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歇性缺失》 分卷阅读1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1 书名：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文案 易禾一向不喜欢自己折腾自己，既然喜欢那个人，那就喜欢了呗。对别人她再蹩脚的谎都能撒，骗自己再高明的谎都没用。她一直在努力尝试着融入和谐社会，偏偏她也知道自己最合适跟地痞流氓混在一起，她觉得自己只有和他们待在一起的时候，分辨率和画质才在同一水平上——那也难怪她看不上她；那也难怪她不敢告诉她自己的心意。 最后希望你们可以尊重流氓这个职业，他们通常把心里话明说了都会被人当耳旁风。需要关爱。 ps：因为设定的缘故，有时候不得不提到枪械名字或者是其他一些不太和善的东西的时候，可能会被屏蔽掉，即使用了谐音字。总之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词突然出现啦。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虐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主角：易禾，周娴 ┃ 配角：顾岚，秦二，莫语秋，程礼洋，于苒，郑毅杉，杨晋雄 ┃ 其它：he ☆、第一章 第一章 “阿禾，还玩什么手机，秦二说他们刚刚杀了一个人，我看我们这趟还是算了吧！”杨晋雄慌慌张张地拐进巷子，朝前面的人喊。 摆摆手，示意他声音小点，易禾拿着一把短刀，准备朝巷子口杨晋雄跑来的方向走去。 杨晋雄停下脚步，见易禾并没有要和他一起撤的意思，又喊了一句：“大哥让我们拿不到东西就算了，别东西没到手，反而把自己弄伤了！” “就你声音最大！” 易禾回头白了他一眼，不就是杀了个人么，死的人又不是他，瞧他那怂样。“你先过去，让大哥等我五分钟！这次的货这么纯，不顺回去真是对不起你弟弟胸前的红领巾，难道等着他们买给那些学生吗？还不如给我们！” 杨晋雄其实心里也没数。他知道易禾身手好，但这次对方可是亡命之徒，他刚刚见那些人下手那劲儿都没想着要给对方留口气，各个都是身材高壮的主，易禾个女孩子再怎么也……在他犹豫着没表态的空挡，易禾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邹巴巴的口罩戴上了，又把连衣帽套上，然后握紧刀子就跑走了，她想趁那伙人还没走出这片窄街之前把东西抢到手。 既然如此自己是不是应该过去帮她？又在原地挣扎了两三秒，杨晋雄还是没那个勇气，掉头往巷子深处逃走了，他没跑多久，就在纵横交错的巷子里遇到了秦二。 两人一起回到了高毅杉那，连情况都没描述完，易禾就提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回来了。 塑料袋看上去很破旧，而且很脏，怎么看都像是垃圾桶边上捡的。 易禾走进仓库，在一个货柜后面见到了聚在一起的大伙儿，她走过去随意地把手里东西往地上一丢，自己先走到墙边贴着墙滑坐到地上，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啊……那些人还算是能打，这东西可不好搞啊，但是值这个价！” 秦二立马上前两步把那个袋子捡起来，拆开以后里面还有一个塑料袋，拆到最后发现里面是两包冰读。只是整包拿在手里粗浅地看了一下，秦二就兴奋地走到高毅杉旁边：“大哥大哥，你看这纯度！” “来，看看！”高毅杉拆开袋子从里面挑了一两片拿在手中瞧，秦二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试上一试，高毅杉让他给周围几个人都拿点。 “易禾，你不试试？”秦二问她。 摆摆手，表示不要。易禾歇够了，她撑着膝盖站起身准备走：“不了，我还有课，先回去了！我的那份就找个人卖掉吧，回头找你们拿钱。”其他人似乎对她这样也习惯了，由得她去。 易禾的学校离这儿不近不远的，走也能走过去，搭公车就快些，她估摸了一下时间，还是往公交车站那边走去。在这个城市的大学城一片，她的学校在其中排名挺靠前的，其中的设施和制度都很完善且先进，学生的平均素养都很高，而易禾这种人走在学校里面，就属于拉低平均素质的那一类。 到课室时还没上课，人来的三三两两，她连课本都没带，随便找了个不显眼的角落位置，坐下以后便趴着准备睡了。不听也无所谓，课程内容对她来说太繁琐，或者说，她觉得那些明明很简单的事情，从那死板的老师口中念出来就变得麻烦死了。 睡到下课以后同桌的同学把她叫醒，易禾揉揉眼睛，迷迷糊糊地站起身准备回去了。回去的途中顺路去超市买了菜，带着三分困意回到租房，她出门时锁了门，现在却可以直接打开，不用过多猜想也知道那个人又来了。 进门以后就可以听到房间里面传来男女欢爱的声音，她想对此装作过耳不闻的样子，但总是会听得真切。就知道那人在这人，所以她菜的分量买得很多。 先把汤和饭煮起来，然后把菜洗了，最后等易禾把菜坐好端上饭桌时，房间的门开了。 一个和易禾差不多年龄的女生走了出来，她五官生的很好看，是一眼就能在人群中发现的那一类，简单披着一件长款的外套，厚长的头发披在肩上。易禾皱着眉，伸手把那人外套拉链往上拉拉：“里面没穿衣服还这么随便，习惯挺好啊！” 周娴白了她一眼，这时房间里又走出来一个男人，男人一边穿衣服一边出来，见到易禾时跟她点了点头表示问好，然后对周娴道：“娴，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朋友？” “是啊，你在这儿吃饭和我们一起吃饭吧！”周娴不给男人拒绝的机会，拉着他到饭桌边坐下，先给他盛了一碗汤。 易禾站在原地沉着脸，本来就不和善的面容更加阴沉了，她刚走回饭桌边，就听那男人对她笑笑，道：“那我就打扰了，你做饭的手艺很不错！” “你能不能先把裤链拉上再跟我说话？”厉声地就这么喊上了一句，没看男人呆滞的脸，重重地把椅子拖出来，坐下去。因为汤勺周娴在用着，她就给自己装饭，勺子刚下去就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抬头道：“哦对了，因为不知道你会来，毕竟周娴约人打上一炮这事儿没有规律可循，所以我只煮了两个人份呢，你吃少点晚上会不会饿？” “你不说话安静一顿饭的时间行不行？”周娴替身边的男人嚷回去，然后又对旁边的人道：“你看，我就说她整天以损人为乐吧，你别在意就行了。” 易禾拖着下巴，挤了一个很难看的表情。 周娴在自己的碗里盛了饭，然后放到男人面前，对易禾道：“那他吃我那份总行了吧！还有，今天顾岚说你早上的课又没去上。” “你别管。” 易禾口气很差，动作粗鲁地夹了几口菜塞进嘴里，她本来就不是特别饿，现在没胃口更没心情吃，边嚼边起身离席：“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2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2 难吃死了。” “还不是你自己做的……你又去哪！” 周娴见她一口饭没动就不吃了，想叫住她，但易禾明显没有把她的话当一回事儿，连答应都懒得答应。易禾转身去冰箱里拿了一罐啤酒，又回到饭桌前把自己那碗饭推到周娴面前，然后就出门去了。 周娴听她把门用力地甩上，不知那人又在想什么，不过她也早已经对此见怪不怪了，回头对自己男朋友安慰了几句，说她那人就是这样的，对谁都这样，别在意就是。 易禾拿着冰啤酒上了楼顶，翻身坐到了围栏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因为她经常跑上楼顶来这么坐着，才不至于让偶尔和她一样上楼顶来吹吹风的人误会她有轻生的念头，该解释的也都解释过了。 猛地灌了下去大半罐，易禾忽然发觉，自己比最初的时候要平静多了。 最初的时候是什么时候？有点记不清了，可能更多的是不愿意去想。她早就已经习惯了周娴三天两头把男友领回自己租房里，按照周娴的说法儿，她又不能带男友回家，正好易禾租房在附近，也就过来了。易禾租房的房东其实是周娴家，所以周娴有钥匙，她的这种行为屡禁不止，起初易禾的反应是很暴躁的，好几次还在周娴转身走后，就把她带来的男友拽到阳台打了一顿，当下确实有点效果，但总不能各个都打吧，她自己也累。 当然，更多的是胸口里弥漫着的窒息感，这是心塞的一种。 她这个人呢，一向不喜欢自己为难自己，不愿意去想就别想。 要是闷得慌，像现在这样，一个人跑出来吹吹风喝喝酒，清净点，也舒服点。她确实记不太清自己到底是在哪一刻对那人萌生了意思，但她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的情感，可她不能说，首先她就不认为周娴愿意接受同样是女生的她，其次，她哪点都比不上周娴所交过的任何一任男朋友。 说了肯定没什么好结果，那就闭嘴吧。 周娴人很不错，至少在易禾看来，她很有人情味，家里条件优越，无论是学业还是家里的公司事务方面都能兼顾，而且生得也好看……唯一的毛病，当然指的是在易禾眼中那是个毛病，周娴太多情，男朋友三天两头地换，这件事情在易禾喜欢上她之前就一直存在着，所以易禾对此没什么态要表。 “嗯？这么快就没了，看上去挺足量的一罐，太不经喝了！” 手上的一罐酒没几口就给她灌完了，按照她那个喝法儿，确实三两下就该没了。于是从口袋里又摸出一罐新的，打开：“好再多带了。” 摸摸裤袋想掏东西，结果是空的——唉，可惜没带烟上来，放在床头了吧。 是的，她回去的时候周娴和她男朋友在用她的房间，如果可以她根本不想进去。想到这个心头一堵，就着栏杆上站起身，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她有些摇摇晃晃，险些失去平衡往前倾，但她看上去毫无危险意识。 让自己站稳了以后，把手上那个空啤酒罐用力掷向对面住宅楼的楼顶，由于晚风的缘故那罐子在半空中就被吹落了。夜晚的住宅区并不吵闹，易禾还可以隐约听到一点点铝罐坠地的清脆，她瘪瘪嘴，觉得没劲儿。 “无聊！无聊死了！”烦躁了起来，易禾转身从围栏上下来了，在天台上来回踱步，她以前要是烦躁，可以走出门就拉个人打起来，或者走几分钟路去射击室开几枪，哪像现在……不对，她什么时候像现在这么憋屈过？ 烦。 在手上那罐也给她几口倒空了之后，易禾把空罐子扔地上，用力踢下了楼。结束了又一次高空抛物，她终于没事可干了，手插在口袋里，重心不稳地下楼梯准备回去。期间还因为没看到楼梯上的水而滑了一下，没摔着，但是确确实实地撞上了墙，脸上擦红了一小块，但是不显眼。 她也不在意，对着空白的天花板笑了笑。 摸摸擦红了的皮肤，继续下楼。回到屋子里时，周娴的男友已经走了，周娴在客厅的沙发上玩手机，她见易禾进了屋，两人对上了视线，但易禾很快便把视线移开了。 “你还不滚回去？”易禾又从冰箱里拿了一罐啤酒。周娴家距离这里并不远，易禾的租房是专门面向大学城里的学生的，所以规模不大，尽管客厅和房间都不小，但也只是一房一厅而已，床足够大，偶尔也有周娴在这里过夜的情况，或是和易禾，或是易禾不在的时候跟她的男友。 周娴翻了个白眼：“反正那么近，什么时候走都可以啦……喂，你没吃什么就光喝酒啊？” “喔，你关心我啊？”易禾半倚着餐桌，边笑边抿了口。 “随口一问你别蹬鼻子上脸。” “……” 易禾继续笑笑，没再理会她，走到阳台上吹风，她确实没吃什么东西，可也没饿的感觉，真要觉得饿了她不会亏待自己的，见到什么就会跑去吃了。因为易禾租房的楼层并不高，所以看不到什么景色，只能依稀见到对面楼的窗户里有点什么，即使是这样，她也乐意盯着外面看。 “易禾——”周娴忽然跑到她身边，挨着她，也顺着她的视线往前面看，但似乎没见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于是就把视线移到了身边人的身上。 易禾扫了她一眼，继续往前方：“干嘛？” “你觉得辉然人怎么样？”周娴望着易禾，有些期盼她的回答的样子。 “和我有什么关系？你男朋友又不是我男朋友。”易禾呼了口气，周娴很喜欢找她问这个问题，几乎每一任都会希望她来评判一番，易禾对此很不能理解。 “这不是让你给我分析一下吗，你看人那么准！”周娴说是这么说，但语气分明是等着易禾夸自己男友。易禾怎么会听不出来，她又怎么会顺着周娴的意思走。 “我知道我在某些方面确实很了不起，没办法这是天生自带的技能点。但是周同志，你不能总是靠我的，要学着用自己的眼光去审视这个世界，懂吗？”易禾说着，把手中的罐子啪的一声重重地敲在阳台的扶手围栏上，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如果你一定要我说的话，我看你那男朋友印堂发黑，大概是最近缠上了什么不该……” “我真是脑子烧了才会问你。”周娴转身，从沙发上那了自己的手机和外套，又和易禾说了声便离开里。 易禾驻在原地一言不发地看门眼上，好像在想什么，但其实脑子里空空的。明显她的屋子已经被收拾过了一番，周娴每次来都会这么做，也许是出于对自己经常带男友来打上一炮的微小回馈，也许是其他什么，易禾从来都不愿意去细想。 总之，这个屋子看上去很干净。她忽然觉得这个房间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她一个人在这儿安安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3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3 静静的，好像什么人都没有来过。 ☆、第二章 “小易，你的论文准备完了吗？” 易禾抬头，见是班上一个女生，站在旁边正看着自己。点点头，从手臂下压着的一沓纸里抽了一份用夹子夹在一起的递给她：“你要看啊？看完记得快点还给我。” 女生翻了翻：“啊，居然真的这么快就完成了，好厉害……” 她和班上大多数人一样，易禾的态度很奇怪，最初他们觉得这个人看上去第一眼就是个不良青年，不太可能和他们一样考得上这所学校，大约是用家里的钱砸进来的吧。实际上，易禾也一直在做符合他们印象的事情，偶尔逃逃课，上课趴在桌上睡觉，说话和打扮都痞痞的，刚开始班上的人少有愿意接近她的，但没多久，在大家明显地发觉这个看上去玩世不恭的人偏偏是他们中间成绩最好的。 不仅是成绩，其他方面都很优秀，包括普通的讨论和论文的结构和思路，演讲时的内容及姿态等等。 易禾有些无聊，干脆拉着那女孩给她讲她不懂的地方，起初那女孩有什么问题还会迟疑一下，后来她发觉易禾其实并不像其他人口中那么不善的时候，也就试着直接问她了。易禾会用直白的话解释这些，她不喜欢教科书上一本正经的语气，明明是很简单的东西，偏偏弄得让人没兴趣去了解。 “谢、谢谢……”临上课前，女孩道了谢便离开了。 工程学真的少见女生。易禾才忽然发觉自己竟连对方的名字都没问，依稀记得好像是叫……算了，她不记得，她很少关心班上人的名字，或者是说，她还没有习惯用人名去称呼一个人。在这之前，她所待的地方与人相处是靠编号的，只要记住简单的数字就可以了。她在这儿的优秀表现也全身因为之前那段经历的缘故，那个鬼地方真是把什么要用上的都教给她了，好的坏的全部都。 十四，是她在被叫易禾之前一直用的称呼。 无意间望了一眼教室的另一边，正巧瞥见顾岚也看着她，易禾不知道顾岚和周娴是怎么认识上的，但她知道周娴让顾岚来盯着她别让她老是逃课，尽管这在易禾看来没什么用，她该去窄街当小混混的时候就照样去，不过这会被周娴知道，然后唠叨她。 顾岚好像想起了什么，忽然起身往她这边走了过来，易禾跟她其实并不熟，所以她这样突然一下子走过来肯定是有什么事情…… “哎，易禾。”她在她旁边的位置上坐下。 “嗯？”挑眉看她，眼神里是你要说什么赶快说的意思。 “你知道我和小娴下个月要出去旅游的事情吧？”顾岚边说边用手指卷着头发玩儿，她有这个习惯。 “我不知道。”易禾干巴巴地回。 “是吗？她应该昨天有跟你说吧……” 昨天晚上，周娴好像确实是有什么要说的样子，只不过她是以她男朋友来开的头，那个时候自己没什么心情听，就把话题不扯到哪里去了，然后，然后周娴就没好气地走了好像。“也许她本来要和我说的吧，结果我太帅了没听见。” “能不能好好说话。”顾岚手指松开头发：“总之就是有这么一趟，但是小娴忽然说要带她上的男朋友，可是她的男朋友我也没见过，总觉得有点尴尬，你应该见过吧，那人怎么样？” 易禾吐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她们都要问她对这个男人的意见，虽然长得好看很高而且也很有钱，当然那是因为周娴挑的每一任男友都有这几个特质，但是在她看来有些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这个文明社会好像也确实不需要这些。这个城市远离正在发生战争的地区，过着与和平很亲近的生活。 “嘿，问你话呢。”顾岚手在易禾眼前晃了晃。不知道这个人在想什么出了神，拖着下巴愣是半天没什么反应。 “我觉得吧，反正是她男朋友，又不是你男朋友，他操的是周娴，又不是你，担心啥？大不了分房睡呗，你也不用听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要是耐不住寂寞特殊服务什么的也是可以随时叫的嘛。” “难怪小娴不愿意和你说话……”顾岚也忍不住想要翻白眼给易禾。 易禾端坐：“什么，你当我逗你呢啊？你怎么不关心一下我的生活，作为一个每天都被她骚扰的人，我也很烦恼很痛心好吗！你以为我刚刚给你的建议不是从我惨痛的日常生活中总结出来的吗？” 顾岚也发觉了自己不可能从这个人嘴里听到什么有用的东西，看看点钟距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于是继续道：“哎，我听小娴说，她觉得她和这次的男朋友之间很认真的，不会像之前那么随便了。” 易禾一顿，眼神不自觉地飘到了旁边：“你听她瞎吹，她哪段感情不是认真的？”只是持续的时间往往都比她自己想的要更短而已。 “哈哈哈哈反正我没你那么熟悉她的私人生活啦！”顾岚抛了一个反正我是局外人一样的眼神给她。 ——说的好像我就很熟悉她的私人生活一样。易禾咂咂嘴，见老师已经走进了教室，顾岚起身回自己座位上去了。 结果易禾只上了一节课就跑出去了，像往常那样一个人溜去了窄街那边的旧仓库，她到那里时杨晋雄在那，其他人不知道去哪了。“大杨，我那份卖掉没有？我要用钱，先把我那份给我，我知道这纯度不用愁没有销路。”易禾走过去，杨晋雄似乎也对她这样见惯了，没有什么不满反而直接掏出钱包，从里面数了三千块给易禾。 “谢了！” “是挺抢手的，我听秦二说已经卖了一半了，这儿你先拿着，我身上就这么多了，剩下的你得等待会他回来给你。”杨晋雄数数自己包里剩下的，在他们这个小组织里，秦二是负责管钱的，数目大的钱会报给高毅杉，但钱仍然是秦二那边管着，易禾在他们中间更像是一个打手的职位，杨晋雄大部分时候……充其量是因为他的个头大能唬唬人，所以偶尔跟着秦二出去找生意门路。 易禾找了个墙角坐下，等了一会儿秦二果然回来了，他跟易禾打了个招呼，易禾开门见山地问他身上有带多少现金，秦二想了想，说肯定够你那份的价。 最后一共拿到了一万二，易禾从里面分出了九千块，这是要交给周娴家的下半学期的房租，剩下的三千块用来做自己这个月的开销。但是欠下的学费怎么还？前两年的学费都是周娴家里帮她垫的，这种一次进一万的机会又不多，以后继续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怎么，学费还没还上吗？”秦二笑笑，问道。 “欠得多了，现在那个学校贵死了，明明上课的都是群无趣的大爷。”易禾伸手问秦二来支烟，秦二从胸前的口袋里把烟盒跟打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4 火机掏出来递给她。易禾不紧不慢地点上火，吸了一口再慢慢吐出来，感觉精神舒畅了一分，才缓缓道：“唉……没办法，我得要那个学历。” 至少杨晋雄和秦二都是初中辍学跑出来的人，他们虽然没什么文化，但是之间有不过问的默契。易禾抽完一支，把烟头扔到墙角，然后慢慢起身对他们俩道了声谢便起身准备离开了。 “你待会儿还回学校？”秦二边看手机边随口说着。 “是啊，你有活儿记得叫我，我随时都可以溜出来。”摆摆手，也没回头，易禾走出了这个阴暗的废弃仓库。 她跑出来的时间很短，回到学校以后，易禾没打算回教室继续上课，于是在学校里到处溜达着，记得周娴这个时候应该没课，她人应该在社团的教室那边忙活什么事情。易禾记得周娴和她说过的，学校好像有个年级舞会之类是周娴负责筹办的。 想到周娴，易禾犹豫片刻还是决定要往那边去，她就是忍不住。 ——那就去吧，既然想去，有什么好犹豫的。易禾马上就有答案了，她的确不喜欢在这方面折磨自己。 易禾哼着歌，心情不差，所以人跟着也不好好走路了，她穿过花园前的长廊，踩在座位上沿路蹦哒过去，手插在口袋里，耳朵里塞着耳机，虽然没放音乐。因为易禾看上去实在不良，旁边偶尔路过几个学生，只是有点鄙夷地看了看她，倒没有人上去叫她别踩座位。 “易禾？喂，你给我下来好好走路！” 除了周娴，不会有第二个人这么粗鲁地叫她。易禾乖乖地跳下去，顺着声音来的方向抬头，周娴在教学楼二楼的教室窗口探头出来朝她吼，见她乖乖站下来了之后又回去了。 易禾耸耸肩，进了教学楼的大门。 现在还是上课时间，这一层相对而言还挺安静的，易禾刚走上二楼就听到走廊那边传来的声音，像是两个人在激烈地争执着什么。 她推门走进去，果然是周娴正在和另一个男生在争论，他们两个人都没有留意到易禾已经推门进来了，任然争吵在劲儿头上，周娴把手中的本子卷成一卷握在手里，指着黑板上的表格朝男生道：“你怎么就不明白，在开支的问题上，我们完全可以考虑拉赞助，在场刊封面的背后写上他们……” “说的好像我们有时间准备场刊似的！”男生打断她：“我刚刚都说了设备的部分我可以帮你弄到，设备往那边一摆，那你还想要什么？位置还够吗添这么多没必要的东西！” “权衡一下利弊，你先去把会场的大小明确了好吗？我要说的是，就这次活动面向的群体是谁？光是个乐队干巴巴地摆在那里，没有乐队，没有节目表演的安排，没有聚餐，谁还愿意来！”周娴越说越激动，说到后面直接一巴掌拍到桌上。 易禾对他们谈话的内容一点也不感兴趣，她就坐在讲台上静静地看他们吵架。 坐了一会儿感觉有点闲，就从兜里开了一根棒棒糖叼在嘴里，边吃边看。 终于等那个男生走了以后，周娴才长长地透了一口气，没好气地走到易禾身边扯着她衣服：“下来！坐在讲台上像什么话！”易禾照做，她刚想说点什么，周娴突然伸手就把她嘴里的棒棒糖拽出来塞自己嘴里吃起来了。 易禾刚要出口的话被堵在喉咙里，她转过身走去把教室里电闸都打开，一边说着天气怎么这么闷你也不开空调之类的话，试图掩盖自己可能有点红的脸。周娴在那边吃边翻着她手上的本子，易禾记得上面的内容好像是周娴平时收集的相关企业或者是资源来源途径的记录。 易禾很快恢复了平时无赖的样子，她走过去搭着周娴的肩膀：“啧啧啧，你刚刚好凶哦，真的有人会喜欢你吗？” 周娴抬手推开她：“闹什么，哎！你过来帮我看看，这个位置的宽度，如果不要乐队的话，摆什么进去比较合适？” “六月中的那个年级晚会吗？”易禾扫了一眼黑板上周娴罗列出来的一些信息：“你是负责人？” “是啊，你说如果不要乐队，直接放音乐的话，我记得mahiro好像有一个专辑的风格很符合气氛呢。”周娴托着下巴认真地考虑起来。 mahiro？有点耳熟，易禾想了想，记起来最近有在公交站台之类的地方看到海报，两个星期以后回来这个城市开演唱会，好像是周娴最喜欢的歌手…… “易禾，你知不知道怎么……等等！”周娴忽然想起了什么，眯着眼睛盯住身边的人：“现在还是上课时间吧，你是逃课出来吗？” 易禾舔舔有点发干的嘴唇，她就是逃课出来的。“呃，你别岔开话题，你刚刚想问我什么来着？” “你才别岔开话题！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和你有什么关系，滚回去好好上课！”连推带踹地把易禾赶出了教室。易禾站在门外，背后的门“砰”地一声被周娴甩上。不知道mahiro演唱会的票还有没有在卖？ ☆、第三章 “好、好贵啊！现在的演唱会门票这么贵吗！我去，文艺的事儿我真搞不懂……”易禾把秦二的电脑合上，没眼看上面的数字，距离停售没几天了，就算还有剩票她也买不起。 “你还不懂？”秦二吐出一口烟笑道：“我们中间就你和老大懂这些了，不过话说回来，你为啥要搞这玩意儿？” 七百多一张，两张是一千五左右，就她能做什么在不到一星期里凑到这个数呢。易禾抿着嘴，憋了半天，最后还是叹了口气：“秦二啊，这个价我要搞两张，有没有什么路子？” 秦二摸着下巴，皱着眉头认真琢磨了一会儿。 易禾就趴在椅背上托着下巴等他的答案。天色已经不早了，仓库角落里的光线本来就暗，现在只剩易禾的手机屏幕和秦二烟上的火光，其他人都各自有事儿没过来。易禾从椅子上起身，走到门边把灯的快关打开，仓库里才算稍微能看清东西。 “到底有没有？”易禾又问了一声。 “有是有，就是辛苦了点……你记不记得上次我们抢的那玩意儿？”秦二声音放低了一些，易禾心里也有数他说的是上次那两包纯度很高的冰读。“现在抢的人多了，也就越来越少人能跑路送货了，街西那头正招人呢，因为没什么人能干这个，他们现在已经可以按次来记数儿了，就是得先交点押金，人家不熟你，免得你带着人家的东西跑路。” 窄街这一片本来就乱，什么人都有，两三年前被打压过一次稍微干净了点，但没持续多久，大约是一年左右的时间，现在又重新乱回去了。 秦二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灭：“你要是想接这个活儿，押金我可以给你凑到。” “嗯……”易禾挠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5 挠下巴，如果是她的话，送送东西的确可以，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就是这个脸得遮一下，她可不想给那帮人记住，免得以后想干坏事儿时给人认出来。 当晚易禾回到家的时候房间里并没有人，今天周娴没有过来。 尽量不去理会那一点点失望的感觉，她脱下了外面的衬衣，只留了一件背心。今天并不是很想喝酒，于是点了支烟，倒在沙发上慢慢地放松身体。易禾把手臂搭在沙发椅背上，褪去了衬衣的遮掩，依稀可以见到上面交错布满的疤痕。 顿了十几秒，易禾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和耳机，开始找mahiro的歌来听。周娴到时候收到mahiro演唱会的门票一定会很高兴吧，也许自己也应该事先做点功课预习一下。 其实易禾的时间并不多，她已经让秦二帮她去联络一下那边的人，她明天就可以过去干活儿了，虽然跑一趟可以拿到一百左右，但这活儿也不是很频繁……也许她还应该做点别的，这么一来，确实是很累啊。 心里已经暗自决定了要做这些，易禾忽然觉得困意涌上来，最近也的确觉得身体肌肉时常会疲惫，她把抽了两口的烟丢到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捻灭，然后就伴随着耳机里mahiro低沉又略带沙哑的歌声，倒在沙发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十四，十四！” 朦朦胧胧间，易禾听到有人在唤这个名字，有些陌生，她一下子想不起来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伴随着那个声音传来的还有一些噪音，像是机械故障的卡壳声，还有远处连绵不绝的枪声，时不时夹杂一些人的痛呼。她眼前看到的景象也是一片模糊，就像她的记忆一样，但是那片模糊之中，还是有几抹鲜红会溅起来，好像溅到了她身上。 “十四，他们过来了！十四！” 她听到那个声音越来越近，好像已经贴在耳边了。易禾猛地浑身一震，她忽然想起来她就是十四，那是她编号，她怎么能睡得忘记了这件事情，这简直是不要命了…… “我——！”易禾猛地从沙发上坐起身。 四周是一片昏暗，只有自己进门时打开的门口附近的装饰灯亮着，耳机散落在沙发上，一只已经掉到了地上，因为四周实在安静，她还可以听到从耳机中传出的细微的声音。把手机捡起来，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多。 “我怎么又梦到了那些东西，啧……果然不能睡在软绵绵的东西上，这把贱骨头”。 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脑门，易禾起身，拖着无力的身子一步一步挪回房间里。她没有在床上躺下，反而从一旁的柜子里拖了一套简单的薄垫子，铺在地上，然后又从柜子里拿了一个毯子出来，躺在摊好的垫子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用毯子随意盖盖。 然后她才合上眼继续睡，还是觉得这样比较安心。 当然，她放着旁边的床不睡除了自己过去经历的原因之外，还有周娴的缘故，要她若无其事地在周娴和别的男人滚过的床上安安稳稳地睡个好觉，不可能。所以她当初为什么没有彻底拒绝周娴这个要求？易禾越想越觉得自己有病。 在往后的几天里易禾几乎没有再回过学校上课，周娴那边，她解释说自己在学校一个教授那里为他新论文的完成做辅助工作，其余来自周娴的信息，特别是那些不痛不痒的内容，她都选择忽视然后继续手上的事情。 她没有那个时间，她现在每天睡觉的时间都不足六个小时，强行维持着精神线支持着完成正常工作已经是极限了，更别提要耐着性子去听周娴的唠叨。 不过就是几天而已，忙过去以后下周就可以和她一起去演唱会了。 凌晨四点半，易禾回到家，发现门边的灯开着。她实在累得紧，觉得浑身上下再动一动骨头都要散落，顺手关了灯，一步步往房间走，也没那个精力去洗澡了，明早醒来再说吧。 易禾回到房间，却发现周娴躺在自己床上，睡得正沉。她望着床上熟睡的人，忍不住上前把她垂在脸颊边的头发轻轻地撩上去，又用手指轻轻触了触她的脸颊。“你生得真好看……然而性格却这么恶劣，真是浪费了这幅模样。” 她想在她旁边轻轻躺下来，但…… 犹豫了一会儿，她还是收回手，转过身动作小心地打开柜子，从里面把毯子和垫子搬出来，在地上铺好。 ——下周单独和她出去演唱会那样的地方，这算是约会吧？易禾铺好垫子，躺上去以后心里便浮上了这个念头，但是她没有精力细想下去。她太累了，头刚挨着枕头，几乎下一秒就失去了意识。 也许是太累了的缘故，一夜无梦。当她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她立即坐起来，看了看时间，正好是十点过了五分，周娴已经走了，但是手机上有一条她的信息——你为什么这么晚回来？我等你等到凌晨一点都不见人影！ 易禾挑眉，快速码了一条回她：我知道你担心我，想见我，没了我不行，你不用表示得这么明显。 然后把手机丢到一边，准备起身拿浴袍去洗澡。刚拿到手上，脚边的手机就一震，上面显示的是周娴的回复：这真是你所有玩笑里最有趣的了，我希望你可以要点脸！ “……”是吗。 易禾都没打开信件看，直接用脚把手机拨到一边，自己转身去浴室洗澡了。下午三点多的时候要回窄街的街西那边，有一单要跑，晚上九点到凌晨三点要去酒吧，干完今天，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 在心里盘算着钱的数目，易禾随意地穿上浴袍走出浴室，结果一开门出去，她就撞见周娴提着东西从外面回来。 连忙把浴袍领子掩上自己胸膛上的伤痕累累的皮肤，把腰上的绳子重新系紧了些，边用袖子擦头发边走过去打量周娴放在桌子上的东西，问道：“这什么？” “发短信给你问你要吃什么你又不回！我就随便买了，不喜欢吃也没办法，给我吃完。”周娴刚下了早课，觉得易禾这时候大概也才刚醒，就买着东西回来。 “是是，我先去换个衣服。” 易禾回到房间，翻了翻手机，刚刚自己置之不理的那条后面果然还接着一句：你等会儿吃什么早餐？ 无奈地笑笑，叹了口气，真是，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才堵这气。 换完衣服，坐到餐桌前打开袋子里的东西，好像是碗粥，和一小份河粉。易禾拆开，准备开始吃，就听坐在对面的周娴道：“是我的错觉吗？你脸色看起来很差。” 吃了一口，不紧不慢地嚼着，嚼完了咽下，才道：“这么关心我啊，我知道的……” “易禾！”周娴打断她：“天啊，为什么有人可以这么不要脸！我只是稍微展现一下我的人道主义情怀，你就这样蹬鼻子上脸。”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6 “唉，我知道你不坦诚，没事没事，我已经习惯了。”易禾喝了一口豆浆，其实她没什么胃口，但是碍于买这些来给自己的人就在桌对面盯着自己，她也只能一口一口，老老实实地吃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最近要准备考试和各种学习总结，可能更新得没那么快，但是从这一篇故事的主要情节来看，虽然时间跨度稍微长一点点，但是总的来说不会很长啦，应该虐得差不多就完结掉了（吧）。不过，也许我又突发奇想发觉有什么可以添进去的也不一定哈哈哈哈哈哈，我觉得易禾这种不坦诚的人遇到一个傲娇这种事情很有虐点呀。 ☆、第四章 终于拿到了自己透支体力换来的两张票，拿在手里，易禾不由得感叹一句，这两张小纸片可比早上那个加了俩鸡蛋的煎饼果子还沉。 把票收进口袋里，她心情忽然舒畅了，一路连跑带跳地回到家，路上还买了自己喜欢的零食边走边吃。 “对了，你下星期五晚上有空吧。”尽管她内心很激动，但表面上还是一贯的玩世不恭，很随意且漫不经心的样子。晚上周娴过来了，她们俩一起准备的晚餐，然后坐在餐桌上吃起来，易禾终于找到了机会说这话。 “嗯……应该是没事的，哦对了！”周娴皱着眉，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把筷子放下喝了口饮料：“我忘记跟你说了，天我怎么忘得这么干净，下个月初我要去g市玩。” “好像听谁说过，”易禾揉揉鼻子：“不对，你去那里关我什么事儿？” 周娴一顿，道：“不、不就是跟你说一声嘛……你刚刚说下星期五怎么了？” 易禾从口袋里掏出那两张票递给周娴：“你有兴趣的，对吧？” 周娴接过来一看，张着嘴稍微惊讶地啊了一声，她知道mahiro会来这里开演唱会，但她前阵子正在忙学校年级晚会的事情，也就没太分神来操心这个，可现在作为礼物收到那又不太一样了，她自然是很高兴的。 “你和我一起去吗？”她把票好好地收了起来，笑道，十分高兴的样子。 “是啊，有我陪你，你的确应该高兴。”易禾勾着嘴角笑。 “你这个人太扫兴了，谁跟你出去谁夭寿，我可能高兴吗！”周娴听到易禾的话后脸色就一转，还是像往常一样不客气地堵回去。话音刚落，却在一瞬间看到了易禾异样的神色，因为自己刚刚说的话吗，易禾这个人吗，怎么可能……想归这么想，周娴还是觉得喉咙一梗，低下头往碗里夹东西，放低了声音用稍微柔和点的语气道：“好啦，知道你有心，我很高兴的。” “……”她闻言一愣，埋头往嘴里塞饭菜。 相比周娴，易禾明显要更期待那一天，越是接近那一天，她就越是紧张，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就不是第一次和周娴一起出去，也许是因为这次是她正儿八经地为她准备的礼物。 易禾的不同寻常，就连平时神经比较粗反应慢半拍的杨晋雄都看出来了。 还是那个废弃的老旧仓库，易禾在问高毅杉市中心附近有什么比较好的餐厅推荐，适合带女生约会去的那种，高毅杉想了想，列了几个他平时会带女朋友去的店铺，易禾在旁边拿着手机挨家查地址和店铺的照片。她打算那天和周娴看完演唱会以后带她去吃。 “呐，这里几家是我女朋友觉得好的，不过只有这一家里你说的那个位置比较近。”高毅杉凑过去扫了一眼易禾的手机屏幕，指指地图上面一家被易禾标记了的店铺。“味道和装修都不错，但就是贵了点。” “贵就贵吧，反正机会难得。”易禾暗暗几下名字。 “是谁家姑娘让你那么费心啊？”高毅杉一脸坏笑地用手肘锤了一下易禾肩膀：“连大杨都说你看上去很操这份心啊，他脑子那么直都看出来了，你也太明显了吧。” 易禾咧咧嘴角笑起来，结果一吸气呛到了，边笑边咳嗽着：“哈哈哈哈……咳！你怎么当着人家面说他脑子直。”秦二闻言也跟着抿嘴笑了笑，心道这话谁都有资格说，就易禾不行，易禾是他们中间最喜欢当人家面损人的了，于是他一边抬手拍了拍杨晋雄的肩膀表安慰。易禾喘了口气，又咳了几声才缓过来，起身道：“呼，好——就是明天晚上了！我今天先早些回去准备准备。” 易禾的情绪一直高昂到傍晚的时候，她回家的一路上都在咳嗽，喉咙里那本以为只是一时呛到的不适感，竟然一直持续到了晚上，这时候她就没什么精力和体力像白天那样激动了。易禾给自己随便煮了点面，但吃了两口就没什么胃口了，干脆放下筷子去冰箱里拿了罐啤酒出来，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上关于战区的报道，脑子里却是沉闷闷地。 没想到，就连平时当水喝的啤酒也变得没有味道了。 回过神来时，易禾发现自己鼻子俩孔全都堵上了呼吸不了，尚且没有粘稠的液体从里面流下来，但只能用嘴呼吸的她喉咙也干得发疼。 略微有些暴躁地把电视机关上，客厅里一下子便安静了下来，易禾拿起茶几上的啤酒张嘴想喝了来润润喉，不过酒到嘴边就停住了。看这样子可能是要感冒，明天就要和周娴出去，今天她都这样子了，还继续喝啤酒？ 于是乖乖把剩下的大半灌啤酒扔到了垃圾桶里，起身起厨房给自己倒点白开水。 也许再吃点东西会比较好，易禾这么想着。便又坐到了饭桌前，看着那碗自己本来就做的随意，现在已经涨得没有面汤了的卖相难看的面，埋头往嘴里扒了几口，最终还是撑不下去，她实在没胃口吃东西。 把剩下的食物连面带碗地丢进厨房的洗手池里，易禾只觉得浑身发软没什么劲儿，就这么丢在那儿便没去管它。那也应该给自己找点药来吃，她转身走到柜子边蹲下在底下那一层翻出药箱，可是打开一看只有一盒没动过的口服液，其余的全是外伤用的药。 她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几乎不会生病。 走回客厅的沙发一屁股坐下去，然后顺势倒在沙发上，易禾连腿都懒得一同提上沙发，她再也不想挪动哪怕只是一点点了，先前就在发疼的喉咙变得更疼了，浑身无力，就像连接着四肢的神经都不再工作了似的。她以前偶尔染上一点小感冒都没有这么难受过，仔细想想她好像从上周开始身体就不是特别在状态，只不过她凭着那股兴头硬是撑到了工作结束把钱攒齐。 现在她的身体好像是抗议着叫喧着，想要在把上周积攒的疲劳，一下子都作用在她全身的肌肉组织上。 易禾吃力地翻了个身，把腿抬上了沙发蜷起了身子，她有些难受。合上眼睛准备任由困意带自己睡过去，起码这样喉咙里越发强烈的刺痛感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7 会慢慢淡去。 周娴今晚没有来找她，林辉然让她留下和自己在一起。 伸手抹去林辉然嘴边的奶油，然后放进自己嘴里含着，周娴眼里满是笑意地看着自己男友。他真是无可挑剔，也许正是因为这样自己那天问易禾这个人如何，她才扯开话题不好好回答的吧，周娴凑过去抱着林辉然的手臂，一种幸福感油然而生。 她爱他，比爱任何过往的一任都要强烈。 林辉然今天在周娴下课时驱车到她学校门口等她，然后载她到了较远的地方，已经离开了这个城市的边缘，到了接近隔壁城市的地方，这里是一片海滨度假村。他在这里海景最好看的酒店订了一间房，给周娴一个意外的惊喜。 “所以我们今晚在这里住吗？”周娴深深地吸了一口带着海水咸味的空气，更加往林辉然怀里倚了倚：“真好，有辉然在……”林辉然闻言，望着周娴宠溺地笑了，也伸手揽住她的肩膀。 两人就这样在酒店楼下正对着的沙滩中央相互依偎着，旁边是服务员刚刚端上来的甜点和饮品，因为这不是节假日，只是林辉然记得周娴明日没有课，这篇度假村正是旅游淡季，让两人可以好好独处，和彼此以及这片干净的海。 林辉然为她准备的东西十分打动她，周娴差点就要忘记了明天晚上要和易禾一起出去的事，如果不是晚上收拾钱包里的小票时见到了那两张演唱会门票。“辉然，我们明天下午之前能回去吗？”周娴坐在床边，回头问正在床上看杂志的林辉然。 “当然可以，我把你带出来，怎么能不好好送回去？”林辉然放下杂志，移到周娴旁边揉揉她的头：“你想什么呢，嗯？”然后他从后面抱住了她，周娴顺势往他怀里一靠，只是很俏皮地笑了笑，没说什么。 林辉然凑近周娴的脸，然后轻轻吻住了她，周娴回应他的吻则更加热烈。她把手上的东西放到了一旁的电视机柜上，揽着林辉然的脖子把自己的重心全部放在了他身上，林辉然伸手去解开她的衣服扣子，她也很配合地迎合着…… 昏暗的房间里，易禾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然后朦朦胧胧地又闭上。她想翻个身，换个位置什么的，结果刚一深呼吸，就被强烈的不适感弄得意识彻底清洗了。 “呃……咳咳！天，疼死了。” 一手撑着身子坐起来一手捂着喉部，易禾习惯性地伸手想从茶几上平时放啤酒的位置拿东西来喝，但摸了个空。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了，估计是五六点吧，易禾只觉得喉咙好像是被人用砂纸刮着她脆弱柔软的皮肤一样，感觉像是上面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口，稍微有点什么动作就会扯出剧烈的疼痛。偏偏她的鼻子是堵着的，也只能张着嘴呼吸，一晚上下来喉咙又干又疼。 她今天有早课，但她已经没有那个精力和心情去管了。 上什么课，上医院！ 她还是很累全身还是很不舒服，给自己灌了两大杯水以后又喝了昨晚找到那个口服液，虽然她觉得没什么用，但还在保质期内，喝一支总比啥都没有强，不知是不是清晨温度并不高的缘故，她浑身有些发冷，于是收拾了衣服去浴室洗了个热水澡。 这些都弄完了，易禾推门回了房间，换上睡衣，在地上摊开她的小床铺，躺了上去。说起来她昨晚一直躺在沙发上竟然也安安稳稳地睡到了快天亮，也没做什么梦，只觉得自己睡死过去了。 对此自己还挺意外的。 再睡几个小时就起来去医院，易禾在心里盘算着时间，她可不想耽搁了和周娴的约会，一边迷迷糊糊地闭上眼，她还是没有胃口吃东西，但她的胃已经在告诉她里面是空的了，现在也没有力气起来，等一会醒了再煮点东西吃吧。 结果这一觉竟是睡到了中午一点半。 再一次睁眼时，易禾非但没有感觉身体比早上醒来好多少，反而还很痛心自己竟然一睡就睡到了中午一点半，而且中途完全没有一点要醒来的意思。也就是四肢多少回复了一点劲儿，可她现在头也疼胃也难受外的，加喉咙的疼痛还在折磨着她。 给自己煮了点汤粉，知道自己没什么胃口吃东西，她没煮太多，垫垫胃别难么难受也就行了。易禾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也是她前几天就选好的今天要穿着和周娴一起出去的衣服，虽然她得先穿着这一身去医院，但她心情还是稍微好了些。 周娴鼓着嘴，一手撑着下巴，望着车窗外面。 她和林辉然正在回去的路上，还有一个小时多的路程才能到市里，周娴知道自己现在并不想和林辉然分开，她心里忽然拂过一个念头，于是转头问他：“辉然，你知道mahiro吗！” “不是你喜欢的一个歌手吗？我也听过他的歌，虽然是为了你才去听的，但是听完以后也很喜欢歌本身。”林辉然淡淡地笑了笑。 “今晚和我一起去mahiro的演唱会好不好？”周娴说着拿出了口袋里的门票。看着林辉然带着笑意的眼神，对自己轻轻地点点头说和你当然好，周娴忽然脸上一红，她一边很高兴自己可以和最喜欢的人去听最喜欢的歌手的演唱会，一边又在苦恼该怎么跟易禾说，毕竟这是易禾给她的礼物。 踌躇再三，既然自己都已经和辉然说了，那易禾那边也一定要说的。在周娴看来易禾那么粗的神经，外加她对mahiro也不怎么执着，自己下次可以也再还她一个礼物陪个不是。虽然想着是这么想着，但她看了看时间，还是先发了一个婉转的开头：你现在还在家里吗？ 易禾在医院了排队，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日子，医院里的人还那么繁忙，过道里每个人都匆匆忙忙地，她就算想拦个人下来问路都难。在等候的椅子上坐久了，一歪头就又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将近过了一个小时，可前面还有十几号人。 她胃里又感觉有些饿了，去旁边的自动贩卖机处买了个巧克力棒吃，重新坐回椅子上，发现自己睡着期间周娴发了条信息过来。 周娴生怕易禾已经准备好出发了，因为那人似乎没看到自己的短信，要她打电话过去吧，说实在的她有些心虚，终于等到易禾短信的时候她才松了口气。 ——“还没，我在外面一会儿可能还得回去，你有什么东西要我带？” ——“你有事？我今晚其实想去辉然一起去，你别生气！我下次补偿你别的礼物咯……” 信息发过去了以后，周娴心里越来越不安，她甚至有那么一点点地后悔自己是不是应该和林辉然去，特别是易禾久久没有回复。她又补了一条短信发过去：呜呜呜我话都说出去了你就帮帮我嘛。 没多久，她便收到了回复。 ——“干，你这个人真是脑子里只有处对象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8 ！滚滚滚，真是多亏我深明大义气质不凡还很大度。” 听到手机短信音之后立马拿出来看，见是这样的内容，周娴刚刚的担心忽然一扫而空，包括感激的心情也不留多少。她说话的声音立马加大了音量，没了之前的形象气质，对旁边的林辉然情绪激动地抱怨道：“易禾这家伙，真是做什么都改不了那副嘴脸啊！天，你看看她说的这是什么话，三句不离脸皮厚！”说到后面她也不理会林辉然什么反应了，自顾自地碎碎念那个不在眼前的人。 易禾拿着单子去开药，看到价格的时候又是一愣，她明明没有发烧吧，也就是嗓子发点炎，为什么连退烧药也得开，至于这样么！这个月的开销又不一定能撑过去了，易禾在心里叫苦，算了算了，等自己熬过这阵子把身体养好了再说，毕竟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不然真的又要穷得跟周娴借了。她不想再欠她更多的钱……想起周娴，易禾的眼神又黯淡了些。 晚上回到家，易禾果然像医生担心的那样发烧了。她下午顺便在楼下的小店里买了最便宜的白粥，饭后吃了药，又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觉得头有些晕便拿出体温计量了一下，果然是烧起来了，不知道是不是下午回来的时候吹了风，而自己又因为介意某人的事没太在意的缘故。 去找到了退烧药出来吃下，虽然说明书上面说吃完以后有副作用会让人困得想睡，可易禾今天已经睡得够多了，她躺在自己的小地铺上，完全没有睡意。 ——周娴现在应该和她男朋友在演唱会上吧。 这个想法就这么直截了当地闯进了易禾脑子里。 她其实从下午开始就一直努力不让自己想这事儿，现在安安稳稳地在床上躺下来了，四周又这么安静，也只有她一人，这个念头还是浮现了，伴随着它一起涌上来的，是一大堆周娴和男友在一起的画面。 所以她为什么要花一个星期的时间去街西走货来挣那几百，为什么要在酒吧里演奏到凌晨来凑剩下的钱——结果是为了给她和她男朋友弄了这么一场约会？ “干！真他娘的有病！”骂了出来。 如果她现在有那个体力，真想跳起来高搞破坏来解气。下午她收到短信的时候，明明又气又难过，可偏偏看到那人后面紧接着传来的内容心就软了。 “我真是……”易禾伸手捂住自己的脸，因为发烧的缘故，她的脸其实温度很高，但由于她的掌心也很暖，所以感觉不出来。 “我到底在做什么啊……” ☆、第五章 周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好像自从上一次她甩了易禾的约会，把她的位置换成了自己男朋友之后，易禾和自己相处时话少了很多。周娴事后就是用膝盖想想也有些心虚，可每次她和她说话，易禾都会一秒换上无赖的表情，然后让她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自从那天后易禾没跟周娴见过几次面，周娴和林辉然天天都腻在一起，周娴舍不得分开，所以她才在马上就要到来的短期旅行中又加上了林辉然。 易禾的感冒倒是拖了差不多两个星期，这两个星期里的大多数时候她都只能裹着毯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或者写写作业，把欠下的卷子和论文都给完成了。其实她只要按时在该报告作业的那堂课出现，平时的课不去老师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啪嗒”一声，她随手把笔扔到桌上，最后一篇写完，这一天她感觉不错，感冒也好得差不多了。 看着慢慢扁下去的钱包，易禾拿过来，做好的心理准备打开，数数剩下的……果然是不够用到下个星期的，不过好在她身体好得差不多了，去窄街那头抢点东西干点活儿那也都是可以的吧。 这样下去可以吗？既然都是打打架，为什么不能找那份收入更高的工作？ 易禾又把钱包随手扔到桌上，往椅背上一摊，仰着头张着嘴，盯着天花板发呆……她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好一阵子之前，那个突然找上自己的人。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从书桌抽屉柜下最底层里翻出了一部手机，里面只有一个联系人，手指在通话键上摩挲着，最后还是咬咬牙按了下去。 对方很快便接了电话，是个很柔和的女声。 “你好，易禾小姐？” “是，你之前说的事情，给我简单讲讲。”易禾揉揉鼻子，她本想开门见山地让对方按照难度给她报个价格，但又觉得可能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只好先婉转地问问。 对方轻轻地笑了：“当然没问题，我一直很期待你的联系。我这里现在正好有一份很适合易禾小姐的任务，如果是你的话，执行起来会比较方便吧。” “那个……” “放心，考虑到你的身体状况，不是什么难度很高的任务，所以相对的任务的报酬并不是很丰厚。”对方好像知道易禾在担心什么，在她问出来之前就给了回答。易禾听了之后第一反应是皱皱眉，疑惑那人是怎么知道自己前几天病了的事儿的。 “对方付的报酬扣掉组织的分成，最终易禾小姐能拿到的是二十万。当然交通费用之类的没有包含在内，这个不用担心我会帮你安排的，武器和设备方面你可以按照自己的偏好准备，也可以让我帮你准备。以后我们也许还会有机会合作，这个简单的任务我们可以先熟悉一下彼此。” 二十万……易禾忽然觉得自己对钱一点概念都没有。 对方再电话挂断之前，最后补充了一句，依旧是用柔和的声线：“我想，如果是易禾小姐的话，执行起这个任务来的话一定很简单的，毕竟你熟悉吧。任务资料我稍后会让人送到你的住处，那么就这样，再见，祝你一切顺利。” ——什么叫我很熟悉？这个问题易禾没细想，她还在发呆，总觉得她刚刚好像给自己的生活开了一扇新大门。电话那边的那个女人叫什么来着，那个温柔又略带笑意的语气，易禾对此印象还是很深刻的……她好像，是叫莫语秋吧？ 大约是四个月前左右，窄街隔壁的一个老旧的小型住宅区发生了小规模的爆炸事件，这件事情后来也有在一些小的新闻节目上播出，易禾没看，但她事发的时候就在那附近。那个时候正打算从住宅区里抄近路的易禾碰巧撞上了这个事情，那一片住宅区本就是很老旧的了，只剩下一些钉子户还在里面，好像有相当一部分已经要开始进行拆迁了。 当时附近的状况看起来还好，并没有什么人伤亡，路过的易禾只是被突然一下子的爆炸声给吓到了，她在安全距离之外不远处，正打算尽早离开的时候，却突然被一个半路冲出来的女人拽住了手臂。 “那个，你好！我叫莫语秋，你是易禾对不对？”莫语秋一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9 手抱着一台轻薄的笔记本电脑，她虽然看上因为某些事情有些急促，但仍旧一边礼貌地对易禾微微欠了欠身，她深邃的眼眶很明显有着一半的欧美血统。“很抱歉突然这么叫住你，也没什么时间解释，但你可以帮我解决后面那三个人吗？” 易禾简直觉得莫名其妙，她很确定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人，刚想问莫语秋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就见她身后的拐角处冲过来三个带帽子的男人，每人手上都拿着一支枪。 “哦对了，也许你也需要这个。”莫语秋说着就从包里掏出一把枪递给易禾，然后笑道：“我并没有带额外的子弹，麻烦了，请不要一次性用完它。” “真是……”自己为什么会被卷进这种场合！易禾在心里叹了口气，但身体比想象中的还激动难耐，她的心跳开始加速，是因为太久没有握枪了的缘故吧？枪这么一拿在手里，那个重量还真是让她有些兴奋起来。 左手从口袋里摸出平时用来打架使的小刀，不等对方冲到面前她就已经跑上前去。她灵活地跃上路边的垃圾箱，然后踩着它往其中一个人身上跳过去，那人还没来得及抬手将枪口对上她，手臂就已经被易禾钳制住，并且随之而来的是关节处一刺痛。 对方有三个人，另外两个已经用枪指着易禾了，无奈她却把小刀插在那人手上，一边钳制着那人的行动用他来当掩护。 “你们不开枪吗？”易禾从那人耳朵旁的位置露出眼睛：“那我开咯！” 话音的尾声被一声响亮的枪响盖住了，其中一人捂着腹部倒下，另一人见状也不管她是否正拿着自己同伴作掩护，直接往她那头开枪，易禾面前扶着的身体忽然一重，她也不能再拖着他反而限制了自己的行动，立即闪身到一旁的建筑下躲着子弹。耳边是连绵不绝的枪声，对她来说，这真是对熟悉的东西之一了。 “呼……”易禾深呼吸着，一边把刚刚沾到刀上的血往衣服上擦了擦，她握着小刀的手慢慢变得平稳有力。终于，在那人打完一弹夹子弹了的空挡，易禾探出身子一甩手把那把小刀投掷了出去，刺中了那人肩膀。 虽然她瞄准的是那人胸膛的。不过易禾想想自己这些年都没再干过这档子事，退步很正常。 随着那人的一声痛呼他手上的东西也掉落到了地上，易禾没给那人捡起来的机会，抬手就在他心口的位置补了一枪。 结束了事情，易禾望着手里的枪顿了顿，这时莫语秋已经走到她身边了。 “你怎么知道我？”易禾把枪还给她，问道。 莫语秋抿嘴轻轻地笑了笑：“我知道的事情很多，你的事情也在其中，我还是比较了解的。实际上，我也有事情想要问你，但一上来就这么问似乎不太礼貌。这样吧，给你这个，可以联络到我，如果你有工作或者金钱上的需要的话，我可以为你提供类似……类似这样的工作。”说着她用眼神扫了一圈散落在她们四周地上的人。 易禾接过她递给自己的手机，虽然她心里不是很乐意回到这样的生活，也不太想接受她的要求，但是这个手机不要白不要，而且看上去比她现在那个只能打电话和听音乐的要好多了。 就这样，易禾还真没想到自己会拨通那个号码。 她明明心里比谁都清楚，自己对这种事情是避之不及的，她本只想好好地融入和谐社会，虽然这对她来说有点困难，她没想到自己花了这几年非但没拉近和文明社会的距离，现在又要回去那个刀枪血刃的世界了。 第二天，易禾回学校正常上课了，课上老师讲的内容她根本无心去听，偶尔有老师会点名点到她起来回答问题，她会先一脸淡然地问：“你刚刚说什么来着？”等老师耐着性子把题目重复了一遍，她又能非常完整且全面地回答出来。 几乎在这个学校的每一天都是这样，大三的课程内容对她来说实在不难。易禾整天都拖着下巴望着窗外，猜任务的内容，从昨晚挂了电话开始她就有些紧张。这天晚上，她听见有人敲门，以为是任务的资料送过来了，结果门外站着的是周娴。 易禾脸一下子黑了下来：“这么晚了你还过来做什么？” “为……为什么不能来啊！你很讨厌我来吗！”周娴推开她，走进房间里。易禾退后两步让开路给她，一边摊手无奈地笑笑：“没有没有，你当然可以……” ——你当然可以想来就来，我随时都欢迎。 易禾替她把门关上，扫了一眼后面，她竟然是一个人来的没有带上林辉然。 “这什么？”周娴顺手拿起餐桌上一盒药，易禾跟了两步上去，可周娴已经皱着眉脸色不好地望着她了。 易禾揉揉眉心：“呃，前两天有点感冒。”说着从她手里把药盒拿过来，放回下层抽屉的药箱里，下次没准还会用到。 “你怎么好端端地会生病？”周娴问，她记得她认识易禾这么久，易禾几乎没有生过病，她也许时不时脸上或者手上会挂点彩，但生病几乎没有。易禾挑挑眉毛，眯着眼睛盯着她，周娴被她那眼神望得不太舒服，清了清嗓子，稍微加大了点音量：“干嘛！你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 易禾凑近了一步，痞痞地笑了笑：“就是病了嘛，我都不在意我是怎么病的，你这么关心？” “你自我感觉太良好了，走开。”周娴推开她凑到自己面前的脸，转身走到冰箱那边拿了点零食来吃，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问她：“对了，你吃晚饭了吗？” “没有，我还有事。”说着易禾又瞄了一眼门口，心下想着莫语秋他们办事效率是不是有点低下。 “我……我也没吃，你快去煮一点！”周娴拖开椅子坐下。 “滚，什么口气，要吃自己去煮！”翻了她个白眼，易禾转身回沙发上插着手一屁股坐下。周娴在那边沉默地望着那头的易禾，没多久就从餐桌前站起来，跑到易禾身边挨着她在沙发上坐下，用手肘戳戳她：“好嘛，我去煮，你想吃什么？” “唉……”易禾伸手揽住了周娴，活动了一下有些发僵的脊椎骨，然后半个身子倚上身边的人：“借我靠靠，让我想一下要吃什么啊，难得我们家小娴要煮东西。”易禾其实从刚刚开始就想问问周娴什么时候离开去g市玩，去多久之类的，可想到她是和林辉然去也就闭嘴了，叫自己别操那种心，添堵。 “我经常煮的好嘛，而且比你做的好吃好嘛！”周娴想推开身上的人，但不知怎么地动作僵住了。 算了，就让她这样吧。 ☆、第六章 原来莫语秋说的那句“如果是你的话，执行起来会很方便吧。”是这个意思……易禾看着手里任务资料中，委托人那一栏写着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10 林辉然时，脸色变得相当难看。 不过像这种委托通常都是联络一个中介，然后再分配下来，委托人当然不能指名要谁，他们通常只要交钱和提供资料，连组织叫什么都不会知道，更别说里面有谁了，所以应该是莫语秋收到了任务资料以后才特地把这份调给她的。 易禾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感谢她呢，还是该感谢她全家呢。 她坐在飞机上，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闲装，连衣帽扣在头上正好可以掩住小半张脸。莫语秋在她面前的位置上，两人中间隔着一张桌子，莫语秋的面前摆着她的电脑，易禾发觉这个人电脑从来不会离身，而且背包里会备着一到两份手提电脑的电池。 莫语秋合上电脑，对易禾笑着道：“嗯，我现在再简单复述一次内容。委托人是这位林先生，他因为家里的企业和生意上的合作人起了一点冲突的缘故，对方放言说会对他和他家属不利，虽然这并没有明确地证据表明对方是认真的……” “其实我也觉得就这个情况，对方只是随口说说罢了，实际存在的危险并没有他想的那么大，但毕竟是被威胁着人身安全，花钱雇人买个安心也能理解。”易禾拖着下巴插嘴：“不过我想问的是，他和他家属是什么意思，周娴不属于他家属吧，最多就是他女朋友。” 摸着良心说，易禾觉得自己并不是很关心林辉然的死活，但是这趟毕竟是周娴和那人待在一起，而且是一路都待在一起。 “那又如何，不都是你任务的一部分吗？”莫语秋笑笑。 “……” “需要注意的是，对方明确的要求了你不能露面，毕竟是在约会嘛，但任务还是要好好执行的，他们的行程你已经有了，我已经帮你预定的酒店和餐厅，位置都在距离他们不远处。”