是。究竟谁赋予自己权利去逼迫那人摧毁多年的堡垒，逼迫他轻视自己，厌恶自己......苏慕言好想对他说不是这样的，好想告诉他不是不相信他，可是他根本就说不出口...... 相对无声。良久，韩煜噙泪看他，牵强的笑了笑：“杨洋说我不配喜欢你，不配和你在一起，更不配得到你的爱......我当时并不承认，可不管我承不承认他都说的很对，我的确是不配......一个龌龊下作到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人，根本就不配谈感情，更不配得到信任。” 苏慕言有些慌了，迸口而道：“不是这样的，韩煜，不是这样的......” “听我把话说完。”韩煜扬手捂住他的嘴，悲切地笑着继续：“这些天我一直想，如果那天我不去那家酒店，不给你打那个电话，不答应郭局调到市局也就不会认识你，你还会像以前一样，干干净净的坐在实验室里，你是属于光明的，本该远离那个是非污浊的世界，却因为我而让你泥足深陷。” 缓慢而悲凉的声音让苏慕言的心像针扎一样疼。 他没有错，他应该自强自爱的，而不是这样自损自贬。 苏慕言知道自己现在说任何话都是苍白无力的，可还是忍不住打断他：“你非要这样吗？你非要把所有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吗？韩煜，你别忘了我也是警察，怎么可能远离是非污浊？我所看到的也和你一样，都是血腥暴力、都是杀戮和背叛，我们面对的就是这种社会，我们生活的就是这种环境，你一句让我远离，那你告诉我，我能离到哪里去？” 苏慕言以为自己会很有气势的反问他，没想到吐出口来却是那般的轻，只是这如鸿毛般的份量却如此的掷地有声，句句都问在了韩煜心里。 终是又把他惹哭了..... “你说我怎么就没发现你这爱哭的毛病啊？”韩煜叹息了一声，紧紧的把他搂入怀中，轻轻的抚着他的背说：“哎呦，我的祖宗，求你别哭了，再哭该防汛了。” “还不是你这个混蛋逼我的！”贴着韩煜的颈间，苏慕言把鼻涕眼泪全擦在他衣服上：“以后再也不许说这样的混账话！一个字也不许说，否则我肯定把你揍成猪头！” 苏慕言觉得自己好没出息，一大老爷们屡次三番的让这人给惹哭了，一时气愤狠狠的咬了口这个人的肩膀。 “啊！疼！”韩煜痛的呲牙啮嘴，苏慕言就是不松口，直到嘴里感觉一丝腥膻，才慢慢张开嘴：“这是给你的教训，让你记住，惹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瞧他一本正经的样，挠的韩煜心里痒痒的，堵着他的嘴就要亲了上去。 到底还是彼此爱着对方，尽管两人各存心事，还是选择将这不开心的一页翻了过去。 “别闹了，让我看看你的手。” 苏慕言推开他，拿过他的手来看，血早就止住了，但关节处的皮肉比较薄，韩煜当时的力度又大，破口处依稀可见白色的指骨。 “很疼吧？” 看着他用生理盐水清洗自己的伤口，韩煜笑着摇头：“这点伤还疼不死我。” 依平常苏慕言听了这话铁定会损上他几句，只是这会实在没那心情，一边替他上药包扎，一边说：“往后不管有什么气都不能冲自己撒，你不疼我会疼的。”原该是句肉麻的话，可从苏慕言嘴里出来却听得人窝心的感动。不是在办公室有所顾及，韩煜当场就想把人压到。 包扎妥帖苏慕言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没看来显两人也猜出是谁打来的。苏慕言看了眼韩煜紧崩的脸颊，犹豫了一下还是摁下了通话键。 电话那头传来魏东霖的声音：“kevin，你是不是路上堵车了，怎么还没到？” 别说苏慕言这会不想走，就是要走韩煜也不会让。想了想，回答说：“不是，我还没出门，正要给你打电话的。抱歉，临时来了份工作实在走不开，要不改天再约吧。” “工作嘛总比吃饭重要，只是下次再约可别再放我鸽子喽。”魏东霖的声音明显听出了失落，但还是保持很好的风度。 “怎么会呢，我保证下次不会爽约了。”苏慕言偷偷瞅了韩煜一眼，那张脸已经板的连刀都剁不进去了，紧忙说：“不好意思东哥，我得挂了......好的，再见。” “东哥？叫的挺亲热的啊！” 妈的，这是要造反了啊！韩煜这下的脸不是连刀都剁不进去了，整个就是一张铁板。 苏慕言心想这下死定了，饶是他的反应再快也快不过射击冠军的韩煜。 “韩煜你找死啊，你杠着我干嘛？快放我下来！” 到底不是一个身量，苏 分卷阅读50 - 分卷阅读51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51 慕言近身格斗再好现在也不顶事，总不能在公安局里同他打一架吧？只由得火气腾腾地韩煜一路扛着自己从三楼冲向一楼。 “韩煜，你他妈的放我下来！”任苏慕言如何叫，韩煜就是不撒手。 虽说下了班，可还是有些人没走，这俩一路那个叫招摇，但凡撞见的都立马石化。 苏慕言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痛恨自己瘦，韩煜一点面子也不给他留，扛着他一路走到停车坪，拉开车门直接把他给扔了进去。 “等等，你能先告诉我这是要去哪吗？” 苏慕言煞白的脸看着他，那表情如同见了鬼一样。 “回家！”韩煜冷泠的扔下两个字。 这回了家我还能有命吗？ “不，我不回去！” 苏慕言惊骇之下第一反应就是拉开车门跑路，可惜韩煜一脚油门踩到底，一遛烟的就驶出了公安局，让他连跑都没机会了。 . 第30章 第29章 飞蛾扑火 魏东霖坐在沙发里把玩着zippo，跳动的蓝色火苗在他灵活的指尖颠来倒去，挥动着妖娆的舞姿。他对苏慕言不能赴约似乎一点也不意外，虽然有点小失落但并不影响他的心情。多年贩毒养成的习惯，魏东霖的心里头总摆着一只天枰，他做任何一件事之前都习惯性的把它放在天枰上秤一下分量，苏慕言也不例外，魏东霖秤来秤去怎么也不觉得他比自己用来保命的护身符更重要，可人就是这样贱，往往得不到的才是最重要的。 “哥，您说您这是为了哪出啊？您要是真喜欢他，就想个招把他弄上床不就得了。” 说话的是个瘦瘦高高的年轻男人，耷拉的脑袋站在魏东霖对面，一副替魏东霖不值的表情：“您八年都没踏上天都这块地了，这突然过来得多少人盯着。” 魏东霖收起zippo，斜昵了他一眼，笑了笑说：“陈默啊陈默，你爹妈给你取这个名字就是让你少说话，你怎么就记不住呢？不该你说的以后别说，我不乐意听，知道吗？” 陈默低着头“哦”了一声。 “这才是乖孩子。”魏东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服，朝包厢外走去，陈默紧忙上前替他拉开门。 “陈启忠这次把事给做绝了，估计怕是和许江涛一样要活到头了。”魏东霖坐上了他那辆蓝博基尼，双眼微合的靠在座椅上养精蓄锐：“晚些时侯你替我约下老沈，来天都也有段日子了，不见面是不可能的。” “好的，哥。”陈默点了点头，从反光镜中看着他问：“要不要多带几个兄弟？” 魏东霖阖着眼没有吭声，他想到八年前自己离开天都的那一幕，不禁在心里嘲讽的笑：“魏东霖，为了这么个人和那群人斗，值吗？” 可是值与不值，魏东霖早在来天都之前就已经做出了答案。他只是没想到自己也会有一天步魏天行的后尘，冲昏脑袋玩起了飞蛾扑火的游戏。或许他将在这场游戏中万劫不复，又或许他会得到意外的收获也说不定。魏东霖秤过之后反正各占百分之五十，那么干嘛不投自己所好，何况这样还有可能赢得美人心，相比之下似乎更合算一点。（ps：关于魏天行与东森案请移步《双瞳之黑金》篇，bg向，阅读需慎重。） “又不是去打架，带那么多人干嘛？”魏东霖睁开眼看着反光镜中一脸忧色的陈默，牵唇一笑：“默儿，你还记得跟我多少年了吗？” 陈默想都没想，冲口而出：“八年。哥，我跟了您八年。十九岁那年是您救了我，不是您我早让那帮人给打死了，这条命是您给我的，我陈默一辈子都记得您的恩。” “我不要你记我的恩，再说这么多年你也还的差不多了。”魏东霖叹了一声：“来天都之前我给你的帐户上转了笔钱，天都的事一完哥哥就送你出去。你还年青，拿着钱念点书开家店什么的，你也不小了，找个姑娘成个家把日子过起来。” 陈默神情一凛，差点踩了刹车：“哥，您这是要赶我走吗？我不去，我哪也不去，我就跟着您。” 魏东霖不耐烦的应道：“我说你这孩子怎么又犯倔呢！我是不想让你步闵向东的后尘，跟着我说不定连命都得搭上！”看到反光镜中的陈默眼圈红红紧抿着嘴，抵触的情绪爬满了整张脸，魏东霖心下一软，叹了叹说：“郑培君能找到我绝对不是个意外，他失踪了八年突然跑来邻城要杀我，你以为是为了什么？” 陈默疑惑的回答：“不是报仇么？” 魏东霖摇头一笑：“他妻女的死的确与海华脱不了干系，可我那会在中科药业。如果说是我授的意，我干嘛不做的隐秘些，非搞得满城风雨，世人皆知？”看向车窗外，他缓缓地继续：“他们出卖章佟宇引出郑培君，然后又想借郑培君的手杀了我，最后再除掉他，一切一切都计划的那么完美，他们以为我还不知道。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我魏东霖的命竟然会这么硬！我到是挺感激那小子的，你说他让我帮他我能不帮吗？别说他救了我一命，就是他没救我，这群人也没打算放过我，那我干嘛不赌一下，兴许这一次我下对了注，一把赢回来也说不定。” 打从零度第一次见面，魏东霖就铁了心的要把苏慕言弄上床，至于怎么弄魏东霖知道自己还得费点心思。魏东霖想让他心甘情愿，而不是强求，所以他得欲擒故纵，拉的太紧说不定人就跑了。 陈默开着车没有再说话，从反光镜中看了眼魏东霖，知道他心里有着自己的盘算，也知道他此行回来更多的还是为了那个姓苏的法医。陈默很不喜欢苏慕言，总觉得一个男人长成他那样简直就是个祸害，尤其是那双眼睛，冷冷的，深深的，好像一口千年老井，陈默每次迎上都有种随时会被吞噬的感觉，很不舒服。偏那人性格也生冷的出奇，陈默一直好奇苏慕言会不会笑，至少见三回一回没给自己个笑脸。陈默纳闷，就魏东霖若干床伴中姿色强过苏慕言的也不是没有，可从没有瞧他如此上心过。陈默不是同性恋，他怎么也想像不出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相思成灾的感觉，只是他对魏东霖过份愚忠，魏东霖想要的，他一定会帮他得到。 不就是弄个男人上床么！陈默想，又有什么可难的。 *** 杨洋走进新河路这家gay吧，一眼就瞧见了坐在吧台前方的那个打扮成白领精英的mb邹楠。 “两杯martini。”杨洋要了两杯酒，也不正眼瞧身边的人，点了根烟说：“你小子都成精了，几天都找不着你，打电话也不接，”侍应生将酒放在吧台上，杨洋推过去一杯，斜睨着他问：“怎么？这是要从良了？” 邹楠笑着嘬了口酒，轻晃着酒杯懒懒的启 分卷阅读51 - 分卷阅读52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52 口：“是啊，不打算干了。而且我也不年轻了，比不得那些小孩子，是时侯退休了。”说完，他一口将酒饮尽，拍了拍杨洋的肩膀后朝处包间走去。 杨洋看着他的背影摇头一笑，将酒喝完后跟了上去。 包间里，邹楠神情严峻的看着他，“今天叫你来是有件重要的事要告诉你。”一本正经的表情到把杨洋给逗乐了。 “怕我打搅你们的夫夫生活？放心吧，我虽然惦记你的屁股，可后院放火的事我不会干。”杨洋戏谑的打量了他一番，走过去贴着他的身体坐了下去：“要不，从良之前陪陪我。” 邹楠瞪着他，低愠：“滚蛋，我他妈是给你说正事！” 杨洋拉开距离靠着沙发上狐疑地看着他：“你又捅什么蒌子了？” 邹楠窝进沙发里，仰头长叹了一声，空洞的眼神看着天花板，沉默了半天才开口说：“这回怕是要把命都得搭进去了。”他扭过头看着杨洋：“许江涛你听说过吧？” 杨洋愣了下，点了点头：“知道有这么个人。” 邹楠犹豫了一下，说：“他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杨洋不解：“他不是检察院的吗？你和他有什么关系？” 邹楠苦笑的摇了下头：“这话说来太长了。”掐灭手中的烟，他坐直身体说：“先不说这个，有件事我得告诉你。”慎重的表情透着不安：“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出了意外，我家厨柜的暗格里有一个u盘和一份影印本，到时侯你把它送到公安局去，记着一定要交给郭子健。” 杨洋见他不像是开玩笑，也变的认真起来，连珠带炮的问：“什么叫意外？你到底出什么事了？有什么直说啊？有人威胁你还是别的什么？你怎么不去报警？我认识......” 邹楠“啧”了一声，不悦的应道：“你就别问了，我不告诉你自然有原因，不出事固然是好，真出了事你就拿了u盘和影印本去找郭子建。”边说边掏出片钥匙放在茶几上：“这是我家钥匙。记着，公安局里除了郭子健你谁都不要信！”说完也不管杨洋那一脸的错愕，站起身就径自离去。 *** 手机铃声不知叫了多少遍，睡的迷迷瞪瞪的苏慕言推了把身边的韩煜：“接电话。” 韩煜闭着眼，摸上床头柜上的座机，“喂”了声，就听见苏慕言低喃着抱怨：“是我的手机。” 铃声停了，韩煜坐起来茫然的问：“你手机在哪呢？” “衣兜里。” 韩煜跳下床，打开客厅的灯，两人的衣服裤子扔了一地。韩煜从那堆衣裤中找到了苏慕言的外套，拿出手机边翻着未接电话边把一地的衣裤揣在一起扔到了阳台上的洗衣篮内。 “蔺处？”看到未接来电他狐疑的咕哝了一句，正考虑回拨，蔺默涵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苏慕言，你他妈的睡死了啊？老子电话都要打爆了！赶紧的来省高检，他娘的，许江涛死啦！” “谁，谁死了？”韩煜大惊。他怎么可能死了，我就剁了他一根手指！ “韩煜？你怎么会......”电话那头的蔺默涵好一阵诧异，也没功夫多想，急忙说：“你告诉苏慕言，许江涛死了，让他赶紧来省高检，我在地下车库等他！” “哦。”韩煜怔怔的挂断了电话，还没等他缓回神，就听见苏慕言问：“出什么事了？” 韩煜看着已走到卧室门边的苏慕言，嗫了嗫嘴，道：“蔺处让你赶去省高检。许，许江涛死了。” 苏慕言的脸色唰地变了，重复了一句：“许江涛死了？！” 韩煜面色复杂的点了点头。 “我操！这帮杂碎！”好不容易用命换来的线索，一下就被掐断了。 苏慕言返回卧室，胡乱套了身衣，抓起钥匙就往外走。 “天太晚，你这样开车我不放心，还是我送你过去吧。” 韩煜也不管苏慕言答应与否，穿好衣服同他一道出了门。 *** 蔺默涵站在许江涛的汽车边，阴沉着脸抽烟，烤烟的味道略略冲淡了鼻息音腐尸的异味。 检察院的值班保安被吓的一脑门子汗，吞咽了一下干涸的喉咙，用他一口川普接着说：“......就最近总是有野狗出现在车库，今天晚上实在闹的厉害所以我才下来检查，哪里知道是许，许检他......” “你最后一次看到许江涛是什么时侯？”蔺默涵不耐烦的打断了他重复了好几遍的话。 保安想了好久，才不确定的回答：“应该是上上个星期六吧。哦，对了，我们院出入车库都得刷停车卡，要不您同我去查看门禁记录？” 蔺默涵扬了扬手，招呼勘验现场的袁辉一道随他去。踩灭扔掉地上的烟蒂，他朝着苏慕言走去。 “死因是什么？”他问正对着后备箱勘验尸体的苏慕言。 “不好说，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是死后被人塞入后备箱的。” 苏慕言拉下口罩，继续道：“死者面色青紫，死前明显有过呼吸困难。”撑开许江涛的眼睑他对蔺默涵道：“上下眼睑都有出血点，脖子上却没有被掐或被勒过的痕迹，初步判断应该是死于心梗。再看这里，”苏慕言将许江涛的右手衣袖挽至肘关节，从侦检箱里拿出只放大镜递给蔺默涵：“死者的肘关节处有个不太起眼的针眼，如果他生前没有心脏病史，那我怀疑他的心梗是有人朝他的静脉推入空气所致。” 脱掉手套，苏慕言对蔺默涵继续：“先把尸体拖回处里吧，我现在说的再多也只是推断，具体死因要等回去解剖了才知道。另外他少的那根小手指是死之前被割掉的，现场没发现断指，我建议您找找那把凶器，也许会有些线索。”接着他指了下驾驶室：“经过浅显蓝光试剂喷雾测试，可以明显看到主副驾驶座和车后座位上都有血迹，如果只是出于报复，那割掉他手指的人绝不会吃撑了又跑到车后座去。也就是说，现场除了割断他手指的人还有其他人上过这辆车。我已经叫王小光用光谱仪对整个车体进行指纹勘验，如有发现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蔺默涵心事重重的点了下头，同时对苏慕言解答如此详细感到惊讶，平时最多就是一份尸检报告，看不看得懂他也懒得多说，更别说提出个人意见。蔺默涵这会哪能错过机会，趁热打铁的问：“那死亡时间能确定吗？” 苏慕言收拾好侦检箱，面无表情的回答：“尸体腐败的程度判断，死亡时间大概在半个月前。若要具体时间，还是那句，得等解剖后才能确定。”他顿了顿，叹了口气似有所指：“昨天才开过案情分析会，今天就发现了许江涛的尸体，好不容易获得的线索也被掐断，而且掐得如此适时。也许是我想多了，可事情太过凑巧，巧的让我感觉是 分卷阅读52 - 分卷阅读53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53 刻意安排一样。” . 第四卷：对弈 第31章 第30章 罪恶搏杀 案情分析室，郭子健正主持召开许江涛命案的案情汇报会。 苏慕言把解剖报告制成ppt放到了大屏幕上，让大家更能直观的了解尸检结果：“......数据分析死者的血红蛋白、肌肝等指标都不正常，表面上看好像是死于突发性心肌梗死，其实不然。”他划动显示屏，大屏幕出现了一颗异常硕大的心脏，“我对死者的心脏做了进一步解剖，死者心脏的主动脉血管里存在大量的气泡，这也印证了我最初的判断，许江涛的确是死于气栓造成的心梗。” 听完尸检汇报，郭子健提出了疑点：“许江涛不可能老老实实坐那儿让人给他注射空气吧？” 苏慕言将尸体照片调了出来，继续解说：“我用紫外光灯照过，尸体表皮并没有抵御性伤痕。另外我对尸体的部分内脏提取了生物样本进行化验，许江涛体内也没有任何致幻性药物的成份，所以我猜测他是因为手指被割断，造成的失血性休克后再被人注射的空气。” 郭子健思索着道：“也就是说，割断他手指的人有可能是本案最大的嫌疑人之一。” 苏慕言点头，慎重的回答：“是，但不一定。不排除是两伙不同人所为，所以我让王小光和宁伟明对整个车体进行了取证。分别在副驾驶座、车后座的脚垫上发现了三根毛发，目前王小光正做取样分析，稍后会有报告出来。” “嗯，非常好！”郭子健朝他投去了赞赏的目光，然后转向蔺默涵问：“检察院的监控录像里有没有线索？” 蔺默涵无奈的摇头：“我问过检察院的保安部，他们是一星期清理一次拍摄的视频，而苏慕言确定许江涛的死亡日期是本月的9号，我们根本查不到当天的录像。另外，我把查找范围扩大到以检察院为中心的方圆五公里地带，又从警犬队的调来五只警犬帮忙查找，还是没有找到行凶用的注射器和那把刀以及许江涛的那枚断指。”略施停顿，他补充道：“子健，我有种直觉，这不是起普通的凶杀案。凶手有较强的反侦查能力，如果不是职业杀手不会做得如此到位。” 郭子健不置可否，瞧向苏慕言问：“你见过许江涛，你怎么看这个问题？” “单只是杀许江涛当然用不着动用职业杀手，可他们要应对的是我们。只不过......”苏慕言话说了一半不由笑了：“兔死狗烹，鸟尽弓藏。我的打草惊蛇果然刺激到了他们，这没杀了我到把许江涛给杀了。我就想，未必陈启忠现在还能坐的住？” “他的确没坐住。”韩煜风风火火地大步冲了进来，拿起苏慕言的摆放在桌面上的水杯猛喝了几口，抹了一下嘴说：“今一早我和素宁姐就去查陈启忠的情妇，去了才知道那女的昨天突然关闭了ktv，连夜乘班机去了香港，现ktv门口还站着一群要工资的，素宁姐怕有人闹事，就留那儿和管片民警处理这起纠纷。” 韩煜话音刚落，黄志华就推门进来：“陈启忠的小舅子也跑了，就在昨天我们开完会后离境去了新西兰。”他转头看着郭子健：“郭局，我觉的咱们内部有很大问题。许江涛先不说，就陈启忠这件事很明显是有人放水，不然他的情妇和小舅子早不走晚不走，偏在我们调查时都离开了天都。” 蔺默涵怒气直往上蹿，捶着桌子吼道：“这谁他妈干的趁早给老子站出来！否则等老子查出来老子非废了丫不可！” 苏慕言冷哼一声：“蔺处可真爱惜自己的羽毛啊。” 蔺默涵着恼的问：“苏慕言，你他妈阴阳怪气的是什么意思？” 对蔺默涵的粗口苏慕言不以为意，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我能有什么意思。当年东森案你不也怀疑是专案组有人泄密吗？结果查出来是机要处的方华。我只想说，坐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是再拿自己的命来拼。” “你！”蔺默涵气的语结。 “还没完了是吧？”郭子健恼火的摁着眉心，一点好脾气全让这俩混蛋给搅和了。略一沉吟，他岔开话题道：“我担心的是许江涛一死，恐怕陈启忠也活不长了。” 蔺默涵抬眼看他，征询意见的问：“要不咱们先把人控制起来？” 郭子健瞪了他一眼：“怎么控制？总不能稀里糊涂的把人抓来吧？” “陆四海的死。”苏慕言冷不丁冒出来一句话，把所有人都愣住了。看着大家朝自己投来的疑惑目光，苏慕言斟酌了片刻，对着郭子健郑重其事的开口：“郭局，我相信齐厅长对陆四海的死一定心存芥蒂，如果您能让他......咳咳......”他咳了两声，欲言又止。 “小滑头。”除了郭子健，大家都是一头雾水。郭子健笑着骂他，却由衷的欣赏他的洞悉力。 王小光将毛发的分析报告送了进来，递给郭子健一份后，把报告传到大屏幕上。 “我对这三组毛发提取了dna样本，分别以a，b，c来命名。a毛发在dna库中找不到同匹配的生物样本；b毛发是属于死者本人的；而c毛发的生物样本在dna库中找到了相对应的。此人名叫邹凯，是个瘾君子，曾因盗窃被劳动教养，一年前刑满释放。” *** 傍晚时的扬州路人头攒动，卖菜的，买菜的，练摊的，杂耍的把本就不太宽的街面挤的只剩下一条窄窄的过道。好在是条单行道，没有汽车交汇不至于太过难走。 邹楠从条小巷中跑出来，神色焦急的四处张望，终于在人群中发现了他要找的那个人。 邹楠三步并两步地追上离他不远处的一个小个子男青年，拽着他的手一边低斥一边朝原路返回：“你要钱不要命啊？这群人是你惹得起的吗？跟我回去，我订了车票，咱俩今晚就回四川。” 小个子青年排斥的推搡他，“邹楠，你他妈放手，你自己怂包干嘛牵带我。我看你是这些年让那些个款爷给养娇贵了，真成没卵蛋的了！可你弟弟，我，邹凯！一直就是出来混的！难不成我一光脚的还怕穿鞋的？实话说吧，他们这些人根本不在乎那两钱，我昨儿把本给了他们也没见有人为难我，真不知道你瞎怕些什么？”说着，用力挣脱邹楠的手，掉头就走。 “小凯！”邹楠紧紧的追了上去，死抓着邹凯的胳膊不放，苦口婆心的劝：“你不能去！他们不为难你就是想利用你，你不要这么天真好不好？你也说没看见那警察杀人，你这样跑去做假供岂不是害了人家，到头来两边都得找你麻烦，而且那些人也不会因为你帮了他们就能放过你。” “你他妈有完没完！”邹凯挥舞拳头把邹楠击了个趔趄，摆脱束缚后快步跑 分卷阅读53 - 分卷阅读54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54 开。 与此同时，人群中传来几阵惊恐的尖叫，紧接着一辆黑色无牌本田轿车从条岔路口急速的蹿了出来，慌乱的人们四处躲闪。汽车接连撞翻了几个摊位，直直的朝行走前方的邹凯驶去。邹楠甚至还没来得及喊出声，就看见邹凯被那辆黑色本田撞得翻飞起来，整个人滚过车顶，然后重重地砸在地上。黑色本田没做任何停留，而是向后倒车，又从邹凯身上来回碾压，最后才开足马力疾驰而去。 现场登时一片混乱，邹楠目睹着眼前最惨烈的一幕，感到阵天旋地转，双脚无力的踉跄着往后退了好几步，才双手掩面呜咽的痛哭起来。 *** 杨洋在电视上看到许江涛被杀的新闻后就开始拨打邹楠的手机，直到晚上八点都没能联络到人，想起他昨晚说的那番话实在坐不住，拿着他留的钥匙直接跑去他家。 走到单元楼口时，杨洋与迎面而来的一个长相颇凶的男子撞了下，他好奇的停下脚步，紧紧地盯着那足有1.9米高的男子背影，直到对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才缓回神。 走到二楼邹楠家门口，杨洋掏钥匙开门发现门根本就没上锁，便小心翼翼地推门进去，满屋子的凌乱让他大吃了一惊。杨洋再次拨打邹楠的电话，可电话仍旧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他想起邹楠说的那个u和影印本盘，杨洋知道橱柜那个暗格的位置，这是邹楠为防邹凯藏钱和存折的地方。 杨洋和邹楠是七年前认识的。那时19岁的邹楠刚从四川老家过来，清清纯纯的长相让杨洋第一眼就看中了。杨洋是邹楠做mb接的第一位客人，也是跟出场最多的一位。杨洋喜欢邹楠，因为邹楠长了一双和苏慕言酷似的眼睛。 杨洋很顺利的在暗格里找到了那份影印本和u盘，他好奇的打开那份影印文件，映入眼内的第一段话就让他大吃一惊。杨洋终于明白邹楠所说的意外是什么意思了。他几乎没做任何的考虑，掏出电话翻出苏慕言的号码就拨了过去。 “阿慕，我有件要告诉你，原来检察院的邝高检......” *** 袁辉气喘嘘嘘的跑进痕检时苏慕言正接着杨洋的电话，他不管不顾的就冲苏慕言喊：“苏主任，出大事了，邹凯死了！” 苏慕言大为惊骇连番追问：“什么？死啦？怎么死的？”说着他又对电话那头的杨洋道：“杨洋，我这正有事，有什么话咱回头再说。”也不管杨洋在电话那头一个劲的喂，就给挂断了。 “喂喂，阿慕阿慕......”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盲音，杨洋欲哭无泪：“你到是让我把话说完啊。” 一屋子的人都瞪向冲进门的袁辉，听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下午我和赵恒去邹凯家扑....扑了个空，他......他的同屋说他让他哥给叫走了.....他哥是本城有名的mb，叫邹楠。后来我们去找了这个邹楠，家里和gay吧都没人，我们又找了他和邹凯经常去的几个地方，都没找着人。最后我和赵恒只好返回了邹凯的住所，打算守株待兔，没成想遇到虹口区交通队事故科的同僚，才知道邹凯被车撞了。虹口交警已经把这启交通肇事立为刑事案，移交给了虹口分局。”袁辉的神色有些难看，他看了眼苏慕言，啮了啮嘴：“苏主任，赵恒现还在那边等消息，我过来是想告诉你，邹凯出事前最后一次通话是打给韩煜的，虹口分局马上会来人调查。” “韩煜？”苏慕言一脸茫然，他想起了下午散会之后，韩煜的确是接了个电话，问他什么事也没说就直接出了门。苏慕言的心在往下沉，他有个很不好的预感，如果这起事件不是个巧合，那这群人正在织一张巨大的网，要把他们都网进去，然后逐一击破。 杨洋全神贯注的看着那份影印本，越往后越让他感到心悸难安，很明显许江涛的死与影印本上提到的这些人有关，而自己意外的被牵涉进来。杨洋慌乱的合上影印本，怔怔的立在那里，完全没有察觉即将到来的危险。那个在楼梯口遇到的高个子男人，此刻像只魈魅一样，悄无声息的站在厨房门外的阴影里，用一双阴鸷的眼睛盯着杨洋。 苏慕言给韩煜打电话时，韩煜已经跨进了痕检的门。瞧见他，苏慕言一声不吭，强压着火把他推进了一间预审室。 韩煜一头雾水：“你把我弄这来干嘛？”兴许是感觉到对方的低气压，韩煜一贯地腆着脸蹭上去笑道：“腰很酸是吗？来，我给揉揉。” 苏慕言一个侧身让韩煜扑了个空，反手把他摁到了墙上。 “苏慕言，我又做什么惹你了？一句话不说就动手，你到是给我个明白啊！” 韩煜噘着嘴委屈的抱怨。真不知道喜欢你什么？一点也不温柔。 “韩煜，我没功夫和你贫嘴！”苏慕言恼怒的质问：“为什么要对我隐瞒你认识邹凯？” 韩煜一脸迷惘状：“邹凯？我认识他？我怎么不知道？” 苏慕言气的面容痉挛，极力的压抑心中怒火，低声喝斥：“邹凯死了！他死之前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你的，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韩煜总算是明白了，但明白之后明显的反应出了不悦：“你不是怀疑我杀了邹凯吧？我他妈连他长的什么样我都不知道！是，我是接了通电话，可那人没说他叫邹凯，只是约我去海钓场说有消息给我。”说着，他怒气冲冲的从裤兜里掏出一张门票，“啪”的一下放到了桌面上：“我这还有门票！苏慕言，你要是还不信大可以去海钓场查！那有监控！” “你讲点道理好不好？”苏慕言的语气似无奈又似斥责：“现在不是我信不信你，是人家交通队已经把案子转给了虹口分局。你究竟做什么了有人要这样害你？你告诉我行不行？” 韩煜完全不屑：“我管他转到哪儿，总之我没杀人！” “你！”苏慕言胸中气血郁结，恨不得扑上去把他猛揍一顿。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苏慕言深深的吸了口气，调整自己的情绪后走过去把门拉开，袁辉立在门口说：“苏主任，虹口分局的......” “我知道了。”苏慕言打断了他，扭头对韩煜说：“你先呆在这里，我等会叫你你在过来。” . 第32章 第31章 宿命难归 灌坛寺座落在辽南第一峰的步云山上。寺庙始建于唐景云二年，毁于南宋景炎元年，明嘉靖四年重建。晋张华《博物志》卷七有载：太公为灌坛令。文王梦妇人当道夜哭，问之，曰：‘吾是东海神女，嫁与西海神童。今灌坛令当道，废我行。我行必有大风雨，而太公有德，吾不敢以暴风雨过，是毁君德。’文王明日召太公，三日三夜，果有疾风暴雨从太公邑外过 分卷阅读54 - 分卷阅读55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55 。” 灌坛寺因长年掩卧在云山雾罩中，颇有些蓬莱仙境的意味。故唐肃宗李亨以‘灌坛’为名，并亲书了匾额。当然，尽都毁于战乱，不复存在。（作者有话说：灌坛寺三次元木有，纯粹是作者假装文化人瞎掰的，其实她就是个学工科的文盲←_←） 灌坛寺的主持惠修与魏东霖是忘年交，十年前灌坛寺遭遇天灾，被山火一下烧了三间大殿七进房屋，魏东霖眼都不眨的扔了一笔钱做为修缮款，才保住了这有千年历史的深山古刹。 魏东霖不信佛，他这辈子坏事做的太多，双手染满了血腥，光吃斋念佛根本化解不了他身上的戾气。魏东霖之所以喜欢这里只是图这里清静，晨钟暮鼓，远离尘嚣，是个思考问题的所在。 惠修多少听说过他那点子破事，按理说出家人不应与妄恶之徒有所交际，可惠修这老秃驴却说：净心守志，可会至道，譬如磨镜，垢去明存；出家人只讲因果报应，报应未到就说明他宿命中已有安排。正是《四十二章经》中那句：断欲无求，当得宿命。且全当他是见利而狗屁云云罢。 暮霭之中，一辆黑色的凌志低调的停在了山门前。从车上下来的人，一身考究的中山服可谓是闪瞎惠修的狗眼。 来的人可是天都市比较拉风的人物，省最高人民检察院检察长——邝裴琰。 魏东霖到底是生意人，有着生意人的世故圆滑，尽管他很不喜欢与政界中人打交道，可想在这世道混下去这些人还是得好好的呵着哄着，但也不能任由着他们的性子，有的时侯也必须紧一紧松开的弦，不然越发的惯坏了他们，自己的日子也就不好过了。 譬如现在，魏东霖的日子就很不好过，天天被人惦记着脑袋能好过吗？魏东霖不是傻子，虽然是文科生，他的算盘打的很好。 走上前，他略一欠身，笑着对邝裴琰说：“魏某人今昔不同往日了，想见邝高检一面还真是不容易，这要不是黄司令出面，可还真请动不了您的尊驾。” 邝裴琰端着一副政客脸上惯带的笑，说的也是场面上的交情话：“魏老弟说这话可真是见外，老弟离开天都八年，如今回来老哥哥当该为老弟接风，这请黄司令到觉生份了。” 俩人面上过着笑，心里却问侯着对方八辈祖宗，一通客套虚礼之后一并走进了寺内。 邝裴琰这话说的言不由心，他的确不想灌坛寺一行，到不是看不上魏东霖，按说魏东霖在天都还是有一定的势力，就他嘴中的军区司令黄蕤曾是他伯父魏生儒的老部下。三年前魏天行的死让黄蕤好一阵难过，总觉得没照顾好他，心中一直为此内疚。军中之人没那么市侩，讲的是义气，魏东霖做为老上司的亲侄，别说求上门了，就算不求，他知道了也定然会帮。 邝裴琰不想与魏东霖攀交情，一是因为自己年纪大了胆却越来越小，实在不想弄出个晚节不保；二是知道魏东霖此行来者不善，目前天都的状况他也知道，他可不想步许江涛的后尘。 惠修这个老秃驴极会行事，收拾了最妥当的厢房让这二位大神叙旧。不该他听的他不听，更不会问，只要款待好就行。上好茶，关上门，一切安排的周密妥当，这才离去。 坐定后，魏东霖直言不讳：“许江涛死了，下一个就该轮到陈启忠，我别的不想问，就想知道你们对我是如何打算的。” 邝裴琰面上一僵，不知道他会问的如此直接，一时找不出话来回答，只得说：“魏老弟何出此言？” 魏东霖淡淡地笑了笑，端起茶盏吹了吹飘在水面上的茶叶，漫不经心的说：“我不管老头子想干什么，我约老哥前来只想说一句：游戏不是这么玩的。狗急了都会跳墙，何况人！” 邝裴琰嘴角直抽，按他如今的地位犯不着怕魏东霖，可他就是心虚。啮了啮嘴，半天才说：“不管老弟信不信，郑培君的事我事先真不知道，我也是后来看了新闻才晓得。我问过老四是不是老爷子意思，他让我别管，我又不好去问老爷子，如今老弟跑来质问我，我真不知道如何回答。怪就怪郭子健，东森倒台了他都不撒手，偏偏要查陆四海的死，如果不是他，也不会闹出这档子事。” 魏东霖放下茶盏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郭子健查陆四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打从三年前陆四海突然死在一看他就开始暗中调查。不错，他或许是查出些端倪，可没有实据，他纵有天大的本事又奈何的了谁？郭子健是只狐狸，他最擅长的手段就是欲擒故纵，当年东森案你们也都亲身体会过，老头子这次怎就会如此沉不住气？他就那么怕我把当年的事抖出来？你说他要杀我何必让郑培君动手，干嘛不请个职业杀手直接把我俩干掉更一了百了，还搞不出这么多的事。”说着，一声冷笑：“真是机关算尽，反算了自己的命！” 听到魏东霖这番话，邝裴琰害怕了，额上冷汗直冒，脸色如死灰样难看。他不是不知道把魏东霖逼急了会有什么后果，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出了事，其余都别想跑。要他选，他宁愿大家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着，最好老死都不往来。邝裴琰终于知道什么叫悔不当初，如果命运让他重来一次，他坚决不会选择走这条道。哪怕穷点，哪怕永远当个小书记员，也比现在终日提心吊胆的强。 叹了口气，魏东霖看着他，锐利的眸子显得深不可测：“许江涛已经死了，陈启忠想必老头子也不会留。这两人一死，线索就基本全断了，郑培君对当年的事也知道的不是很清楚，更何况他也死了。至于那个姓苏的警察.....他家老爷子也不是好惹的主，本省教育界的泰斗地位摆在那的，郭子健用他自然是相中他的背景，老头子没必要为自己树这么多敌。你也劝劝他，这还有几年就要退下来了，该是种花的时侯了，少栽些刺，别弄个晚节不保。若真出了事，咱们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魏东霖这段话实实在在说到了邝裴琰的心里去了，忙不迭的点头称是。当他知道陈启忠雇请杀手杀苏慕言，吓的他差点没派法警把人给逮了。好在没闹出人命，不然谁都别想有安生日子。 魏东霖会看人，他看到了邝裴琰胆小怕事。魏东霖会算计，他知道以他现在的力量要去对付老爷子实在是不够人看，所以他必须抓住邝裴琰。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他要从内部瓦解他们。不仅为了自己，也为了苏慕言。因为他知道，打从苏慕言找上许江涛就已经上了老爷子的死亡名单，陈启忠的手段太不入流，所以他的下场只有死。魏东霖管不上陈启忠，他只要苏慕言安全，这个人是他的，他不能让人随手夺去。 *** 郭子健拉着张大黑脸看着苏慕言，他现在头疼的厉害，这家伙又给 分卷阅读55 - 分卷阅读56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56 他惹麻烦了，而且麻烦还不小。 “你怎么尽给我找事？韩煜惹出来的麻烦还不够多吗？你也来插一杠子！你们是看我最近过的顺心了非要整出点事让我不安生是吗？”磕着桌子，他只差咆哮了。 郭子健是斯文人，难得动气，如今一点好修养全让这两王八犊子弄没了。 “我不就是让您签个字吗？您要是实在为难我也不逼您，我找齐厅去签！”苏慕言抓起桌上的报告抬脚就往门外走。 “滚回来！”郭子健气的爆棚，重重的拍了掌桌子，腾的下站起身直吼：“苏慕言，你胆子是越来越肥了啊？我还不知道你有这本事，居然学会了威胁！你长脑子就只是验尸的吗？找齐厅签字？你找了齐厅韩煜就直接去督察处报道了！他无法无天，你也跟着发疯，你若再这么折腾，信不信我先关了你的禁闭！” “我做什么了您要关我禁闭？”苏慕言折回来看着他失笑：“案子是您让我查的，现在许江涛死了，嫌疑人邹凯也出了意外，本就是一个案子，我要求并案有什么不对？” “不是你背着我去找许江涛，打草惊蛇，他会被灭口？” 郭子健摁着眉心，感觉肺都要炸了。 苏慕言显然被触到了痛处，冷声笑道：“是，是我打草惊蛇！是我吃饱了撑的闲着没事去招惹一群杀手来杀着我玩！我不去找许江涛，难道等着他来找我吗？” 郭子健感觉到了自己的语气太重，缓了缓情绪，他开始晓之以理：“韩煜现在的问题已经涉嫌到谋杀，那封匿名信上点名道姓的举报是他杀了许江涛。整个案发经过描绘的脉络清晰，而韩煜自己也承认许江涛的手指是他剁掉的，邹凯被撞之前又给他打过电话。还有邹凯的同屋也说过，邹凯曾经在聊天中不经意的提起过他看到一个警察杀人，如今条条线索都指向韩煜，你现在让我把邹凯的案子从虹口分局撤回来交给你，你怎么就不想想这会不会是有人给你下的套！” “我现在管不了这些，我只知道那封匿名信疑点太多。”苏慕言表情沉重，言词中透着疲惫与愤懑：“还有邹凯，就算他亲眼看到了韩煜行凶，可他又怎么会知道韩煜是警察？又怎么会有韩煜的电话？许江涛一案刚查出嫌疑人是他，他就给韩煜打电话，打完电话就被人撞死了，接着就是匿名举报信。郭局，您不觉的这些巧合太顺理成章了吗？” “一天，我给你一天时间找出证据来洗脱韩煜的嫌疑。”郭子健知道自己说不动他，只好做出了妥协：“我不能明知是有人做彀还让你往里钻，如果你做不到，我就把韩煜交给省厅督察处，由督察处全面接手这起案子。” *** 痕检中心灯火通明，所有技术员都在等待苏慕言。看见他推门进来，一窝蜂的都涌了过去。 “我不让你们都回家吗？杵这干嘛？忙了一天一晚你们不嫌累啊？回去，都给我回去。”苏慕言皱着眉从他们中间走过，阴冷的气场让人不敢接近。 “主任，郭局不答应并案吗？”曾怡忍不住开了口。 苏慕言转过身看着他们，一张张担忧的脸让他堵在心里的鲠登时软化，叹了一声疲惫的说：“郭局没答应并案，但给了一天的时间。你们都回去吧，好好休息，明天的工作会很忙。” “我们不回去。”不知是谁说了句，马上就有人附议：“对，我们要留下来找线索。” 王小光看到大家都没有回家的意思，紧忙对苏慕言说：“主任，你就让我们留下来吧。再说咱们痕检是什么地儿，是警队中的cpu，精英中的精英，只要咱们努力就一定能找出线索。” “对啊，主任，您不也没回去吗？就让我们留下来吧。” “让我们留下来吧，主任。” 听着大家伙一句句央求，苏慕言心中涌起股感动，平日里自己对他们也不怎么好，甚至有些严苛过头，但此时此刻，他们却都能站在自己身边，用实际行动支持着自己，另他甚感欣慰。只是眼下自己都理不出头绪，再让他们跟着熬通宵实在过意不去。 “我替韩煜谢谢大家的这份心，只是眼下又没新的证物让你们验，留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不如都回家休息，只有休息好了才有精力投入新的工作。”苏慕言倦怠的笑着：“都回去吧，听话。”疲累的声音叫大家不忍拒绝，只好不依不舍地散去。 作者有话要说： 灌坛寺三次元木有，纯粹是作者假装文化人瞎掰的，其实她就是个学工科的文盲←_← . 第33章 第32章 法医宣言 苏慕言把人全赶走后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两起案子的证供他看的差不多能倒背出来了，表面上看是单独个案，内里却又紧密相关，只是依旧拟不出个头绪。坐了一会，他走出办公室踱步到殓房那巨大的停尸柜前停了下来，拉开其中一个存尸屉，许江涛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多行不义必自毙，子姑待之。许江涛，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叹了叹，他继续说，平缓的语气就仿佛和老朋友聊天一样：“我是学医出身，毕业时我曾宣读过医生宣言，其中有一句我记的十分清楚：我将要凭我的良心和尊严从事医业，病人的健康应为我的首要顾念；而这句话在我当警察后也时时在耳畔提醒着我。法律彰显的是公平，公义，公正，我一直秉承毋枉毋纵的理念，凭着良心和尊严办案。为死者伸冤，为无辜者脱罪就成了我做为法医的首要顾念。所以我不会让真凶逍遥法外，更不会让无辜的人背负不属于他的罪责。许江涛，倘若你的灵魂还在，就请你出来告诉我，我要怎样做才能帮得到你？帮得到那些无辜的人？” 关上存尸屉，苏慕言靠在停尸柜上发了会呆。脑子里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总是差根线无法将那些画面连贯起来，他想到案发现场再去走一遭，也许还有些地方疏忽了，也许还有新的线索没被发现。 想到这里，苏慕言快步走进办公室拿了件外套套在身上锁门离开。等他来到一楼，脚步却又不自觉的停了下来。看着走廊尽头的留滞室他怔了怔，下意识的走了过去。 “苏主任。”值班的小警员似乎并不讶异他此刻出现，站起身对他了个招呼。 苏慕言冲他点了下头，示意他打开留滞室的门。小警员十分的知趣，笑着把钥匙递了过去：“您还是自己开吧。” “这......不太好吧。”苏慕言看着他没接。 小警员摇头笑：“没事，我还不信您啊。” 苏慕言也不再推搪，拿过钥匙道了声谢，朝留滞室走去。 *** 韩煜靠着墙坐在留滞室内那张简易的木板床上，他睡不着，到不是因为担心自己。这些日子他通 分卷阅读56 - 分卷阅读57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57 过特别渠道掌握了一部分信息，让他彻底了解笼罩在天都上空这团恶霾的威力有多强大。还有陆四海和许江涛两个人的死，让他更深层次的认识到像检察院这样代表国家法律威严的公诉机构，都已成为了权力的傀儡，就更别说公安局内部了。韩煜知道自己说服不了苏慕言，又不能看着他一步步走向黑洞深渊而不管不顾，都是因为自己才牵连到他，目前唯一扭转局面的办法就是把自己交出去。一但省厅督察处接手许江涛一案，那么这群人就不会再找苏慕言的麻烦。 钥匙的转锁声打断了韩煜的思绪，以为督察处的人来了，正准备起身侯着，可看见推门进来的那个人，他惊讶的差点跳了起来：“你、你怎么来了？这个时侯我不是应该去督察处报道吗？” 掩上门，苏慕言走了进去，平静的看着他说：“你暂时不用走，郭局给了我一天时间，我会在这一天内找出证据证明你与许江涛的死无关。” 我操，这家伙缺心眼毛病又犯了！正想着如何让他脱离这起案子，偏上赶着往里挤，韩煜气的直抓狂：“苏慕言，我说你这人脑子没毛病吧？这事都已经闹出来了，把我交给督察处一了百了，你瞎掺合些什么啊？” 苏慕言本不想发脾气，听他那样说，不禁勃然色变：“你从头到尾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对不对？你不想我再查这个案子，所以你去找了许江涛割了他的手指去以身试法！这样一来，案子就落到了督察处，我也不能再查，那些人也就不会为难我了是不是？” 韩煜拧眉反问：“你既然都知道那你干嘛还要这样固执？” 苏慕言清冷的目光浮上一层无奈的怅惘：“韩煜，你究竟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能记住，我也是警察！就算我从来不认识你，只要我是警察，只要这些人犯罪，我和他们就终究撇不开关系。我所做的这一切不是因为你，是法律赋予我的职责！” 韩煜不想和苏慕言起争执，可是每次谈到案子他总是压不住心中的那份怒火。偏苏慕言又是个打定主意就死不回头的主，韩煜现在是肠子都悔青了。 “苏慕言，你什么时侯才能收敛你那书生意气？你和这群人谈法律、谈职责？”韩煜嗤之以鼻地冷笑：“你知道你面对的是些什么人吗？你了解他们吗？案子才开始查就已经死了三个，如果你继续查下去死的人将会越来越多！在他们眼中从来就没有法律和尊严，有的只是权利和贪欲，你让他们不好过，他们就会让你活不了！随意剥夺一个人的生命用来保全自己的利益，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是件理所当然的事！” 苏慕言寡淡的面容没有半点波澜，他看着韩煜不再出声。这阵子两人为了案子总是不停的吵，吵的他心烦意乱，他弄不明白为什么韩煜总是有那么多堂而皇之的理由来反对他。或许正如杨洋说的，他和韩煜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两人性格本就南辕北辙，何况成长的环境不一样，接受的教育也不一样，社交圈就更不一样。按理说这样的两人该没什么交集点，就算做为了朋友，也应该只是面子上应付一下的那种，就连泛泛之交都谈不上。可就是这样的两个人，却都彼此深爱着对方，都愿意为了对方妥协而相互取悦。 苏慕言忽然想起有一次两人心血来潮的跑去看电影，结果站在电影院门口好久都没有确定要看哪一部。韩煜迁就他，指着放映单上百老汇的歌剧电影《奥克拉荷马》说，就看这部吧。苏慕言知道他不会喜欢，否定他说还是看《让子弹飞》吧，听说都是大家腕级的导演和演员，想必口碑不错。韩煜乐得点头，他可不想看那劳什子的歌剧，全是英文，又听不懂。结果一场电影下来，观众各个都笑的前赴后仰，唯独苏慕言一点表情也没有。好像他看的和这些人不同，他看不是喜剧片，而是部社会伦理片。 电影放完之后，两人在回家的路上韩煜对他说，这是商业娱乐片，图的就是热闹，你干嘛搞得好像在看《焦点访谈》似地。苏慕言皱眉反问，有吗？又说情节虽然荒诞，到不是没可取之地。譬如张麻子对黄四郎说的那句：你觉得对我来说是你重要还是钱重要。其实这话的重点不在于张麻子把钱看的比命重，而是张麻子把黄四郎喻为了一级权利，说白了就是黄四郎本人和钱对张麻子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掌权者手中的绝对权利。好比最后张麻子给民众发枪，搞的像是农民起义，也同是暗喻了当今社会的权大于法的弊媾，别以为掌握了绝对权力就牢不可破，上下五千年，改朝换代了多少，什么叫造反有理，都是让当局给逼的。 韩煜一脸抽的就差中风了。得，人家看电影是放松心情，你看电影却搞得好像是上了堂政治课。两人对待同一事物的观点不一样，说来说去也说不到一处，相反只会引起不必要的争吵，不同的世界观对处理问题的态度也截然不同。苏慕言想，或许他们两人还需要进一步了解对方，至少要学会彼此沟涌，不然就这样下去，终究会落个不欢而散。 “你休息吧，我走了。”再说下去只会引来新一轮争吵，苏慕言干脆选择离开。 可是，才迈出一步他就走不动了，韩煜像堵墙一样挡在了他的面前。 “韩煜，我不是来和你吵架的。”苏慕言压抑的语气透着些恼火。 “是我的错，是我不该说那些话，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韩煜噘起嘴，瞪着双大眼睛无辜的看着他。 这家伙又在扮可怜，苏慕言好不无奈：“我没生你气，都这么晚了我也该走了。” 绕开他却被他圈进怀中。 搞什么，这可是留滞室！苏慕言面色一僵，咬牙道：“韩煜，放开！” “不要！”韩煜开启了他的耍赖系统，把脸放在苏慕言的脖颈间直蹭：“还说没生气，那脸冷的都跟超市冷柜里的冻牛肉一样了。呜呜呜.......你现在都不疼我了，动不动就对我吹胡子瞪眼......” 这个死无赖！苏慕言又羞又窘：“......我哪有。” “就有！就有！”韩煜涎着脸在笑，嘴上却一个劲的委屈撒娇：“不要生气好不好？苏苏，慕慕，言言，好哥哥，不要生我的气好嘛.....” “你他妈的给我闭嘴！”苏慕言真想一头撞死得了，当初怎么就看上这么个没脸没皮的货。 韩煜把脑袋从苏慕言脖颈上拿开，一双眸子满是无辜：“还说没生气，你都开始说粗话了，而且你一说粗话就揍我。” 苏慕言一脸疑惑的问：“我......有吗？” 韩煜一脸委屈的答：“怎么没有。” 苏慕言毫无诚意的保证：“那......我以后不揍你就是了。” 韩煜舔着脸不依不饶：“你得拿 分卷阅读57 - 分卷阅读58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58 出证明来我才相信。” 苏慕言皱眉问：“这怎么证明啊？” 韩煜二皮脸答：“就亲我一下呗！” 苏慕言咬牙切齿：“你去死吧！” 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会遇到这么个无赖。 心软的后果就是被只无赖吧唧吧唧的抱着啃个不停，直到差点憋过气才被无赖放开。不是留滞室怕闹出动静，苏慕言铁定动手揍这只死无赖了。苏慕言总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每次吵架之后最倒霉的那个人是他。晓之以理对这只无赖来说都没多大作用，韩煜随时都能把他盘算好的事情弄的乱七八糟。 好像现在，他要走，他不让。把人揣到了床上非逼着一起聊天。 聊什么？苏慕言最不会的就是与人聊天，他不仅找不着话题，而且还是话题终结者。 韩煜的目的不是聊天，是想让这缺心眼的家伙休息一会。 果然坐下没多久，听韩煜满嘴跑火车的苏慕言靠着他的肩打起了瞌睡。 目的达到，把人搂入怀中，韩煜尽量让他睡的舒服点。 或许是真的倦了，换了个姿势也没醒。眼前这张恬静的睡容，让韩煜情不自禁的想去吻他百遍，到了还是怕把人给吵醒，只是轻轻地触吻着他的头发。鼻隙间传来的绿茶香让韩煜备感满足，怀里这副躯体瘦归瘦，终究还是个男人，韩煜知道自己这回是真动了心，看着他在自己怀中安然入睡，心里头就满满当当的温暖，就觉得这世上除了奶奶，自己还有一个亲人。 醒来的时侯已经是早上六点，苏慕言抱怨韩煜没叫醒自己，白白的耽误了好些时侯。韩煜却不这么认为，清者自清，没做过怕什么。他得到了休息，这点对自己来说才重要。 *** 刑侦处有集体浴房，苏慕言简单的清理了一下个人卫生。他只剩下十五个小时了，他必须抓紧时间。走出刑侦处，撞见了迎面而来的尉迟素宁，苏慕言诧异的问：“你是来的早，还是一夜没回去？” “回去了，睡不着，所以又来了。”尉迟素宁笑的很苦涩。当然，这些苏慕言没注意。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案子，好像昨晚他和韩煜争吵的时侯根本就没发现门外还站着一个人。 尉迟素宁是听到郭子健给他一天限期破案，立马跑去刑侦处找他，走到痕检才发现里面一片漆黑。她纳闷他不应该不在，一心想着帮他又去了留滞室找韩煜，她想通过韩煜的口供来寻找新的线索。等她走到了留滞室门口，就听到了两人的争吵声。她本想进去劝上一劝，可鬼使神差的一步没挪，接下来该听的不该听的她都听见了。 尉迟素宁一直就觉得这两人之间关系不同寻常，她不了解韩煜，可她了解苏慕言。半年来这个男人身上的变化太大了，他学会了笑，学会了与人相处，学会了关心别人也学会了被人关心，而这些改变都是韩煜到来之后。尉迟素宁不死心，她告诉自己没有走到最后坚决不能放弃。可昨天她不该在屋内的两人沉默后去推那道虚掩着的门，她不是猜不出那似有若无的喘息代表什么。她看到了，所以她的心也彻底的死了。悲伤之余她又有些高兴，她高兴苏慕言找到一个爱他的人。 . 第34章 第33章 还原现场 世界法证之父艾德蒙·罗卡说过：凡两个物体接触，会产生转移现象。即会带走一些东西，亦会留下一些东西。 苏慕言从警时间不长，然有个好师傅郭子健带，加上他敏锐的分析力，又是学医出身，脑子也比别人活泛。从法医到法证，只要他经手的案子，破案率在天都市公安局一直是个神奇的数据。做为痕迹检验学领域的冉冉新星，苏慕言的思维方式异于常人，他坚信还原案发现场是破获一宗案件的关键所在。无论凶手再怎么狡猾老道，抹去犯罪痕迹，只要做过都会留下蛛丝马迹。因为人会撒谎，而环境和证物不会。 走在空阔的地下车库，苏慕言一步步还原当时的案发经过。 “......整栋检察院只有三道门通往地下车库。其中两道门都必须通过门禁识别身份信息后才能进入。韩煜是藏在检察院公车的车尾箱里混进地下车库的，那邹凯能进到车库就只能是通过第三道门，也就是保安部的后门。” 走到车库的一处拐角他停了下来，拉开通往保安部的防火门，一条幽深狭长的过道出现在他面前。 