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 分卷阅读1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 《盛宠》作者:跳舞鲍 原创 一般向 现代 中h 正剧 虐爱 青梅竹马 文案 我见日光之下所作的一切事,皆是虚空,皆是捕风。 ======================= 1.出生 一九九四年,春。 盛家花园,保姆置了一张躺椅放在那株日本樱花下,供年轻的太太晒太阳,眼见着太阳要偏西了,悦农打了个哈欠醒来,脚边睡着的的咖啡色卷毛狗突然狂躁地朝她隆起的肚皮大叫起来。 只见悦农高而圆滚的肚皮剧烈地颤抖起来,她呻吟一声,下身羊水已经湿透了她的裤子。 被困在肚皮下的小生灵,应是极喜欢随母亲一块晒日头的,现下日头西移,她怎么肯答应。然而她受困于这柔韧的皮肉之下,别无他法,眼下这番挣动,预示着她不愿再被困住,迫不及待地想要闻闻这密闭的空间以外的花香,也学她母亲波斯猫一样晒晒太阳。 小东西这一时兴起,可吓坏了她母亲,肚子一阵紧过一阵,苍白的桃心脸上布满苦楚,身边没有应使的人在,这孩子却着急出来,急得她满头大汗,想要喊人来,张张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一刻,她想,她只怕是要痛死在这儿了。 卷毛小狗见主人痛苦成这样,急得汪汪乱叫,激烈的吠声终于引来人。负责陪产的护士见悦农双手抓着椅子动弹不得的模样,机敏地回屋子喊了人来,速度去请接生大夫。 盛宗均赶到家时,产房外挤满了人,里头正在进行自然产,医生和助产士的呼声此起彼伏,产妇的尖叫更是频频传来,产房外的站着尚未出生的小公主的爷爷奶奶,盛洪驹将军和将军夫人。 小公主的父亲盛宗均是将军家的老来子,脾气大是出了名的。但出人意料的是,此时他那冷酷俊逸的脸上竟然也带着一分焦急,不自觉释放在外的低气压让站在他身旁的人深受其害,禁不住地有些颤抖,深怕俊颜一怒为红颜,冲进产房把那个折腾人的小家伙一把拽出来,揍一顿再说。 盛宗均此时心乱如狂,虽不是初为人父,但这莫名的烦躁却是头一回,听着屋里一阵一阵的呻吟声,他那颗心也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握住,再也不是自己的了。 就在他想不顾忌讳冲进产房时,身边突然一只小手轻轻握住了他的手,他低头一看,是自己的外甥。小孩儿穿着一身合体的小西装,颈子上还别着蝴蝶领结,浓密细软的头发也不知是谁给打理的,梳得油光发亮,看起来可笑极了。 盛宗均是个硬心肠的,做起事来不管不顾雷厉风行,也不知是像谁。他们盛家一个个都是温和贤良的人,只这一个大宝贝,生生地被养成了混世魔王。 可这一瞬,大魔王倏地被自己外甥软嫩软嫩的小手握住,心里疯摆摇曳的狂草突然停了下来,仿佛漩涡里被插了一根定风神针,那狂风再也不能嚣张。 他好脾气地蹲下来,问:“怀秋,告诉舅舅,是哪个蠢货把你打扮成这样的?嗯?” 五岁的怀秋长得像个漂亮的娃娃,看起来女气,可一双眸子却生得墨一样黑沉,配上他现下滑稽的打扮,竟也诡异的合适。 怀秋抬起小脸与盛宗均对视,眼底没有丝毫畏惧,声线稚嫩,却很坚定:“舅舅不是说要把妹妹嫁给怀秋吗?既然是与妻子见面,当然要穿得体面些不是?” “我什么时候说要把我的心肝嫁给你了?”盛宗均挑眉,声音冷冷的。可气啊,他的宝贝还没打娘胎里出来,就已经被臭小子给惦记上了! 怀秋仰着小脸,不服气道:“舅舅忘了上回来我家吃饭说的话了吗?” 盛宗均眼珠一转,想不起有这回事,转头问他姐姐,“真有这事儿?” 他姐姐世爱好笑又好气地瞪他一眼,“怎么没有?我可是亲耳听你对我儿子保证的,你可不许反悔啊!” 怀秋听妈妈也帮着他,更理直气壮了,撅着小嘴看着他这糊涂舅舅,心里得意地很。 世爱见这鬼灵精聪明地可爱,忍不住伸手捏捏他小脸,他讨好地夸起母亲来:“妈妈最爱我了。” 盛宗均没好气地睨了眼这对节骨眼上还不忘算计他的母子,哼了一声,“喝醉酒说的话不算数!” 话音一落,世爱的丈夫怀甚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盛宗均其他几个姐夫,怀甚笑眯眯地看着小舅子,“怎么不算数了?你那会儿可没见醉到哪里去,我和皮皮都亲耳听见了,是不是啊,皮皮?” 四姐的丈夫姓皮,昵称皮皮,是空军后勤的人,和姐夫同部上下级,但为人圆滑,是个人精,因此叫这诨名也意外贴切。 这会儿被点了名,皮航勋也混说起来,帮腔道:“那是,我亲耳听小舅子你说的,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可别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啊!” 盛宗均气这些人一个个欺他醉酒胡闹记不住事,但口说无凭,寻思着怎么狡赖,无奈心里寻着法子,产房里一阵疾呼,这一声可把他三魂七魄全给喊了回来,“悦农!悦农!!” 他进不得门,只能干站在门外喊妻子的名,一声一声,听得旁人的心也跟着一阵抽紧。 产房里,助产士按着悦农的身体,熟练地用手在她肚皮上挤压,教导她如何呼吸用力,终于,悦农一声尖叫,婴儿的头出来了。 ***** ***** ***** ***** 当盛宠还不叫盛宠,只是个无名婴儿时,就已经得到了全世界最浓烈的爱。 因为,她的老爸是盛宗均。 从漆黑的空间落入光明人世后,拥堵在她耳边的隆隆人声就没停过,这些人可一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呐。 当然,她才分不清好坏,不论谁把她抱在怀里都是尖锐的哭声招待,于是她那些个姑父们就开始集体嘲笑她父亲生了个泼辣货。 她老爸却打她生下来后就没多看一眼,只是趴在妻子床前,握着她的手,低低诉苦:“悦农,你可把我吓坏了。” 悦农疲惫地朝他流露一丝笑意,任由他孩子气地将她紧握着,“刚刚我也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他听了立即虎起脸,“说什么胡话,你怎么会死?!” 见他生气,她只是无力的笑笑,“人总得一死,又有谁避得开?” 大概是生了个孩子体验到什么叫九死一生,她一个少妇说这样的话,竟透着几分超然绝尘。这可把盛宗均给吓坏了,掰过她美丽的脸,一瞬不瞬地认真瞧着她:“悦农,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让你心里委屈了?告诉我,我立马就改,嗯?” 她却说:“你把我想成什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2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2 么人了,我是存着怨气放到这时候用的小心眼吗?” “你当然不是!我小心眼,是我小心眼!”眼见着犯了大小姐的忌,男人立马没原则地道歉,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过错全揽下来再说。“悦农,我错了,我知道错了行么,你别不理我呀!” 悦农躺在床上轻哼了一声,娇娇弱弱的,勾地人没了半个魂。 这时候盛世爱推门进来,见她那宝贝弟弟又跪在弟媳妇床前认错来着,好笑道:“悦农啊,你要不要吃点什么?或者,看看孩子?” 盛宗均投了一记求救的眼神给姐姐,他姐姐却置若罔闻,自顾自说道:“悦农啊,今天你可是给咱们家立了个大功,现在无论想要什么都成,你尽管开口,甭客气。” 盛宗均紧忙附和:“对,悦农你行行好,讨个什么赏都成,要月亮我也给你摘下来!别生我的气了成不?为了我这种笨蛋气坏了身子多不值!” “你还知道自己笨呐,真是万幸!”悦农翻了个白眼,她就是历了劫发自内心的说了一句感慨,却不想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被他误解成那样,真是她把他当鲜花,他把她当牛粪,随便那么一比,能把人气死好几十回! 男人见她冷言冷语的,更着急了,跪在床前拉着她小手一个劲求饶:“我不但笨,还傻呢,好好悦农,亲亲悦农,你别和我计较行不?” 他这会儿亟欲求饶,当然原则尽失,也不知道他如何办到的,他小的时候一个人跑进飞机场还差点酿出祸,盛洪驹气得胡子都翘起来,叫他下跪认错,他就是不跪,还嚷嚷着盛洪驹虐待儿童。 自打娶了媳妇,呵呵,别说下跪,就是叫他趴着打滚十圈也是言听计从,就跟膝盖被人偷走了一样,毫无尊严可言。 世爱每每遇见此种情形都心觉玩味,做女人就得做悦农这样的,嫁个丈夫你指东他不敢往西,让做啥就做啥。 然而他们小夫妻俩的事她到底不好参合,帮谁都不是,只好摇着头出了门。 好巧的在房门口撞见了自己乖儿子,看着那漂亮精致的脸盘,今后娶媳妇倒是不难,就是担心他会遇上悦农那样手段厉害的,不由担心起来。 怀秋透过尚未闭合的门缝往里瞧,疑惑地问他母亲:“舅舅又给跪了?” 世爱关好房门,在儿子面前勉力为自己弟弟保住威信,怀秋却又说,“舅舅就是只纸老虎,看着吓人,沾了水立马糊成一团。” “那是对你舅妈才那样!”世爱指正儿子的观点,“你见过他给别人跪过没?” 怀秋黑溜溜的眼珠一转,老实地摇摇头,“妈妈你的意思是只能给自家媳妇跪吗?” “当然。”话一出口,她又觉得哪里不对劲,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她儿子已经一溜烟的不见了,只余下她一个人站在原地,呐呐地补了一句:“笨儿子,你可别好的不学,光学你舅舅啊……” 2.夫妻 话分两头,这会儿的盛宠就是条小糊涂虫,眼睛还不能睁开,除了哭就是睡。 她爷爷抱着她直夸她长得好,别家的孩子生出来都是皱巴巴的,只有她跟荷花仙子托生的一样,皮肤光洁透着荷花尖尖那点粉红,漂亮的简直不像话。 晚上护士把她又洗了一遍,她所有姑姑都到齐了,一个个涌到一起逗她小嘴,亲她小脸,跟亲生的一样,爱不释手。 她听不懂她们在讲什么,又无力反抗,只能被抱来抱去,要是不喜欢谁身上的香水味儿,她就用洪亮的哭声来反抗。 等医生护士整理完了后续陆续走了,家里才开席摆了晚饭。 那边孩子的爸爸终于求得妻子的原谅,胸中郁气散开,在饭桌上坐下,瞥了眼被包成粽子的女儿,气不打一处来,瞪她一眼。 谁知好巧不巧,他女儿正张着嘴哈欠,细嫩的粉红小嘴儿张成一个笑的弧度。 怀秋捧着饭碗下饭桌,瞧见这一幕,便说:“舅舅,妹妹朝你笑呢。” 盛宗均淡淡的反问:“是吗?”心里却说,看这傻姑娘,见着狼也笑,今后指不定给老子招回什么桃花债。哼! 怀秋随即搁了饭碗,饭也顾不上吃,眼巴巴地看着母亲怀里抱着的一小团软肉,“妈妈,你能给我抱抱妹妹麽?”说这话的时候,他脸上还粘着饭粒。 世爱睇了他一眼,看他那小狗似的可怜样,好笑骂道:“臭小子,就知道装模作样,其实心里喜欢的紧吧?去,先把脸擦干净了再说!” 怀秋紧忙用衣服袖子擦擦脸,胡乱揩干净了,伸手向前,小心翼翼地把妹妹接过来。 “你紧着点,这可是你小媳妇。”怀甚见他那疼惜的模样,忍不住就打趣。 怀秋眼珠子都舍不得从襁褓里挪开一分,低着头“诶”了声,当作答应了。 那小人大概也知道谁异常疼爱她,蹬了蹬小腿就往怀秋心窝子里钻去。看她愿意和自己亲,怀秋忍不住勾起嘴角,喃喃说:“妹妹,我是你怀秋哥哥。” 小人听不懂人话,只是满足地打了个哈欠,见她这爱困的小模样,怀秋微微一笑,马上抱着她走到盛宗均身边,“舅舅你也抱抱妹妹,她可乖了。” 盛宗均睨了眼自己女儿,一桌人都停了筷子,仿佛这才发现,自打小公主出世以来,谁都抱了她,就剩她亲爹亲娘没抱她了。 “小五,你愣着干嘛?前几天还叫嚷着要抱闺女,现在生出来了,却不稀罕了?”世爱取笑道。 盛宗均笑骂道:“你闭嘴,我怎么不稀罕了!” 他姐夫皮皮夹了一筷子牛肉塞嘴里嚼了嚼,跟着搭腔:“那你还干坐着?我们怀秋的小胳膊抱着你女儿就不累啊?” 世爱随即补了一刀:“你急什么,都说了这是我怀家的媳妇了,没小五什么事儿。”说着又暧昧地朝盛宗均笑笑。 皮皮拿筷子头点点小舅子,“咱们小五不得了啊,一看就是个岳父像。” 这话一说出来可不得了了,盛家就盛宗均一个儿子,其余全是女儿,如果盛宗均只能当岳父,那就说明盛家香火断了。 果然,首座的老爷子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眼见丈夫出言得罪了老丈人,四姐儿笑呵呵地圆场,那眼睛娇嗔地瞪了丈夫一眼,“你说什么呢,我们小五怎么有岳父相了,我爸爸才长着一副岳父相呢!” 可是她这样说,老夫人又不乐意了,说道:“四姐儿,你的意思是怪我把你们姐妹生成姑娘了咯?” 寡言少语的怀甚为人稳妥,平日在饭桌上并不爱发声,今天大约心情不错,气氛热络起来之前自己已经先喝了两盅,此刻英俊的面容上已染酡红,但神志却是警醒万分,眼看六路,耳听八方,眼下皮皮一家得罪了岳父岳母,微笑着救场道:“哪里的话,要是没老太太您,我们哥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3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3 儿几个说不定这会儿都还打着光棍呢,上哪儿去找这么些个标致的媳妇啊?是吧——” 说着把眸光一一略过他那几位堪称人中龙凤的连襟。 他那三个连襟哪有说不是的理儿,自然连连称是。 怀甚是盛将军最满意的一个女婿,除了家世普通,其余都是无可挑剔,尤其是饭桌上这两三句话,把一桌子人都给说热乎了。 老将军满意地点点头,这才笑逐颜开,重新动了筷子。 他们这一番计较,盛宗均都看在眼里,他倒是不介怀,只要是悦农生的,儿子女儿都没差,他一样爱就是了。 怀秋看舅舅终于把妹妹接过去了,不由松了口气,他“媳妇”抱久了才觉得重,看来以后他得多吃点才行了。 盛宗均将自己女儿搁在腿上,她乖乖的不哭不闹,可爱的不得了,大家见他有了女儿眼神都变了,纷纷笑了起来。 原来混世魔王做了爹,也是个寻常人的模样。 没逗一会儿,护士过来抱孩子去喂奶,手心那软软的触感一下离开,他的眼神随即黯淡下去,神色怅然,吃饭也不香了。没等大家吃饱,他就借口有事,溜回了房。 悦农没生孩子之前还以为以她一己绵薄之力生完孩子,定然会累到昏睡三天三夜,没想到那样声嘶力竭的生完后,除了不能移动,她脑子清醒的很。 她头一次喂女儿奶,这小家伙狼吞虎咽的劲头像极了她父亲,在灯下细细观察小东西的五官,找到了几处神似之处后,她露出甜蜜与满足的笑容。 盛宗均推门进来,见到这样一幅温馨的画面,眼睛都直了。 悦农见他那傻样,痴痴笑了起来,朝他招招手。“过来。” “做什么?” 她娇娇地“啧”了一声,“让你过来就过来!” 盛宗均闷咳,低着头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悦农刚休息了一小会,恢复些精力,怀里只顾得上吃奶的小东西有着一张粉嫩的小脸,眼睛尚未睁开,一副懵懂可爱的样子,让人见了心就软。 她托了托女儿,又看丈夫一眼,柔声开口:“想她了吧。” 盛宗均把眼神移到妻子身上,见她温婉的容颜此刻透着虚弱苍白,心里隐隐有些愧疚,上前轻轻连着孩子一起拥住她,“这次辛苦你了。” “以后当爸爸了,你能懂事起来吗?” 他重重点点头,“今后都听媳妇你的。” “那也没必要,我就希望你好好待我,心里装着我就可以。” “老天作证,我这一辈子除了你别的什么女人我都不要!” “你女儿不是女的啊?” 他又笨笨的补充,“那得另外算了,我第一个爱你,第二个再爱她。” 床上的女子听了笑得一脸温柔与甜蜜,她只想,这世间只怕没有比她更幸福的女人了。 盛宗均低头见她眉目含情,心头一软,再也说不出话来。 被他痴痴注视着,悦农有些不好意思,“你这么傻傻看着我做什么?” 他若有所思,“悦农,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人。” 她听了这话,心神微动,掀起眼帘瞧着他,与他柔情的视线相触,好看的眉眼一层一层舒展开来,像是夜里绽放的昙花,叫人看了无不惊奇,折服在她的魅力之下。 盛宗均忽而用力搂住她,深深地吻起来,悦农屏住呼吸应和,他的体温,他的话语,床头的灯光,揉成一颗蜜糖送进了她嘴里,她吃着这丝甜蜜,心里舒坦地只想叹气,有他这样,她这辈子算是值了。 从他们相识,相爱,结婚,生子,一幕幕都在眼前依次浮现,在这个吻里轮回,回温,成为一种绵长而笃定的力量,生生不息。 然而就在他们夫妻俩你侬我侬忘情时刻,却有个不知好歹的小东西不耐烦地吐出奶头,哼哼了一声,嘴巴一瘪,就要放声大哭。 盛宗均不得不先暂停,看着不识相的女儿,再看娇唇欲滴的妻子,咽了咽口水。 悦农出于本能地先顾及女儿,拉下喂奶的半边衣服,轻轻拍拍女儿的背,柔声哄着:“哦哦,我的小乖乖,你怎么了,噎着了麽?” 她哪里知道,婴儿对这个世界的感知能力比成年人敏感万倍,一旦她处于一个空间,却发现她不是这个空间里的焦点,她就会用哭声引起大家的注意。 这是她天生就会的小把戏,当然,其他婴儿也是这么做的。 悦农好不容易把小公主哄好了,丈夫却说:“这小东西只怕以后不会让你省心。” “有你这么说自己女儿的麽?”悦农嗔怪道。 盛宗均含笑看着抻着小身子蹬着小腿的奶娃娃,忍不住将脸凑到她怀里,拿自己高挺的鼻子痒痒她,这招对他女儿不奏效,却把他老婆逗笑了。悦农弯着眼睛温柔地看着他:“你都还没给她取名字呢。” 他抬头与她对视,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就叫盛宠吧。” 他眼前的这个女子,奇异的,有着让他心慌意乱的能力,但同时她一个微笑又能叫他立即镇静下来。作为一个军人,他无疑有着刻板冷硬的一面,内心的刚武使得他从不轻易服软,可他见她的第一面,就将那躁动铭印在心中,一生不敢或忘。 如果这就是爱,那么,他们的女儿,就应该带着使命感替他们延续下去。 3.蜜糖 自从盛宠从她爹那里到来了这么个名字,她就成为了盛家一家老小关注的重点,名字带着无限爱意,本人也集八方宠爱于一身。 小娃娃在蜜糖里泡了一年,终于到了她第一个生日。 她爷爷一个月前就命人准备,来参见她抓周的人自然不少。 她已经比一年前长得好看许多,谁见了都夸她好看,然而她自己却觉得自己和大人们的世界有些格格不入,时不时地对人爱答不理的。 她目前最喜欢的一件事就是揪她爸爸头发,她太小了,她爸爸就是生气了也不能和她计较,她觉得好玩极了,乐此不疲。 除了爸爸,她第二个爱亲的人就是她怀秋哥哥了,两个人经常抱在一起睡觉觉,被她糊了一脸口水怀秋也从来不生气,还总是笑眯眯地吃她口水。 想来,她大概是同龄女孩中最早拥有男朋友的人吧。 而怀秋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抱他小媳妇。 把尿擦屁股这些事儿他学得飞快,若是天气好,两人就一起出去“散步”。虽然盛宠才只会爬,而且困意来了就地躺倒,时常怀秋一个不留神她就在软软的草地上,或者香香的花丛里睡死过去,不时把保姆吓得魂飞魄散,还以为把小公主弄丢了。 怀秋却觉得媳妇可爱死了,粉嘟嘟的,浑身带着奶香味儿,性子还迷糊,这样的小人,就是整天放在膝盖上玩都不会觉得累啊。 至于他那个帅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4 地惊天动地的小舅舅,经常从部队赶回来探望妻儿,悦农美丽聪慧,温柔贤惠,比起自己的母亲,怀秋总是能呆呆地看上这位舅母一阵子。 他想啊,他媳妇这一家,父亲英俊非凡,母亲天生丽质,站在一起就是一幅赏心悦目的画,基因摆在那儿,想必他媳妇长大以后应该也不会难看的,或许能比她妈妈更好看也指不定。 每次一想到这儿,他心里就美滋滋的,好像媳妇已经到手了一样。 俗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盛宗均生了这么个娇宝贝,无异于在自家庭院种了一棵枇杷树,外头的人吧,看着这枇杷树一寸一寸长起来,心里就盼它亭亭华盖,开出花儿,结出青色的小果子,然后看着这小果子慢慢变得橙黄。盛宗均一想到再过十几年,就会有一群臭小子站在他栽的枇杷树下直咽口水,气就不打一出来。 而他的宝贝女儿这会儿尚未开智,哪里知道自己整天被人惦记着,抓周宴她抓了她爸爸的钢笔塞进嘴里舔了舔,把盛宗均给乐得,好像女儿已经成了大文豪一眼,抱起她亲了又亲。 她又不分好坏,在一大堆东西里头,就那么随手一抓罢了。抓完了她的任务也完成了,打了个哈欠,对妈妈张开手要抱抱要呼呼。 悦农见她没抓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倒也松了口气,拍拍她的背哄了一阵,然后交给保姆照顾她睡觉。 虽说是她的抓周宴,但凑作堆一起玩的都是大人们,一家子老小加上远亲近邻,嘻嘻闹闹地一直闹到后半夜才歇。盛宠却一觉睡醒,开了神志,眼睛习惯性地开始找人。 说来盛宗均是真心疼她,虽然她有自己的公主房,但她的小床还是放在他们夫妻俩的主卧室。盛宗均时常都在部队,悦农未怀孕前还觉得自己寂寞,生了盛宠后心里有了依靠,也舍不得让孩子一个人睡,盛宗均难得回一次家,当然是老婆女儿放在一起他心里才惬意,“休假”才有意义。 今晚盛宠照例还是睡在他们夫妻俩大床旁边的小床。 一觉醒来,她首先被隔壁床上的动静所吸引。她是个过了百天就不爱哭的小孩,她爷爷说她是个前世没受委屈的福气娃,为此总和自己的老战友们津津乐道。 她这么安分,得了大便宜的只有她的保姆而已。 也因为她不哭,这会儿身在情潮中的盛宗均和悦农压根就没察觉身边的女儿正吮着大拇指看他们夫妻办事。 悦农雪白的身子正被盛宗均大力顶撞着,汗湿的短发凌乱地贴在脸上,嘴里不时低低求饶。 伏在她身上的盛宗均充耳未闻,深邃的眸子微眯,在军营里锻炼出来的强健双臂紧扣着妻子的纤腰,不准她退缩,髋部有如上满了发条一样,一下一下撞进她身体最深处。 悦农的身子被狠狠地撞进枕头堆里,盛宗均固定着她,大肆倾入驰骋。 他深爱这女人,一方面她在家世品貌上足以与他相衬,另一方面,也是基于他俩第一次见面他就将她拐到了床上,此后在这事儿上一直合作默契。 这女人是特别的,他告诉自己。 当初破了她的身子,虽然享乐成分居多,干起来也是不管不顾,可事后她没哭没闹,送她回去后走路姿势都不对了,还一直冲他笑。 他从车子后视镜里看她一直对着他越开越远的车子挥手说再见,直到他把车子拐了弯不见了,他开出一百米远,好笑的猜那傻姑娘会不会还在原地挥手呢,为了求证,他挂了倒档,把车子倒回路口。 果不其然,这傻姑娘还在傻乎乎地挥手。 见他车子回来了,她反倒愣住了,呆呆地看着他。 当时他那心里不知道哪块肉就软了,一方面觉得这姑娘挺傻,另一方面又心生怜惜。 ***** ***** ***** ***** 可这念头也就是一闪而过罢了,新生事物太多,令他无暇顾及前尘往事,一个转身,就投入新欢怀抱。 再见面时,是在年关后的元宵节上,当日的情形,哪怕他今日回想起来,仍想发笑。 他也是元宵节休假回家,回来路上去和朋友吃个便饭,没想到在餐厅遇见她。她化了淡妆,艳若桃花,面前坐着个男人,双方拘谨而寡言,显然是在相亲。 他就跟中了邪似的,两条腿径直往她走去,然后神神叨叨地开始演起来,一把揪起那男人的衣领,质问:“你是谁?竟敢对我的女人出手?” 那男人是个妥帖的性子,扭头疑惑问她:“他是你男朋友?” 悦农愣在那里不说话,见她一贯呆呆的,他就替她回答了:“我就是她男朋友,你还不快滚。” 那男人不慌不忙,隔开他的手,站直身子理平了自己的衣领,拿起桌上的账单,头也不回的走了。 等相亲对象走远了,她才醒过神来,“你这是在做什么?” 他抻着嗓子嚷嚷,理直气壮的:“我做什么?我当然是来找你的,要是我今天不来,你是不是就和他在一块儿了?” 她愤然骂道:“那是我世伯家的儿子,你在胡闹什么?” “我怎么胡闹了我?你可别犯傻,那种男人,长得倒是人模人样的,但男人更了解男人,我一看就知道他是什么货色,左右不过是个衣冠禽兽罢了,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以后不要再和他见面了。和他好只会让你很辛苦。” 悦农好气又好笑,“见你我只会更累。”说完,拎起自己的手袋,打算走人。 