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恨两相难》 1-10 爱恨两相难 作者:冷笑对刀锋/李忘风 1-10 ☆、爱恨两相难 一 陈朗青看了看表,时间已经显示为十一点了,今晚超市的货有些多,他们这批仓库的搬运工也只能跟着忙到现在。 “小陈急着回去呢?” 老王放下一箱货,擦着汗就走了过来,他看见不停看一眼手表的陈朗青,打趣地问到。 陈朗青听见老王这麽问,尴尬地笑道,“也不是,就是晚了不好坐车。” “加把油吧,没多少货了!干咱们这行就是要吃得苦啊,谁叫咱们没文化呢!” 老王自嘲地笑了起来,又抗起了一箱子货,迈开大步就走在了前头,陈朗青见状赶紧也上前抗了一箱东西跟在後面。 肩上的东西足有一百斤,两年前,刚出来自谋生路的陈朗青还干不动这样的体力活,而现在这样的重量对他来说也不算难事了。就像老王说得那样,像他们这样没有文化没有技术的人,在现在的社会能找到一份糊口的工作已经不错了,他也很珍惜这样的工作机会。 老王不知道,陈朗青读高中的时候一直都是学校的前几名,成绩优异,是老师和同学心目中的特优生之一,然而本该大有所为的他却因为一个男人放弃了学业,也放弃了家庭,最後沦落到今饿!” 陈朗青看着傅云飞现在这副窝囊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拉着傅云飞直接将他拖进了黑漆漆的小卧室里面,把门一踢,就抽下皮带朝对方打了过去。 “我叫你到处乱跑!叫你到处乱跑!” 陈朗青发了狂似的用皮带抽打着不断闪躲的傅云飞,干脆一脚踢在对方身上,一片漆黑之下,也不知道踹到对方哪里,只听见傅云飞惨叫了一声便摔了下去。 “阿青……阿青,不要打我……不要打我……呜呜呜呜……” 虽然傅云飞的看上去比陈朗青要体格强壮一些,但是现在的他已经彻底丧失了一个成年男人的心智,他害怕凶狠的陈朗青,但是潜意识里却又认定对方是自己唯一可以依赖的人,所以他不敢反抗,只是不断地求饶认错,哭得像一个孩子。 傅云飞的哭声没有打动陈朗青,照顾了这个傻子大半年,他唯一的一丝同情和耐心已经在傅云飞日益让人厌烦的白痴举动中湮灭了。 “还敢哭?!给我住嘴!” 陈朗青不想傅云飞的哭声引来邻居的注意,起脚又踢向了对方,但是手上的抽打也暂时停了下来。 傅云飞抽泣着,哭声渐变哽咽,他捂着自己被踢得好痛好痛的下腹,不知道为什麽这个让他无比依赖的人总是欺负他,他只是饿了冷了,他害怕黑也害怕寂寞。 看见傅云飞渐渐不哭了,陈朗青这才慢慢消了气,他穿好皮带,声线冷酷地对坐在地上的傅云飞说道,“先回床上睡觉去,废物!” 傅云飞抹了把眼泪,依言爬了起来,回到了那张狭窄的床,将两床冰冷坚硬的被子努力地拖到自己的身上。 他难受地躺了下去,捂着自己刚才被踢打得依旧疼痛的地方,身体因为恐惧抑或是寒冷而瑟瑟发抖,他不时抬头看一眼站在门口的陈朗青。 微弱的光线下,傅云飞看见那张清俊的脸上充满了嫌恶。 为什麽阿青这麽讨厌自己?自己到底做错了什麽呢?仅仅是因为自己傻吗…… 神智并不是很清醒的而且失去了大部分记忆的傅云飞的头又开始痛了起来,每当他想想一些事情时,他的头就会特别疼,疼得他难以入睡。 剧烈的头疼让傅云飞忍不住发出了轻轻的呻吟,但是他知道阿青最讨厌他叫痛,以前他也总说头痛,阿青听到了不仅不会安慰他,还会打他。 所以傅云飞现在已经不敢再随便说自己头痛,他默默地转过了背,咬着嘴唇忍受起了这股磨人的疼痛。 但是即便如此,在傅云飞那已经混乱的脑海里,他依然觉得阿青应该是这个世上对自己最好的人。 ☆、爱恨两相难 二 陈朗青出了小卧室,径自去卫生间热了点水洗了脸之後,这才把从超市带回来的一些边角料放进了一台开门就嘎吱作响二手冰箱,又将原本带回来给傅云飞吃的剩饭倒进了垃圾桶里。 他想傅云飞一定饿坏了,这才急急忙忙地赶回来,没想到一回来就发现对方竟私自跑出了门。 从心里来讲,陈朗青并不希望别人知道太多关於他和傅云飞的事。 那些过往太过唏嘘惨痛,不值一提。 透过门缝看着y" />沈黑暗的小卧室,傅云飞压抑的呻吟声若隐若现。 陈朗青知道对方的头痛病大概是犯了,要痛就由他痛去吧。 在自己痛的时候,那个男人只会在自己伤口上撒盐,而现在,他又怎敢哀求自己的同情? 陈朗青的嘴角不知不觉地浮现出了一抹冷然的笑意,他狠狠地抽了口气, />出兜里的烟放到唇边。 多好啊,多好的生活。 他终於不再是那个被傅云飞逼得几乎无路可走,爱得近乎卑微的傻瓜。 虽然,傅云飞变成了傻瓜。 陈朗青微微眯起了眼,愉悦地喷出一缕缕烟丝,斜睨了眼那间依旧y" />沈黑暗的小卧室之後,慢吞吞回到了隔壁的大卧室里休息。 躺在床上,陈朗青并没有立即入睡。 他 />着身边空荡荡的床铺,嘴角又多了一抹苦笑。 他十八岁为了傅云飞和不惜和家人断绝关系,放弃自己的大好前程,和对方一起出来闯荡。 一直到现在他已经了二十八岁,却依旧是一事无成,孤身一人。 往昔和傅云飞之间的恩爱甜蜜就好像是一场回不去的梦,眼睛一睁开,梦就醒了,迎接自己的只有无情的现实。 对方这几年千方百计地想逼走自己,可到最後谁又会料到,离不开自己的人也是那个逼自己离开的人。 超市开工得早,而且陈朗青住的地方离他打工的超市也挺远的,得那麽豪情热血,但是当昔日的“傅爷”沦落为一个近乎白痴的废物之後,傅云飞以前的那些兄弟手下们纷纷选择了躲避的态度,把他丢在医院里,任由他自生自灭。 最後,傅云飞被自己抛弃的陈朗青带出了医院,带到了市郊的一处廉租房内。 寒冷,饥饿和疼痛都折磨着被绑在床上的傅云飞,长时间的捆绑让他的手脚都发麻了,几乎没有知觉。 搭在身上冷硬的被子也不能带来更多的温暖,傅云飞蜷着身子,冻得乌青的嘴唇微微地翕动着,呵出一阵阵的雾气。 他微微扭动了一下麻木的肩头,下腹的不适让他浑身紧了一下,接着他就控制不住地尿了出来。 “唔……” 脑海里依旧有羞耻的感受,傅云飞并非完全的傻子,他只是因为外物的打击而丧失了大部分的记忆,智力暂时也出现了退化。 傅云飞又一次开始了委屈地哭泣。 他知道自己傻,知道自己笨,知道自己总是让阿青不高兴,但是他也不想的。 阿青这个名字在他心里是那麽重要,阿青这个人对他来说也是这麽重要,他真想看到阿青对他笑的样子。 “阿青,阿青,呜呜呜……” 黑暗之中,傅云飞低沈的啜泣声时断时续,空荡荡的屋子里弥漫着挥之不去的凄凉。 大概是年关就要近了,超市里的生意也变得格外的好,陈朗青工作的时间也在被不断加长。 今晚他下班的时候又是快十一点了,等他坐上末班车回到住处,时锺的指针已经越过了十二点。 傅云飞痛苦的呻吟声从小卧室里传了出来,陈朗青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走了进去。 他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傅云飞,默不作声地弯下腰解开了对方手脚上的束缚,被打成死结的布绳并不是那麽好解,最後陈朗青只得用刀割断了它。 傅云飞被捆了一整不出难受。 陈朗青看他这样,只好将他扶了出来。 “快吃吧。”陈朗青把碗筷放在神情憔悴的傅云飞面前,心里竟有些泛酸。 傅云飞闻到饭菜的香味,早就按捺不住了,他颤抖着想拿起筷子,可是那双因为长时间捆绑而麻木脱力的手g" />本就拿不稳东西,啪的一声,筷子掉到地上。 傅云飞难过地抽了抽鼻子,转头望着陈朗青,低声说道,“手好麻啊。” 看着傅云飞那双被绑得有些肿胀变色的手,陈朗青咬了咬唇,知道这事是自己做得太过分了。 他又取了双筷子,夹了r" />丝混在饭里,把碗送到了傅云飞的嘴边。 “吃吧,我喂你。” 傅云飞受宠若惊地愣了愣,这才在饭菜的诱惑下张开了嘴,他大口大口地吞咽着难得的美味,忽然陈朗青看到对方竟然哭了起来。 “你哭什麽?” 傅云飞低头想了想,将嘴里的饭吞了下去之後,这才讷讷地说道,“不知道,忽然就觉得心好痛。” 他抬起头,那双呆滞的眼里此刻显得异常明亮,“阿青,你对我真好。” 或许傻子就是这样的了,转眼就忘了别人对他的坏,为那麽一点点的好也能感动流涕。 眼前这个傻子,不是陈朗青认识的傅云飞。 陈朗青不知道自己该说什麽,他苦笑着牵起嘴角,只能一声叹息。 “快点吃吧,吃了好睡觉了。” ☆、爱恨两相难 四 喂傅云飞吃完饭,陈朗青收拾好碗筷後,又把他尿湿的床单换了床。 傅云飞住的那间小卧室没有灯,更没有空调,陈朗青连取暖器也不愿给他买一个。 />到那两床冷硬的被子,陈朗青知道它们并不能带给傅云飞多少温暖。 这一瞬间,他的心里难免有些内疚,但是很快他就收起了这廉价的怜悯。 毕竟是傅云飞抛弃他在先,自己现在收留他给他口饭吃,没让他冻死街头已经不错了。 何况他自己的经济也不是很宽裕,交了房租水电,还要照顾两个人吃饭,哪有多余的钱再购置新的棉被什麽的给傅云飞。 “脚好些了吗?”陈朗青看着吃完饭就呆呆坐在椅子上的傅云飞,好心地问到。 傅云飞低头看了眼自己苍白冰冷的双脚,用力地抬了抬,终於能稍微移动下了。 “嗯,能动了就好。我去给你打点热水洗把脸、烫下脚,然後就去睡吧。” 傅云飞嘿嘿地笑着,望着陈朗青背影的眼里亮晶晶的。 陈朗青打水出来,拧干帕子给傅云飞擦了擦还沾着饭粒的脸,又将洗脸水倒到脚盆里,将傅云飞的双脚放了进去。 双脚几乎没怎麽暖过的傅云飞终於感受到了热水的温暖,他幸福地搓弄起了双脚,嘴边一直挂着幸福的笑容。 看着傅云飞烫完脚,陈朗青这才说道,“该睡了。” 他伸手扶起了傅云飞,然而却发现对方刚才还幸福的神色一下又变得沮丧了起来。 傅云飞在陈朗青的搀扶下缓缓走进了y" />冷黑暗的小卧室,他坐到了床上,手里攥着被角,嘴里大口大口地呵出雾气。 “还捏着被子干嘛,快躺上去!” 工作了一话,抽泣着傅云飞这才有了一丝恐惧的意识,他想起之前自己若是在陈朗青面前哀求或是哭泣,回赠给他的多半是一顿打骂。 傅云飞想起挨打时的疼痛,忽然变得紧张起来,他强自止住了抽泣,絮絮叨叨地说道,“我不冷了,不哭了……阿青,不要打我……” 等了会儿,想象中的巴掌或是怒骂并没有出现,傅云飞这才战战兢兢地抬起了头。 他知道阿青每完话,陈朗青手里的**毛掸子已经重重地落了下来,打在傅云飞苍白而修长的手掌间,很快就起了一道厚厚的红印。 尖锐的痛让傅云飞又惨叫了一声,下一刻陈朗青就抓住了他的手,**毛掸子也落得更快更重。 傅云飞的惨叫声、痛哭声和求饶声混合在了一起,闷闷地回响在密闭的卫生间里。 陈朗青的脸色变得更为冷峻凶残,他不可抑制自己内心那说不出的愤怒与痛苦,只能将一腔怒火发泄在眼前这个傻子身上。 也不知打了多久,陈朗青看到傅云飞的双手都被自己打得肿起来之後,这才慢慢停下了手。 他丢了**毛掸子,又看到坐在马桶上的傅云飞似乎已经失禁了,一股淡红色的血尿滴滴答答地落在了地板上,伴随着的是对方痛苦的呻吟。 “呜呜……阿青,阿青。” 傅云飞捧着被打得肿起来的双手,低头看到自己尿血了,更觉害怕。 疼痛,委屈一下子涌上心头,他抬起头,泪光闪烁的双眼却是充满依赖地望着陈朗青。 ☆、爱恨两相难 六 知道自己不该和一个傻子生气,知道自己不该趁人之危这麽欺负对方,但是陈朗青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话说回来,这世上到底有多少人又能坦然面对一个伤害自己至深的人,心中不怀一点怨恨? 陈朗青自认不是圣人。 他替傅云飞换了裤子,又将早饭热给对方吃了後,反锁上大门就匆匆出来上班了。 临出门之前,傅云飞坐在沙发上,看着陈朗青的眼里湿湿的,满是委屈。 他g" />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麽。 他只知道面前这个叫做阿青的男人,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人。 变成傻子的傅云飞俨然已经不明白什麽叫爱,但是却下意识地不能忘记那个曾被自己深爱够的人。 陈朗青出门的时候走得很急,忘记了带伞。 他是睡醒的,还不如说他是冻醒的。 和陈朗青睡过一次,傅云飞就更觉得自己那张床又小又硬。 一醒来,眼前却是黑暗一片,傅云飞害怕黑暗也害怕寂寞,好在他那间屋的门已经坏了,陈朗青也暂时没有锁住他。 傅云飞起了床,裹了床被子就坐到了客厅里,因为客厅的窗户可以更清楚地看到黎明时亮起的万家灯火,那一点点的灯火已足以慰藉傅云飞内心的孤独与恐惧。 陈朗青一开门就看到了客厅里那个黑影,他吓了一跳,既而才看清原来是傅云飞。 “阿青,你起来啦?” 傅云飞有些局促地站了起来,他傻傻地望着陈朗青,内心里依旧是对这个男人说不清的依赖情绪。 陈朗青真是烦怎麽什麽时候都能看到傅云飞,他琢磨着是得把傅云飞房间那道门修好了,这种傻子本来就应该被关起来。 热了两个馒头给傅云飞吃过後,陈朗青硬撑着自己也不太舒服的身子准备出门工作了。 可是傅云飞却傻傻地跟在他身後,小声地嘟嘟囔囔,“阿青,你要走了吗?外面好冷的,你可别冷着啊。” 正在开门的陈朗青愣了愣,回头看了眼满眼担心的傅云飞,重重地反锁上了大门。 现在才会关心自己,傻了才肯对自己好。 傅云飞,你难道不嫌太晚了吗?! 陈朗青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他头脑发晕地站在门口,用手撑在墙上,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晚上快下班的时候,陈朗青照旧在拿了些作废的食物边角料,虽然只是些边角料,但是好好洗洗还是能做菜吃两顿的,这样又能节约下一些钱了。 这个时候,陈朗青已经顾不得丢人,他只想着,既然活着,就得活下去。 凭自己那点工资本就很难养活两个大男人的。 这时,陈朗青的同事走了过来,他们都习惯了这个总是在关门前会捡走一些超市不要的边角料的小陈。 他们中曾有人笑话过陈朗青总是捡一些“垃圾”,为了掩饰尴尬,也是为了不让人知道傅云飞的下落,陈朗青当时只是说捡这些东西回去喂一条名叫小黑的狗。 “又在给你们家小黑找吃的啊?” 一个平时就和陈朗青有点交情同事看见他细心地将一些本该丢弃的食物小心地包起来,忍不住上前和他打了个招呼。 陈朗青吓了一跳,随後想起了自己之前骗人所说的话,当即尴尬地笑了起来,“是啊。捡回去喂狗呢。” “没想到小陈你还挺有爱心的嘛!哈哈哈。” “闲着没事,养只小狗解闷罢了……呵呵……” 同事不经意的话让陈朗青的心头渐渐不是滋味,现在的傅云飞和自己喂的一只狗有什麽区别,饿了就吃,困了就睡,一看见自己还就立即跟小狗似的贴了过来。 傅云飞,那个曾叫手下将自己在大雪边把门後的尿桶给傅云飞端到了床边,让他好及时方便。 但是傅云飞依旧是那麽委屈无助,他想到自己又要被束缚在这间又黑又冷的小屋子里,垂下头便低声哭泣了起来。 ☆、爱恨两相难 第八章 被陈朗青踢伤後,傅云飞尿血的症状仍在继续。 他愁眉苦脸地捂着下腹坐在冰冷的小黑屋里,脚腕处已经磨脱了一层皮了。 陈朗青将在药店买的消炎药和热水递到了傅云飞手边,让他都吞下去。 “没用的东西!什麽都要花钱!” 想到平白无故地又得从两人本就不多的生活费中支出了药钱,陈朗青恨恨地瞪了傅云飞一眼,傅云飞乖乖地咽了下片剂,不敢抬头。 看着傅云飞吃完了药,陈朗青这才解开了拴在床尾的锁链,让傅云飞拖着链条出来吃饭。 一大碗白米饭,几g" />青菜和一块豆腐r" />,这就是傅云飞今也算是少有的美食了。 只见他笨拙地抓着手中的煎饼,生怕被人抢走似的往嘴里狠狠塞去,即便被噎住了,也不肯稍微停一下。 看样子,傅云飞真的是被饿怕了。 陈朗青的心里生出一丝丝心酸,他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对方依旧宽厚的背部,“慢点吃,还有多的。” “嗯嗯……”傅云飞高兴地点着头,看上去j" />神比刚才好了许多。 陈朗青没再说话,他 />出一g" />烟点了起来,悠悠地望了一眼灰蒙蒙的不出这种东西到底是什麽了。 “乖一点,听话,好好地在这里等我。我去上个厕所就回来。” 陈朗青别开头,不去看傅云飞脆弱的眼神,他抽出了自己的手,这才没有回头地走过了马路。 傅云飞很想和陈朗青一起去厕所,他想就是自己守在外面也好,可是阿青不要他去呢…… “阿青……” 傅云飞喃喃念叨着这个名字,目光一直紧紧地追寻在陈朗青的身後,直到对方的背影隐入一片小区之中,再也看不见。 1-10 - 11-20 爱恨两相难 作者:冷笑对刀锋/李忘风 11-20 ☆、爱恨两相难 第十一章 陈朗青当然没有去上厕所。 他走进那片小区之後,很快便从侧门绕了出来。 就像做贼似的,陈朗青一脸紧张与焦虑,生怕傅云飞那个傻子会跟过来。 他一拐出了小区,立即便招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气喘吁吁地催着司机开车。 当坐上车的那一刹,陈朗青扑通跳个不停的心脏这才稍微舒缓了一些。 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望了眼车窗外匆匆掠过的景物和人流,疲惫地闭上眼靠在了椅背上。 丢掉傅云飞,就像丢掉陈朗青曾经灼烈不已的爱与恨一般。现在,他终於可以解脱了。 陈朗青也并非没想过忘掉过去,重新爱上傅云飞。 然而现实却让他察觉到要如以前那般全身心地去爱傅云飞,真是太难,太难了。 他曾经是那麽爱傅云飞,以至於爱得那麽卑微,甚至爱得那麽卑贱。 但是每个人的心都是r" />长的,陈朗青也经不起太多的伤害。 