苏慕打开警用手电，往里探视了一番，对着蓝牙那头的尉迟素宁继续说：“地下车库通往保安部的是条长约十米的防火通道，地上灰尘很厚，应该很少有人走动所以不常打扫。有几枚不太清晰的脚印，上面沉积的灰尘不厚看上去比较新。素宁，你再确定下邹凯是哪里人，我怀疑他通过这道门进来一定有人引路。” “好的，马上。”尉迟素宁敲击键盘登录全国人口信息网，调出了邹凯的所有资料：“邹凯是四川省攀枝花市盐边县人。” “四川攀枝花？”苏慕言脑海里闪过案发那天，报案保安对蔺默涵汇报发现尸体时的场景，略为思忖道：“如果我没听错的话，那个报案的保安好像也是四川口音。” 尉迟素宁迅速调出许江涛案的口供记录，找出保安姚劲松的资料，上网进行核实后回道：“你的确没听错，报案人姚劲松的确是盐边县人，他和邹凯是老乡。” 苏慕言轻松笑了笑：“这就对了。” 蓝牙那头的尉迟素宁笑道：“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收网了呢，苏大神探？” 苏慕言拿着手电扫视着面前每一寸地面，在水泥柱后发现了一枚烟头，狡黠笑道：“我可不是什么大神探，我这是笨人用的笨办法，不过好像还挺有效。” 他蹲下身仔细看了下那枚烟头，又拿着手电朝周围的地面扫视，几枚清晰的脚印映入他眼帘：“你可以通知王小光了，让他和宁伟明来现场取证。还有，叮嘱他别忘了把浅显蓝光试剂带来，那个姚劲松的保安制服应该有话要告诉我。” *** 预审室。姚劲松委顿不堪的坐在椅子上，耷拉着眼睛瞅着地板，无论蔺默涵怎么问他就是不吭声。 “姚劲松，你可以不回答，但不代表定不了你的罪！”尉迟素宁静静的看着他，从证物箱里拿出一双鞋对他说：“你说你的衣服是被人穿走了用来诬陷你，那你的鞋底为什么会沾有许江涛的血？你还能说当晚没去过案发现场？还有，我们在后车座上取得的毛发，经过dna比对也是属于你的，如果你没上过他的车，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的头发会出现在他车上？” 姚劲松颤悠悠的瞥了尉迟素宁一眼，又将头埋了下去，极低的声音说：“我怎么知道，鞋子都放在宿舍，说不定也是被诬陷我的人 分卷阅读58 - 分卷阅读59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59 穿走了......” “你他妈就编吧！那么多人不诬陷，就诬陷你？”蔺默涵把桌子一拍，吼道：“你说你的鞋让人穿了，可为什么里面除了属于你的皮屑再也查不出第二个人的来？” 姚劲松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小声低喃：“查不出来也不关我的事吧？总之我就是没去过案发现场，也没上过许江涛的车，你们不能冤枉我。” 对于姚劲松的百般抵赖蔺默涵被彻底激怒了，他蹭地站起身，踹开身后的椅子就要冲上去：“姚劲松，你小子皮痒找揍是不是？” 尉迟素宁一把拖住了他：“蔺处，咱犯不着和他生气。你也审了两小时了，要不先休息会再来？”边说边拉着蔺默涵走出门。看见站在玻璃透窗外的苏慕言，尉迟素宁冲他笑了笑：“别看这家伙一副老实样，比想像的要难缠。” 苏慕言面无表情的点了下头，走到在预审室的门口瞅了眼里面的姚劲松，语调不紧不慢：“我来吧。”蔺默涵摊手表示随意，转身走进了对面的监控室。 靠着预审台，苏慕言阴鸷而略带攻击性的眼神直视着对面的人：“姚劲松，你认识邹凯。本月九号邹凯去找你，是因为你之前欠了他的钱，他那天是找你要债去的。”冰冻三尺的脸上划过一丝不经意的笑：“当然，这些你都可以不承认，我现在也不需要你回答，我只是要告诉你：你欠了邹凯三千九百块，他那天来找你是你把他带进了地下车库，而且你的同事已经证实了，所以你装疯卖傻扮失忆对我来说根本没有用。” 姚劲松的瑟缩眼神透着不安，两只手下意识的搓着，苏慕言不怒自威的神情让他从心里感到害怕。 “这枚烟头是在地下车库通往防火门的水泥柱后面发现的，上面有你和邹凯的唾液。”苏慕言侧身从证物箱里取出一个装着烟头的塑料证物袋冲他说：“不仅如此，我还在许江涛的车后窗上发现了你的耳纹，每个人的指纹是独一无二的，而耳纹也没有相同的。虽然事后你们对车体进行过处理，可还是忽略了这一点。”顿了顿，一丝冷戾攀上他的唇角：“姚劲松，你可以说你的鞋和制服被人穿走了用来栽赃你，可你的耳朵不可能被人割了留下耳纹在许江涛的车上。你之所以百般抵赖根本就是你杀了许江涛！你见他晕倒后就起了歹念去车上偷他的钱，没想到他醒了，于是你就动手杀了他！然后你把尸首藏进了车尾箱，最后对车体进行了清理，过了两周后你又上演贼喊捉贼的戏码！你不仅杀人藏尸，你还嫁祸警察......” “不，不是，不是这样的！我没杀人！我也没藏尸！我更没嫁祸！你不能这样冤枉我！” 面对苏慕言咄咄逼人的气势，姚劲松吓的差点滑到椅子下面去，惊惶失措的打断他：“九号九号那天是我值下午班，邹凯突然跑来找我要钱，我怕队长撞见了说我上班时间会朋友扣我奖金，就打着巡查地下车库的幌子把邹凯带进了车库。我和他才刚说了不到一句话，邹凯就嘘了声指着许检的车让我看。我当时看见一个男人拿枪指着许检的头，后来不知道怎的就就就听见许检惨叫，我本来是想着报警的，邹凯拦着不让。后来那男人走了，邹凯就逼我去车上找钱，我我不敢，可邹凯非逼着我去，我又欠他的钱就只好去了。我去车上时许检他还没死，真的，我探过气的，他那会还有呼吸。我四处翻了翻没找到钱，又不敢掏他口袋，怕他醒来看到我就慌忙下了车，邹凯还骂我没用，又让我去车后座上看有没有值钱的东西。我下车后他就上来翻许检的口袋，也不知道他怎么就看见车前座下掉了个公事包。那包里也没钱，就只有一个黑色的笔记本，当时邹凯还骂来着。可他打开那个本子看了几眼就高兴的说他要发财了，我还以为我还以为那本里记记的是许江涛的银行卡密码，他说银行卡密码算个屁，他看到的可是座金山。我正要问他，就看见许检动了下，我俩以为了他醒了就吓的赶紧跑了。” 看了看苏慕言，姚劲松痛哭流涕的说：“警官，我真没杀他，真的。事后我一直害怕许检会知道这事，终日提心吊胆。也就奇怪了，打那之后就一直没见着他。我还向院里其他人打听来着，都说是外出办个什么案子去了。我就不明白，他怎么就死了，还跑到汽车尾箱里去了。” 正在做笔录的尉迟素宁忍不住问：“你说的那个笔记本是什么样的？里面记的是什么？” 姚劲松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苏慕言，艰涩地吞咽了下喉头：“就是黑色的，很普通的那种公事用的笔记本。至于内容......我也不知道记得什么，就听见邹凯念了个名，好像是什么四什么来着，我也没听太清。” “什么什么四啊？”尉迟素宁一头雾水。 苏慕言皱了皱眉：“陆四海？” “对对对对对，就这名！”姚劲松的头点的跟鸡啄米似的。蓦地又想了起来说：“对了，我还听他说咱们邝检察长的名字。” “邝裴琰！”苏慕言骇然变色，转过身来看着尉迟素宁：“杜辉平曾说过，陆四海的尸体是高检来车拖走的，难道与邝裴琰有关系？” 尉迟素宁点头道：“如此判断，邹凯的死是被人杀人灭口，同时嫁祸给韩煜。” “可问题是他们为什么要嫁祸给韩煜？”苏慕言一脸不解。 “什么？邹凯死啦？”姚劲松吓的面如死灰。 *** 监控室里，郭子健冲着电脑显示屏打个了响指：“好小子，预审可真有一套！这连唬带诈的才几个来回，就让姚劲松撂了，圈在痕检可真是浪费人才！” “若非我亲眼所见，说是他第一次预审我还真不相信。”蔺默涵也服气的高嘉赞扬，只不过对郭子健说的话十分不满，瞪着他直撒气：“郭子健，当初你把陈实弄走了我可真没跟你急，你要是再把苏慕言弄走，那你干脆也别让我干了，我早走早了。” 郭子健飞了个大白眼给他：“你以为我会舍得这么个宝贝？他苏慕言的编制一直都在省厅我的蔺处长！我都跟齐厅要了多少回人了，就两字：不给！” 蔺默涵气的掀桌：“齐厅是把咱这当成培育基地了？瓜熟蒂落就全给摘走啦？他省厅要那么多人干嘛？养一帮米虫简直就是浪费社会主义资源！” *** 回到痕检办公室，苏慕言整理着接下来召开的并案会议资料，突然而来的剧烈头痛让他眼前发黑，脚下踉跄险些摔倒。离他不远的尉迟素宁看到后紧忙跑了过去，见到鲜红的血从他鼻孔中淌出，失声呼了出来，“你怎么......” “嘘”苏慕言一手捂着鼻子一手示意她噤声：“没事，只是流鼻血而矣，把桌上的纸巾递给我。” 分卷阅读59 - 分卷阅读60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60 尉迟素宁点了点头，转身取来纸巾盒递给他，细微的声音带着焦虑的问：“不是那么简单吧？是不是那颗子弹......” “或许吧。”苏慕言简短地打断了她，疲累的脸上带着苦恼的笑：“要开会了，你帮忙把这些资料带去会议室，我清理干净后就过去。” “可是......” “别可是了，我现在还撑得住。再说都这么晚了，总不能让大家又熬一宿吧。” 深沉的目光全是固执，让尉迟素宁无法拒绝。 . 第35章 第34章 极品无赖 苏慕言做了个梦，梦里的他穿着件中式长衫，站在一个硝烟弥漫的山头上焦急的寻找着什么。漫山遍野都是尸首，刺骨的寒风夹带着浓烈的血腥味拂面而来，他似乎闻不到这灌鼻而来的恶心气味，只是一脚深一脚浅的踩着结成冰的血渣子上，在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中不停的寻找着。 终于，他不动了。他静静地站那里看着不远处的那个人，那个人胸口上还抵着刺刀，右手腕处的鬼子早已被他勒断了气，看不清颜色的脸上，一双黧黑的眸子大大地瞪着，好像是等待着自己的到来。苏慕言跌跌撞撞地奔了过去，废了老大的劲才把那个人身上的刺刀给拔了出来，把鬼子推到一边，那个人再也没撑住，硬挺挺的倒了下去，连同苏慕言一起带倒在地。 “你说过，你哪也不会去，就在原地守侯的。”抱着那人，苏慕言轻轻地擦拭着他脸上根本就擦不干净的泥和血，梦呓似的说：“我现在来了，咱们一起回家好不好？” 可不知怎地，怀中那人忽然就化成了一缕幻影飘至半空，凭苏慕言怎样去抓就是抓不着。只听那人笑着说道：“记着我的话，你是我三生石上旧精魂，我是你奈何桥畔引路灯。所以我哪也不会去，我一直都会在原地守侯着你，只是下一世你别忘了来找我。” “韩煜......韩煜......别走，不要走......”病床上的苏慕言紧闭着双眼惶遽的唤着。他急切的去抓他，却什么也抓不到。 “我在这里，苏慕言，我在这里！”韩煜扑到枕边推醒了他，见他攸然睁开眼睛，握着他那只没有针管的手，将自己颤抖的唇紧贴在他手背上，哽咽的说：“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你都快把我吓死了，以后再不准这么吓我了......” 苏慕言屏息片刻，看着周围的环境，原来在医院，自己正在输着液。他想起开会的时侯不知怎么就晕倒了，然后就做了好长一个梦。苏慕言不相信前世今生，可他现在有些信了。 “我睡了多久？”他问，声音有些暗哑。 “也没多久，才15个小时，比起你连熬三天夜根本算不了什么。” 韩煜红肿的眼睛微睁，耷拉着脑袋毫无生气的回着。 苏慕言晕倒送医是尉迟素宁告诉韩煜的，听到这个消息时他半边魂都没了，跑到医院里又听那急诊的医生左右说不出个名堂，不是一群人拦着他，他几乎要砸了急诊室的门。其余的人到也没过多在意，只当他俩是感情好过兄弟的拍档。当然，这里面不包括尉迟素宁。只是蔺默涵闻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总觉得这两人之间不像自己看到的那么回事。 蔺默涵不是八婆，他嘲笑自己一定是想多了，韩煜他不知道，苏慕言他是知道的，这么个人怎么看着也不像会出格的。 “你哭过？眼睛怎么肿成这样？” 苏慕言坐起来摸上韩煜的脸，胡渣胳着他的手让他感觉很真实。 韩煜没吭声，他那半边魂还没有回来，一脑袋头发杂乱无张，一双眼睛红的像只兔子，傻愣愣地支在那里。 苏慕言叹了声，看他三魂丢了七魄，知道这次是把他吓坏了，难过之余又有些高兴，顺了顺他那脑袋乱糟糟的毛，将自己额抵在他的额上说：“我以后不会再让你这么担心了。” 韩煜本来想应他一声，可却不太相信他说的话。案子一直在查，怎么可能不担心。 一时无话，两人彼此额靠着额，听着对方的心跳。其实平日里两人也没什么话可说，韩煜的性子恬臊，也许是下面基层呆太久的缘故，跟个居委会大妈似地，一张嘴特碎，芝麻绿豆大点的事也能拿来絮叨半天。苏慕言除了工作上必须的交流基本上很少说话，韩煜说一天能顶上他说俩月的，有时苏慕言会嫌他过于叨叨揶揄他几句，韩煜总是没心没肺的同他闹，闹着闹着就把人闹到床上去了。久而久之苏慕言也习惯他的碎碎念，随他满嘴跑火车，自己装聋做哑全当没听见。 不晓得过了多久，韩煜最终还是打破了沉默。 “苏慕言。”他叫了声他的名字。 “嗯？” “你为什么不去做手术？”韩煜松开抵着的额头看着他，目光深深：“我听医生说手术的成功率有百分之五十，你现在身体各方面机能都比较好，成功机率会更大，为什么不做呢？” 苏慕言回视着他，平静的说：“因为手术成功的代价是失忆。以前不做是不想忘了我自己，现在不做是不想忘了你。我不想我醒来时看到你，结果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了。” 韩煜半龛着嘴怔在那里，他实在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答案。眼前这个人宁肯脑袋里顶颗子弹也不愿做手术只是因为怕忘了自己。韩煜感觉自己的眼角又开始炙热起来，重重了缓了口气，把涌上来的泪给压了下去，低着眼看着白色的被单嘟嚷着说：“少拿我当借口，你是怕动手术剃光了头发不好看吧，我又不会嫌你。” 苏慕言依言笑了起来，揶揄他说：“我天生丽质，就算没头发也比你好看，你还敢嫌弃我。” 韩煜没有笑，他笑不出来。自打两人从认识到现在，面前这人就不停的受伤出事，每一回还都和自己脱不开关系。韩煜喜欢他，不想和他分开，可又怕连累他。矛盾重重，又怕引起不必要的争吵，一些话藏在肚子里总也说不出来，憋得久了便成了郁积，腻在心里生生难受。 “你说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你的啊？”苏慕言见他没吱声，主动挑了个话题：“昏迷的时侯我做了个梦。那个梦很长，却很真实，梦里面的你是个抗日救国的军人......” “我还能有这么伟大的时侯。”韩煜忽地笑了，插过话说：“那你呢？也是军人？” 苏慕言白了他一眼：“不许打断我！一会儿该忘了。”韩煜耸肩讨笑，苏慕言继续说：“我不记得我是干什么的了，只记得战争把我们分开，等我找到你的时侯你已经......” “英勇就义啦？”韩煜啮着唇笑。 苏慕言瞪他：“你怎么老是打岔！到底要不要听我说？” 韩煜双手合十紧忙陪笑：“好好好，我不打岔了，你说吧。” 苏慕言着 分卷阅读60 - 分卷阅读61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61 实有些郁闷，一点说话的兴头全让这家伙搅合没了，多少有点失落，终究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停了停再接着说：“我找到你，要把你带回家，可你却化成了一缕幻影，我怎么抓也抓不到，只听着你对我说......” “苏慕言，”韩煜打断了他，目光灼亮，面容严肃，全然一副正经神态的对他说：“等许江涛的案子了结你就去做手术好不好？你说过要陪我一生一世，那你就得好好地活着，你的命是我的，所以不管将来你是记得我也好，不记得我也罢，那都是手术后的事，咱先把手术做了好不好？” 一路望进他眼底，那种期冀、那种祈求、那种真诚让苏慕言无法拒绝。他知道韩煜要他做手术是不想让他再继续查这起案子，虽然有点违背自己的意愿，但他还是答应了。 一个“好”字刚出口，就被韩煜吻进了嘴中。也不知是谁的泪，两人都能感觉唇齿间的咸湿。 并不热烈的吻，在这种氛围下却格外动情。 美好的时光总有煞风景的事发生，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蔺默涵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苏慕言，你小子可病......”他几乎没停，调头又往门外走，把跟在身后面的袁辉王小光他们全都推了出去：“谁他妈的跟老子说这里是观察室的！” 一群人站在门外发愣，袁辉指着门上的牌子说：“蔺处，您眼花了，这上面写的不是观察室是什么？” 蔺默涵整张脸抽成了面痉挛，他到真愿意自个眼花了。可刚才看到的一幕，自己要是再不明白就真成了白痴。 门从里面打开，韩煜到也大方，没事人一样把大家都招呼进了病房。郭子健和杜文璞也一道来了，蔺默涵冲着两人点了下头，立在门口也没进去。韩煜心领神会，看见他示意的眼神便同他一道出了走廊，找了个没人的拐角停了下来。 蔺默涵点了半天的火才把手中的烟点燃，吸了一口，艰涩的说：“别告诉我你们两个......” 韩煜毫不掩饰的打断他：“就是你看到的，我和苏慕言在一起。” 什么叫在一起？！这他妈能在一起吗？蔺默涵被他的直白弄得一时无话可讲，猛抽了几口烟，心里盘说着这感情的事本就是他俩的隐私，既便是被自己撞见了眼一闭也就过去了，何必要弄成副兴师问罪的作派来。 冷静想了想之后蔺默涵也没了先前的冲动，将烟头摁灭在窗台上只淡淡地说：“这事吧，本来是你们两个人的隐私，我也不该过问。可是......”顿了顿，他啐了自己一声“操！”自嘲道：“说了是你们俩的事我还可是个屁啊！就当我没看见，往后自个儿惦量点，别他妈场合不分，毕竟能接受这种事的也不多。”说完转身朝病房而去，走了几步他又停了下来，扭头看着韩煜：“我就不明白，你看上他什么了？就他那脾气......” 一听这话，韩煜不乐意了，硬梆梆的顶了句：“他脾气怎么啦？我觉着他脾气挺好的。” 得，自讨没趣。蔺默涵对韩煜说的那句脾气好理解无能。同性恋这词对蔺默涵来说并不陌生，可真叫他遇上了还是有点膈应。再则苏慕言模样虽生的好看，形体骨骼都明眼放那儿，再怎么纤细终究还是个男的。蔺默涵实在无法理解同性间的爱，干脆悻悻然的调头走了。 回到病房就听到郭子健当众放苏慕言两天假，引来一群人羡慕连连。 蔺默涵顶着张阶级斗争的脸骂咧：“你们谁给老子一天之内找出这么多线索，老子也给他放大假！” 众人嘘声一片。郭子健摇头直笑，又嘱咐韩煜工作之余还要做好陪护。 韩煜忙向他保证自己一定身体力行，说完就冲苏慕言调皮地眨眼，笑的那叫意味深长。 苏慕言瞥了他一眼，脸上有些小小的困窘，蔺默涵看在眼睛里，心没来由的涌起股温暖，突然感觉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拍了拍郭子健的肩，他兀地里蹦出一句话：“下次咱局和团市委搞联谊，红娘你来做最合适了。” 郭子健一脸愕然：“怎么了？你思春啦？”复又取笑他说：“我到忘了问你，你和那个郝老师.....” “你赶紧的给我打住！”蔺默涵羊肉没吃着，反惹一身骚，听着袁辉他们在一旁起哄，直嚷嚷道：“你们这群小王八蛋瞎起什么哄，这可是医院，安静懂不懂？打扰病人休息那是不道德的行为，探完病了就都赶紧给老子滚回去，查案也没见你们这么积极。”末了狠狠瞪了眼郭子健：“你还是当然局长的，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越老越没正经。”说完，端着张大黑脸逃也似的出了病房，惹来一众人笑。 送走大家之后，苏慕言去卫生间洗漱，韩煜坐在病床前削水果，把才刚和蔺默涵说的话告诉了他。苏慕言看着水盆中的水走神，直到韩煜叫了他几声他才反应过来。 倚着卫生间的门，苏慕言听韩煜一个劲的叨叨：“其实我觉得说穿了也好，藏是藏不住的，到了都会知道。反正我是打算一辈子和你耗到头，待见不待见随他们去。我皮糙，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可就是不乐意有人说你，不然我早开诚布公的告诉所有人你是我的。” 韩煜的水果削的极好，看着像没削过一样，走过去把水果递给苏慕言，轻轻一拽，整张果皮像弹簧样弹开，露出鲜嫩的果肉。压低声，韩煜俯在他耳旁说：“苏慕言，你是不是像白雪公主里的那个坏皇后一样也给我吃了毒苹果，害我中了情蛊啊？你说我怎么就这么的喜欢你呢？可你就从来没说一句喜欢我，那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苏慕言躲过他舔上来的脸，哭笑不得：“别把肉麻当有趣行不？你不嫌恶心我还嫌呢。” 韩煜端着脸委屈：“你就说一句不行吗？又不会少块肉，一句喜欢我就那么难？不就是三个字吗？说一句又不会死，干嘛那么小气？我都怀疑你压根就不喜欢我，动不动就对我吹胡子瞪眼的，还老打我......” “吵死啦，你就不能消停点？”苏慕言欲哭无泪。 “不能！”韩煜提出严肃的抗议，他将头抵在苏慕言的肩膀上耍起了无赖：“好哥哥，好媳妇儿你就说一句嘛，说一句好不好？我是那么的那么的爱你，都爱死你了，你就说一句爱我好不好？好嘛？好嘛？” 靠，又升级了。苏慕言无语，这人真是无赖中的极品。 “我爱你，只要你以后别再这么恶心我会更爱你。” “你说什么？你你你再说一遍！”韩煜光顾着耍赖去了，没听太清。 苏慕言这次没纵容他，不然他真就会不分场合身体力行的照顾自己。 咬了口水果一把将无赖推开：“我饿了，去给我弄吃的，我要吃猪骨粥！” 对付无赖的方法就是比他更无赖！“我不管你是买还是做，总之一小时之内我要吃到！” 分卷阅读61 - 分卷阅读62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62 . 第36章 第35章 公交出柜 蔺默涵不爱八卦，可心里揣着这事总也不是那么舒坦。他到不是排斥同性恋，让他不舒坦的是郭子健为什么要瞒着他。直觉告诉他，对于韩煜和苏慕言的关系，郭子健那只狐狸肯定是知道的。 “苦大仇深的杵我门口干嘛？”郭子健打开办公室的门被杵在门口的蔺默涵吓了一跳，见他拉长张脸扬长而入，挑眉问：“一脸旧社会你这又是跟谁生气呢？” 蔺默涵一屁股窝在沙发上，点了点面前的茶几：“坐下，我有话问你。” “谁又惹你了？气成这样？”郭子健掩上门笑着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 “少跟我嬉皮笑脸。”蔺默涵注视着他，严肃的问：“我问你，苏慕言和韩煜的事你到底知道多少？他俩这事肯定不是一天两天了。” 郭子健收起了笑脸，沉吟一下回答说：“如果你想问韩伟的案子我为何要交给苏慕言，我可以告诉你。但如果你还想问别的，对不起，我这没答案。” 蔺默涵恼火的咂了下舌：“我说你这人听不懂人话是吧？我是问他俩.....你当初把韩煜调进刑侦处......算了，我都懒的讲了。” 郭子健瞿俊的脸上扬起一抹笑：“懒的讲你还问。” 蔺默涵拿眼瞪他，语气颇不耐烦：“你当我八婆好打听人隐私？我是不想因为这事毁了这两孩子！你也知道咱们杜政委是有多传统守旧的人，就苏慕言和韩煜这事肯定瞒不住，指不定哪天就得曝出来，就算老杜头那能过，齐厅那里也能过的了？我就不明白，你这么精明一人怎么就做出这种糊涂事？他俩年轻不懂事，合着你也跟着他们一起犯浑！” “说完了吧？可以听我说了吗？” 郭子健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蔺默涵摊了摊手，示意他说。 郭子健笑的有些无奈，起身倒了杯水递给蔺默涵，然后在他对面坐了下来：“说实话，其实我知道的也并不比你早，不是因为韩煜这次牵涉到许江涛一案，我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人的事。不过你的担心也不无道理，国人的传统观念根本无法理解和接受同性恋。可是他们俩人毕竟没有影响别人家庭，而且我也不觉得同性之间的恋情违反了道德纲常，只是需要时间让大家接纳。默涵，他们已经走的很艰难了，我们要宽容一点。” 蔺默涵点头同意，只是不无顾虑地说：“子健，我不是歧视同性恋，我是真不想因为这事误了这两孩子的前程。一个是一流的狙击手，一个是优秀的痕检人材，无论谁走了都是咱们的损失。” 郭子健艰涩地笑了笑：“的确是有一个留不住了。”他起身走到办公桌边，打开抽屉拿了份文件递给蔺默涵：“这省厅刚转给我的，齐厅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蔺默涵一愣，接过来粗略的看了一遍，吃惊的抬起头看着他问：“世界警察射击赛！齐厅的意思是让韩煜参赛？” 郭子健淡淡一笑，意味颇有些萧瑟：“不是齐厅，是部里的意思。咱们省共抽了两名选手，一个是武警那边的，一个就是韩煜。下月去北京参加预选赛，然后就是为期半年的封闭式集训，明年八月代表我国警察赴荷兰参赛。” 蔺默涵皱了皱眉，把文件递回给他：“那你打算什么时侯和韩煜说？” 郭子健转身走到办公桌边，坐回椅子上回答：“我没打算和他讲。韩煜的性子我太了解，这个时侯跟他说这事他一定不会同意。” 蔺默涵微眯着眼似有所悟：“你想找苏慕言来做他的工作？子健，你这个时侯支走韩煜好像不太厚道吧？” 郭子健没有回答，但蔺默涵猜到了答案。阴郁的脸抽搐着，蹭的下站起身懊恼的质问：“我算是明白了，你一开始打着累案调查的幌子把韩煜调进局里就是想让苏慕言帮韩煜查他父亲的案子。你居然再算计苏慕言？子健，这案子查下去会死人的！” “是，你可以说我算计苏慕言。”郭子健的表情变得异常沉重，紧锁着眉头，苦涩的说：“三年了，我找了三年，除了他我实在找不出第二个可以胜任这起案子的人！我也知道会死人，可是我没得选择！默涵，这帮人不除，天都将永无干净之日！” “可是你怎么忍心让他去.....”蔺默涵欲言又止，话里不无悲凉。 郭子健痛楚的靠在椅背上，沉声叹道：“但凡有办法我都不会这样去做。”停了停，他捂了把脸，缓缓地站起身看着蔺默涵，目光惨淡微凉：“默涵，我不知道咱们局内部有多少人被利益侵噬而同流合污，我只知道我不能再让这群人嚣张下去。我是对不起苏慕言，这也许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可是我感激他，我相信天都人民都会感激他。” “呵呵......”蔺默涵颓然地仰起头看着天花板，他突然笑了，却是那种最艰难的笑。 权力在当今社会的巨大力量让他知道这群人的手段会有多么残忍，他几乎不用想就能看到苏慕言的结局。 “子健，你说咱们当警察究竟是为了什么？”遥向郭子健，蔺默涵的目光充溢着悲哀。 ——苏慕言，你当警察是为了什么？ ——为了公平，公义，公正！ 郭子健脑海里闪过与苏慕言曾经的对话，简短的回答：“公平，公义，公正！” *** “警察，停车，你他妈的给老子停车！” 韩煜从出租车里探出头，拿着警官证对着旁边的一辆公交车大叫了一路，吓的公交司机一脚刹车，就差把刹车片给踩的磨溶了。 韩煜跳上车，一眼就瞅见人群中正朝门挤来的苏慕言，三步并两步的蹭上前堵着他的去路就吼：“苏慕言，你就不给人说话的机会是不是？你到底让我怎么样你才肯相信？” 苏慕言懒得理他，绕过他挤到车前方对司机说：“司机师傅，麻烦你把门打开，我要下车。” 韩煜气急败坏地大叫：“不许给他开门，我是警察听我的！” 苏慕言勃然变色，催促着司机：“我也是警察，开门，我要下车！” 司机欲哭无泪：“大兄弟，你别玩我了成不？这刚上高架桥你让我往哪停啊？” 韩煜总算从一堆人中晃晃悠悠的挤到了车头，对着苏慕言一通讥诮：“你说你是警察，你到是把证件拿出来啊？拿啊？” “你！”苏慕言就差一口气没上来憋死过去。 “拿不出来是吧？拿不出来你就给我搁车上老实呆着！”韩煜一脸得意，亮着手中的警官证对司机大声说：“开车的，老子没让你停你就不能停，否则误了老子的事铁定把你抓局子里去！” 司机怨念的要死：“那这车人怎么办，总不能不让其他乘客下车吧？” “没关系，你开吧，我们不下车！”不知是谁喊了句，一车的人都跟着附和说不下车。 要不 分卷阅读62 - 分卷阅读63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63 说好奇是人的陋性。大家都瞪大着眼睛盯着眼前这光彩夺目的两个人，有甚者已经开始yy两人的关系了。 ——靠，真人版的搞基，我要拍下来。 ——嘤嘤嘤，那个戴眼镜的长的可真好看。 ——现在警察都这么前卫了么？我勒过去！！ 听到人群中传来的议论声，苏慕言又羞又气又窘：“韩煜，你就是个混蛋！” 韩煜随着他的话耍赖：“是啊是啊我就是个混蛋！我他妈瞎了眼才会爱上你这个冷血无情的家伙！” ——噢！全车人集体惊呼。 苏慕言现在也管不了要脸不要脸了，怒极而笑：“呵呵，说我冷血无情，我再冷血无情也好过你这个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人渣！那女孩都找上门了，你居然还恬不知耻的对人家说那只是419，有黄花大姑娘跟你玩419的吗？” 韩煜额筋直爆：“你要让我说多少次你才明白，那都是你情我愿，我又没强迫她！我要知道她是个雏儿我他妈就是召妓也不会跟她上床！更何况那天所有人都喝高了，我压根连她长啥模样都没看清！这他妈都一年了，现在跑来跟我说这事，我还记得个屁啊！” 苏慕言依言冷笑：“是啊，一年了，你不记得可人家记得！那女孩才多大点你也下得去手？上完还不认账，你还真是连禽兽都不如！” 韩煜捶胸顿足：“那你说让我怎么办？你不是要我娶了她吧？” “......”苏慕言气的想从车窗跳出去。 韩煜以为他默认，咬牙语切齿的道：“好，只要你答应做我姘头，我立马就去娶她！” ——噢！全车人又一次集体惊呼。 苏慕言被韩煜的话噎成了内出血，气都快没了，哪里还吐得出半个字。 瞧他脸煞白，嘴唇抽的话也说不出，韩煜活怕他气出个好歹。这人没事就爱玩自虐，真要气出个病来倒霉的还是自个，登时软下声求：“哎呦我的祖宗唉，你就别气了好不好？求你了，我给你磕头成不？要不你打我也成？为我这狗屁倒灶的事气病了犯不着！” 说着抓起苏幕言的手就往自己脸上招呼：“我承认我混蛋，以前对私生活放纵，可我敢指天发誓，和你在一起后就再也没乱来过。你就信我一回好不好？这事是我不对，我要早知道她在这医院做护士我早对你说了。求你了，你别气了好不好？你这病还没好，气坏了我心疼！” “韩煜，你到底疯够了没有！” 苏慕言抽出自己的手，韩煜不让，将他的手反在他身后，重重的吻了上去：“只为爱你，一辈子彻底的做一回自己又怎么疯的够？” ——噢！全车人再一次集体惊呼。 有人摇头，感叹这世风日下；有人握拳，感动的热泪盈眶。只有司机大哥一人尚在正常人的范畴之例，一头黑线的问韩煜：“警官，咱不是演美剧，再往前开就要掉海里去了.....” *** 蔺默涵真是个乌鸦嘴！ 十二个小时后，《天都晚报》头版头条——《两警察上演旷世‘基’情，公交车上出柜示爱》的雷人标题简直亮瞎了政委杜文璞的钛合金狗眼！ “啪！”杜文璞气愤难当的把报纸拍在郭子健的办公桌上，整张脸都抽变了形：“这他妈都同性恋了，你还想让他俩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饶是郭子健修养好，现在也忍不住恼了。这两小兔崽子搞基就算了，还搞的这么高调。杜文璞来之前他就接到了齐梦生的电话，几乎是以行政命令责成他，不管使用什么方法，务必消除此事带给公安系统的负面影响。 “这事责任不在韩煜，全在我，是我勾搭的他。”苏慕言目光坦诚的看着郭杜二人：“我是gay，上大学那会就是了。” “gay？gay是什么？什么是gay啊？”杜文璞瞪着眼，莫名奇妙的问。 没等苏慕言回答，韩煜就插过话：“郭局，杜头，你们别听他的，这都是我逼他的。昨天那事也是我挑起来的，我滥用职权让公交司机停的车，所有不良影响都是我造成的。要罚要骂对我来，责任我来承担，哪怕停职开除我都没意见！” “你胡说些什么？”苏慕言火大的推了他一把：“这没你的事，不需要你替我担当。” “苏慕言，你别什么事都揽在自己头上好不好？这事本来就是我闹的，不就是利用职权让那司机违章停车了吗？做错的，我承担，其他的我不觉得有什么错！” “都他妈给老子住口！还嫌脸丢的不够是不是？”杜文璞气的嘴歪眼斜，捶桌怒吼，指着韩煜气咻咻地骂：“你，给老子滚出去！” 韩煜脸一扬：“杜头，我觉得您不公平！我和苏慕言一不嫖二不淫丢谁的脸了？” 杜文璞继续捶桌：“你们是两个男人！两个男人！做出这种有伤风化的事还说不丢人？你们俩还想干嘛？” “我们怎么就有伤风化了？”苏慕言目光如炬，豪不示弱的看着杜文璞：“两个男人怎么了？难道同性之间就不配有爱了吗？杜政委，您这是性别歧视！” 杜文璞勃然大怒，抓起桌上的报纸甩向苏慕言：“我他妈就歧视了你把我怎么着！” “老杜！”郭子健一把将他拉住，然后冲着苏慕言和韩煜扬了扬手：“走走走，你们俩都走，等会我再找你们俩谈。” 苏慕言淡淡地点了下头，拾起地上的报纸放在了茶几上，与韩煜一道离开。 看着两人的背影，杜文璞心如潮涌，沉声说道：“我说什么了，这俩人在一起必定要搞出事！现在到好，都搞出同性恋来了。子健，你不能这样随着下去，否则非弄得出更大的事不可！” . 第37章 第36章 民不畏死 这一年的冬天比往年都要来得早，还没到12月就下了第一场雪。 韩煜倚着顶楼的玻璃窗眺望苍穹无际，似乎感觉不到那扑袭而来的北风割人肌肤的冷冽，动也不动的站立那里。天地间的肃杀让他的心也跟着萧瑟的景色颇有些压抑。韩煜不像苏慕言长了颗七窍玲珑心，素来心无所恃只能步步为营的他，此时此刻突然有那么点自怨自艾。 蔺默涵找了一圈才在天台找到他，看着黑压压的天幕下飞扬的雪花忍不住吐了句槽：“这鬼天气，才立冬怎么就下雪了。” “郭局让您来找我？”韩煜听到声音侧过身，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是打算关我禁闭还是停职检查？” 蔺默涵摇了摇头：“都不是。”犹豫了片刻，他说：“杜头让你去防爆支队，明天就报道。郭局劝了他老半天，没多大作用。” 韩煜自嘲地笑了起来：“听着不错，至少没把我弄大马路上去指挥交通。” 蔺默涵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应了句：“如今你都是天都市的名人了，让你去指挥交通，存心招堵不是。”沉吟半刻，他踌躇的问：“你们这样.. 分卷阅读63 - 分卷阅读64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64 ....想过将来没有？” 对上他的目光，韩煜语气不善：“什么意思？” 蔺默涵舔了舔干臊的唇，硬着头皮道：“两个男人，又不可能有孩子，就算不在意外界的言论也不可能不考虑双方的家人。你有奶奶，苏慕言也有父母，你们就没想过他们能不能接受？” 韩煜皱起了眉头：“蔺处，您这是替杜政委来当说客的吧？我劝您还是让他少跟我操这份心，真犯不着！我没想过要孩子，至于我奶奶......她是个开明的人，我会想办法让她同意的。” “那苏慕言呢？你想过他没有？”蔺默涵真不想干这捧打鸳鸯的缺德事，可接了杜文璞的差遣，还是无可奈何的用起了预审那套，晓之以理循循善诱：“他27岁就升了一级警督，而且痕迹检验学在中国才刚起步，做为这方面的优秀人材，他可是有大好的前程，你真忍心让他毁在这上面？” 不得不说蔺默涵这番话正戳到了韩煜的痛处，无可名状的强烈自卑反复的折磨着他。韩煜一直很清楚自己与苏慕言之间的悬殊，这种悬殊不仅是来自职务、学历、家世......而是更多他所触及不到的东西。蔺默涵没有说错，苏慕言太优秀，他的确有着大好的前程，而自己不应该成为他人生道路上的绊脚石......对于这份感情，韩煜第一次动摇了...... “蔺处，您爱过吗？”韩煜的声音透着苦涩。 蔺默涵愣了愣神：“我不记得了。也许，爱过吧。” 韩煜笑的很牵强：“说来您也许不信，其实之前我和杜政委一样，也挺瞧不起同性恋。可自从遇到他我就不知道怎么鬼使神差的陷了进去......”黧黑的眼眸中漾起层薄薄的水雾，吸了口气，他缓缓的说：“您那天问我究竟喜欢他什么？这个问题之前也有个人问过我，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就反问他：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韩煜看着蔺默涵，水雾的眸子淌出了泪：“可我就是喜欢他，喜欢到自己都莫名其妙。只是从一开始我就错了，我闯的祸却连累他成为众矢之的......蔺处，是我害了他，我不想在这个时侯离开他，我不能把他一个人丢下，他要出了什么事，我也活不长......” 韩煜的话让蔺默涵震惊之余又十分感动，这个平日里头吊儿郎当、随心所欲的一个人也有如此情深细腻的一面。尽管蔺默涵仍然无法理解同性间的爱，却不忍再去伤害他们。做为一个老刑警特有的敏锐，他知道天都市表面的平静将随着许江涛一案不复存在，接踵而来的是权与法的残酷较量。蔺默涵替苏慕言前路堪忧之余，更多的是想着如何去揭露埋在黑暗深处的罪恶。 *** 过了午后，雪密密麻麻的全压了下来，气温比上午又降了好几度。 魏林霖端着一杯滚烫的咖啡递给苏慕言，温和的冲他笑着说：“古巴水晶山的黑咖啡，也不知道你习不习惯？” 苏慕言淡淡的回了句：“无所谓，反正我喝咖啡也就一个味，苦。” 魏东霖佯装一副落寞的表情：“我忘了你喜欢品茶，而且只喜欢六安瓜片。” “你到是对我挺了解的啊。”苏慕言饮了一小口咖啡，眉头全皱在了一起：“这也太苦了，真不知道有什么好，还卖那么贵。” “任何事物你要慢慢体会才会觉得它的好。”魏东霖一语双关：“就好比这黑咖啡，虽然苦，但入口顺滑，喝完后你还会发现口中有股回甘。” 苏慕言把玩着汤匙，也不接话，神色安然的问：“魏总让陈默把我堵了来，不是教我如何品尝咖啡吧？” “用词不正确。”魏东霖凝视着他，微灼目光深深的看进他眼底：“第一：我说过叫我三哥，而不是魏总；第二：不是堵，是请。”他站起身走到一排盛开极好的十八学士前，拿起喷壶边喷水边说：“许江涛死了我以为你会第一时间来找我，左右等了几天都不见你来，敢情是上演言情片去了。”顿了顿，他扔给苏慕言一个坏笑：“还别说，那照片拍的真不错，挺清晰的。比起那些偶像剧的海报不知道好了多少。” 苏慕言挑眉斜眸，面容颇淡的回启：“要不请魏总投资部电影，让我也做一回男主角，若走红了我也用不着干这倒霉催的警察了。” 魏东霖目光一动，放下喷壶走到苏慕言身前，停了会，然后俯下身撑着两只手贴近他：“你上晚报头条我都不乐意，有种国之瑰宝被暴殄天物的感觉，何况还是抛头露面的娱乐圈。” 灼热的气息喷在苏慕言颈间，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语气毫无波澜：“谢谢魏总的抬爱，我一个俗物哪能担得上什么国之瑰宝。而且时间也不早了，我也很忙，真没功夫陪您闲聊。” 魏东霖虽然有些失落，到也是文明人，笑了笑，他立起身走到苏慕言对面的沙发边坐了下来。 “我答应过帮你就一定会做到。”拿起茶几上的zippo在手中把玩，妖冶的火焰在他修长的指尖穿行：“可问题是你敢不敢查？”旋即，魏东霖脸若寒蝉，阴鸷的目光中淌过一丝不经意的杀气，直视着苏幕言说：“能把陆四海弄死在看守所的人天都市没有几个。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猜得到当年齐梦生为什么在明知陆四海死因有疑的情况下还是签了那个字。”他笑的意味深长：“因为他只是公安厅长，而不是公安部长。” 苏幕言神色侧然：“什么意思？”他不是没明白魏东霖话里的隐晦，故此一问只是不想承认心中猜测。 魏东霖喉结滚了一下，似在斟酌。少倾，冰冷的脸挤出丝讪讪的笑，直言不讳：“齐梦生指挥不了邝裴琰，能让高检派车拖走陆四海的尸体只有省政法委书记——焦光伟。” 虽然苏幕言已经猜测到了这幕后操手的强大势力，但从魏东霖口中说出这个名字还是让他倒抽了口凉气，他压根就不愿意相信幕后操手居然会是焦光伟，几乎艰涩的问：“证据？你说这些可有证据？” “韩伟的死不知道算不算证据？”魏东霖直视着他，唇角扬起抹讥诮：“据我所知，公安局当年派出去的卧底可不只是他一个人。韩伟有上线，而那个上线你知道是谁吗？” 苏幕言眉头微拧：“是谁？” 魏东霖惬意的靠近沙发里，品味着对面那张赏心悦目的脸，痛快的答了四个字：“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瞧他一副玩味作派，苏幕言眼眸中溢出缕怒气，连珠带炮的说：“你手中的筹码是海华的一部分账目吧？八年前天都那场政治风暴海华也受了牵连，你担心魏天行会因此查到海华贩毒的事，于是让雷君对账目做了处理，焦光伟这些年不敢动你就是因为它的存在。三年前海华一亿黄金闯关连累到了东森，魏天行和陆四海成了替罪羊，焦光伟为保自己必定会斩草除根，所以案子没等开庭，陆 分卷阅读64 - 分卷阅读65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65 四海就死在了一看，接着高检就派车将尸体拖走。”稍缓，目光较之前柔和了点，但语气依然犀利：“这一切焦光伟都做的天衣无缝，如果不是郭局这几年一直暗地里调查陆四海的死因，他恐怕也不会釜底抽薪利用章佟宇引出郑培君，然后再借郑培君的手去杀你！可人算不如天算，焦光伟万万没想到我会成为他整个计划的一个大意外。所以许江涛要死，陈启忠要死，你要死，我也要死，如今的天都要死的人太多了，而这些都在他掌控之中，你却对我说你不知道？骗鬼吧！” 魏东霖面色微晒，着实是觉得冤：“我是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苏慕言收敛了自己的情绪，等待他的解释。 清了清嗓，魏东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缓声问：“卧底的资料虽然绝对保密，但公安局内部应该都有新身份的档案是吧？” “是。”苏慕言简短的答了一个字，复杂的眼神看向对方，心道：之前曾申请重开1990年到2002年这十二年间所有卧底警察的档案，除了韩伟，并没有发现有第二个卧底缉毒警的身份资料。除非......想到这，他说：“卧底的档案是绝对保密的，除了主管局长，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动。如果曾经有个卧底是韩伟的上线，而他又没出现在档案中，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有人对档案做了手脚。” “bingo！”魏东霖冲他打了个响指，苏慕言极强的洞悉力让他由衷的欣赏，他现在是越来越喜欢这个睿智的男人，几乎是一刻也不愿多等就想得到他，只是魏东霖却不得不等，虽然他知道苏慕言很清楚自己答应帮忙是带着交媾的本质，可却不是现在。 魏东霖对猎物通常不喜欢用强，这点时间他还等得起。 “八年前，天都政界大换血，所有衙门的头头头佬佬几乎全翻了盘......” 魏东霖扔下半截话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银装束裹，满眼皆白，只是这样的洁净却掩盖不了这座现代化都市已根深蒂固的腌臜。八年前，省内最大私企鼎兴海运贩毒案发，导致市府原班子集体去了中纪组报道。副省长骆孝濂下台，一个月之后天都市委成立了新的领导班子，原公安局长焦光伟从公安局调入了市政法委但任书记，五年后提升省政法委书记。 “你怕吗？如果你坚持查下去，你、还有你身边的人都将永无宁日！” 沉吟许久，魏东霖转过身看着苏幕言问：“今天我把我所知道的全都告诉了你，面对这样强大的势力你还敢查下去吗？” 苏幕言愣了许久，他无法在敢与不敢之间选择回答。他并不惧怕这群人，民不畏死，奈何以死俱之！他不怕死，他怕的是一但坚定信念查下去，会引来这群人的更疯狂报复从而连累他身边那引些不相干的人。苏幕言从不认为自己有多高尚，在这个信仰缺失的年代，他也做不到威武不屈，只是面对那些死者时，他无法忍受道义上的谴责。 凭着良心和尊严办案，为死者伸冤，为无辜者脱罪是他做为一名法医的首要顾念！ . 第38章 第37章 家有宝贝 蔺默涵气鼓牢骚的踹开刑侦处的门，巨大的声响把屋子里聊的正欢的几个人吓了一跳，齐刷刷朝他行注目礼。本来就在气头上，看到一群人三五成堆的八卦更是火大。 “都他妈闲的蛋疼是吧？啊？拿人家隐私当消遣，你们还懂不懂起码的尊重？”重重的拍了掌桌子，指着黄志华袁辉几人他着恼的吼：“你们几个全都给老子滚出去找线索，再让老子看到有人乱嚼舌根，老子就把他踢到马路上去扫大街！”甫毕，一脚踢开身前的椅子，径直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呯”的一下，重重把门甩上。 袁辉吐了吐舌：“蔺处这又是上哪吃鳖了？” 黄志华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看着处长办的紧闭门说：“估计是劝杜头收回韩煜调令没成。” 袁辉一直视有着枪神之称的韩煜为偶像，听到杜文璞要将他调离刑侦处委实难过，“我觉得杜政委这次做的太过份了，不就是两个男人在一起吗？至于要上纲上线。” “你是今天才了解咱杜政委吗？这事他那能过我把脑袋切下来给你当然板凳坐。”黄志华摇了摇头，叹息的走开：“最近都他妈什么事啊......” 蔺默涵把两条大长腿搁在茶几上，整个人窝在沙发里烦臊的闭上眼，就在十分钟前为了韩煜的事他和杜文璞大吵了一架。现如今韩伟案也没有任何进展，许江涛又死了，再加上邹凯，案子才刚起步死了一个又一个，所有事情似乎都在按步就班的进行。蔺默涵痛恨隐藏在公安内部的蛀虫，可又查不出来，正憋着一肚气，加上杜文璞又顽固不化，两人不吵才怪。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蔺默涵以为是袁辉他们，也没睁眼着恼的骂了句：“滚出去！还懂不懂规矩了？不喊报告不敲门，当心老子整死你！” “好啊，我到要看看你怎么整死我。” 郭子健修长的身影立在门洞里，俊秀的脸上挂着谦和的笑。 听到他的声音，蔺默涵“蹭”的下立马站了起来，挠着那一脑袋鸡毛，没精打采的哝了句：“你不整死我就得了，我哪敢整死你呀。” 郭子健笑着走进去，气定神闲的坐在沙发上瞧向他：“怎么蔫了叭叽的，刚和杜政委不吵的挺欢实的么？”没等他回答，拍了拍沙发说：“别杵那，坐下，我脖子都仰疼了。” 蔺默涵“哦”了声，坐了下去。 郭子健见他一副消极的神态，知道是为了韩煜的事心生委屈，暗自在心里叹了叹。这两人都是特种兵出身，都有一手好枪法，两人性格也属于直来直去型，必定惺惺相惜。 郭子健不动声色的端着笑，只这如茶般醇和的笑让蔺默涵看来有些头皮发麻。心想这只狐狸亲自上门，一准没好事。随口即道：“干嘛看着我笑，我很好笑吗？”他瞪着眼睛，乌亮的眼球看上去活像只炸毛的松狮。 “我笑你是因为你长能耐了。”郭子健笑意依然：“你尽然说服了我们的老政委，韩煜去北京参赛前继续留在你刑侦处。” “真的？！”蔺默涵高兴的窜了起来，立马又不确信的问：“你不是骗我的吧？我可是让杜老头给轰出来的，就差没揍我一顿了。” “你怎么又站起来了？坐下！”郭子健眉头深皱，蔺默涵185的个头，虽然比183的他高不了几公分，但一坐一站，老这么仰着头，颈椎病都得仰出来。 蔺默涵呲牙一笑，脸皮虽黑，牙齿却白净整齐，郭子健觉得他浑身上下也就那口牙生得好看。其实论样貌，蔺默涵长的真不难看，想当年还差点入选国旗班。一张脸生的 分卷阅读65 - 分卷阅读66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66 中规中钜，标准的没有一点特色，就是不修边幅，成天胡子拉渣的总给人感觉邋里邋遢。 *** 韩煜晚饭没吃，整个人蔫蔫地靠在办公桌上等开会。他有些心神不宁，苏幕言从外面回来就去了郭子健那里，韩煜不知道两人有什么可说的，要说这么久。自打两人的事曝光之后，苏幕言没和他说过一句话，韩煜猜不出苏幕言此时心中的想法，他忽然发现，其实自己并不了解苏幕言，对于这个喜欢把任何事情都藏在心里面的人，韩煜总是很无奈。 听到身后就响动，韩煜以为是苏幕言回来了，兴奋的转过头，却看见尉迟素宁领着个五六岁的孩子走了进来。 “素宁姐，你这上哪去弄了个走失儿童回来？” 韩煜睁着双稀松的眼睛看着那孩子，白里透红的小脸蛋上一双晶亮晶亮的眸子，扑闪扑闪的好像暗夜里的星星。红红的小嘴粉嘟嘟噘在小脸上，看着就想捏几下。 “这是蔺处家的宝贝疙瘩，我正好在西城那边办事，郭局就让我把她接回来了。”尉迟素宁牵着那孩子的手走到了韩煜身边，拖了张椅子过来，把孩子抱了上去。 “蔺处？！蔺处有女儿？”韩煜惊的下巴都要掉了。我操，不那个是吧，蔺处那黑面神居然还有个这么漂亮的闺女？ “我叫蔺筱晓，叔叔，我那个好看的法医哥哥上哪去了？”蔺筱晓从全家桶里扒出包薯条边吃边奶声奶气的问。 韩煜皱眉不乐意了，什么叫叔叔，我有那么老么？ 尉迟素宁把蔺筱晓的小水壶从小书包里拿了出来，拧开盖子放在了桌子上，转过头对韩煜说：“蔺处都三十五了，有女儿很奇怪吗。” “没听说蔺处有老婆啊？”韩煜瞅着蔺筱晓的全家桶开始打主意了，很不客气的拿了小姑娘一包鸡米花，并且还很不要脸的对蔺筱晓说以后不要叫他叔叔，要管他叫哥哥，反而那个法医哥哥以后得改口叫法医叔叔。 尉迟素宁忍不住笑着拍了他一巴掌：“你要不要脸啊？连孩子都忽悠。” 韩煜瞪了眼尉迟素宁：“我哪儿忽悠了，这是事实，我本来就比他小。” 话音刚落就听见蔺筱晓一本正经问：“为什么？” 扔了颗鸡米花在嘴里，韩煜恬不知耻的回答：“因为法医叔叔比我和筱晓都要大，所以筱晓以后要管叫他叔叔管我叫哥哥。” “可你没有我法医哥哥好看。”小姑娘一句话让韩煜差点咬掉了舌头。 “呃？未必我长的不好看？”韩煜脸皮厚的和个五岁的小姑娘较上了真。 蔺筱晓仔细打量了他一番，然后很认真的回答他：“嗯，其实你长的也还不错，可不是我喜欢的。” 韩煜一头黑线，心想自己怎么也曾是横扫东城的大帅哥，哪里就比苏幕言差了？又想着以后要对那桃花眼盯紧点，他现在不仅担心男人，他还担心女人；不仅担心成年的，还得担心未成年的。韩煜又开始45度角仰望天空了，这叫过的什么日子啊？ 尉迟素宁笑得脸都僵了，揶揄他说：“韩煜，你臊不臊啊？还和个五岁的孩子争，彻底败了吧？” 韩煜冲她翻了个大白眼：“要败也是败给我媳妇。”为了证明自己的审美，韩煜咬牙认了。 尉迟素宁无奈的摇头，她虽然不了解韩煜，但让韩煜没心没肺的孩子气感染到。对于那个喜欢把事都藏在心里的人，韩煜是他最合适的选择。 外面下着雪，痕检中心的中央办公室却是温暖如春，尉迟素宁把蔺筱晓的把羽绒服脱了下来，边说：“筱晓，素宁阿姨现在要去工作了，你乖乖的在这里听韩哥哥的话。” 筱晓吃着薯条晃着小腿挥着小手说：“好的，素宁阿姨再见。” *** 傍晚时分，一团团的雪像朵朵棉球，乌压压的铺天盖地。 老舍茶楼的二楼临窗的座位上，一个中年男子面带急色的坐在那里。他时不时的看着手表，焦虑的情绪不甚稳定，听到包房外传来服务员与别人的说话声，急步上前拉开了包房的门，看到来人，男子紧绷地脸终于舒缓了下来。 掩上门，沈星柏带着指责的口气对陈启忠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非得赶这个当口约出来见面？” 陈启忠一脸阴沉：“许江涛死了，我怎么知道下一个要死的人不会是我？” 沈星柏坐下来替自己倒了杯茶，端在鼻子前闻了下，然后饮了一小口，这才略带嘲讽的说：“许江涛是自己找死，怪只怪他太蠢，以为手里头有把柄就可以威胁老头子。哼，死到临头还不忘拉上几个垫背的。” 陈启忠斜眼看他，叩了叩桌子，很是不悦：“可这事闹大了，你们就不该陷害那姓韩的警察。蜂虿有毒，豺狼反噬，郭子健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沈星柏面无表情，目光却冷洌慎人：“说了多少次别自乱阵脚，郭子健最大的本事就是挑起对手内斗，东森案还没让你长记性？”看着陈启忠死灰般的脸，他吁了口气：“现在的麻烦不是郭子健而是苏慕言。我到是小看了那小子，原以为他只是长了一张男女通吃的脸，没想到他还真是个gay，居然把魏东霖给迷惑上了。” 陈启忠有点幸灾乐祸：“我说什么了，当初要杀他，你和老头子还骂我，这下知道他是个祸患了？这小子就他妈不能留！他死了郭子健也就消停了。苏秉义虽说只是管教育的，可他是省常委之一，苏慕言死了他会放过郭子健？到那时怕是连齐梦生都难逃干系。” “许江涛是蠢死的，你可别学他！”沈星柏不胜其烦，五个人中，他最看不上眼的就是陈启忠。许江涛只是夹藏私货以备卖主求自保，可陈启忠却是典型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对付苏慕言硬的不行，要来软的。”沈星柏狡黠的笑了笑：“他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和最大的缺点就是做事太爱用脑子，所以老头子就设了个局，让我们陪他一起玩。” *** 郭子健仔细听完苏慕言所讲的每一个字，脸上一副不置可否的神情。“这只鳄鱼太大，不好打。你想过别的办法了没有，或者某种他不易察觉的法子？” 