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流日(H)》 分卷阅读1 [APH]流日(H) 作者:米需米糕 分卷阅读1 [aph]流日(露中,主黑三角) 作者:米需米糕 王耀其人 1、王耀其人 王耀总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在这个人人都会魔法的世界里,自己这样一个只能徒手点火烧饭的人居然也能安稳的生活下来,并且成功地在一家泡菜店里找到了一份专职炒年糕的工作,实在是幸运。 一阵噼里啪啦的脚步声,紧接着是推门而入的声音,随后“哗”的一声,十二坪的房间就充满了阳光。王耀翻了个身子,捂住眼睛。隐隐约约中看到一个活泼过分的孩子骑坐到自己身上,扯着自己本来就不结实的衣襟摇啊摇:“大哥,大哥,要发生大事了!” 王耀太了解眼前的孩子说是风就是雨的夸张精神,本来是决定坚决不予理会。但是随即想到一个残酷的事实,这是自己最后一件完好的睡衣,于是哼哼到:“任勇洙,你最好有话要说!” 眼前的孩子晃的幅度果然变小,用一种仿佛挖到一桶金的神秘语气说:“传说中的阿尔弗雷德和亚瑟要亲临我们镇了!” 王耀眯了眯眼又睁开,觉得自己有点适应了五月天九点的阳光,于是努力压下起床气“哦”了一声。 “你居然就一声‘哦’,是阿尔弗雷德·f·琼斯和亚瑟·柯克兰诶!” 王耀闭了闭眼睛,一把抓起任勇洙的手一边往门口走一边激动地说:“哇,是阿尔弗雷德·f·琼斯和亚瑟·柯克兰啊!”然后在走到门口时,推了勇洙一把,成功将他推到门口并锁上了门。 勇洙在门口奋力地敲门,“大哥你让我进去,我话还没说完” “我在换衣服,你要进来么?” 只听门口静了半响,然后又是一阵噼里啪啦跑走的声音。 王耀叹了口气,小孩子,果然就是精神好。 其实王耀年纪不比勇洙大多少,也和勇洙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个头还比勇洙小一号。事情是这样的,勇洙他爸爸是开了一家主要卖泡菜和烤肉的小饭馆,还算可以糊口。某个雨夜后的晴天,勇洙爸爸早起开门时,看见门口躺了个华服少年,看起来年龄略比自家不中用的孩子大几岁。少年浑身湿透,没有携带任何财物,鞋子还磨破了,膝盖略有伤痕,手指指缝里卡着泥土。 勇洙爸爸想,能穿得起这么一身衣服的一定是贵族中的贵族,估计是半夜经过前面的荒山,被人抢了劫,还顺带挨了一顿打,后来一个人走到这个小镇,最后昏倒在自己门前。想到这里勇洙爸爸笑了,如果自己救了这么一个贵族中的贵族,那么等他醒了,日后他一定会重金感谢自己。 确实后来少年醒了很是感谢他们,问题是少年除了自己叫“王耀”什么都不记得了。“王耀”是个多么普通的名字啊,每一百个人里面就有十个人叫这名字,就跟阿尔弗雷德和亚瑟一样普通。其实应该这样说,本来它们都不该是普通的名字,它们本来是“联/五”里五位贤者的名字。在这个由魔法元素构成的世界里,“联/五”是沟通传说中的神和普通世人的中介。于是普通人民由于出于崇拜心理,十个里面有八个给自己的孩子取了和五位贤者一样的名字。 勇洙爸想,王耀的脑袋明明没有被撞伤,怎么就失忆了呢,估计是被吓傻了,或许过个几天,记忆就回来了。实在不行,有钱人家发现自家走丢了孩子,怎么也会张榜寻找的,到时候自己给送回去也是一样一样一样的。可惜事与愿违,以上一切都没有发生。 说来勇洙爸还是个厚道人,愿望破产了,虽然颇有些失望,却想着算了,只当是给自家店找了个伙计,留下了王耀。结果,失望的后面跟着的是绝望。这样一个看着勤劳聪慧的孩子,原来是个生活白痴加魔法白痴。 这个世界上,基本上所有的孩子或多或少生来就会使用些魔法,就连自家脑子有点问题的孩子【误】都可以凭空兜头浇下一桶水,王耀却只能变出火焰,点燃一根火柴!没见过比这更没用的了。 于是小小泡菜店平白无故多了个吃白饭的。 半个小时过去了,王耀终于磨磨蹭蹭地站在平底锅前,准备点火炒年糕。突然想起,昨晚又做了那个梦。梦里一如既往自己一身冰凉,全身体力透支,直往下坠,一双温暖的手抚摸着自己的头顶,说着:“王耀,王耀,我你。”不同的是,昨晚梦中的自己终于在闭上眼睛之前,看到了一双温柔的浅紫色眼睛。 万尼亚 2、万尼亚 “听说了吗?听说了吗?今年圣日快到啦,神选定在我们镇庆祝,到时候各位大人都会来。” “是说阿尔大人和亚瑟大人要提前一个月来?” “真的吗?那我可要好好打扮一下,人家可喜欢阿尔大人了。” “你做梦吧,先不说别的。谁都知道阿尔大人心目中只有亚瑟大人!” “就是!亚瑟大人眼中也只有阿尔大人,谁也别想拆散他们!” 看着小姑娘们唧唧喳喳地围成一圈讨论今年的圣会,王耀紧了紧背上的竹篓,叹了口气。圣会这种庆祝□日的宴会本来对于再废柴不过的王耀是一点吸引力也没有的,不过听任勇洙说到时有为期一周的免费餐会。王耀顿时觉得这种可以帮他偶尔从泡菜烤肉和年糕中换换口味日子变得美好起来。 说起阿尔弗雷德·f·琼斯,人称“世界的hero”,这是个连王耀这种失去记忆的人都知道的大名人。人们谈起阿尔弗雷德,除了那些救世壮举,更为津津乐道的是他追求爱人的故事。情侣们发誓时经常说的一句话是:“我爱你终生不变,再多的困难我都会克服,就像阿尔爱阿瑟!”不信,你去问问你妈妈,当年八成是给你爸用这句话给骗到手的。 人们听说今年圣会将在此地举行,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集市上人山人海。勇洙爸爸让买的东西却一定要买起,王耀有点后悔,早知道自己应该留在店里帮忙,这种凑热闹的事让勇洙来就好。 身后突然被人推了一把,身子直直向前撞去,匆忙中“啊”的一声,头磕在了一个挺括的胸膛上。恍惚中只听到头上传来一声轻笑,引起的颤动透过胸腔传来微妙的涟漪。 王耀窘迫地想要抬起头来,却只觉得头皮一阵剧痛,又跌回了那人的怀抱。可恶,头发居然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你的头发挂在我扣子上了。不过不要担心,没有缠死。”整张脸贴在那人的胸膛上,无法看清他的样子。只觉得他的声音软乎乎地带着孩子气的纯真稚气。比自己高一个头有余的男人,怎么可以拥有这样一副绵软的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2 [APH]流日(H) 作者:米需米糕 分卷阅读2 声线。 王耀感觉到男人摘下了手套的左手环过自己的颈肩轻轻扶着自己的脑袋,手心干燥温暖。侧脸压在男人绒制的白围巾上,由于呼吸,微微地觉得有一点痒,却仿佛可以吻到阳光下葵花籽的香味。 这种类似环抱的姿势太过暧昧。在川流不息的街头,对面胸膛的温度让王耀觉得有点心急,“不然把头发扯断吧啊鲁。” 男人却只是更加把王耀往怀里的方向固定了一下,微笑着说:“这么漂亮的头发,扯断太粗暴了。对不起,可能要拆散你的头发。”然后男人手上轻轻一动,王耀便感觉到自己的头发披散了下来,莫名地王耀觉得这一刻有些缓慢而煽情。 头是终于自由了,脸却有点抬不起来,王耀往后微微退了一步,两人间的距离却还是极近的。不曾想到对面的男人突然弯下腰来,俏皮地歪着头,隔着三厘米的距离张口就是,“哼哼果然脸也很可爱。” 一头白金色的软毛,发梢微微地卷起来,白皙得透明的脸庞,浅紫色的眼睛印着五月的天光流云,“你好,我叫万尼亚。” 很多年后,有着清澈的浅紫色眼睛和一头白金软毛的高大男人还会用一脸撒娇的可爱表情说:“小耀,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可是连眼瞳都放大了哦。我在小耀眼中有那么惊艳吗?” 这时王耀总会转过头红着脸硬邦邦地说:“什么第一次嘛阿鲁!” 然后背后的男人也总会轻笑着掰过他的脸,亲亲他的额头。 恋爱使人犯傻 3.恋爱使人犯傻 王耀觉得自己直到站在自己家里的平底锅前时都还有点精神恍惚。时间往回调两个小时,当万尼亚介绍完自己,王耀盯着那双被眯成月牙儿的浅紫色眼睛迟迟没有反应。 然后有着一片水亮的浅紫色眼睛的瓦尼亚进一步凑近了王耀,“我的眼睛有那么好看吗?嗯哼哼~☆” 嘴唇在耳边,气息在耳边,甚至可以感觉到对方白皙的脸上细小的绒毛 王耀一把推开万尼亚,转身背着竹篓就一路跑回了家。 进门时,爸爸还问小耀啊,你怎么这么快就回了。自己才想起来原来出门的目的早被忘得一干二净。 有什么好跑的,有什么好脸红的,浅紫色眼睛又怎么样 太傻气了,太傻气了 水亮的浅紫色眼睛又怎么样 “大哥,你怎么了,听爸说你提早回来了,是身体不舒服吗?”勇洙的大嗓门在身后响起。 “嗯啊?” “不会是真的身体不舒服吧?”勇洙说着凑上前来,“怎么今天没把头发扎起来?” “哦啊?”王耀摸了摸头发,才想起来头绳丢在那个叫万尼亚的陌生男人手里了。居然散着头发一路跑回来,太丢脸了阿鲁,怎么能这么丢脸阿鲁 “大哥?” 看着勇洙担心的眼神,王耀暗自有些自责。那个头绳还是勇洙特地省下半个月的零用钱买给自己的,勇洙那么认真的送给自己,自己居然把它忘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手里了 “啊,我头发一定很乱吧阿鲁?” “不会啊,大哥这样也是很好看的大哥你看我的头发也是很顺的思密达,大哥的好头发也是起源于我的!” = =,算了,果然是不该心疼你的阿鲁,这是王耀此时唯一的想法。 “王耀,王耀,我你。” 梦中自己一身水淋淋的,一身湿冷,明明是被抱在温暖的怀中,那人掌心的温度却还是没有让自己的心温暖起来。梦境依旧一片模糊,像被雨水浸开的水墨画,恍恍惚惚,只能看清那双浅紫的眼睛。浅紫色,温柔的,弥漫着漫天大雾带着凉气的眼睛。 一阵头痛,王耀从梦中心悸地醒来,衣服微微地汗湿。 “哎呀,怎么会头痛呢阿鲁,不会是闷到了吧。说来也是五月了阿鲁,开着窗子睡觉吧。”王耀揉着头皮,慢慢向窗户走去。 一边走一边想起来,啊,那个万尼亚也有一双浅紫色的眼睛,不过他的眼睛要好看很多。水亮水亮的,清澈见底,睁着的时候像一片小湖泊,眯着的时候像一湾月牙当王耀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脸上一片潮红,顿时更热了。 如果你一早上出门,就看到昨天困挠了你一晚上的人物默不作声地蹲在自家门前,你会有什么想法? 事实是,王耀一早上揉着头发推开自家大门,看到高大的男人可怜地团成一个小团蹲在自家门口,他既没有受到惊吓,也没有赶快请人家进来。 王耀只是慢吞吞地揉了揉眼睛,又扒拉了一下头发,刷地关上了大门,“原来我还在睡觉吗?” 亚瑟认真问过阿尔:“耀君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阿尔只是背过身,把桌子上本就齐整的资料无意识地重新码了一遍,“怎么想到问我这个?” 亚瑟嗤笑一声,“这个你最清楚了不是吗?” “大概迷迷糊糊,傻了吧唧的就对了。” 勇敢的朱丽叶就是要跳下阳台的 4、5、勇敢的朱丽叶就是要跳下阳台的 “大哥大哥。”又是熟悉的勇猪似摇法。对嘛,这才对了,每一个正常的早上应该从勇洙开始。迷迷糊糊被摇醒的王耀顿时觉得欣慰了。 “爸爸说门口蹲了个用白围巾遮住半张脸,形态诡异的男人,他已经好几个小时一动不动了。” “哦。”王耀摸摸索索地坐起身来。 “主要是他堵在门口,妨碍做生意。” “那你去把他赶走。”王耀想,勇猪啊,大哥比你体型还小一号,你找我打架没用啊。 “关键是,他点明要找你。” 确实是个诡异的男人。五月天穿着淡色的尼质大衣,白绒绒的宽大围巾轻轻圈过下颚,带着手套的双手环抱着膝盖,整个人静静地蹲坐在小店门口。和头发一色的淡金色睫毛安静地下垂着,衬着阳光下空气中飘浮的灰尘,甚至有丝恬静的意味。 “啊啊啊啊啊啊,你怎么会在这里阿鲁哟?”就是有这么不知情趣的人。 万尼亚看见3米外惊诧地拿手指指着他的黑发小个子男人,顿时笑弯了那双好看的眼睛,“你好,我叫万尼亚。”却是和初见一样的话语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3 [APH]流日(H) 作者:米需米糕 分卷阅读3 。 王耀瞬间石化。 万尼亚小心翼翼地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根红色的头绳,“这是你昨天忘在我这里的~☆” 王耀依然石化中。 身后的勇洙却蹭地过去一把抢过头绳,“你谁啊?” 万尼亚拍拍裤子,再弹了弹手套上的灰,第三次说到:“嗯哼哼哼~☆你好,我是万尼亚。” “我不知道小耀叫什么名字啊,也不知道小耀是谁,小耀住哪里,因为小耀跑掉了嘛。可是小耀把头绳丢在我这里了啊,万一是很重要的东西怎么办呢?”浅金色头发的男人坐在小店的座位上,表情异常无辜,“不过幸好啊,小耀头发长长的,眼睛大大的,这么可爱,很多人都认识小耀啊。” 王耀正在绑头发的手一抖,好肉麻。 “我可是一家一家问过来的哦。小耀有感动吗?”语末又配上了那个经典的轻轻歪头一笑的动作。 “感动倒是没有,惊吓却是实在的。” “啊”一波三折的拖长音,语气有点闷闷的,“那小耀是不高兴看到我吗?小耀早上看到我还立刻就把门关上了。” 仿佛可以看见浅金色微卷的头发瞬间耷拉了下来,王耀眼看别处磕磕巴巴挤出句,“还还好,也不是啦。” “真的吗?” “你一声不吭大清早蹲人家门口很吓人的阿鲁。” “嗯哼哼~☆” “你到底有没有在反悔啊!” 勇洙从看见那个叫万尼亚的男人起,就觉得很是心慌,一定要和大哥谈谈。是的,谈一谈,应该会没事的。 终于在后院回廊看见赤着脚发呆的王耀。 “大哥,你觉得万尼亚他怎么样?” “啊,什么嘛!”王耀的脸小小的,仿佛在阳光下发着光,“刚认识而已,能有什么想法?”表情却是略带羞涩。看着勇洙心中一紧。 “大哥,你会走吗?”勇洙走到王耀身边,在后院的回廊上坐下,和王耀一样有节奏地开始晃荡双脚。 王耀侧过头莫名其妙地看着勇洙,“为什么要走?除非你家不要我了。” “那要是大哥恢复记忆了呢?” “也不会啦~” “啊?”勇洙瞪大了眼睛,一脸不解。 “你看啊,照你们所说,如果我真是从有钱人家出来的,他们一定会来找到我的。可是这么久过去了” “大哥” “我这么没有用,说不定我是被有意弄丢的呢有钱人都是很要面子的阿鲁。” 黑色的眉眼在阳光下闪着金棕的光芒,下巴尖尖地扬起一点角度,细瘦的脚踝不赢一握。明明大哥就是最好的,让大哥难过的人都很讨厌,抛弃大哥的人更是讨厌至极,但是,但是我非常感谢你们大哥可以失忆真好,这样至少可以让我遇见他 晚上,王耀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有什么在挠他家窗子。 “碰碰碰”轻微细小的撞击声混合着什么实体不断粉碎的声音。声音虽然不大,但是持续不断也很吵人。 走到窗边就傻了。一只冰制的水龙头一下下地敲打着窗栏,窗栏的木头已经被敲散了几处。 王耀很是生气,是谁这么无聊。猛地推开窗,只见下面仰头站着一个淡金头发的男人。王耀突然觉得头疼了。 伴随着万尼亚的孩子气的笑颜和向上摊开的手臂,王耀看见被万尼亚捏在手中的超长水管化成了千万颗冰凌悬浮在空气中,瞬间组成“你跳下来,我接着你,我们一起去看萤火虫~☆”的字样,然后这些冰凌缓缓下降,最终融化在空气中变成细白的雾气。 雾气消散,王耀只用了两秒的时间推开窗户就跳了下去。 “哎呦” “嗯” 一声哀嚎一声轻喘同时发出,万尼亚抱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王耀滚了一圈。 动静停止下来,王耀依然在上面,披肩长发垂落下来,月光下,在万尼亚细白的脸上投下一段阴影,却挡不住浅紫色眸光里掩不住的笑意。万尼亚紧了紧箍在王耀腰间的双手,轻声说:“真好。”声音满足得仿佛从鼻腔里轻哼出来一般。 银白的月色里,葵花籽的味道在发酵。 王耀深吸一口气,咧了咧嘴角。 如果你认为王耀是感动了,那么就大错特错了。 伸手就掐住身下男人的脖子,用气声恶狠狠地说:“你半夜用水管敲我家窗子是想干嘛呀想干嘛!我家窗子要是被敲坏了怎么办啊怎么办!你是脑子有问题么阿鲁!” 喜欢还是不喜欢 瓦尼亚脸被掐得通红也只是微笑,一只手松松地搭在王耀手上,眼睛亮晶晶地眯成一条缝,纵容的神色一览无余。 王耀顿时心生无趣,双脚一分,跨坐在万尼亚腰间,挺直了身子,然后便不做声了。 王耀不说话,万尼亚也就不说话了,只轻轻拿手扶在王耀腰部。 “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跟你出来?”夜里静悄悄的,似乎连风都没有了。 “我不知道啊。”依旧是一脸无辜的神色。 “那你还等?” “不知道。” “那你在楼下等了多久?” “不知道,我只是想等你而已。” “傻瓜,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 “不知道。” 糟糕了。万尼亚眼中紫光溢出,温柔异常,王耀恍恍惚惚觉得自己在做一场梦。万尼亚温暖的掌心隔着一层布料贴着自己的背脊缓缓滑动,王耀随着他掌心的力道缓缓放低身子,最后掌心停在了王耀的侧脸。王耀整个人又重新趴回万尼亚的怀里。 万尼亚小心翼翼地将手指插入王耀的发丝,继续拉近自己与王耀的距离。王耀只抵抗了片刻,便放软的身子,有些颤抖地闭上了眼睛。 越来越近了。甚至可以感觉到男人柔软的短发扫过耳际。出乎意料的,万尼亚先吻了自己的眼睛,然后暖软干燥的唇顺着额头、眉心、鼻梁缓慢下移,最后来到唇间,却只是轻微张开嘴含住自己的唇瓣。唇间传来微微的湿意,却没有深入。在万尼亚的手中,王耀觉得自己像是一只吃完了就会没有的果冻。 感觉已经失灵了,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又仿佛过了很久。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APH]流日(H) 作者:米需米糕 分卷阅读4 万尼亚最后也只是在王耀唇上亲昵地蹭了蹭,便轻轻拖住王耀的脸,问到:“喜欢吗?” 睁开眼,便看到近在咫尺的一双湿润得仿佛挤得出水来的紫眸。王耀嗖地站起身,低下头小小声说:“去吗?” “嗯?” 王耀牵起还坐在地上的男人的手,带着他往前奔跑,“不是说去看萤火虫?” 略微落后的男人愣了片刻,便用力抓住王耀的手,用他孩童般的声音轻笑出声,带着王耀向前奔去。 穿过小镇,穿过驿道,穿过树林,耳边划过初夏夜里微凉的夜风,踏破晴空下只有星辉的夜色。王耀觉得自己疯了。 土地愈见柔软湿润,青草温柔地摩擦过脚踝,带来一些瘙痒的触感。终于停下脚步,一条月光下闪着银光的小河从布满青色草叶的土地上穿过,最先吸引人的却是河道两旁漂浮的点点萤光。千万个微弱的、金黄的、带着点翠绿的光斑,萤火虫短暂的生命最为的灿烂时刻,是会让在深夜里见到它们的人情不自禁许愿的光芒。 王耀气喘吁吁地用一只手撑着膝盖,另一只手却始终没有放开。吃惊地看着眼前绚烂的景象,回过头来,看看万尼亚,却见他一直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万尼亚拉起王耀的双手,让他们平摊向上。随即掌心一挥,带起一阵清风,风过处空气产生细微的异变。水分像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挤压过一下从湿润的空气中涌出,细小的水珠很快形成一条水的丝带。丝带在瓦尼亚手中像是活的一般,在空中绕一个圈后,落在王耀手上。还来不及感受到湿意,水丝带在手中盘成个圈后直接成了一个透明的、精致的冰壶。手落,风停,万尼亚柔软的发丝也重新落回额前。 万尼亚睁开半眯起的眼睛,举起一根指头,歪过脑袋,“我们一起去捉萤火虫吧~☆” 放置在草地上的美丽冰壶里装着几十只萤火虫,耀眼得像童话世界里的微型水晶宫。侧头去看万尼亚,却见萤光衬着他的脸愈显孩子气的柔软。 万尼亚执起王耀的手,举到唇边,温柔地亲吻了几下,便对着它们呵几口气。再亲吻几下,再呵几口气。眉眼却始终是微笑的。 抽出手挡在瓦尼亚的眼睛前面。万尼亚配合地没有探出头来,只是用柔软清脆的嗓子哼出一个,“呐?” “不要看我。”那眼中的笑意让王耀的心都变得湿哒哒的,仿佛可以掐得住水的毛巾。 “哼哼哼哼~☆,小耀是在不好意思吗?” “有什么好笑的,再笑我可亲你了。”说着王耀便扑了过去,看似粗暴地把自己的唇印上了对方的唇。 喘 息间的片刻,万尼亚用含糊不清的声音哼道:“小耀占我便宜,”语气是十足的委屈,“所以我要占回来~☆”随即就只能听到王耀愈见黏稠的□声。 第 5 章 大片温热的肌肤□相贴,非常舒适。奇怪的是,那天王耀异常清晰地感觉到的尽不是亲吻和抚摸带来的颤栗和快感。小腿和脚趾在湿润的草地上蹂躏过的感觉,汗湿的头发粘着背脊的感觉,万尼亚细软的头发扫过长久不被人触碰的身体部位带来的微妙的感觉沉沉浮浮间记忆得最为清楚的却是,不远处草地上闪闪发光的冰壶。 唇过处泛起点点湿意,清风拂过,王耀微微打了个寒颤。万尼亚把垫在地上大衣扯起一角往王耀身上裹了裹,随即唇又回到王耀的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王耀的唇,“小耀,你喜欢我吗?” 再咬一下王耀的耳朵。还是那句,“小耀,你喜欢我吗?” 啄一下脖子,“小耀,说你喜欢我嘛” 啃住胸前的敏感处,王耀无法抑制地轻哼出声。身上可恶的男人为什么在唇往更加罪恶的地方移动的同时,还可以复读机般地不停问着那些讨人厌的话语。用孩子般稚气的声音说出这样的话、做这样讨厌的事,这是犯规 王耀深吸一口气,把目光从冰壶上收回来,只觉得眼睛突然一阵黑。猛地抽出手臂,翻过身,把万尼亚压倒在身下。 有着清澈的浅紫色眸子的男人,对于突然的变故有点反应不过来,非常可爱地眨巴了两下眼睛。 王耀揪着他的头发,让他扬起头来,死死地向他的唇咬去。是的,泄愤。 万尼亚乖巧地张开嘴巴接受王耀的噬咬。吻着吻着,唇齿间却溢出闷闷的笑声。 王耀挫败地抬起头来,自暴自弃地把自己的头发往耳后一顺,说:“讨厌的嘴巴,堵都堵不住阿鲁。” 万尼亚眯起浅紫色的眼睛,把鼻子往王耀脖子上凑了凑,“是喜欢我的哒” 这次轮到王耀眨巴两下眼睛,脱力般地趴在万尼亚身上。久久却还是模糊地发出一声,“嗯。” 然后浅金色头发的男人紧紧抱住王耀再次调换了两人的位置。 温热的掌心抚摸过脸颊头顶,温柔的浅紫色眼睛隔着层层雨雾。对面的人看不清面孔,他张开嘴巴,“王耀,王耀,我你。”一阵寒意。 王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边没有人。清晨的凉意,在温柔迤眷后的早晨显得分外刺骨。王耀裹起了地上万尼亚的大衣,翻了个身,看见万尼亚披着衬衣,蹲在不远处。 想要开口,却发现嗓子有些沙哑,“你在干什么?” 万尼亚回过头,依旧是孩子气的清脆声线,“埋萤火虫的尸体。”清晨光线太暗,万尼亚逆光的脸一片晦暗。 萤火虫经过绚烂光辉的最后一夜,燃烧起生命最后的火光,尽情地□,第二天阳光重新普照大地之后,就是他们生命的尽头。这本是再自然不过的事,然而王耀却突然感到一丝隐约的不安。 王耀紧了紧身上的大衣,站起身来,走到瓦尼亚身后,轻轻抱住他的头。万尼亚拍了拍沾满泥土的手,搂住王耀让他坐在自己腿上,亲着一起他可以触碰得到他的地方。 地上的水晶灯般的冰壶早已不在,只留下一汪水和清晨的露珠混在一起,甚至来不及成为南柯一梦。 第 6 章 小心翼翼地推开家门,路过大堂,经过楼梯,终于来到自己房间门口,王耀松了一口气。门推开一半,却听身后传来一声,“大哥,回来得可真早。” 王耀手一颤,差点把门重新关上。一看是勇洙,“你怎么起得这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APH]流日(H) 作者:米需米糕 分卷阅读5 么早,吓死人了阿鲁。”突然在熹微的晨光中,王耀感受到一丝不一样的气氛。 勇洙一步步走近,伸手撩起王耀的长发,手指死死地压在脖子上的某个部位,用力的摩擦。王耀本想抱怨句,“你干嘛,好痛阿鲁!”最终却只是吞了吞口水。 勇洙倒是及时松开了手,转过身说:“大哥,快去睡吧,爸爸说今天不会让你睡懒觉的。” 王耀莫名其妙地走进房间,却在看到镜子的瞬间明白了原因。 锁骨上方,耳朵下面,一个非常明显的红痕。是皮肤被过度吸吮和啃噬后才能留下的痕迹。 和每一个正在炒年糕的中午一样,今天王耀依然在发呆。不同的是,王耀今天光是点火都点了几次。勇洙爸爸看见此情此景悲痛万分,却还是安慰性地拍着王耀的肩膀宽慰到:“没关系,小耀。你会不会点火柴我们都不会嫌弃你的。”言外之意非常明显。 看起来很贤惠其实非常不贤惠的王耀居然丝毫没有狡辩,只是沉默地将锅里的年糕装进了盘子里。 这下勇洙爸爸真的担心了,“不然你和勇洙今天去镇礼堂玩玩,今天阿尔大人和亚瑟大人会在那里举行见面会哦。更让人惊喜的是,伊万大人居然也提前到小镇了。” 下午,勇洙拉着王耀出门,爸爸在身后笑眯眯地挥着手。街上气氛明显不同于往常,勇洙非常兴奋地东张西望。本来很为那天早上以后该怎么和勇洙说明而担心,谁知,睡一觉起来,勇洙和以前一样没心没肺。倒是那个死人万尼亚,自那天之后一直都没有再出现过。所谓吃干抹净拍屁股走人就是这样吗?反正自己也不是女孩子说不定是有什么事呢?还是应该问问他住在哪里的,怎么就忘了问呢?果然是个讨厌的人阿鲁 礼堂门口非常夸张地贴了个横幅。红地毯两旁铺了两条花道。比精心照顾的花朵更娇艳的是早早到现场等待的女孩子们,个个花枝招展的来见自己心目中的偶像。 勇洙一路拉着王耀插入人群中,通道早被挤得水泄不通。视线里黑压压一片,根本看不到台上,满眼都是人头、手臂和姑娘们激动的挥着的小手绢。耳朵里面嗡嗡一片,什么也听不清楚。只知道大约先是一阵惊呼,然后一个人简单地说了几句;然后又是一阵惊呼,又一个人长篇大论了很长时间;最后大约传来一阵声响,大约是下台的声音,人群突然爆发一阵怨念的哼声。有姑娘尖着嗓子叫到:“伊万大人,你也说两句嘛” 王耀正觉得这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太可怕。催促的声音却在什么东西敲击了木地板两声之后停止,现场顿时一片寂静。然后台上似乎传来一声熟悉的轻笑,“嗯哼哼哼”然后王耀就无法分辨之后下台的脚步声和愣了几秒之后现场爆发的更大的惨叫般的欢呼声了。王耀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坏掉产生了幻觉。 现场有姑娘戏剧般地抱着朋友大哭,“太感动了,没想到我居然有见到他们真人的这天。只是人家本来最喜欢亚瑟傻妈的,今天一看,伊万傻妈也好有爱。” 旁边另一个拿小手绢帮她擦眼睛的姑娘接口到:“是啊,淡金色的头发、浅紫色的眼睛,和传说中一样的乡村青年病娇气场” 最后是三个姑娘异口同声道:“可萌了!” 勇洙拉了拉王耀的手,“哥,哥,你怎么了?” 王耀只能傻傻地跟着勇洙走出礼堂,却突然挣脱了勇洙的手,“勇洙,你先回家,我掉了东西在里面。”然后便转身困难地逆着人流走远。 勇洙来不及说什么,就看见王耀消失在人群里。 回到礼堂,里面只剩下几个清场的工作人员。王耀深深感到一种无力感,比一觉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居然忘掉了一切事情,脑子里一片空白还要更深刻的无力感。是他又怎么样,自己该对他说什么,又可以对他说什么。 说你要对我负责,这个太女孩子气。说你不该做完就走,但是两个人明明不属于一个世界。说你太浪荡,那自愿的自己又算是什么。说你欺骗我,但是人家从一开始就告诉你他叫万尼亚。万尼亚、万尼亚,上帝珍爱,最先应该想到的就是伊万·布拉津斯基。说不定还有很多人会觉得羡慕,能够和伊万·布拉津斯基大人一度春风,何其荣光。 牙齿无意识地咬着嘴唇,慢慢蹲坐到地上。真是的糟糕了,只有自己一个人傻傻的;更加糟糕的是,即使这样自己还是喜欢他。 “你哭什么?” 王耀抬起头,看见正占据满自己脑子的男人站在礼堂的玻璃窗边。夕阳透过七彩的玻璃折射进来,显得白色的围巾格外柔软。 王耀看着男人温柔低垂的紫色眼眸,抿了抿嘴角,一张嘴真的哭出来,“我最讨厌你了。” 伊万走过去,蹲下身,拥住地上哭得伤心的王耀,只轻轻说了一句:“那我喜欢你怎么办?” 这回王耀真的哭出声来,“哇,阳光好刺眼” 彼时,夕阳正满天,给礼堂内的两人染上一片橙红。 第 7 章 章八 王耀稀里糊涂地跟着伊万回到了他的临时行馆。从进入花园的那一刻,两人便忘情拥吻。不是不知道道路两旁还有守卫,但是王耀突然觉得此时此刻廉耻什么的是那么不重要的东西。 磕磕绊绊地上了层楼梯,喘 息着用脚关上门,衣服沿路滑落在地,两人先后摔倒在床上。光裸的背脊陷入滑腻柔软的床单里,四肢交缠,耳鬓厮磨不过是一种再真诚不过的表达方式。 压抑的□声伴着床板有节奏的吱呀声显得格外淫靡。 “小耀,不要咬嘴唇。我喜欢听你叫出声来。”说着有着浅金色柔软发丝的男人用力托起缠在腰间的白皙双腿。 “嗯”王耀痛哼出声,表情却是越加娇艳。 “好听,宝贝,再叫。”这是无耻男不知殄足的声音。 王耀恨不能够,张开嘴一口咬住伊万的肩膀。 再可爱的熊,他也是熊。于是你知道反抗熊的代价吗? 大床一阵剧烈的摇晃,王耀便渐渐松了牙,只能用亮晶晶的嘴唇含着伊万咸湿的肩头,来堵住破碎的□。 深沉的律 动间,眼睛再也无法聚焦,嘴唇不自知的微张,津液顺着脸颊蜿蜒而下,濡湿了枕头。但是不在意了,什么都不在意了。只有身体深处的颤栗是真实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APH]流日(H) 作者:米需米糕 分卷阅读6 的,只有在自己身上开垦的男人的体温是真实的。 觉得有什么柔软的东西一下下地碰着自己的脸。睁开眼就见伊万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小耀,你醒啦~☆”说着,又低下头吻了一下自己的脸。 窗外小鸟在鸣叫,采光极佳的卧室,即使是清晨,已经明亮无比。这可以说是一个无比恬静美好的早晨,除了感觉到有什么邪恶的东西在体内胀大。 王耀觉得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扭曲,“你怎么可以一夜放在里面!” “嗯哼哼哼,小耀里面,温暖舒适,不想出来嘛” “撒娇,我让你撒娇!”王耀愤怒了,他觉得如果现在自己手中有一个锅子,他一定要砸晕这个表情可爱到不行的男人。 但是假设不成立。于是王耀骑到男人身上,用死力的捏了捏男人的脸颊,主动开始了新一轮的晨间运动。 是说,早上的男人都是经不起挑 逗的,所谓不想要都是坚决坚决不要相信的。 再次醒来,天光大亮,伊万果然已经起床。王耀看见床边摆了件男士棉布衬衣,拿起来穿在身上,果然大了好几号。想找浴室,却在刚走出卧室的瞬间就觉得很糟糕。有什么顺着大腿从里面滑了出来。随即,回身扭开卧室的门,脸上一片青绿。 “呀,小耀,你已经醒了啊~☆”伊万头发湿淋淋的穿着浴袍,看样子也是刚洗完澡。 “诶,小耀,你走路姿势好不自然,是说果然还是我太厉害了吗~☆”有人还在不自觉的自说自话。 突然不自觉的某人蹲下身,仰着头往上看。 王耀觉得自己眼角抽筋了,“你在看什么?” “啊我的东西流出来了怎么办?要堵住吗?”说着还可爱地伸出一根手指头。 “去死吧!”王耀跨开一步,右勾拳。 继续装天真的男人尽也不躲,只是无辜地捧着左脸,指着地毯,“滴地上了。” 突然传来敲门声,“伊万大人,阿尔大人和亚瑟大人已经进入行馆花园,很快会到达宅邸会议室,说是来商量圣会的事。” 伊万想了想说:“在大厅招待他们,茶点准备好。另外记得端两份早餐过去。我一会就到。”门外的人很快便退了下去。 “走,带你去洗澡。” “不然,你告诉我在哪里,你去忙你的,我自己” 伊万打横抱起王耀,向门外走去,“不方便走路,不是吗?”很正经的语气。与几分钟前完全不同的态度。王耀突然感到有些不习惯。 洗完澡,穿上衣服,由仆人带到大厅。老远就听到一个声音问道:“刚起来?”上挑的语气。 刀叉和盘子碰撞发出轻微的响声之后是茶杯放在杯托上的声音,“嗯。”听得出是伊万在答话。 “可真早。” “你想说什么?” 静默了两秒,第三个声音响起,“嘁,伊万,你看我干嘛?我可不介意。” “亚瑟!”拖长的音调,是第一个人在说话。 “伊万大人,人已经带到。”带路的仆人鞠躬之后退场。 王耀意识到自己的突然闯入使自己成为了焦点。三个人三种眼神。 伊万向王耀招手,示意他坐过去吃早餐。 金黄头发,婴儿蓝眼睛的人在看到王耀的片刻有些吃惊,随即咂舌,“原来是他,怪不得。” 他旁边坐着个浓眉大眼的青年,眼睛尽然是上好的祖母绿的颜色,很是漂亮。可惜他在看清王耀之后便端起了茶杯,一直低着头喝茶。 王耀走过去坐下来,伊万指着前者介绍到:“阿尔弗雷德·f·琼斯,”手指往左移了移,“亚瑟·柯克兰。”收回手,又喝了口茶,“他们是恋人,”伊万帮王耀切开面包和火腿,“有一个孩子。” “咳咳,”王耀有点窘迫,自己是否表现得太明显?于是王耀掩饰性地拿餐布擦了擦嘴,看似随意地问到:“亲生的?” 亚瑟终于再次抬起头,意味不明地看了王耀一眼,随即再次低下头,“不是我生的。” “咳咳咳。”王耀这次彻底呛到。看了眼亚瑟,又看了眼阿尔,怎么看亚瑟也更像生的那个。是说阿尔太伟大了,难怪人们都说,阿尔爱亚瑟爱到可以为他克服一切困难。连男男生子都做到了,还有什么是不能克服的呢?而且还是自己亲自生 伊万温柔地轻拍王耀的背,眼睛却看着阿尔,“孩子呢,扔家里啦?” 阿尔还是那脸怪怪的表情,“没,贺瑞斯在行馆,奶妈照顾着。” “哼哼哼哼”又是惯常的轻笑,“小耀慢慢吃。” 