盛宗均哪能就这么白白放她走人,相见不如巧遇,好歹他有一天假,又被她弄得一肚子火,把人一扛就上楼开了个房,压倒吃掉再说。 但盛宗均这人吧,真心是个忘性大的,第二回压倒吃掉后,初时还心心念念她那小身子,白天倒还好,晚上就想她想到不行,那欢愉时的叫声就好像在他脑子里扎根了一样,没睡一会儿就响起来,害他只能半夜偷偷起来洗内裤。 别家的男孩十四五岁偷瞒着妈自己洗内裤很正常,而他十四五那会儿已经是练家子,从来就没有过梦遗这回事。现在这都二十四五了,却摊上这种事,传出去不得丢死人呢嘛。 他心里恨啊,却又拿她没办法。 后来部队里去修铁路,进了川藏一待就是小半年,等回来时,他都忘了悦农这人是谁。 可老天就是那么爱开玩笑,就在他快要忘记她的时候,又给遇上了。 前头两次见面大家都傻乎乎的,这一次更傻,他当天负责警卫,她却站在接见领导人的队伍里。还带着她朋友。 和她一起来的姑娘是个没脑筋的,光顾着看热闹,把她给丢下了。他把领导送上车后,脱队回头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5 找她,附近的居民听说领导人下访,纷纷走出家门看热闹,街上挤满了人潮。 她一时半会脱不了身,无奈地顺着人潮移动,走着走着,经过一个岔路的时候,突然被一股力量带走,撞进了一个怀抱里。 她当时怔怔的失了神,被来来往往的人挤压在他宽阔的胸膛,为了平衡,只能抓着他不放。 与此同时,方才还在心里叫骂的盛宗均,心情反而转好,低下头睇了眼怀中绵软娇人,嘿嘿一笑,“你是拜托了月老吗,这样也能叫我碰到?” 听见他的声音,悦农惊呼一声,想要挣脱他,却被他伸手环抱住,“跟我走。” 说着便换了位置,将她圈在自己臂下,拨开人群,横穿而走。 期间他那只大掌一直危险地揽着她的腰,偶有几次他一收紧,她便只得整个人贴在他身上,胸前两团挤压成很夸张的形状。 察觉自己正在被他轻薄,她将头抬起,伸手捶了他一记。 盛宗均是一肚子坏水打定主意要勾引她的,低下头看着只到他胸口的她,见她长长的睫毛,挺俏的鼻子,白皙的脸蛋,下腹一紧。 两人贴着身子走了一阵,终于走到一棵樟树下,他提着她一下跳入百年老树的栏杆里,钻进树洞,不由分说的将她按在树干上。 这棵树长在了风水位,他低头拿脚踢了踢地上用过的避孕套,想必有不少心胸开放的火热男女在这里野合过,再看眼前这美娇娃,他却有些懊恼自己身上没个套。 “你不要这样,弄得我不舒服……”一下被推进这乌漆麻黑的树洞里,她这样出身在富贵之家里的姑娘说不怕是骗人的,下意识地想要逃脱,却撞上了他腹前的硬物。 盛宗均生生挨了这么一下,哪有放她走的道理,伸手就撩开了她的裙子,把内裤往边上一拨,探了探,已经湿了。放心的解开风纪扣,拉下链子掏出家伙事,往那缝里狠狠一推,就给入进去了。 她个子矮,他个子又太高,这一下两人都不轻松,她和他先头两次,都在酒店的豪华套房里,最大的床最软的枕头可供使用,在这儿黑漆漆的树洞里,却什么也没有,她也只有两次经验,都不知道怎么配合他这心血来潮的情事。 然而在这逼仄的空间里却很有气氛,他们俩一个小时后才从树洞里钻出来。出来时悦农脸上还沾着泪珠,睫毛湿成一片,小脸红红的,见她衣服破了,他脱了自己的外套给她穿,也亏她娇小纤细,一件外套把那一身狼狈全遮起来了。 盛宗均快活了一次,出来时神清气爽,拥着她去找自己的车。 也不能就这么把她送回家去,找了个借口跟她家里说要带她出去玩,她老爹倒是开明的,只说注意安全,便挂了电话,他先回去把事情收尾,顾全了这些,他才安下心来好好陪她。 说是陪她,其实就是上床而已,两人在酒店床上窝了三四天,到最后他都快觉得自己黔驴技穷了,才从她身上爬下来。 但这次的确是做得过分了,送她回去第二天,他就接到她爹的电话,先把他教训了一顿,然后才说允许他俩约会。 他被那顿教训弄得有些莫名其妙,这给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的招数,对他可不管用,但人家看得起他,愿意把女儿交到他手里,他也就一声不吭先要下了。 只不过呢,男人的玩心真是个定时炸弹,虽说名正言顺可以一起睡了,但是吧,他眼睛还看着外面的姑娘们呢,一个不留神就在别人身上挥汗如雨去了。 那会儿的姑娘心地都很纯良,喜欢一男人首先看他有没有才华,其次看长得帅不帅,盛宗均那将门之子的出身摆在那儿,军校毕业,写了一首好字,英文说得也漂亮极了,弹琴唱歌那是部队里的娱乐需要,下厨煮饭那时部队里的生存技巧,这些个放到姑娘们眼里,可不就成了一个绝世好男人的形象。 他心里也有个准儿,对自己送上门来的女人,长得好看的先上了再说,性子可爱的那就先牵牵手,长得不好看也不可爱的,呵呵,要看他当时的心情和需求。 总之,他英俊潇洒技巧好,和他睡过的姑娘们回床率一直很高。 这不,虽然老丈人(当时还不是)把女儿交给了他,但也没见他有多宝贝,前女友一找上门来,先脱了裤子操练上再说。 激情过后,他是痛快了,下床抽了根烟,想着是时候回去了,出了旅馆却看见她就在门口。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4.育儿 这之后的事情就得用套路来说了,其实无非是她吃醋生气,他登门求原谅。换做是别的女人,敢在他面前拿乔,早被他甩出几条街不知道,可她不一样。 他上门找她吧,她也是见他的,但一句话不说,就光让你看看,然后客气地把你送出门。 四五次之后,他也悔不当初,不是悔没能管好自己下半身,而是后悔当初认识了她,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和她上床。这不,好像上出感情来了。 他是个心里一旦有主意就会去做的男人,他寻思着既然她整个人里里外外他都探索过了,那这媳妇总归跑不了的,先前几次去她家他都把路线摸索好了,等一个夜黑风高月圆夜,他三俩下翻墙进了她家里,找到她房间,开锁的本事也没丢呢,她又料不到今天他会来,所以没有双保险,他就这样进去了。 要说她全身上下都被他摸过看过,可她房间还是头一回来,女孩子在自己的小空间里总是最放松的,所以他甫一进门,踮着脚进去将门关上反锁,摸到她床前,只看到一具喷血的身子横陈在自己眼前。 悦农睡着睡着就被人给压住了,对方又摸又揉的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春梦。 但是呢,盛宗均没料到,这妮子是真心打算和他吹了,所以连处女膜都给修好了,他这一刺进去,立马就感觉到了。俯下身一看,床单红了。 悦农醒来,见他压在身上,倒也不惊慌,打了个哈欠,心平气和地问他:“怎么是你?” “不是我又是谁!”他气得大叫。 “你小声点儿!”她比了个嘘声放在嘴边,打开灯瞪眼瞧他,“你是要把我爸爸招来送你去警察局吗?!” 灯一打开,他那赤诚精壮的身子立时无所遁形,腿间那根孽物上还沾着她的血,看起来狰狞极了。 悦农扯了块枕巾丢过去给他盖住,这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应该表现的柔弱点,“你怎么又这样了,一声不吭就捅了进来,我不是肉做的吗,我就不疼吗……” 盛宗均愣在那里,眼见着她把眼泪珠子落下来,才知道上前拥住她,好言好语一阵安慰。 悦农嘤嘤哭了好一会儿,也不敢哭的太大声,她爸爸生气她去抓奸的事,最近她做什么都挑她的刺,他是很中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6 意盛宗均这个未来女婿的,觉得男人在结婚前玩玩也不为过,悦农自己也拎不清,偏偏听了她妈的话上门去抓奸。 悦农从小和妈亲,她妈妈觉得男人如果一开始就管不住,那结了婚就更别想管住他,所以必须得来一个下马威,先把人唬住再说。 这阵子她爸妈因为这事吵了许多回,她自己却很清醒,这男人不知道她的好处,也不懂珍惜她,那她完全有资格去嫁给更好的人,前些天她去找样式诚(就是被盛宗均误以为和悦农相亲的那位哥哥),问他喜不喜欢她,样式诚说喜欢,她又问你介不介意我不是处女,样式诚愣了下,然后诚实的回答,他介意。 她听了后,说:好吧,既然你介意,那我就去做手术了。 样式诚又惊又愕,她却好像处理了一件忧心事,高高兴兴去把膜给补好了。 可她算来算去,也算不准盛宗均会半夜偷溜进来,还二话不说又把她刚修好的膜又给破了。这男人委实可恨呐! “悦农,我的好悦农,你别哭了成不,是我混蛋,我错了行不行,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好麽?” “我再也不信你说的话了,反正回头你又把我给忘了。” “我怎么能把你给忘了,我本来就打算娶你回家的,你别哭啊,我们明天就去结婚好不好?” “不好。” 盛宗均:“……” 反正,这一晚,他光顾着哄她了,一宿没睡。 第二天就打电话给领导报批,先把证给扯了再说。 ***** ***** ***** ***** 回忆起往事,盛宗均心有感慨,叹息一声,低头亲亲老婆汗湿的额头,便搂着她侧交。 这法子还是从他姐夫那儿打听来的,据说没有女人不爱的。 他四姐嫁的是皮老将军的孙子皮航勋,皮皮打小就在空军大院里玩,他爷爷是建国以来头一批飞行员教官,可老爷子却不让他碰飞机,说他性子糙,以后会变成个贪恋军功的讨厌鬼。 盛宗均倒是觉得老将军这话说得没错,他四姐嫁给皮皮后,洞房花烛夜第二天回娘家和几个姐姐交待情况,盛宗均也是耳朵灵,就听见那么一句“你们都不知道他多能造呢,做的时候非得在床头摆一面镜子,做一会儿歇一会儿,照照镜子,还觉得自己挺帅。嗤。” 回头他问皮皮是不是有那么回事,皮皮嘿嘿一笑,只说“我就是想看看自己做的时候是个什么样。” 盛宗均听了猛翻白眼,呵呵,这个变态,光顾着照镜子,也没给他四姐弄快活,这新郎官可当得不怎么样啊。 那之后不久,他就认识了悦农,然后也是头一回在镜子里瞧自己干女人,别说变态什么的,以他男人的角度来看,他和他身下的这个,男的帅,女的美,不管是脸蛋儿还是身材,都是数一数二的。 难怪皮皮爱照镜子了,埋头做和边做边看,那可是一个天一个地的区别。 但悦农却觉得太羞人,也就头一次稀里糊涂地让他变态了一回。结了婚之后反而爱害羞,他提过一回,还被她给拒绝了。 与此同时,以一周岁稚龄观摩他们夫妻办事全过程的盛宠,突然一个喷嚏,泄露了她一直在围观的秘密。 盛宗均正是紧要关头,猛然听到这个小喷嚏,打眼看来,骤然全身暴泄。 盛宠也是个糊涂虫,也不懂装睡,她爸爸无声地瞧着她,她也就呆呆地歪着头与他对视,眼看着她老爸的脸色越来越黑,她还拿自己的小手揉揉眼睛和鼻子,打了个悠长的哈欠。 换做是别人,早在那样的目光与气势下惶恐起来,也就她这条小肉虫,对外界的所有情绪都是刀枪不入,自个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盛宗均从老婆身上爬起来,揉揉妻子的小脸,“咱女儿好像一直醒着。” 悦农被连着几个姿势弄了一小时,这会儿人困马乏,就想呼呼大睡,经他这么一提醒,艰难地睁开迷蒙大眼,“嗯?” 盛宗均体谅她辛苦,便自己翻身下了床。走到婴儿床前打开小夜灯,他女儿果然醒着,悦农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她是饿了吗?” 盛宗均朝她笑笑,“你睡吧,我来照顾她。” 悦农闭上眼睛沉沉地呼了口气,听见丈夫在哄孩子的声音,嘴角勾起一抹笑。 盛宠不哭不闹,被爸爸抱着只顾着扒拉爸爸的头发,她见她妈妈也是时常这么拽爸爸的,有样学样。 盛宗均单手抱着她,一手泡了瓶奶粉,小家伙虽然不是很饿,但大人给喂她也吃。 见她吸得砸吧砸吧作响,葡萄似的眼珠子直直地往床上半裸的悦农看,盛宗均瞧着她这小眼神可爱,心里一乐,叹道:对不住啊闺女,你妈妈的奶都给你爹吃干净了,你要想吃,可得等明天咯。 大概是父女间的心电感应太强,他刚自得其乐,盛宠却用一泡热热的童子尿烫了他手臂,盛宗均一下愣在那里,侧腰全片湿透。 盛宠也是他爸爸俊脸拉下来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有提前通知就尿了,小孩子的敏锐她还是有的,不着痕迹地踢了踢小腿,告诉她爸爸她已经吃饱肚子了,想睡觉了,赶紧把她放回自己的床上去。 然而这一招却没有奏效,她眼珠子一转,只听她爸爸低沉一声怒吼:“老婆,尿片在哪儿……?!” 5.发小 盛宠生日宴没过多久,她四姑姑家添丁了。 皮航勋得了个大胖小子,请盛宗均过去吃饭,几个姐姐姐夫凑在一起就取笑盛宗均,说:“小五啊,也奇了怪了,我们几个生的都是儿子,就你一个女儿,怎么着吧,说起了好像有点邪门呢”。 盛宗均喝了口酒,也兀自纳闷呢,但也不言语。 回到家时,悦农正在卧室给盛宠把尿,盛宗均一边扯领带,一边带着点酒意熏然似笑非笑地说:“瞧这小东西生的。” 悦农听了不由瞪他一眼,“怎么说话的呢?”保姆可就在外头,开玩笑也要有个分寸。 在悦农眼里看来,这对父女都不是个省心人,刚刚保姆还说小姑娘要尿,这会儿她把在这里,又不尿了,悦农手有点发酸,丈夫又成了个醉鬼,她想先把姑娘放下,给丈夫弄完醒酒汤来再说。 谁料,她手刚一提起,姑娘尿了…… 并且撒了她爸爸一身。 “你这小鬼,拿尿浇你爹都成业余爱好了是吧?”被尿淋了一脸的男人大怒。 盛宗均晚上被几个姐夫挤兑了一通,虽说姑娘他也爱,但大家都生儿子,他没有,就显得不时髦了。这才眼巴巴地看着女儿下面,仿佛他多看几眼女儿就能给他生出一个小鸡鸡似的。眼神特别傻。 结果猛地被姑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7 娘童子尿一浇,酒醒了一半。 悦农赶紧给女儿擦干净了屁股包好,把闯祸精先安顿好了,这才回头照顾丈夫。 “你对她耍什么脾气,都几岁的人了,还没个正经,谁叫你自己把头钻过去的。”悦农一边给他脱衣服,一边打量他郁闷的脸色,心里觉得好笑极了,但也只能忍着,“就没有一分钟是叫我省心的。” “你才知道吗,就因为这样女人们才离不开我,这就是我的魅力。”他笑眯眯地握住她的手,一脸讨好。 悦农翻了个白眼,简直要气到跌倒,这脸皮厚的,都快赶上城墙了。 两人唧唧歪歪换了衣服,婴儿床上盛宠已经呼呼大睡,夫妻俩上了床,挪到床边,床头亮着一盏台灯,盛宗均将老婆搂在怀里,热热的气息洒在她颈间,时不时抬头看看他那小公主,眼底一片柔软。 悦农看着她女儿,叹了口气,她大概猜到他今晚为什么有点反常,皮皮家也生了个儿子,这会儿就他没有了,他大概是心里有念想了吧。 过了会儿,她将葱白的五指搭在他手背,柔声问道:“你是不是也想有个儿子?要不,咱们再生一个?” 盛宗均却想也不想地拒绝了,“就这样挺好的,儿子女儿不都一样嘛。” 怎么能一样,悦农在心里叹气。 盛宗均紧了紧她的腰,在她颈窝里香了一个,“前几天去了趟医院,赵家老头进了重症,就隔着玻璃窗看了一眼,回头时路过病房,但凡陪着散步的,给喂饭的,把屎把尿的,清一色都是闺女,就没见着一个小子。呵,所以说,还是生闺女的好,生个臭小子只怕我老死在医院里他还在外头给我得瑟呢。” 听他这么说,悦农不禁有些感动,转了个身,将脸贴在他胸前,亲了亲,他又说:“老婆,咱们生一个就够了。” “真的?” “嗯。我还记着上回你疼得死去活来呢,我不要你再疼一次了,我心疼。” 原来是被头一胎的撕心裂肺给吓着了,悦农不觉莞尔,伸手搂住他的背,轻叹一声,这男人,真真是要把她整颗心偷走。 盛宗均见她小猫样儿,安慰似的揉揉她的背,本来气氛挺好的,温馨可爱,结果下一秒他脸就黑了。 怀里的女人跟条泥鳅似的溜进被子里,扒拉下他的睡裤,握住他胯间那孽物,小舌头给卷了上去。 这他哪儿能受得了,当下把人给制住了。 大约一个小时后,他才给了她好处,也不从她里边退出来,搂着她就那么睡下了。 悦农摸摸他汗湿的额头,腿勾着他的腰,人却钻到了他怀里,两人就那么睡了一整晚。 ***** ***** ***** ***** 盛宗均没有辜负他父亲的期望,年纪轻轻的,得了不少好评。但随着军衔进阶,他的职务也不再局限于父亲的意愿所向,所以当有机会调任兰州军区的时候,他想也不想就同意了上级指派。 他这一走,就是小半年,回到家中也只是短暂休假,就又回去了。因而盛宠头一个会喊的是妈妈,第二个是爷爷,第三个是哥哥,第四个才是爸爸。 盛世爱是歌唱家,除了演出之外,业余就负责专门教导儿子,因此怀秋四岁就能背诵唐诗三百首,五岁就破例上了一年级。 怀秋聪明,再加上父母上心,因此年龄虽小,在班上成绩却不差,他媳妇出生的那年,他更是发狠了念书,珠算心算,英语演讲,样样都是头名,稳坐年级第一不说,还长得漂亮精致,在老师和女同学眼里那是相当的有人气。 比起他来,他媳妇就差了远了。盛宠虽然不笨,但也就是个普通孩子,八岁上一年级,那时候怀秋都念初一了,万幸他俩念的学校就在两隔壁,凡是都有个照应。 只不过抛开身份背景不说,盛宠无论搁哪儿都是平凡到不行的孩子,她爷爷虽然也教她认字背诗,她能认,也能背,但不出两个小时,准都忘记,而且是一个不剩的忘记。 口算也是如此,十以内的加法就能撂倒她。老爷子时常被孙女弄得又气又累,加上身边有怀秋这么个不用教也一级棒的,一比之下,更是来气。 怀秋跟他不是一个姓,但盛宠跟他一个姓啊!难不成是基因有问题?! 老爷子又不甘心的试了几次,但结果还是一样,悦农就劝他,说:“爸爸,女孩子笨些也无碍,反正也是要嫁人的。” 老爷子听儿媳妇这么懒洋洋的一句,又想开了,这话也对啊,反正是要嫁到别人家去的,要祸害也是祸害别人家的孩子,没他老盛家什么事。 但也不能这么放任着不管吧,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女,他一把年纪了,帮不上什么忙,悦农又对她很随便,没有半点上心的样子,老爷子只好叹了口气,嘱咐老师多教教自家孙女。 怀秋是在盛宠进小学那年搬进老宅的,连着还有他妈妈盛世爱一起。因为怀甚被委派做一个保密任务,说了没两三年不会回家,盛世爱心想左右没什么事,那就不如搬回去和爹妈一起住,既可以侍奉二老,也可以和弟媳作伴。 说来也巧,她搬回家没几天,皮皮家的也回来了,皮皮比怀甚晚几天接到指令,也跟着怀甚一起去了。临走前知道怀甚家的回了老宅,心想老婆和自己亲娘关系有点紧张,不如也送回娘家去好了,免得他进了封闭状态,家里还给他闹出什么么蛾子。 这么一来,三个孩子,三个妈妈,再加两位老人家,吃饭的人一多,家里就闹腾开来。 尤其是皮皮的儿子小政轼,七岁的男孩子破坏力简直无法想象,家中所有的玩具最终都成碎片,书成碎片,玻璃杯成碎片,沙发坐垫爆出芯儿,台灯灯罩被撕毁,垃圾桶破裂,保姆阿姨会猛地发现冰箱里的鱼不见了,还有,将军夫人的假牙碎成一颗一颗。 全家人都拿这孩子没办法,看着这臭小子,就知道他爸爸皮航勋当年是什么样儿了,于是,“皮皮”这个简称,正式落户在了政轼头上。 悦农本来还觉得自己女儿不怎么样,但和小皮皮比起来,自家女儿就懂事多了,吃饱喝足就不闹,自己一个人也能玩,上芭蕾课也很安分,比起小皮皮,不知道省了多少心。 悦农觉得,女人要是生出那么一个儿子,肯定会老得很快。 唯一的好处是,自从怀秋和皮皮来了以后,盛宠总算开口说话多起来了。为了让皮皮安分点,四姐儿特意让皮皮早一年念书,把姐弟二人安排在了一个班上,而且当同桌。 小皮皮谁都敢捉弄,惟独不招惹自己姐,他总觉得盛宠呆呆的笨笨的,和班上别的女孩子比起来安静许多,他心里有主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8 见,欺负谁也不欺负弱质女流,正如常言道“盗亦有道”,他皮归皮,做人却很有原则。 除去这一层,还有一层是他不敢弄盛宠。 皮皮怕他哥哥怀秋。他这个哥哥既聪明又厉害,还很会讨好大人,而且是从来不吃亏的人。皮皮搬回老宅子,偶然几次发现不是他干的事也被大人按了个罪,心里委屈,总想找出缘由。他是个玲珑七窍心的机灵鬼,想来想去那些事只能是怀秋“栽赃”给他的。因为每次只要他把姐姐弄哭了,紧接着就会轮到他倒霉。回回都这样,哪有那么巧? 怀秋在大人眼里是个无可挑剔的优等生,大人就是想破脑袋也不会知道这些事儿都是他一手筹谋的。 皮皮虽然郁闷,但苦于没有证据,每次只能生忍下冤屈。 不得不说,他的怀秋哥哥真的阴险。他不过是轻轻揪了一下盛宠头发,回头怀秋就往老爷子的茶水里搁了辣椒水,然后皮皮就被妈妈暴揍了一顿。 诸如此类的事儿发生过三五次之后,皮皮就长了心眼,知道要提防着点他的怀秋哥哥了。 怀秋发现他有那么一阵子很安分,也就跟着和颜悦色起来,整天笑眯眯地瞧着皮皮,但皮皮只觉得头皮一阵一阵发麻…… 又一天开始了。 六点一刻,盛家老宅子里准点出现敲门声,六点钟就已经起床的老爷子看了眼站在盛宠房门口的怀秋,欣慰的笑笑。 怀秋这是干啥呢?呵呵,当然是叫小公主起床。 家里的大人们起初还觉得怀秋把日子过得有些过于隆重,笑他少年老成,但久了也就习以为常,照顾呆头呆脑的妹妹和顽劣成性的弟弟,是哥哥天经地义要做的事儿。 盛宠的房间是常年不上锁的,但怀秋觉得,必须敲过门,过会儿才能开门进去。这是身为男子应有的礼貌。 果不其然,小公主还在粉红的床上睡着,怀秋笑眯眯地瞧了她一会儿,才一把捞她起来,“小虫虫,来哥哥怀里,哥哥抱你。” 盛宠迷迷糊糊把脑袋往他怀里一钻,纤细中带肉的手往怀秋脖子上一勾,怀秋抱起她就往外走,经过客厅见外公已经在看报纸,还不忘记礼貌:“外公,早安。” 老爷子朝他笑笑:“怀秋,早安。” 进了卫生间,刷牙洗脸擦面霜,一通过后,家里其他人才陆陆续续起床吃早饭。女儿媳妇们不敢造次,都是这个点起床,忙完孩子们的事,才上班的上班,睡回笼觉的睡回笼觉,从来都是如此。 四姐拾掇完自己儿子,连拉带拽的拱他上了饭桌,皮皮还在迷迷糊糊点头犯困,时常一碗饭吃到一半,小脸就栽饭盆里了。四姐一边给儿子系鞋带,察觉上头没动静了,晦气地啧了一声,直起身来,见对面的悦农翘着兰花指一勺一勺吃着白粥,气就不打一出来,同样是当妈的,差别咋就这么大呢? 可她也不能寻弟媳妇的事,就眼巴巴地和姐姐撒娇,“三姐,你看看啊,都是生儿子的命,怎么我就没你那么好的福气?” 世爱知道她心里的小算盘,笑眯眯地瞧了妹妹一眼,那笑容和怀秋如出一辙,就跟复制的一样,叫人看了不由得冒冷汗。 “怀秋,回头交交你弟弟怎么穿鞋子,好叫你四姨腾出手来喝口粥。” 怀秋哄着小妹妹,听到妈妈教诲,认真地应了一声。 四姐儿悔不当初,这敢情好啊,如此一个“教子有方”,分分钟叫人自惭形秽。 她们姐妹俩演了这一出,那边悦农却跟没事儿人一样,径自往粥里撒了一勺白糖,吃了口,瞄了眼自己女儿。心道:笨丫头,说你呢,才几岁,就知道让男人服侍了,听不见你姑姑们挤兑你来着? 小家伙呆头呆脑地也学她往白粥里撒砂糖,让她看了会心一笑,伸手揉揉她柔软的头发,“慢点吃,记得吹凉。” 盛宠垂落着长长的眼睫毛,轻轻的“嗯”了一声,十足的小姐模样,不卑不亢。 等吃完饭,擦干净嘴巴,怀秋从房间里拿出盛宠的书包,里头放着今天上课的课本,零嘴儿,小水壶,以及一个小药盒。吃饭的便当是司机中午另外送到学校的,一般都是先送到怀秋学校,然后经由怀秋送到弟弟妹妹手里。 老爷子有时候也考察外孙的风评,借着送午饭的机会拜访老师,得到的都是盛情热烈又不遗余力的夸奖——“怀秋啊,别说清华北大了,就是哈佛耶鲁也是随便念念。” 老爷子听了这话,脸上有光,回去时心情就十分好,找几个老战友打牌时,忍不住就要炫耀几句,时常惹得战友们调侃他。 不过怀秋的确是个争气的孩子,几乎从不出错,为人谦和,彬彬有礼,长得也是周周正正,干干净净,十分讨人喜欢。不光学习好,吃饭也很香,所以才十二岁,个子在班上就已经出类拔萃了。 盛世爱还有些担心,男孩子太早发育,过了风头就不会再长,还特意带他去看了医生,医生却觉得这个妈妈有些胡闹,怀甚是一米八五的身量,世爱自己一米七零,父母都是修长的人,儿子怎么可能是个小矮子? 况且,医生一摸就知道怀秋的骨头是块好料,别说一米八,就是一米九,他也是能上去的。 听了医生的话,盛世爱这才放下心来,笑着摸摸儿子的头,流露出身为母亲的骄傲的笑容。 6.恶童 这天,怀秋送午饭到小学部,兄妹三人在花园的小石桌上吃饭,这石桌用的久了,怀秋甚至让保姆阿姨做了块尺寸相符的桌布,每次吃饭都用那个垫上,皮皮是个恶鬼投胎,上课时小动作又多,所以到了午饭时节就特别饿,经常把饭粒撒的到处都是。 怀秋也不理他,只顾着伺候盛宠吃饭,小姑娘性子虽迷糊,但嘴巴却是一等一的挑剔,家里的厨子手艺已经相当不错,但偶尔也会被盛宠这张小嘴嫌弃。