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且留住》 分卷阅读1 风且留住 作者:旷旷 分卷阅读1 风且留住 作者:旷旷 再相逢 寒烟徘徊良久,迟迟不愿进门。新婚不及半载,她与夫君便已形同陌路。寒烟有时也难免自责,夫君楚行为人诚恳老实,实是不可多得之良婿,当好好珍惜才是。奈何二人经历见识均相差径庭,实在没什么共同话题。何况寒烟生性冷淡,幼时又屡遭巨变,待人接物便难免有些距离感,不会主动与人交好,更不用说刻意取悦于人了。 在楚行看来,这般行止似是其有意疏离。自己竟像是娶了一座冰山,虽是 年少貌美,却更 像是一座冰雕玉砌的人像,慢说其不解风情,平日里就是问候也甚少。“夫君在外莫太过操劳了仔细身子要紧。”新婚头一日,楚行听得此言,心中着实感动了一阵,后来才觉得寒烟并非关心自己,这样讲只是官家小姐良好的家教而已。以后再听到,也就若无其事的答一句“为夫自会注意,娘子不必挂心。”其实她根本不会挂心不是吗?说起来,她陆家原是乔国名门,虽然久经战乱,如今也只是与普通人家无异,但毕竟名门世家,竟愿意将膝下独女嫁与自己这个穷教书的,实是奇事一件。可惜当日的楚行为寒烟美貌所迷,求亲被允早已乐不可支,哪里想到这许多。婚后不过数日,楚行对这冰山早已兴味索然,身边妻子虽然美貌依然如昔,但当初的震撼早已不复存在,浓情亦已转薄。 寒烟在门外踟蹰良久,隐约听见房中传来人声,原来有客人,自己站在门口未免有失体统,于是绕过前厅,往后院走去。 “姑娘放心,小生定不相负。” 寒烟脚步一滞,心中甚觉凄凉,虽然自己不是个好妻子,却从未想过老实的楚行竟会……不禁叹了口气,转身正欲离去,身后又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 “公子要娶我,为何不休妻?” 寒烟心中一阵剧痛,那声音……莫非竟是……她吗?怎会…… “小生定然……” 寒烟没听到楚行的回答,耳旁始终萦绕着那清冷的女声,好大的太阳, 寒烟眼前发花,脚下一软。 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恍惚中似乎又看到了那个人关切的模样,温柔恍若昨昔,寒烟微微一 笑,闭上了双眼。 起事 庆佑二年,新州发生叛乱,大将军齐瑞奉旨平叛,大败,各地纷纷举起义旗响应。 “叩叩叩”,庆王府小婢拉开门,不禁呆住了。只见叩门那人剑眉星目,虽未露笑颜,亦令人有如沐春风之感。 “敢问姑娘”,那人温厚的嗓音轻声道:“庆王爷可在府中?” 巧儿悄定心神,“王爷卧病多日,恕不见客。府中一切事务有郡主处理,不知公子有何要事?” “在下与我家主公有事求见庆王爷。既是如此,就请姑娘通报郡主故人来访。” 巧儿这才看见旁边还有一人,忽听见故人二字不由得一怔。那人走上前来,微微颔首, “有劳姑娘了”。巧儿又是一呆,喃喃道:“应该的,还请两位公子稍候。”转身入府,心中却仍未平静。 要说这庆王府平日人来人往,自也不乏俊朗人物,可都不似这二位,一个温厚有理,却不失男儿气概,另一个更是不威自怒,一看便知非池中之物,也难免巧儿花痴,此人正是江北义军首领韩若修。郡主幼时曾流落江湖,全赖二人才得已周全。王爷更不顾韩若修大郡主十几岁,执意为他们定下婚事。 两人在府外等候,不久巧儿赶了回来,“郡主有请。”说着引二人进去,却并未去前厅而是引向了后花园。沿路上二人只觉得这王府萧条的很,全不似当年的繁荣景象。此时正值王朝动荡,王爷又在病中,若非郡主主持大局,怕是这庆王府也早就散了吧。 “郡主吩咐请二位在此稍侯。”巧儿轻道,说着便退了出去。 “你们怎么才来,晚几日怕是青州城就全是韦益的了吧?”载魂二人正在疑惑,便听到这半是埋怨半是嘲讽的一句,语调中颇含着几分不屑,若是这话换旁的人来讲恐怕二人早已心中不喜,只是这声音清泠脱俗,宛若天籁,如此美妙的嗓音传入耳中,闻者只觉得无比受用,却哪里还生得出气来? 韩若修轻叹了口气,摇头道:“郡主就莫要消遣草民了,想那青州即便不落入韦益之手,张函,洛威赫之流也断然不会罢手,怎么着也不到我呀?” “想不到若修竟变得如此没自信了,载魂跟着你也不怕辱没了去?”说着从凉亭走下一人,载魂只觉得眼前一亮,喃喃道,“莫瑶”。看到他这幅失态的样子,一旁的韩若修早已铁青了脸,冷冷的哼了一声。那叫作莫瑶的女子走到二人面前轻轻笑道:“怎么,大王气儿不顺呢?” “郡主又说笑了。” “还不承认呢,载魂,你说是不是,皇帝都要下台了,还故意叫人家什么郡主,这不是跑我这儿撒气嘛。” 载魂微微一笑并不答话。 “哈哈哈,皇帝虽要下台,庆王爷手下的军队却坚不可摧,而且只听王爷一人指挥,莫瑶你虽不是郡主了,却没准哪天成了公主呢。” 莫瑶面带微笑,直盯着这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看。半响才开口:“若你果真是做此想,有怎么会来呢。” “不错,知我者莫瑶也,既是如此,我想要的,莫瑶可愿帮我?” “爹爹年纪大了,身子也一日不如一日,想要成就大业已不可能,借你军队原是可以,但你也知道,将士只听爹的,你以何服众?” “我们联手如何?” “你是叫我与你合作了?若修,你该知道,这样并不足以使将士心服。” “倘若你我成婚呢?”若修淡淡的说。 载魂看着侃侃而谈的两人,一时间竟觉恍惚。仿佛看到幼时的莫瑶拉着自己的袖子用稚嫩的童音甜甜的叫着:“魂哥哥,魂哥哥。”那时的载魂总是宠溺的看着这个小自己五六岁的妹妹,然后满足她的所有愿望,有时他甚至想一辈子宠她。后来她被许给了韩若修,这番心思也就埋在了心中。却谁知这般相思到今日竟也不曾消除。 当晚回到住处,载魂却怎么也睡不着,国家战乱,百姓危亡,七尺男儿却无用武之地。可是他们就要成婚了,然后就可以借庆王之师平定天下。只是……哎!载魂啊载魂,大丈夫何患无妻?若修定会好好待她,你又何必挂心? 一时间百种思绪便像毒蛇般盘旋不去,载魂无法,只得在园子里随意走着。不经意间,却看见韩若修就在月下,不知道站了多久。听见他的脚步声,若修并未转身,良久:“载魂,我并不爱她。”声音中竟似有几许悲凉。载魂愣住了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2 风且留住 作者:旷旷 分卷阅读2 ,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 我知道你喜欢她,不过她已是我的妻子。”韩若修忽然转头直视着他的眼睛,语气变得很威严。说罢,不待载魂回答,便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载魂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竟有些恍惚。 鸳盟易毁,良将难得 “我军在弋阳的伤亡已数万,如此下去……” “请夫人派末将增援。” 莫瑶微一沉吟,“好吧,吴将军请你五千精兵,带速速赶往弋阳,增援载魂将军,大军汇合后放弃弋阳退兵。” 此言一出,厅上一片哗然。 “弋阳城易守难攻,守军将领南宫叶又是难得的将才,本就不易攻打,何况对方连连大捷,士气必胜,再打下去势必是虚耗实力,我不能让我的士兵白白送死,不如暂且放放,日后再图。” “夫人高见,末将这就启程。” 散了众人,莫瑶不禁有些黯然,弋阳久攻不下,载魂身受重伤, 南边的德间城与张涵领地毗邻,时刻要提防突袭,西北部更有韦益的大军虎视眈眈。好在有费典,将几座城池治理得井井有条,百姓们倒也算是安居乐业。可是天下不统,战乱必定不止。太平盛世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自从起事以来,不少英雄人物投奔麾下,其中自不乏将帅之才,甚至有如费典这样的相才,可是如今天下初定,每一次征战都显得异常艰辛,将士们虽勇猛亦不乏机智,可是莫瑶需要的是一位有孙膑之才的人,才能已最短的时间平定天下,常年的作战,对军人来说是折磨,对百姓来说是苦难,对莫瑶自己来讲更是凌迟。到哪去找这样的人呢? “夫人,天晚了,去歇着吧。” “主公呢?” “主公与那位公子在书房研究文章。” 莫瑶听了这话,微微叹了口气,起身奔书房去了。 还未到书房门口,就从里面跑出一人,身着白衣,满面羞愤之色,看到莫瑶,微微一愣,忙转身跑开,却正是那位苏公子。莫瑶略觉诧异也未深思,推门进去,却见屏风后一地的书本狼藉,若修正在整理衣装,这才恍然大悟。 “哼”莫瑶盯着韩若修平静的脸,怒极反笑,“惊闻主公研究起诗文来了,却原来是研究诗人哪。” “我只是休息一下,放松一下神经。” “休息?韩若修,全军将士在外拼命,你竟躲在这里做这苟且之事!你有什么资格做他们的主公!” 韩若修皱了皱眉头,“什么叫他们的主公,莫瑶,难道你忘了,我也是你的主公。不管 我做什么,天下迟早是我的。” 莫瑶暗自咬牙,轻柔的说, “不错,主公。但请主公自重为好。” “放心,你我虽有名无实,毕竟也是夫妻,这几年苦了你了,我自会顾全你的颜面。你去吧。” 是夜,莫瑶辗转反侧,韩若修那句话始终萦绕在她耳边,“难道你忘了,我也是你的主公。不管我做什么,天下迟早是我的。”自己几年的辛苦却敌不过这样一个事实,即便莫瑶甚得军心,亦是主事之人之一,真正的主公却永远是韩若修,除非他死。想到这里莫瑶自己也暗暗心惊,其实矛盾早在他们打起战旗的时候就产生了,骨子里莫瑶就是王者,又怎能允许有他人的地位凌驾于自己之上呢,在权力面前,幼时若修倾力相护的情谊简直微不足道,莫瑶暗自下定了决心。 人生若只如初见 “夫人,末将惭愧,不但攻不下弋阳,还损失了数万军队。” “胜负乃兵家常事,将军不要太过自责,安心养病要紧。”莫瑶回头问道,“将军伤势如何?” “回夫人,将军这次所受的伤虽重,但是皮外伤,细加调养本不要紧,可是连日征战未加调理,引发了旧日伤患,务需卧床静养数日,否则后患无穷。” “嗯,载魂,你听到了?弋阳城暂放放吧,你最近什么也别想,安心把身子养好,明白了吗?” “好,我明白。” “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休息了。”莫瑶说着与众人退了出去。 载魂默默的看着他们走开,却又不禁想起了幼时单纯可爱的小姑娘,他甚至幻想等他们长大,就娶莫瑶为妻。看着她开心的笑脸,载魂觉得比什么都开心。可是这个晕倒在槐花树下的小女孩竟然是庆王的幼女,一切就从那天开始不同了,由于身份的缘故,庆王将她许配给了自己最好的朋友,从此断了他的一切幻想。但是感情又岂是轻易可以放的下的?每次看到莫瑶他还是忍不住想起那个拉着他衣角的小姑娘,忍不住想对她好。而每每看到若修板着的脸,又只好退开。渐渐的莫瑶也长成大姑娘了,而自己的心意更是永远不能说出口了。想到这些载魂轻摇了摇头,闭眼正要睡去,忽听门外传来人声。 “主公,将军正在休息,属下这就去通报。” “不必了。”若修说着轻轻推开了门。 枕上载魂的脸苍白的怕人,若修叹了口气,坐在病榻一旁,看着他的睡颜有些失神。 “主公,夫人请主公速回大厅,有要事相商。” 若修起身走到门口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看,离开了。 身后的载魂轻轻睁开眼。 “主公,韦益近日来常常去拜访陆先生,恐怕我们不加防范,日后会更加被动。” 若修点了点头,“我明白,陆先生乃前朝名士,文韬武略,无人能及。三年前我也曾亲自拜访,欲请先生出山,岂料陆先生说已厌倦尘世,只愿归隐山林,料想亦不会被韦益所动。”