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酱门无匹夫》 分卷阅读1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1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文案 汤城对罗维礼抱一抱拳,说:“维礼,我一直敬你是条汉子!” 罗维礼对汤成撇了撇嘴,说:“其实,我一直怕你是个痞子....” 明明是个逐鹿商海的故事,却不得不老是与美食有关! 绝对意义的强强,可是谁说强强的关系,就没有温馨的感情呢? 罗维礼年轻尚轻时就不得已撑起了撒手人寰的老爸留给自己的酱料王国.............的............架子............好吧,商海浮沉几许,终于一方江山安泰,结果,被个醉汉在暗夜一脚给踢“进”了一堵墙,去了宋历康定年间....好想高歌一曲《从头再来》,因为真的就是一切都得从头再来.... 问题是....咱在这儿踏踏实实大搞经济也就完事儿了吧,为什么还要来一出“被个男人给盯上了”的麻烦事....凉风飕飕地刮过罗维礼一直在冒冷汗的后背.... 文风??虽然一直想保持那种正经八百的风格,可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咸湿手笔可能改不了。明明是个爆笑的剧,却又拼死拼活地给按了个“正剧”的头衔,为什么?因为我说白了,就是个假正经啊! 注明:本文涉及5%的伪科学,以及5%的不得已才修改调适的历史。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汤城/罗维礼 ┃ 配角: ┃ 其它:bl/1v1/he/强强/年下/身穿/角力中产生的征服与被征服关系/古代餐饮业的商战文 ================== ☆、罗维礼其人其事 罗维礼今年25,这年纪算相当轻的。不过,他是罗家现在的“大家长”,他这七、八年走来,是不容易。可能,这种样子的岁月,捱得过来的,都已经不是常人了。 他往下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二弟维义,三弟维仁,四妹维智。本来应该再来个“维孝”的,这样整个排字辈就排全了,无奈他妈妈当年抱怨生太多了,实在不想再生,而且,儿子不是也算生够了吗? 浙江、两广地方的人家,有不少户就算是要被罚款也要超生,尤其是在还没有生到儿子的情况下,往第五个,第六个生的都有,反正有些人家也罚得起。不过罗家人丁已经够兴旺了,所以当年的罗妈就是拗着一口气,说什么也不肯再生了。 所幸,家中四子女虽然能力、作为有参差,但个个都是孝顺的,所以就算不生个“维孝”来完满这个字面上的意义,也是可以的。 ^^^^^^^^^^^^^^^^^^^^^^^^^^^^^^^^^^^^^^^^^^ 七、八年前,罗前的大家长,想当然耳,会是罗维礼的爸,罗家栋。无奈,罗家爸爸当时一命归西,走得急,还扔了个“烂极”的烂摊子给了家中一众眷属。 当年的罗维礼才十七多,连十八都还没到,就得把责任扛下来。因为他们罗家是著名品牌“福临记”的创始人和控股人。 福临记是做什么的?做酱的,全国大大小小的超市的开架货上都找得到,一排一排的,各种品种的酱料,是千家万户煮饭烧菜的必备良品。 罗家,其实所幸这个大儿子罗维礼不是从小一直被放在学校里“培养”、而不接触家族生意那种。他小时候,他爸罗家栋就发现这个儿子有“皇帝舌”(味觉极其敏锐的人),所以经常带着他在中山、珠海等地的厂子里跑,尤其是在新品开发的线上,就是要让他尝东尝西的。 。。。 罗家栋撒手人寰那年,家里这摊生意,像是块肥肉,被里姓、外姓的亲戚盯着觊觎着,好在罗维礼也不是个好惹的....这七、八年,也不是人过的,控制了外销渠道,卡死了控股比例,踢出了不良人等....把当年的小男子汉给硬生生地炼成了个在家里、在公司里说一不二的“纯爷们”.... ^^^^^^^^^^^^^^^^^^^^^^^^^^^^^^^^^^^^^^^^^ “江山”稳固,也该喘口气了,罗维礼却被人一脚踢到了“解放前”,一无所有啊.... 真的是被一脚踢的....他公司的部分酱料加工为了靠近原材料获取地,就在河北石家庄新建了个加工厂,他坑爹地,第一次去视察,就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被一个在街上晃晃荡荡走着的醉汉,给一脚踢“进”了一堵墙.... ☆、有关乎被人当成“地底泥”的感受 踢“进”一堵墙?真的,就是“进了”....坑爹的,什么都没了,因为他在墙的“彼端”醒来后的一个月,才摸清楚,他现在在宋历康定二年,在真定府(今石家庄往北不出二百里)。不过,也仅是“宋历康定二年”与“真定府”这两条极简的信息,对他现在的处境....说真的,毛用都没有。 说到他当时是怎么醒来的,他觉得....唉,也是够了! 他是被一阵味道给熏醒的....因为,当时在真定府北城墙的拐角处昏迷着的他是被一个老爹救回家的。老爹的职业──倒夜香的(倒粪)....老爹五更天收了夜香,倒出了城,回来往北,推着个板车要回家去,看到了一个昏在城墙边、面貌俊朗、头发极短、穿着奇异的男子....推了他五百遍,也不见他人醒过来,只能使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这个高个儿给推搬上了板车....与那些夜香桶放在一起....吃力地推回了家。 ....再然后,罗维礼就被自己身上的夜香味给赤*裸*裸地熏醒了.... ....再然后的然后,老爹吴二就变成了罗维礼在这里的家人.... 吴老爹没有孩子,是个哑老爹,一辈子讨不上老婆,也就没有子嗣。拣到了个大活人,白净俊朗,长得一点也不寒酸,还跟自己说他并没有去处,就把人留在家里,心里是想把人当成儿子,但是嘴上不能说,而且就算他说得出话也并不能说出口,因为怕人嫌弃。 ^^^^^^^^^^^^^^^^^^^^^^^^^^^^^^^^^^^^^ 罗维礼在吴老爹的“贫民窟”里住了两个月左右,头发留长了一点,吴老爹还用自己的积蓄给他买了两套成衣,罗维礼看得出那成衣的料子虽说不是绫罗绸缎,但是比老爹自己身上那两身儿的料子是好上不止十倍....罗维礼收了衣服,谢谢了老爹,但是也没有多言语,亦没有千道谢万道谢那副样子,就是收了,了然于心。 。。。 这天,吴老爹在晚饭后要出门去取回他的板车,他入了五更(凌晨3点到5点)就要去挨家挨户的收夜香(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2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2 拍人家后院门,那些家里的仆人就会出来倒,如果是没什么仆人的门户,那就是家里婆娘早早地起身做这事),可是早前几日,他发现自己的板车的车轱辘有点梗,不太好推,就在今日白日里早早地送了去另一个城区的林家木工铺子,让老林头给看看修修。 罗维礼要陪老爹去,他觉得自己不事生产了好久,实在不是自己的作风。前几日一直提议要陪老爹去倒夜香,但是被老爹严肃地用手势和脸色驳回了。 他今天一定要陪老爹去取板车,他想要出去逛逛转转,对周围摸熟一点。开玩笑,他在家里,真的闲不住,不工作的日子比闲着更难熬。 老爹拗不过他,就让他陪着去了。他头发半长不长的,很是尴尬,所幸这年头,穷户人家的成年男子可以用布巾包头,只要布包前片没有须(流苏)那种,就是平常人家的包法,有了须的那种一般是店小二才会用的包法。他就让老爹给他用布把头发给包住了。 出了去,老实说,他一个广东男人(虽然不是纯的,但是起码打小在广东长大),本来之前去现代的北方都有点不太适应,现在,还是古代的北方,他是浑身觉得怪异,好在,他心理素质一向好,怪异着怪异着,也就惯了。 取了板车,罗维礼要帮老爹推着走,老爹不肯,要抢过板车手柄,两人相持间,车子前头晃荡得大了些,一下子碰上了迎面来的人。 。。。 ^^^^^^^^^^^^^^^^^^^^^^^^^^^^^^^^^^^^^ “老匹夫!行路不生眼劲儿!撞着我家少爷了。” 罗维礼他们是听到了不满的骂声时,方才觉察到自己车子有碰到人了。 罗维礼抬了头,见板车前方左侧站着四个人,前面的一个高个男子,衣着华贵,手肘里搂着的是一个面貌生嫩、称得上貌美的....男子....两人后面站着的应该是两个仆人....刚刚骂人的是其中一个仆人。 老爹一见对面的人是贵家公子,给吓得不清,他讲不出话,只能拼了命地躬身赔礼,喉管里发出的都是“啊、啊”的不成调的单音....罗维礼见老爹又急又吓的样子,也是赶忙地躬身赔礼,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不是有意的。对不起。”连说了好几声。 对面那个高个男人,连正眼也没看他,只是,也并不计较了,搂着身边“美人”,带着身后“恶仆”走了。 ....罗维礼也没再看他们,不过,他心里有一句....:欠抦,我做生意嘅时候,你条友下便啲毛生齐咪噶?(他当时的情绪是等于‘操,老子做生意的时候,你他妈的底下毛还没长齐呢。’就只是当时心中的遣词并没有那么激烈,因为他做哥哥做久了,脾气在携家带口的日子中给消磨掉不少,人也相对稳重很多。) ☆、不得已才闷的韩式大酱 罗维礼是个闲不住的人,都两个月没做事、没工作了,他在家里闲得快发霉了,他是说什么都要往外走走逛逛的。而且....家里和老爹两人的生活....也太困顿了,以罗维礼这个人,是没可能就这么一直过下去,而什么改变都不做的。 所以,这日白日里,老爹在家里做着些日常的家务事,罗维礼就跟老爹说他要出门走走,老爹也就示意他要注意安全,就让他走了。 罗维礼,说实话,吃了两个月的稀饭、馒头还有青菜叶子汤....再不,最多就是青菜叶子蛋花汤....他都快吐苦水了....他知道老爹家条件不好....可是,这两个月,让他一个大男人连颗油花子都见不着....真是快扁了。 。。。 罗维礼转了一圈,有心留意酒肆一楼或是一些街边档口,发现,或许,根本不是只有老爹家一天到晚做汤羹,因为,他转了一整圈,就没见过“炒菜”这回事。 这什么地儿啊?没有油的啊? 其实....还真的....这个时候,菜品的做法绝大多数只有“羹汤”一种,做什么菜做到最后做出来都是“一碗羹”。里面有肉的话,那动物油脂你就能吃得到、给自己补补油水,如果没有肉的话,就比方说像罗维礼这两个月吃的羹汤那般,就是个滴油不进的状态....唉.... 这个问题是个大问题,已不单单只是罗维礼他本人以及他家老爹的个人营养状况的问题了,而,有点打击到他的生意构想。 他本来在出来逛一转之前,还想说看看这里的人是不是有用上北方的大酱了,如果没有,那就是一个他制酱起步的契机。可是,这么说吧,做大酱,就罗维礼之前呆的那个现代来说,最出名的,一个是韩国大酱,一个是东北大酱。 两种酱都是可以生着用来点生的蔬菜吃的,而如要用去做菜的话,东北大酱还是比较适合用于炒菜的,而用于汤菜的则是韩式大酱比较适合一点。那这个地方,这个时代,连个所谓“炒菜”的概念都没有,罗维礼不得已,之前那个“先闷上他个一坛子北方大酱”的想法就打了水漂.... 退而求其次,要么就先试着先闷一坛韩式大酱吧。其实他之前想选择闷北方大酱而不闷韩式大酱的原因是,因为韩式大酱制起来要相对麻烦一点....而现在,他没得选择,因为得配合这个地方的人的饮食烹调方式。 ^^^^^^^^^^^^^^^^^^^^^^^^^^^^^^^^^^^^ 罗维礼回了家,老爹在做午饭,罗维礼看着那个青菜叶子汤,心里再一次地叫了苦。不过,老爹做了什么,他就吃了什么。吃饭时,他跟老爹讲:“吴老爹,我们家里空着的房间就别再租给别人了。我....我有用处。” 真定府这座城就像这个朝代北方大部分城一样,采方形结构建城。真定府大致分了四个区,南区和东区是富区,而老爹住的这个区是北区,还是北区中偏西的地方,是最穷最穷的地方。老爹家租的这个宅子破落得很,宅子里连厢房都不齐全。一般一个正规宅子里,是有北房(主房)、西厢、和东厢的,而老爹家的宅子,没有东厢,东厢原本的那间厢房破得连门窗都没有,所以它连做柴房的资格都没有,老爹就用那个破屋子来放板车和夜香桶。 老爹和罗维礼住北房,老爹住北房里的正房,正房的西边侧间是灶间,正房的东面侧间是一个侧房,罗维礼就住里面。 本来这宅子里的西厢是租于一个半大小伙子的,那青年人在城里一间酒肆里做小二,前阵子觅了个更近务工地方的租住点,就搬了去。本来老爹还去募户行(一个相当是属于当地政府机关的小买办部门,专门管这座城里的厢房或整宅租赁的)里找了伢儿吏(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3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3 正规名字叫伢档,是这种买办部门里的小官,真定府在地的人都管他们叫“伢儿吏”)给入档过(=登记),说自家宅里有空的厢房出租了,之前一阵子,吴老爹是只等着伢儿吏带人来看看房子,只盼着早一天能租出去。老实说,老爹这地方位置也不好,宅子又破,其实挺难租出去的。这都空了快一个月了,也就来过一个人看过厢房,还没相中。 老爹虽说是个倒夜香的,但是他平日里很是爱干净,宅子虽破,却也给他收拾得挺整洁。除了东厢那块儿破门破户的不成个样子外,北房和西厢还是挺好的。罗维礼想用西厢来闷酱,故而就请老爹别出租那间厢房了。 老爹也几乎是罗维礼说个什么就是什么了,所以当日下昼就去了伢儿吏那里取消了空厢房入档。 ☆、闷酱?1 罗维礼什么都想好了,刚要甩开袖子开干....忽然地,被自己给囧笑了。一分钱逼死个英雄汉,他发现自己现在,还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啊....说白了去,他就连一斤黄豆都买不起....当年,爸爸走的时候,到底还是撂了个实业给自己的,实实在在有公司有厂子的,自己当时就算再辛苦,却也是有个架子让自己去发挥的。可现在,是真真正正,从零开始哇,巧妇还难为无米之炊呢,真的是.... 他知道老爹对自己好,有给自己买了两身衣服,也供自己吃住,还没紧着赶着跟自己提什么出门务工之类的事,可是他也还是没办法觍个脸去问老爹要银钱去买黄豆,因为他一个习惯了什么都要一手靠自己的个大男人,实实在在拉不下脸去伸手跟人讨东西,哪怕日后肯定能给人家还上也是开不了口去讨.... 也罢也罢,想想别的方子弄点钱吧。罗维礼是坐在树下发的囧,然后,被东西砸了。也砸醒了,因为砸他的是苹果....苹果在中外历史上看来都是占据着重要的一席之地的,自从它砸了牛顿,就有了牛顿三大定律之一的地心引力定律;而自从它砸了罗维礼,就砸来了罗维礼的第一桶铜钱。 罗维礼看着地上不少的自然掉落的小苹果,半青不熟的样子,长不大就掉落,证明这果子就是长不熟长不甜了,这和土壤气候有关。他捡了一个起来去井边洗了洗,然后咬了一口,发现,真的是酸....让他想到了冰糖山楂,还有冰糖小苹果(做冰糖小苹果的苹果就是得用酸的).... 老爹白日里没有活记,基本上都是在家里闲着,这会儿,他正在灶上升灶做饭。罗维礼跑进灶间,问吴老爹道:“老爹,外面那个苹果树上的果子我能摘吗?” 老爹听不懂,皱着眉看着他,见他急了,就暂时放着灶不管,跟他走了出去,看到他指着那棵林檎(苹果)树,然后,就听反正罗维礼是一劲问他这树上的果子能不能采,就点了点头,那当然是可以,这种树上结的果子又没人要吃。 因为老爹讲不出话,所以罗维礼是不知道这个时候没有“苹果”一说,这种果子叫“林檎”,虽说外面街上摆摊卖果子的地方,也有卖林檎的,可是那林檎是从偏南一点的州府运来的,体型要大不少,果子本身也要甜不少。而真定府本地人家宅子里长的林檎树纯粹就是个摆设,结的果子酸不啦叽的,没人肯吃的。 罗维礼就想着要试试,他记得老爹家里灶上有那种超大块的冰糖的,平时老爹做菜汤是不用糖的,那块冰糖反正也不知道他之前是买来要干嘛的。罗维礼虽说不好意思,但是鼓足了勇气问了老爹一句:“老爹,这糖块儿我能用吗?”一说完还马上说:“我过阵子一定买来还你。”以他这种性格的人要问得出这些话,是需要点勇气的,而且他也还没完全摸清楚这地方的开销用度是个什么状况,万一这年代的冰糖是要花不少钱才能买到的呢,不好意思开口啊.... 老爹一听,就拿了那老大一块的糖往罗维礼跟前推了推,意思就是:没事儿,你用吧。 罗维礼谢过了老爹,跟老爹说他要出去一下,问能不能借老爹的劈柴刀用一用。老爹摆摆手示意他要干嘛就去干吧,不过在他冲出门之前,指着灶比划了比划,意思是别忘了回来吃饭。他点头说不会忘的,说他不会出去太久,赶得上吃饭的。 罗维礼提了个劈柴刀,就不敢由正门出去,不然这日光日白的叫人看见,还以为他是要抄家伙找人拼命去呢。所以,他由院子后门出了去,反正由后门出去的话,离他要去的目的地还近些。他由后门出去后就直奔他之前有晃过两次的河边,河边有一种他要的木头──豆梨砧木。 他以前石家庄那家加工厂做的一种酱料就要用到豆梨,因为豆梨在生涩时产生的一种酸味是其它酸味剂无法替代的,他还去当时厂子附近的豆梨园子转悠过。他知道这种豆梨砧木用来取代竹签是再好不过的了。 反正他在这座城晃过这么多次也没见过竹子,那只能用豆梨砧木来取代了。他去到了小河边,往河边林子深处走了走,拿出那把砍刀,跟做贼似的,因为老实说,他也不知道这里让不让乱伐木的....他做贼似的对着树拜了拜,怕惊扰了树神....自从他穿越,自从他被踢进了一堵墙、跑到宋朝来,他就变成了有神论者....然后,大刀一挥....唉,一挥哪能砍断啊,所以他再挥了几挥,所幸这种树细的很,十几下也就断了。 一棵树,够了,他就地,把个枝枝叶叶给斩了,然后提着个细树杆子和那把劈柴刀就回家去了。 回了家,他吃了午饭,就跑院子里忙活去了。哑老爹见他忙活,虽然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可是想说要帮他搭把手。不过他只说不用不用,那老爹也就不管他了。 他把自家院子里那棵林檎树上的果子采了25个下来,检查了一下是否都是完好的,然后就拿到井边舀水清洗。洗完了后,就放在院子里自然风干一下。接着他就把那个豆梨砧木去树皮,尽可能地削成匀称的短签,弄了个30根左右就不接着干了。把没用完的砧木收了进西边那间房里。 他把短签也摊在外面晒着,然后就进了灶间,在锅里把水烧上。又出了来把砧木签一支支从小苹果的脐处插*入,再把装苹果的篮子给提了进灶间。然后把冰糖给熬了,趁热把个小苹果放进去滚了滚。放凉了,直接就装篮子里,跟老爹说了声就把篮子提出了街,中间的过程顺的都不带打隔愣。 他想着的是,这东西唉,看天意吧,能赚就赚,不能赚就不赚了,顶多就是浪费了块冰糖。他提个篮子走着时,就在想定价问题,说白了,他也不知道这里的钱是怎么回事,家里老爹是个哑巴,平日里的日常生活方面和这个地方的用语方面都不能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4 教他,这些东西的学习要是光靠老爹比划得比划到哪一天去啊!(所以,他之前就注意到得多出到街上来,才能学东西,才能适应得快....) 他留了个心眼子,走了半条街,看到是贩卖点心的就听人家叫的是什么价。半条街走完,他也有数了,找了个酒肆口,往左侧阶梯上一坐,毫不怕生地就喊着:“糖苹果,好吃的糖苹果,3个铜钱一个,来看一看哎。”(他家老爹不会说话,所以他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个叫林檎....) 。。。 他是把糖苹果放在篮子里的,当然比不得现代那种插在杆子上搥在人眼前那么来得吸引人,不过,个子小的小娃娃可是更容易看到那些个整齐摆放在篮子里的诱人东西。小孩都嗜甜,哪时有见过果子外面裹一层冰亮亮、散发着甜气的食物啊。没一会儿,驻足的小娃娃多了,身后的大人没法子了,就给买了。 三刻钟没到,都卖光了,他得了75个铜钱。 照说他本该去粮铺看看大豆多少钱一斤的....但是,他做了一个明智的决定....他拿着钱回了家,问老爹:“老爹,你....你一个月倒夜香能得多少钱?” 老爹比划给他看:320个铜钱。 罗维礼一看,得,这可真是下层劳苦人民啊。不过他没时间在这里替老爹难过,因为商机这种东西,只有一个字──抢,他一向是个奉行“时间就是金钱”的人。 他花了两刻钟多一点(半个多小时)教老爹削砧木签和做糖苹果,老爹是个手巧的人,上了手,就在那儿忙活去了。罗维礼拿着那钱,背了个大框就出了门(老实说,要不是家里那辆板车是用来倒夜香的,他是恨不得就推着板车就那么出门了)。他要干嘛?收苹果去。 他得在这种小甜食卖出名头之前,把尽可能多的小苹果给收过来,反正这种涩果子在这种凉飕飕的天气里,只要保证通风不受潮,能放上两个月都不带坏的。他出了门,在自己家这个城区挨家挨户的敲门问:“你们家里这树上的果子要吗?我出两个铜钱跟你买一树的果子回家去堆肥。” 现在是未时刚过(下午3点多),来应门的几乎就是家里的婆娘,她们家里的当家的几乎也都出了去务工去了,一看有人要买自家这种没用的东西,老实说,不给钱都没事,更何况还是出钱的呢。她们就把个门大大地敞着(毕竟是个年轻男子入得户来,不能闭了门的),然后就是帮着罗维礼采果子。 罗维礼一户一户地买,一趟一趟地运。买了17户家里有种苹果树的人家的小苹果。 然后去了粮铺问了一下大豆的价,还有再买了几大块冰糖,还买了一种红色的片儿糖。因为他之前做的冰糖小苹果是有点微黄的颜色,他觉得还是红色的来得诱人。 他一路弄完,回到了家里去,提着老爹做好的一堆....一数77个糖苹果出了去,卖起来,不到半个时辰,又都卖光了。 第二天,他就提着真正的红糖色的糖苹果出来卖了。卖4个铜钱一个,一个早上,他得了1200个铜钱,他对这里的钱有点了解了,他知道1000个铜钱是一贯钱,也就是一两银子。 他下午不能卖这玩艺儿了,因为他要去收苹果,早说了,机一定要契,这是一场和时间的竟争。 他跟没买着糖苹果的人说:“您明天请早。” 中午的时候,他没时间吃饭,买了两个馒头,在街边站着吃了,就去之前和老爹去过的林家木工铺子,买了个现成的全新的板车,花了370个铜板,他想着反正以后除了拿它来运苹果,肯定还派得上别的用场的,就一狠心给买了。 下午,他就是走街串巷地收小苹果,昨日他就见这些人家根本不当这苹果是回事,今日老实说,他有点商人本性毕露,就只出一个铜钱跟人家收一棵树的果子....其实也不能说他资本家,老实说,谁让这些果子在那些卖者的心中连一个铜板都不值呢,买者肯出一个铜板,他们还当人家帮他们清理了垃圾呢.... 他运了两趟车,整个北区这个季节产的小酸苹果就都在他家西面儿房里堆着了....他关照老爹在家里做着糖苹果,就又转头去另一个穷区西区,去收小苹果,总之,他铁了心,起码这个季,这糖苹果的钱,只能他一家赚,别人就算会反应过来,也要等到下一季吧,那时,他罗维礼也不会用到再做这个糖苹果的买卖了,那时,他得做他的正事──酱料类。 他运了两趟,把西区所有的小苹果也都运了来堆在家里。这路程拉得要比在自家本区的要长很多,把他给累得....但还是一咬牙,出了门,往富区东区走去....也是要出钱跟人家收小苹果:“请问您家里这林檎(收了几次之后,他学会了,这东西现在叫林檎,不过他卖时还是用的“糖苹果”这个名字,因为他一开始用的就是这个名字,就不要改了吧)要不要啊?我想买了回家堆肥。” 结果,富区就是富区,一听是有人来收这个林檎的,那太好了,这果子过一阵子落得到处都是,不清掉还要烂在地上,看着就烦。就直接给他收走了,一个铜钱也没要。 他就把个东区的都给收了来,两趟啊,把个罗维礼给累的。他在家里歇了好一会儿,然后,把西边房里好好归整了归整,把小苹果按堆摆好,别给跌了散了的。 然后,就用篮子装了去洗,老爹看出罗维礼很累,就示意他不要再忙活了,意思是说这些个活计老爹都能给做好。 ☆、闷酱?2 罗维礼见老爹都顾得过来,看现在这时间离傍晚时分应该还有段距离,因为太阳还未西沉。他出了门去,带着家里那大半截还没用完的豆梨砧木就去了在西区的林家木工铺子。 老林头见这主儿一日里头都光顾两次了,而且中午来那次还买了那么个大件,就迎了上去,想问问他有什么要帮衬的。罗维礼也没什么废话,和林大叔打了招呼,就把来意说明,他想请林大叔用这种木头做木签,他想这林大叔是做木工的出的身,应该说是削支签都能比自己和老爹削出来的光滑漂亮上许多许多的。而且,他还想请林大叔帮忙弄一个插冰糖葫芦的那种杆子出来,他仔细地给描述了描述,因为做那种杆子要用到的木材以及杆子顶部用来捆扎的草杆他也不知道如何选择,那就交给林大叔吧,只要讲清楚要求,林大叔应该可以搞定的,因为人家毕竟是“专业的”。 林大叔觉得这活计对于他来说太轻松了,因为他有专门打磨的工具,所以做起来会比罗维礼他们做起来要容易得多,况且罗维礼还给了个不错的价钱,他说没问题,明早就来取货吧,明早能出一个插糖葫芦的那种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5 杆子和300支签。其余的2700支签就要分批来取了。罗维礼付他210个铜钱,包括材料费和人工费。 第二早,罗维礼来取了杆子和木签,回家把货准备好,插进了杆子,就去南区那个富区叫卖,因为他没有去那个区收过苹果,他想先在那个区卖个几天再说,而其它几个区,他才刚在人家那里收过苹果,就转手卖给人家,不太好。 他卖5个铜钱一个,他背上背了个篓子,用布盖着,里面装的是备用的糖苹果,而手上拿个杆子,上面插着鲜艳欲滴的红色糖苹果,一个多时辰的样子,一篓子250个都卖了,不只小童买,姑娘家也爱这种酸酸甜甜的吃食。 他卖完之后就回了趟家,取老爹做好的糖苹果,取了后又去南区,继续卖,有些家户大的,听到叫卖,丫环听从家中小姐或主母指使出来,买一个来尝,觉着好吃,就成一、二十个的买回家里去。罗维礼还关照人家说,这种天气,吃不完的就放于通风地方就行了,糖就不会化掉。 等他卖完这一批,就买了半只盐焗鸡、回家吃饭去了。饭桌上,哑老爹死活不肯对那个盐焗鸡动筷子,罗维礼板起面孔,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哑老爹就有点尴尬地停在那里连米饭也不吃,罗维礼就趁机挟了唯一的那只鸡腿给哑老爹,说什么如果他不吃的话自己就不能开心了。哑老爹就吃了。 其实,罗维礼有想过,干脆就直接让老爹别再去倒夜香了,就干脆在家里帮自己做活计就行了,起码不臭....但是自己才刚做成了一笔算是比较成功的小买卖,基本上对于这个地方的人的口味习惯还没全摸清楚,生意这种事,起起伏伏的,万一到时赔了呢....要是冒冒然地让人不做那个差事,万一自己不成,老爹就等于丢了饭碗,那太危险了,差事的岗位又不是你家派的,想不做就不做,想回头就回头的。 所以罗维礼想着,不如再等一两个月再看看。 老实说,他一个早上就赚了2500个铜钱,相当于二两半白银哪,老爹倒半年的夜香都赚不到这个数。而且他做的几乎就是个无本买卖,要什么成本?不就几块冰糖、红片糖、一点木工费吗?但是,他为人严谨惯了,除了奉行“时间就是金钱”之外,还奉行“小心使得万年船”.... 他下昼又出去卖了一趟糖苹果,还有几家问他明天还来不来的,因为没买够,家里有些女眷、小童还没有吃上。 他说他明天还来的,到时听到他叫卖,就出来买就行了。 他卖完这趟就去了西区的粮铺,要去挑黄豆,这年代的人们一般都是将黄豆磨成豆浆或是做成豆腐来吃,是不用担心什么转不转基因的大豆,但是大豆品质还是有参差的。他在西区这家的粮铺里看了看,虽然之前有问过价钱,但是当时有别的事情,就没有细看黄豆品质,他今天认真看了,看到有两种大小的黄豆,分别卖19个铜钱一斤和22个铜钱一斤,可是,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他转脚出了铺子,去了南区,想说不知富区的粮铺里的大豆品质会不会好一点。 去了一看,果然,终于算是合他心意了,这家铺子里只卖一种黄豆,粒粒饱满,个头不大不小,没一个裂口,也没一个发青。卖27个铜钱一斤,他要了20斤,还问掌柜的能不能折个价,掌柜的拿个算盘一拨,540个铜钱,说自家黄豆品质好,顶多给抹去10文,罗维礼想了想,可以,他也没时间在这里为个1、20个铜钱费那么多口水。就一手交钱,一手拿货了。 他把刚买的大豆放了进自己背上的蒌子,就朝家走去了.... ☆、闷酱!1 罗维礼就这么地又做了5天生意,每日收工时就会背着个篓子、提着个杆子去逛一逛各种各样的铺子,看看一些用具器皿之类的,比方说到时闷酱要用到的缸什么的。有些他会当日就买下来,有些就会再逛逛看看,因为要货比三家。 这么几天下来,刨掉一些花销,他存了22两有余的银子。 又忙活了一天,收工往家走,路上他就在想着:该进行下一步了。 回了去,就见到老爹洗好了菜叶子,刚要升灶火的样子。罗维礼看到那一小箩绿色就觉得有点晕乎,于是就叫老爹放下手里的活,别做了,跟他一起去酒肆吧。 他其实主要是想去外面吃一下,看看这里的人的咸淡口味,那他自己调起酱来的话,心里也有个准数。 老爹就是不住的摇头,去酒肆吃饭不是他们这种人家会做的事。罗维礼跟他讲:“老爹,听我说的就行了,不要拗劲。你就当陪我,我去酒肆也不是为了享受,要试个味道,以后对我有用,你就当....就当自己是去干活。” ....老爹就同意跟他去了,他让老爹换身干净衣服.... 罗维礼和老爹都换了身干净衣服,因为罗维礼要去南区,他想去贵价的酒楼,就算他们没有华丽衣衫,但起码得穿得干净。他都没跟老爹说要去酒楼,因为劝老爹去酒肆就要费好大口舌,要是让老爹知道其实是要去酒楼,估计根本就劝不动吧。他们进了“来峻楼”,老爹就一直低着个头,好像是刚犯了什么事的个样子....不像罗维礼,坦坦然然,他自己就算穿得不华贵,但好像也没有在怕的,就这么大大方方走了进来。他跟小二说他们有两个人,小二热情周到地招呼、带位,拿担在肩上的布巾往桌上扫了扫,即便那桌上已经干净得不能再干净了,然后拿餐牌给二位客官看。 罗维礼心中给这家“服务人员”的素质大大按了个赞,瞧这给训练的,能做到见客不分辨,不摆脸子,真的是要功夫火侯的。这家酒楼,看来真是不一般.... 他和老爹对座,座位是窗口位,窗口这一排的桌位和堂位中间隔一个走道,走道一半处往上拐是个楼梯去二楼的。 窗口位都是小桌位,清一色小方桌,最多坐三人的那种。而,堂位都是大桌位,全是大圆桌。罗维礼正在看着餐牌,想着要点什么菜呢,因为老爹就是不肯点菜,老爹也看不懂那个字。而罗维礼是个广东人,虽然不会说是像香港、台湾人那样看繁体字看得那么地习惯,但多多少少他看起来是几乎没什么障碍的。 他正想着要点什么呢,因为他看到一大堆的羹,他觉得头有点疼....就听见厅堂里靠自己这桌比较近的一桌上,有个很不屑的声音响起:“来峻楼不是大酒家吗?怎么什么形色的人都进得来呀?” 罗维礼抬了头,往声音的来源瞅了瞅....他记得那张脸,也记得那张脸旁边的另一张脸。不就是那次和老爹取板车之后碰到的那两个吗?罗维礼是个在商场里打滚的人,记人脸面是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6 个必修课,在他身上根本不存在“脸盲”一事,更何况那两个人的脸长得那么讨厌,那可是相当令人印象深刻的好不好.... 罗维礼就冲着那个讨厌的、不懂礼貌的、还有点妖里妖气的男人....咧嘴笑了一下,然后拿了十两银子出来给小二,说:“请你把你家酒楼对面那几个叫花子请来,就带位带去那边空着的圆桌上,他们要吃什么都行,余下来的不用找了。” 小二一看....十两银子!!真看不出来,这位衣着不显山不露水的客官是个豪客啊。这十两银子够12人一桌来两桌吃到饱死了还有剩的啊。那边的乞丐也就....小二瞅了一眼....6人....小二有点犹豫,因为照说这是客人的要求,给了银子就得照做,可是现在堂位那边的客人好像挺挑剔的,他们忍得了一群乞丐坐在自己桌位旁边的桌子上用膳吗? 罗维礼嫌他磨蹭,从怀里捞了半两碎银出来:“哪,这是打赏你的,让你做什么就快快去。” 那小二的眼睛就差没突出来,直说:“哎哎,小的这就去。” 。。。 然后就是6个乞丐进了来,对着罗维礼千恩万谢的,接着就坐了去那个讨厌男人隔壁桌,享用起酒食来。 ....你不是“怎么什么人都进得来吗”,我就真的让你“什么人都进得来”.... 那个讨厌的、女里女气、娘巴兮兮的男人气得拍了桌子就要站起来,然后被他旁边那个男人按住了.... ☆、闷酱!2 其实罗维礼早已经不是个会冲动行事的毛头小伙子,做事也早就不会争一时的义气。但是刚刚,他就是想那么干,老实说,就算会惹来麻烦事,他也不想管。被打一顿?或是他自己也抓着机会打人一顿?惹上官司?以后被人暗地里找麻烦?他脑袋里转了一圈....无所谓,他胸中有一股不爽,所以他那时就是不想委屈求全,也就是不怕什么两相俱焚,谁怕谁? 不过,那个妖里妖气的男人还没拍案而起,就被他旁边那个给摁住了。罗维礼一脸不太待见地又斜瞄了他们一眼....如果自己在看那一眼时没有产生幻视的话,那自己好像有捕捉到那个妖气男人身边的男人嘴角的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毛骨悚然.... 心中爆了句粗口:md,古代搞基的男人怎么素质这么差,强的那个像恐怖分子,娘炮的那个像妖鸡,md,还是现代基佬文明。 。。。 罗维礼点了5种羹和两种面点。尝了尝咸淡味道还有里面香辅料的味道,他觉得....算是单一的吧,好吃是好吃的,毕竟是大酒楼的大师傅做出来的,但就是没什么太多层次。他还尝到了两种羹里有猪油,还有面点也是有抹过猪油的。他还在最贵的那碗羹里尝到了肉酱的味道....看来这年代是有肉制的酱的,只不过是还没有豆制的酱。 他想到这几天去逛铺子,有看看香佐料之类的。在这城里可以买到调料的铺子有粮铺、有药材铺还有专门的香辅料铺子。前面两种都是在兼卖调料的,所以调料品种没有专门的香辅料铺子全。但是,罗维礼一直没见过酱料之类的东西,包括连肉酱也没见过。不过,今天在来峻楼竟然吃到了肉酱调味的羹水,说明这里的人还是已经有了些闷制捂酱、转换升华食材味道的概念的。只不过用肉制酱,用料奢侈,寻常人家是不会弄的,也就可能只是这大酒楼的厨子自己私房做出来的。不过,虽然肉酱是个奢品,但是它其实易“得味”,因为肉制品本身的那个“鲜”味更易被调出来,所以肉酱是较之豆酱类更易做的。 。。。 他心里大致有了个数,回家之后就在心里把个第二天要去买的调辅料、香辅料给大致列了个表。第二早,老爹在那里准备糖苹果,而他就在那里先筛一筛他买来的那批黄豆。 早上他出去卖了两趟糖苹果,下午也出去卖了两趟。这天,他去了东区卖糖苹果,还是卖的五个铜钱一只。 他这天光走街了,没敢串巷,因为他怕昨天的人记仇、暗算他。 下昼时,收了工,他去了调料铺子,把该买的都买齐了。 ^^^^^^^^^^^^^^^^^^^^^^^^^^^^^^^^^^^^^ 回了家,他准备调出25%汁酱配75%黄酱这种厚薄程度以及色泽程度的韩式大酱。 这日,吃了晚饭,罗维礼歇了一会儿后就开始忙起酱来,那时老爹还没睡(一般晚上戌时过半(8点)老爹就会去睡的,因为他凌晨时分要起得早,所以一般他天黑了后也比平常人家睡得早上不少),要帮他搭把手,他也不肯,就说老爹该去休息休息,不用管他这一摊。老爹就没再管他。 他先把大豆倒入灶上那口大锅里煮,煮成个有点发灰的烟色那般模样。然后将熟豆给倒入石臼里,重重地舂,细细地碾,直至那熟豆全变成了豆沙似的粘腻状,这酱坯就做好了。他往里撒拌了一部分的香辅料,就再舂碾了一阵。然后豆沙似的粘腻酱坯就显得更为粘稠。 他将干净稻草杆子纵横地那么铺了一层,然后将酱坯取了出来置于稻草上,接着他把酱坯陀成方形,接着用稻草裹扎好,放去西面那间房间的房梁上,自自然然有通到风就好。 他就这么周来复始地弄着那些个酱坯,一斤大豆大概可以出两斤酱坯,四斤酱坯是一个酱陀子。所以这晚上,罗维礼忙到老爹都起床了(凌晨2点半左右),他才差不多将所有的豆全转化成酱陀子....于是乎,现在罗维礼在去北房侧间睡觉之前,相当满意地看着西厢房房梁上吊着的那10个酱陀子....以及酱陀子正下方的那好多堆小苹果....唉,这都是钱这是....他像是看护自己的宝宝那样上瞅瞅下瞅瞅,就差扑上去亲两口....然后依依一舍地,关上了西厢房的房门,然后确认那厢房的窗子有被支稳了(得保持通风)才往睡房走去.... 老爹赶着去上工了,出门前,手比划了比划,指了指房间,是叫他快点去睡。然后,罗维礼就去睡了。 ☆、出酱那段日子 这酱坯子一时半会又生不出钱来,罗维礼这不是还得继续卖他的糖苹果嘛。现在这城里不少人都知道这种好吃的酸酸甜甜的食物,还挺开胃的。城里面的人也叫开了“糖苹果”这个名字。反正罗维礼每日出得去,都会卖光,是做多少卖多少。他还给添了点新花样,比方说洒白芝麻,或是加梨糖下去熬那个糖浆、为了出不同的糖味儿。那些个有小花样的糖苹果他就会卖6个铜板一个,反正他一路舌灿莲花,说这些个新味道的怎么怎么个好吃,来跟他买的大姑娘或是给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7 自己小娃娃买的妇人见他长得相当俊朗,就也都买得比较爽气....这属于广告效应吗? 就这么地,40天后,他清点了清点,自己已经存了能有231两白银又649个铜板....老实说,在这么个破屋子放这么多钱,真是不相衬....不过,他一时间不想换租住点。因为老爹这个宅子虽说处于贫民区,但是相当地隐蔽,这么个破败宅子的外表更好,不会招摇。 这40天里,他那批酱陀子,是白天拿出来院子里晒,晚上挂回去房间里晾着。而且反正老爹白天都在家里看着,他有关照老爹一见到飘雨,就快快往西面房里搬。在这个40天之后,他晚上收工回来后,吃了晚饭,就把酱陀子取了下来,打开稻草衣,就着那个稻草的铺垫,把个酱陀子舂碎了(因为已经结成硬块了),然后放了进事先洗净阴干了的坛子里,两个酱陀子的量是正好放一坛,接着再撒了一批调辅料和香辅料进去,搅匀,铺上一层薄稻草,封坛。 那五个个头不小的酱坛子给放了进西边儿房里,他就也洗洗睡了,在床上,他觉得冷嗖嗖的....他觉得老爹再过上一个时辰还要去倒夜香,就觉得那日子太苦了,他想着不如明天就跟老爹讲,要他不要再做那份工了。还有....这家里得添点厚被褥,老爹和自己也得买冬衣了。 ^^^^^^^^^^^^^^^^^^^^^^^^^^^^^^^^^^^^^^^ 现在就只等再过个25天,等那酱全给捂出来。这酱,新的老的都会是美味的,到时可以先开个一坛子,其它的继续捂,只会越捂越香。罗维礼在心中盘算着销路和定价。 ....这25日内,罗维礼让老爹把个倒夜香的活计给辞去了,让他就只要白日里头帮自己准备货物、搭把手就行了,其它的就别管了。 他还让老爹把个倒夜香的板车和夜香桶给扔了,结果老爹没扔,而是给了那个接替他做这活的青壮年.... 他给家里添上了冬衣冬被,并且有问一句老爹:“老爹,这天冷死了,现在什么月份啊?” 老爹说这是腊月里头喽,最冷了。罗维礼听得懂,12月嘛。腊八粥不都是在这种时候吃的嘛。 。。。 ☆、来峻楼内的一锅大酱汤 过了整二十五日的捂酱期,罗维礼一日都不拖延地开了第一坛酱。他得赚新钱了,因为他三日前就卖完了所有的小林檎存货。 刚一开坛,酱香四溢....就差没香飘万里了.... 他是正午时分开的坛,然后就拿了个小型的坛子,装了一坛子的酱,用个包袱裹紧,并没有挎在肩上,而是拎着就出了门。出门前关照老爹,让他今日午时一人用膳。 他....去了来峻楼。他....知道人家不会就这么待见他的。 所以他没有犯二地拎着个坛子就想要来个什么自我引荐....他一人入了楼,跟小二说:“我要正堂位。” 小二有些为难,说道:“这位客官,现在是正午时分,来客颇多,您这一位,占一个大台子....这....” 他直接给了小二10两银子,说:“我就喜欢大桌位,这10两银,我只用来买一道菜,吃完我就走,不会耽搁你们的生意。” 这时,掌柜的走了来,说:“行的行的。”还喝了小二一声:“还不快点带位!” 罗维礼自在地坐了下来,小二殷勤地上前,问道:“这位爷,您是要点道什么菜呢?” 罗维礼说道:“其实,我来了你们城这么久,十分想念在家乡时我娘烧菜的味道。那日,我娘亲让人稍了一坛子我们家祖传的调味圣品于我。可,我又是个不入厨房的人,又尚未娶亲,就想,请你家大师傅给我用这调味圣品烧上一道菜,不知可否?” 小二不知该怎么回话,小二毕竟不是做得主的人。他为难地看向了掌柜的。 掌柜的过了来,刚想进一步讲话。这罗维礼就老神在在地解开布包裹,再揭开了酱坛子上面扣着的那个碗盖儿....一时间,一个厅的食客全望了过来.... 掌柜的估计是忙得还没吃得上饭,一闻这味,控制不住地吞了口口水。然后罗维礼就把自己方才说于小二听的那些话,再跟掌柜的重复了一遍。掌柜的一听,这也不是什么过分要求,就应允了。他拿来笔纸,记录了罗维礼交待的所谓的“家乡做法”....一道改良过的韩式大酱汤的做法.... 掌柜的记录完,还想将整坛子的酱都给抱进后厨里,结果被罗维礼摁下了,说道:“这是我家秘制珍品,精贵着呢,劳烦您入厨房取个小碗来舀一碗进去便是。” 掌柜的说好,就按说的去做了....不到三刻钟,罗维礼的韩式大酱汤就出得厅堂来,还配了喷香的米饭....这冬日里,那一口锅里....引得旁边桌位的人都无心自桌上的饮食.... 还有人问小二,能不能来一份一样的....小二为难地说:“那是那边那位客官家里秘制的调味品,咱们楼子里没有。” 。。。 罗维礼这饭还没扒进半碗,掌柜的就点头哈腰地又过了来,说是:“这位爷,您看,您用完了膳后,方不方便入我们后厨,我家大师傅有话想与您商谈。” 罗维礼一副他现在肚子很饿的样子,不过还是礼貌地抬头道:“....商谈?不会是为了我的调味坛子吧!这是我家祖传秘制的。” 掌柜的直道:“一切好说,一切好说。这位爷,请您用膳后务必和咱家大师傅会个头。一切好说。” 罗维礼就道:“那....好吧。” 旁边桌位的客人有的听去了刚才罗维礼和这家掌柜的之间的对话,有些精明的,就低低头地交头接耳说什么:“如果来峻楼把这人家里秘制的调料买了去的话,咱们这个冬天说不定就能吃上跟这人一样的那个汤锅了。” ☆、卖酱 罗维礼用完了午膳,将他的酱坛子又用布给裹得严严实实,他裹那坛子时,掌柜的盯着他的动作看了好几眼。然后,他跟着掌柜的入了后厨,大师傅一见他来,就把活计交待了交待给二厨,然后用手势请罗维礼到厨房旁边的的一间侧间,只他们两人入了去后,掌柜的就给他们掩上了门。 “这位兄台,请问怎么称呼” “我姓罗。” “哦,原来是罗兄,敝姓司徒。” “原来是司徒兄。”罗维礼有样学样。 “不敢不敢,不知罗兄年岁....” “25。”罗维礼对谈判桌上的各种“太极招式”也是了熟于心,他自己就经常耍,所以也并不排斥别人耍弄。不就是先套套近乎么,正常正常。 “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8 啊呀,那我竟然虚长你一岁....罗老弟....这个....” “你想要我这坛子酱是吧。” “哎,这个....” “其实,不瞒您讲,这酱精贵,潮露沾不得,风尘也入不得,这不,我娘关照我把大坛子开封了后,需小心分装入小坛中,然后那大坛还得密闭着存放好。她也没交待得太细,我又不太懂这些女人家才会关心的事,但今日里实在太想念她做的这酱的味道,才来请楼子里的师傅做于我吃,家里没有更小的坛子了,就将这个坛子也给拎来了。” 司徒一听他家里还有个大坛子,就想更进一步说服他起码卖个几小坛给自己:“罗老弟,这个....我想请你卖个几坛子给我。其实,其实,你要是不介意,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罗维礼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说:“....照说,行是行的。反正我娘亲稍了两大坛子给我,每坛又能分装成20个小坛。我....照理说,卖个一大坛给你也是行的,反正我自己也还能有一大坛....” 司徒一听,什么?两大坛,就是40个这么大小的小坛子....就想都要了来,但是听这位罗老弟刚才的讲话口气,不像是都肯让出的样子。就马上说道:“行的,行的,我买你20小坛。” 罗维礼皱皱眉头,问道:“司徒兄,不知你肯出多少银钱买我这一坛呢。” 司徒想了想,说:“一小坛我出50两白银,只是你绝不能再卖于别家。” “....行是行的,只是....” “只是什么?”司徒听他吊着话头,就马上心里有点不着底的感觉。 “只是,这司徒兄,我,你知道,我不善厨,我之前享用了你烹的那一锅大酱汤,觉得您的手艺绝对出神入化....我....我娘亲秘制的酱料也不只这一种,时不时的她就会托来真定府的家乡人给我稍上一坛子。那我又不会煮食,可不可以....以后她有新酱品稍给我时,我就拿来您楼子里,请您烹煮来给我吃。” “可以!....当然可以。”司徒一听还有别的品种,不过脑地就大声应了一句“可以”,又发现自己表现得太过激动了,就顿了顿,然后缓了下来,肯定地应允了罗维礼....多多益善,极为欢迎。 罗维礼见想得到的都得到了,就不多言了,只补了一句:“司徒兄。你说我不能将家中的酱卖于别家,那万一我娘稍带了来,我吃不光,你到时又不要,我不就得堆在家中,我一人也吃不了那么多,老实说的话。” “实在讲,罗老弟,您家中有多少,我要多少。” “....那,这样吧,我家中一坛是开了封的,一坛是尚未开封的。那总共算19小坛,都卖于你,而这一小坛我就拿回家自己吃去。如何?” “好的!我也不跟你打幌子。以后您娘亲但凡稍带了来的,你都可拿来,价格我们都可以再谈。” “行。只不过,这不能卖于他人的口头约定,我看我只能允你这一样酱,为期一年,如何?” “....可以,我们再谈....” ^^^^^^^^^^^^^^^^^^^^^^^^^^^^^^^^^^^^^ 罗维礼卖酱得了1950两白银,这才是只卖了两坛的,另三坛他先存着....商机是要急着抢,可是机会抢来后的“出牌”,却是要慢慢地慢慢地出。 接下来的几日,来峻楼的司徒大厨就在变着方儿地改良出不同品种的“大酱汤”,而罗维礼就在忙着制备下一批的“韩式大酱” 再接下来的几日,来峻楼的大酱汤一经推出就走俏了起来。南区不缺家大业大的人,人家吃得起。司徒用贵价买的这酱,所以卖的也是个高端价,羊毛还得出在羊身上啊。司徒尝到了甜头,罗维礼就又上了门,说他见这酱能卖上钱,就请他娘又稍了三坛过来,问他要不要。虽然这酱一大坛子能用好久,可是司徒是不会拒绝的,全买断了来存着也好,反正罗老弟说它不会坏....罗维礼说看跟他这买卖都做开了,那价儿也就不变了,于是,卖得了3000两文银。 又过了几日,当来峻楼以四款花色不一的改良后的“秘制大酱汤”,在这腊月寒冬里招揽得宾客盈门,赚得盆满钵满时....罗维礼也已经带着老爹搬去东区的一个静街宅子里入住了,在富区,租金是贵上不少,可胜在这地方治安是要好上不少的。 罗维礼选择租去东区,而不是另一个富区──南区,是因为南区的酒楼、馆子比东区这边要多上不少,而他是自己私下制酱的,得和自己未来的销售对象保持点距离....神秘点比较好。 他买了条大型恶犬,长得凶,叫得凶,体型大,刚进门儿那会儿,根本不“待见”老爹,把老爹给吓得....然后罗维礼就只让老爹给那狗喂食,而自己不再喂了,接着不出半月,那狗一见老爹就满地打滚,温顺得跟个什么似的。 罗维礼在这个地方,目前为止就信老爹,所以他也不敢说买什么仆人、请什么劳工之类的来看护院子。可自己有时不会在家,家里只有老爹一人,可能不□□全,所以,这不,买了条看上去连狼都敢咬的狗嘛.... 老爹现在是不用夜寒夜冻地出门去倒什么夜香了,而是只要帮罗维礼搭把手就行,其实说白了,也没什么活计。风干酱陀子的日子里也只是需要看着它们就行了,顶多也就是搬一搬那些个酱陀子,就没什么别的事了。 ☆、不得不想法子搞来油 继罗维礼将那五坛子全销了去来峻楼后,他又制了两批酱,他调了新的配比,一种是青苔酱调黄酱的那种配比,还有一种是清酱调青苔酱的配比。他没敢做多,分别做了3大坛子,一批做的,从配酱制酱到出酱,前后共花了两个月。他带了用做样品的两小坛子酱去来峻楼找楼里大师傅司徒.... 司徒见他带了小坛子来,迎了上来:“罗老弟,你娘亲的新酱到了?” “嗯,也是大酱,不过是不同稠度和味道的大酱,你要试试味吗?” “好,好,让我试个味。” 试完后,当天下午罗维礼就用他之前买的那辆板车分两趟运了那6大坛子去来峻楼,大坛子上有标记好,罗维礼跟司徒兄讲:“这一种的话这几个月吃挺好的,而另一种过几个月,天热了点之后吃会更好。” 司徒问他:“罗老弟(他不是个文人,不爱用什么‘贤弟’之类的文绉词语),你们家能多运点酱来真定府吗?这....我们楼子在其它州府统共有8间分铺。我,我想都将这酱给每一间都分派了去。” 罗维礼说可以....因为之于他,一次做10坛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9 也是做,一次做50坛也是做.... ^^^^^^^^^^^^^^^^^^^^^^^^^^^^^^^^^^^^^ 。。。 后来,才在不小心中听得,原来这来峻楼的大师傅司徒非也就是这家楼子的东家,分别分布在5路(=省)8府(=省会城市)或州(=市)的8间大酒楼就是这司徒非和他亲大哥司徒未在经管着的。 听到了这个确实消息之后,罗维礼还在想:失敬失敬啊,真人不露相,我之前在他面前耍的那些个太极招式,怕是他也心中明了,只是彼此当时都暂不知底,就没有直面地揭穿我罢了。 ^^^^^^^^^^^^^^^^^^^^^^^^^^^^^^^^^^^^^ 罗维礼那次收了司徒兄的口头订单,也没让人立个约书什么的,回了家就忙他的酱去了,反正对于他,这一种酱并不是个重本的货。 他这回下了猛劲了,一次弄了80坛,4月份的时候出了货,全给了司徒,一笔大买卖,差点没赚死他,他不敢将钱放在家里,就存去了交子行(约等于银行),把白花花的银两全兑成了交子(约等于支票)。这交子的提取是要看对票以及签字、手印的,跟现代的支票是有点像,所以即便这交子叫人捡了去也是提不来白银来的。交子行的大朝奉(约等于银行的支行行长)见这么一个大客,还亲自给办了所有的程序。 在买卖往来中,罗维礼与司徒走得越来越近,罗维礼现如今也经常去司徒他家酒楼吃饭,本来掌柜的都不肯收饭钱的,说是他家东家关照的不能收,可是罗维礼也不能肯吃白食,两相推就地,最后就变成罗维礼吃饭、付半价的银钱。 4月上旬的一天,在这北方的真定府,天气是算回暖了。罗维礼在司徒这儿用了午膳后,就和司徒在他后厨边的那个侧间里说会儿话。 司徒说:“其实,那些酱都是你做的吧。” 罗维礼看了他一眼,道:“你别光指着我这事,你自己还不是一样,这酒楼是你开的吧。” 司徒笑了,说:“罗老弟,现在咱们不是相熟了嘛,才放心敞开来说亮话。” 司徒见罗维礼这几日以来都一直是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就问:“老弟,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其实,罗维礼这一两个月来,都有一直在愁着有关这个年代的烹调方式的问题,动物油像是猪油那种,一般人家哪里消费得起啊,而植物油是到现在他也没见着....这么少油寡淡的羹羹水水的烹煮方式,造成的直接影响就是他自己的制酱品种....耍不开啊.... 必须得有油!必须得推广“炒”“煲炖”这些个得起油锅的烹饪方法! 罗维礼见司徒问他,就抬头看了看他,说:“我只是想要一样东西。” “噢?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能弄来给你。” “呃....我还是自己来吧。” “....对了,你知道安徽吗?”罗维礼知道很有可能问也是白问,这年代,地名全和现代的不一样,是有一个两个一样的,可是绝大多数是与现代地名不同的.... “不知道。”果然.... “!”罗维礼忽然想到:“司徒兄,你知道黄山吗” “噗,你就真当我是个腹中无诗书的莽夫吗?这问题问的。有谁不知道黄山啊?” .... 罗维礼要去黄山,他要去找看看,有没有油菜籽!(他知道在现代的话,那安徽是菜籽油的主要产区。就是不知道现在那里有没有油菜花这种东西,唉,只有去了才知道!) 他问司徒:“司徒兄,从这儿往黄山去,要....多长时间?” “赶马车去,要二十来天。” “司徒兄,我要去黄山,包马车去要多少钱,安不安全?” “....你”本来司徒想问他要去干嘛的,因为担心他的安全,可一想,他也不是个莽撞小子,就不多问了,说:“原来你是要去宿州啊,这样吧,我正好要去云中府,虽然与宿州不在同一个路(=省)内,可是也相临不远,你倒是可以搭我的马车同行。” “真的?” “那哪还能有玩笑话,我要去云中府探访一下我兄长。” “好。那你何时会起程?”罗维礼心里挺急的,因为如果那里有油菜的话,5月份也得收籽了,这一路赶过去得20来天,他怕赶不上。 “后日如何?” “行的。” “后日晨早卯时过半(6点)我便去你家找你。” “好!说定了........呃,你知道我家住哪?” “............知道啊。” “....好吧。”罗维礼心中:妈呀,这厮没派人盯我稍吧。 ☆、去往黄山 罗维礼在他现在租住的宅子里、他那间房中,于墙龛内嵌放了一个乾坤箱,这箱子还是那交子铺的大朝奉介绍给他的,说什么这城中的高门大户人家里都放一个这个种又重又大的硬实木箱子,开合箱子的地方有玄机....当时罗维礼看了一眼,呵,古人不可小瞧啊,木匠、铁匠们的手工可真是精巧,这不就是古代的保险箱吗?又大又重,比一个成年男子高,比两个成年男子并排站还要宽上少许,这种的话,就算梁上君子想往外搬也搬不去,开了那个玄机扣,一看,哇去!外面看这么大一箱子,里面怎么这空间小去了四分之一,哇,这箱壁可真是厚啊....这时那个大朝奉就趁机夸上这乾坤箱几句:“这种实木是我们从辽国运来的,做这么厚才行,你看,要劈要锯都极费劲。而且我们还给它包了层铁皮....火也烧不了。” 罗维礼当时心里想,得得得,你不就是想卖给我吗?行,我买,你也别再费唇舌了,然后那大朝奉就雇了马车和派了行里的护院(约等于保全公司的保全人员)“送货上门”,罗维礼要是当时没看错的话,他真的觉得那马跑得比平时慢了三倍。 ^^^^^^^^^^^^^^^^^^^^^^^^^^^^^^^^^^^^ 罗维礼的值钱家当全放了在那个乾坤箱中,那绝不是在防着老爹,是为了防着万一哪个手脚不干净的摸进家里来。罗维礼留了50两银子给老爹花用,说自己可能得要两个月才能回得来,叫老爹不要担心,还说他若有个什么急忙急楚的事,可以直接去来峻楼里找那家掌柜的帮忙(他跟司徒兄讲说家里有个老爹,他不放心,司徒就讲说让老爹有事的话可以上门找楼子里的掌柜)。 罗维礼还关照了老爹出门买菜时要关好门户之类的一些杂事,一切交待完了后,他就提早了一会儿立于自己宅门口,等着司徒兄来。接着没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10 一会儿,司徒就来了,再然后,在宅门口,老爹和他们家那条恶犬目送着他和司徒的马车远去。 其实罗维礼家宅子里现在还有捂着40大坛的酱,本来一个月后就开得坛的,可是一个月后他又回不来,他就关照老爹不用去管那些坛子,就这么封着再捂多一个月地等到他回来时再开也没事。 ^^^^^^^^^^^^^^^^^^^^^^^^^^^^^^^^^^ 一路的颠簸,算算能有21天,只在白日里赶路,而一入傍晚时分,他们就找客栈住下,然后到了第二日再走。司徒的这辆马车是个双头马车,两匹马皆是健壮高大的白马,膘也长得适中,一看就是既有奈力又有速度的。 司徒将罗维礼给送入了宿州一家客栈的一间上房内,就跟他说:“我去这个州隔壁的云中府去会家兄,小半日光景便会到,我呆个3日左右便会回这里来找你。你看如何?” 罗维礼回答道:“好的。三日后见。” 两人道了别,罗维礼在这客栈里用了午膳,就一身朴素衣裳地这么出了去街道上。他看得出这处地方并没有太富庶,起码,繁华度是远远不比自己现在住的那个真定府。 他在街上随便找了个面貌和气的人问了问:“大叔,请问去黄山怎么走?” 那人就着手地给他一指:“那边不就是吗?这么走过去都不消二刻钟。” 罗维礼一看:呀,还真是有座山,自己还真是有眼不识黄山啊。 老实说,他在现代时也没去过黄山....只见过图片,如今站在这处地方看,可能因为角度不同,他刚刚也没认出来就是了。他谢过那位大叔,就准备往黄山山脚那块走去。 结果刚抬脚走了没几步,他四下张望张望时,发现,左边不远处有几株黄花....走近了一看....就是油菜花....就这么“得来全不费功夫”了....他看了一下,黄花下面的绿茎上有结细长荚子了,他摘了一个细长荚子下来,一掰开,绿绿的籽就在时面,虽说有点小....不知道吧,可能因为是野长的。 他找了个看上去像是农家人的壮实汉子问了一嘴:“这位大哥,你们这儿这种黄花儿多吗?” 那汉子瞥了一眼那花:“哦,瓢瓢儿花,有哦,你往那边走,不远,有块平地,再往下去去,整个坡再连着整个凹地都是,全是这个瓢瓢儿花。” 他一看那汉子手指的方向,与去黄山方向相反。他刚才一听“满坡都是”,就兴奋了,他问那汉子:“这位大哥,你们这儿这种瓢瓢儿花是你们自己人种的吗?” 那汉子讲:“哪有人种这个啊,都是野长的,想除都除不尽,在我们这里,只要那地是空着的没人耕的,就被这种花给长满了。” “好的,谢谢。” 罗维礼刚想抬脚自己走去看看,结果一想,呀不对,自己做事什么时候开始打隔愣啦,他就一转了头回来,问刚刚那汉子道:“这位大哥,不瞒你说,我们村上需要这种瓢瓢儿花,你们这儿又不要,那我可不可以请你帮忙找五个劳力帮我采一下,我付他们工钱,你看有人肯干吗?” 那汉子一听,除野花野草还能得工钱,马上说:“行的,算我一个,我去我村上叫人。再要4个是吧。” “是的,给我做一天活,我一人给200个铜钱,只是别给我声张了,你知道,虽说是你们这儿野长的,没人要的,但毕竟我是个外村人,怕有人非得说‘采不得’什么的。” “行的行的,你跟着我走吧,我们去村上叫了人,你再跟我们一道去那块瓢瓢儿花的地。”那汉子一听一天有200个铜钱,马上点头如捣蒜,走得快得罗维礼觉得自己都快跟不上了。 ^^^^^^^^^^^^^^^^^^^^^^^^^^^^^^^^^^^ 罗维礼和汉子走了去(确切地说,是小跑了去)那汉子的村上头,那汉子姓林,一招呼就招呼了四个壮丁跟着一块儿走了。带个了五把镰刀,还推了两辆板车。 一行6个人去到了,那片地,天哪,跟一片黄色的海一样....都望不到边。又像是在两座矮山间的一个凹口,这地不可能当耕地,怪不得都给这种野生的油菜花给占得满满的。 罗维礼交待了要从什么部位割断这个瓢瓢儿花,这每簇黄花的下面一般都长着5到6支细长细长、两端尖尖的长荚,他主要就是要那个荚。他关照了林大哥他们几个一定要在这花杆子的中断将它们割断,不要割得太靠上,割断后要一把一把花地顺着向地放在板车上。五个汉子听完要求就开干了,而罗维礼独自走去了自己住的那客栈附近,想看看有没有布店,他找到了一间布匹铺子,买了极长极宽的一大块粗布,还问那家掌柜的:“掌柜的,你这儿有布袋子卖吗?” 掌柜的答道:“这位公子,我们这里哪有布袋子卖啊。” 罗维礼就留了100个铜钱,说:“掌柜的,我出去转转看哪儿有布袋子买,再回来取这布和付余下的钱,成吗?” “可以的。” 罗维礼想了想,转了转,转去了粮铺,问粮铺的掌柜:“掌柜的,你这儿有多余的这种装米袋子吗?” 掌柜的说:“这位客官,有是有的,只是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想跟你买。你看,我出25个铜钱买你一个米袋子行吗?” 掌柜的想了想,这米袋子卖与不卖都无所谓,反正放着也是放着,就允了,叫店里伙计去后面的小仓里取空置的米袋子来。伙计就去取了不同大小的出来。 罗维礼买了5个那种大型的大米袋和6个那种中型的大米袋。中型的那种他付15个铜钱一个。 他转头又去了刚刚的那个布店去取他的粗布。 然后他就一个人扛着那一整匹粗布,又走回了那片油菜地,汉子们已经割了满满两车的油菜花。罗维礼要是再不来,那花都快堆不下了。 罗维礼过去了后,招呼着大伙儿都停下手,然后找了块特平坦的地儿,让四个人撑开那块粗布,展匀在地面上,教大家,握着一把那瓢瓢儿花,隔着布往地上狠摔,他说他要那个里面的绿籽。 其实罗维礼有想过不要让这村里的人知道他的目的其实是在这个绿籽上面的,可是他看这么一大片的,他想都收了来,只有这么就地把活儿给干了才是最简便、最出活儿的。况且,只要他们不知道他下一步要怎么去加工那个籽不就行了。 5个汉子就做起活来,而罗维礼就忙着收归那些个在布上被敲出来的籽。等这两车弄完了,5个汉子就进行了下一轮的采收和摔籽。 这个村里人也是实在,给人就这么干起了活,也没提什么预付个工钱之类的,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1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11 万一罗维礼跑了呢。罗维礼在和他们接触时,也在不时观察他们的神情、脸色,觉得基本可以放心。其实他之前也有顾虑,这个荒野,他们也知道自己是个要付钱的主儿,万一活儿不干,直接把自己谋财害命了呢....他就故意不给预钱,还给他们指派着活计,发现他们一直是面色如常,交待什么干什么,他也就放了个心。 等到太阳西沉,罗维礼收了两个中型袋子的这种油菜籽。他给了这五人半天的工钱,分别是一人100个铜钱,这村里的人,可能一人一个月也就挣得出250个铜钱,一看干了半天的活就挣出了100个铜钱,就直问罗维礼:“明天还要干这活吗?你看我们才收了一小片而已。” 罗维礼说:“要的,你看明天你们再带多5个人,我们再重复今天的工序。” 那个林姓大哥说:“行的,我们有人的。” 罗维礼就说:“那行,我明早差一刻辰时(6点45)那会儿来。你们就在村子口等我就行了。” 说这些话时,一行人刚好也走至了村子口,罗维礼从板车上取了他那两个中袋子的菜籽,还有几只没用上的空袋子。然后把那个用来铺在地上的粗布留在了板车上,说他这个不拿了,留着明天用。汉子们说好,他就与这几个村上人道了别。 ☆、油菜籽 第二早,罗维礼按约定的时间来到了,远远地就见村子口站着好些个壮汉。走近了一点人头,10人,正好,他们就去了那块油菜花地,按昨日的工序,将活儿又继续干了下去。这回,那个林姓的大哥手把手地教那些新手该按什么分寸割草,以及要怎么地摔籽,罗维礼一看,这俨然是个工头的架势啊,那挺好,到时但凡他不在的时候有林大哥帮照看着他也不担心了。 罗维礼也跟着做了一个半时辰左右的活儿,他主要就是摔籽和收集那些籽。他关照了林大哥一句,说让他们把那个绿籽子摔打出来之后都收进米袋子里,他说他要去到他住的那附近办点儿事,想请他帮整体地照看着。林大哥说没问题,叫他放心。 罗维礼早上来看过这几个劳动力好像都挺实诚的,放心了之后,就又回到他住的客栈那块地方,找到昨日光顾过的那家粮铺,又跟那家掌柜的买了40个大布袋子。买完了布袋子,他就去了昨日那家布匹铺子又买了一大匹粗布。买完了后,他忽然想到件事儿,就向这家布行的掌柜打听打听:“掌柜的,麻烦跟你打听一下你们这个州哪儿能找到专门帮着运货的马车?” 掌柜的又不管这货物运送,那都是东家在管的事儿,掌柜的也不知道,就说:“货物运送我不知道,这个都是我们东家自家备着的商船和陆远马匹,你想问这种单趟的,我也不晓得了....啊,对了,你看那边直走下去有家振兴镖局,你可以去问问。” 罗维礼谢过了掌柜的.... 但是他心里面快被囧笑了....用镖局押送油菜籽儿....噗,别本来可能是麻事儿没有的,结果,弄得那副正经八百的样子,万一遇上伙土匪,那些个土匪还说不定以为是车什么贵重东西,给一通胡抢的.... 但是,他还是想说去问一下。他直接扛了匹布,走去了振兴镖局,问里面的人,说他想请人帮运些货,不是贵重东西,能不能请人不用像是押货的那么正式,简单装车,简派人手,只要保证货物到就行了。镖局里的人说可以,问好了货品大致的重量大小,问好了送去的地方,谈好了价,就说到时上他住处去取货就成。罗维礼谢过了人、说可以的。 然后,罗维礼扛着块布还有拿着那些米袋子,竟然还去买了十一个干饼子,十一张葱花卷饼,两只的焗鸡,让人店里的人给用油纸叠摆好,用稻杆子系好,就一道提着走了去那啥瓢瓢儿花地。 去到了之后,他让人把新买的那块粗布也给铺在了地上。他又做了一会儿活儿,中午时,他把饭食给分了,那几个汉子见这人还包饭食,饭食还这么有油水,个个下昼时分干活更起劲了。 中午时,有四个汉子家里的婆娘来给这几个干活的人送水送饭,见到她们男人在地里吃得这么好,就把水给留下了,把饭又给带回去了。 一天下来,4个大袋子就装满了。 晚上收工时,他支给了工钱,汉子们拿了钱都高兴地走了,两方说好明早同一时间再会。 罗维礼留了一下林姓大哥,请他帮着把那些菜籽用板车给运回客栈。他问他能不能明天再多叫10人,也不知他们村够不够人手....但是他赶着走,所以就想加快进程地多收一点这个绿籽。林大哥说他们村能使得上的人有30多个,这阵子他们地里没什么活,白日里是都可以出来帮他做活的。 结果,整桩事就变成,林大哥他们村上几乎全村都出动了,花了3天时间又弄出来39大袋,再加3中袋那个籽子。全村人都赚上了一笔,罗维礼当时让人留着十分之一不让割,说这样的话明年又会满坡的都是这种花了。村里人一听还有明年,就直说他们会看好那块地,不去破坏胡割的。 ^^^^^^^^^^^^^^^^^^^^^^^^^^^^^^^^^^^^ 司徒回到这里来后,还等了罗维礼一日有余,因为得等他把该收的这些个绿籽子都收了。 罗维礼直给司徒兄赔礼,说不好意思得叫他等,不过司徒说没事,只是瞅着那些个装着绿籽子的布袋子,问他又有什么花样。罗维礼但笑不语,说还不能肯定成不成呢。 他们回程那日,罗维礼没往司徒的马车上装这些菜籽,因为怕耽误了马车的脚程,所以他就让镖局来运送所有的布袋子去真定府。 ☆、又见妖鸡 对于....这个世界上竟然有妖鸡这一类的男人存在....这桩事....罗维礼觉着....唉,也是够了。 。。。 他和司徒兄回到了真定府后,就在家里坐等那趟 “镖”的到来....那镖局的人毕竟是运着那么多的货物赶的路,脚程上肯定不比罗维礼他们快。但是,罗维礼在家等了两日,那镖局的人也就带着油菜籽来了。罗维礼谢过了人,把剩余的钱给付了,还打点给了送“镖”的人不算是少的碎银两,让人家自行去馆子里歇歇脚、吃口茶饭、再赶路,那送货的三人领了额外的银钱高高兴兴地走了。 油菜籽被送到了之后,罗维礼用昨日买好的三大块粗布连同在宿州买的那两块粗布,和老爹二人在院子里整齐地铺码好。然后,就是让老爹跟着自己把那些绿绿的籽子给倒在了粗布上,用昨日从老林叔铺子里买的现成的木耙子,和老爹两人给来来回回耙匀了。 其实他知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2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12 道自己之前收那些野菜籽收的时间并不太对,其实是收早了的....就像催生似的....于是,他一拿到这些菜籽就赶紧地把它们放在阳光低下猛晒,也正好,这个月份日头很猛。他需要晒到这些个油菜籽脱水、含水量大大降低,而判断的标准,就是那些个绿籽子外层的薄壳变成黑色。 他两日前刚回来那会儿就把之前闷的酱坛子开了一坛,闻味、看色、尝味,满意。但是他当时没有立刻把酱给司徒兄送过去,他还得出去张罗着买那些弄油菜籽要用的粗布、耙子什么的。 他刚回到这边宅子时,最高兴的人就是老爹,老爹认他是这宅子的主人,他这一出门就是一个半月的,老爹成天活得跟没了个主心骨似的,而且老爹也没有外边的活儿要去做了,家里面也没什么事要做,老爹就只能成天地守着那四十坛子酱,光守着也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所以有时候他就拿块布把坛子上的灰给抹一抹,这活其实根本不需要干,他其实就是给闲得发慌才憋出来的这么个事情做。所以,罗维礼回来后,一看这些个酱坛子,好家伙,一个个油光水亮、一尘不染的.... ^^^^^^^^^^^^^^^^^^^^^^^^^^^^^^^^^^^^^^ 等到他们现在把这些油菜籽都在宅中院子的地上铺好、给晒上了,罗维礼就关照老爹说:“老爹,我去送一下酱,中午就不在家里吃了,你一个人吃,把早上关照你买的鱼给片上,还有用那个酱去煮,都说了那个坛子里的酱是我们自己家里吃的,你别老不舍得用。我中午不回来,那鱼也别久放了,中午就把它吃了。” 罗维礼关照完老爹便开始运那个酱去来峻楼,他自己用板车运的,那坛子大,他一次就只能运两坛。他送了一趟去之后,司徒就派人过来运了,马拉板车,那板车比罗维礼的手推板车可大多了,所以运个几趟也就运完了。司徒派人来时,第一趟罗维礼是跟着来,因为怕老爹不认识这些人、不放人进来(这是司徒第一次派人来,罗维礼一看这马力可比人力省事儿多了,想当初那个80坛那次,就是他独立一人,运了10趟啊,从他们住的东区推去南区的路又不算是短程的....最后实在受不了了,才雇了个马拉车给帮运的。这次本来是想着先运个3、4趟权当练身体了,然后再雇车的,结果,没想到这次司徒这么有良心)。接下来的几趟,他就没有再跟回来了,而是留在司徒那里,在人家那个热火朝天的高级火房(厨房)里观摩观摩。他寻思着,得早早让这个厨房里起上个油锅,来个小炒,又或是来个先炒后炖的中原炖法.... 罗维礼现在和司徒熟了不少,加之他之前送酱都是经常走的人家后院这边的通道进来的,所以他把个司徒的酒楼仓库和后厨都快当成“自己家”了,反正这里是让他随便进的,厨房里的二师傅、小厨子、帮厨、帮工都认得他,一般见他进来,都也挺习惯的,也都只管自己忙活自己的,他爱怎么转就怎么转。 罗维礼观摩了一阵子,并且一边脑子中在想的是他那些个油菜籽,老实说,他也不清楚他那些个野油菜籽的出油率会是如何.... 他一路东想西想着,一路就到了他肚子饿了的点、提醒他午饭时间到了。 他就出了去,找了一个窗边的小桌位入了座,小二过来问他今天要吃什么。他想了想,点了个“鱼片豆腐青酱煲”,这个是司徒改良的几种酱煲品种之一。小二说好嘞,就交了去给在厅堂的后档口站着的那个“传单”(收集来客的点单一趟头交于后厨的人)。 罗维礼坐在那个位置,正在寻思着用什么方法来榨油....就听见身后有声音:“讨厌。”然后就是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经过身边,在他的小桌位前面的那个靠窗小桌位坐下了....罗维礼心里想:哟,原来是恐怖分子和妖鸡啊。 接着他就根本没在脑中多想他们第二遍,谁有那个劳神子的时间去管这二位“祖宗”....他微低了头,不再看他们。而那桌那两人也已点了菜,分别是两个煲品,那只妖鸡点的还跟罗维礼他点的是一样的.... 可能因为罗维礼这桌和妖鸡他们那桌下单时间很近,所以煲品上来的时间也几乎就是同时了....妖鸡又嘀咕了一句:“就会有样儿学样儿。” 罗维礼是....唉,行行,你爱说什么就说吧,我好男不跟“女”斗....(现在妖鸡那个男人在罗维礼心中直接被划分去了女人那一类,他觉得自己要是老跟他计较的话,那也....就是纯粹是闲的。) 罗维礼吃了饭,结了账,先一步脚出了楼子。妖鸡看着他走出去时的背影,眼波流转了流转,就又低下头吃他的饭了。 不过这时,他对面那个,就是那个恐怖分子,说了句:“你到底是有多想惹他的注意?” ☆、榨油 1 罗维礼知道两、三种榨油的方法,那种现代高科技的....就别去想了吧....那余下来的古法榨油方法他也就知道一种....可是,那些用具一时半会儿支巴不起来啊....还是得想一些更简便的法子.... 他在来峻楼用了午膳之后,就直接去了西区老林叔家的铺子,问老林叔:“林叔,这儿哪儿有得卖石磨的,还有我家里有那一个竹背蒌还有一个竹篮子,是哪儿有得买那种竹片子?我都没在这儿见过竹子。” 林叔跟他讲:“你要石磨?....这个,我们这城里卖豆浆、豆腐的铺子也就两间,好像也只有他们家有石磨,我好像有听讲,说是....说是....从我们真定府周边乡下做好了给弄上来的。城里怕是没有的买....那竹子?初一、十五在我们这个区的街庙会,哪,就是浩街那边就会有的街庙会,是个集市,就有人在卖的,好像也是转几手运给他们的,他们才在这里卖的。” 罗维礼觉得老林叔知道的真是多,给的讯息每回还都挺有用的,所以他一般有什么问题要问的,就会来老林叔这儿。他谢过了老林叔,就回了自己住的东区,他知道自己现在住的那个区有家豆腐铺子,他去问了那铺子老板:“这位东家,我想问一下....你这石磨是哪儿弄上来的?” 那铺子的东家,皱了皱眉看着他,他忙解释:“不瞒您说,我不是要用来磨豆子,我主要是想要那么大的石块,用来压东西。” 那东家见原来不是要跟自己抢生意的,就想了想,说:“你由北城门那儿出去,直着走,再往左拐一拐就是朱家村,那村南面的山产一种....反正他们村的人叫湖石的石头,那石头很重,不好磨制,他们也就是村上的人哪家要用到石碾子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3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13 了才会打磨,平时也不做来卖,我们家这口磨还是....反正,你去了得问哪家肯帮你做,好像是没有具体人家在弄这个的。” 罗维礼谢过了这家东家后,就回了趟家,问问老爹有没有吃了饭了,还关照他下午还是每隔半个时辰就耙匀一遍地上那些个籽子,说如果他下午申时过半(4点)时若是仍未归家,就把院子里的这些个籽子全给收了,不要装袋,只要把每一块大粗布拢一拢,把菜籽聚在粗布中央之后,用个布条系好就行。老爹让他放心出门,还是示意他要注意安全。 罗维礼从北城门那边出了城门,他走到北城门时才想到这是自己第二次出入这城,之前那次是和司徒一起的,坐着马车直出直入的,没人盘查;而他忽然想到,自己好像连个户籍都没有,他还担心被人查,结果,根本没人管他,那守城门的四个小卒单就是手握个矛、往那一站,这时出城的人并不多,也没有往城里入的人,那些小卒也不知道在哪层天神游,反正是没怎么在看人,只是偶尔瞥一瞥。 他虽说是顺顺当当地出了城,可是他心里记下了这事儿──户籍,他也不知道这个时代、这座城的户籍制度是什么样儿的,他当年历史又不好,而且连大学也没念过,就出来自己家的企业里面做,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多的只是实战生活中积累起的经验,而并非一个文化人.... 他按那家豆腐铺子的东家指示的,找到了那家村,进了村就找了个青壮年问道:“请问,你们村里哪户能打制石磨的?”那人看了他一眼:“石磨啊。陈叔家能给做,我也不能肯定他现在肯不肯做,要么你去问问。” 接着那人给罗维礼指了去陈叔家的路,罗维礼去了,说请陈叔帮帮忙,他赶着要用,并且给出了个心目中的价,那陈叔一听这价钱相当的好,就应允了。不过罗维礼接着说了他对这石磨的要求。 罗维礼说:“陈叔,这石磨,你看,我要一个母板,两个子板,上面那个子板我才要加柄用来推磨,下面那个子板是要能嵌进母板的,而且我要在母板的边上加一个出水出浆的槽口&&%%¥#@##¥#@” 罗维礼给相当详细地描述了描述,陈叔听了听,觉得也就是几个小结构给改了改,也并没有说是多大多难的事儿,就给允了。接着,罗维礼还说:“对了,陈叔,这石头....经不经夯的?” 