无非是食材用得不够十分精致,比如养在水桶里隔夜的鱼盛宠就不吃,连筷子也不会动一下。 为了满足小姑娘的口腹之需,怀秋甚至还跟着厨子去菜场,学会了一手怎么认鲜鱼的好本领。 家里好些东西都是特供的,但怀秋觉得,那些东西和自己亲手选的比起来就少了一份心意。 市面上流传的都是至少两年的陈米,盛宠却只吃一块地里一年一季的稻米,两季的她也不吃,如果仔细算起来,她的挑剔法,根本就是小资情绪。 但怀秋却很爱她这样,女孩子就得嘴巴挑一点才好,随随便便就被寻常物什给打发了,只会让人失去珍惜她的冲动。 “饱了。”小姑娘今天吃了小半碗饭,就别开脸不再吃了,抱着怀里的洋娃娃自顾自的玩起来。 怀秋从不强求她,就着她吃剩下的半碗继续吃,含着一只鸡腿在嘴里的皮皮见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9 状,心里暗想哥哥怎么这么没出息,姐姐的口水也不嫌脏。 怀秋像是感觉到了一样,停下筷子睇他一眼,他立即扯开一个笑容,然后低头一通猛吃。 怀秋云淡风轻的笑笑,吃完饭,他简单收拾了收拾。坐定问了弟弟妹妹功课,当然,他并不考学,只是想提前知道今天老师教了什么,回头他好帮盛宠写作业。 莫约半小时,饭也差不多消化了,他站了起来。 今天他穿了一件白色的polo衫,配黑色运动短裤,脚下一双雪白色球鞋,手腕上带着米色护腕,简简单单,一股优雅的运动气息。 看样子等会儿他是要打网球去。 “哥,我也能学打网球吗?”皮皮眼巴巴的问他,眨眨黑不溜秋的眼。他想和怀秋学网球很久了,可是他年纪小,臂力又不够,根本接不到怀秋挥过来的球,因此怀秋每每都回绝了他的请求。 但这一次不一样,怀秋看了眼盛宠,想着皮皮也是时候该练练了,毕竟他不能时时刻刻在她身边,将皮皮练得结实点,他也放心。 “教你基本的,剩下的你自己练。” 当下,皮皮很想挥拳庆祝,但他很努力不动声色,只是飞快地把饭吃完。 怀秋把自己另外一顶白色运动帽调整了大小,递给皮皮,皮皮迫不及待的想学网球,“盛宠你快点,等你呢。”见盛宠磨磨蹭蹭地将娃娃往包里塞,他催促道。 怀秋不紧不慢地牵起盛宠的手,往初中部走去。 “秋哥,你快点!”皮皮不忘回头招呼怀秋。 三人到了网球场,里头已经有人了,是怀秋的同班同学陈玄宙和他的几个跟班。 怀秋见场里有大孩子在,也没多话,惯常和教练说了几句,然后做暖身。 但那陈玄宙头一眼见到盛宠,眼睛就挪不开了。早闻怀秋的弟弟妹妹就在小学部,看着情形,想必这就是他的弟妹了。 怀秋比他们小几岁,但身量却不输给他们,平日又是温文尔雅的作风,所以对坏孩子们也没什么偏见。只不过,他隐约的、出于本能地想避开这些人。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打篮球的可比打网球的多多了,篮球场边总是不乏女孩子,但怀秋却不爱打篮球,体育老师因为他身材好特意提起过招他进校队,他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篮球是团体运动,怀秋却自认自己不是能与别人做配合的人。清高是一方面,脾性是另一方面。他真正喜欢的是有“敌人”的运动,而且,必须是强大的敌人。 所以,他从来都是和教练对打。 皮皮才七岁,现在开始学也不算太晚,而且,怀秋一贯觉得皮皮精力过剩,如果能在球场上消耗掉一些,对盛宠也是有益的。 至于皮皮为什么那么想学网球呢?那是因为他曾经见过怀秋和世爱母子对打,还是小孩子的皮皮,在球场边看见完全不输给大人的怀秋,心当下就折服了。 越是心高气傲的人,对本事大过他的人,越是心悦诚服,皮皮目前的愿景就是能学好网球,等有一天和怀秋好好战一回。 这会儿皮皮站在球场边,仔细看着怀秋脚下移动的步伐,以及挥拍的动作,一边有模有样地比划起来。 皮皮跟他爸爸一样,学什么都上手很快,并且兴趣盎然,所以怀秋没一会儿就让他上场练练手。 皮皮的小脸显得很兴奋,怀秋的发球力道很轻,落在地上都没有声音,头三次发球皮皮都没接住,但第四次他就挥拍子将球打了回去,低空过网。 怀秋没想到他能打回来,人还在后半场站着,根本来不及去网前拦截,所以丢了这一球。 皮皮虽然没有欢呼,但小脸显得骄傲极了,两手紧紧的握住和他人差不多高的球拍,兴奋的挥了挥。 怀秋勾唇笑笑,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新球,又发了一个,皮皮见他使了力,忙往后退,算好了球体大致弹射范围,等在那里,球一到,不慌不忙地挥拍打了回去。 怀秋等在那里,轻轻回了一拍,皮皮顾不上擦汗,回了一球。 这兄弟俩有来有往的来了十几个回球,不光教练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奇,连在树荫下玩娃娃的盛宠都被吸引了过来。 怀秋一见自家小媳妇投来目光,就发了一下狠,一招得分。小黄球在地上发出“匡”的一声,清脆极了。 “哥哥好棒~”盛宠拍拍小手,整张脸都洋溢着喜悦,看得怀秋得意极了。 看了眼时间,他就把皮皮交给教练去教,自己跑到树荫下,“小虫虫热不热啊?” “虫虫不热~” 怀秋在她身边坐下,揉揉她细软的头发,小姑娘也知道讨好他,捧着水壶递到他眼前,“哥哥,喝。” 怀秋温柔地朝她笑笑,接过水壶咕哝咕哝地喝下大半。 盛宠这时候已经从随身的月饼包里掏出花手绢,殷勤地给怀秋擦脸了。从额角,到眼窝,到下巴,颈子,甚至连胸前她都擦了。 怀秋“哎呦”了一声,高兴地捏捏她小脸,心想小姑娘真是可爱的紧,放在眼里都不疼的。 盛宠给他擦干净,又拿出巧克力棒给他补充体力,兄妹俩一人一口的吃完一条巧克力棒,皮皮那教练正在教他怎么更好的移动身体,各有各的忙。 突然间,盛宠皱起眉头。 “怎么了?”怀秋很快发现。 小姑娘夹起双腿,小脸皱成包子。 不用她说,怀秋也知道她是想尿尿了,忙问她,“很急吗?” 小姑娘苦着脸点点头。 “忍好了,哥哥带你去厕所。”怀秋拉她起来,离开球场,皮皮在后头喊“秋哥你们去哪儿”,怀秋回他一句“买好吃的”,皮皮嘿嘿笑了声,回头专心跟教练继续学球。 但盛宠却越走越慢,才不过一百米远,她已经夹紧双腿在原地不动了。 “虫虫,哥哥抱你过去,你忍好了啊!”怀秋没辙,只好抱着她往厕所跑。 “哥哥……”盛宠揽着怀秋的颈子,仰着头乖乖地样子窝着。 该死的,厕所为什么那么远,怀秋却埋怨起来。 两人走进小花园,盛宠突然揪紧了怀秋脖子肉,怀秋猛然低头,“怎么,忍不住了?” 盛宠老老实实的点点头,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怀秋咬了下牙,环顾四周,见花园里没人,迅速跳进花丛,找了几株芭蕉树挡好,将盛宠放在地下,撩起她的校服裙子,脱了她的白色连体袜和花边松紧内裤,让她张开腿蹲下。 盛宠紧张的手里冒汗,见怀秋要走,忙拽住裤腿,哀求道:“哥哥别走。” “哥哥不走,就是看看外面有没有人。” 得到承诺,她才安下心来,掰开自己小腿蹲好。 但仍然紧紧揪着怀秋的裤腿不放。 “好了吗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0 ?”怀秋没听到有声儿,一边往外头张望,一边问小姑娘。 盛宠却没有回答,紧紧皱着眉头,看上去是在使劲,但就是尿不出来。 “紧张吗?虫虫别怕,地上没有蛇来咬虫虫屁股。” “真的吗?”小姑娘喏喏地抬头问他。 怀秋笑了笑,笃定地回答她:“真的。” 盛宠三岁时还在地上尿尿,她爸爸是家里最没正经的那个,见她随地小便,就时常取笑自己女儿,悦农很生气,回头就教盛宠怎么上洗手间,但小姑娘怎么教都教不会,悦农头脑一热,就吓唬她地上有蛇,要是她以后再随地小便,蛇就来咬她屁股了! 也不知怎么的,小姑娘对此很忌惮,一听到蛇来咬她小屁屁,吓得尿了一半也给收住了,悦农不以为意,直到一个小时后见她涨的满脸青紫,才给吓住了,连忙叫了医生过来。 得知女儿是被自己给吓住了,悦农连着好几晚睡不着,还对盛宗均掉了回眼泪,说自己不该吓唬小孩,盛宗均强调那是意外,但心里也很彷徨,盛宠那张瘪得青紫的小脸,真心是吓人的。 最后夫妻俩决定以后对小姑娘宽松点,才勉强挽回了点内疚。 这会儿盛宠都是学龄儿童了,还被那个蛇咬屁股的谎言吓得不轻,怀秋虽然觉得自己媳妇笨,但也没嫌弃,就觉得可爱的紧,温言软语好一会儿,终于哄来了小姑娘徐徐的放水声。 盛宠尿干净了,如释重负,心里身体都无限舒坦,眉目像水纹一样晕开来,看得怀秋忍不住就啄了她小嘴一口。 “哥哥抱。”她自己穿好了裤子袜子,站在地上张开手要怀秋抱。 怀秋对这种撒娇向来很受用,把帽檐转到脑后,附身抱起小姑娘,小姑娘张开双腿紧紧地缠着他的胯,小手臂也搂着他的脖子不放,甜甜的呼吸洒在怀秋颈子窝里,怀秋双手交叉托在她小屁股下面,拉好了她的裙子,正打算往外走,却听到外头来了人。 身子一闪,他躲在芭蕉树后头,朝外头张望了一眼。 这不看还好,一看才知道不得了。 他们学校虽然是一流的学校,但风气不怎么好,尤其是男孩子,开荤都比较早。这会儿也不知道是哪个兴致上来了,带着小女友进花园来偷欢。 怀秋看了眼女生,不是熟悉的脸孔,那男生的背影倒是有几分熟,正好奇是谁,女生哀叫一声,“玄宙,快,进来!” 陈玄宙也不是什么好人,见到她浪成这样,发出一声低笑,骂了一声“骚货”。 女生可能是饱尝风月的,被人摆成母狗的姿势也无所谓。 陈玄宙撩起衬衫解开了风纪扣,裤子哗啦啦落下一半,松垮垮地掉在脚边,抱着女生的屁股猛挺了一阵,呼哧呼哧的喘气声,隔着一段距离也清晰可闻。 怀秋抱着盛宠躲着看了一会儿,原打算他们办完事再出来,可左等右等,都不见两人消停的迹象,心想再看下去不是个事儿,打定主意从另一边出去,看他们二人专心致志,幸运的话不会撞成一件尴尬事。 果然,那两人压根就无暇顾及其他,怀秋顺利的抱着盛宠出了花园。 盛宠看他闷得一张白皙的脸涨红,心疼地很,怀秋压着嗓子笑笑,坚称自己没事。 而那厢办完事的陈玄宙,邪魅地朝趴在地上的女生笑笑,穿好裤子走到芭蕉树后,只看到地上一滩黑湿的水迹,出来时女生已经穿好衣衫,媚眼瞧他,“你在找什么?” “没什么。” 女生从地上站起来,过去搂着陈玄宙的胳膊,“在找怀秋吗?” 闻言,陈玄宙挑了下眉,“你看到他了?” 女生不以为意地耸耸肩,“这个学校有谁是不认识怀秋的吗?” 陈玄宙听了这话有些不高兴,掐了女生的腰肉一下,附嘴在她耳边,“你也想被他上啊,他可才只有13,会不会硬还是问题。” 女生妩媚地笑开来,“陈玄宙,你竟然吃醋?!” “操你妈!” 女生笑嘻嘻的躲开,往前小跑了几步,发丝飞扬在半空,回头朝他做了个鬼脸,“你知道吗,我们都在打赌,堵谁能破大公子的处男身~” “无聊。” “是无聊啊,我明年可就毕业了,看来是没机会咯~” 陈玄宙双手插袋慢悠悠走到她身后,“想要他处男身?要我帮你吗?” 女生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行不行哦?” “我行不行,你不是最清楚了。” 女生无所顾忌地哈哈大笑起来,狡猾地脱身,一路跑出了小花园。 7.青梅 如果说皮皮的聪明叫有眼力劲,那怀秋的聪明可称得上是智慧。 智慧的人也分许多种,而怀秋属于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的那种。 白天在芭蕉树后头看到陈玄宙干的事儿,他心里就长了疙瘩,总觉得要坏事儿,下午的课也没好好上,稀里糊涂的挨到放学。 晚上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完晚饭,孩子们都去盛宗均书房写作业,皮皮闹了一天,吃饱喝足后最是困,手里的铅笔捏着捏着就歪倒在一边,小脸搁在书案上,睡着了。 怀秋嗤笑一声,摇摇头,转了一圈圆珠笔,写自己的数学作业,他没一会儿就写完了,回头换英语作业本的时候瞄见盛宠的作业本,不由好笑一声。 “小虫虫哪里不会?哥哥教你。”说着半个身子已经倾过去。 小姑娘半个小时前就已经在解这道题,半小时后还耗在这上头,她倒是个有耐力的。 盛宠歪着脑袋看了眼睡着的皮皮,苦着小脸小声说,“哥哥,这道题好难……” 怀秋笑了笑,换了位置,将她抱起来搁在自己腿上,拿起她花里胡哨的铅笔,刷刷刷寥寥几笔就在草稿纸上写完了解答过程,“虫虫自己抄一遍。” 盛宠乖乖的拿起笔照着怀秋的答案每个抄起来,有时候写错了,怀秋还给她擦橡皮。 她比起别的孩子虽说是手长脚长苗条的,但骨头实在是太细,所以一摸肉就出来了,尤其是小肚子和屁股肉。悦农犯懒连女儿洗澡的活儿都直接扔给怀秋,所以少年郎早早的就把自己媳妇看光了。 小姑娘抄答案这会儿,怀秋就把头轻轻搁在她头顶心,统共才两页纸的加减算术题,她用抄的都花了许久。 书房里安静极了,怀秋张张嘴,无声地打了个哈欠,神思就回到下午那时节。 要说怀秋才十二岁,对风月之事还在半懵懂的年纪,可是他出生在怀家,他们家别的不说,男人们都遗了祖先一样厉害物件,就是那裆下之物。 他家本也是籍籍无名之家,到了明朝时期,有位弟子做了公主府侍卫。 大家都知道,公主嫁了驸马,若按规矩来,公主住公主府,驸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1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1 马住驸马府,公主若想与驸马翻云覆雨,那得派帖子去驸马府,驸马若是有性致,就会穿街过市而来。 这规矩要是搁在现代,也是能把女孩子羞死的。所以那会儿的公主除了新婚夜,并不能尝到几回夫君的好处。 你想啊,驸马爷多半都是读书人出身,多少有些迂腐,再加上脸皮薄,和媳妇睡个觉还要闹得满城皆知,要是去的勤了还得遭平民百姓的耻笑,索性就不去了。 怀家子弟侍奉的那公主是皇帝的妹妹,皇帝登基后因她还年幼,唯恐亏待了她,早早就给她定好了性子稳妥的夫婿人选。 驸马是当朝探花郎,长得倒是颇英俊,但就是脸皮太薄,婚后三年公主还未有孕,皇上爷默许他取小妾,小妾略懂风月之事,让驸马爷享受到了女体的妙处,此后探花郎便鲜少去公主府拜会了。 公主身边当时有那么几个丫鬟嬷嬷,都是心思极多极细之人,丫鬟们本来还打探花郎的主意,想着有朝一日入室陪寝,见他不再来,也就死了心。 公主是给宫里的老嬷嬷一手带大的,嬷嬷手段厉害,心思机敏,怎么着也不能让她心肝一样的人就这么糊涂过一辈子,毕竟公主也才芳龄十七,正是好年华! 嬷嬷思来想去,于是在近旁侍卫中物色了一个看起来格外稳重的,略施妙计,成其好事。 公主成婚三载也才是十七岁妙龄少女,被嬷嬷一煽动,也没多想,就应下了。 当晚公主在内间沐浴,嬷嬷大呼有贼,适时有六个带刀侍卫在外巡逻,听见呼声紧忙冲进内苑。 嬷嬷假装昏倒在地,两名侍卫去扶她的时节,其余四名已经冲进公主汤房。 本就是娇花一样的公主殿下,这时候身无片屡,一身雪白的肌肤被温汤蒸得粉红,一张小脸粉雕玉琢,惊恐地捂住自己胸口呆在那儿一动不动。 几名侍卫纷纷愣住,眼睛发直的有,咽口水的也有,好久才想起去捉贼。 但他们又怎么捉得到这凭空捏造出来的贼呢,回头惊厥初醒的嬷嬷问贼捉到没有,这几人纷纷摇头,这时公主出浴,扑在嬷嬷怀里,大哭不止。 这眼泪,当然是为了自己的清白。 嬷嬷便厉声问这几个侍卫都瞧见了什么,侍卫们吃第一口皇粮之后,命就已不是自己的了,上头要发难,他们想不认也不行,于是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无言。 嬷嬷看这几人都被拿捏住了,便宽宏大量的让他们几个先回去,但此事有关公主名节,不宜声张。 第二日晌午,这六人中的第一个被叫到了嬷嬷房里,当天晚上,这侍卫便得了一个大便宜。第三日,又换了人去,也把公主睡了。 连着几天,公主都没下床。 等轮到怀家这位,他一被推进密室就明白自己中了计,密室里黑灯瞎火,只挂着几颗夜明珠照着中间的床,公主正在床上等着他。 黑暗之下,两个年轻男女,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没有意外的发生了。 但这一次,公主却在其中得了莫大的好处,被弄得飘飘欲仙不说,把心也给赔在了这无名男子身上。 嬷嬷眼见事成,便买了黑手杀了那六名侍卫中其余五人。公主与怀家这位不察,此后二人夜夜颠鸾倒凤,承欢不断,到了春天,公主便有孕了。 嬷嬷是头一个发现的,连商量都没有,就把公主身边几个丫鬟中漂亮的几个送到驸马府,这下驸马府可不得了了,女人们斗成一片,争宠求欢各出奇招,驸马无心应付,再加上其中两个很快有孕,他就更没闲工夫上公主这里了。 直到公主生下孩子,这事也没被人揭穿。孩子不能让驸马爷知道啊,所以还得姓“怀”,嬷嬷想了想,便安排怀家这位娶一门亲事。 对方是裁缝家庶出的女儿,彩礼是公主出的,自然丰厚,于是姑娘便被家里人欢天喜地的嫁了进来,直接当了后母。 万幸的是,这位并不是个闹事的,加上丈夫有本钱,只要不是在公主府值勤的日子,她可是夜夜敦伦。到底是没见过什么世面,她心想着这样下去自己很快也会有儿子,便对公主的孩子没设防,反正还是个奶娃娃,疼他几天也无妨。 可她哪里知道,公主虽然没心眼,但嬷嬷可不是什么善茬。 她嫁给侍卫之初,就被下了断子的药,别说眼下给侍卫生个儿子,就是再给她十年、二十年,她的肚子也不会有动静。 侍卫也是直到嬷嬷去世了才知道自己妻子被下了这么恶毒的药,公主明明知情却不相告于他,而他们的儿子这时已经十二三岁大,被裁缝的女儿当亲儿子一样养着。他自觉有愧,便对公主断了情,带着妻儿辞职还乡去了。 没想到的是,公主在他走后三年就去了。 说是出了天花,实则是自缢。皇家为了保全体面,只得这么说,过不了几年,驸马爷身子被掏空,也跟着去了,留下一干妻妾各自散去,他的孩子虽是驸马之子,但和皇家没半点血缘关系,后来也没听说有成名的。 倒是侍卫偏安一隅,将公主的儿子养得出类拔萃,终老之时,才将他的身世告诉于他——他身上流着一半皇室的血,他的母亲是皇帝的妹妹,年轻美貌,却也苦情。 他命儿子交代后人善待女子,但也要心有提防。 嬷嬷教会了他一个道理,女人似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这故事是怀秋在某天夜里听怀甚对世爱说的。 那阵子他有些感冒发烧,世爱便让他睡在主卧方便照料,谁知半夜怀甚闹了起来,怀秋昏昏欲睡,迷糊间听见了断断续续的声响,眯开眼睛一瞧,只见他爸爸正骑在妈妈身上,两人赤条条的,嘴巴黏在一块,爸爸挺着腰不停耸动,妈妈咿咿呀呀的叫着,昏昏暗暗的也把怀秋看得面红耳赤。 怀甚夫妻俩办完事,还缠缠绵绵搂在一起亲嘴,好一会儿,世爱笑着夸丈夫好本事,怀甚便对妻子透露了这则家族秘辛。 世爱把这当成故事听在耳朵里,毕竟是几百年前的事,故事里或许有吹嘘的成分在,历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秘辛野史自然也逃不了这个命数。 但怀秋却把这荒淫的故事听进了心里,他对这故事的其他没多大兴趣,但很确信关于自己先祖有个大物件的玩笑话。因为,他爸爸的那个大东西,可不是闹着玩的。 今时今日,就在当下,看着自家小媳妇乖乖写作业的模样,他裤子里那东西,抵着小姑娘那弹手的小屁股,也是不安分得让他苦恼。 盛宠抄完作业,回过头来对怀秋笑了笑。 她是个长相温柔甜美的小姑娘,白白嫩嫩的,叫人看了心生怜惜。 怀秋正在想心事,恍恍惚惚的,一张香香的小嘴将凑过来,顿时回了神。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2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2 “哥哥……” “怎么了?” “我写好了!”她献宝似的将作业本给他看。 怀秋摸摸她的头,夸了她几句,手指夹了一颗巧克力剥开给她,当作奖励,哄她吃下。 巧克力是松露夹心的,入口即化,小姑娘喜欢嚼着吃,还很贪心,一口吃一个,但又有点挨不住松露那香味和巧克力过分的甜蜜,棕色的蜜浆从嘴角溢出,她再用手背那么一擦,好么,糊成一只小花猫。 怀秋抱着她,光看她吃心里也开心,小姑娘忽而问他:“哥哥不喜欢巧克力糖糖麽?”她拨开一粒递到他嘴边。 怀秋点点这个贪吃小猫咪的小翘鼻,分明是她怕吃多了被他念叨,才有了“先下手为强”这一招,他心领神会,但还是假装不知道,对她笑笑:“你吃,哥哥喜欢看你吃。” “是这样吗?哥哥真的不吃?”她再三确认。 怀秋看她嘴角的巧克力,突然气血一阵上涌,不作多想的,伸出了自己舌尖,勾去她嘴角那些巧克力酱。 小姑娘被他舔得好痒,勾着身子一边躲一边咯咯直笑。然而她人就在怀秋膝盖上,腰被怀秋的手箍着,躲哪儿都是被抓回来的命,笑闹间,怀秋已经吃完了她脸上的巧克力。 “哥哥,真的好痒~”小姑娘一笑露出八颗牙齿,牙齿缝里还有黑色的巧克力。 怀秋心念一动,瞄了眼还在睡梦中的皮皮,不由分说将盛宠掰了过来,俩人面对面坐着,捧着姑娘的小脸,哄着:“小虫虫,把嘴巴张开。” 小姑娘以为他要检查她是否长了虫牙,听话的张开小嘴。 怀秋见状笑了笑,倾身吻她。 小姑娘心智未开,哪里知道这个举动意味着什么。 这书房平日有怀秋坐镇,大人们没事是不会随便进来的,因为他们知道,纵然皮皮是那本事通天的孙悟空,也逃不出怀秋的“五指山”。 再者,怀秋成绩好,弟弟妹妹们的作业难不倒他,根本用不着大人来插手。 从前家里还请了家庭教师过来给孩子们上课,结果老师下了课就建议老爷子带怀秋去测一下智商,说不定有180呢。 老爷子听了哈哈大笑,他这个外孙,真是怎麽看怎么顺眼。 此后,家里人再也不担心皮皮和盛宠的学习,这不有怀秋在嘛,这个哥哥比什么老师都靠谱。 怀秋知道这会儿背着所有人干这事不会出错,所以亲得十分认真。 小姑娘什么都不懂,小舌头含在嘴里动都不动一下,过了会儿才闭上眼睛,嘴里松露的香气也渐渐淡去,直到巧克力的甜味也消失,怀秋才气喘吁吁的松开她,抵着她的额头,问道:“小傻瓜,被哥哥吃嘴巴就那麽乖吗?” 小姑娘趴在他怀里吁吁喘气,眼皮垂落着,似乎是累了。 “怎么了?困了?”怀秋抖了下腿,将双手收紧了一分。 小姑娘摇摇头,“哥哥不好,要吃巧克力也就罢了,还吃我的舌头,吸得我好疼。” 听着这抱怨,怀秋险些失笑,她这点埋怨半点不假,因为现下她说话都有几分大舌头了呢,哈哈。 “哎哟,我的宝贝。”怀秋瞧了她一会儿,笑着亲亲她额头,“哥哥这是疼你呢,别人嘴里的巧克力,哥哥从来不吃的。” “只吃虫虫的吗?” 他刮了小姑娘的鼻子一下,点点头,“当然,只吃虫虫的。” 盛宠很开心地展露笑颜,随即又拨开一颗巧克力,塞进怀秋嘴里,不一会儿自己伸出舌头来吃,还笑嘻嘻的:“虫虫也只吃哥哥嘴里的。” 她的小舌头香滑甜蜜,学得倒是挺快,两只小手捧着怀秋的脸,拿舌尖勾着置于怀秋舌苔上的巧克力,松露的香气弥漫在两人嘴里,怀秋被她亲的上颚很痒,要不是顾忌她年纪小,恐怕他这会儿裤子早就穿不住了。 然而,正因为有这一层,他才下定决心好好享受这个吻。 那厢,皮皮趴在桌上一动也不敢动,小心脏突突直跳,心里暗想:秋哥,你还没玩没了了啊…… 8.蓝蓝 第二天去上学皮皮显然有些提不起劲,他觉得姐姐被哥哥那样抱着亲嘴是不对的,可又想不通哪里不对,委实让他琢磨不透。 而他那个憨货小姐姐就坐在他手边拿彩笔画画,没事儿人一样,反倒是他眼神凌乱,做了奇怪人。 下午有堂体育课,他心不在焉的和同学踢球玩,结果被拌了一腿,摔了好难看一跤,膝盖皮都给磕破了,粉红的血渗出来,辣的生疼。 把他绊倒的是个平常有些木讷的女生,叫杨蓝蓝,长得和盛宠有些像,性子嘛,俩个都是不轻易出声儿的,可就是长得好看,怪惹人眼的。 老师当下给两家父母亲打了电话,四姐儿压根就没把这点小嗑小碰放在眼里,她家儿子是野生的,就是别人不碍着他,他自个儿也能弄出一身乌青来,那膝盖上的伤疤就一直没停过,反反复复的,她都腻了。 老师给杨蓝蓝的父母打电话,来的是她爸爸的秘书,见皮皮确实是摔破皮了,而且皮皮的姓氏太扎眼,不用说也知道家世,因而二话不说主动提出赔偿。 杨蓝蓝一直站在学校医务室的病床前,一双丹凤眼垂着眼皮,长睫毛十分密实,手指绞在一块,没有声音的掉眼泪。 “喂,你别哭了,我又没死。”皮皮有些不开心。 小女生缩了缩脖子,一口气没上来,自己把自己噎住了,打了个嗝。 皮皮瞧她这胆小的样儿,觉得有趣,就笑了一下。“我保证明天就好,你可别再哭了。” 杨蓝蓝拿那双漂亮眼睛瞧他,仍然止不住的打嗝。这时男秘书过来,见她在不停打嗝,忙问:“小姐,你怎么了?” 她摇摇头,一句话没有。 