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陆先生被韦益请出,日后的战事恐怕更加艰难,主公还请三思。” “如今陆先生就在城外的鹿鸣山上定居,不如主公再去拜会,倘若陆先生到时还不应允,再做打算如何?” “好吧,”若修点点头,“为表诚意,请夫人与我同去。明天一早就出发。大家下去吧。” 待众人散去,若修转头问道:“请陆先生,你有几成把握?” 莫瑶摇摇头,“不到一成,”顿了下又说,“总之请夫君尽力相劝,倘若你我好话说尽,还是不行的话,就只好……” “作罢?” “夫君说笑了,就算不能为我所用,也绝不能给他人可乘之机,到时就只好请陆先生做介之推了。” “你的意思是杀了他?” 莫瑶轻启丹唇,缓缓的说,“不,我的意思是杀了他全家,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 若修看着她平静的笑脸,不由的暗吸了口凉气,心中却自然多了些猜忌。 次日清早,若修便与莫瑶带着几名侍从赶往鹿鸣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3 风且留住 作者:旷旷 分卷阅读3 山。到时却已是晌午了,出乎莫瑶意料的是他们并没有被拒之门外,而是被热情地引进去。陆先生不过五十多岁,精神矍铄,待客倒也十分热情,可是说来说去,总是“老夫年事已高,不想再为俗务烦神,只愿归隐山林,颐养天年。”莫瑶坐得气闷,先告辞一人出来。 山中空气清新,莫瑶便就信步走走。一边走一边想着近日的种种,不知走了多久,回过神来却已置身于一片树林中。她摇头苦笑,向周围找寻出路,忽然看到一棵树下有一团白影,忙紧走几步过去。 一位豆蔻少女背靠着树干,一袭白衣,样式质地既不显华贵更无丝毫庸俗,她似乎睡着了,头微微的侧向一边,头上挽着一个简单的髻,几缕碎发懒懒的搭在肩上,微风过处亦轻轻滑过脸庞,甜甜的睡颜在发丝间若隐若现。莫瑶愣愣的看了半响,暗道:“难道山里真有妖精?”莫瑶又向前走了几步,来到女孩身前,附身细看,实在不信如此甜美的少女会是山中的妖怪,但若说她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却更是断难置信,凡人哪来的这份脱俗气韵?莫非是仙子? 正当莫瑶蹲在她身前紧盯着她的脸胡思乱想的时候,小女孩从睡梦中醒了过来,慢慢的睁开眼睛,却看到一个惊世骇俗的大美人正托腮凝望着自己,也不禁怔住了。而对面的莫瑶看到女孩的目光竟自感到一阵目眩,那样轻透的眼神,纯净的光芒似是直射入莫瑶的心里去了,而那里装满了罪恶,杀戮,和尔虞我诈。莫瑶顿感悲凉,眼泪就这样落了下来。 脸上忽然一凉,却是那女孩的手指正为自己拭泪,莫瑶心头一热,轻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寒烟”女孩抬头对她笑笑,“姐姐怎么了?是迷路了吗?不要紧,我家就住在山里,等一下我送你出去。” 莫瑶愣了一下,“山里?难道你真是?” “是什么?”寒烟自不会知道这美貌的姐姐压根没把自己当人看。 “呃……妖精,”莫瑶小声说,看到寒烟一脸错愕,又忙改口,“不对不对,你怎会是妖精呢,一定是住在这山里的神仙,对不对?” 寒烟看她一脸认真,不由的哈哈大笑:“姐姐竟相信鬼神之说?我可不是什么神仙,更不是妖精,我是活生生的人,我姓陆,我家就住在山上,倒是姐姐这般美貌,我还道九天玄女下凡呢!” 莫瑶天生丽质,自幼赞她美貌者数不胜数,本不觉得稀罕。可那些人不是有求于她,便是别有用心。但寒烟既非有所图谋,更谈不上贪图美色,这话从她嘴里说出实是真诚简单竟是说不出的好听受用,莫瑶喜道,“是吗?” 话音一落又觉得有几分不好意思,忙低下了头。 寒烟却不明所以,只道她仍怀疑自己不是人,连道:“当然是了,妖仙哪有我这般傻的?” 莫瑶望着她恼怒的模样,更觉可爱,不禁莞尔:“呵呵,寒烟是有点傻乎乎的。” 寒烟不知说什么好,“天色晚了,我还是早点送姐姐下山吧。”说着便当先走了。莫瑶忙赶上去,握住她的手轻声说,“其实,你怕黑对不对?” 两人还未走出树林,天就黑了下来。莫瑶感觉得到寒烟的手在发抖,开口说,“寒烟,我讲个笑话给你听吧,从前有个和尚,他呀……”刚说到这里,忽听前面“呀……”的一声,一片阴影掠过。寒烟早吓得扑到在莫瑶怀里了。莫瑶有些好笑,轻抚着她的背,“一只夜猫子,瞧把你吓得。”寒烟只是紧紧的抓着她,“我晚上从没出来过,看不清楚我也不认得路,怎么办?”说到后来,微带着点哭音。这声音像是击中了莫瑶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莫瑶只觉得心里一痛,搂紧了她,柔声说,“不怕的,姐姐在你身边,我们生把火,晚上就不回去了,姐姐会陪着你的,不用怕,好不好?”寒烟抬起头,月光下那双足以倾倒众生的眼睛正看着自己,给了她勇敢的力量。在莫瑶温柔的注视下,寒烟轻轻的但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山里的夜晚凉气很重,莫瑶搂着怀里的孩子,偷眼去瞧,却有些哭笑不得,这小姑娘刚才还害怕呢,睡得到快!莫瑶把自己的脸紧紧贴在寒烟的脸上,合上了双眼,竟觉得从未有过的安心。良久,又径自掉下泪来,喃喃道:“寒烟……陆……,看来我注定是要对你不起的了。” 痴心公子 次日清晨莫瑶匆匆赶回军中,却不见若修的人影,常跟在他身边的小将陆煞也踪迹全无。这么早出门,莫非除了什么大事,莫瑶拦住一人问道:“你知道主公去哪里了?”“回夫人,主公带了陆将军一行说是要去围剿鹿鸣山。”“什么?”莫瑶大惊,连忙镇定了下,“走了多久了?”“大约有半个时辰。”莫瑶心中暗骂‘韩若修,你这个白痴,明目张胆的去杀天下名士,简直是自取灭亡。哼,你可怪不得我。’“好,忙你的吧。”莫瑶说着走开了,那守将却哪里明白,看似平静的夫人心里已是转了百种念头。 回到书房莫瑶微一沉吟,吩咐道:“去请苏公子来。” 近午时,韩若修一行才匆匆赶回,若修回到书房却见莫瑶正在里面读书,“莫瑶,昨个去哪了,一直不见你。”“在山里迷路了,今早才回来,听底下人说夫君亲自去围剿鹿鸣?杀一个小小的文人,用动这么大干戈?”“我明白你的顾虑,陆先生毕竟是贤士,杀他会引起民愤,但我必须立威,如今我们已有大半江山,倘若日后立国,人人都如他般不肯为国效力,我威严何在?”“夫君所言极是,我原不赞成这样大张旗鼓,也罢,那他的家人呢,都抓回来了?” “抓回来?你不是说要杀了他全家吗?” “杀……了……”莫瑶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孩子,他的孩子呢?”“莫瑶,你怎么了?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不是你说的,现在倒不忍心了吗?你也有妇人之忍?……”若修说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莫瑶已经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了,眼前只是晃着一双纯净的眸子,“姐姐怎么了?迷路了吗?”“姐姐这般美貌,我还道是九天玄女下凡呢。”“我晚上从没出来过,看不清楚我也不认得路,怎么办?”寒烟,寒烟,你听得到我吗?你不在了吗?真的成了神仙了吧? 若修站在一旁,看她这副模样,错愕非常。相识这么多年,从未见她这般,尤其是成婚以后,更觉得莫瑶与幼时不同,做事只问目的,不择手段,冷血无情,几年来,死在她手下的无辜者数不胜数,从不见心慈手软,今日竟为陆氏一门……若修静静的看着她,眼泪悄悄划过她的脸庞,滴落在衣襟上,直如梨花一枝春带雨,堪堪的惹人怜爱,这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风且留住 作者:旷旷 分卷阅读4 带泪玉容看的若修心里一酸,“莫瑶,”若修正要说话,莫瑶蹭的一声站了起来,一只手颤颤巍巍的指着他,大喊“韩若修,你混蛋,你这个恶魔!”说着拼命跑了出去。韩若修不明白她受了什么刺激,苦笑道:“我带人杀了他们就是恶魔,这不是你的主意吗,我是恶魔,那你是什么?” 苏笙捧着本书坐在窗边,心思却不知跑哪里去了。等转过神,却看到莫瑶泪眼婆娑的站在面前,心里一颤,“出什么事了?”莫瑶一下子投进他的怀里,发疯似的大叫“杀了他,快杀了他”苏笙吓了一跳,连忙捂住她的嘴,“小声点。不是说要从长计议吗?”莫瑶整个人倚在他身上,泣不成声。“求……求求你……杀了他……马上……杀了他,我……再也受不了了。”“好,今晚我就去杀他。”苏笙拥紧怀中的女子,温柔坚定的说。心里却明白自己这一生只怕是到了尽头了。 “你早点休息吧,我先走了。”“去与苏公子秉烛夜谈吗?”若修没说话走了出去,一抹笑意爬上了莫瑶的唇角。 “翼儿,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将军,您就不要操心了,反正发生什么事都会有人处理的,您好好休息吧。”“不行,你去看看怎么了,快点。”“是。”载魂叹了口气,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 “将军将军,不好了,有人行刺主公。”翼儿大叫着跑回来。“什么?”载魂一惊,竟坐起身来,可是重伤未愈,这一起身,牵动了伤口,翼儿忙扶住他慢慢躺下,“将军别担心,主公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并不碍事,而且刺客也被当场抓住了。”“是什么人?”翼儿呵呵一笑,“将军猜猜看吧。”载魂万想不到他竟在这时候买起关子来,沉下了脸。翼儿忙道:“将军在外征战有所不知,前阵子有位会写诗的公子前来投奔主公,听说他的诗写得很好啊,不过主公不知道怎么安置他的,那样的人又上不了战场,怪惨的。”“不被重用就行刺吗?书生的话应该不会这样吧?”“嗯……”翼儿欲言又止,“怎么,还有别的内情?”“嗯,我听说,是在主公的卧房里行刺的,侍卫官进去的时候,他与主公皆衣冠不整。可能……可能……”“你是说,他是主公的……,因为,因为不愿意所以反抗?”“嗯……大家都这么说。” 载魂一时心中不知是何滋味,愣了一下道:“好吧,我有点累。你下去吧。” “请夫人过来。”若修对旁边的人交代。 莫瑶轻轻推开房门,第一眼就看到若修坐在桌前,脸色有些苍白,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桌上的一张纸,莫瑶压低声音,叫了声:“夫君”。良久,若修缓缓抬起头来,“莫瑶,我们是夫妻。你可记得?”莫瑶一愣,不知怎么回答,若修又说,“我心里一直,唉,莫瑶,我们虽没有夫妻之情,可总是当你是最亲密的人,你明白吗?”莫瑶不知苏笙说了些什么,只好沉默,“苏笙说他倾心于你,才要杀我。”若修说完这句话,直盯着她的双眼,像是想要看到她内心深处,莫瑶心中一动,迎着他的目光轻声道,“夫君以为我与他有私情?”若修看着那双纯净的几乎透明的双眼,心里却是明白那不过是表象,以莫瑶的骄傲断不会与这苏笙有何瓜葛,除非是利用他……杀自己。可是莫瑶要杀自己却是让他无法相信的事。“莫瑶,总之你好自为之,我不想与你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不要有下次。”看到莫瑶正要开口,又连忙道:“行了,什么都别说,我什么也不想听。你下去吧。”