莫语秋说着看了看时间，大约还有一个小时二十分钟就到达目的地了。 “……” 易禾无力地往椅背上一靠，这就意味着她不仅仅是要保护林辉然和周娴的安全，还要全程盯着他们的约会过程，视线不能移开。 “枪还用得习惯吗？” 易禾拍了拍腰间藏了一圈的武器和工具，表示自己和它们很熟，好久不见的老朋友罢了。莫语秋能把她需要的东西全部都弄全也不容易。想到这个，易禾之前有些疑惑的问题又浮了上了：“对了，你说的那个‘组织’到底是什么？” “抱歉，不能说。”莫语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过，不能说也有好处，你如果什么都不知道，随时想退出我们都是允许的。” “这倒是……”易禾点点头。那个地方也是这样，自己对那个地方什么都不了解，所以自己就算活下来了他们也无所谓的。易禾打了个哈欠，她今天早上凌晨五点就被莫语秋叫起来了，因为她必须赶在林辉然和周娴他们之前到达目的地，并准备好一切。 把椅背放低，伸了个懒腰然后躺下去：“好吧，既然还有一个多小时那我先睡一会，到目的地前叫我……” “好的，请好好休息。” 易禾其实吃了少量的安眠药，否则她很难在这样的环境里睡着，可为了接下来的的工作，她不得不积攒一点精力。有了药物的帮助，她很快便进入了沉睡。 莫语秋看了看窗外，飞机已经到了云层上方，无论多少次进行这样的高空旅途，她都无法看腻这一片云海。 天气正暖，时候也正好。 易禾最初的记忆是在一男一女的吵架声中开始的。一整天，耳边都是他们的吵架声，后来就变成了推阻和打斗，她连那两人的面容都记不太清了，印象中，只记得那男人看上去十分凶恶，有一只手臂上全是烧伤留下的丑陋的皮肤，他就用那只手抄起刀把那女人捅伤了。 然后她就被送到了孤儿院，关于那个地方易禾的记忆更模糊了，只记得院子后面的草丛里有一个老旧的秋千，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自己曾经去那上面玩过，然后老化的绳子断了，自己就这么摔倒了地上。 她在孤儿院待的时间并不长，也许只有几星期，也许只有几天。而下一个地方，她就记得很清楚了。 一个巨大的阴暗房间，那规模与其说是房间，更像是仓库，巨大的排气扇和透过扇叶扫在他们身上的光，潮湿的空气里泛着难闻的味道，然后“那些人”来了，他们带着头盔遮着头部也看不见脸，全身都是灰色的衣服裹得严严实实，每个人都手持着枪，站在楼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四周都是或同龄或比自己还大几岁的孩子，那些人一出来，四周的哭喊声和嘈杂地交谈声，大家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为此都很恐慌，光是能忍着没哭的就已经很少了。 接着，数不清的武器从墙边倒下来，四周的人都一下子慌乱地退后，让开了一个圈。那些人中一个穿着黑色外套而非灰色衣服的人走了进来，那人也带着头盔，手上拿着一把匕首抛着玩，那人让他们各自选一样武器捡起来，然后保证自己活下来，每个人至少要杀掉四个人，也就是说这里最后只有五分之一的人能活着。 那些孩子们都愣在那里，没有人愿意上前去捡起那些刀枪。 这时，有一个女孩子拨开人群走到了那堆武器面前，很认真地掂量着重量，最后选了一把小口径容易瞄准而且后坐力也不大的枪，又捡了几个弹夹好好地收起来，走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警惕着看着剩下的人。易禾望着那人，她记得那个人，看上去比自己大一点，和自己一样没什么表情，眼神很凛冽。 易禾是第二个拨开人群走上前挑东西的人，她没用过枪，她觉得自己用不好，所以干脆没拿，而选了几把小刀。她走到那个女孩子旁边，笑着戳戳她的脸：“你要不要我罩着你啊？” “……” 那人扫了她一眼，拍开她的手，力道很大，而且眼神并不友善。易禾识趣地收回手被打痛的手，默默地挪开了一步，直觉告诉她那个人身边可能有点危险，感觉起来，有点像她记忆里最初那个一只手臂被烧伤了的男人给她的感觉。 在她们两个之后也有零零星星几个男生上去捡起来枪，但很不幸的是，这几个男生几乎都是在第一轮就死去的，作为没有用过枪的孩子，能在后坐力的影响下还打中目标的几乎没有，不仅如此，枪还会给他们一种比周围用刀的要更安全更有力量的自大心理。 真正打起来的时候，用牙咬对方脖子的，用手扯对方头发，抠对方眼睛的……这些全部都会发生。易禾属于那五分之一，可即使是五分之一，人数最后凑起来也有好几百——并不是只有这一个房间。 每个人一个编号，写在那人的衣服上，像名字这种东西，无论你先前有没有，到了这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1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11 里之后都不需要了。 易禾的衣服上写着十四。 每天都是各种各样高强度的训练，最初还是知识的摄取类课程比较多，这里并没有外面的学校那样轻松，人们心里都有数，在这里认真学习和训练代表的不是优秀，而是存活。到了后期，每个人都成长得差不多，这里就成了互相厮杀的战场，易禾是靠着她组成的小团体在这个环境里存活下来的，在这里如果是独身一个那几乎不可能活的过五天。 不过也有例外。 那个十九，也是最初第一个上前去挑武器的女孩子。易禾也曾经邀请过她加入自己，但她还是一如既往地不友善，易禾事后也找过她一次麻烦，但发觉自己确实打不过她，而且她也几乎见没什么人和她打了一架之后还能好好的，她有这个自觉，也就乖乖作罢了。 易禾过得不差，她背得住课本，熬得住训练，但她深知这个地方简直就是地狱，想到自己也许一辈子都得呆在这个地方，她就压抑得想出门找个人来打。 如果有机会，她是会逃出去的——然后这个机会发生在他们到这儿的五年后，有一场全训练营的竞技，规则很简单，那个手里能拿下最多人命的人，可以离开这里。为此好一部分人在竞技之前都疯狂地训练自己，包括易禾在内，她想出去，做梦都想。 那一天她杀了十二个，周围的人都是相差不大的水平，每个人上的课程几乎都是一样，想到打倒对方并不容易，她能赢十二个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是我吧！那个能出去的人是我吧！”她连一脸的血都没洗，兴冲冲地跑到那扇紧闭的大门前。然后她身后有个人推开了她，冷声地说了句让开。 “不是的，十四你是第二哦！她才是那个幸运的孩子。”一个穿着白色外套的长发女人从门外走进来，易禾看了一眼刚刚推开自己的人，是那个她惹不起的十九，明明那个十九眼里对外面世界的向往都不及她的十分之一。 “她的成绩是多少啊！？” “是十九呢，和她的编号一样，十四和她比还差很多，好好努力，三年后还有机会的。”那女人虽然是看着易禾，但其实是对着全场还活着的人说的。易禾把她能想到的骂人的话全部喊出来了，对着门那边越走越远的十九。 接下来的三年，易禾过得异常痛苦，不仅仅是她，对于训练营里的所有人来说都是。他们的身体似乎已经训练到这个年龄段的极限了，想要单纯地凭着努力训练来再提高一个档次，几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这三年里他们时常被随即抓去用药。 有的是疫苗，还比较好，倒霉点最多就是病一场。有的却是实实在在地折磨人，像是把全身的骨头都碾碎，把肌肉一层层撕开，然后再重新用针线缝回去。很痛苦但也几乎没有人因此而丧命，毕竟真正的试验阶段早在其他实验室就结束了，能拿过来，基本都是安全的。 终于在三年后，易禾像当初的十九那样，被带出了那扇门。 眼睛被蒙上了，手脚都被绑着，她听到了直升机的声音，她被带了上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兴奋得没法儿睡着，就靠在机舱内一个冰冷的角落里，即使在里面呆了八年，她仍旧是很想念外面的世界的。 尽管她大概都能隐约猜得到，外面的世界也许并不欢迎她这样的人。 “呼……” 易禾睁开眼，伸手拿桌上的啤酒喝了一口，已经不冰了，所以易禾嫌它口感不好，没有再喝多。莫语秋没有喊她，因为飞机距离要着陆还有十分钟左右，她是自己醒的，醒来的时候莫语秋在机舱另一侧的桌上用电脑。 易禾从腰间抽出了一把枪和匕首，在手里掂量了一下，那重量和凉意还是很熟悉。 ——好吧，任务就是得执行的啊。她走下飞机，想着自己也许应该先去附近的便利店买支冰的啤酒？ ☆、第七章 顾岚只觉得自己在这趟旅行中，非常多余。 从下了飞机开始，周娴和林辉然两个人一路腻腻歪歪地，她就显得非常的电灯泡，也许周娴和林辉然都不太在乎，但她倒是觉得自己眼里容不下那么显眼的一对。这一路如果不是因为有林辉然租车来开比较方便，她正想和他们俩分开走。 g市的旅游业非常出名，即使是淡季也不见冷清到哪里去，如果是旺季人可就太多了。 周娴和林辉然出去的时候，越发地对自己男友产生了强烈的依赖感，因为林辉然大多数时候都很负责任地照顾她们，虽然他也是第一次来g市这片地区，但他准备工作做得很充足，周娴和顾岚都觉得跟着他非常安心。 在景点旁边一家餐厅吃了当地的特色菜作晚餐，周娴很喜欢这个味道，但顾岚觉得一般，大约是因为她吃不了太辣的东西的缘故。 饭后他们趁着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来赶回了酒店入住，这家酒店是这一片旅游区中规模比较大的，除了客房和大堂之外，楼房外还有一层建设成了花园，可以让旅客晚上下来欣赏夜色或者是聊聊天吹吹风之类，这一层有一大半是露天的，还有一小部分藏在透明的遮拦顶之下，这部分是个小型的音乐演奏台，上面有人在弹奏舒缓的音乐。 虽然音乐不是周娴喜欢的风格，但她仍为此感到很舒畅。 顾岚果然和他们俩分开了房间睡，把原本她和周娴一起订的双人房让给了周娴和她男友，自己又叫了一间单人房。 至于周娴和林辉然晚上在房间里做了什么，或者是去了哪里说了什么，顾岚完全没有兴趣知道，她就安安静静地呆在房间里，洗了澡以后躺在软绵绵的床上，翻看相机里早上拍下的照片。直到有人敲门，看了看时间，刚过九点，不知道这时候会是谁…… “岚，你没睡吧？”门外是周娴的声音。顾岚这才起身起开门，周娴站在门外，一脸无奈的样子，见顾岚来开门，她上前挽住顾岚的手臂，叹气：“唉，辉然喝太多酒了，刚刚我们做到一半，他竟然睡了过去。” “停下！我完全没有要知道你们之间故事的兴趣，尤其是那些发生在床上，呃……的故事。”顾岚连忙摆手打断周娴。她耳边忽然浮现了易禾当初和自己说的话，易禾语气虽然很不认真，现在看来内容倒还是蛮靠谱的。 “好吧，今天晚餐吃的有点早，现在有点饿，你陪去下面的小吃街买东西吃嘛。”周娴笑着就拖顾岚往外走：“你今晚不是也没吃什么东西嘛，肯定饿了对不对！” “你先让我披件衣服！”说着把门后挂着的外套取下。 不等顾岚穿上，周娴就拉着她带上了门，迈着兴奋地步伐往电梯口去，她果然只要换个环境就会变得异常高兴。 这个时间那条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2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12 小吃街只有零碎几档在收拾东西而已，大多数还在营业，周娴挽着顾岚绕着这条街来回逛了一圈，最后在一家糖水铺里坐下，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都是些女孩子之间的话题。 “喂——语秋，我今天忘记问你一件事了。”易禾站在房间门口和莫语秋打着电话，望着房间里被自己捆起来的堵着嘴的人，一边用空出的手拍了拍身上的灰。“我该怎么处理他？总不能一路带着他，更不能找个偏僻小角落把他放归大自然吧。” “你如果还有事儿，就把他捆严实点，一会儿我会让人会过去处理的，放心好了。” 易禾嗯了一声便挂掉了电话，她其实不太相信捆严实了就好，比如她，普通的捆绑钳制对她来说是形同虚设，所以还是先废掉关节比较保险吧。这么想着，易禾痞痞地笑着，一边把玩着手里的刀一边缓步走向那人：“小哥哥，就算疼也忍住，别影响旁边那个被你下了药的人休息。” 林辉然当然不只是因为喝多了酒而睡过去的，这人在周娴和顾岚离开之后，不知怎么弄到了他们房间的门卡，进门时被易禾跟在了身后。收拾干净了这人以后，易禾才赶紧跟上了刚刚出去的周娴她们俩。 这时候的人并不多，易禾想要找回周娴她们不难，她在这条街上走了一圈，很快就看到了从一家糖水铺里说说笑笑走出来的周娴和顾岚。易禾正要走上去，就发现刚刚那家糖水铺里跟出来了两个男人，在她们俩身后不紧不慢地走着。刚开始开保持着一点距离，很快他们就加快步伐，几乎贴到了她们俩身后。 周娴和顾岚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突然就这么被一个力道拉着手臂拖进了旁边的小巷子。周娴连惊叫都没有发出就被捂上了嘴，顾岚倒是发出了一点声音，但也很快被堵住了嘴。 “妈的你能不能先堵住她的嘴！”紧紧扣着周娴手臂的男人回头骂另一人：“旁边有人听到了怎么办！” “对呀，万一有人听到了怎么办——”一个低沉又很轻的细小声音接上了他的话。男人抬头望巷子口的来人，因为背着光，那人头上又带着连衣帽，所以看不清脸色。 周娴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也和面前这些陌生男人一伙儿的，她现在内心很恐慌，她尝试着挣扎但她越是挣扎那男人便抓她抓得越紧。来人说完话，就走到他们身边，拽着其中一个男人的衣领二话不说就劈头盖脸地打下去，那人被打得根本不能睁眼，只能叫另一个人赶快来帮他，周娴一感觉到那人松开自己的手，就跑向瘫坐在地上腿软的顾岚，扶起来两人一起跑出了小巷子。 走到了人多明亮的地方，顾岚才开始后怕，边走眼泪边从眼眶里下来了。 “没事了已经，你看酒店就在前面。”周娴拍着她的背，一边安慰道。她心里其实想想也后怕，如果不是刚刚那个人的缘故她们趁机逃出来，指不定后面会发生什么。顾岚在旁边已经吓成那样了，自己总不能跟着她一起喊怕，不过也好再现在已经没事了。 送顾岚回房间以后她又安慰了她几句，等顾岚睡下了她才离开回自己房间，回到房间时，林辉然已经睡得很熟了，她没忍心叫醒他，便在他身边轻轻地躺下，伸手抱住身边男人的腰，男人身体的温度从她皮肤上传来，本来觉得十分温暖宽厚的身体，现在竟然一点不能让她安心。 周娴闭上眼睛就止不住回想起刚刚的状况，那人紧紧扣着自己手腕的触感还在身上。一这么想到，周娴便猛地睁开眼，她没办法平复自己的内心，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个多小时仍然一点睡意也没有，看看时间，竟然已经是凌晨十二点了。 坐起身，掀开被子下床走到阳台，酒店的阳台上也是用来观赏g市景观的，周娴没心情看环绕城市的山，和城市零星几点灯火，她就是睡不着想来吹吹风。 但这时她听见有很轻淡的音乐，钢琴的声音和细细碎碎的一点歌，周娴找了半天才发觉是楼下花园的音乐台上人弹唱的，可是这个点酒店的乐队早就收了，大概是这家酒店哪个学音乐的旅客在这里消遣吧。 周娴手捧着脸，手肘撑在围栏的扶手上，不得不说，比起酒店的乐队，这个旅客的风格她更喜欢，有点像mahiro那样的低低的带一点沙哑的质感，但mahiro的音色很特殊。毕竟隔着三层楼，周娴有些听不真切，反正睡不着，下面也是酒店的范围内，她便给自己披了件外套出门准备到楼下去。 易禾本想按照处理先前那个人的方式处理这两个人，可后来发现他们就只是这一代的小混混而已，本来是盯上了两个女孩子身上的钱，但追上去以后见其中一个长得实在好看，也就不仅仅是图个财了。又打了他们一顿，找了个角落放走了。 回到酒店，这个时候已经没什么人了，易禾在门口买了一罐冰啤酒，拿着它坐到了花园里的长椅上。对于已经看了一整天周娴和林辉然腻歪的她来说，现在这一刻还真是无比惬意，夜色和月色，环境优良的酒店装修，g市周围的大山环绕，身后的花丛里还有一些虫鸣。 易禾倚在靠背上，闭上了眼睛，忍不住勾起嘴角轻轻笑了笑，总觉得这一刻还缺点什么。不不，不是周娴，虽然她也很想，但周娴现在应该已经回到房间里和林辉然躺在一起了，易禾不愿意再操心那些事儿给自己添堵了。 “好像，是少了点背景音乐吧。”摸摸下巴，易禾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虽然这一片夜景非常好看，也让易禾很舒服，但她只要想想最近这个月操蛋的生活，就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乐队的人在一个小时之前就已经收拾完下班了，其他都搬走了，唯独钢琴不好移动，就留在那里。易禾走过去，在钢琴面前端坐好，手指轻轻地落在琴键上，然后她闭上眼睛沉默了一会儿，眼前划过的是周娴和自己在一起的某些时光，她已经尽量过滤掉了林辉然，但那个人还是会夹杂在她和周线之间。 最后弹出来的音乐并不是轻快的，虽不缓慢，但听着也没有愉悦在其中的味道。 任何一个认识易禾的人，如果见到那个坐在钢琴前动作流畅地弹奏着的人，是绝对不会相信那和自己认识的易禾是同一个人，易禾平时动作粗鲁，大大咧咧，而且毫无气质和举止规范可言。之前在训练营的时候，也没什么人愿意相信那个演奏者是十四，在这种地方为什么会有人愿意花时间在艺术类的技能上？更别提是那个十四。 反正四周没什么人，易禾弹着觉得不够畅快，便张口轻轻唱了几句。她学这个，哪有什么优美的理由，不就是压抑的环境里唯一可以让她抒情的方式和途径罢了。 周娴找了个距离钢琴不远的地方坐下，她望着上面的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3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13 演奏者，戴着连衣帽再加上杂乱的头发遮着大半张脸，看不真切，身形看上去有些熟悉，但是因为那连衣帽的缘故，周娴已经把演奏者带入了刚刚从那两个男人那里救下她和顾岚的人。 她很喜欢那人的歌，声音听上去的很低沉很细小，一时间有些难以辨别性别，但听久了之后就可以感觉得出是个女生。周娴有上前去和那人说说话的冲动，可在人家演奏途中上去打扰是非常不礼貌也是不尊重的。 易禾弹到一半，偶然间睁眼看看琴键，却扫见了不远处坐着的周娴。 心情忽然变得很复杂，周娴望着这边的眼神很柔软，好像有那么一点点亲近在里面。——有点远。这是易禾那一瞬间的想法，周娴和她之间的距离有点远。 “就这样吧……” 歌和音乐都戛然而止。易禾站起身，把帽子戴严实了点，快步离开了这里。 ☆、第八章 有了昨天晚上的事，往后的几日里易禾必须更紧地盯着周娴和林辉然一行人。不过，后来的日子里就再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了，只是易禾也必须看着他们之间那腻歪的气氛。 比如周娴跟林辉然撒撒娇、亲亲搂搂之类，还有他们俩互相叫着亲爱的，都透过耳机一字不落地传到了不远处易禾的耳朵里。 “天，真是折磨……”易禾已经不知道第几次揉着眉心说出这话了，这次的任务本身不难，但是任务对象太难为她了。 最后一晚，易禾仍然是在周娴和林辉然的隔壁一间房里，她洗完澡以后就着浴袍躺在床上玩手机。忽然收到了一条信息，打开一看是周娴发来的：“这边有个瀑布，我今天被溅了一身水。” 嗯，她知道，她就跟在后面，周娴当时跑到瀑布前不远处的石头上，那个地方是很安全的，但周娴一个不小心脚下一滑，一条腿踩进了水里，然后又被瀑布的水溅得大半身都湿了，最后还得林辉然和顾岚一起把她拉上来，上来以后林辉然便很细心地帮她擦拭着身子。 ——“是吗？我觉得还挺正常的，毕竟你那么蠢。”易禾这么回复她。 ——“你少说一句损我的话是不是今天就吃不好饭？” ——“你怎么能把温柔的我想成这种人！好伤心！” ——“滚，我真是脑子抽抽了才给你发信息。” 周娴以为她和她隔着两个多小时飞机的路程，易禾知道她们其实只隔了一面墙而已。易禾扫了一眼周娴回复的内容，脸色重新沉了下来，把手机放到一边，不再回复。 只是过了一会儿，周娴又发了一条短信过来。 ——“好啦，晚安。” ——“晚安。” 易禾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周娴就是这样，没有她想得那么没良心。周娴人其实很好，这点她应该比谁都清楚，她本来不会在那样的荒郊野岭活下来的，如果不是周娴的执意…… “到了，去吧！”身后的人没有语气地说着，伸手粗鲁地拽着她的衣服，易禾被他拽着往前挪了几步，然后被毫不犹豫地踢了下去。因为她仍然是被蒙着眼睛，绑着双手双脚的，所以摔下去的时候一没站住，着着实实就是脸和肩膀着了地。 “唔！”吃痛地闷哼了一声，那个高度，就算看不到，她猜也有四五米高吧。皮肤触碰到的地面是湿润的土壤，中间夹杂着一些木块和沙石，这是训练室里几乎不能预见的触感，易禾觉得自己的呼吸和心跳都因为兴奋而急促起来了，她听着耳边直升飞机的声音慢慢远离，这才缓缓爬起来。 花了点时间，但她的手总算从绳索中挣脱出来了，当她把蒙着眼睛的布松开时，发现自己在一片深山之中，没有人迹，更别提城市或者村落开发过的痕迹。想想也觉得他们确实不太可能把自己吃好喝好地送去大城市，易禾简单辨别了一下方便，便往南边走，如果有村落的话大多会建在山的南边。前三天还好，当易禾走到第四天晚上，在一片黑暗又阴冷的山林中不得不找一个散发着苔藓味的潮湿山洞勉强度过黑夜时，她忽然发觉，那些人也许并没有真正想让她活着的意思。 因为她出来身上不许带任何东西，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素色衬衫和长到膝盖下面位置的裤子，甚至连鞋都没有。尽管她已经用草和叶子给自己在脚和腿上裹了一层，可经过这几天的路途只要是□□在外面的皮肤，几乎就没有哪一寸是干净完好的。晚上的山林里更冷，易禾给自己生了一团火，想去外面捡一堆叶子回来保暖，但那些树叶都太潮湿了，盖在身上反而让她更凉，只好靠着火堆来取暖。 她能在山间的溪流中抓到小鱼的时候就捞上来稍微烤烤吃了，野鸡或者野兔这样的对于赤手空拳的易禾来说并不容易抓，有次运气好她也拽到一只，有认得的无毒安全的植物她也会摘下来吃，其余的时候就只能捡一些蜗牛或者小虫。 易禾每一天晚上都觉得自己体温比前一天晚上更低，白天有太阳时，她在外面爬着山路，不会冷反而挺热的，但晚上她时常冷得难以入睡。她多少能感觉得出来，自己的身体可能撑不了多久。世界这么大，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被扔在了哪里，这样一座山接一座山地翻下去，她还有多久可以走到有人烟的地方，易禾不记得自己到底在那里呆了多久，直到有一天她终于在半途中失去意识倒了下去…… 她再一次睁开眼时，嘴边正凑过来一杯味道很奇怪的液体。易禾几乎下意识地，当即便坐起来往后挪身子，一边打量周围的环境，她这么一惊就吓到了那个正要喂她东西喝的女生。易禾刚刚一做动作，就发觉自己浑身根本使不上力，嗓子也干得紧。 “你醒了？太好了，那你自己把这个喝了吧，我还在愁怎么喂你呢。”女生没有要逼近她的意思，只是往前倾了倾身子，将杯子放在距离她不远处的地上。“你还在发烧，我把退烧药胶囊里的粉溶到水里了，不然你又吃不下，虽然味道很难喝了点，但是我没带很多出来，你别浪费。” 易禾并不觉得面前一副登山者打扮的人对自己有危险，再说了，这里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反正她喉咙干得紧，拿起来灌了下去，味道有些呛，但这时候她也不会抱怨什么。这时面前又递来一杯清水，那人望着自己，道：“喝一点冲冲喉咙的药味吧。” 并不客气，易禾干脆地接过来大口大口地喝着。 “我叫周娴，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倒在溪边？如果不是我在打水的时候看到你，你现在估计已经醒不过来了。”周娴边说边在包里翻着，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给她吃的东西。她见她一身狼藉，觉得她可能是附近什么小寨子里迷路遇险的人。 我没那么容易死，易禾心道，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4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14 嘴里则念着面前人的名字：“周娴，我叫十……” ——我叫什么来着？我原来的名字是什么来着？好像是…… 喝完，把水递还给周娴：“我叫易禾。” 周娴见她精神状况并不好，从包里递了一包饼干给她：“我只有这个了，你先吃了这个再睡会儿，我还得去四周拣点柴来煮东西吃，煮好了再叫你起来。”说完，她便起身走了，大约是想趁着天色暗下来之前完事儿。易禾饿了，三两下很快就把饼干吃完，见刚刚那人的衣服正披在自己身上，便和着这件衣服躺下，也许是那药的副作用，也许是她先前的日子里消耗太多体能，困意很快便卷了上来。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那个人让她感觉还挺安心的，这是之前的人生中几乎不曾有过的体验。 短短的一觉，易禾梦见自己像往常一样呆在训练营中，因为心情不好，她从卧室去射击室里想开几枪来发泄一下，却在途中被几个来找麻烦的人拦了下来。那人一上来就揪住了她的衣袖，想把她整个人拽过去似的。 易禾皱着眉，眼神凶恶地睁开眼，望着那个正在拽着自己身上裹着的衣服的男人。男人见她醒了，语气恶劣地道：“你是哪里来的人？别碰周娴的衣服。” “……” 易禾没说话，把衣服丢给那个男人，揉揉眼睛，站起来打了个哈欠，又不紧不慢地伸了个懒腰。男人手里拿着周娴的衣服，看了一下上面沾到的污垢，又神色不善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易禾，这人全身都是污垢，那露在外面的一截小腿和手臂别提多脏了，易禾的头发并不短，尾端有几撮头发已经打了结缠在一起，头发里面还卡了一些树叶和泥巴。这样的一个人，男人怎么看都认为她是山里哪家农民猎户的小孩，可能经常找他们这样的登山旅行者讨要东西，要是不给可能还会下手偷。 “赶快滚！我们没东西可以给你。”男人朝她喊了一句，见易禾站在那里无动于衷，他上前两步作势要赶人。 在易禾眼里这个男人看上去太弱不禁风了，她只要动手，想要在十分钟之内让他离开人世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但她得考虑自己的身体状况和往后的事情，看样子这个人和刚刚那个女的是一起的吧，她还指望跟着他们出去呢，要是自己把这个人二话不说就解决掉了，待会儿那个女的回来估计对自己也不会继续持友好态度。 但是，现在这个男的好像就是一副要用武力让她屈服的凶悍模样。于是她顺着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动作，抬手死死扼住了男人的手腕将他往自己身侧一拽，男人没有丝毫的防备，甚至没有看清她的动作，只觉得手腕一痛，好像被门夹住了的那种疼痛，然后一个力道就把他整个身子猛地往前一拽。 随即，易禾抬腿就用脚后跟踹上男人的脑侧。 男人直接惨叫着倒在地上抱着自己头。易禾挑眉，心说要不要这么夸张，她刚刚的力道明明就是有收敛的。算了，不管他了，易禾抬手检查了一下四肢□□皮肤上的伤口，上面都还留有淡淡地擦了一层药的痕迹，估计也是刚刚那个女生做的吧。 易禾手背摸摸自己额头，她感觉好多了，似乎也没有发热的样子，她在附近看了一圈，正是这时候看见了抱着一堆柴回来的周娴，她见了易禾以后连忙道：“你醒了？感觉还好吗？” “嗯……”点点头，上前去帮她拿了一部分柴。 “我去把火点起来，易禾？帮我去帐篷那儿帮我拿装了食材的袋子过来。”周娴指指不远处帐篷边上的位置，易禾正要走过去时刚刚那个男人揉着脑袋走了过来，大约是看到了周娴和易禾在一起的缘故，他大声叫唤了一声似乎在叫她别接近周娴，不过又想起刚刚自己吃的苦头，没敢上前离易禾太近。 “好好的你嚷嚷什么？”周娴被他突然地一嗓子吓了一跳，易禾倒没什么事。 “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你就和她走那么近！”男人一脸“你疯了吗”的表情对周娴道。 周娴和男人在那一头争执着，易禾知道他们在说自己的事，不过她没过去插嘴。如果他们愿意带上自己离开这里那自然是最好，如果他们不愿意，她完全可以在这里杀掉他们两个，有了他们的设备和食物自己完全可以慢慢走出去，既然他们能徒步到这里，说明距离脱离这片山林也不远了。 “不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男人看上去有些生气了，语气变得凶狠起来：“这个人这么危险，你知道她是什么好东西！？” 易禾在他们帐篷附近那堆行李中间扫视着，找自己能用的工具，刀子绳子之类的。 “那你就打算把她这么留在这儿？你看看这周围荒无人烟的，也就只有你才干得出这种事！” “你要是想带上她，我就不会再跟你一起走！” “那你自己走吧，我会让我爸叫人来接我的。”周娴说着把地上的包捡起来甩到男人身上：“还不收东西？” “……”男人没说什么，就是切了一声，拿着东西走到一边去了。现在天色已经微微暗了下来，想要离开当然是不可能的，他们只能等到天亮再继续行程，只是男人和她们俩一直都保持着距离，也不知是因为被易禾那一下子弄怕了还是赌气。 夜里周娴让易禾跟她一起睡在帐篷里，那个男人则被周娴扔到外面用睡袋凑合一晚。易禾半夜看着身边毫无防备地熟睡着的女生，心里五味陈杂，先是觉得这个人有些蠢，就这样和一个傍晚时还在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杀掉他们的人睡在一起，然后又觉得心里很暖，自己能遇到她还算不错。 第二天天刚亮易禾就醒了，因为那个男人收拾东西的动静对她来说实在太大了，易禾没吵醒周娴，走出帐篷朝那男人轻声打了个招呼。 男人正在把一些装备塞进包里，见到易禾就一愣，不知道她要干什么。易禾记得昨天晚上周娴说过这个人是她男朋友……也太不靠谱了吧。扫了一眼他手里的工具：“喂，这些留下，我要用的。” “只……”男人刚想开口，易禾就冲上去用手掐住了他的嘴侧的下颚骨的关节处。“不要那么大声嘛，万一吵醒你女朋友了怎么办？只有一份当然是让给她啊，我没有在问你的意见，你明白吧？我就是叫你别拿这些，所以你不回答也可以。”易禾的手边说边使劲儿捏着，那人一旦哼哼出声她下手就更重，直到男人实在受不了了便松开手里的东西，丢在地上骂了易禾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等周娴醒了以后不见那男的，却表现得有些难过，易禾走到她旁边问她怎么了，她只是摸摸自己头发，说她只是第一次自己离开了他从这么深的山林里步行回去，心里有些不安。 易禾顿了顿，说：“放心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5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15 好了，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那之后，周娴不仅仅只是带她一起离开了那，后来得知易禾和她年纪一样时，而且有着一个“非常悲惨”的身世之后，甚至还帮她联系了自己的大学，易禾如果要回到这样的城市中继续生活，那她就需要一个不差学历日后找工作。虽然易禾能进去基本上是周娴家的关系，但校方愿意要她的原因之中还有她那优异的成绩，只不过最初的时间里易禾的学费和房子都是周娴家，那笔钱对一直都还在大学上课的她来说并不是小数目，所以到现在她都没能彻底还完。 这样的周娴，易禾觉得自己会喜欢上她……好像还挺正常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下周要出国一周左右的时间，所以有一周多更不了啦，提前报告一下。 ☆、第九章 去的时候易禾可以比周娴他们早到目的地，回来的时候就不行了，她必须看着他们上了飞机以后才去和莫语秋碰的面。从g市飞回去，再等莫语秋把各种资料手续处理了，最后再将这次的工作报酬付给她，前前后后还是花上了好些时间。 回到公寓，起初她还担心周娴发现自己不知道去哪了，进门以后才发觉这里没有人来过。周娴回来后也一直和林辉然在一起，看来她并没有那个时间来想起她。 “也是。” 门就像自己离开时那样从外面反锁的，周娴没有来过，因为好几天都没人的缘故房间里家具上有一层薄薄的灰尘。易禾回到家，把背包卸下，然后往沙发上一躺。她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失望的，不过比起最初自己喜欢上她的时候，现在可是平静得多了，至少不像之前那么反应激烈。 在易禾最初开始在城市里的生活时，大部分事宜都是周娴在身边帮她的，包括她刚到学校的时候。那个时候易禾就见识过了周娴换男友的频率，还有她每一任男友的综合素质之高，至少长得都和她那张脸很般配，本来她对周娴也没什么太特殊的感觉，直到有一次，她在窄街和人发生争执最后直接打了起来，弄得脸上几道擦破皮了的口子，周娴给她擦药她嫌麻烦，外加自己平时对这种小伤口也没这个习惯，于是不耐烦地摆摆手：“干嘛这么麻烦，走开走开！别挡着我吃饭。” “在脸颊上哎，万一到时候留了疤怎么办？你别动，我帮你弄就好啦又不用你动手。” “啧，唉……”易禾放下筷子，叹了口气，用无奈地语气道：“你好烦，爱我也不需要这么热情嘛。” “易禾你真是我见过最不要脸的人。”周娴一边喊一边翻了她个大大的白眼，然后立马拿着东西转身走了。“不要就算，烦死了！” “……”易禾挑眉，没说什么，拿起筷子继续吃。吃了几口，发觉背后的周娴一直都没什么动静，于是回头看了那么一眼，就见周娴默默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是那瓶药水，可已经拆开了的棉签。 发现她在看她以后，周娴一瘪嘴，见易禾没说话，就是那样望着她，于是道：“你过不过来，不过来就算没人逼你！” “……”易禾不过去，转过身去继续吃。身后还是安安静静的，终于她又一次放下筷子回头看那人，还是刚刚那样拿着打开盖子的药水瓶坐在那，她抿着嘴唇看起来像是不高兴的样子，撇了自己一眼，眼神还是刚刚那个意思，让她过去。 忽地心上一暖，于是她就过去了。 那之后，她开始不自觉地看那人，这么看着，她就发觉周娴很多细节都很……可爱。从这个词在她心里清晰地浮现开始，她就知道自己彻底开始喜欢上她了，知道的时候还能稍微克制一下，但越往后那感觉就越强烈。以前不是没有喜欢过别的女生，在训练营里的人们都各有优点，但基本都不会关心他人，更不会允许自己精神上太过信任和亲近某个人，所以每当她喜欢上哪个人的时候，那人和她最多最多，就是保持肉体上的关系，两个人在一起释放一下本能的欲望，也就是这样。 但是现在面对周娴，这样显然是不行的。 那之后，周娴每每带男友回来，她都会不由自主地变得恶劣起来，心里烦躁得不行，于是总是态度凶狠地恶言相向，有时还会趁周娴去忙别的事情时，把那个男人拽到阳台随便找什么借口揍一两下，或者经过他身边时让他摔一跤什么的。 但这样也没持续多久，很快她就累了。这样只能让周娴换男友更加频繁，和每次得到周娴的训斥外加听她心疼自己男友而已。久而久之，慢慢地她就平静多了，那份感情倒是不曾流逝，只是她学会了克制自己，克制着克制着，也就习惯了。 时间一长，她也就好像回到了原来还没对她生出那份感情时的生活一样，但实际上也只是表明像罢了。 “呼……算啦，正好这几天我也洗洗眼睛。”揉揉脸，易禾在心里尽量说服自己接下来几天不要再想周娴了，至少现在手上有了这笔钱，的确可以出去好好犒劳一下自己。她把用剩下的装备收进房间内隐蔽的柜子里，然后就去好好洗了个热水澡，一边洗一边考虑了这笔钱要抽多少还给周娴家，虽然周娴和她的父母说等她以后工作了再慢慢还也无所谓，但她仍然不是很喜欢欠着别人什么的感觉。 如果一下子全部还清的话，又不好解释这笔钱是从哪里来的，只能先还四分之一，就说是自己这学期里作为助手，帮着学校里一个导师完成一个校外的工程项目得来的。剩下的部分就过后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借口，反正也得隔上一段时间才不容易被怀疑钱来的途径。 还完这部分以后剩下的也足够自己花了，就先这么着吧。 莫语秋叮嘱过她不能透露任何一点点的关于这份工作信息，甚至不能和别人说自己有这份工作。实际上，并不需要莫语秋叮嘱，易禾也有这个自觉，从这行的角度上来看，她不缺这点基本素质。 往后的几天，易禾除了去学校上课以外，就是去窄街找高毅杉一行人，然后也没什么事儿做，就是蹲在那抽抽烟喝喝酒，秦二他们会磕上点药，易禾不太喜欢自己精神恍惚的状态，所以她最多也就是喝点啤酒。 这些天里，周娴偶尔也会找找她，而且每次来的时间也不长，估计是因为林辉然并没有跟着她一起过来的缘故。周娴每次都会兴高采烈地跟易禾说她在g市的见闻，易禾看起来是听进去了的样子，像往常她们聊天那样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 “哦对了，我又没有和你说过，我和顾岚在g市被陌生的男人拉进了小巷子里的事情？” “我知……啊不，你没有说过，你刚刚说你和顾岚被人什么？” 周娴见易禾把手上的课本扔掉，关心地望着自己，忽然就在想自己刚刚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6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16 语气是不是说得严重了一点：“其实是有惊无险的一件事，就是那天辉然很早就睡了，我有点饿就让岚陪我去楼下的食街买东西吃，当时已经有点晚了，回来的时候突然就有个男人拽着我的手，一边堵着我的嘴，把我拉进了旁边的巷子里。一开始我还以为是要抢我的包，结果他开始拉我的衣服……” “那你没什么事儿吧？” “嗯，中途有个人可能是听到了岚的惊叫声，然后就过来阻止了那两人，他看起来伸手挺好的，我和岚赶紧趁机就跑走了，所以到最后我们没什么事儿！”周娴回想起那天晚上还是有点后怕，下意识地往易禾身边移了移。“我和岚就回酒店了，往后几个晚上都没敢太晚出去……” “下次小心点，一旦留意到有人一直跟在你后面就要多加防范，知道吗？”易禾正色地道，周娴一顿，易禾很少有收起玩世不恭的样子的时候。 “不过，现在想想，我们当时都没能来得及谢谢那个人，好像不太好，毕竟多亏他我和岚才没什么事。”周娴往沙发椅背上一靠，又想起了后来那个演奏音乐的人，于是继续道：“其实后来我有在酒店里遇到一个很像他的人，毕竟距离不远，而且衣服也很像……我觉得就是同一个人啦，他当时在弹钢琴，边弹边唱的那种，音色我特别喜欢。只是他突然走了，我都来不及追上去……”说到这个，周娴又一脸可惜，易禾看在眼里，神色复杂。 “你还真是一年四季都发情啊——”周娴刚想开口感叹自己那晚怎么就没加快点脚步追上那人，就听到易禾一边来了这么一句，一边拍着自己肩膀。 甩开那人的手，周娴立即还口道：“不要瞎扯，我很专一也很深情的，我现在和辉然在一起，当然是好好爱他，你应该知道我的吧！”周娴只允许别人说她多情，她确实是谈过非常多场的恋爱根本数不过来，但是她每一场恋爱都很认真干脆，不喜欢了绝对不会拖着瞒着，干干脆脆地分手之后才再去和新欢一起。每一次她都是真心的，直到自己对这个人的爱意劲儿过去。 “是是……”易禾边点头边说，然后又轻声地，跟了一句：“我当然知道……” “其实如果没有辉然的话，”周娴拖着下巴：“我要是能好好的跟那个人聊聊天，也许真的会喜欢上也不一定，毕竟他身手好又见义勇为地而且歌还那么好听，真是……” “你又那么确定是同一个人？”冷声打断准备要花起来某人，易禾挑眉看她。 “呃！”周娴一时语塞，她觉得是而已，毕竟她又不知道那个人长什么样。摆摆手：“算了别管了，反正我现在有辉然。时间不早了，我要先去找他啦！” 易禾看着周娴起身准备收拾东西离开，一言不发地在静的出奇的客厅里坐了许久。直到凌晨过后她回房间躺下了，心情都很复杂。就算周娴那么说，她也没有一点好受的滋味，她反而觉得她们之间的距离更远了，还记得当时偶然一瞥看见周娴时自己的感觉，就算她们之间的距离太远，而且好像没有可以再近一点的可能了。 况且，有些事情她是不希望周娴知道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应该早些回来的，结果因为航空公司的问题航班取消，晚了一两天才回国，然后各种补考补作业……心塞。原谅我现在才更，往后就会更得比较快了，毕竟我在那边闲着的时候把剧情都写了一遍嘻嘻嘻！ ☆、第十章 “你没事吧，阿禾？”杨晋雄拍拍那个蹲在墙角的人的脑袋。 “怎么突然这么问？”易禾淡淡地说，都没有正眼看他。 “看你没精打采的，你很少这样，最近太无聊了吗？哎，我听他们说，街西那边又新开了家很适合你的酒吧，你要不要去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姑娘？”杨晋雄摸着下巴笑笑，又用手戳戳她面无表情的脸：“真的，你去那边玩玩吧。” “干嘛？重新找回生活的激情也不是这个找法儿吧！”易禾斜眼看他。 “不是，你看，这是他们发给我的照片——”杨晋雄说着打开手机，然后恨不得把屏幕凑到易禾脸上似的，易禾一把拉住杨晋雄的手腕，从他手里把手机抢下来，刚想出口说他多管闲事，可看到手机屏幕上的照片就愣住了。 嗯……是有点好看，就算说她们之中随便扫一眼能看见的都不比周娴差也不为过。 对杨晋雄赞许地点点头，眼光不错。于是问道：“你刚刚说这在哪？” 杨晋雄一脸“我就说吧”的表情凑过去：“喏，下面这个地址，就是我们之前去大哥家那边时走的那条路，你记得吧？秦二不是在楼梯上摔了吗，就是那个楼梯前面的岔口那儿。” “记得，大杨啊——”易禾站起来，语重心长的对杨晋雄道：“不得不说这次你表现得很好，你易姐姐我呢，最近心情不太好，多亏了你的帮助啊！我先走一步，你帮我跟大哥和秦二他们问声好！” 然后易禾便准转身走了，就再没看他，也没心情看他。其实在她刚刚说话的时候，还没有打算要真的去那件酒吧，但是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刹那，她忽然觉得自己也许真的应该去一趟，就像曾经在训练营时那样，和对方单纯的释放某种原始的本能，以此作为发泄。 她不需要别人来填补恋人的位置，但是她需要发泄。 就这样她走进了那家酒吧，说实在的，在她被哪个女生吸引住之前，就先被这家酒吧的酒吸引住了，调的真合她胃口，虽然贵了点。 “嗯？你那个是什么，看起来很好喝。”易禾扫见旁边一桌人点的酒，颜色和自己的相差有点大，似乎是相近但是又各有特色的口味，于是凑了过去向那个人搭话。 坐在旁边那桌上的短发女生，发现自己就是那杯酒的主人，于是侧了侧身子望旁边那桌说话的人。易禾对上她的眼神，痞痞地笑了笑，直截了当地说：“姑娘，别误会，我对你真的没意思，这不是搭讪，主要是想问问你那杯酒叫什么名字？我想点一份。”看清了对方的脸以后易禾一愣，出入这里的人质量真的就像杨晋雄说的那样高唉，也许是因为新开张的缘故，来的都是和店主有点关系的人。 易禾有点好奇店主是什么样的人，认识的都是些美人呢。 “当然……”她把视线从酒上移回那个短发女生脸上：“这不是说你没有魅力的意思，相信我，我一向不是很看好这样的发型，但是你是唯一一个我觉得这样搭很好看的人，也许是因为你的眼睛和嘴唇很精致的缘故……嗯，所以其实那杯酒到底叫什么嘛？”易禾话锋一转，那个女生本来没有什么反应，在易禾最后视线重新落回她手中的东西时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起笑出来的还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7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17 有另外一个声音。 “哈哈哈，这是你朋友吗苏婉？”来人走上前拉开椅子坐在了短发女生的旁边。 “我？不不，我只是碰巧坐在她隔壁桌而已。”易禾见自己被指着，先开口解释道。她其实还想问那杯酒的名字，但那个短发女生明显有些怕生的样子，正好旁边路过了一个服务生，她便叫住了直接指着那杯让服务生帮她上个一样的。 因为酒吧里音乐很大声，苏婉凑到来人的耳边解释刚刚易禾和她的对话，那人听了以后便笑得更欢了，拿起酒杯起身走到了易禾的桌边，道：“我叫陈静颜，这个是苏婉帮我先点上的，味道还不错我很喜欢，你要不要先试试？”说着晃晃手中的东西。 易禾这才特地打量上这个女生，年纪看起来比自己还小，和旁边同行的苏婉相比就热情许多了的样子，听她这么一说，易禾立即笑着点点头，想伸手去够她手中的酒杯，却见对方笑着喝了一口然后凑到自己面前直接吻了上来。 一旁的苏婉好像并不意外同伴这样的行为，而易禾则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吻弄得有些惊讶，不过她很快便也闭上眼睛回吻了面前的人。 肉体上欲望的发泄，她不是就冲着这个来的吗？至少可以暂时的冲淡那个人在自己精神中占据的位置。 “味道如何？” “不够细致，你说呢？” 一吻闭，易禾笑着答她，一边从口袋里掏了一张钱放在桌上的账单边，陈静颜闻言笑笑：“可能是因为仓促了点吧，是我不好，总得给我一个纠正的机会嘛。”语闭，拉着易禾从酒吧侧面一个小门走了出去，易禾也任由她拉着跟了过去。在酒吧的不远处就有专门为了在这里聚集的人提供的住宿房间。 她们很快便进了一间屋子里，易禾揽着她的腰，慢条斯理地吻着她，但陈静颜搂着易禾脖子的手则好似迫切地想把这人拉近自己。“这么快就进入主题，至于这么饥渴吗你？”易禾吻完戏谑地说，但语气更像是反问的邀请，手一边探进她的衣服里摩挲她的皮肤。陈静颜配合地把身体往易禾身上贴过去：“你看起来也很习惯啊。” 两人走至床边，陈静颜就拉着易禾往床上倒去，然后开始动手解开她的衣服。易禾没有阻止她，同时自己也伸手去褪下她的外衣，只是动作很慢。“你上来就吻住人家，就没遇到过拒绝你的吗？” “你就没有拒绝我啊——”陈静颜好像听到了什么值得高兴地事情，笑了出来。 “也是，你那么好看，我想不会有普通人会拒绝你的。”易禾说着舔了舔她露出的锁骨。 陈静颜把易禾的最后一颗衣扣解开，刚想像往常一样搂住面前这具身体的腰贴上去，但她先是愣住了。“这些是？”她忽然静了下来，忍不住用手摸了摸那人伤痕累累的皮肤，紧致结实的肌肉上都是些看起来很旧的伤痕。 “想知道也不会告诉你的！”易禾边说边捧起陈静颜的脸，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还是那副好不正经的样子。“就算你长得这么好看。” 陈静颜还想问点什么，就被易禾用吻堵住了。 既然她已经表了态不打算讲，陈静颜也就不打算继续问了，虽然她仍然很好奇，但也勉强说服了自己只是好好享受眼下这场单纯肉体上的相悦交流。她的手抚上易禾的背，却没法儿不去注意到那结实而有力的背部肌肉，这人穿着衣服实在感受不到的东西。 易禾闭着眼，忽然她有种错觉，觉得身下这人是周娴。 那感觉是一瞬间的事情，然后她微微睁开眼，看到的却是张和周娴不一样的脸，也许可以说陈静颜比周娴还好看些，但…… 易禾的吻变得不那么热烈了。她的手抚上陈静颜的腹部，她的皮肤很细腻光滑，这触感让易禾忍不住想，周娴抱起来的触感是否也像这般？想到周娴，易禾又微微皱了皱眉，干脆直接把手探向陈静颜的下身，心里告诉自己应该什么都不想，就只是单单纯纯地做上这么一次。 可她还是停住了。 “唉……” 易禾垂下眼帘，把手从陈静颜身上拿开。松了松肩，深深吸了口气，然后手托着后脑勺在陈静颜身边躺了下来，一副准备休战的样子。 ——果然还是…… 陈静颜还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突然一下子就停住了，愣了愣，侧身问道：“难、难道说你没有感觉吗？”因为陈静颜的脸色看起来好像很受伤的样子，易禾安慰似的抱住她拍了拍她的背：“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这么好看，是我见过最可爱的女生之一。” “只不过，”易禾松开她：“比不上她而已，当然了这不是说你不好，只是我有毛病偏偏喜欢她罢了。” “……” “真抱歉，我还是没办法。”我脑子里全是她，对着你实在下不去手。后半句易禾没说出口，感觉好像说出口了陈静颜会受到一点心理伤害。 陈静颜顿了顿，马上就明白了易禾的意思，身手拉过被子裹了一圈，稍微正经了些，问道：“你说的那个她，她不喜欢女的啊？” “她不喜欢我。” 说的时候，易禾有一丝难过的神色闪现，但马上就换回了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没事儿，这很正常。” “那你又一个人跑到酒吧来，就是为了气她？”陈静颜往易禾那边凑了凑，然后拉过易禾一只手臂枕在自己头下，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 “什么气不气的，她根本不在乎这个。”易禾由得她。“我只是想出来分散一下注意力，结果没用，你看吧。” “喔，我比你好一点，至少苏婉只是人有点楞，不刺激一下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心意。”陈静颜淡淡地说着，易禾侧头看了她一眼，眼里有些鄙夷。 “你不是吧，这样会不会有点狠？”她作为一个，经常要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上个床什么之类的人，深知这种心塞，对不知是否还坐在酒吧里发呆的苏婉产生一点同情和理解，易禾突然暗自庆幸自己好再没跟陈静颜做到最后，否则她很难原谅自己了。 “唉，你不知道，苏婉那个家伙，像块木头似的，你也能够看出她不喜欢表露什么吧。”陈静颜说着叹了口气。 易禾想想，的确，那个女生看起来是很含蓄的样子。“但是这样也不太好啊，我家那个几乎每周里有四天是带她男朋友来我家，真是头疼，我竟然可以忍。不过她最近没来，去找她男朋友了，估计两个人已经准备住一起了，以后我可以眼不见心不烦。” “不要作啊，你和她好好说说成不？”易禾语重心长的说，虽然是她平时开玩笑的语气，但确实是真心的话，说完她从床头的衣服口袋里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时候不早了，看样子咱们也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8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18 没啥发展了，收拾收拾回去吧。” 陈静颜坐起身，望着易禾开始穿衣服，虽说一开始她是为了气苏婉才这么做，但现在她对这个人其实还是有些好感的，像和她做朋友的那种。但是易禾动作很快，走得很干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要叫住她，她人就已经走了。 易禾走在回家的路上，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她还不想这么快就回去，想起自己好像还没吃什么东西，于是便绕了一圈去超市买了一打啤酒和一些熟食，慢悠悠地边走边吃，反正她也不在乎形象。 磨磨唧唧回到家里已经是九点半了。 她把鸡腿骨头叼在嘴里，用沾满油的手在衣服上抹抹，然后用钥匙把门打开。正如她想的那样，屋内一片黑暗，但是易禾忽然察觉到黑暗中似乎有谁在那，她走了两步把灯打开，见沙发上窝着周娴。 ☆、第十一章 “怎么了？大晚上的，灯也不开。”见周娴窝在沙发上，把脸埋在膝盖间，不做反应。她厚长的头发散在身侧，易禾走到她身边放下东西，拨了拨那几根发丝说道。 周娴没有答应她，只是轻轻抖着，易禾一顿，知道周娴在哭。 “干嘛？过来过来，我宽厚又温暖的肩膀借给你！”说着她拍拍周娴的背，周娴闻言，忽然哇地一声扑到易禾身上哭了出来。 “今天晚上……辉然他，他说……和我分手。”抽抽噎噎地说完，如果易禾不仔细听，都听不出她在说什么。 “哦？他是不是嫌你丑，或者嫌你胖又吃得多之类的，我跟你说过的吧，像我这样好脾气的人你以为很多么！”易禾嘴上贱贱地回复她，动作上倒是把周娴往怀里揽了揽。周娴偏瘦的身子抱起来感觉有些轻薄，再加上她收起了平时那副嘴上不饶易禾的样子，扑在她怀里哭，易禾说自己不心疼是假的。 “对了——你不提醒我我都快忘了，好像这是第一次你被人甩吧，以前都是你甩别人的。”易禾补充了一句，周娴听她这么一说，哭得更凶了，边哭边打易禾，只不过她的力度太小巴掌抽在易禾肩上不仅没什么感觉反而像撒娇。 看着周娴楚楚可怜的模样，易禾勾嘴角笑笑：“周大小姐是因为是自尊不允许才这么伤心的吗？” “才不是呢！”周娴好不容易止住了一点哭声张口反驳她，最后一个字说完又忍不住扑在易禾身上掉眼泪了。 “好好好，才不是呢。”轻轻拍着身上这人的背。 不知道周娴在这里等易禾回来等了多久，也许在易禾进门之前她就已经哭了好久，终于周娴哭累了，就感受着易禾的手来回安抚着她的背，隐隐约约听到易禾好似在轻轻哼着柔和的旋律，周娴忽然觉得很安心。 ——易禾的动作是不是一直都这么温柔？在失去意识睡过去之前，周娴心里浮上了这个念头。刚刚还回荡在脑海里的林辉然的那些话忽然淡去了，这让她好受了许多，于是便在易禾怀里朦朦胧胧地睡了过去。 感觉到怀里的人呼吸渐渐平缓，知道她大约已经睡着了，易禾动作小心地将她抱回房间，帮她盖好被子，自己去洗了个澡再回房间里摊开她的小地铺睡了过去。 就像往常每个晚上一样，不会有什么不同。 次日一早，易禾醒来后正洗漱着，周娴也醒了，易禾含满口牙膏泡沫对周娴道：“你眼睛肿了，好丑。” 周娴把毛巾抽她脸上。 易禾乖乖地站过去了一点，给周娴让个位。两人就这么无言地对着镜子刷牙，周娴看起来精神不是特别好，易禾则是一脸面无表情。吐掉泡沫，漱漱口，用毛巾摸摸脸，两个人硬是挤在一起完成这些事，一起走进厨房，一起准备各自的早餐，易禾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周娴也是。 餐桌椅子上挂着一件被染脏了的纯白色长裙，看样子是被洒上了红酒，估计洗干净也会有个印子在上面，易禾把它拿起来放到一边，自己在那张椅子上坐下抬头问周娴：“这不是你要穿去年级晚会的吗？” 她还记得周娴是那场晚会的策划人，周娴为了那场晚会花的心思可多了，似乎记得她是要带林辉然一起去的。 周娴望见那个裙子，马上鼻子一酸，昨天下午就是因为这件裙子她和林辉然争执起来，原本以为这只是像往常一样的小吵，但是林辉然却突然态度坚决地提出分手，他离开时周娴想拉住他，而林辉然并不想看她，结果周娴手中的酒杯就在拉扯中打翻在了自己身上。按照林辉然那人的性格，他应该会停下来回头替周娴把身上的一团糟收拾一下，但他没有，周娴只能自己穿着被红酒打湿了一大片的白色长裙，一路走到这里。 她每次遇到了什么事情，比起回家，她会先来易禾这里。 易禾见周娴的模样，也能猜到些大概，周娴不回答，她也不继续问，埋头吃她自己的。冰封三尺非一日之寒，她第一次见到林辉然这个人的时候就多少能察觉到，他和周娴之间关系未必能持久，林辉然从做事到自己的生活都井井有条的，周娴则在生活方面比较随性。林辉然就算有不满也不喜欢体现出来，但他的生活节奏明显和周娴出入很大，在g市那一路她就意识到了，早分晚分而已，所以她不意外现在的状况。 周娴本身不差，但她喜欢消耗别人。 两人一起去旅个游，一个从出发到目的地路线食宿以及交通工具的租借，乃至幕后工作的准备都提前查资料准备好，另一个连站石头上拍个照都能滑水里，这还怎么玩的下去？ “活该。”易禾说，想到这里，她忽然不知道该心疼周娴还是林辉然。 “啊？”周娴莫名其妙，听易禾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你早之前问我，觉得林辉然这个人怎么样的时候，我说你不该缠上他，你不信，活该。”易禾估计面前这人到现在都不知道林辉然为什么要和她分手。 “你不要说了嘛……”周娴吸吸鼻子：“我也许是给他添了很多麻烦，他真的很好。” 易禾听她话里又浮现了一点哭腔，立马把话锋转了：“好了好了，我记得下周五就是晚会了吧，下午我陪你去重新挑一件衣服？” 周娴点点头，就听易禾马上补了一句：“没关系的，反正你穿什么都丑。”她刚刚的伤心忽然一下抛到脑后，把筷子用力一拍：“易同学，我不说话而已，你不要瞎吵吵，早上这么美好的光阴你别成污点，谢谢。” 易禾见她马上精神起来了，挑眉笑笑：“哦？是吗，你先把你留下的伤感鼻涕擦掉再说我吧！” “……” 端起碗走到客厅沙发上坐着。她再也不要见这个人，再也不要！周娴在心里狠狠翻了易禾好几个白眼。易禾在那头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9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19 嚼面包，她本来是想喝啤酒的，被周娴硬是拦下给她换了一盒牛奶，易禾不喜欢喝牛奶，因为她在训练营的时候，那里早晚餐都会发，对她而言就算能下口也绝不是好喝的饮品，所以一动没动。 “你下周五晚上没事吧？”周娴吃着吃着来了这么一句。 易禾抬头望向客厅的周娴，周娴没看她。“嗯，你要我陪你去晚会啊？不好吧，我的身价这么高，你那个晚会不够气派的。” “你爱来来，不来滚！”周娴吼回去。 “好好好，我去我去，你可得感激宽容大度又亲切的我。”易禾连忙起身从餐桌旁的冰箱里拿了个小蛋糕，走到周娴旁边坐下递给她算是讨好。 “你感激我才对！我可是花了很多心思策划的……”周娴拿过易禾递过来的蛋糕，毫不客气的吃起来。吃了两口，又小声地补充了一句：“我觉得你会喜欢……” “说得好像给我准备的似的。”易禾面无表情地打断她。 周娴一愣，确实好像易禾跟这次活动一点关系都没有，虽然说学校里不同系的都可以应邀来参加，但最主要还是他们这个年级的几个班作为主要的参加成员，她没有邀请过易禾，易禾也没有说过要去。但她似乎在脑中对晚会的预期画面里总是会有易禾身影在。 “可、可以邀请自己的朋友啊，你要去我当然可以带你去！” “扯淡，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喜欢那种场合了，你爱我就直说，别怂！” “你这么不要脸又无赖，谁会喜欢你啊！”周娴一口把剩下的蛋糕塞进嘴里，快速嚼了嚼咽下道：“万一有谁喜欢上你，天！那个人真是太可怜了，每天都要面对你这幅嘴脸。”周娴忘了自己也差不多是每天都对着易禾这幅嘴脸。 易禾见周娴的垂头丧气劲儿也没了，便不和她继续拌嘴，回房间收拾东西了，她们两个早上都有课，于是约了中午下课以后再见面，易禾的课比周娴多一节，所以她很快吃完就提上包出门了。 也许是易禾这么一闹的缘故，周娴发觉自己心情好了点，比起昨天那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她现在感到轻松许多。忽然想起自己好像当初因为演唱会门票的事情，还欠易禾一个礼物补偿什么的，今天下午可以带易禾去自己平时喜欢去的甜品店，不过不知道易禾喜不喜欢吃甜的东西？每次见她会在冰箱里放点蛋糕，但从来都是自己吃完的。 毕竟在逛街这些方面，指望易禾是不可能的。中午下了课，两人约在校门口的小广场的花园里碰面，周娴边盘算着下午的行程边等易禾。 易禾刚刚从课室跑过来，中途有点渴，就去买了支酒，然后边喝边慢悠悠地来见周娴。“你来啦！”周娴抬头，见易禾手里又是一罐啤酒表情立马冷了下来，上前去把酒从易禾嘴边拽下来，抢过来，丢进垃圾桶里。 “你干嘛——还有没喝完呢！”易禾叫。“我渴唉，你这样浪费可不好啊！” “你渴就喝水。”