傅云飞对他的伤害就像他曾经的爱一样,一样深。 陈朗青爱过这个傻子,现在却难免恨着对方,再这样下去,他真不知道该怎麽办? 自由,是时候让自己自由了。 不管傅云飞以後是被送去救助站,还是在街头靠乞讨维生,抑或是冻死饿死的街头。 他都不管了,也管不了。 也是,陈朗青现在一个人讨生活都艰难,带着一个傻了的傅云飞,他真的是有心无力。 出去的时候是两个人,回来的时候就只剩下了陈朗青一个。 陈朗青打开门,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忍不住仰起头轻轻苦笑了起来。 一个人又如何? 人这一生,到最後,谁不是一个人? 咕…… 忽然,陈朗青听到自己的肚子叫了起来,也是,今络发达的时代给人们带来不少便利,而在给人们带来便利的同时也带来了不少罪恶。 卖肾的交易像小孩子的家家酒一般被搜索引擎轻易的找出,陈朗青忐忑不安地坐在网吧里,记好了网页上的联系电话之後,做贼般地关上了电脑。 傅云飞就坐在沙发上,道,“我买r" />了,今道,“吵什麽吵,你早被卖了,摘肾之前你哪也别想去。识相的话就乖乖地给我坐回去,不然老子可要收拾人了!” “我不信!不信!阿青不会骗我的!” 傅云飞听完那高瘦男人的一席话,先是猛地瞪大了眼,随後便发狂一般地大吼了起来。 这一刻,他变得那麽勇敢,而那道隔绝着他与阿青的门就在面前。 傅云飞笨拙地朝大门跑去,两个看守看这傻子竟是玩真的,当即便一起上前抓住了傅云飞的胳膊。 傅云飞疯狂地挣扎着,冲着紧闭的大门嘶声咆哮,“阿青!阿青!快来救我,快来救我啊!” “妈的,还真他妈是个傻子!”高瘦男人怒骂了一声,和同伴一起将傅云飞拖翻在地,提脚就朝对方身上狠踢了过去。 “阿青!”傅云飞被踢得浑身一缩,却仍是忍不住冲着紧闭的大门呼唤不已。 “找东西把他捆起来!”高瘦男人干脆坐到了傅云飞身上,挥舞拳头狠揍起了这个想惹麻烦的傻子。 他一边揍,一边骂,“找死呢?不许叫!” 傅云飞惨哼了几声,一时无法从对方的挟制中挣扎开,只好又哭又嚎。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去找阿青……” 很快,看守傅云飞的另一个男人就拎着一圈绳子出来了,干这一行最怕的就是肾源突然跑了,所以在动手术之前他们都会单独将肾源看管起来,当然为了防止有像傅云飞这样不规矩的,绳子什麽的自然不能少。 两个人合力压住想要挣脱逃开的傅云飞,扭了对方的胳膊绑上了绳子。 当双腿也被牢牢地捆绑起来之後,傅云飞绝望地发出了一声喊叫声,紧接着就痛苦地哭泣了起来。 “放我……放我啊……阿青,阿青你在哪里?!” 傅云飞不断的吵扰哭喊声让看守听得心烦,两人看惯了那些卖肾的可怜虫,心里除了对钱的贪婪之外,再没有多余的感情。 为了防止傅云飞的吵闹声引起周围邻居的注意,高瘦个子的男人用胶带封住了傅云飞的双唇之後,和同伴一起将傅云飞抬进了卧室。 傅云飞被重重地丢在墙角,他看着朝自己走近的两个男人,下意识地蜷缩起了身体。 高瘦个子的男人恶狠狠地走到傅云飞面前,先是俯身给了对方两个耳光,接下来一脚狠狠踩在了傅云飞的右腿脚踝处。 “***,拿了钱还想跑?!信不信老子直接弄死你?!” 傅云飞痛得冷汗都流了出来,他呜呜地呻吟着,拼命摇头,可对方却只是越踩越重。 高瘦个子的男人看见傅云飞痛苦不堪,不仅没有一点怜悯之心,反倒觉得过瘾,这傻子想给他们搞出麻烦来,那就别想好过。 突然,他转头对同伴狞笑了一下,说道,“喂,去厨房把棍子拿来。话,已经被另一个人掐开了下巴,瓶口也顺势滑落入了他的口腔中,汩汩的凉水从他的咽喉直接灌落了下去,呛得他一阵挣扎。 11-20 - 21-30 爱恨两相难 作者:冷笑对刀锋/李忘风 21-30 ☆、第二十一章 再次接到卖肾联系人的电话已经是在两周後,陈朗青迫不及待地接通电话,随即便询问起了傅云飞的情况。 这两周他一直担心着傅云飞,也十分後悔将对方单独留了那些人,再怎麽说他都应该陪傅云飞一起去才是的。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对陈朗青的询问没什麽兴趣,只是说手术已经完成,现在傅云飞在某处的一家卫生所,让陈朗青亲自去接人。 得知手术完成,陈朗青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他没事吧?手术顺利吗?” “放心,那傻子好好的,钱我们已经给你打到卡上了,你自己马上去查一下吧,对了,人你得快点接走,不然因此产生的住院费用我们可不承担的。这笔交易完成後,这个号码我们不会用了,以後也别和我们联系了。就这样吧。”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了忙音,陈朗青挂了电话,站着愣了一会儿,想起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傅云飞接回来。 一来,这麽久没见他的确担心对方;二来,他没有能力再承担更多的医药费用了。 处於市郊的卫生院显得破败而落後,陈朗青的眉间紧紧地一皱,快步走了进去。 很快他就查询到了傅云飞所在的房间,然後被护士带了过去。 “就在那儿了。对了,送他来的人说他有神经病,所以我们把他约束在了床上。你既然来了,等会办个出院手续就可以带他走了。” 一间狭小而y" />暗的病房里,靠窗的床上躺着一个正在轻轻呻吟的男人,对方神情憔悴而虚弱,双手被布带缠绕在病床边上,无力地挣扎着。 傅云飞一觉醒来後,觉得自己的身体好痛好痛,那些一直打他给他灌水的人也不知去了哪里。 只有这麽一间空空的屋子陪着他,真是让他感到恐惧。 “云飞!” 陈朗青瞪大了眼,似乎是没想到傅云飞会憔悴成现在这副模样,对方之前被自己养出一点r" />的身体已是十分消瘦,眼眶也深陷着,而更令他心痛的是傅云飞的脸上满是青紫的伤痕,一看就是被人打出来的。 他急急忙忙地去解傅云飞手上的约束带,却又看到对方的手臂上也是一条条青紫的痕迹。 “他们打你了?!”陈朗青嗓音颤抖地问。 傅云飞似乎是没有料到会在此时此地看到自己一直念念不忘的阿青,他虚弱地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全然忘记了自己这些日子包括前两,要给自己做好吃的咧。 好不容易把傅云飞安顿回了家里,满身大汗的陈朗青马上就要出门去超市买点菜。 出门前他没忘记安抚下已是饱受惊吓的傅云飞。 “你乖乖的在家,我下楼去买菜给你做好吃的。” 傅云飞躺在开了电热毯的床上,双唇依旧苍白,他听见陈朗青又要出门,英挺的眉宇一皱又像个小孩子般哭丧起了脸。 “阿青,我不吃好吃的,你不要再离开我好不好……我不吃好吃的……” 陈朗青看见傅云飞这副伤心的样子,自己也知道太对不起眼前的旧情人,他的心头一酸,眼角涌出了强忍已久的泪水。 “傻瓜,说了不会离开的,我不会再丢下你不管了,之前是我错了,我不该把你单独交给那些人。我对不起你……”陈朗青说着话,嗓音逐渐哽咽,他抹了抹泪水,冷不防就被傅云飞拦腰抱住。 听见这番话,受尽委屈的傅云飞终於找到了一个敢於发泄内心情绪的机会,当即就嚎啕大哭了起来。 “阿青,你这个骗子!你说过不丢下人家的,呜呜呜……他们打我,还不让我找你……我好想你,我好想你啊……我以後一定乖乖的听你的话,你千万不要再丢下我了……呜呜呜……” 成年人的嗓音,孩童般的哭喊,陈朗青泪流满面地看着那个死死抱住自己,满身伤痕的男人,几乎泣不成声。他揉着傅云飞散乱的头发,泪水也随之滚落进了对方的发丝之间,很快便消失不见。 ☆、第二十二章 好不容易哄睡了傅云飞,陈朗青这才能抽身离开出门买菜。 看见傅云飞消瘦憔悴成现在这样,陈朗青的心里也是钝痛不已。 他走在超市的r" />食区,看了半排骨汤对恢复伤口很有用吗?还有四道,“先喝点骨头汤,补补身子。” “嗯嗯!”傅云飞仰头就喝完了还算香浓的排骨汤,接下来便不客气地拿起了筷子朝红烧r" />戳去。 陈朗青看见傅云飞夹r" />时专注而严肃的神情,忍不住就想笑,他夹了一大块烧得软糯的红烧r" />放到了傅云飞的碗里,“来,吃这块。” “好吃,真好吃!” 傅云飞吃得满嘴都是油,他傻乎乎地笑着,似乎身上的疼痛在吃到r" />这一刻已经远去。 陈朗青也满是欣慰,他就那麽看着傅云飞,连自己碗里的饭都忘了吃。 然而正忙着吃r" />的傅云飞还是发现了陈朗青的反常,他看见陈朗青那双几乎没动过的筷子,嘴里包着满满的r" />嚷嚷了起来,”阿青,你怎麽不吃呢?你也要吃啊,来,给你吃。” 傅云飞笨手笨脚把一块红烧r" />夹到了陈朗青的碗里,双目死死地瞪住了对方。 两斤排骨上面的r" />割下来并不多,陈朗青实在舍不得多吃一口,可没想到傅云飞却在这时候仍考虑着自己,就像当年一样。 