顿了顿又说,“军队的事你不妨放放,我看你这两天情绪不好,不如出去转转,三散散心。”莫瑶暗自咬咬牙,谦恭的说:“夫君好好休息,妾身现下去了。”若修闭着眼睛,摆了摆手。 过章 几天以后…… 仪儿在门外站了很久,莫瑶才走出来,“走吧”,仪儿只得紧紧跟在后面,一肚子的问题,却半个也不敢说。主仆二人就这样走了很久,等终于停下的时候,仪儿才发现到了鹿鸣山。主公在鹿鸣大开杀戒,仪儿已有耳闻,只是不明白夫人到这里来做什么。“仪儿,你却那茶铺等我,我上山走走。”莫瑶伸手指指不远处的小茶寮。仪儿不敢多问只好走开。 莫瑶直奔陆先生家,还未到便望见一地焦土,莫瑶心里一空,忙快步跑过去. “姑娘可是陆家故人?”莫瑶正望着一片残垣断壁发愣,一须发皆白的老者问道。莫瑶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老者看着她,摇了摇头,轻叹说:“孩子,别难过了,人都去了,人家是大人物,有什么办法呢?”看莫瑶没什么反应,转身走开了,别走边说,“一家老小,唉,造孽啊……”莫瑶突然拉住他,颤声说,“尸首呢?”“尸首?咳,大火烧了三天三夜,砖瓦都成灰了,哪有什么尸首?唉……陆家那么好的一家人……”话音未落,莫瑶已经跑到那一片灰烬中,发疯似的拨开灰烬,周围人越聚越多,看着前一秒还那么娴静的女子下一秒就歇斯底里的在灰堆里乱刨,都有些目瞪口呆。 “是陆家的亲戚吧,”周阿婆缕缕头发,“陆先生一家人多好啊,难怪这么标致的闺女哭成这样。” “是啊,陆家的孩子也个个有出息,个个都懂事,我家幺儿整天价把‘寒烟姐姐’挂在嘴边,这几天哭得跟什么似的,吵着要听寒烟讲故事,你说我去哪儿找寒烟来啊。” “唉,家里人都没了,你说这半大的孩子能跑哪儿去……”话音未落,此人的前襟就被提了住,抬眼一看,却正是莫瑶,“没死,你是说寒烟没死。” “是,是,没死。” “人呢?” “咳,那天早上她正好不在,在山里待到晌午才回来,回来的时候,家里就是这样了,你说……”“我是问你她现在在哪儿?”“一个人跑下山去了,拦都拦不住,谁知道现在在哪?” 仪儿在山下等了很久,莫瑶才慢慢走下山来。仪儿忙迎过去,“郡主”话一出口连忙掩住嘴,莫瑶看了她一眼,叹道:“这么多年,总改不了。”却也没有过多责怪,莫瑶找了张桌子坐下,向众人打听寒烟的消息,却无一人知道,也就罢了。 三月的天气正是风轻云淡,草长莺飞,仪儿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自是开怀不已,很想四处转转,可是看到莫瑶忧郁的样子又不知道怎么办好。正自矛盾的时候,忽听莫瑶说,“仪儿,想不想逛逛街?”仪儿大喜过望,连连点头。两人沿着街道慢慢向前走,必州作为若修的根据地自是繁华的很,城中百姓生活也是极安定的,三年来莫瑶忙于政事极少出来,见到这般繁荣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风且留住 作者:旷旷 分卷阅读5 景象,心上也是极安慰的。仪儿更不必说了。 正走着,莫瑶忽道,“仪儿,你可知主公怎样处置苏公子了?”仪儿吓了一跳,作为莫瑶的贴身侍婢,苏笙谋刺一事的利害自也是知道的,忙说,“夫人,苏公子行刺主公已是罪该万死,又还得您被主公猜忌,您怎么还管他的死活?”莫瑶摇摇头,只是说:“这事说来也有我的责任,你知道他怎样了吗,告诉我。”仪儿不敢隐瞒:“主公并未杀他,但听主事的说,是打断了他的双腿任他自生自灭,好像被弃在城南的废屋了,也不知是否确实。”“我们去看看”。仪儿虽然不愿,却也只好跟在身后了。 苏笙之事与莫瑶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说自己暗恋莫瑶原也不错,只是这种相思却未到足以让他行刺若修的地步,以他的胆量,这种事本是不敢去做的,若非莫瑶的背后指使,万不能发生。可怜他诗文天下无双,若非生于乱世,或可立于朝堂,流芳百世。如今虽留下百首诗作,身后名声却也逃不过“冲冠一怒为红颜”这几个字去。 一别之后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不舍得寒烟家死人,哭ing……  ---------------------------寒烟篇----------------------------------- 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轻轻挪了挪胳膊才发现整条手臂都麻了,我眯着眼想爬起来,眼前的强光却被一片阴影挡了去,接着被人扶了起来,我忙睁开眼,原来有人用手帮我遮着阳光呢。微侧了下头,待看清那人的样貌才想起来昨晚迷路了,我说家里哪有那么大太阳呢。姐姐微笑的看着我,轻声问:“怎么了,是不是还以为自己在家呢?”我有点不好意思,只点了点头。 “寒烟,送我下山吧。”“嗯”。我揉了揉麻了的手臂应到。就打算往前走,姐姐却似乎并没有走的意思,我正觉得纳闷呢,她又说话了。“一晚上没回家,不先回去吗,你爹娘要担心的”。姐姐似乎总是猜得到我在想什么,不过她不认得路总该先送她回去才对。“姐姐不用担心,反正已经出来这么久了也不在乎这一时半刻的,我先送姐姐下山好了。”她笑了笑,走过来拉了我的手。 我们一起走到山脚,想必这样她就可以找到路了吧。说来她一个人在山里,不知道有什么事呢?算了,还是别想那么多的好,爹娘一定担心死了,回去之后免不了挨训。“寒烟,我走了”。姐姐轻轻摇了摇我的手,以后还来吗?我差点就问出了口。这一走恐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了,心里有点酸酸的,突然脸上一凉,却是姐姐用手轻轻拍我的脸,“怎么舍不得我走吗?呵呵。”“我们还会见面的,寒烟。”说完转身就走,真是的,也不说声再见,我不禁有点委屈,她却转过身来:“寒烟,记住我的名字,我叫莫遥。”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的身上,像很多小星星,说不出的好看。 我拼命往家跑,都怪昨天在树林里睡着了,不然也不会这么晚,从这里到家恐怕要到午后了,爹娘一定担心死了。不过要不是昨天跑得远,又睡了会觉,也不会遇到莫遥姐姐,有失必有得嘛。可是我一晚上没回去家里肯定乱成一锅粥了,我越想越是担心,脚下也自然加快了步伐,好在从小在山里长大,山里的道路也熟得很,可抄近道赶回去也要好几个时辰,我心下着急的很,大约一个多时辰,竟已走了大半,再看自己,衣服被树枝挂破了很多处,手臂和脚踝也被划出了血,也不觉得疼,只是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却在不断扩大。当下也顾不得那么许多,只是脚下又快了几分。此时的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当我跨进家门那一刻竟会看到那样一副场景。 -----------------------------苏笙--------------------------------------------- 百无一用是书生,这句话真是个真理,讽刺的是我一直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我颤抖着把刀子刺向那个男人的心脏的时候,潜意识里还在鄙视这句话,那个熟睡的男人竟不知道他要死了,微蹙着双眉,还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梦里。当刀子刺进他身体的时候,他却突然睁开了双眼,我还来不及害怕就有一股大力把我向后推去,耳边一阵巨响,落地的时候全身的骨头好像全碎了般的……疼。 门哐的一声,接着是一个人慌乱的脚步声,“主公……”“啊!您受伤了。 ”是那个天天跟在他身边的莽汉陆煞。 “行了,一点皮外伤,别嚷嚷,把门关了,我来问他。” 我挣扎着抬起头开他,哈,仍是好好的坐在床边,衣服上染了一点点血色,却看得出没什么大碍,比起现在的我,不知道健康多少,我心里泛起些凄凉,莫遥我没能杀了他,你一定很失望吧。 “说说吧,你在做什么?”很冷的声音。 “我苏笙出身于书香门第,自幼文采出众,挥笔而就的诗文常是众口传唱,可恨昏君当道,民不聊生,当日前来投奔,还以为你会是个明主,以为自己会得到重用,谁知我满腔抱负,竟落得以身事主的地步,这等屈辱我怎能忍得?”我义愤填膺。 “哈哈哈,”谁知竟引来他一阵冷笑,“就凭这个,借你个胆,量你也不敢杀我。”原来在他眼里我就是这么没骨气的胆小鬼。又或许我真的就是这么没骨气,若非为了莫瑶,我恐怕永远不会有勇气举起刀子。“好了,我没时间听你敷衍我,说实话吧。”他的语气有点倦怠,见我仍是不理,突地厉声道,“快说!”我心里一惊,却知道没什么好怕的了,左右不过就是个死。于是我抬头直视着他的眼睛,他很不屑的看了我一眼,“陆煞。” “是,主公。”我还来不及细想,就感到胸前一阵剧痛,真是鹰犬,我看看踏在我身上的靴子,强忍着不喊疼,可身体的一阵阵剧痛,靴子的主人又再不断加力,…… 我运足一口气大喊“你真要知道?好我告诉你。”胸口一松,疼痛顿时减轻了。说吧,反正死了就再也不能讲了,我只说这一次,希望她……会听到。 “韩若修,我深爱莫瑶,从第一眼见她,我就喜欢她了,”我深吸了口气,红了眼眶,“可她是你的妻子,我只有杀了你。也许杀了你她也不会倾心于我,可我受不了她和你这样不懂珍惜她的人一起,我受不了!” 吼完之后我再也不想理会他们,闭上了眼睛,又出现了早晨的一幕“杀了他!苏公子,你可愿意与我合作?”莫瑶脸上坚定又决绝的神情冲淡了世间的一切光华,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风且留住 作者:旷旷 分卷阅读6 那刻世间仿佛就只有她一人,我的眼睛里只看得进她一人,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说“好,我们合作。”谁知这般淡定的女子竟会在片刻之后扑入我怀里,颤抖着声音求我杀了那个魔鬼,我不知他对莫瑶做了什么,无论是什么,都是不可原谅的。莫瑶我以为自己可以保护你,谁知…… “啊!!”腿上突地一阵剧痛把我拉回现实,杖毙吗?终于要死了吗?死也不是件什么坏事,只是那个世界里没有莫瑶…… 眼前一片漆黑,难道死后的世界就是这样吗?什么都没有,没有孟婆汤,没有奈何桥,没有……莫瑶。我的心疼得像要撕裂开了,奇怪,死了还会心痛吗,死了还会思念她,不知那人又没有难为她,若他要对莫瑶不利,她该怎么办,她那样柔弱的身骨,怎么保护得了自己。突然又觉得自己很傻,已死的人哪还管得了这许多?莫瑶她会照顾好自己的吧。突然耳旁一阵嘈杂,一道光亮出现在我面前,我抬头看看四周,惊讶的发现一个事实,我还活着,我活动了一下四肢,悲哀的发现另一个事实,我的腿断了。这好像是一间很破的屋子,不知废置了多久窗子都被钉起来了怪不得一点光都透不进来呢。 “快,快进来……”踢开门的大汉当先走进来,身后走进来七八人,个个身高膀圆,可是相貌猥琐,看样子应该是这一带的强盗,乱世总是盛产这号人。当先那人看到我也吓了一跳,“xxx,这地儿咋还藏着个人呢?”“哟,好运了嘿兄弟们,这么水灵个小子。”……一阵不堪入耳的话夹杂着大笑似要震穿我的耳膜。一个像头领的人大声喝止了他们,“都xx闭嘴,今天运气不错,先抓了个神仙似的小妞儿,又遇到这么个人,也罢,兄弟们先填饱肚子,之后xxxxx”一阵淫笑。