周娴把自己的水壶从包里抽出来，扔到易禾身上：“每天，每一天！见到你喝东西永远都是在喝啤酒，好像不喝会死似的！” 易禾笑笑，拿起周娴的水壶抿了几口没什么味道的水。 周娴没有学车，易禾没有钱买车，两人只能搭乘公共的交通工具离开大学城到市中心去，周娴中意的那家店一直很热闹，所以她们决定在吃午饭之前去，这样人比较少。易禾倒没什么所谓，反正她对这些华丽的晚礼服没什么兴趣，就负责跟在周娴后面。 周娴一进店门就凑到一排排衣橱前挑着，易禾则漫不经心地在四周打量店面的装修，然后她被店门口不远处站着的一个女人吸引住了目光。 那个人身材高挑，看上去二十五岁左右，手指灵活地把玩着一支钢笔，半长的头发束在脑后，但脸侧一面随意垂下了几缕，透过那几缕头发可以看见她脖子上隐约有着一个像齿轮似的刺青，那个图案比较复杂，易禾眯着眼睛盯着它看了一会儿，觉得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那个人似乎也没有在看周围的衣服，而是在等试衣间里的人出来。 易禾望着那人手上的动作，那个套路像是在耍短刀而不是转笔。 这时那人忽地一转身，易禾一惊，连忙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但对那人又仍然很好奇，于是装作要挑选那附近的衣服的样子走了过去。 “nan——”从试衣间里走出来一个中年的外国女人，她看上去很斯文，动作不紧不慢有条不紊的，那人见她出来以后就迎了上去，将她手中的衣服拿来交给旁边的服务员：“帮我把这个，和那边的几套都包起来，谢谢。” “yain，我当然用不上这么多。” “没关系，你穿得好看啊。”那人笑笑，用流利的英文回答着。易禾能听懂，但她说就说的特别不标准。而这时服务员将东西打包好了拿过来，走到那两人身边问道：“请问是记在张衍小姐的名字上吗？” “对，麻烦你了。”张衍对服务员道了声谢，接过袋子，另一只手挽上身边的人，一边问她中午想吃什么中国菜一边往门口走去，经过易禾身边时，张衍很快扫了易禾一眼，易禾正好对上她的冷彻的目光。 易禾忍不住浑身一颤，一股恶寒涌上来。她回头望着那人的背影，实在不记得自己是不是在那里见过这人，她对她没印象，但是那一眼易禾的直觉就告诉她这是个不太能惹的人。而且那个齿轮一样的图案，她一定在哪里见过。 周娴这时候也捧上了好几件挑好的衣服，跑到易禾身边拉着她。“来，帮我一下！” 易禾还没从刚刚那个人身上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周娴拉着走向了试衣间。 “等等，等等——你要我帮你什么！”易禾马上就意识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脸有没有红，但人已经和周娴一起进到了试衣间里面。 ☆、第十二章 “帮我拉住肩上的带子……拉住呀，你愣什么！” “啊……哦！”易禾连忙伸手拉住周娴递过来的肩带，然后在她脖子后面打了个结。天，刚刚周娴就这么直接在她面前换衣服，她脸一定刷地一下就红得不行，的亏周娴背过身去了，否则她没法儿保持冷静。 ——这个，我我我我应该怎么冷静？呃，一七得七，二七十四，三七二十一，四七二十八，五七三十五，六七四十二，七七四十九，七八五十六，七九六十三，一八得八，二八十六，三八二十四，四八三十二，五八四十…… “易禾？” “六八……不是！我是说，干嘛！？” 周娴瞄了她一眼，转过身：“你觉得怎么样，好看吗？”易禾愣愣的点头，应了声嗯，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20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20 周娴瘪着嘴：“嗯是好还是不好嘛？” 这一次她没有挑像之前那件一样干净的纯白长裙，是稍微有些装饰，边缘和袖口都布满了蕾丝装饰的红色礼装，比起之前的更加正式成熟些的感觉。 “挺好看的。”易禾揉揉鼻子，嘴角微微翘起，移开目光，再看下去她可能要忍不住把笑容露出来了。 “那就这件啦，你怎么不挑一件？你要跟我一起去的诶！”周娴戳戳她，这话刚说完，她忽然很想看看易禾好好打扮一下的样子。易禾平时穿着随随便便地，也从来不好好地打扮仪容仪表，虽说易禾长着一张非常普通的脸，身高也不是特别高的那种，但至少她的身材不错，好好穿衣服会很好看。 想想自己好像确实没什么出席稍微正式点的场合可以穿的衣服，易禾去拿了件搭着马甲的衬衣，在身上比划了一下，感觉好像还算合身，没有试的欲望，直接就去买单了。她不像周娴那样喜欢穿裙子，因为总是要防备突发的事件，几乎已经成了她的习惯了。 “你不试一下先吗？” “不了，反正尺寸对了就行，都差不多。”易禾干脆地回复道，周娴有些失望，但还没说出来就听易禾继续说：“你也该饿了吧，我们去吃东西？” “喔……好！” 易禾提上东西，周娴笑着凑上去，拉着她往自己常去的餐厅走，一边挽着易禾的手臂一边说着自己平时爱吃什么。易禾只觉得自己心跳有些加快，恍惚间她似乎有种自己在和周娴约会的错觉，但随即她就让自己不要诞生这样的念头。 感觉良好的错觉，也是错觉。 “我们先去吃点正餐，不要吃太饱，一会儿要带你去吃甜品，你吃甜的东西的吧？”周娴扭头问她。 “当然啊。”易禾应道，她对甜品不是特别狂热，但偶尔吃点也不差。 “太好啦！因为那家的甜品每一份都很小，但是很多都好吃，我们可以点多几样哈哈哈哈！”周娴其实自己经常来，但却没怎么跟其他人来过，今天也是突然想起来上次易禾给她的演唱会门票，又正巧要来这家店买东西。某人的语气听起来兴致高昂的样子，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昨晚还在为了一段刚结束的恋情泣不成声。 “你经常去吗？”易禾摸摸脸。 “对啊——真的很好吃！”周娴笑。 “难怪你抱起来这么重。” 周娴笑容一僵，刚想骂回去，一顿：“你……不对！你什么时候抱过我！” “昨晚啊，难道你想就这么晾在沙发上？还是你想说你是飘回卧室的。”易禾眯着眼睛摇摇头：“啧啧啧，你才多高啊？少说也有九十多斤吧。” “喂——！”周娴脸一红，也不知道是因为易禾的话，还是突然意识到自己昨晚真的是被她抱回去的，一时间忘了反驳。 “喂什么喂，你胖是事实！你喂我就会瘦下来吗？不过你担心啥，我又不嫌弃你，唉……我这么好的人，每天都要被你骂，太可怜了。”易禾说着给了自己一个惋惜的表情，望着周娴那抿着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的样子直想笑，她就是喜欢堵周娴的话，看她拼命想骂回来，但是又想不到什么句子只能憋在那里的样子。 她觉得她这样很可爱，所以她经常这么损她。 “我不拿，你拿——！”周娴把手里自己的东西甩易禾身上：“好好拿着，闭上你的嘴！” “哟，生气啦？好好好，我拿就我拿。”连忙赔不是，但是说完不忘更上一句：“但你还是胖啊傻孩子。” “我下次绝对绝对，不会再和你出来了！”周娴翻了她一个白眼，松开易禾的手臂，赌气似的自顾自快步往前面走去。走了两步感觉到身后的人似乎并没有跟的很紧，有点不安地又往前走了几步，很快就忍不住回头看易禾，易禾在她身后和她保持着一段距离。“你走那么慢做什么！快点行不行要不然我不等你了！” “是是，哎你这脾气……”易禾摇着头追上去，还想说点什么，就被周娴一句你给我闭嘴堵住了。 因为她们挑试衣服已经过了吃午饭的时间，所以无论她们选哪家人都不是很多。午餐过程易禾也是一样地嘴上不饶周娴，周娴自己点了一份咖喱饭，结果吃起来又嫌味道不合口味，见易禾点的饭看起来很好吃，说她要尝一口就试了一下，结果发现比自己点的这份好吃太多了，就一直眼巴巴地望着易禾。易禾看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边絮絮叨叨地边把自己的让给她，不过周娴点的这份味道确实一般，只是她一向对吃的不挑所以无所谓了。 周娴吃的很随意，马上扒完了饭就催易禾吃快点，想拉着易禾去那家甜品店。易禾见她碗里起码还有一半都没吃，故意把自己这份吃得特别慢，说自己消化系统不是很好要周娴照顾一下常见病患者。周娴一半托着下巴等她一边还要听她损她的同时夸夸自己，不知说了多少次下次绝对不要和易禾出来。 “在哪里啊？人越来越多你确定那家店还有位置？”好不容易等到易禾吃完，她跟着周娴穿梭在这栋大型购物商城里。最后周娴带她到了休闲区后面的一家甜品店，装修看起来很朴素，比起甜品店，不如说倒是有点像茶馆的感觉。 周娴似乎真的经常来，有几个服务员除了招呼她们之外还会跟周娴聊上几句，易禾只点了一份自己喜欢吃的，其他全是周娴在叫。 甜品下单以后也很快做好端上来，易禾不紧不慢地吃着，周娴倒是一直催她试试这个试试那个，一边说自己平时最喜欢吃的是哪个…… “你在看什么呢？”见周娴停下了勺子正望着自己身后，易禾随口问道。 “那个人，好帅气……”周娴忍不住夸道，语气里有些兴奋。她很喜欢那边那个人笑起来的样子，而且刚刚她留意到那人和服务员说话时也非常有礼貌，看起来气质不像普通人，但是对周围的人都很温和阳光的样子，是她会喜欢的类型之一。 “哈？你又发什么情。”易禾说着侧身回头看了一眼，只扫了一眼她就马上把头扭了回来，惊觉那就是刚刚在店里的那个女人。不过说实话，她长得确实很好看，五官单独看都不精致，但是搭配起来就很舒服，也许是因为气质的缘故。 “看起来是很擅长运动的类型哎！呀，她看过来了看过来了——唉易禾，你说我可不可以过去搭讪啊？”周娴手捧着脸含着勺子笑笑。易禾心里一顿，那个人看过来了？总之她还是认为那个人最好还是不要扯上关系的好。 “拜托，那个是女的诶。” “女的我也喜欢啊。”周娴理所当然地答道，见易禾一愣，周娴才慢慢补充道：“只要是优秀的美人我都很喜欢的！”虽然几乎没有见过她和女生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1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21 交往，但易禾总觉得自己听到这个消息并不意外。 “重点是她对面那个人和她已经是交往关系了吧。”这个用膝盖也能看出来，就是周娴这么蠢才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后面的部分易禾没有说出口。 “啊？怎么会，她看上去比她大很多诶，不过是挺好看的，外国人嘛，看起来是挺有气质的。”周娴托着下巴打量那人，目光放肆地在那两人身上扫来扫去。“可是她们明明没有牵手或者有什么亲密动作啊。” “你就用这个来衡量？”易禾鄙夷地看着她。 “有什么不对吗？我要是喜欢上一个人，就会忍不住在哪里都要去牵那人的手的。” 易禾正和周娴说着，身后那桌的张衍二人叫了服务员来买单。周娴见张衍对面的那人又跟她说了点什么，她刚站起身一听见就突然笑着扑到那人身边，那人慢条斯理地推开她，张衍摆了个很可怜的表情——在周娴看来特别可爱——那人才叹了口气无奈地笑笑，稍微允许张衍搀着她的手臂。这时候周娴才知道易禾说的是对的。 她们离开时路过了易禾这一桌，易禾尽量装作不去在意，但还是扫见了张衍特地望向自己的眼神，那个眼神绝对说不上是友善，而且那短短的一瞥好像看穿了她所有的信息一样让她不舒服。不过张衍很快就换上了一副乐呵呵的样子跟上了那个外国女人。 ——她到底是谁？我肯定没有见过她，但那个齿轮一样的图案我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印象中似乎也是这样一个刺青…… “易禾？” “啊？”听到周娴叫自己，她回过神来，结果一嘴撞上了周娴喂过来的一勺布丁，上面的酱糊到了她脸上。马上意识到周娴在喂自己，这个动作怎么想怎么亲密，易禾马上把刚刚的事情抛到了脑后，摸摸脸，张嘴。 希望自己看起来没有脸红的样子。 ☆、第十三章 周娴策划的年级晚会的宣传四处都有海报张贴出来，看起来似乎很不错，有些人会提早到晚会场地去看看，虽然不能进去，但是在外面也可以感受到气氛。易禾在这方面还是不得不说周娴的能力很优秀。 明天她下课，回家换套衣服，再跟周娴碰个头就可以了。 而周娴说她明天下课以后会先来易禾这里准备衣服，然后跟易禾一起晚会，让易禾先把她的衣服带回去。晚上周娴没有跟着她回来，而是直接回家了。易禾回忆着曾经在训练营里上过的课，当时她专攻的是工程学方面的各项知识点，但是其余的知识技能也是需要掌握的，方便日后应对不同场合的任务，比如商业和正式场合的社交等等之类……不需要精通，就是至少别让他人发现自己的身份其实并不属于这个场合就行。 但易禾发觉自己几乎忘光了在正式场合的社交礼仪，不过这只是学校里学生间的交流聚会，她只要不坐在桌上踩着椅子一边大口大口闷酒一边撒野，保持安静就可以了吧。 关于那些事情，还记得多少呢？那些规规矩矩的东西，她本来就学的不多也不认真，考核的时候勉强过了，考完就抛到脑后，当初自己所有的心思都是朝着那条唯一能出去的路。易禾发现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能记起的关于训练营的事情越来越少。也许是好事吧。 第二天，易禾距离下课还有十五分钟的时候，就从教室后门猫着身子偷偷溜出去了。她准备早点回去准备，说实在的，尽管她并不喜欢那种场合，但她自问还是很高兴周娴能邀请她。 “啊，易禾你来得正好——”易禾进门，见周娴到的比她更早，已经换好了衣服听见声音正从房间里走出来。 “怎么了？”周娴化了妆，看上去比平时更好看，为了不让自己反应异常，易禾把视线默默移到了桌上，盯着桌面上自己早晨出门随手丢在那里的啤酒罐。 “什么嘛，你看都不看我！吭个声给的评价也好啊！”周娴走上前捏住她的脸，让易禾直视着自己，易禾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表情看上去很认真，周娴很少见到易禾这样的表情，反而自己忽地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松开她。 “总之，你快帮我去楼下买个红色的指甲油，我的忘在……家里了。”其实是忘在了林辉然那里，但她不知道为什么话到嘴边就改口了。 易禾应了一声准备出门去，刚转身又好像想起来了什么回过头补充道：“我说，是因为有一次我夸过你涂起来挺好看的缘故吗？你为了我做到这个地步我还真是感动啊……” “少说两句恶心人的话会死啊——滚出去！” 某人把门一摔，正好甩在那人脸上。 “唔——！”易禾猛地把头往后一缩，才没被甩上的门打中鼻子。 “真是——！”周娴以和她那一身打扮完全不相符的粗暴吼完易禾，一时间竟然忘了自己刚刚在干什么来着，满脑子都是刚刚那人的话，虽然也不是第一次听了，但她总是能被那个人气到。 等到易禾买完东西再一次回到家的时候，周娴已经完全准备好了，她不得不承认，只要不是在吼她的时候，周娴真的很有气质。把东西给了周娴以后易禾自己回房间换衣服了，易禾每次换衣服都会把门关得严严实实的，周娴一直以为她是害羞的缘故，尽管她不觉得易禾那个人会害羞，但实际上易禾是不愿意周娴见到她遍身上下可怖的伤疤。 换着衣服，易禾开始担心自己站在周娴身边会不会给她丢脸什么的？ 不过到了晚上，易禾很快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周娴一开始是挎着她的手臂两人慢慢地走向晚会的举办地点，一路上都有人跟周娴打招呼，她们有时还会停下来聊上几句，一迈进大厅里，围到周娴身边的人就更多了。 “小娴！怎么和之前那套不一样？”一个盘着头发的女生笑着走了过来拉起周娴的手，周娴见了她马上也换上很高兴的样子道：“若若！你觉得之前那套更好看吗？其实我也觉得，但是没得其他好选了，挑的时候我也超级难过——” “周娴，不是说你和男朋友一起来吗？”另一个穿蓝色长裙的女生见到她也跑了过来。“听你的描述还有看你们俩的照片，我一直都很期待见见本人呢！” “呃，我们前不久分手了哎，不过没关系，一开始有点小伤心但是现在好多了，反正我对恋爱关系的交替还是很熟悉的啦哈哈哈哈哈！”周娴拍拍她的肩。 “这个晚会的策划是你弄的对不对！” “那边的乐队是哪里请来的啊？” “氛围好棒！有点期待一会儿的节目，看节目单好像都很有趣的样子！” “每一次周娴做这些我们都特别放心。” “哎——是吗？原来小 分卷阅读21 - 分卷阅读22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22 娴在班上也总是被抓去做这个啊，我还以为只有我们社团里会占你便宜而已！” “真是太好了，不过还是像往常一样，有哪个环节你们觉得不方便或者不舒服就回头告诉我！”周娴从刚刚开始就已经完全忘记了易禾的存在，闻言便毫不掩饰欣喜地对他们露出了笑容。易禾在一旁看到了，觉得很可爱。 “话说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站着啦，去那边吃东西呀，这一片的餐点味道都很好，难得我联系的甜品制作点是我自己日常很喜欢的，虽然平时价格是贵了点，但是介于我们这也算是种宣传再加上我负责的校刊他们也是赞助商，所以……诶嘿嘿！吃多一点！”说着她两只手都挽住身边的人，拉着他们往大厅中央的方向跑过去。 “是真的，我刚刚就已经吃了好多哈哈哈哈——” “真的吗！我要试我要试，我记得明宏你也喜欢吃这种对不对？” “……” 易禾走到一边，看着周娴被围在人群中有说有笑地，很快就被晚会的氛围感染进去了，就好像天生属于这样的场合。她顺手拿起桌上一杯酒抿了一口，不是她平时喜欢的口感，不过这种地方也找不到只能凑合凑合了。 她以前弄不懂周娴为什么可以这么受她们欢迎，当然，她现在还是不太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至少周娴不会像自己这样……呃，怎么说自己比较合适呢，行为不端？ 易禾在大厅距离乐队和舞台最远的一个角落里，靠在餐点桌上，这一桌主要是些酒水饮料以及少量的饼干面包，真正精致的东西都在中心区域那一片，这个角落主要就是休息或者几个人约好碰面的地方。 她觉得自己还是就呆在这个地方比较好，跳舞她不喜欢，聊聊那些客套话和情感杂碎她又没兴趣，节目都是学校里的社团组织表演她看不上眼。说无聊嘛，好像倒也不至于，至少她手边想喝就可以摸到酒——嗯？还有瓜子可以嗑！不错不错，考虑周到，表扬一下周娴。 所以说，自己竟然一路都担心她站在周娴身边会不会给周娴丢脸什么的……真是，吃饱了撑的。 “你喜欢她那个类型的啊？听说她很多任男朋友每一任都很优秀啊，轮也轮不到你的死了这条心吧。” “好吧，哎你看——那边那个怎么样？看起来文文静静的，不错吧！” 易禾眼神往那边扫了扫，没回头，正在说话的两个男生站在桌的另一侧。这个角落人不多，音乐也没有那边那边大声，想不听到他们的对话真的很难。 “我喜欢正在吊灯下面跳舞的那个，白色裙子的那个，身材太好了，长得也很好看，好像听说她是商务系的？我就喜欢这种类型。” “你喜欢的类型不就是身材好的，长得正的吗！肤浅！” “好好你高雅——你来告诉我什么要得什么要不得！” “说起来，你有没有在学校里见过一个看起来很痞子的女生啊，我听人说经常见她旷课往窄街那边跑。有时候见她身上衣服上都是泥，擦脸也直接往衣服上擦，你说我们学校怎么会有这种人？钱砸进来的吧！” “见过见过，看起来总是脏脏那个，头发也不理，看人时那眼神，别提多难受了，没什么教养不说，一看就是只能拉低平均水平的人。” 易禾挑眉，回头看了一眼那两个男生，看他们俩正聊在兴头上，而自己手里的东西还没吃完喝完，于是转过头来继续吃。 很快节目就进行到一半了，那两个男生没说几句就往大厅中央去，按照他们俩刚刚的聊天内容来看，是准备去跟各自盯上的女孩子搭讪，易禾本想看个热闹，结果顺着那个视线过去，见到周娴和一个高挑的男生在一起，那男生似乎刚刚邀请了周娴一起跳舞，然后一支舞跳完他便顺势吻了她，这一幕易禾正巧望见了，毫无防备地。 ——我去，简直想把眼珠子挖出来！ 易禾把手中酒杯里剩下的都一口闷了。 她怎么能因为这几天周娴粘她粘的比较紧就松开了心情，而忘记了自己明明前不久才做了一项极度艰难和折磨的任务呢了，果然周娴就是周娴，前几天的周娴就只是……暂时没有男朋友的周娴而已！ “唉？”周娴忽然四处看了看。 “怎么了？”她面前的男生关心地问了一句。“在找什么人吗？” “我……我忽然想起来，一起来的朋友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周娴四处望了望，这里四周围人这么多，一时还真的很难找某个特定的人。她是真的不记得易禾是在什么时候离开自己身边的，好像自己和她一进门之后，自己就再也没有理会过她？ “她应该去找自己朋友了吧？”男生笑了笑：“为什么我们不能趁着这个机会多了解一下彼此呢？其实我经常有在学校里看见你，刚刚你说你现在是单身我还有点意外呢。” “可是，可是我对你没什么印象……你不要怪我啦。” “我，我怎么会呢！”男生望着周娴一顿，忍不住为那张能轻易打动人心弦的脸扬起了嘴角：“和你比起来，我当然没你那么容易吸引别人的目光，这可是大实话啊！” 易禾自然不可能就这样望着那两人一直到晚会结束，没多久刚刚那两个男生就回来了，一边往这边走一边说刚刚搭讪的女生有多不给他们俩面子之类的话，又回到这桌喝了两口酒，就对这场晚会感到有些无聊了。 “那咱们先走吧，没什么意思。” “好，走走！” 易禾正好也觉得这场晚会没什么意思，于是就跟了出去……果然选这一身还是很能以备不时之需的！ 周娴和那个男生一直聊到了晚会结束后，周娴作为策划人她习惯留到最后，可以一边送来参加的人走一边顺便问问意见，如果有人分享建议还可以留下来和她简单聊一聊，而那个男生明显对周娴有着浓厚的兴趣，所以一直在旁边等着她，时不时也搭上两句话。 这时人渐渐少了周娴才发觉易禾真的不在大厅里，她忽然有些在意，易禾是不是因为无聊先回去了？易禾是自己拉过来的，而自己把她拉过来又把她冷落在一边，怎么想怎么觉得过意不去…… 这时候，易禾真正大厅外一处偏僻的草坪中踩着一个鼻青脸肿的嘴，一边用粗糙的鞋底在脚下这男生的嘴上拧巴了两下，一边向旁边那个坐在地上捂着手和肚子的男生不紧不慢地说：“麻烦你再说一遍刚刚那句话，因为声音太小了，我没有听清呢……明明刚刚见你们吃的也挺多啊！” 没等那个男生发声，易禾又笑着补了一句：“喔——不好意思，忘记你们刚刚被打吐了不少。哈哈哈哈哈那样子真是太有趣了，我应该多拍几张照片，来来，再说一遍我就放你 分卷阅读22 - 分卷阅读23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23 走，我保证这是最后一遍了，好好说！” 然后她用特别痞的笑容和眼神盯着那人。 “我，我……”男生的嘴唇有些抖。 “说啊！像你朋友那样干脆一点不好吗，还是不是男人啊你，录音开着呢，不要浪费电好吗乖！”易禾声音还是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但是眼神却极其不友善。 男生打了个冷颤，咬了咬牙，吞吞吐吐地道：“我，我觉得我穿起……裙子来，可……可好看了，是世界上最……可爱的甜心小公主！有没有……爱上娇嫩的我呀？” “哎哟我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行，实在太恶心了哈哈哈哈哈哈！我都听不下去了你们快点滚吧！”易禾憋不住笑了，直接捂着腰扶着墙笑得前仰后翻，她把刚刚连同周娴和那不知名的男生的气也一起撒在了这两个人身上，她已经很久没有遇见这么好玩的事情了。 “可，可不可以不要发出去？” “看我心情吧！” ☆、第十四章 “你等的那人是不是先去了？那现在，你住的远不远，这么晚，要不要我送你回去？”两人结束了交流后，男生柔声问了问周娴。 “喔——不用了，刚刚朋友说还有见到我在等的那个人，她应该是去洗手间之类的，我跟她一起走！”周娴笑着摆摆手。男生也点点头示意没关系，两人又交换了联系方式，男生才跟她道别离开。 “那有时间我们可以一起出来见个面，吃个饭什么的。” “好啊！今天和你相处很愉快，一路小心！” 目送最后一个人离开，空旷的宴会厅就只剩周娴一个人了。 她环顾了四周，通常自己是不会留到宴会厅一个人都没有的时候的，大概是因为时间已经太晚了的缘故，这里要到明天一早才能有人来打扫，所以并不算干净整洁的残局看上去有几分冷清。 周娴找了张椅子坐下来，等易禾回来这里找她。 送走那两个男生以后易禾心情好了不少，回到大厅才发觉人都已经全部走光了，就只有周娴一个人，坐在一张桌前的椅子上，孤零零地在等。 ——在，等我吗？ 周娴看上去有些累了，靠着椅背似乎有些犯困。易禾走过去轻轻拉她起来：“走吧，要是累了就早点回去洗洗睡。” 点点头，任由易禾把她拉起来。周娴觉得自己真的有些困了，一晚上都在不停地和人聊天说笑，跳舞和对付临时出现的要调整的变动。 “我还以为你会和哪个男同学一起回去，这才像你啊！”易禾关掉了宴会厅的电闸，带上了门，锁好。 “才没有呢！我推掉了！”周娴想再说点什么吼回去，但是忽地想起了今天整个晚上的晚会易禾估计都很无聊地被自己忽视在一旁，她就没什么底气吼回去了。 这个点钟最后一班公交车也过去了，反正距离也不算很远，两人慢慢地散步回易禾的公寓。 这个时候的夜风里带了几丝凉意，周娴穿得礼服有大半个肩膀都是露在外面吹风的，她实在冷得不行了，就往旁边那人的身上凑。越走越凉，她越贴越紧，终于她的手指也开始冷了，忍不住便直接紧紧地拽住了易禾的手臂。 “易禾，我冷……” “……” 扫了她一眼，明明出门前叮嘱过她要带多一件外套她不听，但见她舔了舔被风吹得冰凉的嘴唇，那模样怎么看怎么可爱，于是易禾脱下了自己的外套，丢到她身上：“穿上，要是感冒了你可别整天把鼻涕往我身上擦！” “我……我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情了。”周娴嘴上反驳着，一边把易禾给自己的外套穿了起来，衣服里面还是暖烘烘的，是易禾的体温。然后她顺势望了身边的人一眼，易禾走在她前面，她见不到易禾表情，于是周娴加快了几步贴上去。 易禾感觉周娴圈住了自己手臂，她觉得自己应该对此稍微高兴起来一些，但她更多的是在克制自己，不要再对周娴产生前几天的那种……希望？明明就在一个多小时前她还在和另一个男生搂着接接吻调调情，自己实在不应该再高兴了。 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就这么静静的搀着对方慢慢走回去。 对她们两个来说，这是相当难得的画面。 周娴知道自己真的有些累了，她觉得易禾可能也是，所以她才一路都不说话，不像往常一样打破沉默说点什么，即使话是损她的内容也好。周娴心里不知怎么的，竟然有些极度地在意这份安静，但真要她打破这份沉默，她又没那个精力和勇气。 两人就这样进了家门，易禾往沙发上一倒，掏出手机很没趣地玩着游戏。望了周娴一眼，道：“你快先去洗澡啊，你洗完我还要洗的。” 周娴想了想：“你先去嘛，我还要卸妆什么的。” “那行。”易禾从沙发上爬起来，回房间拿了浴巾和衣服就往浴室去了。 当易禾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周娴也才卸完妆，把盘得严严实实的头发散下来。她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回房间里，路过周娴的时候顺口催她快点去洗澡，然后自己便回了房间开始摊开她的小地铺。周娴洗澡当然是比易禾花的时间要长得多了，等到周娴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易禾其实已经睡着了，但周娴的脚步声接近卧室门口时易禾就睁开了眼睛。 周娴走到卧室这边轻手轻脚地把门关上，自己在客厅里用吹风机把头发弄干，她厚长的头发弄干起来有点费事儿，但是今天不洗实在不舒服。举着吹风机举得手都酸了才算把头发末梢也都吹干，周娴关上了客厅的灯，摸黑回到房间里。 “太猥琐了，你小偷小摸地走路的样子。” 黑暗中易禾边说边笑道。“什么嘛，你原来没睡啊！”发觉易禾其实是醒着的，周娴收起了小心的步伐，一下蹦到床上，裹着被子躺好。 “因为你太胖了吧，步伐可以吵醒熟睡的我，也算是你一个了不起的技能，继续发扬！” “你——” “打住！已经很晚了，我困了要睡，你别瞎吵吵！晚安！”易禾翻了个身，听着周娴在床上嘟囔了几句，她不打算再做回复，闭上眼睛准备再一次入睡。 周娴也闭上了眼睛，大约过了几秒钟，她又睁开了——易禾为什么要睡在地上？才刚刚入秋而已，为什么这么冷。周娴往床沿挪了挪，见易禾在床边上铺的一个简易小毯子上睡得很安稳，她盯着那人愣了愣，以前易禾似乎也是这样的，一直不愿意躺床上。 睡得正沉，忽然胸口上一重，易禾想翻身，却发觉自己身上压着另一个人。周娴就这样趴在她旁边，上半身几乎都压在她身上。“你神经病啊，有床不睡！”非得和她挤个地铺，什么 分卷阅读23 - 分卷阅读24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24 心态！ “你别说我！”周娴不知道怎么答，于是扯开话题，用一根手指戳着易禾的脸，因为两人距离很近，所以脸也几乎贴在一起。房间里并没有开灯，但窗外的光线足够她们俩隐约看清彼此的五官和轮廓了。“你自己不也有床不睡，而且是从来不睡，神经病——” “我和你不一样好吧，周同志！”易禾说完，张嘴就要咬周娴戳在自己脸颊上的手指。 周娴没能及时抽回手指，被易禾叼住了。“有什么不一样的？” “……”易禾没说话，就着那人在自己口中的手指舔了舔。周娴浑身一颤，忽地一下脸就红了，猛地把手指从易禾嘴里抽出来，望着易禾勾嘴角痞痞地笑着的表情有些羞恼。“问你话呢！为什么不睡床上！” 易禾收起了上翘的嘴角，调整了一下枕头的位置，一只手放到脑后枕着。“这还能有什么理由，我自幼身体不好，胆小怕生，骨质也差，睡床容易落下顽疾……没法办，上天给了我这精致的脑子和完美的人格以及人格魅力，总是要拿走点东西的，我愿意承受！” “你能不能别逮到机会就恶心人！” “你听我把话说完嘛，我最后一句是——再说了，谁要睡那你和不知多少人都在上面打过几炮的床啊，谁恶心谁你摸着良心说话啊周小姐！”易禾望着周娴一下呆住一下脸红再一下准备要发火吼她的表情，觉得好笑，连忙在周娴张嘴要还口之前，用哄小孩似的语气道：“好好，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要睡就睡昂，我没有意见！” 周娴本来又一喉咙的不爽，偏偏在易禾一手揽着她的肩轻轻拍着她的背时忽然消失了。 易禾合上眼，陪这人闹腾了几下，这回她是真的打算睡了。轻声道：“真的，快睡吧……” “……” 她的手还揽在自己身上，但是呼吸已经慢慢变得平和漫长。周娴躺下了，趴在那人身边，床边的位置并不宽，她们真的只能紧紧挨在一起。 两个人在睡着之前都各怀着一丝心事，易禾当然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正趴在自己身上，这是她喜欢上她这么长时间以来两人动作最亲密的一次，如果是以前的自己，这时候一定会激动得无法入睡的，但她现在不但没有一丝兴奋，反而有些原本不应该有的复杂情绪。反正她们这样的距离也只会维持到周娴和下一任男友亲密起来，她们的距离从来没有真正拉近过。 清楚地明白了这一点以后，易禾不用被九九乘法表也可以冷静下来了。 周娴没有易禾那么容易静下心来睡过去，刚刚易禾的话让她忽然想起，自己似乎在过往的时间里一直都……再做像今晚这样，从来不曾考虑过易禾感受的事情。可就算她这么意识到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相反的，她其实不认为这个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因为，她可是易禾嘛！ 好像是执意要证明自己想法似的，她又一次撑起身子，伸手去捏捏那人的脸：“易禾，我欺负你你也不许还手，知道吗！” “天，你回忆一下我们的相处过程，到底是谁欺负谁哦。”易禾喃喃地回复她，声音懒洋洋的，没什么贱贱的感觉，但周娴听着还是瘪了瘪嘴。 “你、你不需要说那些有的没的，回答是就好啦！” “是是，周大小姐你精力可真好，饶了我让我睡吧……”易禾眼睛都懒得睁，就是伸手抚着那人的背，感觉着她终于安静下来了，在自己身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最后把脑袋枕在了自己肩上。 易禾终于偷偷睁眼看了看她。 然后忍不住笑了，就算她承认自己没什么希望，也至少能为这个人在自己眼中可爱的模样偷着乐呵一下吧。 ☆、第十五章 就算天气已经开始泛凉了，在大早上的，阳光还是让易禾汗流浃背，尤其是在这样的烈日下他们班上还在操场上着体育课。 她记得之前训练营几乎是在室内，就算有实地训练也只是在室内模拟的场景，所以几乎没有接触阳光的机会。班上的大部分女生和小部分男生都已经无视了老师的三千米慢跑任务，跑到树荫下面呆着了，只有易禾跟剩下几个男生较劲儿着呢。 几个男生也是下了课会去球场打打球的人，内心不希望自己落后于这个看起来总是痞痞的女生。易禾更不希望自己落后于这些普通人，于是他们就这样在阳光下一圈一圈地绕…… 周娴就坐在操场侧面花园边的椅子上，看着好体力和耐力的易禾一圈一圈地跑。 随着短促的提示音，她手中的手机一震，是梁准成的，他问她是不是已经到了操场边的花园里了，以及一句抱歉关于他来晚了，现在正在过去的路上。周娴捧着脸笑笑，反正她觉得没什么关系，因为一会马上就要见到他了，她很高兴，两人毕竟还在热恋期。 易禾在那边望见了周娴，但她没工夫跟她打招呼，现在跑到最后一圈了，尽管大家体力剩的都不多，但出于不想落后于旁边的易禾，旁边两三个男生已经开始加快了速度，易禾当然也马上跟着跑了起来。他们哪里还有慢跑练习的样子，几个人争先恐后地往终点线冲过去，旁边有几个班上已经跑到了终点线开始叫好。 终于他们挤过了终点线，却因为一团人都挤在内圈谁也没看清是谁先到的，易禾往旁边草坪上一躺，仰着头喘着大气。头顶的阳光太刺眼了，易禾用手臂挡在额头上遮着，忽然一个阴影罩在自己脸上，易禾望了望来人。 “喏，喝点水。” 周娴把刚刚买来想给梁准成的水给了易禾，还是冰着的，易禾这时候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打开以后猛地灌下几大口。又接过周娴递来的纸巾，坐起身来擦擦布满汗珠的脸：“啊——难得我家小娴这么贴心！” “难得？”周娴不满：“什么叫难得！” “就是说你大部分时候很讨人嫌。”易禾撑着身子站起来，跟周娴一起走回了操场边花园的阴影里，旁边班上的老师已经在喊集合了，但她没搭理。周娴手插在腰上语气恶劣地问易禾自己平时到底哪里不贴心了，明明她大部分男友都夸她体贴的。 这时易禾余光扫见一个男生正往这边走来，她侧头看了一眼，发现就是年级晚会那天和周娴共舞顺便接了个吻的那位。 男生特地绕到了周娴身后，然后忽然捂住了周娴的眼睛。“猜……”不等梁准成说完话，周娴就先笑着打断他道：“准成！你怎么来这么慢啦？” ——你们也一把年纪了啊两位！易禾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看起来，他们关系发展得不错嘛。易禾挑眉望着在自己面前明目张胆调情的两个人。 “易禾，这个是梁准成，我现在的男朋友。” 分卷阅读24 - 分卷阅读25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25 周娴挽着身边人的手臂，将他拉到前面来，笑着跟易禾介绍着。 易禾冷脸：“你又为什么会觉得我有兴趣知道？” “你就是周娴经常说的那个朋友吗？我时常有在学校里看到你，是个很有趣的人呢！”梁准成笑了笑，上前伸出手想跟易禾握一握打招呼。易禾哦了一声，凑近了他，但是没有伸手去回握住，反而眯起眼睛盯着他的眼睛，梁准成只觉得自己被易禾的视线盯得很不舒服，他的目光马上就从对视中移开了，但易禾任然笑眯眯地望着他。 “不需要说客套话啦——”易禾终于松开了目光，梁准成也才稍微放松了些，却听见易禾继续道：“这个人不是经常和别人打架来着吗？不是什么好东西吧，听说经常往窄街那边走，可能还会贩个毒之类的，周娴怎么会跟这种人沾上关系——直接这样说就好啦，我又不会生气，装来装去的多累。”说着她全当没看见梁准成脸色怪异的表情，上去拍了拍梁准成的肩膀。 周娴皱着眉，看看易禾又看看身边的梁准成。 易禾打算转身走了，但又回过头来：“哦对了，你好像是周娴的学长，那今年应该就要毕业了吧，马上就要出到社会上打拼了呢，加油哦，还有去工作单位面试的时候就不要再穿粉色的袜子了吧……”用眼神扫了扫梁准成没理好的裤脚，忍不住笑笑，说完这才准备走。 “喂，易禾——”周娴松开有些尴尬的梁准成，冲上去拉住她。“你为什么每次都要把我男朋友搞得那么难堪，难怪他们都说你没有礼貌，跟人家道个歉啦！” “你很有想法，能不能跟我讲讲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愿意乖乖道歉呢？周娴同志，我对你的观点表示非常好奇。”易禾一本正经的把手中的水瓶当做麦克风似的在用，说完又将它对准了周娴。 周娴刚想张口就训面前这人，却在她喊出声之前有一个身影插到了她们之间。 “不好意思，但我必须打断一下你们……”来人是个十分好看且斯文的女生，看起来很明显不是纯粹的亚洲血统，周娴不认识这人，她对周娴抱歉地笑了笑后转身看向易禾，换上了比较严肃的语气：“有些事情，现在马上能跟我走吗？” 易禾一顿，收起了刚刚脸上随意的表情，点了点头。她虽然不知道莫语秋为什么这时候突然出现，也不知道莫语秋是怎么找到她的，更不知道她口中的事情到底是指什么，但她有立马整理好自己的状态配合对方的自觉。 “先不跟你说了，我先走了。”易禾快速地跟周娴两人摆摆手道了别，一旁的莫语秋倾了倾身子微微鞠躬表示对突然的打扰她感到很抱歉，然后易禾就跟着莫语秋，两人一起快步离开了。 ——她是谁？怎么从来没听易禾说过？周娴不认识那个女生是谁，也没有印象见过易禾的这么一位朋友，明明她们看起来关系很好的样子。周娴抿着嘴，忽然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这时她身后的梁准成拍了拍她，她才回过神来。 “刚刚那两个都是你的朋友吗？”梁准成其实想问的是那个后面来的女生，看起来很温和有礼的样子。周娴还愣愣地，因为易禾似乎从来没有像这样随便跟她说一句，就干干脆脆地转身走了的情况，还是跟另外一个她知都不知道的人。“不是，不认识，我也不知道她是谁，大概是易禾的朋友吧……” 周娴答的有些心不在焉，易禾跟着那个人往学校后门的方向离开了。 下午她就像前几天那样和梁准成出去约会，梁准成很善于逗周娴开心，时不时也会给她准备一些小礼物，而且礼物都很得周娴欢心。她每次收到都会乐呵呵地搂着他的脖子，然后在他脸颊亲上一口。按照他们俩的原计划，今晚应该是周娴去梁准成那里两人一块过夜的，但吃完晚饭过后周娴显得不是特别有兴致。 “我想我有些累，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吧……”周娴托着脑袋。“我想先回去了，抱歉准成。” “没事的，你有哪里不舒服吗？”梁准成有些失望的神色，但还是关心地对周娴道：“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这里那么近，我一会儿自己回去就好，今天早点休息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周娴说着站起身准备离开，但她又回过身给了梁准成一个吻，笑着蹭了蹭他的额头表示亲昵。 梁准成摸了摸她的脸，这才说了声：“那早点回去吧，好好休息！” “嗯，我先提前跟你说声晚安啦——” 从前阵子开始天气就不再带有盛夏的炎热气息了，这几日夜里的温度低了许多，周娴把薄薄的外套裹紧了些，虽然这段路的确不远，但凉风一直在吹着。周娴觉得寒意开始卷上身，忍不住想到那天晚上至少有易禾会给她外套。 想到易禾，周娴觉得这个点钟她也该回来了吧。 她记得前几天看到易禾的冰箱里似乎没什么水果了，干脆去路上的水果店里买了些自己和易禾爱吃的带回去。回到易禾的公寓，发现里面并没有人——这个点钟也不早了，她早上出去忙到现在应该也早就忙完了吧，怎么还没回来？ 原本就有些在意易禾的她，现在变得更加在意了，老实说，她并不像跟梁准成说的那样觉得非常累。周娴把水果放进冰箱里，见里面易禾爱喝的啤酒也被她喝的只剩下一两罐了。也许明天去超市买菜的时候可以顺便帮她带一点回来。 那晚等到周娴洗完澡准备要去睡了都没见易禾的身影，她都已经想好了待会儿易禾要是回来她一定要问她觉得梁准成人怎么样，就像她每次交一任新男友都会做的那样，至少也得让易禾给个评价什么的…… 终于周娴等到不知不觉睡过去了，再一次醒来已经是凌晨两点半多了，可易禾仍旧是没有回来。周娴摸出手机给那人传了个讯息——喂喂，还活着吗？——也没指望那人会立马回复，周娴把手机丢回床头就趁着眼皮上的困意还在赶紧睡下了。 她一觉安安稳稳地到天亮，拿起手机看了看，上面有易禾回复的信息，时间大约是下半夜快天亮的时候：当然。 也不知道易禾到底跑去哪里干什么了，再发过去的短信基本都没再有什么回音。 ☆、第十六章 易禾连身上的运动服都没能来得及换，就跟着莫语秋从学校离开了，中途也没有去哪里换个衣服或者是补充一些装备。 “突然把你叫出来真是太抱歉了，我本来也不该直接去找你的，但……”她们上了车，莫语秋直接往机场的方向开去。“但是情况比较突然，看形势可能也很危险，时间有限我没办法再花功夫去筛选其他人了，是关于我的搭档，她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出了点意外，现在被困在这个地点，跟我 分卷阅读25 - 分卷阅读26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26 们还有些距离，而且还有很多普通人跟她一起困在那，我们当然是越快赶到越好。” 莫语秋看起来稍微有些失了平和，她甚至没有像上次那样给易禾一点资料阅读，只是口头上这么说，看来真的是突发的状况，她可能自己了解的资料也有限。 “不过你放心，需要的东西飞机上都有，这里飞过去的时间也比较长，传给我的位置大约是在靠北方地区的城市，你可以在飞机上休息一下贮备精力，毕竟能找到的资料有限，我也不知道到了那里以后会发生什么。” “哦？”易禾声音里带了笑意，她看上去就完全没有莫语秋那么紧张：“一点把握都没有就过去，这不像是你会做的事情啊，没有把握这跟送死有什么两样？” “生还的可能性不一样吧。” “没有啊，可能性都是不确定的，结果是差不多啦！”易禾伸了个懒腰，既然什么都不知道那就随遇而安吧，搞太紧张也没用，过去一直也都是这样的，谁像莫语秋这样什么都了如指掌，看哪栋建筑都像透明的似的，现在莫语秋明显有些焦虑，易禾跟着焦虑结果只会越来越糟吧。 两人很快到了机场，易禾跟着莫语秋上了飞机，这一次并不像上回那样装修和配置奢侈的私人客机，除了座位之外，更多的地方是比较空旷的，那块区域附近都是固定在墙壁上的柜子，每一个都紧紧地锁着。 “这几格里都是手投的小型弹药，椅子上有一件防弹衣你有需要可以穿在里面，然后枪和子弹在这边的柜子里。饮料和食物在那边，还有应急用的医药物品。我现在去检查一下仪器，马上就走。”莫语秋吩咐完直接进了驾驶舱。 易禾在四处转了转，感觉到飞机开始移动了她就回到位置上坐下，其实她这次干干脆脆地跟着莫语秋走除了她本身愿意帮她之外，还有不想再继续看周娴和那男生调情的缘故。不过既然出来了，她让自己别再去想周娴的事情了。 本想着等飞机平稳了以后再起来挑点东西，结果坐下以后她习惯性眯起眼睛，就这样她一不小心就睡着了。等到她醒来的时候，看看时间距离她们起飞时已经过了四个小时，估计还得有一阵子。 出于安全起见，谁也不知道待会儿落地以后会发生什么，易禾把防弹衣穿在了里面，挑了几把自己顺手的枪固定在腰后，子弹和弹夹也拿了足够的，小的手投型炸弹也带了点。除了这些之外，藏在袖子里的两把刀自然是少不了的，准备好了以后她就有些无聊了，于是她跑去找莫语秋，坐在她旁边和她一起欣赏驾驶舱的光景。 “所以，这次我们要去找的那个人是谁？” 易禾仰着头靠在座椅上，如果不是因为这是飞机驾驶舱，她真想抬起腿舒舒服服地晾在面前的设备上。莫语秋看了她一眼，拿起手边的一杯咖啡喝上一口，不紧不慢地道：“是我的搭档。” “很重要？” “很重要。” “哦……”易禾侧过头去望着她：“她人怎么样啊，靠不靠得住？” “易禾小姐误会了，我实际上说的重要是指工作上没了她麻烦可就太大了。”莫语秋笑了笑，不过她也习惯了，这种误会在她和那个人之间是经常的事。“如果是担心她累赘的话，我相信就算她受伤了也不会做出拖累我们的事情，是个冷静又沉稳的人。” “是吗？听起来很无趣呢……” “我们快到目的地了，你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吗？”莫语秋指指屏幕上的位置，她们现在已经要准备降低高度了，大概还有个十几分钟就要着陆。易禾指了指屏幕上被标记了的一个位置，道：“这种荒郊野岭的，为什么会有工厂？” “是个十多年前就废弃了水工厂，原先这边的位置有条河，后来干掉了，自然工厂也就没有了存在的意义，这么偏而且又过了这么多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困在这种地方……” 就近降落飞机实在太显眼了，于是她们便停在了山的那一头，正好有一片废弃的平台，虽然杂草丛生根本就看不出平台的样子，但能用的也就只有那里了。 “这是这个废弃工厂的建筑蓝图，十多年前的东西，实在有些难找，凑合着看一下吧，我想它也未必符合现在的实际情况，到了这附近我就可以收到礼洋手机的位置了……” “等等，礼洋？”易禾打断她，不过看着莫语秋的表情她就很快明白了那就是她所说的要救的工作搭档，于是点点头示意她继续。 “他们在山的那一头，实际上从这中间是有一条当初工厂修建时打通的水道，可以勉强通人……就在这，我们从这里过去。”说着，莫语秋指了指不远处一个小山沟的方向，距离很近望过去就能看到，通道的出口应该就是那里。 两人很快完成了信息核对，莫语秋拿上了她的笔记本电脑，又往包里塞了一块备用电池，然后跟在易禾后面。果然在那个山沟的下方有个通道，看样子是工厂排污水用的，外面有用铁栏杆围住，但在这种山里风吹日晒这么多年，早就老化了，易禾朝几个螺丝孔的位置开了两枪就把整个围栏卸了下来。 通道里有些潮湿，易禾打着手电筒走在前面，莫语秋就揣着电脑跟在她后面，越往里走越是有股奇怪的味道传来。莫语秋对这种环境其实不太适应，但她可以忍受的范围还是很大的，尽量保持着距离紧紧跟在易禾身后，一开始还能听到身后通道口处传来的风声，越往里就越安静。 不知走了多久，她们已经完全见不到通道口的光了。易禾突然停下，拉住了莫语秋。 “嗯？”莫语秋不知道她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压低了声音问。可就在刚刚问出口以后，她自己都发觉了不太对劲儿的地方。易禾蹲下了身子，似乎没有太大的帮助，她便干脆趴在地上。 从通道下方传来了隐隐约约的杂音，很细小，仔细听一听才能分辨出是人的讲话声。 “有人，很多人，在这下面。”易禾爬起来，其实从刚刚开始她就一直有察觉到，但那声音实在太小了，又被她们的步伐声盖住。这下面能是什么她们都不知道，因为建筑蓝图上这污水通道周围是不应该有任何设施了的。 “我们得下去。”易禾说着就开始在四周围的墙壁上摸索着找东西。“如果是这么长的一条排水管道，肯定需要定期检修，这附近会有门的。” 莫语秋打开了她捧在手中的电脑，走到了易禾旁边，让她跟着自己。两人大约又往前走了十几米的距离，在侧面上方发现了一个小门，因为怕被下面的人察觉所以不能用枪，打开它的过程废了点劲儿，不过总算是可以继续前进了。 门后的通道就很窄了，不过的确可以通行，只是通道是 分卷阅读26 - 分卷阅读27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27 往上的非往下的，就在两人打算重新回那条通水道时，易禾发觉这里其实还有一扇门。 “你看这个……”易禾把手电筒叼在嘴里，用手捣鼓着一扇墙，莫语秋看着她在那儿辛苦地抠墙缝忍不住抿嘴笑了笑，最后竟然将那面墙推了开来。因为这里的通道实在太窄了，做一扇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这整面墙都是门，只是不容易看出来罢了。 墙的另一面的有把手的，看样子是只方便从里面开。看门内外的设施新旧就能看出来，这里是最近几年才改造的设施，那么她们现在手头上所有的那些旧的工厂建筑图利用价值基本为零了。 从这里开始她们就不方便说话了，易禾摆手势让莫语秋跟紧她。这条路一直通向一道可以打开的门，但这道门后面有个柜子抵着不好推动，易禾是从顶上的通风管道钻进门内的房间，将柜子移开后才打开门让莫语秋进来。 “废弃了十年的工厂？”易禾打开门让莫语秋进来了，她检查过四周并没有摄像头，门也是紧关着的，这才稍微放开了声音说话。 莫语秋打量着周围，明亮的灯光和整洁的房间，这个地方看起来只是一个堆积杂物的地方，不过在这种荒郊野岭还弄个堆积杂物的房间，估计规模不会小。她打开自己的电脑，吩咐着易禾：“请帮我找个可以接入电脑的地方。” “喏，那边桌子下面就有，我刚刚看到了。”易禾用下巴指指莫语秋身后不远处。“你弄快些，也不知道等一下会不会有人过来，更不知道对方是些什么人。” “马上就知道。”莫语秋捧着电脑在桌子前坐下。而易禾已经抽出刀和枪走到门口守着，以免有人突然进来。她没有见到莫语秋刚刚找到这里资料时复杂和惊讶的表情，就听见莫语秋喊了一声门口有人，下一秒身边的门就唰的一声被推开了。 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易禾一把拉住那人一手将他的嘴捂住，另一手的刀快速抹过了那人的脖子，还不等那人哼唧出来就已经干练地结束了，顺势将那人轻轻放倒在地上，除了刀上的血有些脏以外场面还算干净。莫语秋赶忙走过去把门关上，然后拉着易禾走到电脑前。 “我得去门口守着，你不怕一会儿再有人过来？” “没事，这儿有门口摄像头的拍摄影像。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莫语秋将门口的画面窗口放到一边的，打开了另外一份资料给易禾看。“这个是这一片地下建筑的规模，往下至少还有三层，在原先废弃工厂的基础上往下修建的，从地面上很难看出来。” “你看起来很意外？”易禾表现得仍然是一副轻松的样子，完全没有莫语秋的严肃。 “是的，我在来这里之前完全找不到任何相关资料，这么大规模，就算是建材运输也不可能一点资料都没有，当然，这个距离跟城市相差那么远……”莫语秋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把话咽下去了，改口道：“时间有限，不管怎么说，我们先去找礼洋，有了这些资料接下来的路会好走很多。” “好，趁现在外面走道是空的，我们得赶紧过去，还要绕过摄像头，所以请小心些。”莫语秋卸掉数据线捧起电脑，让易禾不要距离她太远，她会随时告诉易禾周边的信息。 就像易禾先前的印象那样，在莫语秋得到了那些资料以后自己的周边似乎就像透明了一样，虽然这个地方的通道和房间错从复杂，但有捧着电脑跟在她后面。这里人要么是一身黑色的持枪武装者，要么就是一身白色带着手套和口罩的工作人员，而莫语秋总会提前告诉她待会哪里会出现多少什么人，如果避不开就只能尽量不发出声音地解决他们。然后莫语秋就会告诉易禾下一步该往哪边去，以及带她往许些原先被废弃了现在可以利用的通道那边去。 她们穿过了走到到了另一个房间，同样是在一个狭窄的拐角后面有一扇门，门后是个老旧的楼梯，一路往下都是很久没有人迹的通道，没有灯所以两人只能打着手电筒留意着脚下往下走。到了下一层人就没有上面那层多了，这一层的光线也暗了很多，较宽的通道中摆放着许多密封着的垃圾桶，通道的左侧都是看起来像实验室一样的房间。 中途易禾停下来往里望了几眼。最初的几间房里是一排排病房似的摆放，房间内有着很暗的光，每张床上面都躺着熟睡人，每个人的左右手都吊着点滴。途中她们也偶然遇到了几个白色衣服的工作人员，期间易禾抓了一个，但什么都没问出来，只能解决掉以后塞进某个人的床下，往后她们就为了节约时间而尽量避开人了。 再往后走的房间就会传来很闹的声音，是人的痛呼和申吟，被堵住了嘴也拦不住的那种。莫语秋听了觉得有些渗人，但易禾看起来仍然很平和，她往那些房间里看了一眼，愣了好一会儿，莫语秋问她怎么了易禾也没说什么。 穿过了这一条通道以后，就距离她们的目的地不远了，这上面有个通往外面的门，但是却在这个时候，她们四周围的灯突然全部暗了下来。 黑暗中易禾拉住了身边的莫语秋，这时候她们也不好冒然打开手电筒，怕光线引来其他人，莫语秋摸黑找了个楼梯间坐了进去，打开电脑检查了一下，然后抬头对易禾道：“电力源被切断了，不过我们只要沿着这个楼梯上去就能到达地面上。就是这期间我们谁也看不见谁，要小心点。” 易禾点点头，然后让莫语秋拉着她，免得两人散开了。 ☆、第十七章 实际上这一路还是比较顺利的，只是在两人与地面只有一道门只隔的时候拖延了点时间。没有电力这道门就没法儿打开，莫语秋只能零时从备用电源处调一点过来用，期间有一个打着手电筒路过这里巡逻的人，被暗处的易禾快速地解决了。 “呼……”终于两人上到了地面上，易禾被外面的阳光弄得有些睁不开眼睛，这一路说刺激倒也不刺激，没她想象中的那么多事儿，就是在这样一个必须时刻警惕的环境走一遭她有些累，重新回到地面的感觉真好。 莫语秋把门重新关上，还没等易禾站稳反应过来，她就忽然推了一下易禾：“易禾！帮我阻止他们——” 易禾还没来得及问阻止谁，抬眼就见一堆人扭打在一起。两边都是荒无人烟的郊野，他们一个个看上去也没什么特别的，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画面看上去有些奇怪。咂咂嘴，她现在明明只想好好坐下来歇歇，所以快些了事吧——这么想着，易禾从腰后抽出了枪，一边往人群的方向走，一边抬手毫不客气地朝天上开了几枪。 几声震耳的枪声惊住了所有人，他们往自己这边往的同时都散开了，唯独人群中有一个短发的男生 分卷阅读27 - 分卷阅读28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28 还是背对着自己的，见他缓缓地回头，易禾突然冲上去朝着那人的脸就打了一拳。 她也不想下手太重，初衷是做给周围那些普通人看的，没想到却对上这个男生极其凶狠的眼神。易禾一愣，发觉这人明显和周围的人不一样，她快速打量了一下这个人，比自己高些，看上去有些狼狈，而这人的脚边坐着一个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女人，那人看向自己的神色稍微有些吃惊，但很快就恢复了平和。 “怎么，你就是莫语秋说的那个人？看起来很弱鸡而且很容易炸毛啊，跟她说的冷静沉稳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呢，倒是地上那位小姐比较像。”她将枪拿在手中转着玩儿，脸凑近了面前这个男生，心想如果周娴在这儿的话，肯定又会为这人的脸而花起来吧。“所以匆匆忙忙把我拉出来，就是来见这种人啊……好没意思。” 那人皱着眉望着自己，半天就是不说话。易禾都快要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哑巴了，于是继续挑衅他：“唷，好凶的眼神！你以为我和你身后那些人一路货色，光这样瞪瞪就会腿软吗？不过你在这种荒郊野岭的傍晚时分，欺负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是你的恶趣味？” 不管她怎么说，那人就是站在那打量她，一直没有动作也不说话。 很快莫语秋就赶了过来，她见到这人以后才长长的舒了口气，换上了平常稍微带着笑容的表情：“礼洋，你还好吗？抱歉我们来晚了，这附近没有地方可以让飞机降落，只好停在山那边，过来这边比较快的方式只能从他们地下钻过来，一半的电力供应被破坏了，底下什么设备都使用不了，开这边这扇门花了我一点时间，是你做的吧？” 那人点点头，易禾也跟着点点头，只不过她是为自己猜中了这人就是莫语秋口中的程礼洋。然后莫语秋才退开了些，让那人面对着易禾，指了指易禾对那人道：“礼洋，这位就是易禾，你哥哥在国外赶不过来，带个人帮忙总是需要的……” “我知道她。”程礼洋扫了易禾一眼。 “你们怎么都知道我？”易禾喊道，不、不等等，这个人是女生！？听到了面前这人的声音以后，易禾再一次反复打量了那人的脸，作为亚洲人来说五官很深邃。要说这样深邃的五官还是女孩子的话，而且这个眼神和气质，她记忆中不是没有这样一个人。 沉默了片刻，易禾突然兴奋地叫了起来：“我好像记得你！那个杀掉了十九个人便被放走了的十九。我的编号是十四，那个时候排在你后面，杀了大概……我想想，好像是十二个吧。”过往的那段记忆开始止不住地被回想起来，易禾越笑越兴奋，眼里挑衅的意味就更浓：“你知道吗！如果你不在，第一轮竞技就能出去的人就是我了，结果我又得在里面呆了三年才出来……那个时候被丢出来的地方好像也是这样的荒郊野岭，真是怀念啊！” 程礼洋淡淡地撇了她一眼：“话挺多……” “啧！” 她比自己高了些，她看她的时候甚至没有低头，只是眼睛往下挪了一点，那个眼神让易禾不爽透了，她绕过程礼洋往旁边那些人的方向走过去。如果按照莫语秋所说的，那么接下来她就应该要想办法带着这些人，走她们刚刚来时的路了……光是想想就很麻烦。易禾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这些人……易禾快速地扫了他们一眼，都是些毫无求生技能和危机意识的普通人，所以最简单省事的方法就是杀鸡吓猴了吧，鸡找那一只呢？正这么想着，易禾就对上了一个正要退后的人的视线，停顿了一秒，发觉这个女人就是刚刚被程礼洋按倒在地的那个，现在看这人退后走动的动作，似乎左腿有些跛。 “那个，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有个男人一瘸一拐地上前问易禾，看样子是刚刚被程礼洋打成这样的。为那人流浪动物般求助似的眼神和语气，易禾在心里叹了口气，一会儿要打碎他们脆弱的梦了。 见有人已经向自己问出了这话，旁边三三两两的人都聚了过来。 易禾翻了个白眼，把刚刚收起来的刀抽了出来在手上抛着玩：“哦——怎么办？也不看看你们这群人能做什么，一声枪响就可以吓尿你们，还要带着走简直就是累赘。” 她边在指尖灵活地甩着刀，一边在人群中绕着走了一圈，挑着下巴用轻蔑的眼神挨个看了一遍。语气里没有狠戾，但满满的是戏谑：“我说，除了点意外受枪伤失血过多而死是很痛苦的，反正都是活不成，你们就不能直接死得痛快一点？反正活着也没有价值，你们都呼吸空气的时候都没有一种拖累世界的罪恶感吗？”好像是说到这里时真的觉得自己说的挺有道理的，易禾回头向莫语秋喊道：“喂——我们真的要带着这些智障走吗？” 莫语秋没说话只是看向程礼洋，程礼洋轻轻点点头，说了些什么，莫语秋才对易禾微微一笑，说：“是的，麻烦你了。”这一幕被易禾望见了，她望着那边的程礼洋，忽然浮现了一个很奇怪的表情，到刚刚为止，她都以为程礼洋还像当初一样，独来独往，自己人的命才是首要考虑的事，而不是一个会估计他人的……有攻击性的野生肉食动物。 好吧，易禾转过头，叹了口气：“没办法啦，看来我必须得要关爱你们这些少见病患者了。我就说一次，很重要，想或者回去的都给我记好——” 她稍微提高了音量：“到了下面以后，闭上你们的嘴，跟着我们，让你们做什么都给我做到……当然了，我不指望你们这些货色能帮上忙，所以你们只要跟紧我们就是，尤其是走在后面的人，我不管你们那些掉队的是因为什么事情，就算是缺胳膊少腿也别嚷嚷，没人关心你到底是死是活。” “哦对了，我跟那边那个不爽了就揍你们的人不一样。”