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心复仇(H)》 分卷阅读1 倾心复仇(H) 作者:叁仟ML完 分卷阅读1 《凡事有定期》 “安静了安静了!”警棍敲在铁栏上,咣咣作响。巡夜的狱警陈铃站在门前看了一眼:“霍岂萧,把窗子关上!立刻回床上睡觉!” 窗前的地板上拖着一个长长的影子,八月十六,月亮正好最圆,最亮。那人抬起头,眼镜架反射的月光着实吓了陈铃一跳,没想到,她竟然是背对窗口站立,仿佛在等待自己的命令。 狱中的工作人员最近都在讨论一个问题,那就是霍岂萧的相貌——没有人看清过她的脸,因为她总是半低着头,究竟为什么谁也不知道,于是狱警们都只好当她是身陷囹圄,羞字压颈。 后腰顶在窗台上,不理背后曼妙的月光,岂萧闭着眼睛,左手食指依旧用力的在下巴上擦拭。“陈队,这房门的锁坏了。”虽然看不清她的表情,但言语中的肯定却让人不得不相信。 陈铃抓起身侧的大锁,举着手电筒仔细的检查了半分钟,自言自语道:好好的,没坏呀,这锁是新换的呢,怎么说坏就能坏了呢…… 直到听见一种由鼻腔发出的讥讽笑声,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锁就算是坏了也不归你管!现在是睡觉时间,你马上回床上睡觉!”恼羞成怒,陈铃的音调竟比平时高了八度有余。 黑色的身影动了,步子极轻,猫一样靠近牢门,借着走廊尽头的夜灯,陈铃隐约看见她低眉顺眼的样子,还有唇边勾起的一抹不明来由的笑。陈铃不禁有些害怕,害怕万一这犯人疯了从牢房里伸手卡住她的脖子,于是急急向后退了一步,与此同时,岂萧走到了牢门前,与陈铃,就差那么一步。 “别怕,我没疯,不杀你。” 口里不急不徐的吐出一句,冰冷的气息扑到眼前人的脸上,令陈铃又不自觉的后退一步。 这牢房里的人有着那么谦卑的表情,怎么会说出这样夹刀带剑的话?陈铃恍惚了一下,又很快回过神来,她做了个深呼吸努力稳定自己的情绪。但只是这几秒恍惚,岂萧泛着深黄灯光的左手已松松握住门锁。 “你想干什么?!你再不回去我就对你提出正式警告!这对你的案子不会有好处!”陈铃的声音有些发抖,不知是因为深秋微凉的天气还是其它什么。 岂萧双手交握在颈前,看得出,她是准备用右手的温度暖灯光下几近透明的左手指尖。咝咝,双手的皮肤在摩擦,就像毒蛇吐信时气流通过小孔的声音。突然,一阵猛烈的咳嗽从岂萧身体中爆发出来,那震动伴着月光挤满了整个空间。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咳停,气息有些凌乱,身子却直立如常,只听她轻拍着胸口像好不容易集中一口气般很快说出四个字:“现在坏了。” 有凉风从及腰的通风口灌进来,发出阴森的声音,撩拨岂萧的发梢。 当了十多年狱警,陈铃从来没有像今天那么无措过,无论是犯人斗殴闹事,还是利诱威胁,她总是坚信自己有能力处理得当。但今天,面对这个二十出头的黄毛丫头她有一种被人牵着走的错觉,一再的忘记这职务的威严,一再的沦陷在她设好的机关中。不行!“好,就算它坏了你也不用担心该放你出来的时候开不了门!你现在马上回去睡觉!”瞬间逼进的警棍几乎触到岂萧的鼻尖。 “呵,陈队,晚安。” “这床好大呀。”岂萧走到床前时自言自语。单臂猛的在床沿一撑,她整个身子便在半空翻了一百八十度面向墙壁坠落在床铺上。“阿,也很硬……” 《万物有定时》 岂萧的名字是按照族谱起的,岂字辈,萧生。 祸起萧墙。 第二天清早,陈铃一进办公室就接到释放霍岂萧的命令,自是免不了阵阵憋闷上心:如果那锁真坏了,这顿麻烦决计难免。 带着两名新进狱警,陈铃走向走廊的尽头。到了那里,右转入内再走五米就是岂萧的“房间”——为重案嫌疑人准备的特殊单人间。 走廊尽头那扇窗外是明媚的阳光和连绵数百里的经济林,不时有牛羊的叫声传进来,给人一种身处乡村别墅的错觉。 拐过弯,毫无预警的危险令陈铃大惊失措,手在腰间怎么也抽不出警棍来:“你!你是怎么出来的!” 她身后的两个小姑娘不明所以,呆呆看着走道上把头埋在双臂中,屈膝缩进墙角的岂萧。 “我昨天已经告诉你,锁坏了。释放令在此之前应该已经到了,所以我不算越狱。昨天我已经向你报修,所以我不算毁坏公务。”说话的人还是耷拉着脑袋,涡旋效应使得那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一个急于表现的小姑娘欺身向前:“只要你在这里一秒,你就归队长管,你这是什么态度!”说完就作势要踢岂萧。 “别!”陈铃是个公私分明的人,从来不在态度上为难犯人。但是现在这个局面,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如果她能打开自己的牢门,岂不是等于她能开启所有这里的牢门?她不越狱,不见得其它亡命之徒也会乖乖等待宣判结果。 这人,多留一分钟就会妖魔般的祸害身边的人,即使她有意收敛,但对监狱这样一个地方来说,至少会是个威胁。 僵持数十秒后,岂萧竟像没有等到自己期待的东西般叹起气来:“唉,我还以为你要立刻报告上面说我越狱呢,真失望。” 她终于抬起头。 呼,两个小女孩不约而同的倒吸一口气,那是怎样一张脸啊:没有女性的阴柔男性的阳刚,却俊美得几近张狂;阳光均匀的洒在上面,却不能融化半分那骇人的冰冷;四下全是红砖砌成的墙,却无法染入她苍白的面容。 此时,这脸上一道挑起的剑眉满是戏谑,嘴角依然微笑,只是额前滑落的几缕冷汗暴露了主人的虚弱。 …… “萧,里面好玩吗?”美丽的女人倚在名贵的车上,这种老掉牙的场景总是能牢牢抓住众人视线,只是岂萧看都没有看她一眼,擦着她的衣角径直向大路走去,黑色外套上未被束起的腰带被风吹得上下翻飞。 女人显然很不甘心被这样撇下,立刻发动车子紧紧的跟了上去。直到与岂萧平行,女人探出头,不解的问到:“为什么?你进去之前我们不是还好好的吗?”岂萧没理她,只管盯着脚下的土路一步一步向前走。“萧!”女人停下车,小跑追上岂萧,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你至少也要给我个理由!” 叹了口气,岂萧很明显再也受不了大庭广众下这样被人纠缠,摘下眼镜她猛然站定,含笑回头,盯着女人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你再不走,后果自负。” 话音落地,女人触电般松开手,纤细的身子颤抖得不复矜持。 女人一声苦笑,泪水溢了出来。 就在这时,她的耳边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2 倾心复仇(H) 作者:叁仟ML完 分卷阅读2 传来螺旋桨切割空气的轰鸣声,裙角被气流微微掀起,抬头一看,两架直升飞机正朝她的方向徐徐降落。 “少东,医生已经到了。”一架飞机停稳后,客梯上下来几个精干的男子,走到岂萧面前接过她手里的行李,伸手要搀她,被她挡下。“谢谢,最近辛苦你们了。”岂萧的笑容大了些,似乎对男子的话很满意,“走吧。”说完,她挽起被脱下的外套登上客梯,高度上的落差令她眼前一黑,险些跌倒。 “哦,对了,让伦机长他们回去吧,不需要给我护航的。”岂萧指着还盘踞在半空的另一架直升机,对身后的人交代。 机舱门关闭时,岂萧昏倒在地板上。 医生们熟练的给她插上氧气管:“快,通知文小姐。”显然这样的情况他们已经不止遇见一次。 百年霍氏,堂堂正正的掌握了整个地产业长达一个世纪之久。 而她,正是被人认为含着金汤匙降生的霍岂萧。 《抛掷石头有时》 霍氏,祸事。 没有人知道,早在她十六岁那年,霍氏已经名存实亡,她从已逝父亲手里接过的不只是虚有其表的财阀,还有无尽的羞辱和疼痛。那个姓文的女人,已经从实质上掌握了霍氏,却没有实行最后的吞并,甚至十分慷慨的答应了支付霍夫人每年庞大的医疗费用,以至霍澜生临死也没有半点仇恨她的意思。 霍澜生死前握着岂萧的手说出最后一句话:小小,原谅爸爸,原谅文旧颜,只有这样你才能快乐的活着。在看见岂萧点头后,他欣慰的阖上眼,长辞于世。怕是如果他看见岂萧点头时领口开合处露出的血色鞭痕将会死不瞑目吧。 霍澜生的葬礼,岂萧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微笑,从那以后,她的微笑无论是面对文旧颜扬起的皮鞭,还是面对董事会上四大股东的出言不逊都严格保持在脸上。用自己的痛苦,换来父亲的安慰,母亲的生命,财阀的稳定,文旧颜的快乐,岂萧是应该笑的。这笔交易多么值得。实在要说有什么不满意,她大概只会埋怨自己继承了母亲多病的体质,不知道是否能在这样的环境中存活到母亲寿终正寝的年岁。 是了,母亲,母亲起身往瑞士前交给她的“囚鬼”,已经有日子没摸了,不知道它是不是依旧锋利,攀附在刀鞘上的蝎子徽章是否闪亮。 母亲在岂萧小时候常对她说,外公很爱你的,看,这些玩具和衣服都是他买给你的哦。 但岂萧从来没有见过那个叫外公的老人,只从母亲的口中隐约的猜到那是个六十岁不到就已满头白发的可爱老头,喜欢与年轻人比试剑道,那把比正常武士刀要长出一掌有余的“囚鬼”就是他留给自己的。 刺眼的阳光试图挤进奢华的大房间,终是无功而返。一张大床上铺着棕色的皮毛,米黄色绸质滚边散发着优雅的气息,若不是大床旁边那张小得压迫视觉的小床,这个房间真是堪称砸钱典范。 推开卧室的门,文旧颜一眼就看见了俯卧在小床上的人:整个背部被白绷带紧紧缠绕,但仍有血痕爬上裸露在外的颈项。双手垂在床边,指尖已经触到地面的茸毛——床太小,只够托起她双臂以内的身躯。 “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呢,想不到那群废物又能把你弄活。”文旧颜抹掉鬓角滑落的汗水,顺手理了理瀑布般倾洒而下的长发,走到小床前冷冷开口。岂萧仍在昏迷中,自然没办法反驳她的话,伤口感染带来的高烧几乎摧毁了她的意志,即使浑身赤裸的躺在被酒精浸湿的床褥上,她身边的空气还是燥热得叫人吃惊。盖住下半身的薄被单不知何时已经被潮透,重重压在她孱弱的身体上。 文旧颜得不到往常的应有反应,不禁自言自语的讽刺:“逃阿,逃到监狱里我就奈何不了你了吗?你这一身伤离开了我就是个死字,没钱,没体力,连证件都没有,你能怎样?下次我该下重手,打得你连路都走不了,看你怎么逃。不打你脸是要你能好好的出现在公众媒体前,你居然敢给我玩这种小把戏,是不是要我把你的脸也毁了?”薄薄的双唇里逸出这样歹毒的话确实不符合形象,但外貌的完美并不能在这房间里隐藏她暴戾的行为。 文旧颜似乎对岂萧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几乎见一次面打一次。偏文旧颜越打得狠,岂萧越笑得开心,直到那笑因为主人意识游离而僵硬在脸上。只有这种时候,文旧颜会良心发现,洗干净手后唤来医生为她疗伤。 岂萧闷哼一声,睁开了眼睛,挣扎着要翻身,只是她一动背后的伤口就生生裂开,雪白的绷带上立刻染满鲜血,被清理掉血痂和溃烂重新包扎的伤口疼得硬是比狱中入骨几分。气喘吁吁的跌回枕头里,岂萧猛然发现那个投射在墙壁上细长的影子。 “回来了?”口气像是对待一个亲人。 以往都是清醒着等待她的到来,于是能在文旧颜推门而入的时候问候她,这次没能做到,这身子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 文旧颜见她弓起后背毫不防备的姿势,伸手就是重重一掌拍在浸血的纱布上,“还疼吗?”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岂萧差点又晕过去,但她咬了咬牙,扯起嘴角艰难的翻过脸来:“疼。” 看见她的微笑,文旧颜只觉得火气上升,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卧室外朝楼梯口轻唤:“把鞭子拿上来。” 只听得楼下一阵骚动,几个医生出现在房门口。 来人没有带鞭子。 “文小姐,不能再打了,她现在已经虚弱得一年都无法恢复,再打怕是活不过今天。”一个年长的医生忧心忡忡的劝着文旧颜。 “她还能笑得出来,怎么可能伤得那么重?”因为从来没有想过要打死她,也就从来没有下得重手,她原本自信岂萧不会有性命之忧。 “少东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心脏气管都有重疾,加上这几年一伤再伤,又没有好好调养,能活到现在已经是运气了。”其余医生都赞同的点头。 “那她现在不会有事吧?”文旧颜双手贴着裙线移动,听完医生肯定的答案,便她挥手让他们下楼。但医生们刚转身,又被叫住:“你们刚说,她的心脏有毛病?”那么多年了怎么从来没有听医生提起过。 老医生扶了一下眼镜,看了看身边的人,一脸为难:她第一次昏迷后我们就已经知道了,但她坚持不让我们告诉您,说您一定不想知道,让我们不要惹您不高兴。我们一想,也是……所以一直没有告诉您。 “好你个霍岂萧,居然聪明到会利用一切因素指使我的人了。” 回到房间,文旧颜褪下外衣,轻轻的坐到大床上,静静看着再次陷入昏迷的岂萧。 六年,两人在这间卧室同住,晃眼,岂萧已经和第一次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3 倾心复仇(H) 作者:叁仟ML完 分卷阅读3 遇见时的自己一般大了。 《栽种有时》 岂萧走在陌生的路上,双眼迷离的望着高悬的广告牌。北风吹进她单薄的衣衫,握着刀鞘的右手已经被冻得失去知觉。这个陌生的城市会下雪,积雪在自己鞋底呻吟,吱呀呀吱呀呀。 她只不过是到托运处取她的刀,身边那些护送她的“叔叔”就没了踪影,留她一个人被两个笑容可掬的空姐哄上通往市区的班车。 三十几小时前刚参加完素未谋面的外公的葬礼。尚未来得及换下黑色礼服就被母亲接到的一个电话唤到这个城市,来见她的父亲。 天色渐渐暗了,岂萧警惕的看看四周,除了寒风,似乎没有什么需要戒备的东西。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也不想知道怎么办,这几十个小时让她觉得很累。镁光灯不停刺激她的眼睛,大报小报的记者围追堵截她乘坐的车,一些闻所未闻的人拉着她认亲,甚至有政府官员邀请她去参加各种名目的宴会。这以前平静的生活似乎一下离她远去,道场上握刀挥汗如雨,书桌前执笔悬梁刺股,花园里游戏酣畅淋漓,还有……母亲在饭桌上的恣意调侃。 母亲说她病了,与岂萧在同一时间走进不同机场,飞往瑞士。临行前,她让律师拿着一份花花绿绿的文件让岂萧签名,然后双手捧着一把幽玄的武士刀送到岂萧面前:“萧儿,这是你外公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收下它,别让你外公失望。”母亲的眼里含着水气,目光却说不出的坚强,即使她再不明白为何这把象征家族权利的“囚鬼”会被父亲传给岂萧而不是身为女儿的她。 上川真,这个被光芒包围的女子,最终也没能解救得了自己的女儿——上川家的权利与危险共存。 木质的椅子应该比石质的椅子暖和些吧?伸出手摸了摸,果然。幸亏这个城市的公园不需要买门票,否则她恐怕是得在地面上睡一夜了。 被风吹得有些晕,视线也有些模糊起来,岂萧拉紧领口,将“囚鬼”揽入怀中,不大一会,她已经沉沉陷入梦境。 文旧颜疲惫的坐在车里,一天的忙碌使她筋疲力尽,想起书房里还有那么多需要看的资料,眉头不禁又皱了起来。 “小姐,花园里有个来路不明的人,身上还藏有武器。”副驾驶座上的助理边向文旧颜报告,边指示司机停车。“是个什么样的人?”开放式的花园,假山假水花草树木一应俱全,被人误入是常有的事,只是带着武器来的,至今也就只有那么五六个。“是个小鬼,拿着一把武士刀,正在西径旁第六张木椅上……好像是在睡觉。”文旧颜一听,呲的就笑了出来。 吱会安全人员后退守卫,文旧颜独自走到木椅跟前,摇了摇岂萧的身子:“小鬼,别睡了,该回家了。”没动静,提高音量又重复了一遍,还是没反应,伸手到她额前,竟是烫得吓人。 不忍心将她当成失踪人口送到派出所,文旧颜一个电话叫来医生,暂时收留了这个“手持武器的入侵者”。 直到六年后,文旧颜还是认为那是上天给她的复仇机会。 如果当时岂萧没有与护卫人员走散,没有上那辆开往市区的车,没有误入她的花园,没有在木椅上睡着,没有发烧,没有……没有握着“囚鬼”……文旧颜或许永远也不能接近这个即将统御东亚黑道的人。 “六年了,霍岂萧,你不知道,你也不会知道你手里的刀到底有多重要,多残忍。若是让你顺顺利利的死掉,简直是太便宜你了,我就是要让你这样活着,生不如死的活着。没有权利,没有金钱,更没有别人对你的爱。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只要阻断你和外界的联系,你就永远不会知道‘囚鬼’的秘密,你就会一辈子都这样在我的掌控之中。” 文旧颜望着岂萧均匀扇动的鼻翼,冰冷的表情几乎凝结了满室空气。 …… 一夜没睡,霍澜生依旧神采奕奕的在办公室里“散步”:怎么就能把岂萧弄丢了呢!? 他霍澜生就这么一个孩子,出生没几天就被妻子带走从此杳无音讯,好容易新闻里看见她在岳父的葬礼上出现,不知费了多少心血才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找到她们母女,盼星星盼月亮终于能骨肉团聚,女儿居然又被这几个混蛋弄丢了! 按理说,霍澜生是个相当沉的住气的人,世家教育使他很早就养成了泰山压顶面不改色的性子。 “你们不如拿把刀子剜我这颗老心吧!”他张嘴想骂,但是搜搜脑袋,实在找不出几个能骂人的词。 隔着办公桌,几个魁梧的男人着急得满头大汗。 平日里温文尔雅的老板发起脾气来居然是这个样子的——只知道绕着房间一圈一圈转,拳头紧握,面目狰狞却说不出句完整的话,这会儿总算以为他能骂句狠的了,偏又是这种不痛不痒叫人想笑的说辞,你说他们能不着急么?真恨不能帮他骂自己几句呀。 “老板……” “干嘛?”霍澜生不耐烦的应了声。 “我们实在是不知道少东会从别的门出去呀。您也知道,从行李提取处出来的出口就那么一个……” 是呀,出口就那么一个,但入口有好多个,他们打死也想不到霍岂萧高度近视,不戴上眼镜根本就是个睁眼瞎,她一看出口那么拥挤,入口人稍微少些就喜滋滋的朝那边去了,也不管那个口子是为地勤人员准备的,也亏了是这样,她才能登上那辆通往航空公司员工宿舍的班车,啧啧,免费的,正对了那个比一贫如洗洗得还干净的霍岂萧。 “行了行了,你们怎么还站在这儿?快去找阿,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能找到岂萧就行。快快快,快去。”霍澜生捂住疼得快要裂掉的脑袋,赶苍蝇一样的驱散了办公室里的人。 看吧,要是找不回来,上川真不把霍氏踏平是断断不会善罢甘休的,到时能落个全尸就是祖宗积德了。 一想起自己结婚当天岳父是怎样拖着染血长刀踏进礼堂的,霍澜生就有种恶梦难醒的感觉:可怜的女儿,也不知道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了。千万别沾到那把嗜血的刀才好呀。要权要势,一个霍氏就足够她玩的了,不必再加上那滩广袤无垠的浑水…… 《杀戮有时》 囚鬼,二百六十多年前诞生于神秘的锻造大师佐佐木三郎之手。 所以说他神秘,不是因为他一直居住在深山中,而是因为他为客人锻造刀具时会提出怪异而血腥的条件:他要求刀具的主人放出满满一刀鞘鲜血。 偏他所造的刀,比正常尺寸大许多,由此,能够得到他所造刀具的九人中有六个是当时赫赫有名的厨师和医者。 另外三人虽都得到了他们梦寐以求的武器,但最终能够使用它们的,也就只有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倾心复仇(H) 作者:叁仟ML完 分卷阅读4 上川秀行一人:“欺神”的主人吉田雄一惨死在争夺“欺神”的阴谋中。“焚妖”的主人佐佐木三郎的儿子佐佐木令太猝死于失血过多造成的心脏衰竭。 于是有传言,三郎造的刀是嗜血的。没有了封鞘的血那些刀就不会出世,没有了敌人的血那些刀就会毫不留情的噬主,再没有了主人的血那些刀就会褪尽一身锋芒成为唾手可得的货色。“囚鬼”也不例外。 上川秀行是名噪一时的将军,自是从来不会为血源发愁。他过世后,“囚鬼”并没有如外人所料般传入他的儿子上川健手中,而是直接落到了他刚满月的第三个孙子上川凌谷襁褓边――没有了血“囚鬼”会死,有了血善良的上川健会死。两块都是心头肉,上川秀行只能寄希望于长着一双恶魔般尖耳朵的孙子。 事实证明,他的眼光是多么毒辣。上川凌古古怪的脾气暴戾的行为不仅为上川家在今后数百年的时间里统御东亚黑道打下了坚实基础,还将“囚鬼”雪亮的刀身喂养得与日争辉。 “囚鬼”传到上川龙芥手里时,已经易主十二次,裹鞘的蛇皮也换了九张之多。 上川龙芥背着手仰头向树枝上一只硕大的鸟笼,并不时吹声口哨逗弄笼里的小猎鹰。 这是只纯血猎鹰,虽然还没长成,但从它凶狠的目光和琵琶勾般的爪子上看,假以时日它必不逊色于它的父母。 突然,原本安静的它急促地嘶叫一声,眼睛变成墨黑的颜色,眨眼间冲出了笼门向上川龙芥身后袭去。 “回来!我知道了,你别自作聪明。” 上川龙芥一声低吼,吓得小猎鹰在空中猛振了几下翅膀后落回他的肩上。 “佐易呀,这是我养的畜生,你可别当野鸭打。”把猎鹰放回笼中,上川龙芥转身走到石桌前倒了两杯茶。 来者是个身形瘦长相貌俊朗的男子,左手提着个皮箱右手握着把枪,一身笔挺的白色西服与背后矗立的尖顶教堂融合得极为完美。 他似乎丝毫没有收到猎鹰的影响,将枪插回后腰便走到上川龙芥身边坐下:“上川会长,我来不是为了喝茶。”说着,他把皮箱一把推到桌子对面,“jc655的制作流程和样本。你要的东西我带来了,现在请你放了我女儿。” 上川龙芥摸摸额头,漫不经心的打开箱子,取出一把小巧的手枪放在手里掂了掂:“这就是jc655吧?果然很轻,难怪能把我们的1yc比下去。” “东西你拿到了,今后没有人会跟你争亚洲军火市场,现在我能带走我女儿了吗?”男子不耐烦的松开领带,眼睛却死死盯着上川龙芥。 “你杀了我们两个人,你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 佐易,你为什么会傻到做出这样的事来? 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把庞大的军火市场放在眼里? “你!” 男子猛然起身,掏出手枪直指上川龙芥的眉心:“黑道生意,难免有错杀,你要是用这个为难我?至于吗?” “阿。”上川龙芥不知被地上的什么东西吸引去了注意力,只管低下头去眯起眼睛细细观察,根本没把面前的枪口放在眼里:“佐易,看看这个,刚被我踩死的蚂蚁。看,这么轻的身子,像你么?”他捻起一撮又是泥又是土的东西,放到两人中间。 “你根本就没打算放了我女儿!”男子持枪的手有些发抖,原本白皙的脸也被怒火烧得通红。想起小女儿那可爱的模样今生可能无法再见,他不禁将一口整齐的牙齿咬得咯咯脆响。 “谁说我不打算放你女儿的?我说到做到,你把jc655的资料拿来,我就放了你女儿。”上川龙芥伏在桌上写了张字条,抬手向鸟笼招来小猎鹰。“去吧。”随着他一声令下,小猎鹰张开双翅向天空飞去。不大一会儿,几颗信号弹在蓝色背景里熄灭,告知任务已经完成。 “信?” 男子看他真的打算放了自己的女儿,神色逐渐舒缓下来,收起手中的枪,转身离开:“信。” 白皮鞋踩在初春的草地上难免有种骇人的快感,既是绝处逢生,又是否极泰来。 男子见背后没有追兵,眼前也没有阻碍,一颗高高悬起的心终于能够放下。 “佐易。”突然一道白光在他眼前的草地上闪过。 我说会放了你女儿,可没说会饶了你――阴森的声音仿佛从地底传来,夹带着地府的寒风,散发着腥甜的气味。 男子还来不及反应,只听一声布匹撕裂的响动,闪亮的刀身不知何时已经守在距自己下巴不到十公分处,刀尖上跳动着耀眼的光芒。 草地,刀尖,刀刃。 近了,刀尖慢慢朝自己靠近,近了,能看见的刀身越来越短……刀尖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身体…… 可是为什么一点也不疼? 上川龙芥冷笑一声,回手猛然抽出“囚鬼”。 男子轰然倒地:那一刀,是从背后刺进心脏,他看到的,只是“囚鬼”从身体里拔出的过程。 刀身上的血很浓,几乎快要凝固在刃口。 “阿,光顾喂你吃饭,忘了小真的婚礼!快开始了吧?” 上川龙芥拍拍脑袋,急忙向教堂走去。 踏进礼堂大门时,他还不忘细心的叮嘱手下去清理战场:“我丢了些垃圾在那边,你们去打扫打扫,别污染了环境。” 《堆聚石头有时》 圣诞舞会对公司员工来说是一件除工资外最值得关注的事。因为每年我都会在自家庭院里为他们准备长达三十六小时的圣诞舞会,从24日12时,至26日零时。撇开舞会上无关业绩的礼物派送,光是这样长度与强度的舞会已经足以吸引部分热血沸腾的年轻人进入“百文”。 今年也不例外,距圣诞还有一个星期,园子里的园丁已经开始着手将松柏之类的景观树修剪成形,视听行的工人也忙碌于搭设镭射灯追光灯的支架。 这次我购进了一批新型闪射器和适配彩光球,力保今年的热闹程度不逊往年。 只是每年,看着别人狂欢,我只会觉得自己更寂寞。 自十八岁进入公司,我就再没有好好过过一个圣诞,不,或许我更应该说,自七岁那年父亲去世后,我就再没有能好好过过一个圣诞。这个神圣的节日对我来说,只会让人茫然失措。 文旧颜,你爸爸为什么不来开家长会? 文旧颜,你有妈妈吗? 你父母是不是不要你了? 上小学时,同学都把圣诞当成一个合家欢乐的日子,他们会拿着这样那样的礼物在我面前炫耀:这是我妈妈送的,那是我爸爸送的,好看吗? 说实话,那些东西只要我想,我随时随地就能弄来一大堆,天知道,我羡慕的绝对不是那些礼物。 不过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倾心复仇(H) 作者:叁仟ML完 分卷阅读5 这样也好,这样我就不用每年在平安夜里都睡不着,不用每年都企盼父母在我床头的袜子里塞上各样的糖果巧克力,也不用每年担心包装礼物的皱纹纸究竟放在什么地方才能不被母亲在大扫除时清理掉——父亲的去世让我彻底连母亲都失去。他的葬礼上,她挽着一个英俊的男人叫我:“旧颜,最近好吗?”就像我现如今下班时问候警卫的口气。 上中学时,同学不再提起我的父母,因为不知道他们如何得知了我的身世。 乔叔叔一直安慰我:旧颜你看,别人家的孩子一个不小心就得挨打,你倒好,一个不小心就会有人为你挨打。 我只好强装笑脸回答他:您可是打过我的呢,是您让我有机会和别的孩子一样。 乔叔叔是父亲的旧部,父亲死后一直是他在打理公司。 我十八岁生日那天,他正式将总裁的位置归还,自己则退到了一个闲散部门里去任职,那种职位,刚刚好是重要会议上离我最远的座位。 他一辈子没有结婚,听说是因为结婚当日父亲的死讯传来后,他撇下美丽的新娘子日夜不停的为父亲准备身后事,以至于准新娘家颜面大损,最终取消了婚礼。 这样的人,即使在自己的龙虎年华也不对唾手可得的权利和金钱动半点心,像对待亲身女儿一样将我教导成今天这般德行,若是父亲在天有灵,实在是应该保佑他长命百岁,最好是还能遇见自己心仪的对象,得一双可人的儿女,再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 “文小姐,少东醒了。”王嫂站在门外低声说。 自从岂萧住进来,我就让底下的人按霍家的叫法称她少东。虽然她只是霍家的少东。 “知道了。” 我应着,合起文件夹,准备下楼看看。 手扶上转锁时,身形映上玻璃墙:我果然长大了呢。 岂萧趴在床上,一双邪惑的眼睛紧闭着,嘴角神经性抽动,似是在咬牙切齿的恨我,但我知道她会在下一秒说出那句话。 “你来了?”她口气像在问候最亲爱的人。 伤口还在渗血,伤口周围密密麻麻的鞭痕张牙舞爪。 她已经瘦得即使脱去上衣也看不出性别,身侧仅有的完好皮肤几近透明,黑色的长裤套在她身上宽松得能当被子盖。 “为什么不吃饭?你已经昏迷一天一夜,不饿吗?”这一刻,我忘了自己就是带给她这些伤害的人,只是温和的看着那一碗已经冷掉的粥。 她微微摇头,吃力的抬起手,慢慢上升着它的高度,似乎要抓住什么,但当我反应过来它的目标是我的手腕时,它已经急速的跌了下去。 这个动作,几乎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让她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我喂你吧,圣诞节的舞会快到了,你得快些好起来。”端起碗,我拿着勺子轻轻拨弄。 但是当勺子送到她面前时,我才发现她或许不是不愿意吃,而是根本就不能吃――她的双臂一直垂在床边,长时间的血流阻碍令其散出铁青的光线,那种麻痹程度可想而知。同时,她的背上满是纵横的伤口,只要稍微用力就会涌泉般溢出血水。 现在,即使是我喂她,深埋在枕头中的她也没有办法张嘴接受。 “我让人上来给你打点滴吧。”我把碗饭在床头柜上,站起来要走,竟被她一把拉住,“呵……”。显然这个猛烈的动作已经不轻的牵动了她的伤口,那个无论被怎样毒打都不哼一声的人这时忍不住呻吟。 “不、不用了,你也累了,别、别为我忙……” 她终于睁开眼睛,蒙雾的眸子对上我,艰难的想要聚焦。 “只是下楼而已。”执不过她僵硬的环绕,我俯下身子安慰她,双唇几乎触到她轮廓清晰的尖耳朵。 有时候我很想给她换个新发型,为的就是能完全露出她那双又长又尖造型奇特的耳朵,只是每每这个愿望将近实现时,我总会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必须出远门,于是就一直耽搁到了现在。 记得有天我拉她去逛百货公司,经过珠宝区时看见一对芭蕉叶形,说不好是做什么用的铂质首饰,左看右看,观察了好一阵后我得出结论:书签。那种平面的造型,不是书签还能是什么? 谁知她一听我的研究结果,也不顾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笑得最后只能扶刀蹲在柜台前不住喘气。“旧颜,我打赌那是个耳环好不好?亏了你有那么丰富的想象力,书签,哈……哈……你……” 耳环?那几乎就是一片微缩的芭蕉叶,怎么会是耳环?“赌阿,谁输一天不准吃饭。”“好,你别反悔。” 她招手叫来服务员:“麻烦你为这位小姐演示一下这副耳环的戴法。” 含笑看我,她换了只手拿刀,满眼挑衅的撩开耳边的头发。 服务员过来了,却只是笑意盈盈的抓住她的手,将她拉近柜台,左扯右扯就是不去拿那对“书签”,而且也一直没有放开她的手——站在岂萧的身边,无论多出色的人都会觉得压力重重,只要她邪惑的眼睛在太阳下眯起,怕是没有女人能不动心。早两年就有几个朋友对她虎视眈眈,扬言万一我把她打死了,她们也不会让我有什么好日子过,女人,都是重色轻友的动物。我应该张榜告诉全世界,她迷眼睛是因为她高度近视! 这边厢的莺莺燕燕越来越多了,原本一个服务员就已经很伤脑筋,在我低头看完一条短讯后,她们的数量激增为一打。 岂萧的耐性果然不是一般好,我都已经快压不住火气了,她还能气定神闲的任由那些服务员故意不拿出那款“书签”,“这个?”“哪个?”的问。 我拽拽她的袖口,在她转头看我时狠狠的白了她一眼。 只听她心领神会的“哦”了声。“小姐,是这副。”她笑呵呵的从不知什么时候被她卸下侧面玻璃的柜台中取出“书签”,也不理服务员的错愕,自顾将它塞进她的手里。 在她身侧,“囚鬼”回鞘的声音让我后背阵阵酥麻,恨意瞬间喷薄而出。 虽然我最后不得不承认自己输了:那对书签在她耳骨上轻捏成型,紧紧依附着边缘的轮廓,其中一只甚至还顺着那耳朵的长势向外延伸出两根挑鬓。在柜台四周密布的壁灯筒灯簇拥下,她与生俱来的邪恶气质变得高贵无比。 但她也得到了一顿她早已预料到的毒打。 她的手仍然死死扣住我,即使已经没有力道可言。再对上她的眼时我才发现她已经又落入黑暗的世界,眉头紧紧皱起,嘴角神经性抽动。 “真希望她快点好起来。”看着医生给她插上吊瓶,我双手合十喃喃自语。精神分裂也好,双重人格也好,随便那一脸惊讶的男人猜测,我只知道至少这一刻,我多么不想看见她受苦。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倾心复仇(H) 作者:叁仟ML完 分卷阅读6 《跳舞有时》 我醒过来时已是上午十点半,即使不看表我也能知道。园子里的高音喇叭低音炮正急切的等待试音,但因为它们的声音会打搅我的睡眠,旧颜向来只准视听行的师傅们在这时候测试噪音相对较小的监听系统。 搬进她家已经四年,年年今天都是如此。 戴上眼镜一把扯开窗帘,偌大的花园尽收眼底。单面透射的玻璃墙隔开外界的视线,所以我可以毫无顾忌的半裸着身子站在这里。 旧颜忙碌的在各种仪器各类技工中穿梭,曼妙的腰身即使在阴天也像会发光一样牢牢抓住我的视线。 不可否认,她是我见过最迷人的女子,放松状态下自然抿起的嘴虽然常常会逸出些残忍的说辞,但这无伤她典雅的气质。商圈里任何一场酒宴,只要有她参加,别的女人必定得做好端坐冷板凳的心理准备。 她身后两个尽职的助理一边替她回答着各种各样问题,一边捧着文件夹向她报告着即使在节日也不能放下的工作。 背上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相信只会有些疤痕纵横交错在我肩胛骨间的蝎子纹身上。我的恢复能力之强,据母亲说,已然是远远超过了家族中的每个人,连外公也不例外。 现在要说还有什么不舒服,就只有昨夜被旧颜当枕头用了一晚上的右臂在隐隐发麻。 清晨她起身时即便已经小心的不想惊醒我,但经年累月的惯性作用在我这里,就算她夜里一个轻微的气息变化也能让我立刻清醒。 我知道她穿衣前吻了我,还检查了我背上的旧伤,确定没事后才穿衣下楼:她的温柔细心不是随便谁都能比的,当然,残忍也是。 几个音箱师着急的围住她,面向我的一个看嘴型是在说:文 小 姐 再 不 开 始 主 音 箱 调 音 就 赶 不 上 十 二 点 的 pa ti 了。 我不禁苦笑叹气,九岁时学的读唇法竟然会用在这种事情上。 重新拉起窗帘,我走向通往刀室的小门。 旧颜为我将主卧室分隔成两个空间,一间卧房,一间刀室。当初答应她搬进这里的两个条件:一,让囚鬼跟着我,无论何时何地。二,给它一间刀室,离我的卧房越近越好。 她答应了,而且也不得不答应,否则她纵有再多的侍从也无法敌过我和囚鬼的合力抵抗。那些半路出家的保全人员要想在不杀死我的前提下时刻守住我几乎是不可能的,我顽固的意志不允许,囚鬼嚣张的气势不允许,上川家三百年用献血提炼出的剑道精髓也不允许。 囚鬼安分的呆在刀架上,刀鞘遮住了它嗜血的光芒。我不禁拿起架边的鹿皮,想要给它擦擦身子,但转念之间,又怕耽误了园子里技工们的工作进度,于是只好放弃。 空旷的房间里回荡着我的声音:今天怕是不能带上你了。晚上见。 走出小门的时候,正对上旧颜黑亮的眼。她一笑,抬起手中的衣服:“过来,我帮你换上。”她手中那套黑西装看起来与往年的陈款没什么两样,但又似乎被改变了什么。 “呵呵,别发楞,光着上身一会儿就着凉了。”她温柔的拉我站好,伸手解开我长裤上的扣子。“看你瘦的,一会儿她们该说我虐待你了。”脱下我裤子时她不满的嘀咕了一句。 我就这样几乎赤裸着立在镜子前,看着自己完好的正面――无论是她打我时,还是她让别人代劳时,她都会很注意的只会拿我后背开刀。 “这是你的新裤子,毛料,versace。”她直起身子将已经套在我腿上的裤子整了整。 “这是你的新衬衫,丝质,givenchy.”她一颗一颗仔细的替我扣好扣子然后轻柔的将衬衫下摆束进我的裤子。 “这是你的新领结,绸质……”她顿了顿,为我精心的打了个蝴蝶结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做的。” 她所谓的领结,并不是日常出现在男人们身上的领结,而是一条细长的绳子,以蝴蝶结或平安结系好后固定在领口的饰物,作用倒是大抵和领结相同。 市面上这种领结通常是皮质的,由于我不喜欢那种生硬的感觉,所以在正式场合我会系上我绸质的旧领结。她大概是觉得我那条洗得发白的“绳子”不大配这身新西装,所以自己动手给我做了新的。 半天终于收拾停当,她后退两步边满意的看着我,边整理自己微乱的头发。 趁她闪神之际,我迅速欺身向前,左手环在她腰际,右手握住她腕口,将她整个人深深纳入怀中。“这是怎么回事?” 她被突如其来的靠近惊了一下,接着很快红着脸低下头,似是不敢看我。 她的左手中指和食指上有两道不浅的小刀伤,因为没有得到及时处理伤口周围的皮肤已经有些泛白。 “嗯?”知道那一定是为我做领结时弄伤的,但得不到答案我依旧不甘心。 听我明知故问的口气,她把脸埋得愈深,额头几乎与我的衬衣口袋平齐。暧昧的情愫一时间汹涌于这间房内。 “真的不想说吗?”弓下身子去捕捉她的视线,她却干脆闭上了眼睛。 “那好吧,那好吧。”我说着,猛然吻住她的双唇,将她拦腰抱起放到床上。 双臂箍住她床褥间的挣扎,她声声短促的呻吟撩得我理智全失,一心只想告诉她此刻我下腹的欲火是多么需要她来浇灭。 “不……楼下……”她反抗不成只好侧头躲避我的亲吻,间或还要拿些正经事来提醒我的欲望来得多么不是时候。 我压上她,干脆的褪下她的外套和上衣……连内衣都没有穿亏得她还好意思做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她最了解我的欲望在起床后的半小时内有多强烈,所以这妖精根本就是抓准了时机上来勾引我的…… “你的助理们一定已经准备好替你致词了,别担心。”要是没准备这些你敢上来? 我的左手拉起被子盖上两人,右手从她的裙底进入,轻轻挑开那层最后的隔膜顶在温热潮湿的入口处慢慢按摩那里细滑的肌肤,直到她无法忍受的抬起腰身才猛的进入她。 呵…… 她强忍着喉咙里漫溢的呻吟,任由脖颈向后仰去。 【略916字】 楼下昭示舞会开始的舞曲响起时,她在我的怀里幽幽转醒。昨夜的“辛劳”加上适才用于挣扎的消耗让她在高潮来临时昏睡过去。 “你!你给我起来!舞会都开始了!我答应他们今年会跳第一只舞的。” 她急急推开我想要坐起身来穿衣服,却在下一秒轻吟出声,“你……”她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一脸夹杂着痛苦与惊讶又似是快乐的表情,原用来推开我的手也在这时改为抓紧我的领口——我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倾心复仇(H) 作者:叁仟ML完 分卷阅读7 还留在她身体里,她这么一动指尖恰好撞上她的顶点,被我有意无意的几个来回摩擦后本已经恢复平静的甬道内又开始潮湿起来。 我坏笑,手上的活儿也没停,只是越来越慢而已:“说要我,不然今天都不会有人跳舞……”我把下巴搁在她肩窝里,话间的气流触到她的皮肤又扑上我的脸。 “我……要你……”她很听话,也知道我的威胁不是玩笑。 乖乖的把背贴在我胸前,她认命的放松了身子,任由我空着的手揽住她的肩。 “这才象话。” 【再略322字】 她的身子随着我的节奏越来越热,一双手也开始紧紧的抓住我横在她身前的小臂。 “不……”她突地变得僵硬,深陷在我手臂上的指甲几乎抠进我的骨头里。 “怎么了?”我急忙停下动作,担心的看着她。 “不……不……不要停……” 不知过了多久,她撑住床面扯扯我,“你够了吧,昨天已经把我折腾得够呛了,今天有正事,由不得你胡来的。”以为我看不见她的赤耳面红,这妖精又弄出个义正辞严的嗓音。 “行行行。听你的,文小姐。”我有意慢慢的从她身体里抽出手指,害她又一阵颤抖。“你!”“干嘛?”我低头看向她赤裸的上身,啄了一下她的蓓蕾顶端,“还想再来一次?” “想得美!”她迅速下跳床,三步逃到我的势力范围外,气急败坏的叫嚣:“今晚上我不准你上床!你、你、你随便到哪儿睡去!” 我知道,她你你你的空当其实是想让我去睡那张小床,现在小床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每次她发作起来打完我后我都是睡在那上面。 但我也知道她不会说出来,因为这个时候我们都试图去忘记仇恨。 心照不宣。 “那好,我到金小姐那里去睡。”说着,我作势走向刀室。 路过她面前时,被她意料之中的拉住:“你回来,我帮你把衣服整理好,省得你到楼下给我丢脸。” 我笑着看她,抓住她忙碌的手,给她一个响亮的亲吻然后抓起外套包住她:“没穿衣服的人可是你呢。” 她见我动作也安分了些,便放下心来给我梳头。一边梳,一边叨叨:“最不平衡的就是你的头发比我的长。” 从十一岁留起就再没剪过的头发当然比她的长。 先是因为母亲喜欢我的发质,说冬天如果把它们束起来围在脖子上一定很暖和,于是坚持让我留长。 而后是她把早上为我梳头当成提神醒脑的娱乐,所以一直没剪。 旧颜今年已经二十六岁,我实在是不知道还有多少日子能让她这样待在我身边。蓄着这一头长发,也便离开的那天送予她,权当是个新婚礼物。 她毕竟只是恨我,而不是恨全世界。 她从架子上取下一排五颜六色的丝带,挑起一根,放下,再挑起一根,再放下,来来回回好几趟后也拿不定主意:“你自己挑,今天系哪个颜色。” “黑色吧。”“黑色?”她抽下一根黑色丝带,看了看,又放了回去:“丝的不好,跟你的衬衣重了。”她白皙的手上还飘着几根我的断发,浅咖啡色,倒也挺像丝带的。 我突发奇想:“要不用你的头发捻条绳吧,黑色,又不是丝质的。” “我的头发?”她若有所思的沉吟了半天,嘴里不知怎么发出一种猫科动物生气时才会有的呜呜声音:“对哦!”她立刻走进浴室,乒零乓锒的找剪刀。 她答应了?若是她能想起有“结发”这个词,怕是就不再会那么积极了吧? 老天真是眷顾我,居然满足了我这么卑鄙的意淫。 按常例,这种宴会上的第一支舞,应该是由旧颜与她父亲开始的,但由于她父亲早逝,所以改由她与乔秦来跳。 乔秦第一眼见到我就对我敌意深重,四年来一直没有改变过。他老鹰般的眼睛似乎能从我这儿看出什么来,但每次都能让我想法子挡回去。 就算是现在,我隔着玻璃墙,隔着人墙,再隔着那么远的距离看见舞池里的他,心里还是会觉得不舒服。 “少东,文小姐请您下去。”快到十一点时,王嫂在门外轻声的说,言语里有些焦急。 旧颜已经让人上来叫了我好几次,送上来的饭也原封不动的又撤回去。 我不是不想下去,但是也不是想下去,只是我不知道我的存在在这样一个舞会中有什么意义。一个客人?一个主人?还是一个敌人? 她在人群中是那么突出,手中酒杯闪出的光晃着了我的眼,泪,就这样滑了下来。 旧颜,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你是想饿死呀?让你下楼一起吃饭,你不下也就算了,连端上来的都不动一口,你太过分了。”她大概是等急了,干脆亲自端着饭菜上楼来。“快过来坐下。” 她满头大汗,瘦削的鼻梁随着她的呼吸上下起伏。 我的心莫名的就软了起来,抽张纸替她擦掉脸上的汗。 端起一碗饭送到她面前:“你也没吃吧?来,平安夜大餐。”她只要在家,每顿饭都是和我一起吃的,如果我昏迷的时间稍长,那醒过来时看见的必定是张消瘦的脸。 鱼,肉,青菜,米饭,清酒。 我和她的平安夜。 “吃完饭跟我下去好吗?别一个人呆在房间里,今晚我很难早回房的,就当是陪我,好不好?”她小心的问,似乎我不答应,她就会一直数饭粒到天亮。我的第二碗饭快要见底了,她的第一碗饭连越过碗口的突起都没有消下去。 你会用逼的,我就不会? “文小姐,你刚那口吃了几粒饭?两粒?三粒?你吃完两碗我就下去,否则你就杀了我把我尸体抬下去吧。” “你说话可要算话!”她一下子变得鲜活起来,举起酒杯就要跟我干杯:“为了明年,干!”看她笑得开心,我也举起酒杯应场:“干。” 只是,为了明年的什么呢? “嘿,岂萧,一年不见又帅好多呢。”金只于抓着满满一瓶伏特加站在我面前,看来是要报去年的一醉之仇。 她是旧颜的好朋友,听说她们友谊比我的岁数还长。上个平安夜,她不知从哪儿弄来六瓶深焦龙舌兰,发誓要把我灌醉拖回家,因为旧颜答应过她,如果能把我灌倒,就准我那个圣诞节跟她一起过。只是她低估了旧颜在打赌上的高明,自然是输得“一败涂地”,害旧颜在圣诞节那天不得不把客厅的地毯重新换了一张。 她喝不过旧颜,旧颜则刚好与我喝个平手,不输才怪。 “金小姐,您也漂亮多了。” 我看我这一副皮肉,大概只能派这点用场了。有它在外面扛着,就不会被人知道我现在多么想说真话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倾心复仇(H) 作者:叁仟ML完 分卷阅读8 。 “cici,你不会又想给我家地毯上色吧?”旧颜挽着我,不,应该说是牵着我。对她与她的朋友来说,我只能算是个玩具,可以抢,可以让,可以转送,可以贩卖。所以还是用牵,更适合她现在这个动作。 “老条件,怎样?” 金只于是北方豪富金陵的掌上明珠,金夫人连生六个儿子,急得金陵哭笑两不是。 女儿是父亲的贴心小袄,四十几岁的大男人,几乎都希望膝下有个乖巧的女儿。于是当金夫人怀上第七胎时,金陵居然旷工三天跑到印度去求了回佛。有所谓诚感苍天,在他为佛祖镀了两身金后,金只于哇哇坠地了。 可天知道金陵千辛万苦盼来的女儿竟是个混世魔王,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几乎就是个“十佳”青年。别的不讲光说嫖,她所到之处下至十四幼男,上至四十猛男,就留不下个处男。 “cici,果然是吃不到的葡萄甜呀,我可从来没看你为谁花那么大心思,听说你回去练了一年酒量?”旧颜眼睛斜斜看她,饶有兴致地等着她的反应。 “旧颜,你不也是知道了甜才吃那么多口的吗?”金只于的嘴上功夫也不弱。 “那你是承认吃不到的葡萄甜咯?” “你傻到去抢酸葡萄吃呀?” …… 我看着她两一人一句的来去,突然想起自己从前也有过朋友——道场上厮杀,道场下协作的朋友。若不是他,我怕是也活不到现在。 也不晓得那个不到十二岁就开始长胡子的铃木加田怎么样了。 那个把我当成朋友而不是葡萄的人。 “旧颜,跳舞吗?”我低头问她,打断了她两的口水战。 只见她的眼睛飞快的亮了一下,像是很吃了一惊。 就在去年今天我还告诉过她我不会跳舞。 旧颜,对不起,或许我能对你说的只能是这句,对不起,我骗了你,而且远不止这些。 任她牵着走进庭院时,灯光师很机敏的把追光灯都打向了我们。场子里原本正在狂舞的人群由于音乐的暂停都向这里看来,开阔的草坪上顿时鸦雀无声。 她似乎早有准备,微笑着拨开额前的头发,指着dj台向人群示意:“礼物时间。”此话一出,震天的喧嚣立刻冲散了上一年所有的不快,同时也顺利的转移了别人对我的注意。 我的私生活只能是黑暗的,见不得聚光灯和人群。 而霍家的霍岂萧只会出现在媒体前。 正十二点钟声敲响时,我向旧颜鞠躬六十度,她也抓起裙角回礼。 在没有灯光的树荫下,我与她跳着没有伴奏的华尔兹,狐步,布鲁斯。 我说她舞姿优美,跳得好。她说我的舞步娴熟,带得好。 后来金只于告诉我,她从大厅的窗口望见我们时,几乎分不出哪个是我,哪个是旧颜,可能是礼服的颜色太相近了。 我笑,问她谁跳得更好些。她说,看不出来,只知道我们开始跳的是狐步舞。 我接过她递过来的杯子一仰而尽:“是华尔兹。” 金只于不会知道,她的话几乎总结了我和旧颜的一切。 她最爱的酒红,我最爱的玄黑,是一双你死我活的颜色。不是黑让红更红,就是红让黑更黑。 她的深红,我的深黑,怕是终究逃不过互噬的命运。 《建造有时》 岂萧站在我面前,锋利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点也不像昨晚在我身上痴缠半宿的她。 脖子上还留着她的印记,她却陌生人般视而不见。她身后的随从神情戒备的四处张望,唯恐出什么纰漏。 现在的岂萧是百年霍氏的霍岂萧,不是我的小小,虽然霍氏已全然为我所控。 但因为是秘密,所以她是还是她,我还是我——至少人前是这样的。 看着她没有温度的冷眼,我讽刺的想到四小时前她大耍无赖不肯下楼吃早餐,直到我把冰凉的手伸进被窝贴上她的小腹,一副要强奸她的样子,她才连翻带滚的下地,未着丝缕的搂住我,说什么也不让我碰她。 “别以为有一有二就有三!”她赤裸的上身丝毫没有女孩子该有的丰腴,反而像个灾民一样嶙峋着排骨。她的前胸顶抵住我的,形成强烈对比:我的柔软耸立,她的坚硬平坦。 “小小,可不止三次了呢。”我有意拉长了调子羞她,看她百年难得一见的脸红。“就是三十次都不止了。” “你!”她眼睛里快要喷出火来紧紧地盯住我的鼻梁。我挣了一下被她牢牢扣住的双手,却被她的肘骨撞到,禁不住哼了一声,“啊……” “活该。”“怎样?!” 她放开我,自己也站起身来,半点不介意我的眼睛在她身上扫来扫去作目奸状。 “不怎样,我只是打算今天先要回来一次而已,省得你这妖精总不知死活。”她无辜的笑,牵起的嘴角,挑起的眉毛带着天生的邪恶,额前的几缕发丝无风自飘。 随着她鼻息的加快,四周的空气刹那变得躁动不安。就像我们第一次那样。 我原本已经坐起的身子不由僵了一下。“现在都七点了,一会儿还要开会你忘了?” 她笑,边笑边摇头,嘴里不怀好意的嘻声明明白白的召告着我下一刻的悲惨命运。 “半小时就够了,十点的会,时间绰绰有余。”她解开我衬衣上的扣子。 “要不我们可以精简一下过程。”