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 1-10 临渊 作者:莫辞 1-10 ☆、临渊1 常思归来回清点了几番,窄小的仓库里分门别类摆置了许多物品,但大抵是相关饰品及衣袍类的典当品,多项物品杂乱地摆满了整个架上,思归手持着帐簿,笔杆在分箱装好的箱面上轻轻敲着,随即在帐簿上落下一痕墨迹,又是一期的死当品。 阖上帐簿纳入怀里,他揉了揉额角,眼下是淡淡疲惫的色彩。 算是结束了耗时的清点工作。 取下栏架上的烛台,微弱的火光在移动中明明灭灭地闪动着,恰和箱里镶上宝石的某物相映着。 他微微地笑着,又瞧了眼那宝石在火光闪烁下的色彩,拿着烛台的手就这麽停顿在半空中,他思绪转了转,伸手取下那箱内的东西给细细瞧了眼。 原来他只想着东西是给放错了箱,可细细一瞧之下,那宝石不过是一般的玉石,只是在火光下,色泽显得格外明亮罢了,镶着石头的东西其实是支发簪,玉石是凤的眼,凤身的雕刻有些粗" />糙,比起专卖小玩艺的师傅,这小东西倒像是初学者做出的,如果再j" />雕细琢一番又打磨上了漆,款式也是年轻姑娘喜欢的吧! 他顿了顿,起了心思便将发簪纳入袖中,沿着木梯拾阶而上,最後锁上仓库的大门。 这是过了典当时期的绝当品,即使收下了也不会因此损失甚麽。 他只是突然地兴起了主意罢了。 远方依稀听得打更人嚷着报时的话语及敲锣的声响,常思归就着纸灯柔和的光线循着小路,撑着油伞,在夜里慢慢地走着。 春夜里的小雨,如丝般地细碎,并不打湿衣衫,倒显得夜色朦胧了几分。 为这般宁静的夜里,混杂上了几分愁绪、几分温润色彩,难免让人起了相思之情,相思谁,谁又得以相思?对常思归来说倒成了谜题,留下了几分,却是谱曲的兴致。 爹不许他蹉跎光y" />在音律诗词上,只许他熟稔商道经营常家事业。 他眼神黯了黯,略凉的手掌贴上红肿的脸颊,苦笑着,更多的是无奈与哀愁。 几番强迫之下,先是强硬收了他娘留给他的南胡,再来便是放了火烧了他收藏的无数曲谱。 他是懂了,不得不安顺地照着爹给的安排。 不然,只是换来了脸上的一巴掌和一句话。 ──玩物丧志。 就是在家里调音抚琴,也落了个骂名。 有时真觉得自己不得爹疼,但想了想自己是长子又是家中独子的身份,爹才如此吧! 尽管如此,还是会万分思念起南胡的音色。 忙碌的日子里,他也好段时间没赴约了…… 作家的话: 挤文中(叹) ☆、临渊2 一条花街热闹依旧,红灯笼里的烛火灿亮着,打亮了整条巷子,花楼边倚着巧笑倩兮的佳人,几分调笑间,眼波流转、媚意如丝,柔荑缠上男人的手臂,便是叫人入了温柔乡也是心甘情愿。 怡春楼,二楼。 嘻笑吵闹声隐隐从门扉中传出,再探过头来从门缝间瞧了瞧。 是间布置奢华的厢房,披了大块地毯的地面上布了张圆桌,桌上放着美食佳肴,中间坐着的是持扇的男子,和左右两位美人,以及品茶微眯着眼的华服男人。 只见男子容貌俊雅秀丽,举止慵懒,半个身子斜靠着椅背,一只手拿着长扇轻轻扇着,凤眼微微挑起,眼神风流韵转,手里收拢了起长扇,嘴角勾起笑,身旁两位美女,一个拿着水果喂着男子,一个用着倾慕的眼光低低地看着男子俊美的脸庞,神情间,竟是动了几分情意。 「爷,清儿敬你一杯水酒。」清儿敛下多情的眸子,两只手捧着酒杯递上前,指尖沾染了水酒而显得几分水亮。 这位爷,是夜里最近常出现的人物,容貌俊美,穿的衣衫又华美高贵,所有楼里的姑娘莫不想服侍这位男子,只盼能入了这位爷的眼里。 无奈,谁也猜不透这位爷心里想些甚麽…… 男子见着只微微勾起了嘴角,风流地笑了笑。 这一笑,便让清儿失了手,酒水便从杯里洒出。 男子接过那只酒杯,不气不恼且若有所思似地,低头舔了舔洒到酒水的指节,眸光潋滟唇边绽着笑容地说着「瞧你不小心的洒了酒出来,衣角旁还沾着酒水的,不如先换换衣服吧,过些时候再听听曲子,话说──」目光流转,转盯向那为乐师而设的小房,小房并没有门窗挡着,只从两旁柱梁拉下薄纱,里面的事物显得几分朦胧「乐师也迟了太久了吧,闻笙。」虽是这麽说,可男子的语气却没半分不悦,手执着酒杯,凤眼微微勾起,似笑非笑的表情,更增添几分邪魅。 唤作闻笙的华服男人只淡淡地说「再一会。」 一会,便见一人蒙着面纱手里拿着南胡,低首快步进入房里,先是客气弯腰说了声对不住,再进入纱帘里坐在椅子上,只依稀瞧见乐师手持着弓搭在旋上,先是轻轻重重地拉着琴弦。 几番调音後,乐师才心满意足的放下弓弦。 隔着一层纱帘,又隔着一道面纱,乐师的脸庞显得蒙胧,只依稀瞧见乐师持起弓搭在弦上,沉寂的气氛当中,乐师开始奏起了曲子。 男子眯起眼,听着动人的旋乐,心中一动,表面上不露情绪,仍是那微微勾起的笑容。 而这乐师并不是别人,而是常府大公子常思归。 面纱下他微微笑着,拉高了弦音才缓缓唱出曲子。 『静女其姝,俟我於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 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乐音动人,嗓音婉转,即使低沉了些不若那些声音高亢的歌姬,也让听的人觉得舒服。 说起来他这常大公子也是极其窝囊的,竟得躲避至此遮遮掩掩地才能弹奏一首曲子。 只是舍不下打小的兴趣,请闻笙安排在这青楼抚乐,纵使许多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只要有听众,常思归也觉得不错。 是多了几分无奈,也几分沧桑。 ☆、临渊3 在江南地带,常府也算得上是赫赫有名,祖先初时是从镖局开始经营起的,到他爹时已经营得有声有色了,同时也着手当铺这类以致富为目的的店面。 可面对尔虞我诈的环境里,谁也不知谁肚腹里藏着什麽祸水。 也许做人该知足,生在这般富饶的大家,好吃好喝的度日子,比起那些三餐不得温饱的贫穷人家,他也许不该再抱怨什麽。 可一想到举杯应酬,面对包藏祸心却又得强撑欢笑的自己,就该知足吗? 该学他爹一样表面上欢笑,却再一瞬间变成恶鬼压榨对手,做个富商才算是正途吗? 他不知道…… 纵使尽心力地做到了最好,在他爹的眼里却是永远的不够。 爹要他割舍音律学问,他表面上是割舍了,背地里却偷偷地在这烟花地演奏起曲谱。 也是该知足,还能这样悠闲自在地奏起曲子。 『……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一曲奏罢。。 面纱外,一片蒙胧,常思归反而觉得安心。 他欠了欠身,掀起帘子方想离去,却不料手腕给人拽得紧紧的。 常思归心下一慌,没遇过被人唐突,他有些困窘的想挣脱那人的手,却愈是被对方拽得死死的,竟是逃脱不了。 抬首,他望向那人。 细眉凤眼、美如冠玉,薄唇微微勾起,带着几分轻挑风流。 他心下咯登了一声,这是他第一次瞧见这麽好看的人,但不知道该说些甚麽,只好紧抿着唇等待对方话语。 「我姓俞,单名凤,俞凤。」 窗外竹影摇晃,在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时和喧闹的花楼里,男子轻如呢喃的话语仍清晰地传入常思归的耳中。 「……竹兮。」敛下眸子随口说出了个假名,他一个月里只来一次,楼里的色妓清倌们对他并不熟,而他也不常开口甚少有人与他攀谈,所以常思归倒也没对自己的名字撒谎过,如今胡乱说了个假名,常思归低下了头,几分赧然。 在对方稍微松手的同时,他抽出自己的手心,低着头急急忙忙地从那人的身边离去。 走到门边回首时,只看到那人嘴角勾起了弧度,态度如若自然又带着几分不拘束。 尽管对方是不纠缠自己了,但不知为何心里却隐隐然的失落了起来。 失落了什麽他其实也说不大清楚,兴许是羡慕起男子的不拘束吧…… 但今日别过,也许遇见男子的机会就愈少了吧!毕竟他也不是能道「不过……你是得陪我多喝几杯了」勾起唇一笑。 常思归见得那张笑脸,心里愈是觉得不对劲,索x" />低下头不看「你找错人了,我不大会喝酒。」 到了二楼厢房,门边的小二见了俞凤只说都准备好了,便下楼忙去,俞凤领着常思归到了桌边,桌上备好了美食珍馔,香味四溢,酒壶摆在一旁,酒杯已斟满了酒水。 俞凤站在桌子旁,细长的手指划着酒杯边缘「初来这里,便听说这间客栈的酒水最是好喝,你不会喝我当然不会勉强你,就当是聊聊,不会喝太多酒,你再不答应,我就──」敛下眸子,他低笑「只好灌醉你啦!总之,先罚你一杯。」 酒杯已送到常思归嘴旁,常思归愣着看那人的眼眸像黑曜石般闪亮亮的。 如果只是一杯的话,应该不会醉吧? 酒的味道是闻过,长到二十二岁从没喝过酒,他有些怀疑的想道,终究还是接过对方手里的酒杯,然後就唇饮下。 俞凤撑着下巴,看着常思归皱着眉头喝玩那杯酒。 看样子,是真的不会喝酒啊…… 「吃吃菜吧──看你眉头皱成这样的,不知情的还以为你在喝毒药……等等,你脸也太红了吧………」 常思归抬眼看着俞凤,只觉眼前人有些朦胧,听着对方的话,下意识手举上来 />了 />自己的脸颊,热得发烫,不知道脸红成甚麽样了,低下头想躲避俞凤的目光的同时,一阵一窍不通,勉勉强强仍维持在常南青在时的样子。 只是,偶时的应酬是难免了,而既是应酬了,便是在夜晚的花柳巷内,常思归带了几个能说会道的且擅喝酒的管事前去应酬,夹在一群生意人之间,他不过是带着少当家的名衔露面赔笑罢了。 作家的话: 码字中── ☆、临渊8 他吃得不多,酒水更是不敢碰,脸上挂着的笑容近乎僵硬,直到散席,遣散了带来的管事,他才叹了口气,走出青楼时已褪下华服换上一身素衫。 到了这里,不如去找找闻笙。 闻笙经营怡春楼已经第三年了,而常思归认识闻笙至少十几年,打小就开始的,只是闻家家道中落,举家迁离,而三年前,只剩闻笙一人回来故乡,并且经营起花柳巷的营业。 怡春楼表面上是熟练j" />干的老鸨管理,但实际上背後的主子才是闻笙,而男人经营青楼本就让人诟病,只是让常思归疑惑的是,他似乎愈来愈不了解闻笙了。 但怎样也不好意思去探听对方原因,又见闻笙客气疏离的样子,只好作罢,和闻笙之间保持着淡如水的交情。 从怡春楼旁的小门通报了人後,他朝着後院走去,走到最里层的院落时,已经听不到前院喧闹的人声。 房里的摆设十分素雅,闻笙抚着琴,抬眼看着常思归「怎麽突然来了?」口气不带起伏,只是单纯的问句,如果不是熟识的人,也许会觉得闻笙的态度很冷淡。 从窗外看去,院子里种着桃花树,不过进了秋了出口「不在的这些年,过的好吗?」但一说出口後,常思归悔得肠子都青了,只见闻笙瞬时收起笑容,眉头紧皱着,沉默了一下才说「……此事休要再提。」 常思归在心里叹了口气,却也不知道从何讲起,只好拿起屋里放在桌上的南湖,慢慢地拉奏起来。 闻笙也不说话,安静听着南胡的旋律,秋夜里的南胡音色,听了让人有些伤感,待常思归结束曲子後,闻笙找了理由便送常思归回去。 常思归向闻笙说了再见後,便踩着脚步在少人的路上走着,心里有些过意不去,闻笙家里的事是不准问的,一问了闻笙脸色,他怪自己笨得可以,却没有办法收回说出口的话。 ☆、临渊9 那一条花柳巷弄仍高挂着红灯笼,不过人潮明显少了很多。 常思归慢慢地走着,心不在焉的。 蓦地,耳边传来的声音,让他怔愣了一下。 「跟我走。」手被人牵着,暖暖的,让常思归愣住的是他竟然连对方何时到他身边的他都不知道,才刚要挣扎,又听到耳边传来声音。 「是我,俞凤。」转过身,是那张如玉般的皎洁面容,熟悉的声音,熟悉的体温,让常思归身体颤了颤。 「冷吗?还是忘记我了?」 常思归摇了摇头,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怎麽会在这里?」 从闻笙和常思归碰面时就在了,只是好奇这两人是怎麽认识的,於是就在屋檐上悄悄听着,心里便知道了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再听了听那曲南胡拉奏出来的乐音,总觉得莫名熟悉,只是一时之间仍猜不出来。 等着常思归出来後,便不由自主地跟着这个人。 俞凤笑了笑,也得不出自己的行动是为何,只是随心便拉着常思归走,几个月不见这人,他倒是想念起长思归。 「看到你了,就跟了上来。」 常思归心里一跳,本想问他为何几月下来不连络的话语都忘了,光是见了这人,心里空荡荡的那块便满了起来。 月光洒落,依稀可见眼前小路,不知道甚麽时候,两人已走出城外,竹林被风吹得飒飒声响。 「你别拉着我走,别人见了会觉得奇怪。」看到俞凤时候,常思归心里百感交集,既是恨这人不告而别,但见到人的时候,心里却是莫名欣喜,管不着心跳。 