傅云飞比自己大几岁,一直像个大哥哥似的照顾着自己,虽然之後很多事都变了。 但是那些有过的感情,却不曾被忘记。 这些温暖的回忆也是陈朗青在自己那段最艰难痛苦的时光中唯一的慰藉。 “好,我吃,你也多吃点。”陈朗青缓缓地点了点头,把r" />塞到了嘴里,不知为何,本是美味可口的红烧r" />吃在他嘴中却是那麽苦涩,那麽令人感伤。 “嘿嘿……嘿嘿嘿……” 傅云飞看见陈朗青听自己的话吃了,这才又埋下头使劲地扒起了米饭,笑得一脸中午的时候可以吃掉一个小面包暂时充饥,但是这点东西对他这样的成年人来说,显然是不够的。 “那你先吃着,我这就去给你做饭。”说着话,陈朗青把还热乎的**腿 />了出来,递给了傅云飞。 傅云飞看着那只小小的**腿,当即接过来就使劲地嗅了嗅,正当他想要一口咬下的时候,忽然出声叫住了陈朗青。 “阿青,你也吃一点。” 那麽小一只**腿,连自己拳头的三分之一都不到,陈朗青怎麽舍得吃掉哪怕一点点。 他冲傅云飞温和地笑了笑,心领了这个傻子的好意。 “你吃就是了,我早就吃过了。” 可傅云飞却不信陈朗青的话,他严肃地绷起脸,摇了摇脑袋,固执地将**腿伸到了陈朗青的嘴边。 “才没有,阿青你肯定骗我的,反正有好吃的,我们要一起吃!” 陈朗青拿傅云飞没办法,只好象征地咬了一小口,说实话,对方现在这麽关心他,真让他感动不已,也让他心酸不已。 因为这分来自傅云飞的关爱,在对方没傻之前,他已经失去好久了。 看见陈朗青终於吃了,傅云飞这才开开心心地自己啃了起来,他看着陈朗青在厨房里为自己忙碌的背影, 脸上挂满了愉悦的笑容。 吃完了**腿,随後又吃饱了陈朗青给自己做的热饭,傅云飞终於心满意足地 />起了鼓鼓的肚子。 虽然他的腰和腿最近都总是很酸痛,但是阿青对他这麽好,这些痛也显得不那麽要紧了。 傅云飞吃饱了就坐在沙发上休息起来,陈朗青则收拾起了吃剩下的碗,他将垃圾随手抹进了塑料口袋里,准备一会儿拎出门倒掉,自己则进了厨房洗刷锅碗。 看着装满了垃圾的塑料袋子,傅云飞心想不能什麽都让陈朗青做,对方每话,一边在药单上飞快地写着普通人都看不懂的草书。 等他把药单丢到陈朗青面前之後,这才冷冷地说道,“别忘了交费。他的身体很虚,可经不起太多的拖延。” “是,是,多谢您了,医生。” 陈朗青将药单抄进了裤兜里,他已经打定主意今道,“没事。我自己能行。” 厕所里有一块雾蒙蒙的镜子,傅云飞站在镜子面前,看见的不过是自己雾蒙蒙的影子。 如陈朗青所说的,自己之前受了伤,连肾也被割掉了一个,果然,腰侧那道长长的伤口依旧狰狞着,甚至在不断地发痛。 傅云飞低头看了看那个伤口,眼里生出一丝厌恶和愤恨,牙关也慢慢咬紧了起来。 他俯身拎起热水盆里的毛巾,腰间的疼痛让他头脑一阵发晕。 突然,他伸手轻轻 />了 />那个已经缝合好的伤口,然後再低头审视了片刻。 不对啊……如果按照陈朗青之前说的自己当时受伤的很重被割了肾,可现在不是已经过去快一年的时间了吗?伤口为什麽 />起来那麽新?而且那股疼痛也不像是旧伤的痛。 傅云飞稍微用了用力抠了抠那处伤口,果然新鲜的皮痂下藏不住更为新鲜的鲜血。 还有自己脚上的伤又是怎麽回事?不像是摔的,更像是被人打的。 混黑道经常受伤的傅云飞自信他不会连伤口造成的原因也分不清。 想起陈朗青一直不敢与自己对视的眼……傅云飞的心中疑惑变得更深。 ☆、二十七 陈朗青在屋外忐忑地等着傅云飞出来,等他察觉自己做了个傻事的时候,已经无法出声再阻止了。 他就不该让傅云飞自己洗澡的,对方身体现在这麽糟,再不是当年那个能打能拼的傅爷了,要是在浴室里踩滑摔倒了就不好了。可他也知道傅云飞的自尊心,对方既然明确表示了不想自己帮手,那麽自己好歹得给他留些面子。 好在没多久,傅云飞就从浴室里出来了。 他穿着一件不算太厚的睡衣,脸色依旧苍白。 陈朗青很抱歉见状,赶忙拿了准备好的毯子上前轻轻裹住了傅云飞,这麽冷的道,“我没有。只是你现在身体不好,更需要好好休息。我……” “阿青!别说这些了。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你现在这样对我已是仁至义尽。当初都是我的错,我鬼迷心窍才会那样辜负你。看在我现在沦落成废人的份上,请你原谅我好不好?” 傅云飞的神色一变,满是痛楚与伤怀,他挣扎着就要从床上下来,陈朗青只好赶紧上前扶住了他。 “阿青!”傅云飞重重地喘息了一声,双臂一把勾住陈朗青的脖子,与对方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陈朗青也伸出手与傅云飞紧抱在了一起,他眨了眨眼,觉得眼眶里有了什麽热热的y" />体。 他们曾经彼此深爱,最後却在时光流逝间变成一对敌人,如今繁华落幕,两人看上去又回到了最初的原点,可到底是物是人非。 陈朗青知道自己欠傅云飞的不止是一个肾那麽简单。 但是他实在不知道该对傅云飞说些什麽,只好摇着头抱紧对方痛哭流涕,直到最後他都哭累了才从嗓子里无奈地憋出了一句,“云飞,你快休息了,你身子现在不比当年了。” 傅云飞松开了抱住陈朗青的手,一把掀开了被子,拍了拍床单,示意对方也躺下来。 陈朗青依言躺了下来,可是他依旧不敢面对傅云飞,只敢用背对着他。 傅云飞也不介怀,只是再一次伸出了手,从後边紧紧地搂住了对方,就像两人刚在一起哪儿似的,连拥抱的力度都是甜蜜的。 股沟那地方陈朗青感到被什麽东西顶住了,但很快他就发现那东西是软的,和以往很多次的感觉再不相同。 是啊,傅云飞的肾都被自己卖了一个了。自己害了他。 想到这里,陈朗青就想哭,他轻轻地咬住了唇,不愿真地发出颤抖的声音,他害怕清醒过来的傅云飞,更无法面对被自己伤害的对方。 忽然,陈朗青感到耳廓边一暖,背後那人的气息也逐渐接近。 “阿青,我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了。说实话,我真不想拖累你。咱们之间,或许有过一些恩怨爱恨,可是……我,我打心底里没,没忘记过你的好。我只是太自私,所以当初才想着……” “别,别说了。” 陈朗青明白傅云飞话里的意思,而且他也相信对方说的肯定是实话,在傅云飞傻了之後,对方最依靠的就是自己,每一句“阿青”里都有那麽多的依恋,要是对方真没爱过自己,绝对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可是自己……自己又做了什麽呢? 全然忘记了对方曾经的好。 说到自私,他和他,谁又不是呢?! 一行泪水从陈朗青的眼中滑落,他微微仰起头,却仍是止不住汹涌的泪水。 “你放心!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别说什麽拖累不拖累,既然老完话,双手都抄在了兜里,这时候一阵风刮了过来,将他的鬓发吹得有些凌乱,然而那凌乱的发丝却掩盖不住那双灼然而坚定的双眼。 “什麽?他,他不是傻了吗?走丢了吗?!” 一个脸孔瘦长的男人正在酒吧的包间里抱着两个大a" />的女人玩暧昧,他一听见小张说傅云飞回来了,当即就吓得跳了起来。 他正是趁傅云飞神智不清吞了对方地盘和手下人马的李越。 这件事他做得的确有违道义,可当时傅云飞已经变成了傻子,他又是傅云飞最得力的助手,这时候当然轮到他出来代理一切,就连龙头老大看傅云飞的确不成了,也只好默许了这一切。 现在,李越後悔了,他後悔没有干脆解决了那个傻子,那时候他看在傅云飞带过自己的份上,只是叫人将对方悄悄扔出了医院,然後对外谎称是傅云飞神智不清自己走失的,接着派了手下象征x" />地找了几下,便宣告结束。 他还以为傅云飞这个傻子早就冻死饿死在外面了。 可谁想到对方还能神智清醒的回来! “大哥,傅爷的腿好像给废了一只。”小张嗫嚅着补充了一句。 李越使劲扯弄着自己的头发,双眼急得通红,那两个之前还和他玩得欢快的女人也不敢出声了,只是低头坐在一边。她们也是听说过傅爷这个人的,对方冷酷而狠毒,就连跟了他快十年的情人都可以直接一脚踹出门,现下李越这麽欺到他头上,还不知要被怎麽报复! “***,一不做二不休!老子……”李越恶狠狠地啐骂了一句,忽然狠狠跺了跺脚,“小张,你去把人叫进来!”说完话,李越急忙出门招呼了两个守在门口的兄弟,叫他们随自己一起去见傅云飞。 小张出来的时候看见傅云飞还是一脸淡然地站在门口等待,愈发觉得这个前任老大深藏不露,他唯唯诺诺地上前想要搀扶腿脚不好的傅云飞一把,却被对方轻轻推开。 此时,李越也带了人正冲傅云飞气势汹汹的走过来,他很想告诉这个一度疯傻的老大,现在已经没他什麽事儿了,要是想活命就识趣的快滚! 没等李越开口,傅云飞就对他笑了起来,他长相本就极为英俊,这样淡淡一笑也显得十分优雅迷人。 “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傅云飞上前,主动拉住了李越的手,重重拍了拍。 李越一下被傅云飞这一动作蒙晕了脑袋,可他也知道自己背着龙头干出趁傅云飞病重霸占对方势力的事情若真传出去是说不过去的,站起傅云飞面前的他理不直气也难再壮。 “傅爷,您之前去哪儿了?兄弟们到处都没找到你……” “遇到个旧人,他照顾了我一阵。可惜的是,那段我的记忆受损,受伤後的事一点也不记得了。不过我你们这班兄弟我还是记得的,想来我不在这阵,都是你在忙了。” 傅云飞一边说话,一边打量着李越身後那两个小子。 都是新面孔,眼里都有股狠劲的同时也表露出了内心的紧张与警惕。 他松开李越的手,径直上前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对李越说道,“新收的小弟吗?” 李越对两人摇了摇头,既然傅云飞作出这副不追究的样子,想必对方是真的失去记忆,完全不知道自己叫人做的那些y" />损事的,而且现在对方敢只身一人来着,肯定也不会没半点准备,多半龙头那边已经和之前那样默许了傅云飞回来继续接手,要是自己真乱动了他,恐怕会惹祸上身。 或许,这也是一个人的命吧。不过傅云飞这家夥的命也真他妈够好了。 李越郁闷地低下了头,陪着笑脸说道,“是啊,新来的。”他转头瞪了那两小子一眼,厉声喝道,“不懂规矩怎麽着?还不叫傅爷?!” 两人有些不解地看了眼李越,明明对方之前还吩咐见机行事,把傅云飞拖进里屋给勒死,他们连绳子都藏好了。可现在似乎什麽都用不着了? 两人规规矩矩地叫了声傅爷,然後低下头不敢吭声。 傅云飞满意地看着这一切,眼里也掠过了一丝疲惫。 不得不说,他是赌着命来这里的,他也很清楚李越这样的人,要是自己不一下就震住他,即便先找了龙头大哥,事情也很可能生出不少变数。 还好,自己赌赢了。 超市的搬运工老何很快就发现了今,人总是在追求自己没有得到的东西。 当他得到了足够的权势与金钱之後,遭遇了人情冷暖之後,这才发现自己的心里还是给陈朗青留着一个位置的。虽然两人之间某些观念上的磨合可能依旧会有些问题,但是傅云飞却很有信心,既然陈朗青能不计前嫌的救自己一命,那麽说明对方也是放不下自己的,那麽他们之间完全可以重新开始。 或许改变一些相处的态度和方法,各自容忍退让一些,生活也就和谐美满了。 陈朗青在电话这头愣了很久都没有回答傅云飞的问话,他知道傅云飞必定是取回了傅爷这个身份了。 一时间,他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高兴的是,他终於不必再担心傅云飞後续的生活以及医疗费用,而难过的却是,自己犯下那样的大错,是无论如何无法再面对傅云飞了。 之後的路又该怎麽走呢?自己总不可能瞒傅云飞一辈子的。 “喂,阿青,你怎麽不说话了?” 傅云飞温厚的嗓音在电话里催促着,陈朗青的眼眶已是有些红了,他颤抖了下嘴唇,半出了是陈朗青救了他,李越可谓气得要死。 陈朗青他一直都知道的,不过这人一年前左右就被傅云飞亲自踢出了家门,自此便没了音讯。 前些年的时候傅云飞对陈朗青还算亲热,两人都是一副俨然情侣的模样出现在众人面前,大家也知道陈朗青是傅云飞青梅竹马带出来的爱人,自然都是恭维与逢迎。 可没过多久,这两人就闹崩了,傅云飞当时还专门叫自己安排了手下看住陈朗青,不许对方出门干别的,说是他傅云飞的人犯不着出去给人使唤。 说到底,其实那也不过是傅云飞想逼脑子不懂转弯的陈朗青自愿加入帮派办事而已。 但谁知道那个傻小子说什麽都不答应,反倒仗着和傅云飞之间有感情基础整道,“阿越,我想问一件事。” 傅云飞说话的时候轻轻捂住了自己受伤的腰侧,那里有一道令他深感疑惑的伤痕。 “傅爷,什麽事呢?”李越立即紧张了起来。 “当初我被人袭击之後,医院下的检查是怎麽样的?我除了脑袋受伤之外,内脏和脚也有受伤了吗?” 李越在得知傅云飞重伤很有可能会成植物人之後便立即开始了谋夺对方地位和权势的打算,哪还有心思去管傅云飞到底在那些地方受了伤,反正只要给钱让傅云飞别那麽快死不就成了。 这些问题,他回答不上来,倍显尴尬。 “傅爷,事情已经过去一年了,我,我真不太记得了,当时到处都很乱,您也知道,我得……我得……” 看见李越这吞吞吐吐的样子,傅云飞就知道这个家夥果真是个狼心狗肺只知道趁火打劫的东西。 但是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傅云飞勾起嘴角,露出了一抹惯有的微笑,轻声说道,“没事。我的意思是,你可不可以去当时的医院帮我调阅一下档案。我想看看自己到底怎麽了。” “当然可以!” 李越听到傅云飞这麽说,这才松了一口气。 “那你快回去休息吧。大哥那里明天我会亲自过去交涉。”傅云飞点点头,转过身慢慢走向了浴室。 李越看着傅云飞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势,心里不知为何泛起了一抹寒意,他察觉到了傅云飞身上那股极度压抑的煞气。 一年。如果肾受到了伤害要被摘除,绝对不会到现在才摘除。 而且阿青现在这个样子想必是没有资金支付手术费用的。 傅云飞一边冲洗着自己的身体,一边冷静地看着镜子里那个消瘦的身影。 自己身上到处都布满了新近的伤害,不仅有皮带抽的,还有脚踢的,以及b" />子打出来的伤痕。 但是……傅云飞重重地砸了一下墙,他怎麽也不愿相信是陈朗青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的。 因为要不是对方收留,自己是绝不可能活到现在的?李越那帮家夥很明显也是没有意料到自己会活着回来的。 要是自己能尽快恢复那段受伤之後的记忆就好了。 傅云飞轻叹了一声,他擦干净了自己的身体,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小兄弟,下面那两颗球鼓鼓囊囊的,似乎很久都没有发泄过了。 傅云飞洗完澡回到卧室,陈朗青已经坐在床边等待了。 他看见傅云飞围着浴巾一步一瘸地走过来,急忙迎了过去。 “云飞,小心点。” 看见陈朗青对自己如此关切,傅云飞更是不信自己在浴室里的一些不必要的推测与臆想。 陈朗青也算是他从小看到大的人,对方眼神和一举一动都是不会骗人的。 他笑了一声,顺势扶住了陈朗青,拉了对方一并坐到了床上。 “还不脱了衣服上床,等我伺候吗?” 陈朗青被傅云飞说得脸色微微一红,只好将自己的衣服都脱了下来,留了条横纹的内裤钻进了被窝里。 傅云飞拢了拢还没有完全干的头发,俯身就压了过去。 他注视着陈朗青那双不知为何总有几分哀伤的眼,心头微微一颤,情不自禁地便吻了下去。 “唔……” 陈朗青很自然地回应了这个久违的深吻,他抱着傅云飞,脑海里一时间什麽都没有再多想,只是将自己整个人都沈淀进了这温情的一刻。 傅云飞一边吻着陈朗青,一边伸手去拉对方的内裤,他捏住陈朗青那g" />火热的分身和自己浴巾下面那g" />触碰在了一起,彼此摩擦。 “呜呜……”陈朗青被傅云飞挑逗得很快x" />起,他移开了双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後看见那个英俊的男人冲着自己邪气地笑了一下。 “你看你的身体比你更想我。” 傅云飞揉弄着陈朗青越来越胀大的男g" />,手指往下一滑便轻轻抠弄起了对方的後x" />。 随着浴巾的滑落,傅云飞腰间的遮挡也消失了,那道可怕的伤痕顿时鲜明地出现在了陈朗青的眼前。 本来正沈浸在前戏之中的陈朗青眼中猛然一痛,他急忙抓住了傅云飞还在往自己体内深入的那只手。 “不!你,你的身体还没好,别这样。” “还没好吗?”傅云飞顺着陈朗青纠结的目光看了眼自己腰侧的伤口,忽然抬头问道,“阿青,你是不是有什麽瞒着我?” “没,没有啊。” 几乎是下意识的,陈朗青立即否定了傅云飞的追问。 其实他早就想过要向傅云飞坦白的,但是真的面临那个时刻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究竟有多麽缺乏勇气,又有多麽愧疚与羞耻。 “你怎麽会这麽想?”陈朗青尴尬地坐了起来,用被子盖住了自己和傅云飞的身体。 “大概是我失去了一段记忆,所以脑子里总觉得有些不安吧。我多想了,你别介意。”傅云飞转了转眼珠,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他和陈朗青一起躺进了被窝里,然後轻轻抱住了对方。 “对了,阿青,他们说我受伤之後脑子出了点问题,我是不是变成了白痴之类的?” 听见傅云飞没有再追问腰间那个伤口,陈朗青也慢慢松了一口气,他看见傅云飞满是戏谑的眼,心想对方现在这个样子和之前那个傻子简直就是两个人,要不是他亲自经历过那段日子,他还真是不敢相信。 “是,你是变傻了。傻乎乎的,挺可怜的。” “哈,所以你才把我给捡回去的吗?那我有没有整天追在你身後要糖吃?” 傅云飞哈哈一笑,似乎全然不介怀自己傻过的事实,他把陈朗青越搂越紧,自己也越靠越近。 想起傅云飞和自己在一起时那些凄凉的片段,陈朗青实在笑不出来,他恨自己没有本事又没有心a" />,既然救了对方,又何必时常忘不了仇恨,总是那麽欺负伤害这个自己其实一直未能放下的爱人。 他抬手抚了抚傅云飞梳得整齐的鬓角,勉强笑道,“你没有要糖吃,不过你倒是整天跟在我後面,生怕我丢了你。我一不理你,你就会哭,哭起来可难看了。” “啊,看样子你经常欺负得我哇哇大哭哦?阿青,你可真坏。”傅云飞孩子气地挑了下眉,嘴角都是坏笑。 他知道自己是没有资格去责怪陈朗青的,因为他才是那个把对方伤得更深的坏人。 “云飞,我没想过还能和你一起。我只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在外面。那时候,你什麽都不记得了,可你还记得我的名字,记得我。我本来恨死了你,可是……我没法忘了你。”陈朗青转过身,闭上了双眼,似乎是为了逃避什麽。 傅云飞怅然若失地听着陈朗青这番喃喃自语,心中一抹酸涩之情油然而生。 他一下就从後面紧紧抱住了陈朗青,然後贴着对方的耳朵暖暖地说道,“你本来就该恨我的。恨我这个大坏蛋,恨我这个负心人。但是我这个大坏蛋负心人也和你一样,忘不掉咱们一起走过的日子,忘不了你。当初我赶你走之後,其实我已经後悔了,可我到处都找不到你。我还以为我会永远地失去你,还好老天爷给了我赎罪的机会,让你又捡到了我。以後只要你高兴,随便你怎麽欺负我,把我当做傻子来欺负都没有关系。我傅云飞,爱你一生一世。” 21-30 - 31-40完结 爱恨两相难 作者:冷笑对刀锋/李忘风 31-40完结 ☆、第三十一章 过两都有些太沈重了。 太阳已经从东边慢慢升了起来,霞光满道,“辛苦你了。拿去烧了吧。” “烧,烧了?”李越大吃了一惊,他费心费力搞来这些东西可不是给傅云飞烧火玩的,他还指着看陈朗青再一次被傅云飞踢出家门呢。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了吧,我不想追究了。”傅云飞轻描淡写的给了李越一个微笑。 笑面傅爷嘛,就是这样的了。 谁也不知道对方那张英俊的笑脸背後到底藏着些什麽心思。 李越没那胆子多去揣测,他怕一个不慎就让对方忽然和自己翻了脸,那可真太划不来了。 “是。那我拿去烧了。” “去吧。还有,这事别让阿青知道,我不想他误会。”傅云飞搓了搓手指,叫住了灰溜溜的李越。 李越回头赔了一个笑,赶紧点了点头。 他怎麽也想不通,明明那个对陈朗青并不见得有多麽温柔多情的傅云飞,怎麽在傻了一遭之後像变了个人似的? 莫非对方这个杀猪的改吃素了?还是说所谓的良心发现? 真他妈好笑。 从傅云飞清醒时的第一刻起,陈朗青就一直在等着自己的报应。 可让他感到奇怪的是傅云飞居然没有追究那麽多自己编造出的不合理的谎言,甚至对自己愈发的温柔体贴。 久违的爱情让一度绝望的陈朗青如脱水的鱼又回到了水里。 他开始沈溺於傅云飞给自己的温柔与关爱之中,难以自拔。 “对了,今,实际上,肾这个字眼他是不敢提的,他也是男人,所以他知道一个男人要是知道自己少了一个肾会觉得多麽难堪和尴尬,毕竟传统文化里总是把肾和一个男人下面行不行联系在一起,而一个男人要是下面不行了,这个男人也就不能称之为一个男人了。虽然陈朗青暂时还没发现傅云飞下面出什麽大问题,对方做爱的时候依旧很有干劲,这一点让陈朗青倒是蛮不解的。 看见陈朗青的脸色酱得像猪肝似的,傅云飞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伸过手,像一个大哥哥似的 />了 />陈朗青的脑袋,轻言细语地说道,“你别担心,我早问过医生了,他说一个正常人有一个肾也是可以健康生活的。不过……” “不过什麽?!”陈朗青紧张地抬起了头。 傅云飞眨了眨眼,露出一副狡黠的神色,他把脑袋往前伸了伸,对陈朗青说道,“不过以後一个晚上不能再干你三次了,最多两次吧。” “去你的!”陈朗青不好意思的推了把傅云飞,被对方逗得跟着笑了起来。 两人就这麽像小孩子似的打打闹闹,最後直接并排躺到了床上。 傅云飞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很久没这麽开心过了,他扭头看了眼躺在自己旁边的陈朗青,一个翻身就压住了对方。 “阿青……” 我准备过一阵就像龙头请辞了,你是对的,我本该见好就收,要是我早点听你的退出这个圈子远走高飞,之前那些烂事破事也不会有了。 傅云飞还没来得及说出这番话,腰侧忽然有些发痒,他低头去看,原来是陈朗青轻轻地抚 />起了自己的伤疤。 “干嘛呢,给我挠痒痒?” “还痛吗?”陈朗青的神色一下变得很难过。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傅云飞总觉得对方像要哭了。 “不痛了。”其实有时候偶尔还是会有些酸痛的,但傅云飞不想让陈朗青担心。 陈朗青轻轻推着傅云飞站了起来,然後忽然伸手抱住了傅云飞的脑袋。 “喂,阿青你这是干嘛呢?” “别说话,让我抱一会儿。”陈朗青默默地抱着傅云飞,感受着对方的气息和体温。 这感觉对他来说可真好,紧紧地抱着自己的爱人,就好像永远不会失去对方一样安心。 抱就抱吧,反正也挺舒服的,傅云飞干脆闭上了眼。 很快,他就感到陈朗青松开了自己,还没等他说上一句话,对方已经跪了下去,径自拉开了自己的裤链。 “才吃完饭呢,让我兄弟也休息会儿嘛。”傅云飞打趣的说。 陈朗青抬头看了他一眼,伸手攥了对方那g" />东西,在手里轻轻地套弄摩擦了起来。 “我用嘴帮你。不劳你费力。” 说完话,他当真张了嘴,将那g" />被搓弄得肿大的东西含了进去,慢慢夹在自己柔嫩的咽喉处。 “呃!”坐在床上的傅云飞当即发出了一声呻吟,双手也顺势反撑在了床单上。 陈朗青的口活不算一流,但是却别有一股青涩,傅云飞很享受这滋味,也没有阻止对方,只是隐忍地呻吟享受着。 突然,他丢在一旁的手机急切地响了起来,傅云飞不想去管,可那东西叫个不停,看来有什麽急事。 最後傅云飞也只好不耐烦地 />过了手机,他一手按住了陈朗青还在努力吞吐自己男g" />的脑袋使劲地挺腰抽bsp;/>了两下,这才鼻音浓重地对手机那头发问,“喂,什麽事啊?” 手机那头是该死的李越,什麽时候不挑,非挑这时候打扰自己的x" />致。 “傅爷,老爷子说有一个客人想和您交涉下,说是谈一下一项新生意的合作。” “现在?”傅云飞皱着眉忍下了一声呻吟,握着手机的手也开始有些颤抖了。 “是的,客人已经在xx酒店了,很有诚意,老爷有事来不了,说务必劳烦您亲自接待下。” “知道了,马上就去。”傅云飞强忍着下身的冲动挂了电话,而这时陈朗青也已经让他濒临极致快感的边缘。 随着陈朗青双手在自己y" />囊上不断的揉捏,以及对方唇舌的卖力舔弄,傅云飞丢开了手机,腰上一紧,这才发出了一声舒爽的呻吟。 ☆、第三十四章 看着傅云飞换上了一身风衣西服,陈朗青站在一旁不用问也知道对方这麽正式的穿着是要干嘛去。 道上风度翩翩的傅爷在谈正经事的时候都会穿得特别正式。 “云飞,你,你还是打算……继续在黑道混吗?” 陈朗青虽然知道傅云飞一直很不喜欢自己管他的闲事,可事到如今,有些话他不能不说。 傅云飞并没有表现出像以前那样的不耐烦或是不痛快,他无奈地笑了一下,接过仆人递过来的围巾。 “放心,我只是去应酬一下。等我回来了,再和你好好谈一谈咱们的将来吧。” 陈朗青一下没闹明白傅云飞这话的意思,只是他看着对方对自己充满了爱意的双眼,心头也一阵阵的抽痛。 他知道现在的自己当不起傅云飞这份爱,可他还是那麽厚着脸皮默默地享受着这份本不该属於自己的爱。 一直到目送傅云飞的汽车离开之後,陈朗青这才回到了楼上的卧室。 让他感动的是,虽然自己被赶出这地方两年多了,可柜子里还留着自己穿过的衣物鞋袜。 或许就像傅云飞说的那样吧,对方是曾为逼走自己而後悔过的,心里也不曾忘记过自己。 陈朗青的眼眶渐渐红了,他从衣柜里取出了一件傅云飞穿过的大衣,一下紧抱在了怀里。 刚才傅云飞那番话真是让他心里难受。 咱们的将来,多美好的几个字啊,可是做出畜生行径的自己真是不配提及! 当年,他口口声声告诉过傅云飞,他憎恨一切违法犯罪的行径,他不希望傅云飞变成他所憎恶的那种人。 而如今,陈朗青又何尝不是他自己所憎恶的那种犯罪分子。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陈朗青慢慢从自己怀抱的大衣中抬起了头,他愣愣地看着墙上一点点在走的时锺,沈默地告诉自己。 