指指身后的程礼洋，易禾摆出一副嫌弃的表情：“哪个要是太麻烦或者不配合，我会直接杀掉的。” 看着周围的人脸色忽然一下全都白了，易禾直得意地想笑。 忽然她听见身旁有个人喘了口大气，正好就是刚刚自己挑中拿来开刀的那个女人。往前走了两步，一把拉过她，那人吓了一跳，由于她腿脚不方便被易禾往前拽了一步差点没站稳，易禾一手把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扼着她喉咙，面向其他人道：“吶，就像这种还有点残疾的人……”就该这样乖乖的站到最后一声也别吭。这话还没说完，这人就开始挣扎了。 挣扎得动作还挺激烈，易禾发觉自己掐住她喉咙的气管了，松开以后没好气地道：“你能不能别动来动去的！” “被抓着还不动那不是王八么……”那人的喉咙通畅后立马深深吸了一口气，刚说完她就猛地闭上了嘴。 易禾想笑， 分卷阅读28 - 分卷阅读29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29 觉得这人挺有意思的，但她忍住了。 一松开这人，她就立马拖着行动不方便的腿跑出去好远，在那站着看自己。易禾没理她，继续说道：“还有，我很不喜欢！很不喜欢……你们这些人以为我可以救你们命，依赖心理在这样的场合里有害无益，所以我丑话说在前面，你们死不死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周围的人脸色更难看了，但他们表情看上去越糟糕，易禾心里就越得意。“好，就这样！我们要到天色暗下来以后在行动，所以在那之前，希望各位抓紧时间休息，毕竟自己的命要自己加油抓住呀！”她语气比起刚刚柔和了太多，但明显没有起到丝毫安慰作用。 易禾找了个小土坡坐下来，一直饶有兴趣地望着那边的程礼洋。她有些难以描述现在的自己的感觉，怀念和兴奋掺和在一起，在她看来那个十九表明上看起来变化并不大，当初的她也是这样面无表情，动起手来快又狠，看那样子似乎在离开那个地方以后也一直在执行着这样的任务，但…… 望着程礼洋在莫语秋那边处理着伤口，看得出她们两人动作和对话都非常有默契，她捧着莫语秋的电脑似乎在翻阅资料和记地图吧，易禾不知道，反正莫语秋是不会让她碰她电脑的。程礼洋看起来状态不是特别好，但就在她们赶到之到底发生了什么，易禾是没机会了解的了。 在莫语秋那边包扎完，程礼洋拿了点没用完的药剂走到了旁边的人群中，先是给几个看起来伤得比较厉害人丢了些，最后给一个角落里女生扔了一份。那些人似乎都有些怕程礼洋，就易禾刚刚赶到时那场面，她感觉自己已经能猜到个大概了。 从那边折返易禾，程礼洋径直往易禾这边走来。易禾一抬眼就对上了那人没有什么温度的眼神，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她抄手就朝程礼洋甩过去一把刀子，但程礼洋的反应速度远远超过了她的预估，她在自己抬手时就已经侧身闪过去了。 自己的那把刀子正好甩到刚刚那行动不方便的女人附近，程礼洋立马回头去看她有没有事，易禾也就是趁着这个空档冲上前去擒住她的手臂，抓住了以后便熟练地往她背部扭曲她的肩关节和肘关节。而程礼洋看起来似乎没任何疼痛的感觉，一回身就挥拳猛击易禾的肩膀。 “嘶——”易禾吃痛，程礼洋每一拳的力道都很大，而且都是打在骨头之间的位置，她痛得只能松开钳制着程礼洋的手并退后了两步。全身的关节都可以更自由地活动，可以完成普通人不可能做到的动作，包括眼球和舌头之类，真正做到极限那画面诡异万分，易禾也可以，这是训练营在他们身上用药之后的结果。 “你也用了那个药吗？可你走的时候那个药还在试验阶段，没能正式使用，你是实验品？” “刚刚才用的，严格来说你们才是试验品。”程礼洋毫无语气地说。 “嘿，好像是呢……疼吧？”易禾笑笑，退后几步上了一个土坡尖蹲着：“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一定改良了不少。刚刚我来的时候经过一个房间，里面看起来都是实验用的人，那惨叫声，听得我都能想起六年前那感觉，疼得宁可死……”易禾说着说着，表情沉了下去，她还记得那些疼痛，蔓延在全身各个关节和每一寸肌肉组织上，那些人会拿东西堵住你的嘴，免得你忍受不了痛苦想自我了断——而面前这个人刚刚才经历过。 程礼洋望着易禾皱了皱眉，但还是没说什么，也没再理会易禾，转身走到刚刚那个女人身边，挨着她坐了下来。不过那两人一直都没什么对话，就这么坐着，旁边的莫语秋在捣鼓自己的资料，周围的其他人几乎都在小睡积攒体力。易禾没事干，在土坡上躺下，她来的一路都在飞机上睡，现在完全没有那个困意。 但于苒知道，程礼洋这样的人和她并不是一个世界的，她们这样的两个人，相遇真的只是因为意外的成分，程礼洋他们是要去完成那些常人所不能及的事，而她，她得平平凡凡过她普通人的生活…… 望着天上一片云都没有的天空因为夕阳的光而染着均匀的颜色，易禾觉得周娴会喜欢这样的天空吧。想到周娴，她就忍不住想到那个人现在应该跟那个男生在一起你侬我侬，易禾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这时候她一侧头，竟然看见那个一脸阴沉的程礼洋对身边的女人轻轻地笑着说了些什么，然后把伸手圈住了她，把头枕在她肩上。 易禾一脸惊恐地看着这一切，不敢相信这是当初那个三米之内不许人近身的十九。她不得不承认，这个人果然和她当初认识的那个十九相差还是很大的，所以那个女人是谁？刚刚自己还欺负过她。 这么想着，易禾随手捡起身边一个石块往那边扔过去，正中程礼洋身边的那人，那人慢了半拍才望向自己，在这之前程礼洋就已经看了过来，可能程礼洋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几乎是在一瞬间换上了凌冽的眼神。 “啊，没扔准，目标应该你的——” “你这是在挑事吗！”程礼洋站起身，朝易禾走过来。 易禾心里一顿，自己打不过面前这个人，在见到程礼洋不久这个结论她就已经的出来了。她的本意只是想撩一下她身边的那个女人，没想到那个女人不太在意，反倒是程礼洋往自己这边来了。 连忙摆手，换上一副和和气气的样子，一边留意着程礼洋身后那个默默地站起身的女人：“呃，我当然不想挑事，至少在我们离开这个鬼地方之前……啊，她走了耶！你不去追吗？” ☆、第十八章 没过过久天色就暗下来了，莫语秋朝这边的易禾跟程礼洋打了个招呼，示意他们可以准备行动了。 “去叫他们起来。”程礼洋面无表情地对易禾吩咐道，易禾瘪瘪嘴，她也不想被使唤来使唤去的，但就这里莫语秋、程礼洋和她这三个人当中，最没有话语权的人就是她了。大约是先前不友善的威胁多少产生了点效果，易禾叫起那些人并没有花很大工夫，基本只要说一句那人就会干干脆脆地起来，按照易禾说的那样，到入口附近的位置站着了。 挨个喊了一遍以后她就回到了入口边上，莫语秋和刚刚那个女人正在互相交谈着，出于一点点好奇和无聊的心情，易禾三步并两步地窜到她们中间，那人被突然冒到她们中间的易禾吓了一跳，莫语秋倒是很平静地望着她。 “哦，不好意思，吓到你了？”某人明知故问，还偏偏一副不怀好意笑盈盈的样子把脸凑近她：“我叫易禾，你呢？” “呃，我叫于苒，你好！”面对着易禾的于苒神色里有好几分不安，非常明显的，被易禾都尽收眼底，但于苒任然保持着较为冷静的样子。她伸出手想和易禾握握 分卷阅读29 - 分卷阅读30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30 ，易禾一顿，然后保持着笑脸伸手和她握了握：“这一路很遭罪吧？” 于苒闻言一愣，摸摸脸想了想，说道：“那当然是不太好受的……不过还好有礼洋在，也不至于太糟。” “是嘛……”易禾刚想回应于苒，就见程礼洋往这边来了。自觉地推开了一步，程礼洋走到她们这边，看了于苒一眼，对她道：“一会儿你就跟在我旁边。”话里没什么起伏和语气，但于苒听了以后就是笑着点点头。 易禾把通往下面的门打开，往里看了一眼，下面目所能及的范围里并没有人，现在上面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就算下面有人也很难察觉到他们。按照自己过往的经验和经历估摸了一下，回头对其他人道：“下面有光，但光线很暗，估计他们只修复了一部分电力，监控系统之类还不能供应。” 也就是说他们不能够像来时那样能看到前后左右的情况了。 莫语秋立马扫了一眼自己的电脑，点点头：“不过没关系，我还可以收到他们的通讯内容，现在这个情势，这样反而对我们有利。我和礼洋在前面，易禾垫后。” 易禾挑眉，为什么她得垫后？ 下面光线太暗了，易禾等最后一个人笨手笨脚地慢吞吞下到地下，她才没好气地跟在后面爬下去，下面只有一部分的照明设备恢复了，很多通道都是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黑暗里到底有什么，程礼洋走在最前面，然后莫语秋跟在后面，其实易禾要做的只是留意后面有没有赶来的敌人而已，相比程礼洋那边还是比较轻松的事情。 “右手边，大约十五米处左拐。” 这时候的这片区域人不多，四周也非常安静，人们都很自觉地尽量不发出声音地移动，只有时不时莫语秋给程礼洋指方向的声音会从前面传来，通常程礼洋会先自己去前方的黑暗中排查危险，然后再回来让他们跟上去，就算偶尔遇到了一点意外，也会被程礼洋几乎不发出任何声音就解决了。 每过一个拐角易禾就要留下来检查清楚后面没有其他人的痕迹。 “柜子后面有一个废弃的通道。”他们来到一个窄小的房间，应该是什么人的办公室，其中一扇墙上有个柜子，莫语秋让程礼洋挪开它。程礼洋把手电筒打开以后叼在嘴里，用刀柄敲敲柜子后方的墙壁，确定了后面的确是空的以及大致位置后才将它推开，露出了后面一扇被重新漆成墙壁颜色的门。 他们推开门往里走，果然是个往下的楼梯，送前面的人进入到其中，易禾还要花点功夫把那个柜子重新挪回去，并且把程礼洋拉开柜子时弄了一地的书捡起来。 “往下两层。” 这个楼梯间里没有任何光线，易禾打开了自己的手电筒，前面有程礼洋，但中间那些剩下的人就得靠自己摸索台阶高度了，要小心别摔倒又要保持速度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在这样狭窄的空间了，如果一个摔倒了会连累一片，而且他们现在也没有时间慢慢来，如果能源完全恢复了，他们的行踪就很容易被发现，而现在他们随时都有可能修好。 终于来到了一扇门前，莫语秋合上电脑，仔细听了一下耳机里的声音，对程礼洋低声道：“外面有两个人，一个在房间里，这个房间很小，另一个在门口。” 程礼洋应了一声，关掉了手电筒收回身上，将门拉开一道缝，往里扫了一眼之后闪身出去了，易禾站在楼梯上往那头忘了忘，听见那边不一会儿就传来几声闷响，按照她的估计，程礼洋自己解决完全没有大碍，她能不操心就不操心了。没多久门就被从外拉开了，程礼洋站在门口，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就是朝易禾摆摆手，示意她赶紧带着后面那些人跟上去。 到了这一层光线比上面要明亮很多，而且人数明显也很让莫语秋头疼，她这一路把路线在尽量短的范围内改了又改，就是为了避开那些人，可现在情况是刚刚那一层里人全聚在这里了，而他们带着的这些人数量太多，步伐又杂又乱，就在拐入一条必经的通道时，声音很分明马上就被通道那头的人发觉了这边的不妥。 听到前方传来打斗声，后方这些人里有两个人忍不住叫了出来，被易禾拽着衣领把其中一个狠狠打了一拳，另一个直接往她嘴里塞了一张地上捡的报纸。“叫的这么高调啊，是想引更多的人来我们一起死在这儿吗？”虽然语气轻浮，但表情分明是起了杀意的模样，那两人一下子就哭了，眼泪一直流，但努力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易禾又拉住了几个从前面跑到后面来推推嚷嚷的，拽着其中跑在最前面的一个人把他拉到旁边一个房间门前，动作粗暴地把他推进去，然后把门关上锁紧。门上有一个小玻璃门，易禾望着那人因为来不及爬起来只能看着自己把他关在这儿的恐慌模样，她是想笑的，可现在真的笑不出来。 “他有点烦所以我不得不这样，不过也没关系嘛，毕竟留他在这儿呢，也可以给那些因为你们而追上来的其他人一点研究的机会嘛！” 那些前面还想往后跑的人见到易禾以后都停住了脚步，易禾往前面望了一眼，正巧看见程礼洋刚捂上最后一人的嘴，将袖子里的短刀取出，迅速刺入对方的喉咙。要这些普通人安安静静地站在距离那种场面这么近的地方，实在太难了，但越是这种危险的时候这些人就越不能添乱。 前面的事结束了，加上易禾这边做的这些举动，那些人开始慢慢的回到最初的队形。他们继续往前，却又听莫语秋不紧不慢地补了句：“左手第三间房间里有四个人。”说着摆了个手势，意思是进了房间易禾用枪也是可以的。程礼洋闻言点头，开了门大大方方地走进去。 在门外看来，是只听见几声类似叩击在门上的声音之后，程礼洋就走出来了。 易禾正要抬腿离开，才想起来自己忘记把刚刚关进去的那个人放出来，差点就真的把他永远的留在这儿了。 “好，现在大家动作快点！”走到一条较长的通道前，莫语秋稍微提了点音量朝这边喊道，看样子是需要赶在什么人经过或发现之前及时穿过去。他们速度加快了起来，易禾一边留意着后方一边紧紧跟着前面的队伍。 “什么人！”前面果然有人听到了声音，往这边来。程礼洋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两枪打在那人身上，后面普通人突然就看到了这样一幕，心里难免会惊慌忍不住发出惊呼，结果声音才一出来被易禾骂了回去。 程礼洋冲在最前面，刀和枪一齐用着，动作熟练迅猛，他们这些后面的人必须跨过被程礼洋解决了丢下的尸体，易禾这个曾经看惯了这些画面的人，在经过了这些年的安逸生活以后也有些突然一下难以接受，更不要说周围这些 分卷阅读30 - 分卷阅读31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31 从来没有触碰过这些事情的人。她只好一边拉着一两个实在受不了的人跑，一边赶前面的人快些走。 “再快一点，前面那个路口左拐到了一个大堂就好，那里没人，但是我们要赶在右边那来的一大批人之前！”莫语秋对身后的人喊，话音刚落，其中就有人被刚刚程礼洋放倒摊在地上的身体绊了一下，拖着她前方的人连带着一起摔倒了。 “啧！”摔倒的几人就在自己面前，易禾忍不住啧了一声，她在这里都能听到从通道那头过来的急促的一大批人的脚步声。哪里还能管那么多，只现在这里躲一躲了，她抬手就往旁边一扇门的门把处开枪打了几发，然后踹开门，把面前堵着的人拖着往里拽了进去。 进门以后易禾立马示意所有人不要发出任何声音，自己贴在门上留意着外面的动静。 那些脚步声在距离这里很近的地方，大约只有七八米左右，或许都在前面不远的那个路口，然后有两个人脚步声路过了他们的门前。易禾几乎是摈着自己呼吸，同时手已经把枪和刀都紧紧地攥着了，等到那两个人的脚步声离开以后她才松了口气，挨着门旁的墙坐了下来。 老实说，这一路她的精神实在有些紧张，也许是安逸日子过得太久了。 望着房间里其他被自己拽进来的人，一个个都是一副惨兮兮的样子。易禾突然很想骂骂他们，明明最惨的是需要照顾他们的自己，虽说这一次也不至于说死在这儿的可能性很大，但绝对不是什么度假的地方。 忽地，易禾听见又有一个人往这边走来，而且脚步声在这一扇门附近。她警惕地站起身，察觉出门外的确有一个人在，一手已经握在门把手，另一只手上是已经紧紧攥着枪了。与其等那人破门而入，还不如她迅速一点主动攻击外面的人，正打算要在瞬间拉开门射击时，门外先想起了枪声，易禾将门打开，那人的身体便在门开时直直的往房间内倒下，一滩血很快溢出来。 易禾抬眼一看是那头的程礼洋正举着枪，她将倒下来的尸体拖了进来放在一边，这时候房间里的人都已经有了不要惊呼的自觉了。 “该走了。”莫语秋走上前来招呼他们，易禾点点头，摆手让房间里其他的人出来继续往前移动。经过了这个意外耽搁了近二十分钟，不过往后的路几乎没有遇到什么事情。在穿过那条通道之后，他们就到了尽头大厅内，大厅的侧面有一个逃生用楼梯，往上走到负一层时，程礼洋走到易禾这边，问她要了两个弹夹，说是要和他们在这里分开。易禾有莫语秋指路，她们两人带着这些人往目的地去，而程礼洋还有点事情要去做，她从易禾那里毫不客气地抢了两个弹夹就干脆地走掉了。 易禾习惯性回头查看他们来时走的路有没有人跟来，结果一看就正巧看见大厅正对面的通道拐角处的墙上有许多人的投影，看起来像是站在拐角后面商讨着什么事情，但正往这边来。他们这里这么多人，怎么可能在那些人发现之前一个一个地从这么小的逃生用楼梯出去呢？ 看见以后她立马朝前面的莫语秋喊道：“快点往前走！来不及的，先别上去！” 话音刚落，就见那些人已经从拐角处走至了易禾的视线范围内。易禾就算是在喊话的时也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在看到的同时就双手都已经从腰间抽出来枪，往来人的方向扫射。但对方可是一大批持枪的武装分子，易禾一个人就这么射击也不是办法，光是人数和装备数量上对方就已经是压倒性的优势了。也没有恋战或者奉献自己保护这些人的意思，易禾开完警告性的几枪以后抬腿就往程礼洋刚刚准备离开的那条通道跑去。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大厅中的摆设可以做掩护，他们现在不会还能活着四处乱窜。 莫语秋抬眼就见那些人，马上就到了跟前，根本不带停顿地，过了拐角就往这边射击。她立即翻看手中电脑上的蓝图，往前带路：“这边，前面有个闸口，至少可以拦住他们一段时间！” ☆、第十九章 形势开始变得有些危险，那些持枪人的步伐紧追在后，慌乱之中队尾的几个人来不及跑已经中枪，发出的可怖的惨叫让他们中后段的人更惊恐，开始推搡前面的人催促他们跑快点。为了不让这部分人再一次摔倒，还是在这种地方，易禾从人多的位置挑了几个动作慢半拍的往前带，一边让后面的人跟紧。 跑时她往后方望了一眼，程礼洋在那些腿部中枪倒下的人旁边，一边要搀倒下的人，一边还要还击近在眼前的敌人，看样子她也拖不了多久。 根据莫语秋的指示是前方不远处还有一个地方可以上去，易禾把人带到了莫语秋那儿以后就往程礼洋滞留的地方跑回去，程礼洋那个样子根本无暇顾及子弹，如果她手中的弹药用光的话可就太危险了。易禾刚刚跑回刚刚那条通道的拐角处，就见程礼洋在一片枪林弹雨声中往拐角这边飞扑过来，程礼洋自己的枪已经用完丢在了那头，易禾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一把给了她。 “拿着。”易禾把自己手中的东西递给程礼洋，而程礼洋右肩上的单孔已经在往外渗血，程礼洋皱着眉，那样子自然是很不好受的，她用还能自由活动的左手结果易禾的枪，看起来她还打算继续回去拖住那些敌人。“你带这家伙先过去。”程礼洋用下巴指指地上的人，易禾顺着过去望了一眼那个已经中了枪没法儿好好自己走的累赘。 “你敢拖着我，我就先望你脑袋上开一枪。”易禾拉起地上的人朝他狠狠地道。程礼洋拿到了易禾的枪之后便马上贴着拐角的墙躲着，时不时往那边开几枪，易禾记得这人的枪法非常好，但对方也是火力不停下，这肯定也是很危险的，他们先是闯进了这里，然后一路又杀了这么多他们的人，那些人当然不会放过我们这些人。 身边带着的人似乎是被易禾刚刚的话吓到了，虽然他腿上的枪伤每一刻都传来剧痛，但只能自己硬着头皮忍痛往前走。 莫语秋指示的地方有一个简易的梯子，往上爬可以通道外面，易禾把人送到这里，实际上距离交锋的地点并不远，她是有些担心这些人能不能在程礼洋拖延的时间里一个个都成功爬上去。刚刚自己去带过来的那个男人走到后面几步也已经招架不住，整个人都摊在了她身上，现在再叫这个人自己爬上去，几乎不可能。但是叫她把他抗上去，也不可能。 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上了梯子往上爬，还在下面的大约仍有七八个，而那边的敌人至少也有十几二十个。易禾心里有点打嘀咕，也许自己真的会死在这里也说不定。 “礼洋——” 正在易禾想招呼于苒爬上去的时候，于苒望着通道那 分卷阅读31 - 分卷阅读32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32 头的程礼洋唤了一声。顺着那一声易禾也回头望程礼洋，程礼洋走到了通道和这个房间的相接处，从衣服里摸出一张钥匙卡，这时候易禾才发现这是一道闸口。通道那头的枪声越来越近，正在易禾疑惑程礼洋为什么不赶紧趁着闸门落下之前过来时，她见到程礼洋给了于苒一个很奇怪的表情，莫语秋也是在这个时候走到她们身边的。 莫语秋脸色不好，她知道她自己是可以从这一侧让门关上，但却无法阻止那边的人从那一边再开启，所以她也猜得到程礼洋迟迟不过来的原因。“语秋，快带于苒走。”程礼洋几乎是很平静的语气说完，闸门就完全落下了。 “礼洋——”于苒喊出最后一句，但不知门那一头的程礼洋能不能听到。估计是不能的，易禾也没有停顿的意思，拉着于苒往梯子那边走：“你也听到她说什么了，别愣着！” “走吧，那是礼洋你不用太过担心她，平常人可能活不了，她不一定。”莫语秋上前安慰道，尽管她自己心里也清楚程礼洋这一次可能凶多吉少，不过她同时也清楚这么多年程礼洋的经历，还有她的能力。 易禾招呼了两个看起来还有些体力的男人，让他们把那中枪无法自己行动的人拖上去，然后自己带头先往上爬了，而莫语秋和于苒姗姗跟在她后面，于苒还会时不时看那个闸门一眼，就算莫语秋这么了安慰她，她也还是忍不住要往最坏的方向想，刚刚自己最后一眼是望见通道尽头的一大批正在往这边来的人，她听到了枪声，也听见程礼洋。 上到地面上，易禾终于发觉自己原来是这么爱宽阔土地上清爽的空气，这篇荒郊野岭在夜色的笼罩下，像极了她当初被丢下的那片山林，不过这一次，她心里更多的感觉是怀念。几乎没有任何照明光线，他们只能借着月光勉强看清路，虽然不再是来时的那个出入口，可易禾还记得来时的方向。往飞机停靠的废弃平台走过去，一路上所有人都是死气沉沉的感觉，除了喘息声和一些伤患的痛呼之外，没有人愿意多说一句话，易禾想说点什么来缓解气氛，在莫语秋和于苒的默不作声之中也尴尬地结束了。 最后她回到了废弃的广场，带着后面一片邋遢模样的人。上了飞机易禾，莫语秋尽量维持着一副镇定的样子，在飞机的座位上安置好了所有人之后，她又去安慰从刚刚开始就心神未定的于苒。“这个距离，如果是礼洋的话，大概再过半个多小时她就会逃出来了。相信我，我曾经要她闯过更麻烦的地方，她都平安无事。” “但是……”于苒把视线移到地板上。 “你就别操那么多心了，那个人以前就不很好惹，更别说现在，反正我打不过她。”易禾走过去插嘴，拍拍于苒的肩膀然后坐到她身边，用尽量轻松的语气说着：“我和她都是那种专门被作为战事用的军队成员而培养的，从年幼时就是，每天都是你不能想象的超负荷训练和搏斗，到后期基本是人杀人的训练环境，在这种情况下我和大多数人一样，是靠组成小群体活下来的。”说到这里，易禾忍不住想起自己来去时的一路上见到的东西，这个地方难说和当初培养自己的训练营有没有关系。 “但是那个十九……就是程礼洋，对她来说，可能一个人没有任何负担来得要更轻松吧。”易禾拖着下巴还想再说下的去的时候，莫语秋打断了她对于苒道：“如果她过了半小时还没回来的话，再担心也不迟。” 机舱内的空间不大，易禾耳边全身一个男人的痛呼声，她本来就心情不好，现在被他有些弄得烦躁起来了，莫语秋心情似乎也不好，干脆坐到驾驶舱里。易禾最后实在是忍不了了，在机舱里找个交换声的来源，见是在机舱后方的位置上，一个女生正在给刚刚那个腿部中枪的男人包扎，那个男生就是那个让她心神不宁的罪魁祸首。 二话不说，抬腿就朝着那男人脑门踢了下去，正给那男人包扎止血的女生被易禾突然来的这么一下子吓到了，下意识地啊了一声，又被易禾瞪了回去，大约是出于对易禾的恐惧，那女生开始下意识地四处找程礼洋的身影，发现不见她，才有些小心翼翼地问：“请、请问你有看见礼洋吗？” “……”易禾冷冷地扫了她一眼，那女生长得非常可爱，但易禾对她极度没有好感，甚至懒得应一声，走回机舱前头找了个位置坐下。 坐下来以后，易禾看看时间，原来现在已经是凌晨了，今天早上跟着莫语秋跑出来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想到这凶多吉少的一路，现在看来，她果然还是更喜欢普通人的生活的。 终于，于苒看了看时间，心里一沉：“半个小时了。” “啊，烦死了！”易禾跳起来，这么坐着啥都不干实在太要命了，再这样让她坐下去还不如回去救程礼洋她心里好受些，于是易禾跑去了驾驶舱那边找莫语秋查看那边的蓝图，大概主要内容记下了之后她开始收拾刀枪子弹。 “我回去找她。”子弹要多带一点，虽然那里的建筑结构用气炸药来非常方便，但因为是地下建筑，保险起见还是尽量少用的好。果然还是枪来的好使，易禾又拿多了几个弹夹备用。 “她应该会在那间资料室，你先直接去那边——” 易禾点点头，离开机舱前扒着门想了想，补充了一句：“你还可以在这边停留多久？万一那些人追到这边来……”莫语秋打开电脑，稍微查了一下：“保险起见，你把时间缩短在二十分钟之内，最迟不能超过四十分钟。我们也不是那么隐蔽，对方只要各种设备完全恢复过来，肯定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找到我们的。” “好。” 易禾把手中最后挑起来的两把匕首收进腰后，感觉身上有些重，比平时背的书包重太多了。她跳出机舱，埋身进入到茫茫夜色中，往她好不容易逃出来的方向跑回去，可没等她往前走几步时，远处那地下建筑的位置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声响，像是什么东西爆炸或者坍塌的声音，由于距离的缘故那声音并没有震慑力，反而是随之而来的火光和泛起的烟雾让易禾心里一惊。 那么多层的地下建筑，这个规模的爆炸让它坍塌起来还怎么能有人活着出来，易禾一咬牙，加紧脚步往那边跑去。 ☆、第二十章 易禾的运气很好，她往蓝图上所指的目的地走去，很快就在附近发现了昏厥的程礼洋，她的样子看上去糟透了，在一片废墟，抛去身上大大小小的枪眼和肉里粘着的玻璃渣不说，一根刺入她腰部的铁条和压在废墟下的一只手就有的易禾伤脑筋的了。 走进那个不省人事的家伙，易禾发觉她还活着。“真是的，都这样了，干脆死掉就好啦，现在好了！还得麻烦我 分卷阅读32 - 分卷阅读33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33 把你弄出来，你说你要是死在路上，那我岂不是下半生一直有罪恶感，真是会给人添乱。”易禾嘴上很恶劣地说着，但手上的动作很干脆，马上就把带来的血袋给她输上。 庆幸自己好再带了小型的投掷型弹药，卡着程礼洋的手臂的是一块不好移动的墙块，空隙还是很大的，就是卡着关节出不来。把自己穿着的防弹衣脱下来，用它覆上程礼洋卡暴露着的手臂皮肤，咬出引线把弹药丢到那片废墟上，很快就把墙块炸得碎裂了，为了防止大面积的塌碎，易禾很快把程礼洋的手臂抽出来。接着就是那人腰部没入的铁条了，想要扛着这人回去不想办法弄断不行，好再那根铁条不算太粗，位置也并不致命，那根铁条直接穿透她的腰侧，血流得很慢。 “你看，我就不懂你了，明明可以不用把自己弄那么难看，竟然敢给我还活着！”尽管知道这个人听不到，也不可能回应自己，大约是想给自己解闷或者一点缓解压抑情绪的安慰，易禾总是一边做事一边抱怨某人。 四处转了一圈，实在找不到工具，易禾有些难办，这样就不能用背的了，望着还有一口气的程礼洋，易禾深深地叹了口气。“当初在营里那么拽，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啊，你这样太难看了……” 易禾任命地扛起程礼洋，将她另一条手跨在脖子后架着，吃力地拖着这人往回走。程礼洋比她高很多不说，易禾还得小心别碰到那人腰上的铁条。 走到一半易禾觉得自己的体力已经严重透支了，以她现在的体力根本不可能扛着这样一个人爬那么远，不过好再中途程礼洋似乎恢复了一点点朦胧的意识，跟着自己走了一段距离易禾才稍微好受些。但很快程礼洋又一次昏迷了过去，这家伙的血流了一路，要是没有易禾刚到时输的那一袋，她早就已经死在半途中了。 于苒要要远远地看到自己拖着程礼洋回到废弃广场时马上就跑了过来，看着于苒那又惊又慌的脸色，读出了那人是以为自己只找了那人的尸体，易禾连忙说了句：“还活着，再不做点什么就真的该死了。” 于苒连忙上前去帮易禾，一靠近她的鼻口里就充满了血的味道，也都是程礼洋的血，程礼洋总是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就算染透了血也很难看出来，于苒的手一碰到她才发觉她的衣服全是湿的。 莫语秋见到她们回来时也很惊讶，尤其是望见程礼洋腰腹部那一根铁条时，但她的动作还是很镇静，易禾跟莫语秋从进到机舱内就没怎么说话，莫语秋迅速拿来了所有的应急医疗用品，而易禾则是动作利落地在处理程礼洋身上的伤口，该弄断那根铁条就弄，该输血就输，该止血就止。于苒懂理论，但不像莫语秋和易禾多少都有实践的经验，她只能在旁边跟着搭把手，易禾让她做什么她就做，看得出她很怕。 其他人当然也被这样一幕吓到了，有的围过来看，有点在旁边捂着嘴，不敢相信这是那个程礼洋。易禾刚刚才把程礼洋腰上那根铁条钳断，周围三三两两围着看的人就站在她周围，弄得她没法儿放工具，而且一直小声地在交流着什么。 “你怎么不再靠近一点，再说大声一点，这样打扰我才更有效啊！”易禾说着抬手就把手中一块浸满血的布甩到身边一个正在说话的男人脸上。因为知道如果她对着所有人骂，每个人都会觉得骂的不是他，所以易禾每次都会抓其中一个人来下手。见那男人被扔了一脸腥味的血，一瞬间整个机舱都安静了。 很快，她们把程礼洋的伤口都做完了应急处理，这个地方也不能停留很久，莫语秋确定程礼洋还活着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以后，让易禾把程礼洋抬到可以固定住她身体的地方，就转身回了驾驶舱。易禾把程礼洋放到了座位上，把座位的靠背稍微往后放下了些，再用多了几个安全带固定住，于苒待在程礼洋旁边的座位上，握着她正输着血的手。 忙完这一切易禾才在旁边的的座位上坐下，他们重新起飞离开了这个地方。知道他们现在已经安全了，易禾想闭上眼睛放松一下紧绷的心情，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从刚刚的状态里抽离出来。 侧头望着那边昏迷的程礼洋，这个人的确就是当初那个十九。程礼洋在易禾的记忆里，是个几乎没有人敢惹的家伙，无论多么凶残和血腥的课程都做得很优秀，从来不会犹豫，好像天生就属于这种场合。于苒等飞机不再上升高度，平稳了以后就开始用干净的布给程礼洋擦拭身上的伤口，擦完以后挨个消毒以免感染。 “你们认识很久了吗？”易禾看着于苒的动作，问了一句。 “啊？”于苒一顿，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她沉默了一会儿，继续小心地擦拭程礼洋正在输血的那只手。“没有，也就是这一次事情才认识的。” “哦！”易禾这一声语气有点重：“他们看起来都很不喜欢她，你就这么照顾她？我的意思是说，他们怕她才是正常的。”易禾指指后面的其他人，她一开始见到程礼洋时有些意外，程礼洋明明和她一样很难融进那些普通人的圈子里，这个不难看出来，其实易禾对程礼洋没有抛下这些人就已经很意外了。“她就没有……威胁过你之类的？” “嗯……有是有过，但怎么说好呢，我觉得还好，没到那个穷凶极恶的地步吧。”于苒回忆了一下他们从遇到事儿开始一直到现在，的确经历了不少刷新她认知的事情，但…… “总之，我们会直接去附件的b城，先把这家伙安顿好。”易禾说完就闭上了眼睛，准备稍微休息一下。而于苒擦拭完，就伸手握住了程礼洋正在输液的那只手，她也想像易禾那样稍微休息一下，毕竟她就这么看着她也没有什么作用，但她实在是没办法睡着。 这里距离b城的距离不算太远，他们到了以后就直接送程礼洋去了医院，于苒跟在她们旁边，其余的人就这么被她们丢在机场不再理会了，走的时候莫语秋让易禾给周围那些人交代一些事情，易禾没有莫语秋的好脾气也没有程礼洋的耐性，就甩下一句这事情如果到处跟人讲，那些人找上你们的可能性还挺大的，为了自己的安全还是话少点的好。 程礼洋被交给了医院时已经是接近清晨的时候了，她们三人在手术室前坐着等消息，当然一时半会儿不会有结果。莫语秋看起来脸色也很憔悴，但她一直在安慰于苒，易禾表明上看起来没什么事，她几乎没受伤，也就是累了点，但她一直在发呆。 她在那个地方的时候总体来讲还是很镇静的，现在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她安全地坐在了城市医院的走道里，反而这个时候她脑中关于前面几个小时的片段开始浮了上来。他们在机舱里给程礼洋处理伤口的时候，那 分卷阅读33 - 分卷阅读34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34 些皮开肉绽和鲜血淋漓的画面还在易禾眼前，她之所以没法办轻易地走出来，是因为她曾经也经历过轻重不同程度的伤痛，看到那样的画面，曾经印象深刻的痛感就好像在这一刻也真实的刻在她的皮肤上。 易禾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早晨四点多了。上面有一条未读讯息，是周娴传来的，易禾疲惫的打开，上面是一行短短的消息：喂喂，还活着吗？ 如果是平时，易禾会想笑的，她都能想象出周娴说这句话的语气和表情。 “当然。”想想在周娴看来自己是突然失踪了，易禾简短地回了一句，她忽然感觉所有的倦意涌了上来，没什么心情再回复更多的内容了。于苒见易禾状态似乎不是很好，让她先去睡一会，易禾没有拒绝，她起身离开了医院，在附近的酒店了开了一间房，先是把身上的血洗掉，然后再把衣服泡在水里，融掉上面干透的血迹。 很快地弄完了东西，易禾躺在床上，很久没有经历过这么大的运动量，她疲倦得一闭眼就可以马上睡着。但就在她意识刚刚要坠入梦里的前一秒钟，她忽然感觉自己暴露在敌人的枪口之下，连敌人什么时候来到面前的都不知道。 易禾猛地睁开眼，张着嘴喘气并迅速打量周围，还是酒店里，什么人都没有，而外面的天已经开始泛白了。 果然还是没办法睡在软绵绵的床上，易禾把被子扔到地上铺好，拿着枕头睡到了上面。可调整了一下姿势还是不太舒服，干脆把枕头拿掉，直接枕着地面，这才勉强地睡了过去。 她梦到了自己还在那个地下建筑里，梦见自己是那些被绑在床上注射药剂的人，但一瞬间又切成了年幼时的自己被几个工作人员按倒在地上，看着研究者将青色半透明的液体注入到她的手臂上，有时是呕吐到脱水，有时是彻骨的剧痛……然后她梦见自己试图从那里逃出去，在纵横交错的通道里逃着，后面是穿着白色外套的工作人员在追她。 这些通道像是没有尽头似的，而训练营就在这些通道的最中央，自己该怎么逃出去？怎么才能出的去！ “易禾小姐？”莫语秋走进房间里，却没在床上看到易禾的身影，于是试探性地唤了一声，结果话音刚落，就被突然从床边的地上坐起来的易禾用枪口指着，她的手指已经扣在了扳机上，眼神里满是凶狠和攻击性，但片刻看清了来人是自己后，先是收起了表情，然后再缓缓地放下的手。 易禾见来人是莫语秋，目光一恍惚，感觉脑中的自己还滞留在刚刚那个梦境里，她揉着自己发胀的太阳穴，从地上爬起来坐在床沿。莫语秋走到窗边把窗帘拉开，让外面的阳光照射进来。 天已经大亮，外面天气正好，洒在易禾脸上的阳光和煦温暖。 “你怎么，怎么进来的？”虽说不惊讶莫语秋会干这种事情，但还是问了一句。 “不难的，吓到你了？我也觉得这样闯进来不太妥当，真是太抱歉了……” “还好意思问？”易禾翻了个白眼。不过她现在清醒了，感觉身上很多感官都从压抑中释放了出来，摸了摸空空胃部：“好饿，我们去吃饭吧。” 莫语秋笑笑：“你当然可以，不过我还有些事情必须要查清楚，就不能陪你。”说着她递给了易禾一张卡，易禾接过以后她又递了一张纸给她。“这个是你这一次的报酬，卡的密码是你公寓的门牌号重复两次。这个纸上有个地址，你最好可以记一下，这几日如果有空可以去那边看看，不过这个并不急，你可以等你心情好或者无聊的时候再去转转也不迟。” 易禾接过来，上面的地址好像是位于b城的，也就是说，她们大约还会在b城呆多几天。 莫语秋把事情交代完以后就走了，易禾感觉自己精神比昨晚好了些，于是收拾一下回了医院里，程礼洋已经被转移到病房中了，仍然是在昏迷状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来。于苒就守在旁边，她见易禾来了以后才走出来。 “差不多到了午饭时间，你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怎么休息过吧？要先一起出去吃点东西吗？”易禾难得收起玩世不恭的态度，正正经经地说话。 于苒点点头，反正守在这儿也没有什么太大帮助，再加上她对易禾的印象多少有了些改观，所以并不排斥这人的提议。 在和于苒吃饭的交谈过程中，易禾发觉自己在这个人面前完全没有兴致用平日里痞痞的语气说话，如果是周娴和程礼洋这些人，她稍微挑衅一下对方就会有比较激烈的反应，或者是动手或者是骂回来。但是面前这个人无论自己态度多么恶劣，她看上去的态度都很平静地接受着，但又不同于莫语秋那种和气，于苒好像总是能接纳和包容着所有的事情。 于苒跟易禾简单讲了讲他们这一路的经历，易禾越是听着越是对程礼洋产生了好奇，以及对于苒的接受能力的称赞，而自己…… “没关系，至少我们现在还好好的，就是礼洋……”于苒继续说着，但后面的内容易禾已经没有去听了，这一瞬间她又有些恍惚，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已经到了安全的地方。 ☆、第二十一章 易禾在b城待了一个星期左右，期间程礼洋一直没有要醒来的意思，而她顺便帮莫语秋完成了另一项任务，因为程礼洋的伤势不能说移动就移动，就暂时把她留在了b城，她和莫语秋先回去，反正这边有于苒陪着那昏迷不醒的人。 上一次莫语秋给易禾的那个地址，实际上是场宴会的举办地点，在她们离开b城的前一天晚上，莫语秋让易禾和她一起去参加了那个宴会，在宴会上易禾要去窃取其中指定的某人的东西。那样东西是个看似普通的随身存盘，到手也非常容易，当易禾把东西交给莫语秋的时候莫语秋又给了她另一份报酬。易禾查看了卡里的数目，像上次那张一样，和任务本身比起来绝对是一笔价超物值的数。“昨天的事儿，真的就这么简单？”上了飞机，易禾还是有些不确信，反复地问了莫语秋三遍同样的问题。 “当然，我们平时最多的任务就是这样，报酬也是。”莫语秋笑笑，不厌其烦地回答她。 易禾哦了一声，把卡收进口袋里。 她在b城的这几天状态一直不是很好，原先喜欢说笑和话唠模样消失了，大部分时候她都是一言不发地坐在什么地方发呆。其实莫语秋多少也是看出来了的，大约是为了不让易禾受先前那个事情的影响左右了想法，才安排了一项较为简单的事想让她对他们的工作内容改观——不是常年都有那么危险而又未知的任务的。 不过说起这一次的意外，莫语秋本想等回来以后和程礼洋好好交流一下，却没想到程礼洋在 分卷阅读34 - 分卷阅读35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35 回到城市之前就失去了意识，关于那个自己无论如何都查不到任何信息的地下建筑，莫语秋这几日花了许多心思进去，可没什么成果收获，而且程礼洋也没有要醒来的迹象，这一次的任务投入一点都不值得。 关于莫语秋和组织的事，易禾已经没有太多的心情过问了，这几日她一直没办法好好睡觉，所以精神状态一直都很糟糕，每次一闭上眼她都总是有种错觉，她没法儿好好分辨自己到底身在哪里，有时会感觉自己在危险的敌方营地，有时是在训练营的地铺上……睁开眼的时候，她会心里反反复复地问自己到底要不要继续干下去。 这个问题一直到她下飞机，回到公寓，都没有一个结果。 进门时已经很晚了，客厅里没有人，但当易禾回到自己卧室时她见周娴一个人睡在里面。动作放得轻柔了些，易禾将东西收好，大部分的枪械装备她都留在莫语秋那里，自己只拿了一点方便随身携带的东西回来，安置好后她去简单冲了个热水澡，换上睡衣回到房间，准备在自己的小地铺上躺下时周娴醒了。 “易禾？”周娴撑起身子，眼眸迷迷糊糊地望着这边。 “嗯，我吵醒你了？赶快睡吧，很晚了。”说着自己就已经躺下了，没再多说话，易禾只希望自己回到家以后睡眠状态可以有所改善。她闭上眼睛想努力睡着，不需要做上什么美好的梦，只希望没什么内容，什么都不要有，一夜无梦地一直到天亮就是最好的事情了，闭上眼没多久听见周娴的声音：“你怎么一个星期都没来上课？” 因为…… 想到过去的一个星期，易禾就感到有些累，动了动嘴唇，但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 周娴抿着嘴望着那人，易禾就像这一周里那样，她给她发信息她都只是时不时回上一两条，周娴给她带电话，没接到的就不会再打回来给她，接到了的也没几句话可以说。周娴吸了吸鼻子，不知怎么的，她觉得心口有些堵得慌。 易禾的睡意并不是很强烈，但她就只是闭着眼睛希望自己能睡着，忽地她感到身上一重，睁眼发觉周娴跑到了她身边，压在她身上。没说什么，易禾就只是往边上挪了点，给周娴让了些位置，周娴头枕在她肩上，一只手抱着她的腰，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和准成分手了……”周娴想到了一些可以说的，于是她就说了。“前几天。” “那是谁？”易禾脱口而出的问道，大脑停滞了几秒钟，她才缓缓地补充了一句：“喔——想起来了。” “他好无聊哦。” “是嘛……” 周娴又吸了吸鼻子，她记得易禾以前不会这样说话的，至少每次她提到自己男友的名字，易禾都不至于说不知道那个名字是谁。 这一星期里周娴觉得自己的生活糟透了，她每次来这里面对的都是空空的房间，易禾那一天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没有告诉她在哪，联系她也不怎么回复。她偶尔想带梁准成来这里煮晚饭吃，可每次带他来都没劲儿死了，如果易禾在的话肯定会叽叽歪歪说个不停，周娴经常会和梁准成说，好再他那天见到的那个人不在，否则她可以吵得我们整完都没法儿好好处的，梁准成不知道为什么周娴要花那么多时间去唠叨她嘴上特别讨厌的那个朋友，但如果不叫周娴说这个，两人似乎又变得没什么话可以说。 没过几天两人就分手了，周娴觉得他实在没劲儿透了，她开始觉得自己最近遇到的男生越来越不如她以前遇到的那些了，学业以外的生活都有些没趣。她还记得她和易禾之间最后的短信交流内容，是她问易禾到底跑哪里去了，易禾说：“你就这么想我吗” 当时周娴回复的是：你这么喜欢叽叽歪歪地吵死了，谁想你回来啊！不如你想办法把你性子改改，可能还有点希望。然后今天易禾回来了，几乎不说话，就像她讯息里说的她所希望的那样，可周娴却感觉自己比听到易禾损她要更糟心。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周娴忍不住这么想，可她又觉得自己明明像往常一样。 “易禾……”。 “嗯？”易禾应了一声，感觉身上的人把自己搂紧了些，她也习惯性地伸手揽住了周娴，结果下一秒周娴的手就覆上了自己的额头。“诶？没有病啊，那怎么你看上去那么无精打采的……” “现在很晚了，你有精神才奇怪呢。”易禾抬手在周娴脑袋上敲了一下，周娴哼了一声，尽管易禾没再说什么，但周娴感觉心里比刚刚好受多了，也就没再说什么，维持着这个样子睡了过去。而易禾没那么快能入睡，她望着窗外，又一次陷入了那个问题，莫语秋这一次给她的报酬特别丰厚，像以往那样质量的生活够她过上个十几年的了，可自己不能总这么下去吧？既然都是这样舞刀弄枪的生活，为什么不干脆一点接受呢……因为自己好不容易才从那个地方逃出来。 往后的日子里，易禾去上课的日子就更少了，关于这件事情周娴时常叨唠她，但她全当听不见似的，该跑窄街还跑，该出去玩也去。不过她更多的时候还是呆在窄街，感觉和这几人相处起来她可以稍微不去想那么多问题，只是单纯的一起开开玩笑，出去找找乐子。 “阿禾，我赌五十块，一会儿大杨过来的时候，穿着西装。”高毅杉把烟头顺手往角落里一扔，搭上易禾的肩，一脸坏笑地说着。 “噗哈哈哈哈——大杨！？”易禾一口啤酒差点呛到，她光是想想平时又楞又大只的杨晋雄会穿斯斯文文的正装她就觉得难以接受，他们中间高毅杉的模样穿起来会很好看，秦二的身子骨偏瘦，可能衬不起来，但杨晋雄穿就实在太不搭了。“干嘛？我不记得他有什么场合是要穿正装的。” “喔，他一会儿要去见他新交的女朋友，前几天他问我第一次约会要怎么做，我说你就正常表现，朴素点，别邋遢就成，昨天我见他问秦二借西装呢。想笑来着，没笑出声。” “什么！夭寿，他怎么也不想想秦二那身板，他穿秦二的衣服是想要紧身款的效果吗！”易禾扶着额头，光是想想那模样就可以让她笑出来的了。“不过……”易禾忽然收住了笑意，她停顿了很长的时间，高毅杉没有催她，她就不紧不慢地把手里的啤酒慢吞吞地喝完。“不过我得走了，有些事情，挺忙的。” 高毅杉看着易禾突然敛了笑，慢吞吞地把啤酒罐放到一边，长长地舒了口气，然后慢吞吞地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然后目光黯淡地望着角落里还在燃着的烟头发呆。“事情要是太多忙不过来就请个假呗，我可不记得你是那种敬业的人啊！” “切，瞎扯！我要是不敬业你还会要我跟着！？请不要质疑我的职业素 分卷阅读35 - 分卷阅读36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36 养。”易禾正色道，她还想在这里多留一会儿，但莫语秋那边让她在下午五点之前到她发给她的地址，现在再不走就得迟到了。说实在的，她从心理上对那些任务还是有些排斥，但真要她去执行起来，都不是些太难的事情，倒没有像她说的那样忙，莫语秋找她的次数也并不频繁，相比之下报酬还很丰厚，欠周娴家的钱她早就还清了，借口也很漂亮。程礼洋仍然没有醒过来，所以莫语秋才会找易禾，这份不寻常的工作她也就暂时做着了。 莫语秋每次约易禾见面都会约在市中心一栋住宅楼里，那里似乎是莫语秋其中一个工作地点，房间里除了走道和电脑桌附近，其余的地方堆满了纸质资料，听莫语秋说之前还搬掉了一些，否则这里根本进不了。这一次她们约见的地点还是在那附近，不过是在周围不远处的一家咖啡馆里碰的头。 易禾推开门一脚迈进店里，就见到了那头的莫语秋，她正在打量了门口一桌坐着的男人，易禾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那个男人正好在自己身边不远处，那人看上去一副企业家模样的打扮，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在看书，衣服穿得干净工整，至于长相，一眼望去很难发现，但看见了以后就觉得还挺好看的。正好在她要进去的时候那男人准备起身离开，易禾装作要走向位置时无意被他的椅子绊了一下正好撞到他的样子。 “喔——！抱歉抱歉，我没看到你正要起来。”易禾摸了摸自己被那人肩膀撞疼的鼻梁，然后扶着那人一边道歉，好像一副撞到人家身上特别不好意思的样子：“你没事吧？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不好意思，我没关系的，倒是你小心别再摔着了。”那人平和地朝易禾笑了笑，说完他拿起自己挂在椅子上的外套就推门离开了。莫语秋在那边自然是看到了这些事情，她表情看上去有些无奈，没一会儿，易禾就坐到自己面前，把一张名片递给她，难得严肃起来：“你对那个人有兴趣？这是他衣服口袋里的名片，他叫……纪冬何，哇哦，他的那个公司似乎做的挺大的嘛，我公寓里也有好些东西他们的产品，是这次的目标人物吗？” “呃……不，易禾小姐想多了，那只是一个刚好路过的朋友的朋友。” “……” “好吧，原谅我没有提前解释清楚，下次在任何我需要的行动之前，我都是会和易禾小姐详细解释的，请不要担心。总之，请先拿着这个地址，明天的这个时候去那里，到了以后你会发现那是个小学。”莫语秋说话之前先清了清嗓子，她是觉得易禾刚刚做的事情有些多此一举，她和程礼洋的默契通常就不会有些问题，但那人现在还昏睡着。“内容比较简单，只是关于一个孩子资料，你可以不去见那孩子，但是跟校方了解一下那个孩子的情况就可以了，这是那孩子的照片，叫邱晴。” “谁会委托这种事情？”易禾砸砸嘴，这实在是很奇怪的内容。“这不是委托，更像是交易条件吧……”莫语秋只说了这些，易禾再问莫语秋也不会再说什么了。 在回家的路上易禾随便买了点东西吃，慢悠悠地走回家，掏出钥匙打开房门，抬眼就见周娴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在客厅沙发上拥吻得正火热，他们听见有人来才停下了，那男人望见易禾进来以后表现的有些不好意思，周娴则是很自然地回头说了句你回来了啊。易禾一愣，要不是她胸口忽地一抽疼提醒了她，她都快忘了她还有这样的事情要操心。 周娴见了易禾，在那男人脸旁亲了一下：“等我一会儿好吗？”然后走到易禾旁边，拉着她到了门口附近双手合十地拜托着：“易禾，家里的那个用完了，你帮我买一盒回来好不好？” “什么啊？我不知道你在说啥。”易禾倚着门框，装傻。 “就是那个啊……”周娴脸有些红，比划了一下。 易禾摇摇头：“不懂——你说，你在我家客厅，注意，是我家客厅！你和你的小男友时不时就会打上这么一炮，我不认为你还有什么事情是觉得羞耻得做不出来的，更何况只是个词而已，你用它用的那么勤快，叫你念一下它的名字你都不肯，它会不会很难过，心疼。” “你……”周娴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来，她明明在别人面前不会这样，偏偏看着易禾那样子她就说不出口，干脆抬手狠狠地打了她肩膀一下。 “好了好了，知道了……”易禾慢慢地把视线移开了，收起了刚刚的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她装不下去了，转身准备离开：“等我一下吧。” “诶？”这次换周娴一怔，她没想过易禾会答应得这么平静，她以为…… 易禾没再理会周娴就转身关门走了。她动作还是很快的，在便利店里买那盒安全套的时候还顺便和售货员说笑了一下，重新回到那栋住宅楼下，她上楼的脚步就慢了下来。刚刚这样的事情以前也不是没有过，但以前她都会一边把那男人从自己眼前弄走，一边嘴上不饶周娴，更不要说乖乖按照周娴的意愿帮她去买东西了。 “喏——”开门，扔给她，关门，离开。 易禾动作连贯而迅速，一秒都不想在这地方多呆。 她有别的事操心来不及在意周娴是一回事，但真要让她看见了，她又怎么可能不难受。不过，之所以照周娴说的做了，是因为她想到自己刚刚才从莫语秋那边回来，也知道自己和周娴之间的距离只会越来越远，不如就别拖泥带水的了。 ☆、第二十二章 她快速地将门关上，想用这道门把她和那头的周娴隔开一般果断干脆。 可在关上了这道门以后，易禾又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些什么了，她觉得自己应该不是在这里站的那个人，被门关在外面的原本应该是里面那个男人，以前是这样的。 易禾把外面那道门也缓缓关上了，还是去楼下那家便利店买了一打啤酒，想去楼顶吹风，发现楼下风就挺大，于是她在一棵树旁的长椅上坐了下来，开了一罐酒，树叶在她头顶被风吹得一直作响。 说自己心里不堵是不可能的，但这一堵都堵了这些年了，她现在只是突然想明白了这阵子她一直没想明白的事情。之所以没有拒绝莫语秋，除了钱的原因之外，她也深知自己就是属于那样的场合，都是从那个地方出来的人。 她知道程礼洋和她一样，就算再怎么安逸，有些习惯是几乎像本能一样改不掉的，比如她这些年仍然会随身携带一把小刀，会睡在地上，那一日帮程礼洋处理伤口时，她的衣服下面的身体周遭都固定着格式各样的武器，就算过了这几年，她手触碰到枪的时候还是会握紧，还是会为手心里的重量感到心跳加速，并且那不是出于紧张，而是兴奋。 分卷阅读36 - 分卷阅读37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37 程礼洋有牵挂的人都还继续待在那种场合，更何况是她。 以前会对周娴旁边的人那么在意，是因为强烈地想要融入她的生活，是迫切地想要在这平和的世界里占一席自己的位置。 易禾总是情不自禁地要拿自己和程礼洋比较，她们两个人都是在那里长大的，都从那里逃出来了，但是她总觉得两人生活差距特别大，等程礼洋醒来，她得问问那人。接受了莫语秋的那些工作邀请以后，她需要重新将自己看待为一个将死之人而生活着，这时候她自然也就没什么精力去顾及周娴身边的人是谁了。 倚在椅背上仰着头，易禾决定了，以后周娴如果再问她自己新男友如何，她会认认真真回答的。也不是不相信周娴挑男友的眼光，她挑男友的眼光一向很好，就是有些细节她还可以顺便帮着周娴审核一下……说白了，就是放不下心吧，但易禾不会承认的，还有其他一些地方，她也会认认真真帮周娴的，虽然她也不会承认。 干喝酒好像也不太舒服，于是她准备去买点花生来下酒，看了一眼手边，啤酒还剩两罐。慢悠悠地走去便利店，和刚刚那个售货员又聊了几句天，然后拿着买来的花生慢慢走回去，刚回到那张长椅上坐下来，就发现周娴匆匆从楼那头赶过来。 “易禾——”周娴走到她旁边，眼神里飘忽不定的视线见到易禾以后才安定下来。 “喔，你完事儿啦？”她把包装袋打开：“吃不吃？”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周娴见易禾在旁边坐下了，自己站着距离她似乎有点远，于是也就挨着易禾旁边一屁股坐下。易禾见她衣衫不整的样子，咧嘴笑了笑：“不然呢？那咱们换个位置，你和你小男朋友在这里做，我回我自己家呆着？”易禾说的时候在“自己家”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见周娴语塞她就继续了下去：“哎，没办法，呆在家里太伤眼睛，你又没卖我门票什么的多不好意思，出来吹吹风恢复一下健康。”完全忘记自己前几分钟才决定了什么事的某人。 “你说你烦不烦——”周娴拽着易禾衣领就对着她的脸吼，她其实和那男人什么都没做成，她本来是打算做下去的，但易禾反常的表现让她有些在意，她很想专注于和自己男友的这一夜，但易禾干脆地离开了以后她就忍不住去想那人走了还会不会回来，那人走了以后会去哪里，什么时候才肯回来，是不是还没吃晚饭准备回来煮……接着她就跟自己男友说自己有些不舒服，让他先回去了。然后周娴上了楼顶，她记得易禾喜欢待在那里，可易禾不在，然后她才下楼去找她，正好没走出多远就见着了这人。 虽然这人像往常一样烦，但周娴心里比刚刚舒坦多了。 她觉得自己的心情像内疚，可是不知道为了什么才有这种感觉。 “你们结束了啊？这么快，你男朋友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真的能满足你吗？”易禾好像容不得沉默的存在，马上接了一句。而周娴刚刚才想好声好气的和易禾说说话，就听易禾这么讲，随即马上跳起来，拽着易禾的衣服就拉她：“起来！”语气粗暴。 “干嘛啦……”易禾起身。 “陪我去吃饭啊！我好饿，你走不走？”周娴拽着易禾的衣服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凑近她警告道：“但是你不许叽叽歪歪，否则就不带你去了！” “谁要谁陪，你搞清楚从属关系好不好啊周同志！”两人距离有些近，易禾想笑，因为周娴生气起来的样子挺可爱的，她别过头，免得自己真的笑出来。“不过想想，你这么蠢，说出这种话也不意外，你的男朋友是不是嫌你太蠢才先走了啊？唉，世上除了我，还会像这样耐心地、温柔地、和蔼地，善待这么蠢的你人恐怕不多了。小娴啊，把这样的你拉扯大不容易的，你要爱你爸爸妈……唔，痛！” 易禾猛地抽回被周娴一口咬下去的手臂，倒抽了一口气，周娴下口还挺不留情的。“你还知道痛啊？我还以为你皮糙肉厚，从脸皮延伸下来可以包住全身的！”周娴骂回去，一边骂一边拉回那人的手圈着。 “你为什么要学我说话？”易禾沉着脸严肃地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没素质是我没素质，你是从小接受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怎么能连这点好坏都分不清楚什么都学呢？我骂你难得你就要跟着骂我吗？不要和我同流合污，越是面对我这种污秽的言语，越是要面朝阳光，知道吗？”周娴盯着易禾嘴张了又合上，最后什么都没说出来，只能狠狠翻了她个白眼，易禾趁势伸手捏住她的脸：“哎哎，这种白眼要少翻，你长得好看，很好看，但是！翻白眼是一件很不可爱的事情，虽然和你的气质相符，但要少做，这是为你好啊周同志……唔啊啊啊痛！不要咬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这个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但是走过一条街还是有些宵夜摊子的，周娴其实在早些时候吃过了晚餐这一顿了，她之所以提议要出来找东西纯粹是因为她担心易禾没有吃晚饭，她又没办法明说，但无所谓，反正这人是易禾嘛…… 那晚周娴没有回去留在了易禾这里，自从上次一晚过后，周娴每次跟易禾一同留在这里时，她都会从床上跑到床下，和易禾一起挤在床和窗之间窄小的距离里睡。而易禾自从这一晚过后再也没有做过让她紧张的梦，不知道是因为周娴在身边，还是因为关于那件事情自己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第二天周娴和易禾都有课，不过没那么早，两人都睡到了九点钟才睁眼，接着一同挤在不宽敞的洗手间里洗漱，易禾面带睡意地望着镜子里的周娴，周娴揉着发酸的脊柱，易禾在心里说这人蠢，明明就睡不惯还硬要挤过来，手上默默把牙刷换到了左手，右手抚上那人脊柱附近的经络处替那人做着帮助舒缓的按压。 “你晚上想吃什么吗？”早餐时，周娴复习完，放下课本对易禾问道。 “嗯？你做啊，你的厨艺真的能吃吗？”易禾头都不抬地回答她，继续玩手机，刚刚正在她听周娴说话的空挡她又漏掉了一个敌人。 周娴放下筷子一拍桌：“喂——我好心问问你而已，你不吃拉倒！我本来是想请祝恒过来的，你只是个顺便，不要把自己太当回事儿蹬鼻子上脸好吗！” “呼……”易禾放下好不容易通关的手机，揉着发酸的手指，周娴口中的祝恒想也知道就是昨晚那个男人，她视线一晃，也喜欢了不动声色地继续和周娴谈话该怎么做。易禾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水：“成成，那我不打扰你们。”反正她今天下午要去办莫语秋的事。 “诶……你今天有事啊？”周娴没想到易禾会拒绝。 “我的人生又不像你那样空虚单薄，我说——”易禾眯起眼睛 分卷阅读37 - 分卷阅读38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38 ，勾着嘴角，拿手比划了一下：“如果把你的头盖骨横向剖开，人们应该可以看到你的左脑和右脑，一边上面写着男友，一边写着上床……” “滚滚滚——你今晚别回来了！真是每次见你之前就要吃点情绪稳定的药啊！”周娴把刚刚的一点点失望全部扫空了，如果不是因为桌上摆着的东西，她真想把整个桌子掀起来——谁会为了这种人失望！我真是脑子睡傻了才想和这人待在一起！ 虽然周娴实际上并没有和自己男友说任何关于今晚约会的事，她只是习惯性的拿自己男友来塞易禾。周娴每次被易禾堵的时候，一时间都没法好好地还嘴，偏偏每次事后她才想到可以还击那人的句子，事情发生的时候不管她怎么说那人，那人永远会用更闹心的话还给她，所以她一般都拿自己男友，活着用粗暴的方式来让面前这人闭嘴。 易禾笑笑，垂下了眼帘，继续喝她的水，周娴的这个样子她早就习惯了。 ☆、第二十三章 易禾开着从莫语秋那借来的车在资料上写的时间内到达了那个地点，看看表，差不多下午四点半。 