阿尔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吸了口气,“伊万,这样有意思吗?” 伊万用右手端着下巴反问阿尔:“那你觉得有意思吗?” 莫名的气氛异常压抑。 终于亚瑟拍桌而起,声音隐隐含着愤怒,“你们继续有意思没意思吧,我走了。” 阿尔紧跟着站起身,单手撑了下桌面,“伊万,你知道你从来赢不了我。”追随亚瑟离去之前,阿尔最后补充了一句,“好自为之。”说这句话时,阿尔看的是王耀。 王耀扭头看了看伊万,却见伊万脸上玩味的表情也消失了。认真、专注,是与王耀相处时截然不同的伊万。 王耀曾经以为在看竞争对手时,人们都是认真而专注的。却忘记了明明还有一个更接近的词汇。 第 8 章 章九 自从阿尔、亚瑟和伊万的见面会那天王耀和勇洙分手之后,当晚王耀没有回家,之后,也是隔三差五地夜不归宿。对此,勇洙爸爸用的是一种非常复杂的类似于嫁女儿的心情在看待,身为过来人,勇洙爸爸深知男大中留的道理,然而又忍不住担心哪家如此大胆的姑娘会不会把自家纯洁的小耀带坏了。 这日,王耀瞅空见店里人少,麻利地脱了围裙推门就跑,等勇洙爸反应过来只能看见王耀背后的烟尘。气得骂了句祖宗,又不禁微笑起来。五月是个好季节,适宜恋爱。什么时候给抱个大胖小子回来就更美了。 到了行馆,从门口一个面生的年轻护卫处得知伊万居然不在,正失望的打算回家。年轻护卫旁边的另一个人却暗地里给了前者一个眼神,随即对王耀做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APH]流日(H) 作者:米需米糕 分卷阅读7 了一个放行的姿势。王耀只当是没看见,脸一热走了进去,估计是伊万以前带自己回来时被护卫们看熟了。 走入宅邸,情况更加夸张,居然沿路都有人跟自己鞠躬。王耀当然不是第一次看这阵仗,主要是王耀以前都和伊万在一起,没想到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得到这种待遇。管家先生更是对王耀说:“耀大人,在行馆一切请随意,有什么需要吩咐下人去做就行。” 王耀不禁想原来做了伊万的情人,连自己都可以享受傻妈的待遇,那么以前又有多少个人被伊万这么精心照顾过。细致到在他家里,即使他不在,他的情人依然可以飞扬跋扈。 在沙发里坐了一会,喝了杯下午茶,就算是服务再周到,也实在是无聊,王耀决定履行临时傻妈的权利四处逛逛。说来每次到伊万这里来,多半是晚上,而晚上多半时间又从情难自禁开始。一来二去,整个行馆王耀最熟的只有两个地方,一寝室,二浴室。 伊万的行馆整栋都非常明亮,甚至连这么一个落了些灰尘、不太用的小房间也是明亮至极。房间里零零碎碎放的些小玩意,都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看起来更像是小孩子的玩具。什么颜色奇怪的小石头、什么背面有花纹的小镜子,甚至有叶子裂开的竹蜻蜓。当视线落在角落那个木制向日葵上时,王耀笑了。伊万曾经对王耀描述过他在圣城真正的家里后院向阳坡的那一片茂盛的葵花田。说这话时,伊万正汗淋淋地拥着□余韵后正在痉挛的王耀,一点点拨开他粘在额前的黑发,一下下认真的亲吻着他,在葵花子的淡香中,眼神温柔得可以让王耀就地化成一摊水。 木质向日葵压在一个硬壳本子上,拿起向日葵对光看看愈见小巧可爱。王耀吹去硬壳本上的灰尘,正准备放下小向日葵,却听身后一声喝斥:“你在干什么!” 王耀手一抖,小向日葵摔落在地滚了一圈,撞到柜子断了一片花瓣。一惊之后,王耀立刻弯腰捡起向日葵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手腕却被伊万用力捏住,整个人被拽出了房间。王耀有些吃惊,他从来没看过这么生气的伊万。 伊万甩上房间的门,“我有允许你随便动我东西吗?” “对不起,我看它很可爱” “你凭什么觉得你可以这样随便?” “我会努力把它修好” “谁允许你进去的?” “他们说” “他们说?那如果我说请你滚出去呢?” 王耀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睛,小声叫了句:“伊万?” 伊万一直生气的脸却在此时笑了起来,“你以为你是我的谁?” 王耀憋着泪花离开时只听见身后伊万对下人说到:“把门锁好。” 我明明是兴冲冲来见你的,你却让我滚。 第 9 章 章十 晚饭时刻,王耀推开家门,小店里一片热火朝天。 勇洙爸爸百忙之中骂到:“臭小子,你还知道回来!” 随即,健气的勇洙端着几个盘子凑上前来小声说:“ 大哥,爸爸给你留着饭了” 王耀看着一边和店里的熟客夸着自家的泡菜如何如何好,一边忙碌着的老头子,突然眼睛一阵酸涩。 “愣着干嘛,趁热快去把饭吃了,一会儿来帮忙!”望着老爸粗糙的笑脸,王耀赶紧低下头大声“嗯”了一声。老远还听见勇洙叫到:“大哥,邋遢老爹说嫌汤冷了,记得热一热哎呀,爸爸怎么又打我!” 王耀把碗从棉布了拿出来,揭开盖子,看着还有些热气的饭菜,默默拿起筷子端起碗。吃着吃着喘了口气,用手随便擦了擦脸,觉得脸上湿乎乎的,“今天的饭怎么咸咸的?肯定是老头子又放多了盐阿鲁。” 晚上,腰酸背疼地躺在床上,咒骂到:“老头子怎么可以这样,就算是我半路偷跑,也不至于所有的碗都让我一个人洗吧!” 说到半路偷跑,不得不想到伊万,“太恶劣了。清澈的紫色眼睛讨厌,头顶的柔软金毛讨厌,孩子气的声音讨厌,装可爱的表情讨厌,发火的表情更讨厌”嘴里这么说着,手指却在床单的凹陷处勾出了一个q版伊万,“听见没有,最讨厌你了。”用手指戳戳伊万小人的包子脸,“怎么可以这么生气呢?就算是我把你的向日葵摔坏了,那也是因为你突然出现在我背后吓到我了啊”手下用力勾出一根呆毛,“笨蛋,笨蛋,了不起我陪个新的给你阿鲁。” 把床单扯平,再把自己摔到床里,“笨蛋,干嘛要对我生气,我那么喜欢你” 彻底天光大亮了,时间也已经接近中午。王耀想着糟老头发现自己不在时生气的样子禁不住暗自偷笑,然而修复向日葵的事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不是没想过重新请木匠师傅做一个新的,但是这一个和那一个怎么能是一样的东西。新做的向日葵即使做工再精致,颜色再鲜亮,它也弥补不了萦绕在旧向日葵背后的那些回忆。伊万会这么生气,也正说明了这个小木雕非常非常的重要。 问了很多家店,老板们都说:“花瓣太薄了,粘不住。就算是强行粘起来,怕也是立刻就要断开。” 真的不行了吗,真的要重新做一个?那样伊万就不会原谅自己了吧自己为什么要那么不小心呢昨天要是好好坐在客厅等伊万就好了,或者困了去睡一觉,或许自己还会被刚回到家里的伊万抱在怀里,温柔地吻醒 “喂,有你这么咬指头的吗?” 王耀抬头看到一个带着个把帽檐压得极低的大帽子、怀里抱着个大团子的金发绿眸的青年。扑闪了两下眼睛,再咬一下指甲,又扑闪了两下眼睛,再咬一下指甲,然后眼睛逐渐瞪大,手指湿淋淋地从嘴里滑了出来,“啊,你是、是亚” 亚瑟迅速将团子往肩上一扛,空出一只手捂住王耀的嘴巴。 王耀虽然会过意来,但是小人物见到名人总是有点不知所措。正在这时,亚瑟肩上扛着的团子突然蠕动了一下,回过头来。 “啊——居然是活的!” 这下好了,街上所有的人都看过来了。 亚瑟只得一手扛着团子,一手顾不上嫌脏地拉起王耀刚出口里拿出来还冒着热气的手夺路而逃。一路上慌慌乱乱的脚步声伴着孩子的哭声,很是热闹。 亚瑟带着王耀进入一家下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APH]流日(H) 作者:米需米糕 分卷阅读8 午茶店,并成功地摆脱掉狂热的崇拜者。 等气儿喘匀过来,王耀指着亚瑟怀里重新睡着的团子说:“粉嫩嫩的,真可爱。” “我孩子,可爱吧”俨然一个骄傲的父亲的表情。 “是啊等等,你、你、你孩子?”小面团黑发黑眼,除非基因变异,不然怎么看都不像是阿尔和亚瑟可以生出来的,“哈哈,我孩子还差不多!”结果抬头却见亚瑟一脸严肃到便秘的表情,王耀知道亚瑟不是开玩笑的,这居然真是他的孩子,可是谁也不知道男男生子真的会基因变异啊。“其实,眉毛还是有点像你的,呵呵、呵呵呵”好尴尬= =||| 谁知亚瑟只是脸色一红,换了个更方便的手势抱孩子,“叫、叫贺瑞斯,是、是个男孩,你要抱抱吗?” “诶?可以吗?” 亚瑟过脑袋,点点头。 “喜欢这个孩子吗?” “这么可爱,为什么不喜欢?”王耀抱着孩子情不自禁吻了一下他粉嘟嘟的小脸蛋,随即想起当着人家爸爸的面这样好像不太好,赶紧把孩子递回去,“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亚瑟却不介意地摇摇头,碧绿的眼睛在午后阳光的照射下分外好看。 第 10 章 章十一 “你喜欢伊万吗?”亚瑟的语速很慢。 “啊?啊嗯,是的。”王耀觉得在这样一双漂亮的绿眼睛的注视下,自己很难撒谎。 “那你知道,我是说他喜欢你吗?”头发是亮得有些刺眼的最纯正的金黄色。 “他说他喜欢我的,但是我想我们不能在一起了。”怀里的孩子pia了pia嘴,挪动了下小脑袋继续睡。 “嗯?”亚瑟靠近一些,紧了紧孩子的领口。即使是五月,还是怕孩子会着凉。 “我把他心爱的向日葵摔坏了,他不会想原谅我了。”从口袋里掏出小向日葵和断掉的花瓣。 亚瑟自然地伸出一只手帮王耀把孩子往上托住,另一只手接过断片捏了捏,沉默了片刻,“我带去你修好。” “可、可以修好吗?” “虽然不能和原来比,但如果从后面加一块木条撑着,起码正面看起来应该是一样的。” “啊,真的吗?”王耀瞪大了深棕的眼睛。 亚瑟压低声音笑了起来,“你这么傻,小心被人骗。” “骗我干嘛,我看你就是个好人啊”确实欢乐的语调。 亚瑟和阿尔的行馆是一个庄园内相邻的两座宅邸。王耀跟着亚瑟一路畅通无阻,再次享受了当傻妈的滋味。亚瑟把王耀带到独立于宅邸的小木屋坐下,透过窗子可以看见漂亮的玻璃花房。 不一会儿,下人端上了修理箱和茶水。训练有素的下人,自然地将红茶放在亚瑟面前,绿茶放在王耀面前,然后迅速退下,整个过程不超过一分钟。 “你家绿茶真好喝!”王耀喝了口茶,觉得整个人都舒坦下来。 绿意盎然的眼睛倘若是因为笑而眯起来亦是显得十分迷人,“喜欢就好。”说着从脚底的修理箱里找出要用的工具,“要开始了哦。” 贺瑞斯在不远处绵软的垫子上爬来爬去。 两颗颜色反差极大的脑袋凑在一起。 桌上一管胶、一堆木屑、几颗螺丝钉、四只手、两杯茶。两柱轻烟袅袅升腾而起,渐渐在半空中合而为一。 一屋子的茶香。 “真是幅美好的画面。”阿尔推门而入。 亚瑟挑了下眉。 阿尔轻微乍舌,伸手推了把眼镜。 王耀觉得气氛微妙了,赶紧低头自我介绍:“我叫王耀,还记得吗,上次在” “怎么可能忘记?”走进些,看了眼桌上的小向日葵,阿尔瘪了下嘴,“你居然真去做伊万的乖巧情人了。” 王耀脸色一僵,心下觉得阿尔对自己的态度严苛到近乎刻薄。 却听亚瑟语气也变怪了,“你一向喜欢管闲事。” 阿尔反身倚在门框上,眼睛在室内扫了一圈,“是了,你确实不是在管闲事。” 这下亚瑟倒是笑了起来,“嘿,那么请阿尔弗雷德·f·琼斯先生,你来告诉我,我是为什么会和这些份内事扯上关系的呢?” “你和弗朗西斯难道就没有问题了吗?”阿尔的神色软化下来。 “啧,”亚瑟耸耸肩,“那就算了吧。” 阿尔激动起来,“你告诉我什么叫算了,怎么样算了,凭什么你说算了就算了。你敢跟我断了,你试试”说着一把拉过亚瑟,站在门口就吻了起来。 亚瑟起先还挣扎里一下,后来推拒的手就渐渐脱力地挂在阿尔的脖上了。 作为围观党的王耀表示压力很大。不过看到后来总算明白过来一点,八成阿尔是因为觉得自己拐带了他老婆而厌恶自己了。糟了,你们居然还哼起来了,你们要亲也别在门口亲啊,出不去啊出不去。呀,阿尔你瞪我也没有用,你要清场,首先应该挪窝啊! 王耀拿手往里的方向扇了扇,阿尔很快抱着亚瑟转了半圈,这下门口的位置是完全空开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王耀觉得某个瞬间阿尔望向自己的蓝眼睛里传递的是比厌恶更多的东西。再仔细一看,分明就是一对吻得正忘情的恋人。 第 11 章 章十二 王耀逵猩竦鼗氐郊依锘剐挠杏嗉拢嫒诵〉缬笆裁吹幕故翘碳ち耍淙蛔约阂苍诒鹑嗣媲把莨不过亚瑟真是个好人,昨天晚上自己一个人再加了会儿工,现在小向日葵花瓣已经牢牢地固定在花心上了。不管怎么样,今晚拿去还给伊万吧王耀加油阿鲁! “臭小子,傻笑个什么?” “哎呦,暴力老头。”王耀捂着脑袋躲过勇洙爸爸的第二个锅贴,“有你这么拍人的么?拍傻了怎么办?哎呦,好吧,再傻就真连年糕都不会炒了” “还没回来么阿鲁?” “不然您先进来?” 王耀有些失望地摇摇头拒绝了行馆护卫的好意。自己把伊万的小向日葵摔坏了,伊万还没原谅自己呢。伊万那天让自己滚,这会儿怎么可以没有他的同意再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走到院墙拐角处的石阶上坐下,看着天色,伊万应该也快回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APH]流日(H) 作者:米需米糕 分卷阅读9 来了。 伊万怎么还没回,不过今天晚上的星星真漂亮 “您还是进去吧?一会儿大人就回了。” “不要紧,我再等等吧阿鲁。” 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圣日要接近了原来可以忙成这样,现在都还没回来 “现在也不早了,伊万大人可能被什么事耽搁了,要不您先回家?” “都等了这么长时间了,现在回去好泄气。” 好像有点冷了,奇怪那天和伊万一起还是在森林里度过的,怎么都没觉得有这么冷? “现在夜深露中,您小心着凉。” “谢谢阿鲁。”接过毛毯披在身上。小气鬼,用你一条毛毯,你不会生气吧?呀,暖和过来了就好困啊没关系,睡一下就好 “吧嗒吧嗒吧嗒吧嗒” 什么声音啊,好吵。揉揉眼睛才发现天居然已经蒙蒙亮了,原来自己睡了这么长时间。 “啊,伊万不会趁我睡着的时候已经进去了吧”王耀懊恼地嘀咕,却听“吁”的一声,一辆豪华的马车在宅邸门口停了下来,“肯定是伊万回来了!” 马车停稳,下来的却是阿尔,“要我扶你吗?”调侃的声音。 门推得更开一点,伊万“嘁”了一声,缓步下来,背对着行馆大门方向站稳后一把挥开阿尔的手。 阿尔嘴角一歪,一个揶揄的笑。 伊万随手甩出几颗冰凌把阿尔的斗篷订在了马车车厢上。 阿尔对付这等事情,看来很是自在,脱掉斗篷直接把斗篷从车厢上扯下来,也不管上好的布料是不是会被撕破。把斗篷转而披在伊万身上,俯到伊万耳边不知说了几句什么,只见又一个冰凌擦着阿尔的脸颊划过。 阿尔伸出两指夹住冰凌扔了出去,摸了摸脸上被划出的浅浅血痕,又是讽刺一笑,“又是这一套,也不嫌累。” “那些话有时间回去对你家亚” “那个,对不起,我把”又是那种感觉,突然闯入什么不属于自己的空间的感觉,自己是外人的感觉,王耀觉得很糟糕。 阿尔倒是先反应过来,“呦,你情人来了,看来等了你一夜?” 伊万这才转过身来,浅紫色的眼睛在清晨即使显得有些清冷依然很好看。伊万明显有些吃惊,顿了顿,拉下先前阿尔披到他身上的斗篷扔了回去。再脱下自己的大衣,罩在王耀身上。 阿尔接住自己已经破破烂烂的斗篷倒也不尴尬,冷笑一下,转身坐上马车对伊万和王耀招招手,示意车夫再次启程。 “你来干什么?”伊万认真地看着王耀,紫眼睛闪闪发光。 “我、我来还你向日葵”伸手从荷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向日葵,“对不起,想了很多办法还是还原不了” 伊万接过向日葵,拿在手中转了个圈,看见背后一条薄薄的木片撑着那片断掉的花瓣,“多长时间?” “啊?亚瑟说应该可以管很长时间” 伊万真真实实的笑了,眼睛眯成月牙儿,很是好看,“你又是什么时候和亚瑟搞在一起了,气死我了。我是说你修了多长时间,又等了我多长时间?” “啊?”王耀瞪大眼睛看着伊万。 “算了,你说你现在怎么傻呼呼的”伊万用手肘抵住额头揉了揉头发,声音却依然是带笑的。 这下王耀有些担心了,“伊万?”却被伊万伸手直接揽进了怀里。 “你原谅我了?”王耀的声音被捂在伊万怀里,闷闷的。 伊万只是把他抱得更紧了一些。 伊万牵着王耀的手,一路沉默地带着他回到两人早已熟悉的卧室。那种由于用力而带来的轻微疼痛,让王耀有一种被珍惜的幸福感。 关上房间的门,拉上房间厚实的窗帘,室内一片漆黑。 “怎么了阿鲁?” 回答他的却是伊万温柔的亲吻。 “嗯,嗯怎么今天想到拉、拉窗帘了,嗯、哼、平时不见你、害羞啊”很快说话的声音便消灭在伊万更浓烈的亲吻中。 每一次抚摸,每一次探索,每一次吻遍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都让这场两人早已做习惯的运动显得更加馥郁而迤逦。伊万的表现更是不同以往的急切,却又不同以往的有耐心。恍惚间王耀竟觉得这其实才是他们的第一次。 这是一个在黑暗中滋生的甜蜜xing爱。 第 12 章 章十三 王耀睁开眼睛就看到伊万的脸近在咫尺,光从厚重的窗帘缝隙中溢进来。白金色的发丝遮住一点脸颊洒在枕头上,绵软上翘的睫毛配着发梢轻微的卷曲显得异常可爱。轻薄的棉被里,由于是相拥而眠的姿势,身上有点闷热湿粘,但是即使是如此,也不想改变姿势。 “怎么啦?”睫毛闪了两下,浅紫色的漂亮眼睛睁了看来,整个人带着点迷糊的傻气。 “看你啊。” “嗯哼哼,”清浅的笑声后是明显刚醒来还有些哝的声音,“那我好看吗?” “好看啊” 之后王耀就看到伊万的头在枕头上蹭啊蹭啊蹭啊,蹭着蹭着嘴巴就蹭到了王耀的嘴唇上。啄一下,再啄一下,然后又凑上去浅浅地舌/吻片刻。每一个吻都结束在两人觉得憋气之前,每一个吻都好像是从蜜里捞出来的。 “再睡一会?” “你不是很忙吗?昨晚都没回家。” 又亲了一下,“所以今天休息啊~☆” “你不是又想做运动了吧” “不做。” 王耀拿眼睛斜睨伊万,一脸怀疑的表情。 伊万也不计较,只是换了个十指紧握的姿/势,“这样就很好。”依旧是慵懒的调子。 王耀半撑起身,“我去把窗帘拉开。 “嗯。” 然而窗帘刚拉开,王耀就被伊万拖了回去,却还是什么都不做,只是把人紧紧收在怀里。 王耀却笑了,“我今早下手那么重?” “嗯?” 王耀用手指向锁骨处清晰的咬痕。其实不止是锁骨,肩上背上都有。 伊万眨了眨眼,也跟着笑了起来,“那下次对我好点。” “你下次自己躺平了,我肯定很温柔。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APH]流日(H) 作者:米需米糕 分卷阅读10 ”说着王耀钻进被子里,戳着伊万腰侧某个位置说:“我居然还啃过你这里,自己都记不得了。” 伊万直接把王耀从被子里刨出来,“你气全喷我那儿,再让你蹭下去要起反应的。” 笑着把王耀挡住眼睛的头发全撩到脑后,只见王耀笑得很是邪乎。拿空闲的手揉了揉脸,伊万深吸了口气,“妖精!”终于还是恶狠狠地吻了上去。 伊万只说带王耀去个地方,要早知道是现在这种情况,王耀一定不会答应。 豪华的大厅,璀璨的水晶灯,精致的料理,酒杯亮得会闪眼。衣着高贵的人三五一群的低声聊天。 王耀被伊万牵着走进这个地方的瞬间,几乎立刻就想回去,在看见阿尔弗雷德的时候这种感觉尤为强烈。 “精力真好。”阿尔耸肩一笑,说完后却又瞟了眼旁边的亚瑟。 看得出亚瑟本来想吐槽,最终却只是眼神疲惫地晃过伊万和王耀相握的手,看着二人点了点头。 只有最边上的一个人,端起酒杯,做了一个进酒的动作,“小耀,哥哥我叫弗朗西斯·波诺弗瓦。” 王耀只得微微欠身,“你好。” 这是个有着金黄长发,即使留着胡渣依然全身散发着荷尔蒙的性感男人。 伊万凑到王耀耳边,“不许看那么久!”有些撒娇的语气。 王耀脸色一红,掐了伊万一把。 “真没想到你们会在一起。”性感的男人在呷了口酒之后,微微一笑,颇有些意味深长地看向阿尔和亚瑟的方向。 章十四 一路跟着伊万,不停有人向他们鞠躬示意。王耀扯扯衣角,小声对伊万说:“怎么老有人跟你打招呼啊,我该怎么办?” 伊万一脸正经,“你和我一样,也点头就好。” 于是接下来,跟他们打招呼的人,除了鞠躬外还会用礼貌的语调附上一句“两位感情真好。” 受不了了,受不了了! 到了一个角落里,王耀一把捏住伊万的衣领,“喂,你笑毛笑!”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但是一直和伊万挽着手的王耀可是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对方身体的震颤。“我本来就不适合这种场合啊,点头这种事做起来有点奇怪是正常的阿鲁” 虽然嘴角还抿着,但是伊万总算是正常过来。两手捏住王耀的脸颊,“怎么会奇怪,明明好看得不得了。”说着拉起王耀的手往下按去。 “牛氓!”有人的脸可以当铁板烧了,“你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吗?” 伊万彻底笑出声,“你小声点。” 王耀敢确定伊万绝对是坏心眼地遛着自己围着整场转了一圈才把自己送到专属休息室的。可恶,难道我是狗吗!王耀在休息室抠着墙角,心里想着,一会儿等你回来,整死你丫小样的。然后就晕晕乎乎地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觉得有人推门进来,“伊万?” 对方半天没有动静,只得强迫自己睁开眼睛,却看见阿尔面无表情地靠在墙旁边,蓝眼睛掩藏在眼镜后面看不太清晰。 一惊之下,王耀条件发射地坐了起来。脑袋由于起急了,嗡嗡的疼,眼前一片漆黑。 又是一阵轻笑。 王耀郁闷了,有那么好笑么突然却感觉到有双温凉的手轻轻捏着自己的太阳穴。视野清晰过来就看到阿尔弗雷德居然在温柔的微笑。 阿尔的表情总是带是几分嚣张的。讽刺的笑、揶揄的笑、冷笑、自信满满的笑什么样的笑都看过,唯独没想过阿尔也会温柔的笑。王耀忍不住回头往后看了看,确定亚瑟不在自己身后,那为什么阿尔还朝这边笑得跟有人举着打光板一样闪亮。 “你现在怎么傻呼呼的?”即使说着这样的话,阿尔的声音依然温和。 王耀情不自禁地想顶嘴,“我才没” (我说你现在怎么傻呼呼的) 十二个小时前有人用同样的语气同样的语调讲过同样的话。 手不自觉地反抠住沙发,“你和伊万熟吗?”说出口的居然是更傻的一句话,他们怎么可能不熟? 阿尔坐直了身子,熟悉的带着嘲讽意味的笑容又回到嘴角,“嗯?” “那亚瑟和伊万熟不熟?” “哼”阿尔这下笑开了,挑了下眉毛,“你到底想说什么?” 王耀自己也想死了,怎么可以接二连三地问出这种问题,自己到底是在不安什么 “你是想问昨天一晚上伊万是不是都单独和我在一起?” 彻底窘迫了,但是好想知道答案。于是,点头。 “是。” “那你们在做什么呢?” “如果我说我们是在工作,你相信吗?” “相信。” “为什么?” “因为我爱他。” 推门声响起,“小耀,要跟我回家吗?”伊万满脸的笑意在看到室内情况的瞬间冻僵,“你为什么在这里?” “刚才的表白可精彩啦。”阿尔手指又习惯性地一下下磕在桌角。 伊万的表情更冷硬了,“亚瑟在找你。” 章十五 从门被阿尔关上的那一刻起,王耀就不敢抬头看伊万了。 “你又对谁表白啦?” 也不知道伊万听到了多少 “你说话啊。” 羞死人了 “你不会是喜欢上谁了吧?” 才不要告诉你 “那好吧。” 接下来是沉默的脚步声和门再次关上的声音。 生气了?居然生气了?该不会是不肯承认喜欢他,所以生气了吧 衣服太轻薄了,都是丝绸的材料,一点都不挡风。笨蛋小熊,傻瓜小熊,居然让自己穿成这样等他。人群三三两两地走出会场,始终没有看见一个有着柔软的浅金色发丝的高瘦男人。 人越来越少,身上轻薄的丝绸也被背后的喷泉溅湿,渐渐冷重的贴在背上。 灯光璀璨的大厅变暗了,身后的喷泉也停止了,世界静得像一个人的夜。 又一个人独身坐了片刻,终究还是扯扯濡湿的衣服,站起身来一个人踏上回家的路。夜色萧索得好像自己身边从来就不应该有另外一个人。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1 [APH]流日(H) 作者:米需米糕 分卷阅读11 路灯在宁静的街道上投下一块块光斑。温暖的灯火都是远方的,要多久才能回家? “啪嗒” “啪嗒啪嗒”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孤独的脚步声有了附和,都是不急不徐的调子。 只需要一个声音,世界都会变得不一样。总有一个人会让世界都亮了。 “啪—嗒—” “啪——嗒——啪——嗒——” 渐渐的步调变慢了,却还保持着先前的姿态,于是两条影子变得摇摇晃晃,抒情得像在跳狐步舞。 “喂,你跟着我干嘛?” “回家。” “你家在刚才那个路口右转。” “回你家。” “我家太小,不欢迎你。” “没关系,我可以在门口等。” “等什么?” “等你和我回家。” 我凭什么要和你回家。在你毫无理由突然消失,我等了你三个小时之后,你凭什么一出现就让我和你回家。做都和你做过了,难道一定要用嘴说出来,我也有自己的尊严啊。 王耀心理一阵阵的委屈,想着我今天绝对马修你。下一秒却直接转过身向后面那个人冲去。 身后的人早已摆好姿|势,在昏黄的路灯下张开双臂,一脸温柔得要化开的微笑。 扑 “小耀原来这么暴力的。”浅金色头发的男人,往上拖了拖怀中的人。 王耀两脚挂在伊万腰间,双手扒着伊万的脑袋拼命往自己怀里按,揉着伊万头发的手下了死力。 “会秃顶的”又是可恶的撒娇语调。 “丑点正好。”让你撒娇让你撒娇,拔着你的头发就好象在拔草。 “会憋死的” “死了我负责。” “怎么负责啊?”闷闷的语调温柔宠溺得一塌糊涂。 好像心电感应一样。被抱在身上的,低下头;抱着人的,抬起头。 月下的剪影越来越近 3厘米 2厘米 1里面 “把你吻醒。”说着低头的那个主动凑上前去把距离消灭为零。 背脊摩擦着粗燥的墙壁,街头的路灯在一米远的距离外投射下光辉。衣服挂在手臂上,裤子全堆在膝盖处。腿环在伊万腰间,光|裸的大腿和被布料遮住的小腿,两种完全不同的触感,是正面环抱、全身悬空的姿|势。心里隐隐的羞耻感却远比不上热切的需求感。 多少空虚,多少不安,多少猜疑,多少寂寞,需要你温热的怀抱帮我解脱。 所以,请不要犹豫,弄坏我也没关系。 第 13 章 章十六 昨天就没有见到伊万,今天一定要瞅准机会!做完老头子交代的工作,在老头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情况下偷跑了出门。伊万是名人,在见面会之后,全镇人都认识他,想要见面只能劳烦自己多跑几次。想到上次路遇亚瑟,亚瑟那顶帽子戴得真是颇具个性。名人也有名人的烦恼,其实当个小平民挺好。但是小平民爱上大名人了呢?能够在一起吗?圣日越来越近,还有几天伊万就要走了吧?那自己和他会怎么样 “晚上走路难道不应该小心一点吗?”人群渐渐收紧,带头的一个笑得猥琐。 “本来听说是个男的还不太愿意” “现在看来还真不错。”另一个人接口。 “而且还有钱拿。”最边上的补充到,说着伸手拉住王耀的领口。 王耀往后退一步,背靠在了墙上,“你们是谁派来的?为什么要这样!”拍掉身上的手。 “嘿,你敢打我,兄弟们给我按住。” “哎呦,这娘们会咬人。” “笨,这么多人都搞定不了他一个。” 王耀只觉得力气越来越小,嘴巴被什么塞住了喊不出来。眼角可能被撞了,眼皮越来越沉。裸|露在外的皮肤可以感到一阵阵的凉意和令人恶心的湿意,嘴唇亲吻的触感让人想吐。头发被人逮住,头被迫扬起来,脖子被咬得生疼。耳边传来衣料摩擦的声音混合着男人兴奋的喘|息声。 下半身早已没有什么遮盖物,一根手指插了进去,“真紧。” “我也来试试。”又是一根手指,“哇,还一动一动的。” “你们快抽出来,让我直接□去得了。” 手指戳到某个地方了,身体一阵痉挛,然后是男人集体猥琐的笑声。 “小骚娘们,起反应了。” “手都被打湿了。” “光靠后面就可以硬起来,果然是天生被人上的。” “别磨磨蹭蹭的” “你们在干什么?”一瞬间夜晚亮得如同白昼,同时一个冷酷的声音响了起来。 阿尔手中的光像一把剑。手起,剑落,光弧画成一个圆圈,所到之处人体薄如纸。瞬间几个健壮的男人甩得飞了出去,“他也是你们可以碰的?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们,不然你们会后悔爹娘为什么要把你们生出来。” 然后便是一阵惊恐的夺路而逃。 一个响指,光剑变成圆盘,仿佛融化般地消失在掌心。阿尔站在三米远的地方,沉静地看着王耀。 衣不蔽体的,好像破烂一样歪在墙角王耀。这里属于死角,没有灯光,然而即使是通过月光也可以看见是双腿大开的姿|势,一副等人享用的姿态。死气沉沉的、反应迟缓。 阿尔一步步地走过去,在王耀面前蹲下来。月光洒在王耀脸上,一片银白,眼睛亮得吓人,却毫无焦距。犹豫了一下,迟钝地伸出手,捞起王耀,入怀却是仿佛要把人揉碎的力道,“幸好”声音轻盈得像叹息。 什么都是模模糊糊的,视觉是,听觉是,感觉也是。王耀觉得阿尔的脸在自己脸上轻轻磨砂,镜架磕着侧脸有点钝痛。这是阿尔在脱下自己已经不能穿了的上衣的声音,这是阿尔脱下他自己的衣服的声音,这是阿尔把衣服披到自己身上的声音,这是眼镜磕到鼻梁的声音。这次不用听声音了,是嘴唇吻上另一个嘴唇的绵软触感。短暂的亲吻过后,王耀觉得阿尔颤颤巍巍地喘了一口气,然后再次靠近。 “我就说还有谁可以弄出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2 [APH]流日(H) 作者:米需米糕 分卷阅读12 那么大的阵仗,果然是你。”落地的脚步声之后是零时充当飞行工具的冰盘破碎的声音。 伊万的脚步声在没人的街角显得格外清晰,甚至可以听见回响。走到月光可以照得到的地方,才可以看清伊万脸上是平静得不像话的表情,“做个爱都这么引人注目,不愧是世界的hero。” 葵花籽的香味穿越黑夜来到王耀鼻尖,带来一丝清明,感到一丝放松之后是强烈后怕的恐惧感。用手轻轻抓住伊万裤角,这是一个寻求安慰的姿|势。 伊万如愿以偿的蹲下身来,惨白的月光更清晰地照射着他浅紫色的眼睛。他用孩子探究般的目光仔细扫了一眼半躺在地上的王耀,半响,却是眯着眼睛笑了起来。浅紫色闪亮的眼睛真是好看。 从搭在身上的衣服里伸出的手都是青青紫紫的斑驳,被挡着的地方不用想象。手指颤颤抖抖地摸上伊万被月光照得惨白的侧脸,“伊万,我还可以被你带回家吗?” 漂亮的紫色眼睛更弯了,“嗯哼哼哼”,又是那个孩子气的歪头动作。 抱抱我吧,抱抱我吧。 “那小耀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带你回去呢?”轻脆脆的声调,拍掉还放在脸上的手,“你还是和他回家吧。”可爱的指了指旁边的阿尔。 “嗯?”王耀不可置信地睁开眼睛。 “我不要你了。”拍拍膝盖上的灰尘,站起身准备走人。 脑子还是一团浆糊,什么都理不清,急忙之间只挤出一句“我不脏的。” “也只有你自己会说自己的是干净的了。” “伊万,相信我,什么都没有发生。” “还真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嘲讽的语调,传递着根本不相信的信息,“不过,你有没有和阿尔做本来就不关我的事。” “伊万,你误会了。”这句话是阿尔说的。 “你们之间误会向来多。” 王耀稀里糊涂地总算抓住重点,“伊万,你是在气我和阿尔?不是你想的那样。” 伊万总算停下脚步,“谁说你和阿尔做,我就一定是生你的气?反正当街勾搭男人的事你以前也不是没有干过。” 眼睛一红,王耀彻底傻了。 伊万,我还想你抱抱我的。 章十七 两道人影隔着宽宽的距离,沉默地走在夜路上。阿尔时不时停下脚步来,静静地等待王耀跟上来。 披着空荡荡的外衣,光|裸的脚踝和袍角擦过的感觉很是怪异。这个样子是不能回家的,老头子会担心,勇洙会担心,跟着阿尔走是唯一的选择。 伊万,你就算是再怎么生气再怎么误会怎么可以那样说我。我是在街上遇到的你,我是在街上和你□,但是这一切的一切只是因为他是你。 “小心。”阿尔伸出手,想扶王耀一把。 固执地推开阿尔的手。 再牵。 再次甩开。 反复了几次,王耀站住不动了,在路灯下拿眼睛死瞪着阿尔。 阿尔瘪了瘪嘴,同样在不远处站定。 “都怪你。” “” “你不出现就好了。” “” “你不出现伊万就不会乱想了。” “” “都怪你。”声音却已经带上了哭腔。 阿尔的睫毛垂下来遮住婴儿蓝的眼珠,半响叹了口气,“耀君,你不该拿我撒气。” “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阿尔点点头,“我不拉你了,你自己慢慢走。” 于是剩下的路显得愈加漫长。 阿尔的人很是训练有素,看着王耀穿得奇怪地跟在阿尔后面也是目不斜视。 泡在豪华的洗浴池里的时候,王耀只觉得一阵阵的疲惫,身体的酸痛比刚才更加明显。意外的是没什么心痛的感觉,只觉得闷闷的,有种血液都转不动的感觉。明明池水很热。 门外响起敲门的声音,随即阿尔换了身家居服走了进来,“出来吧,一直泡在里面也没有用。” “好。”最后扎入水里一次,把头发全部拨到脑后。 湿淋淋地爬上岸,阿尔把宽大柔软的浴巾罩在王耀身上。取了眼镜的阿尔,整个人都柔和起来。 用带着肥皂香气的毛巾一点点擦干滴着水的头发,突然抬头看向站在一边靠在墙上发呆的阿尔,“你说我把头发剪了好吗?” “嗯?”婴儿蓝的眼睛这样看来微微有一些天真的意味。 “其实我原来只是想,男孩子这么长的头发应该是个明显的特征。说不定家里的人会找过来。” “现在呢?” “有人说好看。” 