我这才注意到,一旁有个被捆了双手的小姑娘,一袭白衣只衣袖处染了些血痕,却也不显得零乱,看那面容果真是神仙似的,只是那眼神却浑不似活人,双眼直直的不知落在何处,好个招人疼的孩子。 “大哥这时候还吃什么饭,不如……”七嘴八舌的一场,那大哥似乎也动了心,抬脚朝那个女孩走去,我心里大急,那孩子却还是浑然不觉,好像这一切于她无关。我想张口喝止,却发现发不出声音来。 无力制止这一切,我颓然闭上双眼。突然耳旁的淫笑都噤了声,我奇怪的张开眼睛,那个老大正在我的面前几寸处,滚来滚去,确切的说,是他的头。 我心下大骇,抬头看去,竟是…… 恍如隔世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要考研,不能频繁更新,还请各位原谅  必州城依山而建,州城最南边几乎就在鹿鸣脚下。城中虽是极繁华的,可是如今天下大乱,每月倒也有不少难民涌入城中,是以治安却不是极好,尤其是必州城南,多为难民聚居之地,常有盗贼出没,与整个必州城俨然是两个世界。费典提过多次,若修却总是不以为然。如今看来是早有计较,留出这样一处地狱作他的天然刑场。好个韩若修,皇帝没当上,暴君的准备倒是做的够足。 已近正午,烈日直射在城南的一片废墟上,绚烂之于颓废,倒也璀璨得紧。路边满是衣衫褴褛的难民,捧着少的可怜的救济粮像捧着什么宝贝。我衣袖一紧,转过头,一张脸就那样猝不及防的出现在我面前,还是个孩子吧,腊黄的脸皮紧紧的贴在脸上,瘦得让人心疼,只有一双眼睛晶莹透亮的,定是个聪明的孩子,却在这里受苦。“神仙姐姐,求求你”我以为他会问我要吃的呢,谁知他却说,“求求你救救我娘,她快病死了……”带这些颤音,听得出他在强忍着才能不哭。“求求你神仙姐姐,只要你救了我娘,我可以以后都不吃饭,我就娘一个亲人了,如果没有娘,我宁可……”黑漆漆的眼珠蒙着层水气就这样望着我,寒烟,我心里一阵颤栗,是这样吗?如果没有亲人了,也绝不要独活吗?“救救我娘吧,求求你。”…… “仪儿,带这对母子回府,请医师好好诊治。” “是,那夫人你……”“我还有事要办。”仪儿应了声,走了。是的,我还有事要办,我要去找寒烟,她若是下了鹿鸣,定是要找若修报仇的,多半先到城南,我怎能让她一个人。 “那群强盗又来了,还抓了个小姑娘,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我心中一动,“他们在哪?”老汉伸手一指“这不,就在前面破屋里。”我顺着他的指点跑到街角,一脚踹开破屋的门,寒烟…… 我的寒烟就那样孤零零的站在那,身旁围着一群满脸淫笑的大汉,其中一个正朝她伸出手去,我不及细想就把手边的东西向那人掷了去,“寒烟”我揽过她,轻轻叫了声,她却并不应我,我手忙脚乱的解开缚着她双手的绳子,纤细的手腕肋出了淡淡的血痕,混蛋,我轻轻握着她的手,待得细看只有衣袖处有几道划痕,似是被树枝划伤的 。没事就好。 我松了口气,轻轻转过她的脸,对上她的眼睛,却不由抽了口冷气,寒烟!我眼前一片模糊,肺部一瞬被抽成了真空,痛得我无法呼吸。那是怎样的眼神啊,“寒烟,寒烟,你看着我,看着我,我是莫瑶,看着我,看着我……”我疯了似的猛晃她。 寒烟,你可知你空洞的眼神就像把刀子不断凌迟着我的心。 我终于支撑不住,哭倒在她怀里。恍惚中似有人抚过我的头发,我迟疑着抬头,寒烟,就那样看着我,淡淡的,柔柔的,又带着几许委屈,“寒烟……”我哽咽着,轻轻捧着她带泪的双颊,“还有我,你还有我,……寒烟,我带你回家,好不好?”“好不好?”我期盼的望着她的双眸,良久“家?……”她轻喃。我心头一紧,泪又失了控制“寒烟,至少……还有我,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好吗?”掌心是她眼泪的温度,她眼里的悲伤顺着我的手掌轻轻流淌,落在我心尖,滚烫的,烙在我心上。我轻轻拥她入怀,“寒烟,我会一直对你很好的。” --------------------------------------苏笙------------------------------------ 我从未想过会再见到她,那个我一入必州,即已钟情的女子。那个有如烈日般璀璨夺目,有如冷月般睿智沉静的王者,如春雨般清新,夏花般绚烂,却如秋风般无情,冬雪般决绝。 我更没有想到我们的再见竟会是以那种形式,初见莫瑶,我便知道这一生我的心将只为她一人跳动,于此同时我已清楚地知道她永不会钟情于我。而这次再见更深深印证了这一点,那孩子失神的双眼痛得她近乎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风且留住 作者:旷旷 分卷阅读7 癫狂,她猛摇着她双肩的张皇,轻轻拥她入怀的温柔,我明白,这不属于我,也不属于其他任何人,她的张皇失措,轻柔低语都已给了面前的孩子,一个悲伤得失了魂的小姑娘。 我远远的望着那个我深爱的女子,从不知道一个人流泪也可以流得这么美,天地万物在她面前都仿佛失了颜色,唯有那个姑娘纤弱的身影与之相依偎,成了一幅如此和谐的图画。 我知道我真的很傻,一直以来我不过是个多余的人而已,不止多余而且没用,她唯一希望我做的事我也做不到,而且恐怕还拖累了她。未来,她一定会幸福的吧,而我,再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可是我真的很傻,曾经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如今我更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我挣扎着大喊出声:“莫瑶……”她回过头,看到我了!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定定的看了我一眼,带着几分歉意,而后便转过头去,拥着那孩子走了出去,我眼前一片漆黑,这一次定是到了尽头,莫瑶,你一定要幸福。 柳暗花明 转眼几个月过去了,这个时节走在街上,你若是细心些,自然会发现在苍翠的绿色中,已有些叶子隐隐泛黄了。这种夏秋交界的时候,总有些身子不够强壮的人容易染上风寒。 这不,眼前的院落纵然被绿荫掩盖的严严实实,却挡不住一股子草药的气味不断的飘散出来。 站在厨房里熬药的显然并非寻常的丫环仆妇,虽然这女子衣着颇为简朴,举手投足间的高贵气质却似与生俱来。厨房的门口站着几个清秀伶俐的小姑娘,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的动作,却只敢把目光局限在衣角袖襟。眼前的莫瑶虽有绝世的美貌,然而其耀眼的光华却令驰骋疆场的大将也不敢逼视,何况这些小姑娘,每每对视都有几分心慌。出众的魅力和天生的威严让所有人对她爱戴又敬畏。 说起来,便只有那个认识不同的了,这是莫瑶府上人尽皆知的事。几个月以来,莫瑶的全副心思都放在那个孩子身上,任由那孩子的一举一动牵动自己所有的注意。 推开房门,莫瑶轻手轻脚的走到床前,放下药碗,习惯性的掖了掖被子,不想竟然惊醒了熟睡的小姑娘,寒烟揉了揉眼睛,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音节。莫瑶轻轻一笑将她揽入怀里,好可爱,这个样子,像只刚睡醒的小猫咪。 “寒烟,吃药了,好不好?” 怀里的人抬眼瞧着她,很乖的点了点头,她又笑了,真是乖巧的小猫,忍不住捏了捏寒烟的脸,满意的看她露出娇嗔的表情,好喜欢,她的一切。如果就这样一直在一起,一定会很开心的吧,可是这又算什么,自己之前所作的一切努力就这样付诸东流了吗?一辈子呆在不为人知的地方,过这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绝对不可以!莫瑶猛地站起来,寒烟疑惑的看着她,“姐姐?”莫瑶回过神来,爱怜的对她笑笑,突然计上心来。 从寒烟房里出来,心里隐隐的不安告诉她,一刻也不能再拖,要马上行动了。 ------------------------------------------------------------------------- 翼儿等得有些焦急了,正伸长脖子向里望过去的时候,载魂慢慢的走了出来, 若换了平时他看到翼儿这副模样,定然要说笑两句,今天倒是奇了,翼儿兴冲冲的凑过去,载魂却似没看到他一般,默默地往住处走去。翼儿一时没回过神,转过身载魂却已走出去一段路了,透过树叶的缝隙,夕阳的绚丽的光辉轻轻的铺在他的身上,跳跃的光点闪耀着柔美的光芒,翼儿纳闷的看着自家少爷的模样,只觉得他略有些落寞的背影却与晚霞的绚烂有着说不出的和谐。 翼儿把茶轻轻放在桌上,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询问,一定是主公说了些什么吧,如果是军事上的事情反正我也不懂,不过少爷带兵打仗厉害的很,一定不会为了这些事这样失神,到底会是什么呢,翼儿想着想着就不由得想起了那个苏公子来,主公有断袖之癖,少爷又是这般灵秀人物,若是主公对少年……就在他胡思乱想到一头冷汗的时候,载魂突然出了声:“翼儿”。 “啊……哦”。 载魂无奈的笑笑,“你在想什么啊?” “翼儿,你整日里最喜欢打听写小道消息”,翼儿正想辩解,却被载魂抬手制止了,“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想问你一些事情。” “你可知道……,夫人的事” “少爷指的是哪一件?” 载魂愣了一愣,难道还有很多件不成,翼儿就已经开始 说了“夫人这段时间都没有出过府,有传闻说,是主公禁止夫人管理军事,还有人说,那个苏公子是受了夫人的指使才行刺主……” “胡说!!”话没讲完,载魂忽的站起身大喊,手里捧着的茶杯也已经摔在地上了,翼儿吓了一跳,不敢再开口,却发现载魂回过头恶狠狠的盯着自己,大气都不敢再出了, “还有呢?” 翼儿愣了一愣,不敢再说,载魂却已怒喝道:“说啊!” “呃,从上次行刺的事以来,夫人都足不出户,据说那次的事后几天夫人曾出去过,还带回来几个人,两个小孩,还有一个少妇,那男孩和那妇人倒也罢了,只那个小女孩夫人待她极好,时时陪在身边,夜里也宿在一处。” “女孩?” “还有人偷偷传言说那孩子是陆先生的小女儿” ----------------------------------------- 载魂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天下容不得两个王,我还是莫瑶,你想清楚,看在过去的情分上,我不会动手杀她,但也不代表我会坐以待毙,如果下次再发现这样的事,我决不会留情,站在我这边还是她那边,你想清楚。”现在的形势对莫瑶很不利,她很危险,听到若修的话,载魂心里就只想到这些。可翼儿却说那个刺客是受莫瑶指使,怎么会?莫瑶怎会做这样的事?还有那个陆先生的女儿,她下令杀人,如今却把那孩子留在身边,莫不是疯了,以莫瑶的精明,怎会犯这样的错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坐起身,难道说是利用那孩子,不,不会,莫瑶怎会真的要杀若修。 正恍惚的时候,又想起费先生那日的来访,果然是要分派了吗,莫瑶还是若修,为什么我一定要做这样的选择? 情义两难 冬日的太阳带着些许腼腆,总是洒下柔柔的光,却带给人们最渴望的温暖,一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风且留住 作者:旷旷 分卷阅读8 如你的微笑,不管有什么困难,也不会消逝的微笑,最能给我温暖和力量的笑容。 