这里是个小学，易禾这次要调查的人，从照片上看是个长得很可爱的女孩子，她今天穿得比较像正常人了，不是平日那种出入窄街的不良打扮模样，虽然仍然只是普通的衬衫，但对易禾来说，光是浅色素色十分整洁的穿着就已经很难得了，她甚至把平日里乱糟糟的长发好好梳了梳起来。这样的易禾，真的非常难得，当然她也必须得这样，否则还没走进就会被学校门卫拦下来。 小学下课放学的时间比较早，易禾没等多久就见到很多小朋友陆陆续续出来了，被自己的家长认领回去。要从这些一波一波涌出校门的小朋友中找一张只有照片作印象的面孔，实在是一件需要精神高度集中的工作，但最后真正吸引易禾视线的不是邱晴的脸孔，而是一个脸上和手臂上都贴满了胶布的孩子，她盯着那人望了好一会儿，才发觉这个就是她要调查的那个人。 邱晴的家长似乎还没有来接她，她出了校门以后就在马路边一个写着车辆慢行的牌子下面站着，易禾顺着邱晴走出来的方向往学校里望，很快就找到了那个送他们班出来的老师。 “你好，请问是邱晴的班主任吗？”易禾从校门侧面人少的小道绕过去，走到了那位老师的面前，将平日里的痞子气和玩世不恭的模样完全收了起来，换上一副和善的样子。见那位老师点点头以后易禾与她握了握手。 “是的，我姓唐，您是邱晴的家长？”那位老师见易禾的年纪似乎不会是邱晴的父母，所以说的时候语气也有些不确定。 “噢——不，我是邱晴课后补习班的老师，我姓易。”易禾笑笑，跟着那人往旁边人少的地方走了几步。“是这样的，我见邱晴身上总是有些伤口，问她她也不肯说为什么，所以决定亲自来她学校问问您，毕竟您是她的班主任。” “您、您还特地跑一趟啊……” “那是当然的。”易禾见面前这人表情有些迟疑，她本来以为是自己让她怀疑身份了，但随意一想，并不认为自己的表现会被面前这人怀疑，而且她的表情不像起疑，倒是更像想要回避这个话题，于是她稍微往前了一步，用更严肃的声音道：“我当然需要关心自己的学生，每一个，难道您不是吗？” 那老师最后皱着眉摇摇头，叹了口气：“没办法，那孩子的问题您多少应该也些知道吧……” 易禾很想翻白眼，但是忍住了——我怎么可能知道，不要说的这么朦胧好不好！虽然在心里抱怨着，但表面上非常平和。 “成绩方面，那孩子是实在没办法了，您肯定也知道，我们做老师是实在教不了，平日生活里其他事，就算我们做老师的不说什么，其他同学那边我们也拦不住的。您可能是教她文化科的老师您是不知道，比方说，学校体育课活动或者其他活动，我们又不能不让她参加，可是让她参加了没有孩子愿意和她在一组……她加入哪一组就是哪组拖后腿的，话是难听了点，但也确实是事实，邱晴和其他同学的关系一直以来就不是很好，被欺负也已经是家常便饭的事情，我们做老师的也不是没有警告过其他孩子，但我们也不可能随时盯着吧。”从那老师话里的语气来看，她明显也是对此积怨已久了。“先天的智力问题又不像坏习惯那样能改，我们做老师的尽力了也没法办啊，跟她家长建议过送她去特殊学校，虽然那种贵是贵点，但对大家都好，不然又耽误学校又耽误她。” 心里已经估摸出了个大概情况，回忆了一下刚刚邱晴的模样，易禾沉吟了一会儿，道：“唉……我理解，因为关于送小晴去特殊学校的事情，我也和她家长说过，可是你要知道她家的经济水平未必能支持……啊，唐老师，我还有些事情想跟您商量，您看我们到那边坐下慢慢谈行吗？希望不会耽误到您。” 风里的温度已经没有一丝热气可言了，城市渐渐进入了冬天，周娴大多数时候是不喜欢冬天的，因为她怕冷。对于她来说冬天可以穿的衣服要比夏天好看得多，每当一股冷风吹过来而四周又没人让她靠的时候可就难受了。 易禾就不一样，易禾的体质偏暖，所以在易禾还穿着一件衬衫披着薄薄的外衣时，周娴就已经围着围巾裹着外套了。 “呜呜呜……真的好冷！”周娴提着购物袋的手指尖已经冷得快要失去知觉了，明明气温对她而言已经很凉了，偏偏手中购物袋里装的还都是从冰柜里拿出来的海鲜。从超市到易禾家的距离并不长，周娴到最后还是没有像她说的那样联系自己男友，她本来只是像随便煮点东西给自己吃的，但在超市买食材时不知不觉就买了好几样易禾爱吃的。回去的路上她想了想，就算易禾有事那也只是回来得晚些，她就等等她好了。 周娴进了门，放下手中的袋子以后连忙往手指上呼了几口热气，然后赶紧搓了搓发僵的手指，等稍微恢复了点，她就开始着手准备晚餐用的食材了。 一般到了要入冬的时候天都黑得比较早，易禾从学校里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覆上了一层夕阳，城市里的楼让她无法将天空一览无余，不过从头顶上空也能想象个大概模样出来了。 学校门口基本没什么人了，就算是在外面晚了的学生也都已经该回家了，唯独那个路牌下面还站着一个身影。易禾当然记得那个是邱晴，她去旁边的小店里买了两颗糖，然后走到路牌下蹲在邱晴旁边，侧头朝她笑了笑，邱晴一愣，也朝易禾咧嘴一笑。在易禾看来，这个孩子如果只是单纯的这么看看，那确实与普通孩子无异，完全没有智力障碍的感觉 分卷阅读38 - 分卷阅读39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39 ，而且她长得很可爱，如果不是脸颊和额头的创可贴和胶布的话。 “你要吃吗？是糖。”易禾伸手，把刚刚买来的糖放在掌心里递到邱晴面前。 邱晴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盯着易禾手里的东西明显是一副想吃的模样，但又不太敢下手去拿。等到易禾又凑近了些，她才用细细地声音问：“是、是给我的吗？” “嗯。”易禾温和地笑了笑。 “那，我可以吃吗？”邱晴听见了，但继续问着。 “当然，你看这里有两颗，这个是我的，这个是你的。”易禾把那颗糖塞到邱晴手心里，然后自己从口袋里摸出了另一颗，她先拆开包装纸把糖放进嘴里，然后望向邱晴：“味道很不错哦，你真的不吃吗？”然后一副吃到了人间美味的样子。 邱晴见了，点点头表示非常想吃，然后开始学着易禾的样子拆包装纸，她的动作很慢，而且手指的动作控制有些不协调，花了些时间才把包装纸撕开。易禾刚刚从邱晴班主任那里得到的信息还挺多的，现在看邱晴的模样也不再觉得这是一个正常人，对于普通学校的老师来说邱晴的学习障碍是非常棘手的问题，但是对于邱晴的家人来说，如果她这辈子都只有几岁小孩的智力水平，只能做一些简单的事情，而且大多数技能需要反复地教，这还未必能掌握，实在有些…… “你的哥哥不来接你吗？”易禾看了看时间，不早了。 “哥哥下班就来了，在这个牌牌下面等，乖一点，哥哥就来了。”一旦说到比较长的句子，邱晴的语速就会放得很慢。当然，邱晴并不会好奇易禾这个陌生人为什么会知道她只有个哥哥。邱晴和她哥哥其实都来自乡下，听那老师说好像也是因为邱晴这个状况，在村里呆不下去了，她父母都有些嫌弃她，也就她哥哥疼她，来城里打工带她来这边上学。易禾想想也是，毕竟农村里每家孩子都比较多，对于他们来说邱晴又是个女孩，少一个也没什么所谓吧……说起来，自己是不是也是这么被卖到那个地方的呢？ “哦对了，以后不可以吃陌生人给的东西知道吗？”易禾才想起来，邱晴对她这个陌生人可是一点防备都没有，天色渐渐暗下来了，她这样一个没有安全意识和自我保护能力的小女孩站在路边，实在是很危险。 邱晴眼睛睁地大大的，望着易禾愣了一会儿，小声地问：“什么是陌生人啊？” 易禾移开视线：“算了……”她对邱晴有点同情心是一回事儿，但她没办法耐着性子教这样能力水平的人，她最多就在这里陪她等到她哥哥来。 一直到天完全被夜色笼罩，马路对面才有一个男人匆匆跑过来，虽说是邱晴的哥哥，但年纪似乎比邱晴要大上许多，他长得很普通，而打扮就和那些来这座城市谋生的民工一样，用发音有些生硬的普通话和易禾道了谢，以及解释了自己今天工作上有点意外的缘故才弄这么晚，然后才带着邱晴走了。 易禾揉揉蹲久了发酸的大腿，也算是完成任务了吧，她先驱车回莫语秋那里把车还给人家顺便跟她交代了情况，然后再一个人默默搭公交车回公寓。 她和莫语秋会面的地方，只是莫语秋众多工作场所的其中一个而已，这一个却是在市中心最繁华的购物街旁，易禾想要回去交通还是比较方便的。就在她往车站去的路上，她路过了一家大型的音像店，里面也有书，不过主要还是以音乐和影视作品为主。在橱窗里看到了mahiro音乐系列专辑的典藏版，易禾手上又有刚刚莫语秋付给她的报酬，于是她就走进去了。 这个价格对于之前的自己来说，可就不只是省吃俭用一个月的问题了。而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就是一件非常轻而易举的事情，比起以前，现在的自己至少不用担心将来的食宿问题，不用担心自己是不是还欠着周娴家里钱，还是比较轻松的。 提着精致的礼品袋，易禾坐公交回到大学城附近，然后步行回公寓。 这时候已经将近九点了，易禾进到家门时见饭厅的灯还亮着，周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抬眼望了望易禾，瘪瘪嘴，别过头去。易禾刚想说点什么，就见饭桌上摆满了饭菜，碗筷都摆得整整齐齐的，看样子是精心布置过，而菜一点没动过。 “唉，你说……”易禾走到沙发边，在周娴旁边坐下，伸手揽住她。“我说你傻逼，你又不承认，你看看——那些东西摆着不吃，你脑子没事儿吧周二愣子。” ——什么周二愣子！周娴猛地想回头骂她，但想起来自己是在闹别扭呢，忍住了。 “菜，在它刚刚出锅的时候，它顶上冒着热腾腾的雾气，这是一盘菜它菜生的巅峰，是它一生中最光芒万丈的时候，饭桌在这个时候，才是属于它的舞台，但是你的做法……啧啧啧，让人心凉，你就这样冷落了它们菜生最炽热的一段时光，你说，你是不是缺心眼？”易禾戳戳那人的脸。 “你才缺心眼呢——”周娴突然跳起来，拍开易禾的手：“你说你有事而已！谁学校里会弄到这么晚才回来啊！我对你去哪里做了什么不关心，是和谁在一起我也不关心！但是明明有和你说过我会做饭啊，你不是应该早点做完事情回来吃吗，我在等你啊……现在饭菜都冷掉了……不好吃了都。”到后面周娴的声音越说越小。 说完，她把额头靠在了易禾肩膀上，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她等了易禾三个多小时，在易禾回来的一个半小时前，周娴面对满桌已经冷掉却一动没动的菜失望得不行，又正巧在这个时候，她收到了自己男友发来的分手的短信。等不到易禾再加上又一次被男方甩了，周娴心里难受得要死，终于趴在易禾身上哇地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骂易禾和那个甩掉她的前男友，只不过周娴一哭声音和模样就变得特别软，所以骂起来不但没有杀伤力，反而在易禾眼里可怜极了。 易禾就知道周娴肯定不止是因为她的一次晚归弄成这样，全当是上次那个男人的缘故。手缓缓抚着周娴背安慰着，同时嘴里说着你哭起来好丑啊，心想着好再带了东西回来，一会儿可以用来哄这人。 ☆、第二十四章 睁眼，叫身边的那人起床，一起洗漱和早餐，上课，放学，去窄街玩，回家，睡觉。 这是最近几个月里易禾的生活，偶尔插播一点帮莫语秋做做事，反正易禾也不能承认自己有这份工作，所以不对外汇报。关于为什么周娴跟在她身边的时间越来越长这件事，易禾完全没有头绪，也不想去好奇其中缘由和细节，因为她知道答案永远会不会带来一个让人愉快的结局。 周娴最近完全没有遇到让她喜欢的人，空窗期 分卷阅读39 - 分卷阅读40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40 到了有史以来最长的时刻。当然，她本人意识到的时候，还是在某次易禾跟她拌嘴时提起她男友，她才突然想起，自己的确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遇到喜欢得想和那人在一起的对象了。 在周末或者是两人都没有课的前一晚，她们喜欢买一堆零食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周娴在插播广告的期间喜欢看易禾手机里的照片，易禾有时候闲来会掏出手机拍点东西，但一般都是对一些她感兴趣的东西，所以通常里面的照片都比较有趣。“这个是谁？” “哦，这个啊……”易禾扫了一眼，那张照片是她上次和莫语秋回b城把还在昏迷状态的程礼洋接回来时，她拍的于苒和程礼洋，于苒揪着那人的脸，而那人一动不动的任由摆布，于苒就干脆拿自己的笔在程礼洋脸上画了起来。“是个朋友，不过不是特别熟，只见过几面所以顺便帮个忙的那种。” “不是啦，谁问你那个女的了，是睡着的那个，好帅气！”周娴说着指了指程礼洋。 易禾挑眉，都画成这样了居然还看得出来，她承认程礼洋是长得很好看，比她高很多，做事也很利落，同时易禾也深知那个人比看起来的模样要恶劣得多，没有商量余地的恶劣。“那也是个女的，人家嫌夏天热才剪短发而已……” “哦——”周娴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她听到易禾说的，虽然有点惊讶，但眼里对那人的兴趣不减：“是你的朋友吗？带出来介绍给我认识一下好不好！”——好个屁，等一下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话易禾没说出口，但她的表情已经变得极其难看了。“你把你桃色的花收一收，不要弄脏我衣服，我和她没有你想的那么熟。” “好咯。”周娴吐吐舌头。 她说完以后两人就陷入了沉默，只有易禾吃薯片的声音在耳边恼人。 良久，周娴往易禾身上一靠：“只是随口说说嘛，我也不是什么人都喜欢的……” “……” 易禾扫了周娴一眼，什么都没说。不知道为什么，易禾时常喜欢对比自己和程礼洋，也许是因为程礼洋在她的印象中非常深刻，也许是因为程礼洋是另外一个和她一样从那里逃出来的人。程礼洋从以前开始，做事就非常强势，这是那人的本质，而且易禾不认为这个特质现在已经消失了，这点是易禾所没有的，程礼洋好像从来没有什么害怕的东西，好像也没有什么是敌不过的东西，但她不一样，她没法儿像程礼洋那样轻而易举地敌过对方，她通常面对实力相差太大的对手需要靠钻空子和耍小聪明来取胜或是活命，不止是在战场上，就算是在面对自己喜欢的人这件事上，程礼洋也可以非常霸道，她就不行了，她…… 易禾皱了皱眉，她不得不承认，最近和周娴的相处已经让她朦朦胧胧地有了种两人在交往的错觉，尽管她极力地阻止自己往那边想。可两人几乎形影不离，动作也不是一般的紧密，这让易禾忍不住要想如果自己和这人表明心意的话……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马上就被否决了，可是自己要是真的在哪次任务里光荣掉了，那就真是一辈子连对自己喜欢的人表个白都不敢，岂不是很怂。 ——绝对是怂！ 易禾沉着脸陷入了沉默，虽然她目光是盯着电视上的画面，可她并没有看上面的内容。大约花了五分钟左右的挣扎，她暗自做了个决定，如果哪次自己要去的地方生还率低于百分之五十的话，她就在临行前和那个人表明心意。当然了，像易禾这样珍爱生命的人，除非万不得已，否则这样的机会等到她七老八十也不会有的……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实际上就在易禾做了这个决定之后不久，她就遇见了一个意外。 上一次易禾给周娴的礼物是mahiro的典藏专辑，这一次易禾想了很久，要买什么给周娴做礼物呢？衣服肯定是不行的，按照周娴那股子赶潮流的劲儿，买当下的衣服到时候等送出去了周娴肯定嫌它丑得不行，突然想起来，周娴似乎又一套很喜欢的经济学类的著名作品，这方面是周娴的专业而不是易禾的，她对此毫无头绪，于是干脆拍了张图回到上次那条购物街里找了家大型书店，让店员给推荐相关的商品。最后易禾搬了一大叠，也是同一个作者的系列作品的精装典藏版，又厚又重，易禾一路扛回了自己的公寓，要送的话就送这个好了。 于是她在最后一册的某页里塞了一张纸，然后整套书用礼物纸包好，塞进柜子的最里层藏好，等到自己临走之前的那一天直接拿给周娴就好了。 易禾实在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柜子里那东西估计连灰层都没积攒多少，事情就这么毫无缘由地发生了，而且她甚至不知道对方是谁，简直就像是……单纯取乐似的。 “我都跟你说抱歉了，你还想怎么样嘛，打架？来啊，反正在窄街打架杀人什么的也不犯法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唔！”话音未落，那人的脸上就被摔了半块砖，没有人看到那块砖是从哪里捡来的，除了易禾，她见到那人把手中的刀插进了身后的砖墙里，挑了松动的位置撬了一块出来。 大约十分钟前，易禾和杨晋雄两人从他们平日的聚集点离开，秦二和高毅杉一路两人都要往街西那边走，而易禾跟杨晋雄正好跟他们俩反方向，没走过几个巷子口，就在一个烟酒档子门口遇见了路人发生口角，在窄街这样的事情很正常，但这些巷子里路小人杂，还真不好轻易从斗殴现场平安无事地穿过去。 杨晋雄想看热闹，拉着易禾在旁边站着，接着跑去旁边的店里买了包烟，自己先叼着一根点上再分给易禾一支，易禾被那边身材高挑的人吸引住了视线，虽然那人将连衣帽戴起来遮着大半张脸，再加上一边的头发垂在脸侧所以看不分明面容，但是但是从那人的身姿和仪态来看，易禾就不认为那人对面站着的窄街小混混能占便宜，这才是她要留下来的原因，她想看看这件事情会以一个什么样的结局收尾。刚刚她也算是目睹了事情的起源，大约是那个穿戴着连衣帽的家伙走在路中央，对面前迎面来的那几个小混混并没有要侧身让过的意思，直接撞了上去，撞上那人的小混混只是啧了一声顺便骂了两句，但那人却停下了脚步回身走到了那几个小混混旁边。 “我都跟你说抱歉了，你还想怎么样嘛，打架？来啊，反正在窄街打架杀人什么的也不犯法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唔！”那人捂着被砸出血的鼻口呼痛地蹲下，看来他们面前这人下手不轻。 “是挺有趣的，在这里打架杀人不犯法吗？嘿……真好，真好！”那人用手指摩擦着嘴唇，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想要掩嘴笑笑，一开始声音还是像低沉的自言自语一般，但话说到了一半那人 分卷阅读40 - 分卷阅读41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41 就好像再也忍不住了，开始兴奋地笑了起来。易禾皱着眉凝视那人，是个女人的声音，她在窄街是第一次见这人，而且听她语气似乎只是个路过的人。 ——是警方的人吗？易禾刚刚有个猜测，思路还没能进行下去，就被眼前突如其来的画面夺去了注意力和否决了刚刚的猜测。 那人几乎是以人眼难以准确捕捉到动作的速度掏出刀在面前三人的脖子上挨个抹了一刀，但她明显并没有对准要害，而是往颈侧偏了一点，顿时鲜血从那几人的脖子上喷溅出来，由于破口的位置是颈部，那三个混混连痛呼的声音都发不出。那人脸颊上被溅染上了血迹，接着几缕稍长的头发从衣服领口位置滑落出来，那人的确是女性。 接着她环视了周围一圈，仪态好像刚刚只是吃了早餐一样轻松，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窄街的路灯一向稀疏，接着旁边店铺的灯，易禾隐约看见那个人似乎在望着自己这边。四周围观的人已经散开了，再怎么地痞流氓他们当中大部分也是想要命的，杨晋雄被刚刚那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拉着易禾的手已经在剧烈地颤抖。 “阿、阿禾……我们快走吧！” “嗯，快走。”易禾难得没有否决掉杨晋雄的提议，她希望只是自己的错觉才觉得那人在看自己，但事实上，就在他们转身走了没几步，易禾就发觉那人跟在他们后面。“阿禾……”杨晋雄低声问易禾，一边微微侧头往后面小心地瞄了一眼：“那个人在后面。”“我知道。”易禾低声回复他，一边拉着杨晋雄加快了脚步。 那人在后面，步伐不紧不慢地，但无论易禾跟杨晋雄多么仓促地在窄街的巷子里穿梭，那人总是会跟在后面。杨晋雄说话的声音有些颤了：“阿禾，怎么办，那个人还在后面。” “啧，下一个路口我们分开走。”见杨晋雄表情有些犹豫就猜到他害怕自己一个人，在杨晋雄看来，易禾还是比较靠谱的，至少比他胆子大也能打。读出了这人表情的易禾一边翻白眼一边没好气：“我告诉你啊大杨，看这情况咱们要么一起死要么我们中间死一个，就这两条路，没别的了，来，拿好你的这支烟壮壮胆，我刚刚没抽呢。”说着拍了拍杨晋雄的肩，两人已经行至路口，易禾不由分说，往右边的巷子里拐了进去，杨晋雄犹豫了一会儿，咬咬牙一狠心，壮着胆子往左边的巷子里去了。 ☆、第二十五章 ——我跟这人有什么恩仇吗？为什么要追我啊我去！ 易禾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寒冷的风在她脸颊上呼啸而过，她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玩命似的狂奔了，在冬天夜晚窄街的巷子里，把那个在后面追她的人在心里用自己能想到的所有形容骂了个遍。她比后面追她的那个人要了解这片地区的地形，但每一次她以为自己甩掉了那人，那人总会在不久后重新找上她，终于在一次和那人发生直面冲突时易禾知道自己用跑的是跑不掉了的，打也肯定打不过，这个人光是看她露出的半截手臂上肌肉的线条，就能知道自己和她打起来毫无胜算。 “我认识你吗！这样……呃！这样缠着我你为了啥啊——” 那人特地把刀收了起来，用随手捡起的半截水管朝易禾劈头盖脸地打，易禾打是打不过这人，但躲还是很灵活的，况且她自己身上也有刀，握是握在手里，但被对方攻击得根本抽不出空隙来反击。“不认识啊，只是为了解闷而已，难得你们城市有这样的地方，哈哈哈哈……我住的地方太干净了所以，所以有点兴奋，不好意思。”那人停下动作来擦了擦嘴角，然后揉了揉手腕，就差伸个懒腰了。 这个空档易禾连忙退后了几步，见那人似乎没有要立即追上来的样子，易禾赶忙转身就跑——妈个蛋，简直莫名其妙！易禾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被那人盯上，早知道刚刚就应该拉着杨晋雄赶紧走，凑什么热闹。天色到了这个时候已经很深了，她专门挑窄小而多岔口的小道跑，这些小路周围几乎没有路灯，阴暗得很，只能借着头顶建筑里人家从窗口透下来的一点点光，再上加大致的记忆易禾才不至于把脸直接撞墙上。 跑着跑着，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易禾放慢了脚步回头望了望，那人似乎短时间内没法儿追过来，她走进了一栋类似宿舍结构的老旧建筑，窄街的建筑和建筑之间挨得很近，尤其这一片，只能勉勉强强并排容下两人的肩宽，易禾躲在这些楼房中的某一层楼道里，就算是熟悉的人也不可能找到她在这儿，更何况是那人。 “呼……”终于松了口气，易禾直接挨着地板一坐，刚刚到现在几乎没的停歇，到现在她才有机会喘口气。 掏出了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震动的手机，看到是周娴打来的电话。“喂——傻逼周，找我什么事？”她尽量压着声音说话，也尽量用着平常的语气，不想被周娴过问自己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情况。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两秒，明显是在忍着不让自己骂这人。“你怎么还没回来？这么晚了，是不是为了忙期末报告的事情，要我过去帮你吗？” “不……”不是。易禾皱着眉，眼眸里的神色有些复杂，半天没做声，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不用管我啦！”“什么叫你用管你，你又没跟我说你不回来吃饭，我煮了你喜欢吃的，现在你说不用我管你？好，你要是敢再拖久一点就不用回来了！”“呃……”易禾连忙把手机音量调小了些，周娴用吼的那声音大得都可以把刚刚那人引来。 “好好好，我知道你是因为爱我才给我准备这些东西的，都是我喜欢吃的对不对，你这么关心我，我真的好感动！鼻涕和眼泪一起流的那种，这么说你才喜欢听吧，不，你不用回答我，我知道这就是你的心声！” “易禾，你知道什么是气急反笑吗？我现在就是！” “没关系的，我知道你只是不好意思，像你这样不好意思直接对我表达爱意的人我见多了，你真实的心意我懂！是不是很了解你？” “你了解个屁啊！不要在那里随便瞎猜这些有的没的，而且鬼才会喜欢你，赶紧给我滚回来行不行！” 易禾掩着嘴笑，她的脑海里完全就是周娴现在生气又憋屈的模样。“好好好，我……”忽地她一转头，从地上爬了起来，楼梯下面传来了人缓缓上楼的声音，这里是三层，易禾记得这个步伐的节奏，分明就是那个人不紧不慢地在往这边来。从这条楼梯下去是不可能的，易禾穿过了三楼的长廊，往另一头的楼梯口跑去。 “喂喂——你到底回不回来？”周娴窝在沙发上搂着抱枕，好久都没听见易禾的后半句答复，她望了一眼桌上的菜，都这个点了，易禾要是再不回 分卷阅读41 - 分卷阅读42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42 来，她就得把这些基本没怎么动过的菜收进冰箱里了。“我，我是说我可能还得晚一些才能回去。”易禾边跑下楼边和周娴讲着，那个人还在后面追她，刚刚在进这边的楼梯间前看到的身影就是那个人，真是阴魂不散。 “好吧……但是今天这些菜你明天要全部吃完！全部！因为是我为你煮的，知道吗！” “是是是，我保证把盘子都舔干净行不行？”易禾跑到了楼下，一抬头就见那人在三楼撞上了一个晚上到走廊上来打电话的男人，那人不由分说地就拽住那人的衣服往自己这边一拉，趁那人重心不稳时干脆把那人踢倒在地上，右手堵着那人嘴左手持刀利落地往他脖子上一抹。 动作连贯而迅速，易禾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就已经缓缓起身，一边甩掉手上的血，一边望向易禾这边，这逆光的方向易禾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就看着那人把手中的刀从左手抛到右手，再从右手手指间，一个个转着传回左手。无意两人是都看着对方的，易禾明明看不见对方的视线，但却总能感觉到对方目光里的寒意。 “总之你早点回来，别弄太晚啦，先挂了拜。”周娴举着手机的手有点酸，半天没听易禾有什么回复觉得她应该在忙，也就没想继续打扰下去。 “哎等等——先别挂！” “干嘛？” “我跟你说个事，我房间的柜子里有个淡蓝色的包装纸包着的东西，是给你的。”易禾盯着三楼走道上那人，视线不敢从她身上移开，生怕一移开那人就在自己不留神的时候消失往楼梯间里跑下来了。“因为以你这个智商我和你解释你也猜不到是啥，所以你自己去拿来看吧！就这样，你蠢到我所以我先挂了啊，拜！” 说到后面几个字易禾语速越来越快，她不信那个人会从三楼跳下来，但是就在她话落刚挂掉电话的同时，那人就已经踩在扶手上翻身往下一跃。 她借着楼和楼之间狭窄的缝隙，踩着两侧的建筑往下滑，几乎只用了四秒多钟的时间就到了易禾面前。 “你、你身手这么好，在这种地方玩不是埋没了你的才华吗？”易禾一边退后一边勉强笑着道。她有在很努力地打量四周，找可以钻空子的机遇。 “嗯——”那人好像在认真地想这个问题，抿了抿嘴：“挺有道理的，所以我平时都不会做这种事情啊。可我刚刚仔细想了想……” “你只是沉默了两秒钟而已，这就叫仔细想了想？”易禾心里没底，但嘴上一如既往地直。 “你知道的，毕竟我脑子运作得更高效，我两秒钟里做的事情，以你的脑容量可能花两个月都做不到。没关系的，千万不要灰心，虽然傻点但你就是你，告诉自己你是最棒的！这里有本《告别智障：让脑门沐浴阳光》，我看与你有缘不如就算你五十……” 易禾挑眉，如果某人要是像她这样还嘴可就没那么可爱了。而且那个人冷冷语气讲这种内容实在有种违和感，易禾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种场合还可以抽心思出来夸夸自己平日里玩笑语气得当，总之她对自己在危急关头的这种心态……真的挺感动的。 那人把刀又在手里转了几圈，然后折起来收进了口袋里：“扯远了……主要是，在这里我可以享有在外面享受不到的选择权，比方说要谁死和要谁怎么死这种事情就很有趣，大约是因为稀有吧。” “神经病。”易禾啧了一声。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人的手段真的让她受到了惊吓，否则她一定会骂这个人幼稚鬼，这种奇奇怪怪的低龄向对白。但是，易禾笑不出来，最多骂骂，因为从现在的情势来看，那个人说的确实是真的。 “噗哈哈哈——我的确患有精神类疾病，但是并不是你想的那样。”那人走上前了几步，摊开手示意自己双手都是空的：“这一路下来只有你比较有意思，你拿着你的刀，我就不用了，看看你能撑多久。” 不等易禾准备好，那人就已经到了眼前，易禾很勉强才能抬手挡下那人朝自己脸上来的一拳头，而被打中的手臂则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剧痛，如果不是因为那个人手上没有带手套，她都要怀疑打在她身上的是钢的指节。“唔——！”易禾吃痛哼出了声，刚想挥拳还手，右手的全还没挥出去就被面前这人给挡开了，而且同样是力道极大，好像被她碰到的地方都会传来剧痛。就在易禾右手被挡开的同时，她持刀的左手手腕也被那人扼住了，不由分说地就挥拳猛击她的关节。 哪里有可反抗之说，本来就是压倒性的暴揍。 对方似乎是想让她的一条手臂先脱臼，以易禾的体质关节要脱臼恐怕是很难的，但这不代表她就不痛。挣扎着想要推开那人，抬起腿想踢那人腹部，可同样是在抬腿到一半时被她肘关节往下猛地一击，正好落在她的膝盖上。 “啊——！”易禾肩上的痛楚还没褪去就被腿部的刺痛弄得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那人就先抬腿一扫易禾剩下一只腿站着的位置，让易禾失去平衡直直地摔下去了。“哦？是挺有意思的……”那人居高临下饶有兴趣地看着易禾，似乎对易禾的关节有些在意，于是她蹲下身，稍长的头发从领口处滑落出来，被通过巷子里的风浮动着。她伸手抓起易禾一只手掰来掰去玩着她的关节，易禾意识还清醒着，她不是不能动，只是很清楚自己反抗也是无果，她们之间实力相差太悬殊了，如果程礼洋也未必能打得赢她，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根本毫无胜算。 算了，由得这人去了吧，反正结果无非就是死而已，死之前的时光好像还是别那么揪心地过了，看开一些。易禾把视线移开，望着旁边的小角落，反正这人如果只是掰她手指也不疼。这时候果然在自己脑海中的人是周娴，如果今天自己下课以后直接回去就好了，这样至少可以吃到…… 易禾皱眉，她的思绪被一阵悠扬清脆的音乐打断了。 抬眼看刚刚在玩自己关节的人，那人丢开了自己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接电话。这个时候窄街巷子里非常安静，但易禾仔细听也只能听到电话那头窸窸窣窣一点点人声而听不清内容，那人用流利而几乎不带中文口音的英语回复道：“那你现在还好么？没事的，你别担心太多我现在马上回去了，你就在那等我一下好吗？不要乱动，抱歉，我不该留你一个人走掉的。”一边说着她就一边转身离开。易禾在原地愣着，缓缓撑起自己的身体，看着这突然的转变，不敢相信这破事儿怎么就莫名其妙地开始又莫名其妙地结束了，而且自己…… 那个人如果不用外文和别人交流还好，她这么一说，加上那个身材和被盯上的感觉，易禾已经隐隐估摸着也许是自己曾经见过的人，一定不熟，但肯定见 分卷阅读42 - 分卷阅读43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43 过，那人指不定也是因为这样才谁都不追唯独盯上自己。 天——！自从离开训练营，她还从来没有那次这么恐慌地意识到自己的生命在被威胁。直到那人离开许久，易禾都不能从刚刚那种已经准备好要赴死的心情中抽离开来。 自己这样自然也是没法走太远的了，浑身上下刚被那人糟蹋完，现在要她自由活动都有很大困难。这个点钟打电话给别人似乎不太道德，不过易禾没有那个顾虑，所以直接拨通了莫语秋的电话，只是响了两三声以后就被接起来了。 “易禾小姐，请问有什么事情吗？”莫语秋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哑，的确是睡着然后起来接她的电话。 “我遇到了点事儿，能过来接我吗？顺便还有些问题……”易禾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肩靠在墙上喘气，莫语秋可以听出易禾的状态不佳，所以莫语秋态度和语气非常认真，但易禾仍然可以听到莫语秋旁边有个人在抱怨着，谁在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是不是你那个搭档她烦不烦啊之类的……易禾就当没听见了。 “位置是？” “窄街的街南，我在南三巷子口这里这个报废的加油站旁等你。” “好，我马上过去，如果有危险，请务必找个地方躲起来，我十五分钟后到。” ☆、第二十六章 当莫语秋找到易禾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半多了，易禾倚靠在墙角，躲在一个垃圾桶后面，样子太狼狈了。莫语秋见过其他某些人更加狼狈的样子，也就没当一回事儿，但易禾就不这么想，她遇到危险的时候心态反而比较平和，事情过去以后她回想一下，就觉得非常丢脸。所以在莫语秋把易禾送到了自己最近的工作室并做紧急处理的过程中，易禾一直在嘟嘟囔囔，好像这样可以缓解她认为存在的尴尬，而对此莫语秋总是温和地笑着应是。 易禾脸上和手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皮外伤，莫语秋给她全都挨个消了毒，但是易禾额头上有一道口子，估计是在打斗期间撞到上墙或者地上了，这道口子比较大所以要缝两针。“等到早上得再去医院做个检查。” “安心啦，不会脑震荡的，这种伤我见多了。” “保险起见，毕竟我以后还有工作要继续委托易禾小姐的。”莫语秋笑笑。给伤口上都临时贴了纱布以后，易禾起身缓缓挪到沙发处坐下，拿起茶几上的纸和笔画了图案，然后抬首对莫语秋道：“对了，你有没有在那里见过这个图案？” “嗯？”莫语秋接过，神色复杂地端详了一会儿：“一个装在车上的太阳？” “不是——！”易禾抢过纸，自己看了一眼，好吧，她画的是比较不找边际，于是重新拿起笔边比划边回忆更具体的内容。“这个是齿轮，但是好像扣在一个十字架上，也许不是真正的十字架只是像那个样子，花或者树叶的枝之类的，然后枝叶一直缠着上去，顶端是像弓箭的箭头一样形状的叶子……大概就是这样。”果然画的很抽象，如果不解释的话能看懂才怪。易禾真不应该高估自己的绘画功底。 “并没有见过，但是我可以帮你查一查。”莫语秋倒没有什么太奇怪的表情，微微笑着道：“但是未必能有结果，因为易禾小姐的绘画水平实在太差劲了。” “……”易禾揉揉眉心，被莫语秋这么温和的人直接说出这种话，她再怎么不要脸都会觉得心中被中了一刀。“那么，易禾小姐可以先休息一下，大约再过三四个小时我们就要出发去医院了。”莫语秋起身把刚刚易禾的图纸收好，又从茶几下方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块木头，点上以后用一个香皿装起来放在旁边，等了一会儿它就散发出一股带着烟味的清香，她朝易禾道：“上一次在酒店里见易禾小姐似乎睡不惯柔软的床，但以易禾小姐现在的身体状况，实在不合适睡在地上，这个会帮助你舒缓精神提高睡眠质量的。我先去查查这个图案，请安心休息。” “噢……” 易禾对莫语秋的印象是，这人大部分时候会把任何可能会被需要到的东西都准备好，做事比任何人都严谨认真，也难怪一直独来独往的十九会愿意和这样的她做搭档。 那个味道真的很好闻，估计价值也不便宜，易禾捂着伤口缓缓躺下，稍微动一动都不适得紧皱眉头，易禾想不通那个人为什么赤手空拳地都能让自己像是被用铁棍打了一顿似的。习惯了那味道以后就闻不大出来，她闭上眼睛，也许真的就像莫语秋所说的那样可以安神，易禾很快便放松了身体平缓了呼吸，然后渐渐睡了过去。 莫语秋望了沙发上那人一样，轻轻地笑了笑，拿过旁边的毯子走到那边给易禾盖上。那块香是贵了些，但也只是味道比较好闻，买来是因为她自己喜欢那个味道而已，实际上并没有那种功效，纯粹是易禾的心理作用，所以当第二日易禾一脸欣喜地问莫语秋那是什么香时，她只能笑笑说是朋友送的，很多年以后易禾才开始提防这种“温和的”莫语秋的笑容。 易禾先是被莫语秋载到了这座城市偏侧的一家医院，这家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并不浓，也许是被药草的香味盖过了，是个很干净而且很安静的地方。她领着易禾到了六楼，让易禾在走道旁的椅子上坐着等等她。“哦对了，礼洋在楼上躺着，你要去看看吗？” “嗯？”易禾并不知道程礼洋从b城接回来以后又被安放在了哪里，她当初只是陪着莫语秋回到这里的机场而已。“噢，我待会儿如果坐不住了就去楼上散散步。”莫语秋点点头，然后走进了旁边的办公室，没多久莫语秋就和另一个男人一起走了出来，见到那个男人时易禾的第一反应是以为那是程礼洋，但随即她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程礼洋不会把笑容挂在脸上。 “你好，你是叫易禾吗？真高兴见到你，我已经很久没有沾你们的工作了，看到你这模样还有点怀念呢哈哈哈哈！喔，我叫程诺，一会儿给你做个检查，放心好了，很快的！但我现在还有些事情，你可能得在这儿等上我，大概……”他抬手看了看表：“大概二十分钟好吗？抱歉啦，不能插队的！”说完他笑着揉了揉易禾的头发，然后和莫语秋打了个招呼后便离开了。 莫语秋望向易禾：“那是礼洋的哥哥，两人长得很像吧？喔，我去那边办些事。” “去呗！”易禾摆摆手，手中的游戏打到一半。 等到莫语秋离开后，自己的游戏也通关了，易禾就开始感到无聊了。她缓缓地起身，往旁边的楼梯间走去，上了一层，挨个病房走去，因为这边病房的隔断是落地玻璃又没拉上窗帘，易禾很容易就发现了里面躺着的程礼洋。她的头发比见面时长了一些，仍然昏睡着，易禾有时候会 分卷阅读43 - 分卷阅读44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44 羡慕那个人，除了那个人比自己高得多而且长得特别好看之外，那人做事有着一股狠劲儿，像野生的肉食猛兽，从以前那人给人感觉就是如此，不屑于成群结队，有着极强的爆发力和攻击技能，如果说程礼洋像狼，那自己最多就是豺狼……好吧，她知道这些都是那人心性所致，她们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互相羡慕不来的。 没有停顿，易禾直接路过了程礼洋的病房，走到了那头有椅子的地方坐下。 在那儿坐着发了好一会儿的呆，就见莫语秋从刚刚自己上来的那个楼梯走上来了，她看到莫语秋在那儿站了好久，易禾拖着下巴，觉得那人可能是在想她的好搭档十九什么时候可以醒来之类的。这时候从自己身旁路过了一个男人，易禾下意识抬头去望他，觉得有些面熟，想了一下，回忆起那好像是之前在咖啡厅里自己偷偷拿他名片的人。 从旁边的楼梯通道走进来一群说说笑笑的医生，易禾又把视线移过去，程诺混杂在其中和其他人交谈着，易禾皱眉，她有些不习惯那张和程礼洋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上挂着那么灿烂的笑容，如果一定要区分这两人的脸的话，程诺的脸颊上有一道并不明显但可以看出来的刀痕。 “冬何——”程诺见到了那个男友以后立马和身边的人打了招呼朝他跑了过去。 他一喊，莫语秋也跟着一起望向这边。看着他们三人聚在那里聊天，易禾蹲在这头的角落里继续打她的游戏，又刷过了几关以后莫语秋和另外一个护士走到了她旁边。“请问是易禾小姐吗？跟着我来吧，程诺先生已经都帮你安排好了。” 易禾咧嘴笑笑，这样挺好，不必她回答一些问题，比如说：“你这伤是怎么弄的呀？”她没那个脸回答说：“打不过人家，就只能被打了。” 接下来就是大大小小的检查，期间易禾顺便把伤口重新做了细致的处理，额头上的胶布换上了新的，她的头发盖下来完全可以遮住伤口，几乎看不出来。结束以后她对检查结果兴趣不大，下午她还有课，而莫语秋还有些事情要留在这里，估计是关于程礼洋的，易禾检查完也就拍拍手回学校了。 当然，昨晚那么累，下午的课她也一直在睡。下课铃响她睡醒了，感觉比昨晚好得多，至少可以正常走路。 就这样她走在了回自己公寓，心情难以形容。 昨天晚上，她真的以为自己要永远告别这样的生活了——等等！那个礼物，不知道周娴有没有翻到那张纸，我去，要是她翻到了我一会儿该以什么表情面对她！？ 易禾脸刷一下红了，她伸手揉着自己脑门。 她其实是想在大街上捂着脸蹲下来的，但那不是她的风格，她也做不出这种事情。经过了一路的思想挣扎后易禾还是硬着头皮回到了公寓，在这之前，她还拖着身体故意去周围兜了一圈来让自己晚十几分钟面对这个事实。 一步一步上楼，终于走到了自己家门口，易禾打开门走进了房间里，正好听到她最熟悉，但许久都没有听到了的周娴愉快的申吟，中间还夹杂着男人厚重的喘息声。 易禾仰着头，连白眼都无力去翻，抬手把门狠狠地甩上了。 大约一分钟以后，周娴披着她的浴袍从里面出来：“易禾，你回来了？呼，今晚我要和棋勇出去吃饭，就不用煮我的份了。”她笑着把自己头发撩到耳后，目光扫见桌上摊开的书，走过去捧起来对易禾道：“哦，你说的这个我在你柜子里找到了，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作者的！他的作品一直都特别精彩，我昨晚找到就开始看了——” 周娴说着开始饶有兴趣地翻那些书，易禾见状冷着脸走过去把周娴手中刚刚拿起来的最后一册抢了过来：“你会花时间看？也不看看自己刚刚做什么，难道你是一边和男朋友亲热一边念着自由经济市场的利与弊么？没看就直说，我又不会笑你左右脑一边写着男友，一边写着请和我上床。” “我、我真的有在看啦！当然不可能把这么多册一天之内全部看完啊，最多也就是看一本的百分之八十而已，本来我是在夸你礼物挑的好，这样都要被你说，一天都不能清净一下！”周娴别过头：“跟你相处太心塞了。” “哦？是嘛……”易禾随口应着，趁周娴视线移开的时候把书里的纸条拿了出来。然后那个男人从卧室里穿好衣服走了出来，周娴见了以后立马越过易禾走过去和那人亲热起来。 看周娴这样就知道她还没有发现这个东西，易禾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她内心倒是庆幸偏多，尤其是回来以后见到的是这番场景。这几个月的时间她和周娴的相处太过安稳，以至于她甚至有了种她和周娴距离并没有她想的那么遥远的错觉，她差点就犯了个错，还好及时弥补了。 ☆、第二十七章 这些时间下来，易禾算是彻底放宽了心，仔细想想，她好像还是比较容易认命的，这个评价早之前莫语秋就随口说过，她之所以会说起这个，仍旧是因为两人提起了程礼洋，她说别看礼洋那个样子，她比谁都怨命，又不肯认命地，易禾这样反而会坦然很多，对于这些话，当时易禾没往心里去。 在易禾像往常一样嘴上损她的时候周娴会安下心来，但周娴总是会觉得那里不太对。 “哦，你们完事儿啦？我刚刚做好饭，来吃吧。” 易禾对衣衫不整从房间里出来的周娴笑笑，还有周娴身边的男人。男人朝易禾也笑了笑，然后对周娴道：“你朋友并没有你说的那么恶劣嘛……”两人坐下以后，他揽着周娴朝易禾道：“小娴总是说你坏话呢！” “不用理她，毕竟以她的脑容量里提取出的对人的评价结果，就跟单细胞生物的日常生活一样，不属于我们的世界。”易禾说着戳了戳周娴的脑门，周娴拍开这人的手，瘪着嘴没做声，当然，她不做声主要是因为说不过易禾。易禾拿起椅子上挂着的外套披上，又往兜里揣了点东西，周娴见状连忙放下碗筷，问道：“你要出去？” “嗯，有点事。”易禾背过身去在柜子里翻着自己需要的东西，隔着衣服抬手摸了摸自己腰侧，忽然发觉自己忘记了正在找的东西早已经带在身上了。“你不吃了再走吗？”周娴看看时间，现在又不早了，再晚一些估计都没有饭馆可以吃东西。 “说你蠢你还不信，桌上哪里像三个人的份，我早就吃过了啊。”易禾收好东西准备离开，经过身边时又揉了一下这人的头发。 周娴望着易禾走出门，那人一向喜欢穿深蓝色或者棕色的衣服，这几日却是自己一直觉得单调又不和谐的全身黑漆漆的穿着，时不时会出一趟门，时不时会给自己带点东西回来，还是像往常一 分卷阅读44 - 分卷阅读45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45 样会动手戳她脸，还是会嘴上损损她，但是有哪里怪怪的。 周娴不适应，特别不适应。 她心里不是滋味，但又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一口一口吃着那人准备的饭菜，从刚刚易禾关上门的那一声传来开始，她就突然感到索然无味，饭和菜吃起来味同嚼蜡地，周娴吸了吸鼻子，把这一切赖给已经离开了的某人的厨艺。易禾的厨艺不算好，最多也就是能吃吃，这方面自然是比不上周娴，就是这一点，被周娴抓着可以抱怨上好久。 “你最近心情不好吗？论文的事情要不要我帮你？” 易禾朝声音来的方向望过去，周娴端了一杯热水捧着暖手，一边坐到了易禾旁边。伸了个懒腰，手臂枕在脑后，朝那人勾起嘴角笑了笑：“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周同志还兼修了工程学？” “喂，我成绩可比你好啊。”周娴凑过去，眯着眼睛盯着易禾。 “那这位全才，请给我解释一下这个图纸是啥意思？符号都认不全还想插一腿，你这没话找话啊？”易禾把手臂一卷纸往某人面前一甩，故意甩在那人脸上，惹得周娴直想把这人的作业当面撕掉。易禾也没说错，她的确是在没话找话说，刚想再张口问时，就听易禾说着：“还有，啥叫我心情不好，又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苦大仇深的。” 周娴瘪瘪嘴，气温有些低的缘故，她的手有些发凉，就伸到易禾领子里取暖，她这些年都是这么做的，反正易禾从来不会因此骂她。 “这阵子你很反常唉！平时就是苦大仇深的啊，那天棋勇又反驳我说你一点都不恶劣，你看——你以前都是不损人家不舒服的！”当然不仅仅是如此，自己问她要给男友买什么礼物好或者是穿什么衣服去见对方的时候，易禾也不再像以前那样说着不找边际的话，只是淡淡地给着各种各样的建议……周娴拽拽易禾的领口，手贴上了这人炽热的皮肤。 易禾侧头，笑笑：“哦呵？你是说，你特别想念我的损你们的样子吗？我知道，我知道我平时幽默感十足，你不是第一个这么夸我的人，你想表达心意就直接一点，不要不好意思！” “你、你滚！你真的很擅长蹬鼻子上脸，真的真的。”周娴干干脆脆地把手从那人衣领处抽了出来，没好气地又拍了那人的肩一下。 “你看……”易禾缓缓低下头，继续看她的作业，头发垂到了脸侧，周娴望不见她的表情，就只是听到她淡淡地说了一句：“给你多点安静难道不好吗？” “当然……”不要。周娴咬着下唇，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出口回答。 易禾收敛了眼中的黯淡，换上了一脸无趣加嫌弃的表情：“小周啊，问题是啥你知道吗！现在闹人心的是你啊，没见我正做正经事儿呢么！啧啧啧，这么大的人了，感情大脑就跟核桃仁似的，唉……可悲！你男友哪天要是甩了你，还不是跑来找我哭！”说完又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 “喂——！”周娴扑过去把那人按倒在沙发上一个劲儿地揍。 “我错了还不行吗！”易禾挤出一个笑脸连忙求饶，虽说这段时间过后肩上的伤不疼了，周娴的力气也没用劲儿到哪去，但真被敲上一敲还是挺不舒服。见周娴一时半会儿都不打算消停，她直接伸手把周娴揽起来抱住，接着撑起身子把这人放倒在旁边。起身，朝被自己扔到一旁的某人道：“你说你啊，重成这样，也好意思往人家身上 跑？” “就知道说我重，你不是也抱得动吗！” “对啊对啊……可谁知道我能抱多久。”易禾说的声音很小，到后面周娴几乎没听清。“你又要出去了？”周娴身上还抱着易禾刚刚脱下盖在她身上的外套，见易禾又在摸口袋里的钥匙，一副准备要离开的样子。 “怎么，你舍不得我啊？”易禾回头朝她挑眉笑笑。“就你？开玩笑！你在的时候我心里才堵得慌呢，赶紧走，谁想看着你啦！” “是是是……知道啦。”说完，易禾转身又从柜子里往身上添了点东西就出门了，她走之后周娴抱着易禾的外套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说，对你最重要的人是谁？” “啊？” “就是，你认为你最重要的人是谁？”顾岚又把问题重复了一遍，她无趣地望了一眼发呆的周娴。 两人坐在酒吧的一角，顾岚是被周娴叫出来的，因为自从易禾走了以后，周娴发觉自己无聊得不行，想来想去不知道做什么好，终于在两个小时后她把顾岚拉到了这里，但是拉顾岚出来的周娴却仍然没什么心情喝酒，顾岚那杯至少下去了好几口，周娴只是拿在手里，一点没动。 不等周娴回答，顾岚自顾自地说道：“对我来说，就是我爸爸妈妈了，但最近他们两个心情都不是很好，要不然我才不跟你出来咧……”周娴托着下巴，想了一下：“我的话，家人当然不用说，还有就……” “你男朋友？”顾岚瞄了她一眼。 “当然不是！”周娴想也没想就否定了，她和赵棋勇交往才多久，当然还没有到“最重要”的那个地步。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她直接把话题扯到了从刚刚开始就让她闷闷不乐的事情上：“岚……你说，易禾要是生气的话是什么样子啊？你和她一个班，一起上课什么的，有没有见过她闹别扭之类，什么的……”周娴觉得用闹别扭这个词怪异得很，对啊，易禾不像是这样的人，可周娴自己的感觉就是非常怪异，所以也只好这么问了。 “什么？易禾她啊，她不是随时都可以不给人好脸色吗？”顾岚看了一眼对面桌帅气的少年，长得是很好看，但气质类型不是她的菜。“好吧，我觉得她那个人不会生气啦，虽然她平时在课室里脏兮兮的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但是愿意和她一组的人还是挺多的，毕竟那个人三两下可以做完很多别的组花上好一阵都做不完的事，有时候还会以羞辱老师为乐，这样的人怎么说好呢……” “又贱又不要脸吗？”周娴补充道。 “哈哈哈哈哈哈……对！”顾岚笑笑：“就算被批评她也是那副样子，有次一个新的代课老师在课堂点名公开数落易禾，不报告作业啊，上课睡觉对其他人的不尊敬啊，不注意言辞之类的，她凶巴巴地质问易禾为什么这么做，易禾说因为她素质低下，人懒，没前途，然后趴下继续睡。偏偏这个人成绩还优异，好烦。” “是、是吗……”周娴拿起自己的那杯酒，三两口喝了下去。这个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来酒吧的人陆陆续续多了起来，周娴提完了易禾的事情以后心里舒坦多了，又喝多了点酒，拉着顾岚往舞池那边走，今天自从易禾走后她无聊了一个下午，今晚怎么说也要 分卷阅读45 - 分卷阅读46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46 尽兴。 易禾把密封着的文件袋收好，然后小心翼翼地清除掉自己闯入过这栋私人住宅的痕迹，结束了这所有的工作以后，她从进来时的窗户原路返回。走到了稍微亮堂一点的街道上，她找了个洗手间把一身黑漆漆的衣服换掉，出来时已经是晚上了，夜风吹得有些凉，但这人刚刚一直在进行大量运动爬上爬下地所以丝毫不觉得冷。 “老板，来一份小龙虾，油炸的那种。”她挑了个位置坐下，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再因为信息和电话的缘故震动，但易禾完全没有精力去理会，想也知道那是周娴吧，如果是莫语秋，她不会打这个手机的，她会打她给她的那个。“哦，老板再加多一罐啤酒！”“好的，没问题——” ——如果我现在回去，大约就会撞见那些小学生不能听的内容吧。易禾知道自己就算在客厅旁她的写字桌上赶论文和材料，也能知道周娴和她男友在一墙之隔的房间内多么激烈，好像周娴就是想要让她知道一样。 此时此刻想起这些来，她心里的确是平静居多，比以往更不起波澜。 易禾剥掉虾壳，蘸蘸酱，放进嘴里：“嗯？” “怎么了？味道很奇怪吗？”一旁在调新酱料的老板望见易禾的模样便问道。易禾望着他摇摇头，先把嘴里含着的这只三两下咬进嘴里吃完，然后才不紧不慢地说：“不不，是因为好吃，我本来就是因为这家店热闹的才进来的哈哈哈哈哈！” “是嘛！”老板也一咧嘴笑了起来，把刚刚在调的酱料盛了一小碟放到易禾旁边：“试试，这个跟你在吃的那个又不太一样……哦！稍等一下，马上来！”易禾刚刚说了句谢啦，店老板就马上被店内其他人招呼过去了，这家店规模不大，装修也并不奢华，易禾在这里呆着感觉良好，但如果是周娴就未必会愿意来这样的地方了。 手机又一次开始震动。 易禾努努嘴，看了看自己沾满油和酱的双手，决定还是不理会。 易禾把东西交给了莫语秋以后，就到了郊区附近一家啤酒厂门口自己附属的酒吧里继续喝酒，因为这里是在城郊，又是以喝酒为主的，也就不像城中心那些酒吧那样吵闹，反而比较接近咖啡厅的气氛。时不时他们会把新酿的酒拿出了让人品尝口感，易禾在喝啤酒这方面胃口不挑，但要她品个味道还是可以的。 反正这里通宵营业人也少，这个点也没有公车回去了，易禾干脆就呆这儿了。喝到后半夜时她困了也干脆就往桌上一趴，意识朦胧间她感觉到自己的手机还在震。喔，周娴关心她，她是知道的！但这种关心和喜欢没有多大关系，她也是知道的，对此自己心里难受怎么可能不察觉，所以这样关系还可以再撑多久呢？已经撑了两三年，往后还要撑个一年两年，到毕业工作吗？ 对了，能不能活到那时候都不知道。 ☆、第二十八章 睡前给易禾打了第二个电话，她还是没接，周娴有点担心。 与其说担心那人的人身安全，不如说是自己心里没底，因为以她对易禾的了解来看，易禾可太可能会出什么事，倒是不怎么搭理自己这点，易禾以前不会这样。“怎么了吗？你在想什么？”赵棋勇环住周娴的腰。 “易禾不接我电话。”周娴放下手机，往赵棋勇身上一躺。“你担心朋友？”“怎么可能！”周娴嚷嚷起来：“我怎么可能在意那种人，又自大嘴又毒脸皮又厚，谁认识她谁倒霉。”赵棋勇撩了撩周娴的头发，她第一次见周娴这么“不温柔”的模样，上一次说起她这个朋友来也是这样，但还没这次这么激动。见赵棋勇不吭声，周娴回身揽住了这人脖子，撒着娇说着：“好啦，我们不说那个家伙了，明天下午我陪你一起去公司，正好可以帮你忙啊。”赵棋勇对周娴宠溺地笑笑，他有时候很佩服自己女友，两人从事的工作是同一类的，周娴在生活中明明会花许多时间和他或者朋友腻在一起，偏偏做起事来比他还利落高效。 周娴说完亲了亲赵棋勇的脸颊，然后刚躺下就往床边挪了一点，都已经半个身子趴在床沿了才发觉自己应该搂着自己男友睡，而不是跑到这边来找平时睡着这边的另一个人。 因为赵棋勇担心自己一个下午不能处理完所有事情，于是早上吃过早餐以后先拿着一部分资料看起来，看着看着，眉头越皱约紧。周娴见状连忙凑过去，扫了一眼就明白自己男友之所以皱眉，大约就是因为他连这上面具体哪个符号代表哪个意思都有一大半是不知道的，指了一指道：“这个是设计图纸，这些是零件编号，具体生存起来资金准备需要多少我就不太清楚了，因为原材料的价格可能会有浮动，但是易禾知道，待会我让她帮你看看。” 这时候易禾捂着发酸的脑门走在楼下院子里，艰难地一点一点往楼梯口方向挪，昨晚趴在桌上睡了小半夜，脖子还能活动已经算好的了，就是酸得很，早上店员叫醒她的时候，她本来是想附近随便找个招待所凑合着洗个热水澡再睡上一觉，想想自己好像也没带换洗的衣服，这附近当然也没得买，还是打了个车从郊区回到了大学城区，在车上短短地睡了一会儿，到小区院子门口时感觉才稍微好了些。 “呼……”易禾揉着自己脖子，她发誓以后再也不趴在桌上睡着过夜了。这感觉，简直就像有好几个小人在她颈部的脊椎处，用扳手拧着固定她脖子的螺丝，真是糟透了。 楼梯上到一半，口袋里的手机又响了，易禾想了想，反正也没几层楼梯了，干脆由得它响，于是自己便继续往楼上走。开门进到自己家里时，正好望见周娴和她男友两人凑在沙发上，亲亲我我地，易禾望见也只是笑笑。 对这场面一点也不意外。 她想她是真的习惯了。 见易禾回来，周娴看起来情绪就舒畅了些，她给了赵棋勇一个吻让他等她一下，对此易禾已经可以视而不见了，她有些累了，现在直想洗个热水澡，然后睡一会儿补补觉。“易禾，你记得棋勇吗？”周娴凑过去，易禾没有那个精力和周娴聊她男友，一边卸下身上的东西，一百年随口应着：“啊，记得记得，你俩挺搭的，好好培养感情，不要让我操心了乖。”说完她拍拍周娴的肩，从房间门口拿了挂着的浴巾便往浴室去了。 果然洗一下热水会舒服上许多，易禾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把脸上的泡沫冲洗掉，原本叫喧着的关节被热水抚过以后便得安静多了。擦拭身体时，易禾望着镜子里自己的身体，前些阵子肩部的淤青和手上的擦伤都已经消去了，但其余的都是一些永远会有痕迹的疤痕，每次看见它们都在提醒着她自己的过去，在哪里长大从哪里出来…… 分卷阅读46 - 分卷阅读47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47 易禾往自己脸上扑了些冷水。 也曾怨过，为什么是她啊？被送到那地方之前，关于自己父母的事情，易禾记得不清了，为什么他们会让她离开让她被送到那种地方去，之类的……如果不是因为在训练营里时常梦里听见有人唤她，她都不会想起自己原来的名字。她和十九、二十五、三十七那些人不一样，她从来不觉得她真正属于这样的地方，现在她看着自己身上这些抹不去的痕迹，有些埋怨它们把她从自己真正渴求的生活中拉开了。 “易禾？”周娴敲了敲浴室门：“我有些事情想要你帮忙啦！” “等我出去说。”易禾应道。 穿上浴袍，易禾转念一想，但如果她的人生轨迹不这么进行，也许就不认识周娴了吧，没有遇见啊，真好……天下可爱和好看的女生这么多，易禾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偏偏喜欢这个人，日久生情？不知道，也不愿意细想，反正当她察觉到的时候，感情已经遏制不住了。 但是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用？易禾叹了口气，推门出去。 “易禾——”周娴从赵棋勇怀里坐起身：“帮棋勇看看图纸好不好？他不太懂耶……”“不好意思啊，这方面我的确不太懂。” 点点头，易禾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走回房间换衣服。 刚刚走进房间，发觉手机还在震动，那就肯定不是周娴找她了，易禾走过去从外套口袋里拿出手机接起来。 “阿、阿禾——！”对面是杨晋雄慌张而沙哑的声音：“天，你可算接电话了，我我我们这边出了事，现在不知道怎么……” “喂！说个话你哆嗦什么——”易禾不知道杨晋雄想要表达啥，她知道一定是什么紧急的事情，至少已经把杨晋雄吓得不轻了：“我可以马上现在就过去，你别急慢慢说！” “就是，就是之前我们总是抢货的贩毒的那伙人，秦二被他们抓住了，他们叫秦二把钱还回来，但那个数字我们哪里还得出来！秦二打电话给大哥了，让我们别去窄街街西那边，大哥昨晚开始就在找人了，叫我联系你，可是你一直联络不上……” “现在呢？”易禾换了只手听电话，一边已经利落地把衣服套好了。 “现在秦二还在他们手里，他当然拿不出钱来，我们怎么办呀阿禾！