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资爱》 1-10 投资爱 作者:午夜果果 1-10 ☆、楔子 自杀 握着水果刀,辛念齐的手忍不住颤抖,将水果刀架在右手手腕上,想象着那些千篇一律画面:白皙的手腕内侧出现一条红色的细线,鲜红微热的血y" />从细线里一点一点溢出来,细线渐变成粗" />线,血越流越多,滑过肌肤有种灼热的感觉,滴到地上形成一个漂亮的扩散的圆,然後是第二滴,第三滴……最後地上有一滩血和一个没有了呼吸的女人…… no! 辛念齐没敢想象那个没有了呼吸的女人是自己,吓得把水果刀扔了老远,心有余悸地盯着自己完好的手腕。结束生命不是件简单的事,也需要勇气,不是一般的勇气,而她没有。 看过好莱坞爱情大片,看过不少类似於男主角在婚礼当是有什麽事也有个照应。 她认识他们五年了,也许不止,但她的记忆只能搜索到五年前从医院病床上醒来的那一刻,至於之前的一切记忆,似乎深藏在脑中某个角落被风尘了。 五年来,她只要一入睡就会进入同一个的梦境,都是相似的场景,都是婚礼上新郎没有到场而新娘崩溃的悲剧情景,做为旁观者的她却似身临其境,仿佛自己就是那女主角,每次醒来她总是难以释怀,泪流满面。 杜靖宇看着泪眼婆娑的辛念齐,忍不住把她纳入怀中。盼了五年,她终於在两道:“但因为你醒来後失去了记忆,警方也无从追查肇事者。单从轮胎的痕迹g" />本不能推测什麽,所以这件事就不了了之。” 复述车祸过程只需两分锺,对杜靖宇来说却是心灵受到极大煎熬的过程!如果他当时不是正在加班,如果当时他在场…… 他不敢想象她前一话无足国重的小妹到设计师开始正眼瞧她的助理,再到与设计师平起平坐的副理,到现在成为小有名气的设计师。她所在的公司“依人服饰”也由一家没有名气的小公司成长为一家知名的跨国公司,集设计、开发、生产、销售、售後为一体,她也说不清自己是因为公司而成名的,还是随着公司一起成名的。 她盼着哪,五年来她已经失恋过无数次了。当男友接二连三主动跟她提出分手时,她似乎没有一丝丝伤感。他们都对她说了同样一句话:你不是真的爱我。 爱?她真的投资了吗?或者她只是投资了口头上的吧?或者真爱被封锁在她内心深处?辛念齐摇摇头,不再去想那些想不通的问题。 “或者说你最好最信赖的朋友当了你的伴娘,却在你婚礼上抢走了你的未婚夫?” “这是好莱坞常见剧情,我想我能承受。” “你模仿本.拉登制造另一起9.11事件?” “不太可能吧?”辛念齐笑了出来,“这完全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了。” 接下来,李明祖说出很多悲剧x" />的假设,都未能改变辛念齐的初衷,最後他说出自认为最震撼的假设:“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亲手杀了你的双亲……” “这不可能!”辛念齐惊恐地瞪大双眼,随即又垂下眼,她失忆前的本x" />如何,她g" />本一无所知,她也没把握。 可是,当执着在一个人身上发生作用时,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沈思片刻,辛念齐还是抬起头坚定地说:“不管是什麽样的记忆,我都愿意承受。顽固不化也好,钻牛角尖也好,总之,我真的迫切希望找回它们!” 见她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李明祖叹了口气,说:“好吧,我想用催眠唤醒你的记忆。”但愿她回想起被他“强吻”的画面时不要太激动,当年就因为後面有人推了他一下,他便一直背着“强吻”的罪名被她记恨着。 李明祖让辛念齐坐在沙发椅上,给她倒了杯咖啡便在她旁边坐下来。 “喝了口咖啡是不是觉得服装会进行时紧绷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了?” “嗯。”辛念齐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仰头靠在椅背上。 “现在……闭上眼睛,深呼吸,感觉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轻松……轻松得让我们不由得回想到过去,回想到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你像其他大一新生一样穿着白色的校服来到学校,而我则带了一批人在校门口迎接你们,当时人很多…多得几乎寸步难行,你慌了,不知该往哪走,我好不容易挤到你面前拉住你的右手,”李明祖顺着话轻握住她的右手,“你一定是第一次跟男生拉手吧?” “嗯。”辛念齐仍闭着眼不动,脸颊微红。 “看你的脸,马上就红了,惊慌地盯着被抓住的手,你很怕我吗?”李明祖依然轻声地寻问。 “我…我不知道。” 李明祖见她有些惊慌失措,似乎完全沈浸在当时的气氛中,便接着说,“这个时候……我突然抓紧你的手,你吓得把背包横在中间,以为我要做什麽非礼的事,但我俯首便吻……”李明祖平静地描述当时发生的画面,试图告诉她真实的情况,辛念齐却突然跳起来打断了他的话,嚷叫着“你休想!” “你记起来了吗?”李明祖惊喜地看着她,没想到这麽快就成功了。当时他由於惯x" />把嘴唇贴在她嘴唇上,辛念齐吓得跳起来,头顶刚好顶到他的下巴,害他疼得差点掉泪呢! “记起什麽?你g" />本就是想趁催眠占我便宜!我看过很多催眠师非礼患者的例子,没想到你也……” “我……”李明祖百口莫辩,随即脸色马上暗下来,无不失望地说:你g" />本没有被催眠,对吗?那你为什麽脸红?” “因为你一直抓着我的手啊!”辛念齐指着自己右手腕上的另外一只手,李明祖才赶紧放开,耐心地说道:“催眠需要催眠者和被催眠者的配合,如果你胡思乱想,不专心,或是本着实验玩玩的心态,是不可能催眠成功的!” “我没有不专心,我很认真地听你说话,只是你说要吻我……”辛念齐有点委屈地低下头,坚决要唤醒记忆的人是她,没配合好的人也是她。 “我保证不会做那种下三滥的事,需要我手抚圣经发誓吗?”李明祖夸张地在自己a" />前比划了个十字架,又补充道,“不过我是无神论者,这样做没有意义。” “对不起,请再来一次,我这次绝对好好配合!” ☆、5 二度催眠失败! “请开始吧,我准备好了。”辛念齐坐回沙发上,深吸了口气,闭上眼,再慢慢呼气。 对她来说,催眠是一个沈重的开始,一方面迫切想要知道自己的过去,另一方面又怕自己可能陷进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不……你还没准备好!你甚至g" />本就不信任我……”李明祖沈默了几秒,接着道,“在你意识里,我们只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过去关系是好是坏都不能成为你今道,“那次我们一起去,他还说‘哪儿拉来的英俊小夥子啊?’你还回说‘谁拉谁呀?在家里吹空调好好的,偏拉我出来晒太阳!’” “就是,就是,太阳那麽烈本来就该呆在屋里嘛。” “呵呵,就在我们等着刨冰上桌时,杜靖宇却突然出现,二话没说就把你拉走……”李明祖记得当时本来打算跟她道别,因为第二话了!可是,辛念齐和他曾经多麽相爱,差一点就结婚了,顾铭择是真的移情别恋,不再爱辛念齐了吗?如果这样,考虑到辛念齐已经失忆,她是不是就没有必要让她知道顾铭择的出现? 下班时,丁玲玲再望向辛念齐的方向时,她已不在位置上了。她今:“昨晚有人没睡好,一夜间变成熊猫,我这是来当免费司机,确保国家一级保护动物的安全。” “你……怎麽知道……” “呵呵,不用太感激哦,这是我身为你男朋友应尽的义务,走吧,我送你去公司。”杜靖宇说着便拉起她的手到地下停车场取车。 车开出小区,一路上平稳地行驶着。 “坐在本帅哥旁边,听着古典轻音乐是不是觉得很舒服啊?” “嗯。”辛念齐不自觉地闭上眼睛,感受着音乐在这小小空间的回荡,这将会是一个轻松颐人的早晨。 杜靖宇把她的座位调平,让她更舒适地躺着休息,轻声说:“听说过武侠剧中的丹田呼吸法吗?这种方法对改善你现在的状况可是相当有效的。” “不就是深呼吸嘛,少故弄玄虚啦!”辛念齐笑着说,仍闭目养神。 “是没错,但有百分之八十的人不知道真正深呼吸的方法。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你们公司,在这段时间内,你照我说的方法呼吸的话,保准你今不清的情愫,以为这麽多年後应该会淡化继而消失,却在重新见到她的那一刻被莫名激活。 他不得不承认:辛念齐对他有一种奇妙的感染力,只要她一开口,只要听到她的声音,便会不知不觉地受她影响,觉得世上一切都很美好。但,那不是爱──李明祖反复告诉自己。 他庆幸当初刚好要移民,可以暂时把这莫名的感情搁浅,於是没有留任何消息给她,就这样与她完全分隔了十年。现在记忆又把她从他的内心深处拉出来,但她的记忆却被藏了起来,他不能坐视不理!谁也不愿意记着某人却被某人遗忘,那种失落感谁愿承受? …… “李明祖,你把我催眠睡着了吧,我不想听文学课,那个老师讲得索然无味,声音却震耳欲聋,催人入睡的同时却又给人提神,这一催一提的,整得我脑细胞都萎缩了……”这是当年辛念齐朝他撒娇的话,如此夸张的措词令李明祖当即笑出声来,随即劝说道:“我知道你们用画图来表达自己的服装风格和理念,但必要时,表意j" />准的文字能让别人更好地理解设计师的想法,而且设计师好像不止是画画图而已吧?在与制版师交流时也需要j" />确地表达自己的意思才能做出自己满意的衣服,这是你告诉我的哦。所以你还是好好去上文学课吧!或者我先给你提提神?” 只有辛念齐知道“提神”的方法,那也是他一直被称为“色师兄”的g" />本原因。 看着她抓起书就跑,李明祖大笑起来,只是越发皱起眉头,当时还是个学生的他不敢承认自己对她的感觉,现在成为一名出色的心理医生,他仍不敢。爱,不单是以经济为基础的,一旦确定了,就代表要付出一笔投资,不关乎金钱,不关乎物质,而关乎……关乎什麽,他也不知道。 李明祖闭上眼睛,双手用力按住脸又向酒保要了杯**尾酒。而刚刚那名青年男子早已开溜了,看着这个“目标人物”前一秒严肃地绷着脸,这一秒肆无忌惮地大笑,下一秒又神情复杂地皱眉,表情诡谲到令人心里发毛,他不敢多呆半秒! ☆、9 车祸重演 地球的另一个角落,杜靖宇拨了同一个电话无数次,一直无法接通,暴怒之下却不能发作,因为他现在正坐在一家优雅安静的餐厅里,一旦有什麽大动作,必遭旁人非议。 看着服务生端上来的牛排,杜靖宇却胃口全无,放下两张钞票,起身便走。 他沈着气,穿过马路,走回公司,直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关了门,才爆发出来──两手往桌上一挥,把文件夹、笔筒、电话机连同笔记本电脑一起扫到地上,杜靖宇看到放在桌角唯一幸免於难的相架,伸手拿到眼前,盯着里头的相片,握紧了拳头。 没关系!反正他已从辛念齐口中得知李明祖会回国的消息了,就在後,这又是一个难眠之夜,她并不是害怕再次亲临一场没有结局的婚礼,而是她从米兰回来已经快一个星期了,约定的日期就在明。 “要是划到脸上肯定要哭死了……” 辛念齐是少见的谦虚的服装设计师,尽管去了米兰时装周,回来还是那样平易近人,丁玲玲就有点变化了,虽不至於趾高气扬,但多少有些自负,所以同事们都比较亲近辛念齐,在她面前也能够毫不忌讳地谈得确实有些过火,除了这里不到十公分长的刀伤,”说话的同时李明祖指了指左小腿,“就缝了十来针,其他并无大碍,”见辛念齐松了口气,李明祖忍不住想逗她,加了一句,“报社也是为了多卖几份报纸,不写严重点能博取女士们的眼泪吗?不过,照片拍得还挺帅的,不是吗?” 辛念齐想笑,但笑不出来,她向他说出了自己的顾虑:“我想单纯的车祸是不会有刀伤的,报上说你报了警,明明是‘蓄意谋杀案’,却写成‘交通事故’,‘肇事者’对那个人的形容太慈善了,g" />本就是‘凶手’!我想象不到你这样的人会树敌……” “其实我在苏格兰时就被人跟踪了,虽然甩开了,但回到上海又被另一个人跟踪,虽然心有防备,但还是挂了彩,让你担心了。”李明祖示意她坐在床边,辛念齐迟疑了几秒还是在床尾坐下来。 闻言,辛念齐有些内疚地低下头,如果不是为了找她,他怎麽会遇到这种事?为什麽车祸偏偏发生在小区门口,而不是其他地点?如果当时李明祖没躲过去,是否会像她现在这样也失去了记忆…… 半晌,辛念齐才说出一句“对不起”,李明祖忙说:“no.no.no.你不该这样说,你难道没有联想到什麽吗?五年前,同一个地方的事故?”见辛念齐一脸惊讶,他便解释道,“杜靖宇应该跟你提过你出事的地方吧?