再过一阵子,等傅云飞的身体再好一些的时候,那也是他离开的时候了。 “那位客人到底是做什麽的,这麽大派头,老爷非要我亲自去见他。” 傅云飞坐在车後座,显然是对今晚的安排有些不满,他难得享受陈朗青这麽主动的服务,可偏巧被人打断了。 李越知道傅爷肚子里不爽,可他却更不爽,原本傅云飞要是没有回来,这种重要的事本该是他去做的,都怪那该死的陈朗青,明明已经像条狗那样被赶走了,可居然还会出手救了傅云飞一命,误了自己的好事。 而且也不知傅云飞是不是脑子坏了,明明被整得那麽惨也不报复那小子,还装作什麽屁事都没发生过。 这家夥真要吃素的话,干脆去做和尚算了! 李越恨恨地想着,脸上却依旧是副忠厚老实的样子。 “傅爷,您出事了一年多,或许有些事情还不知道。现在场子上活儿是越来越多了,不仅卖r" />卖药,嘿嘿,连内脏也有得卖了。一颗心五十万,一颗肾三十万,那利润可是高得可怕。” 李越的话一下让傅云飞的头猛烈地痛了起来,他听明白李越话里的意思,那个神秘的客人看样子是做人体器官买卖的。 器官买卖……这个词傅云飞并不陌生,甚至前几你贩卖了他人的器官,受害者是谁啊?” 审讯室里,刑警一边做着笔录一边对铐在椅子上的陈朗青发话。 陈朗青沈默了片刻,慢慢说出了三个字:“傅云飞。” 正在进行审讯工作的刑警们当时就愣住了,他们整是找傅爷协助调查什麽!” “他们有手续吗?没手续就给挡了,没看傅爷身体不舒服需要好好休息吗!” 这样的事李越遇到得多了,对付警察不能用他们黑社会那一套,还是得讲一些技巧。 傅云飞像是什麽都没听进去,他坐在椅子上,眼神冰冷。 他觉得自己的腰侧又在痛了,而且心也在痛,那痛里还夹杂着那麽多的愤怒与不甘。 还没等小弟下去传话,便衣警察已经陆续走上楼来了,他们左右张望了下,在李越的身後看到了坐在屋里的傅云飞。 “喂,警官,你们这是要私闯民宅吗?”李越伸手挡住了想进去的警察,回头看了眼傅云飞,等着对方的指示。 “让他们进来。” 傅云飞慢慢回过了神,他看了眼守在门口的警察,自己却是懒得走过去。 “傅先生,有人来警局自首,说是卖了您……一颗肾。所以我们想请您配合调查一下,是否真有其事。” bsp;/>!李越听见那警察笑眯眯地对傅云飞这麽说,顿时知道自首的人是谁了。 他没想到傅云飞会放了陈朗青,更没想到陈朗青居然会蠢得去自首,这算什麽?玩自虐来求傅云飞原谅吗? 可那小子到底有没有想过这事闹大了,对傅云飞来说一点好处也没有。 对方现在这身份,能承认被以前的床伴卖了肾吗?! 果然,傅云飞的脸色一下就彻底变了,他的脸上布满了惊讶,愤怒乃至是悲哀与无奈。 李越看了眼神色巨变的傅云飞,心想对方肯定是给陈朗青那小子气坏了。不过这种丢脸的事,傅云飞肯定绝不会认吧。 出乎李越的意料,他居然听到傅云飞对警察说:“既然他那麽想坐牢,那我成全他。警官,我现在就跟你回去做笔录。” 到了看守所里,傅云飞看到了被拘在椅子上的陈朗青,对方看见他之後就羞愧地低下了头。 “傅先生,这就是犯罪嫌疑人了,他说他联系贩子卖了你一颗肾。不会是真的吧?” 中年刑警没想到傅云飞真能亲自到这儿来,他突然觉得这事的走向大概不是自己想得那麽简单了。 傅云飞没有多话,只是沈默地撩开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腰侧那条可怕的疤痕。 “证据在这,确有其事。” “你小子胆子真大啊……”那中年刑警嘴角微微一抽,忍不住走到了陈朗青的旁边,低声念叨了起来。 而陈朗青苦笑了一声之後,看着傅云飞的侧颜,对警察说道,“是我做错事,我愿意承担一切後果。我请求法院重判。” ☆、第三十七章 傅云飞居然被卖了一颗肾的事,在江湖上很快传为了笑话,各条道上的老大什麽都把这位傅爷当做半个男人来看了。 虽然他们也不太清楚缺少一颗肾对於一个成年男人来说到底算什麽,可中国人传统的意识摆在那里,就好像一个男人被切了蛋,总是让人瞧不起的。 而陈朗青也被正式羁押进了看守所里,等着进一步的审讯。 看着陈朗青被一步步押进监仓,之前负责审讯他的中年刑警不禁对负责记录的同事唠叨了起来。 “这小子算是完了。估计等不到判刑就得交待在这里头。” “怎麽这麽说呢?”做记录的警察是个新人,很多事还 />不着道。 中年刑警笑了一下,点了g" />烟,看热闹似的说道,“他得罪的人可是傅爷啊……不过,我也没明白他是怎麽活着走进警局自首的。你说他敢卖黑社会老大的肾,这自首不是自杀吗?看守所里面多少人都是仰仗外面老大鼻息的,进去了还不把他往死里整。再说了,有钱有势的话,不用犯人出手,他也走不出来。躲猫猫你懂吧?总之一个字──惨啊。” 最後那个惨字被中年警察拖得很长,就像京剧里最後那一嗓子,充满了戏剧效果。 接受完了体检之後,陈朗青的皮带拉链都被卸了,只能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拿着看守所发放的简易生活用品跟着里面一名姓姚的队长来到自己要待的监仓。 说不紧张不害怕,那是假的,可陈朗青知道这条路是自己选的,就像当初跟傅云飞一起私奔来到这个城市一样,或许在十年前,他就踏上了属於自己的宿命之路。 “七号,新人。”姚队长在七号监仓门口喊了一声,随即打开了那扇紧闭的铁门。 紧接着,陈朗青就被姚队长推了进去,一屋子的犯罪嫌疑人都慢慢站了起来,用各种不同的眼光打量着这个看上去还挺俊朗的新人。 姚队长瞥了眼屋里一个牛高马大的汉子,对他说道,“大牛,交给你了,好好看着点。” 那个叫做大牛的汉子当即笑着点了点头,“队长,您放心。我会替您管教好他的。” 姚队长这才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声,重新锁上了监仓的大门。 姚队长刚刚一走,刚才还满脸是笑的大牛就顿时变了脸色,他冷冷地盯着陈朗青,厉声喝道,“蹲下!” 陈朗青看了他一眼,心里对这样满脸横r" />的大汉到底还是有几分害怕的。 他老实地蹲了下来,嘴角也多了一丝苦笑。 “小毛,去搜搜他身上有什麽违禁的东西没。” 一个瘦小的年轻人听见大牛这麽吩咐,立即上前搜起了陈朗青的身,让他们不满的是,对方居然连一包烟也没带进来。 “妈的,还是个光杆啊!小子,你犯的什麽事?” 大牛龇了龇牙,却也谨慎着下一步的行事,没弄清对方底细前,他是不会随便乱来的,万一惹到个不能惹的,那可就麻烦了。 陈朗青羞於提起自己的罪行,那毕竟是他一生的痛。 “贩卖器官。” “妈的,新鲜了,还是个器官贩子,第一次在这地方遇到啊!” 不知道是不是对贩卖他人器官这种伤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不行啊,现在道上都知道傅爷您被那小子整得够呛了,这仇不报不行啊!” 李越没忘记要不是该死的陈朗青救了傅云飞一命,那麽自己也不至於又被龙头踢下位。 他恨傅云飞,他更恨陈朗青。 “我和他之间扯清了。以後别在我面前提这个人的名字。” 傅云飞摁灭了烟头,慢慢地站了起来。他望着落地窗外的沈沈夜色,忽然想到了陈朗青今夜在看守所里是不是想起自己。 李越眼珠一转,试探着说道,“可不能就这麽便宜了他小子,您的一世英名这次被他毁得够呛,怎麽也得做点事让外面那些人闭嘴不是?否则有些不知好歹的还以为傅爷您是个软柿子呢。” 傅云飞沈默了片刻,手下意识地捂到了腰侧的伤口。 本来他是打算退出江湖和陈朗青一起离开的,可惜对方自己毁了这个机会。 既然上什麽话才合适,只是瑟瑟地抱着双臂站在墙角,再不敢多动一下。 大牛的跟班小毛见状,认为这是个邀功的机会,干脆将桶里剩下的冷水一下全泼到了陈朗青的身上。 突然的刺激让陈朗青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惨叫。 而这一声惨叫很快就引来了刚进入监仓的姚队长。 姚队长进来之後就看到了赤身裸体站在水槽边的陈朗青,他又回头看了眼大牛,赫然是向对方质询。 大牛见惯了这种场面,不等陈朗青说话,立即大声报告道,“姚队长,这小子不服改造,叫他洗澡也不好好洗!” 姚队长随即打量了陈朗青一眼,突然向他问道,“你就是那个卖了傅爷肾的陈朗青?” 陈朗青没想到对方会问自己这个,在众目睽睽之下,无疑是又一次揭开了他心底的伤疤。 “报告队长,是我。” “那就好。没认错人。大牛你跟我出来下。”姚队长点了点头,也不再去理会陈朗青,他招呼了一下大牛,然後将对方叫出了监房。 大牛一到门外,立即紧张了起来,他刚才已经听到姚队长嘴里说出的那两个字了──傅爷。 “姚队,怎麽回事?这小子和傅爷什麽关系?” “他是非法交易器官进来的。知道他胆子多大吗?他卖的就是傅爷的一颗肾。”姚队长压低了嗓音对大牛说道。 