苏慕言惶惑的摇了摇头：“陆四海的死根本没办法再往下查，我们没权查高检，就好像齐厅长明知道陆四海死因有疑，也只能遵循焦光伟的指令，撤销东森专案组，把案子全面移交省高检。”苏慕言自嘲的笑笑：“这案子除非孟老大亲自出马，否则任谁也别想查下去。” “倒也不是没办法。”蔺默涵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记得当兵那会有首军歌唱的好：为什么我们大路不走走小路，为什么我们不恋闹市钻山沟......既然没有康庄大道给我们走，那我们只好走羊肠 分卷阅读66 - 分卷阅读67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67 小道好了。” 郭子健冲他笑：“说说你的想法。” 蔺默涵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苏慕言，忽然发现这一大一小两狐狸长的还挺像，都生得唇红齿白桃花眼，还都有那么点清高风雅。不过蔺默涵此刻顾不得评品可口秀色，他现在颇是得意，他难得在聪明人前显摆智商。不对，是显摆经验。论智商，他蔺默涵坐神九也追不上面前这两，可做为一名资深刑警，经验老道的他常常能扑捉案子中不经人意的细节。 “韩伟为什么卧底？”他问。 苏慕言不解的答：“抓毒枭啊。” “这不就结了吗。”蔺默涵一拍巴掌：“焦光伟我们是没办法查，难道毒品来源我们也不能查？天都市大大小小多少酒吧夜总会，这到年底了，治安整治必须的，我还就不信逮不住一两只毒虫。” 苏慕言以为他能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好办法，一听是扫场，忍不住揶揄他说：“整整上半年都在搞打四黑除四害专项行动，可打了什么了？又除了什么了？你这治安整治命令还没出，所有场子早就闻风束手了。” 蔺默涵也不恼，嘿嘿一笑：“到底是书生，不懂了吧？” 郭子健明白过来也一同笑了起来，苏慕言莫名其妙的看着两人，虽然iq高，但到底缺乏经验，没明白这两在笑什么。除了瞪眼，还是瞪眼。 作者有话要说： 越扯越远，这是要把副cp进行到底涅！！！！ . 第39章 第38章 并案调查 夜幕沉沉，雪花飞扬，天都市刑侦处案情分析室内灯火通明气氛热烈。 蔺默涵趁袁辉发放案件资料的当口，简单的开了个头：“经局党委研究，一致通过我处对许江涛邹凯陆四海三桩命案的并案申请，现在大家的手头上都有了这三起案件的资料。素宁，你先把陆四海案的基本情况给大家说一下。”末了他又补充一句：“哦，对了，尉迟素宁现借调我们处，因为前期她一直和苏慕言着手调查陆四海案，对于整个案件相对比较熟悉。好了，我不多说了，开始吧。” 尉迟素宁摊开手中的资料：“那我就先把三年前，陆四海意外死亡的基本情况给大家做个简单汇报。陆四海，原天都市政法委书记，因涉嫌参于东森大案而被提起公诉，案件开庭的前一晚于天都市第一看守所意外死亡。没有狱医的诊断书，没有法医的报告，也没有走正常的司法程序，尸体是省高检的车拖走的，于次日火化。有关陆四海的死当年的东森专案组也没提出申请调查，所以也一直未予立案。两个月前，郭局命我和苏慕言调查此案，我们通过某些特殊途径掌握了一部分资料，陆四海死之前被看守所所长陈启忠叫去单独谈了两个小时的话，当天晚上就死在他的单间羁押室。据内线说，陆四海死的时侯身上有明显的伤痕。” 笔尖轻轻叩了下桌面，郭子健面露凝重之色：“本案牵涉到看守所牵涉到省高检，足矣证明幕后操纵者的权利之大，而我们面临的困难也将是前所未有的。在此我要着重声明一点：要想彻底查清此案，就一定要找到强有力的证据。我们的对手隐匿在暗处，时时窥视着案件的每一步进展，如果没有拿到确凿的证据就贸然行动，只会将我们自己陷于不利之地。” “许江涛的死是我太过急进了，认为权利范围达不到调查高检便擅自行动，却没考虑对手会将他杀人灭口，我应该对此负责。”接过郭子健的话，苏慕言自我检讨。 蔺默涵掐灭了手中的烟，沉声说：“这也不能怪你，敲山震虎也是办案的手段之一。倘若都静观其变，线索也不会自动蹦出来送咱们手上。只是你不该把你自己当成调鱼的饵去引鱼上钩，当年东森案留给我们太多惨痛教训，我不希望这次翻查陆四海一案又重蹈覆辙。” 郭子健展眉一笑：“都怪我打茬，把个案情分析会弄成了检讨会，还是继续说案子吧。”遥向尉迟素宁，他问：“素宁，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尉迟素宁摇头笑了笑：“关于陆四海的情况基本也就是这些，目前没有任何进展。” 蔺默涵问向袁辉和王小光：“袁辉，你和王小光调查的那个出现在高检门前交通监控器中可疑男子有了结果没？” “有结果了，正准备汇报。”袁辉打开大屏幕，指着显示屏上一个高大男人的照片说：“屏幕上的这个男人就是苏主任之前查出的那个出现在高检门前交通探头中行径可疑的男子，照片有点糊，是交通快照抓拍的，虽然做了无损像素放大处理，但还是看不太清楚。” 王小光抵了抵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接上袁辉的话继续：“我和袁辉还有宁伟明将所有建国路上的探头全都调了出来，此人第一次出现在交通探头中是本月九号下午的4点22分，他是4点35分从高检大门进入的高检办公楼，保安室只有进去的记录没有出来的，来访登记薄上用的是假名。他第二次出现交通探头中已经是晚上的8点30分，是在韩煜离开后的一小时出的高检。他是打车走的，根据交通探头追踪，从建国路一直到香椿路他一直在内城打圈，直到下了香椿路的高架桥，那没有交通探头，无法追踪到他的目的地。但我们通过监控资料找到了载他的那辆出租车，可惜时间太久，司机也不记得最后载他去了哪儿。” 看着照片，郭子健沉吟了一下问：“你们请司机做了画像没有？” 袁辉点头答道：“做了，就在资料夹里，编号为9的素描照片就是。” 与会的所有人都打开了资料夹，找到了那张编号9的照片，袁辉接着说：“那天天很晚，他又戴着帽子和围巾，司机记的也不是很清楚，印象最深就是他很高，足足有190公分。” “这人好像在哪看到过。”韩煜没精打采的哝了一句。 蔺默涵听他那么一说也觉得有些面熟：“我也好像看到过，就是记不起来了。” 尉迟素宁诧异的看着对面两人：“不能吧，我对比了追逃网，没有相符合的资料啊。要不就是袁辉他们对比失误，要不就是画的不像，所以电脑查不出来。” “应该不会。”苏慕言看着照片笃定的说：“王小光找不着郑老师，所以这幅画像是我画的。我先用美国骸骨法医学专家doctor罗的35点颅像复原软件分析了照片数据，然后依据面容复原原理结合出租车司机的描述画了这幅画像，数据对比也是我做的，虽然我没有系统的学过肖像，但我还是对自己很有信心，差错几率应该不会太大。” 郭子健笑着点头：“对于你这位neurery的高材生用来做法医已经很屈才了，所以你做的我完全放心。” 分卷阅读67 - 分卷阅读68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68 袁辉为难的看着大家：“那总不能发协查通报吧？万一搞错了，人家是一等一的良民，那咱还不得被人骂死。” 蔺默涵瞪了他一眼：“行了行了，废话少说两句，别尽整些有的没的。” 就在大家对着照片百愁莫展之际，韩煜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他是那个亚州射击锦标赛的双向飞碟冠军。” 蔺默涵立马附和：“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如果我没记错，他应该参过多哈亚运会。” 尉迟素宁从电脑上调出了数据：“查到了，柯伟东，国家射击队队员，武汉人，1985年出生，身高191公分。亚州射击锦标赛双向飞碟冠军，三年前从国家射击队退役，就职一栏是空白。”末了她停了下，百味杂陈的看着蔺默涵说：“他有个哥哥，是东森案的涉案犯——柯伟明。” 王小光大惊：“柯伟明是他哥？”接着一同望向蔺默涵，好像柯伟东做出这样的事很顺理成章一样：“这就难怪了。” 郭子健也愣在当场，蔺默涵到是一脸坦然，换了个话题冲韩煜问：“韩煜，那个邹楠查的怎么样了？还有那辆肇事车，车主查到了没？” 韩煜甩了下昏沉沉的脑袋回答：“据邹楠的老板说，邹楠一星期前就向他请假，说是回四川老家，黄志华昨天已经赶了过去，如不出意外这几天就应该有消息传来。”翻着手中的案件资料，他继续汇报：“资料夹中编号5的照片就是邹凯案中的交通肇事车，据虹口交警队提供的消息，该车属于一家名叫天下通的汽车租赁公司。昨天我去了那家租赁公司调查，租车的人名叫李响，我查了这个李响，他半月前突发肠梗阻住进了医院，现在处于手术康复期，根本就没有作案时间。” 蔺默涵追问：“那他有没有说是谁盗用了他的身份资料租了这辆车。” 韩煜摇头：“他也不知道，他本人是位地产中介，身份资料泄露也是有可能的。” 因案件受滞进展缓慢，会议室内的气氛沉闷而压抑。郭子健合上资料夹，身体往前倾了倾，神情严肃的说：“这三启案子牵涉面太广，政治敏感度也比较强。我还是那句话，在没有确凿的证据前大家都不能贸然行动。我看这样吧，”他面朝蔺默涵说：“既然都已经并了案，默涵，你就把任务具体分配一下，有了侧重点，这样大家也不会在盲人摸象。” 蔺默涵会意地点点头：“那我就简单的先分一下组。陆四海案因涉及省高检，在没有拿到上级的特批前暂时缓一步。苏慕言和尉迟素宁先撤出来，素宁你和我一组，调查柯伟东；韩煜和黄志华继续查邹楠；至于那辆交通肇事车，由于涉及到技术上的问题就移交给痕检全力跟进。眼看就到了年底，市政法委将会展开一次大行动，我希望在坐的所有人配合行动的同时能集中精力拿下这个壁垒。” 会议结束，苏慕言打开手机发现有近20条未接电话，而且全是同一个号码，不觉皱起了眉，正要回拨过去，对方的电话又打了过来，摁下通话键还未等他开口，说听到对方焦急的声音：“是阿慕吧？阿慕，我是你杨妈妈，你最近有没有看到我们家杨洋？” “杨洋？上周他给我打过电话，这几天到没有。”苏慕言有些隐约地不安，他想起邹凯死的那天杨洋打给自己的半截电话，杨母不打电话来他到把这岔忘了，忙问：“杨妈妈，出什么事了？” 听到苏慕言的回答，杨母颇为失望：“倒也没出什么事，就是这孩子最近都没回家，我打电话给也没人接，这两天干脆连机都关了。当然，他以前也经常一连半月不挨家，可都没像这次连手机都关了。我也知道他玩心重，若不是他一个叫邹楠的朋友找他找不着把电话都打到家里来了，我也没这么急.....” “谁？邹楠？您是说邹楠打电话找杨洋？”苏慕言这一惊非同小可。 杨洋怎么会认识邹楠？还有，那天那个电话他好像提到了检察院.....难道难道...... 苏慕言无法阻止自己不往坏处想，电话那头的杨母让他问的一头雾水：“怎么？那个邹楠有什么问题吗？” “呃.....没、没有。杨妈妈，如果那个邹楠再打电话，麻烦您让他找我好吗？” “好的。”听到杨母回复，苏慕言心情复杂地挂断电话，杵在原地发了半天愣。不停下沉的心让他第一次开始惧怕那无形的黑洞，不断扩大的漩涡就像魔鬼的召唤，吞噬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苏慕言不敢往下想，他始终无法把杨洋和这启案子联系起来。 *** 散会之后，大家已陆陆续续离开，不一会痕检中心若大的办公室走的就只剩下韩煜。墙上石英钟发出的嘀嗒声，单调刺耳，愈发显得室内冷清。等了半天苏慕言也没等来人，韩煜开始拨打他的电话：“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拔。” 电话一直处于占线中，让韩煜郁闷的要死。 搞什么啊，半夜三更的，这是和谁通电话要通这么久？你男人我正在生病呢，一点也不关心，难不成等我病死了你才回来烧把纸啊！ 窗外是风刀霜剑严相逼，窗内是明媚忧伤能几时。就当韩煜多愁善感悲天悯已之际，听到外面走廊上传来人说话的声音。 “......你哪那么多歪理，怎么就不行了？我妈巴不得筱晓去，她老人家一个人就盼着有人陪。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早上我来接筱晓。” 韩煜听出了郭子健的声音。莜晓不是蔺处的闺女么？这是什么状况？扒开百叶窗帘，韩煜看见走廊上一行走来的三个人。 “爸爸是坏人，莜晓不要爸爸，莜晓也不要去幼儿园，星期六幼儿园都没有小朋友。”蔺莜晓从蔺默涵怀中挣脱出来，张着两只小手冲着郭子健嘤嘤的哭：“郭爸爸，莜晓不要去幼儿园，莜晓要去奶奶那儿。” 郭子健将她抱了过去，宠溺的哄着：“莜晓乖，莜晓不哭，明天早上郭爸爸就来接莜晓。” “蔺莜晓，不许哭，再哭明天就给我去上幼儿园！”蔺默涵冲女儿吹胡子瞪眼。 “哼！爸爸是个大坏蛋！”蔺莜晓将头埋进郭子健的脖颈里低声抽泣，再也不理蔺默涵。 郭子健轻轻地拍着她背哄道：“莜晓乖，别听爸爸的，有郭爸爸在他不敢！” 蔺默涵摁下电梯键，佯怒的冲着郭子健说：“你还惯着她，这丫头现在是越来越不听我的话了，也不知道打哪学来的毛病，自个娇自个。” 郭子健瞿俊的面容挂着清雅的笑：“小孩都这样，何况咱们莜晓有娇的资本。” 蔺默涵无奈摇头：“你就惯她吧，真不知道怎么说你。” 三人走进了电梯，待电梯门闭合，韩 分卷阅读68 - 分卷阅读69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69 煜这才收回扭成颈椎病的脖子。 郭局？蔺处？三口之家？我操，这是什么囧囧有神的情况？韩煜忍不住开始脑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话唠作者自己都觉得越写越扯淡。。。。 . 第40章 第39章 发烧催情 柯伟东坐在沙发上擦拭着他那把枪，茶几上的电话叫了好一阵他都没接。身后响起了开动门锁的声音，柯伟东调过头来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走进屋里的那个人。 “别他妈乱对着人，是我。”沈星柏随手关上门，脸色不郁的走进屋中，“打你的电话也不接？这要真误了事你让我拿什么跟老爷子交待。” 收回枪，柯伟东拿起桌上的绒布继续擦拭起来。 沈星柏走到他对面的沙发前坐了下去，点了根烟，吸了几口才开口说：“你暴露了，钱我已经打到你的帐上，这两天收拾东西赶紧走吧。” 柯伟东眼皮都没抬一下：“你们这些警察效率什么时侯提的这么快了？我以为查个身份就够你们折腾的。”他拿起枪对着对面的沈星柏做了个瞄准的动作：“你说，是我的枪快还是蔺默涵的枪快？” 沈星柏摁灭手中的烟，阴沉着脸答非所问：“你知道什么，郭子健如今对韩伟和陆四海两案力查到底，再让他这么查下去，保不齐咱们都得玩蛋。我知道你不会惹麻烦，可老爷子让你走我有什么办法。” 柯伟东将枪拆散了放在茶几上，又开始清理起子弹夹：“放心吧，我碍不着老头子的事。蔺默涵的脑袋还挂在脖子上，我不会轻易让你们的人给抓走的。”说着，又颇有些意味的笑了笑：“我学雷峰做好事，义务帮你们把蔺默涵和郭子健除了，老头子难道不应该高兴？干嘛还非得赶我走？” 沈星柏的脸色越发难看，嗤之以鼻的说：“蔺默涵的脑袋鼎兴的周老九五年前就放话出来要了，现在不还是好生生的在人脖子上，而周老九自己却见了阎王。你要对付他，哼，别说我没提醒你，先掂掂自己的份量。” 柯伟东瞳孔收缩了一下，脸上渐渐罩了层寒霜，急快的速度将拆散了的枪组装起来，对着沈星柏狠戾的启口：“五年前他没软肋，可现在不同了。而我也不是周老九，我哥怎么死的他就怎么给我还回来，不仅如此，他还得带上这几年的利息！” *** 韩煜眼看着针尖挑进自己的皮肤，整个人都紧张起来。 “放松，你这样我怎么扎的进去？”苏慕言拿眼瞪他：“知道发烧还不去医院，死扛着等我回来收尸吗？”说着，他又重重地拍了韩煜一掌：“说了放松，听不懂人话啊？” 韩煜噘起嘴一脸的委屈：“我生病了你还打我，你究竟有没有一点同情心......”话没说完他又叫了起来：“啊疼......我操，苏慕言，你会打针吗？你就不能轻点？” 苏慕言慢慢的推动手里的针管，面无表情的对他说：“抱歉，我不是护士。而且之前我只对小白鼠打过针，它可没说疼。” 韩煜一脑袋黑线，心里暗骂：“死兽医，会说话那是老鼠精！” 拔出针头，苏慕言拿了张创可贴贴在韩煜的针孔上：“好了，自个摁着。” 看他一声不吭地收拾医具，韩煜的心攸的下沉，最怕就是他这种表情，喜怒哀乐一样也没有，平静的就像对着个没有表情的木偶。韩煜从来就看不懂苏慕言读不懂他的心，也曾试着去了解，可试了很多次都以失败而告终。苏慕言是个想把心事说给你听，你不用问他也会主动说出来。他若不想说，你就是问上千八百回他还是不会说。对着这样一个长着七窍玲珑心的人，韩煜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你有心事？”走到苏慕言身后，搂着他，韩煜戚戚艾艾的说：“这两天你一直都不说话，心里面怎么想的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是不打算放手，我舍不得......” 苏慕言叹了一声，放下手头的医具转过身看着韩煜，轮廓分明的脸上爬满了不应该属于他的忧郁。对苏慕言来说，韩煜一直都是性格外向咋咋呼呼的一个人，偶尔有点小情绪，可只要顺顺他的毛，很快就能被他扔到天边上去。苏慕言不想看到他样委曲求全的样子，他原本就是个快乐的人，也能把快乐带给自己。 抚上他的脸，感受着他那扎手的胡茬，苏慕言笑了笑：“笨蛋，我不是对你说过，如果你觉得这样子不错，我们就维持下去，如果有一天你不想继续了，就坦白的告诉我，我们还会是很好的朋友。所以你不放手，我也绝对不会。” “我不放，死都不放。” 韩煜像得到承诺的孩子，笑着把苏慕言抱起来打圈，吓的苏慕言直嚷嚷：“你疯了，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韩煜把他放到餐桌上，静静的凝望着他，想起昨天与蔺默涵谈话时，曾经对这份感情产生过动摇的念头就心乱，一直惴惴不安的猜策着苏慕言的想法，却从没想过自己也会有立场不坚定的时侯，听到苏慕言刚才那段话，心里更是百味杂陈。韩煜恨自己像只缩头乌龟，遇事想到的不是怎样去面对，而是动摇和逃避。 苏慕言，我爱你。我不知道这样的选择到底是对还是不对，也不知道这样做究竟会不会脱累到你，我只知道我爱你，不管前面有多少困难多少艰险等着我们我都不怕，我只要一辈子牵着你的手与你一同走下去。 见他半天不吭声，端着幅若有所思状，苏慕言抬起手轻轻在韩煜肩上戳了一下：“这么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未必能看出朵花来？” “花算什么，你比花好看。”韩煜回答的心不在焉。 苏慕言斜眸挑眉：“别说这些奇怪的话。” 前路未知，韩煜不是个多愁善感忧心忧身的人，也想不了那么多，抵上他的额轻声问：“苏慕言，答应我，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哪怕天要塌了，咱俩也不要分开好不好？” 韩煜难得认真一回，严肃的表情到把苏慕言给逗笑了：“天都要塌了还分个毛线，搁一块死了路上还能有个伴，说不定孟婆她老人家可怜咱俩，人家喝一碗忘川水咱俩只喝半碗，投胎转世后我还能记得你这个上辈子的朱砂痣。”瞧了瞧韩煜，越说越不着调：“嗯，这样看来我很有必要在你身上留个记号，不然下辈子我上哪找你这颗胸口的朱砂痣。要不让我咬你一口吧？啮齿为盟？你说咬哪好呢？鼻子？额头？嘴......诶诶......” 韩煜毫无征兆的把苏慕言推倒在餐桌上，压着他重重的吻了上去。苏慕言用力推他没推动最后也懒得推了，直到被吻的窒息才使劲的从那人身下挣开。还没脱离控制，就再次被韩煜环住摁了回去。踹着粗气，韩煜开始剥人衣裤 分卷阅读69 - 分卷阅读70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70 。 苏慕言很不配合的抓住韩煜不安份的手：“别胡闹了，你还在发烧呢。” “半个月了，你见天的忙，连碰都不让我碰，也不怕把我憋死。” 韩煜动起手来完全不管不顾，劲大的让苏慕言根本无从反抗。扯掉制服领带他把苏慕言的两只手绑了起来：“再说发烧了做爱不更好么，发发汗药也不用吃了多省事。” 怎么一针下去烧没退反到发春了呢？苏慕言怀疑自己用错了药，不是退烧而是催情？ 一时走神，苏慕言被韩煜捆了个结实，被领带缚住双手的他吃痛的低斥：“混蛋，你弄疼我了，还不把我松开！” “不松！苏慕言，我要你！让我做！”韩煜此时就像头发情的雄狮，他知道这样苏慕言肯定会生气，可欲望袭来就像决堤的海，根本无法控制。 埋进去的一刹那，韩煜发出如释重负的长叹，快感直冲脑门，可他并有没着急动作，而是啄吻着被自己压着贴在墙上那人的脖颈，享受他体内紧致的滚热。 苏慕言咬唇看他，墨如深潭的双瞳隐有怒意，这种姿势让他很不舒服。双腿被韩煜分开架在胯骨两侧，虽然韩煜托着他的腰不至于让他失去平衡摔倒，可被领带缚住的双手无法着力还是让他少了份安全感。 对上他的目光，韩煜轻轻吻上苏慕言紧咬着的唇：“宝贝，别咬着，松开。乖，听话，把眼睛闭上，我不会弄疼你的。”压抑的吐出最后几个字，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运动起来。 韩煜本着先甜后苦的打算来了个霸王硬上弓，意料之外苏慕言居然没发脾气，完事之后恹恹的躺在床上阖眸休息。 “韩煜......”闭着眼他叫了一声。 “嗯？”韩煜把脑袋凑了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苏慕言扬起长长的睫毛，目光森森的看着他：“以后不许再这样。你想要，我会答应，不许绑着我，我不喜欢。” “我也不想啊。”韩煜满腹委屈，手指触碰着苏慕言的肌肤，在他光裸的背上划着圈：“可你总有一堆理由拒绝我，有时我都怀疑你不是性冷淡就是对我没感觉。” 苏慕言白了他一眼：“那是因为你做起来就没完没了！” “还不是你定的那些破规矩，说什么只有第二天是休息日才能做。你说你一个月到底有几个休息日？见天不着家，全局就属你最忙。”韩煜苦大仇深的抱怨：“咱俩在一起都半年多了，做的次数十个指头都能数清，我可是个正常的男人。” 苏慕言笑了起来，在他屁股上掐了一把：“所以呢，你这是要写檄文讨伐我？” 韩煜现在是一点就着，心不干情不愿的把人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净抱床上只能光看着，心里头的小野兽就一直不停地在挠爪，现下居然还敢挑逗上门。韩煜自认为还没淡定到那份上，扑上去就把人压在了身下。 苏慕言全身散了架的酸痛，被韩煜一压，立马慌乱的叫：“你若再敢强来信不信我弄死你！” “那你看着我！”韩煜用了祈使句。 苏慕言又让他伪严肃的表情给逗笑了：“看你干嘛？炸毛兽很好看么？” “你居然说我是炸毛‘受’？我是受能这么对你？”韩煜恶狠狠的掐住他的腰，一幅兴师问罪的样子。可当手探到他的身体，眉头就蹙成一团，话题也自动跑偏：“好不容易养出来二两肉，打算过年时剁吧剁吧吃掉，现在又瘦的只剩下皮包骨了，做的时侯我都不敢用力，就怕把你给掐断了。” 苏慕言揉着韩煜一脑袋凌乱的头毛，继续笑：“王小光珠圆玉润，要不你把他剁了吃掉。” “我操！咱能换个人么？我怕油太厚腻了嘴。” “换个人？你到也敢想！”苏慕言勾住韩煜的脖子，将他拉到自己面前：“若让我知道你背着我在外面搞三搞四，一准废了你老二！” 韩煜紧紧抱着他，恨不能将他揉进自己的骨头里：“我爱你，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做势要吻，却被苏慕言抓着头毛拉开：“你这话到底对多少人说过？” 韩煜干咳了两声，言词闪烁：“呃，那个，那个那个，唉，总之你是最后一个。” 苏慕言挑眉看他，很是认真：“韩煜，我对你的过去不感兴趣，那天那个女护士的事我也不再追究，可我不想同样的事还有第二次。” “我承认我以前私生活很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和多少女人上过床。但我敢保证，以后绝对不会有了。”舌头滑入苏慕言嘴中，一分一毫的拓展自己的领地：“苏慕言，我爱你，相信我。” 轻咬纠缠，撩拨着身下那人热情的回应。 欲望一但疯展开来，任谁也压制不住，就像干涸已久的土地遇到久违的雨露，一次浇铸根本无法缓解由来以久的饥渴，只想酣畅淋漓的吸饮个够。 “苏慕言，我想......”韩煜感觉自己再憋下去非疯了不可。 苏慕言让他吻的昏昏沉沉，但意识尚在，含糊的答了句：“那你轻点，明天还有事要做。” “我会的......”韩煜舔咬着苏慕言的耳垂，将他两条腿拉开架在自己腰侧，就着先前开拓过的松软，十分顺畅地进入了他。 苏慕言轻喘着迎合着身上男人的律动，随着他一出一进，气息逐渐紊乱。 痛与快乐并存。就在韩煜开足马力混沌驰骋时，苏慕言的脑子却分外清明，双手勾着他的脖子不至于被撞飞，热情回应的同时心也渐渐微凉。 一天前。 “韩煜一走，计划就全面启动，一但接受这个任务你将永无退路。”郭子健炯利的目光注视着苏慕言：“卧底最大的挑战不是随时准备牺牲，而是要承受来自各方面的干扰、压力和诱惑。这一些，你能做到吗？” 苏慕言无比坚定的回答了两个字：“我能！” 韩煜的担忧一应成真，这样相处的日子并不多了，他若想要他又怎会不给...... 很久之后有人问苏慕言怎会甘于他人之下，苏慕言笑着回答：承受的那方会辛苦一点，他不想他爱的人辛苦。韩煜听后感动的热泪盈眶，扪心自问了好长段日子，可最后还是架不住自己那点子那花花心思，精虫一上脑良心就让狗给吃了，爽快之后再去忏悔吧。 . 第五卷：较量 第41章 第40章 春华秋实 郭子健来接蔺攸晓时，蔺默涵正在厨房下面条。 沙发上堆满了换洗衣物，地上到处都是小孩子的玩具，仅有的几张餐椅上还全是蔺攸晓的儿童绘本和各种水彩笔。郭子健下脚都难，就甭说找个地方坐下了，每次来都这样，他开始头疼的抱怨：“你怎么每次都能把家弄成猪窝。” “攸晓全托，我一个人 分卷阅读70 - 分卷阅读71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71 没那么多穷讲究。”蔺默涵吹胡子瞪眼，走到客厅里把沙发上的衣服摞一块抱进了卫生间的洗衣机，还不忘讽刺他一句：“我家是猪窝，那郭大局长您来猪窝干嘛？” 郭子健懒得理他，开始收拾餐椅上的绘本：“这不是讲不讲究的事儿，家是为人居所，便是安生立命之地，是人在外拼搏一天后最重要、最基本......” “打住打住打住！别跟我这显摆你有文化。”蔺默涵从卫生间跑了出来，拿起一张报纸铺到了餐桌上：“我是无产阶级工农兵，你是让人伺侯惯的大少爷，咱俩天上地下没法比。”说着去到厨房端了锅面条出来，扬起头冲卫生间喊：“蔺攸晓，你拉完了没，别老玩玩具，拉完了赶紧出来吃早餐。” 看着他忙前忙后，郭子健叹了口气：“你这又当爹又当妈的，就没想过再婚？” 蔺默涵有过短暂的婚史。莜晓妈是舞蹈学院的高材生，也是他服役部队的老军长的掌上明珠。老军长不喜欢女儿和那个舞蹈学院的男同学交往，拿起军人作风，霸道而雷厉风行的做主把女儿嫁给当时还在特种部队任连长的蔺默涵。莜晓妈比蔺默涵小了整七岁，生下女儿后她哭着求蔺默涵让她出国，蔺默涵也知道她的心一直就不在自己身上，强留也留不住，一咬牙把用转业费买的房子给卖了，又把多年的积蓄全取了出来把她送出了国，结果就再也没回来。老军长得到消息后气的差点中风，蔺默涵到也看得开，反到劝前老丈人，婚姻就那么一回事，谁当真谁他妈是王八蛋。 蔺默涵给蔺攸晓的小碗里盛了碗面条，摇头苦笑：“得了吧你，整那一回就让我受的了。” 郭子健探询的目光带着缕意味深长：“不是每个女人都跟莜晓她妈一样，那个郝老师不就挺好，我见莜晓也很喜欢她的，怎么就......” “嗯，是挺好，人漂亮学历又高，可那有什么用。”蔺默涵失声笑了笑，脸上浮起层疲累的表情：“莜晓她妈不就这样，伤过一次就够了，何必再找不痛快。再说我现在也挺好的，至少我还有莜晓，说到底还是我亏欠了她妈妈。” 郭子健扬眉责怨：“你亏她什么了？把房都卖了就为了送她出国，结果一转脸连孩子都不要跟人跑了。” 蔺默涵继续苦笑：“这不怪她，那男的本来就是她初恋，怪只怪我当初就不该一时脑袋发热答应老军长结那个婚。是我害了她，她学跳舞的，身材看的比命还重，能为我生下莜晓我也知足了。” 一时静默，两人相对无声。 郭子健在处理感情的问题上从来就没有一点办案时的果决，因为优柔寡断，之前的两段感情弄的他是心力交瘁，甚至到了谈情色变的地步。他本以为这辈子也就这样过了，没想到这两年心里头又有了牵绊，居然会对一个曾经与自己有着过命交情的男人滋生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郭子健知道这种感觉很不好，他不是同，蔺默涵更不是。但某种东西一但在心里滋长开，就像是春天里被洒下的种子，在肥沃的土地上生根发芽，一天天茁壮成长，不能无视它存在，又不能阻止它长成。所以郭子健开始选择逃避，逃避那即将长成的春华秋实，不遗余力的一次次给蔺默涵制造相亲的机会，但又一次次被蔺默涵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 也许这就是命运给他开的玩笑吧，郭子健心里笑的很苦涩。毕竟他和蔺默涵不是苏慕言和韩煜，毕竟那一树的春华秋实只是他一人种下的，他所要顾及太多太多...... “爸爸，莜晓臭臭拉完了。” 卫生间传来蔺攸晓软软糯糯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沉闷。 “来了。”蔺默涵放下手中的碗走进卫生间。 郭子健听到了父女俩的对话。 “爸爸，是郭爸爸来了吗？” “嗯，所以你要赶快吃完早餐，别让郭爸爸等急了。” “郭爸爸才不会等急呢，郭爸爸每次来都会把咱们家打扫的很干净才会走的。” “就你话多，臭死了，快出去。” “爸爸真笨，臭臭当然臭啦。” 蔺攸晓冲蔺默涵扮了个鬼脸，洗干净小手后跑出了卫生间，冲着郭子健大喊：“郭爸爸抱。” “美丽的小公主。”郭子健抱起蔺莜晓转了一个圈，惹来莜晓格格大笑，然后‘ 吧唧 ’给了郭子健甜甜一吻：“呜啊，咱莜晓真香。” “郭爸爸也好香，不像爸爸好大的烟味儿。” 蔺默涵点了根烟靠着卫生间的门看着客厅中温馨的一幕，脸上挂着笑，但心里却幽然失落，他不知道这份失落来自何处，就只觉得堵着他的心口发酸。他突发奇想郭子健要是个女人该有多好，终归只是想想，当不得半点的真。 *** 韩煜从常青大厦走出来，一眼就看见对面街上靠着铁围栏站着的苏慕言。半长的黑色呢大衣套在他削瘦的身体上，愈发显出大衣下两条细而长的腿，脖颈里褐黄相间的格子围巾松松垮垮的绕了一圈，说不出的随意潇洒。浅笑盈盈的看着正在过街的韩煜，冬日的阳光洒在他身上渡了层金边，勾勒出一幅极美的画面，同时引来了不少回头率。 韩煜穿过车流，跳上人行道，一手搂着苏慕言的腰，一手勾着他的下颌在他唇上啄吻了一下：“你真好看。” 依着平时，苏慕言早就埋怨的躲开，可今天他不仅没有躲，反而还很热情的回应着韩煜的吻，惹来身边过往行人的不小惊叹。 “很冷吧？”韩煜不理会路人异样的眼神，把苏慕言的围巾重新系紧，然后用自己暖和的手捂着对方冰冷的脸。 苏慕言笑了起来：“还行，不是很冷。”指着对面的常青大厦，他问：“干嘛不让我和你一起进去？我还只在tvb的电视剧里见到警察从线人那拿资料，这么好的机会你至少也让我体验一回啊。” 韩煜毫不忌讳地揽过他的肩，两人并排往前走：“就是不能让你一起，那地乌烟瘴气的，什么狗屁倒灶的人都有。你这么干净一人带去我都嫌踩脏了你的鞋。”顿了顿，他又说：“其实你压根就不用跟来的，你若要消息回头我给你就是了。” 苏慕言扭过看他，目光中全是无奈：“韩煜......” “你又想对我说你也是警察这句话吧？”韩煜低着头宠溺的撞了下他的额：“我知道你是警察，可我就是不想你和这些人有太多交际。” 苏慕言做了让步，问：“那我们现在去哪？” “去取车，然后我送你回局里。” “不是说好了带我去找邹楠的那些朋友？”苏慕言停下不走了。 韩煜扭头看他：“我查到了线索回来告诉你不一样吗？” 苏慕言皱眉：“韩煜，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 分卷阅读71 - 分卷阅读72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72 我？” 摁了摁太阳穴，韩煜的偏头痛又犯了。他能告诉苏慕言什么，告诉他那个叫邹楠mb因为和他长的很相像所以才成了杨洋的心头好？韩煜知道这事迟早都瞒不过他，只要黄志华把人从四川带回天都，瞎子都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可韩煜就是别扭的不想苏慕言这么早知道。 “你说你老惦记那个邹楠干嘛？他一个mb，客人又不止杨洋一个。而且你也查了，杨洋又没离开天都，我现在都已经把话放了出去，只要他还在天都一准就能找着。” “我没惦记邹楠，我是觉着这事跟他脱不了关系。”苏慕言没察觉韩煜正窝着火，只是阐述着自己的想法：“邹楠肯定知道邹凯的事，那个笔记本说不定他也见过。而且杨洋曾在电话里跟我提到过邝裴琰，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我担心杨洋会和这事攀上关系......” 韩煜越听越来气：“你有完没完？苏慕言，你不觉得你对这事关心过头了吗？你要找我陪你找，你要查我也帮你放了消息，你还想让我怎样？如果那人不是杨洋你会这么着急？” 苏慕言可算是反应过来了，嘴唇微搐，满脸的无可奈何：“韩煜，你讲点道理好不好？这事不论和杨洋有没有关系我们都得查到那个笔记本吧？” 韩煜不想与苏慕言再起争执，又觉得自己是无理取闹，于是换了个话题：“笔记本的事你昨天没在会上提，为什么？” 苏慕言沉声一叹：“说了就等于告诉对方我们知道许江涛那本笔记的存在，一但他们有了防备我们再想往下查就难了。” 韩煜沉默了一会，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看了眼来显，紧忙摁下了通话键，还没喂出声就听到电话那头一个女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韩警官，救命啊，我家小婷快死了......” “萍姐？您先别哭，慢慢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看到韩煜接电话的神色从焦急变成愤怒，苏慕言忍不住问：“出什么事了？” “我以前在派出所的一个帮教对象，男的没了毒资逼着自己13岁的女儿卖处，小姑娘躲不过去就从五楼家中跳了下来。”挂断电话，韩煜边说边快步朝前方的停车场而去。 *** 魏东霖对沈星柏的造访一点也不意外。 凯撒顶楼的会客厅，沈星柏一坐下就冲他玩味的开口：“我怎么就没发现我们的魏三爷还是个多情种呢？”拿起茶几上的zippo摆弄，却怎么也玩不出魏东霖那些个花样，泄气的扔到一旁继续先前的话：“老爷子让我给你捎句话，你玩归玩可别把自己给搭进去了。苏慕言那小子可不是那么好让你吃的，他上得了你的床就能要得了你的命，还是悠着点好。” 魏东霖冷冷地哼了声：“回头你替我谢他，没他这出釜底抽薪，老子也惦记不上那小子。这会子拿话堵老子的嘴，早他妈干嘛去了。” 魏东霖毕竟不是陈启忠，沈星柏在他面前多少有些顾及，尴尬的扯起笑脸说：“这不让郭子健给逼的么？他要不折腾，老爷子也不会出此下策。话说回来，你要只想着把人弄上床玩两把也就得了，千万别学你哥魏天行弄出个胸口的朱砂痣，到了还把命给赔上。” “滚鸡*巴蛋！”魏东霖着恼的低吼，他平生最恨就是有人他面前提起魏天行。 魏东霖和魏天行谈不上有多深的兄弟情，只不过魏东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打小就跟着大伯一家长大的他感激大伯一家对他的养育之恩，除了帮魏天行复仇，他实在想不出还能怎样报答大伯。魏东霖恨郭子健，更恨焦光伟。韬光养晦这么多年，他等的就是这俩人针峰对决的一天，所以他一边放水给苏慕言，一边又帮着焦光伟对付郭子健，阳奉阴违的他一门心思的致二人于死地！只不过眼下他还得继续装腔作势。 稍适沉默沈星柏开了口：“别说我不帮你，刚收到消息，韩煜下月初要去北京参加世界警察射击选拔赛，若出围估计要去上一年，这期间你可把机会抓劳了。” 魏东霖大为怔愣：“老头子护犊子也太明显了吧？不过韩煜要是出国参赛，你岂不是有机会了？老头子不让动他，在境外把那小子做掉他也没话可说。而且那小子这些年也没少蹦跶，这真要让他查出是你杀了他父亲，以那小子的脾气不把你剁碎生吃我魏字倒过来写！” 沈星柏吊着眉牵强的挤出一丝笑，“我到不担心他查出来，只是你，”欠了欠身，俯向魏东霖说：“可别为了讨好你那心尖尖上的肉，上了床就把老哥哥我给卖了。” 魏东霖皮笑肉不笑的瞅着他，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这可真难说，没准我还能把老头子一起卖了，你信不信？” *** 收拾完屋子，郭子健抬手看表已经到了11点，走到阳台冲正在晾衣的蔺默涵说：“中午一起过我妈那去吧，反正她做了饭，明天我再把莜晓送回来。” 蔺默涵点头说：“也行，正好下午我还要去局里一趟。” 郭子健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昨天开会你岔开了话，我知道你不想影响大家，不过你还是要小心点，我估计柯伟东这次是冲你来的。” 蔺默涵“嗯”了一声，自我嘲讽：“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所以说，像我这种人根本就不合适成家。” 郭子健倚着门白了他一眼：“那照你这么说，当警察就活该打一辈子光棍？” 蔺默涵扭头冲他一笑，放好晾衣架走到郭子健跟前，将手搭在他肩上，暧昧的轻语：“那你干嘛不结婚？梁医生都走了那么多年，别告诉我你还对那段感情放不下？就你这钻石王老五，长得还跟电影明星似的，政治部的王姐都给你介绍一沓了，怎么也没见你动过心？” “蔺默涵，再胡说八道，当心我公报私仇整死你！”郭子健白皙瞿俊的脸泛起一层不自然的红晕，扬手推开蔺默涵掉头就走，引来蔺默涵呵呵大笑。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客厅，才发现客厅门大开，原本坐在餐桌旁画画的蔺莜晓不见了。蔺默涵着实吓出一身冷汗，和郭子健两人楼上楼下满院子找了半天都没发现莜晓的踪影。 郭子健突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难道是柯伟东？可他怎么把莜晓骗出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 言情对阿姨来说真不好写，不是那个金刚钻就甭揽那个瓷器活，还是老老实实写探案比较实在。 . 第42章 第41章 孰输孰赢 雪后初晴，冬日暖阳的照射下，天都市一片祥和。 白色的丰田越野警车正平稳的行驶在沿海大道上。海滨之畔，飞机导航塔有如利剑直插苍穹。苏慕言将视线从导航塔上收了回来，无意间瞥到后视镜，一辆 分卷阅读72 - 分卷阅读73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73 黑色奥迪正不徐不急的跟在警车后面，不禁眉头微蹙，脱口说：“那辆车从我们上高架桥后就一直跟着。” 韩煜握着方向盘，瞟了眼后视镜：“可能是同路吧。” 苏慕言侧过身从车后窗去看那辆奥迪，总觉得那车说不出的别扭，还没等他开口那辆奥迪没打超车灯猛地开始加速，吓的韩煜不得不急打方向盘让开。 “操你姥姥，你丫赶着去投胎啊！” 奥迪车司机在两张车并排行驶时，突然打开车窗。苏慕言发现了异常，“有点不对......”看到对方掏枪朝这边袭击，面色陡变，飞快的摁下韩煜的头：“韩煜，趴下！” 一颗子弹从两人头顶上“嗖”的声飞过。紧接着又是几枪，全都打在车窗和车身上。 “王八蛋，和你韩爷爷玩这套！”韩煜咬牙切齿的大骂，对苏慕言说：“抱紧我坐稳。”猛甩方向盘，奥迪车被他撞向公路边的石基上，带出刺耳的摩擦声。 奥迪车上的杀手被突然而来的撞击撞飞了手中的枪，只得加足马力朝韩煜的车撞过来。一时间，整条沿海大道被疯狂对撞的两辆车弄的混乱不堪，不是刺耳的刹车声就是车辆连环相撞的声音，短短几分钟，就有十数台车因躲避不及撞在了一起。 “韩煜......这样......这样下去不......不行，开到他前面截......截住他，不然......不然会有更多的车被撞......” 强大的撞击，苏慕言感觉五脏六腑都被撞了出来，说话断断续续。 韩煜猛踩油门，尖锐的金属摩擦声登时贯耳而来，两车划出一串火星后韩煜的车超过了那辆奥迪，在奥迪前五十米的地方打横停了下来。 奥迪车见状，紧忙打方向盘，急速的从韩煜车尾穿过，哪知对面迎来一辆硕大的卡车，奥迪避之不急，擦过韩煜车尾后整张车都钻进了大货车的车身之面，其景像惨不忍睹。韩煜驾驶的警车也因惯性被带倒翻滚十数米，最后整张车侧翻在马路一旁。 奥迪车的油箱汩汩往外冒着油，瞬间便被撞击产生的电火引燃。 大货车的司机被突如其来的车祸吓的三魂丢了七魄，直到车子燃烧起来才缓回神，惊慌失措的跳下车，一遛烟的跑的老远。 苏慕言费了九年二虎之力才从侧翻的车内爬出来，踉踉跄跄地走到马路中央，看着燃烧正烈的大卡车，突然而来的变故把他彻底击蒙了，呆滞的看着眼前惨景，脑子空白一片。 大火很快引燃车上的货物，转瞬间便吞噬了整辆车。浓密的黑烟夹着刺鼻的焦糊味，弥漫着整段沿海大道。这一切来得太快，苏慕言几乎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眼下却不容得他有半点时间思考，奥迪车淌出的汽油已朝着他站立的方向快速流来，而韩煜还被困在车内。 *** 蔺默涵接着电话，竭力控制着躁乱的思维，锐利的眼神扫视着四周。 “......游戏才刚开始，蔺处长不用这样沉不住气吧？对于一个好的狙击手，情绪保持稳定非常重要。”柯伟东玩味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我知道你在找我。要不，我们俩玩个游戏？如果你赢了我就放了你女儿。” 蔺默涵冷哼了一声：“我凭什么相信你？” 柯伟东阴鸷地笑：“你以为你还有得选吗？” 蔺默涵带着调侃的口气说：“哦？我即然已经是你砧板上的上肉，那干嘛还耍这么多花样？不就是想看着我死么？现在我在明你在暗，一枪崩了我不就得了，搞这么多花样你也不嫌累。” 柯伟东对蔺默涵的调侃不以为然：“我知道你在特种部队服役时是出名的精度速射，你看这样吧，如果你能在十分钟内找到我的位置就算我输了。” 蔺默涵眉头微拧，置若不语，电话那头的柯伟东接着问：“怎么样？不敢？蔺处长该不会是吃了几年社会主义，连判断力也退化了吧？” “我答应你。”蔺默涵果断的回答，看见从花圃对面跑来的郭子健，又说：“不过我需要个帮手。” “帮手？”柯明伟一愣，立马顿悟，“我忘了每一个狙击手都有一个合作密切的观察哨。”笑着说：“行，我准许你找个帮手。” 蔺默涵轻轻一笑，对着电话那头的柯伟东说：“你现在开始倒计时吧。”说着，他不动声色的对郭子健打着军用手语。郭子健虽然不明白他想干什么，到也十分配合，好在早年卧底时曾经在毒枭手下当过雇佣兵，对于军用手语掌握的也十分熟练。 “你让郭子健调人包围整个小区？”柯伟东恨声质问，讥诮道：“你以为这样就能抓得住我？别忘了，你女儿还在我手上。” 蔺默涵狡黠地笑了起来：“不错啊，居然也懂军用手语，只是很可惜你太自信了！”最后五个字说的极为冷酷，挂断电话他立马冲对面的郭子健道：“他在你左边1点钟方向！” “妈的，上当了！”楼顶的柯伟明看着郭子健和蔺默涵朝向自己这栋楼跑来，瞳孔急速的收缩了几下，调过头不紧不慢的冲着楼道口的蔺攸晓走过去：“小妹妹，叔叔有个东西给你看......” “啊！”蔺莜晓的惊叫声从楼顶直惯而下。 “莜晓——” 蔺默涵一脚踹开顶楼的铁门，柯伟东已经绑好了救身绳，冲着他挥了下手：“今天的热身运动到此结束，拜拜了蔺处长！”两脚一蹬，整个人便顺着墙滑了下去。蔺默涵无意追他，转过身看见小脸煞白的蔺莜晓捏着小拳头吓的浑身发抖，在她面前摆放着一只开了膛的茶杯贵宾。 “莜晓，莜晓别怕，爸爸来了。”蔺默涵跑过去心疼地把女儿抱进怀里，不让她看到那满地血腥：“莜晓乖，莜晓不怕，爸爸来了，爸爸在这......” 蔺莜晓反应过来后，揣在蔺默涵的怀里放声大哭：“哇呜呜......爸爸，爸爸，那个坏叔叔杀了王婆婆家的小丁当......” 郭子健奔向顶楼的栏杆边时柯伟东已经驾驶摩托飞弛离去，紧忙掏出手机拨了组号码：“指挥中心吗？我是郭子健，一辆黄色哈雷戴维森从穗丰家园出来，通知三环内所有路口值勤的巡逻警员，发现这辆车立马给我截住，若让他逃了，就让赵志刚提乌纱来见我！” *** 韩煜的腿被紧紧地夹在方向盘和车座之间，看着越来越近的汽油和火苗，他开始冲苏慕言大吼：“别管我了，你快点走，走啊！快走！” 苏慕言没理他，而是继续拿着撬杠掰着方向盘。 “我他妈的让你走你听到了没有？走！走啊！” 韩煜从开始的配合到抢夺苏慕言手中的撬杠：“老子不用你殉葬，赶紧给老子滚！” “我不 分卷阅读73 - 分卷阅读74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74 走，死也不走！”苏慕言双脚蹬着路基，整个人向后倾倒，死命的抓着撬杠，用力全力发出“啊！”的一声嘶吼，方向盘终于被他掰松，人却因为惯性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韩煜飞快的从车里爬出来，拽起地上的苏慕言往安全的地方跑去。 “轰噗——”眨眼间，警车便陷入熊熊烈火之中。 看着大火中的汽车，苏慕言喘着粗气笑了起来。韩煜一拳捶在他肩上，冲他骂道：“你还好意思笑，知不知道会死人的？” 苏慕言不以为然：“大不了一起死喽，总之我不会丢下你不管。” “我说你......你傻啊.....”韩煜摁着太阳穴，他这辈子的偏头痛都不会好了。 苏慕言笑的眉眼弯弯：“嗯，我是傻，你不常说我缺心眼么。” “傻子，以后不许这样了。”韩煜一把将他拽入怀中，声音有些哽咽：“你知不知道我会害怕，你要是有什么意外，我就是死了也不会安心。” 苏慕言尖削的下颌搁在韩煜的肩膀上，笑的有些辛酸：“那就别死啊，咱俩一起活着。” “这可是你说的，要活就一处活着，要死谁也别落单。” 推开他，苏慕言戏谑道：“干嘛，拍琼瑶片啊？要不要再唱曲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算了吧，就你那五音连半个全的也没有，别没人撞死倒让你吓死了！”韩煜翻了个大白眼，目光移到了马路上，看着眼前狼籍用胳膊肘撞了撞他：“诶，咱俩好像又闯祸了。” 苏慕言点头：“是啊，祸还闯的不小。” 韩煜问：“你说要不要报警？” 苏慕言面无表情的回：“我哪知道，我以前又没遇到过这种事儿。” 韩煜挑眉：“我以前也没遇到啊。再说了，你不是我领导么，怎么着吧？” 苏慕言瞅着他反问过去：“是吗？你什么时侯把我当领导了？” 韩煜坏坏的笑：“我不挺卖力的伺侯你么。” 苏慕言瞪了过去，扬手就是一拳：“你找死是不是？” 韩煜被揍了一个趔趄，求饶道：“又家暴，我错了还不成。” 苏慕言压根就不理会他的求饶，韩煜架住他再次挥来的拳头讨笑道：“我都认错了，要打要骂咱回家了再算，还是先处理眼前这摊子要紧，到底要不要报警？” 苏慕言瞪了他一眼，想了想说：“要吧。” 韩煜又问：“可咱俩都是警察，还报？” 苏慕言挖苦他说：“不然呢？你能处理？” 韩煜摇了下头，“那还是报吧。”掏出电话拨打了刑侦处的警讯通。 大火噼里啪啦的烧得正旺，远处连环相撞的十数辆车，陆陆续续的有人下来开始自救。 韩煜挂断电话对苏慕言说：“杜老头在电话里大骂，说咱俩怎么没被撞死。” 苏慕言扭头看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你告诉他，阎王在排期，没准下回就轮上了。” *** 齐梦生正听着政府工作报告，接到电话后急忙告了个假，驱车奔往市公安局。车刚到公安局门口，就看见苏秉义从车上走下来。齐梦生摁着脑门，这个时侯他真不想看见这位煞主。 “我就不明白，我儿子只是个法医，怎么老遇到这种要人命的事？”苏秉义的眼神简直是要吃了齐梦生：“老齐，我苏秉义就这么一个儿子，你行行好，这次开了他成不成？你开了他我现在就把他领回家。我宁愿他搁家呆着，我宁愿一辈子养着他，宁愿他像所有的纨绔子弟一样吃喝嫖赌，我也不想让他再拿自己的命来玩！” 齐梦生纵是憋着一肚子火也不敢发，扯着脸赔笑：“老苏，你的消息可真灵通，我这还没弄清状况你就跑来找我兴师问罪。” 苏秉义黑着脸哼了一声：“托你鸿福，不是焦书记告诉我这事，我儿子哪天盖上国旗住进烈士陵园了我都不知道。” “焦书记？焦光伟？”齐梦生着实一愣，心里盘算他怎么可能知道的如此之快，就算有人汇报给他，他又怎么会知道苏慕言在现场？ 见他一幅不可置信的表情，苏秉义冷笑道：“我原来不知道省政法委还有两个焦书记。” 齐梦生审时度势，明白苏秉义此行的目的，不想与他起正面冲突，暗地里却为郭子健捏了把汗。焦光伟这招借刀杀人用的太过巧妙，试问哪个人又没个自私的一面，说到底苏慕言是苏家独子，又何况郭子健这招棋本就走的太偏激，若让苏秉义知道了事实真相，别说郭子健，就连他齐梦生也铁定跟着吃不了兜着走。齐梦生决定还是先稳住对方比较好，至少上面态度未明朗之前，他不想过早的打草惊蛇。 *** 郭子健恼火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人。这对活宝还真能折腾，这次不是差点拆了他天都市公安局，而是差点拆了半个天都市。 “老子当了三十五年警察，头一回让人指着鼻子骂。” 杜文璞气的来回踱步：“十七辆车连环相撞！你俩真以为是拍美国电影啊？还好死的是那个杀手，不然你俩就直接滚进监狱了！”末了又指着两人对郭子健说：“老郭啊老郭，这就是你说的最佳拍挡，真是最佳，没比这更佳的了。案子没见破，祸到闯了一堆，再这样下去我真不知道他俩还能弄出个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来。” 韩煜实在忍不住了：“报告政委，这事不能怪我和苏慕言，都是那......” “闭上你的嘴！现在不是你说话的时侯！”苏慕言狠狠的撞了他一下。 刚开口就被苏慕言堵回去，韩煜忍不住抱怨：“干嘛不让我说，合着我们警察就该死？” 一直没吭声的郭子健终于按奈不住了，一改往日儒雅，冲他俩连连摆手：“你们俩个都给老子滚出去，有多远滚多远！” “郭局您不能这样......”韩煜仍打算据理力争。 “你少说一句会死么？”苏慕言拽着他的衣襟将人拖了出去。 “苏慕言，你别拽我，我是陈述事实。” “你脑子让屎糊了？怎么还不明白，事实就是咱俩让人给涮了！”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听着渐行渐远的对话，郭子健陷入了沉思之中。杜文璞没有走，而是坐在对面的沙发上闷闷地抽着烟。其实两人心里面跟面镜子似地，谁都明白这件事怪不上苏慕言和韩煜，只不过现在有人拿此事说项。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一个小时前，郭子健从齐梦生那里领回命令。他不得以服从的同时也深切地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他知道齐梦生的压力也大，在上面没有做出任何决定之前，他必须维持现状，只能退而求其次采取以静制动的策略。 石英钟的嘀嗒声伴随着不短的沉默，郭子健 分卷阅读74 - 分卷阅读75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75 开了口：“老杜，这事你怎么看？” 杜文璞掐灭手中的烟，重重吁了口气：“我能怎么看，呵，”他自嘲地笑了笑：“如果说柯伟东今天演的这出只是和默涵的个人恩怨，那发生在沿海大道上的事就不是那么简单了。他们摆明了最要个个击破，何况苏秉义已经把话说的极死，如今的办法只能是先停他二人的职。” “停职——”郭子健重复着这两个字。他明白，今天发生的事都不过是自己棋盘上走输了的一步棋，现在摆明了有人在赤*裸*裸的压迫，案子一但搁置等于就将给了对方机会毁灭一切线索，要想再着手查下去无异于痴人说梦。 郭子健起身走到窗前，隔着百叶窗看着街面上如龙的车流，略事沉吟：“柯伟东明显是冲着默涵来的，三年前他哥柯伟明死在默涵的枪下，他肯定不会善罢干休，像今天这样的事日后还会再发生。只可惜让他给逃了......” 事到如今，郭子健已无力回天，这盘棋孰输孰赢，最终得看对弈的人谁更沉得住气。 . 第43章 第42章 为爱痴狂 本色酒吧位于天都市新河路最繁华地带，是天都有名的赌球胜地，只不过人家赌的是斯诺克而非足球。尉迟素宁来到本色，刚把车停稳门童就报告给了酒吧领班左棠，才走到门边左棠就已经等侯在那里。 “我又不是来抓赌的，你慌什么啊？”