她吻上我的脖子。 “实在不行咱们可以欠着到车上完成,反正是一个小时路程。”内衣已经被她扯掉,彻底宣布我沦陷狼爪的事实。 “不行!你还没有吃早饭,伺候你这磨蹭的家伙吃顿饭至少也要一小时。路上花一小时。再加上你洗漱一小时,根本来不及!”我作垂死挣扎状,打算将讨价还价进行到底,虽然我很清楚这是徒劳的——就在我还打算继续向她分析形势有多严峻的时候。我的内裤已经被她轻松除下,原本平整的西服裙也被她蹂躏到地板上观战去了。 我的手被她牢牢地按在枕头上,基本失去抵抗能力。“停下!你快停下!”看我今晚不把你灌醉了拖回床上折腾!霍岂萧!你给我记—— 呵…… 一股火热的气息猛然贯穿我的身体,疼得我不由失声。 “还是那么窄,是不是还会痛?” 她低着头,我看不见她的表情,只感觉她在我身体里的动作停了下来,划过我肩头的目光似乎有怜惜闪过。 “你废话!霍岂萧!我今天就要当着媒体的面揭露你的丑恶嘴脸!我要让全世界知道你是个多么不懂怜香惜玉的败类!居然连前戏都省了给我来直接的!我~” 小腹再次被猛然冲撞,酥麻的感觉顿时漫溢全身。她的唇封住了我的呻吟,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倾心复仇(H) 作者:叁仟ML完 分卷阅读9 被放开的双手也终得以环上她的脖颈。胸前来自她炽热手心的温暖让我不由自主丢了神志。 “前戏现在补,收不收?” 她在我嘴角舔了一下,念咒般的口吻,灼人的气息,邪惑的眼神。“收……”我不知道除了这个我还能说什么。 认命的拉下眼皮,濒临溺水的人搂紧浮木似的紧紧攀附着她,任由她的左手滑过我的唇,颈,胸,放纵她的右手在我身体里挑动爱欲神经,同时也默许了自己抬起腰身,将小腹毫无间隙的贴往她的身前,随她的节奏摆动颤抖。 体内的紧窒随着她猛烈攻势的来临消失无影,但还能清晰感觉到她的指节在入口处的压迫。“痛吗?”她在我体内曲起指尖,准确的压在我的敏感上……淫糜的摩擦声回荡在房间里……还有我的呻吟…… “合作愉快,文小姐。”岂萧伸出手来,迷人的干爽触觉把我从潮湿的思绪中拉回来。我向她暧昧一笑:“合作愉快,霍总裁。”她说的是价值数亿的合同,我说的是清晨纠结的发丝。 她身后的秘书羞红脸看着她的背影,一脸花痴状。“囚鬼”装得像只拐杖一样立在岂萧身后,她两之间。 合上文件夹随手交给身边的人,我强按下挽住她的冲动,走到她身边:“不知是否有这个荣幸与您共进晚餐呢?” “不了,谢谢文小姐的好意,我晚上有约,实在抱歉。”岂萧插好签字笔,情礼兼备的表情几乎迷倒了整个会场的女人。“约会?和谁?”我尽量压低声音,表情也刻意的维持着应有的状态。她竟然还有别的约会?! “是啊,我家里还有一只母老虎在等我吃晚饭,我要是不回去,晚上怕是不能上床睡觉了。”她与我擦身而过的两秒钟内说完了这句话。等我回过神来,她已经手握锥杯置身蝶林花海。 “你打算怎么吞?” 霍氏最近好象起了内讧,一帮元老对她这个小毛头不甚服气,现在这个水域花园的合作项目也是我大力施压才得以通过的。 霍氏改朝换代至今已有四年,这四年里主事的人几乎是我,那个挂着虚衔的霍总裁只晓得搬弄她的刀,睡大觉以及折磨我,就象现在这样:她把脑袋搁在我大腿上,对我的问话充耳不闻。“喂,我在问你话,别装聋子。”“好累,借我睡一下。”她大脸朝下,边说话边在我裙子上蹭来蹭去,作懒猫撒娇状。 “你累什么?签个名字就把你累成这样了?” “是呀是呀。”她忙不迭地点头,干脆把脸整个埋进我的小腹,只留一只尖尖的耳朵朝向我。 是吗?很累吗? 是啊。 跟她同年的孩子们怕是还享受着手牵手逛街买kitty的日子吧?她呢? “你少耍无赖,这是你的目前的头等大事,你要是不吞他们,再过个几年就该他们把你吃干抹净了。”我摸着她的头发,丝一般的触感叫人舍不得放手。“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霍氏倒了你捞不到好处,所以我不相信你会袖手旁观或者说是隔岸观火。” “说的什么话,好象我垂帘听政一样。” “垂帘没有,听政倒是有的。” 她的手摸到我的裙子里,若有若无的探向私密处。 “好好好,我以后再也不管你们霍氏那堆臭事了,反正我也不缺那点钱,也省得未老先衰,到时想嫁人都嫁不出去。”我佯作生气,企图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天知道怎么同是女人她对我的欲望竟会那么强烈,除去晚上睡觉前的“例行公事”不讲,办公室,车厢,飞机上,餐厅里……她对我的需索几乎遍布随时随地。 “你……”不知为什么,她哼了这声后动作就停了下来,透过薄薄的丝袜我感觉到她指间的颤抖。“怎么了?” 她不做声。 “怎么了?你没事吧?”我弯下腰去找她的眼睛,却差点被她的后脑勺撞到。 她没有预兆的站起来,以极快的速度转身背对我,半敞的领口衬得她的脖子愈是竹芯一样细,“囚鬼”被她紧紧握在手里,发白的指节咯咯作响。 “你要去哪儿?”她的手已经扶上门把,再一秒就要踏出这间卧室。 我第一次见到这样沉默得吓人的她,那种无声中好象有许多不可言喻的悲伤。 那瞬间,残忍的气息穿透白色衬衫压制住我的理智,让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走出房门,任凭我怎么叫她也没有回头…… 她要做什么?要去哪儿?为什么生气? 是了,生气,她在生气。 可是为什么? 我既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生气,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那么紧张。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人——即使胸腹间还留着她的温度,大腿上还残存她的挑逗,领子里还藏着她的吻痕……但她却不在了,一时无影无踪,销声匿迹。 初秋冰凉的空气向我扑来,使我不自觉的环起双臂。 我知道她回了霍家老宅,大反常态天天到公司上班。约会了六个不同的女人,每天吃一顿饭,睡三小时。 只是每天从中午两点到下午六点,派出去的人没有一个能说清楚道明白她究竟在干什么,在什么地方。他们说这五个小时里,她就象从地球上消失一样,就是用高频追踪器也没有办法找到她的所在,热能探测仪也没有办法得知她的所为。 我也试过让人把她抓回来,但第一次被她的随从拼命挡下;第二次被警方干涉;第三次我让人趁她晚上下班后传话我想见她,结果我派去的人无一例外进了医院。 整齐的刀口,阴毒的手法,无关性命的伤处,她终是用我的人喂了刀。 不知如果是我去找她,会不会直接在开门的时候撞上刀尖。 小小,你会吗? 一个月不见,很想你。 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想你。 吱会随从挡下岂萧的小秘书,我径直走进她的办公室。 一个丰腴的女子浑身赤裸坐在岂萧的办公桌上,手撑桌面低头看着衣衫不整的岂萧专注的批阅文件,那种迷乱的身形和空气中飘来的爱欲味道任谁都能猜到她们在我进门前干了什么。 “你来了?”岂萧平静的问,却没有抬头,无框眼镜反射的阳光,一晃一晃的漾在那女子身上,丝毫没有对我的突然造访感到尴尬。透过浓浓的烟雾我还能看见她脖子上暗红的吻痕。“找我有什么事?我还想着约你晚上吃饭呢。”她还是没有抬头,厚实的合同纸被她翻得哗哗作响。 我张嘴想说不必,但收紧的喉咙却发不出声音来。那女子回头看了看我,似乎也是早知道我会来。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一会儿我忙完了就走,你稍微等我一下。会议室或者这里都行。你要是累了就到房里休息。”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倾心复仇(H) 作者:叁仟ML完 分卷阅读10 她说得很自然,我听得很自然,但有人相当不自然:“萧,你不是说晚上和我一起吃晚饭吗?我都跟爸爸约好了,你不去他可是会生气的。”女子直起身子,胸部几乎贴到岂萧的脸上。 岂萧看起来有些不耐烦,把脸撇向窗口,那种撒了小谎被人吐槽的感觉一定不好,但是她终于是抬起头——她又瘦了,脸色惨白,嘴唇也不复我习惯的淡红色,变成了灰烬一般的粉紫。肯定是夜夜笙歌不知节制的后遗症。“你先帮我招呼文小姐,我们的事明天再说。”她抽出被女子握住的右手,再次陷入与文件的苦战中。 女子脸上闪过一丝不快,但很快被压制下去:“人家没有穿衣服呢。” “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岂萧手上传来脆响,细细的粉末在她面前飞舞起来。“但是别来惹我火气。” “你!” “要不就听话,要不就滚,选吧。” 我也被岂萧的火气吓住了,在我面前她从来不会吐出这样粗俗的话。“小小……” 猛然意识到什么似的,岂萧停下手中的工作绕过女子向我走来:“唔,不好意思,失礼了。”她走得很快,快得经过女子身边时带起一阵风,我不明就里,却直觉她是在逃避什么。 “想我了吗?”她问,深邃的眸子里有些微不可察的笑意,这笑意比起她常年有弧度的微笑来显得那么阴森。“我只是来找你。不管想不想。” “哦。”她俯下身,作势吻我,右手爬上了我的肩。今天我只穿了一件细吊带出门,所以她的手得以直接贴上我的皮肤。“痛!你的手上有什么?” 门没关,循声赶来的随从听见我喊疼后一左一右的架起了岂萧仔细检查她的右手,但在他们还没有得出结论前,我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刚那一声脆响,是她拗断钢笔的声音,那些刺激到我皮表神经的东西就是扎在她手心里的笔杆碎屑,现在,两缕鲜红的血流正顺着她的手臂流向地板。 “你犯什么傻?干嘛要拗笔呀?”我着急的抓起她的手,把她拉到吧台的冷光灯下清理伤口。 那女子大概是觉得我们两个神经病在一起的场景非常可怕,在我一个低头再抬起的空档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跟她上床?”我关上她办公室的门,把闲杂人等隔绝开去。 她不会知道在开门一霎那我的心里有多少把刀子在剜。 “没有上床,我的床只留给你一人。”岂萧弓下身去系鞋带,边系边抽鼻子,像是感冒了。 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是可以想象她的得意。 “那就是说上了办公桌或者是沙发?” 她的手搁在下巴上,四根修长的手指几乎盖住了整张脸。黑色的西装袖子被她咬着扯出纠结的纹路。 “呵呵。”她笑,“难道不能是地板?” 地板?我像被人抽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烧起来:“那就是说该做的你们都做了?” 我明显的感觉到心脏某部分被怒火灼烧至生疼,幼时的痛苦刹那又覆盖了我,仇恨在陌生的空间中搏动。 “想打我又没有鞭子?”她苍白的皱起眉头双眼直视我收紧的脖颈,“休息室里有一根备用的,你要是不介意它太轻,倒是可以暂时屈就一下。” …… 暗黑的血从她背上落到地毯间时,理智重新回到我体内,手上沾着粘稠液体的鞭子提醒我适可而止。 她已经陷入昏迷,但因紧咬牙关而绷起的腮部在她一直护在口鼻处的手掌下随呼吸浮动。 我很累,身心俱疲,瘫倒在沙发上后就再也睁不开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人轻轻唤醒,入眼的是她新换上的深蓝西装和她阴柔的背影。 “你已经睡了四个多小时,咱们先吃饭,一会儿回家再接着睡好不好?” 说着她大踏步向门外走去。她的手遮住了面部表情,淡淡的语气使人摸不着心思。 我目瞪口呆地望着她,若不是指尖残留的鲜血,我肯定不会相信几小时前发生的事。 梦? 她的随从走到我身边,鞠躬九十度同时翻掌做出请的手势。 这里是霍氏,我理应听她的:想必刚才我的人架起她时她暗地里不知要做多少小动作才压下身边的骚动。但也幸好是霍氏,如果是上川家,我恐怕早已死无全尸…… 随她走出办公室,眼看她被守候在门廊处的小秘书拦下。“少东……”她一只手搀进岂萧臂弯中,另一只手看起来像是在帮岂萧擦鼻涕。两人边走边窃窃私语,如入无人之境,言行之亲密,不禁引人遐思。 “旧颜,我去趟洗手间,你稍微等我一下。”经过走廊里的洗手间门口时,她丢下这句话鬼也似的闪进那扇门,更见鬼的是那个纯情的小秘书也同时消失在门后……还真至于当着我的面就那么急不可耐? “文小姐,你劝劝少东吧。” 我强忍住银牙咬碎的冲动,挑起视线投向那个男人,岂萧的随从。他曾是霍澜生最欣赏的保全部长,现在出现在岂萧身边也合情合理。 “怎么了?” 让我劝她离开那些女人还是让我劝她离开我? “少东……您进去看看就知道了……少东一定是……”他欲言又止,脸色铁青得难看,但我相信我的脸色也不会比他强多少。 岂萧,你有事瞒着我。 《静默有时》 “少东,你不能再这样死撑了,去医院吧。”小松抓过一团纸递给我后继续拿起香皂清理我染满红色的手臂。 血一滴一滴从我鼻子里流出,颜色正是旧颜喜欢的,又暗,又纯。背后的伤口凑热闹般火烧火燎的疼,若不是刚才胡乱包扎了一下,现在估计又得换件衬衫了。 “没事的,我血液过剩,流点出来好。” “胡说!” 小松推仰我的脑袋,鞠起一捧凉水浇在我额头上:“你都连续几天这样了,怎么不告诉文小姐?” 我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弱点告诉一个把自己当仇人的人呢? “懒得。” 吱呀,门开了。 高跟鞋底两声间隔一秒的脆响后并拢的声音,只有她。 我来不及捂住鼻子血便从下巴滑向锁骨,情急之下转身向墙壁,却在光亮的镜子里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可恶,谁设计了这样的洗手间格局,三面镜墙环绕着我,叫我无处遁形。 “小松,让你别打脸你偏不听,看这下好了吧?流鼻血了。哼哼,扣你工资。” 无辜的小松鼠长大了嘴看着我,两颗洁白的门牙愈像在准备吃松果。 “快拿纸呀,你还愣什么?”血落到玄黑的西服内领上立刻消失得不留痕迹,镜子里我的脖颈却多彩得一片旖旎。 旧颜似乎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微卷刘海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1 倾心复仇(H) 作者:叁仟ML完 分卷阅读11 下的眼睛还是那么摄人心魄。 镜子反射她的疲惫,心好疼。 “你老毛病没药救了,出门之前先上厕所。”我妄想用袖子抹掉越流越来劲的血,“没人占茅坑,你还不快去?” 搜肠刮肚找出点调侃的话——她要是再不进去,我实在是不晓得该怎样解释这种尴尬的景象了。若是往常这种情况顶多维持二十分钟,但现在五个小时过去它还没有消停的动向,反而要置我于死地般寸步不让。 四周开始变暗,呕吐的感觉阵阵袭来,我很清楚自己有多狼狈不堪,所以不会,至少现在不会在旧颜面前倒下。无论你信不信,昏迷也是可以人为控制的生理反射。 高跟鞋亲吻地板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得好像要从我身上踏过去时停了下来。这让我很高兴。 很高兴在这样的时候她还愿意靠近污浊的我。所以我笑了,“呵呵……” 只听“啪”的一声,我的头被震的猛然向左垂下,腥甜的液体呛进口腔,窒息的感觉令我剧烈咳嗽,我的眼前金光四射,能清晰的看见血管收缩时压迫眼球带来的特效。 “少东!”小松扶住我摇摇欲坠的身子,却牵动了我背上的伤口。 呜…… 陈松淑,算你狠。那么多地方你不拍,偏拍背…… “为什么不去医院!” 这是我头一次听见旧颜吼人,如果可以理解为她在紧张我,那我去不去医院,生死与否都不再重要。 此刻,她就站在我面前,修长的双腿被深绿色长裤掩盖,棕黄的小牛皮鞋紧紧扣在地板上。我能看见的也就那么多了,因为我没有力气把头抬起来。 身体里的血液正在大量流失,速度倍于她这一巴掌前,我能感觉指尖渐渐冰凉,每次呼吸都颇为费劲,心脏跳动得太过有力,以至我的脑袋必须跟随血管的搏动来回摇晃。 小松握住我的手,一个低鞭腿扫得旧颜后退了好几步:“你怎么能这样!少东病得那么重你还打她!你有没有人性?”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在这有着众多阻碍的空间里显得别样迂回,震得我手中的囚鬼也瑟瑟发抖。 “她是我的,要怎样处理,随我。”旧颜重新走回我身前,“我不让你那么容易就死掉。” 呵,是呀,我是你处心积虑那么多年要报复的仇人,你怎么会那么轻易就放了我。 你不仅要看着我活着,而且还要我生不如死的活着。 不让我看你动鞭子时候的表情,不让我在爱上你之后得到你,也不让我有别的可能去想其它人。 只让我在独处时回味这一身疤痕,只让我在吻你时心绞如刀割,也只让我在与别的女人相处时只有靠进墙根才能平复想你的冲动。 旧颜,我让满足你的愿望,活着任你摆布,直到你解开心中的结,开心的走下一段路。 “小松,叫张医生。” 视野窄成缝隙时,我隐约看见她的眼泪,正从她瘦削的下巴上滑落。 是梦吧? 再睁开眼时我已回到那间熟悉的卧室。 身边没有人,很清静。 鼻腔里没有血,很清爽。 但愿铃木加田没有被旧颜的美色迷倒把我的病历拿给她看。虽然我已经以一个病人的身份要求他保护我的隐私,但美色当前强攻不下,病人也有可能变兵刃。有所谓为朋友我两肋插刀,为女人我插朋友两刀。 铃木加田,或许是我唯一一个朋友。 凭着他那一口青黄不接的中文,给自己起名张加田,隐姓埋名到这个城市,为的只是躲避日本媒体对他这个年仅二十四岁已成功做了三十余例心脏搭桥手术天才医生的报道。 喂,看样子你命不久矣。这是他分别五年后再见到我时说的第一句话。 如果活十年如过十天般同样是折磨,那我的命还是别太长的好。 “老爷子的葬礼你都没参加,真有你的,上川家那几天都快闹疯了,全国犯罪率急遽飙升。”再怎么闹也闹不到你这个掌控赌场的铃木少爷头上,你着什么急? “再回去学两年中文吧,铃木,飙升已经有急遽的意思,再加急遽作副词就病句了。” …… 听见房门被推开的声音,我条件反射地阖上眼皮。 她掀开我覆在我身上的被子,用湿布替我清洗伤口。 她坐在床边,开始为我上药。 她拿着棉签沾上水,滋润我干裂的嘴唇。 …… 她在给我盖被子前,印下一个深吻,于我腰间。 如果我当时睁着眼睛,那我的表情一定叫瞠目结舌,但因为我没有,所以我的表情叫无以名状。 我本以为她会因为我出格的举动气疯,不再对我施舍她的柔情,甚至有可能将所有恩怨诉诸法律,让我只能在监狱中笑着想她,但很明显,我失算了,她没有把我这只背叛的宠物丢弃,反而是馨德兼具地再次收留了只有在她身边才能好好活下来的我。 而且还愿意施舍她的吻。 亲爱的,你还会吻我几次? “醒了?” 她的手在我后颈上呈梳状摆弄我的头发,酥麻感使我躁动不安,呼吸自然越来越粗重。这明显区别于睡眠状态的特性大概就是她得以判断我清醒与否的依据吧。 “肚子饿不饿?我端饭上来。” 旧颜说着就要站起来,被我拉住:“水。”她连忙拿起床头柜上的杯子送到我嘴边。 强撑着想翻过身子,却苦于四肢与床榻缠绵太久乏力非常,一阵挣扎后我又跌回枕间。 呕吐感涌上来,满口腥甜又被我强咽下去。 旧颜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把已经凑到我嘴边的杯子撤走:“医生说你不能做激烈运动的。” 喝水也算剧烈运动? 铃木能瞎掰,她还真就能瞎理解。 “张医生说你要求保护你的隐私,所以不能告诉我你的病情,但是……”旧颜很快别过脸去,皱紧眉头好像在压抑情绪,“他说你没什么事,就是身体虚了点。” 她明显瘦了许多,颚上原本就突出的骨线愈加碍眼。 好你个铃木,中医学出半桶水来,“虚”字都会用了。 “帮我翻身好吗?呵,没力气。” “嗯。” 她温柔的扶我翻过身来后自己已是满头大汗。见我眼巴巴的盯着杯子看,她自己连汗都顾不上擦就端起了勺子。 “来,”她的左手衬在我后脑勺,右手将勺子挨近,“小心。” …… 水喂进我嘴里马上就和血融为一体,几勺下来,我恶心得直咬牙。 我很渴,身体已经极度缺水。 可是我无法再把那些腥臭的液体纳进肠胃。 但细心如她,我生理上就是有再多掩饰狼狈的伎俩也逃不过那双锐利的眼睛。 她的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2 倾心复仇(H) 作者:叁仟ML完 分卷阅读12 唇贴了上来,原本淡而无味的清水便蜜糖般灌入我的意识,身体的本能也再无法控制:“我想要你……” 她愣住,估计是没有料到我会有这样的想法。 “你说什么?” “我想要你,现在。”意识模糊前我还能清楚的感觉到下身的骚动。 我想,若是论淫荡之首,世上无人可及,非我莫属。 她的手来到我的小腹,轻轻揉搓,似是想令我放松些。 进入我的同时,她靠在我的胸前:“别离开我。”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所能为你做的,正是离开你。 “那个文旧颜好像很温柔的样子,怎么会把你打成这样?” 铃木坐在我对面,怀里搁着个美眉。 那女子并不像其他人一样会对我们的谈话造成影响,也不会透露任何我们谈话的内容,因为她不止聋而且哑。 也就是说,她除了具备女人的身体,温柔的动作,典雅的气质外,还摒除了女人所有缺点,比如说三道四,干涉公务,搬弄是非等等。 “有仇。”一口喝光杯子里的咖啡才想起家里没有咖啡豆了,旧颜让我回去的时候顺便买一包。 “什么仇啊?恨你至此。” 至此?哪止至此? “我跟你没仇我也一样那么恨你,你跟旧颜说什么了?什么叫不能做激烈运动?”想起来就火大,从回来以后旧颜每天只准我下地活动半小时,其他时间我必须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听舒缓的音乐,更过分的是我连书都不能看,她说:“眼睛疲劳也算激烈运动。” “她听错了啊,我说的是剧烈运动,不是激烈运动。” 我强忍住骂人的冲动,放弃跟他掰和清楚剧烈与激烈到底有何不同的念头掉转视线向他怀里的小美人:“多大了?” “三岁半。”铃木笑得很得意,看得出他对自己的女儿很满意。 二十岁当爹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更何况还得同时奔波于家族经营的赌场事业和自己的工作之间。 “以后我要是有什么不测,你可得帮我把孩子养大。她很聪明,你不准嫌弃,因为如果我被人干掉,就只有你能保住她了。” 他吻了吻小美眉的额头,宠溺之情溢于言表,这日本男人细致的面部曲线越是温和起来:“她母亲两年前为了保护我,中弹身亡。这辈子我都不会再结婚。”他顿了顿,突然抬头直勾勾地盯向我:“对了,那个文旧颜知道你的身世吗?” “她知道我的身世,但是她不知道我知道我的身世。” 一会儿要到哪家店去买咖啡呢?缠绵床榻半个月后我发现自己连北都找不着了。 “她确实把你隔绝得不错,怪只怪她低估了上川家的实力。二十多年前,同是做军火,你家靠的是血腥,她家靠的是仁义。”他握惯手术刀的巧手轻松为女儿扎好辫子后伸进茶盒掂出几片薄荷叶,“吱吱,这是上川前辈,你要把她当我一样看待。” 小女孩点点头,专注地看着我,那双清澈的眼睛和她父亲如出一辙。 “这孩子不是……怎么会能听懂你的话?” “我说话的时候腹胸都会振动,她凭这个就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手机铃声大作,气势磅礴的行星进行曲充斥了整个咖啡厅。 是旧颜。 “晚上回家吃饭吗?有煎鹌鹑蛋哦。”她有些空旷的声音从扩音器中传来,使我产生一种骄傲的错觉。 这一刻你叫我怎么能相信她,是仇人? 你在公司?我等会儿过去接你下班吧。 我在替你挑咖啡,你懵懵懂懂不识路会走丢的,让你买我不放心……不不不,乞力马扎罗太酸了,她不喜欢,麻烦你了……小小,你大概几点回家提前告诉我,家里熬了粥,得估计好时间下佐料的…… “我先走了,啊~呜~昨天小鬼晚饭吃错东西,折腾了我一夜,好困,你也快回去哄你的母老虎吧。”铃木审时度势的功夫堪称一流,还没等我回过神来跟他道别就抱着他的小美女消失在出口处的屏风后。 “别挑了,我喝什么都一样的。”趁她在瓶瓶罐罐中挑拣无暇顾及身边,我一个熊抱把她深深纳入怀中。从咖啡厅出来我八十码狂飚到这里,看看表,十分钟过二十六秒。 你快松手啦,大庭广众形不上状成何体统。她暗地挣扎,小小声抗议我的无礼,进而向门外瞪去,孰不知我早已经打发那些被太阳晒得七荤八素的同志们到车里消夏去了。 让我抱抱你,一下就好,别动。 刚被生生压下的淫乱思潮差点儿又被她零距离贴身扭动带来的风情撩起,只好再锁紧双臂克制她狐媚的动作:再动我就吻你。 你……张医生说你不能做激烈运动的……她羞红的脸埋在我怀里,挣扎停止了诱惑却愈烈——她在有一下没一下地磨蹭我的大腿。 手机又响了。 那边的环境很嘈杂。喂? 上川少东! 对方的声音听起来相当着急,旧颜终于得以挣开我的桎梏闪到数米外。 铃木少爷出事了!在东安路!您快来吧! “你说什么?!”我回过神来正准备问清楚怎么回事时电话在一阵金属碰撞声中被切断了。 “怎么了?脸色那么差。”旧颜抿起嘴看我,不用她说我也知道我的脸色好不到哪儿去。 “你先回家吧,晚饭我可能不回去吃了。” 我赶到时,铃木已经断气,小女孩俯在他还留有余温的尸体上无声哭泣。 他是被狙击枪子弹由眉心射入致死的,这种死法最大的好处就是没有痛苦,因为疼感还没有反应到中枢神经就被截断了。铃木在被子弹射穿前额的时候一定在做很开心的事,他眼角挂着的笑意连血都掩盖不了。 不到一小时前我还在想二十岁做爸爸是种什么样的心情,这会儿我突然意识到,我也二十岁,那个原名铃木安姿的小女孩从今怕得改叫上川安姿。 铃木说得没错,他死了,这世上只有我能保住她的命。但这个我,不是霍岂萧,而是上川岂萧。 见我带着哭得已经快化成水的安姿回家,旧颜二话没说直接抱起她进了浴室。 我实在不知道她是接受能力太强,还是对我的行动了解得太详细。 这样一来,我进门前想好的说辞突地就变成自作多情。 “乖,阿姨帮你把衣服换掉你才不会变成脏猫猫,好不好?”旧颜轻轻搂着站在浴缸中央的小女孩,全然家庭主妇的模样,哪有平日里仪态万千高高在上的小姐作风。她耳骨上的方钻耳钉在水汽中闪闪发光,望着安姿的温柔视线更是夺目异常。 安姿很听话,即使在我把她拉离铃木身边的时候也没有丝毫反抗,她似乎知道自己的处境也很清楚死亡代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3 倾心复仇(H) 作者:叁仟ML完 分卷阅读13 表失去一切。三岁半的孩子,应该会很容易忘记今天的血腥。 但是今后的血腥呢?是不是也能忘记? 我站在门边,看花洒喷出的水一点一点浸透旧颜的衬衣:“她即聋又哑,你说什么都没用的……不过好像会读气术,铃木说的。” “人家说什么你都相信,这小女孩即不聋又不哑——”她寻衅般瞟了我一眼,“傻瓜,你刚说话时她的瞳孔有反应,要是聋子就不会这样了。” 又被他骗了。 但,他为什么骗我?难道说,只有让人以为安姿又聋又哑才能在特殊情况下保住她的小命?例如今天? 那这么说……是铃木家出内贼,或者是其余两大家族中有一家反口咬死了铃木? 而且,明明外公的葬礼前我还在贵宾室内见到同是秘密出席的他,为什么在咖啡厅他会说……难道是故意的? 小松已经着手调查这件事,但她一天没得出调查结果,我就一天寝食难安。 趁着旧颜替安姿吹头发的空儿,我告诉旧颜小女孩的父亲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她的母亲早已亡故,所以我会收养这个孩子。 旧颜一笑,问:“你为什么不哭?既然是最好的朋友离开人世。” 安姿失去爸爸可以哭,我少了朋友却不能哭,也没什么可哭的,有流眼泪的时间我就该想着怎么把这孩子好好养大——我是这样回答的,但是我心里想的是:铃木,等我为你报了仇,再哭不迟。 “让她叫我妈妈吧,我喜欢这个孩子,何况现在你连自己的养不起,怎么养她?” “行,如果她愿意开口。” 旧颜,你不知道我有多么希望自己真的是如你所说,一穷二白,仓无斗米,至少这样我不会带给你灾难,带给你痛苦。 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终归有一天你会听见我流着泪,却笑着对你道这声歉。 《撕裂有时》 岂萧十五岁那年的日本黑道只认四大家族:上川,铃木,黑泽,小笠原。 她二十岁时,如故。 上川家经营黑市军火,辅以风月事业与黑拳外围几乎控制了东亚近百分之三十的黑道资产。近几年来,由于作风硬派的上川龙芥驾鹤,上川家胆小的大家长们似乎有意将事业重心挪向正途,于是统一命名“和合”的连锁酒吧,超市,乃至饭店在日本北部中部,香港,新德里,伊斯兰堡等众多亚洲国家的重点城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被视为令箭的“囚鬼”和上川龙芥的独女上川真在他葬礼当天失踪,使得旁系十一支中有点心眼的人物都蠢蠢欲动,仿佛一块肥肉放在眼前,只剩下讨论是把它用煎炒油炸哪种方法烹饪更为得当。 铃木家经营东亚赌场,正道生意涉及出版业和食品制造业。七十年代初,铃木家携巨款席卷日本台面赌场,手段之阴恨,过程之简单,让人实在无法不将它与上川家联系到一起。若非铃木佑秨良好的世家家世不可与上川家百年匪类历史同日而语,今日的铃木家怕是早已名声狼籍,无法在看似干净的出版业立足。 铃木加田作为铃木家的长子被寄予厚望,却在二十四岁夭折,铃木佑秨痛失爱子的同时,日本医界也陨落了一颗耀眼的明星。 黑泽和小笠原派系是四大家族中近年崛起较快的一支,操控着以保全业为代表的“黑道第三产业”。之所以说一支而不是两支是因为两家之间存在千丝万缕的联姻关系,平辈间过半的通婚率常常使得新生成员怎样称呼两家元老才不会差辈成为叫人头痛的事情。 “少东,铃木老爷请您回去一趟,说是希望与您面谈。” 陈松淑站在大班台前手脚怎么放都不自在,面对怒气冲天的霍岂萧,这个被密闭训练了十二年的女子觉得自己向来认为精通的公关技巧实在是有必要回炉再磨炼磨炼。 “你说我现在能回去吗?”岂萧摘下眼镜,疲惫的面容暴露在空气中,她捏捏自己的鼻梁,像是要从支离的思绪中抽身,“回了吧,顺便让他别乱讲话。” “可是……” “文小姐快到了,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少东。” 岂萧想哭,但是实在找不到理由。 踏前一步的风光,停留原地的温柔,后退一步的淡然,每种选择都是那么让人留恋,却也双刃般深刺入髓样疼痛。 如果命中注定利益与情感不能共存,那老天为什么还要带她深陷迷人的情网? 一把刀的距离不过一点三三米,从囚鬼的鞘尖,到柄尾。 生与死的距离却无法估量,茫然得叫人心酸。 旧颜,多少次在梦中呢喃的名字,现实里只能被仇恨覆盖,加上各式冰冷的前缀后缀,默默藏在岂萧心中。 百文与霍氏誓不两立。五年前文旧颜将迷路走丢的岂萧送回霍澜生处时唯一一句话。 数月后,百年霍氏内部大规模重组,霍澜生英年辞世。 “安姿呢?我给她带了章鱼须。呼~好难找呀,但是小孩子都会爱吃的样子哦。”文旧颜手里提着一大一小两个便当,盖子上都印着kukumalu,腆着肚子的老鼠贼溜溜地爬在美女裙边。 “她?在床上玩kitty吧,可能。”放下批阅到一半的文件,岂萧挪开转椅与办公桌间的距离让文旧颜坐在自己身上,“光顾她了,我呢?” 见岂萧满脸醋意,窝进温暖怀抱后文旧颜忍俊不禁轻点她额头:“章鱼须是她的,这个是你的。”说着揭开便当盖子——四种精工寿司,两种铁火卷以及北极贝刺身,三文鱼刺身,希灵鱼刺身。 深谙此道的岂萧明白,且放工序不讲,光是备齐这些原料怕也得下一番苦心,更何况北极贝只只饱满新鲜,希灵鱼片澄红透亮,六小时以内的品质,不是随随便便用钱能买到的,难怪旧颜进门时气喘吁吁。 “来,张嘴。”岂萧捏起一块梅子寿司,送到文旧颜嘴边。看着她消瘦的脸庞恨不能每天逼她吃下一对油哄哄的烤鳗鱼却又无奈于怀里的挑食鬼只对梅子和青瓜两种寿司感兴趣。“你什么时候才能参加泰国大象小姐竞选呢?你不知道我有多期待。”拍拍文旧颜被寿司撑得鼓起来的腮帮子,岂萧摸着脑袋调侃。 文旧颜试图让双脚着地以便摆脱目前的不利局面,抵在她胸前的色狼手差点就让她失去理智:“加利福尼亚卷,我让人加了两块蛋饼……你怎么那么坏呀,就不能盼我点好的?真选上大象小姐当心我压死你。去去去。”努力,再努力,她终于能掰开钳制着自己的臂膀站起来,“我喂我女儿吃饭去,懒得理你这个自私鬼。” “妈妈~” 休息室内传来小女孩快乐的叫声。 两天前,这一声看似平常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4 倾心复仇(H) 作者:叁仟ML完 分卷阅读14 的呼喊使得文旧颜泪如涌泉地倚在岂萧背上感动了半天,多日不知疲倦的教导有了回报,曾经被岂萧认为又聋又哑的小女孩终于开口。 倒是不清楚还没结婚就当了“妈妈”的文旧颜是个什么心态。 “喂,我很酸哦。” “你一边去!” 或许家的温馨就是这样…… 铃木安姿,比起岂萧和文旧颜实在是幸福。 “小小,你下午没事吧?咱们带安姿去超市逛逛吧,看看她晚饭吃什么。” 治安基本靠狗,通讯基本靠吼,文旧颜做到了。 安姿很喜欢岂萧的“尾巴”,闲而无事时就会和文旧颜一起折腾那尾巴上的丝带,常常是小的扯头发,大的拽绳结,绝配。 铃木佑秨在铃木加田的葬礼上第一次见到岂萧,当时她右臂里安安稳稳地坐着铃木加田的唯一血脉。 “这是?” “我女儿,上川安姿。” “哦。” 既然铃木不愿意让家人知道安姿的存在,岂萧也只能把这黜戏演下去。 长期以来,铃木一派是在上川家保护下壮大起来的,铃木佑秨在岂萧面前自然会矮三分。即使岂萧怀里的女孩和儿子长得八分像,他也必须得压下所有疑问装作全然相信的样子。 他知道,如果自己在黑道透露出岂萧的行踪上川家绝后的可能性极大,他也知道,一旦岂萧这个上川家仅存流着黑色血液的脉络截断,囚鬼放逐荡主,上川系,铃木系乃至整个东亚黑道二十年中都不会安生。 人生短短,何必?既是无仇,则已有恩。 “上川少东是否有意参股‘东联’?”铃木佑秨眼睛死死盯着安姿,指望从她清澈的眸子里瞧出个端倪来,却无奈于小女孩过分喜欢岂萧的尾巴,硬是半个小时看都没看他这个当爷爷的一眼,而且她似乎又发现了更好玩的东西,居然有人的耳朵是尖的!好好玩! 这下……可怜的爷爷就更是别想看清安姿了,除非他的视网膜有去抖动功能…… 岂萧天生是个警觉的人,十五岁以前的训练造就了她敏捷的动作,十五岁以后的磨炼成全了她阴戾的脾气,于是她越像只狡猾的饿狼,每一口咬下去都毫不留情:“谢谢您,但我在‘东联’里的股份已达四成,若是再增,怕到时控股的就不是您了。”她笑,挑起的眉脚掩饰不住鄙夷。 “东联”全名“东方联合娱乐帝国”,是铃木与上川家在近期的主要合作项目,铃木系负责地下赌场运作,上川系掌握夜总会里高端的风月服务。由于岂萧的缺席,上川家的大家长们无法在同一个项目中决定超过五千万美元的资金划拨,所以只要她探个头,签个名,区区四成股份是绝对打不住的,而今,铃木佑秨居然忘了自己的处境,语无伦次的问及岂萧是否“有意”,这叫她怎么能不笑。 乖,帮我扶一下眼镜,光顾抱你,手都没空了。岂萧托高安姿到身前,打断了她正意趣盎然进行中的游戏。 nani? …… 安姿不经意回了声,小手继续在岂萧系头发的丝带上打死结。 但就这一声,岂萧和铃木佑秨被牢牢钉在原地,原本几乎凝结的空气更加沉重起来。 安姿嘴里的话,并不是上川家所在札幌周近的口音,而是铃木加田工作地的关西口音,句尾刺耳的重音使一切都那么明显的暴露出来。这意味着什么,二人心照不宣,但铃木佑秨的随从却都已从四面将岂萧团团围住,有几个甚至已经把手探进衣襟准备摸枪。 “上川少东,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 将安姿挪到左手臂上,岂萧抖了抖囚鬼:“解释什么?” “据我所知,你十五岁到这里就再也没有踏足日本,你女儿最多四岁,怎么会一口关西腔?恕我冒犯,这是不是加田和那个骚货的骨肉?” 铃木佑秨明显已经气红眼,世家气质全然不顾,居然大庭广众说出这样三流的话来。 “这是我女儿,上川安姿,至于她为什么会一口关西腔,我也不清楚。”她确实不清楚,当初她还以为安姿又聋又哑呢,现在安姿突然会说除了“妈妈”之外的话,最吃惊的还该是她吧? “上川岂萧,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给你三分颜色就开染坊!” 哈哈哈哈~~ 岂萧突然爆发的大笑惊呆了四周的人,谁也不明白这个命在旦夕的家伙到底在穷乐什么。 “铃木会长,你的中,中文造诣不浅呀~哈哈哈哈……”虽然挑不出语病,但岂萧就是觉得铃木佑秨嘴里出来的中级中文句子怎么听也是天天刻苦到三更半夜背出来的。再转念想想,铃木佑秨熊似的坐在办公桌前,捧着一本《唐诗宋词精选》……要是这个都不笑,岂萧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能笑什么了。 “给我上!抓住她!”铃木佑秨终于忍无可忍。 …… 岂萧抱着安姿单腿踏在铃木佑秨背上,右手中的囚鬼焕发奕奕神采,像个健壮的汉子酒足饭饱后红润脸颊透出油光。 她用手背擦掉绕过唇角正往下蔓延的血不怀好意地用鞋尖捅了捅脚下的人:“至少也得你们三系元老的尸体垫了好墓基才邀请我死吧?这是待客之道呀。不懂?” 有容乃大,岂萧放过了铃木佑秨;无欲则刚,她甚至继续以同样的条件与铃木家合作;上善若水,小女孩到死也不会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世;鼻血浸透衣襟的时候岂萧正在教安姿:“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黑色!”安姿指着自己右手边的潮湿,呜几声后开始要妈妈:“妈妈~” 血液鲜花样盛开在丝质衬衫上,浸透琥珀纽扣越积越浓,浓得发黑,浓得发抖。 回公司换了衣服,在陈松淑的絮絮叨叨中岂萧认罪俯首,乖乖把安姿哄骗到休息室里和职员们玩躲猫猫后任由自己的鼻孔被棉花塞满。 “一会儿你还得和文小姐逛超市去对吧?你看你这副鬼样子,多亏有我~要不呀……” “少岔开话题,调查结果呢?” “当然是小黑干的啊,还能有什么新奇东西,铃木少爷在被他们暗杀了数十次未果后成功那么一回也不稀奇。”陈松淑用镊子夹出沾血的脱脂棉球间或还得死命压仰岂萧的脑门让它不能返血。 小黑是她对小笠原和黑泽两家的简称。 “小黑暗杀你也不止一次了,你得小心点,他们什么没有,就是背黑锅的多……好了。”陈松淑往岂萧额头泼些冷水,“血止住了,你又可以衣冠禽兽了。” 黑泽和小笠原家说得好听些是主营保全业,说得难听些是开要债公司。一笔烂账往往得靠喽罗们十八般武艺齐上阵才能办妥,是完完全全的脑力劳动人力劳动,所以它们必须大量招兵买马扩充势力范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5 倾心复仇(H) 作者:叁仟ML完 分卷阅读15 围,如松淑所说,玩暗杀他们是最出色的,因为有生物的地方就有他们的人在辛勤要帐,没编制没纪律,为钱卖命背黑锅,简直是想杀谁就杀谁,根本不需要跟政府商量. 黑泽和小笠原系向来有蛇吞象的胃口,疯狂程度超乎任何有意识人类的想象。虽然上川与铃木系掌握着全日本近六成的黑道资产,但小黑系因其疯狂的教义吸引了许多亡命之徒进而成为最危险的派系,且他们的贪欲远不仅于此,岂萧和铃木加田接连不断被袭击就充分暴露了小黑意图一口吞下东亚黑道的勃勃野心。 岂萧揉揉发胀的太阳穴,恨不能马上回家睡一觉,这一天真的过得很累很累。 “听说你的八风刀练得不错,改天切磋切磋,”她抬起无神的双眼看着陈松淑,“还有太极。” “鬼才要跟你切磋!你用囚鬼!什么东西切不断?!”陈松淑煞有介事地跳开几尺,“我才不会像那些找老爷比武的人那么傻呢!找死。” “我也用竹剑。呜……对了,安姿在休息室吧?”见陈松淑点头岂萧渐渐露出欣慰的笑容:“她缠人吗?” “缠人?!”陈松淑立刻叉开双腿太开手掌,一副无奈又无辜的表情,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拿那个只喜欢跟玩偶玩的小孩怎么办,那孩子从会说话以来只会对着文旧颜叫妈妈,其他人,无论怎样威逼利诱都没办法让她开口。“我求她她都不缠我呀。” 走上顶楼停机坪陈松淑警惕地打量四周的同时还得留意耳间对讲器传来的各方回报。 “够了啦,你能不能不要太神经过敏?我不是那么值得暗杀的。”岂萧从楼梯侧门走出来双臂环着囚鬼,见松鼠同志全副警戒的样子忍不住友情劝解。安姿捧着一盒雪糕安稳的坐在她肩上,让人不禁感慨这小孩恐怖的平衡能力。 铃木死了,天知道下一个阵亡的会不会是岂萧,这叫陈松淑怎能不紧张?十二年前上川龙芥凑巧救了她全家,于是她心甘情愿将自己一生奉献给上川家。十二年艰苦到残忍的训练她都熬过来了,现在若是让岂萧遭遇不测,她怎么对得起老爷,怎么对得起自己? “文小姐的飞机大约两分钟后降落。”陈松淑压近监听耳塞,懒得张口反对岂萧事不关己的理论,只能以实际行动告诉她:我不吃你这套! 岂萧取下安姿手里的雪糕吃了一大口又还回去,对她展示一个迷人的笑容,然后学着安姿的口气:“你妈妈快回来了哦。你看,上面。”安姿循着囚鬼鞘尖的方向望去,只见两驾直升飞机朝自己的方向飞来。“唔?”小女孩大眼一睁,茫然无辜地低头找答案。“那叫直升飞机,后面那驾会降落,前面那驾是护航机,不降落。还记得晚上要去逛街吗?她可是从三百公里外赶回来陪你的哦。” 安姿快四岁了,再两年就得上学读书,如果连周边环境都不熟悉,那实在是一件让文旧颜放心不下的事,所以近日来,只要处理完公事她就会尽量带安姿四处走走,有时甚至会不顾随从劝阻和安姿在路边摊上吃小吃。 步下直升飞机的不只文旧颜一个人,尚有岂萧熟悉的伦机长以及目光犀利的两男一女。不得不承认,她身边都是精采的人物。 “过来。” 文旧颜对岂萧伸出手,在一群出色的人中,她依然最耀眼。深红色的裙摆在顶楼的大风中紧贴她的双腿,愈突出了她修长的体态。 微微钩起的唇角僵了一下,岂萧眯起眼睛站在原地不动——文旧颜在平日里也会用那么居高临下的态度说话是她始料未及的。她并非在意什么自尊人格,她只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过来。”文旧颜重复道。 岂萧原本反握刀鞘的手在抬腿向前的同时改成了正握刀柄。囚鬼剑尖朝下打横在岂萧的身侧缓缓朝文旧颜逼进。 “你对谁说话?”岂萧低垂的眼帘透露了这个问题的不重要性。包着蛇皮的刀鞘口与刀柄间的摩擦声,似乎在不满的表示它们多么需要鲜血的滋润。 “对谁?你说对谁?”文旧颜丝毫不畏惧囚鬼夕阳映射下璀璨的华光,快步向岂萧逼近,一伸手,从岂萧肩上抱下安姿,呵呵嘻笑,“当然是在吓唬我家小女儿咯~安姿,有没有想妈妈?”响亮的亲吻逗得安姿直缩脖子。 吓唬她?我看你是在吓唬我吧? 岂萧忿忿不平的想。 见某人满脸郁闷剑眉紧锁的样子,文旧颜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搂住岂萧送上一个激烈的法式热吻。 “怎么?也顺便吓到你了?” 原来,这可怕的冰美人也有顽皮的一面呢。 真想要一个你的孩子。 文旧颜梦呓般呢喃,乏力的依在岂萧锁骨上,手指在她微微突起的顶点打转。持续四小时的激情早已让她疲惫不堪,若不是强撑着意志满足岂萧惊人旺盛的欲望,她这会儿怕已是昏昏睡去。 “这个愿望实现起来有难度。”岂萧抓住她又在勾动天雷地火的手,气喘吁吁地说。 她要是有这功能,以她们如此这般勤奋的耕耘,别说一个,就是三个都该有了。 悄悄由岂萧怀中抬头,见她仍闭着眼;文旧颜吁了口气,慢慢的退离她胸膛,却在她伸手可及的范围内给抓了回来,跌在她赤裸的身子上。 “去哪?” “浴室。”匆匆抓了被子遮身。 她明天还得上班,体力又不如岂萧充沛,可不想再来一次以致明天得在床上躺整天。 “真想天天都像第一次那样要你。可惜我老了。”岂萧装模作样地叹气,实是想重新点燃文旧颜的欲火。 “你知道第一次时吓坏我了,那时候你混身是血,却还……” 她们的第一次发生在不可思议的情况下,那时,文旧颜第一次毒打完岂萧…… 命人从皮绳中解下岂萧,文旧颜的仇恨稍稍平复,洗去一身汗水,步出浴室时只见岂萧已经从昏迷中醒来,双手交叠在腿间,端正地坐在床边。她若无其事的望着窗外,那该死的无辜表情瞬间让文旧颜乱了心智,走过去想为她褪下褴褛的衬衫,却在触及衣领时被她抓住双手。 “你打我?为什么?”岂萧眼里蒙着薄薄水汽,皮鞭落在她身上时都没有出现的委屈这时暴露无遗。 两天前她们还朋友一样坐在咖啡厅里争论哪种奶酪最好吃,哪种清酒最宜人,什么环境最适合居住……再见面时文旧颜已换上另一副面孔不由分说让人绑起她带回家中。她还来不及询问怎么回事就已被打得遍体鳞伤。 为什么?文旧颜痴痴看着眼前苍白的面孔。 她是无辜的,有罪的是她的外公,有罪的是那把浮刻着上川家徽的武士刀,有罪的是她背上纹着的玄黑蝎子图案。 但文旧颜无法控制自己的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6 倾心复仇(H) 作者:叁仟ML完 分卷阅读16 情绪,当知道她就是上川龙芥的孙女,当知道她手中的“囚鬼”正是杀死自己父亲的武器,当知道肩胛间覆盖上川家徽纹身的就是上川家这一代主事时,文旧颜怎么也不能压抑下盛怒在体内的翻腾。 “为你是你又不是你。” 说完这句诘牙拗口,自己都觉得不对劲的话,文旧颜赶忙别过头去。 “我不明白。” “不明白不要紧,你的身世决定了你的今天。”没办法再深入的解释了,再解释下去,文旧颜怕自己会忍不住再打她一顿。 “我是霍岂萧,父亲叫霍澜生,母亲叫上川真,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岂萧好像一点儿也不介意她打过她的事实,也一点儿也不畏惧她,竟然捏住她的下巴将她掰回面对自己。动作间,文旧颜甚至能听见她背上伤口撕裂的声音。 “错在你母亲姓上川!错在你外公!” 文旧颜猛地站起,抓过置于床头柜上的囚鬼,狠狠甩到墙上,乓一声,室内的气氛变得叫人不寒而栗。 “还有这把该死的刀!” “我没有见过我外公,但是我母亲不会对你有害,她一直在札幌老宅陪我,几乎足不出户。”提起母亲,岂萧显得有些激动,左手无名指神经质的抽动,同时起身朝文旧颜走去。 多年训练,这些皮外伤对她来说算不了什么,她也不会因为这样就对文旧颜稍有改变,但她不允许有人对母亲的安全构成威胁。 “你撒谎!你背上的纹身明明是上川家徽!你怎么可能没见过他!况且那把该死的刀他从不离身,现在却在你手里!” 见文旧颜已经退无可退地贴上墙壁,岂萧终于停下逼近的步伐,天生善于威胁的气势也被收敛起来。 面对她莫名其妙的仇恨,岂萧低笑出声,那笑声中透着无际的苍凉:“参加外公葬礼那天,我和母亲见不得人似的只能待在地下会客室里,背上的纹身就是守灵那夜外婆替我刺的。”岂萧几步欺上文旧颜的身体,一把扯开束缚在诱人身体上的浴巾,轻咬着她的耳骨,“若不是你告诉我,我到现在都不会知道那上面刺的是什么图案。” 她雪白的身子已经无处可躲,正一点一点被岂萧温热的鲜血濡湿。 “别……别……”文旧颜惊讶地发现自己正在流泪,莫名的心疼占据了她所有思考,岂萧侵略的动作在她身上留下几道粉红。 “我弄伤你了?” 岂萧低头看见她粉嫩的胸前血迹斑斑,以为自己抓破了她的皮肤。 文旧颜气若游丝,承受不住自己的重量般将额头搁在岂萧肩窝里依旧止不住眼泪,但她抖动的背部曲线显示出她正极力逼回喉间呜咽的声音:“不……那是你的血……” 岂萧被她的眼泪打乱阵脚,只好收紧双臂轻抚她颤抖的身子。 谁知文旧颜在沉静了数秒后猛然推开岂萧,抓起脚边的囚鬼抽掉刀鞘刃角朝外地横在两人之间,复杂的表情暴露了她此时的心情:“别用你肮脏的手碰我!”她低吼,下巴上挂着的泪珠却让这句虚弱的话更加底气不足。 你过来,让我看看你哪里受伤了,怎么会有血。 “不关你事!你别再碰我,否则我……”文旧颜没有留意到岂萧的语气已经变得阴森暴戾,所以一句话没说完已经被岂萧拉入怀中。 锋利的刀刃从岂萧肋下滑过,锃亮的刀身立刻被鲜血染红,文旧颜用尽全身力气在岂萧怀里挣扎,没有留意到刀刃在来回摩擦中越陷越深,等她累了,虚脱的被岂萧扶住时,岂萧的脚边身侧的地毯上已经各积了一摊骇人的血迹。 你…… 文旧颜托起岂萧青白的脸,不见一丝血色,只余淋淋虚汗贴在消瘦的眉角。 “挣扎够了?挣扎够了就让我看看你到底哪里受伤了,别动。”在岂萧鬣狗般的眼神注视下,她哪还敢动,况且她一动,卡在岂萧身子里的刀身也跟着移动,那会要了她的命。 乖…… 岂萧低语着舔着文旧颜胸前的血迹,引来文旧颜不由自主地轻吟。 这血的味道不是你的,看来你很好,没受伤。 从迷人双峰中拉回理智,岂萧气息不稳地拉近文旧颜,原本固定着她藕臂的双手迅速下滑,停在她纤细的腰上:“你不是要报仇吗?