警属的人跟我说的,五年前的事故跟昨晚很相似,同样的时间、地点,同样没有第三方目击者,同样有人预先用黑布把小区附近的监控器蒙住了……” “你意思是……同一个人做的?” “我不知道,这样下结论没有g" />据,但很难不让人往这个方向想。”李明祖又说,“我在市区跟他周旋的时候,红绿灯的电子眼拍摄到他的车,但早上警方告诉我说,按照拍到的车牌号追查到的车主竟是一个逝世多年的人,他们显然用了假车牌!” “意思就是这次事故也要像我当初那样,自认倒霉,不了了之?”辛念齐不禁皱起眉头。 “不,警方仍在追查,g" />据拍到的驾驶者的部分身体特征,相信不用多久就有结果。别担心。” 辛念齐点点头,勉强地笑了一下。 李明祖想起之前在米兰的事,便说:“虽然之前我们的试验没有成功,但回国後你有没回想起什麽?” 辛念齐摇摇头。 “杜靖宇知道我们在米兰见过面吗?” 见辛念齐迟疑不答,李明祖便猜到了答案,对於帮她恢复记忆突然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但还是问:“你信任他远多於信任我,对吧?” 他说的是事实,辛念齐无言以对。 “我想我就算再怎麽努力也难以帮你恢复记忆。催眠需要催眠师和被催眠者相互配合,而被催眠者对催眠师的信任至关重要,可你……” “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 “只是更信任杜靖宇?” “请不要让我去怀疑现在的朋友,”辛念齐抬眼看他,“靖宇处处为我着想,他怕我承受不了以前的回忆甚至希望我永远不恢复记忆。可是我想要那些记忆!每天患得患失,在街上走担心突然跳出个人来,指责我曾做了什麽伤天害理的事;回到家害怕收到一些奇怪的信件……你了解吗?” 李明祖看到她眼里盈着泪,心疼,却无能为力。 1-10 - 11-20 投资爱 作者:午夜果果 11-20 ☆、11 危机中的催眠2 “i’sorry……”李明祖一句道歉後两人便陷入沈默。 他是个心理医生,本应将心比心,体谅病人的心理,但现在事情牵涉到自己却不能自已,难怪人们常说“医者不自医”。他不该轻易放弃,辛念齐若不是信任他怎会告诉他这麽多?面对信任,他竟先放弃了?想到这里,李明祖真想抽自己一巴掌让自己清醒些,不过辛念齐的话打断了他这种接近自残的念头: “我们说点别的吧,反正我下午跷班了。你说当年跟你爸妈移民去了英国,他们现在好吗?” “他俩啊,现在在埃菲尔铁塔那儿重温旧梦,庆祝他们结婚三十年,却把我一个人丢在那个小岛上。”李明祖摆出一副受冷落的可怜相,令辛念齐忍俊不禁: “那个岛可不小──the& british island──‘大’不列颠岛耶!‘小岛’这两个字可别落入他们女王的耳中,否则直接没收你的国籍把你赶回来,一个曾放弃本国国籍的人回来,估计也不会受欢迎哦……”辛念齐说得眉飞色舞,表情夸张,殊不知这一切已深深吸引了她面前的“听众”。 “念齐,你还是以前那样……” 辛念齐顿了顿才问:“我以前是怎样的?”话一出口,她就觉察到这句话是她失忆以来问得最频繁的话,每次满怀希望听别人描述过去的自己,然而每个人都是寥寥几句,敷衍了事。她甚至要怀疑自己过去是不是一个x" />格与现在相反的人,自卑,自负,孤傲,没有朋友,没有知己,都是些点头之交。然而,却听李明祖对她说: “你总能轻易从灰色心情里挣脱出来,哪怕是所有人认为很严重的事,你也总是在经历短暂的悲哀後恢复。虽然我们只相处了一年,但发生在你身上的很多事我都记得很清楚。” “我可以把这当作是一种恭维吗?”辛念齐狡黠地看着他,“被校草李明祖记着的人应该不多吧?” “或许吧……每次我猜测你会愤怒或大喜大悲时,你却总是表现得出人意料。有一次,听说你的一个作品被老师用自己的名字拿去发表了,周围的同学都在为你打抱不平,有的甚至替你去跟她理论,那个老师却说:以你的资历发表那样的作品恐怕没有人会相信,还不如用她的名字比较有说服力。当我向你问及此事时,你却一笑置之,简单说了句‘我被老师欺诈了’。” “这种事在服装界已屡见不鲜,下次小心点不就得了?”辛念齐听得入神,忍不住bsp;/>话。 “你当时就是说了这样的话!还说,那不是你一生唯一的作品,下一个作品会更好。真不知该说你傻还是说你大气。” “呵呵,听起来倒挺像我的作风,可是我没有印象哎……很抱歉,你提起这些我却不能感同身受去体会。每次别人兴趣盎然地谈论过去时,我总觉得自己被隔离起来,他们说的关於我的每个字我都懂,却觉得像在说别人的故事……每遇这种情况我就觉得身心俱累……” “进入那个梦境也累吗?”李明祖把身旁一个多余的枕头递给她,示意她垫在背後,辛念齐照做了。 “累得睡着时也能陷入同一个梦吗?” 辛念齐点点头说:“只要一睡着,甚至一闭上眼睛,就会觉得那些画面清晰而近乎真实。人们常说:人睡着的时候意识会停止运作,但潜意识则不受控制,所以梦是潜意识运作的结果,可能是直接表现,也可能通过其他东西隐喻。你说过,我的记忆在潜意识里,那麽梦里发生的会不会跟我记忆有关呢?” “也许吧……不要急着去找回那些记忆,记忆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当你拾起来试图抓在手心时,它却像细沙从指缝溜走;你想把它丢弃,它却又像影子如影随形……” 李明祖语速极缓,辛念齐不由得想象手中溜掉的沙,想象着甩不掉的影子。 “那些被隐藏的记忆大可不必执着於找回,你或许可以给自己虚构一个过去,想象你可能会有什麽样的童年,比如,你光着小脚丫在小路上跑……你第一……任何能查找到与催眠相关信息的地方,我们都不放过,整整研究了两个月,後来终於找到机会把教授给催眠了。事後我们又惊喜又害怕,但由於知道了他的怪僻便再也不敢与他走得太近了。後来史塔奇教授可能觉察到异样,回想起催眠过程中发生的事,便威胁我们要麽退学要麽转系,但绝对不能泄露他的秘密。你知道,以他当时在学术界的威望要毁掉两个学生的前途并不是什麽难事。先前由於我们急於求成,催眠过程并没有录音或录像,没有任何证据,我们也只好带着这种不能宣扬的成就感转系了。” “你们发现的秘密真如那篇丑闻报导所言吗?” 吴时军点点头,还想再说点什麽,但同样沈迷於他们谈话内容的司机不得不提醒他们,已经到酒店了。 ☆、19 一场惊骇的催眠 当:“吃饭了,念齐,”随即又发现没有筷子,便对着空气自言自语道,“哎,你看我都忘了拿筷子给你,马上去拿,你等着哦,别偷吃。” 杜靖宇对着空气吃,不断往另一个碗夹菜,甚至喂那堆空气吃饭。这顿晚餐,他吃得很愉快。 ☆、20 软硬兼施 大设计师帮小助理去机场接访客的事一下子便在“依人”传开来,虽然陈小可的妈妈没有如愿康复,但多亏了辛念齐的帮助,她才得以见母亲最後一面,悲痛之余也对辛念齐万分感激。同事们对辛念齐的好感又添了几分,丁玲玲对此则不以为然。 一,“等等,你先听我说完,听我说……”见李明祖停顿了一下便赶紧解释道:“我找人查过,是当地一个无业游民因一时好奇……你也知道,你***墓碑比其他墓碑要简陋得多,正常人的思维都会认为这种简陋的墓碑下也许埋蒇着稀世珍宝,所以……我是个心理正常的人,我怎麽可能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这样做能牵制你一时,牵制不了一世,你现在不是又回来了吗?我怎麽可能做这麽愚蠢的事?” “再编一个可信的故事吧!”李明祖松开他的衣服,对他的态度明显软化。之前他思前想後,以正常人的心理去揣测杜靖宇,他也许不至於那麽丧心病狂地去破坏别人的祖坟。但李明祖不知道,以正常人的心理去衡量一个不正常的人绝对是个错误! “我承认我找人在英国跟踪过你,但我完全是为念齐着想的。” “在我小腿上划一刀也是为她着想?”李明祖压住怒气,冷冷地瞪着他。 “不不不,如果是之前我为了激怒你而说的话让你对我产生误会,而主观地把所有莫须有的罪名都叠加在我头上,那真是太遗憾了。”杜靖宇无辜地摇摇头,“为了她我可以去死,但去伤害别人,我做不到。” 李明祖冷哼了一声,不予苟同。 “你不会理解我所担心的,我爱她,我知道她失忆了,我知道她迫切希望恢复记忆,我知道她没有回忆很痛苦,我知道可以找个心理医生帮她恢复记忆……这些我都知道!可你不知道她失忆前发生了什麽事!” 李明祖专注地听着,却不知自己正慢慢步入他的圈套中。 “她失恋了。噢,那是小事,你一定这麽想,你一定觉得我是在担心,如果她一旦恢复记忆,对过去的恋人旧情复燃就会离开我……不!你想象不到一个女人幸福地坠入爱河,怀着幸运之心走进婚礼的天堂,最後却一直等不到新郎的出现……” “那只是她的一个梦。”李明祖想起辛念齐曾跟他提起一个纠缠了她五年的恶梦。但杜靖宇解释道:“那是事实,我亲眼所见的事实。一个梦一直反复出现,难道不是潜意识在作怪吗?事後她平静得让人揪心,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人经历了这些,竟能如此平静,平静得让人担心她会做出令人惊骇的事,甚至是……轻生!我不知道她为什麽会发生车祸,但她的失忆难道不是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吗?那个负心的男人弃她而去,g" />本不值得她回头。可是依你对她的了解,她的执着必定使她对这段感情难以释怀。与其为一段死去的爱情痛苦一生,不如忘了他,重新寻找幸福,不是吗?我默默地关注她这麽多年,看着她恋爱,看着她结婚,看着她失恋,看着她失忆……然後不断有男人走在她身边,又不断有人提出分手……我了解她,我爱她,为什麽不能让我给她幸福?为什麽一定要让她恢复那些痛苦的记忆?”说到激动处,杜靖宇竟流下了眼泪,李明祖盯着他的双眸,觉察不出任何做作,看来是他的真情流露。 “抱歉,失态了。”杜靖宇转过身去擦干眼泪,又说,“我来只是想拜托你不要剥夺我给她幸福的权利,那段记忆会扼杀她所有的幸福!我的念齐……我可以什麽都不要了,只要她幸福地活着。” 最後,杜靖宇离开时,李明祖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杜靖宇对辛念齐的感情不可置疑,但他自己呢?他是不是应该放下些什麽? 11-20 - 21-30 投资爱 作者:午夜果果 21-30 ☆、21 美国来的客户1 生活似乎恢复到两个月前,杜靖宇三的话也总是来不及说出口。那些曾勾起的回忆像卡住的旧磁带停滞不前,n" />n" />过世到她发生车祸後从病床上起来中间的那段记忆像被人恶意剪去似的,任她怎麽想象怎麽联想都是徒劳。 日子平静地过了一个星期,两个星期…… 一完便尴尬地奔出酒店,但马上就意识到一个重要的信息──顾铭择明服也好绑架也罢,总之杜靖宇必须赶紧把辛念齐带走! 相对於丁玲玲狗急跳强式的紧张,驾驶座旁边那位则是另一种意味的紧张──像要去一个前世逗留过的地方,像一个蹩脚的窃贼重游作案地点,像回到与旧情人约会的老地方……那种复杂的紧张心情,连顾铭择自己也无法形容得确切,他不动声色地做了几次深呼吸。 “依人”服饰经过几年的努力,已由一间面积不大的工作室发展为一家跨国企业。来上海之前,顾铭择已查过它的底细,五年前,它还是一家忙着找客户寻投资的小公司,虽然地址没变,但是由一层楼拓展为一幢楼,其内部的装修、员工、各部门结构恐怕早已发生翻服她,另外也说明他在她心中的地位不够巩固,不过这不是丁玲玲感兴趣探究的,既然杜靖宇成不了大事,那就由她亲自上阵吧!正好她的脚扭伤了,让好友陪她去趟医院应该不算过分吧? 另外,“依人服饰”的总裁张允甫见了顾铭择还是难掩惊讶,尽管几她认识他? “你是由於神经x" />损伤而导致记忆系统障碍,目前医学界对人脑的研究还不後成熟,还是顺其自然吧,或许哪话者正是几下去。”丁玲玲解释道,其实她想借酒壮胆。 顾铭择没有反对,站起来走进旁边一间小客室,丁玲玲也起身随他进去,她一眼就瞧见那个引人注目的吧台和酒柜了。这种酒店的高级客房都会有一间小房间备放各种名酒以供客人享用。随即她也注意桌上有一大杯白酒,看来这房间的另外一个人也想喝点,於是请求道:“给我一杯一样的可以吗?” 顾铭择摇摇头,只给了她一杯浓度较低的红酒。後者就近在吧台坐下,轻抿了一口红酒,似有意又似无意地当着他的面舔了舔下嘴唇的酒滴,眼神迷离,风情万种。顾铭择并不是没有注意到,也并不是不知道此举的含义,只是他对她即将说的话比较感兴趣,如果接下来她讲的与他的过去无关,而是一味地搔首弄姿,他一定会毫不客气地下逐客令。 “你知道吗?我爸妈是上一辈包办结婚的,所以感情一直都不好,後来他们离婚了,把我丢给了孤儿院,所以我从小就很独立,渴望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也许我一直不在你的世界里,但你很早就进入了我的世界……” 後来的谈话几乎是丁玲玲在喋喋不休地说话,她不知什麽时候把顾铭择那杯随意混合的**尾酒喝了大半杯。