阿尔愣了片刻,笑着说了句看起来没有关系的话,“确实很像你了,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总是用尽全力。”手指磕了磕墙,“药箱放地上了。” 衣服的大小很是合身,如果不是质地很奢侈,王耀简直要怀疑是自己的衣服了。 “果然还是很合身。”阿尔坐在床上研究图纸,贺瑞斯的小手扒着阿尔的裤子,口水把阿尔的裤子浸出一个很大的暗色块。 “不管看多少次还是觉得很可爱。” 阿尔怔了片刻,会过意来,“谢谢。”拨了拨刘海,露出整个完整的蓝眼睛,“你想摸摸他么?” 王耀微笑摇头,“算了,孩子都睡了。” 阿尔把熟睡中的孩子无意识放进嘴里哆的手指小心的拿出来,再用别在胸前的小毛巾擦干净,“一会儿住这儿,还是差人把你送回家?” “回去吧。” “好。”把裤脚从贺瑞斯手里抽出来,收起床上的图纸,卷了卷袖子,“那我送你到门口。” 王耀很想说不用,犹豫了片刻出口的却是,“你不带眼镜其实挺好看。” 阿尔又无意识地放下卷起的袖子,“他们都这么说。” 再次见到这辆豪华得不像样的马车时,阿尔站在不远处沉默地对王耀招手,王耀坐在马车上对他微笑。却在车即将启动时,看见亚瑟被见过一次面的弗朗西斯送回来。 亚瑟在看见门口站着的阿尔时愣了片刻,下一秒抬头看见坐在马车里的王耀,终于只是站定了身体,对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3 [APH]流日(H) 作者:米需米糕 分卷阅读13 王耀轻轻点头。 远处的弗朗西斯见状,背过身向众人招招手,向远方离去。 章十八 “最近都这么乖地见你在家里。” “哦。” “女孩子啦,还是应该好好哄。” “啊?” “掩饰个什么劲儿呀,肯定是和女朋友吵架了吧。” “”女朋友没有,男朋友倒是有。乖乖呆在店里倒是有,吵架倒是没有。要只是吵架就好了,那种情况根本没有吵起来的可能。 “女孩子就是娇里娇气,又小心眼,被她们抓到个什么就喜欢拿来说事。如果真喜欢她,生为男人就应该包容嘛,哈哈哈哈。” 除了第一点,后面全符合。是说男人纠结起来其实比女人更病娇? 看着用一脸很有经验的表情说出以上话语然后叉着腰笑起来的老头子,王耀除了宀恢浪凳裁春谩 “盐、盐、盐”王耀在杂货店繁复的商品中找寻白色粉状目标,“啊!烟!” 透过杂货店的落地窗可以看见对面小店的阳伞下坐着亚瑟和弗朗西斯。那顶诡异的大帽子不是亚瑟还能是谁,问题是弗朗西斯傻妈的墨镜也是美好得想要让人流泪。不对,这都不是关键,关键是亚瑟在抽烟。其实亚瑟在抽烟也不是问题,重点是亚瑟旁边的不是阿尔。其实亚瑟旁边不是阿尔也没什么,主要是亚瑟抽的也不是阿尔的烟其实,这都不对 请原谅一个人在受到刺激之后,脑子一片空白的状况。 事实是,王耀一转过身面对了窗外的方向,视线就被熟悉的大帽子吸引了过去。就在这个瞬间,亚瑟一脸不耐烦地拉起弗朗西斯撑在桌面上抽烟的手,倾过身去吸了一口弗朗西斯手里的烟。烟雾被含了片刻,缓缓地被亚瑟吐出,眉头以苦闷的弧度轻微地皱着,然后又俯下头猛吸了几口,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表情终于恢复平静。其间,亚瑟的两只手一直捏着弗朗西斯那只拿烟的手,而弗朗西斯也没有将手抽出来。 这是一个自己无法察觉、旁人却会觉得亲密到无以复加的姿|势。 王耀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秘密 突然弗朗西斯对亚瑟说了句什么,只见两人均转过头来看向王耀,弗朗西斯还夸张地竖起两根手指比了个敬礼的手势。 没有办法,结完帐,王耀只能到街对面去。说实话王耀并不想在刚看到那种画面之后就立马过去和他们说话,臆测他人的感觉很糟糕。 小心翼翼地坐下,将背篓放在地上,有些拘束地将双手交叠地放在膝盖上方。 弗朗西斯最后吸了一口烟,将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撑着头对王耀说:“你这么紧张干嘛,”思考了片刻,站起身,“算了,哥哥我还有事。小亚瑟把小耀送回去吧,这么多东西。” “等一下,把这个拿回去。”说着亚瑟拾起桌上的打火机递过去。 “嗯。” 又是那种感觉,很普通的一个拿、一个递,但是、但是 “耀君总是喜欢发呆,总是好像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啊?哈哈。”王耀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确实单独两个人在一起还发呆的话会显得很没礼貌。何况刚才自己还在想一些没谱的事。 “是说耀君要一个人玩到什么时候呢?” “今天没在玩啦,工作的店里的老爹让出来补货。” 亚瑟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招手叫服务员买单。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在路上交谈,说的尽是些不知所谓的话题。 “耀君真容易懂,脸上都藏不住事。想说什么?”亚瑟抱着一摞东西看向王耀。 “我是说琼斯先生和小贺瑞斯今天在家里吗?”磨磨蹭蹭还是说出了口。说出来就好了,被证明是乱想的就好了。 “他有什么资格管我。何况他都不管我,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出人意料的,含混的话题被一向讲礼仪的人用尖锐的话直白的戳穿。 不耐烦到极点的语气,却是自暴自弃的表情。 很容易就联想到那天深夜弗朗西斯把亚瑟送回家,却在门口撞见阿尔时,最初那一瞬间亚瑟期待又闪烁的眼神。 那是一种期待被责问的眼神。 第 14 章 章十九 很可怜。 是说就像孩子叛逆其实是为了吸引父母的注意。 明明是渴望被爱的,但是还要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人,作为个体,只能孤独的生活在这个水蓝色的漂亮星球上,渴望被爱和理解是所有人的共同愿望。总是想近一点、再近一点,是否再近一点这种让人无法适从的孤独感就可以消散?但是言语总是伤害的根源,于是只能用行为来表达。拥抱不够,亲吻不够,想要融为一体,想要成为一个人然而,人又是多疑的生物,将感情过多地附着在亘古持续的活塞运动中终会让人感到厌倦。会忍不住猜测那些颤栗难道只是刺激腺体的反应,那些亲吻和拥抱其实不过是一场虚幻的自我满足。看,人是多么矛盾的一种生物。 于是会有试探,试探对方的底线到底在哪里。试探的过程中,一面小心翼翼、一面耀武扬威,害怕对方责骂自己,又希望对方责骂自己。想要知道对方有多在乎自己,又不想要对方看到自己丑陋的心情。 恋人之间,最可怕的从来就不是别的什么东西,反反复复的猜忌和试探是每一段美好恋情的死敌。 不知不觉中已经在奔跑。不想要结束、不想要放弃、想要拉起你的手的心情,你是否明了。虽然我无法打破在人类社会中至今存在的僵局,但是我可以努力告诉你我想要爱你的心情。是的,比爱自己更多的爱你。 “伊万大人现在不在。”护卫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不想管了,什么都不想管了,不想停住脚步,不想被无所谓的事情中断好容易正视的心情。在也好,不在也好,想见我也好,不想见我也好,有些心情不关乎于他人,只是想在你面前拥有一个坦坦荡荡的自己。 “对不起,前面不能进去,耀大人” 既然这样说,那么伊万一定是在了。虽然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但是那么小气的一个人,一定还在生气吧。生气不可怕,生气代表着还在意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4 [APH]流日(H) 作者:米需米糕 分卷阅读14 。不想像阿尔和亚瑟那样,明明是世人赞颂的情侣,却要靠试探和视而不见,这段关系才能维持下去。 只有一扇门,推开这扇门,是否就有一个充满阳光的美丽新世界? 每一朵向日葵都拥有甜蜜而硕大的花心,绿油油的枝干由于不堪重负而轻微的晃动。那么也一定是有风的,它一定是微微的,就是下午三点午觉醒来可以看见的那种风。向阳的窗,白色或淡蓝质地的轻薄窗帘,带着一点隐约的透明感,然后你睡足了,睁开眼,就看见慵懒的风慢吞吞地转个弯飘到房间里来,带动着窗帘扬起,好似流云。 那是有阳光,有风,有向日葵,有爱人的美丽新世界 手,已经放在门锁上了。只要转动,就会有一屋子的向日葵在对你微笑。 “砰吭”一声闷响,是人体撞在门板上的声音。 紧接着是膝盖抵到门板上的声音。 这次是头,再然后是手。 可以想象,或许是一个人把另一个人推到门板上,用膝盖抵在他的□,然后伸出一只手卡住他的头,伸出另外一只手撑在门板上。 这是一个表shi威胁的姿|势。然而,同时也是一个暧昧的姿|势。 “没想到那么旧的东西你还留着。”不像阿尔平时清亮的声音。确实,人如果被人强压着扬起头说话,气流必然受阻。 “嗯?”比伊万以往的声音更加低沉,沉得好似夏夜耳边的清风。 “我送你的向日葵。上次见耀君拿着,我可真吓了一跳。” “哼,吓一跳?我怎么不太相信?” “我们要是变成互信关系,那太可怕。” 谁来告诉我,现在这种情况,是该推门,还是不该推门。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而已,但是我如临大敌。 “你喜欢耀君?”是阿尔更加湿哑的声音。 世界的声音都静止了,好像被按了pause键。 片刻之后,“他不能和你比。” 世界坍塌其实只需一秒。 不是没有想过,不是没有怀疑过,不是没有害怕过。 但是恋人之间,最可怕的从来就不是别的什么东西,反反复复的猜忌和试探是每一段美好恋情的死敌。 然而,没有人界定过恋人的定义。 原来一起吃饭,一起回家,一起牵手,一起拥抱,一起亲吻,一起做|ai,都不是恋人的必要条件。 所谓恋人,首先应该是相爱。 而相爱,是两个人的事。 这场戏里,始终只有我一个人。 章二十 一阵悉悉嗦嗦的声音,阿尔开口说到:“还捏着我干嘛?” “捏着怎么了,”声音清脆的青年慢悠悠的一个停顿,“更过分的都做过了。” “啧啧啧,要在这方面立威严,真不应该找我。” “难得欺负你的机会,总是能占多少便宜占多少,口头的也不能放过。” “欺负,天啦,你当你还是小孩子吗?” “说来,我们几个里面,你才是小孩子吧。” “切,就知道拿年龄说事。”又是一阵碰撞的闷哼声,阿尔压低了声线,“小孩子可以陪你玩这种游戏,嗯?” “喂喂,天快黑了,你老婆孩子叫你回家吃饭。” “你的道德感就是在现在才表现出来的?”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谁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 呆立在门口的王耀不知道,王耀猜想靠在门里的两人或许也不知道。 手心空了,风也停止了转动,硕大的向日葵连着花盘变成了金黄色碎片的小星星,天上下起了花雨。 只有阳光还在,刺眼的、发白的、无处躲藏的阳光。 你看过晴天的花雨么? 非常漂亮。 但是如果提前知道代价,那么你一定不想看到。 至少我不想 再一次整理衣物的声响后,很快门被拉开。王耀却觉得阿尔开门的动作被人为放慢了一百倍。 正扣着衣领的手僵硬了片刻,很快恢复正常,推了把眼镜往门里看了一眼,“别磨蹭,出来收拾场面。” 应声伊万从里面把门拉得更开,却在看到门外站立的人的瞬间,整个人仿佛被定格住,随后揉了揉头发一脸无所谓地倚着门框站住。 阿尔咂了下舌,斜了伊万一眼,“早让你别那么幼稚了。” 王耀不说话,只是看着伊万,眼神专注而认真。 阿尔叹了口气准备离开,却在和王耀擦身而过的瞬间轻声说:“你怎么会真的喜欢上伊万” 相当冷静的表情,王耀只回了一句话,“那你又为什么会喜欢他?” 所谓时空流转是不是就是这么一回事? “我喜欢你,这是我的事情,和你是不是喜欢他根本没有关系。” 怎么可以忘记,当年他衣角飘洒,裙带飞扬,白净的脸庞在阳光中仿佛发着光。明明在说着最直接的情话,却仿佛带着十二分的刚劲决绝。明明是那么瘦小的一个人,却永远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 是只能仰视的人。 阿尔看着王耀连头都没回,直接向前跨上两步,站定在他现在的心上人面前。 认真的人,最是绝情。 其实,眼里永远只有一个人的王耀何尝不是个冷酷的人。 “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平时有闪着暖光的深棕色眼睛此刻似乎坠入了最漆黑的夜,是让人无法直视的眼神。并不犀利,只是直接。 “就是你看到的这样。”伊万用食指的第二个关节敲敲门框,是阿尔思考事情时常用的手势。 王耀出人意料的笑了,“这就是说没有,是吗?” “” “那就听我说。”眼睛的颜色更加深沉了,“失忆不是变傻。你们都认识我,不是感觉不到。我们的身体那么相合,更是欺骗不了人,但是这些我都不想管,也不重要。我只是想告诉你。不管你怎么看我,我喜欢你,这不是谎言。” 伊万一直淡然的脸此刻却变得刻薄起来,“嗯哼哼哼相合,当然相合,你都不知道被我上过多少遍了,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5 [APH]流日(H) 作者:米需米糕 分卷阅读15 能不合吗?”修长的手指扣紧门框的木条上,“不是谎言?谁要相信你了,我从小就知道你最喜欢骗人。”神经质地来回走了几步,终于停在王耀面前,伸手抬起王耀的下巴,眼神一寸寸地扫过王耀的脸庞,“你喜欢我?笑话。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句话!” 这个世界上总有这样的一群人。他们外表硬如磐石,内里却绵软得只能经受柔风细雨,蚌壳一样的人。 “你在激动什么阿鲁?”即使被人掐着下巴,声音依然平静无波,好像从五千年前吹来的风。 “是了,就你最冷静。可恶,一直就是你最冷静!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责备,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可以让我知道。”伸手抚摸上那双漂亮的浅紫色眼睛。 章二十一 不知道用洪水破堤可不可以形容。 二月刚解冻的河水足够冰冷。 但是不可以停下来,不可以退回去,自己一个人是完成不了的。 身体好重,快要走不动了,看向前方,估测这条看着清浅的河道到底有多宽。是了,现在这种情况,连与生俱来的火焰都点不着,何谈驭火飞行。 水已经淹到大腿,还会更深吗?再深就会到达小腹,这是不行的。但是已经到这里了,退回去也是不行的。越来越痛了,一阵阵的痉挛,不赶快找人帮忙不行。 即使是夜晚,也看得出天色越来越糟糕,是要下雨了么,那么要走得更快才行。但是膝盖以下都没知觉了。天知道,自己是靠什么支撑着才到现在都没有放弃。 明明是没有爱的孩子 估计阿尔看见会直接想掐死。突然有点想笑,其实阿尔要是此刻出现更想掐死的应该是自己。嘴角竟然真的有在上翘,是说自己是不是太苦中作乐了。 虽说是没有爱的孩子,但是、但是,既然我执意要将你带到这个世界,不管动机是如何,那么我也不想放弃,我会生下你,我会好好对你。 我和爱人的爱人的孩子 居然真的下雨了。 发冠早掉在了路上,长发紧粘在脸上、身上。衣服还可以更湿一点吗?无所谓了。 温热的液体顺着大腿流出来的瞬间就被冰凉的雨水冲涮而去。疼什么的早就感觉不到了。 膝盖肯定是在刚才的拉扯之中磕破的。指甲里面都是泥,要用这双手去整理一下头发吗?算了,不管怎么看都是乱七八糟的了。 是的,就算是我做了那样的事,也不该承受你这样的对待。明明是我的孩子,凭什么给你带走,为什么连个孩子都不留给我一刀两断也不该这么算 熟悉的脚步声。什么时候大家都改成喜欢雨夜出门了? 笨蛋,居然还没撑伞,莫非是以为衣服重就不会打湿? “你怎么也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来。” “是说,你们一个一个对我的行踪还真是了若指掌。” “本来不知道的,毕竟你的属性已经很久没反应了,”来人停顿了片刻,手比划了一下,“但是你知道,你刚才” 是了,烧红了半边天的火焰。痛苦的、激烈的、却是不会刺伤人的火焰,是属于我的小生命诞生的火焰。 “那你来” “看看你。” “有什么好看的?” 来人顿了一顿,声音更加清脆悦耳起来,“来看看你有多凄惨啊☆” “啧,是谁把你养成这样病娇的。” 雨滴似乎变小了,却更加细密起来,就好象在夜里起了一场驱不散的雾。 来人蹲下身来,眼睛愈发瞪得大,就像在研究十万个为什么的孩子,“痛苦吗?难过吗?后悔吗?” 痛苦吗?难过吗?后悔吗?怎么可能不。不是想要再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而是想要再一次看清自我的机会。 雾里花,水中月,执迷不悟终是一场空。 已经得到这样的下场了,还要再如何惨淡下去。 黑夜细雨中,蹲跪在对面的人眼睛颜色越发清浅,“有办法的,想要试试吗?” 试试就试试吧,已经清醒了五千年,糊涂一时又如何。 瞬间周身的雨滴仿佛都不再受重力的控制,变成雨气漂浮在空中。在泥泞的地上躺久了的身体变得冰凉,一双温热的手将自己扶坐起来,人体的温度很是舒适。浅紫色的眼睛扑闪了一下,光芒更盛。 柔软的掌心抚上自己的头顶,那人浅金色的头发在雨气中一丝一缕的卷曲着,映着浅紫色的眼睛更是温柔好看得不得了。 唇角轻动,“王耀,王耀,我恨你,”声音更加轻缓,“从来就是最恨你。” 片刻后,雨气再次变回雨滴,纷纷下落。一股强烈的睡意侵袭而来,最后只记住了一双温柔好看却闪着刺骨恨意的眼睛。 最怕夹着温柔的恨,它是裹着糖果的利剑。 番外1 流日之流年似锦 【番外1】流日之流年似锦 所谓一眼万年,是不是就是这么回事? “嘿咻、嘿咻、嘿咻哈——哈——”那么小的一个孩子一个人拖着一根长水管艰难地在爬山。突然头上的毛线帽歪了,毛茸茸的小球掉下来挂在脸上,小男孩把水管换一个手,扶正了帽子,重新露出紫水晶一样的圆眼睛,继续拖着水管往上走。不一会儿小绒球再次滑了下来,小男孩再次坚决地把小绒球甩上去,这原来是一个小男孩和毛线帽的战争来着。 伊万·布拉金斯基按照传说中预言的那样在北方出生了。今年他已经长成了人类小孩十岁的样子。十岁应该是他第一次来圣城,并且在以后的六年里他还要年年如此长途迁徙,直到他长大足够大获得永远可以在圣城里居住的权利。 一如以前的三个孩子,这次独自到来的是个有着白金微卷的细软头毛、腰间别着枚硕大的向日葵、手里拖着根比人还长的大水管的孩子。 进到城里,带路的姐姐细心地看到小男孩时不时的把水管换个手,再回头看看水管在地上拉出的一条深重的沟,于是有些心疼地说:“小伊万,不然姐姐来替你拿水管?” 小男孩摇了摇头,“水管子和小葵花是伊万的好朋友,”说话间又扶了次歪下来的帽子,“还有,请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6 [APH]流日(H) 作者:米需米糕 分卷阅读16 叫我伊万大人。” 带路的漂亮姐姐突然脸上挂黑线了。骗子、骗子,拥有如此纯良长相的小孩怎么可以如此不可爱!望向城东头某个朱红色的漂亮建筑物,她突然很可以理解里面住的那位大人经常说的话,“不听话的孩子就是应该被锅子拍。”望着那穿得圆滚的身子和在脑袋上弹跳的绒球啊啊啊啊,真的好想拍一拍啊 终于这个角度可以看清城北的那座有金色塔顶的建筑了,带路的姐姐说:“以后等你长大了,就要住到那个房子里面。今天要先去中央神殿,一会儿姐姐带你进去看看。” 小伊万终于笑了起来,“真的会属于我吗?”白金色的头发称着眯成细缝的紫色眼睛,真的像小天使一样。 “嗯。”情不自禁的点头。嗷,实在太萌了太萌了。 “哇”一波三折的满足感叹方式,“那我要把向阳坡的那一片菊花全部铲掉,全部换成向日葵☆” 望了眼远处毫不知情正开得漂亮的波斯菊,再看看捏着腰间比他脸还大的向日葵笑得灿烂的小伊万,美女姐姐心痛一咬牙,“好,全部换成向日葵!” 好的,回到开头。小男孩一个人嘿咻嘿咻地拖着水管正在爬山,啊,视线又被挡住了,可恶的帽子又滑下来了,我推诶?帽子又回去了我转我转我转头去看—— 一个人微蹲下身来帮自己把帽子戴正了。黑色的头发松松垮垮地绑在身后,黑色的眼睛却泛着金棕色的暖光,滚着些许黑边的红色纱衣镶着金线层层叠叠地迎风招摇好漂亮的人呐 扯着自己的浅金色的头发看了看,又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摸眼前人洒满一肩的细密黑发。见眼前人没有生气,又大着胆子摸了一把,好舒服啊,滑滑的☆ “你要去哪里呢?”长得真的和传说中一样可爱。穿得这么多、还带着个毛绒帽子,就像一个小球在地上滚一样阿鲁,好想把他踢一脚阿鲁,他翻滚起来一定和滚滚一样可爱阿鲁 伊万小朋友丝毫不知道面前笑得和善的大哥哥在想什么邪恶的事,指了一下山顶,奶声奶气地说:“那里。” “啊但是那里光秃秃的,一定也不好玩喔。” “好玩的!” “你怎么知道上面好玩呢?” “大家都说上面可以看见南方的海。”从持续伸向上方的莲藕手臂可以看出小朋友坚定的决心。 于是某位大人只能退步,手指一划出现一只橙红色的火凤凰,“咱们飞上去。” 小朋友捏住腰间的向日葵摇头。 大人想,莫非是看见凤凰是火做的,所以很害怕?于是直接翻身坐上去,笑眯眯地朝小朋友招手,“不烫喔,什么感觉也没有,很舒服的。” 小朋友把向日葵捏得更紧了,更用力地摇摇头。 “真的不烫,它很温柔很听话的。”某位笑得像诱拐小朋友的大人小心地执着小伊万空着的手摸了摸火凤凰的尾巴,“不烫的,对吧?” 伊万认真的点点头,声音脆脆的,“真的一点都不烫,暖暖的,真漂亮。” “那上来吧”黑眼睛弯得像狐狸。 谁知,小朋友连一分钟的犹豫都没有,继续摇头。 “为什么?” “这么亮,小葵花会受不了的。” 某位大人眼角跳了一下,用另一个刚在城里住下来不久、叫亚瑟的小年轻的话来说,现在这位大人很想喊“哦闹”。性格也像传说中一样不可爱啊不可爱,可以真的一脚把他踹下去吗? 最后这天这位大人是牵着伊万小朋友的手,一步步爬上山顶的。天知道这位已经活了三千多年的大人有多久没有这样运动过了。 站在山顶时,小朋友一脸胜利地把水管子往地上一戳,而大人早已经瘫坐在地上锤腿去了。 “你为什么想看南方的海啊?” 小男孩犹豫了一下,再一次扯了扯头顶滑下来的毛线帽,“我一直生活在寒冷的北方,所以很向往南方的海洋☆” “啊”大人点点头,“那下次我带你和小葵花还有水管子真真正正地去看看南方的大海吧。” 小男孩眼睛渐渐睁大了,浅紫色的眼睛里可以映出对面的人一个完整的身影。小伊万伸出右手,粉嫩嫩的小指头打成一个勾,“要约定的,约定了就不能欺骗万尼亚了。” 正在揉胳膊揉腿的人,怔了片刻,也伸出右手勾住了对方小小的手,“好啊,我,王耀发誓,一定会带万尼亚去看南方的海。” 那天的山顶,夕阳漫天,万红一片,两个身影一大一小。小的圆鼓鼓的拄着个水管站着,大的不嫌脏地坐在松软的泥土上,繁复的纱衣在身后飘飘扬扬。 伊万再次见到王耀是在那之后第二天,地点却是在神殿上。 神殿里除了一色服饰的侍从,还有三个人。事后,伊万知道他们其中一个叫弗朗西斯·波诺弗瓦,另一个叫亚瑟·柯克兰。而剩下的一个,小伊万当即就认出了他,是的,王耀。 然而,明明是同一个人,感觉却和昨天截然不同。不是说高高束起的头发,不是说头上精致的雕花冠,也不是说比昨天褶皱更多的猩红纱衣,是讲气场。是的,漂浮在整个人周身的空气都完全不一样了。 当年,他还只是个连神都看不见的未来侍奉者,而他已经缄默不语地站在神殿前几千年。 他拉着他的手一步步走到神座前。他跪下,他站立。 他代替神的威严,手伸出滚满金边的锦袍,赏赐性地抚摸他的额头。 他享受神的恩宠,抬起脑袋,诚惶诚恐地接受他的祝福。 中间是—— 跨越不过的时空距离。 怎么可能想不到,手指一弹就可以变出个火凤凰的,除了他,还能有谁。 传说中最受神宠爱的孩子,比谁存在的时间都长,比谁都更加耀眼 所谓光芒万丈、举世无双,比不过他眼角一抬,万里斜阳。 一年三天,一晃而过。 第一年,正事忙完,伊万便急冲冲地拖着水管再次回到北方。 第二年,王耀带着伊万参观了他圣城东方的朱红色房子,在那里认识了一只叫滚滚的生物。 第三年,王耀牵着伊万的手游览了城外十里枫林,彼时,伊万的身高已经到达王耀的下颚,只需稍抬头就可以看见他或温柔亲和或意气风发的笑脸。 第四年,王耀在圣城夜色的璀璨灯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7 [APH]流日(H) 作者:米需米糕 分卷阅读17 火中手把手地告诉伊万如何从外观分辨哪家小摊的包子做得好吃。 终于不再是小年轻的亚瑟说:“王耀真的很喜欢那个白金毛小孩。” 弗朗西斯却说:“王耀真的很喜欢小孩。” 然后便听说,第五个小孩也要长大了,明年或许他就会像几年前的自己一样,拖着自己的宝贝一路蹒跚地跨越千山和万水,然后用小小的身影叩响圣城宏伟的大门。再然后世界会听到他的声音。 一个人蹲在北方的壁炉边神态满足的伊万想,不过这都不重要,或许明年自己和王耀都会多出一点空闲的时间,这样他们可以一起去见一次南方的海洋。 终于到了第五年,王耀看着比自己还要高出很多的伊万,犹豫了一下,没有拉起他的手,只是笑着说:“呀呀,瞬间都长大了阿鲁。” 伊万只是闪着一双漂亮的浅紫色的眼睛一脸期待地看着王耀,那依然是小孩期待得到糖果的表情。 突然,一个小球扑到王耀脚边,随即小球一弹,摔倒在地,“呜哇哇”的大哭声便响彻整个圣城。那嚎叫声确实会让世界都听到他的声音。 神奇的是,一直不太讲话的亚瑟一路追着滚动的小球,在看到他摔倒后,紧张地把他扶起来,拍拍他身上的泥土,主动介绍到:“阿尔弗雷德·f·琼斯。”然后小男孩便耸了耸肩膀,扬起头来对大家一笑,是个有着最纯净婴儿蓝颜色眼睛的小男孩。那颜色让人想到一碧如洗的圣城天空,也或许是比南方还要南方的热带海洋。 瞥了眼正捂着嘴笑得开心的王耀,伊万突然觉得有点不开心,我都还没有亲眼见过南方的大海呢,凭什么你生来就有? 下一秒,王耀俯下身去,捏了捏小阿尔的脸,“我带你去见滚滚,看看你们谁翻得更快,好不好?” 小阿尔仿佛是被彩衣纱袖吸引了注意力,正要伸出抓住王耀的罪恶之爪,监护人亚瑟一把捞起小阿尔,拔腿就跑,身后只能看见那一连串的灰尘。 王耀扇了扇灰尘,阴森森地笑起来,“真可爱,真可爱,嗷,怎么会这么可爱。” 这一年,计划全被阿尔这个莫名其妙滚进来的小球打乱。 第六年,伊万按照大家的期望,顺利地长大,终于可以真正拥有圣城那座有着金色塔尖的房子。真正让伊万高兴的是,以后见到某个人的时间可以以天为间隔做计算。 “王耀,你还记得”围着白围巾的伊万已经长成一个独当一面的高大少年。 “嘭”又是那只小球扑过来的声音,“王耀,你说你要带我去吃很甜很甜的糖葫芦的”小孩子特有的撒娇语调。 王耀弯腰抱起阿尔,哄了他片刻,然后侧过头来询问性的看着伊万,“对不起,你再说一遍?” 伊万在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睛后,恶狠狠地冲小阿尔说:“笨蛋憨八嘎,让你去吃糖葫芦吧,酸不死你!” 愤然离去后还可以听见身后哇哇的大哭声和王耀温柔的安慰声。于是生气加倍。 不要去询问大人们欺骗小孩的原因,他们会找出千百种良善的理由。其实不过是因为忘记。 王耀带阿尔去猜灯谜,王耀给阿尔剪窗花,王耀牵着阿尔走过灯桥 亚瑟说:“王耀真喜欢小孩。” 弗朗西斯说:“王耀真喜欢那个蓝眼睛的小孩。” 再过一天,小阿尔就要离开了。亚瑟依依不舍却又不肯表现出来,只一个劲地往阿尔的小背包里装司康饼。小阿尔似懂非懂地看着不停收拾东西的亚瑟,摸摸头上的呆毛,“呐,我还会回来的。” 兄长般的亚瑟强迫症般地拧着豆丁阿尔走过圣城的大街小巷,仿佛这样就可以留下更多的回忆。阿尔只能泪流满面的苦不堪言。 突然看见前方一个围着白围巾的清秀少年,阿尔推了推身旁的亚瑟,“我想喝水,还有肚子饿了,要吃憨八嘎。” 亚瑟反复嘱咐阿尔一定不要跟坏人走、一定要要原地等他诸如此类的很多遍之后,终于三步一回头地离开了。 等到终于看不见亚瑟的身影了,白围巾却也要离去了。阿尔跑了两步,还是赶不上,便扯着稚嫩的嗓子喊了句:“前面的站住!” 于是前面的人全站住了,除了那个白围巾。 “就是那个白围巾、白金头发、紫眼睛的给我站住!”原来只有一眼却连他眼睛的颜色也记住了。 白围巾回过头来,迟疑地指着自己,眨了眨眼睛。 阿尔叉着腰,点点头,“喂,你,为什么讨厌我呀。”所以说笨蛋的直觉总是很准的。 伊万在阳光下眯了眯眼睛,笑了起来,“因为我喜欢你的眼睛,它让我想到南方的海洋。” 阿尔再次摸了摸头上的呆毛,也跟着笑了起来,表情实在傻得可以。 少年伊万端着下巴想,打开精心包装的锦盒,却原来里面只有五花缭乱的糖纸。如果这样的话,拿了别人的糖果是不是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嗯哼哼哼☆ 下面是第二部分了,全篇回忆 第 16 章 章二十二 “听说没有,昨天亚瑟傻妈和弗朗西斯傻妈吵了起来,吵着吵着又和好了。是说后来阿尔傻妈很是郁闷,又跑去找伊万傻妈喝酒去了。” “说是喝酒,还不是找个人斗嘴发泄郁闷。” “啊呀,看来看去还是只有耀傻妈比较让人放心。” 正好路过的王耀轻哼两声,示意侍从们散去个做个事。 远去的年纪小的侍女还在天真无邪的聒噪着:“哇,近距离看耀傻妈还是很漂亮,头发黑亮亮的、眼睛也黑亮亮的,模样也最是成熟稳重” 轻笑一声,顺手扶过院内的垂柳。成熟稳重?听谁说的? 圣城的节日总是非常的多,张灯结彩起来很是漂亮。一到晚上宴会什么的也总是逃不过去的庆祝方式。人影重重,觥筹交错。 王耀甫一跨进礼堂,见气氛相当安静和谐,就知道阿尔弗雷德一定是不在现场。对上前来俯身致意的人点了点头,拨开人群就见弗朗西斯倚在餐桌旁,端着酒杯指了下花园的方向,“和亚瑟。” 王耀紧了紧袖口也靠过去,“你不跟过去?” “关我什么事?亚瑟要是愿意我比阿尔早出现多少年呢,是说我一开始就out了。倒是你打算怎么办?” 拿起桌上的糕点,吃了两口,“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无所谓一笑,“好吧,你要展现千年老妖的淡定风采也不关我的事,”抿了口酒,朝着大门方向,“呦,来啦。” 伊万不管穿什么样的衣服总是逃不出浅色系,白围巾也是万年不变的标志。素净得太过,反是另一种亮眼,从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8 [APH]流日(H) 作者:米需米糕 分卷阅读18 他踏入宴会厅的那一刻起,旁边的小姑娘们就开始唧唧喳喳,却又不敢过去搭话。 “伊万大人,今天把左耳的头发别到耳后去也很好看,要是带一颗红宝石耳钉一定美死了。” “但是伊万大人不愿意的话,谁又敢往他耳朵上打洞呢。” “小姑娘真有精神。”王耀又吃了一口糕点,对弗朗西斯评价到。 弗朗西斯做了个抚额的动作,“今夜我已经听过五次了。” 王耀直接笑出声来,“噗,谁让你第一个到。” 伊万过了片刻,也穿越人群走了过来,顺手端起一杯酒,朝服务生甜甜一笑,一句“谢谢”顺口而出。 远处的小姑娘见状,奔过来,羞涩无比地磨蹭了半天,挤出一句话,“可、可以、邀请您跳一支舞吗?” 伊万放下酒杯,恭恭敬敬地弯腰拒绝,弄得小姑娘很是失望,又觉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弗朗西斯接过场面,绅士地弯腰伸手,“我不会让美女失望。”然后便牵着小姑娘享受今晚的艳遇去了。 王耀抽出张纸巾擦擦手,再次紧了紧袖口,“不去玩玩?” 伊万却拉过王耀的手,帮他重新系了次袖口的带子,“每次穿这么复杂的衣服,不累?”带子是系好了,手却没有放下来。 王耀看了眼远处彩裙纷飞的舞池,低头压低了声音,“玩玩?” 伊万用空闲的手捋了下从左耳滑落的卷发,嘴角一歪,拉过王耀便溜进舞池。 “嘶,头真痛,再也不要宿醉了阿鲁。”王耀捧着脑袋坐了起来,黑亮的长发顺着光|裸的背脊扑了一床。 身旁全身色素都十分浅淡的青年似乎因为被子被卷起而瑟缩了一下,往被子里钻了钻,拿脸磨蹭了一下王耀的大腿,眼睛都懒得睁开地说:“头疼就再睡会。” 把头发全拨到脑后,“啧,那不是越睡越痛阿鲁。” 突然门口有人敲门,“伊万大人?” 王耀捏着头皮,还在挣扎着给自己做清醒工作,“找你的人怎么找到我这儿来了?” 伊万试图把王耀往下拽,“你当一会场的人都是瞎的,昨天我们可一直在一起。” “切。” “对不起,打扰了。伊万大人,阿尔大人从昨晚就在找您,您要回去看看吗?” 伊万瞥了眼王耀,只见王耀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开口说到:“你看,果然还是有人没看见。不然以阿尔那个性岂不是要直接往我这儿来要人。”语末,眼角倒是挑了上去。那模样哪还有宿醉的影子,活脱脱挑得人心痒,“回去吗?” 伊万闷哼了声,“我也头痛啊,不要一早上就激我做体力活。” 门口的侍从等待了片刻,很是高素质地无声离开。 章二十三 再次睁开眼睛,看天光,大约已经是下午了,果然只剩自己一个人。随手扯掉床单裹在身上,走到长廊,别过头就看到滚滚正在长廊外的人造景中幸福地翻滚。 