见状,老师过来圆场,蹲下身来拍拍她的背给她顺气,男秘书随即对皮皮说,“小朋友,我家小姐害你受伤,在此我仅代表我家主人向你道歉,另外,还会赔偿……” “赔什么?”皮皮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她也不是故意把我绊倒的,要是谁受伤谁就要道歉赔钱,那以后我们还怎么玩,玩什么?” 秘书平白被一七岁小孩教训了一顿,竟愣在那里,半晌说不出话。 皮皮这时翻身下了床,动了动膝盖,因为擦了药水,这会儿还有点疼,但自己走路是没问题的。 “老师,我已经好了,可以回去上课了吗?” 老师看了眼他的神情,心知多说无益,便苦笑着点点头。 皮皮走出去几步,猛地又顿住脚,回头看了眼哭鼻子没停过的杨蓝蓝,“喂,你还站着干嘛?不走吗?” ***** ***** ****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3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3 * ***** 隔了一日,午休的时候杨蓝蓝怯怯的走到盛宠的位置上,盛宠以为她有什么事儿,抬头看她一眼,等她开头。 结果过了三分钟,这人愣是憋不出半句话来,只是一张小脸憋的通红。 盛宠垂着眼睫毛,拿小梳子给自己的娃娃梳头发,眼皮也没抬,似是叹气的口吻:“我弟弟去打网球了。” 杨蓝蓝一愣,心想,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什么?你开了天眼不成? 可小嘴张了张,还是没蹦出一个字。一看时间也不早了,三步一回头的瞧盛宠,揣着郁闷往初中部去了。 四姐儿对儿子学网球的事一点意见没有,反而回头送了怀秋一份大礼,她家这小祖宗一天到晚就知道犯浑惹事儿,若是那使不完的精力有个去处,四姐儿当然求之不得,回头便高高兴兴的给儿子张罗球拍运动鞋去了。 像是要考验儿子耐性似的,四姐买的一身帽子护腕运动衣球鞋全部都是白色的,连球拍都是乳白色的。都说儿子像舅舅,盛宗均也是漂亮的小麦色的皮肤,加之皮航勋也是小麦色,皮皮爱在太阳底下玩,又有先天双重保险,所以这个年纪也成了个黑孩子。 怀秋家则截然相反。是洋人一样的白,怀秋奶奶是新疆姑娘,长得特别像外国人。怀甚也很白,基因在那儿摆着,怀秋自然不会黑到哪里去。 都说性格决定命运,实际上长相也决定命运。 你看看这表兄弟俩,一个高大白净,一个黑峻精怪,一个书生,一个草野,若是怀秋有心使坏,那皮皮可不就只有背黑锅的命嘛~ 好在皮航勋虽然身高一般,但比例却十分好,任何人看了都觉得他是个性感苗条的男人。皮皮也一样,下身比上身长,小腿细长匀称,所以白色运动服一穿在身上,显得特别健美。 这小孩长大了肯定不得了。网球教练心里如是想。 下了课,皮皮去水房冲了澡,穿了干净的校服出来,把运动服往包里一塞,等着带回去给狡猾的妈妈检查。(四姐就是为了看他能坚持几天,才特意给买了不耐脏的白色。) 从水房出来,迎头就碰上了杨蓝蓝,蓝蓝见皮皮怔怔的两眼发直,上前扯了下他的衣裳,连拉带拽的往一边小花园去了。 两人在一座小亭子里坐下,蓝蓝气喘吁吁地红着脸问皮皮:“皮政轼,你膝盖还疼不疼的?” 皮皮低头看了眼自己膝盖,小孩子愈合能力强,昨天摔的,今天已经结痂了,就是有点淤青,不过不打紧。 反而是蓝蓝呼哧呼哧喘气的样子让他觉得好笑,嘴巴一咧,露出一颗小虎牙,“我已经好啦!”然后拿出运动水壶给她。 蓝蓝愣在那里,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皮皮眼睛一瞪,“嫌脏吗?” 蓝蓝摇摇头,又开始绞手指,喏喏道:“我妈妈不让我吃男生的东西……” 皮皮抓抓头,“我姐也是,不过没事的,我的水很干净。” 男孩子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黑亮黑亮的,蓝蓝受了蛊惑,也就接过来喝了。 “对了,你找我来什么事?是不是你爸爸的秘书又要提赔钱了?” 蓝蓝摇摇头,这时候才想起正事,从月饼包里拿出一管药膏,“这是我爸爸做的药,很灵的!” 怕他不肯收下,小女孩的表情特别夸张,如果不是大小姐的出身摆在那儿,恐怕会让人以为她家是卖保险世家。 皮皮看她土拨鼠一样儿,觉得好玩,就故意板起脸来,搬出自己妈妈,“我妈妈也说,不准随便要别人东西,尤其是女孩子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出自己的巧克力能量棒来吃,如果不吃点东西,下午的课他可没精神熬完。 谁知他那么随口一说,蓝蓝急了,“皮政轼,这个很好用的,你真的不要吗?!” 皮皮一边吃东西,一边朝她摇头笑。 蓝蓝是个直来直去的笨孩子,见他不肯要,拗脾气一上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药膏往他怀里一塞,掉头就走。皮皮手脚灵活,一把抓住她的小手腕。 正当时,歇凉的亭子外传来声音:“哟,这都是谁啊,怎么大白天的就摸起来了?” 皮皮打眼看去,原来是初中部的大孩子。 领头的小哥长得有几分英气,瞧着有几分眼熟,不过皮皮叫不上名字,低头一看蓝蓝,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躲到他背后去了。 一黑胖的大孩子看着这对小人儿,笑眯眯的走到跟前,“小姑娘怎么躲起来了啊,怎么不让哥哥们瞧瞧你长什么样呢?” 陈玄宙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风习习而来,吹的他白衬衫微微鼓起,像是一张立在地上的帆。他不言不语,心里自有主意,使了个眼色给近旁的。 他身边几个小跟班平时就是些混账,书也不念,衣服也不正经穿,上课就知道在桌子底下看小黄书,要么就是赌钱猜女同学的内裤是什么颜色。 因了有陈玄宙撑腰,男女勾当也已熟悉惯常,这会儿见这对小儿女推推搡搡的亲热模样,不禁想戏弄他俩。 陈玄宙心里却是另一番打算,他一眼就认出了皮皮是怀秋表弟,这个年纪的男孩之间互相多半不服气,怀秋风评好,陈玄宙则是反面教材,极端与极端之间,更多了几分不爽。 然而陈玄宙也不傻,明白直接去找怀秋生事,恐有不妥,从他表弟这儿入手,却是合情合理的。 两个跟班嘿嘿低笑着,蓝蓝素来胆小,最怕被人欺负,这附近只有她和皮皮二人,对方三人都高大壮硕,左右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急得她直冒汗。 “小孩,这是你媳妇不?”黑胖戏谑地眨眨眼,一把将蓝蓝从皮皮身后拎了出来,又对同伴说,“小六,你抓住这小鬼!” 皮皮一脚踢在黑胖小腿上,他从小在空军大院里和孩子们打仗就没怕过谁,“你给我放开她!”他三两下攀住黑胖,踢他肚子,蓝蓝吓得一声“哇呜”大哭,手足无措。 小六上前一把捂住她嘴巴,不让她出声儿把人引来,问陈玄宙:“阿宙,你还不帮忙!” 陈玄宙不紧不慢的轻笑一声,上前两三下把皮皮给揪了下来按在地上,“这么护着你媳妇,不如亲个嘴儿?”说着就制着皮皮往蓝蓝脸上凑。 小六觉得这好玩,手探进蓝蓝裙子里,一把将小女孩的内裤扒下来,蓝蓝呜呜的在他手指缝里闷哭,小脸憋得通红,眼见着就要厥过去,黑胖接了手,将小姑娘放在自己腿上,箍着她柔软的腰,裙子往上一撩,底下空无一物,再用两条粗腿将小姑娘两条细白腿隔开。 好嘛。 皮皮顿时愣住了。 小六见他眼睛直了,兴奋地冲陈玄宙说,“嘿,这小鬼好像童子功在身呢。” “是吗?”陈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4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4 玄宙捂着皮皮的嘴,低头一瞧,果然。 黑胖这时咬着蓝蓝耳朵,“妞儿,我可告诉你啊,等会儿哥哥松了手,你可别喊出来,你瞧瞧你这两条腿,内裤可在哥哥手里,要是把人招来看见了,后果我们可不负责啊。”说完,他还淫笑一声,听的人头皮发麻。 陈玄宙觉得这场面有点意思,朝黑胖使了个眼色,黑胖随即松开了蓝蓝的嘴巴,小姑娘哭得一抽一抽的,脸上到处是泪痕,一张小嘴红通通,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可怜极了,或许是真的被吓住了,连裙子底下被皮皮看光了也顾不上羞。 陈玄宙摇摇怀里抱着的皮皮,“小鬼,今天算你走运,哥哥们就教教你怎么开荤吧。” 说着解了皮皮腰上的皮带扣,拉链一拉,往皮皮胯间一掏。 三个大孩子纷纷笑了起来,而皮皮,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正在被人猥亵,剧烈挣扎起来。 陈玄宙也不怕他,“胖子,把姑娘弄成把尿的姿势,老子今天要看她破处。” 闻言,三个大孩子都暧昧地笑了开来。 紧接着陈玄宙便捏着皮皮的小棍,往黑胖抱着的小姑娘腿间凑。两个孩子都是极度不情愿的,缩屁股的一直躲。 皮皮又羞又气又恼,却也不敢弄出声把人招来。 就这样弄了一会儿,陈玄宙折腾出一脑门子的汗,有些恼了,喝问小六:“见血了没?” 小六往两孩子连接的地方一看,有点怕陈玄宙生气的样子,但还是摇了摇头。那边黑胖抱着个六十斤不到的女孩子两条胳膊也发酸了,何况蓝蓝一直在躲,弄得他十分不耐烦。 又弄了一会儿,小六还是说没见血,陈玄宙便觉得没趣,丢开皮皮,黑胖也放蓝蓝下了地。几个大孩子理直了衣服,没事人一样,陈玄宙气得扒扒头发,扫兴万分的出了亭子。 黑胖随即跟了上去,只有小六看着地上两个孩子,挤眉弄眼的做凶神恶煞样,“小子,我可告诉你了,这事儿你要是敢告状,对你对我,还有对这姑娘半点好也没有,知道了吗?!” 皮皮狠狠瞪他,指甲在手掌心抠出血来。 小六见他来劲了,倒觉几分有趣,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黄牙,伸手拍拍皮皮气鼓鼓的小脸,吹着口哨插着裤兜离开了。 亭子外种满大树,风一来,树叶沙沙作响,等陈玄宙三人离开,亭子里气氛整个凝固住。 过了好一会儿,皮皮穿上自己裤子,收拾体面了,又捡起石桌上蓝蓝的内裤,抬起她的腿给她穿上。 “皮政轼……”蓝蓝心里委屈极了,嘴巴一瘪,就要哭出来。 皮皮连忙制止她:“不许哭!!” 蓝蓝吓得一噎,眼泪珠子扑落掉了下来,可怜极了。 皮皮也不知该怎么办,今天这事不是能找怀秋商量的事,也不能回家告诉妈妈,最主要的是蓝蓝。 去年这个时候,家附近一个姐姐下班回家的时候被人拖进巷子强奸了,皮皮路子野,附近的大人都认识他,那家的老奶奶总是招呼他过去吃东西,有时候是几颗饺子,有时候是几颗糖果,有时候仅仅只是一颗鸡蛋。 结果那姐姐被人糟蹋了之后,奶奶没过几天就死了,皮皮和孩子们踢球路过他们家,她家大门总是紧闭,院墙上贴着死人过道的红借条。 一个月后那坏蛋被抓住了,但是只判了十年。 那姐姐从法院回来第二天就拿绳子上吊自杀了。 皮皮虽然觉得自己没有把蓝蓝给强奸了,但是他潜意识里就觉得这事就不能告诉任何人。 风扫落叶,小花园里静谧一片,一颗复仇的种子,已经在小男孩的心中暗自生根发芽。 9.转学 但是,皮皮一心以为自己能瞒天过海,那边怀秋却已经率先知道了。 这天到了家门口,怀秋将盛宠从车上抱下来,亲亲她小脸:“小虫虫,自己先回家,哥哥们去山上给你摘花。” 盛宠就是个小花痴,听到哥哥要替他摘花,高兴的拍拍手,搂着怀秋的脖子亲了又亲。 等小姑娘进了门,怀秋将书包递给司机,自己拉着皮皮往山上走。 盛家的老宅是按风水先生的意思特意选在了梅花落地处,山的那边有十几株野梅,风来将花吹至的最远处,在距离花瓣落地的一公里的地方盖房,后代便能名扬四海。 盛家将门,讲究些也无可厚非,但孩子们可不管那些,季节好的时候攀花折枝,只管折腾那几棵可怜的树。 往常上山的路皮皮定是乱跑一气的,但今天他心里装着事,心不在焉的跟在怀秋后头,乖得不得了。 怀秋见回头已经看不见外公家的房子,随停下脚步,一本正经问皮皮:“陈玄宙说下午见你把学校里女孩子给戳了?” 闻言,皮皮大惊失色,什么叫恶人先告状,想必这就是了! 可这事说起来委实叫他尴尬,一张脸憋得青紫,磨牙阵阵,直到怀秋说:“皮皮,别怕,跟哥说,哥替你想办法。” 皮皮犹豫了半分钟,想来想去,既然陈玄宙敢把这事告诉怀秋,就证明陈玄宙一伙人不怕这事被外人知道。这事若传出去,他倒没什么事,只怕杨蓝蓝那边不好办。 犹豫再三,皮皮决定把事情原委告诉怀秋。 兄弟俩一边摘野花,一个说,一个听,等皮皮说完,怀秋紧抿着唇,一脸怒容,把摘到的花狠狠扔在地上,心里骂道:好你个陈玄宙! 都说平时不生气的人生起气来才可怕,皮皮一见怀秋真的动怒了,大气也不敢喘,缩着脖子默默把花捡起来抱在怀里。 兄弟俩回到家,谁也不提这事,吃完饭照样写作业,晚上睡觉前,怀秋突然跟四姐儿提出让皮皮跟他一起睡,四姐儿愣在那儿,“这天是要塌下来了吗,我家臭小子还有这好命?” 世爱笑妹妹大惊小怪,过去摸摸自己儿子的头。 唯一不高兴的是盛宠,她见爱干净爱到不行的怀秋哥哥竟然要跟臭弟弟一起睡觉,气得眼泪都憋出来。 悦农看她皱成包子脸,心想孩子才七八岁,和哥哥弟弟睡几晚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于是央请怀秋带着盛宠一块睡。 怀秋脸上有些为难,他是打算和皮皮密谋大事的,中间加个盛宠怎么行?但他看小姑娘那双眼泪汪汪的,实在不忍拒绝,咬咬牙,答应了悦农。 盛宠立时破涕为笑,搂着怀秋的脖子,两条腿架在怀秋胯上,无尾熊似的,怕怀秋丢下她只和皮皮玩,紧紧抱着他再也不肯下来。 怀秋被小姑娘缠得紧,三个人闹到就寝时间,又好不容易挨到盛宠睡着了,兄弟俩才打开床头台灯,盛宠夹在他俩中间,睡得很香。 皮皮这时脸色痛苦地对怀秋说:“哥,我那里好疼?” “哪里疼?”怀秋压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5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5 低声音,沙沙的。 皮皮随即拉下了睡裤松紧带。 他们兄弟俩吃住都在一块,还时常一起洗澡,皮皮的小家伙怀秋再熟悉不过,这不看还好,一看小鸟比往常肿了一倍不止。 怀秋暗叫不好,若是寻常的磕磕碰碰还能去见医生,可这玩意儿受伤了,医生若是问起来,要怎么个回法可就讲究了。 “哥……”皮皮疼得很是委屈。 其实下午第三节课的时候他就觉得小鸟不舒服,在位置上坐立不安,还吵到了盛宠,不明就里的盛宠还不客气地拿削尖的铅笔头狠狠扎了他胳膊一下,警告他别太造次。 下了课皮皮就去厕所检查,只见自己的小肉虫红红的,完全不是平常的样子,直到上课铃响了,他才把蛋蛋们塞进裤子里,洗了手跑回去上课。 刚和怀秋上山的时候他不敢告诉怀秋,以为睡一会儿就会好,但是越睡越疼。 怀秋安慰了他好一会儿,还说故事转移他注意力,好不容易把皮皮哄睡了,才发现复仇大计连个形都没成。 看了两个酣睡过去的宝贝蛋,他叹了口气,打了个悠长的哈欠,拉了台灯也睡下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不急。 第二天起来,怀秋趁卫生间里没人,偷偷问皮皮,那小鸟怎么样了。 皮皮一口的牙膏沫,人还睡得有些迷糊,听到问话,懵懵懂懂地拉开自己的睡裤,好巧不巧,盛宠推开卫生间的门进来,见怀秋正往皮皮裤子里看,大叫一声,“我也要看!” 皮皮给她吓得腿都软了,立时松开裤口,松紧带“bia”一声弹在自己肚皮上,疼的他喷出一口牙膏沫。 怀秋见皮皮内伤,呵呵笑出了声,走过去把不懂事的小姑娘抱出卫生间,拍拍她小屁股:“虫虫不能看。” “为什么?!” “虫虫只能看哥哥的,皮皮的只能给皮皮他媳妇看。” 小姑娘对这些概念有些不通,撅着小嘴疑惑半天,被怀秋喂来的一块煎豆腐给成功的转移注意力,高高兴兴吃早饭去了。 早饭吃了一半,怀秋见时间还早,便对四姐儿说:“小姨,以后能让皮皮跟我睡吗?” “怎么,皮皮又闯祸了吗?”四姐儿的观念里,这睡一夜叫兄弟情,那睡一年可就是惩罚了。 她儿子平素最怕怀秋,不管在外头多么无法无天,到了怀秋面前,狮子也变小猫。怀秋的那些心眼儿生得和他妈世爱一模一样,四姐而是盛家最小的女儿,在弟弟盛宗均还未出世前,老爷子最疼的就是她,但是世爱鬼主意多,一个不注意就会被三姐给坑死。 俗话说的好,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打地洞。怀秋是世爱的亲儿子,别的不说,这母子俩笑起来的时候连嘴角勾起的弧度都如出一辙,眼睛亮亮的,不知道的人以为那是智慧的光芒,只有体会过的人才知道他们是在算计眼前这帮蠢蛋。 怀秋大概也知道小姨的意思,笑了笑,让她安心:“他最近都很乖,所以我打算晚上念《资治通鉴》给他听。” 四姐哀叫一声,连忙把目光投向老爷子,几乎哭出来,求饶道:“爹啊,你可得拦着点怀秋,我家皮皮虽然闹腾了点,但这么个折磨法,今后变成书呆子可怎么办。” 谁知老爷子没往心里去,看了眼皮皮,问:“你自己心里是个什么主张啊?” 皮皮瞄了眼怀秋,“哥哥愿意教我,我就愿意学。” 老爷子一笑,眼里满是欣慰,“悦农,等会儿帮忙收拾个大房间,让男孩子们睡一起。” 一直乖乖吃饭的盛宠咽下嘴里的饭,“爷爷,虫虫也要学资治通鉴!” 悦农好笑一声,“你就别凑这个热闹了。” 小姑娘知道这事不由妈妈做主,便朝着爷爷甜笑,“爷爷,虫虫给您捶背~” 老爷子哈哈大笑,这鬼灵精。 吃完早饭,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三个孩子上车去上学,留下女儿媳妇和家里保姆一块收拾房间,等孩子们晚上放学回来,床和书桌都已经布置好了,四姐儿在心里嘿嘿一笑,今后自己儿子可就正式归怀秋管了,她终于也能和悦农一样,舒心透气的生活了。 有怀秋这么个懂事的在张罗弟弟妹妹的事,妯娌三人的闲暇时光顿时便多了许多,不时相约一起出去玩,或者是去探班自家老公,一去个把星期那是常有的事。 盛宗均夜里操着老婆心里美滋滋的,听悦农讲怀秋怎样怎样懂事,就取笑她:“所以你就把女儿给卖给那臭小子,自己千里劳军来了?” 悦农被弄的一身汗,有气又笑地捶了他一记。 盛宗均也不是好惹的,见媳妇来劲,便压着她发狠,出了精他也不退出来,搂着她一觉睡到大天亮。 话分两头,因为有了那一层,皮皮不得不对杨蓝蓝多留心,但那小姑娘在那天之后就请了一个星期的病假。 她来倒还好,她不来,皮皮整颗心就被揪在那儿。 终于,那天上学到了教室看到小姑娘文文静静的坐在自己位置上念书,他不敢相信的揉揉自己眼睛,发现真的是她,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他也没去找她,她还是跟原来那样,坐在班上也没什么人注意她。 皮皮想,这样也好,越少人跟她做朋友越好,那样就不会有人知道她那个秘密了。 就这么上完一整天的课,下午放学前班主任照例来布置作业,教室外已经站了几名等候放学的家长,皮皮眼尖看到她爸爸的男秘书也来了,狐疑地放慢了手里收拾书包的动作。 班主任布置完作业,露出一个惋惜的表情,拍拍手,扬声宣布:“安静一下,同学们。今天,老师必须要告诉你们一件事。那就是,我们班的杨蓝蓝同学,因为家里要移民,所以,今天是她最后一天在我们班上课。” 老师话音一落,班上同学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了那文静安生的小姑娘身上,难怪她今天没穿校服来,原来是这样…… “杨蓝蓝,是真的吗?”“杨蓝蓝,你家要搬去哪儿?”“杨蓝蓝……” 同学们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只有皮皮怔在那里。 老师让孩子们安静,让孩子们和杨蓝蓝合影留念,孩子们一听可以拍照,纷纷整理衣服去了。 等班上29个孩子在教室后头按个头高矮排好位置,男秘书闪光灯连闪了好几下。大合照拍完,女孩子们拉着杨蓝蓝另外拍单照。 盛宠是班上长得最好看的女孩子,又是个公主性子,拍照这种事当然少不了她的份,但要是换在平时盛宠也不会那么随便答应,但今天却什么话也没有就应了下来。 老师把两个小姑娘排在一块,笑着退开,让秘书拍了一张。 皮皮很讶异公主姐姐竟然会在拍照前主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6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6 动去牵杨蓝蓝的手,盛宠却不以为意,拍完后对老师要求说:“老师,我家皮皮也要拍,能让他也拍吗?” 老师愣了一下,盛宠却不由分说把皮皮肩膀上的书包给摘了下来,将皮皮推到杨蓝蓝身边…… 10.方汀 杨蓝蓝从班上离开后,皮皮有好长一段时间都很郁闷,这对盛宠来说倒是好事,耳边不知道清净了多少。 自从皮皮出了事,怀秋几乎时刻把皮皮带在身边,兄弟二人比起往昔,在一起的时间更多。 怀秋不是很明白陈玄宙为什么寻他的事却要从皮皮身上下手,等他回过神来发觉自己正在计划报仇,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的软肋被人捏住了。 怀秋那边观察了陈玄宙一阵,发现对方按部就班的过日子,但怀秋心里的不安很快促使了他的计划一步一步圆满起来。 一夜,学校游泳馆内。 泳池碧波荡漾,一妙龄少女游了一圈爬上岸。倏地眼前出现一中等身段的男子,对方仅着一条黑色泳裤,少女轻快的跑到他面前,刚发育的身子裹着一身细皮嫩肉,面上还带着水珠,五官却平平无奇,没有任何出彩之处,但就是透着一股诱人的鲜嫩。 “教练!” 男子随口应了一声,“哦,来啦?” 少女点点头,抻了抻身子,胸前的鼓起摇摇欲坠,真叫人目不转睛。 男子双手叉腰,问她:“准备好了吗?” 少女点点头,男子随即往更衣间走去,少女心想着可以挤掉对手参加比赛,心里就十分雀跃,脚步别提有多轻快了。 男子打开门,让她进去,少女装模作样的环顾四周,男子将更衣间落了锁。 “啊,教练,你做什么?”被猛地抱起压在折叠床上的少女惊声尖叫。 男子淫笑一声,“做什么?你不是要顶掉婷婷去比赛吗?我让你替掉她,可是你那天明明来例假。耍老子玩呢你,还想求我教你能正常比赛的法子,呵,老子这不正打算教你吗?” 少女讶异的睁大眼睛,“您真的有法子?” 男人冷哼一声,不由分说扒了少女的连体泳衣,有弹性的泳衣扯不烂,勒得少女十分痛,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教练……” “别动,老子烦着呢!”男人骂了一句,拨开衣物揉动少女。 男人也不去捂住她的嘴,学校放学后连个鬼影都没有,寄宿生的楼房离游泳馆又远,而且有宵禁,学生们都被关在宿舍看电视呢。 男人就是爱看女人在身下精神失常般哭叫的模样,只要对方一哭,底下就硬的跟什么似的,比吃伟|哥还灵。 十分钟后,少女像一滩水似的软软躺在床上,她是叫声特别灵,跟那出谷黄莺似的。 见她不再反抗,他随即退出她的身子,底下铺着的白色大浴巾落着一滩血,男人比自己得了奥运会冠军还骄傲。 更衣室内回荡着水液拍击声,然而,就在男人快要爆发之时,门锁突然转动起来,女生宿舍的两位女宿管,以及管理员和保安,怔怔地看着那压在少女身上的禽兽。 哭得眼睛通红的少女,艰难的转过头来,发出一声微弱的呼求:“救命……” ***** ***** ***** ***** 第二天怀秋一来学校,班上同学就闹开了,“怀秋,你知道吗,昨晚我们班的方汀被游泳教练给强|奸了!” 怀秋打开书包往外掏课本,闻言,愣了下,“什么时候的事儿?” 班上的孩子七嘴八舌绘声绘色的将事情描述了一遍关于当时方汀是怎样一个惨状,还有宿管闯进门时的画面。 教练已经被警察带了,虽然学校方面义务替当事人保密,但消息还是从女生宿舍传了出来。 这时候陈玄宙风风火火地冲进教室,拿了外套准备出去,怀秋适时叫住他:“陈玄宙,先把数学作业交上来。” 陈玄宙见自己胳膊被怀秋拽住,眉头拧起来。“你他妈给我松开!” 怀秋松开,但等陈玄宙走出两步,他淡淡的在后头说了一句:“陈玄宙,我弟弟的事情到现在还没传出去,所以为了谢你,我才提醒你的。别去。” 陈玄宙顿住脚步回过头,见教室里好多同学,便朝怀秋使了个眼色,率先出去了,怀秋紧跟而上。 