微醉的丁玲玲反而没有了先前的矫揉造作,倒像一个率x" />的小女生,勇於表达自己的感情,从小学第一眼的一见锺情,到为追求爱情而努力考上他所在的中学、大学,再到後来看见他跟别的女人谈恋爱,丁玲玲突然大哭起来,伸手抓过他的酒杯便把剩下的酒一口饮尽,顾铭择还来不及阻止,她就打了个酒嗝无力地趴在吧台上。 看着醉倒的丁玲玲,顾铭择神色凝重,她说的都是真的吗?如果是,那麽他在美国出生、生活、学习、成长等一系列“事实”都将被推翻,他从未想过质疑他一向尊敬的父母,他那些从小到大一直保存完好的合影照片不就证明了他自小就在美国生活麽?可是丁玲玲和张允甫的话又代表什麽?前两年他一直想回国发展却招到董事会各种理由的反对,董事会都是些元老级人物,与他父亲顾全德的密切关系自然毋需多言。中国是个庞大的市场,他父亲是否因为某种原因指使董事会阻止他呢?这一次跟“依人服饰”的合作完全是他自己一意孤行的决定。董事会的无奈,父亲的无奈,仿佛隐藏着一种信息──一个全世界都知道,唯有他不知晓的事实。 眼下顾铭择没有闲暇去揣测那麽多,他得把这个喝醉的女人送走。 “小夥子,现在把喝醉的女人送回家的正经男子可不多啦,呵呵……”听着出租车司机的赞许,顾铭择有些尴尬。 抱着丁玲玲进她居住的小区,上了二楼才想起她只是说了二楼,并没有告诉他具体的门牌号码,顾铭择把丁玲玲轻放在地上,正迟疑着要不要一间间去敲门询问时,楼梯口一个声音喊住了他: “喂,你是谁?你打算这样不负责任地把人丢下就走吗?” 说话者正是辛念齐,她刚从杜靖宇家吃晚饭回来,杜靖宇说了一些话令她心情烦躁,这会儿又看见一个丢下沈睡的女人不管的坏男人,忍不住想对他进行思想教育。她走近那个女人时,才发现对方竟是丁玲玲,对朋友的仗义令她更加愤愤不平。 “你到底是谁?你对她做了什麽?”辛念齐俯身查看丁玲玲的衣服是否整齐,却意外地闻到刺鼻的白酒味,抬头就质问眼前这个陌生男人:“你把她灌醉了?” 面对莫须有的指责,顾铭择尽管有些愠怒,但还是想着应该心平气和地解释清楚,只是辛念齐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上前就是劈头盖脸的斥责。 顾铭择皱着眉头见她从丁玲玲包里熟悉地取出一串钥匙,便走去开门,还不忘警告他:“如果你是她的朋友,那麽明跟他应该算是青梅竹马了,可顾铭择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到目前为止,除了自己的双亲,他还没想起任何一个五年前认识的人。 “辛苦你了,晓美,因为我一个自私的决定给你平添这麽多烦恼。如果哪完就听到外面的争执声。 “我今: “晚餐在我家一起吃吧。赶紧回去!” “好!”像获得特别赏赐一样,索菲亚立刻听话地转身就走,到门口时,顾铭择又叫住她:“晓美是我的得力助手,你以为对她客气些。” “为什麽?那个狐狸j" />……她肯定是拿什麽威胁你才能成为你女朋友!我才是……” “不许胡说!回去!” 索菲亚悻悻地走了,顾铭择则开始担忧起秘书来,她迟早会成为众矢之的,而罪魁祸首就是他,虽然当初这个奇怪的方法是常晓美自己想出来的,但无辜的她因此而遭人恨忌并不是他乐意看到的。 “晓美,让我给你介绍个对象吧!你要什麽条件的说说看。”一出了对方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你想先听哪个女人的消息?年轻的还是已仙逝的?”戴墨镜的问,言辞里有点戏谑的成分。 “先说李老太太吧。” “盗墓者尽管已经关在监狱里,仍不愿多说一句话,不过我会继续调查下去!” 顾铭择微皱眉头,又问:“那个女人呢?” 戴墨镜的丢给他一个资料袋,说:“从她形成一个受j" />卵的那一刻到现在发生一切,遇到些什麽人,做过什麽事,获过什麽奖,有无疾病,有无前科都在这里面,钜细靡遗。不过……”戴墨镜的看了顾铭择一眼,笑得很诡异。 “别卖关子!” “她好像结过婚。”墨镜下的嘴唇笑的很深。 “好像?”顾铭择盯着对方的墨镜,试图看穿他为何用这麽一个不确定的词,戴墨镜的随即解释道: “奇怪的是在当地的婚姻登记所没有留下任何记录。” “有这种事?那你又是从哪里得知这个信息的?” “一个乞丐告诉我的,他……” “胡扯!一个中国的乞丐难道还会说英文不成?还是你一蹋入中国就学会中文了?” “答对了!他就是用英文告诉我的,一口流利的英文,半个音都没发错。” 顾铭择听得目瞪口呆,继而揉揉太阳x" />,摇摇头说:“一个说英文的中国乞丐不该是我们关注的。我只想知道她跟我有没有关系,以前有没有见过面或者……有什麽交集。” “你回美国前一话,气氛有点尴尬,倒是顾全德出来圆场了:“人都到齐了,大家快请坐,快请坐!” 索菲亚挨着顾铭择坐下,她另一边是顾太太。也许这顿饭之後,世上就会多一个顾太太了,她得意地想着。 顾铭择看了旁边的戴墨镜的,低声问道:“这是怎麽回事?” “恐怕是在一场结婚宴的彩排。”墨镜後面一双眼睛朝饭桌扫了一圈,“不错,男女双方的人都到齐了!” “那你来这儿做什麽?难道你认识我爸妈?”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我的父亲跟你父亲是朋友,看来我们挺有缘的嘛!” 这会儿顾铭择g" />本没心情听他调侃,他听到自己的父亲说: “我们家铭择今年也不小了,也该决定终身大事了。今错什麽,这个遭受二度打击的女人会哭得更凄惨。辛念齐没有说出地址,他也没有问就直接把她送到五年前她要求去的那个地方。等辛念齐浑浑噩噩到家时,才发现陌生的司机竟把她准确无误地送到家了。 婚礼突然终止,不多时宾客们也作鸟兽散,全场只留下杜靖宇一个人。他蹲坐在教堂台阶上,眼泪从眼眶里溢出滴到红色的地毯上化开来,他胡乱地挥着双手,歇斯底里地撕扯着地毯,又是狂笑又是嗥哭又是尖叫,整个教堂回荡着他一个人的声音。 原以为一切都将水到渠成,却在最後一刻功亏一篑。他想方设法制造一场与五年前完全不同的婚礼──地点在教堂,不同於当时的酒店;婚纱是紫色的,完全不同於当年那套被他偷偷蒇在家里的白色婚纱;宾客也都不是当年那一些人……只是他不知道新娘还是当年那个人,所以她跑出去了,所以剩下他一个人在这空荡荡的教堂自怜自嘲自悲。 自从在“依人服饰”挨尴尬的一巴掌之後,他与辛念齐一度陷入僵局,在丁玲玲的帮助下,他向她求婚了── “念齐,五年来,我 日日夜夜都在担心,担心有一着当时的心情,脸上浮现出一种狰狞的笑,令他的倾听者心悸不已。 “但没多久,我就後悔了。我的念齐那麽善良,为一条死去的狗哭得那麽伤心,哭得我几乎想用尽一切办法找一条一模一样的狗给她,但是我不能!刚刚消灭了一个情敌,我怎麽自己制造一个新的情敌出来?” 丁玲玲惊骇地盯着眼前这个男人,他竟把一条狗视为情敌,还把它…… 杜靖宇又接着说:“你也许不知道,念齐以前还有个n" />n" />,不过早已不在人世了。” 丁玲玲如此近距离看到他脸上那一抹貌似胜利者的微笑,内心忍不住战栗起来。 “她曾骂我是神经病的儿子,曾多次警告我不要接近她的孙女……她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杜靖宇说话的同时,脸上的笑容近乎残酷,“不过在我的念齐上大学前,她就永远的闭上了嘴。” “为……为什麽?”丁玲玲发觉自己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赶紧假咳一声掩饰过去。 “因为她有心脏病!哈哈……”杜靖宇突然得意且疯狂地大笑,“她两手捂着心脏部位,无力地倒在地上抽风似的抖了几下就昏过去了,知道吗?那个老太婆闭眼之前那种求救的眼神跟几分锺前狗眼看人低的态度截然不同,可惜这种转变已经太迟了。我当时手中握着手机,只要按下三个数字,救护车就会在十分锺内赶到,但是我转身就走了。有没有人及时发现她、送她去医院就看道,“我只是……只是很愧疚。” “你……”李明祖有点迟疑,但还是问出口,“你爱他麽?” “爱?”辛念齐瞅着他,皱起眉头。如果爱,她怎会从婚礼上跑掉?她是何时开始动摇的?是婚礼的前一天晚上李明祖在n上劝她慎重考虑时,还是婚礼当天早晨那个按时来临的梦?抑或是一开始她就不确定自己是否该投资这份爱? 一阵清脆的门铃声之後,辛念齐便没有机会多想了,因为李明祖的爷爷刚从机场回来,还带了几个客人,她一眼就认出其中一位就是的总裁──那位曾被她误以为灌醉了丁玲玲的美国客户。 顾铭择也很快就注意到她。屋里原本只有两个人,除了前来开门的李明祖,另一位就是辛念齐了,而她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整整十秒,那足以让他觉察到了。 想起那次尴尬的误会,辛念齐收回视线,决定假装不认识他,令她意外的是,顾铭择也没说什麽,任由那爷孙两去介绍。 “铭择啊,为了出版一本传记让你亲自跑一趟真是麻烦你了。”尽管类似的话已说过多次,李谦安还是由衷地表示歉意。若不是旧识,顾铭择作为一个大公司的总裁,岂会为出版一本传记而亲自上门探访? 顾铭择只是说了句没关系,便又悄悄把目光转移到辛念齐身上,後者也正打量着他,但接触到他的目光後又若无其事地望向别处。 顾铭择忍不住又多看了她一眼,更觉得似曾相识。当总编和摄影师跟李谦安爷孙俩人谈话时,顾铭择刻意留下来与辛念齐独处,後者似乎没有打算跟他多说什麽,总是有一句没一句地回答,顾铭择终於按捺不住直接说重点: “你失忆了?” 话一出口,他就从她眼神里感觉出一股震惊与不安的情绪,便趁机追问道:“你是怎麽失忆的?” 可惜对方没有让他如愿── “顾先生这样问是不是有点唐突了?我看起来像失忆的人吗?” 辛念齐突然转变的表情俨然像个跟“失忆”二字完全扯不上关系的正常人,几乎要让他怀疑戴墨镜的提供的资料的真实x" />,但他还是按照资料的内容陈述道: “五年前你因一场车祸失去了记忆……” “你都知道些什麽?”辛念齐警惕地站起来,似乎这种居高临下的俯视让她比较有安全感,但顾铭择也跟着站起来,尽管隔着一张桌子,她还是警觉地後退一步。 “你毕业後是不是在一家杂志社呆过?” “没有。”辛念齐想起杜靖宇说过她毕业後最初的两年由於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一直在做兼职的摄影助理,但顾铭择的问题却勾起她的好奇心,不过对方的下一句话又把她的好奇心浇熄了── “是没有,还是忘记了?” 他问话的语气就像律师在审问被告一样,使辛念齐潜意识里筑起防卫的高墙。不管是忘记了还是如杜靖宇说的那样,她都不打算向他透露更多。毕竟这个男人她只见过一次面,是敌是友还不能确定。 交谈到最後不欢而散,顾铭择随後也离开了李明祖家,辛念齐却对他的话耿耿於怀。当她跟李明祖提起这件事时,後者的消极态度着实让她失望。 他说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不是一直想尽一切办法帮我恢复记忆麽?” 面对辛念齐的质问,李明祖无言以对,他想起上次回国前杜靖宇对他说的话──婚宴那段记忆会抹杀掉她所有的幸福!如果是这样,他宁愿她一辈子也不要恢复记忆。 然而辛念齐绝不是几秒锺的沈默能打发的,她又说道:“我毕业後也就是发生车祸之前那两年在什麽地方做过些什麽,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麽一个陌生人会知道?李明祖,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而不能告诉我?我想起我们相识的那段日子,你像兄长一样照顾我,如果记忆没有骗我,你应该是我当时认识的朋友中最关心我的,难道你不希望我恢复记忆,有个完整的人生吗?” “若是些不好的记忆,何不让它们就这麽去了?” “什麽不好的记忆?是不是跟顾铭择说的有关?我烧了一家杂志社?还是我陷害了谁让谁丢了饭碗?” 李明祖默默不语让辛念齐失望至极,如果连他都不愿帮她找回过去的碎片,还有谁能帮她恢复记忆?她仅仅想起的那丁点记忆中的那些朋友一个个都不曾再在她生活中出现过,他们像经历了冰川时期的恐龙一样,突然消失 这个时代,但恐龙留下了化石,而他们什麽都没留下。 辛念齐带着一个小包离开了那座苏格兰小别墅,她来时就没带什麽行李,但走的时候并不见得轻松到哪里去,心情沈重的她连脚步也放慢下来。 她本想告诉李明祖那个梦有了新的进展,但现在看来是不必了。 万念俱灰之时,突然有人夺走了她的包,辛念齐惊呼了一声抬起头,迅速查看前方和左右,都没有人!她想回头看时却被人从身後紧紧抱住,眼看着自己的包又在跟前晃动,她的重要证件和钱可都放在里面啊!难道她要在异国被劫财劫色吗? 