陈叔说:“我们这南山上的湖石,石胎泛青蓝,打制好了之后,内胎又略泛白,是出名的硬如铁,只是经不起火焰的久烤,我们也是利用了这一点,才一边烤热一边磨的,你只要注意别一天到晚用个火去烧它就行。” 陈叔只说了一点关于这个石的弱点,但其实他在打制时,是要撒一种加了东西的水上那石头,再一边烤,方能逐渐打磨的,只是不能把看家的东西都说了叫人听去.... 罗维礼一听,想着谁没事会拿个火去烤那个磨啊,就说:“行,哪,这是一部分定钱,陈叔您就先拿着,我半月后来取,到时能顺便麻烦你赶家里的牛车帮我送一趟进城吗?我到时再付你那运送的钱。” 陈叔应允,罗维礼给人道了谢,就转头出了村,又入城去了。不想....出城时没人盘查,入城时,却被一个小卒拦了下来,跟他要户籍纸或是暂住纸....罗维礼心中大呼失算。 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了,呼了一声,道:“哎,天,这位官爷,我急着出城办事儿,给忘带了,我刚才就从这门儿出的去,您看....唉,这可怎么的好。要么,您通容通容。”说了,从怀里掏了五两白银暗地里给这小卒,而这小卒之前也确实看见他了。就低喝了声:下次长记性了。 转手那小卒就将银子揣进了衣口里。本来罗维礼是怕其他那三人看见小卒收了钱财,会说不过去嘴,怕他被别人检举啊什么的,想说给多点他,他到时也能请请其他几个,别人都分了好处就不会多嘴。不想,这小卒一点将白银分于他人的意思也没有,虽说是暗着放入衣内的,可也是一副没在害怕别人说什么的样子。 罗维礼就想,那接下来的事,就不关他的事了.... 他回城内时,是申时刚至(3点过一点点)。他没回家,而是去了司徒的楼子。来峻楼这会儿功夫一点也不忙,这会儿功夫,一般酒楼都在为晚膳那个繁忙时段做准备,有些酒楼会暂时关个门打个烊,有些是不会关门的。 罗维礼入了去,因为是从前门进的,所以还是让掌柜的去通报一下司徒,毕竟这儿也不是他家,如果不通传就直入直出的,那多不好,不管怎么说都得守点规矩的。 掌柜的通报完出了来,就请他直接入后厨旁那个侧间就行了。罗维礼入了去,直奔主题:“司徒兄,我需要一张这个城的户籍纸,我,反正我需要一张。你....你有办法帮我弄一张吗?” 司徒抬眼看了看他,没说什么,只说了句:“好,三日后来拿。” 罗维礼顿了顿,又讲:“是件难事吗?” “....看对谁来讲吧。” “好吧,我付你三千两白银。” “不用了,你以后少跟我耍那些生意的道道,调完新品的酱能先想着我就成。” “....好。” “对了,你上次调的那种最稀的那种泛青的酱,再来16坛,这天开始有点热了,我觉得那酱很应季。得给几个楼子再分两坛过去。” “成,我不收你钱。” “都说不用了。” “那半价吧。” “........好吧。” ☆、榨油 2 这日傍晚,罗维礼回到家时,老爹已经把那些菜籽收好扎好送入西厢房了。现在的这个宅子内,房间是齐全的,有北房(正对着院前门的主房)、西厢(北方西面的房子,不与北房平排,而是成直角)和东厢(北房东面,成直角,东厢与西厢是独立的平房,两房相对着,中间是院子)。罗维礼现在在这宅子里住东厢,而老爹住北房里的侧间,北房的正间以及西厢因为采光和通风很好,就都用来晒胚和储藏。 本来老爹不肯住在北房的侧间里,要住去东厢,因为东厢是整个宅子里采光和条件最差的一间房,但是罗维礼非要自己住那里面,想说光照好的房得给上了年纪的人住比较好一点,别到时老爹在比较阴的房里住出个什么毛病来(其实老爹的身体素质没他想的那么差,又其实这东厢的条件也没有那么差,起码比他们之前住的地方好上不止10倍)。 罗维礼回了来之后,也不知怎的,没什么胃口,就呆在他的东厢房里。老爹过来拍他的厢房门,意思是要他去吃晚饭,他说他不想吃,老爹进了厢房门,见他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4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14 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但还是示意他饭不能不吃的。他想了想,就问老爹家里还有没有黄面馒头了,他说他不想吃米饭。 老爹说家里的都吃完了,不过他可以出去买,但罗维礼就想算了,还要出门买太麻烦了,不过老爹还是非出了去给他买黄面馒头。 他整个人有点蔫,拿过圆桌上的水壶喝了口水,然后走去铜盆铜镜那儿,洗了把脸,看了看镜子里的人....忽然....被自己逗乐了....他解了自己束高的抓髻上的小冠(用来固定发髻的一种男用饰品)....哇去,长发飘飘啊....来了这里,能有10个月了吧.... 他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嗯,今天不用刮胡子。他胡须不重,一般3、4天才需要刮一次。以前在现代,刮胡子对于他来说,是个容易事,因为他毛不重,长得慢,而且现代的刮胡刀多高级多好用啊;而到了这里....这时代的男人,青年人和中年人当中,有些个是蓄须的,有些是不蓄的,所以卖杂货的铺子里,是有剃须的刀刮子的,一般就放在剪刀的旁边。 可是....这时候的所谓的剃须刀....比起现代那啥双层、五层刀片、啥旋转电动刀头....是差了不止一百个等级....好在罗维礼算是个手巧的人,也没把自己刮伤过,只是每次刮起来耗的时间要久上不少。 ....罗维礼再次看着自己这副“极致”造型,想笑....忽然,又觉得喉中一梗,好像,自己其实笑不太出来.... 他来了这里这么长时间,经常有想到家中弟妹、还有妈妈....他就经常想他们现在过得好不好,没了自己,日子过得安稳吗?有受人欺负吗?他经常有担心,但是,他也有想到,好在二弟维义跟自己的性格、作风相似,甚至乎,维义比自己更“铁腕”。真的,他是做哥哥的,对弟妹的性格也是心中有数的。二弟比自己小两岁,出了大学就在自己身边帮手,他水平强,手段狠,只是....刚强有余,柔和不足........罗维礼多少还是会担心二弟的性子太强.... 不过,对于有维义在家里守着,罗维礼多少还是觉得欣慰的,也多少没那么担心了....要是自己家里一家子都是个软柿子,那还不被人给欺负死。罗维礼这段日子里只是经常有向上苍祈祷,希望自己弟弟能在日后的磨练中把个刚强性子稍稍给磨去一些,刚柔并济会更好一点,不要事事都讲个硬理,不要事事都三头六角的不圆融.... 。。。。。。 ^^^^^^^^^^^^^^^^^^^^^^^^^^^^^^^^^^^^^^ 罗维礼得等朱家村里的陈叔做成石磨,一等得等半个月。他这半个月里就趁着这大好的日头,把个油菜籽子给好好地晒了晒。余下时间,还要闷酱,就是之前司徒兄让他闷的。还有的,就是他跑去了自己以前住的那个贫民区──北区找到了个铁匠铺,让人给打个大夯锤。 等到入了下个月头,也就是伏月初(6月初),每半月一次的开在西区浩街上的集市日子就到了,罗维礼去买了6个竹篓子,他选了那种竹片子不厚不薄、看上去韧劲特别好的。紧跟着的他就带着竹篓子去了老林叔的铺子里,和老林叔把竹篓子给拆成了竹片条子,然后请老林叔把竹片子按他要的样子给重新绑扎好,老林叔这类的活儿很会干,很容易地就帮他弄了一个出来,像是一个两头削平的南瓜,又或者说,像是一个放大数倍的象棋子儿。 罗维礼一看,很满意,就留了工钱给林叔,让林叔把6个竹蒌子全给拆弄了。他忽然地想起:呀,都给忙忘了,上次让司徒兄帮忙弄的户籍纸还没去拿呢。 他就去了司徒那里,拿了户籍纸,司徒还问他最近在忙什么呢、隔了这么久才来拿。他说,没什么,在闷酱,还有就是整弄上次从宿州弄回来的绿籽儿。 他拿了户籍纸之后就回了家里一趟,把纸给放好。出了厢房,见着老爹还在那儿耙菜籽子,他看着变黑了的菜籽,就蹲下来,抓了一小撮,进北房正房左边那个灶间里,在灶上,拿个碗侧边给轻轻一碾,黑色小壳又薄又脆地脱落了,露出里面绿色的芯子,这表示这么的就算是晒成了。这种形态的菜籽大致含水量是不会超过百分之十一的,可以收入米袋子存放一整年都没事儿。 他出了去院内,又在另一块粗布上抓了一小撮回来灶上碾一下,因为抽样检查也不能说只抽一样,他碾了后,发现都是一样的,晒成了。 他就出了去院内,让老爹帮着自己把这些晒成了的菜籽给收回米袋子里,这些菜籽并没有因为日晒而缩水,因为它们本身也不是含水量多的那种作物,它们是含油量多的作物。于是,这么多菜籽还是装了43个大袋和 5个中袋。然后他和老爹就把那些菜籽放入西厢里比较背光一点的角落里存放着。他跟老爹说,让他休息一会儿,别再干了,接下来要做的工作,他还要想想。然后,老爹就干脆去和家中恶犬呆着了。 这天下午,他去了老林叔铺子里,把那些个象棋形的竹蒌给收了回来,统共16个。 晚上时,他让老爹和自己出外面去吃饭。他和老爹现在都有料子上乘的华贵衣服,老爹一穿上好料子的衣服,你别说,还真有点像个老员外,只要他不要老是低着个头、一副畏缩样子就行。而罗维礼....老实讲吧,他天生有股霸气在,说实话,他穿不穿贵衣服,看上去都是一副叫人小觑不得的样子.... 。。。 ☆、榨油 3 再过了三日,罗维礼便如约去了北城门外的朱家村里找陈叔,他一看这石磨成品,老实说,他对陈叔的活儿相当满意。陈叔帮着他拉了趟牛车入城,这次他带上了自己的户籍纸,入城时,守城门的小卒看了一眼那纸右下角给盖的官府红印,就放他进去了。陈叔和他将一个母板(最底下的固定不动的大磨盘)、两个子板(大磨盘上面的较小一号的磨盘)用那牛车给拉了进宅院里。罗维礼说是得放入西厢里,陈叔就赶着牛车驱近西厢的房门口,然后罗维礼、陈叔还有老爹合力地将那三个重石盘给一个个地往里面搬,最后整个支巴好。 罗维礼把余下的工钱给了陈叔,还拿了他用酱渍好的一小坛子猪腿肉送给陈叔,说这东西能放半个多月呢,都是好部件儿的肉,送给他尝尝。陈叔一看是猪腿肉,他们村上人一般一年都不见得能吃上一回,这位少爷给了一坛子这么多,他高兴得不得了,连道了好几声谢,罗维礼说以后可能还需要做石制的器具,到时可能还得去他村上找他,那陈叔(陈叔是朱家村的外姓人,他家婆娘姓朱,那朱家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5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15 村里也不是人人都姓朱的)就说只管来他们朱家村找他就行了。 这日下午,罗维礼去了北区张铁匠那里把个大夯锤给取了回来。他是推了个板车去取的,否则以那夯锤的重量,要是这么的提一路,还不得把他给累死。 他取了夯锤后,回到家后,就将到时要用的工具在西厢房里摆码齐整,有条不紊。然后他扛了一个中袋子的油菜籽入了北房的灶间,他家这个灶上的锅很大,他先将火给升上。然后,去西厢取了只空的米袋子来(他之前买的大型米袋子中还有两个没用上),接着,他就专注地炒起油菜籽来.... 就这么干炒,炒到菜籽壳内的绿芯儿变成发灰黄的样子就是成了的。他在下午用了一个时辰将一个中袋子的菜籽给炒完了,然后,再用了一个时辰,将这一袋的菜籽用那个石磨给全磨了,接着,他叫来老爹帮自己把石磨上面第一层的那个子板给卸了,两人费了老大的劲,不过还是给搬抬了下去。接着就是把第二层的子板也给卸了,这一层子板还是嵌在母板内的,所以卸起来更费劲一点。 两块石磨板都给卸了后,罗维礼让老爹取来些个家里一直备着的那种干稻草杆子,因为他包那个酱陀子要经常用到稻草杆子,所以家里经常有备着,一般都是整齐地垛在北房正房的墙角,因为那里的光照最好,而这种稻草杆子最怕受潮,得一直保持干燥才行。 老爹取来之后,他就取了一个象棋型竹蒌来,将稻草杆子在里面匀匀地铺上两薄层,接着将磨好的菜籽往里面一装,一看,不漏,正好。老爹就照着他的做法,也弄了一个出来,弄完后,送到他跟前给他检查一下行不行,他看了可以,老爹就又继续去弄下一个。 等他们统共弄了12个那种陀子出来之后,罗维礼摆了6个进那个母板的凹槽里,5个成圈儿地放周边,中间再放一个,还挺正好的....然后老爹帮着他就把那个第二层的子板放压了上去,一压,几乎就给压实了。 然后,罗维礼将一个中型的坛子直接就放在那个母板的出浆槽口处,接着....他干脆脱了外衣,因为袖口有点肥,再将里衣的袖口给卷起,拿了那个大夯锤就往石盘上夯砸下去.... ....等了一刻钟也不见出油,他有点急了,不过,还是一锤子一锤子地铆劲砸下去,真的,砸的那都不是锤子,砸的是毅力.... 再过了一会儿....老爹喉管里有简单的音节发出来,手还指着那个槽口,罗维礼一看....出-油-了!!终于!!! 不是说这一刻多钟是段多么长的时间,而是....砸的累啊.... 但是,他还是下了狠劲地,继续砸着,每砸大概20来分钟的样子,就休息个一刻钟左右,接着继续砸。晚饭他吃了两大碗饭,还有两块他之前酱的那种猪肉的大排.... 晚饭后,继续夯....一整晚,到子时将过(凌晨1点不到的样子)....他收集到了半个中型坛子(1个中型坛子的量=3个小型坛子的量)的菜籽油....用了他四分之三袋的那个中袋子里的菜籽....他心里算了算,这样的话,一只大的米袋子里的菜籽量能出4小坛的这种油。他有43大袋,能出172小坛........ 这么晚了,他又困又累的,就不想再动了,而且老爹半个时辰前就已经困得不行地去睡了,他本来还想起灶试试这油的烟点、味道什么的,现在看看还是算了吧,会吵到老爹的,不如先睡吧。他珍惜地扣严了那个中坛子的盖子,关上了西厢房的门,就回自己的东厢去睡觉了。 ☆、当酱终于和油“会合”了 一夜无梦,早上醒来后....罗维礼几乎是在睁眼后的一秒内,就升起了一股兴奋感。 他披上了外衣,都来不及束发系冠,就这么....长发飘飘地....飘进了西厢。昨天闻了一下午一晚上的这种菜籽油味道,所以嗅觉麻痹了,没感觉了....而今早一开这西厢房的门,就是一股子的香味扑鼻而来.... 他去取来小碗,舀了一小碗,再入灶间,取了那个酱猪肉坛子里的一块大排,在砧板上切片,洗了绿芫菜(有点像蒜苔),切段,合炒....再加了半勺之前闷的较稀的那种酱汁去匀一匀酱猪肉上的那种酱的酱味。 ....老爹是被香醒的....老爹一向是个早睡早起的,但昨夜里,陪着罗维礼又是搬又是抬又是装菜籽的,忙到老晚了才去睡,所以早上一直都没醒....结果,被灶间里食物的味道给香醒了....他家那只恶犬在北房外拼命地叫........ 虽然说,早饭吃炒菜有点怪,可是罗维礼还是和老爹一人一个黄面馒头,就着那碟炒菜,吃了顿早饭。 早上,罗维礼就跟老爹说,今天没什么活的,让他不用忙活什么了,还说自己中午不回来吃饭了。罗维礼将那个中坛子里的菜籽油小心地倒了一些入一只小坛子,装了三分之一小坛子那么多....就用布裹着带出了门。 他走在去往来峻楼的路上,走着时,他还一路想着....奇了怪了,这油刚才在炒时起的烟并不是很重啊,而且吃起来那个味道也不会显得油呛味很重....是因为....这菜籽儿是野长的?还是....因为采收的时间提早了.... ^^^^^^^^^^^^^^^^^^^^^^^^^^^^^^^^^^^ 罗维礼这次直接就从来峻楼后门的通道入了楼子,去到司徒休息时会呆的那个侧间,他敲了敲门,里面没人应,他又大力敲了敲,还是没人应,他想着要么司徒现在在火房里。他走了两步进火房里,里面的帮厨和帮工正在洗、切、配(食材),人并没有很多,而司徒正在和二师傅说话。 司徒抬眼注意到了罗维礼,就招呼他进来,见他抱了个坛子,就笑笑地问他又有什么好东西。 罗维礼跟这厨房里的人点点头打了个简单的招呼,就走了去司徒身边,跟他讲:“我真的是有好东西,新东西....反正我自己是认为挺好的,就是不知道你这大师傅会怎么看。” 司徒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老弟,都跟你讲过,在我面前不要转腔腔,你还是跟我玩这一套是不?” 罗维礼笑了笑,认真地说:“我刚刚是认真说的,要么我弄来你看看,你再告诉我你怎么想。” 司徒讲:“行。” 罗维礼去了个空灶那儿,司徒跟了去,罗维礼把布给解开,司徒勾头看了一下那坛子里的东西,一看,不是酱....而是透透的晃晃的流物。他也干脆不发话不多言了,只等罗维礼给耍来看看。 罗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6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16 维礼去选了几样切好的食材,还取了一种酱,再看了一眼这口灶的台子上面的调料是不是够齐全....就起灶....锅里温度上来后,罗维礼看了司徒一眼,道:“我不怎么会煮饭的其实,你等下不要笑我。”(家常做法还是不怎么敢放到职业厨子面前班门弄斧啊)接着,入油,炒,加调料,加酱....一瞬间,炒菜的香,直接,新奇,特别,地充斥了这个若大的火房....以及....这火房里每个“职业厨师”的鼻腔.... ☆、继屯酱之后,司徒又想屯油 司徒心里猜到这东西八成是跟那些个绿籽儿有关,是就是不知道要怎么把那些绿籽儿变成这种明晃晃的流物,可是,怎么弄得这流物不是司徒关心的重心,他作为一个厨子,脑子里在一瞬间转过的是这流物在烹煮食物时的用途,以及“滋生”出的菜色变幻....司徒对这坛流物很、很、很感兴趣。 他让罗维礼裹好坛子,然后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火房旁的侧间。司徒聪明地没有多问什么“绿籽儿”什么“怎么弄出来”之类的话,他也是个生意人,知道别人的生财之道不可以胡乱多嘴去问.... 司徒简单直接地问罗维礼:“老弟,这东西你怎么卖,有多少?”一句“老弟”叫出口,也是想要对方念点情分,开口要价不要太狠。 罗维礼讲道:“这东西制来不易,我现在家中只有1个半这种小坛子的量,这样吧,我免费送你一坛,你自己先行琢磨琢磨花样儿,我留着半坛子自己家里吃。我....我其实是得花点时间好好想想怎么更简便地制这东西。所以可能有一阵子出不来货....等我有货了,我再来找你。” 司徒一听他要送自己一坛,当然也是高兴。还问他要不要帮忙想办法,他说不用了。 罗维礼说:“我下午就带一小坛来给你。” “好的,罗老弟,这东西也是叫油的吧。”虽然说,这东西是流物,不像猪油那样在冷时是凝结成块的,可是加热后那油呼呼的样子和猪油在热化了时的样子是差不多的,他就这么猜道。 “是的....对了,司徒兄,这边的驿站送信去我们之前去的那个宿州,也是要20天左右吗?” “不用不用,他们那种是日夜兼程的,一马单人,快的很,6、7天就到了。” “行,我先走了。下午再来。” “不用午膳了?我给你用这个弄个菜出来。你用完膳再走吧。” 罗维礼一想,也好,就留在这楼子里吃个午饭吧。他用膳的时间稍早了些,正午时分是还未到的,不过来峻楼的一楼厅堂里也是坐了不少来客的。司徒不愧是大厨,随便变幻了个花样、弄了个菜式出来,往罗维礼桌子上一摆,就引得其它桌频频侧目。 罗维礼知道这菜很好吃,可是他心中想着事儿,所以吃得还是有点心不在焉的。反倒是别桌的食客一直盯着他桌上的菜色,有些食客又想让小二来道一样的。小二还不晓得那是什么菜,就为难了,掌柜的就出了面,掌柜的一般说话都能圆头圆尾的,他说是什么这是来峻楼在试煮的新菜色、不过还未正经地推出来,让客官不要心急,等下月酒楼里试度好了再正正经经地摆上餐牌让人点。 罗维礼吃了饭,带着他那小半坛子菜籽油去到街上,他在街上找了个代笔书信的书生写了一封信,大意是:林大哥,你帮我组织一下村里的人在你们宿州那块找尽量多的上次的瓢瓢儿花地,这个月份的瓢瓢儿花应该都谢了,那花杆子和上面的花籽荚子都该变成枯黄色了,里面的籽子也是黑色的了,但是你们尽可能地收,我多少都要,你们要加快速度,因为到了下个月,那些个籽子就会从裂开的荚子里掉到地上了,就收不到了。你们收好归好,30人20天能给我弄出240到250个上次那么大的袋子出来,我就付你们一人一天350个铜钱。收到信后如果可以的话,马上组织人手去做这事,并且给我回个信叫我心里有个准数。弄好后差振兴镖局给真定府的罗家送来,他们知道怎么送的。装籽子的袋子去和泰粮铺买最大号的,25个铜钱一个,到时侯我会把你们的工钱和你们额外帮我垫付的钱全让镖局的人给押回去给你们的##$$&&%%$@@ 那书生一头雾水地一边写一边看着这封长信,字是写对了,只是,没一句是看得明白的....整段连在一块儿看,就更糊涂了.... 书生写完后还帮罗维礼封好,罗维礼给了钱,道了谢,拿着信去了驿馆,当日下午就驿出去了。 之后,那村里的林姓大哥收到了信,找识字儿的人帮念了一下,就组织起人干起这活儿来了,有些壮丁本家地里还有活的,但还是跟着他去收籽子了,而把地里的活交给家里比较老弱的人简单随便那么先顾着。而村子里没被带上的人,还直觉得可惜,因为这回只要30人。林姓大哥也找了人代了个笔,回了准信给罗维礼。 再接下来,巧月头(7月初),振兴镖局就押了一趟大的镖....437袋菜籽过来了....到的时候,都是快7月尾了。罗维礼开袋验货,相当满意....只是....这些个袋子,全都是村上人自家裁的那种最粗的粗麻袋子,因为....确实是需要很多袋子,他们可能....一下子买不起....不过那村的人,真是实在,一个个袋子全和上次那种大袋子一般大小,或只大不小,还有两个小袋子拼着缝起来的大袋子,可能是村上的妇人帮着拆缝的.... 罗维礼把该给的钱都算好了,再加付了80两白银,请镖局的人回去后把这些个工钱给村上人。最后还打点了镖局里的人的酒水钱。 他收到这些个菜籽,和老爹两人往西厢里直接摞了起来,西厢里放不下了,还放一部分去北房。 罗维礼在等这些个菜籽的日子里,又当了好几次的大力神,给生生夯出了12小坛的油,卖给了司徒10坛子,每坛也是卖他50两,司徒转个手整了好几道新菜品,就跟个风潮似的又火了起来,而这种菜别家又没有,于是司徒定价也不便宜.... ^^^^^^^^^^^^^^^^^^^^^^^^^^^^^^^^^^^^ 罗维礼和老爹摞好了那些袋子之后,也是累得慌。好在,这籽子采收得晚,它们尚在荚子里时就是“脱了水”的,所以现在也不需要来来回回地耙了晒的....否则,光靠他和老爹....还真是....不可能.... 他那天下午又去找了街上那代笔书信的书生,让再写了一封信给那林大哥,大意是:林大哥,瓢瓢儿花籽子我都收到,我让镖局的人总共带了1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7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17 05两银子给你们,你收到后给分一分,那多出来的80两是要答谢你们这么帮忙的,请勿必收着。来年初夏时分(4月头)我还会去你们村找你的。收到银钱后,请回个信给我,让我有个准数。 ☆、为了出油量 关于现在家里屯着的这些油菜籽,罗维礼想到了很多很多,虽然它们现在就那么的被放在那儿就算放上一年也不会坏,可是目前的出油量确实是个问题,总不能总是靠自己一下一下夯吧。目前来说的话,要理顺的事情不少,全汇在他脑子中,就他这么多道道儿的人也一下子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做起了。 他想着,得得,还是先去朱家村找老陈叔多磨制几个磨,打制石磨不是需要不少时间吗?老陈叔做两个磨的话就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他得好好想想,到底是弄个稍具规模的榨油坊,还是就这么地在自家现在住的这个东区宅子里弄个小型的手工作坊榨油。选址、人手....这都是事儿,走的路线不同,投入的时间和精力都会不一样。 他又出了北城去到那个朱家村找到了老陈叔,请人先给打磨两个像上回那样的磨,人说好、没问题的。接着他就出了村,因为他想着回城去一下城里那种需要壮劳力的地方打探打探,看看那些个给人搬粮,搬石的青壮年一天赚多少。 罗维礼回了城内之后,就在四个区都这么找着这么看着,但凡看到有给人做搬运的那堆人,他就停住脚,向周边人打探打探。一个半时辰过去了,他就大致摸了个底,他也知道了这个时候,做这种工种的人不叫什么“搬运工”,反正不管你搬什么、抬什么、扛什么,这些人统一都叫“苦力”,或“卖苦力的”。他们都是流动的,没有说固定给哪家干,都是清晨去到了需要苦力的地方,工头或管事的一看可以,就让他这天上工,干一天拿一天的钱。因为不是按活计件,而是按一天一天地算,所以每个这种干活的地点,都是有人拿鞭子的,虽说不会真的往那些人身上挥,可是样子还是要做出来的,因为怕人偷懒,至于工头将鞭子拿在手里一件多么不顾那些苦力尊严的事....他们会回你....苦力要什么尊严.... 罗维礼现在也不是什么“人权运动”人士,他是个商人,他主要还是关心了一下人头的价码.... 他大致问完了之后....想了想....得,这人力也太便宜了....建个榨油坊吧.... 他下午的时候,就又出了城,找到老陈叔,说上午跟他定的那个磨要改一改,这回每口磨只需要做一个子板就行了。然后,他跟老陈叔讲:“陈叔,我还要方形的石板,这种不是要做磨的,每一口都是一个母板,一个子板,子板要是能够嵌进母板的,然后母板的四个边边上都要有那种出浆口**&&%^&**&$#@#$%” 罗维礼把他要的那种方形石板的大小、结构都描述清楚了之后,关照老陈叔说他一个月后就要,顶多只能等1个半月。老陈叔刚才听他说要10个那么多,就皱了皱眉,说:“成吧,我们村上会弄这个的还有几个,我招集一下,一个月我不能保证,不过,我们尽量1个半月内给你赶出来。” 罗维礼说成的,就又回了他城里面去,直奔设在东区的募户行(整个城只有一间这个行,设在东区),找伢儿吏去了,之前那一回他要租东区的房子,就是在这里登记找的。那时,是一个于姓的伢档(伢儿吏的正规叫法)帮他觅的房子,那时他还没有这个城的户籍纸,不过那时他有银两,租的还是贵区的房,这募户行里的人自然是没有给过他什么脸色看,人家当时可能以为他是暂住的有钱富户。 这回他来买宅子,还是那个于姓的伢档帮他入的档,那于伢档见着他这回竟然还带了张户籍纸,只是抬眼多打量了他几眼,就低头继续书写入档,也没说话....不过,接着对罗维礼的接待应对,那个殷勤妥贴劲儿就上了来.... 罗维礼说他要买之前他在北区租过的那个宅子,还要一并买了那宅子旁边的左边连着的一间宅子,并且他问于伢档说:“这宅子,我要是想把里面改了重新建,是可不可以的?”于伢档回他:“这个不相干,买了就是你的,想如何重新搭建便如何重新搭建。” ^^^^^^^^^^^^^^^^^^^^^^^^^^^^^^^^^^^^^^ 至于罗维礼为什么会想买两间宅子,是因为头一个,买两间日后才够用,二一个,他的酱、他的油都是有香味的,他不想成天地让隔壁人家闻到,老爹以前租的那宅子左边有一户,右边并不临街,而是个“死胡同”,在街尾,一堵高墙,所以以前那宅子算得上是个隐蔽的宅子啊。 这两户里有一户现在住着人,不过于伢档会帮罗维礼处理好那些个后续的小问题的。 。。。 ^^^^^^^^^^^^^^^^^^^^^^^^^^^^^^^^^^^ 说到内部改建....罗维礼暂时不想改太多,因为没那个时间。他拿到宅契后,去他这两间新入手的宅子里看了看....紧跟着,第二日他就带了工匠来,把整个墙垒高,宅门整个包铁皮,刷朱漆....这刷朱漆吧,并不是为了什么“红红火火”好彩头,而是因为宅门整个包铁太太奢侈了,而刷了朱漆比较看不太出来那铁皮。 ....他让人把宅子里该修膳的地方修膳了修膳。两宅中间那堵墙在靠北房的位置上给镐开了,这么的,两宅就通了。原本和老爹住的那宅子的北房和西厢、以及那宅子左边的那间宅子内的北房和东厢都是要用来做榨油房的,那余下来的一间宅的东厢和另一宅的西厢,就要用来做榨油工的铺房(=员工宿舍)。 而左边那间宅原本的宅门给整个拆掉,门墙处给填实....完工.... ☆、偶遇? 为了他北区宅子改建的事,罗维礼是每天都忙得“灰头土脸”,因为他天天都要往北区跑,就这么地跑了能有一个月。一个月时间到了时,他去了朱家村看过他那批定制的石板,人说就快了,他检查了一下已经出了的活儿,真是满意,老陈叔做活、监工还是能让品质非常有保障的。 他之前这一个月里,天天都往北区跑,家里面只有老爹一人,他觉得让老爹做那些磨油菜籽的活计实在太不人道了,就买了三头毛驴,一头先用上,另两头得等老陈叔的货送到再用。 那一个月,老爹在白日里,就自己独自在家里按罗维礼教的去炒籽和赶毛驴磨籽。老爹做活只有往更好了往更细致里去,就没有弄得不好的时候,这一点罗维礼心里是很清楚的。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8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18 。。。 过了这一个月吧,罗维礼心里面就开始着急地等他的石板,并且想着得在陈叔出石板前把个人手都给请上、安置下来。在这一个月尾的时候,他还请人把之前那几个厢房的内部结构给改了改,做铺房的那两间,还请人码上了铺位。 ^^^^^^^^^^^^^^^^^^^^^^^^^^^^^^^^^^^^^^ 这日,他在傍晚时分,由北区这边沿他惯走的路往东区家里走去....还没出北区呢,就见到墙边树下蹲坐着一人,他走近一看,哟,这不是妖鸡吗? 他心里还在想:怎么只有妖鸡一人,他的‘最佳伴侣’恐怖分子怎么没陪在他身边?不会是被甩了吧....否则,以妖鸡以往出行的阵势,不是旁边有他男人,就是身后有他男人的‘恶仆人’的.... 不过,他看都没再看这妖鸡,就走了过去....结果,身后边,有人....呃,没听错吧,在....在在....啜泣???罗维礼觉得....唉,也是够了,男人也会当着别人面儿哭?....但转念一想....对哦,妖鸡他就不是男人....所以他哭一哭也情有可原.... 但是他但凡见着妖鸡和恐怖分子就会觉得发怵,所以妖鸡再哭他也没打算理他....就继续走他的,结果身后那妖鸡好像在说:“好痛....” 罗维礼一想,唉,妖鸡有可能被甩了,你看他在街边也没人理睬他,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在准备晚膳,也没个人经过的....不如,就....帮他一把吧.... 所以,他就折了回去,蹲下来,问:“喂,你没事吧。” “我脚扭了。” “哪儿呢?我看看。”他刚准备手伸去妖鸡脚踝那儿,就被妖鸡一手打在了手背上。 他也是无奈了:“我帮你看看先。” “不用你看。” 罗维礼也是晕了,不用我看,那你哭着嚎着地把我引回来干嘛?....他直起身,转过头就抬脚要走。 “....好痛!” ........你爷爷的........ 罗维礼转了回头,蹲下了身背对着妖鸡,说道:“上来吧,我背你回你家去。” 一秒钟都没到,妖鸡就上了他的背.... “喂,你住哪儿?” “南区真定街汤府。” 罗维礼一听,真定街....和这真定府(这里的“府”=省会城市)同名啊....想必是整个真定府最有钱的街区了吧....这妖鸡住那儿,难不成他还没被甩? 。。。 于是,他就也算是认命地背着个妖鸡....走到南区去,唉,他本来都是个要回家吃晚饭的人,结果,还得这么地走街串巷,拉长了路途....还要驮着个小妖怪....更何况,他还已经忙活了一天呢.... 那小妖怪就知道在他背上把他当匹马似的那么使唤,指挥到东指挥到西的....终于!是走到了,要跟妖怪掰掰、最好再也不用见了。 罗维礼在汤府门前停下,确切地说,是在汤府的后门前停下,见那小妖怪还摽着自己脖子,也不喊人出来接他的,就说道:“喂,你快点叫人出来把你给带进去。” 那小妖怪就说:“你往门那儿靠靠呀,你帮我拍门。” 罗维礼是,唉,也“认他狠”,就靠近了去,用那门上的重重的铜门环给狠击了几下门。 这时,有个管家样子的人出来应了门,一句话也没说地,就把他背上那小妖怪给扶了下来,再接连着道了好几声谢....就扶着那小妖怪进了门,那小妖怪只在入了那后宅院之后才回了头,对罗维礼说了声“谢谢你送我回来。”然后就让身边那管家模样的人把后宅门给关上了。 罗维礼觉得....终于解脱了,背上没有妖怪的感觉真是无比的好! 接着,他就朝他东区的宅子走去,老爹可能等不到他回去就不会开饭,因为他也没交待说他不回去吃,所以他走得有点急,怕说是让老爹等太久。 ^^^^^^^^^^^^^^^^^^^^^^^^^^^^^^^^^^ 而那宅门里头,罗维礼心中认定的“妖鸡”“小妖怪”,一路欢脱地往他家前宅的北堂跑去,后面的老管家跟着跑:“四公子,四公子,你慢点儿,慢点儿!” 而去了北堂后,入侧厅,汤宅里当家的大公子汤城已经一个人用上晚膳,只抬眼望了自家小弟一眼:“没规矩,这都什么时辰了。” “小妖怪”叫了哥哥之后就坐了下来,挟起一筷子菜就放入口中........过了一会儿,汤城亲自舀了一小碗汤给他弟弟,把碗递给他弟弟时,问了句:“你今天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 ☆、油坊开工 又过了能有十来天左右,罗维礼第二次去了朱家村找陈叔,陈叔这回把石板都制备妥当了,只等着罗维礼来取。一行人赶了四辆牛车入了城,村里头之前跟着陈叔制石板的几个壮丁也一路跟了进来,因为入了城后卸货摆放什么的得需要人手。 入了城之后,那圆石磨是要送去罗维礼在东区租的那宅子里的,那是要用来磨籽儿的;那方石板是要送去他在北区购置的宅子里面,将被专门用来榨油的。两边地方那些个子母板都摆稳妥了之后,罗维礼付了工钱,照例是给了陈叔他们吃酒的钱,说是让他们在城里随意找个酒肆吃上一顿再回村里头去。 这十来天内,其实罗维礼并没有把那些做苦力的给请下来。他只是有在近傍晚时分,踩着那些苦力快收工前的点,在四个区分别都跑了跑、看了看,他凭感觉觉得那人可靠、干得了活、又看人是块头大的,就给人一张纸,说是他自家有个专门的工坊,说是这个月(现在这个月份是9月)的20号那日会准时开坊做活。包吃包住,每做6日就休息上1天,每月他给支付1500个铜钱。 那些被他选中的苦力,都不太敢相信这事儿,包吃包住,赚得的钱银还是自己现在赚得的钱银的3倍那么多。罗维礼明白他们的心思,不过也只是说,是真的,让他们收好了纸,到了日子,在那日清晨卯时过半即准时到他说的那地址就行。拿了纸的人也就是看了他一眼,再看了看那纸,说“好”。 他其实没敢那么声张着地、公然地挑苦力,也没敢集中在一个区挑人。他目前只需要16人;因为怕被人知道他要做什么事,所以只能这么在每个区分散着地找。 到了榨油坊开工那日,早晨卯时过半(6点整),那16人全都齐刷刷地出现了。罗维礼心里还想着自己的眼力架儿真是厉害,挑人也得看面相的,果然挑到的都是老实又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9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19 想赚钱的,无一人“爽约”。 人来了后,他就带着他们16人看了这个大宅里的内部状况,告诉他们哪里是睡觉的地儿,哪里是工作的地儿,以及要做些什么样的活。 罗维礼给示范了怎么装卸那些籽坯子,然后怎么夯出油来。这活儿....老实说,对于那些个成天又搬又抬、臂力超常的男人来说....干起来真的是比罗维礼干得要好得多....因为........罗维礼在一天下来之后发现,这些个男人能将一大袋子油菜籽粗粉(炒完之后得磨成碎碎的粗粉状后才能榨油)夯出6小坛子油....而罗维礼本人....只能夯出....4小坛子。 这个发现....既让他觉得高兴,因为出油量提升了;又让他觉得很囧,因为自己力不如人.... 这边榨油坊内照说是有10个方形榨油石板的,可是他也只是用了8个,另两个先放角落里闲置着,每个榨油房里是摆了两个榨油板,每个榨油板分配两个人手,像往石臼里舂米似地那般你一下、我一下地相续着夯下去。 罗维礼心里对于一天的人力活能出多少坛子的油,是大致有个数的,给每个院(本来是有两个宅子的)选了个带头的,叫出来,说让他们帮顾全一下坊里的操作,以及他傍晚来时需要看到的量。 他其实,看到这些个苦力的块头之后,是连守门护院的都没打算再请了。之前那一阵子,他还想请两个像是那交子铺里的那种大块头护院,来守一守门户的,结果....发现这些个榨油工....的块头....绝对守得了院子,也就没了请护院的人的念头。 ^^^^^^^^^^^^^^^^^^^^^^^^^^^^^^^^^^^ 他现在把制油的工序是正式地分成了两大部分。一部分在他东区的宅子里完成,一部分就交由北区的这个隐蔽的榨油坊里去完成。 在东区里的活,无非就是炒籽、磨籽,这属于轻活,老爹和他两人便可轻易完成,其实,老爹一人就能完成。而榨油坊里的活计是个重活,不过那些个汉子做起来是没问题,比起他们以前的活要轻松,而且赚的多,还包吃包住的,问题是,在这个东家这儿还有休息日....所以,他们每个人都很珍惜这么一份工。 其实,他把制油的步骤给拆下来,也是为了不让人看到整个过程,一般来说,商业机密这种东西是得守住的。他每次都把磨得看不出是什么原材料的油菜籽粗粉给送去榨油坊里让工人们夯榨,工人们也不知道那些个粉子是什么粉,只知道按自己东家教的,铺草,装坯,压坯,摆放,压板,夯榨.... ^^^^^^^^^^^^^^^^^^^^^^^^^^^^^^^^^^^ 现在,这榨油板的形状改成方形的了,所以那压放油菜籽粗粉、做成籽坯子的小竹蒌,也改成方形的了。罗维礼是让老林叔给做了不少、放着备用....反正老林叔是知道罗维礼会是个老主顾,所以罗维礼让他做什么样的奇怪用具他都给做,并且,也算是见怪不怪了。 而,那个夯锤,罗维礼也是让张铁匠做成稍大一号的了,反正他坊子里的榨油工抡起来是绝对不成问题的。 ^^^^^^^^^^^^^^^^^^^^^^^^^^^^^^^^^^^ 一切都算是顺心顺遂,就是那个司徒,在他油坊正式开工前那几日就已经叫开了,总问他到底什么时候能送油过来。他那些日子里一直忙着改建宅子、采买用具,还要去挑选人手,就根本没有自己在家里榨过油。司徒那边的油是快断货了,也难怪他那时但凡见着了罗维礼、就总是吵着罗维礼说什么“怎么还不出油”,而罗维礼当时也只是说“快了快了,过个几日一定能给你续上”.... 而油坊开榨之后,三日,罗维礼给司徒送了60小坛过去,他家里面也有屯上一些。他送过去时,也没提早知会司徒说什么“司徒兄,我要给你送油来了,60坛,你要不要”,因为他知道司徒一定会要的。 等油送了去,其实本来,得把人工费等一系列费用给算进去,每坛得多收点钱的,但是他觉得司徒一直帮了自己很多,虽说也有可能是司徒晓得自己对他有用,才一路帮助的,可是,怎么说吧,唉,反正,他就跟司徒讲:“这一年,我这油都不跟你加价了。你也省着点用,今年的货也就那么多,我弄出来后全给你。” 司徒心里也有数,就说“好”。现在这油,他也只在真定府里自己坐阵的这间酒楼里面用,其它间分号他还没舍得给派送过去,因为他之前也估摸着今年的油量可能不会足够....两人一起用了个膳,再谈了谈酱料方面的事,罗维礼跟他讲:“有了油之后,我想要弄新的酱了,估计你也发现了,之前我卖于你的那些个酱,用在炒制,或先炒后炖的菜里面,香是香,可是总有点不那么完满吧。” 司徒答他:“嗯。是的。我....等你调新酱....对了,再制点之前的那些个酱,第一回给我的那种制120坛,第二回给我的那两种里面稍厚一点的那个,我要80坛。再过两、三个月就要冷了。我得给其它几个楼子分一分过去。” 罗维礼应他说“好”。 ☆、有关“跨越国境线”这件事 罗维礼大概是在8月里头,中旬那个样子,就有收到宿州那边林大哥他给回的信,说是银两已经收到了,村里人都说谢谢他多支给的银两,还有明年他们等着他来。 收到林大哥回的准信儿之后,罗维礼是有想过关于来年去宿州采油菜籽儿的一些个张罗排布,但是当时他手头有其它事情占着他的心神和时间,所以也没有多考量。他那时想着,等到了来年正月过后再具体地把要在宿州做的事儿给好好想想、也是来得及的。 ^^^^^^^^^^^^^^^^^^^^^^^^^^^^^^^^^^^^^^^ 现在这边的油坊里,罗维礼给算了算,估计夯上个两个月左右,就能榨出所有的菜籽油。他估摸了一下量,差不多能出2200小坛(他有关照榨油工们夯久一点,哪怕见着没怎么出油了,还是要继续夯,务必榨尽“最后一滴油”。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今年的量就那么点),这么些坛如果都给了司徒的话,那还真是不少啊,估计他到时会分一些给他家其它的分号吧。 罗维礼自己这边现在其实没什么事,榨油的事老爹(还有小毛驴)和榨油工们就可以做得很好了。现在入了初冬了(10月),他没什么事需要操心,也就是顾着那些个酱,这一批一制一闷也是得两个月,估摸着腊月头就能出货、给司徒送去了。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20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20 他目前来说,真正操心的事,是关于这个制北方大酱的事。北方大酱虽说制起来没有韩式大酱那么的麻烦,可是....他是到不久前才意识到....这个材料来源绝对是个硬伤。 他本来是想着,如果配这种菜籽油的香气、味道,应该说是制作“盘酱”(北方大酱的一种)是最好的....可是,没有玉米!!! 其实吧,酱这种东西,从最基本、最基本上面来讲,可以按它们的酱坯材料分成三类。一类,是用大豆闷制作底的“豆底酱”,一类,是用粮食类(比方说,糯米、玉米)捂制出酱底的“粮底酱”,还有一类,是既有“豆底”亦有“粮底”的“混合底酱”。如果这三类底酱只是加水加调料,而不加入任何的蔬菜类或肉类制品,那么,它们就是所谓的“基础酱”、“底酱”。 而盘酱....是混合底的.... ....要的,还是玉米.... ....我去!!!(罗维礼的心声) ^^^^^^^^^^^^^^^^^^^^^^^^^^^^^^^^^^^^^ 这个时候,往哪儿找玉米啊!!难不成请马可波罗他老人家再回中国来一趟,带上他去中南美洲吗?呃,完全没可能,马可波罗他人都早已经归西了.... 。。。。。。 他那时蔫了能有两天,忽然想到....倒是可以用其它粗粮代替。反正做这个酱是肯定用不得粳米、糯米这种精细类型的粮食的....那只有想想用青稞或者荞麦这类的粗粮来取代同样是属于粗粮类的玉米.... 说到这些个食材....就必须跨-越-国-境-线....“出国”去了.... 。。。。。。 一说到国境线这事儿,罗维礼是觉得....唉,也是够了。 当初,当他知道,自己现在扎根的这个真定府出城往北再200里就已经不再是“中国”这件事....时....他就觉得~~~........自己原来还是....幸运的!!! 你想啊,万一穿过来之前,在背后踹了自己一脚那人,那脚要是再踹狠点儿,说不定自己一睁眼,就发现自己正在辽国境内了,一睁眼也许见着的就不是慈祥的老爹,而是重环垂耳、杀气腾腾的辽人了.... 就冲这一点,他就觉得,自己还是幸运了。 说到得“出”个什么劳什么子的“国”方能取得食材这事,他是考量了考量的。青稞?在西藏,那就不是往北走了,而是得往西面儿走,它和宋现在的国土中间可能隔了不只一个的那种稀奇古怪的小国,过去那里太麻烦。而荞麦?在内蒙,现在在辽境内,辽人听说现如今是汉化得一年比一年严重,去收点荞麦的话,说不定语言障碍没那么大,还有,从这儿过去,路途上也要短上不少。 ☆、汤城 好在,听讲这么多年以来,国境线上都算是挺安泰的,辽人与汉人间也有不少贸易往来。罗维礼之前听了这个,就只是觉得:太平就好!太平就好!还好是太平安生的! 否则,说真的,他真的会考虑马上带着老爹往南迁。 对于现如今内蒙、吉林、辽宁(以现代地理来说的名称)都不在“中国”境内这桩事,罗维礼最伤心的还属:去“辽宁省”还需要“出国”。 因为,他本来想到的一大堆在大连有的(现辽宁境内)什么蚝、什么皮皮虾之类的,可以用去制蚝油、海鲜酱的东西,都在辽国!那还,真是麻烦! ^^^^^^^^^^^^^^^^^^^^^^^^^^^^^^^^^^^^ 说到跨境取材这件事,因为难度有点高,危险系数有点大,罗维礼当然没可能冒然行动,但是他也不会因为惧怕而放弃。所以,他第一个想到要“求助”的人,就是司徒兄。怎么说吧,他知道司徒一定会真心地为他想法子,因为司徒和他是一根藤上的两个蚂蚱,风雨同舟“勾搭成奸”、你好我也好的两个人。 他就去找了司徒,说他要去....老实说,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说他要去的地方,说蒙古吧,人家也可能不明白。他就说,他要去辽国。他想着反正只要从真定府北城门出城,越过朱家村后那座南山,再往北走,往现在辽的核心地带去去,应该就是蒙古的所在地了(他其实想地没错,现代的蒙古在宋朝时辽国内的“上京道”)。 其实罗维礼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疯狂,因为他知道就算他去了那里,说不定也找不到荞麦,万一人家还没有开始将荞麦投入食用呢。蒙古那边的主食类又不像西藏那边的主食那么的单一,万一人家还没有开发使用起荞麦来做主食呢。 所以,当司徒问他,怎的这般火烧心地要到辽国去时,问他是不是要找什么东西时,他就给说了,他道:“司徒兄,我是想去找一种三角形的谷粒....” “三角形?” “就是这个样子的。”罗维礼用手指给比划了比划。 “哦,三边形。” 司徒跟着问他那是不是什么很重要很必要的东西,他就道:“调酱要用。” 司徒知道他反正也是那种“三句不离‘调酱’二字”的人,就顿了顿,说道:“这么的吧,我帮你问问人。” 。。。。。。 ^^^^^^^^^^^^^^^^^^^^^^^^^^^^^^^^^^^ 司徒去问了....他的朋友....汤城....“你们辽境内,有没有一种呈‘三边形’的谷粒儿?”....汤城答道:“有。” 。。。 “你们辽境”??? 这汤城....是谁.... 汤城的娘亲是辽国公主撒葛乙,是辽帝耶律宗真的三妹,封地在东京道(今黑吉辽三省,也就是在那时辽朝境内上京道的东面儿)。撒葛乙自己本身就是她父皇与一个汉人妃子所生,故而她面相上、辽人的那种外域人的特征便已不像其他辽人那般的重,而她自己嫁于一个汉人大商贾,亦就是汤城他爹汤岩,故而,她的孩子们在面相上跟汉人几乎就是差不多了。 撒葛乙与汤岩育有四子,长子便是汤城,四子汤境与这长子住在一块儿,他们现就居于与辽境最近的宋土地界儿里的真定府内。小儿子不管事儿,每天就管玩管吃,其它啥事儿没有,生意上面的事都是长子在管。汤城做的是个木材生意,木材都是从撒葛乙封地内的长白山郡(基本上就是在今长白山区那块儿)给运出去的。 撒葛乙与汤岩的第二子与第三子则住在宋土内偏南一点的地方,叫扬州的地方。那二子和他们的大伯父在一块儿做着父亲汤岩本家的生意,贩票盐(自己圈盐亭、制盐、卖盐的盐商)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1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21 。 也就是说,汤城他们家住在辽境内的只有他爹、娘二人。 说到汤家这四兄弟,那个“猛烈”程度....递减。大哥汤城,现年24(初见罗维礼的时候,他才23,也就是一年前),长得最为“生猛”(也难怪罗维礼一直在心中将他设定为‘恐怖分子’)....而一路排到最小的弟弟汤境时,他可就生得真的是....很柔和,再加上他面相上外域人的那种立体感比他的哥哥们要强上不少,故而看着有点“妖娆”(也难怪罗维礼一直在心中将他设定为‘妖鸡’).... 。。。 ☆、成行 汤城问司徒:“司徒兄,谁在问这种谷子?” 司徒讲:“我罗老弟,就是那个一直卖酱和卖油给我的人。我送给你家私厨的那两坛子酱和一坛子油就是他做出来的。” 汤城听他讲着,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哦。”....他心里有数,他早就知道。 汤城跟司徒讲:“那你跟他说,可以跟我回一趟辽,我们那里的乌麦有三个品种,我也不知道他要挑哪一种。” 司徒一听挺高兴的,应道:“好的好的,我尽快通知他,有你带他去,我也放心了。” 。。。 ^^^^^^^^^^^^^^^^^^^^^^^^^^^^^^^^^^^^^ 对于,确切知道了辽境内真的有荞麦(辽人叫其为‘乌麦’)这桩事,罗维礼的内心是相当地高兴.... 对于,竟然要和恐怖分子这么个人一起去辽境挑荞麦这桩事,罗维礼是觉得相当的头疼.... 照说,人家能肯带着他去往辽境,这真的是得对人千恩万谢的,因为他听司徒兄说这汤城对辽境很熟悉,熟门熟路的人肯领个路,那还有啥说的;可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见这个恐怖分子就有点头疼....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也许是因为这汤城搞基吧....不过后来,罗维礼又一想,管他呢,这汤城就算搞基,那搞的也是妖鸡那只小妖怪,搞的又不是我,那还怕什么,况且人家肯带我去,我要是还是一副挑东拣西的样子,那多没礼貌。 所以,也就只是在司徒给他俩搭了个头、正式认识彼此的那一次,罗维礼心中“挑三拣四”了一下下;接着,他就给自己心理建设了一、两日,再接着的,他就决定放下之前的“成见”了。(其实,最主要也是因为他觉得那些个“成不成见”的,现在根本没有他的荞麦重要。) ^^^^^^^^^^^^^^^^^^^^^^^^^^^^^^^^^^^^ 出发的日子定在了这个月(现在的月份是10月)初八,在成行前,罗维礼确认好了这一来一回的时间,虽说这是趟“跨国之旅”,可是竟然和去之前的宿州是一样的时长....都是二十来天。 这么算的话,一来一回的,包括中间去挑乌麦的时间,就是一个半月。罗维礼跟司徒讲了,让他在这期间,每7日便可派人去他买在北区的那个高墙朱门的宅子门口取他要的油。油钱就先不用给了,等他回来时再一道儿结算就行了。司徒其实早知道这罗老弟建了那么个地方,虽说对于那宅子的内部是一无所知,不过晓得他罗老弟这两个月来是又弄了个生财的地方出来的。 罗维礼给取油的人和自己工坊里去到门口处送油的人之间指定了“接应凭证”,接着还让老爹磨好了籽之后就给那边工坊送去,再有的,就是他指定了北区的一间酒肆照一日三餐去到那工坊门口送饭....等等等的一切事务....总之罗维礼是把能想的都事先想好了,再三确认一切都会“全自动化”,不用他本人看着就可以自动进行下去....之后,才跟那个汤城去辽国。 ^^^^^^^^^^^^^^^^^^^^^^^^^^^^^^^^^^^^^ 汤城带着罗维礼回辽这桩事,他,只瞒了一人,便是他自己的四弟。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汤境知道了大哥带着罗维礼回辽这桩事,是,在他们都走了两日后,从司徒大哥口中得知的,愤怒!愤怒的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 汤城和罗维礼乘的马车也是像司徒的那种马车,是辆双头马车,只不过,两匹马都是枣红色的,还是那种偏暗的极艳的枣红色,油光水亮的毛色,方形车舆(车箱),内部宽大,座位柔软舒适,车舆外部是全黑色的,唯独窗格处刷暗枣红色漆。初见这么一辆马车时,罗维礼心中只有一句:闷骚! ☆、买回乌麦 其实,和汤城两人出的这么一趟远门,一个半月吧,多数时候是在赶路,也就那么几天是停歇下来,在辽境内的市集上买乌麦的。罗维礼挑了那种壳子略粗糙,但是壳色最淡的那种乌麦,他知道这种一般来说是甜荞类中甘味最重的。 他一开始还不确定,在市集上买了些许,回到汤城他家,他还碾壳煮来试了个味,确认这甘度是他要的,他才去大量采买....关于,这个汤城的家....其实他也不知道是不汤城他们家,汤城和那宅子里的人讲的话,他也听不懂,好在,出到外面市集,是汤城陪着他去的,汤城还能帮着翻译一下。老实说,罗维礼他是觉得:没想到这汤城还挺厉害,为了做他的木材生意,还学了门外语....(司徒给罗维礼介绍汤城时,只说他是常需要出入辽境的木材商人,所以对辽国挺熟悉....) 。。。 这一个半月,罗维礼是反复确认了一件事情,就是,就算与辽人相比,这恐怖分子长相的恐怖程度也是可见一斑的。 这一个半月,汤城也是反复确认了一桩事情,就是,罗维礼这个人,一天到晚的,不知道心里面都在想些个什么东西。 。。。 ^^^^^^^^^^^^^^^^^^^^^^^^^^^^^^^^^^^^ 买回乌麦之后,罗维礼对汤城也算是“千恩万谢”,他问了司徒可不可以送些油和酱给这汤城家里,因为给钱的话,好像看人家也不缺钱。 他问司徒,主要是因为他和司徒还多多少少被个生意上的契约关系给绑着,他也不好说就这么地想把货往外流通就把货往外流通的;再一个,他是不知道恐怖分子收礼物的眼界儿,万一根本入不得人家的眼,那送礼的那份应有的情宜就不复存在了。 司徒还真的认真思索了好一会儿,罗维礼差点以为,司徒嫌他这个做法太寒酸,没想到,司徒说:“可以,每样顶多只许送3坛,你现下供我楼子里的货都紧的很,哪还有这个余货给别人去花销。”.... 。。。 ^^^^^^^^^^^^^^^^^^ 分卷阅读21 - 分卷阅读22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22 ^^^^^^^^^^^^^^^^^ 罗维礼回来后的第二日下昼便赶去了他设在北区的那间榨油坊,敲了门,是两院中右边院子那个主事的陈七应的门。陈七开了院门,神色上有些许慌张感。 这罗维礼就觉得,这是怎么了,不会是工坊里出了什么事儿了吧。他问道:“陈七,什么事情,你怎么一副慌张的样子。” 陈七没说什么话,只是回:“东家,这坊子里一切都安好。每七日一拨的货我也是按时送出去了。来人提货的单子和量在我那儿还有一份。”(陈七识不得几个大字,那些单子是预写好的,就往里填数儿、或说是画‘正’字便可) 罗维礼就觉得,这没事儿,你摆这么一张脸出来吓我干嘛。就说着:“行了,没事就好,我四处看看,我这都一个半月没来了。” 陈七跟着罗维礼往右边院子里的原西厢房那块走去。这时,左边院子里有悉悉索索的人声,有在那儿小声讲什么“东家来了,东家来了”的,一会儿功夫,这坊子里的工人们便都聚在了右边院子里的空场地上。 工人们站得还大致有点整齐的样子,罗维礼偏头问陈七:“你说,怎么了!” 陈七道:“东家,我们已经两天没有活了,我们想知道这里的活计是不是没有了?” 罗维礼算着那榨油的工作也是该完成了的,猜着或许这些个工人们应该是怕饭碗没了,就道:“没有啊,我这边还有活,这四、五个月左右咱们这里是不用榨那些籽粉子了,不过我有别的事情要交待你们做。来年过了端午(五月向后)咱们再开始榨那些籽粉。” 工人们一听,这东家这里还有活计做下去,一个个的面上神情松开了不少。 。。。 ^^^^^^^^^^^^^^^^^^^^^^^^^^^^^^^^^^^ 罗维礼买来了小型石臼,给他们每人一个,在那里舂荞麦粒。这石臼不能买大了,否则要是那种大的,让这些人站着舂,那些个乌麦粒子就会被舂得太碎而不益于接下来的制作。这活是个重活,因为罗维礼买的那种乌麦粒虽说甘味重,可表皮糙,是最硬最难去壳的一种;而,这活也是个巧活,不能那么大臼狠舂地去脱粒,只得让有臂力的人这么地一小撮一小撮地用小臼去壳。 这些工匠们舂完了也不用将壳碎屑与乌麦粒分离,只需直接装袋,到时罗维礼会整袋带回家,老爹就可以用个大竹筛将那些壳屑子给分离了去。 ☆、制作“改良式盘酱”的第一步 罗维礼把活儿都派了给北区工匠们之后,他自己分两批发了之前司徒的定货到他楼子里。收了这一拨的钱数,再加上之前那些油的钱也一次给结算了....他....跟司徒说,你还是分....我看看,分4次结给我吧,我得分批去交子行.... 司徒就分了4天把钱给他(罗维礼也不知怎的,暂时就是不肯和司徒两人同去交子行,用那种交子票面易名的方式结账),罗维礼连着4日去了那交子铺之后,那间交子行的大朝奉又想极力给他“推销”一个乾坤箱,估计是当这罗维礼家里有金山银山、翡翠珊瑚的数之不尽....被罗维礼给驳了,说什么他家里的那只里面还没有装满、用不着买新的了。 ^^^^^^^^^^^^^^^^^^^^^^^^^^^^^^^^^^^^^^ 从北区工匠们那里拿回了1个中袋子的乌麦粒,罗维礼和老爹二人把这批乌麦粒就都给筛了,然后罗维礼就起灶炒制这些脱了壳的乌麦仁,需炒至这些仁子的表面发那种微微暗金色的色泽方可,这样,来年出的酱才会香甜。需知,这盘酱是个混合底的酱,是既有豆底又有粮底的,这乌麦仁管的是这酱的香甜,而那大豆管的是这酱的鲜....两相融合,来年出的酱,那就绝对是配得上“鲜香甜美”一词。 罗维礼在炒着,老爹就在旁边跟着看着。炒好了之后,再将这些粒粒微金的乌麦仁趁着微热入适量滚水焖煮,煮至这些仁子入口时说软不软、说硬不硬的时候,将其整锅放凉。凉了后,这些仁子表面就有一层又糯又粘的东西将整陀都糊在了一起,可是每粒仁子的芯儿还是粒粒分明的。 接着,就是将它们捏成一个个手掌那么大的团子,再风干一个时辰左右。再将一个个团子包入油纸,整齐摆入西厢内的阴凉干燥处....再接下来的,时间就会去完成一切。而现在,就只能这么地等着明年初春(2月底、3月的那个样子)的到来了,到了那时才能开油纸,进行再下面的步骤。 ^^^^^^^^^^^^^^^^^^^^^^^^^^^^^^^^^^^ 因为要等待,那么,制盘酱的工序在目前这一步就是断了的。北区工匠们继续在那里舂着这些粒子,舂完了,老爹去取了来之后便可独立完成接下来的活。而罗维礼就在想着,这段时间要不要弄个什么别的应季的东西。 冬月尾了,在这座北方的城,天气那可是....很冷很冷的。罗维礼今年给自己和老爹都各添了好几套冬衣,也不是说他爱漂亮,想多买衣服,是因为他宅里这些个洗衣煮饭的事务都是老爹打点的,冬日里洗衣裳不太方便,如果衣裳太少,那就得很频繁地去清洗....有不少人....不洗,在冬天里就这么地一路穿到来年开春....可是,罗维礼他....唉,还是讲究个干净啊。 他也给北区坊子里的工人们都各添了两套,还关照他们说,到了腊月二十八那日便可不用工作了,可以回家过年去了,来年正月里头初九那日就要回来。说他那个月的工钱照算的。 。。。 不过,十六人中竟然有5个说他们并没有地方去,还问罗维礼说他们能不能留在工坊里住着。罗维礼说行的,他还看了看那两间铺房,觉得自己好像疏忽了,他和老爹房里都用上火盆子了,而这边,也只是入了冬后给他们都换上了厚实的被子,却没给他们买火盆子....他就隔了一日,又买了四个火盆子送过来给他们。 ^^^^^^^^^^^^^^^^^^^^^^^^^^^^^^^^^^^^^ 入了腊月(12月),罗维礼去了司徒楼子里一趟,跟他说:“司徒兄,我那个专门配炒菜用的酱,得明年春天才出得来,你得等上个3个月。” 司徒想着现在这寒冷时节,来客本也是多喜那种热汤热水的大酱汤类的伙食,那炒菜酱应该也是不急,就跟他说没有关系的,等他明年春天出了酱就即刻送来便是。 罗维礼想了想:问司徒:“司徒兄,我想要弄一种‘下饭酱’,方便,好吃,易存放,还不会太贵,出酱期 分卷阅读22 - 分卷阅读23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23 短,我想趁着这段时间的空余把它给推广推广。” “推广什么推广!你给我不就行了,还推广。” “....不是,司徒兄,你听我说,那种是家常的下饭酱,家常的,直接入口配着热饭热粥吃的,不是用来烹调的,你楼子里用不上。” “你怎么知道我用不上?用不用得上也得拿来我先看了再说。”司徒一听罗维礼说什么“推广”二字,就莫名地连说话口气也冲了起来。 “唉,这么的吧。我35日后,弄一坛子出来,免费给你,你当成你们楼子里的‘前碟’免费送于食客们作小食,你....看怎么样?”罗维礼见说不通,他就不跟他先说了,只是自己想怎么个排布法还是怎么个排布法。 “....好吧,到时我看看。” 司徒也有点意识到自己方才讲话那个态度不太好,说得跟罗维礼是受他管控的似的。他和罗维礼那个“一年专供”(只供他一家楼子)的口头约定,罗维礼也照做了,并未不守信约,可是,这约定,就快到期了....而罗维礼,司徒知道,自己是管不住他的。 司徒定了定神色,跟罗维礼讲:“我刚刚也不是那个意思,我....讲话口气不中听,你别往心里去。” “算了,没事,而我也没跟你讲假话,你到时看了实物就晓得了。” “行的,我信你。走吧,我们出到厅堂里去用膳。”司徒有时会陪罗维礼在自家楼子的前厅堂里用膳。 “行的。走吧。我也饿了。” 结果,刚要一起往外走,火房里的二师傅就来找司徒进火房,估计是什么火房里的重要事务,司徒听了就跟罗维礼抱歉说、让他一人独自用膳吧、说自己在火房里有事要忙。 罗维礼出到了厅堂内,就要往靠窗口的小桌位走去。忽然地,罗维礼就发现,哟,那不是妖鸡那个小妖怪吗?再往小桌位那一排位子的另一端一看,哟,那不是恐怖分子吗?啊,不是,是汤城。 ....怎么的,两人崩了?这么地坐,一头一尾,互相不甩的样子.... ☆、野堂梨-下饭酱 罗维礼就这么地左看看,再右看看....决定,在他们中间的一个小桌位入座.... 这时,那个汤城说道:“维礼,我对面的座位没人,不如一起用膳吧。” 罗维礼对于....汤城从来都没叫过自己“罗兄”,而只叫自己“维礼”一事,呃,也一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心想,人恐怖分子肯叫你名字就不错了,没呼来喝去的就不错了,你见过哪家流氓哪个痞子是讲究“辈份”的.... 罗维礼对于....汤城叫他过去一桌吃饭....这事....呃,还是算了吧,妖鸡又不算男人,话说,那心眼一定很小,一定很善妒....到时记起自己的仇来,那不就麻烦了。所以,他小心地往后看了妖鸡那个小妖怪一眼(妖鸡和汤城遥遥相望那么地坐着,而罗维礼则是坐在他们中间的一个桌位,面朝汤城....其实,妖鸡和汤城之前是前后脚来的来峻楼,他们也并不知道罗维礼也是刚好在这来峻楼里的),接着,转过头来,抖了抖,对着汤城摇了摇头,说:“我坐这儿挺好,窗外风景不错。” ........接着,汤城笑了笑,干脆走了过来罗维礼对座那个座位,坐了下来,接着身后,有人生气地把什么东西(好像是筷子)给甩在了地上。接着罗维礼就见身边那个妖鸡像一阵风似地走了,,,,罗维礼还想着:小妖怪,这可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啊,你要记仇就记你家男人的仇,别记我的,我好歹上次背你背了那么久,被你当匹马那么地使到东又使到西的,你可念点情分啊。 。。。。。。 ^^^^^^^^^^^^^^^^^^^^^^^^^^^^^^^^^ 罗维礼和个恐怖分子吃了饭,聊聊天,也就跟他分手回家去了。 他去了以前北区那宅子后院出去之后可以通往的那条小河边,上一年,他来这儿砍豆梨砧木时,是十月份,而现在,是十二月了。 这豆梨也叫堂梨,而这小河边的这片豆梨林子是野的....从它们树皮发那种浅浅的石灰白就可以看出,还有一个,人工种植的堂梨9至10月是成熟采收期,而野的,一般都结在11至12月。这林子近水,估计果子不会太甜....他采了一个,蹭了蹭,咬上一口....跟自己想像的味道差不多,比以前在石家庄那厂子旁的人工种植的要清很多。水份大,爽脆,清润,微甜,糖分不高,并且一点酸涩味都没有.... 他回去了自家那间榨油坊,问陈七要了个竹篓子,然后他独自去采了不少这种野堂梨,就一路背回了自己在东区的家里。 老爹正在加工那些个乌麦团子。而他,就准备起做这种“野堂梨下饭酱”。他见老爹用不着灶了,就把那口大锅子给刷得干干净净。然后将家里存的小粒黄豆取了三小袋出来(他家因为做酱的需要,得保持黄豆的屯货量,所以就屯了不少大、中、小粒三种大小的上品黄豆),大火煮,煮至入口即烂的绵软程度,但是仍是保持黄豆粒粒分明。他取出那些煮好的黄豆,摊开,放凉。 趁着放凉那阵子功夫,他取来精细的白面粉,中火炒,不可太久,不能过了火候。因为他不能让面粉里的支链淀粉在这一刻产生任何的性状改变。他很认真地一直嗅着那味儿,在出香气的前一秒,卡!出锅。 等到黄豆还有点余温时,他将炒过的白面粉给撒了上去,拌匀,然后将裹了面粉的黄豆均匀地铺放在了两个长方板子上,等到这板子上的黄豆一丁点潮气、热气也没有了之后,他取来专门用于捂酱的小棉被,给盖上。将长方板子放于西厢中的木架子上。这木架子也是请老林叔给打的,从上至下一层一层的板子。 ....过了四天,陈其去西厢检查了一下小棉被底下那些白菌丝的长势,不错,全是茂盛的白毛毛。 等着长菌丝的这四日里,他组织了北区那边的几个人手,帮着把河边的梨子采了大概有4板车那么多,还运了大概2个中大型坛子(比中型的大,比大型的小)的河泥,盖密了坛盖,怕河泥给风干了。 当日下昼,他便开始下酱了。他将一部分野堂梨清洗干净,去皮,去头去脐去核。 取来一个中坛子,放入那些长了厚厚的纯白毛毛的小粒熟黄豆,和这野堂梨块儿,再放入盐、八角、花椒和姜丝,以及其它一些香料。 这个时代,八角、花椒和姜都算是挺贵的,反正,比现代的要贵上不少。而且姜不叫生姜,就叫姜,还是属于相当贵重的调味品(贵到罗维礼都想自己种姜了 分卷阅读23 - 分卷阅读24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24 ....),但是不放不行,一个是为了杀菌提味,还有一个,是因为梨子是凉性的,就这么让人下饭、会太寒凉了,而如果放入姜丝这种温热属性的食材,就可以中和掉梨子的凉性。 他把所有食材拌匀,将坛口盖上(这坛子的口不是小碗状的了,是平盖状的),用河泥封了坛....接着,他又做了7个这种中坛子的量。就是一直那么地忙活,跟个多动症似的,好像心里是有种焦燥感那么地停不下来,一直重复着来来回回那么几个步骤....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忙活....他家的小毛驴都比他清闲.... 等到晚膳后,他又去煮豆,炒白面,铺板....他想到这梨子不比以前那个林檎,这梨子采了下来,再怎么的通风阴凉都好,顶多就只能放个14天左右,这些个梨子糖份少,能放两周左右,要是那种甜的梨子,估计会连7天都放不到就要黑烂了。 于是,他这14天,就像个陀螺一样,洗梨,去皮去头去脐去核,切块,加豆,加料,拌酱,封缸....中间还推了个板车出去买过几回坛子。卖坛子缸子的那个铺子里的人是绝对记得这个人这张脸,因为过去的一年以来,这个人是个绝对的大客....那家东家还殷勤地帮他把坛子缸子的往他板车上搬.... 他就一直像个陀螺一样,一丝毫也不停地那么地忙活....就是不让自己停下来....老爹有些时候忙活停当了,会担忧地望他几眼,不过也并没有去打断他.... ☆、来峻楼内的一碟下饭酱 等罗维礼把所有缸都封好了,数了数,131坛....下酱封缸时间有前有后,所以他把缸子按序那么地从左至右地码放好。最左边那8缸,再过20天,便可开坛了。 还有....20天?罗维礼发现自己这20天会闲下来、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做,他发现这一点时,心里觉得有些恐慌,他需要那种重复步骤的事情把自己的时间和心神占满.... 可是,好像暂时没有,他就想说,不如浆洗一下衣服,结果,被老爹阻止了;他就想说,不如打扫一下院子,结果,被老爹拒绝了;他就想说,不如整理一下西厢和北房,结果,被老爹拦住了....他就想说,不如....唉,不如什么呀不如,老爹不会让他做的。他就关照老爹说他想出去走走.... ....他就这么的过了好些天没有工作重心的日子,过得很难受。其间顶顶多,就是去去司徒的楼子,和他一起吃吃饭,聊聊天,还谈谈食谱。其间,那个汤城还有要请他去汤府里小宴一下,说是什么谢谢他之前送的几坛子酱和油。不过,罗维礼没敢去,他想:这个汤城明目张胆地请我去他府上做客,估计和那个小妖怪真的崩了吧。就算我长得和小妖怪完全是不同类型的,但是也不得不防着他,万一他这个搞基的不想搞小妖怪那种,转而想搞我这种类型的了呢.... 所以,人家来请了他两次,他两次都给推托了。 。。。 ^^^^^^^^^^^^^^^^^^^^^^^^^^^^^^^^^^^^^ 20日后,在西厢里头,排在最左边的那些野堂梨下饭酱就可开坛了。罗维礼只开了一坛,其它坛先放着不开,就那么地继续闷着也没事。那一坛一开,一股鲜香透着丝丝爽甜的香味就散了出来,其实,不用尝就知道这下饭酱的味道是美得个不行的。里面那梨子的块状果肉和黄豆的颗粒都仍是很分明的,青白配着黄黑,其间点缀着黄黄的姜丝和绿绿的芫菜段子.... 罗维礼拿来了一只扣碗盖的那种小坛子,舀了一小坛的这种酱就带去了司徒那酒楼里找他。司徒尝了后,说:“你之前说的没错,行的,按你想的去做吧。你是想在我楼子里摆出来后,多多少少有人知道了之后,再自己卖是吗?” “是啊。” “你去哪儿卖?” “出去摆个档口那种吧。” “别了,在我楼子里厅堂口,给摆个位置就能卖。” “好啊,不过在外面我还是想要摆档口的,你这里的都是大客,我这东西做出来也想让穷一点的区里的人也吃上。”罗维礼是想着,这东西里面,虽说那什么姜、什么么花椒子挺贵的,可是也没有需要放太多,均匀了一下,那成本并不高,而这个酱是个家常下饭酱,那些早上赶着要上工的人,来上一小碟,就着热稀饭,真的是不错的,美味,营养价值还高。 “你还是先别去穷区贩卖了,我觉得这一坛子在我楼子里,新摆出来的卖12两银子一坛差不多,我在我酒楼门口给你放一个档口,我酒楼里的人帮你卖,你这一坛子卖去穷区,就算你卖500个铜钱,他们也吃不起。你要是分两个区这么地卖,我这价怎么定啊?” “....行吧。”也对哦,这里贫富分化这么严重.... “你先给我送来几坛子,哦对了,除了给我楼里的,也给我来两坛,我自己也吃。对了,你有多少坛?” “我看看....大致是可以分装出400个这么大的小坛子。” “行,到时都给我吧。” “行吧,到时卖得的钱,我们五五分账吧。” “正合我意。” “行的,我下昼就给你送过来。” 。。。 当日,晚上,这下饭酱,就被当成了酒楼免费赠的“前碟”,每桌都会赠上这么一碟子。当晚,就有好几个人在结账时,买上个一坛子这种“下饭酱”回家。 而第二早,司徒的早餐桌上,也出现了这么一碟“下饭酱”。 而,再然后,来峻楼里的这种“前碟”也不免费了,可,总还是会有不少人会在用膳时点上一份。 再接下来的,司徒就问他说,这酱能不能别给断了。他说“可以”....这样的话,可能得用其它果实来代替那个野堂梨了.... ☆、准备要献给四季的“下饭酱” 其实,这一次“野堂梨下饭酱”的生意,又一次全部给了司徒去操作,对于这桩事,罗维礼心中并没说有多大的不爽。虽说从某种程度上面来看,是有点“受制于人”、没有挣脱与司徒间这种牢牢捆绑的合作关系。可是,在商言商,这笔买卖也真就是和司徒这么地搭着伙地来做才是最赚的。而造成这个局面的,就是这个“贫富差距”,在这城里,贫与富分化得太厉害了,估计其它的州、府亦是如此吧。 好在,那些个穷人家,饿也饿不死,不会像是说有如某些其它朝代那般、“路有冻死骨”的样子。 当对这种国家整体经济架构有了一些认知后,在罗维礼的心中,他对自己以后的生意设想,又 分卷阅读24 - 分卷阅读25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25 做了一些个调整。 总之,他就目前来说是顾不得那么多的了,他自己还没把根扎稳呢,哪里能谈什么“多做慈善、回馈社会”这种的啊。他现在能把他自己、老爹、还有跟着他干活的油坊工人们给顾周全了就不错了。 ^^^^^^^^^^^^^^^^^^^^^^^^^^^^^^^^^^^^ ....现在,今年的春节已经过去了。罗维礼在这个地方,其实,已过了两个春节了,在年俗上面来讲,也不是说什么这种古代的年让罗维礼“过不惯”,就单是这个北方的“过大年”的习俗就和他以前过惯的南方年非常的不同,所以罗维礼在这儿过的这两次年都是让他觉得“各种新鲜”。 这两次年,第一次过得简单了点、不上档次了点,而第二次的就是过得红火了点、高端大气了点。年货什么的都是老爹采买的,罗维礼怕老爹买个年货都寒寒酸酸的,就跟老爹说自己想看到好东西、过个年才会心情爽利,老爹就买了不少好东西回来.... 榨油坊那头,罗维礼是在腊月二十七、那些工人们要回自己家之前,请了所有人去来峻楼摆了一桌,接着分发了点年货就让那些要回家的回去过年去了。 。。。 ^^^^^^^^^^^^^^^^^^^^^^^^^^^^^^^^^^^^^^ 等到到了过完年后、正月半那会儿,来峻楼里,司徒卖那个“下饭酱”也卖出了甜头,因为来楼子里的食客觉得来峻楼总是能出新品、花样百出。而且这个下饭酱真的很下饭....罗维礼最初的本意是说,这酱给人佐饭吃,方便美味又营养,结果,那些爱买的人买回家去,是说这东西很是开胃,每次用膳时来上那么一碟子,即便是那娇滴滴的、一顿吃不下三口米粮的小姐,亦或是那总是吵着闹着的、不肯好好吃上一口饭的小童,都能够顺当地将饭食吃完了。 这来峻楼里卖着卖着,司徒就觉得这东西以后销路一直都会很俏,于是他就给这酱配上了那种比较贵价的白色阔口小瓷罇,分装进那种华美的小瓷罇之后,司徒就叫价更贵。不过,亦没有打击到那些想买的人的热情,反而是在用更高价买了这种用瓷罇装的酱之后,兴起了一小股子拿这下饭酱送礼的风潮。故而,司徒卖了一阵子之后,就有问罗维礼“这下饭酱能不能不要断货”。 而罗维礼也应了他,不会断的。 ^^^^^^^^^^^^^^^^^^^^^^^^^^^^^^^^^ 其实,他应的时候,心里面只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也没说完全的肯定就能找着口感、味道合适的应季果子。 但是,他记得那次,就是和汤城一起去辽境那次,他们乘马车出了北城门后,并没有翻南山而行,还是从南山的东侧绕道过去。因为那南山没有环山道,虽说那山并不是很高,驾着马车就这么越山而行也是可以的(只要那车夫技术好),但是驾马车的话,其实还是最好尽量地走平缓的地面。 罗维礼那时对自己将会沿途看到的一切都非常地好奇和感兴趣,而,和那个恐怖分子同乘一车,好像也没什么好说的,所以他多数时候,就是趴在窗格那儿往外瞅。 在从南山的东侧绕过去时,他看到那山的那一侧有长不少像是马泡瓜的那种藤。马泡瓜几乎都是野长的,哪怕是在现代都多是野长的,特别是在南方,几乎没什么人会去种它,好像只有在北方,才会有少许人会人工地种这种瓜。主要还是因为这瓜个头太小,长成了后也才一个正常规格的灯泡那么大,然后甜度是比别的瓜要弱上好多好多,所以,可能是因为人们有太多好吃的瓜的品种、就没人愿意去花心思培植这种瓜了吧。 罗维礼在应了司徒之后,有再去北区那条小河边再看看那些梨子,想说,能不能用上,结果,那些个梨子要么就是掉在地上了,要么就是已经太甜了。 于是,罗维礼就想到了那个马泡瓜藤,他转脚就由北城这边出了城,一看,结果子了,这瓜一般一年分两季结,只不过是两季结的果子在大小和口感上稍有不同罢了。罗维礼一看山边上都是这野长的瓜,那估计山里面会更多,因为这种瓜生长力也是相当地强。他拧了一个下来,用指甲抠,这瓜皮子还挺厚,他费力地死抠,都有点抠烂了,不过没关系,他只是要尝个味儿。等终于尝到口了,他发现,真是好,味儿和那梨子是不一样的,可是各有各的好,这清清的甜就是瓜类果实才独有的清甜味,而且这甜味不重,很轻,很爽口。 他一般是要做什么事都会尽快地去做。