把床单扎紧一点,蹲下身,“滚滚,其实比起吃竹子,你更喜欢洗澡,对吧?” 用手温柔地抚摸滚滚的耳朵,“其实,你一点都不嫌温泉水烫,对不对?” 再凑近一点,“所以,现在主人告诉你,要带你去泡温泉,你一定很高兴,是吧?” 忽略滚滚一直拼命摇摆的头,王耀脚一抬把试图后退的滚滚踢了出去,“滚滚,有主人陪你玩,你也很开心吧” 王耀把湿法盘在头顶上,哼哼着没调子的歌,突然有人推开竹门轻声说:“今个儿倒是奇了,换成亚瑟大人和阿尔大人吵起来了,阵仗似乎还挺大。您要去劝劝么?” “他们吵架,我去参合什么?”戳戳缩在一旁石头上被热气薰得可怜兮兮的滚滚。 “只听阿尔大人说着什么他不再是小孩子了,什么亚瑟大人从来就把他放在弟弟的位置上,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他也是一个独立个体,可以为自己的想法负责,他要自由。” 理了理滑落的发丝,“那亚瑟说什么了?” “亚瑟大人起初还是打马虎眼儿,后来看过不去了,却也生了气,只说有本事你闹。” 王耀慢腾腾地从水池里站起身来,扯过岸上的浴衣,放下湿发,“弗朗西斯什么反应?” 跪在地上的人始终没有抬头,“现在还看不出什么明显的反应,但是态度似乎是倾向于阿尔大人的。”烟雾缭绕间,声音显得格外寂静。 紧紧领口,与跪在地上的人擦身而过,迈出竹门的瞬间,“那咱一会儿也去阿尔那看看。” 这次是件盘扣斜襟的衣服,样式倒是简单,布料却是极好的。宝蓝色的底纹上起着暗红的牡丹花,个个娇艳欲滴的。领口收得紧紧的,只有脖子露出一小截。小腿是直楞楞地暴露在外面,一截明黄色的中长裤称着倒也不寒碜,反倒有些活泼的意味。与牡丹花同色的绢布鞋,口儿浅浅的,脚背脚踝连着小腿,线条很是好看。 “有你这么抖脚的吗?每一下都跟戳到人心里似的。”阿尔端着茶壶出来,跟王耀找茬。 王耀倒也不介意,只笑着说:“戳你心里了?” “我现在心里乱,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又怎么知道你了?” 阿尔不接王耀的桩,倒了杯茶递给王耀,“亚瑟这次可能真生气了,但是我也不能退让。” 王耀接过杯子,喝了一口,“你倒是省事,拿我家的东西招待我。” “你只说帮是不帮?” 阖上茶杯盖,把茶杯搁桌上,:“你那小心思谁都知道,就搞不懂亚瑟还在磨叽着什么。” 耸耸肩,舌头一乍,“谁知道他。别扭得厉害。” “你便锵定我会帮你?” 阿尔没有回答,只看向王耀,笑了起来。 王耀拍拍身子站起身来,走了两步,指着一个小零碎说:“你的?” “白天伊万忘在这里的。” “就说这种孩子气十足的小挂件怎么看都是他的风格。”拿起来仔细瞧了瞧,眼睛一眯笑了起来,“那我带走了,正好一会儿还给他。” 阿尔蓝色的眼睛闪了闪,“昨晚你们在一起?” 王耀准备离开的人,回过头来一字一顿地说:“今晚还会在一起。” 章二十四 “你怎么会来?”明显吃惊的语气。 “我不能来?”王耀眉眼一压,侨生生的一个笑绽放开来。 只见眼前的人颇为孩子气地瘪了下嘴,浅金色的脑袋贴过去和王耀碰了一下,委委屈屈的一句,“不允许没想到吗?”然后便拖着王耀的手往里间拉,“肚子饿不饿?试试肉酱茄子,今天娜塔做了很多。”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9 [APH]流日(H) 作者:米需米糕 分卷阅读19 “有人宵夜吃这么油腻吗?” “娜塔你又不是不知道,总是把我当饭桶塞。”伊万一边说话,一边拿指腹在王耀的手腕内侧轻轻摩挲。浅紫色的眼睛柔和得跟起了雾似的。 王耀把拽在手心里的小挂件拿出来,举到伊万面前,“给你。” 伊万接过去的时候,动作跟放慢了三倍似的起腻,“原来是丢你那儿了。”灯光正亮,眼帘是下垂的,浅金的睫毛覆着亮紫的眼瞳,眉眼温柔得一塌糊涂。 “你放阿尔那儿了。” “所以你刚从阿尔那儿回来?”下垂的眼帘扇了两下,语气倒是很平常。 “怎么了?”王耀伸手抚过墙上的壁画。 “”摩挲的动作停了下来,只是温热的手指还烫在王耀的手腕上。眼睛在一闭之后,再次睁开只死死地盯着黑发人的侧影,“只是突然觉得好饱,什么都不想吃了。” 黑发人终于转过身,凑上前一步,依稀是刚进门时的巧笑倩兮,“那我们都不要吃了,嗯?” “敢情今早好热闹。”阿尔推门而入。 王耀裸着双脚蹬在椅子上,依旧是那件蓝纹的盘扣衫,对阿尔点头一笑继续折腾盘子里卖相甚好的荷包蛋。 伊万头发还微湿卷曲着,瞥了眼门口的方向,“比不上你精神好。”也听不出是个什么语调。 “一早上脾气就这么坏。”自顾自地挪出个椅子坐下,喝了口罗宋汤,“昨晚没发泄好?” 伊万脸色一沉,“一大清早的,你该不会是专程过来斗嘴的吧?” 王耀跟什么都没听到似的,把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鸡蛋送入嘴里。 阿尔拿纸巾擦了下嘴,“你也该表个态了。” “我不认为它是必须的。”伊万浅淡的眼睛看向阿尔。 一时餐厅里只剩下王耀咀嚼食物轻微的响声。 “我不认为你和亚瑟的事情我必须参合,”伊万重新拿起叉子给桌上的面包涂花生酱,“即使弗朗西斯和王耀都有插手。” 听到这里,王耀仿佛刚回过神似的瞪大眼睛,看了过来,这是一个请求加入话题的询问眼神。就好象任何一个刚走神的人一样。 阿尔但笑不语,手一扬,做了个告别的手势,便起身离开。 伊万注视了阿尔的背影片刻,转过头来,看着王耀,语气厌恶地说了句:“真做作。”也不知道到底说的是谁。 回到家里,倒是看到难得的客人。 “原来今早大家精神都很好。”王耀招呼下人换下绿茶,亲自端了红茶往牛奶里兑。 亚瑟双手合十,往桌上一磕,“衣领挺好看,可惜有点皱。” 王耀倒是不在意,“昨晚在伊万那过的。” 亚瑟表情讪讪的,有些无趣,“你老是这么坦诚,有时反而更可恶。” 王耀摇头一笑,“也有不坦诚的时候。” “比如?” “你们还真像。” “嗯?” “是说你不是来找我聊天的吧。”肯定性陈述句。 “你为什么情愿帮阿尔?”既然要进入正题,那么不如再直接一些。 “你怎么不去问弗朗西斯?” “” “你看,大家都有无法坦诚相待的时刻。”很是洋气的一摊手,和着身上的严谨到近乎禁欲的竖直领却有种不一般的和谐感。 第 17 章 章二十五 九月,正是天地高远。 有那么几天依旧草长莺飞,是一年里最美好的季节。 亭台柱栏,小桥流水。再远一些,是石铺的小道,玛瑙被鞋底磨得亮闪闪的。街头艺人演奏着明媚上升的轻扬曲调,女人穿着正红的大摆裙,合着节拍舞动裙角。依稀还可以听见围观人群的口哨声。再然后是可以轻松并行两乘四轮马车的商业街道,丁字路口的商店似乎在做着促销。门口带着高帽子的小丑,一会儿咧开他的大嘴,从他的礼帽里变出一只鸽子。鸽子扑棱扑棱翅膀,在空中盘旋一圈,飞向远山的白色建筑。 撑住栏杆,用手挡住其实一点也不刺目的阳光。和缓的风滑过身体,甚至不太能感觉得到。 枫叶早红,掩映在重重绿树之间。空隙处隐约可以看见一个人拉住另一个人的手。相当的个子,相同的发色。阳光细细碎碎的斑驳着,恍惚中好似在哪看过的经典恋爱场景。 真是美好的景致。 “真是美好的景致呐”纨绔子弟般特有的感叹方式。 “啊——走掉了”王耀回过头来,是怨念加揶揄的表情,“怎么你一讲话,人家就走掉了。” 果然远处只剩下一个人留在原地,看样子似乎还在对着远去的人的背影大喊着什么。 “你该不会是在心里诅咒了什么吧?”王耀跳下栏杆,笑眯眯地看着弗朗西斯。 “小亚瑟自己别扭,怎么又能怨在哥哥我的身上。”弗朗西斯赶蚊子似的扇了扇手。 “你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 “亚瑟前几日问过我是怎么想的。” “啊啦啦,说出来多不好意思啊。反正也不做指望了,不如帮助有希望的。小亚瑟自己要面子,下不来台,能怎么办。”弗朗西斯转身倚坐在栏杆上。 “真是好人阿鲁。” “你自己呢?” “我嘛,其实有私心的。好好为他付出一次,如果他肯看到我,那么”比了个不知所谓的手势,“如果不行的话,至少尽快心死。我可是很精于计算得失的阿鲁。”然后以同样的姿|势跳坐到栏杆上。 湛蓝的天空,轻薄的云朵,正是万里晴天。 “真是好天气啊”弗朗西斯挠了挠头发。 “是呢阿鲁。” 脚下是细细碎碎的光斑,走两步蹦一下,也不知道有什么具体的意义。突然看见前方有一团白色物体,“呀,好碍眼。” 慢慢走过去,拿脚踮了踮伊万,“喂喂,你不要在这里睡啊!” 靠在树下睡着的人,迷迷糊糊地眼睛还没睁开就笑了起来,揉眼睛的动作一如好多年前的少年时代。 “你在干嘛?” “睡觉。”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20 [APH]流日(H) 作者:米需米糕 分卷阅读20 “= =”颜文字,它也是文字。 “在等你。”坐着的人,浅金的软毛一头扎进自己的臂弯里。 “愿意理我啦?”站着的人,不用看也知道是一定在笑的。 “我去问过了,他们说你去永恒塔了,你要回去的话,肯定要经过这条路,所以我在这里等你,我想应该不会错过,但是好像我来早了,时间太长,天气又太好,等着等着就睡着了,差点就错过你了,幸亏你把我叫醒了,你没有无视我真好其实,我是想说,我家后院的向日葵开了,黄灿灿的一整个山坡都是向日葵,你要去看看吗?是说,我想带你去看看。” 阳光穿透夏末层层叠叠的树叶照射下来,风吹树动,映着人的脸也是忽明忽暗的,“你脑子坏掉了阿鲁,之前是你自己单方面莫名其妙地生闷气了吧。我何时说过再也不去你家了?正是向日葵花期,那么美好的景色,为什么不去看阿鲁。”皓齿明眸,最美好的季节里最最美好的微笑。 “好不好看?”气场一弱,声音就变得更加脆生生的。 “你好吵阿鲁,就不能让我静静体会一下么?”抱怨的语调,嘴角却是向上弯曲的。 “哦。”仿佛可以看见白色的耳朵塌拉下去,浅紫色的眼睛却总是偷偷地扫过来。 向阳的山坡上,比人的脸庞还大的花盘,没有任何遮挡的,一整片绚烂无比的向日葵花田。 “你想说什么?”黑色的眼睛里映满了黄灿灿的颜色。 “我想问你是否还记得你第一见到我” “小毛线帽子嘛,乱可爱的。” “那我的愿望会实现吗?” 笑微微的语调,就像夏末最纯正的风,“如果你把这一片花田里每一朵向日葵的样子都画下来,愿望就会实现了。” 是酷暑之后,等待了一整个夏天的风。 然而,夏末风过,留下什么 多少年后,是谁在耳|鬓|厮|磨中喃喃细语,又是谁在辗转|承|欢中满眼企盼?那一整个山坡的、金灿灿的向日葵 你知道向日葵的花语是什么吗? 章二十六 “觉得怎么样?”阿尔架上眼镜,从镜片后面看王耀,“有成熟一点吗?” “天呐,你到底几岁了?”王耀闭上眼睛,表示不可理喻。 阿尔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又自我欣赏了片刻,“对你又没有必要装老。” “是说你其实早就决定好了,还问我意见干嘛?”再看看戴着眼镜的阿尔还是觉得颇有些头疼。戴上眼镜装成熟,还可以再幼稚点吗? “就是想让你看看。”阿尔仿佛没注意自己在说什么,在镜子面前再次换了个角度。 王耀推开窗子,又重新关上,“天气好像凉了一点。” “你看头发是卡耳朵后面好,还是就这样好?”阿尔继续不放弃地在镜子前面折腾自己。 王耀实在看不出所谓这样和那样有什么区别,于是随口说到:“弗朗西斯看了你的新造型说什么了?” 阿尔终于把目光从镜子里转到王耀身上,煞是郑重其事,“他可是我情敌!” 王耀抿了唇角两次,终于忍不住,“噗,他还是你盟友!” “为什么给他看,伊万也说好看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王耀背光站立的身影有一瞬间像一幅悠远而深沉的水墨画,然后静止的水墨画动了,“伊万对你说的话,你也信。” 分辨不清是疑问句还是陈述句,但是可以肯定不是什么好意思。阿尔张了两次嘴巴,最终还是侧回头,对着镜子继续摆弄头上的呆毛。 走过阿尔身后,掸了掸有些皱褶的床单,坐在大床边角,王耀盯着镜子里的阿尔慢悠悠地说了句,“葵花籽的香味很好闻。”黑底白花的裙子以渐变的色调流泻到脚底,在左侧却开了个椭圆的叉,可以清晰地看见里面衬着条胭脂红的细腿灯笼裤。 阿尔瞥了眼王耀轻轻抖动的双腿,“早跟你说了,你别这么抖腿。” 王耀置若罔闻,只接着刚才的话说:“其实我一进屋就想说了阿鲁。” 九月确实天朗气清,适合在一个人沿湖散步之后回家。 腿还没迈进门槛,就听小婢女说到:“伊万大人在里面等着了。” 一只鸟受了惊动般,从眼前飞过,停到了院里的柳枝上。突然觉得看熟了的院子也甚是活泼可爱。 小婢女等待了片刻,最后小声提醒到:“耀主子,这麻雀败柳有什么好看的,伊万大人来了好长时间了。” 轻哼一声,声音温柔起来,“这么替他着想的话,我把你送到伊万那边去,好不好?” 小婢女不料随口一句话是哪里惹到自家好脾气的大人了,只得连忙开口:“小南知错,小南情愿留在耀大人身边。” “心情不好哒?” 王耀抬头一看,只见是伊万穿过回廊走出来,白围巾衬着白净的脸颊,阳光下竟有些孩子般透明的质感。 挥挥手示意名叫小南的婢女离开,只压着声音撒娇,“看见我有没有觉得心情好点?” 更糟心了。 自顾自地牵起王耀的手,是每一根手指都穿过对方的每一根手指的握法,“嗯哼哼哼,我有东西要给你看哦” 这几日,伊万身上仿佛与生俱来的葵花籽香味更加明显,王耀突然觉得那味道浓郁得有些头晕。不耐烦地甩开伊万的手,“你离我远点,你身上那味道我受不来。” 伊万可怜兮兮地闻闻自己的衣袖,半晌可怜兮兮地说:“没味道啊,我洗过澡的。” 笨蛋,洗不掉的。 伊万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始终保持着不近不远的等距离跟在王耀身后,不说话也不离开。 一场沉默的晚餐,两人面对面坐着,却只能听见筷子偶然碰到杯盘的声音。 即使在王耀这里吃过很多次饭,伊万的筷子依然用得很成问题。筷子捏得低低的,但是还是不太夹得住菜,然后食物会滚到桌子上,然后王耀会更加生气。所以干脆端起碗,用筷子往嘴里扒饭还是会的。 看了眼伊万,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对门外喊到:“拿个汤匙过来。” 仅仅是这么句话,对面的人就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1 [APH]流日(H) 作者:米需米糕 分卷阅读21 抿着嘴角笑了起来,“但是有的菜还是夹不起来啊!” “有你这么得寸进尺的吗?”这么说着,却还是把自己手里堆满菜的碗推了过去。 “这个给你。”浅紫色眼睛的青年拿出一直夹在手里的硬壳本。 灯光晕黄晕黄的,竟觉得眼前端着一个厚重的硬壳本的青年害羞可爱得让人想咬一口。 “是你之前提过的向日葵。” “傻瓜阿鲁,居然真去画,”把本子搁在一旁的椅子上,后面的动作就隐隐约约的了。 “你不看看么?”清脆的声音有点喘,伊万小心地抓住在桌布下捣乱的脚,用干燥的掌心不轻不重地捂着形状姣好的脚掌,然后再一寸一寸地烫到别的地方去。 “怎么不看了,明天我还打算对着实体一朵朵细看呢。”眼角又跟浸了水似的斜斜地吊了起来,脚趾其实也是很敏感的地方。 “喂,”闷哼了两声,被踩到关键地方了,“喂”小小声地拖长了声音,“饭还吃不吃啊?” 王耀只拿双手拖着下颚,“你还想吃?” 老实地摇头。 王耀张开双臂,做出一个等待拥抱的姿|势,“不想穿鞋了。” 第 18 章 章二十七 “要走了?”王耀伸出手拽了一把准备下床的人。 “倒是你,真的不要现在起床和我一起回去?”伊万俯下身撩开还在锦被里打滚的人的长发,轻轻印了一个吻在王耀光洁的额头上,“天光大亮,天气正好,懒不死你。”手里的动作却是替他拢了拢松散开来的棉被。 “就是天气正好才敢睡觉嘛,不用担心花被雨打没了。不然怎么知道你有没有耍赖。” “一直在耍赖的” “好啦好啦,等我清醒过来就去找你,”手腕伸出去揽住伊万的脖子,凑上去亲亲他的眼睛,“乖,就等几个小时。” 在扎腰带的时候,外面的天空突然阴沉下来,远方的天空是一种闷闷的暗红色,没有风。 动作得快点,不然一会出门或许会碰到雨,即使带了油纸伞,湿了裤脚也很是讨厌。 最简单的绑了个低低的马尾,零散的碎发挂在耳边,夹起昨天伊万带来的硬壳本,这才想起自己居然还不曾翻开一页。不过等下过去看是一样的 突然,婢女小南急匆匆地跑出来,“耀大人,耀大人,听人说阿尔大人和亚瑟大人起了正面冲突,您要去喂喂,您还没带伞呢” 手心冰凉冰凉的,但是却一阵阵的出汗。跑了一段路才想起来其实还有更快的方式。 平时总是嫌弃圣城不够大,再美的景色看了几千年也是起腻,现在却恨不能它再小点。 一声闷雷,暗红的天空像裂开了个口子。随后是更大的雷声,天空倏尔就黑了下来。 跟泼墨似的,只有云与云的间隙中透过一点闷红的光。 混合成压抑的、透不过气的墨红色。 空气粘腻得连在空中高速行驶都感觉不到风,脸侧的头发应该是粘在脸上了。 那个ky,脑子不清楚了,时机根本就不成熟,这么早摊牌本来就是个错误。 雨,终于下下来了,是让人顺利呼吸都很困难的那种雨。硕大的雨滴淋到火凤上,弹起的光,像给视线挡了个淡红的罩子,但是不敢停下来看到了,是的,在那里 红橙橙的大鸟张开巨大的翅膀将雨中孤独坐在地上的人罩在自己的身体之下,暗沉的天空都被笼上了一层亮光。 头发湿了,衣服湿了,心也是水淋淋的。偏就跳下火凤的动作干净利落,脸上的表情很是冷硬,“蹲在地上哭是个什么样子?” 坐在地上的人,一头金发湿淋淋地耷拉着,簇新的眼镜搁在手旁,头埋在膝盖里,良久没有动作。雨在几米外的地面上砸出一道道涟漪。 王耀一步步走到阿尔面前,“喂,不要装死。” 在人都快失去耐心以前,那人终于说了句不知所谓的话,“你来啦。” “嗯。” “为什么?” “你应该有心理准备。” “凭什么我就要当他的弟弟,凭什么我们不能交换位置,凭什么我要一直听他的,凭什么我要一直站在他的身后注视他的背影,凭什么我们不能站在相等的位置上,凭什么我不能凌驾于他,凭什么我不能是他的爱人,凭什么我要看他和弗朗西斯那混蛋眉来眼去!”越来越急促的语气,越来越颤抖的语调,是滂沱大雨都不能掩盖的急切。 “叫给我听干嘛?”猩红的裙角吸饱了水,沉重的拖在地上,“有本事对亚瑟叫去。”红色的锦靴踩到阿尔身上,“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叫嚣凭什么,”脚下再用力,“你那么爱亚瑟的话,伊万又是什么东西!” 红色的天空,红色的空气,红色的衣裙,红色什么都是红色,满眼都是红色阿尔觉得自己一定是快要疯了,“是的,我是喜欢亚瑟,又和伊万搞不清楚又怎么了?你自己还不是一边做出一副最喜欢我的样子,一边心甘情愿地对他张开双腿,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评头论足。”眼前的人,墨色的头发,漆黑的眼睛,尖利的下巴原来眼前的人还有这样的形态,尖锐的、冷静的、事不关己的“不放过你,为什么我们都乱七八糟的,我还要放过你” 一手扯住王耀的裙角,把整个人往下拖。东西掉了不要去管,人摔倒了也不要去管,就是要让他疼。阿尔一把按住王耀,是会让人感到不舒服的姿|势,奇异的是身下的人也没有抵抗。仔细看他黑色的眼睛,分明还是水也化不开的墨,却仿佛带着百年时空呼啸而来,恍惚中忆起的是他提着纸灯笼,言笑晏晏地领着孩童时代的自己穿过灯花河畔。于是一种想要没有顾及、肆无忌惮的宣泄的情绪像脱缰的野马,收也收不回来。用仿佛要将肉活活咬下来的力道咬他身体上任何一块可以下口的地方,含含糊糊、反反复复地也只说出一句话,“为什么要放过你” 温暖的、湿润的、即使被雨水冲刷过依旧散发着桂花糕一般香甜的肉体。片刻之前还傲然的、冷静的、甚至是蔑视的站在自己的面前的人现在正绵软地纠缠于自己的臂膀之间。是说痛苦混合着痛快倾泻而出。其实并不想的,就像小孩子本来是不想对着父母叫嚣的,但是除了父母又有谁是他们可以 分卷阅读21 - 分卷阅读22 [APH]流日(H) 作者:米需米糕 分卷阅读22 放心大胆的伤害的人呢? “不要哭了,要哭也是该我哭吧。”三月柔风细雨似的声音,黑色的头发湿湿地泡在水里,柔软的像是水藻,“我本来就是乱七八糟的,我要告诉你,”滑腻腻的手指擦干对方脸上温热的液体,“心甘情愿其实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雨过天清,也只是一瞬间。 “伊万大人,你怎么出去了这么久才回来?”冰洛急急忙忙地找出干毛巾在伊万身上擦拭,“怎么还弄得这么湿,就不会找个地方避雨么” 冰洛想或许她永远也不会忘记此刻的自家大人了,冰冷的、脆弱的、倔强的、一言不发的、目光低沉的、眼睛里没有光的、世界都倾塌了的表情。 伊万手里夹着一本厚重的硬壳本。 长久在水里浸泡过的、连图案都不再看得清楚的硬壳本。 那原本是一整本的向日葵,一整本一笔一笔画下、形态不同的向日葵 你真的知道我要画向日葵的原因吗?你真的还记得我的愿望吗? 很简单的,只是一起去看南方的海,我却为它付出了如此沉重的代价。 向阳坡依然向阳,只是满山的向日葵全部变成了泥泞的土地里坑脏的碎片。 向日葵的花语,其实是沉默的爱 章二十八 腰酸背疼,关节一阵阵的刺痛,果然还是在雨里泡的时间长了。 闲看窗外夕阳正好,怎么也想不到正午时分居然下过一场昏天暗地的雨。 不止是地面,连房角树梢也看不出一点雨打的痕迹,诡异得好像夏季的暴雨。 一切就像没发生过 一切只当作没发生过。 “耀大人一会儿还要出门?” “嗯,找件简单点的衣服出来。” “耀大人,现在伊万大人不在。”门口的侍从拦下王耀。 “那我进去等他可不可以?”眉眼轻笑,倒是一派和善。 侍从正准备放人,只见一个模样沉稳的姑娘走了出来,“只怕今天我家大人不会回来了。” 看样子是生气了。也是,当初承诺的几小时,现在变成了一整天,大概是等得不耐烦了。这架势,人大约就在里面,却也没有明说,只是略一点头,“那下次再来。” 九月月末,残暑已去,秋老虎却还闹的人心烦,纳凉依然是平心静气的好法子。 没想到还没到地方,老远就看到个熟悉的人。 “怎么又是你?”王耀拿手挡挡眼睛,一副怎么哪里都是人的表情。 弗朗西斯今天扎了个小辫子,穿着件松松垮垮的白衬衣,看起来就像是个流浪画家。压压手里的草帽,微笑着对老远的人喊到:“这次可是哥哥我先来的,你这样我可要怀疑你是不是其实一直暗恋的是哥哥我了。” 王耀也笑了起来,“暗恋你好啊,你是好人。” “又来个给我发卡的,我看还是当调皮小鬼划算。”弗朗西斯抖抖裤带子,掏出盒烟,点燃抽了一口,“是说这段时间,阿尔势头还不错。” “你功不可没。”王耀拿过弗朗西斯的帽子试着往头上戴了戴。 “还是因为阿尔自己有执念。” “我看你也挺魔障的。” “方向不一样。” “只要你过得比我好?”王耀笑出一口白牙,“和你相处时间最长,没想到你这么苦情。” “你自己呢?还那样?”弗朗西斯把烟换一只手,那空闲的手毫不留情地对着王耀的额头弹了一下。 “喂喂,尊敬前辈是美德阿鲁。” “去你m的美德。” “啊你帽子飞走了。” “其实你是故意的吧!” “今天你们家大人还不在吗?”王耀也不急,笑眯眯地问门口的小姑娘。终归是自己不好,道歉还是需要的。 却听身后传来清脆脆的声音,“ 在的,跟着进来吧。” 本以为前面的人不会轻易开口,只当是浏览风景,怕也是很久没有白天来过了。 “这几天事儿多,今天也是刚刚回来。听说你来找过我?”没想到伊万心平气和主动开了口。 “前几日是来过一次。听我说,那次是我不好,但是” “很正常,大家都有自己的事要忙。前几天还听小姑娘们私下偷偷议论我们每天不做正事,就知道风花雪月。你看都是阿尔追亚瑟搞得阵仗太大。” 王耀侧头看伊万。漂亮的紫眸,细软的语调,和平时没什么不同。 “也是了,绕一圈大家都知道阿尔的居心了,就他们两人还在那僵着。”王耀捂着嘴轻笑,眼睛却禁不住看向伊万。 谁知伊万却停下脚步,整了整围巾,弯下腰歪着脑袋问了句,“我有哪里很奇怪吗?该不会是头发竖起来了吧?” 配合着伸手拨了拨白金色的细软卷发,“现在好啦” 嘴角一弯,浅紫色的眼睛勾成了一个小月牙,轻飘飘的一句“谢谢”自然而然。 礼貌与距离感总是相应相随。 第 19 章 章二十九 再一次见到伊万是在阿尔家里。 其实不应该有多吃惊,是说以前也没有特意躲避过,但是一直没有撞见过,于是就当作不知道,人类就是如此喜欢自欺欺人。 也不是说这次就撞见了什么,只是很简单的一个出门,一个相送,而已。 最近王耀很是头疼。头疼的原因有很多,但是婢女小南绝对是其中很重要的一个因素。这段时间,小南每天魂不守舍,忘窗而泣,每每听到有人拜访必定第一个冲出去,每每发现不是自己等的那一个就用哀怨的眼神看着自家主子。 尽管王耀反复解释伊万这段时间不来不是因为他们吵架了,但是随着时间就像皮筋一样被不断拉长,小南那厮的神经质也像皮筋一般被不断拉长,并随时有断裂反弹的危险。 比如这就是个很糟糕的早上。睡梦中王耀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近旁窥视自己,在强烈的危机感的逼迫下,王耀睁开眼睛就看到在天蒙蒙亮的状况下,一双泪汪汪的瞪得跟牛一样幽怨的眼睛悬浮在自己正上方。 “你想吓死人啊 分卷阅读22 - 分卷阅读23 [APH]流日(H) 作者:米需米糕 分卷阅读23 阿鲁!”王耀跟安了弹簧似的坐了起来。神奇的是,自家婢女小南也跟练了神功似的,以向后九十度的姿|势竖起腰来,始终保持和自己平行的距离。 “我又没烧你全家抢你孩子害你怀孕女干你丈夫,你有必要半夜三更不睡觉守在床边咒我吗!”王耀在发泄完之后,突然感到短暂的低血压。等到视野清楚后,便发现此刻的小南已不再是平常的那个小南了。她双唇呈现波浪状抖动,眼睛中含着比粗面线还宽的泪水,然而脸庞却干燥无比,正是处在引而不发的状态。她不说话,只用苦大仇深的眼神看着自己。王耀眯眼细看,只见她左眼一个“露”,右眼一个“中”。 妈呀,这是什么东西。于是王耀也懒得和她纠缠了,只简单交代一个人记得等到天亮给小南请个大夫来看看,就带上另一个婢女出门逛逛压惊。 看我有什么用 又不是我让他不来的 又不是我不让他来的 打个野就发现,这个名叫金鱼的婢女居然大半晚的带着自己几乎横穿了整个圣城。果然,前方亚瑟的城堡已经依稀可见了是说自家婢女都是怎么回事,怎么个个胳膊肘往外拐。 突然侧面建筑的廊灯打开了,顿时觉得光芒万丈,格外醒眼。对了,这地段应该是 “怎么这么早就回去啦?才五点不到。” “不然还能怎么?相拥而眠?” “我在你心中就是个按摩器,还是怎么的?” “不满意的话,下次按摩器我来当。” 熟悉的白色建筑,熟悉的声音,熟悉的人,但是还是觉得缓不过劲来 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 一片空白之中,只听边上的小婢女金鱼嚎了一声,“嗷,居然冷|战了”然后,掩面而去。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为什么要给自己看到? 为什么要留我一个人看到这些东西 我明明是最不想看到的 廊灯在奶白色建筑物的反射下显得更亮,伊万神色挑衅准备离去,阿尔倚在门廊要笑不笑。然后两个人都看了过来 阿尔看了看手表,松开卡着伊万手腕的另一只手,对王耀做了个摆手的动作,“呦,真早。” 伊万点点头,“早。”随即回头瞥了阿尔一眼,“或许你可以留他吃个早餐。” “这么早留人吃饭不像话。” “这么早有人从你家出来也不像话。” “我和他又没什么。” 我和他又没什么 是的,我和你之间没有什么,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除了那个夏末初秋暴雨的中午 是说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所有的噬咬、纠缠、爱|抚和泪水都是漫天大雨中一场红色的梦。 雨过不留痕。 “哦”伊万瘪嘴,听不出是个什么语调,“那我回去吃饭了,免得别人以为我们有什么。” 阿尔无奈乍了下舌,只能手指不耐烦地敲敲墙壁。 “你家小侍女好像跑掉了,你要和我一起回去么?是说我们正好有一段顺路。”伊万走过来,还是那个波澜不惊的表情。朦胧的晨曦下,浅紫色的眼睛连一丝光都看不见。 其实,是不想和他一起回去的。 是说,其实现在是不想和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在一起的。 多一秒都是折磨 但是我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很多事情不能任性的由你选择。 章三十 金秋十月到了,王耀的生日也就到了。 王耀自己对生日的事情是不太在意的,毕竟五千年来每年都要来一次,难以提起兴致很是自然。 倒是另外的消息颇令人感到有趣。 王耀自己是没有去亲眼见证的。 传说大雨中,亚瑟站在阿尔对面,两人一脸决绝。突然亚瑟却放弃了抵抗,只哭着说:“我怎么可能真的对你下得了手。”然后阿尔便蹲下身抱住亚瑟,缓慢而深情地说了句,"i got you." 煽情得像老黑白电影。 于是一夜之间,家喻户晓。 你看,同样是大雨,怎么会有这么多不同。 这样的事,你让我如何去亲眼见证? 又怎么可能去亲眼见证 “明天就大寿了,怎么这么懒洋洋的。” “我看你倒是非常高兴。”王耀看着弗朗西斯一路吹着小曲游荡过来,禁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你满意啦?” “有什么满意不满意的,反正就是告于段落了。”金色中发的男人不请自来地坐在王耀对面,“他们卡在哪里,我也看着心烦。” “是说怎么现在萌你的姑娘特别多,这么看看确实挺有魅力。”手从烟荷绿的袖子里伸出来,很是作态地摆了个仔细观赏的姿|势。 “哥哥我身边美人一向多。”说罢回头,朝身后跟着的女仆挥了个手,“来美人,给哥哥我笑一个” 只见后面跟着的美女女仆眉角抽搐了一下,手指死死掐住自己的围裙侧缝,“腐烂傻妈,你要我说多少次,我叫好好,读第四声!” 王耀双手合十兜住下巴,直接喷笑出声。 “你刚才笑了吧,是想承认自己是美人么?”弗朗西斯手肘撑上桌子,干脆地拖住侧脸。 “怎么见到你,总是特别开心。” “所以说让你放弃阿尔这种不懂情趣的小屁孩了,来追哥哥我吧。”执起王耀摊在桌面上的另一手,幽蓝的眼睛眨了两下憋出一脸深情,“和哥哥在一起度过一个美好的晚上,你就知道哥哥的好了。”拾起王耀的手,俯身,一副吻手礼的姿态做得十足。 谁知身后的好好女仆一锅贴拍下来,“腐烂傻妈,请自重!” 弗朗西斯被这一锅贴拍得眼冒金星,只得回头一脸苦痛地说:“美人你这是做甚?” 王耀笑眯了眼睛,抽出被弗朗西斯握着的那只手,细白的指尖在雕花木桌上顺着纹路画了一圈,“其实你完全担心多余了,我不会再去纠缠阿尔的。就像你说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什么也没发生就该放弃了。” 弗朗西斯在最初的怔然之后,只是沉默地站起身摸了摸王耀的头顶。 分卷阅读23 - 分卷阅读24 [APH]流日(H) 作者:米需米糕 分卷阅读24 王耀抗议地说了句,“喂,不要在我面前充哥哥阿鲁。”却也没有推开搭在头顶上温暖的手掌。 这次是件明黄的料子。领口还是高领的剪裁,却在侧面松松垮垮的开了个口子,从一侧可以隐隐约约看见一字形的锁骨。后背收紧,簇了个大蝴蝶结,袖口倒是颇为宽松。正面从腰际下方开始便逐渐散开来,是可以清楚看见双腿的样式。下面搭配了条湖蓝色的宽腿裤,鞋子倒是选了双有些女孩子气的深粉色,上面用金黄的丝线勾了两只凤凰。相比之下,发型可以说是很简单了,直接从耳际各挑一束头发出来拧成一股,再拿发钗卡住。不算奢华的打扮,却也在生日宴会上压得住场。 无奈这次自己必须从头到尾在场,终于有幸体验一次全场尖叫五次是个什么概念。一边在场中无事游荡,一边估算着自己要撑多长时间的场。只听门口一阵尖叫,原来是阿尔携亚瑟入场了。 本来舆论正盛,此刻两人又携手入场,怎么看都验证了红果果的女干情修成正果的结论。王耀十分怀疑来参加这次宴会的人到底有多少其实是为了求证两人在一起是否属实。 走近了,二人送上礼物。礼貌点头表示感谢,接过盒子一看居然是两人联名赠予,瞬间王耀就有点想笑了。这种急于在每个细节都打上自己所属权的幼稚做法怎么看都不是亚瑟的作风,再看看阿尔,尽管是西装革履无框眼镜的精英扮相,傻气的地方是挡也挡不住。 “今天两位非常和谐。”王耀坏心眼地拿眼神调侃亚瑟。 果然亚瑟很快红了脸,用手指细细地掐阿尔和他挽着的手。 阿尔倒是死脸皮地回了句“谢谢。” 就在这时门口又是一阵喧哗。回头一看,想说今天这是怎么了,这年头流行两两入场还是怎么的? 伊万和弗朗西斯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伊万还正常,只是眯着眼睛微笑点头;弗朗西斯居然还向两边的人群招手。于是王耀心理暗自念了句,“腐烂傻妈,请自重!” “和小万尼亚在路上碰到就一起过来了。”弗朗西斯爽朗地拍拍伊万的肩膀,伊万也只是扯正了被拍歪的围巾,微笑着应和他的话。 “哥哥我想小耀也不差什么,那还是送花吧,鲜花配美人。”语毕,弗朗西斯手指一弹,带着芬芳的玫瑰花就以扎圣诞树的方式凭空出现。光芒过后,呈现出来的是一座玫瑰树。 在人群纷扰惊叹之中,王耀显得镇定很多,“弗朗西斯,这么多年过来,这次我是真的觉得你很帅了。” “嗯哼哼哼☆真的很帅哒!”伊万倒是很高兴,两只眼睛认真的看着玫瑰树,“可以摸摸吗?”是已经弯下腰,伸出食指的姿|势。 本来也就是无所谓的事,何况谁又能当真拒绝如此孩子气的要求? 