21-30 - 31-40 投资爱 作者:午夜果果 31-40 ☆、31 悔婚後还是朋友 辛念齐深吸了口气想呼救时,却听到背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念齐……我的念齐……七简直是度时如年,他使尽浑身解数吸引辛念齐的注意力,连她上洗手间时他也在门外守着,就怕她一出门撞见了顾铭择。杜靖宇知道遇见顾铭择,她也许并不能回忆起什麽,但他还是得小心预防。尽管现在被降回朋友的位置,他仍盼着哪:“我是来抓狐狸j" />的,不需要预约!” 这第二头“河东狮”不仅气势盛於第一头,连体形也比较壮硕,她可惹不起,等“狮子”进了电梯,她又偷偷打电话通知楼上的秘书。 暴风骤雨来临前又过了异常平静的一分锺…… “那只狐狸j" />呢?” 常晓美略微惊讶地站起身,并不是因为对方的音量大,而是此时站在她面前的是从美国来的索菲亚,她千里迢迢跨越太平洋来到中国,莫非是为了追夫? “我要找那只狐狸j" />!”索菲亚又吼了一声,继而是喋喋不休的念咒,“没想到才下飞机,就看到一只扭腰大狐狸进来调戏我的铭择!她那花枝招展的德行,我看了就胃酸分泌异常!若让我再看到她摆弄那恶心的小细腰,我非把它折断不可!她现在肯定在里面勾引我的铭择,是不是?” “如果我说‘不是’,你也未必会相信吧?”常晓美挡在她面前,正色说道:“他们在谈公事,你最好在这儿等半个小时。如果你要对我动粗" />的话,我会马上打电话叫保安上来。要知道,我们中国的法律可不会向着美国的纳税人。” “你的意思是要我眼睁睁看着那个狐狸j" />勾引我的未婚夫?”索菲亚红着眼,不敢动这个秘书半g" />毫毛。 见常晓美没有回答,索菲亚以为她默认了,嚷嚷道:“我不对你动粗" />,我对门动粗" />!”说着狗急跳墙地猫下腰,从常晓美手臂下钻过去,冲到顾铭择的办公室门口迅速旋转门把手便闯进去。 顾铭择对索菲亚的任x" />早已习以为常,所以并没有多大惊讶。丁玲玲早在她闯进来前就听到她狐狸j" />长狐狸j" />短地叫嚣,除了内心恼火,也没有被她的突然出现吓到。 索菲亚见丁玲玲竟稳如泰山,面不改色地摆着风韵十足的坐姿,看似在挑逗她的未婚夫,不禁妒火中烧,也不在乎是否会破坏自己在顾铭择心中的形象,冲到丁玲玲面前就是响亮的一巴掌!丁玲玲也不是省油的灯,猛得起身使尽全力还了她一巴掌,力度之大连她自己打完後整个身体都踉跄了一阵才站稳。 “住手!”顾铭择跑到索菲亚身後欲拉住她,她又赶紧狠狠地甩了丁玲玲一巴掌,後者迅速回了她两巴掌。 索菲亚这会儿双手被束缚着,g" />本没法还击了,只好哭着嚷道:“她多打了我两把掌!她多打了……” 仔细算起来应该是丁玲玲多打了一巴掌,但严格算起来,丁玲玲身形比索弱,力度也比她小,所以应该算扯平了。眼下这情况,顾铭择可没有心思衡量那麽多,今服警方派支特种部队埋伏在目的地附近。 不过当那幢气派的建筑物进入他们视线时,所有歹念都烟消云散了。 辛念齐看到" />不着头脑的是她的举动是不是过分夸张了?看了看桌上那张涂了一条线的白纸,想起刚刚对方的举动,辛念齐还心有余悸。 “既然记得我,你为什麽不来找我?”赫本大声质问,引来客人们好奇的目光,她不得不降低音量,“自从上次告别後,我们已经好多年没见面啦!我回国後,你却已经不在那里工作了,唉,你现在到底在哪里呢?我当初走之前应该去你家一趟才是,这两年来我想找你却苦於没有门路,今每次也都是我硬拉你来喝咖啡的。但是就凭我们这份交情你怎麽可以说没有这回事呢?真是太伤我心了!” “我想,你是认……”辛念齐才刚要开口,又被打断了: “你别说我是认错人!你就是辛念齐没错!你看你这些素描的签名,”赫本从桌上随意抓出几张画摆在辛念齐面前,用食指敲了敲纸张的右下角处,说道:“x是你姓氏拼音的首字母,你的签名都是习惯x" />地随意打个叉再写上缩写的英文日期的。难道不是吗?你之前送我的一幅作品签名也是一模一样的!” “我送你的?”辛念齐又是一脸茫然。 坐在另一个位置的顾铭择端详着她的表情变化,心想:看来她并不认识那个貌似赫本的人。这个女人连一个交情不错的旧识都不记得,为何不愿承认自己失忆了? 接着他又看到赫本把她拉进柜台後面的小门里去,尽管心里很好奇却不能跟着进去一探究竟。他看到靠近门口的那张桌上还放着她的画稿,便不动声色地走过去。 顾铭择看到她画的是都是些普通人物,那些人的衣着却各有各的特色,他下意识地把目光停留在右下角那个简单的签名上──x!像小学老师在学生错误的题目上划的叉一样,并没有什麽特别之处,但他的目光却久久不愿从那个x上移开。 凝视那个x,顾铭择感觉到头脑一阵昏眩…… “你怎麽这样写自己的名字?!”一个异常熟悉的男声仿佛在耳膜里回荡,听得出说话者的愤怒。 “不好意思,写习惯了,我马上改过来。”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同时脑海中闪过一张稚气的女人脸,她脸色微红,还向自己吐舌头…… 仿佛突然被人从时光隧道里拉回来似的,他再回忆那张女人的脸时却模糊得只剩一个普通人脸的轮廓。 转眼间,桌上的画稿已被收走大部分,顾铭择赶紧抓住那只伸向绘画纸的手,抬头一看竟是画的主人,他尴尬地松开,心虚地把手缩回放在身後。对方只是微皱了下眉,又自顾自地拾起剩下的画纸和那支小碳笔,抓起自己的手提包便匆匆离开。 顾铭择看着她走出去,又回头看看柜台那边,那个女人不是认识她麽?就这麽让她走了?她们在那间屋子里究竟发生了什麽事?他忍不住好奇地走向柜台。 “她为什麽突然走了?” “谁?”此时的赫本与方才像变了个人似的,满脸愁容。 “辛念齐。”顾铭择答道。 “你是?”赫本棕色的瞳孔直视眼前的陌生男子。 “我是她朋友。”话一出口,顾铭择就暗骂自己卑鄙,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竟撒这种谎。 “我让她看了一幅画之後她就一声不响地跑了。她……似乎不记得我了。”赫本说着痛苦地垂下眼,顾铭择见她抬眼时,睫毛上沾着些泪珠,决定狠下心告诉她实情。 “她失忆了,连我也不记得了。” 无耻!顾铭择在心里直骂自己。他做事一向光明磊落,现在说这种话又是为哪般呢? 然而他这句话对赫本来说显然打击太大,她震惊地瞪大双眼,透明的y" />体迅速从眼睑里溢出,滑过苍白的脸颊,从下巴滴落,她赶紧擦掉眼泪问道:“为什麽会这样?” “据说是五年前的一场车祸夺走了她的记忆……” “五……五年前,我还在巴黎学艺……”赫本低下头,眼泪又止不住流出来。 顾铭择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失忆了至少有人为她流泪,而他,周围除了闭口不提他过去的家人,除了扬言深爱着他却对他的过去含糊其词的索菲亚,都是些势利的嘴脸,朋友几乎没有,戴墨镜的算吗?也许算,但他一个大男人显然不可能为他掉眼泪。 “我能看下那幅画吗?” 跟着赫本进储藏室看完那幅画出来,顾铭择也心事重重地离开了。 那个x,干脆的两划线,像曾经割在心脏上的记号,被岁月的尘埃覆盖了多年,如今抹去尘埃,清晰得惊心动魄! ☆、37 第n滴眼泪 傍晚 “她去见顾铭择了!她去见顾铭择了!啊──”杜靖宇在丁玲玲家里哀号,後者只能无奈地任由他像只无头苍蝇一样毫无目的地在她面前串来串去。 原想邀辛念齐一起享用美妙的周末晚餐,她却不在家,手机也无人接听,他不由得想到前些日子出现在机场的顾铭择,後者总能轻易地扯痛他那g" />敏感的神经。 “也许她只是出去了一会儿,所以没带着手机呢。”丁玲玲被他近乎哭。 “我昨着转身就飞奔出去,嘴里一直喊着“我发神经做了善事”,连破衣兜里掉出几团零钱也没注意。 看着散落在地上的东西,一是乞丐赖以糊口的工具,一是其挨家挨户乞讨的成果,还有……一团报纸?一个乞丐也读报?顾铭择摇摇头,告诉自己,也许那只是他用来包食物的。然而他还是鬼使神差地起身走去弯腰拾起那团又脏又油腻的纸团,并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它。 最後呈现在他面前的竟是半张报纸。 我在奢望什麽呢?难道上面会连载我顾铭择的丰功伟绩吗? 他无奈地合上报纸,却发现左上角赫然写着2004年2月xx日!具体日期已看不清,但这个年份对他的意义绝不亚於复活节对基督教徒意义! 报纸像是浸过水,上面的小字几乎重叠在一起,模糊不清了,但还能读出大号字体的标题──迷:一个匆促出国,一个失去记忆!题下还有稍小的字:苦命鸳鸯能否终成眷属,唯有交给月老解答。 也许是报导某对情路不顺的明星或名人情侣,但向来不看娱乐新闻的顾铭择还是忍不住往报上那几张模糊图片上瞟,一张拍的像是一家酒店的大门,像是刚举办过婚礼,门上还贴着大红色的双喜,几个穿清一色员工制服的人在门口拆卸那些举办婚礼时安上去的装饰物;另外两张图片分别是一男一女,图片也已模糊,依稀能看出他们的身形,至於五官已糊作一团。报纸整个版面都是他们的独家,小栏目里不外乎写他们从相识到相爱的过程,从几个勉强能看清楚的小标题就能联想得到,但这些并能提起顾铭择的兴趣。一张五年前的报纸也许只是个巧合,他告诉自己。 她结过婚……一个乞丐告诉我的…… 本想直接把报纸扔掉,但顾铭择又想起戴墨镜的说的话,於是把报纸折好放进口袋里,在客人们异样的目光下走了出去。 ☆、39 缄口 “铭择,很遗憾查不到那一期的娱乐周报。”这是当:“多可怜的一对啊!” 这像是在报导当年的辛念齐与顾铭择!不论是不是,她都不能让他知道辛念齐失忆了!绝对不能! 丁玲玲全然不知顾铭择也失去了记忆,目前她最担忧的是如果他得知当年被自己抛弃的女人失忆了,他是否会因为内心受谴责而与她重归於好! “这是五年前的报纸,不知你有没有见过?”顾铭择的话印证了她的猜测,丁玲玲差点惊呼出声,她瞪大眼睛对上他疑问的眼眸,急忙摇头解释道:“太令人惊讶了!五年前的报纸你还保存着,呵呵,没想到顾总有这麽难得的爱好。” “这上面的女人你知道是谁吗?” 顾铭择发自内心的疑问却被丁玲玲误解为质问,她心虚地摆摆手,不敢再多看一眼报上的女人。 那身形和简单利落的盘发,分明就是辛念齐!而这个曾经与她爱得轰轰烈烈的男人竟不能第一眼认出她来?丁玲玲无暇去探究其原因,此刻她只是庆幸图片已严重破损,无法看清人物的五官。 “那个男人出国时,女人就失忆了……”顾铭择无意识的低声自语,传到丁玲玲耳中却似重量级的大爆炸,轰得她胆颤心惊,那个女人的失忆跟她脱不了关系!正因为这个原因,眼前这个原本伸手无法触及的男人似乎更加遥不可及了。 他是在後悔自己当年临阵脱逃吗?他想回到过去与辛念齐在一起吗? 她极力安慰自己从顾铭择眼里看到的惋惜与辛念齐无关。 “每年有很多人出国,很多人因各种各样的原因失忆,也许只是报社为了营利,而故意把完全不相干的图片放到一起,但凡一则新闻胡乱编造一番谣言便能提高卖点,不是吗?”丁玲玲说话的同时也在说服自己那篇报导不是真的。 顾铭择却反问她:“难道你不觉得那个女人很面熟吗?像……” “像谁?”丁玲玲全神贯注盯着顾铭择的嘴,心脏提到了喉咙口,像等待法官宣处最後判决的重刑犯。 “像……”顾铭择还在端详着图片冥思苦想,丁玲玲却像被抓起来的木偶突然失去支撑似的摊坐在地上,带着哭腔喊道:“铭择,我爱你!” 她终究忍受不了被判死刑前难熬的恐惧,她害怕从他口中说出“辛念齐”三个字--那等於再次把她驱赶出他的世界!只是她不知道自己从未进入他的世界,何言“驱赶”呢? 顾铭择即刻把目光移到她身上,这时秘书常晓美听到哭声也探进头来看究竟。 丁玲玲没留意到身後多了一个观众,自顾自地哭着,“不管这五年来或五年前我们之间怎麽样了,我依然爱你。” “你……”顾铭择看到她跪坐在地上,双手捂着a" />口,其表情像是经受着莫大的痛苦般,他不由得把目光移回报上的图片,在图片和丁玲玲之间游移两三次後,他摇摇头,直觉告诉他:她们不是同一个人。 “我知道你对我有特殊的感情,但是很抱歉我对你没有印象。”因为我失忆了。顾铭择闭上眼,内心把这个遗憾的事实重复了一遍。 丁玲玲却往另一方面理解:因为他从来就没有注意到自己,自然没有印象,於是哭得更凄凉。 顾铭择有些不知所措,示意秘书帮忙,後者挺直身子站到门中间,清了清喉咙以便引起她的注意,说道:“丁小姐,先到隔壁的休息室喝杯热咖啡再接着聊,如何?” 丁玲玲抽泣着擦掉眼泪,在常秘书的搀扶下站起来,转身要走出去时却又忍不住回头看顾铭择和那半张报纸,那一瞬间她像是歇斯底里症发作似的,大跨两步到顾铭择面前,後者还没弄清她此举的意图,只见她伸手把报纸撕成两半,发泄似的把它们狠狠丢到地上,似乎这样还不够,她又弯腰把它们捡起来,想把它们撕成更细碎的纸片,但顾铭择及时阻止了她。丁玲玲双手动弹不得,只能无助地哭着,一头卷发披散在额前,模样好不可怜。 “告诉我,你认识报上的人对吗?或者你能找到其他理由为自己的举动开脱!” 