二人一前一后上了顶楼天台,怀秋人还没站定,就被陈玄宙狠狠推在墙上,对方咬牙切齿的质问他:“你他妈都知道些什么?!” 怀秋面不改色拿开他的手腕,“朱婷婷是你的女朋友,方汀是她的竞争对手,两人水火不容,方汀想要这次游泳比赛的推荐名额,托家里送了礼物给教练。教练是八班小六王帆的父亲,而王帆是你的弟兄,你在小花园里和朱婷婷做过爱,朱婷婷从王帆口中知道方汀送贿之后大怒,却将计就计让教练强|奸方汀,咱们学校的老师在保密方面做了一绝,而方汀被强|奸的消息是从女生宿舍里传出来的,是谁在苦心计划让方汀身败名裂呢?你说我都知道些什么?” 陈玄宙怔怔的松开怀秋,退到一边。 果然,警方一审讯,王旗承认自己曾经性|侵过16名少女,而且每个都是处子,他用私下单独训练为由,将女生滞留在游泳馆中,经过他亲手调教的女生,没有一个是完璧,事后他还拍摄了许多照片威胁那些女生不准将事情说出去。 他大概没料到,自己事后留下欣赏的“艺术照”,有一天会成为让他把牢底坐穿的证据。 朱婷婷是个天生荡女没错,说好听点她是陈玄宙的女朋友,实际上她和陈玄宙,王帆,黑胖金山,以及教练王海都发生关系,游泳馆的更衣室曾经是他们五人的天堂。 然而最近有个名教练过来参观时夸了方汀几句,觉得方汀是根不错的苗子,方汀受了鼓舞开始发狠练习,成绩一下就上来的。 朱婷婷学习不行,但游泳却是天生好手,大小比赛赢了不知道多少,现下竟被一个毛丫头比下去,心里自然不服气。尤其知道方汀家里送礼给教练后,她还真的有些担心教练见钱眼开把名额给方汀。 不过也有一点说不通,那就是,朱婷婷虽然报复了方汀,但没道理把教练也给赔进去。 但不管怎么样,王海被抓,王帆因作风问题被学校开除。朱婷婷最幸运了,王海没有把她供出来,不过也是了,她是自愿和这些人发生关系的,不算强|奸。 这件事过去一个月,方汀出院,心理医生不建议她回到旧环境学习生活,但是她的父母想法很奇特,认为这件事他们女儿并没有错,是受害者,既然是受害者,那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坐在教室里。 学校为此也很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7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7 头疼,出了个强|奸犯就已经降低风评,受害女生还回学校念书,那其他孩子能忍住不起哄? 为了让方家父母改主意,学校甚至主动提出赔偿,毕竟班上的气氛已经不一样了,方汀回去无论是对其他同学,还是对她自己,没有一点益处。 方家父母却理直气壮的红眼辩解:我们方汀一点错也没有! 就是因为老师和同学一点都不关心她,她才会遭到那种境遇,如果同宿舍的女孩子们早点告诉宿管当天晚上她不在,他们女儿或许就能逃脱魔掌了! 负责此事的主任心里冷笑一声,哭什么哭,还不是嫌钱少! 于是,在学校和家长双方僵持不下的情形下,受害者方汀重新回到教室。 没人跟她说话,她也不跟任何人说话,总是低着头走路,但凡她经过的地方,总伴随着窃窃私语。 终于有一天,朱婷婷受不了了,一把将方汀桌上的课本推到地上,泄愤似的拼命踩,旁人去拉也拉不动,她反而质问同学们:“你们就不难受吗?这骚货明显就是回来找我们的不痛快的!你们忍得下去,老娘可忍不下去了!” 陈玄宙回到教学楼,看他那模样,貌似是去小花园寻快活去了,也不知道在哪个女生身上找到了乐子,上楼时还是一脸的笑,谁知上了楼见楼道里站满了人,好不容易拨开人群,就见到朱婷婷在教室里发疯。 他一把拉走她,“你丫又得瑟个什么劲?!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朱婷婷油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愤愤地在半空中踢动一双长腿。 这时候班上人群散开,让出一条道来,方汀沉默地穿过人群,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将被踩脏了的课本从地上捡起来,拍了拍,低哑地说了一句:“朱婷婷,我已经退出泳队了。” 这句看似无关紧要的话,却恰恰戳中了朱婷婷的痛处,是啊,她小小年纪就心狠手辣,残害一个无辜的人,仅仅只是为了一个出赛名额。 孩子们对这两个女孩子之间的恩怨情仇不怎么敢兴趣,却兴致勃勃的想看一贯嚣张的朱婷婷吃瘪的模样。 然而,大家的热闹到底没看多久,学校赔偿了五十万给方家父母,方汀第二天就转学了。 至于朱婷婷,三个月后卷入一桩校外暴力事件,被两指宽的长刀捅破了肚子,肠子流了一地。所有人都在感慨祖国的花朵就这样黯然悲惨的逝去,却没有人问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又为什么会卷入斗殴事件,搭上了自己的命。 大家不关心那些,只是看到照片上的女孩子文静美丽,长发披肩,眉眼精致,以及她嘴角淡若菊的微笑。 怀秋和班上的同学一起去参加葬礼,回到家他的小宝贝扑上来要他抱抱,他笑了笑,拒绝。 小姑娘嘴巴一撅,委屈的叫:“哥哥不爱我了!” 怀秋失笑,伸手捏捏她的小脸蛋,“我不爱你爱谁?” “爱皮皮!” 怀秋笑得更加厉害,把弟弟皮皮叫过来,“皮皮,哥哥今天告诉你,哥哥不爱你,只爱盛宠。” 皮皮“呿”了一声,“谁稀罕。” 盛宠却很受用,抱着怀秋不撒手。怀秋无奈,只好带她一起去沐浴。 等兄妹二人玩水出来,赶上晚饭的点,皮皮吃饭往他哥哥碗里夹肉,世爱看着玩味,误以为皮皮有什么事求怀秋,怀秋却对他妈妈说:“没什么,只是小家伙懂事了而已。” 世爱笑了笑,瞅了眼老爷子,两个男孩子一左一右坐在老爷子近旁,一是为了管教孩子,另一方面也代表着这些孩子在这家里的位置。 听怀秋那么说,老爷子夹了块红烧肉到皮皮碗里,皮皮这可是头一回享受这待遇,受宠若惊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圆咕隆咚的眼睛看着外公,没声儿。 “听你哥哥的话没错,以后多学着点,知道了吗,皮皮?” 皮皮忙点头。 一家子人都笑了起来。 世爱吃了几口饭,忽而想起什么似的,问儿子:“对了,上回你让我打电话给你们学校保安,后来手串找到了吗?” 怀秋皮肤白,他爸爸特意上山去求了一串绿意珠给他戴着,虽说不是传家物件,但贴身待了那么多年,弄丢了也不好交代,因此那日怀秋头一回表露紧张,对世爱说手串可能是掉在游泳馆了。世爱连忙打电话给学校,负责去找的保安却在半路遇上出来找方汀的两位宿管。 至于后来的事,呵呵。 怀秋将袖子往上撩了一下,绿意盈然的碧绿珠圈着他的胳膊,他朝妈妈天真的笑了笑,“在虫虫那里找到了,皮皮那天借去玩了会儿,小姑娘吃皮皮的醋,偷偷给藏起来的。” 老爷子闻言老眼一瞪,“还有这么一会儿事?” 盛宠大大方方的点头,“哥哥要是只跟皮皮玩,不跟虫虫玩,我就要生气了!很大很大的气!哼!” 小儿女一句娇嗔,乐坏了饭桌上所有大人。 11.成长 等到怀秋升高中,一时间竟把全校女生都给迷住了,不光女学生,连女老师也是一个不落。 怀秋。 人如其名,仪表堂堂不提,行事细腻而优雅,在浮躁的高中生里,有着一种截然不同的典雅气质。 芸芸众生相,撇开世俗眼光中的家世背景不谈,只他那样提着书依在门廊边上看书的模样,就将一大群人给看痴了去。 少年茕茕孑立的身姿,连同空气中最细微的尘埃也在为他容颜缓缓而歌,不时便有那痴心少女手捧情信怯怯的徘徊在他的教室门口久久不肯离去,胆小的三五成群拥拥攘攘只为偷看一眼,胆大的也明里说“我喜欢你,怀秋”,而这一位仿佛脱俗了一般,对所有爱意都是淡淡,至多微笑说一声“谢谢”。 他的不拒绝,显然招来了更多爱慕,也鼓舞了女生们的士气,因而各式各样的告白,层出不穷,花样百般。 大家都没意识到,他也才十四岁而已。 就这会儿吧,他那两个还在念小学的弟妹,正和他一块用午餐呢,他上了高中,学校换了另外一间,每天都是风雨无阻的穿过半个城到弟妹的学校和他们一起吃饭,宝贝着呢。 盛宠被他惯坏了,至今不太会使筷子,偏偏又要自己夹菜,没一会儿餐布上就沾满了饭粒,皮皮那正狼吞虎咽吃着呢,见她这样,便取笑道:“姐姐你可真笨!” 好歹也是长了一岁,姑娘一张小脸退去了几分稚气,更添一分精致韵味,听皮皮讥笑她,便拿那丹凤眼睨他一眼。 怀秋淡淡一笑,“乖,别难过,张嘴,哥哥喂你。” 盛宠听话的张嘴,怀秋那还不嫌烦的继续哄:“啊……慢慢嚼,不着急。” 听得皮皮鸡皮疙瘩直起,默默的端着饭碗朝另一边坐下。 他心里就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8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8 在想,秋哥可真心不害臊,就这么一笨蛋也当成宝贝疙瘩一样捧着,冷热都照应着,替她写了一年又一年的作业……还不借给他抄!哼! 不过,皮皮虽然心里有怨,但也拿怀秋没辙,一年前的那件事,怀秋搁在心头一直没忘记,至今皮皮都还和他睡一张床,有时盛宠也来凑热闹,尤其是冬天的时候,她几乎夜夜抱着怀秋一起睡。 皮皮就睡他俩旁边,夜里听到两人亲嘴的声音,头疼的要命。 当皮皮以为怀秋就要在这种隔靴搔痒的状态下过完整个青春期的时候,事情突然有了转机。 悦农和盛宗均大吵了一架。 原因很简单,盛宗均的部队在新|疆美女最多的地方,那里的维族姑娘能歌善舞,浓眉大眼,个个都是丰臀肥乳,身姿摇曳。盛宗均忍不住偷吃了。 虽说这是男人的通病吧,但是又不能轻易原谅了他,世爱就说,“弟媳妇,不如你干脆一起去新|疆好了。” 悦农倒是想呢,可放不下盛宠。 世爱就笑着说:“这还用你操心,我家秋官把她宝贝成什么似的,有你在没你在都没差。” 悦农心情复杂的睡了一夜,第二天起来看怀秋给她女儿穿衣服穿袜子前前后后殷勤服侍,顿时啥担心也没有了。 是呐,有怀秋在,虽然他自己也是个孩子,但盛宠在他手里从没出过事,比她自己亲手带着还叫人放心。再说了,即便是他不能做的事,家里还有老爷子老太太掂量着呢。 这么一想,她回头就收拾行李去了。 老爷子对媳妇的做法没什么意见,犯事儿的是他儿子,外遇这种事家里人知道也就罢了,传出去可不得了,盛宗均又正值壮年,一健全无比的大老爷们有媳妇也抱不到,多少会有邪念,在老爷子眼里看来,他能忍到现在才东窗事发,已经很了不起了。 老爷子唯一担心的也只有盛宠,小姑娘还是跟从前一样笨。 爸爸已经不在身边,要是连妈妈也丢下她不管不顾,孩子心里怎么想的,大家都说不准。 但世爱就说了,孩子有怀秋一直顾着,不会有事。老爷子转念一想,也对,还有怀秋呢。 这不,悦农就上了去乌鲁木齐的飞机。 临走前盛宠也没哭,就是嫉妒妈妈可以坐飞机,她不能坐。晚上给她爸爸打电话,盛宗均一边叹气,一边哄女儿以后给她买架大飞机。 小姑娘欢天喜地的拍手称好,巴结起她爸爸来,简直没个数,听得怀秋一直皱眉头,心里还有点嫉妒起舅舅来。 可不嘛,爹给女儿买东西,再大件都不过分,要是换了别的身份,她这“红颜祸水”的名头可是洗不掉咯。 巧的是,悦农前脚刚走,老爷子就收到了消息,说北京郊区的房子已经建好了,他那几个老战友不提定居的事,但国家给他们这些老将领的福利,总不好连看也不看一眼,所以相约结伴一起北上进了京。 隔天打电话回来说碰着熟人太多,一时半会回不来。 盛家姐妹俩知道老爷子肯定高兴坏了,也就没催他们二老回来,孩子们也没什么让他们操心的事儿,闲来无事,世爱又开始接演出,而四姐儿却动了念头,打算效仿悦农,千里寻夫去。 她家皮航勋是后勤的,虽说也是执行任务,但比怀甚要轻松许多,她去了多半也只是被训两句,出不了差错。 四姐儿这么一提,世爱心也有些痒痒,隔天就招来怀秋,交待让他看家的事儿,并且不许把这事透露给在北京的外公。 怀秋当然很爽快的答应下来,家里没人,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世爱姐妹俩上飞机前,司机和几个孩子送她们,世爱一看儿子那张白净的脸,怎么看怎么不对劲,上了飞机还问妹妹:“你看怀秋是不是挺高兴咱们走的?” 四姐儿憨憨的抓抓头发,“有么?” 世爱歪着头思忖了片刻,但也没多想,就这么带着隐约的疑惑飞走了。 怀秋带着弟妹回到家,皮皮高兴地脱了鞋子就跳上沙发,又笑又叫的,“哦哦哦”欢呼个不停。 保姆以为什么事儿呢,从厨房探出半个身子一看,也笑了起来,想来孩子们不论出身富贵贫贱都是一个样儿,只要父母不在家,那就都是可劲折腾的小魔王。 虽然担忧家里没大人,皮皮会闹事儿,但她一想到怀秋还在,心里又踏实了,笑眯眯的回头煲自己的汤。 怀秋一声不吭的抱起地上的盛宠,打开电视机对皮皮说,“给你看三小时,我陪你姐姐睡一会儿,别吵到她。” 皮皮头也没回,拿起遥控器换台,“知道啦知道啦!” 平时外公都只看军事节目,班上同学爱看的动画片自打皮皮搬进老宅子就再也没看过了,这会儿趁着家里一个大人没有,他得往死了补回来。 怀秋知道他一时半会不会想办法胡闹,便放心的抱着昏昏欲睡的盛宠回到自己卧室,锁上了门。 盛宠这孩子有个毛病——在车上非常容易睡着。小时候怀秋把她放自行车后座载她出去玩,骑到半路有人在后头大喊:“小哥儿,你妹妹掉啦,你妹妹掉地上啦!” 那会儿盛宠才三岁,额头磕破留了三个月的疤,怀秋差点自责死。 等长大了,她天天有小汽车坐,也是司机去哪儿她睡哪儿。 她外公有个臭毛病——特别爱往盛家送东西,生怕亲家不认这门亲戚似的,等盛宠到了五岁,她外公把能送的东西都送了个遍,实在想不出来要送什么了,便送了一辆汽车过来。 盛宗均觉得老丈人有点过分,但也不好意思退回去,回头他女儿已经欢天喜地的爬进车后座了。没辙,只好用着吧。 如今盛宠长大许多,但老毛病依旧。去机场一趟回来,路实在有些远,怀秋只见她的小脑袋小鸡啄米似的点啊点,忙搂到怀里哄她睡。 等到了家,安排好皮皮,两人进了房间,头一个钟小姑娘睡得跟只小猪似的,第二个钟了,她才幽幽醒来,揉揉眼睛,揪揪怀秋的衣服,喏喏的唤了一声:“哥哥……” 怀秋不小心睡着了,听到身边有动静,醒过来低声问她:“怎么了?” “哥哥,虫虫想尿尿……” 怀秋“哦”了一声,掀开被子下了床,小姑娘手臂自动攀上来,吊着他的脖子被他一路抱到洗手间,给她脱了裤子安排她坐好,怀秋也不离开,打开洗脸盆水龙头泼了把冷水。 盛宠那边很快尿完了,自己也不知道动手擦,耷拉着小脸等着怀秋服侍她。怀秋也没觉得自己把她给宠坏了,洗了手过去给她擦干净,还没等给她穿裤子呢,脑子里突然起了邪念。 盛宠刚睡醒,这会儿还有点小迷糊,歪着头看他一眼,面前这少年如同出水芙蓉一般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9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9 ,白皙的肤色,精致的五官,黝黑的瞳孔,长睫毛根根分明,眉毛很浓,鼻子高挺,嘴唇比女孩子还娇艳,嘴角鼻尖甚至睫毛里全盈满了水滴,像个刚洗干净的大白桃,叫人见了恨不得塞嘴里咬上一口,嚼嚼这神仙肉究竟是个什么味儿。 只她心里这么想的,嘴已经张开咬了上去。 她先是用细齿啮了会儿他的下巴,又咬住他两片唇,吃果冻似的吮着含着。 等怀秋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被小姑娘给强吻了,她也吃够了,猫一样冲他笑了个,“哥哥乖。” 怀秋失笑,点点她的眉心。等把她弄干净了,回头将她放在床上。 晚上的时候,皮皮家派了人来。是个模样颇清秀的小伙,叫成鸯,是皮将军司机的儿子,今年才19,长着一双狐狸眼,眼线狭长,十分好看。 盛家的老司机跟着老爷子上京了,家里的女儿媳妇们也劳军去了。怀秋虽聪明,但年纪太小,没有驾照,他倒是会开车了呢,就是不能上路。 皮家听说后本来想让几个孩子一起去皮家住,盛宠外公也派人来接,怀秋心想若是都各自回爷爷外公家,夜里他便不能和小媳妇亲热了,脑子一转,于是回了句“我们仨先单住一星期,过不下去了再去投奔您们”。 这小子做事妥帖是出了名的,年纪一上来,越发玉树临风,大人们哄着他还来不及,只他自己心里有这主张,便纷纷笑着答应他们仨先胡乱过一星期。 但学还是要上,盛家的小公主平素坐小汽车坐惯了,两条腿恨不得长在怀秋胯上,自然需要个司机。这不,成鸯就来了。 盛家这三个小祖宗,长得都十分好看,成鸯和皮皮熟稔,两人见面三分钟便聊上了,成鸯站在庭院里瞅见怀秋一边看书,一边给盛宠推秋千,玩味的笑笑,“你们兄妹几个关系都这么好的?” 皮皮回头瞧了眼怀秋盛宠,笑了下,“是啊。” “从没吵过架?” 皮皮摇摇头,盛宠只会撒娇争宠,怀秋嘛,基本上惹到他的时候,一声不吭就把仇给报了,从来不隔夜,哪用得上扯嘴皮子。 成鸯不可置信的笑了笑,这可古怪了啊,皮皮在空军大院那是出了名的调皮鬼捣蛋王,一年不见,竟然老虎变乖猫,这可奇了。 怀秋和家里人之外的人,说话都有几分懒洋洋,一来他出身摆在那儿,二来嘛,没必要的人他也不爱与之交际,狐朋狗友多了没什么好处。 家里没大人在,怀秋就是小家长,再说成鸯也不是自己家这边来的人,有皮皮照应着,想来也足够了。 只是这成鸯为什么主动请缨来当这群小鬼的司机呢。 呵呵,他当然也有自己的目的。 12.兄妹 是夜,成鸯开了车出去,回来时怀秋兄弟俩刚打完网球准备去洗澡,见他手上也没什么东西,看上去并不是办事去的。怀秋留了心。 要说成鸯一个十八九岁血气方刚的少年郎,长得风流标致,一张嘴又会哄人,在院里长大孩子,天生就有几分天不怕地不怕,做起事来大手大脚的,天皇老子也不怎么放在眼里。 这不才来第二天,他就偷偷摸摸把女朋友带进盛家来了。 带来的姑娘才十六,跟父母说在同学家睡,但身体已经尝过情事美好滋味,上了瘾一般一天没男人就不能活。 成鸯长得好看,又有点背景,功夫还好,二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贪我爱,成了一对相好。 然而成鸯唯一失策的便是忽略了怀秋这一点,他以为家里就仨小孩,怎么着也是他主事,再说保姆这些天晚上也回家住,他想怎么来都成。 姑娘藏在车上一个钟,成鸯鬼鬼祟祟的看着屋子里亮灯的房间,打开车门见里头姑娘竟已经将自己脱光,还张开两条大腿,笑嘻嘻的冲他舔着自己的指头,当下就受不住了。 成鸯叫了一声:“好你个骚货,这就已经玩上了啊?” 那姑娘嘻嘻直笑,勾着圆润粉红的脚趾头,朝他媚笑,娇嗔道:“人家等的无聊了嘛!” 成鸯扑进车里,车门都没关,抱着姑娘翻了个身,掏出那粗大的物什插|进她一阵大弄,喘着气儿抽|送四五百下,那姑娘终于觉得美了,嘤嘤呀呀啼叫个不停。成鸯也不避他人耳目,捅得那姑娘不知流了多少水,连皮坐垫都被弄湿了。 他们二人哪儿知道,怀秋虽然长得文气,可男人爱玩的东西可是一样没落下,老爷子先前送了一架军用望远镜给他玩耍,他正愁没地方使,这不,还是夜视的呢。 只见那精壮小伙,牛仔裤褪在膝盖上,衬衫掩着半个白屁|股,黝黑的手箍着姑娘的腰肉,下身耸|动不止,姑娘脸被头发盖住了,看不清楚,那双乳倒是晃得厉害,十分丰满。 这时皮皮洗了澡出来,见怀秋站在窗前玩望远镜,便凑过去,问:“哥,你看什么呐?” 怀秋嘴角坏笑,招招手让他站在小凳子上,然后将望远镜给他,皮皮疑惑地将眼睛往里头一凑,起初还没看明白,等看明白了,整张脸都涨红了。 “哥,成鸯这是在干什么?” 怀秋摸摸他的脑袋,笑说:“当然是操女人。” 皮皮咽咽口水,“都多大啊……?”语气像个老领导。 “你别羡慕,这事儿没什么好羡慕的。等你十四了,哥给你找姑娘,如果你有自己喜欢的,也别着急上手。” “哥要先瞧瞧?” 怀秋好笑,“咱们皮皮看上的人,怎么会错。哥对那没意见,只一点你要记在心里,不是自己真心喜欢的,操了也是白操,要弄就弄自己心爱的姑娘,别四处拈花惹草,现在的姑娘没几个干净的,你看看成鸯那个,看起来才上高中而已。” 皮皮受教的点点头,他印象里觉得怀秋是不怎么喜欢那些朝三暮四的女子,先前那个朱婷婷,生的实在太浪,怀秋本来只是叫人寻个理由弄走黑胖,结果那女人一手吹箫的好功夫,把七八个男人轮番睡了一遍,她自己还挺得意呢,黑胖四处找她找不到,最后找到她人,发现她都被人干迷糊了,这才起了架。 黑胖肚子被人捅了一刀,至于朱婷婷流肠子的事儿,事实上是她自己爬上窗台掉下去的,谁也没拿刀子捅她,掉下去的时候刮到钢架了,肚子才破的。 好笑的是,她自己和人上床前,还叫人在一边给她拍她怎么被人前后夹击,她苦求人家干她的模样都被录了下来,检方初时以为她是少年暴力事件的受害者,直到发现那盘录像,这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案子结了,黑胖送医,然后进了少管所,怀秋这边安排的起架这几个也进去待了一阵,没多久就放了出来。 事实上谁也没料到朱婷婷会死,她不在怀秋的计划内,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20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20 可回头一想,她鼓动教练强|奸方汀,以暴制暴,算是罪有应得。 怀秋并不觉得这事哪里有做错,朱婷婷不是今天这个死法,明天也是那样一个死法,总之,她从来没打算爱惜自己的名声和身体,遑论得到旁人尊重? 至于方汀,虽然是怀秋不小心捡到了她的日记,才发现她和朱婷婷宿怨,怀秋没算准的唯有那天保安晚到了一步,原本想着猥亵一罪就差不多了,后来硬生生变成强|奸,他也有一丝意外。 皮皮问他是否后悔,他对天真的弟弟感到好笑,“力争上游固然是好,不择手段加上过分天真就是她的不对了。”说的是方汀那姑娘。 皮皮听了一想,似乎也对。方汀如果安分守己,也不会摊上那样的事。 兄弟俩说完话,外面车子还颤个不停,怀秋皮皮都没看完的心思,关了灯回房间。 进门见盛宠一边玩洋娃娃一边撅嘴,怀秋笑,皮皮摇头叹气,兄弟俩一头一尾上了大床,怀秋问她:“你怎么了?”怀秋以为她是在嫌他在外头和皮皮说话太久,又吃醋了。 谁知盛宠却是丢开洋娃娃,委屈的眼眶里泪花打转,“哥哥,妈妈以后不回家了吗?” 怀秋一愣,回过神来才发现这小没良心是想妈妈了。 也对,以往悦农在家,睡前都会陪她玩一会儿给她梳个头发什么的。小女孩想妈妈也是惯有的事儿,并不奇怪。 于是,怀秋便说:“妈妈不是答应了你放假回来看你?” 怀秋摸摸她小脸,埋怨悦农也真是的,到了丈夫身边连个电话都不打回家。 他哪儿猜得到悦农这会儿正被盛宗均弄得上气不接下气,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更别提打电话报平安了。 “虫虫别难过,凡事有哥哥在你身边,别怕。” 盛宠歪着头慢慢品味怀秋的那句话,她其实不笨,就是对自己不上心的事儿反应有点慢,时常等她回过神来,什么事儿都晚了。 然而接受怀秋的好意,她从来觉得天经地义,也就没细想,这句简短的话里包含这多少情深意重。 ***** ***** ***** ***** 转眼间,又是几年过去。 春去秋来,我们的小公主已经念初一了,怀秋提前考了大学,这会儿已经大四,是班上年纪最小的学生,也是老师最疼爱的弟子,同时还被全班女生当共同的小弟弟那样宠着。 皮皮晒得黝黑,原来的小麦色,现在变成古铜色,任何老师一看就知道这黑孩子不好伺候,转眼对他姐姐献殷勤。 怀秋觉得自己念的那初中风气不好,当时就把自己的课程安排的很紧,加紧考了高中念了大学,想走得远一点,看看有什么学校是适合他那弟弟妹妹的。 不过怀秋心里也没个准,她打小就是一路稀里糊涂,念书不好,背课文也一级烂,期中期末考试前怀秋都是狠抓皮皮,嘱咐皮皮写好试卷和她偷偷交换她才勉强能过个好假期,不然以盛宗均那手段,她非少一层皮不可。 考虑到考试需要作弊这一点,怀秋从小手把手教他们两人写字,万幸的是他们的字越来越像他,上次怀秋拿了两人的习字帖去给老爷子,老爷子那般的火眼金睛都分不出来谁是谁写的。 上大学后他想着进部队前多学点东西,便将自己时间安排得很紧。为了不让自己太操心,他把弟妹两人都安排进了重点中学的重点班——就是那种不论上课下课教室里除了翻书声都没人讲话的那种班。 皮皮脑子灵光,又有怀秋点拨,虽然平素吊儿郎当了点儿,但学习成绩一直保持在中上游。至于盛宠,老师们只知道她是校长亲自叮嘱过的人,需要特别照顾。