拨开把眼睛挡得隐隐约约的蓬松浅金色软毛,紫色的眼睛就清晰的显露出来,是许久未见的亮晶晶的神态。一手压住头发,一手指着闪闪发光的玫瑰树,口里念叨着“好漂亮呀,要是向日葵就更漂亮了”的青年又怎么可能不讨人喜爱。 靠近他几步,停下来,“你的礼物呢?不会是向日葵吧?” 青年松开卡着头发的手,站直身体,羞涩的表情已经不在,“已经没有向日葵了,它们都谢了。” 米白的里衣、铁灰的裤子,外搭黑色的风衣,脚蹬黑色的狩猎靴,然后是一条质白的围巾做万年不变的装饰。其实这个时常孩子气爱撒娇的青年分明是个已经非常成熟的男人了。 嘴角噙着距离感正好的微笑,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圆礼盒,“很一般的,耳环。” 漫长的夜晚。即使灯火通明,人声浮浮,还是寂寞难捱。 一扇扇巨大的落地窗除了能映出一世繁华,再来就是自己千年不变的容颜。千年过去,依然形影相吊。 “耀君一个人?” 回过头去,一看居然是亚瑟,“你怎么也一个人。阿尔呢?” “谁知道他到哪儿去了,我们又不是贴上标签捆绑销售。” “可不就是么。”王耀摸出最初阿尔送来的纸盒,指指右上角的联名贺词。 亚瑟单手捂脸,“他脑子有问题,不要算上我。” 王耀把盒子再放回去,“你要不纵容,他能这么干么?从小时候起,你就最纵容他。” 亚瑟走过来和王耀站成一排,透过玻璃俯视整个圣城的夜色,“从小最纵容他的又岂止我一人。”祖母绿的眼睛扫过来,“你不难过?” “你们在一起很好。” 第 20 章 章三十一 “出去走走?” “嗯。”亚瑟点点头。 有时候世界很奇怪。明明就没有分界线,奈何身后人声鼎沸,身前一片寂寥,仅仅是一道门槛的差距。明明这场宴会的主角是自己,欢畅淋漓的却是与此完全无关的别人。 “耀君,和我在一起就这么无聊?走神什么的在只有两个人的情况下有些过分了吧”亚瑟半开玩笑地打断王耀的胡思乱想。是的,胡思乱想。 “啊,抱歉,太安静了就会走神。” “我看你不安静的时候也走神,总像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样。你小时候肯定是那种左手和右手玩,自己和自己说话的孩子。” “噗,你嘴巴真坏。”王耀捂住嘴巴,“那你倒是说说我小时候可以和谁玩啊。”眼睛在黑夜里亮亮的。 “那到也是。”亚瑟却突然望着天空沉默下来。 是说打击是对于没准备的人比较好,还是对于有准备的人比较好? 不得不说此处环境优雅,树木成林,空气清新,幽玄隐蔽。是锻炼、晨读、聊天、谈情的好去处。 “你非要和我闹是不是?” 偶尔还可以听到意想不到的熟悉的声音。 “我哪天听过你的话,真是笑话。” 偶尔还可以碰到意想不到的熟悉的人。 “我说人哪儿去了,怎么半晚上在这里和伊万吵嘴”亚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王耀扯了一下,然后令人惊讶的一幕就发生了,之后也就不用王耀阻止,亚瑟就失了声。 上一秒,阿尔撑着额头,一脸质问的看着靠在树上一脸不耐烦表情的伊万。下一秒,阿尔神奇地笑了 分卷阅读24 - 分卷阅读25 [APH]流日(H) 作者:米需米糕 分卷阅读25 起来,是那种凑到伊万耳边、伊万柔软而微卷的发梢可以扫到阿尔脸颊的距离,“如果是为了那个,那我高兴你不高兴。”虽然距离凑得很近,但是阿尔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在这喧嚣都在百米外的世界里,格外清晰。 顺势阿尔就把额头搁在了伊万的肩上。头是埋下去了,看不到表情,由于笑而带来的身体震颤却还可以感觉得到。 更加神奇的是,伊万在更加不耐烦的说完“你在讲什么绕口令”之后直接抓住阿尔的领口,把阿尔的脑袋从自己肩膀上抓了起来,却也突然笑了起来。 伸手拿掉阿尔的眼镜,一点也不温柔地扔到几米远的地方,“这么好看的眼睛,戴什么眼镜,看着就烦。” “喂,那你也不要扔啊。”虽然是抱怨的语气,却也没有当真去捡回来。 “你说你这么个烂人,怎么长了这么双好看的眼睛。” 阿尔把手cha进裤袋里,一副我就这样了你想怎么办的做派,“那你说怎么办吧。” “你看挖出来怎么样?”伊万嘴角吊了起来,说着手就按到了阿尔的眼眉上。 阿尔也不躲,还是笑眯眯的,应该说是笑得更开心了,“你舍得?” 恶狠狠地说了句“怎么舍不得”,却果然动作放轻柔下来。逼近阿尔的脸,近到鼻尖快碰到的距离,“真是双漂亮的眼睛哒。”之后便闭上了眼睛,以慢动作靠过去,一点点细细地吻阿尔的眼睛。 阿尔起先没有动作,只是静静的等着伊万慢慢的磨。但是王耀可以感觉到从某个时刻开始,空气都变得和之前不一样。 终于阿尔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顺着伊万的腿滑上来,在腰部停住,用力,往自己的方向按。 第二次,伊万笑了起来,“忍不住啦?” “有你这么用腿慢慢蹭的么!”直接抓过伊万还卡在他脸上的手顺着身体的幅度向下按去,最后停在某个地方。然后半真半假地贴过去用力咬了下伊万的耳朵。 伊万吃痛手下用力,随即听见阿尔喘着粗气哼了一声,“喂!” “哼得真好听。”声音里的笑意是十足十。 “笑屁!”说着便反手把伊万压回树杆,一手压着伊万的肩膀,一手向下伸去搭在伊万的两只手上,脚顺势卡在对方的两腿之间。 渐渐的伊万的表情也跟着迷离了,紫眼睛半睁半闭,浅色的睫毛像刷子一样轻微的颤抖。于是阿尔的表情也就放温柔了,压着伊万肩膀的手变得只是松松垮垮地搭在他的肩上。 当阿尔的另一手再次拿上来的时候,手指之间粘腻而湿run。扬起头深吸了口气,然后便睁开眼睛静静地看着还意识恍惚的伊万。所以等伊万也平静下来,看见的就是阿尔难得的一脸正经的表情,于是他调整了一下嗓音,试图发出一个清晰的询问词,“嗯?” “没什么。”下一瞬间熟悉的神情就再次回到了阿尔的脸上,“试试?”湿哒哒的手指玩笑般地搁在伊万的唇边。 估计阿尔也没想到伊万居然真的会咬住他的手指。与尖利利的牙齿轻轻地咬住指腹触感完全不同的是柔软而粗糙的舌尖划过指尖的感觉。阿尔怔了一下,便见伊万松开牙,“去你的,美不死你。” 然后阿尔的笑容就有点无奈了,“我怎么会想到你肯真做。不过,甜的苦的?” “试试?”重复了几分钟前阿尔说过的话。 然后阿尔便用粘腻的手指扶住伊万的脸,把头压了过去。 月光正浓,树梢下隐隐错错。明晰处,可以看见两人认真的神情。 这绝对是一个无比认真、甚至算得上赤诚的吻。 一盏一盏炽白的灯,在夜色里晕开一段段朦胧的惨白色。拉手狂奔都不足以压制住内心狂乱的跳动。 其实仅仅只是男人间隔靴搔痒的一次互相帮助,其实明明什么实质性的事情都没有发生。但是不想看,不想看那微妙的调笑,更不想看调笑间忽然认真起来的眼神,最不想看的是最后那个双眼紧闭的吻。 终于停下脚步已经不知是身处何处。 亚瑟喘息了片刻之后便是沉默,再之后突然问了一句,“你早知道?” 王耀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却也没有偏开视线。 “你那时候阻止我是为了什么?” “” “终于现在我也知道了,是吗?” “是的,我想让你也难受。” “然后?” 打击对于有准备的人和没有准备的人其实都是一样的伤害。 伤害至深的人们甚至会在最熟悉的城市里迷失夜路。 章三十二 知道在最熟悉的城市里迷路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吗? 经过每一条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店铺、熟悉的招牌 告诉自己,是的,不用担心。 我是认识路的,再转一个弯就是回家的方向。 微笑已经挂在嘴边 但是再转一个弯依然是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店铺、熟悉的招牌 于是终于明白,我们再也回不来家了。 王耀掐了下袖口,皱着眉歪过头重复了一次,“然后?”就像每一个迷路的孩子一样,这是一种懵懂的困惑。 亚瑟静静地看了王耀片刻,嘴角一挑,硬生生的一个冷笑。揶揄、嘲讽、责骂,还有的便是幸灾乐祸之余的 王耀看着亚瑟笑了几秒,逐渐郁闷了,瘪了瘪嘴角,“我为什么要被你同情了啊” 于是亚瑟眉眼一弯,这次是真正意义上笑了起来,“活该!” 王耀甚至是略带几分稚气地用描了金凤凰的脚尖磕了磕地面,“可是憋不住了啊” 然后亚瑟就笑得更加开心了,甚至是以亲密朋友间玩笑般的方式踢了王耀一脚,“憋不死你。”最后几个音却重新被忍不住的笑意冲散。这是个背对着王耀的、全身颤抖的、自己会把自己呛到的、带着咳声的笑。 “喂,你踢我就算了,你自己别呛过气去了。”王耀从身后拍拍亚瑟的肩,试图缓解亚瑟声带的那份撕扯感,却被亚瑟拉住了手腕。略感疑惑的声音和试图换个方向的动作同时展开。 “你别动,不要看我。”依旧紧绷的嗓音。 声音不大 分卷阅读25 - 分卷阅读26 [APH]流日(H) 作者:米需米糕 分卷阅读26 ,效果显著。王耀果然不动了,只把手轻轻地搭在亚瑟的肩膀上。于是慢慢的世界安静下来,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手心下的颤抖重新由轻变重 即使是背对的姿|势,因为亚瑟的右手一直捏着王耀的左手,最初只是手腕相接处感受到一点湿|润。渐渐的咸湿的水就像源源不断一样顺着亚瑟的手腕滑下来,再一滴滴,滴到王耀的手腕上。 你相信泪水会像小溪一样流下来吗? 其实所谓泪流成河并不是个夸张的笑话。 王耀平时确实不喜欢出力气,但是这不代表他没有力气。仅仅用手腕的力量就把一个背对着自己的人转过来,这需要多大的诚心。 一切都是瞬间的事情。“这样也看不到你。”把亚瑟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上,手臂是环抱的姿势,确实是互相看不见脸上的表情。 之后便是不见天日的哭法,是即使努力睁大眼睛依旧看不清楚前路的哭法,哽咽那是压也压不住的。 当层层叠叠的衣服也变得透明起来时,亚瑟终于像哭到尾声的小孩子一样开始抽泣起来。是非常可爱的,没有什么泪水了,却还一边打咦、一边吸气、一边喘气的状态,就像噎住了一样。不甘心、非常不甘心,于是把头往上蹭了蹭,终于嘴巴到了肩颈处,张嘴,咬住,再用力。原来是属狗的。 因为咬得用力,也不敢强行推开。时间一长,王耀感觉肩膀更湿了,疼的感觉到不明显。当时更加清晰的思绪是,现在他也没怎么哭了,这越来越潮湿的感觉该不会是口水吧? “其实你们挺像的。”王耀认为有必要从哗啦啦的口水中拯救自己。 “嗯?”于是拯救行为失败,因为这是个即使咬着别人的肩膀也可以发出的音节。 再尝试,“难受吗?” 又咬了片刻,终于还是恋恋不舍地松开,“难受。” “恨我吗?” “不恨你我干嘛把你咬出血?”哭累了之后咬人也是技术活。 笑声带来轻微的波动是把下巴卡在对方肩膀上也可以清楚感受到的,“比起他们,更恨我?” “是。”短暂的沉默之后是连一丝犹豫都没有的肯定。 “想过要报复我吗?” “” 是说沉默像把最纯厚的墨汁滴入清水中一般无声无息地袅袅化开。 人类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有时候,遇到欺骗时,恨的不是蓄意欺骗自己的人,甚至也不是不争气的自己。 你有没有在被欺骗时候想过其实他愿意欺骗我是因为怕我伤心?你有没有在被欺骗时强迫症一样反复告诉自己他愿意欺骗我其实是因为还在意? 在真相揭开的瞬间,产生的第一个想法不是悔恨当初的轻信,而是怨恨现今真相揭穿得太过直接而不留情面,甚至在怨天尤人中幻想着要是欺骗可以一直持续下去该有多好。 人类就是这么爱转嫁伤痛又天真的物种。多么可笑,又多么可怜。 “即便我不引你去,又怎么样?”如若把嗓音提起来,王耀的声音比一般男性都要尖锐。如若要选择一样东西划破寂静的黑夜,那么这种锋利最是适合。“你不知道,阿尔和伊万的关系就不存在?”早先扶在亚瑟后脑的手正以轻柔的节奏,拍打着他的后背,好像温柔的母亲在哄调皮的孩子入睡,这是怎样的一种残酷的温柔。 是的,比起欺骗你的人,觉得更可恶的是将真相□裸地摆在你面前的人。自己愿意被欺骗的话,那些个居心叵测的旁人又凭何来管? 会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都是人之常情,无需自责。 “难道你看不见,他们就不会继续下去?有没有哪天阿尔没有原因的突然就更换了着装,有没有哪天阿尔的领口出人意料地扣到了最高一颗,有没有哪天阿尔身上携带了味道浓烈到刺鼻的香包?现在想来生活是不是充满了隐喻?”是在寂静的夜里,轻柔相拥的姿|势,如若是在看默片,那么一定是爱人间最温柔的缠绵。 人会恼羞成怒,是因为说中了心事。而恼羞成怒的人为了缓解尴尬总会做出些更尴尬的事情来。明明知会后悔,还是忍不住要做是人类难以克制的天性。 抬起手抓住王耀的手臂,依旧是早先那只左手,反手一扭,王耀整个人就被按压到护栏上。 手被反扭在背后并不是什么舒服的姿|势,脸颊被按在铁丝网上也不是什么舒服的姿|势。可以感觉到衣服被金属勾破了,身上最没有防备的正面被一寸寸地压在冰冷的护栏上,原来从不曾知道圣城的金属护栏有这么多没磨平的地方,“现在想报复我了?”用的是仿佛坐在檀木椅子上喝茶的口气,“曾经有人对我说过,‘我们都乱七八糟的了,我为什么要放过你’。”轻松得好像在谈天气一样,“于是现在这句话送给你。” 因为依然是背对的姿|势,所以还是看不见表情。是说今晚和亚瑟的每一个长久的对峙都是看不见表情的,所以说有时候生活真的充满了隐喻。 好吧,回到看不见表情。看不见表情,身体的感觉会更明显。在圣城的云端时,不是没有听说过幼年的亚瑟以如何果断凶狠的姿态爬山涉水。但是回过神来的时候,亚瑟已经身着华服,严谨的双排扣被一丝不苟地从上扣到下,再一转身,已经是一个眯着祖母绿的眼睛悠悠闲闲地喝着红茶的文雅青年了。然而,如何能够忘记,把指甲藏在肉垫里的狮子,它也是狮子。 描了凤凰的鞋子,大约是掉了一只在地上,右腿的膝盖从下方被人用手肘端着,形状姣好的细瘦脚踝在空中摇摇晃晃。明黄色的长衣摆被提起来,再从腰际上重新流泻下来,整个过程连系在背后的漂亮蝴蝶结都不会散开,只是明黄的下摆搭在光裸的腿上也跟着摇摇晃晃,黑夜里晃眼得厉害。支撑着全身力量的是唯一站立的左腿,而湖蓝色的裤子早就一圈涟漪似的堆在了脚四周,粉红的鞋子被彻底埋在了里面。 最疼的反而不是别的什么地方。手被反扭在背后是个血液不畅通的姿势,时间一长,一阵阵的抽痛。或许是太痛了,王耀把右手也摸索到了背后,伸手推了推亚瑟桎梏着他的手。 这本来就是个颇有些难度的姿|势,其中一方本来就谈不上配合,要是再闹腾一下,另一方势必要为了防止挣脱而调整角度。 亚瑟的手退开了一点,而王耀的右手正好 分卷阅读26 - 分卷阅读27 [APH]流日(H) 作者:米需米糕 分卷阅读27 扶在亚瑟的左手上,指尖正压着自己手腕下三指宽距离的地方。 是前胸贴着后背的深度撞击,每一下都让人酥软。 “你这么卖力,小心我们会有孩子。”声音都无法清晰吐出,却还是不忘揶揄他人。 “行啊,反正又不是我生。” “你说我们有孩子会不会像阿尔?” “要像也是像我,怎么会像到他头上去。” “哼哼,其实像你也不错阿鲁。” “喂,你不会是真的被我做傻了吧,你生得出来吗?要真生得出来,早被一群白金头发浅紫眼睛的孩子叫叔叔了。” “别说了,那景象想想都太可怕。” “你居然还有调侃人的力气,看来我是不让你满意了。” “怎么不满意了,这力道这角度一看就是职业的。” 亚瑟终于憋不住笑出声来,手虽然还卡在原地,却也放松了一点,头倾过去,贴着王耀的左耳说:“那你还不如一开始就选我,多能达到目的啊” “喂喂,有你这么宣扬自己正房地位的吗?”王耀也把头换了个角度,让气息更顺一点,“你就确定你比那边重要?” “好歹追了我几百年。” “切,你不要在这种奇怪的地方体现自信呀阿鲁。” “说真的,你当初怎么想着选伊万不选我的?” “你这是想着爬墙还是怎么的?” “我现在挺认真的,你也认真一点。” “我为什么要在被你半强迫做这种事情的时候,还要负责陪你聊天?” 亚瑟把王耀扶正了一点,扬了下眉毛,“我怎么看你现在一点被强迫的意思都没有了。” “生活教导我们,在无力抵抗的时候,要学会享受。” “嘴真贱我估摸着不对,怎么话题又被你带跑了。我是说我觉得我比伊万好啊?” 这下是王耀喷笑出来,“你试过,你知道?这个应该由我说了算吧。” “你严肃点。”亚瑟自己的声音却也憋着笑意,“我是说要是成功勾搭我的话,对阿尔打击比较大吧?” “谁知道” “喂,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这么个态度,小心以后会后悔。”然后便直接把王耀的手调换回会让他觉得舒适的角度。于是变成了亚瑟从背后环抱王耀的姿|势。 语言向来是具有多义性的。“谁知道”是说不知道亚瑟和伊万谁对阿尔更重要,还是不知道自己怎么想?“会后悔”是说你现在调侃我会后悔,还是说你现在看不清自己会后悔? “你还是把我的手掐着吧。” “怎么?” “抽筋。” 翻了个白眼,却还是以环抱的姿|势捏住了王耀的左手。 “再捏下一点。” “事多这里对啦?” “这里——好像差不多了阿鲁。” 第 21 章 章三十三 “今天又没吃饭?” “说是胃口不好。” “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我也这么想着,刚才还一阵阵的吐着呢。” “但是耀大人自己不肯吃药,我们又有什么办法。” “说来滚滚也让奴婢给锁到花园的笼子里了,说是老掉毛,以前可是洗澡都带着的。” “不会是真不舒服吧?” 小丫头们聚在一起担心不已,奈何当事人自己毫不担心,只慢吞吞地叼着勺子把粥吹凉。 “你们家主子最近身体不好?”来人慢悠悠地走了进来,打断小丫头们的谈话。 “阿尔大人,您今日怎么有空?” “你们家大人也很久没出现了,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来看看他都在搞些什么。”阿尔今日倒是和颜悦色。 “你几时晓得关心我了?”原来是里间的人放下青花瓷碗走了出来,长及膝盖的酱紫色宽口裙是没有束腰的样式,领口袖口镶了一圈不太雍容的毛,针绣的水粉蝴蝶飞满了裙边,招摇翩纤的样子衬着王耀愈发白皙水灵的脸庞倒也有了几分粉蝶临风欲飞般的轻盈。 “这才几月,你什么时候这么怕冷了。” 酱紫的裙子下面是米白的中腿裤,不粗不细地塞在毛茸茸的棉靴里煞是好看,唯一的问题就是季节似乎是早了那么点。 “怎么遭,还不允许我闲着没事提前试试冬天的衣裳?”细看王耀的眼角泛着微微的红,像抹了眼影似的,介乎于病态和妖冶之间,偏就映着那一圈毛领还浸出些温柔娴熟的味儿来,看久了不竟觉得心里仿佛有小猫在抓。“居然走神。我屋里有什么这么好看的,你也指给我看看?”话里的调侃意味那是想忽略都忽略不掉。 温柔娴熟?放屁。不过想到用这么个形容词来形容一个年龄是自己几十倍的男人的自己大概也是脑抽了,却还是老老实实地说了:“看你。” 王耀怔了片刻便笑了起来,“又想来讨什么?”却是话也没说清楚紧接着就干呕起来,一颤一颤的,眼角的红晕愈发明艳勾人起来。 阿尔无奈中带着点委屈,“我在你心里就那么坏吗?” “可不就是。”刚好过来片刻,却又呕了几声,撕心裂肺的,旁人听着想不心疼都不行。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是不舒服就回去躺着吧,年纪大了别逞能。” “你别跟小丫头似的瞎操心,我自己的身子我爱惜着呢,你还是陪我出去走走吧。” 是个好天气,还是晴川绿水的样子,空气中却已透着一层薄薄的凉,谁都知道一场秋雨后大约是枝头要光秃了大半。路过一山、一水、一桥,晚桂的香味萦绕在空气里,淡雅宁静中散发出衰败的气味。 “最近可好?”在又一次的沉默后,再次开口的却是气色正常过来的王耀。 “有什么好不好的。”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额发,压着头发深吸一口气,“昨天倒是久违的和亚瑟出海钓鱼了。” “一切如愿,这不就挺好?” “也是。” 王耀顺手撒了些糕点屑,池塘里的鱼群便聚集过来,红的黑的花的,各个张着大嘴,样子蠢呆呆的。王耀拍拍手里的碎屑,笑眯眯 分卷阅读27 - 分卷阅读28 [APH]流日(H) 作者:米需米糕 分卷阅读28 地看着鱼类争抢残食。 阿尔也不催促,只静静地站在一边。王耀今日是最简单不过的绾发,额头脸颊大片地、毫无遮挡地露在外面。印象中王耀的头发是又顺又直的,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其实他耳边的发丝有点卷呢?或许是以前即使有把头发束起来的时候,依然有大片的散发搭在耳边,就像那天漫天大雨中“你最近可好?”话出口才发现声音有点哑。 “你该不会是着凉了吧?”王耀转过身,脑后松散别着的发卷随着转身的弧度一晃一晃的,调皮得像 “像松鼠尾巴一样。” “哈?” “你的头发。”作势阿尔就要去摸王耀绾着的发尾。王耀躲了一下,眼见躲不过,只得伸手去挡,手腕细细白白的在阳光下露着一截。“你的身子和脸蛋看着是圆了一圈,怎么手腕反倒细了,这么细”配合着手指摩擦对方手腕动作的语气绝对不是疑问句。顿了顿,“过得不好?” 王耀眉眼弯弯,神色如水,“你到是说说你怎么得出结论的啊?” “”有些话怎么可以问得出口,又怎么可能问得出口。人的心可不可以分成很多份,即使可以分成很多份,又怎么可能每份均等?倘若心真的可以均分,又以何来要他人的一整颗真心?舍得,舍得,终究是有舍,才能有得。“其实你不要再” 难得王耀会打断别人的话,开口却是重复了阿尔的前半句,“其实你不要再担心我了,关心应该放在对自己更重要的人身上。”抽出捏在阿尔手掌里的手腕,整齐了袖子,“我喜欢你,这是我的事情,和你是不是喜欢他根本没有关系。” 风过当年,他人怎知霎那繁华。只道长虹链碧,美人如玉。 唇红齿白,星眸黛眉,怎比得上裙摆飘摇间,净白的容颜上那一抹锵定而雍容的神情。 再多的柔情,终是不能长久。感情若是建立在施舍的基础上,谁又能过得轻松。 花开花落,只盼日后擦身而过,相视一笑,你心中有我。 相信我,我从来就不是一个缺乏决断力的人。我等待,只是因为我必须求一个结果。 一个可以心安,不用遗憾的结果。 所谓全力以赴,不是鱼死网破,只为可以更好的踏上下一段旅程。 章三十四 “你这是怎么回事?”亚瑟拨了拨肩膀上的纹章装饰就看见王耀姿态慵懒地走过来,“这一身毛绒绒的,何况你最近是不是胖了,每天不出门闲出来的吧?”说着拿手比了比。 “怎么讲话的,你行你给做个不是毛绒绒的皮裘来看看?”王耀敛了眼睛,憋住笑,做出副正儿八经的样子,“放尊重点,动手动脚的像什么样子。” 亚瑟白眼一翻,拿食指在自己嘴唇上敲了两下,“动手动脚又怎么了?人都动过了。” “我琢磨着一段时间不见你,你这是在耍流氓呢?” “你这样说就不好听了,你情我愿的” “去去去,你严肃点,看见我即使很高兴也请记得今天的本职工作。一会儿神殿门开了,你不要还一副衣冠禽兽的样子,难得今天穿得人模狗样的。” 亚瑟穿着上好翡翠绿的呢绒上衣,是长款翻领的贴身剪裁,上面缀着繁复流苏的彩虹纹章,衬着祖母绿的瞳孔,岂止是用帅气逼人可以形容,却被王耀说得如此不堪。 反观王耀最外面披着件可以护住整个小腹的皮裘小袄,领口处一条狐狸尾巴绕过来形成一道挽在脖颈上的环扣,雪白雪白的,即使下巴很圆润,脸依然显着小小的。里面是件枣红色的立领袍子,上半身具体的样式看不清楚,只能看见一点边儿。下面露出来的部分倒是个简单的围桶状,只偏又在袍角处接了圈层层叠叠的纱。王耀走路又不曾小心,慵懒随性地,哪里管着衣服有没有蹭到地上,容姿端丽得让人忍不住心疼衣裳。随随便便端了个姿态,便奢侈得理所应当,又哪里注意得到是胖了还是瘦了。 “诶,怎么话题又被你给带跑了。我明明问的是十月底的你穿成这样是想摆阔还是迫不及待想过冬?”亚瑟敲敲自己的额头,“不会是真病了还逞能不说吧?” “嘁,怎么你也这么说。”王耀扯紧了自己的上衣的盘口。 斜眼看了下王耀,“还有谁也这么说呢?” “你管着真多。” 亚瑟踱了两步,“算,不跟你扯,话题又远了。你这是怎么回事?这么长时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手掐着金属口子片刻又放下,“挺让人担心的。” “你担心了?” “滚边去,看不出我很认真?” “好吧,其实我怀了你的孩子。”漆黑的眼睛背着光,嘴角没有笑。 亚瑟呛了一下,“狗屁,你要能生,我立马甩了阿尔,对你和孩子负责,天知道我多喜欢小孩。” “这种话可不能乱说,”眼睛竟然泛出湛蓝的光泽,“你不怕阿尔难过?” “我为什么要怕他”用的是理直气壮的声音。 “说什么呢,聊得这么开心。”阿尔走过来,饶有兴致的表情。 王耀略微对阿尔点头之后,便只拿眼睛盯着亚瑟,嘴角又重新嵌上弧度。 “我为什么,为什么要怕他难”说话声音是越来越小,最后一个字根本只能看见嘴形。 “说谁呢?”阿尔倒也不急,扫了王耀一眼,一咂嘴,“王耀,你又使什么幺蛾子?” “天地良心,什么都是他自己说的。”王耀摊手,神情无奈。 “要不是你说”亚瑟嘴一抿,后面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 “说什么?”阿尔挑了下眉毛。 王耀还是那副笑微微的模样,连眼睛都不带眨。 亚瑟咽了口口水,阿尔很自然地捏了捏亚瑟的肩膀。亚瑟却拍开阿尔的手,“热不热啊?也不嫌烦!” 分明的清爽的秋季,哪里会热,阿尔耐心倒好,只笑着说:“这又是怎么了?” “看你不顺眼。”亚瑟退开一步,沉默地站到一边。 阿尔有几分错愕。王耀却是掩了嘴角拍拍阿尔的肩膀,也站到一边去了。 章三十五 一个人的晚上,会想要遥望星空。那么你遥望星空的时候,想的又是谁? “在想谁?” 分卷阅读28 - 分卷阅读29 [APH]流日(H) 作者:米需米糕 分卷阅读29 “你啊?”天台上的人回过头来,向走进的人找了声招呼,稍稍有些卷的发尾即使在黑夜里依然可以清晰的看见它的弹跳弧度。 “感觉好久没见到你了。”王耀走进天台的栏杆,在和伊万有点距离的地方停下。 “怎么会,前天不是刚见过?”虽然背对着王耀,但是说话时,是有认真回头的。 “可能是他们都在,反而没感觉了。” “嗯哼哼,那是你的问题了。”虽然还是有些孩子撒娇般的声音,表情却是大人才会有的风淡云清。 王耀再走前两步,也靠在了栏杆上,“你送的耳环,很好看。” “在商店街随便看的。” “那你运气真不错,礼物的主人很喜欢。” “嗯哼哼” “喜欢小孩子吗?” 指着自己,歪过头,“我?” “你。” “应该是不喜欢的吧?娜塔小时候很麻烦,虽然现在也很麻烦了”拖长了声音,是在思考的语调,“阿尔小时候也很讨厌,虽然现在也很讨厌就是了” 夜风还不算凉,干燥柔软。身旁高瘦的青年弯下腰,手肘撑着栏杆,掌心拖着下颚,紫水晶一样的眼睛微醺地半闭着,即使不用触摸也知道质地一定很柔软的头发一阵阵地在风中小幅度的飘舞。确实是可以轻松聊天的氛围,但是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有些话如何能够说得出口,那样过分的要求,那样过分的心愿,那样的事情本就是痴心妄想。 明明是熟悉的人,明明有很多话想对他说,明明对方是安静聆听的姿|势,却莫名地觉得心堵,是种胶着的状态。 就像外表已经凝固的蜡,里面却还是黏稠滚烫的状态。 何时变成如此难以言明的关系,是看见他闭着眼睛认真的亲吻阿尔的眼睛,还是意外撞见他清晨离开那座白色的房子,还是某次自己爽约后他故意避而不见,或者是更早更早以前,早到他殷殷期盼的眸光逐渐黯淡下来,却又逐渐多了另一个人的身影 清澈的、透明的、不懂得掩饰的眼睛,孩子一样的眼睛。 “诶?你怎么不说话了,困了吗?”伊万微微侧过头,紫色的眼睛即使在夜晚依旧清晰。 “我是想说”王耀用手压了下头发,“我是想说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和他” “阿尔?”听得出来,伊万笑了起来,“能怎么办?又需要怎么办?” “你知道,他现在和亚瑟在一起。” “这就对了,关键在他。”伊万终于站直了身体,是正面面对的姿|势,“他喊的开始,他都不放弃,我又怎么能够放弃。” “那如果我放弃了呢?”其实早就放弃了,在拉着亚瑟的手离开的时候就彻底放弃了。 伊万瞪大了眼睛,一脸困惑不解的表情,“那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确实,有什么关系呢? 没有诺言,没有表白,甚至连心意或许都不曾相通 只不过是睡过几次的关系而已。 我怎么可以要求你在我退出角色之后,还保持着痴痴等待的初心? 漫天的星斗下,只有孩子的天真最是让人心软,也只有孩子的残酷最是让人心疼。 第 22 章 章三十六 仔细看指腹,是白嫩到透明的颜色,指甲却隐隐发出暗红的光泽仿佛有火在烧。 是说火焰的力量在全身窜动,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感觉到无法控制,这接近沸腾的、强大的力量。 房间香得过分了,烟雾缭绕的,正中央点着个设计精巧的三角铜鼎,上面大约铸着些祥瑞吉云,但是没有心思管了。佛手、柑橘、橙皮、艾蒿、薰衣草,有镇定功能的香料试了不下百种,但是没有用,什么用都没有。是说躁动就像水快要烧开时的蒸气一样,即使是气体,却可以顶起沉重的金属壶盖。 更加糟糕的是,急速集聚的力量,却没有可以发泄的出口。是的,连可以点燃一根火柴的火焰都使不出来,而这样的状况已经持续好几天了。还没有人发现,但是以这样的情况发展下去,这只是一个时间长短问题。改变实在是太明显了,是说改变 其实体型并不是最明显的问题,还有更加一目了然的 檀木床,雕花窗,紫金炉,袅袅烟熏挡不住黑瞳中艳红的眸心,以及乌黑发丝中片染般层层叠叠出现的琉璃红。面前花纹繁复的镜子里出现的人影分明无比熟悉,却让自己也禁不住隔镜抚摸对方妖异的容颜。 盈盈艳红,光华万丈。 想要一个了结,一个不会被他人干涉的了结,一个完整的了结。既然已经做了,并为它付出了努力,那么再如何辛苦也只能继续走下去。 离开,是一定的。这无法压制的躁动,是我任性妄为的罪业,然而上天既然赋予我这种可能,那么我不会后悔。 (我从来不后悔,也不去想以后的事,只是走下去。) 成片的针叶植物,然后是阴湿的苔原,再北方是结着凝冰的土壤荒漠也可以是这样的,一片雪白。 神奇的是,冷并不是第一个想法,更加不可理喻的是,第二个想法居然也不是如何利用寒冷的环境来平衡体内越加滚烫的热火。第一个想到的是—— 怎样的孩子才可以在这里长大。 第二个念头是—— 一直在这里生活的孩子会长成什么样子。 很快一个白软软的身影出现在脑海里。软软的、圆圆的、戴着有绒球的毛线帽、而毛线帽下面必定是比肤色深不了多少的浅金色软发 紧接着头脑里涌上一个愚蠢的念头,比现在正在做的,马上将要做的,更愚蠢的念头。 在那个气候温和的地方,在那个还算温暖的秋夜,如果不要沉默,不要等待,如果抓住他的手,将它紧紧按在自己快要掩饰不住的、日渐隆起的肚子上,然后强硬地说:“我管你喜不喜欢小孩,我现在有了一个小孩,你必须帮我。” 那么他一定也会一脸困惑地瞪圆眼睛,只不过,那是因为太吃惊。又有谁能够不吃惊呢,自己是个属性为雄的男人,又不是只海马。接下来他可能会责 分卷阅读29 - 分卷阅读30 [APH]流日(H) 作者:米需米糕 分卷阅读30 问自己孩子的父亲是谁啊,这话有点奇怪了,难道自己是孩子的母亲吗好吧,好吧,然后他甚至会有些生气的嘟着嘴巴恶狠狠地追问:“喂,你什么意思啊,不肯给我生孩子就算了,不声不响地弄个野孩子回来,是想赖我负责吗?”对的,一定是这样的表情,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因为伤心而生气的时候,嘴巴会不自觉的嘟起来,像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似的。这样的男人,说不定可以和孩子成为很好的玩伴,但是显然更有可能的是,会趁自己不注意的时候,笑眯眯地把小孩子欺负到哭。 啊,说到哪里啦?对的,他责问自己是不是想给孩子找个便宜的爹。然后自己该怎么对他说呢,应该是一脸正经地讲:“我一个人撑不住了,我不知道生小孩会这么难受。你看,我现在使不出劲,火焰在我体内乱窜,我想过几天我或许连把你衣服烧糊的力气都没有了,它们全堆在我的体内其实我有些害怕,我会不会被烧死啊?”是的,我会坦白的说出自己的害怕,第一次学习的人,有权利说害怕。什么,你说学习什么?是的是的,就是学习生孩子,虽然学习来的东西我绝对不想它还有第二次用到的机会。 于是,他看见我是真的害怕了,一定会忘记追究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知道,他其实很喜欢可以保护我的感觉,奈何这种时候总是非常少,应该说大部分时候是逆过来的。那么他一定会想办法帮我压制着躁动,他可是可以在旱天里随手变出那么长一根冰制水龙头cha进土地里的人,一定是有办法的。这样,自己就不用拖着这么重的身子,一个人跑到这种寒冷又荒芜的地方来。 那么自己也一定不会听到有关系没关系这种话,即使他有这种想法,但是没听到就是不存在,我不管。 但是,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情呢。 