腊梅树开了,你看到了吗?阳光下星星点点的小花,飘散着醉人的幽香,好像你一样。呵呵,其他人要是听到我用腊梅来形容你,一定很诧异吧,毕竟,你是那样明媚耀眼的女子啊。可是我始终认为腊梅才是最配你的花,像你做事的风格,看似平常实则耐人寻味…… 呵呵,我今日是怎么了,竟似失宠的女子一般…… 莫瑶……我强忍着不去理会心中隐隐的抽痛,迈开了脚步,脑中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自己:不是这样的,你不会的,不会为贪图权势谋杀亲夫,不会利用无辜的少年,更不会利用名士的孤女……不会,你一定不会…… 可是,如果是这样,那我心里隐隐的不安又从何而来呢?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你的院门前,果然是冬天到了,门前的台阶上还铺着层雪,阳光下一片刺目的白,难道说,这院门口竟没有人来往吗? 容不得我细想,一阵欢笑从门内传出来,有什么趣事吗?我推门走了进去,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的眼前竟蒙着一块布,笑容前所未见的璀璨,这样的笑容怕是连天地也要失色的吧,没有一丝的阴霾,有的只有快乐而已。 一个极清秀的孩子小心翼翼的轻扯你的裙角转身就跑,却反被你搂在了怀里,满园里都飘着你开怀的笑声,我从未听过也无从想象的笑声。 进屋落了座,我仍有些回不过神,眼前的莫瑶全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那种毫不矫饰的笑容。 “那个孩子……”我只得张口。 “嗯,陆先生的遗孤,想必若修做的事……”莫瑶瑶了咬嘴唇,“算了,不提了,但是,寒烟,她家破人亡怎么说也是我夫妻的责任,我只想好好照顾她,我……” 莫瑶顿了顿,“一直想有个妹妹”说着看了我一眼,淡然道:“你知道,我已经没有亲人了。”我心里一疼,却仍是狠下心来问道 “就只是这样而已吗” “不然你以为还有什么呢?”你对视着我的眼睛,很轻松的语调,我看不懂那眼神,却无法忽视你的视线,偏过头,避开了你的双眼。 我横了一下心,“难道……不是要利用她刺杀若修吗?”话音一落,便觉得周围的空气似凝结了一般,我不敢去看她的表情,只一味盯着手中的茶。 “哼!” 再无下文。我忍不住抬起头,她只是看着我, “载魂,你可知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更何况,陆先生何罪,就算效仿晋文公,他也不必将陆家老小屠杀殆尽,这般禽兽不如的行径,竟敢自称仁主,何以服众?!” 第 11 章 作者有话要说:由于家里出了大事,本来打算元旦前结文的我决定把最后期限放在过年前,在这里向大家道歉。 本文首发在晋江,写文的动机是自己做的一个梦,当然梦里的情节与小说会有很多不同,梦里的莫瑶是一个受了很大委屈的女人,最终决定为自己战斗,在小说里只是突现了她对权势的执著和心狠手辣的个性侧面,所以也许大家有些难以接受,我在这里郑重道歉,还请大家不要讨厌她,因为她是我最喜欢的人物。。。 因为晋江经常上不来,后来经常在300看文的关系,所以把这篇文发在300上了,两个地方的文章在一些细小的地方会有一些不同,在结文的时候我会修改一致,请大家见谅。我在3s,大家看到不要以为是抄袭,呵呵。。。 另外这篇小说我打算写到天下平定为止,期待后续感情发展的诸位恐怕要等到第二部了。 最后,非常感谢所有看过我的小说的各位,为点击率作贡献的各位是我写下去的动力。 尤其各位辛苦回帖指正和鼓励我的大人,我在这里向你们鞠躬了。 那天,我选择相信你,不惜失去自己…… “寒烟” “寒烟” …… 半晌没有声音,我正想睁开眼偷瞧一下,突然…… “哎哟!?你干嘛拉我头发?”我气鼓鼓的瞪着她,“对不起喽,呵呵”她很没诚意的偷笑,“谁让你装睡。” “哼”我转过头去不理她。 她轻轻抚着我的头发,“寒烟,你生我气了吗?”我没有答话。她叹了口气,“对不起,我知道你生气了,对不起……”隐隐带着些哭腔,我转过身,她捧着我的脸,“你知道他是谁,对吗?”我没想到她竟说出这样一句话来,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父母慈爱的笑脸在我眼前滑过,一时间有些恍惚。 我知道他是谁?我自然明白你的意思。是的,仇人是谁我自然清楚,甚至不需要做什么调查和寻找,因为那个人生怕别人不知道,曾经高举着自己的旗号,原本在战场上杀敌才会用到的大旗,明目张胆的去屠杀一家子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和妇孺。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最被天下名士看好的江北义军的首领,大名鼎鼎的韩若修。 可我不知道的是,你,这个世上我唯一可以依赖的人竟然是他,我杀父仇人的妻子,真是个讽刺,我咬紧嘴唇不想发出任何声音,任由泪水涌出眼眶。真是蠢到家了,这样的府邸,别人口中的夫人,还有在鹿鸣山出现的偶然,我早该想到的!可是我没有,我只是一味的沉浸在你给的温柔里,人活着总是要有些寄托的吧,失去了所有的我只能把你的拯救当作唯一的寄托。你的语笑嫣然,你的百般呵护我从没有深究过那些的背后有着怎样的含义。 “寒烟,我们是夫妻没错,或者我不该瞒你,我只是……怕你一时冲动会做傻事。” “寒烟,你能在等等吗,我会替你报仇的。”话音未落,我只觉得肩上一紧,随即陷入了一片温柔中去。惊讶的是这个怀抱依然又安抚我的力量,心头却不由泛起更多凄苦。为我报仇是吗?杀了你自己的丈夫?我该感谢你为了让我心里好过,编造谎言的温柔吗?莫瑶,你又何苦如此…… 搂着我的双臂又紧了紧,清冷的空气传送着你的低语,“寒烟,你要信我……” 信你? 好吧,我信你,抛弃我所有的理智。 这些天她似乎变得很忙,不再一天到晚的陪着我玩闹,往往一睁眼,她便已经离开了,只留下满室的梅香(本来想写百合的,突然想起来是冬天)。晚上回来,也常常心事重重。 只是,你的容颜依旧美丽,笑容依旧璀璨,温暖我的眼神依然坦率,还有每每拥我入怀的温柔…… 那么,我可不可以天真的以为,你突然的忙碌只是为了兑现你的承诺,或者该说,你正在孜孜不倦的筹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风且留住 作者:旷旷 分卷阅读9 备着送你结发的良人归西? 呵…… 到底,你要我怎样相信你? 信步走在这庭院里,我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路边的景致上。骤然失怙的痛苦和恐惧,在她朝夕陪伴下渐渐不那么尖锐难忍,但我明白,它只是渐渐变淡,却永远不可能真正消退。 如果牵着她的手,也许我能暂时忘却一切,只要信赖。可是一旦她不在我身边,我就苦于在思念和不安中徘徊,明明面对她选择了相信,这时候却无法轻易忽视种种事实间显而易见的联系,无法不去探究埋藏在这联系下呼之欲出的事实。 怎么办…… 在这样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人,颀长而不失威武的身材和他一脸落寞的表情搭配的好笑。 我甚至没有犹豫,就站在了他面前:“你好,我是寒烟,陆寒烟”。 我想,我应该知道真相。 满意的看着他的表情转为错愕,是的,至少他应该知道我是谁。 “我叫载魂”,他说。 ------------------------------------------------------------ 那个孩子走到我面前,对我说:“我是寒烟,陆寒烟”。 没错,她用的是“是”,不是“叫”。似是笃定我必知道她是谁。 她的表情,不是对自己的处境无知,而是,似乎是,大局在握般的自信与从容。 我难掩讶异,明明还是个孩子,却又不自禁的有几分欣赏。 于是我说,“我叫载魂”。 尔虞我诈 莫瑶担心寒烟一个人孤单,专门把那回从街上带回的小男孩小杰找去陪着寒烟。小杰聪明伶俐,几日来这两个小家伙相处得倒也颇好。 这一晚,莫瑶突然聊起这事,“你和小杰明天都去在未名阁下棋吗?” “嗯,他很聪明呢。” 莫瑶笑笑,“再聪明也总不是你的对手啊。” 寒烟却不答话,半晌才道:“难道我就有多聪明吗?”带着自嘲和些许凄苦。 莫瑶暗叹了口气,只是搂着她的双臂似乎更有力了些。 “寒烟,明天不要去未名阁了”她顿了顿,似乎很难启齿,“若修……”像是下了半天决心才说出口,“他会去那里。” 寒烟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翦瞳入水,盛满关怀和疼爱,没有一丝阴影。低下头埋进她的怀里,怀抱如此真实,几乎可以让人遗忘所有的不安。惟有这样,才能忽略眼角就要溢出的湿润;惟有这样,才能忘却心上挥着不去的怀疑。 不想打破这样的宁静,不愿失去怀抱的温度…… 究竟是你太坦然,我多了猜忌? 还是我太懦弱?你又善心机? ======================================= 次日,未名阁。 “小杰,你的家乡在哪儿?怎么会来必州啊?” “在南方,离这里很远,我们村子的人出来逃荒,很多人在路上饿死了,活着的人也渐渐失散了,听说必州城的军队有个很好的首领,我和我娘就来到了这里”。 寒烟紧盯着握在手里的茶杯,“然后呢?” “然后娘患了病,我们没有钱找郎中,幸好遇上了莫瑶姐姐。你呢?你为什么在这里?你爹娘呢?” “必州城南边有一座鹿鸣山,我的家就在那里。我总喜欢在山里玩,有一天在山里睡着了,清早……” 白衣的女孩深吸了口气,“我回到家……”却没有改变言语里的颤音。“我不记得是怎样跑出来的,后来被一群人抓了去……再后来,遇到了莫瑶姐姐,她带我回到这里,告诉我这是她给我的家。” 任泪水在脸上肆虐,她依旧紧握着那只茶杯,杯壁上模糊的人影给了她继续说下去的勇气:“姐姐说,抓我的人是一伙匪徒,他们袭击了我的家,偷走了值钱的东西……”。 “然后付之一炬……” 寒烟泪眼朦胧的望着对坐的少年,轻说:“如果天下安定了,是不是就不会有盗匪,不会有这样的事了呢,我是这样想的”。 ======================================== 道上的积雪被踏得吱吱作响,溅起的碎屑染湿了长袍,若修却浑然不觉,一味加快脚步。“碰”的一声,议事厅的门毫不温柔的被推开,莫瑶抬起头,仿佛看不到若修红着的双眼,只淡淡地说,“夫君,出什么事了?”。 不顾在议事厅,随时会有人闯进来,若修怒喝道:“寒烟!!那是谁?”。 “陆先生的遗孤”。 “我知道!!!” “那么,夫君想问的是……” “她怎么在这里?” “我在城南的废墟里碰到她,便带了她回来,鹿鸣一事她并不知情。所以……” 若修双眼通红的打断她:“所以你骗她,她的家人是被贼人杀了?” 莫瑶不动声色,心里却忍不住暗赞寒烟。“不然呢?难道告诉她是夫君你带着军队杀一个文人?” “我的确,可当初……” 不等若修说出口,“我知道,事情过去就算了,主公的决定我无从更改,不过这孩子的确可怜,照顾她也算偿还了对陆先生的亏欠,不是吗?” 没有回答。 “惟今之计,放下以往间隙,共图天下安稳,才能减少杀戮,不是吗?” 若修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几日前就是用这句话,莫瑶重新取回了参政的权利,如今同样用这句话,顺利的让若修不去执著鹿鸣一事的始末。 