他不太想明白这种情感是从哪里来的。 「这里可没人来。」 抬头,常思归正想骂他胡闹时,却见月光映在那双黑得深邃的眸子里,闪亮亮地,他心下一动,连忙低下头,彷佛多看俞凤一眼,也跟着不对劲似地。「……你到底有甚麽事?」 「想找你喝酒赏月,走过这片竹林有个小山丘,那里看星星月亮很漂亮。」俞凤松开常思归的手,从怀中拿出酒壶在常思归面前晃了晃。 「我都说我酒量不是很好了…」 「不让你喝的,你喝了谁扛我回去,只是陪陪我罢了。」 常思归沉默看着俞凤,最後点了点头。 「上次发簪的事还没有跟你说声谢谢,本以为找不到了。」 「那是刚好。」 「是啊!难得你随身携带。」 一听到俞凤打趣的言语,常思归脸颊发烫,呐呐地说「我见了那发簪,本想给人打磨润饰一番才带在身上,却没想到你隔日就来了。」 俞凤倒不知这麽刚好,只觉讶异惊奇「可说是缘分了,结识你、收回发簪,在江南发生的好事真多。」 缘分吗?常思归笑了笑。 「所以呢──日後有难事便来找我,我力所能及可应予你三件事。」 「我哪里会有什麽事。」对於俞凤的应予,常思归有些感动但并没有放在心里,不想麻烦俞凤,也觉得不过是只发簪罢了,要求什麽就太超过了,就如他所说的,他并没有什麽要求,生x" />淡然知足。 俞凤也不反驳常思归,只从腰际上解下摺扇递给常思归「这是信物你收着──」心想着常思归固执得很,只怕不收便又说「就当是小玩意带着也好。」 ☆、临渊10 常思归顺着俞凤心意收了下来,又闲聊了几句,沿着月光的光亮,慢慢地走上山丘坐了下来。 俞凤拿出酒壶就唇喝了几口,似乎是上等的烈酒,酒味散发得让常思归闻得有些头晕。 月亮还不是很圆,但离中秋时节也没几日了。 「过几日就是中秋了,没有打算赶回家吗?」 「就算是现在启程,也来不及回去了。」俞凤转过头看着常思归,笑了起来「你呢?怎麽会在花街里?」 「……应酬。」不去看向俞凤那脸上促狭的笑容,常思归耳g" />红了红。 「真不像你会做的事情。」 「始终要习惯的。」常思归偏了偏头,敛下眸子。 「因为你是常家独子?稍微探听一下就知道你是常府大公子,不过你看来不大像富家子弟。」俞凤手上的酒壶不知道甚麽时候空了,只见他又开了另一壶酒「看起来……比较像读书人或是乐师之类的。」 见了俞凤又开一壶酒,常思归皱了皱眉「你到底带了几壶酒来?」 俞凤笑嘻嘻地说「三壶醉仙酿,应该醉得了。」 常思归皱了皱眉,醉仙酿光是听名字就知道是烈酒,而这烈酒普通人光是喝半壶就醉了过去,而他竟一次带了三壶,这样猛喝g" />本就是伤身体!才想伸手阻止他继续喝,就见对方眸光直视着自己。 「你呢?可有喜欢的人?」 常思归听了这话微微睁大了双眼,心里开始剧烈跳动着,他右手不禁抚上a" />口,欺骗不了自己。 面对俞凤的询问,他张了张口,却回答不了。 他其实不想明白这种感觉,隐隐知道自己也许对眼前的人早已锺情许久。 许是喜欢上了吧…… 一旦认定了喜欢,就像是跌进无法攀出的深渊。 他跟他娘一般,都是死x" />子,认定了便固执到底。 但他怎能,他是常家独子── 心里茫然然地,他怔愣了许久,连俞凤絮絮叨叨说了些甚麽都听不大清楚。 待回过神来,俞凤半眯着眼,似乎是醉了,最後一壶酒剩了一半没喝完。 「你能笑一笑给我看吗?」 常思归不解,却还是勾起唇角微微笑了一下。 刹时俞凤眼眸迷蒙,微微偏过头身体倾向常思归,下一瞬,薄唇便印在常思归的嘴上,一双手摁住常思归的後脑勺,舌头霸道地窜入嘴里吸吮着。 常思归双手抵着对方的a" />口,瞪大的双眼不知所措,心里更是怦怦地剧跳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对方才餍足似地舔舔嘴唇,微微扯开他的衣领,在锁骨处轻轻咬着留下痕迹。 「你……」他声音颤抖地,音调微微上扬,却不自知地带着几分魅惑。 「我喜欢你。」说完这句话後,俞凤慢慢地眯上双眼,靠在常思归身上醉昏了过去,脸上挂着心满意足的微笑。 右手颤颤地 />上红肿的嘴唇,夜里的风削减不下面上的燥热,仍红通通的,像抹胭脂似地。 常思归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醉了,心里头乱七八糟的,说不出半个字。 看向俞凤那面如桃花般艳丽的脸庞,低下头,竟情不自禁地碰上那人的薄唇,着了魔似地…… 1-10 - 11-20 临渊 作者:莫辞 11-20 ☆、临渊11 过了几日,便是中秋了。 夜黑如墨,一轮明月高挂。 「不过,我只是其中不成材弟子之一,因为太不争气啦!便被g" />里的人踢出来历练啦!从我嘴里是探听不出什麽的。」俞凤笑得很是无赖。 常思归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便知这人说的身份定是唬弄他「别瞎闹我了。」 「嗯──是不是觉得我人不仅长得玉树临风,还傍有一身绝世武功而开始崇拜起来我啦!」 眼睛看着俞凤逗趣的表情,常思归不禁笑了起来「瞧你说的。」 一看见那张笑脸,俞凤的眼眸便柔和了起来「对了,这几日好吗?听说府上的事务繁杂,想是忙碌得很。」 「还好。」常思归顿了顿,最後摇了摇头「没什麽事,你呢?」他并不想多说什麽,怕说了让对方觉得自己没有担当、没本事,不想在他面前显得狼狈不堪。 「自是没什麽挂齿之事可说,不过──倒是发现了新鲜事。」将两只茶杯用热水冲过,注入茶水,俞凤眼里透着几分兴致。 「什麽事?」 ☆、临渊12 喝了口茶,俞凤说「我没想过你会屈身於怡春楼当乐师,一开始没联想得到,後来发现之後……」说着,从床旁的柜子取出了长盒子,打开,跃入常思归眼里的,是一把雅致素面的南胡「花了几日下来找到了这把南胡,总之──是给你的。」 常思归捧着手里的南胡,一时震惊的接不了话,带着被揭穿後的尴尬,最後他才呐呐地说「我怎麽……能收。」当铺里收的东西各式各样,常思归自是也多了几分眼力,紫檀木造的琴身下给人用墨笔落款了,而落款的那人是逝去多年的造琴巧匠,留下的作品自是千金难买,常思归脸皮薄自是不敢收下。 「怎麽不行了,我说了,这东西就是送你的。」 「……太贵重了。」 俞凤一笑「这是发簪的回礼。」 「就算说是回礼,但这里也太贵重了。」从俞凤应予的三件事及这把南胡,就代表那只发簪对俞凤多麽重要。 而赠与发簪的那人,在俞凤心里该是如何的重要,思及此,常思归难免黯然了下来。 俞凤 />了 />下巴,一脸痞笑「我倒觉得值得,倒是要麻烦你奏些曲子。」微热的身躯靠在常思归身边「不许退还,你便收下就是了。」语气多了几分坚决,手放在常思归拿着南胡的手上。 指间的温度彷佛从皮肤窜上脑袋,脑袋像浆糊似地乱七八糟,常思归强打起j" />神「你想听什麽曲子?我看看会不会。」 「凤求凰。」 情诗吗……常思归心里有些酸涩,他实在不敢想俞凤心里那人是谁,也不想去想,他明白自己对俞凤来说不过是朋友罢了,自己那点心思实在见不得人,在心底叹了口气,常思归先是拿起南胡仔细地调了调音後,才开始低唱。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遨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何时见许兮,慰我旁徨, 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 使我沦亡…… 奏完最後一个音,将南胡搁置在旁,常思归还是忍不住问了「俞凤,你可有喜欢的女子?」 「你觉得呢?」 常思归心里一窒。 「你喜欢我?」 被这麽直白地询问着,常思归脸上带着一丝慌乱紧张。 尽管会被人厌恶,常思归轻轻点了点头,敛下眸子却又不由得解释了起来「不……不是你想得那样子。」 俞凤抬眼看着常思归,眼神有些复杂,那点青涩的反应,哪里骗得了人。 真是个傻瓜。 俞凤想着,最後将满满思绪投掷成了声浅浅叹息。 两人相对无言。 常思归手心冒汗,也许对方发现自己不正常的爱恋了,是厌恶还是轻视?常思归心里後悔着,同时却又松了口气。 他和俞凤结识的时间并不是很久,但如果俞凤因此讨厌了他,也许他就能将自己这般畸形的爱恋给冲淡些,最後,仍旧是那个不成器的常家公子。 ☆、临渊13 月光被乌云给遮挡住了,黑暗涌入小小的船舱,他瞧不清俞凤的表情,心里噗通地剧跳着,失了序一般。 只听得那人嗓音低沉地道「常思归,你笑一笑给我看罢……」纤长的指尖从黑暗中身了过来,贴着常思归的脸颊。 常思归依言,扯动唇角微笑着,感受着那人的指尖慢慢滑下,手掌握着他的肩膀。 一晃神,常思归便被人给拉了过去。 两人的嘴唇撞在一起,才刚要呼疼,唇瓣便被俞凤的牙齿给轻咬着。 俞凤看着常思归惊讶的脸孔,心里一暖,j" />神上迟疑了一下,才将嘴唇印在常思归的嘴上,他本就纵情声色,风流得很,对方是男是女心里也不怎麽在乎,碰上了这误打误撞的青涩公子,尤其还喜欢着他,而他也喜欢这人笑起来的样子,便下意识地做出了亲密的动作,舌头探入青年口中扫荡着,霸道地吸取青年口中的律y" />,直到那人像喘不过气似地才拉开一小段距离,俞凤低低地笑出了声音。 「这是第二次吻你了。」 刹那,只见那人微微睁大了双眼 微微喘息着的声音,一声、一声打入耳膜中。 常思归想着:原来他都记得…… 睁大的双眸布上一层水雾,通红的脸颊衬得那张清秀的脸孔益发妖艳,常思归片刻不能回神。 反观对面的俞凤,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你再不吃,菜便要冷了。」一边说着,一边夹起菜往常思归嘴里送。 常思归咬着嘴里的菜,并不作声,内心里还想不明白俞凤的举动。 「我那时虽然醉了,但还是记得许多事。」顿了顿「记得你有偷亲我──」 「你既然知道,为何……」为何当日提早走了? 凤眸一瞥,俞凤解释「我那日确实有事耽搁了,可你的举动让我反应不及,一时间还需要好好想想。」 常思归不知道俞凤接着要说些什麽,心里头七上八下,雀跃、烦恼乱糟糟一团的。 「但我并不讨厌这样子,如果再相处一段时间会恰当些。」俞凤不觉得自己对常思归有多少情意,只是和常思归相处时很自然,而他也不排斥男人仅是如此「我虽不排斥,可你是常家唯一独苗,如何欺瞒你爹?」 常思归当然想过,他知道自己是死心眼、固执,喜欢了一个人,如何娶妻生子他都有想过,却得不到解答,他没办法昧着良心娶个什麽都不知道的姑娘,误人一生。 误会常思归的犹豫,俞凤接着说「你我都别陷得太深,这是最好的,日後你若有喜欢的女子,便好好把握。」 常思归低着头看着倒影,俞凤看得透彻,徒留自己一人仍魔障着看不清,手里握着又松开,像是想掌握住什麽手里却什麽都没有「若我喜欢不了女子呢?」若他常思归排斥,从小都是闻笙拉着自己去许多地方玩耍的,这样子拉着手的彷佛回到了小时後。 「……你都还记得,那时你才八岁多一点。」 看着闻笙的笑容,他才觉得闻笙一点都没变「八岁的事当然都还记得。」 「我也是一直都记得……」闻笙呢喃似地说着。 「你有说什麽吗?」看见闻笙开口,但听不清说些什麽。 「没甚麽,你还记得你小时候想当乐师吗?」 常思归停顿了一下,有几分无奈「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我爹不准。」 「你爹说得未必对,你的x" />子不适合行商,你心太软了。」 常思归苦笑了一下「我那是愚笨……不像闻笙厉害虽然经营花楼,但已经是数一数二的规模了。」 「那……并非我主业。」别开眼,闻笙不知道为什麽要说这个。 「闻笙还有经营别的?」常思归这倒没听闻笙说过。 「只是些小生意而已。」但并不想让常思归认为他只靠花楼为生,花楼的目的只是让消息流通而已,而其他生意,闻笙不能解释太多,只能这样说。 「那也很厉害了。」 闲聊了几句,常思归想着闻笙今年二十有六,但还没听说娶亲过,便问道「闻笙你可有喜欢的姑娘?」 「我还没仔细想过。」微皱着眉,他是真没想过。 「可喜欢你的姑娘应该很多吧!」闻笙长相清俊,光是面容就很吸引姑娘了。 闻笙反问「那你呢?有喜欢的人吗?」 常思归有些犹豫但最後点了点头。 挑起眉头,闻笙有些不快「怎样的人?」 听闻笙问着,常思归却不知道怎麽回答,俞凤给他的印象向来都是捉 />不清的,有时邪魅、有时温柔,若即若离地掌握不住「我不知道怎麽形容他,是个很特殊的人。」 「哪家的姑娘?」 话讲到了重点,常思归吱吱呜呜不知如何解释,红着脸胡乱找了个藉口搪塞过去。 