总不能就把秦二丢那儿不管了吧，他们也都不是什么善类。”杨晋雄说到后面声音颤得厉害，易禾觉得杨晋雄现在八成已经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了。 “我现在去街西，我知道那伙人在那里，你叫大哥去咱聚点那里等着，没事别过来，有事也能搭把手。他们到底要咱们还多少，抢他们东西抢这么多年，谁还记得啊！”易禾开了扩音叼着手机一角，把鞋带给系好了。 “一百五十万……” “干他娘！好了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易禾狠狠掐掉电话带进兜里，从柜子底层把上一次没用完的枪给带上了，她一直不太愿意在窄街用枪，因为太惹人耳目了，但这一次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带上。快速收拾好东西以后便出门了，路过客厅时周娴又一次叫住了她，易禾哪有那个停下来答应她的时间，直接甩门跑出去了。 周娴抿着嘴，心里怪怪的。 她当然不知道易禾是在为了什么事情每天往外跑，在她看来，易禾刚刚不但没有搭理她，甚至望都没有望她一眼。赵棋勇见周娴一副失望的模样，凑过去表安慰地亲了亲周娴的手，周娴朝自己男友挤出一个笑容，仍旧没怎么搭理那个吻，赵棋勇还想把周娴揽到怀里来的时候周娴拒绝了。 “你把东西放这嘛，到时候我问她就是了……” “没关系，万一来不及还可以问别人。” “易禾很了解这方面，比别人靠得住。”周娴闷闷地说着，她都没有留意到自己竟然在说某人好话。这之后，赵棋勇继续整理他的文件，而周线则是坐到了易禾平时赶作业时的写字台上翻起了当初易禾送给她的那系列的书。 中午两人打算一起出门吃饭，然后再一起去赵棋勇的单位，在他们临出门前撞见了匆匆赶回来的易禾。当时周娴在房间里换衣服，易禾想要进去拿多俩弹夹做补给，正在门口等着里面的周娴出来，她刚刚已经到了街西，还没进去就被门口刚刚往外走准备去吃午饭的一群人撞见，易禾当然没有要在这种场合做交涉的打算，目测了一下对方也不到十个人，解决起来也不是特别难，没想到最后还是动了枪，又不能往致命的地方打，不致命的地方对方又还有活动能力，一下子满夹子弹被打得只剩两发，这往后还怎么玩？易禾只能摸清楚了大概位置以后就跑回来拿东西。 这种时候，她心情自然是不会好到哪里去的。 “喂——你是打算把自己闷死在里面吗！我告诉你，你再不穿好出来我可撞门进去了啊！”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邋邋遢遢的吗！好啦，我快好啦……” 旁边的赵棋勇见易禾在催着周娴，一脸没好气的样子，想着分散一下这人注意力就拿着早上的图纸来到易禾旁边，让易禾帮他看看：“这就是小娴早上说的那个……” 易禾这时候心里烦躁得很，听赵棋勇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劲儿她就彻底忍不住了，对自己还不确定是否安好的朋友的担心和对情况不明焦躁，只好都发泄在这个撞到自己身上来的无辜男人下手，当然，在易禾眼里他并不是无辜的。 周娴刚刚套好一件针织衫，就听见外头自己男友一声惨叫，但那惨叫听起来，有些怪异。 赵棋勇没有想到自己拿着图纸刚刚走到易禾旁边，话还没说完，就被易禾一把拽过手里的东西，揉成一团就掐着他的嘴往里塞了进去，他还没来得及讶异就已经被易禾打了一拳，赵棋勇这种普通人的身子骨哪里受得了易禾这样朝脸挥的一下子，站都站不稳就朝后倒去，一脚搬到椅子便连人带椅地一起摔了下去。 听到动静声周娴连忙从房间里出来看个究竟。“喔——天，可算出来了，我真谢谢你啊！”易禾甩下一句话就进到房间里翻箱倒柜起来。周娴连忙去把地上哼哼唧唧的男友扶起来，回头见易禾从房间里出来了，刚想开口骂这人就见易禾径直出门去了。 周娴把赵棋勇从地上扶起来，检查了他确实没有什么太严重的伤，就像曾经易禾对她带来的男友不满那样的教训似的。“唉……我就跟你说她那个人很恶劣吧。” 赵棋勇捂着被打得生疼的脸说不出话，他心里有些后怕，不知道为什么周娴明明都说了她朋友很恶劣还总是带她男友过来……而且好像完全不意外这种事情发生似的。赵棋勇已经决定以后不再来了，谁想谈个恋爱还冒着分分钟被打的风险，尽管这之后周娴对他 分卷阅读47 - 分卷阅读48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48 的确温柔地让他心化。 下午他们按原计划，陪赵棋勇去他公司帮他完成因为和自己约会而落下的工作。但当晚上周娴再一次邀请赵棋勇来时赵棋勇拒绝了，周娴想想也明白这是当然的了。 周娴已经决定了，等易禾回来，她会狠狠骂她一顿。 晚上易禾进门时，周娴刚刚做好晚餐，见易禾进门，周娴走上前去就开始唠叨早上的事，像往常那样，她们一向是从见了面起就高声吵架拌嘴：“棋勇招你惹你了——！？” “娴……” 周娴一顿，为这个称呼的亲昵有些脸红，以及易禾脸上那不常见的毫无笑意。易禾忽然往前一步，轻轻抱住了她，她把脸埋在周娴的肩膀上，揽着周娴的手没怎么用力，只是搭在她身上而已，周娴这才嗅到了她身上的血腥味，缓缓伸手抚上这人的背，她外面的衣服湿透了，不知是血水还是汗水。 “我朋友死了……” ☆、第二十九章 “喂？” “易禾小姐。”电话那头是莫语秋的声音：“明天礼洋会过去找你。” “喔，那家伙醒了啊——所以你上次说的搭档是她？” “对的。”莫语秋在那头笑了笑：“并不是一个很困难的任务，只是需要两个人而已，想到前几日易禾小姐说需要的新的装备，正好礼洋最近回来了，所以我会让她带着去找你。” “成，明白了。”易禾舔了舔手指，把刚刚吃完的鸡腿骨头扔到一边，跟莫语秋道了别后她便用唯一没有油的小指艰难地把电话挂断，然后再拿起鸡翅继续啃了起来。 周娴从卧室里睡醒出来了，她走到易禾旁边坐下，把易禾有些乱糟糟的头发捋了捋。易禾一顿，看着周娴打着哈欠去洗手间了，易禾三两下把鸡翅塞进嘴里，用舌头灵活地从鸡骨头上剔肉下来，一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周娴都醒了，一定已经不早了。 果然一看时间，已经九点半了，她和高毅杉他们约好的时间就在半小时后。易禾拿起了门后的衬衫套在t恤衫外面，跟周娴说了声就匆匆出门了。 “阿禾，这里——” 易禾抬头，见杨晋雄坐在路边停着的一辆车里，正从车窗那探头出来朝她招呼。易禾跑过去坐上车，高毅杉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便没做多停留，直接出发了，几人还想聊多些什么，像平常那样，但今日大家都没有太多兴致。易禾托着下巴看窗外的景色，反正是高毅杉开车，她也不用操心什么，高毅杉是他们这个小团体的带头人，他们这个小团体当然也不止就他们几个，只是他们几个比较熟来往最多而已，高毅杉似乎和他们想象中的身份有些出入，易禾曾经以为他和他们差不多，后来发现高毅杉家里似乎还属于社会高层，只不过高毅杉似乎和家里关系并不好……大家聚在一起几乎都不怎么谈私事，易禾了解的也不多。 最后他们开往了城郊的一个墓园，他们三人凑点钱，给秦二买了块墓地，这也不便宜，所以高毅杉和易禾两人出了大部分。 易禾赶到那里的时候，秦二还活着的，只不过被那些人打得几乎没了意识，头部早就血肉模糊，送到医院后也由抢救无效而死亡。以前听秦二说过，他似乎没有什么家人和亲人，唯一的一个弟弟也早就不和他一起生活了，现在易禾他们也不知道该去找谁通知秦二的事，几人商量来商量去，也就只能这样收尾了。 杨晋雄站在一旁，早就忍不住哭得一塌糊涂，易禾跟高毅杉站在一旁，第一次没有骂这么难看模样的杨晋雄。 易禾沉着脸，她已经很久没有为一个人的死而动容过了。上一次是在什么时候？哦，好像是六岁那年刚刚到营里，还不习惯动不动就有人死的时候。包括上次自己将死的时候，她似乎心里也没有太大的落差。杨晋雄在一旁哭得更大声了，易禾觉得她也应该要留点眼泪，但她没有。上一次哭好像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这个她就真记不清楚了。 哦对了，自从那天晚上之后，周娴对她温柔了许多，大约是因为那之后的好一阵子里，易禾都不怎么说话的缘故。等到易禾慢慢恢复到平常的模样以后，周娴也把对易禾的温柔稍微收敛了些，她们之间就是少以一种温和的模式相处的。 易禾抱来了一堆要烧给秦二的东西，里面还包括了一些小黄书。她拾起一本翻了翻，严肃地说：“秦二啊，以后你也不用偷偷摸摸地看了，以后我会代你好好收集，每年都会把精选捎给你，以表达我们对你的思念，我是认真的。”高毅杉在旁边稍微有了点笑意，把手里的纸丢尽了火盆里。 冬的凉意慢慢退去了，易禾可以见到越来越多的鸟在这附近的树梢上停留。 周娴早些时候跟赵棋勇提了分手，最近一直闲着，偶尔会去附近酒吧约个炮什么的，易禾不想再理会了，可她越是让自己不理会，周娴那边似乎越是起劲儿。 第二天中午，易禾吃完午饭，周娴还在里面和她昨晚约到的人睡着，易禾把欠下好几周的作业赶完时，天都快亮了，于是她挨着沙发在地上将就着睡了一会儿，大约到午饭的时候就爬起来吃了些。 才吃完没多久，程礼洋就来了。易禾一开门，见到那人没什么表情的冷脸就忍不住要拿这人来开玩笑：“喔——你来的好早喔！是因为睡了一年多才醒，所以要花点时间适应正常人类的身体吗？”带着程礼洋进到了房间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程礼洋个子比较高的缘故，她顿时觉得自己这个小公寓有些狭窄。 “啊，该叫你kawa才是……你这名儿有点拗口算了我还是叫你十九吧！”实际上，易禾就连叫程礼洋的本名也不顺口，kawa是程礼洋大多数时候在任务中用的称呼，因为不是每一次都会和熟人一起合作。她转身去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扔给了程礼洋，自己开了一罐坐到沙发上喝起来，果然啤酒还是要冰的口感才好。 “居然还可以活下来，真是命大，不过你命大也得谢我啊，记得请我吃饭。”易禾当然记得这人之所以能站在面前，是自己当初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才拽回去的。当然，她讲着个，是因为周娴和另一个男人这个点钟估计随时都要醒来，她们俩也不好在这里谈正事。这个程礼洋在扫了一眼卧室门以后也意识到了。 “只是一顿饭而已？”易禾觉得十九说起话来声音也是闷闷的，也许是因为这个人声音也有些低沉的缘故。她进来以后甚至没有坐下，反而保持警惕地四处打量。 “对啊，你这么不惜命，也就值这个价……你不喝啊？”易禾坐下没多久就三两口把自己手中的那罐喝完了，却见程礼洋面前一动未动。 程礼洋没什么说话摇摇头。 分卷阅读48 - 分卷阅读49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49 “怎么？连啤酒都不喝，太弱逼了吧，你是不是一喝就要撒酒疯的那种？”易禾见那人的表情没什么起伏，但眼神稍微有点波澜，觉得有意思，于是越发地挑衅这人。 “……” 起身走进那人：“你撒酒疯是不是会乱甩刀子再突突人的那种？还是边脱衣服边往大街上跑？那样的话，我如果有照片是不是可以卖个好价……” 话还没说完，她眼前一抹身影划过就感觉手臂一刺痛。再定睛一看，程礼洋已经把一小支空的注射器从她手臂上□□了。 “呃……诶？”易禾被程礼洋推了一下，然后便顺势倒向了背后的沙发上，倒下去的一瞬间她手臂上的肌肉就开始发麻了，然后渐渐地往肩部方向扩散开来，被刺中的地方周围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了，身上也没什么力。 “太狠了吧……”直接用药吗！易禾抽抽嘴角，忘记了这个人不像自己平日里接触其他人那样，会有商量的余地或者忍让她之类的，通常惹这人不爽了，她会在警告之前就动手。 “很快就恢复了，你别乱动就不会丢脸地摔到地上。” 易禾望着那人在自家客厅里四处打量，最后走到了她的工作台前，翻起了她昨晚的作业：“喔——成绩不错嘛，虽然内容是我们早就被逼着背过的东西，可是你字也太丑了！” 易禾知道别人这么嘲讽她，她可以不在乎，毕竟那些人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在嘲讽的是什么，所以也许是借题损她之类的居多，但是程礼洋嘲讽她，那就是真正的嘲讽了。“十九！”易禾叫唤了出来，想要周娴他们还在放假里，话刚刚出口就马上压低了声音：“你……你爹妈都没教过你乱翻人家东西不礼貌吗！” “说笑了，我们这种人怎么可能有妈妈教呢？”程礼洋头都不抬继续翻，拿起一本坐到沙发上慢慢看：“我们这种人，最擅长的就是翻翻别人东西，遇到需要的再抢一抢，从小学的都是这些，你看你不是也很符合这种形象吗？” “我……”易禾想到刚刚自己才挨得那一下子，也知道自己这时候哪能再说话不经大脑，翻了个白眼：“我怎么样都无所谓，现在是在讲你哎，你懂不懂什么是尊重啊！有没有人教啊你？” “有啊，是两个负责又优秀的父亲呢。” “喔，你是被同性……”恋养大的？ 我天，这人动作太快了……吧！话没说完，易禾就发现自己脸颊上贴着冰凉的刀刃——我说这话又没贬义，我去，我自己也是啊，为什么动不动就拿刀子对着我！没等易禾再为自己解释点什么，程礼洋的声音就已经到了面前：“你想清楚再说话，这个任务我一个人也是可以完成的。我不会杀你，但是在你那原本就很丑的脸上添多几条痕是可以的。” “呃……” “呃……换个话题，我们换个话题。”易禾知趣地不再说这个事情，她知道了，以后有些事情不能跟十九开玩笑，不不，她以后绝对不要跟十九开玩笑了。 正好在这个空挡里，一边的门开了，估摸着是周娴他们醒了吧，程礼洋出于警觉望过去，易禾也往那边瞥了一眼。周娴和一个陌生的男人走了出来，易禾别过头不再看了，程礼洋动作很快，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把刀和刚刚的架势都收了起来，而之前程礼洋在易禾身上用的麻醉药剂量并不大，易禾现在也可以稍微移动一下身子了。 “如果你想，我们也可以在飞机上谈。”程礼洋看了眼时间，已经不早了，他们差不多该走了。“你能不能先等我恢复过来……我手使不上劲儿，帮我开一下。”易禾用眼神扫了一下桌上程礼洋没动过的啤酒：“话说，东西你都带齐了吧？我就不准备了，我那些都不顶用。” “放心，我很多，选到你趁手的都可以。”程礼洋把那罐啤酒打开，给易禾递过来。 易禾接过来喝了两三口，见程礼洋在望着手机发呆，没说什么，两人就这样各种干自己的事情，沉默了好一阵，却也不怎么尴尬。 ☆、第三十章 周娴从洗手间里洗漱完出来，走到客厅时见到程礼洋，易禾瞄了周娴一眼，就知道这个人肯定又要没得消停，冲着……易禾重新把视线移回十九那边，冲着她那张脸。程礼洋抬头时正好对上了周娴直勾勾的眼神，她用她那低沉又没什么语调的声音说了句：“你好。” 在周线听来，那声音简直对她有戒不掉的吸引力，易禾见状又给自己灌了一口啤酒。 “你好，我叫周娴，你直接唤我娴就可以了！”周娴用易禾听过的最甜腻的声音说着，并且撩过自己的头发快步走到程礼洋身边，盯着程礼洋的脸几乎移不开。 “喂，你又乱发什么情！”易禾嚷嚷了一句，可惜没有人理会她，周娴根本不在意她的话，而程礼洋则是谁都不想在意。 “嗯，你好！”没再说什么其他的话，程礼洋对面前这人礼貌地微微一笑，易禾发觉十九眼里的神情并不是友善的意思，打完招呼便不再看周娴了，自顾自地坐下继续翻手中的东西，没有要再继续聊点什么的意思。 “你叫什么名字呀？”周娴明显没有这个自觉，又往程礼洋身边凑了些。尽管她知道面前这个人对她好像不是那么热情的回应，但是按照周娴一直以来的人生经验，很少有人会在和她相处过一阵后还这么不理不睬，所以她没打算就这样算了。 见程礼洋轻轻皱了皱眉，易禾从沙发上坐起来：“喂，周娴你发情也看看对象行不行！”说完觉得这样好像没什么说服力，又补了一句：“她可不是什么好人，而且已经有主了！” 程礼洋见易禾好像已经可以自由活动了，便朝她招呼了一下，意思是如果可以动了，就赶紧走吧，然后她再抬头朝周娴笑笑，但笑意明显比刚才要收敛了许多：“kawa，这么叫我就好了。” 周娴点点头，对程礼洋笑了笑，在易禾看来，如果周娴可以因为她而展露出这种表情的话，易禾做梦都可以乐呵醒来，但是在程礼洋看来，她非常不喜欢一个自己不感兴趣的人硬往自己身边凑的感觉。 易禾知道程礼洋的性子，毕竟她自己刚刚就吃过这个人的亏，立马没好气地一把拉住周娴：“你别缠着人家，昨天才钓到也不知道消停，又出来勾搭别人！” “干嘛，你吃她醋还是吃我醋啊？”周娴不悦地朝易禾挑眉。 “谁会看上你啊又矮又懒的，先去把你结成一团的头发理理再出来见人！”易禾捋了捋周娴脑后的头发，她的头发长且厚，不好好打理容易混在一起打结。易禾切了一声，对程礼洋打了个招呼，两人提起准备好的东西起身要离开。 “我样子再难看也总比你的差性格要 分卷阅读49 - 分卷阅读50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50 好那么一点——！”周娴插着腰还嘴，在那个长得特别好看气质又吸引人的kawa面前她不想只是任由易禾损她，见易禾跟kawa两人提上了东西一副准备离开的样子，周娴一把拉住了易禾：“哎，你们去哪？” 易禾叹了口气，说：“去b城，所以今明两天都不回来吃饭了。”正要转身，又想了什么，回头对周娴道：“呐，不许趁我不在带男人来这里乱搞！嘘嘘——别嚷嚷，有本事你带个□□回你家去！” 程礼洋提着包先利索的走出门去了，她不想听这两人拌嘴。 周娴闻言些说不出的失落感，她只觉得最近易禾出去的时间越来越多。“你不上课啊？到时候学分不够看你怎么办，去b城干嘛……” “当然是去玩啊，你担心我啊？担心我就直说啊，拐弯抹角地问你不好意思吧？”易禾捏了捏周娴的脸，说完马上转身就走，再走的晚一步，周娴就会开始吼了。果然她刚刚跑出楼道就听到后面传来周娴的吼声：“易禾你要点脸行不行！滚滚滚，大后天也别回来——” ——那本来就是我家！ 易禾想还口，可惜已经跑远了，楼道里不见程礼洋于是便直接下了楼， 当她们上了飞机以后，易禾还想喝罐啤酒时，被程礼洋抬手打了下来，易禾特别痞子气的朝她笑笑，想想也是，一会儿飞机落下她们就要行动，这时候还喝的确是没有职业素质的表现了。 飞机在b城降落时已经是下午了，在飞机上两人商量了这次任务的执行过程。简单来讲，就是保证对方所挟持的人质的安全，然后再把泄露出去的重要资料抢回来，之所以需要两个人，是因为可能关押着人质的地方又两个，一个是在目标大楼的地下室，一个是在目标大楼的顶层，所以需要两个人互相照应着完成。 易禾也就只管她需要负责的部分，坐在车上任由程礼洋带她到目的地，到达目的地以后她检查了身上所剩下的各种枪支武器，确认齐全了便跟程礼洋比了个收拾，程礼洋点点头扛上了她的狙机枪，两人分头往不同的方向走去。 易禾首先要往监控室所在的那一层去截断监控。 从电梯过去又很长的一段长廊，上面不乏持枪的守卫，程礼洋在这栋楼对面的建筑楼顶上，易禾一路过去倒是很轻松，因为程礼洋已经帮她把最麻烦的都反倒了，至于那些剩下的，就算易禾过了好几年的学生生活也比他们要敏捷地多。解决完最后一个到达面前的敌人，易禾往倒下的那人身上摸了摸手上的血，心说最近总是遇到被人欺压这种事情，终于能够单方面欺压别人了。 监控室里人并不多，易禾顺利进入了监控室，她动作很轻，以至于解决里面那些背对着她坐的人根本就没有发生什么打斗。对面楼顶的程礼洋见她进入了监控室以后便快速收起狙机枪下楼潜入地下室。 易禾把监控固定在了安然无事的画面，这样程礼洋和她就可以在短时间内直接闯入两个可能关押人质的地方而不被提前察觉。利落地做完事儿后易禾便动身往楼上跑，这边门口的看守就有四个人，第五个人刚刚进了门内。而那四个人中有一个人正往这边巡来，易禾趁那人走至附近时起身一跃，扑到那人背上手臂扼住那人喉部，另一只手捂着那人的嘴。 “唔——！”那人发出一声闷哼，但随即就已经被易禾用袖子里的刀抹了脖子。 另外三人留了一人守在门口，其余两人察觉有什么不妥后，一边呼唤着到下那人的名字，一边往这边小心翼翼的靠过来，易禾这种时候也就只能动枪了，没打算躲多久，她在拐角处站着，等那两人一靠近时，她朝他们咧嘴一笑的同时，左右两只手一起扣下了扳机，两人当即应声倒地，易禾的枪法虽不及程礼洋，但这门近的距离，想打不中也很难。 剩下的就更容易解决了，经过刚刚那些经历，易禾发觉这些人的素质并没有她想得那么高，真正把人质救出来时也没多大困难。 “你那边扫干净了？”耳机里传来程礼洋的声音。“委托者吩咐的人还好吗？” 易禾踢开最后一个倒在面前昏迷不醒的敌人：“呼——好了！这个人没事，我们现在就送过去？”易禾扫了一眼旁边从刚刚开始就躲在桌子下面青年，走过去把他拽起来，拉着便往门外走。而就在她刚一转身，门口一个原本倒在地上的女人突然爬起来，从地上拿上一袋染了血的文件就夺门而出。 这一幕易禾没看见，但被易禾扶着的青年见状大喊：“那个文件……！”话音未落，易禾拔腿就跟在后面追了出去，这栋楼的楼梯道太窄小了，那人下楼的速度又很快，易禾一边收起一个打光了的弹夹一边啧了一声：“跑那么快跟逃命似的！”话一出口，发觉对方好像也确实是在逃命，怪不得人家跑那么快，目标移动起来她一枪都没能打中，干脆放弃了，收起枪直接猛追那人，她们从大楼的后门跑了出去，一个逃一个追。 那人穿过了停车场跑进了后方一片密密麻麻的住宅楼间的巷子里，而这巷子那一头连接的就是这一片街区最繁华的食街，如果让那人藏进人流中可就别再想找到了，易禾啧了一声，想趁这巷子最后一段距离追上那人，迈开了步伐往前跑，易禾觉得就算给自己一个机会追周娴她也跑不了这么带劲儿。 就那人快要出巷子时，易禾见那人身边忽然多了个一个黑色的人影，那突然出现的人影朝自己的方向快速开了两枪，易禾赶忙弯下身躲避，再抬眼时，就见黑色的人影挽着那人埋进了人群中。 “啧，麻烦——！”易禾不爽地踢开脚边一个易拉罐，十九那个家伙竟然真的超她开枪，故意打偏了也不行！ 想起那个青年刚刚就这么被自己留在楼里了，于是只好干巴巴地骂了一声，乖乖掉头回去找那个青年。 易禾回到楼里把在楼梯口颤巍巍躲着的青年叫住，青年以为又是劫持他的人吓了一跳，刚要逃跑时被易禾拽回来了。她把青年带回了车上，等着程礼洋完事回来的期间易禾就无聊得发闷，在车里干坐着她自然是不太舒服的，回头叮嘱青年在这儿好好呆着，然后她自己下车去四处走了走。 刚刚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易禾准备过去跟她搭话。 于苒从编辑部和她的编辑商量完新的书的事情，刚刚走出来准备在这附近吃点东西，无意间瞥见旁边路过一个自己非常熟悉的人，望过去是程礼洋正挽着一个女人从人群中穿过，缓缓的回过头，就撞上一个把轻挑的笑挂在嘴边，脸上写满了不正经的人。 “我就说我没看错啦，这不是小苒嘛——”易禾凑过去，见她们站的地方人来人往的，便把于苒往一边拉了拉，于苒拖 分卷阅读50 - 分卷阅读51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51 着一条行动不方便的腿抱歉地笑笑，跟了过去。“说起来，你有没有看到礼洋刚刚走过去？和一个女人一起。”易禾坏笑着戳戳于苒，自己早上被程礼洋二话不说就一支征管放倒的事她还记得清清楚楚。 于苒摸摸脸：“呃，有啊……” 她说得十分平常，甚至易禾一瞬间有些怀疑这两个人的关系是不是只是误会，易禾瘪瘪嘴：“就、就这样？” “不然呢？” “你不会心里不舒服吗？”易禾挑眉，难以想象于苒的脑回路。 “唉……”于苒叹了口气，想到这阵子程礼洋和她闹脾气好像也是因为这个的缘故，叫她怎么解释好，不是每个人的在乎都表现为占有啊。无奈地摇摇头笑着道：“难道偏要我哭天喊地，说着礼洋你不要去找别人，我不能没有你才是爱吗……这种话我实在说出不出来啊，不好意思！”于苒说的后面已经忍不住笑得掩住了嘴，只要想想会说这种话的自己，她就觉得那画面十分滑稽。 “我是说……”于苒稍微收住了笑意：“我还是很相信她的，任务需要吧大概。” “你对那家伙还真是好呢……”易禾想起了周娴和自己的事，视线有些飘忽不定，她越来越羡慕十九了，越来越羡慕。 于苒闻言顿了一两秒，轻轻笑了笑：“是吗……我只是，知道很多东西都是有期限的，所以才希望能在有限的时间里，尽可能让她感觉更舒服些。” “这样啊……”易禾搭着于苒肩膀，憋了两三秒，终于还是大喘气似的说了出来：“好啦好啦，的确那算个目标人物啦！” “嗯！”于苒听了后也没什么波动，就是点点头应了声。果然易禾在这个人面前完全没有要开玩笑的性质，一点没变，跟于苒道别之前，她让于苒告诉她这附近好吃的店，挨个记下来了以后才放她走。 回到车上时程礼洋还没回来，易禾开始骚扰耳机对面人的耳膜：“你好了没啊……” “慢死了啊，带到小角落一枪崩掉就可以了啊……” “好了没啊，好了没啊……” 她只觉得自己好饿，想回刚刚那条街上买小吃，这条街是b城比较著名的食街，上一次她来的时候完全没有要享受的心情，这次她自然是不想放过的。 耳机那头终于传来了一声枪响，然后是程礼洋明显很不耐烦的声音：“好了，我拿到了，我现在去找你。” “好好好！快点，交完差以后我想回这里来吃东西的！”易禾敲着方向盘以表愉悦。 ☆、第三十一章 易禾本以为，结束了这个任务以后就可以好好在b城吃吃东西，四处逛逛买点东西啊，之类的……本来应该交完人和资料就拍拍手走人的程礼洋忽然被叫住，对方得知这人马上就又要跑路了立马现在人还在，从抽屉里拿多了两份委托出来。易禾见那袋资料厚得，不跑路太对不起自己，反正对方是委托十九又不是她，她可从来没说过她是全职干这一行的，没走几步就被程礼洋拽回来了，没溜成。 易禾那份还好，忙到下半夜交了差后她就就近找了间酒店住，程礼洋那份就比较麻烦了，她几乎一整晚都没合眼，最多困得不行就在桌上趴十几分钟，然后再起来继续干，早上终于把任务交还回去，接着头也不挨枕头，立马跑去找于苒了。 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两点，看看时间，好像还早，易禾还惦记着十九的那顿饭，她当然记着昨晚在分别前她再三叮嘱了十九别忘了，在晚上到来之前她还有点时间，可以去附件逛逛。易禾心情很好，因为这一觉她梦见了自己在窄街的聚点，秦二还活着，杨晋雄又在被高毅杉损，秦二就在笑他，然后她又梦见了自己回到了家，见到周娴以后便忍不住吻了上去，周娴只是一愣，却并没有拒绝。 然后她就被阳光叫醒了，管它的呢，反正她现在心情很好。 在附近的商业界逛了一圈，买了些要给周娴的东西，给自己的东西的话，好像没遇见什么特别喜欢的，还是零食买的比较多，易禾喜欢吃的就很多了。不过，易禾也不像周娴那样，只要是逛街就不会累的，或者说易禾没有周娴那种高昂的性质，看着时间一差不多，易禾就给十九挂电话了：“喂，十九——” “干嘛？”程礼洋的声音听起来就是还没睡醒的样子。 “我都已经到了，你是不是打算不来啊？”易禾当然还没有到，她还在一家礼品店里给周娴挑礼物。“你要是敢，我就把你电话照片和邮箱填到相亲网站上去！” “看看时间好不好，是你去早了。”程礼洋伸了个懒腰。 “哎，不早不早！再晚就没位置了，床边的位置已经快被订光了，你快点——” “知道了！”程礼洋很快挂掉了易禾的电话。 易禾把挑好的东西买了单，见时间还不急，便把大包小包的东西先放回酒店了，才再往餐馆去，易禾到了坐下才刚刚点完自己想吃的，程礼洋和于苒就来了。“听说这家茶点很不错，这种量少价高的精美，最合适别人请客的时候吃了！”易禾笑嘻嘻地说着，说完抿了口酒，味道真的很好，她说的时候是朝着程礼洋的，真正留意的确实旁边的于苒，招呼了一个服务员过来加单，易禾发觉只要于苒在，程礼洋就会安分很多。 就算她们俩是这样微妙的关系，易禾也很羡慕。 “易禾，晚上好啊。”于苒对她打了声招呼。易禾笑笑，把菜单推到她们面前，程礼洋挑着挑着，忽然抬头问了句：“你明天回去吗？” “嗯？你不跟我一起回去吗，啊不对，反正我也不管你……”不知道程礼洋提这个干嘛，莫名其妙。易禾话锋一转，决定跟于苒告状：“哎，于苒于苒，你和这家伙在一起的时候，就不觉得这人特难处吗！” “啊，她呀，给你添麻烦了吗？”于苒温和地笑笑，给程礼洋和自己的杯子里添了些水。程礼洋闻言，没打算继续在这里听某人数落她，于苒在，她确实不好向某人动手，默默起身去了洗手间，接下来的对话觉得肯定没什么好的内容。“昨天中午，我多就说了两句她居然就直接用麻醉剂让我瘫在那儿了！” 光说还不得劲儿撩起袖子：“你看你看，针眼儿还在呢！这种人这么凶，做她朋友容易吗我！” “好好，我下回说说她。”于苒无奈地笑着摇摇头：“她那个人啊，别看她表明上冷冰冰的，实际上一点就燃。” “一点就燃？哦，一语双关吗！好！”易禾坏笑着挑眉。 “不是啦……” “嗯……”易禾忽然把目光移到了窗外，她觉得于苒在谈起十九时的模样，像极了她自己在四下无人时想念周娴。“能遇到小苒，她的运气蛮 分卷阅读51 - 分卷阅读52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52 好的嘛。” “怎么了吗？”于苒见易禾的目光有些暗淡。 “有点羡慕，可以享受小苒的爱。”甚至易禾觉得某人只是在单方面地挥霍和享受被爱而已，于苒是个习惯于付出的人，相比之下那个人就有点没心没肺了。 “羡慕她吗？”于苒垂下了眼帘，好像多少知道了些易禾在想的事：“不是这样的，她的生活分给爱人的时间和精力很有限，她那个人性子倔，要她服软跟要她命似的，我当然可以允许自己只照顾好自己和身边的人，多余的精力就享受生活，但她一直在强迫自己照顾所有自己能照顾的事情，她把自己可以做的，都归咎成了自己的责任。” “又怎么能怨她不体谅他人呢？再说了，这样的她我本就很喜欢啊。”于苒拖着下巴笑笑，都有各自的苦，何必羡慕来羡慕去的。易禾看了一眼她，绝对她对程礼洋的感情好像已经远不止信任可以描述了的。转念一想自己和周娴，还想掰着手指都可以数出她们之间有什么。 瘪瘪嘴：“那又怎么样啦，脾气差死了。”说完余光一扫，望见程礼洋回来了，继续道：“你看，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 程礼洋走过来一言不发地坐下，脸色很差，于苒似乎很容易可以察觉到，易禾稍微扫了一眼，但没对此说什么，程礼洋后面跟着的女生长得有些好看，微微红着眼眶，一副好像随时都要哭的模样，易禾望过去，有点眼熟，气质有些像她家周娴，但是她家周娴要哭就直接哇一声哭出来还一边打她，也不像她这样啥都不表示就在旁边站着。 于苒见谁都没有要说话的意思，那女生站在旁边也不太好，于是连忙站起来笑着问道：“我记得你是叫罗绮的对吗？我们一两年前那次事情里见过的。” 罗绮看了于苒一眼，点点头：“嗯。” 于苒见她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递了张纸巾给过去：“喔——晚上好，罗绮！你也在这边吃晚餐吗？”可罗绮没怎么理于苒的话和她递来的纸巾，她看向程礼洋，用稍大的音量道：“礼洋，你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哪里好不好？” 易禾稍微有些惊异，这两个人关系很熟吗？但是看十九那不理不睬的样子又不像，喔不过十九好像一直都这样对别人爱理不理的。 “……”程礼洋往嘴里塞了一块肉，慢慢嚼着。 撑着脸笑嘻嘻地看着这个女生，想着如果十九在种地方生气会不会像那天早上对自己那样，直接把这个女人拖到哪里放倒，这样的话她肯定又会被于苒拉着骂一顿，唯恐天下不乱的易禾抿了一口酒。 “为什么你不理我？你告诉我我哪里做的不好，我改掉就好啦！”她更加大声了些说着这些，边说眼睛里的眼泪都开始掉下来了。 易禾见周围三三两两的客人都被吸引来了目光，这让她有点不自在，不仅仅是因为这搞得好像我们在欺负这个娇滴滴的小女生似的，而是这太他妈丢脸了，好像被强制参演了家庭传统伦理剧。按照年龄来看，易禾可能还比罗绮小，易禾不是很喜欢这人，有点低龄的感觉，虽然乍看下和周娴的气质的确很像，但是周娴比她要懂分寸得多，至少是在公共场合下，或者，在对除了她以外的所有人。 易禾看得出程礼洋也有些不耐烦。 “你以前也说过两个人是靠磨合的，你不说我怎么知道……”罗绮毫不自知，继续闹着。 于苒忽然以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望着罗绮，一边手覆上了程礼洋的背像是在安抚一直马上要狂躁的动物。易禾觉得好笑，她其实很想离场的，反正也不关她事，易禾是真不喜欢这种氛围，但她又想看这事儿后来会怎么发展了，再说，如果程礼洋在这里闹起来，她还得拦上一拦。 易禾抬手给自己的杯子里满上酒，因为程礼洋现在没心情喝酒也不喜欢喝酒，她就只是顺便给于苒也倒上。 “呼，罗绮你不明白一件事……”程礼洋沉默了许久，终于抬头看向她。“你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你说的话，让我感觉你好像还以为我们熟似的。” “虽然我觉得和你没什么关系，但是……”程礼洋顿了顿，拉过旁边的于苒就吻了一下，然后再松开，于苒扶着额被这人举动吓到了，在心里已经把程礼洋骂了不知道多少便，易禾则是在旁边哇哦了一声。 程礼洋不理会她们俩，对罗绮继续道：“我喜欢她，喜欢了好一阵子了吧，当然早就不在乎你了，更不关心你说的那些事情。所以，你别再记挂和你无关的生活了。” 罗绮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罗绮没有抬手去擦，就任由。易禾虽然很喜欢看热闹，但是周围越来越多目光集中到这里，让她感觉自己好像也是被看的热闹而不是看热闹的人，易禾忽然觉得她家周娴实在是太可爱了。 即使是听程礼洋这么说了，罗绮也仍然没有要放弃的意思，她带着哭腔喊道：“她又有哪里好了！长得比我丑，年纪不小还有一条腿是瘸的！” 易禾闻言一惊，这种话就算是她也不敢讲！当即程礼洋就猛地站起了身，易禾下意识地立马伸出手去拉住了她，于苒反应没有易禾那么快但也马上拦住了程礼洋。就只有完全意识到自己处于什么境遇的罗绮，还在那里哭闹着，好像不把周围人都引来不罢休似的。易禾也收起了笑意啧了一声。 于苒安抚了程礼洋，对罗绮不好意思的笑笑：“你当然很好！是这家伙放着好看的人不喜欢偏偏喜欢次品……她是那种不会耐着性子容忍对方那种，自私得很，既然她不喜欢，就算你花再多的心思、再多的时间在她身上都没用，她不一定稀罕的，很没心没肺吧这人！” 程礼洋闻言望了于苒一眼。 易禾被罗绮烦得不行了，直接在她们中间插嘴道：“喔——这位小姐，我好像记得你了，你是之前那个特别拖后腿的男人的女朋友吧，你喜欢这个人啊？真是不懂你们这些小女生，这种人脾气又差人缘也差呆在她身边九条命都不够用，也就张脸能看看，还指不定哪天就毁了。” 可惜罗绮没把易禾当一回事，看了易禾一眼就又朝向程礼洋一字一顿地道：“所以，你就要这种人？” 易禾叹了口气，于苒这个人要论表明条件的确没有面前这个人要好，但就以易禾认识于苒这些时间来看，她都觉得于苒要远远甩罗绮好几条街。易禾咳嗽了两声，见十九好像没有继续冲动下去的意思才慢慢松开，喝了口酒才慢慢起身，把罗绮拉到一边，不然这人是不会好好正视自己，听自己说话的。 “我不记得你叫什么名字了，总之……这位姑娘，我从你刚刚的语气里听出了自豪和对小苒的鄙视，可她宁可要那个又丑又瘸的老女人都不要你 分卷阅读52 - 分卷阅读53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53 长点心吧！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行吗？我到现在都不记得你是谁！你把周围的人搞得都不能好好吃饭净看我们这边了，你不嫌丢脸我还嫌呢，你喜欢这种类型的啊？我认识很多，而且人家可是货真价实的男人，你不必拿这种货色凑合，看得出你对女人兴趣本身不大的。” “怎么样？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电话号码，今晚他就直接到你房间，你长得这么好看，谁不愿意和你上床对吧！也许事后还有钱赚是不是！”易禾痞痞地笑了一下，说完她还认真地考虑自己认识的人里有没有喜欢这种类型的。 唉，易禾在心里叹了口气，她也不想这么流氓，可是对这种这么自我的人，只能这样请她离开了。 还是她家周娴比较好，除了喜欢到处勾搭人以外。 ☆、第三十二章 易禾以为程礼洋会留在b城，没想两人一起回来了，当然，程礼洋带着于苒。既然知道了程礼洋回来，易禾自然是让程礼洋帮她把她在b城买的东西一起搬过来了。 周娴见到程礼洋以后又黏了上去，这一次于苒跟在旁边，易禾哪里敢继续让周娴乱发情，赶紧把那人从十九身边拉开。易禾发现了十九对于苒的重视程度不容小觑，所以她有事要十九办她不去找十九说她去找于苒，一不小心惹毛了十九她会躲到于苒后面。 易禾跟着他们蹭了一顿饭后就分别了，知道某人还没吃东西所以直接回了家里，果然周娴坐在沙发上看着书，易禾走之前特地回过头来问过周娴午饭吃什么，周娴好像没什么胃口的样子，易禾就说她帮她带点吃的回来吧，所以走进客厅时，周娴比她还积极地问：“你带了什么回来？” “你说你没什么胃口，我就只打包了些餐点，你应该……会喜欢的。”易禾走到周娴旁边坐下，仔细把东西摊开，用筷子夹起一块递到周娴面前：“我记得你喜欢吃的，对吧？” “嗯……”周娴抿了抿嘴，那模样有些乖巧，然后凑过去吃掉了易禾喂过来的东西。嚼了嚼还没来得及咽下就含含糊糊地说道：“好吃。” 易禾见她鼓着的嘴里塞满东西还吐字不清，忍不住笑了笑。周娴很少见易禾这样单纯的笑，她通常能见到的易禾的笑容要么是贱贱的要么是痞痞的，这样的笑容基本没有见过，还……挺好看的。 周娴觉得自己脸有些发热。 “好吃就赶紧自己拿着吃啊——”易禾马上回到了那副令人不爽的嘴脸，把筷子塞到那人手里道：“难不成等着我伺候你啊？”周娴一顿，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竟然有一瞬间觉得这个人不错，她真是脑子被门撞了。 “说起来，我怎么不记得你连女生也喜欢。”挨着周娴的肩把头枕在上面。 “我本来就是双性恋啊。” “噢……”易禾随口应了一声。 “干嘛，你喜欢我啊？没事你不用回答，我知道的，唉……人太有吸引力也是件很烦的事！”周娴故意学着某人平时的语调说话，说完又塞了一口进嘴里，不得不说易禾挑的口味她真挺喜欢的。 “……”易禾没做声，当算是默认了，可惜周娴没有放在心上。就这样枕着她的肩，竟然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周娴坐在旁边看书准备期末的考试。——对哦，已经快要到毕业季了。揉了揉脸好让自己清醒些，易禾坐起身，发现身上盖了一件外套。 到了晚上睡前，易禾才想起来要把自己在b城买给周娴的东西拿过来，一个箱子直接摆在桌上，里面什么都有，在她还没有搬到这栋公寓安顿好之前，她都是住在周献家里，周娴很喜欢摆设物，她记得周娴的房间很大，几乎有一整面墙都被做成了书架了玻璃柜，来摆这些收藏。周娴的反应比她想象中的更激烈，易禾笑笑，觉得自己某种程度上，的确可以说比周娴还更了解她自己。 让周娴在客厅慢慢拆礼物包装，易禾有些困，先回了房间收拾了一下地铺准备睡了。刚躺下合上眼没多久就听见周娴关了客厅的灯回到了卧室。 “呃——！”易禾身上被一个重物突然砸了上来。 “你干脆砸死我算了！”侧了侧身，往旁边挪了个位置给刚刚扑到她身上来的周娴。周娴抱住了易禾的手臂，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好。“谢谢——我好高兴！” 易禾瞬间睁开眼，脸一红，还好是在一片黑暗中。 而周娴好像觉得单是说一句还不能体现自己有多开心，于是抱着易禾在她怀里埋着头蹭了一下。 “你最好收敛一点。”易禾声音硬邦邦地说，一边抓住怀里那人把她默默推到一边。 “啊？”周娴不解。 “因为你要是再靠近一点，我就要亲你了。” “哦。”周娴完全没当一回事儿，继续往那人身上蹭：“你亲啊，你亲啊。” “我是认真的。” “喔。”继续往她怀里钻。 周娴以为易禾会骂骂咧咧地开始损她，但易禾竟然真的一把捧住自己的脸贴了上去。周娴手不自觉地抓紧了面前这人的衣服，由于惊异的缘故一时间大脑竟然没能反应过来，任由易禾在她唇齿见肆意地搅动。 所以她没有推开她，也没有抱住她，只是紧紧拽着这人的衣服。 易禾的吻技，意外地好……这是周娴好不容易反应过来以后，脑子里的第一感觉。 “你看，我说了我是认真的吧。”易禾松开这人，她保证自己的心跳动的速度一定比周娴还快。刚刚抬起头就被周娴一拳头打到肩上：“这、这不叫亲，这是吻！傻逼！” “你分得出来啊？”易禾挑眉：“哦，我都忘了，这方面你才是行家。”说完便往旁边挪了一点，因为自己心跳实在有些快，尽管易禾她可以表明上保持一副与平日无差的模样，可总归是有些心虚地，怕这人会听到自己太过急促得心跳。 周娴其实没怎么在意这人继续说什么，从刚刚开始她脑子就像被风刮过一样什么都不剩了。喔，她只觉得自己的脸烫的厉害，还有口腔内被易禾碰过的地方感觉软绵绵的，挺……挺舒服的。周娴翻了个身，背对着易禾，在那头手指一直摩擦着刚刚被易禾碰过的部分。 易禾瞄了那人一眼，以为她是因为刚刚的自己突然做出的行为而不适，呼吸渐渐平缓了下来回到了最初的节奏，易禾的目光慢慢恢复了平静，然后她合上了眼，任由睡意把她带离。 往后的日子她们仍旧是各过各的生活，发生交集的部分也和以前一样，周娴会催易禾做毕业论文的准备，催易禾考试前抽时间出来复习资料之类的。她们两个人之间，好像无论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只要待在一起，都会变回这样的。 易禾揉揉鼻子 分卷阅读53 - 分卷阅读54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54 ，她有些无聊，书上的都是些在她看来早能熟练操作的内容，不过是用一些干巴巴的句子重新描述一遍……她却得为了考试去记那些恼人的符号。易禾想起身去冰箱里拿罐酒来喝喝，无奈周娴躺在她腿上看书，她只能继续翻着手里的纸张。 “你晚上想吃什么？”易禾问道，因为她从刚刚开始就已经不再看资料而是在想晚上要做什么菜了。 “嗯……”周娴一边摸出手机看了看，一边说着：“我晚上在外面吃，要去见……” “哦，不要汇报你的私生活！”易禾没好气地打断她。周娴扁扁嘴，从易禾腿上起来，她早上起来时本就穿得很整齐干净，现在只是随手从沙发上拿过一件衬衣披在外面：“我差不多要走啦，运气好今天晚上就不回来了！” “真的，不要汇报你的私生活！”易禾重复了一遍，一边站起来，揉了揉周娴一直枕着的膝盖，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比如，喝点啤酒或者收拾一下房间什么的。 周娴嘟囔了点什么，但又马上因为时间的缘故，匆匆出了门，易禾拿上了钥匙跟着她一起下去了，易禾是去超市随便买点东西回来煮着吃，周娴不在，她也得接着吃晚饭啊。 等到易禾买了东西回来，才刚在厨房放下没多久，客厅就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啧——妈的这个节拍不是过年就是吵架！”易禾嘴里碎碎念着走去开门，刚刚一打开门就被外面闯进来的人撞得退后几步，直接磕在了身后的书架上。程礼洋一脸暗沉地走到易禾的屋子里，而且一进门就开始翻她客厅里的东西，完全没有要客气一下的意思。在程礼洋后面是于苒缓步跟进来，她朝易禾笑笑但易禾没怎么留意，先是不紧不慢地把门带上，然后扫了里面那个正在翻自己东西的程礼洋一眼，立马冲了过去：“喂——你怎么净挑好东西，我去，我昨天才搬回来你就来抢！” 客厅里放着一个乍一看完全不起眼的箱子，里面是易禾昨天才从莫语秋那里搬回来枪械和可能会用到但平日里不好找的道具。程礼洋一来，就把她特地给自己挑的东西全捡走了，程礼洋这人身上不知道能藏多少东西，易禾简直莫名其妙，不过见程礼洋那模样也不像是纯粹无聊才干这种事情，拿完东西了程礼洋就起身准备要走，走之前她一边检查身上藏着的道具是否固定住了，一边对易禾道：“等会儿会让语秋再送一批过来的。帮我好好看着点她，别让她出事。” “啊……啊？”算了，反正待会儿问莫语秋也行。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易禾只能应着，一边回头看了看于苒，程礼洋马上就离开了，易禾简单收拾了一下被程礼洋烦乱的地方，然后走到于苒旁边坐下。 “我说……”易禾刚一张口就愣住了，这时候她发觉于苒的脸色不太好看。于苒裹着程礼洋的黑色外套，那对于她来说稍微一些大一号，手颤抖着紧紧抓着衣服，明显是在忍着什么的模样。 “于苒，于苒？”易禾轻轻晃了晃她，于苒抬眼看向她时的目光也很涣散。易禾立即拉开她的手，想把外套取下，但于苒抓着外套的手有些使劲儿，一边安抚着这人一边让她把手松开来，把那件黑色外套摊开时易禾就一怔——外套下面的衣服早就被血染了个透彻。 “你这样……万一那家伙以为是我办事儿不利，回头不得把我削掉，几条命都不够用的。”易禾一边把于苒早就染红的手拉开，一边把茶几上的水果刀摸过来割开了她腹部的衣服，然后在一片血肉模糊中努力分辨和检查着伤处，那是不算特别严重的枪伤，作为枪伤来说伤口不算特别深，大约是打在附近的位置上又弹射中的，但也需要把里面的碎片取出来，以及及时的止血和缝合：“疼吧，忍一忍，先按着，我去给你拿点麻药，一针下去你就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康复了。” 易禾看于苒的样子就知道她多少已经听不进自己的声音了，看程礼洋的样子也知道她不知道于苒的状况，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忍着一路都不吭声的。易禾拉着于苒的手重新覆上她的伤处：“于苒，按着伤口，一定要按着伤口。” “唔……”她昂着头轻轻点了点，但是再也不能忍受这种疼痛。 于苒能感觉到手按压在上面的温热而湿软黏腻的触感，那是自己皮肤一下的肉和血，程礼洋也不在这里，于苒知道自己眼泪已经在眼眶里了，她咬着牙也没法儿不让自己发出细微的申吟，那实在太疼了…… 易禾很快拿着一小瓶麻醉剂和一支注射器过来了，她把于苒的手缓缓挪开，然后小心翼翼地掀开那和血肉模糊在一起的衬衫。“呃啊——！疼，易禾，我……”于苒抓着易禾肩上的衣服，疼痛和恐惧混在在一起，甚至都不能发出完整的音节。 易禾的肩膀被于苒死死抓着，她边用言语分散于苒的注意力，尽管她知道于苒现在可能什么声音多听不到，但她还是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易禾将注射剂从药瓶里汲取满了以后便刺入于苒的伤处附近，缓缓推到了尽头：“别紧绷着身体，放松一下，来来……你要是紧张，要不要我讲点八卦给你听啊？” “嗯，先这样，你别担心，死不了的，你要是有事儿那我肯定也好不到哪去。”伸手用抹了些药的干净纱布覆盖住那个伤口：“一会儿就会好很多了，只要别低头，你就会觉得这跟你平时晚饭后没区别。”于苒满脸是汗而且脸色惨白，在疼痛还没完全被药物驱散时，她只能昂着头咬着牙，从齿间断断续续地传出申吟和抽气声。 易禾从药箱子里掏了一片棉花出来，抹了点酒精给于苒手臂消毒：“你这过来的一路就这么让它像开着水龙头一样流？”于苒意识模糊地点点头，她多少能感觉到伤处的麻醉剂在发生效力。“亏你忍得住，我第一次中枪伤的时候还没你这么严重呢，都已经把对面那些害我流血的人挨个儿骂了一遍。”易禾从从箱子地下翻出一根透明的细管，这是一次性的输液管，拆开以后在前后两头都固定了针头，找准了位置将一边刺入自己的手臂里，看着自己的血缓缓流入细管流至另一头时，她才拿过于苒的手臂刺了进去。 于苒流了这么多是必须要输血的，易禾也只能用这样的方法了。好再她自己的的血型可以输给任何血型，虽然不是最合适的方法，但现在这个情况也只得将就一下了。 “等会儿我还得帮你把子弹给取出来，我可先说好，我技术不怎么样的啊，不过我刚刚看了一下，子弹其实很浅，视觉冲击打过实际伤害，你一会儿别低头看就行……唉，你说我忙活这些，总觉得十九回来以后照样得揍我啊。” “帮你拦着她点……”于苒挤出一个难看的笑。 “她也 分卷阅读54 - 分卷阅读55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55 就听听你的话。” 易禾掐着时间把细管给拔了，她身上的血又不是自来水一样的。又花了点时间把于苒腹部的子弹碎片给取出来，缝上了伤口，让于苒把那件染血的衣服换下来，接着就让她去一旁好好歇着了，自己开始收拾剩下的残局。 客厅的地板上是一堆染满血的纱布，易禾一点一点捡干净，再一点一点把血迹擦掉。 “谢谢……”于苒睁开眼望了一眼易禾道了谢。 ☆、第三十三章 晚上的时候周娴给易禾发了个短信，大意是说对方送了她一个很有心的礼物，但那个时候易禾正在照料于苒，所以没看到，直到她忙活完，躺在自己的地铺上准备睡了，打开手机就看着这些讯息。 易禾望着那些字顿了顿，她不知道自己其实该作何表情。 这时候在黑暗中传来于苒的声音：“易禾，你说……礼洋应该应付得来吧。” “你睡不着啊？”易禾侧着身子，把一只手臂枕在头下面。 “好像有点儿，但伤口不痛，请不要担心。” 易禾知道于苒八成是在担心十九，按照于苒晚上跟她描述的她们的经历，再加上莫语秋的资料，易禾觉得这时候能睡着才不是普通人。“别说她，我都应付得来，虽然——从那个地方出来的人确实挺难对付的，尤其是一整队的情况下。但是按照语秋的描述，被单独拆出来的小队容易没有一个统一行动的方向，他们需要一在个人的统一带领下才能发挥真正的作用……” 她翻了个身面朝天花板继续说道：“我们训练的内容里不包括自主这一项，这就是他们为什么想要十九回去的原因吧。” 这么说着易禾把手机扔到了一边，但是刚刚一松开手，手机就又收到了一条信息，拿起来扫了一眼，还是周娴，一些不痛不痒的内容，除了自己今晚的约会对象以外就是问易禾还醒着么之类的。易禾觉得有些烦躁，把干脆撑着身子坐起来，把手机扔到了床头抽屉里。 她见于苒就这么干巴巴地望着天花板，见自己坐起来，便侧头望过来，顿了一会儿就抱歉地笑了笑，说：“抱歉，果然地上还是睡不太舒服么？” “你知道那张床上周娴和不知道多少任男友滚过不知多少次床单……就不会觉得我想躺在上面了。”易禾没好气。 “是嘛……你以前都这么睡？”于苒语气一转：“是为了心里踏实点吗？” 其实于苒指的是像他们这类人可能很难睡软绵绵的床吧，可是某人偏偏愣了一下，不知道于苒问的是哪方面的踏实。“明明这个地方是我的租房，周娴倒先用起来了，我也不想，要不是她，我现在肯定已经习惯睡床的滋味了……” 于苒觉得自己今夜八成是睡不着了的，干脆起来说说话，易禾见她想撑起身子便上前去扶了她一把。于苒捂着伤口，轻轻抽了一口气：“谢谢，呼——” 易禾也干脆挨着床边坐下。 “其实我看得出来，你和礼洋不一样，她放不下这样的生活，而你……”于苒看了她一眼：“一直很想摆脱吧，真是这样的话，前几次还让你回这趟水里来帮我们，挺不好意思的。” “我这人像是那种会无私奉献的人？不可能是，我都是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易禾靠在床沿，她最初接触这事儿，找上莫语秋的原因，还不是因为这有不少钱拿。“我不知道十九是怎么想的，反正我从那个地方出来之后，只有一个念头……这世界真的自在，有机会过自己的人生就不该憋屈，及时行乐吧！” 易禾低下头笑笑，遇上周娴是她有幸，但喜欢上周娴就不是一件好事了。 从一开始她们就不是一路人，无论是性格为人还是家境背景。不过就现在这个情势，周娴和她的约会对象在一起倒也好。 “没关系，反正那么多东西生带不来死带不去的。”于苒拍拍易禾的背：“有些事情如果忘不掉就只能让时间淡掉了……喔，你要是想，下次我带你去b城吃好吃东西怎么样？” 易禾一怔，最后笑起来：“你真懂我，好像有点理解十九为什么喜欢你了。” “你才不理解……”于苒还嘴。 “好了，明天早上我还得把东西送到约定地点给十九，快点睡吧。”说完，易禾翻身回到了床下，她们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这种时候她只能叫自己尽量别去太在意周娴。于苒似乎稍微放松了些，可以慢慢睡过去，但易禾没那么放松，她现在心里乱糟糟的一团，最后实在没忍住，爬起来磕了半片药。 第二天一早易禾是被于苒下床的动静弄醒的，爬起来揉揉眼睛，上前搀了那人一把。虽说于苒现在可以慢慢走一走，但能不让伤口重新裂开就尽量少避免运动。“你去那边坐着，不知道自己不经折腾么，你要啥直接招呼我成不？” 两人还没吃早餐的时候就接到了程礼洋火急火燎的电话。易禾被程礼洋的吼声弄得皱起了眉头：“干嘛干嘛，那么大声是想吓谁？”“易禾！你们还没事对吧，赶紧带于苒从你家走，去哪里都行赶紧走——” 易禾一怔，持着电话立马往门口跑去望了一眼，然后再跑到阳台往下巡望了一圈：“我这边还没有见到什么人，估计是迷路吧，这一片还挺难找的……于苒，我们得收拾东西走了。”易禾边说着边拿起东西打包。 “你们要是走不掉，就拖上十多分钟，撑到我来，我现在在过去的路上。” “行，就这样，挂了。” 易禾方向电话，那头的于苒动作很快，已经在收东西了。易禾看了一眼角落里那箱军火，带着走是不可能了，必须藏好。而易禾刚刚把东西从客厅拖到房间门口就听到有人开门，她立马警觉地拖着于苒让她俯身，自己已经抽出了茶几下面的枪。 “易……禾？” 门开以后，从外面走进来的竟然是周娴，易禾连忙把枪往旁边角落里一丢，上前拽着周娴就把她往外推：“你来这里干什么！滚回去！带着你男朋友爱上哪儿上哪儿！” “干、干嘛啊！” “叫你别来啊——”偏偏这种时候来，真是添乱！易禾被周娴的出现弄得气不打一处来，情绪激动地一下子拍在门上，一声巨响让周娴吓了一跳。 “你心情不好也不用这样吧，我为什么要给你这种人带东西吃……真是！”周娴把手上的东西甩到易禾手里，从昨天晚上开始易禾就一直没怎么理过她，她不知道为什么，总有那么点愧疚感。 而她刚想说点什么的时候，东西就被原样赛回了手里。易禾边吼边把她往外推：“不需要！滚滚滚——”“喂——”周娴被推出去以后明显也开始不高兴了，她把东西扔到门边，没再说什么，转身跑走了 分卷阅读55 - 分卷阅读56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56 。 见她走了以后，易禾立马转身把箱子拖回了房间的暗格里藏好，能用的都带上，回到客厅拉上早已经准备好的于苒，当务之急是两人都离开这里。刚刚易禾的语气非常重，在她看来也非常危险，她要照顾一个于苒就够呛，别说再加个周娴。 因为于苒的伤她们不能移动得很快，缓缓从楼梯走下去，可没下走几层她就拉着于苒蹲下身子，自己往下走了几层，望见一个男人正往上走，那身的装束和装备易禾再清楚不过。她立马往回跑，带着于苒往回走。 “于苒，一会儿你直接进房间里，在我睡的那个地方贴着地躺下来，一定贴着地！千万不要起来！”易禾把钥匙给了于苒，让于苒先自己上去，她就守在在这儿可以能拖上一会儿就是一会儿。“哦，记得把门锁起来，不要弱智到敞开着大门。” 不就是十分钟吗，十分钟之后程礼洋就到了。 于苒上去了以后，易禾便找了一个拐角贴着墙边，等待着那人走进视野里的过程中她一直在调整呼吸，再三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装备。凭着刚刚那一眼的印象，易禾大致可以知道，上去硬碰硬是肯定不会有胜算的。 男人刚刚踏上这层楼的楼梯，就见前上方楼梯口拐角处有一个人影贴在那里正望着自己的方向。 易禾就这么直接对上了他的目光。 ——也太直接了吧！易禾在心里骂了一句，几乎是同时抬手就开始射击，双方都没有一丝犹豫和停顿。男人一边射击一边退到了下一层楼梯，靠栏杆来作掩护，不过这样一来他想要射中易禾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但这对易禾来说不算坏事，双方都有很好的掩护，这样的形势只能是比谁带的弹药多了，易禾只要撑个十分钟就好了，不忘看看表，大约还有六七分钟。可这样的对持没持续多久，那人就趁易禾换弹夹时丢了一个东西上了，以为是小型炸弹的易禾立马翻身躲到了一片的柱子下面，等了一会儿却没有想象中的爆炸声，再一抬头看清抛上来的只是一个空弹夹时，那男人也已经到了面前，朝着易禾的头部就是重重的一踢。 “唔——！” 易禾咬紧了牙，她被重机弄得眼前一黑，除了痛之外还有一阵强烈的晕眩让她爬不起来。那人又立马补了一腿，见易禾一时半会儿起不来就立马转身往楼上去，他在赶时间，他也担心程礼洋赶过来，所以没有时间浪费在易禾身上。 易禾捂着脑袋，却发现血从嘴角一直往下淌，再伸手去擦嘴角的血，脑袋又一沉，弄得她重心一不稳直接摔回了地上。 “妈的。”易禾眼前的画面都是糊的，天知道那人对着她脑袋踹的两脚有没有把里面哪个零件弄出差错。扒着旁边的墙撑起身子，站起身就往上跑去追那人，终于在楼道中赶上了他，飞身扑到男人背上狠狠地拉着他，想也不想掏出身上的刀子刺了上去。 男人痛呼一声，吃痛的同时立马反手把易禾拽了下来，他比易禾高出许多，力气当然也比她大，竟直接把她甩在了地上。易禾的背直接撞上墙角上，加上刚刚还没有恢复的晕眩，易禾眼前的视角又开始模糊了。男人掏出枪正想射击，无奈那个弹夹在刚刚就已经打空了，他自己剩下的子弹不多了，于是只能趁着易禾还没爬起来之前，上去猛地踢踹易禾的腹部和头部。 这样强而有力的攻击片在第三下的时候，易禾的意识就已经模糊不清了，她最后看到的画面是那个男人开枪射击了门锁，然后走了进去，易禾还想发出点声音，还想动弹一下的时候，眼前就彻底陷入了黑暗。 ☆、第三十四章 易禾觉得自己一定睡了三四天，也许是死了。 太糟糕了，感觉这一生好像什么都没做，就这么死了，很亏……不，也不算很亏，该占周娴便宜的地方她从来都没少占，在还对周娴以外的人感兴趣的时候，她也没少爽快，该吃的时候吃，该生气的时候就砸场子。 想是这么想着，易禾发觉自己还有意识。 “我睡了多久？”易禾睁开眼以后，猛地拽住身边的人就问。来给她换药的护士被她忽然这么一下子给吓到了，易禾也被自己大幅度的动作弄得伤处一痛，伤处，大约就是全身哪里都痛……这个时候再发觉自己是伤者也晚了。 “呃，七八个小时……”护士看着一脸吃痛的易禾，赶快扶着她让她躺回去。 “送我来的人是谁？”易禾捂着发痛的脑袋，发现上面被缠了一圈厚厚的纱布。她紧紧皱着眉，回忆了一下失去意识时眼前最后的画面，她记得那个人进了她的屋子，不知道于苒怎么样了……天，她就那样倒在那里，楼梯间是枪战后到处都是子弹眼儿和火药味，送她来的如果不是十九那些人，那她肯定不能再回那里住了。 这么一想就觉得事情变得无比麻烦。易禾简直想抓扯自己的头发，不过她整个头顶都被包得严严实实的。护士说她已经做完了检查，索性没有什么太大的损伤，但是外伤还是比较多的，肋骨也算了几根。 “送我来的人在不在？”易禾拽住正要走的护士。护士明显有些无奈的样子：“我、我不知道，我只是负责照顾你的呀，并没有见过谁出现，也没有看到送你来的人。不如你耐心等等他们肯定回来看你的。” “妈、妈的……烦死了！”易禾松开手，揉了揉自己眉心。 “吵什么吵，声音中气十足地，看来你肋骨都不用四十天，四个小时就长好了嘛！”程礼洋推门进来，她看上去倒是一副安好的样子，除了手臂上缠了绷带以外，易禾很不想相信这人已经结束了一对六个……六个把自己弄成这样的人，还一副精气十足的样子跑进来损自己。 程礼洋在床边拖了张椅子坐下来。 “啊……不不，你还是别进来了，真给我心里添堵。”程礼洋能坐在这儿就说明于苒没事。 但自己家里那里，估计是一定不能再住了。 这时于苒推门进来了，跟易禾打了个招呼以后也拖了张椅子挨着程礼洋坐下，对易禾笑了笑：“我已经帮你安排好了住院的餐点，现在感觉如何？有没有哪里特别不舒服？” 还是于苒温柔，哪像她旁边那个！易禾立马往于苒那边靠了些：“没事儿没事儿，对了！就是你们以后别拿这事儿羞辱我，我觉得我打不过他是挺正常的。” 易禾想把一只手臂搭在床头，但她一抬手牵动了肋骨，虽然固定了可动作也让她吃痛，表情一下次便得很狰狞。