丁玲玲抬眼碰到他犀利的目光,手一松,两团破报纸掉到地上,她呆呆地答道:“铭择你不要讨厌我……我不认识她……我不知道!”她突然又像被触了电似的蹦起来,用力甩开他的手便逃出去了。 看着这个头发蓬乱的女人跑出视线,常晓美为自己及时躲开她的冲撞而松了口气。 “她也说不知道?全世界的人都说不知道,其实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唯独我一个人什麽都不知道!”顾铭择向秘书发牢骚道,“失忆的人听到什麽就信什麽,最容易欺骗了是不?” “我……我可没骗过你,顾先生,”常晓美无辜地看着上司,“至少我不会在被质问到无言以对或情况对自己不利时说:铭择,我爱你--” 後面一句她特意学了丁玲玲娇嗔的口气,虽然火候远不及她,但足以让顾铭择把她轰出来,从而让她的耳朵尽早远离她上司发作的范围。 31-40 - 41-49 投资爱 作者:午夜果果 41-49 ☆、41 会乞丐1 匆匆结束一络了解各方的情况,g" />本勿需支出这些多余的费用。但能趁此机会去散散心,抛掉这几日来的烦恼也无妨,所以辛念齐没多说什麽便接受了这个任务,张允甫也为自己轻松过关而松了口气。 ? 出了小区的大门,辛念齐看到一辆私家车停在门口正中央,她不得不绕道而行,但小车後座的门突然打开,里面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出来:“辛念齐,上来!我送你去机场。” ? 她回头往车里看,竟是顾铭择!而开车的是他的秘书,在见过她两次。 ? 常晓美对她微笑,她却笑不出来。 ? 诡异!他为什麽知道她要去机场?是因为看到她的行李吗?但他这个时候为什麽会在这里? ? 不让她多想,顾铭择直接下车夺过她的行李便塞进汽车的後备箱。 ? “岂有此理!我为什麽要坐你的车去?我想自己打车!难道你堂堂一个公司总经理不用上班吗?”见他迅速把後备箱盖上,又倚仗自己的身高优势挡着後备箱,辛念齐只能无奈地冲着他嚷嚷。此时常秘书已在车里按了锁後备箱的按扭。 ? “我正好顺路要去趟机场,快上车吧,时间不多了,国际航班要提前四十五分锺登机的,这个你应该知道吧?”说着便自顾自地上了车。 ? “那我是否得感谢你这个大人物百忙之中还抽空来接送我这个陌生人去机场?需要放烟花点大p" />答谢你吗?”无奈之下,辛念齐只能乖乖上车,心里却对他莫名的殷勤有成见。 ? “不用,不客气。”顾铭择顺着她的话回答,辛念齐便不再搭埋他了──对付一个讨厌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沈默。 ? 去机场这半个小时的路程仿佛过了半个世纪,顾铭择总是主动找话题与她聊,但辛念齐无意回答他的任何问题,每次在她一句简短的“是”“嗯”“哦”之後就是难熬的沈默,常晓美在後视镜里就能看到她上司的无奈。 ? 到了机场,出於礼貌,辛念齐还是向这个男人道了声谢谢。奇怪的是,他竟跟着她办理登机手续,然後跟着她上了飞机,而且就坐在她旁边的位置。 ? “这……你……”尽管心里犯疑,辛念齐却不知以什麽立场问他这一连串举动的原因。 ? “怎麽了?”顾铭择倒是挺坦然地看着她。 ? “没。”辛念齐突然觉得自己太多嘴了,便决定接下来的十三个小时不再说话了,但顾铭择却不顾她沈默的打算,说道: ? “事实上,九月份在米兰的时候,我们就该见面的。” ? “九月份?”想起上次去米兰参加时装展的事,辛念齐不禁疑问:“你怎麽知道我在那里?” ? “抱歉,我查了你的一些资料,包括以前你忘记了的事我都知道。” ? 闻言,辛念齐警惕地盯着他,没有回话。顾铭择看了她一眼,又说:“上次我也在米兰,当时看到服装秀的时候,有种强烈的感觉,我有把握,那些画面以前一定发生过!只是我一时想不起来。” ? 听着他讲述与自己当时同样的感受,辛念齐渐渐卸下心防,但顾铭择又提到那个乞丐: ? “那位乞丐给我看了我们几年前在米兰看时装展的照片,我才想去一趟米兰的。” ? 之後,顾铭择大言不惭地问:“不知你此行去米兰做什麽呢?” ? 听到料想中的回答後,顾铭择点点头,心里对张允甫的安排相当满意──既然那位老人家不愿亲口说出事实,他就得帮他找出事实。在这点上,顾铭择看准了他会因良心不安而竭力帮忙的。 ? 在飞往米兰的路上,他们和平地处了十三个小时,没有任何矛盾,也没有发生什麽不快,直到下飞机前,他们看起来还像一对相处愉快的朋友,但当顾铭择跟着辛念齐到同一个酒店入住时,後者终於忍不住把心里的疑团统统倒出来。 ? 面对辛念齐咄咄逼人的态势,顾铭择不得不实话实说:“我想我们如果重新回到这个地方,对恢复记忆会有帮助的。” ? “我以为我已经明确告诉过你,我不稀罕恢复那些记忆!”辛念齐怒视着他,质问道:“所以,你到我家门口接我,并不是因为什麽狗屎‘顺路’,而是有目的的?” ? “我只是……”听到辛念齐说粗" />话,顾铭择惊讶之余不忘为自己辩解,但前者并不打算给他解释的机会,她又丢出另一个问题:“而我现在之所以踏上这块土地,全赖你对张老先生软硬兼施,威胁利诱?” ? “我没……” ? “无所谓!你自个慢慢在这个城市回味当年吧。”辛念齐丢下这句话,便拉着行李走出酒店,但顾铭择即时抓住她的手,劝说道: ? “既来之,则安之。何不趁此机会好好感受下意大利的热情?” ? “不必了!”辛念齐冷冷地回道,欲抽回手,却是徒劳。她怒视着这个自作主张的男人,恨不能将他当场撂倒。 ? “我想你还是留下来观光几了……免费的……不用给钱。”画家回过头,摆摆手,又打了个酒嗝,看着顾铭择的脸傻傻地笑。 “不是,我想请问你这个……”此时顾铭择的情绪还停留在上一秒的激动中,一时间指着画上的签名却问不出话来,画家朝他吐了吐舌头,说:“习惯这麽签了,呵呵,别介意啊!”说完又把酒瓶口对着嘴倾倒,才发现酒已喝完,只能遗憾地舔了舔瓶口残余的酒滴。 画家自顾自地惋惜酒尽瓶干,却不知他的上一个动作给顾铭择带来的震撼,後者闭上眼努力回顾那个类似的画面--他隐隐记得曾有个女人俏皮地向他吐舌头,但此刻他脑中却没能搜寻到当时具体的情形,令他更觉无奈的是那个女人的脸竟与眼前的醉汉那张又黑又皱的脸重合在一起,他们怎麽可能是同一个人?真是道:“她已经孤身一人这麽多年,如果她知道自己有个父亲,她一定会很高兴的!你是她爸爸,无论何时何地何种地位,你都是她爸爸!亲人,是不会在乎衣着这些物质上的东西的。见不见她可以由你自己选择,但她明明有个父亲还活在这个世上,明明还有个亲人,却因为这个唯一的亲人不愿见她而一直孤身一人。她表面上虽然开朗乐观,但你永远不会猜到她内心的孤苦!你怎麽忍心让她一个人孤独终老?她已经过了二十八年没有双亲的日子了,从她n" />n" />去世後,她一个人就这样孤苦零丁地过了十年,你忍心让她继续这样下去吗?” “她n" />n" />已经不在了?那麽长时间,而我却……”画家震惊得一时语塞,过了好长时间才又说道,“小念齐一定很伤心……我真想知道她现在怎麽样了,我想看看她是不是像她的妈妈一样漂亮,想看看她是不是长高了许多,想知道她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说着说着,画家又是热泪盈眶。]“那麽我们现在就回酒店去见她!”顾铭择唯恐他临时又因心里的矛盾而改变主意,便拉着他迅速走回酒店。 到了酒店门口,画家仍心神不安地问道:“真的可以见她吗?小念齐就在这里?” “是的。不过她已经不小了,现在已经是接近一米七的身高了。”顾铭择带着他进电梯,步入他们住的楼层,来到辛念齐的房间门口。 “先别敲门!”画家突然抓住他抬起的手,几分锺前才决定的事,这会儿又犹豫不决了。 “她见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顾铭择说服道,抬起另一只手欲敲门,却又被阻止了。 “不,先让我平静一下,我这个样子真不好意思见她,我要深呼吸……” 几分锺後,画家终於紧张地看着顾铭择敲门,但他敲了几次之後都没有人应,旋转门把手一下子就把门打开了,房间里一点动静也没有,他唤了几声没也人回答。 “也许是她感应到有个特别的人要见她,所以躲起来了,呵呵。”顾铭择尴尬地笑笑,画家却陷入忧郁之中。 “顾先生是要找辛小姐吗?”这时一位服务生闻声而来,说道,“她一个小时前已经离开了。” “什麽?去了哪里?” 服务生摇头说不知道。 相较顾铭择的震惊,画家却只能无声叹息,难道他注定与女儿无缘了?当年,辛念齐的妈妈因难产而死,他悲痛欲绝之际选择了堕落,於是抛下刚出世的女儿给自己的老母亲,四处流浪,漂泊。这麽多年来,他时时想念自己的母亲和女儿,却没能回到他们身边,甚至连母亲去世时都不能陪在她身边!如今有机会与女儿一见,她却又离开,与他隔了大半个地球…… 41-49 - 51-60 投资爱 作者:午夜果果 51-60 ☆、51 回到陌生1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尽管此刻已置身在浦东机场,辛念齐仍有些恍惚,她的心不知落在何处,也许还在米兰,也许已在上海,也许掉落在地中海的某一处……她心不在焉地上了一辆出租车。 中午的车流高峰期已过,路上红灯不多,辛念齐眯了一会儿功夫就到家了,行李丢在家就赶回“依人服饰”。 张允甫一听说辛念齐回来就赶紧拨内线唤她过去。 “张总,不管您过去是出於什麽原因帮顾铭择,我以後都不会去见他,除非是公事!”像是知道他要说什麽,辛念齐决定先发制人,说道,“您应该知道,您一向是我敬重的长辈。” “念齐……是不是他对你做了什麽?”张允甫看她一脸决绝,忍不住往坏处想,“如果那小子欺负你,一定要告诉我!” “没有。” 见辛念齐脸上泛起红晕,张允甫更着急,五年前顾铭择还是个谦谦君子,五年後他是否因失忆变了本x" />,他无从知道。倘若辛念齐受了什麽委屈,他岂不是助纣为虐? 张允甫诚惶诚恐地说道:“如果他做了什麽过分的事,一定要跟我说。” “他做的过分事就是……”话到嘴边,辛念齐却没好意思往下说,被骗去两次就算了,竟还被设计飞了半个地球到另一个国家去陪他缅怀过去!她转口说道,“哎!您别问了,反正以後就是见到那个人我也会当作不认识他!” “这……”不给张允甫回话的机会,辛念齐丢下一句“没什麽事我先出去了”就走了。 “哎,这对年轻人什麽时候才能得到幸福啊?”张允甫叹了口气,内心矛盾该不该帮助他们,可是他能帮上什麽忙呢?这两个失忆的人,纵使双双中了丘比特之箭,月老也未必有能耐让他们回到从前吧? 辛念齐回公司不到两个小时,张允甫就再次接到顾铭择的“搔扰”电话。 这位老人家抄起话筒就是劈头盖脸的质问:“臭小子,你是不是对我们念齐做了什麽见不得光的事?枉我尽心尽力帮你,你是不是欺负她了?!” 顾铭择被问得有些心虚,赶紧转移话题问道:“她已经回‘依人’了吗?” “你还好意思问?她一回来就说不想再见你了,你究竟做了什麽事?你知不知道,我在她心目中德高望重的形象全让你给毁了?” 得知辛念齐已平安回来,顾铭择才松了口气,赔笑道:“我没有欺负她,至少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欺负,呵呵……” “什麽才叫真正意义上的欺负?啊?”张允甫冲着话筒吼道。 “我只是……”想到自己不光彩的行为,顾铭择又改口问道:“她真的不愿再见到我吗?” “没错!除非是非常有必要见面的公事,否则不止她不愿意,我也不愿意!”张允甫说得义愤填膺,顾铭择却丝毫没去在意他的怒气,暗自斟酌了他的话之後,他问道:“只要是公事就可以见面吗?” “公事?公事怎麽了?我劝你别打她主意,就算你们以前……”突然察觉自己差点说漏嘴,张允甫赶紧闭上嘴,电话那头的人却敏感得不肯罢休,追问道:“我们以前怎麽了?” “就算你们以前……见过几次面,但双方还很陌生,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以公事为借口调戏我们公司的设计师!”说完这句话,张允甫暗自捏了把冷汗。 “这一点您大可放心,我向来公私分明,绝不可能在谈公事时儿戏。”顾铭择表面上很驯服,实则为自己“不谈公事时”留後路,他又想到米兰遇到画家,於是问道:“对了,张老先生,既然您不愿告诉我我的过去,那麽关於辛念齐的过去可以告诉我吗?” 张允甫原想拒绝回答,却又听他问道:“她是不是有个父亲是画家?”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了。” “真不知道吗?张老先生,难道您那位朋友要您承诺那麽多吗?是不是连问个中国历史也不让透露了?”顾铭择有点气恼他对他那位朋友的承诺。 “放肆!这是你跟一位老人家说话的态度吗?”张允甫佯装生气,想借此避开他的追问,後者顺了他的意,但丢了一个更大的包袱给他,顾铭择说道:“那您不介意我到贵司探访吧?” 