尉迟素宁冲左棠调侃的笑了笑，转头把钥匙扔给门童：“怎么招呼的？门前一个车位也没有？把我的车停好，要抄了牌我拧掉你的脑袋。” 门童连连点头回应，笑着接过钥匙，吱遛烟地跑掉了。 左棠笑，领着尉迟素宁去吧台：“工作是你介绍的，即便是抓赌把我抓了去，还不得劳驾你出面把我保出来。” “aagle哥面子那么大，就算抓赌也抓不到他头上去，哪轮得上我出面。”尉迟素宁在吧台前坐下，看着演艺台上搔首弄姿的男舞者，轻笑着说：“什么时侯连本色也搞这名堂了。” 左棠调了一杯果汁递给尉迟素宁：“没办法啊，谁让客人们喜欢。如今这世道女的跳钢管舞已经不吃香了，脱光了也没个叫好的，只有这种长相好，身段软的小男生才吸引客人。”边说边凑上前压低了声音：“你们是不是有风声露出来了，这阵子别说四号，连摇头丸都没人出货。” 尉迟素宁拿着长匙搅动着果汁，不动声色的笑了笑：“是有跑风，不过也没什么影响，何况酒吧是毒品销售最简易收效最快的售货市场，我不信他们会轻易的放弃。你继续帮我盯着，若有人出货，不论是摇头丸还是四号第一时间通知我。” “知道了，咱俩合作这么多年，你还不放心我？”左棠脸上挂着职业性的笑，不时地同前来吧台要酒的熟客打招呼。 “我到不是不放心你，这群人没人性。我要消息，更要你安全。” 尉迟素宁披着头长卷发，懒懒地靠在吧台边和左棠说笑，裁剪得体的裙装裹着她凹凸有致的身材，旖旎灯光的衬托下分外妖娆，也引来不少男人搭讪。 “以前不懂事跟男人乱混，现在安静了，所以我会珍惜的，知道怎么去做。” 聊的正欢，耳边忽然传来连番的掌声和欢呼声。尉迟素宁扭头望去，演艺台上一个身材高挑的男子正对着麦克风说话：“好久没来本色了，今天本来只是想喝点酒放松放松，可aagle哥非让我给大家唱一首，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唱一首老歌吧。” 说着他冲音乐主控台打了个响指，舒缓的旋律顿起，酒吧内也渐渐安静下来，男人把麦克风从架子上拿了下来，拖了把钢椅坐下，麦克风里传来他低缓的歌声： 我从春天走来，你在秋天说要分开。 说好不为你忧伤，但心情怎会无恙。 为何总是这样，在我心中深藏着你。 想要问你想不想，陪我到地老天荒。 如果爱情这样忧伤，为何不让我分享。 日夜都问你也不回答，怎么你会变这样。 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你说过那样的爱我。 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我这样为爱痴狂。 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你说过那样的爱我。 像我这样为爱痴狂，到底你会怎么想？ “韩煜？！”尉迟素宁颇有些惊诧的看着台上唱歌的男人，她实在难以想像，那个终日里都嬉皮笑脸，吊儿郎当的男子竟会有如此感性的一面，每句唱词间无一不透着他浓浓地无奈，尤其是唱到最后那一句，尉迟素宁不知是灯光在他眼中的折射，还是他眼中真的隐有泪光......高潮部分再次迭起，台下很多人都一起随声附唱： 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你说过那样的爱我。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我这样为爱痴狂。 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你说过那样的爱我。像我这样为爱痴狂，到底你会怎么想？ 左棠看着演艺台上的韩煜，笑着说：“你说小马哥啊，我到忘了他是你同事。” “小马哥？”尉迟素宁不解的看向她。 “是啊。他长的很帅嘛，而且枪法又好，听经常组队打pgs队员说，他打户外时像极了《英雄本色》里的小马哥，后来我们都这样叫他。”左棠眉飞色舞的介绍着：“小马哥是aagle哥的铁哥们，以前常来，不过最近到是有大半年没见着他了。小马哥的歌唱的可好了，人长的又man，替aagle哥招来了不少客人。就是他很少唱，除非是aagle哥开口。”看着唱歌的韩煜，左棠一脸的花痴：“他要是不当警察当歌手的话，一定很出名。” “诶诶诶，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尉迟素宁叩了叩吧台，白了左棠一眼说：“你这发什么骚？再帅再man也不会到你碗里来。” 左棠收回目光，吐了吐舌，一幅泄气神态：“我知道，别说我曾经是不良少女，哪怕我就是一名门闺秀他也不定看得上，如今长的好的男人都玩断背去了......哎，对了，”左棠冲尉迟素宁挤了挤眼，悄声问：“他那位也是你们局里的吧？长的可真好看，还有你们那什么局长，就上警讯的那个，是姓郭吧？也长的挺带感的。唉，现在的警察怎么长的都跟电影明星似的。” “还没完了你，犯什么hc......” “哎哟，警花姐姐！”尉迟素宁话没说完，韩煜不知何时发现了她，醉意熏熏地一屁股坐到她身旁吧椅上：“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请我喝一杯如何？”也不管尉迟素宁答不答应，就冲左棠打了个响指：“一杯long island&ea，谢谢。” “你居然敢一个人跑来泡酒吧？不担心回家进不了门？”尉 分卷阅读75 - 分卷阅读76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76 迟素宁斜睨了他一眼，不等他回答又接着问：“还是吵架了，让苏慕言给赶出来啦？” 韩煜接过酒饮了一口，没好气的回：“素宁姐，你可真不厚道，我俩吵架对你有什么好处？” 尉迟素宁直接了当的说：“我干嘛要厚道，你们俩吵架对我的好处太多了，我可是天天烧高香盼着你们俩分呢。” 韩煜将酒一口喝完，对着空杯子点了点头说：“也是，你说我没事同你这么个情敌说个什么劲？”推过空酒杯他又叫了杯酒：“再来一杯。” 左棠刚把酒递上柜，韩煜又一饮而尽。 “你慢点喝，就算不花钱也没你这么个喝法，真想醉死啊。” 韩煜在叫第三杯时，被尉迟素宁阻止，韩煜不依，尉迟素宁只好让左棠又给了他一杯。 “你就让我喝吧，我到真愿意醉死。”第三杯下肚，他开始惶惶然了：“素宁姐，素宁姐我他妈是瞎了眼才会爱上那么个冷心冷肺的人，你说你又看上他什么了？” 尉迟素宁没有回答，韩煜靠在吧台上玩弄着手中酒杯：“素宁姐，你说他究竟哪点好啊？我干嘛就死哩白叽的喜欢上了......呵，我是真不懂他，有事没事高兴不高兴都那张棺材板的脸，我不知道他心里究竟想些什么，问他他什么也不说，所有的事全他妈憋心里头，我又不是神仙，我猜不着啊素宁姐......我不想和他吵架，可为什么我们总吵......” “你们两个吵架是为了射击比赛的事？” 韩煜自嘲地笑了起来：“连你都知道？呵，合着弄了半天全局就我一个傻逼不知道！” 尉迟素宁后悔问了这话，忙劝道：“这又不是他安排的，上级的命令他也没办法......” “别，素宁姐，你别替他说好话。”酒精上头，三杯长岛冰茶再加上之前喝的啤酒，韩煜神智恍惚起来：“我不怨他，我他妈何德何能去怨他！我就恨我自己......素宁姐，你说我要不认识他该有多好，他也不会被那些人盯上一次次的被人追杀......都是我，都他妈是我他才这样......可这个时侯他居然让我走......素宁姐，我不想走，我不想走啊，我怕我一走就再也见不到他了......素宁姐，我好怕，我真的好怕......” 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像个孩子样的低声啜泣，尉迟素宁心里好似打翻了五味瓶子，这个男人对感情执着让她感动之余又有些难受，她想安慰他，可又不知道从何安慰起。叹了一声，掏出电话拨了过去：“苏慕言，韩煜喝醉了，我们在本色，你快过来把他接回去。” 韩煜在酒吧门口看到苏慕言，笑着摆手说自己没醉，还能走直线根本用不着他来接。苏慕言阴冷的脸比零下的气温还低，抽下了嘴角对正表演走直线的韩煜骂了两个字“神经”然后冲尉迟素宁道了声谢，二话不说就把在原地打转的韩煜塞进了车里。 喝高了的韩煜努力证明自己没有醉，在车上对着苏慕言唱了一路的《为爱痴狂》。 ......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你说过那样的爱我。像我这样为爱痴狂，到底你会怎么想？苏慕言，你到底会怎么想，你说话啊？你干嘛非得把我赶走，我不想走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韩煜一个劲的搂着苏慕言的脖子问他知不知道。 我只知道你重的像头猪！！ 苏慕言是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这么个大块头弄上四楼的，只知道到了家门口他拿钥匙的手一直在发抖，那个醉鬼还一个劲的搂着他的脖子左右摇晃的问他知不知道。苏慕言第四次拾起被韩煜摇晃掉的钥匙后，一气之下将他扔到了楼梯台阶上，把门打开后才拖人进屋。他实在没力气再把人搬到沙发上去了，踢了脚躺在地上的韩煜，苏慕言一肚子气：“起来，别死在门口，我要关门！” 韩煜费了老大的劲才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爬起来，苏慕言刚把门关上就被他压在门后，一股酒气直扑面门：“苏慕言，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你要做什么，我只知道我不想走，不想参加那劳什子的比赛，可你非要逼我去那我就去！但有一件事你必须答应我，”抵上苏慕言的头，韩煜棒着他的脸略带哭腔的说：“答应我，我走之后你哪也不要去，安安静静地呆在天都等我回来好不好？” “好。”苏慕言回答的很干脆，也很委心。 “那你发誓！”韩煜张着红红的眼睛严肃的看着他。 “我发誓。”苏慕言再一次干脆的回答，可心里却说着对不起。 “不许骗我！” “我从不骗你。” “那好，你要是敢骗我，咱俩就都别活了！” “说什么醉话！”苏慕言皱着眉，重重地推了他一把：“洗澡去，脏死了！” 韩煜被他推了个踉跄，一番折腾白天大吵一架的事早被他扔到了九霄云外，一伸手就把人拽进怀中。 “韩煜，你发什么酒疯？你洗澡脱我衣服干嘛？” “一起洗！” 韩煜的劲本来就比苏慕言的大，两人也不是没打过，综合相比，空手道六段的苏慕言还是略逊特种兵出身的韩煜一筹，这下更是让他连抱带扛的弄进了浴室。 若干分钟后传来苏慕言着恼的骂声：“啊！疼！韩煜你个混蛋，你轻点，我明天还有工作。” 韩煜喘息着回：“都停职了，还哪门子的工作。” “......我明天，我明天还有课......啊！让你轻点混蛋，你他妈的想拆了我啊......” “你只是天大的外教，又不指望这个升职，请假不就得了。” 苏慕言现在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接这个混蛋回家干嘛，就真应该把他扔到大街上让收容站的捡去。 *** 天都市宁港区垃圾填埋场。 蔺默涵掀起皮箱一角，浓浓的腐臭扑鼻而来，他微微蹙了下眉，看着箱子中那具没有头颅的尸体，简单的勘察了一遍后，冲着不远处的袁辉招了招手。 “最先发现尸体的是哪个？”蔺默涵问。 袁辉指着警戒线之外的两个拾荒者说：“那个女的先发现的皮箱，然后那个男的打开的。” 蔺默涵对着男拾荒者看了过去，说：“那个男的应该拿了死者的手表。” 袁辉一脸愕然：“您怎么知道？” 蔺默涵托起尸体的左手，指着手腕处明显比其它地方的皮肤颜色要浅的部位说：“这应该是长期带手表造成的，死者手背上有条很新的划痕，是摘表时不小心弄出来的。把他两人带回局里录一份完整口供，重点是那个男的，一定让他把手表交出来。”站起身他又对着身旁的曾怡问：“能大致估算出死亡时间吗？ 分卷阅读76 - 分卷阅读77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77 ” 曾怡窘迫的摇了摇头，蔺默涵无奈的叹了一声，对袁辉说：“给聂思诚打电话，苏慕言停职了，尸检只能让他来做。” 袁辉挠了挠头，为难的说：“我刚给聂医生打过电话，他人在沈阳，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回来。” “这都他妈什么破事！”蔺默涵不耐烦的掏出手机，开始拨打苏慕言的号码。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sorry，the number you dialed is power off。 袁辉小心翼翼的提醒他：“您这是打给苏主任？蔺处，您是不是先请示下郭局？” 蔺默涵阴沉着脸，一声不吭，翻出韩煜的号码拨了过去。 “蔺处？您找我有事？”电话那头传来韩煜慵懒的的声音。 蔺默涵不悦地问：“苏慕言呢？他怎么把手机关了？” 韩煜打着哈欠回道：“我的蔺处长，今天是周三啊，他去天都大学给医学院的学生上解剖课去了，关机不很正常。怎么，您找他有事？” 蔺默涵烦臊的摁着眉心：“你赶紧去天大把苏慕言给老子找回来，宁港区垃圾填埋场发现一具男性碎尸，聂思诚人在沈阳一时半会赶不回来，曾怡那小丫头做不了这活。” 韩煜在电话里头懒懒的回：“蔺处，您没失忆吧？我和苏慕言现在都停职了，您让他做尸检？您这是存心遭郭局堵么？” 蔺默涵大为光火：“你哪那么多废话，我这他妈都火烧眉毛了，赶紧的给我找去。” . 第44章 第43章 箱尸疑案 韩煜躺床上发了会呆，这叫什么事儿，停职了也不省心。他想过给郭子健打电话，可是打了又能怎样，天都市公安局法医不少，经验老道、技术过硬的也不是没有，谁让蔺默涵那个认死理的主只相信苏慕言。 还真是奇了怪了，这俩货压根就不对路，可这么些年偏偏配合的十分完美，破获了很多疑难案件。韩煜怎么也想不明白，赖了会床还是决定去趟天都大学。 接近午时，天空开始稀稀落落的飘起了小雪，前几天一场大雪尚未化完，不一会地上又薄薄了积了一层。韩煜自己有辆老爷车，虽然是大陆货，到比苏慕言那辆闪瞎人眼的梅赛德斯实用很多，至少天气不好的时侯可以代步。只是今天他的车让苏慕言开去了天大，他又没法开那辆敞篷车，公车地铁又要换乘，韩煜不想遭那份罪，出了家属区的门就站路边等出租。结果出租车没等来，到等来一辆兰博基尼。 “上车！”魏东霖用着不容商量的语气。 韩煜歪着头，并没有上车的意识，而是嘲讽地回了句：“劳驾魏三爷当司机，我可不敢。” 魏东霖显然有些不耐烦：“我没功夫和你贫嘴，快上车，有话对你说。” “可我没话对你说。”韩煜一幅懒得搭理的作派：“你还是请走吧，别碍着我打车。” 魏东霖俯过副驾位把车门打开，再次命令：“上车，别他妈的矫情，老子又没看上你。” “我可真谢谢你没看上我，不然你都会让我觉得对不住我八辈祖宗！” 韩煜绕开他的车打算走到对面街上去，被魏东霖下车拦住：“上车，你怎么扭捏的像个娘们样，我是真有重要的事找你。” 韩煜厌烦的咂了下舌，操！这人怎么不识相昂！架不住路人投来的讶异目光，韩煜最终还是选择上了车：“去天大，我赶时间，所以你最好能在三十分钟内把你要说的话说完。” 魏东霖发动车，语气不愠道：“你放心，就算天下人死的就剩下我们两个，我他妈人兽都不会找你，不是因为苏慕言我也没功夫和你在这里磨叽。”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听到什么了？”韩煜觉察到魏东霖的不安，不觉紧张起来。 不可否认，某个方面魏东霖的信息来源比他要快。 魏东霖沉重的吁了一声，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知道上周苏慕言去上海是做什么去了吗？” 韩煜皱眉看他：“他说同济大学有个骸骨法医学的讲座，那边发的邀请函。怎么了？那邀请函我看过，是美国骸骨法医学会的理事叫......”想了想他说：“叫doctor罗的发给他的。”末了又问：“那个讲座有问题？” 魏东霖摇了摇头：“讲座当然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上周在上海开的全国消防安全会。” 韩煜怔了怔不解的问：“那又怎么了？”猛地他反应了过来：“你是说，他去找了秦部长......” 我操，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他这是要干嘛？！ “苏慕言趁休会期间直接闯宫找了秦部长，请他将陆四海意外死亡一案重新立案，亏得值勤的警卫曾是军区司令黄昶的旧部下，消息暂时算压了下来，如果换做是焦光伟的人那咱俩现在已经在参加他的追悼会了。” 魏东霖从没这么郁闷过，哪怕当年他出走天都没有像现在这样不安和烦臊，冷嘲道：“苏慕言这是在给自己掘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天都的黑暗不是他一个人就能洗白的！” 韩煜知道苏慕言有事瞒着自己，只是没想到这家伙竟会大胆到如此地步。别说越级汇报在系统内部是严重违规的事，就算秦部长真应了此案，接下来也是成立专案调查组，只要那些人阳奉阴违，其结果还是换汤不换药。韩煜有预感，接下来苏慕言的处境只会更加艰难，他这样做根本就没打算给自己任何退路。 人世间最残忍的事不是死别而是生离，这也是韩煜压根就不想参加那个比赛的原因，他担心的事桩桩件件都在一应成真，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他不知道。韩煜突然想到那次沿海大道上的事故并不是如苏慕言所说的让人涮了那么简单，想着想着韩煜就想抽自己几个大耳光子，不是他苏慕言不会陷入这瘫泥沼之中。韩煜知道，要攻下天都这片暗黑的壁垒是难上又难。邪不压正自古皆然那就是句屁话！ 魏东霖看了眼走神的韩煜，暗自在心里叹了叹，他忽然觉得自己特搞笑，要说这事真没必要告诉韩煜，可是他一探到消息就鬼使神差的跑了来，魏东霖知道这些跟苏慕言说了没用，他只想试试，或许韩煜能劝动苏慕言暂时离开天都，哪怕是跟韩煜一道去北京也行，只要韩煜能说服苏慕言，魏东霖就全当自己傻逼一次做了回活雷锋。 “如今消息还没散出去，你让苏慕言趁早离开天都。”魏东霖面色凝重，语气诚肯：“郭子健真要去了北京，这事就得兜出来，到那时指不定会生出什么来。” “那他也得肯走啊。”韩煜烦的要命，就苏慕言那倔脾气，估计除了郭子健谁也劝不动。 “他若不走，你就把这事告诉苏秉义 分卷阅读77 - 分卷阅读78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78 ！”魏东霖语气严肃的补了一句，“让苏秉义给齐梦生施压，随便弄个名义就可以让苏慕言外派学习个一年半载的。” 韩煜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办法，转念一想又有些不对，语气不善的质问：“等等，你怎么突然对苏慕言的事如此上心？焦光伟倒台了不正对你下怀么？” 魏东霖冲他直翻白眼：“你懂个屁！焦光伟若是那么容易倒，三年前东森案他就蹲大狱了！他能把自己和我哥还有陆四海他们撇清，足以说明他早料到会有那一天，提前做了应对。”接着魏东霖加重了语气：“勿轻直折剑，犹胜曲金钩。也许苏慕言真是焦光伟的命中克星也说不定，只是他社会经验太浅，就算郭子健给他支持，他也做不了这个打黑英雄。” “别他妈在老子面前显摆你有文化！”韩煜虽然没明白那两句诗，但到底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他不是没懂魏东霖的意思，只是事情来的太快，让他一时半会接受不了。 *** 韩煜和魏东霖同时出现，这让苏慕言大跌眼镜。 两个人都是那种个头挺拔自带气场型，魏东霖虽没有韩煜张扬的外表，却有种成功男人的味道，举手投足间都透着熟男的魅力。本来苏慕言做为天都大学医学院的外聘教授，就已经把学校的女生们弄的五迷三道了，没修解剖课程的都跑来旁听，一堂大课他生员满堂。不是因为他实践经验足，课又讲的好，院长大人早不敢请他了。如今到好，又来了俩个神祗般的人物，整栋医学院教学楼一下就爆了棚，纷纷都伸着脖子直愣愣的围观，还不时的评头论足。 苏慕言和韩煜上过‘天都晚报’对于追逐新潮的大学生而言出柜根本就不算什么，相反只会引起她们更多兴趣。何况现在两人间又多了一个人，这不得不引起大家的好奇，加上魏东霖还开了辆贼拉风的兰博基尼，整个人显得即稳重又多金。 苏慕言的脸色不太好，他很不喜欢成为焦点的人物。 “你们两个怎么来了？”出口就是低气压。 魏东霖看着苏慕言那张千年冰川脸，瞥了眼韩煜说：“我不想来啊，他非要来，我就给他当回司机。” 韩煜这会也不想触霉头，忙解释道：“蔺处找你，宁港区垃圾填埋场发生桩碎尸案，聂医生人在沈阳赶不回来，曾怡那小丫头做不来这活，你又关了手机，蔺处催的急，那我只好跑一趟了。” 苏慕言看了眼魏东霖，再对着韩煜问：“那你们俩又怎么遇上的？” “那个......” 韩煜刚要解释就被魏东霖打断：“哦 ，我正巧路过育明中学，看见韩煜在路边等车就顺道把他捎来了。”说着冲苏慕言挥手：“人我可是送到了，我那还有事先走了。” 拉开车门魏东霖紧忙坐进去，他可不想没事招惹这祖宗，一脚油门车子已经驶出了百米。 苏慕言根本就不信魏东霖那套话，扭向韩煜说：“你别告诉我真是魏东霖说的那样，他会给你当司机？除非他脑子坏掉了。” 与韩煜并肩走向停车场，苏慕言知道他不会给自己答案，也懒得再问，换了个话题：“那桩碎尸案是怎么回事？蔺处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停职了，把我叫去算什么事儿啊？” “我哪知道，蔺处非让我把你叫回去那我也没办法。”韩煜瞅着苏慕言问：“要不给咱给郭局挂个电话？” “算了，毕竟是命案，还是先过去看看吧。” 韩煜就知道他会这么说，苏慕言对死人永远比对他这个活人感兴趣。 拉开车门苏慕言坐在副驾上，腰部的酸疼让他的眉头明显皱在了一起，动作僵硬的挪了下以便调整个舒服的坐姿，可某处传来的刺痛让他怎么坐都似乎不太舒服。 韩煜瞧见了他的不适，边替他系好安全带边在他耳旁埋怨：“都说不舒服就别来上课了，又不是缺了你这堂课他们就毕不了业。” 苏慕言在他腿间狠狠地掐了一把，恼怒的吐了两个字：“闭嘴！” 韩煜吃痛的低叫：“疼，用这么大力你是想废了我啊？” 苏慕言气的磨牙：“废了你才好，你这个下半身动物！” 韩煜自知心亏，嘿嘿一笑，在他脸上啄了一口：“我知道你舍不得。” “你到底要不要开车？”对着这个没脸没皮的货，苏慕言哭笑不得。昨晚被这只借酒撒疯的禽兽折腾的差不多赔了半条命，从浴室到客厅，再从客厅到卧室，最后又从卧室回到了浴室，来来回回摁着他做了四次。他多次喊停，那借着酒劲有恃无恐的家伙压根不理会，全当没长耳朵似地，直做到他疲累地什么都she不出来了那只禽兽方才吃饱喝足的下了他的身。 自打两人有了这层关系，还从没有一回超过两次的。苏慕言性子寡淡，说不上凉薄，只对这方面的兴趣不是很浓，韩煜也从不强要。而昨天他仿佛像是变了个人，苏慕言知道他是心里憋屈，亦由得他去了，结果早上起来才发现什么叫‘纵欲伤身’。好在不用坐着上课，只不过一堂大课下来，他总觉着韩煜那东西还在自己体内，谈不上有多难受，到升出一种奇怪的满足。 *** 到达垃圾填埋场时蔺默涵已经抽了半包烟，苏慕言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手套问：“什么情况？” 蔺默涵闷闷不乐的回答：“上午九点被两拾荒者发现的，尸体藏在行李箱中，男性，没有头颅和双下肢，死因不明。”接着，他不耐烦的抱怨：“我说你这徒弟怎么教的？曾怡都来了快一年了，如今还是一问摇头三不知，就连起码的时亡时间也推算不出来，简直就是耽误事！” “那还不是多亏了您蔺处长，她哪回做事您放心了？疑人偷斧，反正您也不信她，换了我我也会装傻充愣，干嘛讨不自在。”苏慕言三两句就给顶了回去。 得，到成了我的过错！蔺默涵冲他的背影翻了个大白眼。 由于天气的缘故，尸体腐烂的并不算太严重。苏慕言接过王小光递来的口罩戴上，打开行李箱盖，浓重的腐尸味穿过口罩贯鼻而入。苏慕言简略的检查了一遍尸身，尸体躯干上明显的外伤不禁让他蹙紧了双眉，轻轻摁了下尸体的胸腹部，一股黑色的血从断颈出涌了出来。 蔺默涵差点没被那烂了一百个鸡蛋的臭味给熏晕过去：“我去，这味儿。”掩着鼻，指着淌出来的黑血问：“怎么会这样？” “内出血，他是被人活活打死的。”指着尸体的躯干，苏慕言说：“凶手主要攻击的是他胸腹部，目测肋骨至少断了四根，双膝有明显遭遇重力袭击磕碰地面而造成的外伤。凶手显然对解剖不太了解，碎尸断面很不整齐，绝对不是出于医生、准医生或者屠夫之类专业人士的手。根据尸体腐化浸润期判 分卷阅读78 - 分卷阅读79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79 断，死者死亡时间大概在半个月左右。不过最近天气不太好，气温下降的比较快，时间可能更早一点也说不定。”拉下口罩，苏慕言站起身看了看垃圾场周围：“死者的头颅和双下肢找到了没？” 蔺默涵摇了摇头：“整个填埋场搜了一遍没有发现。”末了他自言自语道：“如果凶手砍掉死者的头是想隐藏身份，那砍掉下肢又是为了什么？” “行李箱中的尸块表面没有明显特征，砍掉双下肢说不定还是想隐藏死者的身份，找不到尸源，确定不了死者身份就没法破案。”苏慕言脱下手套对蔺默涵道：“拖回去吧，没有头就只能另辟蹊径，从解剖上寻找死者的生理信息。” 蔺默涵扫了他一眼，招呼几个外堪警员将尸体装袋送回刑侦处，随口又说了句：“说不定那块手表能帮到我们。” “手表？”苏慕言正收拾着侦检箱，停下来看着他：“死者左手腕上浅色皮肤的位置是常年戴表所致，你是说找到了那块手表？” 蔺默涵耸了耸肩：“如果我没判断错，死者的手表应该让那名男拾荒人偷拿了去。我让袁辉把他带回局里了，也许这个时侯已经交待了也说不定。” 苏慕言眉头越皱越深，看着外堪队员抬着尸体走向警车，心里突然涌起股强烈的不安。早起他就有些精神恍惚，上课时有好几次都差点跑神。或许只是因为昨晚没休息好，不会有什么事发生，苏慕言自我安慰。但他还是害怕，害怕那个失踪很久，又怎么也找不着的杨洋和死者有什么关联。凶手砍下死者的双下肢，杨洋两只脚踝上正好有纹身。 不会的，不会那么巧......苏慕言在心里不停地否定。 . 第45章 第44章 雅克利曼 韩煜把苏慕言送到案发现场后就直接奔去了公安局，现气鼓牢骚的坐在郭子健的办公室。 郭子健涵养好，耐性更好，韩煜坐那一语不发，他也不问，依然戴着耳机打他的cs。在第三回合战斗结束后他才意犹未尽的看了韩煜一眼，起身走过去倒了杯水给他，然后打算开拉第四回合时韩煜再也按捺不住，瓮声瓮气的提出抗议：“您还是局长呢，居然上班打网游！” “说重点！”郭子健眼皮都没抬一下。 韩煜两只胳膊撑在桌子上，噘着嘴又一语不发的盯着郭子健。 “你这到底是要干嘛？停职了不搁家里呆着跑我这静坐是个什么意思？示威啊？”郭子健取下耳机，拧眉看他。也许是从韩煜眼中看到了他内心的忐忑，心中不免一紧，皱眉问道：“你有话说，又不知道该不该说？是关于苏慕言的？他又惹什么祸了？” 韩煜点了点头，重重的吁了口气，把整个身子窝回椅子里，脸上挂满了纠结，好半天郭子健才听他细如蚊蝇的声音：“您这两天是不是要去北京？” “啊？”郭子健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韩煜双手抚了把脸，像是做出重大决定似地：“您能不能把苏慕言外派一阵子？随便弄个名目，学习也好，交流也好，总之离天都越远越好。” “你什么意思？还有，我无端端的去什么北京？”郭子健听的云山雾罩。 “陆四海的案子苏慕言直接找了秦部长。” 韩煜简短的回答让郭子健倒抽了口凉气：“什、什么找了秦部长？你说苏慕言？” 韩煜点了点头，把魏东霖告说给他的话原封不动的对着郭子健复述了一遍。 “啪”郭子健重重的拍了掌桌子，气的在屋内来回踱步：“这个混蛋，胆子太大了！越级汇报，无组织无纪律，他这是要造反啊！真当我这个局长是死的么！” 韩煜吓了一跳，斯文人发起脾气来果然可怕：“郭，郭局，苏慕言也是看着案子没进展情急之下才......” 郭子健扬手打断他：“你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我还真不知道他的性格会如此的冲动，早知这样我当初就不该把这案子交给他。现在只能求秦部长那暂时不要把案子交办下来，一但成立专案组，天都的这片天恐怕就永远也白不了了。” 韩煜的脑门沁出了冷汗，心里前所未有的恐慌，自我安慰道：“焦光伟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左右专案组吧？” 郭子健诘声反问：“他要左右不了专案组，那陆四海的死又是怎么掩盖下来的？” 韩煜彻底懵了，啮了啮嘴，好半天才吱唔出一句：“看来魏东霖说的对，这事真的只能找苏厅长出面了。” 郭子健沉声一叹：“再等等吧，如今木已成舟也是没办法的事，牵连太广反而会打草惊蛇。也许，也许这次是个变数也说不定。”停了停他又说：“不过苏慕言确实得离开天都一阵子。正好省委党校在沈阳开了个班，他就老老实实给我搁那呆仨月。” *** 袁辉打来电话告知蔺默涵手表已经找到，他把现场搜证扔给了苏慕言先回到局里，一进痕检的门就询问那块表的情况。 尉迟素宁拿起装有手表的证物袋，从电脑前滑了出来：“蔺处，看来我们的运气不错，这只白金镶钻的雅克利曼是该公司06年为取得f1方程式赛车全球独家冠名权推出的限量纪念版，全世界只发行了一百只，每只售价19万8，这只是在香港雅克利曼专营店购买的。” 宁伟明听了直咋舌，接过尉迟素宁手中的证物袋，冲着里面的手表瞪大眼睛摇头道：“真是有钱人，一块手表就接近20万，就多了几颗玻璃哪值钱了啊？” 蔺默涵一巴掌拍上他的后脑勺：“你懂个屁！”夺过他手中的表问向尉迟素宁：“既然找到商家，那购买者的姓名一定能查到吧？” 尉迟素宁笃定的点头：“我已经发传真给了这家专营店，相信很快就有消息反馈。” 韩煜从郭子健办公室出来后左右没事，便直接去了痕检，听到大家正说那块表，就好奇的从蔺默涵手中拿了过去，瞅着瞅着两根眉毛就拧到了一起。 “这表怎么看着眼熟啊，好像在哪见过，可在哪见过呢？”挠了挠头，他猛然色变，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杨洋得瑟的脸：......看到我手腕上的雅克利曼了吧，限量版，全球才发行一百只，就是咱俩同居时他送我的。 “杨洋？！”韩煜打死都不信尸体的苦主会是杨洋。 蔺默涵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什么杨洋？杨洋是谁？韩煜，你丫瞎嘀咕些什么呢？” 韩煜抬起脸，愣了半天神才张嘴回答：“我是说，死的这人也许我认识，可我又不确定。如果，我说如果有可能，可以去找份杨启东的生物样本......” “谁？！”蔺默涵瞪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尉迟素宁也吓了一跳：“杨启东？你 分卷阅读79 - 分卷阅读80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80 是说人大主任杨启东？” 这话出口，痕检中心所有在场的人几乎都朝着韩煜行注目礼。命案一桩接一桩，这头还没个头绪那头又冒了出来，蔺默涵急的抓狂，韩煜又说了半口话，顿时火冒三丈：“你他妈的到是把话说明白，这干杨启忠什么事？” 韩煜一脸纠结的看着他：“您让我怎么说啊，我......” “传真发过来了。”宁伟明边叫边扯下传真纸，上面的字让他大跌眼镜，然后他呆呆地看着蔺默涵语不成句：“是，是，是......” “是个屁啊！”蔺默涵着恼的夺过他手中的传真纸，看了眼后望向韩煜：“你早知道？” 韩煜点了点头。尉迟素宁让他们弄得一头雾水，拿过蔺默涵手中的传真纸，发票上的付款人的名字让她倒抽了口气：“购买人是苏慕言？”最后三个字小的连她自己都听不见。 韩煜摊了摊手，无可奈何的解释：“就是之前我说的，死者很可能是人大主任杨启东的儿子杨洋，上半年打四黑行动中我逮过他，那会他就戴着这块手表，并且告诉我表是苏慕言送的。所以要证实死者是不是他，只要找来杨启东的生物样本一验便知。” 蔺默涵砸了下舌：“这事还真有些麻烦，总不能无端端的去找人家吧。我看我还是去找郭局一趟，看他有没有办法弄到杨启东的生物样本。”说着就朝门外走去，走到门口他又停了下来，看了看韩煜，话到嘴边终究还是没问出口。 韩煜知道他要说什么，能拿二十万送对方一块手表的关系肯定非比寻常。 韩煜哂笑了下：“他俩不是你想的那样。” 蔺默涵点头表示相信。事实上他信不信都无所谓，就是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他就是觉得有些同情韩煜。 *** 芍药居是天都最不起眼却最不好进的地方，天都市的老百姓都知道能出入芍药居的人都不是普通人，这地不是你有钱就可以进的。芍药居的老板是个霜居多年的寡妇，这个女人把看似普通内里别有洞天的饭店开在老城区一个倒闭的国企厂区内，仿佛就是个天大的讽刺。 魏东霖从军区出来已经到了傍晚，远远地看见一辆黑色红旗停在军区对面街上，魏东霖冷冷地笑了下把车开了过去。放下车窗，红旗车上的司机就冲他说了三个字——芍药居。 兰博基尼跟着红旗停在了芍药居的门前，老板马淑真带着契女宋辞亲自站门口迎接。 魏东霖不是第一次见马淑真，宋辞到是之前从没看到过，只是以马老板的谨慎对于芍药居出现生面孔，魏东霖忍不住疑惑的多瞅了这个长相清雅的女子两眼。 焦光伟冲着马淑真说了几句场面上的话，回头瞧见魏东霖看着宋辞，等他走上来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问：“是个尤物吧？”没等魏东霖回应，又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马老板的宝贝，正宗的雏。你也甭上心，她可是有正主的。” 魏东霖讪讪的笑了笑，没有吭声。魏东霖不是纯gay，能看上眼的甭管男的女的都能爬上他的床，只不过这里面男的要多一些。 接着焦光伟若有似无的来一句：“应该会对那个警察的味口。” 警察？魏东霖愕然一愣，冲口而道：“据我了解，他不是个贪图女色的人。” “哦？”焦光伟扭头看了他一下，脸上的笑高深莫测：“你以为我说的谁？” 七弯八转后马淑真带着两人在一处包间门前停下了，门口早就侯着几个工作人员，见他二人到来迅捷的打开包间的门，焦光伟走进去把脱下的大衣递给马淑真，并嘱咐没他的吩咐谁也不许打扰。 “要不先尝尝我泡的茶？”焦光伟招呼魏东霖坐下，开始表演起他的茶道。 魏东霖左右看了眼，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 焦光伟把一杯茶递到他面前，“我知道你是喝咖啡的，也尝尝中国茶吧，比咖啡要好的多。” 魏东霖笑着接过茶杯，闻了下，果然清香赴鼻。他想起了苏慕言，同是好茶之人，相比眼前这个口品香茗，讲着道法自然的伪君子是那般的天壤之别。 “那个宋辞是长的挺漂亮，气质上也挺像我认识的一个人。”魏东霖浅浅的品了口茶，然后慵懒的靠在沙发背上，盯着焦光伟继续说：“可我不觉得韩煜会喜欢。” 焦光伟闻着手中的流香杯，绵里藏针地笑了笑：“喜不喜欢不是你说了算，有时侯身体的感觉会更真实，你怎么就知道他对苏慕言不是玩玩？”末了，他又补了一句：“别忘了，韩煜他不是个同性恋，我这么做你应该很高兴才对。” “老叔要是少玩点暗度陈仓的把戏，侄儿我会更高兴。” 能让焦光伟亲自出面，接下来要做的事肯定不小，至于是什么事，魏东霖不用问也能想得到。只是他实在不喜欢用这种方式，魏东霖平生最恨的就是有人逼他，当年出走天都完全是怕牵连上魏生儒。然今昔不同往常，魏东霖知道一味的退让只会让这群人更得寸进尺。 “你还为郑培君的事生气？”焦光伟说的云淡风清：“那事是我做的不对，欠考量，今天在这里郑重的向世侄道歉。” 魏东霖不想绕弯子讲那些无关紧要的话，而是直接了当的说：“陈启忠的蠢惹到了察偲，据我得到的消息，他最近与高雄的佟坤走的很近。你们这几次货到的不顺，就是因为货是从台湾佬那儿走的。一但察偲和佟坤达成协议货从台湾出，那价钱就要比以往的高出三成。撇开该打点的不说，就那些场子里头的花销也不老少，长此以往，你们别说赚了，连老本都得亏进去！” 焦光伟摸了摸鼻子，略施沉吟：“陈启忠是蠢，弄成这样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再说我今天专程找你来也不是听这些废话的，我是想问你还有什么可挽救的办法？” 魏东霖笑的讥诮：“不是吧，您来问我？当年可是您把我赶出天都的！” *** 垃圾填埋场的搜证工作已接近尾声，做为抛尸现场，案发地点并没有给苏慕言带来多少信息。正准备收队回局里时，接到了韩煜的电话。 “有事？”见韩煜半天没吱声，苏慕言惯性的皱起了眉，“啧”了下说：“有事说事，没事我挂了。” 就在苏慕言准备挂断电话，韩煜突然叫了一声：“苏慕言......”然后又是长时间的静默。 苏慕言眉头拧的更紧了，韩煜不是个吞吞吐吐的人，今天的反常不得不让他更多的想到那具尸体。 “说！”一个字，简短的命令。 “手表是杨洋的。”六个字，简短的回答。 ——阿慕，快来看，我今天给你带了什么？最新一期的《变形金刚》，这可是我第一个冲进书店买的。 分卷阅读80 - 分卷阅读81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81 ——阿慕，你的校服怎么破了？那帮杂碎又来找你麻烦了？ ——阿慕，对不起，是我连累你替我背黑锅。 ——阿慕，这道题怎么做啊？你教教我啊。 ——阿慕，你真厉害，又考了全年级第一！ ——阿慕，协和医大的录取通知书！ ——阿慕，你去北京了会不会想我？ ——阿慕，我来了，看到我高不高兴？ ——阿慕，我喜欢你，我好喜欢你，我们交往好不好？ ——阿慕，也许我们一开始就错了。 ——阿慕，你永远都是我杨洋的好兄弟。 阿慕，阿慕，阿慕......一声声阿慕响彻在苏慕言耳边，那个爱笑，爱哭，爱矫情的人从此不会回来了。这个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像那人样在他生气时会舔着脸叫他阿慕，高兴时会抱着叫他阿慕，悲伤时会在他耳边轻声低唤阿慕，无助时会赖着他肩头叫他阿慕...... 他再也听不到那个人叫他阿慕了，再也听不到了....... . 第46章 第45章 魏家老三 魏东霖站起身走到搁古架前，看着搁古架上那些仿的极真的赝品青花，随手拿了其中一个把玩：“当年您从我手中拿走中科药业，是打算给自己留条后路吧？”似乎没想焦光伟给出答案，把赝品青花放回搁古架上，遥向对方继续道：“您担心我哥魏天行发现海华贩毒，趁那次大换血收回中科药业把我支走这事我尚能想通。可有件事我却整不明白，您早知道韩伟是卧底，为什么还让他查那么深？” “我想了很久，原因只有一个，您要借刀杀人。”不等他回答，魏东霖接着再道：“当年您还是公安局长那会鼎兴就一直和您对着干，周老九倚仗时任副省长的表兄骆孝濂不买您的账，您想除了他。韩伟是您派去鼎兴的卧底，一个警察能卧底那么多年手上肯定不会太干净，于是您以他涉黑相要挟。鼎兴案发，原天都市委那一窝全给端了，跟着骆孝濂也倒了台，周老九跑路最后死在蔺默涵的枪下，您敢说这些不是您的安排？只不过事情过后似乎又多了个问题。” “哦？多了个什么问题？”焦光伟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魏东霖带着剖析的意味直视对方的眼神：“韩伟由始至终都知道海华贩毒，他却在报告中只字未提，那是你们之间有协议！他帮您除了骆孝濂，您还他全家一个太平，所以这也是韩煜为什么做了那么多小动作还能活到今天的缘故。”顿了顿，他继续说：“只不过谁也没想到海华会因为一亿黄金闯关被郭子健抓了个把柄。陆四海给自己栽了根刺，他以为郭子健这个外来的和尚难得念好经，哪里知道这个看似小绵羊却实则是只狐狸的人上任天都市公安局长就立志打黑，又怎会放过如此好的机会，仅仅半年时间他就拿下了海华，甚至整个东森。” 焦光伟轻蔑的哼了句：“那还不是拜你大哥魏天行所赐！如果当初不是他妇仁之仁没对郭子健下手，也不至于把命搭进去。” “你敢说你没想过让他死？”一股怨气直往上冲，魏东霖扼制不住情绪恨声质问：“是谁告诉蔺默涵我哥武装挟持了郭子健？蔺默涵开枪打死我哥的时侯我哥的弹夹是空的，一颗子弹也没有。”说到这，魏东霖阴鸷的笑了起来：“他压根就没想过活下来，而你在最后一刻都还在算计他。如同你弄死韩伟一样，你以为韩伟死了一切就太平了？” “不管你信不信韩伟真不是我杀的。”焦光伟目光坦诚。 “哦？”魏东霖有些意外：“这么说，杀韩伟是沈星柏自作主张？”他笑了起来：“我好像想明白了那个问题。韩煜去参加那个射击比赛也您向上面推荐的吧？郭子健把韩煜弄进刑侦处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您趁此机会把韩煜调走。为什么要三番五次的放走韩煜？是他手里头拽着您的把柄？韩伟当年留下来的？海华的账目一分为三，失踪的那份被韩伟拿走了？” 焦光伟不动声色地看着魏东霖，好半天才点了点头：“不错，你说的都对。郭子健把韩煜调进刑侦处的确是查到韩伟当年涉黑的事，不得不佩服他确实是个非常沉的住气的人，从头到尾都没有露出一丝痕迹，甚至连蔺默涵他都没告诉。韩伟涉黑知道自己会落个什么下场，为了保儿子的命，便拿走了海华一部分账目，他知道有了这个东西我不会动韩煜一根指头。郭子健想要韩伟留下来的那部分账目走了一招很好的棋，只可惜韩煜并不相信他。” “恐怕您想错了，韩煜不是不相信郭子健。依韩煜的性格，如果知道东西在哪，估计早就交给了苏慕言。”魏东霖凌厉的眼光注视着焦光伟：“你以为郭子健为什么会赢了我哥，那是因为他最大的本事就是善驭人心，他让苏慕言接近韩煜，是因为他知道韩煜有一个死穴。这些年韩煜一直在追查那把fn57，而苏慕言在痕检肯定能帮到他。” 焦光伟挑了下眉，有些不屑：“我看是你想多了，韩煜不是不知道，只是没想到。韩伟为保他的命，生前一定有过提示，只不过韩煜不像苏慕言那样长了颗爱想事的脑袋。刚巧苏慕言和郭子健又是同一类人，做事都太爱用脑子。而这类人遇到简单的事往往就会复杂化，殊不知这也是他们的死穴。” 魏东霖紧盯着他：“所以您打算让宋辞接近韩煜。您要对苏慕言下手段？” 焦光伟笑了笑：“怎么，心疼了？” 魏东霖没有回答，而是笑了起来，笑的不无悲凉，他突然感到面前的冰山是那样地坚不可摧。 *** 韩煜倒了杯热茶走到苏慕言跟前，蹲下身把茶杯放进他冰冷而有些颤栗的手中。白皙的左脸上还有杨启东留下的掌印，那声响亮的耳光打在苏慕言脸上碎在韩煜的心里。 “你凭什么打他？！”不是蔺默涵拉的快，韩煜的拳头就上了杨启东的身。 “我凭什么打他？”杨启东用着不知是哭还是笑的表情看着韩煜，然后冷冷地抛下句：“像他这种祸水，迟早一天也会把你给害死！”决绝离去。 “他那天给我打过电话，我却把他的电话挂断了......杨叔说的对，是我害死了他......” 苏慕言的自责让韩煜很心痛。他很想说那不是你的错，错的是凶手，是那群视人命为草芥的魔鬼，可这些连自己听起来都冠冕堂皇的话此时却如硬在喉，怎么也吐不出来。 “为什么会是他......应该是我的......他不应该死......” “谁都不应该死！”韩煜掰正苏慕言低垂着的脸，空洞的双眸中竟然没有半点泪，有的只是绝望。“看着我苏慕言，不要把杨洋的死背负 分卷阅读81 - 分卷阅读82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82 在自己身上，你没法承担也承担不起！不要这样好不好？你这样子让我很难受知不知道？” ——如果你坚持查下去，你、还有你身边的人都将永无宁日！ 苏慕言想起了魏东霖曾对自己说过的这句话，好半天他才牵了牵唇，给了韩煜一个虚无飘渺的笑和一个根本没有关联的回答：“你走吧，和我在一起会害死你的。” 韩煜蓦地惊出一身冷汗，这个笑太熟悉了，熟悉的让他永远都挥之不去。 那是生命从身体中一点一点抽离的笑，那个梦，梦中的那个人就是这样对着他笑。推开韩煜，苏慕言蹎踬的站起身，缓慢的朝走道深处走去。 留给韩煜的是他削瘦的背影，单薄，孤独。 韩煜头一回感觉到与他的疏离竟是那样的伸手可及。 因为杨洋，他俩相识；因为杨洋，他俩结束。 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感情的事不是两人努力维系便能携手走下去的。可韩煜不信命！ “你还好吧？”尉迟素宁不知什么时侯站在了韩煜身后。 韩煜苦笑的摇了下头，就这样，他能好？ “你也别太往心里去。”尉迟素宁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 韩煜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好不无奈：“没，我只是有心无力，想帮又无从帮起，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自嘲的笑道：“做人男朋友做到这份上，很失败吧。” 尉迟素宁轻轻笑了笑：“也不是啊，我到是觉得你蛮成功的。”倚着走道栏杆她轻轻的吁了口气，似有所思，好半天才听她轻声启口：“我和苏慕言很早之前就认识，他打小就很沉默，住在一个大院的那些年我基本上没和他说过话。后来他家里出了事，他搬出市府大院，我就再也没见过他。大三那年做为学校交换生我去了英国，很意外的在一次同乡会上遇到了他。或许是生活在异乡的孤寂，他不在向以前那样排斥我，在英国的那些年是我过的最快乐的日子。其实我也不知道他究竟什么地方打动了我，说到底他是个很无趣的人，不说话的时侯沉默的让人害怕，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却让我爱上了。我喜欢他，却一直不敢向他表白，哪怕那年从英国回来......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再见到他了，直到两年前他调来局里工作，那一刻我就下决心对我自已说，这次不要再错过了......”停了停然后说：“你知道吗？”尉迟素宁柔美的脸上扬起抹苦涩的笑：“他非常直接的拒绝了我，毫不隐瞒的告诉我说他是gay，他不喜欢女人，这辈子都不可能结婚。” 又是一阵沉默，韩煜从侧面看过去，看到她眼中已溢满盈盈水光。 尉迟素宁长长的吸了口气，扭过头冲他坦然的一笑，之前的阴霾和苦涩在她靓丽的脸上已无处可寻。看着韩煜，她认真的说：“韩煜，我今天告诉你这些是想对你说：现在的中国虽然比过去开放，但同性恋这三个字仍然不被大众所接受，你和他将来的路会很难走，可我希望不论遇到什么困难你都不要轻言放弃，不要伤害他，苏慕言值的你去爱！也值的你为他付出！” 韩煜大为震动，他从来不知道尉迟素宁对苏慕言的爱竟如此深沉。 爱一个人不是要得到他，而是要他幸福。这句话是梁安茜说的。 当年梁安茜离开天都尉迟素宁追到了机场，她想替郭子健留下她，而梁安茜却对她说：下决心去爱一个人之前要先学会放手。因为爱一个人不是要得到他，而是要他幸福。 尉迟素宁看到自己所爱的人幸福，她于心已足。 “素宁姐......”牵了牵唇韩煜正要开口，就听见蔺默涵急促的声音：“邹楠找到了，郭局召开紧急会议，所有人马上去十楼会议室。” *** 魏东霖脸色晦暗地靠着窗台，迟疑了一会儿后，坚定地说出了三个字：“我换他！” 焦光伟一愣：“什么？” 魏东霖毫不回避的迎上对方探询的目光：“您今天找我来不就是让我帮你打通察偲那条线？我帮您，如果这还不够我可以把我手中海华的那部份账目交出来，用来换苏慕言一命。”他狡黠地笑了下继续说：“海华的账目一分为三，郭子健只有从雷君手中拿走的那部份，缺了我的，就算韩煜那份落到他手里他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焦光伟不由皱起了眉：“你就那么喜欢他？喜欢到肯拿海华的账目跟我换？” 魏东霖摇了摇头：“您错了，我只是觉得像他这样的人死了有点可惜。更何况他救过我，您让郑培君去零度杀我是他救了我一命，这次就算是我还他的。” 焦光伟心里一抖，眉头皱的更深了。苏慕言必须死，不单单他是最后一个见过郑培君的人，就目前搞出的这些事也不能留他一命。问题是魏东霖不能得罪，魏家虽然在天都势力已退，可魏家老三背后还有军区司令黄昶这么个大靠山撑着，加上他自己懂得明哲保身，极少招麻烦。谁都知道，当年黄昶没顾好魏家老大，魏天行把命丢了，黄昶差点没把天都弄个底朝天。而魏家老二又是个没把的货，上不了台面，再说早些年也嫁去了国外，成不了气侯。如今辽东魏家独独就剩了个三儿，黄昶为了老上极拼死都会护他个周全，焦光伟再老谋深算一时间竟也拿不定主意。邻城那次是他决策上的失误，不仅没杀了魏东霖反而让他和苏慕言搭上了线，现在后悔也无济于事，好在同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魏东霖并没有与他撕破脸。如今魏东霖目的很明确，不答应或许真会鱼死网破。其实以焦光伟目前的权利地位根本用不着惧怕对方，只不过在这个当口同他闹翻实属不明智，别说自己还要靠他打通察偲那条线，就算不是，焦光伟也得好好掂量下轻重，爆炸案后军区司令黄昶曾递话过来，军界中的人能不惹最好不惹。 “您只是不想让苏慕言再查这个案子，不一定非得要他的命啊。”见焦光伟缄默不语，魏东霖语重心常的开劝：“您是政法委书记，让齐梦生把苏慕言调走并不是件难事，更何况他父亲苏秉义在京里头的人脉不比您低。真要较起劲来，孰输孰赢还真难说。” 焦光伟抖了抖手中的烟灰，然后拿到嘴边长长的吞了一口，他当然知道苏秉义在上面的份量，这可是个预备晋升京官的人物。焦光伟早听说苏秉义要调去教育部，迟迟未动的原因一是没有合适接任他现一职位的人选，二是他自己的态度也不明朗。焦光伟不知道的是苏秉义模棱两可完全是放心不下苏慕言，就算知道他焦光伟也不可能把苏慕言弄进皇城根下。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书呆子若进了京还真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焦光伟怎么也想不明白，苏秉义那样世故圆滑的人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四五六不通，一根筋 分卷阅读82 - 分卷阅读83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83 到底的儿子。 “我可以卖你个人情，但也不能让他再这么扑腾。”焦光伟瞥了魏东霖一眼，慢条斯理的说：“他让我不乐意很久了，怎么着也得给他点教训不是，前提是你要配合。” 魏东霖了然的点头，只要能保苏慕言一命，让他做任何事都可以。 . 第47章 第46章 箕子叹纣 苏慕言从公安局出来就一直等在省高检门口，看到邝裴琰的车出来，他驾车跟了上去。 一小时前，苏慕言通过父亲的秘书联系上这位省最高人民检察院的检察长。邝裴琰再不愿意见苏慕言碍于苏秉义的面子也不得不见。两人在官场上虽没任何交集，但苏秉义做为省常委之一，邝裴琰可不想得罪对方。 约见的地方很讽刺，邝裴琰竟然也是选的芍药居。 马老板依旧笑容可掬的迎在门前，心里却盘算这几天不知刮什么风，天都市的几尊大佛都扎堆的来她这里。看见邝裴琰下车马淑真用她惯用的生意人客套迎了上去，可当她看到从跟来那辆车走下来的苏慕言时，马淑真着实的给愣住了。 苏慕言不认识马淑真，也不知道芍药居是个什么地方，更不知道马淑真眼中的惊讶，出于礼貌还是面无表情的冲她点了下头，算是打个招呼。 雅间清幽古朴，苏慕言确无心欣赏。 坐定后冷眼朝向邝裴琰，对他的那番官样客套全然不理，一脸冰山自顾自的道：“纣初立，始为象箸。箕子叹曰‘彼为象箸，必不盛以土簋，将作犀玉之杯。玉杯象箸，必不羹藜藿，衣短褐，而舍于茅茨之下，则锦衣九重，高台广室。称此以求，天下不足矣！远方珍怪之物，舆马宫室之渐，自此而始，故吾畏其卒也！’未几，造鹿台，为琼室玉门，狗马奇物充牛刃其中，酒池肉林，宫中九市，而百姓皆叛。” 邝裴琰颇有些意外：“苏世侄约见鄙人不是只为告知鄙人‘箕子叹纣’的典故吧？” 苏慕言面无波澜的盯着他：“我以为邝检察长忘了这个典故，故而好心提醒一下，人一但贪念膨胀只会自取灭亡。” 邝裴琰笑的勉强：“苏世侄这话又是从何说起？” 苏慕言不答，而是直言不讳的问：“你们究竟要杀多少人才肯收手？还是你认为杀了杨洋杨启东会置之不理？” “杀人？杀什么人？”邝裴琰吃惊的看着他，完全不明所以的追问：“你到底要说什么？什么杀了杨洋杨启东会置之不理？” “原来一条人命在邝高检眼里根本就不值一文。”苏慕言冷嘲道：“也是啊，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他们都是自找死，就如同我一样，说不定哪天就暴尸街头了。” 