目送他离开,莫瑶也转身来到了后堂,方才莫瑶请麾下所有名将谋士在此共商治军抚民之道。而她自己,在若修闯入之前则在前厅盯着神州的地图发呆。 面色凝重地来到后堂,不待开口,一名将军便抢先问道:“夫人与主公所说陆先生一事可当真?” 莫瑶摇摇头,只说:“诸位应该明白,主公的决定我无法更改。”语气中痛惜的情绪来得毫不矫作。 老狐狸费典见时机已到,连忙道:“苏公子也罢,如今陆先生……主公作为,伤尽天下名士的心。费某不才,亦不愿背负天下骂名。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风且留住 作者:旷旷 分卷阅读10 ” “不错,更遑论他整日里耽于男色,不问政事,只将政事一味推在夫人身上”。 费典连忙添柴加火,“他只担了主君之命而已,却是夫人……” 果然有人又被煽动:“夫人有经天纬地之才,悲天悯人之心,虽为女流,亦是这神州之主的不二之选。” …… 韩若修,莫怪我无情,怪只怪你非明主,却定要作我的阻碍。 君心我心 暮色渐浓,飘零的,舞蹈了整天的雪花却才开始有了些休息的念头,渐渐的,放慢了她美丽的脚步。 只要裹起足够的衣物,即便日落之后站在雪地里,也不会感到寒冷,北国的冬,在凌厉的外表下竟也掩藏着如此温情的一面。 四周的屋子都飘着白色的烟雾,一派温馨祥和的感觉。月亮已偷偷探出了头,投射下一片银辉,映照下雪地的纯白显得这般刺眼。我忍不住起身寻了处幽暗的所在,落座。目的达到了,一如我预期的那般成功。意料之外的,我并没觉得如何欣喜,心里面倒是颇有些痛苦和难堪。 说真的,我并不为自己对若修的所为感到有什么愧疚。这个世界本就如此,只有握在手中的权力,才是实实在在的。原本对我来讲追逐权力不过就是为了生存而已…… 我只是,不知道该以怎样的表情面对寒烟。只有她,我不想用任何诡计,想要以最真实的自己去面对。也因着同样的理由,我无法自控的想要污染她,因为我内心的真实是这样的污秽不堪……每次她明亮的目光投射进我的双眼,畅通无阻的直达我内心深处,其中所有的灰暗都在那份纯净中无所遁形,清透的眼眸凸显着我们之间的遥远。对这种距离的认知,几乎让我疯狂。而我所能想到的唯一缩短我们距离的方法便是,污染她,让她的心灵不再单纯美丽的让我自卑。 权谋,甚至几乎灭门的惨案,我是如此憎恨让她受到伤害的这一切,却又一次次暗中利用这一切改变她,让她不再是那样出尘离世,不同于我的所在。 我身上披的是尘灰与死亡之衣,我恨它,却又热爱把它抱紧。 ================================================================== 好冷,我明白自己在梦里,此时的我应该正躺在温暖的房间里,躺在某个人的怀里。可是,寒冷如此真实,似有风正从四面八方吹来,身体的每一处都浸在这寒意中。我挣扎着想要醒来,却不能够。 许久,我终于得以睁开了眼睛。你微笑的看着我,伸手抚弄我的额头,“梦到什么了?一直皱着眉头。”如此温暖的笑容,体贴的语调。我却想起了梦境里的寒冷,不自觉地向你的怀里靠了靠。是怎样的际遇才造就了如此善解人意的你,像是明了我的需要般,紧紧地把我搂在怀中。 我懒懒的靠在你怀里,只盼着这一刻能一直继续下去,却无法阻止次日的到来。 牵着你的手,按着你希望的那样,来到我与韩若修第一次正式的见面的地点。莫瑶,你其实明白的吧,我并不愿意见他。 只是我忍不住会想,若我事事依你,会不会得到你更多的温柔。 我尽力摆出天真无害的笑容,只在心里审视着面前的男子,与载魂温和的气质不同,这人的身上让人觉得冷清,原谅我实在找不出更好的词来形容,这样淡淡的落寞的感觉。若非明了事情的始末,我亦无法相信这样一个人会是害我家破人亡的源头。但对方一派真诚的提出收我为义女的时候。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讶异。不是没想过他会对我作怎样的处理,然而千算万算却终究想不到会是如此。短暂的惊讶过后,又觉得不得不佩服对方此计之妙。一方面,收养名士孤女可为其赚得美名;另一方面,在此天下未定之际,又可笼络莫瑶以及其他一批对鹿鸣一事感到寒心的部众,至于鹿鸣的实情,想必除了当日亲身参与的亲兵,知之者亦甚少。毕竟居上位者若起了杀心,只需随意罗织一个理由即可。甚至事成之后,再想借口亦不为迟晚。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便是此理。究竟他人作何想法,反倒不再他们的考量之内了。只需一个看似正义的托辞,足以禁悠悠之口。 我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韩将军好意小女铭感五内,只是家父新丧为久,此时认他人作父,恐非妥当;再者,小女与尊夫人向以姐妹相称,若再认韩将军为父,岂非有悖伦常”。 韩若修微微一笑道:“孝道重在于心,陆先生之贤人所共知,如今却遭逢大难,只遗姑娘一人,但有公义二字在,天下人怎可任姑娘孤苦无依,修不才,亦原担负相护一责,如此,纵陆先生泉下有知,亦可略感宽慰。但请姑娘莫再推脱。若论姑娘与拙荆以姐妹相交,如此,修敢请为姑娘义兄足以,修虽驽,亦不敢以陆先生平辈自居”。 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让我无从推脱,只有行礼结义。 德间兵事 自从收认寒烟作义妹以后,若修便常常带着她去军中,城中走动,大大小小的军中会议也常常带她出席。起初只是为了向军中众人表示自己善待寒烟的诚意,及到后来却常常发现这个年纪不大的孩子在一些事情的看法上颇有见地,与她交往的目的便不仅仅限于向莫瑶示好以及拉拢麾下诸将了。 这一日,若修心血来潮,正在校场不远教寒烟骑马。一位亲随匆匆跑来,顾不上行礼,“公子,德间告急,公主请您速去议事。”若修笑着点了点头,扶了寒烟下马。心里却因为那人的称呼和语气不舒服到了极点。不久以前,军中对他的称呼便从“主公”变了“公子”。而莫瑶的称呼也由“夫人”变成了“公主”。这个建议正是由费典提出的,理由是莫瑶乃是皇室正统,是先皇御口亲封的公主,以其为帅,名正言顺,可得到天下儒林支持,以求早日完成大业。这话听起来在理,实则亦不过是费典那老狐狸扶植莫瑶之举。只是虽清楚这一点,若修却没有别的办法,毕竟以费典的声名威望,若轻易动他,后果只对自己更不利。 “依我看,张涵此举正是个机会,我们应好好利用,趁机拔出这股势力才是”。若修携寒烟在厅内坐定,默默听着诸将的意见。心思却已不在这上,莫瑶主事以来把这议事厅的格局全部换成了圆桌,方才坐下时,倒也不曾注意,只是这时抬头才发现对面坐着的不是别人,却是载魂。从他伤好以后多日不见,如今更是清减了许多,不似驰骋疆场的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1 风且留住 作者:旷旷 分卷阅读11 将军,倒像是文弱书生了。正想着,对方突然开了口:“末将以为不妥,张涵虽只是一介匹夫,却也知道深浅,如此大举进犯,怕是有恃无恐。” 若修微微一笑,“那以将军之见,我们当避而不战,将德间拱手让人了?莫非你是战怕了?”此言一出,众将皆是一愣,载魂的意思是保守而非避战,这样质问未免失了妥当。莫瑶把众人的表情一一看在眼里,若修此举实是显得过于狭隘和猜忌,怕更是冷了众人的心。只是他的真正用意恐怕在座也只有自己和载魂两人知晓了,这般说话,倒似是情人间斗嘴,与其说是质问倒不如说是只为了引起载魂的注意,只是此时说了实在不合时宜,平白堕了自己的身份。只是若换了自己,莫瑶微微一笑,暗自摇头,自古情字一节又有几人能够参透。 突然冷了场,若修也颇为后悔,一时间又不知如何补救。寒烟却在这时看了口:“载魂将军一心为了大局,想必兄长也是知晓的,只是近日来边境之事毫无进展,兄长也与诸位同样忧心,说重了话,想必此时定是后悔了”。说完轻轻一笑,看向若修,若修亦藉此台阶向载魂表示了歉意,一时间厅内尴尬的气氛得到了缓和。若修没想到会是寒烟解了自己的围,甚为感激。载魂也对寒烟微微一笑,表示谢意。 倒是一旁坐着的费典暗自留了心,这孩子谈笑间化解了一场误会,实非池中之物。竟突然好奇起她的看法来。费典笑了笑,“姑娘说的不错,边境之事让大家都焦头烂额了,姑娘家学渊源,想必定有过人之处,不知对此事姑娘有何高见?” 寒烟竟也不推托,“高见不敢,寒烟有些愚见,敢情诸位将军指正。” “正如诸位所讲,张涵此人实不足惧。统领天下,他并无此才德,论兵力,也不足以角逐天下。恐怕他自己也清楚这一点,只是如今天下并非一家一姓说了算,凡有几分实力的人都免不了想要分一杯羹,张涵也不例外,依我看,张涵进犯德间并非有意天下,只是想分得利益而已。只是此人兵力却也不弱,若想吞并也非易事,况且我军在此大兴兵事,若西北部韦益的大军趁机进犯,后果不堪设想。”说道这里轻轻一笑,“若我是韦益,决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的。” 看着众人凝重的脸,寒烟有些好笑,仍是正色说:“所以依我之见,德间之事可和不可战,不如派人与之讲和,许以利益,承诺日后庙堂之上必备高位待之。张涵有今日之势,可见亦是懂得审时度势之人,明知称霸天下无望,得了足够的益处,必会同意合作。而张涵的属地与弋阳靠近,我军更可利用此地利,共取弋阳,如此南方可平。便可将精力放在北部了。” 费典点点头,果然是名士之后,对天下形势如此清楚,“如此议和一事至关重大,那么姑娘以为谁可当此大任呢?” 寒烟笑笑,“费先生对军中诸人再清楚也不过,相信已有定论,只是寒烟不才,斗胆推荐一人,此人虽然年少,却机敏过人,若为副手,关键时刻或可派上用场。” 莫瑶笑了笑,这孩子推荐的竟是小杰。 最后的平静 德间一事之后,所有的一切都按照她的期待发展着,坐拥天下几乎唾手可得。她却并不显得如何快乐,好像并不急于促成这一切。 我有些不安,我总是不安,因着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 战事到了这样白热化的阶段,他们都忙得不可开交。只是我却不用再掺和其中,乐得恢复到从前整日闲逛着等她回来的日子。 手捻着草,靠在墙边,看似一派闲适,却忍不住总是往院门的方向望去。忍不住去想等一下你回来会迈过那道门槛,或者不经意间,鞋底踏在门边,发出微小的摩擦声,我在这里会听到吗? 进了门,你会先去正厅交待事情吗?那样的话,也许我要等很久呢。或者今天一切都顺利,你会想直接回来休息呢。你定会从那条小径走过来,柳梢会悄悄拂过你的衣裙,想要沾染你的美丽。然后你会看到我等在这里,你会开心吗,还是责怪我不爱惜身体?你会抱我吗?让我靠着你的身体。 脸上灼热的温度唤醒我失了分寸的想象。捂住双颊,却捂不住心跳。即便再怎样懵懂,我也明白,对你,已是动了情。 突然开始向往起传说中那个国度,以女子相爱为风尚的国度。 院门那边突然传来细微的响动,我来不及细想,仓皇逃进房里。所有的注意力都被你慢慢走来的脚步吸引,轻轻地,渐行渐近,一起一落间,如此轻易的踏中我心跳的频率。 我把整张脸埋进了水盆,任这水如何清凉却降低不了那热度。 我在这样焦灼的心情里,迎接你接近的脚步声,甚至已经嗅到你的清香,我却越发不敢抬头,生怕这样的狼狈全被你看了去。 你的脚步声在我的身后断了声息,任你一言不发的扶我起身,我慌忙闭上双眼,脸上的水痕被温柔的擦干,我仍不敢睁开眼睛。 耳边传来你的轻笑和温热的气息,“睁开眼吧。。。”(nnd,像咒语)我越发不敢睁开了。额头上温润的触感终于让好奇战胜了恐惧。