行,但是你得为此付出代价。” 一把托住文旧颜的后颈,岂萧蛮横的吻住她并在她还没回神时将她的舌尖牵引入自己唇齿间。 过分接近的距离使得两人鼻尖相抵,纷乱的呼吸透露着原始欲望。 体内涌出的强烈快感使文旧颜意识到事情非比寻常——自己不是平时的自己,岂萧不是平时的岂萧。 “不!不要!”她猛力推开眼前人,迅速转身面对墙壁,双手抱紧自己的身子,蜷缩进被落地窗帘遮掩着的角落。 泪水滑落在她滚烫的脸颊,几乎被情欲蒙住的双眼艰难地在昏暗光线下寻找救援:她随时可以杀了她!就凭她抠进自己手腕的力道,怕是只要再多一分,骨骼间的经脉就得统统断掉。况且,她的意图可怕却让人摸不着头脑,代价?她要什么样的代价?羞辱她然后用v8拍下来公诸于众? 文旧颜有生以来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害怕,惊恐的眸子看向大理石墙壁上岂萧的映象,神情戒备的紧咬着下唇,任由雾气蒙敝她的视线也不用手去擦。 “怕我?” 虽然嘴上那么说,但侵略的行为并没有能澄清岂萧的好心。她由背后环住文旧颜的腰,大手轻轻用力就已把她融入自己的气息,将怀里人儿带着颤抖的挣扎置若罔闻,一边解开自己的衬衣扣子,一边按住她柔软的乳房让她后背贴上自己赤裸的皮肤感受同样的燥热:“热吗?老实告诉我。” 嗯…… “那你帮我把衣服脱掉好吗?” 耳边抚来的气流闯进文旧颜处于战备状态的心:她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此时她的身体正和自己的一样灼热;她没有要羞辱自己,同是女人,以如此贴近的姿势,即使入镜头自己也不会吃亏。 想到这里,她的心稍稍松了下劲儿。人性与兽性的抗争中,兽性又占了上风,小腹一股热流窜过,双腿立刻酥软起来,刚想转头去找那双邪惑的眼睛,却被人打横抱起:“你!” “不管你愿意与否,这都是你报仇的代价。” 岂萧将她丢在大床上,将她意图反抗的双手钳于床头,修长的身躯又恰好能将她那乱蹬乱踹的双腿压下:“你再乱动,伤了可别怪我。” 天啊,难道她真的是要用绳子把她绑起来然后拍小电影?! “你要录像?!”文旧颜苍白的脸上除了泪珠还有汗珠,微弱光线更是突出了她脸上细致的线条。 想她堂堂文家大小姐,何时受过这等侮辱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7 倾心复仇(H) 作者:叁仟ML完 分卷阅读17 ? 录像?这女人还真不是一般天真。 “你以为我要敲诈你?” “难道不是?” “求你了,同是犯罪,你能想个实际些的吗?我真只是想强奸你而已。” 强奸? 文旧颜的脸色一下子更白了些,下唇几乎被咬出血来,惊恐的视线停驻在岂萧肩骨上,错愕地摇着头。 “不信?”岂萧在那双粉嫩的蓓蕾上各自轻舔一口,惹得文旧颜战栗连连:“还是不愿意?” “不……啊!” 岂萧没有给她任何回旋的空余,趁她还在认真想答案的时候一举贯穿了她,却没想到从她身体里退出的指尖上竟染着薄薄一层鲜血。 “你第一次?!”岂萧慌了,连忙松开她的手并牵着已经瘫软的它们扶上自己脖颈。 岂萧并不是第一次跟处女上床,毕竟上川家同时经营着风月事业。但她并不想伤害文旧颜,她只是想用这样一种方式惩罚文旧颜的行为。从第一眼见到文旧颜,岂萧就明白她对自己而言绝不普通,她也曾暗暗决心保护文旧颜,可现在……她唇角淌下的血流证明她到底有多痛,紧皱的眉头无法抑制地抽动,双手乏力得无法攀附在自己身上……这一切,并不是她想要的,她要的是她快乐呀!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第一次,对不起……” 岂萧边手足无措地道歉,边轻揉文旧颜的小腹,希望能够减轻她的痛苦,却见她背对着她,双手交叉抱着自己的手臂,眼泪一颗一颗的滴入枕中,不让自己哽咽出声。 无可挽回了吗? “很疼?”她心疼的抚摸她的面孔,却被她躲开。 她痛得说不出话,怕呜咽会随着开口而溢出来,只能紧咬牙关。 “岂萧,你果然是上川家的种……”她企图退出她的怀抱,一点一点的移动,扇动的睫毛带着委屈消失在岂萧的视野中。 岂萧一把拉回她。 她受了委屈,这一点她已无法承受;看见她挣扎中顺着大腿根部蔓延下的血痕更叫她心疼,不禁吻上她的唇,细细缠绵于香荑,流着泪安慰她的伤痛,却不知自己身上的伤远比这重得多。 让我来赎罪,好吗?告诉我你哪里会不舒服…… 岂萧小心地含住她欲望的核心,埋头在她纤细的双腿间。 本能的生理反应让文旧颜的身子抖动起来,她微张着唇喘息,姿态叫人无法抗拒。 “有没有哪里会疼?” …… 良久没有等到她的答案又看见文旧颜渐渐失神的眼睛,岂萧不禁害怕她会再次受到伤害,于是体贴地撑起身子吻上她的耳根,用唇齿逗弄着她锁骨上覆盖着的细嫩肌肤,并执着地舔舐她深抿的嘴角:“告诉我,有没有哪里痛。” 文旧颜还是沉默,不依不饶地折磨岂萧。 “唉……”岂萧动心地抱住她,心中被温情塞满,忍不住低头压上虽失了些血色却依旧诱人的双唇。 唔,这是一个销魂的吻,宠溺的味道充斥整个过程,纵是失心如她,也开始昏沉于舌尖辗转的纠结。 “痛吗?回答我。”在她快要喘不过气来,满面潮红的当儿,岂萧适时停下动作,第三次问这个问题。 这个人是白痴吗?怎么在这种时候问这样的问题,要杀要剐倒是快呀!一个问题问那么多遍都不嫌烦。 “你什么都没做怎么会痛!”她终于忍无可忍的低嚷出声,既是为了岂萧优柔寡断的动作,又是为了她那烦人的担心。她知道自己浑身泛红的表现一定逃不过岂萧的眼睛,与其被她嘲弄不如自己回答,早死早超升。 “如果你会痛我宁可什么都不做。” 文旧颜闻言转头与岂萧对视,入眼尽是她担忧的眸子,顿时心中五味杂陈,原本僵硬在剧痛中的心也柔和下来。她无法想象刚才还是那么蛮横的侵占自己的人现在会啜泪怜惜着她。 “做你想做的事吧,我可以的……”她知道自己周身的温度又上升了不少。 听着如此让人面红耳赤的应允,岂萧觉得自己残存的理智瞬间消耗殆尽,只觉下腹一阵紧缩,再难忍耐地滑身向下用唇抵住她潮湿的入口。 呵……文旧颜一怔,双手不知该往哪里放只好揪着身下的被单任由娇吟漫出红唇:“求你……轻一点……” “给我好吗?” 看她隐约点头,岂萧放胆用舌尖品尝起那两片甘甜的花瓣,时而如蜜蜂采蜜般深深吮吸,时而如蝴蝶嬉耍般浅尝辄止,直到入口处涌出大量蜜液才恋恋不舍的将唇挪开:“会有一点点痛,我保证,只有一点点。” 一手将她右腿抬高,不舍地在她柔嫩的大腿内侧印下吻痕,岂萧真怕又会弄伤她。 暗示性的将食指轻轻划过她温润的沼泽,见没有遭到抵抗便慢慢向里探去。 呵…… 奇异的痛感令文旧颜不觉弓起身子,体内像被点起一把烈火,熊熊燃烧在五脏六腑,这种痛感完全不同第一次的撕裂刺痛,而是一种带着快感的胀痛。她能清楚的感觉岂萧邪恶的手指正在她身体里细细摩挲,却在快要触碰到欲望中心时逃离开去。 下意识的,她开始扭动腰身试图寻找更多快乐,阵阵收缩的甬道一下一下贴紧岂萧的入侵,惹得岂萧几近痛苦的压抑自己驰骋向前的欲望。 “不,旧颜,不行……” 岂萧突然颓唐地退出她的身体,咬紧牙根平息着自己的贪念。 “为什么?”被挑起的欲火不是说灭就能灭掉的,况且初尝云雨的她确实不知道为什么岂萧会露出这样受挫的表情抱着脑袋坐在床边。 “刚……刚那个……还没有完全撕裂……继续下去……你会很痛的……” 说着说着,岂萧又想起那张梨花带雨的脸,一时只愿拥牢眼前人,去它的兽欲本能!只要她不受委屈,就是一辈子柏拉图她也认了! “我去冲个澡,来,你盖好被子睡会儿。”岂萧拉过蜷成一团缩在床侧的被子覆上文旧颜赤裸的身子,正欲转身离开谁想竟被文旧颜一把拉跌回她的身上。“你……唔……”突如其来的激吻迷晕了岂萧,不知不觉任自己的右手被人牵着回到蜜液泛滥的入口处。 “你别低估了我的忍耐能力,为了报仇,这点代价我还是付得起的。岂萧,只有你欠我,没有我欠你。” 呵! 文旧颜将原本弓起的身子向下猛地一落,立刻痛得淌出泪来,同时也由于进入得太深几乎被快感冲晕过去。 “你!”岂萧忙要抽出手来,她不敢保证再这样下去自己不会伤害她——她体内的温暖紧窒是她从来没有尝试过的,她的每一寸肌肤都像下咒似的令人疯狂,再加上她的娇吟,丝毫没有技巧可言却能摧毁她的意志,令她不能自己的想拥有她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8 倾心复仇(H) 作者:叁仟ML完 分卷阅读18 。 “不……”文旧颜按住岂萧的手顶向更深领域,虽然疼得快将一口银牙咬碎却丝毫没有退却,“继续……” 顿时,岂萧的理智有如断了线的风筝飞得无影无踪,她长叹一声,俯身吻住文旧颜。 文旧颜被她突然变得放肆的动作惊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无助的闭上眼睛任她于与于求。 岂萧的吻越来越深也越来越激烈,文旧颜的呻吟声渐渐使她失去耐心,手上的力道不觉加大了几分。 “啊痛” 岂萧怜惜的吻着文旧颜汗湿的鼻尖,感觉到她稍微适应些后继续开始温柔的进攻。但纵使她再温柔,文旧颜仍然感到疼痛,皱紧的眉头轻轻抖动着。 “不,不要了好痛停,停下来”话到最后文旧颜的嗓音甚至哭泣般嘶哑起来,但已经被欲望冲昏头的岂萧哪里停得住?她心一横,不理会文旧颜得告饶,低头封住她的嘴,愈是加快了进出的速度。 起初,文旧颜还能无法承受地蜷着身子向床内缩起,但渐渐的,她被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蛊惑住,慢慢抬起腰身迎接岂萧的激烈。混杂着快感的痛楚令她不住嘤咛。 当她再次不自觉抬起腰迎向身下的快乐时岂萧适时伸进第二根手指。“痛”但她还是将自己送了上去,很有股抵死缠绵的味道。 随着岂萧凝视她的目光极速升温,她觉得自己快被撕开成两半的同时似乎也快化成一滩水,若是不攀附在岂萧身上就会流向未明的地方:“我……快要融化了吗?”她细如蚊蚋的提问被岂萧捕捉到,给她一个深吻后俯于她颈窝中摇头:“快要融化的是我,你是岸,我是水,我在你中。”说着,岂萧曲起埋藏在她体内的手指,用指节划了两下花蜜泛滥的甬道壁,逗得那儿一阵剧烈的收缩:“感觉到了吗?” 飘荡在情欲巅峰的文旧颜哪里能回答得了岂萧淫邪的问题,只能紧抱住岂萧的脖颈,享受着自体内深处不断涌出的欢愉,“唔……”她听不清自己发出了什么样的声音,只知道在那阵收缩和随之而来的呻吟过去后岂萧的动作不再像刚才那样单调,反而变得狂野。她灵活又霸道的手指似乎能够触碰到她的灵魂。 灵魂啊,如果有那样东西的话,它必定正在痛恨着肉身的不堪。 一股酸麻的快感从下而上直达文旧颜的小腹,让她不禁想起十一岁那年触电时的战栗。她全身瘫软无力,耳际隆隆作响,初尝人事的蜜穴紧紧束缚住岂萧的手指,随着她每一次律动持续痉挛且不断向上传,征服了她身体的每处。 突然,她感觉体内像是有什么东西即将爆发出来,身体霍地僵硬,双眼也失去了聚焦的能力,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收紧双臂用力咬上岂萧的肩膀…… 爱你。 朦胧中她似乎听见有人对自己这么说,只可惜她没力气睁开眼睛。 醒了? 文旧颜刚恢复意识就被岂萧发现,紧接着一股甘甜的清水哺入她干得冒火的口中。 几点了? 两点。 什么?!两点!两点半有个重要会议!你怎么不早叫醒我?! 文旧颜挣扎着从岂萧怀中撑起身子,可无奈于岂萧的双臂过分有力,使她即将挣脱魔爪的身子又重回桎梏。 “现在是半夜两点,你半小时后要开什么会?”岂萧低哑的嗓音环绕在她耳边,阵阵灼热的气流扑向她敏感的肌肤。 半夜?啊……四周确实很暗。 岂萧搔痒一样将手指在她大腿内侧刮了几下,顺流而下逼近她的私处,眼看就得以“旧地重游”却因为她及时夹紧双腿而未得逞:“还痛吗?” 文旧颜赤裸的后身与岂萧贴得没有半点空隙,此时岂萧的一只手正锐意挣脱她的阻拦。 “你裤子上的扣子硌痛我了,”文旧颜由自己双腿间费力地拔出那只淫手,然后慢慢转身面向淫手的主人,逼视向那张邪惑的脸:“脱掉。” “脱掉扣子还是裤子?” 岂萧故意逗她,似笑非笑地凑近,欣赏她害羞的表情,谁知大意失荆州,竟没留神她突地向下滑去转瞬己在解自己的皮带。 “全部。” 岂萧顿感大事不妙:自己虽不是未熟风月却从没遇见这般情景,她意图明显是要以牙还牙! 十六岁的身体霎时冒出涔涔冷汗。 虽说可以告她猥亵未成年,但她要是反咬自己故意伤害估计谁也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经过息息簌簌半分钟折腾,文旧颜终于从被单中钻出,满脸奸笑不怀好意地偎进岂萧的怀抱,她一手拖着件长裤另一手提着条内裤,轻轻一甩,它们便统统到地板上休息了,偏这头岂萧还在努力想着要如何告倒她,根本没留意自己在被子下的身体已是未着丝缕。 “吻你行吗?” “随便。”岂萧比常人慢好几拍的大脑里正盘算着c律法的第x条还是第x+1条能够让自己更占便宜,哪有那闲工夫去搭理文旧颜可有可无的问话? “真的随便?” “真的真的,随便,”她盯着天花板翻找记忆中储存的法典,那表情,像是已经在索引册中找到简介,立马就要在书正中得到答案般兴奋。 文旧颜没有遭到预料中的反抗,眼角的笑意更深:适才梦境中的情景就要成真。 岂萧,你听我说,文旧颜趴在岂萧身上,在她唇上烙下激吻,我刚做了个奇怪的梦。 唔?岂萧被她吻得喘不过气来,自然无暇顾及打官司的事。 我梦到呀,将头埋进岂萧发育得很是不良的胸间,在她紧绷的皮肤上烙下一个个吻痕,也顺道感受她颈间狂躁的脉搏,我先梦到我这样吻你。 啊,然后呢?岂萧很认真的问,丝毫没有察觉自己反常的心跳预示着什么。 然后啊,我开始吻你这里,文旧颜掀开被单,令两人的身体都暴露在魅惑人心的黑暗中,轻轻咬住岂萧细嫩的荷尖,惹来岂萧喉间兽一样的低吟。 …… 岂萧全身除了私处外都被文旧颜一一做过记号后终于清醒过来,开始明白自己架上羔羊的立场。 不过……呵呵,这会儿,放不开的人,绝不是她。 岂萧一脸看戏的不屑,支起身子看着那个俯在她腿间,正呆滞在阴冷空气中不知怎么办才好的女人:文旧颜只觉得口干舌燥,根本无法想象有一天会跟女人做这样的事。平日里见到岂萧一张完美的中性面孔也就罢了,说没有暗恋那是骗鬼都要被鬼骂的话。但现如今,面对与自己相同的身体,她实在别扭得不是一般二般。 怎么办? 事情都已经做到如此这般田地,只能按照梦里场景往下做。 凉拌! 失身事小,丢脸事大! 她双手不受控制地环绕岂萧坚硬的膝盖,怯生生吻上岂萧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9 倾心复仇(H) 作者:叁仟ML完 分卷阅读19 欲望的焦点,过度的羞涩令她在舔上那颗薄皮中隐藏的小豆子后不知如何继续。 岂萧倒抽一口气,没有想到她竟会如此大胆,不由瞪大眼睛看向自己腿间美丽的人儿。 风月场上有许多精于口交的女人,甚至听闻有人在口中打出十个樱桃结只需半分钟。 岂萧因为住在上川家老宅,经常接触些上川家的旁系主事,而风月事业这种被上川龙芥认为只能挣取蝇头小利的买卖自然会被分给旁系人料理,于是各种各样的高级应召无不使出浑身解数进入老宅去巴结岂萧这个正统的下任主事。 从十三岁那年的第一个女人教会她云雨之事,到后来被称为“京都第一美姬”的依藤纪子在她一次拉伤腰部卧床后坚持不让她运动而用自己娴熟的舌技“服侍”她,岂萧还从来没有像这十几小时来感觉的这样——脑溢血。 文旧颜柔顺的长发披散周身,双肩在她一起一伏的动作中不断摩擦岂萧大腿内侧的敏感,她生涩的动作在光线下透出淫靡气息,使她整个人看起来多了种异样的风情,围绕在岂萧欲望上的舌尖时轻时重地按压更是让岂萧忍无可忍地仰头向后倾去。 “旧颜……” 她无技巧的刺激照样能撩得岂萧眼前一片斑斓。 “别用咬的……” 见岂萧迷乱的神情,文旧颜只觉私处又变得湿润,燥热不断袭来,她知道自己的脸颊一片炽热赤红。 她微微的喘息,身子震动了一下,因为岂萧的手开始轻抚着她的裸背,那样的轻抚非常暧昧,让她体内的热火窜高,舌尖撩拨岂萧的速度也提了上去…… 随着一阵蔓延全身的抽动,岂萧疲软的跌回枕间,气息凌乱得让文旧颜因担心她的身体状况急忙抱紧了她。 “你刚才,不不不,是刚才的刚才,也是如我刚才一样快乐?”拍拍岂萧的脊背为她顺气,不期然又被她抓住手腕。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和我一样快乐之前不回答你。” “啊!” 突如其来的进入,让文旧颜不禁惊呼一声。 幸亏经过刚才的润泽,她紧窒的甬道已湿润,疼痛才没有那么剧烈。 “你!” 她可以感觉岂萧的存在,体内火热的摩擦告诉她岂萧也和她一样在向极乐世界进发。随着疼痛逐渐减轻,她开始试图打乱岂萧的节奏,将小腹反着岂萧的节奏向她贴近,随即听见岂萧忍无可忍的喘息。 文旧颜勾起嘴角,欣喜于自己对岂萧的控制,不禁逸出愉悦的轻吟声,身体紧贴岂萧的身躯,配合着她快速的进出,摆动自己的躯体,开始享受起性爱的愉悦。 “嗯,确实是和我一样快乐。” 《征战有时》 “妈妈~”就在两人沉浸在淫秽的回忆中不可自拔时,一个小小的身影“蹭”地跳到两人中间,似乎很开心的搂住了文旧颜的脖子:“妈妈~”彻底当一旁的岂萧隐形。 文旧颜连忙拉起被单盖住赤裸的身子,然后将安姿抱到膝盖上坐好:“怎么了?那么开心?”该死的霍岂萧!进房不关门! 小女孩把一张可爱的kukumalu贴纸伸到她面前,满脸得意的看着她笑。仔细一瞧才知道这张kukumalu贴纸是用三十二色彩笔画上去的,在画完后于纸的两面涂上不干胶便成为市面上出售的模样。 “哇呀,我的安姿好聪明呢。”兴奋的妈妈顾不上自己衣冠不整的样子凑过去就要亲安姿,却被从背后环过来的手臂拉出无法探出身去,回头一瞧,是岂萧蜷成跟枕头平行的大虾状,很好意思的将她上半身束缚在怀抱中,只要岂萧稍一用力她就很可能会失去重心的向后倒去,到时可就真是丢脸丢大了。万一要是再给安姿留下些什么不好的记忆,那她可怎么办呀,偏安姿的意图并不仅在博她几句夸赞而是要拽她出去玩,这下这戏就真不知道该怎么演了。 “安姿乖乖,吃晚饭没有?”从下班回来把安姿交给王嫂后被岂萧丢上床到现在,文旧颜觉得自己都有慰安妇的性质了,半道她向岂萧埋怨这点时那个把自己折腾得剩下半条命却还大言不惭的罪魁居然说是太久没做,饥渴难当。 想想,隔一夜休假就饥渴难当了要是出个小差什么的还不得饿死旱死?多嫩的幼苗呀。 她刚那么寻思,就发觉身后人用下巴在自己盆骨侧蹭,边蹭还边哼哼:我佩服你沉着机灵有胆量,竟敢在鬼子面前耍花腔,若无有抗日救国的好思想,焉能够舍己救人不慌张? 看人家这品味。管弦乐听得腻味研究起样板戏来了! 不过,等等,这该不是在讽刺她呢吧?说她在安姿这小鬼子和岂萧那半只鬼子面前耍花腔! “咳” 就你会?轮到你这鬼子来给我唱京剧,那我大汉族文化就毁绝了! “相逢开口笑,过后不思量,人一走茶就凉~”文旧颜故意把尾音拖得n长听得自己都起鸡皮疙瘩:当心哪天让你尝尝人走茶凉的滋味。 “好!” 只听身后一声喝彩,不待她回过神来已被那双魔臂拉倒连安姿一起落入岂萧怀抱:“这个女人不寻常!” 岂萧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华丽的房间中,震得床头柜上的红酒也泛起波纹,叫听见的人昏沉地丢了魂。 “想当初,老子的队伍……” 文旧颜刚想抓枕头向身后丢,却发现声音来源是岂萧的手机。 这年头流行《沙家浜》? 一阵沉默过后,文旧颜嗖地觉得身体四周温度降了下来,原本摇摇晃晃在她怀里的安姿突然抬头向她身后。只见岂萧已经揭开被子浑身赤裸坐在床边,满脸寒霜不是按摩着太阳穴的大掌所能遮盖的。她下巴向左扬起,薄唇吻上深棕的细雪茄。 “怎么了?” 岂萧基本上不抽烟,但一抽就净挑烈的,就像她轻易不买醉,但只要她想逃离心绪,就得仰仗二锅头兑伏特加了。 聪明如文旧颜,不用问也知道不会是发生了什么值得庆贺的事情。 “婚宴,表兄的,我得回去几天。” 好巧不巧还真是喜事。 但既然是燕尔之庆,文旧颜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岂萧会这副表情,不会是在担心自己干瘪的钱包没票子送贺礼吧? “你是暗恋你表哥还是暗恋你未来表嫂?”这大概是最可能的事情了吧? 文旧颜从床底抓起一只大大的跳跳虎让安姿抱住,其实是为了让它抱住安姿,不让安姿见到岂萧抽烟的混样子,虽然是得承认黑巴黎这品雪茄衬在岂萧的脸上确实非凡。 但请注意,是雪茄非凡,文旧颜严正声明她没承认自己认为霍某人非凡。 “帮我订最近的一班飞机吧,麻烦你。”岂萧没理会她的揶揄,自顾穿上长裤走进刀室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20 倾心复仇(H) 作者:叁仟ML完 分卷阅读20 。 “妈妈?”安姿好不容易压下跳跳虎的脑袋得见文旧颜。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当布偶是有生命的,一双手边拨着遮挡视线的东西,还边安慰性地抚摸它的皮毛。不过她双目含泪,不知是被烟熏着了还是被此时反射着耀眼光线的刀刃吓到。 “刀收起来,别吓着孩子!”文旧颜顾不上什么礼义廉耻,一个用力将安姿抱进被窝,不停轻拍她的背为她压惊:“还有,今天你是不可能赶得上飞机了,明天差不多,所以你用不着那么着急。”不知怎么的,她心里总有种不祥预感,岂萧转身向她时,她甚至感觉那只玄黑蝎子趴在岂萧背上阴戾的看着她。 “那你跟安姿先睡觉吧,我回公司一趟。” 俯身亲了安姿的额头,岂萧深情地望向文旧颜,久久不愿挪开视线。 黑泽已经犯到霍氏员工,挑衅的意味甚浓,若是自己再不出面,文旧颜迟早会知道被隐藏的事实。 表兄结婚,她说的是真话,黑泽家现任主事,正是她外婆的侄孙黑泽刚。几个小时前,黑泽家派人到霍氏总部送请柬,听闻岂萧不在便寻衅闹事,伤了几个保安部的人,若不是当时陈松淑从下班回家的路上半途折返取东西,怕是现在霍氏早已被闹得鸡飞狗跳。 以陈松淑的能力,处理几个喽啰应该是游刃有余的,她的八风刀亦是家传,纵在日本长大,她也没有荒废了这门古老的中国武艺,若论空械搏斗,十几二十个普通的壮汉根本无法近她身。但情况似乎非比寻常,电话里陈松淑的声音虽是平静无波,话里话外也都是歌舞升平的意思,但以她的个性,会那么晚打电话给自己一定是有些吃不消了。 “再过一星期是我的生日,早点回来。”见安姿已经被跳跳虎迷得七荤八素窝在跳跳虎的肚皮上根本没时间搭理她俩,文旧颜起身走向岂萧,从身后环抱住她,贪恋再一秒的温存,也不忘叮嘱再三:“那边冷,多穿衣服。” 文旧颜的皮肤干爽细滑,双峰柔软诱人,她就这样贴在她的背上,即使一动不动也是嚣张的诱惑。只可惜文旧颜并没有这样的意识,尖尖的下巴自顾自磨蹭岂萧的脊梁,害岂萧差点按倷不住回手搂住她。 “帮我整理一下行李好吗?明天我让人回来取。”听任文旧颜替她穿衣结扣,岂萧有些不舍得这份温情,也逐渐怀疑起自己有受虐狂倾向——她似乎不但留恋她的温柔体贴,也依恋起她的残忍阴狠来。 “嗯,你的出行费用我会打到你帐户上的。” 岂萧笑笑,拉紧囚鬼鞘口上的黑锦流穗,想吻住眼前那张薄唇,却最终放弃,有些狼狈地赶紧拿起外套大步离开。 初冬的夜晚连月光都会变得冰凉,文家院子里的印度紫檀像覆了层薄霜般显眼,片片叶子都发散着圣洁的光芒。 “今晚有些冷,幸好听她的话多拿了件外套。” 岂萧不觉苦笑,走在石板路上的双腿也变得无力许多。 恐怕只有自己离开,那一对“母女”才能平安的过日子吧? 百文集团在乔秦的努力下已经彻底漂白,再也没有涉足亚洲军火,这样一来,旧颜的身份就只是个成功的商人而已。既然黑泽家的人会到霍氏闹,就说明他们还不知道她和自己的关系,况且乔秦不是什么纯情之人,旧颜身边新近的随从个个都不像是普通货色。 对了,刚她说会把出行费用到帐…… 呵,真是个可爱的女人,细心而体贴,亏得她日理万机还能记得这样的事。只可惜这样的好女人终究是要投入一个好男人的怀抱,生一个属于他俩的孩子,共享一生温馨的琐碎。 乔秦似乎已在为她物色合适的结婚对象,据报,在数十个候选中他最满意的当属原氏企业的原正雄。 会是个才子佳人的配对吧,虽然自信旧颜不会单单是个佳人而已,但对方必定非才既财。 所幸的是旧颜打算二十八岁才结婚,所以自己应该还有两年时间去做那些应该做的事。 快要走出大铁门的时候,岂萧回头看了一眼那间二楼正中的卧室:好像有个人影趴在窗台上,可距离太远,看不清是谁。但有两点很清楚,一是安姿不能,四岁的她还爬不上那匈牙利风的窗台;二是旧颜不会,心血来潮的耳鬓厮磨不构成千里望君的理由。 眼花了? 或许真的老了。 摘下眼镜,岂萧拄着囚鬼站定在门牌边,没有来由的酸麻感流过眉心,她急忙捂住鼻子。腥甜的味道带着体温很快充满她的口鼻,呛得她喘也不是咳也不是,只能弯下腰去猛擦。 “想当初……” 谁这时候打电话,找死。 “喂?” “告诉你多少遍,走路别驼着个背牛鬼蛇神一样,那么远都能看见你快弯成虾米了。”电话里没有一丝杂音,岂萧清清楚楚地听见文旧颜波澜不惊的关心,如果这也算的话。 “天冷,别光着身子站窗边,会感冒。”岂萧捂住话筒,费力擤掉鼻腔里的血。 但愿没留破绽。 “去你的,挂了。” 话筒那边只剩下忙音时手机从被血濡湿的手中滑了出去,跌在地上。 推开门走进办公室,入眼便是陈松淑横刀立马的架势。 小妮子一手将长刀戳进地毯,另一手把银光发亮的九节鞭耍得虎虎生风,那攻防并举的武器在她手里就像长了脑袋将她周身护了个滴水不漏。 “干嘛?看我不顺眼也不用这样?”岂萧径自走向吧台倒了两杯黑方,一杯递给陈松淑,一杯留在手里把玩。 “练功。” 陈松淑接过酒,一仰而尽,借着满室灯光把岂萧从下到上打量了几遍,讽刺道:“从温柔乡里爬出来了?不是告诉你没事吗?” “没事你就不会那么晚不睡觉跑到我办公室里练功了。我记得你有九点睡觉的习惯,而且都维持十好几年了。” 岂萧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抬起手看着囚鬼身上的蝎子家徽。 多少人眼里视若圣物的东西在她手中变得沉重异常。 “你打算怎么样?” “松鼠,你有几年没回家祭祖了吧?不打算明天跟我回去看看?”她说得真的好像就只是回家看看而已,酒杯里相互碰撞的冰块发出脆响。 “家?我的家在中国,你才是回家的那个。” 这一番“探亲”,终是会探出点名堂来的。 岂萧刚走出机场就遇见一队正在激烈“讨论”中的人,其中一个她认识,是自家管家上川彦合,但他因为太过投入,并没有发现已经走近的岂萧。 “在讨论什么?我能加入吗?”岂萧拍拍上川彦合的肩膀,探头到他俩之间。 “没你的事!”黑泽旒田鄙夷的瞥了岂萧一眼:老板告诉他,手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1 倾心复仇(H) 作者:叁仟ML完 分卷阅读21 里拿着把黑色长刀的就是他要接待的人。这家伙一副小白脸的后生德行,必定不是什么正经货色。 “少东!”陈松淑气喘吁吁地跑出自动门,手里提着一个明显超过普通托运标准的细长黑盒子,身后还拖着个皮箱,“支我去取行李你好自己偷溜是不是?哼!幸好我跑得快!”小松鼠两个脸蛋红扑扑又鼓囊囊,很没形象地插着腰装茶壶。 “谢谢谢谢”岂萧堆起满脸笑意,连忙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凑近黑盒子。 滴—— 黑盒子缓慢地由中间张开,在陈松淑手里呈“一”字全展,接着囚鬼被固定支架托出箱体。 长刀! 黑泽旒田一愣:“您是”他吓得脸都青了,不可思议地望向一旁早已保持好鞠躬礼姿势的上川家部署,刹那间有种被骗的感觉:凭什么叫他这个没见过客人的人来接机啊!失礼于人的罪名他怎么担的起!这不是合起伙来整他呢吗?! “霍岂萧,你如果叫她上川岂萧她也不会介意的。”陈松淑笑得很阴险,见岂萧正忙于向文旧颜报平安便很仗义的帮忙回答。 “东家,欢迎您回来。”上川彦合接过陈松淑提着的行李,引手向上川家的迎宾车队。 奇怪的是迎宾车队居然有黑绿两种颜色的车,虽然车的种类相仿,都是些volvo,benz之类的商务车,但—— “不是应该是全黑的么?难道我记错了?”那么多年的迎宾队列,连车的行进速度,什么型号的车在队列的什么位置,行进防线与路线关系都是成文规定,这四年不见,谁改了?岂萧有些好奇,不禁歪着脑袋问。 “这是,东家,绿色的是黑泽家的。”只能实话实说了。 “表小姐,我们老板让我们来接您,邀请您下榻黑泽新院,同时老板已经为您准备了接风晚宴,望您赏光。” 原来,刚才黑泽旒田与上川彦合“讨论”的就是这个问题:谁把岂萧带走。 “啊,这样啊,我知道了。”岂萧看了看陈松淑,又抬手看了看囚鬼:“舅舅,您先回去吧,我到表哥那里吃了晚饭再回家。” 四年后再听见岂萧叫自己舅舅,实在是让上川彦合受宠若惊,毕竟在一个血统制度严格的族群里,岂萧是仅有肯依照辈分称呼一个旁系亲人的主事。自己就是因为身为旁系,见到自己的堂妹上川真都得必恭必敬的喊小姐。 “是,那请您注意安全,早些回家。我会恭候您。”被欣喜冲晕头的上川彦合还能说什么呢?似乎说什么都不对了吧。 坐上开道车,上川彦合疲倦地闭上眼睛,脑海里泛起六年前那一幕: 那是他头回见到岂萧,冬天,却是个晴天。岂萧刚好从练功房里出来,待他说明身份,立刻恭敬的叫了他一声舅舅,但随后发生的事情令他不能不怕这个魔鬼一样的外甥女。 两个男子被押到岂萧面前,看样子是做错了什么事,已经被关了不短时间。 “还没说吗?”岂萧一脸稚气的问着身后的随从,边接过佣人递来的毛巾。 “没有。” 岂萧蹲了下来,温柔的看着两个被折磨得脱了形的男子,依旧满脸笑意:“谁让你们来杀我母亲?我再问一遍,请回答我。” 只见两个男子相互对视了一眼,又低下头去,一副坚贞不屈的样子。 “哦~知道了,你们是打死也不会说的。” 岂萧伸手扶起两人,动作里尽是诚恳的赞赏。 但没有人料到,当两人站稳后,岂萧本来像是要离开的身形突然调转,一道白光划过众人视野,几道血柱霎时喷射向半空。 “那就不要说好了。” 待众人回过神来看向那两个男子时都被吓坏了:他们面部表情狰狞,颈部大动脉被割断,整个人呈现灰白颜色,早已断气。 上川家的血债已经太多,且没有人有能力令其血偿,所以再多杀几个喽啰对岂萧来说并不算难以抉择的事,危害到了自己的母亲,是人都会有血刃仇家的心,只是岂萧不必屈就谁人尊严强忍怒火罢了,只不过她笑着生气,笑着举刀,笑着杀戮的行为实在令人毛骨悚然。 黑泽家新院延用了老宅一惯的旧式和风建筑,架空长廊,镂风居室,低沿斜顶,体现了黑泽刚对家族的尊重和对祖辈的怀念。 由于大婚,所有栈角都被挂上了精致的酒灯笼,虽然不像花灯下会添上些流穗,但也别有一番韵味。 岂萧还记得自己小时候拜访过黑泽家一趟,当时是和铃木佳田打赌,谁能在黑泽家老宅引爆一颗小炸弹然后先逃出宅院范围谁就是胜者,赌注是为对方亲手做一盏孔明灯。 结果做“美劳作业”的人自然是铃木佳田,因为在他相当聪明的以为自己丢颗手榴弹过墙就大功告成稳操胜券的时候,岂萧用遥控技术将炸弹直接引爆在了空中,领先了他炸弹落地的半秒钟。 时至多年后铃木佳田还对那次做孔明灯的侮辱咬牙切齿,每回想起都会忿忿不已。 “只可惜你死了。” 岂萧拉起领子挡住正往脖子里灌的寒风,一个人坐在回廊上,守着壶清酒呆呆看着酷似当年的那堵围墙。 黑泽家接待她这个表小姐的礼数似乎过于周详,能够容纳六百人的中庭竟座无虚席。虽然隔天才是大婚日,但由于岂萧的到来,黑泽刚早早动用了婚礼仪仗。若不是陈松淑适时提出岂萧身体不好需要清静环境休息一下,怕是岂萧连这点悼念好友的时间都不会有。 岂萧挑眉呲牙,半笑的嘴角猛向上勾了一下。 什么是荣辱皆忘? 林墨说过,荣辱皆忘是福,也是祸;是淡定,也是偏激;是幸福,也是悲哀。 她想:恐怕只有当一个人死了,再也不能反驳半句的时候,才能称之如此吧? 自己能吗? 岂萧端起酒壶,狠灌下一通,终于能勇敢的承认自己的懦弱:爱人即将幸福,是荣; 朋友已经亡故,是辱,却哪一样她能忘掉? 再两年,又会有一个重要的人离开自己去到另一番天地,享受她应有的幸福,到时的自己是祝福好还是祈祷好呢? “表小姐,老板说请您过去致宴首辞。”黑泽旒田没有穿木屐只着一双叠袜轻手轻脚走到岂萧身边,目不转睛的盯着囚鬼看,很是想搞清楚这把传说中的利刃是什么样的惊天地泣鬼神。 致辞,多么虚伪的把戏,一些寒喧与虚假的言语放在高人几阶的台子上又会改变什么? 岂萧起身,顺手收拾了酒具:“好,劳您带路。” 可毕竟现实无法躲避——若是醉解千愁,死化万忧,那活着也就只能变成醉生梦死的游戏。 “我,代表上川氏族,在此,对表兄黑泽刚的婚姻表示诚挚祝福。” 分卷阅读21 - 分卷阅读22 倾心复仇(H) 作者:叁仟ML完 分卷阅读22 再让她说出些什么就显得很言不由衷了,因为她分明看见台下的宾客纷纷伸手向怀间,再一秒就要掏出武器的样子。 “请各位稍安勿燥,我来,是为了息事宁人,不再祸及族内,若是列席各位谁能一枪瞄准我的眉心,那我再无二话,”环望四周后岂萧安逸地闭上眼睛,无辜的在主宾台上笑了起来:“只要你们不担心家人安危。” 她本可以挑些更隐晦的话,但时局至此,中庭内六百余人,不会有人有退路。 进一步退一步的舞蹈她已经谙熟,再玩,只能落得个自欺欺人的下场。自黑泽刚邀她赴宴那刻起她就知道这是不折不扣的鸿门宴,就是做再完善的保护,以黑泽家仪仗行列的气势说来,也不过是让护卫人员白白送死罢了。 既然是这样,即使走一着险棋,能保住那些为上川家效力的随从们,便是她为上川家做的最大贡献了。 几条金线袭来,她连痛感都没有就瘫了下去。与此同时,露天的中庭被数枚流弹击中,惨叫声响彻云霄——她布置在上空的直升飞机总算有了用武之地,四周的狙击手也算能开荤了。 “少东!”是陈松淑的声音,岂萧半眯的眼睛还能看见她接连侧手翻躲过袭击的英姿:“你犯什么傻!”她以身体护住她滚到隐蔽处,不忘为她压迫止血,“你就不怕文小姐担心!?”眼看着岂萧无力的神情陈松淑不禁害怕起来,这个从来没有被她摸透过心思的少东就是做出什么意料之外的事,那也是情理之中的。 “松鼠帮我在旧颜结婚的时候”肩膀,胸腹,大腿上各有弹孔使得岂萧无法思考,虽然都不是致命部位,但过速的血流已经让她的脸色惨白如纸。 疲倦感阵阵袭来,她刚要闭上眼睛就被陈松淑一个巴掌拍醒:“浑蛋!你以为灭了黑泽家就没人能再危害到文小姐了?”陈松淑的九节鞭深深勒入她的大腿企图将她的意志唤回:“还有小笠原呢?!” 小笠原家人丁单薄,难兴风浪借故灭了黑泽家后,它们必然不敢冒进岂萧浑沌的脑袋里能想的也就只有那么多了,意识弥留之际,她将囚鬼向自己拉近了些,吃力的吐出十个字:“松鼠,收拾干净,斩草除根。” 岂萧早算准了黑泽刚是个鲁莽的阴谋家,不过是借婚礼请君入瓮。但如果她不冒险赴宴,那就找不到理由一举歼灭黑泽世家。毕竟黑道有黑道的游戏规则,师出无名则人心难定。况且陈松淑的忠心和能力都让她很放心,在布置好周边工事后,她决然步上那刑架一般的高台。 旧颜就让我们两年后见,成全你一个完美的婚礼。岂萧闭上眼睛,看见那个比预料中更大的阴谋浮现在黑暗里。 《保守有时》 我的二十六岁生日是安姿陪我过的。 也不知道是谁教会她,反正那天一大早她就爬起来拽住我的手指大喊:“生日快乐!” 岂萧不在,告诉过她早点回来的,但时至今日都没有看见她的鬼影子,估计她是皮又痒了,需要我的鞭子替她挠一挠。 小鬼子的名字我已经按照岂萧的意思冠上了上川家的姓氏,虽然我知道自己有多讨厌这个姓,但在岂萧的坚持下,只好这样。 安姿已经变成我生活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她的每点进步对我来说都是极大的身心愉悦。但有一点很奇怪,她居然越长越像岂萧,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生长阶段看谁多些就像谁多些。可也不对,她一天见我的时间比见岂萧的时间多得多,怎么会没天理的不像我? 看那眉毛,那眼神,那动作,怎么看怎么都是邪气歪歪的,就连脾气都和岂萧一样阴晴不定让人摸不着底。 “文小姐,乔爷到访。”王嫂上前来接过已经在我怀里睡着的小东西,将她抱回她房里。 乔叔叔?今天不是工作日,他来莫非是有什么私事? 前段时间他就说有重要的事情要我找时间和他谈一下,但因为公事繁忙,几个大工程都处于准备阶段,所以就耽搁了下来。 “旧颜啊。”乔叔叔最近显老了些,双鬓已经有些发白,可精神还不错,他坐在长沙发上的样子让我想起父亲。“你今年二十六了吧?” “是的,乔叔叔。” “该考虑结婚的事了吧?呵呵,我盼把你嫁出去可是盼了二十年了。” “结婚?”我有些吃惊,这件我从没想过的事情怎么会突然被提到日程上来。 乔叔叔端起茶杯放到嘴边,又放下,再端起,没喝,再放下:“旧颜,叔叔替你物色了个不错的男人,你什么时候有空和他见个面吧。” “乔叔叔,”我坐正了些,替他把茶杯里的水续满,满得都快溢出来:“我还没打算结婚,两年以后再说吧。” 淡色的龙井茶汤在杯口由于液表张力形成一轮突起的光圈——茶半敬客,茶满逐客。 我不想在这样无意义的事情上浪费过多时间,安姿快要睡醒了,一会儿哭着要妈妈的小鬼可一点儿也不好哄。 乔叔叔起身,那么多年来,他已经太了解我。 “先相处几年,等你二十八的时候才好结婚呀。叔叔有事,先走了。” 虽说乔叔叔待我视若己出,但终究不是亲生父女,无论明里暗里我们都隔着一层主仆关系。可很明显,现在,至少在这件事情上,易主了。九分钟的谈话,比他等我下楼的时间都要来得短些,可他已经向我表明了他的态度。他那只用在生意场上的风云面孔,终于也展示在了我的面前。莫非这里头有着什么不为我知的秘密?或是在这秘密背后蕴藏着什么利益? 不想了不想了,不想想,也不能想。 头又开始疼。 自岂萧离开以后夜里常常被冻醒,连着感冒好几天,后遗症就是这支离破碎的思维与麻烦的头痛。身边有那家伙是很不错的,虽然她的体温异于常人的低不能当作暖炉用,但有几次夜里睡得轻时都会发现她熟练地把被我掀开的被子重新覆回我身上。 “文小姐,安姿小姐醒了,正满屋子找您呢。”看,就是她这个烂脾气害得我昨天不得不中断季度会议回办公室哄她,不然执拗的家伙肯定会闯进会议室把我抓出去作陪。 我可真是悲惨的慰安妇呀慰完大的还得慰小的。 正要上楼去找她,谁知脖子突然被人搂住,弄得我一口气上不来差点厥过去。 “妈妈~”她吊在我背上,两只小腿不住向前后晃荡,若不是我攀住楼梯扶手,这会儿怕是早已连她一起翻下楼去。 “安姿乖乖,先让妈妈喘口气好不好?” 我转过头去抓她的小手,顺便看看她借什么跳得那么高:那么点小屁孩子在低我一阶的位置上是不可能够得着我的脖子的,这至少需要摸高一米八五 分卷阅读22 - 分卷阅读23 倾心复仇(H) 作者:叁仟ML完 分卷阅读23 ,足有她二倍身长了。 但是 结局大出我意料。 她身下的台阶上空空如也,而她脚上甚至连鞋子都没有穿,更别说是垫脚的东西了。 “安姿!”我连忙拽过她抱在胸前,仔仔细细将她端详了一遍。 没有,真的什么都没有! 而此时的她正笑眯眯地摆弄着岂萧送给她的枪状火机。 难道两年前东京分部负责人回报的都是真的? 四大家族,之所以能控制日本黑道数十年之久,不但因为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姻关系,在很长时间内切实的实现了资源共享和管理层次最大优化,同时也因为他们的家族遗传各有奇异之处,凡是正系,每代中都会有一个人拥有那种怪异的能力:上川家的自愈能力,铃木家的弹跳能力,黑泽家的夜视能力及小笠原家的天生神力。 真的吗? 如果这是真的,那便注定了我的安姿这一生都要为权力所苦。 我闭上眼睛,岂萧的笑出现在咫尺,那么近,又那么远。 安姿的事,我当然会知会她,但不是现在,因为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姓有多么邪恶,一旦把实情告诉她,只能加速她从我身边离开的步伐。 不,等等,我不希望她离开? 这怎么可能!我多希望她离开!走得越远越好!最好死得连骨头都不剩下! 我的头疼得快要裂开一样,只好抱住安姿痛苦的跪了下来。 “妈妈~”安姿扒开我撑着脑袋的手,边叫边替我揉太阳穴。 嗯,一定是这样的——若说我对她有什么不舍,那一定是因为她把安姿这个鬼灵精带到我生命中来。一定是,若不是安姿,我必定恨她入骨,求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安姿乖,妈妈没事,咱们上楼玩好不好?” “嗯!” 时间虽然过得很慢,但蹉蹉跎跎也已经到了夏天。 这半年没有人知道我熬得有多辛苦,常常是下了班就回家陪安姿东逛逛西走走,有时也会一个人在院子里观察蚂蚁,柏树。 真是很奇怪,前四年多的日子不是晃眼就过了吗?为什么我现在为了消磨掉工作以外的时间居然会带着小鬼以那种一站一停的公车代步?真是奇怪。 昨天见了乔叔叔口中所谓的好男人,不过是长得干净儒雅外加商业头脑超群而已。 但原氏企业在两年内就排挤掉同行成为零售业翘楚和我有什么相干?他是令女人趋之若骛的钻石王老五又关我什么事?纵他有三头六臂也点燃不了我心中的激情于我来说才是问题之所在。况且昨天吃饭时他竟然一不小心就拗断了酒店的筷子,足见是个缺少家教的人,真不知道乔叔叔到底是看上他哪点。 岂萧这半年来杳无音讯,就像消失在地球上一样,不过霍氏依然正常运作,可想她还活着。 难道她真的是受不了我的仇恨,溜了? 她该不是以为少了她我就没有其他消遣,再过多几天就会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她回到我身边吧? 发她的黄梁美梦! 虽然这半年来我夜夜都得抱着枕头在床上坐到天色发白,但这不证明我思念的是她;虽然这半年来我常常魂不守舍的看着那些她留下的随身物品,但这也不说明我牵挂着她的安危;再虽然这半年来每次房门锁响动我都会以为是她突然而至,但这决不代表我想见到她。 我恨她的,不是吗? 所以这一切的一切都只能归咎于我少了她这个消遣的工具,时间太过充裕,以至精力旺盛神经过敏而已。 今天又得去见那个劳什子,烦心事真多。 不过,呵呵,刚好可以带安姿去玩玩,反正今天是她生日。 “安姿,来。” 我让安姿跳进我怀里——反正这对她来说很轻松,也就省得我弯下腰去,只是不好让人看见而已。 “妈妈~抱抱~”在我的不懈努力下,小鬼终于会多说几句话了,不过说得最多的还是这句,妈妈,抱抱。 随从替我拉开椅子,刚想从我怀里把安姿抱走就被我一把拦下,劈手速度之快几乎吓坏了对面坐着的原正雄,只见他脸色刷白,端杯子的手都变得有些不稳。 这手刀是岂萧教的,她原本是要求我能用指尖戳穿一块三合板,后来看我整副朽木不可雕的样子才降低要求,练到一次劈断两块练习用板作罢。 还记得那回,她故意将我锁在浴室里,任凭我怎么叫也不肯开门,非逼我自己弄开。我一气之下狠力劈下去,谁想居然倒霉的磕在浮雕棱角上,疼得我眼泪登时夺眶而出,自然也免不了几声哭喊。接着我听见她问:“还好吗?再试试。” 我当然断然回答:“不!好你个霍岂萧!那么狠心!自己都打不开还要求我!手骨都折断了!霍岂萧!快开门!” 她迟疑了会儿,让我后退两步。 我照做后只听“啪”一声巨响——花梨木门的几何中心被硬生生戳穿。 等她把手抽走,我立刻低下身去看,只见门背上米亚纳的雕像齐腰镂空。 这扇被送到意大利打磨的门就算是彻底毁了。 “给你钥匙,”浴室门钥匙被丢进来。“剩下的洞,你是砍也好,戳也好,扒也好,反正自己弄。我回公司去了。” 当时我真恨不得杀了她。 “听说文小姐十分专注工作,真想不到您还有时间钻研空手道。”原正雄坐在我对面,一身白西服,结了个黑领结,以至他刚来的时候我差点错把他当服务生。 “手刀而已,不是空手道。” 安姿好像对他蛮好奇的,从他落座就盯着他不放。 “饿饿~”她突然转头看向我,一副好悲凉的表情。 哦,她饿了呀,我抬手叫来服务生点了份儿童套餐,里面有她喜欢的咸蛋超人冰激凌。 合上餐牌,我突然觉得有些怪怪的。 她平时不是只有看见白糯米年糕的时候才会叫得那么惨的吗?怎么今天 白糯米年糕白糯米白 天啊!我终于知道她为什么会盯着原正雄看了。 我顾不得嘴里含着一口红酒,很没形象的笑出声来,害得那位可怜的绅士为了陪我也不得不傻兮兮的咧嘴。可看见他那脸不自然的表情,我的笑意愈盛,眼角不由得湿润起来。 眼泪划过嘴角的时候我舔了舔,好咸。 岂萧走后,我有多久没有笑得那么开心了? 难道真的是乐极生悲? 否则我怎么会流泪? “妈妈~”安姿急急忙忙双手环绕住我的脖颈。那么点孩子也知道眼泪不是什么好东西。“妈妈不哭~” “安姿乖乖,妈妈没哭,这眼泪是笑出来的。” “妈,妈妈?”原正雄怔了一下,吭吭巴巴吐出这三个字。看来是被我这个下马 分卷阅读23 - 分卷阅读24 倾心复仇(H) 作者:叁仟ML完 分卷阅读24 威唬得不轻。 “您不是还没结婚么?怎么会” 他的额头沁出一层密密的汗珠,切牛扒的刀子在冷食盘上划出尖锐的声音,听得我浑身鸡皮疙瘩,安姿也微微往我怀里缩了缩。 我实在是对这个胆小的男人缺乏兴致,也实在搞不懂他到底在怕什么。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钻石王老五? 他不在乎我的笑,不在乎我的哭,也不在乎我为什么笑,为什么哭,却在乎我是否真的是“妈妈”。 莫非名份头衔真的要比我这个活生生的人重要许多? “这孩子是我的,但我没结婚。” 我说了句不是谎话的谎话。 当然,对他是没这必要的,但这对我的安姿很必要:小家伙已经会听很多中文了,我也不知道这个奇异的孩子究竟还有什么不为我知的特殊本领,是否会过耳不忘,但只要我说出实情,对她,对岂萧都不会是件好事。 更何况岂萧抵达机场后曾打电话回来嘱咐我一定要把安姿带在身边以测万全。 在我忙着替安姿做生日蛋糕的时候乔叔叔登门造访。实在出我意料——他对安姿和岂萧都没有好印象,三个人一碰面我家就变成驴圈,倔气熏天。 安姿更是个表演天才,一见他就哭,直得哭个昏天暗地惨不忍睹。但只要把她抱离乔叔叔的视线范围她就会哼一声轻蔑向乔叔叔之所在,好像他是只臭虫,令她厌恶至极。 就像现在,刚还好好坐在储物柜上帮我雕花的小鬼哭得泪人似的,活像谁要抓她宰掉般。 “旧颜,你对正雄不满意?”乔叔叔看都不看一眼可怜的安姿,径直走到我背后兴师问罪。 那个胆小的男人居然还会打小报告。 “安姿认为他长得像年糕。对不?”我掂起点奶油涂在她鼻子上,害她边回答问题边还得努力捕捉我的袖角擦脸:“白年糕~”她讨厌红糖年糕,所以很自然要强调一下是白的。 “旧颜,婚姻大事儿戏不得,你总不能一直带着这孩子和霍岂萧混在一起,这会毁了你的。” 毁了我? 要是有那么幸福的毁灭,想必人人都会趋之若骛。 “您用‘混’字不是毁我,而是损我。”放下手中的印花磨具,我转身正面乔叔叔,我知道我的脸色好看不到哪儿去,但看他是给他面子,若是不看他我可能早已让人绑起他来毒打几天。 他是第一次对我这样没规矩的说话,或许他不知道我那被恭顺言语娇惯坏了的耳朵有多敏感。 我虽然不晓得在这桩大媒的背后是什么阴谋,说得好听点是计划,但是我已经隐隐约约闻到了钱的腥臭味,他似乎再也不是那个忠心耿耿的“亡父旧部”。 “对不起,小姐,我也是情急,才” 啪! 他余下的话被我一巴掌打得吞下肚去。 “想要什么您直说,别在我面前耍这些手段,威逼利诱对我没用,就是一分钱没有我也照样可以活着。” 君臣之礼果然丢不得。 “我敬您谢您养育我多年而没有争家夺产,但并不意味着您有权对我放肆。”我得感谢老天爷,这时候岂萧不在我身边,若是她在,依照她那阴戾的性格,必定会用他喂刀。 “是,小姐” 二十年前他就是这样卑躬屈膝在我父亲面前,当时我还埋怨父亲对部下太过无情,毕竟他们也是人。可现在,我终于明白父亲的心情:无利则民心惶,无礼则朝纲乱。 早年他对我恭恭敬敬,有时在我违反公德准则的时候也会恪尽职守的饰演父亲角色,所以我对他也算尊敬有加,但现在时局不同。我变了,他也变了。 岂萧不在身边,我的防备意识却愈强,夜里常常被些风吹草动惊醒,身子不自觉靠向床的另一侧。少了她的体温,但气息犹在。 “乔叔叔,今天是安姿的生日,您要留下来吃晚饭吗?”我替他把大门打开,看着他被我打肿的半边脸,突然莫名其妙惊讶起自己的火气来。 “不,不用了,劳烦您替我向安姿小姐道贺,我还有事,先走了。” “走了走了,我的乖乖,别哭了。”我抱起安姿狠狠刮了两下她的小脸蛋。 小鬼“咯”地止住哽咽,对我的“调戏”痛恨不已:“坏!” “谁坏?你这家伙给我说清楚。” “妈妈坏。”臭小鬼双手抓起奶油袋,作势要往蛋糕上写字。 可我不记得她会写什么字啊,谁也没教过她。 懒得搭理她的涂鸦欲望,我俯下身子去找滤纸。反正也就我们两人吃,随便她搞成什么德行。 “小祖宗,你鬼画符可以,但别放太多奶油,妈妈会长胖。”交代完这句我走出厨房想冲个澡,但刚步上阶梯就开始后悔把她一个人丢在灶台上:倒是不怕她摔下来,轮到我摔死都轮不到她;怕就怕她玩电磁炉烫着,真那样,小美女就算彻底毁在我手里了。 “妈妈!妈妈!” 不会真出状况了吧! 我连忙跑回厨房:“怎么了?” “好了!”安姿高举蛋糕,安然无事。 “画好了?” 长嘘一口气,刚吊到嗓子眼的心又被丢回肚子里去。我倒要看看这只小日本鬼子画了个什么符。 “看。” 这符,这符 怎么看怎么都是个符,要不就是两团毛线球散掉后的模样。 “来,告诉妈妈,你画的是什么?”我放下蛋糕抓她去洗手。 “妈妈昨天画的画呀~”水龙头被她一捂,喷得我两满身都是水。 