挂了电话,张允甫就开始抓狂:“探访!探访!这小子g" />本就是有意给我找麻烦!这样明目张胆来我公司见人,不是有意让我食言吗?”念叨半着也不管对方同不同意,丁玲玲就拉起辛念齐往楼梯跑,後者正愁没有灵感,所以也不反对走几层楼梯到制样衣的工作室。 丁玲玲一方面估算顾铭择从电梯出来以及与张允甫谈话的时间,一方面想着如何在制衣室拖延时间。辛念齐则静静地跟着她走,一心想着自己的春季服装设计图。 丁玲玲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处心积虑避开顾铭择,却偏偏让他撞见她们! 顾铭择原本走进了电梯,按了到十五楼的按钮,升到十四楼时,他却又突然改变主意。他怀着侥幸心理,希望在爬楼梯的过程中找到一点记忆的蛛丝马迹。当他在楼梯拐弯处看到那个与自己过去有着密切关系的女人时,心脏有一瞬间几乎要窒息,然而对方的面无表情却一下子沫去他大半惊喜。 “你好。”他对丁玲玲说道,又转向辛念齐客气地说了同样两个字。 看到中意的男人跟自己打招呼,显然他已经不计较她之前的过失,丁玲玲本应感到欣慰,却因他对辛念齐疏远的语气陷入一种说不清是喜是忧的复杂情绪中--他不爱她了?抑或是经过五年的淡漠,他已经忘记她了? “你好。”这是辛念齐对他的回应,同样陌生而客气。丁玲玲侧过脸,看到她只是礼貌地微笑,像对待一个主动向她打招呼的陌生路人一样,疏远得谁也无法联想到他们过去是多麽亲密多麽相爱多麽刻骨铭心! 辛念齐很满意他识相地与自己疏远,他与她之间一句简单的招呼就够了,不需要建立其他复杂的关系。顾铭择对她的冷漠难过也不是,愤怒也不能,只能闷闷地离开。 “念齐……那个……刚刚那位就是的总裁顾铭择。”丁玲玲小心翼翼地对辛念齐说,一面观察她脸上是否有细微的变化,後者只是淡淡的应了声“哦”,便没有接着讨论的意思,但丁玲玲不肯就此罢休,她又试探道:“你觉得他怎麽样?” “没什麽感觉,呵呵,倒是你,上回他初来上海,你好像事必恭亲,你是不是对他有意思啊?”辛念齐把烫手山芋丢给她。 “我……”丁玲玲一时语塞,内心有两个声音在争吵,一个要她勇敢承认自己二十多年“马拉松式”的暗恋,反复强调爱情是自私的;一个骂她恬不知耻,横刀夺爱,不择手段! “顾铭择是个优秀的男人,我想他应该会受到大部分女人的拥戴。”丁玲玲回答得模棱两可,内心却忍不住质问自己究竟要做自私的女人还是无私的朋友。 从一开始她对辛念齐单方面的忌恨,到她被忌恨蒙蔽了理智,到她本着监视对方是否恢复记忆的目的与之成为邻居,再到她被其乐观、宽容、谦虚所感动,她们的友谊由假变真,由浅变深……如果她们之间没有顾铭择,也许早就成为好朋友了,就像这五年来,顾铭择没有出现,她们也得以平静地友好相处,但现在顾铭择又出现了,她的私心和忌妒又一次浮出水面,把她推入左右为难的境地。 “如果我做错了什麽,你会原谅我吗?比如……我抢了你的未婚夫?”丁玲玲问了辛念齐一个很幼稚的问题,後者却答得认真: “如果你们真心相爱,彼此在一起很幸福的话,我会祝福你们。不过,你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前部分的回答让丁玲玲既感动又自责,後一句却令她惶恐不安,她以为她知道了什麽,但辛念齐随即解释道:“我是个没有记忆的人,我怎麽能爱上谁呢?即使爱上了谁,谁又能确定那就是真爱呢? 她的话使丁玲玲心情愈加沈重--是谁害她失去记忆?是谁造成她今道:“你隔壁那位漂亮的朋友在这儿摔伤了,刚刚才送去医院,真是可惜啊!这麽年轻又时尚的女孩就这麽……” 震惊之余,辛念齐迅速从对方口中得知丁玲玲所在的医院,火速赶去。 那滩早已变成暗红色的血表明事发时间很早,难道这就是丁玲玲消失一整出来的话却无限温柔:“念齐,别担心,我想她会没事的。”说话的同时,他轻轻把抽泣不已的辛念齐纳入怀里。 没事才怪!最好死在手术台上!杜靖宇心里诅咒着。 这时,急诊室的门打开了,辛念齐像看到希望似的冲过去,却看到丁玲玲脸色苍白,头部缠着厚厚的白色蹦带,嘴上盖着氧气罩,氧气罩内壁有些雾,唯一能确定的是丁玲玲活着,但这个活人却一动不动地躺在移动病床上。 “医生,她……她……”辛念齐颤抖着手,指着昏迷不醒的丁玲玲,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激动地扭转头来回看医生和病床上的人,杜靖宇体贴地环住她的肩膀紧了紧,冷静地代她问道:“医生,她现在是什麽情况?” 一位主刀医生答道:“病人身上有多处骨折、脱臼和皮外伤,这些已经处理过了,并无大碍……” “既然如此她为什麽躺着不动?这些伤算什麽?她为什麽带着氧气罩?”辛念齐激动地打断医生的话,杜靖宇轻声制止她,劝她先听医生说完。 医生叹了口气,示意护士把丁玲玲推去病房,接着说道:“病人的後脑勺摔伤出血,导致严重脑震荡,此外她的大脑皮层功能严重受损,目前仍处於昏迷状态,我们需要再观察两你,对不……” “嘘……别说抱歉的话,”杜靖宇用食指轻按住她的唇,正视着她的双眸说道,“你知道我没法对你生气的,念齐,无论你说什麽,做什麽,我都不会怨你的,我只在乎你是否愉快,我一直只在乎你……” 这番真心实意的表白和他亲昵的举动令辛念齐尴尬地脸都红了,她并不讨厌他,却也没法爱他,她是个失忆的人,凭什麽确定爱的投资去向? ☆、55 二度求婚 中午时分,在银行柜台窗口,辛念齐取出了自己的所有存款,思前想後还是对杜靖宇说出了心里话:“靖宇,如果你其他地方需要用到钱,就不要取了,我可以想别的办法,真的。” 杜靖宇只是给了她一个微笑,便走到她前面的柜台去办手续。如果这点钱对於挽回她的心有帮助,就算是给丁玲玲那个女人做无谓的治疗,那也是值得的。光是想到这一点,杜靖宇就毫不犹豫地从户头里拿出十万。 之後,他们用黑色塑胶袋包着两叠钞票,一起上了车,开往丁玲玲住的医院。 路上,杜靖宇开玩笑道:“我把老婆本都拿出来了,以後要是娶不到老婆,你可得负责哦。” “好!我们公司那麽多美女,你看上哪个,我随时可以为你引见,凭你的外表和能力还怕有人拒绝吗?”辛念齐爽快地答道。 “念齐,”杜靖宇突然放慢车速,转头对她说道,“全世界,我只看上你一个。” 接触到他赤裸裸的充满欲望的目光,辛念齐不安地扭头看前面的道路,说道:“我们赶紧去医院吧,不知玲玲现在怎麽样了。” 杜靖宇闻言,便陷入悲凉的沈默中……五年的苦心经营,她还是没有接受他。 难道她失忆了,潜意识里却还惦记着顾铭择? 想到这里,他抓着方向盘的手忍不住用力握紧,指关节也因此发白,为了避免被旁边的辛念齐发现,他又松了松手,不动声色地从後视镜里瞄了她一眼,後者一直看着前方,并没有注意他刚刚那几秒锺的反常,他才松了口气。 他迟早会得到她的!杜靖宇眼里迸s" />出冰冷的目光,他慢慢加快车速往医院的方向开去,他倒想看看那个躺在医院里的女人离死神还有几步! 进了医院交费後,他们来到丁玲玲的病房,辛念齐仍不忘再次感谢杜靖宇的帮助,後者不以为意,看了一眼床上的“活死人”,动情地说道:“她也是我的朋友,为朋友出这点绵薄之力不算什麽。倒是你,辛辛苦苦攒的钱就这麽慷慨地奉献出去了……念齐,你就是这点吸引了我!你总是那麽善良,为朋友的事让自己吃亏受苦也毫无怨言。” “靖宇,你千万别这麽说。五年前我出车祸的时候,你和玲玲不都一直陪着我麽?甚至我失忆了,你们也对我不离不弃。我现在这麽做又算得了什麽呢?” “念齐……”她接近你是因为自己做了坏事而内疚,而我是为了跟你在一起!後面的话杜靖宇没有说出口,也不敢直视辛念齐,他扭头看着病床上的丁玲玲,只见她依旧面如白纸,静躺着像一具尚有体温的死尸。 丁玲玲从头到脚,一寸也不能动,她甚至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如果是恶梦里遭遇了鬼压床,她至少能感觉到自己不能动,但不是,她只有大脑的某个角落还能稍微运作。听到杜靖宇那番虚情假意的对白,她什麽也不能做,只能干着急,连皱眉头这种对正常人来说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她都办不到。听到杜靖宇接下来的话时,她更急得不知所措,只能从眼角挤出一滴无奈的眼泪。 “念齐,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结婚,可以一起来医院看玲玲,可以一起照顾她,可以一起负责她的後半生……你愿意吗?”杜靖宇深情地望进辛念齐的双眸。 如此动人的表白,如果不考虑他的历史记录,也许连石头都会被感化。 辛念齐茫然地看着他,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忍,她不希望像上次那样,因为不忍心拒绝而勉强答应,却在最後的时刻又改变主意。她仍记得杜靖宇那张长满胡渣子的憔悴的脸。 见她迟迟没有回答,杜靖宇忙说道:“你不用马上回复我,你可以考虑一下。” 看着他一脸殷切的希望却又想掩饰自己的心急,辛念齐狠不下心说“不”,於是答应三,关於他的,关於她的,关於他们的,关於她父亲的……太多太多了,可是上次去“依人”时,她对他的态度却急转直下。该不该见她?该以什麽方式在什麽地点见她?是个问题,令他很是烦恼,所以他只能在这里碰运气了。 为什麽不直接去她家里呢?为什麽傻傻地坐在这里守株待兔呢?顾铭择越想越觉得郁闷,他不是那个幸运的农夫,这家咖啡店也不是那座木桩,而辛念齐更不是那只兔子!他真是傻啊!直接去那个女人家里,就算被轰出来也总比在这里祈祷那个或然率接近於零的事实发生来得强啊! 顾铭择等得耐x" />全无,欲起身离开坐位时,却见一个穿着浅色牛仔裤和白色羽绒服的女人推开门,这正是他日盼夜盼着的女人啊!顾铭择又退回原位坐下,准备静静地观察她。然而辛念齐没有马上进来,而是回头去召唤她身後的朋友--一个男的,他不认识。 顾铭择远远地注视着那名男子,对方似乎不太情愿进“听雨轩”。三个人几乎在一条直线上,顾铭择有时想多看一眼那名男子却刚好被辛念齐挡住了,而对方同样也看不到他,所以他这个位置可以说是安全的了,他可以毫无顾虑地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而不会被发现。 另一方面,杜靖宇尽管约好了今话。 後来,顾铭择先开口了:“他是我们过去的见证人之一,也许他也是。” 辛念齐一时没弄清他所说的两个“他”是谁,只是疑惑地看着他,没有回话。 “那个乞丐,你知道的,我们以前一起去米兰看时装秀时,他也偷偷跟着去。而你那位……朋友,是吧?”顾铭择猜测着询问她,辛念齐谨慎地点了一下头,他又说道:“他看到我就跑,我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一定认识我!” “靖宇?他什麽时候看见你就跑了?”辛念齐半信半疑地睨着他。 “今着,见女医生在他腿上的石膏轻敲了两下,乞丐即刻变了态度,嘻皮笑脸地说:“报上会出现一篇报导,赞美贵医院全体医生,特别是骨科医生,呃……善待病人,医德无量……呵呵,医德无量……” “请问我那位受伤的朋友怎麽样了?”眼看着最後一个医生也要离开,辛念齐急忙问道。 “你男朋友没告诉你吗?”那位女医生回过头来,疑惑地看着她和顾铭择。 辛念齐更是大惑不解,扭头看顾铭择,後者解释道:“你朋友已经被送到病房去休息了,相信不用多久就会醒来,只不过,他可能有一段时间需要这个……”他指了指乞丐坐的轮椅说道,“我只是不希望你太担心。” “这个?是哪个?难道……”辛念齐吸了一下鼻子,痛苦地向他确认道,“难道他不能像正常人一样走路了吗?” “你先别激动,听我说,这只是暂时的,也许两三个月後他就能站起来……” “也许?是什麽意思?难道……”辛念齐联想到杜靖宇也像眼前的乞丐一样,将面临与轮椅共度下半生的命运,不禁红了眼。 女医生见状,好心安慰道:“只要他积极配合复健,是可以缩短这个时间的,在此之前也有一个月就能正常走路的例子。” “他现在在哪儿?我要去看他!”辛念齐向女医生询问了杜靖宇的病房号,准备去看他,但顾铭择阻止了她,他捉住她的手臂问道:“他是你男朋友?” “呃?脚踏两船?”女医生疑惑地看向乞丐,後者耸耸肩表示不清楚。 “什麽?”辛念齐觉察到两人的目光交流,狐疑地盯着他们。 女医生指着乞丐说:“是这个人告诉我的。而且顾先生也帮你那位朋友付了医药费和住院费等所有费用,难道他不是……” 听到这里,辛念齐打来提包,转向顾铭择问道:“多少钱?我还给你!” “不用拿了,我想你不会带那麽多现金在身上的。”顾铭择说道,“虽然这次事故不全是我的错,但我也有一部分责任。” “责任?你说得倒轻松!坐轮椅是什麽滋味,你知道吗?他中午还好好的,现在却变成这个样子,本来被撞到的人应该是我的,如果他没把车转过来的话,现在躺着的人就是我了!