扪心自问,我一定是对他有很多的喜欢,但是这样的喜欢到底是不是爱?到底是不是? 如果是,我为什么不肯放弃执念,拉起他的手;如果是,我为什么有时候明知他很难过,却可以假装看不见;如果是,我为什么可以在让他伤心后,大方地回头道歉;如果是,我为什么可以为了完满一个无聊的痴恋和一个巧合的契机去孕育一个自己完全不爱的人的孩子,却在千百次缠绵之后一次都没想过告诉他自己身体的秘密。 但是如果不爱,你加诸我的心痛是什么,此刻的想念是什么,这么多年的纠缠又是什么?韶华百年,不是弹指一瞬。 那么,是的了,不知道爱是不爱,于是不能寻求帮助。 如果不爱,可以大胆的利用他,不需要心虚。如果爱,可以对他说—— 亲爱的,我只是想要一个可以祭奠过去的怀恋。你知道吗,植物生根发芽开花结果,然后就是新生。我向你保证,孩子不是继续纠缠下去的理由,孩子只是向过去告别的新生。过去我们都有很多不好,但是我以后的生活希望有你。 是的,大雨弥漫的红色午后的xing爱,交合后假装若无其事的平淡相处,他在万众瞩目中牵起亚瑟的手,他在月夜里对你恋恋不舍,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令人厌烦。这一段段的关系,就像滚雪球一样,给我一种越来越的感觉。在这么多这么多之后,在能做的不能做的、该不做的不该做的全做过一遍之后,我已经累了,我也是会累的。之所以会做这么傻的事情,其实就是因为我累了,我得给自己一个了断的理由和下定决心放手的转机。 是说我会告诉他们所有人孩子是捡来的,然后他们都不会知道孩子的来历,我只告诉你。然后我会和你一起好好过生活,我会把我对他人的不甘和爱意全部化入对小孩的呵护之中,那么很多年后,我爱的一定只有你一个人。或许其实也不需要很多年,我是个很现实的人,一旦被我划在生活范围外,我会很快漠不关心。同时,我也是个很浪漫的人,一旦选定了执子之手的对象,我会舍不得让你伤心。 好吧,问题就是我不知道我爱不爱你。 于是我不能够匆忙间把你拉上这条急行的船,这样对你太不公平。 所以说自己造下的孽,果然只能自作自受。 章三十七 比预想的要快,其实也没有快很多,半个月而已。不是没有感觉,越到后面,越是可以轻松的感受到带着灼热温度的力量沉积在下腹,甚至没有任何证据的相信这些力量流动在尚未孕育成熟的生命四周,就像一个光芒四射的球 说到球,自己现在的肚子是真的很像球了,不知道那谁看见了会不会笑不过那谁又是谁阿尔?感谢真神,阿尔不掐死自己就算好的了。亚瑟?算了吧,想想就觉得很可怕 太冷了,冷得是脑子都有点不清楚了。不过还知道自我打趣,可不可以说是精神状况尚佳? 没有别的选择,时间不够了,横穿过河流是最快速的解决方法。伸手挡在眼睛上,眯着眼睛看了看河对岸,可以确定透过对岸的树林隐约是几家零星的烟火,而在更远一些的山谷里是一片万家灯火。说万家灯火绝对是由于现在的心情而过分了,但是看规模应该至少是一座小镇。 是说冷从肢体末端延伸到心脏,浸在刚解冻的河水里,凉得透透彻彻,只有一处是滚烫滚烫的。不知为何突然觉得有些心安,这样是不是就表示小生命有这些滚烫的力量护着就很安全? 确实只比预计的时间早了半个月,但是半个月的时间足够现在的自己头疼。没有任何人在身边,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一处所以连飞行也做不到,甚至没法向任何人求救,不过求救本来就是不被允许的不能有差池,不能肯定会来救自己的人会不会也是最有可能在最后关头阻止自己的人,自己现在是没有任何多余的力量来保护这个孩子的,所以一个人是最安全的状态,这个孩子一定要生下来。 其实已经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一定要生这个孩子了,事到如今这似乎成了一种简单的、执着的坚持,近乎本能。有些爱是不需相见、不需要触摸就深入骨髓的,比如骨肉亲情。 现在要做的,是淌过这条河流,甚至不需要走到小镇,只要找到一个最普通的村舍就好。寻一个善良好心的农妇,请求她让出一张床,请求她帮帮忙。或许她会吃惊,甚至她会鄙睨,但是一旦她站在一个母亲的角度,她一定会帮我。孩子已经在那里了,就在那里了,有时甚至隔着肚皮可以摸到他的小手小脚,一个生过孩子的母亲 分卷阅读30 - 分卷阅读31 [APH]流日(H) 作者:米需米糕 分卷阅读31 怎么可能不明白这种感情,一个养育过孩子的母亲怎么可能拒绝帮助一条小生命来到世界 可以感觉到河水变浅了,是说终于踏过了河心,是不是代表自己可以缓口气,是不是再走几步,就可以到达对岸的灯火阑珊? 浅了,更浅了,水只没到膝盖,再几步,就可以脚踏实地了,最痛苦的已经过去了,剩下的情况应该会比刚才所经历过的好很多很多 一步,水大约只能淹没到小腿腹了 两步,脚踝 三步 浅浅的水拍打着脸颊,可以感觉到头发像水藻一样在水里游荡,剧痛间歇,还有心思嘲笑自己原来还是撑不到对岸了。有些害怕,第一次思考到死亡,说是思考,其实只是在想自己是不是永远也到不了岸上了,也就是这种程度的害怕而已。 想说其实也不是很遗憾,自己并没有那种即使我死了也要把孩子生出来的伟大想法,相反,突然觉得还未出世的孩子和自己一起告别世界是不是也挺轻松? 疼着疼着,痛感似乎就渐行渐远了。不是说疼痛变小了,是说好像所有的神经末梢都被人强行剪断了,痛觉根本到不了大脑。说起来,这其实是个很神奇的经历,不清楚别人是怎样的,不过估计别人也没有可比性。王耀觉得自己的灵与肉绝对是分离了。明明身体是以那么痛苦的姿态浸泡在水里。分明是结着凝冰的硬质土壤,靠近河滩的一面却被自己用脚划出了一道道深重的痕迹,这该是有多痛苦啊。 之所以可以如此客观的评价,是因为自己可以看到自己的惨状。这句话更奇怪了,自己是不可能看到自己的。于是王耀十分怀疑自己到底是用眼睛看到了,还是用脑子想到的了,如果是后者,那么自己的精神状况确实是值得担忧,不过前者貌似也不对好吧,不管是眼睛看到,还是脑子看到,反正现在自己就是以一种精神状态的形式漂浮在空中看着躺在河道里万般痛苦挣扎的自己,当然这更可能是人痛到极致而产生的幻觉。 只觉得有温热的液体从体内不断流出,那股腥膻的气味甚至不能马上被水流稀释。羊水破了多久无法计算,除了难以忍受的痉挛痛外,就只有被卡着的感觉最为明显。更加恶心的是,现在有点不敢呼吸了,因为随着呼吸,一部分冰冷的河水会和着羊水从出口重新流回体内,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内脏被冰水刺激到的颤抖。每呼吸一次不管从肉体上还是精神上都是一种折磨,太糟糕了。糟糕到自己居然回忆起年幼的自己跟在记不清长相、但是面容一定很慈祥的老姆妈身后,跳上跳下地讨一块酥糖。不知道是那天天气太好,还是自己的回忆经过了几千年失了真,总觉得回忆亮得刺眼,一切事物包括人的轮廓都虚了边,然后脑海里的画面就越来越亮,最后几乎是一片白色,最后恍惚间只能听见周围是一群奇怪的阿姨在叫着可爱之类的话语,疑似还听见了年轻女人的嗷声一片煞白之后,恍惚间又觉得是一片赤红,总之就是很快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再然后就是什么绵软软毛茸茸的东西擦过大腿内侧的感觉,紧接着听到了小动物奇怪的嚎声,再然后是腿下的小东西被水呛到的声音意识突然回来了,啊,不是小动物在嚎,是孩子在哭= = 是说刚出身的孩子就被水呛到,会不会变傻?还好,现在又哭顺畅了,好像呛得并不厉害,但是会不会得什么面部神经的问题?王耀边胡思乱想着,边把手卡在宝宝的腋下 举高一点,再举高一点,想要更清楚一点看见宝宝的容颜。 会呼吸的,温热的,健康的,在哭的,再过一个月就可以睁开双眼看清世界的,自己的,一个人的,宝宝。 除了笑,不知道还可以用什么来表达此刻的心情。 第 23 章 章三十八 把脸捂热了,再拥着湿漉漉的小身子贴近脸颊,暖暖的,似乎还可以闻到婴儿身上特有的香味。胎毛软软的,稀稀疏疏地粘在头顶上,小眼睛小鼻子皱成一团,只有嘴巴是分明的。那么大的肚子,腿和手都伸不直,像小老鼠 “你这么丑,到底是像了谁啊?” (温柔的) 那么以后睁开眼睛又会是什么样子?会走路了又会是什么样子?能说话了亲口喊自己爸爸又是什么样子?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眼睛睁开啊,闭着眼睛哭多丑啊” (带着笑意的) 你会不会有一双黑亮的眼睛,然后睁着眼睛咯吱吱的对我笑?你会不会在我把手放进你嘴里看你有没有长蛀牙的时候,用软软的口腔啜我指头?如果我威胁你要打你屁股,你会不会一边哭一边傻兮兮地用小手揪着我的前襟?如果我带你去逛街,你会不会一边贪玩不想回家一边吵着闹着要我抱? “奇怪了,你长得这么丑,我为什么还是好喜欢好喜欢你。”喜欢到满心的欢喜,憋也憋不住,“不过不用担心,你以后一定会变成最漂亮的孩子。”亲一下软软的脸蛋,好像有温湿的口水浸到脸上了,不过还是好可爱,“我的孩子” (每一个孩子都会羡慕的,每一个慈祥的母亲都会会心一笑的声音。) (是仿佛浸泡在牛奶和蛋糕里的声音) (会让人想到) (年幼时的音乐喷泉?) (广g上的白鸽?) (手中的七彩棉花糖?) (不小心掉到地上的七毛钱雪糕?) (母亲站在阳台上喊自己回家吃饭的身影?) (儿童节的彩色气球?) (最简单的,椭圆形的,上面没有任何字母和花哨的涂鸦黄的、绿的、红的、蓝的、紫的、橙的、粉的总之一定是一大把。) (然后公园里所有的孩子都会用羡慕的眼光看着自己,即使偶尔放走一只,也不会觉得心疼) (是多到即使摊开双手也溜不走的幸福) (好像从天而降的一亿颗星星。) “耀君” 用愣住是不足以形容的。呆掉?吃惊?也不对。总之是一切可以把人从梦想中唤醒的意料之外。 你知道由于惊讶而眼睛微微有点失明,是什么样的感觉吗? 有人急忙忙跑过来的声音,然后是另一个人拦住他的声音,再然后就听见第一个人喊了自己的名字。 分卷阅读31 - 分卷阅读32 [APH]流日(H) 作者:米需米糕 分卷阅读32 “耀君?”视线清晰过来,就看见被阿尔拦着的亚瑟有些发抖地捏着阿尔的手臂,颤巍巍地又叫了自己一声,“怎、怎么回事?” 短暂的失明之后,思维反而更加清晰。怎么回事?自己能怎么说?现在的场景和人赃并获也差不离了。把孩子用一只手抱在怀里,试图用另一只手撑着自己站起来腿还是软的,好吧,一切徒劳,那就寻一个好一点的姿|势继续坐在水里。“你们怎么来了?” “你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不对,是说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也不是,我是想说,你怎么可以一个人,什么都不跟我说。” 王耀还来不及讲话,阿尔面无表情的接了腔,“和你说了又怎么样?你会让他打掉孩子,还是守在他身边,拉着他的手鼓励地劝慰,啊,再努力一点,还差一点,没关系,有我在你身边?” “孩子的来历,你们怎么就那么锵定?”水滴从头发上划过有些浮肿的脸颊,滴落到孩子身上,眼看着孩子又要哭了,“说不定是我和别人生的呢?” 阿尔推了下眼镜,“你倒是说说哪儿来的别人?” 摆明了等着你胡诌的态度,于是王耀咬着嘴唇笑得沉静,“哪儿没有别人了,和我做过的人还少吗,你说是不是?”相当放肆的话,后半句眼睛却是直直地盯着阿尔。 可恶,又是那么一双黑漆漆的眼睛,一丝不乱地提醒着自己下着红雨的午后那场迷离的qing事。这和大雨中踩着自己的背脊说着“你有什么资格”的他有什么区别,和许久许久以前带着年幼的自己俯视浮华盛世的他又有什么区别 “耀君,没有用的,半边天都映红了,殷红的火光中只有风的气息。属于我的、独有的气息。”却是亚瑟开口打破了沉默,“瞒不住的,当时,我们都感觉到了。” 可以说什么,还可以说什么?除了抚额傻笑,叹一句人算不如天算,还有什么可以说的?原来忙活一场,不过是一句“大家都知道了”。好吧,没生过孩子,不知道生孩子会有怎样的反应不是我的错;是的,我没生过孩子,怎么知道在我意识不清的瞬间,会有那么巨大的能量伴着孩子的出世而产生。实在是太糟糕了,撒个谎怎么人人都知道谜底,你们就不能假装不知道吗顺了顺头发吧,其实也不怕更失态了,“行,就算是这样,我又为什么一定要告诉你呢?”这句问的是亚瑟。 “我有知晓的权利,我也是孩子的父亲。”几乎是王耀话音刚落,亚瑟意料之中的回答就补上了。 “真是个好父亲,那你从此之后是打算每月付孩子赡养费,定期见一面;还是把每月时间分成两半,一三五七回家看孩子,二四六出来背着孩子和我偷情;或者是说干脆我们一拍两散,你一手牵着孩子,一手牵着老婆,回去过日子?”从王耀的角度看,阿尔的眼镜白刷刷的一片,根本看不见个表情。 于是王耀砸砸嘴巴,哄哄孩子,小声自言自语,“话说成这样真没意思” 亚瑟张了张嘴,半响也只说了一句,“我没那样说过,和你分手什么的。” 来了,来了,吐槽点出现了。当日是谁站在圣殿门口满不在乎地说着:“你要能生,我立马甩了阿尔,对你和孩子负责。”看吧,人随口说的话是多么不可信。 “啧,”阿尔终于放开早先一直钳着亚瑟的手,“那你说怎么办,嗯?” “你为难他也没意思。”摸摸孩子的脑袋,“你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吧。” “那怎么行?” “知道了就是知道了。” 两人不能说是没有默契,同时发声,意见一致。 “那你们说怎么办?”衣服头发粘在脸上,被风一吹更难受了,更别提还浸在冰水里的下半身。 “我的孩子,我不可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天知道”你有多喜欢小孩?王耀在心里暗暗替亚瑟把话补全。 “所以,孩子归我们吧。”阿尔此话倒是接得自然。虽然亚瑟貌似有点惊呆了,瞪了眼睛片刻,想说点什么,却最后只是看了看阿尔,又看了看王耀。 天开始下雨了,淅淅沥沥的,雨点不算大,砸在身上并不疼。 “凭什么?” “亚瑟是孩子的父亲。” “你怎么不说孩子是我生的。” “喜欢孩子,你还可以再拥有下一个。” “滚nm的一边去,你当生孩子是捏泥人是吧,一捏一个准,给人了也不心疼!” “对不起。” “” “但是我不会道歉。孩子必须是我的,必须在我身边。”雨滴似乎比刚才更密了,仅仅隔了五步距离远的阿尔似乎被挡在层层雨幕之后,声音却清晰而坚定,“我要和亚瑟过一生,怎么可以让那么重要的东西在别人身边,天知道亚瑟有多喜欢孩子。我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如果你不说我也不会追问你一个个正正常常的男人怎么可以生孩子,我也不会苛责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生了可以制造生命的关系,甚至我可以不在乎亚瑟和别的男人或是女人发生了xing行为,反正不过露水情缘而已。但是所有的前提是他的人、他的心都在我这边,任何的会影响他的情感、他的判断的东西都必须在我这边。”确确实实的一个停顿,“你要相信我有这样的决心。”然后是人影拨开雨雾,走到身边的声音,“何况现在的你根本没有抵抗的能力。” 章三十九 最初的悲愤过去之后,躺在地上的王耀居然想起自己是不是应该感谢阿尔,由于刚才的拉扯行为终于让自己摆脱了泡在冰水里的局面。左侧膝盖有点痛,布料肯定是破了,有没有流血不知道,只觉得伤口被雨水浸得有点疼。右手的手肘应该也磨花了,隐隐觉得大约是有砂石卡在了肉里,但是懒得抬手去证实。左手倒没怎么受伤,但是手指整个是一种脱力感,或许是由于刚才抓阿尔的裤子抓得太使力,时间也太久。 更加诡异的是,一丝奇异的轻松感居然涌上了心头。不是没有怨过我的孩子凭什么给你带走,不是没有恨过我做过什么要遭你这样的对待,但是心头划过的最后一个想法居然是 ——好吧,拿走吧,拿走吧,你要一刀两断,我也没想着要死赖着你,我干嘛上赶着给你老婆养孩子。 随即又笑了,可能是脑子被水泡坏了,怎么会有这样差劲的想法。但是 分卷阅读32 - 分卷阅读33 [APH]流日(H) 作者:米需米糕 分卷阅读33 这种念头闪入大脑后就再也甩不掉了。 真差劲。 头发本来是丝丝缕缕地粘在脸上,可能是由于雨大了一些,现在重新以柔顺的姿态伏在地上。不知道有人怎么可以如此磨蹭,实在是等不及了,于是开口朝着天空喊到:“喂,你还不打算出来?你喜欢淋雨,我不喜欢阿鲁。” 怎么还没有动静?“我知道你在,我们也好长时间没见了不是么,你不想我?” 死孩子,这种小媳妇一样的个性是怎么养成的。“嘛,我想看看你还不行吗?” 又沉静了片刻 然后就听见泥泞的土地上响起哒哒的脚步声。唉,多大的人了,还要靠哄的。 脚步声不算快,却就是能凭空听出些急切的意味。扭扭捏捏的,让你装镇定,装不死你。 迷离的灯火,暗沉的天色泛着微妙的蓝,深青的山峦向着远方绵延不尽,空气中弥漫着植物在雨中特有的香味 “你怎么也来了?” (想听到什么?) “我为什么不能来。” “是说,你们一个一个对我的行踪还真是了若指掌。” “本来不知道的,毕竟你的属性已经很久没反应了。但是你知道,你刚才” “那你来” (在期待什么?) “看看你。” “有什么好看的?” “来看看你有多凄惨啊☆” “啧,是谁把你养成这样病娇的。” (这些都在意料之中。) “痛苦吗?难过吗?后悔吗?” (痛苦了,难过了,后悔了,却还是忍不住要期待。) “有办法的,想要试试吗?”真是好看眼睛,柔软的头发被雨水粘湿了反而更卷了,有点可爱啊 (想要再一次) 本来就细小的雨滴以更加细密的姿态静止在空气中,朦朦胧胧地折射着远方的灯火,好像海市蜃楼。 “王耀,王耀,我恨你,从来就是最恨你。”真是温暖舒适的掌心。还有你知道吗,从以前开始我就最喜欢你像正夏的绿叶般滴得出水的声音和你的眼睛。 真是漂亮的眼睛。再次见到你,会不会、会不会因为它们而对你一见钟情 (其实我想说的是——你真的明白我在期待什么吗?) 再次睁开眼睛,房间静得不像话,甚至可以清晰听见外面鸟扑棱翅膀的声音。然后就产生了错觉,恍惚中觉得应该是地老天荒。除了头疼,就只想到是不是应该庆幸他居然如此有耐心地还等在身边,“等得累不累啊?”有种即使是穿越到时间的尽头还可以遇到这样一双眼睛的信念。 (如果我们注定相遇。) “其实时间也不长。” “我还以为过了好长时间。你知道”有点委屈。 “我知道。”有点包容。 “可能是一下子太多东西塞到脑子里了,乱乱的阿鲁。” “嗯。” “头都快炸了。” “回家睡一觉就好了。”什么时候这样一个小孩子气的人也学会了用这样沉静而绵柔的声音说话。 “我觉得我还是喜欢你。” “可是你也喜欢阿尔。”分明是感觉不出一丝嘲讽的轻笑,甚至是说得上和煦的微笑,但是很讨厌。 “那你喜欢他吗?” “”坐在身旁的人蹙着眉头想了一下,还是摇摇头说:“不知道。” 王耀拿手指比了个极小的距离,“一点点也算。” “那”歪着头仔细衡量了一下,“应该比这多。” “于是?”想要伸手摸一下他的眼睛,伊万却闪开了,只皱着眉头微笑着回应,“什么?” “于是我们怎么办?” “不必认真,你要是也腻了就game over吧。反正我们都玩了一千年了,现在想想真可怕。” “那我都失忆了,你还来挑我。” “小时候老被你耍,心理不平衡。”这样有点头疼、有点赖皮的笑容顺眼多了。 (即使是人为两个人的关系中,总需要一个人执着着不肯放手。) “那就是报复咯?” “嗯哼哼,可能。” (感谢你的执意。) “那你本来是预备什么时候告诉我?” “啊?” “不就是为了打击我么?那你原本是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失忆后傻愣愣的我,你其实同时和别人有一腿?” “好像还真没想过。” “舍不得?”手指不自觉抠着地砖的缝隙。 “失去看阿尔吃醋的机会?”伴着嗤嗤的笑声。 王耀捂了下眼睛,“你去死一死。” “没有限期的配我玩恋爱游戏,我觉得你挺赔本的。” “可能有点。” (如果这次是你累了) “前提是,你从来没有爱过我。我不问你答案,我只想说游戏也好,报复也罢,现在的你还愿不愿意牵起我的手。” 斜风细雨、润物细无声的人,最是坚强而坚定。 我的期待再简单也不过。 如果我可以爱上你,请给我一次爱上你的机会。 第 24 章 章四十 两个人都是背靠着墙,蹲坐在地上,双手圈着膝盖的姿|势;中间隔着些小小的距离,不算太远,不至于觉得生疏,不算太近,要两人同时伸手才可以触摸到对方。 入夏了,即使是四五点的样子,太阳也一点都没有西沉的感觉。有些橙黄的光从背后头顶上的窗子里扫进来,正好分出一条晦暗的界线。靠在窗底的人正好处在朦胧的阴影中,是身体只要微向前倾就可以接触到光线的样子。空气中,灰尘都在以慢动作降落。 王耀稍稍坐直了一点,眼睫就浸泡在了橙黄的色彩中显出金棕的光芒。而眼仁却由于背光的姿|势,是深沉的黑,“我只问你愿意还是不愿意。”语速是沉稳得近乎缓慢的。 “但是如果我是说,我已经不喜欢你了,或者其实我已经不那么喜欢你了呢?”伊万说这句话大约是比王耀还要慢上一 分卷阅读33 - 分卷阅读34 [APH]流日(H) 作者:米需米糕 分卷阅读34 倍的速度,让人有些心急。 王耀却没有任何焦急的意思,只是安静的听完,“那你为什么来招我?” 幼儿园的小男生们会故意去掀自己喜欢的小女生的花裙子,或是扯掉她们的辫子当众把她们气哭。这其实只是一种幼稚的表达喜欢的方式。 一个人如果愿意和你一直纠缠下去,千帆过尽,他还在你身边,那么他心里对你到底有多少的爱? 伊万仰起头,人向前滑了一点,只剩头顶和手臂靠在墙上,这样从下巴开始画一条斜线,大约就有三分之一的身体处在阳光中,“又或者,我觉得我一直喜欢你,其实只是习惯呢? 有的人每次买饮料都只买一种牌子,几十年不换。这或许不是因为喜欢,只是因为懒得重新去选择。 一个人如果一直不言不语陪在你身边,掉队了还会自己努力赶上来,那么他对你的深情里,又有多少是习惯? 王耀沉默了一下,举起两只手在胸前比了个不知所谓的手势,“那你觉得,你到底怎么想?” “我一直觉得和你在一起的时候自己会变得很傻,你总是显得比我镇定很多。你看你一睁开眼睛,就可以审时度势,而我脑子里却还是稀里糊涂的一团浆糊。你如此聪明清醒,呆傻如我又该相信你几分几毫?” 那时,自己真的就像是傻了,不言不语,只知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的身影时远时近。他仅仅是随口说一句“最近天气真好,我思忖着要不要饭后去游湖”,自己就会日日从四点开始便待在湖边,希望可以制造一场场幼稚的偶遇。 那日,自己一如既往地坐在湖边的小草丛里,扒拉着脚边的小草,也不知道今日他会不会来。 “喂,你整日坐在这里,我刚仔细的瞧了瞧,也没觉出有什么意思。” 抬头看了看头顶的人那二到不行的神情,不禁有些心疼了,那么好看的蓝眼睛给了他,真是浪费。然后继续低头扒草。 “喂,本hero难道还比不上一根草?”站着的人有些气呼呼地踩住了正被自己扒拉着的那束草。 默默地把手从被缚住的草叶中抽出来,稍稍转了个身,继续去另一边扒拉。 站着的人有些生气了,“你至于吗?就那么讨厌我。”好吧,其实还颇有些委屈,“那眼睛又不是我要长成这样的,再说你也讲了你觉得它们挺好看的啊。” 话一出来,伊万倒是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原来自己说过讨厌他是因为喜欢他的眼睛,“是挺好看的。” “对吧,对吧。”有的人就是这么莫名其妙的就可以高兴起来,简直就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的典型。“我想了想,你不要讨厌我了,你不就是嫉妒我吗。你要觉得好看,大不了以后你看着喜欢时候,我给你摸摸” 满嘴的胡言乱语,只有两个字是对的,就是“嫉妒”二字。每当那人黑眸一扫,最终停留在阿尔这傻缺身上时,自己都快嫉妒得心疼了。或许再这样下去会得心脏病的,心一抽一抽的绞痛。紫眼睛淡淡往已经自行坐下的人脸上看去,只有一句话想说:“最烦的就是你。” 阿尔也是个会见缝插针的,眼见对方眼睛看了过来,马屁立刻就拍上了,“我倒觉得你的眼睛真漂亮,那么亮的紫色。头发也是软软的,好想糅一下。这样吧,我给你摸一下我的眼睛,你让我揉一揉你的头发。”说这话时,蓝眼睛里满是期待的目光,也不管别人到底想不想要他开出的条件,就自顾自地定下了交换的原则。 “啧。”本来很想喷他一句说谁要摸你眼睛了,却还是抬起了手。就在手离那双蓝眼睛越来越近的时候,阿尔簌地闭上了眼睛,其实很想问一句,“你闭眼睛干嘛?”但是最终只是手悬空了一阵,就拿了下来,继续去地上扒草。 大约是阿尔等的时间长了,缓缓睁开眼睛就看见伊万早不理他,又到一边自己玩去了,终于是真的有些委屈了,“你就不想摸摸它们么?” “你就那么想我摸你吗?” 这样一来,阿尔更觉委屈生气了,这莫名的焦灼感中还夹杂着一丝难堪。让你神气,让你讨厌我于是下一个动作估计够阿尔后悔也得意一辈子,他直接揪住了眼前浅金色的头发,趁着对方发怔的时刻,扑过去就咬住了伊万嘴唇,还是一咬就不放,连位置都不带挪的。就像只被人惹急的小狗。 伊万缓过神来,自然是要挣扎的。问题即使掐他打他都没有用,阿尔就是不松口,也不松手,其结果就是自己要是打阿尔一下,阿尔就在嘴下更用力,疼的还是自己。渐渐明白过来也就不挣扎了,只等他咬累了松口。果然过不了一刻,阿尔嘴下的力道就松了,此时,终于感觉到下唇好像有温热的液体流出来,于是含含糊糊地抱怨到:“你松松口吧,都流血了,不然你换个位置咬行不行?”话音是不可能太清晰的,嘴唇还给人半含着,字音吞吞吐吐,大半被人吃进了肚子里。 本也不太做指望,阿尔却彻底松了口,稍微撑起身体一点来,近距离俯视着眼下的人。抓在头发上的手也放轻了力气,变成把一根根手指cha进去的亲密姿态,然后再次压低了身子,一点一点轻轻地舔吮着被自己咬出血的地方。眼看着不流血了,就吻一下。然后由于吻的动作,嘴唇会接着裂开,然后又接着舔。就这么慢吞吞地啄,最后两人嘴里都是血的味道。 轻轻按着嘴角,“还不起来,重死了,死胖子。” 阿尔又低下头,把头埋在颈侧的头发里深吸了一口气,“都是青草的味道” “还不都是你压的。” “还有葵花籽的香味。” “闻得还真细。” “为什么同意给我亲?” “难道不是你非要的吗?” 然后就感觉到趴在自己身上的小狗轻轻地咬了两下耳后的肌肤,还拿牙齿磨了磨 那晚自己一直等在最靠近门口的大厅里,莫名的有些紧张,手心里一阵阵的盗汗。终于,月上中天的时候,久等不至的人还是来了。墨发黑眸,一身暗花白衣,只在腰间系了条黑色丝光的绦带,脚下也是双暗花白鞋,时隐时现的。 当晚,两人喝酒聊天赏月,王耀醉眼迷离地摸了摸伊万的下唇,手指在早先被阿尔咬破的地方捏了一下,果然又出血了。然后王耀歪了歪头问到:“怎么办呢?” 伊万觉得自己心 分卷阅读34 - 分卷阅读35 [APH]流日(H) 作者:米需米糕 分卷阅读35 跳如雷,暗自掐了掐自己的手指,又咽了口酒,“怎么办呢?”血直接滴进清亮的酒杯里也没空管,“不然给舔舔?” 王耀嗤嗤地笑了起来,“我也这么想的。”然后就扑过来,卡着自己的脑袋,吻了起来。 后来一夜甚是销魂,是热情的上体位,初次配合就极尽交欢之所能事。树影摇曳,只觉得兴奋之余,更多的是空虚,就像心里裂来了个大口子,只想哭。 终于跨坐在身上的人觉察出了一些不同,俯低身子看了他片刻,“你怎么哭了,我都没哭。” 最终伊万只是揉了揉眼睛说:“刚刚沙子吹进眼睛里了,你给吹吹?”然后就笑着拥住了身上的人,继续开始下一轮律动。 其实下午的时候,在伊万和阿尔交换那一个个带血的亲吻之前,有一瞬间他也是想哭的。他看见远处的湖岸上,那人一身白衣,头发上镶着闪闪发光的水晶链子,神情凝重得一如死灰。然而每一颗心碎的灰粒都不是飞向自己。多少深情也只是给予了一人。 高chao时,只是在想自己于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黄瓜还是按摩器?亦或是报复阿尔不爱他的工具 伊万柔软的发丝从额前缓缓滑落,眼睛是闭着的,睫毛微微的颤抖没有什么可以相联系的地方,但是眼前的景象偏就让王耀想起了一年多以前的某个晚上,伊万由于阿尔的手指带来的快gan而微微喘 息着。当时他的头也是以这么个幅度仰靠在树杆上,眼睛也是闭着的,睫毛抖得像蝴蝶的翅膀,是些微梦幻的表情那是自己最讨厌最讨厌、最糟糕最糟糕的一个生日。 想说不是没有预感,伊万的决定果然在睁眼之后就给出了,“我也累了对不起。” 章四十一 谁会料到早上出门是为了买盐,而晚上回家就是为了告别。 是那条早已走熟的路,即使闭上眼睛也不会错失方向。这里可以听到熟悉的吆喝声,那里可以闻到刚出炉的包子的香味,再前面会有一个摆小摊卖些胭脂水粉的老太太,再拐角的地方有一家窗明几净的工艺品店。 回头看看已经走过的路,只能想起紫眸金发的人沉默地带着自己走过那一段俩人曾经无数次十指紧扣间或交换一个亲吻的路,最后到达自己曾默默在外面蜷过一夜的大门前。 一段路走得再慢也有尽头,何况一段从宅邸到门口的路再长又能有多长? 光线终于从橙黄变成了橙红,伊万浅金的发色也被染得红扑扑的。他站在大门口,没有再向前迈出一步,只是微笑着挥手说再见。霎那间脸上认真的神情让王耀觉得他在说的不是“再见”而是“珍重”。 知道怎样的情况需要说“珍重”么?珍重,是给予自己以后无法也不能去关照的人。 前方还未走的路亦是万分沉重。曾经是谁信誓旦旦地说着不会离开,又将是谁要去叩响家门说着“对不起,我搞错了,这其实不是我的家”。 已经可以看清了,小店有些斑驳的招牌和门口有些油腻的蓝色布旗。依依稀稀还可以听见人生噪杂,格外清晰的是斜对街的大叔在店里一边喝着烧酒一边惯例性抱怨自家老婆使用家庭暴力的声音。那么可以想象了,老爹一定站在炉子旁边给客人们热着小菜,口里还在念叨着自己又跑到哪儿去疯了,怎么还不回家。而勇洙正被烫得眼泪哗哗地端着盘子,一边还要听着老爹的恐吓,“快点,再快点,不然踢你的屁股。” 怎么可以进去,怎么能够进去,现在进去要怎么对他们说自己买了一包盐就不能够再回去。好吧,再等一下,就等一下下,等我想清楚了,我就会进去好好的道别。 “勇崽子你出去看一下,你哥是不是快回来了,一会儿记得不要把门锁死了,不然他翻不进来。”这是老爹说话的声音,这是老爹撑懒腰的声音,这是老爹跻着拖鞋上楼的声音。 说了只是一下下,可是由太阳落山的傍晚到万籁俱寂的月天又何止几小时。一直在门口这条小街徘徘徊徊,总是告诉自己下一次经过一定要迈步进去。 勇洙蹬蹬蹬地跑到门口,探出个头,一眼看到自己便笑开了,“哥,你怎么现下才回来啊,今天可忙死我了。” “其实我今天发生了很多事” “呀呀,你快进来啦,记得把门锁死。老爹特地给你留了饭,我去热热。” “我有话跟你说” “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再说啦。” 无奈,只能抓住勇洙的手,“你别急着进去,听我把话说完。”是一个站在门里,一个站在门外的姿态,一道门槛正好是一条分界线。 勇洙迷迷糊糊地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知所措地等待着王耀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 “是这样的,今天发生了很多事情,总之我记忆找回来了。所以” “你要走了么?” 可以感觉到手心里勇洙的手松松的,也不知是使不上力,还是不想使力,“所以我就不进去了。” “哦。”孩子傻瓜兮兮的一脸还没反应过来的表情。 “你跟爸爸好好说,叫他放心。”拍拍手里比自己小太多太多的孩子的手。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说,爸爸一定还没睡的”已经是有点急的状态了,头上的呆毛随着摆头的幅度一甩一甩的。 “你以后好好听话,多体谅爸爸一点,他看起来精力十足的,其实也老了。” “哥,你明明答应过我不离开的,你骗人。”这下连眼睛都湿了,水汪汪的,只顾着扯王耀的袖子。 乖,听话,记住在离别的时候要保持微笑,因为这都是常事—— 人生迟早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 望着他远去的身影,不可以骗自己,其实从第一见到他就知道,他是一定留不下来的。 那年,他一身紫衣,外披一个军绿的斗篷,慢腾腾地从一辆马车上下来,步态迟缓却庄重,不知是生了什么病,进入一家药店片刻便原路返回马车。在上车的一瞬,扯下头顶的兜帽,先前不甚清晰的容颜便一览无余。 找不出别的什么形容词。只想说灼灼芳华,刹那永恒。 当时只顾着惊叹,连马车是何时离开的都不清楚。因此,可以理解半年后,自己看见这么一个在清醒的时候连想都不敢想的人躺在自家门口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吗 分卷阅读35 - 分卷阅读36 [APH]流日(H) 作者:米需米糕 分卷阅读36 ?当他颤巍巍地睁开眼睛,只说着自己好像什么也记不得了,自己心里又是怎样不可说的窃喜?这么一个只能出现在自己梦里的人突然活生生地加入了自己的生活,我一生的好运有没有用尽?是不是睡着了都会笑醒? “傻孩子,忍着干什么,晚上又没人看见。哭是每个伤心人的特权。” 反身扑进爸爸的怀里,就像更小一些的时候,就像妈妈离开的时候。即使现在比爸爸还要高一些了,但是爸爸的怀抱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厚实而温馨。 