再回头看那蛋糕,果然在调转过方向后能瞧出是那两个字的形状,虽然岂字多了一横,萧字多了两点。 温柔阳光中,晶盈的水珠挂在白枫木壁橱上,像我的泪珠挂在睫毛边。 “妈妈,我们接着做什么?” 能做什么呢?除了压抑住喉间的呜咽,赶紧擦掉泪水外,我还能做什么? 望着这双昨夜写了不知多少遍的字,我知道,那该死的东西再不回来,我离崩溃就不远了。 《舍弃有时》 足足在医院里躺了三个月后,我终于被医生批准回家。 他们说我能活过来就算命大,但我知道自己没那么容易就死得掉,否则让旧颜折腾了四年的身子现如今必定早已内外都得报废了。 小松鼠近来很勤快,常常到医院照顾我,而且不吝赐教她的八风刀,以至那段时间我差点以为自己真的有什么生命危险,行将就木,所以才会得此殊遇。好在医生严格限制了我的饮食,没对我说出“想吃点什么就吃点什么吧”这种话才打消了我爬到办公室去偷病例的想法。 我讨厌阳光太过明媚的天气,所以我自然不会钟情春夏两季,好彩老天爷照顾我,让前一年这儿 分卷阅读24 - 分卷阅读25 倾心复仇(H) 作者:叁仟ML完 分卷阅读25 遭的旱都在今天补偿——雨下得已经不能用瓢泼形容了,那简直已经是盆泼。 “少东!”松鼠人未到声先至,喊得整层楼都能听见。 “恭喜出院!”她手里捧的一大束鲜花遮住了她的脑袋,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开门进来的。 “有什么可恭喜的。”要不是因为呆在医院比较安全,也比较易于保护,上个月我就能出院了。 黑泽家被那一通狂轰滥炸之后听说连片完整的砖都找不着,但我不相信,因为我吩咐过让他们看准了炸,别把新宅子后面的完美和式庭院毁容,我还要留着它给铃木佳田当坟地的。 上次派去的直升机驾驶员都是近年来被发往中非培训的退役军人。 先进的导弹制导技术加上合理的武器配备令这团队的攻击能力足以媲美台湾自卫队两栖作战旅。有了他们,我便可以毫无后顾之忧的在这块土地上“横行霸道”。只是可怜了黑泽刚,新建的华丽庭院,二十六的英壮年华,都成了那场演习的牺牲品。 没错,我告诉那些未来的上川家守护者,演习而已,没有活靶:再残忍的杀手也不是天生嗜血,要让他们在不知不觉中好战,确实是件煞费苦心的差事。 “有一好一坏两个消息带给你,好消息是黑泽家的保全公司我们已经全部接手了,很顺利。”松鼠豪迈的一口气灌下满杯水,润了润她那雀舌接着报告:“坏消息是太太要见你,要你直接回家。” 我愣了会儿,看着她忙忙碌碌帮我收拾东西的背影,总算确定她说的不是玩笑话:“母亲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到的,哦,对了,还带回来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孩子。” 她的动作很快,话音落地的同时我的行李也被她打包好了,只见她引手向前:“少东,请吧~”满脸都是幸灾乐祸的样子。 “母亲,进来身体可好?” 母亲坐在哥特式大窗前,背对着夕阳。见她没动静我便走上前去,与她并排坐在窗台上。 “母亲?” “你设那么大个圈套去套她,值得吗?”母亲似乎一点也不想念四年半未见的我,劈头盖脸就是这样直接的问题,而且她此刻正毫无遮拦的盯着我,责备的意味颇浓,弄得我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只能跳下窗台到吧台找酒喝。 她说的她是她,不是他。 如果是说的是他,我就不用如此绞尽脑汁费尽心思了: 铲除黑泽一系的愿望是早有的,很可能我外公的爷爷就吩咐他的儿子要趁年轻力壮赶紧剪掉那些该有不该有的旁枝错节,只是到了我这里,因为早几年给人留下性格懦弱,脾气随和,外表委琐的印象,所以更容易得手罢了。 谁让他们不知道中国古人那句话——会咬人的狗不吠。 我往酒杯里撒了两撮盐,顺便拿起柠檬盖灭出品时点的火。 喜欢这样的伏特加,不是因为它烈,而是因为这屋子里再找不到比它更烈的酒了。要是谁能给我一瓶七十五度土酒,我保证眉头都不皱皱就干掉它。 她说的是她,是旧颜,是那个即会与我抵死缠绵,又会伤我入髓的文旧颜。 这近百个日日夜夜,我几乎无时无刻不在回忆她的音容笑貌,唯恐一个不留神就会忘了那张惑人的脸庞。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她说的是她? 我拉过高脚椅,不顾大理石桌面的冰凉将下巴搁在上面。 “母亲,前半个局可是您设的。” “我设局,无可厚非,她是文左易的女儿。”母亲丢给我一支短雪茄,待她把自己的哈瓦那点燃后又把火机丢了过来——这女人,就是在瑞士再住四年也无法革除陋习。 “等哪天乔秦把手中那一亩三分田上缴时,她就会知道她不仅仅是个商人而已。” 母亲拿走我的酒杯,斟满柠檬酒,灰色阳光照得她的脸色越发阴沉。 “她背后是三成亚洲军火市场,几乎所有的微型武器都还在乔秦控制下,暴利呀。” 什么?! “亚洲军火市场除了港派在为一些小国做福利以外怎么会还有她的份?”接过她递来的酒,我却没有喝它的心情。 我明明统计过市场份额,绝对不会再有让乔秦插针的地方了,怎么会有漏网? 要知道,上川家也不过是占了五成多一点,除却由香港走私出入染黑漂白的军火占去四成,哪里还会有什么三成给乔秦?!真加上这漏掉的三成,按照我手中资料计算,文家几乎和上川家是平分秋色! “你以为文左易为什么会重用乔秦?还不是因为乔秦有个在香港的舅舅叶吟冬?”母亲突然干笑了一声,那副对任何人都不屑一顾的表情像极了外婆:“叶吟冬让文家所有的武器都走香港这条通途,还有什么‘怎么会’?” 惊讶之余我终于能喘口气。 母亲每次出现都没好事,所以她的到来变成了松鼠嘴里的坏消息。 “呵,攻城略地,谋其主而反啮其职。您的教导我一刻不忘。”与母亲对干掉一杯,我拼命压抑住自己怒涛狂澜的心绪,十万个不愿意让母亲看出我那点私心。 爱一个人本是无罪,爱上一个同性也不见得是件多么不可理喻的事情,但爱上敌人在上川家这样放血犁田的环境里就是疯了,彻底疯了。 我们不是罗密欧与朱丽叶,我还不想双双徇情,更何况错的是我一个,我不想拉旧颜陪葬。 我说过,我要给她一个完美的婚礼。 “萧儿,真要是有那么简单我就不会那么劳累的飞回来了,知道吗?” 摇晃在她手里的酒折射出斑斓光影,透过水晶杯映在墙上,壁画般炫目。 “我回来是为了,拿一份资料,明天就走。一年之内我会帮你踢掉族内的绊脚石,你大可放心去享受你的青春。”母亲顿了顿,想起什么似的猛地转过身,接着几记手刀夹风带雨迎向我的面门,分别向眉侧,鼻翼,下颌袭来,逼得我抓起囚鬼防卫。 “哼,还不错,身手倒是没有被你那个小美人给消耗掉,可见她不算缠人。” 母亲的无厘头脾气又上来了,刚一收手马上就跳进床间,直挺挺的躺在上面装尸体:“但是我可没有教你那么残忍的理论,我的原话是,想要战胜一个人,就要先拜倒在他的脚下!你的床我占了,你到别的房间睡去。” 上帝 “哦,对了,那个女孩子叫真,佐藤真,是个人才,我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你可别欺负她。” 接着我听见旧颜的声音:“少东。” 转头一看,不是旧颜,竟是个比旧颜还要美丽的女子:与旧颜相仿的年纪,却有着比旧颜更成熟的笑容,明净的眸子里秋波流转,连发丝都像会说话一样摄人心魄。只可惜她少了旧颜在我面前的胸 分卷阅读25 - 分卷阅读26 倾心复仇(H) 作者:叁仟ML完 分卷阅读26 无城府,少了旧颜那令人安心的气质,也少了旧颜那种让人不自觉想一把拉入怀中狠狠蹂躏的感觉。 每次跟旧颜在一起我都会无比贪恋她的身体。她嘤咛婉转的呻吟,调情时欲迎还拒的话语,高潮时压抑在喉间的愉悦哪样不让我在这孤枕难眠的夜里更加思念? 而这个女孩,进门的时候连点响动都没有,丝毫不若旧颜推门后窗棱都得震三震的气势,叫我怎么能不担心她会在晚上趁我不备杀了我? 文旧颜,文旧颜 为君苦等数十年 千城占尽终无用 只待君心诉吣言 想完这首自己编的诗,我无法抑制的大笑了出来,且不说语句不通,单是这数十年俨然足够我死几回就已经够我笑一通了。 你不知道,环抱你的感觉一如拥有了世界。 “少东,太太说让您早点休息,别想文小姐的事了。” 佐藤真俯在沙发的尽头,轻而易举把我的心思握在手里。 她手里的金黄martin正是旧颜钟情的焦烧,最适合冬日里两人耳鬓斯磨地挨在一处,意识不清的纠缠于床榻间时舔用。 “太太要我陪您喝酒。”她放下酒杯,走到我面前,眯着眼睛看我:“您意下如何?” 意下如何? 我摸摸额头,只觉得一缕虚汗顺流而下,身边的大猫干脆就表情郁闷的别过头去不管我。 这大猫是我小时候最得意的玩伴,也是我的十三岁生日礼物。因为通体黑毛所以得了个“黑鬼”的名字。四年不见它,它却越发挺拔起来,饱满的胸膛雄气十足,坚硬的獠牙都快赶上象牙长了。 “您的云豹养得真好。”佐藤真不怕死的去摸它的下巴。“吼”一声后,要不是她那受训多年的身手,怕是半截胳膊都得喂了我的大猫。 “这几年我没养它。”我拽着大猫的尾巴把它时刻准备前扑的身子拉回来:“但如果你不介意喂喂它的话大可放心玩。”这家伙脾气不好,就连把它从猎狗群中解救出来的母亲都碰不得它一根毫毛,若不是母亲看我可怜兮兮的没有朋友,依她的脾气,早在六年前它就变成豹皮大衣了。 此刻它的右爪勾搭着我的左腿,脑袋很舒服的靠在我胸前,一副大爷样——多幸福的家伙。 “我不介意的,一只胳膊换它一条命再加上您恨我一辈子,值得。”话虽那么说,她还是很乖的坐回沙发上。总算让她那烦人的香水味离我远点了。 这个没品味的女人,二十岁用了四十岁的香水。 “不是恨,是讨厌,如果你的中文造诣不深,还是干脆用日文说话的好。” 大猫像是在犯困,头一点一点的,口水流得我前襟都湿了。 “好了好了,黑鬼困了,我也困了,你自便,我俩睡觉去。”我双手撑起大猫,极为吃力。 好重!你吃那么多东西干嘛?害我抱得那么困难。 “可是少东,我的任务是保护您。”高跟鞋的声音在我身后半米处响起,在我走到卧室门口后也保持着这样的距离。 “那我是不是应该装出胆小的样子趴在你身后呢?” 我现在只想搂着大猫,找张床,安静的回忆旧颜的笑脸,顺便看看今天从她那儿发回的监视录像。 母亲话中有话,很明显是要我尽快除掉乔秦。 她终于听出了我言语中的攻击,总算收了声,但人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 “你介意帮我个忙吗?帮我把陈小姐找过来。” 我拍醒大猫,让它自己进房睡觉去。“乖。” “少东,太太说让我在这儿保护您。” 我的火气噌的冒了上来,保持背向她的姿势瞪向她映在门板上的影子,抬起囚鬼,一字一顿到:“谁是主事?” 她什么都没有发现,理直气壮的迎向我的问题:“太太。” “好,既然母亲没有告诉你,谁是上川家的主人,那么我来说。”我让刀鞘自然滑下,露出锋利的刀身:“看好。” 翻手,刀背顺着我的脊梁往上划过,只听她低呼一声向左跳开至衣帽间门前:“少东!您!” “你不能再叫我少东了,去问问管家,看你应该叫我什么好。” 囚鬼回鞘的时候明显是心满意足的,刀刃上一缕鲜血滴下,花儿般绽放在白地毯上。 ——没有人能威胁到我,就连母亲也一样。 《言语有时》 “有没有想我?” 岂萧和文旧颜并排坐在车子后座上,透过厚厚的黑色防弹玻璃,看不见和司机在前排坐着的安姿是如何在折腾那只可怜的云豹。 “我想你?我不想你也回来了。”文旧颜悻悻看向窗外,根本还没从早上那通电话中回过神来。 一年零五个月,岂萧离开她已经足足五百一十七天。 “我原以为你会哭着一头扎进我怀里的,看来我失算了。”轻轻扳过文旧颜的身子,岂萧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张昼思夜想的脸:“瘦了。” “你怎么把那只云豹带回来的?既是保护动物又还在感冒,检疫处竟然会让你们通关。” 没办法直面岂萧的眼神,她只好叉开话题。 “你说黑鬼啊,专机回来的,检疫处那边费了点事而已。”岂萧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放到两人之间的座位上。 名叫黑鬼的云豹上飞机之前太贪恋温泉的舒适,跟岂萧在一起泡了近十个小时,结果落地后不只鼻涕成河,还时不时贡献几个喷嚏。 文旧颜怎么也想不通,她怎么没有任何预兆就回来了?仅仅是早餐时那一通电话,等她立刻驱车赶往机场时,岂萧已经拄着刀牵着一只大猫似的东西站在了贵宾室门前。 “是什么?”蓝色的小盒子看起来相当精致,握在手里的时候轻易就能感受到丝绒的温和。 “我表兄送给你的礼物,看看喜不喜欢。”岂萧摘下眼镜放到文旧颜裙子上,自己安逸的闭目养神——她总不能直接告诉文旧颜,那所谓的礼物就是黑泽家的传家宝夜光祖母绿吧?接手黑泽家产业的时候,这个小盒子可是动用了一千多人才从三井银行的保险柜里运到她手上的,价值可见一斑。黑市估价,两颗它就可以换取英女皇皇冠上那颗石榴石了。 “不用看也知道是不能给安姿吃的东西,你收好,别让她误食了。” 文旧颜把盒子交还岂萧,细心的从储物箱里取出丝巾替她擦眼镜。 聪明的女人都不会有太大好奇心,就像她,不问岂萧这五百一十七天都干了些什么,见了些什么人,想不想她,又为什么会回来。 即使她再想知道她也不会问—— 因为相信一个人就会相信她的所有答案,怀疑一个人的时候那人的所有回答都值得研究。按照这样的推断,自然就不会 分卷阅读26 - 分卷阅读27 倾心复仇(H) 作者:叁仟ML完 分卷阅读27 有什么可问的事情。跟这些比起来,那个蓝色的盒子里放的是什么就更不值一提。 “不管你想不想我,但我想你了。”岂萧把身子一歪,顺着坐椅的靠背滑进文旧颜怀里,慵懒的样子像只刚睡醒的狮子:“想你想得都快疯了。” 你是快疯了,我是已经疯了。 文旧颜心里默默埋怨着,嘴上却保持缄默,只是淡然应了一句便伸出手去抚摸岂萧紧绷的脖颈。 一条疤,两条疤,三 她敏感的指尖在所划过的伤疤上每停驻一次,她的心就会狠狠的疼上一阵,直疼得眼前发黑,四肢无力。 “哦,对了,这趟花了你不少钱,衣食住行加在一起恐怕得有几百万。过两天我会让松鼠把帐目单拿过来给你过目。” “你是不是还少算了医药费?” 文旧颜的手已经穿过衬衣领口到了岂萧肋下,第十五个疤痕,只不过特殊了点,是个圆形,不像其他的是直条状:“这是怎么弄的?” “嗯?我也不知道呢,呵呵。”把脸埋进她柔软的胸间,岂萧力不从心的苦笑;她恨自己禁不住对文旧颜的思念,又不放心那件攸关文旧颜性命的事情交给别人去办,于是只能打乱最初计划,提前回来;偏她也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否正确,是否会带给文旧颜安定安全,是否会影响到正盘棋的胜负 可在这一刻,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 有那熟悉的香味和温柔包围着她,够了。 去它的阴谋手段利益厮杀,她只要旧颜在她身边就好。 “是弹孔吧?”文旧颜在疤痕上摩挲的手指突然向下戳去,痒得岂萧急忙起身躲避。“哈,哈哈不是不是,你,你你你别过来!哈哈”阴霾的心情被文旧颜那么一戳顿时飞得无影无踪。 “我劝你还是承认了吧,”在岂萧起身同时缩进车厢内角作假寐状的文旧颜嘴角挂上一抹勾魂摄魄的微笑,丝质衬衫的开襟处露出光洁皮肤:“最迟今晚,我会弄明白你身上每条疤痕都是怎么来的。”她用舌尖轻舔了下齿贝:“我记得我只在你身上留下两百六十一条鞭痕,而且都在背和后颈上。” 面对文旧颜耐心十足追着安姿喂饭的情景,岂萧万分后悔自己没有买部dv。 派过来监视的人都撤走了,这一幕是不会有记录的。也就是说,过了就是过了,除了在她脑子里留下印象以外,不会存在于任何其他地方。 小家伙窜来窜去扬言要找黑鬼,要把自己最讨厌吃的胡萝卜分给它。 “每天都那么喂,累吗?”岂萧朝秋千的方向喊。 “知道我累你也不懂过来帮忙!”很快就被人喊了回来 。 “怎么帮?” “按住那只东西啊!它跑来跑去,她也跑来跑去!”文旧颜好不容易站稳,隔着遥远的距离怒瞪岂萧:“你都不干好事的!就知道给我添乱!” “知道了知道了~黑鬼!” 本已经跑得影子都见不着的云豹在岂萧一声召唤下立即现身,疾风般跑过文旧颜的身旁扑向岂萧。由于速度过快,硬是把岂萧撞了个人仰马翻。“哇~黑鬼!” 嘻笑声传来,文旧颜身边弥漫的醋味简直酸倒牙。 “真是小孩子,跟只动物的感情都比跟我的好。”她低声嘀咕,一把抱起正在追赶黑鬼的安姿,走过去放在岂萧腿上:“你,坐好!”继而转头向岂萧:“你,躺好!” 被骂得直缩头的两人相视一眼后乖乖就范,连黑鬼都竖起浑身茸毛打了个激灵。 “来来。”岂萧向文旧颜做了个“靠过来一点”的手势。“干嘛?” “你把耳朵低下来嘛。” 见文旧颜一脸疑惑的样子不肯照办,岂萧干脆伸手环住她脖子将她拉低小小声在她耳边说:“别累坏了,夜里没力气陪我。”听得文旧颜霎时羞红了脸,边呸呸呸的做恶心状边死命挣扎着要离开。 “我说真的,你摸摸这儿。”岂萧牵她的手到自己胸前,让她感受自己剧烈的心跳,摆明了是意图不轨。 “你别乱讲,安姿会听很多中文了。”文旧颜话虽那么说,手却不甚安分,不但没有抽离,反而另有企图的用食指数岂萧的排骨:“你放心,我说了要数清楚你身上多了几道疤的。哼哼,说不定还有什么抓痕,咬痕,吻痕之类见不得人的东西,你要不一条条给我解释清楚,看我怎么收拾你。” “要不你就地验身?”岂萧笑得淫淫,幸好在回来之前就已经想好身上那些弹孔要怎么解释,所以她自然无所顾忌。伸手将自己领口处的扣子尽数解开,露出一片健康肤色,瘦削的肩膀上丝丝缕缕纠结在一起的灰白痕迹虽不免有碍观瞻,但依然能令有心人为她沉沦。 “看看有没有什么抓痕咬痕啊?”话间她的手已经伸进了文旧颜的短裙:“怎么这样就湿了?那么想我?” 这是怎样卑鄙的诱惑啊,居然趁她手里端着饭碗跪坐在草地上无法反抗就这样对她! “霍岂萧!把你的手”后半截话被人吞了去。 嘘——安姿在跟黑鬼玩本是看不见的,被你一喊,她不看我的手还会看哪儿? 岂萧火热的吻覆了上来,没安好心的舌尖也迅速滑进了她的嘴里,冰凉的顶点刺激着她牙根上敏感的情欲区,使得这个吻益发激烈淫靡。 突然被人占去氧气的文旧颜不适地发出声音,向着双手开始游走在她身上点燃欲火的人抗议:“现在真的不行” “那我们回房。” “黑鬼,帮我照顾女儿。”岂萧拿下文旧颜手中的碗,将它放进安姿怀里:“乖,抱着,自己吃,你妈妈我借用一下。”说着,她一挥手,云豹立刻起身跑开,小女孩自然是放下碗就去追。 岂萧拦腰抱起文旧颜,继续刚才的热吻。直到文旧颜无法忍受的别过头去喘气,她才终于心满意足地放开被她吻得略为肿胀的红唇,继而感受怀里人儿不间断的挣动。 “你好热。”岂萧推开房门,视线一刻不离文旧颜满布红云的脸:“这下可以了吗?” “嗯?啊!”被人吻昏头的她根本没发现自己什么时候已经从花园回到房间。 岂萧踹开浴室的门,让文旧颜的背抵在墙头,一手扶着她的腰,另一手打开水龙头,让热水注满浴缸。 随着浴缸的水位上涨,浴室里氤氲的雾气愈来愈浓,相拥的激吻也愈炽烈。 怎么会这样呢?文旧颜迷茫的双眼有些无力的望着拉开两人距离后也在深深凝视她的岂萧,此时,肉体和思想仿佛再无法统一。 想她吗?不,应该不,她并没有因为梦见她而哭醒。 不想她?好像也不肯定,因为没有哭醒是因为没有做梦,没有做梦是因为太难入睡。 那五百一十七天,确实都是些无望的日子 分卷阅读27 - 分卷阅读28 倾心复仇(H) 作者:叁仟ML完 分卷阅读28 ,而这一刻,当她们在水雾中对望无语时,那些惘然与空虚似乎又像一场梦般不真实。纵使她心中有再多不安与疑虑都在这无边柔情里涣散开,任由对方吮吸了去。 不管多久没有接触,这个身体还是无法承受她带来的狂热。文旧颜高高地仰起头,手紧紧的攀着洗手台的边缘。丝质衬衣已经褪到了肘边,大半个身子露出来,泛着诱人的粉红。 肩膀上胸脯上还留有适才失神时被人偷留的印痕,深红浅红斑斑驳驳。 很快文旧颜就没有了招架之力,张开嘴艰难的喘息着,眸子里一片浑沌,任由岂萧饿狼似的将她的贴身衣物一褪到底。 “你好美”盈黄灯光下的躯体温润犹胜当初,不算傲人的双峰却能恰到好处地抓紧岂萧的目光。“那么久不见,你还是那么诱人。” 有一有二就会有三的,你离开,回来;再离开,再回来;一次比一次时间长,一次比一次距离远,岂萧,到底你还会离开我几次,多久? “你的头发还是比我的”岂萧的舌尖已经顶到文旧颜私处,害她根本没办法说完后半截话。 “前面的剪短了,后面没动。” 温泉水包围两人同时,岂萧低头含住了文旧颜的乳尖,引来文旧颜一声压抑的呻吟,不由将双手环上岂萧后背。酥麻刺痛,强烈的快感冲击着四肢百骸,压抑了太久的欲望火山般喷薄而出。 岂萧的只觉腹间紧靠着文旧颜私处的肌肤一阵火热的湿滑,肩胛上原本深扣入肌肤的指尖突然就那么放松了下来。 “亲爱的,我还什么都没做呢你怎么就已经” 文旧颜高潮过后浑身脱力,意识都不复存在了哪里还有精神去回答她,只得将脸埋入岂萧肩窝,努力平复自己过速的呼吸,顺便吻住她尖尖的耳廓轻吮起来。 ——太久没做,果然是经不住时间考验了。要按从前,这么点刺激连前戏都嫌嫩。 “你别笑得太早”文旧颜灼热的气息扑进岂萧的耳朵,舌头也步步进逼,一只水蛇般的手也由岂萧后背滑到下腹:“你也湿得差不多了” 岂萧像被电击了一样猛地抬起头,隐约明白她指的是什么。 一直以来,文旧颜都很识时务的只用轻吻攻占岂萧,因为她只要把手落到岂萧腰部以下就会惹来许多抗议,不是说她手凉就是说她把她弄痒了。 今天,她倒是要看看岂萧还会抗议出什么来。 都是女人,她不相信那人还会有其它不同的欲望。 “凭你的技术,迟早玩死我。” “不练习怎么会好起来?” “可是”岂萧略带惊恐的眼神刺激得文旧颜更是无法自已,抬头就把红唇送了上去:“别可是了,我要你也快乐” 浴缸里的水温越来越高,文旧颜的指尖也越来越接近岂萧的欲望入口,就在她已经触碰到那儿湿软的皮肤时冷不防被爆发的岂萧打横抱起托出水面:“你要是今晚有本事把我伺候得再也不能起身满足你,我就任你处置,但我还没有在你身上捞回本金之前,你这妖精还是乖一点的好。” 双臂抵着干爽的床铺将文旧颜身上水迹吻干,岂萧拉起被子将两人盖上,在一片燥热中搂住文旧颜太过纤细的蛮腰:“王嫂说你最近吃得很少。” “嗯。”她还在反复咀嚼着岂萧那句话:什么叫“再也不能起身满足你”,所以心不在焉的胡乱答应。 “想我想得倒胃口?” “嗯。” “我很想念你身上一个久违了的地方,你能开开门让我去拜访它吗?” “嗯。” 呆呆透过镜子看着天花板的人突然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刚回来又要去拜访谁? “霍岂萧,你今天要是敢踏出这扇门就别再让我看见你!”文旧颜吃力的想坐起来,但挣扎半天也脱不开岂萧牢固的攻防线。 “啊?”拜访谁? “你刚说你要去哪儿?”多么不依不饶啊。 哦—— 世上再没有比她更可爱的人儿了。 低笑着拉下文旧颜因激动而僵硬的身子,岂萧迫不及待地进入那片只属于自己的领地。 “不” 文旧颜毫不设防的身体根本无法接受这么强烈的刺激,即使已经经历了一轮高潮,但久未享受激情的甬道在这样突然的入侵下显得尤其狭窄。 “你比从前更诱人了……” 古董钟三声响起时,文旧颜的理智又开始渐渐挣离控制,目光也失去了焦点,随着私处一阵阵温柔撞击,她的腰身又跟着岂萧的节奏律动起来,当体内的火热抽离时,她又将她紧紧吸附。 这是第几次了? 悠悠迷失在私处饱胀感中的文旧颜忍不住呜咽出声,手紧紧的揪住了身下的床单——床单已经湿得不成样子,滑滑的粘在她背上,但俯在她身上的人还是那么马力十足。 “小小” “嗯?弄疼你了?” “不再快点” 催情般的声音,令原就压抑着怕弄伤她的岂萧,再也压不住自己最原始的欲望,一个翻身将她抱坐在自己胯间,背靠着床头扶住她的细腰更加猛烈地向她发起又一轮进攻。 “啊啊”文旧颜急促喘息,用力咬住岂萧的肩头。 文旧颜从高潮后的昏迷中转醒,发现自己竟是趴在岂萧身上睡着的, 晨光中她的睡颜竟是那么单纯,怎么以前没发现呢? 瘦削挺拔的鼻子,微微上翘的嘴角,直插入鬓的鹰眉,每一样都是那么熟悉,却又都是那么陌生。 文旧颜的手轻轻抚过岂萧的肩膀,两排整齐牙印之间是个骇人的弹孔。 是弹孔吧? 或许又不是。 岂萧既然说它不是,那就不是吧。 但如果不是,它又从何而来呢? 如果,这世上的相信等于事实该有多好。 就像她是那么相信自己会在二十八岁嫁做人妇,那么相信自己痛恨岂萧,那么相信自己的身边没有阴谋。 可即使这一切都是事实,她又会相信吗? 是谁那么聪明,在还没有落入最后一个圈套中死去之前就能总结出“假作真来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的格言。 “旧颜”岂萧在梦呓中搂住了她,那么紧,紧得像要将她嵌入骨肉。 文旧颜侧侧身子,怕自己的肘骨硌痛岂萧,同时也想在岂萧怀里找个更舒服的位置。 只是她立刻发现她这样的想法有多么愚蠢—— 她们的身子如此紧密的契合在一起,无论怎样的姿势都是那么舒服,所以哪儿来的更舒服? “旧颜别” 别什么? 文旧颜竖起耳朵听,却只听见岂萧胸膛中剧烈的心跳。 岂萧,是怎样的梦魇会让一向睡得安静的你痛苦成这般?你身上的枪伤难 分卷阅读28 - 分卷阅读29 倾心复仇(H) 作者:叁仟ML完 分卷阅读29 道还比不上我带给你的鞭痕可怕?到底,那个别字的后面,是什么? 不觉泪水已经湿润了她的脸,所有的疑虑似乎都要靠这些咸涩的液体来洗去…… 岂萧睁眼就见一张梨花带雨的侧脸,想不手忙脚乱都不行,她打死也想不到怎么会有人大清早还趴在人家怀里就整副死了老公的怨妇相:“不哭不哭,谁欺负你了?嗯?”她一只手轻轻在文旧颜背上拍着,另一只手还得从床头上扯面纸给花脸猫咪擦鼻涕。 “……”文旧颜接过纸巾却推开岂萧的手。 “埋怨我伤到你了?”岂萧扶住她的腰肢将她托高平视自己:“是不是很疼?” 文旧颜还是沉默,只缓缓摇了摇头。 “那到底是怎么了?”见她摇头,岂萧就更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继续轻拍着她为她顺气。 唉,这冤家。 坐在办公桌前,文旧颜怎么也无法集中精神于文件上。 “文小姐,霍氏总裁来访。”秘书通过内线传报。 她是不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刚想到她她就来了呢。 文旧颜起身拉上背后的窗帘,唯恐岂萧在这位处地王区的顶楼办公室里对她毛手毛脚时被人监视——以她过往的斑斑劣迹和昨夜无度的需索,就是再做出什么“奇怪”举动也是意料之中的。 “今天吹的什么风?以前可是请都请不到你,玩消失玩得生性了呀。”关上门,文旧颜揉着正在发酸的腰揶揄岂萧,顺便翻翻老帐。在一起五年多,这还是岂萧第一次踏进“百文”总部大楼。 呵呵。 岂萧一脸傻笑,放下囚鬼,将身子抛入沙发,由于太瘦又一身玄黑例装,整个人几乎要被沙发埋没,害的文旧颜转眼瞬间还以为她凭空消失了。 “我来送合作案的相关合同。” 胡说八道。 打着哈欠替岂萧把鞋带解开重新系好,文旧颜趴在她膝盖上直想睡觉:“把函件交到前台就行,你可以回去了。” 合作的项目都快竣工了,况且什么时候那些相关资料不是她自己直接到霍氏总裁办公室里拿的? “不行,这个得亲自送。” 岂萧变魔术似的一翻掌,她手中顿时闪闪亮亮的像是冒出团彩色火焰来。 文旧颜先是吃了一惊,继而鄙夷的翻了翻白眼,边嘴里叨叨岂萧老土,边去给她倒水。 出火出成这样,除了钻石还有什么? “我已经有很多钻石了,霍总裁,你就别再浪费我的金钱去买这些没用的东西了行不行?” 她有镶钻的项链,手链,耳钉,别针除了钻戒以外,她的钻石饰品一样不缺。 武断。 不等文旧颜反驳,岂萧撑住办公桌跃到吧台前,伸手一捞就将她带进了自己怀里,将手中的东西强制性套入她左手中指:“看看这份协议书你能不能通过。” 借着室内微弱的光线,文旧颜看清了那枚铂质戒指上大得夸张的戒面。 ——祖母绿? 即使一个野人在潮湿的密林中绊倒遇见祖母绿,他亦会感到这颜色鲜艳的美和珍贵,更何况是文旧颜个现代人,还是个女人? “春之万物对venus的景仰,凡世间最长久美丽的眷恋。” “春之万物对venus的景仰,凡世间最长久美丽的眷恋。” 岂萧和文旧颜猛地回眸对视,惊讶于两人竟不约而同说出这鲜为人知的石语。 “想不到你也知道。”文旧颜张开手掌向光亮处透望:“好亮。” 好亮,比钻石还耀眼,特别是那特殊的橄榄状,使光线经过多面折返后凝聚在双尖处,仙女棒一样闪出十字火花:“哪儿来的?” “打劫了一个强盗。” “成本?” “两块。” “哦!霍岂萧!你竟然用这种假货来博取好感!卑鄙呀。” 哈哈 两块。 岂萧说的不是两块钱,而是黑泽家那块夜光祖母绿已经被分割成两块。 较小的一块被打磨成马眼形,再用激光在背面暗刻上上川家的蝎状家徽,就成为了文旧颜指间的那枚戒指的戒面;较大的一块被打磨成方柱形,用同样工艺暗刻上黑色蝎子后镶在了囚鬼身上——这是上川家惯例,珍贵的战利品,一部分给自己最疼爱的人,一部分用来装饰囚鬼。 “签字通过吧,反正你的手指那么好看,不戴戒指就可惜了。” 轻轻揉搓着文旧颜苍白的手,铺天盖地的愧疚感扑向岂萧使她没有能看见怀中人嘴边挂着的笑意。 “好歹是两块呢,我不跟钱过不去,当然签。”说着,文旧颜抬头吻上岂萧下颚,收紧牙关,一缕细细的鲜血很快顺着嘴角延伸至锁骨:“签完了,合作愉快。” “你最近喜欢咬人。”岂萧抹掉落在文旧颜雪白衬衫上的红色,不小心被她的胸针扎到:“谁送的?” 文旧颜没有给自己买饰品的习惯,这种镶满碎钻的别针也不可能是份随心礼物。 “原氏原正雄,生日礼物。” 岂萧心头有如被王水灼烧,突然闪过一股尖锐的刺痛;又像被人当头一棒,顿时荒芜了思绪。 动作好快呀,一年半都没到呢 该祝福的不是吗?听说原正雄是个忠厚老实的人。 她茫然的盯着地板,伸手,下意识的在文旧颜面前书空了一排字: きみの爱してる 最后的句号,写还是不写呢? “写了什么?” 文旧颜大学攻读的是药剂科,熟悉的是阿拉伯语不是日文,于是只能分辨出有个爱字,其他的就光知道是日文字母或旧中文拼音而不明白意思了。 “你猜。” “哦?”文旧颜眉毛一挑,很快给回岂萧下马威:“ana behibek。”她猜是这个,但也不能确定,于是干脆玩博弈,谁也不能论断对方错对。 “问你中文意思。” 岂萧无力深究,即使她知道这是正确答案:她不明说,就等于不说。既然她不愿意说,骗来的支字片语终究不是心甘情愿的告白,有什么用?意淫而已。 “你猜。” 华丽办公室里身形重叠的两个人做着这样的对话,本该是言情剧里浪漫的场景,可惜,她们是仇人,是女人,所以注定当不成罗密欧与朱丽叶,梁山伯与祝英台。 《喜爱有时》 当陈松淑和佐藤真携手出现在岂萧面前时,她差点没把舌头嚼巴嚼巴吞下去。 这都什么世道啊?她怎么正经的不学,净上手些邪门歪道。 “你也至于对这种笨女人感兴趣?” 岂萧毫不避讳,当着佐藤真的面“教育”陈松淑。 “先别说我,太太让我告诉你,”陈松淑俯身到岂萧耳边:“文小姐好像已经知道了文家在 分卷阅读29 - 分卷阅读30 倾心复仇(H) 作者:叁仟ML完 分卷阅读30 黑道军火市场还有根基的事。” “什么?!”被这个消息震得不轻,岂萧后退一步险些踩到黑鬼。 是乔秦告诉她的? 乔秦已经隐瞒了那么多年,怎么会又告诉她? 陈松淑事不关己地把目光投向在为她俩准备咖啡的佐藤真:“别什么了,吼那么大声,怕谁听不见啊。我只负责传话,带到就完。至于细节你应该去问太太。” “她——” 岂萧原本还要开口要再问些什么,见佐藤真端着托盘走过来,立刻收了声。 母亲该不是在玩我吧? 这里头那么多事情解释不通,例如,佐藤真才是她的亲信,为什么这种事她会不知道?再例如,母亲一直说佐藤真是人才,但在日本待了那么久,我怎么只知道她会调酒和煮咖啡?还有还有 岂萧越想越郁闷,把嘴咧得瓢啊似的盯着黑鬼,弄得黑鬼下定决心弃她而去,自己跑到沙发背后睡觉。 “佐藤,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特长是什么?母亲一直说你是她好不容易培养出的人才。”疑问那么多,先解决一个无关紧要的再说其他。 反正到了关键问题上母亲都会卖关子,好像让她说个事实就会损了她光辉形象似的,所以,聪明的办法还是就那么耗着,耗得她女人特有的“三八特性”再也抑制不住,自然会说。 “特长?”佐藤真看看岂萧,又看看陈松淑,满脸茫然:“我没什么特长啊。” 啊? 岂萧奋力压下打电话质问霍夫人的冲动,强装笑脸:“没什么特长母亲又怎么会将你带在身边又把你推荐给我呢?你过谦了。”那副奸诈相,是个人就看出她的狐狸尾巴在背后摇来摇去。 “这” 受不了情人为难,陈松淑挺身而出为她开脱:“她是日本料理和意大利菜的特级厨师了啦!” 砰! 啊唔~ 黑鬼惨叫着逃到茶几低下,样子十分凄惨。 “东家!”佐藤真担忧的叫道。 原来是岂萧被吓到,想跳起来,结果用力过猛,连人带沙发一起翻了过去,压到在后面睡得正香的黑同志。 “厨师”从地上爬起来,岂萧还嫌自己样子不够狼狈似的一个劲儿猛擦汗,而且光擦还不够,还非得把脸上的灰擦得均匀分布:“真的只有这个?” “少东,你歧视厨师呀?”陈松淑很好心的掏出粉盒,打开,让岂萧看见镜子里自己的模样。结果不出她所料,岂萧一个踉跄,又被已经翻倒的沙发绊住,再次摔了过去。 陈松淑!你犯上! 被摔得满头小鸟飞的人这时候根本顾不得什么体面不体面,几个扑腾站不起来后干脆指责起别人的不是。 她怎么那么倒霉啊,竟然在人前出这种丑,这日子没法过了 “少东~”甜得发腻的声音从陈松淑嘴里散出来,让岂萧怎么听怎么都是催魂曲:“少东~你就别装腔作势了~我看你出糗又不是一回两回了~” 完了完了,岂萧心里默默倒数,三,二,一,零。 “想去年你在病床上,还不是被窗外两只路过的蜻蜓弄得一头扎进我怀里冒冷汗?还有,前年你带安姿去动物园,逼得文小姐开会中途跑出来安慰被河马笼前苍蝇吓坏的你。还有还有,远的不说了,就上个月太太还告诉过我,你小时候上生物课,刚翻开课本看见一副彩页的昆虫总汇图就晕过去,边晕嘴里还边念叨,眼睛好大” 这就是为什么岂萧在陈松淑面前会即不敢恶,又不敢邪的原因了,弱点太多呀。她黎山老母不愿意了,随便对着个媒体喷一喷,岂萧那张薄皮小脸还往哪儿放呀? 不过话又说回来,想她霍岂萧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那种长着大眼睛的昆虫,什么苍蝇啦,蜻蜓啦,龙眼虎啦反正是见一次糗一次,从未幸免于难。就为这个,铃木佳田还笑过她是“天下怕眼第一人”呢。 “松鼠,呵呵,咱们有事好商量,别,别”拄着囚鬼终于从地上爬起来,岂萧露出“您大人有大量”的嘴脸。 “那你以后还歧视厨师吗?” “不不不,不会了,我改,我一定痛改前非,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嗯,这还差不多。”陈松淑煞有介事的打着官腔,没发现岂萧正向佐藤真招手。 “东家,您” “唉,佐藤,今后我的松鼠就交给你了,”岂萧努力闭了闭眼睛,想把刚才打哈欠时分泌的眼泪逼出眼眶:“你要好好待她呀。”她掏出手帕假惺惺的擦擦鼻涕,继而翻出钱包,找了半天后抽出一张发黄还褪色的相片:“为了促进你们之间的相互了解,我决定牺牲这张珍藏版的松鼠照片,将它送给你。”确实是珍藏版,只要不翻洗,世上仅此一张,连陈松淑本人都只是见过而已。 “满月照片。”岂萧临了还不怕死地附加注解。 “少东!!!” 你想啊,满月照片,穿的当然是开裆裤之类的东西,是个活人都不会想让父母之外的人见到,但其实这真要被人看了去也不算太惨,更悲惨的其实是某人照相当时正在津津有味地舔自己的鼻涕 有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时辰一到,统统死掉。 只是可怜了黑鬼,好容易从安姿的魔爪中脱离,回到岂萧身边,本以为能好好睡个觉,结果先是被岂萧压了尾巴,而后让咚一声吓醒,最后还得忍受武林失传绝技狮子吼的煎熬 它悲凉的望着岂萧:我一只年老体迈的云豹,混口饭吃也不容易啊。 被岂萧回望:我一个女人,还带着个孩子,你当我容易啊? “哦,对了,少东,太太还让我告诉你,她明天到,让您骑只白马去接她。”陈松淑正色道,不过再正色也无法掩盖她的卑劣行径。 什么?! 明天?!! 骑马?!!! “上川真!!”她真当自己是公主啊!越长越回去了! 可以想象黑鬼是什么样瀑布汗的表情。 狮子吼 今天听两次了 真恨不得回深山老林去,要不进动物园也行,只是别再待在这鬼地方了。 《缝补有时》 如果可以选择,文旧颜宁可永远别看见上川真,因为看见她,对她来说无异于一场折磨。 虽然她答应了支付上川真在瑞士昂贵的医药费,但那很明显是出于无奈之举。只要岂萧抵死不从,就是成功收购霍氏也不啻是上演闹剧,劳民伤财罢了,她又不指望霍氏生金蛋。 但有些事情不是希望它不发生就当真能够实现的。就像此刻,岂萧和安姿在隔壁卧室里玩,只剩她一人面对这个犀利的太太。 “霍夫人,一向可好?”开场的客套总是需要的,不能因为仇恨就丢了礼数。文旧 分卷阅读30 - 分卷阅读31 倾心复仇(H) 作者:叁仟ML完 分卷阅读31 颜为上川真沏上一杯茶,恭敬的放在她面前的矮几上。 “这是什么茶?那么绿。” 上川家有一种不外传的毒药,颜色跟这个倒是很像,能在数秒之内置人于死地,成分据推断是些氰化物,但谁也没有仔细研究过——杀人太容易,救人才难。 “苦丁茶。有些苦,但可能会对您的身体有好处。”文旧颜笑笑答道,有些惊异于上川真那张魅惑人心的脸和言语时尤显深邃的眼睛。 她见过霍澜生,知道岂萧长得不像他,因为在他脸上尽是被国人赞许的方正,不若岂萧即使带笑也让人害怕的轮廓。 但奇怪,岂萧似乎跟上川真也没有相似之处,虽然两人都是那种轻易就能抓住别人目光的类型,但相比起上川真来,岂萧多了一些浪荡之气,少了一些端庄雅致,且岂萧摄人的气势是由表情而起,上川真的威胁则是源自心情。 端起茶杯沾了沾嘴,上川真立刻被苦得皱起眉:“天这是中药吧” “霍夫人,良药苦口利于病。” “利于——”她艰难地想着自己近期什么时候病过。 前年?要不就是大前年,反正那天在下雨,为了救被车撞倒的佐藤真,她倒是淋感冒过一次。不过那是自到了瑞士后唯一一次生病。 但这些不能告诉文旧颜,没有人会干那种挖坑让别人跳了还要在坑口高喊自己名字的傻事。 对文旧颜来说,她上川真可是个体弱多病的老太太呢。 “嗯~就是这样。”老太太想得太过投入,竟然自言自语起来。 “是啊,真的是这样。”好在文旧颜不知道她是自说自话,又为她斟上一杯水果茶。推杯之间,她左手划过日影,那颗夸张的戒指顿时流光溢彩,耀得满室旖旎。 “这是萧儿送给你的?”上川真原本轻松的表情一扫而光,视线寸步不离那团绿色的火焰。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这就是那颗传闻中两百年前几乎引起战争的夜光祖母绿“莺蚀”,也是剿灭黑泽家后岂萧唯一没有充公的战利品,只不过看起来小了些,但这色泽和光感绝对不是仿造得来的。 那么依照惯例——岂萧是在向整个黑道宣誓,她是她最疼爱的人,她会以生命保护她。 这引人注目的夸张戒面就是证明。 这个?文旧颜抬手看了看,知道上川真指的是戒指,刚那瞬间的华丽连她自己都被震住了。 “嗯,她说她打劫了一个强盗,呵呵。” “她没有对你说什么?”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个闷葫芦,但她多少还是有些盼望眼前这个绝色女子能改变岂萧。毕竟为人父母,都希望孩子是快乐的。她是个脱离社会的人,流言蜚语对她来说太遥远。 上川真松了松脖子上的丝巾,坐定,开始认真对待文旧颜——她可不希望亲生骨肉跟她拼命。 “她没说什么啊。”文旧颜看着天花板想了好一会儿才认真回答。 她只是写了些不知所云的字而已,哦,不对,不是写,只是书空而已。那些字现在已经消释在空气里,无影无踪。 上川真听了,无奈的摇摇头:“这孩子” 看文旧颜胸无城府的样子,上川真怎么也不能将她和那些黑市军火联系起来。 但据可靠消息,她又确实不是省油的灯。 派去监视她的人被打残了好几批,批批都有几个重伤致死,光这种阴狠的手段,让人想为她开脱都难。 “萧儿不懂事,你得替我多教教她。听说你比她大四岁。” “将近六岁。”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文旧颜顿了顿,有些艰难的开口:“霍夫人,您从小和您的父亲在一起吗?”这是个唐突的问题,但如果上川真十分亲近她的父亲,那就说明岂萧很有可能接触到上川家那些黑暗的生意。 要真是那样,她和岂萧,就只能彻彻底底的当一对死敌了;再说,就算退一万步,她愿意接受岂萧,岂萧又有什么理由留在一个动不动就伤害她的人身边呢? “不,我父亲的府邸离我们的住处约有三百公里,呵呵,你可能不知道,他开的店都是些男人才能去的地方,离女眷近了没什么好处。”上川真故意只提上川家经营的风月场,装得一副良家妇女嫁人生子后专注女红不问世事的样子:“我呵呵,失言了,父亲不许我说这些的,毕竟不合法。” “这样啊,那您是一个人带大岂萧的?我听她说您和霍先生长期分居两地。” 文旧颜长吁一口气,心情顿时轻松许多,为了掩饰她的试探,连带问问这些她早就知道的事情。 “是呀是呀,你都不知道,岂萧小时候多顽皮” 就在这时,起居室的门开了,一个小小的身影疾速扎进文旧颜怀里:“妈妈~小小打我~” 安姿玩得满头大汗,蹭得文旧颜雪白的绸面吊带背心登时变成荷兰乳牛装。 文旧颜从怀里“取出”安姿,抓她到上川真面前:“安姿,不能没礼貌,先叫人。” “怎么叫?”安姿正着急告状,当然会乖乖听话,她只希望赶快叫完人,让妈妈去处理那个刚才打她屁股的家伙。 怎么叫? 叫阿姨?不行,差辈了。叫霍夫人?也不行,小孩子叫这个就太生分了 “叫奶奶。”上川真一把抱起安姿,狠狠亲了两口,还得意忘形地转了几圈。 “奶奶~” “好乖。”满意的夸奖完安姿,她转头向文旧颜:“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上川安姿。”文旧颜含笑颔首,没发现自己已经落入了那么大个文字圈套。 “哦~这就是安姿呀~那叫奶奶就没错了~” 上川真笑得花枝乱颤,也不管安姿抗议地在她怀里扑腾,大步流星朝门外走去:“安姿呀,记住哦,我是你奶奶,知道吗?” 既然岂萧允许她姓上川,那就说明上川家的下一任主事,应该是她了,上川安姿。 “妈妈~”呜呜呜 她还想让妈妈去处理小小呢,怎么就倒霉到被一个老太太绑架了呢? 卧室门被上川真踢开的时候,岂萧正在津津有味的叠积木,而且大有要将那堆方块垒成帝国大厦的势头。 “哇!”安姿一见这局面,立刻手脚并用挣开上川真跳下来跑到积木跟前:“小小好厉害~”什么新仇旧恨统统忘光。 “嘿嘿,我都说了还是我来叠快一点。”岂萧得意得差点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忘了,根本没留意到安姿精彩的跳跃,倒是上川真当场惊呆,只知道愣愣看着小女孩。 尾随而来的文旧颜见她站在门口不动,又寻着她视线的方向看到安姿,心里明白她是见识到那家伙可怕的跳跃能力了连忙道:“她属跳蚤的,跳得又远又高。” “跳蚤?安姿,你属跳蚤的吗 分卷阅读31 - 分卷阅读32 倾心复仇(H) 作者:叁仟ML完 分卷阅读32 ?”手里抓着积木,岂萧头也不抬,只是稍稍把头撇向安姿。 真是个好游戏,即不费力,又不费心,看起来还很忙很忙——文旧颜忿忿不平地想,却还得牵着上川真的手带她参观卧室:“霍夫人,这是卧室,您请随便参观。” 发觉到自己的失态,上川真深吸几口气后扯起嘴角,恢复平时闷骚的性格,斜着眼睛看文旧颜:“这是你的卧室,还是萧儿的?”她就不信她不能逼出文旧颜那点小心思。 “我的。”文旧颜倒也没说谎,这本来就是她的卧室,岂萧只不过住在这儿而已。那张小床已经提前让人搬走了,现在这房间里就只剩下奢华的家私和满室温馨的气氛。 “那能带我去参观一下萧儿的房间吗?”上川真步步进逼,好像早知道文旧颜不会好意思说出那种令人脸红的私房事。 姜啊,还是老的辣。 一听这话,文旧颜两只眼睛开始环视四周:到底哪儿出问题了?她怎么会知道 “这” “萧儿,你也真是的,把文小姐的床弄得那么脏,一床都是你的头发,告诉你多少次穿衣服之前要把床上的头发捡干净,你怎么就是不听。” “咳咳咳”文旧颜被口水呛住,剧烈咳嗽起来。 霍夫人真是不简单,竟然能从墨绿色的床单上看出头发——她不由赞叹。 殊不知上川真只是胡诌,岂萧的近视正是遗传自她,只要不带眼镜,她连男女洗手间标志都分不清楚。 见文旧颜咳得满脸红晕,眼泪都快爬出来了,上川真只好“放她一马”:“唉,萧儿晚上睡觉会踢人的,你怎么就准她偷爬到你床上呢?”放她一回马枪。 “母亲,文小姐今天不舒服,你就别调侃她了。” 岂萧把手中的活儿交给安姿,穿上外套拉起上川真就走:“咱们回霍氏看看吧,今天是一百一十周年庆。” 好容易把上川真连哄带骗地弄上飞机,岂萧顺便打了个电话,告诉陈松淑自己已经把她的小情人打包回去陪老太太: “别恨我,老太太在,你也没好日子过的。” “知道了啦!罗嗦!”陈松淑看起来真的很生气呀,电话这头都可以听见她的九节鞭在那边舞得山响雷动。 为了转移愤怒松鼠的注意力,岂萧很识时务的把话题转到了工作上:“偷到没?” “当然。不过我不确定你想看。” 岂萧沉默片刻,捏起雪茄吸了一口,随即将烟头捻灭在手心,“兹”。 “既然这样,那就改天再说吧,反正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顶多全干掉。” “干掉?你舍得才好。” 幸好岂萧看不见电话那头的人是怎样一副鄙夷的表情。 “别人不许动她,只有我可以。” “少东,我才发现你那么专治呀。” 上川真的监视网络令岂萧自愧不如,她调查是非的能力绝不是有钱就能办到的。从她那儿来的消息,应该没有错,即使这些消息唐突得让岂萧不愿看见,但事实无法回避,人心不能测量。 还有乔秦,太过自以为是终将导致灭亡——他并非真心归还权力,她早该猜到的。 岂萧对此嗤之以鼻:“人心不足蛇吞象。” 他是想借原氏的财力,加上自己在军火方面的实力反吞百文。 而文旧颜,恰恰是利用他这种心态,打算一锅端掉被他隐藏的黑道资产。 好一个局中局。 可是,等你接过那些血腥,你就会知道我背后是什么了。 到兵刃相向的时候,你还会吻我吗? 岂萧不禁有些落寞,透过黑色的车窗看外面明媚的阳光,总觉得路人的幸福是那么刺眼。 手机铃声大作。 “萧儿,新消息,乔秦那边动作太大,惹恼了孩子她妈,你啊,赶快回家安慰你的老虎。”上川真刚降落日本,身边还有机场播报的噪音。 “母亲,谢谢你的消息,但是我也不能不怨恨你把上川家的调查菁英带走。” 岂萧的话里没有温度,明显的,很不满上川真故弄玄虚的臭性子。 她到底还隐瞒了多少情况。 “冤枉死我了,原先那些都被你家老虎吃光了,新一批是我自己训练的。”她显露哭腔,唯恐女儿不知道自己命苦非常,同时也很隐晦地告诉岂萧,她身边那只是老虎,不是猫。 “啊,我说呢,上次干掉那两个跟踪旧颜下班的家伙,原来是你的人,怪不得手法似曾相识。” “什么!!你!你!你!”上川真憋闷得想杀人,每个调查员都是一百几十万美金才能培养来的,居然就这样被自己的女儿玩死,你叫她怎么能不发飙? 文旧颜迷迷糊糊在夜里睁开眼,呼吸不畅,意识不清,浑身上下忽冷忽热。 发烧了吧?她想,从被窝里伸出手,挎过岂萧想到床头柜上找水杯。 她是没有习惯晚上喝水的,但岂萧有,所以床头都会放一杯清水。 没有?明明睡前自己已经倒好水给她放在那儿的。 “你感冒了。” 她一怔,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已经被拉入岂萧冰凉的怀抱,任她就那么宠溺的拍哄着。 “杯子呢?”她嗓子干得像土星。 “我放在你那边的床头柜上,还有药。”岂萧说着,单手撑起身子为文旧颜把水和药拿了下来:“呐。” 她是什么时候醒的?居然比自己更早知道自己生病了。 感受着岂萧安稳的鼻息文旧颜隐隐有种错觉,她是关心她的吧?不是那种装得出来的关心;又或者是防备她的?不是那种掩饰得了的防备;又或者一切的一切都是心血来潮而已。 喝了水,闭上眼睛,文旧颜又想起那个曾经在岂萧办公室里出现的女子,或许那样的丰腴才是岂萧喜欢的类型,跟她相比,自己就真的是 “你该多吃些东西,身体太差,动不动就感冒。” 她果然是喜欢饱满些的女人。 “又不是猪,吃胖了好拉去宰。”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在调侃自己,根本想不到她是在骂人。 岂萧充耳不闻她的抗议,只是更紧地搂住她。 “秋天,该进补。” 文旧颜每当深秋就会病上一段时间,所以在这段时间内岂萧通常都会半夜醒来试试她的体温,为她准备好药和水,省得她难受,只是次次文旧颜都会睡到天亮才睁眼,直接打电话叫医生,让她枉费心机。 不过现在才刚立秋,这时候生病,实在是显早了,可能因为被乔秦的“小”动作气得不轻,所以她的病征才会提前出现。 “你别乱摸好不好?肯定是睡觉前那会儿没盖被子,所以才会害我着凉感冒的。”文旧颜拉起被子盖上两人裸露于空气中的肩膀,更深地朝岂萧怀里靠去 分卷阅读32 - 分卷阅读33 倾心复仇(H) 作者:叁仟ML完 分卷阅读33 。 