但很快老师们就发现,这姑娘虽然长得精致漂亮,却是个实打实的木头美人,上课的时候一直用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发呆,点名叫她回答问题,时常一问三不知,实在是可惜。 好在她不吵不闹,除了皮皮,几乎谁也和她说不上话,和班上女同学也是,她们嫉妒她长得好看,而她觉得她们只会念书不好玩。 但是吧,这被怀秋精养多年的小妮子,一头长发及腰,发如鸦羽,说话细声细气的,一张樱桃小嘴,小翘鼻子,别提多可爱多俏丽了,怀秋时常就在灯下看她看到后半夜,连梦里都是她的样子。 今天怀秋要送她去外公家看外公,放学了皮皮自己另外走。 小妮子坐在车里看怀秋给她写作业,支着脑袋,觉得哥哥的鼻梁真好看,而且,他也有咬笔尖的习惯。 俩人到了悦家,盛宠外公搂着小姑娘亲了又亲,回头还问盛宠外婆,“闺女是像我多还是像她爹多?” 外婆笑着说:“当然是像宗均多。”盛家四个女儿,连着小弟的容貌里也有几分女气的精致感,悦农长相柔美温婉,是个偏古典的长相,而盛宗均一看就是个风流书生样貌,盛宠越长大就越是像父亲,连怀秋也那么觉得。 但小姑娘在疼自己的人面前可机灵着呢,一见外公吹胡子瞪眼不高兴,立即扑到他怀里撒娇,“虫虫当然是像外公多一点啦,你看这鼻子,这眉毛,和外公一模一样。” 外公捏捏小鬼头的脸,又问:“那眼睛和嘴巴呢?” 她摸了摸自己的嘴巴,看向外婆,“嘴巴像外婆呢!樱桃小嘴点点甜!” 怀秋坐在一边看她撒娇讨宠,欣慰的笑笑,她虽然对别人爱答不理的,但对这些紧要的人,要有多乖就多乖,要有多巧就多巧,时常一句话就拨乱反正,轻而易举平定天下。 果不其然,悦家老两口听了小姑娘几句话,心里乐开了花,外婆觉得外孙女比自己女儿可机灵多了,悦农小时候那叫一个木讷,教都教不会,还老爱使性子。盛宠就不一样了,随便一句话就把大伙儿哄得跟什么似的。 外公也是如此,这么个宝贝疙瘩,放在眼里都不疼的,就更别说她是自己亲外孙。 只有怀秋冷静的旁观他小媳妇,都说隔代才知疼爱,看看自己外公和盛宠外公,似乎都一样。 哄好了二老,一家子吵吵闹闹的吃完晚饭,怀秋常来悦家,这会儿就跟自己家似的熟悉,各自洗了澡,分睡两个不同的房间。 等过了十点,别墅里悄无声息,大家都睡了,还在看书的怀秋就见小姑娘穿着睡裙闪身进来。 笑着对他说:“哥哥,我来啦~” 13.君约 盛宠三两下爬上床,一把丢开怀秋手里的书,搂着怀秋的脖子,主动送香吻。 怀秋扶着她的小腰,热烈的回吻着她,两人吻的水声啧啧作响,怀秋失了神,一手撩拨着她秀发,另一手在她腰臀间游走。 盛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1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21 宠嗯嗯啊啊的泄气,怀秋将浓吻变成轻吻,最后改用蜻蜓点水般的啄吻,再后来他开始吻她的下巴,颈子。 她能感觉到哥哥特别喜欢她的颈子,她皮子薄,最容易留下痕迹,因此极需克制才能不坏事儿,吻了好久,他伸出舌尖,像小猫舔毛一样刷着她的颈子,麻的她半句话也说不出。 脱下她的衣裳,他抱着她的腰翻身往床上那么一压,开始吻她的胸口,逗弄了一会儿那粉红小点儿,又吻她的肚脐眼儿。盛宠无力的倒在床上,任由他侍弄着。 哥哥总是待她最好的,对她身上每一寸肌肤都关怀备至,又吻她的腿窝,亲扫她大|腿内侧,把她舔得好舒服。 怀秋半个身子压在她身上,他依旧是那个斯文书生样,一身奶白的皮肤,长手长脚,衣着得体,一表人才,哪怕是这一刻,小姑娘仍旧被哥哥好看的脸迷得神魂颠倒。 怀秋又往上吻,她的腰,侧肋,一处都没放过,略带粗糙感的大掌不住抚摸她的嫩臀。 她轻唤了他一声,他抬起头来,问:“怎么了?” 她却笑着摇摇头,特别俏皮。怀秋看着她心里没辙,又给了她一个浓浓的吻,他们在松软的床上互相搂抱在一起。 “虫虫,哥哥饿了,枣儿还在吗?”怀秋带着一丝迷情问她,手去不等她答复便拨开她那两条长腿从里面弄出两颗吸满了水分的红色小枣儿来。 盛宠早已经习惯怀秋往她下面塞各种吃的,最初的是巧克力,再来是奶油,然后是葡萄、龙眼、荔枝,他什么都敢尝试,盛宠也什么都能接受,不过塞枣儿还是最方便的,一天两粒,早上塞进去的还是枣子干,晚上弄出来却通红饱满。 这是怀秋最喜欢的零食,有时候她尿尿的时候松懈不小心掉了,回头他还生气揍她小屁股。不过他从来不爱吃亏,隔一天没吃到,第二天就往她里面塞四颗,一次补齐。 这会儿看他吃下那两颗小枣儿,还说好吃,她只能无力地躺在床上干看着,她先前撒娇她也要天天吃枣儿,怀秋无奈的耸耸肩,扒开她双腿,把整根小指头塞了进去,挖挖弄弄好半天,最后笑着告诉她,他身上没这个小洞,所以没地方可以塞枣儿。 小姑娘很生气,但也不能再他身上凿个洞出来放枣儿,只得作罢。 此时的怀秋已经是个男人了,常年打网球练出的肌肉匀称好看坚实,能抱着盛宠至少做一百个起立蹲,在小姑娘看来,他的身体充满了诱惑,她虽然在这种事上迟钝了点儿,但怀秋天天搂着她亲亲抱抱,她也逐步开窍了,知道了男人应该有什么样的身材才算好。 她只想着这人是她哥哥,从上到下都是属于她的,就乐得笑咧了嘴。 “小混蛋,还笑!”见她咧嘴偷笑的模样,怀秋挣扎起上半身,腹部的肌肉块微微鼓起,人鱼线附近长着一根非常明显的青筋,这会儿青筋鼓起,一直延伸到裤里。 她觉得好玩,葱白的五根手指贴着他硬硬的小腹,叹道:“哥哥你好烫手。” 怀秋觉得她使坏没了个度,嚼碎了嘴里那两颗小枣儿,囫囵咽下。 要知道他一个好好的小伙儿,身体强壮健康,却至今没有过女人,和盛宠天天腻在一起,该亲的不该亲的都亲过了,该摸的不该摸的也一一用手指开发过,但就是忍着不进入。 皮皮背地里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忍者神龟”。真的太能忍了! 以往睡觉,兄弟妹三人同睡一起,怀秋不防着皮皮,玩盛宠的时候吻着小姑娘不让出声,现在她是越长越标致了,怀秋气血就有些不受控。 “虫虫,哥哥好爱你。”他说得动情。 小姑娘惫懒地回道:“虫虫也爱哥哥。” 怀秋心里一喜,终于知道盛宗均为什么一七尺男儿说给跪了就给跪了。 天大地大,没自个儿媳妇大,她脸上虽生气,嘴上虽生气,但心总是向着你,爱着你的。 怀秋搂着她缠绵悱恻的亲了一会儿,最后把她哄好了,眼神无比温柔的看着她。 那长睫静美的脸孔,真是百看不厌,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体内,再也不分开。 虽然他嘴巴上从不强调什么,但心里真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她虽是从醉酒的舅舅那里骗来的小媳妇,可她这样,好看又有小脾气,挑剔的不像话,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耐心和底线,他却无法对她有任何讨厌。 如果她长大了却不爱他,光是那么一想,他都觉得受不了。 如果她不爱他,他肯定会委屈的疯掉。 当然,他是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的。 “宠儿,你爱哥哥吗?”他只有在认认真真的场合才会叫她名字。 小姑娘眼珠转了一圈,不疑有他:“爱。” “怎么爱?” 她想了想,“哥哥说什么虫虫都听,长大以后嫁给哥哥,生一堆小宝宝。” 怀秋十分讶异,他以往只说等她长大了要娶她当媳妇,可她却有想替他生个娃娃,他分明没教过她这个,难不成是她自己有的想法? 盛宠见他十分激动,难免好奇,抬起春意四溢的眼,问道:“哥哥不愿意和虫虫生宝宝吗?” 怀秋一把将她捞进自己怀里,心爱非常。“愿意,哥哥怎么不愿意。” “哥哥想生几个,虫虫都给你生。”她是个挑剔鬼,可也相当容易满足。 怀秋心中还十分激荡,“等虫虫长大了,哥哥就让你生孩子,成不?” “长大了才能生吗?” 怀秋点点头。 她吃东西很挑,她爹虽然远在边疆,可她的起居都要了最好的人来照看,平素吃的鸡鸭鱼肉,都是土生土长,姑娘自己也生了一条好舌头,有一回世爱买回家一只绿皮西瓜,她只咬了一口就不吃了,说这西瓜必定是死藤上摘下的。皮皮也吃了一口,只觉得那甜味是有那么点怪,恰恰悦农也买了西瓜回来,小家伙就跑去吃她妈妈买的,又递了一块给世爱,世爱将两只瓜轮番吃,果然辨出了滋味。 “悦农你女儿了不得啊,除了我家怀秋,我看你今后要把她嫁给谁。”世爱取笑弟媳。 悦农文雅的笑笑,“上回放你去乡下玩,在瓜地里跟人学了不少吧?” 盛宠点点头,她就是个公主样的女娃娃,乡下的孩子虽野,却也不敢欺负她,再者怀秋和皮皮都在呢。 怀秋对她那条舌头也是称奇的。她在田间地头乱跑的时候,他支了椅子在树荫下看书,见她一声不吭的自己和田埂上的蚂蚁玩,却不知道她另外也学到了点东西。 啊,小家伙总是叫他欣喜呢。 “要是念书也用这份心,该多好。” 全家人都知道盛宠的试卷都是皮皮写的,怀秋也不避讳,从来不嫌她笨,悦农虽然担心她连大学都考 分卷阅读21 - 分卷阅读22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22 不上,却也拿她没辙,只放任这几个孩子胡闹去了,反正老师那儿也不会说什么。 话说回来,似乎也正因为她那条舌头不一般,因而她比同龄女生发育晚,皮皮已经开始淘气弹前排女生的文胸带子了,盛宠却没见有什么动静,月信也迟迟不来,就连说话的声音都还带着孩子气。 怀秋想了很久要不要现在先破了她身子,可她实在是…… 你瞧瞧她都问了他什么问题。 “长大了才能生吗?” 听听,她还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孩子而已。 “嗯,长大了哥哥才准你生孩子。” “那是几岁的时候?” 怀秋心里也没准,但还是随口答了她一个,“大概要23吧。” “23岁??”她垂下眼睫毛开始搬手指头算那时候怀秋几岁了,加了5等于28。这年纪还不算老,她又开心起来,“那虫虫让哥哥在28岁时当爸爸。” “真的?” “真的!” 怀秋故意为难她:“那万一要是你爹爹不让你嫁给哥哥怎么办?” 小姑娘这方面还算灵,忙说:“爹爹不答应虫虫就哭,天天哭,夜夜哭,哭得他不能吃饭不能睡觉,烦死他!~” 怀秋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舅舅被眼泪水淹没的画面,不由笑出了声儿,“这主意好,以后咱们就这么办。” 小姑娘得意的搂着他的腰,又说了好一会儿话,才迷迷糊糊睡着。 怀秋调了早上四点半的闹钟,到时候将她抱回自己的房间睡,免得惹来麻烦事。 等到了四点半,闹铃才响了一声,怀秋便敏捷的拍了开关按掉,盛宠在睡梦中皱了皱眉头,没有醒。他顿时松了口气,轻手轻脚的将她抱起来,放回她自己的房间。 外面天刚亮,他将窗帘拉的死紧,确保半点光也透不进来,这才亲亲她小脸,无声的带上房门出去。 下了楼,客厅里只有石英钟滴滴答答的声音,他是那种一旦醒过来就很难再睡着的人,所以必须吃点东西,弄饱肚子才能继续回去睡。 只是他刚打开冰箱取出面包和鸡蛋,就听见下人房传出一阵怪异的动静。 他将冰箱门关上,放下东西走了过去,那门没有关好,一缕橙黄的光从里头透出来,怀秋往门口那么一站,只见帮佣的胡小姐玉足高翘,白腿夹在盛宠外公悦锋的肩上,屁股搁在床沿,悦锋站在地上,两腿大张,正用那孽物在胡小姐身下大拉大扯。 怀秋皱眉,他头几回来悦家就觉得这位胡小姐有几分不对劲,吩咐下去的事,总要磨一阵才能办好,特别不像话。 但这毕竟是悦家,他不好责备什么,回头在后花园里见胡小姐正在浇水,一边还哼着歌,全无心事的模样,怀秋并不觉得此人天真,她那眉眼中就透着几分淫意,眼角邪魅,不是什么正经女子。 等她来收他们兄妹的衣物去洗,怀秋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声称自己和盛宠的衣物都有专人打理,不需借外人的手。 他当时料定她是个脏货,没想到她的主顾竟是悦锋,难怪她谁也不搁在眼里。 怀秋看悦锋那耸动不止的屁股,他虽是盛宠外公,也年过六十,没想到大清早的兴致竟这么高,盛宠的外婆也是个厉害人物,能把个暗娼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一家子上下竟也能相安无事,真是厉害。 怀秋想起自己那了不得的舅舅,任凭他如何混世魔王,回到了家媳妇让他跪他就跪,怀秋还诧异悦农好本事,克住了他那淘气舅舅,原来这是生女肖母,悦家太太有这样的心胸,悦农自然也不差。 好在盛宠从小都由他带着亲自调|教,要不然搁在这两位女士手里,还指不定长成什么样。 怀秋不再看屋内男女苟合,大清早的只觉扫兴极了,看来这次带盛宠回来,得提早回去了。 皮皮接到哥哥的电话时还在梦里,一看时钟,五点还没到,顿时火冒三丈:“你媳妇又怎么了?” 怀秋也没生气,淡淡的说:“回头让你爷爷往悦家来个电话,就说你家里吃饭,盛宠得去。” 皮皮见他一本正经,才觉得事情有点严重,便问:“我知道了,不过,到底什么事啊,你这么着急走?” 怀秋撇撇嘴,不悦道:“没什么,照办就是了。” 挂了电话,怀秋有点睡不着,虽说男人朝三暮四可以理解,但这作风带回家中就不对了,悦锋虽有失检点,可悦太太也不见能好到哪里去。胡小姐这暗娼,未必不是在她默许下住进来的。 看了眼钟点,还很早。 可他却突然觉得自己不舒服极了,迫切想甩开这里的乌烟瘴气。 14.参军 然而聪颖如怀秋,算盘打的再好,也有被逼换条路走的时候。 怀甚回来了,并且让他停了医学院的功课,下个月就进他后辈的编队进行训练。 怀甚一直以来都想将自己的儿子培养成新中国成立以来最出色的飞行员,并寄予厚望。 怀秋只想了三秒,就答应了。 “儿子,你想好了?”世爱有几分担忧地看着她的心肝骨肉,他固然面面俱到,但也是她的肉做的,尽管自己的公公、丈夫都开过飞机,甚至战斗机,可是儿子到底还是不一样,这么好的孩子,万一要是有个什么好歹,她真的会活不下去。 怀秋料想这一天迟早会来,因而已经想好了周全的对策,他是绝对不会违背怀甚的意愿的,别说男人都有一个戎马倥偬的梦,就是他自己也为这个决定而跃跃欲试着。 他想让他的小媳妇用崇拜的眼神看他,也想叫未来的岳父大人,在他站在他面前提出和他女儿结婚的请求时,只能说“好”。 盛将军对怀秋的这个决定也表示支持,就怀秋这十几年的表现而言,他完全有理由相信怀秋能干出一番大事。虽然,当医生也不错,但是一想到自己外孙有可能驾驶着战斗机翱翔在蓝天上,老爷子就觉得让他当医生是一种屈才。 既然老爷子都同意了,其他人也就默了声。 众人讶异的是,哭的人竟然是皮皮,而盛宠却拍手称庆一个劲欢呼“秋哥哥最厉害啦”“秋哥哥要开飞机啦”。 怀秋心里暗骂小姑娘不长心,面上却只有无奈。 但是,怀秋没到一个月就休假回来了。 怀甚没吭声,负责准假的领导还夸怀秋孝顺,平时训练一声不吭的,没听他叫苦,也没听他叫累,就这么一闷葫芦,猛地说要回去看外公外婆,说着说着还流下泪来,这假不准都过意不去啊。 事实上呢,他想外公外婆也是一部分,更主要的是,他想自家小媳妇了。在此之前他走哪儿都带着自己小媳妇,恨不得栓在裤腰带上分分钟带着,猛地分开一个月,心里想她想得都快淤青了 分卷阅读22 - 分卷阅读23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23 。 从前他倒不觉得这小东西有多能耐呢,现在算是尝到各中滋味了。得了吧,他认命! 于是,扮哭演了一通后,他收拾了包袱回了家。 他下飞机那天,盛宠一早就起来了,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中饭在盛家老宅吃,老爷子看他瘦了,也精壮了不少,没说什么,拿了个红包递给他,让他带弟弟妹妹出去玩玩。 怀秋又回了趟自己家,世爱恰巧在外地演出,家里没人,晚饭他亲自下厨给弟弟妹妹做了几道家常菜,三人有说有笑的一边看电视一边吃。 皮皮自告奋勇去洗碗,盛宠从怀秋膝盖上跳下来,被他搂了老半天了,怪热的呢,而且,怀秋下面就没消停过,一直硬在那里。 怀秋伸手将她揪回来,拉近怀里亲了个小嘴,问她:“怎么了,你不想哥哥?” 盛宠拿吃饱的肚子抵着他,笑嘻嘻的说:“想啊。”怎么不想,她哭了一个星期才止住呢,饭也吃不下,皮皮还对她冷嘲热讽的。 怀秋揉着她的小屁股,盛宠笑闹着躲进他怀里,附嘴在他耳边,“哥哥不想虫虫吗?” “怎么不想了?”怀秋在喉咙里咕哝了一声,以往整天能摸能抱,猛地就被扔进了和尚庙,呵呵,天底下去哪儿寻这么折磨人的事儿? 不过他在部队里短短一个月,也学到了不少新招。 头一天下了操场,一群新兵呜嚷呜嚷的冲进洗浴房,一个个赤条条的扒光了自己,场面那叫一个壮观,简直是群鸟齐飞。 等第三天晚上,睡他下铺的柳辉贼兮兮的爬到他床沿,问他:“嘿,我说小哥,你那怎么不长毛?” 怀秋一愣。 他又说,“我都看见了,你那儿赤条条的。不过,东西倒是长得挺大,是不是因为显大才给刮了的?” 怀秋本不想理他,可回头又想给这个口无遮拦的家伙一个教训,便说,“我女人舔我的时候不喜欢边上有毛。” 哈哈哈。 柳辉那生吞了一只苍蝇的表情,实在是让怀秋很得意,看着柳辉吃瘪的模样好一会儿,才背过身去躺下,然而一抖一抖的肩膀却出卖了他。 柳辉才发觉自己被耍了,三两下猴子似的爬上怀秋的铺,和怀秋一阵扭打玩闹,直到班长回来了两个人才气喘吁吁的停住。 结果隔一天,柳辉也把自己下面给剃了,他想了整整一夜,怎么都觉得怀秋那理由太牛逼了——我女朋友不喜欢边上有毛。这说法一亮出来,能秒杀多少光棍呐! 但是呢,他剃了毛之后,和怀秋一起去洗澡,起初还有些心虚,后来洗着洗着也忘了,就大大方方的亮着自己兵器还甩来甩去的,怀秋还在边上没洗完,柳辉心想,怎么就没人过来问呢? 谁知老天爷这回还真开了眼了,只见隔壁班一大老粗从隔壁间跑来借肥皂,找到关系比较好的柳辉,见他那东西不像话的挂在那里,再看一眼怀秋的,忽然捧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六子你也太好笑了,你学什么不好学人家剃毛!哈哈哈哈……救命……笑死我了……”说着抢了发愣中的柳辉的香皂,连滚带爬的跑回了自己班。 柳辉看了看自己底下沉睡的小鸟儿,又瞄了眼边上怀秋的大雕,吃了一瘪不说,缓缓的拿手捂住了自己下身…… 那之后,柳辉被整个新兵连笑了整整一个礼拜,大家闲下来就拿他和怀秋说事儿,不过柳辉还算勇气可嘉,最后大家心照不宣的暧昧笑一声。 怀秋倒是觉得柳辉这小子是个不错的人,很滑稽,没心眼儿,长得也有几分帅,他自己说小时候家里开干洗店的,他妈妈洗衣服,他就负责送货,一般在家的都是家庭主妇,和那些三姑六婆混熟了,他的脾气也就形成了,人家说“哎呀小哥能给我打个折不”,他就憨憨的抓抓后脑勺,说“行”,人家觉得这小子做生意爽快人又老实,其实他开价就说高了,只要折扣不那么离谱,他都有的赚。 “我不想让我妈太辛苦。” “你爸爸呢?”怀秋问。 下铺一阵沉默,过后,柳辉说了句:“死了。” 怀秋也不客套,“哦”了一声,不道歉,也不安慰。但是他打听了柳辉老家,也打听了他妈妈的干洗店店名。 夜深了,大家各自睡下。 隔了天,柳辉神秘兮兮的拿出一粉红小球给怀秋。 “这是什么?”怀秋问。 柳辉白了他一眼,“你真是大城市来的不?这都没见过?” 怀秋一本正经的摇摇头。 柳辉“啧”了一声,恨不得戳他脑门教他,“这叫跳|蛋?” 怀秋怔了下,找了找开关,没找着。柳辉一把夺了过去,一个巧劲儿扭开那粉红色的小蛋,卡关在里头藏着呢,一按下,底座“嗡嗡嗡”一片,抖得人眼花。 “可是,这不是女人用的吗?”怀秋又问。 他们部队里也有女兵,就通信连的那些,但长得都不怎么漂亮,像怀秋这样吃过盛宠那样天菜的家伙,哪里看得上眼。再说,那些姑娘也八成都有主了,长官们怎么可能留着她们的处过完三年呢,就算第一年挨过去了,第二年也撑不住,再者,她们交男朋友也不容易,基本上尝过甜头的,没有不上瘾的。 但是像怀秋这样的新兵连,别说弄女人,就是想女人也十分难,况且,怀秋还是个新兵连插队小兵。 这不,这些个没事儿时就私底下互通有无起来了。 你看看吧,好好的一个阳春白雪,一旦掉进了兵窝窝,也只有跟着学坏的份儿。 只他想媳妇想到这个份儿上了都,这三天假却没寻到机会好好亲亲抱抱她。 原因无他,盛家这宅子,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人太多。到了晚上,外公好兴致地拉着他整宿的说话,他压根连盛宠床沿都没碰着,天就亮了。 他心里苦啊,领导跟前那一通眼泪,算是白流了。 这一回去后,下回请假就不那么容易了。 然而到了秋天的时候,老爷子忽然提出举家北上的事儿。 一来盛宠大姑二姑都在北京,文艺演出也是北京多,方便世爱工作,至于皮皮家,盛老也已经和皮将军商量好了,都一块去。 这不,一家子老小拾掇了小半个月,才把家里理干净了,房子暂时交给了怀秋家一亲戚打理。 盛老那些东西玩了也大半辈子了,搬不走的都懒得挪,一来坏风水,二来北京什么都有,不缺这些。 然而到底是住了几十年的家,这回走下回什么时候回来还不知道,盛老叹了半个月的气,终于狠下心来上了飞机。 盛宠一贯是没心没肺啥也不放在眼里的调调,东西都有保姆收拾着,她只抱了个洋娃娃就走了。 当然,怀秋的东西是她收拾的,还有怀秋留给 分卷阅读23 - 分卷阅读24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24 她的那些稀奇古怪叫人害羞的东西,她用衣服裹了好几层,皮皮说:“你这样不行,等会儿我妈给你收拾的时候准都给你抖落出来。” “那我要放哪儿?” 皮皮噎住,她那张清纯无比的脸配上她怀里那些个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委实有些过火。 想了想,皮皮把东西要了过来,塞进了怀秋的箱子,回头又嘱咐他的傻姐姐:“你先跟大家说了,秋哥的东西只准你自己碰,别让人插手,那样我妈和外婆她们就不会管你闲事了。” 盛宠歪着头想了想,这法子倒是保险的,便出门找奶奶和四姐儿去了。 一家子大小到了北京,小姑娘也不图新鲜,就觉得这儿空气不好,让她不舒服的很。好在车子越开越远,一直开进了别墅群,她才觉得好受些。 下了车,她大姑妈二姑妈都等在那里,和老爷子说了会儿话,一家子拉拉杂杂的人纷纷进了屋,皮将军家的后面才到,皮皮下了车,警觉的从行李中扒拉出怀秋的箱子,亲自提着。 几个警卫见小鬼头一点也不娇气,笑着去卸了行李。 盛宠的房间是一早就布置好的,皮皮径直将怀秋的箱子塞进盛宠床底,等她回头慢慢收拾,大人们都在客厅里说话,他那几个姨妈都十分疼爱他,小时候总搂着他又亲又抱,他现在是大男孩了,搂在怀里不再那么方便,大姨世璟便拿出一份礼物给他,里头是两把玩具水枪,二姨世醇也给买了礼物,当然,也都没落下盛宠的。 世璟家有两个女儿,这俩姐妹互相不对付,一个在美国念书,一个在英国念书,恨不得有多远离多远。世醇家有个儿子,一直在法国和意大利这些地方玩儿,反正哪儿有漂亮姑娘他就往哪儿钻,一年倒也回来几次,可是和盛宠他们不亲。 那两个大表姐也就算了,年龄差距摆在那儿,生活环境也不同,世璟和世醇不像两个妹妹嫁得都是高干子弟,世璟的丈夫是个文人,在清华大学教书,世醇的丈夫是个开餐厅的,家底儿是有,但老爷子总觉得委屈了二姑娘。 她们几个姐妹因所嫁各不相同,又不是常年见面,因而感情倒十分好,有需要的地方总是互相帮衬着,世爱就总取笑四姐儿是个糊涂鬼,少长了心眼所以欺负起来惯手,而且还不来气,不结怨,这样的傻妹妹打着探照灯都找不着。 世璟世醇就笑,她们在家当闺女的时候,因为四姐儿和盛宗均隔了好几年,老爷子有些过于疼四姐儿,因此几个姐姐暗地里没少使坏。 “哎呀,我就说搬来北京好,你看,一家子人聚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吃饭也热闹,你说是吧,爹?” 世醇是个心胸极大的女子,或许是爱吃贪嘴儿的缘故,说起话来总是甜滋滋的,盛老听她们母女姐妹叙旧,不禁打起盹儿来,猛地一被点名,梦中惊醒,问道:“什么,开饭了吗?” 一屋子的人都愣住了,停了几秒钟后,悉数笑翻了过去。 15.进京 老人家禁不起折腾,又是坐飞机又是坐车的,到了地方,老爷子还说清明扫墓得坐火车回去,不然心脏受不了。 女儿们听了这话就知道爹又开始扮“娇弱”,拐着弯的告诉她们:丫头们你们老头命不久矣,最好天天在我跟前儿伺候着,反正我也就剩那么些日子了。 