湖边凉风卷起湖面乱了波纹,灰暗的,可眼眸里的心疼却表露得明显。 低头看了看手上的南胡,木头染上了血迹恐怕是不好清理了,常思归叹了一口气。 「和楼上的人相识?」 常思归点头。 闻笙心里有不好预感,他知道俞凤那些事,只怕那人居心不良「怎麽认识的?他可曾见到你面容?」 常思归没有想得多点了点头,闻笙想问的他便回答他「在当铺里认识的,当时他在找一只发簪。」他眼神黯了黯,接着说「我替他寻来发簪,他带我吃了顿饭之後便熟识了起来。」 闻笙和俞凤认识已久,些什麽才好。 闻笙的话带给他的冲击太大了,尽管知道俞凤心里喜欢的是女子,但他却没办法轻易斩断和俞凤之间的联系。 他第一次喜欢人,他x" />子固执地不知道如何放弃。 他也想过他的喜欢对俞凤来说头疼的很,但他还是想远远看着俞凤。 常思归脸上表情多变,久久没有回应他,闻笙心里猜测另一种可能「莫非你喜欢的人是他?」 常思归一抖,怀里的南胡便吭地一声砸在地板上。 常思归的反应让闻笙心里一沉「喜欢上那个人,不会有什麽好事的。」 「闻笙,你认识俞凤吗?」手轻轻拉着闻笙的袖子,这般的动作是小时候常思归觉得不安时,便会如此抓着闻笙的袖子「我……确实喜欢他,你会不齿我的举动吗?」 「不会……只是,你别喜欢俞凤,我和俞凤认识,知道他许多事。」闻笙只觉常思归担心得好笑,早在许久,他就喜欢上这个从小黏在他身边的常思归,本以为深埋於心,淡然看着常思归娶妻生子,却不料他喜欢上了俞凤。 闻笙只觉得可笑至极。 他喜欢常思归、常思归喜欢俞凤,而俞凤恋上的是已为人妇的魏予凰,多麽可笑… 「俞凤……是不是有喜欢的女子?」 「你想知道?」但他并不打算一下子全告诉常思归,只怕常思归片刻无法接受。 常思归犹豫了一下,温暖的手掌慢慢贴上他眼前,常思归闭上双眼,有些愣住。 睫毛轻轻刷过闻笙的手掌,令他顿了一下「今日你便好好休息,别想太多,改日你若想听,我便一句句告诉你。」 「谢谢你。」 撤离手掌,闻笙转过身,袖子仍被常思归抓在手里「怎麽?」 「我是该回去了。」 「你今日刚好来,明日晨早练练曲子,省得多跑一趟。」 这一月馀的时间,他日日找闻笙练曲子,曲谱上的曲子已经练到末首了,可想到搜来曲谱的是俞凤,一想起俞凤心里便有些苦涩,只是没表现在脸上,不想给闻笙担心,初始想着若曲谱练完,本想给俞凤听听,但现在他却有些茫然了。 松开闻笙的袖子,朝他点了点头「好……曲谱上的曲子也是快练完了。」 「恩。」转身离开关上了门,闻笙决定找时间和俞凤谈谈。 吹熄了蜡烛,常思归宽衣躺在床上,手上伤口隐隐作疼,那把南胡上的血迹怕是难以清理了…… 他脑袋里想了许多事,最後混混沌沌地才睡了过去。 翌日晨早,习惯早起了,常思归摺叠好被子,换上青衫打了水清理一番,才j" />神了一点,只是眼下带着疲惫的色彩,脸色有些苍白,也许是遗传了娘的体质,常思归体质说不上好,但也并不是大病小病连连,只是冬日时容易邪火入侵咳嗽起来。 闻笙依旧冷冷淡淡地,只有看到常思归时,那抹冷漠才会消融些,但依旧不多话。 庭院里摆好琴了,断弦的南胡自然是不能用了,闻笙另外备了把南胡。 石桌上另外摆着两分热腾腾的小笼包。 「吃点再练琴。」 坐在闻笙对面,慢慢吃起了小笼包,常思归并不怎麽饿,没什麽食欲,嘴里吃着食物,他强打起笑容,却不知那抹笑容逞强得可以,吃完东西後便捧着南胡拉奏了起来。 骗不过自己强装的镇静,一连错了七八个音,常思归苦笑了一下,将南胡搁置在旁「对不起……一直分神。」 手掌压住琴弦停下声音「别练了,看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你想问些什麽,我都会告诉你。」 常思归忍不住问道「我想问问俞凤的事。」 「你就那麽喜欢俞凤吗?」老实说,闻笙觉得有些不是滋味,像是捧在手心呵护着的对象,一下子被人抢走似的。 常思归停顿了一下「……我弄不清楚这到底是喜欢还是迷恋,明明对那个人一点也不了解……」 「我知道的我会和你说,可俞凤的事你知道多少?」 「我只知道他是北方了什麽,他就记得不大清楚了,浑浑噩噩地回到常宅,他有些逃避地用睡眠来打断一连串的打击。 直到半夜醒来,他才下定决心。 他不愿、也不想就此划下句点,只盼能再和俞凤坐下来好好谈谈。 只是,连着几日下来都没见着俞凤,他心里慌张得不得了。 终於见到了俞凤,却是一副冰冰冷冷的模样,他心里一紧,有些错愕,随之俞凤便从身旁擦身而过,他又失望又难过,百感交集。 停留在原地,不知所措。 於是嫉妒起了那位被俞凤小心呵护、爱恋至深的魏予凰。 这让他觉得自己格外的丑陋── 他遮住眼,眼角划过一滴泪。 连着几日,他走尽一条花街各个青楼,最後终於见到朝思暮想的那人。 眼睛有些酸涩,常思归迈步向前,抓着俞凤的衣袖,有些着急地唤道「俞凤──」 「有什麽事?」俞凤不知道怎麽面对常思归,不知道用什麽态度对待常思归,他心里其实是复杂的,知道常思归三番两次寻着自己,尽管犹豫,终究还是现身在常思归面前。 「我还是想和你谈谈。」 「谈什麽?」 平淡的语气,在常思归听来是多麽冷漠,常思归捏了捏手心「能不能还像以前一样?」 「不能,你明知道──」先前俞凤被闻笙冷讽了几句,知道常思归明白了他喜欢的另有他人,接近他是别有目的,可偏偏这人执意找他,既不气恼又不伤心,俞凤一时间也不知他来意如何。 常思归眼神黯了下来,他当然知道俞凤的意思,随即又强撑起笑容「如果不愿,等等可以和我去个地方吗?……当作你之前应予我的要求。」 指甲陷入掌心,他等待着俞凤的回答。 这是他最後一次赌── 作家的话: 情感部分不知看倌有没有觉得转折得太大 如有任何指教评论请热烈点出!! 区区在下仍在接受磨练当中 期待能写出轰轰烈烈的後妈文(被常思归巴) 平坑後,希望能写各式各样的文章啊=口=!! 11-20 - 21-30 临渊 作者:莫辞 21-30 ☆、临渊21 「可以,去哪里?」别开眼,俞凤不想让那抹笑容影响自己,语气不自觉缓了下来,应予了常思归,就连他也愈发搞不清,究竟影响他的是那酷似魏予凰的笑容,还是那逞强有些忧郁的常思归。 「竹林小屋,上回本来打算邀你去的,那儿静,拉奏南胡饮酒聊「少爷在朋友家住宿,明日才回。」 「什麽朋友?最近常思归有在做什麽吗?」常南青印象里头,常思归是不擅交际,哪里来的朋友? 管事心里有些忐忑还是坦言「是姓俞的公子哥,少爷前阵子常与这位俞公子出游,有时夜宿他处,而少爷最近常流连花街,但身边并未带小厮,所以小的也不清楚公子去花街做什麽。」 「管事,真是如此?」常南青挑起眉头。 「是的。」 「罢了,果然是玩物丧志。」常南青冷着脸,看了看身旁的青年,才缓了缓脸色说道「大少爷不在便算了,这是二少爷,以後大家便这麽唤吧!」 众人虽心有疑问,但嘴里还是恭敬地换了声「是!二少爷好。」 常宅里风起云涌,可常思归却一无所知。 常南青此次跑镖除了运送货物之外,另外便是将打小在外的庶子接回常宅认祖归宗,在常思归出生後得知其子身体病弱,不适合习武,妻子又禁不起第二次生产,岳父那又不希望他娶妾让女儿受气,本来常南青娶她便是因其家业丰厚,有助常家生意,在这方面牵制下常南青不好纳妾。 当时他便暗暗在外找个女人生健康儿子,并命名常思颖将将其子安置在北方,供其念书习武,而常思颖也不负常南青所望,聪颖过人、处事圆滑、拳脚功夫不错,相互比较之下,常南青便觉得常思归不思进取、一无是处。 心里便打算将家业继承给常思颖。 翌日,俞凤唤醒常思归端来早膳,两人用完俞凤便带常思归回去,提起内力使出轻功轻飘飘地便将人带到城门前,途中有意无意地将常思归头摁进自己a" />口不让他认路,常思归也没想得多,鼻间窜入俞凤的味道。 慢慢走回常宅,常思归才知常南青昨日归来,有些无奈有些紧张跟着人带到了常南青书房里。 常南青先是训斥常思归流连花街、不务正业,後来才道常思颖的身份,并坦言镖局将继承给常思颖,父子俩并再无多馀的话语。 常思归不在意继承的问题,他知道自己个x" />木讷、身体病弱,不适合行商经营镖局,继承给二弟许是正确的。 但他仍有些失望,想着原来常南青早已打算好了,而最後告诉他的只是定论之事。让他介意的是二弟年龄跟他差不到两岁,也就是说当他娘产下自己身体病弱之後,他爹便开始和其他女人有肌肤之亲。 这让常思归有些抵触,虽然娶妻纳妾传宗接代是正常不过的事情,但常思归没办法接受,他一直以为爹是锺情於娘所以才不纳妾,打小便决定日後娶亲,只锺爱一人而不纳妾,现下想想,爹的榜样已然有些讽刺。 他仍是当铺的掌柜,管管帐、清点典当品,每月新月到怡春楼奏乐,俞凤不再疏离他,两人偶时出城门走走。 有时会回到竹屋里拉奏南胡给俞凤听,有时会南将产业继承给他。 於是,他对常思归起了兴趣,本想探究常思归对常南青是否会不满如何的,但一见到了常思归温和的笑脸时,才觉得他的大哥,似乎没有那些城府心计。 没有不满、没有怨恨地接受常南青的安排,常思归就只是静静地做着自己的事。 暗地观察了常思归半月多,常思颖决定和常思归长谈一番,又或者是短暂而不愉快的对谈,他还 />不清常思归的脾x" />,不知道他的大哥是否如他所想一般温润如玉,只是不擅交际。 「大哥何必言谢,倒是我……」常思颖皱着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麽了?」 常思颖犹豫几番才说「大哥不会担心继承的问题吗?」 常思归没想得多,坦言说「爹觉得你适合继承,你便好好做,我对这些并不是那麽上手甚至有些笨拙。」 常思颖不知道常思归心里想些什麽,本以为冒昧询问会惹来常思归不快,却未想得到常思归一脸坦然,他虽然处事圆滑,但仍忍不住问「大哥不觉得爹这样对你不公平吗?」 「不会。」自己连传宗接代的基本都做不到了,一心悬挂在俞凤身上,何况去谈论继承不继承的问题。 「大哥你看得真豁达。」 「其实也没有……」哪里说得上是豁达,他只是喜欢上了俞凤,便什麽也看不清了。 「爹最近打算替大哥提亲。」 「你再说一遍!」被常思颖的话语惊吓,杯里的热茶洒出烫上皮肤,常思归有些疼,但心思更多的是在常思颖透露的话语上。 父母之言、媒妁之约,常思归明白得不得了,但一时之间仍反应不过来,只觉得太快、太快了。 ☆、临渊28 常思归异常的举动,让常思颖诧异了一下,直接拿过常思归手上的杯子,用袖子拭去手上的茶水,有些担心「大哥疼吗?」 事後想起时才觉得他的举动似乎太过亲腻,他不过是第一次和常思归坐下来聊起话来。 常思归有些开心,但一方面却又对闻笙愧疚,明明被人劝告过了却还是一头栽进去。 ☆、临渊29 可俞凤现在已经很好了,就是不知道对方对自己有什麽感觉,他紧张、慌乱,却不敢打破这宁静的平衡。 他会慢慢等俞凤接纳他,直到那时,他便有勇气和爹说他喜欢的人是俞凤。 打了水将竹屋的桌椅擦拭过一遍後坐在椅子上,冰凉的水冻得十指发红,他拢起双手朝手心里吹了几口热气。 「怕冷还碰水!」俞凤方到竹屋,入眼便是常思归缩着肩朝着手心呼气取暖的模样,嘴里虽带着斥责的语气,却十分关怀常思归,温热的掌心覆盖住常思归冰凉的手。 常思归的手除了握笔的指节处有层薄茧外,一双手比起姑娘家来得白嫩滑腻,俞凤暗暗笑着自己的想法,却舍不得放手,常思归倒也没挣脱,只是面上红了红,反让俞凤想欺负起他来。 行商之人,脸皮却薄成这样。 「你怎麽早来了?」 「这几日风大怕屋里积灰尘,想偷偷来清理一下到被你抢先一步。」 「你来清理?」 「你不会以为我什麽都不会吧?」 俞凤一脸你怎麽可以不相信我的模样,让常思归想笑却又忍了下来,俞凤总一身锦衣华服、风度翩翩,实在让人联想不起拿扫帚扫地的模样。 「当然不是。」 「也罢!话说了你这双手得宝贝着点,可不许冻坏啊!不然怎麽拉曲子给我听,冬的话,直到俞凤重复第二遍,他才音调软软地唤出「俞……俞凤──」 体内的巨刃胀大了起来,狠狠抽bsp;/>着没过多久便泄了出来,热y" />打在脆弱的肠壁上,常思归低低地呜咽了一声。 俞凤轻轻吻上常思归,慢慢抽出软掉的分身「你还喜欢我吗?」 常思归犹豫了一下,才慢慢地点点头。 他喜欢俞凤,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事实。 俞凤像在思考似地,没有说话,手里拿过布巾将两人身上的汗水、浊y" />擦拭乾净後,套上内衫随意绑了个结,见常思归身体软绵无力的样子,便又一把将人抱了过来,让他背靠着自己休息,拉过棉被盖在两人身上, 常思归见他没有说话,紧张地想转身看俞凤现在的表情。 他不知道他是不是错了,是不是不该承认他喜欢他。 