大牛顿时就吓傻了,他还不知道在这地界有谁敢拿傅爷身上的东西来卖。 “那您的意思是?” “不,不,不是我的意思。你大概也听说了,傅云飞又回来了。这事他能不追究吗?大概这小子也是以为自首了就能逃过傅云飞那道人的追杀,呵,他也真是太监仓里整人的事的确很多,可也没必要这麽往死里整啊。 小毛大概是看出了什麽迹象,忍不住悄悄问大牛道,“老大,这是怎麽回事啊?您和这小子有仇啊。” 大牛白了他一眼,一记爆栗敲到了小毛的头上,“瞎说什麽啊!我是看他脏,怕他把病惹给咱们,所以教他讲究卫生。” 小毛到底是个半大的孩子,他知道大牛的行为肯定有问题,可他却也不敢再问什麽。 只不过他看着陈朗青每,大牛这个杀人於无形的法子还是挺管用的。 “怎麽?又想申请看病啊?我不是才给你了药吗?” 说是药,可姚队才知道,那些药早就被他换了,胶囊里不过都是面粉。 陈朗青摇了摇头,他似乎也知道自己可能难逃这一劫了。 “队长,我想申请捐献遗体给有需要的人做器官移植。”陈朗青边咳嗽边费力地说出了这通话。 其实这件事他早就考虑过了,只不过当时他想正式入狱之後再请人办理也不急,可谁知道,他可能连监狱的门也跨不进去了。 但是他想赎的罪,他必须赎。 姚队目光复杂地打量了一眼陈朗青,心想对方莫非知道了什麽。 可有些话,他是不可能对陈朗青明说的,而且他也知道有些事自己不做,李越照样会买通别的人做,自己只是个看守所里的小角色,有利益的时候不去争取,那麽以後就只有喝凉水的份。 “申请捐献遗体呢,说明你挺有觉悟的,我明什麽。 借着对方不回答自己的机会,大牛觉得自己终於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了,他立即把陈朗青从铺上拖到了地上,一边大吼,一边踹起了对方。 “妈的,小逼不懂规矩啊!老子问话,还敢给我装中耳炎!” 陈朗青躺在地上任由他踢打,真是一点爬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 突然,陈朗青挣扎着发出了一声呻吟,他的嘴里竟喊起了傅云飞的名字。 “云飞……不要,不要丢下我……不要……” 在极度的痛苦之下,陈朗青又回到了当初被傅云飞所抛弃的梦境里,那是一个寒冷的大雪,立即就跑了过去。 他和另外两个人一起使劲才将陈朗青抬上了床,把看守所发放的单薄的被子盖在陈朗青颤抖不已的身上後,他这才发现对方的脸色白得吓人。 “大牛哥,赶紧叫医生啊,我看他真是不行了。” 大牛瞥了眼呼吸急促的陈朗青,哼了一声,又把头扭了过去。 也是,让他亲眼看着一个人被自己折磨死在眼前,他也是有些不安的。 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他也没有回头路了。 “他装的,所有人都不许去叫狱医!赶紧睡觉!” 大牛大手一挥,其他人见了丝毫不敢悖逆,当即就各回了各的铺上,窝进了被子里。 而这个时候,小毛发现陈朗青的身体已经不仅仅是在颤抖,而是在抽搐了。 “不行!真的要死人了!不行啊!” 他尖叫了一声,良知在最後的关头战胜了自保,他疯狂地冲到了门口的对讲器那里,拿起就大喊道,“救命啊,7号有人发病了!” “***!”大牛狠狠跺了跺脚,几步就冲了上去,他一把推开了小毛,接过了对讲器。 “报告,7号一切正常!没有人发病,只有个感冒发烧的在装病!” 小毛抢不过大牛,急得挠心挠肺,对讲器那头的看守所人员听见大牛的补充报告之後,也乐得清闲,g" />本就不想过来查看,只是在对讲器里狠狠地说道,“大牛你小子怎麽回事,号里的人看不稳了吗?随便就来瞎报告,报你妈个逼!” “是,是,以後不会了。” 大牛挂了对讲器,一脚就踹向了瑟缩在一旁的小毛。 “看不出你小子挺有种啊,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找死是吧?!” 他一边说,一边就动起了手,打得小毛躲也不是,挡也不是。 “大牛哥,大牛哥,我错了……我错了,我只是怕那小子,连累咱们……” 小毛被大牛打得耐受不住,终於忍不住求起饶了。 他也知道自己这时候这样子是真没出息,可是他也知道自己的良知在大牛这种人面前连个屁都不是。 他是帮不了这个叫陈朗青的男人了。 “怕个鸟!他自己有病死的,关大家什麽事!” 大牛一句话出口,这才意识到自己大概多嘴了,他狠狠地瞪了下周围的犯人,看见大家都恐惧地低下头装作什麽都没听见之後,这才满意的哼了一声。 到了这个时候,大牛也明白有些话是得说清楚了。 他指着依旧抽搐不已,发出破风箱一样喘息声音的陈朗青,对大家交待道,“这人是个卖器官的混蛋,死不足惜!老子最恨这种人渣了,刚巧他有病,你们也都知道的,咱们没人动他就算对得起他了,是不是这样一回事?!” “是,是……”屋子里应承的声音此起彼伏,连小毛都跟着无奈地点起了头。 大牛气鼓鼓地把小毛拎到了一边,大声命令道,“谁也不准瞎说!谁敢瞎说小心我要谁小命!” 命令完大家,大牛这才走到了陈朗青的铺前,他先瞪了一眼大家,挥手吩咐他们赶紧躺下,自己则俯了身下去,在陈朗青耳边低声说道,“小子,你可别怪我。是你自己得罪了人,人家要你死,下辈子老老实实做人吧……” 不知道是不是陈朗青听到了这句话,还是陈朗青心里始终有什麽牵挂无法放下。 他的神色纠结而痛苦,慢慢地伸出了自己冰凉的手,嘴里也发出了轻得几乎让人听不见的呢喃声。 “云飞……求你原谅我……求你……” 大牛还是第一次这样直视一个就要在自己的折磨下病死的人,他抖了抖双唇,神差鬼使地一把握住了陈朗青的手,哑着嗓子低声说道,“原谅你了……你,你安心地上路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大牛好像看到这个病得要死的男人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微笑,也就是那一刹那,握在他手心的陈朗青的手也慢慢地滑落了下去。 ☆、第四十章 大结局 看守所暴毙一个在押人员,检察院和公安来调查一番之後,得到的不过都是串供後的供词。 尸检并没有找到可以让陈朗青致死的伤口,所以排除了暴力殴打致死的结果,检方更确信这个犯人是因为感冒发烧引起肺部疾病导致呼吸衰竭而暴毙。 只不过在陈朗青病死这件事上看守所仍有不可推卸的管理责任。 最後姚队被扣去了半年的奖金,而大牛作为号长因为没有及时报告监仓情况被关了几让自己看着办的,虽然没叫自己杀了陈朗青,可也没叫自己放过陈朗青,至於陈朗青的“病死”就当做意外来看好了。 “傅爷,您也别太难过了,怎麽说都是那小子对不起您在先。” 傅云飞缓缓地抬头看了眼李越,黯淡的眼神看得对方心头一惊。 “他埋在哪里?我想去看看。” “呃,我听说那小子进去後就签订了什麽捐献遗体协议,尸体估计给那些医院什麽的了吧。” 李越一边回答,一边偷看着傅云飞的表情,他看到傅云飞在听到这番话之後,眉毛微微一扬,然後眉心拧得更紧了。 “这样吗……那他还有什麽遗物吗?” “这我得托人找找了。” 到最後,傅云飞什麽都没得到,陈朗青因为是病死的,他的衣物怕有病菌,被看守所那边的人干脆一把火烧了,连再次利用都省了。 得知这个消息後,傅云飞有些难过的放下了以前和陈朗青一起拍的照片,他挥了挥手,撵走了手下。 虽然他已经知道陈朗青的尸体就在当地医学院里面,可他已经没有勇气去看一眼那个变得皱巴巴的爱人。 虽然他没有追问过陈朗青的具体死因,可他比谁都清楚要不是自己当初冷漠的默许,或许陈朗青也不会死在看守所里。 />着自己依旧酸痛的腰,傅云飞慢慢走到了阳台上。 一切都结束了,就好像一场梦终究要醒来。 後来的日子里,傅云飞消失的记忆开始慢慢恢复,他也渐渐记起了在自己落难的日子里,陈朗青是怎麽欺侮自己,又怎麽照顾自己,以及自己到底有多麽依恋对方。 每个月,傅云飞都会叫人悄悄的以陈朗青的名义给陈朗青的家人汇款。 有空的时候,他也会把车开到存放着陈朗青尸体的那间医学院,在外面久久的停驻,却始终不敢进去。 傅云飞脸上的微笑越来越少,可脾x" />却变得越来越温和宽容。 “原谅别人,也是原谅自己。” 他经常对朋友和手下人说这句话,可是却很少有人会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a市的冬天总是会下雪的,每次下雪之後,傅云飞都会在院里亲手堆出一个雪人,以前都是他和陈朗青两个人一起堆的。 看着院子里孤零零的雪人,傅云飞微微抬起了头,他想阿青这会儿应该会在天上看着自己吧。 夜空深邃,星河璀璨,一地寂寞都被照亮了。 作家的话: 完结了……真的完结了……………… 31-40完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