入眼,你温暖的眼睛,带笑的脸。我来不及害羞,愣在了当场。 “寒烟,陪我去看星星。” “嗯。”跟着你走出去,我才忍不住后悔,我的反应一点也称不上浪漫。 相互依偎着坐在月光下,我们都没有说话,分享着宁静。我却总是忍不住转过头去看你的侧脸。只要看到你,就觉得心安。 好久好久,你终于开了口,“寒烟,未来,我们还会一起吗?” 只一句话,便把我从云端打下地来,你在问我吗,还是问自己?我强压着喉间的苦涩,努力用最平静的声音说:“你觉得呢?”不想听在耳里,竟是那样的干涩,全不似自己的音色。 半晌,也等不到回答,你轻轻叹了口气,转过头来,“寒烟,我只想永远陪着你,永远保护你。”或者本该是让人感动的话,可凝视着你美丽的,泛着光辉的眼睛,我只觉得凄凉。人们说起想如何如何,往往代表他们实际上并不能做到。 我低下头,不想被你发现我眼角愈浓的湿意。 感觉你搂紧我,贴近我耳边,用你最温柔的语调,“寒烟,我说过会为你报仇”。 是的,你说过。 只是,你还说过,你会一直对我好。 变故 我们总是相信任何事情都会有终结,并且常常为了它而不断努力。对那些经历着苦痛的人们尤其如此。 茫然的面对即将来临的一切和被动的等待一个笃定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2 风且留住 作者:旷旷 分卷阅读12 是悲剧的结局,究竟哪一种更为不幸,对于旁观者来讲,永远是一个见仁见智的问题。但在庆佑六年的初夏,这的确的(新帝)麾下一些主要人物所处的生活状态。双方在羡慕着对方的境遇的同时,却不得不接受自己的命运。于是,在双方共同的期待中,象征着他们痛苦终结的所谓结局,终于在一方的精心谋划下,向另一方展露了头脚。 正是这一系列事件最终促使早已名存实亡的()王朝彻底成为史书上的一段文字。 而此时勉强算是我们的主角之一,在史学家眼中引起颇多争议的上将军——载魂,刚刚率领他的部队从西北战场凯旋归来。此时放眼天下,()军唯一的敌对势力——韦益部,在这位少年将军的兵力打击下,很大程度上丧失了与()一争长短的能力,已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了。但是与胜利只差一步的()军,此时却不敢掉以轻心。为了防止敌人发起疯狂的反扑,召开了军事会议。 这次会议上,()军的核心人物之一,很长时期内一度作为名义领袖的韩若修,表现得依然和大多数会议时一样,没有提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也没有明确的反对旁人的提议。只是很多与会者后来仔细回忆起来,才发现与平时不同,若修的确是“若有所思”。只是这一不怎么起眼的反常,在当时并没有引起他们当中绝大多数人的注意。 事态的发展完全出乎众人的预料,被判定半个月内绝无能力发起攻击的韦益部竟然在当晚便发起了总攻,而攻击的地点恰恰是女帝莫瑶所处的城市——必州。 没有人知道敌方如何能够在完全不被察觉的情况下兵临城下的,当军营的士兵们被突然敲响的敌袭警报惊醒的时候,众人的心里一片愕然。 当晚必州城头的守将吴施对必州坚固的城防相当有自信。对突如其来的敌袭虽感意外,却并不紧张。然而当必州的北城门被从内部内部打开时,这位将军竟然没有反应过来,眼睁睁得看着大批敌军一涌而入。身边亲兵的惨叫声唤回了他的理智,在一片血雾笼罩下,身披鳞甲的韩若修表情乖戾,手中的家伙正一次次招呼在自己人身上,所过之处无一生还。 留守诸将陆续均率兵赶到,却只能与敌军展开巷战战事。而若修率亲兵反叛,更令诸将愕然,可谓出其不意,大大影响了双方的战斗力,当晚的战事十分惨烈,韦益部几乎全军出动,必州城北血流成河。 而女帝莫瑶亲自上阵杀敌,可谓力挽狂澜,大大鼓励了士气。 终于,韦益本人阵亡,部众全线溃散。战争却没有结束,而是演变得更为匪夷所思。 后世的开国元勋们,很多亲眼目睹了这场变故。败军仓皇逃出城去,叛将韩若修身边所剩部众已不足十人,只是碍于韩若修凶残的手段,士兵们并没有冲上去,而是重重围了起来。据说当时的韩若修已满身是血,但仍不肯放下屠刀。 心智恍惚的若修疯狂的挥着刀,想要把一切都斩于马下。几乎卷了刃的刀再次下落的时候,却被架住了。他身子一晃,几乎栽下马来。 他等的人,终于到了。 以后的日子里,吴施常常回忆起那晚的变故。当刀锋闪电般的劈过来时,他已是存了必死的念头。兵器相交的“铿——”声几乎就在他的耳边响起,劫后余生的他抬起头,看到的竟是魔头瞬间松动的表情。后世总是把韩若修描述成杀人不眨眼的狂魔,杰总是不以为然,拥有那样脆弱表情的人总不见的是完全冷血的。只是他已经没有时间去验证了,架住魔刀的剑几乎立即迈进了韩若修的胸口。 满城将士的欢呼中,吴施分明看到,拯救了自己性命的白衣将军眼角闪烁着泪光。 所谓的结局,或者原来不过是故事里一个小小的高潮。 作者有话要说: 白鸟之死 席慕容 你若是那含泪的射手 我就是 那一只 决心不再躲闪的白鸟 只等那羽箭破空而来 射入我早已破裂的胸怀 你若是这世间唯一 唯一能伤我的射手 去就是你所有的青春岁月 所有不能忘的欢乐和悲愁 就好象是最后的一朵云彩 隐没在那无限澄蓝的天空 那么 让我死在你的手下 就好象是 终于能 死在你的怀中 ——祭奠若修与载魂 致歉&致谢 各位朋友们: 大家好,笑~~ 风且留住还有一章就要完结了,洒花。。。 《风且留住》是我真正意义上的第一篇原创小说。而一篇如此稚嫩拙劣的小说竟然脱了近两年之久,实在是太失败了,旷旷再次向大家鞠躬致歉。 聪明的朋友们可能发现了,其实我是不会写小说的,文笔奇烂只是其一,重要的是剧情更是一塌糊涂。 可想而知,完成一部中长篇的小说对我来讲是多大的困难,近两年的时间里,我曾经无数次想过要放弃。正是因为有各位朋友们的支持,才能最终坚持下来。 在本文即将完结的时候,谢谢每一位点击、回帖支持我的朋友。希望今后的日子里还能得到各位的支持。 再次鞠躬^_^ 我的邮箱:trans_interfa,欢迎大家来信交流指点。 尘埃落定 人说天上一天,地下一年。我不知道人世与黄泉该要如何换算,所以总是在意时间,担心你等得太久。你若了解,定会笑我吧,明明已经让你等了这么多年。 那一年的烟雨江南,你踏着碎花走来,俯下身来对我微笑,轻轻合起手中的纸伞。恍惚穿越前年感动,我愣在当场,任飞溅起的水珠沾湿我的眼。 从此习惯了有你陪伴,习惯了要你等待。 无论多久,你总是微笑,从不怪我贪玩误事。只有一次,你没有等我,一个人离开了。等我赶到,只来的及看到你的微笑湮没在漫天炮竹的烟尘里,渐渐远去。 我不懂你为何娶她,不要说你钟情,我其实并不如你想的一般笨。 你我原是江湖中人,何苦依恋权势?也许一切早从你遇到她就已注定。为利益结合的双方在利益冲突下只会决裂的更彻底。我眼睁睁的看着你们之间一天天变得剑拔弩张,甚至直欲对方死而后快,却无法挽救你们,更无力挽救自己。 明知故事必定会以悲剧收场,我所能做的也不过是等待而已。 象征结局的那天如期而至,只是那种方式多少让我有些始料未及。当我架住你手里的破刀(没有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3 风且留住 作者:旷旷 分卷阅读13 恶搞啊,破刀流,汗。。。),只觉得头皮都在发颤。 “……我不想死在他们手上”不知道是谁的鲜血,让我看不清你开阖的嘴唇,我急切地挥剑过去, 想要砍开这片血雾。回过神来,只看到你胸口没至握柄的,我的剑。你的血溅在我脸上,一如初见的江南,你无意间溅在我脸上的水滴。我直想跳下马去,扶起你倒下的身体,而不是这样看着你死在面前。 若修,其实你远不像你以为的那样懂我。其实,我并不如你认为的那般介意你美貌的妻子。(用“介意”好像不太暧昧)其实,我从未在意你男子的身份。(还说不暧昧) 只是这一次,你会等我吗? 必州府门前,被一群低价武将和百姓们围得水泄不通。前日的激战造成的恶果及其严重,多亏挽救及时才没有演变成屠城,城北以外的大部分地区保存完好,没有造成更大的损失。饶是如此,军中的伤亡却非常严重。当晚,莫瑶曾当场承诺尽快给伤亡士兵家属以抚恤,并且声明她本人将为此战的决策失误承担相应的责任。今日便是抚恤下发的日子,此战最大的受害者们——很多失去了儿子的父母,失去了丈夫的妻子……等不及抚恤金,纷纷亲自前来向必州府讨个说法。而那些在战争中失去了朋友,失去了下属,失去了长官,以及失去了自己身体一部分的士兵,也纷纷赶来等待。 当晚,很多士兵在街道上遭遇了敌军,不得已引发巷战,如今在某些路段,两侧墙上,道旁树上还残留着没有清理干净的血迹,触目惊心。必州府外众人焦急的等待着,彼此间并不怎么交谈,气氛十分凝重。阴郁的天气更凸现众人的悲伤。 “吱——”府门终于缓缓开启,破旧的大门划过石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门前众人的情绪有些激动,一时间悲愤,指责,伤心,绝望,希冀……种种表情出现在不同人的脸上,门中走出的几人看在眼里,心情更加沉重与自责。 莫瑶一身缟素,站在众人面前。此情此景,之前想过的应对之策竟不知如何来用。而场上众人的情绪也渐渐平稳,都将目光集中在她身上,等待一个说辞。 莫瑶张开嘴,喉咙却紧的发不出声来。随即弯下身来,向着众人深深鞠了一躬。众人未料有此一节,纷纷愣在当场,只是紧盯着她。 “今日在场的诸位,有我必州的百姓,多年来,你们勤勤恳恳,辛苦劳作,使我军将士衣食无忧。有我必州城的守土兵将,天下动乱之际,是你们抵御强敌,英勇善战,保得一方平安。三日前,必州遭到敌人突袭,我军伤亡惨重,很多英雄为了保卫我们,永远离开了。” “我知道,他们中的很多人是诸位至亲至爱,无可取代的人。我也知道,我无论说什么,都没有办法补偿你们的失去,无法让他们回到你们身边。今天我站在这里,是以一个罪人的姿态。因为我弄错了敌情,识人不清,敌人才得以长驱直入,如此轻易的夺取他们的生命。” “这里是以我和整个必州府的名义,为大家准备的抚恤金”,莫瑶指了指盛满了金银物资的几辆大车,“但是我明白,相比你们的失去,这并不算什么。我想说的是,我们的将士,在面对生死的时候是如此勇敢无畏,因为他们明白,后退一步是吾家,他们用自己的鲜血和生命保卫着家人,保卫着我们。因为他们相信,他们的牺牲,将为自己所爱的人们带来一个更好的时代。”场下许多人已泣不成声。 “我亲眼看到他们带着希望和牵挂离开,也对他们承诺过,会待他们的亲人如待自己的亲人。会带着大家走向一个更美好的时代,没有战争和饥饿的时代。我也承诺过,一定要亲口告诉你们这一切,并且等待你们见证这一切。让你们不再为失去亲爱的人痛苦。” “可是……” 莫瑶有些泣不成声,突然双膝一弯,跪了下来。众人感动者有之,惊愕者有之。有几人更过来想要扶起她。 “今天,我终于得以站在这里,得以看到我的亲人们。我却失去了直立的勇气,我知道,这一切不可能轻易的忘却”莫瑶推开扶她的人,接着说,“我也有挚爱之人,所以我明白,无论如何也不想失去她的感觉。我不敢乞求原谅,只请你们接受我的歉意。” “公主不要再说了,我是个大老粗,也知道这是那些强盗兵和奸细载魂的错。” “是啊,公主心里啥时装着我们大家,我们都知道。” …… 莫瑶被人扶起,仍挂着些泪痕,却恍惚多了几分威严,不知谁起的头,一时间,必州城中“万岁”的呼声直入云霄。 这一年春天,显赫一时的王朝在总是阴云密布的必州城拉开了序幕。 阴云过处,“无耻叛贼”载魂和韩若修的人头双双挂在城头,屡屡承受着憎恨的目光和不屑的口水。最终为这场战争承担了全部责任。 天各一方 在历史前进的洪流中,个人的力量也许微不足道。