在这样初秋的夜里,她的身体着实令人迷恋,更不用说月光下她半闭的眼睛是那么具有诱惑力,即使知道她生病了,岂萧还是无法控制自己对她的私心杂念。 “谁叫你太诱人。” 嗅着文旧颜馨香的身体,岂萧目光停滞在那面洒满月光的墙上: 这样的机会怕是不多了,在一起的最后一个秋天,逼她多吃些补品,养好身体,终不会错。 更何况自己的身体情况越来越糟糕,这样的情况下,能撑多久都说不好,到时即使她俩不起冲突,安姿也需要旧颜照顾。 母亲知道安姿改姓上川而没有反对,就说明她已经默认了安姿的身份,也就自然会在自己不支的时候鼎力支持安姿接手下一任主事 她想着想着突然笑了,起伏的胸膛贴在文旧颜背上。 “我生病你就那么高兴呀?” 文旧颜昏乎乎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被弄醒,口气想也好不到哪儿去,且她好不容易才从醋缸子里爬出来,心里有多不爽就别提了:“再笑明天就让你带安姿去动物园。” 果然,这话一出,岂萧的呼吸立刻变得迟缓,明显是受到打击后的表现。 文旧颜再睁开眼,已经是中午,错过了上午的最佳办公时期,她索性又闭目养神。 阳光真好,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是岂萧把窗帘拉开了吧? 对了,岂萧呢? 她缓缓转过身去,摸了摸另一边还带温度的床单,蜷起身子,脸刚好能靠上岂萧睡过的枕头。 连她自己都没发觉,当肌肤触及那层薄薄的布料时,她笑了 “最后一件。”岂萧气喘吁吁带上房门,把手中茶具放下,自言自语地为自己庆祝——她终于把一套茶具完整的搬了上来,包括一个电磁炉,一个水壶,一个紫砂壶,涮盅暖皿若干,茶杯三个以及茶几一张。 从早上药房老师傅抓来老山参后,她就忙着给文旧颜做成厚度合适的切片,到这会儿也总算是完成了。 将水壶放到电磁炉上,岂萧擦干手打算叫文旧颜起床。 “旧颜,起床了。” 岂萧拉开文旧颜身上的被子,打算把她抱到洗手间去洗漱,却看见文旧颜一双由于生病而惨白的手正紧紧揪住床单,冒着虚汗的额头顶在被褥一角。 “旧颜?” 她的肩微微收紧,小脸伏在岂萧的枕头上,身子保持着蜷进某个怀抱的姿势。 很难受吗? 但,她又在笑什么? 岂萧从来没有在文旧颜脸上看见过如此心满意足的微笑,虽然她的脑袋已经深深陷进松软的枕头里,可露出来的笑容在阳光中竟比她手上的铂金指环和祖母绿戒面更耀眼夺目。 一时间,岂萧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别这摄人的妖精掏空了,满脑都是她嘴边扬起的蜜意和眼角细细的鱼尾纹。 鱼尾纹。 放到五十年前,她都应该是个有好几个孩子的年纪了。 岂萧的身子颤抖起来,她突然想起那枚碎钻胸针。 即使知道了乔秦勾结原氏又如何呢?只要旧颜喜欢原正雄,谁又能给一个不祝福这段婚姻的理由。 她毕竟是个女人,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争?再加上这不共戴天的仇恨,有这一段回忆就是上天恩赐了。 俯下身去,岂萧轻轻吻上了她的脸颊:希望这不会惊醒她。 但天不遂人愿,文旧颜原本就只想小憩一会儿,刚被人掀开被子时便已经清醒半分,这会儿再被人痒痒地吻在脸上,让她想不知道都难。 “旧颜,对不起。”岂萧像是在对自己说话,声音很低,只有气流从唇齿间划出,字句含糊成一片:“我爱你。” 文旧颜鼻子有些塞,连带害得耳朵也不大好使,但岂萧是在她唇边说话,她再懵也能听得见。 又在做梦? 大概吧,只是岂萧的温度有些真切过头了。 她努力睁开眼睛,想确认些什么,可当睫毛的缝隙中钻入一缕光线后,她猛地咬紧下唇:想确认些什么? 人参的气味扑鼻而来,岂萧的温度却越来越远。 “小小” 她伸出手; 她不希望岂萧走; 但她依旧执谬地闭着眼睛。 “醒了?” 岂萧的声音就在跟前,但伸手可及的范围又没有她的气息。 于是她又叫了一声:“小小” “在这里,你睁开眼睛就看见了。”见她闭着眼睛在空气中乱抓的样子,坐在床边地上煮参茶的岂萧不禁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明明是抬抬眼皮的功夫却有人愿意走那么多弯路,真真是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是不是没睡够?乖,吃点饭,喝点参茶再睡。”岂萧一边说,一边把人参一片片丢进茶壶。 “我才不喝那种东西。” 啊? “我没听错吧?” 你也有任性耍赖的时候? 岂萧心中刚刚浮现出的高贵女神形象立刻被文旧颜这句懒散的“梦话”击碎,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我才不喝那种东西。又苦,又涩。” 文旧颜干脆拉起搭在腰间的被单挡住阳光,一个翻身,侧趴的睡姿彻底占去整个床。 “可这是我一早上的心血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快起来啊。再说了,这老山参哪颗不是八十年以上的呀,这都不是有钱就有卖的,还有还有 ” 受不了床那侧的鸹噪,文旧颜只好从被窝里扯出一片被单,晃晃,示意:我认输,我喝,你别吵了行否? 岂萧盯着文旧颜的手,仔细研究了好一会儿,终于弄明白她的意思:“这还差不多。”。 只是她想不通,真要不想喝也可以不喝呀,干嘛哭啊? 看她手背上湿漉漉一片,不是眼泪就是鼻涕。 “哭了呀?我替你喝行不行?”岂萧蹑手蹑脚爬回床上,轻轻摇晃文旧颜的肩膀。 这个声音 与刚才听见的那种冰凉呢喃不无相似,那种撩乱心智的停顿,那种贴近灵魂的距离,那种熟悉的温度——文旧颜的世界狠狠震了一下,顺便也震裂了她密闭的心。 原来,她从来都没有做过这样的梦 “你打哈欠不流眼泪啊?” 床褥中传来文旧颜嘶哑的嗓音,抽鼻子声也紧随而来,被单下她瘦弱的肩膀一抖一抖,像两只小翅膀嘤嘤扇动,马上就要飞起来。 “好了好了,乖,起床。”岂萧把手伸进薄被,在文旧颜的肩膀和腰部固定,猛一用力就将她连被单齐齐抱起:“洗澡刷牙,吃了药再睡。” 被人打横抱起后,文旧颜完全失去了躲避的空间,双臂只好环上岂萧的脖颈,稍稍侧身,原本就摇摇欲坠的被单便干脆地滑到地上,露出光洁的身子:“小小,别走” “乖,一会儿洗完澡就 分卷阅读33 - 分卷阅读34 倾心复仇(H) 作者:叁仟ML完 分卷阅读34 不晕了,我在这里,哪儿都不去。”岂萧艰难压下趁人之危的欲望,将文旧颜放进盛满热水的浴缸中。 她是烧糊涂了吧?岂萧默默看着文旧颜,看她倚靠在浴缸边的身子,看她带着病态红晕的脸。 头回听她说这样依恋的话应该高兴,但怎么心里像灌了铅似的,那么沉重。 浴室外有手机铃声在响。 “来来我是一只青蛙,哇哇” 是小松。 “旧颜,我去接个电话。” “嗯。”文旧颜迷迷糊糊答道。 岂萧喜欢秋天,因为秋天不冷不热的温度正好适合大开卧室里的落地窗。 按下接听键前,她特意观察了一会儿满室熙熙攘攘的阳光。 “那么快?” “”陈松淑向来只道是有人埋怨慢,还从没有听人嫌工作进展太快过。 “少东,你要是舍不得,就别太勉强,由太太出面,文小姐不会知道是你” 电话这头,岂萧点燃了雪茄,深吸一口气,又玩兴颇重的吐了几个烟圈。 只是烟雾再浓密也不能掩去她眸子里的落寞 :“不必了,万事万物,皆有其时。” 天好晴。 “那些资料” “先别管那个,”岂萧突然想起还有这档子事要办:“你带几个人过来,咱们先去找乔先生聊聊天。” “是。” “哦,对了,到了门口别按喇叭,文小姐在睡觉。” 凡事都有定期,万物皆有定时。 生有时,死有时,栽种有时,拔出栽种的也有时; 杀戮有时,医治有时,拆毁有时,建造有时; 哭有时,笑有时,哀恸有时,跳舞有时; 抛掷石头有时,堆聚石头有时,怀抱有时,不怀抱有时; 寻找有时,失落有时,保守有时,舍弃有时; 撕裂有时,缝补有时,静默有时,言语有时; 喜爱有时,恨恶有时,征战有时,和好有时, 世间万事万物皆有其时。 只是时不是时,期无定期。 再过几个月,等旧颜身体好些,让她把该泄的愤都泄完,就该是开战的时候了。 把文旧颜抱回床上,为她盖好被子,岂萧更衣下楼。 到了院子里岂萧见安姿和黑鬼正在躲猫猫就顺便招呼:“安姿,一会儿等妈妈醒了,你让她把床头的参汤喝掉。” “知道。” 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岂萧刚要抬腿,就被安姿叫住:“小小喜欢妈妈?” 嗯? 岂萧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吓到——社会都进步成这样了?六岁的孩子都知道情爱? “小小爱你妈妈。”她笑着抱起安姿,宠溺的用下巴蹭她的小脸,突然觉得这孩子匪气十足。 算算时间,离文旧颜睡醒应该还有一段,应该够得上带这小鬼去看场戏:“安姿,想不想看你乔爷爷七窍生烟的样子?” “想~”小小孩子,什么不想啊,更何况是看乔大伯出糗。 呵呵,小东西。 岂萧拉紧囚鬼鞘口的流穗,将它放入安姿怀中,然后只手托起她,让她坐在自己肩膀上:“抓紧它,等你长大了,它就归你了。” 随着她一声呼哨,云豹乖乖跟在她身后上了车。 “安姿要乖,记得,咱们是去看戏的,到时候遇见什么事情都不能哭鼻子。” “知道。”安姿把头点得小鸡啄米一样。 岂萧拿起手边电话,刚要向隔着防弹玻璃的前排司机示意就瞥见紧随于主宾车侧的跑车,心里不禁叨咕:松鼠的车怎么老不换,bmw的标志都快掉了,幸好德国车不像日本车,十年一到就得报废。 “走吧。” 黑色的车队随即点亮两侧警示灯,缓缓离开文旧颜居处,朝市区另一端开去。 乔秦的居处位处城市东南端,三面尽是海。 由于做的不是什么磊落生意,他的宅子启用了最新防盗系统,一般人若想进入,非得经过层层关卡放行。 但可惜岂萧不算一般人,二十几辆volvo往他大门前一堵,近百随从即使手里什么都不拿便已经有骇人的气势。 “霍岂萧,你这是什么意思,文小姐呢?怎么容得你如此乱来?” 乔秦望望岂萧身后,奇怪于这些随从的放肆。 想文旧颜身边,哪个随身人员不是他钦定的?怎么会反扑回他头上来呢? 再看对面铁栅栏外的岂萧,还是那一身例装,表情淡然又乖戾,半歪半垂着脑袋靠在肩膀上小女孩的腿侧,古怪的气质让人莫名恐惧。 她就这样站在那儿,不论身后随从闹腾成怎样都无动于衷,手里纤细的雪茄由于良好的卷制,在主人不吸的时候连烟都不冒一丝。 “我在问你话!” 明明是旧颜养的一条狗而已,竟敢对他无礼。 “我听说你想对旧颜不利,所以过来看看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岂萧毫无目标的偏了偏头,看起来只是个无所适从的动作,但当她邪惑的眸子从发丝中透出杀气时,持枪守卫在铁门边的保镖已经被黑鬼扑倒,再一秒锋利的獠牙就要咬碎那人头颅。 “黑鬼,晚上吃牛扒,别啃骨头。” 像是能听懂她的话,黑色云豹抬爪在那人身上按了按便调头回到岂萧身侧,哼哼两声,后腿撑地直要去抓安姿的腿,害小家伙笑了个前仰后合。 “你!” 知道岂萧不会受制于己,乔秦调转枪口向她身后:“你们听着,我是乔秦,你们的上司都必须叫我一声‘乔爷’,我劝你们最好别跟着她放肆,否则后果自负!” 只听岂萧身后一阵骚动,人潮向后退出一段距离,也渐渐有散开的动向。 “哼,霍岂萧,你敌不过我的。”看见自己的话有此等效果,乔秦不免得意,双手抱胸越发站得笔直,脸上也渐渐显露轻松。 突然,银丝一闪,岂萧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抽出囚鬼,迎风侧劈,将它横在身侧:“你们统统给我站住!” 下午四点阳光中,囚鬼锋芒璀璨。 登时,空旷的绿地上鸦雀无声,连乔秦都被吓了一跳,张着口却说不出话来——岂萧身后,随轻装侍从退下,竟隐隐露出整排手持便携式火箭筒,正做下蹲待命状的护卫。 对上川家主事无礼的人,只有死路一条,即使岂萧不动手,血气冲头的上川家守护者们也不会饶恕他。若不是岂萧适时喊停,乔秦的府邸如今早已不复存在,就像黑泽刚的新院。 “我告诉你,乔秦。”岂萧环手于安姿小腿,只身朝乔秦逼近,她僵硬的脖颈还是那样低垂,嘴角的微笑显得更可怕。她一回手,长刀呼啸着划破空气,从没见过岂萧动武的侍从们纷纷挺起了腰板,等着看这传说中魔鬼一样的主事,到底是如何的震慑人心。 分卷阅读34 - 分卷阅读35 倾心复仇(H) 作者:叁仟ML完 分卷阅读35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把戏,”她距离乔秦已不足十步,两人各驻铁门一边:“勾结原正雄要反吞‘百文’是吗?” “就你那点轻武器在亚洲市场的份额,你认为比起上川家如何?” 当,囚鬼在铁门上轻轻撞击,当当,一声比一声清亮,一声比一声急促。 “看看那些火箭筒,你认得出来吧?smaw83mm,你猜猜是谁送给我的?” 乔秦已经瞠目结舌于围绕着她的阴冷氛围,脑子自然也停止了工作。 “是叶吟冬,他答应我母亲,和上川家联手并吞文左易残留的那点市场,然后五五开。我的意思是——” 岂萧悠悠抬起头,目光如常,不停驻,不聚焦:“你现在什么都没了。” 当! 囚鬼最后一次划过那扇铁门,激起耀眼火花。 岂萧示意安姿套上刀鞘:“乖,去开门。” 安姿灵活的握着囚鬼跳下地,只轻轻一推,那扇看似坚固的大门徐徐开启。她身后的侍从立刻冲入,层层包围住乔秦。 安姿灵活的握着囚鬼跳下地,只轻轻一推,那扇看似坚固的大门徐徐开启。她身后的侍从立刻冲入,层层包围住乔秦。 “不想死就求饶。” 囚鬼的刀鞘顶在乔秦下巴上,岂萧稍微偏挑向内就让他喘不过气起来。 “有种你杀了我!”乔秦自不是泛泛之辈,不想死,但也不怕死。 “小小” 搂住岂萧的腿,安姿那小鬼又露出要哭的神情——大伯吼人,怕怕。 “安姿乖,不怕不怕。”握紧刀鞘,岂萧抓着安姿的手将囚鬼拔出:“你把这个,戳进乔爷爷的这里,”她用刀鞘指了指乔秦心脏的位置,继续道:“他以后就不会大声了。” “真的?” “真的。” 安姿颤颤悠悠,拿不稳沉重的长刀,岂萧只好将她勾回怀里,带着她的手朝前慢慢逼去。 “少东小心!” 陈松淑对岂萧这一套逼人求饶的动作太过熟悉,但她也知道这样的情况最危险,稍不小心就会被忠心护主的保镖下暗手。果不其然,她看见两个红点出现在岂萧的右太阳穴处,连忙发出警告。 狙击枪? 岂萧刀锋稍转,囚鬼反射的强光照亮了林荫道旁的树影,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囚鬼已经从岂萧手里激射出去,一团黑影随即由树上落至草坪。 乔秦傻眼了,双腿发软,再也撑不住的跪倒在地,他不是瞎子,他能看见囚鬼直直插在两个狙击手胸膛,一前一后。 原来一箭双雕不只是说说而已。 “安姿,乖,去帮我把刀取回来。”岂萧温柔亲吻安姿的额头,半点不觉得让一个孩子去靠近如此血腥是件残忍的事。 “好~” 当安姿拖着血淋淋的囚鬼走到乔秦面前时,他终于明白,自己的对手不是人,连带她身边的孩子,都不是人。 安姿见血后的表情和岂萧如出一辙,同样淡然而乖戾,就连斜起下巴看他的神态都一模一样——这或许就是岂萧为什么让安姿改姓上川的原因,即使没有血缘关系,但这样的天性,只需短暂相处,孩子的邪性就会被勾出来,稍加培养,必又是一代霸主。 天生的残忍,天生的嗜血,百年难得一见,若是依旧姓铃木,只会埋没了这孩子。 “安姿,不怕的,我在这里守着你。” 岂萧替安姿把手上的鲜血擦干净,顺便提醒她去继续那个未完成的事业。 “知道了啦,罗嗦。” 小朋友觉得好烦啊,怎么会有那么爱催人的家伙在自己身边呢?她只是在想应该从哪里戳而已。小小说的那个地方好像硬硬的,不大好扎的样子,刚刚拔刀的时候就好难,刀被卡住,格格响,还会磨出好多骨粉来。 安姿摸摸自己的肚子,拍拍。 嘿!就是这里!比较软! “乔爷爷,安姿在你这里开洞好不好?可能会有一点点痛哦,你要忍住不哭。” 安姿扛着囚鬼,蹦蹦跳跳地来到乔秦跟前,认真的找起他的腹部来。 “霍少东!求您求您饶了我”乔秦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折磨,俯首贴地,战抖着求饶。 一刀杀了他他或许不怕,但要让个小女孩凌迟,他受不了,他不愿看自己在濒死的疼痛中哀求她让自己死得痛快。 “小小?” 安姿朝岂萧做了个鬼脸,似乎对自己高明的手段相当满意。 “回来吧,乖,杀人不好。” “杀人?”安姿的脑袋里根本没有杀人这个概念,她只是想吓吓乔大伯,只是有点可惜了,没有看见大伯七窍生烟的样子。 脑袋上的孔都冒烟呢,一定好好看。 “对阿,杀人不好。” 但自己小时候不也是这样过来的? 杀人是不好,被人杀更不好。 一把抱起安姿,岂萧双手合十向远处草坪上的尸体:“谢二位鲜血,使我刀得养。” 扶正坐在自己肩膀上的小蛮腰,岂萧似笑非笑地朝铁门外望了眼,猛地将囚鬼高举过头—— “乔秦,文左易是怎么死的你不知道吧?” 话音铮然落地的同时,刀锋也刺进了乔秦的左肩,岂萧只需反手用力,就将划过他的心脏。 “暗算我?!”她的眼神突然变得残暴,深陷的眼眶中隐隐透出血色,与顺着下巴蔓延的红色曲线相映,五指指尖画着圈抚过刀柄,作势朝肘内拉去。 “小小!”一个纤长的身形晃过岂萧的视线,灼热气息包围了她右手的冰冷。 来了吗?终于来了,我都等得不耐烦了。 戏演到这里也就足够,无需更多人送死。 “妈妈~”坐在岂萧肩上的小孩已经迫不及待的伸出双手:“抱抱~” 垂着沾满血的双手背对文旧颜,岂萧半冥着眼。 她的嘴角依旧是挂着微笑,只是那血色中的微笑难免绝望。玄黑的例装斑驳着星星点点暗印,但那邪惑的容颜照样无懈可击。 瞬时间,岂萧突然害怕去看文旧颜,多少个日日夜夜刻骨铭心的相思仿佛瞬间变成了厮杀的导火索,记忆中,她的一颦一笑有若地狱烈火,烧得自己尸骨无存。四周居然那么安静,几百人存在于半径一百米不到的空间中,她竟还能听见自己指节握紧刀鞘时发出的错位声。 要开口了吗?亲爱的。 刚那眼已经见到你的车转过弯道,但这之前,空气里已满是你的味道。 岂萧的背后传来文旧颜颤抖的声音,应了她的预想:“你要是杀了乔叔叔,我不会放过你。” 艰难向前走了几步,岂萧停住,抱下安姿,插刀回鞘:“你该好好休息的。” 她知道自己的眼泪和鲜血混为一体,终于完全闭上了眼睛。 眉间的 分卷阅读35 - 分卷阅读36 倾心复仇(H) 作者:叁仟ML完 分卷阅读36 剧痛没有击垮她,心尖的苦楚却令她无法呼吸。 眼前侍从让出一条洒满明媚阳光的通路,这让岂萧很庆幸,至少上川家的菁英们并没有软弱得上来扶她。 按上面前某个男人的肩,岂萧暗示性地紧扣住手中的坚硬。 “东家”他已经被眼前人鼻孔中不断涌出的鲜血吓呆,纵有再多担心,也无法使身体移动半分。 “你用长鞭的吧?我记得,那年你在我面前跟小松打过。九节鞭对长鞭,一个刚中带柔,一个以柔克刚,精彩。”岂萧将囚鬼猛力插入草地,幽亮的声音扫过初秋萎黄:“介意把你的鞭子借给文小姐吗?”她抬起头笑笑,顺手抹花脸上的血迹。“去吧,给她,当是我向你借用。哦,对了,你过去告诉陈松淑,回府,报警。” 文旧颜—— 我在我的房间,西班牙风的房间,浮雕着烟雾的梳妆台,宽两米半的床,暗红色的花岗岩地板。 傍晚清风吹进来,扯起裱花窗帘。 谁说残阳似血。 那人必定是没有见过大滩鲜血的壮观。 手起鞭落,岂萧叼着雪茄的嘴角大概又会向上勾一下。 我要怎么形容我的心情呢? 打个比方吧,可能不大恰当:如果你的情人活生生掐死你最心爱的宠物,你的心情如何? 你说没关系,宠物再养一只就好,但情人只有一个。 如果你真那么说,那我只能告诉你,你养的不是宠物,是玩物。 扬起鞭子,啪一声落下去的同时窗外突然飘进警笛声。 “我该走了。”她的声音淡定得令人害怕,满头满脸鲜血几乎掩盖住她完美的五官,头发紧扎成束荡漾在背脊上,仅从那些咖啡色中透出一只蝎螯。 如果可以选择,我会爱上她。 可惜不能。 为了逃避我的惩罚,她居然狡猾到报警。 “不替我穿上衣服吗?” 这个初秋,霍氏总裁当啷入狱,同时警方揪出了“百文”内部的财务黑幕。 她,真的是与我为敌了。虽然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但我没料到会那么早,可能她也没有。 霍岂萧—— 铃木留给我的记录上明明写着我还能活个五年,但这次的复发,让我知道那家伙在骗我,或者说是在安慰我。 本不想那么早离开的,天知道我多想再拥抱她一次,多想让她打个够,多想将她心中的积恨彻底扫除,但时不是时,期无定期,谁又能说清楚道明白命中注定的事。 我还要命,不希望被她打死,失去生命我就什么都没了,更别提那些非物质存在的新仇旧恨。 小松弄来的资料已经让“百文”陷入封户困境,这样,母亲就有足够的时间为它漂净军火买卖带来的黑钱,也顺便能肃清它内里乔秦的残党。但这样还不够,旧颜不是个平凡的女子,她的光芒还需要金钱这绿叶来衬托一段时间,所以剩下的工作自然就得委托佐藤了,那个美国律师界的神话。 呵呵,母亲果然是有眼光的,不可能平白无故冒雨救个陌生人,她把那场车祸导演得完美无暇,只可惜佐藤爱上了小松,没有如她所愿的隐瞒住真实身份而已。 喜欢故弄玄虚的老太太,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小孩子性格改一改,在帮我的时候告诉我她的真实用意。 被温暖的手铐箍住时,要说有什么放心不下,那就只有她了,那个恨不得我死去的人,那个在我昏迷时依然鞭打我的人,那个无数次伤我入髓的人。 她说:“你逃不了的。” 我说:“我知道。” 我知道她的幸福不是我能给,她的仇恨却只有我能解除;我知道自己的幸福只有她能给,自己的快乐却不是她能施舍;我知道我爱她,也知道她恨我。 背上的伤口好痛,像是要撕碎我,可见她是下了重手的。 多难能可贵。 想起十六岁那年她送我的生日礼物,霍氏的毁灭,多薄的礼,放到今时今日,只能算零头。 “快走!” 再回头看了看那扇桃木门,我禁不住轻笑出声来,人格分裂症又在侵蚀我二十几年来努力维持的淡泊心性——我是上川家这一代的主事,带着天赋使命降生,要做的事还太多。 五成的军火市场算什么?我会完整的让它变成上川家领地,得不到最爱的人,我只能在事业上登峰造极。 旧颜,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是冰,我是火,你的暗红,我的玄黑,终逃不过互噬的命运。 我们之间,谈不起爱情,那就让我们来谈谈仇恨。谁让你我身负祖辈的冤孽与光芒。 再爱你,我也只能放弃,而且也不得不放弃。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怀抱有时》 原正雄把车子停在离我半米不到的地方,让人不由赞叹jaguar堪称完美的性能。 “来选一下婚礼教堂吧?好多备选,我都已经被弄晕了,你定夺吧。” 这个温柔的男人甚至连婚宴上的盘子都会问过我,这样的“大事”,自然不会自己拿主意。 他的白色礼服始终是那种会迷倒很多小女生的样式,只可惜,只可惜我不是小女生,而是个头文字逼三的老女人。 脚步不停,我执着地向前走着,安姿还在等我接她放学:“离家近一点的就好。” 若是因为婚礼影响到工作和休息,那就真错得离谱了。卓律师刚为我打赢官司,公司的帐户也刚被解封,这时候的一份一秒都是必须抓紧的,若不是为了实现自己对自己的承诺,我断断不会选择这个时候结婚。 似乎是发现我情绪上的异常,原正雄赶紧打开车门示意我进去,方正的脸上满是笑容:“你那边有什么要请的客人吗?请帖马上就得送去印了。” 说实话,我真的不晓得他在高兴什么,不就是结婚吗,有什么可高兴的? 结婚对一个人来说,是多了个伙伴还是多了个牵绊都很难说,更何况以正常记录而言,苦甜皆无望的几率更大些。 我们都很寂寞,才是婚姻的理由? 前几天我狠狠地把自己笑了一通,因为对着正面墙的大镜子,身着婚纱的我居然半点幸福的影子都找不到,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得结婚不可,为什么非得找一个终究是要离婚的人呆在一个地方为难我本来就疲惫的心。 想想以后日夜相守的日子,我不禁寒从心来,鸡皮疙瘩落得满地都是。 为什么选他做新郎? 完全是因为他的忠厚老实。我可能只会看这种所谓“温文尔雅”的男人舒服些。 “我送你去吧?”他说的是他要送我去接安姿。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你先回去吧。”要是我想快,直升飞机早就该停在学校的教学楼上了, 分卷阅读36 - 分卷阅读37 倾心复仇(H) 作者:叁仟ML完 分卷阅读37 可我就是想消磨时间,谁管得了我? “安姿呢?”望着空空的教室,我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连忙找到她的任课老师。 “哦,文太太,是这样的,刚才有位小姐把她接走了,一身黑衣服,头发前面短后面长,戴副无框眼镜,拄着手杖,安姿叫她小小。” 岂萧?! 她不是回日本了吗? 那个万念俱灰的早上,醒来,小床上没有她停靠过的痕迹,以至我不断问自己,这会不会全都只是梦。 “这是她的联系方式,是安姿让她留的,说是晚上让您跟她们一起吃饭。”老师笑眯眯地看着手里镀着铂边的名片:“是安姿的堂姐吧?要不就是姑姑?同姓呢。” 我要是告诉她,从理论上,安姿应该叫岂萧教父,那个年轻的小学老师会不会就此吓掉下巴颏? “呵呵,麻烦您了。” “这名片```” “不用了。” 不用名片,只要知道是她,我就能猜到她在什么地方的哪个角落里吃饭。 六年,一个人疾速成长的六年,她都是跟我在一起,她喜欢什么口味的饭菜,什么程度的酸甜苦辣,什么种类的调料,连到什么品系的咖啡,哪里出产的雪茄我都清清楚楚,除此之外,我还知道她会半夜起床喝水,不喜欢气味浓郁的香氛,睡觉时总会用被子蒙住头等等。 现在,看这架势,我猜对了——这间店面不大的意大利菜馆门前,停车位已经被黑色的volvo占满。 看起来这些客人们都不是来吃饭的。他们已经在餐厅前门处划出近三十米的警戒范围,想必后门的守卫会更夸张。 她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那么张扬? 难道说这就是知道了自己身份后,她的真实面目? 脑子里面突然闪过前几天原正雄请我吃路边摊的情景,多可爱的男人。 比起现在的岂萧,他确实可爱多了。 “对不起,小姐,您不能进去,这里已经被包下,请您到别的餐厅用餐吧。” 我的左腿刚跨进停车坪入口,就被横挡在面前的手臂拦下。看来那三十米防备森严的分界只是最后防线,并不是唯一的。从这个位置,我仅仅能看见岂萧被灯光拉长后映在落地橱窗上的影子。 “那麻烦你帮我告诉霍岂萧,吃完饭把安姿送回家。”说完,我调头就走,实在无法忍受那种屈就人下的感觉。 可刚走没几步,又被人拦下来,看样子,他们对我直呼岂萧名讳很不满,又或者他们怕失礼于我这个“认识”岂萧的客人。 “您是文旧颜文小姐?” 问话的家伙大概不是中国人,那口生硬的国语让人听得极不舒服。 “是的。” “实在抱歉,我们不知道您就是东家在等的人” “没事的,我也没兴趣跟她一起吃饭,你把我的话带到就行了。再见。”早料到有今天,我是绝对不会让她和我发生敌人之外任何关系的,她的傲慢嚣张已经让我觉得恶心,要是再在这里待下去,我保证会吐出来。 推开挡在跟前的手,我毅然决然迈出步子,顺手掏出手机,打算给原正雄电话,让他请我吃火锅。 刚要拨号,它竟自己响了,陌生的号码,所以是陌生的铃声,弄得我一时不知道按哪个键才好。 “你等等,”这几天信号极差,来电声音失真得厉害,噪音也不小,所以我必须找个适合的地方接:“一会儿我回您电话。” “不用。”电话被切断。 收线前,我模模糊糊听见那边有切割玻璃时发出的声音。 打错电话了吧? 我接着往前走。 “东家”“东家!” 身后骚乱纷纷,很明显是有人又干了什么不符合“身份”的事情。 受不了好奇心的怂恿,我也回过头去瞟了一眼,很巧,正好看见她的肘尖击到已被划了个大十字的玻璃上,钢化玻璃瞬间瓦解,像被爆破般,不规则地失去中间的圆状区域。 又来了吗?用刀子割玻璃的习惯还是没有改,因为走门需要绕弯,所以她喜欢钻窗,让窗上的玻璃跟着她倒霉,这就是我从来不催她的原因,想让她动作快,就得为此付出惨痛代价。 “这下能听清楚了吗?” 数秒后,岂萧站在被volvo前灯照亮的路面,颔首而笑。 她惨白的脸色,发青的嘴唇,无力的表情,清晰得就像近在咫尺,比刚从监狱中出来时更甚几分。 安姿骑在她肩头,双手搭在她脑袋上,不懈努力将她的发丝编成辫子。 她走近我,旁若无人地吻上我的唇,一双手却背在身后:“我想你。” 还是那样冰凉的吧?所以不愿触摸我。 那双手大多数时候是冰凉的,不管是在我体内抽动的时候,还是在我为她抹净鲜血的时候。 “在听什么?”我取下她耳上的耳塞,不是惯性动作,但依旧顺手。 她没有听音乐的习惯,不像时下年轻人,到哪儿都带着mp3播放机。 that you& alone,for i …… 她难道不应该是喜欢跪坐在榻榻米上欣赏演歌的人? 在mibsp;ja光芒已经渐渐逝去的今天,我竟然不知道她是喜欢这种音乐的。 “老掉牙的歌,可是好听。”她笑,笑得一派天真烂漫,这种笑容前的春风都得汗颜。昙花算什么?虽然一现倾人城,但哪里比得上她这久违的纯洁。 我知道我的防线又将失守,仍旧是一场我死她活的战役——实在不晓得为什么在这样生硬的环境里自己会突然变得如此悲情,完全不符合言情剧的剧情需要。 不想让安姿看出我这个当妈妈的还会有那么幼稚的感情,我只好没话找话说:“在日本过得好吗?” “不好,没有你,睡不着。” 这我相信。 她对待生活的态度很不端正,常常犯迷糊,普通佣人根本没办法让她折腾几天,要不是那六年我处处安排细致,她或许早被莲蓬头喷出的滚水烫掉几层皮,又或者被夏天的冷气吹感冒,冬天的暖气烤上火。 “你的女伴没有替你打点好一切?” “我没女伴,男伴倒是有好多。”她擦掉额头上的汗,指了指身后随从,眸子里尽是戏谑。 “陈松淑呢?没有照顾好你?” 是个人都能听得出我话里的刺,不是含沙射影,而是夹刀带棍。 “她跟你的卓大律师正在床上翻腾,顾不上我。” 以上川家的财力人力,想调查到我的一切简直易如反掌,更何况这场官司被称作近十年来商界第一棘手要案,她知道卓律师也不足为奇,但没想到那个小秘书喜欢的竟是“我的”卓律师,不是 分卷阅读37 - 分卷阅读38 倾心复仇(H) 作者:叁仟ML完 分卷阅读38 我的…… “卓律师是个人才,多亏她,我才能全身而退。”长达四个月的司法审讯,卓律师始终没有让我有一点点困扰,所有需要我出面接受调查的情况,她都会用各种理由对付过去,力保我在媒体前的形象。 “卓誊贞可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你提防着点好。”她说着,伸手到我脊背上,用力将我揽进怀里:“想我了吗?” 她的冰凉还是这么明显,明显到我的身体不自觉排斥起她来。 轻轻推开她,我收紧了自己的双臂,实在为她这种得便宜卖乖的行为感到羞耻:“你骗了我那么多,让我想你是不是也得找个好理由?你一直都晓得自己身世的,不是吗?为什么在我这里还装得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 我越来越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真实的她,她在我面前的一切要都是演戏,我就彻头彻尾变成剧中的小丑,被她愚弄,却乐在其中。现在,她手足无措地站在我面前,嘴角却还是那勾魂的微笑,能做出这样矛盾表情的,只能是专业精深的演技派。 “对不起嘛~好不好?”她抓着安姿的小手在自己头上拍了拍,皱起鼻子,发出“声泪俱下”的控诉 :“怎么能算骗你呢~你又没有问我” “那看来我没有养成问话的习惯是对的,否则你就必须得骗我了。” 她的脸色突然变了,原本的嬉笑瞬间成阴戾。 于是我知道她生气了,认识我以来第二次生气。 “快要结婚的女人都是那么嚣张的吗?”她眯起眼睛看我,狼一样的瞳孔在黑暗里闪着绿光,那种不言而喻的残暴剥光了掩饰物出现在我两之间。囚鬼被她轻轻敲在地面,发出沉重的响声。 她从未如此直接地对我发出刁难,特别是在言语上。 “嚣张?有你嚣张吗?一顿便饭而已,你用的着带那么多人?霍岂箫,你未免太目中无人。”我后退两步,声调不自觉高了上去,明明已经是春天,四周的温度却好象降到冰点,我的身子无法自控地战抖起来。 心像被利器切割般痛,痛得眼前发黑,四肢麻痹。 她定定望着我的动作,眼里渐渐恢复以往的平静,无所适从的朝四周看了看后,焦点又落回我这里。 点起一根烟,她解释得有些无奈:“对不起,我最近,可能是太累了,情绪不好。” 烟雾从我睫毛前飘过,雪茄辛辣的味道刺激着嗅觉,她近来烟像是越抽越多,higher的香味几乎都被烟味掩盖了。不过也多亏了它,我才能迅速把脱缰的心智拉回来:“还是那瓶?” 我承认我是个想到哪说到哪的人,岂萧也早就习惯了我这种不正常的语言方式,别人听我两说话,常常会被弄得一头雾。 她所用香水,是我去年从法国带回来的,diher。虽说不是什么名贵香水,但用在她身上多少能冲掉些邪惑气息,就因为这个,我一买一打,吓得售货小姐赶紧告诉我这种商品超过两瓶入关是要打税的。 她撇过头去不看我:“还是那瓶。” “我还以为你为了装腔作势,又或者为勾引小女孩早就换成麝香味的了呢。” higher是我逼她用的,她个人偏好gucci的麝香系列——那种催情的东西,倒是挺适合她。 “你知道除了你……” 乓! 市政在放催雨弹吗?最近确实有点旱。 “保护东家!” 她身后,转瞬冒出许多同样身着黑色例装的人,两辆volvo刺耳的刹停在我面前。“上车!”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已经被她拦腰抱起“丢”到车厢里。 “这车是特制的,防弹,你跟安姿好好待着别出来!”她握着囚鬼扶在车门上,复杂的神情让人猜不出心境:“这个给你,塞上耳塞,无论发生什么你们都别管!会有人保护你们……”不等她把话说完,车门内的装饰桃木镶边就被不明物体击中,把手上留下个正冒烟的小孔。 车门被关上了,车厢里只剩我和安姿,以及满满的静寂。这车果然是特制,防弹车窗玻璃前还加了一层塑胶似的隔层,在她关上车门后迅速升起,彻底隔绝了世界。 “妈妈。”安姿抬起头看我,车厢灯发出昏黄灯光,照在她微红的脸上:“小小呢?” 是啊,小小呢?外面那个人叫霍岂萧,不是我的小小。 “妈妈也不知道呀,”我拿起岂箫的mp3,将一只耳塞递给安姿:“咱们听音乐好不好?” 将歌曲目录翻了一遍,发现里面净是些老歌,仅有三首分别名为《清唱》,《独奏》和《原声》的曲子我没听过。 名字好奇怪。 听听吧。 我按下播放键。 明日の,今顷には,あなたはどこにいるんだろう,谁を想ってるんだろう…… 是日文歌,一点儿也听不懂。 yonna be my love…… you will al;be inside my&……no;forever you&ill the one…… 好在还有点能听懂的。 调子不错,英文部分的歌词也还行,想必日文部分的意思会更精彩。不过,现在的日本人唱歌都喜欢唱一句日语跟一句英语吗? 看看下一首如何。 `````` 再下一首。 直到机器自动返回目录顶端,我才发现,我听的原来是同一个支歌曲的三个不同版本——足见这是她十分钟爱的曲子,否则,那么疯狂的事她干不出来。 我掏出手机,想往家里打个电话,让王嫂买些软奶酪给安姿做明天的早餐,可是手机上的信号指示空空,就像进了电梯时手机屏幕所显示的那样。 半个小时,办什么事都该办完了吧?要是再不回家小鬼会闹睡觉的。 我把耳朵贴在车厢壁上,只听见嗡嗡风鸣声,密封得真好,不愧是坦克生产商生产的轿车。 “妈妈下车看看,你要乖,不准跟着哦。” “知道。” 正要开门,手上的戒指不经意碰到那个小孔,朝前的榄尖探到孔里,似是被什么硌了一下,紧接着那里面像有螺丝之类的东西掉出来。 拿起来一看,这是…… 弹头。 12.7乘99毫米的子弹,专用于大口径的狙击枪. 该死!我的反应怎么会那么慢! 这种大口径的狙击枪,据我所知,国内只有我们在卖,在用,说得清楚点就是乔叔叔要杀了岂萧! 我连忙打开车门,在枪林弹雨中张望着——她或许不知道,被那种大口径狙击枪击中,决不会光受伤那么简 分卷阅读38 - 分卷阅读39 倾心复仇(H) 作者:叁仟ML完 分卷阅读39 单。万一乔叔叔下杀着,动用水银弹头,那后果…… 我突然被一双熟悉的手臂紧紧扣牢,整个人失去重心地倒在她怀里,眩晕间捕捉到她的焦急,她的担忧,那颗悬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下来。 “你出来干什么!” 她居然也是个会情绪激动的人,吼起人来还算有些气势。 “这些枪是12.7的大口径,你别硬撑了,君子不立危檐之下。” “12.7?你说的是狙击步枪吧?”她侧靠在车上,左臂猛力收紧,我便跟着她一齐弯下腰。 背后大树猛摇了会儿,粗壮的树干轰然断开,朝相反方向倒下去。 “要只是那些狙击步枪的话我根本用不着带那么多人出门,见没?讨厌的是那些突击步枪!别说12.7了,这7.62我都应付不过来!” 还有ak47。 乔叔叔看来真是被岂萧气得不轻,伤刚痊愈就那么大手笔找她算帐。 虽说岂萧已经把他手里父亲的那部分市场吞没,但军火生意做那么久,底子总还是会留下点的。何况早先我截下了一部分仓库发出的重型枪支,所以回馈到他那里的东西,还足够武装一个步兵师。 “笨,ak47的射程才多远?你不懂清场啊?”间或有几颗子弹打在车顶,激出耀眼火花。 这场仗要是再不结束,我和安姿都会困晕过去,明天那小鬼还得上学,我也实在没兴趣白白送掉自己的命。 “谁随身带火箭筒高射炮啊!这是市区,会伤及无辜的!” 原来如此。 我喜从心来,虽然不知道喜的是什么,但这种浓浓的喜悦还是浸透了我。 因为是在市区,她不能动用那些火箭筒,硫散弹之类上川家引以为傲的重型兵器,所以才必须带足人手,包场设警戒。 我打起精神借着床头灯检查完她腿上的伤,正准备睡下,就听她微不可闻的哼了声。 “痛吗?”应该会痛吧,只消看她紧皱的眉头就晓得。 那伤不是今天的,已经开始愈合,但怎么说也是枪伤,虽擦着骨头过,可经过刚那阵折腾,肌肉磨损的程度自是轻不了。 亏她还能行动自如,要换成别人,早就待在病床上呻吟着不肯起身了。 我不知道她回日本那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多少今天这样的事情,让她连出门吃饭都必须带足人手预备防弹车。 但可以肯定,她被累坏了。累得竟在浴缸中睡着,累得连睡前拥抱我的力气都没有。 自她出狱后那次发泄我就再没打她:医生说她的心脏气管都不好,血液质量也很差,每次受伤流失的血液由于没有及时得到补充,大有积损为决的可能,此其一;再则就是她已经不是过去那个任我摆布的小小,若我还是那么不识抬举对待她,怕会小命不长。 但,新仇旧恨总得清算,再不愿也无可避免。 “旧颜。”她轻轻由身下伸手过来环住我的腰,似要拉我躺下。这时的她,无力地冥着眼,连气息都那么虚弱,看起来像是只与人无伤的小棕熊,不过是干瘪了些。“你的婚礼是在下星期六吗?” “恩。” “不给我请贴?我私人收藏了两门零八版的加农炮,要不要送给你放礼花用?” 你稀罕吗? 她的眼皮动了几下,明显是她那近视的眼珠在下边磨蹭。 “你想要的东西,有什么得不到?” “我想要的东西,从没得到过。”她把脸埋进我胸腹间,用舌头舔着我的皮肤:“烟。” 我从床头柜中找出我的哥伦比亚甜星递给她:“少抽点,都这样了还不知收敛。” “给我我的烟,里面有止痛药,不是普通雪茄。” 止痛药? 有那么痛吗? “别抽了,我让医生过来看看。”说着我就要拿电话。 “别逼我开杀界。上川家后继无人,要是被人知道了我的身体状况……”她停下那些亦步亦趋的吻,笑了笑:“想杀我的人太多。” “告诉我你的病情。”我搂住她的脑袋,揉搓着她柔软的头发,顺便也制止了她挑衅式的挑逗. 胸口没来由地一阵憋闷,仿若被绳索紧紧箍住,思绪也随之动弹不得。她在我怀里的重量日益减轻,不知道哪天就被风吹走,再不回来。 “病情?” 她反问了一句,迷迷糊糊爬起来,到窗边衣架上去翻她的外套口袋。 摸了会儿,她若有所思地停住,慢慢回过头来,似笑非笑看着我,满脸倦容被深埋在剑眉下:“你把我的烟藏哪儿去了?” 她又开始顾左右而言其他,虽然我确实有趁她洗澡的当儿把烟盒藏起来。 “吃药好了,我去拿。别抽烟。” 她有她的苦衷,我知道,所以连吃药都不能让人知道,必须放在烟里。但这是我家,大大小小监视器传感仪不下百个,且园子里的树都不是真的,而是专门从德国运回的仿真防盗系统。 明天一套红外网络防入侵设备就会抵港,若是连接到原有的高压丝网上,怕到时只会满地被烤熟的老鼠,满树被烧焦的鸟儿。 可怜的生灵们,原谅我。 为了她的安全,做再多有用没用的安保都是必须,否则,别说动物了,就是人都不会留下一个的。 “也好,反正屋子里没有蚊子可熏。” “回来躺下。” 《失落有时》 不愿想起,不代表可以忘记。 我背后的重兵器垄断权,她手中的轻型军火市场,在这小小的城市里,势均力敌。若求毁灭,那便是太容易不过的事。 被她藏起的烟盒,是铃木送给我的。罕见的犹太传家样式,四个角上都被小松暗刻上了蝎状上川家徽。他说那是他给我的祝福,希望我即使比不上他幸福也至少得有他三分之一快乐。 那家伙总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以为我不知道他在烟盒的盛盘里动手脚加了个夹层,夹层里塞了一张黄纸。 小松曾劝我拿出来看看那纸上写些什么,记得当时我是这样回答的:一定是平安符,没什么好看的。 我没兴趣看那些别人故意要藏起来的东西,也可以说是没有什么好奇心,我照样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喜欢窥人隐私,喜欢把别人的生活当作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 张嘴打个哈欠,泪水立刻模糊了我的视线,再打一个,泪就顺着脸颊滑出去。 星期六吗? 真是个无聊的日子。 控制不住地又打了个哈欠。 嫁作他人妇的旧颜会是什么样的?会生一个自己的孩子吧?然后在家相夫教子,偶尔逛街,偶尔喝茶? 我竟然开始嫉妒起原正雄来,因为他能看着旧颜逐渐变老,能夜夜拥她入睡,还能光明正大的说 分卷阅读39 - 分卷阅读40 倾心复仇(H) 作者:叁仟ML完 分卷阅读40 爱她。 真的是太累了,猛打哈欠,枕头都弄湿一大片。 累得我不想睁开眼睛,不想呼吸,不想想明天,只想就这样睡去。 母亲说,勾心斗角久了,是人都会累的。 所以她跑了。留下血腥的争斗,沉重的责任。 “吃药。”她扶住我的头,吃力地拉我起身,刚想问她是什么药,两颗胶囊已经被塞进齿关:“喝水。” “止痛药吧?”光止痛药是不够的,最近总发烧,前额时常会剧痛难当,鼻子也不通,就象天天都在重感冒似的。 “另一颗是退烧药,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自己发烧了。” 把杯子倒满水放回床头柜上,她关上灯,黑暗里摸索着替我掖好被子,然后绕到另一侧上床。 “你会参加婚礼吗?”她翻身面对我,在被窝里细心地解开我衬衣上的扣子,让我睡得舒服些。 我应该去吗?如果去,我应该用什么身份,是情人,还是仇人? “礼物我一定会让人带到的。你说是在礼堂里送给你好,还是在晚宴上送给你好?” 对她的婚礼,我比她还清楚每个步骤,除一项无关紧要的调查报告还没出来外,她婚礼上的紫,白,黑百合,予湖花,波士顿蕨,还有罗蔓藤;晚宴上的烟酒糖茶,锅碗瓢盆;迎宾道上的安保环卫,几乎每一项我都暗地里尽心问过,特别是那些花:每朵黑百合上都被漂出一个“我”字,每朵紫百合上都烙出一个“你”字,而每朵白百合上都会在那天染显一个“爱”字。 原正雄也是个颇为细心的人,居然重金购进交错式金属探测器,婚礼当天的保卫可谓滴水不漏。 不过说真的,在这样污浊的城市种那些娇气的花,可真不是件易事,更何况我还有花粉过敏症。 “你有什么好礼送?”攀上我的背她轻轻摆动了一下腰身就整个贴进我怀里:“你只有发烧的时候才会暖和些。” 他的怀抱会比我宽广温暖的,到时,你就不会再想靠在这里了。 我簌地收紧双臂,只盼抱住她再一秒。 再过几天,她就会光芒耀眼地站在人前;再过几年,她大概就会彻底忘了我。 “送你条围巾好了,你那么怕冷。”到时候这头杂毛剪下来送给她,她留也好,丢也好,总之心意尽到也就不白费她唠叨了那么多年的妒忌。 六年多了,让我就这样离开,真是有些舍不得。 “你结婚后还会回这里看看吗?”早该想到,等那时,见她一面会多难。 她长吁两声,好象对我的问题相当不屑:“这里是我家,跟结婚与否没关系。” 多高明,她从来都有办法想出这种摸棱两可的答案。 母亲已经派人传话,她的婚礼当天有一场恶战。赢了,从此上川家一统亚洲黑市军火;输了,我的灵魂就会提前离开我的身体。带话的人一副“必胜”的信任表情,塾不知,那场仗无论跟谁打,无论结局怎样,败者都是深爱她的我, 只不过人格分裂的最大好处就是:取胜的时候,另一个我会满足地笑笑,虽然无论哪个我都不知道,那笑会不会很苦。 “还疼吗?”她用额头试试我的体温,左手在我腰侧搭着,中指上的戒指磨蹭着衬衣布料,偶尔发出沙沙声。 “不疼。”止痛药对我还是有那么点用。 “你知道我喜欢什么花吗?你从来都没有送过给我,猜猜,猜对了明天做粥给你喝。” “百合吧,每次春节逛花市你都会看好久。”其实不加那个“吧”字也行的,我笃定她喜欢那种会让我喷嚏连连的花,只是顾及到我,才会光看不买的。 “好聪明的孩子呢。还知道这个。”她宠溺地拍拍我的后脑勺,满意极了,当下决定明天亲自下厨为我做生鱼粥:“睡吧,一觉醒来肯定有碗粥在等你。” “晚安。”我吻她。 “晚安。”她又往我这边缩了缩。 这恐怕是我们能做的,真实的对话了,除此之外,那么多的禁忌,早已毒蛇般缠住言语不放,如佛云:不可说,不可说,一说便是错。 我拄着囚鬼站在满墙镜子前,循着反射的光线看我的世界。 “文小姐,这样的妆您还满意吗?”婚纱影楼的服务生谄媚的样子让我很不舒服,旧颜居然也会坐在那里任她摆布,生生把一张活色生香的脸画了个乱七八糟。 “麻烦帮我把椅子转一下。”她大概是怕我恶心得不够,非得让我吐吐,明知道我最见不得她上浓妆,不不不,是见不得任何人上浓妆。 “丑死。”我干脆把脸撇到另一边,透过落地窗看囚鬼和安姿在草地上瞎闹——谁说女人一生最美是结婚时,那些厚厚的粉底扑在脸上,再细致的五官也会被毁光。还有腮红,不论斜扫横扫圈扫,反正扫出来都是猴子屁股。更别提睫毛膏, 要是防水的也就罢了,万一买到粉性重的,那简直…… “把你手机拿出来。替我拍张照。” “我才不会让我的手机受罪,反正你一会儿也要拍婚纱照,等等吧。”她难道就那么心急吗? 影楼里不知怎么地开始放流行音乐,大概是原先的蓝调唱片放太多报废了,一时找不到替换,调音顺手抽了张盘吧。 象是个台湾男人的声音,但中文说得太好,让我很难把他和阿扁联系起来。 “你们要快乐,要紧紧牵手,你们不幸福,我会难过。成全最爱的人,不是为了看着她寂寞。” 前面那些叨咕叨咕的说辞我都没有听明白,只这句,清晰得就像站在我耳边,特意唱给我听。 “让你照你就照,那么多意见。” 旧颜不顾礼服长摆没有花童托起会被踩脏,几步走到我面前开始搜身一样翻我的口袋。 “拍。”她把手机往我手里一塞。 闪光灯吱吱叫了三声后我手机屏幕上留下她丑丑的样子,远不如原本的屏保,那张她在我怀里开怀大笑时自拍的相片好。 “小姐,能告诉我这里的邮箱地址吗?” 在走入更衣间之前,她丢下那么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说完还抛了个所谓的媚眼给我:“小小,把相片发到他们邮箱里去。” 虽然不知道她搞什么鬼,但如果我在她出来之前没有照她的指示办,一会儿肯定会纠缠不清,她的不依不挠我见识过多次,可不想再受那份干罪了。 等了有十分钟,她素面朝天的出来,手里甩着那身原正雄费尽心思弄来的,售价不菲的,已经绝版的,羡慕坏一片女人的礼服。 “等原先生来了拜托你们拿这张照片合成一下凑本婚纱集吧。”她潇洒地把镶着海蓝宝石和石榴石的礼服吊带拎起往柜台方向稍稍抖臂,那一线光芒四射的经典就被这样送了人:“这 分卷阅读40 - 分卷阅读41 倾心复仇(H) 作者:叁仟ML完 分卷阅读41 是谢礼。酬金等原先生来付。” “你这就算拍完了?”我不可置信地退了几步,但就这样也没能躲过她搀来的手。 “是啊,我女儿到时间吃饭了,你好象也不喜欢我折腾太久,所以,让他们合成去吧。”说完,她哈哈大笑,淑女形象登时损光。 “你要走?”说曹操,曹操到,一道白色的人影从侧间走出来。 没说的,挺拔,强健,站在我面前像是单手就能把我拎起来。 这就是原正雄吧?只见过他的相片,想不到真人比二维平面图有气势多了,果然是旧颜看上的男人,若此刻旧颜站到他身边,必是佳偶天成的美眷一双。 不过现在这个男人可能开心不到哪儿去,因为旧颜挽在我臂弯里的手。这妖精,总干这种不贤惠的事,也不晓得娶她的家伙会不会三天两头被她气吐血。 我算是马上可以交权,不再冒这种甜蜜的风险了。 “恩,我的两个活宝贝都饿了,”她伸手指了指我,继而指向安姿:“这两个东西都饿不得的,一天吃好多,我要是不努力挣钱,根本养不活她们。”