邝裴琰面如死灰地吞咽了下口水：“我真，我真不明白你的意思。” 苏慕言一字一句的说：“我相信邝高检一定看过新闻，杨洋死了，那个被丢弃在垃圾填埋场行李箱中的碎尸就是他。我这样说，您明白了吧？” 邝裴琰汗涔涔的看着苏慕言，抽搐着嘴唇愣在那里，简直不敢相信他所说的话。自打那次与魏东霖灌坛寺会面后邝裴琰就一直如履薄冰，他知道自己回不去也不可能回得去，如同溺水的人，他只能抱紧焦光伟这根浮木。但随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消失，邝裴琰的心开始沉沦。 苏慕言冷冷的注视着他，用着毫无起伏的声音继续：“你们设了一个精巧的连环局，抛出章童雨引出郑培君，然后再利用郑培君去杀魏东霖。好一个破斧沉舟之计！即便是暴露了魏东霖也在所不惜。郑培君藏了那么多年，你们的事他知道的太多，他活着才是最大的麻烦，所以他和魏东霖都只能死！可你们没想到我会成为你们整个计划的一个大意外。我只是去找了许江涛就触动了你们的神经，一开始是雇请外来杀手杀我，然后许江涛被杀，韩煜被人陷害，邹凯被车撞死，蔺处遭到报复，邹楠失踪杨洋遇害，好一个多米诺骨牌效应！你们织了那么大张网，接下来轮到谁要死？”说到这里，他意味深长停了下，然后问：“我？陈启忠？还是您邝检察长？杨洋被害是因为他看到了许江涛留下的那本日记吧？那上面可是记了您邝检察长的大名......” “够了！”邝裴琰激动的打断苏慕言，哆嗦着手点了一根烟，大口大口的吸着，不到一会一根烟便让他吸成了烟蒂，接着他又点了一根，这阵子他内心的矛盾和冲突一直没停过，现实让他没法逃避，也逃避不了。沉默良久，邝裴琰的心才稍微有些许平稳，他徐徐启口：“放着好好的安生日子不过你干嘛非得趟这淌浑水？杨洋的死我是真不知道，所以我没法给你答案。”吐了口烟，他克制着情绪：“你不要学郭子健，他命好，出了事他有魏天行挡着，而你呢？牵一发而动全身，就算我现在反水了帮你你也搬不倒他们，你知道有多少人参与其中吗？海关，司法，武警......天都市乃至整个辽东省参与的人多了去了！你现在要他们的命他们就会放过你？”掐灭手中的烟，邝裴琰站起身对苏慕言说：“今天就当我俩没见过。苏慕言，你清醒点！打*黑英雄不好当，你坚持下去的结果是害了自己又连累那些不相干的人。做为父辈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说完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拉开门径自离去。 苏慕言颓然地靠进沙发里，痛苦的闭上眼睛。从他接手这起案子他就知道自己将面临的问题有多难，只是没想到竟会到了举步维艰的地步。现实太残酷，魏东霖一语成谶！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他无法预料，杨洋的死带给他的打击太大，他害怕这些人接下来的目标是韩煜。 的确，焦光伟接下来的目标就是韩煜。苏慕言只猜到了开头，却没猜到结局。 *** 市公安局会议室，刑侦处所有刑警均齐集在此等侯郭子健宣布行动方案。 “......在坐的老刑警一定都还记得三年前的梅芊事件，那次事件带给我们的教训是惨痛的，刘诺冰和程刚两名优秀的刑警为保护证人梅芊而永远的离开了我们。我不希望这一次又重蹈覆辙，所以在郭局宣布行动方案之前，大家把通讯工具都交出来，行动之前所有人都不得离开。”蔺默涵交待完毕，率先把自己的手机扔给了袁辉并吩咐他把所有人的手机都收了。 等待上交手机的过程，尉迟素宁已经把天都机场平面图放到了大屏幕上。 郭子健轻咳了下示意大家噤声，“邹楠做为邹凯案的主要目击证人，在许江涛与邹凯两起命案中的重要性我无需多讲。下面我宣布明天的行动方案。”拿起镭射笔对着大屏幕上的机场平面图说：“这是天都机场的平面图，明早6点20分黄志华和四川警方的两名同志会带着 分卷阅读83 - 分卷阅读84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84 邹楠乘2825次航班抵达天都，在这之前我已与机场方面取得联系，他们会从5号出口出来，也就是平面图上的消防通道，而我们的任务就是确保邹楠从机场到市局这段路程的安全。” 边说，郭子健边把分配任务的文件点开，机场平面图上现出了警员的名字和位置分布，同时点了韩煜的名。 韩煜立马起身：“到！” 郭子健看着他慎重的说：“你带领一组队员负责机场安保，重点是机场出口到停车坪这段距离，如果对方要制邹楠死地这段距离肯定设有狙击点。你们这组不仅要确保邹楠安全，还要保证往来旅客的安全，所以这次行动中你肩负的任务是最重的。” 韩煜冲郭子健行了个礼：“确保完成任务！” 郭子健“嗯”了一声示意他坐下，遥向旁边的蔺默涵道：“默涵，你和素宁带领二组与三组队员负责机场到市局这段路程的安保，所有路口我都安排有特勤值守，任务相对韩煜来说略轻松些，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蔺默涵站起身扬手行礼：“是！坚决完成任务！” 郭子健看了下表，抬首对着与会警员道：“我也不多啰嗦了，从现在开始距离明早的行动还有八个小时，大家就抓紧时间休息吧，好在你们蔺处想的周全，这吃的喝的全给大家准备了，就是睡觉困难了点，大家将就将就，任务完了我请所有人吃饭。” 会议室时顿时响起了欢呼声，有警员问：“郭局，您不会请咱们吃食堂吧？” 郭子健笑着道：“想吃什么你尽管点，一顿饭还吃不穷我。” “谁不知道咱们郭局是全国最大制药企业素问堂的太子爷，别说一顿饭，就是见天吃也吃不穷啊！” 郭子健冲着说话的警员瞪了一眼：“赵毅，你身为副处这是在带头敲诈吗？行，以后我见天的请，只要你管付账完全没问题。” “别啊，郭局，您不能这样！我一月工资才五千多点，这么多人吃赶不上付顿饭钱，您这是要让我破产啊......”赵毅故作悲痛的大呼，把众人弄的哄堂大笑。 *** stone wall做为天都市最出名的gay吧，苏慕言统共就来过三次，而且每次都只是喝酒。苏慕言并不喜欢酒吧内的喧哗，只不过现在的他不想一个人呆着。 今天的stone wall和往常一样高棚满座，打从踏进这个门，苏慕言就成了目光追逐的焦点，苏慕言无视那些欣赏的眼神，他就是来喝酒的，无意与人搭讪，可偏偏就有那么些不长眼的家伙爱碰这株带刺的蔷薇。 苏慕言的脾气不好，喝了酒之后就更不好，自然不会给那些搭讪者好脸色，识趣的吃了鳖都灰溜溜的走了，也有那么几个死缠烂打的主，苏慕言反正就是一幅爱搭不理，最后估计是觉着耗下去没戏，便弃了去寻下家。单单就有那么一个顽固不化的家伙硬是坐在那生了根，见其他人都散了便要了两杯martini，推给苏慕言一杯，然后似有若无的揽着他的腰佯装亲昵。苏慕言固然知道那人肚子里的小九九，感觉自己喝的差不多了，再喝下去怕真会成为下酒菜，于是俯到那人身前，拍了拍对方的胸口，仰起被酒精染红的脸，扔给那人一个撩人的笑：“你不是我的菜，该干嘛趁早干嘛去。” 男人岂会让到嘴边的佳肴飞了，一把拽住起身要走的苏慕言，调笑的问：“那你说说，什么样的才是你的菜？” 苏慕言想挣脱自己的手臂，奈何对方力气不小，加上酒精已有点上头，竟一时使不上劲，不由低恼道：“放开我！”原本语气不善，却被砣红的双颊出卖，让怒意的表情倒生出几分妖娆。 “小美人生起气来可真好看。”男人把苏慕言拽进怀中，火热的气息喷在他颈间。 苏慕言平生最恨就是有人用美人，漂亮之类的字眼说他，何况对方不仅出言轻浮，举止更是放荡。到底空手道六段不是白练的，重心向后一仰，提膝对着那人胸口就是一下，趁对方一个松当反身单手就扣住了男人的喉咙，将人压在吧台之上，掏出证件拍了拍那人的脸，声音低沉狠戾：“你他妈的看清楚，想死老子成全你！” “开个玩笑而矣，这样就生气了，真没意思。”男子举手做投降状，见苏慕言没有松开的意思，蹙了蹙眉，不悦的嚷：“喂，你压的我很疼呢，够了吧。” 苏慕言“哼”了一声松开了他，男子站起身揉着被掐疼的喉咙抱怨：“做个戏嘛，一点情趣也没有。” “魏东霖，你多大了？你觉着这种玩笑很好玩吗？”苏慕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再次坐回到吧椅上，拿起魏东霖先前叫的martini一饮而尽。 “你慢点喝，这酒的后劲大。”魏东霖只抢过一只空酒杯，忍不住的埋怨：“早知道你这样贪杯就不给你点酒了。” 苏慕言摘掉眼镜揉了揉鼻梁，不阴不阳的问：“都说stone wall的mb素质高，怎么，魏三哥的情人也再这？” 魏东霖牵唇一笑，俯过身在苏慕言耳边暧昧的问：“那你要不要坐我的情人？” “我又不是mb。”苏慕言没有避开对方的亲昵，而是转过脸斜睨了他一眼撇嘴嘲道：“而且你刚不说我一点情趣也没有吗？怎么这会又要我做你的情人？”说话间两人的嘴几乎快贴到了一起，苏慕言抬手摸上魏东霖的脸，微眯着眼，声音格外媚惑：“我可比mb贵，不知道魏三哥开不开得起这个价？”边说他边竖起食指挑逗似地从魏东霖的脸颊滑到他的喉间，在他喉结上打了个圈然后探进对方的衬衣领口。 魏东霖艰难的吞咽着干涸的喉咙，压抑的声音有些暗哑：“宝贝，你要的价码太高，会死人的。” 苏慕言一窝春水的双眸慢慢地变的阴鸷，手指游走在魏东霖的衬衣领上，喃喃的叹了口气后他笑了起来。诡异的笑声听的魏东霖头皮发麻，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苏慕言推开。魏东霖看着他大笑着站起身，吧台上方的霓虹灯印在他的眼眸里泛着光，没有镜片的阻挡，魏东霖很清楚的看到他眼中的泪水。 “kevin，别闹，你喝多了。”魏东霖慌忙起身抱住他：“走吧，我送你回去。” “滚开！不想帮我就别他妈来招惹我！” 苏慕言狠狠地推开魏东霖，冷厉的扫了他一眼，拿起吧台上的眼镜戴上后决绝离去。 “kevin！kevin！”魏东霖掏出数张红钞扔在吧台上，挤过人群追了上去，直到停车场才追上已经打开车门的苏慕言。抢在他前面魏东霖关上了车门就冲他斥责：“喝成这样了你还要开车！你想死吗？” “我死不死和你魏东霖有什么关系？”苏慕言没有推动魏东霖，愤怒的冲着他吼道：“滚开，别让我揍你！” “什么叫和我没关系？苏慕言，你说这话也不 分卷阅读84 - 分卷阅读85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85 摸摸自己的良心！” 苏慕言不知道魏东霖为了换他一命拿出了自己的护身符，甚至还答应了那更为苛刻的条件。当然，这一切魏东霖也不可能让他知道。只不过一时气恼，便有些口不择言，魏东霖很快反应过来，咳了下掩饰道：“你何必要做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我若不想帮你，也不会看着你从芍药居出来就一直跟来stone wall，问题是怎么个帮法我们总得从长计议吧？” 看到苏慕言虽有些疑惑但并没有追问，魏东霖在心里长长地吐了口气，拿过他手中的钥匙，打开车门说：“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我不想回家。” “啊？”魏东霖一愣神没反应过来。 “我不想回家。”苏慕言疲累地重复了一遍，他不想看到韩煜，这样会让他对杨洋的负疚感更重。 魏东霖猜到了他的心思，也不问，“咝”了口气，表情夸张的说：“不回家也别站在这里喝西北风啊！零下十多度，我才穿了件西装，你是想把我冻死吗？” “冻死正好，我还没解剖过冻死的人。”苏慕言瞪了他一眼钻进了车内，待魏东霖发动汽车，也不等他发问就冲他扔了三个字：“去你家。” . 第48章 第47章 非福即祸 天都地处辽东海岸线，虽是冬天，天光还是比中国其它地区要早很多。 一夜大雪，导致各路航班不同时间的晚点，这是郭子健意料之内也同是他所担忧的地方。时间轴越拉的长，对方得到消息的可能性就越大，那样更多无法预知的事都将发生。 上午11点，成都飞往天都的mu2825次航班终于降落在天都国际机场的跑道上。机场停车坪，一辆毫不起眼的中巴静静地停在那里。与车表不相符的是车内却有如一个小型的指挥中心，各类叫不出名的监控设备正有条不紊的忙碌着。公安局长郭子健眉头微蹙，密切的注视着显示屏中不同位置监控下5号出口。 “……呼叫老猫，1号区域正常，暂未发现可疑人物，pc100436汇报完毕。”对讲器里传来韩煜的声音，紧接着袁辉及其余警员也相继汇报了各自所在区域的情况。 “很好，继续密切监视周围情况，随时汇报。”郭子健通过对讲器做着工作布属：“黄志华和四川两名同志带着邹楠已经进了5号通道，马上就到要出口了。章程把车开到出口，韩煜，你这个时侯一定要保持高度警惕，对方有可能派杀手伪装成旅客混在人群中，就有可能安排狙击手……” 韩煜一身机场地勤工作人员打扮，犀利的双眼扫视着出口对面的两座高架桥：“报告老猫，5号出口虽不利于隐蔽，但也不是狙击手最佳的伏击地点，只要他第一枪放空，他就别想跑掉。咝——怎么会这样？”韩煜突然感到耳中一股刺疼，惊觉地扭过头，炯劲地目光审视着周围每一位过往旅客，很快一名推着垃圾车的机场工作人员进入了他的视线。 “怎么回事韩煜？”郭子健盯着监控器上的韩煜问：“有什么可疑吗？” 韩煜如实汇报：“刚才和您说话时，对讲器的耳机里有轻微的声波干扰。” 郭子健皱了下眉：“声波干扰？就是说你身边还有人再使用对讲器。” “应该是……不好，那个推垃圾车的有问题！”韩煜不能离开自己所在的1 号位置，只得通过对讲器对2号位的袁辉喊：“袁辉，快截住那个推垃圾车的……”话音未落，就看见那人将整张垃圾车往人群中猛推，“轰隆”强烈地爆炸声震耳欲聋，附近建筑物上的玻璃和停放在出口外的那些汽车玻璃几乎全部震碎，跌落在地。现场瞬间变的混乱不堪，所有人都哭着叫着四处乱窜。 显示屏上现场赫然一幕跃入眼帘，郭子健“腾”的下站起身，冲着身边的警员道了句：“先打120，再通知蔺默涵带领2组前来支援，尉迟素宁和3组原地待命！”拉开车门跳下了指挥车。 与此同时，黄志华和四川警方的两名刑警正带着邹楠走出5号出口，韩煜早已守在车门边，就在邹楠走到车前躬身进车的那一刹，汽车反光镜中一道不起眼的光点引起了韩煜的注意。对于狙击手中的精度速射来说，狙击步枪瞄准镜上的反射光太熟悉不过，韩煜第一反应就是将自己当成盾牌挡在了邹楠身后，并飞快的把他塞进了车内。 “当”第一枪打在了车框上，韩煜拧起车后座上的狙击枪，还没等他把车门关上，车就急速驶离5号出口。紧接着对方又开出了第二枪，这一枪擦过韩煜胳膊打在了汽车尾部。“我操！”韩煜顾不上被弹头擦伤的胳膊，提着枪飞快的跑向5 号出口的走廊，没有来得及跟上车的黄志华和四川两名警察则留下来疏导惊慌失措的旅客。 *** “魏东霖！”苏慕言穿着宽大的睡袍站在楼梯上，一脸怒容的俯视着坐在客厅沙发上悠闲看报的魏东霖：“请你给我解释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魏东霖抬头看向他，唇角一勾，放下报纸双手插在裤袋中慢条斯理的走到楼梯口，幽深的眼底全是笑意：“你到不说谢我，还跟个孩子似的冲我撒起床气。昨我就告诉你那酒的后劲大，也不知是谁醉的跟滩烂泥，吐的车上身上到处都是。” 苏慕言挑眉上扬，仍是脸冷冰冰：“那你总不至于把我扒的连条内裤都不剩吧！” 魏东霖倚着楼梯扶手，无可奈何的摇头：“都说你吐脏了，帮你洗干净到还成了我的不是？这年头还真是好人难做啊。”端着幅西子捧心状，瞧着苏慕言眉宇间稍有缓和，继而笑道：“行了，又不是娘们。再说你那瘦不拉叽的满身排骨也没什么观赏性，快去换衣吧，早餐都预备好了，只等着你苏大少爷下来用膳了。” 苏慕言“哼”了一声，扭头走进了先前出来的房间。待换好衣服后走到楼下，魏东霖已经帮他把牛奶都倒好放在了餐桌上：“喝杯牛奶暖暖胃。像你这样不会喝酒，以后还是少去那种地方，昨不是我你让人吃了都不知道。” 苏慕言喝了口牛奶，瞅着魏东霖问：“芍药居究竟是个什么地方？你怎么也会再那儿？” “饭馆啊，去那肯定是去吃饭，难不成去洗澡啊。”魏东霖回答的很不经意，将抹了黄油的面包递给他。 苏慕言看了眼面包没有伸手去接，而是面色不郁的说：“魏东霖，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我虽然不太知道这些地方，可傻子都看的出那家店不简单！还有那个马淑真，怎么看着都不像一般的生意人。” 魏东霖把面包放在苏慕言面前的餐盘里，边叹气边摇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有些事非整那么明白干嘛？这年头糊涂好活人！” “糊涂好活人..”苏慕言喃喃的重复了一遍，末了唇边扬起股冷笑：“现今社会之所以会成为癌变的肿瘤，就是因为有太多你 分卷阅读85 - 分卷阅读86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86 这样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利益之徒！” 魏东霖放下餐具，静静地注视着对面这张脸，眉眼虽冷，看在魏东霖眼里却是活色生香，越看越喜欢便越不愿意见这张脸的主人生出任何祸端。心中不由苦苦一笑，也终于想明白当年魏天行为何宁可牺牲自己，亦要保全郭子健，不就是如他现在一样。 “你是学医的，肯定知道有很多肿瘤一刀切下去不仅没彻底根治，反而会使癌变的细胞扩散的更加凶恶。” 苏慕言的目光满是鄙夷：“所以呢？就任其恶劣发展，到最后看着她行将就木的死去！”悲凉的笑了笑，他缓慢的说：“国家就好比自己的母亲，眼看她满身疮夷却不施以救治，任其腐朽糜烂，待到失去她你将拿什么立足？” 魏东霖不语，两人观点不一，说下去只会引来不必要的争论。点了根烟，他走到了落地窗前，站在38层的凯撒大厦顶层鸟瞰整个天都市。这座被国人喻为北方明珠的浪漫之都，在她美丽的表象下已脓疮满身，处处流淌着污秽的脓液，而这些却不是他魏东霖所能阻止的。在这个权力游戏法律的社会，他除了依循游戏规则又能做什么？魏东霖不是苏慕言，他考虑的东西太多，承载的也太多，要催毁这群蛀虫，光靠信仰和毅力根本没有用。 *** 蔺默涵收到指令带着2组警员赶来支援，一面疏导混乱的旅客，一面冲向正指挥救援的郭子健。 “对方有狙击手，韩煜已经发现了他，你赶紧去协助他把那家伙干掉，务必让章程将车安全驶出机场。” 郭子健刚吩咐完毕，就听见韩煜的声音从对讲器中传来：“蔺处，对方在你右45度方向，高架桥二层，目标距离530米。他一直瞄着章程的车，我这个方向打不中他，只能靠你了！” “收到！”蔺默涵端起狙击藏身在一辆汽车之后，通过韩煜报的位置，在瞄准镜中准确的找到了目标，迅速扣动扳机，“呯”子弹不偏不倚的打中了那名狙击手的脑袋。 刚准备收枪，瞄准镜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蔺默涵不禁惊诧的叫出了声：“柯伟东！” “操！他们还有第二个狙击手！”韩煜也在瞄准镜中发现了柯伟东：“妈的，当这是京东国庆大酬宾啊？买ky还附赠一沓中央1套！” 蔺默涵虽没听太懂，到也明白五六分，皱眉骂了句：“臭小子，你就贫吧。”对着瞄准镜，他继续说：“不愧是世界射击冠军，这角度选的真他妈的刁。”边说边从地上拾起一片碎纸屑抛出去测了下风向：“从这打过去会有点飘。” “西南风向，风速5级，目标距离610米，打过去肯定会飘。”韩煜看不到柯伟东，只能看到他探出掩体外的狙击枪，啧了声说：“蔺处，你说他这是要干嘛？怎么半天没反应。不对啊，他的目标好像不是章程的车！” 蔺默涵也觉察到了这点，按道理以柯伟东的枪法，要打中章程在混乱旅客中穿行的车并不是件难事，用不着等这么长时间不发一枪一弹。除非…… 蔺默涵看到人群中正指挥救援的郭子健，当下大叫：“妈的，我们搞错了，他的目标不是章程是子健！他不开枪是一直在测风速！” 果不其然蔺默涵反应过来的同时，柯伟东已经朝郭子健扣动扳机，好在郭子健不停地来回奔跑，加上距离尚远和风速问题，柯伟东第一枪居然放空了。紧接着的第二枪就没那么幸运，子弹没有打中郭子健，打中了赶上前来的蔺默涵。一枪正中后背，蔺默涵抱着郭子健扑在了地上，人群又是一片慌乱，尖叫声此起彼伏。 韩煜趁柯伟东调整射击角度时锁定了目标，当机立断反击发射。火光迸现，子弹正中柯伟东的右肩，就当韩煜准备对他进行密集射击时，柯伟东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他的瞄准镜中。 “你怎么样了？受伤了没？”郭子健面色惨白的冲趴在他身上的蔺默涵问。 蔺默涵撑着胳膊吐了一嘴灰，拽起郭子健啮着一口大白牙冲他傻笑：“没事，那孙子用的不是蒋兆峰改良过的fn57，可以打穿防弹背心。”子弹的惯性让蔺默涵感觉后背像是被榔头猛的捶了一记，疼的他呲牙啮嘴：“不过，就算有防弹衣可还是很疼啊！” 郭子健心有余悸的推了他一把：“你还好意思喊疼？如果他那一枪打的是你的头，你现在连叫疼的机会都没了！” 蔺默涵非常不屑撇了撇嘴：“他的目标是你好不好，还好意思说我，我至少穿了防弹衣，你呢？！”说着白眼一翻，又补了句：“也不知道是谁说行动中不穿防弹衣要予以处份的。” 郭子健挑眉瞪他，周身霸气，十分不讲道理：“是我说的，你想怎么样？” “我……我能把你怎样，您是领导，您说了算呗。”蔺默涵两手一摊，心里却埋汰：“霸道主义，独裁专制！”到了也没胆说出来。 *** 中午时分，停了几个小时的雪又密密匝匝的飘了起来。 魏东霖无声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此刻的心有如冬日里的海浪遒劲的拍击着礁石，澎湃狠厉，也冷戾到了极点。灵活修长的指间，zippo翻来覆去变化莫端，蓝色的火苗带着残酷的冰冷跳动着诡异妖娆的舞步。 “叮”，铜制的zippo沉闷的合上了。魏东霖看着对面沙发上的苏慕言，无形的压力挤的他脑仁发疼，隔了一会他推心置腹的启口：“你为什么就这么倔呢？非得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当审判官！你这样做难道就不怕死？” 苏慕言面色寡淡，毫无起伏的语调回答道：“我当然怕死，可不是因为你怕死就可以不死，那么怕又有什么用？就如同你，明知道走私军火是犯罪，为什么还要去做是同样的道理。” 魏东霖愣了一下，旋即哑然地笑了出来：“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劝你了。” “那就别劝。”苏慕言好整以暇，一双千年老井的眸子仿佛把对方看穿一般：“我今天把底牌全亮了，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就算你不帮我我还是会去做。无非就是个死，我也不怕你去告诉焦光伟，该来的还是会来。” 魏东霖眉头微拧，语气着恼而急臊：“你明知道我不会那样做，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慕言面无波澜的看着他：“字面意思。你不帮我，就是看着我死。我又没活腻，至少焦光伟没倒台之前我不能就这么死了，我必须要让他为杨洋的死而承担他应该承担的罪责！” “你，你可不是一般的轴。”魏东霖无奈哂笑，双手抚着脸靠在沙发上，面对这么个油盐不进的书生他真是无话可说。魏东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轴人，明知是滩祸水偏偏上赶着去趟。他突然想起五一那天跑去罐坛寺转运，惠修那老秃驴说他今年命犯桃花，是福是劫命中注定。很明显，这朵桃花不是福！ 两个人就这么坐着，相对无声。 很快，急促的 分卷阅读86 - 分卷阅读87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87 电话铃音打破了室内的寂静，魏东霖看了眼来显，摁下了通话键。电话是陈默打来的，一共说了十个字：“三哥，快看电视，省台新闻。” . 第49章 第48章 义无反顾 黑色的凌志缓缓驶近省委大院，邝裴琰跳下车，理了理身上笔挺的中山装，扫视了一下四周，然后匆匆走上省委机关大楼前的石阶。 焦光伟站在厚重的窗帘后面，看见邝裴琰走进机关大楼，慢步到办公桌前摁下内部电话的免提：“高检的邝检察长来了，你出去接一下。另外，今天所有的事都往后推，我和邝检察长有要事商谈。” 电话那头的秘书恭敬的答应：“好的，焦书记。” 五分钟后，邝裴琰一脸阴郁的走进了焦光伟的办公室。没等他开口，焦光伟从办公桌前绕出来，冲他淡淡地笑了笑说：“怎么，让苏慕言那小子呛了一顿就怕成了这样？就坐不住跑到我这来了？” 邝裴琰对他的揶揄充耳不闻，快步走到沙发前一屁股坐了下来，不悦的闷声问道：“你答应过我不会随便杀人，这才几天，怎么又有人死了？” 焦光伟慢条斯理的走到他跟前坐下，不阴不阳的说：“怎么？不就是死个把人吗？看把你这个高检的检察长给急的。”边说他边煮着茶：“没事的，把心放肚子里。让他们先蹦跶蹦跶，蹦累了，他们也就蹦不动了，到时侯咱们一个个收拾。来，喝杯茶，尝尝我新买的大红袍，正宗的武夷岩茶。”递了杯茶给邝裴琰，焦光伟又指着他笑道：“你可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还让个小毛孩给吓唬住。” 看着对面那张笑脸，邝裴心底涌起一股寒流，接过茶杯“呯”的下放到茶几上，色厉内荏的看向对方：“我的老哥哥，你知道这次死的那人是谁吗？那是杨启东的儿子杨洋！” 焦光伟神情泰然瞥了他一眼，嘬了口茶，语调平缓：“你慌什么，现在已经到了不止要死几个人的地步了。” 听他这话，邝裴琰怆然一笑：“我慌，我能不慌吗？杨洋死了杨启东一定不会善罢甘休，郭子健拿着这把尚方宝剑就更加有恃无恐。再加上个苏慕言，你以为苏秉义是好惹的？我可不想临退休了还弄个死无葬身之地！” 焦光伟挑了挑眉，抱着两只胳膊把自己窝进了沙发里，微眯着眼睛瞅着邝裴琰：“老邝啊，天都是要变天了，可怎么个变法全在这盘棋的走向。郭子健是个对弈高手，苏慕言不是，我虽然讨厌和书生打交道，但他们有一点最可爱，就是都太爱用脑子！这爱动脑子是好事啊，可有的时侯却未必！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笑了笑 ，他语重心常的继续：“你和我也都是半截进黄土的人了，你说要那么多钱又有什么用？可是老邝啊，咱们是老了，可咱们的儿女还年轻着，不为自己想，怎么着也得为儿女们想想吧？你说是不是？” 听似推心置腹，实则威逼利诱。邝裴琰心下惨然，他痛恨自己当年一脚失足，又恨自己现在懦弱无用，他想笑又想哭，可是而今的他即笑不出来更哭不出来，一切都悔之已晚。他看到背叛焦光伟是什么样的下场，他无力反抗，这刀尖上的舞蹈他只能选择继续跳下去。沉默良久，邝裴琰站起身有气无力地挪到了门边，茫然地盯着握住门拴上的手，艰难的挤出一句话：“你知道苏慕言约我见面说了什么吗？”似乎不需要对方回答，继续道：“他给我讲了一个故事，故事的名字叫「箕子叹纣」。”一语甫毕，拉开门快步走了出去。 *** 现在插播一条重要新闻，今天上午11时15分，天都国际机场发生一起特大暴力劫持事件，数名持枪歹徒携带炸弹伪装成旅客混进机场，以武力劫持扬州路命案中的重要目击证人。整个袭击过程大约持续了8分钟，一名歹徒被警方当场击毙，其余歹徒正在围捕之中。截止发稿，整个暴力劫持事件一共造成2死27伤，其中一名遇难者为警务人员，另一名为普通群众。伤者中重伤11人，轻伤16人，目前已全部送往武警总医院进行妥善救治。下面请看前方记者从现场发来的报道…… 看到电视新闻，苏慕言跌跌撞撞地从魏东霖家冲了出来，魏东霖怕他出事，安排陈默开车护送。一路上苏慕言不停地拨打电话，刑侦处的警讯通一直无人接听，而韩煜和蔺默涵的手机又处于关机状态，痕检中心值班的曾怡接到电话后哭哭啼啼地说不清，只说是韩煜带领的小组被暴徒的炸弹袭击，郭局和蔺处也受了伤，杜文璞和其他局领导已经赶去武警总院。苏慕言拿电话的手不停的颤抖，耳边是电话那头曾怡一味的哭声，新闻中的遇难警务人员让他的心无法平静。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仅隔一天怎么就发生了如此重大的事情。 武警总医院门口救护车横七竖八停了一坪，参于抢救的医护人员和自发赶来的热心群众忙碌的穿梭其中。陈默只能将车停在对面街上，车没停稳苏慕言就推开门冲了出来，额头磕到了车门框，剧烈的疼痛让他眼前泛黑，穿过马路时差点被过路的汽车撞倒。 医院大堂满是忙碌不堪的医疗人员，苏慕言直接奔去了急诊区，刚跑到抢救室的走道门口就看见双眼呆滞靠墙站着的黄志华，脸上挂着干涸血迹情绪低落的袁辉，坐在排椅上吧嗒吧嗒的抽闷烟的蔺默涵以及几个或站或坐的同事，而这些人中唯独没有韩煜。再一看，郭子健和杜文璞正与两名医生模样的人说着什么，因间隔了十数步，苏慕言只依稀听见几句“受伤太重”“太迟”“尽了力”之类的几句话，而就在此刻抢救室的门从里面打开，一辆蒙着白布的推车推了出来，所有人立马都围了上去。 苏慕言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勉力扶着墙壁，他不知道白布下面那个人是谁，想过去却又不敢…… 韩煜从走道另一头的治疗室走出来，一眼就看见站在对面入口的那个熟悉地身影，心里一暖，轻轻地唤出了声：“苏慕言。” 声音轻的连韩煜自己都不确定能有人听见，数步之遥的苏慕言却在他话音未落时就已经转过了头。 “我的天，你这是怎么了？”韩煜倒抽了口气，一脸惶遽的冲上了去，捧着他的脸急切的问：“你这、这怎么弄的，怎么怎么这么多血。”也不等苏慕言答，就冲着走道上的护士狂喊：“护士，护士……” “叫护士做什么，我又没事，就是下车时不小心碰了一下。”苏慕言瞪眼打断他，缓了下慌乱的心，看着韩煜粗了一圈的右臂接二连三的问：“伤哪儿了？医生怎么说？诊断书呢？给我瞧瞧。” 苏慕言的额头撞的不轻，破口处还在往外渗着血，看的韩煜直揪心：“可是你……” “我说了没事就没事，回头找张创可贴贴上就是了。”拿过韩煜手里的门诊记录， 分卷阅读87 - 分卷阅读88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88 苏慕言仔仔细细一字不落的看完这才彻底地放下心来，退了几步坐到椅子上长吁了口气：“还好没有伤到骨头。” “说了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伤，就蹭掉点肉。”看着苏慕言渗血的额头，韩煜的心就像被钝刀子割一样的疼：“我、我还是给你叫个护士来吧？” “不用了。”靠着椅背，苏慕言脸色阴郁地看着走廊上的天花板，声音如人一样，透着深深地疲倦。 来的路上他一直不敢想那可怕的后果，如果那个人是韩煜他将怎么办？苏慕言想不到。自从开始查这起案子，害怕，恐惧，胆怯，等等那些人性的薄弱面通通都涌现出来，一轮轮的进攻着他，考量着他的承受底线。如果说杨洋的死还能激起了他的愤怒，那今天发生的事却只能让他害怕和退缩。 当年报考公安厅他并没有怀着踌躇满志的雄心，也没有认识这一职业有多崇高伟大，更没想过将来要做个除暴安良的人民卫士，他只是单纯的为母亲的死寻找科学的依据。然而多年的从警生涯让他看到最多的是暴力、血腥和死人，本来就心如止水的他也逐渐变得麻木，唯一剩下的只是不亵渎他身为医者的理念。 在没遇到韩煜之前，苏慕言一直觉得自己就是架机器，每天重复着同样的事，周而复始，这也是他性格清冷孤僻的原因所在。好在他并不算寡情之人，韩煜的闯入让他死水一样的生活开始有了活力，让他对未来开始有了新的憧憬，可这些美好都有如海市蜃楼，瞬间便可消失。现在的苏慕言就好比溺水的泅徒，他没有浮木可依附，要么拼死一搏寻找水岸，要么放弃生命为鱼虾果腹。 韩煜不安地挪到苏慕言身边，挨着他坐了下来，顾不上胳膊传来的火辣辣的刺疼，握住对方尚在微颤的手放至嘴边摩擦，轻声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苏慕言抽出自己的手，摸了摸韩煜脑袋，也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他：“没什么，我就是有些害怕。”颤抖的声音无一不透着惊慌、担心和后怕。 韩煜的心让这句话揪的更紧了，不了解的还可说，苏慕言是个什么性格，额头上的伤可见他当时有多着急。看着他得知自己并不大恙几乎瘫软地坐到椅子上，那张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那种经历恐惧后的放松，韩煜都能感到自己眼眶的潮湿。若过去几天还在担心，现在已全然不用，明明他心里是有自己的…… 一切尽在不言中。过了会苏慕言指着抢救室方向问：“那是谁？我们同事？” 韩煜顺方向望了过去，摇了摇头说：“不是。是那个扔炸弹的，袁辉当场拽住了他，他为了逃跑把袁辉推开，结果被炸成这样。” “新闻中说有一名警察殉职……” “是机场派出所的同事，为了救一个旅客的小孩挡在了炸弹前面。孩子受了轻伤，他却醒不来了。”韩煜悲凉的叹了一声：“我听蔺处说，他家也有个小孩，和那被救的孩子一样大。”停了停，他略有些焦躁的说：“苏慕言，我不想当警察了。我讨厌这一切，我做不到维护正义，当我懦弱也好，逃避也罢，总之我不想再看到这些。”韩煜再次抓住苏慕言的手，肯求的问：“我们一起走，一起离开这里好不好？” 苏慕言缄默不语，看着韩煜目光中的祈求心乱如麻。他本来就没有坚定不移地信念，完全可以抛掉这些，可是…… “太晚了。”三个字，一个比一个沉重。 “什么？”韩煜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苏慕言一双深泓泛着水光，他抬手抚上韩煜的脸，依恋般的摸着那扎手的胡茬，平静的说：“韩煜，我们都回不去了。” 牵强的笑了笑，仰起下颌，他在韩煜唇边轻轻地络了下：“对不起。”然后起身不做任何停顿径直离去。 ——对不起韩煜，我们都回不去了。我得给杨洋讨一个公道，不然我死都不会瞑目。 *** 齐梦生死命的摁着太阳穴，不然他都怀疑自个会爆血管。就天都机场武装暴力劫持事件，公安部秦部长第一时间做出了重要批示，责令天都市公安局对此恶性案件务必追查到底，尤其是局长郭子健要配合各相关部门做好协调工作，将参与此次事件的暴力份子全部缉捕归案。省委、省政法委和省公安厅接到指令后立马组织召开事件处理会议，省政法委书记焦光伟在会上提出应对事件当事人追究问责。郭子健身为一局之长，行动布属不当，导致发生2死27伤的重大安全事故，理所当然担负首要责任。 会上，齐梦生几乎是拼了老命，说断了舌头才说动与会者在最后表决上通过对郭子健留职察看及党内处份的处理。齐梦生清楚的知道光靠自己的口水不可能保得住郭子健，秦部长的那道指令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只不过接下来的路郭子健将会很难走。齐梦生清楚，焦光伟不倒，案件难破。他会不断施压，终有一天他会竭尽他所能把郭子健逼出天都，就像当年他赶走魏东霖一样。 蔺默涵守在汽车旁抽着闷烟，看见郭子健走出省委机关大楼立即扔掉烟头一脚踩熄了拉开车门，待郭子健走到跟前他关切的追问：“结果怎样？” 坐上车，郭子健系好安全带回道：“处份是免不了的，不过已经比我想像中的好多了。这次多亏了秦部长，如果不是他那道批示，焦光伟又怎么会善罢甘休。这样也好，但从这件事来看部里头对天都的事情已经有所警惕了。”末了他接着问：“你怎么来了？医院那边怎么样？” “我来接你啊，医院有杜政委守着，按你的指示全都安排好了。” 蔺默涵发动汽车驶出了省委大院：“我是着急想知道那群官老爷们打算把你怎么样；再就是邹楠提出要见到你和苏慕言才肯告诉我们所有的事情。” 郭子健眉头微蹙，微微点了下头，隔了会他开口问：“默涵，你对今天的事有什么看法？” 蔺默涵瞥了他一眼，答的意味深长：“你想让我怎么回答？”接着他苦笑道：“整个行动布属只有刑侦处的那十几个刑警知道，其他内勤人员一概不知。行动之前截断了所有与外界的联络，这样都还是走漏了消息，那只能说明隐藏在刑侦处里的这个黑警本事了得，或许还不止一个。” “默涵，今天的事不简单，最重要的是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郭子健重重的叹了口气，靠着椅背，微眯着一双凤眼瞧向车窗外。美丽的海滨城市银装素裹，这样的北国明珠不应该是腌臜的！ 沉默了会蔺默涵问他：“子健，你会放弃吗？在这个物欲横流、权大于法的社会，无论你付出多大的努力和坚持都无法改变现状，你还会坚持下去吗？” 收回目光，郭子健看向蔺默涵，他想起了多年前魏天行也曾经问过自己相同的话。 “有时侯我也很厌倦这样的生活，也有心灰意冷的日子，我曾企盼过能彻底改变，可是往往事与愿违。 分卷阅读88 - 分卷阅读89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89 因为这是个物欲横流的社会，人的贪欲也是无可限量的，这个世界只要有它存在就会有卑鄙有不平有邪恶，就算你不做别人也会去做！所以，你会选择放弃吗？” 郭子健眼底浮出了深层的痛苦，魏天行的离去是他此生永久的痛。自从他坚持打黑就不畏权利，不惧死亡，此时此刻毅然如故。唇角泛起悲凉的笑，却坚定地道：“当我下决心从英国回来，加入中国警察这只队伍我就想过，无论将来的路是有多么艰难，我都会义无反顾的走下去！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捍卫国家的洁净，是法律赋予我的职责。” 作者有话要说： 果然不会写耽美，越写方向越跑偏。 . 第50章 第49章 你敢离开 苏慕言站在预审台前，藏青色的制服把他原本略就苍白的脸越发衬托的没有血色。走进预审室之前蔺默涵就已经告诉了他，可看到邹楠他还是吃了一惊。两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竟长着一双酷似的眼睛。 三个小时的冗长谈话让苏慕言的心有种被撕裂的痛，走到邹楠跟前，苏慕言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将口供笔录递给他：“若没问题，就在上面签个名。” 邹楠拿笔的手有些颤抖，签完名后他仰头看着苏慕言：“我能去……看看他吗？”暗淡的眼眸中透着痛楚，这是他最后一个请求：“我只想送送他……” 苏慕言合上口供笔录，吸了吸鼻，不忍看他，眼睛瞧向别处，颤抖着嘴唇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可以，不过你最好先有个心理准备……我们，我们还没有找着他的头。” 邹楠龛张着嘴，泪水从眼角慢慢渗出：“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死的那个人不是我……”显然苏慕言的话让他无法接受，禁不住掩面啜泣起来：“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告诉他的我不该告诉他的……” 是啊，都是我的错。苏慕言的心不由得一阵痉挛，嘴中喃喃有词，蹒跚的朝后退了好几步。 ——这何尝又不是我的错！ 郭子健沉重地叹了口气，绕过预审台走到苏慕言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说：“也许你会说我冷酷，可我还是要说活着的人才更重要！把这里交给蔺默涵，去医院陪陪韩煜吧，这个时侯他最需要的是你！今天不是他用自己挡住了那颗子弹，我们就得不到这份口供。” 苏慕言惊愕的转过头看着郭子健，他问过韩煜怎么受的伤，韩煜只是笑了笑，却什么也没说。 韩煜，你这个笨蛋！你要是出了事，你还让我怎么活！ *** 焦光伟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电话铃忽然大作，他不耐的“啧”了下，捻了捻鼻，起身朝办公桌走去。 提起听筒他“喂”了一声，电话那头传来沈星柏的焦急声音：“怎么办啊焦书记？邹楠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他看过许江涛那本日记，陆四海怎么死的郭子健现在全都知道了。” 焦光伟皱了下眉，慢悠悠地说：“陆四海那桩子事全是许江涛跟陈启忠联系的，一时半会又查不到你身上，你着什么急啊？” 沈星柏忧心忡忡的道：“可许江涛那本笔记把老邝也带了进去，我怕万一……” “你怕郭子健去查邝裴琰？”焦光伟轻蔑的哼了下：“那他郭子健还不够格！” “问题是现在不同以往，杨洋死了杨启东已经插手这件案子。” 焦光伟冷笑道：“那又怎么样？杨启东只不过是天都市的人大主任，老邝可是省高检的检察长，就算他插手这起案子也必定会投鼠忌器。” “也是。”沈星柏惊魂甫定，又问：“那一看那边您说要不要先办了？” “再等等吧。”焦光伟抬眼看着窗外飞扬的雪花，若有所思的说：“陈启忠目前还得留着，没有许江涛的笔记本单凭邹楠的口供郭子健一时半会也动不了他。你别忘了，郭子健从来只打有把握的仗，他这样劳师动众无非就是逼着咱们先动手。现在你只要动了陈启忠，就进了他布下的局，如今比的就是谁更沉得住气！” “可是……” “别可是了！”焦光伟着恼的打断他，愠声道：“你眼前要做的是盯紧魏东霖，其他的事用不着你去操心！” 沈星柏如实汇报：“魏东霖今天的飞机去泰国，天都动静这么大，郭子健一时半会顾不上他。”复又追问：“还有那个邹楠怎么办？现在除掉他恐怕会很难。” 焦光伟满意的点了下头：“魏东霖多谋善断，这点你们仨个谁都比不上他，至于那个邹楠……现在再动也没意思，全当我日行一善，就放了他吧。” “还有件事我得向您汇报。” 沈星柏接着道：“马老板让我转告您，她那边已经开始动了，老太太对宋辞的印象不错，我已经安排她进了武警总院。” “嗯，马淑真这事办的很好，效率挺快的。”焦光伟不悦的情绪稍微有许缓解：“这盘棋能不能下赢宋辞是关键，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通知我。行了，没事就挂了吧。” *** “奶奶，咱们跟人家又不熟，老这样麻烦宋护士不好吧。” 韩煜这几天一到换药的时侯就抓狂，他不明白奶奶怎么老喜欢叫那个姓宋的护士来给他换药，而且还老拉着她家长里短的聊。这些都算了，每回换完药之后还非逼着自己送那个护士回护理站，就这点让韩煜很头疼！ “没事的，一点也不麻烦，我本来就是这科的护士啊。”宋辞笑起来很甜美，唇边挂着浅浅的梨涡：“再说为病友提供服务也是我的本职工作嘛，韩警官太客气了。” “就是，人家小宋姑娘都没说什么，你瞎急个什么劲。”韩煜奶奶瞥了一眼孙子，笑嘻嘻的对宋辞说：“小宋姑娘你也别理他，就麻烦你帮我孙子把药换了，我那隔壁屋的老伙计身体不好，赶巧也住这家医院，我去看看她。”接着又数落韩煜：“等小宋姑娘把药换完，你帮着她把东西送去护理站，别一天到晚没心没肺的，真是白长这么大个。”边说边起身离开。 “奶奶您慢点。”宋辞放下手中的医用托盘，伸手去扶韩煜奶奶：“奶奶，这会正在探病的高峰，电梯很挤，要不我先陪您过去等会再来给韩警官换药。” 没等奶奶答腔，韩煜忙应道：“好啊好啊，我正想着去医生那咨询出院的事，说不定到那会管我这屋的护士就忙完了，也就不必麻烦宋护士了。” “好什么好！”韩煜奶奶狠狠地瞪了孙子一眼：“你就老老实实给我住着，胳膊都被子弹穿了一个洞，哪那么快出院！你要再这样不听话，我就找你领导去！” 韩煜郁闷的扶额，为了不使奶奶再找郭子健麻烦只好依着她。 趁宋辞带奶奶去乘电梯的当口韩煜赶紧给苏慕言挂了个电话，用着要死不断气的语气骗他说自己各种不舒服，这家医院治疗水平太差，不仅胳膊疼的厉害而且还发了高烧，让他快点来医院， 分卷阅读89 - 分卷阅读90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90 说不定还能见上最后一面。 苏慕言接到电话，明知对方是在夸大其词的骗自己可还是被吓到了。知道子弹造成的贯穿伤一但感染首发症状就是发烧，若处理不好势必会留下后遗症。 韩煜一会上厕所，一会要喝水，总之就是以各种理拖着不让宋辞帮他换药，折腾了好一会实在搪不过时，苏慕言气喘嘘嘘的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苏慕言你来的正好，快快快帮我把药换了。”韩煜看见他，三步并两步地冲到门口把苏慕言拉进了屋，赶紧又对宋辞说：“谢谢你宋护士，我的家庭医生来了，今天就不麻烦你了，你就去忙你的吧。” “可这……不符合规定啊。”宋辞有些为难的看着他。 “规矩都是人定的，有什么符不符合的。”一着急，韩煜开始抢宋辞手中的医用拖盘：“再说了，就你们医院能有几个好过我们家苏......” “少胡说八道！”苏慕言打断韩煜的话，狠狠瞪了他一眼，转向宋辞说道：“没事，你们大外的主任是我大学校友。回头我给他去说，他不会为难你的。” “那……那好吧。”宋辞将手中的医用托盘递给韩煜，转身走出了病房。 韩煜长长吐了口气，一脸送瘟神状：“我天，终于打发走了，可真是烦死我了。” 苏慕言从韩煜手中接过拖盘，眼皮也没抬说了三个字：“脱衣服。”语气平淡，听不出起伏。 韩煜脱下病号服，小心翼翼的问：“你生气了？” 苏慕言面无波澜没有搭话，旧纱布换下，露出狰狞的伤口。虽然过去了十多天，因狙击枪的弹头有些大，又是冬天，伤口愈合的比较慢，让惯见各种创伤的苏慕言还是倒抽了口凉气。 苏慕言素就话少，平日里沉默居多，对韩煜的啰唣往往只是无奈摇头，闹的烦了偶尔也会揶揄几句。韩煜也习惯他的安静，却是不同现在这样的疏离。韩煜最怕看到苏慕言这种表情，淡漠平静，喜怒不显，就算交谈也是唯唯而已，这样的他让韩煜总是猜不透。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骗你的，你老不来，打电话也总推说有事，我想你了。” 苏慕言低着头帮韩煜清理着伤口，依旧没有出声。手上的动作极尽轻柔，生怕弄疼对方。认真、谨慎的表情看的韩煜心里那头小野兽不停的挠爪，麻痒麻痒的，情不自禁的凑上去亲了他一下。 “你发什么疯！”苏慕言吓了一跳，本能的去躲，手上不留神失了力道，触到韩煜地伤口，疼的他呲牙啮嘴。 “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不小心，把你弄疼了。” 瞧见韩煜疼出一头冷汗，苏慕言焦急的道歉，仿佛疼在自己身上一样，连说话的音调都变了。 脸都痛的煞白，却装出副若无其事，韩煜啮着嘴急着说：“不疼不疼，你手轻一点也不疼。” 什么时侯两人变得如此客套。淡淡地的疏离尽管不显于形，却已经存在。苏慕言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闪过一丝不经意的忧郁，轻轻叹了下也没说话，低下头继续替他清理伤口。苏慕言内向清冷，但从来不是个自怨自艾多愁善感的人，可刚才那一眸阴翳是韩煜认识他以来从未见过的，登时心头弄得像被千万只虫蚁噬咬。 换好药后韩煜飞快地套上病号服，连扣子都没来得系上就把苏慕言拖进了病房内的卫生间。 锁上门，韩煜一手托着他的后脑一手抱着他的腰狠狠地吻了过去。舌头霸道地探入苏慕言嘴中，紧紧地厮磨着他，侵略着他，然后把他的舌头纠缠进自己嘴里，贪婪的吮吸。灼炙的吻热烈而窒息。完全处于被动中的苏慕言被他突然而来的吻吻的脱力，想推开又怕碰到他的伤口，只得由他放肆。 这样的默许使得韩煜更加肆无忌惮，更加饥渴，想要的也更多。 终于在韩煜开始扒他的裤子时，苏慕言急促地推开了他：“韩煜你别别……别这样……” 韩煜哪里肯放过他，难以遏制的欲望让他开始进攻对方的身体各处。延着苏慕言的额头一路吻到了脖颈，韩煜喘着粗气说：“我要你，苏慕言我想要你，半个多月了我想你都想的发疯……我想把你压在身下，我想进入你的身体，我想听你哭着求我说韩煜停下……” 排山倒海的情欲让韩煜失控，打开盥洗台上的笼头，哗啦啦地水流声压住两人激烈的喘息，他把苏慕言抵在墙上野蛮的将手探入对方衣内。 “够了韩煜！不要这样！”苏慕言着恼的推开韩煜，避开他探询而疑惑的目光，低着头喃喃的重复：“不要这样韩煜，不要这样……”他不敢抬头，他怕自己一抬头看到韩煜的脸之前做的所有决定都会瞬间崩塌瓦解。 苏慕言知道自己不该来，明明知道韩煜是在骗自己，坚持了半个月可还是忍不住跑来了。 韩煜受伤的第二天苏慕言来医院看他，遇到了韩煜奶奶。老人脸上挂着慈祥的笑，支走韩煜她拉着苏慕言的手说：“奶奶老了可奶奶不傻，奶奶没文化没念过书但也知道些事儿，小煜有多喜欢你奶奶看得到。”韩煜奶奶目光禽泪，语气苍凉低缓：“好孩子，你别怪奶奶心狠，奶奶也是半截进土的人了，奶奶不想将来走后小煜身边连一个亲人都没有……这孩子的命苦啊，打小就没爹妈疼，他这辈子奶奶也不图个什么，就想着他能平平安安，娶妻生子过普通人的日子，将来奶奶死了到了地下对他爹妈也能有个交待……” 苏慕言一双秀目水光蠕动，满脸堆笑：“我知道的奶奶，我不怪您。韩煜他会有自己的爱人，也会有自己的孩子，他会生活的很幸福……” 韩煜奶奶抬手摸了下苏慕言的头，老泪纵横：“孩子啊，你说你生的这么俊咋就不是个姑娘呢？” *** 卫生间里两个人衣衫不整的面对面站着，除了水声剩下的只有两人渐缓的喘息。 “局里头还有事，我得走了。”苏慕言仰起头努力给了韩煜个笑脸，从他身前走了出来，没等迈出两步人就又被韩煜拉了回去，两只手撑在墙壁上，韩煜再次把苏慕言禁锢在自己与墙壁的中间。 “是不是奶奶对你说了什么？告诉我啊？”这些日子韩煜不是没有觉察出苏慕言的异样，只不过他一直再扮鸵鸟，装出副没心没肺。苏慕言逃避，他也在逃避。 “你说话啊！”并不大的声音带着祈求的命令：“苏慕言你看着我！”捧着苏慕言的脸，韩煜强行让他的目光与自己对视，一双深眸望不到底让韩煜彻底失去了底气：“你说过只要我不放手，你就不变。苏慕言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苏慕言迎视着他，唇边挂着清浅的笑，答非所问：“那个宋护士不错。” 韩煜先是一愣，紧接着他笑了起来，笑的无奈，笑的心酸。期盼了半个月，盘算了半个月好容易等来了人，却得到这样一句话。宋辞的出现让韩煜清楚的知道奶奶正在用实际行动阻止他和苏慕言，这些日子他一直 分卷阅读90 - 分卷阅读91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91 都谨小慎微，就怕做错分毫让苏慕言起疑。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苏慕言外秀内刚，固执起来火车都拉不动。 额筋暴起，刺到脑仁突突地疼。摁着太阳穴，韩煜转过身用背对着苏慕言，微微颤抖的双肩不难看出他在很努力的压制住心中的狂臊，不然他真怕自己会一巴掌甩过去。 苏慕言平静的看着他，这个时侯他只能选择沉默，否则他说任何一句话都将更加激化韩煜那团燃烧正旺的怒火。 两人就这样站了很久，直到听见外面有人敲卫生间的门。 僵持了一会，苏慕言转身开门，被韩煜抢了先。握着门把，韩煜冷声地开口：“苏慕言，我不知道奶奶对你说了什么，你可以不告诉我，但是你这辈子别想逃开我！你要是敢离开我，我会杀了你，然后在自杀！我韩煜说到做到，你最好不要考量我！”说完他拉开门抛下衣衫不整的苏慕言头也不回的走了。 卫生间的门几乎是被他甩开，发出很大的声响，把那敲门的病友吓了一跳。苏慕言冲那人尴尬的笑了笑，侧身走了出来。韩煜不在病房里，苏慕言知道他去了哪儿，并没有跟上去。站在病房中间，看着窗外的阴霾，苏慕言秀美的脸上浮出悲怆且无奈的笑。 . 第六卷：棋局 第51章 第50章 法律精神 省公安厅会议室，1211大案案情分析会已到白热化阶段。 焦光伟双手叉腰气的来回走动，末了还是没忍住，抓起桌上的交通监控抓拍照片扔向郭子健，厉声诘责：“全市五条街，273个摄像头全都拍到了疑犯，你却跟我说抓不到！案子过去半个月一点进展也没有，你这个公安局长要是当不好就给老子滚回你的素问堂卖你的药去！” 参会人员集体看向郭子健，谁都知道焦光伟是在有意侮辱他，都怕惹祸上身，每个人都噤若寒蝉静观其变。做为辽东省政法委书记、省委常委，焦光伟的在辽东的权势地位显而易见。但在坐的所有人都知道，1211案部里钦点郭子健为案件总指挥，可见他在上面的人脉。何况最近半年有风声传来，公安部监察局局长到了荣休年纪，高层对他出任这一职位的意向很浓，如不出意外，38岁的郭子健将成为建国以来最年轻的公安部监察局局长。 焦光伟的羞辱郭子健并没表现出不愉，反而平和的笑了笑，站起身整理对方扔来的监控照片，然后走到会议室前方的白板前，不慌不忙地把一张张照片贴上去：“不错，全市五条街273个摄像头都有抓拍到疑犯，可我请问在坐的同仁，你们当中有哪一位看到这上面的照片拍到了疑犯的正脸？”贴完照片他重重地叩了叩白板，转过身对众人说：“案发当天，疑犯第一次出现监控镜头中是在秀峰路口，然后转进中山路往龙口道上金沙岭再转向河西峪上高架进入机场高速，273条视频，信息中心20个警察不分昼夜，连眼睛都不敢眨就怕看漏一帧，没有找到一条疑犯的清晰镜头。难道就因为我们怀疑他是柯伟东我就得拿这堆废纸去抓人？