女儿们心领神会,倒是夫人看他孩子气,忍不住赐了一枚白眼。 盛宠皮皮两个孩子到哪儿都一样,玩心大,脚野,收了姨妈姑妈的东西,自然欢天喜地的玩去了。 出了门,警卫室的班长撞见两个小家伙,问他们去哪儿,他们说去逛逛,班长便叫了个小警卫把高尔夫移动车给开出来,载姐弟俩去逛逛。 这给首长们养老的地儿,风水自然是好的,盛宠家不远就是皮将军家,皮皮家东西多,警卫室的人全都在帮忙,盛宠问皮皮要不要下去看看。 皮皮老远就见到太爷爷拄着手杖在指挥人给他搬那些飞机模型,皮将军也看见自己孙子了,眼睛一瞪,胡子一吹,吓得皮皮赶紧往边上躲,捅捅开车的小警卫,“快走,咱们快走!” 车子“刺溜”一声从皮将军眼皮子底下溜走了,后头传来老将军的一声怒吼:“皮政轼,你这个小混蛋!” 皮皮知道以太爷爷现在的脚程是追不到他的,但那一声怒吼照样把他吓得不轻。 头几年他在自己家住,太爷爷可没少管教他,大概是不想他长大也和他爸爸那样,整天没个正经油嘴滑舌的,所以不许这个不许那个,规矩立了上千条。 当初四姐儿因为这些,都快恨上皮家了,孩子淘气是她的错吗?她只负责生罢了,种还不是他们皮家的种?! 因而世爱一说要回盛家住,她四姐儿立马就答应了,还一块带走了儿子。 皮皮在外公家虽然也顽皮淘气,可有怀秋管教着,几年下来懂事了许多,期间每逢约定好的日子回皮家看太爷爷,大家总能发现皮皮多少有长进。虽然吵闹,可学习成绩十分好。 他们哪里知道皮皮每天都得做两份作业,他自己的那份当然尽善尽美,可盛宠的那份,怀秋说了,及格以上就成。对于一个拿一百分的人来说,故意做错几道题倒不是什么难事,可这却很考验技术,于是,趁着怀秋盛宠亲嘴摸脸的热乎劲,他就一门心思研究这个去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出去尽惹事,回头还要遭妈妈一顿数落,还不如老实呆着。 皮家的人都好奇,盛家是怎么管教孩子的,皮老将军还亲自上门取经来着,盛洪驹却笑说:“老兄哦,你怎么忘记了我家小五小时候那个闹腾法,那个闹法,就算是大皮皮小皮皮加一块,也是敌不过的。” 皮老将军想起盛宗均小时候因为太闹,气得盛洪驹将他关在坦克里三天三夜的旧事,不由会心一笑。 当然,盛洪驹这也只是和老伙计打了个马虎眼罢了,怀秋才是他的杀手锏,一个武林高手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把必杀绝招亮出来。呵呵。 但是呢,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没过多久皮将军就打了电话过来,“邀请”怀秋皮皮盛宠表兄弟妹三人上皮家做客。怀秋很客气的带着盛宠在皮家住了一个星期。 本来只打算住三天的,结果隔一天老将军就说:“明天再走吧。” 隔一天老将军又说:“还是再呆一天吧。” 就这样,一个星期糊弄过去了,皮家上下终于对皮皮有长进的根源找到了正确答案,从此啊,那就是把怀秋当恩人一样供奉着。皮皮要是个女娃,老将军都有把皮皮嫁给怀秋得了的打算了。 这趟两家决定举家迁徙,考虑到多层原因。当初“皮”和“盛”在军中都极有威望,然而,皮家当时还有个更出名表兄,在抗战时 分卷阅读24 - 分卷阅读25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25 期任太行军区五七分区司令,解放战争时期率领中原军区第一纵队突击中原,立下了汗马功劳。 五五年就被授予了中将军衔,然而七四年在一次指挥军演时直升机失事,连同机组要员、陪同副官十一人同时遇难。 “我老哥25岁就当司令员了,半辈子戎马倥偬,军功赫赫,顶个什么用!死了之后上头先是让葬八宝山,后来又说烈士林园也需要一部分骨灰,得,我嫂子咬牙含泪给答应下来了。只有我知道,他心里记着老家。早前在冀中挨了枪子儿的时候他就对我说了,要是这回没挺过去,就把他和我叔儿婶儿合葬到一块。他想他娘了。” 皮老将军说到这儿不禁老泪众横,他老兄是个没福气的人呢,锋芒太露,死得才蹊跷。 盛洪驹何尝不了解这其中的要害,因了皮家出事后,他也渐渐松了手里的职权,等时机一到,立马告老还乡,他是个只会打仗的人,不懂官场的尔虞我诈。一旦祖国不再需要他效力,他也失去了本身的意义。 万幸的是老皮也有这种想法,他俩都不是迷恋权术之人,骑马打仗一流,玩心眼太累,也不屑和人玩。生死边缘徘徊过许多会的人,哪里还会看重那些东西。 因此二人出于明哲保身也好,出于子孙后代也罢,说退就退下来了。 然而这回进京,说好听点那是国家体恤他们这些开国元勋,实际上,也只是某些人在任期内想干出点博好名声的事儿。 这别墅群住着不下百户人家,除了当年进京不走的,就是盛洪驹他们这些从老家迁回来的。 好在盛、皮二人都没和那些权术之人拿腔调,人家想做政绩,还几次三番热情邀请,当年他们都敢从位置上退下来了,今天回来又如何。 他们这些老骨头遭摆布不打紧,关键是要给儿子孙子们做好门面,别让儿孙莫名受气。 晚上盛洪驹全家去了皮家吃晚饭,饭毕,二老在书房抽烟。提起往事来,心里早没有了气,平和的不像话。 过了会儿,世爱敲门进来,问自家老父亲晚上洗头洗澡不,她这就回去放水了,盛洪驹点了点头,世爱便出去了。 须臾,皮皮和盛宠两个小家伙钻了进来。原来是世爱适才进门来,见二老端坐于房中,不言不语,只是坐着,好似修行,她心里玩味,却也觉得二老之间气氛有些凝重,便打发了两个孩子一点儿小钱,让他们去陪二老消遣消遣。 盛宠皮皮虽是拿钱办事儿,可事情却弄得挺像样,盛宠打小就学芭蕾,这个年纪身姿曼妙无比,小跳了一段,惹得二老一直鼓掌。皮皮也不输给姐姐,唱了一首军歌,他浓眉大眼,双眼炯炯有神,挺像那么回事儿的,唱了三首才停。 盛洪驹搂着孙女拍拍她小屁股,“好了,都出去玩儿吧,回头讨什么赏再说。” 盛宠乐呵呵的亲了爷爷一记,和皮皮出去了。 那边老皮笑着说:“还是生女儿好啊,你家世爱有心了。” 盛洪驹就说:“我女儿不也是你孙媳妇吗?”说得是四姐儿。 老皮笑了笑,不再言语。 书房再度静谧下来,恍惚间还传来皮皮稚嫩的童声,唱着:我是一个兵来自老百姓打倒了日本侵略者消灭蒋匪军我是一个兵爱国爱人民革命战争考验了我立场更坚定嘿嘿枪杆握得紧眼睛看得清谁敢发动战争坚决打他不留情…… ***** ***** ***** ***** 人都进京了,盛宠姐弟俩自然得换学校继续上学。 她还是和皮皮同个班,两人还是同桌,但这种情形只持续了一个月。老师明显感觉到盛宠没有在认真上课,于是打电话给盛洪驹要求一次家访。 一共去了三个老师,和老爷子谈了两个钟头后,老爷子同意了老师们的建议,将盛宠调进了国际班里。那里的孩子都是准备出国的,只重视语言类课程,其他科目都不做要求。 怀秋当年本来准备考清华,没去成的原因之一是他年龄过小,其二是舍不得离开盛宠,好在怀秋终究还是进了部队,免去了老爷子心里的一些惋惜。 今天三个老师都说皮皮资质不错,努力一把上北大清华不难,然而问题就在盛宠身上,这小姑娘太能来事儿了,一会儿肚子饿,想吃这个,一会儿又口渴,让皮皮去买水,反正就没个消停的时候。再加上小姑娘长得比其他女生灵秀清纯,一进学校就招蜂引蝶的,至今为止皮皮已经为她打了三次架,老师们看着一棵好苗子整天这么被折腾心里也着急啊。 盛老也知道老师的话都在理儿,他家盛宠就是一公主病缠身的家伙,谁摊上谁倒霉,与其让她耽误皮皮,还不如硬着头皮把他俩拆开。 等老师们走了,盛老对俩孩子说了这事儿,皮皮坚决不同意让盛宠换班,怀秋临走前都把盛宠嘱托给他了,除了上厕所分男女间,一天24小时,最好片刻不离左右。 怀秋的打算也是有道理的,瞧瞧,这祸水一进学校就招来了一群小狼狗,各个虎视眈眈,北京的孩子好像特别能大家一样,这一阵皮皮身上的大伤小伤就没停过。 只不过皮皮不同意也没办法,决定权还在老爷子手上,隔天四姐儿就去了趟学校,把侄女的换班手续给办好了。 不过四姐儿也观察了一下国际班里的孩子,大概都是出生富贵之家,一个个都长得细皮嫩肉的,而且还分男女班,盛宠班上的女孩子,长相就偏文静,四姐坐在后头听了两节课,女孩子们说话声也很小,娇娇弱弱的,十分可爱。 四姐儿回家对老爷子那么一说,老爷子随即放下心来。 盛宠对换班一事的态度倒是像她爹,挺潇洒背着书包就过去了。 当然,皮皮还是不放心。两人每天早上一起去上学,皮皮必须把盛宠送到班门口,又再三嘱咐她:“想上厕所的时候拉着同学一块去。”最好就别去,免得徘徊在她班外头的男孩子来搭讪。 盛宠也知道他赶苍蝇也心烦,便一一应承下来。 中午饭也是皮皮端着饭碗来盛宠班上吃,班上都是女孩子,看着这黑俊的男同学,纷纷在底下窃窃私语,有几个看过皮皮打网球的,觉得这男孩儿不光长得不错,念书不错,网球打得还那么厉害,真是了不得了。 头一个礼拜,盛宠班上的女孩子还不敢上前搭话,她们不讨厌盛宠,但也说不上喜欢。一则盛宠总是自顾自玩,二来,这里都是明后天就飞出国门的孩子,经营一段友谊太累,还不如将就凑合着胡乱混过这段时光好一些,免得到分别的时候一个个哭哭啼啼。 盛宠对交朋友这件事极为不热衷,她打小在怀秋膝盖 分卷阅读25 - 分卷阅读26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26 上长大,家里人又多,所以心理上从未寂寞过,现如今怀秋人在部队,她的兴趣爱好就是练习怀秋布置给她的“作业”,再来就是写写日记,等怀秋回来的时候交给他看,让他知道她每天都在做什么。 然而皮皮并不是那么想的,皮皮打了三架后,那些虎视眈眈的眼神稍微收敛了些,可盛宠摆明了是一块鲜肉,把这样上等的鲜肉搁在身边,是狼的话,隔着三条街都闻到那肉香味儿了,哪里还能按捺住。 这天盛宠班上一女生在吃中饭时偷偷和皮皮说:“你姐姐第二节下课的时候被三年级的男生拦在教室门口了,前门不让出,后门也不让出,她早上喝了我们的石榴汁,那会儿肯定憋得难受了。可着急了,那些男生还嬉皮笑脸的一直邀她玩儿,眼力劲都被狗吃了呢!” 皮皮知道盛宠舌头很挑,在北京的这段时间,食物上只能算凑合,称不上十分满意,皮皮见她最近吃饭不香,还寻思着把老家的老保姆和厨子一块请上来,免得怀秋回来见她瘦了心疼。 盛宠没有吃别人东西的习惯,如果不是想吃,或者可以放心吃,她是不会贸然接受的,但既然已经吃了,那皮皮也就不能怪人家了。 他跟人家女同学道了谢,回头想,自己不在她身边看着,出事儿时早晚的,所以安插个眼线内应什么的就十分有必要。 这天他和盛宠二人吃完午饭,对她班上几个女生说:“你们有没有喜欢打网球的?要不要和我一起打?” 女生们纷纷愣住,这小哥是怎么开了窍了呢,突然就提出这样的邀请,让人心里怪痒痒的。 隔天皮皮再去盛宠班上,吃饭的时候,有三两个女生就走过来,红着脸问皮皮:“皮政轼,我们今天放学早,你要来网球场吗?” 国际班的孩子下午只有三节课,皮皮班上却有五节,不过逃掉后头两节倒也无所谓。 女孩子们看他犹豫,以为他会拒绝,没想到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好看的白牙,“好呀,你们都带球拍了吧?” 几个女孩子纷纷说带了,皮皮随即和她们约好了时间,她们几个也不好意思再留,便窃笑着一块回了自己座位。 盛宠吃着自己的饭,听见皮皮问她:“你带运动服了吧?” “嗯。” 皮皮笑了笑,“那你就在阳伞下看着好了。” 16.归鸟 皮皮培养通风报信的内应的计划实施的很顺利,没两个星期,国际班的女生每个都和他打过球。不过呢,他逃课的事儿被老师告到盛老那儿。 头一回三个老师一起来家访,他应付着还成。可逃课这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也要特意打电话,老爷子就有些不耐烦了,“我外孙也是个心里有主张的人,哪节课有上的必要,哪节课可以不听,他自然心中有数,如果他有心逃课,还是老师你们自己反省一下吧。” 老爷子这话说得铿锵有力,刚正不阿,特别能唬人,电话那头的老师固然是因为过于重视皮皮,才打电话来的,没想到讨好不成,还挨了一顿训斥,吓得声儿都没了。 盛老这厢挂了电话,皮皮那边已经笑的不行,肚子都疼了。 见小混蛋惹事不说,还给他竖大拇指夸他骂老师骂得好,老爷子气不打一处来,“小东西,还笑,该你下了!” 皮皮揉揉抽筋的肚子,瞄了眼棋盘,走了一步。 老爷子一看这一步走得还算不错,表情略微松适。 皮皮在老爷子眼里是淘气惯了的,比起小时候拿剪刀剪了家教老师的皮鞋,将所有粉笔折成小指节那么长不让老师写板书这些破烂事,逃课还算是轻的呢,老爷子其实压根就没往心里去。 他也是个出了名护短的,明了护他家盛宠,暗了护怀秋,而今终于轮到皮皮了,他倒发现这孩子被怀秋调教地挺好,没几多插手的时候,好不容易护一次短,老师们就倒霉炮灰了。 三分钟后,边上画画的盛宠突然耳闻爷爷一阵欢呼,外加嘲笑:“你小子棋艺不精呐,还是你哥厉害,和怀秋打对手才有趣,以后多学着点咧你!” 皮皮忍受着脑袋被外公蹂躏的折磨,心里哭笑不得的想:“外公我这是让你一招的行不,秋哥走前都把我给教好了,今儿个要不是看着您有心护短的份儿上,看我不得把你杀个片甲不留。” 从前皮皮总是静不下心来学下棋,相反的,怀秋就太静得下心来,所谓物极必反,怀秋看似文静,但棋路十分凶险,步步为营,杀机暗伏,时常把他外公杀得片甲不留,大呼过瘾。 皮皮嘛,本人过于灵便,但棋路却十分笨拙,换句好听的话就是“质朴”,心眼是有,但不含杀气,怀秋为了让他能在外公面前站稳脚跟,临走前特意抽出时间密集训练了一番。 但是,他对这个弟弟的疼爱从最初的敷衍,到最后的入心,其实关键都在皮皮自己本人身上。 怀秋没有那个耐心和笨孩子玩,哪怕从小跳级念书,同班的同学年纪都比他大出一截,可他还是照样年年拿第一名。 “读书好”对他没有别的用处,就是为了经营“形象”,因而同学若拉下脸皮来请教他问题,他解释过一遍之后对方若还不懂,下回那人再问,他便不理了。 皮皮的聪明在于,他虽然过于好动,可是头脑是好的,基本上一点即通,不用再说第二遍。以前他那是对念书不上心,没兴趣。后来因为要替盛宠代写试卷,所以被怀秋抓起来暗地里栽培,所以无论在答题速度还是答题质量上,都有飞跃式的进展。 这孩子更灵光的在于,他很快发现了自己的学习成绩一上来,所有人都对他和颜悦色夸奖不断的好处。就算是对他鲜少上心的皮航勋,听说他考了班上第一,也寄了礼物回来。 既然念书好能让长辈们省心,并且不再来烦他,他自然有心把它念好,反正这之于他也没什么难度,况且他还有怀秋那样的老师给他当靠山呢。 如此一来,这小子摸出了这其中的因果循环,便对怀秋更充满敬意了。用句现在的话来说,在他眼里,他这个哥真是牛逼的不能再牛逼的人了。 所以啊,皮皮以弟弟的身份管教起姐姐来,比起怀秋有过之而无不及。 毕竟,盛宠那张脸,连怀秋的把持不住,别的男人又能好到哪里去。 这天,他照旧去盛宠班上吃午饭,进了门还吹了个口哨,班上其他女生对此习以为常,他走到盛宠座位前排,将饭盒放在课桌上,一屁|股坐了下来。 他才坐定,便觉得眼前有个陌生女生坐在盛宠身边,他一边打开饭盒,一边问盛宠,“你同桌?新来的?” 盛宠“嗯”了一声,将水果盒拿出来,拿了片小碗盛了一碗饭给边上的新同学,“你和我们一 分卷阅读26 - 分卷阅读27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27 块吃吧。” 说着她自顾自的拿银叉子吃水果,她总是先吃水果才吃饭,中间还隔着二十来分钟,吃饭对她来说,是件大事儿,她显然很愿意在这上头花时间。 盛宠身边的女生好像个害羞鬼,一直埋着头,饭碗推到皮皮面前,皮皮见她动也不动,如此不给盛宠面子,心里来了点儿气,冷笑一声,讥道:“怎么,还得有人喂你吃不成?” 闻言,女生手忙脚乱的捧起饭碗,但只是捧在手心并不吃。 皮皮好笑一声,拿了盛宠暂时不用的筷子塞进她手里,心想这不是国际班吗,怎么进了个害羞鬼?这样的人出了国门能活吗? 不过看盛宠云淡风轻的样子,似乎对新同桌并不讨厌,甚至很是关照,要不然也不会亲手替她盛饭了,这待遇,搁在以前只有怀秋才有呢,连盛宗均要吃一碗自己女儿盛的饭都得费尽心思讨够了她欢心才行。 皮皮夹了一只蜜汁鸡腿搁在那女生怀里,“吃吧。” 但她还是不动。 皮皮瞄了眼鸡腿,嗯,虽是小鸡腿,刚好够她咬的,吃起来也不会费劲,但对女孩子来说,在陌生男孩面前往嘴里塞鸡腿或许和脱光里站到他面前一个性质。 盛宠这时候抬起眼来,递了个眼色给皮皮。皮皮收到后,叹了口气,只好又夹了一筷子蔬菜。 这下总好了吧?! 果然,女生这才动了筷子,很小很小的张嘴吃了一口。 皮皮吃饭的样子和小时候倒没什么变化,狼吞虎咽的,跟赶着去投胎似的。 等他垫饱了一半肚子,忽然想到什么,停下筷子,若无其事的问道:“对了,我还没问你叫啥名儿呢,我叫皮政轼,你呢?”问完话又埋头拨了几口饭,也顾不上人家回答他。 过了会儿,他没听到人声,咽下了嘴里的饭,笔直地看了过去。 那女生早已停了筷子,顿在那里浑身僵硬,可是手指却在颤抖,皮皮心里起疑,追问了一句:“喂,我问你话呢。” 女生缓缓的抬起自己的脸来,拿小指头勾了黑色长发挽在耳后,一双朦胧的美眸噙着一点动人的水光对上皮皮的视线。 皮皮愣住。不得了了,这世上竟然还有一张和盛宠媲美的脸孔。 怔忡间,他只听女生用稚弱纤细的声线说道:“你好,皮政轼……我是新转来的……我叫样式蓝……” ***** ***** ***** ***** 她是上个月才被爸爸接回家的。 两个月前,妈妈忧郁症发作,辞去了大学的工作,在家中作画时,遭遇了一场入室抢劫,不幸遇难。 她放学回到家时,妈妈已经死的透透的了。 邻居们大概觉得这个中国女人太可怜,于是由社区里的神父出面,和邻居们一起操办了葬礼。 妈妈的同事和朋友负责暂时照看她,律师和保险公司带来了一笔巨额的保险金,妈妈的画也有了死后成名的迹象,刚去世就以高价卖出四五幅。 她这个做女儿的,一夜之间变得很有钱。 那时她大概是全加州算有钱的小孩吧,当然没有去孤儿院的必要。然而,她也只坚持了一个月而已。 当她看见妈妈的朋友偷偷将妈妈的珍珠项链塞进自己皮包时,她终于丢弃沉默开了口。 “我有爸爸……我知道我爸爸在哪儿……他叫样式诚。” “样式”这个姓氏,太过特别,而样式诚以前经营的医药公司,曾和美国某医药巨头打过长达六年的官司,在华人圈,脑筋灵光点的,肯定都知道这男人是什么来头。 妈妈的朋友辗转联系到样式诚,然而,样式诚没有来美国。 蓝蓝见到从前常来参加她的家长会的秘书时,若有若无地笑了笑,说:“叔叔你好像老了一点。” 她压根就没问爸爸为什么没有来,反正问了也无济于事。 收拾好妈妈的东西,她上了回国的飞机。这次她直接到了北京,她的新家很大,从阳台望出去,可以看到半座紫禁城。 家里的佣人都知道,她父亲的祖先,是清廷禁宫匠人,从康熙帝起,就在样式房做事,清廷几代帝王更替,几代先人为王朝建造了无数宫殿、园林、坛庙,陵寝,还不包括京城衙署、各大王府,以及大量私宅,再加上御道、河堤,可以说,几代人毕生精力,都献给了这座城池。 然而,到了样式诚祖父这一代,皇粮已吃不成,到了他父亲这一代,为了避难,从此隐姓埋名,甚至改头换面,才躲过一劫。为了纪念先祖,这家索性改姓“样式”。 样式诚是兄弟几个中最有长进的,他的哥哥弟弟全都在拼命学习如何将先祖手艺找回时,他便负责替整个家族挣钱,挣许多钱。 多到,当年他差点买下了恭亲王府。 当然,如今也不差,他索性就挨着皇宫住下了。和紫禁城就两隔壁。 他的钱实在是多到没地方花,就往家里放自家流落在外的那些老物件,那些彩画、珐琅、景泰蓝家里到处都是,瓷砖也收回来一些,又让琉璃厂照着样式重做了一批,新的旧的一起贴在了浴室墙上。 这天她回去,工人们正在花园里忙活。 门外来了两台大货车,各载一棵三十年大的五米铁树,一干人吵吵闹闹的弄了一个钟后,终于把树种进土里了,她哥哥回家时还带了几个同学朋友,见院子里突兀的两棵树,也愣了一下。 “我爸又开始了……”样式薄哼笑了声,无奈的摇头。 他那几个朋友对样式诚的做派倒有几分熟悉,取笑道:“这树也不贵,还及不上你妈更衣室几个包的。” 还说呢,这俩夫妻,一个就对衣服和包有兴趣,另一个吧,总弄些鸡肋的东西搬回家里,上回人送了样式诚几只孔雀,三只绿的,一只白的,十分好看,早晨起床看它们停在树梢头,长尾巴垂挂下来的样子,有那么两秒还以为自己成仙了呢。 可是呢,禽鸟到底是禽鸟,到底不如猫啊狗啊乖顺可调|教,没过几天,管家就喊着腰疼,说是一整天下来,他就顾着擦鸟屎了。什么事也没干成。 没过几天,样式薄也开始十分不耐烦起来,他念的是清华大学建筑系,已经开始画图交作业,时常要画到半夜才能睡,可这些鸟儿早晨五点就开始又啼又叫,他睡不好觉,火气就很大。 样式诚倒是一点没注意到儿子对那几只鸟已经动了杀心,反正他自己整天在天上飞来飞去,半点也没被折磨到,还觉得这些鸟儿挺可爱,吩咐管家好好养着。 蓝蓝对那几只孔雀无感,她进这个家门从来都是幽灵一样进出,对家里的东西一概不关心,样式诚若回来,她负 分卷阅读27 - 分卷阅读28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28 责坐下来陪吃一顿饭,若不回来,她连饭都在自己房间里吃。 样式薄对爸爸领回家的私生女没啥意见,他都大学二年级了,爸爸才开始往家里领人,已经十分出人意料。就他从小到大耳闻的那些,样式诚的红颜知己没十个也有八个,那些女人不想法子拼命给他怀孩子才有鬼呢。 没人不想住进这个家的,这儿可是紫禁城隔壁。 17.样式 蓝蓝对突然多出来的大妈和哥哥,不抱敌意,也不会讨好,她长得很像她妈妈,十分清秀,但性格里有八分羞怯,总是低头走路,说话也细声细气的。 以样式薄对母亲的观察了解,很快猜到他妈妈很早以前就知道蓝蓝的存在,或许这个女儿对样式诚来说是特别的,所以他对蓝蓝母亲并不投以过多的热情,因为那只会给对方带去灾难。 蓝蓝能顺利的成长到现在,或许大部分原因还是出于样式诚的冷漠吧。 因为冷漠,王琪才会容忍这个孩子和她妈妈摆在那儿,一旦样式诚投以关心,以王琪的个性,又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难得样式诚抽空回来住一晚,王琪提早打电话给儿子让他早点回来,不要在学校里和同学耽误着,样式薄自然知道是父亲回来了,随即应承了下来,出了图书馆,看了眼天,不是很对劲,便打电话给蓝蓝的司机,让他别去了,今天他这个哥哥亲自去接妹妹。 蓝蓝很诧异来的是样式薄,撑着伞看了眼身边的盛宠,“我家里来人了。” 盛宠打了个哈欠,看了眼不远处的吉普车,“你换车了?” 蓝蓝摇摇头,轻声说:“是我哥哥。” 盛宠笑了一下,“你还有哥哥啊?” 皮皮这时候终于下课了,书包开着个大口子,显然出来时很着急,一下钻到盛宠和蓝蓝的伞下。他一颗头被雨水打成刺猬一样,盛宠嫌弃的退开一点,蓝蓝却往里站了站,将伞偏过去一点。 “外公说雨太大了,让咱们去姨妈家住一宿,姨妈已经派人来接了。” 盛宠没说什么,但打了个喷嚏。 皮皮倏地睁大眼睛,这可不得了了,公主大人打喷嚏,万一要是感冒了,他可不好跟怀秋交代。 这时候,样式诚从车上下来,撑着一把很大的黑雨伞,一直走到蓝蓝跟前。 皮皮见来了人,但不是自己认识的,就问蓝蓝:“你家里人?” 蓝蓝跟蚊子呐似的“嗯”了一声,然后把伞交给皮皮,“我先走了。” 盛宠挥挥手,笑了下,“蓝蓝再见。” 蓝蓝也说:“虫虫再见。” 两个小女生文静而礼貌的道了别,皮皮和样式诚分别打伞,互看一眼,皮皮却瞥见了姨妈家的车,低头朝盛宠说,“车来了,我们也走吧。” 盛宠躲在伞下走进雨里,雨水一下溅到了小腿上,娇声娇气地“哎呀”了一声,皮皮停下脚步,忙问她:“怎么啦?” 盛宠把溅脏了的白袜子给他一看,皮皮叹了口气,无奈道:“你啊。”然后把伞往她手里一塞,自己弯下腰来,“上来吧。” 盛宠三两下爬上了皮皮的背,皮皮不怎么费力的把她背起来,姐弟俩一起往车子走去。 样式诚倒车时往外头无意间瞥见一眼,蒙蒙的雨水里,一对小儿女相亲相爱的模样,男孩子背上安稳的少女,她嘴角带着一抹淡笑,像是恶作剧得逞,又像是十分欣喜这雨,甚至伸出一只细白的手接住伞上流下的雨线。 总之,她丝毫也没有讨厌这鬼天气的意思。十分安然。 将车子倒出来,样式诚特意绕到盛宠车前,看了眼那辆黑色凯迪拉克的车牌。 兄妹二人回到家,样式诚正翘着腿在沙发上看报纸,见兄妹俩一起回来,首先愣了下,接着才笑,十分和颜悦色:“回来啦?” 