他是为了我才伤成这样的……”说到最後,辛念齐已泣不成声。 顾铭择机械地松开她的手,缓缓地说道:“快去看看他吧,也许他已经醒来了。” 看着辛念齐急切地跑去看杜靖宇,顾铭择无奈地闭上眼。 “那个……你就这样让她走了?”乞丐无不惋惜地问道。 “就算我们过去真如你说的那麽亲密,也已成往事。现在她已结交了新的朋友,何况我们都不记得彼此,再多相遇也是枉然。”说着,顾铭择与女医生道别,推着乞丐出了医院。 ☆、60 收留乞丐 打开车门,顾铭择把乞丐抱上车时随口问道:“你叫什麽名字?”他不想每次都以“乞丐”的名字称呼他,况且他现在这副模样也跟乞丐挂不上勾。 “呃……我……”乞丐一时被欣喜和激动充斥了大脑,说不出话来。五年来第一次被问及自己的姓名,此刻他终於又感觉到自己是一个受尊重的社会人了! “忘了?”顾铭择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麽,想给对方更多时间思考,於是他默默地把轮椅折叠好放在副驾驶座,然後坐到驾驶座,关上车门,一连串动作下来,乞丐却还纠结在自己的名字上。回想起刚被丢到一个印尼的孤岛时,他虽能稍微听懂当地人的语言,但对他来说却不是好事,因为他听得出那些人在称呼他“异族人”时那种鄙夷的态度。偷渡回国後,由於他的穿着不得体,每个见到他的人都喊他“乞丐”,就连同行也鄙视他,因为他总是张口就习惯x" />地讲外语,一个说着外语的乞丐要麽是自视清高;要麽是某些社会上层人士无聊当有趣,想体验别样的生活,故意抢乞丐们的饭碗,而这两种情况都使他不能完全融入乞丐的群体--他们宁愿跟同样出身卑微、文化水平低下的乞丐相处,所以他挂着“乞丐”的名,既被普通人瞧不起又遭同行排斥。当然,除了那个哑巴乞丐,他是由衷的崇拜他。 “你……没有名字?”顾铭择见乞丐仍没有回答,便停止发动汽车,扭头正视着他,後者才傻傻地笑道:“呵呵,我原名叫……裴然,那张报纸上的报导就是署我的名字呀。” “报纸?对了,我一直想知道,为什麽见到那张报纸的人都有很大的反应?”想起张允甫的知情不告和丁玲玲的反常,顾铭择仍想不透报上的内容究竟有多大的影响力。 “也许跟我当年莫名其妙的遭遇是同样的原因。这五年来,我一直在想,这其中一定有人在幕後bsp;/>纵,否则你和辛小姐去过的大部分地方为什麽都改头换面了?当年连我们一家小小的报社都不放过,更何况其他大大小小的媒体,要封锁所有的消息不是件容易的事,他们的势力绝不可小觑!” “难道你的腿伤也是他们的杰作?”顾铭择从後视镜里看了一眼裴然横摆着的石膏腿,神色凝重地发动汽车。 汽车一路开进了繁华小区,裴然终於忍不住开口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我家。你暂时就住在我家吧。”顾铭择替他做了决定。 “这……”裴然惊愕地瞪大双眼看着前座的人,但只能看到他的侧脸,顾铭择专注地开着车,没去理会他的惊讶,直接把车开进小区的地下停车场。 直到顾铭择把他推进电梯,裴然仍不停地表示这样安排欠妥,他仰着头对这个自作主张的恩人说道:“你知道吗?我以前可是个记者啊!” “我知道。”顾铭择以下巴对着他,简短地回答,不让对方找理由拒绝。 “我最喜欢写东西揭他人之短,特别是针对有钱和有权的人,你就不怕我知道你太多事?” “我希望你知道得越多越好,特别是我以前的事。”电梯到达九楼,“叮”一声後,门开了,顾铭择把裴然推出去。直到他开门的那一刻,裴然还在喋喋不休地说这个决定会给他带来怎样怎样的不便。顾铭择推开门,回头端详了他两秒後说道:“你喜欢干你原来那一行吗?” “呃?喜欢,但这……”跟我们讨论的内容无关啊! 顾铭择没让他说完下句,便抢先说道:“很好!我想你对我即将成立的杂志社总监的位置会感兴趣。” “又开杂志社?那你的怎麽办?” “在中国的办事处不过是我想回上海找回记忆的幌子,我找到合适的人选後就会把它丢出去,然後一心经营我的杂志社。不过,”顾铭择边说着边把裴然推进屋里,随手关上门,又问道:“你说‘又开杂志社’是什麽意思?” “你以前办过杂志的,只不过五年後我再去那里时,已经改装成写字楼出租了。你们发行第一本杂志时,我就盯上……呃……”接触到顾铭择威慑的眼神,裴然马上改口说:“我就注意到你了,包括後来你和辛念齐小姐的感情发展过程,当时都是我独家追踪的。令人气愤的是我们报社的老板不知收了谁的什麽好处,每次我辛辛苦苦写的j" />彩报导和偷拍来的照片通过审核,排版ok,一切准备就绪了,到最後印刷出来的报纸头条却换成其他无病呻吟的小文!直到五年前的那一篇报导才成为我们报社的最後一个头条,也许是我们老板没有收到任何好处了,也许是老板怀着侥幸心理想借这条爆炸x" />的独家新闻成名……哎,都过去了。当我以为人生就要这麽窝囊地结束时,却遇到了你们,当时我差点失常发疯,可是後来你的执着感染了我!”说到这里,裴然抬头看着顾铭择,眼神里闪着激动的情绪,说道,“不管他们怎麽对我,流浪异国也好,当乞丐也罢,甚至打断我的腿,只要我活着,我就一定会让真相毫无遮掩、毫无保留地面世!” 坐轮椅的人说得慷慨激昂,顾铭择也深受影响,几个小时前被辛念齐浇熄的希望又复燃。看来真是“善有善报”,救了一名原本不相干的乞丐对他确实有很大意义上的帮助。但,很快地,顾铭择也深刻体会到“有利必有弊”这句话的含义-- 黄昏将至,顾铭择像平常一样做了几个菜招待这位病人,後者看到一盘盘刚出锅的食物时,虽然表面上没有说什麽难听的话,却露出了嫌恶的表情,实在让顾铭择不满。半夜里,在裴然几句中气十足的“顾铭择,我要去洗手间”後,他再也不认为自己救了人还让这人呆在自己家里是个明智的决定了! 我不马上找个保姆来搞定他,我就叫择铭顾!凌晨,最後一次上床睡觉的时候,顾铭择握紧拳头对自己起誓。 51-60 - 61-70 投资爱 作者:午夜果果 61-70 ☆、61 旧照片 “晓美,给我找最优秀的修图大师,我要看到这些破烂照片恢复原样。”当顾铭择把那一袋严重受潮又沾满污泥的照片拿到常晓美面前时,她差点当场呕吐,那袋东西无论从颜色还是味道上都给人感官上强烈的刺激!无奈是上司交待的任务,她不得不执行。 用两指捏起这袋脏东西,常晓美隐隐觉得这是很重要的照片。一个小时後,当影印店把新旧照片一起交给她时,她终於知道这些看似垃圾的照片对顾铭择的重要x" />!她清楚地看到每张照片的镜头都是对着顾铭择和那个姓辛的女人,或正面或侧面或背影,无不是他们亲昵的举动。从他们的穿着看来,像是几年前拍的,倘若几年前他们是恋人,那麽现在已经不是了,至少她能确定辛念齐不爱顾铭择。回想起前几次她在这里对顾铭择的态度,常晓美突然有些忌妒她--一个排斥他的女人竟能得到他的关注,而像自己这种真正爱他的却只有被拒绝的份!想到这里,常晓美心理觉得很不平衡,顾铭择虽然失忆了,但他也有选择爱的权利,为什麽要让他去爱一个不爱他了的女人呢! 怀着这种心思,常晓美起身,将照片夹在一叠废纸里面,不动声色地走到碎纸机旁…… 总经理办公室里,顾铭择刚放下电话,暗自叹了口气。这一通电话无疑又加剧他与父亲关系的恶化--做父亲的横竖不肯承认自己做了坏事,做儿子的又非要逼父亲招认不可。 顾全德最终没有承认什麽,但说了一句让他更心寒的话--如果你不尽早结束上海的工作,今後一定会有更惨酷的事发生! 顾铭择心寒的不是他爸爸的威胁,而是他一向敬重的长辈竟能说出这样冷血的话!究竟他是那个幕後主使者还是他知道谁是幕後主使者? 想起那名受害者,也就是现在呆在他家中的那位仁兄,顾铭择更是头痛,找一名看护照顾他的生活起居,至少要懂得医学知识,唯有在医院找比较快而且有效。於是他拨通了常晓美的内线,後者一听是内线的电话声,吓得心惊r" />跳,如果是顾铭择问起照片的事她该怎麽回答?虽然她已把粉碎了的照片从碎纸机里翻出来一并丢进马桶里冲掉了,整个过程几乎万无一失,但她还是难免受到良心谴责而心虚不安。不过,她马上就可以暂时放下心头那块大石了,因为顾铭择找她是为别的事。 只是,纸终究包不住火。午餐时,顾铭择还是向她问起了照片的处理情况,常晓美支吾了半不出其他什麽话,毕竟他对她的印象仅限於工作上的合作。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顾铭择边拿出电话,边走向门口。 “是我。对……”丁玲玲感觉对方的声音越来越远,最後一声微弱的关门声才把顾铭择的声音完全阻隔了,她只能无声地掉下眼泪--她的世界除了声音也就剩下眼泪了。 顾铭择匆匆上了车,赶往另一家医院。那个电话是交管局打来的,他们说周日那场事故有蹊跷,闯红灯的那辆车除了被撞变形之外,并没有伤者所说的“刹车失灵”的故障!难道是辛念齐骗了他?顾铭择微转头看了一眼放在副驾驶座的照片,那里面的女人就是他曾经的恋人,她会骗他吗?她指责他撞到自己朋友时的语气并不像是装出来的啊!抑或是那个男人骗了辛念齐?那个受伤的男人是个怎样的人呢?为什麽在咖啡店门口见到他就跑?事故发生时,他第二次见到自己时那种像是震惊又似仇恨的表情实在诡谲!更令顾铭择 />不着头脑的是他竟开车寻死,寻死为何又带着辛念齐?越想越是觉得这个人可疑,顾铭择加快车速开往上次杜靖宇所在的那家医院。 此时,辛念齐正推着坐轮椅的杜靖宇在医院附近的小公园散步。那话!现在是谁在照顾谁啊?” “知道你还迟放了两秒?现在是谁在教谁啊?” 两个人的对话不禁让顾铭择联想起昨了应该把它倒掉的!”裴然迅速从女医生面前夺走那盘菜,嫌恶地看了一眼盘中那些乌七八糟的菜叶,便直接把它们倒进旁边的垃圾桶,此举却遭到对方的抗议:“你简直浪费!那是我第一次炒的菜!” “真是服了你了!这样也咽得下去,难道这五年来你都没有下过厨吗?”裴然笑着说道,眼里有一丝嘲弄的意味,然而女医生却没有表现出他意料中的气愤,而是感伤地流下了眼泪,这反而让他乱了心思,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一直以来都是你炒菜的,连爸妈都怀念你的手艺,你知道他们两位老人家对你寄了多大希望吗?他们说你会是个好女婿、好丈夫,可你一道:“我是……”名字还未说出口,他又犹豫了,心里那个胆怯的声音又响起-- 如果现在挂断,可以当作是打错电话…… 正犹豫着,辛念齐凭他说话的口音说出了他的名字:“顾铭择?” “对,就是我!”羞赧地承认之後,接下来的对话似乎比较顺理成章,顾铭择鼓起勇气问道:“你在哪里?” “有什麽事?”辛念齐警惕地反问。 “你在家里吗?”他坚持要得到答案。 “你有事?”辛念齐也同样固执地反问道。 “你……”顾铭择拗不过她,只好压下怒气说道,“我有几张照片要给你看。” “如果是公司的,请寄到‘依人服饰’;如果是私人的,就没必要让我看了。” “你……”顾铭择还想说什麽,回应他的却只有挂机後的“嘟嘟”声。 纵横商场多年,他从未尝过失败的滋味,而今这第一次挫折却不是商业上的,教他如何处理呢?顾铭择握手机的手无力地垂下来,自语道:“谁来告诉我该怎麽办?” 沈思良久,他才发动汽车开往辛念齐的住处,他就不信她整夜都不在家。 事实上,辛念齐送杜靖宇回医院并向医生再三确定他没有什麽大碍之後便独自回家了。 两位好友先後遭遇不幸,这样的日子是她从来没遇到过的:她每出了你的名字…… 回想起顾铭择的话,辛念齐又摇摇头,那个冷酷无情的男人说的话怎能相信?她逝世的父亲怎会变成一个流浪汉在意大利复活呢?纯属扯谎!心里这样排斥着那些话,脑中却不时浮现顾铭择那张真诚的脸。 辛念齐放下画板,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移到外面的烟花上,可每一朵烟花似乎都变成顾铭择的化身,每一朵烟花里她都看到他那张放大的脸,就像今的话以及他们的亲昵动作,心情复杂到了极点,他想阻止她去见那个虚伪的男人,可他没有立场这麽做,因为那样只会加深她对自己的误解。唯今之计,也许只有频繁地见面才能唤起彼此的记忆。 她那边也同样堵车!顾铭择对自己反复强调着,似乎只有这样做,他才不致於在遇到下一个红灯时抓狂。然而,等他耐着x" />子开到医院时,辛念齐却还没有来探望她的朋友。直到太阳完全隐入地平线,直到整座城市灯火通明,他还是没有见她出现。 此时,辛念齐还在赶做一款即将上市的春装。“依人服饰”整栋大楼都静悄悄的,只有她所在的工作室能听到画笔与纸磨擦的沙沙声。她全神贯注地移动铅笔,在纸上画出早已在脑中形成的服装款式。直到最後一张图稿完成,她才如释重负,把所有图纸整理好放在一起,桌上还剩一张白纸,她准备伸手去拿,却突然顿住了…… 夜深人静时,目光在空白的平面上逗留太久,人们总能轻易地联想到很多东西或出现各种幻象。 辛念齐无意识地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了一句话,然後盯着那句话又陷入沈思…… 昨夜,顾铭择离开後不久,她就入睡了,而那个梦也如时到来。