俞凤则被他的举动弄得一愣,身下被常思归的磨蹭着,他挪出一手捏了捏他的後臀,声音嘶哑地说「你再动,就别想睡了。」 那人一僵,耸下肩膀,从背後看过去可怜兮兮的,俞凤靠着他的肩膀,温热的气息打上耳g" />「你别乱想,我只想说不如就在一起吧!我也喜欢你。」 他的喜欢和常思归的喜欢相比太过薄弱,他没有马上回应常思归,是怕自己到头来恋慕的还是魏予凰,连他也不清楚究竟是喜欢上那抹微笑相似於魏予凰,还是常思归满心爱恋和温柔让他眷恋…… 他什麽都不能保证常思归,这样草率回应他好吗? 可俞凤知道,当他见了常思归难受的时候,心里隐约是疼痛的。 他知道,他放不下常思归。 常思归小心转头过去看着俞凤,心里怦怦地跳着。 刹那间,他觉得自己幸福得快受不了…… 却不知晓,多麽欢喜的时候,疼起来便是加倍的伤害。 常思归累极睡着时,嘴角仍带着浅浅笑容。 直到隔日晨晓醒转过来时,才觉得事情不妥当。 他和爹不欢而散,又跑来竹屋一夜未归,回去恐怕是被责骂。 思及此,常思归就有点沮丧,只是没有表露,直到俞凤送他回常宅,他面上仍微微笑着目送俞凤离去。 - 21-30 - 31-40 临渊 作者:莫辞 31-40 ☆、临渊31 「老爷等少爷去大厅找他。」 「好。」整整衣领,常思归叹了口气,亲情感受得太少,每回见常南青时总觉得陌生而惧怕紧张,常南青奔波在外,即使回家吃顿饭也总板着脸严肃的样子,他不知道怎麽表达亲情,常南青抑是如此,疏离冷漠的关系,从来不知道怎麽改善。 里堂布置得雅致,朱漆长桌、靠椅,常南青坐在椅上面无表情,见了常思归进来摆摆手让身边的管事仆人下去才说「前阵子才训斥过你,昨夜闹了不俞快便不回来了?a" />无大志便罢了,别丢了脸就好,当铺是交予你了,却倒听人你三两,并不是不相信他,只是离家之事可大可小,他不想连累常思颖,倒不如隐瞒下来,过几日再见机行事。 常思归下定决心只说「无妨,只是和人有约,只怕现下是要失信了。」 「还是我帮大哥传个话?」 「不必了……日後大哥见到他再和他陪不是就好了。」 「爹那边……我再说说──」 常思归将手覆在常思颖手背上「此事别说了,免得惹爹不快,过几日便好了。」 常思归的手微凉,指节纤细,白皙皮肤衬得那双手如玉般透亮,若是抚起琴来更是温文尔雅,他的大哥比起行商,更适合吟诗作画。 「嗯,那我便不说。」 「二弟,还有谢谢你的狐裘。」 「披得暖就好,一日比一日冷,哥你身体好生调养。」 「二弟,你管大哥真严。」 「自是为大哥好。」 常思归听着常思颖老成的口气,想 /> />他的头却觉此举不当便作罢,但仍失声笑了起来。 一月前到现下,他和常思归之间变化太大了,先肌肤相亲而後互诉衷情在此之间,俞凤虽步步迟疑,但并不遏止他对常思归日益增长的情感。 他迟疑,绝大原因仍是求而不得而奢望的心思,但人心并非顽石,被常思归这般喜欢着,他也不是不动心。 两相矛盾之下,索x" />任其发展。 「小师妹已嫁为人妇,你又何必苦苦执着?!如果执着,便别招惹思归!」 「若只是因为容貌相像,出一个字,常思归就紧闭起嘴,只怕门外的守卫听到屋内动静。 「是我。」 压低声音「我知道。」 「不必小心翼翼的,门外守卫被我点了x" />。」俞凤见着常思归时,满心骚动平静了下来,只是几日没见,却思念成如此「嗯……这不是重点,怎麽不说你被禁足了?」 常思归愣了愣,他哪能说他是因为俞凤而被禁足的,想着能瞒便瞒便说「……只是小事而已。」 这倒有几分兴味「小事?我怎麽听说──常大公子为心上人和常当家大吵一架而被禁足。」 常思归微微瞪大双眼,别开脸只觉双颊红得发烫「你怎麽……知道。」 「府里丫头嘴碎,恰好听到常大公子事迹便停留了一下。」 常思归默默不做声,本就脸皮薄再被人这般揶揄,就算脾气好也还是会恼怒起来。 「别气啊!」俞凤轻弹了一下常思归的额头「你爹是知晓你喜欢我,才罚你禁足,嗯?」 常思归轻轻应了一声「我向对爹坦言我喜欢男子……」不敢对爹说出他的名字,只怕会牵连到他。 「那可怎麽办?」一边温言问着,俞凤细细瞧着常思归的表情,听闻常思归被禁足的时候,他便想着常思归是该决定了,究竟是和他一起还是遵照媒妁之约娶妻生子? 常思归听着俞凤的问话,苦笑了一下。 终究,醉意在这场爱恋不可自拔的终究是他这傻瓜,俞凤将决定都给了他,若他说了打算娶妻生子,他是不是会毫不犹豫转身离去。 他不敢问,只好从心回答「我私心想和你一起,想和你去走遍名山大川,想离家了。」 「……那我带你走,你可会後悔?」 「怎麽会──」 「想什麽时候走?」 「若能的话便今晚吧……我和爹闹得不愉快,也不知会被禁足多久」大概是遥遥无期,他苦笑了一下。 「好,便今晚走。」 「那我写封家书收拾东西。」 />黑点燃蜡烛,常思归轻叹了口气,开始收拾东西。 俞凤看着常思归坚决的眼神,心下一动,忍不住趁着他收拾东西的空档,往他额头亲了一下。 常思归手上动作一停,一只手 />上额头,这般亲腻的动作,他仍是不习惯,仍会感到不真实。 俞凤没看漏他眼里的错愕,心里有些难受,也是,他总将选择交给常思归,而他则站在能轻易脱身的立场。 他从未给予常思归一丝安心,这是他的错,他愿意改,愿意好好待常思归。 ☆、临渊35 收拾的东西不多,这些年攅下的银两,几套衣衫和二弟赠与的狐裘,俞凤的摺扇、闻笙的玉佩,便再无其它重要物事。 磨了墨提笔开始书写,此次离家不知会多久,爹大发雷霆是一定的,二弟是否因此对他这大哥有所埋怨,他心事重重,直到写到最後一个字,他眉头都是紧皱着的。 一心如此,是否能得偿如愿,值得吗? 孤注一掷,是否能有所回报,还是一无所有。 俞凤环手抱着,在看到那玉佩时,眼神闪烁了一下,嘴唇翕了翕没吐出一个字,静静地等着常思归写完信收拾了东西,转身,那双温柔的眉眼望着他,眼里满满信任,俞凤才回过神,一阵赧意,牵过常思归的手离去。 离开这生活二十年多的府邸,尽管慌乱无措,但常思归还是下了这个决定。 俞凤低声唤着常思归,手指抚过他的面颊将落下的发丝撩到耳边。 不知是睡得熟还是真累坏了,已过晌午人仍未醒转过来。 俞凤便也任由他睡着,将早膳搁置在一旁,细细端详那张清秀脸孔,愈是怜爱、愈是舍不得放手。 将人吃乾抹净累成这样,似乎有些太过了,俞凤稍微反省了些。 手指一下下地 />着那白皙滑腻的皮肤,意外离不开手。 像是被骚扰过头似地,常思归眨了眨眼,看着俞凤带笑的绝美面孔,想着昨夜的荒唐情事,脸上一红。 「怎麽这麽容易脸红?」笑嘻嘻地说着,但俞凤却很是喜欢这样的他,光说几句y" />辞秽语便承受不住脸红,连同敏感的身体泛红着的身躯,一身滑腻皮肤,情动之时忍不住半眯着双眼,清秀脸孔隐隐带着妖媚── 打住,俞凤僵硬地咳了几声。 身体疲惫的很,被压榨整夜的腰酸麻的可以,却忍不住反驳「才没……」 俞凤笑嘻嘻地,一只手 />上常思归的腰轻轻揉捏「是我看错了,昨夜可舒坦?」 昨夜呻吟着扳着俞凤的肩头,後x" />埋着硕大的x" />器被九深一浅的力道撞击着最敏感的地方,身下不知泄过几回,常思归g" />本不敢回想,爽是爽快到了,可要承认却又羞耻万分,只轻轻地点了点头。 俞凤也不再调戏常思归,重重将人亲了一口「这都晌午了,不过没关系,你慢慢来,晚饭带你去听说唱。」 连续几日温情对待,让常思归益加喜欢俞凤,渐渐卸下心里疑惑,释然起来。 也许孤注一掷赌对了俞凤的情感── 浅浅一个微笑,手慢慢环上俞凤的臂膀,轻声回应。 讶异着常思归的主动,俞凤声音喑哑着的嗓音带着一丝情欲「这麽主动可不保证等等还听不听得了戏曲。」 「嗯。」 这回应一声也不知是否逞了俞凤的好意,可他倒没如此禽兽将人又抓来亵玩一便,只低首将常思归衣领拢了拢,依稀可见肩头上的点点红印,手指摩娑点点红印,不禁笑了笑,他许是上了瘾。 现下虽不是走动的时候,但听戏曲散散心也是好的。 常思归离家惹及常南青愤怒之下欲断绝其父子关系的消息已寻遍大街小巷,见常思归心里郁闷愧疚,便想着法子让他忘怀些,将人拐上床狠狠欢快一番也算其中之一,他才不会说是他欲求不满…… 话说常南青看完常思归房里桌上那封信後,虽气愤难平一时说出断绝父子的话,却没真将常思归的名字从祖谱上删去,只是人多嘴杂仍走漏了出去。 但见常思归半信半疑间仍强打起j" />神,俞凤便暗暗动起将人带回出口,怀着几分心思便将错就错下去。 又听师兄言语间透露着喜欢一个男人,心里愈发坚定念头,师傅对自己有恩,她怎能见师兄断袖绝了俞家血脉,况且那面容和她有几分相似,她不敢妄加猜测师兄心思,只觉得此番,也许对男人对俞凤都好。 男人同男人在一起,能有什麽将来呢?她不愿看师兄自毁前途,也不愿师兄将错就错。 看着魏予凰苍白消瘦的面容,想着那怀胎不足三月流掉的无辜胎儿,听着小师妹虚弱语气更加证实常思归种种罪名。 俞凤不禁恨起常思归,无法辩解常思归是无辜的,那时他只见小师妹裙摆底下渗出血来,事後则听小师妹诉说。无法原谅常思归的背叛,他明明都说了他会好好喜欢他,明明前些日子多麽甜蜜,他不懂常思归的狠心,愈想面色愈发难看咬咬牙背过身「我会替你讨回公道。」 魏予凰心下一惊想出言劝阻,可见了俞凤背影,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心虚低下头说「……师兄别意气用事。」师兄的背影一如儿时保护着自己的样子,可这回她却撒了谎、伤害无辜的人、欺骗了师兄。 「你不怨吗?此事不能善了,否则张皓也原谅不了我……」背对着魏予凰,他一字一句间满含恨意,他要的解释魏予凰说了,他不懂常思归害魏予凰是为了哪般,可他的作为已让他绝尽心里情意,猜疑亦或妒忌,他猜不出来也无心去猜。 做错了事,就得还,而常思归又该付出什麽代价来偿还? 张皓原谅不了的该是她才对── 魏予凰张口却说不出话,眼泪从眼眶落了下来,落在被子上晕开浅浅水痕,她手紧抓着被子,充满了歉意。 然而俞凤却没觉察魏予凰的不对劲,兀自憎恨着常思归的绝情…… 常思归卧床十日,一连吃了半月苦药,a" />口闷疼才渐渐消去。 当时断骨疼得晕厥之後,在俞凤府宅静养几日,闻笙就将他接回花楼後院照料,之间未和俞凤告辞便匆匆离去。 他想过解释,但断骨疼得让他动弹不得仅能在床上度过,期间又不见俞凤,想想大概是看顾着魏姑娘吧…… 一想着,a" />口就微微涩疼了起来。在俞凤心里他仍比不过魏姑娘,可一个大男人和女人家计较这些,实在是很难看。 尽管如此,他却仍放不下占据a" />口的那份情感,还是会难堪地忌妒起来…… 想亲口解释,不想让俞凤有一丝误解。但俞凤不肯相信他呢、若是……他又该如何,毕竟当时情形着实让人误会,若俞凤不信,魏姑娘醒来之时也该解释清楚吧?! 可都过了半月,却毫无消息,连俞凤一面也没见上。 他心里不安,在闻笙面前偏偏装得若无其事,私底下又胡思乱想,恨不得到俞凤面前问个清楚,却又觉得此番举动可笑。 他茫然无解,喜欢俞凤而和爹闹翻离家,喜欢俞凤不顾闻笙劝阻,他做了那些事,只因喜欢二字,他不後悔,只觉得自己就像那飞蛾一般扑火,却不感丝毫诡谲,彷佛理所当然、了些什麽,断断续续、模模糊糊,他仔细听。 ──为什麽害她? 霎时间,常思归睁大了眼,全想了起来,他颤着嘴唇反驳着,但男子却充耳不闻。 他退後得愈凶,男子愈是逼近。 反覆地绕转着画面,快得让他不知所措。 他一步步後退,直到退得不能再退,最後失了足坠入深渊,万劫不复,那人在崖边看着他,慢慢地勾起微笑。 猛地惊醒,常思归喘着气,心有馀惊,指甲狠狠嵌入手掌心里,疼得让他知道方才只是场梦。 一场噩梦。 「不会的、说清楚就好了……」常思归目光涣散,自言自语着,双手紧紧环抱住自己。 一想到梦里的情景,他念头升起,掀开被褥手指微颤地将外衫穿上套上鞋袜,站起身时有些头昏脑胀,甚至a" />口隐隐作痛,但他无暇顾及。 他只有一个念头:他想去找俞凤。 手捂着a" />口,他不知道究竟是断骨之痛,还是眷恋爱慕俞凤至深的疼,自欺欺人地对着闻笙说会遗忘俞凤、会释怀放下的话语,但到头来心里却愈是想念,疯了似地偏执爱恋着那人,犹如飞蛾扑火,化成了灰随风消散却仍不知那人心里究竟有没有喜欢过他。 「你来这里做什麽?」 当初落下话,说着会替魏予凰讨回一个公道,但事已过了一月他一点动作也没有,其实他心里一个底也没有,g" />本想不出法子惩治常思归。 拖着时间,却没想到常思归居然有脸来找他。 俞凤脸色冷漠,说出的话语更让他怔愣,不禁让他着急起来「我、我是来向你解释的。」 眉眼一挑,冷笑了一声「解释什麽?又有什麽好解释的?」 「我没有害魏姑娘,是魏姑娘不小心跌下来的。」 