我今天抓了他，四十八小时找不出直接证据我就得放他。”微凛地目光意味深长的扫过所有参会人员：“当然，我也可以不放他，把他打一顿，逼他承认，强行定罪将案子了结。那我又请问各位，抓不到慕后操纵者这样做有实际意义吗？”停了下，他毫不畏惧地看向焦光伟：“天都是法治之都，讲的是证据而不是暴力！” “暴力？！”焦光伟笑的阴鸷：“郭子健，我知道你在英国当警察时曾获得英国优秀皇家警察的称号，可你现在不是英国皇家警察，你站的地方是中国，别把英国那一套拿到天都来！！” 郭子健微微扬眉，平静的启口：“焦书记，相信在我调任天都市公安局长一职时，您一定对我的履历有过精心研究。可在坐的同仁却不一定了解，我也知道天都警界我有个外号叫「空降人」，对此我表示十分无奈。我不是英国人，72年出生在天都，两岁那年随母亲迁居英国。95年加入警察这个行当，除开卧底三年，我在伦敦警务处总部，也就是国内说的sbsp;yard，犯罪管理科只任职两年。2000年我应邀回国，进入辽东省公安边防总队天都支队工作，03年调入省厅刑事侦查处，05年调任市公安局直到今天。我说这些只想告诉在坐的各位，我在中国做了十年警察，比我在英国还要多五年。”稍适停顿，望向众人接着道：“大学我念的是法律，法学家rosd曾在《普通法的精神》一书中说过：任何法律制度一旦权威性地形成之后，人们必须以宗教式的虔诚去捍卫它，任何非正统形式的否定、修改、曲解法律的行为或动议都是对社会正义的直接危害。我在这里引用这句话，只想对大家说任何一个施行普通法的国家讲求的都是法律精神。可今天听了焦书记的训斥不得不让我理解，在我们国家，法律精神是驾驭在宪法之上的权力法治！那不是法治那是彻头彻尾的人治！” 一席话不亢不卑，掷地有声！把与会的所有人惊的目瞪口呆。 对于郭子健的反驳焦光伟似乎并不生气，他拍着巴掌，信步走到郭子健面前，轻蔑地调侃道：“真不愧是剑桥大学法学院的法律博士，我焦光伟当了三十三年警察，今天才知道什么叫「普通法的精神」。不过你错了，刚才那段话不是训斥你，是要告诉你什么才是中国法治！”俯在郭子健耳边，他轻声说：“如果你非要理解为人治那我只能表示遗憾。”睥睨对方，他又故意扬高声调：“不过就算你是法律博士又怎样？我现在很怀疑你的指挥能力，就你目前的工作状态我有权暂停你所有职务。” 一语落地，参会人员面面相觑，齐梦生正要开口，郭子健立马朝他投去制止的眼神，这个时侯齐梦生插进来将会很难收场，局面只会更加难看。郭子健不想把事态扩大，深吸了口气，看着焦光伟镇定的启口：“是，做为领导以您的权力随时都可以罢免我公安局长一职，可是您罢免不了我1211大案的指挥权，除非您是秦部长！” 在场所有人都倒抽口凉气，个个缄口不言看着一脸铁真的焦光伟。 郭子健神情自若地走向自己的座位，将桌上的资料装进公事包中，又从口袋里掏出不停震动地手机看了眼，对着与会人员道：“抱歉各位，我下属一直再给我打电话，或许是有重要案情报告，而且我对前期案情的侦破进度已经汇报完毕，为了不耽误案件侦查，没别的事我就先告辞了。”随后整理了下身上的制服，冲焦光伟行了个十分标准的礼转身离去。 走到会议室门前他略停了下，转过身端着一脸无公害地笑看向焦光伟：“还有，为了抓一个疑犯，全市三个区二十七条主干道紧 分卷阅读91 - 分卷阅读92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92 急戒严。焦书记，其实您和我都知道1211案幕后操纵者的真实目的，您做出这样的决定倒底是为了抓疑犯还是为了制造百姓恐慌？”甫毕，也不等焦光伟回答，扬唇一笑拉开门从容的走了出去。 *** 蔺默涵等在会议室外，看见郭子健走出来，挂断电话迎了上去，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郭子健问：“是苏慕言让你来的？” 两人快步走向电梯，蔺默涵点头道：“是，他说的非常紧急，让我来接您。” 郭子健双眉微蹙，没再接话，转而说：“给我拨指挥中心。” “好。”蔺默涵立马掏出电话拨了组号码，很快对方便接通。他将电话递给了郭子健：“通了。” “我是郭子健，叫赵志刚听电话。”郭子健接电话的声音阴沉冷戾，不一会听见对方应答，他接着道：“一个小时内，把全市所有监控探头都打开。记住，我要的是所有，只要在公安局有过备案的探头，不论是公用还是民用全都要打开，漏掉一个我唯你试问！还有，从现在开始指挥中心取消所有轮休，二十四小时倒班，视频每小时过滤一次，送往信息中心分析……少废话，问那么多干嘛！我要的声势，总之你闹的越大越好。”随后霸气地挂断电话。 电梯内郭子健负手而立，一扫往日的温雅，脸色阴鸷的吓人。共事八年，蔺默涵还没见过他像今天这样专制霸道。在他印象中，郭子健总是带着亲和谦逊的笑，即便是三年前被莫须有的罪名停职调查，他所表现出来都是淡薄神闲，处变不惊。两人一同走出电梯，郭子健步伐急快，把一肚子疑惑的蔺默涵远远地甩在了身后，直到走到自己的汽车跟前，郭子健才发现蔺默涵没有跟上来，忍不住转身斥责：“磨磨蹭蹭的干什么？” 蔺默涵“哦”了一声追了上去，虽说和郭子健私人友谊是全局公认最好的，但有时蔺默涵还是很畏惧他，尤其像现在。 汽车飞驰在马路上，开着暖气的车内气氛僵硬到了冰点，蔺默涵几次开口几次又将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他不知道自己城隍城恐的模样有多滑稽，郭子健瞥了他一眼，忍不住笑着骂他：“有什么话想问就直接问，也不怕憋死。” “嘿嘿”蔺默涵张着口大白牙傻笑，斟酌了下，他温吞地问：“你……你让赵志刚造声势，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郭子健眉头轻拧，默然不语侧头看他，目光深不可测。 老狐狸的眼睛细而长，一眼望去讳莫如深，蔺默涵让他看的脊背发寒：“我我是不是问错话了？” 紧张地模样又把郭子健给逗笑了，“没有。”牵了牵唇角，郭子健靠着椅背闭目养神：“有人想把事态闹大，我只不过顺水推舟帮他一把。” 蔺默涵知道郭子健醉翁之意不在酒，这只老狐狸地花花肠子他这辈子也别想弄明白。蔺默涵绝非笨人，只是没有郭子健的八面玲珑，即然弄不懂也懒得再问，对于官场上的较量他确实还只停留在幼稚园阶段。 沉默了一阵，郭子健睁开眼看着车前方，慢悠悠地说：“现在是12月，再过三个月lianghui就要召开。默涵，天都的天要变了。” 蔺默涵知道郭子健已经到了最艰难的境地，这场生死之局的对弈最终胜利者是谁在此一招，部里的意图已经很明显，1211案不做问责便是支持，他已经没有了时间。 *** 回到公安局，苏慕言已经等在了郭子健的办公室。他叫了声“郭局”紧接着又冲郭子健打了个手势，示意他暂不说话，边关边假模假式地说：“有份文件让您过目一下，没有问题就麻烦您签个字。” 郭子健有些不解，看到他用右手的食指在左手手背有规律的敲了起来，立马明白他这段摩尔斯码密语。 ——请不要说话，把您和蔺处的警察证交给我。 郭子健不动声色的把自己的证件递给他，蔺默涵也读出摩尔斯码的意思，一并递了过去。 接过两人证件，苏慕言拿到摆放在茶几上的电子装置前将两人证件在装置下过了一遍，待听到‘滴滴’两响后才将证件递还给两人，并开口解释：“是这样的，1211案发当天郭局就把我召回局里，让我对参与此次行动的所有警员进行甄别。我在档案室调了参与行动警员的档案，包括他们的家人、亲朋好友的资料以及银行账户信息，这里面我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而后我又对会议室进行彻底勘察还是没有纰漏，最后我发现问题不是出在人身上，而是这个。”苏慕言拿出自己的警察证，继续道：“因为这个东西，隐藏在我们内部的鬼不是一个，而是一群！” 蔺默涵听出了事情的严重，脸色唰地变了，追问道：“什么意思啊？” 苏慕言看了看他，接着朝郭子健投去个复杂的眼神：“郭局，您是否还记得两年前省厅做出科技兴警的决策。” 郭子健面色遽的一僵，龛了龛嘴，半天才艰难地说了句：“你是说有人在证件中做了手脚？” 苏慕言沉重的点了下头：“自从科技兴警方案施行，数据库便全网信息化。而我们这张通过大楼门禁的证件一但联通门禁系统就同时进入全程全网的监控之中，说白了它等同于一个窃听装置，只要你在这栋楼里带着它，他们的计算机对应到这张证件的频段，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监听到你所说的每一句话。” “这这怎么可能？”蔺默涵沁出一脑门的汗，不可置信的看着苏慕言，那眼神仿佛是看的美国电影：“新的证件是省厅网监处统一定制的，按你说的这样，那整个网监处岂非全都是黑警！” 苏慕言摇了摇头：“不用网监处的所有人，只要参与此次科技兴警方案中的一个网警在施行过程中设定个监听程式就能完成全网监听。”末了他又看向郭子健，艰涩的启口：“还有就是，我在暗地里查了下，市局内部三个处，刑侦，缉毒，信息，还有两个部，政治和党群，65名警员包括外派的7名外勤全都被监听了。”苏慕言目光暗邃，垂首自责道：“对不起郭局，我的速度太慢了。陈启忠泄密事件发生后您就让我查，直到今天我才查出结果。” 拍了拍苏慕言的肩，郭子健脸色凝重的安慰他：“这件事不能怪你，你只有一个人，一双手，要甄别的东西太多也太复杂，让你一个学医的挑起这样重的担子已经很为难你了。” 苏慕言勉强挤出丝苦笑：“您不必安慰我，做为痕迹检验中心主管，这确实是我失职。” “对于科技兴警的决策我是最先投赞成票的，这样说，我岂不是更加失职。”郭子健叹了叹：“责怪自己就等于是放纵敌人。别忘了，我们最大的对手不犯罪份子，而是自己。”末了，他指着茶几上的仪器问：“你刚才把我和老蔺的证件放下那台仪器下是屏蔽了监控？” “我怕对方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了他们监听，只是做了暂时屏蔽 分卷阅读92 - 分卷阅读93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93 。”苏慕言点了下头。 郭子健拍了下他的肩，赞扬道：“不打草惊蛇，这点做的很好。” 苏慕言微挑了挑眉，笑的甚是无奈，对着仪器复又补充：“其实这台仪器准确的说是台反频段监控跟踪装置，我对电子方面不是很精通，这是王小光通过我的描述设计出来的。它能暂时屏蔽监控，也能永久屏蔽，更重要的是它能反追踪。就是对方在监控我们的同时，发出数据信息它就能通过频段锁定是哪台主机发出的指令。” “知道了又怎样？不一样没办法？”蔺默涵愤愤的发泄着怨气：“我们在前线拼死拼活，而那些高高在上的王八蛋却为了一已私利干出罪恶的勾当。”他悲切的笑了笑：“呵呵，真不知道当警察为了什么。” 郭子健扭头看他，眸光清矍，声音不带任何地起伏的说：“为了法律精神。”六个字铿锵有力！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关于证件监听一段的确借鉴了《黎明之前》中摩西计划的梗，请和谐阅读，不要掐架。 . 第52章 第51章 大戏开锣 短时间的沉默之后，郭子健有些疲惫的揉了下眉间，指着对面的两张椅子示意两人坐下，然后绕过办公桌坐回椅子上冲蔺默涵问：“默涵，你还记得案发那天我曾问过你一个问题吗？” 蔺默涵想了想，回答道：“你问我对劫持事件怎么看。” 郭子健双手交抱胸前，泰然若定的看向他：“你回答说「整个行动布属只有刑侦处的十几个刑警知道，行动之前截断了所有与外界的联络还是走漏了消息，那个隐藏在刑侦处里的这个黑警本事了得，或许还不止一个。」是吗？” “是！”蔺默涵回答的很干脆，他不明白郭子健为何有此一问。本想反问他，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 郭子健唇角微翘，划出道漂亮的弧线，遥向苏慕言，把同样的问题又问了一次。 苏慕言略略思索了下，顶了顶鼻梁上的眼镜，有些迟疑的启口：“蔺处的看法与我不谋而合，只不过就是……就是这整件事让我觉得特别扭。” “哦？怎么个别扭？”老狐狸眸子半眯，笑的格外的奸邪。 苏慕言直言不讳：“我觉得如果只是针对邹楠，他们没必要把事情弄的这么大。就算我们有了邹楠的口供，可没有许江涛的笔记本，对他们根本形成不了威慑。我觉得，觉得他们这样做有点欲盖弥彰。” 郭子健饶有兴致地坐直了身体：“说到了重点，继续。” 苏慕言尴尬地笑了笑：“抱歉，我我只能想到这里。” 郭子健下颌微颔，长吁了口气，站起身走到了花架前，拿起花洒对着花架上的那盆君子兰浇水，浇完水他又开始伺弄起花叶，过了好一会才听见他慢悠悠地问：“这半个月你可有见过魏东霖？” 苏慕言面色一僵，摇了摇头：“没有，这阵子我都做内部甄别去了，没和他联系。” “那我告诉你，”郭子健转过身，笑着冲他说：“就在那天魏东霖去了沈阳，他从沈阳桃仙国际机场搭乘国航ca3355次航班经深圳离境飞去了泰国。”看着眼前呆若木鸡的苏慕言，郭子健笑着继续：“还是那天，天都海关大窑湾口岸有两个货柜通过了出口报关，运货的船是魏东霖的凯撒船务公司，有意思的是那两个货柜箱是头天夜里到大窑湾口岸。” 蔺默涵好奇的问：“货柜里装的是什么？” “报关单上写的是电子元件。”郭子健走回办公桌前，从桌上一堆文件中抽出一份递给了蔺默涵再道：“货船是从俄罗斯过来的，报关的是辽东钢铁集团下属的泰安分公司。” 看着报关单的蔺默涵猛的抬头：“辽东钢铁？我记得三年前查东森案时，辽东钢铁的货柜都是免检的。” “就是这个免检货柜才有意思。”郭子健叩了叩办公桌笑着问：“你们相信那两个货柜里装的真是电子元件？” 蔺默涵摊了摊手表示不信，苏慕言边摇头边喃喃自语：“不是电子元件，从俄罗斯过来的肯定是军火，魏东霖去泰国见察偲不可能空着手去，这是他带给察偲的见面礼。” 苏慕言脊骨突然感到阵僵寒，两只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力气大的能清晰听到骨骼交错的声音。就在1211案发前一天郭子健命他接近魏东霖，注意他所有的动向并随时汇报，然而不过一天时间他就把人给看丢了。苏慕言万万没想到魏东霖轻而易举地就识破了自己，最可怕是过去了半个月自己还浑然不知。苏慕言越想越自责，颤颤悠悠的站了起来：“对不起郭局，我太疏忽了……我没想到他会他会……” “你没想到他会这么快识破你。”郭子健朝他走来，拍了下他的肩叹声说：“或许他不是识破你，单一的只想把你支走。吃一蛰长一智，你经验不足，难免会上当。但你以后一定要记住，执行任务时，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成为你擅自离岗的理由。”停了停，他狡黠的笑道：“好在魏东霖还在我的掌握这中。陈启忠做事不用脑子，把焦光伟的货源给断了，他只好找来魏东霖帮忙。”边说边转身绕到了办公桌后，两只手撑在桌面上，醇和眸色透着睿智，耐人寻味地对着面前的两人说：“等着吧，大戏要开锣了。” *** 魏东霖回到天都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给苏慕言打电话。 &on酒店餐厅雅间，苏慕言盯着魏东霖的眼神冰冷而桎梏：“你怎么没死啊？据我所知台湾佬八年前就想要你的命，这次怎么就没把你弄死？反而让你和察偲接上了头？” 牙尖嘴利，见面就没句好话，这个让魏东霖疼到心尖尖上的人要么不开口，一开口准能把他气个半身不遂。 魏东霖喜欢苏慕言并不是因为对方长的有多好看，论相貌苏慕言虽说上乘，可相比魏东霖那些床伴他还真不算出众的。魏东霖喜欢他是因为他从骨头里透出来的干净，那种雨过天青的干净。 白里通红的脸上嵌着双的桃花眼，灯光映射下眼波流动水润清透，下颌尖的刻薄，多少有点寡情的味道，用在命格里，这脸生在女人身上大多是克夫相，但看在魏东霖眼里反倒有股子妩媚。当然这话打死他也不会说，人还没到手万一把这小祖宗气走了，可是哄都哄不回来。 来天都之前，魏东霖本不想同他有过多的接触，一来知道他要做的事代价太大；二来苏秉义在天都的势力自己也是知道的。他掂量过，哪一头都太重，自己实在没必要招惹。可怎奈见到人就像着了魔症一样，魏三爷知道自己在玩飞蛾扑火的游戏，即使魏天行的前车之鉴摆在那儿他也停不下来了，踏上天都他就再也没了回头路。 苏慕言知道魏东霖心里有他的盘算，也晓得他不会轻易的帮自己，用魏东霖的话来说筹码太高他付不起。但到了这一步苏慕言回头已经是不可 分卷阅读93 - 分卷阅读94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94 能了，抱着必死的心也要为杨洋讨回血债。苏慕言想起那次从临城回来，郭子健发现他利用魏东霖的意图，曾对他说「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必要时是可以牺牲自己，但是委屈并不一定就能求全。」苏慕言知道郭子健的意思，可他没有郭子健善忍，要想走捷径他就只能赌，赌注就是自己。刚好自己又合魏东霖的味口，一场交*媾，又不用花前月下海誓山盟，他又不是个女的，也不可能弄出个情天恨海地孽债来。况且他也承诺过韩煜奶奶不再与韩煜交往，索性把心一横，就此断个干净！ 魏东霖讨着笑，把脸凑的更近了些，本来两人吃饭是面对面坐着的，魏东霖嫌隔远了生份，也没打算取得苏慕言的同意，自作主张就和他做到一张沙发上。因为隔的近，他可以更清楚的打量苏慕言，微微泛红的耳垂让他有种想咬上一口的冲动，但魏东霖知道还不是时侯，强忍着蠢蠢欲动压了下来。 “我只不过是去了泰国一趟，你怎么就会认为我是去见察偲？还是你在我身上装了窃听器想偷听我的隐私？嗯？” 炙烫的气息吹在苏慕言的颈侧，魏东霖的语气慵懒中夹着暧昧。 苏慕言扬了扬眉，面无表情地把他推的离自己稍远了些：“哦，难不成是魏三公子的口味换了？不是去见察偲而是去找人妖？” 魏东霖靠着餐桌撑起一只胳膊支着头，绕有兴趣的看着他问：“我只是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去了泰国？你调查我了？几天没见就那么想我？” “欲人勿闻，莫若勿言；欲人勿知，莫若勿为。”苏慕言凉凉的瞥了他一眼：“魏东霖，你觉得把我当猴耍很好玩是吗？” 魏东霖耸了耸肩：“看来是我错了，我应该偷渡过去的，这样你就不知道我去了哪也就不会生气了。” “我没那么多气可生，也没那么多时间可等，今天来就为了一件事。”苏慕言直白的语气让魏东霖都感觉有些拔凉：“你我各取所需，一句话你帮是不帮？” 室内空调打的很足，苏慕言眼镜晕起一阵雾气，他摘掉眼镜拿起餐布擦拭着，等待魏东霖的答案。时间是个奇怪的东西，有时过的奇快，有时却停滞不前。空气中流淌着焦虑、不安，或者说是不知可否。 “不过就是上床，又用不着你天长地久的负个什么责，想了这么多天还没想出答案？”若是先前那句让魏东霖感觉拔凉，那么这句就有那么些许寡情了。苏慕言戴上眼镜，不动声色了看了看他，略等了一会，扬唇自嘲道：“行吧，你也不用想了，看来是我赌运不济，押了注却没人肯跟。” 起身要走被魏东霖拉了回去，愠愠的语气很不耐烦：“你坐下。” 苏慕言被他这样一拉，不偏不倚的坐到了他腿上，顿时条件反射的弹身而起却被对方禁锢在了怀中。魏东霖心下哂然，就他这种反应莫说更进一步的亲近，什么各取所需到底还是因人而议。那天嘲讽他的身材瘦不拉叽的没啥可观赏性，这话到有一半真。那日魏东霖把吐脏了的苏慕言扒了个精光，白皙莹润的肌肤没有脂肪薄的透明，干瘦巴拉的躯体相比他的那些男模床伴真是差了太多。可瘦归瘦，偏有些地方生的养眼，纤薄的腰因练过拳脚，韧性实好，加上挺翘的窄臀极具诱惑，差点让魏东霖没忍住，当时就想把人给办了，到了还是忍住了。 想着想着魏东霖就颇有些意味阑珊，为了这么个心里没自个的人到底值是不值：“难道在你眼里我就只是那种用下半身换取条件的人？你这样是不是也把自己看的太低了？” 苏慕言偏过头没敢看对方，这种状态让他从骨头里抗拒，怕自己多看一眼就会忍不住动手去揍对方。 知道没有答案，看着苏慕言齐整利落的鬓角魏东霖怔怔出神。这个人生的干净就连头发也收拾的清爽，两鬓剃的极短，刘海有点长，斜斜的覆在额头上，越发显的年轻漂亮。 魏东霖喉头艰难地滚了几下，这种坐姿难受的不仅只有苏慕言，松开禁锢的双手，他讪讪地笑了起来。自己对猎物从来就没什么耐性，看上眼的也没一个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苏慕言也不例外，弄上床是迟早的事。辽东魏家的魏三公子素就不喜欢用强，他觉得这年头强*奸最下做，比起吃自助让人围观都丢份，那些同他上床的男的女的各个都是甘心情愿，事前事后也都从他那拿到过好处。魏三公子从不介意同他上床的人是冲他的钱和势去的，他又没想弄出个胸口的朱砂痣，玩玩罢了，用不着多认真。回看自己前三十八年，他还真就没对哪个人动过心，单单苏慕言不一样，魏东霖这次居然傻逼的想让对方喜欢上自己。 魏东霖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动了心。 “我帮你，但现在还不是时侯。”放开他后魏东霖点了根烟，吸了口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窗外白色尽染，冬日的萧瑟阴冷尽收眼底。短暂沉默后他继续说：“毕竟八年我都没碰过毒了，焦光伟和察偲对我的信任还是有限。” 苏慕言没想到魏东霖会这么轻易地放开自己，先是如释重负地长吐了口气，听到那番话后胸口又陡升起莫名的心虚，那是种算计人之后的难安。色*诱并不算高明的手段，说到底还有些卑劣和龌龊。如果魏东霖提出要先看他的诚意那他也只能拱手把自己送上，可魏东霖并没有。魏东霖不是傻子，权衡利弊，一场交*媾换不了一场赌局。 尽管对方算不上好人，也用不着心安理得，所谓反水也掩盖不了交*媾的本质，苏慕言还是发自肺腑对他说了五个字：“谢谢你帮我！” *** 天都处于北温带，是辽东地区最温暖的地方，但今年的天都与往年并不一样，刚入冬就下了好几场大雪，加上气温一直走低，前头的雪还没化完又厚厚地盖上了一层。 海堤上，一辆黑色奥迪a7停了许久。郭子健看了下手腕上的表，然后推开门走下车。他左右看了看，紧了紧身上的大衣，朝着海堤下方走去。 “很准时嘛。”海堤下的背风口，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马淑真，芍药居的老板。 郭子健跳上一处礁石，这个地方可以看的更远。郭子健喜欢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这样的会面他必须保持高度警惕。 “有什么话不能在电话里面说，非要约我出来？” 微一颦眉，他问。 “打电话？我也想啊，问题是安全吗？”马淑真嘲讽的睨了他一眼，接着拿出手机翻出张照片递给他：“上面的女孩名叫宋辞，两年前焦光伟把她带到我那里。原以为是进贡用的，也就没告诉你，最近才知道他是要这孩子接近韩煜。估计是为了那本账册，或许还有什么别的目的。” 郭子健看了眼手机上的照片，递还回去，深邃的目光遥望海天深处，屏息而立，聆听着喧嚣的海浪声。 见他一辞不发，马淑真言词冷戾的启口 分卷阅读94 - 分卷阅读95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95 ：“为什么不直接了当的找韩煜说明白？你能瞒多久？他父亲是黑警的事他迟早有一天会知道。如果账册落到焦光伟手上，那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将白费。” 依然是沉默，马淑真无奈的笑了笑：“你还是这样优柔寡断，好像当年一样，你要果断一点，或许就不会伤害到那么多的人。” “我知道，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都在怪我。”郭子健笑的悲切，言词间是彻骨彻心的痛：“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安茜更对不起天行。我也不求得你们的原谅，可是我要谢谢你，谢谢你能回来帮我。” 马淑真摇了摇头，凉凉的说：“我不是帮你，我是帮天行。他做了错事就应该得到惩罚，可他不能这样白白的替人受过。况且你也没有对不住我的地方，只怪我自己瞎了眼，爱上一个心里只有兄弟的男人。呵呵，算了，不说这个了。”一换脸上阴霾，她神情严肃的对着郭子健道：“我知道你不忍心把实情告诉韩煜，可现实往往是残酷的，不要因为他一个人让人更多人受伤害。”抛下这句，头也不回的离开。 看着马淑真远去的背影，郭子健痛苦的闭上双眼，现实是残酷的，可是他没有选择，韩伟是烈士，是所有卧底警察的精神向征，是所有公安干警的楷模，也是一位失去儿子母亲的唯一欣慰。 他，郭子健改变不了！ 四野苍茫，天地寂寂，唯有浪声阵阵。 . 第53章 第52章 花开荼蘼 自打郭子健把全城的监控都打开，整个城市如同被人扒光了样，赤条条地，往日那些见不得光的都浮了出来。从派出所到分局再到市局各地都跟赶集似地，一拨拨进人，一处比一处热闹。 今个一大早下面又送来一拨，蔺默涵也没打算把这群人弄进留滞室挨个审，就搁刑侦处门口蹲了一遛。端起一壶茶他悠哉游哉的巴拉着眼前各路神仙，里面随手拈一个都是进出局子的常客，个顶个的难缠。蔺默涵不急，郭子健要声势，他就帮他造，越乱越好。 郭子健这样一闹，大鱼闻风躲了起来，小虾米倒是捞到好几只，撞死邹凯的人找着了，只不过是具尸体。苏慕言对着资料看了眼解剖台上的死尸，最近他心神恍惚，干什么都集中不了精神，对着尸体半天也没吭一声，满脸寒霜比三九天都冷，把一旁打下手的曾怡吓的气都不敢出。 才刚医院又打来电话，三天了，韩煜打那天走后就一直没回医院。韩煜奶奶找人都把电话打到苏慕言的手机上，老人家说话很客气，别的也没说，就拜托苏慕言见着她孙子让他赶紧回医院。苏慕言苦笑着答应，也没解释，老人家笃定自个的孙子和他在一起，他还能解释什么。 苏慕言心烦意乱，没法下刀，他把手术刀扔回托盘里，冲曾怡说了句：“这个case你来做，不懂就把聂医生叫来。”脱下无菌服揣成一团甩进了垃圾篓，拉开殓房的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出了公安局的门，苏慕言掏出手机准备给韩煜打电话，摁了好几次快捷键最终还是没拨出去。他把手机放回裤袋里，空洞的双眸低垂着，风吹过来，一片枯叶落到他脚边，接着又滚来几片，这是从大门边那颗满枝枯黄的银杏树上飘落下来的。苏慕言抬起头，看着凋零的枯叶被风吹的直溯溯，发出淅沥沥的响声，映入眼内皆是抹萧瑟的冬景，满目苍夷呆呆愣神。 苏慕言活了30年，不忧郁但也绝不是乐观的人。知秋而叶落，30年不长的人生，他经历的却比同龄任何人都要多，一个生在大院里的官家子弟，小小年纪千帆过境，除开母亲的过世，他这辈子还没为谁形销骨立过，即便是看到杨洋同人滚上床，他也就冷冷扫了一眼，买了张机票飞去了英国。之后杨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着他，淡漠的表情让杨洋指着他的鼻子就骂：苏慕言，你tm就是冷心冷肺，寡情无义的一个人！ 苏慕言不喜欢折腾，打小对任何事都淡淡的，官家大院里的人都信问卜，往往都是问仕途。苏慕言记得小的时侯姥姥带他去家香火很旺的大庙里算卦，姥姥好事，也替他卜了一卦，卦相大凶，阴煞，孤鸾寡宿。姥姥当场就抹眼泪，这么乖巧的孩子，咋就生了个绝命呢。苏慕言不信这些，不就是一个人？和杨洋分手后他以为自己就这样一个人走下去，其实一辈子也不长，说不定哪天他就挂了，一个人也好，不会连累到别人。 就当他心如止水时，突然有那么一天，有那么个人，一路咋咋呼呼地就闯进他的生命里，把他波澜不惊的生活搅了个天翻地覆，好像往千年平静的老井里投下一把石子，一圈一圈泛着涟漪，荡的人心浮动；又好像万年老坑里的古玉，经过奔腾河水的洗礼，把他从阴暗冲向阳光，晃的人心荡漾；让他知道生活是可以望之斑斓，是可以品之有味。 就当他解除自我禁锢，剥下层层武装，接受新的向往时，那些炫丽的，美好的点点滴滴，又好像一个个彩色的泡沫，猛地被残忍的戳破。让他从幸福之巅陡然坠进痛苦深渊，一下子把他跌的粉身碎骨，万劫不复，让他连喊疼的机会都没有。 到底性格使然，苏慕言学不来悲痛欲绝，阳光既与他无缘，那他就再回到原来的灰色世界中去。 阴霾的天逐渐亮了起来，雪花飘飘扬扬的铺天而下，苏慕言好像没感觉样，不一会就被密密麻麻的雪花飘了一身，直到传达室的老李头叫他了好几声他才反应过来。拍掉身上的白雪，苏慕言冲老李头挤出一丝笑，沿着街面揣着满腹心事朝回家的方向走去。 路边有店面挂彩灯，苏慕言才想起明天是元旦，看着街沿上嬉笑奔跑的孩童，他艰涩的牵了牵唇角，曾几何时他也这样快乐过。但即将到来的新年，和往年一样，他还是一个人过。 站在街角，看着育明中学家属院的大门，他突然不想进去了，伸手拦了辆的士，钻进车里张口就报了天都市最有名的gay吧stone wall。司机立马朝他投来异样目光，苏慕言全然不理会那人目光中的嫌恶，面色从容看向车窗外。 跨年到数开始前苏慕言从stone wall出来，他没有打车，走了近一个小时才到家。回到家已经是新年的凌晨一点多，苏慕言疲累的靠在门上，喝了点酒，路上就被风吹醒了。靠着门他歇了会，把钥匙扔在鞋柜上，也没开灯，径直朝厨房走去。 穿过客厅他才看见坐在沙发上，双眼冒着火的韩煜。苏慕言吓了一跳，听见韩煜冰冷声音的质问：“你没在局里，大晚上的去哪了？” 既然下决心要分开，苏慕言就没想再搭理他，一语不发走进厨房拉开冰箱门，从里面拿了瓶矿泉水。喝酒之后口就渴，拧开瓶盖他猛灌了几口。 “你喝酒了？”韩煜站在厨房门口，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味，脸色低沉，声 分卷阅读95 - 分卷阅读96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96 音更沉：“和谁？魏东霖？” 苏慕言仍然没理他，拿着矿泉水从他身边走过。胳膊猛得传来阵刺疼，韩煜一把抓住他将他摁到了墙上，怒声低斥：“我等了你三天，故意不去医院，我知道他们会给局里打电话，就是想让你找我，可你却连个电话也没打给我！” 一天都没休息，苏慕言现在只想睡觉。从来就不是好脾气的人，此刻恼怒的挣扎着想脱离对方的禁锢，然而韩煜的两只手犹如两把钢钳劳劳的捍住他，将他死死地摁在墙上。 瞪着对面的人。苏幕言微恼低斥：“韩煜，你又不是孩子，这样无理取闹有意思吗？” “哟呵，终于肯搭理我了？”韩煜讥诮的盯着他，声音相比先前又冷了几分：“你说我无理取闹，那你凭什么又把我扔给别人？苏慕言，我他妈不是货物，你跟那姓宋的护士说了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没跟她说什么？我只是告诉她处理你伤口的注意事项，让她更好的照顾你，你马上就要去北京集训了，我只想让你尽快好起来，而且我也觉得她不错，既然你奶奶喜欢，你又……” “我又什么？我又不是gay是吗？”韩煜冷笑连连，阴冷的眸色让人不寒而栗：“苏慕言，你tm除了这句你还会说点别的吗？” 韩煜的确不是gay，自打杨洋那回质疑他之后，他还真就去过一次gay吧，还真就找过一个mb，只是还没开始他就吓的落荒而逃。按说那男孩的长相也挺招人，可他就是恶心。 私生活放纵的韩煜不是没招过妓。蹲派出所那会他傍的女人两只手十个指头加起来乘二次方都还不够，学生妹、白领层、坐台女，三教九流的货，只要对上他韩妖精的眼，一准滚上床。就一点，套他必带，事后也必须收拾的利落，不然弄出来的孽债估计一小巴车都装不下。 但这事落到小鸭子头上就没戏了，韩煜认怂了，那天他扔下钱撒开腿就跑。 不管韩煜在杨洋面前承不承认，起初他的确是带着种好奇才与苏慕言交往。他没和男人在一起过，图新鲜的他没想到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竟然也不是很反感。去过gay吧后，韩煜认定了自己的性向，他不是不反感，他只是对那个人不反感。韩煜隐隐感觉到有什么不对，他开始惶惑，开始矛盾，他怕与苏慕言纠缠下去真就回不了头。 一辈子太长，他没想同个男人这么耗着。结果那夜他在外面晃荡了大半宿，走累了不由自主地还是晃了回去。 站在家属区的小道上，他远远地看见黑洞洞的楼里有扇窗户亮着暖黄的光，就像是黑夜大海上的导航灯，指引着迷航人们回家的方向。韩煜的眼眶顿时潮湿了，他知道那扇窗户后面有个人再等着他。那个缺心眼的傻子为了他不顾违反纪律跑去邻城，差点没被喂了炸弹；那个认死理的笨蛋为了他去翻查旧案，差点没被点了花生；是那个脑袋里多了颗子弹少了根弦的家伙给了他家的温暖，这种感觉是真好，好的让他这辈子就是回不了头他也认了。 打从那天起，韩煜就下了死心，这辈子不管多长他都不变了。温香软玉他玩的够多了，最后让个带把的栓住韩煜认栽了！这tm的就是报应！那晚韩煜同苏慕言抵死缠绵，心里满满当当全是缱绻在自己身下的那个人，韩煜一次次的把自己送进他身体里，不知疲倦的去索取去占有去征服，感受着他的温暖，亲吻着他因兴奋淌下来的泪，品尝着饕餮美味，一场性-爱酣畅淋漓。从那一刻起，韩煜相信爱一个人，真的无关性向。 如果一年前有人告诉韩煜，某天他会爱上个男人，他一定会敲碎那个人的脑袋瓜，看里面装的是脑瓤还是糨糊。可他真就爱上个男人，爱的莫名其妙，爱的深入骨髓，爱的撕心裂肺。 两相僵持着，苏慕言不再做徒劳挣扎，叹了叹气，缓声说：“韩煜，你别这样，你和我不同，你应该有个家，有个爱你的妻子，有个属于你的孩子……” “可那不是我的家！”韩煜打断他，松开禁锢他的手，红着眼眶说：“没有你……那就不是个家！” 苏慕言吸了吸鼻，笑的凄凉：“你怎么就不明白，我不可能给你一个建全的家，不管我们做多少次，我都不可能给你生孩子，而且我们这种关系在咱们国家根本就得不到认可……韩煜，别再伤你奶奶的心好不好？她把你养这么大不容易……子欲养而亲不在，不要等到那时后悔……放手吧韩煜，就当是我对不起你，放手好不好……” “不好不好不好！”连着三声不好，韩煜一把将苏慕言拉进怀里，紧紧地抱着他，声音都变了调：“我不要和你分开，会有办法的，苏慕言，一定会有办法的……我一定会劝动奶奶，她会接受的，你给我时间，我一定会劝动她……” “没有办法！”苏慕言使劲的推开他：“韩煜，你清醒点吧！你能不能面对现实！” 韩煜被他推懵了，呆呆地看着他，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恨恨的问：“不就是个孩子吗？那是不是我弄出个孩子你就不和我分开了？” 一句话差点没把苏慕言气背过去：“你有点责任好不好！你以为生个孩子就是养个宠物？那是条人命！你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你就要对他负责！不只是生他养他，你还要给他一个建全的家！” 韩煜桎梏的岔过话：“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只知道我爱你，对我来说那个家有你才是建全的！” 苏慕言啼笑皆非：“韩煜，你懂得什么叫爱吗？你知道爱吗？爱不是口号而是责任！” 韩煜以前没想过要把自己栓在一个人身上，所以他用不着去鸟那劳什子的爱啊情了的，在他的字典里上床和爱情根本就是两码子事儿。他也从没对自己的女伴们有过什么要求，只要下床后不缠着他，不弄出个什么病，他通常不介意女伴们除他之外还有别人。哪来那么多风花雪月，不就是个玩儿。 可有那么一天，他就傻逼的去爱了。他愿为那人倾其所有，只要看着那人，他就觉得幸福。韩煜眼中的爱不是责任，是快乐的付出，是无私的给予，是承载寄托的向往。当爱成为责任，那不再是爱。 韩煜失落的眸色中扫过一层阴冷，他不知道什么时侯起，自己成为了苏慕言的责任，喉咙艰难的滚动，好半天他才沉声问：“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苏慕言让他突如果其来的问题弄的愕然一愣：“什么？” “你接近魏东霖是因为当年那个案子？你在查焦光伟？”韩煜拽起苏慕言的胳膊，咬牙追问：“你和我分手是不想让我受牵连？苏慕言，你他妈是不是疯了？！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苏慕言抬头冷冷的看向他，讥诮道：“韩煜，你别把自己看的太高了，不要以为上了床你就是我什么人，咱俩什么关系也不是，我做什么还用不着你来管！” “什么关系也不是？”韩煜瞠目欲 分卷阅读96 - 分卷阅读97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97 裂，连连发笑：“苏慕言，你以为这半年我他妈是同你闹着玩儿的吗？” “那你就当我同你闹着玩行了吧！”苏慕言甩开韩煜的手，将头扭向一旁，深深吸了口气：“韩煜，别再固执了成不成？我们俩根本就不合适，你比我小了四岁，我不想像看孩子样看你，我对着你很累啊韩煜！勉强不来的，算我求你了，回医院去吧，听你奶奶的话，别再让她老人家伤心。” 韩煜气的眼歪嘴斜，额上青筋直爆，目光阴鸷而寒洌，像头凶悍的野兽随时会对猎物发起进攻。两只拳头捏的胳胳地响，脾气再好此刻再也压不住克制已久的暴戾，抬手钳住苏慕言的下颌，掰正他的脸，咬牙切齿的说：“苏慕言，你少他妈给老子装白莲花！什么别伤奶奶的心，什么子欲养而亲不在，哼，说的好听！你不就是想甩掉我了好跟魏东霖投怀送抱？你就那么贱那么欲求不满的送上门想让他操-你？费得着找这么多借口？啊？他有钱有势还能帮你是不是？他玩了那么多男人，在床上能满足你是不是？是不是啊？” “是！是！是！”苏慕言被钳的生疼，忿忿地直视对方，心如刀绞地喊：“我就是想和你分手！我就是想甩了你！他能帮我他能满足我！我投怀送抱我贱我欲求不满我就想他操-我，我高兴！我乐意！” “啪啪！”两记响亮的耳光落在苏慕言脸上，用力之大所发出来的嗡嗡声把韩煜自己都惊呆了。 鲜红的血顺着苏慕言嘴角淌了出来，灼的他心刺疼。韩煜看着自己的手倒着退了好几步，他怎么就打了下去，他可是宁可往自个身上捅刀子也不愿伤眼前这个人分毫，可今天他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钝刀子割肉，还觉得不够，最后他居然还动手打了他。 “你走吧。”苏慕言的声音很轻，轻的没有半点生气。那是心死之人才会有的语气。 韩煜颓丧的朝后退着，直到退到墙根再也无路可退。他摇着头，口中喃喃呓语，他始终无法相信自己动手打了苏慕言。可那带血的唇角，告诉他那是不争的事实。他不想走，但他受不了苏慕言那刺入骨髓地阴冷眼神。双目赤红，泪水充斥着眼眶辣的他生疼，终于他冲那人啮唇一笑：“如你的愿……我走……” “嘭！”门被狠狠地关上，屋里一片死寂。不知过了多久，苏慕言捂着面，倚着墙缓缓的滑坐在地上，将头埋在膝盖上无声的哭了起来。新年第一天，花开荼蘼，一切都将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写的狗血到了自个都糊了一脸。 . 第54章 第53章 父子反目 辽东半岛，中国第二大半岛，位于辽东省南部。北面边界是鸭绿江口与辽河口的联线，其它三面临海，地形极其复杂。天都市做为辽东省会，中国东北对外开放的窗口，经济繁荣居整个辽东16座城市之首。和各大沿海城市一样，天都市同样面临城市土地不够，农村土地被征用的现实情况，因此就出现极具中国特色的产物——城中村。 城中村游离于城市管理体制之外，环境脏乱、人流混杂、治安混乱，对柯伟东来说用来藏身是最好不过了。机场那趟子事之后，沈星柏就带了老爷子的口讯给他，让他赶紧走，船也给安排好了，魏东林的轮务公司要带个把人出境实在容易。 柯伟东不想走，他最大的心病还没解决，蔺默涵还蹦的欢实着。他懒得搭理焦光伟，当初答应合作完全是因为焦光伟能给他一个合法的身份，当然这一切都已经不在重要。 冬日海风劲如裂帛，割的人肉疼。柯伟东全不理会，也没觉着零下的气温夹着刺骨的海风有多冷。吸着烟，低着头蹲在舢板上边看地图边用红笔画着圈，一画就是两小时。 郭子健扛上焦光伟，把全城的监控都打开24小时不间断的排查。现在的天都别说小偷绝迹，大街上连个行乞的叫花子也见不着，只要发现，统统遣还原籍。更别说黄赌毒。各大娱乐场所，宾馆酒店查的那叫个严，一有风吹草动，立马请进局子，对着监控视频你不承认都不行。这样大张旗鼓，势必影响到了某些人的利益，高层对此颇有微词，郭子健眯着双凤眼笑的那个灿烂，理由一套一套，严格社会治安管理，通过加强打击力度、防范未然，把城市犯罪控制到最小。焦光伟被他这么个损招弄得措手不急，一肚子气也没地撒，当初可是他要查的。 就这个当口，饶是柯伟东本事大也不可能在市里晃悠。城中村三不管，纵使查也没市里那么严，柯伟东比较悠哉的养了大半月的伤。 红色水笔在个不知名的小岛上着重点了下，掐灭了烟头，柯伟东的脸上扯起抹诡异的笑。 柯伟明死后他从国家射击队退役，他知道靠他那时的本事对付不了特种兵出身的蔺默涵。柯伟东去了境外，替人当了三年雇佣兵，学了一身本事，也吃了不少苦头。他把所有的血和痛都算在了蔺默涵的头上。 那次同蔺默涵交手，他只是试探虚实。柯伟东不是职业杀手，他没有职业杀手的冷血，他的目的就是给兄长柯伟明报仇，搞小孩他有些于心不忍，所以那一次他放过了蔺默涵的女儿。经过天都机场再次较量，让他发现蔺默涵除了女儿还有个致命的弱点，这恐怕是他柯伟东之外，任何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即使中枪柯伟东也中的舒坦，他知道怎么做能打到蔺默涵最疼的那七寸。 噗出口中残留的烟味，柯伟东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出张照片。照片上的男人身型修长，儒雅俊美。 郭子健！蔺默涵最疼的七寸！ *** 郭子健这几天过的不太滋润，韩煜和苏慕言两混蛋又给他找茬。 韩煜闹失踪，眼看集训日期要到了，人却从医院里跑了。全城监控开着，就是找不着这熊货半根人毛，郭子健都怀疑他不是遁地就是掉进海里喂了鱼，就差没出动海警下海搜寻。 这事已经够让他呕火，偏苏慕言也不省心，让他去省委党校学习他愣就犟着不去。苏秉义一天三通电话，逼着他把苏慕言送去沈阳，车也派了，司机也安排了，这祖宗拿着手术刀剖着尸体，全然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架势。 见过逼赌的，见过逼债的，见过逼人卖-淫的，就没见过逼人上党校的。 苏慕言扔下手术刀，瞪着郭子健，本就白的脸越发气的煞白。他知道郭子健让苏秉义逼的没有办法，谁让他爹是省常委，开了口齐梦生能不卖他个人情？别说让他上党校，就是这会想个招把他踢出公安局，齐梦生也不会吭个不字。父子俩感情不好，连累周围的人都遭殃。 出了痕检中心，苏慕言也没上郭子健给他安排去沈阳的车，而是直接奔去了辽东省教育厅。 按说在天都市苏慕言算不得名人，他不像别的官二代，拿着父 分卷阅读97 - 分卷阅读98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98 荫母荫成天在外面胡作非为，或者借助家庭背景大势收受利益。苏慕言从念书到工作，全凭自己努力，包括他肩膀上的两杠三花，也是他在科技兴警这一项目上取得了重大科研成果，加上近几年省厅讲求干部年青化而破格擢升的。 可放在教育厅就不一样了，厅长家的公子哪个敢不认识？好家伙，太子爷第一次登门，脑门上还顶团火，从门卫保安到厅长秘书压根就没个人敢拦着，苏慕言一路顺畅的直接冲进了苏秉义的办公室。 “苏秉义，你是不是管太宽了！你凭什么干涉我的工作！”苏慕言横眉冷目的看着父亲，追进来的秘书本想着泡壶好茶，孝敬太子爷，一看这架势明显不对路，吓得调头就跑，出门还不忘把门关严实喽，活怕有声音从里面传出来，爆了厅长大人家的隐私。 “阿慕，你要理解爸爸的苦心，爸爸这也是为你好啊，儿子！” 儿子两字沉重而痛苦，苏母去世带来的是十五年父子不睦，苏秉义对苏慕言整整愧疚了十五年。 苏母范氏，闺名蓁蓁，取其‘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意。范蓁蓁出身书香世家，苏慕言的姥爷是国内著名的国画大师范鹤年，当年范蓁蓁下嫁苏秉义，轰动了整个帝都。 一位大家名媛，居然跟个名不见经传的大学穷教书的好上了。范鹤年倒不是嫌贫爱富，就是打心底里看不上农村出来的苏秉义，他对女儿说农村孩子能吃苦是不错，可一但有钱有势风光了，第一个抛弃的就是结发妻子。范蓁蓁死活不听，哭着闹着是要跟苏秉义，范鹤年一气之下锁了女儿。 苏慕言的姥姥心疼闺女，锁了两天偷偷把人放了，范蓁蓁连夜就跟着苏秉义私奔去了他的辽东老家。范鹤年那个气啊，立马登报与女儿脱离关系。后来范蓁蓁在天都一所中学当了数学老师，苏秉义弃文从政，考了公务员进了市委当了个宣传小干事，起初日子到也过的平静。 不平静的日子是在苏慕言出生之后。其实苏慕言的童年过的并不幸福，因为他有个特别‘溺爱’他的母亲。 范蓁蓁秀外慧中，心高气傲。生下苏慕言后心就挂在孩子身上，她不许苏慕言和市委大院的孩子玩，她嫌那些孩子家教不严，行为不俭，举止张狂。说白了，范蓁蓁瞧不起走仕途的人。这些人在她眼中都是龌龊卑鄙昏聩腐朽堕落之辈，根本登不上大雅之堂。 范蓁蓁一心期盼儿子能传承父亲范鹤年的衣钵，成为一个‘淡泊明志，宁静致远’的文人大家。 就这样，童年时的苏慕言只能趴在窗户口看大院里同龄的孩子嬉闹玩耍。人家的小孩玩泥巴，他只能练字贴；人家的小孩玩弹珠，他只能学国画；人家的小孩踢足球，他就看琴谱； 久而久之，苏慕言的性格变的生冷孤僻，开始封闭自己，拒绝与人来往。苏秉义不愿意看到儿子幼小的心灵承受成年人都承受不了的精神重压，为了教育问题两人没少争吵，吵到后来差点离了婚。 苏慕言的姥姥担心闺女一人在天都势单力薄，被苏家人欺负，同姥爷大吵一架后从京城过来天都，并在范蓁蓁教书的中学买了套房子。有了母亲的支持，范蓁蓁更加肆无忌惮，对苏慕言的教育严苛到了近乎残酷的地步。 终于有一天，苏秉义不堪忍受无休止的家庭战争和范蓁蓁疯狂的教育方式，最终从家里搬了出去。 后来发生的事如同一部狗血的八点档电视剧，范鹤年一语成谶，苏秉义有了外遇，范蓁蓁拉不下脸面，怒极之下用特别的方式报复了所有人。 15岁的苏慕言跟着姥姥，直到姥姥去世也没同父亲住在一起，高考那年他考进了京城一所名校，后来就被范鹤年送去了国外。再之后的林林总总，前文已述，就不再做交待。 苏慕义的一腔肺腑显然没打动他儿子。 “为我好？”苏慕言冷笑连连：“为我好你当年就不会同那个女人在一起！苏秉义，从前你没管过我，现在你更没资格来管我！” “阿慕，爸爸知道，当年你母亲的死对你造成的伤害有多大，这十五年来，爸爸一直都很愧疚......”苏秉义眼圈泛红，哽咽着说：“可儿子啊，你就是再恨爸爸也别拿自己的命来报复啊......你可以不认我这个父亲，可你是爸爸的心头肉，爸爸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涉险而不管不顾......” 苏慕言笑的苍凉：“说的好听......苏秉义，你别把自己看的太伟大，我不是妈妈，你还不值得我拿命来报复......” 苏秉义怔了怔，看着儿子咬着唇倔强的忍着眼泪，那模样儿就好像十五年前那个单瘦白净的小孩，跪在母亲的灵柩前，同样也是咬着唇，克制着自己不掉一滴泪。 苏慕言不仅容貌上像极了母亲，就连的性格也如出一辙，母子俩都过份清高。待人接物从来不顾及旁人，全按自己的心意行事。 苏秉义第一次感到儿子变化是在苏慕言三十岁生日那天，虽然那天他还是被苏慕言赶出了门，但明显感到儿子对他态度的改观，至少不再是一句话也没有。之后又一次见面，相比生日那次又好了许多，父子间依旧生份客套，却没有了以往的仇视。苏秉义知道儿子的这些变化都是因为那个叫韩煜的年青人，第一次见面苏秉义就喜欢上了这个性格咋呼热情的年青人，对于苏慕言的性取问他一直认为是自己造成的，多少个夜里他都流泪自责，韩煜的出现让他不再痛苦，甚至为儿子身边有这么个人照顾着而觉得欣慰。 只要苏慕言过的好，他怎么样都无所谓。可现在……苏秉义倾尽全力也要阻止苏慕言搅进天都的黑暗当中去…… 叹了口气，苏秉义沉重的启口：“阿慕，爸爸不希望你做警察，就是因为这个行当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可是你要做，爸爸也不拦你的路。你是法医，替死者说话是你职责所在，破案逮人不是你的活儿，如果你非要逞这个强就怪不得爸爸了。你是我儿子，我不能看着你拿自个的命不当回事儿，今天我这话你是听得进也好，听不进也好，总之你不去沈阳就别想再踏进公安局的门！” 苏慕言怒极而笑，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苏秉义，我不是你的附属品，你要管我，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苏慕言很少与人对吵，要么不搭理，要么一句话能噎死人。他这辈子吵架吵的最多的人估计是韩煜，那混蛋就不是个正常人，你不想搭理他都不行。和苏秉义争吵，十五年这还是头一回。 甩下一句话，摔开门就走。 苏秉义摁了下脑门，提起电话拨了个号：“保安室吗？让你们队长带人把苏慕言给我绑了！他要是跑了，你们集体给老子滚蛋！” 心存愧疚的苏秉义从没对儿子发过火，这次，他是忍到了极限。他若让步，苏慕言的小命就没了。 苏慕言刚出电梯，就让一群保安给围住， 分卷阅读98 - 分卷阅读99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99 不容他开口，保安队长就先站了出来，谦逊的敬了个礼，然后说：“太子爷，咱们都知道您有本事，练过拳脚。可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咱们都是粗人，比不上爷娇贵，若伤了您咱儿也不好对厅长那交差不是，哥儿几个也是混口饭吃，别让大家伙下不了台面，车就在外面，就劳驾爷您移下步？” 保安队长不是第一次见苏慕言，他看过新闻，那次沃尔玛地下车库枪战，五名杀手都没伤着他家厅长的公子，着实让这位退伍回来的大老爷们佩服了好一阵儿。尊称太子爷，那也是教育厅私下里的叫法，总不能直呼其名吧。 “谁他妈是你们太子爷！”苏慕言不知道自个还有这么个称谓，直接爆了粗口。他没想到苏秉义这回是铁了心要禁他的足，跑是不可能跑了，在教育厅打架搁韩煜那熊货有可能，可那就不是苏慕言能干的出来的事儿。 阴翳的眸色直扫保安队长，轻扬唇角讥诮道：“怎么？你们想袭警？” 保安队长恭敬的回答：“不敢。” 苏慕言冷声说：“那就麻烦让开！” 保安队长非常坚守职责：“苏警官，请您不要为难咱们，动起手来就真不好看了。”说着，他做了个请的姿势：“厅长的专车就在外面，还是请吧，苏警官。” 苏慕言两只拳头捏的青筋直爆，上车前他仰头看了眼七楼窗口，双眸中的愤怒直接告诉苏秉义，父子俩的关系这次是走到头了。 . 第55章 第54章 拼血过命 苏慕言那一眼冰冷刺得苏秉义脊梁骨阵阵地发寒。那年，范蓁蓁的灵堂里，那个紧抿着嘴唇的小小孩就是用这种眼神看他。结果，一恨就是15年。可这次苏秉义宁愿苏慕言再恨他一个15年，他都铁了心的不能再让他这么拿自个的命玩儿。 苏慕言哪知道自己被父亲禁足是那俩熊玩意合谋的结果。几天前苏秉义接待了两个让他意想不到的客人，一是魏东霖，二是韩煜，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找上了他，同一个目的，把苏慕言送走。 天都的风向苏秉义不是没有觉察到，有知情人曾对他透出些风声，天都怕是要变天，有人重翻骆孝濂的案子借机整人，劝他早点进京赴任。当年骆孝濂一案轰动全国，上头不想把事态扩大，何况天都市委已经一锅端了，省里面就清查了他的那些裙带关系，可这次就不同了。据知情人透露，这次翻案那些曾经沾亲带故地估计都得扒拉出来。 苏秉义刚踏入仕途那会，骆孝濂是他第一任领导，两人私下交集不错，至于利益往来……苏秉义文人出身，谈不上两袖清风，却也称得上是位务实的好官。可有人存心找茬那味道这变了，高处不胜寒，怎么着都能倒腾些事儿出来。苏秉义倒不担心自己，他就怕给苏慕言惹来麻烦。这孩子，心气高，当了几年警察得罪了不少人，还好有他这老子给挡着，在辽东也没人敢拿他怎么样。 尽管有老鸢护雏，也不是没发生过事儿。几年前苏慕言去帝都看姥爷，晚上被杨洋拖去酒吧，不知怎么就撞上个红三代。那人是京城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帝都四少之一，打进门就相中了俊美清秀的苏慕言，非得拉带着走。苏慕言是个什么性格，管他四少五少，天王老子来了他都懒得屌，双方就杠上了。杨洋死劝了半天，那人就是不撒手，反倒把杨洋狠削了一顿，这下彻底惹毛了苏慕言。 苏慕言不惹事，来了事也不怕事，没费多少功夫就把那红三代和他的那伙狐朋狗友揍的满地找牙，哭爹叫娘。那家人听说宝贝疙瘩让外地人给欺负了，当即就赶了来，气势汹汹地要严办苏慕言，好在苏秉义那会已经当选了辽东省常委，虽说地方官不如京官，加上范鹤年的影响力，那家人最终也没把苏慕言怎么样。