缓过来之后，她望向程礼洋，有些话，果然还是要趁于苒在的时候对程礼洋说，否则可能就再也说不了了。 “十九，我觉得这次你欠我欠大发了……” 程礼洋刚想张 分卷阅读56 - 分卷阅读57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57 口说着什么，于苒先笑着道：“是是，你想要什么？” 摸摸下巴，易禾很认真地考虑起来，刚刚她见到了护士从门口端过去的餐点，看上去好素，不是易禾的口味。现在这个点钟，估计没几家饭点还开着…… “你记不记得，上次我们一起去吃的那家餐厅？我就是想它那儿的烤肉了，你……”话还没说完程礼洋拉着于苒就走，她当然不可能这个点翻越半个城市去给她带个外卖。易禾坐起来：“喂喂喂——十九！” 程礼洋溜得很快，毕竟她折腾这些事儿下来也不轻松。 易禾看着被啪嗒关上了病房门，收起了那副嘻嘻哈哈的脸，重新躺回床上，刚刚于苒在临走前她把易禾的手机留给她了，说有什么事情也不至于联系不上。 现在她闲下来了，反正身上这样一时半会儿也动不了，只能住几天院。 原以为手机里又会堆满周娴的电话和讯息，但发现里面空空的，什么都没有。易禾突然想起来，她们上一次分开的时候，她吼了她来着，在周娴看来自己吼她一定吼得莫名其妙。 可能是生气了。 易禾打了个电话过去，周娴接起来的时候还是闷闷不乐的。 “在做什么呢你？” 周娴顿了顿：“刚刚吃完晚饭。” “噢……”易禾开始在脑内组织语言编一个谎糊弄过去，但编了一会儿她想不到什么最合情合理的解释，最后干脆直接说：“不好意思，我早上心情不是很好……” “有什么好发脾气的嘛……”周娴在那头瘪瘪嘴。 “呃，对不起，真的真的对不起。”易禾一边听着电话一边捂着额头，伤处有些痛。抿着嘴忍了一会儿，她继续道：“你今天会回我那儿吗？” “才不回去呢。” 那就好那就好。易禾松了口气，她倒是怕周娴回去，那里现在指不定是什么样子。 见易禾好一会儿没怎么说话，周娴问道：“你吃过晚饭没有？” “在外面吃了一餐烤鸡。” “哦……” “哎，你生日不是快到了么，就下周周末的事情了吧，我们一起吃个晚饭吧，就当我陪今天这个不是了。” “也可以啦，不过……”周娴说到一半时，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周娴凑过去和对方聊了几句。易禾在电话这头听着他俩嘻嘻笑笑的对话，不打算参与其中，也不打算打断周娴，视线从窗外扫到天花板上，又从天花板上扫到自己左手上大大小小的胶布上，再从左手一直扫到旁边吊着的药水上。 易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我回来了——”周娴离开男人走到了一边，语气比起刚才要愉悦多了：“易禾我跟你说，其实这两天我在见的人是辉然啦。是他主动约的我耶……” “是嘛，也挺好……” “所以这几天我就和他待一起啦！就不去找你了。” “挺好挺好……” 易禾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听到了周娴说的话。她捂着胸口斜下方的位置皱着眉，刚刚侧了个身，不小心动到了断掉肋骨的位置，现在正疼得紧。 周娴一愣，继续说：“就、就这样？” “不然你还想怎样？叫我冲过去把你接回家，一边说那家伙不值得啊，或者你配不上人家啊之类的话吗——我可没那精力。” “什、什么啊！我们两个的事和你才没有关系呢，别瞎掺和！” “我知道，我知道。你还有别的事不？没我挂了啊。”易禾另一只手接过护士送进来的晚餐，护士帮她把床调到了合适的角度，易禾边把床上的桌子架起来边说了句：“谢啦。” “哎，等等——”周娴在电话那头喊了一声。 “又干嘛？”放下筷子。“还有什么事要我帮你吗？” “啊……没什么，没什么。辉然叫我呢，先挂啦，拜拜！” “嗯。”易禾夹了一口菜塞嘴里，把手机往旁边一放。护士在易禾道了谢之后就离开了，这个时间本来就已经不早了，房间里的灯光开始暗了下来，住院大楼里很多人都已经睡了，易禾觉得自己可能是最晚吃饭的一个，亏他们还特地让厨房为自己做了一份，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这时候也不能挑剔了不是吗！ 易禾一口一口往嘴里塞着饭，然后狠狠地嚼着。 “易禾小姐？”突然有敲门声响起。 “嗯？”易禾抬头，门外是莫语秋，她推开了一条门缝往里望了望，见易禾在吃东西便打开门走进来：“我还以为易禾小姐会睡了呢。” “我就算……”易禾嚼着嘴里的东西，花了点功夫咽下去，继续说：“我就算睡了你也会把我叫起来吧。” 莫语秋温和地笑笑：“如果有必要的话。” “我的公寓那边现在应该是一片狼藉吧……”易禾用手抹抹嘴，没准被程礼洋解决的尸体也还丢在那里，想想就觉得头疼。 “请放心，我已经让人去收拾了。比起这个，有另一件事希望易禾小姐可以去做，当然，不是那么紧急的事情。”莫语秋见易禾一脸惊异，她现在动动都难受，还指望她去做什么事情？而且还是莫语秋带来的事情，没有四肢健全地能完成？“对方没有要求时间，就只说越早开始越好，对方要我们找一个人，那个人不好找，易禾小姐可以慢慢来……” 易禾沉默了一会儿，她想了些事情，最后干脆地答应了：“好啊，我能下床了就走。” “嗯，这个资料，我先留这儿还是等易禾小姐出院以后来拿？”莫语秋指指手中密封着的文件袋。 “放这儿不够安全吧，我到时候去找你拿……哦，那人叫什么名字？” “陆景恒，名字改过一次，最初叫陆璟虹，现在还是不是这个名字，或者换了别的……资料上就没有了。” 顺着莫语秋的话，易禾扫一眼她手中的文件袋，不厚，这点文件资料就想找一个人，可能有点难，难怪对方也不要求时间，十年八年的也有可能，对方结果八成也不怎么抱希望吧，偏偏按照莫语秋的意思，对方价格开的又很高。 “还有……”在莫语秋临走前易禾叫住了她：“公寓那边能不能帮我收拾完以后，清理一下？” “我出院以后，就直接去找人了不是么……” 莫语秋望着易禾，她觉得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有些微妙，但莫语秋就算知道缘由也不会喜欢说破它们，所以莫语秋只是轻轻地笑了笑：“放心好了，我会帮易禾小姐办妥的。” “谢啦……” 莫语秋走了以后，就真的已经很晚了，易禾觉得现在这个时候，可能整栋住院大楼只有她一个人还醒着，并且在吃着没吃完的晚饭。只留了床头一盏灯，易禾重新把桌子摆好，把吃了一半的翻端到面前继续 分卷阅读57 - 分卷阅读58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58 吃。 一口一口地嚼，冷了，特别难吃。 ☆、第三十五章 “上次街角的那家餐厅，你记得的吧？”易禾用肩膀夹着电话，另一只手提着袋子，里面是她给周娴准备的最后的礼物。 明天一早，七点钟的飞机，她就要离开这个城市了。 “但是我下午约了朋友哎，我怕迟到……”周娴看了一眼旁边的林辉然，总是有种奇怪的感觉，可能是因为上一次林辉然开车送她的时候，她也是在和易禾打着电话，那时她在期期艾艾地解释着自己不能去赴约。 “那就给我准时点出来啊，我会等你的。”易禾没好气。她把电话挂了，今天下午要去把所有事情做个善后，比如莫语秋那边，比如学校的毕业证，曾经有过一点小交易的人，之类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易禾心的庆幸多余要分离的不舍。她现在也只是单纯的能自由走动而已，还不能做激烈运动，所以易禾一直都保持着比平日里慢两倍的步伐速度在这个城市里走。 在这个城市里，自己有留下什么特别美好的记忆吗？ 这是易禾从那个地方出来以后，就一直滞留的城市。反正她待在训练营里的日子都是非常痛苦的，出来以后，似乎也没好到哪里去。 所以易禾也许应该换个问法，自己有生之年，有过什么特别美好的经历吗？ ——没有！ 没有就是没有！易禾在心里这么狠狠地告诉自己。她越是想要什么，就越是不会有，总是这样，以前想要自由，偏偏第一个出去的是对外面毫无向往也完全可以习惯训练营的十九，后来她想要钱，可是她的做事风格擅长内容，不是外面的正常社会所迫切需要的，所以她只能去上大学，再后来她想要周娴……算了。 有些事她早就知道了，所以她从来都不会问自己这种愚蠢的，自讨苦吃的问题，从一开始就不会问。 “也许是这个城市……克我！”易禾拖着下巴，在窗边的位置上坐着，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这是个不会下雪的南方城市，但到了冬天一样很冷。外面的天色早就已经暗了下来，易禾看了看时间，距离约点的晚餐已经过了三个小时了，天知道周娴现在在做什么，可能已经忘了这事儿，可能跟她喜欢的林辉然在一起，或者其他什么的，跟易禾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事情。 打了两个电话，第一个没接，第二个关机，易禾觉得自己应该生气。 可这是她在这里的最后一夜了，她原本的计划是，今天晚上叫周娴出来，祝她生日快乐，然后再道别。 把冷掉的菜吃掉了一些，她一个人可吃不完全部，就只挑了自己喜欢吃的。第四个小时过去了，再过半个小时餐厅就要关门了，易禾拿起东西结了账便离开了，拦下了一辆的士，让司机送她去窄街那边。 九点半，周末的这个点钟，运气好，估计高毅杉他们还在。 和这些人的告别永远是最轻松的，可能是因为，易禾始终都只和这些人在一个频率上。花了一个半小时，易禾跟他们一起喝了酒，打了牌，互相叙叙旧吹吹牛逼什么的。 十一点，易禾从窄街走出来，这时候已经没有公车了，于是她沿着马路往学校的方向走。这个时候学校外面也就只有小吃街比较热闹，沿着小吃街一路走下去，易禾本来在想要不要买点什么东西作自己在这个城市里滞留这些年的纪念品，但走了一圈发现根本没有什么喜欢的，也就算了。 “易禾？” “啊，晚上好。”易禾头都没回地摆了摆手，听声音对方是顾岚。顾岚见她也没有要和自己说点什么的意思，就没太理她，只是这个时候在学校看到易禾，挺罕见的。 十一点半，易禾敲开了学校礼堂的锁，里面空空的，挺干净，有一片窗台，其中侧面的门没关，可以推开走到外面去，那片平台上面摆着一架学校演奏用的钢琴，平日不用时会罩起来，在这里放了很多年了，后期已经渐渐单纯用于摆设，音色大约不会太好。 但是无所谓，对于现在的易禾来说。 易禾想过今晚可能会跟周娴发生任何事情，但是忘记去想，自己也可能甚至不知道该去哪里，不过好在这个地方还可以偷偷溜进来，她能在这里玩完儿，然后明天天亮离开。 凌晨一点，周娴喘着气跑到礼堂门前，她在门外就听见了钢琴声，走进了便远远地见到窗台外平台上的易禾。她想起来易禾时已经是十二点钟她刚刚喝完林辉然给她倒的牛奶，最初是故意不接易禾电话，后来则是因为林辉然邀请了她…… 然后她再打电话给易禾的时候，都没能联系上。林辉然再问周娴愿不愿意留下来过夜的时，周娴拒绝了，她回了一趟易禾的公寓，发现自己的钥匙并不能打开那道门。 “易禾——” 琴声和歌声戛然而止，易禾缓缓侧头看了那边一眼，然后又回过头继续弹奏着，不过这次她没有唱。 周娴“你、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如果不是顾岚说她看见过你，我肯定会在外面找你找一夜的，你真是——！” “嘘、嘘——”易禾侧过身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周娴一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月光的缘故，易禾的表情看上去和平时不太一样，好像，语气也不太一样。 “娴，过来坐着，你想听什么，我唱给你听啊——” “易禾？”周娴皱着眉，她笑成这样，不是平时那种压着眉毛挑着嘴角的那种笑，这肯定不是正常的易禾。周娴伸手把易禾额前乱糟糟的头发撩起了摸了摸她额头，发觉这人体温正常的同时又见到易禾额头上贴着的一块纱布。 周娴还想问点什么的时候，易禾已经不再看她了。她自顾自地开始弹奏起来，周娴的话再出口也是被琴声盖了过去，周娴一顿，易禾弹得挺好的，她以前怎么从来不知道易禾会这个，而且，易禾的声音唱起歌来也不错听…… 而且有点……熟悉。 易禾弹着弹着突然松开了手，倚到周娴身上笑了起来。 “你不在的时候我觉得这是最有趣的事情了……”易禾指指琴键，又指指自己喉咙：“你来了以后，都变得好无聊。” 周娴总算逮着机会问她了：“你额头上的伤是怎么弄得，而且你今天看上去绝对怪怪的……”周娴觉得，易禾应该生气，应该损她骂她，或者干脆回家闷头睡过去，但怎么样都不像现在这样怪。 “别管那些了。”易禾凑到周娴面前，然后伸手环抱住她，把下巴枕在周娴肩膀上，声音低低地说道：“你和之前那个男人重新好上了？” “辉然吗？对啊……” “哦……”易禾用手指戳戳自己脸，好像在想什么： 分卷阅读58 - 分卷阅读59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59 “我要说什么来着，哦对了，生日快乐，虽然你的生日已经过了，现在过凌晨了吧？早就过了吧……” “嗯，困死了，快点回家嘛，光是找你我就花了一个多小时……” 易禾闻言，轻轻笑了。她应该早点这么发觉，发觉周娴一直都对她很上心，不过这种上心，不是她真正想要的那种上心就是了。易禾真是到了这一天，才觉得自己平日里就应该对此感到满足，她不能要求她喜欢上她。 “问你哦——”易禾望向她。 “我要去别的地方，你肯定会想我吧！”虽说这不是一个问句。 周娴一顿，她心里的感觉怪怪的，两人的距离有点近，而且又是这样独处的时候，周娴觉得通常这应该是什么很重要的内容，但……那是易禾哎。 “谁会想你啊！” “……” 易禾一怔，但笑容还是挂在那里。“那，你接下来几天要做什么啊？” “嗯……要和辉然在一起，我和他能做的事情很多吧！对了，你的毕业论文交了没有？” “早就交了。” 她们俩不说话的时候，四周就真的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了。今天晚上月亮尤其皎洁，而这个时间的学校，同学该回家的回家了，还滞留的人都在宿舍，这儿除了她们俩就再没有其他人。 “过了三点了吧？” “早过了。”周娴累得打了个哈欠，她从早上就一直和别人在外面玩，到这个点她还能撑着不睡，实在很不容易。在椅子上坐累了，两人就挨在一起坐在地上，周娴不知道易禾不回公寓的原因是那里现在已经是空空的了。 “我冷……”周娴说了一声，就钻到易禾怀里。 “哎。” “干嘛？” “你觉得我怎样？” “我觉得你不怎么样。”周娴瘪瘪嘴，往某人怀里缩了缩，暖。 “那你喜不喜欢我？” “怎么可能会喜欢你啊。” “一点都不在意的那种吗？” “当然啊，我要是在意你，那不是脑子被门挤了么……” “这样啊……” 周娴窝在那里，易禾的怀里暖暖地，这样也挺舒服的，周娴觉得自己可以这样睡过去。 易禾仰着头，唯一的光来自头顶天上的月亮，她盯着它，看着看着视线就糊了：“这样吗……可是我挺喜欢你的，真挺喜欢。” “嗯。”周娴应了一声，但她也就只是听到易禾在说什么，已经快睡着了。 第二天易禾被清晨的天光唤醒时，只觉得头疼，四肢无力，拿过手机用屏幕照了照自己，才惊觉自己脸色白得吓人，看着一旁的周娴，她捂着脑袋回想了一下两个小时前。 ——操，嗑嗨了果然什么话都讲的出来！ 她把兜里剩下的半包药粉掏出来丢一旁的垃圾里了，然后把桌上原本给周娴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她旁边，周娴还在睡，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也不会醒，早晨的温度低，易禾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了她身上。 走了两步，她还是转过身来，捧起周娴的脸吻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跪）我知道停更一个月是个啥概念，罪大发了。原谅我，我这一个多月忙到感觉肝功能都要受损，恨不得睡觉得时间拿来做事，吃饭得时间拿来睡觉这种，实在抽不出时间来写。然后明天要收拾东西准备登机了，最多就是这阵子有事所以更得慢，弃掉这种事是绝对绝对不会有的。所以，易禾就这样走掉啦，因为实在爱不下去了，这是当然得结果啦，她不可能永远待在周娴身边做朋（bei）友（tai）嘛，其实在我原本的计划里，后面就不应该虐易禾了，但我时常忍不住所以…… ☆、第三十六章 易禾消失了。 真的就再也没能见到她。 一直到前几日为止，周娴都还在赌气没去联系她，按照她的一贯习惯，赌气的对象当然是易禾——那天易禾把她一个人留在学校礼堂里，自己早晨被冻醒之后就再也没见到那人，而且那之后，易禾都没有联系她。 为什么要我先找她啊，才不要。周娴这样想着，把联系人里易禾的号码在拨通之前挂掉了，然后打给了林辉然。这之后的两个星期周娴就再没有找过易禾，她有时也会把手机拿出来看看易禾有没有打电话给她，或者发短信给她来终结这种另周娴不太舒服的沉寂，如果手机屏幕上没有来自易禾的消息她就会合上手机，通常这种时候，林辉然都会凑过来，让周娴把易禾的事情忘到了一边。 如果不是周娴那几天回了一趟家，也许还真的不会那么快知道。 “说起来，小娴你知道小禾那孩子毕业以后要去哪边发展吗？” 晚饭时，周母突然问起周娴，周娴一听，想起易禾这一个多星期都没有联系自己，轻轻哼了一声说：“我怎么知道她要去哪里。” “咦？她没有和你说吗？你不是一直都很关心人家的嘛……” “我哪有！谁要关心那种家伙啦！”周娴往嘴里塞菜。 “嘛，不管怎么说，人家走了都该送送的。” “哎？” 周娴一愣。走？走去哪？谁……易禾吗？ “前几天那孩子过来还租房的钥匙，还把桌上那张卡给了我们，说是这些年借的都给还上。其实她心肠挺好的，学习也挺努力的，要不是因为专业不对口，你爸爸都想把她拉来……”周母说着指了指客厅的茶几，周父闻言也点着头回应，但是周娴都没有听进去。 什么叫，易禾走了？ 突然而来的错愕把周娴脑子里的其他念头都驱走了。 她望向不远处的茶几，上面摆着易禾的那一串公寓钥匙。钥匙上吊着一只毛茸茸的挂饰，还是周娴自己送给易禾的。 “走？” “啊，你不知道吗？不可能吧！”周母一脸惊异地看着周娴，明明就数周娴和易禾最亲近，怎么会不知道呢？“她说她毕业以后打算去其他城市发展，虽说还没有明确的目标，但大概也就是北方的城市。她看样子是有自己的打算，我也没好多问人家，但小娴你不能这样两耳不闻不问的啊……” “我……我真的不知道，她从来都没有提过啊！”周娴放下碗筷。“她、她是什么时候走的啊？” “她来的时候是不到两个星期前，当时你妈妈等到人家快走了才回来，其他的嘛……就不太清楚了。”周父说道，对于他们而言，易禾更像是一个周娴的普通朋友，只不过“身世悲惨”所以才伸手帮一帮她。 周娴的心情现在很复杂，她总觉得这有些不真实。自己还从来都没有想过，易禾会离开，自己会找不到她之类的事情…… 周娴再也没能联系上她。 电 分卷阅读59 - 分卷阅读60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60 话打不通那是自然的，社交网络里的账号也注销了。易禾的朋友周娴想不出几个，或者说，她似乎一个也不认识，而自己的朋友里和易禾稍微熟悉一些的也没有。 她们的生活乍一看，似乎还真是一点交集都没有。 “小娴？” 一只手搭在了周娴肩上。 周娴回过神来，转头望向身旁的林辉然。 “你想什么呢……已经在这里坐了一个多小时了，不冷吗？”林辉然一边说着，一边把一条毯子披到了周娴身上。周娴自从回到他这儿，没说几句就坐到了阳台的椅子上望着外面发呆，往常的周娴应该是一副很有活力的样子。 现在却是一副心事愁愁的模样。 林辉然在周娴身边坐了下来，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周娴蜷起膝盖，什么都没答。林辉然也就没有再继续追问她，倒了杯热水给她之后就回房里去了。 她继续坐在那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一直到凌晨林辉然出来哄她回去睡，她才一言不发地起身跟着回了房间里。回到床上躺着，林辉然从背后抱着周娴，把她包裹在怀里，因为在阳台坐了太久的缘故，周娴全身的温度都很低。 “先休息吧，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帮你的，嗯？”他在她耳边轻声说着，然后搂得更紧。 “嗯。”周娴轻轻应了一声，没再说多余的话。 虽然躺是躺下来了，但周娴睡意全无，她不觉得困也不觉得冷。目光落在床头柜一角的花纹上，林辉然问她时她不说话，是因为她很难去在意自己这个时候脑海中想的内容，也很难去描述自己现在的心情。难无从解释，实际上她更不想解释。 反正，绝对不是高兴。怎么可能是呢？ 因为昨晚几乎没怎么睡的缘故，周娴第二天早上的脸色很差。 林辉然给周娴做了早餐，但周娴没动几口就停下了。“怎么啦，我做的不好吃吗？”他笑着问。 周娴抬头，挤出一个轻轻的笑容，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吃碗里的东西。 “昨天晚上没睡好？”林辉然把周娴脸侧的头发撩起了，别在她耳后。然后用手指抚了抚周娴的脸颊。周娴轻轻应了一声，然后说：“辉然……你记不记得我那个朋友，她走了，又不和我说她去哪里了。” “就因为这个？”林辉然笑了笑：“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严重到你这样心不在焉的，就这样子而已吗？” “嗯，就是这样。”周娴停顿了一会儿，觉得这么答应好像不太对，于是又补充道：“是很严重的事啊……” 很严重很严重的那种。 可如果林辉然问她为什么？她又没办法很快答出来。 “好啦，快吃吧，别把自己的胃弄坏了。”林辉然轻轻拍了拍周娴的背：“你的那个朋友很快就找你了，也许人家有事在忙呢，你就别瞎操心了。” “如果是我啊，虽然忙起来没办法联系你，但是忙完以后一定会找你的，你朋友也一定不会让你担心的。”见周娴还是很在意的样子，林辉然又说了一句。 可是她不是你，她是易禾啊…… 易禾她会…… 周娴的嘴张了张，又合上。然后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对林辉然笑道：“好啦好啦，我其实也没什么事，不要担心我啦。说起来，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公司里有个会要开，你呢？” “我要回爸爸那里去帮他忙。听他说好像是个新客户，毕业以后会去那边帮忙，所以有些事情要过去开始接手……喔，过几天可能都没办法来你这边了。” “没关系，你想什么时候来都可以。” 周娴又吃了两口就感觉差不多饱了，习惯性地往林辉然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便拿上包起身离开了。 周娴回到家后和父母打了招呼便直接回自己房间了，哪里有什么要回去帮父亲公司里的忙这种事，她只是想自己一个人呆着。 毕业之后，周娴的同学们大多都去找工作实习了，一些已经有了目标的便会在空闲时邀请她一起出去，周娴会推脱掉一部分，剩下的一部分还是会答应着过去，毕竟在一起相处了四年多的校园生活，今后的日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见了，周娴自己没什么好担心的，她会会继续留在这，但其他人大约是要各奔东西了。 最后一次班聚会结束后，周娴当然是被大家留到最晚的那个，因为待人和处事能力的缘故，她在班里是比较受欢迎的角色。 那天晚上她喝了一些酒。最后一个离开的同学把靠在沙发角落的周娴扶起来，问她一个人能不能行，要不要打个电话叫家里人来接。 “好啊，叫易禾赶紧滚过来接我啦！” “谁？” “帮我把手机拿过来好不好……” “在这儿呢……阿娴你要不要去洗把脸，这样稍微清醒一点？” 周娴接过手机，笑着推开那人，笑容里还带了一点点的醉意：“好啦好啦，不用担心我啦，快走吧，一会儿我来结账就好啦，难得你们来找我，以后这样的机会也不多啦，我可不想最后一聚还耽误你们，我也没有喝很多啦，不要担心我。” “那好吧，你有人来接也没什么事啦，那我们先回去喽！”最后的几个同学也离开了，包厢里就只剩周娴一个，和一桌吃剩的饭菜酒席。 周娴酒喝得不是很多，意识还在，只不过头有点昏，于是她在桌上趴了几分钟，结了账之后去洗手间洗漱了一下便离开了。 已经九点多了，对于平日里周娴的夜生活来讲还不算太晚。 出了餐厅的大门，冰凉的晚风就让周娴瞬间清醒了许多。她把外套的拉链拉上，又从包里把围巾拿了出来裹了几圈，没有打电话给家里或者自己的男友，也没有在街边拦下一辆出租车，就沿着人行道走。 周娴全当散步驱散一下醉意，可当她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站在原先易禾公寓的楼梯口了。 外面的风太大，吹得周娴有些冷，她迈步走进了楼里。既然进来了，除了那里，也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 而自己的钥匙，当然还是打不开那扇门的。就算是打开了，里面也是好似崭新一般的空荡荡的房间而已。 周娴靠着门慢慢蹲了下来。 如果易禾这时候像往常一样从楼梯口那边走过来，见到她这副模样，一定会嬉笑着走过来，一边把她拉起来，一边咧着嘴带着笑意说：“怎么？你这是在模仿被遗弃在我家门口的小猫啊，小猫比你惹人怜爱多了，哪儿有你这么狼狈的谁见谁嫌，唉……除了我谁还会把你捡回去？快，站起来，你还等着我抱你不成？” 周娴把脸埋到了手臂里。明明都已经想到了那个人出现时的画面了啊，而且还是一如既往地惹她讨厌。 分卷阅读60 - 分卷阅读61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61 周娴知道，自己既没有回家，也没有联系林辉然的原因。她结束了对外的交际和对工作的负责以后，如果想去一个可以完全放松和自己信任的地方，那也就只有这里了。她不会对林辉然或者以往任何一任男友恶言相向，因为她知道对方不会包容这些，所以她只会在对对方失去喜欢的狂热之后干脆地分手离开；她不想，也不会对父母大吼大叫，双手一插说才不要去洗碗；而无论自己如何无理取闹——很多时候周娴都知道自己是无理取闹——即使错在自己，易禾也都会主动过来哄她。 好像是为了证明她对自己的感情有多深一样，周娴从来都不知收敛地挥霍它们。 周娴摸出自己的手机，把挨个能联系到的同学，都发了一封信息。 ——毕业前的那段时间里有没有见过易禾？有没有她其他的联系方式？ 大意都是如此。 虽然知道她的朋友们和易禾的交集不是很深，有的最多也就见过一两面而已。这么想着，周娴眼泪就打在了手机屏幕上。 这一个多月以来，并不只是她向那些询问她的人回答的那样，只是有点不习惯而已。哪里只是有点，明明她每天都会花很多心思去找那人，就算知道那人只会露出一副惹自己恼火的模样也乐此不疲，明明她大多数时间待的都是这个地方。 周娴抓着没有一条回音的手机终于哭了出来。 易禾会因为她一通电话就来接她；易禾会在自己生病发烧的时候守在旁边；易禾会包容自己所有的胡闹；易禾会第一个冲上去和她不喜欢的却来搭讪的男生打架……最重要的是，自己明明就信任她胜过任何人。 而这次她是真的找不到她了。 ☆、第三十七章 周娴没有停止过想办法联络易禾。 她去林辉然那边的时间越来越短，大多数时候，除了在父亲的公司处理慢慢接手过来的事务之外，其余的时间是在发呆——回忆自己和易禾的交集里，有没有什么可以联系上她的方式。 有些晚上周娴窝在被子里也冷得难以入睡，在打开暖气热乎起来之前的这段时间里，她会情不自禁地去想易禾为什么会这样一声不吭地走，还让自己找不到她。她想过所有扯淡的原因，像是易禾失散多年的父母来找她了，或者被人绑架要挟了之类的这种，但最后都被否决掉了。周娴知道自己心里某个地方埋着点念头，但她拒绝去想明白。 反正想明白了易禾也不会回来，怎么找她才是！周娴干脆把被子一拉蒙住头。 在父亲公司里的工作渐渐地步入了正轨，她是公司老板的女儿这件事情其实没几个人知道，就周娴本身的工作能力和待人处事都没有让人失望。就是刚开始的三个月里有些忙，再加上临近年末要处理的事情又更多了，周娴推脱掉了大多数和林辉然的约会，当然林辉然那边的工作量也随着年末的到来而增加，对于约会的取消他也没什么意见。 周娴早上会比父亲更早一些过去公司，开完早会以后再抽空去吃午餐。她不太喜欢公司里餐厅的味道，所以中午就会带着文件在楼下附近的餐厅吃点，然后买些咖啡一类的饮料带着回办公室。傍晚再自己开车回去，要是晚上太累了就干脆打个车。 “喂……中午好，今年下半年的销售业绩表格已经整理出来了，我下午会送去给您。然后就关于明年开春时的销售方案，下午三点要开个简短的会议，请务必出席……”周娴正往前方不远处的一家咖啡店走去，她一手提着刚刚在便利店买的水果，一边打着电话回应着电话那头的公司同事。 以至于她推门走了进去的时候，并没看到旁边也正有人推门出来。 在周娴跨步进去时两人正好碰上撞到了。 “唔……！”那人轻轻哼了一声，身子在往旁边倾之前被她身边的拉了一把，那人倚着旁边的人站稳后，立马朝周娴抱歉地笑了笑，首先道了歉：“不好意思，我刚刚没有留意到你，实在太抱歉了，你没事吧？” “当然没事，抱歉啊，我才应该说对不起的。”周娴抬头也朝那人笑笑。道完歉正打算回过身继续往里走时，她一顿，觉得刚刚那个人有些眼熟，自己应该在哪里见过。 周娴停住了脚步回头去望刚刚那人，第一眼见到的是那人身边高个子的把头发束在脑后的……女生？ “啊……！”周娴这才想起了那个人，刚刚她撞上的那个人长得很普通所以自己没什么印象，可她身边的那个人，那张自己曾经见过的非常好看的脸。叫……叫什么来着？ “不好意思啊，我现在有点事待会儿给你回电话！”周娴匆匆忙忙对电话那头的人吩咐完便挂断了手机，胡乱揣进自己的口袋里一边推门追出了咖啡店。 “kawa——！”周娴追出去时，见那两人已经穿过马路了，她怕自己追不上便喊了一声。这里来往的车辆太多了，周娴没法儿横穿过去，于是她又加大音量喊了一声。她记得那个人的样子，她是易禾的朋友，她曾经在易禾公寓里见过。 周娴一边招着手一边朝那边喊，可那人并没有听到，反倒是她方才撞上的那人回头看了她一眼。 “马路对面那个女孩是不是招呼你呢？”于苒戳戳挽着自己手臂的程礼洋。 “不是。”干巴巴地回了一句。 “看都不看一眼你就知道？好像刚刚我撞上的那个女孩子，看上去挺漂亮的，你都这不理理人家？” “你再说这种话我可要生气了。”程礼洋挑着眉望向身边的人。 “……”于苒一时间还真没说下去，然后无奈地笑了笑：“好好，你别担心那些，我这不是怕人家找你有什么急事儿吗，你工作上的事儿我哪分得出轻重……” “kawa！你是kawa对不对？呼……我、我记得你的……你知不知道她在哪里？”周娴从后面追上来一把拉住程礼洋的衣服，紧紧拽着，怕这人又没听到或者不理会自己，喘着气把话一次性说完了。 “……” 程礼洋的眼神里没什么波澜，拽了拽自己衣服，没拽回来。“啊？你说的她是谁？”声音里也没什么波澜。 “易禾啊！” “不认识。”马上吐出几个字就拉着于苒转身要走。 “等等——”周娴立马跟了上去走在她们俩旁边，边走边问：“我、我们在易禾家里见过的！你是易禾的朋友对不对……” 程礼洋没做声，要不是于苒的腿脚不便走太快，她是不会慢悠悠的在这里听周娴在旁边絮叨的，她倒是想一把把旁边这人抱起来走，但她也知道于苒不喜欢这样，没办法，只好受着这个某人留下来的烂摊子。 于苒想起程礼洋好像是和自己抱 分卷阅读61 - 分卷阅读62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62 怨过一个易禾的朋友，也难怪程礼洋对她这样一幅态度。于苒苦笑着摇摇头。 “啊……是这样的，易禾她之前走的时候没有和我说，我现在根本联系不到她，她是不是人在外地所以换了新号码旧号码就不用了……” “我和你说的那个人就算见过，也不代表我们是朋友啊，也许我们只是普通的工作上合作过一次的对象呢？我合作过的人那么多，怎么可能每一个都记得？我对你所说的那个朋友和你一点印象都没有。能不能请你把拉我衣服的手松开？”程礼洋走到一辆车旁便停下了，对周娴说完便提于苒拉开车门，然后再给了周娴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请不要给我添麻烦，谢谢了。” “啊……抱、抱歉。”周娴松开手，可是还没有放弃：“但就算这么说你也一定有她的联系方式吧，既然合作过的话……还有就是，能不能麻烦告诉我你是在哪里见到她的信息呢？是一个长这样的人，请、请等我一下我给你看她的照片。”周娴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在相册里翻了又翻，自己和朋友、和林辉然的合照一大把，竟然找不到一张易禾的照片。 最后还是在自己和妈妈的聊天记录里，找到了一张周母发来的，是很多年前易禾才刚刚认识他们，一起吃饭时拍下来大家的合照，因为是翻拍所以还不怎么清晰。 “这个，坐在走道边上的这个人……” 程礼洋微微皱着眉，一副很努力地回忆着什么的样子，她认真地凝视着周娴手里的画面，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我记得……好像，遇到她的时候是在餐厅里她和我搭的话，然后就给了我电话号码，我认识过的姓易的人不多，不如你看看我手机的通讯录里有没有熟悉的名字？” 程礼洋把自己上衣口袋里的手机掏了出来，打开通讯录的目录递给周娴。 “谢谢！”周娴赶忙结果，其中的确有一个易姓的号码，但那串号码正是自己手机里那个早就已经打不通了的数字。 想一想，这也是当然的啊……先前的期待和希望在瞬间全落了空，周娴有些无措地把手机递还给程礼洋，又再次道了歉与谢之后才缓缓离开。 程礼洋这才绕道车驾驶座那边上了车。 于苒一副没好气的样子：“你没看见人家那副样子么，都快哭出来了……就算不告诉人家，也别把人家的期望给全毁了啊。” “啊……”程礼洋一边倒车离开停车位，一边应着：“待会儿到餐厅了我给讲易禾的八卦。” 周娴忍不住开始想，要是真的再也找不到易禾了怎么办。 “不要……” 周娴抬起手在袖子上抹了抹脸，又揉了揉有点发酸的鼻子。 “才不要……” 如果能够找到易禾，那之后的事周娴其实从没有考虑过，同时她也没考虑如果没能够再找到易禾的话…… 那天晚上周娴躺在自己房间里，抱着一个易禾给她的巨大的紫菜卷样子的抱枕，她很喜欢这个，本来这个抱枕一直放在易禾公寓，这一次也是周娴父母在收拾房间时给带回来的，到了春季入学的时间之后，那里很快就会有新的租客搬进去。 她睡不着，脑海里开始翻阅过去的事情。 这么一想，她才发觉原来自己很多时候都没意过那个人。 她想起自己有一次在外面玩到很晚，那附近的餐厅都关门了，让易禾给她送了宵夜过来，却因为那时自己的男友也刚刚好来接她了，她把易禾送来的宵夜丢还给了易禾只是说了一声谢啦，然后就跟着男友的车走了。易禾应该会坐在那里把本来要给她的东西自己默默吃完吧。 她想起有一次自己犯了急性胃炎，半夜胃痛得不行，感觉里面一堆东西黏在一起，吐也吐不出来，易禾半夜送她去了医院，第二天自己男友来了，就让易禾去病房外面等。 这样的事好多好多。 还有，明明是自己邀请她去的舞会，但是却把她丢到了一边…… 才不要再也见不到她。周娴这么想着，把头埋进那个抱枕里。她才不想这样下去，她会愧疚死的，而且除了愧疚之外…… 再过几个星期，气温就会渐渐转暖了吧。 于苒望着窗外的天，呵出一口热气暖了暖手，等到手指没那么僵了便走回客厅里，端起电脑低头继续敲着键盘。 没写完一个章节，门就忽地被推开了。 程礼洋一脸死气沉沉的站在那里，身后跟着一个气喘嘘嘘的女孩子。那个女孩子还拽着她的衣服，程礼洋一手提着刚刚从超市买回来的水果和蔬菜，另一只手提着那家咖啡店里的咖啡和一些甜点。 “松手啊……”程礼洋硬邦邦地讲道。 “你倒、倒是告诉我啊——！”周娴喘的上气不接下气，弯着腰一手撑着门，怕程礼洋把自己关在外面。 “……”程礼洋进门，把东西都放到了餐桌上。 “你还好吗？进来坐着先吧。”于苒上前对周娴道。 “谢……”周娴的表情还是很狰狞，到现在她都没有缓过气儿来。她刚刚一路追着程礼洋，把高跟鞋脱了提在手里，拼了命的跑才追着程礼洋从咖啡店一直到这里。于苒给周娴倒了一杯水，周娴接过就往喉咙里灌，她跑得太急，现在喉咙又干又痛的。于苒接过周娴递过来的杯子，又添上了一杯。 “不如在这里吃了午饭再走？”见周娴似乎比刚刚好些了，于苒温和地笑了笑说：“很快就可以做好了，你有事要问……kawa不是吗？” “她上次骗我！”周娴望着于苒，但伸手直直地一指那边正端着洗好的水果从厨房走出来的程礼洋。“我想起来自己是在哪里见过你们了！易禾手机里的照片，哪有不熟的人是那样的！所以你们肯定知道她在那里，告诉我好不好，拜托了！”到后面她说的很诚恳。 于苒望向旁边的程礼洋，程礼洋皱了皱眉，意思是——易禾什么时候有我照片了我怎么不知道！ “好啦，那我先去煮起来免得过了饭点，有什么忌口的菜吗？”于苒笑着问周娴，在她眼里周娴就是个稚气很重的女孩子，所以不由自主地会流露出一副要稍微照顾照顾人家的姿态，见周娴摇摇头便往厨房的方向走了。 程礼洋跟在于苒后面一起进了厨房。 “怎么？又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了？”于苒伸手戳了戳程礼洋的脸。 “她好烦。” “还不是你自己带人家来的。” “……” “你想甩掉一个普通人还不容易……” 程礼洋瘪瘪嘴。 ☆、第三十八章 一份文件被粗暴地甩到桌上，其中几页飘到了地上，也没人去捡起来。 房间里的灯光很昏暗，只有几盏酒柜里装饰用的 分卷阅读62 - 分卷阅读63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63 灯在散发着昏黄的灯光。程礼洋把那叠纸甩到桌上以后就走到了房间那头的沙发上坐下来，她前面一天整夜都在做事没能睡上几分钟，今天一大早就去机场了，结果因为天气原因航班延误，一直到晚上八点才下飞机抵达这个城市。 所以她只想快点把事情弄完回去休息。 “干嘛？”那个声音懒洋洋的，说完还打了个哈欠。“我才不要帮你做咧，这个人不能这么懒惰啊，最近我自己都好多事情，不要看我人老实善良就欺负我。” “有人在找你。” “哈？”易禾把结束了一回合的游戏放下，但是腿还架在桌上，没有要好好听程礼洋讲话的意思。“我在找人，你和我说，有一个人要找一个正在找人的人。是不是搞针对啊？” “……”程礼洋揉了揉发胀的脑门。指指桌上那对文件：“你自己看委托人。” “不看！不是说不给看委托人吗，我还想随时抽身走人的。”易禾白了程礼洋一眼，又拿起手机继续下一回合。 程礼洋本来就很不喜欢易禾这样磨叽，再加上她现在只想快点回酒店睡上一觉，自然不耐烦起来。她起身朝易禾走去，抬手就拽着易禾一直手臂把她从椅子上拽了起来。 “嘶——啊！” 易禾痛呼了一声，手一松手机就砸到了地上，易禾皱着眉捂着被程礼洋拽着的手臂。“搞什么嘛……” 程礼洋看着易禾的样子，皱了皱眉，又伸手把易禾的手臂拉了过来，动作迅速地把她衣袖挽起来，易禾还没来得及看清程礼洋的动作就觉得手臂一凉。整条手臂上都缠着厚厚的绷带，有些地方的血迹已经渗透出来了。 易禾抽回自己的手臂，把袖子放下来，朝程礼洋故意拖着长音道：“变——态！不是拽人家就是撩衣服！还口口声声说自己非小苒不可，真是白瞎了小苒那么好的一个人！” 程礼洋扫了一眼易禾的衣领处，刚刚自己拉她起来的时候还拽了衣领，隐约能见到领口下也缠了绷带。易禾还在那边叫唤，但程礼洋已经没去听内容了。“资料我先带走了。” “哎——！”易禾赶忙叫住程礼洋，她想追上去，但是一动身上就疼得不行。“你说的委托人是谁？我不用去见他吗？” “你这样子能见谁？”程礼洋把资料捡好。 “也是……哎！不、不对！你至少要告诉我一点事儿吧！不然我连你来是干嘛的都不知道，喂——” 程礼洋并没有理会身后人的嚷嚷，径直往门外出去了。 她离开以后，易禾收起了刚刚那副嘻嘻哈哈地模样，她打开身边桌子的抽屉，从乱糟糟的杂物中间翻出了一罐止痛药，从里面倒了几颗出来胡乱塞进嘴里，合着水一齐吞了下去。 她把外套脱了下来，北方的城市冬天有暖气供应，但房间里把外套脱下来还是有些凉。易禾把自己的衬衫也解了开来，她几乎所有衣服下的皮肤都裹着绷带。 那可真是糟糕的一次状况。 她觉得自己应该已经死了才对。 “啧，下手可真狠。” 易禾从桌上的一个药箱里拿出了一卷新的绷带，把自己手臂上的换了下来，顺便换上了新的药，嘴里一边骂着那个把她弄成这样的人，可即便她嘴上一直絮絮叨叨，其实对那个人还是心有余悸。她这样本应该住院，但易禾想一个人呆着，于是等到刚刚稍微走动了就立马从医院里出来了。 况且，她觉得还是在家里比较舒服。 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在医院没人会允许她喝酒。 易禾捂着还在发疼的手臂慢慢走向阳台，这里望出去的夜景挺好看的。这套房子在市中心，又是高层，晚上望出去可以看见灯火通明的整座城。如果不是因为刚刚吃的止痛药还没发挥药效，易禾现在应该可以坐在这里好好看看这一切，听听歌，玩玩钢琴什么的，可浑身上下的伤处传来的疼痛感让她脸色越来越差。 好累。 易禾心里浮出这样一个声音。 她转身离开阳台一步一步慢慢走回房间里。没几分钟，她又退了出来。把桌上还开着游戏界面的手机和旁边的啤酒拿上，准备回床上躺着边喝边继续打。 什么累不累休不休息的，都是屁话！ 她的确没拥有一个多幸福的人生，但是不代表她就愿意承认自己是什么悲情戏码里的主角。啊，那真是太恶心了——易禾深深地这么觉得，自己的人生看上去本来就不太像能多长久的样子，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应该尽可能的好好珍惜，好好享乐。 点点头，在等待技能冷却的空挡里抬手给自己灌下一大口。 这时易禾的手机屏幕上弹出了一条消息提醒。 ——明天我会早半个小时过去，不要睡到太晚都不给我开门啦！ 早半个小时，那就是九点半喽，自己差不多那个时候也该醒了吧。易禾想是这么想，结果那天晚上自己玩到凌晨三点半，第二天还是被门铃声叫起来的。 “早……”易禾揉着睡意朦胧的眼睛开了门，她还穿着睡衣，头发也乱糟糟的。来人也不见怪，好像已经很习惯她这一副样子了：“我就觉得你肯定没有吃早餐，所以顺便给你带来了，因为我也没有吃，楼下新开的那家还挺热闹的，就打包了一点来试试。” “谢啦！”易禾咧嘴笑笑。“东西都带来了吗？”说着她伸了个懒腰，清晨六点多的时候，她因为翻了个身一不小心压到了伤处，给疼醒了，醒来后又吃了点止疼药才继续睡下去，现在她感觉还算可以。 “都带啦！”拍拍自己身后的书包，齐若惜朝易禾嘻嘻一笑。 她们两人认识的过程挺有趣的。大约是两个多月前，易禾从一个大型超市购物完拎着东西出来，因为这家超市和她住的地方之间交通不太方便，所以易禾每次来，都会买上很多东西。那天她从超市出口处拎着两大袋东西出来时，已经过了傍晚，太阳已经见不到了，只能看着远处的天空被已经落入地平线下的太阳映得炽热。 齐若惜就一个人抱着膝盖坐在马路边上看着那个方向。 停车位那边有好几辆车在排队付停车费，易禾现在过去了，也得干等着。“小朋友，这个点钟你坐在这里，是在等谁把你领养回去吗？听说这附近很多坏人，那种专门……哎？哎哎哎你别哭啊——！！” 易禾只是用她一贯开个玩笑的作风在开话题，谁知道这个女孩子看着易禾，眼睛眨着眨着就开始掉眼泪下来，易禾话还没说完，就已经仰头哇的一声哭出来了。 “天，我真的只是开个玩笑……” 易禾叹了口气，她之所以会那么讲，是因为看这个女孩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大，估计也都是个大学生了，谁知道都这个 分卷阅读63 - 分卷阅读64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64 年纪了，还可以当街哭出来。齐若惜一边吸吸鼻子，一边捧着易禾刚刚递给她的酸奶喝着，喝完了之后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坐在自己旁边的易禾。 “谢谢……” “没事没事。” “因为你看上去就不像什么好人我才……” “小妹妹！”易禾立即打断了她，转头直视着她的眼睛，一本正经地道：“你爸爸妈妈难道没有教过你不应该以貌取人吗？这么简单的道理，我那个在乡下读书的二舅公的妹妹的虚岁八岁的侄女都懂，你怎么不明白呢？你怎么能不明白呢！唉……祖国未来的花朵就这幅德行，失望，痛心。”易禾停顿了一会儿，见齐若惜表情还是很难看的样子，连忙换了种语气：“我是说，抱歉，你别忘心里去……” “我刚刚和妈妈吵了一架，她一生气就把我留这里自己开车走了，这里的交通那么不方便根本就很难自己一个人回去……她走了就不会回来接我的，我得自己想办法回去，所以你说那些的时候，我是真的很怕，对我来说不是玩笑。” “……” “谢谢你的酸奶哦……” 易禾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机递给她：“喏，你打个电话叫人来接你吧。” “不用啦，你给我我也不知道能打给谁。” “喔，要不要坐我的车？你就先拿着，输一个同学的电话，你万一觉得我打算有奇奇怪怪的举动的时候就可以打过去。” “好啊！可、可是，不……我是说，这样很麻烦你，但是我也真的没办法……”“好啦，那你帮我提这袋东西，很重的，你行不行啊？我去……看着你我都累，好了好了咱俩换一换。”易禾原以为，只要把这女孩送回她家就可以了，结果在她问她家庭住址时女孩吞吞吐吐的，最后才说她宁愿在外面待着也不想回去见她妈妈。 又捞了个麻烦，易禾叹气。 实际上，齐若惜虽然年龄和易禾差不多，但她还只是高中生，因为中途休过两年学，所以学业延迟了。 “我得回去了，虽然很不想但还是得回去了……谢谢你！” 齐若惜只在易禾家里住了一夜，第二天中午便准备要回去了，昨晚睡不着的时候，她们俩聊了会儿天，齐若惜知道易禾才来到这个城市没多久，易禾听齐若惜抱怨了很久她并不和谐的家庭关系。 “小妹妹——”见齐若惜出了门，易禾叫了她一声，写着身子倚在门框上，望着走到楼道里的齐若惜道：“如果你妈妈再打你的话……就来我这里吧。或者又被丢在哪个地方了，也可以让我过去接你。” “好——！！” 那之后齐若惜时不时会过来，大部分时候是过来让易禾教她作业，有几回是哭着过来的，其中一次还挺严重的，她的小指似乎被打骨折了。易禾带着她去了医院，关于齐若惜在出家门之前到底遇到了什么，她不说，易禾也不会去问。 在这个新的城市里，她是易禾认识的第一个人。 ☆、第三十九章 “喂？” “喂——十九！！你在哪里啊……不，我不管你在哪现在快给我滚出来！！” “北四街的餐厅里，在……”程礼洋扫了一眼面前坐的人，平静地道：“在和别人谈事情。”和程礼洋的平静截然相反，易禾在那头的声音很激动：“我刚刚追上那个人了！文件现在在我手里！” “嗯，很好啊。”程礼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 “好个屁啊——！！” “怎么？”程礼洋不紧不慢地。 “现在他在后面追我啊！我打不过他行不行！卧槽——”易禾几乎是整个人直接跳进车门里的，连车门都没来得及关上就直接踩上了油门，在车开动的前一秒后面的那人都已经扒到车门框了，险些她就被拦下。“我跟你说啊，我现在往你那边去，你自己解决掉他！” 程礼洋一顿，看了看桌对面的人。算了，现在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 “他咬的很紧啊，根本甩不掉！”易禾把车门关上时往后面看了一眼，见那人直接在路边抢了一辆车追在后面，而且根本不顾周围是不是有行人，竟然直接朝前方易禾的车这边举起枪就射击。 “不好意思，请在这儿稍微等我一下。”程礼洋起身，对面前的人道：“我稍微有些事情，大约五分钟左右回来。”说完，也不等对面的人给什么回应，便直接离席往门口方向走去。程礼洋走出了餐厅，远远的就见到两辆车急速往这边驶来。 “你停下。”程礼洋站在路边，易禾在那边应了一声，然后把车驶到程礼洋身边停下。后面的人没想到易禾会突然停车，猛地一踩刹车，车没能马上停下来，在柏油路上划了一段距离。程礼洋在车开始刹车时就已经向那辆车走去，在车停稳上面的人准备下来前就已经到了车门前。 易禾从车上下来，就见程礼洋狠狠踹了一脚车门，然后手伸进车窗里抓着那人衣领就把那人的头往玻璃上一磕，动作很快，等易禾站稳时就已经解决完了。“去装饰一下。”程礼洋走回来对易禾道，易禾切了一声把手里的文件抛到程礼洋身上，然后走向那辆车。里面那人不知是死了还是昏迷过去了，反正是一副一时半会儿都没法儿动的样子，易禾把驾驶座的靠椅往下调用纸巾擦掉那一点玻璃上沾到的血，抬手往那人的鼻子上打了一拳，然后把纸巾塞到了那人的鼻子里。接着把车窗和车门关上，那头的程礼洋也检查完文件了，她朝易禾点点头，表示这份文件没问题。 “啊——饿死了！我今天一整天都还没吃过东西，就因为你把我拽出来。”易禾大大咧咧地推开餐厅门走进去：“我跟你说十九，这一顿必须算你头上，你也不想想你自己对不对得起我，叫我出来帮你的忙，而你呢！你却在这边约……” 易禾一怔，停住了脚步。 程礼洋没有停下来，她走上前去，对坐在桌边的林辉然微微一笑道：“她人在这儿，请林先生确认一下，然后把余款付清。” “易禾——！！” 易禾还没反应过来，周娴就已经扑到了她身上。易禾皱着眉把身上这人揽住才不至于两个人一起失去平衡摔下去，但她从刚刚开始没好透的伤处就开始裂开了。 “哟——这么想我啊？” 周娴鼻子一酸，一个劲儿地点头，快半年没见到这个人了。易禾的温度，说话的语气，抱她的力度……一点都没变，久违的。她紧紧搂着易禾，搂上了好一会儿才松开。 “是来玩的？”易禾笑笑。 “是……”是来找你的。看着易禾的脸，周娴突然把后面的几个字咽下去了。这时林辉然走到周娴旁边，搂着她的肩道：“现在你安心了？我就说不会有 分卷阅读64 - 分卷阅读65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65 事的，小娴从你走了之后就一直嚷嚷着要找你。” “抱歉，我实在有事抽不开身……”易禾看着面前的林辉然和周娴两人，笑了笑道：“z市周围有很多景点可以玩一玩，既然你们俩都来了，就不要浪费这个机会，全当好好度个假呗。” “易禾？”周娴一愣。 “嗯？” “你不……” “什么？” 周娴语塞，她预期中见到易禾之后不应该是这样的。她想过易禾会拽着她的脸，满口都是损她的话，见到跟自己在一起的林辉然，会顺便连林辉然一起骂。或者，易禾会把自己拽到一边去，一副痞痞的模样问她是不是因为太思念她了才找到这边来……或者带她去z市里很多好玩的地方，如果是易禾的话，总是会知道周娴喜欢什么样的地方。 但是没有一种情况，是易禾笑着让他们约会开心点，而且不是那种勾着嘴角的笑，是曾经很少见到的，温柔而正经的微笑。 周娴心里忽然像被谁狠狠地揪了一下。 这时程礼洋举着手机上的时间走上来示意易禾，易禾对周娴和林辉然抱歉地道：“抱歉，还有点事情没做完，挺急的，我得先走了，如果有时间再聚！”程礼洋也上前来：“已经结过账了，两位可以再休息多一会儿，我们得先离开了，非常抱歉。” 说是说得很礼貌，但实际上也并没有那个时间去等对方的回应，讲完两人便转身往餐厅外走去。 “你伤口裂开了吗？”程礼洋沉着声音问道。 “啊？应该吧……”易禾抚了抚腰侧的位置，是挺疼的。“你怎么知道？” “你身上血腥味有些重，回去处理一下吧，今天剩下的部分我去弄就行了。”程礼洋说完就转身要离开，被易禾一把抓住：“等等！你上次说的找我的人，就是他们吧。”“对，人家掏钱下人家的委托单，我被分到这摊子事儿，执行完，结束，有什么问题吗？” “……”易禾看着程礼洋的脸，本来正要说点什么，想想还是算了。 易禾回到家时，发现齐若惜正蹲在自己家门前等她回来，见到易禾出现在楼道里便兴奋地站起身跑过去：“太好了！我还在想我要等多久呢！” “今天发的考试成绩怎么样？那些内容我可是都跟你讲过了的啊。”易禾走上前去，齐若惜就跟在她旁边，伸手进上衣内侧的口袋里掏钥匙，摸到钥匙的时候也摸到了一手血。“啧……” “对嘛，你都说你跟我讲过了的，所以成绩当然很好啊！”齐若惜一把抢过易禾手里的钥匙：“手上那么多血就不要到处摸了，到时候还要擦麻烦死了！” “好好好……”易禾收手，表示都听你的行了吧。 她们进了门以后，齐若惜三步并两步的去客厅桌上抽了几张纸巾递给易禾：“把你手上的血擦擦，别弄脏了。”然后她把书包往沙发上一丢，然后走到一旁的柜子前蹲下，在下面那层的抽屉里熟练地翻出了医药箱。 易禾清洗完伤口顺便换上干净的衣服后从浴室里出来时，齐若惜已经把新的绷带和药准备好放在桌上了。易禾把衣服撩起了扎了个结，腰腹部侧面的伤口那里还在渗血出来，在包扎好之前可别又弄脏一件，这件可是浅色的。 “过来啊，你这样我怎么消毒啊！”齐若惜叫住正要去冰箱那里拿啤酒的易禾，易禾一手刚刚沾上酒瓶的边儿就被叫住了，还是快速顺上了一瓶，开起来边喝边走过去。“啊——好喝！你要不要试试，哦不你应该还没满十八岁吧？未成年不能喝酒哦。” “我和你差不多大好吧！”齐若惜用酒精消毒着易禾血肉模糊的伤口处，因为反反复复的没好全又裂开，伤处看上去多杂质，都是先前结的一点点痂，还有纱布的残留边角□□透了的血迹黏住了。这明明是一副普通人难以接受的画面，齐若惜却波澜不惊地面对，对于易禾为什么身上是这样一副模样，她从没有问过，易禾也没说。 她们各自有各自的难题，能帮就帮，其余的还是归她们各自自己。两人有这样难得的默契。 齐若惜把绷带缠好，拍拍易禾的手臂示意自己完工了。“我先去洗澡了。”“我去准备晚饭。” 有时齐若惜会像这样带着衣服过来，然后晚上住在这边，易禾什么都不会说，不会问她为什么，也不会问她要留到什么时候，如果齐若惜告诉她，她就听着，如果她不说，她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晚饭过后，齐若惜坐在餐桌上写作业，易禾躺在沙发上玩游戏，客厅里很安静，除了易禾有时候敲屏幕下手猛了些的敲击声。 “今天我遇到了一个朋友。” 易禾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 “见到她挺开心的，看上去她比之前更好看了，而且气质比先前成熟了一些，这个肯定不是我的错觉。” 齐若惜停笔托着下巴听易禾讲话。 “你是本地人，你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可以玩的地方……是合适男女朋友约会的那种吗？” “呃，市中心没什么好玩的，除非是去大型商城商业街什么的。这附近有个古城，已经完全景点化了，很多吃的东西，还有一点遗迹可以看，再过去可以看看花海……” “嗯……”易禾听得心不在焉的，自顾自地发了一会呆，然后轻声说道：“她是真的比以前还要更漂亮了……” “叮——”这时门铃响了，齐若惜知道易禾身上有伤，所以立即跑过去要开门，易禾抬头看了看时间，不记得今天有约过任何人，连忙叫住她，而自己从沙发上的外套口袋里摸出了一把匕首藏在袖子里，让齐若惜退到自己身后。 易禾从门上的猫眼里望出去，可楼道里光线太暗了，看不清外面是什么人，她缓缓地一点一点将门打开，谁知门刚开一条缝，门外就传来一声细细的声音，试探性地唤了一声：“易禾？” 周娴！？ 易禾把门打开，周娴独自一人站在门口，看上去有种说不出的狼狈感，可能是因为她咬着自己的下唇的缘故。 “晚上好。”易禾笑笑，她虽然很惊讶，但是马上就想到了程礼洋的存在之后就一点都不意外了。 周娴跟着易禾走了进去，易禾家不算很大，两房两厅，但对于一两个人来说绰绰有余。仍旧是有着很温馨的氛围，但和曾经易禾住的公寓的感觉不太一样的是，这里少了些原先的朴素，大约是因为易禾现在找到了收入很不错的工作吧——周娴这么想着。她觉得自己有些话应该告诉易禾，可是现在见到了又不知道能说什么，明明有很多东西要讲。 “先坐一会儿吧，想不想喝点东西？过来累不累？” “啊……”周娴一愣，她觉得这样的易禾有点奇怪：“你居然，没有 分卷阅读65 - 分卷阅读66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66 张口就损我……” “嗯，免得你又生气啦。”易禾一边笑着说，一边拿起沙发上的外套穿上，顺便悄悄把手里的匕首放回去。 我哪有那么容易生气，周娴心里想着。 “我想喝点热的东西。” “好……热的红茶怎么样？如果你想，我可以给你加点糖和牛奶。”易禾的话里不变的宠溺稍微让周娴好受了一些，从刚刚开始她就一直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堵着。“好啊！” “茶我放在了哪里来着？”易禾转头问齐若惜。 “厨房柜子最上面，你的……我去拿就好了。”齐若惜没把伤字说出来，转身跑去厨房了。“很高啊，你小心点行不行！不要爬炉灶，办张椅子很费事儿吗？”易禾见状连忙也跟了过去。 周娴望向那边。 “你小心点！拿到了没有？”易禾伸手扶着齐若惜的腰，齐若惜踮起脚扒着柜子门，易禾真怕她手一滑没抓稳整个人摔下来。“就在那里啊，我都能望见一点了，你是不是小时候不喜欢喝牛奶所以才长不高啊！” “你好吵喔，谁像你小时候有牛奶喝啊！我已经拿到了！”齐若惜把装了茶的盒子递给易禾，易禾接过以后齐若惜才爬下灶台。“说到牛奶，冰箱里的我喝完了，你再去买一点啦……” “好好好，还是上次那种吗？” “嗯，我还想要草莓的，干脆我下次跟你一起去好啦！” “明天？” “下午我放学之后吧。” “可以。” 周娴忽然感觉有点凉，虽然屋子里开了暖气，但她还是有些不舒服。 自己找了易禾这么久，可是易禾好像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样子，她觉得自己被易禾冷落了。易禾对那个自己不认识的女孩子，就像曾经对自己那样的语气，对自己，却是…… 周娴觉得很委屈。 可自己哪有什么资格委屈？比这还过分的事，自己做过的次数还少吗？明明知道自己不应该有这种感觉，可是心里那种不情愿却止不住的浮上来。 “来，你的茶，小心烫。”易禾将杯子递到周娴面前，周娴伸手捧了过去，一句话都没说。眼泪还是掉进了杯子里，一滴接一滴的。 她是来找易禾的，可是现在就好像从没有找到易禾一样。 ☆、第四十章 她是来找易禾的，可是现在就好像从没有找到易禾一样。 想到这个，周娴就止不住自己的眼泪。 “怎么了？”易禾很快就发现了周娴在哭，她坐到周娴身边：“嗯？” 周娴一转身就扑到易禾身上，把脸埋在易禾肩上，紧紧搂着易禾。还是易禾的温度和气息，还是易禾的声音，可是她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在了，这个东西她叫不上来，可是非常非常地重要。 “怎么哭成这样？有人欺负你？”易禾抚着周娴的背，半开玩笑地说着。 “……” 周娴答不上来，她只能就这样维持着待在易禾怀里的样子，这样会让她好受一些。 “这几天来这边，就在附近好好玩一玩，我要做的事情太多，正巧就没法儿打扰你们俩二人世界啦。” 周娴抬起头来，望着易禾的脸，发现易禾的眼神还和从前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她眼中的笑意非常真诚——她是真的希望自己能和林辉然好好去玩，她不参与到自己的旅程里。 这个事实很伤人，周娴心里忽地一抽疼。 “你走那么久，都不想我的吗？” “当然想啊！”易禾望着周娴的眼睛，这句话也是真的。 “那你又不找我！”周娴抿起嘴。 这一次易禾只是笑笑，什么都没答。这时候周娴的手机响了，周娴看了一眼联系人，发现是林辉然打来的，估计是这个时间太晚了所以打电话过来问问，周娴下意识地看向易禾，见易禾一副“接起来呀”的样子，心里反而有些不是滋味。她最后还是走到阳台外去接了林辉然的电话。 易禾有些庆幸齐若惜还在厨房冰箱那里给自己找到东西吃，免得她出来看到刚刚那样一幅儿童不宜的画面，怪尴尬的。 “易禾。”没一会，齐若惜一边含着一个勺子，一边拿着半杯没吃完的冰淇淋走过来。 “干嘛？”话音刚落一个作业本就被甩到自己身上。 “喏，这个和这个还有旁边这页最下面这题，你帮我看一下这么写对不对，我心里没底……还有就是这个空填不出来。”齐若惜从旁边拖了一张椅子坐到易禾旁边，一边抖着腿一边催促易禾快点。 “前面这两个没错，最后那道题你漏掉的一个变量，其他的自己回去想——”说着把作业本抛到这人脸上。 周娴讲完电话以后走进来，径直到易禾面前伸出手：“给我你的电话号码，还有任何能找到你的联系方式，全都要！” “呃……”易禾摸摸脸：“手机号码吧，我只有这个……” “给我——”周娴凑过去，认真地盯着易禾。大约是因为她刚刚才哭过的缘故，眼眶还是有点红，她现在一副好像很强势的模样陪着那样红红的眼眶，有种说不出的可爱。易禾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无奈地道：“好好，我打给你。” 接着易禾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按下一串她早已经背熟了的号码。 等到手机响起来电铃声，周娴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嗯！那我今天先回去啦！” “回去路上小心点！” “知、知道啦……”周娴一下子还真不习惯易禾这样对她说话。 等到周娴出了门，齐若惜趴在椅子上盯了一会儿易禾，问道：“见到老朋友你很失望吗？” “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傻！”易禾伸出手指弹了一下齐若惜的脑门。 “啊喔——痛！” “题都没做完就八卦，你还想不想考自己喜欢的大学了？”齐若惜曾经和易禾说过，如果可以，她想要考到外地的大学，这样就可以离家里远远的了，再也不用回去是最好。“我算出来了啊！选第一个嘛！” 易禾不得不承认，她之所以会愿意让齐若惜留在这里，是因为她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如果当初也有一个人把自己从自己生母手里救出来就好了，这样她可以有一个相对正常和平凡的人生，不需要经历后面那些痛苦。 易禾没有家人，所以她不知道拥有家人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但要她稍微想象一下的话，她觉得齐若惜就像妹妹一样。 齐若惜也有相同的感觉，她之所以会愿意待在易禾这边，她对易禾有种像对长辈一样的依赖感。她的妈妈，她的哥哥都会打她，会不在乎她的安全和死活，更别说她的未来，但是易禾会把她从外面带回来，会给她她喜欢吃的东西，会教她她不会的作 分卷阅读66 - 分卷阅读67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67 业。对于齐若惜来说，易禾比她家人还更值得信任。 易禾不想这个女孩子过和自己相似的人生，齐若惜不想让易禾的一片好意落空。 “我问你哦……” 晚上躺在床上，黑暗中齐若惜翻了个身，朝向易禾的方向。 “放弃掉一个……不属于自己但还算是熟悉的东西，是什么感觉？”不等易禾回答，齐若惜好像想到了什么便接着讲了下去：“我是说，你不是从先前自己住的城市来到这边吗？我试过好几次离家出走，从小的时候开始，每次他们一打我，我就会在晚上偷偷跑出去，可是当我发现外面根本没有地方去，也没有东西吃，还很冷很黑的时候，我就只能再灰溜溜地回家去……勉强叫它家吧。” “我一直都没有那个勇气彻底离开那个地方，所以我在想，放弃掉那个地方是种什么感觉？好想试试看喔！” 易禾沉吟了一会儿，脑子里浮现出了某个人。 “我觉得你已经放弃那里了啊。”她也翻了个身，面朝齐若惜道：“你小时候，我是说很小很小的时候，有没有期待过你妈妈能对你好一点？” “这个当然啊！怎么可能没有嘛……” “从什么时候开始停止的呢？” “呃……这怎么想的起来。” “放弃掉，就是你不会再期待那个地方和你之间的联系会不会有什么进展，你不会再假设无数种可能性。”易禾停顿了一会儿，说道：“所以我觉得，你已经做到了……我比你还晚了好些时光。”最后一句她说得特别轻，是讲给自己听的。 “喔——”齐若惜拖了很长很长的音。“好！明天我要吃芝士蛋糕！下午放学我们去买吧！” “啧！”易禾伸出手肘打了一下她：“你明天还有两门成绩要公布，到时候再说！” “喔……” 齐若惜揉揉自己被易禾击中的手臂。 易禾闭上眼睛之后稍微回忆了一下，今天见到周娴的感觉，怎么说呢…… 她更漂亮了，好像也更懂事了，看上去比以前少了些任性，估计生活上也像往常一样一帆风顺。这样就很好，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感觉，易禾打从心里这么觉得。最重要的是，自己再没有了当初那种心里被什么刺了一下的疼痛，也没有了那种可以堵住她呼吸的强烈的遗憾和不甘——这比起她以前那些经历来说要好受太多了。她还爱那个女孩子，只不过她不会再幻想自己在未来和她的交集里的无数种可能性。 如果你带着百分之一百的期待，给你百分之九十九，你都觉得失望。可是如果你根本没有期待，给你百分之一你都会觉得很满足。 所以易禾觉得还过得去，这样就挺好的。 没多久，易禾就睡着了，梦里她抱着一个人，没什么其他的内容，就只是两人静静地相拥着，易禾没有去想也不需要去想那个人是谁，就好像知道这只是个朦朦胧胧的梦一样，贪婪又珍惜着这种不予质疑的安心。 那晚过后，周娴几乎天天都会跑到易禾这里来。易禾以为那晚该是结束，可周娴却把这个当做了自己对易禾骚扰的开始。 “易禾——” “嗯？” “中午我来做饭！我特地去练习的菜式，感觉北方这边的口味和我们那边差别还挺大的……觉得你应该会很想念那个味道。”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啦！” 即使周娴在，易禾也像往常一样生活，大多数时候周娴在做她自己的事，易禾也在做自己的事。周娴每次往着赖在沙发上的那人，都能够万分肯定，尽管她不再用各种各样的句子数落自己，但那个就是易禾没错，手边不离啤酒，能够躺着就绝对不坐着，能坐在桌子上就绝对不坐在椅子上，她都没变，一点都没有。 易禾的游戏副本正打到一半，突然脸上砸过来一叠本子。 “这、这什么啊？”扯下来，昂着脑袋看坐在旁边不远处的周娴。“帮我做完它嘛，我都快忙死了。”“忙死了你还跑我这里来玩？”“……” 易禾拿在手里扫了一眼：“你把这种资料给我这个外人看不太好吧，我随随便便泄露出去一两条就够你们损失的了。” “你才不会呢。” “你又知道？”易禾撑起身子，望着那头的周娴。 周娴直视着易禾眼睛，没两秒视线就有些摇摆不定，鼓了股腮帮子，想了半天，最后答了一句：“因为你是易禾嘛。” 易禾闻言，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笑了笑：“还真是个好理由呢！” 话没刚刚说完，两人的手机都一起响了起来。 见易禾接了电话，周娴便也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机：“辉然？咦……今天晚上吗？”周娴说着撇了一眼那头的易禾，易禾也正在讲着电话，有一句没一句地答着那边的人。“不行啦……不然，我叫上她一起去，你不介意吧？” “嗯，那就这么说定啦！”周娴挂了林辉然的电话，抬头见易禾正挂掉电话拿起啤酒。上前一把把她手里的东西拿下来：“已经是第三罐了！”周娴知道这个人冰箱是什么样的内容，这样下去她的胃肯定会垮掉的。 易禾一言不发地看着周娴把自己的啤酒拿走，然后若无其事地举起手机继续玩。 周娴把盛好的菜端到桌上，走到易禾旁边把她拽起来。“吃饭啦——说起来，晚上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好吗？和辉然一起。” 易禾眼神忽地一颤，她还真是喜欢这样呢……随即马上换成了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不行啊，我晚上有些事要做，正好也得出去。” “骗人！”周娴一鼓嘴，凑上前去用半祈求半撒娇的语气道：“这几天你明明都一直呆在家里无所事事的，真担心你会慢慢发霉！走嘛，好嘛！就当陪我啦……” 易禾露出了一个轻轻的微笑，然后说道：“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啊，我回来了，消失了这么久，一定被很多人以为弃掉了。我已经不干弃坑这种事很多年了，放心好啦……虽然我觉得这么说更像立了个flag。从国外回来以后又跑了好几个城市，基本没怎么挨家。其实没剩下多少剧情啦，我争取在这几天里让小娴死皮赖脸发现且承认自己的心情赶紧洗洗睡回到以前互相损又互相讨好的同居生活好让我完结掉它。呼，谢谢看到现在的你！ ☆、第四十一章 “哎？” 周娴一下子愣住了。 “不行啊，我晚上有事呢……”易禾重复了一边。 哎？易禾刚刚拒绝了她，当着面，周娴这下是真不太习惯。不过她随即想到从易禾离开之后，自己感到被拒绝的次数好像也不少，怎么还没习惯…… “我刚刚接的那个电话，就是告诉我晚上有些事情要做 分卷阅读67 - 分卷阅读68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68 的。”易禾解释道。她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周娴的头发：“不如改天？” 周娴凝视着易禾的脸，她好想好想易禾特有的，对自己的这种近乎纵容的宠溺，从前周娴一直都不愿意承认，易禾很多时候是个温柔的人，想到这里，她心上一暖，不由自主地笑着点了点头。 “好——” 话说是这么说。 可晚上周娴见到了街对面的易禾时，抱着想多粘粘那个人的心情，还是跟了进了同一家餐厅。因为自己答应过易禾，所以周娴没打算上去打扰她，就只是在她附近坐着而已，反正她还可以说是林辉然选的餐厅碰巧也是这家。 易禾走到了约定的座位旁，听莫语秋说她吩咐了一个人过来给一些核心资料，让易禾从那人那儿拿过来以后亲自转交给莫语秋。这是个再简单不过的任务，但也得认真地对待——虽然易禾从一开始就在玩手机。 “易禾？” “嗯，你好啊，坐坐坐——”对方来的时候，易禾连头都没抬起来看对方，就用下巴随意地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座位随口招呼着。 “哦？在玩什么，看起来挺有意思的……”那个人也没有要到对面去坐下的意思，伸出手搭住易禾的肩膀凑到她脑袋旁，跟她一起看着手机屏幕。 易禾忽然浑身一颤，操作着的手指当即便停了下来。 这个感觉…… 屏幕上的角色失去了控制，血条慢慢被敌方扣光，然后结束了快要通关的副本。易禾都始终保持着一副惊讶地神情愣在那，显然游戏已经不再重要了。 “哎？你快死掉了……哦，已经死了。”那人松开易禾直起身，走到易禾对面坐下。“啊，吃些什么好呢？这边有什么好吃的吗？” “呃……”易禾动作和表情都有些僵硬。“张衍？” 为什么她会在这里！易禾心里一下就没底了，那是当然的，她好几次差点死掉，都是因为面前这个人。易禾不得不承认，她很怕这个人，因为这个人很难用常理去猜，在窄街那次也是她，自己前阵子的一身伤也是她弄的，伤重的位置到现在都没好透。而这个人之所以做这些，纯粹是处于“她想”，她觉得这么做好像挺有意思的。对于易禾来说，张衍是个自己打不过的，毫无同情心与罪恶感会以折磨他人来取乐的恶魔。 “你神经病啊！”那一次易禾被惹急了时 张衍一愣，然后笑了笑说：“对啊——” 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所以每一次见到这个人，是不会有什么好事的——绝对不会有！ 张衍坐在对面，她脖子上的刺青在易禾看来还是那么显眼，和上一次见比起来，唯一的变化就是她用稍长的头发隐约遮住了左眼，留意看上一会儿就能发现她左眼附近都是些伤痕，不知道视力有没有受影响就是了，否则这是个可以钻的空子。 想到原本要给自己资料的人可能已经被这人拦下，并抢走了资料，易禾就已经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腰间藏的武器上了，在想着逃跑和如何将决不能泄露的核心资料从面前这人身上抢来。可是，自己在这人面前不死就已经是奇迹了，怎么可能还抢完东西再平安逃跑！？ 能跑吗…… 既然知道一定会死，能丢下任务跑吗？易禾不可能忘了自己上一次的经历，还有上上次的经历…… “你知道，人类有很有趣的一点……”张衍拿着餐单一边端详一遍说着，她才看上几眼，就开始在上面画勾点菜。“很多人会将自己行为的理由用理性来包装，好像人生是有规律又讲道理的一样，明明本质上就不是这种动物。我如果我单是告诉那边那个小孩，拆开糖纸，就可以吃到糖。” 易禾面前是张衍递过来的一颗糖果，她抬头扫了一眼张衍，对方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让她感到不愉快。 “这样是远远不够的。”见易禾没有要吃的打算，张衍笑了一下，伸手把那颗糖拿过来，自己拆开丢进了嘴里继续道：“他必须先知道糖好吃，先有想吃糖这样的欲望，才会动手拆开糖纸。你我身边都不乏理性的人，可实际上，理性是用来服务欲望的。” 易禾从刚刚开始就一言不发地皱着眉，张衍也不理面前这人紧张和……管她的什么情绪，她含着糖，在菜单上不停地勾画着。“我和你的区别就在于，我敞开了心来接受这点——服务我的欲望，而你看上去恰好反过来，这大概就是为什么你混得这么惨吧，哈！” 说完，张衍抬手招呼了一个服务员过来。 “你好，帮我下单，这些打勾的都是。”张衍把菜单递过去，服务员接过去以后看了几眼，有些不确定地问道：“请问，你们就两位吗？”“对。”张衍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答道，这个笑容在易禾眼里却满满的都是邪恶的意思。 “呃，这么多吗？”服务员看着菜单上至少是八人份的餐点数量，又重新确定了一次。张衍注视着她点了点头，她才说了一句好请稍等便离开了。 等到服务员走了以后，张衍又把视线重新移到易禾身上说道：“你看，不做某事的理由那么多，总是需要解释点什么，资源浪费，分配不均，破坏结构……其实‘不喜欢’就可以是理由了。” 易禾现在的心情很复杂，她一边很恐慌地防备着面前的这个人，一边还在想，自己到底该不该逃。要跑吗？能跑得掉吗……任务怎么办？ 张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不紧不慢地喝着：“你却一直再让你的欲望服务理性，不管再怎么表现得一副痞子样，其实你也是很讲道理的人嘛……”说着，张衍把目光移到了易禾身后。 “那又关你什么事儿啊！你说这个干什……”易禾话还没讲完，下意识顺着张衍的目光回过头去，一回头，就正好望见了餐厅那一头正在和林辉然约会的周娴。 易禾一怔——现在岂不是想跑也不能跑了！她不可能把周娴丢在这里，更何况，张衍这样很明显就是知道周娴和自己的关系。“你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我们碍着你什么事了吗？”易禾转过头盯着张衍，话里带了些恨意。 “……” 张衍甚至看都没看易禾，只是自顾自地喝着茶。这个时候服务员正好来上菜了，张衍也不回答易禾，拿起筷子开始吃。 两人之间的气氛乍看之下还算平和，但易禾心里现在心里无数的念头和思绪在急速的略过，无一不是关于怎么保护自己和周娴的安全……至少不能让周娴出事吧，如果有必要，牺牲这里这里的人，甚至自己都可以。易禾这么想着，又轻轻侧头看了一眼那头的周娴。周娴不知正和林辉然说着什么，轻轻笑起来的模样俏皮又可爱，每一次易禾送给她礼物时，周娴都会露出那样的笑容，易禾每次都得揉着鼻子转过 分卷阅读68 - 分卷阅读69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69 头去，免得自己脸红被她看了出来。 冷静，易禾当然知道这种时候要冷静，可是让这个神经病和周娴待在一个屋子里还真是叫易禾冷静不下来。 “你不去和人家打打招呼吗？”张衍说着把一块烤鸡送进嘴里。 “去，当然去……”易禾僵着脸，慢慢站起身，然后往周娴那边走去。周娴在易禾走在半道儿上时就望见她了，朝她招了招手。 “易禾！你吃了东西没有？我点了这几个，你应该会喜欢吃，因为我喜欢嘛！来试试——”说着周娴就夹起了一块要喂到易禾嘴里，易禾现在哪有吃东西的心情，她的脸色就一直很沉，一把拉住周娴的手腕道：“放下东西吧，现在赶紧走。” 见周娴无动于衷，易禾这回朝林辉然冷着声道：“我认真的，你快带着她走，动作快点。”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易禾曾经给他的印象就不太好，林辉然倒是比周娴的反应快，立马站起了身。周娴却完全不明白易禾为什么上来脸色就这么难看，她也一瘪嘴，道：“什么嘛，我又没有碍着你，你自己要走到这边来，给你东西吃还不乐意……”“不是这个问题，赶紧走行不行！”这话说道后面易禾的声音都已经快发狠了，天知道她现在又急又怕那边的张衍过来，忍得多辛苦才没又摔东西又吼骂地把这两人赶走。 见周娴还想张口说点什么，易禾余光瞥见那头的张衍已经望着这边站起身了，终于她一把拽住周娴把她往门口猛推：“赶紧滚！” 刚刚说完，她就从腰侧掏出了枪一转身指向张衍。 “喔？”张衍一顿，然后将双手举过头顶，轻轻地笑了起来，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袖子里没东西似的，她还不紧不慢地将两手的袖子挽起来。周围的人在见到有人掏出了枪时就慌了，有的已经躲到了桌下。 张衍虽然将手举着，但仍带着一脸笑意朝易禾走过去。路过一位惊慌的服务员身边时，她还笑着对她道：“你别怕，赶快躲起来吧！” 话音刚落张衍就服务员身边的柜子上摸起了一个碟子，二话不说就朝易禾那边甩过去。她的力道太大，动作太快，以至于易禾还没反应过来就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黑，伴随而来的是额角上的一阵疼痛。 “唔啊——” 易禾还没顾得及自己和那头的张衍，就先听到身后周娴的痛呼，她回头看了一眼，见周娴的脸颊上全身血，流满了她捂着脸的手。她身后的墙上还有一把刀尖埋在墙里的刀。 “啊，抱歉抱歉！一不小心弄偏了，本来是对着你的。”张衍不好意思地笑笑。易禾心槽你大爷，明摆着就是故意的！ “饿……那个，那个这个门推不开！”林辉然显然也和店内其他人一样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到了，他这个时候再想开门逃出去时，却发现门打不开。想也知道那也是张衍顺手干的，可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易禾也没那个时间去管门，她只能也朝张衍走过去，店内的客人不算多，见到这些也早都退到了一边。 张衍身上并不没有看到有枪的样子，可能也没有其他道具，如果有的话她现在应该拿出来了，按照前面几次易禾和她的接触，张衍喜欢用刀多过枪，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自信的缘故，刀也从来只带一把。所以刚刚那把应该就是唯一一把了，那这样持枪的自己也不是没有胜算，至少让周娴他们离开是可以的…… 在快走到张衍面前时，易禾顺手抄起了身边的椅子朝张衍扔过去，张衍没有要躲闪的意思，径直朝砸向自己的椅子上撞过去，然后垮了一大步，不理会打在自己身上的椅子抬腿就往易禾的腹部踢过去。 易禾没想到这人竟没有伸手去挡或者退后一步躲过去，忍着腹部的疼痛一把扼住张衍的脖子，整个人扑过去用身体的重量将张衍往后推，两人就这样一起摔向了后方的桌椅，哐啷地一阵狠狠跌在一堆横七竖八的桌椅当中。 “嘶——”张衍就连吃痛的表情都是笑着的。 她虽然手握着易禾的手臂，但易禾一手握着枪，一手拿着刀，分别抵着张衍的头和脖子。在刚刚两人摔下去的时候，易禾已经掏出了藏在衣袖里的匕首，这样的动作她还是很娴熟的。 “你愣什么？在等我提醒你动手吗？”张衍瞥了一眼易禾抵着自己脑袋的枪。易禾没说话，回头望了一眼周娴，正好对上周娴的眼神，周娴眼里比起惊讶，更多的还是担心。这是林辉然已经把门撬开了，他伸手去拉周娴：“小娴，我们赶紧走！” 周娴却一直望着易禾这边。易禾见林辉然已经拉着周娴要走，她便重新望着张衍，张衍却突然吐了吐舌头，做了个并不难看的鬼脸。易禾虽然没分心但忽地感觉手肘关节处一阵剧烈的刺痛，她痛哼了一声，发现自己的手臂直至手指都僵软地控制不了，刀已经滑落到了一旁。张衍猛地一坐起身，易禾虽然手臂一时间动不了但躲闪还是很灵活，她立即跟着站起身保持着平衡往后退了一步，发现自己手臂的手肘关节处埋进去了两根黑色的长针。 娴被林辉然拉着往外走，自己一直回头望着里面的易禾。还没走出多远，就见张衍拾起地上易禾的匕首上前刺进了易禾的腹部。 这是周娴第一次直接见到流了那么多血的易禾。 易禾会死！易禾会死——！！ 周娴甩开林辉然冲回店内时，张衍正要把易禾扛起来带走，抬头就见到周娴站在面前，流了满脸的眼泪，和脸上的血混在一起，伸手拽着易禾的衣服。 张衍又一次摆出了那个温和的笑容。 “让一让好吗？不然她就是你害死的喔。” ☆、第四十二章 程礼洋到医院的时候，周娴坐在住院房间门口的椅子上哭。 这是程礼洋猜的，因为周娴只是蜷在椅子上，把脸埋在膝盖间。感觉到自己身边站了一个人，才缓缓的把头抬起来，周娴的眼眶是红的，虽然没哭，但脸上的泪痕倒是还挂着，除此之外，她脸颊上还贴着一块医用胶布。 程礼洋看了她一眼，便没继续理她，而是望向走道的不远处坐着的两个人。 “东西呢？” 张衍抬头，朝程礼洋笑了笑，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信封交到她手里。“这回可是她先动手的，我最初可没那个意思。” “你也没和她解释吧。”程礼洋把信封收好，然后一顿，又望了一眼张衍，意思是：那你又捅人家一刀？ 一直到张衍把易禾带到医院为止，那把刀都为了堵住伤口防止大出血而没□□，就算是这样，血仍然流了一路，那是因为张衍把刀刺进去还不够，顺便在易禾腹腔内搅动了几把——这是她的习惯，相当于是顺手这么干了。 “这样 分卷阅读69 - 分卷阅读70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70 才不会那么无聊啊，我下手有轻重的，只是玩玩而已啊，不会让她死的！”张衍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说着便撕开纸塞进了嘴里。“嗯，有道理，没死那就随便了。”程礼洋赞同地点点头，然后转身走了，反正东西也拿到了。 离开前她特地瞥了一眼坐在另一边的陌生人，那人面无表情地平视着前方，她穿的很普通，可是就算被衬衫包裹着，程礼洋也能看出她身材上紧致的线条，估计是跟着张衍一起来的。反正也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她只是来替里面的人拿东西回去的。 来例行检查的护士开门从房内出来，周娴连忙起身叫住她：“那个，请问一下，她没什么事吧？很危险吗？可以好起来吗？”一张口周娴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哑得很难听，可她也顾不上这个了。 “暂时已经安全了，先等她醒来吧！”护士见周娴这么焦急，又安慰多了几句。“餐点已经准备好放在桌上了，你可以吃，吃完就放在那里，过后会有人来收走的。” “好，谢谢你……” 周娴走进了病房，这间房里现在就只有她和躺在床上还没醒来的易禾。这房间和房间里的陈设几乎都是一片雪白，和易禾的脸色一样，她虽然已经输了血，但因为身上有多处原本就没好透的伤处，这么一弄又加重了，身体许多零件的功能都受损了。周娴不是没有进来过，但她每次进来看到安安静静躺在那里的易禾就忍不住要哭，那时易禾的情况还不算稳定，这间房里护士和医生进进出出的，周娴就在房间外面等。 现在这屋里就她们两个了。 周娴把椅子拉到床边坐着，她伸手拉了拉易禾的手，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只手正输着液的缘故所以才那么凉。她又摸了摸易禾没有血色的脸，温度也并不高。 这么安静，还真是不像易禾。 记得自己曾经和易禾拌嘴的时候说过：“你吵死了，话怎么这么多啊！能闭嘴吗？”每一次易禾都会嬉皮笑脸地凑到自己面前：“啊？你以为我是对谁都这么多话的吗，又没有骗你，你最近就是又重了嘛，已经不能不做准备随便一下就抱起来了，唉真是不理解我的一片真情实意！再说了，要我闭嘴那跟死掉有什么区别。” 的确，这家伙不说话就好像死掉了一样。这个房间怎么这么安静啊…… 周娴把易禾的手捂在自己两手的手心里，幸好这个人还有些温度，幸好她的心脏还没有停。“我在你一声不吭就跑走的那段时间里想了很多事情。”有些话她还是想讲出来，知道当面自己肯定是说不出口的，现在告诉这个人反倒回来得好些。 “以前我是经常会想，和你吵架好烦哦，因为我吵又吵不过你，打你也好撒娇也好最后都会被你损回来……你有时候讲话真的很气人哎！有时候说不被你气到怎么可能啊！”说到这周娴下意识抬手打了易禾手臂一下，但想到这人身上那么多伤处还输着液，连忙检查了一下有没有下手太重。 “不过，真的被气到也不会气多久啦，你每次都会哄回来。说真的喔，这次你走了这么久，我好不习惯，感觉没有地方可以回去，就好像你要丢下我走掉一样……我知道这么说很奇怪啊，可是……” 周娴揉了揉发酸的鼻子。 “我真不想承认原来自己生活里好大一部分都是因为你才存在的……” “然后，我有想起来，我经常丢下你对不对？明明是我把你叫出去，但是却又把你丢到一边，这样的事情好多，你是不是因为这样才不理我走掉的？我有在好好反省，真的……” “昨天我看你流了好多血，早上给你擦身子的时候发现你身上好多伤和疤，一定很痛很痛……” 周娴的声音有些颤，她轻轻揉了揉自己的脸颊，避开了贴了胶布的位置，因为昨天到现在都没怎么休息的缘故她的脸色很糟糕，不过她自己倒是完全没有要顾及这个的意思罢了。 看了看时间，他们再过二十分钟就差不多该来把饭菜收走了，自己差不多该多少吃点了。 她站起身走到柜子边，发现易禾正张着嘴望着自己。 易禾也不想吓她，但自己的嗓子干得好像含了一张砂纸在里面一样，一点声音都发不出，只能靠视线，一直盯着旁边桌上的水杯。周娴发现以后，立马端着杯子坐到易禾身边，用勺子一点一点的将水喂进易禾嘴里。 “呃……” 易禾想咳嗽两声，但一咳就会牵得浑身的伤处都更疼，她连手指都不想动，干脆就只是清了清嗓子。“好了好了，我不能喝太多，肚子上一窟窿呢……” 易禾的声音哑得不行，但好歹能说上点话。周娴见易禾醒了，立马去和外面的护士说了一声，然后笑着跑回易禾身边，易禾望着周娴，轻轻勾着嘴角微微笑了笑。 “你什么时候醒的啊？” “你打我的时候，打醒的。下手太重了大小姐！我能感觉到自己应该已经是植物人了，但是你硬生生把我给打醒了，吃什么长的啊？” 如果是往常，周娴一定会说她哑着喉咙还不放弃讲上这么一长串有气无力的废话，但是现在她竟然觉得听听也不差。她忽然发现，前阵子的易禾从来都没有这样对她说过话，除了祝福和关心之外就再没有其他了。这样的易禾才是易禾嘛——周娴心里一暖，直想扑到易禾身上去，但她现在不能随便碰这人，只好满含笑意地把脸凑到易禾面前。 两人这时的距离挨得很近，稍微停顿了一会，周娴轻轻用自己额头碰了碰易禾的额头。 还没从易禾面前移开，周娴忽然想起自己就是在刚开始时顺手扇了一下易禾。 “等等……所以说，你基本都听见了吗！” “啊。” “……” 周娴抿着嘴，天知道她现在有多不好意思，那些话就是因为她觉得易禾没醒才讲的。 易禾见周娴坐在床沿，半天没讲话，大约也猜到了周娴没反应过来，她也不急着打断她，就只是静静地盯着周娴的脸望了好一会儿。她们俩倒是很少有这样安静的共处过，如果是以前，一定会觉得这很不对劲，但现在，反倒没那么些多余的感觉。 “脸上还疼不疼了？”良久之后，易禾轻声问了一句。 “疼……” “知道疼还凑那么近！越叫你走还越起劲儿！”易禾说着说着喉咙也没刚刚那么难受了，于是更加停不下来。 “知道的，下次绝对不会这样了！”周娴这回还真的不好反驳什么。 “你还想有下次！？”易禾稍有些激动，一吸气扯到了胸腔附近的伤口，疼得她一咬牙。又担心周娴这种在温室里长大的人见到自己的世界会有阴影，便一直望着她，以免自己的模样看起来太狰狞，可那样子在 分卷阅读70 - 分卷阅读71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71 周娴眼里看来已经有点凶了。周娴也知道这次易禾变成这样，还真的是为了自己的缘故，自己脸上这一道口开得也不浅，否则血也不会流那么多，她当然也知道痛，而易禾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她看着都受不了，更何况易禾还得切切实实地挨着。 自己终归还是心疼居多的。 两人都怀着这样的心情。 “大不了下次我第一时间就躲得远远的嘛！”周娴瘪了瘪嘴。 易禾一顿，忽地收起了脸上的轻盈和笑意：“不可能会有下一次的。” “干、干嘛！意外总是有可能发生的啊。” “我的意思是待在我附近很危险，你回去以后就不会再遇到这种事情。”易禾干脆把话讲开了，这是她第一次经历周娴和自己的生活挨得这么近，她先前好像还没为什么事情这么紧张过，让她连最不能丢的冷静都忘到一边去了。这种事情她绝对不会再想遇到第二次。 周娴没想到自己会听见易禾这么直白的话，她这阵子才找到她，刚才易禾还像曾经那样和她讲话，现在又马上告诉自己，她得一个人回到易禾不在的城市去。被易禾推开和拒绝这样的事情，周娴讨厌得不行。 “我危险又怎么样！辉然选的餐厅正好也是那家行不行！才不是呆在你周围，我只是在过我自己的生活而已，所以我去哪里吃晚餐都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一点都没有——！所以你为什么要管我危不危险的？你又不是我爸妈又不是我姐姐妹妹！为什么要管我有没有呆在你附近？这么担心我是不是因为太喜欢我了啊！？” 周娴基本没怎么喘气儿地喊了一长串，内容都是很不友善的内容，如果周娴没有一边抹眼泪一边喊的话。 “是啊……” 易禾躺在床上动不了，她只能望着还在抽抽搭搭的那个人，叹了口气。见周娴也抹着脸看着自己，她又补充了一句：“我是说，就是因为太喜欢了……” 周娴闻言，一时间也没说什么，她背倚着墙，抬头看着天花板，盯了好一会儿。 “你不要真的当我傻，这种事情我当然知道啊……” ☆、第四十三章 “猜都猜得到你喜欢我啊，我又不傻！”周娴插着手，歪着脑袋看易禾：“所以你不要想着用这种理由让我走，没有用的！我可以勉为其难地接受你，怎么样？” 易禾脸上浮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笑容。 该怎么说呢……她曾经做梦都想发生的事发生了，她知道自己应该高兴，她醒来之后，听见周娴说的那些，怎么可能不高兴呢？但是，凡事到这个地步都会有些但是。有些事情易禾不是因为高兴了一会儿就能抛在脑后的，这样的事情还不只一件两件。 “还是，不了吧……” “哎？”周娴没想到自己说了这样的话易禾还会拒绝她，马上想到自己有些事情还没有告诉易禾，连忙坐到易禾身边道：“啊，有些事情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呃，顺序是这样的……” 周娴把手指伸到易禾眼前，一个个掰着数：“呐，你走了之后我找了你很久，我是先遇到了kawa才知道你在这里的。然后我和辉然分手了，在来这个城市之前kawa跟我解释了你在做的事，但是没用，我还是很想来找你。喔，她还说了一点你的过去，不过关于这部分我知道的也不多，反正以后你再跟我慢慢讲就好啦！再然后我就过来了，辉然他正好要来这里出差所以我们同路。” 好像是怕易禾再拒绝她似的，马上又解释道：“不过这阵子我们都没有待在一起，你也知道我一直都和你在一起啦，他这几天已经回去了，我要待在你身边直到你好！” “所以我知道你以前时不时就冒出来的伤都是怎么来的了……其实我听到的时候也没有太惊讶，毕竟你这种人……好像也不奇怪。”周娴做了个很夸张的表情，大概想意思就是自己竟然一点都不意外这才奇怪好不好，说完她抬手摸摸自己脸上的伤，因为做了刚刚那个夸张的表情扯到了有些疼。 易禾静静地听完了，没插一句嘴。 她越是不说点什么，周娴心里越是没底。她之前一直觉得易禾身上好像少了些什么，现在想想，她这幅平静的模样，大概是没了期待和希望吧。 我之前都干了些什么啊…… 心里苦涩的感觉说都说不出来，周娴紧紧拽着自己的衣服。她有些害怕，坦白讲，她知道自己其实很不擅长对付易禾，她只能仗着那个人喜欢自己稍微乱来一点，可是现在好像就连这点都不管用了。 “好啊。” 哎？ “我说，好啊……” 周娴忽地松开被拽得皱巴巴的衣服，扑到易禾面前：“真的吗！就是说，我们现在开始是在交往了喽！” “你、你别老是晃我，疼。”易禾皱着眉咧咧嘴，然后斜眼看着周娴紧紧抓在自己肩上的手，力道真是不分轻重。周娴发现以后也立马松开了，她高兴得几乎忘了易禾的伤。易禾看着坐在自己身边脸颊微微泛红时不时便笑笑的周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再多说，她慢慢地把视线移到了窗外，今天的天气挺好的，如果自己能出去走走就好了。 晚上周娴去吃饭的时候，张衍来了一趟。 一见到这个人，易禾浑身都要炸起来了，光是嘴上和心里一起骂的都不够解气，尤其自己一激动忍不住动一动身体，立马从各个地方传来的疼痛就叫她骂眼前这个罪魁祸首骂得更狠。 “该死的！马非打了跟没打一样！干——” 张衍笑盈盈地走到易禾身边，手里把玩着一串钥匙：“别急着骂嘛，你这儿疼吗？”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戳了一下易禾。 这人怎么这么手贱啊！易禾疼得抽了口气。 “我是来跟你解释清楚的，刚刚看你家那可爱的小女生一直在，都没好意思进来打扰你们久违的春天。”张衍摆摆手继续道：“你知道，其实这次要给你东西的人就是我，现在嘛，资料十九都已经拿走了。这回可是你自己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开打的，我只是顺势就玩一玩，毕竟你都给了我这个机会……喔对了，差点忘记说了，因为在外面等很无聊，所以你现在这么疼，主要是因为我把刚刚他们给你打的马非换成了生理盐水。” “你这个人真是很不可理喻！”易禾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咬着说出来的，她很累，但是自从醒了之后就疼得连睡都睡不着。 张衍闻言噗嗤地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你倒真以为这是贬义吗？说起来，刚刚那个还挺可爱的女孩子什么时候回来啊？” “你好这口吗？能不能别打她的主意！”易禾咬着牙撑起身子。 张衍一顿，收了笑容：“这下我倒是觉得被你 分卷阅读71 - 分卷阅读72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72 侮辱了。” “……” “请你相信我，我对你们这种普通平凡又说不上无能，但就是很难让人放在眼里的角色一点兴趣都没有，一点点都没有。”张衍说这些话的表情只能用真诚和严肃来形容，易禾一脸厌恶地看着她，她不是一般的讨厌这人，不仅仅是因为行为完全根据心情而摸不透，张衍这个人连表情都让人看着不爽，易禾是第一次这么讨厌一个长得好看的人。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现在心烦意乱的，其实我来把马非还给你的，这瓶我先放桌上啦，还有这串是药房的钥匙，到时候记得还回去。”说完张衍把东西往柜子上一放，然后转身便离开了，走的是窗户。“这里是三楼！摔不死你！”话音刚落张衍又从窗户里翻进来了，易禾吓一大跳，很没骨气地立刻说道：“呃，我就是随口说说，你自己注意安全啊……” “我就是忘了点东西回来拿的。”张衍朝易禾走过来，易禾僵着身子不敢乱动，毕竟她现在穿的是一身病号服，哪有什么能用的武器在手边，全身上下最有杀伤力的估计也就是插在自己手背上的输液针了。张衍怎么看不出来，轻声说了一句：“别动别动……”说着抬手就狠狠地弹了一下易禾的脑门上的伤处。 “唔啊——痛死了！□□大爷的你干嘛啊！”易禾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能有个人来把张衍拖走，她每次见到张衍，都想起自己以前见过的猫和老鼠玩时不杀又不抓，放着老鼠跑一会儿再给抓回来，玩死了之后，也未必吃。她自己就是那只老鼠，刚刚张衍要走，自己又是何苦喊上那一句提醒她回来。 “哎哎，别动……” 张衍一手撕开易禾额头上的胶布，一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瓶子，见伤口中间的血不算很多，于是又用手指敲了敲。“你到底在干嘛啊我去！”易禾疼得只想哭，老是对着她伤口打有意思吗？ 终于有血沿着斑斑驳驳的皮肤流下来，张衍用瓶子装了小半瓶，然后重新把胶带贴回去封好。“我拿点你的血，这次是真的得走了。”“我好心你去那边的抽屉里拿个注射器抽行不行啊！非要这样啊！？”易禾现在是由衷地不满周娴把她从昏迷不醒的状态里叫起来，一醒过来什么烦心事儿全回来了…… 这么一想，易禾倒是忽地愣住了。 每一次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过去的经历，她在醒来之后就没有再去想过，但其实那种感觉，比清醒着要舒服很多。每一次看着大量的鲜血从自己被划开刺穿的肌肉里流出来，除了疼痛之外，就是越来越模糊的视线，最后疼痛的感觉会慢慢消失，整个人像是在往地里沉下去，被土温柔地包围起来，紧紧的搂着。没有梦，没有噪音，没有不适，像是睡了很沉很舒服的一觉。 死亡大概就是这样一种感觉，她想。 这些都要在她睁开眼醒来的时候结束掉，醒来以后，就有这么些操蛋的事情等着她。所以，易禾知道自己其实从来都不畏惧死亡的，因为那并不痛苦。 之所以也那么拼命想活，讲得好听点，是因为剩余的快乐也很珍贵。说得实在些，如果刚刚买来的冰淇淋一转身就掉地上了，于是在人来人往的路中央蹲下，用勺子把上面那层挖着吃掉，易禾干这种事情干得尤其坦然，丝毫没有这很丢脸的感觉。 “明天你来的时候，帮我带点啤酒过来。”易禾搭着齐若惜的肩膀，留恋地又吸了一口烟才掐掉。“喂，你说好只抽半根的！”“这不是掐掉了吗……你去把窗户开大点，让烟味儿散散，医院里不给抽的。”“你也知道啊！”齐若惜一把抢过易禾手里的半截。 住了一阵子院，等伤口都愈合得差不多了，易禾又开始撒泼了。 如果不是因为周娴咬死叫她再过一两个星期才能出院，她早在十几天前就收拾东西跑回家了。“医院的禁欲生活实在挨不住，我感觉自己好像住到了城里孩子忆苦思甜社区集体下乡体验活动现场的宿舍。”易禾说着伸了个懒腰，咬断嘴里的饼干，幸好有齐若惜给她偷偷顺零食进来，就这个还得专门挑周娴不在的时候，不然等周娴回来会被唠叨死。 “听着啊，明天还是时间，我一给你信号你就进来！”说着易禾舔舔手上的酱，医院的饭菜营养得完全不合她口味。“对了，你课补得怎么样啊？我可把家里钥匙给你了啊，别给我把家里收拾太干净，过几天回去以后看着怪不习惯的。”“课还是很多啊，所以我这不是只有周末才能来么……你坐过去一点，让我躺躺，累得不行。” 齐若惜打了个呵欠，扯过一点被子和枕头就准备小睡一会儿。“最近作业特别多，你没事别老叫我过来。”“啊……”易禾漫不经心地答应着。 等易禾把零食残渣和烟残留的味道消灭干净之后周娴也就回来了。 她进门时见到齐若惜窝在床上睡，而易禾走到了窗户边倚在那里晒太阳。周娴轻轻地走向易禾，然后从她身后抱住她，抱了几秒钟，然后松开凑到易禾旁边。易禾没动，她当然知道周娴进门了。“我都以身相许了你怎么还板着个脸！”周娴扯着她的脸，易禾就顺势做了个很傻的鬼脸。 “不要给一副这么傻逼的脸。”周娴松开她。 “这叫情感流露，你看得出来我是什么表情吗？看不出来吧，说明心情复杂。” “切。”周娴一边吐舌头一边翻白眼。 “你不要摆一副这么傻逼的表情……哎不对，仔细看看好像和平常区别也不大，继续留着吧挺好看……唔！”话还没说完就被周娴刮了一嘴巴子。 周娴看着易禾捂着脸哼哼，把脸颊侧面的头发撩到耳后才舒了一口气。没办法，谁叫易禾现在全身上下，能下手打的地方只有脸了。 ☆、第四十四章 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你也差不多该回去了吧。这话易禾从来没说过，反正她多少也能猜到，就算自己不说，事情也都是那样。 “我今天在隔壁街区发现了一家很热闹的店，咱们晚上去那里吃饭吧。”周娴走到易禾旁边，易禾抬头看她，问道：“好啊，是吃什么的？”“菜式还蛮多的，听说咖喱很好吃。”“喔——好好！”易禾喜欢吃味道浓厚一些的肉，咖喱里炖过的肉很合她口味。 易禾出院了一个多星期，身上伤好得差不多了，只要别像上次那样又是狂奔又是上蹿下跳爬窗户的就没问题了。 “你起来一下。” “干嘛啊？”易禾赖在沙发上，她现在在休假，是能不动就不动的。但没赖成，被周娴连拖带拽的揪了起来，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迎面凑上来的周娴用吻堵住了嘴。 吻闭，周娴松开易禾便走去做自己的事了，既然不能回去 分卷阅读72 - 分卷阅读73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73 就只好在这边处理事务。易禾抿抿嘴唇，她觉得自己差不多该习惯了这种……也许可以称作是惊喜的东西。周娴时不时就会来这么一下，有时候她们两人会一起挤在沙发上看电视，裹在同一条毯子里，周娴靠在易禾怀里，她很喜欢这样，一转头就能听到易禾的心跳声，而且易禾身上很暖。 “有点冷。” 她只要这么一说，易禾就会说着她事多娇气一边搂紧些。 这种同居生活的感觉很熟悉，这让周娴觉得很舒服，其实她们过去相识的日子里很多事情都是这么干的，的确没有和自己男友交往时的那种狂热的愉悦感，这种感觉更像是…… “你在想什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周娴伸手过去到易禾眼前摆摆，这个人也不知道为什么盯着自己眼睛发直，但是眼神更像是在发呆。 “啊？啊……”易禾随口应着，然后移开目光。最近易禾好像时不时就会这样，周娴哼哼了两声，然后仰着头往后面倒去，反正易禾会接住她的。“喂喂——你重死了！”“重也得扛着！”“切，你说说你这德行……” 从易禾的住处走到那家餐厅不算特别远，易禾本想开车去，这样快些，周娴说反正也不着急，散步过去也好。她其实就是想和易禾沿路逛逛街，易禾的性格不像周娴那样喜欢逛街买东西，两人一起为约会而约会的次数也很少，虽说两人现在的确是交往关系，但周娴不知道为什么，完全没有这种感觉。这个城市晚上的夜景还挺好看的，不像她们原先的城市那样，有密集的路灯和头上巨大的电子屏幕广告片照得灯火通明，只有路两边的店铺亮着灯。 “啊啊——！那件衣服好好看！好好看啊！！”周娴撒腿就冲到玻璃橱柜面前，没看上两眼就转身回去拉着易禾往店里走。 “欢迎光临。”门口的店员笑着对两人道。 “这一套可以帮我拿个中码来试试吗？”周娴指了指橱柜里那件衣服，店员点点头给周娴指了试衣间的方向，然后便从旁边的衣橱里选了一件合适的码数给她。“你觉得好看吗？”周娴笑嘻嘻地那着衣服贴在自己身上比划着。 虽说易禾对周娴的真实感觉一向是，这个人穿什么都挺好看的，但她仍然会说：“嗯，你是把这件衣服衬托得挺好看的。”“你走。”周娴脸一冷，把包甩到易禾身上，然后进了试衣间。易禾拿着周娴的包，看了一眼旁边的椅子，椅子上坐的一排正在玩手机的男人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挤出了一个空隙，易禾走过去坐下来，掏出手机融入了这幅和谐的画面里。 这一路走到餐厅时易禾手上已经多了好几个购物袋了。 回去的时候打车吧。她这么想着。 这个餐厅还是年轻人来得居多，是挺热闹的，有一个小舞台，听说好像每周特定的日子会有节目表演，平时则会有很多客人需要玩点什么时就会借用那一块空位。 “我要一份，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这个看上去也很好吃那来一个，这个也不错加上吧……”易禾在菜单上指来指去，服务员一下子记不过来。如果周娴不认识这个人的话，就会质疑她是不是真的能吃完，易禾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阵子住院时过的生活太小偷小摸，这一次易禾可以光明正大吃她想吃的东西，就变得尤其嚣张。齐若惜刚刚给易禾发了短信，叫她给她打包带点好吃的过去，她的学校在这附近不远的地方，但是因为要上晚修出不来。 易禾边吃边挑选了几个她喜欢的，叫服务员来打包了一份。 “请问一下洗手间在哪边？”在易禾点餐的时候周娴顺便问了一下。这家餐厅的装修还是挺好看的，就是标志不太明显，周娴顺着服务员指的路线走过去也稍微找了一下才找到。原先周娴还担心来了这个城市会不太习惯，可实际上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从洗手间出来时周娴在拐角时被一个正在理自己头发的女孩子撞了一下，对方道了歉之后她身后的男生便上前来搭讪。 “你好，那个，我们刚刚玩游戏输了，所以我们俩人必须得找异性跳支舞……”说着男生指了指那个刚才撞上周娴的女生。“你听后面那些人都叫我千万别找除了你之外的其他人。”“因为你好看啊！”旁边的人起哄道，都是一群大学生模样的人围着坐了一桌。“一边儿去，别在这儿碍事儿！”“好吗？不会耽误太多时间的！反正大家也就一起玩一玩嘛。” 周娴回头看了一眼坐在餐厅那头的易禾，她正把脸贴在碗里用勺子往嘴里推东西。 易禾恨不得用舔的，医院的伙食基本不会掺辣椒，更别提那些花样的配料和蘸酱了。她把最后一口铲进嘴里，然后喝掉剩下的小半杯饮料，就算是吃完了。她托着下巴侧头看一眼那头在和一位男生跳舞的周娴，眼里倒是没有什么意外的色彩，招手唤服务员来买了单，易禾拎上要给齐若惜的东西，推门走出了餐厅。 给齐若惜打了个电话，齐若惜说她还在教室里，有人来检查的。易禾说那你在那等着吧，然后把袋子提手叼在嘴里，爬着围栏一翻身进去，就往齐若惜的教室方向走去。 “太好了！我已经饿了一下午了！”齐若惜坐在靠走道的位置，易禾直接在教室后门叫她过来。“喏，你的东西，顺便给你带了点饮料，下午不吃饭你干什么去了？”说着易禾抬手拍了一下她肩膀。 “医务室啊，那里要排队的嘛。”齐若惜接过东西，揉揉被易禾敲中的位置。 易禾把齐若惜的头发撩起来，发现脸侧和额头都有上了药的伤口。“你妈又打你了？不如报警试试。”“才不要，又不是没试过。他们又不会做什么，就是带着我去我家帮忙调解，结果他们走了之后我妈更凶。”“喔……” “这都怪你好不好！那天我不是过去给你看卷子嘛，然后回去晚了……不过也有可能是那天她心情本来就不好，唉她那个人阴晴不定的，猜不到她在想什么。我跟你讲啊，我要是今天再晚回去肯定更惨，所以你赶紧走走走，我还有写作业得写呢！” “喔……” 齐若惜把易禾推走然后自己回位置上坐着写作业了，易禾原路返回翻出了学校，然后拦了一部的士打车回了家。 进了家门她也没开灯，屋子里很安静，易禾重重地呼了一口气，径直走到阳台上，用手抹了抹钢琴的琴键。她刚刚住到这里的时候，想过要不要养只宠物什么的，不过易禾对小动物没有那么大兴趣，再说了，她觉得自己是很不会照顾别人的。 为什么从来不主动去争取点什么？ 因为怕糟蹋了好东西。 说她怂也罢，反正她就是这么一个人，毕竟也没什么太高的追求，怂就怂呗。 分卷阅读73 - 分卷阅读74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74 过节还是要回家那边去的吧？这样的生活你不太适应吧？好看的衣服穿来只给我看不觉得有些可惜吗？这样的话易禾都没有说过，可都是在意想之中的。她知道周娴是不讨厌自己，但是她知道周娴的性子，周娴的喜欢，周娴的交往，不会持续太久的。 不过还好。 易禾玩了一会儿钢琴，结束之前，她轻轻地破坏了一个音符。她不太难受，说真的她觉得这和以前那些破事儿比起来算是还好。 周娴回到座位那边时见易禾已经买完单走了，她一顿，全身好像被凉水泼了一身。掏出手机正要打易禾电话，想了想还是把手机收了回去，推门走了出去往回跑。 她开门进去时见屋内一片昏暗，如果不是因为从阳台那边传来有一下每一下的敲琴键的声音，她真的要以为易禾没有回来而是跑到了其他地方去。“易禾？” “怎么了？”易禾松开按在琴键上的手，拖着下巴转头看她。 “你先回来了。” “嗯，我吃完了嘛。” 易禾看上去很平和也很悠闲的样子，但她垂下眼睑不再看周娴的模样却让周娴心里忽地一痛。她是不在意吗？一点都不在意吗？ “待会儿我要出去，刚刚有个男生约了我，一会儿要去酒吧玩。” “好啊，哎你帮我拿一下你后面桌上那个……呃，记得早点回来，晚了这附近打不到车。”易禾想要周娴帮她拿一下桌上的谱子，注意到周娴的视线以后，她又补了这么一句。 “我今晚可能就不回来了。” 周娴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这事儿她一直都知道，但是一直都没去想。 “这样子吗……好啊。” “然后明天我会换一个男生，叫他陪我去东市坐摩天轮和缆车。” “呃，行！” “我叫你来接我的时候，你就要来接我。”周娴走到易禾面前，易禾坐在椅子上仰头看着她。“那是当然啊大小姐，我哪次不是？” “我会挑自己喜欢的男人上床，如果不方便的话我要用你的房间！” “喂……楼下出了小区大门右拐三四米的地方不就有酒店吗！那不比我这儿环境好有情调啊，你这人可别这么缺心眼啊！” “我会和我喜欢的男人结婚，但是到了那个时候，你还得来接我！” “这么久远的事儿你都想好了啊……那行，不出意外的话咱们就这么定了，所以能不能把你身后的东西给我拿一下？” “你有完没完啊！？”周娴突然喊了一声，紧紧抓着易禾衣服，易禾被她突然的这声惊了一下，看着周娴那副凶狠的模样连忙陪着笑：“不是，你这样我好委屈的，明明就是你……”“是你好不好！！就是你的问题好吗——！！明明，明明只要你说一声！我就是你的了啊！！” “你怎么连这一声都不说……” “你怎么连这一句都不讲啊……” 易禾一怔，抬眼望着周娴，周娴眼眶里全是眼泪在泛光，她又不想让它们掉下来，就慢慢地靠在了易禾肩上，手还死死抓着易禾的衣服。“就知道自己跑掉，就知道把我丢给别人，什么都不告诉我，我不问你就永远不跟我讲，我不追你就跑得无影无踪，叫你干嘛就干嘛！我怎么不记得你是个喜欢捡剩下的受虐狂。” 周娴越是想到这个人永远不痛不痒的模样，就是越是发狠地拽这人的衣服。 她每次交了男友就会和易禾讲，这个人只会说一些有的没的；她每次故意带自己男友回易禾公寓，易禾最多就是表现得恶劣一点，或者揪着她数落一番，讲的内容还是些有的没的；如果她和她一起出去冷落了她，她就更不会说什么了；在易禾面前夸张地说别人有多好，自己有多喜欢他们，易禾也不会怎么样，只是淡淡地“切”一声。 如果她能听到易禾说“不许”的话，该是很开心的。可是易禾从来不讲，一次都没有过。 不管她做什么，易禾永远都不会给她回音。就像她坐在崖边，捡起手边的一块石头丢下去，没有石头落入海中的声音，不管她扔什么下去，永远都没有水声溅起来回应她，所以她扔的越来越多，砸得越来越狠。 “难道不是你的问题吗！！”周娴哭着喊出来，紧紧抓着易禾衣服的手从没松开过。 易禾垂着视线，看不出什么表情。她只是轻轻拍着周娴的肩膀，低声说着：“好好……是我的错，你别哭了好不好？” “不好！！”周娴头都没抬起来。 “爱哭鬼。” “你管我啊！！” 易禾沉默了一会，抬手搂住了怀里的人，轻声道：“当然要管啦……再不管，你这么凶，还不得宰了我啊。” “你知道就好！！” 这下周娴才松开易禾，抬起袖子抹了抹脸。她才是她们中更怕失去对方的那个，易禾忍得了痛，她忍不了，她会难受得喘不过气的。 “好了！我要去洗澡了！”周娴揉揉鼻子站起身。 “你刚刚不是说你要出……啊喔！！别，别打，痛死了！！”易禾捂着脸，被周娴转身打在脸上的一拳弄得连忙改口：“我知道了你故意讲给我听的，我领略了！我领略了！” 周娴那一下拳头打得可是实实在在的一拳。为什么她会挨打啊，她明明才是无辜的那个……易禾撇了一眼周娴，立马把这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跟你这人谈恋爱真费劲儿！”周娴把桌上的谱子拿了一把甩到易禾脸上，然后转身去浴室洗澡了。 易禾皱着眉喊了一声痛，坐在原处拿着那本谱子沉默了很久。 夜里易禾醒了一次，她从到了这个城市之后，就一直再试着习惯睡床。对她来说，就算睡沙发都会安稳过睡床。所以她的失眠质量时常非常低下，一个晚上会做很多梦，醒很多次。 她睁开眼时发现周娴正手脚并用地搂着自己，紧得她连动都动不了。难怪梦见自己被一群人钳制住时的窒息感那么逼真。 “嗯？” 周娴被易禾撑起身的动作弄醒了。 “睡过去点，那边那么大位置呢，你这样搞得我难受。” “喔。”周娴睡得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然后松开易禾，翻了个身。易禾重新躺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准备继续睡。 “给我一只手。”周娴在旁边说了一句。 “喏。” 易禾听话地伸了一只手过去，周娴拉着易禾的手继续睡了过去。 那晚也就醒了这一次，对易禾来说这是难得安稳的一夜。 ☆、第四十五章 齐若惜打开门走进屋里时，周娴跟易禾正衣衫不整地从沙发上坐起来。 “你满十八岁了吗？”易禾一边把衣领扣子扣好一边问齐若惜。 分卷阅读74 - 分卷阅读75 间歇性缺失 作者:川時 分卷阅读75 “满了啊。” “难怪开得了门，唉……孩子你要注意思想健康啊，这道门是纯洁的人打不开的。”易禾清清嗓子，庆幸齐若惜没早个三十秒进来。“你还好吧？别动，给我看看。”易禾这时候才注意到齐若惜嘴角的裂口，易禾端着齐若惜的嘴角看了一下，这就是刀给割的。“你妈她是疯了吧！” 大约是因为嘴角的伤容易扯到疼，齐若惜能不讲话就尽量只发简单的音。她没直接答易禾的话，哎了一声就往饭厅那边走，开了灯后放下书包开始把作业摊开来做。既然她不答易禾也不继续问下去，去冰箱里给自己拿了瓶啤酒，路过齐若惜时说了句：“最后的几道大题先做，做完给我检查。” “就这样？”周娴看了一眼齐若惜，再回头看易禾：“你就这样不管了！？” “呃，不然呢……” “你能不能关心一下别人！”周娴没好气地翻了一易禾白眼，易禾心说我刚刚不是已经关心过了吗，就见周娴走去拿了药坐到齐若惜旁边，让齐若惜张嘴给她看一下。 “痛不痛？” “呃，还行。”“我给你上点药吧？”周娴准备了棉签，见齐若惜点点头，就从药箱里挑了两瓶出来。“里面有划伤吗？”“还行，有流一点血。” “来，把嘴轻轻张开一点点。”周娴的动作和声音都很轻柔，易禾坐在客厅看着那样的周娴，想到当初自己就是这样被周娴捡回来的。这么一想，易禾低着头忍不住笑了出来，的确，周娴这个人不可能不管这些事情。 抹完药以后周娴拿医用胶布剪了几小片，给齐若惜把伤口覆上。 “尽量不要舔到药，吃东西的时候别让食物沾到伤口啦。” “嗯。”齐若惜点点头。 周娴本来还要说点什么，想了想，还是待会儿再讲吧。之前她问易禾齐若惜身上那些伤是怎么来时，易禾跟她稍微讲了一下。那之后周娴对齐若惜就特别照顾，周娴和易禾不一样，易禾通常是云淡风轻的一声喔，而周娴有两次差点就挽起袖子带着齐若惜往她家里冲过去。 “不觉得吗？” “啊？什么？”易禾在玩游戏，和通关就差一个技能冷却时间的距离，所以她根本没听见周娴刚刚和她讲的那些话。 周娴没好气地拿起易禾摆在手边的啤酒，把剩下的全喝了。等易禾打完了游戏抬手想拿来喝时，才发现里面的空了。“你想喝我就给你拿一罐嘛，两个人抢一瓶，多没意思。” 周娴冷着脸吐了吐舌头，意思是你就知道胡扯。 “我是说，她和以前的你好像。” “是吗……” 易禾望着饭厅里写作业的齐若惜，她早就有这样的感觉，不过是自己就算知道了也很难去做点什么，她性格如此，一向不喜欢去干涉别人的生活。 幸好周娴有这个习惯，所以她才能够在这里坐着打游戏。 “等等——” 在齐若惜回去之前，易禾叫住正要往门口走的她。齐若惜转过身，一串带了钥匙的钱包朝自己抛过来，她没接住，但是易禾丢得很准，直接砸在她怀里。 “明天我要和她回去了，里面卡的密码是一二三四五六，要改你自己再改。这个房子里的东西你自己随意填减，明天开始你就住这吧。我时不时可能还会过来办点事儿，别给我弄的太干净，知道吗！” 齐若惜看了看手里的东西，然后一咧嘴笑了，但是一笑就扯到嘴角的伤口，疼得她皱眉。 “别，别别……这个表情我看着都难受。跟我没关系啊，她的主意。”指指旁边的周娴。“她最喜欢管这种破事儿了。” “哦，对了……”周娴走过去从齐若惜手里拿过她的手机，然后在里面写了自己的号码：“这个是我的手机号，有事就打我电话！” 齐若惜嘻嘻地笑了两声，然后扑到周娴身上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周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明明就跟易禾以前一模一样，只是比易禾更直白一点，更懂事一点，更可爱一点，更斯文一点，没那么多脏话和粗鲁的动作……啊，还是别继续往下数了。 第二天，登机口等着登机时，易禾想了想，还是转头问周娴：“春节你打算怎么过？” “和你一起过啊！”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是问有什么安排啊。” “呃，我想想……”周娴掏出手机，看了看日历。“不然，我们就先去挑一套房子住啊，这个时候买家具都难，就先订着……商业区怎么样？热闹而且上班方便。” “那就要看是哪一片了，你公司那附近环境巨差，不要。” “喔……”周娴瘪瘪嘴，然后仰着头准备在登机前先睡一会儿。易禾等周娴睡着以后偷偷把周娴脸侧的头发在她鼻子下面打了个结。 再一次回到这个城市，轮到易禾不习惯了。倒不是这个地方怎么变了，主要是她和周娴的关系让她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上一次她离开这里的时候，空气中弥漫的还是悲情色彩，她还在想着，自己这个城市里的回忆惨得好像是她一生的缩影。 “吃个冰淇淋冷静一下嘛……” “走开！”周娴还在生气，因为在上飞机前易禾打的那个结，打死了，解不开。所以周娴只能在鼻子下面挂着一串头发检票登机，上了飞机以后易禾发现自己也解不开，说不如我们到家再想办法吧，所以到现在她到现在还是那副模样。易禾哄她的时候都觉得自己一边笑一边说的“不会有人在意的啦”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你这种人真是……！！”周娴咬着牙，一时间想不到什么形容词：“啊！烦死了！！” “你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很傻了，再跳两下就更丢脸了……” “你以为这是因为谁的手那么贱啊！！” “好好，因为我……说是这么说，可是傻还是傻在你身上……啊痛！知道了知道了，不要打了我手上还拿着冰淇淋呢！” “……” “你别哭，给你打给你打……” “……” “你这是被自己给丑哭的吗，真是夭寿……哎痛痛痛，我知道错了我不说了我真的不说了！！” 周娴没好气地一把拿过易禾手里的冰淇淋，扭头就快步往前走，她只想赶紧回去。 易禾忍着笑，赶紧跟在那人身后追过去。 完 分卷阅读7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