他转脚回了城中他的榨油坊里,问陈七:“陈七,你们这里放的背蒌有几个?”陈七答他:“东家,有两个。” 然后他就说了声:“行的,你们先忙活吧。” 这边工坊里的工人们这几日里那个舂乌麦的活是干完了的,他们有问过罗维礼能不能在这坊子里、利用这房与房之间空余的地儿给搭建一个灶间和一个冲热水澡的小房子。 因为他们在刚过去的那个冬天里,泡个澡都是去了澡堂子里泡的,觉得贵,想着能不能在自己坊子里烧热水和冲热水澡。而且吧,起得了灶之后,想喝口粗茶,也能有热水了。 罗维礼一听到工人们跟自己提的这事,才想到自己确实是之前疏忽了(他之前把个灶什么的全给折了,没给这边工坊里留),就说行的。那些个工人们垒石搭灶、搭木建棚这类的事务是向来干起来没问题,他们就自行组织了,把这搭建的活儿给做了起来。罗维礼也只是关照了他们一句、以后那个升火了得注意用火的安全,就没再管他们了。 ^^^^^^^^^^^^^^^^^^^^^^^^^^^^^^^^^^^ 这,还得有个四日光景才能等到下一次西区浩街那个街庙会,一时半会儿的,罗维礼也找不到更多的竹背蒌,他在东区宅子里是还有两个,加上在北区工坊的这两个才总共四个。他想了想,回了家,拿上了那两只竹背蒌,又折回了油坊,跟陈七说:“你再带两个人出来,跟我出城去趟南山,把竹蒌都背上,余下的人在这里搭灶搭棚子。” 去到了南山,四个人分了头地找那马泡瓜,山周边野长的,一圈都是,山里面更多,之前一到山脚下,他就找了那瓜给工人们看,并关照了他们该拧多大的瓜,大伙儿心里都有数了之后,就分了头.... 。。。 接下来的好几日,他便让陈七分出一拨人来,去山里采收这种果实。到了西区开街庙会那日,他又买了6只竹篓子。 陈七他们采了这果子后,便会直接背回工坊里,清洗,削皮,切成东家要的那种大小的 分卷阅读25 - 分卷阅读26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26 瓜块,然后装坛。而东区那边,罗维礼就和老爹二人,成天的煮豆,炒细白面,铺板。 其间,罗维礼考虑到两边宅子之间的半成品、成品货物运送频繁了起来,他就买了一辆马拉车。他之前有雇过几次不同人家的马拉车,他有观察过那些马,发现这种做短途运输的马,还是那种腿稍短,然后膘贴得较肥厚一点的马奈力强。他就长了个心眼子,挑了一匹那种体格的黑马.... 唉,现在吧,家里院子里这牲口也多了起来。他择了一日,和老爹将院里头都收归干净,然后把各厢房的门都关闭妥当,请了工匠来,在这宅院里搭建了给牲口住的棚子,不像以前,那驴和狗都是拴在北房的那个房檐底下的(好在北房的房檐一般都是特别宽大)。 。。。 ^^^^^^^^^^^^^^^^^^^^^^^^^^^^^^^^^^^^^ 等到这一批酱出了,已是二月二十了,司徒那边的老酱也快卖完了,他就赶着尾地给司徒那边续上了。 想着,再过个几日,是该拆那些油纸、检查乌麦丸子的时候了。 ☆、来自辽国的一封信 过了几日,罗维礼把那些包乌麦团子的油纸给拆了下来,检查了一下团子表面菌丝的长势,再轻嗅了一下味道,可以,就开始制作起盘酱来。以这盘酱本身来说的话,制起来并不是很难,最主要的就是一开始这个取材麻烦。 罗维礼一边在那里往坛子里铺酱坯一边想着关于以后那个买乌麦的事情....他家门就响了。有人拍门,家里那条狗一听有什么动静就在那里猛叫,他过去牙了门,一看是司徒家里的伙计,就问人家:“小哥,有什么事?” 那伙计就道:“罗家少爷,我们东家请你过去一趟。” 罗维礼就说他马上就去,那伙计就先告辞走了。 罗维礼把自己手头的活交给了老爹,就出门去了。由来峻楼后门通道进的楼子,直接去了他们后面火房旁的侧间,敲了门,里头人叫他进去。 罗维礼把门关上后,说:“司徒兄,什么事情找我啊?” “罗老弟,这个,我昨日收到了一封信,是我在辽国境内一个商人朋友给我来的书信。他是专门做香料的,有时也给我这边供供异域的辛香料。这个....他之前来我们这边做生意,经过我这儿,照例是在我这儿用膳的,之后,他买了两坛子你的那个下饭酱,回去就准备自己吃,然后,唉,怎么说吧,现在辽国的大皇子的封地就在西京道,他人现住于西京道内的云同州,大皇子与我这走南闯北的朋友亦是好友,但他们不住于同一个州内,某日,这大皇子,去到我那个住在呼he*hao特的友人家中,吃到了....吃到了你那个下饭酱,就要了一坛子回去给他自己连着几个月都食欲不振的宠妃吃了,结果那妃子食欲不振的毛病就渐渐好了&&*&&%¥¥#¥¥#%%**&” ....司徒第一次,这么这么地废话....不过,罗维礼认真地听他讲完....首先,他注意到一个词....“呼he*hao特”?? “司徒兄,呼he*hao特?” “是啊。怎么了,我那友人就居于那处。” “....请问,从我们这真定府驾车过去呼he*hao特,得多久?”罗维礼想着,□□,那不就是现如今内蒙古自治区的首府吗?那儿百分之九十五的可能是应该有那个乌麦可以买的,这司徒不是说他有友人居于那处吗?而且那友人也是个走南闯北、穿州过府的人,那么,如果到时方便的话,可以托他帮着采买乌麦粒,他就想问问路程,心里有个数,日后预先采买的话,心里也有个准数.... “哦,从我们这儿啊,我看看,不消一日便到。” “什么!!!!!!” “罗老弟,你怎么了?” 。。。 罗维礼暗地里牙都快咬碎了,不消一日便可以买到乌麦,那,那个汤城用个马车把自己颠了二十多天是送到了个什么劳什子的地方去买的乌麦?????? ....其实,罗维礼现居的这个真定府和边境线外往北的“内蒙古”真的只是一山之隔,出了北城门,翻过了那座不高的南山,再往西北方向走去,乘马车,不消一日就可到呼he*hao特。那时亦是叫呼he*hao特,只不过并不是那个区块的首府而矣。 那个地区现在叫西京道,首府是大同府,而西京道内最富庶的地方是云内州,所以现在辽帝耶律宗真的大皇子被他父皇封了这么一块封地之后,便不住在大同府,而是住去云内州。 现在辽境内大致是分了三块,分别是西京道(现今的内蒙古),东京道(现今的黑吉辽三省)和上京道(现今的蒙古,亦叫外*蒙)。与宋接壤的便是西京道,面积虽小,不过,还算挺富饶的,辽帝将其封于自己的长子。而那个东京道,是面积第二大的,亦是汤城他娘亲撒葛乙的封地。至于辽帝自己,就坐阵面积最大的上京道。 ........之前,汤城把罗维礼一路拉去了上京道(外*蒙),舍近求远,一来一回地花了人罗维礼一个半月....为了什么,估计只有他本人知晓.... 罗维礼牙咬碎了也只能往自己肚子里吞,拳头捏得紧紧,只恨自己没什么文化,当年高中时地理没有学好....还有,他现在认定了一桩事,汤城此人,不可信!! ^^^^^^^^^^^^^^^^^^^^^^^^^^^^^^^^^^^ 之前,司徒说完,罗维礼听完,除了在心里演练了好几遍自己穿着反*恐部队的迷彩服、手持ak47把那个恐怖分子给击*毙的爽快场景,之外,就是,他问道:“司徒兄,你到底是想跟我说什么?” “这个,辽国大皇子最宠的那个妃子天天不吃那个就不肯吃饭,我那个友人派人来我这里运了好几坛子回他们那边送于这妃子....然后,他想从我这里进货,去他们西京道卖,他本身就是做香辅料的....我,一个,我对这个货的需求量可能要加大不少,还有一个,往境外西京道给货的话,你的这个权能不能给我....因为他那边,他也不想有其他人跟他把生意给分了去。” 司徒跟罗维礼说这个,是怕有人找上他的门,罗维礼弄得再隐蔽又怎样?这城里、包括外域的那些个做生意的人,一个拍着一个的精明,顺着藤就能给摸上罗维礼他家的门。别以为他不知道,之前就有好几次,罗维礼送完酱给他,往回走时在路上被人截住说要谈买卖的。 司徒摁着气儿没做出什么举动,他见罗维礼也没允人家(那时罗维礼和司徒还有口头协定 分卷阅读26 - 分卷阅读27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27 的),当时他心里面也估摸着,这个罗维礼也确实算是个做得生意的,守诚信这方面比哪家都强。 。。。 “行,就这下饭酱一种,我允你一年,绝不私卖于他人,也不自己摆档口,不过,我得求你帮个忙。” “你说。” “能否请你在那边的友人帮我讨一个入辽境的文书或令牌之类的,我以后入他们境内购买乌麦或是其它的一些个材料,还能方便点。” “这小事,包在我身上。不出二十天,我就能给你弄来。”司徒听到罗维礼允了自己,是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什么话都好说。而且,他早就知道,他和罗维礼绝对是一根藤上的两只蚂蚱、风雨同舟、你好我也好。罗维礼得的方便,便会是他司徒得的方便,所以,罗维礼一有这请求,他二话不说就给应了下来。 ☆、扩建工坊 罗维礼现在制作的这个盘酱,不论是一开始的制那个乌麦丸子,还是最后的闷酱,所耗时间都是比较长的,起码说是,比罗维礼到目前为止制过的任何一种酱的耗时都要长。但是,一经制出,是相当经用的。因为那个酱稠厚,香气、滋味都浓,所以一般炒一盘菜放个一、两小勺就能够,那鲜味还透着粮食的香气,不比现代那种味精、鸡粉什么的好得多得多啊。 罗维礼的这一批盘酱胚子都入了坛,就等着45日后出酱了。 他好好地想了想关于设在北区的工坊扩建的事情。还有,再过一个多月左右,在四月尾那个时候,他得再去一趟宿州采油菜籽了....一堆的事情,没个纸笔什么的列列明细、光靠个脑子记是不行的。所以他也买了笔纸,在那里写写画画,是很丑,但是他只要看得懂就行。现在这个年代的字他认得,虽然古代繁体字与现代有些地方通用的繁体中文是有一些区别,可是他认起来还是没有什么障碍的,他也会写,就是写得丑....相当地丑(因为得用毛笔),不过,他跟自己说:“就先这么地将就将就吧,把字写清楚就好。”.... ^^^^^^^^^^^^^^^^^^^^^^^^^^^^^^^^^^ 罗维礼几乎是在把所有盘酱胚子都装了坛之后,就立刻去了募户行找于伢档,说他要把他现在买在北区的那个宅子旁的一顺儿的三间也都买下来。于伢档就马上着手帮他办了....其实这么说来的话,罗维礼把那条街都给买了下来.... 接着,他请了更多的工匠,一次性地对那些宅子内部进行改建。,清一色地垒高了墙,现在那间已有的榨油坊旁边紧挨着的那两间宅子是改成了和它一样的格局,而在最外面、靠近外边横着的那条大街的那间宅子则是改成了集体宿舍。 原本的榨油坊里那原来作为铺房的厢房也改成工房,罗维礼又请朱家村的老陈叔给打制起石磨和石榨板起来。 那原本榨油坊旁的那个坊子虽说是改建成了和这榨油坊一样的格局,可是罗维礼并未想将那个坊子用来作榨油的场地,他有其它的打算,况且,现在一个榨油坊里6间榨油房,够了。 最外面、靠近横着的那条大街的宅子里是给整个地改了,全推了重来,还好这时候的房子以木结构为主,砖头是有,不过只是建辅料(建房用的辅助材料),所以重新搭建起来,也是方便上一些的,不像现代,动不动就是钢筋混凝土的,要是那样的话,那还不得建个半年啊。 最外面那宅子里,西侧由南向北建了三个厢房,厢房门全朝南;北侧亦是由南向北建了三个厢房,厢房门也是全朝南。每个厢房内分两间,每间里摆两个上下铺(找林叔打的这种铺位,林叔虽然过去这一年多以来已经见怪不怪了,可是打这种床榻的时候,仍是晕上了好一阵子....),睡四人。这些个厢房建的大,所以人住进去还是能觉得挺宽敞的。 这回改建宅子的时候,他留了个心眼,那两间工坊以及那个宿舍宅子里都设了个用砖垒建的小灶房(用砖垒是为了防火),工人们想要烧热水喝水或喝茶的话也方便,宅子里都有水井,提了水直接烧水就行了。 而那冲澡的棚子就不设了,他去北区离自家工坊比较近的酒肆和大澡堂子,和里面的掌柜的谈了包月伙食和包月泡澡的价钱。那两家的掌柜的以前没听过什么包月、还折价的,不过听罗维礼说完了具体的条件,算了算人头,觉得,这么弄的话对于自己的铺子也是相当的划算,因为这是一大笔稳定的收入啊。所以,就给了罗维礼很好的折价。而罗维礼请他们到时写好和他之间的书面契约,以及按他要求写一打票据单子、盖印。 他是想着到时将这些小票单发给他的工人们,到时那些人拿了单子就可以去到吃饭、泡澡的地方当钱使。 他之前就有关于这个工人们的吃饭、洗身这些事到底是外包给专门的铺子去做还是自己在那工坊里设个地方请人专门做饭、烧澡水这个大问题,想了不少,还拿个毛笔出来划拉了划拉两下,算了笔账,这个,“机会成本”这种概念,还是能在人选择困难时,帮人做一下取舍的。 他算了,还是把这两件事外包给外头的地方做,更便宜,而且这样的话工坊里面做工、睡觉的地儿都能干干净净、规规整整,不会产生一堆的生活垃圾。 工人们到时候也就没有什么生活上的事情要操心了,到点儿了就出去吃饭,到点了就出去泡个澡,舒舒服服。第周按说还有一天的休息时间,这几个宅子都有井,这些人可以取水上来洗衣、晾晒,日常生活打理上面不会太艰难。 这工坊里,他正式选了两个头,一个是陈七,一个是赵大山。这一帮子大块头其实年岁都不大。只有一个是超过二十岁的,其余都是年纪很轻的。这个陈七,之前罗维礼就觉得这人牢靠,因为他做事、应对什么的,条理相当清楚,一般会看人的人和他共上一两件事,心里就能明白他是个做事情心中有数的人。当时,罗维礼看出他牢靠,除了因为交待他做的事情、他能办得妥贴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看上去特别老成,后来一问....才知道他才18....罗维礼就晕了,这....人是得过得多么不容易,才能长成这么“老”啊.... 他选了两个人出来,是为了到时工人们上工、收工、午间休息的时间点能有人管控着。 。。。 ^^^^^^^^^^^^^^^^^^^^^^^^^^^^^^^^^^^^^^ 现在是刚入三月里头,他去年去宿州时,是4月头从这边出发去的,在那儿采收了几日,就又折回了。时间多是花在了路上了。今年,他不打算太早去,一个是因为,他这边还有个 分卷阅读27 - 分卷阅读28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28 盘酱等着出酱,再有一个,就是他可以驿去书信,关照林大哥那边把活儿先给干上。等到了四月底、五月初那个样子,他再过去看一趟。 其实,本来的话,林大哥那边就能直接把活儿给他弄出来,去年他们村子就独立弄得相当好。只是今年,他必须得去一趟,他想....他想把林大哥他们村给整个弄成一个初步加工油菜籽的村子。以这村子为半径,方圆五百里的籽菜籽,在两个多月的时间里给全收进村子。撇去头茬和末茬的过生和过熟的菜籽子,中间那段时间的菜籽按采收时间摆放好,前面青绿的,在村子里就给耙晒好,后面那段时间收的黑的,就直接装袋。 所以,他得去和林大哥一起商量,看看这个人手怎么的安排,还有得在村里找地方搭仓库,以及找块适合耙晒的场地。 还有,还可以在那里的布匹铺子买那种成匹的布,村里的妇人们也能帮上手,她们可以裁布、缝袋子。 这些个都是事儿,不过,他一时半会儿的过不去.... 。。。 ^^^^^^^^^^^^^^^^^^^^^^^^^^^^^^^^^^^^^ 罗维礼入了三月里之后,就一直忙着他北区那个工坊区的整体改建,这回人手请的多,盖起来的速度也是挺快的。他主要就是过去跟着忙忙看看,也并不是全天都呆在那里。 三月中旬的时候,他请司徒陪他去买了一辆马车。他本来是想买黑马的,可是看了一转,黑马全是腿有点短,膘贴得厚的,不利于跑长途。当时看到的白马倒都是高头大马,腿长肉精,跑起长途来比较合适。他还让司徒帮他具体给看了看,挑了挑,接着就买了一辆白马驾的双头马车,跟司徒的那辆还有点像。 司徒问他是不是到了像去年那时候、要去一趟宿州,他回答说“是的”。 司徒就跟他讲说:“这么的话,你还得请车夫。你不会打算自己驾过去吧。” “呀,你不说,我还真的忘了还有这么桩事。车夫怎么请?” “这儿有那种家里长年雇着的车夫,或是那种按次计银钱的车夫。你这种就跑一次,也不是说天天出行都要坐着马车的,就不用专门养着一个车夫。” “哦,好吧。那往哪儿去请?” 司徒接着就带他请了人,说好出行时间和价钱.... ☆、哥哥,我没有家可以回了 罗维礼就这么地忙活到了3月底,他一早地就找人代笔了书信驿去给了在宿州的林大哥,请他们今年四月初八就立刻开始采籽,说他五月中旬前可以过去。 林大哥收到了之后,也找人代笔了信过来,说放心,他会组织村里的人把活干起来的。 罗维礼这阵子比他以前做下饭酱时还要像个陀螺。 那天,他从北区工坊这头匆匆往东区家里赶。因为那时,天已经算是挺黑的了,已经过了傍晚,就快连一丝天边的鱼肚白光也见不着了。他没关照老爹说不回去吃饭,他也没交待老爹说什么、等不到他回家就先吃,所以他往家走得很急很急.... 路边,某棵树下....有人在哭....我cao(罗维礼的心声),因为这种时刻,这种场景,一般都会让人想到“路遇女鬼”....就像那种《画皮》当中的女鬼....罗维礼听了那嘤嘤的哭声,浑身的那种鸡皮疙瘩就起了....他看都没敢看,就快步地要走过去。 结果,他刚走过那棵树,一副“遇鬼了”、逃得比什么都快的样子,身后....那哭声,就不再是“嘤嘤”的啜泣声了,而是“哇”的一声大哭。把个罗维礼吓得差点没从地面儿上弹起来,也不是好奇,就只是下意识地往声音来源处那么一瞅....哟,小妖怪! 果然....这不就是“见鬼了”么?妖怪和鬼是一家的。 ....出于道义....出于爱护弱小....罗维礼....还是,走了过去。 “妖....喂,你怎么了?” 那小妖怪,重重地吸了吸鼻子,摽着罗维礼的左臂:“哥哥,我没有家可以回了。” “你怎么了?被赶出来了?”唉,真是“阴功”(可怜)喽,那恐怖分子估计是找了下家儿,就把这个小妖怪给踹了出来。 “嗯。” “那你,你一处地方都没得去吗?” “嗯。” “你爸....你爹娘呢?” “他们在很远很远很远的地方。” “哦。那我先带你去住客栈吧。”罗维礼当时心里想的是:好人做到底,估计这住客栈的钱也得我贴.... “我不。” “那你怎么办?你总不能就这么站在街上吧。” “我....”小妖怪不说话,就是摆出两颗葡萄那么大的快滴水的眼仁儿殷殷地望向罗维礼。并且!胳膊死死地摽着罗维礼的手臂.... 。。。 “....你....你不会是要跟我回家吧!”我去(罗维礼的心声)! “哥哥,我没有家可以回了....”接着,那两颗葡萄那么大的眼仁就不是一个“快滴水”的状态,而是,真的滴出水来了.... ....罗维礼....罗维礼做惯了家中老大,下面有三个弟、妹....平时,对着他们,脸就算板起来了,只要被小的摇个胳膊、晃个大腿地撒一撒娇,他就“狠”不起来了。 他以前就知道这个是自己的死穴,所以以前但凡遇上什么特别原则性的事情、不能妥协的事情时,他都让二弟去对付最会撒娇的三弟和四妹,因为二弟“百毒不侵”.... 可现在....二弟不在身边....自己被可怜巴巴的眼神“攻击”了,立刻“溃不成军”.... “唉,好吧。你先跟我回去吧。”罗维礼想到这小妖怪被人玩了庇*股后,还惨遭抛弃,虽然是他自找的,不过,也是挺可怜的,这看上去十八都未满的小孩,人生路上行差踏错、走了不正的道儿,也是因为他还小....唉,先带回去,过一阵子再说吧。 ^^^^^^^^^^^^^^^^^^^^^^^^^^^^^^^^^^^ 罗维礼肯带这小妖怪走了之后,这小妖怪也马上不哭了,贴着罗维礼就跟着他回了家。 一入罗维礼在东区的宅子,家里那条恶犬嗅到了生人的味道,还恶叫了两声地要冲上来,结果也不知道怎么的,在小妖怪旁边摇了摇尾巴,也不叫了。罗维礼就想....不会吧,难道这个时代也是个看脸的时代,这狗也看着人脸面地区别待遇,当初,他对老爹多凶啊,你看它现在这副摇尾巴、晃脑袋的贱样儿.... 小妖怪在他们家里吃了饭,饭是老爹做的。晚 分卷阅读28 - 分卷阅读29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29 膳时分,罗维礼问他叫什么名字,他答:“葛竟,竟然的竟”.... 晚上,这“葛竟”就是不肯在老爹房里搭铺,非要跟罗维礼睡一房。罗维礼就“认他狠”,进了房之后,罗维礼考虑到这个葛竟有“搞基”的“前科”,所以不跟他同睡一榻,而是从西厢里取了那种闲置的大号的铺豆板,在自己那间东厢里,四块板倒扣过来这么一溜排,拼一起、睡他一个人够了。 那葛竟就睡着他那一张榻,也没有一点不好意思、想说这床榻该是给主人家睡的、而他一个不速之客得睡个地铺什么的.... ☆、小妖怪竟然这么有文化 这个“葛竟”就这么地在罗维礼家里窝下来了,没事时还会去帮老爹炒炒面粉、赶赶小毛炉什么的,把个老爹哄得开心得不行....老爹估计是产生了一种错觉,觉得他自己正在享受着天伦之乐.... 罗维礼有时也会交待葛竟去做一些个简单的活计,没想到他都能完成得不错。罗维礼就在想,嗯,得让他适应靠自己的双手生活的日子,否则他总不能老是靠他自己那张妖怪脸吧....(其实,那张妖怪脸确实是很漂亮的。只不过,在罗维礼看来“女气”太重,他看不太习惯。) 罗维礼就一边想着要多多帮助小妖怪从良,一边具体计划着他将要去宿州完成的事项。 等到了四月半,那改良过的盘酱出酱了....罗维礼拿了支笔算着这拨酱的定价,还有之前采买乌麦时的一些个计算失误,他算了算下一批乌麦得买多少来匹配这些豆子的量。 那小妖怪就绕到他身后,靠着他.... “去,你活还没干完呢,粘过来做什么?” “做完了。” “好吧,一边歇着,我这儿干正经事呢。” “....哥哥....你的字写地好丑哦。” “我!....没办法,不好好读书,像哥哥这样,写出来的字就是会这么丑。”罗维礼自认为这叫“机会教育”.... “哥哥,你要写什么,我帮你写,你就口述就行了。” “啊?” .... 罗维礼将信将疑地将手里那支小毫毛笔递于小妖怪....他一写....呃....罗维礼就觉得,以后一定不可以貌取人.... 接下来,罗维礼把个小妖怪当成了“打字机”,或“随身小秘”,想记什么想写什么,就念个一嘴,那小妖怪竟然精灵得很,还会将那些话给归类排布在一个区块。每每一桩事完结,罗维礼再顺一眼那张或总结、或分析计算的纸,就觉得....这比电脑都好使....只不过,小妖怪不会写阿拉伯数字,那些个数都是大写的繁体中文版的数字写法。罗维礼看着嫌累,就教了小妖怪写阿拉伯数字,接着没两天,小妖怪就用上了这种数字写法去记录罗维礼交待记录的东西了。 小妖怪还问罗维礼:“哥哥,这种写法是你想出来的吗?” 罗维礼想不到怎么回答,就说他家那块的人都这么写,是当地一个大商贾为了做买卖算数儿方便、给想出来的.... 。。。 于是,“葛竟”在罗维礼心中的地位也上升了,从一开始的“小妖怪”上升成了“小秘”,于是乎,称呼也给改了,由“喂”变成了称呼他名字“葛竟”。而这个葛竟好像真的很喜欢贴着罗维礼庇股后面跟出跟入的....而罗维礼就让他跟了下去,他想着,葛竟跟着自己,总比放他出去出卖色相的好。再接着,罗维礼就给葛竟买了几身衣服,把他之前那套在罗维礼看来有点“花里胡哨”的衣裳给....放在家里收好....(衣服也没破没坏,就这么扔了,罗维礼也舍不得)不让他再穿了。 再过了没多久,就到了四月二十多号了,罗维礼拾搭了拾搭,就准备往宿州去了,葛竟....是会跟着去的。本来是想说,这么一来一回的一趟也挺累的,就问他要不要呆在家里、陪着老爹,自己那个鬼画符的写法,就那么将就着也是能看明白的,可是,这小鬼,非吵着闹着一定要去,还说什么“一个半月才好呢,最好比一个半月来得久”,罗维礼是没听明白,不过,既然“小秘”要跟了去,那当然是让跟了,哪个老板出行,不讲究个排场的(罗维礼当时自我调侃时的心声)。 在出发去宿州之前,他把盘酱这批货发了一部分给了司徒,司徒一尝一弄,就明白了罗维礼之前说的“适合与炒菜搭配”的确切意思。司徒当时问了罗维礼说:“你家里现在这个有不少吧,为什么只给我这几坛?” 罗维礼知道司徒在这个上面有点“小心眼子”,也没跟他计较,就讲道:“这种酱,因为酱调的和以前那种不一样,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它的成色、酱味都会稍有不同,我先给你一批,下一批我回来后自己开坛试味之后再给你,我主要也是想自己先尝尝,心里对这种酱的味道层次有个数。” 司徒见他认真地解释得这般清楚,便马上说道:“哦,好的好的。”主要还是刚才他自己猜疑罗维礼的那副小鼻子小眼睛的样子、让他觉得有点尴尬。 ^^^^^^^^^^^^^^^^^^^^^^^^^^^^^^^^^^^^^ 。。。 这一趟远门出得算是挺顺利的,葛竟很帮得手,在宿州那段时子里,他天天贴身地跟着罗维礼,每天拿着个那种账房先生用的宣纸薄子,怀里揣着支毛笔(加了竹盖子,用好后盖好,半日都不会干),又是写又是算的,帮着罗维礼理清了不少事。而且,他记性还好得很,有时罗维礼事儿太多太繁杂,卯不然的一个话到了嘴边了给忘了,往身后看一眼,那小秘就马上给提个醒。 罗维礼就觉得,让这小鬼头跟着,是个相当正确的决定。 今年在林大哥他们村子上,真的是落实了他在出发来这里前的那些个设想,基本上算是都落实了。 林大哥那个村子现在基本上就变成了采收、初步加工瓢瓢儿花籽子的一个加工厂。 罗维礼本来也没什么历史概念,他平时也不看剧,对古代的土地所有制是完全没有概念。他本来就只有些模糊的印象,像是,比方说有什么“地主”“佃农”之类的。他本来还有担心说是把这村里的人手都调了来给自己做活儿,别到时候得罪了什么大地主....结果,侧面地向林大哥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这里的农地都是他们自己的。当时说这些个话的时候,林大哥见这罗姓东家一脸不太能相信的样子,还把家中的那个地契给拿了出来给他看,还解释了解释.... 罗维礼那时才知道,这个时候,还没有所谓的地主、佃农,朝庭一直在鼓励着土地的尽大量的私有化 分卷阅读29 - 分卷阅读30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30 。 买卖土地就像他之前买那些宅子一样,要立契的,买地就要立地契,买宅就要立宅契。在地契方面,有官府给盖了红印的契叫“红契”,没有官府红印的契叫“白契”。一般,直接向官府买的地,能拿到一张红契。但假如说,接下来私相转售,那买卖双方会自己立一张“白契”,也就不送到官府那里盖印了,因为官府也懒得管你。那这种情况下,买的那一方就要收好一红一白两张契。 林大哥他们村里现在基本上都把自己的农地给弃置了,因为弄那个瓢瓢儿花籽子赚得比种粮食要多得多。现在那个村子里的小孩都会帮着家里大人摔籽子,老年人都会帮着家里的壮丁在那里耙晒花籽儿,为的是让家里的壮劳力将时间多用去在附近四里八乡的非农地里去收这些个能生钱的东西、给在真定府的罗姓东家。 罗维礼留了份心思,问了林大哥一嘴:“林大哥,那这些个不用来种粮食的‘荒地’,是属于谁的?” “谁的都不是,没人要,官府也不管。” 罗维礼本来想着要把那些个地给买下来,因为他看林大哥他们都买得起一亩三分田了,估计这种荒凉地方的土地也不会多贵。 但是,他又一想,其实不用这么着急地圈了地,只要控制住林大哥他们的菜籽去路,也就是说,只有自己会买这玩艺儿,那就不用担心这个菜籽的供应问题。因为他们就算收了,也卖不给其他人。而别人也不会要这个地,因为他们都当这些地是荒的,尽长些没用的黄花儿。 就出于这一点,罗维礼就更确定了,要把这个村完全变成这个菜籽的初步加工地,因为这种集中的加工地点,就会相对封闭。比那种到处请散户来做这个活来得要好,因为人多口杂的,也不知道该信谁。 罗维礼决定还是让这个瓢瓢儿花野长个一、两年再说.... 。。。。。。 ☆、从宿州归来 从宿州回来之后,“葛竟”窝在罗维礼家这桩事就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汤城趁着罗维礼不在家里,找上了门,汤境一开门,见到是大哥,就想直接关门。结果,被直接拎了出去。 “你偷偷从娘那儿回来,不好好地回家里面住。跑到维礼这里来做什么?”汤境之前生汤城的气,一气之下跑回辽国去跟自己娘亲哭诉,说大哥怎么怎么地在平日里“虐待”他。接着回了宋之后,也没回家。而汤城那阵子根本就没放心思在小弟身上,只当他一直还在辽境自个儿娘亲那边。 “我在这儿住地好好的,我才不跟你回去!” “汤境,耍什么性子!你现在仇也算是报了吧,你不是也跟他一起出行了那么久么,可以跟我回去了吧。” “我不要!我跟娘讲了,说我不要呆在家里,说大哥都不教我生意上面的事,所以我才这么地没用,我跟娘说我要找另一个哥哥教我做生意,比大哥好百倍。娘也知道的。三平叔都会护着我安全。我就是不跟你回去!” “你!”汤城被自己一向很宠的弟弟这么地一胡闹,脸色有点发青。而他们的娘真的就是最宠这个小儿子,他一般只要把“娘亲”搬出来,他们几个哥哥什么都得让着他。 汤境见把哥哥气到了,不禁有点“小人得志”起来,还说:“我就是要天天跟他在一起。”气死你! 。。。 汤城被个弟弟给一下子气到,就先不跟他费口舌下去....汤境洋洋得意地关了门,汤城转而去这宅子对面往西面一点的一间宅,拍了拍后门,有人应了门,汤城交待了句:“三平叔,你看好他。”把个汤城给气得,都没有说“保护好他”,而是说“看好他”。 那宅子里现在住着的三平叔,点头允道:“大公子,放心吧,我一直留着意呢。” 。。。。。。 还有一个人也知道了,就是司徒.... 在罗维礼给他送第二拨那个盘酱时,小心地问了句:“罗老弟,你家里是不是住了个年轻男子?” “是啊?” “你们?” “我们什么?” “你有没有对他怎么样?” “啊?”罗维礼乍一听还以为司徒当自己也是搞基的,他怕司徒会因此疏远自己,所以他马上认真否定道:“我怎么会对他怎样,我又不好男风。我当他是小弟,他以前....反正,他跟在我身边是对他好的一件事。” 司徒一听罗维礼说“不好男风”,马上神色放轻松了些,罗维礼见他神色松了,只当是司徒听得自己是个“正常男人”、便放下了心来.... 。。。。。。 一想到自己现在的生活状况....罗维礼就觉得....唉,到目前为止,也算是过上了有房(虽然是租的)有车(虽然是马车)有小秘(虽然是个男的)的生活....只是....比起以前还是差得远啊....他以前闷着个头,奋斗到了二十五,本想着生意上的事大致稳定了,不会说对不起死去的老爸了,就想着,能再过一、两年,就该找人给介绍一下,讨个贤妻良母那种型的女人做老婆。他其实知道自己长得是不错的,有个子,有样子,只是一直忙,忙得都快没什么情*趣了,大多数女孩子有可能就算喜欢自己的钱,也没办法真的爱跟自己交往、谈恋爱.... 结果,还没等找呢,就被不知哪个坑爹的给一脚踹了过来,一切....从头忙起....是怎样?之前从18忙到25,现在是要从25忙到32吗?然后再讨老婆? 他其实以前在现代时就有想过,不用把事业做得那么大,可是一忙起来就停不下来的原因....远远不止“追逐利益”这么简单....经常是每走一步,就会多出来一拨人,他们都等着自己分给更多的好处....从老妈,到弟妹,到员工....不是说想停就停得了的,你以为说只有“学习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吗?做生意,也是一样....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通关文书 罗维礼之前问司徒关于那个去辽境的通关文书一事,司徒当时立刻去办了,真的不出二十日,那文书就办好了。司徒收到那文书时,罗维礼人已经出发去宿州了,所以司徒就帮他收着。 那文书是司徒找自己那个辽国商人朋友给弄的,那友人与辽国皇太子相熟,告知那皇太子道:“殿下,那下饭酱是这个索讨文书的人制的。他说有不少食材需要来辽境采买,为了行走方便,就想要一封文书。” 那辽太子就亲自书写发放了。等罗维礼自宿州归来,给司徒送酱时,司徒便将那一直收放得妥妥的文书交予了他。他一看,淡黄锦缎的面子,里面硬质的纸(好像比画山水画 分卷阅读30 - 分卷阅读31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31 那种纸还要厚一点),三折,一展开,竖写的辽国文字,他也看不懂,左下角落款处,应该是人名,还有一个特别大的四四方方的红印盖在那落款处。 罗维礼挺开心的,这么的话,他就有了出入境的“护照”了,到时找个翻译什么的在辽境内跟自己跑一跑,就用不着非得指望着那个什么汤城。要是跟着那个汤城的话,别到时被他拐哪儿去都不知道。 他将那本通关文书收入襟口(胸前衣服的口)....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那落款处用辽国文字写的人名,是“耶律洪基”,也就是日后的辽道宗,辽国在位时间最久的一个皇帝。 估计如果罗维礼知道这一点的话,可能他从收到文书那一刻起就会开始盘算如何打点利用好这一层关系。他为人是厚道,但是没说他不“厚黑”....从某种层面上来讲,他是很“厚”很“黑”的一个人,没办法,为了生存....为了生存得好.... ^^^^^^^^^^^^^^^^^^^^^^^^^^^^^^^^^^^ 罗维礼给司徒送去第三拨盘酱的时候,司徒又想跟他谈这种酱的“垄断”问题,罗维礼这次不想“睬”他,跟他打了两圈太极就把事儿给摁住了。 罗维礼最讨厌受制于人,虽然说他跟司徒有老交情在,而且司徒并不是想真正制约他,可是他不可能就这一直这么地将销售渠道固在司徒这里。 所以,他得把司徒这种“一有什么新酱就想全据为己有”的习惯给断了,不能再应允他,应允了的话,哪怕只是口头的,也得去做,所以不能再“随口”地这么答应他了。 他把事摁下了之后,司徒也没说什么,他抬眼望了望司徒,道:“放心吧,我和你的生意关系永远都在,你就算不把这酱给占了,日后也有的是你的好处。” 司徒这一年半以来,对罗维礼也是了解了不少,释然地笑了笑:“罗老弟,这可是你说的,日后不能不作数。” ^^^^^^^^^^^^^^^^^^^^^^^^^^^^^^^^^^^ 这盘酱的层次口感,还真是每闷上一个半月左右,就变上一点。感觉新奇的很,不过,虽说有千般变化,却总是在“好吃美味”这个框框里打着转的,不会说变成难吃的。 罗维礼在出行归来后就立刻开了一坛,试了个味,给那司徒送了三坛去,回来后一个月之后,又开了一坛,尝味之后见层次又有变化,就又给司徒送去。 接着见司徒也不知怎的,他楼子里这酱用得好像挺快,就问他是不是给别家分号给分了些去了,结果司徒说不是的,说他近两个月以来创了好些个新菜式,全是炒盘,大灶热油、铁锅长铲,一出锅的都是热辣辣、香喷喷的炒菜,现在这个天,来个热炒配个米饭,很是受欢迎。 罗维礼见司徒这样....阐述这些个事儿时还一副挺“落寞”的神情,好像在指责自己没有把货都供给他似的,就....唉,让他差人把家里所有的盘酱都运了回他楼子。 罗维礼是想说,反正现在自己还没有将制酱投入一种大规模的“生产线”式的生产方式,制出来的酱供司徒一家楼子以及他家的分号,有时候都有点紧,那么算来的话,在自己进行工厂式制酱模式之前,把酱都给了司徒也是可以的。 司徒差人把罗维礼家里的酱都运了过来之后,面上神情明显地就开怀了起来。罗维礼也看出来了,只是仍是没有允他说什么、一年之内这酱都只供他一家楼子的话。 ☆、陈七 自从罗维礼在北区的工坊扩建了之后,那边其实那一条短街、五间宅就全是他名下的产业了,现在包括有一间员工宿舍和两间大型工坊。现如今,人并没有请齐。员工宿舍和老工坊中间的那间工坊是先被空置了下来的。罗维礼回到真定府之后,就又按上次的方式请多了20个人。 他现在老工坊里是共有6间榨油房的,每间房摆了3个榨油板,也并不显拥挤。每个榨油板也是分派两个人手。 由于他本人现在事情越来越多了,他没办法成天地和老爹炒菜籽、磨粗粉,就算现在有葛竟帮忙,那出的活也不够.... 他去于伢档那里问自己宅子附近哪里还有得租宅子的。于伢档给查了查,说:“你家宅右边那间就在整宅的出租。” 罗维礼其实本来有想过关于这个在东区再租一间宅子的事,想过这到底是租得近、还是租得稍远一点呢....各有利弊....不过....好吧,想了想,那宅子他就要了。 ^^^^^^^^^^^^^^^^^^^^^^^^^^^^^^^^^^^^ 租了宅子后,他去到北区工坊那里。他进了作宿舍的那间宅,那日工人们在休息,有些出了去外边吃茶,有些就在厢房里呆着。他进去问了陈七在不在,工人们说:“东家,他在坊子里那口井边洗衣裳呢。” 罗维礼就去到老工坊里,看见那个陈七正在洗衣裳,现在这个季节里,务工的男人都一般穿短打,陈七就那么两身儿衣裳(夏天的衣裳,罗维礼就不管了,之前冬天是怕工人们嫌夹棉的衣裳贵舍不得买,他才发派的),估计他天天都洗衣服,好在这天气里,干起来也快。 陈七一见东家来了,马上站起身迎了上来,还问他东家有什么事情要交待。罗维礼就讲:“你觉着现在工人里面哪个可以接替了你现在在这坊子里的活,你告诉我,我去把任务派给他,你跟我去东区,那边工坊里的活计,需要你出力。” 陈七想了想,把人名给报了。罗维礼让他明日上工之后,在工坊里把要做的事情交待给那人做,然后午膳之后,就去东区郎房街罗宅找他就成。 。。。 陈七人到了罗维礼那儿后,北区那边就缺了人,罗维礼快速地给补上了,而陈七之前没用完的那些用膳、泡澡的票都转给了那个新人。 而罗维礼在东区这边新租的宅子里面各种部件还未全支愣到位,人也用不着请太多。他一开始时,就是让陈七住在那间新宅里,那么大一间宅子就陈七一个人住。而他要做的工就是炒籽、磨粗粉....可能是做惯了活的人,虽然看上去像个老粗,没想到心也是挺细的,弄的东西都是像模像样的。而且出活量,比起老爹是大大提升了。 罗维礼见他一人独自呆在一间宅子里,重复着简单的工序,一点怨言都没有,渐渐地,也不再让他出去小酒肆或是街边档口解决饭食了,而是过来他和老爹住的宅子里一起用三餐。 某日里,罗维礼想到这都已经在下半年了,今年的工人越请越多,到时过年,在那个来峻楼绝对就不是摆一桌儿了,看来到时还得事 分卷阅读31 - 分卷阅读32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32 先知会一下司徒兄,怕到时没位子。 当时他们几个在用午膳,罗维礼想到了在来峻楼摆年饭桌儿的事,就顺嘴问了一茬子:“你们觉得来峻楼的酒食好吃么?” 老爹听了这问话,只是笑,还点点头。 葛竟听了,心里想说:‘那当然,司徒大哥楼子里的菜怎么会不好吃。’不过,他就只是应了句:“好吃,比别家的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陈七想了想,也答了句:“好吃。” 罗维礼见陈七这个闷头闷脑、不爱讲太多话的人都答话了,就笑着讲了句:“唉,我这个做东家的,只请你们去吃过那么一次....今年,今年过年咱们还摆在那儿。” 陈七又想了想,答:“没有哇,东家,你不只请我吃了一次。” “啊?” “是啊,在我给你做工的大半年前的一次,你也有请我进去吃过的。” “啊?” “就是那时,我刚进这城里来还没几日,住在一个弃宅里,那日我正在外面找活儿干,看到了一同住在弃宅里的几个叫花子,就过去跟他们讲会儿话,因为活儿很难找,那个老叫花子还给了我个干馒头,叫我吃完了接着找,还跟我讲说什么要把头发拢一拢、衣服补一补再找,否则我那破破烂烂的样子就算给人扛米都没人请....我正愁着这头发好拢,可这衣服我一时半会的补不了啊。结果你就请那家来峻楼里的小二请我们进去吃饭了。吃完了之后,我觉得浑身都是力气,下午我还好运气地找到了一个搬抬的活。” “啊?” 这时,那个葛竟叫道:“哦!原来是你!我那时还在想,叫花子是得吃什么才能吃成你这么牛高马大的一个人!” ☆、为了一只皮皮虾 老实说,罗维礼之前制的那些个酱,什么豆底的、什么粮底的、还有加果子的....虽说也是够丰富,可是,素得慌....就他自己的味觉系统来说,他需要在酱里面加点荤的来调剂调剂。 说到蚝油、海鲜酱这类的酱,罗维礼想了,他目前是肯定没办法弄那种现代工艺制出来的好似稀的红豆沙般在流淌的那么均匀质地的酱。用现代工艺制出来的那种均匀质地的酱基本上都是有加底酱(豆底或粮底)再用专门的机器去压榨融合的。 他没有器材,那只能用较为古早的制法。就像....山林里或海边的人家做这种带水产品或海鲜类的酱那样的、不加底酱的,直接选用肥美的水产品或海鲜类与鲜的辛香料调和....封坛制酱.... 说到这海鲜....罗维礼抹了一把口水....接着计划.... 他想了,海鲜出名的地方,就目前来说,靠自己居住的这个真定府近的,就是一个山东青岛、一个辽宁大连....说到要用哪种海鲜来制酱,他是真接把贝类和蟹给舍了的,因为虽然它们炒食时很鲜,可是本身腥气很重,用来闷酱,那出酱时一定一股子死腥味,再多的姜再多的花椒都不好使....鱼类,先不去想了,海鱼多数较大,做他这行的,人人都知道,制酱用的海鲜或水产品,鱼要用小的,虾要用大的....那他想到的就只有富贵虾了.... 老实说,他以前就挺喜欢吃这种虾的。这虾在中国沿海各个海域都有产,在香港、澳门叫赖尿虾,在广东、福建一带叫富贵虾,在山东叫皮皮虾,在大连叫虾耙子。 这虾,不论是哪个海域产的,都有一个共有特征,即是“个儿大鲜甜”。而,有意思的是,越往北,这虾的虾肉越是紧实,虽说这虾的虾肉质感比起其它品种的虾来说的话、是再紧也紧不到哪儿去,可是,从大连出的这虾、虾肉吃起来真的比从香港南丫岛出的这虾要紧致上不少。而罗维礼正好就是需要稍紧实一点的皮皮虾下酱。 本来这罗维礼还在考虑着要不要干脆就在青岛(按现代地理名词来说)这边弄来皮皮虾就算了,虽然说他现在有了通关文书了,可是,他去到现如今处在辽国的大连(按现代地理名词来说)那块地方,得找翻译啊。唉,麻烦!青岛在宋,大连在辽,一个语言通,一个语言竟然不通了。还是现代方便,别说去辽宁大连了,就算横行黑吉辽,也没说有哪块地方那言语是不通的.... 但是后来思量了思量,他还是决定入辽。因为他去完了大连那附近,他还是得去一趟呼he*hao特那儿附近....为了一种植物的藤叶──阿梨诃他 ☆、你说啥,苏州是海边城市? 罗维礼看现在也入了8月了,再过个一个多月,入9月份后,秋汛就要来了,一般来说,秋捕时节是渔民们最易收获的时节,就像庄稼人的秋收一样。 他在这个时代,还未去过沿海的城市,也不知道人家渔民捕不捕这种虾子的。其实,照说,这种虾子是最易捕捞的,秋汛的时候,只要在近海随便一撒网都是一大网子地给网上来。而其它时候,也是一样易捕,只不过没有秋季时捕得多。可是就是不知道这时代的人捕不捕皮皮虾上来吃的。 他就想着要去一趟大连,也不知道现在在辽国这“大连”是叫什么名字。罗维礼想要找个人问问,最就近的就是汤城(他还不知道家里那个“葛竟”也可以问)。他想了想,还是去登门拜访了。 汤城一见到他上门来了,面上神色那个喜不自禁都掩藏不去。罗维礼一看他那副喜滋滋的样子,一下子也想不到他是为了什么事情那般开怀。罗维礼那时和汤城相处的时候,一点所谓的“儿女情长”的念头都没有,当时只是汤城他一个人一直抱着那个心思。 汤城不喜欢女人的事并没有什么人知道,几乎只有他弟弟汤境知道,而汤境偏偏和他哥哥一样,也是不喜欢女人的。两兄弟发现了彼此的秘密之后,就紧紧地“抱团”抱在了一起。汤境一直要跟自己的大哥住在一处,这个因素也占了一大部分。 只是,原本是相安无事的....但是,当他们相中同一个人之后....争端自此就出现了。汤城也就是说了一句:“从小到大,我什么都让给你,就只是这一样,不能让的。”就把汤境气得一路跑回了娘亲撒葛乙那里告了好大一通他哥哥的状,倒是并没说他哥哥有意跟他抢男人,只说他哥哥虐待他.... 只是,好笑的是,他们这两兄弟在这里明地里来暗地里去的,这么费劲....却连人家罗维礼是不是喜欢男人都还没弄清楚呢.... 罗维礼入了汤城府内,心想,这高门大户的就是不一样,南区的房子看着真是不错,赶明儿我也在这里买一间.... 汤城见他入了自家府宅内,心想,终于进来了,汤境那混小子也不知使没使了劲地去 分卷阅读32 - 分卷阅读33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33 勾引他.... 罗维礼跟着汤城入了他府内北堂的正厅内,就开始说正事:“汤城,我又要去一趟辽国了。” “又要去吗?我陪你去。” “呃,不用了,我就是向你打听个地方。” “........什么地方?” “就是....你有笔纸吗?我给你画两画。” 纸笔被拿来后,罗维礼就在纸上画了辽宁大连以及渤海那一部分的版块图形。基本上就是中国地图那个“雄鸡”的鸡鬓(一般叫鸡关,土一点的话就叫鸡坠子,就是公鸡嘴下那块红红的呈倒三角形的肉),被罗维礼给画了出来,然后在鸡鬓那个倒三角形的最底部那个尖端,点了一点,说:“你看,我要去这个地方。” “哦,你要去苏州哦。” “什么?” “苏州啊。” 罗维礼郁闷了。苏州不是江南水乡么,怎么跑到大连去了,他还在想:这个汤城一定又在诳我。 汤城就开口了:“真的是苏州,我们宋这边在长江以南有一个苏州,在辽那边也有一个,就是你点的那个地方。”(现代大连市的最尖端,在宋朝时,于辽境内叫‘苏州’。) ....好吧。 汤城见他拒绝了自己,不让自己陪他去辽国,就有点忍不住了,把他弟弟正在罗维礼家中“窝藏”一事说予他听:“我弟弟汤境现在就在你家里。他说要去跟你学做生意,还请你好好待他。” 汤城才不管什么“好不好好待他”,他只是想捅破小弟扯的大谎。 “什么?”小崽子! “是啊,他没跟你讲他是我弟弟么?” “没有。”....我还以为他是你旧相好呢(罗维礼心声)。 “啊,这样啊。” “其实,我很担心他在外面的安危,他从小我就特别地疼他。”....快点把他送回来吧(汤城心声,小弟在罗维礼宅里,到时一定要粘着他一起去辽境)。本来要是罗维礼没拒绝汤城的话,他还说不定能让小弟把个谎给继续扯下去。可是一想到罗维礼拒绝自己拒绝得那么快,就不想让小弟逍遥下去! “好的。”牙根儿又咬碎了,被这兄弟两老这么耍着! 。。。 当日傍晚,汤境就几乎是被拎着脖子给扔进汤府的。汤府的宅门关上后,他恨恨地瞪了他家大哥一眼,然后奔回自己厢房大哭了一场,晚膳也没有用。就因为罗维礼说他了,说他什么不学好,扯谎都快扯破天了,连自己名字都改了。 ☆、仍是汤城陪行 小弟回来了后,再吵再闹,汤城也没睬他。 而罗维礼那边,他只是觉得这两兄弟都有点太不地道了,骗人怎么都跟吃饭一样自然呢。但是他另一方面又觉得,原来最初是误会了人家兄弟两个,原来人家是两兄弟,不是搞基的了。(又想错了....) 他有问过汤城去到那个辽境内的“苏州”(今大连市的一部分)是要几日方能到,汤城跟他讲:“不消8日,就能到。” 罗维礼就加紧了准备这次出行,想赶在秋汛前去到那边,到时摸清楚那价格,有目的地捕捞,说不定那价码还能再谈得好一点,更何况,他还得在那里组织一些人力进行初步加工。 他给在东区这边新租的宅子里再请了两个人,而陈七可以帮他看顾好人事。他给这新宅里,放置好之前向朱家村的陈叔定好的大型石块垒成的两个圆灶,置上放大口的那种铁锅,请的人就不再用铲子炒籽了,而是用小型的铁锹在翻炒。而在这宅子里的石磨也是上一批跟陈叔新定的,比他和老爹那宅中的可大多了。 他现在也不参与到这些初步加工的活计里面去了,所以他和老爹住的那宅子中,有两口磨是闲置着的。那闲置着就先闲置着吧,他想着反正东区这边的宅子里地方也大,先放着也不占地方,以后应该还能再用上,所以就没给卖了。至于那毛驴,多出来两头也用不上,但也没想着卖掉,就给陈七他们住的那新宅子送去,两只并排地推着其中一口加大的石磨。 罗维礼跟老爹说他这回可能又要出一个半月的门,让他在家里只管看着酱坛子,和给旁边宅子里的人做饭,实在闲来无事了再炒炒籽、磨磨粉,因为现在不等着他这里出活。老爹就点点头让他放心。 罗维礼跟陈七讲说:“你带着他们只管在你们这间宅子里做活,一日三餐的老爹会做了给你们送过来。冲澡什么的,你们自己晚上可以烧水冲澡,反正这边现在地方大。” 陈七了然,点点头,他会注意好不让这边宅子的人去东家和老爹住的宅子里的。 罗维礼跟陈七讲,让他一午一晚地在两区之间赶那辆马拉车来回,将半成的和成了的货物搬运一下,并且定期给来峻楼里发货,单子纸条什么的都收好。 陈七让他放心。 罗维礼临了还念叨了句:“唉,你要是识得字,该多好啊。” 。。。 ^^^^^^^^^^^^^^^^^^^^^^^^^^^^^^^^^^^^ 说到去辽境一事,汤城在他出行前,主动跟他提了几次,还是去的他家宅子说的,罗维礼就觉得: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但是,又一想,不对哦,之前是误会了这兄弟俩,人家是兄弟,人家不搞基....那“奸”不了....嗯,一定是“盗”!肯定是看上了我这生意的远大光辉前景,也想进来掺一脚,之前那小崽子粘到我这边来,搞不好也是为了这个.... 第一次、第二次那汤城来的时候,他都没放人家进门,就在门口*交谈了交谈,因为那时宅院里七七八八的东西还没往陈七他们宅子里搬干净。第三次....唉,好吧,给老爹使了个眼色,老爹把北房和厢房门都关上了,他才放了人进来.... “我跟着你去,你什么都方便点。起码通个关不会遇上麻烦。” “我有通关文书。”拿出来,亮了亮。 汤城展开一看,契丹文(辽国文字是契丹文,辽国语言是契丹话)....落款──耶律洪基....他表哥.... 再坚持.... “我跟你去,起码有人帮你译话,你又不会讲契丹话?” “听讲辽国通汉话的人多,我不直接去小渔港,我先在大一点的地方找个通汉话的辽人陪我一道去,我支付他银钱不就行了。” “那只是听说的,通的人也没有那么多,而且通的那些个也没有说是精通,别给你传话传错了。” ........罗维礼有点动摇了.... 下猛料.... “难道你不知道吗?辽境内,东京道那一片,但凡延着边的老山里、黑海边,世居的那些个人也并没有太开化,想 分卷阅读33 - 分卷阅读34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34 杀个人随便杀的。”他其实,在知道了罗维礼要去的不是辽国的中心地带之后,心里就一直担心着,才会老是这么不顾脸面地主动跟他讲说、要陪着他去.... “!!好的!!我四日后出发,差一刻辰时我会到你汤宅外等你出来!!!!” .... ☆、皮皮虾 汤城没让罗维礼请人驾他自己那辆白马车,这趟,两人还是乘的汤城那辆被罗维礼界定为“极度闷骚”的枣红马车。 这趟去到目的地的路途虽比上一回要短上一半不止,可是,两人在路途中,话头明显多了起来。罗维礼也不知怎的,虽然面前这人仍是长得那么“恐怖”,可是,可能是因为知道他并不搞基,就觉得他也算是和自己一样是“正常圈子”里的男人,所以,讲话什么的,就自然热络起来不少。 等到了第8日,将近傍晚时分,他们在“苏州”内算得上是条件最好(也好不到哪里去)的一间客栈落了脚。客栈里已经有四个人等在了那里,这几个人是在辽阳府(今辽宁省的中心部位)接到了汤城遣的人快马驿书的通传之后,预先在那客栈等好,准备届时陪行的。 ^^^^^^^^^^^^^^^^^^^^^^^^^^^^^^^^^^^ 等二日晨,罗维礼便跟着汤城去了他说的所谓“这一片最大的一个渔港”....一去,一看,还真是破.... 他过去,找了个已在近海处出了一次海的辽国渔民,汤城跟着他、帮他译话。 他问人家:“你们这里有这种样子的虾子吗&&**&%$#$#$$”他说着,手给比划了一下大小....以及描述了一下皮皮虾的模样。 那人回:“有哦,虾姑子,一捕一大推。”(契丹话) “那这虾,你们怎么卖的?” “怎么卖?一般都是从开州、辰州那边的人来拿其它渔货时,他们肯要就给搭上点带去。多数时候也是没人要,这虾不好吃。我们多数时候捕完了还要费劲往海里面扔。” “不好吃?你们怎么吃?” “煮来吃,那虾肉又烂又软,还没有什么虾味。每次我们捕它们上来就烦,在渔网里占地方。” .... 煮来吃,当然是不好吃,做皮皮虾最差的做法,排第一的就是煮,这虾特有的甜味一入水煮就都给煮没了;排第二的就是炸,大油包裹,虽然会锁住这虾的鲜甜味,可是水份被封锁得太多,那虾的肉质就会太水而少韧性.... “这位大叔,你看吧,这虾,我想跟你买。你捕上来也别赶着都扔回海里了,捕上来后,在船上就先帮我挑拣一下,我要个头小一点的,虾脖子那儿有个白色王字的这种虾。”罗维礼要母虾,他教了这大叔怎么挑拣。 这大叔都有点不太信、竟然有人要这种虾姑子,罗维礼这厢刚想要给这大叔一部分定钱,请人先出海捕一网子货、过来让他亲眼瞅瞅,结果,这大叔就被汤城身后的人怒目瞪了两下,汤城身后一个人也不知说了几句什么,那大叔就灰灰地往近海处去了。 而罗维礼就在岸边等着,汤城就陪着他,罗维礼也就趁着这功夫询问了询问他关于这附近几个州府的状况。 不到半个时辰,那大叔就回了来,他那船里的筐满满两筐都是罗维礼要的货....一个个的,全是虾脖子那儿有个白色王字的母虾,罗维礼再在那筐中翻看了翻看,挑出去了几只虾爪子有点发红的,大叔见他往外挑,也帮着他挑了挑,罗维礼告诉他,他只要虾爪子发青的(这样的才新鲜),发红的全部再扔回海里。 他把谈好的价钱给了这大叔之后,就问他:“大叔,这小港附近的渔村里有没有闲散一点的劳动力,我想请人帮着处理一下这些虾子。” 大叔说:“有,村里头晒鱼干、贝干的婆娘也多,她们男人出海去了,看她们一般给晒上了也就没事了,在那里谈天,我可以跟你去问问。” 这大叔就把他的那艘不大不小的船在这港里停靠好,跟他搬着那两筐虾姑子就要往小渔村里走去。才搬了没两步,那筐就被汤城身后的辽国大汉给接过了手,帮着搬了。 入了渔村,果然见到泥土路两旁的木屋子前,村妇们都在晒些鱼干、贝干什么的。罗维礼就过去找了两户门挨着门的,问那两个妇人:“你们有空闲功夫帮我处理一下这些虾姑子吗?我可以支付你们钱币。” 汤城也是做买卖的,帮罗维礼参考了个价,在他耳朵边上耳语了几句,罗维礼一听,心道:我cao,这也太便宜了。 不过,他还是把那价给报了,那两个妇人一听,有这钱赚,不禁面露喜色,连声说好。然后,就是认真听了罗维礼的要求。 罗维礼本来想就地在她们村里买两只她们家里用过的土陶缸子来装这虾肉的,结果,看了三家之后,发现这陶太粗了,怕经不得运输,就回这两个妇人这里,跟她们讲:“你们先帮我用你们家里的随便什么装东西的干净的东西放一下这虾肉,我去这州里别的地方买一下缸子,回来后咱们再把虾肉装进去。” 妇人们应道:“行的,我们现在就开始弄”。 。。。 汤城陪着罗维礼去这州的中心地方找了个卖缸子、坛子的铺子,罗维礼买了两只,再买了一大袋子盐,是海盐....其实他不想用海盐,但是想着这一趟就算了吧,不要那么讲究了,这个州也买不到别的品种的盐,他就地请人把这袋子粗粒的海盐给碾细了,然后拎着袋子和汤城他们一起回了之前那渔村。 回到时,那两个村妇都弄好有一阵子了,干活挺麻利的,就等着这个外域的人来到,把钱币给结清了。 罗维礼过去,检查了一下货,觉得这些妇人不愧是经常处理海产品的,手脚快,弄得也到位。他将虾肉给倒到自己买的缸内,一边倒,一边抽样查看,并且,倒一层就铺一层的盐,盐量他心中有数。 他并不搅拌,只是倒到最后一层时,再码上一层盐,封掉细菌、空气,再扣上坛盖子。他不搅拌是因为到时这虾自己会渍出水来,到时一层层地透下去。 ^^^^^^^^^^^^^^^^^^^^^^^^^^^^^^^^^ 罗维礼见识到了这里这虾姑子的质量,码盐的时候,随便捞个一小把这切好的皮皮虾丁,那股子海虾的鲜味、再透着这虾独有的甘甜味,就一层冒着一层地散出来.... 他把这两坛加了海盐腌的皮皮虾肉运回了他们现在落脚的这个客栈。第二早,他又跟着汤城他们几个一起去到那个小渔港,又弄了更多量的一批腌皮皮虾肉出来。第三天,亦是如是....等到了第四早,他一去,就见好 分卷阅读34 - 分卷阅读35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35 几艘船停在那里等他,他走近一看,全是那种刚捞上来、新鲜的母虾姑子,正好,也不用叫人出海捕了,这些人见这难吃玩艺儿有人要,再加上捕它最不费力,就捞了一堆上来,还预先挑拣好了,只等着人来,看人看不看得中.... 罗维礼这一看,得,今年估计不等秋汛来,他就能弄到足够的皮皮虾肉回去。他今年也只是想试着弄一下这酱,又不是要大批大批的像之前那些韩式大酱或是北方盘酱那么地生产。 ....就这么的,他是8月二十那日到的,弄了7天,集够了整整40大缸,汤城帮他弄的货运走陆路给先送回去了。因为罗维礼来之前并未排布在真定府内接应收货的事,所以这一趟的运送,就是先送去汤城的宅子里,由他宅内老管家帮着接应。罗维礼再多了句嘴:“可别让你弟弟瞎碰,那小混蛋估计现在还记我的仇,别到时候给我使坏招。” 汤城心道:他哪会记你的仇,他只会记我的仇。 不过他跟罗维礼保证说:“放心吧,我叫人看着,不会叫你的货出事的。” ☆、阿梨诃他 波斯(即是现代的伊朗)香料相当有特色,这个古国度是中亚的文化发祥地,当然了,饮食文化也传至其当时周边的各个小国。 那时候,哈萨克斯坦的一部分、吉尔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还有新*疆都在辽国境内,很多的波斯辛香料都会沿着阿尔泰山传入辽国。当时的新疆在辽国叫粘八葛部,很多的外域(波斯)辛香料全由粘八葛部传入辽国腹地──上京道。 之前那次,汤城舍近求远地把个不识路、又没有太多地理历史知识的罗维礼给带去了上京道,在那里,罗维礼于市集中买乌麦时有见过一种像是加长了的松果一样的果穗,他有问那市集上的人,这叫什么,那人就说这叫“阿梨诃他”(音译),而当时译话的汤城也译不出来,汤城当时皱了皱眉,跟罗维礼讲,好像在宋地,没见过这种东西。 当时,罗维礼见问不出来,他就试着让汤城问了问:“你们这个东西都是怎么吃的。”....其实这问题,汤城就能回答他,磨粉,吃了又麻又辣。(他在辽境内会这么吃。) 当时罗维礼得到这个答案了,他就更确定这是什么东西了,他其实记得也不是特别清楚了,他只在有一次去印度玩的时候,逛当地的香料市场(他的职业毛病)时见过这种“长松果”....当时在印度,就讲英语,人家跟他讲说这东西吃了又麻又辣的,不过藤叶是辣的,就跟辣椒一样辣。那个印度人店里的盆子里还种了一小棵(为了驱蚊),他让人拧了一片给他吃,他一吃,还真的跟辣椒一样的鲜辣。 他那时买了一些回国,还研究了一下,查到这东西好像是叫“荜茇”(念:毕勃).... 他现在不仅想要这个像长松果一样的果穗,还想要它新鲜的藤叶。因为这个时代,到目前为止,他只发现了什么鲜姜、干花椒籽儿之类带辣味的调味食材。还没有发现山胡椒(有,在苗疆,太远了去不了)和辣椒(这个真没有,还没传入).... 那么正好,在这一种植物上就可以找到他要的两种辛香料。用那个荜茇的干果穗磨粉可以取代鲜的山胡椒籽子的味道,用那个荜茇新鲜的藤叶可以取代辣椒的味道。只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的种.... 他本来是想去一下呼he*hao特,听司徒讲说,那地方做香料的也不止他那个友人那一家,而是挺多人都在做,只不过他友人做得大而矣。他想着去到那里问的话,是应该可以问到的吧。 于是他就让汤城陪他一起去呼he*hao特,反正回宋也得往这个方向走。汤城问他要去干嘛,他就问汤城、还记不记得之前那一次他问过的那个什么“阿梨诃他”,汤城想了想,说“记得”。他就问:“你知道这东西有人种吗?” 汤城答他:“我也不晓得,不如我们去问了再说吧。呼he*hao特那一片做辛香料的人挺多的。” 。。。 ^^^^^^^^^^^^^^^^^^^^^^^^^^^^^^^^ 结果,去到了之后,被带去了像是那种“辛香料一条街”的地方,问的第一家只说有干的阿梨诃他果穗,没有鲜的叶子,还问他要不要买他的阿梨诃他,他没买,就接着问第二家,结果,那人说他家里就有种,罗维礼好奇问了句:“请问你种来做什么?” 那商人答道:“吃啊。我们自己吃,这东西,新鲜的干的,在宋地都不好卖,我晓得你们有花椒,好像你们那边嫌这个的味道没有花椒籽子正。而且那个鲜藤鲜叶子,我们几乎就没怎么往宋地贩过,晓得肯定不能好卖。” “那你们自己怎么吃啊?” “冬天,煮汤的时候,加点进去,可暖和了;还有把鲜叶子捣烂了,烤肉的时候给抹上,滋味可好了。” 罗维礼一听,得,我要了! 他去了那人家里看了、尝了之后,问那人:“这东西这里种的人多吗?” 那人答:“挺多的,反正我认识的几个也是做香辛料买卖的家里也有种。” “我....我能向你们买一批这个鲜藤叶吗?我喜欢吃辣的东西。我知道这种东西的藤割了,再长起来也快,只要根的养分够足。”(他记得他当年查书的时候,好像书上有这么说。他这么说是怕这商人不肯卖他,想说,割了再长也快,你就卖予我吧。) 哪知这蒙古(按现代地理名词讲)人也是豪爽,说:“行的,还真的就是再长也快,你要就收一部分去吧。我再问问我那几个认识的人肯不肯也给你点。这东西也不怎么值钱,你就随便给点就行了。” 罗维礼见这人也豪爽,就问他能不能移植给他几株。那人说“可以的,小事小事。” 所以,罗维礼就先预定了几户的这个鲜藤叶和那种干的阿梨诃他果穗,再预定好会移个几株走。他准备将它们移到几个矮缸子里,一个缸子一株,他没准备两株并放一缸内,这东西的根系爬得也快,缠一块儿后,怕再移出来到他家宅院里,会活不了。(其实没这么娇弱,他就是担心罢了。) 当天把这些个事情处理好之后,他就和汤城回客栈休息去了。第二日晨,他去了那香辛料铺子那儿,一手交钱一手拿货了。 。。。 ☆、富贵海味酱- 炒素好搭档 回了宋之后,罗维礼就一刻不停地忙了起来,他得检查核对陈七那边收好的单子,还得开新闷好的酱坛子试味,再检查一下两边的工坊内部秩序,还得移植那个荜茇。他在院子里靠东厢那里的土地里搭了木架,那荜茇藤不出七日就爬牢了,满满当当 分卷阅读35 - 分卷阅读36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36 ,就等着藤上的叶子间长那个小小的长松果状的果穗出来,以后他自己在家里就能晒干备着了。 他一看这藤叶的长势这般的好,就想着下次入辽时得再移个十七、八株的回来,在院子里四个角落的泥地里都种上,包括得再弄几个大缸子,里面也给支上木架子,然后种上这个。 他回来之后,最重要一件事就是调那个海鲜酱,他检查了一下那些个装着盐腌皮皮虾丁的坛子,也估摸着里面该是有不少水渗出来了。 其实他心里是觉得可惜的,因为这水带着盐也带着虾子的一部分甜,却必须要倒掉,因为那盐是海盐,有点苦。腌渍了一段时间后,那苦味会跑到那个水里,倒掉便可以了,只是可惜了那虾子的甜味也要被带走掉一部分。 他这次去是带着不确定的心,所以没有准备太多,要是下一次,他会直接带着井盐或是湖盐去,在那里也是用井盐或湖盐腌好了这种虾的虾丁再运回来,那种盐腌、渍出来的水就不用倒掉。 他和老爹把四十个中型坛子里的这种出的水给合力倒了出来,然后他就切嫩姜,和那个鲜荜茇藤叶进去,老爹磨好了那个干荜茇果穗的粉子,他也给撒了进去,最后,就是加一些其它的香辛料。 在加荜茇藤叶时,他很认真仔细地斟酌了那个量,他怕宋人现在还吃不惯辣味。所以他加的那个量也旨在杀菌去味提鲜,而不是“为辣而辣”,他希望届时这真定府的人尝到了这个味儿配上了鲜虾的清甜味,是会觉着口味一新,而不是觉得“....好难接受啊”.... 酱拌匀之后,扣上作坛盖的那个小碗,然后在坛沿上加清水封坛,这样可以阻隔空气,只等30日后出酱。 在等待的日子里,他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了,其实算一算,他来了这里都有两年了....刚好两年了吧,就好像从来没有休息过,再过三天,九月十五(农历的),还是自己的农历生日呢....他忽然好想给自己放个大假,那不如,就先什么都不要管了,爽爽地放假吧。再过三日....二十七了....老了老了....虽然看上去倒是一点也不老(忙忙更年轻)....可是....似乎这大好的岁月和年华就这么地在工作中过去了,心里还是有一种憋屈感,觉得没有真正享受过一天的人生.... 罗维礼一想到这一点,一“气”之下,就冲出了宅子,在西区一条摆了很多小吃档的街上,从街头吃到街尾,真的,这吃的都不是小吃,这吃的是怨气! 他吃完了回到家,觉得胃里不太舒服,他一个平时根本不吃零嘴或路边摊、只正经吃三餐的大老爷们,觉得胃里真的不太舒服。 当日下午,汤城还来他宅子里找他,是老爹应的门。老爹应完之后还把门关上、到罗维礼东厢房里问罗维礼见不见,罗维礼就讲:“老爹,请他进来吧,来我厢房就行。” 汤城进了罗维礼的厢房,见他一副“要死不活”的蔫样儿,就问他怎么了,他说他下昼去吃小吃给吃多了。 汤城摇摇头,转头出罗家宅子叫外面候着的人去南区药材铺子给抓一方健胃消食的方子,让那家的魏掌柜差人在他铺子后房煎好了、再取回来。 然后他人又入了罗维礼的厢房,就问问他从辽国回来后这段日子都在忙些什么?罗维礼也就回答了。然后两人就聊聊天....汤城问罗维礼最近会不会很忙,因为过个三日、到了九月十五便是他的生辰(这里都是农历的),想说请罗维礼去府上聚聚,能为他庆一下生辰....罗维礼一听,哟,还挺正好的,就讲:“是吗?过三日也是我生辰。” 汤城讲说:“真的??”他比罗维礼的反应要激动上不少....好吧,罗维礼其实刚刚根本就没反应....他接着讲:“那正好,我来摆宴,我们两人一起庆生。” “好,听你的。” 。。。 ^^^^^^^^^^^^^^^^^^^^^^^^^^^^^^^^^^ 三日后,罗维礼午膳时,找了个在东区的酒楼,就近摆了一小桌,请了老爹、陈七他们几个。下昼就跟老爹讲说他晚上不回来用膳了,要去朋友家、也算是应酬一下,老爹让他放心去。 去到汤城府上才发现,他真的大摆了宴席....他还让罗维礼和自己一起坐在主人位,共用一个长案。他这一席酒宴是在他家西花园里摆的,几株不知名的彩叶乔木,花开正茂。 朝南,摆了一张长案,是今日的寿星坐的。两侧下去往南,两溜儿的较窄一些的桌案,是请来客单独入座的。 罗维礼往那个主人位一坐,他觉得挺怪的,相当地怪....可是具体确切地怪在哪儿他又说不上来。他也不懂太多古人的礼节,只是看汤城如何应对来客,他也跟着应对应对。来的人都是这城里有头脸的,汤城跟人家介绍罗维礼,说他是给来峻楼专门供调味品的商号东家,平日里比较低调,说他刚巧与自己同一日生辰,就一同庆贺。 司徒当然也是被请来了,听汤城这么介绍罗维礼,倒是并不介意。因为这些个人里头要么是走仕途的,要么是做其它买卖的,没什么做辛香料或是做酒楼的生意人,他就也笑着应道:“是啊是啊,来峻楼的生意近年来更上一层楼,也是得亏我罗老弟。”这话说得半真半假。真吧,也确实是真的,有了罗维礼,他楼子里菜色花样推陈出新的速度,不是其它酒楼能比的。假吧,也确实有点....稍稍夸大,他来峻楼有他坐阵,也没到死皮赖脸要求着罗维礼的地步。 司徒那么说,既是个场面话,也同时是想帮罗维礼在这些个人心里面落个印象。 罗维礼听他们讲话,这种太极式地推来推去的,他在现代时就习惯得很,就也是一边小心应对着,一边记人脸,都没等开席,脑中那些个关系网就织好了,哪个哪个以后在哪方面可能会用得上,还有对于这个人得付出什么相应的代价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便利....他看人也不是全能准的,以前也被人亏过、坑过,不过多多少少现在在生意场上看人是比他二十刚出头那会儿要进步多了的。但不管怎样,他都会努力先分析一遍,日后该怎么地调整、就再说。 罗维礼没有喝酒的习惯,以前在现代时,人家一劝他酒,他就说自己酒精过敏,第二天全身起红疹,旁边跟着他的人也会帮他说什么“真的真的,有一次别人生日时,他误吃了一块黑森林蛋糕(加很多种酒烘焙的),接着五天没去公司,还是去医院打的针才脱敏”....其实是假的,他比那些饭局上的商场老手都要年轻,要是再不保持清醒的话,那真的是不行的。 今天的话,他坐在汤城旁边, 分卷阅读36 - 分卷阅读37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37 也没人会来强迫他喝酒,而汤城也不会逼他喝酒,只是叫他多吃点菜。 罗维礼四下看了一圈,问汤城:“你弟弟呢?” “哦,他啊,他回我们爹娘家里去了。”其实是汤境知道了罗维礼又让他大哥陪着去辽国之后,在他们出行的第二日,又奔回了娘亲那里告他大哥的状去了,这次又不知道要给他哥按个什么“罪名”。 “哦。” .... 那天晚上罗维礼是睡在汤城家里的,汤城让他睡在自己住的院子里的一间空厢房里。罗维礼住了一晚,第二早才回去。 。。。 ^^^^^^^^^^^^^^^^^^^^^^^^^^^^^^^^^^^ 等到十月初,罗维礼新调的酱就出酱了,他先开了一坛子,跟他想像的香味是差不多的,取了一勺子炒了一盘素,跟他想像的味道也是差不多。 在宅内用完午膳后,罗维礼又闲不住地忙活了一阵子,然后才分装了一小坛给司徒送过去。跟他说,这是炒素菜和做菌菇类的汤水的最佳配搭。还跟他说有微微的辣味,不知道这里的人吃不吃得惯,司徒就讲,那我得炒上一盘吃来看看再判断。 用这种新酱炒了一盘子莆笋(野茭白,比茭白细小,而且比茭白要鲜嫩多汁上不少),再川了一个白蘑南笋汤....他就着这两样菜吃了两大碗米饭。罗维礼被吓到,说:“你怎么这么能吃啊。” 司徒答:“哦,我午膳还未用呢,中午那阵太忙活了。” 然后,司徒又道:“你有多少坛%%¥” 还没讲完,罗维礼就接了他的话:“是要我都给你送来是吗?” 司徒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这滋味太新太鲜,我刚才用膳那会儿,心里面都想出几十道菜了....” “行吧,我家里留一坛子自己吃,其余的我差陈七给你运过来。” 他想了一想,又道:“我马上还要再制一批,要用不一样的调味(其实是用不一样的盐,他没有明说)去调,还有,你觉着这个辣味是正好,还是浓了淡了?” “这个正好,不过你要是想再加重一点也是可以的,再过一阵子,冬月、腊月就跟着的要来了,那时,这味儿肯定能受城中食客喜爱。” “好的。我记住了。” “....你还没跟我讲这酱叫什么?” “富贵海味酱。”(因为他原本家乡那里的人叫这种“虾姑子”作“富贵虾”。) “嗯,这名字,意头好。” 。。。 ☆、“厂家直销”模式 1 就这过去的一年,司徒和他家大哥两人的酒楼又在宋境内各地陆陆续续地开了6间,就上个月,嫌14这个总数不好听,就又开了一间,现在是总共有15间。 他家的酒楼是开在宋境内各个州、府的,横跨南北,各地饮食习惯一定是天差地别。不过他们酒楼有一部分共通的菜色,就是说间间分号都是一定要摆出来的,还有余下的菜色制定,就是要按照当地的人的品味去做调整。 司徒这一、两年,也是因为有了这油和酱,而将自家楼子里的菜色整个大翻新了能有两次,每次翻新是个大活,因为他作为大师傅,得仔细编写食谱,不能说就光出个菜名、用料、然后就让其它分号的掌勺自行去发挥就完事了,而是要仔仔细细地步骤化。 自从两年前,罗维礼给司徒家的酒楼里供上油和各种酱之后,他们之间就有一种共生共荣的关系。罗维礼靠着司徒,在真定府里初步扎下了根,买得起宅子也买得起座驾;而司徒靠着罗维礼,家里的分号一间接着一间地开....他们两个梆得牢牢地,一起赚的都有钱人的钱。 罗维礼不是不能够理解司徒的“垄断”思想,只是他自己也要赚更多的钱,他就不得不想想该用什么样的模式来拓展一下自己的市场。 就上一次那个野堂梨下饭酱那次,他卖那个下饭酱给司徒,司徒跟他讲的话,他就知道就目前来说,自己的油和酱是高端货,虽说对于自己来说,算了一下,成本真的是不高,可是被司徒给做开了,从一开始,面向的就是高端市场。 那接下来,在目标市场的选择上,就不适宜去先开上一间铺子、面向普罗大众。不论是哪一种商品,如果它一“出市”就做得非常好,贵族商贾都爱享用,那么它都会经历一个由高端慢慢地走向高中低端都做的过程,这个过程的推进快慢一部分是由市场决定的,一部分是由经营者决定的。 所以罗维礼想到自己是肯定没办法去改变现在国家固有的这种贫富分化现象,那与其去把价钱压到极低地想要卖给小农百姓....说不定就那样还卖不出去,那还不如包装得好好地卖给有钱富户,赚更多有钱人的钱,顶多到时候捐出来一部分给不富庶的贫户,那真金白银的不比贱卖货品给他们来得更实在么。 他跟司徒讲了:“司徒兄,我跟你没有口头协定了,仅是那一样下饭酱,我们还有约定,但是也仅剩几个月了。我....我买卖要往下一步走。” 司徒从他一开始讲出头一句话时,就是摒着气儿地在听,就看他要怎么说下去。 他看了司徒一眼,接着讲道:“司徒兄。以后是这样,我会把货也供给其它酒楼,只供酒楼,而酒肆、摊档的不供,目前也不会自己开个铺子把东西卖给老百姓。你也不用那么紧张,这东西也不是说卖给了其它楼子,人家就会比你红火的,这厨意花样还是得看各家厨子的看家本领。” 司徒根本没松气儿,只是听他接着讲.... “我首先会保证你家所有门面的供货,半点不少。其次,我总体的油、酱价钱会下调,下调二十分之一吧。我允你,以后出的任何新酱,就哪怕不是酱类的,我都会先给你楼子用上3个月至6个月不等,才供给其它家。如果是只给你3个月调试缓和的,我会只收你八成五的价(=打八五折),如果是给了你6个月的缓和,那我会收你九成五的价,永远都不会收你满价的。” ........ “....好吧。”因为司徒楼子里用这些料真的很费,所以能省钱....多少还是好的。 “还有,我....虽然你是个大师傅,可是平日里的功夫多是用去了菜色花色的研究上面去了,我虽然不懂厨,可是我知道很多做你们这一行的新花样,都新奇的很,随便摆一样出来,估计都是有得赚的很,我们这方面也可以合作。” “....好吧。也行。只是,你供得出那么多货吗?我现在分号都15间了,我记得你两个月前给我供个货都还是紧赶慢赶的。你可别到时食言、交不出来东西。” “唉,我话都说出来, 分卷阅读37 - 分卷阅读38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38 怎么会不先想好?” 司徒低头笑笑:“也是。” .... 这次话谈完,气氛一定会紧张上一阵子,这种轻微僵硬是必然会存在的,罗维礼没有担心,因为过一阵子一定会再回复到从前。因为等司徒意识到他和自己的利益关系一直都会存在时,意识到自己供给其它酒楼几坛子油、几缸子酱的并不会影响到他的生意时,就不会再“僵硬”了。 ^^^^^^^^^^^^^^^^^^^^^^^^^^^^^^^^^^ 再接下来的,罗维礼再在路上被个什么人截住要谈买卖时,他就不会摇头了,他跟人家说:“可以是可以的,我手头的货也逐渐多起来了,只是,得下定单,交定银,我会按定单定的日子,派人将货给你们送去的。” 人家问他谈不谈买卖时,他都会问清楚人家是什么酒楼的,可否去他们楼子商谈具体事项。他对现在真定府内,三十七间大酒楼的名字位置,以及各有多少间分号都能给背出来。他说要到人家楼子里谈,是为了确认自己真的是给高端价位的地方在供货,因为只有这样的话,他才能保证将来起码三年时间内,那个价位一直会维持在自己想要的水准上。 而那些截住他的人一听他终于肯坐下来谈了,几乎是个个忙不迭地把他往自家楼子后堂说得上话的地方引。他们中有些,直接就是酒楼的东家,有些是酒楼的二掌柜。酒楼为了竞争,都会派生面孔的人隔一段时间就去自己对手家的酒楼里尝菜、看菜价,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或是新花样,马上就会得到通报....家家都这么做,就包括司徒他们也会派人这么做。 无奈之前,这司徒家里出了那么些个、让人想都想不到的“新花样”,揽去不少这城中的老饕,还一揽就揽了近两年这么久....顺着藤就摸到了推板车供货给司徒的罗维礼,无奈他一直不肯谈。