长这么大，苏慕言统共就给他爹惹这一回祸。 不管谁挑的头，到底是把人家孩子打进了医院，苏秉义不好出面，这事让苏慕言的继母花了笔钱摆定了。至于花了多少，有人说至少能在帝都买下栋带花园的大别墅。苏秉义两口子不心疼钱，就怕委屈了儿子，花两钱孩子没事就成。可不管是上次还是这次，苏秉义的护犊之情都没能让苏慕言感动。不久之后，他的一意孤行终究给他父亲惹来了个顶大的祸，以至这辈子他都无法原谅自己。 *** 本色酒吧二楼，韩煜临窗而立，阴翳暗淡的眼神瞅着窗外飞扬的雪花，一口接一口的猛吸着烟。 苏慕言让苏秉义禁足，他可以了无牵挂的去帝都。一小时前，他去局里从郭子健那领了北京集训的报道证，然后回家打包了行李，把该整理的都整理一并带到了本色。住了大半年的地方，突然离去，终究还是伤心、难受。 俩人相识八个月，一路轰轰烈烈就没消停过。吵过架，干过仗，流过血，滚过床。从陌路到同事，从兄弟到爱人，没有花前月下的莺莺燕燕，只有拼血过命的生死之交！说要分开，那还打断骨头连着筋！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离开住了八个月的家，关上门的那一刻，韩煜就像剜了他心里头一团肉，血淋淋的疼！从前他没爱过，时常取笑那些因为失恋而寻死觅活的人傻帽。现在他爱了，才体会到离别时的暗无天日。 他不想失去，更不会放手，他这辈子就死死杠着那个缺心眼的家伙！杠到底！ “我真不明白，你当初同他一起不就是想引开那些人的注意？韩煜，你不是gay，怎么就把自个倒腾进去了？” 说话的是本色吧的老板aagle，大名潘少炀，韩煜服役特种部队的侦察连连长。一次边境执行任务时，潘少炀带领的小分队与境外武装份子发生火力冲突，为了保护国家机密受了伤。子弹打穿了他一个肾，虽然做了肾移植术，但终身都要靠药物维系，伤好没多久他就申请转业。回到天都，潘少炀没让民政局给安排工作，用转业费开了这间酒吧。 没多久全国部队大改编制，韩煜呆的那个特战旅的两个团并进了海军陆战旅。韩煜不乐意去，16岁从戎21岁退役，当了5年兵的韩煜复员回了天都。脱下军装披上警服，小片警一干又是个五年。 说也巧，韩煜复员回来正碰上政府搞开发，他家老房子地处老城的闹市区，三间沿街大平房以前是油作坊，足有百十个平方，韩煜爷爷过世之后作坊就关了，没多久韩煜就当了兵，奶奶住进了养老院，作坊就一直空着。政府开发老城征了地，韩煜没以房换房，拿了钱在本色投了暗股，扩大店面后加上经营有方，本色成了酒吧一条街上生意最火爆的夜店。 潘少炀活络、会玩，在上面的人脉也不错，加上韩煜的警察身份，就是有行动也查不到这儿。平日打着赌斯诺克的晃子掩人耳目，实则是赌足球，但凡遇到几大足球赛事，那些赌徒都拼了命往这挤，酒吧更是门 分卷阅读99 - 分卷阅读100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100 庭若市，近几年可是赚了钵满盆满。两人又一合计，再次扩大经营，盘了对面两间店，开了家希腊神话的ktv。天都经济好，尤其是娱乐业，生意做的是风生水起。不到一年，本钱就回来了。 韩煜身份敏感，国家公职人员，公务员法第31条第13小条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国家公务员必须严格遵守纪律，不得经商、办企业以及参与其他营利性的经营活动。韩煜投的是暗股，没人知道他是两家店的老板之一，就连苏慕言都不知道他男人还藏着这一手。韩煜有自己的打算，他需要高效率的收入。韩煜不想苏慕言继续做警察，他知道苏慕言最大的遗憾是没念完医学博士。韩煜这辈子就没念过几句书，拿起书本他就打瞌睡，苏慕言喜欢，他要弥补他的遗憾。韩煜知道以苏慕言的家势根本就不缺钱，可韩煜那大老爷们的封建思想根深蒂固。出了国，他会用苏慕言的钱？他想着将来能在ca的小镇上开家小酒吧，他负责赚钱养家，苏慕言就干他喜欢干的，念一辈子书也没问题。 一口口猛吸着烟，指头上的烟很快变成了烟蒂，掐灭烟头，韩煜哑着声音说：“在我没认识他之前，他一直安安静静的做他的文职，没被人绑架，没被人追杀，没受过伤，没住过院，没流过血……那时的他，就像温室里的白玉兰，圣洁，干净……可是现在……”喉头痉挛的滚了滚，疲惫的语气夹着浓浓的哭音：“是我把他害了，一步步把他拖进个暗无天日的黑洞里……我好后悔，可后悔又有什么用……” “你问我怎么就把自个倒腾进去……”转过身看着潘少炀，韩煜血色的双目含着泪，笑问：“你试过被困在快要爆炸的汽车里，车外面有个傻瓜拼了命的救你拽着你的手不放吗？你知道那种感觉吗？那个笨蛋为了调查我父亲的案子，为了还我一个真相，被人绑架、追杀，弄的遍体鳞伤，连命都差点丢了他却埋怨自己没能力……他不止一次的对我说：韩煜，从今以后无论你做什么都不将是一个人，你还有我。任何危险和困难我都将与你共同面对！……他就是这样缺心眼，不管你对他好不好，他都会掏心掏肺的对你……” “潘子，我同他是拼血过命的交情，你说我能放得下手？” “潘子，当初是我把他推进的鬼门关，你说我能撒手不管他？” “潘子，他为了我可以连命都不要，我为了他就能稀罕自个这条命？” 看着韩煜那坚如磐石的表情，潘少炀为之憾动，这个当过兵、打过仗、流过血、杀过人的血性汉子，一时情潮汹涌，差点没让韩煜那几句话逼出泪来。三十好几的潘少炀也没结过婚，坏了个肾的他不想拖累人家姑娘。韩煜玩女人他只提醒后绪工作要做好，别搞大人家肚子。后来韩煜转性了，女人边不沾了，潘少炀才知道他开始玩新鲜的了，冷眼交待他别玩的太过，千万别把自个给搭进去，末了他还是把自个搭了进去。 潘少炀不了解苏慕言，只知道他是个官二代，他怕韩煜玩栽，直到今天他才明白，还有什么比拼血过命的交情更来的深，更来的重！当兵出身的，个个重情重义，潘少炀为韩煜找到这么个爱人而高兴，同时也为他俩的将来唏嘘。终究是两个男人，上不了台面，不管爱的多深，也不会为大众所接受，何况横亘在他俩面前的还有韩煜奶奶这座坚不可摧的大山。 *** 苏秉义下狠心要把儿子送走，不仅收走了他身上所有的银行卡和现金，还把能证明他身份的各种证件也都没收了。他没让苏慕言去沈阳，沈阳离天都太近，他知道他这个宝贝儿子发起狠来能从沈阳走回来。 苏秉义觉得最劳靠的是把儿子送去北京，由他姥爷看着，再不济就送出国。 一连数日大雪，恶劣的天气导致天都机场全面停航，去北京只能从隔壁的邻城登机。 高速公路上铲雪车不停忙碌运做，由于路面冰冻的比较快，过往车辆犹如龟速的踽踽前行。苏秉义有点后悔没选择乘高铁，他原是嫌从火车站到机场转来转去太过麻烦，万一路上苏慕言起个幺蛾子跑了，那就功亏一篑。可眼前这景向不得不让他打起十二倍的精神，好在他把厅保安队里身手比较好的保安全都叫了来，并自掏腰包开加班工资。车是苏慕言继母公司的悍马商务车，六名保安加上司机，外带苏家父子，一行九人坐进去还挺宽敞。 苏慕言闭着眼靠在车座背上，也不知道是装腔作势还是真的睡着了，反正打上车就没吭过一声。保安队长紧张兮兮的盯着他，眼睛都不带眨的，那架势就好像拆弹专家盯着颗随时都会爆炸的炸弹。也不能怪他过于紧张，他可是领教眼门前这爷的狠劲了。那天他同队里几个保安把苏慕言押回半山别墅的家，一路上就没消停，等红灯时一不留神这爷捶晕了身边的保安拉开车门就跑。好在这位东北爷们是全国散打比赛业余组的冠军，饶是这样都还是费了不少劲才把苏少爷给拿下。保安队长感叹，这城里的娃不懂得生活艰辛，放着优越日子不好好的过，就爱瞎折腾。 那天他拿住苏慕言，一口东北话掰叽：我说少爷，你即不愁吃又不愁穿，也没让你养家糊口，不需要愁孩子学费，不需要愁爹妈药费。日子都过成皇帝了愣还不知足，你要是个农民工，每天都得为讨生计四处奔波忙碌，还能有闲功夫这么瞎胡闹？那之后苏慕言没再跑，也没和父亲说一句话，直到上了去这辆悍马，他甚至没问他爹这是要把他送到哪儿去。 就在保安队长严阵以待防着苏少爷逃跑时，耳旁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仅接着一连串撞击声，刹车声，金属的摩擦声，玻璃破碎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自个就朝着司机飞了过去。 苏慕言并没有睡着，他就是不想搭理他爹，在听到第一声巨响之后他就立马反应过来发生了车祸，可行动上还是慢了一步，悍马车遭遇后方车辆的强大撞击，车上所有的人因为惯性，集体朝前方摔了出去。苏慕言眼疾手快抓住了旁边座位的椅背，人才没飞走，可苏秉义就没他宝贝儿子的身手，一头撞到了右侧的小酒柜上，额头呼啦就破了道口子。 到底是亲爹，苏慕言吓的脸都变色了：“爸——”扑上去一把扶起苏秉义，看着他爹摔破了脑门心急如焚：“爸你怎么样了？爸，爸你没事吧？爸您别吓我啊！爸……爸……” 苏慕言把他爹放平，准备做急救，苏秉义忽悠悠的醒了，看着儿子急红了眼睛，心里登时一暖，这脑袋破的太值了！ “宝宝……”苏秉义叫了声宝贝儿子的乳名，笑了。 “爸，您哪不舒服，您告诉我啊？”苏慕言掏出纸巾摁住苏秉义的额头，血流的不多，样子却有点吓人。 “没事儿宝宝，爸爸没事儿，就是，就是有点头晕。” 苏秉义挣扎着坐了起来 分卷阅读100 - 分卷阅读101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101 ，苏慕言把他扶到了座位上，这时车内的其他人也“哼哼叽叽”的从车前方爬回了原位。保安队长手崴了，嘴里骂骂咧咧地，费了老半天力才从背包里倒腾出个行军用的急救包，这是他当兵时养成的习惯，出门总带着个急救包。 “太子爷，给，急救包。”末了还不忘补一句：“啥止血药、创可贴、冰袋、医生手套、绷带纱布什么的都有。” 苏慕言这会也懒得计较他胡口乱叫，接过急救包打开一看，喃喃道：“清创消毒用的苯扎氯铵棉棒、心肺复苏用的人工呼吸膜，这连缝合的辅助材料都有，你这够齐的啊。” 保安队长啮着嘴笑：“那是。当兵那会在野战旅，这种东西不能少。习惯了，但凡出门我都会备着。” 麻雀虽然小，五脏俱全。急救包内的基本医用物品都有，苏慕言给父亲包扎完毕后又检查了同车其他人的伤情，好在汽车的安全气囊弹开，司机和副驾位上的保安只受到点惊吓，大家伙也都是磕磕碰碰的小伤。 保安队长拉开车门，苏慕言同他一道走下车，不看不知道，一看两个人全都吓傻了。车祸的惨况无法形容，后方百米处，一辆长途卧铺斜挂在路基的护坡上，车身一方的玻璃窗全都撞碎了，车上能动的人连拽带爬的往下跳；卧铺车右前方几辆小车被油罐车挤成了一张饼，分不清到底有多少辆，估计车上没人存活；油罐车的车头打横，跨过中间的绿化隔离带，一辆逆向行驶的中巴死死的卡在罐车的车头与车身之间，车上有人陆续跳出车外，连片的哭声，喊声，叫骂声，不绝于耳。 . 第56章 第55章 高速车祸 韩煜靠着车窗望向车外，手机屏幕一直停在编辑短信的页面，上面短短五个字：‘我去北京了’愣是没发出去。打从上车起，他就开始编短信，删删写写，搜肠刮肚的把肚子里仅有的那点墨水全都用上了，到了也没能打出句囫囵话来。 那天后，两个人就再也没了联系，那一巴掌仿佛把两个人努力维系着的感情拍的四分五裂。之后的几天，韩煜想去找他，想对他说对不起，想让他打回来，可是韩煜不敢，苏慕言那道刺入骨髓地阴冷目光让他害怕。 活了二十六年，韩煜就没这么怕过。当兵那会执行任务，因为天气突转恶劣而与分队失联，一个人落单在滇印缅边境的原始丛林。子弹没剩下几颗，干粮也没多少，不说遇到游击军，就是野兽之类的也极难对付。当时部队领导急的发疯，一怕他落入其他两国的游击军队手中，二怕他遭遇丛林猛兽袭击，整整十八天，高度备战状态下的韩煜靠着完强的生存毅力，不仅走出了原始丛林，还为国家找到了遗落的卫星残骸。 韩煜退役，部队领导很是惋惜，他生来就是个当兵的料。不是父亲死因不明，韩煜这辈子就守着那身橄榄绿彻彻底底地过下去了。他喜欢部队生活，喜欢那种时时刻刻的挑战和高强度的军事训练。 特种兵退役的韩煜，骨头里就含着军人惯有的兵痞气儿，所以当他发现那颗子弹后，他一声不响地就跑去邻城调查他父亲的案子。韩煜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过‘害怕’这两字，直到他遇上苏慕言，直到他那天看着‘零度’爆炸，眼睁睁的，是那么的无能无力。他才知道，他也会害怕。当兵那些年，身为执行国家绝密任务的特战旅一员，枪林弹雨他经历的不少，随时都准备着牺牲，死亡对他根本构成不了威慑，但是那场爆炸彻底把他炸怕了。 对着苏慕言韩煜收敛了他的兵痞气儿，可对着其他人他不需要。身披警皮的他，黑白两道也算是玩的四平八稳，魏东霖就是其中一个。这两年邻城他没少跑，天都地界上他没干过的事儿邻城他没少干一样。黑帮火拼，抢道越货，他和魏东霖坐收渔人利，他知道黑暗处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自己，锁性撒丫子的野，前提是不出人命。 为掩饰自己追查当年的案子，他彻头彻底地把自个弄成个流氓。玩女人，玩到了某黑老大情妇的床上，让人堵在公寓，结果他一人打了对方七八个，打出条血路带着枪跑到黑老大家里，愣是把那家伙的蛋给碎了。说也奇怪，那黑老大也颇有些背景，事发后居然没找他麻烦，这事沉的让他莫名其妙。不久后的一天，魏东霖告诉他，这事让上面某个人帮他挡了过去。 打那以后，韩煜乖张的行为开始有所收敛，做戏归做戏，到头别把自个弄进去就不划算了。遇上苏慕言，他又开始心猿意马，纳闷一个男人也居然会长的合他味口，心中那头小野兽的爪子就开始不停的挠他，挠得他骨头里都痒痒。韩煜对床伴的要求其实不算苛刻，小尖脸大眼睛皮肤白个头高身条细就成，偏偏苏慕言几点全占，要命他还长了双特勾人的桃花眼，瞧着人时的眼眸里一窝春水。韩煜对男人压根就没兴趣，部队里身材好，长相好的要多少有多少，一群光屁股蛋的在他眼门前晃悠，全是带鸟的爷儿们，他要有兴趣，那相好拿算盘算都算不过来。 韩煜就对苏慕言来了劲儿，主要是他身处的位置。公安局痕迹检验中心主任，官不大，管的事儿可不小，全天都市发生的所有特大案件都要经过他的手签字。案子移交检察机构，诉讼文件里没他苏慕言的大名，就算是郭子健签字画押了都不顶用，人家法院不认啊。韩煜知道想查明白父亲的案子，苏慕言的帮助必不可少。于是韩煜可劲了同苏慕言套近乎，一来引开那些人的注意，他韩煜女人玩腻歪了开始找男人玩了；二来他想寻得苏慕言的技术帮助，或者利用他的关系，搞到当年案子的内部资料。 问题是近乎不是那么好套的，套着套着韩煜就把自个套了进去，邻城那档子事之后他就开始后悔了，他不该牵连无辜的人，他恨自个把苏慕言拖下了水。那个人，干净的如同璞玉，他却把他推入黑洞之中，让他万劫不复！ 满肚子心思的韩煜最终也没把那条短信发出去，退出编辑页面他锁了屏。驾驶位上的潘少炀扭头看了他一眼，龛了龛嘴，“是爷们儿就直接打个电话过去，这样婆婆妈妈忒他娘的矫情，我都替你臊得慌！” 韩煜靠在座位上，苦笑了下：“你不了解他，他不会接的。” “我看你是谈恋爱把脑子谈傻了吧？你以前不这样啊？”潘少炀气他没用：“不接你不知道一遍遍的打啊，打到他接为止！” “你不知道的……潘子，那天那天我动手打了他，我打了他……”韩煜痛苦的揉了揉脸，仰头看着车顶，带着浓浓地哭腔：“我当时吵糊涂了，不知道怎么就……就没忍住……” “你！我操！”潘少炀吃惊的瞪了他一眼：“韩煜，你可真长本事了啊！媳妇是找来疼的，不是让你打的！这得亏了他是个男人，是个女人你他妈也打的下去？就 分卷阅读101 - 分卷阅读102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102 你那手劲儿，人还不让你给打伤了，活该他不理你！换了我，你他妈是谁啊！” 韩煜没吭声，是啊，你他妈是谁啊？凭嘛打人？那么心高气傲的人，肯雌伏你身下，一心一意的为你，帮你，他哪里错了，你就下那么重的手。韩煜悔的肠子都绿了，他当时剁了自个手的心都有。 一声急刹，汽车冲上了中间的绿化带，韩煜的头撞在了车窗上。 揉着被撞疼的脑门，还没等他明白是怎么回事，车子又被后面来的车撞了n个360度，原地打了好几个转，等到车子完全停下来，他和潘少炀的脑袋都转晕了。还好，车门没被撞坏，两人麻利的跑出了车外。 天都机场因恶劣天气临时停飞，韩煜所购机票的航空公司安排机场大巴把在天都登机的乘客全都接去邻城机场，送他去机场的潘少炀得知情况没让他坐机场大巴，而是直接开车送他去邻城。本来路面冰冻，车速并不快，没成想还是发生了车祸。 韩煜走下车，看到之前还在自己车前方的大卧现在正呈45度角，侧翻在公路边的护坡上，一边车窗玻璃全碎了，车里面的乘客个个撞的头破血流，哀嚎着往外爬。值得庆幸的是潘少炀顾着骂他减了车速，后面几辆超上前去的小车，全都刹不住车，一头撞上为躲避大卧而急刹打横在路面的油罐车上，那场景就像多米勒骨牌，一层叠一层，最下面的几辆已经看不出车形，现场惨不忍睹！ 军人的天性使然，韩煜和潘少炀反应过来后，立马组织施救。潘少炀前去救那些撞上油罐车而被困在小车中的人，韩煜侧跑去救卧铺车上的人乘客，现场乱糟糟一遍，哭声喊声叫骂声此起彼伏。还好韩煜服役时参加过灾难的搜救工作，组织有绪，救援开展的有条不紊，加上卧铺车上的司机和乘车全力配合，被救出的人，没啥大伤的也一并加入了救人队伍，没多久卧铺车上面的人基本被救了出来。 就在大伙喘口气之时，一声凄惨的哭叫声划过半空，一个民工模样的男人，从卧铺车的后方的车窗中探出大半身，冲着车外大声哭叫着喊救命。韩煜抹了把脑门上的汗，同司机一并跑了过去，那人一把抓住韩煜，指着车内说他老婆还没出来，他老婆怀孕八个多月，车祸发生时他被甩到了前面，爬出车后没看见自个老婆，又爬进了车内，可他老婆一只手完全被倾倒的床铺卡住，怎么掰都掰不动，只好钻出车外求救。 韩煜挑了几个青壮年又钻进了车内，那名孕妇脸色惨白的卡在车后方的下铺上，一只胳膊被旁边挤压变形的床铺完全卡住，韩煜正准备与其他人搬动那张卡住她的钢床，那女的却先叫开了：“救救……救救我的孩子……” 几个人帮忙救援的人立马傻了眼，那女的身下方被鲜血浸红一遍，眼看着这是要生孩子了，当务之急不是搬那张压着她的床，而是得先让她把孩子生出来，不然大小都得没命。 节骨眼上，那男的光只顾着哭，韩煜的脑仁都让他哭疼了，冲他大吼道：“你他妈的哭个屁啊！还不快去找医生，挨着车一辆辆问，这么多车我就不信一个医生都没有！你他妈的还哭，再穷耽误就等着收尸吧！” 那人被韩煜吓蒙了，倒是其他人反应过来，把他拽出了车外，沿着公路上停靠的车，一辆辆的询问有没有医生。 苏慕言和车上的保安们也参与了救援，保安队长带的急救包这时发挥了极大的作用。正当苏慕言给一名因腿骨挫裂，戳出个大洞的人简单止血包扎时，被眼尖的大卧车司机看到了。 “您您您，是是是医生吧？” 大卧车司机看到苏慕言嘴巴激动的打结。 苏慕言没空理他，保安队长接了话，牛哄哄的：“废话，我们家太子爷是医学硕士，国外留学回来的，医术高着呢。” 跟来的那个民工扑通一下，就给苏慕言跪了下去：“医生医生，求求您救救我老婆吧，救救我老婆吧……” 苏慕言让他吓了一跳，还没明白是个什么事儿就让大卧车司给拽着走：“快走吧医生，不然就来不及了，两条命呐！” 医者仁心，病人的健康为首要顾念。苏慕言听到两条人命，把收尾工作交给了保安队长，跟着那位大卧司机去了侧挂在护坡上的卧铺车。 韩煜怕那名孕妇失血过多而昏迷，不停地同她说着话，并找来毛毯给她盖上，待看到大卧司机找来的医生，韩煜立马怔住了。黧黑的双瞳直愣愣地，一瞬不瞬，尽透酸涩。苏慕言也默默的看着他，戴着隐形眼镜的双眼，没有镜片遮挡，眼内水气氲氤。 两个人就这么站着，对视着，也就几秒功夫，孕妇的痛苦呻-吟将两人拉了回来。 韩煜让开道，指着那名孕妇说：“怀孕八个半月，我们本想先把她弄出车的，可她压根就动不了。” 苏慕言蹲下身，对着那名孕妇说：“对不起，我必须得给你检查，所以……” 孕妇显然知道苏慕言的顾虑，急忙打断他：“没什么的，医生，只要您能救我的孩子……” 韩煜和其他人退出了车外，只留下孕妇的丈夫。苏慕言虽然是个gay，可到底还是个男人，在征得其丈夫的同意的下，这才开始帮孕妇做产前检查。他先找来几床毛毯搭了个临时产房，再让其丈夫褪下孕妇的裤子，这时孩子的头顶已经露了出来。苏慕言学的是神经外科，对产科知晓的并不是很多，好在这些年他加入了医疗事故的司法鉴定小组，这方面的知识他也研究过，只是没有临床经验。那男的，看着自个孩子的头顶在了产道口，又开始嚎了起来，抓着苏慕言的胳膊不停的摇晃，让他快点救自个的老婆孩子。 苏慕言差点没被他晃晕过去，呵斥道：“别吵了！”边说边让他伸手托在产道口，苏慕言将手压在孕妇的肚子上，对那孕妇说：“你的孩子已经进了产道，我得为你推腹把他挤出来，不然孩子会因缺氧而窒息，我知道你会很疼，可我需要你的配合……” 孕妇艰难的点头，苏慕言开始发力赶压孕妇的腹部：“深呼吸，用力，想想你的孩子。”毫无接生经验，仅凭记忆中掌握的知识和身为医着的坚强信念，不一会孩子的头全部露了出来。“很好，你是位坚强的母亲，我们再来，深呼吸，用力……”苏慕言给孕妇打气的同时，让孕妇的丈夫托好孩子的头，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车外的人似乎比车内的人更焦急，当人们听到婴儿的响亮的啼哭时，所有人都激动的欢呼起来。 苏慕言满头大汗的钻出车窗，告诉大家伙是个健康的男婴，并询问谁有剪刀和火机。不一会就有人找齐了这两样东西，甚至还有人送来了高浓度的白酒。这一刻，大家都为新生命的降临而欢动鼓舞，似乎忘记了车祸带给他们的恐惧和悲痛。苏慕言剪掉了孩子链接母体的脐带，孩子被父亲抱了出来，先前的几个青壮年立即冲上车， 分卷阅读102 - 分卷阅读103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103 齐心合力搬开了压着孕妇的床铺，成功的将她救出了车外。人群之中响起了掌声，众人的夸奖让苏慕言有些不好意思。苏秉义听到消息也赶了过来，这个时侯，他有着说不出的自豪。 就在大家高兴之时，人群中又突然传来声惊叫，有人透过人群大喊：“医生医生，快来看啦，这有人发病了！” 顺着声音，人们让开条道，一个男人面容扭曲的倒在地上，口中吐着血泡，痉挛的四肢不停地抽搐。 苏慕言急步走了过去，那人的症状让他的心攸地一沉，飞快的抓起那人的手撂开他的衣袖，胳膊上满是红色的、往外渗着黄水的疹子，苏慕言贴进嗅了下，面色顿时惨白，蹭的下站了起来，周围的人看着他一连贯动作不禁面面相觑，小声议论着。 韩煜瞅着他异常苍白的脸，轻声问：“怎么啦？很严重？” 苏慕言看着他，啮了啮嘴，艰难的挤出七个字，声音细不可闻：“人体藏毒，毒破了。” 韩煜倒抽了口凉气，他知道人体运毒不可能是单一行动，而是有一定的组织和规模，藏毒者至少在五人以上，而押运这些人的很可能是只武装力量。韩煜飞速的扫视着人群，锐利的眼睛立马就扑捉到了人群中的不同寻常，周围的人们也似乎感到了诡异的气氛，登时安静的可怕。韩煜一把握住苏慕言的手，捏了捏他的手心，苏慕言的手心洇出了汗，韩煜用拇指安抚他的手背，用摩斯密码对他说：不要担心，有我在呢。 两人慢慢地往后退了几步。隐蔽在人堆里的一个男人，极其细微的拔枪动作没能逃出韩煜鹰隼样的目光，就在那人抬手的同时，韩煜一把将苏慕言拖进怀里，抱着他的头紧贴在自己的胸口，把他裹得紧紧的，快速挪动脚步，同一瞬呼啸而来的子弹从他耳边划过，接着他用身体护着苏慕言躲在一辆汽车后面。 公路上的人们听到枪声，顿作鸟兽散，惊叫连连，个个抱头乱窜。韩煜拉着苏慕言穿行在一辆辆车中间，几个持枪毒贩紧跟不止。 不远处，停在应急车道上的一辆黑色卡宴摇下车窗，车内的人戴着黑色墨镜，手机贴在耳旁正通着话：“……那个医生和他旁边的高个都是条子，其他人不用去跟，派三个人把那两条子做了。手脚麻利点，把货赶紧撤走，这里是中国，不要把事情闹大。”挂断电话，墨镜男转头对车后坐上的人道：“坤爷，要不您换辆车先走吧，条子听到风声很快就会赶到。” 阴暗处，一个面容精瘦的男子睁开半眯着眼，细长的眼睛泛着精光。佟坤，台湾大毒枭，icpo首要通缉犯，擅于伪装易容，与金三角人称“海洛因”之父的黎国标有毒品贸易往来。佟坤一心想吃掉罗尚荣（察偲），取得整个东南亚的毒品贸易网。正当他极力着手此事之时，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月前，魏东霖带着批装备精良的军火去了泰国，罗尚荣欣然笑纳，魏东霖的供品进一步巩固了他的雇佣军的武装力量。 佟坤阴冷的目光看着车窗外，抬手摸着下颌，不动声色的说：“走？我干嘛走？我来天都就想弄清魏东霖玩的什么把戏。他八年都没沾毒，这次突然找察偲一定有猫腻。即便没今天这出，到了天都我也会放出风声，我要给魏东霖弄点麻烦，顺便让这帮中国警察忙上一阵，只是没想到提前爆了，这到也是好事儿，不然我怎么可能遇得到他那个小白脸。别让孟充开枪，抓住那个小白脸，我要活的。” . 第57章 第56章 死亡蝮蛇 天沈高速正上演着惊心动魄的追逐战，本就因车祸而乱成一锅粥的高速路段，又莫名其妙的发生枪案，那些遭遇车祸，而被迫下车的人们都怕祸端惹到自己身上，撒丫子的在公路上胡窜，场面简直是乱七八糟。 卡宴上的佟坤倍感意外，他没想到白净斯文的苏慕言居然这么能打。要知道他带来的手下都是经过严格军事训练的雇佣兵，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是格斗搏击的高手，却没几个近得了苏慕言的身，反倒让他打得呲牙咧嘴，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个身手厉害的韩煜。 为了尽快的把人绑走，墨镜男传达佟坤的指令，几名手下带着那些藏毒者先行撤离，剩下的人全都加入劫持苏慕言的队伍中。 没让韩煜搞明白是怎么回事，一转脸功夫又冒出十来个人堵劫他俩，追杀换成了劫持。韩煜误认为这群亡命之徒是因为人体运毒的事被苏慕言发现，从而想活抓他做为人质以便逃离。可琢磨着又似乎不对，高速公路上一堆遭遇车祸被迫停留下来的人，这群人真想劫持人质何必单找苏慕言的麻烦，随便绑一车人都要比单绑苏慕言造成的影响要来的大的多。韩煜都有些怀疑对方根本就知道苏慕言的警察身份，绑架警察，简直就是对整个辽东省公安的挑战！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究竟想干什么？ 保安队长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可一看这群人都是冲着自个家太子爷来的，当即气得脸都绿了。他们家太子爷多好的人啊，不仅人长的好看，心肠也好，车祸发生后这一路救了多少人，整个就是一观世音菩萨转世，这么好的人居然还有人要找他麻烦。军人作风，雷厉风行，不等厅长大人下令，立马招呼着其他保安兄弟为保卫太子爷而战。不就是打架，谁他妈没打过！ 潘少炀看这阵势也顾不上抢救伤员了，韩煜是他拜了把子的兄弟，眼见兄弟媳妇就要被人绑了不出手那还是爷们？本来十几个人打两个人，潘少炀和保安们的参与一下子变成群殴。苏慕言空手道六段，韩煜潘少炀特种兵出身，保安队长散打冠军，剩下的五个保安身手也不逊，本来武力值不对等的两方一下子变得势均力敌。 佟坤的手下不是普通的黑帮打手，而是群训练有素的雇佣兵。对于突然加入的潘少炀等人，雇佣兵队长孟充立马调整了战术，让手下把苏慕言与其他人隔离开，然后实施绑票。他用的是军事手语，苏慕言看不懂，却逃不过韩煜和潘少炀的眼睛。 “韩煜，不对劲儿，这群人来头不简单。”潘少炀一边打一边贴近韩煜：“我若没看错，他们应该是雇佣兵，是冲着你那口子来的。” 韩煜哪里会不知道，不然白瞎了当了五年特种兵，撂飞两人后急速说道：“敢伤老子的人，他妈的，老子让他没地儿死去！潘子这几个孙子交给你了，我得护着我媳妇儿去。”说着一记勾拳打翻一个，一条劈腿踹倒一个，迅速朝苏慕言跑去。 苏慕言被孟充几人隔开，五个歹徒围攻他一人，本来近身格斗是他强项，毕竟一个打五个，而且个个都是格斗技能的高手，苏慕言体力明显有些不支，后方露出空门，一名歹徒伺机控制住了他，孟充招呼手下将他拖向停在卡宴前面的别克商务车。眼见苏慕言就要被那群人掳走，苏秉义不知打哪捡 分卷阅读103 - 分卷阅读104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104 来一个车载灭火器，拉开保险栓，冲着掳他宝贝儿子的一群人喷去。几个雇佣兵一时不防，被喷了满脸干粉，眼睛看不见路，呼吸也变的困难，哪里顾得上苏慕言，苏秉义扔掉灭火器趁机去拉儿子，被侧面跑来的一个歹徒横踢一脚，飞出几米远，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爸！”苏慕言肺都要气炸了，一个过肩摔把身后控制他的歹徒顺了出去，然后一脚踏在那人身上，高帮牛皮靴踩的那人哇哇直叫。接着他扣住正面迎上来，比他高出个脑袋的家伙的腰，使了个倒勾腿，动作连贯，弧度优美，一脚正中那高个歹徒的下颌，“咔嚓”一声，那人下颌骨登时碎裂。 摆脱束缚的苏慕言抄起地上撞断的汽车保险杠，劈头盖脸冲打他爹的那人挥去：“我操-你妈逼，你敢打我爸！打死你个王八蛋！” 赤红着眼，一记狠过一记，劈头而下：“去死吧！”保险杠硬生生被打成了两截，那人被打的头破血流，连连后退，毫无还手之力！苏慕言扔到手上断成两截的保险杠，抬起脚狠狠朝那人胸口踢去——“噗！”鲜血从那人口鼻中迸发而出，仰面栽倒在了地上。 盛怒下的苏慕言没觉察危险已经向他靠近，孟充从裤腿中抽出只针筒，那里面装着十毫升的致幻剂，从苏慕言身后直刺过来。眼看毫无防备苏慕言就要被针头刺中，已经朝这边赶来的韩煜腾身跨过辆侧翻在地的汽车，一把抓住了孟充的手腕，速度极快，反手拧过孟充的手腕，针筒立马调了个方向朝着孟充自己的面门而去。 苏慕言感激的看了眼韩煜，飞快的朝苏秉义跑去，简单的检查后开始摁压他爹的胸腹部，边问：“爸，哪儿疼就告诉我啊。” 苏秉义面色苍白，笑着摇头：“宝宝，别担心，爸爸没事。” 苏秉义着实摔的不轻，不是身子骨硬朗估计这一脚下去半条命都得踹没了。可看到宝贝儿子着急，他心就疼。苏秉义觉得这脚踹的比他撞破脑门都值，横亘父子15年的那堵墙，顷刻间砰然倒塌。四目交替，没有隔阂，没有冰冷，只有深深的担心和释怀。 到了都是训练有素的搏击高手，孟充握着针筒的手一松，针筒掉在他另一只没被控制的手中。韩煜使出招小擒拿，又将对方另只手也控制住。孟充双手被缚，迅速做出反应，抬膝朝韩煜腹部顶去，韩煜向后退了一步，躲过袭击，孟充再次抬膝，韩煜一个侧步避开，孟充趁机挣脱被缚住的手腕，倒退了几步，冲着韩煜阴鸷地笑了下：“高手啊，鹰隼特战旅出来的？” 韩煜的格斗套数对他来说太过熟悉，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场惨烈的战争，106人的游击小分队，除了他无一生还。 “你知道鹰隼特战旅？”韩煜微诧，冷笑着道：“你不是普通的雇佣兵！缅甸人？游击军吧？中国话说的不错。” 孟充的瞳孔猛的开始收缩，鹰隼两个字他这辈子都忘不掉。孟充曾服役缅甸军方，因不满政府对军人的待遇，带领自己的部下组成一只武装力量极强的游击小分队，与政府叫板。再遭到缅甸政府强烈打压后投入缅甸佤帮联军，为fan政府势力服务，常年行走在滇缅印的原始丛林，从事边境的恐怖活动，伺机挑起邻邦之间的矛盾。 韩煜对孟充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几乎没人知道这个“死亡蝮蛇”整容后的真实模样，而他的“蝮蛇”游击队正是被韩煜所在的侦察四连给一锅端掉的，也正是那场战役导致潘少炀受伤退役，这个代号叫“死亡蝮蛇”的杀人魔王从此消失滇缅印原始丛林。 孟充却对鹰隼的恨刻骨铭心！再次听这两个字，心中那团复仇怒火熊熊腾起，但又在刹那间熄灭。毕竟是有过严格训练的军人，孟充知道现在不是报仇的时侯，要不潘少炀出现时他就已经动手了。孟充判断出韩煜出自鹰隼特战旅，完全是他认出了潘少炀，这个带领侦察四连消灭他呕心沥血建立的“蝮蛇”游击队的人，化成灰他都记得。孟充很狡猾，即便他再恨潘少炀也没打算同他正面交手，一是不想影响佟坤，毕竟这里是中国而不是金三角；二是自己消失多年，当年的“死亡蝮蛇”已不存在，他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行踪。 远处传来的警笛声尖锐而刺耳，孟充的眉头微微皱了下，他没想到警察会来的如此之快。内置耳机里传来了墨镜男的声音，让他和所有人撤离，走不动的就地解决。孟充颔首对领口的袖珍麦回了句“yes sir”，然后抬眼似笑非笑的看着韩煜，他将手反在后腰上，从枪套中取出把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韩煜，笑了笑说：“观察能力不错，只可惜……” “住手，我不许你伤他！”苏慕言正扶着苏秉义朝自家的悍马车走去，看到孟充拔枪对着韩煜，紧忙将他爹塞给了保安队长，快步冲到了韩煜前面，挡住随时都会迸发子弹的枪口：“你们不就想……” “这没你的事儿！”韩煜活怕这个缺心眼的家伙说出放了自己，他跟孟充走的话，一把将他拉到了身后，快速而冷戾低吼：“别他妈的乱说话，这不是你逞英雄的时侯！” 韩煜太了解他了，苏慕言的确是想对孟充说这句话，只是还没能等他说出口，就被韩煜粗暴的制止。 “情深意重啊。”孟充玩味的调侃，他到是想过威胁苏慕言而达到绑走人的目的，可他知道韩煜拼命都不会让他得手。继续僵持下去，警察很快就能赶到，那样全都别想跑掉。 孟充拿枪口点了点苏慕言，接着冲韩煜做了个割喉的动作，用唇语说：“看好你的宝贝，千万别让他落在我手上！”举着枪，孟充慢慢向商务车的方向退去，对正在鏖战的手下传达墨镜男的指令：“bsp;are ing!&!” 雇佣兵们听到指令，立马停止了打斗，其中两名持枪的做掩护，其余人快速朝停在另一方向车道上的别克商务车跑去。 孟充处理善后，他拿着枪对着韩煜一行人。待走到被苏慕言打晕的那个雇佣兵身边，他先用脚踢了踢那人，然后对着那人的眉心就是一枪，地上的人几乎没来得及吭上一声就命赴黄泉。随即他又打破旁边汽车的油箱，汽油登时股股而出，孟充掏出打火机，打燃后扔到地面的汽油上，大火噗的下燃了起来，做为一名经验老道的军人，他不会给中国警察留下任何线索。一系例动作完成的干净利落，同时也冷血嚣张到了极点。烧焦的尸体发散出难闻的气味，弥漫在高速公路的半空，所有人都禀住呼吸看着这残忍的一幕。 跳上车，拉上门。孟充又从车窗里探出头，冷冽的眼神在韩煜脸上停留了两秒又扫向一旁的潘少炀，他亲了下枪口，然后冲着潘少炀做了个射击的动作。商务车急速驶离，为了公路上所有人的安全，韩煜他们最终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孟充等人离去。 天都市公 分卷阅读104 - 分卷阅读105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105 安局，局长郭子健的眼睛都要瞪出血来了。韩煜和苏慕言是边防部队派车送回来的，负责送人的少尉军官只对郭子健做了个简短的通报，告诉他上面已将这起人体藏毒案移交给了辽东边防总队办理，天都与邻城公安局都无权查办过问。并且韩煜和苏慕言两人短时间内都不得离开天都，上级命令案子侦办期间必须随传随到。 “你们俩个怎么到哪哪有事啊？”郭子健欲哭无泪的看着面前站着的两人，他望向韩煜，愠恼的问：“韩煜，你不是去北京集训吗？你跑高速上干嘛去啊？” 韩煜一肚子委屈：“机场停航，铁路也让雪埋了，我又没长翅膀……” “怎么说话呢！”苏慕言推了他一把，韩煜扭头瞪他：“干嘛推我啊，我说的都是实话，谁知道会出车祸，会碰到毒贩子。救人怎么就没人提！” “你还有理了是不是？！嫌祸惹的不够大啊！”郭子健头疼的扶额，这两活宝不停的给他找麻烦，简直都快要了他的命。内线电话响了起来，他拿起电话“喂”了一声，本就紧蹙的眉头越皱越紧：“知道了，你回复李主任，我马上带他过去。”搁下电话，郭子健神色凝重的看着韩煜：“回处里换上制服，我带你去沈阳。” “现在？！”韩煜愕然的看着他。 郭子健从挂衣架上取下制服外套，边穿边揶揄他：“你牛啊，都牛到沈阳军区去了！” 韩煜脑子立马闪过孟充那张阴测测的笑脸，沈阳军方找他，肯定跟此人脱不开干系。 戴上警帽，郭子健看着韩煜一动不动的站地那里发呆，忍不住气恼的低吼：“发什么愣，还不滚回处里换制服！我在车上等你，换好衣服马上给老子滚下来！” 英国长大的郭子健性格圆熟优雅，素来修养好，极少发脾气，但对着韩煜，他那点好脾气好修养就都跑的无影无踪了。临出门，他很没气质地冲屋里人吼了句：“出门别忘了跟老子把门关上！” 还真他娘的是个煞星！ . 第58章 第57章 真的爱你 苏慕言抬起头满眼困惑的看着韩煜，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一起发生在高速公路上贩毒案怎么连公安局都无权过问了。苏慕言没当过兵，但也知道沈阳军区是什么地方，中国七大军区之一，区区几个武装毒贩怎么就惊动了军方？ 瞧他一脸心事，韩煜捏着他尖削的下颌，在他嘴上轻轻蹭了下，低声说：“没事的，你别担心，我很快就回来。” 苏慕言没有避开韩煜的亲热举动，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问题，他肯定韩煜有事情瞒着自己，至少在那几个武装毒贩的事情上，韩煜没跟他说实话。苏慕言不是没有问过他，从邻城回来的路上，边防总队等侯询问的时侯他都问过，可全让韩煜之乎者也地糊弄过去了。 论学历，苏慕言比韩煜高；论阅历，却不足他一半。可阅历再浅苏慕言也看出这件事情不简单,那个拿枪对着韩煜的缅甸人不简单。 更衣室里，苏慕言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那个缅甸人不是普通的毒贩吧？”没等韩煜回答，他继续说：“天沈高速八条车道，只有六条车道因车祸而堵车，反方向的两条外车道由始至终都是通的，而整个案发过程中都有一辆黑色卡宴停在反方向的应急车道上，直到那群人逃走。韩煜，我不相信那是巧合，我也不相信你没看到。” 侦察兵出身的韩煜很佩服苏慕言的观察力，在那种紧急状态下，对现场情况的观察居然如此细微。韩煜有时侯想，如果苏慕言当兵一定是名非常优秀的战士。这个男人太聪明，但聪明过头就未必是件好事。韩煜还记得，有次刑侦处了结个特大案件，郭子健自掏腰包办了个庆功宴，一群人好玩搞过一次智商测评，郭子健智商得分是160，引来大家伙惊叹连连，结果到了苏慕言，智商测评分数居然高达180，所有人惊呼简直就是天才中的天才。苏慕言当时就笑这只是个游戏，当不得真，更算不得数。 “韩煜。”苏慕言不知道他想什么，轻轻地叫了一声，水润清透的眸子睁的大大的，渴望着他的答复。 韩煜最受不了苏慕言这个样子，不是理智尚存，他真想把他扒光，压到沙发上给办了。 努力调开自己的目光，韩煜心烦意乱的‘啧’了一声，他不想回答，一手插腰，一手挠头，在更衣室里转来转去。 案发之后，韩煜一直为孟充那句唇语而心怀不安，回来的路上苏慕言又总盘问这件事，韩煜不想他知道太多，所以他在高速交警到来之后，把对孟充身份的猜测吐露出来，这才有了辽东边防总队的接手。韩煜的目的就是不想这起案子落到公安局头上，部队接手就是省政法委都无权过问，事情自然也就不会落到苏慕言身上。韩煜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不能让苏慕言再涉危险，如果孟充真是他猜测的“死亡蝮蛇”那他将比焦光伟更可怕。这个人，一但要杀谁，随时随地都能取人性命。韩煜赌不起。 见他像只无头苍蝇样的乱转，苏慕言拖住他问：“韩煜，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韩煜两只手撑着更衣柜的门，低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微恼地反问：“你没听见那个少尉对郭局说的话？这事不归咱们警察管，那是人家部队的事儿，你瞎操心些什么？” “我只想唔——”后面的话苏慕言还没说出口，就被韩煜用嘴堵了回去。 粗暴凶悍的吻带来的是赤-裸裸的侵略，韩煜把那巴掌的悔恨，把这些日子的思念，把孟充带来的不安全都溶进了这个吻里。他用舌头缠绕着，舔舐着，吸吮着怀里面的人，没有技巧，只有本能。 苏慕言‘嗡’的下，脑袋都大了，他没想到这熊货居然敢在更衣室里吻他。尽管全局的干警都知道他们两人的关系，可这也太明目张胆了。苏慕言卯足劲的去推这熊玩意儿，却被韩煜把他的两只手死死地反在了身后；苏慕言只得用脚踢他，又被他用腿盘住。韩煜把他狠狠地固定在更衣柜上，托着他的头疯狂的吮吻着。嘴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苏慕言都开始感到窒息了，也没力气再挣扎，晕沉沉的脑袋想着，这熊货是打算要憋死他么？ 终于，韩煜放开了他。苏慕言顿时感到新鲜空气的美好，缓过气后，他没再追问下去，他知道他再继续问，这头熊货一准会干出更加离谱的事。别说郭子健还在楼下的车里等着，这里可是随时都会有人进出的干警更衣室，苏慕言尚知道轻重。 推了把还抵在自己身上的人，可惜没推动。 苏慕言微微扬了下眉：“让开。” 韩煜又开启了他的耍赖模式：“不让，就不让。” 这个死无赖！灼热的鼻息喷在苏慕言的脸上，让他浑身不自在。 苏慕言让韩煜抵在柜门上，还时不时的被他用下身某个地方刮蹭着，轻浮的举动简直就是在性骚扰。苏慕言实 分卷阅读105 - 分卷阅读106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106 在担心有人进来看到，憋红着脸急促的说：“你让开，让人看见像什么样子，何况郭局还在车上等你……” 略带苛责的语气在韩煜听来好似撩人的情话，苏慕言白皙润泽的皮肤染上层层绯红，让韩煜根本控制不住。再次吻上他的唇，细细的品尝着唇间的甜美，舔磨一阵后又滑向他的颈间，寸寸舔舐。两个人有一个多月没这样亲近了，这样的耳鬓厮磨，都有点情动。 韩煜把手探进苏慕言的裤腰里，顺着他的股沟往下滑，就要接近某个私密部位时，理智战胜情欲的苏慕言推开了他：“你他妈的疯了吗？吃错药了洗胃去！青天白日的发什么春？” 韩煜倒也不恼，捻了把苏慕言滑嫩的臀瓣，舔着脸笑道：“我还用得着吃药？嗯？”边说边毫无廉耻的用鼓起的下身蹭着他，伏在他耳边调笑：“等我回来好好收拾你，你可是饿了我一个多月，我得把损失全补回来。” 苏慕言瞪大双眼睛看他，没有搭腔。面对一个无赖，这个时侯不说话比说话要好。 韩煜抽出手搂着苏慕言纤薄的腰，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了好一阵。瞳影深处，水雾轻漫，轻轻抚摸他的嘴角，眼圈微红的问：“还疼吗？”那天他动手打了他，嘴角边溢出鲜红的血，像根烧红的烙铁烙的他钻心的疼。 苏慕言避开他的目光，垂下长长的睫毛，轻声嘟嚷：“我打你两巴掌，看你疼不疼。” 韩煜的心抽搐着被绞得生疼，紧紧地抱着苏慕言，靠在他的肩膀上低声说：“别生我气好不好？也别再赶我走，我不想离开你……我知道我还不够好，不够成熟，不够能力保护好你，还很任性，可我……我是真的爱你……苏慕言，我爱你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也爱你，可是……韩煜，你要让我怎么面对你奶奶…… 苏慕言感觉到颈间有些微湿，停在半空中的手好久才徐徐落下。他一个字也没说，只是轻柔的抚慰着韩煜刺头样的脑袋。 韩煜把他抱的更紧了，仿佛要把这具消瘦的身体揉碎在自己的怀里面：“苏慕言，不要再管这件事了好不好？我走之后不论什么人找你你都不要理，不要让我担心好不好？不要到处跑，等我回来，我会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好不好？” 闷闷的声音明显带着哭腔，这样的韩煜让人不忍拒绝，苏慕言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他：“好。” 韩煜潮湿的眼内泛起满意的笑，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真乖。”又抱了他一会，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韩煜走后，苏慕言心烦意乱地靠在更衣柜上。不是已经说明白分手了吗？怎么又纠缠在一起了？内心里，其实还是眷恋着他的吧？这段感情真正放不下的还是自己吧？苏慕言感到头疼欲裂，后脑重重地撞了几下柜门。 该怎么办？他亲口答应那个面色慈祥的老人，答应她不再与她孙子来往，可刚才发生的又算什么？对于感情，苏慕言从来就不是冲动的人，也早已过了冲动的年纪。从小到大，对任何事情他都抱着凉凉的态度，说看穿红尘那太过离谱，心静如水到是丁点不差，可刚刚他答应了他‘好’，这个‘好’包含了太多，不赶他走，不离开他，不让他担心，等他回来…… 苏慕言晃晃悠悠地走出了公安局的门，从没有过百绪愁肠的他现在都要愁死了。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苏慕言从口袋里掏出电话，来显是魏东霖，犹豫了一下，还是摁下了通话键，还没喂出声，就听见魏东霖在电话里问： “你在哪儿？不用答了，我看到你了。” 兰博基尼拉风的从对面街角驶了过来，四平八稳的停在了苏慕言面前，魏东霖跳下车，撑着车门对他说：“有兴趣聊一下吗？” 苏慕言想起韩煜说的话，盯着魏东霖看了会，最终还是决定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魏东霖搭着方向盘，将车开到了马路上：“我觉得你应该有话问我。”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苏慕言墨漆的双瞳带着剖析的意味看向他：“你知道那起人体藏毒案？” 魏东霖没有回答，只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瞧他那幅气定神闲的表情，苏慕言顿时了然，自嘲道：“我可真是问了句蠢话。边防总队接手办案，你魏三公子又怎么会不知道。”末了，他接着问：“这案子和你没关系，可你一定知道是谁干的？能驱使雇佣兵的肯定不是普通的毒贩，那人是谁？” 魏东霖长长的叹了一声，无可奈何的说：“韩煜已经去了沈阳，而且你也知道这事不归你们警察管了，你知道了又有什么用？” 苏慕言紧紧地盯着他：“魏东霖，如果你今天来找我，是劝我别管这件事，那我劝你还是趁早别开这口！”停了停，嘴边划过丝冷笑：“其实你和韩煜很早前就认识了吧？可他从来没对我说过，你也没有。我知道你们两个都不想让我掺合进来，可现在这个情况我就是不想掺合你说有可能吗？你觉得那些人会放过我？” 魏东霖抿唇不语，两根眉毛烦躁的拧成了团，他知道苏慕言固执，就是没想到固执到这份上。魏东霖不是韩煜，即便憋了一肚子气也不会与苏慕言吵架。车内的气氛有些压抑，路上偏又停停堵堵，魏东霖气闷的摁着喇叭，催促着前面的车直骂咧：“天都的交警都不知道干什么吃的，交通乱成这样也不管，真他妈遭欠！” 苏慕言右手撑着车窗支着头看向窗外，街面上全是慢慢前行的汽车，心下呲笑：正是午高峰，不堵才怪。 车内一阵沉寂，空气中流淌的压抑和焦躁越来越浓。过了好一会，苏慕言扭过头，正巧遇到魏东霖投来的目光。 眸色深幽，魏东霖隔着镜片看到他眼底那拒人千里的凉意。魏东霖哂然，这才是苏慕言，不会伪装，也不屑于伪装，他所表现的还是他最真实的一面。魏东霖有时侯想，这个男人不是太过单纯就是城府太深。 “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魏东霖幽幽叹了叹，冷声问：“你听说过黎国标这个人吧？” 苏慕言牵了下眉：“那个与察偲平分亚州毒品市场的‘海洛因’之父？” 魏东霖点头：“不错，就是他。我这次去泰国见察偲，佟坤没找我麻烦，就是因为他。” 苏慕言困惑的反问：“因为他？为什么？他是察偲的死对头，按道理，他就算不帮佟坤对付你也不应该阻止啊？” 魏东霖朝他投来一个复杂的目光，阴鸷的笑道：“别看我给察偲送了那么多军火，他不信我，黎国标也同样不信我。” 苏慕言似乎听懂了魏东霖话里行间的意思，豁然道：“我明白了，我说一起普通的人体藏毒案怎么会出现雇佣兵，这是黎国标在投石问路。他想弄清楚你是不是与警方合作，如果是，他会借助你的力量铲除察偲的势力，所以他才会阻止佟坤。这也能解释为什么韩煜会事先把消息透露给边防总队，因为在辽东侦 分卷阅读106 - 分卷阅读107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107 破毒品案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谁先获得线索，谁就督办此案。军队接手，就和你魏东霖没有半点关系，和整个辽东警察没半点关系。”说着，苏慕言讪讪的笑了起来：“好高明的障眼法，韩煜啊韩煜，我真是小看你了！我真没想到你居然老谋深算到了这种地步。” 魏东霖淡淡地启口：“你不能怪他，他这样煞费苦心只是不想把你牵联进来。”瞥了苏慕言一眼，他继续说：“黎国标不是焦光伟，不会顾及你有个省常委的父亲，他的那帮手下全是亡命之徒，他若要杀你，绝不会手软。” 苏慕言面色一沉，目光寒意冷冽盯着魏东霖，轻笑道：“你们两个到是很有默契啊，之前做的那些，合着都是糊弄我的吧？” 魏东霖整个人都僵住了，我操！这浓浓的酸味是个怎么回事儿？这他妈哪跟哪啊！别说他认识韩煜那会，韩煜还是几何原理里面说的一个点上平放的直线那样的直男，就算不是，他魏东霖口味再重也不至于找那么个牛高马大的熊货当小情儿。一米八七，这上了床谁操谁啊？魏东霖觉得，自己此时此刻的表情能够再裂一点…… 同魏东霖分开后苏慕言直接去了医院，苏秉义被踢了一脚，摔了一跤，脑袋上还划了道口子，被他宝贝儿子勒令住院治疗。苏秉义心情舒畅，自我感觉挺好，没什么不适，可苏慕言严谨的学院派作风让他不得不妥协。 探完父亲，苏慕言直接打车回了家。刚绕过家属楼前的小花圃，就看见两个人等在自己家的楼道口。 宋辞搀扶着韩煜奶奶，站在紧闭的楼道门前，看上去两人等了一段时间。苏慕言的心遽然下坠，急忙小跑过去，对着韩煜奶奶抱以歉笑：“奶奶，您，您什么时侯来的？怎么不给我打电话，站在这里多冷啊。” “还好，不算什么，新疆的冬天可比这里冷，老婆子这点冻还挨得住。”韩煜奶奶话说的不紧不慢，声音也没什么起伏。 苏慕言尴尬的冲宋辞点了下头，掏出钥匙打开楼道门，把两人请了进去。三个人两前一后走上了楼。 进到屋里，苏慕言赶紧打开暖气，接着又要去烧水泡茶，被韩煜奶奶叫住：“你也别忙活了，奶奶今天不请自来，是有件事要求你。” 韩煜奶奶平缓的语气压似有千万斤，压在他心口喘不上气。苏慕言有些不知所措，不擅处理人际关系的他心虚的垂首立在屋中，此刻再无颜面对他也要面对。 “小苏啊，奶奶求你，求你和小煜分开吧。”韩煜奶奶双膝一屈，跪在了苏慕言面前。 苏慕言整个人像被一桶凉水浇了个彻底，呼吸都窒住了，脑子里根本来不及思考，直挺挺地就跪了下去，泪水夺眶而出：“奶奶，您别这样，您这样我真的无地自容了。奶奶您起来吧，我求您了……奶奶，您起来吧，我求您了奶奶……” “你答应我和小煜分开，否则我就跪死在你面前。”韩煜奶奶老泪纵横，吓的宋辞也跟着跪了下去。 “奶奶，您快起来吧，您这样会生病的。苏医生会答应您的，他会和韩警官分开的。” “我答应您，我答应您不再和韩煜来往，我会和他分开，我一定会和他分开……奶奶我求您了，您起来吧……求您起来吧……”苏慕言满心愧疚，双手撑在地上，头低低的垂着，身体不停的颤抖，无地自容到了极点。他居然逼着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给他下跪，这一刻苏慕言感到天都要塌了，自己简直就是十恶不赦的混蛋！对着眼前的老人他羞愧难当！他罪该万死！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简直太狗血了，狗血的我都脸红... . 第59章 第58章 生死契阔 韩煜从沈阳回来是三天之后，这三天他每天都给苏慕言打电话，始终没人接听，韩煜心里涌出不详的预感。回到天都，韩煜发疯似地到处找他，所有苏慕言能去的地方他都去了，然而苏慕言就仿佛消失了一般……韩煜开始感到恐慌，苏慕言不是那种不负责任，喜欢凭空玩失踪的人，他找不着苏慕言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苏慕言再刻意的回避他。 果然，韩煜奶奶劝韩煜不要再做傻事，并且告诉他是自己让苏慕言不再见他。韩煜痛心疾首的对奶奶说，从头到尾都是自己再缠着人家，苏慕言是他要终身相守的人，不管怎样自己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他。韩煜奶奶求他清醒点，两个男人不成体统，被世人耻笑，根本没有幸福可言。韩煜则告诉奶奶，他不在乎体统，谁爱笑让他们笑去好了，失去苏慕言，他这辈子都不会幸福！ 