对梦中情景的熟悉程度远远超过她看过的任何一部电影的情节,她甚至能细致地描述出梦中所有的琐碎情节!五年来,不知不觉中,她已把自己代入梦中的那个新娘,而就在昨晚,梦有了令人震惊的进展--女人在等待新郎时,一个小女孩递给她一个手机,上面显示有一条新的信息,她打开来看,只有一句话: 对不起,念齐,我今道:“传说圣诞老人可是不娶老婆的啊!” “圣诞老人还俗了!”杜靖宇也笑了,一把掀掉帽子和假胡须,露出自己的脸来。 “你是怎麽过来的?今道:“不要跟他结婚!” “为什麽?您认识我吗?”辛念齐转过身与妇人面对面说话,杜靖宇却急火攻心,把她拉到自己身後,不让这个陌生妇人与她直接对话。 “他没有资格跟任何人结婚!”妇人旁边那位老先生也开口了,表情严肃地像审判官。 “你们究竟是什麽人?为什麽要来破坏我们的幸福?” 杜靖宇与这对夫妇对峙之时,外面起了一阵大骚动,等待申请结婚的夫妻们面面相觑,不敢说话,原因是有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凶神恶煞地闯进来,一张口就是中英文夹杂的脏话,嚷着要找杜靖宇。 这位老人家就是李谦安,他一得知自己老婆那件事的幕後指使者是谁,就悲愤交加火速飞来上海,非找到那个人算帐不可!既然那个人今你是通过手指跟他沟通的,是这样的吗?”辛念齐问着,她知道对方不会回答她,所以专注地看着她的手指。 这是一个重大的发现!在此之前,丁玲玲看到她就泪流不止,医生也告诉过她病人可能有什麽信息要传递给她,一定是重要的信息。辛念齐盯着丁玲玲的手指,後者用食指艰难而缓慢地比划着,一分锺过後,辛念齐耐心地读出她告诉她的第一个字:对。 “对?”她说道,抬眼看丁玲玲,後者下眼皮微向上缩,像在表示自己在笑。 几分锺过去,辛念齐惊讶地向丁玲玲确认道:“对不起?” 後者以眼泪回应她…… ☆、69 真相2 美国纽约 顾全德发现一直藏在保险柜的那本相册不见了,他知道,除了自己之外,只有他太太知道保险柜密码,但他又不忍心对老婆生气,只能无奈地叹气:“唉!你怎麽能这样呢?不是说好了这本相册永远都不拿出来的吗?现在,唉……你把它拿给谁了?” “我让索菲亚带去给铭择了。”顾太太如实说道。上午和儿子通完电话,她就一直处在艰难的心理斗争中,这个秘密藏了五年了,每每看到儿子盯着那本装满合成照片的相册,她都感到不安和内疚,现在他又遇到那个女孩了!作为母亲,她了解儿子对辛念齐的感情,只是两家人自上一辈就纠缠不清的仇怨让她在五年前下了一个至今仍後悔的决定,她一直想着弥补,却一直害怕儿子知道真相後会怨恨她,这种复杂、矛盾、痛苦的心情一直到今过!我好不容易才让她家那两位老人家点头的啊!” “好吧!那麽把你知道的关於我和她五年前的事全部再说一遍!”顾铭择盯着辛念齐对裴然说道。 “啊?”裴然大惊失色,“那一连串故事可比说三国还累呢!我整个下午都在外面找新闻线索,到现在还没吃饭呢!” 听到这话,辛念齐好心地替他招来服务生多要了一副碗筷,裴然憨笑着向她道谢。 “你就不怕被上次那些人看到,再对你下手?”顾铭择指着他的腿说。 提到这件事,裴然很得意地说:“那个主谋已经在警察局,我大可以高枕无忧了!” “是谁?”顾铭择对上他双眼,厉声问道。後者却迟疑地看了看辛念齐,问:“真的要我在这里说吗?” “跟我有关?”辛念齐的心紧了一下,直觉告诉她,那个答案肯定不会让她安宁。 “快说!”顾铭择催促道。 “他……社会知名度很高,是做投资理财的。”裴然说着,小心翼翼地看着辛念齐,她像是已经猜到结果似的,眼睛不知不觉湿润了。 直到裴然说出杜靖宇的名字时,她的泪终於不受控制地滑下来。她还清晰地记得那天在顾铭择车上看到的瘸腿乞丐,当时他的那一截腿几乎很难分辨出是腿还是腐烂尸体的一部分!而造成他那样的人竟是那个她曾经最要好的男x" />朋友、那个差点成为她丈夫的男人! “你有什麽证据?”顾铭择抓住裴然的手问道。 “别这样嘛,我已经有未婚妻了。”轮椅上那位羞涩地抽回手,碰到顾铭择严厉的眼神後才认真说道:“打我的那群人无意间说的话被我录下来,我把它复制了一份交给警察,然後接下来发生什麽事你们也能猜到吧?” “能让我听一下录音的内容吗?” “这……”裴然看着顾铭择,想问他的意见,顾铭择点点头,他才拿出录音笔。 听完录音内容只是让辛念齐更加确定杜靖宇的罪行,更加心灰意冷--五年来,她自认为最真挚的友谊却都是假的,最善良的朋友却做了最恶毒的事,这两位“朋友”告诉她的“过去”是否可信?随着儿时的记忆一点点复苏,她越来越怀疑。难道世上就没有可信之人了吗? 辛念齐意识到自己过去一直生活在y" />霾里,没有亲人,没有真实的朋友,未来似乎也一片黑暗……突然她感觉到一道亮光在身侧闪了一下,继而是一阵嘈杂声-- “顾铭择先生,请问你从杜先生手中夺走辛小姐後是什麽感受?应该很有成就感吧?”那个陌生人刚说完,好几个麦克风就伸到顾铭择下巴下,然後几个相机围着这桌人猛拍。 “他们的事我最清楚了,来问我吧!”裴然向提问者招手,暗中示意顾铭择带辛念齐离开。 当然,等到他们俩安全走出餐厅後,裴然只跟那些记者说了一句话:“我什麽都不知道,逗你们玩的。”顾铭择和辛念齐的故事得由他独家报导,这些同行休想抢他的饭碗! 记者和摄影师们被耍了一顿,很不福气,但又不能对这个坐轮椅的病人做些什麽暴力的作动以发泄自己的情绪,只能骂他家几代祖宗之後,无可奈何地离开。 61-70 - 71-74完结 投资爱 作者:午夜果果 71-74完结 ☆、71 访客们 中国餐厅那一幕在各大报刊杂志上了头条,记者编辑们虽然没有线索或证据,但凭着那几张现场的照片就足以让他们发挥想象力写出页上关於她设计的x系列的春装。 春季展刚结束,她本该有一段时间可以松口气了,但接二连三发生的出乎意料的事却一次次困扰着她。 一个小时前才告别的那批人跟她约定改的话,邮箱里却存了这些照片,他会怎麽看她?会认为她是个无情无义的女人吗,明明知道过去和他的关系却矢口否认? 辛念齐看着一张张洋溢着幸福与快乐的婚纱照,照片中的她笑得很灿烂,顾铭择虽然神情严肃,拥着她的动作却不失温柔,尽管这一切都是摄影师一瞬间捕捉到的静止画面,却能从中看出两个人的情意;然而这些似乎离辛念齐很遥远,如果顾铭择没有再次出现,她也许一辈子都不知道有他这样一个人存在世上,也不会知道他曾经活在她的生命中。 现在上着,突然抓起她的手按在自己a" />口。 辛念齐感觉到他心跳加快,呼吸急促,不由得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内心响起红色警报,她本能地推开杜靖宇,往楼梯方向跑,可没跑几步就被他抓住了。 “你为什麽看见我就跑?难道你怕我吗?”杜靖宇干脆扔掉拐杖,双手扳过她的肩膀正视着她,苦笑着说:“我可是你未婚夫啊!我们相处了五年,难道你宁可相信那些记者胡编乱造的鬼话也不相信我吗?” “靖宇……我也想相信你,我一开始就想相信你,可你……”辛念齐对上他那双充满情欲的眼眸,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一股凉意从头顶一直窜到脚g" />,她甚至能感觉到全身起了**皮疙瘩。 “他们都在演戏!所有人都妒忌我和你结婚!他们全部串通好了的!难道你没看出破绽吗?玲玲也是我的朋友,我怎麽可能伤害她?李家远在英国的祖坟我怎麽可能碰触得到?” “我在医院看到你殴打了玲玲的录像,难道你还不承认吗?玲玲已经变成那样了,她连移动一g" />手指都是高难度动作,每道:“这孩子可能还不记得咱们,你可要好好说话,别又留给她下不好的印象。” “哎,我知道。”顾全德微皱眉,有些羞赧。 他们敲了门,结果来开门的却是一个男人,而且是个坐轮椅的男人。顾全德一眼就认出对方是裴然,他在报上见过他!同时,裴然也认出他们的身份,只是这对夫妇不是应该在地球的另一面麽?怎麽大过年就跑来这边呢? 正疑惑着,听到厨房里传来的锅铲碰撞声,他就知道了答案,记者的敏感x" />又让他忍不住去猜测他们此行的目的,他们会像五年前一样强硬地拆散这对恋人还是来拉拢讨好未来的儿媳妇呢?若是前者,顾铭择和辛念齐现在g" />本不是恋人,所以没有所谓反对或是赞成;若是後者,似乎难度挺大的,他们这个“儿媳妇”甚至g" />本不记得他们儿子!裴然犹豫着要不要向他们透露点情况,却遭到顾全德的责问:“你在这儿做什麽?” 顾全德虽然一开始看到裴然的伤腿有些过意不去,毕竟他五年前做的事间接造成这个年轻人今了什麽?” “这……”顾全德完全在状态之外,他刚刚只是问了一句话,辛念齐就一个劲地掉泪,纵使多年征战商场使他表面看上去很平静,但内心却受到不小的影响,被儿子这麽一问,他也说不出话来。 裴然坐在轮椅上,无奈自己帮不上忙。李明祖刚伸出手想安慰她,却被顾铭择抢了先机,只好尴尬地收回手。 “我没事。”辛念齐擦干眼泪,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顾全德夫妇和顾铭择,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她推了推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疑惑地问道:“顾铭择,你抱着我干嘛呢?难道你喜欢我吗?” “我……”顾铭择微红着脸放开她,当着这麽多人的面,他怎麽好意思承认?难道这个女人还没恢复记忆就已经恢复原来恶作剧的本质了吗? 辛念齐低着头,掩过一丝恶作剧的表情,夺过他手中的味j" />,转身勾着李明祖的肩膀说道:“走吧,菜可以出锅了!” 看着她和俊男走进屋去,顾全德不禁疑窦从生,但顾太太抢先他一步问儿子:“铭择,你究竟喜不喜欢这女孩啊?她怎麽跟别人这麽亲密呢?” “我不知道。”顾铭择看着李明祖略微比自己高大完美的背影,妒忌得咬牙切齿,看来他得做更多努力了。 75.後记1001 某一天,顾铭择的秘书羞答答地来找他。 “顾先生,你之前说如果我看上了哪个男人,你都会帮我追到手,是真的吗?” “是……真的。”顾铭择谨慎地回答着。他现在已经有明确的努力对象,如果这个秘书还对他单方面一往情深,那无疑要耗死他更多脑细胞! “那个……史密斯?布朗,可以吗?” “史密斯?布朗?”谁家的孩子?顾铭择绞尽脑汁都没有想出这个名字是谁,唯一能确定的是,他本人没有用过这个英文名,於是松了口气。 常晓美见他迟迟没有回答,紧张地问道:“有问题吗?” “他是谁?” “就是经常来找你的那个朋友啊!” “……” “就是那个……戴墨镜的……眼珠一蓝一绿的……” 听到这里,顾铭择就知道她指的是哪个人了。看来让他牵这次红线难度不大,因为戴墨镜的从不向人轻易透露自己的姓名,就连他,也是刚刚得知他的全名的,而这个秘书却比他先知道了,其中必定大有文章! 後来,据说某知情记者写了一篇关於顾铭择和辛念齐的长篇报导,开头是这样的-- 投资顾问告诉我们:不要把**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但,爱,难道能像**蛋一样分成几份投在不同的人身上吗?如此这般,岂不滥情?若要全部投资在一个人身上,又有谁能有如此勇气和自信去信任一个原本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呢? 辛念齐像很多坠入爱河的女人一样,失去了理智,她的爱、她的半个青春乃至对未来的一切美好构想都投资在顾铭择身上。而这个让她爱得死去活来的男人却给她开了空头支票,竟在结婚那天缺席,并从此销声匿迹! 爱,碎了一地。 所幸,随後一场车祸带走了她这些撕心裂肺的回忆。 有些人总希望能够选择x" />地失忆,忘掉一些不愉快的经历,然而当真正面临失忆,有多少人能够若无其事地接受没有回忆的日子?…… 报导登出来後没多久,该杂志社的电话铃声就如同交响乐般此起彼伏,其中有两个人的电话尤其多-- “岂有此理!我没开空头支票!难道你不知道我当时是遇到意外吗?亏你当时还在场!赶紧给我写一篇报导澄清……” “这个‘坠入爱河’,还有这个‘死去活来’,这个‘撕心裂肺’都是用词不当啊!实在有夸大其词的嫌疑……” 某监狱中,据说有囚犯看到这篇报导後发了疯,当场撕烂了杂志,嚎叫着:“投资顾问!?他是在说我!他是在讽刺我!啊--” 多年以後,一直没有传出总裁和那位服装设计师结婚的消息,一些报社杂志社也有派人暗中追踪,但除了知道这两个人经常在“听雨轩”同进同出,再没有得到更多劲暴的信息。就连跟他们走得最近的裴大记者也没有发现他们早已於某个工作日的上午在某民政局的结婚登记处签下了名字~~ 71-74完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