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编出这种谎的,在家的时候她天天埋怨我两吃得少,鸟喙鸟喙的叫个不停。 “这样啊!”原正雄立即显露恍然大悟的神情,重重点了两下头,双腿一并,做恭送状:“那你们快去吃饭吧。哦,对了,我给安姿买了份礼物,下午会送到府上。” 相敬如宾。 我在这里算什么呢?再赖着不走,就有点不识抬举了。 “要不我带安姿……”我把原本插在裤兜里的右手抽出来反握在刀鞘上。 “那我先走。”旧颜把头靠在我肩上,幸福地笑,暗里却用力掐了我几把,摆明是警告我别擅做主张。 不晓得原正雄是真笨还是装傻,旧颜在肢体上都已经做得过火到这种程度,他竟然视而不见,要换别人,早就跳起来让我这个外人滚得越远越好了。想他那整套家教堪优的动作,大概是被世家教育压迫太久,不会动气型的吧? 记得母亲告诉过我,她就是爱上了父亲的好教养,无论在任何时候言语动作都不会偏移半分。起争执,他只说道理,不动气;事情过去后,他对也好错也好都会保持公正的态度。 现在的原正雄怕就是这样才会被旧颜看好的吧? 只不过父亲的世家教育源自大汉族书香世袭,不若原正雄这般和族教育,太过注重肢体表达。 等等,刚,他行的是什么礼? 鞠躬礼?原正雄档案上明明写的是潮汕人氏,怎么…… 他的所有资本都是境外流入,自然无从查证那些钱的来龙去脉,但这种礼节性动作并非一朝一夕能养成的,母亲曾向我仔细辨析过汉和两族礼仪间的异同,有一句话我记得很清楚,她说:当今中国,除非刻意表示某种程度的尊重,已经很少再有人用那种必恭必敬的鞠躬礼了。 “旧颜,你介意我跟你的未婚夫谈谈吗?”在就要迈出玻璃门那刻,我猛停住脚步。感觉她在我身边僵了一下立刻放开了手。 “我跟安姿在外面等你。” 不晓得她是否也感觉到不对劲。 我迅速折返,虽然有点情敌的嫌疑,但得承认此时我不可能会放过这个太大的“蛛丝马迹”。 他还在,正从衣帽间里出来。 “原先生,能否借一步说话?”我环手身前,顺势靠上镂空的铸铁展示柜。囚鬼被抬高后,没有人会再认为它只是根手杖,因为它冥黑的色泽,因为它锃亮的裱饰,还因为那颗血染的祖母绿。 他迟疑了会儿,大概是被我的唐突吓到。 “您是……” “在下姓霍,可能不久的将来会有业务上的来往,所以特取道文小姐,想了解您意向如何。” 他低下头去,好象在费力的想我是哪根葱。 “哦,是这样啊。霍……” 难道他从来都不知道旧颜的阴影下还有个人? 究竟是旧颜掩饰得太好,还是这个男人完全没心思了解她,又或者是…… 不管怎样,还是先问出个头绪来的好,再打哈哈下去我怕我会失手杀了他,失手扼杀了旧颜的幸福。 “原先生是日本人?” “恩?”他一怔,方正的额头上沁出密密汗珠:“呵呵,您是霍岂萧霍总裁吧?难怪。” 难怪? “您真是博闻强识。” “咱们也算半个老乡了,难怪您能看出来。” 他掏出手绢擦汗,本来白皙的脸上出现些许红晕。 “您……有什么难言之隐?” `````` 走出玻璃门,刚好一腿拌到黑鬼,结果我摔了个狗啃泥,远处的母女二人笑了个龟翻壳。 “你们两个再笑我就自己去吃牡蛎了哦。”我拍掉身上的灰尘草根,攥紧拳头向那两个还在地上翻滚的家伙,恶狠狠道。 真没见过那么幸灾乐祸的人,我都已经多久没挨过摔了,竟然把这万一出在这一万上——会被笑一万年。 我还没说利索,安姿已经以虱子的弹跳强度,豹子的奔跑速度,黑瞎子的拥抱力度,杀气腾腾地扑向我:“安姿也要去!”我说这话就是要你去不成,谁让你笑我。 “你问你妈妈她要不要去,她肯去就带你去,否则你就跟她回家吃牛扒。” 旧颜讨厌吃生东西,说吃生冷食物的人是野蛮残忍的“动物”,且她尤其讨厌吃生蚝,一会儿说生蚝的壳像石头,一会儿说生蚝的肉像鼻涕。我就不信她会因为安姿的好奇心就屈就自己的胃和眼睛。 安姿满怀希望地望向还趴在黑鬼身上笑得花枝乱颤的女人:“妈妈~” 不用叫了,她不会去的。 “小小,你去把车开过来,让我再笑会儿。哈哈……” 她纤细的手臂挂在黑鬼漆黑的皮毛上,摇晃于阳光下,光洁得让我猛地想一把抓住,牢牢抓住,哪怕是握碎它,只要它,她,是属于我的,是能最终属于我的。 她还是那么美丽,就像她的名字,旧颜,旧日容颜不曾改,在我心中,脑海中,她怕是一辈子都会那么美丽。 “幸灾乐祸的家伙,等哪天你老掉牙的时候我再去笑你脸上夹死苍蝇的五线谱。”我朝她吼。接过她抛来的车钥匙,转身向停车坪走去。 如果真能等到那一天,我就是毁了这个世界也要把她这个皱巴巴的老太婆抢到手,对着她昏花的眼,弱听的耳,沟壑丛生的额头,深深,深深地吻下去,告诉她我这一生都在等待光明正大对她说的那句话。 那时的她,该已经忘了仇恨;那时的我,该也重权卸任。 那时—— 突然,震耳欲聋的机枪扫射声在我背后响起,子弹呼啸穿过我身边带起惊风。 始料 分卷阅读41 - 分卷阅读42 倾心复仇(H) 作者:叁仟ML完 分卷阅读42 未及的灾难来临时总是这般吗? “旧颜!”我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名字,仿佛本能的想到,但身体却早已悖离意志,等我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被我死死护在身下:“黑鬼!”我反手一拍黑鬼的背,它便疾窜出去,扑向安姿,用锋利的獠牙叼住她的衣领,飞快地将她拖到了临近的大树后——那小东西居然毫不畏惧地蹲在那里,看电影一样看着地上被子弹砸得翻起的草皮。 “你又瘦了。”她在我身下幽幽道,撑起的双肘支在我肋侧,有意无意地摩擦着我。 她居然有心思关心这个问题。 真是近墨者黑,这两母女没救了。 一排子弹射在距我右手不到半米的地方,其中几颗射中了囚鬼的流穗。 “都怪你,出门的时候不让我带随从,这下好了,小命不保,看你怎么结婚。” 这枪手素质真低,换成上川家的人,没准一颗钢心子弹就足够干掉我们三个。 可能是枪手弹匣中的子弹打光,枪声突然停了下来,于是给我个极佳机会将她弄离这没有隐蔽的空地。 将她推进一处墙角,我横臂压在她颈下:“你给我好好待着!再像上次那样跑出来碍事我一定饶不了你!”枪声再次响起,这次似乎换了挺更强火力的突击步枪。 “上次的ak47我都不怕,难道还会怕了ak74?”只见她挑衅地抬了抬眼,媚态万千地环上我的肩:“只有一挺枪,你知道在哪里的。” “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在哪里,要不是不希望她出意外,我早就冲过去干掉那个埋伏在对面街道二层楼上的浑蛋了,问题是她怎么知道我知道。 我不认为她和我一样从小被逼着被各种枪械参数,但上次她能光凭弹头认出大口径,而后又能以子弹型号判断枪型,足知她不是什么清纯货色。这个问题,比起那个脑袋不灵光,眼睛冒金光的枪手要有趣多。 直起腰身脱离她的气息,我承认自己变态到很有兴趣在枪林弹雨中吻她。 “嗤。” 她这次干脆不屑地撇过头去,满脸鄙夷地用手在青砖墙面上划来划去,间隙有几下震动,墙体微微抖出了些灰来。 “你!好好好,你不说也罢,反正别出来碍事就行。”我威胁性拿刀鞘冲她抖了抖,谁想她竟趁我重心向后的瞬间突然猛力推开我,并避过我阻拦的手向外跑去。 这人找死吗?! 顾不得许多,我立刻转身去追。 但就在我目光触及她的刹那,一声闷响传进我的耳朵。 这种声音太熟悉,是子弹挤进身体,弹头撕开肌肉的声音。 “旧颜!”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我除了抱住她迅速沉下的身子以外,再也来不及干别的。 猩红色彩染了她的左肩,中弹部位危险得可怕。 我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眩晕感伴着呕吐欲望汹涌而来,眼前她的容颜无论我再怎么努力也没办法清晰地出现。我知道,我环着她的手,已经无力地松开了 睁开眼睛,看见的除了安姿奸奸的笑容还有旧颜那张强装无辜的脸。 “喂,你还真是没用呢,居然会被吓晕。”她边说边替我系上不知何时被解开的领绳,那双手有些潮湿,有些发抖,与她轻松语气并不相符。 但很明显的,我又被这不良的母女二人耍了,而且还糗得不是一般般。 所幸我的情绪反应天生比常人慢半拍,否则我都不晓得自己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 可也就是这半拍,使得我的眼泪在瞬间被逼回眼眶。 一直笑着,笑着,让我几乎忘了自己还会哭。 “你没事?” “我让人陪安姿玩实战,你怎么也跟着起哄?橡皮子弹加红墨水能打死我吗?” 她光洁的额头上闪着邪恶华彩,说得天真无邪。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我傻傻望着天花板,不知该拿什么表情对她。 ——如果失去她,我这一刻会在干什么呢?除了落泪,会不会还在用囚鬼自刎? “你要是真死了,我该怎么办?”我自言自语,声音很小,我知道很小,因为我自己都听不清。 但是她听见了,于是俯下身来,像以往那样,握住了我的手腕。 “要死,我也要拉你一起死。” 说完,她大笑着拉起我,一挥手,八车车队缓缓开到了我们身边——她的警备竟做的如此隐蔽,以至来时我根本没有发现有随行车辆。这就难怪她不让我带人了。 你就那么恨我? 她打开车门那刻,我喃喃言道。 不,爱你才要跟你在一起,恨你所以车门关闭的声音夹断了她后半句话,让我愤恨得差点举刀劈了这该死的铁皮盒子。 “一起死了也好啊。是不是?” 她看起来很陶醉,美丽的大头晃得晕眼,让我第一次发现她原来和我同样变态。 《哀恸有时》 明天就是婚礼进行日,原正雄已经让人送了好几份流程图过来,好像就怕我一个疏忽败光了他的面子似的。 花车上哪辆,礼堂怎么走,花童的家世背景,晚宴酒水饮料用五号字写满了整整六十一页b5纸。 岂萧呢,她今天看起来也没什么不好,电话一通又一通地打,握着那把刀在窗前的躺椅上整个上午,连姿势都没换。 她好像对我的婚姻丝毫不放在心上,无论我嫁给谁,过得怎么样。 但我又怎么能因为她不关心就放过她呢? 仇恨是不能更改的事实,报仇也是我这一生必须了结的事业。 前几天有人问我,打算和原正雄生几个孩子,当时我就愣住了,生孩子? 我突然想起,结婚不只是用婚礼来完成自己心愿和刺激别人那么简单。 它意味着我必须与一个岂萧以外的人分享我的生活,同用一个帐户,共享一生时光。 更重要的是,我必须放弃原本许多理所应当的事,例如让安姿去拔拉岂萧的头发;做她们最讨厌吃的东西当晚餐;还有下班时躲在拐角处,看她俩因等我下班而无奈得开始在骑楼前的阶梯上玩跳棋。 岂萧从我推门进房,至我与她并排而坐,视线一直保持在我的锁骨上,不偏不倚,锁骨中间。 在我勾住她肩头深吻了她一分钟后,她终于把电话挂线:“明天再说吧。你也该去陪你的小情人了。”话语已经含糊不清,微微有些轻浮的喘气声恰恰符合心境场景。 “明天一定要参加我的婚礼。更何况,我已经·”你是主角之一,如何能少了你? 她淡漠地低着头,狠狠抽了几下鼻子,剧烈的咳嗽尾随而来,喘得她向来白皙的脸上红云朵朵。 “已经什么?” 见她这样 分卷阅读42 - 分卷阅读43 倾心复仇(H) 作者:叁仟ML完 分卷阅读43 ,我还能有什么心情说“已经”,赶紧从五斗柜上取了几张面纸给她擦汗擦鼻涕。 “没什么,反正你明天去就是了,亏不了你,晚宴上有很多生蚝,吃到你拉肚子。”话虽那么说,但明天晚上她要是真敢给我因为吃生蚝拉肚子,我保证饶不了她。 她最近又消瘦许多,成天到晚手机响个不停,有时饭吃到一半就匆匆赶出去,然后几天不回来。 昨天,她喝得醉醺醺回来,一进门,也不顾王嫂在旁边就用力吻住我,扣在我腰上的双臂勒得我生疼,扑鼻酒气蹿进身体,弄得我也眩晕阵阵。 我问她怎么了,她只是摇摇头,半醉不醉的样子,紧紧握着手里的刀鞘,紧紧盯着我。 直到我把醒酒药灌进她口中她才幽幽吐出一句:“你别走。” 当时的她,比孩子还孩子气,双手抓在我睡衣裙摆处,半跪在我身前,隔着衣服亲吻我的小腹。 “除了今天,我没有后悔过我不是个男人。”她醉倒在浴缸里合上眼前的话,原话。 这也是我第一次从她那里听见那么谦卑的论调。完全不若平日里张扬跋扈的她,行事如风的她。 我承认,那瞬间我的心就像从中间裂开般,疼得不无法呼吸。 她爱我? 又或者仅仅是醉话而已。 笑话,她是上川家的主事,多少女人等着她挑,美丽的,成熟的,体贴的,温柔的,那么多那么多。 更何况,我们之间还有着比山还难跨越的障碍。 怕不耍些小手段,想折磨她一辈子只能是痴人说梦。 “安姿的东西你收拾好了吗?我今晚带她回老宅,新的幼师是我亲自挑的,你不用担心。”她顺手摘下眼睛,隔着好几米距离丢到床上,乏力的样子,就像只于告诉我:她镇静得让人心酸。 是,她镇静得让我不只心疼,不只心酸,更多是心碎。 幸好这一切都不会很久,但愿时间掐得刚刚好,不至于太迟。 “她是我女儿,有本事让她叫你声妈妈,我就放人。” 小鬼子跟我感情比她好,只要午饭时再串通一下,她就彻底没有胜算。 “叫妈妈?她向来只肯对你开口的,我不中这计。” “那你用什么证明她跟你在一起更合适?” 趁她闪神思考的时候我把她上衣脱下来为她换药——命苦,凭什么我总得照顾个歪巴巴的伤号。她的身体简直就跟不是自己的一样,刀疤都快赶上毛孔多了。 像这道伤痕,从肩膀跨过乳房再横过中腹斜斜指向腰内,上药时不但得顾忌伤口还必须避开会付着衣物的皮肤。 “你结婚后会有自己的孩子,我不希望安姿不被疼爱。” 手上绷带稍微扯紧,她额头上就冒出了星星虚汗:“那如果安姿想跟着我呢?” “我一定要带走她,没什么好商量的。铃木把孩子交给我,我没理由不管她。” 经她那么说我才想起来,安姿不是“我和她”的孩子,呵呵。 错觉呢。 “饿了吗?”我拍拍她扁平的腹部。在这种乏味的谈话中,午饭时间已经过了半小时。 只于动作真快,我才刚换上婚纱,她已经开始对岂萧上下其手,一会儿帮她擦汗,一会儿替她端水,把重色轻友的原则贯彻到极至。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礼物半小时后小松会送过来的。”可惜呀可惜,岂萧不买她的单。 小女生思想在我脑海里飞飞转转,被无数极品百合迷花的眼前好像有桃心形小鸟在兜圈圈。 不过话说回来,酒店的客服真是到位,今天早上送过来的那两雪柜车百合是我所见过最漂亮的,不经心掂起一朵紫色的看,上面居然有字,你;又一朵白色,爱;再一朵黑色,我。 随着岂萧的离开,那只黑色的大云豹也跟着走了,正给我盘发髻的小姐长吁一声,很明显是对它怕得不得了,特别岂萧无聊的时候还会拿餐巾替它擦亮两颗獠牙。 只于是伴娘,自然不能就这样撇下我走掉,只能悻悻目送岂萧后拐回来埋怨我:“你那么好个人不要,结什么婚啊。嫁给个不喜欢的人,有什么快乐可言,可怜,一辈子就那么毁了。你说你,不缺钱不缺势的。” “你有那么喜欢她?” 我抿嘴紧了紧口红。 “只要你放手我一定追她。” “我要是不放手呢?” “就知道你不仗义。”她打了个哈欠望向窗外:“你打算向你夫君示威呀?怎么弄了那么多直升机来?” 直升机?今天我特意没有让伦机长他们过来,就是怕给来宾以财压人的印象,虽说几百海里外有个大油田,但充其量是一两架巡查机,够不成只于嘴里的“那么多”。 “有几架?” “少说六七架吧,没戴眼镜数不清。” 难道是 “什么颜色能看见吗?” “也看不清,不是白色就对了。” 果然。 是上川家的机群,历来八机组菱形梯队同时飞,因为涂层用的是吸光材料,所以白日里很难分辨颜色。 岂萧真是的,向情敌示威也不用这样。 我很自恋地想。 但愿原正雄和来宾们不要看到,否则吓也能把他们吓晕了——那里头除了两架侦察机外,其余都是战斗型直升机。就连我,头回在军用机场看见它们的时候也被它们舱前的重机枪,舵尾的流弹筒震得半天回不过神来。 也就是在她那里,我真正感觉到什么叫有钱能使鬼推磨:不但轻易带了只病猫入关,现如今更是明目张胆地把小型直升机战队停在了军用机场,都不晓得她是怎么办到的。 “文小姐,时间差不多了,乔先生已经在等您。” 我知道他在等我,隔着茶色玻璃看出去,他那身燕尾服还真扎眼。 “只于,咱们走吧。” 该进礼堂了,岂萧就是不想看见这一刻吧?所以才早早离开。 一堆你愿意否我愿意,这就是婚礼,却不是婚姻,礼仪也终究不过面子而已。 挽着乔叔叔的手臂,我走进礼堂。大门打开那瞬间礼堂里昏暗色泽与室外炽烈的阳光形成强烈对比,阴冷空气从穹隆形屋顶扑面袭来,似乎有无数神鬼急于吞噬我的灵魂。 呕。 新地毯,新礼花,新伴侣,都漫溢着劣质塑胶的味道,令我不禁恶心。 礼堂按照原正雄的信仰选择了基督教堂,虽然他的理由并不在于此。 他说:“这教堂结构好,比较容易警备。” 我说:“好,就这么定吧。” 不定还能怎么样?要是依我的信仰选在佛堂就变葬礼了。 宾客们都很赏脸,直接把我这张棺材面孔忽略不计,用祝福的眼神目送着我走到红地毯那头,参观人口 分卷阅读43 - 分卷阅读44 倾心复仇(H) 作者:叁仟ML完 分卷阅读44 贩卖现场一样看着乔叔叔把我的手交到新郎手中。 至于新郎,他穿了什么,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我通通没注意到,只记得隔着丝织手套我都能清楚地感受到他潮湿的掌心,让我霍然想起岂萧伏在我身上时汗津津的脊背。 “文旧颜小姐,你是否愿意嫁于原正雄先生”牧师郑重地问,使我这个佛教徒很懊恼自己没有改信基督教,谁让这个年轻的牧师是这所有人中我看得最顺眼的一个? “我愿意。” 接着,原正雄挽起我的左手为我除下手套,继而将婚戒套入我的无名指。 “这” 他的动作迟了下,我还以为他发现了什么新大陆,连忙收拢起迷失在罗马柱顶的神智。 低头望去,才知道是那刻克拉钻在中指的祖母绿戒面旁显得像像块碎玻璃渣。不是我打击他,真的像,特别在这种不甚明亮的地方,祖母绿散发出优雅华贵的色泽,竟使我裸露在空气中的左臂看起来有些幽冥飘忽,有点像,有点像她刚离去时的眼神,那种感觉,怎么说好呢对,是有点阴森。 也不知道她有什么事,居然在我婚礼前摆出这样一副臭脸,等她回来,必定饶不了她。 叮的一声,教堂大门被人打开,刺眼光线拥挤着冲进来。长短两个影子被拉长在红地毯上。 “妈妈~” 安姿拽着陈松淑的手,撞撞跌跌往我这里跑来——我画了婚妆,真难为小家伙竟能认出来。 她另一只手臂环着个白色纸盒,是我喜欢的百合色调,星点青粉碎花甚是烂漫。 宾客们哗然纷起,不用想也知道是因为原正雄娶了个“妈妈”。 “小小让我拿给你的~”安姿抱着纸盒跳进我怀里,害得礼堂里又是一阵骚动。 是什么? 我打开盒子。 这个浑蛋! 断了发,能代表什么? 若是断发代表断情,那她最好把她的头发剃光! “她呢?!”我转头问向陈松淑,虽然她满脸严肃已经表示了对我的严重鄙视,但我深信自己的脸色不会比她柔和多少。岂萧本就不是个矫情的人,偏也不是个纯情的人,要是她为此付出过大,我就是杀了自己也不足以弥补这样的过失! 千错万错错在我,但求—— “带我去找她!”喉咙抑制不住的沙哑,血气冲头的感觉前所未有地让人震撼。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得如此激动,但一想到她挥刀斩断自己的长发,我就憋闷得喘不过气来。 陈松淑木无表情看着我,半晌才说出:“少东是路盲。” 那么多年了,我当然知道她是路盲!不但是路盲,而且还是方向痴!所以我从不敢让她一个人上街乱逛的。 “那又怎样?你想说什么,直接点。” 我已经顾不得许多,原正雄扣紧在我手腕上的五指勒得整个右手几近麻木,这让我知道我还存在于这个空间中。 “她正往这个方向来,但是她并不知道。因为护航机先行,所以你会在她醒觉之前”陈松淑抱过安姿,看了一眼我手中得盒子:“死去。” “告诉我她在哪里?真要我死我不在乎,但至少让我知道她没事!” “夫人决定的事,谁也不晓得。” 陈松淑朝十字架一鞠躬,继而转身向大门,颈间玉佛晃荡。 “你泉下有知,别埋怨少东,她并不知情。求你。” 求我?我还求你呢! 她垂于身侧的九节鞭银光闪闪,不但入口处金属探测器检查不出,就连肉眼稍不留神就会忽略了这个致命的武器。 岂萧真想要我命,只要陈松淑小臂一转的功夫。 “电话。你家小朋友。”只于气喘吁吁从后堂跑到我面前,聪明如她,怎么也不可能闻不到异常气味。 螺旋桨发出的噪音差点将她的声音淹没,令我着实庆幸她乘坐的不是喷气式飞机。 “旧颜,新婚愉快。今后” “你在哪里!” 去它的今后!要是今天都没有,说什么今后! “今后可能没有机会说了,虽然在你睡着的时候说了很多遍,但趁我还活着,我还是明说了吧,你觉得可笑也好,什么都行,反正——”我听见那边有人在询问是否可以做些什么事情之类的话,结果大概是烦着她了,被她很不客气地压回去:“再打断我说话我就拿你脑袋喂猫。” “反正,我爱你。告诉你也就是了。你别放在心上,当我随口说说。归根结底,还是那句,新婚愉快。” 手机开始静默。 若它不是菲利普,我还能埋怨是它信号不好。 浑蛋,大浑蛋! 我知道,我都知道! 被我怎么整都活着的人,现在在对我说这样悲情的话。真是大浑蛋!大笨蛋! 莫非她真当我是淫娃荡妇?!是个人都能上床?! 不爱她我又怎么会痴守那么多年? “少爷!!”有警备人员跑进来,神情焦虑,声音都发颤:“上川,上川家的机群!!!” 驽钝,现在才发现那是上川家的机群,他也不想想,放到哪里也不可能在太平盛世中出现直升机群呀。 “机群?她打算用对付黑泽家的方法对付我吗?”原正雄怔然松开我的手,眼睛直勾勾望向我,像是想从我这里看出些希望来:“你起作用的时候到了。”他说,那么正经的说。 我起作用?起什么作用?我实在想不出我能在这种情况下起什么作用。 “百文可没有战机群。”实在没有看他的必要,我别过脸,想告诉只于快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如果陈松淑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这应该是场预谋已久的战争,对垒双方没有谁能占便宜。 “给直升机群信号,告诉他们有人质在我们手上。” 原正雄突然卡住我的脖子,力道不大,但足以让我喘不过气来:“旧颜,我是真的喜欢你,但没办法,谁让你是上川的人。”他笑,露出门牙和犬牙,弄得别人一眼就能看出他脑门上写着的“我是坏人”大字。“上川傻得可以,居然相信了我的话。” “告诉你,我是” 枪声突兀响起,礼堂外有直升机在降落。 是岂萧吗? 不,不是,护航机先行的情况下,她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收到信号。而且外面的声音并不是她乘坐的灵敏型直升机所发,这就只能说明,要开打了。很不幸,我是人质。 外面枪声不断,都是些半自动步枪,颇有点越战的感觉。 原正雄放开了我,把我交给他的手下。 “上川到了吗?” 他的手下个个高大威猛,站在我身边就像围墙。 “还没看见,外面都是些三流角色,请少爷不必担心。” “我出去看看。” 说实话,我真 分卷阅读44 - 分卷阅读45 倾心复仇(H) 作者:叁仟ML完 分卷阅读45 想劝你别出去,可惜你不是好人。 等那些扛着带精确瞄准器火箭筒的家伙来了,我倒要看看这所谓的一流怎么溜。 “成田,帮我看好她,要是放她溜了,我要你狗命。”原正雄话毕,从随行手上接过一把小巧的手枪,斜斜撇了我两眼便沿着红地毯向大门外走去。 他手里的枪是jc655,当年父亲独自研发的手枪,轻,小,最重要的还有它其中那不可预知的机关。适合傍身,却不适合用在战场上。 原本静立在我旁边的男子很不客气地在大门关上后拽住了我的领口:“你放老实点,跟我到窗边去!少爷如果有什么闪失,你最好自觉点下去陪他!” 说话的人生就整副凶神相,又推又攘硬是把我弄到一扇不甚别致的窗前。 他想必是原正雄的亲信,否则不会有哪个打工的家伙如此关心老板的安危。 只见他单手握枪指着我的脑袋,另一侧身子却几乎贴到玻璃上,大掌成拳抵住窗棂,似恨不得立刻破窗而去。 “呵呵,原正雄对你很好吗?那么关心他。” “嗯。” “你们认识很久了吧?” 四周戒备森严,我的手脚嘴却都很自由,证明了原正雄并不是个普通的强盗—— 我喊,外面的枪声震耳欲聋想必一会儿将更动听,根本就是白费力气;我逃,这周围哪个男人给我一拳就都会毁了这张岂萧喜爱的脸;我挣扎,才不会那么傻,挣扎不过是给这些猛男们吃豆腐的机会罢了。 就在我想入非非的时候,眼前突然黑了,有东西死死按着我不放,继而是物体被强行贯穿的声音。 “狙击手!快!保护少爷!” 屋内的人迅速离开,脚步声越来越少,黑暗也渐渐从我眼前褪去。 我适应光线后先看到的是那凶神戒备的眼神,当然我不会认为他是因为暗恋我而保护我的安全,但他确实救了我这条命。 “把你的手机给我,让我和岂萧通话行吗?这样或许能保住原正雄的命,你也看到,那些直升机上外挂的流弹筒,一旦发射,谁也都活不长,包括你的少爷。” 他迟了会儿,持枪的手伸进外套,突又转头看了看窗外,愣神半天,终是把手机掏了出来。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是百年身。 岂萧关机了,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无从得知,但陈松淑的电话号码我可以从霍氏员工资料库中调到,除非她们卯定了今天送死,否则不会连陈松淑都切断联系。 “喂。” “陈小姐,你好,我是文旧颜。” “你好,有什么事吗?”那边声音生硬,大有两句话不合就挂线的趋势。 “我想找岂萧。” “少东正在忙,有什么事你告诉我,我来转告。” “那就麻烦你告诉她,自己注意安全”我听见听筒里隐约传来岂萧的声音:“小松,是谁?” “没,是一个老朋友,多年不见,话家常。”“你倒真有闲功夫,说完就挂线吧,别耽误时间,马上要清场了。”“是的,少东。喂?” 真好临死还能听见岂萧的声音,虽然那些话都不是对我说的,但至少是听见了,陈松淑料定我对她家少东没什么益处,除了会虐待她之外不会干别的必是想“食其肉,饮尔血,寝其皮”,欲除我而后快。 “让她别再受那么多伤了,我泉下有知,会难受。还有,麻烦你告诉她,我是爱她的,虽然恨她,但爱比恨深。你忙吧,我挂了。” 交还手机,我闭上眼,可想手机的主人一定有被人欺骗的感觉,但这不重要,现在他就是打死我我也了无遗憾。 更何况他不敢。 我不想死,但也不怕死。 黑道生意做了那么多年,接着又被爱恨折磨了这么久,死掉或许也好。 能静静看着她,伸手可及的范围,却再不能做其他 “文旧颜,你要是想活命,最好乖乖按我说的去做。”原正雄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手里握着对讲机,只要我开口,我的声音就会从扩音器中传出去。 只可惜我没那么大的表现欲,不喜欢开演唱会。 “该说的话我已经都说完了,你可以等结果。但休想我再吐半个字。” 啪! 我整个身子滑过水泥地面,重重撞到墙上,左脸生疼,火燎一样。 “死到临头你还给我装贞妇!” 他气昏头了,这一巴掌打得我真再不能说话。迷糊中好像又听见刀锋切割玻璃的声音,咯咯吱吱。 有股冰凉气息贴近我,higher的香味弥漫在唇角,外面早已乱成一片。 谁? 《拆毁有时》 拖着染血长刀破窗而入,看见文旧颜脸上清晰的掌印时,岂萧脖颈只觉一阵麻木。 她根本顾不得有人正用枪顶着自己的脑袋,猛地紧紧拥住眼前人,可话说出口,又不像动作表现的那般激烈:“旧颜,是我。” 文旧颜费力睁开眼睛,却只能触及黑暗。 是她吗? “旧颜?”岂萧在等她清醒过来,但没想到自己近在咫尺,她却偏头向另一侧寻去。 那种涣散的视线,失神的表情,断断不是以往相见时柔情似水的文旧颜。 “旧颜,告诉我,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很痛?” 感觉到岂萧的气息在自己身边,文旧颜放松地合上眼,依进她怀里:“没,没什么,就是怕花容月貌被这巴掌毁了。” 她已经知道自己失明,可也太过镇静地明白自己要告知的不能是实情。 这聪明的女人晓得:即使帮不上忙,也不能拖后腿。 “呵呵,没事的,没事的,你永远都那么漂亮。全世界男人都不要你的时候,还有我。”岂萧说着,小心扶文旧颜靠进墙角,就在她快要站起身时,被一只苍白的手抓住袖角。那声音半是眷恋,半是坚定。只是话刚说完,说话的人就昏迷过去。 “你若死了,我的世界就空了。” 泪,夺眶而出。 原来,小松转述的,不是拿来安慰她的谎言 “你们卿卿我我够了没有?!” 原正雄终于按捺不住,飞起一脚朝岂萧踢去,正中她旧伤未愈的肋下,顿时鲜血浸透雪白的衬衫,再由玄黑外套边沿滴落地面。 “上川,你未免太目中无人!” 岂萧被人压着肩膀,想要站起,却办不到。索性摆了个舒服的姿势摊腿坐下,将囚鬼插进自己与文旧颜之间墙壁。 寒光闪动,映出她愈发幽森的神色。 “小笠原,想不到你为了我,竟也学起汉语来。说得不错,该夸夸,乖孩子。”余光扫过文旧颜所在,确定她没事后岂萧“呲”一声笑起来,直笑得让人头皮发麻:“杀我。来,杀了 分卷阅读45 - 分卷阅读46 倾心复仇(H) 作者:叁仟ML完 分卷阅读46 我。” 说完,她从大笑中阴戾地抬眉,右手缓缓握上囚鬼刀身:“但如果你动到囚鬼右边的界限,我会让你明白什么是生不如死。” “哈!笑话!你们现在都在我手中,你有什么资格警告我?!” 原正雄欺近岂萧,俯身面对她,把jc655抵到岂萧下巴上:“上川,你怎么会知道我是谁?难道那天你就已经猜到了?” “不,刚知道,母亲说的。” “上川真?” “是。但是你不该直呼母亲名讳。一会儿要是她来了,记得别那么叫。她会生气的。” “你认为我会怕?”原正雄见岂萧身边的血渐渐堆积成滩,心知她已经放弃抵抗,干脆后退两步站了起来:“她来了我刚好一起收拾。” “随你。” 原正雄,原名小笠原政雄,与岂萧同辈。 他自接手家族事业便以击败上川家进而全掌东亚黑道为目标。 这种目标的生成,来源于幼年时族亲茶余饭后对岂萧的议论。 一个家境优越,双亲健在的人,幼年时最痛苦之事,莫过于被同辈光环照得黯然,若再加上些议论,便更是苦不堪言。 他就是典型。 他年长岂萧八岁,于是从八岁起就不断听到大人们对上川家,以及那个小魔鬼的议论。当时,即使还没有人知道上川龙芥会跨代遗位,可他仅有单传独女,死活大权都将会落到岂萧手上。 似乎,要是他想开些,也不会有今天这副局面,只可惜孩子的仇恨远非科学能够估计。 堪称神童的他,压制着男孩子的玩兴学习了不知多少乏味的东西。 从得知岂萧回国,他便没命地学习中文,也渐渐将事业重心移到这座小城,为的就是找寻机会成全今天的到来。 也是为了今天,他甚至不惜放弃交好多年的女友,费尽心思买通乔秦,最终换来这场注定血腥的婚礼,也顺便埋葬了自己一生的幸福。 “你知道我等这天等了多久?”原正雄,不,应该改口,小笠原政雄捻起红色领结上的头发,食指与中指轻轻拨弄,那根黑丝铮然断开:“从你出生那天,等到现在!” “然后你就一直等着杀我等到少白头?你的天生神力似乎没有用在我身上,为什么留情?”岂萧捂住肋下伤口,似笑非笑看着他,想不通这男人怎么那么罗嗦,也那么笨——她能从层层守卫中突围进来,就一定能拎着他人头出去,他难道没有注意到? 若不是担心文旧颜的安全,她决不会有空在这里跟他废这些话。 “不是留情,上川,别以为我不知道陈松淑还在外面待命,如果杀了你,这座教堂就会被流弹炸平,我也没有活命的机会。” “你不杀我我也快死了。”岂萧推推眼镜,笑道:“我生病了,可能是鼻咽癌,也可能是别的什么病,但一定是活不长,铃木说的,他的专业不许他撒谎,况他也没有必要对我撒谎。可怜你辛苦那么久,心血白费了。”一口气说完那么长的话,岂萧不禁觉得气短,抑制不住地剧烈咳嗽起来,令人很难相信她得的是鼻咽癌而不是肺癌。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病,反正手刃你才是我想做的!” “哦?那你拿枪的手在抖什么?冷吗?还是被我打击到了?哈哈哈哈~” 她这么一笑,本就空旷的教堂里回声与凉气汇合,实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转头看了看无力地靠在墙上的文旧颜,岂萧拍掉压在自己肩头的手,晃晃悠悠拄着刀鞘站起身来,滑腿向后靠回墙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跟你争旧颜?嗯?”放肆的目光却充斥着无奈。 “因为你是女人。”小笠原政雄当然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对,因为我是女人,但也因为我命不久矣。你知道我多爱她?一口气告诉你吧,我已经爱她爱到顾不得她的幸福我的生命,所以你不能动她。懂?” “你不用说话来激我,你的读心术很厉害,但决不代表我会放过你们。今天!今天我就要让你们死在这里!” 他将枪口调向文旧颜嘲笑般望着岂萧:“我先杀了她,留下你,足以保命。” “jc655?傻瓜,你看看弹匣。”岂萧依旧靠在墙上,根本没有阻拦的意思。 被人这样提醒,小笠原正雄不自觉撇了眼腕间。 这弹匣哪儿去了? “亏你苦读兵工,居然忘了分析这把枪的机关。光顾拆枪玩了吧?” 她的话,弄得对方脸上顿时青白交现,俊朗容貌严重扭曲,一双通红的眼睛像是要生吞活剥了谁,硬是张着嘴却讲不出话来。 “这把枪是旧颜的父亲文左易研发的,把手上有自动测温装置,只要连续握持时间超过30分钟,弹匣就会自动脱落,防的就是你这种杀人时废话多的家伙。你还不赶快趁我没有拔刀之前换把枪?” 小笠原政雄后退几步,从愕然中回神。 瞬间,危险气息直指墙角处文旧颜安身立命的小小禁区。 “哈,你认为解决她需要多少颗子弹?” 一颗。岂萧心想。一颗足够了。 一颗!! 难道?! 岂萧立刻扑身向文旧颜,顺手拔出囚鬼。 枪声却在同时响起…… “子弹已经上膛,你做什么都来不及了。哈哈” 他已经有些癫态,不被炸死也再无人生乐趣。“上川,你应了中国古训,聪明反被聪明误。这是钢心子弹,就知道你会救她,但是没有人想到我只一颗子弹就解决了你们两人!我已经牺牲了那么多年,你认为我还会怕被你的流弹轰炸?” 在外围待命的陈松淑一直通过安装在囚鬼刀柄上的小型对讲机监听内里状况,等的只是岂萧一声令下。但当她听见那声枪响后监听耳塞里便静得异常,再也没有回应。 “少东?”她朝领口mic道。 还是鸦雀无声。 “夫人,那边断线了。” 她只能如实报告,纤细的拳头快要握出水来。 上川真正和安姿玩得起兴,听到陈松淑的话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头,只是抱起安姿坐定,祖孙俩一人一口喝完整罐植物炼奶后缓缓开口:“下去看看。别动重型,放几枪就算了。那些礼炮很贵的。” “是,夫人。”陈松淑转身抓起九节鞭钻到机舱门边:“吊索!” “陈小姐,刚才从里面传出枪声。” 负责地面护卫的上川彦合这次被十万火急从北海盗招来,知道事态非同一般,自是不敢怠慢。 他手下的精锐早已悉数到齐,任何环节出错,后果都不堪设想。 “我知道。就一声吧?不会又多了一声?” “就一声。” “那好,让他们朝台阶以上,一米半高度扫两遍,只扫两遍。”陈松淑 分卷阅读46 - 分卷阅读47 倾心复仇(H) 作者:叁仟ML完 分卷阅读47 停下想了想:“用温感仪,别扫着少东和小笠原少爷。清场清的是垃圾。” “可是夫人和少东不许呀” “少东没有回音,夫人的命令。”她压近监听耳塞,想再次确认些什么,所以又试探地朝领口喊了声:“少东?” 镶入囚鬼刀柄中的监听器从来都存在,只是岂萧绝少使用到它,所以更少开启而已。 “开始吧。” “是。” 陈松淑从上川彦合手上接过两个大盒子,边摇头叹气,边迅速拼起“积木”来。 机枪扫荡的声音疯狂嘶吼,教堂灰白色的墙体莫名扑出许多烟尘。 噪音加之火药味拥挤着,惊醒了文旧颜。 “小小?”她确定她已经睁开眼,但她还是什么都看不见,四周似灰不是,似黑不然。 higher的香味近在咫尺,岂萧的温柔却远在他乡。 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文旧颜想,自持地想。 可她能控制的也就那么多了;鲜血的温热和腥臭渐渐浸湿她麻木已久的灵魂,让她突地想起什么。 来,张嘴。 我是霍岂萧,父亲叫霍澜生,母亲叫上川真,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快要融化的是我,你是岸,我是水,我在你中。 我想要的东西,从没得到过。 “反正,我爱你。告诉你也就是了。你别放在心上,当我随口说说。归根结底,还是那句,新婚愉快。” 七年了,她其实早该懂了,她们远不是鞭打,调情,上床,聊天,吃饭那么简单,她们是相爱的。 岂萧呢?她怎么样了? 她到底怎么样了?! 这一刻,去它的家教涵养,伦理道德!她只想知道那个全世界最疼她的人,哪儿去了?! 她们没有同甘苦,共患难,因为享福的一直是她,受苦的却永远是她。 两个同样的称呼,似乎隔绝了人世,隐瞒了爱恋。 谁错? 谁也没错。 只是她自私的认为有人错了而已。 她竟自私到让那个总是温柔待她,纵苦无怨,扇动着恶魔翅膀,却分离出天使心灵爱她的人——独自承受所有痛苦。 虽然她不是真的想走,所以连结婚证都迟迟没有办,但!但这恶作剧实在闹得太大,大得足以让她失去她的岂萧,她的世界。 “小小!”她多想抬手再摸一摸那汗津津的瘦削肩膀,多想再恶狠狠朝她吼着那些原本该温柔说出的话。 可她办不到。 她连动动身子都办不到。 空气里浓重的杀气压着她,皮肤上流动着滚烫的液体。 不知过了多久,枪声终于停下,教堂里又恢复寂静。 “文旧颜,你不用找了。上川已经死了。” 小笠原政雄明白这场扫荡不是朝自己来的,只消稍微低下身子便可以躲过,于是他还完好地活着。 他的手下并不全是死于机枪子弹,近身随从大多是被同一挺狙击枪由相同方向射杀,若想取他性命,则他再做什么都多余。 文旧颜看不见,可他能:岂萧就俯在她身前,一动不动。 “不可能,以岂萧的体质根本不可能被枪打死。”右侧有些亮灰,虽然不足以让她看清什么,但终究是有光感了。 “没什么不可能,你把手抽出来摸摸,她就趴在你身上。为救你而死的。是,上川家每代诞出一个有特殊体质的人,但这只能救你的命。若非如此,你们现在已经黄泉路上相见了。” 小笠原政雄淡淡说着,声音里没有仇恨,也没有喜悦。 他在等待。 “如果她真的死了,劳烦你也往我脑袋上开一枪。” 她已经发觉,自己身上的重量是那么熟悉,是每次亲热时岂萧牢牢扣紧她,令她无法挪动半点的感觉,哪里还用得着摸。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 岂萧这小鬼到阴曹地府还是照样会惹是生非的,需要有个人管着。活着的时候不能亲口说爱她,那阴间相见时第一句话一定得赶紧说清楚道明白。且不但要说,还要掰开了,揉碎了,清清楚楚地说,她到底有多爱她。 “我成全你。” 小笠原政雄只身上前,将一把从地上拾起的左轮手枪瞄准了文旧颜眉心:“文旧颜,我是真的喜欢你。只可惜” “没什么好可惜的,开枪吧。” 亲昵,爱怜,疯狂,哪一样不是可遇不可求。偏她都得到过,死而无憾。 女人的细致,男人的勇敢,岂萧每样都不缺,只不过太过细致勇敢,便失去了果断和自私。 她只希望,在别的世界中,那孩子的心,会为她自己,多想一点。 下辈子,岂萧不需要再有显赫家世,不需要再有柔软心肠,不需要再有俊美相貌,更别再有嗜杀天性,只消回眸时一个礼貌的问候,她文旧颜纵是与全世界作对,也要挽回自己的幸福。 阖上眼,文旧颜用力抱住岂萧冰冷的身子——多熟悉的冰冷,不知在另一个世界是否会变得温暖些。 若是那个世界里的她还有今生记忆,她情愿,情愿活在这种冰冷的缺憾里。 “小笠原,我说过,你不准动她。” “什,什么?!” “小小!” 小笠原政雄吓得脸色刷白,活见鬼似的看着岂萧浑身是血地从文旧颜身上爬起来,拖刀面向自己。 她已经不复早先颓弱的样子,像是换了个人。 她阴沉的话音像是从地底传出,冷得不带半点人性。 “如果你不动旧颜,待会你应该是能被小松一枪打死的,正中眉心,你不会有任何痛苦。”岂萧放开捂在肋下的手,抬起溢满杀气的眼睛:“但现在你不会死了。你救了你自己,也害了你自己。”说着,她缓缓逼近正慌忙后退的小笠原。 刀柄摩擦在她的裤腿上,抖动着血光,发出毒蛇吐信时的嘶声。 惊惶失措的人举起枪瞄向岂萧,撞撞跌跌的脚步不断踩上尸体:“你用刀,不可能比枪快你别过来,再靠近我就开枪了!” 哦?真的? “咣”一声,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手中的枪已经被生生劈成两半,只留枪托在握。 “天” 他真的无法再想些什么,因为四周骇人的空气持续席卷他的思维,每条神经都被锁紧,唯一的意识就是:害怕。 小笠原政雄虚脱地跪了下去,胃里不知为何突然抽搐,整个身子翻江倒海般难受,只得撑住膝盖干呕起来。随着呼吸越来越快,他的脸色也越来越接近猪肝色。 在他身前不远处,岂萧正慢慢蹲下。 当他觉得自己已经快因窒息而死去的时候一个声音令他加速了朝死亡迈进的脚步—— “舒服吗?” 她收刀回鞘,用沾满鲜血 分卷阅读47 - 分卷阅读48 倾心复仇(H) 作者:叁仟ML完 分卷阅读48 的食指顶着小笠原政雄的右眼:“旧颜好像失明了。因为你那巴掌。”她力度稍稍加大,痛苦的嚎叫就从指尖方向爆发出来:“你还给她吧。”岂萧的嘴角挂着笑,稍稍左撇的脸上满是兴奋。 她每戳进一些,他干呕伴着哀鸣的喉音就更提高一些;她每靠近一点,他颤抖的身形就更模糊一点;她每说一个字,空气中嗜血的风就更冷许多。 地上有滩滩浓浓的血,阳光照在上面越是显得诡异。 冥府的可怕也不过于此。 这就是岂萧,真正的恶魔,杀是仁慈,不杀才是残忍。 惹到她的人往往会被这种恐怖氛围逼疯,最终在害怕中了解自己的生命。 “小小!别!” 文旧颜看不见,但她轻易就能感觉岂萧的失常,她不在乎岂萧杀人,但她不希望看见爱人蜕化成魔鬼。 “怎么?杀了你丈夫你会跟我拼命?”岂萧收回手,转头向她,语调麻木不仁,毫不为之所动,拄刀的指节因为血液被过分紧绷的肌肉阻截而散发出幽幽青光。 她也是人,也懂得嫉妒,平日里,只因良好的教养没有表露,也不好表露罢了。 偏今天不同寻常。 注定血映黄昏的今天,她终得以宣泄。 文旧颜摸索着站起来,沿着墙根向有光线的地方走去,就在她快要摸到窗棂的时候,脚下被尸体绊住,整个人便失去重心地向前跌去。 她以为至少会有只温柔的手过来扶起她,或者至少也有一句关心的询问。 每次无论伤口大小岂萧都会用深深的吻惩罚她,现在,她不求别的,她只需她一个关心的表态,拉回神智就够了。 ——以岂萧的善良,那种在人群中光芒耀眼的温柔,她必定不希望自己残忍得宛如失心。 但事实证明“事与愿违”这个词到底多客观,同时也几乎扑灭了她生命的火焰。 “想当忠贞烈女吗?文旧颜,是不是只要我把刀给你你就会杀了我?嗯?!” 岂萧盛怒之下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言行,况且按照常理,文旧颜这一刻要维护的确实应该是小笠原政雄:“还是你愿意为你夫君挡刀?” 上川家遗留下的犀利毫无例外地蔓延着,令她话比剑锋:“如果真这样,”岂萧闲庭信步,携着狭促眼神走到文旧颜跟前,勾起她苍白的下巴,不屑道:“杀了你俩,我刚好一统东亚黑道。” 岂萧猛然站起,转身将囚鬼劈向小笠原政雄,原本就阴戾的眼里一派肃杀。也就是这挥动之间,刀下的人已经被斩去左耳:“啊啊——” “我十岁那年被子弹穿肩而过叫得都没有你惨。” 她嘲笑,但有理。 东亚黑道,本来王者就是悲惨的她。 “小小。如果杀了他能让你觉得自己幸福些,那你杀,你就是杀了我,我都不会有怨言,更别说是他。”文旧颜迷着眼,扯开绸制礼服上的结扣,翻身枕在一具尸体上,干脆放松了全身,有些尴尬地拉拉裙摆。 “你要阻拦我杀他?” 不等岂萧说完,文旧颜夺语而笑:“不。”她扯起的嘴角像是在为许多往事饯行:“来,小小,你摸摸这儿,你读心术一流,不会连我说的是真是假也分不清。”她索性将手按在自己胸前:“这只是场闹剧,我以为我能导演。从你偷偷说爱我那刻我就开始酝酿今天,只是没有告诉你罢了。”文旧颜窒了一下,脸上微微绯红。 “小小,我爱你,你懂吗?爱你。从你十五岁时见到你开始。即便后来再多仇恨,也从来没有冲淡它。原先我也不晓得的。”文旧颜撩开贴在脸上的头发,继而道:“直至那回,你闭着眼睛说别走。小小,你怕什么?你是怕我伤害你,还是怕耽误了我?”她的眼里闪动着泪,隐去逐渐清明的视线却暴露了心:“你好傻,没有你的世界,我能有什么幸福可言?你为什么会傻到把我拱手让给一个大不如你的人?莫非你认为他就能给我幸福?” 眼前的黑雾渐渐散去,她终于从暂时性失明中恢复。 “小小?” 她想立刻看见她。 岂萧背对着她站得笔挺,只是衣服有些凌乱。 “小”细看间,文旧颜不禁哑了嗓子——她黑色的例装外套上有个明显的弹孔,血正从支离的布料中一股一股往外冒。 她的伤口若是再不处理,后果不堪设想。 “你衣服脏死了,过来,换掉。” “哦。” 岂萧正要像每天早晨文旧颜为她换衣服时做的那样习惯性走近,突然在转身之间看见了正捂住耳朵哀嚎的小笠原。 “什么?” 等等,我做了什么? 岂萧茫然松开囚鬼,愧不知所为地望向四周。 “这是怎么了” 文旧颜捕捉到岂萧眸子里转瞬即逝的清澈,顿时放心许多,也就顺理成章地说出了那句日后悔不当初的誓词:“为了我的幸福,我必须跟你在一起。你死,我决不独活!” 岂萧拄着刀,背对她,不敢相信这句话出自文旧颜之口,于是愣愣问到:“旧颜?” “嗯?” “我——” “我爱你。你想要东亚军火市场,明天开始百文的帐下再不会有军火生意;你想让我留在你身边,我们马上就可以去荷兰结婚” 教堂外突然雷声大作,打断了文旧颜的话,也惊醒了岂萧。 “小松!停下!” 岂萧没有半刻迟疑,立刻抓起囚鬼冲向门外。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任何一颗流弹袭向这里的后果。 但当她推开大门找到陈松淑那刻,她明白了一件事,恶有恶报,论时不论事。 直升机群围绕着教堂正跃跃欲试地点点下降飞行高度。 “少东!夫人电话!” 陈松淑见她出现,急忙跑过来。 “母亲,她是无辜的,求你!” “看天空。” 一颗流弹带着拖尾喷雾坠向教堂顶端。 “不!!!” 轰声四起。 “仔细看看。乖。” 岂萧费劲地抬头,却看见一片礼花绽放在黄昏已至的云彩间,礼宾结散开后,点点闪亮碎屑扑向八方,这 “小小,恭喜恭喜~”上川真大笑着收线。 围绕在教堂上空的直升机群在上川真的座机离去后更是肆无忌惮地用礼花弹和喷塑筒“轰炸”起这片僻静的山坡来。 火树银花,双龙戏珠,万马奔腾,金蛇狂舞…… 一时间,无数有名堂没叫法的烟花,礼炮,盛开在傍晚淡黑的天空中。 玫瑰花瓣,碎金箔纷纷落向人群。 “感激各位的帮衬,今天就权当是我的婚礼吧。”岂萧强打起精神向上川家远道而来的守护神们道谢,同时放开搀扶她的手:“舅舅,麻烦你清场,弄干净些, 分卷阅读48 - 分卷阅读49 倾心复仇(H) 作者:叁仟ML完 分卷阅读49 顺便让人把小笠原少爷送回日本。” “是,少东,但您的伤……”上川彦合担心地看着岂萧的血从台阶上滴落。 “你别担心,子弹而已,我进去看看文小姐,你们也快干活吧。” 回头看向半开的教堂大门,岂萧有种晃若隔世的感觉。 也不知是失血过多引起的幻象,还是大喜大悲诱发的迷茫,反正是在她调转身形那瞬间,好像什么都变了。 可定睛,却又什么都照样。 “小小,过来,把衣服换掉。”趴在窗台上,文旧颜定定望着岂萧在忙碌人群中愈是显得孱弱的身体,还有那身被鲜血染透,而越发玄黑的例装,不知不觉吐出这句话。 岂萧低头拉紧囚鬼刀鞘上的流穗,回眸见是文旧颜在叫她便赶紧应了声:“哦,等……” 她想说,等等。 可文旧颜没能等到她再一次慢蹭蹭的靠近,再一次对她埋怨衣服质地,再一次耍赖皮不肯松开紧紧的拥抱,只等来了陈松淑惊惶地呼喊,只等来了冥着眼却微笑着的惨白容颜。 等等…… 《寻找有时》 陈松淑在文旧颜的坚持下,终于放弃了劝她回家休息的念头,只好驱车十几里,为她弄回一盅鸡汤给身子些给养。 虽然谁也不知道手术灯熄灭后是什么样的结局,但她可以肯定,如果眼前长椅上的这个女人再粒米不进滴水不沾,后果一定加倍严重——手术已经进行了近20小时,文旧颜就这样枯等了20小时。她的神情在旁人看来算不上悲伤,而不时抽动的嘴角又显得那么古怪。 “文小姐,您喝点汤,少东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陈松淑小心翼翼把汤放进她环扣的双手中,刚一松开就听咣当响动,琉陶炖盅眨眼已在地上跌得粉碎,滚烫的鸡汤毫不留情地扑上两只光洁得几近透明的手臂。 “文小姐!对不起,对不起……”陈松淑赶紧手忙脚乱地拿起外套帮文旧颜清理皮肤上的汤汁,但当她试着解开那双一直环扣的手时,文旧颜微不可知地颤了一下:“你别忙了。” 她这才发现文旧颜居然从头到尾都没有移动半点,神情也没变,好像被烫到的不是自己。 突然,手术室里传来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被弄翻或是砸碎了,几个护士神情慌张地跑出来,边往墙边躲边拍着胸口叨咕:“这是人吗?!” “怎么了?”