常思归是实话实说,可听在俞凤耳里却是恬不知耻的推托,他微眯起凤眸,怒意渐升。 「我见魏姑娘跌下来心里不安,走了过去搀扶刚好你们就看到了那画面……」 俞凤握紧拳头,不想听他一句又一句的谎言。打断常思归的话,眼里透着一丝厌恶「哪里有那麽多的巧合?小师妹都说了,你还不承认?」 「魏姑娘说了什麽?」常思归一头雾水眼里有些慌张,傻楞楞地问道。 那点慌张看在俞凤眼里反倒是心里有鬼「还有什麽?不就是你亲手推了小师妹?」脑袋里浮现小师妹苍白的脸孔、孱弱的身体,他就愈是不能原谅常思归。 一听俞凤的话,常思归整个人懵了起来「怎……怎麽可能?你信我,我没有做那些事。」他不知道魏姑娘为何模糊言词?为何害他?他一脸震惊,见俞凤反应心里更是一痛。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还是小师妹?」看着常思归瞬间苍白的脸孔,心里一阵快意「常思归……我真是看错你了。」 常思归忍不住伸出手拉住俞凤的衣袖,忙道「这……一定是误会,俞凤你信我……你带我去见魏姑娘,我和她说清楚,你就知道了──」 俞凤挥开常思归的手「让你再害她第二次吗?」 「可你说……你说喜欢我啊?」我没害她、我真没害她,常思归嘴唇动了动,却什麽也辩解不了,乾巴巴地说着毫无相关的话语,俞凤一点儿也不信他,在他眼里,他伤了他最喜欢的那位姑娘,是罪不可赦的…… 可他g" />本什麽也没做啊── 俞凤咬了咬牙,想着曾和常思归在一起多麽欢喜,无法原谅常思归的作为,他紧抓着常思归的手腕,力道大得掐出一圈红痕。 「你可知一个姑娘落胎对身体伤害有多大吗?你还有脸要我喜欢你?你可知道──」 他拉着常思归的手贴在a" />口上,残忍地说着「这颗心上装得满满都是魏予凰,你拿什麽和她相比?你害她如此,你说?我该如何回报你?」 说完话,俞凤狠狠推开常思归,冷冷地看着常思归一个踉跄站个不稳,狠狠跌坐在地上。 跌坐在地上的时候,a" />口一阵剧疼,可他却无暇顾及,微微睁大眼看着俞凤,心凉至极。 常思归低着头扯开一抹难看的笑容「那……你又待如何?」 「可笑你如此爱恋我,我却是恨你恨得不得了,这便是我回报於你的。」 常思归一颤。 「可惜我再也没什麽能回报你的。」低语着,他曾以为也许能放下魏予凰,心无旁骛地喜欢着常思归。可如今,两人却只能这样了,常思归对他有多少爱恋,他明白,所以他说得多绝情,常思归所受得打击就有多大「小师妹离开了,我也该离开返回北方了,以後,便再也不相见了。」 如此,甚好。 常思归唯一的执着全用在俞凤身上,若这麽放弃,若什麽也不能说清,心里便空荡荡地再也装不下任何事物,他为俞凤做了那麽多蠢事,早已没有退路,他颤抖着声音「我为你众叛亲离,你不能就这麽一走了之。」 俞凤沉默着,一双凤眸狠狠盯着常思归。 常思归微微一笑「带我走。」 31-40 - 41-50 临渊 作者:莫辞 41-50 ☆、临渊41 「不可能。」 「你说过予我三件事,摺扇还在我那里,所以带我走,这是第二件事,」怀着一丝倔意,他对上俞凤的眸子。 俞凤怒极反笑,他没想到常思归竟拿他许诺的三件事要胁,他觉得他似乎从未看清常思归,竟如此让他感到恶心「好,很好,我便带你回去,你最好收拾好东西和闻笙说个明白,免得他又误会我,这次可是你死缠烂打,晌午时分我便走,你没来是你的事,我不会等你。」说完话,他便一眼也没看常思归,砰地一声关上房门。 常思归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说出那番话,他只知道,他早已离不开俞凤,那人是剧毒,在沾染上的时候就离不开了。 单手捂着双眼,滚烫的泪珠沾满了整手。 可他却笑了出来。 顶着红肿的双眼,浑浑噩噩地回到房间,适才破晓,g" />本一窍不通,他战战兢兢拿着手里的缰绳,整个人僵硬在原地。 「没学过骑马?」见常思归一脸为难,他心里有些烦躁,表面上冷冷嗤笑着,但还是收回了缰绳。 常思归带的东西不多,南胡是俞凤赠与的那把,包袱是从常宅离家时带出来的,俞凤将这些东西搁在另一匹马上。 「南胡……我可以带着吗?」常思归只怕路途颠簸,一个不小心南胡摔了地弄了个损伤,想着揣在怀里小心拿着才能放下心。并不是说南胡本身有多麽贵重,纯粹只是因为那把南胡是俞凤赠与的他才舍不得,只是如今他的心意、他的舍不得他的种种行为,俞凤都只认为他卑劣无耻,他辩驳不了,只能随着心里倔意,固执地跟着俞凤,尽管徒惹他人厌恶,思及此,常思归苦涩地笑了笑。 俞凤沉默了半晌,复杂地看着那把南胡,拿过手塞入常思归手里,只说了句「随你。」也不等常思归反应,一手抱着那人踩着马镫上了马。 一手紧抓着俞凤臂膀,一手小心翼翼地揣着怀里的南胡,背抵着俞凤的a" />膛,明明身体靠得如此近,关系却疏离了起来。 锁上屋子的门,俞凤心想他怕是再也不会回这地方了。 返北的路途遥远漫长,几日下来,常思归也不知道做什麽,他什麽也不会,事事仅能依赖俞凤,生火猎捕食物,在野外生活,对常思归来说确实是为难了,毕竟是个公子哥,只是心里不好受,想找俞凤说几句话,却没得到回应,他脸皮薄也不好意思打扰俞凤,一路上两个人静得很,每每见到俞凤的背影,常思归仍是会觉得心里酸涩的很。 毕竟是他活该找罪受,但无论如何他还是想抱持一丝希望能改变俞凤想法,魏姑娘搬离俞凤宅院找了地方安养身体,误会与否都找不到人对质了,而魏姑娘摔倒那时他也许是有责任的,只是事实并不像俞凤所说的他亲手推了魏姑娘,也不知事情为何传成这样。 他养病那段时间,并不清楚俞凤到底听到了什麽,只是再次见到俞凤时,所有事情都已经错乱了…… 揣着怀里的南胡,常思归将身体缩成一团取暖。 一日日过去,算来也有半月馀了,愈往北去就愈冷,尽管穿着厚重的棉袄,却仍觉得寒冷。 绵延的山峰,也不知哪一座才是璇山,跟着俞凤的脚步慢慢往山上走去。个清楚,可要说什麽呢? 他把念头压下,唤来右护法。 ☆、临渊44 推开门,来人一袭黑衫,五官端正俊朗,嘴角微微一勾眉目隐带一丝笑意,让人如沐春风,右护法姓俞名怀准,算是俞家旁支但从打出生就被安排在俞凤身边,打小就被俞凤压榨习惯,升上右护法唯一庆幸的是还有左护法一同受罪,但近墨者黑俞怀准也算练上笑面虎的等级。 话。 「我………倒杯茶给你。」乍然见到俞凤,欣喜过後反升起一丝窘迫,将手上的南胡搁置在旁,他低着头想到杯热茶给俞凤,手却颤抖得很。 「不用。」他看着常思归瞎忙着,冷冷地说着。 常思归颤了一下,他初时认识俞凤时只觉对方是个纨裤子弟风流不受拘束,而後相处愈深,恋慕愈深,再来互道情意温柔对待,却不想如今的冷漠无言,他是不是将俞凤逼到了极点。 「对不起……」他小小声地说着,拉着俞凤的衣袖又说「你先坐,我有话想对你说。」 拉着他衣袖的手明明颤抖得不像话,却不肯放开,他顺着常思归的力道坐在椅子上,黑眸直直盯着常思归。 他是为了什麽来找常思归,老实说,他一点也不知道。 见到了人,心里那股焦躁却狂乱了起来「你想说什麽。」 「你能不能挪些时间来看看我。」光是说完这些话,常思归就耗费了所有的勇气。 也许他本就该理直气壮说出,可俞凤误会他那麽深,加上他本就怕俞凤更加不喜他,就连说话都开始畏畏缩缩起来。 或许是常思归畏畏缩缩的态度点燃了他内心所有焦躁,俞凤只觉无法忍受,辉开拉着衣袖的手,讽刺说着「常大公子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我们之间还有什麽可说的?再说你还有什麽能让我好流连忘返的?」 常思归低着头耳g" />发烫。 俞凤眼神暗了暗,伸出手掐住常思归下巴「这副脸蛋?」手指顺着下巴 />上锁骨下的肌肤「还是这副身体?」沿着衣领口向下「我可没忘了当时常大公子在身下呻吟放荡的模样。」最後狠狠掐上a" />上的r" />首。 常思归咬着下唇,不知做何反应,直到a" />口被狠狠一掐,他浑身一颤「我……」 收回手,俞凤冷笑「难不成你还当真什麽事也没发生过?还是说若我不答应你,你是不是又要拿摺扇约定要胁我?」 常思归慌张的摇着头。 「我也未尝不是不能答应你,毕竟多个泄欲的对象也无妨。若是你承受不了我送你下山自然更好,你想怎样你自己说,若答应了就别反悔。」俞凤冷静地看着常思归,他等待着常思归对他说後悔了…… 如果他後悔了……俞凤顿了顿眼神复杂,後悔也罢,眼不见为净。 常思归抬眼看了看俞凤,入目依旧是那张风华绝代的面孔,他就是被这张面孔迷了神智不能自己,如今依旧如此,他动了动嘴唇。 「好。」目光触及俞凤眼里浓郁的寒意,常思归笑了笑。 他早已万劫不复。 之後的事情如顺水推舟般进行着,俞凤只觉常思归欠教训,眼神冷冽下来,他扯着常思归将人推在床上,粗" />鲁地将常思归衣服褪尽,将人背过身不想看向那张脸,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麽,也许是看到那张相似於小师妹笑容的脸蛋心里会渐升怜惜,看着那颤抖着身躯「我可没有强迫你,若是不愿颤抖成这样是想给谁看?」 接触冷空气的肌肤冒出一粒粒小疙瘩,背对着俞凤,手抵着床板「没、没有。」 手指顺着背脊向下直到尾椎停下了手「我说什麽你都照做?」 常思归犹豫了一下,一想到若拒绝俞凤,他是不是再也不会来找自己了,他心下一凛点了点头。 - 。 ☆、临渊46(h) 俞凤双手环抱,好整以暇地坐在床边「将腿掰开,自己弄松後面。」 常思归一张脸迅速苍白起来。 「不肯?」隐隐带着一丝威胁的语气。 指甲掐入r" />里,常思归哪曾想过他会雌伏於他人身下,哪曾想过他会不知放荡,将最羞耻的部位呈现於人眼前── 眼泪终究是落了下来。 他僵直着身体,直到俞凤不耐烦地催促,两条腿抖着分到最开,一只手颤巍巍地 />上身後。 当初献身於俞凤时,本以为是最不堪了,哪里料想的到还有更难堪的。 还没润滑过的後x" />g" />本挤不进手指,常思归狠下心将两g" />手指强挤了进去,只觉撕裂般的疼痛,想抽出手指,却被俞凤按住手。 「继续。」 乾涩紧致的甬道被两g" />手指抽bsp;/>着的疼痛,常思归早已疼得麻木。 「再加一g" />手指。」 沿着边缘加入一g" />手指,常思归脸埋入被子里,羞耻的泪水早模糊了一张脸。 冷着眼看着常思归自虐般的举动,俞凤伸出手将手指挤入已埋了三g" />手指的後x" />,感觉身下人发出呜咽的声音,一手解开下身衣袍,接着套弄着分身,直到硬挺起来将手指抽出顺带拉开常思归的手压在床边,扶着分身挤进常思归身体里,接之抽bsp;/>起来,太过乾涩的x" />口被撑开到了极致,粗" />鲁的抽bsp;/>仍是弄伤常思归的身体,但俞凤却不闻不问,直将分身埋入甬道最深处。 身体被侵入的时候,常思归只觉痛得反胃,想呕出什麽却呕不出,a" />腔疼痛得很,肠子像快被捅烂似地。 虽有出血,但相比初次,也许身体早已习惯了这种痛楚。 常思归想自嘲地笑一笑,但扯开唇角发出的却是呜咽的语调「求、求你……」 求什麽呢?常思归话语嘎然停止,他求俞凤什麽呢?求他爱自己、求他对他温柔,可在俞凤眼里他的企求该有多麽可笑。 听到常思归哀求的语气,俞凤不禁放慢动作,手指抚上常思归a" />前,他记得,他的身体有多麽的敏感。 a" />前被那双手轻轻抚着,身後抽bsp;/>的动作渐缓下来,反覆磨擦着体内敏感的地方,热烫的体温让脑袋思绪转不过来,顺从着身体的欲望,常思归呻吟出声。 俞凤亲着那洁白的裸背,向上吻至肩膀、耳垂,却也只是仅此。 双手将臀瓣拨开,在常思归习惯抽bsp;/>在体内的物事的时候,俞凤下身狠狠撞击了起来,一下、一下将分身深深埋入那紧致的甬道。 若不是腰间的手臂撑着,常思归酥软的身体早软倒在床上。 身体随着撞击摆荡,意识在灭顶的快感下变得不清楚,常思归只知道让俞凤开心,若是这副躯体能留下俞凤,那又有何不可……逐渐扭曲的想法让他骇怕了起来,若是继续沉沦下去── 酥麻的快意冲上脑际,常思归双眼失神,後x" />一紧,下身泄出白y" />。 俞凤下腹一紧,随後在常思归体内泄出j" />华。 那张绝美的面孔仍泛着微红,慵懒的微眯着凤眸,抽出软下的分身,撤回腰间的手,看着常思归喘着气软倒在床上「隔两日我会再来看你。」 俞凤整理衣袍,转身离去。 逐渐冰凉的体温让常思归瑟缩了一下,撑起手臂一手拉着背子将身体罩住,下了床脚步踉跄地走去屋外的温泉,慢慢地将身体浸入温热的水池。 ☆、临渊47 每隔几日亥时左右,俞凤依约而至。 