其实,那两年间,也有人摸去罗家宅子的,都是门都没怎么给敞开地就直接婉言拒绝了,说是:“这阵子不方便谈,我们的货只够供来峻楼这一家。过阵子,说不定可以。”罗维礼说话还留了个活口,所以,这不是两年间,老有人不死心地截住他问问,看到底是“可以不可以”了嘛。 ^^^^^^^^^^^^^^^^^^^^^^^^^^^^^^^^^^^^ 罗维礼为了初步进入“流水线式的生产”,这次也是一笔大手笔下了去。他又去找了于伢档,把北区那条静街他已有的那一排宅子对面那一溜也给买了下来,好在北区的房子便宜,买下来之后,一溜儿地改建成已有的那一排的格局。只是新买的这一边靠近横着的那条大街的那个宅子里面,建了6个两层的铺房。建房的工匠是不太能理解为什么这北区的宅子里要像别人南区的房子里的那样、建个两层楼房的,罗维礼也不怎么解释,只说他墙都会整体加高,里面房子建高了也不会突显。 整个里面弄完之后,就是封街!一道包铜皮的大闸门,封了整条无出口的静街。 他东区这边,也买了宅子,他当时跟于伢档讲的条件、要求是说:一,要静街,街尾是“死墙”不走得人的;二,要三户一溜儿的;三,面积能像现在他租住的这宅子这么大的,最好,是还能再大点儿的。 这要求....全合一块儿了,难,反正挺麻烦....不过,他私给的于伢档那沉重重、满当当的佣金,值得于伢档去“拼命”。不过,罗维礼是算好了不会吃亏的。他给于伢档那白花花闪眼的银钱时,透露的意思就是:人家那些自住或正在租赁的,卖与不卖的也不好说,我这给价也没法定下来,总之,请您卯劲了游说变通,这钱,要么是进你的口袋,要么,就得是我付给那些不情不愿卖宅子的人的了.... 于伢档是真的认认真真去做这么一桩事,他可能自入伢档这一个还当以来,就没有这么认真过、花气力过....还最后真给他找到了、说妥了,中间过程、各种转折,就只有他与那托付他这办事儿的人之间知道了....不过,总算是,对于于伢档来说,最后那笔白花花的银两是入了他的袋子的。他知道,以后罗姓的这户在这城里,这楼宅买卖的相关事务怕是也不会少,不禁,姿态上面又比上年殷勤上了不只一点半点。 ☆、“厂家直销”模式 2 罗维礼在东区这边买了宅子后,也没有立即与现在租着的这两家宅主断租,因为他东区的宅子里面还得好好建建。他为了快,请的人手,反正也绝对是不少。 那三间宅子处的那条尾街上,是有四间宅子的,打头的那一户是属于别人家的。他也是清一色地垒高了自家这三间宅的宅墙。他自己和老爹就打算住最靠里、最隐蔽那一间。他那一户和其余挨着的另两户中间隔着的那堵墙是垒得“尤其”高,反正比另两间给工匠们住的宅子是要高上不少,不过,也不会显得太突兀。清一色暗朱漆包铜皮(这个是下重本了,比铁的可贵多了,他只是怕铁的就算刷了漆油子也是用个两年地就会生锈,到时再换再拆的就太麻烦了),请的人都是清一色的有力气的壮汉。不过这一次请人,有了更进一层的要求了,他看完一遍之后就交给陈七,跟他说“只留他们当中干活能使得上巧劲儿的”....所以第二遍,都不用他出头,陈七就会帮他挑好人手,并讲清楚上工时的明细.... 也就是在最近几次,交待陈七办事情、以及和他核对一些个单据时,罗维礼发现陈七竟然很多字都能给认上了........ 。。。 ^^^^^^^^^^^^^^^^^^^^^^^^^^^^^^^^^^^ 罗维礼现在将整个一条生产线上的活切成了三大部分。 他自己和老爹的宅子里是“最高商业机密”的一个部分。各种干或鲜的调料的种植、晾干、混合,全在这边操作,他现在已经不自己一样一样地加料了。他把每一种酱所需的调料,如果是干料,就全按比例磨好配好,就那么地放一缸子混合得极匀,缸子里面全是黑黑白白绿绿的、一般人看也不出什么是什么的粉末状东西,他请木匠铺的老林叔制了那种特别精准的木制量勺,一般地话,就是缸子里放一个那勺子,告诉接下去配料的工人们放多少勺就行了。 他和老爹的宅子里,东厢那里全给推了,整个百分之三十的院子、在那一侧,垒了个石墙,为了不叫人看见墙内的香料作物。墙里头的泥地上,都给他种上了那种荜茇,还有他现在还种上了鲜姜。他请人在墙内,架高了一层,像是一个楼房的二楼似的,不过,那“地板”不是实的,只是一条一条的,走人没问题,却又不挡 分卷阅读38 - 分卷阅读39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39 住透到下面那层泥地上的阳光,上面是要整齐码好宽大的矮缸,为了以后再种其它东西。而上这二楼的话,他只请人在南侧给打了个结实的手扶木梯子由那层“地板”上顺着顺下来。 第二部分就是陈七带领着的(其实现在算是陈七在带着头了)那两间宅子里的工作,是较细一点的,像是磨油菜籽粗粉,像是采集、洗切那个马泡瓜的果子。 而第三部分就是所有工序中可能算是最粗的工了,比方说是夯榨那个油,还有煮黄豆出来铺板。这些个特别机械式的活儿都在北区那个工坊完成。 北区的工坊中有一间宅子还专门用来存货,因为他们现在出的货真是很多很多,不用专门一间的宅子来摆,都摆不下。那货仓是密闭的,钥匙只有他和陈七有。陈七有钥匙是因为他得去工坊那里验货品的数量,然后入库,写单。批次和工坊的宅号挂勾,因为在抓品质问题上还是应该要弄点紧张感出来,不要到时候工人们不上心。罗维礼定时就会去那边仓库,因为要抽样(他目前阶段抽样抽得很多,那都不叫抽样了,几乎半数都要亲自尝,就是怕出错;以后这批工人做熟了,成了熟练工时,他就不用抽这么多样了)检查,一般他检查完了,和陈七接了头时就会讲说,哪个哪个批次的货没问题了,那接着陈七就会带上一个人手去集中地封一下缸,每种酱封缸的方式还不一样,他们只要按标记和单号去弄就行了。 就这么的,一个多月这么一条类似流水生产线似的操作下来,竟然一个失误都没出现过。也其实,多亏了陈七这个帮手,看他样子不精,没想到实在也是个肚子里精明的人....到现在,正月半(一月十五)已经过了,这个陈七不声不吭地,连字都能写划起来了,再也不用画正字了,单子上面的内容他也几乎都能给念出来,这么的,也不怕别人乱写东西来骗他(因为现在跟他们做买卖的也不只司徒一家了,万事都需谨慎)....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偷偷学、偷偷练的。 反正陈七现在的工钱是涨了一倍,在他坊子里涨了一倍的工钱,就是其它地方的人的工钱的六倍不止。而陈七本人现在是不用做什么单一的工作了,主要是在两个区之间跑动,还有帮着监工、照看上几眼。 其实这整个工坊里头,就不用太怎么去监工,因为东家给的钱真的是很难找到第二家,所以做工的人都很珍惜,也怕自己出错、到时被东家给退了什么的。 而整个运作,对于罗维礼来说,总结讲来,就是....花多了二分的本钱,卖多了百分的货物。 司徒虽与他是个合作关系,不是对头关系,但也是暗地里派了人探了探的,虽说是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有一点能确定....就是,罗维礼不知道用了什么方式,构建了仅三个月不到,整个真定府连他一家共38家属得上是“大字号头等”的酒楼里的油和酱都给供上了。 司徒本来还一直在质疑着这个罗维礼的供货速度,这能行么??结果....三个月后,就跟忽然一夜间,像个变戏法儿似的,叫他给弄妥了....司徒由此确认了一件事:与此人,必为友,勿为敌! 。。。。。。 司徒不知道的是,这,确切的是叫“现代的工业化的大生产....的雏形”.... ☆、炭火小火锅 1 罗维礼给了司徒那个富贵海鲜酱、投入菜品的制作,才3个多月,他还没想着说要把这个酱也分卖出去给其它的酒楼。主要原因是,他其间也只托汤城再去弄了一批这种虾回来,他本人并没有去,因为走不开。这一批弄回来,是分了2次运到的,120坛,他和老爹在家里把料加齐,弄完,出酱之后,就全给了司徒。 因为司徒酒楼里,这个有虾丁的东西做出的新菜色,不论炒素还是炒肉还是川汤都极受城中食客喜爱(因为所处地区,他们平时真的吃不到来自海洋的味道,更何况这种海洋的味道还是来自罗维礼这种‘皇帝舌’的精选食材、再加精心调配....)。那虾丁酱,用来炒了素,就是一道小荤,碧绿生鲜的,还有微微泛着虾红的虾子丁点缀在菜片中间;用来炒荤,那就是锦上添花,“浓墨重彩”的奢华,肉片或是炖肉块上再加了一层来自海里的鲜甜味;而加在汤里做汤底,这世上还能有比这个更鲜的汤么?尤其是当那汤加了南方运来的干笋,或是北面辽境远来的白口蘑,或是宋境中部地区运来的棕口蘑....又或是都加上....这几乎都快不需要考验厨子的手艺了,都快到了“是个人就能用这富贵海味酱烹出一手好菜”的那种地步,更何况,司徒那火房里还都是精挑细选、训练严谨的专业厨子呢。 。。。 某日,罗维礼去找司徒,他们定期都会聚一聚,话话家掌,谈谈生意上的事情。司徒....想了半天,还是开口问了:“罗老弟,你还没说你最新出来的这个富贵海味酱是允我家比别家先用着半年、还是三月?” 罗维礼想到这个,就说了:“哦,这个啊,这个酱,以后都给你了。” “什么!”司徒一听,很是兴奋,可又一想,这罗维礼是就是不会给人下套,可是他也不会做什么白给的事啊?就冷静了一下,想了想,问道:“罗老弟,估计是什么你也想掺一脚的生意吧。才会想先控制住给(念:几)货范围....” “是啊,不过,还没想透呢。这生意先给你做,半年后我们再谈合作。那么的话,就是说,以后这个货都是你一家的,顶多就是再加我一家。” “你?你也要做酒楼买卖啊?” “不一定,说不准,也就顶多二成的想法,还未说是十成的肯定....司徒兄,你莫紧张,我就算做,也不会做和这城里酒楼一样的生意的。又或者跟你合着来呢....”说出来试探试探 “好??老弟,跟你合着来我知道是不会亏的,就是,合着弄个什么呢?我心里没底哇,你又不跟我讲清楚。” “....我只也是有这么个初步的想法....对了,我想先小试一下,不知你楼子里肯不肯帮着我推一把看看,如果不好,我也有可能就此消掉再进一步的念头,如果势头好的话,你到时自己也能看出来、心里也会有个数的。” 。。。 ^^^^^^^^^^^^^^^^^^^^^^^^^^^^^^^^^^ 罗维礼是想给司徒推“炭火小火锅”。这现下还是在正月里头,北方这个时节还冷得很呢,得再过个一个月又十来天那么上下,才能慢慢地暖起来。 考虑到在这个时代没可能像现代那样用不锈钢的“炭火小火锅”,他就想到用 分卷阅读39 - 分卷阅读40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40 铜制的底座加小块炭,然后上面架那种经过“开锅”(开了锅的小铁锅不易锈,而且看上去光滑油亮,不会黑漆漆的)小铁锅,这么的拼出一个炭火小火锅。但是,之前刚入腊月那会儿,他在偷闲时想到了这茬子时,身边是既没有铜底座又没有小铁锅。 。。。 铜底座儿好办,直接去冶铜的那家,让人给做出来就行了。冶铜的那家是专门帮那些富贵人家做各种铜器的,比方说大小铜镜,铜的脸盆子、火盆子这类的。之前那次,接到了罗维礼那一单,用整块整块的铜皮包宅门时,就被“吓”得不清,直当罗维礼是不知从哪个旮旯里冒出来的土财主。这回,来定的东西倒是不那么“壮观”了,不过也是样怪异的东西,反正以往从来没打制过。那家冶铜的认真地听了罗维礼关于这个模具的要求,因为他们制铜器前都得先弄个模坯出来,这坯子要是弄偏差一点,那出来的铜器就会偏差上两点,到时不合要求还得重弄那个坯子、就太麻烦了。 。。。 而那个铁锅,他有想过到底是做深口的那种、直上直下的小铁锅,还是做那种缩小版的炒锅形的小铁锅。最后他还是想要找张铁匠打制后一种。其实....那张铁匠,是打惯了大刀大斧大锤子还有大铁锅的一个大男人,你让他打制那么一口一人用的小铁锅,还真的是愁煞他了,最后,那模子还是冶铜的那家的徒弟给弄出来的,张铁匠就只管了最后的铸形。 。。。 再然后的....我嘞个去啊(罗维礼的心声),他亲自去北区买炭时,竟然....见到了一个宋代版的卖炭翁....他以前上学时,背的那个诗,唐代白居易的《卖炭翁》:卖炭翁,伐薪烧炭南山中。满面尘灰烟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接下来的,他不记得了。他就记得当时读到时,觉得,这也太惨了吧.... 竟然,让他在北区时见到了这么个宋代版的活生生的卖炭翁。这....也太写实了.... 本来入了冬烧那个火盆子用的炭,都是老爹去采买的。也不知道老爹是去的哪个犄角旮旯买的,罗维礼这回是说要亲自去看看。因为,他想跟人谈一下供货问题,还有就是他想要的炭的大小形状问题,想最好人家能给切分好,就省得他自己在家里多这么一道切炭的工序。 他知道老爹一般入了冬会在北区买炭,他也经常去北区,可怎么的就没有见过呢?他问了老爹到底在哪儿,老爹还拿了个笔给他画了画路线图,最后圈了个点,估计就是跟他说那儿能买上炭。他看了那图,还真的是个犄角旮旯,入了北城门往西面走的不知道哪个死胡同,跟他的工坊是个反方向。 他看反正也要去工坊的仓库里验库,就顺便看看能不能把这事儿给谈一谈。他就往北区去了,找到了那个犄角旮旯....他一看,脑中立马自动浮现那大诗人的诗,接着,心道:....看来,白居易没有骗我。 他走了过去问老翁:“老伯,你这炭怎么卖?” “哦,大官人(城外的人管城里看上去有钱的都叫‘大官人’,管那些穿了官兵衣服的都叫‘官爷’),这些,这一长个炭条卖3个铜钱。” 罗维礼一听,都快哭出来了,这也太惨了.... “....老伯,你怎么不推去别的地方卖呢,老摆在这里,卖起来多慢哪?” “里城不让进呕,守城的官爷只许我摆在这里。” ....看来守城的那几个小卒在这上面还充当了城管....这长炭条虽然一条一条地挺密实的,可是这板车里毕竟是有黑的轻的那种小炭粉炭屑的,尤其是怕这老翁推去了那两个富区,一起风给一扬,万一盖的布也没盖严,那些有钱的大老爷、公子哥儿什么的那身上的衣服就给毁了,估计到时候这老翁把一山的树都烧成炭也赔不起人家.... 所幸到了冬日,那些有钱的没钱的家里都会用到炭来烧火盆子(他们晓得保持房内透气),有钱人家的家仆知道老翁在这儿,就会来跟他买,然后包实了往家拿。 罗维礼讲:“老伯,你今日别卖了,你这一车的,我都买了,你跟我送回家一趟吧。还有,你家在哪儿,我以后可能四季都要用到炭,也不只是这一个冬季了,所以我要经常跟你拿炭,但是我对炭的大小、样子有要求,所以可以去你烧炭的地方看看。” 这老翁一听,这大官人以后四季都要炭,不禁很高兴。因为他平时也就卖这么一季,其它季节城里的人又不用点火盆子了,煮饭烧菜的又只会在灶上烧柴火,所以这老翁也是一年到头的日子都相当的拮据。 老翁一听,这人都买了,那就立马站起身来,要推着板车帮他送货,刚起步就想到,讲:“大官人,我这炭车,盖了布也不让进里城的。我....” 罗维礼讲:“没事的,你就跟着我走吧。” 他们就一起从那个犄角旮旯往东走了一小段路,经过那个北城门口,就要往右转往里城东区罗宅走去。 那几个“城管”马上就上来了,喝道:“喂,老伯(这几个人还算不错,没有吆五喝六的,叫什么‘老头’之类的),都说了这里城不让进。” 罗维礼见这三个围了上来,一看这边城门处守城的共有四个,钱袋里掏了40两银子(四锭)出来:“行个方便,我们家里要大量的炭,你看我一个人怎么推啊。我就让这老伯帮我一趟,我们布一定盖得很沿地往里推,我看着呢。” 那几个人拿了钱,对视两眼,其中一个,像是他们几个的头儿的人,喝了声:“看你家中急需,就放你们行吧,路上你看着点,布盖严实喽!” 罗维礼就道:“哎!,谢谢谢谢。”就没多言,领着老翁就走了。 ☆、炭火小火锅 2 老翁帮罗维礼送了一趟炭到他家门口,老爹出来应门,把炭车给送了进去摆好,再把空车给推了出来。 罗维礼趁着老爹入宅堆炭的工夫,请教了一下这老伯关于这炭条防潮的问题,以及如何烧才能少点烟。老伯还问他:“大官人,您是介意这烟大么?我在烧制时就可以帮你尽量加工成烟小一点的。” 罗维礼跟他讲:“是的,我最好就是要那种烟尽量少的,我还要分成小块小块的&&**%¥#%##¥” **&%%¥#¥% 老爹把空板车推出来之后,罗维礼就跟这卖炭的老翁一路出到他在北城门外的家里....这....老伯住的就是北城门外南山的东北面儿的山脚下....这....还真是住在“南山”啊──“伐薪烧炭南山中”,要不要这么凑巧啊,罗维礼意识到这巧合,差点给跪了.... 分卷阅读40 - 分卷阅读41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41 他跟老伯讲了,他要的炭块的大小、形状,还有交待了尽量少烟。老伯说没有烟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可以加东西进去烧制,到时那炭块本身就有一定的对烟的吸力、起烟也低也慢,还更热烫。 两人谈了谈,罗维礼见老伯这住的地儿也太破了,一个破木屋,旁边隔没有太远一个简易的小型炭窑....他给了老伯三十两银子,老伯还不敢要。 其实给老伯银子前,罗维礼还想了想,他估计有了这三十两银子(碎银),这老伯以后都不需要再做工了,老伯的日子以他这种寒酸的过法,就这么三十两估计就能这么地过下去。他怕老伯不肯做工之后,就没人给他烧炭了....但是,唉,还是把银钱给了,关照说:“老伯,你一人独居在此,家里有这银两,要收好,别叫人知道,还有就是这个炭,你可一定要继续帮我烧下去啊。不出意外的话,我以后常年都要用到的,钱银酬劳方面的你不用担心。” 老伯连连应好。罗维礼就起身走了。 ^^^^^^^^^^^^^^^^^^^^^^^^^^^^^^^^^^^^ 从老伯家回北城内要路过朱家村的,右边儿就是,罗维礼之前看到那些个长炭条,也不知怎的,想到了铅笔,想到了铅芯....他知道铅芯他做不出来,没有可能,因为好像要加什么化学东西的。但是....他实在嫌那个毛笔太费事了,他一定要用上硬笔!!就....联系到了“鹅毛笔”上,中世纪欧洲的书写工具....他记得陈叔家里有大鹅,那问陈叔要几根鹅毛不知可不可以。 陈叔一听他要鹅毛,这算是啥事儿啊,就要往鹅屁股上面拔。罗维礼拦住了,他见地上就有长得像他以前在电视里见过的鹅毛笔那样长度、大小的毛,就说他就捡地上的就行了。他捡了能有14、5根,就回家去了。 ....鹅毛,被清洗,阴干.... 第二日晚,罗维礼从他北区那边回到这边宅子后,就在他自己的房内制起了鹅毛笔,他现在在这个新买的宅内,是住的西厢的一部分,而老爹住的是北房的一部分。 他磨好了墨,磨得极浓,然后拿了把匕首,把一根鹅毛尖端那个白管子给削了一个斜切口下去,拿来蘸着那个浓墨在宣纸上写了几笔,还别说,挺好写的,只是,写写就没水了,他就想到,是不是得像钢笔头那样,尖端中间有条缝,那样整个鹅毛管子蘸了墨之后,就能更“含”墨,就能写得更久一点。 他就拿那个匕首给那个斜切的尖子中间给切了个缝下去,果然书写时间就真的延长了,而且那个头好像还更好写了....两年啦,终于找到了点写硬笔字的感觉.... 第二日,他就请老林叔做了个实实的铅笔状的杆子包住那个鹅毛管子,还让人给配套做了个笔帽。接着请人用木头做了个小的圆瓶子,顶部那个瓶盖子处,请人给做成严丝合缝的螺旋口....这个真是考功夫,老林头做了一辈子木工活儿,也给一开始做废了几个,最后一个才做得好,做完了,还帮罗维礼多加了个工序,上了个简易的黑漆.... 罗维礼现在是“钢笔”,“墨水瓶”都有了,只差“本子”了,作画那种纸要是大量的用,在这时代也“用不起”(倒不会真用不起,他这不是也是个节俭的人嘛),他就选了那种最厚最不透的宣纸请人用线给定成了本子.... 照说,这新的笔墨本子,是个新奇东西,可是在这个时代根本没有商业价值,试问谁愿意再花个三、两年的去练习硬笔字?他本人不也不愿意花时间去练习软笔字、才想的这个土方法么。所以,这套玩艺儿,也就他自己用用。 罗维礼用着这套新东西书写时,在阔别了两年后,终于又再看到自己那还算写得不错的字时....其实,什么感觉都没有,就是觉得,也算是解决了一桩事儿吧。 ^^^^^^^^^^^^^^^^^^^^^^^^^^^^^^^^^^ 等到那铜底座、小铁锅还有那小炭块(这一批都是老爹给切好的)都齐了,罗维礼自己一人涮了一次。不错,不过,还有待改良。 首先,就是那个汤底,他这次用的是清鸡汤配的那个富贵海味酱调的汤底。他吃了后发现禽类的味道太过于鲜,和同样是有鲜味的海产品出的那种鲜味一溶合,不会相呈,反会相抵....这一点他知道,鸡溶出的是自然的谷氨酸钠(味精),而虾或贝溶出的是自然的鸟氨酸盐,两样合在一起,两种鲜味的特色就都有点消下去了,因为都突显不出来。 那也只有用畜类了,猪骨或牛尾应该是最好的,他第一次试时就是有点懒,不想去熬那个猪骨汤或是牛尾汤(牛尾还得烧尾、去毛,切段地去熬,特别麻烦)。 第二次时,他就去屠户那里要买大猪骨。屠户嘿嘿笑,讲道:“这位公子,你也喜欢喝那个汤哦。这里人都不懂吃,那个猪骨头都没人要买,只有我家,我和我婆娘喝那个汤。” 屠户卖得便宜,罗维礼新鲜的大猪骨,带筋带髓再连着点少许精肉的,那么买了一大堆,回家去之后,让老爹看着火熬,老爹只管撇沫,加水,罗维礼负责加一些底料调味。 老爹现在是基本上也不用做什么活计了,他就一整天呆在那边守着那个灶。 罗维礼下午时出去买了:牛杂,猪杂,豆腐,豆衣子(类似鲜腐竹),山药,一些蔬菜,最后还想买鸡爪和那个什么鸡翅的,还想买极薄的牛肉片....可是,买不到,因为只有整鸡和大牛肉块卖。那就只好去司徒的楼子买.... 也因此,把司徒给引了到家里去。司徒是问他又在捣弄什么新东西,他讲说“涮锅”,司徒就非要他请自己用晚膳,一起那什么“涮锅”.... 所以,晚上,就是他、司徒还有老爹三人,涮了一次锅。 一人一锅,小铜底座内烧小炭块,上面架了小铁锅(铁锅的两耳给加了木柄隔热,方便端拿)。汤锅料是猪骨浓汤配了一定比例的富贵海味酱调的,浓浓的奶白色,上面飘着绿绿的荜茇鲜叶,炭火一烧就在那里滚滚地冒泡。然后,罗维礼就把那些切配好的食材往锅里涮,另两人有样儿学样。 小铜底座旁配了一个小木架子,架子里有放一只小瓷壶,罗维礼说:“你觉着这锅好了,你先不想再煮下去的话,就可以把这小锅移去这木架子上,如果你觉得这火不够旺,就可以往那小铜底座里的炭上滴点水,那小炭块的炭火就会更旺。” 。。。 总之,这一晚,他们三个那锅涮得很爽,涮到最后,司徒还嫌他那锅滋味不够爽快,罗维礼就去他家宅院里东边那墙后给他摘了7、8片那 分卷阅读41 - 分卷阅读42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42 个鲜荜茇叶子,洗了洗给他放锅里去了,后来,司徒就一边流汗一边吃,还直呼“够劲”! 。。。 再然后,不出七日,这玩艺儿,就在司徒楼子里推出了,再不出七日,就风糜了,而司徒就开始成天到晚地问罗维礼,除了那个猪骨可以用来做底汤还有什么做底汤,除了之前那些个涮锅食材还能有什么可以拿来做涮锅食材的。 而罗维礼就跟他讲,不要急,讲说自己会好好想想的。。。而司徒得到了启发,他自己也在那里研究起底汤和涮锅食材起来。 ☆、属于两个人的幸福小涮锅 仅仅不出三七二十一日,司徒的楼子里就推出了7种汤底和百来种涮锅菜,全都是司徒一个人想出来的。罗维礼也是惊叹于司徒“举一返三”的能力,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在那楼子里用膳时,环顾了一眼四周,那些来的人喜滋滋涮着锅的样子,还有....他们的桌上,唯一缺的,就是蘸酱了,不过,他也没想着去跟司徒提出来,还没到时候....而且,这些个食客们似乎就这么吃就已经觉得很好吃了。 他看了一下这种用膳的方式,似乎就这方式本身就很受这城里的人喜欢,大家有吃有聊的....看来,以后想要弄大型的涮锅和做专门的涮锅店,也是可以的。试问,还有什么样的餐馆比火锅店更需要蘸酱呢?就是没有啊。所以....可以认真考虑先从火锅这样东西做起,让这种方式风靡之后,再来,才是大推各种蘸酱。 先不急....先帮着司徒做好他这小涮锅吧,上次把大酱、盘酱和油销给别家楼子的事,他还有点气呼呼的.... 而司徒本人,这一次,是一早跟罗维礼说好:“罗老弟,这回你别忘了,之前,你讲过你那富贵海味酱是不给别家的。你也知道,炭火小火锅这种方式别人仿做起来也快。” 确实,小涮锅这种用膳方式,一经推出,半月后,就有别家也想仿起来了,无奈,做的汤底和推出的涮锅食材都不够看,食客因此也只认来峻楼这一家。但司徒就是怕说,日子久了,别家也能越做越有门道了。 不过....罗维礼跟他讲:“司徒兄,那酱我不会给别家的。你也不要太担心这东西给别家仿了去,你自己这边经常琢磨琢磨一些新食材,我那里还有一样东西,只要加了,没有一家能做出和你家一样的味道....只是还未弄来。” “真的?什么东西?” “这个,我还不确定呢。你放心,如果我弄来,那以后那样东西我绝对只供你一家。”罗维礼只能保证这个,而具体是个什么东西,却....是连对司徒也不会透露的。 。。。 罗维礼知道,对于易复制的东西,在商场上面,要么就是跟人家拼速度,要么就是跟人家拼“秘密”。而速度这方面,就交给司徒吧,他“出新”的那速度,真的是不愧为最大酒楼的掌厨大师傅....而“秘密”,这,看来,又得出行一趟了.... ^^^^^^^^^^^^^^^^^^^^^^^^^^^^^^^^^ 罗维礼这边准备着要出行,准备二月十二那日就出发。一个人去,只雇一个车夫跟着一起走。 可二月十日那晚,大概戌时三刻(晚上七点四十五),他才从北区那边回到自己住的这个区,走着走着刚要拐进自己住的那条静街,还在街口呢,就看见不远处、在夜色中走来一人,一看,咦,汤城。 他就停住了脚,准备打个招呼。汤城走近了,手里还拿了个锦盒,他刚刚就见着罗维礼在往家赶了,问道:“你这个时辰怎么在外面?” “哦,我刚从北区回来。你怎么也在外面,怎么独自一人?” “我刚从辽国回来,最近新贩了一批木材进来,我不想仆人跟着,就自己出来走走,顺便来看看你,喏,这是我从长白山郡带回来的人参,冬天还没过,你吃来补补身。” .... 罗维礼没想到他是来看自己的,还带了什么人参....他只在心里冒出来一句:哇,如果我是个女的,我真怀疑你要泡我。 不过,就因为他自己并不是女的,所以就把这个假设给否定了,觉得还是这人看上自己的生意的可能性比较大.... 唉,虽然自家家宅内,在一般情况下是不请人进的,可看在和这人也有那么好几次比较深的接触,而且人家又大老远地带了个什么人参来看自己,所谓“礼重情也重”!那就实在不好意思,就这么在路口地把人家的礼物收好、再对人说一句“谢谢,走好,不送”....那....唉,就只有请人回家坐坐.... 这,坐了一会儿,罗维礼就饿得不行,确实,也是太晚了,他一早关照过老爹他今天不在吃饭的点回来吃,只让老爹给他留口饭,然后他准备回来随便涮个热汤锅就个米饭就对付掉一顿的。 有客在,也顾不上了,就问人:“你吃了么?” “晚膳吗?还没,我才回来,家里厨子做的又不太想吃,本来想把东西给了你后就去个酒楼用一餐的。” “这样啊,那我们一起涮锅吧。” .... 于是,两人一起涮了个小火锅,在罗维礼住的西厢房中最靠南面的那个偏间内,房角火盆子烧着,屋内暖暖,火光暧昧,桌上小铜底座里炭火旺旺,小铁锅内鲜汤滚滚....汤城觉得,这样的时刻才是真正属于他们两人的时刻.... ........而罗维礼当时想着的是:唉,把老爹明早用来烫稀饭的那部分饭也给吃了.... ☆、最小型的金枪鱼──鲣 罗维礼此行,是为了“鲣鱼”。 估计大部分人只是有听过“柴鱼”,却没有听过“鲣鱼”(其实鲣鱼就是柴鱼),也应该是不多人知道鲣鱼竟然是吞拿鱼(tuna,又名:金枪鱼)的一种。 柴鱼是所有金枪鱼中最小的,比较普及食用它的好像也就局限在两广、福建、海南那一带,其它地区的人们好像也就是有听过,有那么个印象,知道有这么个东西罢了,平时也不会说想要去吃它。 在罗维礼家乡那边,柴鱼多被制成柴鱼片,是用来调鲜的,还有煮什么柴鱼花生粥之类的。 罗维礼本来对这东西也是没那么熟悉的,也顶多就是在家里,他妈妈会在早上煲柴鱼花生粥给他们兄弟几个做早饭。他真正对这一种海洋产的调鲜品有深深的了解,是在一个和他一直有合作的日本厂家跟他定“柴鱼粉”这后。 那家日本厂家给在日本各县(日本的县=省)的多间荞麦面馆提供调料。当时那厂子的人跟罗维礼他们要柴鱼粉时,罗维礼还愣了一下,想说调鲜,鸡粉 分卷阅读42 - 分卷阅读43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43 不就行了,干嘛非得用柴鱼粉?等到他厂子生产了一小批这粉子出来时,他带了一点回家尝了尝,真的,还就是鸡汤味不能比拟的.... 然后,他就查了一堆关于柴鱼的资料,想着以后在制酱的时候给用上。 他当时就有查到那个柴鱼粉,在日本江户时代就有用,是日式的古法制出来的....叫“鲣节粉”,专门用来做荞麦面条的汤底的,怪不得那家日本厂子要跟他定柴鱼粉.... 罗维礼现在是没有办法用现代机器加料制粉了,那也只有学日本古时候的江户人,弄那个鲣节粉出来,虽然麻烦了点,不过,也好,有古早味,反而更纯正。 大连不出任何品种的金枪鱼,因为金枪鱼不论体型大的品种,如蓝鳍金枪鱼,还是体型小的品种,如鲣,都喜欢生活在较为温暖的海域。 罗维礼以前也比较关注这方面的东西,虽说他以前自己厂子里产的鲣鱼(=柴鱼)粉是在南海那一片海域捕捞来制作的,可是他记得自己看新闻时有读到过什么:山东青岛....大型....远洋捕捞艇,,,,捕捞蓝鳍金枪鱼、黄鳍金枪鱼、长鳍金枪鱼........他之前关注这一方面的新闻是,他有考虑过用青岛那一片的海域捕捞上来的鲣,可以节约一点成本。但是,生意上的朋友有带过在山东生产的柴鱼精(在山东,把柴鱼粉叫柴鱼精;而它作为一种调味品,在山东本地其实也并不太普及)给他尝过,他当时,觉得不太地道,也不太纯正,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那个制法不一样,还是因为那个柴鱼精在被制作时、选的鱼肉有混杂别的东西.... 他这次想去一下山东(以现代地理名词来讲),反正山东就在河北旁边,他从他处的真定府这边以东南角30度那个方向,直线地往那边赶,沿途问人,那个方向下去会不会到海边,只要是直线的话,算一算,应该不出5日便可以到的。 他这次就是谁也不想告诉、谁也不想靠地这么地跑一趟,全当“探险”了吧,经常做一些让自己没有安全感的新鲜事、冒险事,有助于大脑一直保持清醒....反正,对于他自己来说,是这样的。 他雇了车夫,二月十二日晨,天刚泛鱼肚白时,他就一刻不拖延地出发了,就像那些走南闯北、穿州过省的南北贩子一样的起早贪黑。一样的,这次还是门口站着他家的老爹和那只恶犬目送着他离开。其实,老爹晓得罗维礼这次没人陪着去,他心里一直是担心着的,不过那种担心也只能摆在肚子里。 罗维礼为了这次出行,只做了三样必要的准备:一,买了一只罗盘(指南针);二,雇了一个帮人家驾车出行经验多的马车夫,他还问过这人,他当时在纸上画了两个圈,一个圈代表“河北”,一个圈代表“山东”,他画了条直线过去,问这人,你知道那边附近靠海的有哪些州(=市)吗?这人,还真给报了三、两个州名上来,罗维礼记了一下,想着到时在较接近目的地的时候再跟那边的居民打听打听;三,两只中小型麻袋的香料,是不同品种的香料,到时具体用哪一种,就再说。 ☆、你真的不是商业间谍? 罗维礼一上了马车,就把罗盘给了马车夫,请他就按自己之前想好的角度那条路线赶马车赶过去。马车夫讲:“东家,可以的,这个方位一直路地这么赶下去,我看就是会到密州去的。那地方就是在海边,州里临海边儿上的渔村哦,那一长线的都是,多着呢。” 。。。 两人就这么地赶了两天路,他脑子里就在不停地盘算着,那鱼捕不捕得来?捕来了后到底是就地加工,还是自己想办法更秘密一点的加工? 这一路上也没个旁人,就他和前面驾着马的马车夫,这车舆(车箱)前还有个布帘,他也不敞着那布帘,就这么地把自己“关”在这车舆里想事儿。 他由右侧窗格看出去,知道他们现在正经过一片林子。其实在入林子前,他就问过这车夫,说这打林子里经过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那车夫回他说,没事,这林子也不密,说他以前走的时候,都没遇过什么险难。 ....他就呆在这箱内,一路盘算着他需要尽可能事先盘算好的一些个事情,偶尔地也会朝右边窗格外看看那林中景色。现在是个尴尬的天气,冬色还未全褪尽,春日却又还未至,所以,看到的所有所谓的景,都是带了点“枯黄”的感觉、“未复苏”的感觉。 罗维礼本身并不是个会低沉、消极的人,可是现在这种一瞬瞬划过眼的车外“败”景,不禁让他胸中难得地升起几丝凄凉感....还有,他忽然挺想家的。 他正东想想西想想着,忽然就听见自己坐着的这箱车舆前面,好像自己雇的那个车夫大哥正在跟人交谈?交谈!他把左边窗格的布帘揭开,一看,自己马车左边真的有一辆并驾齐驱的马车,问题是这车箱怎么这么眼熟?那车贴得有点近,他只瞅得着个车箱、却看不见“车头”。于是,他一放布帘,猫身向前,揭开了自己这箱车舆前面充当门的作用的那块布帘,一看,枣红色的那两匹马正在极其“风骚”地“狂奔”着,瞧那马那风骚样儿,好像还挺瞧不起自己的这两匹白马似的。 问题是,驾马的那个人....就是汤城他本人.... ??他家车夫呢?? 不是,最大的问题是,到底是为了什么会在这个地方看到他? “汤城,你怎么在这里?” “咦,维礼?我说这马车怎么好像在哪儿见过的。我要去密州,我有位友人有宅子在那儿,闲置的,他们一家迁去他处了。我这次回来,很疲累,想着去到密州,叫自己休整上一阵子,然后吃吃那边的新鲜海货,很是想念。” 很疲累?很疲累你还自己驾马车,还驾得那么风骚? ....这都能跟过来,这家伙不会真的是什么商业间碟吧?或是.... “你是不是跟着我?”罗维礼想要直接的时候就真的是....很直接。 “是啊。”结果,对面那一位也很直接。 “为什么?” “我担心你啊。”汤城一下子差点招架不住罗维礼的直接,他甚至都做好了准备、等下罗维礼想要问什么,自己就直接答什么了。 “哈哈哈哈,你也真的挺会说玩笑话的。你说你有友人在密州有空宅子是吗?我能一起住进去吗?” ........不是吧,这种是叫“物及必反”吗?直问直答,反而他现在不怀疑自己之前讲的话了?反而....相信了自己就是为了要去吃新鲜海货,而....不相信自己是因为担心他而跟着他了?........这人.... 罗维礼有在想 分卷阅读43 - 分卷阅读44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44 ,这次如果能让捕鱼人捕来自己想要的那鱼的话,就得在那边进行加工,这次的加工得是一套流程下来,并不单一,所以不想完全交托给别人做。这次又不仅是切个丁、码个盐那么简单....而如果,有个宅子,能让自己秘密地这么来弄,那就最好了....如果....汤城肯的话.... “好啊,你要一起住吗?” “你,你那友人的宅子离那边的小港近不近的。” “不远也不近吧。”其实,那宅子还真的是他们家的一个友人的,那友人本来是做海盐的,而汤城的爹、大伯和他二弟、三弟一直做的都是湖盐,所以两家一直相识。而那友人现在转了去做井盐了,所以在密州(今山东青岛的一部分)那头的宅子就空着了,也不急着卖。而汤城还真的就是空下来时,最爱跑的有两个地方,一个就是在这密州住上一阵子、吃海货,一个就是回辽境老家,去长白山郡、泡寒天温泉.... 只是,这次去密州,倒并不是为了吃海货.... 罗维礼是大概不知道,他现在在真定府是身边“遍布”眼线,他有个什么风吹草动,有个什么动静去向,汤城都知道。到了“遍布”眼线这么夸张的程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自从汤城知道了自己小弟之前那次粘去了罗维礼的宅子里之后....开始的.... 汤城除了不管他生意上的事、宅子里的事,其它,估计什么都要管。 。。。 ....只是,虽然罗维礼并不知道自己之前那阵子,身边遍布眼线.... 不过,他刚刚打完哈哈之后(是的....他刚刚,就是在打哈哈),心里想到的是:哪有这么多没道理的事情发生,md当我白痴啊。你这臭小子,都二十有五了,不成亲不办正事儿的,我成天地转哪儿去都能见着你。太可疑了,我现在一个,就是怀疑你要泡我,还有,你不会找人监视我了吧。 罗维礼决定先把手头这个取材的事情给弄妥了,等回到真定府,第一件事,就是“反间”!查清楚这小子之前的“情路”,看看他这情路都是跟男人走的、还是跟女人走的。再有一个,就是弄清楚自己身边是不是有什么眼线探子。 这么两点,不论哪一点....都叫人不省心! ☆、入住第一日 罗维礼自认为自己的情商,尤其是在恋爱那一方面的情商,确实是不高的,但还不至于低到、连别人可能对自己有意思、却还完全没感觉的地步。在这种方面,人人的第六感都是挺强的。 但是,他也不敢就那么自恋地说,此人一定是看上我了,因为这种事情,根本就说不准,就算是第六感也是会出错的啊。所以,一切都仍只是在假设阶段,一切都还只是在密切观察阶段。 罗维礼忽然地有点烦燥了起来,觉得这小子太不地道了,这种时候,自己有正事儿要去办的时候,就这么地冒出来,惹自己心烦。到底是要闹哪样? ....汤城是正驾着马车的,而罗维礼只是猫着个身子探了个头出来,所以汤城还得时不时地稍稍偏头向后瞅瞅罗维礼。 他见罗维礼的脸色也没有太好,一副正有点心事的模样,眼睛也不看向自己....可以说,罗维礼他的眼睛哪儿也没看,只是向下低垂着眼帘。汤城脱口就直接问道:“维礼,你要不要直接跨到我这辆车上,我这辆的车舆大点,座位宽些,你可以侧躺着休息的。” 一听这话,罗维礼不明白为什么,后背觉得有点发凉;再抬了头一看,哇,谁能快些告诉我,那个眼神里绝对没有关切!快告诉我!! 可惜,那眼神里有的就是关切....罗维礼不明白为什么,后背觉得更凉了。 难道说,第一眼的印象永远都是最准的....第一眼时,就觉得他和他弟是搞基的,莫非他们就真的是....只不过,不是互相搞,而是想来搞我....罗维礼想了一转这些个可能性之后,忽然觉得后背........不对,是前胸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怒火”。可恶!一个两个的都不叫我省心!就连老天,也是待我如此凉薄,穿来这个鸟不生蛋、莫名其妙的地方也就算了,你好歹给我来个什么古时贤良淑德的窈窕淑女,对着我“含情脉脉”“殷殷切切”呀,现在,来个恐怖分子,算是闹哪样? 他就是忽然有股莫名的愤怒,一股子脾气、一股子任性冲了上来,就像上次他一下子任性跑去小吃街“狂吃”一样....怒了一句:“不!” “维礼,你怎么了?” “没怎么。” 罗维礼把自己车舆的布帘一合,退回了这箱中的座儿上,往那一“瘫”,也没个坐相,只心中恨恨地想道:“汤城,你最好别让我确定你对我有那种意思,不然,你....你就死定了!” 。。。 两辆马车、三个人,一起又赶了三天的路,白日里快马加鞭地赶,傍晚后找客栈住店。汤城这三日心里都没什么底,老想着:‘维礼你怎么了?’而罗维礼这三日心里也都没什么底,老想着:‘汤城你死定了!’ ^^^^^^^^^^^^^^^^^^^^^^^^^^^^^^^^^ 到了密州,汤城因为对地方熟,就领着罗维礼他们一路去到海边上,果见不少渔村。接着就领着他们去那个与自己家里交好的友人家的宅子,他有钥匙,把门环上的大铜锁打开就行了。 本来,去看过渔村之后,罗维礼就想跟汤城说他还是找间客栈住吧,哪知就近渔村的也没什么客栈,他赶路也赶得有点累了,再加上心里面装着沉沉的事,就有点浑浑噩噩的,也就没顾得上关照自己的车夫,故而那车夫就一直当着这东家是要跟着那赶枣红马车的少爷一起走的。等到了汤城说的那宅子门口,罗维礼才有点清醒过来,想着,不如进去宅内,弄口井水喝喝也是好的,讨口水喝完再走也不迟。 结果,就是,一进到去,罗维礼就发现,这地方,对于自己加工那个鱼,实在是再完美不过、再合适不过的一个地方了。 他于是乎,就“没节操”了,他于是乎,就心志不坚了.... 他住了下来.... ^^^^^^^^^^^^^^^^^^^^^^^^^^^^^^^^^^^^ 这宅子,一看就看得出,确实是有钱人家的宅子,与汤城在真定街的那间比,真是不相上下。 “汤城,这家宅子这么大,怎么一个家仆都不留呢?怪了,还这么干净。” “哦,每年四季的首月里头都会有三两仆人从主人宅内来这里清扫的。” 确实,唐宋两朝,一般大有钱人,或是大官宦,大部分都不会只在一个 分卷阅读44 - 分卷阅读45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45 州或府有宅,他们自己通常会定下来久居于一个州或府,而,在其它州或府的宅子,叫“行府”或“别院”,有时,在行府中,会留一、两个家仆守着,有时,就干脆将其空着,只是定期派人来洒扫。 ....罗维礼会想留下来,是因为,他看中了这个宅子够大.... 后院,罗维礼请的那个马夫大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就会住在那里了,院里有几间小房,不大,却还是挺舒适的。马夫接下来的时间内,就什么都不用管了,只是照顾照顾那四匹马,还有擦拭擦拭马车就行了。 而罗维礼和汤城会分住于东西两个侧院中,互不干扰....汤城还问罗维礼:“维礼,我们做什么住得那么分开,他宅中一个侧院内就有好几间厢房的。” 罗维礼一听,瞪了他一眼,没说话,心中说了句:你死定了! 汤城被瞪得莫名其妙,但也不敢冒然地住进罗维礼住的那个侧院中了。 。。。 ☆、捕捞鲣鱼 罗维礼入住的第一晚,想事想得有点睡不着,估计都能过了午夜了,他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早,他起得有点晚,还是汤城入了他那边侧院,敲了他门,他才醒的。汤城是要叫他用早膳,道:“维礼,我朝食买回来了。” 罗维礼迷迷糊糊地转了醒,应了声:“好的,我马上起。” “哦,我进你这间厢房右边隔壁这间,我们就在那房内用膳。” 这早膳只会是汤城和罗维礼两人用,而那马夫大哥,是一早收了银钱,三顿膳食自理,做他们这一行,像这样接散户的生意时、都是这么个规矩。这次,这马夫大哥会多照顾上两匹马,所以,汤城也会支付他银两作酬劳。 罗维礼洗了把脸,把衣裳穿着好,就出了自己睡的那间厢房门。走进右手边那间,本来,他还以为会出现个什么煎饼卷大葱的,结果,看到竟然是发面馒头配一碗不知道是什么的羹。 他吃完了,就想要出发去海边,身后,没有疑问地,一定是跟上了一条尾巴。他也懒得跟他别扭,总之,一切等到回到真定府再讲,到时,你....就死定了! 罗维礼还是决定驱马车过去,这马车,去一趟,赶的快的,就是一刻钟左右,赶得慢悠的,就是两刻钟不到那般光景。所以,还是驱车去吧,有辆车,万一遇上什么需要装载的东西,还方便点。 罗维礼去到后院,见后院里那马夫正在擦车,看样子,他人也是一早就用完早膳了的。 汤城还想说,让罗维礼坐自己这辆过去。被罗维礼给否了,他想说,去海边的小渔村,能不能低调一点....还是自己的马车够低调。 于是,就是两人共乘一车,乘的是罗维礼那辆,那个车夫大哥驱的车。 ^^^^^^^^^^^^^^^^^^^^^^^^^^^^^^^^^^ 到了渔村外,罗维礼跟他们说:“你们在这里等一等吧,我一个人去。” 车夫大哥肯定是不会有意见的,而汤城,也是点了点头,就留在了车舆内。 罗维礼去到渔村口(面海的那一边),四顾了一下,就继续前行了,现下时辰大致是辰时过半了(早上8点),往近处海面上一眺,都好似有三、 两船只往岸这边靠了。估计人家都已经出了一趟海回来了,这边的人和之前去的那个辽国那边的“苏州”的人的出海时段稍有不同。不过,估摸着,可能再过一会儿,会有更多的船只往岸这边靠。 他很焦急地等着那三、两艘船快快靠岸、好问那船上的人。 终于,小船靠岸了,罗维礼找了其中一个渔民问道:“大叔,你们这里有捕过这种鱼吗?”他取出自己那套书写用具,给画了张图。就算这“鲣鱼”是最小型的金枪鱼,可还是长的个金枪鱼的样子,胖胖的圆滚滚的鱼身,鱼嘴尖尖的。 那大叔一看,就操着一口有点怪的口音道:“....嫩这个,长这样的鱼很多....” 囧.... 罗维礼放弃了画画这方式,转而用手比划道:“就是,那个身体又圆又胖,嘴尖尖的,身上那个鳍不明显,长得像个梭子的,中间特别圆胖,两头尖尖。有大有小,大的多数身体黑,小的就是有黑有棕的。我刚刚画的是小的那种。” 大叔明白了:“财鱼哦?” “大叔,你讲什么?” “财鱼。” “柴鱼?” “不是,财鱼,发财的财。” 大叔想了想,讲道:“这种鱼....现在,嫩(你)其实来早了,嫩再过半个月来,三月头里,这种鱼俺在靠岸边这一块海上就能捕到。这种鱼一般都是开春的时候会向岸边这一块海游,其它时候都不肯靠岸的。” 罗维礼一听,这就对了,可不就是柴鱼吗,大型小型的金枪鱼都会季节性靠岸,它们也是有回游习性的鱼类,就像海龟在春季都会上岸产蛋一样,金枪鱼也会在春季靠近海岸这一海域产卵,这都是为了躲避深海区域的天敌。 罗维礼想到,这样的话,就得再呆个半个月才能等到这财鱼,但是,志在必得,一狠心,说道:“大叔,这鱼有人捕吗?你们,都怎么吃这种鱼。” “这鱼倒是有人捕的,煮汤喝,或蒸,只是,这鱼倒也没有别的一些鱼被人喜欢,因为没有其它鱼鲜。” 罗维礼问完了,心里有了个数....煮,当然不会鲜,柴鱼作为调鲜品,必须得经过一定工序的,只有变成了柴鱼片或是柴鱼粉,它才能调鲜,否则?那就简直属于是一个变大了好几号的“沙丁鱼”,试问有谁吃过沙丁鱼罐头后、觉得那是鲜美的一种鱼? 而一旦,经过了蒸,冰冻,柴火熏,冷温自然发酵,这鱼肉变干硬后,那种“鲜”的出现,简直就像是变戏法一样──“无中生有”似的。从没有鲜味,变成非常的鲜,还鲜得很特别....就算没有条件冰冻,但如果能在蒸那个步骤时加料腌完再蒸,之后一直到把自然发酵这一步也给完成了,那也是可以得到想要的鱼肉质感的,就是,也许会比有冰冻过的那种、在质感上要差一点。 罗维礼问了大叔,他们这里的人要花多少钱可以买到这么一条。大叔报了个价,他也摸不准眼前这公子是想要这鱼还是不想要,就按照平常的价给报了。罗维礼听完了价,才跟大叔讲,他到时可能想要一百尾左右,就是不知道,他们这里能不能捕齐。他说他这个数不能少,还说了大概要多长的一尾,还有,最好最好就是全能是棕皮的。因为有这些个要求在,所有他愿意付更好一点的价。 大叔一听,不错的一笔小买卖,就点头肯了,两人也都是比较实在的人,就互报了姓氏,大叔跟罗维礼讲: 分卷阅读45 - 分卷阅读46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46 “嫩过个一盼子来就行了。” ....“啥?” “....三月里一到,嫩来就行了。” “....好,三月一到,我,就过来找你。” 。。。 回到了马车上,罗维礼往汤城身边一坐,跟他讲了他得在这里呆到3月头才能拿到自己想要的海货,还说拿到了之后也得再花上二七十四日才能制好、往回带,接着,罗维礼又问汤城是不是要早回去,汤城连连说“不”....罗维礼一看他那样儿,心中就连连说‘你死定了’! 接着,就不再去看这个虽然长得比自己“魁梧”上不少、可是比自己小上整两岁的“臭小子”,而是,把头偏向窗格外,默不作声.... 汤城也意识到自己可能惹得他不高兴了,汤城有隐约觉察到,罗维礼似乎在回避着自己的“殷勤”....这,真是会让人生出些微的挫败思绪....可是,好心情,还是挡不住的,天赐的这半个月,这么算来的话,就可以和维礼朝夕相处在一个宅子里一月有余了。 。。。 ☆、也是够了 其实,有这十五日也好。罗维礼现在反正也确定了会自己独力对这柴鱼进行加工,连加工地点也确定了,就是在这间汤城友人的宅子里。那回到那宅子后,就得四处仔细看看,看到时自己要用的地方、那些条件都齐不齐备,还有,得看看,到时会不会破坏到别人的东西。因为毕竟是寄住在人家这里,借人家宅,若是再弄坏了别人的地方,那就实在不应该了。 他在午时与汤城在离渔村较远一些的繁华区块,找了家酒楼用了午膳。午膳后,罗维礼就独自一人先回去了那宅子,汤城把钥匙给了他,说是他自己要留在这处看看转转。 那么,罗维礼就让车夫驱车将自己送回了那间宅子。他入了自己住的那东侧院子,四下转了转、看了看。里面有厢房5间,一个小灶房,院中有水井。罗维礼还挺喜欢喝这里的井水的,天然地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海边的城,出的井水竟然这么甜爽,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城中家家的井都是甜味儿的。 他之前打水上来时,估摸着这边的井深能有三十米左右(就是大概9层楼那么高),够了,虽然这井越深、对于自己之后的制鱼工序来说是越好,可是,三十来米,也是足足够了。 罗维礼再去那灶间细看了看,虽说这灶间只是个建在侧院里的小灶,可是那灶台子却是不小。罗维礼大力地举起那灶上的大铁锅,看了一下那灶口的高度与宽度。他回到自己睡的那间房,拿了带来的换洗衣裳其中一件上的一条腰带,回到灶间比了一下那灶口的宽度,在腰带上打了个结。 ....接着,他去了后院,本来想着让马夫大哥再送自己去一趟原先那个热闹地方,因为他想找找在那儿有没有打铁的铺子。 结果,一看那大哥正在给马洗毛,就想着干脆自己走一趟算了,反正走过去,也不消二刻钟。 他就带着那个打了结的腰带,带好银两,出了门。他一路走得也不是很快,就这么悠闲地晃了过去,沿途左右看看四周那和真定府内不太一样的风土人情,就当旅游了,感觉,还挺不错的。 他去了热闹地方,找了一转,找着一间铁匠铺子,他跟人讲,自己要打一个像是铁丝网一样的方盘。他其实是想要一张结实一点的烤网,但这个时候,一般的铁匠铺子不做细致活儿,所以那铺子里打铁的师傅也是听得一愣,心道他自己是从未有听过这样的用具。 不过,罗维礼也是料想到人家肯定没接过这种活儿,就给细致地描述了描述,讲道,他要那铁成细丝状,然后纵横交错的“织”成张网了。那铁匠道:“嫩这个....可以是可以,就是这铁太细了会断,俺可能得打得比你这个要粗些。” 也是,这个时候的铁又不是钢,延展性没有那么好,要制成太细的东西的话、会断。 罗维礼想了想,讲道:“行的,请你尽可能弄细点就好了。”其实粗些没关系,只要是交错成一张烤网便行。 罗维礼交了定(定钱),刚要旋脚往铺子外面走,就忽然想到一事,问那师傅:“这东家,你铺子里,有给别家那种木匠铺子打过刨木的那种刨刀吗?” “有哦,打过的,俺们这的徐木匠一年要用坏好几个那个呢。都是找俺打的。” “这个,我想要小上个五倍的那种刨刀,而且那个上片有微小的波浪样子的豁口的%%$%%$#&&*&,不晓得你打不打得出来。”这时代,刨刀这种东西在百姓家中不会用到,老百姓在家里削个皮什么的,都是直接用菜刀削。刨刀这种,只有在木匠铺子里才能见着,罗维礼之前就只在老林叔的铺子里见过,老林叔铺子里那种刨木头的刨刀有三只,大中小三个号,最小的那只也是现代家庭里用的那种削果皮的刨子的五倍那么大。 罗维礼给具体描述了他要的刨刀的大小、形状、特点,那铁匠虽说觉着怪,可是却也说是,能做得出的,因为只要不是那种太细丝的铁具,他铺子里是都能给打出来的。 罗维礼谢过了这师傅,两人约定6日后可取货。罗维礼这才走出了铺子,倒也不急着往汤城友人家那宅子走去,而是,在市镇上到处逛逛看看,挺新鲜的,他还想买些特色小物,准备回到真定府时送给老爹和陈七他们做手信(伴手礼,小礼物)。 ^^^^^^^^^^^^^^^^^^^^^^^^^^^^^^^^^^ 罗维礼在那市镇上,逛到了临近傍晚了,才想着往回赶。他提着一些个买好的小礼物,再买了四个大肉包子,就要回去了。他不是太想吃正经吃东西,就想着晚膳时吃两个包子、就给对付掉,多买了两个,到时问问那个汤城要不要吃,要是汤城到时不要的话,那就留着明早,蒸一下当朝食。 他回到了去,一进自己那个东边侧院,在院门口呢,就闻着院内飘着一股子那个涮锅的鲜香味。他还在想,哇去,不能小看了这古时候人啊,这才多长时间,连山东这边的人都给仿上了,这味儿,竟然能做得这么正。 他就往院内走,嗅着嗅着,就发现了这香味来源处....不就是早上他和汤城用早膳的那间厢房么?门半开的,汤城....他本尊就在里面,厢房内那圆桌上摆满了片好的肉、杂碎、蔬菜....而,那桌上,还....让人觉着有点暧昧地....只摆着一个小涮锅.... 这时,那恐怖分子可能是觉察到了罗维礼正站在门口处,就转了头过来,讲道:“维礼,回来啦,一起用晚膳吧。” ....罗维礼心里只有一句:你!真的死定了!! 。。。。。 分卷阅读46 - 分卷阅读47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47 。 。。。。。。 说真的,你真的不要告诉我,你千里迢迢地跟我跑到这里,还把在真定府的小涮锅给带上了,就是为了再跟我一起涮锅用膳.... ☆、冲动 罗维礼对待朋友的热情,一般也是热情回应,只是,这小子极有可能“包藏贼心”,那,自己也就热情不得....否则,一来二去的,这小子给误会了,那自己麻烦就会更大。 汤城见维礼站在厢房门口不动,就过来扯了他的袖子、将他拽了进房。罗维礼木然,目不斜视,坐了下来。也不起筷涮锅,只是将包着自己买的那几只肉包子的油纸给解了开来,拿了一只肉包子,然后....“恶狠狠”地啃了起来。 汤城见他只是在那儿啃包子,一句话也不讲,就自顾地说了起来:“这锅子是我跟司徒兄买的,你看汤底料也都是他配好的,我用器皿带了来。还有这海鲜你看多新鲜,是我下昼时找我常去的那家海味酒楼里、找的那家厨子给处理好的。”说着还扔了只被清洗得极干净的青口贝进那只汤锅,等那青口贝的口张了开来,他就把那只贝挟进了罗维礼面前的小碗里。 见罗维礼也不动筷,就又动手把那只青口贝的肉挟了下来留在罗维礼的碗中,把贝的壳给挟出了小碗外,放在装废食料的白碟子上。还拱了一下罗维礼:“你吃啊。” 罗维礼....也不想这么待人,但是,他忍不住,白了旁边的汤城一眼,又狠咬了一口包子,心道:吃吃吃,就知道吃!吃那么多海鲜下去,也不怕晚上你下面那根充血充足两个时辰也消不下去! 结果,汤城见他还是不动,就把他手里那只吃剩得三分之一的包子给硬取了下来,放到一边,说什么:“这么多新鲜的菜,你就别吃这包子了,包子留着明早吃也不会坏。”说完,把罗维礼面前那只小碗里的青口挟了起来,伸到罗维礼那张因含了两口包子而有些微鼓胀的嘴巴....前面.... 罗维礼........................把嘴里的包子嚼了嚼,咽下........................张开了嘴,咬来那只青口,吃了下去。 他那时,正在想什么?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了。可能,他什么都没在想....他已经不晓得自己应该想些什么,来解决现在这么个“困境”。他抽了几秒钟出来,用来回想了一下自己过去处理情感方面问题的次数,发现那少得可怜的经验,完完全全没办法为自己眼前这问题提供任何的参考依据。 他之前,还在路途上时,跟汤城打了哈哈,没有直来直去的问到底,一个是因为他不想先处理这件事,一个,是因为,他实在也是有点怕,万一面前这人真的跟自己说“是的,没错,我就是盯上你了”这样的话,那,自己要怎么应对,不晓得啊。 怕面对,故而做起了一只鸵鸟。 。。。 而,汤城见他肯吃了,就来劲了,又接着涮了点木鱼片、蛏子、鲅鱼片、嘎啦(蛤蜊),一样一样涮了,挑刺去壳递到他嘴边。 罗维礼这下,想着:得,回去,我也甭查你了。明显成这样........ 。。。 罗维礼揣着心事,一路吃得也是心不在焉的。就这么地,被“灌”下了不少新鲜海货。 晚上....等到他身体冲动起来时,他才意识到,晚上那顿可能不知不觉地海鲜吃多了。发胀难受,借助右手,排解时和排解后,脑袋里一直都是空空的,好像什么香艳的画面都没有浮现出来过.... 而,另一院中,另一个吃了一大顿海鲜涮锅的男人,排解时,那思绪里,何止是“香艳”二字足以刻画....他,想像了一百零八遍,解开维礼的衣襟口之后,看到的是什么“景象”;想像了二百零八遍,维礼一丝*不挂地侧伏在自己身下,被自己抓死了腿根,狠狠地顶着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想像了三百零八遍,维礼甘愿地配合自己.... 而,其实,这些个场景在汤城的念头里,已经出现过无数次了,也不只是今日晚上这么一次的冲动。 能有多久了呢?都有一年半有余了吧.... 很憋....有时,冲动到,只想干脆来硬的.... 。。。 ☆、决定 第二早,罗维礼起得还是比较晚,还是汤城买了朝食过来拍他的门。两人,什么也没说,只是比较静默地在那里用着早膳。 ....最后,罗维礼实在受不了现在两人之间的这种状态,不清不楚,不明不白,暧暧昧昧,碍手碍脚....于是,把鸵鸟头从沙堆里抽了出来,决定,就是要做个男子汉大丈夫!直面这一切! 他,放下手中调羹,挑破:“汤城!你是不是喜欢我?” “....” “快点回答!” “是啊。” “哪种喜欢?” “....男人对女人那种。” “你!” “我不是说你是女人。” “我!我跟你说,你趁早把这念头给断了。”说得语气强硬,像个老大。 “没可能。”汤城整张脸严整了起来,一下子,从昨晚那个极其温柔的样子变成了现在这副严厉模样,把罗维礼一吓,气势马上弱了下去,刚刚那副老大的样子一下子跑不见了。 对啊,他是恐怖分子,就温柔了几天而已,怎么就把他的本质是恐怖分子这桩事给忘了呢。 罗维礼一下子也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说教,抬了眼正视桌对面那位....还想要再把刚刚那个架子给端起来....结果,不对劲!“求生本能”让罗维礼意识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他一秒内弹了起来,因为....下一秒,桌对面那人就扑了过来。 罗维礼拼命住门边冲,估计自己是打不过他的,那只有快逃。结果那人冲了过来,一把将罗维礼压在右边门板上,同时将左边那扇门给关上.... ....挑破了是吧,那正好,我也不忍了....汤城这么想着,就开始扯罗维礼的衣裳。 罗维礼知道这混小子要来个“鱼死网破”....那,我也好汉不吃眼前亏!! 他马上大叫:“等等!我,我心里面还没准备好!你总要给我时间接受你吧!!” ....去你妈的接受,混小子!敢这么对我。害得我不得不用上缓兵之计.... ....罗维礼感受到,汤城扯着自己衣襟的手劲松了下去,心里马上又开始算计起来:你爷爷的,等我过了这一关,不再势单力薄,只身一人时,看我怎么治你! 结果,还没算计够两秒,他就被直接翻了个个,原来那手劲之前并不是要 分卷阅读47 - 分卷阅读48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48 松懈了下去、就此收手的,而是移了去下面,整个地将罗维礼外裤里裤全扯了。 那混小子,轻描淡写说了句:“不用了,今天过后,有的是时间给你慢慢接受我。” “我!” 【消音,雪花,哔哔哔,哗哗哗】 ^^^^^^^^^^^^^^^^^^^^^^^^^^^^^^^^^^^^ “啊!”罗维礼大叫一声,从恶梦中惊醒,还一下子弹了坐起来。 他刚刚做了个梦,绝对是恶梦!梦里面,好像是第二早,那个汤城叫他一起吃早饭,他就义正言辞地把话给挑明了,然后,紧接着,汤城就变身了.... 罗维礼吓得满脑袋的汗,他反复告诉自己,刚刚只是个梦,可是,那梦太逼真了,故而,也着实将他给吓得不清。 罗维礼平复了好久,才慢慢地,又躺了下去,侧了个身,想要再睡去。 他把手伸到他自己的庇*股后面,摸了摸,再摸了摸,确定庇*股安然无事,才再收回了手。 他,以往也有做过恶梦,可,再恶的恶梦也没有今晚这个恐怖....他以往做个恶梦,惊醒时也顶多只是双目猛地一睁,后背发凉,额头冒汗。也不会好似今夜这般,吓醒后弹坐了起来这般夸张.... 。。。 ^^^^^^^^^^^^^^^^^^^^^^^^^^^^^^^^^^^^ 第二早,罗维礼因为昨夜再次入眠花了好久的时间,所以一路睡到比较晚,他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维礼,辰时都快过了(都快9点了),快些起身,朝食我给你热一下。” ....罗维礼仿佛听见了恶魔的传召,他,把被子拉起,遮住半张脸,双眼眯起来,斜觑着那扇因为被拍而在不停震动的门板。 “维礼,你怎么了,不要吓我,醒了没?” ....“醒了,我马上起。” “好的,起身后就到旁边的厢房里来。” “好。” 罗维礼洗了脸,穿着好衣衫,然后走进了旁边那间厢房,恶魔就坐在里面....热络地将又热过一遍的点心、羹汤往他座位那边推:“快些过来吃。” “好。”罗维礼像根木头似地坐了下来,开始吃起来。 不时地,他还斜瞄两眼身边的汤城,想要确定他并未变身....今早,打死他,他也不会像梦中那般逞能,打死他,他也绝口不提有关“你是不是喜欢我,你趁早给我死心吧”这类的话! 他怕一提,身边那人就立刻变身,那自己的庇*股就保不住了。 这....就是他昨夜,再次入睡前,做出的决定.... ☆、海边 这几日里,罗维礼简直快到了对汤城千依百顺的地步,汤城要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要他吃饭他就吃饭,要他喝水他就喝水....反正,罗维礼是决定了,这汤城爱怎么殷勤就怎么殷勤,只要自己不去挑破那层纸,他就应该不会变身....的吧。 反正,到目前为止,他是还未变身。 罗维礼就一路这么有点战战兢兢地跟汤城相处着,一路计划着他到时加工鲣鱼的各种明细。 而汤城那方面,他是觉得,维礼渐渐变得顺从了,也不排斥自己的各种殷勤了....看来,殷勤....还算是有些用处的.... ^^^^^^^^^^^^^^^^^^^^^^^^^^^^^^^^^^^ 到了和那铁匠约好拿货的日子,罗维礼就去了,一看,挺满意的,就包括那把刨刀都是做得挺精巧的,不过,也只是两块焊合在一起的铁片子,罗维礼想着,反正现在有不少日子空闲着,就干脆地再找了个木匠铺子,为那个刨刀铁片加了个木盒子。那盒子,就像是那种放桌上抽纸的盒子的那种大小和样子,刨刀被安插在盒子表面。 到时,那个鲣鱼被加工好之后,会变得非常坚硬,硬度介于木头和金属之间,那鲣鱼块在室温下也是会久放不坏的,要用时,只要取来一块,放在那盒子上磨,当鱼块经过那个刨刀时,就会被那个一面有微波浪状起伏的刀片磨刨成细细的碎屑。 ^^^^^^^^^^^^^^^^^^^^^^^^^^^^^^^^^^^^ 罗维礼是下午时分,自个儿走去那家铁匠铺子的。就是想走动走动,这几日以来,被某个人“粘”得有点烦。 他验了货,付了余下的钱数,又找到了个木匠铺子,把那个刨刀片给送了进去,讲了一下要求,再交涉了交涉价钱。 接着,他就提着那个四四方方的铁烤网,往那处宅子走去,所幸那个铁烤网并没有太大。 可,他走到一半,忽然地,不想回家去了,也不想对着那个人....这几日以来,都快有点应付不了他的热络了....每次一看到他那双充满了“情感”的眼睛,不知怎么,庇*股就会一阵地发疼.... 其实,如果喜欢自己的男人是“娇弱”那一型的,比方说,像汤城他弟弟那种的,自己也不一定会像现在这般的忌惮,早就一通地教训加教育,比方说,搞基是不对的,比方说,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本不搞基,所以你也别强迫我搞基....等等诸如此类的.... 无奈,那个盯上自己的男人,是个恐怖分子啊,绿林大盗的块头,能驱鬼除魔的长相(也没那么夸张,就是长的狠了点。再加上,罗维礼因为内心抵触,所以故意在心里将他妖魔化)....这,自己怎么敢去教训加教育,别到时,一摆出个老大的样子,就立刻被他压实了用身体进行深刻的教导....你见过强盗有逻辑么? ....罗维礼不想回家里去,就买了两只包子,提着那个铁烤网,往海边走去....这一走,都能走了三刻钟有余了,才到.... 到的时候,都是将近傍晚那个时分了,出海的人早都归来了。罗维礼向海平线眺去,只有微橙的日光透上来。 他就在沙滩上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将烤网放在一边。他就那么愣在那里,什么也没有想地呆了好一会儿,呆到天全黑了,才被自己饿清醒过来。他打开那个包包子的棕油纸,包子都凉了,不过没事,他就这么一口一口咬下去了。老实说,吃着吃着,有点渴....他还去附近的渔村人家讨了口水喝....接着,又回到原处,像尊石像那么的、往那儿一坐。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了些什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这样反而好,脑袋空空的时光,对于他来说,是个奢侈的存在。哭,好像也没什么好哭的。他脑袋里还是有不少“大男人思想”的,总还是觉得男儿有泪不轻弹。况且,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事情惨到可以把罗维礼这 分卷阅读48 - 分卷阅读49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49 人给逼哭的地步。最多最多也就是有时候会觉得笑不出来而矣.... ....罗维礼正在那里“享受”着他脑中空空的“奢侈”时光....“快乐”不知时日过,鬼知道这都什么时辰了....直到肩上压上来一只手,把他一惊,一扭头,下意识地抓紧了右手边的铁烤网.... 像这种暗夜中、黑海边,一般都是不法分子将无辜受害者先*jian后杀的最好时机,罗维礼还是防着汤城的,他准备,要是这个人一有什么不当举动,他就抄起身边的唯一武器,照着他的头就敲下去。 可是,那人,什么也没做,只是在他身边坐了下来,说道:“维礼,你到底在烦恼些什么?不妨讲出来予我听,说不定我可以帮你。” 罗维礼心道:到底在烦恼些什么??一大堆!!....那摊从头再来的生意,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的生活,还有自己那只极有可能正在被你觊觎着的庇*股....所有事情当中,最叫我烦恼的就是那只被你惦记着的庇*股。 。。。。。。 。。。。。。 汤城找到了罗维礼之后,两人也就聊了几句,他就把罗维礼给拉回家里去了,这个时节的海边,那风也是利得很,想必维礼....正在烦着,所以才在那种天气下坐了那么久。 晚归后,罗维礼将铁烤网置去了他那边侧院内的小灶间里,就回房睡去了,睡前,那个汤城还逼着他喝了一碗老姜汤。 而汤城,在罗维礼睡后,于自己睡的这间厢房内,书写了一封信,大意是:若你不想一辈子只能看着我家小弟,而什么都做不了,那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吧....请于下月二十二之前排布好.... 第二早,这封书信便被快马驿往在真定府的司徒非那儿.... ☆、加工鲣鱼 等鲣鱼在春季回游向浅海区的日子到了,罗维礼就去了海边,向之前那个大叔买这种鱼。 真的非常多,任他们挑拣。罗维礼知道棕色皮的这种鱼照道理上说是比黑色皮的要鲜上不少的,可是他还是多带上了10尾黑色皮的,也就是说,这趟,他一共买了110尾。他想着,给一趟制了,到时这黑色皮的风味,他想等制出来之后,再亲口尝一尝,也好和棕皮的有个比较。 罗维礼挑好了鱼,放入筐内,问那大叔附近村子里谁能帮他手把这些鱼先初步弄一弄的。大叔就跟罗维礼讲说,他家婆娘就在家里头晒着海带,让罗维礼去找她就行。 大叔家就在最就近这海边的一个渔村的村口,还真的是挺近的。罗维礼挺高兴,觉得自己“小”运气也挺好的,就让汤城帮自己搬着那鱼筐,两人一起往大叔报的那个地点走去。找到了,他直接给了那大婶银钱,讲了加工要求。然后,汤城就去到村外停的那辆马车上将备好的干净缸子给搬了过来,分了两趟搬,因为这缸子算挺大的。 罗维礼和大婶两个,将这鱼去头、尾,剖雌雄片,雄片带骨,所以还得将雄片面上的鱼骨整片取下,再接着,就是两大块鱼块上的鱼皮也得取下来。 所以,每条鲣鱼就都被初步加工成两块肥厚的琵琶状鱼肉块。汤城来了后,罗维礼就将那鱼肉放入他拿过来的干净缸子里。 等到所有鲣鱼都变成了两大块琵琶状鱼肉块,且装了坛后,他们就跟大婶告辞了,两人一人一缸子地搬着回到了村外停着的马车上。临走前,罗维礼还多瞅了几眼这家大婶挂在绳上晒着的那些海带一眼。 回到了那大宅子里,罗维礼坐在院中,汤城正在提那个井水上来,因为他们得用这种带着自然甜的干净井水去清洗那些鱼肉。 罗维礼现在基本上确定这个汤城接近自己的目的,应该不是为了自己的生意,所以,也不怕他看到....他要帮自己什么,就让他帮了....况且,怎么敢不让他帮....万一这混小子被拒绝了之后,恼羞成怒了,怎么办? 他们用清水将鱼肉清洗得干干净净,然后,罗维礼将自己带来的两袋子香料取了出来,一袋子是他自己调了磨好的,是辛庚混合小茴(小茴香)的细粉子,一袋是带了点怪味的山*奈粗粉。 罗维礼把细粉子往那些棕皮鱼的鱼肉上抹。他还跟汤城讲:“你别给抹错了,这些个头小一些的,鱼块尾端没有那么尖的是棕皮子的,你抹的时候要抹细一点,弄均匀。” 他们现在是要腌这些鱼肉。腌这种鱼肉有一个关键,就是只能加相应的调香品,切忌加盐。 抹完了小一些的鱼块后,他们就把那个粗粉抹上了那些稍大、且尾端发尖的那些鱼块。全部弄完了后,得等一个时辰才能进行下一步,所以那些个鱼就被放在了院中,自然地一边微微风干,一边吸收一下那些薄薄的香料香气。 抹那个香料倒也不是为了入味,只是为了中和一下鱼块表面的味道。到时一蒸,那些个香料味会被鱼肉表面蒸出的一些汤汁给带走的。 两人将香料粉子抹上后,把手给好好地用肥珠子(宋朝人洗头洗脸洗手都用这个,用无患子做的,宋朝人已经不用皂荚了,稍微进步了些许,他们嫌用皂荚洗后有点太涩了。用肥珠子洗,洗得挺干净,就是洗了之后还是会有一点点涩。在杂货铺子就有得买,就叫“肥珠子”,一颗颗,大大的,黑黑的,罗维礼当时并没有花太多时间去习惯这种清洁用品,他本来在现代时也是用男士洁面皂洁面,洁完了也不用太怎么地抹东西,就是,用那个肥珠子洗头....他还真是适应了一段进间的)洗了洗。然后,汤城就扯着罗维礼出去找间酒楼用午膳了,时间早就过了吃饭的点了,两人有点给忙忘掉了。 用完午膳,汤城和罗维礼回到了这处宅子,将这些表面已微微有些发干的鱼块,一拨一拨地上锅蒸。蒸完之后,再次放置在院中,将它们微微风干,轻微脱水。 这次因为这些鱼肉被蒸过,所以照理说,这脱水的时间要比之前它们生着的时候要久一些,但罗维礼也说不准具休要多久,所以,这一回,过了一个多时辰之后,他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出来看一下鱼肉质感的变化。 一直等到傍晚过后,他和汤城都用完了晚膳了,他在这院中检查这些鱼肉时,发现这些鱼肉块已被风干得差不多了。 两人晚膳过后,就在那里合力地烟熏那些鱼块。罗维礼将他那侧院内的小灶上的那口锅给卸了,将那四四方方的铁烤网放置在了那个圆灶口上,这个高度刚刚好,因为下面烧的柴火不会离那个铁烤网太近。 两人真是下了大功夫去熏那些鱼块了,熏到后来,罗维礼就后悔没多打一块这种烤网,那样的话,汤城就可以在他那边院子里熏了(他当时是也没料 分卷阅读49 - 分卷阅读50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50 想到,会让汤城帮自己手来加工)....两边开工,可以少用一半的时间,而且....汤城就可以守在他那边院子里,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暧昧地挨着自己坐在这个小灶间内,一起守在这个灶前.... 两人这熏鲣鱼的活计,是从晚膳后一路做到了午夜之后、三更时分(凌晨一点多)。罗维礼午夜前就叫汤城快去睡吧,还剩的活儿,他一个人来做就行了。可是汤城不肯,非得陪着他....那,就陪吧.... 没办法,这鱼肉不能等隔夜或隔天再熏的,因为鱼肉质感到时会变掉,而且鱼肉内的独特鲜味如若未及时经过熏制处理,就不会经过一系列的化学变化而被调出来。 都快将近五更天(凌晨三点)了,他们才烟熏完最后一板子的鱼。罗维礼一个个地检查,确定那些个鱼块的硬度和干度都够了,他才和汤城两人合力将鱼肉装坛,再将之前搞来备好的清黄土,和了水,调成了合适稠度的泥,他们用那泥封了缸子。 这缸内也是有讲究的,罗维礼将鱼肉堆叠好之后,铺上一层干净的细纱布,然后密实地压上了棉花,保证不太透气之后,才扣上了坛盖。 他们封了这两大坛之后,罗维礼去水井处,放那个井绳下去,感到碰到下面井水后,又再往上提,估摸着是25米左右那么个深度了,就在井上面这边,在井绳上用布片子结了个结、作了个标记。然后他把提井水那个桶给摇了上来,将里面的水清干、抹干,还让汤城去他那边,也把井绳调试到25米的深度时、作个记号。 汤城就去做了。等到两边井绳都被标上了25米深的记号,并且水井桶都被抹干之后,他们就把那两只大缸子、一边一只地分别放在两边木桶里,再被小心地放了下去井里,就这么地吊在那个25米处,他们把井边那个摇井绳的手轴用麻绳扣得死死地、固定在井砖上,就是为了防止这井绳滑下去。 这样的话,这两大缸子鱼肉,就可以在一种自然、密闭、低温的条件下,自然地发酵上7日。7日后,可“出货”。 ☆、回程 在等待这两大缸子鲣鱼自然密封发酵的这七日里,汤城和罗维礼喝水都是在北院里喝的。 这个时代,像这种大的宅邸内,都是分了四个院子的。北院是正院,一般是宅子主人接待来客或商谈的地方;还有两个偏院──东院和西院,是宅主和他的家眷居住的地方,西院是属于上院的,比东院要“尊贵”,所以宅主本人一般都是居于西院中最上等的一间上房内;最后,就是后院,后院是给仆人们住的。 这种大的宅邸是大有钱人住的,一般人住的就不是宅邸了,而是宅子,里面是没有划分院子的,只是有北房、西厢、东厢和一个处于三间房子中间的像个小操场一样的院子。而这一般人住的宅子倒也是有分“有钱的一般人”往的和“贫穷的一般人”住的,像罗维礼现在在真定府东区买的那三间宅子,各种条件都是不错的,且场地又大、厢房也大,是罗维礼那种有钱的才住得起的。而,罗维礼他家老爹以前住的那种破宅破院就是属于真的是“贫下中农”会住的了。 罗维礼将那些鲣鱼熏完封缸后,等待的这七日,是段清闲日子。他也不太出门,只是把这人家这宅子给好好看了看,逛了逛,那汤城还是、罗维礼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而罗维礼已经练就了“忽视、无视”的功夫.... 他脑中想了一圈,到时再需要加工鲣鱼时,要是还能用上这宅子就好了,还有,这宅中的井水,他很喜欢喝,他甚至想为了这几口井、为了加工鲣鱼和海带(加工海带这件事,他已经在初步盘算起来了),而把这个宅子给买下来了....其实,老实说,罗维礼虽然现在在生意上面,一切都是在从头再来一遍,他眼下并没有他以前那么有钱,可是,他身上有钱人的那种....气息,还有,他脑袋中,有钱人才会有的那种想法,还是一直存在的,且,有点根深蒂固。 ....试问,谁没事会为了几口井,想要把一间大宅给买下来;谁没事会为了几种火锅酱料,想要开个几间做火锅的酒楼来“捧”那些酱.... ....故而,从某种意义上讲(别拍他),罗维礼是个在具有资本主义特色的社会主义中国里,被他老窦(爸)培养出来的一个大资本家,他那种资本家的根性和行事风格,可能永远都抹不去.... 