韩煜找不到苏慕言，只好跑去医院找苏秉义。苏慕言事先已经交待过父亲，如果韩煜来找他，就说他也不知道。苏秉义困惑问儿子是不是两人吵架了，苏慕言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让他不用管。苏秉义知道儿子的性格，虽然他也喜欢这个年轻人，但心底下还是有一丝亟盼，更希望儿子将来的伴是个女孩儿，所以也没再去追问。 之后数日，韩煜每天都往医院里跑，有一次两人差点就撞见了。那日苏慕言刚出电梯，就看见韩煜从父亲的病房走出来，他赶紧躲在了楼梯间的门后面，看着一脸胡茬的韩煜，吊了魂一样从自己眼前走过去，心被绞的生疼。可再疼他也要坚持，他无法忍受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对自己下跪，那天那个场景，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是他拐了人家孙子，他愧汗怍人！ 可是再怎么躲，两人终究还是在同一座城市。第五天，韩煜结束了漫无目的的寻找，利用部队熟人的关系，以协助调查人体藏毒案的名义，把苏慕言骗去了边防总队。 到了边防总队，苏慕言才知道这一切都是韩煜的安排，简直要气疯了，愤怒的他调头就走。韩煜哪里会放过这次机会，三两下就制服了他，连抱带扛的把人绑到了车上，一脚油门去了本色。直到这一刻苏慕言才知道，以前韩煜都是让着他，真动起手来，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五年特种兵生涯，那种高强度的残酷训练下走出来的兵，各个等同铁人！ 韩煜把苏慕言扛进了自己在本色的小套间，刚松开绑着他的手，就被苏慕言挥来的拳头打中了下颌：“韩煜，你他妈的就是个疯子！”说完，他就向门口跑去，被韩煜一把抓住扔到了沙发上。 苏慕言被摔得双眼发黑，等他定清神，已经被韩煜抓着两只手腕，固定在沙发的扶手上。 韩煜收缩的瞳孔里，全是寒戾之气：“苏慕言，你听清楚了，我再给你说一遍：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如果你要走，我会杀了你！” 苏慕言用脚踢他，却被他的两条腿死死地卡住，气的大骂道：“韩煜，你这个神经病！你有种现在就把我杀了！杀啊！” 韩煜的眼睛里全是血丝，他盯着苏慕言，卡住苏慕言的喉咙，暗哑的低吼：“不要逼我，苏慕言你不要逼我！ 分卷阅读107 - 分卷阅读108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108 我他妈找了你五天！五天！你知道这五天我是怎么过的吗？我怕你被那群雇佣兵抓走了，又怕焦光伟对你下毒手，打你的手机你不接，单位家里都没人，你他妈是想逼死我啊！” “我逼你？你倒好意思说我逼你！”苏慕言怒极而笑，赤红的双眸水雾弥漫：“我不离开你，我不离开你你让我哪有脸去面对你奶奶？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家跪着求我放过她孙子！她跪着求我，你他妈让我怎么办？”苏慕言想起韩煜奶奶跪在自己眼前的情形就如剥肤之痛般：“我是gay，你以为我想啊？我那是没办法！我对女人没反应！你呢，你一个直的跑来招惹我干嘛！韩煜，你他妈就是个神经病！你就是个神经病！”水雾结成珠，滚滚而落，苏慕言把所有委屈全都哭了出来。 韩煜心疼的抱住他，亲吻着他脸上的泪，哽咽的说：“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他妈是有病，那还不是我喜欢你……苏慕言我喜欢你，喜欢你到连我自己都莫名其妙……我不想你离开我，我怕，我怕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韩煜，你就是个傻逼！哪有人把自己掰弯的！你这个傻逼，大傻逼！”苏慕言把脸埋在韩煜的颈窝里，两只手紧紧的抓住他的肩手臂，扣得死死地，指节都挣出一片白色。 “我知道我奶奶给了你委屈，我告诉她了，我对她说是我缠着你不放，是我先找的你。你要是离开我，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还是会把你抓回来。”韩煜嗅着苏慕言的头发，那是他喜欢的绿茶香：“你答应过不离开我的，你说过‘好’的，苏慕言你说过‘好’的，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你答应过我的，那天我对你说：苏慕言，别生我气好不好？也别再赶我走，我不想离开你…… 那天我还对你说：苏慕言，不要再管这件事了好不好？我走之后不论什么人找你你都不要理，不要让我担心好不好？不要到处跑，等我回来，我会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好不好…… 你回答我说：‘好’！苏慕言，你答应我‘好’的，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 苏慕言喜欢看书，家里面一大堆的藏书里头专业书多点，基本是没有翻译的英文原版。韩煜不大爱翻弄他那些书，归齐了两点：看不懂和没兴趣。部队服役时韩煜学过英文口语，简单的交流到没多大障碍，搁在纸上，他也就只认得那是一串字母了，他若有看书的功夫还不如他在电脑上组队打cs。 苏慕言除专业书外，闲暇时也会看点杂书，骨子里小资情调的他偏爱张爱玲写的小说，偶尔也会念几句书里面的经典句子。 韩煜还记得那是个秋天细雨的午后，苏慕言坐在阳台的长藤椅上，藤制的茶几上摆放着一杯香茗，腿上放了本张爱玲的书，手里撰着那枚‘北非谍影’的纪念章，对着他念着书里面的箴言：我要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是等着你的，不管在什么时候，不管在什么地方，反正你知道，总有这么个人。 韩煜听着听着就开始没脸没皮的同他闹，我知道啊，因为我就是那个人啊。看吧看吧，小说家也不是凭空想像的，跟咱们办案子一样，那也是有理有据的。 那个时侯，苏慕言会揉着他的脑袋笑着骂他不要脸，韩煜就撒泼耍赖把人拱到了床上，连亲带摸的吃足豆腐。因着，韩煜常死哩白叽的缠着苏慕言念这些箴言，只是他没想到，多年之后归他拿着书给他念了。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一首最悲哀的诗。生与死与离别，都是大事，不由我们支配的。比起外界的力量，我们人是多么小，多么小！可是我们偏要说：‘我永远和你在一起，我们一生一世都别离开。’好象我们自己做得了主似的。 那天，正逢雨季的天都难得天晴，韩煜抱着张爱玲这部《倾城之恋》的小说，给躺在病床上的苏慕言念着范柳原对白流苏说的这段话。一线春光透过医院的白色窗帘洒进了病房里，白晃晃的，耀的人有点睁不开眼。韩煜眯着眼看了会从窗帘缝里透射进来的暖阳，顺着光线投在白色的床单上，暖阳在闭着眼睛的那人身上度了层金色的边，很是好看。 韩煜静静地看着病床上的人，唇边好像冲他泛着浅浅的笑。他放下书，摸着那人削瘦的脸颊，伏在他耳畔轻声道：小懒猪，太阳都晒屁股了，还赖床啊？苏慕言秀美的脸恬静而详和，长长的睫毛在光照下，投出一弧阴影。韩煜拧了拧他的鼻子，笑骂着：今天放过你，以后可不许这么赖床了。 说着，眼光微暗，眼波浮动，他轻轻地握起那人被单外苍白枯槁的手，声音带了些许哽咽：不管做不做的了主，我都要朝着这个方向前进。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苏慕言，我永远和你在一起，我们一生一世都别离开…… *** “我不会离开你的，也不许你离开我……苏慕言，你听到没有……你答应过我的……你说过的……”韩煜抱着苏慕言，反正叨念着这几句话。兴许是这几日两个人都有点心力交瘁，居然就抱在一起睡着了。 韩煜醒来的时侯，窗户外面的酒吧一条街已经闪起了霓虹灯。潘少炀在装修时做了隔音处理，尽管在临街的二楼，到也听不见外面半点喧哗。苏慕言还睡的很熟，倦怠的脸色诉说着他这些日子的疲惫，显然他过的并不比韩煜好。这个男人什么事都爱藏在心里，什么苦都喜欢自己去杠，韩煜气他，更心疼他。 亲了亲他残留着泪痕的眼角，韩煜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胳膊从他脖颈下抽了出来，蹑手蹑脚的走进房间里拿了床被子替他盖上，然后走到窗户前拉紧了窗帘。 中午不到韩煜就把人绑来了，现下早过了晚饭时间。客厅里点了盏的小壁灯，映着屋子里暖暖的。韩煜走进卫生间拿出手机打给吧台点了外卖，苏慕言的肠胃不是很好，韩煜没点酒吧里的快餐，而是百年老号一品斋的蟹黄包和猪骨粥。点完外卖，他匆忙的洗了把脸，客厅离卫生间只隔了一道玻璃门，韩煜连灯都没敢开，他怕苏慕言被水声和强光吵醒。 外卖送到时，苏慕言刚好醒来。韩煜绞了把热毛巾给他擦脸，苏慕言默默地接了过来，擦完脸他才想起看这间屋子。不足三十平的小客厅装潢的很简单，随处可见的橄榄绿，给人感觉像是走进了部队的军营。 投完毛巾，韩煜从卫生间出来，看到苏慕言坐在沙发上，一幅茫然而无所适从的表情，也没着急解释。他把猪骨粥和蟹黄包拧到了茶几上，拿出一份递给苏慕言，才开口说：“刚退役那会民政局还没给安排，也没事做，就在战友这里投了点股。为了方便照顾店，装修就预留了几间房，后来到东城派出所上班，离的远，也很少来住。” 苏慕言默默的喝着粥，韩煜的话让他心里头有些郁闷。本 分卷阅读108 - 分卷阅读109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109 色所在的酒吧一条街离公安局并不远，就隔了三条街，步行二十分钟左右，开车不堵车也就几分钟路程。可韩煜刚到局里那会却嚷嚷着要租房，苏慕言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可不论他打什么主意，都是自己主动提出来让他搬来合住的。 想想杨洋骂他真没骂错，自己还真是够缺心眼儿的。性格清高的苏慕言骨头里还是有那么点文人的通病，说傲娇和认死理儿，其实就是疑心病和钻牛角尖儿。心较比干还多一窍的他，到不是像多愁多病的林黛玉那样儿光和自个呕气，他不舒心，周遭的人都上赶着倒霉。不然就他生得那副好模样儿，得多少人趋之若鹜上赶着追？到了还是他脾气太差！ 蔷薇花，带着刺，美的刻薄。 小心思一起，脑回路就打不住跑偏。苏慕言往回想，觉得两人开始的也莫名其妙，归齐原因不过是男人的孽根性引起的，又有多少感情成份在里面？到后来自己不知道就怎么认真了，说来说去还是怪他缺心眼儿。不是韩煜奶奶阻止两人交往，苏慕言似乎没想过韩煜根本就不是gay这个问题，因为有了第一次，以至于后来的床弟之欢也好像变的顺理成章了，可这些终归改变不了韩煜是直男的事实！ 瞧着他不说话，韩煜知道他又开始胡思乱想了。这人有事没事就爱瞎琢磨，说好听那是忧郁，说难听就是犯贱！换成自个以前那些女伴，韩煜早不知道一脚把人踹哪个犄角旮旯去了，独独苏慕言他割舍不下。 一顿饭两个人吃的半点味道也没有，屋子里的沉闷，空气都似乎停窒了。依着平时，韩煜早没羞没臊的同他胡闹起来，可现在，别说苏慕言端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自己也没存那心思。 饭后苏慕言提出回家，他答应过老人家同她孙子分开，尽管是那熊玩意儿把他绑来的，苏慕言不至于恬不知耻的到这里留宿。搁一个屋里，大眼睛瞪小眼，迟早瞪出事儿！ 韩煜也没留他，心中一百个不情愿还是把人送了回去。到了家属楼下，韩煜看着他下车，看着他进楼道门，到了也没敢跟上去。 苏慕言洗完澡直接爬上了床，白天睡了个饱，晚上怎么睡都睡不着。他感觉没有韩煜的屋子，好冷。 苏慕言想起几个月前，两人也是吵了架，那阵子为了看卷宗他没回家住。韩煜挂白旗妥协，满肚子的委屈对他说：没有你，屋子里空落落的我睡不着。 同样，没有韩煜苏慕言也觉着空落落的睡不着。两人打相识以来就没少动过手，没少拌过嘴。韩煜因怕伤他，每次都让着他，真要干架，两个他都不是韩煜的对手。好像今天，韩煜没费几招就把他给绑了，自己毫无还手之力。每回吵架也不管谁的错，都是韩煜先妥协，主动示好。说来自己比他还年长四岁，却都是他在照顾和包容自己。即便脾气再好的人，不是因为喜欢，不是心存着那份爱，哪个又会委屈了自己。 韩煜性格随和，逢人都能给个笑模样，他常常对苏慕言讲：与人为善没坏处。 想着想着，越发觉着这人的好，眼角竟浮起湿意，苏慕言发觉自己好没出息，一场恋爱谈的他人都变傻了。爬下床，他洗了把脸，实在没法睡了，走到书房打算找本书看，印入眼帘的是书桌上两个人的合影。 那是去年十月，他去上海参加中国解剖学2010年学术年会，闭会的前一天韩煜乘飞机飞到了上海。苏慕言还记得给他拍照的是位鹤发童颜的法国大叔，本来在拍风景的老人不知怎么就注意到在外滩散步的苏慕言和韩煜，非让他二人以东方明珠塔为背景拍张照。苏慕言不好驳人热情，便同韩煜拍了这张照，之后法国大叔要了他的邮箱号，没隔多久还真把照片传给了他。 大叔的摄影水平很高，照片拍的实在很好，身穿白色机车款夹克的韩煜戴着雷朋太阳镜，嚣张跋扈的表情带点儿小坏。而苏慕言是会议中途休会时遛出来的，还穿着与会时的阿玛尼休闲西服，站在韩煜旁边浅浅的笑着。收到照片，韩煜高兴坏了，当天就拿到局里找王小光冲洗出来，大的摆在了苏慕言的书桌上，小的则放在自己钱包里。苏慕言笑着骂他发花痴，韩煜回说他乐意。这也是两人相爱以来，唯一一张合影。 看着照片里的韩煜，苏慕言拿手戳了戳他的脸，含着眼泪骂了八个字：韩煜，你就是个傻逼！ 瑟骨的冷风从窗户中贯进屋内，苏慕言放下照片起身去拉紧微启的塑窗。窗外寒意森森，昏黄的路灯下立着一个修长的身影，苏慕言的心猛的‘咯噔’一下，立马冲出书房，拉开门跑下了楼。 韩煜靠着车门一口接一口的抽着烟，他把苏慕言送回家之后就一直没离开。他不想回去，也不敢上楼，车里坐久了就下来舒散下筋骨，听到楼道门打开的声音他下意识的抬头去看，随即像个傻瓜一样的愣在了那里。 “你这向我示威吗？还是想冻死在这里？”苏慕言跑到他跟前质问。 韩煜的喉咙艰难的滚了几滚，呆呆地看着他说：“我、我就想离你近点儿。” 苏慕言胸口压抑了几天紧逼的疼一下子释放出来，扬手就给了他一拳，哭着骂他：“韩煜，你这个傻逼！” ——我是傻逼，可我就想离你近点儿。苏慕言，我就想离你近点。 有你这句话，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了。什么无地自容，什么愧汗怍人都不重要了。 苏慕言俯上去吻住了韩煜的唇，舌头探进去的那一刻，韩煜愣了三秒，反应过来后，立马搂着他的腰回吻过去。唇齿间满是咸涩的味道，两人的舌头缠在一起，相互吮吸着对方。不知是因着冷还是吻的太过激烈，苏慕言整个人都在颤抖，韩煜拉开自己的羽绒衣，把只穿着单薄睡衣的他紧紧地裹在怀里。 冰天雪地里，零下十多度的寒夜，两个人相拥地一起，忘情地深吻着，仿佛世间万事都不复存在，只有他俩遗世独立。 作者有话要说： 河蟹期间，那啥啥就不放了。 . 第60章 第59章 我只要你 厨房里的灶上咕噜咕噜炖着火，玫瑰蜜汁鲍的香气绕过客厅，从卧室的门缝里飘了进去。 韩煜早上八点不到就开车去海产市场挑了刚出海的大连鲍，接着又去中药铺子选了上好的蜂巢。天都顶有名的酒店，玫瑰饭庄的蜜汁鲍鱼是苏慕言的最爱。只是鲍鱼味甘体坚，苏慕言脾虚，每次吃了都要不舒服好几天。韩煜自个做，加了味偏方，比起玫瑰的招牌菜，那味儿更地道，而且苏慕言吃后胃也不会疼。 苏慕言让鲍鱼的香气给激醒了，伸手摸到床头柜上的眼镜，戴上后看了眼钟，11点，难怪他会饿了。苏慕言生物钟很准时，早上六点他就醒来过一次，瞅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吸顶灯，脑袋里嗡嗡的发麻，昨天夜里一时没忍住跑下楼，结果就点了火，好一通乱造，就 分卷阅读109 - 分卷阅读110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110 差没让韩煜那驴货给弄死了。 怎么办？问题好像并没有朝着解决的方向前进，而是越来越糟。重要的是，他前头才答应老人家同她孙子分开，后头就又同人家孙子滚上了床，而且还是他主动的。苏慕言脑子里混混沌沌的，在韩煜面前他的智商永远都为零，看来真是一场恋爱把他给谈傻了。 胡思乱想的苏慕言突然想起南唐后主李煜的《相见欢》：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苏慕言也不知道抽的什么风，脑子里就冒出这么首诗，自己即没有思乡的情，也没有亡国的恨，更没有谁把他高墙深院的禁锢起来，能禁锢他的唯有这段不该发生却发生了的感情。于是让他愁肠百结，好一通“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那是旁人无法体会的滋味，唯有他自已才知道。 性格凉薄的苏慕言长这么大就没为感情的事儿愁过，合则来，不合则去。如同那会和杨洋，分手时他丁点不舍也没有，说到底还是爱的不够浓烈，断的干净两个人还能当朋友兄弟处着，拖泥带水那就不是他苏慕言的个性，到头来连朋友也甭想做。不然杨洋也不会跑去英国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他是冷心冷肺，寡情无义的一个人！ 终归苏慕言还算不上寡情的人，不然昨天也不会不计后果就冲动地跑了出去。 大清早就千愁万绪搅的他乱七八糟，苏慕言揪着自己的头发暗着骂了句：真忒么的酸！什么时侯也变得这么矫情了，睡都睡了还能怎样？他又不是多啦a梦有台时空机，又不可能穿越时空隧道，把过去的日子重新再排例，把身边这头熊货直接从自己的生活里ps掉？既然回不到从前，那就只能面对。 要解决始终是要解决的。苏慕言心里攸然叹了叹，侧过头碰到韩煜那双黧黑的眼睛，足足愣了几秒，敢情这驴货早就醒了，一直没吭声，光瞅着自个揪脑袋上的头毛看涅。反应过来后，苏慕言漂亮的脸蛋‘蹭’的下红的发烫，像被开水涮过的大虾，白里透红，锃光瓦亮。 在韩煜眼里，他家这位哪儿都好，皮相好学历好条件好，就下半身那家伙事也长的经看。 按说搁样貌他韩煜在公的里面算拔头筹了，五官没多精致，搭配的好，长这么大就没人说他不帅的，那叫个俊啊。搁苏慕言，瞧见过人的就两字——漂亮！苏慕言死不待见这两字，总认为是歧义，在他看来漂亮那是形容女人的词，他一大老爷们，虽不是五大三粗，到底也没半分女相！学历好那自不用说，地球上最牛掰的大学走出来的医学研究生，哪个见了不竖起大拇哥点头赞扬的。条件也是杠杠的好，除了个当厅长的爹，还有个特会赚钱的继母，最重要的还是他年纪轻轻肩膀上就已经是二毛三，总之大好青年，前途一片光明。可千好万好就一点不好，性格不好，什么事都喜欢窝心里头瞎琢磨，特小心眼儿。 韩煜打从睁开眼就瞅着人看，看他什么时侯打住那损人不利已的胡思乱想神游回来。 韩煜没有赖床的习惯，当兵那些年，无论刮风下雨，每天早上都要出操。退役回来后的两年他还一直坚持早上五点半起来晨跑，也就后头几年，夜夜笙歌，醉生梦死的把个日子过颠倒了，晨练也基本停了。直到遇上苏慕言，作息时间又回到了正常，虽然没有部队那么严谨，抛开天气不好，他每天都会沿着学校操场跑十个圈。苏慕言就站在四楼的阳台上，抱着杯香茗，看着清晨校园操场跑道上那个矫健的身影，身后是晨曦投下长长的影子，那样的场景，那时的感觉，透着简单的幸福。 人在的时候，总以为会有机会，其实人生就是减法，见一面少一面。苏慕言想，万一哪天嗝屁了，肯定会后悔没好好待过身边这个人。这驴货虽然是个无赖，但对他是真好！ “饿了吗？想吃什么？”还是韩煜先开口，他不知道这家伙闷在心里想什么，不说话这人肯定又走神。 苏慕言闪着长长的睫毛，视线从韩煜脸上调开，看着水晶吸顶灯呆呆愣神，好半天才答非所问，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对韩煜说：“佛语云：受身无间永远不死，寿长乃无间地狱中之大劫。《玉历宝钞》一书曾说到，世间有17种罪，如犯其一，命终后将被打入无间地狱。我记得其中有一条是扰乱世人清净心灵，引诱世人不安于正道伦理者必坠无间；同性相恋已经违反了正道伦理，我还引诱了你，我死后肯定会被打入无间地狱。” 韩煜：“……” 擦了个勒！韩煜要命的摁着太阳穴，他的偏头痛又犯了，两边额筋突突的暴起，扯得他生疼。缺心眼儿的家伙！果然书念多了不是好事，什么无间地狱？什么玉历宝钞？草泥马啊钞！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老子就问你吃什么，你直接回答不就完了，大清早的给我说个屁的佛理！我忒么个无神论者听不懂，也忒么不想懂！再说了，不是老子先引诱的你么？那天不是老子把你办了，估计同杨洋一样，也就玩儿个柏拉图！要下地狱也是老子下地狱好吧，怎么也轮不上你这个缺心眼儿的！ “三界轮回淫为本，六道往返爱为基。”苏慕言扑闪着大眼睛，兀自喃喃：“鸠摩罗什译为众生，玄奘大师译为有情。凡夫在三界流浪生死，都是以情-欲为伴侣，以情-欲为归宿……” 还没完没了了是吧！你忒么是要点化我，还是要削发为僧？！韩煜越听气就越不打一处来，这家伙就是欠教训。一个翻身就把人压在身下。 【共创河蟹社会，此处打码】 再次睁开眼已经是上午11点。苏慕言有点郁闷，他试着爬起来好几次，酸疼的腰一点都不给面子，他现在全身散架样的难受。 苏慕言泄气的躺在床上，心里头把韩煜家祖宗十八代集体问侯了一遍！凭嘛那头驴货做完之后还能蹦上蹦下无事人一样，自己就成了老弱病残，连起个床都这么困难？！看来是真的缺乏锻炼，就连英国考过的空手道六段都在那驴货面前丁点不顶用。 又在床上挨了会，内急让他没办法再继续躺下去。忍着周身酸痛他爬了起来，慢腾腾地挪到了卫生间。解决内急他又挪到了盥洗台前，身上很干净，没有粘腻而引起的不适，韩煜这方面做的很周到，每次做完爱都会帮他清理的很干净。 苏慕言洗漱完毕走到客厅，韩煜正好开门进来，顶着一脸风寒看着他笑盈盈的说：“怎么就起来了，我还以为你会多睡会儿。” “睡太久了，躺着也累。”看到他手中拧着个超市环保袋，苏慕言皱了下眉问：“你买东西去了？” “你还好意思说。”韩煜拧着袋子走他面前，捏起他的下颌在他唇边亲了下，然后走进了厨房，拉开冰箱门把袋子里的罐装午餐肉、培根、意面酱、澳州干酪等等食品塞了进去：“你这个迷糊， 分卷阅读110 - 分卷阅读111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111 也不看日期，之前的那些罐头芝士都过期了，全让我扔了。你又不会做中餐，老叫外卖也不好，我就按你的口味每样又买了点。不多，等这些吃完了再去买。” 听着他习惯性的唠叨，苏慕言心里涌起股酸涩，走上前从后面环住了他的腰，韩煜的背很宽很舒服，苏慕言靠在他的背上闭着眼睛说：“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韩煜，你会把我宠坏的。” 韩煜关上冰箱门，转过身凝视着他，唇边带着坏坏的笑：“是啊，你脾气那么的坏我还宠着你。”他俯下头，咬着苏慕言的耳垂轻声道：“那你就好好报答我啊。”捏了提苏慕言挺翘的臀，很没节操的补了句：“用这里报答。” “滚！”苏慕言羞愤的将他推开，转身往客厅里走，扔下句：“快做饭，把我饿死了就没人报答你了！” 韩煜站在厨房门口，脸上挂着咨意的笑，脱下大衣系上围裙，开始围着灶台转。 吃过午饭，苏慕言捧着杯热茶伫立在阳台前的落地门前，鸽灰的天色让人从心里往外透着压抑。今年天都的冬天格外的长也格外的冷。苏慕言记得往年冷是冷，但不会有这么长的雪季。天都地处北温带，典型的海洋性暖温带季风气候，冬季虽冷但少严寒，哪里又像今年这般。难不成又是个大灾之年？就像08年那样，南方冰灾？汶川地震？山西溃坝？难道真是传闻里世界末日前的征兆？ 韩煜接完电话走到他身后，看着他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杯子里的茶已经开始变凉，他一口也没喝。这人又不知道再想什么？韩煜无奈的叹了下，相处这么久，他始终不了解这个人的心。苏慕言大多时侯都非常安静，不会主动向人袒露心事，也不会过问别人的事。这种人做情人没得挑，做爱人就…… “想什么呢？”韩煜走上去拿掉他手中已经变凉了的茶，把他圈在怀里坐到了沙发上。 “没什么？”苏慕言摇了摇头。 韩煜看出他脸上的心事，知道他是为了他们俩个的事情郁郁不安，也没再问。拿起他的手，摸着那葱白样细长的手指说：“苏慕言，我们结婚吧！”这是句祈使句，没有任何征求的口吻。 结婚？开什么玩笑？别说中国根本就不承认同性婚，就算承认，横亘再他二人面前的还是韩煜奶奶这条无法逾越的鸿沟。苏慕言以为自己听错了，目光里满是困惑，好半天才吱吱唔唔的说：“你、你没毛病吧？” 平日里吊儿郎当的韩煜此刻的表情非常认真：“我说，我们结婚。” 苏慕言勉强挤出一丝笑，滚了滚干涩的喉咙，艰难的开口：“别开这种玩笑，一点也不好玩。” “我没开玩笑，我是认真的！”韩煜捧着他的脸，让他正视自己的目光：“我们国家是不承认同性婚姻，但不表示别的国家不承认。我刚接到边防总队的电话，那个藏毒案的调查基本结束，过两天我就会去北京，我会打好这次比赛。我知道这次主办国的荷兰是承认同性婚姻的国家，苏慕言我一定拿到金牌，我要把它做为我俩的结婚礼物送给你。” 苏慕言很想哭，他感觉这阵子自己的泪腺有些失控，又觉得自己的呼吸也要窒住了，好半天才佯装不在意的啮唇笑了笑，带着浓浓的鼻音说：“傻小子，等你、等你拿到金牌再说吧。” 韩煜把他抱进怀里，抚着他颤抖的身躯说：“别叫我傻小子，我不小，而且我是认真的。苏慕言，我不管我奶奶怎样对你，你知道我只要你就够了！” “还不小，你都比我小了好几岁，不是傻小子是什么？”苏慕言含着泪笑的很开心，不管韩煜这话是不是真的，总之有这句他就够了。 韩煜瞪着他：“才四岁，你别把自己说的跟七老八十似的。” 苏慕言揉了揉他的头，笑的眉眼弯弯：“小一分钟都是小，何况你还比我小了四岁半。”停了停，宠溺的目光看着他说：“上个月你26岁生日我没给你过，想要什么礼物告诉我，我补给你。” 韩煜捏着他的下颌吻了上去，含糊的说：“我只要你，你就是最好的礼物。” 作者有话要说： 这样应该可以吧..... . 番外-民国篇 第61章 番外-再逢长沙（一） 【再逢明月照九州】楔子 1943年9月，太平洋战争形势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日本派遣中国的军队为牵制国军对云南的反攻，对中国第六战区和第九战区结合部发动了一场大规模战役。 1943年11月1日，中国第六战区作为这次保卫战的主体，会同第九战区一部，部署了20万大军严阵以待，中国空军也协同作战。 1943年11月2日，日军纠集7个师团约10万人进攻常德，国军集中了两个战区共计16个军43个师21万人迎战。 1943年11月4日，陆军第74军57师余程万师长在接到蒋委员长「一定要保住常德，驻军必须与城共存亡」的命令后，这只代号名虎贲的部队从郊区河洑山开进常德城设防，与日军展开了死守孤城的恶战。 1943年11月20日，虎贲之师以8529人迎战直接攻城的日军3万余人，在武器弹药均不如敌方的恶劣情况下，坚守孤城达16昼夜，八千将士英勇牺牲。 1943年12月3日凌晨2时，国民革命军第74军57师在抗战中被围常德的最后一封电报：弹尽、援绝、人无、城已破。职率副师长、指挥官、师附、政治部主任、参谋部主任死守中央银行，各团长划分区域，扼守一屋，作最后抵抗，誓死为止，并祝胜利。七十四军万岁，蒋委员长万岁，中华民国万岁！ 1943年12月3日凌晨4时，余程万师长率部众突围之后，留城牵制日军、掩护撤退的柴意新团长，扼守临近师部的华晶玻璃厂据点，与日军作最后的殊死拼搏。当日8时，常德沦陷。 1943年12月7日，常德沦陷的第四天，我终于在东城门的水巷口找到了他。他的胸口抵着刺刀，右手腕处紧紧勒着个死掉的鬼子，他的脸已经看不出颜色，一双黧黑的眼睛大大地睁着，我知道，他在等我。 他叫韩曜，字缉熙。国军第74军57师警备四团团长，八千虎贲将士中的一员。他是中gong地下党，代号029，也是我苏燕绥永生的爱人。 ——摘自苏燕绥回忆录《我的1943》中常德会战一段。1978年，享年73岁的苏燕绥在写完回忆录的第三天与台北家中辞世。 上回——再逢长沙 （一） 民国26年元月一日，湖南，长沙。小雪。 今天的天气和我的心情一样，阴霾，寒冷。离开那天我以为此生再也不会踏上这片土地，没想到我还是回来了。我知道八年前我的不告而别定是把你气疯了,而这次却因为我的刻意终于让你寻到机会把我从 分卷阅读111 - 分卷阅读112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112 北平‘捉’了回来。 缉熙，你生在钟鸣鼎食之家，我长在翰墨诗书之族，况且我还是与你有着血亲关系的兄长，你不应该对我做出那种有悖人伦的事来。举头三尺有神明，韩家的例祖例宗都不会原谅我们。 这八年，只要我安静下来，那一幕幕的羞耻就浮现于我的脑海。缉熙，你让我痛苦了八年，而我却对你恨不起来，甚至于，还有思念……我知道那是不对的，这种念想太可怕。 旧年底，我接到上级唤醒的指令时，我真的有些不知所措。上级安排我回来，这是军令，不得违抗！我想了很多种办法，怎样才能毫无破绽的出现在你身边，不让你产生怀疑，大姐的电报发的太及时了。 ……也许我不该这样做，早知道你不会放过我，早知道的，可如今的我在利用这个早知道。真是可笑！原谅我缉熙，我利用了你的不放过，我知道我很可耻，将来的某一天，你若知道了真相，你会恨我吗？你会恨的吧，你一定会恨的，可是我却没有选择…… 苏燕绥套上笔帽，把日记本合拢后连同水笔一并装入了随身的行李箱中。胳膊肘撑着窗弦，支着下巴看向外面，田野离他越来越远，入得目中的是一处处低矮的民房。 到底是南方，虽是浓冬却没有北方的寒瘠苍凉，偶有一抹绿色映入眼中，这样的冬日，颇显萧瑟。 看着车窗外的冬景，苏燕绥的脑海里闪回到了去年的那一天。 民国25年12月5日，东京某医院任职的苏燕绥突然接到上峰密电，这是他潜伏日本六年后的第一次苏醒。电文让他紧急赴湘，查出隐匿于国民政府湖南省警备区，代号029的中gong地下党。此人手中握有一份关东军防疫给水部队（731部队）的绝密文件，不仅重庆方面在找，南京和日本人也在找，上级命他抢在汪伪之前把此人挖出来，以策反为主，重要是把文件弄到手，不能策反便实施秘密缉捕。 苏燕绥的父亲韩其琛，时任湖南省警备区司令部的最高长官，而他本人此次赴湘也身披双重身份。一方面他是军统直辖中情第六局行动处高级特工；另一方面他又日本将在中国设立梅机关的先遣人员。 思绪被铁轨的哐当声打乱，软卧箱还算舒适，就是火车行驶的噪音让苏燕绥听的心烦。少顷，火车拉响了汽笛并开始减速。遥遥望去，苏燕绥看到了长沙城那个名叫天心阁的城门楼子。青砖碧瓦的天心阁如临寒傲雪的红梅，寂静独立，几百年来一直见证历史的发展。苏燕绥怎么也想不到，仅仅十个月之后，这座始建于明朝的城楼会在一场大火中付之一炬。 一个多月前，苏燕绥接到大姐韩素萩发来的电报，父亲韩其琛突发重病让他急速返湘，这让正计划回去的苏燕绥有了个正当借口，当日便购了船票急急赶回国。到了上海，见申报上登于有关于父亲的新闻，苏燕绥方知是大姐伙同四弟韩曜骗他，为了把戏做好，他将计就计假意气愤难当，在电话里痛斥大姐一番转车去了北平，不日便被四弟派去北平的下属发现，没过多久便将他‘捉’回了湖南。 苏燕绥是韩其琛的长子理应姓韩才对，未跟父姓方是有原因的。苏燕绥的母亲闺名惠仪，算得上是大清朝的半个格格。32年前，苏惠仪不顾家人反对，跟了当时某系军阀之子的韩其琛。苏惠仪在生下苏燕绥之后方才知道韩其琛原有房家室，主母是津沽有名的买办之女，因头胎生了个闺女后几年内都无所出，韩其琛这才背着家人在外面又置了房产家业。苏惠仪上过几年学堂，算是新女性，哪受得了这二房之名，一气之下带着刚出生的儿子回到了北平苏家。苏老爷子那时还在清庭做官，苏老夫人是钮钴禄氏族的格格，苏家那时在北平还有一定的势力，出了这么个不肖女丢尽了家人颜面。怎奈苏家人丁单薄，苏老爷子瞧着闺女带回个粉嘟嘟的男娃儿，也就认下这个外孙子，但头一桩就是改苏姓，借安康祥和之意，给取了名叫燕绥。表字未取。 韩其琛在外头置房就是为了传宗接代，必定不会撇下自己的亲生骨血，头些年没少跑苏家闹。苏老爷子自是不让的，到了也没让他见着人。久而久之韩其琛念子成疾，竟动了军队到北平夺人的念头，哪知那年赶上军阀混战，才不得以搁下。谁曾想到，这一搁竟是十六个春秋。 十六年间，北平城内起了巨大的变化。往大里说，满清皇帝倒台，北洋政府成立，袁世凯复辟，直皖战争爆发。往小里说，韩家原配老树开花，又得一胎，九月瓜熟蒂落，韩其琛喜添一双儿女。后又纳了两房姨奶奶，又得了双儿女，就是二姨太的儿子长到三岁出水痘夭了，让韩其琛心里头不得滋味。 民国十二年，韩其琛由原来的津沽辗转去了湖南，心里头终究没放下自个那一脉骨血。遣人北上寻访，这一访又是两个年头。访人捎信回来，苏老爷子在皇帝倒台那年就殁了，不到半年，苏老夫人也追着当家的去了。一户官宦大家，仅剩下孤儿寡母，世人感叹唏嘘。苏惠仪性子内敛，又念过书，加之家中尚有些祖产，治理的有条不紊，日子到也不算艰难。 韩其琛找到苏燕绥那年，苏燕绥正在北平协和医学院念书，苏惠仪原不想儿子与他相认的，可自己的身体已是强弩之末，怕万一哪天去了儿子孤苦无依，便同意相认。只得一点，儿子这辈子都只能姓苏。韩其琛能与儿子相认自是高兴，答应都来不及，姓苏姓韩有什么区别，还不都是流着他的血。 苏燕绥与母亲长的极为相似，清雅秀美，人品更是无可挑剔，比起家中那个无法无天的小霸王，韩其琛那颗老心终于有许安慰。果然书香世家养出来的人竟是不同的，这些年也没白白思念，韩其琛越瞧这个儿子便越是欢喜。苏惠仪最终没能熬过二五年的正月，十八日那天就撒手人寰了。韩其琛为她置办了后事，又给苏燕绥办了转学，转去美国人e．h．hame在长沙办的“湘雅医学专门学校”，还是念西医学。 只这一去，便改变了两个人的命运。韩其琛万万没想到，他盼着两个能给老韩家传宗接代的儿子会搞出有悖人伦的事来。他最宠溺的四儿子，人称韩霸天韩四爷的韩曜，成天里的胡作非为，小小年纪不学无术，睡了小倌睡戏子，睡了戏子睡明星，末了竟把主意打到他谪亲的二哥身上。韩其琛哪经得起这种奇耻大辱，一气之下，只得忍痛把苏燕绥送出了国。 作者有话要说： 《爱在》后两卷内容将做大幅调整，未整理粗来之前先奉上阿呆妹纸死缠烂打要来的番外......作者笔拙，不太会写民国，因为近日看了战长沙，加上作者是湖南人，血液沸腾，脑残病患了，故想出这么一梗。【好像有不河蟹词粗线？？？？？打码吧orz..... . 分卷阅读112 - 分卷阅读113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113 第62章 番外-再逢长沙（二） 一辆黑色吉普飞扬着跋扈的灰尘，一路急行，从火车站入口直接驶向车站月台，把水泥花池子边的售烟小贩猛地吓了一记，差点就把烟摊给掀了。 汽车靠着月台边停了下来，刺耳的刹车声直穿着人双耳打鸣，驾驶位上的车门打开，一只穿着齐膝盖的深粟色牛皮靴的脚重重的踏在了地面上，扬起漫漫烟尘，原本锃光瓦亮的靴面染上层浮灰。 车站巡逻警察名叫郑保顺，倚着政府当了个小科员的姐夫在警察局谋了个职位，现管着火车站内这一片儿的冶安。打那辆黑吉普开上月台他就一路追了过来，也怪他没眼力劲儿，也不瞧瞧车牌，拿着警棍骂骂咧咧的就冲了上去，待看到车上下来的人，郑保顺脸上的表情变的堪比川剧里唱变脸的戏子还快。 “四、四爷！” 郑保顺谄媚的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哟，今儿什么风把四爷您给吹来了？四爷这是来接人的？” 车上下来的人正是韩其琛的四公子，现任国民政府湖南警备区四团团长。韩四爷单名曜，取明亮之意。表字：缉熙。《周颂·敬之》上曰：日就月将，学有缉熙于光明。正是寓了曜字的意。单从名字上看，韩司令给宝贝儿子取名着实费了些功夫。韩缉熙兄弟里行二，若把出阁的两位姐姐算在内，他便排行老四。故此，外人都尊称他四爷，家中亲友随侍仆人等等则都叫他四少。 韩缉熙穿着件深棕色大翻毛领的皮夹克，呢制的军裤扎在长筒靴中，胯骨上的武装带上别了把枪，一张脸让硬壳大檐帽和蛤蟆镜遮住了半边，瞧不清长相，露出来的部分，却如刀刻般冷酷分明。 走下车的韩缉熙脱下皮手套，倚着车门弹了弹貉子毛领上的浮灰，透着墨镜斜睨了郑保顺一眼，阴慎慎地哼了句：“废话，不接人难道来看你？” 郑保顺看他从裤兜里掏出烟盒，忙点燃洋火逢迎上去：“我算得哪根葱，哪能入得了您四爷的法眼。不过，小的就是好奇，什么人还能劳驾您四爷亲自来接？” 韩缉熙不悦的皱了下眉：“嬲（nià长沙俚语）你娘的，老子接哪个干你个挫巴子鸟事！” 郑保顺自掌了一嘴巴子陪笑道：“瞧我这破嘴，是我绊哒脑壳拧不清，爷您别同我见气……” 适逢火车进站，汽笛声大作，震耳欲聋的“轰嚓”声掩盖了郑保顺的声音。 韩缉熙扔掉手里面的烟头，正经巍然地看向缓缓进站的列车，脸上的肌肉也不觉的崩紧了。他下意识的整理了身上的衣服，还不忘把帽子也正了下。 郑保顺是见人发货惯的主，瞧着韩缉熙这般神色，心里不禁琢磨起这到底接的是哪路神仙，竟让一向目中无人的韩霸天紧张成这样。这会子也不敢问，就顺着韩缉熙的目光探出头张看着。 随着列车慢慢地停下来，韩缉熙的脸越发崩得紧了，眼都不带眨的盯着六号车厢的门。“嘎吱”一声，门被列车员从里面打开，侯在门口的乘客呼啦一下就涌出来，本来安静的月台，立马陷入一片嘲杂声中。 护送苏燕绥回湘的随侍，早在登火车前就打电话通知了韩缉熙，要不他也不会准确地等在六号车厢的位置。按规定月台上不许接站，所以乘客们下车后全都朝出口方向涌去。韩四爷可不管什么狗屁规定，月台上的黑色大吉普特别扎眼，加上他那身装束，个头又特别的高，下车的人都不免朝他多看几眼。 苏燕绥性子温顺，等到车厢里的乘客差不多走光了，才出了软卧的门。随侍提着行李站在过道上，苏燕绥扫了眼卧铺，没有发现遗漏的物品，便对随侍点了下头，知会他可以走了。 几米长的过道，苏燕绥走的益发缓慢，一颗心就像打鼓似地，咚咚咚地跳的猛烈，走到车门边，他长长地吸了口气，强制自己狂乱的心平静下来。 苏燕绥定了定神，迈出了门，一眼就看见人堆里鹤立鸡群的韩缉熙。一个晃神，仿佛回到了两个人初见的时侯。那年他二十，他十六。 十六岁的四少比二十岁的苏燕绥高出个额头。苏燕绥并不矮，身形样貌虽都随母亲，可在南方也算得上高个子。而他这个四弟就全随了父亲，身材修长挺拔，颇具英姿。苏燕绥还记得自己离开的那年，韩缉熙已经高出自己大半个脑袋。如今来看，他还是那样如竹苞松茂，一身戎装更衬得他英武不凡。 两人目光对视，苏燕绥脸颊兀自红了，慌忙逃开。随侍提着行李先他一步下车，韩缉熙呆了会，紧忙迎了上去，没等他走进，侧面突然跑来七八个青衣人，推开随侍就将苏燕绥按在了列车箱上。苏燕绥用力挣扎，无奈对方人多，徒费力气毫无作用。 其中一人跻身上前，掐着他的双颊，朝着左手上捏着的照片仔细对比了下道：“没错，就是他，带走！” “呯”的人群里传来声枪响，下车的旅客惊吓的顿作鸟兽散，那几个青衣人除开押解苏燕绥的两人，其余的均拔出枪警惕地朝着枪声的方向看去，为首的那人立马认出鸣枪的是韩缉熙，这边还没等他开口，韩缉熙上前就给了他一记窝心脚：“嬲你娘的，瞎了你们的狗眼啊！”那人掐了苏燕绥的脸，细腻白皙的皮肤上留下几枚指印，撩的他满肚子都是火，紧接着又补了几脚，踢的那人满地打滚，其余几个青衣人虽不识得韩缉熙，但瞧他那身装束也不敢造次。 韩缉熙用枪托左右砸了几下，把押着苏燕绥的两个青衣人砸的是头破血流。扯过苏燕绥，摘掉墨镜，韩缉熙紧张的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哪里伤了，告诉我。”黧黑的双瞳里，满含焦急关切之色。 苏燕绥摇了摇头，神色镇定的回道：“没有。”然后眼带疑惑的看向那群青衣人：“他们这是……” 韩缉熙紧忙道：“不是我的人。”复指着被自己踢翻在地上的那人问：“王贵，你们这是干什么？” 王贵惶恐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含着一口血冲韩缉熙讨着笑道：“回四爷，我们是奉命来抓日本间谍。” “抓你娘的间谍！你知道他是谁吗就抓人？他是韩家二少爷，是你四爷爷的亲二哥！” 韩缉熙说话间不由火冒三丈，便又要挥拳揍人，被苏燕绥拉住手拦了下来：“缉熙！你这毛躁的性子这些年怎得也不见改，你便将他打死在这也得问亲缘由啊？”末了，他转身对着王贵道：“这位先生，我不知道你们是何许人，也不知道你们为何要抓我。我是从日本来的不错，可我有国民政府颁发的通行证。”他把证件掏出来递给王贵，继续道：“我只是名外科医生，竟不知因何故就被你们说成了日本间谍。” “你是个你什么东西，也敢来查他的证！”韩缉熙一把夺过了王贵手中的通行证，塞回苏燕绥的大衣口袋里，恼火道：“你跟这种沙鳖讲么的客气？你姓苏是不错 分卷阅读113 - 分卷阅读114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114 ，可别忘了，你还是韩家二少爷！”调过头又对王贵道：“我不管你哪得来的消息，总之他不是你们要找的日本间谍。滚吧！” 王贵就是有一百个胆，现下也不敢吱唔半句，低头哈腰的道：“四爷、二爷，对不住了，我这就回去重新查明白。”边说边往后退，招呼着那几个青衣人落荒而逃。 一旁围观的郑保顺微眯着眼瞧着苏燕绥，心下不禁暗叹：难怪韩霸天要亲自来接了，世上竟有生的这般标致的人物，眉眼精细，竟比画报上的美人图还美三分。这幸好是四爷亲自来了，不然落到这群人手里，还不得可劲了的糟蹋。郑保顺光想想就难受，他倒不好男色，就是觉着这样的尤物真给玷污了，心里头总有些不舒服。郑保顺没念过什么书，脑子里突然就想起姐夫曾给他看过的一只宋代瓷瓶，他还记得姐夫说的那个词叫“雨过天青”，郑保顺眼中的苏燕绥就如那只宋代瓷瓶，幽淡隽永，雅如谪仙。 韩缉熙替苏燕绥整理着凌乱的呢料大衣，苏燕绥尴尬的脸颊飞红，往后退了半步拉开距离。韩缉熙到无事人似地，上前半步继续帮他捋顺衣领，并附在他耳边轻声道：“你是读书人，读书人得有读书人的体统。”事毕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我们快回去，家里人都盼着呢。爸为了你今天没去司令部，一直在家等着，大姐和三姐也都回来了，两位姐夫也说下了班会过来，弟弟妹妹们下了学，这个时侯恐怕都在家里了。” 苏燕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也没说话，只点了点头跟着他朝着吉普车走去。郑保顺见状，紧忙打开车门，冲着韩缉熙和苏燕绥躬身笑道：“二爷好走、四爷好走。”到是会行事讨好，知道把苏燕绥叫在前头。 韩缉熙扬手冲郑保顺点了点：“算你识相。”掏出皮夹抽了几张大钞扔给他：“四爷赏你买酒吃。” 郑保顺忙笑着接了过去，躬身哈腰：“谢谢四爷，谢谢二爷。” 韩缉熙拿过随侍手中的苏燕绥的行李，打发他自己坐车回韩家大屋，然后拉开后车门，把行李放到车后座上。苏燕绥见了知道他是让自己与他并排坐，也没多说，直接坐到副驾位上。韩缉熙冷硬的唇微微弯了下，钻进了车内，一脚油门，大吉普吐出串废气扬尘而去。 郑保顺站在那堆废气里谄媚的挥手：“慢走啊四爷……” . 第63章 番外-再逢长沙（三） 吉普车离开火车站并没有向白果园的韩家大屋开去，而是上了环城北路开向麻岭园。苏燕绥知道这不是回家的路，也没提出异议，只默默地看向窗外。 长沙城这些年变化很大，相比八年前更加繁华富庶了些。当然，这些都是相对的。富人则更富，穷人则更穷。一路之上，有不少浓装艳抹靠出卖身体而获取衣食的妓女，也有不少衣衫褴褛、拖家带口的行乞者，尤其是看到那些幼小的乞儿，曝露在冬日寒风中干如枯枝的手脚，苏燕绥便急急收回目光，不忍再看第二眼。 苏燕绥在长沙住的那两年，常常会救助些穷苦百姓，每到周末他都会和同学去下河街的贫民窟，为那里的穷人义诊。苏燕绥念书时功课很好，人又生的标致加上脾气温和，很受同学们喜欢，尤其是受那些学护理的女学生青睐。但凡苏燕绥在发起义诊，同学们都会踊跃的参与。对于没钱的穷人，苏燕绥不仅看诊不收钱，有时还会放些药品给他们，下河街的百姓简直把他奉若神明，都说韩家二公子是个乐善好施的活菩萨。而苏燕绥的医术也因有了临床经验，则更加精近了。 汽车行驶了一段时间终于停了下来，苏燕绥看见对街那几栋飞檐斗拱的三层连排红楼，扭头冲韩缉熙惊讶的问：“这不是湘雅医院吗？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韩缉熙摘掉蛤蟆镜，深邃的眼睛凝视着眼前的人，苏燕绥让他瞧的极不好意思，避开对方的视线，瞧着那几桩红楼，故做感慨的茬开话道：“这里的变化可真大。记得我走那年才只是两栋三层楼的房子，如今却有四五栋了，倘若不是仍在麻岭园，我还以为是家新医院。” 韩缉熙微微勾了下唇，笑意让他冷硬的脸庞柔和了不少：“知道你回来，爸就出面给你联系了这家医院的王子玕\院长，王院长看过你的履历，对你在学校时的考试成绩和临床研究成绩都非常满意，很欢迎你加入到湘雅。”看他低垂着长睫不发一辞，韩缉熙猜出他不乐意留在长沙，这里面或多或少也有自己的原因，心里想着必是要他留下的，也不着恼，只平心静气地继续道：“我知道北平的协和医院向你发出了聘约。可你应该清楚家里的状况。爸的年纪越来越大，军阀混战那些年落下的旧疾也越发变的严重，他不可能当一辈子司令。家里的男丁本就不多，七弟才十岁，根本指望不上他。剩下的全都是女人，大姐和三姐虽都已出嫁，可也不能不管，两个妹妹还在念书，妈也上了年纪，何况还有两个姨娘，全家上下十几口人都得张嘴吃饭。家里近年里也做了点生意补给家用，雇了人到也不用我们管着，但少不得多操份心。你说是这个家的二少爷，兄弟里头却排行老大，老话说长子如父，我知道这些年你在外头是做学问去的，我也没让你养家，到底是一家子人，怎么着也该帮爸分担一下吧。”停了停，他叹声道：“如今世道越发的不太平了。爸原是不想叫你回来的，只着表叔韩复榘与重庆那头近年闹的尤为厉害，说不定哪天一把火就烧到了长沙。这姓韩的在姓蒋的心里头终是大患，你在日本终是不妥，爸不想落人口实。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啊！” 字字在理，让身为长子的苏燕绥辩无可辩。低声应道：“知道了，我会听从父亲的安排。”苏燕绥长到二十才见到韩其琛，不知是生疏还是不习惯，他并没有像韩缉熙那样叫韩其琛爸爸，而是唤作父亲。 韩缉熙不动声色的应道：“你能明白就好。”戴上墨镜，他发动汽车驶离了湘雅医院。静默半晌，他再次开口打破车内压抑的沉寂：“我听人说你在日本是娶了亲的，怎的这次也没见你带回来？爸早想抱孙子了，你应该把人带回来让他老人家瞧瞧，怎么说也是韩家的二少奶奶。” 苏燕绥听不出他语气的变化，八年没见，韩缉熙世故了不少。苏燕绥印象里，他这个四弟生性老陈，待人处世不温不火，却又百事周到，让人挑不出任何不是。韩缉熙不善言谈，不会主动与人接近，许是这些年当了长官的缘故，人也变的世俗了些，今天竟能同他细说家里的状况，这放在以前是不可能有的。韩缉熙往往喜欢用行动来证明，这点苏燕绥最为清楚不过。 时到今日苏燕绥都弄不清自己对这个四弟究竟存了份什么感情，如果说第一次是他强迫自己，那之后长达一年的媾和直到被父 分卷阅读114 - 分卷阅读115 爱在明日终结时 作者:龚夕颜 分卷阅读115 亲发现，难道不是自己的自愿和纵容？苏燕绥想，许是自己也有断袖之癖。 看着车窗外熙攘的人群，苏燕绥想起过往那些孟浪的画面就脸皮发烫，即便后来成亲，与自己的妻子都不曾那样出格过。少顷，他缓声回道：“她已经不在了。”停了下又补充道：“两年前生产时大小都没顾上，一并走了。” 韩缉熙惊诧的看了眼苏燕绥，他突然有些高兴，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但他就是高兴。同时他又有些许恼火，那个女人，那个他不认识的日本女人不仅拥有了他最深爱的人的身体，还曾有过他的孩子。韩缉熙阴暗的庆幸那个不该存在的孩子与他的母亲一道走了，不然他肯定无法面对。身边坐着的男人是他的，十七岁那年的一个冬夜，他霸道的强占了这个比他年长四岁的兄长，他知道这个男人是老天赏给他的礼物，这辈子就只能是他的。无论哪个人夺去，都不会有好结果。 韩缉熙克制着自己烦躁地情绪，顿了顿，问道：“你不是医生吗？怎么会……”他觉得自己的幸灾乐祸太显于形，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苏燕绥没有多想，韩缉熙的话没什么起伏，听不出他话里隐含的情绪，只道：“那天我去了长崎，如果我在她或许不会死，至少不会让她走的那么孤单。我知道，是我对不住她。” 苏燕绥说的极其平淡，韩缉熙却能从他字里行间里听出对亡妻的自责与愧疚。韩缉熙并步知道苏燕绥成亲是因为潜伏的需要，上级命令他娶那家医院院长的女儿，那是个很美丽，很贤惠的日本女人，苏燕绥却没有给过她一个丈夫对妻子的爱，成亲三年，两人一直相处很客气。 韩缉熙心里憋着气，闷闷的问：“你很爱她？” 苏燕绥倦怠一笑：“我后悔没有给她足够的爱。我不是个好丈夫，或许也做不了好父亲。” 韩缉熙认真的看着车前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中国男人就应该娶中国女人，爸会再给你找个好人家的姑娘。” 苏燕绥收回目光，小声低哝了一句：“我不结婚。” 这话听在韩缉熙心里很高兴，面上依然平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爸不会同意的。” “韩家又不只我一个儿子，等你结婚有了孩子，父亲就不会强迫我了。” 苏燕绥的声音极轻。 韩缉熙以为苏燕绥能懂自己的话，先头听他说不结婚心里还升起份窃喜，幻想着他对自己还是存了份心思，未曾想他竟是存了让自己娶妻的念头，当下就恼了，硬生生的回道：“我不会结婚！我给爸说过，他没反对。” 苏燕绥知道父亲疼爱这个弟弟，任何事都随着他，只是这方面竟都做了让步让他极为不解，遂问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韩缉熙的语气明显不悦：“日本人自占领东三省，又对华北地区陆续挑起战争，这都打上门来了，还不知道还手！我身为一名军人哪有闲功夫去谈情说爱？说不定哪天上战场就打死了，扔下对孤儿寡妇的岂不作孽！”越说心里越发气闷，想起先头车站发生的事，复又道：“那些人抓你也必是有因的，好好的医生，自己国家的病人不医，偏要跑去日本……” 苏燕绥小声的反驳：“病人没有国界。” “病人是没有国界。” 韩缉熙冷笑，毫不客气的指责他：“不过你治好了他们的家人，他们却跑来侵略你的家园，烧杀抢掠你的同胞。看看他们在我们国家做的那些丧尽天良的事，难道你心里就没有一个中国人起码的愤慨和良知！” 苏燕绥默然不语，呆呆的看着韩缉熙，他这个四弟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在日本这些年，苏燕绥与父亲都有书信往来，偶尔也会通个电话，他从父亲那得知，自他离家不久，韩缉熙便去报考了黄埔军校武汉分校 。 苏燕绥在着手调查代号029中gong地下党之初就做过系统的研究，军统之所以把韩缉熙列入第一梯队怀疑目标，原因是他在武汉分校念书时，学校正搞赤化运动，而他刚好又是拥胡反蒋的鄂豫皖“剿匪”副总司令李济琛举荐的。韩缉熙进入黄埔军校武汉分校不久，正逢中gong在江西瑞金成立中华苏维埃共和国，随即国民政府正式宣布展开大规模的武力清剿，当时武汉分校的黄埔七期生被蒋政府怀疑赤化并集体解散离校，韩缉熙做为七期生之一，由于成绩特别优秀，三校合并后被时任教练部主任的李济琛举荐去了南京，成了八期新生中一员。 苏燕绥接到调查密电，韩缉熙便排在整张调查名单里的首位。不仅因为他有被赤化的可能，而最主要的还是在于他担任国民政府湖南警备区四团团长一职，虽然那期学员在湖南警备区的不止他一人，但他曾为李济琛的最喜爱的弟子，这不得不让军统提高警惕，同时他的可疑度也明显高于其他人。 他的这个四弟真的会是中gong地下党？苏燕绥在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那个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那个喜好男色终日横行乡里的花花公子会是军统要找的029？八年过去，如今的韩缉熙到真有点让他刮目相看，苏燕绥不希望韩缉熙就是他要找的029。如果是，他知道自己不可策反成功，他这个四弟城府太深，其结果就是兄弟阋墙。双方信仰不同，苏燕绥不愿意看到他兄弟俩人有敌对的那一天。 . 分卷阅读1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