过往辗然而笑的面容变得冷漠淡然,温言调笑直到如今相对无言,常思归有时想着,他和俞凤是不是以经走到了尽头?他不想承认,一直认为手里仍抓着那一丝希冀。 可松开了手掌心,却是甚麽也没有。 日复一日沉浸在俞凤给予的爱欲狂乱,两具身体无比亲密地交缠、拥抱,可也仅止於床上情事间的关系。 随着次数渐增,俞凤的情事却愈发粗" />鲁,常思归无奈却也只能咬牙承受。长时间的交欢让他疲惫无力,每每晕厥过去,直到隔日醒转身旁早已一片冰冷,不见俞凤踪影,纵使黯然,只能苦笑着将身後一片狼藉清理乾净。从大腿滑下的的y" />体、凌乱的床被、青紫交横的身躯…… 腿有些发软,俞凤总是强迫着他摆弄各种姿势,他不像少年般身子柔软,稍微拉扯姿势过大就会觉得疼痛难受,俞凤从来不会注意这些,而他总一味吞忍承受。 也许是他次次吞忍,造就俞凤得寸进尺。 可他又有什麽法子,他愿意给、愿意忍,哪怕换取俞凤一丝怜爱也好…… 他或许是爱得太多卑微可怜,但先喜欢上的总是吃亏。 他恨不了俞凤的绝情冷漠,爱太多了便连原本该恨的全包容了下来。 每走一步,x" />口溢出的白y" />延着大腿蜿蜒滑下,轻叹口气,将外罩的衣袍拢得更紧。 走到池边才将衣服卸下放在一旁的大石上,身体慢慢泡进温泉里,才舒缓了些酸麻疼痛的症状。 双手并起掬起温水,透着水面看着自己的面孔,自从知晓他和魏予凰长相有几分相似後,就很少照铜镜,透着水面看着自己的面孔,他苦涩一笑,水从指缝间流出,一点也不剩。 简单清理过身体後,拿过长巾擦拭身上的水珠,被水气烘得微红的脸孔带着热度,快速套上青衫,在水池旁的大石上静静坐着,看着水面阵阵涟漪,一时分了神想着别的事情。 三月,春暖花开的季节,只是偏北气温仍稍低。 也不知呆愣了多久,连身旁多了个人也不知道。 「发呆了这麽久,有想到什麽事情吗?」 突来发出的声音让常思归愣了一下,回过头沉默了半晌,他少与他人接触,一时间碰到了人竟连要说些什麽都茫然了起来,礼貌x" />地笑了笑,才问「……你是谁?」 林绿将人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看了几下,表面上虽笑着,可心下颇有微词「在下姓林,单名绿。」 远远瞧见有人坐在大石上发愣着,心里猜想是那位拉奏南胡的乐师,本想出口唤声美人凑上前结识,却发现对方呆愣着傻乎乎的模样,鬼使神差之下便也跟着对方发着呆。 乍然见着那张脸,他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魏予凰,又是魏予凰,原来痴缠了那麽久的人,俞凤仍未淡忘半分,他心里大概知晓俞凤为何带这人回来,下意识地为对方感到不值得,另一方面恼怒着。 当初俞凤和魏予凰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如今俞凤又带了一位长相相似魏予凰的人,俞凤想些什麽,可想而知。 将人神神秘秘带了回来,藏着腋着偏让人心生好奇。 「……常思归,思念的思,反璞归真的归。」 「常听到你拉奏南胡,早就想和你说话了。」 初次见面就被人赞赏,这倒是头一回,常思归面上微红微微一笑,其实他也想找人说说话,只是找不到对象诉说,如今有人搭话又是喜欢自己拉奏的曲子,这让他高兴之馀又有些羞赧,这些日子拉奏的曲子都是亲自谱曲的,有时拉错音调也不是很在意,却没想到有人在旁听曲。 作家的话: 最近电脑抽筋严重,新年一到,红包迅速扁了下去,不知何时才能换电脑(叹) 转夜班後,打文章有些力不从心,动力不足还望支持包涵(先行告退!!) ☆、临渊48 「技艺生疏让你见笑了。」 「哪里会,只是曲调太过忧伤,不知是不是心事重重,才冒昧前来打搅。」 「没什麽心事,只是自己谱曲好玩罢了。」他浅浅带过,没有多说些什麽。 林绿方才只是出言试探,得了常思归的回应却一点也不相信,俞凤将人禁锢在此,他不知晓两人有什麽过节,但一个人孤伶伶地在这里,心里难免积存忧虑,他一时管不住自己,问出了口,盼能解缓常思归心里烦闷。 他不喜欢管事,加上本就不喜欢和人接触太深,平时也总一人摆弄草药,堂下弟子也只是偶时关照,并不是他x" />格太过孤僻,只是见多了生老病死,不愿和人接触太深,对他来说医治不熟识的人心里会比较没负担,常思归则是另外,一时遇到了合他心意的人,便多事了起来。 从气色观察就知道常思归身子底质不是很好,脸色嘴唇苍白,身体畏寒,冬日笑却恼怒离去忘了本意送给常思归的曲谱,如今给了常思归,只怕收到曲谱的那人毫无防备的露出一脸满足的微笑。 俞凤却觉得那样的笑容让他心里难受,不管如何他是无法原谅常思归对魏予凰的所作所为,但也无法对常思归彻底绝情,却也放不下手。 他不想探究这般心软底下隐藏的原因,一点也不想── 俞凤永远也不知道,他这般反覆的举止才让人难以承受,一会冷漠、一会柔情,在以为关系变好的时候,转瞬崩盘,那样的折磨一点点点磨蚀着常思归。只要俞凤给予他一丝温柔,他就能在这场破碎离析的爱恋里苟延残喘。 常思归是明了的,却怎样也逃脱不出这样巨大旁徨的困境。 正因为过於执着的爱,对方才愈是得寸进尺。 常思归是懂得,懂得只等待着结束的那一刻── 常思归是晌午过後醒来的,不曾如此贪睡,却因一时的心安松懈下来,竟睡了这麽久。 但睡久总是不好,彷佛堆叠了几日的酸疼全涌上身体,手掌慢慢推揉着酸疼得地方,视线移向桌上的曲谱,他先是一愣,而後不禁微微一笑。 作家的话: 三番两次虐小常思归是不是太不人道了(掩面) 41-50 - 51-60 临渊 作者:莫辞 51-60 ☆、临渊51(h) 半年後。 常思归双脚叉开,膝盖半跪在床上,清秀的脸庞染上情欲般的潮红,半褪的衣衫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缓慢地上向撑起身躯,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被褥,下一瞬双臀慢慢地往下坐下,连同将那粗" />长的物事给纳入体内。 俞凤好整以暇地靠着床头躺着,指甲沿着常思归的锁骨一路向下划去,白皙的皮肤划下淡淡的红痕。 a" />膛、肚脐──直到那被青丝带绑住不得解放的分身。 俞凤一笑,那张本就漂亮的脸蛋愈发艳丽,可说出的话却让常思归无地自容。 「你再这麽慢吞吞的,这条青带可就没办法解开了──都不是第一次了,做了这麽多遍,怎麽还是这麽笨拙?嗯?」 常思归别过头,每看向俞凤的脸孔做这种事时,他心里的羞耻就愈增发几分「不…不习惯……」通常都是俞凤主动按下他的身体,占有他一遍遍,这般羞耻主动的行为,让常思归无从适应。 就如俞凤所言,都不是第一次,他还是如此笨拙。 可这般张开腿主动将俞凤分身纳入体内摆荡身体,常思归光是羞耻就不知道手脚要摆哪里了,更别提如何熟练了── 但被绑住的分身喧嚣着解放,常思归情欲难耐,只好按着俞凤的话慢慢将身体抬起再坐下,却无法让男子泄出白y" />。无法纾缓的情欲几欲让常思归落下眼泪,埋在体内的物事硬挺着几番摩擦体内最敏感的点,可不管如何刺激,身下的分身却只是硬挺着微微抬起。不知道什麽时候开始,就已经是这样了,就算情动之时,白y" />也仅是从分身顶端渗出流下,他这副身体早已无法满足女人,被男人狠狠贯穿得到的快感不知多少次了,只是分身被绑着仍是让他感到难受。 常思归咬着下唇,身子瘫软无力,才停下动作,那人双掌握住他的臀r" />,随之埋在体内的物事狠狠往上一顶。 「嗯啊──」常思归气喘吁吁地伏在俞凤身上。 「放松点,别夹这麽紧。」 「疼……轻、轻一点……」 俞凤低笑着「确定是疼吗?那我可就不动,接下可就要你自己来了。」停下抽bsp;/>的动作,俞凤慵懒地靠在床边,看着常思归呆愣住的表情。 看着俞凤摆明欺负人的举动,常思归有些委屈,一只手颤巍巍地伸向分身想解开那条青带,却被一只手挡住。 「再碰,就连你的手也一起绑住。」 俞凤在情事上对常思归总有莫名的霸占欲,常思归不敢违背,只好一次次妥协,而俞凤就次次命他摆弄各种姿态。 常思归脸皮薄,有时虽会应予俞凤而摆出羞耻姿态,可过火了,就一动也不动任俞凤整弄,不听俞凤话语。 「知道怎麽做?」明知常思归面皮薄,却总想看对方摆弄各种姿态羞耻含泪的模样,不得不说这是恶趣味。但俞凤早被常思归次次容忍给惯坏了,任x" />霸道,纵使他有种种缺点,常思归仍旧喜欢他。 日子一日日过,半年过去了,俞凤虽不再气常思归伤魏予凰的举动,却也没办法坦率原谅常思归,可相比之前的态度,两人关系算是缓和许多了。 可要和常思归处一辈子,俞凤却说不准,一边想着,俞凤脸色有些复杂。 ☆、临渊52(h) 常思归咬着下唇,低着头而没看清俞凤表情。 耳朵听俞凤说的话,知道俞凤的意思是让他说那些索求的话语。 「……求你……让我……」话语颤抖着却始终吐不出剩下的字句。 求俞凤让他解放,bsp;/>进他y" />荡饥渴的小x" />,狠狠bsp;/>弄……,知道该怎麽说,但怎样也讲不出那些y" />辞秽语。 他不是那些以色侍人了妓女小倌,俞凤的要求已经超出他的范围了,常思归苦笑,只觉自己肮脏透顶、贱得可以。 他在路太抽,赶紧上网争取发一下文章(泪奔) 最近想尝试写一下民国的文章,以前看白先勇的台北人就有这种念头了。 只是挤出来的速度,要看心情来写了(不得不说在下实在是一个怠惰的人) ☆、临渊60 俞凤自听到常思归私自去找魏予凰时,愣了一下子,随即抛下手边的事情前来找人。 他这几日并不是故意冷淡常思归,只是内心纷乱不知怎麽面对常思归加上身边事务繁杂。 却不知道常思归怎麽想的,跑来找魏予凰。 一进门,他抓住常思归的手腕,忍不住逼问起来。 如果魏予凰出什麽差错,要他如何和张皓解释说明?! 常思归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若和张皓起了冲突,只会吃亏占不了便宜,他这样莽撞跑来,他如何护得了他? 思及此,俞凤脸色难看,怒意渐升。 然而,常思归却不明了俞凤心里所想,他的自卑多疑早已g" />深柢固。 常思归静静地看着俞凤,苦涩地笑了出来。 俞凤是不是觉得他卑劣狠毒,认为他对魏予凰心怀不轨,常思归早已不知从何解释,尽管解释了,别人却不一定相信。 他只是笑着,笑里带着满满的悲凄。 俞凤一只手掐着常思归的手腕,一只手紧握成拳「师妹、师弟,晚上替你们接风洗尘。」 「师兄,你不是要……」魏予凰迟疑地想问些什麽。 「若无事,我便带他先走。」似乎知道魏予凰要问些什麽,俞凤打断话语,丢下话拽着常思归离去。 常思归身体微微颤抖,究竟是天寒觉得冷还是失望心凉透顶,他分不清。 初冬的第一场雪降下。 白色的雪花落在裸露的肌肤上,化成了水滑落滴在土壤上。 他失了神般地任人拉扯,脚步踉踉跄跄地跟着俞凤的步伐。 滔天的怒意在瞥向常思归空洞的双眸时沉寂了下来,他挫败地松开掐住常思归的手,一时拿不定主意。 常思归垂下手臂,伫立原地不发一语,他闭上眼,满心疲惫。 俞凤的行为早透漏了他一点也不信他。 他能对魏予凰做什麽?从头到尾他只想厘清疑惑罢了,而俞凤却只知道逼问他,他失望、难过、埋怨──种种情绪交杂归於死寂。 隐忍多时终究是受不了那一而再再而三的质疑,他背过身不想见俞凤,低着头走了几步路,复又被俞凤拉扯回去。 他不动,本该眷恋奢望的怀抱却只让他想逃离,只是逃离却也无用,挣扎了却被愈抱愈紧,他静待着俞凤开口。 俞凤不适应常思归冷漠的样子,他心里慌张。 如果不说些什麽挽回,就会後悔似地。 俞凤放缓语调问道「你找魏予凰是为了什麽?」 「……我只是,想问个问题。」他也不管俞凤相不相信,这确实是他的目的。 微皱着眉头「你冒昧前往,若是张皓知道了什麽,做出什麽事你该怎麽办。」 俞凤语气虽带几分担忧,但常思归听了却笑了起来「……你果然还是那样认为。」 「认为什麽?」 「认为是我害魏姑娘落胎的是吗?」忍不住满腹委屈,常思归说到最後一个字时,语调轻得彷佛风一吹便散落,字不成词、词不成句。 俞凤一怔,沉默了下来。 他本想说如果不是你那会是谁?!视线对上眼角微红的那人,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看向俞凤犹豫的表情,常思归心里就像破了个大洞似地,怎样也弥补不了,他开始剧烈挣扎想离俞凤远远的,但环抱住他的双手却愈收愈紧,不肯放手「你放开我!」 「别想、别想了……我带你回去。」 如果可以,常思归多想不去想。 - 。 