不是不明白那些道理,但是还是有人会期望着别离永远不要来到,想要执着的不分开,一起走过人生的下一个岔口,人生的每一个岔口。 痴心妄想其实也是人类生活的动力。 第 25 章 章四十二 这宅子自然比不上圣城东的那一座,却也是朱楼勾栏黄琉璃,应该是不陌生的气氛。两年不到的时间,无法改变一个人根深蒂固的脾性。本是万分尊贵,即使不爱拿腔拿调,受人敬仰也是习以为常。 走过青瓦砖墙,就有成排的人候着,进入宅邸满眼便是熟悉的身影,都是自己用惯了的人。只需一个眼神,就有人自动交代,“我们已经来了两天,在此等待耀君。”没有人表现出异样,没有人表示生疏,没有人追问自己这么长时间去了哪过得怎么样,缺失的时间就像被抽空了,又仿佛自己从来没有离开过。 本来不应该吃惊,夹头发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问了边上候着的吹雪,“你们都不好奇?” 吹雪递出一直端在手里的木梳子,“有什么好好奇的,您还能不回来不成?您想说的时候,我们自然会知道。您不想说的时候,我们只当万事如常。” 这样说来倒是自己不淡定了。王耀瘪瘪嘴,自己调jiao出的人还真是好素养。 吹雪敛了敛眼角,又端端正正地继续说:“您也不用腹诽我。您为老不尊,私逃岗位,虽然给我们添了很多麻烦,但是我们也看得很开。人的一生总要叛逆一次,您叛逆期来得如此之迟,没办法,我们做下人的也只能担待着。” 这除了目瞪口呆还可以说什么,哂笑一声,“分明还是怨念上了阿鲁” 这好不容易五人聚齐整了,实是早已见过,形式却还是要走一遭。 晚上六点的时候,弗朗西斯差人过来,说是晚餐七点开始,仅是小规模的亲友聚会,用餐简陋,不必太过上心。 王耀阖上沾了香水的字条,只笑道弗朗西斯还真当了和事佬。 用餐简陋当然是谦虚话,小规模怕是事实。既是那些个见熟的人,着装上倒真不必上心。随便套上件领口被改成v字领的改良唐上装,挑了条铁灰色九分仔裤就出了门。 到了地儿,被侍从引进门一看,果真默契。半大的场地,百来个人,大多轻装上阵。眼神挪了挪就见弗朗西斯一边应付着旁人,一边和亚瑟低声交谈着什么。再转头便见阿尔扶了下眼镜,嘴角含笑地朝自己走过来,“别来无恙。” 王耀双手插裤兜,“这话你倒是晚说了一个月。” “我怕我一个月前对你说这话,你会吓着。” “啧,”揉一揉额前的散发,“看着真那么弱?” “可不是,跟小绵羊一样。”说着阿尔还拿手比了个羊咩咩的手势。 往事不堪回首,王耀顿时觉得头痛起来,“那么好耍,伊万可不爽死” 气氛就这么突然尴尬下来。相比阿尔,说错话的王耀倒显得还自在些。 阿尔从经过的服务员手里拿过两杯软饮料,递给王耀一杯,“你现在怎么想?” 王耀喝了口饮料,“其实我挺高兴的。” “高兴他趁你失忆跑去追求你,然后腻了,再帮你恢复记忆?” 王耀自动磕了下阿尔的玻璃杯,“阿尔,你不要这么幼稚,这么容易恼羞成怒可不好。” “事实可不就是这样。” “我们的事情,你又知道几分几毫?正如”手指在自己和阿尔中间一划,旋即虚指了一下正走过来的亚瑟,“我们的事,他又知道多少。”然后便侧过头对还远着的亚瑟微笑。 伊万来的时候,难得地脱了那双皮手套,穿了件米黄色的大领口圆领衫,牛仔裤卷了边儿露出镶扣的小牛皮皮拖,白围巾倒是还带着。 只听弗朗西斯吆喝着,“你真大牌,要我们等这么长时间。” 伊万抬手看了看白色的腕表,笑眯眯地说:“只不过是准时而已。” 等到吃东西的时候,王耀敏感的觉察出一丝不同,然后瞬间王耀就想捂嘴笑了,虽然确实很不厚道。 因为晚餐是个私人性质的小聚会,也没谁认真注意礼节。是说伊万在吃嫩牛扒的时候,可能是某块切大了一点,入口的时候酱汁顺着嘴角滴了下来。于是他放下叉子,直接抬起左手,用无名指揩去了油渍,然后把指头凑到嘴边舔了舔。这其实本来都没有什么,重要的是下面。 在伊万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之后,正好坐旁边的阿尔递上了一张餐布,“用舌头舔像什么样子。”是稍微有些亲昵的语调。 伊万接过餐布,拭了拭嘴角,又擦了擦手,最后认真的回答到:“谢谢,我以后会注意的。” 正常情况下,伊万回阿尔的话,是不会这么乖的,怎么遭也会顶两句。再来一句“谢谢”,什么近距离也被拉倒十万八千里之外了。 于是就是这时,王耀不厚道的闷笑了。惹得一旁的弗朗西斯低声说:“小耀,你这是缺德。” 走道的灯很昏暗,要是平常或许会产生些许缠绵的心思。今日却只觉得这灯光太晦涩,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和反应很让人心急。沉默地吸了口气,压下烦躁,阿尔倚着休息室门外的过道说:“别闹了。” “好。”伊万点点头,打算转身离开。 阿尔慌乱之中拉住伊万的手,“都说别和我闹了。” 伊万也没挣开。昏暗中看不清面部,声音却是无比认真,“我没和你闹。” “你别这样,我受不了。你当真明白我在说什么?” 过了片刻,伊万反问了句,“你当真知道你在说什么?” 阿尔瞪大了眼睛,手指敲了敲墙壁,语速明显有些急,“但是这么多年不 分卷阅读36 - 分卷阅读37 [APH]流日(H) 作者:米需米糕 分卷阅读37 都这么过来了吗?” “但是我不想还有这么多年继续这样过下去。” 阿尔失笑了,“原来你一直介意。” 把头发往耳后顺一顺,“其实也还好。” “这话听着也讨厌。” “嗯哼哼哼。”笑声比平常要沉一点,低低地在走廊里漫开,“我要真介意,你还会更受不来。” 手指慢慢变成牵着的姿势,拇指缓缓地摩擦着对方的虎口,“但是总希望你可以更” 未出口的话被伊万打断,“后面不管是一个字,还是两个字,你都吞回去,说出来太寒碜人。你那叫意yin你知道吗?” “你敢说入情的从来就只有我一个人?你敢说你从来喜欢的就只有王耀一个人?” 拨开阿尔卡在手腕上的手,“你别这样,没意思。你把人家孩子拿来当自己的孩子,就好好的和亚瑟过日子。” “孩子都长到一岁半了,你现在有觉悟了。先前干什么去了?” “阿尔,时间越长我越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我累了真的。” “我看不是你累了,是你一直眼巴巴盼着的人突然回头跟你说喜欢你了。”阿尔踱了两步,“真是,他失忆的时候傻呼呼地给你上几次,对你说几句喜欢。醒了无法面对自己,就干脆对你甜言蜜语几句,这样你都信!明明,明明他都对我说过说和你” “和我不是心甘情愿?” “” “其实那天我也在场。” 阿尔怔了一下,捂着脸笑起来了,“那还还可以对他从来都不放弃?” “很多次想过要放弃,有时甚至起了头,但是每次都没能坚持住。这次是真的打算要坚持下去了。” “所以连附属延伸出来的感情也不要啦?”尽量使语气变得轻松,甚至加入了调侃的意味。 “难得你对自己的地位认知得这么清晰。” “你舍得?” “干嘛舍不得,你这么烂的人。” 坦白说阿尔不是没想过会有这一天,只是总抱着这样的想法——过一天算一天,或许就可以一直持续到那未知的遥远未来。 说不认真,那是不可能的,毕竟想到了永远。说认真,那亦是不可能的,因为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他在众目睽睽之下牵着手哪怕是走过一百米的阳光步道。 即便是这样,即便是强颜欢笑,还是动了心伤了情,或许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动心,或许这就是人生最大的一次伤情。伊万走后,在安静而晦涩的过道上,阿尔不是没有哭过。 但是总有一个人会让你觉得,除了他身边以外的地方都是天涯,那么他的存在就是你的归宿。即使外面诱惑再多,人的一生总需要有个家。 于阿尔,那个家不能是别人,只能是亚瑟。 章四十三 走到熟悉的大门前,王耀想了想还是停了脚步,只反复从门口走到街边距离最近的路灯,再走回来。来来回回几次就等到了自己想等的人。 “你怎么在这里?”白围巾青年微微低下头,在路灯下格外清晰的是他有些卷曲的睫毛。 “等你。” “有事的话怎么不在刚才说呢?”细长的手指顺了一下围巾。 “刚才人多不方便。” 对面的小青年一听这话,眼睛毫不掩饰地眨了一下,低头看了看手表,“但是现在已经很晚了。” “不打算让我进去?” 沉默两秒,点点头。 “点头是让进去?”王耀坏着心思就是要歪曲他的意思。 伊万有些吃惊地睁大眼睛,“你这是赖皮。” 王耀心想,呗,赖皮算什么,刚才腐烂傻妈还说我缺德呢。却伸出左手,手心燃起火焰,一张红色的木签出现在火焰中,王耀正色道:“正事也不让进么?” 伊万垂眼羞涩一笑,“抱歉。”藏不住的孩子气。 看了木签片刻,伊万有些凝重地开口,“怎么会?” “怎么不会?”王耀呷了口杯中的热水,“这次任务,明是任务,实是惩罚,做好了有奖励,失败了自己担着。我虽体质有异,但是执意求子本就不是小事。后又玩忽职守,幸无闹出大事,否则不止是惩罚这么简单。” “但是,神一直偏爱于你。” “也不会总包容于我。” “那我也有错。” “你别傻,我要不想,失忆什么的,你根本办不到。” “那么也不该只惩罚你一个人。” 王耀弯起了嘴角,“你再这么说下去,我该觉得你心疼我了。你这是想和我同甘共苦?” 伊万皱着眉头,揉了下眼角,“我只是在说事实。” 王耀心里暗自说,这就生气了,也太经不起调戏。面上却是敛了表情,“因在我,果自然由我承担。我的罪业我自己来担。此次只来找你借一样东西。” “知道了。”伊万站起身来,示意王耀退远一些。右手食指在空中画了个圈阵,双手合十,掌心向外,数十秒之后,圆圈中出现一次栩栩如生的火鸟。亮光散尽,圈阵消失,仔细一看火鸟却是冰做的,阴冷冷地放着幽光,光是靠近半步都觉得有刺骨寒气。 王耀一见火鸟情态可人,只略微半臂大小,笑意是掩都掩不住,“你对我家小凤鸟长相记得倒是真清楚。” 怎么会记得不清楚,现在都还记得小时候第一次抚摸它的头,它乖顺的样子。现在也都还记得,大雨中它展开翅膀,光芒映红了一片天那红色可真刺眼,想抹都抹不去了。 伸出手臂,让鸟儿停在手臂上,“我还以为你会给我只水管。” 伊万重新坐下,模样倒是低眉顺目的,“所以说,你总是不够了解我,给你的当然要趁你的手。” 有些语塞,想解释些类似于我记得你的生日,我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知道你喜欢睡懒觉,知道你爱贴着柔软的枕头蹭却又觉得这都是些最表面的东西。看了伊万一眼,总觉得他有些心不在焉,于是忍不住找话题,“在想什么?” “在想这是我们单独在一起的第多少个晚上。” “那可想清楚了吗?”王耀一边逗着小鸟,一边尽量和缓地问。 分卷阅读37 - 分卷阅读38 [APH]流日(H) 作者:米需米糕 分卷阅读38 “怎么可能。” “呵呵,那是得出了什么感想?” “有点难捱。” 王耀很想问,是想起以前的每一个夜晚都觉得难捱,还是现在和自己多呆一分一秒都是难捱,最后只得用手指摸了摸小鸟的嘴,“我就这么惹你讨厌。” 伊万摇摇头,“也不是”王耀等待了半天,也没听他说出个所以然,反倒是等来一句,“我差人送你回去吧。”再次把头发拨到耳后,便引着王耀往门口走,“还有,不用把那么冷的冰块搁手臂上的,它可以跟着你飞,放心,助你完成任务之前它化不了。” 王耀发现今晚真的有很多很多个问题想追问伊万,比如,你现在算不算是在关心我。但是,在他说了难捱之后,再怎么厚脸皮,也需要有个限度。于是拍拍掸掸衣角,在往门外走之前只说了一句,“你头发有些长了。” “过几天去剪。” 然而说了一句就忍不住说第二句,“其实不剪也挺好看。” “” 接着是第三句,“其实我管不住自己,只是想跟你多说两句话而已。” “” “我明天一早就走,说不定有危险。” “” “你不要和我道个别,或是祝福我一句?” “” “其实我只想听你说说话而已。” “” “随便什么都行。” “” “晚安就很好。” “” “” “等你回来。” 没有主语,也足够让人满足。长久的静默后短暂的回复,就像在夜色里沾着牛奶化开的棉花糖,细密而粘腻,会织出一道网,粘住每一颗有所期待的心。你知道在快要放弃之时突然得到满足的感觉,那会催生人产生忍不住想要放肆的脑电波。 于是王耀根本没有忍耐,漂亮而轻巧的平跟圆头小皮鞋一踮,嘴唇凑上去就香了一个。然后拉开一点距离,看见毛发柔软的高大青年略微不知所措地低着头,紫色的眼睛眨了两下,睫毛压得更低了,是近乎闭上的弧度。由于挨得太近了,王耀觉得自己可以清楚地数出他的睫毛以极小的幅度一秒钟颤抖三次,而呼吸一次则需要三秒钟。 再然后再次凑上去,又亲了一下,这次时间应该比第一次短,其实王耀也不太清楚这是不是事实,因为——危险了,现在世界的计时器是以紫眸青年的呼吸频率为标准而转动的。 如果你沉默,是不是代表着你在动摇,那么我为什么要给你时间犹豫,我就是要让你动摇,这是唇与唇再次分开的短暂时间里,来得及在王耀脑子里飘过的内容。双手背在背后,第三次尽力踮起脚尖,先是在绵软的嘴唇上蹭了两下,然后伸出舌尖舔了下他饱满的下唇,再试探性地舔过阖着的唇缝,可以隐隐约约地扫过他整齐的列齿。 好吧,你还不拒绝,我就当你认可了,轻轻用舌挑开伊万的牙关,用舌尖刮搔着他的上颚。微微探下一点,是舌与舌相贴柔软中带点粗糙的触感。小心地观察伊万的反应,只见他淡色的睫毛抖得更加厉害了,那么如果舔一舔舌下的血管呢光滑的,甚至可以感觉到血液在脉脉流动。忽然间就产生了一种残忍的小情绪,想要咬下去,如果咬下去了,现在和自己唇齿相交,呼吸相融的人是不是从此就会属于自己。 头一次痛恨了这可恶的身高差,想要掐着他的脖子吻得再深入些,含着他生命的动脉,细细地舔食,那么清澈的紫眼睛一定会变得氤氲,时间久了唾液也一定会咽不下去,或许会顺着嘴角滑出来,或许会浸湿手指是说想到被津液浸湿的手指,就会想到些更绮丽的画面但是现实是如果他不配合,这些都是幻想 是的,我知道人不能太贪婪;是的,我知道给亲两下你已经很大方;是的,我更知道下次要亲你,我一定要让你站在台阶的下一层,不对,是下两层。 不敢停下来,虽然脚很疼,但是你不拒绝也不迎合的态度,有些可怕,我怕我一停下来,你会说出心里不耐烦的想法,或是干脆简单的转身离去。 门厅壁灯的照耀下,青年敛着眼角的样子清晰无比,呼吸平稳得近乎感觉不到,“下次不要这样了,这样不好。” 看吧,就知道停下来了的结果是这样,早知道刚才就咬死你了阿鲁。这是王耀离开时唯一的想法。 第 26 章 章四十四 再次见到伊万的时候是在圣日当天。那一日,王耀刚拨正世界之钟,风尘仆仆地从轮回台赶回会场。本意是想撇下千年的老脸,对某人撒一下娇,夸张一下这几日遇到的障碍,顺便述说一下自己在世界之钟面前掷出火鸟时,心中浮现出关于他的过往种种,然后再把自己的情感升华一番。 然而事实总是喜欢打击盲目自信的人。谁让你只记得人家那天默不作声让你亲了两下,谁让你故意不记得人家那天让你亲完了还说了句话。实际情况是,王耀那日一早匆忙回到行馆,无暇顾及其他,只想着赶快洗个澡打扮一下,然后妖孽百倍地去招惹人。肩胛受了点外伤,其实本无大事,只不过是伤处外表看来有些吓人,只穿件严实点可以遮着肩膀的衣服就没事了,可老妖偏不。挑衣服时非选了件可以显出肩胛的,以便可以露着大片绷带好博取某人同情。人老脸死,当是可以这样说的。 结果是当千年老妖一到现场,看见那个某人火气就往上猛窜,只想着好啊你个yin妇,老子还没死,你就急着改嫁。完全忽略人家什么时候答应要嫁给你了,更别提想清楚当真要嫁,按照目前关系来,又是谁嫁于谁。好在心里腾着邪火,仪态这表面的东西还是顾及周全了。 王耀到会厅一看,连小嫂子、大姨子、老大娘都跟疯了似的兴奋,那些个小姑娘别提多勇猛了,跟打了鸡血似的见人就扑。而当时在场的四位傻妈里,阿尔和亚瑟大家多少会避讳着点,只暗地里摸摸就算了,毕竟人家是一对。另两个单身的,那绝对是扑到的重点。 腐烂傻妈很是高兴。人小姑娘让签名就签名,让握手就握手,还免费赠上香吻和玫瑰,一整有声有色、热闹非凡。 问题是伊万那傻子也让人揩油揩得无比高兴,那面对小姑娘笑颜如花的样子看了就想当头劈他一脚。米白色的后扣背衬衣,米 分卷阅读38 - 分卷阅读39 [APH]流日(H) 作者:米需米糕 分卷阅读39 灰的亚麻粗腿裤,腰间束着一条起黑色格子的深灰色方巾,长流苏会随着身体摆动。和围巾一色的奶白色手套今日是边缘撕开带着糖纸般褶皱的样式,松松挂在脖子上的围巾倒是由于姑娘们无可抵挡的热情被扯得颇有些紧。头发果真是有些长了,低下头的时候,前额的刘海可以挡住眼睛,而被捋到耳后的头发会蓬松地打一个卷,发梢时不时绕过耳朵轻轻地碰一下脸颊。 其实本来王耀也没有怎么生气。情况是当王耀不畏艰险地拨开重重人群,拒人无数,终于挤入伊万的包围圈时,只见一小姑娘越过自己涌到伊万面前,拧麻花似的揪着手里的帕子说了句什么,声音有如蚊呐,反正王耀是没听清她说的话。关键是伊万听完后,思考了一下,俯下身亲了姑娘的手说:“好啊”最后的笑容倒是一如既往的有些孩子气的羞涩。但是王耀觉得情况很严重,分明上次见面会时,姑娘们要求伊万傻妈讲一句话,傻妈其人都只傻笑一声就离开了,这次却乖顺至此。而且王耀深知此傻妈笑得越羞涩,那越是在处在荷尔蒙全开的勾引人状态,刚才那笑容的危险程度用指数来形容至少到了level8。再看小姑娘果然是捧着脸喘不过气的样子,估计伊万再笑一下,她就晕了。 等王耀还想往里挤的时候,小姑娘们突然发现最后一个傻妈也来了,于是掉转了方向就扑过来。接下来王耀就只能顾着如何仪态万千地护住自己的衣服,不让它被热情的女性朋友们扯下来。等到王耀傻妈再次有暇时,伊万早带着人家小姑娘不见了。 “小耀,你今日弄得这么弱柳迎风的,又是想着哪一出?” 王耀一头披发顺顺地垂在腰间,连一个发卡都没别,配着素色的连身长衣,确实是颇有些长风而立、乘风归去的清淡味儿。加上左肩系带的款式,通过开口大得离谱的领口可以清晰瞥见绑着三圈绷带,还真有些弱质迎风的气质。全靠伪装的病美人一看语出挑衅的是弗朗西斯,也懒得搭理,只往嘴里塞了口醉虾。 倒是阿尔镜片一闪,“我刚见着伊万在外面,”拾掇起纸巾擦了擦手,“和一个小丫头在一起。” 绝对是副美好的画面。色素浅淡的男子沉默地站在大树下安静地倾听。面前的女孩子个子小小的,大约只到胸口的样子,低着头费力又娇羞地说着什么,全力以赴的努力模样让人非常心动。六月的夏日树叶还来不及长成深重的绿色,全是清脆的叶掌,撑出一片片仿佛可以滴出水的青绿色阴影,确实是适合表白心意的地点。 男子神色恬静,眉眼温柔,摇了摇头,又用手肘拖了下下巴,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儿,最后是把手指插ru了荷包,低下头认真地看着女孩。 从王耀这边看不清女孩的表情,只看女孩子啃了会儿手指,有些颤抖地握住伊万露在荷包外的手腕,借力踮起脚尖,闭着眼睛亲了下伊万的脸颊。伊万漂亮而浅淡的紫色眼睛瞪大了几分,却也没有推拒。见状女孩子胆子也大了几分,却也没敢睁开眼睛,只小口小口地顺着脸颊啄,摸索着吻上了干燥的嘴唇,再一点点地把它濡湿。 伊万放任着女孩子的行为,睫毛微垂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女孩子或许是觉得脚实在是撑不住了,动作虚虚地试探着伸手搂住了伊万的脖子。就在此刻,伊万终于闭上了眼睛,也伸出手搂住了女孩子的腰,是俯下身子迁就女孩子身高的深吻。再然后女孩子就抖得更加厉害了。 王耀只觉得晴天里硬生生霹了道雷。原来不拒绝也不能代表什么,给了你的一样可以给别人,还可以给得更多。自己现在是不是和那些不知名的甲乙丙一样,或许还不如他们。自己去吻他时,他还没有现在体贴。 也不知这一吻是多长时间,结束时,小姑娘整个脸都充血了,头发有些微的乱,只鞠了一躬,跑开时,面上的表情似乎是激动得要哭了。 王耀只倚在墙边,看伊万什么时候可以看过来,发现自己看了全程。果不然,女孩子跑过了拐角,伊万整了整围巾,调了个眼神就看见王耀倚在墙边似笑非笑的样子。 王耀也不急,一步步走过来,把滑到身前的头发拨到身后,“我回来了。” “嗯,你回来了。”浅金色的头发在初夏的阳光下近乎银色,“恭喜你平安归来。” 你倒是会用找话,我要是回一句“同喜”,你是不是就得和我拜堂跟我回家?心里怨着,面上到底没显露出来,只挑尖了眼角,逼着对方注视自己,“这几日有没有担心我?” “” “你说了等我回来的。” “我们都会等你回来。”一个“们”字把自己划入了众人的行列。 这样小心翼翼地拉开距离,是不是说我们也走到了尽头? “您伤口未愈,还是不要再喝了,酒精对身体不好。” 只听着耳边女孩的声音柔柔软软的,扶着自己的身体也是柔柔软软的,所谓女孩子的身娇腰软自己是不是也无限怀念? “您先躺下休息,我出去问服务生要条湿毛巾。” 紧接着是女孩子哒哒哒跑出去的声音,门似乎是被她匆忙中阖上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女孩子还是没有回来,房间里太安静了,喧嚣都被远远地隔在楼下,脑子似乎就越来越沉,像跌入了黑夜里的丝绒棉被,爬也爬不出来,只想翻个身沉沉睡去。 模模糊糊中有人推开了房门,仿佛是僵了一下,便又走了出去,在外面的走廊停了片刻,重又推开门走了进来。 再来又是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倒也不吵人。这是往茶壶里添加热水的声音,这是花茶泡开的香味,仿佛还带着湿热的蒸气这似乎是解开什么东西的声音,再然后带着花香的湿热气息接近自己,柔软的布料沾着清新的花香软热地湿run着自己干热的脸颊,浮躁难受的感觉像被那一方软软的帕子破开一个缺口,舒缓飘摇间闻到一股葵花的香味。想睁开眼睛看一看,湿热的布料偏偏正好轻柔地擦过眼周,布料周围的穗子还是什么撩得面部轻微的发痒,舒服得眼皮沉重的不想睁开。只想着估计是刚才的姑娘找到毛巾回来了,而她恰巧又是用葵花茶浸湿的毛巾 沉沉浮浮间只觉得大约是又换了一次毛巾,葵花的香味更重了几分,茶水仿佛更深地沁浸了布料里,就像条条纱线都是泡在向日葵的香料里织出来的。 原来是葵花啊,真好闻好闻得好像某些个特定的时候, 分卷阅读39 - 分卷阅读40 [APH]流日(H) 作者:米需米糕 分卷阅读40 某个全身色素都很浅淡的人大汗淋漓地抱着自己,在不可自制的颤抖之后脱力地趴在自己身上,然后专注地看着迷离恍惚中的自己羞涩一笑,再俯下身拨开自己汗湿的头发,亲亲自己的额头他的身上总会隐隐透出、深入骨髓的香味,这种时候越加明显 给自己擦拭的人在擦完脖颈之后似乎是想站起身,或许是想要 于是扯住她抓着毛巾的手,裹着毛巾带着她的手往衣服内更靠近胸膛的地方按去,“不要离开。”伸手想要清晰地抓住她的另一只手,却怎么也摸不到,最后无力地垂下,好在她还安安静静地呆着,又觉得心里有点安慰。隔着毛巾按住她还抚在心口的手,“我好难受,求求你不要离开。” 没有应声,也没有离开,什么反应也没有,就好象或许这只是自己在做梦,“你还在吗?”分明应该是还在的,因为心口还可以感觉到她温热的掌心透过毛巾的温度。“我什么都不做的,你只要陪陪我就好,看着我睡觉就行,真的” 再然后就感觉到光线被遮住了一些,是有人俯下身的感觉。接下来是唇柔软的触感,干燥温热的唇吻了一下额头,又吻了下眼角,满满是哄劝安慰的意味。说不清什么原因,不敢抓她的身体,怕一抓又扑了个空,只能用哝哝的声音哼出句,“亲亲我的嘴巴,你就答应我不走了。” 其实这话当真赖皮,但是有预感 空气仿佛压缩了一般,她的呼吸轻轻地浮在脸上方,不是感觉不到她的犹豫,于是屏了息,安静地等着。再不答应就悄悄地扯住她的衣角,仅仅是扯衣角她就不会拒绝,再然后她果然沉下身子亲了亲自己的嘴角。 既然抓着了衣角就不要放,既然亲了嘴角为什么不再多亲一下,“没亲到嘴巴了,你赖皮。” 到底是谁赖皮,估计人姑娘也不想跟他吵,只嗤笑着叹了口气。其实她是没有笑出声的,但是王耀就是敢肯定她绝对是笑了,于是他也裂开嘴哼哼地笑着,手里小小地磨了一下她的衣角。 于是她再次俯下身子在他的嘴唇上啄了一下。 “不要,太快了,再一下。”太丑了,太丑了,不要脸,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又是一阵静默,似乎是姑娘在思考什么。再之后,她俯下身安慰性地再次吻了下王耀的眼角,然后抽出了被王耀按在衣服里的手。王耀没有挣扎,没有力气倒是其次,莫名地王耀就是相信,她不是要走,她会给自己一个期待已久的吻。 下一刻,已经有些干燥了的毛巾搭在了眼睛上,轻轻在脑后打了个结。隔着毛巾,她吻了一下自己的鼻梁,是有些粘腻磨蹭的亲吻,唇里湿热的气息可以透过毛巾传过来。再然后,她顺着鼻梁亲到了上唇,轻轻含了一下,再往下一点,亲在了正唇上。 知道铁块碰到磁石是什么状况吗?王耀一感觉到温热的唇瓣接触到自己的嘴巴,就跟干渴了几百年一样,张嘴就勾住人家的舌头。姑娘温柔迤逦地和自己唇舌纠缠,舌尖轻触,再分开,换一口气,再纠缠几分钟,整个过程和缓而抒情。 正常情况这是一个会让双方都感到舒适的亲吻,但是这不是现在的王耀需要的。焦急的、心里窜着邪火的、看不见摸不着的想要肌肤相触、水乳jiao融的和风细雨般的温柔亲吻不是现在的自己需要,现在自己需要的是深得喘息不过来的,好像要窒息过去的亲吻,就像xing爱一样的亲吻。 于是恍恍惚惚中,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摁住姑娘的脑袋,扣着她的后颈,半强迫地向她请求一个深吻。手指插jin她的头发里,意外的是蓬松细软的短发,之前倒是没有注意到。 可以感觉到她的唾液开始吞咽不下去了,顺着吸吮的动作,导向的自己的嘴里,舌与舌的互动是接近性jiao的模式,区位也并不在口腔,是把舌头刺入对方喉咙的亲吻模式,是会给对方造成一定不适的、暗示意味极强的亲吻模式。 感觉到对方双手撑在自己身体两边,喘着气。伸出手揩掉她嘴边溢出的津液,再把手指插ru她的嘴巴,她似乎有些失神地喘息着含住自己的手指。把手指再往深里探一点,带着他的舌头搅动,于是可以感觉到手指也渐渐被浸湿,多余的口液顺着指缝流出,滑到掌心,仿佛连心里都被抓得痒。由于看不见,思维也一团混乱,只有那一股快感愈加清晰。 感觉到她求饶似的轻咬住了自己的手指,又挨个地浅浅地舔了一遍自己的手指,复又浅浅地叼着自己的手指喘息。王耀觉得自己的呼吸也越加急促了,明明什么都还没开始做,明明之前也没想过要做什么,但是某处绝对是蠢蠢欲动了,肾上腺素异常活跃,到达了危险指标,警铃一阵阵地拉响。 “怎么办,你说怎么办?”稍稍扭转了一点身体,感觉到她跪在自己躺着的矮沙发旁边,于是拿下半身蹭了几下她的身体,“起来了,怎么办?” “是你的原因,它起来了怎么办?” “摸摸它吧,就摸一下。” “它很乖的。” “你都不管我了,胀得好难受” “算了,你走吧,让我难受死了最好” 这本是无赖至极的行为,但是王耀心里隐隐有个预感,此时此刻不管自己向她要求什么,她都会给。甚至隐隐约约中,他觉得她其实不是其他的什么人,不是任何人 不知是不是运气太好,她在简单的沉默后,开始摸索他的裤带子。解开的瞬间,王耀感觉到她的手指紧了瞬间,或许是由于紧张,或许是由于其他什么。然后她小心地一点点扯掉他的裤子连着内裤一起,几乎是立刻的,王耀自己都可以感觉到那件物事迫不及待地跳出了束缚。再然后王耀觉得自己有些紧张了,因为他觉得它碰到了她的脸。它会碰到她的脸,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下一刻,温热的鼻息喷在si处周围,王耀觉得自己打了个冷颤。再下一刻湿滑的舌尖舔了下前端,然后是脸贴着它的感觉,柔软的唇吻了下根部的囊袋,之后是口腔直接含住的感觉。 很销魂,又很糟糕的感觉。是说快gan像火烧连营船一样迅速蔓延,有种无法自控的感觉,身体一阵阵地哆嗦。明明暗暗间有一个念头似乎可以确定了 不肯说话,不肯让自己摸到她,甚至宁愿用嘴也不肯用手帮自己解决 感觉自己那处的颤抖越来越明显了,想要开口叫她注意些,含浅一点小心 分卷阅读40 - 分卷阅读41 [APH]流日(H) 作者:米需米糕 分卷阅读41 别呛到,却是来不及了。闷声咳了一样,接下来似乎是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只能听见重重的鼻息,肯定是呛到了。突然好想扯下蒙在眼睛上的布,想看一看那人嘴里含着自己的东西吞也不是吐也不是的样子,或许嘴角还会挂着一丝白浊,提醒着自己刚才发生了什么。其实更想做的是扯下到的脑袋,吻一吻还腥湿着的嘴。 但是gc似乎把自己最后一丝清明也带走了,只觉得思绪真的沉入了黑甜的梦里,最后只记得紧紧抓住了她的衣角。 抓住了她的衣角! 是的,手里紧紧抓着,走不掉的。 睁开眼睛前一刻甚至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微笑,要怎么亲吻,要怎么表白 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 “耀大人,吓死我了,我怎么喊,您都醒不了,我还以为您出什么事了,想去找人,您又抓着我的衣角” 王耀觉得头一突一突地跳着疼,眼前都黑了,却只能耐着性子安慰眼前的姑娘,“别哭了,我不是没事吗,就是太累了而已。” 姑娘坐在地上,又抽了两下,用袖子擦了擦眼泪,点点头。 “我问你,是你一直呆在我的身边吗?” 或许是王耀的表情太严肃了,严肃得不像一个刚从死沉的睡梦里清醒过来的人,姑娘有点被吓着了,“啊嗯。” 章四十五 “你的意思是我不能进去?”王耀挑尖了眼角,话里含笑。 “也不是这个意思。主要是我们正在为回圣城做准备,里面乱着” “那到底是让进,还是不让进?”语气更加随和了,那不经意的一瞥偏就让人有些生寒。 “自然是您随意。” 不见得有多乱,却确实是一幅整装待发的样子。见自己来了,下人们也没有多吃惊,大约是见得多了,只不知阿尔来时又是怎样的一番景象。暗自哂笑,怎么这时候了脑子里都在琢磨些乱七八糟的,阿尔比自己重要能怎么样,自己比阿尔重要又能怎么样,这些改变不了今天到这里来的心情,至少现在改变不了。 不能说自己是不卑鄙的,特意挑了这么个伊万绝对不在的时刻,只为去亲眼验证一个东西,一个以前被自己无意间忽略了的东西。 光亮的走廊,木质阶梯,咚咚咚的响声,再一个拐角,一扇半身高的窗子,然后是光线依然明亮的走廊,再前面一扇门,两扇门,再一扇门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这一间手落在锁纽上,用力,推开是的,就是这一间了 角落里、不太用的、积了灰尘的、却依然明亮得没有阴影的小房间。 从左往右依次是柜子、没落下百叶窗的立台式窗纱、陈列台、置物架颜色奇怪的石头、背面有花纹的镜子、叶子裂开的竹蜻蜓视线再往右挪一点小巧可爱的木削向日葵,即使从这个角度看不出来,王耀也清楚的知道它的背后粘了一块小木条,而它是很多年以前阿尔亲手削的 走近一点,拿起向日葵,便可以看见一个硬壳本,是上次来不及翻开的。 镶在本子四角的金属包边是斑驳的霉棕,最外面那层灿金色的皮早已剥落。而大片抛光过的乌木硬壳有些凸凹不平,留下被水浸透过的痕迹,通过那微微发胀的松软感甚至可以断定本子自被水浸透后应该是没有经过任何的擦拭和晾晒而被直接扔到哪个角落阴干。从侧面可以看出内页的牛皮纸几乎没有一页是平整的,有的地方比另一处高出许多。翻开被泡得松软的硬壳,第一页是空白的扉页,而只需一页纸,夏季大雨的气息就穿透灰层和那些霉湿的岁月扑面而来。 翻过了一页再一页,从第二页纸开始满满是化开后糊了的颜料,一开始王耀甚至没有看出那些灿黄青绿金棕的色块本来是些什么东西。然后从某一页开始,记忆突然被擦亮。 ——这个给你,是你之前提过的向日葵。 ——傻瓜阿鲁,居然真去画。 ——你不看看么? ——怎么不看了,明天 明天?谁料明天会这样远? 当初一个真心,一个随意,又哪里来的明天? 温柔缱倦,眉眼深情,小心翼翼,或明或暗的都是期待。 灿金的向日葵花田中,他满心欢喜,脆生生的问一句“好不好看?” 风里传递的都是等待表扬的幸福笑音。 向阳坡下硕大的向日葵花盘,枝干不堪重负左右摆动,是不是有些像某人娇羞的表情,“我想问你是否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我” 被打断的话语,现在想来大约是想问 ——你还记不记得第一次见面,你答应过我什么? 那句极易完成的誓言。 那句被遗忘的誓言。 那句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完成的誓言 ——我,王耀发誓,一定会带万尼亚去看南方的海。 眼睫压得极低的,紫色的眼睛甚至只敢盯着自己的鞋子 ——那我的愿望会实现吗? ——如果你把这一片花田里每一朵向日葵的样子都画下来,愿望就会实现了。 多么糟糕的回答 其实你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当他是在婉转的撒娇。 如果有个人愿意选择一次又一次地相信你 如果有个人愿意一直一直地等待着你 如果有个人只为和你一起完成一个微不足道的心愿而愿意付出超出愿望成本几十万倍的代价 如果有个人愿意为你画下成千上万朵向日葵 那么这个人该是有多爱你? 是怎样的才能才可以让这样一个爱着你的人说出 ——对不起,我累了。 现在可不可以试图理解他的质问 ——我有允许你随便动我的东西吗? 是被舍弃的,甚至是从来没有在意过的东西。 ——你凭什么可以这样随便? 