可是,不可否认的是,确有那么一些人,运用自己的力量对人类的历史产生了或多或少的影响。因为这些影响,历史车轮的行进速度多少有了些改变,同样因为这些影响,历史前进的方向与之前有了少许偏离。而一旦具体到某个时代,某件事上面,这种影响便被放大到足以左右时代命运的地步。 这一年,莫瑶集团终于平定了九州,彻底结束了庆佑王朝,为百姓们带来了一个新的时代。 然而,对于当时的绝大多数人而言,面对变故,他们可以选择的道路也不过只有接受一条而已。唯一不同的不过是接受的姿态而已。 不过一夜之间,必州就变了天。这一夜里,一向睡眠都不是很好的寒烟竟然睡得格外沉,一觉醒来,一切就已经尘埃落定。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并不让她意外,真正让她感到意外的是接下来几日里的发现。寒烟自告奋勇帮忙整理卷宗,竟然发现当晚己方的阵亡者绝大部分都是之前支持若修的将领及其亲信。战乱中只有三名百姓受了轻伤,必州城北本就繁华,如此大规模的巷战竟然没有造成百姓死亡,实在太过反常。唯一合理的结论就是,这场意外的平叛之战其实是经过刻意安排的。 产生这样的想法,寒烟觉得难过,如果所谓的叛乱不过是一场排除异己的游戏,这份用心之险恶着实令人发指。倘若真是如此,那么莫瑶对这一切无疑是知情的,甚至极有可能便是主要策划者。寒烟无法想象这种可能,为自己生出的怀疑自责不已。只是内心深处的不安却再也压不下去了。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更验证了她的猜测,费典亲自监督,令人销毁了与此事有关的一切记载,并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4 风且留住 作者:旷旷 分卷阅读14 重新就此战作了记录,一场精心谋划的政变就此被改头换面,粉饰得无可挑剔。 初夏时分,正是一年中最美丽的时节。却有人不顾得欣赏美景,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拼命压抑着却不能够的低泣从简陋的小屋里传出来。寒烟忍不住好奇,竟推门走了进去,屋内的人也不回头,小心翼翼的把手里的书稿一页页丢进火盆里。细看他的背影,倒不是别人,竟是载魂身边的那个小厮。想来如今天下,也只有眼前这人会真正为载魂伤心落泪,旁的人再不会记得他立下的功业。 寒烟有些伤感,默默地走上前,捡起地上散落的书稿,放进火盆。诗文,政论,军事笔记,平素里常看的书籍。它们的主人,如今身首异处,只有头颅高高的悬挂在城门上,俯视着必州。可怜一代儒将,却成了权谋的牺牲品,沦落到如此地步。 寒烟正欲将一封信投进火里,突然看到信封上署着若修的名字,日期竟是兵变的第二日,事情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突如其来的奇怪预感驱使着她拆开了信封。几大张信纸掉落出来,寒烟无意去看那满纸思念,迅速的翻过去,终于被这样一段话吸引住目光:“我早就该明白,成就千秋功业非我所能。论能力,莫瑶的确胜过我;但若论心狠手辣,我更是望尘莫及。当年鹿鸣一事,众人责我暴虐,恐怕连你也不例外,又有几人知道,斩草除根,原是莫瑶之意。巧在当日陆家空无一人,我只是烧了房,造势而已。到头来,竟然是受人以柄,莫瑶更以此事大做文章,构陷与我……” 寒烟慌乱之下,将手中的信纸尽数塞进火里,竟险些伤了手。(笔者注:有些时候人的自发行为,并未经过深思,寒烟此时此举,潜意识里一方面是不肯相信事实,另一方面仍是在保护莫瑶。) 真相来得猝不及防,让她不知是喜是悲。家人尚在,固然可喜,然而,幕后这一切,又让她怎生面对。寒烟心头一片混乱,竟然就此晕了过去。 弄巧成拙 很多时候我们总以为做了最正确的选择,到头来才发现往往当初的选择反而让事态向更糟的方向发展。 很多年以后,寒烟才真正领悟到这一点…… 那一年,天下终于太平,数月间,流离的百姓得以安居,疲病的民众得以修养,万众景仰的新君终于开始大刀阔斧的进行改革。 这一切却好像与寒烟无关,一扇大门隔绝了她与外面的世界。门外,那人是英明的君主;入得门来,她仍是那个温情如水的女子。专注的眼神,拥抱的温暖,似乎什么都没有变。 只是,获悉了真相,就再也无法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无法放任自己沉溺其中了吧……一次次的挣扎,寒烟终于推开了那扇禁锢她许久的门。 后来的故事,谈不上顺理成章,更谈不上传奇。无非是一个孤女踏上了漫漫的寻亲之路,经历了一些坎坷,遇到了命定的男子……最后,找到了爹娘。 新婚之夜,掀起的盖头,寒烟终于相信,所谓“命定”,自己终是像那些女子一般,嫁一个男人,过平常的日子,或者还会有孩子。 不是认命,只是,那个女子,已是再也触不到的所在了。 ————————————寒烟视角,原谅我第三人称实在写不下去了—————————— 洞房花烛,我独坐在床边,等待那个被称作是我相公的人。原该是新郎掀起的喜帕,早被我扔在一边,若是娘亲此时进来,责骂是免不了的吧。或者我的确是有史以来最没有自觉的新娘,那又怎样,我终是成了某个人的新娘。 跳动的烛火到得眼底早已晕成一片昏黄,那时多久以前,也是这样的夏季,我睁开眼,便看到你,看到夙命。你必是误入尘世的谪仙,就那样出现在我面前,那般轻巧,不可思议。我短暂的生命里,从未遇见过如此醉人的风景,或者,早在那时,我的心已叛离了自己。 又是多久以前,同样的夏季,无力背负真相的我,做了自以为最好的决定,毅然离开了你,却忘了在临走之前,取回自己的心,永远把它留在了你身边…… 房门被推开,眼前突然放大的脸,对方一张一合的嘴,欣喜地表情。陌生的气息包围了我,我突然想起,那年,必州城南庙里,叫着你名字的落魄男子,这么久,我终于读懂了他眼里的每个字。 再见,再也无从相见,我给不了你幸福,从今后,甚至连默默守护也做不到,所以,求你,求你一定要幸福…… 我突然觉得自己傻透了,被欺骗了如何,被算计了又如何,这些本就是意料之内的事啊!!到头来,我只惩罚了自己而已。 身边的男子,不辞辛苦的擦着我留不完的泪,“寒烟,没事了,别哭了,我会一直对你好的。”炎热的夏季,我却冷到了极点。 “寒烟,我会一直对你好的。”多年前,那个温婉的女子也曾拥我入怀,这样温柔的诉说着,用她美丽的,颤抖的声音。 天意弄人 入口淡淡的苦涩,待咽下了,却在唇齿间留下香甜,今年的春尖,你喝到了吗?那样嗜茶的你想必爱极了这味道。刚刚过去的冬天竟似比往年冷得多,孩子般的你有没有照顾好自己,从前总喜欢把你裹得严严实实的,然而每晚回来,都发现坐在暖暖屋子里的你小手冰凉冰凉的,冻得通红的脸不顾主人的不情愿,执意告诉我你又在外面等了多久,还未平稳下的喘息声也默默倾诉着在听到我的脚步声后,你又怎样匆匆地跑回来,我的傻孩子…… 微微颤抖的肩膀昭示着你的不安,宝贝,我只能收紧双臂,让你靠紧我同样颤抖着的心。怀抱着你,却没有勇气给你任何承诺,我,是如此懦弱不堪的人。 不知谁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想念,已贵为一国之君的莫瑶在来人眼中便已是冷静沉稳,浑然不见方才的小女儿情态,她却忍不住在心里嘲笑自己一声,何苦来的。 “听说南方一些集市上流传着什么小册子,似乎是为载魂鸣不平呢。不知费先生可有耳闻?” “回陛下,不过是民间一些闲人写得故事而已,成不了什么气候。” 上位者却未有一点回应。费典忍不住抬头确认,立即发现自己笼罩在她似笑非笑的视线里,无可逃避。 被这样压迫感十足的眼神盯着,这种煎熬恐怕与凌迟相比都所差无几。费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5 风且留住 作者:旷旷 分卷阅读15 典只觉得时间过去了很久很久,坐在龙椅上的那位才终于又开了口。 “费先生,载魂一事你我心照不宣,如今虽然时过境迁,知情者也不过你我。然而毕竟人言可畏,若翻起旧事来只怕也难免掀起风波。” 这句话摆明竟是在怀疑自己,费典却也不多做解释,只问了句“陛下可是有何事忧心吗?”心里明白这位帝王并非分不清是非,如此发难,必有其原因。 “陆寒烟的下落费先生心中早有计较了吧,如此百般隐瞒,不禁让人怀疑你的企图呢。” 果然,费典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仍是跪下来请罪,将心中的忧虑缓缓道来。 为人父母的,总希望自己的儿女能够幸福无忧。论年岁,莫瑶不会超过费典自己的儿女。在这样的“孩子”面前,费典也难免偶尔生出些为人长辈的心情。莫瑶对含烟的心情,费典比任何人都明白,也希望她幸福。 对费典而言,他比这世上的任何人都希望莫瑶能够与自己所爱之人在一起,也比这世上的任何人都不希望他们在一起。众所周知,含烟是若修认下的异姓妹妹,倘若莫瑶找含烟回来,堂而皇之的出双入对,等于是昭告天下,必州叛乱事件完全是个阴谋。作为谋事的费典,无非是想在明主治下一展宏图,他冒不起这个险。况且,已经完全知情的含烟恐怕也无法接受,否则如何嫁了的? 这一切原无法直接与莫瑶说明,他只能瞒着那孩子的下落,直到瞒不住为止。 在这个世界上,人与人之间也许永远无法实现真正意义上彼此理解,然而若是具体到某件事情上,这种理解不但可以达成,甚至可能会相当深入.只是各种各样的理由还是逼迫着我们把这样的理解深深埋藏在自己的心里。 终章 命运在我们的生活中究竟扮演着怎样一个角色? 没有定论。 很多时候,尤其当我们面对不怎么愿意去面对的情况的时候,总是会多多少少冒出些“命数”之类的想法。 当费典终于身披龙袍坐在龙椅上的时候,也忍不住将自身的变故归于命数二字。几日前,他双手颤抖的握着女帝莫瑶的“遗命”,竟出乎自己意料的没有晕去。终归是命数吧,虽然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而一直做着各种努力,终究还是…… 没有办法指责她,没有道理要求她。 她已经带来了一个和平的时代了。那么就由自己把它延续下去吧。 如此一来,难免被些闲人演绎成政变什么的戏码吧,呵呵,费典苦笑两声,正了正衣冠,谁又真正在乎那些身后事呢。(完) 后记: 其实不是什么后记,就是自己写的太模糊了,有些地方正文交代不清楚,权作答疑用。 1.载魂 看起来好像载魂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叛贼?? 事情是这个样子滴,若修和莫瑶在那时已经势同水火,两人都是不会相让的。载魂和他们相比来说,应该算是心底比较纯良的人。他心里一直是不愿两人破裂的。那时候的若修以为载魂喜欢的人是莫瑶,加上大权差不多已被莫瑶控制了,可谓赔了“夫人”又折兵,还不如破釜沉舟赌一把。事实上,这是莫瑶一手促成的,因为韦益部是当前的主要敌人,而一直与韦益没有过交情的若修要与之合谋也只能在这几个月,大敌当前,不可能不被随时盯着若修的莫瑶派发现,所以莫瑶一开始就是想让若修与韦益联合的。载魂在这一战其实是毫不知情的,但是因为他与若修的关系,又成了莫瑶必除的人。因此,说白了,莫瑶就是要利用这次机会,一举除掉若修的所有嫡系,名正言顺的坐上帝位(战争越惨烈,她就越名正言顺)。 真无耻。。。。 2.莫瑶就是把烂摊子扔给费典,跑去勾引含烟的老公了。后事如何,请自行yy.(戴头盔爬走) -- 分卷阅读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