51-60 - 61-70 临渊 作者:莫辞 61-70 ☆、临渊61 可闭眼,脑袋里想得全是伤害。 俞凤从来没见过常思归生气的模样,从来没有──不管他如何欺负他、辱骂他,常思归从来都是低首敛眉咬着嘴唇,可怜无措。 如今见人气得身子微颤,眼角微红。他心里没来由地抽疼着,想好好呵护眼前的人。才想伸出手安抚常思归,手却停在半空中。 然而在此之前,他究竟做了什麽?! 他一直都是在常思归彻底绝望的时候给予一丝温情,接之再伤害,反反覆覆磨蚀掉常思归所有希望,一副事不关己,高高在上的姿态。他并不是多麽痛恨常思归,只是不知觉间习惯了这样不平等的相处模式,等到觉察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所作所为多麽令人发指。 俞凤心虚、心慌,拉着常思归的手不肯放,最终他说「对不起。」 不管是什麽,他折磨了常思归这麽多日子,总归要说声对不起。 就算当时魏予凰落胎之事真相如何,都不是他该置喙的,魏予凰都说不怪常思归了,他又为何心系不忘儿时约定执着如此,甚至自作主张惩罚常思归。 在这些日子以来,他是不是错过了什麽却不知道?! 常思归怔忡着,泛红着眼瞧着俞凤,不知该喜该悲,他从没想过俞凤会跟他说对不起,一时间仍反应不过来。 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失了控,可那些话语却也隐埋於心许久,说出口才觉心里舒坦些。 後背抵着俞凤的a" />膛,但心与心的距离却遥不可及,他从来都不明白俞凤心里想些什麽,他曾以为他的固执会持续着喜欢俞凤,可遍体鳞伤过後,他才惊觉早该远走高飞切断这场无望执恋,偏偏身体却离不开这那短暂的温暖。仅仅一句抱歉就抵上千次百次的伤害,常思归觉得可笑,却扯不出笑容。 雪愈下愈大,冗长的沉默当中,青年才说「好……回去。」 这是最後一次了,最後一次相信俞凤。 回泉边小屋俞凤关上门阖上窗,挡住外头风雪,回过身握住那双冰凉的手,用体温去烘暖。 不知什麽时候开始,常思归在心里的分量占据愈大。 连见了魏予凰心情也不复当初痴迷激动,反倒是常思归的一举一动让他在意万分。 可他先前做了那麽多蠢事,不知还来不来得及弥补。 他现下没办法坦然说出喜欢两个字,之前伤害得有多深就愈是说不出口,他得想个法子慢慢宠常思归,让他忘却先前种种。 届时,他便抛却得是真是假,觉得现时转变得太突兀,让人难以接受,尽管难以接受,但心里却疯狂叫喊着让自己相信。 说他不长记x" />也好、说他伤疤好了便忘了疼也罢,可俞凤说的话太过美好,他舍不得怀疑,想抱持一丝希望去相信。也许这次能成真也说不定,他不只一次地在心里盼望,虽然十次里头有九次失望,可他终究选择相信。 正如他心里所决定的,这是他最後一次相信俞凤。 「好。」 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的承诺让俞凤微愣,看向常思归微笑的面孔,恍如从前…於是刻意淡忘过往那些多的伤害。 将常思归手揣进怀里,他面对着常思归,不禁情动吻上那人嘴角。 轻轻的,仅是在上头轻啄一下,复有轻啄一下。 最後将舌尖探入常思归嘴里,狠狠吸吮着,将人吻得乱七八糟、面色潮红。 「你脸红的样子我可喜欢了!」 「……胡说什麽。」别开视线,他不敢迎向俞凤目光。 俞凤一瞬也不眨的瞧着常思归,满心愉悦。 常思归不明了俞凤的多变,他不问、不说,温顺接受。怀疑的种子在常思归心上扎了g" />,他小心翼翼地揣测,无法遏止的猜疑。 作家的话: 感谢sadosi 和ano的礼物啊!! ☆、临渊62 隔上几日,冬雪纷飞,屋檐屋外积上了厚厚一层的雪。 在房里调音谱曲时,门被敲响。 常思归起身开了门,见着不认识的绿衣婢女,心有不解。 绿衣婢女欠了欠身,将信拿给了常思归。 常思归拆开信检阅完内容後,朝绿衣婢女说了几句话。 待绿衣婢女离去後,常思归伫立在门边许久、许久。 常思归和魏予凰约在了什麽,只怕那人再也不理他、再也不肯信他,俞凤恨不得脱下这套喜服去见常思归,可他却不能。 目送闻笙离去,他却只能咬牙进行这场仪式,等仪式一完他便去找常思归好好解释。 然而他一点也不知道常思归命在旦夕。 如果能早一点、早一点,却再也不能回到当时。 不管他事後如何悔恨,却只能在如果二字上尝遍苦涩。 林绿被闻笙拽着赶到泉边小屋,眼见常思归的模样,当下便彻底傻了,回过神沉默着紧皱着眉头开始救治。 嘱咐闻笙几句需要的草药和乾净的布巾,当林绿将手搭上把脉实,他话语嘎然停止,转瞬从怀里拿出小刀在常思归手上轻划一下,眼神一凛,几g" />金针顺着x" />位扎下。 「怎麽了?」 「没事。」林绿乾巴巴地说着没事,心里早已起了惊涛骇浪。 他未曾想过俞凤竟会将这种东西放入常思归体内。 如今常思归身子极度虚弱,蛊虫反噬,凶险万分,只能金针施下遏止蛊虫活动。 而身上多处冻伤,处理起来极为麻烦,坏死的腐r" />得削去,尽管动作再怎麽小心轻柔,仍是让常思归在昏迷间痛吟身子颤抖,闻笙只好狠下心压住常思归,直到林绿反反覆覆弄了几回把药给涂了上去。 木桶里的水早已染成艳红,换了一桶又一桶。 屋里静谧得吓人,全是血腥味,偏又不能开窗散出味道,林绿和闻笙都不知道要说些什麽。 屋里气氛很是沉重,没一会,常思归发起低烧,闻笙看护着,林绿则带了一箩筐的草药、药丹,在屋外用小火炖煮草药。 作家的话: 新的一月又来啦!希望看倌继续捧场啊 趁着日子有空时跑去看了偷书贼,在此推推啊 西洋的题材好像也不错,但文笔不佳还在 />索中,先写古文耽美先! ☆、临渊66 繁杂的婚娶仪式一完,新人双入洞房。 桌上一柄喜秤静静放着,红缎盖头仍盖面。 女子静默,俞凤不语。 一封和离书信压在喜秤下,他们都知道这场婚娶是骗人的。 俞凤心里担忧,褪下一身红袍,套上外衫匆匆离去。 可到了泉边小屋,却被林绿给拦了下来。 「你来做什麽?」林绿冷语。 「你怎麽会在这?」俞凤见林绿熬煮草药,心里窜过一丝不安,视线移往雪地旁的一摊猩红血水,脏污了冷掉的水全给泼在地上格外显眼,就算不用靠近也能闻得到血腥味,俞凤语调微颤,不敢想像发生什麽事「他怎麽了?」 这麽多的血,究竟是谁的,他g" />本想也不敢想。 林绿的冷言冷言,闻笙的冷眸相看,却独独不见常思归。 「他怎麽了,你不是最清楚不过的人吗?」 「你说什麽?」俞凤不禁皱起眉头。 「我说你不是最清楚不过的人吗?!若不是你,他又怎会如此!」 「他……到底怎麽了?!」 林绿冷哼一声「你又何必假惺惺想知道。」 俞凤按耐不住心里着急,不理林绿冷嘲热讽直往前走推开门。 林绿见俞凤闯进屋心叫不好,直跟着进去顺带把门带上关得紧紧的。 闻笙早在屋内听清两人对话,一见俞凤进屋便护住常思归不让俞凤见。 「你既已娶亲,又来这里做什麽?」 俞凤见床上躺着一人,便迫切地想确认那人是否安然无恙想解释种种,慢慢靠近时却被闻笙迎面拍来一掌,只好见招拆招打了起来。 「常思归都还病着,胡闹什麽?!」 「………」闻笙沉默。 「他……到底怎麽了?」俞凤悬着一颗心,沙哑地说道,一边走到床边看望常思归。 那张脸毫无血色,嘴唇冻得发紫,就连昏迷间都是紧皱着眉头十分不安稳。 被褪开的衣衫里满是伤口,途上药还隐隐渗着血迹。 他不过是离开了一日,这人怎麽就伤得这麽重。 俞凤现下g" />本思考不了那麽多,他呆愣着不知该怎麽办。 瞥向地上断成残骸的南胡,心里一痛。 明明是呵护着怕摔了碰伤了的东西,却被摔成这样。 是不是如同这摔坏的南胡,常思归的心里早碎成了一片片。 「他去了断崖那里,倒在雪地上。」闻笙g" />本连个字都懒得说,林绿只好解释。 「……他怎麽会去断崖那里。」 「这就要问你了,他那样子g" />本就是去……」去寻短,林绿吞下话语没有说出。 不然哪里有人会在风雪下得这麽大的夜里出门。 抬眼看着俞凤,林绿接着说「这里闻笙顾着就好,你走吧!」 「他……什麽时候会醒?」当听到常思归跑去断崖那里时,他脑袋一片空白,整个人慌张得要命。 「这不干你的事。」见俞凤还杵在原地,林绿拉着俞凤往外走。 一直走一直走,走到够远的时候才停下脚步,之所以走了这麽远就是怕闻笙听到他接下说的话。 林绿才说「你对常思归下了什麽蛊。」 「………」俞凤哑然。 「那种东西你也敢用在常思归身上,你倒不怕出什麽差错。」 ☆、临渊67 「……情蛊。」俞凤不敢问出了什麽差错,心怀侥幸地认为那人安好无事。 但怎麽可能没事,那麽多的伤口他光是瞧着就觉得疼痛万分…… 林绿气极反笑「将人折磨得奄奄一息,还奢望那人爱你如初?!还是这就是你的如意算盘,你还真打对了主意,再继续下去,不用那条该死虫子,人就给你折磨死了。」 俞凤一震,一脸迷茫「他是不是知晓了……」是不是知晓了,才对他失望透顶。 「你成亲之事众人皆知,独独隐瞒常思归,谁漏了口风我怎麽知道?!我真後悔替你隐瞒这事,他本就心病g" />植,被这麽一激更是钻牛角尖想不开,你就是一切的罪魁祸首」炖煮的药汤还搁置着,林绿转身就走。 林绿的每一字每一句不断敲打俞凤内心,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他茫然然地如置身梦境,如果真是梦就好了,醒来常思归好好的,换他宠他爱他珍惜他。 袖里的手紧握得指甲都嵌入了r" />里渗出血来。 心里疼,手里痛,真实得多麽残酷。 大片的雪花不断落下,他伫立於原地,心里後悔得不得了。 伴随醒转而来的,是剧烈的疼痛。 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骨头像被石头括似地的酸疼,血r" />像被万蚁啃噬地,常思归忍不住痛呼一声。 床边倚着一人,一听到他痛呼出声便睁开了眼。 「有没有哪里不适?!」闻笙先是 />了 />常思归的额头,确定退烧才放下手。 常思归整整昏迷了三着如何治疗芸芸,才说不到一半就给闻笙打断。 闻笙手里端碗一勺子舀着苦药直往常思归嘴里一口口送。 喂完一碗汤药,又换了次药。 触手体温微凉,闻笙才微皱起眉头,林绿就调笑道「他体虚身体凉,不如你褪了衣衫替人暖暖身体好了,这暖玉香怀何等销魂──」 手上动作一顿,闻笙瞥了林绿一眼。 常思归倒被林绿一席话给堵得无言。 林绿则被闻笙那一眼弄得心惊胆战,随口找了藉口就回自己房里去。 常思归倒没将林绿话放在心上「闻笙,我爹和二弟过得好吗?」 闻笙一怔,不露声色地说「你爹弃你不顾将你逐出家门,你还牵挂什麽?」 「但若不是我执意如此,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我爹那样子的人大概是过得很好,我只担心二弟不知过得好不好,肩上负担不知重不重,可寄出的信却终是石沉大海……闻笙,他们可好?」 闻笙看向常思归「江南没有常家标局了。」他不想欺骗常思归,斟酌着字句只为掀开那隐藏多年的秘密,明明此番返回就是为了说出这些事,却字字思虑惟恐常思归接受不了。 「闻笙,你说什麽?」常思归话语很轻,可心里却紧张得很。 作家的话: 相信闻小笙不会虐常思归的──(无良保证) ☆、临渊69 「………常思归,你信我吗?」 常思归抬眼看着打小的友人,艰难地点了点头,闻笙说信他,他便信他。他虽不知闻笙接下 要说些什麽,却直觉这和常家败落有关系。 「我接下来说的事和你爹相关,也和常家败落相关。」 常思归静静地听闻笙娓娓道出往事种种。 「我娘和你娘关系极好,我祖父一辈和的,心里无数念头绕转,他爹害得闻笙家破人亡,他半点也不知,只觉羞愧万分「对不起……」 「你和我说对不起做什麽,你不怨我?」 常思归微愣着摇摇头,他心里确实是复杂,闻笙说的他是相信,他爹确实是这样的人,只是再如何,却终究是亲人,可要他因此埋怨闻笙,他也做不到。而他住了二十多年的江南,却一时也归不得,他对之後如何心里很是茫然。 若是离开任何字句,微怒的目光对上小师妹无助的模样。 那些谎言和逃避,让他彻底错怪常思归。 他想起常思归字字句句的解释,却换得一掌伤及筋骨,而那断骨愈合不佳,至今 />上去时仍有些歪斜,些什麽,这麽大片的冻伤不知该有多疼多痛。 弯弯绕绕这麽多圈,知道要疼惜的时候,却已为时已晚。 他早该在魏予凰成亲後结束可笑的痴缠,却在馀情未了时见到了常思归,即使常思归喜欢上他的时候他仍保留部分,顶多宣泄心里无法付诸的情感,常思归或许是知道的,但又能拿他怎麽办?! 当常思归蒙受不冤之屈时,他心偏魏予凰,即使觉得哪里不对劲,却不想弄明白,那麽多年痴缠眷恋,他早习惯维护着魏予凰。 