他在院中晃着晃着,身后那条尾巴跟着跟着,他停了下来,看了一下北院中的景,讲了句:“这宅子,也不知你家那友人肯不肯卖的。” “你喜欢啊,好啊,我请我大伯父问一问。” “可以呀。” .... 过了一会儿,身后那人竟然“贱贱”(在罗维礼听来)地又讲了一句:“我买来给你啊。” 罗维礼心中爆了,他心中怒道:这是在逼我了,纯粹地就是在试探我,你让我怎么接话! 所以,他就....没有接话! ^^^^^^^^^^^^^^^^^^^^^^^^^^^^^^^^^^^^ 七日后,那两个大缸子被吊了上来,罗维礼开坛,挑了几个样品,看了一下,绝对地“硬”,介于木头和金属之间的硬度,非常好。他让汤城去他房中取来那个刨鱼木盒。 一刨,“擦擦擦”的声音,非常好。那刨鱼木盒的中空部分是一个小的木抽屉,抽开那个抽屉,就可见那些个鲣鱼粉屑,非常好.... 启程!往回走! ^^^^^^^^^^^^^^^^^^^^^^^^^^^^^^^^^^^^ 两驾马车一道的,回程到了真定府。罗维礼和汤城分了头,各回各家去了,罗维礼有点不领情地想道:这下就连空气吸着都觉得清新了不少。 两人是三月二十二下昼到的真定府,罗维礼回了自家宅子后,老爹跟他将那两个大坛子搬去了西厢那一侧的其中一间放好(西面那一侧有一排房子连在一起,那侧分了三间大房和一间小房)。他下昼时休息了休息,去老爹的北房看了看,问了一下老爹这阵子过得好不好。然后,他把自家院中东边那堵后垒出来的墙后的一些个香料作物的生长状况给检视了检视。 接着,他就去了自家住的这间宅子旁边那间,就是陈七他们做工和生活的那间,陈七一见东家回来了,面露喜色,直问东家这一路上有没有太劳顿。罗维礼见到陈七也挺高兴的,见这小伙子,好似一月不见,就又长结实了点....毕竟才十八岁,身子骨还能再长上一阵子的。 罗维礼问了陈七,他不在这儿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不顺当的事发生,陈七说没有 分卷阅读50 - 分卷阅读51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51 ,还把重要的事情给口头上报了报。罗维礼对他办事还是很放心的,所以干脆连工坊也不去察看了,就只是跟陈七约了过个几天要对一下单据和简账。 ^^^^^^^^^^^^^^^^^^^^^^^^^^^^^^^^^^^ 临近傍晚时分,罗维礼带了一块那个硬鲣鱼块,还有他在密州请人给打的那个刨鱼木盒,就跑去了司徒楼子里。 司徒是名利场上的老手,城府深极,二十多日前被好友汤城交托了那事儿之后,一系列排布好之后,现如今,面对罗维礼,竟然....面色对常、应对如常。这么的,竟然,连城府同样不浅的罗维礼也觉察不到一丝毫的异样和变化....更何况,罗维礼他本人,还正沉浸在这个制得了硬鲣鱼块的新鲜和欣喜当中.... 司徒问他:“罗老弟,这趟你带回了什么好东西。” 罗维礼亮出那块又黑又硬的琵琶形鱼肉块子,讲道:“司徒兄,这个,见过么?” 司徒将那个东西拿了起来,见那东西表面又黑又亮(不是所有的自然发酵都会让食材变软变烂,像制作硬鲣鱼块这种的自然发酵,就会让食材变成“软烂”的完全相反方向──坚硬),他拿那块东西向台子上敲了敲,讲道:“这什么东西,石头一样的,是....是食物吧。”真的,就这么看那个鱼块,有可能都看不出那是样可以吃的东西。 “是吃的,司徒兄,我们晚膳时就来涮锅吧。” “好。” “涮时我弄给你看,顺便我们也谈谈过去这一个月里头,这城里的酒楼生意方面的事。” “好的,我也正想谈。” ☆、让人欲罢不能的鲣鱼粉 两人就一起在司徒这间用作休息的侧间里摆了涮锅,准备开涮。司徒将窗开了下来,现下这时节,也已不太冷了,所以开个窗也不会觉着冻人。但,即便是在这温暖了起来的天气里,吃起这涮锅来,亦是能够有滋有味。 司徒把两人面前的小铜底座里的炭火给点了起来。罗维礼趁着锅子热起来的那么会儿工夫,他就自己在那里“擦擦擦”地磨那个鲣鱼粉子出来,而司徒就一路看着他这么弄着....那个石块一样的东西被放在了那个方木头盒子上,木头盒子最上面的那个面上有内嵌两片刀口相对的刀片子,刀片子的形状还有点不同.... 罗维礼磨好了一小撮鲣鱼粉,他面前那口小铁锅内的汤也渐渐温烫了起来,他就将那些鱼粉子给加了进去。今日的汤锅,是牛尾汤混了他之前做的那个富贵海味酱调出来的,现在,他加入了一小撮子的鲣鱼粉....等汤锅滚了起来之后,司徒就不顾礼数地,迫不急待地用调羹舀了些许罗维礼面前的汤锅里的热汤,吹得凉了凉,“吸溜”入了口.... 接着,他偏转了头,对视上罗维礼的眼睛....两人宛若有默契般地同时点了点头.... 罗维礼道:“只要不用鸽、鸡、鸭、鹅汤做汤底,而是像什么清的猪骨、牛骨、牛尾汤做汤底,加入这种粉子,绝对就是像火锅店的罂粟壳一样的效果....” “什么罂粟壳?” “没什么,反正我这种调味品绝对是良心产品,多吃有益的。来,我给你锅里也来上一撮子。”说着,他将又磨出来的一批粉子洒进了司徒面前的那个小汤锅里。 “老弟,这个东西,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城里面又有四、五家,在你离开这段日子里想仿起我们这个东西了。我还一直担心着被他们给仿了去,不过,如果我们有这个,再加上那个富贵海味酱,估计以后食客,只要是吃得起我们家的,都只会认我们楼子里的这种小涮锅。” “好啊,放心吧,没人知道。我这次是在一间秘密的宅子里,独自弄出来的这个....哦,对了,也不是,还有一个人知道....汤城。” “哦,汤城啊,他没关系。”司徒挟着一条涮好的山药,一边吃着,一边这么讲道。 。。。 “为什么他没关系?” “....我是说,他和我是老朋友关系,他的为人我晓得的,他不会来败我的生意的。” “....好吧....但愿。” 。。。 ^^^^^^^^^^^^^^^^^^^^^^^^^^^^^^^^^^^ 有了这个鲣鱼粉,司徒楼子里的小涮锅简直就是在品级上又上升了一大层。罗维礼去到老林叔的铺子里、以及张铁匠的铺子里,请他们帮做了10只那种一模一样的刨鱼木盒。 他给了司徒一块那个硬鲣鱼块和一只那个刨鱼木盒,这是要给司徒个人用的,一块可以用好久好久。其它的,要供给司徒楼子里用的鲣鱼粉,还是由罗维礼他的工坊里磨好了给他们送去。这种鱼粉子还必须是用这种刨磨的方式,不可以用碾磨的方式,所以他才制多了几个那种木盒,让陈七指导坊子里的工匠们去磨制,磨完之后,就装入细实的布袋子内便行了。 这城里的人,似乎是在一夕之间,忽然地就品尝到了这种令自己舌头一新的新鲜味道....接着,“疯狂”了,即便是过了冬日,入了暖春,这小涮锅的势头亦是气势如虹。有钱佬之间口耳相传之后,这来峻楼的小涮锅自然便有了属于它自己的名头,就是块牌子。这城里大部分有钱佬家里都是有私厨的,他们也想让自家厨子来做这种涮锅,无奈,怎么做,那味道,就是不正,不是少了两味、就是少了三、四味的感觉....于是,吃涮锅,还是得去来峻楼.... 。。。 就这么地,过了一月有余,罗维礼在和司徒一起用他们的“会晤性”晚膳时,问了一嘴:“司徒兄,我想做一个专门做涮锅的酒楼,涮大锅子的那种....你有兴趣跟我合着来吗?” “有。” ☆、途遇 罗维礼回来之后,并没有派人去查汤城。因为一个,他也没时间,他把鲣鱼粉介绍给了司徒之后,就张罗开来那个开涮锅店的事情。还有一个,他知道那个汤城十有八九不是看上自己的生意,而是看上了自己,那再找探子查他,防着他在生意上有什么举动,也没什么意义,现在只要尽量地离他远一点就好了。 而且,说真的,一时半会儿的,他也不知道去哪儿找探子。在真定府内,看上去在这一方面很明了且又与自己相熟的,也就只有司徒兄一人。而罗维礼,在搞这种暗的方面,又根本不想让司徒知道一分半毫。他想着,以后生意再做大一点之后,认识多一点和司徒的关系圈子离得比较远的人之后,可以在真定府之外的州或府,找那种可以帮人做监察的人或组织。 只是........ 分卷阅读51 - 分卷阅读52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52 ^^^^^^^^^^^^^^^^^^^^^^^^^^^^^^^^^^ 某日,罗维礼又去和司徒进行例行的“会晤性”午膳,两人又要在那里涮锅。 司徒忽然一拍额:“呀,老弟,我把你给我的那个刨鱼木盒给忘在自己房内了。你等一下,我叫人给送来。” “别了,在你这儿火房拿点那个粉子过来不就行了。” “不行不行,就我跟你两人涮,还是得自己刨,才吃得更加爽快。” “好吧。” 过了两刻钟上下,他们两人处的那间休息侧间的门被人轻轻敲了,司徒去开门。罗维礼也朝门口瞅了一眼....啊?怎么是小妖怪? 司徒走过去,轻轻声讲道:“差人送过来不就得了,你还自己跑一趟,就让你在家里好好休息的,身子还酸不酸?” 罗维礼就很奇怪地看着他们,因为司徒有点背着他地、在跟小妖怪讲话,讲话声又有点小,所以罗维礼也听不清他们在讲些什么。 不过,在汤境看来(他是面向着罗维礼的),他只知道罗维礼正瞅着他们,他以为罗维礼把他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且一听他司徒大哥讲什么“身子酸不酸”,他那张脸“蹭”一下子,变得红通通。 司徒一见他这样,还以为他感了寒热之类的毛病,吓得又是摸他的脸又是摸他的额头,问他:“怎么了” 其实,小妖怪的脸皮是薄的,以前纯粹就是停留在那种喜欢追逐阶段的打打闹闹,他真的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地,权当是在玩耍。可是,和司徒大哥........他也是会很不好意思的.... “没什么,没什么,司徒大哥,我要先回家!” “哦,我傍晚的时候就回去。” 。。。 司徒折回来之后,罗维礼就问他:“他,他不是汤城的弟弟吗?怎么,跟你住一起吗?” “哦,这个啊。汤城,唉,他那个木材生意失败了,收了残余,现在,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办,所以他弟弟就先被寄放在我家里头。” “什么?他不是还有亲戚吗?怎么不帮帮他?” “亲戚?这么大的事。哪可能帮得了他?听说还欠了人不少钱。最近有几个大户还上我们真定府这边来,向他讨账。” “那,他....不住在你家吗?” “他皮薄,不好意思也住来我家。” 。。。 罗维礼一想,或许刚刚那小妖怪脸红红,是因为他家里头一夕之间什么都没有了,再见自己时,那种居高临下的感觉没有了,所以一下子脸红了起来.... 。。。 ^^^^^^^^^^^^^^^^^^^^^^^^^^^^^^^^^^^^ 再隔了几日,他又出北城门往南山去,因为要开的涮锅店需要大涮锅,所以那个炭的大小、形状也是需要改变的。所以,他要去找那烧炭的老伯讲一下,顺便,也探访一下老伯。 往山侧要绕过去时,看见,于山脚处往上一点,一条泥土小道的旁边,咦,有个人在干嘛??哇,上吊哦。 罗维礼冲了过去,把那个就快要松手自缢的人给抱了下来。也顺便救了那棵被压得很惨很惨、很弯很弯的树。 他把人一翻。 “汤城。” “....怎么是你,你救我做什么?你让我去死。” ....汤城在“寻死”。至于具体是要怎么个死法,那就要取决于今日来跟自己报信的人通传罗维礼将会出现在哪里了。如果罗维礼要上山,那他就上吊;如果罗维礼要去小河边,那他就跳河;如果罗维礼要去市井后巷,那他就投井.... .... “你怎么这样呢,枉你长这么大块头,怎么心里弱成这样啊?不就是生意失败了吗?你这就要死要活的....不就是什么都没有了吗?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什么都没有了。我!....总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可是,我....我从头再来都困难。亲戚也不肯借钱....” “....” “你还是让我去死吧!”汤城见罗维礼还没松个口,说什么“你跟我回家吧”“我先收留你一阵子”之类的话,赶快又说“让我去死吧”。 “别别别!你要是再这么要死要活的,我就....”罗维礼也想不出来他自己会怎样....就又想了一圈,才讲:“我就会看不起你。” 然后,罗维礼想了一想,说:“这样吧,你先跟我回家去,你可以帮我手,你又会契丹话,又做过生意,你先在我这里赚些钱,可以为以后做本的。” “好。”那还等什么?现在就走吧! “又或者....”罗维礼又想了想,讲道:“我可以先借你点小本的,我还有些余钱,之后,做不做得大,就要看你的了。你不要灰心,生意这种东西,起起落落的也是平常事。” “不用了。”开什么玩笑,还借本,谁要你借本,我只是要住在你身边而已。 “所以?你是要通过做活来攒点钱吗?” “嗯,我不要向人借钱,还是通过做活攒的来得实在。” “嗯!这样更对,男子汉大丈夫,就是要凡事都靠自己的双手!”罗维礼想到了自己当年,就不禁一翻豪云壮语脱口说了出来,用以教导比自己小的这个男人,同时,给他打打气。 接着,罗维礼就先不去烧炭老伯那里了,把汤城带回了家。一入家门,那只恶犬闻着生人味,就旺旺地吠着、一犬当先地冲了过来。结果,一冲到汤城脚下,被汤城由上往下那么一看,马上“呜”了两声,不叫了.... 罗维礼在想,这狗,是不是白买了,外强中干! 他跟老爹讲说:“老爹,这人以后会住在咱们宅子里,他....就住我那一侧的空厢房里的吧。老爹,他叫汤城。” “汤城,这是我家老爹,你就跟我一样喊他老爹就行。” ☆、维礼,我胸中苦闷 罗维礼当日晚上,和汤城还有老爹一起,又涮锅了。 罗维礼挟了个涮好的牛蹄筋(先熬煮过的,软烂之后放凉,入了涮汤锅,一吸饱汤汁....)到汤城碗里,说:“哪,你最喜欢的小涮锅。吃饱了睡一觉,明日又是全新的一日。” “好的。”那双眼睛,又充满了感情。 “对了,你要不要把你家弟弟也接过来。他老住在司徒兄家里,也不是个事。” “不用了。”搞错吧,他从今以后,恐怕这辈子都会住那儿了。 “真的不用?” “不用了。他皮厚的很,在司徒那里白吃白住他也不会不好意思。”不忘补踩往日“情敌”几脚。 “哦....好吧。” 罗维礼为了安慰 分卷阅读52 - 分卷阅读53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53 汤城,就老是给他挟菜,这叫汤城的心里乐开了花,之前在密州那边宅子里时,都是自己给维礼挟菜、哄他吃下去。现在,扮成了这副穷困潦倒的样子了,竟然这么容易就能享这么多福气.... 而罗维礼一边给他挟菜,一边想着:以后,我就是你老板,你要是敢以下犯上,惦记我的庇*股,我就克扣你的工资!叫你连饭都吃不上。 ^^^^^^^^^^^^^^^^^^^^^^^^^^^^^^^^^^^ 晚上,亥时都快过了(快11点了),罗维礼正披了件外衣,在自己那间厢房内写写记记,自己的厢房门就被轻轻地拍响了。他走过去,打开了门,见是汤城,一副落寞的样子,就问:“怎么了,还不睡。” “维礼,我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我....我胸中苦闷,一想到一夕之间,自己什么都输得干干净净,而将来的日子那么长又那么地不确定....我睡不着,能不能跟你睡一晚,有点人气,也免去我一人在冷冷的空房间内,动不动就思来想去的....” “哦,这样啊,你进来吧。你先上床去睡,我还有点东西要记一下。” “好。” .... 汤城一早看出来了,罗维礼是那种多数时候同情心很丰富的人,如果自己像以往那么居上临下地试着接近他,他就算表面上会顺着,却是会在心里抗拒到死。那,还不如学自己的弟弟,一开始装个可怜,马上就能被罗维礼带回家。 只可惜,自己长这副样子,要是也学弟弟那样、来个什么“哥哥,我无家可归了,快带我回家”之类的,估计会被维礼一掌拍死,一脚踹出三丈远....那,只有做戏做足,穷困潦倒再加落魄,这样的话.... 讲实在的,汤城这一次真是做足了本,花费?包括各种人手,再加小弟(汤境)一名。有司徒那种缜密的人帮他安排得严丝合缝....真定府的人只知,这汤宅是垮了,宅子都卖于下家了,那宅子门头上的宅主姓氏都换了....就连....汤境都以为自己大哥的生意败了.... 司徒跟汤境讲说,他们家的宅子易主了,汤境一急就要回辽去找自己爹娘解决这事。结果司徒跟他讲说,说什么,要给他哥一些时间,说汤城一定会东山再起的,说他哥哥不想靠任何人。 那汤境就忍着没有去。一时之间又没有地方去,就在他司徒大哥家里住了下来,而那个司徒也是....可能憋了几年憋久了,就把人安慰着安慰着安慰到了....而那汤境,发生了这种事情之后,更是满脑袋都塞了浆糊,都不晓得怎么处理和对待自己和司徒大哥的事情了,那就更加忘了要帮他哥哥左右地去求援....再加上司徒不停地跟他灌输:不要到处去讲了,你哥哥不想靠亲戚,他想自己从头来过,证明给人看。所以你不要擅自去找人帮他忙,这样他反而会恼你。 汤城家里有辽国的背景,在宋地做买卖,为了行走便利,就几乎不让人知道他家在辽国的事情,整个真定府,大致晓得汤家的情况的,也就司徒一个。其实汤家人都这样,在扬州做票盐生意的汤城二弟、三弟也是一样,不让别人知道这一层关系,也是为了多一层自我保护。故而,这一整个真定府就只晓得汤城的买卖做残败了,怕是一时半会儿地也起不来了。 ....现如今,在原本真定街汤府里坐着阵的是....司徒从另一个州自家行府里调来的一个二管家,而汤城本人的生意....暂时移到了临近真定府的一个州内去了,他让自己的二掌柜跟过去坐住阵........ 。。。。。。 第二晚,还是,“维礼,我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我....我胸中苦闷,一想到一夕之间,自己什么都输得干干净净,而将来的日子那么长又那么地不确定....我睡不着,能不能跟你睡一晚,有点人气,也免去我一人在冷冷的空房间内,动不动就思来想去的....” “哦,这样啊,你进来吧。我也正好要睡了,一起吧。” 第三晚,又来,“维礼,我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我....我胸中苦闷,一想到一夕之间,自己什么都输得干干净净,而将来的日子那么长又那么地不确定....我睡不着,能不能跟你睡一晚,有点人气,也免去我一人在冷冷的空房间内,动不动就思来想去的....” 罗维礼一边揉着惺忪的眼睛:“哦,你进来吧。我都睡了,今天困死了。你自便。” 第四晚,还来....“维礼,我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我....我胸中苦闷,一想到一夕之间,%¥#” 还没说完,就被罗维礼一脚踹了出去:“胸中苦闷你个魂啊你,你现在马上回你房内去睡觉,你都苦闷了多少天了苦闷!是个男人就给我赶快恢复过来!” ☆、涮锅店 罗维礼,实话说,想要在做涮锅店的生意时拉司徒进来,是因为他在那些火锅涮锅菜的菜品制备上不想花心思了,司徒正好长于此道,有他顾着这一部分操作,那罗维礼他本人也可以省却一份心思。 他不想拖沓,就把合作方面该说的话都先说了:“司徒兄,这生意,我入六成,你入四成。我们是兄弟,可是这话还是得先说上,以后这酒楼的发展还是得我最终说了算。万一有个意见不合之类的,也只能是你把你入的那部分本给撤掉。” 司徒没想到也是相当爽快:“放心吧。我之前也顶多是怕你把生意分去给别人做,只要你不去跟别人拼份,我倒是不管太多,亦没有什么好介意的东西。这个涮锅酒楼,我也只是白白坐等着多收一分账而矣。其实我也懒得管,只要能赚钱就行。” “行,行,那这现在是正式合着来做一门实实在在的生意了,不比以往,口头的不太好说,咱们还是立张字据吧。” “哈哈哈哈,行行,就冲你这分油滑劲,为兄的是打死也不信你给我挣不来钱。” 。。。 ^^^^^^^^^^^^^^^^^^^^^^^^^^^^^^^^^ 而,在罗维礼宅子里,那个汤城是过得不亦乐乎,不过,他确实也是个相当帮得手的人,罗维礼有了他,觉得,不知怎的,好像是整个人生都轻松了很多一样....甚至,有时候,他会自私地想着,要是汤城不想着为他自己的生意翻本就好了,要是他能一直这么帮自己打下手打下去就好了.... 都不出一个月,罗维礼就把汤城当成自己这整盘生意里的“二当家”一样看....只是,他不知道,汤城可没把他自己当成什么“二当家”....汤城一路以来都只把他自己当成是罗维礼的“当家的”. 分卷阅读53 - 分卷阅读54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54 ... 罗维礼要是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被这小子当成是“老板”看,而是....极有可能被他当成了“内人”,估计会即刻呕血三升而亡,因为,这角色定位也太天差地别了.... ^^^^^^^^^^^^^^^^^^^^^^^^^^^^^^^^^^^^^ 在真定府内的第一家涮锅酒肆就那么地建起来了。是的,酒肆,不仅面对高层的消费群,还面对中高层、中层、甚至中下层。选了址,二层楼,简单简洁内部归整扒拉了一遍,挂上名号──来峻涮锅酒家,第一日营业开始,就是宾客盈门。因为,在正式开张前那一小段内部“装修”的日子里,罗维礼在门前挂了极大的横幅──与来峻楼小涮锅同出一门的大涮锅,保证同样口味,价钱讨喜,最适合一家老少、朋友相聚的膳食。 而,罗维礼让司徒在他楼子里停售了七日的小涮锅,那些客人一问,掌柜、小二都会讲:“实在对不住,这位客官,我们楼子要开专门的涮锅酒家了,就在井福街上,我们这几日往那边供货都供得很紧,所以现在楼子里停卖一阵子这种锅品了。”这么一来,口耳一传,也就没人会怀疑那边横幅上的话了。 这涮锅楼仅仅做了二七十四日,收账收到手软。罗维礼就专门负责检查供应铺面上的货的那些后台操作,他要看那几条线有没有缺陷,会不会划分不够细从而出现监守自盗的状况。 而,在这生意开始前,罗维礼请了两个专门的账房先生,他跟这两人问清楚他们做账的方式,是分别问的,发现这两人分别说给他听的也是差不多,这证明这两人都没有诳他。他本来以为这个时代的人弄个账就是那种流水账,一定是漏洞百出的,结果一问一看,发现人家也是有不少机制可以减少那种在账面上做假的状况的。不过,因为那做账方式还是“单式记账”,他不放心,所以就简单跟这两个账房先生讲了复式记账。他本身之前自学过一阵子会计方面的东西,因为他要看他以前公司的报表和电脑账套,所以他也算是懂得个七七八八,大致够用那种。因为这个时候是没有那什么劳什子的复式记账的,所以他还花了整整三天时间和这两个账房先生一起定立了一些账号名目和分录。他请这两个账房先生时,还特地留心请了一个年长的、一个年纪小的,为的就是到时分一个总账、一个出纳一样的出来。怕若是年纪一样的话,到时工作量不均时,两人有内讧就会麻烦了。 这来峻涮锅酒家从开张到第一拨子钱涌进来,前前后后也大致就是一个月左右。 这一个月内,那个汤城是被罗维礼“打发”去了辽国采买乌麦,以及再弄一大批皮皮虾过来。汤城都苦死了,他才刚粘到罗维礼身边,就被派了个要出远门的任务....何苦来哉,不过,为自己“内人”做事....值得,值得。 ^^^^^^^^^^^^^^^^^^^^^^^^^^^^^^^^^^ 汤城由这趟远门回了来之后,就开始经常跟着罗维礼去他开的那个涮锅酒家,跟出跟入的,他是跟得很开心.... 无奈,有些人就是会嘴欠。某日下昼傍晚时分,汤城跟在罗维礼后面,从酒家正门入,然后一起停在了柜台前面,掌柜的殷勤地迎上来,还从柜台后面出来、上了前,应答东家的问话。 大致交谈了交谈,罗维礼就让掌柜的可以去忙他手头的事了。两人刚旋脚要出去,因为他们只是顺道来看一下而已,还得赶回家去和老爹一起用晚膳。 堂中离柜台处较近的一桌,那桌人坐在那里正等着小二将大涮锅给端上来。其中一个面相上长得就是眼尖嘴利的男人抬眼望了一下跟在罗维礼身后的汤城,讥诮道:“那不是以前汤府的大公子吗?没有看错吧,现在怎么跟在别人后面打下手,像条尾巴一样。” 那桌上另一个男人讲道:“唉,真可怜,他宅子都叫别人住了去喽,府号都改了。好像现在那上面写的是‘钟’。” 。。。 罗维礼见是自己酒家的客人,不好跟人家大小声,就拖着汤城的手臂往外走....回家的一路上,他们都静默不语。罗维礼当是汤城他心里面难过,而汤城正在想等下是叫人把那几个卸胳膊好呢、还是卸腿好.... 回到了家,他们两个和老爹一起用晚膳,老爹用盘酱炒的两素、一荤,还有用大酱做的一个豆腐汤。还是,桌上一直都静默不语。罗维礼当是汤城因为刚刚的事情在尴尬,就是,那种男人在面子上下不来的尴尬....而汤城正在想是叫人把那几个卸一只胳膊一条腿好呢、还是两只两条都给卸了....而,老爹见这两个大小伙子都是一句话不讲,他也就是左瞄了瞄,右瞄了瞄,就低下了头一劲的吃饭。 ^^^^^^^^^^^^^^^^^^^^^^^^^^^^^^^^ 晚上,汤城坐在自己这边厢房里、自己的那张榻上。估摸着这会儿,自己派去的人已经把那几个狠抽了一顿,他也不会真地让人把那几个的手脚都卸了,那几个也就是嘴上不修,也不至于让他们以后没手没脚地生活艰难。不过,打上一顿,还是非常必要的。汤城跟被他派去的人讲说,打完之后也不用回来报告给我听了。 他正坐在榻上,想着他厢房隔壁(他住左边,罗维礼住右边,右边那间厢房靠近北房),他的“内人”,不知在做些什么呢.... 这时,他的厢房门,竟然“难得地”响了....他去开门,竟然,维礼就在门外。那当然是,把人往厢房内引.... “汤城啊,这个,你,你不要将傍晚时那几个人讲的话摆在心上。这种没什么好计较的,大丈夫能屈能伸&&%%¥**&##¥” 汤城一听,心道:哦,原来是来安慰我的。这样啊。 他马上“配合”“事尽其用”....低下头,沉默不语....现在两人并排坐在榻边....罗维礼一见他这份低迷的情绪,还勾了个手臂过去,搭住他的肩膀,拍了拍,继续疏导:“嘴巴长在别人嘴上,我们不要管别人怎么说%%¥#%¥&&*&@##” “维礼,我胸中苦闷....”连词都不换.... “别苦闷了,我们到时把那宅子再买下来就是了。千金散去还复来,你要有这种气魄!” 汤城这时,头都就势别了去罗维礼颈侧,轻轻吸了一口气....唉,能一个晚上都是这个姿势就好了。 罗维礼见他一副软扒扒、提不起劲的样子....他自己那种为人兄长的心就又起来了:“你不要难过,他看你不起,你就更要做出点事给他看。给我打下手又怎么了,跟你讲,我就这个涮 分卷阅读54 - 分卷阅读55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55 锅店,做半年,就能把你以前那宅子给买下来。到时,我们就住进去。你要是跟着我做两年,你都能买得起一间那宅子。不过,你可以先不要买,就跟我住着,你可以先用那个钱去做本的,把你以前的生意再做起来%%¥#¥@#¥¥&**&*” 汤城被人温柔地拍着,心情好到不行,心情好到他甚至都在后悔打了之前那几个人,应该好好酬谢他们一通才是。 罗维礼见他不出声,就又讲了下去:“被别人讲两句酸话算什么,你别去管他,是个男人就要拿得起、放得下。” “维礼,你不要做得太辛苦了,一个涮锅店做半年,就要把我以前那宅子买下来,太难了。”....而且,我也不想卖啊(汤城的心声) “不难不难,小事而已,哥哥我什么本事都没有,就会做买卖....”....同样的话,他以前也讲过,他爸刚过世那一阵子,家里面像是炸开了锅,四妹一天到晚的都要扒在自己腿上哭,当时,他就讲过同样的,为了安慰他妹妹,让她心里有底、不要害怕....而当时,他自己虽然讲得“豪气”,可他心里是没有底的,他也不晓得自己办不办得到....而如今,他很肯定自己一定办得到.... “是吗?”汤城听他说得“温柔”(其实,罗维礼有点想到了往事,思绪早飞了,故而声音就轻了下来,叫人听上去像是一种“轻柔”的语调),就又往维礼怀里拱了拱。 罗维礼是因为刚刚提到了那茬子,就忽然地有点点触景伤怀,想到了自己家中那些不知现在有没有人照顾的弟妹....那脑筋早就不在自己揽着的这个人身上了.... 因此,他也丝毫没注意到,汤城现在整个人正像只八爪章鱼一样扒着自己。而且,最恶心的就是,那人那么大块头,竟然为了表现他自己有多么多么的可怜,而努力像只猫似地正在往某处绝对温暖的怀抱里面缩。 。。。。。。 ☆、这种酒家,开二十家和开一家,真的是一样的 实在讲,罗维礼一开始想要开涮锅店,也并不是完全因为到时可以“捧”自己的酱料。他开这种酒家,原因、考量倒是不少。 其一,当然是为了以后捧自己的酱。 其二,他看中这种酒家的极强的可复制性。像司徒那样的酒楼里的厨子都是经过精挑细选、严格地进行各种训练,他们刀工、味觉、菜艺造型之类的都得过关,一级一级地在司徒的厨房里升上去。 而他这种涮锅酒家,不需要花那么长的时间去训练一个各方面全能的厨子。他只需要这厨子刀工过关就行了。 而他自己的工坊里面集中供货,只要他和司徒掌握着最核心的汤底配方,就可以迅速做大。这个道理,就像是可口可乐公司,不管在多少地方设厂设子公司,他们的可乐配方永远都只是秘密地掌握在那一、两个人手中一样。就因为这一点,可口可乐永远都是世上第一大饮料公司,百事可能做几辈子也做不过它,再复制也复制不出它的味道.... 其三,这样的酒家,面向的顾客的量几乎是成五倍那么地翻长。他不想开像司徒那种只是面向贵奢的阶层的酒楼,那样的酒楼虽说是赚一桌就能赚很多银子,可是毕竟面向的顾客太小众化了。而,涮锅酒家就不一样了,绝对的丰俭由人。一样的锅底,在富区可以多一些贵价的涮锅菜,在贫区就可以多一些平价的涮锅菜、而不摆贵价菜....故而,他想开在哪里都行。 。。。 于是,第二个月,整个真定府的四个区都开起了“来峻涮锅酒家”。第三个月,离真定府较近的太原府、河阊府、汾州、悉州皆各开了四间....他在以一种“病毒”自体复制的速度在“疯狂”复制着。 而,司徒这几个月什么也没用得着做,只在第二个月头里,被罗维礼“通知”训练一批刀工了得的专做切配菜的帮厨....这些人只需要到时按单个涮锅菜的配菜要求切配好就行,还有,就是每日熬煮好大汤底,清的,不加料的。至于汤内的调料全被罗维礼干制固体化,一趟头磨成混合粉子,各家只需按要求的比例加入他们熬好的清汤底就行了。 而,这三个月,似乎在一晃之间,就过去了,司徒连眼睛都没来得及眨,他名下就又多了二十间酒家....比他和他哥过去十来年经营起来的都多。 三个月,即为一季,这一季过了去....司徒按他入本的比例,收到的钱....他不得不承认,比他家所有酒楼半年赚的都多。罗维礼也没跟他讲什么经营方面的事,虽然,在司徒意识到自己收了这么多突然像是冒出来的钱的时候,他是真的很想一探究竟,不过,他罗老弟就扔了一句“我这种法子不适合你家那种酒楼”给他就完事儿了....他也只是摇摇头,想了想,算了,还是先跟罗老弟多打好打好关系吧,别到时他把我一脚踢出这个生意摊子就麻烦了,关系好了后,说不定问他,他就肯讲一些了呢。 司徒某次在用他和罗维礼的例行会晤性午膳时,还问了一嘴:“老弟,我们是不是会再多开几间这种酒家?” “不用了,暂时先这么多。” 。。。 ☆、意想不到 只三个月,过去了,罗维礼又找了那个于伢档,他想在南区买宅子。于伢档一见这“大爷”又来了,殷勤热络。募户行里其他的伢档估计也是知道来的这罗姓公子是个大户,估计他给于伢档的佣金绝对也是不能少的,老实说,都有点眼红那个于伢档。 于伢档一听罗公子这回要在南区买宅子....心道:这,又向上一层了,总有一天,这半个真定府都能是他的,一口肥鱼,绝绝对对得伺候好,半点怠慢不得.... 罗维礼要这人去尽量把南区原来的汤宅给说下来,老实讲,他以前进去时,就挺喜欢那宅子的。于伢档“哎哎”地应声,就去张罗了.... 。。。 七日后,那于伢档,实在是苦着一张脸,回了来....讲到:“罗....罗公子,那户人家就是不肯卖....您看,他....他那户旁边的一户,正好在卖,而且....而且,规模、厢房造架(房体结构)和原本汤府的是一样的。就是....就是内部布景不一样而矣....您....在下....在下....说了....说了....人家实在就是不卖。”于伢档心中滴血,佣金啊,怎么办.... “........唉,算了,人家实在不卖也不能强迫人家。那改天,我跟你去汤府旁边那家看看吧。” “哎,好好,哪天都行,您来找我,我就陪您过去。”于伢档暗暗抹了一把汗. 分卷阅读55 - 分卷阅读56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56 ...幸好幸好这主儿是个比较好说话的。 ^^^^^^^^^^^^^^^^^^^^^^^^^^^^^^^^^^^^^ 汤城是知道他“内人”最近在托伢档去买他的宅子,心里暗暗笑:小心肝(好恶心),别买我那间了,买我旁边那一间吧。以后万一哪天你生气把我赶出来,我回了自家宅子,夜晚翻个墙什么的去找你也方便.... 。。。 罗维礼知道那间原本的汤宅是买不了了,就回了来跟汤城讲说:“汤城,你....你原来那间宅子我们买不下来了,现在的主人不肯卖。不过,我要把那间旁边的给买下来。我们还有老爹以后就住那儿了....” “好~” ^^^^^^^^^^^^^^^^^^^^^^^^^^^^^^^^^^^^^ 来峻涮锅酒家风生水起地给做起来之后,城里不管有没有钱的都只以为这些个酒家应该是来峻楼的一部分生意。不过司徒在带着罗维礼去一些必要的应酬、宴请之后,城里做大买卖的那些个,是心里开始有数了,真正在背地里把这东西搞起来的是那个叫罗维礼的。 ....渐渐的,罗维礼受到的私请....也是多了起来。他就为了这事,也在心里细细排了一道,派人查清那些个的底细、身家,哪些私请是必要去的就一定会赴约,哪些是可以推了也没事的、就一定给推了,还好省点时间。 说出来,都不能叫人相信....罗维礼现下的耳目班底....竟然是陈七以前认识的那一班叫花子,那一帮叫花子中有几个之前还受过罗维礼的“一饭之恩”,还真别说,叫花子这阶层的人士,记人情记得特别清楚。那几个被陈七一知会,就马上招呼各个区的其他叫花子,有组织地进行各种打探.... 他们本来做这事儿时,是没有想着说要罗维礼再回报的,只是平时一边讨饭、一边闲来无事,就帮罗公子和陈七打探....结果,一轮下来,罗维礼让陈七给他们派去银子....老实说,那银子给的数目真的不小,这一帮人一、两年不讨饭都行。不过,陈七说:“我东家说你们探来的消息个个有用,条条确实,想请你们日后都能一边讨饭一边帮着做他耳目,这些个银钱他会定期派,你们收好,如果想做下去就以叫花子的样子接这份活计,如果不想做下去,拿了银钱去做其它事情亦是可以的。” 结果,这帮叫花子当中的一个老叫花子,就是以前给陈七馒头吃、叫他把自己的样子收拾收拾再去找活干的那个,就讲道:“你让东家放心,这个活我们只帮他探。我们在其它州府也有的是人,我都能给他组起来,我定期会派人给你传报的。” 真不能看不起这老叫花子,他头脑清楚,平日里为人又好,是那种自己有一个馒头就一定会分半个给别的讨不到饭的叫花子的那种....这种人,最容易一呼百应....于是,整个真定府里的叫花子全部叫他给组织了起来,夜里还是睡弃宅,白天晚上就一边乞讨一边做探子。 然后,那些个消息全会送去陈七那里,陈七就逐条记下来(他因为他东家一句话“你要是识得字该多好啊”,真的就学起了识字写字,现在几乎是没什么问题了)、编了类目,当罗维礼一问哪一方面的事情,陈七就能给报上来。 。。。 只可惜,日防夜防,“家贼”难防。罗维礼一个是也没想着去查汤城那混小子;再有一个,汤城都知道了罗维礼有这么一个织得很密的监察网,他就做好了防备;还有一个,汤城他....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在知道了他“内人”竟然弄出这么一个密实到无孔不入的探子网之后,他就让自己的那班子人里的头目对人手进行更加严密的筛选,进行抵御和反探.... ☆、处理妥一些个衍伸事务 这二十间酒家一趟头做起来之后,罗维礼在南区买了宅子,接着,又这么平稳地做上了几个月。再然后的,他就得把一些个在发展过程中必然会衍伸出的事情给处理了。 第一件事,就是大手笔贿赂了宿州的知州(州一级的地方官),把宿州(当时的宿州并没有太大的面积)近三分之一的地都给买了下来。总之,但凡大面积长瓢瓢儿花的地都给买了。他之前查过,官府是有权判定那些地是作为农地还是荒地的,如果是按农地卖要比按荒地卖贵上很多。而农地和荒地中还要再分品级,比方说,农地有优农地、中良农地、贫农地,荒地也分肥荒、荒、废荒三个级。每个级的价都是不同的。 虽说那些个瓢瓢儿花地对于当地人来说是荒地,可是罗维礼怕说自己这么大规模地购地,让官府里的人侧了目,万一人家坐地起个价,给他把地的品级界定提上去了,那他就麻烦了。所以干脆直接把钱银给那个宿州的知州,这知州还是罗维礼在生意上新认识的一个人给引荐的。那人私请罗维礼时,罗维礼一开头还不想去,可是听陈七说这人在宿州有买卖,他长了个心眼,去赴了约,想问问那人识不识得宿州在官场里混迹的人,结果....幸亏他去了,那人不但认识,一认识还认识了个最大的,就给他引荐了。 罗维礼一送还送了份大的,因为那人说这知州在那里都任职了五年了,估计直到他老了辞官之前都会一直在那里呆着。罗维礼想了想,还是问了:“我想在宿州弄点买卖,所以不免得要跟衙门里的人打交道,严兄,你说我这送了去,人家受这一套么?” “受的受的,实话跟你讲,李知州到了一定年纪了,怕是退了官之后也还是会住在那里的,你晓得,他们都不会太....不会太单是靠着自个儿的俸禄....所以,只要是你托办的事情不是什么伤败法纪的事,他....他们都是能给你行方便的。放心吧,这都不是事儿。” 罗维礼这趟派的陈七前去,首先是陈七办事情他比较放心,再一个,陈七这些年在应答应对方便套路成熟了何止一点半点,他只要把个架子一端,就一点儿也不像是原本的老粗样子。 陈七那一趟送的可是真金白银啊。那笔银钱拿去贿赂像真定府或是太原府这种大地方的地方长官,人家也是会觉得大笔,只是,可能送得出这么一笔的也不会只是罗维礼一人罢了。可,拿到了像宿州那么个小地方,那李知州一看,摆心里面眉开眼笑,养两辈子老都够了。他就把那些本就属于荒地的地全给批成了废荒地,也就是一级荒地,以极低的价格全卖给了那个住在真定府的罗姓商贾。 而罗维礼这么一做,总的花销比他直接去府衙买、那是要节省下来不少的。这是某种意义的官商勾结....只不过,并没有触 分卷阅读56 - 分卷阅读57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57 犯到老百姓的利益而已吧.... 罗维礼让陈七去看了原本林姓大哥住的那个村子,陈七把他的亲笔信(鹅毛笔写的....)念给了那村的林大哥听,之后,林大哥就和陈七一起把罗维礼买到的瓢瓢儿花地给看了,大致地分了三大块,其中两大块本身就有村子,其中包括林大哥他们村子,只有一块是没有村子的、不住人的,他们就先简建了一个落脚地方。 他们准备将这三大块都建起一个独立的专门弄那个瓢瓢儿花籽子的村寨....这些村子里的人也不需要务农了,弄这个瓢瓢儿花籽子弄一季,比他们以前种一年的田挣得的都要多。更何况,这些个花籽子还不需要他们去种呢,他们只需要在平时里为罗姓东家看好这些地,一到时节,一收一弄就完事了。 ^^^^^^^^^^^^^^^^^^^^^^^^^^^^^^^^^ 而罗维礼在这段时间内,将他的“来峻涮锅酒家”又像建卫星城一样往外“辐射拓展”了一圈。在延安府、香州、大明府、相州、吝州又各开了四间....这些地方都是离罗维礼所处的真定府算近的。它们都像是卫星城一样包围住真定府,他第二批开铺选的地方──太原府、汾州、河阊府、悉州像是一个小半圆一样围住真定府,再往外一层、也像个半圆的,就是他第三批开铺选的延安府、香州等那五个州府了。 他暂进不想“辐射”半径拉得太大,因为这些个酒家的营业质量是需要定期被检查的,第二批那些地方,从真定府过去,驾快马一日不到便能到。而第三批那些个驾快马二日多一些也是能到的。 这么的,算一算,罗维礼和司徒合本开的酒家....有....四十家了....人们认“来峻楼”这块大招牌的同时,也同样地给“来峻”二字反过去灌注了更多的名气....来峻....人气大得不得了,不仅仅是有钱人吃得了的地方,中层、中下层的也可以去用膳....东西好吃,方式新鲜....一只大涮锅,团团圆圆,热热闹闹,寓意美满.... 罗维礼目前主要的工作,就是算账,不仅他请的账房先生在算,他也要算....账房先生又不懂那种现代的报表....所以他自己弄....弄完了还要算“资产回报率”“市盈率”“营业利润率”等等....算完之后,他发现了两桩事....其一,在这年代做生意,比在现代容易上三倍不止....其二,好后悔被踹来时,身上没揣着几本金融或会计类的书,当年他自己也只是浅浅地学了学,记得不深啊。 ^^^^^^^^^^^^^^^^^^^^^^^^^^^^^^^^^^ 翻个手,都不带打隔愣地,他把在北区以前买来做工坊的那条街旁边的一条静街尾巷也给买了下来,一样,街两侧的宅子内部改建,一样,封街,一样,如法炮制....而在东区,他倒没有把街两侧的宅子都买下来。他原本有了三间连一块儿的宅子了,他只是再把那条街在他们那一侧的靠近外面横着的大街的那一户、也就是打头的那一户也给买了下来。街另一侧,他不买,觉得在东区投资那么多房产,没什么必要。 于是,他在那街中间垒墙,所幸,那街够宽,所幸,真定府的“知真定府事”(简称“知府”)就是许他这么干....至于为什么,人家“心照不宣”....反正,这知府的寿宴后台,罗维礼包的第二份大礼,也是“厚”到让那知府心里笑得见眉不见眼....所以,罗维礼于东区那条街上,一堵“厚”墙垒起来时,就是没人来拦过.... 唯一可能会有些微词的就是街对面那几户,不过,都被陈七出面“安抚”了。罗维礼不会跟人讧上的....一般人得了利益,收入私囊之后,很多事都好说得很....本来他们看着街中间好好地多出来的那堵墙就有气,结果,对面街的主人会做人,那就不同讲法了,现在他们看到那堵墙,就觉得“挺正常的,这街反正也宽着呢,起一道墙算什么,我们东区这边的街够宽,起两道都够”........ 墙起好之后,罗维礼同样,把他那半边街给整个封了。 ☆、妓院是个不祥地 这一大笼的事情都弄得妥妥之后,这一年的初冬(十月份)都快过了。两人的生辰也过了,今年,罗维礼为了顾及汤城的心情,就没有大宴宾客,怕说是,到时来个什么以前也认识汤城的人,叫汤城面子上过不去。但是,他又不好说,他人在真定府,却不摆席,这样说不过去的。 所以,九月十五他俩生辰的前一日,他们就出发去了辽境的呼he*hao特,在生日当天,一起吃烤羊肉....罗维礼一边吃一边说:“你看我对你多好,庆个生还只和你两人一块儿来吃烤羊肉,放弃一次大好的应酬机会&&%%**&$%##$” 汤城心里面是开满了小花儿,心道:我当然知道你好,你要是不好,我费这么大劲做什么? ^^^^^^^^^^^^^^^^^^^^^^^^^^^^^^^^^^^^ 罗维礼的生辰之日不宴请,对外放的消息是讲,他人太过操劳,便是连这生辰都过不得安生,还得在辽境采买一批刚好应季的食材....故而与他已有不少交情的商人仕人也算是在心里面放了他一马,道:“这永瞻(罗维礼的字,没办法,在这年代,还是得人模人样的起一个这玩艺儿,字都是给比亲近的关系稍稍远一些的那种关系的人叫的....)也真是费力多劳,过个生辰也不得休息片刻。” 不过,罗维礼回来之后....应酬之类的,不免也是多了起来。有些个,为了“巴结”他,还把他请去了妓馆商谈事务....那些个请他去那种地方的人,是想说,这男人嘛,都是好渔色的.... 罗维礼去到,倒也是规矩,也不知怎的,他以前也有去过“高级会所”之类的地方的,只是,他好像对这些个女人,并不太“冲动”....一个是他不太喜欢脂粉味,还有一个,说真的,他去之前,会先撸掉几管子....就怕有人给他弄个坑、拍个照什么的....你说他做人太过于小心谨慎也好,你说他为人太了无生趣亦罢,总之,他就是这么地“小心使得万年船”般地过来的.... 。。。 只是,这,这古代的妓馆咋不安全啊?好似....没有一家是安全的.... 第一次去,他屁股都没坐热,那家妓馆就失了火。 第二次去,他屁股都没坐热,那家妓馆就因为一个来头大的客遭窃、而被封了馆。 第三次去,他屁股都没坐热,那家妓馆就.... 分卷阅读57 - 分卷阅读58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58 据说是有帮派打斗、闹将了起来.... 第四次去,他直接就是,二楼都还没上上去,那家妓馆就干脆被拆了....是,真的被拆了,轰的一声响,把罗维礼吓得跑下了楼,出了门一看,三分之一的底层楼的木柱全倒塌了.... ........他回了家,把他这几次在妓馆的遭遇都跟他“二当家”汤城讲了,他最后神色紧张地补了句:“汤城,你说是不是有什么生意上的敌家盯上我了,想要至我于死地啊....否则我怎么次次去都有不测之事发生呢....也不对啊,我敢说我就目前为止,还没有树过敌家....” 汤城撇了撇嘴,道:“维礼,我看,这妓馆就是个不祥之地,或许就是与你犯冲,你以后还是少去那里会谈为妙....你看,你去其它地方应酬,有事发生吗?” ☆、老爹非要做起小买卖 罗维礼这次扩建那两个区的工坊,也是因为他必须再一次提升出货量。因为他将涮锅酒家开去了另外9个州府,同时的,也将他的菜籽油、改良韩式大酱和改良东北盘酱向那些个州府的酒楼销过去了。他还是一样,做“厂家直销”,这几样东西现在都是高价货,为了保价,他不想做铺子来卖,因为一旦那么卖就会被卖杂掉,到时价格很易随着市场需求而起起伏伏、难以定价。 那现在,陈七帮他管着的东区的一溜排宅子里,最里面那间,是被罗维礼用来种荜茇的。现如今,罗家不住里面了,那荜茇的种植面积更大了,不过,宅内北房和西厢还是被保留下来的,用来存一些货。 罗维礼和汤城、老爹搬了去他在南区新买的那间府邸,那真的是高门大院了。这种富人区的宅内,是讲究布景、格局的,有的只能是花园,不可能是菜地....有的只能是布置精美的厢房,不可能是码放整齐的货仓....这么一来,老爹就更闲了,之前在东区时,没事时还能磨磨粉子,照顾一下地里长着的荜茇,可是,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很难受啊。罗维礼在宅内请了专门洒扫和做饭的人,所以显得老爹更加的没有了用场.... 于是,老爹就开始跟罗维礼“吵”着“闹”着地要去做小买卖,还比了比以前的那种小林檎。罗维礼一开始不肯,后来次数多了之后,想想不如帮老爹弄一样他喜欢的吧,老这么闲着在宅中,他也接触不到别人,可能也确实是挺难受的.... 罗维礼就想着,这老爹做个什么事情,能轻松些呢....他就想到小砂锅。就像....就像苏州、扬州那一带小摊档卖的小砂锅那种模式,一长杠瓦斯灶上10个出火口,每个口上放一只小砂锅,砂锅里汤底已入好,配菜也已配好,主食的话,像苏州那地方多会放粉丝,粉丝也是一早就在汤里泡好,就浸在冷汤里,沉在配菜下面,如若是扬州那地方多会是用水面,那水面就得等锅开了之后再入汤了,不可一早浸在汤内。来客一般看是哪个小砂锅模样讨喜,就跟摊档老板指一指那只,那老板就把火一开,不消片刻,汤滚菜熟,就可熄火,那客人就能得到一碗鲜美暖烫的煮食来果腹。 只是,那砂锅易裂,那还是让老爹用小铁锅吧,就是,这铁锅比起砂锅,少了一份食用时的感觉....罗维礼找冶铜的那家给老爹打了20只小铜底座,再找张铁匠给打了那种直上直下的小圆筒状的小铁锅,打了60只。 接着,还找老林叔将他家的马拉车后面的那个板车给改良了,叠了三层板。其中两层在两边翻出去,用木腿一支,就是两张大桌子,像是折叠沙发那种。最底下那层木板是不可动,可以用来当操作小锅品的案台。这三层板都收起来后,下面与板车底层中间是中空的,可以收放一些长条的凳子,和小锅具;而板车前头的一个空槽位就放着一个大木桶,里面放调好的大汤底。 罗维礼让自家涮锅酒家里负责熬汤的在熬完浓浓的大汤底后,那猪骨、牛尾什么的,先别给丢掉,要再熬个二道汤,那二道汤再加入适量的富贵海味酱,不加鲣鱼粉了,就那么的,汤也够鲜美....这二道汤就给老爹去做他那个小买卖。 罗维礼还让那火房里的厨子给老爹配好了四种花色的汤菜,以好看好吃再加非常便宜为标准,以及切好了半干的水面,以一人份那个量卷成水面条团。 故而,老爹现在有事情做了。每日他都很勤劳地忙上两趟,午膳时段和晚膳时段。上午和下午不忙的时候,他得赶着那辆马拉车去一趟处于北区的那家来峻涮锅酒家后院拿配菜、半干的水面条团,还有把那二道汤装入木桶当中。他再赶着马拉车去到北区中近水井的地方(罗维礼跟他讲说,要“临水而居”,而当时在街巷上也是有挖井的,不仅是在人们的家宅中才有井,这也是为了老爹清洗小铁锅方便。),罗维礼跟他讲,要他找定一个点,不要经常地换地点。 所以,老爹现在就有了一个固定的地点。他把那马拉车赶到那个地点之后,先会提一桶子水上来放在自己的板车旁,车上有那种加了皂荚液制成的肥珠子,到时清洗别人吃好了后的小铁锅也方便。 接着,他就会把简易的木桌和木凳给支愣好,再在自己面前的案板上,四排放好共20个小铁锅,每个小铁锅里的菜色不一样,而半干的水面团就放在一边。罗维礼说真的,也没办法事无具细地全跟老爹交待清楚,反正也不指着他赚钱,只是给他找个事儿做。所以老爹也不知道怎么个做生意,大致按罗维礼讲的支愣好了,之后....第一日那个午膳时分,那摊子一开始时,好冷清啊。老爹等了一会儿,都没什么人来,他又不会叫嚷着拉买卖,他板车上就只是竖了块板子,上面写:美味鲜香,饱人价平,每锅17个铜钱,两面一锅22个铜钱。(也不管这个区的人看不看得明白,反正先给他写上,聊胜于无) 老爹就等啊等的,也没人来,等到他自己的肚子都有点饿了....他就给一个小铜底座里的小炭块上了火,准备干脆自己先煮一小锅面来吃,结果,那面刚下了去,还没熟呢,一个好似是刚干完活的汉子过了来,问老爹,这一锅怎么卖,老爹一看,是客人,马上很开心,连他自己肚子饿都忘了,就比了比自己的嘴,意思是他不能讲话,再比了比牌子,意思是一个面一个锅,17个铜钱。那汉子瞅了眼旁边的半干的水面条团子,一看这一卷面条份量还真够,就看了看那四排小汤锅,问是不是都是一样价钱,老爹就点头,那汉子就点了一个,老爹赶忙地给炭上火,不一会儿,那汉子的午膳就到口了。 自打开了火之后,那香味是把人一个一个地引来。有人是单人单锅, 分卷阅读58 - 分卷阅读59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59 有人是为了省钱,两人一锅。一般那锅到了面前,他们就先吃面吃菜,接着会用调羹舀汤喝,再吃面吃菜,最后等那锅没有那么烫了,就会最后就着锅把汤给喝完。 老爹这摊子生意,几乎是从第二日的午膳时分开始....就变成是来客络绎不绝....老爹这就又忙活上了,可能他觉得他自己又有了“社会价值”,整个人都变得开心了起来。 他和自己摊子旁边的其他摊贩也是渐渐相熟了,人家见老爹不能讲话,有些时候有什么急话,还会过来帮他讲一讲,老爹要是有个什么急忙急楚的事,人家也会帮老爹看一看档口。 而,到了眼下这一年,似乎这个城里的劳动者也挣得多了一些,好像这17个铜钱对于他们来说还是挺可以接受的,不像是三年前,那时候这个价,可能在北区是卖不上的。 ☆、黑陶 老爹自从有了个小买卖做起来之后,整个人开心得不得了,晚上回到了南区的宅子里之后,就会在后院,把所有的用具好好再清洗一遍,抹干、以备第二日再用。 罗维礼看出老爹现在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一样了,也许这才是所谓的“忙一忙,才更有活力”吧。所以某日,他就去光顾了老爹的摊档,老爹见他来,还挺开心地招呼他,只是没想到他人还坐了下来。当然了,他身边肯定有跟着汤城,那汤城也是坐了下来。罗维礼就想说,不如趁着现在人还没有多起来,在老爹这摊子上解决一下午膳吧。他就跟汤城说他要在这里用午膳,那汤城就非得跟他点一个“两面一锅”,他也有点无奈,不过还是要了个两面一锅。 两人吃着那汤锅,罗维礼是觉得挺好吃的,可就是,总觉得用这种锅子,在感觉上没有那在扬州吃小砂锅时的砂锅来得“有感觉”。这是属于有了前后比较的人的内心感受,可能这里的人也没有拿这锅子和砂锅做过比较,所以不会体会到罗维礼的感受与想法。 罗维礼就想着,不如干脆,为了老爹的生意,弄来砂锅吧。 可是,那砂锅又易碎易裂,经不起长途运输,运到后可能一、两成的成品就会坏掉,而且,用那锅煮久了、用的时间长了后,也是会裂掉的。这时代也不比现代,物资没有那么丰富,总不能把那种不经用的东西运来屯一堆吧。还是得找经用的.... 他以前有个朋友开陶艺吧,也不见那朋友对什么其它事情有兴趣,就是好像很喜欢陶艺,跟他在一起时,也是三句不离陶艺、陶具。 好像他就有说过什么,砂锅就是掺了细砂的陶锅,所以不经用。罗维礼还回他,说现在谁家里还用陶制的锅啊。那朋友就讲说,你这就不懂了吧,现在那些日本人就兴用“砂锅”,不过是他们用现代工艺,加了料制成的砂锅,牢固得很,长得一个砂锅样子,可是怎么煮都不会坏。他还说什么,其实,根本用不着什么日本的现代工艺,说中国有两个地方,用古法制出来的黑陶就够达到那种“经久耐用”的效果。说是一个在山东一个不知道什么城的,好像是叫朱城(其实是诸城,罗维礼不晓得到底是哪个‘zhu’字),还有一个是在云南香格里拉那边藏族的一个分支里。 那个朱城,说是制出来的黑陶经用,是因为什么河水冲积出来的泥土质量天然的高质,而香格里拉那边的黑陶经用,是因为他们那边山上的岩的质量天然的好。 本来,罗维礼还没有说记得那么清楚,因为这东西又不是他的兴趣所在,可是问题就是,那个朋友,有一次带了一只那个朱城的黑陶锅给他,说是自己去青岛吃海鲜,顺便也去了那朱城买黑陶用具。 罗维礼收了朋友带的礼物,谢过朋友,就放一边了,他是不会去用的,因为他很少自己煮东西吃。结果,被他老妈用来炖了鸡,还说什么:“阿哟,维礼啊,你不懂的,这种锅好的不得了,你没看汽锅鸡都是用的这种锅子,拿来炖、煲哦,那个汤出的都跟用不锈钢锅子弄出来的不一样。” 然后,他老妈还让他问问他那朋友,能不能买多两只,所以他就请那朋友以后要是再会去那个什么朱城的话,能不能麻烦再带个两口那种黑陶锅回来.... ....于是乎,这么一路的弄下来,罗维礼一个对陶这种东西一点兴趣也没有的人,是多多少少也晓得了“山东朱城黑陶”,还啥啥“历史悠久”.... 好吧,就算那啥黑陶历史悠久到了在现在这个宋代就已出现了(其实早出现了,在宋代之前的2500年前就出现了)....那他也不知道那个啥“朱城”在哪里啊! 。。。 罗维礼总想着说放弃找这个黑陶,可是,有时候,一看到老爹那忙活得很快活的样子,就总想让老爹的小食摊看上去更显档次,吃上去“更有感觉”。 于是,他问汤城:“汤城,我们之前去的那个密州是在哪一路(=省)的?” “京东东路。” “哦。” 汤城心道:哦一声就完了,也不跟我讲讲你要干嘛。 罗维礼只是在想事儿,一抬头看了他一眼,那个皱眉皱眼的样子,也不晓得他在想些什么,就问他:“对了,汤城,你知道那附近有哪个地方或者说村子,是有在做一种黑色的陶锅陶罐的吗?” “啊?我也不知道啊。” “嗯。” 罗维礼去找了陈七,想让他去找“探子帮”,问问帮里的叫花子们在京东东路有没有认识“同行”....也好打探打探那一块附近哪一村哪一寨有做那种黑陶的。他不太想让自己人以外的人知道他的任何动向....所以,这事还是得找自己人来私下打探,不可以来个什么“重金悬赏、收买消息”这类的,别到时候来个人尽皆知,万一以后自己要用黑陶来个什么发展的,就会变被动,在资源、价格这些方面都会变得被动。 结果,陈七讲:“东家,你要找黑陶吗?我家乡青州里就有一条村子里家家户户都做那个黑色的陶器,他们做好的坯子都会放在家门口,希望有人看到,拿别的东西来跟他们换。我换过一口锅子回来,可经用了。” “呃,所以你是山东....啊,不对,是京东东路的人?” “是啊,东家,那村子就在我家以前隔两条村子的地方,那个地方不错的,起码比我们村子好。我们村子发水灾给淹了,我们村下面一条村里的地也全给淹了,可他们村就正好,那水把泥冲过去,他们还能用来制制陶。我们那里地方很偏,所以没有很多人去拿东西跟他们换那些陶,可是起码,他们村子不会被淹掉。” ....怪不得啊,这小子长得就是一副山东大汉的块头,本来就有身体架子,吃好喝好之后,那块头就更 分卷阅读59 - 分卷阅读60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60 显出来了.... “所以,你是逃难逃过来的?” “是啊。” “好吧,陈七,你再回你们那里一趟,找到那条村子,我画个图给你,你按照那大小、样子让那村子里的人给做一批小的黑陶锅回来。还有,不要叫别人知道。” “哎,好的,东家放心。” 罗维礼也没问什么“你家人父母呢”之类的话,因为他记得陈七是年年过春节都不回家的,就在这边过,第一年时是在他以前呆的那个北区工坊里面过的,后来的几年,都是在自己和老爹住的宅子里一起过的。不知道吧,说不定早就只剩他一个人了吧。 陈七这一趟去一趟回的,共9日,因为那青州距离真定府比那密州距离真定府来得近,所以,赶过去3日半便到了,他在那村里,找了五户(那村共有41户,户户会制这种陶,不过这一次,用不到那么多),讲了要求,付了定,再歇了歇脚,便回程了。因为,这制备、晾干,还是需要时日的,他在真定府这边还有活,总不能住在那里等陶器干吧。 再过了二十日,他便再出发去青州,验货,收货,付余下的钱。那些帮他制了这陶锅的人家,收了剩下的银钱之后,还围着他问说,以后还会不会需要他们制这个东西了。陈七也不好帮他东家答应什么事,只说,说不准说不准,如果他东家再要的话,他会再回来找他们的。 ☆、老乞丐所求之事 那批全新的小黑陶锅被陈七运回来之后,老爹看着十分喜欢,但又舍不得那些还是极新的小铁锅。罗维礼就跟他讲,不要舍不得,把那批小铁锅先堆在家里灶房里吧,以后说不定什么地方能派上用场的。所以,第二日开始,老爹的食档就用上了那批黑陶锅,之后的没几日,罗维礼就给他弄好了一个幌子,写──正宗小黑锅。 那幌子挂上了后,飘啊飘的,还真像那么回事,虽然,不知那“正宗”二字到底是正得哪门子宗,亦不知那“正宗”和小黑锅有哪门子的必然联系,可是罗维礼说,这也就是个油头,叫上去、听上去都响亮,做着做着,没人会管你什么“联系”什么“来源”,就只会记得这家卖的东西,好吃!而且,叫做“正宗小黑锅”! ^^^^^^^^^^^^^^^^^^^^^^^^^^^^^^^^^^^^ 一日,陈七住的那半条街那边,他以前认识的那个老乞丐来找他来了,就是那个帮罗维礼组织“探子帮”的老乞丐....他问陈七:“陈七,我....我这边这两个小乞子,能不能托给你。我们....我们虽然现在私袋里面有银钱....可是我也不想这么小的娃娃跟着我们成日的弄得个乞食的样子,我,我还是想他们能起码,像你一样,有个地方有个活干,多少学会一样儿东西....不晓得,你这儿,能不能容他们下来。” 陈七一看,那是两个可能是七、八岁的小男童,破衣烂衫的,瘦不拉叽的,就讲:“我们这宅子里不住得外人的,不过,我可以帮你问问东家,要么,你们先回去,我问完了再去找你?” “行的,行的。要是实在不行,也没事儿。我,我就是问问。” 。。。 陈七问了他东家,说有两个小乞丐,才七、八岁的样子,那老乞儿不想他们也是终日什么都不干的,就想给送到他们这儿来.... 罗维礼一听,这小孩儿也不能做工坊里的活计,那活儿都太重,要是在工坊里用他们,不就是在用非法童工了嘛....不过....好像可以跟着老爹在摊档上帮帮手....那边的活儿又不重,唉,就是这小孩,要是在现代,就应该在学校里面读书的,不过,这时代,念得上书院、私塾的孩子也极少极少,不如,跟着老爹做一些不重的活计,也好过在街上乞食,别到时终日无所事事地,把个人都给养懒散了。 罗维礼就去问了老爹,问他愿不愿意有两个小男娃娃帮他一块儿做那个食档的活计,老爹当然是肯,开心得不得了。 当日傍晚时分,那两个小童就被送了来罗府(罗维礼在南区买在真定街上的这间大宅的门头上写的就是“罗府”....),小童畏缩地跟着老乞儿走进这罗府,罗维礼让他们都进北院的侧厅里,大家一起用了膳。 罗维礼也跟那老乞儿(也就是他私人的“探子帮”的帮主....)说了些平时消息打探方面的事。用完膳,老乞儿就回去他住的那处弃宅去了,而那两个小童,被罗维礼领着去了后院,因为老爹不会讲话,所以他得去解释一下那个摊档上面要做的事。 老爹也跟了去的,罗维礼把要讲的都讲了讲....讲完后,两个小孩就跟着老爹回老爹住的那个侧院,洗了个澡,还换上了傍晚时分罗维礼差人出去买的两套小童的成衣。 。。。 第二日,这两个小孩就帮老爹干上活了,也没什么活其实,就是帮人端端锅,或是收拾收拾别人吃好了的那块桌面,再不就是用肥珠子洗干净那黑陶锅。 不过,有两个小孩还是不一样的,他们好像更懂老爹的意思,老爹本来就说不出话,一急就更不知道怎么办,那小孩就精灵多了,就会跟来客讲什么“我爷爷是这个意思”“我爷爷想说的是那个意思”之类的。没事时,还会帮着吆喝两声。 这两个小孩从此以后就跟罗维礼还有老爹,唉,当然,还有那个汤二当家....吃住在一起。小孩跟老爹住一个院子,第二天开始就跟老爹熟络起来了,那时开始就“爷爷、爷爷”地叫。老爹那个心里乐得不得了,又觉得自己享起了天伦之乐,可就是,又怕这两个小男童,会像当时那个“葛竟”一样,没住多久,就被罗维礼给送出去....他有“问”过维礼,意思是这两个小孩会不会被他送走,罗维礼讲说,不会的,这两个小孩以后都会跟他们在一块儿生活了。 这两个娃娃没有名字,罗维礼就让他们跟了自己姓,分别给他们起了名字为:罗吉,罗祥。这两个小童就跟这宅子里的其他所有人(除汤城之外)一样,叫罗维礼为“当家的”。 ☆、意外发现的两样宝物 为什么说是“意外”,因为罗维礼根本就没有想说要去那个地方。而至于他为什么会去到那个地方,那当然是因为汤城....他软磨硬泡.... 就是软磨硬泡,罗维礼也算是服了他了。汤城以前最喜欢在休整的时候去的两个地方,一个就是去密州吃新鲜海货,一个就是去长白山郡泡温泉。罗维礼之前那一次,是知晓了他爱去密州吃海货,可是并不知晓他还爱去长白山郡泡温泉。 这一次,汤城又是磨又是说服的,讲什么,他一年到头的就晓得 分卷阅读60 - 分卷阅读61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61 做买卖,都不晓得休息,讲什么,自己跟着他也是一年到头的就只在忙买卖上的事情,都没有一分半点的乐子,他说他就是想再回辽,去他以前做木材生意的地方泡寒天温泉....还说什么,在极寒之中泡暖烫的温泉,对身子骨非常有益处,身子骨儿强健,来年才能赚得更多的银子.... 总之,“狗庇”道理一大堆。 罗维礼在心里酸他:还什么没有一分半点的乐子,你个不思进取的,不想着卧薪尝胆、艰苦奋发,还想着乐子,还想着泡温泉.... 不过,唉,还是应允他了,因为想到他确实是陪自己一忙起来都不带停的....就,就当员工福利,就当年终“出境游”吧.... ....可,罗维礼不知道的是,这汤城心里一直发“色”....他绝对的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心里面所谓的乐子....真的不是那个“泡寒天温泉”,而是,想看到罗维礼全身光*光地跟自己一起泡在温泉水里....光是想到....他都会吸溜两下口水.... 而罗维礼,也真是疏忽,他总还是认为,人嘛,都是“饱暖才思yin*欲”的,他想着,汤城这混小子,虽混也不至于混到凡事不分个轻重缓急,他这自己的生意还未翻身呢,他这还在给别人家的买卖打着下手呢,就断不会有那个心思、起个邪念什么的。反正,要是这种生意败了的事摊到自己头上,他罗维礼是断不会有心思想那些个杂七杂八的.... 可惜啊,他想错了,这汤城,不但在想,还在整天地想,那汤城脑袋里面的yin*念,那些个画面,要是拉出来叫他瞅上一瞅,估计他就要立马上寺庙去拜神来压惊.... ^^^^^^^^^^^^^^^^^^^^^^^^^^^^^^^^^^ 两人这趟花了十九日,到达那个“传说中”的长白山郡。虽说,真的是天寒地冻的,可是,这里一长条的可是座座宝山啊,山中珍品,据说可是相当多的。 罗维礼只知道反正这长白山郡中的山也不只一座,他也不晓得汤城把他带去了哪一座,只知道这一座叫平白山,说是不高,相对较暖。 罗维礼心中吐糟:较暖?那去了别处山上我岂不是要变成一根冰棍?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全副武装,厚重的乳白色毛裘、毛靴....这和他想像中的年终“渡假”、那什么热带小岛、比基尼美女什么的还真是有着本质的区别....怎么会这么冷啊,早知道就不应承汤城来这里了。 “喂,汤城,怎么都没人的。”罗维礼不禁有点怀疑起这处山上温泉的质量,你看,只有汤城一个愣头青要跑过来泡它,其他人都不想来的。 “没人知道这个时候泡是最好的。”怎么可能有人,山麓处都被封了,直到我下去,估计也不会有人上得来.... 罗维礼还在质疑汤城的“品味”,脚一滑,一头栽在一棵也不知是什么树的树下,地面上的雪一振,散了去一些。汤城转过头来就要拉他起来,结果,他讲:“别别,等等等。” 他看见眼前那些枯黄叶、细柴枝子交错的一堆下面好像有东西,他从那些个缝隙里看下去,像是一种菌子....一种,他根本没想到会在这里也有的菌子.... 他赶忙地一阵扒拉,给扒开了来,一看,应该....是的吧,应该是的吧! 只是比他在南方那一片收的要色重一点。 这种菌子叫鸡油菌,细长的菌杆子,长得有点“飘逸”的伞盖,那菌子的伞盖不是像其它大部分菌子的伞盖那般敦实、内收,而是长得较薄,伞盖边缘不内收、反而向侧边、上面翻起,故而长得很飘逸,像是被风吹起的裙摆。 它之所以叫鸡油菌,是因为它的颜色是那种最新鲜的农家走地鸡熬出的鸡汤鸡油的那种黄橙橙的颜色,或者,用蛋黄的颜色去形容它的色泽也是可以的。而,味道也似鸡汤味,不过得看用什么油去煎熬它了。 这东西,他以前在现代卖的酱里是用不着,可是,他家里得用,全因为他有一个对味精过敏的妹妹....真的是对味精过敏,一点点味精就可以让她嗜睡和脱发....所以,他以前利用业务的方便,在他们家那一带大量收购这种新鲜的鸡油菌,买了回家之后,他妈妈就会用牛油(就是超市买的那种牛油,这个弄不到新鲜的,但是最好是用新鲜的)将这菌子给煎炒了、再熬一小会儿,这么一加工,置入坛内,一年半都不会坏。他家就是用这种鸡油菌来代替鸡粉和味精的,炒菜时就放一勺那个煎过的鸡油菌进去就行,可鲜可鲜了。其实,鸡枞比鸡油菌在味道上说,是更好的,可是鸡枞太精贵,背不住一直那么吃。而,这种鸡油菌如果品相好,质高,在鲜味上是不输鸡枞的,更何况,它长得还比鸡枞好看呢,鸡枞那灰不拉叽的,是没有鸡油菌这种黄橙橙的来得诱人食欲的。 罗维礼知道他们那一带有长,只是没想到这种高寒地带....也长,而且,似乎成色更好,因为这种菌子越黄越好。他脑子里现在满满都是这菌子....直到被汤城拉了起来。 “汤城,你们这里的人吃这个吗?” “这是什么?野山菌吗?我们这里....他们这里的人都吃灵芝,谁去吃这种小菌子?” “所以....那多不多的?”心道:哪那么多灵芝,说得好像灵芝满山长似的。 “我也不知道。你先跟我去泡温泉,我们回头再找。我在这一区还认识点以前的人,多人帮着找的话,也快。” “....好吧。” 罗维礼把那几个鸡油菌收好,跟着汤城继续往上走,这次,汤城拉着他的手,往上走去,因为怕他再“一头栽”。 还未及山腰处时,就能看见不远处有烟....细细看,是温泉了吧,上面笼着的就是氤氲的烟气....好吧,罗维礼承认,这感觉,还不错,起码,他现在也有点想泡它.... 露天温泉边有木栈。从外面看,就不觉得那木栈简陋,走进去一看,更加觉得....条件很好啊。本来罗维礼还想说这木栈是不是个供上山的猎户休息歇脚的地方,这么一看,像一个人的家一样。看汤城自然地在里面点火盆子,换鞋....好吧.... 罗维礼不想花心思想多余的东西,他正想着这趟回程时,得再去一下呼he*hao特,向牧民买些新鲜的牛油。他一边想着一边跟着汤城动作,汤城换鞋,他也换鞋,汤城换衣,他也换衣.... 内里换上夹棉的布衣,再裹上毛裘,接着,两人就去了温泉边。汤城脱了衣服就下水,见罗维礼还不下来,就勾头过来看他,其实,罗维礼是怕冷, 分卷阅读61 - 分卷阅读62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62 不敢脱衣服。 可是,总不能就这么僵在这里吧。罗维礼刚一下狠心,要解开裹在外面的毛裘,就发现泡在水里的那个人正在看自己,想了想,还是....怒喝:“转过头去!” 。。。 ....好吧,汤城别过头去,吃吃笑了两下,心道:装什么正经,明明就知道我对你有心思在.... 但....其实,罗维礼是知道他对自己有意思,只不过,刚刚也没在装正经....而是,相当认真地在怒喝....因为,如果这人对自己没什么意思,那两人就可以像两个大男人一样一起泡个温泉,好好放松一下,可现在,难免有些尴尬....也有些避忌.... 两人都泡在温泉中了,暖烫,舒服! 只是,照汤城看来,这山是没人上得来....可,不妨碍....猴子....汤城也是奇了怪了,他怎么不知道这一片冷冷的山里有猴子.... 那几只猴子,只是看了他们几眼,就那么安适地在他们泉对面的泉水里也泡了下来....汤城恨恨地看了它们几眼,因为....看到,那几只猴子当中,一只猴子正在安逸地享受着其它几只猴子的“服侍”,又是浇暖水,又是顺毛的。他就想到自己的处境,竟然连那只可恶的老猴子都不如,旁边那个人也不晓得在想着些什么,也不跟自己讲话.... 他忽然有点愤怒,怒瞪着那几只猴子,那猴子们被他瞪得也是一吓,“依依”叫了两声,不过,也没有挪窝。 罗维礼回了神,看见汤城正在跟几只猴子叫劲....就打了他肩膀:“喂,你做什么吓猴子,它们也很冷,也想泡温泉的不行啊!” 。。。 两人又泡了一会儿,罗维礼觉得很舒服,都有点想睡上一小觉了。这时,就觉得后面有东西在挠他的头。本来还以为是汤城的手不规矩,睁了眼往后一看,原来,是只猴子....那猴子递了一枝“蓬松”的枝子给他,上面像是满天星似地点缀了好多的极小的红果子。 ....他看了一眼,哟,不是他们以前用来提3号食用红色素的那种越桔吗?倒是知道这种越桔是由东北这一块产出的,只是,来了这儿之后,倒是从来没有想过要找这样东西。但是....红色素....好像,也有用.... 那猴子,拔了一只果子,入口嚼了嚼,再推了推给罗维礼....然后就....瞪了汤城一眼....转过身,四肢并用地走了,走到它们那群猴子那里继续泡温泉.... ....罗维礼发誓,那猴子刚刚绝对是有瞪汤城一眼....罗维礼发誓,他自己是第一次看见猴子的脸上竟然有这么“生动”的表情.... 他拿着猴子送给他的那一簇越桔,转过了身,往后靠了靠,刚准备吃上几粒,享受一下,结果,旁边那个汤城....把那一枝越桔“夺”了过去,然后,一边看着对“岸”那几只猴子,一边....一粒一粒地,把那些红果给吃了下去.... ....罗维礼发誓,他这辈子,到目前为止,也没见过这么幼稚的男人。不知道,“幼稚”是不是汤城以前生意失败的原因.... 汤城....到底在这两日在山上的时候,没有敢来强的,顶多,只是趁罗维礼睡死了后,把他全身上下....摸了个遍.... 下山之后,他们两人没有停留地就往回赶,罗维礼本来还想请人手帮他上山找那个鸡油菌和红越桔的,不过汤城说,在辽境的事就交给他就行了,他会“花钱”请人手去找了运回真定府的。故而,罗维礼就让他去管这事儿了,因为想到之前让他在辽境内采买乌麦、荜茇、皮皮虾这种的,他都办得很妥,那自己也就乐得清闲一些。 ☆、萃取“红”油,熬制“鸡”油 罗维礼为什么要那两样东西,是因为他要“红”油和“鸡”油。 要红油,是因为,他想弄个真正的辣汤锅,红油辣汤,这冬季还未过,喝着暖身,看着够劲儿(就是不知道别人接不接受)。现在的大骨汤锅,虽里面有那个富贵海味酱带来的辣味,可是那只是极淡的几丝不易察觉的辣味。要是,有了红油那红火火的颜色,再放多一把鲜的荜茇绿叶子....那,才叫爽! 而“鸡”油,是因为老爹初一、十五吃素,有了这个,他就不用吃得那么寡淡了。 ^^^^^^^^^^^^^^^^^^^^^^^^^^^^^^^^^^^^^ 等到汤城把东西运到,他首先就是得提那个红油....他以前有机器提,就是直接低温状态下,整个越桔内部的分子结构都变了,最后成了粉子,再溶出红色素。因为这东西如果直接加热,一遇90度以上的高温,就会变色,变成桔黄色....而,一旦溶出了红色素,那色素的性状就稳定了,再遇高温时,就不会变色。 那他现在又没有机器,只有尝试低温冷萃,用油做载体。他拿了一只新的小黑陶锅(老爹还没用上的),入水,加热一会儿,端下来,摸一摸,估摸着水温是30度至35度之间,接着入了一些被清洗干净的越桔果,再入油,扣上盖子,拿来两块小棉被,裹实.... 过了一个半时辰(3个小时),揭开小棉被,那黑陶锅仍是有点温的,罗维礼揭开了那陶锅的盖子,有点紧张,拿勺撇了一勺入小碗....红的,很红,艳红! 他有点兴奋了,且不说这红油会不会被他馆子里的食客们认为是“令人食欲大开”,起码,他自己看着,就觉得很有感觉。他继续撇,尽量撇尽最后一滴油....最后,就是倒水,看籽。一倒,发现水还有点微微的红色,那些越桔小粒倒是变成有点青黄青黄的颜色、而没有一丝红了。他尝了一点那油,无味,只有红油色,再尝了一下那水,微酸甜。正好,他也只是要这个红油色,他又不需要这红油有辣味,毕竟不是辣椒炒出来的。到时那辣味,靠鲜荜茇叶便行。 接着,他几番试之后,把温度定成了37度左右,比较接近人体的温度。而且,将萃取的时间定为两个时辰。这样的话,那红会全部溶进那个油里,而油下的水会是无色的了。 他让汤城一批一批大量往真定府这边运这种红越桔,因为他得大规模地制红油了,管它有没有人爱,先做出来再说。同时,他让陈七去青州那条专门制黑陶器的村子,定一批大黑陶锅,还得是直上直下那种,为了受热更均匀。 。。。 他让汤城大规模运回红越桔时,还想到了那几只山上的猴子,怕说是到时把它们吃的果子都采完了,还关照了句:“别全给采回来。”他也没敢提猴子,怕如果一提猴子,那汤城就 分卷阅读62 - 分卷阅读63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63 更要全把果子采干净。 ^^^^^^^^^^^^^^^^^^^^^^^^^^^^^^^^^^ 那边工匠们一条流水线似地在那里按陈七说清的要求、各步骤就位地在制着红油,制完地就全集入小号的坛子,放在北区工坊那一边的专门仓库里,而陈七定期就会去仓库里提取出来运回,摆放入他们东区最里边那间宅(原本罗维礼住的地方)的北房里存着。这些红油的性状已经稳定了,所以不用怕腐坏变质,就那么存着就行了,只要注意扣好盖子,不让灰尘飘进去就成。他们“厂子”现在在各区工坊间、以及工坊与酒楼间送货用的马车都是密封加盖的,街上的人根本不晓得车里是什么。 罗维礼自己就开始制起了那个鸡油菌,这个他只打算先自己家里吃,也没想着要拿它来干嘛。只要清洗,微微风干脱水后,简单用牛油煎炒,之后再转小火熬一会儿就行。