陈松淑赶紧迎上前问,眼角余光不停撇向文旧颜,唯恐她做出什么会伤害自己的事情来。 可文旧颜还是那样坐着,双手交握,只是脸色和缓了些。 “缝合的时候她居然猛坐起来把氧气泵砸了!真没有见过这样的人,这都什么体质啊!李医师还特意多下了麻醉呢!”一个年纪稍小的护士像见到救星似的抓住陈松淑衣角,惹人怜爱的表情却实在不适合出现在这个场合。 这下陈松淑傻了,岂萧在日本时也接受过类似的手术,听说主刀医生在手术完成后就辞职而去,参与手术的医护人员个个躲瘟神一样不愿接近她,难道就是因为这个? “文小姐,您看这” “没事的。”只见文旧颜长长出了口气后站起来,低头再抬头之间,整个人像换了个灵魂,摄魄迷心的笑容绽放于冷光灯下,看得所有人都摒住呼吸等待下文。“她就是这样的,起床气。受伤后不喜欢在醒来时没见到”她轻轻拍了拍迅速飞红的脸,把眼边刘海勾到耳后,继而小声道:“我。” “这就是我担心的事,刚想告诉你们的,一着急就给忘了,所以紧张了那么久。” 她很费力地解释着,但谁都看见,那被紧握得发白的手指被放开后,在空气中抖得不成样子。 谁都看得出,她的心里并不若话语轻松 。 这个细心又坚强的女人,爱,从不用口,而是用心。 表面冷静得冷血,却在能用温暖的心,轻轻怀抱,亲吻一个别人眼里的魔鬼。 在她身上,流动的是倾心之爱,而不是那些空虚的眼泪,小女生式的疯狂,更不是因为爱上了被爱感觉而意图抓住迷幻的恣情。 文旧颜招手唤来随从:“直升机下降,让陈医生他们准备。” “我带她回家。” ———————————————————————————————————————— 文旧颜失败的婚礼并没有引起多大骚动,一归功于逃出的宾客都是被上川真派去的人护送回府,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的她早就下足了功夫;二归功于佐藤大律师成功地在婚礼第二天演出了一场“原氏黑幕大起底”的普法教育戏,让人无法不觉得文旧颜遇人不淑,通通对她还没有注册这段婚姻表示庆幸。 就此,原氏集团以及原正雄,彻底消失在这个本就薄情的城市里,也同时被人遗忘,就像好多本以为会被牢记一辈子的事情般,再连事主的姓甚名谁都记不得。 清晨在冰冷怀抱中醒来的文旧颜下意识地摸了摸重叠在一起却是属于另一个人的手臂。 岂萧这段时间开始能睡得沉了些,不像过去那样,有个响动就会立刻坐起身来。 文旧颜轻笑声,又将身子深埋进熟悉的气息,淡淡扣紧了两人交缠的十指。 多么蠢的闹剧。 一念之差,远谬千里。她几乎失去了这一生。 没错,很多事情都能淡忘,但遗忘并不等于就能幸福。 只有记住了希望记住的时刻,抓牢了属于自己的快乐,才能坦然面对余下的人生。 紧闭的眼睛不知怎么就淌出泪来,心疼的感觉潮水般席卷了她。 背后这副看起来羸弱得经不起风吹雨打的身躯,究竟给了她多大的幸运,谁也说不清,可在晨光入室这一刻,安稳不会撒谎。 no;forever you&ill the one…… “做恶梦了?” 两张面纸准确地来到她鼻子前,轻轻一按,帮她擦走了阻碍呼吸的鼻涕。 “没。”文旧颜转身面对岂萧,扯开两人身上的被单:“是不是暖气开太大?你都流汗了。” “没做恶梦那你哭什么?嗯?告诉我。”岂萧把被单又盖回文旧颜身上,只留自己的身子在空气中透风。 文旧颜佯装生气,径自把脸凑进两个枕头之间,想哭的感觉很快散去:“你什么时候变那么三八的,这种事也管。” “我也是过三八妇女节的呢,你少鄙视人。”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岂萧伤口拆线后就已经是腊月二十九了, 分卷阅读49 - 分卷阅读50 倾心复仇(H) 作者:叁仟ML完 分卷阅读50 多年不见的大雪几乎覆盖了整个城市,树,人行道,房屋,通通陷入白色的松软,只剩下商家提前挂起的红灯笼与斑斓的霓虹在争夺路人视线。 大概是因为风雪,天色才刚变暗,路上便只剩稀稀拉拉几个行人。 置身地下超市,岂萧索然无味地用鞋磕着冷柜沿。她快要被来来往往的目光瞧疯了,特别是那位过分殷勤的促销员,已经给她倒了第五杯试喝的牛奶,再喝下去,她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变花牛。 “还有什么没买吗?”见文旧颜一副要把货柜都搬回家的样子,她不免担心起来。 平时这些东西都有人置办,根本用不着她们劳苦,她自然是不会发现每个人潜意识里都是购物狂这个事实,可现如今,这车里的东西都已经堆成山了,文旧颜还半点没有罢休的意思,你叫她怎么能不担心——她倒是不担心提东西,因为文旧颜现在连购物车都不让她推,想当然不会让她当苦力;她担心的是这些东西到底要怎么处理掉,西红柿,茄子,牛肉,乌鸡,鱼,虾,蟹,还有一堆干货,从腐竹到红枣,再到茨菇,几乎是市面上能看见的都齐全了。 “你去找找哪里有蚝油。”文旧颜头也不抬,专心致志地在成排苹果中挑来拣去,还没有发现把这个任务交给岂萧有什么不对。 “好,你把那东西名字和样子写下来,我去找。”有点事做也好过被人当猩猩看。 “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天天吃的东西你都不知道它长什么样。” 文旧颜惊诧地望向岂萧,祖母绿戒指在掌中蛇果映衬下耀眼非常,就在她那个起身中,不知引来多少人的驻足。 “每天吃?油?”想自己那么讨厌油腻的东西,怎么可能会天天吃那种跟油挂钩的东西。 看到那张无辜的脸,文旧颜忽然回过神来,想起某人是从来都遵循着霍澜生教导,“君子远厨庖”的,对厨房用品自然是不会比她这个多少还动过手做菜的人来得熟悉,于是干脆赶苍蝇一样让眼前“废物”闪开点,别挡着其他人的路:“你,挑苹果,我去找。” “哦……” 可怜的孩子想不通呀:平时不都是佣人在折腾这些的么 不过,当她回到家门口见文旧颜不甚熟练地掏出钥匙,而不是由王嫂来开门时,什么都真相大白。 “你该不会是放王嫂他们假了吧?”她立刻做好从霍家老宅调人过来的心理准备。 “当然是。为了照顾你,全屋子的人都瘦了一圈,再不放假我就成奴隶主了。”见岂萧作退避三舍状,文旧颜安慰地拍拍她的头:“你放心,除了明天只于她们会来玩以外,余下时间全是轮席,不会没你饭吃的。更何况——” 她慢慢转身,放下手里的东西,顺势俯上岂萧的肩,趁她不注意轻含住她的耳廓:“没人在家岂不是更适合你?”说完,她大笑着跳开,把高跟鞋除下提在手里半跑着上了楼,剩下岂萧无奈地把八大袋东西踢进大厅。 “妖精。” ————————————————————————————————————————— 被嚣张的爆竹声吵醒,岂萧自然会因为缺觉显得有些不耐烦,但年年如是,她也就只能认命地看着文旧颜在园丁的帮助下又挂起一串鞭炮。 “还有多少要放?”她搔搔脑袋,穿着睡衣站在大门口处的台阶上,几乎是闭着眼睛向院子喊话。 但这已经是很不错的表现了,放在往年,她一定是不等鞭炮烧完不会起身的。 “文小姐今年买了很多烟花爆竹,说要去去霉运呢,您不过来跟她一起放?”文旧颜没有回答,老园丁倒是很给面子地吱声了。 文家现在只剩下老园丁一家和几个必要的守卫,平时还挺正常的院子里陡然显得空旷。 真是的年三十都不让人家睡觉 岂萧咕囔着步下台阶,光脚踩在雪地上却很小心的避开草根树苗之类的生命来到文旧颜身边,刚要伸手替她点火就被人急忙拦下:“怎么又流鼻血了?快进屋去!” 只见顺着文旧颜捂在岂萧口鼻处的指缝,丝丝浓稠的红色正蜿蜒而下。 看眼前人手忙脚乱的样子,岂萧莫名其妙地傻笑了起来,笑得一双瘦削的肩秋叶于风般,也弄得文旧颜一头雾水虽没放慢推她进屋的脚步,神情却不免错愕几分。 “叫你去看医生你偏不,还笑得跟个傻子似的,真活该病死你。” “没事,肯定是昨晚纵欲过度,才会这样。” “去你的。”文旧颜红着脸啐到,边用雪白的衣袖替她擦掉流到脖子上的血,边扶她坐到沙发上,转身就要进厨房找冰块。 一把抓住就要消失在眼前的纤细手腕,岂萧孩子似的耍起赖来,也不管鼻血流得汹涌,干脆拉文旧颜入怀死死搂住:“去干嘛?” “你说能干嘛?难道还要去煮十全大补汤给你喝啊?当然是拿冰块。” 文旧颜显然已经习惯了岂萧这些大大小小的毛病,灵机一动,手往岂萧腰侧几个抓挠就弄得她笑个人仰马翻,只好放开手。 接着又是一阵忙活,终于让岂萧的鼻血消停下来。 抽掉鼻孔中的棉花团,岂萧瞧了眼手表。 “我去机场接安姿,你要不要一起?”她透过木帘望着文旧颜——她领口的扣子在嬉闹中被扯开,露出微微发青的皮肤和迷人的锁骨,她自己没觉得有什么,可到了岂萧这里,就变成莫大诱惑。 “只于她们马上到了,我得准备午饭,今晚大概得玩个通宵,你早去早回,顺便带些好酒回来。” 文旧颜一脚迈出大门,似乎突然想起什么,又折回来,三下五除二把岂萧身上的衣服脱了个半光,接着扎进玄关边的衣帽间半天不出来,留下个不知所措的家伙,愣愣站在沙发边。 “旧颜,冷。” “冷就上楼钻被窝啊。我在给你找衣服呢,别闹。” 半晌,文旧颜终于拿着个白色的大盒子出来了。 那是个暗花的纸盒,盒子边沿被紫金裱线装饰得别具风味,看起来有些迷幻色彩,文旧颜捧盒子的手也很应景,修长洁白得不带一点瑕疵,连祖母绿戒面在其间也显得有些黯然。 “你的新年礼物,我为你穿起来看看。”她打开盒子,献宝一样托到岂萧眼前。 谁知岂萧很不给面子地连后退两步:“旧颜,你不是吧?墨绿色,你认为我会适合?”明显对这个颜色极不习惯。 她向来只穿黑色衣服,最多加一件白绸衬衫打底,再有其它颜色她就受不了了。 而现在这身衣服,看起来相当怎么说呢,应该叫妖冶,不但是墨绿色,而且还有流藤纹理,真要穿这身去接安姿,非被护送她回来的小松笑死不可。 虽然远 分卷阅读50 - 分卷阅读51 倾心复仇(H) 作者:叁仟ML完 分卷阅读51 看确实很像黑色,要是忽略掉那些流藤纹,还算相当庄重的衣服,但仔细看又确实不是那么回事。 “总穿黑色死气沉沉的,况且你现在把头发减短了,刚好换个形象呀。” 说话间,文旧颜已经不顾岂萧的抗议替她换上了新衣服。 “你去照照镜子,看喜不喜欢。”文旧颜轻笑,顾不得擦额头上冒出的汗珠又钻进衣帽间为她找鞋。 “旧颜” 岂萧张嘴想说些什么,双唇嗡动几下,终是没说出来——既然是她希望,那就这样吧。 穿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喜欢。 七年中,岂萧的所有衣服几乎都是文旧颜亲手置备的。 她迁就着她的喜好,在最难挑选的黑色中精心寻找唯一的玄黑布料,由于成衣中这种颜色很少,所以每一季的新衣都会让文旧颜费尽心思。 她配合着她的喜好,在所有颜色中选择了酒红色作为工装之外的着装主色调,这样的两种颜色在一起,即不会太引人注目又不会产生所谓“乱色”。全然不像有些女人那样,把身边人当成陪衬物,半点不知“和谐”为何物。 重要的是她喜欢。现在能多满足她一些就多尽点心,省得临了遗憾。 “喜欢吗?” “喜欢。” 岂萧痴痴看着正在为自己系鞋带的文旧颜,视线变得有些模糊,不知怎么就想起那句:百年修一回同船渡,五百年修一次相逢笑,千年修一段夫妻缘。 那么自己是修了多少年呢? “伦机长马上就到了,你上去拿刀吧。” “嗯,你做饭的时候当心,别烫到,切到,碰到手。” “行了行了,霍总裁,你用不用这样诅咒我的手呀?” 待到岂萧拿了囚鬼下楼来,又被文旧颜拦住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检查了两遍才满意地掂起脚尖拍拍岂萧的头:“去吧。再不去我女儿该闹了。” 岂萧已经二十二岁,但身高还在不断上窜。当年还像个孩子一样跟在文旧颜身边的她,现在俨然高出文旧颜大半个头,也再不是文旧颜俯下身子去摸她的脑袋了。 “为什么你无论做什么动作,只要碰到我,都会让我想要你?”说完,她搂住文旧颜的腰拉她靠近,在那光洁的额头上重重吻了两下:“趁小鬼不在,多挣一点是一点。” 这下有人不满了,赶紧手忙脚乱地推开她,扳着她的身子往另一个方向:“说得好像安姿在的时候你有多收敛似的。走走走,快走,天冷,冻坏我女儿我要你赔!” “赔?不可能!哈哈哈哈” 岂萧大笑着逃跑,跳下玄关的时候还不忘补一句:“要赔也是得你生啊。” 《拔出栽种的也有时》 我们回到家的时候,旧颜的朋友已经把整个庭院布置得像庙会现场。 大红色的酒灯笼高高悬挂在每棵树上,数不清到底有多少,但触目之木都已经被映红,就连旧颜最得意的弧形大门边也被沾上了喜气洋洋的春联,虽说有些败坏巴洛克风在我心目中的印象,却足足激起了我对大汉族民俗的兴趣。 更过分的是,她们不知从哪儿弄来了演奏八音乐的古乐乐队,在文家的欧式庭院里摆开阵势,大有颠覆东西方文化界限的倾向。 怕安姿踩到地上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我干脆让她坐在我肩膀上,“扛”着她推开那扇粘着尉迟恭和秦琼两个门神的东西。 正对门的古董钟指向四点,屋里却半个人都没有,虽然被过热的暖气烘得眼前黑了一阵,但直觉告诉我,情况异常。 为什么外面那么热闹,屋里却空空? 旧颜若是出门,门口的守卫必定会告诉我。 停车场里那么多正在等待自家小姐少爷的车子和保镖都不是吃白饭的,只要他们离开文家的保卫范围,这些家伙都会紧紧跟随。 是的,除了屋里,哪里都正常。 那到底出了什么事。旧颜呢? 啪! 爆破声。 我立刻环手揽住安姿,框空握上刀鞘口,后退一大步抵住了用于承重屋体的罗马柱——有了它,就是大口径狙击枪都难奈我何。 不过刚才那声,不像枪声。 我对安姿比了个“嘘”的手势,同时也安慰地朝她笑了笑,只是明显的,她对这个笑容极不受用,居然相当鄙夷地撇过脸去亲她的跳跳虎。 一个似是塑料撞击钢铁的轻响从楼上传来,虽然微不可闻,但我还是听见了:这么短的距离狙击我,还用得着上望远镜瞄准灯吗? “不!不要!” 旧颜! 她从不尖叫,多大的场面下都没有,现在,我却仅能从那声音的结尾处分辨出是她的声音来。 再顾不得许多,我马上转身撤出柱子的掩护,正要冲上楼去,不料视线所及竟陡然是个疾速向我袭来的庞然大物。 深色,圆形,约八寸。 我能观察到的就那么多了,搜集这些资料的时间里,囚鬼已经出鞘。 因为拿不准它究竟是具有爆炸性还是毒性,为了小鬼的安全,我只好转腕,用弧形削刀改变它的方向,尽量把它往高处挑,才能让自己有足够的时间逃出它的杀伤范围。 “小小。” 就在我鞋尖接触地面刹那,安姿猛然在我肩上一个借力跳到了数米外,速度快得连我都看不清。“红年糕!” 什么?红年糕是个什么东西?怎么会有这种武器? 我飞身向前揽住安姿,将她的身体重心压到了普通爆炸无法波及的高度。 “surprise!” 伴随着掌声的欢呼突然从二楼廊心处爆发出来,隐隐听见有香槟杯相碰的清亮脆响。 抬头,只见旧颜正安然无恙地在起居室的内扩露台上对我露出无辜笑容,身边正是她那群坏心眼的朋友。 “他们说要看你刀术,但我说你一定不肯表演,所以他们就想出这损招来逼我配合他们”那话语从穹顶反射回来,让我听得更清晰。 她举起手上的遥控器,按下。 “不!不要!” 正是刚才听见的那声。 我庆幸地朝慢慢变烫的脸上摸去,深吸口气后低下头调整情绪,赶紧把拔刀时割伤的手指藏进裤兜。 她没事就好,被玩几次,只要心脏还承受得了就没关系。 侧目望去,地上躺的果然是一块新鲜的,红糖年糕,无毒,非爆,美味,可口。 “岂萧好帅!” “cici,你有够诈!好东西不和好朋友分享!” 旧颜被人簇拥着来到我面前,从我肩上抱下安姿:“安姿有没有想妈妈?” 她问得响亮,她那群狐朋狗友回应得更响亮。 “哗!都当妈妈了!” “来来来,叫干妈!” “叫干爹!” 分卷阅读51 - 分卷阅读52 倾心复仇(H) 作者:叁仟ML完 分卷阅读52 大概上了点年纪的忍都很乐于当长辈,可要是让母亲看见上川家下一任主事有那么多乌七八糟的干某,保证会气中风。 不过我不介意,有多些人疼爱她,好过像我这样树敌无数。 孽源我已经肃清,但愿安姿能将胜勇追穷寇。 “岂萧最近又瘦了呢,都薄成底片了。” “对啊对啊,cici,你又怎么折腾人家了?” 被金只于提醒,无数道目光都向我撇来,扎得我一阵心虚。 在旧颜身后的暗处生活了那么多年,我从没有想过会有今天这般光景,一时有些不适应,只得赶紧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不然我怀疑这张比关公还红的脸保准会成为下一个受人瞩目的焦点。 “大家玩得开心点,我先上去换件衣服。” 说完,我立马转身就跑上楼。 “累了?还是生气了?”我刚打算关门就听见她暧昧不明地在我身后问,于是赶紧收力,唯恐夹到她。事实也证明了,如果我反应迟半秒,她的手会彻底废掉。 “没,就是想回房透透气而已,你知道我不太会应付陌生人。” 我解开领口的绳结,顺便拉她和我一起坐到床上:“累的应该是你,一个人忙活了那么多,还得准备两顿正餐。”我抓住她的手,心疼她被水泡得发白的指尖。 钉个扣子都会被扎到的人去为二十几号人准备食物实在是件令人担心的事情。 她在商界一直保持着温婉的形象,但在家,她除了为我打点些贴身的事情外,几乎不做家务。 虽然她三番四次地向我强调她也是会做饭的,可我始终认为她的厨艺不会比二三年纪小朋友强到哪里去,就是她某天让步牺牲,下厨为我做一顿饭,那我还真得用银针之类的东西试过才敢吃。 “让你看看我的手艺。”她倒在我腿上,原本抓住我肩头的双手正好从滑落的角度为我脱下外套:“还是黑色适合你,虽然穿绿色比较有精神。” “我现在就很有精神。”说着,我把手伸进她的裙口,顺着尾骨慢慢下滑。 没想到,她这次竟出人意料的顺从,甚至转身为我解开了裤子上的扣子。 “怎么了?”我停下手上的动作,不敢造次,一是怕伤了她,二是怕她反悔,撩拨起我的兴趣,到时又用各种借口把我推开。 旧颜笑笑,迷着眼睛看我。看了大概十几秒便开始解我衣服上的环纽。 她明显加快的呼吸似乎在告诉我一个昭著的事实。 “我先把你喂饱,省得你一会儿趁我忙的时候偷腥,楼下那么多美女,万一你兽性大发,哼,我头上非多几顶绿帽子不可。” 她的手不见得比我的安分,缓缓滑过我的肋骨,居心不良地探进我的底裤。 我低下头想吻她,却被她避过。 光是避开也就算了,她还惨绝人寰地,惨无人道地,惨不忍睹地,将我扑倒在床上。 “怎么?想强奸我?”我假哭,边哼哼边偷看她亮亮的双眼. 隔着落地窗,院子里传来的古乐还是那么煞风景。 听说苏州评弹催情,怎么不见古乐有这效果? “对,一报还一报。” 她美丽的容颜就在眼前,炫目得让我看不清—— 咖啡色的头发,深咖啡色,没染过,她天生就是个黄毛丫头。 眉毛倒是有修过,但痕迹不甚明显,大概是因为她的眼睛长得太过勾魂摄魄,所以多数人都不会认为她是人造美女,事实上她也确实不是。 现在,她的薄唇就贴在我小腹上,舌尖辗转,像要把我尝透。 原本遮蔽着我上身的衬衣也好像跟我有仇,竟让她那么容易就哄到地板上去。 “旧颜” 可想而知,光着身子的人,无论说什么都会底气不足。 看我,就是典范。 “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小气?平日里让我吃干抹净也没说什么,今天倒要以怨报怨。” 我们已经有三年没有放开顾忌做爱。 次次都是各怀鬼胎地埋头苦干,虽从表面上看起来配合得天衣无缝,可显然不是我十八岁以前和她做爱的感觉。 前一段养伤时,本以为守得云开见月明终于能真正拥有她了她倒矜持起来,一会儿假传医生圣旨说什么不能做剧烈运动,一会儿又说想重温当年纯纯恋爱时的味道。 也不知道她都是怎么胡诌出那么肉麻的话。 还纯纯呢,骗骗安姿估计可以。 我从不认为我们是先恋爱后上床的。 “你专心点行不行。” 有人被我缓慢的呼吸惹怒了,干脆地把我的长裤一扯到底,害我急忙撑起身子,深恐不留神失身于她。 “真强奸啊?” “怎么可能。”她识相地一路吻上来,最后停在我的耳畔:“不强奸你。” 呼,我立刻长嘘几口,拍拍心脏所在,好好好,不是就好。 只是她的手远没有唇那么乖,依旧停留在我敏感处不肯撤军。 “不是说不强奸吗?那请您高抬贵手吧。”我抓住她左手手腕。 都是女人,她当然清楚怎么样才能让我情欲高涨,且七年同床,有所谓熟能生巧,只要她再撩拨几下,我怕到时谁把谁那啥了都很难讲。 “我说的是,怎么可能不强奸你。” 唔?! 不需要断句的吗? 我立刻傻眼,中文真是博大精深 ———————————————————————————————————————— 激情过后旧颜并没有像以往那样直接下床洗澡,而是若有所思地坐了起来,有些脱力的靠上床头。 “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谁更费力,但我想两个女人在一起,性事上大抵还是公平的。 “小小,如果我说我怀孕了,你会怎样?” 她扯起床单一角替我擦眼镜,就像每次在床上讨论合作案的时候那样认真地擦着。 “不怎样。” 旧颜不是滥情的人,所以我当她只是说笑而已,根本没往心里去。 论红杏出墙的可能性,我比她大得多。 她一直说我,红杏门边长,哪能不出墙? “你嘴上不说,不代表心里不想。” 她赤裸的肩膀和锁骨暴露在空气中,没有被被单盖住,于是又惹得我腹下温热来袭。 “我只想要个你和我的孩子,既然不可能实现,我也就不会再多想,有安姿就够了。” 我环住她的腰,轻轻把她拉下躺好。 每每提起这件事,都不会是个开心的气氛。 她总觉得是她没有办法满足我的愿望,我总觉得是我没办法给她一个完整人生。 上川家后继有人,所以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只是担子太重,单单压在安姿身上 分卷阅读52 - 分卷阅读53 倾心复仇(H) 作者:叁仟ML完 分卷阅读53 ,确实有些于心不忍。 可换个角度想,让旧颜承受生育之苦,就更不忍了——何况也没这可能,除非逼得她出墙,我出家。 她蹭了蹭,把下巴靠进我的颈窝,没来由地叹了口气,撩拨我onbsp;again的意味颇浓。 “你信不信,只要你想,我随时可以怀上一个属于你的孩子。” 我一时语塞,即不知道她怀的什么鬼胎,也想不出到底应该做什么表情更能迎合这个场景,只得悻悻搬出客观事实:“生物学知识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同性繁殖也可行,那么高精尖的技术你从哪里弄到的?”说完我便开始讪笑,但愿它能缓解我的尴尬。 “你的孩子,用我的血肉养育。” 她口气认真得不像是在说笑。 要调侃我她多的是门道,根本不需要在这种原则性大事上掰扯。 于是我赶紧搜集脑子中所有关于人类生殖的资料,合并,排序。 只是很明显的,她的微处理器比我的先进很多,有高速缓存,我这里还没有实现重组,她就已经可视化输出:“我已经在去年你昏倒后让人手术取出了你的卵子急冻起来,只消找个适合的精子培育成形再放进我的体内,九个月后你就可以亲吻‘你我’的孩子了。” 我浑身血液登时从下腹涌上大脑,心跳频率疾速飙升,搂住她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阿弥陀佛上帝保佑。” 声音发颤。 她果然是这个作风。 一句“只要你想”,足够要了我的命。 她的可行性报告“写”得至臻完美,前期工作也做得滴水不漏,生生驳得我什么念头都没有,只得赔笑吻她:“至少我现在还不想。” 如果再纠缠于这个问题,楼下那帮二世主一定会饿得发狂上来抓人。 “你是不想要孩子还是不想我生?” 她的肩膀一抖一抖,鼻音浓重,抵在我胸前的双手紧紧握拳,脸也深深地埋起来不让我看见。 我想她是哭了,大概认为我不了解她的一番苦心。 “我只是不想你受苦而已。怀胎十月,风险太大,要是孩子出生的时候再不顺利,你还有可能面临生命危险。旧颜,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谁帮我带大安姿?” 我命不久矣,她是万万不能出事的,如果她死了,那我干脆把小鬼托付给母亲,也自我了断算了。只是关心则乱,我竟没有发现刚才说的话险些透露了必须死守的秘密。 “你说什么?” 她猛抬起头,用她满是水汽的眼死死盯住我的彷徨,令我只能赶紧闭起眼隐藏我的不安。 “没什么没什么,我胡说呢。” 跪坐起身,我没有给她再一秒的空闲,拦腰将她抱离床面,虽惹来惊呼和挣扎却终于平了她的好奇心:“洗澡,一会儿我陪你下楼。” 《不怀抱有时》 岂萧养伤期间,安姿被上川真“借”走,随行也带上了陈松淑和佐藤,这让岂萧觉得很不舒服。 “小小,安姿你已经接到,快让小松鼠返程吧,我的佐藤大律师可是青着脸都快把我杀掉了。”上川真手握话筒,看看站在自己身边的佐藤,满脸无辜。 因为她确实是没有想到佐藤会勾搭上陈松淑,等知晓实情,也太晚了,只得冒着恶名昭著的危险跟自己女儿要人。 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佐藤的家世也并非清水白汤,且上川真还打算重用这个不需要工钱的律师。 “我有分寸,母亲。” 在她的一再要求下,老太太终于答应归还安姿,但对陈松淑,她只说是“暂时归还”。 岂萧把手机递给怀里的小家伙,让她跟老太太保平安,没曾想会被小家伙摇头拒绝掉:“奶奶说不要婆婆妈妈。” “婆妈”岂萧摘下眼镜,把脑袋埋到双臂间趴到桌上:上川真果然是在用十几年训练岂萧的手法在折磨下一任上川家主事,连鼓励的话都没变。 那些严苛的训练,她到现在偶尔想起还会有眩晕感阵阵袭来,特别是活靶狙击她仅存的 公心知道,这样做有多不道德,虽然人命在她眼里并不如其它什么动物更有价值——世界上鳄鱼尚不足五十亿头,谁又会在杀它们的时候想到道德? “回家不要告诉妈妈,你在奶奶那边做了什么。”她用囚鬼鞘尾戳戳安姿。 如果被文旧颜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嗯。” 小家伙很懂事地抱着跳跳虎坐在岂萧腿上,接过伦机长递来的haagen-dazs就往嘴里舀。 “对了,奶奶给你的信。” “信?”岂萧接过安姿递来的紫色信封,有些惊讶上川真居然会给自己写信。 小小: 文旧颜是个好女人,你自己考虑未来的路怎么走。讳病忌医,不是勇敢。 上川真 让陈松淑接触上川真,果然是个无法饶恕的大错,这等于是把她所有的秘密公诸于世。可惜当她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为时已晚,没有人知道那个古怪的女人到底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 剧痛袭来,岂萧不由握紧了囚鬼,抓着信纸的右手显得那样无力,好像这张薄薄的纸有千斤重。 岂萧哼了声,用力摇摇自己的脑袋,飘逸的中长发立刻散出银色光华。 她想哭,可又觉得哭了也没用,她想笑,可嘴角扯紧眉头又皱起来。 文旧颜是个好女人,这不用上川真提醒她她也知道,而且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一点。 她纵使面对乌黑枪膛的时候也没有忘记考虑—— 未来的路,怎么走。 根本不用任何人来提醒她。 太过激烈的思绪在她脑海中萦绕不去,她只觉一阵冰凉由咽喉瞬间传向四肢百骇。 “多此一举!” 下意识地低吼出声,这让本就气质阴戾的她更像恶魔般杀气袭人,仿佛只消一个眼神就能灭绝众生。 “小小?”安姿见岂萧气喘吁吁的样子,慢蹭蹭把雪糕盒递到她面前:“吃吗?”样子多少有点舍不得她的haagen-dazs。 机舱里幽然传来《手语》的旋律,突兀出现在这种气氛中,孟庭苇的声音也微微发颤。 这是文旧颜喜欢的歌,歌词像在说故事,一个不太完美的故事,而此时,它也是岂萧挥之不去的恶梦。 “小小?” 看一眼安姿朝她仰起的小脑袋,岂萧忙收起自己锐利的目光,强作轻松大口含下那勺送到嘴边的香草冰激凌:“谢谢安姿。” 若不是这该死的病,她必定会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是的,最最幸福的人。 她已经征服了黑道,得到了心爱的人,拥有了聪颖的继承人;她在镜子里的微笑连她自己都挑不出 分卷阅读53 - 分卷阅读54 倾心复仇(H) 作者:叁仟ML完 分卷阅读54 缺陷;她背后的家族正朝更宏伟的目标迈进;她 不知不觉,直升机已经降落在文家大院草坪上,随着安姿细细尖尖的呼喊,她从机舱的挡风窗里看见那一抹清丽的身影。 “伦机长,麻烦你带安姿下去,一会儿回趟霍氏。” “是,少东。” 岂萧很清楚这样的自己若出现在文旧颜面前,无疑自送于刑,她恐怕只消一句话就能击溃早已濒临决堤的防线,然后把本只有单份的痛苦生生掰开成等大的两份。 - - - 大年三十晚上,通街做年夜生意的商家,脸上挂着笑容的路人,手握仙女棒的孩子,穿着小红袄的雪茄狗。 鞭炮声此起彼伏吵闹个不停,硫磺的味道也就弥漫了整个街区。 从公司出来,岂萧有些茫然,下午七点,正是晚饭时间,按她估计,再有两个小时,文家大宅就会被漫天焰火照得五彩斑斓。 年年如此,但愿今年也不例外。 顺着街道没有方向地往前走,她看见一片灯火通明的饭馆,夹杂其中的还有星星霓虹刺眼的酒吧,脚底下红红白白的鞭炮皮,混着厚厚的积雪,踩起来是种泥泞的感觉。 手机被忘在办公室,她身上除了囚鬼和单薄的衣服,再无长物。 要不去喝酒? 岂萧木木地自言自语,传说酒能浇愁,不知它是否也能浇灭她心中那种她不肯称之为愁的情愫。 可以试试。 想着,她走进了离她最近的一个酒吧入口。 她忘了,自己身上没有现金,也没有什么可以取代现金的东西。 信用卡,支票,期票,本票,会带这些东西出门的,从不是她,也就造成了她始终保持裤兜空空的习惯。 若不是身边时刻有随行人员,这个没记性的家伙一定会把自己都走丢在某个深巷里。 今天更甚,在诺大的办公室里呆坐一下午喝掉两壶浓咖啡后,她几乎把思考能力也弄丢了。 交互摩擦了一会儿快被冻僵的双手,岂萧在黑暗中找到几张圆桌。 “您喝点什么?”服务生打量了半天也不知道应该叫她先生还是小姐,所以干脆就把头衔省掉,直接问他最感兴趣的事。 “tequila。一瓶。” 干嘛要那么麻烦,开各种主题酒吧,每个酒吧只卖一种酒就好,这样,既省去了点酒的麻烦,结起帐来也又快又明白。 她把身子倚向墙壁,摆了个能让自己舒服些的姿势。 “再拿两份处女。” 时间还早,酒吧里的人并不多,驻唱歌手也还没有登台,只有离她四五桌的地方稀稀落落坐着几个人。黑暗中岂萧依然能看清那桌有男有女,只是个个缄口默言,完全不像来放松心情的酒客。 “潮流变得真快。”她喃喃道。 端起酒杯,深深的石榴糖浆在她虎口上映下暗红水影。 君度馨郁的味道在她嘴里慢慢散开,攀升到她鼻息所在。 真是值得享受的感觉。 只是太甜了。 岂萧嘴角勾一下,露出个恶作剧的笑容,拉过瓶子往杯里连加三盎司tequila,直到酒汁几乎从杯口溢出她才收住手,赶紧喝了一口。 再加点vodka? 她只想快点把自己灌醉,好让快拧成死结的思绪放松一会儿。 “先生,麻烦你再拿一瓶vodka。”她边说边抬头找人,冷不放被眼前的黑影吓了一跳。 原来那人早就守在她桌前,只等她回神。 “小姐,我们老板邀请您到顶台坐,您看,行吗?” 可想而知,他是花了多么大的力气才看出岂萧是小姐这个事实,又或者,有人告诉了他,反正终于叫对了。 他右手指着酒吧中间一片被镭射灯环绕的地域,小心问着。 岂萧才发现这不是间随随便便能找到的酒吧,光凭射灯照耀着的那部观景电梯就知道。 服务生说的顶台,实则是个仅有四米高,陡然突起于舞池中心的台子,顶上铺有地板灯,四周是矮矮的护栏,间隔装着珍珠灯,以至整个圆形台顶像皇冠一样引人注目。 “抱歉,我不认识你的老板,我也无意到那里坐,惧高。” “可我们老板说你上去就不会惧高了。” 什么? “我脸上写着惧高两个字吗?还是你老板通晓读心术?” 看来那些说辞早已准备好,就差她点头答应了。 “老板说您没带钱,所以请您到上面去喝酒,省得付帐时大家难堪。” 岂萧一愣,挑起眉角盯着眼前人,不留神间杀意毕露,殐然睁起的眼睛吓得服务生撞撞跌跌地向后猛退好几步。 她低下头,又开始喝酒,手有点抖,抓不住杯子。 岂萧突然觉得世界是张网,自己变成网中的螃蟹,虽然有能力脱开身,但却不知网在哪里。 “告诉你们老板,等我喝完桌上的酒再说。” 想回家,想文旧颜平和的拥抱,想对她说说心情。 越想越清醒,她不禁有些懊恼来买醉这个愚蠢的决定。 抓起瓶子猛灌,不到半分钟整瓶tequila已经被她喝了个干净。 猛站起身,她只觉一阵头晕目眩——伤愈后虽然有及时调养,但她的身体受到多次重创,能平安活到今时今日实在已经是拜祖先遗传所赐,要是完全没有后遗症,就说不过去了。 “带我上去。” 一直守候在旁的服务生马上引她向舞池走去,边走还不停回头看她那把正在铮铮作响的刀。 “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 岂萧的酒量算不得千杯不倒,但还凑合,不过这个分量的酒精很容易让她想去挑衅。 如果此时碰上合适的对手,她不在乎在众目睽睽下演示几遍那套“夜血”刀术。 随着观光电梯缓缓上升,酒吧里渐渐增多的舞客们尖叫声逐步提高,偏那电梯的速度极慢,令岂萧不得不转身朝向电梯门。 她并不知道别人尖叫的原因。 电梯很漂亮,但舞客们尖叫的焦点并不在此。 电梯里没有照明,除了布设在底层的镭射灯反射过去的灯光,岂萧身边只有墙上的按键灯能发光,可她没发现,那身绿色例装上锦织的流藤暗纹在射灯照射下居然全部变得清晰耀眼起来,此时的她,仿佛浑身爬慢荧光蔓藤,加上那张棱角分明的脸,电梯里,她已然是件意识流艺术品。 “小姐,到了。” 鞠身引向电梯口,服务生却没有出门的意思,只是用手背挡住电梯门。 “带路。” “小姐,这层楼老板只允许您上来,没有允许我们” “我说,带路。” 岂萧干脆地向后倚靠,上半身悬在扶手上,细长双腿交叉重叠,仅 分卷阅读54 - 分卷阅读55 倾心复仇(H) 作者:叁仟ML完 分卷阅读55 用囚鬼支地维持身体平衡:“我不管你的老板是谁,但我是我,我是路盲,所以,麻烦你带路,谢谢。” “这是” 时间仿佛又回到了她的童年,只有杀戮和威胁才能够得到所谓的称心如意。 迎合着电梯关门时那“叮”地一声,岂萧垂着的头连带僵硬的脖颈都怔了一下。 是把好刀。 否则不会有这样锋利的声音。刀刃到刀背必须均匀打磨才能达到的效果,怎么会出现在这样的地方。 “好刀必须有好主人。”岂萧抹掉溢出鼻腔的血,漠然前行,等着即将到来的“欢乐时光”。 如果这个夜一定要清算些什么,但愿死的不是自己。 她的手臂发麻,不,是浑身发麻,前所未有的恐惧感令她觉得虚弱。 感觉到有人接近,岂萧停住脚步,右手食指抚过囚鬼刀鞘上那颗硕大的祖母绿。 旧颜 保佑我。 几下单薄的掌声响起,一回头,她才发现舞池里的人早已所去无踪,空旷的酒吧上空只剩骇人的回音。 “欢迎光临,霍少东。” 追光灯下一个英俊的男子正微笑颔首,手里正是把锃亮的长刀。 “良柞应芎。请多指教。”他的刀已脱鞘,那种拖械上前的姿势可守可攻,明明是为取命而来。 好吧,好吧,这回的杀手又是谁请来的? 小笠原政雄?乔秦?还是黑泽家没被自己清扫干净的家丁? 她早已习惯这样随时被人“请教”的生活。 “谁派你来的?” “这不重要。” “不,”岂萧抽抽鼻子,试图把血吸回去,但血返回气管只能令她咳嗽不止:“咳你不重要,咳咳算了。阁下就是那个亚洲区咳咳咳 ”剧烈的疼痛袭来,使她话都说不全。 即然不能吸回气管,那就把它吞进食道。 咽喉一动,满口腥甜的液体顿时又回到她的体内。 男子笑笑,摆好了马步攻式,挥刀上前:“在下正是亚洲区最不成器的黑市械斗冠军。”话间,暴风般的刀影已经笼罩岂萧。 她迅速拉开刀鞘,左手自下横上成弧形防御,阻止着刀风侵蚀。 “你会死的。” 当囚鬼完全露出刀身时,岂萧止住后撤的脚步,以刀鞘抵住刀背,高高架起良柞应芎的攻击,淡然说到。额头凸出的脉络昭示着她的心情,不停溢出的鲜血滑落在雪白牙齿上,让她咬唇的动作显得愈发狰狞。 “我累了,所以你好运,能见识‘夜血’。”岂萧蹬腿撩刀,直指向前,冷眼看着被踢翻在地上的人:“你会死的。” “我死了你就是第一,但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男子吐掉嘴里的碎牙,狼狈爬起,改为反手持刀,手腕飞转,他的身侧立刻旋出八字光环,华丽而实用的技巧突显他多年练习所得。 酒吧的墙壁上顿时刀影重重。 两把武士刀铿锵像撞的声音贯穿喧嚣舞曲中。 男子虚晃一招,被岂萧压低重心避了过去。 “你在乎的东西,我不想要。” 旧颜,保佑我。 岂萧心中默念。 这一刻,文旧颜仿佛成了她的信仰。 她很清楚自己体力不支,随时有可能被那把长刀劈成几段,所以在别人说上帝保佑时,她念她自己的神。 岂萧有意将囚鬼拉向左边身侧,看样子像要作防守式,明显地露出几个空门,仅用手刀挟鞘口护住眼鼻,果然骗得良柞应芎欺身进入她的发难范围。 “肩。”一式劈。 “面。”一式戳。 “腰。”再一式劈。 “腹。”再一式戳。 四式俱中,她已经占尽上风,但血也开始从她唇角外溢。 不能再拖下去那就让游戏结束吧。 “在阴曹地府,你也不一定是第一。”岂萧踩在良柞应芎脖子处:“因为还有我。”她反手握刀就要往下刺,却在同时听见某个熟悉的声音。 “小小,住手!” 岂萧猛地回力撤刀,生怕错杀,但想要瞬间收回大力下落的刀又谈何容易。 过大的震动和反射力在她收刀后猛扑向她,直到大口鲜血从她嘴里喷出,沾湿她额前几缕碎发,也模糊她的视线后才稍有隐去。 时间到了? 岂萧拄刀撑住自己的身体,大口喘着气,瞪大的眼睛直直望着地板。 她也没想到会这样。 即便生有时,死有时,却怎么能现在死去,明天就是大年初一 “小小!”一双手扶住了她即将跪落地面的身子,却无法阻止大量鲜血从喉咙中咳出。 “小小!为什么会这样!” 文旧颜紧紧握住岂萧双肘的手指几乎要掐进她的骨骼中,嘶哑的嗓音泛着岂萧所陌生的泪音,一句话被噎住好几次的泪音,唾沫被咽下去又泛上来,失去呼吸能力的泪音。 她不知道仅仅是个恶作剧就会这样的,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也不知道呢,咳!”又是一大口鲜血咳出,黑暗中仍然能看见文旧颜雪白的外套上被喷出深红色的花朵:“你又耍我呀?”岂萧挣扎着伸出手,想要擦掉文旧颜身上被自己弄脏的地方。 她不喜欢穿脏衣服的,特别是这种不容易洗掉的污渍。 她最喜欢的衣服,要,干净。 沾满血迹的手在文旧颜身上越擦越轻,衣服也越擦越脏,但岂萧仍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对不起,小小,对不起”文旧颜抓住岂萧无力的手,第一次在她面前痛哭失声:“小小,真的对不起我不该” “不,我应该。”岂萧气息甫定,立刻一把抹掉自己下巴上的血,用力挤出个笑容:“这或许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她顿了顿,换口气继续道:“旧颜,还能见到你,真好。” “不,不要说了,我们马上去医院!” 文旧颜转头看向身后早已忙成一团的朋友们,搂紧岂萧:“我们马上去医院。” “没用的,旧颜,你听我说,”吃力地抬手想去再摸摸文旧颜的脸,但当她的视线凝结在自己的血液上时,当还有半厘米距离就能触摸到她时,岂萧的手停住了,指尖神经质动一下,又垂下去:“我本来就在生病,活不了多久的,你千万别自责,”看见文旧颜在无所适从地摇头,岂萧赶紧又咽下一口血,继而咧嘴,做了个更大的笑容:“我的心脏,气管,鼻子,咽喉,通通都有毛病,早就该死了,能活到现在,多亏有你。” 她笑,头却向后仰去,鼻血回流鼻腔,她不在乎,她只想说完她这短短一生没有说出的话。 “旧颜,谢谢你给了我七年快乐的生活,让我不用行尸走肉般过完这生。只是我终究不能陪你到老。即使我活着,也终是要面对你离开 分卷阅读55 - 分卷阅读56 倾心复仇(H) 作者:叁仟ML完 分卷阅读56 的那天,所以,你说我胆小也好,懦弱也罢,我选择死亡。爱你,所以我宁可让你悼念,也不让你后悔。”手摸到那颗已经被文旧颜戴到无名指上的祖母绿戒指,岂萧很安慰,但她还是执着地用仅有的力气脱出它,将它重新戴回相邻的手指:“不是婚戒,不带这里。你要嫁的,不能是我。” “小小”文旧颜已经泣不成声,一瞬间,她似乎什么都明白了。 明白了岂萧为什么要将她拱手让人,明白了为什么她会在睡前紧紧握住她的手,明白了那些写着“我爱你”的百合花,也明白了为什么岂萧伤愈后也不再说爱她。 她身上几百条伤痕,因她所致;她心中千疮百孔,是她所给;她愁眉不展,她强颜欢笑,她从不计较自己过分的玩笑她 “霍岂萧!你怎么那么傻!” 无可压抑的,她再一次俯在岂萧颈间痛哭起来,纤细的手指用尽全力抓住手中的布料:“呵” 为什么! 文旧颜只能流泪,却无法发出哀鸣,声音全卡在喉咙里,嘴唇嗡动着要对岂萧说些什么,可办不到,只有泪水不停从眼眶里涌出。 她握住岂萧的手,将它贴在脸上,紧紧贴在脸上,想要再给它一点热量,再给它一点生存的能力。 岂萧,岂萧 别走,没有你,世上也不会有我。 岂萧,我不要悼念,也绝不会后悔,别走 可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岂萧用她最后的勇气收回它:“别弄脏你的脸。” 她还是笑的,笑容里没有眼泪,清澈得没有一点杂质:“旧颜,乖,不哭,你答应我,我死后你不能再流一滴眼泪。答应我。否则我死不瞑目。” “我死后,母亲自然会带走安姿的,你呢,就找个好人嫁了,每年有几天给我烧烧香,例如初一十五,初二十六,初三十七” 说着说着,岂萧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直到再没有一点声音。 她知道,这一次,岂萧真的累了,再也不会像从前一样再爆发些什么令人惊异的动作,再不会假借受伤向她索爱,更不会像每次昏迷中转醒那样对她问声:“你回来了?” 回来,岂萧,回来。 求你。 “你回来” __ __ __ 大人们可别打我呀,我都说了不想写这章的咯,可是又没有办法不写,因为这章大虐不写完,后面的良辰美景就总得带悲剧色彩,没办法呀 【3000躲到一个无人的小角落,哭去】 _ _ _ 《医治有时》 文旧颜坐在病床边,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睡得安详的岂萧,轻声对陪在她身边的金只于说:只于,你信吧?我爱这个家伙。 金只于安慰地笑笑,拍拍她的肩,嗔道:恶心,我见她第一面的时候就知道你爱她了,不光是我,wendy她们也早就知道。 失血过多,一时间还没有办法做其他检查,医生只能为岂萧输入大量血液,以维持她基本的生存需要。 她握紧她冰凉的手,抓着那透明的指尖仔细端详,继而抬头认真地问向金只于:里面还有血在流动么? 九个小时而已,她却仿佛已经踏遍千年。 当医生把止血钳放进岂萧口中时她几乎咬碎了自己的牙齿,心疼得不得不闭上眼睛。 “文小姐,您最好还是休息一下,霍总裁在天有灵也不希望您这样。” 主治医生是佐藤真的舅舅,叫佐藤信冶,是瑞士首屈一指的外科专家,会说英文,中文,德文,法文,但都讲得不太好。 “你说什么?”文旧颜猛回头,死死瞪着他,想要从他的眼睛里看出真实:“你说,在天有灵?” 佐藤信冶点点头:“在天有灵。” 文旧颜身形一晃,额头刚好被清晨第一缕阳光覆盖,铺天盖地的呕吐欲望冲上喉头,心跳像是漏掉好几拍后补上般节奏凌乱。 这夜,窗外的爆竹声时刻不停地吵闹,孩子又跳又叫地在医院的院子里玩仙女棒萤火虫千层塔,把没开灯的房间照得通亮,却没能照亮岂萧的脸。 “在天有灵”反覆咀嚼这句话,文旧颜再也无法抑制地干呕起来。 锥心痛楚令她几近失聪,耳边嗡嗡作响且徘徊不去,咬紧的下唇越发乌青。 “霍岂萧!你给我滚出去!我要你什么灵?!灵魂能拥抱我吗?能说爱我吗?能给我幸福吗?我看你是太久没有被尝鞭子,皮痒了,是吧?!”文旧颜一把甩开岂萧的手,猛站起来,红着眼睛盯着她苍白的脸:“别以为死了就能摆脱我!你信不信?”她伸手指着微微敞开的窗:“你死亡通知单下来的时候,我就从那里跳出去,肯定死得够快!” 她的声音不大,但却很坚定,隔着厚玻璃守在病房外的人都能清楚听到。 没人见过文旧颜如此失态的样子,她的微笑,她的恬静,她的自持早已被人当成文氏门面招牌,她仿佛是座冰山,万年沉寂一朝消融。 “cici,你别这样,别这样,岂萧福大命大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死掉。” 金只于拉文旧颜坐下,哄孩子一样拍着她的背,为她平复过分激动的情绪,她真怕再这样下去文旧颜会崩溃。 “佐藤医师,麻烦你先出去吧。”摆摆手,金只于让佐藤信冶赶紧出去,万一他再冒出什么莫名其妙的话来刺激到文旧颜,那真是岂萧不死文旧颜也没救了。 谁都听得出来,那医生的意思其实很单纯:文旧颜将自己体内六百毫升o型血抽了出去,应该休息一下。岂萧醒来一定不希望看见她不好。 只不过文旧颜神经绷得太紧,过分追究词性语义罢了。 叹口气,金只于合起百叶窗隔绝外界干扰,搀着文旧颜坐到沙发上边拿纸给她擦脸边转移她的注意力:“你们两个冤家,爱她还一天到晚把人家折腾成那样。都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听她这么一问,原本有些失魂落魄的女人眼里渐渐有了些光彩:“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该说的我都对她说了,她死脑筋。” “死脑筋啊她确实有点,我对她大送殷勤都没有撼动她半分,”偷偷看了眼病床,金只于觉得这个年过得有些郁闷:“有烟吗?” 文旧颜不大抽烟,但手提袋里总会放个烟盒,里面也总是那几根短雪茄。 “岂萧的烟,放很久了,你自己去拿。”她重新走回岂萧病床前,将清水沾在棉花棒上擦拭岂萧的唇。 “她一直都抽那么烈的烟吗?咳!呛死我了。” 文旧颜没理她,接着干自己的事。 院子里的孩子又点燃一串鞭炮,噼里啪啦炸得隔音窗也震起来。 “cici,这是你写给岂萧的情书呀?她藏得那么密。”百无 分卷阅读56 - 分卷阅读57 倾心复仇(H) 作者:叁仟ML完 分卷阅读57 聊赖中金只于翻腾起那个精致的烟盒,发现夹层里面有张黄色,长得很像护身符的纸:“你还会写日文?” “情书?”文旧颜当然知道自己没写过什么情书,就以她们这种天天住一间房躺一张床的情况,再写情书可就真是神经病了。 岂萧的烟盒是上次被她藏起没有归还的那个,听岂萧说那是铃木送给她的仅有几件礼物之一。 难不成会是铃木嘱托岂萧的留言? 毕竟铃木是安姿的亲生父亲。 “你让佐藤医师来看看吧,他是日本人。” 大概是被噪音吵到,岂萧的睫毛微微扇动了几下,像是要醒过来的样子。“小小?”文旧颜轻唤,示意金只于去找医生。 佐藤信冶其实就候在门外,听见里面有动静,赶紧推门进来。 “霍总裁醒了?” 文旧颜和金只于异口同声:“还没。” 目目相觑后,两人都苦笑望向病床上的人。 “她的眼皮能动,是不是要醒了?”文旧颜抓住岂萧身边的床单,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一番例行检查后佐藤信冶收起听筒望向文旧颜,嘴角隐隐有些似笑非笑的褶皱:“霍总裁的情况越来越稳定,想必是文小姐的血很好。” 亏了他这个时候还有心情玩笑,但这也是他的高明之处:对正面问题避而不答。 “那你看看这个,日文信,翻译来听听。” 金只于把那张黄纸递给他,自己则走到朝阳的窗户边吞云吐雾。 太阳已经高高升起,虽然天空还有些冬季特有的阴霾,可硫磺的味道和满地鞭炮皮还是能带给人丝丝喜悦的气氛。 乓! 几个惊天雷炮响成一片像演战争电影般热闹。 “上川,我祈祷你能快点发现这张纸条,不过以你的性格怕是发现了也不会打开吧?不过也没事,只是多难受几十年而已。”佐藤信冶清清喉咙继续读到:“你这个家伙很怕看医生吧?真担心我死了谁给你看病。你现在一定以为你活不长了,对吧?难受吧?” 一听见铃木说的是岂萧的病情,文旧颜立刻站了起来但也没有放开岂萧的手,她真怕,真怕听见的是些可怕的信息。 “哼,谁让你逼我扎孔明灯!耻辱啊!真是我铃木家的巨大耻辱!”读着铃木一堆一堆感叹号,佐藤信冶的声音也变得高亢起来:“我要是不报这仇我就是文小姐,麻烦您来看看这三个字是什么。”他把信纸送到文旧颜面前,指着一个他不认识的中文词组。 文旧颜想也没想脱口而出,紧张过度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面临的是个什么样的结局,只是木然认字:“王八蛋。” “哦,谢谢文小姐。”他收回信纸接着念到:“我要是不报这仇我就是王八蛋!不就是你耍诈害我输了半秒钟吗?居然浪费了我两天时间扎那个该死的孔明灯!告诉你,要是你敢说出去,我一定不放过你!”亢奋到一定地步,佐藤信冶居然不顾医生的形象指手画脚起来,幸亏后面的话铃木佳田没有再用煽动性的语气,否则这个年近半百的医生肯定会被金只于投诉:“算了算了,言归正传,按我说的猜,你肯定猜成鼻咽癌了吧?哈哈哈哈,活该。” 就在佐藤信冶眯起眼睛看下面那排小字的时候,文旧颜的心都快跳出来了,抓紧岂萧的手抖动得筛谷子一样。 “其实不是鼻咽癌了啦,但同样是不治之症——”急急往下看了两眼,佐藤也郁闷得皱起了眉头:“波尔多赛弗症” “那又是什么病?!”文旧颜迅速拉过佐藤信冶,想要弄明白岂萧还有没有救,可佐藤只是茫然看着她,慢慢地摇了摇头。 “那她还能活多久?!”如果还能活一两年,文旧颜当然有理由相信日渐昌明的医学能够救回她的岂萧。 但佐藤还是摇头,脸上是这个年龄的医学教授不应该有的表情,他抓着信纸的手向上抬了抬,试图摆脱文旧颜双手在他身侧的禁锢。 “我没有听说过这种病。下面还有排小字,等我看看。” “ps:纸条太小,写在背面了。”他急急翻面,却看见一排更小的字:“也就是说,你刚好遗传到上川家脆弱的鼻粘膜,加上长期私生活糜烂,久伤不调导致气血逆乱,血不循经,脉络损伤而已,我把它们加在一起,起了个名字,就叫波尔多赛弗症(我亲爱的红酒和帅哥呀)。哈哈哈哈!你气坏没?气坏没?打不到我!” 佐藤信冶垂下手,小心翼翼地把手中信纸交给文旧颜:“文小姐,鼻腔内血管破裂确实是霍总裁流鼻血的原因,但我们检查过,她并没有血液上的问题,至少可以排除血癌的可能。但信上说的那些气血我就不清楚了,大概是中医概念。要不我找中医师上来看看?” “不用了。”文旧颜不耐烦地摆摆手,懒得跟他解释这些中国人都清楚的病理,很明显的,她认为铃木的这些信息都是屁话,根本派不上什么用场。她的中医师早就告诉过她岂萧有这些毛病,所以她才会对她总流鼻血的异常不以为然,但以岂萧的体质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会出现吐血昏迷这样的症状。 “现在我只要你解释为什么她会大量吐血,会昏迷,会到现在还没醒!正常的情况下,可能出现这种状况吗?” 若只是这点小病,岂萧怎么可能虚弱成这样。 失望地坐回床边,文旧颜恨不得把全世界医生召来为岂萧会诊。“还有,什么叫不治之症?气血逆乱是可以通过调养治好的。”她实在没心情在这种时候说笑,佐藤读信时兴奋的表情几乎惹怒了她。 “天生的鼻粘膜异常在医学上确实很难治愈,就您描述的情况来讲,有诸多原因会造成血液由鼻腔内血管破裂,例如天气变化,过渡劳累,精神刺激等等,”佐藤信冶咽了口唾沫,显得有些紧张:“至于吐血昨晚我为霍总裁检查的时候,发现她的胃里有大量血液,可她的胃在彩超下病没有显示创口,那么吐出来的血极有可能是她努力吞咽下去的,您知道口鼻连通” “鬼话!”文旧颜对他那种看起来极度荒谬的解释忍无可忍,终于一拍桌子吼了出来:“那你告诉我!她为什么到现在还没醒!血已经输进去了,不是吗?!”她坚信岂萧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说出那样绝望的话,黑暗里,岂萧的神情还历历在目,怎么可能会是这样混帐的解释。 “资料显示——”佐藤信冶战战兢兢拿着病历夹仔细看着上面一排排冰冷的数字:“霍总裁中度酒精中毒,这可能是她依旧昏迷的原因。”他想说没睡醒,但受制于文旧颜爆发的火气,他可不敢拿命开玩笑,因为上川真明明告诉过他,文旧颜同样是做军火生意起家的恐怖分子。 综合各方面因素,他多少已经清楚了为 分卷阅读57 - 分卷阅读58 倾心复仇(H) 作者:叁仟ML完 分卷阅读58 何岂萧会昏迷至今,但他也清楚,最应该相信的人不相信,那谁相信了都没用。 一听这话,文旧颜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简直像被严重侮辱了人格:“你出去!” 去他的酒精中毒!她没兴趣听这些。 她只想让岂萧再睁开眼睛,她只想赶快治好她,或者,退一万步,即使她变成植物人,那也没有关系,她会为她做她想做的一切事情,会养大安姿,会研修厨艺,会等她有一天醒来,她会看见她的美梦在过去的日子已经成真。 她也就不用再辛苦地攻城夺寨,不用为琐事烦忧,不用忍受层出不穷的刺杀。 想着想着,文旧颜本已干涸的泪又夺眶而出,虚弱的身子俯倒在岂萧身上:“小小” 金只于陪佐藤信冶出去后,病房内霍然安静下来,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院子里的鞭炮声也不知为何停住,空气顿时浓稠得快要凝结般。 - - - 走廊里,金只于支开所有人,与佐藤信冶并坐在医院特设的座椅上。 她有些怀疑地斜眼看他,可又觉得他不像有胆子杜撰的人。 “医生,你觉得,那纸条上写的,是真的吗?岂萧真的没什么大病?” 只见佐藤颤颤悠悠掏出内兜里的手帕,擦了擦脑门上的虚汗,缓缓出几口气自顾自道:“文小姐真可怕,我这样说她都听不进去。” “她急疯了,你别介意。”金只于很有风度地拍拍邻座小老头的肩,善意地缓解他的紧张情绪。 “唉,我们没有做深入的癌变检查,自然不敢笃定霍总裁的状况,但昨天替她做紧急止血的医生说在她鼻咽部没有发现肿瘤,这就足可证明霍总裁得的不是鼻咽癌啊。”佐藤抬头张望,目光停留在隔离窗边的饮水器上。 金只于立刻领会精神,说了声“您继续”就起身去为他倒水。 “谢谢金小姐。”佐藤把帕子放回兜里,顺手打开资料夹:“您看,霍总裁的各项指标都相对正常,除了血液过量流失和体内酒精浓度太高以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正常情况下我们看见的多是一边鼻腔出血,所以看起来血量不大,但霍总裁因为是先天所致,再加上激烈运动,造成整个鼻腔内的血管同时破裂,出血量自然就比较可观。” 他掏出眼镜戴上,啪啦啪啦连翻了几页:“要说为什么会突发昨晚上那样的情况——” 他示意金只于将递来的纸杯放在椅子上,继而转头认真问道:“霍总裁前段时间受过伤吧?” “是,枪伤,好像是擦着肺过去的。养了两个月,cici刚放她出来活动筋骨,没想到会变成这样。”金只于说着,不由心虚,要不是她和一帮朋友撺掇文旧颜让岂萧表演刀术,事情可能不会变得那么糟糕。 “是胃部重创,虽然没有创口,但淤血并没有完全清除。” 金只于并不知道岂萧曾被小笠原政雄踢伤过,所以微微吃了一惊:“哦?这跟岂萧昏迷有什么直接关系吗?” “直到刚才进去之前,我还一直以为霍总裁呕血的原因是它。”佐藤好挑不挑,挑了个最紧要的关头喝水,急得金只于也产生了揍他一顿的冲动。 “那现在呢?” “现在更肯定了。” 这都什么修辞用语!乱七八糟的! 金只于心里直骂,非常理解文旧颜为什么态度会如此激烈:想她一个外人都着急成这样,文旧颜刚才没有骂脏话已经是很对得起文家列祖列宗的教育。 “说重点!” “好的。”他没发现什么不对劲,依旧呷着水慢慢道:“胃部有淤血就容易造成胃痉挛,特别要是喝了度数很高的酒,那疼痛和呕吐是一定的了。霍总裁昨夜酗酒后又与人发生高强度的身体对抗” “血看来都是硬咽进胃里的,大概出于搏斗时的需要。” 听到这里,金只于稍微有些明白了,虽然她还不能完全弄清岂萧得的是什么病,但至少否决了岂萧在她心中武侠英雄心肺俱裂时喷血成雨的伟大形象。 屋子里传出文旧颜丝丝呜咽,金只于不免又担心起别的来:“cici说她总是流鼻血,身体也总那么瘦弱,你看这是怎么回事?” “这原因就很多了。”佐藤喝完杯中的水觉得还不过瘾,干脆自己起身走到饮水机前:“比如偏食,劳累过度,作息时间不正常,久伤不治,还有年轻人最喜欢犯的毛病——夜夜笙歌,都会造成这样的情况啊,即使霍总裁没有遗传缺陷,没有胃部旧伤也同样会发生的,还有” 金只于只觉耳根子一热,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第n个男友在每天起床后看见她裸体时鼻血不止的画面。 她赶紧打断佐藤继续发表他的医学观点:“那你是肯定岂萧没事咯?”再不打断他,后果不堪设想。 “大致上是。我看那张纸条上的署名是铃木佳田医师,即使不信我,你们也应该信他呀。”他透过百叶窗看向病房内,无奈地摇了摇头。 铃木佳田俨然是医界的神话,就连佐藤信冶说起他来都满脸崇敬。 “不过话说回来,霍总裁的醉眠也该过去了吧?以她的体质。睡了快十一个小时了。” 《世间万事万物皆有其时》 熙来攘往的情人节街头,一列肃黑八车礼宾队缓缓开过,惹来无数小情侣的好奇目光。 文旧颜坐在车里望着一张张朝气蓬勃的笑脸和束束热情如火的玫瑰,心里不免惆怅几分。 “那么快又是情人节了。” 她叹口气,摸摸怀中略带温热的青瓷坛子,明艳动人的脸上恍惚着难以捉摸的情愫。 “妈妈,为什么哥哥姐姐们都拿着花儿逛街?”安姿扒在前排座椅靠背上问她,小手不停摩挲着隔离玻璃被拆除后留下的印记,显然还未习惯没有厚厚黑玻璃把她和妈妈隔开的感觉。 “因为今天是二月十四号,情人节啊。” “情人?什么是情人呀?”小小的脑袋里当然不知道“情人”这个概念。 “情人就是相互喜欢的两个人。” 文旧颜掀开青瓷坛子的顶盖,朝里看了看又重新盖好,继而小心地倾身向前,从冰箱中取出一盒雪糕递给安姿:“绿茶味的,要不要?” “那妈妈和小小是不是情人?”小家伙不置可否顺手接过,进而撇来更深奥的问题。 心中泛起难以言喻的波澜,文旧颜再次把视线投向街道。 “妈妈和小小啊不算。” “哦。”小家伙被冰激凌堵住嘴巴,再难出惊人语。 没有她在身边的情人节,还能算节日么? 虽然往年两人也没有在情人节庆祝些什么,但至少有她陪伴身边,点点滴滴都是快乐。 而现在,车厢滑过路人幸福的笑 分卷阅读58 - 分卷阅读59 倾心复仇(H) 作者:叁仟ML完 分卷阅读59 容,一切都显得那么落寞。 手机响起在空空的座位上,文旧颜不由烦躁地将它丢上前排:“安姿,接电话。” 手机是私人物品,能接进的电话当然也相关私务,现在她身边的狐朋狗友都熟悉了安姿的存在,常常打她的手机找安姿聊天。 这会儿她又后悔为什么当初要让人拆掉防弹隔离窗了:不拿来防弹了,至少还能挡挡噪音。 从安姿手舞足蹈的空档望去,文旧颜已经看见了医院白色的大门。 紧紧环绕怀中的青瓷坛,她心中五味杂陈。 马上就能见面了,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一点儿也开心不起来. “文小姐。”路过佐藤信冶的临时办公室时正巧遇见他要出门,小老头佝偻着背还拖这个大行李箱看起来十分有趣,可惜文旧颜没那个心情欣赏,她关心的只是那个青瓷坛子里的东西,所以她含糊应了声就径直往里走去。 安姿跟在她身后一步的地方,小手抓着她的裙角,神情也很严肃。 “安姿,知道你该做什么吗?” 两人在白色房门前停下脚步,相视数秒。 “唔” 可是门一打开,文旧颜就愣住了,手里的瓷坛差点在失神中落地。 房间里,床空了,被子被整整齐齐叠起,茶几上的鲜花也无影无踪,原本属于岂萧的咖啡杯也不知所在,就连她那身病号服都挂进了衣柜。 她呢? 文旧颜立刻转身朝走廊另一头疾步而去,额头上沁出密密汗珠:“佐藤医师!” 话一出口她才意识到佐藤信冶刚才正是拖着行李箱向出口方向走,现在必定不会在办公室。 可是他怎么能现在离开? 他既是岂萧的主治大夫,又是唯一掌握着她病况的人,岂萧的所有资料安全起见都是会严格销毁备份的,他离开,意味着什么? 难道 不可能。 文旧颜猛力摇了摇头,想要驱散脑子里可怕的念头却又被萦绕在眼前的白色晃了眼。 当务之急是把佐藤找回来,找到他才能弄清楚怎么回事,否则就是扒了这间医院怕也难有人知道实情,上川家的隔离保护手段之高明,就连自己也无法得知岂萧的治疗进度。 拉出隐藏于衣领处的贴片对讲话筒,文旧颜刚要发话就听安姿小声的哼了几下,只得分神望去:“安” “妈妈~”只听一声惨叫:“小小打我~” 小鬼被人高高抱起,在那人怀里坐了个舒舒服服,却得了便宜还卖乖,正在干打雷不下雨地假哭。 而那个怀抱安姿的人,不是她又是谁? 她笑意盈盈,邪邪勾起的嘴角颇有几分恶作剧得逞后的骄傲:“今天怎么那么早?”气得文旧颜恨不能举起手中的坛子砸她。 “过来!喝药!”文旧颜两眼一瞪,大步上前,把手中青瓷坛推到岂萧面前,气势非比寻常。 情人节还要来探病已经很不公平了,她居然还躲猫猫,喝个中药而已,每次都跑得比鬼还快,不是躲进衣柜就是借故上厕所溜号,这次更强,竟打包了东西准备逃! 就为哄岂萧喝药这事,文旧颜简直绞尽脑汁,但什么方法都用过了,那个遇神杀神遇鬼斩鬼的人物就是不肯喝这小小一碗苦汤,她的理论很简单:是药三分毒,血气乱行可以用别的方法调;而体虚体弱是必然的,有文旧颜这样的妖精在身边,想不体虚体弱都难,所以不喝药,打死也不。 这次也不例外,文旧颜只能眼睁睁看着她退,退,退,几乎就要退到角落里, “旧颜,咱们回家吧回家再说好不好?”那幅样子很可怜。 “没什么可商量的,你先喝掉再回家!”文旧颜情绪激动得无以复加,一时脱口而出,根本没想起来这句话里有什么不对,倒是安姿很是时候地欢呼了起来:“妈妈!那我是不是就能跟大猫玩了?” 没有岂萧在场,文旧颜可不敢让黑鬼和安姿玩,她自己又没办法驾驭它,只好将它严严实实的关了起来。 安姿撒娇地把头蹭进岂萧肩窝,水灵灵的眸子却闪动着奸猾的光芒。 “那你快喝嘛,喝掉就能回家了呀,妈妈最近都睡得好晚,你快回家哄哄她。” 小小年纪已经懂得为了个人目的耍手腕,假以时日,必定又是一个混世魔王。 可她说的也是实情,岂萧修养十几天,文氏和霍氏的重担都压在了文旧颜身上,春假过后的众多事务都得她一一处理,除此之外,她还得天天给岂萧熬药,送药,最后还得逼她喝下去,所以根本就没有时间睡觉。 “回家再喝也是一样的啊” “等等,”文旧颜终于发现自己已经陷入文字陷阱,赶紧往上爬:“你说什么?回家?谁准你回家?” “病好了当然要出院,佐藤都批准了。” “他批准我没批准!就是回家你也不准进我房间!” “可是不睡房里睡哪里?睡花园?”谈到房间的时候,她那目光分明是狭促的,意图不轨的。 这也就是文旧颜为什么不肯让岂萧出院的原因:金只于已经将佐藤信冶的话转达,且重点落在了“夜夜笙歌”上,弄得文旧颜一听岂萧要出院就着急,即怕她出了院病情反覆,也怕两人共处一室又会纠缠不清,到时还想翻身就不大可能了,只能任凭岂萧那么“体虚体弱”下去。 说起来,岂萧的身体本来就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文旧颜过分紧张才造就了现在的局面。 可让某人再那么撑下去实在是种煎熬,不让她回家也就罢了,可连碰都不让她碰一下真的有点说不过去,更别说每次见面的话题除了喝药还是喝药。 确实有点命苦。 文旧颜见岂萧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火气都涌上了脑门,本就冰冷的容颜顿时恢复到日常里漠漠的表情,不用抱一罐子中药的她这下轻闲不少,连双手环胸的动作都顺溜了许多。 “你睡哪里都行,反正就是别进我的房间。下午我带安姿去动物园看熊猫,想跟着来就喝药,不想就继续耍你的小孩子脾气。”说完,她毫不犹豫地抱过安姿转身朝电梯口走去。 “有本事你就别喝我看看。”她喃喃着按着电梯按钮。 文旧颜还是有信心的,她不会对岂萧的心有任何怀疑,无论任何时候,什么情况下。因为她坚信,自己对她的了解,并非随便谁谁都能比过的,同样,也没有什么能变更两人之间的情感。 “旧颜” “干嘛?” “喝完了” 转身再看她,雪白衬衣已经被药液浸成了深棕色,眼镜镜片被青瓷坛口印上半圈污渍,深陷的眼眶,凸出的眉骨愈发显出她的消瘦。 她的嘴角还挂着药汁,哀怨的神情流露出无限多委屈,可见刚才一阵猛 分卷阅读59 - 分卷阅读60 倾心复仇(H) 作者:叁仟ML完 分卷阅读60 灌实在是难为了她——三碗水煎成一碗到文旧颜那里根本不是那回事,为了能让药材的作用充分发挥,她用的是微波炉熬汤的海碗,这就很容易解释为什么一餐中药却得用坛子装了。 “医生真的说你可以出院了?”文旧颜一手环抱着安姿,一手按住已经开启的电梯门,收回迷失的视线冷冷道。 “他说我浪费他的时间。” 沉默。 “换衣服。” “干嘛?” “你不换衣服怎么回家?脏兮兮的,我才不让你进门。” 文旧颜进入电梯之前撇下这句,嘴角不为人知的撩起一抹神秘笑意。 - - - 站在夜风凌冽的露台上,文旧颜寒着一张脸望着院子里蜿蜒向外的路灯,轻薄的睡衣晃晃荡荡挂在身上,全身光洁的肌肤都已经被冷风吹得冰凉。 月光下,那张漠然的脸上浮动着复杂情愫。 “睡几天客房大概没关系吧?” 想起刚从监视室里看见的景象,确实让人放不下心来。 岂萧已经跟云豹玩了整整一夜,现在是半夜两点,她却好像有花不完的精力,不是跟云豹争球,就是和它赛跑,除去中间有一段时间去洗澡,岂萧基本上没有停下过运动。 一个病人不该这样的吧? 虽说没什么要命的病,但佐藤确实检查出她有着心律不齐的小疾,太大运动量和过大的刺激对她来说都是不太好的。 “要不去看看她,让她赶紧睡觉?”文旧颜拍拍自己迅速飞红的脸颊,赶紧打压下这个念头。 这时候要是让她见到自己,想也知道天雷勾地火断断难免。 “还是打电话吧。” 文旧颜觉得自己越来越像神经病了,三更半夜不睡觉还穿着睡衣站在露台上自言自语。 拿起手中电话,她一秒也没犹豫,迅速拨下客房的分机号,可好几秒过去了,她也没听见预想中的电话铃声。 “浑蛋。” 她一定是把电话线拔了。否则在露台上应该可以听见她房间里的电话铃声。两个房间虽是上下层关系,但直线距离不超过四米,即使双层玻璃也不应该能挡住那部老爷电话机的吼叫。 文旧颜一口气不顺,差点就抬头喊话,可转念想到家里佣人泰半都已休息就没好意思这样做,只好继续放任火气在肚子里横冲直撞。 突然,她的眼前落下个东西,咣一声砸到大理石地板上,仔细看,竟是囚鬼。 这回她是再也忍不住了,暴虐的脾气顿时无可抑制地迸发,抬起头:“霍岂萧!你那么晚不睡觉就算了,干嘛还往下丢垃圾!你是不是想让我” “对。” 岂萧温柔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细长的双臂同时轻轻环上她的腰腹,削尖下巴顺着她肩膀有一下没一下滑动:“想让你早点睡觉。”她的气息很稳,每一口都深深长长,薰衣草精油的味道漫溢昙花半苞间,满是情欲。 文旧颜没料到她竟然会用这招调虎离山,顿时傻在那里,使得岂萧的手能更放肆地摸到她的裙底边。 “明天还要上班?”这句话很明显不是原意,岂萧只不过是想分散她的注意力而已——让她反应过来那还了得,不是被撵出去就是被踢下楼。 “唔。” “那咱们早点睡觉吧。” “唔。” 岂萧的手已经贴上布料下的冰凉,火热的掌心温暖着文旧颜下腹光滑皮肤,并一刻不停地继续向下。 “不行,小小,不行”文旧颜已经开始发觉自己身上的异样,体内的空虚正急于让岂萧来填满,可她理智尚存,知道这样的情况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无度需索。她想并拢双腿,不让岂萧有可乘之机,却发现一只长腿早已介入了她身下范围,质地优良的长裤在夜风里宣告纯粹的欲望。 感觉到文旧颜的抗拒,岂萧知道再没进一步的动作就没机会了,迅速的,她的狼爪加大力度按在文旧颜渐渐变得火热的三角地带,指尖也开始用一种不急不缓的速度撩拨起来。 舔进文旧颜的耳窝,岂萧徐徐低下头。 “我已经忍了那么多年,从来没有在做爱的时候告诉你我爱你,现在,这里,你还要让我等吗?” 那声调中是无尽的宠溺,嘶哑喉音和温热气流融合,注入文旧颜的心。 “让我重新爱你,旧颜,再一次爱你,用我的生命。我不想再犯傻去让别人给你什么所谓幸福,因为你让我发现,我也能给你幸福” 说着说着,岂萧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听不见。 文旧颜不解地回过头,却正好看见一滴晶莹的泪舞动着月光从岂萧鼻尖滑落,鼓起的腮肌表明她在努力抑制自己的情绪。孩子般倔强的她,让人怎么忍心去拒绝。 “旧颜我从来没有奢望过你属于我”略带呜咽的话语断断续续,岂萧飘逸的发丝被文旧颜的鼻息抚起:“可是我还是自私的想你留在我身边没有你,我就是得到了世界,也是孤独一人。” 情动处,岂萧再也笑不起来,下颚被泪水浸湿,细细的汗毛紧紧贴在皮肤上,肩膀也无法控制地颤抖。 “如果你现在离开,我就是毁了这个世界也要夺回你,你知道吗?毁了这个世界。如果你怕流言蜚语,那我们走,到深山老林里住,一起把安姿带大,然后我卸任,和你去所有你想去的地方,做一切你想做” 不等岂萧把话说完,一双柔软的唇毫无预警地印上了她的脸颊,文旧颜纤长的手指抚过沾满泪痕的脸,恨恨骂:“傻瓜。” “你给我该怎么活就怎么活,到深山老林里去住,你倒是想得美,”文旧颜将自己的泪逼回眼眶,顺着岂萧的泪痕吻到她的唇角,在那里轻轻咬了口,随即放开:“明天开始你得回霍氏上班,不然谁养我?你们上川家的血腥钱我才不花。” “可霍氏”岂萧猛抬头,正对上文旧颜的泪眼,一时失神,忘了自己要说的话。 “霍氏已经重新归回你的名下,百文也已经拟定了合并案,就等霍总裁你签名。也就是说,以后我靠你养了,你说我能跑到哪里去?乖哦,要努力工作。” “你是说”吃惊之下,岂萧直想掐掐自己,看是不是在做梦,可她的手刚想从那片旖旎的领域退出就被文旧颜按住动弹不得:“旧颜?” “撩完我就想跑?”文旧颜反身深深吻住岂萧:“明天是礼拜天。” 【全文完】 番外1 四季轮换,忙忙碌碌中, 岂萧已经二十八岁,眼眶中的嗜血渐渐被隐藏起来,唇角却还是令人失魂的微笑,青涩早在狼烟四起时悄悄爬走。 “我穿这件衣服会不会显得太……不合年龄?”文旧颜从试衣间出来,一身深紫色的长裙,让所有导 分卷阅读60 - 分卷阅读61 倾心复仇(H) 作者:叁仟ML完 分卷阅读61 购小姐都羡慕死她纤细的曲线和她所面对的人:“我老了,不该穿得像个少女。” 刚参加完董事会的年终宴,无数少女陆续从她身边走过,目光都直勾勾盯向岂萧,这使她很难记起自己也很出色这个事实。 二十八岁的岂萧看起来很有二十八岁的成熟,但三十四岁的文旧颜并没有三十四岁的憔悴,而且,三十四岁并不是个该憔悴的年龄,尤其是文旧颜,在那种十年如一日,四季皆春宵的日子里,想老谈何容易。 长长一个哈欠打下来,岂萧赶紧抹掉眼角的泪水,她本来窝在贵宾室的沙发里快要睡着,但安姿抱回来的大只小飞象突然压在她身上,差点将她活埋。 “妈妈很漂亮啊,对不对?小小?” 小鬼长大了却一点觉悟都没有,还是喜欢坐在岂萧腿上,这样,岂萧腿上坐着她,身上压着只大布偶,又呈现一副叠罗汉的壮观景象。 不过参加婚礼而已,岂萧怎么也想不明白文旧颜为什么会那么紧张成这样,在她眼里,文旧颜从来没有改变过,无论她今年是多少岁,眼角长了多少皱纹,相反的,她觉得文旧颜越老越好,这样,她就用不着再成天担心突发变故了。偏偏最近,文旧颜总喜欢问一些让她哭笑不得的话,例如她是不是老了,是不是越来越罗嗦,是不是该换一款洗面奶之类。 也许每个人都会有年龄危机。 岂萧无可奈何地把香槟杯交给安姿,抖抖黑色例装上被小“肥”象沾满的毛站了起来走到文旧颜面前,也不管身边站着多少人,二话不说捧起那美丽的脸庞就吻了起来, 直到文旧颜无法抑制地呻吟出声才放开唇间的柔软,继而俯身去舔她的耳廓。 “你这样问是不是想让我立刻丧心病狂地拉你上床然后证明给你看你有多么诱人?” 既然说什么都不顶用,那只好用威胁的了,狡猾如霍某,当然知道只有这招最生效,而且她现在确实想那么做,谁让清晨时文旧颜借口开会没有使她“晨运”的诡计得逞。“要不,别买了,回家,我们在床上讨论这个问题。”岂萧眼里满是情欲,目光停滞在文旧颜薄薄的双唇上,弄得四周小女生都羞红了脸赶紧背过身去不敢看她们,只有文旧颜早就熟悉了这种炽热,对她的挑逗毫无胆怯,只是伸出手去解开她领口绳结,掏出湿纸巾替她擦掉颈间被暖气烤出的涔涔汗水。 “你是在勾引我还是在勾引服务员?” 穿衣镜反射这间古色古香的时装店,也反射出文旧颜那能够随时让岂萧失控的背部线条。 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两天不骂跟狗打架,这女人在当众调情这个问题上都快成精了,不压制一下风头只怕有一天真得让她蹬鼻子上脸到时候要是连这个都败给她,你让霍某人怎么活啊? “回家,你再不抬脚我就抱你走。ok?” 文旧颜努力挣开岂萧的怀抱,朝她背后打了个手势让随行人员来付帐,顺便狠狠踩了岂萧一脚。 “k你个大头,还有一个小时只于的婚礼就开始了,要是不去,你信不信她会冲到家里来抓人?” 既然岂萧没意见,那就穿它好了,连换都省了,只是晚上还得对付一群狂蜂乱蝶,加上岂萧那种来者不拒,永远彬彬有礼的态度,实在……心理压力巨大,中年危机呀,中年危机,想着想着,实在气不过就又踩了岂萧一脚。 啊——安姿!你看你妈!都是被你惯的!呀呀……好疼啊…… — — — 如果说文家的房子是森严的城堡,霍家的老宅是古朴的寺庙,那么金只于的住处就是绮丽的皇宫。 与钱无关,她就是喜欢,喜欢这样的奢侈方式而已. 车队离开后,岂萧可怜兮兮地皱起鼻头从背后搂住文旧颜:“你真的还要让我等六小时?” “如果一会儿你对谁都神情款款,”文旧颜魅惑地眯了眯眼睛,朝岂萧轻轻努嘴:“你就去和别人睡吧,反正我是不会让你进房的。”说着,将请柬递给入口处的接待,拉岂萧坐进迎宾车——岂萧很少在商界酒会上公开自己的身份,大多数时候她会影子一样低着头跟在文旧颜身后,像个随从,所以很多交往不深的千金淑媛都会误以为她是个唾手可得的小白脸,开价买她的人自然络绎不绝,当然,如果知道她是霍岂萧,估计会不惜倾家荡产,只是话说回来,能认出她的人基本上都会为文旧颜胁迫的目光所震慑,鲜有够胆上前搭讪的。she-tiger,并非浪得虚名。 九转十八弯,走了大概三公里盘山路后文旧颜终于得见金只于那张可恨的脸和她那可恨的“宫殿”,虽然一下车就被热情熊抱,但这无法扑灭她满腔怒火:“只于,下次我是不是该把‘小绵羊’直接开上来?你的车颠得我胃都快吐出来了。”三公里山路全部用鹅卵石铺成,迎宾车又是没有任何缓冲设备的敞蓬吉普,难怪文旧颜每次都会高度抗拒到金家来,今天要不是伦机长把她那架被安姿称为“小绵羊”的直升机送去保养,鬼才会受这洋罪呢! 只见金只于无辜地耸了耸肩,露出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嘴对着文旧颜说话,目光却已经飘向岂萧:“他们真的那么对你?” 这样对你就不错了,本来还想让你坐马车上来的呢,谁让你抢了我的霍金龟,害我只能嫁一个长得有点像她的家伙。 为什么会用那种烂到回收站都不要的吉普车迎宾?除了整蛊她,还能为什么! “旧颜,算了,”岂萧将囚鬼介入还维持着拥抱姿势的两人中间,一个跨步转身隔开金只于,把文旧颜纳入自己怀中:“看在今天金小姐大喜的份上。”其实她哪里是想为金只于开脱,纯粹吃醋而已。 “嗯……” 岂萧搂得很死,且将文旧颜的双手手腕都扣紧在掌中,她挣扎不成,也便只好乖乖就范,间或为了削弱那种受制于人的尴尬,只好没话找话:“新郎官躲起来了?” “凌伟在大厅里应付家长。” “他父母还是坚持去教堂举行婚礼?” “是啊!”谈到这个话题上,金只于也顾不上自己满脸婚装花掉的危险,抹了一下额头,做出“汗”的姿势:“我跟他家都没有人信基督!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想到要去教堂结婚!电视剧真是残害忠良!” “还好我不会再有进教堂的危险了。”文旧颜斜眼看岂萧,话里话外都是埋怨,金只于当然知道她什么意思,于是赶紧让这对针尖麦芒去瞪眼,省得再祸及自己。 “我说,岂萧,这就是你不对了,旧颜已经向你逼婚那么多年,你还是这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偷偷摸摸的很刺激呀?!” 岂萧隐约感觉到文旧颜轻微的反抗,虽然只是转转手腕这 分卷阅读61 - 分卷阅读62 倾心复仇(H) 作者:叁仟ML完 分卷阅读62 样一个动作,却表明文旧颜在意这个事实。 “只是没必要罢了,”将下巴搁到文旧颜肩窝里,岂萧带着微笑轻轻叹了口气:“我两又不用分家产。” “喂,姓霍的,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名分,你知道什么叫名分吗?” 金只于被岂萧的答案气得直跺脚,恨不能把文旧颜心中的话通通告诉她:“女人是要名分的!你是土匪头子但不能让旧颜当压寨夫人啊!永远见不得光!” 啊……这个…… “只于……” 这下文旧颜更尴尬了。 “今天你大喜,咱们还是别提这个了,留着我跟她回家慢慢商量。” 就实际行为来看,不见光的向来是岂萧呀……按照金只于那么说下去,自己就是再有理都变流氓了。 她知道岂萧并不在意别人目光,那么做仅仅是为了保护她。 名分确实不重要,她和她之间也没有什么需要绑定的,因为唯一能够维系两人的只有感情。 想到这里,文旧颜不知怎么的就有些落寞起来,倒不是难过,就是有些……毕竟那么多年过来了,岂萧连一句像样的诺言都没有。 “怎么了?”正在怪罪着某人的寡情,就被那个罪魁祸首合个捞进怀里紧紧拥住:“小女生该不是看见人家结婚也心痒了吧?” 其实她真正想说的是:你不会对这种仪式感兴趣吧? 公司的事好容易告一段落,马上快入秋了,文旧颜的身体是那种入秋就病的类型,岂萧想抓着夏天的尾巴带小鬼和她妈妈回北海道看看,可文旧颜不高兴,谁也没办法拽她挪窝,明天下午两点的机票,如果现在她不爽,那就完了。 安姿是上川家下一任主事,也到把她带回去让上川真教育,以便更好服务社会的时候了。 “今天吹什么风?难得你有吐出结婚二字的觉悟呢,霍总裁。”文旧颜错了错肩,将身子转过去与岂萧相对,眼里满是揶揄和讽刺:“而且,我是老女人了,不是小女生,下回,你要是再用错名词,我就抓你回炉去炼汉语。” 她还不知道岂萧的安排,只晓得岂萧最近很努力地埋首工作,连在卧室里都会抱着一堆文件纸,问她为什么,她却只说是努力工作完这个季度好向文小姐讨个大假。 抬起头看她的脸,只瞧见她那尖尖的下巴和扬起的嘴角。 一点悔过自新的表示都没有。 岂萧笑而不语,只是偏了偏脖子,示意她替她把眼镜摘下来。 隔着略微反光的镜片,文旧颜还是能清楚地看见那双只有在与她对望时才会变得温柔的眼睛,但这个动作…… 现在做好吗? 因为…… “在这里?”文旧颜看了看身边来来往往的人——她们现在可是站在主宾席旁边,这样亲密地搂在一起已经是很失礼了,要是再…… “你不摘那就算了,反正戴着眼镜也可以吻你。”话说完,吻就送到了,完全不是平日里嘴角对着唇尖的轻微磨蹭,而是一开始就略显激烈的湿吻,灵活的舌尖突然扫过她的犬牙,强势力量迅速捕捉到了她的敏感。 呜…… 文旧颜想挣扎,但如果这时候挣扎只会引来些没必要的注目,虽说要真有什么不善目光,怕也都是些潜在情敌的不没有作用的可以忽略不计的威胁,可这样做会使金只于难堪。 好容易侧过脸去避开那个色情的吻,文旧颜气喘吁吁地喊停。 “小小,别这样。”这个吻太有感觉,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轻颤起来。 “怎么了?你不喜欢?”目的达到,岂萧也就顾不得去遮掩眉心透出的邪气,一把撩起额前的短发坏笑出来,顺手掏出支雪茄点燃:“不喜欢就算了。”说着,将囚鬼靠到座位边,拉开椅子扶文旧颜坐下。 “不是不喜欢,是时间地点不对好不好?你想让只于发飙啊?” 她的脸早已通红,眼角也有些充血,原本精致的淡妆,变成艳丽的浓妆,衬着她身上酒红色的吊带礼服,令她向来冰冷的表情中透出几丝妩媚。 抓起餐桌上的纸巾,细细替她擦掉嘴角晕开的唇膏,岂萧用公筷夹了几根鳕鱼丝放到文旧颜碗里:“明天跟我回札幌吧,带安姿回去探亲。” 那个吻的作用,原来是要引出这个有可能被否决的议题,顺便让它别那么容易被否决掉。 这几年上川真几次提出让文旧颜到上川家看看都被她用各种理由搪塞了过去,今天不舒服,明天年会,后天心情不好,就连家里佣人生病都能被她当成挡箭牌。 二十多年的阴影,并非轻易能够抹去。 让她回到那个亲生父亲被杀的地方,确实不人道。 况且她不希望岂萧再有什么危险。 果然,一听这话,文旧颜慢慢抬起了头,刻薄的薄唇似乎又要逸出岂萧很怕听见的句子:“你——” “我会乖乖守在你身边不会乱跑的!”马上坐正身子郑重声明,那额头分明是一片汗津津的闪亮:“我也会照顾你不让你受半点伤害!” 千万别,千万别,老天保佑。 虽然打了好几遍算盘,但还是不保险,她大小姐向来说翻脸就翻脸,而且说出来的话从来不反悔,要是她现在摇头,那就等于这一个月内都得搁置这个话题了。 “下月六号前得赶回来,雅加达那边的会不能不去。” 耶? 岂萧手指间夹着的古巴红星抖动起来。 这句话的意思是? 身体不受控制地向文旧颜缓缓靠去。 以为她要对自己说什么悄悄话,文旧颜伸长了耳朵仔细地听着。 “我爱~” 肉麻。 快说完啊。 文旧颜迷惑地看了看她,鬓角不小心擦过岂萧的耳朵,顿时一股热流自大脑传至全身。 “五指山,我爱万泉河~哈哈哈哈!!!”与台面拉开些距离,岂萧大笑着飞快地吻了一下文旧颜,双腿突然用力,整个人猛地向后跃起,竟以右手握着的囚鬼为轴心,做了个三百六十度转体侧手翻加直体前空翻,惊得全场的人都摒住呼吸呆呆朝她望来。 她字字掷地有声:“旧颜!你别问我爱你有多深,月亮也不能代表我的心!”囚鬼在身侧一挥,刀鞘上镶着的各种宝石顿时让屋顶的水晶灯都失了颜色。 拉近领口的贴片mic,岂萧头也不回地走出宴客厅,置金只于的招呼和全场之哗然若罔闻:“小松鼠,快恭喜我,她答应了!马上通知家里准备!”她声音不大,却透着难以言喻的兴奋,连今天结婚的一对璧人都不如她喜庆。“哦,对了对了,让他们扛几打小雷过来庆祝一下,快!” 保持着笑意挂了电话,回头却见金只于和在门口签到的宾客一个个都傻望着她,四周安静得光剩冷气 分卷阅读62 - 分卷阅读63 倾心复仇(H) 作者:叁仟ML完 分卷阅读63 排风口发出的噪音。 “金小姐?我坏了您什么好事吗?”就算是坏了她什么好事,也无所谓了,大不了双倍赔她就是。 她哪里知道,别人是被她失常的样子吓着了。 换做别人这很正常,什么彩票中奖,求婚成功,升迁加薪之类都会引起这种反应,可偏偏是她。 “cici……对你下什么药了?” “没啊。” 她的笑容里甚至还掺着温暖,看起来像极了错穿衣服的apollo。 “那你怎么今天那么不酷?” “我酷过?” 还是笑,无辜瞪大的眼睛里是些稚儿才有的雀跃。 “见鬼,你什么时候不酷。” “我有笑啊。” 但从来没笑得那么夸张过。 在她一跃而起的时候,连文旧颜都被吓了一跳。 “说吧,到底cici对你做了什么,让你高兴成这样。” “不说。” 岂萧淘气地摇摇头,抿着唇擦了擦鼻子,轻快地朝金只于走了过去,掏出签字笔在用来签到的红纸上龙飞凤舞地写下了“文旧颜霍岂萧”六个大字:“马上送个礼物给你。”抬手看看表,两分半钟,该到了。 顺水推舟,不推白不推,推了……她今晚上就能向文旧颜要“奖赏”。 咻—— 铺天盖地的烟花瞬间带着箫声绽开在墨蓝的天空中,包括三梅株式会社新推出的“瞳之影”和“竹庆”在内,十六种总计达百颗的大型礼花相继怒放,迅速隔绝开浓浓的夜色,将整个宅区映得通亮。 许多用小降落伞从直升机上投下的星光柱在着地后也由二级导线引燃,热热闹闹地喷射出一人多高十字银火后点燃了跟随它们落地的六层塔和微型礼花筒。 一时空旷的庭院里乒乒乓乓四处作响,填充在压力罐里的花瓣和亮片喷得到处都是,几乎遮盖了所有草木。 几个稍大的立式彩带筒也在屋顶被遥控炸裂,进而倾洒下无数五彩细丝和雪花状泡沫。 少东,投碎雷了哦。 嗯。 一颗颗测压爆竹雨点一样密密地倾洒下来,发出震耳欲聋地巨大响声,很多落到树丛里的碎雷直像要把树冠都炸掉似的。 塑料爆竹身中释放出仿硫磺烟雾和强电流烧毁发光二极管时的电光,让这些仿真爆竹和纸制爆竹产生的效果没什么两样,就连脱离压力盒后充气炸开的时间和声响都叫人分不出真假来。 不知情的人在欣赏盛景的同时都暗暗为金只于的豪宅捏了把汗,只有岂萧轻闲得抓住个落下的仿真爆竹放到金只于脚边,开心地等它炸掉。 全方位,立体式。 场景之激烈,比每年除夕夜的纽约时代广场有过之而无不及。 “岂萧!你想炸了我家啊?!”金只于在爆竹声中大喊,但还是忍不住幸福地笑了出来:“谢谢你的大礼,真漂亮!” 如果她知道这所谓的大礼其实是在庆祝文旧颜的应允,那,她非气得心肺俱毁,哭得肝肠寸断不可。 “你喜欢就好。” 戏要演到底,不然对不起观众。 还没问旧颜喜不喜欢呢,她不喜欢的话春节就换批来放。 她心里想着,脚下也没停,又风风火火地蹿进了宴客厅,留下身后逐渐沸腾的人群和一轮又一轮吉祥的轰炸。 这些节庆用品都是上川真从世界各地搜集来的,就为了能在遇见什么高兴事时用——上川家的传统,虽然有点幼稚,但这也使得每个新年的上川家祖宅都成为孩子和恋人们向往的地方。 上川真是摆弄这些东西的行家,从小就不喜欢军火的她,对烟花却颇有研究,所以岂萧只要说一声,什么样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她弄不来。 听说她最近在试验一款能够多层爆炸的烟花弹,如果成功,那种烟花弹将能够在天空中变化出至少三种图案,以一个发射筒装一个弹体来算,摆十二个发射筒一次点火就能覆盖现今市面上流行的所有花火效果。 岂萧对此很是期待。 番外2 保持着习惯的姿势,我搂住她细细的手臂,将肩往后稍微一缩,就到了我的天下,她的怀抱。 六年来,她的身体好了些,却不见得有多强壮,虽然整个人比她小时候多了点活力,但我不认为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总不能认为她有活力是因为看见了我日益增多的皱纹吧? 有时候想,像她这样的家伙,怎么会甘心天天睡在我身旁,即使我不能自命菲薄的说得自己一文不值,可比起她,我也只有当个陪衬的作用。 可……任何人在她身边都会沦为陪衬吧? 这样的家伙…… 深情时会旁若无人地拥紧我的腰身,用不会伤害我却又让我感觉到热度的吻融化我;温柔时会分秒不离我的身侧,让我的左手湿湿的挣不开她修长干净的右手五指;无奈时会摘掉眼镜一把丢到远处,明明不是她的错却认真地对我说着道歉的话语,叹气中从不曾是埋怨;天真时又会对我傻笑,而且是特意从相隔几十步之遥的隔壁办公室走过来,推开门看着我傻笑,然后亲自下楼为我买来jimy k的现磨咖啡而自己却喝着d espresso,那种不用消耗她耐性的冲压咖啡。 她好像也醒了,置于我肋侧的手掌轻轻地往里扣了一下,我顺势更紧地贴到了她胸前。 难得的假期,总是这样被消磨掉,虽然听起来很色情。 我们常常整个上午都保持着汤匙一样的重叠,她把下巴抵在我肩上,我把身子缩进她怀里。 有时聊天,有时做爱,有时什么都不干,就这样静静躺着听音乐,看阳光洒在窗帘上的样子。 “小小,你小时候为什么会爱上我呢?”那年她十六,现在我的年龄是她当时乘以二还得加上点零头。 “因为我只要我想要的幸福。”她的左手就在我面前不远处,被我当枕头用到现在,但可能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待遇,我看见它还能灵活地摊开手掌:“你是,所以我紧紧抓住。”说到抓住,那爪子就真的做了个抓住的姿势,中指上有枚和我中指上一样的祖母绿戒指,只是因为打磨工艺不同,戒面几近黑色。 “那你怎么知道我就是你要的幸福呢?” 其实这个问题我已经问了很多遍,每一遍都用不同的问法,可她却总只有一个答案。 “因为能够看着你我就觉得很幸运,能够跟你牵手我就觉得很高兴,能够保护你我就觉得很光荣,能够跟你一起入睡我就觉得如果明天就要与你分离,那我最好马上就死掉。” “你这些调调是背熟的吧?说得那么顺,一点诚意都没有。” 真想再这样睡一觉,可还得赶两点的飞机。 昨晚被她要“奖赏”要到三点多,现 分卷阅读63 - 分卷阅读64 倾心复仇(H) 作者:叁仟ML完 分卷阅读64 在浑身都是酸痛的,稍微动动就会牵扯到那些过度劳累的肌肉,可她却跟个没事人似的,原本就靠在我私处的大腿又一下下磨蹭那里。 “背的,不过是真的。” 抓住她的右手臂不让她有可乘之机,却让她偷了胸前的空,大手一挪就贴上了我的心房,完完全全握住了它,掌心的茧刚好碰到我的尖端,顿时全身都瘫软在了她那些密集的急喘中。 又开始了。 我知道她下一步要干什么。 不,应该说我知道她每一步要干什么。 这家伙对床事的理解就那么点,从来不会换个什么出格的姿势来做,也从来不会逼我。 但可恶的是,我并不觉得乏味,我甚至会因为知道她每一步要做什么而有所期待,期待她那些时而轻柔得让我焦躁,时而蛮横得让我眩晕的撞击,期待她一如当年落在我身上的吻,期待她偶尔良心发现地在我高潮时说爱我。 不过今天,我不会让她那么顺心。 一反手,我触到了她也渐渐变得湿润的下身。 “小小……” 转身面向她,我蒙住她的眼睛吻住了她正准备发出抗议的唇。 真是的,同床十多年了,还抗什么议。 “不许反抗,不然今天你自己上飞机。” “天……” 她一声哀鸣,顺从地垂下了手。 她当然也知道我要干什么。 “真乖。” 我放掉抓在她手腕上的力气,撩开覆盖在两人身上的被单,轻轻在她脖子上一咬就俯到她胸前去亲吻那儿很小却很柔软的尖端,满意地看到她的牙根越咬越紧,眉头也越皱越深。 手向下划去,一道疤,两道疤……数到第六道疤的时候我停了下来,再抬头向她时她已眯起眼在调整自己纷乱的气息。 从她的胸部到大腿根部,总共有七道明显的伤疤,都是纠结而狰狞的锯齿刀痕。 “小小……”我重新拉高身子平视她,如愿在她偏转视线趋向日光的时候含住了她的耳廓。 唔…… 她的敏感地带,耳朵,而且是耳垂后方那一小片光滑的区域,只有我知道。 每次舔到那里,我都可以满足地听见她的呻吟,像大型猫科动物威胁敌人时发出的浑浊嘶声,很低,但很性感,往往这时候会被她反攻回来,因为我一听见她那声从咽喉深处逸出的诱惑就会觉得浑身发烫,软得一丝力气都没有,更别说去左右她。 不过今天有筹码,我不怕。 她是真的真的很担心我不跟她回日本。 清晨睡着的时候傻孩子居然还因为这个做了恶梦。 我轻笑,又一下一下舔吻那里,静静听她喘气的节奏越来越快。 第七道疤。 我迅速越过那道骇人的鸿沟,将手向其下湿润的境地探索,在进入她的同时含住了她的耳垂,却也抑制不住自己唇间发出的呻吟。 呵…… 她的身体,无论内外,都像她这个人一样叫人轻易就能失了神。 没有温度,既不温暖,也不冰冷。 轻轻抽动手指,换来她又一声低吟,像是有力量在往外推那些声音,又有更大的控制力在抵抗着。 不能让她再那么顽固下去。 我很快俯到她身下,一边亲吻她的大腿内侧,一边将它们分开,手上速度渐渐加快,她平坦的小腹也渐渐缩紧。 “旧颜……” 她的下巴开始慢慢抬起,从我的方向看过去,能清楚地数见那些细细的血管。 “我做得好吗?” 她隐约点了点头。 然而我晓得,无论我做得好与不好,都会得到她的褒奖,任何时候,任何事,只要我努力过。 成功了,她说是我天资聪颖,勤奋过人;失败了,她也会运用一切手段让我得到我想要的。 手上加几分力气,速度却保持住了,果然感觉到她内里开始有些细细的变化。 继续,这种变化慢慢变大。 再继续…… 她的身体在抖动中越来越透明,越来越冰冷。 呵—— 她原本有些撑起的身子跌回枕间,不断的深呼吸和微微抽动的嘴角都昭示着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 终于明白为什么每次被她要了一夜后累的不是她而是我。 原来想让高潮迭起,并不是那么耗费体力的事情。 因为我们对速度的要求都不高,甚至都反感高速的活塞运动,所以做爱这种技术活,就越发轻松起来。 怪不得她总折磨我个半死。 怪不得她总能在第二天比我早起去公司帮我告假。 怪不得…… 来不及再多想了,她只要张嘴呼吸,用不了几下就会开始咳嗽,医生说是遗传的气管发育不良,也不知是真是假,可她在我搂住她的时候,她确确实实已经咳得像个肺痨鬼似的,整个人缩成一团,眼角还挂着泪滴。 这时候的她,怎么看都不平时强势的霍岂萧,而只是个在我怀里被我拍着哄着的小女孩。 但我照样爱她。 好几次她受了重伤,被人扶着回到家来,我都是这样哄着坚持不用吗啡止痛的她入睡,次次都哄着哄着就呆呆看了她一个通宵,直到天亮起来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迷失在她的脆弱中。 “几点了?”她咳停后疲倦地合上眼睛,又恢复到她环着我,我背对她的姿势。 “八点过十分。” “那我们再睡一会儿吧,好累。” “知道累了?” “嗯。” “让你每次都贪得无厌,这下知道累以后就别那么一夜一夜折磨我了。” “不行。” “霍岂萧,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累但是很舒服。” “舒服就能让你没完没了啊?你这人真是个天生当土匪的料,无法无天也就算了,连道理都……” 我埋怨着,感觉她呼出的暖流越来越均匀地扑上我的颈项,也就知道了她已去约会梦中情人,周公。 没情调的浑蛋,就知道睡觉。 被晨光照得好舒服。 我不自觉舒心地眯起眼睛。 呓? 她手背上怎么脏兮兮的? 贴近一看,居然是排小字:晚饭不吃生蚝。 虽然和我安定了下来,可她开疆拓土的野心并没有因此歇息。 我不明白她是如何在与我相处的时候显出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来,也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对她根本用不上的东西那么尽心,可至今,无论是百文还是霍氏的公事,都还由我在处理,她忙的不外是对上川家的遥控。 她办公室电话中全是拨往札幌的记录,除了我外出时,她不放心,会偶尔拨拨我的手机。 这个城市因为她的定居,也热闹了不少,很多帮会社团如雨后春笋般冒起,更多真正被 分卷阅读64 - 分卷阅读65 倾心复仇(H) 作者:叁仟ML完 分卷阅读65 称为黑暗的气息流动在人们身边,虽然犯罪率下降,重案率却持续攀高。 这里面有没有她的参与,我不晓得,因为她把我照顾得太过周到,以至于我出街的时候会有不相识的人在暗中保护我,无论我们进任何一家酒吧,所有人都会自觉将我们周围的桌子空出来。 她,已俨然掌握了这个城市的全部。 相信不久的将来,她的帝国版图,会覆盖掉整个东亚,乃至南亚中亚,与清白的政权分道而驰,继续她蔓延那些见不得人的血腥。 但,她的每一次成功,都不似外人看来轻松,大凡重要的征讨,她都会因尽力保全上川家的实力而宁可自己受创——四年前在香港那次重伤,几乎要了她命,似是一刀侧着脊柱斜向下刺进,之后穿透子宫由下腹顶出,包含大力切拉的手法,那“第七”道刀疤现在的位置。 失血过多,加上受伤部位危险,当时我真担心她就是不死也得残废,可手术后没几天,她就能够撑着囚鬼下地,虽然伤口还会出血,然后顺着裤腿流到地面,但至少缓解了她关于生活不能自理方面的担忧。 她笑道,怕这一刀毁了她的性福,让我守活寡。 我告诉她,就是这一刀真的让她终身卧床,她的性福也不会少半分,惨的是我的性福。 某人的脸顿时通红,小小脑袋摇摇晃晃低下去,可爱得没有让人喘气的余地。 半个月后,陈小姐告诉我,岂萧挨的那刀并不浪费,叶吟东前日死得身首异处。 我问她,为什么岂萧会中刀而不是被枪击。毕竟叶吟东做的是军火买卖,没理由玩这手花活儿。 陈小姐一咧嘴,哼哼几声后不屑地看向岂萧正在叠积木的身形:“某人笨,本应该向前跨步或俯身躲避子弹的,偏偏选了向后,这一向后就顶到小喽啰的开山刀上,自找的,完全活该,谁让她倚老卖老荒废技艺。” “旧颜……”十二点钟声敲响时,她醒了,闭着眼喊我名字。 还记得要赶飞机呢。 “刷牙去,我收拾东西。”昨天是被这个没天理的存在从楼下抱上来丢上床的,收拾东西?我也刚想起来。 她其实早料到会睡懒觉,这家伙。 三架上川家的灵敏型直升机已于几分钟前降落前院,看样子,想必连机场都打好招呼,就是她去得再迟,那长翅膀的玩意儿也不会自己先溜。 “你不在的时候我已经让小松把东西都映相拿回去准备了,你把小鬼摆平就行,”她停了停,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抓紧我的手腕:“把她的宝贝们都扎堆,一会儿让冈田上来搬。” 看来跟每次我出差没什么两样,入住的地方全是上川家私产,我的私人物品几乎在全世界都有拷贝件。 本以为这次要特别些,毕竟是……回婆家…… 想不出,也懒得去想迎接的场面怎样,但求别敲锣打鼓弄得太白痴就行。 不过应该不会。 大阪分公司回报,上川家最近在忙着收净日本东南部的黑帮势力,局势乱得很,岂萧这次怕也有这方面原因而不得不回去。 “我总不能把重型开进京都,然后与自卫队开战吧。” 按她的意思,我猜,这回是要亲自出面打点一切了。 所以她该不想让行踪太早暴露。 “你如果舍不得安姿,就和我一起留在札幌陪她长大。” 她已经起身,光着身子走到盥洗室门口时转过头对着我,嘴角衔着青烟袅袅的古巴红星:“反正百文和霍氏都可以遥控,留佐藤和小松在这里就行。” “看看再说吧。现在我还没有考虑这个。”去替她找衣服,顺便含了口漱口水。 安姿还太小,我确实舍不得把她一个人丢在日本。 可她有她必须担起的责任,而且她似乎也很有这方面的天赋,现在她的刀术,已经达到某种境界,听说,能和岂萧打个十来回合而不落下风;枪法更别提了,在陈小姐的教导下,她九岁那年就能提起旧式狙击枪,穿着背带裙一发不漏地击中11.1米每秒的活动靶。 想起她那堆跳跳虎,麦兜,龙猫,嚒嚒牛,加菲……我就头疼,岂萧每次带她陪我去逛百货都会给她买一只,每只她都很喜欢,光跳跳虎就有九只,塞得整个房间都是。而且那臭小孩像岂萧的脾气,不喜新厌旧,每只都留着,抱不抱都每天数一遍,亲一遍,坚决不让别人碰,连清洗都亲力亲为,要收拾它们谈何容易。 看钟,十二点半了。 还得给两个鬼东西穿衣服。 我的命怎么那么苦。 end 分卷阅读6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