错过了当时当地,徒留尴尬,嘲笑我的幼稚和天真 ——谁允许你进来的? 我的心凭什么让你肆意进出? ——你以为你是我的谁? 你从来没答应过要做我的谁。 所以你从来不是我的谁,我也从来都不是你的谁 原 分卷阅读41 - 分卷阅读42 [APH]流日(H) 作者:米需米糕 分卷阅读42 来千百年来,肢体相交,缠绵悱恻,流逝了光阴; 而我们终究只是陌生人。 但是即使是这样,即便是这样 翻过最后一页,居中神奇的有一段字,居然清晰无比。 是什么时候,他又是以怎样的心情翻出这本曾经湿透的画册? 他是趴在何处的案台,寻了何处的笔,在这本拱凹不平的画册的最后一页一笔一画地写下: 谨以此献给我曾经和永远 最爱的人 向日葵的花语是 ——沉默的爱。 穿透灰尘和霉湿的岁月扑面而来的是可以将人淹没的爱。 太多的伤心,太多的专注,甚至没能听到走近的脚步声。 “你这样不好。” 没有多少吃惊,只捏紧了手中的硬壳本,“最近你到底是要对我说多少次‘你这样不好’?” “随便翻别人的东西本来就是不好。” “这难道不是当初你要给我的?” “但是你没要。” “那我现在要,还行不行?” 谁都没有动,谁也没有讲话,房间里充盈着近午的天光,亮得有些刺眼 ,不竟让人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站在热带正午的柏油马路上。 “都是过去的事了。” “难道不是你自己写下的永远?” “放过气的感情你不能指望它像气球一样重新鼓起来!” “那你至少要告诉我你何时放弃了,不要说是现在。”王耀走上前一步,在伊万面前蹲下身,隔着几层布料用嘴唇轻轻碰触了一下某个羞于言说的部位,“别说这样的行为叫做放弃。” 亲爱的,在我面前,你从来没有来得及学会过什么叫做放弃。 抱歉,我刚才用错了比喻。我是不是应该说此刻光芒亮得刺眼,就好象 就好象站在热带沙质细腻得发白的沙滩上 那么不远处一定是成片的、一望无际的蔚蓝色海洋。 或许明天就可以到达,或许现在就可以到达。 番外2 流日之流光华彩 【番外2】流日之流光华彩 晴天适合干很多事。放松的比如喝茶、聊天、会老情人,操劳的比如逛街、带孩子、洗床单、晒被子。 放松的事情可以三位一体更轻松;而操劳的事情则不得不分成两个步骤来做,或许还少算了中间某个更为关键、更为操劳、更为隐秘的步骤。 这要从贺瑞斯的爸爸妈妈长年处于分居状态说起,当然贺瑞斯的爸爸妈妈也从来没有不分居过。这又是个跟着妈妈过的周末,当然事实上,贺瑞斯大部分时候是不敢叫妈妈为妈妈的。 “爸,你到底还要不要出门?” 王耀从棉花堆里钻出来,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来人,又重新倒回棉花堆,“再半个小时,就半个小时。” 贺瑞斯看着立马又睡得形象全无的王耀突然觉得头皮扯了一下,“这都是第几个半个小时了?你到底还想不想出去?” 王耀闷哼了一声,咕哝着,“出去,怎么不出去,你要相信我。” 贺瑞斯走到窗边,一把掀开窗帘,“怎么相信你啊,你一会儿睡得大正午的起床,接着就是午餐,再之后是饭后甜点,再之后是午休,再之后就是晚上了。你还没我后妈对我好呢!”言外之意就是阿尔还知道休息日带我出去玩。 这是多么聪明的一段话啊,先是投其所好,叫王耀爸,叫阿尔妈,还是后妈,这是多么能够满足王耀的大男人心态啊。再是,动之以情,两相对比,王耀在虚荣心满足后紧跟着就是怕铺天盖地的自责感。孩子小时候自己没能亲手带过,长大了又有一半的时间不在自己身边,那么孩子有要求了当然是应该尽量满足的。谁能想象爸爸和后妈其实不是现任夫妻关系,而且爸爸其实是妈妈,真正的爸爸和后妈其实是原配来着,这是怎样的一种混乱。 王耀被人戳到了软肋,乖乖地从棉被床单里滚出来,神游似的飘到盥洗室。拿着牙刷时才想起来自个边上好像少了个人,“小香,你见着露子没?” 贺瑞斯看着满嘴泡沫吐词不清的王耀,心里吐槽到,褥子没看到,只看到了虽然凌乱不堪却干净无比的床单。床单有时是个很能说明问题的东西。面瘫的好处在这个时刻可以很好体现了,即使心里在吐槽,面上依旧乖顺无比,“吃早饭的时候,伊万叔叔有和我打过招呼,然后就出门了。” 一开始王耀确实是没有在意的,毕竟一起生活并不意味着要互相管束,偶尔晚归或是不归都不是很大的问题,工作、放松、会朋友,哪一样都是人生不可缺少的部分。但是接连的晚归,而且还是一天比一天晚的情况就比较引人注意了。每天就算是王耀特意等着,伊万回家的时间也一定是在王耀入睡之后,早上王耀起床的时候,伊万不是把脑袋扎在枕头堆里睡得香甜,就是连人影子都不在了。 王耀虽然能生孩子,但是归根结底是个爷爷级别的人物。性别为雄,心思本来就稍欠细腻,年龄一老,又懒得猜疑。于是即使是在这个情况持续到第十三天的早上,王耀在初夏明媚的天光中,也只是一边刷牙一边看着落地窗外的天卷流云想,伊万不会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任务了吧,今晚一定要问问他。然后就由此想到昨天伊万上床的时候,自己虽然睡得很迷糊,但是依稀还记得他抱着自己亲了两下,其间大约还在耳边温存的嘀咕了几句什么。于是嘴角的泡沫很是猥琐地伴着痴笑滑了出来。 贺瑞斯叹了口气,继续面瘫着吐槽,床单果然是很能说明问题的东西。 连续十三天干净无比的床单,这是多么容易让某些人欲求不满啊 欲求不满其实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来着,它会引起情绪激动、胡思乱想、妄下结论、信任危机以及家庭暴力。 回到那年初夏床单连续干净无比的第十三个下午,那天王耀终于准备妥当,牵着贺瑞斯上街打发周末。说来贺瑞斯的成长方式其实是很赖皮的,年幼时他身体发育得比较慢,个头总看着比同年龄的孩子幼小一点,加上长年一副面瘫脸,总让家长们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家庭组合异常给孩子带来了心理阴影。在这件事情上,王耀更是心虚,他总会忍不住猜测是不是自己生孩子的时候让 分卷阅读42 - 分卷阅读43 [APH]流日(H) 作者:米需米糕 分卷阅读43 贺瑞斯被水呛到了,才导致他表情欠缺,于是对贺瑞斯更是疼爱有加。人们总是容易把两个概念混淆,个头小不代表年龄小,而年龄小也不代表不思考,那么个头小就更不能等于不思考了。 总体说来事情的真正开端是这样的。贺瑞斯一边面瘫着,一边向王耀提出一些不太过分的小请求,而这些小请求无非也就是想要这家的糖果,那家的冰激凌,再后面那家的气球,对于这种很容易满足他人又很容易从中得到自我满足的小请求王耀是很乐意完成的。然而同一时间次数多了难免还是会产生一种小孩子真多事的烦躁感。 贺瑞斯扯了扯王耀的袖子,“妈妈,妈妈,露子阿姨和阿尔叔叔在一起。” 从称呼就看得出来,小贺瑞斯受到了多大的惊吓,全乱套了。 而王耀这边第一反应是“小屁孩,你又什么事啊”,到“叫你敢叫我妈”,再到“好啊,你个露子阿姨,我辛辛苦苦的带孩子,你出来幽会老情人,还笑得那么甜”。 从王耀角度来讲,自家男人和阿尔的关系那还是个未解决的历史遗留问题,他并不是作者,所以他并不知道伊万阿尔还有一出分手戏。而和伊万正式确立关系以后,王耀因为一些自己的历史遗留问题和假装潇洒大度的心态而没有当真过问伊万和阿尔之后的关系。其实王耀也不是完全没有旁敲侧击过,但是每次总是由于种种原因不得其果。于是时间一长即使是大约也知道俩人现在没有什么旁的关系,梗总还是落在心里了,总觉得此二人的干系巨大,jq堪比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以下是场景重述,能让面瘫贺瑞斯惊慌这是一个多么历史性的场景,有必要重点回放。贺瑞斯舔着冰激凌正琢磨着下面还可以怎样继续折腾他妈的时候一侧头就见着商店街的标志性巨大彩虹招牌后,露子叔叔扔给他后妈一枚戒指,而他后妈也很高兴地直接将指轮套在了左手无名指上。 紧接着阿尔从裤袋里掏出个小盒子,微倾过身子,把盒子插到伊万的上衣荷包里,然后松手,盒子滑了进去。再下面一个动作是阿尔凑到伊万的耳边说了句什么,值得一提的是这边阿尔这个动作做得流畅而自然,那边伊万甚至有配合着微微低下头。再接着伊万就有些羞涩的笑了,是贺瑞斯更小一些的时候非常熟悉的,在某些个不消停的夜晚之后,伊万大清早顶着一头乱蓬蓬的软毛,软软地啄一下要起床的王耀时,才会露出的笑容,是贺瑞斯曾经以为只属于王耀的笑容。 其实这些本身都没有什么好特别吃惊的,主要是自贺瑞斯有记忆以来,他就从来没见过阿尔和伊万有什么特别的交集,甚至可以说他们两人的关系比起其他人之间要更加淡薄些,是淡薄得有些尴尬的状态。贺瑞斯也不是没问过旁的人为什么独独这两人关系看起来特别不好,但是年纪大的下人们只苦笑摆头、守口如瓶,年纪小的下人们说的又是些扑风捉影的恩怨前仇。总之在贺瑞斯心里,此二人的关系应该是差极了。却没想到原来以前看到的表象皆有偏差,就此估计偏差得还颇有些远。 要真说起来,十三岁的小孩是一种很可怕的生物,他们不大不小,该知道的都知道,不该知道的也知道,但要说都知道,仿佛又什么都不知道。于是在这个床单非常干净的第十三个初夏的下午,十三岁的贺瑞斯举着冰激凌面对标志性建筑物站在繁华的商业街头满脑子转着的都是些不入流的东西。其实这才是贺瑞斯惊吓到语无伦次的真正原因。 小孩子勤于思考是好事,但是yy不应该计算在内。在贺瑞斯角度看来,亚瑟和王耀那必然是有一腿的,不然自己又是哪来的。那么作为两人对象的阿尔伊万又是如何看待此段关系的,会不会产生一种同时天涯沦落人的相知相惜?于是这样的一副画面在贺瑞斯脑海中形成:夜月高悬,天高气淡,高楼望断,互话凄凉,人生难得知己,把酒言笑,笑里含泪,终不能抽刀断水,只能彼此安慰。于是由安慰到轻拍,由轻拍到抚摸,由抚摸到爱抚,由爱抚到【哔】【哔】。这一尘哔】【哔】是爱更是怜,它激【哔】它绝望,它不过是男人间的一次互舔伤口。天亮,两人回平静而惆怅的告别,相约要忘记这一场灵与肉的交织。然而平湖微痕,哪怕是多年避让,相交甚少,仍是按奈不住心中的那段情。挣扎在多年情分和一夜相知之间的两个男人,他们悲哀,他们无奈,他们只能在浮沉乱世之间,求得片刻相见以解相思之苦。 现在了解情况的读者大人们可以一起“呸”了,这是错得多么离谱啊,但是作者突然想说这个设定颠倒一下其实非常适用于文中的好茶,问题是作者就是不萌,就是不写。 不要说三八只是女孩子的爱好,反正就在电光火花之间,以上画面以小剧场的形式在十三岁的贺瑞斯脑中闪了一遍。贺瑞斯完全不听hx教育要从娃娃抓起的疾呼自己下了结论,霎时间觉得茅舍顿开。啊,这原来就是后妈和露子叔叔一直关系不着调的原因了。此时贺瑞斯只差做出聪明的一休哥里的经典造型了。 可怜王耀自己炉火中烧,更确切的说是妒火中烧,看着贺瑞斯一脸面瘫更加严重了,还以为那两人不检点的动作给贺瑞斯本来就脆弱的小心灵添加了更多的阴影,于是他名正言顺地为自己的愤怒找了个理由,瞬间理直气壮起来,毕竟王耀自己也知道凭刚才那几个动作离不检点似乎还有些距离。 靠,老子跟你睡了这么多年,你一根草编的戒指都没送给我,现在倒是有钱有闲送给阿尔,敢情这十三天早出晚归的不会都是私会阿尔去了吧!阿尔你就更不是个东西了,你不喜欢我就算了,做甚抢了我家孩子还要跟我抢男人,我是和你家老婆有一腿,但是你和我家露子其实有更多腿吧,报复也不是这么干的。我就说了,你们两个是肯定还有jq的,看吧,今天就是证据。此时的王耀只差在jq鉴定书上盖章签字了。 请让作者再次重复一遍,欲求不满其实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来着,它会引起情绪激动、胡思乱想、妄下结论、信任危机以及家庭暴力。 下午再晚些的时候,大约是三点十三分,王耀把贺瑞斯送回了亚瑟那里,头还一阵阵的发胀。亚瑟见王耀一脸魂游不在状态,又见贺瑞斯面瘫得更为激烈,还以为是母子二人处得不好,心里正暗爽得厉害,面上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努力摆出亲和的态度说:“你不要想太多,总会好的。”那体贴的话语配合着暗爽的笑意竟恍惚之间给人一种良善 分卷阅读43 - 分卷阅读44 [APH]流日(H) 作者:米需米糕 分卷阅读44 错觉。 那时,亚瑟背光而立,背后是鹅蛋黄一般的太阳,亚瑟安静微笑的面容抒情得像远古时代沉静而忧伤的吟游诗人。王耀顿时心里升起一股怜惜之情。可怜的,你那远方的他,正拥着旁的怀抱,而你却自欺欺人,只望索取他的余温 顿时王耀也笑得圣母了,把贺瑞斯牵到亚瑟手中,“难过的时候就多想想孩子。” 两个男人牵着一个孩子,一个沉静温和,一个温润如玉,下午天光微斜,拉出两道剪影,那画面恬淡得像青春片里沉默的分手场景。 贺瑞斯左看看,再右看看,顿时觉得米露通j无罪,野合有理。 夏半年白昼的时间会无限拉长,五点十三分的样子,伊万久违的在晚饭前回到了家里,推开卧室的门,发现王耀以叠坐的姿势一个人倚在阳光充足的落地窗前,马尾比平时束得要高一些,松松的,没有挽发,是处在精神与颓然,英气和美丽之间的微妙状态。扯开短袖外套的风纪扣,“贺瑞斯你送去亚瑟那儿了?” “下午三点带过去的。”王耀站起身来,发尾一摆一摆的。 “怎么今天这么早?”伊万解开手表的表带。 “突然有些倦了阿鲁。”王耀走近身来。 “玩得不好?”伊万把手表搁在一边的矮桌上。 “倒也不是。”王耀站定,接过脱下的外套。 “不要在意,小孩子在成长期总是有些别扭。”伊万拿过挂着王耀小臂上的外套,把手伸到荷包里。 王耀瞅了眼伊万拿出的小盒子,再次接过外套,准备帮伊万挂起来,“吃饭?” 顺手把小盒子放入裤子口袋里,“等我去洗个手。”凑过去打算亲一下王耀的脸颊。 王耀瞥着伊万手里的动作,挑尖了眼角,躲开了伊万亲吻。 “又怎么不高兴啦?”伊万也不站直身体,只以倾着身体的姿态笑眯眯地贴着王耀的脸颊问。 王耀也不看伊万,说了句与上面不太接得上的话,“不想吃饭了阿鲁。” “不吃饭可不行。”还是笑眯眯的好脸色。 “我说我吃不下。” “那就只当陪陪我吧。”眼睛一弯,声音更加绵软,活脱脱的放低姿态。眨了两下眼睛,思考了两秒,“呀,该不是身体不舒服吧”说着伸出手想要摸一摸王耀的额头。 打掉伊万探过来的手,“你烦不烦,都说了不吃了。再说你也不差人陪你吃饭吧。” 伊万愣了一下,咧了咧嘴,想要开口说点什么,最后却是叹了口气转身离开,“那行吧。” 手上还挂着布奇短袖外套的感觉很明显,人却有些晕乎乎的,莫名其妙的生气,莫名其妙的发火,不是不知道原因,今天下午那一幕伴着明晃晃的阳光刺眼。算上这次,应该是第五次了,第五次看见他们在一起,那么人生的岁月还有很长很长,这样的事情自己又将要面对多少次?不明不白的关系,躲躲闪闪的眼神,明明暗暗、浅浅淡淡、全是不清不楚的暧昧,默契的动作,留白的话语,像一条淡青色的河流蜿蜒不尽,一点点地沁着人心凉。 其实是有些害怕的,在短暂的发火之后。“那行吧”,什么叫“那行吧”?是说那行吧,你不吃就不吃?还是说那行吧,我去找别人陪我吃?那么那个人又会是谁?会不会是今天下午在你身边的人,会不会是前几天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人,会不会其实他的身边也让你觉得眷恋不舍,会不会其实我又给了你一次和他在一起的机会?而现在在想着这些的我,是不是非常糟糕,叫嚣完之后又后悔,我最近越来越觉得我不像自己了。王耀不知道现在期期艾艾走到饭厅的自己,到底是有多么的不淡定。 “你怎么还在?”王耀别别扭扭地站在餐桌旁。 “怎么就不在了?”伊万放了碗,“都饿死了,不吃饭还能去哪?”是有些不在状态的无辜表情。 “中午没吃好?” “很多天都没吃好了!”又咽了口食物,“来嘛,不想吃既然来了也陪我坐坐”招招手,拍着身边的椅子,又是那种羞涩中混合着撒娇的表情。 王耀突然就觉得有些哽了。那种表情有些讨厌,多么狡猾的表情,这种做出来的可爱会让人觉得今天下午在熙熙攘攘的街头,那个低头一笑更为真实。沉默地坐过去,支着手,看着面前认真咀嚼的人,就像前面说过的心里淌过一条淡青色的河流,沁得人心凉。 那么心凉之后,王耀感受得更多的是艰涩的怅惘,甚至是绵延的疼痛。那么多可爱,那么多温柔,那么多退让,那么多等待那么多好又是多少年时间,多少个流逝的日日夜夜从指尖飞走,让这一份专情变成两份倾心?但是一直习惯着挥霍那么多好的自己,如今根本那么拿不出相应的宽容来忍耐一丝一毫的不专心。那些个大度全是虚假的姿态,对于你,我从来就是个小心眼的了,你的一点不好从来都是以放大十倍的污点被我记录在案,因为你的不好从来都是以十倍的心痛加诸于我。王耀在心里甚至认定这都是你的错,就是你的错,你早已在我心里浓墨重彩的犯了罪。 “看我干嘛?”伊万喝了口汤,餐厅的屋顶有一块大面积的天窗,夏季傍晚六点十三分的光称着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圆润润的可爱。 “想看看和以前有什么不同。” “诶?结果呢?” “好像更喜欢你了。” 这次是真的瞪圆了眼睛,咬着嘴唇又不可置信地眨了两下眼睛,“小耀?” 王耀挪近了一些,扯过脖子上围巾,“这么喜欢你怎么办。”迫他低下头,浅浅地吻了下他的嘴唇。 退开一点,却还是距离太近,看不清,只能感觉到他暖暖的气息扫过皮肤有点痒,“小耀,虽然你乱发火,但我没有生气。”是噎着笑的口音。 追过去,再次粘上去,嘴唇贴着嘴唇,低低的话语伴着小小的吐息,有些痒,“这么喜欢你,真糟糕。早知道,当初就退货了阿鲁。” “喂,有你这样的么?三月退货,两年保修,你已经逾期了,没机会了,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王耀时常想,与自己唇齿相依的男人怎么就能发出这么软绵绵的嗓音,黏糊得像棉花糖。于是王耀嘴下用力,伴随而来的是更加软糯的一声闷哼。 伊万见王耀主动, 分卷阅读44 - 分卷阅读45 [APH]流日(H) 作者:米需米糕 分卷阅读45 算不上配合,只由着他,直到王耀不满地掐了他一下,伊万才闷笑着,压住了王耀的腰。 身体贴合着,彼此之间的身体变化一清二楚,本就没有躲避的意思,身体的摩擦反而更明显。 王耀腾出一只手,想要解开裤子的扣子。拉链拉到一半,某个人却委委屈屈地来了句,“我饭还没吃完怎么办?” “那我还没吃饭呢!” “这也怪我?” 抱怨地咬了一下某个装乖的人的耳朵,手倒是继续摸到拉链上,却发现怎么拉都拉不下去,“你这穿的什么破裤子。”低下头去认真看,原来是两边的布料卡近拉链里了,扯了扯,还是拉不出来,“啧怎么办,卡住了。” “怎么办?”伊万单手撑着椅子,憋屈不已,“刚才被你搓了一下,现在更急了” 俯下身,用牙齿咬住拉链,手上用力扯拉链两边的布,含含糊糊地一句,“你今天废话可真多。” 安静了一阵,伊万忍不住拖长了声音开口,“小耀,我觉得你这样好像在给我口jiao。” 王耀吐出终于扯出来的拉链,撩了下滑下来的头发,“我要是真给你口jiao,你是不是给我上?” 现在是伊万撑坐在椅子上,王耀趴在伊万腿上的姿势,温热的气流隔着棉质的内裤喷在敏感的地方,甚至可以感觉到靠近的顶端的地方,白色的内裤微微有些湿哒哒的透明。 “小耀,我没想过让你帮我做那事,所以” 拍掉伊万扶到脸边想要拖起自己的手,把他整个人压到椅被上,“不行?” “我没说” “那阿尔为什么可以?”撩起了滑下的头发,眼睛黑沉沉的。 伊万闭着眼睛吸了口气,“这又怎么关阿尔的事了。” “你敢说你没有给阿尔睡过?” 沉默了片刻,“你现在追究这个又有什么意思。”却是有些无奈的声音,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早先的那句“那行吧”。 “那我问你,你今天是和谁在一起?” “你不是知道么。” “这么多天都是在和他见面?” “嗯。” “喜欢过阿尔?” “是。” “现在还喜欢?” “所以呢?” 王耀嘴角一弯,面上带着笑容,也看不出是个什么神色,“可你说过喜欢我” “于是?” “那么凭什么阿尔可以干你,我却不行。” “你一直是这么想的?” “不然你告诉我可以怎么想?” “那行,你来吧。” 讨厌的语气,讨厌的神情,讨厌的平静,就好象你厌倦了与我说话一样。 是身体想要微微松弛却还紧绷着的微妙姿态,手心向上自然地摊开着,没有反抗,甚至是有些配合的,不管是面对褪去衣物还是那些直接而不留情面的前戏,都是配合的态度。王耀觉得很糟糕,明明是自己提出的要求,但是伊万的顺从让他觉得胸闷,是约莫有些透不过气的感觉。 于是揪住那淡金色的额发,迫使躺在地板上的人扬起下巴。其实本着伊万的态度,是完全用不着使出这种带着些微暴力的手段,但是伊万越是放纵着王耀的行为,王耀越是觉得火气上窜。一种类似于我看你能忍耐到什么时候,是种甚至期待着对方反抗或是和自己争吵的感情。 即使伊万很自然地顺着王耀手里的动作扬起的下颚,王耀依然没有松开抓着对方头发的手。手里是柔软细腻的短发,用的是即使它们会断掉,也不松手的决心。俯下头一口咬住咽喉的部位,不轻不重的用牙齿磨,慢慢的就可以听见伊万开始微微地咳嗽起来,于是王耀突兀地就竟自开心起来。当然血不会成片流出来,是细细密密地从毛细里渗出的状态,类似吻痕的一片嫣红,有些残忍的小开心。 松开牙关,往耳后的位置挪了挪,不意外地感受到压着的身体寒颤似的轻抖了一下,再接再厉地吸吮着那处的皮肤像筛米一样,抖得更厉害了王耀拿膝盖蹭下了从刚才打开就一直没扣上的卡奇外裤。白色平角裤里的形状已经很明显了。左手放上去,隔着布料时轻时重地揉捏着那一团物事。 这种在敏感处下死力掐一下,再用隔靴搔痒般的力道揉三下的方式,恐怕对伊万来说与其是在享受别人给自己手yin带来的快gan,不如说是折磨。然而身体终究是靠不住的东西,哪怕是不舒服,但是只要刺激足够大,它就会给出相当的反应。 因此在王耀终于大发慈悲地扯下那条白色的莱卡内裤时,已经变得足够硬的yinjing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同时伊万说不清楚是吸了口气,还是叹了口气。 又揉捏了一阵,撇下眼角,伊万的脸色是不太清明的薄红,眼睛半阖着,看着某个不知名的地方。王耀清楚地感觉捏在手中的东西,坚硬烫手,并且伴随着越来越明显的跳动快了 其实一直没人抚慰的自己也憋得很难受,但是如果这种漫长的情shi可以成为一种折磨,那么我情愿我们一起难过。一个人憋闷,一个人猜忌,一个人生气已经够了如果你不想要和我说话,那么我们换一种方式来交流。 在王耀伸手掐住已经接近临界状态的yinjing顶端时,伊万短暂地抬起手臂,最终却只是松松地搭在王耀用力的右手上,然后又放任自己的左手顺着身体滑了下来,恢复到掌心向上松弛状态。即使是这样,最初它确实是个推拒的动作。其实王耀也说不清楚如果伊万刚才将试图推开自己的动作进行到底,自己是会感受愤怒还是开心,但是有一点王耀可以清晰地感知——自己的心随着伊万逐渐放松而滑落的指尖渐渐沉入湖底。 这么多年来,我越来越不安的同时,你逐渐学会了沉默和忍耐。而你越是沉默和忍耐,我就越来越不安。我时常忍不住想忍不住想现在的我会不会只是你的负担?如果说一直喜欢我是习惯使然,那么和我一起生活会不会只是习惯的延续?当那些忍耐用尽,会不会突然发现心之所在另有他人?还是说其实已经发现了,后悔了,不想要在一起了,于是才沉默和忍耐。 王耀下沉的眼角里是伊万被沁红的脸,雾气氤氲的紫眼睛倒是收回了一直游离在空间外的焦距。起先王耀感受到伊万 分卷阅读45 - 分卷阅读46 [APH]流日(H) 作者:米需米糕 分卷阅读46 的小腿蹭着自己大腿稍上一点的地方时,以为这是个由于欲望不得释放而下意识引起的动作,后来逐渐领悟过来,欲望不得解确是事实,然而这是个有意识的求欢动作。 浅金色的头发丝丝缕缕地粘在额头上,同色的睫毛扑扑闪闪,小湖泊一样的紫眼睛些微央求地看着王耀,确实是个放低姿态的求欢信号。王耀面色平静,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用逆着顶光、越加深沉的黑眼睛定定地看着仰躺在地板上的人黏黏腻腻地伸出左手,第二次搭在了王耀的右手背上。 王耀闭上眼睛都可以感觉到被自己压着的身体突然放松了力道,整个变得撒娇起来的黏糊劲儿。手被牵引着走到唇边,被温热的口腔含住,接着是舌尖的触感,再之后是舌苔带过的湿run,再然后湿淋淋的手指被一直握着自己的属于伊万的手带了出来,再然后,向下,向下,一直向下一直到某个可以称之为此次行为的目的地的位置才停了下来。 之后伊万抬起一直摊着的右手勾住王耀的脖颈或是背脊,“还不开始吗?”潜意识里都可以觉察出蕴含着一种近乎于“我很期待”的意味来。 因为是闭着眼睛,所以从手指上传来的感觉格外生动而细腻。紧致的,和女体相比有些干燥的,柔软的,光滑的,会因指甲不小心刮骚到而缩紧的,敏感的,温暖的。手指置身其中的美好触感,让王耀花了几秒钟才把人与肉体对上号。 与其说是“对上号”,不如说是微妙的“不可置信”,因为一直知道是他,就是他。至于到底是什么“不可置信”,一时王耀也说不清楚。但是有一点是绝对清楚的,那就是不高兴。明明身体因为兴奋而微微的颤栗,但是心里却涌起一阵与之迥异的情绪,就好象遭遇了一场永远也不会降落的夏季阵雨,没有雨水,只是云层不断的堆积。 与漫长而带点折磨色彩的前戏相比,进入的过程虽然说不上温柔,却是和缓而明确的,须知很多时候直接也是种体恤。 可以感觉到,顶端撞到了某个突起的部位,随后伊万腻着嗓音模糊地哼了一声。王耀闭着眼睛想象着此刻伊万又将是怎样的情态,很快又因此而嘲笑自己,其实根本不用幻想,只要睁开眼睛 “笑什么?”耳边回荡的是包裹着自己的人特有的黏糊嗓音,可爱得像包在泡芙里的奶油。唯一的感觉是 唯一的感觉是——不真实。 “喜欢吗?”这是王耀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 “诶?”说不清是因为舒服还是疼痛而眯起的眼睛试图配合着疑问的语气而瞪大,却因为再一次的撞击而重又眯了起来。 “还行?” 贴着耳边的嗓音似乎发出了介乎于轻笑和□之间的可疑声音,稍微调整角度之后,是一句几乎用气流说出口的话,“你可以再多努力一点。”多少带些想要活跃气氛的调皮。 顺着耳鬓相贴的姿势,王耀也把音量调到最低,“很习惯?”温柔到可以联想到夏夜的风。 似乎是想要确认王耀说这句话的表情,或者说是想要确认王耀说这句话的真实意图,伊万稍微拉开了一点两人之间的距离。随后一切就明白了。看到那样一双静寂到仿佛沉入两万米海底的眼睛,很难把上面那句话放入情人间调笑的行列。 看着伊万也终于恢复低沉的面容,王耀心里甚至感受一丝有些畸形的愉悦。往已经塞满的地方,又cha入一根手指,“是挺习惯的。”王耀的笑容有种如果把此时的表情替换到上一刻就合适了的感觉,“给阿尔睡出来的?” “” “我好,还是阿尔好?” “” “我俩第一次这样,瞅反应,我觉得应该还行。” “” “绷着脸干嘛,刚才不是挺享受的吗?” “” “还是觉得阿尔cao得你比较舒服?” “” “不对啊,我和阿尔做的时候,他技术明明挺烂的”王耀觉得眼前一花,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不得不说王耀是有期待的,越说越不堪的话,其实等待的就是然而预想之中的掌声并没有到来,脸上也没有疼痛的感觉。慌忙睁开眼睛之后,等待着自己的是一片寂静,再之后是更深的失望与无以言明的焦躁。 “有意思么?” “怎么没意思了?” “成,有意思就快做。你要是不行了,跟我说声,我和阿尔用过上体位,当时他挺兴奋的。跟你虽然是第一次,应该也还凑合。” 用言语来伤害对方,是最得不偿失的刺探手段,也是最愚蠢的反击方式。因为在伤害爱人的同时,还会更早更深地刺得自己遍体鳞伤。 应该说是报应来了,而且还来得特别快。这是王耀此时头脑内短暂飘过的想法,很快被一种更为深沉的嫉妒和怨恨感埋没。 不想忍了,也不想装了,我没有你演技好,明明白天都和别人在一起晚上回来还可以专情无限地拥着我入眠,明明觉得我很烦躁却可以勉强自己对着我微笑,口袋里分明装着一刻也不能分开的礼盒,却可以毫不犹豫地和我在餐厅的地板上做ai。那么小的盒子里可以装什么大概一枚戒指。 大约是没有想到,没有想到王耀接下来的动作是把手探到松松垮垮挂在胯间的裤子口袋里。是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下一刻直接被王耀用不大的力道掷了出去。 盒子磕到地上,将盒盖磕开了个小口子,随即什么闪亮亮的东西滑落出来,下一秒却被一只手捏进了掌心。 “给我看看。”王耀用的是没什么语调的语气,嘴角勾着,倒是看不出是生气还是别的什么的。 “不给。” “摊开手给我看看。” “不给。” 这边厢是硬要拨开对方手掌的决心,那边厢是坚决不合作的气势。分明是一个人的一部fen身体埋入另一个人体nei的成人状况,延伸出的却是小孩子打架的氛围。 “给不给?” “就是不给。” “你再这样我真生气了。” “说得像你几时没生气一样。” “那这样吧,换个说法。”王耀停顿了片刻,“送我的?” “送阿尔的。” “我明明看着是阿尔给你的。” 分卷阅读46 - 分卷阅读47 [APH]流日(H) 作者:米需米糕 分卷阅读47 “那行,那就是阿尔送我的。” “你在你身上找出来个可以正常插ru的洞来,我就信你。正被我插着的不算。” “你插着的也不正常吧” “好吧好吧,难道你打算一辈子捏着?” “本来真的是吞掉也不想给你了。” 王耀听到这句话,放任嘴角彻底勾了起来,只有这时才可以明明白白地发现这是一个喜不自禁的笑容,“给我的?” “给你的。”见王耀坦诚地开心,伊万也就不拿乔了,只是态度还有些别扭。 “前几天亲手做的?” “前几天亲手做的。” “又是怎么和阿尔搅到一块去的。我琢磨着这事儿应该和阿尔无关啊。” “我看中了他家前几天挖到的石头。” “然后你欠债肉偿?” “放屁。”因为王耀说得玩笑,伊万答得也轻松,“其实是我人物两得” “诶,打住,想我掐死你,你也先把真相老老实实交代了,咱不听你胡诌。” “也不晓得是哪里的谁先岔开话的。” “从你相中了他家的石头开始。” “他就说多余的给我可以,不过要帮他打一枚戒指。” “你打给他啦?” “你不是看见了吗?” “你怎么可以送戒指给他!” “是给你孩子他爹的。” 王耀哽了一下,“我明明看他直接套手上了,还贼合适的。”说着还比划了一下往左手无名指套戒指的动作。 “他和亚瑟是一号大小的指圈不行?你还不允许人家验验货了。” “那也要你记得人家的指围大小。” “我比着他手做的不行?” “那更糟糕,这种机会十指相缠,jq最容易死灰复燃。” “你到底是想怎样!” “也不怎样,就是得瑟阿鲁。” “= =” 王耀终于放弃玩掰手腕的游戏,直接指着伊万捏紧的手心,“想要把它们吞掉也不给我的念头持续了多久?” “反正挺久的” “几秒?” “十秒大概吧?”王耀不扯,伊万也就不拽着了,“其实我现在和阿尔没什么。” “我知道。” “那你整天的担心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怕你和我在一起很勉强。你越是和他划清界限,我越觉得你还喜欢他。” “那我以后还是不要和他划清界限?” “我看你是不想我□了”所谓小人得志的嘴里,多可怕。 “= =” “你干嘛总忍着我?” “不忍着你,还能忍着谁?” “那你之前都不肯给我上” “我什么时候不准了,你又没提过,每次推到你的时候,也没见你不乐意。” “狡辩,明明刚才就拒绝过。” “我那明明是想说你不要给我口jiao也行,你自个一个劲儿的抢话。” “但是你那句‘那行,你来吧’挺隔硬人的。” “那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喊‘雅篾蝶’?” “反正你那不是正常反应阿鲁!” “怎么不是正常反应了。你当时一意说我只给阿尔上不给你上,我只是觉得跟你说不清楚,不如给你上了,估计你就明白我是怎么个意思了,虽然起初是有些生气。” “那到底是什么个意思?”绝对是揣着明白当糊涂。 “既可以给阿尔上也可以给你上的意思。”正常人被欺负够了都会有的还击态度。 王耀倒也没觉得自讨没趣,只当没听到这话一般,“气撒够咩?” “我只觉着越和你斗嘴火气越是蹭蹭往上窜。” “不给我了?” “不给你,难道我真吞掉?” 摊开的掌心上两枚镶着红宝石的耳钉。闪闪发光的宝石有着仅次于钻石的硬度,这样的硬度已经足够抵挡所有的风雨。 很多年前,是哪里的谁穿着束袖的红色纱衣,轻舞飞扬的姿态拉着一起从宴会里逃出来的另一个谁说:“以后碰到合适的材料,我要打一对红宝石耳钉。” 那么很多年后的某个当初穿着一身白的另一个那谁到底知不知道红衣服的那谁为什么要打一对红宝石耳钉呢? 当日,王耀和弗朗西斯一起倚在餐桌旁,看着白衣青年风采翩翩地走入大厅,走过人群,一路风情万种地走向自己。恍恍惚惚中眼里就只剩了这么个人,远处的喧噪都被消了音,只闻近旁的小姑娘娇滴滴地说了句,“伊万大人,今天把左耳的头发别到耳后去也很好看,要是带一颗红宝石耳钉一定美死了。” 等走进了,满脑子却还围绕着那句话,“要是带一颗红宝石耳钉一定美死了”。 那么当年的白衣小青年在很多年后打这样一对很难切割的耳钉时,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呢? 作者只能告诉你,王耀其实只打了一个耳洞。 分卷阅读4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