他制了整整30小坛,他虽然自己是不怎么需要吃这个,但是还是把29坛都先放在他自己住的西院的小灶房里,整齐地码放好,再放了1坛去老爹那边院子的灶房里,这东西吃起来很慢的,就先给老爹一坛,他们那边有小孩子,别到时都码在那边院里的灶房里,小孩万一一闹腾给打烂了坛子就麻烦了。 可还余15小坛的量的菌子....他也只有认命地继续制。本来他还想继续这么地用整菌制这个“鸡”油的,结果,想了想,不妥不妥。他就开始切了起来,把这菌子都切成了小丁,完全看不出本体是何物的小丁。接着,再开始“熬”起了这“鸡”油。就这么的,又出了15小坛的看不出是菌子制成的“鸡”油,码好,算完工了,累死他了。 ☆、“不吃红锅非好汉”,“敢吃不要钱” 罗维礼自己是先用这种红油涮了一锅子,和汤城两人涮的大锅。他是吃得极有感觉,汤城本身是个辽国人,吃得那荜茇辣味,亦是涮锅涮得大呼“爽快”。 接着的,罗维礼就想把这种红锅给推出去!到时他们涮锅酒家里也来个“红锅”或“鸳鸯锅”的,那才叫真正的涮锅店。 不过,在那辣味的调适上,他不敢肆意凭自己的感觉去判断,因为,这不是好不好吃的问题,而是不同地区的人对辣味强度的接受适应度的问题。那,这,一锅子加多少的荜茇叶,是个问题。 于是,带了一坛子去找他老朋友司徒,不想司徒也是直呼“真是爽快”。然后,罗维礼就问他,觉得说是多少辣味可以,司徒就说,怎么加都不过份,一把、两把、两把半....都行,就是别加到三把吧.... 罗维礼是觉得,可能这北方人,还是比南方人(除湖南以外)能吃辣的。 接着,他走时,那坛子被司徒给强留了下来....罗维礼讲:“这是给我们涮锅酒家用的,你留在楼子里做什么?”那司徒讲:“老弟,总有一天会用到的吧。” 罗维礼:“....” 。。。 于是,罗维礼要开始推广红锅了。这,不同区,看来,用的广告语,不能相同....南区和东区两个富区,用的是“不吃红锅非好汉”,而西区和北区,用的是“敢吃不要钱”。 七日过去了,广告撤下,同时红锅亦撤了下去....竟然,不少人在问:那红锅呢?怎么没了?就包括那西区和北区的人也在问,红锅呢?付钱也吃啊!酒家里的人答:“客官,红锅不好制,我们还在制,过个三日,就一定给续上。” 三日后,红锅以及鸳鸯锅正式坐阵来峻涮锅酒家,分大辣、中辣、小辣....一时间,更比白汤锅受欢迎。其中,又以鸳鸯锅是这三种汤底中最受食客欢迎的。 又七日之后,真定府外那第一层小半圈的四个“卫星城市”里的来峻涮锅酒家也推出了红锅和鸳鸯锅。即便这种新的汤锅底比白汤锅来得更贵一些,可还是七成至八成的人更愿意吃这种红火的锅子。 。。。 再接着,老爹的“正宗小黑锅”也跟上了步伐。不过,不是像涮锅酒家里的那种一整个红汤锅,而是用鲜荜茇叶的细碎段片子浸红油,当日现制,盛在小瓷罇里,放在老爹的案台上,瓷罇广口低矮,人人可瞥见里面的东西,那内里是一汪艳红鲜绿的晃动东西,摊档主人的孙子讲道“客官,这叫红油,入汤内吃了暖身,且更鲜美的”....惹人爱着呢,那,客人要点“红油”,就得加一个铜板,老爹就会在煮小黑锅时,入一小勺这个油,然后,客人的小汤锅就会热辣辣、暖融融,吃完后,整个人全身都好像舒松了一把。 ☆、老爹的大哥的二儿子的大女儿.... 罗维礼也是前两年才知道这老爹原来是有兄弟的....也对,老爹叫吴二,那,就算他们家没有吴三,也必定是有个吴大的吧。吴大早就过了世了,吴大在他们乡下是有两个儿子的。 老爹原本也不是这真定府里的人,是一条处在真定府与河阊府之间的村子里的人。那时城与城之间的村子,一般都不会说是归属于哪座城的。河阊府在真定府东面,老爹每年会回两趟“老家”,由这真定府的东城门出城,走半日,便能到那条村子。以往,老爹就是用双脚走个半日过去,看看老家里的人,主要还是看看他大哥的二儿子的大女儿....他最心疼这个孙女,因为这孙女的爹在她两岁时死了老婆、续娶了一次。新的婆娘对这个继女,也不能说是坏,可是....总也是不及对自己亲生的孩子一半那么好。 老爹每次去,是不能住下的,他大哥的屋与地都被两个儿子给分了,老爹也不能说就这么住在他们家。所以就是带点城里的新鲜物件儿去看看他们,虽说他晓得就算他给那个孙女也买了东西,最后她也拿不到手,可是....唉,每次看一看,确保她人没事也是好的。 看完老家里的人之后,老爹就得往回赶。以往,这一来一回的得一天脚程。后来,罗维礼就派人驾车把老爹送回去再带回了,他心眼多,关照那人驾车不要驾到老爹村口,在远远的没什么人的荒凉地方就把老爹放下,让老爹自己过去。他又不知道老爹老家里的人口复不复杂,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尽量避着点为妙。而老爹也是心里有数的,每次人家放了他下来,他就自己走上一段路去村子里,到达的时间还跟以前一样,只不过他现在有了马车送之后出发的时间比以往晚了而矣。 ....这一趟,老爹回老家过后,回到来真定府这边,一直有点郁郁寡欢。问老爹,老爹比划了半天,罗维礼也不明白....最后罗吉说:“当家的,我看,爷爷的意思,应该是他家有个小孩,要被迫嫁人了。 分卷阅读63 - 分卷阅读64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64 爷爷,你是不是要说这个。” 老爹一阵点头,罗维礼也问不清楚这老爹家具体是怎么回事。他就让陈七换了身粗布衣裳陪老爹再回去一趟,他们这一趟直接就把老爹的那个孙女给带了回来。回来之后,陈七才单独跟罗维礼讲:“那是老爹的孙女,是老爹的大哥的二儿子的大女儿。&&%¥#¥¥**&。说是在说服她、要她出嫁,也是同村一个农户家里的儿子,说是她有了婆家后,日子会过得更舒服,可是她才刚刚过十五。其实估计就是嫌她浪费家里米粮,我们就说把她带回城里面来做做小的活计,她后娘马上答应了,估计,这嫁人也得不了太多聘钱,如果她们村有富户要说这个亲,那有得钱拿,就不会这么容易让我们把人给带走了。” 罗维礼想,可能那家纯粹就是想把那姑娘给送走,至于送哪里去,他们就不想管了....好吧,如果这姑娘在这儿,老爹能开心一点的话,那也行。 于是那姑娘,叫吴小玉的,就跟她哑爷爷住在了罗府里的东边侧院里了....只是,过了不出10日,这吴小玉就很间接地跟当家的表示:“当家的,我,我听大弟(罗吉)讲,你在别区有工坊的,我,我能不能住去那里,做,做工。” ....其实....是因为,她在这个府里,不论她走到哪,不论是在水井边,还是在饭桌上,哪哪儿的,都会收到一双异常可怕的怒视眼神....来自这府里的二当家汤城,原因?其一,她是女的,其二,她生得漂亮。 汤城哪里容得下她,才十五就生成这样,要是放在这府内,吃饱了饭,滋养滋养,就能润泽起来,过个一、两年....总之,那还得了!! 谁都看出汤城容不下她,老爹也是尴尬得很,因为毕竟是自己带来的人,虽然他不晓得自己的孙女是哪里做错了。这吴小玉也是,也不晓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可是总是有那么一双眼盯着,她成日地背脊发凉....听大弟、二弟讲说当家的还有别的地方,有活儿干的,那她就想住过去,只要不见到二当家就成.... 罗维礼哪会不晓得那个汤城那副德性....想了想,还是把她送出去了,就送到东区那里,他没可能把她一个十五岁的姑娘送去北区那个集体宿舍里的,就把她送去了东区原本他跟老爹住的那宅子里,把北房中的一间给打点铺弄妥当,就让她住进去。她还可以帮着照顾那些荜茇,就不用陈七定期地入那间宅照看了。 罗维礼关照了陈七照顾好她,因为就她一个姑娘家住在东区那个工坊里。陈七说没问题的,东家放心。 而这姑娘家,也真是很懂事,不仅帮着照看那宅中的作物,每天下昼时分还去去北区她哑爷爷摆摊的地方帮着照看那个食档。而每隔三天,她就会完全地取代老爹一日,晨早就去到南区,赶着马拉车出来,和大弟、二弟去取货,摆档,这样的话,她哑爷爷就不用天天都得做活那么辛苦。 ☆、瞪上瘾了 罗吉病了.... 罗吉比罗祥大上一岁,不过身子骨儿没有罗祥强壮。两个孩子被送进了罗府之后,照说同吃同住的,该被养壮实点了啊。可是罗祥是蹭蹭地变得结实起来,而罗吉却只是气色红润、脸颊饱满起来,而没有像“弟弟”罗祥那般变得结实。 一日他们和姐姐吴小玉收档回来,下了雨,罗吉淋了雨,虽说回到后就泡了热水澡,可,还是病了。吴小玉在这边宅里吃了饭,去她爷爷那边院子看大弟时,想说大弟也没出来跟大家伙一块儿吃饭(他泡完澡,就在他们那侧院里用了膳),就想去看看他,见他脸红红的,仆人送进这侧院的膳食也没见他吃完.... 罗维礼差人去抓了几贴药回来,跟吴小玉讲,叫她不要担心,他们宅子里有人照顾吴吉的。然后吴小玉就被马车送回了东区(因为天黑了),她也不想多呆,因为二当家的眼神总是让她发毛,她最怕当着二当家的面跟当家的讲个话什么的.... ^^^^^^^^^^^^^^^^^^^^^^^^^^^^^^^^^^ 老爹亲自煎好了一服药,递给罗维礼,罗维礼就喂罗吉喝了下去。罗吉还是脸烫烫的,脑门儿上敷了个凉手巾....罗维礼把那个都有点变温了的手巾给取了下来,把罗吉盖着的那床被子给他好好地裹了裹,就关照他要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醒了就会好了。 结果,罗吉拿殷切的眼神望着他....他就没走,他那个心软病又犯了,就陪罗吉睡下,也好,免得小孩晚上出汗之后踢被子。 第二早,罗吉的热就退了,不过,他也没跟老爹他们去做小食档的活,而是留在了家里休息。因为刚生过病,怕他身体很虚。罗维礼就想这小孩怎么身体这么弱啊,淋了一小阵子雨,回来后马上泡了热水澡,结果还是生病了,不行,不行,这样不行。就当日请了个大夫来家里帮他看了看诊,说他什么气虚湿阻....一堆,还说了要怎么怎么调养。 罗维礼请他开了个调养的方子,之后,他谢过了大夫,给了大夫诊金(他没请管事儿的来管这宅子,暂时用不上,所以这些个事务都是他自己在做)。送走了大夫之后,又差人去另一区请了另一名大夫上门来看诊,诊完之后,说的话和上一个差相仿佛。罗维礼也请他开了个方子,就谢过这位大夫,给了人诊金。 傍时时分,罗维礼就差人拿着方子去药材铺抓药,回来之后,就煎上了。罗吉用了晚膳之后,过了半个时辰,就正好喝那贴煎好的药。之后,又拿殷切的眼神望着罗维礼,罗维礼就又陪他睡下了。 于是,接下去,一连七日,罗维礼夜里都是留在罗吉厢房内....等到七日后,这罗吉虽说仍是每日要饮一贴药,但也不再是晚膳在自己房中用了,而是出到去北院和这家里的人一起用....结果,他就被汤城给瞪上了....不过,他才没在怕,只是仗着和当家的现在亲近了,又挨着当家的挨得更紧了。 汤城恨得牙痒痒,心道:比以往汤境那混小子还难缠。 他正在想着如何除之而后快时,就被罗维礼在桌下一脚踢了上去.... 这晚开始,罗维礼回了他和汤城住的那边侧院中睡....一回到去,就讲了汤城一声:“我说,你现在瞪人还瞪上瘾了?” ☆、平民化小食档花样多变 吴小玉其实最喜欢帮她哑爷爷摆档了,因为她们家的生意特别的红火。她们每日必须带着40至50只黑陶锅去摆档,因为往往那两张台子坐不下那么多人。但是来客都中意那种用黑陶锅吃的感觉,所以如果台子上坐不下了,那她们家煮好之后,就会把锅中物倒 分卷阅读64 - 分卷阅读65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65 入一只没有加热过的黑陶锅,那来客就会端着那个不烫的黑陶锅,在路边这么一蹲,就着那不烫的锅吃着锅中热热的吃食。 但是,只要是不在桌上坐的,必须得留一吊钱(=100个铜钱。100个是一吊,1000个是一贯,一贯即为一锭文银),因为怕自己如果生意忙起来的话,照看不及,人家吃了后,把个锅都给你揣走了。这一带的人都知道她家这个规矩,也都接受。留一吊钱,吃完还锅,取回钱。 老爹和吴吉、吴祥吃住都在罗府,都用不到钱。所以老爹就把小食档的钱都帮吴小玉存着,想着给她以后当嫁妆。吴小玉是不晓得她爷爷把钱都给她存着了,只是就单纯很喜欢在小食档的活儿,比她以前在乡下务农有趣多了,而且,她家摊档上的东西也很好吃.... 罗维礼之后也是去过几次老爹弄的那个小食档,觉得....还真是有点“盛况空前”的感觉....而且,老爹他们有得赚,这些穷区的人也吃得热呼开心....那,看来,平价化的小食小吃这类的东西,真的是值得“开发开发”的。 他也没跟老爹他们讲,就先自己盘算起了开发平民小吃、定食这类的东西。因为反正到最后他们也不管这类的事,都还是得听他的。 ^^^^^^^^^^^^^^^^^^^^^^^^^^^^^^^^^^^ 他办了三件事: 第一,他让陈七去了青州,和那里四十一户都定了契,专门只供罗维礼一家陶器。每年他跟每户要一个起步数量的那么多的黑陶器,多出来的按件记。还有更多具体事项明细都在契上立好了。那村上每一户都按了红手印,这样的话,他们的生活也是肯定有保障了。只是,他们不可以再在自家门户前摆出黑陶器、等他人来以物易物了,如若私相和人交换或出售,哪怕一件,那契上定给他们的银钱一半都会罚掉。 他们是肯的,因为契上定给他们的银钱数量真的很不错,而且这钱只要他们做,那就年年都有。谁会为了私卖一个陶器,而“浪费”掉那么多的银钱。不过如果附近那些四里八乡的人想要他们的黑陶锅回去用,也是可以的,不过要先记录在档,不能直接取货走。那种单件买卖,私人家里面用,而非批量买卖、做买卖用的是可以的。记在档后,定期陈七会来,一趟头批准过了,就可以领回家去....不过,陈七运来一批铁锅....说,想换黑陶锅的,可以试着说服他们用这铁锅....结果一段时间之后,那些卖黑陶的家里以及黑陶村附近村子里的人,竟然都爱上了铁锅,因为铁锅用途更多.... 所以,到最后,就演变成,这黑陶锅就变成了只是罗维礼“商品经济”的一部分.... 运到像真定府这种大地方,给人们用膳用出一种感觉而矣。而,那黑陶村那里自家里用都不用黑陶锅了,反而是用起了铁锅,还直道这铁锅真好.... 这属于,一种更大规模的以物易物,一种穿州过省的以物易物....你的东西对于我来说更好更适用,我的东西对于你来说更好更适用,一拍即合,两两受益.... 第二,他让陈七去完青州之后,顺便再去远一点到密州,买一种他上次去弄硬鲣鱼块时就有留意到的东西....鱿鱼须(鱿鱼脚)。那时候,他发现那边的人,可能海产丰富,对来自海洋的食材也是很挑,鱿鱼这种,他们只吃小鱿鱼,因为小鱿鱼嫩。 而,大鱿鱼就没什么人要,煮来吃、尤其是一入盐水,那个老啊,难吃死了。可是,大鱿鱼的那个足须....只要弄得好....绝对美味一道.... 他让陈七去用很低的价,大量收购大鱿鱼,只要鱿鱼须,请渔村村妇帮着处理好,装坛,码上中粗粒的海盐....运回。 汤城见他又差人去了密州,就想起了之前还答应过他那边宅子的买卖一事....过了几天,跟他讲:“对了,维礼,我听我弟汤境讲说,那位友人要卖宅,你还要不要买啊?” “啊,真的啊?买啊,买的。你现在去看一趟,要是各种条件都跟我们上次住时是一样的没差别,那就谈个价,那宅子我要....你到时别把价给我讲高了,精点。” “知道了,我怎么不精?” 罗维礼瞥了他一眼....心道:你精?幼稚鬼一个,还敢说自己精。 第三,罗维礼又新闷了一种酱──甜面酱。 甜面酱就是正宗的全粮底的酱了,没有一点豆子在里面了。原料就是白面粉、盐和水。制酱原料倒是不显复杂,只是这制作过程....是相当的烦。 得磨新面,过筛去粗粒。在面粉里加碱水和成面团,让那面团在比人体体温稍热一点的温度下进行发酵,等面团胀大之后,再加面粉和盐水继续和成一个更大的面团,等两个时辰。接着,将面团切块,入笼蒸。蒸完之后取出,放凉撕成小块。撒红色酒曲子,再加盐,进行初步发酵。过两日,需“磨酱”,就是将有点发硬的小块给磨细一遍,有助加速酶解。入坛,8日后即能出酱。 罗维礼又发挥其“耐劳”本性,一人制了12小坛这个甜面酱出来。他还做了一些调适,为了让那酱出得不要太甜,比方说,用湖盐而不用钠离子含量较少的井盐,还有初步发酵时间延长,还有就是红色酒曲子里掺了点黄酒曲子。 出了酱后,色泽介于黄褐色与红褐色之间,不过,还是偏向于一点红褐色的。 接着,以这甜面酱为基础,制一种较为柔和的细辣酱。将干的山*奈、荜茇叶和荜茇果穗、少许花椒籽子和一些其它干料,磨粉,加入这面酱就行了。 ☆、酱拌马齿苋,酥煎鱿鱼须,葱花摊蛋饼 北区的人都知道了吴老爹家的“正宗小黑锅”也供应起饭和饼了.... 东西是从没见过的东西,不过,都相当好吃,而且,非常便宜.... 饭食被罗维礼弄成定食样子。小黑锅里底层是米饭,米饭上左上角放的是凉拌马齿苋,右上角放着3大条煎得金黄的鱿鱼须。来买饭的人不知道那饭上铺的是什么,只晓得是好吃的野菜和好吃的海货。 之所以会便宜,是因为那马齿苋是野草之王、杂草之帝....遍山地长,除之不尽,灭之不绝,生长力极强。罗维礼组织了人上南山一批一批地往下采,洗净之后,入了滚烫水捞一下,马上取出来,拌点甜面酱即成。 而那大鱿鱼须在密州那处被人弃若敝履,可,用盐码过后,既保了鲜,又变嫩了,在面糊中加入做细辣酱用的那些干粉子,只要稍稍改变一下磨粉用的配料比例就行。将鱿鱼须拖过一层薄薄面糊,入了油一煎....金黄即 分卷阅读65 - 分卷阅读66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66 现,引人食欲,且,更加更加的嫩了。 这定食,是在陈七他们那条街中的一个宅子里统一制作的,罗维礼不想让自己的涮锅酒家的火房去制作,就让陈七他们统一做,每日午膳时分,做好之后,装配好,发货去老爹食档,老爹就直接卖,一个中午卖300份都不够,晚上再300份也不够。有些富区的人家,还会差仆人出来,拎着食盒,到了点就到“正宗小黑锅”买这种定食,一买买好几份,回家去吃。 而老爹现在一辆马拉车已经不够了,所以罗维礼就给他们再买了一辆马拉车,“改装”好,更大,“装备”更精良.... 再者,老爹他们那个食档,为了考虑到让人拿着吃方便,像是那种赶时间,等不及在那档口吃的人来买膳的话,他们家现在是连饼子都给卖上了。因为,来客点了饼子,做好后,裹上油纸就能直接拿走。 一灶中型铜底座,上架一个圆的“开过锅”油亮油亮的平的黑铁盘,底座内烧炭给上面的黑铁盘均匀供热。客人点饼子时,老爹或吴小玉(吴吉和吴祥不让碰那个,怕小孩没数,被烫到就麻烦了)就将板车上备好的那桶面桨,取一勺出来,倒在那热的黑铁盘上,用一支小木刮子给刮成一个完美的圆,打个蛋上去,撒上葱花和些许荜茇碎叶,趁着蛋还生生的时候,用木刮子将蛋在面饼上刮成一个金黄的圆,这个圆“画”完之后,那葱香也飘出来了,接着,上酱,一薄层甜面酱,一薄层细辣酱。如果来客不要辣,那在做饼的过程中,老爹他们就不加荜茇碎叶,也不上最后那一层细辣酱。 一切做完,用一支小铁铲将饼子的两头往中间卷,卷完后,用铁铲在中间切断,两边一叠,卷入油纸,客人拿着就能走,边走边吃都行。 ☆、自制“油炸鬼” 罗维礼最近收到了一份怒气....来自司徒.... 因为他觉得罗维礼背着他搞了不少他不知道的东西.... 他差人去买了“正宗小黑锅”供应的米饭定食和葱花摊蛋饼来吃。一吃就吃出了两种新酱....而,罗维礼竟然从来没跟他提过。 他,就去拜访罗维礼了,“质问”了他关于那两种新酱的事。罗维礼暗地里抹了一把汗,想说这两种酱是专门为老爹的食档搞的,就没想着通知司徒,还有那个“鸡”油,司徒是不知道的,因为那个“鸡”油是专门只给老爹在茹素的日子里用的,不过估计司徒要是知道了一定又会找自己要去,因为那“鸡”油也是一种会让菜色产生百般变化的基础品。 “司徒兄,那两样酱我只是给老爹的小食档上供应着的,就没想着给你送去。” “罗老弟,你不是说,一有什么新酱就一定会给我先试的吗?” “好,好,我拿来给你。” 罗维礼拿了一坛子甜面酱来,讲:“那细辣酱是以这甜面酱做底子调出来的,一般讲,你就拿这个甜面酱就行。你自己去发挥吧....司徒兄,我没制太多,只给老爹用了。” “好,这坛我先拿去。哦对了**&%” 司徒话还没讲完,就被罗维礼说了:“知道了,只供你家楼子,这种酱我都没让我们工坊里做,都是我一个人在做,所以一次制出的量不多,供了老爹,还要供你,哪还有货去供别人家。” “哦,我,我是想说,那个红油再给我几坛子。有用得很。” “....好,我明日差人给你那儿送去。” 。。。 司徒就喜滋滋地拿着这个酱回了他自己家的楼子,这酱真是不错,拿来拌菜、沾肉都好用。哪怕入锅做炒菜也是很好,因为它入锅不糊,且味道调得刚刚好,咸甜适中。 ^^^^^^^^^^^^^^^^^^^^^^^^^^^^^^^^^ 其实,罗维礼最近“愁”的是,要不要做油条。这葱花摊蛋饼没有了油条,就像天津的煎饼馃子没了馃篦儿(有些也用油条)一样,就是觉得口感上少了点什么。罗维礼不是不晓得怎么弄那个油条,只是,有点舍不得油。 油条原名是叫“油炸桧”,是南宋末年才出现的,因为老百姓痛恨秦桧害死岳飞,就弄了这么个东西,想要把那个坏人炸炸炸给炸死。问题是,现在还在北宋,路上也买不到这种东西,那罗维礼只有自己做。可,这又不是在现代,有个什么矾(不健康),或是无矾的蓬松剂的。那,为了油条能松脆蓬大,得要全全地靠力道....因为如果,这面没经过蓬松,一炸或是一煎,出来的就是撒子,而非油条。 油条这东西北方一般叫果子,中部一般叫油条,只有南方沿海一带叫油炸鬼或油炸桧。罗维礼的老妈自己在家就做过,因为他们家里喜欢吃白粥配油炸鬼做早餐,所以他妈妈就当过大力女神,做那种不用明矾也不用到蓬松剂的煎油条。 煎的....也好....还能省点油.... 罗维礼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做一把大力神。碱块和粗海盐,用他们家里以前舂黄豆用的那种石舂给舂成了小颗粒状,不能成粉末状。加水,揉面,面成了团子后,才入这种碱和粗海盐的混合颗粒,揉匀,确保那些小颗粒在面团子里分布均匀。之后盖上拧干的纱布两层,等着面团胀大。那碱和粗海盐粒在面团里面会吸收来自面团内的之前和面时用到的水份,吸一点就溶一点,溶一点就胀一点。可是,每隔两刻钟,还要将面团子从纱布下取出,再揉,还要带上“摔”,对,大力地在木案板上摔,揉完摔完,再放到拧干的纱布下面去。就这么地,一个半时辰之后,那面团子就能蓬成原本的两倍那么大,因为不仅仅碱有蓬松的作用,粗盐粒也是有那个膨胀的发力的。 接着,就是搓条,比一般现代的入油锅前的油条要搓得稍粗一些,因为现代的,毕竟是放了蓬松剂的。搓完条,就两根微卷成麻花状。一入锅煎,出来,还真是那么回事儿。不过,他第一次弄,是直到面都发完了,才发现他家的灶上都是中式圆底的那种铁锅,发现煎不了,还只能半煎半炸的。弄完了,他吃了一根。第二早,他把剩下的,做了100来根,中午时,他自己将那100来根送了去老爹的食档,说是今日不要钱的,夹在那个葱花摊蛋饼里特别好吃。 他下昼时就去了张铁匠那里,让人给打平底的铁锅,还要是那种大口的,他想着,到时,一次能煎个3、40根都不成问题。他定了两大口。 晚上,老爹收了摊,一行人回来后,就问那长条的东西明儿个,还能不能有了。 罗维礼就教小孩说:“你们明天跟人家讲,过个10多日,就能再吃上了。” 时间拉长点,也是因为到时得给这东西加 分卷阅读66 - 分卷阅读67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67 钱了,否则昨天不要钱、今天要钱的,来客心里就老记得昨天不要钱,那心里落差就会有点大。 ☆、介于酒肆与露天食档之间的一种食肆模型 罗维礼想弄一个比酒肆更平价的食肆,专门卖平价又饱人的小吃类、定食类。这真定府很大,里头做餐饮的大致是分成酒楼、酒肆和露天叫卖的食档这三个等级。虽说,这每个等级内部又是分了三六九等,可,大致的划分是这般的。 罗维礼想弄一个介于酒肆与露天食档之间的食肆,倒并不是为了赚钱和发展。而是觉得老爹他们每日的都要赶着马车从南区走去北区、再赶回的,太累了,而且总是让人觉得头顶无片瓦遮头.... 于是,他就差人在那一区、老爹做食档的那个点周围找有没有酒肆、两层楼的、不要太大的、不做了想盘出去的。结果,老爹他们做食档的那个点,过去隔条街就有一家酒肆不做了,要盘出去。 罗维礼如果盘下来,就想立马“大动刀”,但那个酒肆不是上一家私有的,是租来的。一查那背后持有这酒肆房屋产权的人,他认识,就是那个在宿州也有买卖、将他引荐给宿州知州的严兄,这人手头酒肆、客栈多,有些自己做着,有些租与他人去做。 罗维礼想了想,因为他自己得大动刀,就想着还是买下来吧。去找严兄,结果,那严兄还劝他:“维礼(关系也近了不少,就不称罗维礼的字‘永瞻’了)啊,那个吉阊街的酒肆生意不好做,你买在那里做什么?” “严兄,我,我家老爹在做小买卖,我舍不得他餐风露宿的,就想买一寸片瓦地予他们遮个头而矣。”其实他心里不是这么想,他想着的是:‘生意这种东西,都是人做出来的。我把它做旺不就行了。’可是,跟人交谈时不能讲那种“狂妄”话。因为一个是会惹人生厌,再一个,但凡他们这种做生意的人,讲究“运”,讲狂话是个口忌,但凡出口,就会拖衰那个未来的运势,本来该是好的也极可能变不好,所以,他敢这么想,但绝不敢这么讲。 那严兄一听,是买来给他家中老爹的,就把那地方以很便宜的价让予了罗维礼。 罗维礼买了后,即刻“动刀”。下层只留三分之一,上层只留那三分之一的又一半,就是六分之一。其余部分,地板全留,墙全卸了。上层现在只剩最后面最右面那一个角,说大不大,说小亦不算很小的一个小房间,其余部分,全是无墙的,只有一圈的凭栏,还有四角的墙柱和中间的墙柱。 下层只剩最右边儿这三分之一是用的原本食肆的墙体,新构成了一个房间。其余的,亦全是无墙,因是在底层楼,就不用凭栏了。不过,往外整个地支出街了一块,就相当于拓展了这可以让人用膳的地方,那支出街的一长条地方,是用的可拆卸的顶和细木柱,夜晚收档时,可卸了拆回。 罗维礼在给这房屋动刀之前,有找来之前给他们家改建工坊内部的一个工头,询问过他,这到时露了天的地方,那些地板够不够结实,需不需要拆了重铺别的木头,还有问了这么拆的话,那房梁木柱的支持力环在否? 那工匠头头在房内外四下探过后,讲予他听:“罗东家,可以这么弄的,都够结实,不怕。” 接着,他就请了那些以前帮他改建工坊的工匠们来改建这个食肆(介于酒肆与食档之间的叫法了,不是罗维礼他发明的,但只不过,这康定年间还没有人这么叫罢了)。房体改了,仅留了右边那两间屋子,上层楼的房子正正好是下层楼房子的一半。这两间屋子皆是四面墙都在,有窗有门还带锁。它们是为制作小食定食、以及夜间将外面的桌凳收归入来锁放好而留的(更何况,留着这两间屋,整个食肆的整体看上去也漂亮)。 房体改好,这颜色,亦要改。他们真定府这边没有商铺售卖琉璃制品,不过淄州(今山东淄博)和国都汴梁(今河南开封)倒是有商家在贩卖,据讲,说是从前朝时起,淄州那里就有卖那琉璃盏了。 淄州离得近些,罗维礼就差人去买了五盏透明白色的琉璃盏回来,磨成细粉(也是有点大手笔,还好,那房子现在被他拆得也是....那需要刷漆的墙面不多),掺入黑色漆里,给刷上....不论远远看,还是近近看,这个食肆都是一闪一闪的。 本来吧,罗维礼想弄个银漆、漆上字,坚写“正宗小黑锅”,可是,没有银漆,难不成要让他溶了银两去弄吗?而他又不想上朱红漆。就还是弄了个大、长的幌子,绣上了“正宗小黑锅”,上下用木支子固定了,不过,不妨碍那厚布幌子被风吹时那种气流鼓动的“气势”感.... 罗维礼请了不少人弄这一个小地方,前前后后,十五日便弄完。这些日子里,他让罗吉和罗祥在卖膳品时加一句嘴:“客官,我们家这月十六会搬去吉阊街十八号的食肆里,离这儿很近的,到时客官要买吃食就去那儿吧。” 来客一般会问一句:“....那,这价儿是要加了吗?” “不会的,不会的,还是一样,就是为了客官你们地方大坐下舒服点。” 于是,三月十六这一日,老爹他们一行人,有了一间漂亮的食肆。老爹的眼睛似乎也随着那墙上漆内嵌的那些琉璃粉子一起,闪啊闪的。 而,似乎是,三月十六日当日,这吉阊街来来往往的人就多了起来。都是跟着正宗小黑锅来的。一到用膳时间,他家就坐满了人,哪怕没在用膳的时候,也有人会来。 罗维礼一时半会儿没时间和邻里打好关系。怕说是万一到时这地方其他家眼红他们家的生意,趁着天黑他们收完档来搞破坏什么的。这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的。他就请他探子帮帮主遣了一小伙人一到天黑,就把他们家食肆露天的地方当成睡觉的地方,那探子帮帮主一派就是十五、六人,长得也都是比较狠的,怕是没人敢惹。 所幸,这条街上做吃食买卖的人家少得很,之前的那家不知是不是因为看这么条街就是做不起吃喝这类的买卖才搬的。其实越少同行越好,因为别家还好说,就是这同行一般易眼红。若是别家的话,他家做吃食铺子旺了,说不定还能带旺这条街,那么,其他家也是会受益的,就不会想着找他们麻烦。 ☆、咖喱猪杂! 老实说,离罗维礼他们住的真定府一日之遥的呼he*hao特,真是一块宝地,罗维礼很喜欢那里。能买到许多东西,比方说乌麦仁、鲜荜茇等等,就连不想办生日宴,也可以和汤城两人一块儿躲过去。那地方在罗维礼的心目中,就是一块风水宝地。 在那儿,汇集了各种波斯以及宋地的香料,还能买到各种各样的奶制品,多到让人眼都 分卷阅读67 - 分卷阅读68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68 花了的那般多.... 罗维礼最近就在纠结着要不要做咖喱酱,他会想到做咖喱酱也是为了老爹他们的食肆。老实说,他自己的来峻涮锅酒家一直都比较平稳,因为只要模式确立了,操作步骤“工业化”了,接下来,就没有什么让人烦心的事。 而,老爹他们的食肆就不同了,这毕竟是场地大了很多,用的也是原本一家酒肆的架子,已不再是原来那两辆马拉车那般大小的地方。所以,只出售三样平价吃食,也是,好像,似乎,有点说不太过去。 他之所以会想着做咖喱酱,全因到时做咖喱的食材,他当然是要用平价货,就想着要么选用新鲜的猪杂吧。这猪杂的味儿比牛杂要大,可是比牛杂要便宜很多。那,若是他制“面豉”来煮这猪杂,可能会需要在焖煮它们时再加很多别的料,就是说纯靠面豉不能做到去腥提香,那,在人手切分上要麻烦很多。还不如来个咖喱,咖喱酱本身里面用到的香料就可以很容易且有效的中和掉猪杂的味儿。 咖哩好吃是好吃,他本人就觉得好吃,只是....他就是纠结在,这咖喱酱....这宋朝....这,也太“前卫”了吧,招人待见吗?虽说它做起来倒是不难.... 罗维礼某日又在哪里纠结了,后来一想,这东西,弄出来自己吃也解馋啊,他这都三年没吃过咖哩了,他原本还是很中意吃咖哩的,不论是印度的,还是泰式的,他都喜欢,只要不是日式的就好,日式的....反正对于他来说太甜了。 那他想到“就算是自用也好啊”,就不纠结了,第二日,带上汤城就出了境。 在呼he*hao特的市集上,他买了葫芦巴、月桂叶、小茴香、绿豆寇、姜黄、千葱、丁香、八角、陈皮、桂皮等等干制的香料。 他再买了大半个小坛子那么多的鲜奶团子。是介于....老酸奶与曲拉(约等于芝士)之间的一种奶制品,已脱去了酸味,亦不会像芝士那么硬实,尤其是在新鲜时,那是柔柔地在坛中漾过来又漾过去的。还有就是得买上一大块酥油(约等于超市卖的那种牛油)。 本来,这个是得用植奶去做的。但是一想到弄那个植奶,也就是植脂末呈液态时的样子,那就得炼大豆油,太麻烦了,也不是炒一下,夯两锤子就完事儿了。且,他还是想做个良心商家,植脂在制作过程中,性状会由原本的豆油变成氢化油,到底是不太好。那,还不如直接买鲜奶团子,去做这个咖哩酱。 他买完了,就拉着汤城要回宋地去。结果那汤城死磨硬磨地非得呆上一晚上,要跟他吃烤羊肉,还说是那鲜奶团子盖了盖子,就不会变干,这么放着二十日都不会坏,说那么急着回去做什么。 所以罗维礼就又陪他在那里逗留了一晚上,晚膳就吃的烤羊肉。 ^^^^^^^^^^^^^^^^^^^^^^^^^^^^^^^^^^^^ 回到宋这边后,罗维礼就开始做起了这咖喱酱,他将所有干香料按它们的冷热属性分好,唉,也没有冷属性的就是了,全是温辛类的,不过,也是有分属于温性和热性的。 除了调味,还得配一下它们的性状,怕这里的人吃了后觉得体内太过于燥热。毕竟这里不是印度、泰国那种热带国家,人们吃这种来排汗什么的。好在,还有一点,就是那个鲜奶团子,牛奶类本身是凉性的,用来做这个,是比那植奶要更能中和掉那一分食材本身的燥热的。 分完了冷热属性,还得分颜色,因为他想做黄咖哩,不想做绿咖哩,那就得调多点姜黄进去,少放点绿豆寇。 最最后,还得调香味,因为,也不能说就管个健康,就管个颜色,而不具备“香”与“味”二字,做饮食的地方,最重要的不就是“色香味”吗? .... 等他把那些个干香料像下棋一样,在他厢房内的圆桌上排过来又排过去之后,三刻钟就那么地过去了,他也最终敲定了一个比例。 干香料按比例混合、磨粉。灶上升火,入酥油,不用太多,漾化开来,即入那些混合得黄黄的粉子,翻炒一会儿。入陈面粉同炒,至闻见谷物类的香气。将旁边那用滚水又化开了的鲜奶团子浆给倒了进去,马上,色泽晕开化开,那姜黄色循着热力翻了上来,将一部分鲜奶团子浆给变成了淡黄色,拿锅铲一搅和,很快,所有黄色都出了来,与奶白色溶在一起,那黄色变深了去,越变越深,最后,就变成了有奶浆质感的姜黄色,一锅.... 加盖,闷煮两刻钟,再牙开盖煮一刻钟,耗掉三分之一的水,那酱就出了,这是鲜酱,可放40日,总之,一个半月内吃掉就行了。过了时日,会酸坏的。罗维礼将这一锅给装了一坛半(小坛子)。 ^^^^^^^^^^^^^^^^^^^^^^^^^^^^^^^^^^ 下昼时,他就去了屠户那里买猪杂,心、肝、肚、腰、肺、肠,全买了,屠户又在那里嘿嘿笑:“这整个真定府就你跟我懂吃。这东西别人家都嫌腥膻,实在买不起肉的人家才买回去,捏着鼻子川汤喝。我家婆娘会弄,腌一腌、糟一糟,好吃得不得了。看你会买,我再帮你处理处理,切切好。”屠户的细刀工也是不错,反正那时辰也清闲,就按这公子讲的帮他给切好、片好。 这屠户就记得这公子跟他买过一次猪骨,还有这次跟他买了猪杂碎,反正也认定这公子应该也是懂得食味的。这屠户就晓得那次这公子跟他买完猪骨之后,他家里的猪骨就被一个不知什么地方的地方来的人给包了(罗维礼后来就没再自己去买过猪骨,都是他酒家里专门的人负责了这一块,所以屠户是不晓得这一层的),天天要货天天买的。 估计,这屠户过个几日又会奇怪:哎?这奇了怪了,那公子买了一次杂碎之后,怎么又有人来包买这杂碎了.... 罗维礼归了家后,起白水锅,洒一小把白面粉,入老姜片,入干花椒子,入一点酒。煮一小会儿,将切好的猪杂碎冲洗干净,入了那白水锅。用铲子搅动了搅动,变了色,即捞出。水倒出锅,锅烧干,入油,入那些猪杂和适量已煮至微烂的青豆(不是豌豆),入盐、糖,翻炒至猪杂上都裹上了一层薄油,且有点微微被油控干水分的程度,即入他制备的黄咖哩酱....不出三秒....香味即现....在他本人看来,那色泽亦是相当好的。 只是不知........ ....他盖上了锅盖焖煮,差人去请司徒........司徒来到后,那一锅美味也出锅了,司徒是嗅着那种从未闻过的新鲜异香进的罗维礼那侧院子的。 带着点辽国那边草原上的奶脂味,还带着点 分卷阅读68 - 分卷阅读69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69 异域香料的辛香味,还有....就是“肉”香....等到他亲自睹见其物....忍不住........讲道:“这什么东西,这么怪。” “司徒兄,你就告诉我,你吃不吃得下去吧。” “那当然是吃得下去。”又深深地吸了一鼻子的香气。讲道:“就是看着怪。里面是什么肉?我看看,啊?猪杂?不易弄的,食档里的人都不做这个。” “那你从来不吃啊?” “不,我有时也吃....有了你的酱之后,我还用葱姜和酱来炒过的,只是楼子里不弄这一味罢了。” “那你尝尝这个吧,这种酱应该说是更好。”说完,没心没肺地挟了一筷子咖哩猪肚给司徒,司徒也是心急想要吃到嘴,就那么就口过去咬了下来。 “咳。”一声不是很愉悦的咳声警告着这两人的不当举动。 “咦,汤城,快过来坐,一大盆呢,我们晚上就吃这个下饭。”司徒赶忙地招呼那个站在门口、一看就不是很高兴的男人。 ........而罗维礼心中想着的是:这司徒,你怎么还帮我招呼起人了呢?这汤城,你不爽个*pi啊! ☆、咖喱,人气旺! 连吃带拿,几乎已成为司徒上罗维礼家的一个习惯与“传统”。这次吃完一顿很是让人爽快的“黄酱猪杂”(罗维礼还是没跟司徒他们讲那东西叫‘咖哩’,只自己起了个土气名字‘黄酱’,那司徒也就跟着叫起来了),那必然是要带走一坛黄酱的。被罗维礼拦了,只让他带了装着半坛咖喱酱的那个坛子走。说他最近会制起这个来的,不出七日即可给他续上。司徒一定就定了50坛....说是煮鸡块、牛肉块什么的都应该会是相当好的,让罗维礼做快点,说是想快快地推新菜品出来。最后他还是问了一句,会不会供别家。罗维礼答他:“哦,不会,就你们来峻楼用,还有就是我老爹的‘正宗小黑锅’会用,其它一律不供,就连我们那个涮锅的地方也不供。” 司徒一听就开心了,讲道:“这样好,就我来峻楼做高价的这个黄酱菜,用鸡肉、牛肉那种,你老爹那儿就做平价的黄酱猪杂。” 。。。 这司徒虽说是连吃带拿的也不带客气,不过,临走时,还是提了条有用的建议:“老弟,你将那猪杂给分一下口感,比较绵密质地的像是心、肝、肺煮一锅,而比较筋道的肚、腰、肠煮一锅,会更好。” 罗维礼一听,也对.... 第二日,正宗小黑锅就出了新品的定食,“黄酱猪杂壹号”和“黄酱猪杂贰号”,配饭,或是配烙好的薄饼子。 罗维礼也干脆没弄什么推广,直接上了新品。那味道就能引人买了,用不着推广。来客虽说也是瞅着这东西怪,不过,太香气逼人了,就买来试,一试,就中意得不得了。 就没吃过这么好味道的猪杂碎,吃完了猪杂,他们还会用那个里面有青豆的黄酱把米饭给拌了,或是那些买猪杂配饼子的,会用饼子去蘸那个黄酱来吃。 既然这样,罗维礼就快马加鞭地把制“黄酱”给“工业化”起来。 他将干香料在呼he*hao特那边分了三家进行采买,于每家买不同种类的香料原料,在那里还直接让每一家给磨粉(因为有些来买的人不想要原料,而想要粉子直接带走,所以他们那里不少家有小型石磨或石碾子,有人要,就现磨)。他把三家磨好的混到一起,他这次一买就买了好多好多。 回了家,就将那些粉子混合一定比例的陈面粉。接着,将这些混合粉子的袋子,连同一道买回来的酥油和鲜奶团子交给了陈七,将制作步骤的切分也交待给他,陈七就会将不同步骤交待给不同工坊宅子里的人。 根本用不着七日,第四日起,他就给老爹他们那边和司徒的楼子里给续上了。 老爹就卖那两种黄酱猪杂,倒也不变幻什么菜色花样了,客人一问那一号与那二号有啥分别,罗吉他们就会按教的说道:“一号口感绵密细致,二号口感筋道带劲儿。” 而,司徒那里,他自从得了这新酱,又自从得知了维礼这回是不会将这种酱分与别人家到时跟他分一杯羹、之后,就“耍”了起来,收到批量货后的第三日,来峻楼就出了一批极新奇的新品菜。什么黄酱鸡丁、黄酱牛腩、黄酱兔丁、黄酱鹌子、黄酱青虾仁,黄酱大丁蟹.... 一时间,这“黄酱”是也火起来了,人气很高啊。穷区的人,几翻“辗转”,听讲这城里卖黄酱菜的就来峻楼和这“正宗小黑锅”两家,不禁,点起小黑锅家的黄酱猪杂一号和二号的人是多之又多了起来....虽说咱这边比不上人那边吃那些贵价的食材,可是用这黄酱焖煮过的东西,什么都好吃!咱也吃个味儿。 ☆、一件怪事 罗维礼某日....发现了一件怪事,而,就在他发现了那件怪事之后的下一秒,他的心声是:我完了。 。。。 这怪事就是....某日,他在宅子里,见到汤城在跟一个后院的丫鬟讲话....远远地看到,也不晓得他们在讲些什么,只是知道,这心里,很生气.... 罗维礼跟着就在想,这奇怪了,我为什么会生气....再接着,他心里吐出一句:我完了.... 把罗维礼一吓!不是吧,不是吧!怎么会这样!男人和女人在一起久了,才会日久生情,我和他?有没有搞错! 罗维礼被自己这么的一吓,就赶快猫着个背、偷偷跑回房,把厢房门关上,坐在圆桌边,倒了杯水,喝上一口。妈呀,背不住这么吓的啊。 不对不对,也许那只是个偶然,只是个意外,只是一个巧合!应该是汤城最近做了什么惹我生气的事情,所以,我一见他就有气,而不是因为看见他和那丫鬟讲话而生气。 再想了想,罗维礼就觉得,应该还是后面这个解释比较合理。所以,他立马抬头挺胸,光明正大地直起身,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该干嘛干嘛去了。 。。。 接着,这类似的事情又发生了两次。每次都叫罗维礼很生气,而每次,他都是马上猫着个背偷偷跑回房,先喝上一口凉水,顺一下气,然后就会想,这汤城一定是最近做了什么叫我生气的事情,可是他到底是做了什么叫我生气的事情呢? 他就努力地想,一时半会儿地,也想不出来,想不出来,他就更气.... 某晚,都将近亥时(9点)了,罗维礼准备走去老爹他们那院,有件事情,他想着今晚上跟老爹讲一下,老爹一般起得都比他早,这晚上讲了,明儿个一早老爹还能给先弄上。 结果,刚一开厢房门,就见到他们这侧院门口,那个汤城在跟后院 分卷阅读69 - 分卷阅读70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70 一个丫鬟讲话....那丫鬟还递了个小茶壶给他....罗维礼不自觉地都快“怒发冲冠”了.... 那丫鬟见大当家的出了厢房门,赶紧地福了福身,就要转头退下去了。 罗维礼点了点头,目不斜视地走过了汤城,汤城叫他:“喂,你去哪啊?这么晚了。” “你别管。” “啊?” 罗维礼去到老爹他们院,把话跟老爹讲了,就回来他自己这边。入院时,他那个背又是自然地就直不起来了,他又准备猫着个背偷偷跑回自己的厢房。结果,一开他自己那个厢房门,就发现汤城那混小子正坐在里面。 “你坐到我厢房里来做什么?”....罗维礼心道:哦,我知道了,我知道我为什么最近一见他就有气了,一定是因为他太没大没小.... 其实,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为罗维礼他又当起了一只鸵鸟而矣。 汤城笑了笑,走了过来,罗维礼像当年在密州那间宅子里做的那个梦境里的一样....就忽然地很想拔腿逃走。 “我觉得,你最近见到我都很不开怀啊?” “是!” “为什么?” “因为你没大没小。”说得义正言辞,再加“气壮山河”。 “是吗?” “....对。”罗维礼不自觉得,眼睛开始左右飘忽起来。 “看着我的眼睛说。” “我为什么要看着你的眼睛,我一见你就有气。看到你的眼睛我更生气¥#@#” 还没说完,就被那只混蛋摁实在门板上,连亲带啃地亲了个彻底。 罗维礼心道:你不是古人吗?说好的‘含蓄’呢.... ☆、所谓“既定事实” 罗维礼被一阵地啃,啃到他自己都有点晕晕乎乎的。就觉得摁住自己的人把自己压得像是身后那门板上的一记锅贴,又压又贴得连一丝空隙也没有,就觉得那个啃来啃去的人似乎是誓要将自己的两片嘴唇给啃成两条正品的小红肠.... 他脑袋里就冒出来一句:他一定很饥*渴.... 接着,他就又开始晕晕乎乎,干脆什么也不要想了,连眼睛都眯了起来。 可是,直到,自己那一直被人惦记着的庇*股被重重地抓了两把,罗维礼他才猛地醒了过来。不行!哇!.... 可,还没等他想够两秒,他人就被重重地摔在了他厢房内的那张榻上.... 罗维礼脑袋里又冒出来一句:哇,果然是豪*放派。这招够man,我得学学。 可是又一想:学学学,学什么学,一朝被这混小子压了,你还想学了去用到谁身上啊.... ....两人的某部位被那个豪*放派掏了出来,先打声招呼。豪放派他自己那根是热情无比,只不过,罗维礼那根,刚打了声招呼,就差点软掉一半....被它对面那根给吓的.... “不行,不行,据说会很痛!” “据谁说的?” “....我家乡的人。” ....那人没答话,继续他的前期动作.... “喂,我说我会痛!” “肯定会痛,忍着点。” ....什么?搞错吧。不是因该温柔地来一句什么“好吧,怕痛我们就不直接了”之类的么?再不济,也是该说一声什么“我会非常非常小心的”....可,就扔给我一句“肯定会痛,忍着点”,叫我忍着点,这是什么意思! 跟着,那榻上“神奇”地多出来一个小的漆木盒,一拧开,白色的,无味.... “这是什么?” “凉脂。” “你怎么会有这个?”大概也猜得到那东西是要干嘛的了。 “趁你出去那阵子,我回房拿的。” “你房里怎么会有这个?” “我都备了两年了....” &&*%%#$#@#$%**& 等到罗维礼的庇*股肉随砧板上,最终自动放弃了无谓的抵抗....某处被胀满了,之后,罗维礼想到的....竟然是:好像也没那么痛,不过,那东西都放两年了,会不会已经过期了? 【消音,雪花,哔哔哔,哗哗哗】 既定事实造成了之后,汤城不仅是光明正大地住在了罗维礼的那个侧院里,还光明正大地从此入住了罗维礼他的厢房.... 那日清晨,罗维礼醒来后,瞥见自己房内桌上那个小茶壶,咦,不就是汤城昨晚在院门口向那丫鬟拿过来的吗? 汤城见他盯着他个小茶壶,就讲:“我最近让后院的几个丫鬟晒了点干花干草,干了后拿来泡水喝,宁神聚气。昨晚的不能喝了,我等下让她们新泡啊?” “我不喝。”干花干草,泡水....那简称,就是“花草茶”,我不喝! “你这个闹什么脾气。这配方是我....总之很有效,我娘亲天天喝。” “....”罗维礼心道:所以我不想喝。那就是女人喝的东西。 “我爹也天天喝....我偶尔也会喝。所以我让她们晒了很多。等会儿泡一壶,我陪你喝下去呀?”哦,看出来了,看出来了,维礼不是说嫌那个是女人饮的吗? “骗人的吧?” “没骗你,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多了去了.... ☆、维礼进王府 老爹的正宗小黑锅生意红火,别说是附近几条街知道了,整个北区和西区都是知道的,就连这城里的两个富区也是晓得的。 他们家现在是连小二都有了两个、帮厨都有了一个了。人手全是陈七从东区他们的工坊里派去的,并没有在外面请。因为,小黑锅那食肆里管着事情的大人就老爹和他孙女吴小玉两个人,都不够“厉害”,怕他们受人欺负,所以就从自家工坊这里派人过去了。 他们有帮手也好,现在晚上可以晚些收档的。不像以往,他们戌时(7点)刚至,就要收档归家,因为罗维礼一般会等他们一块儿回来用晚膳。现下,有了人手更替安排,就易排布得开,他们还能早些归家,归家时,亦不用赶着马拉车那么多东西了。 穷区里的人都只当这间食肆是这家的哑老爹的,而,富区里住着的那些个有钱佬中,尤其是和罗维礼有一定交情的,就有那么几个明着暗着地,想来跟他谈谈合着弄买卖。结果,被罗维礼给挡了,委婉地表示:“这事儿,我一早都和司徒兄给梆一块儿了....” 他拿这司徒当了挡箭牌,倒也说得过去。别人也碍着有司徒那一层关系,就不再提这茬子了。虽说又会再一次地看着司徒一人“坐大”,可是,司徒非与司徒未这兄弟俩毕竟是这方面的大头,尤其是司徒未,在国都汴梁那里与皇城里的人有私交,得罪不起的。 . 分卷阅读70 - 分卷阅读71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71 ...只是,当这司徒本人过来找罗维礼时.... “你是不是已经在想着弄起老爹那个食肆了?” “还没有。” “....老弟,别怪我没跟你丑话讲在前头。你要么自己弄,要么和我合,你要是和第二个一起弄这摊子生意,不要怪我到时不客气。” “....司徒,你讲的什么话。我都说了我还没想好。” 。。。 罗维礼其实并不想“复制”正宗小黑锅的食肆模式。他知道这小黑锅非常赚钱,老爹不懂算账,每天结出来的钱,都会拿给罗维礼记数,罗维礼是从一开始就有天天、月月帮他们这摊子小买卖算着一笔账。算完了账,就会存进老爹厢房内的乾坤箱,定期他们就会拿出来到交子铺存入老爹名下。 现在老爹他们有食肆了,那食肆的契子上写的也是“吴二”。罗维礼就是不太想把老爹的食肆给复制得到处都是。可是,平民化小食也是需要大而广之的,只做一家就会显得不够普及.... 所以,罗维礼就在思来想去的....也并不是说想找个别的大户来合生意....更何况了,他需要找人来合么?....没想到,还是被司徒抢了一步,把“丑”话都说出了口....到时就算要弄的话,若是不带上他,他肯定要生气。他那哪是在给人做选择题,他那意思就是:你要是与他人合份,你就死定了。你要是不带上我,你就试试看。 ^^^^^^^^^^^^^^^^^^^^^^^^^^^^^^^^^^^ 罗维礼这头还没有把做食肆的整套路数想得清楚明白,另一头就也来了一个让他有些头疼的事情。那个和司徒相熟的辽国香料商──查刺涅,后来,与罗维礼也是相熟了,就不再只是拿下饭酱那一样货品了。罗维礼直接供菜籽油、大酱、盘酱给他之后,给的都是“批发价”,查刺涅到底也是做开生意的,这些货品,他在辽境内,也是搞起了和罗维礼相仿的一套,不摆在他家那些大香料铺子里,而是被他弄起了同样的“酒楼直供”模式。还有,被他当成像是“贡品”一般送去了云内州的梁王府内。 那时的梁王耶律洪基和他的妃子们用起膳来都开始“宋化”了,宋这边,确切地说,是真定府这边一有什么“饮食新风尚”,他们王府内一定跟上。请的厨子都是查刺涅亲自在真定府一家仅次于来峻楼的酒楼里“挖墙角”挖了送来的大师傅,那大师傅在入王府当厨之前,就已习惯了用油用酱,在离开他原本那楼子之前也是为那酒楼弄出过不少新菜式。 只是,有好多东西,罗维礼和司徒是绝不对外公开的,比方说涮锅密料,比方说黄酱。 那梁王府所在的云内州,以及那大香料商查刺涅所居于的呼he*hao特里的贵族和当地的有钱商贾,现如今有个“风尚”,就是在每月都会有一、两次越境到真定府这边,涮个锅,或是,去来峻楼吃用黄酱烹煮出的菜食。就连梁王本人也有换着了宋装、携最宠的妃子来过真定府这边涮过锅以及尝黄酱菜。 查刺涅与罗维礼相熟之后,两人倒是会私相通一通书信。司徒倒也是没有反感他们的这种“勾搭”,因为罗维礼后来又开始专供了他不少东西,他之前的一些个不顺气就消掉了很多,还有就是,司徒也是晓得罗维礼常常会去呼he*hao特买香料,那他与查刺涅二人“勾搭”一下,对自己也是有很多说不准的好处的。 这查刺涅某日就给罗维礼来了一封书信。罗维礼一看,就愁了.... 他问汤城:“汤城,查刺涅让我去一趟云内州,入梁王府,说是有事商谈,他本人也会到。” “哦。” “....我问你,我一个宋人跑去梁王府会不会被人当‘奸细’给抓起来啊,到时这边给我判个什么通敌罪。”他说得紧张兮兮的,这话,他都不敢跟别人说。 “噗”很不厚道地笑了,一点都不体恤他“内人”的内心紧张。 “喂,你笑什么?我是认真说的,这是攸关性命的大事。” “没什么没什么。你不要担心那个,现在两国交好,商贸往来也是很频繁,没你说的那事儿。你说的那事儿,4、50年前才有....将来有没有,说不准....起码....一、二十年内应该是没有那层麻烦。” “哦,这样啊。那你陪我去。” “我不去。”赶紧摇头! “什么?哪次去辽国不是你陪我去的。现在你不肯去?”不理解。 “你都去了多少次了。那云内州就在呼he*hao特边上。” “啊?不是,我不会契丹话啊?入了那梁王府,谁帮我译话啊?” “不要紧不要紧,辽那边皇家的人,人人会汉话。” “你怎么知道?万一不会呢?万一我说了什么话,梁王把意思给弄拧了呢?” “唉,放心吧。他不会弄拧,他那汉话,好得不得了,他还会自己作词呢,也不比宋地的词人作的少意境。” “你怎么知道?” “....这个是在辽国人尽皆知的事情。” “哦....” ☆、进驻西京道 罗维礼这次被召进梁王府,其实倒没有什么大事,说起来,还算是为他大开了方便之门。 梁王他本人嫌老要跑去真定府以一饱口腹之欲、是件麻烦事。他又不喜欢着宋人衣衫,每次皆得来个“变装”(也并不是个个辽国人入宋地都是着上宋装的,不过,大部分辽人会习惯性地那么做。来宋的辽人比去辽的宋人多得多,因为宋毕竟是要丰饶得多的。宋人因着对于辽人传闻中的那份骁勇的惧怕,很少有宋人会深入辽国,就算去到也是着他们本身穿着的宋服,在较边境的一带活动),他不太乐意。就想把查刺涅引荐的那个商人给召来,让他把涮锅酒家给开进来,不就得了。 虽说宋与辽在数十载之前就定下了澶渊之盟,算起来也算是双方已交好了四十载左右了(还将交好六十多年....没有战事),可是对于双方的人去到对方那里设立商铺以及购宅一事,却仍是困难重重。就比方说那个查刺涅,他本来行走于两地,是多么地想在宋地购置一间、两间宅子做行府,这么的话,落个脚也方便。可,就是有条文例法的制约。 梁王问罗维礼肯不肯将涮锅酒家开来云内州,只要他肯,他的整个西京道都准他私设商铺。罗维礼马上点头,说肯,因为,不肯也得肯。梁王不是问他愿不愿意,而是在通知他而矣,他哪还能天真地说什么“让我考虑考虑”“我得算一下开在辽国赚不赚钱再说”这类找死的话....只有“识时务”的人才能活久一点.... 。。。 所 分卷阅读71 - 分卷阅读72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72 以,下一个月,来峻涮锅酒家就开去了辽境的西京道。云内州开了两间,呼he*hao特开了两间。一开始,那些城内的有钱佬还有些不太相信,还进去问是不是跟真定府的来峻涮锅酒家是一家,问清楚了才进去吃,一吃起来,味道就是那个味道,不禁,这两座城的有钱佬都开心了起来,慢慢地,那些没去过宋地吃这东西的较为平民阶层的人也是“上行下效”了起来,也跟进去捧这种涮锅的场,觉得,这可是比一天到晚地吃烤肉要“水润”多了。 而司徒也借着这个方便,将来峻楼在那两座城各开了一间。只不过,他来峻楼开业的准备要繁琐上不少,所以,开得比来峻涮锅酒家要晚一些。 本来,其实梁王不想一次引那么多家进驻,想着先让来峻涮锅酒家开过来。他之前听他友人查刺涅讲说,那涮锅酒家是那罗姓商人与来峻楼的当家的合份开的,而那罗姓商人占大头,就想着先把他给召来一见。看他肯不肯在异地做买卖,要是他肯,也能把这生意做下去的话,再看看要不要把有在做黄酱菜的来峻楼也给引进来。 结果,罗维礼回去一跟司徒讲说,他们两人的来峻涮锅酒家可能要开进辽地的西京道了,让他也帮着准备一些事项时,司徒就讲了他也想把来峻楼开过去。然后,罗维礼就让他自己去问他友人查刺涅。他问了后,那查刺涅就侧面地跟梁王提了提这事。梁王想了想也就批了。 ^^^^^^^^^^^^^^^^^^^^^^^^^^^^^^^^^^ 罗维礼其实这阵子操心的,都是老爹的生意,他自己那头生意,都快可以“自体复制”了,他不担心。就是老爹的那个生意,一个在小食的品种上需要“开发”,这种开发又不可能靠司徒,司徒能想出来的估计都是山珍海味,再不济的话也是牛和鸡,连猪都很少想到(因为那时候的猪肉价贱,富人不屑吃,而穷人又不懂吃)....再一个,就是这个“正宗小黑锅”怎么做广它。 这些个都是事,所以那来峻涮锅酒家他就快快手地弄了一下,选址,简易“包装”、完全照宋土的外观来。厨子都是司徒训练好的往那边送,而店小二和分铺掌柜都是选的会汉话的辽国人....这一切倒是都不麻烦,最麻烦的还是那个“正宗小黑锅”。 ^^^^^^^^^^^^^^^^^^^^^^^^^^^^^^^^^^ 他都愁眉苦脸了好几日了,那汤城还以为他在辽地、他表兄那边遇到了什么不顺、或是受人欺负了什么的。就问他,他才回说是为了“正宗小黑锅”在烦心思。 于是,汤城就问他要不要一起去密州,吃吃新鲜海货,放松一下,说不准就能想出个三二一呢?再顺便看一眼他新购置入手的宅子,说起来,罗维礼他买下来后还一次都没有去看过呢。 罗维礼一听,觉得有理。就跟他准备着出行了,还关照好陈七要照顾好老爹他们。 。。。 直到,他们到达的第一晚,那个豪*放派兽性毕现,用拇指扣开罗维礼闭合的唇齿,讲着“叫大声一点!这一整个大宅子只有我们两个人”时,罗维礼才在想:这混小子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和我来密州? ☆、家乡味 其实,那个豪放派豪放便也豪放去吧,罗维礼也不知怎的,越看他越顺眼。罗维礼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也许....真的只是也许,他在心中猜测着,那个豪放派是自己这十来年中,在生活中的近处,唯一出现的强悍型的人.... 说真的,有些时候,回到家,一想到家里有那么个人,就觉得很安心....老实说,把他当成一座镇宅的钟馗像,是有点对不住他,不过,他还真的是一个让人安心的存在。 来了密州这边的宅子里之后,汤城几乎无时无刻都不是人,唯一还算是个人的时候,就是陪罗维礼去海边的时候。罗维礼就是想去看看,比方说海带、紫菜,还有那里的渔民的渔获。但是经常也是没看多久,就被他拉回那间宅子里去继续yin*荡。 其实罗维礼好像并不讨厌这样,尤其是习惯了这个人之后。这事本来确实算是疯狂的事情一桩,但又的的确确很减压。汤城那个人确实有点“疯狂”,可是又能感觉得出他很认真很认真....就冲着这一点,罗维礼一个在这儿无亲无故的人,就完全不介意陪着他一起疯下去。 yin*荡是一帖万能良方,疗效显著,就连罗维礼之前的大脑间歇性闭塞都给医好了。他都想好了要怎么去弄老爹那个食肆,甚至都想好了要给老爹的食肆添的新品。 他这次做食肆分号应该也是会带上司徒的,毕竟和司徒合作久了,而且司徒对自己来说,是有很深的恩情在的,不能说是不需要他了就把他给剔除在商业版图之外。 其实,司徒的警告确实够狠,多多少少还是会让罗维礼在“带与不带上他”的利弊之间做个两相比较,只是,罗维礼不晓得的是,司徒也只是敢趁着汤城不在的时候,对着他狠模狠样地警告两声。司徒忌惮汤城,就算罗维礼要把他在涮锅酒家的份子给踢出去,他也是什么都不敢做.... 只是,罗维礼也不晓得去利用汤城那个靠山,只当他是“虎落平阳变大猫”,除了很帮得自己的手,就不知他有什么其它用场了.... 这回,来到密州这间大宅子中,罗维礼最熟悉的就是这宅中的床....不过,他这种“工作狂”还是会在“空闲时光”去晃一晃,四处看看这宅,想着要怎么给改一改,以后,自己住与加工海产都能方便。 。。。 这一趟来一趟回的,都是汤城做的马车夫,汤城还是驾得很“风骚”,因为他的心情真是相当的明朗开怀。来的时候,他就盘算好了,要把密州那大宅变成一座yin*窟,所以,他开心;回的时候,他因为在yin*窟里爽到全身毛孔都通了,所以,他又开心。虽说,又得回到那有老又有小的地方住着了,不过,先这么的也够了,太过于纵*yu也是会伤身的.... ^^^^^^^^^^^^^^^^^^^^^^^^^^^^^^^^^^^ 回了真定府,罗维礼即刻差陈七去青州和密州这两地,一个是再去青州定一批黑陶锅,再一个是去密州那边粗加工四大缸的马加(马鲛鱼)、运回来。 这陈七从半年多前就有带一个合心可靠的下手,所以他出个门什么的,那人就能给顶上。陈七是按东家的要求带的人,学的也是他东家教给他的一套,划步骤,集单据,相互监督,最后统一的“物”“据”对应地整体盘查。其实,他这个二把手当的也算是有模有样,经常被罗 分卷阅读72 - 分卷阅读73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73 维礼嘉奖嘉奖,他就更开心。反正,东家对他的看法是他最在意的事。 罗维礼差走陈七之后,他自己也即刻去买了一堆绿豆回来。不是要发绿豆芽,而是,要弄绿豆淀粉出来。 ^^^^^^^^^^^^^^^^^^^^^^^^^^^^^^^^^^^^ 罗维礼所想到的家乡味,是鱼蛋(不是鱼丸,鱼蛋和鱼丸还是有些区别的)。鱼,是样好东西,鱼、羊即为“鲜”,鱼乃鲜中一味,和没有味道的东西配在一起,就能相互融合、柔和、一起鲜美....鱼蛋、鱼糕、鱼豆腐就是好例子。 罗维礼最熟悉鱼蛋了,家乡的超平价小吃,煮关东煮、涮火锅、炒菜都合适,他从小吃到大。只是,好像是他10岁向后,他妈妈就不许他在外面吃鱼蛋了。他家会自己制,他妈妈变身为耐力女神....把马鲛鱼(他们那儿叫乌串)剁成鱼胶茸,两手各一把“大菜刀”,剁剁剁剁,不靠绞肉机这类的。因为,老实说,菜刀剁的肉茸比机器绞出来的好吃,而石碾子磨出来的谷类粉子比机器里的刀片打出来的好吃,这些,是有道理的,因为,人力与机器弄出来的,得到的东西内部的分子结构是不一样的。人力弄的,在将食材细化的过程当中,能最大程度地保护那食材内部的完整分子结构不遭破坏。 罗家妈妈不让小孩在外面吃鱼蛋是因为外面那些鱼蛋混的东西,可能有问题。首先一个,做这个鱼蛋,如果用来煮关东煮或是炒菜那最好就是用马鲛鱼茸和地瓜粉混合。如果,用来涮火锅,那单独就是马鲛鱼茸弄成团子就行了,就够胶质、够粘了。 可是,马鲛鱼虽说不难捕,可是它美味难挡,全身肥美,鱼胶又厚实,用来煎、炒、炖、煮都是美味,故而爱吃的人也多,需求量大,那市场价就下不下来。而外面的摊贩做做小生意也不容易,哪可能用这么贵价的东西,一般都是用鲨鱼肉(最最便宜的鱼肉,因为放久了有一股子味道,难闻死了)混鱼胶粉(用来做果冻的粉子)和一些地瓜粉来做成的。不过,他们为了盖住那种鲨鱼肉泥的味道,就会在鱼蛋或是煮鱼蛋的汤里加很多你都不晓得是什么的料来盖味....有些时候,那个鱼肉泥新不新鲜也不得而知。 但,即便如些,10岁以前的罗维礼、一个舌头那么厉害的人,都是那么喜爱外面的鱼蛋,除了一两次,有吃出那肉味怪怪的、就把东西给扔了之外,其余时候,还是鱼蛋的忠实小粉丝一名。直到,10岁后,罗家妈妈自己弄起鱼蛋,他才....“见识”到传统正宗鱼蛋味该是个什么味道....因为罗家妈妈的做法,是罗家妈妈的妈妈教她做的.... 这个时代,虽说那马鲛鱼不像是皮皮虾那般的便宜,可是,也不贵,毕竟,那个渔获量还是摆在那儿呢,那“市场”需求量到底也是远远比不上现代的。在密州(今山东青岛)这边很多,在辽国的苏州(今辽宁大连的一部分)那边也是很多,他之前去买皮皮虾时就有见过。 他就等着陈七回来了,他让陈七买那马加(密州当地叫法),整条,鱼皮忌破损,于鱼皮上抹粗海盐粒,入缸,缸内要放数片厚片的小型鲨鱼肉排(鲨鱼肉放久了后会发出难闻的味道,那气味的正确名字是“阿摩尼亚味”,这气味分子有防腐剂的效用)防腐。等那四大缸子送至时,那鲨鱼肉混合了渐溶的粗海盐,弃掉,鱼取出,将鱼皮冲洗干净,就没有那阵味道了。这就是为什么一定不可以鱼皮有破损的原因,因为怕鲨鱼味浸进去,这鱼不需经过宰杀,因为它们离水即死,几乎是上了渔船那一刻当下,便死去了.... ^^^^^^^^^^^^^^^^^^^^^^^^^^^^^^^^^^ 在等着的这段日子里,他自己制起了绿豆淀粉。没办法,这时候没有地瓜(又叫‘番薯’,估计还没从‘外番’传至宋土),用绿豆淀粉亦是可以的。 买来绿豆,水浸胀大,磨细碎,装入大的广口缸,入水,搅动,撇去浮壳;倒去一部分上面的乳白水,再入水,搅动....重复6至8次,这过程叫“洗浆”。最后,缸下沉着厚厚白白的四分之一缸的就是湿绿豆淀粉了,阳光足的日子,经3日多的曝晒,便可干涸结块,取出一块,一敲,即散成均匀柔细的粉子。 等陈七这批定的马鲛鱼运到了,罗维礼就当起了耐力神....整鱼去头尾,去皮骨....再,“双刀在手”,剁剁剁剁,出了胶质满满的鱼胶茸,简单混合了盐与绿豆淀粉,挤圆(用手的虎口处一挤),一个完美的鱼蛋就出来了,绝对健康、无添加。 他做了好多好多,好多好多。全放去了司徒家的地下冰窖了,建冰窖要不少钱,中间还有不少环节的制约,所以罗维礼是一时半会儿也没想着建。他并不晓得他家宅子旁边的那间“原”汤宅地下也有个大冰窑.... 那,就又便宜司徒了....司徒笑盈盈地把罗维礼做的叫“鱼蛋”的东西给迎进了自家冰窖。第二日开始,老爹的小黑锅里就多了一道有“咖哩鱼蛋”的定食,而涮锅酒家多了一道叫鱼蛋的涮锅菜。自第三日起,来峻楼也上了用鱼蛋做的汤品和菜品。 鱼蛋,这名字也叫开了,城中大爱,因其那叫人欲罢不能的口感,以及,那百搭的鲜滋味.... ☆、一盘资本 其实,司徒本人介意着罗维礼做买卖时“带与不带”上自己,已绝对不单单是每季或是每半年分银钱这么一桩“小事”了。对于司徒来讲,罗维礼带上他,那他就永远可以第一手地分得罗维礼弄出来的新东西,包括新酱、新食物、就哪怕是新的做买卖的手段也可窥见一二,这,就是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而,万一罗维礼不跟自己合份,那他出什么新东西,就完全不会需要让自己知晓。 司徒最担心的其实就是这一层,罗维礼怎么弄的那些东西,自己是不用知道了,那种是人家的谋生之道,也不好问人家,可是,只要“得到”罗维礼,控制他永远地在自己十里范围内,那,就等于是得到了他的一半生意一样。合作谋利,却又相互制约,是一种男人间“恐怖的平衡”,拖住你,一荣俱荣,一毁俱毁。 罗维礼又怎会不明白司徒的心思,生意场上的男性同伙与生活中的女性闺蜜一样,都有点那种、你不能比我好,你不能比我先,你有什么不告诉我我就会生气....是差不离的.... 罗维礼之所以现在由着司徒“耍任性”,除了感恩,还有就是,确实,也是跟他存在着一种“共生共荣”的关系。其实无所谓啦,多他一个不多。只要自己这部分商业机密摁得紧实,永不泄 分卷阅读73 - 分卷阅读74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74 密就什么都不用怕。 你以为没人仿过那个那个咖喱酱吗?可仿的那些可能调几百遍也调不出那种香气、味道。将47种香料按三种不同的配比要求,最终定成一种黄金比例,估计别人想仿个十年也仿不出来。 你以为没人试着制那个油吗?街市里已有人用芝麻炒、榨出油,在那里煎东西,可是芝麻出的油不适宜久加热(香油都是临出锅前再淋的),且那股子味道比菜籽油的味道要重上百倍,老远地闻着那都不叫香,那是怪,而且芝麻又贵,产油量也不及瓢瓢花籽子。可惜了,宿州那个野油菜的“重”产区被罗维礼全包了....而且,他已经在想着法子来降低他家工坊出的菜籽油的烟点和气味了....可能,别人十年也跟不上他的脚步.... 你以为没人试着弄酱吗?街市上,偶尔罗维礼走一走,还能闻出有酒肆制的菜里飘出的豆类酱的味道,有一日他走进去吃一吃,发现那做出的羹汤里,有一种介于酱和酱油之间的东西,一种发酵、提炼不完全的产物,确实能调一调鲜,只是配味不对,不尴不尬的....那日,神奇的事情有几件,第一,他问了那家小二,这汤怎么黑黑的,小二答,是放了“酱油”的,是新的东西,放了可好吃了....罗维礼还心道:哟,这时代出了“酱油”一词了?他们终于不再用肉制酱了,而是悟出用豆制酱了?第二,这日在那家吃完之后,他归了家肚子就有点发疼....唉,也不晓得,是不是那豆酱不豆酱、酱油不酱油的东西,是不是发酵过程中用的粮底不对、或是用的菌不对....反正种种不对,怪不得,吃的时候觉得除了有点鲜,还觉得有点发酸,并且还有一点点发霉的味道.... 罗维礼并不伟大、亦不是那种特别聪明的人,他只是沾了身为一个现代人的光而已,仅此而已。看着这里的老百姓们为了吃到好吃的东西,在生活生产过程中做的各种尝试,他在那日肚子痛时,根本没有嘲笑人家的落后,反而涌上了一种感动........ 。。。 可是,他商人的本性,又没办法让他在这种初具“市场化”模型的时代,将自己所知的所有东西给公布出去。他的商人本性还是会驱使他按着资本家的资本化发展模式去运作自己手里有的这一盘资本。 而,完全垄断性竞争是所有市场化竞争的必经过程和第一步。资本主义发展史上,从第一次工业革命之后,由完全垄断性竞争过渡到大部分市场在全自由性的竞争,用了五百年....故而,老实讲,罗维礼算了一下,他,如果再活个六十年....那他这六十年,在这个什么大宋朝(那时的宋朝人不会叫自己的朝代为北宋,他们还不知道将来会有个南宋呢),都会是处在一个完全垄断性竞争的地位。 。。。 ....不过,也不妨碍他为资源较为缺乏的阶层的人们做些什么。比方说,开发平价化又饱人的定食、小吃,比方说,给他们提供良好的工作环境和工钱.... ....还有很多很多可以做的.... ☆、树篱笆、蒲公英、鸡爪、猪蹄 树篱笆、蒲公英、鸡爪、猪蹄....有联系吗?看似没有....但,都极便宜,且,都是只要用到一种酱料──海带甜酱油、就会马上大变身的美味。 非常便宜.... 树篱笆用的是在中国东北及其附近这一带分布极其广泛的刺五加。辽国那边的人叫它“刺拐棒”,而真定府这一带的人叫它“一百针”,因为它不高、树干不粗,像个拐棍,而且树干上有很多利刺。不少村里人家用其来做“护院树”,他们院子的木栅栏上都“梆种”着这些个刺五加(泡酒用的五加皮就是来自于这种灌木)。 蒲公英在辽境内叫“婆婆丁”,在宋地北方这一块叫“苦菜”,叫得是“菜”,当然是有人在吃,穷苦人家会去山上或田边采这种野菜吃。叫得“苦菜”,那当然是苦,水烧开,入菜,入盐....入水面(一般那时的北方人家还是多吃面,米在宋地南方才多,运过来后,摆在粮铺里,比麦粒儿可贵多了....不过,老爹食肆里的米饭份量够大,且比配烙饼的定食只贵一个铜钱,故而人人都觉得上小黑锅吃‘香饭’是捡了个大便宜),吃一顿....那个苦啊,苦口又苦心.... 刺五加的树芽尖儿与这蒲公英的叶部(贴着土地的面长的)都有个共性,就是“苦”!可是若是配上了海带甜酱油,就不同讲法了。 海带提鲜(最初的天然味精就是从海带中提取出来的,用海带煮汤也有鲜味),制酱油时不用麦麸等粗品,而加重精细面粉的比重,就能出甜。 这种酱油有点“和风”(日式)酱油的感觉....可能制出来后跟日本某牌子的昆布照烧酱油会有点风味相似。 罗维礼并不是说想做日式的酱料,只是,做这一种的话,一趟头,弄出来之后,不论是用来拌那两种苦苦的野菜,还是来卤煮那两种同样是相当便宜的鸡爪和猪脚,都是──方便!! 有着丝丝甜,有着本身在酿制过程中就带出来的鲜....到时将刺五加的树芽尖儿或是蒲公英的叶部,过水氽一下,略去部分苦味,与些许鲜荜茇叶一起剁碎,然后只需淋一些这种酱油,即可....甜中和了苦,荜茇盖住了涩,而海带提出了鲜....立刻“苦菜”都能变身成为“幸福菜”。 还有,那鸡爪和猪脚,都是富人不屑食、穷人不晓食的货。那种上好带皮五花肉和品相极佳的指排(猪小排)都没有富贵人家肯吃了,更别说鸡爪和猪脚这种放多一会会儿、便会因其胶质过厚而产生一种浓重的怄臭味的东西了,且,“似那般久触泥淤之污秽物”,在他们眼中,就该是弃物,而绝不该出现于盘中.... 不过,加入了香料、海带甜酱油和钠离子含量丰富的湖盐,大灶卤煮,各种香气、滋味交相融合,在胶质中汇聚、相互烘托呈现....估计,到时,那富人都会涌进穷区来争抢这道美味吧。 ^^^^^^^^^^^^^^^^^^^^^^^^^^^^^^^^^^^ 罗维礼在真定府的张铁匠这边定了十把刀口呈极细波浪型的刀刮子,四方形,一头开了锋且呈波浪状,另一头为两长条木块夹实而成的手柄。 一拿到打制好了的刀刮子,就带上它们和汤城又去了密州,他知道那一片海边,几乎家家户户都晒海带。可是,这已晒干的海带也有良莠,他亲自去选了一批肉厚、半干不湿、盐分析出量大的大海带条,整根的,谈好价,就带走。回到宅中,用甜井水浸一个时辰,那海带条就会胀大胀厚一小圈,同时 分卷阅读74 - 分卷阅读75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75 那海盐的苦咸味又会被带去一部分。接着,找木匠铺子或打铁铺子里的人,出银钱给人,买人家的臂力....一脚踩住那海带的一头,一手抓住另一头,另一手用那刀刮子刮极细极细的海带绒丝下来,刮着刮着就集成一个淡绿色的“绒”球.... 罗维礼这趟很忙的,严禁汤城的任何豪放举止。等到他们快手快脚,集好了这些绒球回到真定府,罗维礼用这些“绒”化的海带煮成浓浓的鲜汤汁,汤清,味鲜,用其煮黄豆。 本来酱油的制作大致是用到黄豆、粗麦粉、麦麸和盐。可现在制这种海带甜酱油(只比一般酱油甜上两分,并未甜到令人‘无法理解’),那海带里残余的盐味就够重了,就不需再加盐了。还有,不用粗麦粉和麦麸,而改用细面粉(麦粉)....即可,出的酱油口感鲜甜,色泽赤烈,香气馥郁.... 而,确实,当酱捞嫩芽尖(他给起了个听上去不吓人的名字,要是叫什么‘酱捞刺五加’、‘酱捞一百针’,估计别人都不敢吃了),酱捞绒花叶(同理),酱卤凤爪,酱卤肘蹄出现在正宗小黑锅之后,又引来一阵“全民狂欢”....也,确实,富区的人,有不少,都亲自(不再差仆人来买食了)跑到吉阊街的小黑锅家、坐入铺中用膳、享用美食。 不少人,不论富与贫,于晚上时段也是会来这里(宋朝自取消‘宵禁’之后,夜间集市也是很兴的)。小黑锅家,那时段是不提供定食了,不过,有单叫的酥煎鱿鱼须、黄酱猪杂壹号、黄酱猪杂贰号、酱卤凤爪、酱卤肘蹄、黄酱鱼蛋,任点,配小酒一壶....三五好友一聚,或与家人一起,消消这夜间时光,那,就是“惬意”二字了(北宋确实是个富裕的朝代,而宋朝人也果然是喜欢享受的)。 ☆、加盟正宗小黑锅? 罗维礼要“做大”正宗小黑锅了,为了老爹那间食肆的独立特色,他是没可能弄第二间同样的食肆的。于是,他.... 首先....通知司徒:“我要正经做起小黑锅了。你入多少份子?” 司徒是恨不得说“八成”....最后,犹犹豫豫地讲了声:“和之前的一样。” 罗维礼本来是想给他减一成,变他三我七的,结果,听他说得也有点可怜巴巴的....就答应了:“好吧。”答应时神色表现出些许的不情愿,要叫他晓得算是多给了他的。本来的么,谁没事喜欢拖带着一个人,在这个地方,大钻现有经济体制的空子,大玩空手套白狼的戏码....比起到时候赚的,那一开始入的本根本不算是个钱。 第二,改造马拉车。他先购入十只体健的灰黑色大毛驴,取代贵价的马。再将后面的板车改造,分三层。底层是第一层,叠三层板,其中两层可折叠,翻出去支起就是两张台子,另一层板是做案台的,案台下面是收放各种工具的,案台旁是一个凹槽,放汤锅和面糊桶的。 这底层往上一层,是一层结实的木板,高度大至是在一个成年男子的胸口之下那么高。可以存放一部分货品和材料,做好的食物若是点膳的人来不及取、也是可以放在那上面的。 最上面一层是顶层,像个屋顶一样两侧斜下来,可以帮食物挡挡灰,也可以帮工作的人遮遮阳,这两侧上面还各有一层翻收起的木板,一到雨天,可以翻下支起,下面操作食物的人就不用被雨淋到,而来买膳的人也不会被淋到了。虽说到了下雨天,那些食客是没办法在这摊档吃东西了,不过,可以买了带走。 这板车就像个小房子似的,全板车的木头全给刷上掺透明白琉璃粉子的黑漆,侧边一个幌子,艳枣红色厚布,用金线竖绣上“正宗小黑锅”五字。这些个配色、字体全照老爹家的那间食肆那么的来弄。一般人也仿不出,琉璃、金线....一般人家不会这般“浪费”。况且,就算仿了外观,又能如何,也做不出他家那个味道啊。 第三,确定食档的售卖品种,这一个小摊档毕竟是小,不可能像老爹的食肆那般做得那么多。于是,就得精选贩卖的食物种类。最终确定为:一,正宗小黑锅的最本家的四种“小砂锅”,二,易做易带走的需要涮酱夹油条的葱花摊蛋饼,三,“关东煮”鱼蛋串(当然,他到时只会叫那个为‘鱼蛋串’),分黄酱粉子味(只用‘咖哩粉’,不用‘咖喱酱’)、红油辣汤味、葱香虾枝味(加了极细碎的葱花和皮皮虾泥打的鱼蛋),为了这“关东煮”,罗维礼还重定制了一批铜炭盆和铁锅,全变成了长方形,铜底座也变矮了,因为要一直入炭、长时加热,这样可以节约点热力,还有,那个长方铁锅内有分三“格”,每格一种汤底味。为了这个串子,他又请老林叔给做起了签子,这回,是用汤城“高效”运来的竹子做成的竹签子,比以前的木签子好得多了。 第四,让陈七差了个识得字、会书写的人去老爹那间食肆的一楼“坐”着。那一楼的右边还剩那三分之一的面积的房间,里面给隔了很小的一间出来,最靠近街的,有窗有门,放了张不大的台子,人坐在后面,窗外有设“告示”,大意是:有意做跟小黑锅家同名同源的露天食档买卖的,可入房去“报个名”。 店里小二他们平时和客人拉聒两句时,也会提一句嘴,说是这小黑锅家要往外供原料货品,没有本的人报个名排个号,就能直接干起来。 