之後两人关系变好,彼此也没再提起这事。 可那些疙瘩却犹存常思归心里,而他是蓄意遗忘。享受着常思归容忍,挥霍着常思归的爱意毫不愧疚,他把手里筹码全洒了却奢望常思归爱他如昔。 这该多麽好笑…… 61-70 - 完结 临渊 作者:莫辞 完结 ☆、临渊71 常思归睡得并不安稳。 房里的暖炉搁着,尽管温暖如春他却有些难受,病弱的身体体温时高时低,有时热有时冷,热的时候恨不得拿水浇熄炉盆炭火,冷的时候牙关直打颤,浑身抖得不像话。 平时睡着的时候他都是蜷缩成一团睡,可满身伤口光一翻身就痛上许久,只好面朝上睡着。 晕晕沉沉间,他总觉身旁有人,连着几夜,那人手轻搭上他的脉门,缓缓输入内力。 常思归心下一惊,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想看清是谁,却只模糊看出人影。 想抽回手,却被小心按住,只好道「……放手……别输内力给我──」对方却没因此罢手,常思归身体极虚哪里接受得了这些雄浑内力,气息一岔整个人剧烈地咳了起来。 那人似乎有些慌张,停下手里动作将常思归撑起半个身子,一只手在背後轻轻拍着「你……」 那人仅说了一个字,便愕然停住,声音尽管有些沙哑,但常思归一听就知道了是谁。 ──俞凤。 可那人为何会来这里,是歉疚还是不安? 被y" />影罩住的面孔让常思归分不清那人情绪,可常思归早已无力去判断也不想去探究。 看不清便看不清、想不出便想不出,得不到的就像手中流沙仍会消逝殆尽,常思归早已身心俱疲。 俞凤还能从他这里夺走什麽便尽管拿吧!他的爱俞凤是不会要的,可剩馀的他还能给予俞凤什麽? 他闭上眼,牙g" />微颤,关不住的泪珠从眼角流出,滴滴落在俞凤手背上。 滚烫的泪珠让俞凤心里极酸,沾着泪水的指间触碰着常思归的脸颊,俞凤不知还能挽回多少,就连他在这里都让常思归难受成这样。 「认出……是我了?」 常思归默不作声。 「为什麽伤成这样?」俞凤不敢碰那些伤口,光看了就觉得疼。 常思归没有解释「你既已成亲……就别问这些了。」 「你是不是不想看到我。」 看不见俞凤的模样让常思归没那麽窘迫,即使内心有多麽绝望,即使满腔爱意在次次凌迟下消磨成灰。 他依旧、依旧想多看俞凤一眼。 没有得到常思归的回应,俞凤眼神一黯「你……好好歇息。」 常思归无法说出挽留的话语,他早已无药可医,知晓俞凤成亲仍无法放开手「能多……陪我一下下吗?」 俞凤脚下一顿,一听常思归这样说他哪里舍得走,回过身坐在床边仔细端详常思归每一个表情「既然你醒着,不如我说些事给你听?」尽管常思归没有继续回应他,但他却已心满意足了。 清清喉咙,他慢慢地说着,彷佛说着说着心里那几欲满出的悔恨能一点一点消失。 说到最後常思归半个身体倚着他,疲倦地睡着了。 他伏低身体,吻上常思归冰凉的唇角。 他早习惯常思归在身边,当人心灰意冷离开的时候,他心里空荡荡的像是遗失了什麽似地。 全是自作自受,他怎样也忘不了他对常思归的种种伤害。 作家的话: 总觉得写得哪里不对劲=口=!!! 最近健忘太凶,有出差错请指点啊! ☆、临渊72 林绿俐落地换上新药,眼神一黯。 再怎麽细心照料,耗费珍稀药材,常思归身体仍不见好转,伤处愈合极慢,至今还得卧床休养。 照理说不该如此,除非那条蛊虫产生变故── 林绿对蛊术并不了解,只知一两种解法,并不像瑶族女子使用熟络,若出什麽变卦,北边和南边瑶族相隔千里,林绿也拿不出法子。 若不是蛊虫因素,林绿最不想猜测的是──常思归毫无生意。 一个人若连活着的念头都没了,那麽再好的药用在身上都是枉然。 可心病还需心药医,一想到常思归的心病源自俞凤,他就头疼。 难不成还得去求俞凤解开常思归心结?!林绿早对俞凤态度失去了信心,他虽对情爱二字明了得不多,可至少明白喜欢一个人,又怎麽舍得将人伤成这样? 抬眼一瞧常思归,那头渐生的白发解释了常思归步步衰败的身体,偏偏常思归体内还有一条蛊虫未处理,蛊虫才长半大,先行取出危险不说,可若不取出,当这副身体衰败到一定程度时,蛊虫便会失了控制将心脉啃食殆尽。 林绿脸色凝重,眉头皱得紧紧的。 常思归隐约知道自己身体正慢慢衰败,那一夜和俞凤说过话见过面後,他就已经满足了。 他不敢奢望能留住俞凤身心,却也没办法轻易放手,他想了一遍又一遍。 只觉得──死了,他才可以放开对俞凤的执着。 他这一生过得极其失败,爹觉得他不成器,娘又早早逝去,他个x" />木讷不擅言语,周遭的人和他有几分的疏离,喜欢上俞凤却只是一场奢望,那人眼里看到的喜欢的从来都不是他,喜欢的人不喜欢他,他当成兄长的闻笙,却被他爹的贪婪弄得家破人亡,他一无所有,直至最後他喜欢的人来看他了,不管是愧疚还是不安都没关系,最後一眼能看到他,他已经满足了。 仅仅如此,死而无憾。 「为了俞凤,这样值得吗?」 「………」 常思归心里想,值得吗?他分不清。 若是平平淡淡娶妻生子,和妻子日久生情,他就用不着体会那些疼痛与苦涩。 只是,心里大概会有些遗憾吧! 连日深夜俞凤不请自来,悄悄进了房门守在常思归床边一待直到早上才又悄悄离去。 他静默着,尽量不弄醒常思归,偶时忍不住时才伸手 />着常思归的脸庞已解相思。 人总有劣g" />x" />,非得等到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除了开始两垄罩住了他。 常思归束手无策,节节败退「为什麽还要来找我?我都已经……」 俞凤酸涩的想着,常思归仍不敢信他,可他这次是真喜欢上了常思归「笨蛋,我当然是喜欢你才来找你。」 那麽显而易见的事实,常思归却仍钻牛角尖,这让俞凤挫败不已。 他不清楚常思归的身体差到了什麽地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常思归身边。 话讲开後,俞凤时时刻刻黏着常思归不放,深怕错过了什麽似地紧迫盯人。 常思归拿俞凤一点法子也没有,带着几分纵容意味便放任俞凤去了。 - ☆、临渊76 本该在立春时节就动身下山,一个拖延便到了春分。 俞凤一边煎煮汤药,一边背医书。 而人都送上门来了,林绿自是乐意,打着替常思归出气的主意使劲折磨俞凤。 俞凤拿林绿没办法,咬牙一一忍下。 将火灭熄,将陶罐里药汤倒入碗里准备端去给常思归。 常思归手脚仍不方便,除了每日施针外,早晚俞凤都会端盆温水,布巾沾湿沿着x" />道慢慢按摩下去。 为了能多些时间学医,俞凤提前卸下g" />主之位拔擢右护法俞怀准接任其位置。 俞融虽纳闷俞凤作法,却没特别过问。直到有一日俞凤将事情一一说开,俞融沉吟片刻,只让俞凤思虑清楚。 俞凤想得十分清楚,他这辈子只能和常思归一起。 考虑一夜,和成亲女子和离,排除种种非议送女子和情人相聚。 迅速办理好这些事後,俞凤时时刻刻黏着常思归不放。 煎药、按摩、净身……,凡事亲力亲为,唯有如此,俞凤才不会心里堵着难受。 他怀抱着巨大的恐惧,惟恐离开一会人就会消逝不在。 端着药碗推开房门,房里的人仍熟睡着。 俞凤轻声唤醒常思归,将碗里的药汤一勺勺喂完後,亲腻地在常思归额头上落下一吻。 刚睡醒时神智还未展开,迷迷糊糊被喂下药汤,被人亲腻吻着,常思归睡眼惺忪对上那双带笑的凤眼,才後知後觉红遍整张脸「什麽时候来的?」 「刚刚,正午刚过。」 「这麽晚了……」林绿说他大病一场贼去楼空,容易倦怠、贪睡,实属正常,可一整日下来睡上七八个时辰,身体难免酸疼无力。 桌上的饭菜是仆役刚刚端上,菜色清淡,病後养生不适合吃太过油腻,事前全都吩咐过厨房了,端过餐盘打算继续喂食。 常思归哪里肯,拿过饭碗筷子,笨拙地抬起手慢慢吃着。 俞凤也不勉强,饭菜准备了两份同样清淡,两三口用完餐後,俞凤拿了几块木炭往暖炉里塞,站起身打算到泉边舀盆温水。 常思归看着俞凤的背影,有些恍然。 这些日子俞凤对他的好,他全看在眼里,只是不知如何回应才好,心里总有些疙瘩。 俞凤端着木盆,手里拿着乾净布巾,回房时见常思归呆愣的模样,便知道这人又在胡思乱想。 「吃饱了?」看着碗里的饭吃不到一半「再不吃,就换我喂你。」 常思归埋头苦吃,耳g" />微红。 吃完饭後,俞凤收拾了碗筷,开始替常思归按摩手脚,手掌慢慢揉捏着手脚x" />道,感受着皮肤下的温热,俞凤才觉一丝心安「用过饭歇一会,待会带你出门走走。」 「去哪里?」 「春到,山谷里的花又开满了,感慨万分,因为追溯起来这篇文开始於青涩的高中时代,至今多少岁月...莫就不提了(乾笑)。 整篇文章码完大概九万五千字左右,大概是一本小说出版的字数了。 结尾大概就在此划下句点了,不会再写了,剩下就是番外的部分了。 接下接下...还是以平坑优先了,出来写文章的总是要还债。 今年愿望是平坑练文笔,如果有人曾经看过小倌这篇文,很不幸的发现那是个坑的时候... 在此歉疚万分,也因此下篇文会续写小倌,友人督促中,cp会公布在’’我想对你说’’上面,另外三关不正请谨慎跳坑。 补充一点,不得不说的是莫是个很不会写大纲加命名的人,如果看倌有什麽点子还请不吝啬提出。莫对命名很苦手。 ☆、临渊番外(闻笙篇) 「怎麽了?闷闷不乐的?」拨开重重芦苇,才见到那蹲踞在湖边缩成一团一边呜咽哭泣的小男童。 少年带着变声期独有的沙哑嗓音温柔说道,一只手轻拍着背安抚着泣不成声的小人儿。 男童总像跟屁虫似地紧黏着他,绵绵童音轻唤着哥哥的模样总让少年舍不得甩开这小麻烦。 读了半日枯燥书本却不见男童跑来黏他,忍不住跑到男童家里询问却一问三不知,心里担忧着便出来找那小麻烦。不是调皮捣蛋的那种烦人j" />。相反的,男童十分乖巧惹人疼爱,只是天生体虚,凉风吹多了夜里便会发起烧来,格外需要人来照顾,两家人住得近,於是看顾男童的责任就到了少年身上,少年心甘情愿照顾起来得心应手,就连少年娘亲都打趣少年溺爱男童的行径。 少年出门时总是会替男童多添几件衣衫,此番寻找男童也不忘多带一件衣服。 见那小小身躯微颤,连忙添上衣服。 「爹爹…呜…又骂了我……」小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少年忙安慰男童。 「爹…爹说我整日……拉什麽南胡,不读书都偷懒……」 少年蹲在男童旁边慢慢听着,男童娘亲过世不到一年,思念娘亲时便会拿娘亲留下的南胡自己练着拉奏,却被严厉责骂了一顿,男童觉得委屈难过,偷偷跑了出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我们小思归乖巧又听话,一定是你爹坏欺负你。」 「呜……我也这麽……觉得,爹坏…」 男童的童言童语让少年忍不住笑了出来,但瞥向男童埋怨的眼神,迅速摆正脸孔哄着「小思归受了委屈,不如哥哥带你去吃糖如何?」 「真的?!」 「比珍珠还真呢!」 一听到糖果,小男童也不哭了,笑颜逐开。 少年牵着男童的手心,软绵绵的触感让少年喜欢得不了。 两个人的倒影在夕阳的馀晖下拉得长长的,牵着的手相连着,彷佛怎样都不肯放开的执着。 男童是他的责任,他会好好照顾他,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他……… 闻笙揉了揉太阳x" />,竟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自返回旧宅後,连夜梦起儿时点滴。 怀念的同时却也夹带几分空虚。 常思归终究是爱着俞凤的,两人偕同的画面让他难受,他选择了离开返回江南旧宅。 无论多麽喜欢常思归,始终道不出想说的话,白费绵绵情意烂在心里,却也无可奈何。 家破人亡後他在天冽g" />里待了几年,返回江南後他心念复仇,规划、布局,只为让常南青付出当年代价。 後来遇到了常思归本想冷漠相待,却遏止不了关怀的举止。 当年的小男童长成了清秀的男子,眉眼间仍带一丝天真。他舍不得伤害,复仇之事一再拖宕。 直到有一日,常思归伤了手一脸黯然无措,他才察觉常思归有了喜欢的人,而那人偏偏是俞凤。而後误会、伤害、纠缠,他眼见常思归被伤害、被误会,却不肯放手执着喜欢着俞凤。 再来,常思归离开,他再也没有顾忌。常府迅速败落下来,他看着常南青瞬间老了十岁的颓废模样,复仇结束了,可心里却一片茫然。 当时是他选择了复仇,隐埋心里情意迟迟不肯道出,所以错失了机会、错失了人。 他无法怨尤,有所得、必有所失,他明白却不甘愿,但又能怎麽办。 指尖轻拂过古琴,弹奏一曲苍凉。 完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