因为这是个买卖,一般的劳苦人家不太敢去做,他们又不像是做开生意的人那般的“敢做”。而罗维礼就是想拉这些人进来做.... 故而,根本出现不了什么“报名踊跃”的现象。不过....二十日之内,有八个人....来问过,其中有七个....是以前老爹摆摊那个点附近、同样是做小摊生意的摊贩仔,他们中,有卖包子的,有卖馒头的,还有卖布鞋的....最后有一个,确切地说,是一对,是来这真定府还没找到活干的夫妇俩.... ^^^^^^^^^^^^^^^^^^^^^^^^^^^^^^^^^^^^ 这些人,去了指定地点,被“集中培训”,接着就是交租金、押金和“加盟费”。租金是租车用的钱,因为估计他们也是买不起这种“装备”的车了,就租于他们用,每个月头交一笔租金,并且需要再交租金的一半那么多的钱数,这个多交的钱是个保底钱。而押金是两个月的租金那么多的钱数,是为了怕他们损坏这板车。这押金就只要交一次,什么时候不想做了,提前半月通知小黑锅,到时归还板车和牲口,经查无损,即刻归还钱数。 加盟费是第月月底交的,这加盟费是交在买食材原料上面的,还有包含一成比例的利润钱,这个一成比例 分卷阅读75 - 分卷阅读76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76 的利润钱就相当于是买“正宗小黑锅”这么个现成的牌子和口碑的钱。 首月免加盟费,让他们自己赚的钱自己归家去算,心里有那么个数,若是觉得好赚,就继续做下去,要是觉得不好赚,就来退租金,押金,还车。 因为加盟费是每月月底交,所以交完了之后,就会退还月初交的那个“保底钱”(就是月租的一半那个钱数)。 他们的食材由小黑锅统一供应,每早去小黑锅统一提货,接着就可去西区与北区、由小黑锅选好的“旺点”去站点、做买卖了。陈七他们一早选好了在西区与北区这两个贫区的共二十几个“旺点”,这些来加盟的人一开始就要选定一个点,以后就不能变了。 。。。 一个月过去了,无一人来退租还车.... ☆、风生水起 不但是,这一个月后无一人来退租,而且,那些个“旺点”附近有些做小买卖做得不得力的小摊贩,也慢慢地打听了清楚,循着门路找上了小黑锅.... ....该来的总还是会来的....“报名踊跃”的现象....就此出现了。可是,这,其实,有个饱和的点,太多了的话,会影响到现有那些“加盟商”的生意。故而,罗维礼就是把这个上限给定死了──45个摊点,多一个都不肯。 第二个月下旬,这45个摊点就陆陆续续地就位了。正宗小黑锅在穷区的每一个本不生钱的角落、一一扎下了根,钱竟然就这么生出来了,那些个跟着小黑锅家做起这同名同源买卖的摊档主,也尝到了钱的滋味,试问一夜之间,赚得比原本多出二十几倍(不排除他们原本的起点太低了这一层因素,故而翻倍翻得猛了点)的感觉、是个什么感觉?虽说他们原本赚得的是少,可是原本那些个钱银还是够他们度日的,可现如今,家中有了节余,这感觉是什么感觉? 。。。 到了第三个月下旬,去小黑锅家报名的人快潽出来了....小黑锅里那间“办事处”的人,本来是在做着一份闲差,忽然一下子,变得应接不暇....他还有点适应不良。 所有报名的人都得先登记入档,得出示在这个真定府的户籍纸或暂居纸,核实之后,就会问清他们过去做过什么活计.... 一番“折腾”下来,选出一部分持暂居纸的人,问他们愿不愿意去真定府附近的州府做这个买卖,只有一人很犹豫需要考虑,其余的都是肯的,在哪里做这小买卖无所谓,只要有银两挣就好。 于是,接下去的一个月,这些人就被派送去了开设有来峻涮锅酒家的第二层的那些个“卫星城市”──太原府、河阊府、汾州、悉州。叫得“府”的,城市面积比“州”的要大,人口也比“州”的要多。所以,先于那两个“府”里的较贫区域分别设了20个摊点,而于那两个“州”里的较贫区域分别设立了10个摊点。 这些个摊点也是要接受统一供货的。但,那些个州府又没有“正宗小黑锅”,罗维礼就将供货点设在那些地方贫区中的一间来峻涮锅酒家的后厨里,选的是后厨面积大、后厨连着的后院面积也大的涮锅酒家来承担了这个工作,加派了人手,且改建了后院。 后院的一半给加了顶,建成了正规的屋子样儿。并且在后院的外墙侧边挂有一块竖匾,艳朱红色漆木,上刻金字──正宗小黑锅供货点。 所有“加盟商”,那些个小商贩们全经过“统一培训”,取“装备”得好好的黑驴拉车,直接上岗。 。。。 再过了没多久,那些州府的本地的一些个商贩也询问起来了,一开始,那些人还不晓得这个“小黑锅”家是有意向广泛“招商”的,他们还很侧面的问那些个做小黑锅生意的人一些个问题,想要旁敲侧击出一些个消息,有些个做小黑锅的小商贩不想跟别人“分享信息”和分生意给别人做,有些个却比较好心,把自己知道的告诉那些个来问的人。 慢慢的,那些州府的本地小商贩也靠拢了过来....再接着,那个“正宗小黑锅供货点”里,在后院没有顶的那一半建了个小房间,变成了“报名处”.... 再接着的.... 那些个州府的正宗小黑锅摊点也被站满了。太原府、河阊府各45个点,汾州、悉州各35个点,全设在贫区。那些摊档主,有些是原本做其它生意、“转行”来做这个的,有些是兄弟档,有些是夫妻档,还有爷孙档、父子档的.... 就这么的.... 老爹的正宗小黑锅没有开食肆分号,却也快速地遍布了连真定府在内的五个州府,这叫“蔓延”....若说是“复制”,那得靠自己的力气,而“蔓延”,自己就省力多了.... 省掉了很多管理方面的麻烦,罗维礼只要纠住一盘账,他自己对出来的货和记下来的账、那账面是不会错的,每月这些摊档主取的货与报的利润一对应,那个每月的租金和加盟费是收错不了的。余下来的,他们就自己盈亏自负,多劳多得(自我激励)吧。 。。。 再过了一段时间,就算罗维礼没派人去第三层那五个“卫星城市”弄起这个正宗小黑锅,但由于这些个州府毕竟离得不远,这消息南来北往的....一等消息蔓延开来,人就靠拢过来了。有人打听出那“正宗小黑锅供货点”是设在“来峻涮锅酒家”的后厨后院的,就在四处打听这两家有没有联系,然后相互间就问开了,为什么自己这边的城里明明也有来峻涮锅酒家,但是为什么不设正宗小黑锅供货点? ....那当然,正宗小黑锅的供货点和报名处也紧跟着的设了过去,那正宗小黑锅的摊点就这么地、又蔓延出去一圈.... 所以,说真的,那个司徒就知道他只需要一开始出个钱买四头驴子和四架板车(稍夸张了,他一开始出的还是要比这个多的,因为得有‘管理费’、‘人工费’、‘人手费’和‘杂费’等等)....接下去,就能利滚利、一路滚出来.... ☆、哇去!包拯.... 这是一桩....由一只小砂锅....引发的“惨案”.... 这一切,都得由宋仁宗的一次微服私访说起.... 而这一切的一切,又都得由仁宗被包拯喷了一脸的吐沫星子说起.... 时历宋历“庆历”二年(年号“康定”已过去了)。这一年的宋仁宗赵祯,三十三岁,他已继位整整二十个年头了(十三岁继的位,也挺不容易的)。若问这宋仁宗,他生平最怕的人是谁人,他会答“包龙图”(包拯时任龙图阁大学士,故而人称包龙图)。 包龙图比这仁宗大十岁,已过不惑,四十有三。仁宗 分卷阅读76 - 分卷阅读77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77 由其父皇真宗那儿继承这大宋江山时,方十三岁,可说是等同于黄口小儿一名,包拯便是那四名托孤大臣之一,亦是那四名当中....年纪最轻的一个,不过....说实话,他经常把仁宗当“xx”那般训.... 也不知是不是他训习惯了....每次,逮到机会就要进谏....那气势绝对不输前朝的魏征向唐太宗李世民进谏那架势....而且,老实说,他比魏征可....不卫生多了。 经常喷得仁宗一脸吐沫星子,那仁宗就得一边擦脸一边听他“老人家”说.... 得亏,赵祯叫“仁宗”,要是叫什么“厉宗”之类的,包拯估计....就还没等到他做那个“包青天”就已被拖下去斩了。 某日,仁宗又被包拯喷了一脸的吐沫星子....喷完之后,他就收拾了收拾,带上一名殿前司(禁军中专守皇宫的卫士),背影落寞地离开了他的宫殿....出去微服私访去了....体察民间疾苦去了.... ^^^^^^^^^^^^^^^^^^^^^^^^^^^^^^^^^^^^^ 这微服私访,当然就不能驾着御撵(皇家御用马车),只能驾着一辆普通的马车,由那殿前司驾着,就出了去....仁宗身形落寞地坐在了那马车中,心道:“万幸万幸,朕之万幸,包龙图还让朕乘车出行,没让我走着去....” 这仁宗在都城汴梁内转了转,觉得,没什么啊,那不就是一派国泰民安的景象吗?他想了想,说不定,因为这里是国都,故而一定是繁华的,那,不如去其它的州府转转,说不准的就能发现什么民间疾苦呢。 他们就驾着马车向北走了,半日多一些的时光,便到了相州(宋都汴梁离罗维礼开设了小黑锅摊点与来峻涮锅酒家的第三圈那些个“卫星城市”中的相州和大名府,都只用半日多一点的车程).... 体验民间疾苦,就得先了解他们吃得好不好,这不,那边就有一个贫民的露天食档....虽然,那食档看着....也挺美观整洁的....虽然,那食档飘过来的味道是又香又诱人....可是,贫民就是贫民,露天就是露天! 于是,仁宗与他的殿前司于相州的第一餐....便是在一个“正宗小黑锅”摊点用的....接着....这日的晚膳,也是在小黑锅用的,他们誓将小黑锅里的民间美味小食吃个遍,仁宗心道:这民间哪有什么疾苦,我看他们过得比我都有滋味....第二日,亦是.... 第二日晚,听那家热情的摊档主讲说,这小黑锅里做的民间小吃全是由来峻涮锅酒家供的货,那摊主还问:“这二位客官,你们吃过涮锅吗?我们这城里可兴了,你们是南边的州府过来的人士吧,可能咱们这儿的涮锅和小黑锅还没开过去呢。” 第三日起,仁宗和他的殿前司就在来峻涮锅酒家“度过”了....就这么日吃夜吃、顿顿都在涮锅,那殿前司笑在心里,想着:这趟来得真是值当,本来还以为要来吃苦,结果是来享福....狂吃了好几顿的涮锅,完全不介意他自己完美的八块腹肌都快被吃没了.... 第五日午膳时分,仁宗与他的殿前司不小心听到隔壁桌上的人在讲:“....我半月前才去的真定府贩过药材,那边的正宗小黑锅又出新东西了,还有来峻楼(司徒暂时还未将黄酱像其它酱那般分去给其它家分号,因为是鲜酱,只放得40日,故而先不用去真定府的来峻楼之外的分号)也有新菜吃,叫什么黄酱,我上一次去时还没有的,东西多,我嫌一日吃不够,就在那儿多住了两日,就是两家隔太远了,一个在南一个在北的....” 。。。 于是,第六日晨,仁宗与他的殿前司两人就驾了马车去往真定府....找了个客栈住下,一住住了半个月,天天吃来峻楼与小黑锅。一日三餐还加夜宵.... 。。。 等到,他的“美食之旅”完结,他依依不舍地回到了皇都内,包龙图问他:“皇上,此行可有感触?” 他答:“小黑锅。” 包拯不解,飞眉一扬:“什么小黑锅?” “民间....他们用黑土做的锅子用膳,还吃有点黄泥样子的菜,还有,很多人吃野草、鸡爪与猪脚....”心中加了一句:可是,太美味了....朕迄今为止还未吃过那许多美味极致且又相当新奇的膳品.... 包拯听他那么讲,就正色道:“所以,臣说需去民间体察一下民情。” .... 。。。 ☆、维礼进宫 自仁宗赵祯那次意外的美食之旅之后,他就三不五时地带那个殿前司赶个三日快马马车、走直线去往真定府,一呆呆三日,之后才回汴梁这边。 渐渐地,他差人探清楚了,就一折诏书送抵了真定街的罗宅门口。那日正好在晚膳时分,罗维礼他们都快用完膳了,仆人来报,说是皇城里有人来。罗维礼问“何人来访”(他不记得自己在皇城里有认识什么人),仆答道:“....当家的,是几个公公和士....士(仆人不晓得是什么‘士’,只知人家着将卫的服饰)....” 罗维礼也不为难她了,就出了去,其他几人也必须得跟着去,这些礼数罗维礼不懂,可是出生在这个朝代的人、自然而然地就会懂得一二。 一伙人出了去,那几个公公与护“诏文”(....不是护公公的,只是护那一纸皇诏的....)的几名殿前卫,已入了来这正院──北院,在院门口处立着。 罗维礼迎上去,见立于那群人之中的一个面色“威严”的公公、手中有一卷轴,照着脑中设想的状况....上前....就跪下了....一跪下,那公公就一个顿点,展开手中的诏文....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召来峻涮锅酒家大东家罗维礼入京师商议要事,即日启程。钦此。” 罗维礼心道:%%¥#¥¥%¥¥#@妈的!这就讲完嘞?玩我呢吧你,还有那个京师是什么?哪里是京师! 罗维礼本是坑着个头,听这主事的大公公念完了那根本就是喻意不明的文书....他心里%%¥¥#**&了一遍之后,就立即收拾了那面上的表情神色,变换成一派平和,兼有稍带唯诺恭谨的一副神情之后,抬起了头来。中间主事那公公讲道:“平身吧。” 他们一行人就站了起来.... 罗维礼上前小半步,殷勤地问道:“这位公公,不知传....传草民入....入京师,是为的何事?”趁着一个顿点,给汤城使了个眼色,暗比了个“五”.... 那公公道:“其实....我也不 分卷阅读77 - 分卷阅读78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78 晓得,应该说是....没什么大事....” ....罗维礼闻言,心道:又说是‘要事商谈’,又说不是什么大事....kao.... 汤城来了,取了五百银出来。罗维礼将钱银直接就递了过去,那立于中间的主事公公面无表情地伸手接了过去....虽说面无表情,不过伸手的动作够快,且接得一派自然....顺溜得很.... “这位公公,我们宅中不知皇城内有要人来访,也没备得上等酒菜,实在存不下这个脸请公公你们一行入内用粗劣的饭食,这笔小数请收着,我们这边城内的来峻楼膳品上等,不知....各位可肯屈驾到那处酒楼用膳。” 这为首的公公心道:早听那几个传着说这人宅底丰厚,没想到这么有钱的出手。 那公公道:“嗯,我姓王,为御用监掌印太监。你若来京师,我倒是可以帮你照看一二。” 他也是说客气了的....这王公公何止是掌玉玺的大公公,他比赵祯长五年,由那皇帝小时便是陪着他长大的。赵祯即位后....自不然地就成了他的近身宦臣.... 这皇帝会派这么一个大公公来办这事....主要还是怕若是差那些不近身的办的话、到时传来传去....传到包龙图耳中....他一定愤怒.... 。。。 恭送走了这一行人,宅门合上那一刻,罗维礼一转身就问:“汤城,京师在哪?” “汴梁。” “哦,叫首都....啊,不对‘京都’我也能明白是汴梁,做什么叫京师....” “哦,因为除了汴梁,现在还有两个陪都──应天府、大名府,故而那京都又就称为京师了,是一种....俗成约定的叫法罢了。只有汴梁可叫作京师,陪都不能被称为京师。” ^^^^^^^^^^^^^^^^^^^^^^^^^^^^^^^^^^^ 维礼入了京....还进了宫....才知....这皇帝原来也是“吃货”,和那辽国的梁王差不离,就是要他将“正宗小黑锅”与“来峻涮锅酒家”开来汴梁罢了,还有,就是得将黄酱供应来汴梁的来峻楼。 他当然一一应承....又不是嫌命长了.... 。。。 他这趟来....办了三件事,以及遇上了一件事.... 其一,他带上了几坛子的油、酱和那鸡油菌的酱“贡”给了皇帝,说是,有了这些,御膳房也能做和来峻楼相仿的风味出来。并说,那鸡油菌,若是宫内有人初一、十五茹素,就可用。 他这....并不是自己想出来的“妄举”,是向司徒打听过之后,司徒非与司徒未两兄弟齐齐给他出的主意(人家也不是白指点,罗维礼未来的好处直接关乎到他们自身,所以才这么落力....),特别是那司徒未,与皇城内的人本就有交情,知道的也多,故而,指点起来,全是门道,就包括,太后吃长斋一事.... 果不然的,罗维礼这趟之后,不出几日,那个孝顺的赵祯就传了皇诏于那罗维礼,要他定期入贡那几种油与酱还有鸡油菌酱,尤其是那鸡油菌的酱、是绝对少不得。 再过了半月左右,一幅金漆牌匾就送抵了罗维礼的大宅,罗维礼一众人跪接.... 匾上书:御用贡酱 愁煞罗维礼....这玩艺挂哪儿呢?他又没铺子,就不能挂在个铺子门头上....挂工坊?在工坊区挂这玩艺儿,太招摇过市了,那不就人人皆知那坊子里是干什么的了....不挂?对皇帝老儿大不敬....最后,挂在了北院正厅门头上.... 然后,司徒来一次看一次就笑一次....因为....怪.....最后,罗维礼就将它小心翼翼地移入了北院正厅内、悬于厅堂北壁正上方。 。。。 其二,他又带了一笔数目可观的银子给那王公公,后来一问司徒他们才知那公公的来头....只恨当时给少了....于是,这次补上.... 那公公一看这人也是个“有前途”的,所以收得也不担心,收得亦不手软....只道:“往后,你来汴京,有什么事情,来找我便可,我在宫外面还有人照应着呢。” 。。。 其三,带上了罗吉和罗祥,没办法,他们吵着要去京都玩....就带上了。 。。。。。。 还有,他遇上了一桩事.... ☆、古代“化学”狂人 说到,罗维礼遇上的那桩事....就要由他一出宫门,即被包大人给“请”去讲起.... “罗相公,请留步,龙图阁大学士包拯包大人请您去府上一叙。” “什么?”罗维礼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龙图阁大学士包拯包大人请您去府上一叙。” “包....包包包大人。”罗维礼心里即刻浮上:冤枉啊,小民遵纪守法,从未犯事....只是‘凑巧’做出美食一二、‘引诱’了皇帝的舌头,这么快就请我进局子、好好谈话....包大人,草民冤枉啊! “是的,包大人府上。请吧。” 。。。 呃,其实,去了,发现也没什么,除了就是包大人其真人比在“电视上看过的”要瘦....还有,虽说是挺黑的,可也没电视上黑,再有,那眉心的小疤好像也不是月亮形的.... 包大人细问了他被召是所为何事(其实包大人早就心中有数),他就一一答了,觉得自己跟在受审似的.... 包大人想了想,这到底还是“民以食为天的”,虽说在知晓了皇帝出去频频“体察民间疾苦”都是体察到了这人开的食肆酒家里头去了....怒从心头起,可是!这毕竟不是什么“有伤风化”的声色犬马,尚能接受。况且!这人的酒家开过来这京师,以后皇帝就不用每次都花上九日那一来一回的去异地“偷吃”了.... 问(审)完了,还留他用了膳....罗维礼觉得这府上的厨子手艺不错,毕竟是官府里的厨子,那手艺自不然不会差出去个一二三,做出的亦是品相精致的官府菜.... 只是,用完膳,被包府的管家送着往外走,经过一偏院花园外面时,见着一中年“恶人”一手拿着个扫帚,一手提着个破布包,撵着一个....看上去未及二十的少年人.... 罗维礼见他们向自己这边冲了过来,就偏头看向他们。 那陪于一旁的包府管家面无表情,道:“罗相公,莫紧张,这是府中家厨,他日日都要这么撵一遍他的独子....望他学厨,承继自己的功夫菜手艺,无奈那小儿由小就不爱,反倒中意于成日鼓弄些怪异东西。” 那中年“恶人” 分卷阅读78 - 分卷阅读79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79 口里叫着:“我让你一天到晚弄那些没用的东西!” 那少年人一路跑一路叫:“哪里没用哪里没用?” 那中午恶人,一路撵,见那少年人跑得快,自己渐渐有点追赶不上了,就把手中的破布包一手飞掷出去、砸向那少年人:“滚,你这块朽木,不可雕!滚出去。” 结果那一整个破布包砸在了罗维礼身上、散开....那少年,差点哭出来,蹲身下去,于罗维礼身前将那些掉落在罗维礼面前的东西,往布包里面拣.... 罗维礼蹲下身....帮着拣起来....酒曲子,红糟曲子....还有....爆米花?脆米条?脆米片?....还有....一些看不出是什么的东西.... 他捻起一点酒曲子,于手心揉碎,闻了闻....拿了块脆米片....闻了闻....确定真的是用米做的.... 那少年人....一边拣着就开始一边用袖子抹起了眼泪.... “这些,是你做的?” “嗯。”还吸了一下鼻子。 “真是好啊,了不起。”罗维礼一直想买上乘的曲子、霉菌....遍寻不见、苦寻不得(他毕竟不是做菌种的专业人,只能靠由别人那儿买)....原来,做这种东西的天才被埋在了这儿。 “你跟我回家去可好,我家中....厨房就需要你这些东西,做....做酒,做脆米饼都需要....” 。。。 ....于是,那少年人看了他几眼....就把东西收好,把破布包一系,“头也不回”地跟着罗维礼(一个他都不认识的人)....走了!!!.... 而那头,那少年人的父亲,正背对着院外,两脚叉立,手持扫帚支于地面上....由背影看....还真有点像一座手持青龙偃月刀的关公像。 他....在等着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上前来伏小认错....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动静....终于忍不住,往后一怒视....发现那混小子人都不见了....只见这府中刘管家.... “他们已经走了。” “....” “真的走了。” “....”那中年人讲不出话了,放下扫帚就要冲出去找回自己家那小兔崽子。 “别追了,他跟一个罗姓商人走了,那商人说他弄的东西有用,我看他在你这儿也弄不出什么名堂,不如....出去试一试,而且,那商家的底子我们这儿也知晓个六、七分,担心倒是不用担心。” 。。。 ☆、脆米蛋板烧 有关于闻卓被带回了罗府一事....最不爽的就是汤城。他这趟没跟着去,因为他“内人”不准他去,让他在家中“镇宅”。他就一直在真定府等着他“内人”归来。结果,一开门迎来的,不只是他内人、家里那两只老是粘着他内人的小崽子,还有....一个看上去“貌美”得不输他弟弟汤境的....小浑蛋! 为什么叫于闻卓“小浑蛋”,因为罗维礼简直将他当上宾,当宝贝那么地供着....那小浑蛋要买什么东西回来鼓弄,他内人就买什么东西回来给他鼓弄;那小浑蛋要定制什么东西回来琢磨,他内人就亲自去请人打制什么东西回来让他琢磨.... 那小浑蛋是和老爹他们住一个院子的,于是乎,他内人是三不五时、每日照三餐地去那小浑蛋住的厢房....一起鼓弄鼓弄、一起琢磨琢磨.... 这些,叫他怎么不气! 偏偏罗维礼也晓得那小鼻子小眼的男人那心思,心道:个不成气候的!一天到晚瞪pi啊瞪!我这儿在办正事。 ^^^^^^^^^^^^^^^^^^^^^^^^^^^^^^^^^^^^^ 于闻卓跟着罗大哥入了罗府之后,整个人都如鱼得水起来....比在他爹身边可好多了,这儿要什么都有,罗大哥买起“设备”来从来不手软、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 于是,他回来后,不出一个月,罗维礼就先到手了一批上等的菌种曲子,以及“脆米制品”。 他让于小弟给制了两种脆米制品,一种是方形的薄脆米饼,一种是圆形的脆米棒子,全是制成无味的,只有那种给过热烘过后的天然米香。 那么的....新小吃又出炉了,这种新小吃倒不供老爹他们那食肆。只是为了那些加盟小黑锅的路边食档在非用膳时段也有更多生意做。 那些路边食档在非用膳时段,倒是也会卖出不少鱼蛋串。不过光卖鱼蛋还是有点不够,赚钱嘛,还是多多益善的。故而就想着帮他们加一些便宜易做的,最好是比鱼蛋还要便宜的小吃。 于是,这脆米蛋板烧就应运而生了.... 就用那个做葱花摊蛋饼的大圆铁板,若是来人点了脆米蛋板烧中的“方烧”(他们不能叫这种为烧饼,因为烧饼是用面炕出来的,而这种用的是米饼,故而只取个‘烧’字),那食档主就会直接在铁板上打一个蛋,不破坏那个蛋的蛋形,在蛋上撒点细葱花,把蛋黄稍稍搅一搅、让蛋黄流出来到蛋白上,等蛋快煎熟时,在大铁板的空白处放上一个方型的薄脆饼,烤脆热,涮酱(这酱也是经过了改良的,和原本的做葱花摊蛋饼的甜面酱与细辣酱不同。罗维礼用了这于小弟做出来的新霉曲,以及在酱中加入了海带粉,故而这种酱比以前的更鲜美更上乘品质),接着,将煎好的蛋放在这方饼上的右侧,然后,将这方饼的中间一铲,饼变成两截,夹住那蛋。用小张油纸一包,买的人就可拿着吃了。 若是点“圆烧”,那就不可以在铁板上直接打蛋了,而要在小碗中将那只蛋打成均匀的蛋液,蛋液中加入细葱花,然后于铁板上将这蛋液摊成软软的蛋皮,接着,于蛋皮上刷酱,跟着的是,将那圆柱形的脆米棒子在铁板上稍稍烤制、回脆,置于那蛋皮的一头,接着,卷卷卷,一路卷成个蛋包脆米饼.... 说真的,自从有了这两种脆米蛋板烧....那些加盟小黑锅家的食档主的生意又好了两成....因为早上、下昼,不在用膳的时段,那生意量、亦是居高不下....尤其是小娃娃,相当喜欢这种小食,那领着小娃娃出门的家长或是仆人,见价钱不贵,就给买了....不少大人见着新奇,也爱买来吃....且那个份量也不大,两膳之间吃一小份下去,不会撑到,挺不错、很合适。 就这么的,小黑锅家的众多的食档摊点全都“热卖”上了这种新小食,一种混合了蛋香、酱香、葱香、米香的混合食物香味的新小食....一种结合了酥酥脆的口感与软嫩嫩的口感的新小食.... 而老爹家的食肆里 分卷阅读79 - 分卷阅读80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80 不久之后,也卖上了他们自家酿的酒....于闻卓自己酿的,用的亦是他自己精造的酒曲子....渐渐的,竟然有人上老爹那食肆、是专为打几壶酒而来的了....渐渐的,老爹发现这夜间生意愈发的好了,因为晚上,人们点酒来配那些下酒菜时,往往还会赞上两句:“这小黑锅家卖的酒都要比别处的润口润喉....” ☆、罗氏“工作计划” 宋朝富裕,北宋尤其富裕。罗维礼不懂历史,那些稍微懂点历史的男人,一般都看不起宋朝,嫌它懦弱。可是,它有钱,是个不争的事实。男人么,尤其是无知的男人,都爱来个什么“敢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就是崇拜像秦皇汉武那般铁铮铮的“真男人”,可是若像汉武帝那个愣头青,好大喜功的,没事就跑到老远的塞外边疆,打打那些个犯境外族,结果,几年打完了,好了,他爹和他爷爷留给他的那么多年积累下来的汉朝础基,就这么的被他给打没了。个神经病!雄性荷尔蒙过量分泌了吧这是。 跟秦始皇与那汉武帝比起来,像赵祯这种有仁心,不爱打仗,又“热爱生活”的皇帝才是最好的。况且,他不用狠,他有那些够狠又忠心的臣子便够了.... 像真定府这般人口超过四十万的城,在那庆历年间便超过了三十个....城中做大买卖的大商贾,做小买卖的小手工从业者也是逐年增多,就连那给人做活的小二、学徒、工匠们,起码也是三餐不愁的。更别说像罗维礼手下那些工匠,每年的结余就有不少钱银,更更别说罗维礼手下像是陈七那一批的几个人呢....陈七存在交子铺的钱足足够他在这城中买一间中型的宅子了,只不过,他最近一直跟那个吴小玉眉来眼去的,也就舍不得往外搬,因为那姑娘家就住在他隔壁(东区工坊中),他怎么会想着自己就这么搬出去。 嘿嘿嘿,要搬,也是到时,一块儿搬....嘿嘿嘿,等到眉来眼去成一个定局了,就跟老爹提一嘴这事儿,想必,老爹是会肯的吧。 ^^^^^^^^^^^^^^^^^^^^^^^^^^^^^^^^^^^^^ 这朝代,的确富得流油,就这么想吧,连猪肉,都有不少人(很有钱的,或口袋里算有钱的那一类)不屑吃了....那,能不富么?猪肉价上不来,最终便宜一个人,那人就是罗维礼。 这城中的屠户当然也不止罗维礼之前老去光顾的那家。屠户的肉摊子,在这城中,共23个。罗维礼几乎每家都去看过,之前是为了挑猪骨、猪杂等,想走过看过、再定下十来个点,让自己的酒家管这块的去买货、提货。他自己去看的时候,就见过那些上好的带皮五花肉、小里脊,卖得便宜得都叫他不敢相信,那更别说大里脊、梅花内、猪耳朵这种更次的部位了。 罗维礼....要....买猪肉! 罗维礼....要....制新酱! 罗维礼....要....建“农场”?? 罗维礼....他....好忙.... 他觉得自己都快比国家领导人都忙了,于心中嘀咕道:罗维礼,你个劳碌命! ☆、通用烤肉酱 罗维礼第一拨想用上的猪肉部位是上好带皮五花肉与新鲜小里脊。因为他要在正宗小黑锅门口弄点新噱头:铁板酱烤狮子头(不是江浙一带的红烧做法,是一切两半拿来烤),明炉叉烧。 那他得重新制一批酱,那种适合烤肉的酱,不论是铁板烤,又或是明炉烤都适用的烤肉酱。 需精选一批新鲜小鱼虾,真的要非常小,最好是像制麻虾酱的麻虾那么小,故而这一批他们是请依着淡水湖或河而生活的渔民捕的淡水小鱼虾。一是为了加速酶解,加快发酵取得风味的速度,一是因为这类淡水小鱼虾发酵出的海鲜鱼露风味是最接近纯柱候酱的滋味的,口感不同,不过味道像,腥鲜味近似。 小鱼虾得先放入司徒家的地下冰窑里“速冻”一下(这样人道一些....不过,这样,做什么就又马上被司徒知晓了,罗维礼觉得,家中没有冰窑还是挺麻烦的。),取出后,它们全处于“休眠期”,入一批磨成细粉状的专门用以制烈酒用的酒曲子(于小弟提供)以及一小部分盐,就这么发酵。 在小鱼虾发酵的同时,取小粒黄豆水煮至入口微烂即可,取出控干水份,微微风干至黄豆皮轻微脱水。撒上细面粉,至每粒小黄豆表面都均匀裹上一层白白薄薄的细面粉,再撒米曲霉接上种,然后,铺板,盖棉被,任其发酵7日,菌丝长得又白又长又茂,揭去小棉被,将小黄豆装入坛中。 接着,取来小鱼虾发酵出的纯露,发酵出的渣渣就不用了。将那纯的鱼虾鲜露加入那些装有小黄豆的坛中,让那些“白毛”豆与小鱼虾鲜露在两种霉曲的作用下混合发酵。 任它们混合发酵,相互融合一段时日后,再在它们中混入一批红糟以增加最后成酱的色泽与粘着感。就这么的,再融合发酵个几日便可出酱了。 这酱最后的口味是咸、甜(小黄豆本身的甜度加上细面粉发酵后的甜度就够了,不用再熬糖或加蜜了)、鲜都一趟头调好了的....怎么烤肉都随便,不论是想铁板烤,还是明炉烤,还是杖烤....都是一酱搞定。就哪怕是想用来刷在一些蔬菜上也是很合用,比方说烤茄子或是烤野葱,都可以在铁板上烤一烤,刷上一层那个酱,最后洒点白芝麻上去,就....完成。 ^^^^^^^^^^^^^^^^^^^^^^^^^^^^^^^^^^^^ 制酱的过程中,罗维礼定好了两个工具,一种是长方形的铁板,就是把摊蛋饼的那种铁板给换成长方形的板就行了,做这个就要请到张铁匠与冶铜的那家。然后,那明炉是用石垒的,也是垒成了长方形的一个深口石炉,做这个要请到城外朱家村的陈叔他们。 最后的,是请木匠铺林叔给这两样做一个木底架,带轱辘的,为了方便白天时移出来和晚上打烊后收入店。 等全完成之后,这两个“工具”成品,都是半人高的样子,方便“店员”操作,也方便来客“观看”....更方便香味“正好”由下至上地钻到来人的鼻子里。 ^^^^^^^^^^^^^^^^^^^^^^^^^^^^^^^^^^^ 那上好的带皮五花肉取自猪腹,仔细切除猪皮,只留一层极薄的并不弹牙的猪皮,确切地说,是变成四层了,两层白花,两层不算精的瘦肉,一层叠一层地红白相间着。将五花肉细致切成六分之一的玉米粒的大小,这很考刀工,那就当然不可能是罗维礼来切,就得司徒派出人手了,切好 分卷阅读80 - 分卷阅读81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81 切匀,粒粒大小几乎分毫不差....罗维礼都不禁感叹,那司徒的厨房估计走的是地狱式训练模式.... 将那些切成了细粒的五花肉用大菜刀以推刀片的角度向右腻开,这些五花肉就变成了红白完美相间的猪腻子,撒些许盐码一码,再撒些许香料去一去味,最后拌上适量的通用烤肉酱。拌匀,做成一只橙子那么大颗的大小。 需先放入明炉中烤一烤,其表面看上去是熟了,就即刻取出,一切两半,大狮子头中间还是生的,这时,上长铁板烤,一边烤,一边可再刷些通能烤肉酱的,因为这狮子头未经久腌,故而,一边烤时,那充足的油花就开始滋滋地往外冒,会带去一部分的调料味。 还有那个“明炉”(虽说是明炉的方式,只不过也没有那么‘明’就是了,因为最后他们要加盖封口去烤)叉烧,因为不想让整条叉烧肉在烤制完成后、切片时出现孔洞,所以就不用插杖的方式去烤了,而是请张铁匠做了铁网烤夹,就是两张铁烤网下部被封住,这么一夹,两侧带勾,可挂在明炉口。这铁网烤夹会被竖放入那石砌明炉内的。 他家那长方形明炉可放三个这种大长方形的烤夹,将久腌过后的小里脊,一条条竖夹入那几个烤夹,均匀插*入,跟卫兵列队似的。一次可烤约72条.... 这明炉内亦有讲究,不仅是用炭供热,还得在炉内两个小炭堆周围铺满果木屑,果木屑不易燃,且吸灰吸烟(这是后来南山的卖炭老伯发现的,罗维礼正想着要不要让他们酒家的所有烧炭的地方都给用上)。更何况,不同的果木刨出来的果木屑产生的香味不同,某种程度上,还有熏香的效果。不过,现在是烤肉,罗维礼就不想让这果木的味道太重,于是选了味道至轻的梨木,如此,便不会有一丝影响到那通用烤肉酱的酱香味了。 炉内将炭上火,至炉温到达一定的点、且整个石炉内温度均匀,入夹好的一板板的小里脊,烤制,这慢熏慢烤的,大致是不出一个时辰,就可出炉了....出了炉后,只需简易清理那些铺于炉底、吸收了不少烤叉烧滴下的油汁的果木屑、换上新的一批便可。 老实说,这两样东西,就算不讲噱头,就光是那个味道,都快从北区飘到南区去了。烤出来的这两样,不仅配定食用,而且....也不知怎么的,这两样烧烤工具是设在小黑锅家的门口的,就这么当街烤....一烤出来就卖光了,一烤出来就卖光了的....其实,倒是有点像那种熟菜档的雏形....因为有很多人来“打包”带走。 司徒尝过后,讲道:“没想到,你也是懂煮食的。” .... ^^^^^^^^^^^^^^^^^^^^^^^^^^^^^^^^^^^ 接着,这“熟菜档”的香味飘去了皇帝脚下,汴梁的小黑锅家也跟上了来自真定府的“新食尚”,在那儿,也是变成了“熟菜档”的一种方式,好多人来“打包”带走.... 其实罗维礼心里面不太愿意,他本是想给老爹的小黑锅“食肆店”保有独特的特色,因为除了在真定府的正宗小黑锅食肆是属于老爹名下的,其它的那些小黑锅家摊点以及在汴梁、天子脚下开的那间正宗小黑锅食肆(皇帝让他开小黑锅,他总不能开几个摊点过去、那么敷衍了事吧,故而就在那边开了一间和老爹家一模一样的正宗小黑锅食肆)都是属于他和司徒的,他不太想让其它的小黑锅家的点“卖全了”老爹那间里的食物。 不过....没办法,皇帝叫到,不敢怠慢.... 没多久,这熟菜档的生意太热火了,小里脊都不够了,连大里脊也派上了用场,虽说没有小里脊烤出来后那般紧实,不过胜在更软嫩多汁一些,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两眼放光 那个于小弟在他罗大哥家中自此安营扎寨了下来。住得舒舒服服,没有他自己老爹的每日怒吼,只有每日都是笑眯眯的罗府老爹一名,关心你吃关心你喝的,那多舒服,而且,还有罗大哥无限的支持与赞赏....还有两名小弟──罗吉与罗祥任凭差遣。只有一样不太好,就是这家的二当家总是对自己投以杀人般的眼光....不过,被这于小弟自动过滤了,完全不搭理,完全无视! 。。。 这于小弟的“制造品”日渐在罗维礼的全条龙酒家生意中显得愈发的重要,制酱要用到,做小吃要用到,酿酒也要用到。于是,某日.... 罗维礼问:“闻卓,你是要罗大哥帮你在外面弄间铺子、专门卖你制的酒和曲子、到时罗大哥跟你买货,还是你要罗大哥给你大致是不及半成(百分之三多一些)的份子、你不做自己的、只给我的生意供货?” 汤城坐于同一桌上,也听了去,心中念咒:出去做你自己的,出去做你自己的,出去做你自己的,出去........ 于小弟答:“哦,我就跟着罗大哥就行了。” 汤城在心里将他踹了一百脚.... 罗维礼问:“闻卓,若是我给了那些份子(股)你,半年多,你就能自己买间大宅了,你是要到时候搬出去住,还是想一直住在罗大哥的宅子里。” 汤城听在耳中,又即刻于心中念咒:买宅子搬出去住,买宅子搬出去住,买宅子搬出去住,买宅子搬出去........ 于小弟答:“哦,我就跟罗大哥住就好了。” 汤城在心里补砍了他一百刀.... ^^^^^^^^^^^^^^^^^^^^^^^^^^^^^^^^^^^^^^^ 这份子的点数(以百点为总计,那就是三个点多一些)是罗维礼与司徒定的。本来司徒是不肯在生意里加多一个人出来(虽然让出去的不是他的份子),还是个年方16的小子。但是罗维礼一直讲说是他应得的、是他应得的,那司徒才点头。直到,司徒尝了那个于闻卓制的酒后,才在心里面真正肯定这人的价值。 因为,不久之后,司徒他家所有的酒楼统统撤换掉以前卖的酒,全换上了这个人酿制的酒,一年卖到头的共9种,应不同季而卖的,每季亦有两至三种。 司徒也觉得这个被罗老弟藏于宅中的人确实了不起,听罗老弟讲,那人还有不少私酿,因为制造工序复杂,故而酿得少,就不拿来到酒家里面来卖(这是当时罗维礼为了说服这司徒同意自己让份子,才讲的一堆有的没的,没想到叫这有心人听了去,后来就惦记上了)....这司徒就一路好奇着,那比他们酒楼现在在卖着的那些酒还醇香甘美、喉韵绵长的酒、会是怎般的佳酿.... 而,比真定府这边的司徒更加好奇这件事的,就是 分卷阅读81 - 分卷阅读82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82 长期“镇守”在汴梁那边的来峻楼的另一个司徒──司徒非的大哥,司徒未。 于是,某日,他亲自来了,与他弟两人找着籍口地去了罗维礼家里做客,然后,就鼓动兼“施压”(为了试酒,都不顾礼数了),要罗老弟将家中秘密的私酿拿出来试一试,因为他们认定罗维礼起码也是有一小坛的吧。结果,罗维礼也没有,只有于闻卓私藏着.... 罗维礼最不想得罪司徒未,因为他是个大消息渠道。于是,一溜小跑去了于闻卓那里,又是哄又是劝地,要他拿一小坛子出来,还一顿地保证,保证这保证那的,差点没把这于小弟未来人生的三十年都给保证进去了.... 那于小弟就气呼呼地把一只坛子给了罗大哥,那坛口是封着的,罗维礼就让于小弟亲自去开这酒坛,他怕自己弄、弄不好。而且,当着那么多人开坛,才能享受那种酒香一瞬间弥漫的味道。 于是,于小弟就跟着他去了北院正厅。一路走,罗维礼还一路安抚他,叫他等一下脸色和悦一点........那,是不可能的.... 于闻卓一到达那厅处,就开始精准定位,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来鼓动他“献酒”....接着,定位到了两名长得跟那个可恶的二当家一样可恶的大汉....他脸色和悦不了,但又不能发作,就低下了头,不让别人看到自己的神情。 汤城在那里幸灾乐祸:最好把你的酒都喝掉,看你拿什么神气! ....这厅里的另两个男人,那兄弟俩,皆是两眼放光,目含异彩,闪矍不熄....那弟弟盯着那坛子酒,而那哥哥则盯着怀捧着那坛酒的人.... 众人静默了一阵,罗维礼只当是大家伙在屏息等待开酒坛的那一刻....只有,汤城这个“有经验的”才敏锐地嗅出一股气息........ 他偏转了头....看到....司徒未那双眼死盯着的方向....心里“切”了一声,道:兄弟俩一个德性,都钟情于我家小弟那副模样的,品位真是低.... 但是!马上!他心中一盏明灯被点亮了....对哦....我就该帮他一把,这样就可以像铲除当年我弟那样地铲除掉他! 汤城于心中奸笑了一百声....接着,这偌大的一个厅都被酒香溢满了.... ☆、开垦“农场” 1 其实,身处于罗维礼身边、但凡有点姿色的少年都有很大的潜在危险,更别说“貌美”如汤境或是于闻卓这类的了,他们都极有可能被汤城当成小猪猡一样给卖掉....狠心的人哪,他就连自己弟弟都舍得“卖”,更别提于闻卓了,那是卖起来毫不手软。 这么的,不出七日,据讲罗府旁边的“原”汤府二度“易主”,现在的主人变成了司徒未,说是觉得真定府水土不错,看着自己弟弟坐阵的来峻楼日益兴旺,他也想来一探究竟。 罗维礼为这件事整整想不明白了一天,晚上,和他二当家睡在一张床上,到底还是忍不住,抱怨了几句:“我们旁边那宅子竟然被转手了,下一家你猜是谁?” “谁?”某人对这问话没什么心思,有那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对他内人“咸猪手”。 “司徒的大哥。” “哦。” “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我要买,人家就不卖,司徒未要买,人家就卖了。” “有什么奇怪,都隔了多久了?你想买的那时候,人家正好不想卖。可能没有契得机吧。” “....哦。” 接着,罗维礼整个人又被拖了下去,一阵床铺摇晃....汤城直接把罗维礼这一天都在想着的那件事从他脑袋里给晃“飞”了出去。 ^^^^^^^^^^^^^^^^^^^^^^^^^^^^^^^^^^ 。。。一段时日后,等到于小弟也终于意识到了这件事情,心中大呼不妙:那个抢酒喝的大强盗已经住到隔壁了。 急得他团团转,在他和老爹他们住的那侧院中转了好几圈。最后把那些酒全从那院中的小灶间给搬了出来,一坛坛地整齐排在他自个的榻下。最后,又觉得都搬过来不好,就又移了一部分去了小灶间摆着,反正,他自己榻下那些酒,他是说什么都不要让出去。 于是,他就开始了像一只老母鸡似的日日守护着那些“蛋”的日子....完全不晓得,最“有危险”的是他自己。 ^^^^^^^^^^^^^^^^^^^^^^^^^^^^^^^^^^ 罗维礼也就只纠结了一日关于隔壁那间宅的房屋买卖一事,接下来,他还是又回归到了他要开垦农场这一事上面。 这开垦“农场”也是为了两桩事情,一是为了种青大豆,一是为了腌渍腊肉。恰恰,这两件事,都需要常年微寒的天气。真定府地处北方,是够冷,可是,也不是每一季都够冷的。所以,罗维礼在真定府附近转来转去、找来找去。找到的最合适的地方就是南山的山腰了,因为那山的东侧山势最缓,在山腰处的温度刚刚好,可能因为毕竟是有个高度在的,故而,一年中再暖的日子,它那儿也暖不到哪里去,都仍是一派微凉的感觉。 而且,因为,在这南山的东面儿、约一百三十里地的地方还有一座山,比这南山稍稍矮一些。因这两座山,这么的似两座屏风似地对望着,就导致了南山东侧山腰那块儿、一年有三季都是吹的东北风(空气对流造成的),而这东北风又是不夹杂水汽的,这对腌渍腊肉来讲、是上佳的风。 于是,罗维礼就把地给定在了那里,那山也没人管。直接过去开就行了,开完了后,那山腰处请人守着,给人家把居住的条件弄弄好。况且东面山脚下还有烧炭老伯可帮着上去照看照看。 ^^^^^^^^^^^^^^^^^^^^^^^^^^^^^^^^^^^ 罗维礼之前跟在真定府内一个已经比较交好的粮铺东家问过那大豆的事。其实,这“大豆、大豆”的,也一直是罗维礼他在叫,而粮铺里那些豆堆上插的木牌子上写的都是“菽”(大豆的古称)。 罗维礼问那东家说,他们这些个大豆都是从哪儿运来的,那粮铺东家回,都是从南边的州府运过来的。这罗维礼原本还以为那些优质的大豆都是从辽“进口”的,因为“东北”的大豆多优质啊。可是,一问那家东家,那人就讲,哪啊?辽境内的人都不吃这菽,他们那边本是可以一年两收,分春秋季,可是,他们那儿的人往往在夏初与冬初之时,便将带毛的绿荚都给采收了(青大豆,就是未成熟的大豆,俗称毛豆....毛豆老熟变干变黄了,就变成大豆了),盐煮了下酒。 。。。 罗维 分卷阅读82 - 分卷阅读83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83 礼听那东家那么讲了之后,就让汤城运了一批毛豆过来。反正在这真定府以及它临近的几个州府的集市是是见不到毛豆卖的。 汤城给运了过来后,他就将那批极鲜脆绿的毛豆子给制成了青大豆泥。青大豆需捣成泥后,滴适量野的鲜酸枣汁进去,一起蒸,有一些酸性物质在,可以保持青大豆泥过炉蒸之后,出来的豆泥颜色仍是脆绿脆绿的。 接着,这青大豆泥就变成了来峻涮锅酒家内的一种涮锅蘸酱。因为,这豆泥脆绿清爽,包裹油脂,降低刚涮出锅的食物的热烫。且有一种那种新鲜的菜豆科植物的豆香,一种生生的香味,不是成熟的香味,那么的,配合包裹任何食物都是那么地有衬托感。 自从有了这道蘸酱。来峻涮锅酒家里的来客好像变得越来越能涮辣锅....小辣已经不够看,中辣点的人越来越多,不少人还去试那大辣.... ☆、开垦“农场” 2 那南山东面的山腰处被“垦”出了一长条的种植带,暂时全给种上了青大豆,种植带中建了个房子,硬木搭建,内里宽敞,分了两部分,一部分住人,一部分是用来初步加工腊肉的。这木房子旁,用砖石垒了个灶间,那地方是用来专门熏制腊肉的。 弄那个腊肉主要也是看那么多猪肉的好部位放在肉档里没人要,卖那么便宜,最后被买不太起肉的人家买回去,也不知做成个什么样子给吃下去....那,还不如一次给他们弄弄好,变成了腊肉后不仅易存放,而且易做菜,拿来蒸、煮汤、焖饭都行。 那腊肉的做法,就是结合了福建两广的做法和湖南的做法。沿海那一带做腊肉,一般就是用酱油、酱汁、糖这类调好的腌腊汁把肉腌上三、四日,再取出风干。而湖南的做法,是只用炒过的粗盐、花椒、八角去腌,腌六、七日,取出熏,熏完再风干。 而罗维礼把这两种结合了一下,再调整了调整。他调了腌腊汁,腌了那些猪肉整整五日,取出,用果木味轻的梨木混合米脂香味重的米糠去围住炭堆,再点炭熏这些猪肉,这样,出来的腊肉有种说不出来的香味。炭熏至这些猪肉水份不足三成,且那腌腊汁被牢牢地封在其中,就可取出,进行最后一道风干的工序了,以山腰那处的气侯,两天,就给全风干了。 于是,每批腊肉制一次,总共8日时光便可全弄完了。 拿到山下来,首先就是在小黑锅家里出了一批新食物:焖腊肉丁饭,腊肉片蒸菌子,腊肉片蒸黑木耳,腊肉片蒸豆干,“山珍”腊丁汤面.... 卖了七日多,罗维礼看着这态势,就在老爹的正宗小黑锅门口又设了一个档,木板木架子整齐堆、挂好一条条、一块块的腊猪肉,写“小黑锅家腊肉,随意做好菜”,那些吃惯小黑锅家东西的人,对小黑锅家出的任何新品,都有一种“要跟上脚步”的心思。这回,出了“腊肉”....他们以前的生活,只有“咸肉”....于是,这腊肉,又在这城中炸开了了锅。小黑锅家门前的腊肉摊上的货,上来就卖上来就卖....人们买回家,就学着小黑锅家做的方法,在家里做这些腊肉饭菜,发现实在是太便利了,味道都已经调好了,配什么都行,而且,就这么放着,也不会坏掉。 司徒是等老爹他们那边,这腊肉已火热得不行了好一阵儿之后,才发现这好东西。拿(对,是拿....)了一条回家,大师傅一出手,随随便便做了几道出来都像是名菜....他一吃,那个酱汁(腌腊汁)....也不晓得那罗维礼是怎么调的这种弄风干肉的酱汁(腌腊汁),说不出来的好味。他们宋朝北方这一块以往只有咸肉,老实说,司徒几乎....从来就没吃过那个,也从未动过任何念头要将这类食物放在他自己的楼子里。不过,现在,他一个冲动,去罗维礼那里定了一堆,接着,不出十日,来峻楼出现了十几种腊味小炒,还有不少用腊味搭配其它名贵食材的蒸、炖出的精美膳食。 再接着的,就是罗维礼在他山腰处的农场里再建了一大间腌腊工坊,由一间变两间....产量上去了....接着?罗维礼在猪肉价上去之前,以“小黑锅家”的名义跟这城内一十九家肉档全签了“协定”,就是每年,他们家在多少多少斤与多少多少斤的区间内买了他们的猪肉就可以以那个总斤数区间内的固定价格来购买(仿外汇市场保价法)。 这么一设定,对双方都是有保障和利益的。 不论怎么讲,这城中,可能都没用得着一个月,人们都已经不记得咸肉是什么东西了,只知道有小黑锅家卖的腊肉这种万能的东西,渐渐的,家家户户对腊肉的需求度,开始变得不亚于现代人对方便面的需求度了。当然了,富人家也来买,富人是喜极它的滋味,那种独有的腌腊风干肉品、再度被水份充盈、泌出蜜腊汁滴滴滴、包裹住它周围一切本来无味的食材....的那种特别的风味....而富人家的厨子也爱它啊....因为,它太方便、也太多变了。 再过了一阵子........司徒问罗维礼,能不能用他那种酱汁(腌腊汁)也弄点腊鸡、腊鸭、腊鱼什么的。罗维礼讲腊鸡不好(鸡肉本身的鲜味和腊汁味相冲),腊鸭倒是非常好,腊鱼,就要看腊哪种鱼了....他答应了司徒,帮他楼子特别弄一批腊鸭和腊鱼,就单独给他酒楼弄的,到时也不放在小黑锅卖了(毕竟鸭和鱼比猪肉贵上好多)。 ☆、汤城的小表妹 梁王又有请了,因为真定府的烤猪肉香与腊猪肉香味、强势地“飘”了过去辽国。来宋地行走生意的辽国商人,都爱在入辽归家之前,于真定府停留上一、二日,吃吃宋地美味....自从,他们吃了铁板酱烤狮子头、明炉叉烧、腊味小炒....之后....说真的,辽人一般吃的都是烤牛羊肉,何曾吃过烤猪肉....吃过之后,牛羊肉他们都快没心思吃了,那香味、口感真是说不上来的感觉。这种细致加工过的食物,对于他们这种豪放国度来的人来说,对于他们这种动不动就是整牛整羊烤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不可能的食物。他们一问这边的人、知道那腊肉是不会坏的,几乎都是整档整档的买,这叫“扫货”,一买一百来条的腊肉条....所以,以至于,有一段时间,宋地这边本土的居民一看到长得高大的穿着宋人衣衫、但是疑似是辽人的人士,就会一阵头疼,因为,他们一出手,那小黑锅家的腊肉档就会整档地空了,那本土人买的话,就又要等。 辽人不晓得怎么译这“腊肉”,就管那一条条的腊肉叫肉砖(契丹话的意译)。这肉砖的美味在辽人内传来传去的,就又传到了梁王那里,他也算 分卷阅读83 - 分卷阅读84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84 是佩服了宋人创造美食的本事。于是,他还没尝那些新东西呢(他觉得不需要先尝再说了),就把罗维礼又传了来自己王府中,让他把正宗小黑锅也开来云内州。罗维礼道“好”。 。。。 只是,罗维礼之后偷偷问了一句他在辽境内的那个相熟──香料商查刺涅....“你们辽人吃猪肉?” 得到的答案是,那查刺涅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为什么不吃?” 罗维礼差点就荒天下之大谬了,他直接把人“蒙古人”全当成了信回*教(伊*斯兰教)的穆*斯林....这,有没有这么搞错啊....好吧,梁王叫到,不开也得开,还要开开心心“求之不得”地开。于是,小黑锅家的食肆又被复制了一间,现在连老爹那最开始的一间,共有三间了。 ^^^^^^^^^^^^^^^^^^^^^^^^^^^^^^^^^^^ 只是,没想到,罗维礼这趟被传召时,那梁王的西花园内站着两个女人.... “姑姑,就是那个,我上次跟您讲的就是他。姑姑,我要嫁给他,你要帮我做主。” “让姑姑看清楚。你急什么,16还没满,也不知害臊。”说归这么说,撒葛乙最宠的就是这个小侄女,她哥哥耶律宗真最小的一个女儿。因为她自己只有儿子,没有女儿,故而就一直很宠这个长得是如花似玉的小侄女。 “就快满了,就快满了,我不管,人家就是要像姑姑一样,嫁一个宋人的大大大商人,你看他长得....比我们辽国的男人....可....”说着说着,连话都不记得讲下去了,只顾着在暗处死盯着罗维礼看。 罗维礼实在是只顾着和梁王谈话,根本没意识到有这么个大麻烦在。他要是意识到了这个麻烦事,他一定不会表现得那么“潇洒”,他今日的衣着也一定不会这般“得体”,他一定会考虑表现得尽量“猥琐”惹人厌一点.... ^^^^^^^^^^^^^^^^^^^^^^^^^^^^^^^^^^^^ 这么的一趟,罗维礼回了来,汤城当然是在家里等着他的,梁王府那种地方,汤城现在是不方便现身的。那他,当然就是在家里守着,顺便观察一下要怎么把那个于闻卓给快点卖掉。 他内人回了来之后,他就找尽了借口、小别胜新婚了一番....罗维礼也是不明白,明明才离开三日,这都谈不上是“小别”吧。 。。。 罗维礼归来后的第四日,他收到了一封梁王亲笔的书函....说是他现居于东京道内长春州的姑姑撒葛乙请他入驸马府(学的宋制,撒葛乙被封大长公主,建公主府于长春州,嫁于汤城的爹汤岩后,将原府邸更名成了‘驸马府’)做客....云云....好吧,罗维礼看着是觉得,不知所云....就把那封书函给了汤城,让他帮着斟酌一下,是什么意思。 汤城一开始还老神在在地拿过来那封书信,他本来以为一定又是他表哥要跟他内人谈什么做生意买卖方面的事,结果一看,一口饭横喷过桌,罗维礼看着桌上的菜....心道:还好我们是一家,否则别人得多嫌弃你啊。 。。。 那封亲笔信,是有点语焉不详的,看不出太多端倪,不过,汤城一嗅就嗅出一股子“没那么简单”的气味....于是,当时,他就暗自扼腕,骂自己最近太疏忽了;当晚,他趁他内人入了眠后,于心中向上天忏悔自己一会儿“卖”弟弟、一会儿“卖”于闻卓的“恶行”,他以后一定改过自新、一心向善,望上天不要给他找麻烦事;第二日,他就把他自己那帮探子找来,让他们探清楚到底有什么隐情;第二日晚,探子来报.... 当晚,汤城躺在榻上,背向着他内人,咬牙切齿:纠里(他那小表妹的名字),活得不耐烦了!敢跟我抢男人! ☆、所谓浪漫 汤城为着那桩事,想了整整两日,想着要怎么把这整桩事情给“圆”了.... 于是,在罗维礼收到了那封梁王亲笔书函的第四日晚,他由东区陈七他们那儿回来自己宅子,直奔北院侧厅,准备用晚膳。结果,一看没人,找了仆人来问,仆人答:“当家的,老爹他们都在小黑锅用晚膳了,他们说今日晚上会直到打烊了才回来。二当家讲,如果您回了来就直接去您厢房用膳。” “啊?”罗维礼怎么不记得自己做过这安排,虽说老爹他们最近倒是经常晚膳时不在家里用膳,这倒没什么可奇怪的。 他就犹犹疑疑地回了自己住的那侧院,刚一入院,就见自己的厢房内有点着灯,想必那混小子(罗维礼心中对汤城的一贯称呼)正在里面呢吧。 他推开了厢房门....下巴差点没掉下来.... ....没!搞!错!吧!.... 这厢房内何时多出来了个大的木制长浴桶?他走近了一看,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谁来告诉他,那浴桶里并没有漂着花瓣.... 他正在一边想像着那个恐怖分子在这里煽情地泡着花瓣浴、大搞“浪漫”气氛,一边在狂笑不止,都快笑抽了,背后忽然贴上来一个人....没感觉错的话,那人应该没穿衣服....而,整间宅,最变态的人,除了那个恐怖分子,还能有谁? 一双咸猪手往前一勾,一手摁住罗维礼的胸口,一手摁住罗维礼的肚子,罗维礼就动不了了,身后那人讲道:“在笑什么?那么好笑?” “没、没....噗,哈哈哈哈哈” 不想,后面那人也不说话了,他颈子伸了过来,脸埋去了罗维礼的右边颈侧,鼻口的气息冲得前面那人直觉得痒,就想躲。 被低低地喝了一声“别躲”,接着,颈侧还被轻咬住了。牙毕竟是利的,罗维礼怕疼,就立住不动。接着,后面那人松了口,讲道:“维礼,陪你相公一起泡澡吧。” ........ ........ 罗维礼还没来得及石化,就“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还“相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结果,没等他哈到第一百五十个“哈”字,他就被那个暴*露狂给扔上了厢房内的榻上,用行动告诉他,自己确实是他相公,他不认也得认! 。。。 等到他们真的十分需要泡澡(清洗)时,那水都凉了。汤城披了衣衫出去,叫了仆人煮热水,让他们煮好之后就将热水桶放在当家的厢房外就行了。 他吩咐完了后,就折了回来。不出两刻,门口就摆好了两大个加盖的热水桶,而仆人亦早已退出了主人家的院子。 汤城将热水桶提了进来,又将木浴桶中的凉水舀了一部分入房内的空 分卷阅读84 - 分卷阅读85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85 桶中,再兑了热烫水进去,调好水温,接着就抱着他那个明显就是已经慵懒(其实是被饿的,跟事后的那种风情万种的慵懒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了的内人一起入了浴桶。罗维礼是饿得不想说话了都.... ....此时,罗维礼嘴边神奇地多出来一只大包子(顺道叫仆人热的),汤城亲了他侧颊一口,跟他说:“你最喜欢的包子。” 罗维礼一边嚼一边想着:我什么时候最喜欢包子了?....难道是我经常把包子当快餐一样的吃,被他看了去,就以为我喜欢了?.... “维礼。” “嗯?” “维礼,我们是一家人,对不对?” “嗯。” “一家人,就要....就要互相原谅的,对不对?” “....嗯。”臭小子!背着我做了什么事?要是让我知道你搞大了什么女人的肚子,或是忽然莫名其妙多出来个儿子找上门什么的,或是,或是要跟我说分手,别怪我六亲不认! “我....维礼。” “快说!” “我生意没有败没有收掉我是骗你的旁边那宅子还是我的我为了跟你在一起才弄出这么桩事骗你的我是因为喜欢才骗你的你原谅我吧”一口气说完! “哦。” “........你?维礼,你不气吗?” “气什么?”偏转过头望了望身后抱着自己坐的那人,想了想,讲道:“你还真是做了不少事....说吧,为什么今日跟我坦白?” “梁王是我表哥梁王的姑姑就是我娘我爹是宋人我娘是辽国公主她之所以要请你去长春州做客是因为我最小的表妹纠里看上了你想让我娘给她说亲”还是一口气! “哦。” “维礼....” “那你想好怎么办了吗?” “维礼,你,不气吗?” .... 罗维礼想了一圈,不知道自己该气些什么....如果罗维礼在现代有时间看剧,他就该知道,对待这种事的“正确”反应是:女主角(不过,罗维礼是男的,他就算看了那种剧,他也不会这么地自我设定)在知道了男主角原来根本不是一无所有,而是有财又有势之后,就会立刻变得气愤无比,因为她们就是喜欢一无所有又诚实的男人。而当,一个富可敌国的男人为了接近自己在那里装穷,他有没有钱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们没有了诚信。于是,那些女人会在那里哭着往旁边一指‘你走!你走!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 好吧,罗维礼不知道该怎么“正确”地去对这桩事做出反应,他....确实觉得没什么好气的....汤城会为了自己,做出那些事情.... 他第一次,人生中的第一次,实实切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浪漫”.... ☆、辽国“艾节” 汤城都有点不太相信,勾了头向前,看了他内人好几眼....确认,脸色没变,确认,呼吸正常.... 罗维礼懒得睬他这些有的没的,就偏了头过去问他:“我刚才问你呢,有没有想好怎么办?” “....哦,想好了。&%%$#$$#@#$%&**&”在罗维礼耳边耳语了一堆。 罗维礼听完了后点点头,又看了他一上眼,讲:“你倒是挺会做戏啊?你还骗我什么了?” “没!没!除了之前说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好吧。” 。。。 当晚,两人睡时,罗维礼这一天挺劳累的,就先睡了去,汤城盯着他内人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心道:我内人果然是大丈夫,做大事者都是这般不拘小节的! 最后,亲了亲他内人吐纳着均匀平缓呼吸的鼻头,也睡了过去.... ^^^^^^^^^^^^^^^^^^^^^^^^^^^^^^^^^ 汤城那混小子的娘亲(从某种程度上讲,是罗维礼的婆婆....)是请的罗维礼下下个月去,说是让他过去一起过那五月初五的“艾节”。 罗维礼看那信上写的“艾节”,他是不晓得何谓“艾节”,他就知道这农历五月初五、不是端午吗?辽人也过端午?这问题是,汤城的娘亲请自己端午去干嘛?就算是想把那只毛还没长齐(据汤城说的,汤城还添油加醋了一堆,反正绝对没把他小表妹纠里给描述得多乖巧可爱漂亮....其实老实说,罗维礼一听那年龄....十六....还没满....在罗维礼眼里,就是幼童....妈呀,他可没那嗜好)的小姑娘给推给自己,那不也得等七夕之类的日子嘛?这,弄个端午过去,还真是会找尽借口,乱扯关系.... 他之后的几日问了汤城,才知道他们辽国那边过艾节有些什么习俗。他从汤城那儿得知,他们辽国那边过艾节,原来是不吃粽子的,而是吃艾糕。那艾糕是用艾草汁与打出的糯米粘糕混合,最后变成像是绿色的年糕一样的甜的糕点。和宋国这边有点不太一样,宋国这边不会将煮熟的糯米打成米糕,而是将整颗整颗的糯米包进粽叶里,包成一粒粒白棕子,而艾草也是要用到的,只不过不是用来吃,而是用来熏,据讲可以驱邪。 在宋国这边,端午也算是个团圆节了。在辽国,则不然,五月初五那一日,尤其是在撒葛乙的封地东京道,人们会将五彩丝线系在手腕上,谓之“合欢结”,也会将彩色丝线绕成小人儿状,挂在胸前,谓之“长命缕”(现在辽沈一带的人在端午那日还有这种古时契丹人过‘艾节’的习俗影子在,其它地区的人就没那种习俗)。这一日,在宋地,叫“端午”,是团圆与祭祖的日子,而在辽,叫“艾节”,是向上天祈福──好姻缘和长寿的日子。 ....怪不得,汤城的娘要拣那日把罗维礼给叫过去....而且,汤城咬牙切齿地讲那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下月将将好满十六....这么看来,汤城的娘比汤城可靠谱多了,她既没乱找借口叫自己去,也没乱扯关系,一切都是算得好好的啊.... ^^^^^^^^^^^^^^^^^^^^^^^^^^^^^^^^^^ 那既然还有一个多月将近两个月的时光,罗维礼就专心工作好了,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反正不是有汤城想呢么?有什么好担心的....现在,罗维礼心中暂时不叫汤城作“混小子”了,而是封了他作“宋朝影帝”....唉,也不知是自己太眼拙没看出来,还是那家伙的演技太高超....反正,到时候,他叫自己干什么,自己就干什么,不就得了。 ☆、由“白水棕”到“大肉棕”的全城转变 罗维礼自决定了不去花心思在处理汤城他们家里那块事务上后,就把精力继续放 分卷阅读85 - 分卷阅读86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86 在了他的买卖上。 眼下最重要一件事,就是正规化他的腊肉工坊。他当时也没有想到他们山上工坊里做出来的腊肉“畅销”成这个样子,所以建坊的时候,也没有太过正规细致,现在,他发现这腊肉买卖成本低,那是各种成本低。那材料费(猪肉)低,人工费(所耗工时)低,就连做买卖的地方也是又小又生钱....只需一个露天档子,上货、卖货,就这么简单,比露天食档都“快节奏”,那露天食档还会有人在那里吃、还要洗碗刷锅呢,而这腊肉档子,什么桌子锅碗都不用,人们买了就拿回家去了。 就那么一个小小的档口,是个相当“生钱”的点。而且,跟涮锅一样,面向全城、贫中富三层人群。罗维礼觉得,这腊肉生意,要是好好做,他就能把它给做成古代的“方便面”级的生意,还可以面向全国....不对,是辽宋两国,因为,那腊肉又不怕坏,就没有了那些什么娇气的经不起长途运输的担扰。 ^^^^^^^^^^^^^^^^^^^^^^^^^^^^^^^^^^^ 那他就又组织了一次工匠上山去建了一次工坊,现在整个山腰东面的种植带上给齐整地间隔均匀地建了三个腊肉工坊,全是坐北朝南,也就是说那三间工坊都是面朝向真定府的北城门的,后一间的大门正对着前一家的北面后墙,这么的三点串一线的样子。 每间工坊里都只需安排两人就可以了,活儿并不重,住的也舒适,就是有点冷,不过屋内的保暖措施、罗维礼也是给做足了。屋子是硬木实木做的,西边的房间占了整个屋子的大半,是给工坊里的工匠住的,东边的房间占一小半,是用作初步加工腊肉的作坊,那两间房之间隔的墙是够厚的,保证没有味道会从东边的房间跑到住人的房间里去。且这山腰处常年刮的风的风向也不会把味道吹到住人的那边去。 这木头房子旁边是一个砖砌的熏肉工坊,这熏肉的工坊用砖砌是因为里面会燃明火,故而不能用木头来建房。熏肉工坊门也是朝着南面开,坊里北墙那一面、一长条的都是用长条石砖垒实了的不透缝的三大个石灶,灶上的灶口、就是原本该放大铁锅的那个口还是在的,只是不做成圆形的口了,而是做成长方形的一个个的开口,那里不再放锅,而是罩上了厚实双层的粗麻布,为了到时熏肉时可以覆上闷住热力、却又同时能让水气和烟通过粗麻布眼透出来。 三个连接在一起的石灶面朝门的壁上有开口,方便人入炭、入果木屑和米糠。只要那些猪肉块、肉条一经腌腊汁腌渍好,就会被穿上中细粗度、但是结实的、用细麻揉成的麻绳,再被整齐地挂在擀面杖粗细的直木棍上,被一棍棍地悬入了那石灶口内,灶口和入炭口接着就会都被粗麻布片子一长条地盖下来覆住。那肉条就被封在灶(确切地说,那些像是小型的窑)里被混合着轻果木气息与米脂味的混合香味的炭火慢熏着,熏两个半时辰(五个小时),肉条就可被取出,整齐地挂到这石屋子东边的木架子(像是晾衣杆一样的)上,让寒阳与山风去继续造化这美味.... 罗维礼为边五花肉(中间的五花肉,他得用来做铁板酱烤狮子头)、梅花肉、指排条、猪耳调了一种腌腊汁,为猪腿(得按纹理切分开来)、鸭、桂鱼调了另一种共用的腌腊汁。 除了腊鸭和腊桂鱼是全供给司徒的,余下来的那些个腊猪肉的各种部位都可以拿出来卖给城里的人们。 农历四月十五,罗维礼和汤城就一起起程去辽国与撒葛乙共渡“艾节”了。两人准备一趟走,在接近长春府时再兵分两路入那座城。 罗维礼....带给撒葛乙....一串肉棕....很长一串肉棕....当然,还有些是女人都爱的珍宝首饰类的礼物。 那些肉棕,每颗都很大。棕叶选的是四月半之前采的山南向阳处光合作用强、又嫩又绿的箬叶,久煮不变色,因为叶绿素含量高。包肉棕之前也不用先煮过那棕叶,只需要放地下冰窖里冻着就行,这样的话,那棕叶的“大自然气息”“绿色气息”就不会因为先过水氽烫而流失,冻过的棕叶在煮肉棕时、那棕叶子的天然香气和些许植物绿汁会渗入透入棕子中与肉汁一起去包裹住每一粒糯米粒,简直就是,不用吃蔬菜、不用配绿茶,就已足够清油解腻....明明没有绿叶儿菜在里面,都像是已经荤素搭配好了的。 那糯米选的是小仁糯稻出的米粒儿,颗颗偏小、粒粒发圆,隔着紧实的粽叶煮,也能吸饱汁水,不会发干。 那肉,当然用的就是腊肉,大大的一颗边五花肉粒或是梅花肉粒,带肉皮的,肉脂部分也够多,一大颗方形的肉块被包在了糯米当中,那棕子一经煮,它们,就不仅仅是泌出肉汁香了,还能满满地溢出肉脂香。那些小仁糯稻被棕叶香由外而内的、与那腊肉香由内而外地、“夹攻”了,每一粒都被绿色气息包覆、也同时被腊肉汁侵入浸满,变成为粘在一起的揉揉粘粘的胀大了的湿软饱满的熟糯米粒。没了它们的本体──那种白白的粒粒分明的米样儿,因为它们只是味道的载体,它们本身留给人们的印象就只会“剩下”它们的粘软口感与掺入那叶香肉香中的一丝柔和米香。 ....罗维礼带了好大一串精工细作的大肉棕去见那混小子的娘亲去了。两人一路在马车里卿卿又我我、我我又卿卿的....早把纠里这人都给忘了。 ^^^^^^^^^^^^^^^^^^^^^^^^^^^^^^^^^^^ 陈七在东家启程了之后,就组织起了大批人手,按东家定的要求包起了肉棕。在五月五之前的三日起,就开始于小黑锅家食肆与小黑锅家的众摊档里卖起了这种大肉棕。 真定府及其外围那两个半圈的“卫星城”里的小黑锅家自打卖上了这种大肉棕,人们是没到节时,便已跟风地吃了起来,早午晚膳都可用,那个香,不对,是香香香啊。 而五月初五当日,人们都已被知会在小黑锅家或是小黑锅的摊档都可以买到这种大肉棕,人们当然都是买了回去,没人再有心思去吃什么白水白米棕了,况且这大肉棕也没有卖得贵到哪儿去。 那一日,有“小黑锅”的每座城里都设了两个“派棕点”,没钱吃饭的人、或是刚到城里来讨生活的人都可以去派棕点领棕子。当然了,肯定有人混入这些领免钱棕子的队伍,不过,毕竟是少.... ^^^^^^^^^^^^^^^^^^^^^^^^^^^^^^^^^^^^^ 而罗维礼和汤城花了十九日赶到长春府,是五月四日那日晚到的,罗维礼住去了撒葛乙特地给他安排的一座府邸内 分卷阅读86 - 分卷阅读87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87 (是撒葛乙拥有的一座闲宅),而汤城自然是住进他自己娘亲与爹住的那座驸马府。他娘亲是没想到自己大儿子会回来(在辽国,那时的艾节不是团圆节,故而不会有宗亲、家人团聚的概念),一见到她大儿子当然也是高兴得不得了,只说是“很想他”,不过也关照了“娘明日的艾节有贵客到,娘要帮你小表妹纠里说亲呢,你到时就看着,吃吃节气食物、喝喝水酒就行了,别多说话啊。” ....其实,撒葛乙要是只说“有贵客到”,便也罢了,因为汤城当然晓得那“贵客”是谁,别说知道了,他还绝对无耻、以及不节欲地干(从维礼那儿学的,虽然他也不知道维礼是跟谁学的这话,反正他就知道维礼和自己在一块儿时经常会讲一些新鲜的词和话)了他一路.... 但是撒葛乙一句“要帮你小表妹说亲呢”,绝绝对对“刺激”到了他....他当晚就潜入罗维礼在长春府内的住处,不由分说、且绝对无耻地继续把维礼一轮地“强行消耗”了一晚上....最好,明天维礼连爬都爬不起来! ☆、峰回路转....不是吧!! 第二日,五月初五,说真的,罗维礼真的有点爬不起来。他住的这边院子外有两名由驸马府调来的守卫守着,而他的厢房内就是明目张胆地睡着那个汤城....那人醒后,浑身清爽舒服,不像罗维礼,像散了架似的。 汤城恶狠狠说了一句:“你要是敢盯着我那小表妹看多于三眼,别怪我让你自此久卧不起!” 罗维礼斜了他一眼:“你不是说她长得一副歪瓜裂枣样,一点都不中看么?做什么又怕我看她多过三眼?” “我!”讲不出话来。谁叫他出于嫉妒,之前在那里狂编烂造! 他那副小鸡肠子,罗维礼又怎么会看不出来。白了他两眼,就转过身、准备艰难地撑着爬起来。还好,汤城的娘亲是请他去用晚宴,要是早早地就请他去,以他现在这副急需看肛肠科医生的状态,实在也是没脸见人。 算那汤城是个有良心的,帮他又是松骨又是揉按的,还会在这府里侍奉的人送膳来时躲起来。至这日下昼申时过半(四点)、罗维礼要出发去驸马府时,罗维礼那个散架的状态才算是得以缓解。 汤城自行潜出他内人入住的宅院,而罗维礼就自个儿上了驸马府派来接他的马车。 ^^^^^^^^^^^^^^^^^^^^^^^^^^^^^^^^^^^ 宴前,罗维礼将礼物送给了撒葛乙。撒葛乙自一见到他起,就是一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中意”的神情。她自以为掩藏得很好,可惜,罗维礼一早晓得她打的是什么主意,只是,也不戳破,只是笑盈盈地望着她....望得撒葛乙她自己的一颗“少女心”差点也蹦了出来.... 而那个真正怀有二八(十六)少女心的纠里,就在稍远处含情脉脉地望着罗维礼。罗维礼也感受到了....来了来了,终于“等到”那种古代淑女双目含情地望向自己了,可,到了今时今日,罗维礼发现自己竟然一点感觉也没有了.... 而,在纠里旁边不远,站着一个绝对六亲不认、只想一脚踹她上西天的男人──汤城。他一会儿看看纠里,一会儿看看他内人,心中记着数,如果他内人胆敢看这女人超过三眼,就!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不过,罗维礼记得他的警告,出于对他这方面的小鸡肠子的了解,罗维礼也是就没敢犯戒就是了。只看了一眼,瞟了半眼....就收住了....虽说是没什么感觉,可是,心中笑了几声:那个混小子,真是善妒!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他都能硬生生将人家给描述成牛鬼蛇神,还越描述越夸张那种。混小子。 可,还是觉得他很可爱.... ^^^^^^^^^^^^^^^^^^^^^^^^^^^^^^^^^^^ 撒葛乙的相公,亦就是汤城的爹,也过了来,罗维礼和他交谈了几句....可能,都是从商的人,就有点英雄见英雄、惺惺相惜的感觉....故而,谈着谈着,就越谈越多。 罗维礼带来的那一长串棕子也被仆人拿去了灶房,按罗维礼说的给煮了。入宴时,宴上的每一客都分得一份宋地的新美食──肉棕....吃得他们也是赞不绝口。纠里知道这棕子是她心宜已久的男人带来的,吃着时、不禁多出一层情意.... 这宴行至一半的光景,那撒葛乙可是一直没忘正事,该提的还是要提,就状似寻常般地开了口:“纠里,过来,给你姑父他们那儿来的贵客敬敬酒啊,真是不懂事!” 。。。 罗维礼只心道:来了来了.... 只见,纠里高高兴兴又羞羞涩涩地站起了身,就要往罗维礼这边走来.... 此时,那侧席间,坐得离纠里很近的汤城....忽然!一捂胸口,脸色惨白,从凳上摔了下去....仆众急急地来扶他们大少爷....那撒葛乙和汤岩也是一脸无血色的样子,急立起身,急步趋前至他们儿子摔倒的地方.... 罗维礼心里暗笑:靠,真不愧是宋朝影帝。扮得太真了,你看他那个额上冷汗,那个直冒的样子,我坐这么远都看得到.... 他当然是“关心地”和大家一起向前、看一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 过了一阵子,撒葛乙就散了这席,跟来客频频道着歉意,说是儿子抱恙在身,不便继续这宴席,请大家千万海涵.... 那,罗维礼自然也是回了公主为他在此地安排的住处,一直到晚上就寝前还是想着:汤城那混小子的演技真不是说假的,这....这混小子要是真想演,怕是我也看不出啊....不行!以后一定要注意着这小子,别叫他又给骗了! 。。。 接下来,不出所料地,汤城的娘亲隔了两日便来通知他说,还请他先回宋地去吧,实在还请包涵,这次发生了这么突然的一桩事情,她也是措手不及,没办法照顾妥当贵客.... 罗维礼也是自然地客套了好几句....他当然晓得,这是必然的....按照汤城的计划,就是,在席间,还未等他娘亲将说亲的意思挑明,他就装成是患了心绞病,岔开所有人的注意力。接着,他还会再“病”很久,在这段病的期间,会有几个“大夫”上门来久医不愈,再接着就会有几个“术士”上门来弄些堪舆蛊惑之说。 当然了,等到术士上门,不可能说些什么“宿世姻缘”之说,这种说出来,都叫人难以接受,汤城是不会安排人去演得那般拙劣的....到时,只会说是,他命犯什么什么,投胎时犯了什么什么忌,故而得有个 分卷阅读87 - 分卷阅读88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88 什么什么人久伴左右,最好那人就自此不要成亲了,而他本人亦是最好不宜近女色....一堆,不管怎么说,最终将他和罗维礼两人光明正大地绑在一起便好。 。。。。。。 罗维礼因为知道汤城的安排,故而就一人回了真定府,安安心心等。因为,据汤城说,他娘亲向来就很信很信那种术士之说,只要到时弄出来这么一个玄之又玄的说法,他娘亲就会为了自己儿子而放弃“小侄女的幸福”。到时,罗维礼就会被撒葛乙执意地与自己儿子送作堆。 .... ^^^^^^^^^^^^^^^^^^^^^^^^^^^^^^^^^^^^ 罗维礼归来后,家中那两个小孩子,竟然说,只见着当家的,见不到二当家,好不习惯,好想二当家。 虽说罗维礼不解为什么这两个小孩会想二当家,可是听到他们那么讲,还是觉得很温暖,心里面想着:知足吧你,汤城,天天瞪着这两个小子,他们还这么想你,切,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 想是这么想,可是一想到汤城在他自己本家里,那个装病的样子,为了他们两个人的将来,在那里“辛苦”地演戏,还是觉得他其实挺好的。 .... 可是,等了很多日子,也不见汤城那边的消息....某日深夜,罗维礼都已睡下了,但,被几个人潜入了厢房内,直接一梆,整个人“打包”扔上了马车,被连夜地长途“运输”.... 好多日之后,终于,像是入了一处宅子,他被人蒙眼捂嘴地“扔”入了一间房。他身上忽然伸上来一双手,很“不礼貌”,很色,摸来又摸去的,罗维礼就像虫一样扭来又扭去地躲。 忽然地,那双手就变得很暴力,直接扯烂了他的衣服。罗维礼本来还以为是汤城在跟他开玩笑,可是忽然地,又不是很确定起来,就拼命地在哪里“嗯”(因为嘴巴被布条捂住),还准备两脚并举地踹过去(因为脚踝也被梆住).... 那双手的主人,可能是见他举脚要踹,就停止了暴力,转而按住他的脚。接着,罗维礼又开始像条虫一样在那里扭.... 汤城腾出一只手,用手背抹了把鼻子,想看看有没有出血,刚想叫他内人别扭了,他受不了了,可是,想了想,这一年到头的,他内人扭过吗?没有吧....嗯,确定没扭过,所以,他就还是不出声....心道:你继续扭一会儿,不用管我,你请继续.... 再过了一会,看他内人好像很紧张,头上都是汗的,他又觉得很内疚,就讲了声:“维礼,别慌,是我。” 罗维礼一听是汤城的声音,马上心定了下来,可是,没定两秒,立刻怒从心底起....他就安安静静地等着汤城给他解身上这些圈圈梆梆....直到罩住眼的布也被解开了,他怒瞪了汤城一眼,别过身去,无视! 。。。 一顿地哄加赔礼再加道歉,罗维礼终于说了这晚上的第一句话:“一天到晚就会演戏,也不晓得骗了我多少。” “我没骗你。” “那为什么叫我等这么多日子?” “养病啊。” “你!还养病?就会装。” “没装。” “谁信,你那天扮得那个样子,要不是我一早知道啊,根本也是跟着别人一样信了你的。” “没扮。” “什么?” “我那日,那个时候,真的是心绞病。” “啊?你,没事吧。”说着,还把耳朵贴了过去汤城的胸口,想听一听,那心有什么问题。 “没事。” “所以是?” “所以是,我想死你了。” 说完,不由分说,把罗维礼身上那些被他撕得破破烂烂的衣裳给干脆全扯光了....来袭确实狂猛....看来汤城是真的“想死了”.... “喂,这里安不安全的,你家里会不会发现?” “哦,不要紧,我娘差人将你梆来送给我的。” “啥??” 。。。 “我,我那日本来是要演那出戏,把我娘为纠里说亲的事给岔开的,可是,刚要扮样子,就真的一阵心绞。我就看着你,可是也看不太清楚了,只晓得左边胸口好痛,然后就倒到地上去了。” “什么!”探了手上去汤城左边的胸口,心疼地揉了揉,又摸了摸。 “然后,我意识模糊地,好像看见你跟别人一起走了。我很想叫你不要走,因为我没在做戏,痛成那般,我怕你走了,我就再也见不着你了。再接着的,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过了三日,我才醒过来。” 罗维礼听他这么一讲,又开始无限心疼,汤城一看他那个心疼的表情,马上骑驴就坡下,开始往他怀里拱....一边拱一边继续讲:“然后,我娘,就跟我讲,太医已经给我看过了。不过,这不治根本。我就问,我从未有过心绞的病,怎么会突然那般,我娘就说起我当时出生时的事。” “嗯?” “我不是在辽出生的,而是在宋地扬州,出生后未及七日,与我爹相熟的一个术士,云游归来,见着我,说是,我三十之前会遇大灾劫,身体会突发地出现顽疾的征兆,那顽疾不是因为体虚气弱的缘故,而是因由一些阴暗的东西所致,应该像是一些几世前的冤亲债主的阴气所致,说我终身最好就是不要成亲了,因为女体的阴气重,会加重我的病。说那顽疾的征兆一旦出现,就是药石无灵,寻医问药也是丝毫不起半点效用,因为,那不是人间的医药能解之事。唯有,唯有,命好的话,遇上一个跟我一样生辰的男人,财格旺盛,命格又硬,阳气还重,一直跟在我身边,我那些冤亲阴暗气便自然不敢近身。” 此时,罗维礼认真地坐了起来,认真地看着汤城的眼睛,认真地讲道:“你是说认真的吗?” “....是啊。我本来也不晓得的,是我醒了后,我娘才讲给我听的。我一想,也对,这么多年,爹娘从未催促过我成亲。我早前几年,还在想着,因为我并不中意女子,就很怕与家中提及成亲一事,还想着只要我不提,这事,就能拖得一时是一时,不想,我爹与我娘亦是一早就根本不想让我成亲....太医来看我时,当年那术士也在,我爹讲他与二、三十年前看上去都没什么太大变化....那日艾节府中宴请时,他亦是在的。太医为我医着病,据讲他同时也作了一些法,我醒了后,就是他讲与我娘听,说就是你,能保我的命。他当时看了我好几眼....老实说,我觉得,他晓得我们应该一早走在一起了,只是他并未对我娘我爹提及。只说是,让那日席上的罗姓商人常伴我左右,便可消灾。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分卷阅读88 - 分卷阅读89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89 “只不过,他说,你来自一个很不同的地方,你在那个地方也有很多的牵挂。还有的,他只说是,很多天机不便泄露,讲了会有损他个人的福报。” “....” “....所以,你是来自哪里?有什么牵挂?”眯起了眼,看向罗维礼。 “我乡下,宋国很南很南的一个小渔村,牵挂,有,是家人,不是娘子。” “....”继续眯眼。 “你那什么眼神?” “没,没。你把家人接来便是了。” “没用了,都....都不在了。” “....” “汤城,别说这些叫我心烦的事了。” “好。” “所以,今日,我是被....” “嗯,我娘差人做的。” 。。。 罗维礼好久没后背冒汗了,现在是又冒了好一阵子。一想,哇,这汤城的娘亲可够狠的啊。为了自己儿子的命,也不管青红皂白的,就随便把人一梆,扔到房里,就准备造成既定事实啊。更何况,她好像不久前才刚要为自己小侄女来说亲事呢,怎么?看来还是自己儿子更重要,小侄女的一颗少女心,估计她也不想管了吧.... 罗维礼决定了,以后绝不得罪这女人。 ☆、仁宗赐宅 罗维礼第二日又被汤城整个人“打包”带回了真定府。两人这一趟来一趟回的,都是不少时间,罗维礼有点心疼那个时间。一赶到了真定府,汤城就把他原本那宅子给“收”了回来,门头上的府号还是改回了“汤府”。 住在旁边罗府里的于小弟,一听闻隔壁那个大强盗,什么叫“司徒”(司徒未)的名号被拆了下来,心里吃吃笑,暗叫太好了。可没几日,就听闻,那大强盗原来还住在里面,因为那宅原来是二当家的,而二当家允他寄住在内....于小弟马上就开心不起来了。 罗维礼回到后,几乎天天都和陈七上南山山腰检视一遍那些腊肉工坊,看看还有什么可以改善的。 ^^^^^^^^^^^^^^^^^^^^^^^^^^^^^^^^^^ 再过了几日,这座城最热的日子便到了。 一日,罗府又有公公来到,宣旨,内容有关真宗赐了罗维礼一座在汴梁的宅子,大宅,内里“豪奢”,连地下冰窑都建好了。按旨意,便是希望罗维礼能够住去汴梁,在国都开拓他的酒家食肆买卖。说白了,其实就是仁宗嫌汴梁这边、作为一国之都、却次次都要步真定府那边的“后尘”,他不乐意了,他觉得自己这边才应该是“所有新品都应首先尝到”的地方。 说是说“希望罗维礼住过去”,可罗维礼敢真的不住过去吗?那就是不敢啊!于是,只有举家搬迁。 老爹当然会跟着他一起搬,罗维礼在哪儿,他就在哪儿。可是,他特别特别不舍得在真定府的小黑锅,罗维礼就跟他讲说,不要不舍得,到了汴梁那边,那边的小黑锅和这边的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而且,还比这边的要大上不少。老爹也就没有再多想。 罗维礼还是得做一些人事安排。首先,把汴梁那边的小黑锅的契子转了名给老爹,到时老爹和两个孩子会跟着他一起过去都城那里。真定府这边,陈七已经向老爹提了亲,小玉也满十六了,他们择了个吉日,正好于这月底就可以成亲,那小玉和陈七之后还是会留在真定府。罗维礼把在真定府的小黑锅当成嫁妆一样给了吴小玉,因为他估计着,老爹以后也是会把这食肆给小玉,那不如现在正好当成个嫁妆一样转给她,反正,她在食肆里帮忙帮了那么久,对一切操作也都熟,现在又有陈七帮她看着,就不怕出什么事。 到时候,等罗维礼他们去到汴梁,就会以汴梁的小黑锅作为最主要的中心,其它家小黑锅食肆与小黑锅食档都是会跟着汴梁的小黑锅的脚步走。而,生意里中心的中心,仍是会掌握在他和司徒这两个“大股东”手里,比方说,管理方法、商业模式、成品半成品内运渠道、等等;而,生意里最最核心的商业机密,仍只是会牢握在罗维礼一人手中,譬如讲,各种核心配方、账目明细、核算方法、新品创意、备货工坊的内部搭建、成本控制、等等。 陈七不会跟着罗维礼过去汴梁了,因为他东家现下的工坊都建在真定府这边,东家人过了皇都那边去,他就得在这边的工坊坐阵,帮照看着。界时,他东家定期回来检查对照一遍即可。 罗维礼在真定府的探子帮还是会继续运作,他需要的这真定府及其周边那两圈卫星城的任何消息,仍是会被探子帮定期报给陈七,由陈七将消息逐条收集整理。而且,他们在这一片的城池内酒家食档分布点很多,于是就非常需要这些四处分布的眼线“罩住场子”.... 罗维礼本来还想找他探子帮帮主问一下、他们有无在皇都亦有相熟的,后来,汤城讲,不用了,他暗探很多,都是按区块、成组织的....罗维礼心道:是啊,能不多么,想我曾经也是你暗探的对象之一吧。 ^^^^^^^^^^^^^^^^^^^^^^^^^^^^^^^^^^^^^ 最后,最最双目泪流的是于小弟,因为他一时半会儿不想归去汴梁那个“伤心地”、怕是被他老爹逮到机会成日地吼....就想先留在罗府里住着,舒舒服服,况且他与小玉以及陈大哥都很熟了。可是,他罗大哥才走了一日,那第二日,隔壁那个大强盗就拿着钥匙,明目张胆地进了来,说是,这家主人家(罗维礼并不知晓)让他一边寄住一边照看一下这家宅.... ☆、来自海洋的颜色 这罗维礼人都到了汴梁了,若不马上为这边的小黑锅家食肆上点新品,好像,也对不起仁宗赐宅的“情谊”。 而这小黑锅家,向来不卖贵价的东西,那只有继续开发平民化小食。那罗维礼之前想到能利用的都给利用上了,现在....只有开发利用海洋....了! 罗维礼之前去密州那边看到海边的渔民们在采集制作的海藻类副食有海带和紫带,都是容易在海边发现的食物。那海带,一涨潮,就会有不少被冲上沙滩,看着品相不错的,在沙滩上归集了拿回家晒着便行了。还有那紫菜,这个时代又没有人工种植的紫菜,都是渔民在低潮带上部的岩石上收集的,一收一大箩的,归了家,洗净,分团晒干。 海带和紫菜一般都是黑绿的颜色,并不艳,虽说它们一个是属于褐藻科,一个是属于红藻科,但是,不论是生的还是制成了干的成品,都看不出它们有任何发红的样子,全是黑绿黑绿的,不过,胜在它们都是来自海洋的调鲜品,一个水煮,一个炭烤,皆能出鲜香味。 分卷阅读89 - 分卷阅读90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90 不过,那潮涨潮落间,被资源丰富的海洋送上这岸边的又何止海带与紫菜这两种藻类.... ^^^^^^^^^^^^^^^^^^^^^^^^^^^^^^^^^^^^^^ 罗维礼举家迁至皇都汴梁之后,把一家老小安顿好了后,就和汤城又去了一次密州。从汴梁这边去密州和从真定府那边去密州所需时日一样,都是五日。只不过,之前从真定府是按东南角30度那方向赶路,而如今是以东北角30度那方向赶路而矣。罗维礼这次也不用出去雇马车夫了,直接把汤城家的车夫调来用就行了。 出门前,他还关照了罗吉与罗祥好好念书。他们自来了这边,就给两个小孩请了先生,专门于每日上昼时光教这两个小孩念诗书、明义理,下昼有时也让小孩去老爹的小黑锅食肆帮忙。 到了密州,罗维礼就马不停蹄地赶至海边,想看看问问那一长条海滩上的中潮带和高*潮带在哪里、以及那几个潮带上礁石、岩石、沙石的分布状况。 之后的几日,罗维礼就在附近的一个渔村(就是之前给他捕财鱼的那个大叔所住的渔村)内买劳力、组织人手,于中潮带和高*潮带的岩石下部采集鹿角菜与绿藻,再于中潮带上的两岩中的沙石区,在细沙上突兀出的碎石中找石花菜。 一采采了整五日,这一片海滩能采收回来的绿藻、鹿角菜、石花菜都被那渔村里的人给采了回来。罗维礼看了看这量,估计着,每三月一收便可,就于心中计了价,在这个渔村里定了点,明细了会多久向他们收一次这些海藻、多久会向他们收一次海带与紫菜、还有多久向他们购一次鱿鱼之类的海产。并定了价,以及初加工的明细要求。 这渔村里的人也是很高兴,因为这样变成是说他们一整年都能保证有稳定的收入了,不会再是看天吃饭,现在的话,他们也晓得什么时节做什么事,什么季捕什么样的海获上来,哪些要哪些不要的,而且,采收以及捕获来的东西一定有定向的出路,就是会被这个外地的东家给买走。 接着....在汤城还没有将这边宅子再次变成一座yin*窟之前,他就把汤城给扯回了汴梁。书信一封至真定府的于小弟处,要他想想办法将成团成团的“乱糟糟”的紫菜(之前有给他看过)弄成像长方型的薄脆米饼那个尺寸的薄片片。因为罗维礼想着,这于小弟能将一粒粒米弄成各种样子各种形状各种口感的载体,那说不定也是有方法弄那个紫菜的。 。。。 于小弟果然不负所望,实在有才,就是能“硬生生”地将那些乱糟糟的紫菜给抚平成一张张的紫菜片。 ^^^^^^^^^^^^^^^^^^^^^^^^^^^^^^^^^^^^ 自罗维礼由密州那边回来汴梁后,不出二十日,这边的小黑锅就有新东西出来了。一种是绿藻面,一种是紫菜卷烧卖。 光是这两种新食物的颜色就相当地诱惑人胃口。 首先那绿藻面,是用采来的绿藻(脆绿脆绿、鲜绿鲜绿的脆生生的绿色)成团晒干后磨成绿色细腻的粉子,掺入到细面粉中,做成了绿色面条(也就是罗维礼把‘面条’一词给叫开了,本来面条在那时候叫汤饼,每一条也不是那么细致均匀,因为是人一根根拉长了直接往热水里放、煮出来的,后来罗维礼和司徒一起研究了一下,才弄出的整齐切细的水面,被他叫成是‘面条’)。接着,那汤底就是用鲣鱼粉煮出的清鲜汤混合适量细盐与海带甜酱油调成的咸甜适中、看着汤清、闻着又觉鲜香浓郁的一种汤底。 面条入热水煮熟,捞出入凉井水过一遍冷河,就置于小竹箩上沥干水份,接着,入小黑陶锅,淋汤,绿面顶上放一小团低温烘成樱红色的鹿角菜。鹿角菜旁再放上两大条酥煎至金黄色的面糊拖鱿鱼须。鲜绿、樱红、金黄....清汤底、黑陶锅,怎么这么的有质感。 罗维礼这回采集到的石花菜与鹿角菜都属于红藻科,它们不似那个同属红藻科的紫菜,它们的颜色是真的泛红了,可能是因为它们生于岩下,不像是紫菜生于岩上、光合作用可能太过强烈了、被“氧化”掉了,故而变得有点黑绿黑绿的。它们生于岩下,采回时就是紫红色或是绛红色的,被撮成一小团一小团地晒干。晒干后,一经低温烘烤,不仅香味会出来,而且,那石花菜会变色成玫红,或是介于玫红与紫红中的一种红色,那鹿角菜就变成了深的樱红色。吃起来,和吃烤海苔差不多,只不过石花菜像是厚片的烤海苔那么有嚼感,而鹿角菜则是像薄片的烤海苔那般“酥脆”罢了。 置于面上,买这款面的人可以干吃这两种红色海藻,亦可以将其浸入汤中。 现如今,罗维礼问密州那边买大鱿鱼,也不会只买鱿鱼须而弃掉鱿鱼身了,这样有点浪费,故而他就都要了。买回来后,那鱿鱼身会被切成鱿鱼圈,和鱿鱼须一样的制法,拖过薄面糊,酥煎。 酥煎鱿鱼须就配烤鹿角菜团,因为两个的口感都是有些脆韧。而酥煎鱿鱼圈就会配烤石花菜团,因为两个的口感都是有点厚实筋道。 ^^^^^^^^^^^^^^^^^^^^^^^^^^^^^^^^^^^ 除了鹿角菜与石花菜这两种“菜”,还有一个紫菜。这些紫菜都被于闻卓给弄成了一片片方形的紫菜片,虽说不像现代的紫菜片那般一张张厚薄完全一样、平平地像张纸似的,可也似模似样的、够那个薄度。 紫菜片是要被用来取代烧卖皮。做烧卖,要用猪腿肉,剁成肉糜,混合适量嫩姜糜,拌匀后置与一边。将糯米与普通稻米按三比一混合蒸熟,蒸时水勿放太多,那样蒸出来时比较粒粒分明,不会糊在一起,蒸出来的混合米饭要放在一边放凉。 将猪腿肉入锅炒,入调味料,入香料粉,入鲜香菇丁和生的青虾仁混合翻炒,至将将好全熟了,出锅,与熟的凉米饭拌在一起,再入生的野葱花(就是普通葱花的样子,不过是用野葱切的葱花,野葱甜味比‘家葱’强,而且葱的那种粘液也多过‘家葱’),混合拌匀,置放一阵子,等油汁(并不多)被米饭吸尽,整坨的揉在一起后,那时的肉汁米饭还有温度,得趁着这个温度包紫菜衣上去,那薄薄的紫菜会因为热力还变得牢牢地依附在米上。做成一个个大烧卖,大概是半只桃子那么大。 上笼屉蒸,刚一刻钟便好,取出就能卖了,卖相极佳。紫菜衣因为被隔水蒸了,更加依附在它里面的馅上,虽然看上去是表面“坑坑洼洼”,可是把里面馅料的真材实料也给突显了出来,米粒、虾仁的形状都被薄薄的一层紫菜给显现出来了。由烧卖顶一看,就能见着粉粉的虾仁 分卷阅读90 - 分卷阅读91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91 、与绿绿的野葱花。 这紫菜卷烧卖被放在小黑锅的门口卖,很多人来买、油纸一托四、五只,吃掉也就饱了。方便,还不脏手。罗维礼后来自己也吃起来了,否则一忙起来就拿包子当快餐也挺无趣的,有了这种大烧卖,还能换换花样。 而那个绿藻面在这一年被指定了去做太后寿宴的寿面,太后吃素,于是就将太后那碗面里的酥煎鱿鱼给换成了煎山药糕罢了。 ☆、难得脆弱 罗维礼最近夜里一直睡不好,什么胡梦都能梦见,一会儿梦见他妈妈,一会儿梦见弟弟妹妹小时候,一会儿又梦见死去的爸爸,一会儿又梦到小妹都结婚嫁人了。 甚至有些晚上还能梦见自己以前少不更事时嘲笑过的样貌不佳的女生、欺凌过的弱小的男同学,还有自己过往虚荣时的那副样子....一幕幕在睡梦中的脑海里一晃一晃地就过了....那都是曾经的人生,人生过得也快,就像一场梦一样.... 而现在的自己,更像是活在一场梦里....往往自那些个睡梦中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竟然总会哭得稀里哗啦的,他也是奇怪了,自己的泪腺不是向来不起作用的吗? 每每这种时候,他醒了,那张脸就已经可笑地变成了个泪包子样,睡在他旁边的汤城也一定会跟着醒来....次数多了,汤城就会问他,到底怎么了。可是,他也不答,只说没什么。 到了最近一次,他又这么地醒了,汤城就问他,是不是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事。他讲:“汤城,我活得好累。” 把汤城给吓的,这话很严重啊,感觉上去像是要轻生了似的。吓得他抱紧了罗维礼,把那张泪包子脸摁在自己胸口,讲道:“维礼,我们不工作(从罗维礼那里学的,他成天都讲‘工作’‘工作’的)了,我们不工作了,我们现在起就好好地轻松轻松,到处去游山玩水,一定不会累的。” 泪包子脸不出一点声响,一动不动的,也不应好是不好。汤城刚想低下头检查检查怀里那人是不是又哭了,就感觉到有一只很暖的手掌伸入自己的亵裤内,很温和地一下下地抚着,也没几下,汤城自己都知道自己那里的形状已经非常明显了.... 泪包子脸抬起来,讲:“我要你安慰我。” “啊?哦!现在就来!” “嗯。” .... .... “再....再快一点,我什么都不想想。” “好!你等一下,我换个位置。” “嗯。” .... .... “我还要,我今晚要累死,我睡觉不要做梦。” “好!我也还没够。” “嗯。” .... .... “汤....汤城、我、我....我好想喊....喊、出、来....在这、这....里不....敢大声。”被顶得讲话都断断续续地。 “我们明天就启程去长白山郡泡温泉,到时候一座山都是你的,你把那间木屋的墙叫穿也没人来管你。”顶归顶,讲话中气还是很足。 “嗯。” .... .... “汤城” “嗯?” “我....好舒服....难受” “什么?怎么了?一会儿舒服,一会儿难受的?” “叫、不....出来,难受。” “哦,咬着。”把泪包子脸往自己肩窝一送。 “....不了” “让你咬就咬。” “嗯。”一口咬了上去。 .... .... ....估计,那牙印....半个月都不会消.... ☆、去往长白山郡 为了让罗维礼彻底放松,第二日下昼,汤城就拉着他启程了,去长白山郡。 他们之前住在真定府时,去长白山郡需时19日,而如今加上从汴梁向北直上真定府的路程,统共21日。 不过,汤城决定了,不要急赶,一路放松一点、比较好一点。他现在忽然发现自己以往并没有十分地了解自己内人,比方说,他内人一天到晚“工作”,他就以为他内人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工作,又比方说,他内人经常啃包子,他就以为他内人最喜欢吃的东西就是包子....原来,都不尽然。 他内人看到好玩的东西,也喜欢多瞄几眼,可往往,没有时间再看下去,就会匆匆地走开;他内人也喜欢坐下来好好吃顿饭,可往往,别人在用膳,他还要查数、看账薄,就包子最方便,放在旁边,拿着吃、也不脏手也不脏薄子.... 那既然这样,实在就是有必要把他从这些买卖生意事上给揪出来。 原来,他们住在真定府时,直接越了境,按东北角沿海过去长白山郡那边便是了。过了国境一线,经析津府、栾州、锡州、辽阳府,再穿过渌州,就入雪山区了,长白山郡内雪山座座,呈一条山脉状、由北至南走向。郡内有好几处雪山上有寒天温泉,极寒的天中,浸泡在暖烫的温泉水中,潭上还有一层稀薄的白烟笼罩着,那感觉最好。 汤城计划了一路,心中嘿嘿笑,遐想无限....想他也没可能完全那么“好心”,为什么偏要选去长白山郡“放松”,就是因为,想当年,缠着罗维礼去那里泡温泉那次,有太多的“梦想”没实现.... 那两日,什么都没做成,痛苦至极,翻来覆去睡不着,旁边那个维礼呼呼大睡、“好不自在”。而且,还遇上了几只可恶的猴子。 这次,一定要做!还要狠狠地做!不做到震得木屋檐上的雪塌下来,不做到木屋的墙被维礼给叫穿,不做到把那几只可恶的老猴子给吓得自此“迁居它山”,他就不姓汤! 。。。 罗维礼被一个“奸险小人”一路带着往雪山去了,这次的路线与以往的沿海直线路线稍有不同,这次的路线是在辽境内的一线内陆州府内穿行。 罗维礼吃了....一路的烤肉....可能,也确实是被这些烤肉给弄得内里火力旺盛....等到他和汤城上了山,那山麓一圈都被汤城给封了后....他们真的好像激烈交缠到雪塌、墙穿....第二日泡温泉时,好像也没见到任何一只猴子.... ☆、承办国宴 两人荡够了,回程。 回程的一路,罗维礼对那些大火粗烤的烤肉是再都不肯碰了,一个,也不合他胃口,一个,之前来这一路上,吃得也是已经够够的了。于是,这回程的途中,他就靠菜汤、饼子过了一路,顺便,清心寡欲一下,虽然,那个汤城还是时不时地来骚扰一下,但起码他自己的体内欲*火没有之前那般盛了。 ^^^^^^^^^^^^ 分卷阅读91 - 分卷阅读92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92 ^^^^^^^^^^^^^^^^^^^^^^^ 回到汴梁没几日,便被传旨,圣意是让他承办国宴,再过二十日,辽国上京道便有辽皇族来人。界时,辽帝耶律宗真的六弟、二皇子会携十六名他们本国使者一道来宋皇都。仁宗将于集英殿摆宴一日....能在集英殿摆的宴就是一级大宴了,想必,仁宗并没有想要怠慢来客。 ....宋与辽,交好?算是吧....建立在两个基础上,一为一纸盟书──四十多年前签定的那个“澶渊之盟”,一为每年岁银....宋的疆土面积并不及辽,除了有钱,其它老实说,什么都没有。要胆,没胆,要武力,没武力,地方还没人家大,除却一个,就是虽占地未及人之疆域广,但胜在占的都是精华....疆界内的地,富饶倒是真的挺富饶的.... 那辽人,也就是不来打你,打了也没意思。不打,你也给人家钱,人家干嘛花力气打....宋每年用岁银买平安,自己是叫“岁银”,叫着叫着,有点像那种“压岁钱”的意思,像是说这是我打赏你的;可辽人不这么叫,人家叫这“进贡”....听听这口气....偏偏,宋国朝野上上下下的臣子,肚子里头也明白,这,就是进贡!只是,中原之地的人,多偏文人气质,都好个脸面,没一个人好意思说明白,那是在给辽国进贡.... 这两国,这么多年来,就是在一种极为有意思的“平衡”中度过的。一直相安无事,却又于心中暗波汹涌,宋人带着几分对辽人野蛮的轻视,辽人也总带着几分对宋人懦弱的看轻。 这次,辽国来的人,辽帝的六弟与二子,皆是尚武之人。尤为那六弟,是辽国的天下兵马大元帅,封地在赵,这“赵”是属于辽地内、上京道的一块长条形的地。在上京道内,处于阿尔泰山脉以南,成长条形,直接接壤西州回鹘与西夏两国。与其说是接壤,不如说是封堵,有他坐阵,那两国这么多年也没有敢犯过境.... 他与辽帝乃是一母胞弟,同母所出,故而辽帝与他的兄弟情谊牢过其他所有弟弟。因为他在辽的封地在“赵”,故而,在辽,还是多被人称为“赵王”。这块狭长形的地本不叫“赵”,本称为“燕”,后来,封于他后,他自己改的,为何?因为宋国国姓就是“赵”....在宋地,国姓乃是天下百姓避忌的字眼,有相冲,即应改之。在宋,别说国姓了,就连皇帝的名讳也是百姓的忌用字,仁宗姓名“赵祯”,在宋地内,卖个馒头(罗维礼的叫法,宋人不叫它馒头)都不叫“蒸饼”,而叫“炊饼”或“笼饼”,就为了避用与“祯”同音之字于食物上、以免造成大不敬....可,那辽国的赵王,偏是要做这最避忌无礼之事....坐拥“赵”地,堵死回鹘与西夏....当这个“赵”王....谁叫他是辽国天下兵马大元帅──耶律隆竞.... ....他,亦是,全天下人中,包大人最切齿与不耻之人.... 青龙白虎斗,必有一者伤....就似此刻,于市井中,狭街上,两轿相向,谁让? 巧了,包大人与罗维礼共乘一轿,乃是包大人的官轿。罗维礼今日去集英殿再看了一下“地形”与那些八仙桌的大小及张数,为十数日后的一级国宴做准备....后于殿外遇上下朝的包大人,包大人便邀他回府一同用午膳,他应承了,因为也想顺道去跟包大人府上的家厨传报一下他儿子的近况、想叫他放心。 ....结果,就碰上了这桩事,那狭道上迎面来的便是耶律隆竞....坐的还是辽人才会坐的那种卧座加顶帐的轿子。宋人的轿子与辽人的不同,因为是由不同的衣食住行文化发展出来的产物。宋人住木结构的屋子,内有桌凳,而辽人大部分(尤其是在辽占地最广的上京道内)还是会住大帐篷(蒙古包的早期形态),内有地铺。故而宋人的轿子亦是像一个小屋子,有轿顶与四壁,内里还有座,而辽人的轿子则是像一个床榻,无壁,只有四面布....轿底是软榻一般的,上铺波斯织物,人直接卧于其上,有时,四面布全都被撩起,就这么“招摇过市”地乘轿。 而现在的耶律隆竞,就是此般地“招摇过市”,四面帐布全勾挂起,人直接着着辽国皇族衣饰,慵懒地侧卧于轿榻上....连一点让的意思都没有....即便....他正处于入来这狭街的路口,而对面那宋人的官轿已行至了这条街的一半处.... 宋朝读书人,毕竟由小受孔孟学说的教育熏陶....凡事礼让三分,是一种习惯....包大人在轿内见轿停,且听前面轿夫有一人言:“请让一下道。”他便想,应该是与人堵道了,刚想叫轿夫不要让来人避让,而要自己退出去....一揭轿子前帘,一看来人是那人,马上又放下了前帘,于轿中威声令道:“直接往前走!” ....这包大人的官轿行至那端路口,亦不见那堵着路口的人有让路的意思.... 罗维礼是不知发生了什么....掀开了他那侧帘子,往外探了一眼,看着一个....长得跟汤城有一拼的恐怖分子卧于轿榻上,着辽人服饰,质地华贵,神情尽是慵懒与....不屑....好吧....应该是辽室皇族宗亲吧,罗维礼见到此类欠扁的人脸,一般都不想再看第二眼....想着还好他家里的汤城是姓汤的,不是姓什么“野驴”(耶律)的。 他放了侧边帘子,头回到轿内,准备让万能的包大人去处理这事....包大人也正准备....处理这事....刚要揭这轿子前帘,不想,不须臾,他们乘坐的这顶官轿便又前移了起来....想是,那路口的人,让了吧.... 耶律隆竞带了六名使者早到了十几日,从他的封地“赵”东行至西京道再南下入宋,不消七日便抵达宋国都城。不像那辽帝的二皇子因与他父皇居于上京道中心,南下入宋就要花多些时日。这辽国的“赵”王提前了不少时日来到,好吃好喝好玩,全是宋帝贡奉银钱,何乐而不为.... 那宋人的官轿出了这狭街口,右行了,他....往那官轿看了好几眼,才令人道:行轿吧。 ☆、暗战 包大人回府后,与罗维礼两人入府邸中北院侧厅,准备用午膳。包大人的面色一直很端和,并无过多拍案气愤之意。但,其实,他内里已经气炸了.... 。。。 两人同桌用膳,多少有提及方才街市上遇到的无礼事,以及....各种渊源....包大人讲这路不让得,辽人向来鄙视我国子民,且常常得寸进尺。问题是得寸进尺便也罢了,还常常明目张胆地无礼!刚刚途中,若是 分卷阅读92 - 分卷阅读93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93 让了,便不是礼让,而是退让,他退一步路,宋国国威即输三分,他退一程路,皇家脸面便下六丈! 包大人讲他们近年来,还总是嫌岁银不够。偏偏....这仗,说真的,也打不得....打一场,双方都不会得益,那,就不是论输赢之事了,于是,比的就是谁会更惨,当然宋会更惨,那么,这仗就打不得。 可,这口气咽不下啊。 罗维礼宽慰了包大人几句,又好奇问了句:“包大人,每年我们要给他们多少银子?” “每岁是需给币银10万,绢匹20万。” “....这,多吗?”好像不多吧,10万两银子,就是自己卖2000坛子酱而已.... “....不多,对于国库,这是九牛一毛....” “那,对于辽,这算很多银钱?” “也并不尽然。他国内,大富长者,亦多,国库也是充盈,只不过,我宋国,每岁给的这笔银钱都被他们用去本国赈灾、济贫等用途。他国是从不动用自己国库用度去支援这些碎事的....他国内日子好过的年月,就让我国奉银与上等的绢,那银两存留下来用去他国边境各贫瘠的州府,已是足够,而那绢匹,他们国内产不了,便会留下在皇宗室内分拨赐赏。若是....他境内,遇上不幸的天年,便会知会我宋国,那一年莫给绢匹,全折算成银两,给足30万两白银便可....他们会用去赈灾。” 罗维礼听了去....额(点)了额头....想道:原来,是输了面子....而且看来,这辽境之内,贫富分化也挺严重啊,回头,找个机会研究一下。 包大人脸上神色仍是一派端和....罗维礼不经心讲了一句:“包大人,别气在心里了,不就30万么?我们给了他们,我再帮你赚回来便是了....” “啊?” “大人?您没听过‘文化入侵’‘经济入侵’吗?” “啊?” “....包大人,用膳吧。” 罗维礼嚼着口中饭食,一想到刚刚那张‘招摇过市’的可恶嘴脸,就狠狠地嚼了几下....心道:神气什么,五百年(虚指)后,还不是与我中华成一家。我现在就让你尝尝不用刀枪棍棒的仗是怎么个打法! ☆、十三香 那日,罗维礼于包大人府上用完午膳,便问包大人自己能否去告知一下他家中主厨、主要是知会一下他独子于闻卓一切安康、勿要担心。包大人说当然好,罗维礼便去找了那主厨,顺道聊了几句,再顺道夸道了夸道他儿子有多么地本事、自己的生意有多么地需要他的儿子。那主厨自包府管家那儿也多少知道了这个罗姓商人的一些事,知晓他是正当生意人,买卖做得很大,皇帝都御赐了金匾,那定是可见一斑,家里那小子要是实在是跟着他有出路,倒也就跟着他罢了,也不再强迫那小子学厨了,他爱捣鼓什么玩艺便由着他去罢,只要他能安生立命便行。 。。。 罗维礼被包府的马车送回了家,归家后,去了宅中仓库,那仓建于地下冰窖上面。不论是上面的仓还是下面的冰窖的面积都很大,且内里归整得极为齐整,一排排的木架子,上面的大中小袋子摞得整整齐齐,墙边也排排整齐地放着缸、坛、罐,仓内还有一块区域是专用用来摆放一些加工食材的工具的。罗维礼经常“泡”在仓里,一个人就能整理大半个仓,分类、码放、加标.... 因为他实在太“热爱”仁宗给他建的这个大仓与仓下的大冰窖了,故而他经常就是一个人“钻”在里面不出来....有几次汤城实在受不了独自一人在仓外的寂寞,就也钻进去找他,陪他在里面呆了没一会儿,就开始动歪脑筋,觉得,嗯?这地方好像不错,没试过....就把罗维礼直接扯到仓内没货的空地上,把他给就地阵法了....就这么阵法了几次之后,汤城也....“热爱”上了这个仓....真是好地方....充满了“偷*情”的意味.... 可是,罗维礼看出来这人到了后来一见自己进仓就也跟着进仓,那绝对就是为了那事....不像初几次,他人跑进来,还是想为了正儿八经地找自己出去陪他....于是!罗维礼一看出这人那个满脑子的yin*荡想法后,就,一入仓门立刻锁门....自此,变清静了.... ^^^^^^^^^^^^^^^^^^^^^^^^^^^^^^^^^^ 罗维礼看着昨日才被送进来的三大袋粉子,三大袋粉子都是混合粉子,已被磨得极细极细。三大袋合到一起,就会变成俗称的“十三香”....不过,是改良过的十三香,里面其实,是有十八种香料。其中有八样都是于中药铺子买的,包括白芷,这药材堪称古代嫩肉粉,尤其能嫩化牛羊肉及牛羊杂。其实,本来罗维礼也不想改良的,是因为那十三香中有一味──木香,他找不到,于是他就找了两味波斯香料去替代那一味“木香”,替代了之后,发现还需再加味去配伍这混合的香味与性状。因为,这就像之前配伍做咖喱酱的咖喱粉一样,要考虑冷热性、混合香气、混合色泽.... 于是,现在他的“十三香”(其实是十八香)包含了大茴、小茴、肉桂、肉蔻、白芷、葫芦巴、月蔻等等....与不同铺子买来,分地方加工。十八味中还有两味不用买,是他从辽国查刺涅那儿批量购入的存货,正好这次有用,就给一趟用上了....配比的比例?只有罗维礼自己知道。 那是,比十三香....还要香.... ☆、国宴 这次的国宴被仁宗全权交托给了罗维礼去办,但是....他又邀了罗维礼入宴....照说,这等国宴,三品以下的官都是不请的,更别说请一个商人了,无奈仁宗动了私心,他就是想请罗维礼赴他皇家的宴请。于是,就松动了名额,要将罗维礼给安排入宴。 老实说,罗维礼本人并不想入这宴,因为他到时候还得在正殿旁的朵殿(侧殿)组织御膳房与自己这几日从汴梁以及他第三批开涮锅酒家的那些城里调来的人手。这次,司徒未也派了一批自己酒楼里的人手过来。这么一看,人挺多的,所以罗维礼就想着自己能在朵殿压住阵,怕出个什么差池。可,皇帝都邀了,还说什么:“维礼,你把前期的准备排布好,哪旬酒出哪拨膳品的菜色定好,宴开了,你就入席便是了,朵殿里有御膳房大主管帮管着,你就不要担心了,朕看那大主管比你还甚威严,他是管惯了人的,出不了错。” 那....怎能不给面子。 ^^^^^^^^^^^^^^^^^^^^^^^^^^^^^^^^^^^^ 分卷阅读93 - 分卷阅读94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94 国宴前一日,礼部就会安排熟手于集英殿外架设山楼排场,山楼上铺锦绣帷帐,殿内的梁与栋上、乃至于一直延至殿外的山楼上都张了灯、结了彩。界时,宴行至夜,上了灯,殿中歌舞升平、丝竹绕梁时,那,才真是会叫人觉得自己正身处“群仙会”中.... 国宴当日,于集英殿内会左右各摆置一长溜的八仙桌(矮长台),单看这桌,每张皆是同一模样大小,但细看之下,会发现桌后的那座垫,倒是有差别的。从靠近皇帝的主人位开始往下一直到殿门口,座垫分别按深紫、紫红、朱红排下去。深紫座垫是给辽国皇室宗亲与本朝的一品大员坐的,紫红的是给辽国使节与本朝二品官坐的,那最后一种色──朱红的,是给本朝三品官坐的。三品以下的,在集英殿举行的一级大宴是不请,除非是于紫辰殿举行的二级宴或是于垂拱殿举行的三级宴才会请。 这次,仁宗因为心中一向偏私于罗维礼(这个专门给他做各种想都想不到的好吃的的人....),就给他排去了坐紫红座垫。礼部在额定入宴人员名单时,本来并没有罗维礼这号人,结果,见是皇帝让加的,便也不敢不加,虽说....于礼不合.... 那宴中,界时,坐得最近皇帝的都是黑蟒紫袍加身的当朝一品大员,从他们官服的颜色便能得知他们的官位。在宋朝,紫袍加身时,便是一个走仕途的人官运亨通、平步青云之日。那想当然,坐在离皇帝稍远一点的紫红座垫上的二品大官平日里着的官服也是紫红色的。 这样的宴,是正宴之中的正宴,入宴之人当然不可能着着便服就来....若这样,就太没规矩了....那些大官们自有官袍,自会穿出一番气派来这殿里....可,罗维礼又没有官服,他若是穿他平日里穿的衣衫,多少都会有些怪异。于是,仁宗差了他的亲信王公公(就是之前罗维礼大手笔‘拉拢’过的仁宗的近身大宦臣)找来专做官袍的裁缝给罗维礼量体裁衣了一套....“便服”,和二品官服一样的深紫红颜色,内里上衣下裳,纻丝的衣料,有着丝绸的细腻,却比丝绸的质地更立体,交领的襟口,铁灰的包边,腰间束带,亦为铁灰的颜色,内里这一身儿之外再罩一宽袖直缀(类似长开衫,不过,很长,和内里那一身的‘裙’摆一样长度),同样是深紫红色,上有黑掺银色丝绣出的暗纹....王公公请足人手,快手加工,赶制这么一件给罗维礼的宴会服....意思是,就算是与官服的款式衣形不同,但胜在颜色与二品官的官服一致,那,坐在那一拨子人当中,比较不容易让人看着觉得突兀。 老实说,等到这一身华服到手,罗维礼着上了身后,他自己觉得....呃....呃....好妖娆....真的有点妖里妖气的,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怎么会这样啊,虽说平时他从不穿这种颜色的衣服,可是,他也见过二品官的官服啊,人家一穿那颜色的官袍,很是有气势啊,所以,他在拿到这身衣裳前有想像过这颜色穿在自己身上会是什么样的,可是,真到手了,一穿....和人家的,完全就是两个感觉....哪儿出错了呢,是因为一个是官服、一个是便服吗?还是因为上面的绣纹暗饰与官服上的那些不同? 他着完这一整套上身后,就开了门请王公公“验一验”,王公公一看,就直夸:“合体,相当合体,显得你愈发玉树临风,气宇不凡!” 罗维礼听王公公这么讲,也就不好意思发表自己的意见,塞了“茶酒钱”,亲自送他出了宅,就折回自己房中,想再研究一下这身衣裳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怎么穿在自己身上,就是那么地不对味呢....还“玉树临风”,还“气宇不凡”....哪儿有啊!照看,该是“面如傅粉”“掷果潘安”才对....对啊!“傅粉”?哦,对哦,罗维礼一想,许是因为自个儿肤色过白(他从来都只认为自己的长相上只这一点不够男人....),与这深紫红、或可说是绛红色的衣裳一衬....显得肤色更白,肤色一显得更白后,接着就会衬得发色更黑、唇色更红....妈呀!真的哎,就是这衣服的颜色问题! ....王公公骗我....还是,公公的眼光与常人....不同?? 他正想说....哎,这皇帝赐的衣裳,不穿也不行啊....怎么办....研究着研究着,纠结着纠结着,头上的发带就被解了,他那头已经及腰处的青丝全散了下来....还没来得及想后面那个汤城在“发什么神经”,庇*股上就顶上来一根硬极的柱形物....再接着,那身“妖冶”的衣服也被解了.... 日头正当顶,汤城就于房中宣*yin....他爽够了后,喘着粗气,问:“你真的要穿这一身去赴宴吗?” 。。。 ☆、这才是烤肉! 国宴那日到了,下昼申时过半(四点),应邀的他国来客与本国官员便已陆陆续续地入殿、盘腿坐下了。这不是上朝,故而没有严格的时间限制,比方说,要人必须何时何时到。不过,虽说稍有松动,可也不可以太松散,故而,那看似松动随意的时间宽度一般是两刻钟(半小时)。至差二刻酉时(四点半)那个点,人都已到齐,皇帝本人也在此刻列了席,坐在正对大殿门的主人位上,面前亦是一案八仙桌,不过那桌要宽大不少,桌沿用金漆包的边,沿上刻有龙形纹样,此桌偏高,因桌后是一张宽凳,方便皇帝坐下,因为不可能让他也盘腿坐着。 这个时刻,并不是用膳的点,殿中相对的两长列八仙桌中的空场地也是足够,由这差二刻酉时起至用晚宴之间的这一段时间,便是奏乐歌舞之时。大殿柱子后面坐着的是皇乐班子,丝竹合鸣;两列宾客间翩翩舞着的是宫娥美人,腰肢纤纤。 而,那宾客面前摆着的是,看盘....只能看不许吃的东西。是“不许吃”,而不是“不能吃”....这,是礼仪。 往年,于此殿中摆宴时的看盘,多为猪油烘或煎出的油面点心,像是环饼、枣饼、条酥,而若是有辽国来使,便会多摆一些中原做法的鸡、鸭、鹅、猪、牛、羊肉的看盘。 而今年,与往年....绝对,就不是一个级别的。每张八仙桌上,摆得并不似以往那般繁复,又是这个饼,又是那个饼的,老实说,罗维礼心中的吐槽是:‘又不好看,摆来干嘛!’也不似往年那样又是那个“白切鸡”(只是看着像,像味道和现在的白切鸡是不同的),又是那个“盐水鸭”的,老实说,罗维礼心中的吐槽是:‘又不香,摆来干嘛!’ 今年,级数不同,不过....看着,简单,色艳且色块分明 分卷阅读94 - 分卷阅读95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95 ,再有,香,香极了,香到....让辽人以及本朝大员都....无心观舞....而直想咽口水,可是又怕众目睽睽之下,这等小动作实是不雅.... 偏偏!这些都是看盘,不让吃。于是!只能生生地等,等到酉时过半(六点)方可用膳....问题是,用的还不会是眼前这些诱人的看盘上的食物,因为,它们会被撤下,再于桌上换上别的菜色.... 罗维礼晓得,若此刻这些人懂得现代汉语,他们会叫:“不带这么整人的!” 偏偏,他就是这么做了,宴前,他和仁宗两人躲在御花园里把看盘上的食物当“下午茶”一般给吃了一些,故而现在这些食物对他们两人的影响就要小上不少.... 说到这些张桌子上的摆盘....左边,是小了一号的紫菜卷烧卖与鹿角菜烧卖(樱红色的,和紫菜卷包出来的效果一样,只是颜色不同),分盘摆放,按广式早茶里的中笼茶点的摆法,下四上一。这左边还摆放了两样水果,都是吐蕃诸部进贡来的,一样是葡萄,一样是蜜瓜,看着都解腻。桌上的右边....十大串一摞,分四个盘子摆,分别为牛肉串、羊肉串、牛杂串、羊杂串....就是这么简单。一桌共八盘,此数合礼法、亦合俗例。 问题就在,除去那些看着就让人想往嘴里放、一口一个的烧卖不说,右手边的那些个串串....实在是香....香到,丝竹之声,充耳不闻,妖娇宫娥,视而不见.... 这,是必然的,因为罗维礼在制作这些串串时,心里想的就是:我这次不香死你们,我就不姓罗! 所以,就真的把这一殿的人“香死了”.... 制作不简单,得先调卤水,不过这卤水不是用来卤肉的,只是初步浸肉用的,所以是不会经过加热的卤水,也更不可能是陈年老卤,故而在里面要入木姜子,将热性给带上来,不经过火力,亦可初步催那卤水中的滋味进肉串中。 接着,四大木桶的卤水,直接放生的按纹理切分好的牛羊肉进去,按牛肉、羊肉、牛杂、羊杂分四大桶,浸泡,浸一个时辰便可,卤水会侵入肉质纤维中,而肉与杂碎中的血质会被逼出(这就是为什么要用比较清爽质地的卤水、而不用稍稠一些的腌腊汁的原因)。这样的生卤只能用一次,不像卤肉店的卤子可以重复使用下去,而且越老的卤子越好,因为那些店里的是熟卤,加热过的。 然后,这牛肉、羊肉、牛杂、羊杂浸够时间后会被取出,沥干卤汁,至那些肉品表面有些微微发干,再切成适合做烤串那般大小的肉块,接着,均匀地扑适量的“十三香”上去,此时的肉品因被生卤浸过,变得对固体粉子的吸附力也是极强。这么分两步做,比将十三香直接加入卤水中去一起浸泡那些肉品来得更香更高效。 拍完粉后,放置半个时辰(一小时),让十三香中的白芷去彻底嫩化那些肉质,嫩化的同时,也更促进其它香料味道渗入肉质纤维。 半个时辰快到时,将这些肉块串上竹签,上炭火烤,这炭火的铁网和铜座都是大型的....请的是管铸币的户部与管打制兵器的兵部....给打制的....感觉上去,有点劳师动众,不过,那质量....真是....让人没话说,罗维礼看到那制成的速度与成品的质量,还想过....日后,不如多巴结巴结皇帝,请他用这些“政府机关”帮他食肆里也给打打食具.... 就这么用炭火烤便能出味....馋人哪....那御膳房大总管,本着他的“职业操守”,才没在当职时,偷吃.... 。。。 好在,这看盘就这么香飘飘地摆着时,宋帝也不能让人干等,他会斟御酒(当然,不是他本人去斟),在正式用晚宴之前,要上三旬酒,吃宴开始后,还会有六旬酒。这六旬酒,每一旬有每一旬的膳品,宫女来给列席诸位上御酒时,亦会同时有人来撤旧盘、上新菜。 。。。 这些人,被生生地折磨了好一会儿后,上了酒,才觉得稍稍缓解了一些下来....可是,还是很折磨,就一直在想着,不知这些肉串会不会在吃宴开始后也被端出来,如果会再端上来,那是第几旬酒时端上来呢.... 席间,只有一人....的眼光....越过了可爱的小烧卖,越过了香香的大烤串,越过了纤秾合度的美女宫娥....落在了....他右边斜对角的那个穿着一身极“妖娆”的衣服、但显得有些不甚自在的男人....脸上.... ☆、香名远播 1 在宴上一直盯着罗维礼看的人就是那日街上与他和包大人狭路相逢的耶律隆竞。至于他为什么要盯着罗维礼看,是因为他和他的外甥汤城好的是同一口(起码汤城是好几年前就晓得他小舅舅与自己好同一口)。“外甥多似舅”,不知道说的是不是就是他们家.... 而至于汤城有没有防备,他是当然有防备,现在他人就在皇城外的官道上候着呢,与那些送自家官老爷来赴宴的车夫、轿夫一起,候着呢....坐在他的马车里。他清楚他小舅舅的嗜好、口味与自己相近,之前有去过他小舅舅的封地“赵”,有见过陪待在那人身边的男人....维礼和那些不在一个层级....总之,他这次,必须得看紧点....因为他小舅舅(比他也大不了多少岁)想要得到什么东西时,并不会讲太多情理。 而,至于,耶律隆竞知不知道那日狭街上见到的这个男人正和自己的外甥在一起....他当然知道,自那日后到这宴会日前的十来日,他遣人将这男人的底都翻了一遍....当然,没翻得全,因为有股势力阻止着他的人查下去。那股力量,当然是汤城的人。想必,汤城也晓得了。 ....是的,汤城早前几日便都知晓得一清二楚了,那男人(汤城又开始六亲不认)差人来查他内人,这不是看上了他的私有物、那是什么?所以,他今日才这么认真地亲自在官道上守着,况且,他内人今天那一身....偏偏又不能不穿,御赐的,且还是赶工的,本来制那件袍子的时间就赶,哪还有时间给维礼再做一件“低调质朴”的。 。。。 可,罗维礼不知道。他这段时日光忙着完成好皇帝交待的事情,根本就顾不上其它。而且,他这十数日以来,满脑子的还想着该如何把生意做到辽国去。辽国内,除了梁王的封地西京道那一小块地方,汉化重,特别接受中原传过去的饮食习惯和方式。其它地方,则不然。比方说汤城娘亲的封地东京道(占地比西京道广,在辽内面积第二大),就是一半一半那种景况,有人住宅子,吃由宋地传入的饮食,有人还 分卷阅读95 - 分卷阅读96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96 是住帐篷,爱吃烤肉。而那占地最广的上京道(如果西京道是一颗荔枝,那东京道就是苹果,上京道就是小玉西瓜)里的辽国居民刚几乎都还是在住帐篷、吃烤肉.... 罗维礼和汤城上次去长白山郡,于东京道内的一些州府吃的那些烤肉,真是把罗维礼给吃得够够的了....他觉得,想要征服辽国人的胃口,占领辽国的“餐饮市场”,只有一样东西是最出挑的,显而易见,那就是烤肉。那,就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烤肉。而,这一席皇家宴请,便是他的第一役,这一行人,连那两名辽皇室宗亲,共一十八位,全来自上京道....十三香烤肉,“肉*弹”先丢进这些人心里,“混”个脸熟也好,先留个念想也好。况且,罗维礼与这些辽使一起都是坐在紫红座垫这一区,他刚好顺便观察一下他们对这些烤肉的反应,也可心记一下,有个数,作参考。 ^^^^^^^^^^^^^^^^^^^^^^^^^^^^^^^^^^^^ 想他与仁宗用宴前,与御花园内共享十三香肉串“下午茶”时,他问了皇上:“皇上,您说这肉串我们放在第几旬酒时上呢?” “最后一旬。” 罗维礼心道:皇上,你好坏.... 。。。 可是,皇上就是那么“坏”,那十三香肉串就是被放在了最后一旬才被端上,是新鲜烤的。之前那一批会于宴后重上炭火烤过,被宫女太监们吃掉....他们....也很馋了.... 罗维礼看看周围人的反应....就知道,对他们胃口,极对他们胃口,这生意,绝对有的做。 这帮子人,等了足足八旬酒,才在这第九旬等到那些被他们看足近一个时辰、却吃不得的烤肉串....大啖了起来。果然是辽国人,一吃就是几十串....看得罗维礼眼珠子差点凸出来,本来他于宴上一直是面色平和的,可是,到了这最后一段,差点被这些人的食量吓到。虽然,本朝大官也吃了很多这些烤串,可是,与这些辽人一比,还是不是一个级别的。他就这么左看看,右看看,脸上表情在这一旬酒时极为丰富。而坐他斜对角的耶律隆竞就一直看着他丰富的神情,仰头饮尽一盏酒,想着:你怎么就跟定了我那个毛都没长齐的外甥呢。 罗维礼一路盘算着生意,就没注意到这只“野驴”(其实,这只野驴长得算是俊朗的,虽说他和汤城有着同一般的恐怖分子体型,但非要比面貌的话,这只野驴的长相,是比汤城要更受女子偏爱的)。罗维礼有不少事要盘算,也不是说,简单看一下,这些烤肉合不合辽人口味、就完事了,哪有那么简单的事。 。。。 ☆、香名远播 2 宴后,罗维礼带着一颗对辽人胃口极大钦佩的心,出了殿,上了官道,入了自家那驾马车,汤城就在里面,汤城问他:“宴上有无什么可疑的男人盯着你看?” 罗维礼仔细地想....没有....就答:“没有。” 汤城心道:没道理啊,怎么可能,明明之前,那男人还查维礼来着。也许维礼光顾着不晓得想些什么事,就没注意到吧。 他帮罗维礼紧了紧襟口,就出了车舆、准备驾车。一出,便见斜对面有一辽人轿子起了轿,壮实的轿夫合力担着轿子过了来,那轿上坐着的就是“那男人”(汤城六亲不认,就不想叫他小舅舅)。来人盯着汤城的双目....盯了一会儿,想忽略掉自个儿外甥的无礼,先行跟他打声招呼,怎知....汤城把头一别,看都没再看他,就于车舆前的架座上坐了下来,假扬了一鞭,那马便跑了起来。 ^^^^^^^^^^^^^^^^^^^^^^^^^^^^^^^^^^ 接下来的几日,罗维礼就一直想着这桩事情。计划了一笼,想定了,就去了真定府,找司徒,说:“司徒兄,我又要弄新生意了。” “真的?”司徒一听有新生意,就兴奋了。 “可是,这次,你的份子,不能有那么多了,得加多一个人进来。” “谁?” “查刺涅。” “啊?” “不是,你听我说**&%%$##$@#$%***&**&#$@#$%%” 罗维礼把几条道理都列了出来,司徒一听,有理,就同意了。老实说,到了今时今日了,罗维礼还肯跟自己合份,司徒已经觉得很好了.... 接着,罗维礼直接去了呼he*hao特找查刺涅,说是有酒家买卖,要跟他商量一起做,想问他有没有兴趣。查刺涅当然肯!可以跟罗维礼合份做买卖,那随便做什么买卖他都情愿。 罗维礼虽说已经把这个酒家模型给想好了,不过他并没有跟另两个“股东”说得太具体,只说是要做烤肉酒家。这次,还是他占六成,司徒入两成,而查刺涅入两成。 罗维礼跟查刺涅讲,在辽境内,到时他们开的那酒家,得以他这个辽人的名义开,不得对外公布说出背后是两个宋人占的大份。因为,那样太张扬,太易惹来事端了,试问哪个国家的人愿意其它国家的人来自己土地上大肆赚钱。如果这查刺涅入了份子,对于罗维礼来讲,他在这生意中,一重身份是“股东”,一重身份还能是个“代理”,毕竟他是个土生土长的辽人,对辽国熟得不能再熟了。 还有一个,他这次要弄的是十三香烤肉,要用到不少干香料去制粉,这查刺涅是大香料商,有他入股,到时的香料价就已不再是什么成本价,而是,直接就是原材料价了。 再有就是,他跟查刺涅接触了这么长时间了,算是挺了解这个人了,也觉得他确实是个可以共事的人,故而就拉他入了份子。这查刺涅与梁王、也就是辽帝大皇子、未来辽国皇位第一继承人是至交,万一到时生意做大了,惹来什么红眼的人,也有梁王罩着....他不想用到汤城娘亲那方面的关系,毕竟这是生意上的事,就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合作关系与利益关系的各种较量与平衡,扯上汤城家里做什么?至少,罗维礼是这么想的。 总之,拉查刺涅进来,是个必然,有百利而无一害。罗维礼跟司徒讲明白这些个利害关系,司徒也是非常认同,一想,也不能让罗老弟让份子出来,那当然就是自己让份子,况且,他与查刺涅也是好友,一起赚钱,有何不可,这盘在辽国内的生意会是笔大买卖,两成的份额也能赚很多很多了。 ^^^^^^^^^^^^^^^^^^^^^^^^^^^^^^^^^^^^ 等罗维礼把与两人的合作都谈好了,就回了汴梁。这趟,一路上都有汤城陪着,因为,汤城他不放心啊。 回了汴梁后,他就去找了仁宗, 分卷阅读96 - 分卷阅读97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97 想让他差户部与兵部的人帮他铸造食器,因为,怕是普天下,也只有仁宗的兵部才能打出那么细的纵横交错的铁“丝”网了.... 仁宗允了,还想着等到时打制完了后,他自己也要留下一套,自己就可以在御花园烤肉了。因为,照罗维礼讲,他是不会在宋地开烤肉的酒家了,故而,仁宗也没地方去差人直接买来那些烤肉吃,只能于自己的御膳房备好这套东西,自烤自吃了。维礼说他到时候会定期贡卤水与十三香进来的。 。。。 这成套成套的食器还未制完之前,据查刺涅的消息人探回来的是,辽国上京道那边都已传开了,说是宋地的美食实在是让人料想不到,说是,他们那边竟然也做烤肉,那个美味,实在是描述都描述不出来,没有言语可以形容。上京道那边不论大富者还是贫民都很好奇自己国家派去的使臣于那宋朝皇帝的御宴上到底是吃到了什么烤肉,能美味成那样.... 接着,罗维礼一听,话的风头都已传得这么开了....本来,他还想着说,若是这话风没传开,他还准备着让查刺涅差人去“推上一把”,借着“事件”的后劲(御宴一事)制造效果与波澜....很正常!可,没想到,话风业已传盛,那,就省了他们自己人的力。 他从与查刺涅谈好合份开始,就已跟查刺涅讲好,一定要注意好辽境内的“商业探子”,筑好防线。查刺涅也不是好惹的,他生意能做到现在这么大,没有本事、心术,也是不可能的,故而,他让罗维礼不用担心这方面的事。这二人于买卖一事上“勾结”好了之后,罗维礼就请查刺涅探好了上京道内的首府“阻卜大司”(上京道与东京道、西京道内的‘行政区域’划分不同,东京道与西京道内的‘省会城市’叫xx府,‘普通城市’叫xx州。而,上京道内,‘省会城市’叫xx司,‘普通城市’叫xx部)内最旺的点,他们先开上一家,做着看看,投石问路一阵子。 关于罗维礼制的那个十三香烤肉的话风传开后,那阻卜大司的旺点──那间大酒楼进入了内外“装修”阶段,罗维礼驿了书信于查刺涅,请他按之前说好的那样,罩大张横幅布上去,写“御宴烤肉”契丹文与汉字都写了。真的是很大一块布,由上而下蒙住了近三分之二的酒楼前墙门面。 而,在这御宴烤肉酒家“装修”的时候,就有不少人来问什么,是不是他们的使臣在宋朝皇帝那儿吃的那种烤肉,酒家的人(查刺涅差的四处散布消息的人)答说“是”,还有人问,怎么这么好开过来上京道这么远,酒家的人答说:“不是宋朝的人开的,是住在西京道的一个大商人与那家做御宴烤肉的宋朝酒楼相熟,那边宋人卖了秘方于我们这边那个辽国商人,他就想着将酒家开过来,做这烤肉生意。” ☆、蒙古包一夜 罗维礼为了新生意在汴梁这边打制的各种器具包括四大部件:第一件,是铜底座,可以放炭入内,以烤制食物,这铜底座的大小与之前用在涮锅酒家的铜底座大小几乎是一样的,只不过比用与涮锅的那种要大上一小圈;第二件,铁烤网,到时专用于烤小型“扒”状的牛、羊肉;第三件,龟背,就是中间拱起,最周围一圈沿向上翘起的无孔的一种烤具,专门用来烤牛、羊杂;第四件,就是竹签子,这个要请到木匠铺的人,到时用来做串烧。 那全是眼子的铁烤网与实打实的龟背烤具全是让到时的客人自行烤肉用的,那两件烤肉用具的铜底座是通用的。而那个竹签子,是烤肉串用的,不让客人自己烤了,而是酒家里会请人专门与酒家门口和店内烤。 ^^^^^^^^^^^^^^^^^^^^^^^^^^^^^^^^^^ 这些个开烤肉酒家要用到的器具还在打制过程中,罗维礼想着去上京道看看逛逛,毕竟他是个“大股东”,也不能万事都靠“代理”,实地勘察一事,是必须的。 他之前听查刺涅讲,上京道那一块,有分“司”与“部”,“司”就相当与上京道外其它地方的“府”,“部”就相当与其它地方的“州”。之所以会这么叫,是因为,在上京道内,那些个城并不像西京道、东京道或是宋地内的城池建设的样子。 上京道内草原连绵,那些个“司”与“部”都是在连绵成片、绵延不断的大草原上构建的。因这上京道幅员辽阔,故而分了五个大区块,每一区块相当于一个“省”级行政单位(按现代地理名词划分来讲),内有一司数部。 在这上京道,特别富足的城有:阻卜大司、西念路司、乌古敌烈司、梅里急部、茶札刺部、葫古部等等。 阻卜大司是整个上京道最核心的一座城,亦是辽帝与其未有封地的子嗣居住的地方。 以这阻卜大司为例,它的城池构建大致是,于水草贫瘠的地方,建上市集、镇子,这些市集充满了一股子“西域风味”,可能因为是黄土铺的路、黄泥糊的房砖,就给人一种莫名的风沙感,即便是在这种水草充盈的地方,一点尘沙也没有,亦是能“扬”起一种沙尘的视觉感。市集两侧的房子全是方型的、泥砖搭建,房顶都是四四方方、平的,上有凿细渠道,雨季来时,排水也是方便。 而除了这些市集外,都是水草肥美、适于放牧的地方。那也得分,分成水草极丰美与水草不甚肥美的两种区域。于那水草不甚肥美处,就成排成排、间隔合宜地搭建着圆圆的大帐篷。而水草丰厚处,就是放牧的地方。 于上京道内,有些司与部内的牧民是半农半牧的,有些牧民是游牧的。于那些富裕的司或部内的牧民几乎都是半农半牧的,只有上京道最北与极西处的一些区域是游牧型的。这种牧民生产生活方式的区别直接就导致了他们居住的大帐篷的区别。半农半牧的牧民的大帐篷几乎就是固定的或是半固定的,而游牧的那些的帐篷是全可拆卸的。 在上京道,这些大帐篷的形状是大同小异的,都是圆形的一周作“墙”,顶上为“穹顶”型,像个大伞盖一样。不过,虽说是形状大同小异、差别不大,可是,还是要分等级,像辽帝、辽皇子住的那种就极尽奢华,且特别的大,叫“皇帐”(意为皇家的帐子,不是单指皇帝住的帐子);那些有钱的人、私财甚多的人,住的虽不及皇族的那般奢华,但是,也是相当宽敞的,叫“毡帐”;而平民们住的,较小,也较简,叫“毡包”。 ^^^^^^^^^^^^^^^^^^^^^^^^^^^^^^^^^^^ 罗维礼要去实地勘察了,反正这边的各种器具的准备工作都没还未全弄妥当,那不如去看看,当旅行亦好。之前,第一次被汤城带着 分卷阅读97 - 分卷阅读98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98 去上京道的时候,那次是去买乌麦,而且,那次去的地方与东京道靠得很近,更何况,去的也只是一个市集,那么就没机会对上京道的具体状况一探究竟....有时,他也挺佩服自己的,对上京道都没什么了解,竟然就敢深入上京道做生意....回头一看,细细思量,有些微恐惧哦....谈不上“艺高人胆大”,亦谈不上“有恃无恐”(好似有生意伙伴、有“二当家”罩着),就是,纯粹地想这么去做,一种在高速飞驶状态下激生出来的强烈“第六感”与“方向感”,这些五感(视听嗅尝触)之外的感觉很奇妙,它们让人绝对不需亦不想去“三思而后行”,因为在心中一早认定,错不了!而,事后,得到应证,事实证明那些“缥缈”的感觉是对的的时候,那种成就感,总是会更强烈。 有意思,也就是有意思在这个地方.... 好吧,合作都谈好了,资都出了,现在,才,准备前往....探一探....当“旅行”?? 嗯,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就是了。 ^^^^^^^^^^^^^^^^^^^^^^^^^^^^^^^^^^^ 若是从真定府去到那阻卜大司,去二十三日,回亦得二十三日....时间很长呢.... 汤城调了自己原汤宅的大管家过来管现在罗维礼在汴梁的这间大宅,因为罗维礼一直不请人,都是他自己在管着,而现在他们要出远门了,家里有老又有小,没个信得过的人管着家事,是不行的。而罗维礼在汴梁这边只有两个生意,一个是一间小黑锅,一个是来峻涮锅酒家,这两个生意中,小黑锅是全属于老爹的,涮锅那个司徒有入份子,不过,他一直不管事,现在,罗维礼要去上京道“勘察”了,那司徒就调了人手去做一段时间的“大掌舵”(司徒家两兄弟在汴梁也开了来峻楼,人手充裕,调派起来那个松动的空间亦是足够的),主要还是怕老爹一人照顾不来,受人欺负。 ^^^^^^^^^^^^^^^^^^^^^^^^^^^^^^^^^^^ 。。。 汤城自知晓他内人要去阻卜大司“探一探”开始,就差人快马加鞭地驿了书信给他二表哥(辽国二皇子,就是上次来汴梁赴御宴的那个皇子),只说是他要去阻卜大司游玩、骑马,说是只要一个不处于密集聚居地的毡帐便可。那二皇子收了信,便帮他觅了一处那样的毡帐。其实,这皇子与汤城的关系很好,他只比汤城大三岁,汤城小时候5至10岁间长期居于阻卜大司,就是与这表哥常日里地玩在一起。这次汤城要来玩,他当然是高兴,那肯定是要按着他表弟的要求找毡账,就算找不到,他搭也要搭一个出来给他表弟住.... 两人一路“穿司过部”的,有时经过市集,有时经过草原....过草原时,放眼望去的都是齐整规划的一排排的白色毡包,当然,还有成群的牛羊。而,到了市集时,有时只是经过,有时就要停下来吃东西或是住店了。 。。。 ^^^^^^^^^^^^^^^^^^^^^^^^^^^^^^^^^^ 这一路的,算上从汴梁到真定府的这三日,他们总共用了二十六日,到达了那阻大卜司....好美!真的好美! 到的时候是黄昏,汤城的二表哥迎接的他们,招待他们吃了东西,就由他们回那处毡帐内休息了。 罗维礼累得不想动....两人就洗洗了身,准备抱着睡了,罗维礼整个人伏在汤城胸口,讲:“汤城,这里好漂亮,我要住下来。” “好。” ☆、市集 第二日一早,罗维礼与汤城暧昧地共骑一匹马....老实说,罗维礼也不想这样,他也想潇洒地驾一匹草原上的壮马,驰骋一下....反正这儿地方大....可是!他不会! 既然不会骑马,那只有和身后那混小子共骑一驾,骑着骑着,罗维礼就觉得庇股后面有样什么东西....他就觉得:也太扯了吧! 转过头,微怒道:“你要是敢在这时候给我硬起来,你就给我回毡帐去,我自己走去市集!” “对不住对不住,我也不想的,我,你,你知道,昨天晚上,那么天时地利,结果你偏偏嫌累,早上还赶着出门,我。” 咬牙切齿道:“不管,你给我憋回去!” 。。。 ^^^^^^^^^^^^^^^^^^^^^^^^^^^^^^^^^^^ 两人上了市集,阻卜大司的市集并不止他们今天来的这一个,而是有四个,都是采方形构“城”,个个都像个热闹的小城,占地也算是够大的,街道纵横。内有酒家食档、蔬果粮食摊子、铺子,还有客栈布匹铺子等等,就是个做买卖的地方,也有住家,不过,少之又少,大部分在这些市集内做买卖的东家会选择打了烊后回到草原上的毡帐里头去住,而小二、工匠们亦会在收了工后回去草原上住毡包。 这市集上的客源,当然有自己本司的居民,还有外司外部的来往跑买卖的人,而且,还有那些南来北往的异域商人也会在市集上歇个脚、住个店。罗维礼走在市集上时,就有见到长得像印度或是俄罗斯人的外国人....(当时的上京道包含现今的外*蒙,它西接波斯等国,北接现在的俄罗斯) 罗维礼和汤城在到了市集西入口外时,把马交给专门做帮人照看马匹的生意的人家(每个市集都有东南西北四个口,每个口都有一两家做这种生意的人家),就入了市集,罗维礼是觉得新鲜,四处地看,看了一转后,就看到了自己那个将要开的烤肉店的大张横幅布。上面写的契丹文他不认得,不过汉字“御宴烤肉”他是认得的。 他拿出入辽时顺道问查刺涅要的“信物”──书信一封出来,给查刺涅的人看,那几个就放他进去了,内里还在动工,他看了一转,很满意,想着这查刺涅眼光不错。 罗维礼想着就看一看就行了,很多事看来查刺涅已经打理妥当了。他就出了来,往右边街上走去,快近晌午了,他二人都有些饿,准备找用膳的地方吃点东西、填填肚子。 晃着晃着,就见前方有家“旺铺”,还有香味飘出来。很香很香啊,老实说,不是罗维礼看不起这时代,他本来就没想能在这个地方吃到什么好吃的,可是,这站老远的就能闻见的香味,还真是让他....惊讶到了,他入了去,右手边就是柜台,柜台后的墙上有一排排的木牌子,上面写的也是契丹文,罗维礼不懂念,就问旁边的汤城,汤城就逐一念出来:云....云吞鲜虾面、牛肉面、臊....臊子面、绿海草(其实是藻)荞麦面........ 分卷阅读98 - 分卷阅读99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99 罗维礼听着听着,心里....咯噔一下,面都顾不上点,就问那柜台后面的掌柜:“掌柜的,这家的东家,这家的东家在哪,我要见他!” 掌柜的有些奇怪地看着这个来客,罗维礼当是他听不懂汉话,就扯了扯汤城要他译一下话(两人自入辽境以来,一直着的都是辽国服饰),汤城刚要开口讲,那掌柜的就开口道(用的是汉话):“这位客官,我们东家不在。”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我们也不晓得。” “.....好吧。” 罗维礼见问不出来,那掌柜的说不晓得,也不知是真是假的,也许真不晓得吧.... 他已经好奇死了,点了面就和汤城两人入了座,他点了个离他家乡近的地方出的鲜虾云吞面,如果,一端上来,吃着,就是港式云吞面的味道,且,汤城点的那个牛肉面,一端上来吃着就是兰州牛肉面的味道....那,这家的主人,也是穿来的吗? 。。。 端了上来,一吃,地道.... 罗维礼愣住了,面也顾不上吃,又去柜台处找那掌柜的抠话,无奈掌柜的是真不晓得.... 。。。 出了面馆,整个下昼,罗维礼都有点魂不守舍的。汤城老问他,做什么要问那家的东家,他也只说是没什么,问汤城能否帮他查一下那家东家的底。汤城道“好”。 ^^^^^^^^^^^^^^^^^^^^^^^^^^^^^^^^^^ 入了夜,罗维礼仍是一副魂不在身上的样子,汤城身体上受不了那么“憋屈”,要做就是要做,就没管他....无奈,怎么做,身下那人都是一副魂不在身上的样子.... 而,此刻,同一时候,的另一地方,于上京道内的西南端,依尔库克司内,一顶极大的皇帐外,守着四名守卫,皇帐周围还有巡夜的兵卒成队地轻声走动。皇帐内,仅一盏微弱的烛灯,摇曳着....那宽大的地榻上躺着一人,又一个魂不守舍的人.... ....他眼未闭,因无法成眠,心里念着:小虾米,你到底在哪?已经回你的家乡了吗?我查了你曾经提过的那个人,你说会做那些东西的人一定来自你的家乡,可是我查不出他家乡在哪,连这个线索也没有了....小虾米,你误会我了,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为什么那个你家乡的男人可以跟定我的外甥,而你却这么狠心地跑了。 ☆、术士(尾声) 罗维礼在这草原上又住了几日,汤城在这几日内找了他二皇兄帮着查那家面馆的东家的底,查完之后,虽不全面,不过也有了不少零散可供拼凑的信息。汤城将所知的跟罗维礼讲了,罗维礼听完....抬头望了一眼汤城....只是道:“....汤城,我们先回去吧。”汤城说“好”。 两人便启程往回赶。赶到两国边界,入了宋之后,第一站便是真定府,这个罗维礼住了不少年的地方,他还是“工作”二字不离心,先是找陈七看了一遍工坊,再看了看这边的小黑锅的运作。之后,他拉着汤城一起去了北城墙。很早以前,他有问过老爹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将他捡到的,老爹给他指过具体的位置。曾经的曾经,他有在夜里跑去那个点,拍拍又弄弄那堵厚墙,想说,会不会又能穿过那堵墙,回去见他家里人....可是,没办法,那墙就一直是实的,“老老实实”一面墙,什么“神奇”的地方也没有....后来的后来,他和汤城固定地守在了一起之后,他确实没再想过要回去了,可是,他心中,总是对“墙的另一边”有牵挂,那些是他的家人啊,怎么忘?怎么放?肯定会担心.... 他这次拉着汤城去了那个他被老爹拣到的点,纪念性地忘了忘那堵墙。汤城心里面晓得他肯定有事情没有跟自己讲,就望着他,罗维礼往旁边瞅了瞅,晓得汤城在望他,就偏过头,对上汤城的眼睛,讲:“有些事,我以后会告诉你的,是关于我家的事,我家乡的事。” 汤城点点头:“好,等你想说了,一定要告诉我听。” ^^^^^^^^^^^^^^^^^^^^^^^^^^^^^^^^^^^^ 等两人这趟回程到了汴梁,家中老爹、小孩都好,就是特别想他们。罗维礼看看老爹的脸,再看看两个小孩的脸,觉得,别想东想西了,踏踏实实在这儿过吧,命运既如此,那就接受,这儿也是家,这家里也有牵挂。而现代广州那边的家里,相信....吉人自有天相吧.... 他们回到了后,那些个食具都已打制完成,而生卤的底子(浓底,界时兑清水就可用于浸泡肉品)与十三香粉子是在真定府那边加工的,几天前他和汤城刚到真定府时,有看过,验过,也都完成好了。 这么的,就一趟头给界那边的查刺涅发了过去。查刺涅收到了货,就亲自带了人用马队将物资运送入阻卜大司。到达时,铺面业已整装好。 这“御宴烤肉”开张第一日,门口的烤肉串就把四里八乡的人都给引了来。再过了几日,百姓间就有传开,说是,在宋国吃过这种烤肉的使臣也来这家吃过了,说是一个味儿的。于是,这烤肉酒家的名气在短时间内,一传再传,有不少其它司或部的人还专程跟过来吃这种烤肉。况且,这烤肉酒家里烤肉的方式也不单一,串烤的那种在门口,是酒家里的人帮着烤,现点现烤;酒家内的话,来客可以自己烤肉,因为有铁网和龟背两种烤器,故而来客可以点分炉或合炉,分炉就是一次点两个铜底座,一个上面架铁网用来烤小型的“扒”(牛扒、羊扒这种),一个上面架龟背用来烤牛杂、羊杂,这些杂碎用龟背烤盘来烤更好,因为它们内里的油脂经过加热会泌出,沿着龟背流下,那烤盘的沿就正好接住那些热香的油(牛羊杂的油比牛羊肉的油更香),此时可将蔬菜放入那些油中烤,那蔬菜被这么一加工,正好,滋味就够了;来客还可以点合炉,就是一个炭底座,配一个烤网和一个龟背,他们会于不同时候架不同的烤器上那底座,随他们自己心意;且店内的西侧墙那一排也是有专门的人在做烤串.... 总之,香名远播了再远播,一时极盛,顺着这势,罗维礼他们就把酒家给再多做了几间,一变二、二变四,接二连三地这么开去了其它的司与部。第一个半年的钱,就已是财源滚滚来了,赚得查刺涅与司徒也是眉开眼笑。接着这三人觉得为了肉品供应方便,就应该在上京道内建牧场....于是,这生意及副业又拓了开去....罗维礼这生意做着做着,就有点不好意思一个人占那么大份,虽说就算自己抓有整个商业的核心──那个生卤以及十三香的 分卷阅读99 - 分卷阅读100 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分卷阅读100 秘方,而且自己还要负责制备这些秘料,可是,查刺涅与司徒也做了很多很多,他们也不是没有其它生意,故而,年底时,罗维礼主动提出,基于各人的出力与分工,他决定自己在这盘生意上,只拿四成,再各让一成与他们两人。两人一听,觉得....维礼这人到底是值得合伙的人,讲一个“义”字。 其实,罗维礼是觉得,自己这些年来赚得的,几辈子都花用不尽,实在没必要抠得那么紧。念人恩情、有情有义才是更重要的,就比方说,他感恩仁宗一直对他那么好,故而国内一有什么灾情,他总是首当其冲地大捐一笔,既帮了地方上的人民,也帮仁宗减轻国库的耗损与支出。 他也不再那么成天地像个陀螺似的忙生意了,虽说管是要管着的,可是,也不会成天那么地打转,而不讲求“生活品质”了,至少,他已经很久没吃包子了.... 他的生活过得“慢”下来之后,最高兴的人,当然是汤城,现在的维礼能经常在家宅内的那个货仓外陪他,而不是像以前那般成天钻在仓内、把那个仓当成家....虽说,偶尔他还是会为了自己的怪异癖好、而主动扯着罗维礼钻进仓内对维礼为所欲为。 而且,现在,罗维礼还有不少时间,整段整段地空出,他就还能跟着汤城一起出去走走看看、游游玩玩。 某次,他们去扬州游玩,住在汤城二哥安排的宅子内,准备住上个半月再回程。 一日,去往观音山游玩。两朝前炀帝建的行宫“迷楼”已废,倒是并未毁,只是封了大门,周围的墙毁了几小处而矣。此时的观音山上还未始建寺庙,倒是有道观一座。 罗维礼就是挺好奇那迷楼内部的,因为他在现代时有进去玩过,在那时,是个景点....可,现在是进不去的....好像说是,隋亡后,自唐伊始,这处迷楼就被封了,被视为前朝亡国君主荒奢无度的一个教例。直到现如今的宋,还封着呢....不知,能不能哪天问一下仁宗,放他进去瞅瞅.... 罗维礼就这么想着,一路与汤城二人并肩走向前头道观处....罗维礼自从穿越,现在是一个坚定的有神论者!见庙就进,见佛就拜,是个必然,这,现在,仅有道观一座,那,也得进去拜拜“天”“地”“三宝”,也显得自己是个规矩礼敬的世间良民一个.... 刚要沿那窄窄的石梯级往上登、去到那观内....见左边过来一人,罗维礼站定,细看,愣住了;来人,亦是站定,面上神情稍有变化;汤城一看....只抱拳弓身,并未有一语,只心道:....术士....原来,他仙居在此.... 罗维礼此时很是激动,冲了上去,扶住那人的肩,前后摇了摇,喊道:“爸!” “我不是你爸。” “爹!” “我也不是你爹。” “....” “....” “....你....” “....你,这样吧,你跟我入观,再讲....” “爸,我想我妈。” “别叫我爸。” “爹,我想弟弟妹妹,我想知道他们好不好。” “都说了,别唤我作爹。” “....” 更满脑袋浆糊的是汤城,他正晕乎着,就见自己内人已然拽着那术士的袖筒,往梯级上登去....他....“喂!维礼!你们在讲什么?我不懂啊!喂!等等我!” 。。。。。。 “我也要听!” “不让!” “我要听!” “出去。”说着,把那颗拼命往房内伸、想挤进去的头颅往外推。 “我!做什么不让我进去,有什么我听不得的?”不服气! “....乖,先出去,回了家,我再跟你讲。”缓兵之计。先顺着毛安抚一下。 “....” 。。。。。。 过了整整一个半时辰,那房的门,开了,罗维礼出了来....神情,看着,算是较为平和的。他想了想,顿了顿,转了个身回头,问那还在房内的术士:“至戌(xu,这个道观里分‘道’与‘术’两流,不过,皆以‘至’为姓,就像佛门中多以‘释’为姓一样,而此观中人取的名皆是天干地支表上的字),我以后还能来看你吗?” “可以,你我日后缘不浅,想来探我时,来便是了,估摸着,应是不须约见,多数时候定是能碰上的。你要是情愿,你与我一起去云游一程,亦可。” “好。” ....“好什么好!你跟他去云游,那我怎么办?” “....走吧,别在这儿吵人。” “啊?不是,你还没讲清楚,你之前,做什么叫他作爹?他是你爹?” “不是。” “那是?” “啊呀,你别问了,我以后会跟你讲的。” “我!我急啊我!” “有什么好急的。” “我....”算了,扭不过他内人,就不再问了,且,他内人已转了身要往观外走去了,他也只能快脚地跟上脚步.... 。。。 分卷阅读10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