样式薄将滴水的雨伞递给佣人,答道:“我们回来了。” 蓝蓝头发有些湿,长长的散在胸前,头一低,刘海便挡住了半张脸,小猫一样,走路都不带声儿的。 样式诚也不为难这孩子,她母亲就有忧郁症,母女俩一直都是不怎么爱说话的人,以前记者去采访郭略吃了闭门羹,便想到采访住在她们家附近的邻居,而邻居们都说隔壁是“高级”的。 怎么个高级法呢?没有声音,从来没有。 郭略不上班也不太出门,平时穿干净低调的衣服,作为女画家,始终维持面容和善,表情淡然,难得的是连生出来的女儿也与她如出一辙。 没人知道那女孩的父亲是谁,但她十分像郭略,大家也瞧不出个端倪来,也就讪讪作罢了。 大家只觉得郭略这女人,人淡如菊。样式诚却知道,她倔强的样子,最妩媚,最动人。 她喜欢住在老公寓里生活,他便买了一套给她。她说她想要个花园,他便辟出一个来种上花草树木给她。她不是经常下楼来,甚至连花园造好了都不知道,时间长了,她甚至忘记了自己提过那样的要求。 这里的住客一开始也因为有了花园感到很兴奋,一座带花园的公寓,呵,这可是件奢侈的事儿呢。然而没过多久他们就发现,有了草木就多了蚊虫,渐渐的他们就意兴阑珊,不久后,花园便成了小猫们玩耍的地方。 样式诚也只负责叫人弄出花园的样子来,种上些花草了事,并未嘱咐人精心打理,因而小半年后,花园已经长满了杂草。 郭略是被猫叫吸引下楼的,那阵子她总能听见猫叫。时间已入夜,她身上穿着作画的围裙,满手的油彩,意外的闯入了花园,惊走了躲在里头的小猫们。 她有些失望,转眼却在草丛里发现了小百合和一些桔梗。她为此十分高兴,甚至在电话里对样式诚说:“你知道吗,我的花瓶终于可以有花插了。” 样式诚刚开完冗长的会,接到她难得的电话,耐着性子听她轻声细语娓娓道来。 她不爱珠宝首饰,却因为拥有一座荒废的小花园而兴奋着。男人摸到了一点她的性子,便大方透露:“你喜欢就好。你再仔细找找,我记得玫瑰也种了一些,别都长野了,不开花。” 果然,女人愣住。 样式诚为她的沉默而莞尔,他是个心眼很坏的男人,喜欢拆穿别人的情绪,自己却总能捞到大份的愉悦,郭略后来也曾想,或许因为这样的性格,他在商场上才总是无往而不利吧。 那座花园后来变成了郭略劳作的地方,大家惊喜的发现这位女画家竟带着自己女儿在掘土,满脸汗水,却神采飞扬。 在她的打理下,玫瑰花和蔷薇花都开了,蓝蓝那阵子总被妈妈打扮成个傻姑娘的样子,头上插着不是这种花就是那种花,她不乐意,郭略却为此很得意。 蓝蓝喜欢看妈妈笑起来的样子,所以,她嘴巴上不乐 分卷阅读28 - 分卷阅读29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29 意,心里却说了一万遍“妈妈你高兴就好”。 可是呢,也正因为这座花园,那通报喜的电话,王琪才发现了她们母女。 王琪是旗人,她父亲是醇亲王府里出来的人,按照规矩她是不能嫁给汉人的,样式家早先也入了旗,后来皇帝下旨旗下汉人“退旗为民”,又恢复了汉人的身份。当然,清廷消亡,样式没落,这些规矩都早已成了昨日黄花。 然而王琪是性格爽烈的女子,样式诚当时有心娶她为妻,二人便相处了一段,小儿女尝尝男欢女爱也没什么,但王琪的祖父坚决不同意她嫁给样式家的儿子,老爷子吊着一口气,在病床上苦撑三月,直到王琪下了毒誓,赌咒绝对不会嫁给样式诚,老爷子才阖了眼,驾鹤归西。 样式诚被退了婚,有一阵子便对婚事不再那么上心,转而经营事业去了。隔了五年,他还没娶妻,哥哥弟弟们却都成家立业,只差他了,便回头替他着急起来。 就那么巧,样式诚的哥哥带着学生去王府做课题,碰见了带着儿子来王府玩的王琪。 哥哥一看王琪手里牵着个男孩,还好奇她何时出嫁了,可仔细看一眼那男孩,怎么看怎么觉得像自己弟弟。回了家就对家里人说了此事,样式诚听闻此事也十分诧异,觉得王琪不像是会做那样糊涂事的人。 为此他去找了王琪,话不多说,王琪直接告诉他:“别问了,儿子是你的。” 样式薄五岁了才知道自己父亲是谁,还有幸参加了父母的结婚典礼,当了他们的花童。 王琪不后悔逆天行事,当初赌咒发誓,用了五年时间稀释,也算替老爷子守了孝,她没必要为了一个毒誓让自己儿子一辈子没爸爸,况且,那时候样式诚已经是个非常有头脸的人物了。 天底下谁不爱钱的,醇亲王府里的人又怎么样,没有钱,醇亲王府早晚也会塌。 算起蓝蓝的年纪来,样式诚应该是婚后两年出轨的。 郭略是女画家出身,母亲郭仪是吴道岚唯一的入室女弟子,一张画已经买到百万,郭略留学法国,学的虽是西洋画,却长着一张古典韵味的脸。一则狂野,一则婉约,两者相冲产生的火花,令这个女人坐着就是一幅画。 她不像样式诚找的其他女人,把他当成财主,吸血鬼一样粘上来就拍不走,她在样式诚那里没有花费账目,样式诚身边又总有几个障眼法摆在那里,要不是那通主动的电话,或许就这么瞒着王琪一辈子也指不定。 然而,雁过留痕,到底还是被掘了出来。 可王琪也没有当即就下死手。首先,郭略生的是个女儿。其次,郭略已有名气,不会背着孩子找上门来。再者,郭略的脾气有目共睹,这女人不缺陪她睡觉的男人,但她想睡的男人,就那么一个,然而样式诚终究是个烟火气缭绕的男人,她渐渐就会明白,样式诚之于她并不是爱情,只是消遣寂寞的管道。 而她的寂寞,总是很少很少。 后来,郭略带着女儿移民去了美国,打定主意不再回来,也算是有自知之明。 如今,郭略已死,王琪觉得没有追究的必要,让样式诚把孩子接回来自己养。 人都死了,孩子又有什么错? 孤零零的,郭仪虽然在博物馆当馆长,可蓝蓝到底是样式家的女儿,没道理流落在外。外人知道了也不像话。 王琪把孩子接回来,首先样式诚的兄弟们都夸了她,样式家的男人都是工学出身,讲究实际,做什么都是家庭摆在第一位,也十分珍视每个孩子,所以王琪这样“不计前嫌”,如此“识大体”,得到了样式家一家上下的交口称赞。 蓝蓝吸了吸鼻子,默默的打了招呼,样式诚也不为难她,“头发都湿了,先去洗澡吧。” 蓝蓝默不作声的提着书包上了楼,样式薄随便换了件衣裳就出来了,出门见妈妈穿着旗袍坐在沙发上削苹果,笑说:“妈,你这阵势可真大,不知道的人以为自己穿越了呢。” 王琪笑瞪儿子一眼,招招手,手腕上环佩叮当,“吃你的,臭小子!” 样式薄接过苹果咬了一口,他爸爸从报纸上方觑了眼他,然后对媳妇说:“没有我的份吗?” 王琪先是一愣,后才觉得丈夫今天心情好,难得开玩笑,便受宠若惊的回说:“你不是不爱吃苹果吗?等会儿,家里有葡萄。”说着人已经站了起来,往厨房走去,“陈妈,洗好的葡萄你搁哪儿了?” 样式诚把妻子支开,便放下手里的报纸,问儿子:“最近学业怎么样?” “老师让我准备好去芝加哥大学进修,已经答应给我写推荐信了。” “是嘛?”样式诚从容优雅一笑,他对这个儿子从未上过心,因他从不让他失望。“有女朋友了吗?” “有了。” “叫什么?” “叫戚美明子,新闻传播系的,爸爸是铁道部的,妈妈是律师。”样式薄将女朋友一一交代清楚,反正瞒着他也没什么用处,这世上但凡是样式诚要知道的消息,就是扒到中南海也不会停止。 样式薄不指望自己女朋友被父亲待见,他们样式家是什么样的门第,要娶谁家的女儿都不难,一个铁道部的亲戚,样式诚想不想攀还得看心情。 这时王琪端着葡萄出来了,在丈夫身边坐下,“给你剥皮吗?” 样式诚哈哈大笑,“你要是乐意那样,那我就张嘴傻等了啊,我的太太。” 他这麽一说,王琪反而怯了,娇嗔的捅了下样式诚,“混说什么呢,孩子看着呢。” 谁知儿子关键时刻倒戈了,站到了他父亲那边,“你们随意啊爸爸妈妈,我已经长大了,别的不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很在行!” “听见没,我的太太,儿子自己说懂事了。所以,啊——”样式诚张开了嘴巴等着。 王琪被这对父子挤兑地不行,干不出亲手喂食丈夫这等肉麻事,只好搁下玻璃碗,站起来认输:“你们这一老一小俩坏蛋,存心让我出丑是吧,给我等着……陈妈,瓮里那两只王八还在吗?帮我提出来杀了,晚上给老爷少爷做汤补身子……” 闻言,父子俩纷纷失笑。 突然,楼上传来一阵惊声尖叫。 18.做客 样式薄首先站起来,还没走道楼梯口,蓝蓝裹着浴袍冲了下来,脸色惨白,十分慌张,当哥哥的马上问:“怎么了蓝蓝?出什么事了?” 蓝蓝却不理会她,眼睛往厨房而去,“管家!管家呢!” 管家这时候打理好了那几只不听话的孔雀从侧门进来,听见小姐叫人,忙应了一声,“什么事,小姐?” 蓝蓝惊恐的抓住他的手,头发一缕一缕的贴在额头上,还不住往下滴水,显然,她是从浴室冲出来的。“管家,今天是谁打 分卷阅读29 - 分卷阅读30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30 扫我的房间的?是谁?” 管家不明所以的很,想了下,回道:“今天是程芳轮值,小姐。” 蓝蓝根本就不认识佣人里哪个叫程芳,也不顾自己披头散发的样子,只知道主人在家的时候,除了厨房里做事的,只有管家能进主宅,其他人都在自己的宿舍里待着。 蓝蓝连伞都没有打,便冲进了雨里,佣人宿舍边上是养狗的小房子,三头拉布拉多笔直的站在那儿,朝落汤鸡似的蓝蓝不停吠叫。 样式薄拿了伞追出来,蓝蓝已经冲进了宿舍,等他再进去时,一屋子的人都惊动了,小姐来宿舍已经够奇怪的了,连少爷也来,那可是蓬荜生辉啊。 蓝蓝找到了那个叫程芳的女佣,抓着她的手腕,“我房间的瓶子呢……我的瓶子呢……?” “什么瓶子?”对方被抓疼了手,一时也懵了,不知道蓝蓝在问什么。 样式薄过去掰开蓝蓝手,重复了一遍:“小姐在问你,你有没有动她房间的瓶子。” 程芳脸都白了,样式薄可算得上是这个家最和善的人了,没想到严肃起来比他爸爸丝毫不逊色,程芳吓得眼睛都直了。 见她不是个来事的,样式薄撇撇嘴,回头稳住妹妹抖得跟筛子似的单薄身子,柔声道:“蓝蓝,你别着急,瓶子丢了哥帮你去找。” 蓝蓝抬起头来,看了眼他,但还是无法信任,回头质问程芳,“是不是你扔了?” 也没等程芳回答,她一把推开样式薄,又冲进了雨里,一直向大门跑去,她平时出入都有汽车接送,并不知道侧门的出入密码,然而保安室却及时发现了她,应答器里传来沙沙的问候:“小姐,你要出门吗?” “对,快告诉我密码!” 保安将密码报了一遍,侧门应声而开,样式薄就看到那少女如同离箭的弦一样冲了出去。 家附近只有一个垃圾箱,样式家是不准任何人带着纸张出那扇门的,所以自家就有焚化箱,这唯一的垃圾箱是收生活垃圾用的,她不知道自己的瓶子被扔在了哪里,只知道埋头苦找。 “我的瓶子……” 样式薄看她犹如疯魔的姿态,隐约联系起她母亲的忧郁症,不禁担心起来,可他也知道,不能在这个时候阻止她,否则,只有老天爷才会知道她的反应会是什么。 “你要找的,是不是这个?” 磅礴大雨中,样式薄浑身湿透,捧着一箱可乐瓶问哭泣个不停的妹妹。 三分钟后,二人一前一后回到了家,王琪担心的站在门口,手里只有一块浴巾,递给了样式薄,蓝蓝无声的捧着自己的瓶子走进客厅,身后拖着一串长长的水迹。 样式诚仿佛在背后长了眼睛,忽而大喝一声:“你妈妈就是这么教育你的?!啊!!” 蓝蓝细弱的肩膀一抖,怀里的玻璃瓶乒砰作响,但一个都没掉在地上。 样式诚这时从沙发上站起来,看了眼淋成落汤鸡一样的女儿,不知从哪儿就酝酿出一股怒气,一张脸威严的虎着,好像要吃人。 他死死盯着不停发抖的女儿,她小时候不知道自己是个私生女,比起文静清冷的妈妈,她更愿意靠近一年只见她四五次的爸爸。 只可惜,郭略是个太有自知之明的女人,也太清高,她不屑和王琪争斗,也不想深入他的内心,所以,她孤注一掷带着女儿走了。 不可否认的是,天底下所有人的讨好加起来,也不及自己女儿一个崇拜的眼神。样式诚承认他迷恋这小女孩的眼神,甚至要求郭略再给他生一个女儿。 算起来,儿子的幼年他没参与,女儿的幼年他也只是扮演着过场的角色。 他想亲手栽培一个孩子的愿望,最终因为内心的那么一点小失落而没有达成。那些女人,都不像郭略。 他到后来才明白,自己不是不想要孩子,而是不想要除了郭略生的以外的孩子。 他是爱那个女人的,可她却不那么爱他。 如今郭略不在了,留下了她唯一的女儿,王琪又如此大度,这回,他决定将她带在自己身边养着,把她宠到无法无天! 可你看看,这蠢孩子都干了些什么?! 样式薄明显的看出父亲的失落和愤怒,蓝蓝今天的确失去了控制,郭略有忧郁症病史,这让少女的这点疯狂,看起来更像是一种精神病的预兆。 “爸爸,蓝蓝还不懂事,今天在您面前莽撞了,您就原谅她吧。” “一个姑娘家,衣衫不整地冲到下人房像什么话!”样式诚大怒。 王琪在边上也劝:“你和孩子置什么气,她才来咱们家几天,况且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她也就是着急罢了。” 样式诚本就是那种不怒自威的男人,全公司都怕他一个,样式家的几个兄弟,没人敢不把他的话放在耳朵里,差不多样式诚说的话就是家训,边上人再如何不欣喜,也得乖乖照做,得罪了谁也不好得罪他呀。 然而,这样一只笑面虎,却因为小女孩家家闹脾气动了怒,这可不得了了。 可王琪的帮腔非但没帮到蓝蓝,反而自己被修理了一顿,因为样式诚总是能第一眼看出谁做错了事在心虚,“她房间的东西,是你扔出去的?” 闻言,王琪呼吸都窒住了。就知道会这样! 王琪暗地里狠狠瞪了那浑身湿透的少女一眼,转眼却赔笑道:“这孩子也不知道上哪儿收了那么多垃圾,一个一个都搁在房间里,还有喝剩下的放在那里都酸了,我见乱得很,就……” “谁让你动她东西的!”样式诚枪头一转,对准妻子。 郭略那是什么样的心性,当初走的时候连一片纸都没留下,她贴身用的东西,都是极为精致的,这次蓝蓝从美国回来,秘书看她这样不舍得丢,那样不舍得丢,就买了只集装箱,搬空了整座房子,连橱柜里的碗碟和咖啡杯都一样不落的打包运了回来。 样式诚虽不知道女儿怀里的那几个瓶子是什么来路,但她那样发疯的冲进雨里哭着去找,必然对她是很重要的东西。 他早前就吩咐过家里人,蓝蓝怕生,她的房间不要随便进去,东西也不要随便碰,瞧瞧小女孩急成那样,这些人是要造反了吗,把他的话当成耳边风!! 这天晚上,好好一顿饭被几个瓶子弄得不欢而散,样式诚发完了火,王琪差点气背了过去,一个人回到房间,气得狂摔枕头,恨恨骂了一句:“德性!” 蓝蓝这边也不好过,她本来胆子就不大,心思又敏感,淋了好一会儿雨,夜里就发起烧来。 样式薄安慰完母亲这边,路过妹妹房间,听到呻吟声,连忙进门拿手冰了她的额头,上头全是冷汗,身子却是滚烫滚烫的,紧忙打电话叫了医生。 医生一来,样式诚当然也知道蓝蓝病了,等医生 分卷阅读30 - 分卷阅读31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31 帮她把体温降下来,出了门见大老板坐在起居室发怔,不由紧了下神经,忙去汇报小姐的病情。 样式诚听了之后,确保女儿没大碍,才叫管家打发医生走,自己到了女儿房间,儿子也在。 “爸,你去睡吧,妹妹我会照顾的。” 样式诚很欣慰他这样说,但还是在床边坐了下来,拧了湿毛巾给女儿覆上,见她脸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心都揪紧了。 缺失了十几年的父女之情已经难以弥补,可到底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血缘在,羁绊在。 “薄儿,你会怪爸爸吗?”按照医生的话,女儿几乎是被他吓到病倒的,他这个做父亲的,心里难免有些挫折。 “什么?” 样式诚看了眼蓝蓝。 见爸爸那样,样式薄笑了笑,“不怪,我一直想要个弟弟或者妹妹,总觉得爸爸的生意不适合我,我还是喜欢和大伯叔叔他们一样画图纸,爸爸的家业,由弟弟或者妹妹继承就好。” 样式诚失笑,“你看看她,像个能做生意的吗?” 儿子老老实实的摇摇头,目带坚定看向床上身形稚弱的少女,缓缓说道:“但这也不妨碍我疼她,她就是我妹妹,死了化成灰了也是我样式家的人。” ***** ***** ***** ***** 只不过,半夜退下去的烧,隔天早上又烧回来了。 样式诚早上要飞上海开会,王琪也跟去了,家里只剩下样式薄,为此他还特意请了一天假留在家里照顾妹妹。 样式薄的态度直接影响到下人们对这个“纸人小姐”的看法,尤其他那样悉心照顾着她,更让人觉得这位小姐是被放在这家未来的主人眼里的。 蓝蓝的这场病好的断断续续,到了礼拜六,家里来了两个客人。 那是样式薄第二回见到盛宠。 不上学的日子她没有穿制服,穿了一条日常的白裙子,腰上扎着一条缎带,长发貌似修短了许多,一把束在脑后,发尾微翘,显得十分俏丽。 大概是好看的女孩间总有几分相似,他怎么看都觉得这位小姐很像自己妹妹,不同的是蓝蓝羞怯紧涩,盛宠却大受四方,哪怕进了紫禁城隔壁这府邸,也没流露出半点惊喜的神色,就好像拜访寻常同学家一样,神态自若,淡淡然然的。 样式薄以为她定然也出身富贵之家,那天记下的车牌号因为晚上蓝蓝生病,就没去查,今天再遇见,竟有几分恍若隔世之感。 然而管家却附耳过来说:“少爷,这小姑娘是盛洪驹将军的孙女,那男孩是她表弟,皮定海老将军的亲孙。” 样式薄上了楼,皮皮正在窗前看树梢上那几只肥孔雀,二人打了照面,皮皮不认生,首先打了个招呼。 样式薄只是欠身点了个头,推门进了妹妹房间,只见床上两个少女,一个躺着,一个坐着,坐着的那个盘着两条细腿,手里捧着一本比她脸大了四倍不止的故事书,轻声细语地念给蓝蓝听。 即使他进门了,她也没停下。倒是蓝蓝投来眼神,虚弱的叫了一声:“哥……” 他走到床前,轻声问她:“好点了吗?” 盛宠这时候停下来,捡了一颗葡萄搁进嘴里。看他们兄妹俩说话。 蓝蓝点点头,气若游丝的介绍:“哥,这是我同学,盛宠。” 样式薄生怕这个妹妹就这么断了气,不等妹妹介绍他,便主动介绍起自己来:“我是样式薄。” 盛宠歪着头看他一眼,冲他笑了下,忽而拽过他的手,样式还奇怪她这么突然,以为她要握手来着,结果小姑娘却只是借着他宽大的手掌,把葡萄皮和葡萄籽悉数吐在了他手心…… 样式兄妹:呃—— 终于吐干净了,她依然没心没肺地朝人家笑,眉眼舒展开来的样子,别提多好看了,样式薄的心都仿佛酥了。 皮皮一进门,就见样式薄摊着手心僵立在那儿,立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皱着眉头问盛宠:“你怎么不叫我?” 盛宠耸耸肩,“来不及。” 皮皮气结,鼻孔翕张,你听听这理由,也就是怀秋才能忍得了她这磨人的性子。 倒是样式薄怕他们尴尬,笑着说:“没事儿,吃葡萄本就是个麻烦事。” 他话音还没落,盛宠回头就往蓝蓝嘴里喂了一颗又黑又大的,下巴一努,用眼神盘算着怎么使用现成的哥哥。 蓝蓝不大敢,怯怯的瞧了眼哥哥,一个紧张,整颗葡萄连皮带肉一块咽了下去。 盛宠睁大眼睛问她:“皮儿呢?”说着就掰开了蓝蓝的下巴,往里头瞧了瞧,哎呀一声,像是责怪似的:“你怎么都给吞下去了?” 样式薄看这俩小女孩一来一往有趣的紧,眸子也就软了下来,摸摸妹妹的额头,“你们玩,有事叫我,我就在作图室。” 蓝蓝被盛宠弄得整张脸红透,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样式薄淡淡一笑,起身出去了。 这天晚上,因为明天周末,就在样式家住下了,晚饭由样式薄当家,招待几个孩子吃饭,菜色自然是十分好的,大概是对这古灵精怪的盛家小姐起了讨好之心,样式薄一句话下去,厨房几乎使出了浑身解数。 盛宠倒也不挑,只习惯性的多要了一叠蒜泥。她从小就吃这个,辣椒反倒吃得比较少。天底下没有蒜泥不吃饭的少女,恐怕也就只有她了。 皮皮从头到尾伺候着姐姐吃饭,剥虾壳的活计那叫一个漂亮利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专业干这个呢。 19.起火 盛宠就那么惯常的吃自己的,被伺候着也没感觉,厨房里负责上菜的人们见着姐弟俩待人接物的姿态古怪又有趣,尤其是饭桌上那你来我往,回厨房都迫不及待的议论一番,把这对将门之后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番。 皮皮压根就没觉得这和在自己家有什么不同,自打怀秋走了,他就担下了怀秋以前所有要干的活儿,怀秋的意思是,务必让盛宠觉得他从未从她身边离开过,这可忙坏了皮皮,可怀秋的大恩,他也得报啊。因而,做了一天两天,就有三天四天,久了,也就习惯了。 只不过,他们二人的举止在外人眼里看来就十分古怪了,别说厨房里那些人趁着传菜的机会来看热闹,就是样式薄看了也是啧啧称奇。 他心里就想,如果她不想自己上厕所,估计脱内裤的活皮皮也会揽下来。 吃完饭,盛宠要让皮皮去准备泳衣,她想游泳了。蓝蓝身体还没好全,就在水池边看着,然而他们就在皇城隔壁住着,买泳衣可不是个轻巧活儿,蓝蓝这时候发了声:“你穿我的吧。” 样式薄以为这么个娇俏的小人儿,吃饭都被那样精心伺候着, 分卷阅读31 - 分卷阅读32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32 穿别人衣服可不是好办的事儿,可盛宠呢,总是叫人出人意料,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皮皮的泳衣却不好办,样式薄于是说,“我下水陪她游吧。” 皮皮不用服侍那跃跃欲试的小姑奶奶,随即露出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样式薄笑了下,回房间换了条黑色平角泳裤,裹着浴巾出来时,盛宠已经在水里了,身上穿着一套西瓜红的连体泳衣,头上戴着泳帽。 样式家的泳池颇大,水清碧蓝,看着就十分诱人。盛宠很挑的,主动说要下去游水,自然是喜欢这池子的。 水池里的少女笑声犹如银铃一般,入了水,更添一份明艳动人,只不过玩心难掩,一直往岸上泼水, 蓝蓝笨拙的躲着,她本就是个反应慢的,脑子里是要躲开,可身体却慢了三拍,等脚抽回来时,已经被弄湿了。 偏偏盛宠还玩上瘾了,接二连三的使坏,弄得一边的皮皮也不悦的“啧”了一声,从躺椅上站起来,走到蓝蓝身边,皱眉对盛宠:“你够了啊!” 盛宠才不理他呢,笑嘻嘻的继续泼水闹他们,皮皮下意识的就用背挡住,手臂圈住蓝蓝抱在怀里,盛宠却不带歇的,弄得皮皮湿了一身。 终于皮皮怒了,揪了躺椅上的一块白浴巾,弄湿透,然后张开,“咻”一下,正中盛宠。 盛宠被那武器一样的浴巾整个掀翻,头往下沉,两条洗白的腿浮出水面,跟跳水中芭蕾似的,皮皮连看都没看一眼,搂着蓝蓝离开泳池:“叫你再得瑟!” 一直在边上做伸展的样式薄看了会儿热闹,等皮皮和蓝蓝都走了,泳池忽然安静成一片。 样式薄往泳池里一看,水上只飘着白浴巾,人却不见了。 “嘭”一声,样式薄果勇入水,游到浴巾附近,站稳了身子,一把拿开浴巾,底下却空无一物。就在这时,他腰眼被人一推,一个踉跄狼狈入水,倒栽葱似的,翻了个个儿,好不容易浮出水面,样式薄吐出一口水来,抹了把脸,左右张望,最后在自己背后找到了始作俑者。 “你这小丫头,看我怎么治你!”他心里的确是来了气,被呛的滋味可一点不好受,说着就伸手去抓那小娘皮。 然而盛宠却跟泥鳅似的滑开了,两个人游了半个池子,最后盛宠索性爬上扶梯打算上岸。样式薄一个眼疾手快,转眼就将她重新拉下了水,盛宠细白的身子在碧蓝池水里几度沉浮,最后在样式薄的掌托之下,浮出水面,只不过被堵在了长方形泳池的直角里。 样式薄身形像他父亲,十分壮硕,胸膛厚实,腹部还有肌肉群。两条手臂肌肉匀称,一边一只,拦住了盛宠的去路。 盛宠左右没办法逃走,只好窝在角落里,笑着看他。 样式薄见她非但不怕他,还冲他笑,心里也奇怪这女孩的心是什么做的。 心念一动,底下冲动地硬起来了…… 盛宠对男人的本能反应是再熟悉不过的了,男人炙热的体温将池水也温暖了一片,暖暖的,十分舒服。 式薄知道自己下身充|血勃|起,有那么一瞬还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也是早早开过荤的,怎么就对这么半大不点的小孩子起了邪念? 想到这里,他随即松开手,游到了一边去,继而从泳池那头上了岸。几乎落荒而逃。 回到房间,脱了泳裤,底下那东西已经肿得不像话,根本就是弹跳出来的,硬硬的一根。走进浴室,他挤了点沐浴乳,拿手自己揉搓起来,打算自己解决。不过飞机打到一半,忽然想起自己是有女朋友的人…… 明子其实一开始和样式薄在一起就有点不知所措,那是个才子兼帅哥,当初全北京市第二名考进清华的,第一名有附加分,本来还少样式薄几分,附加分一加,反而比样式薄多出几分来。 但也没见他当第二名多委屈,入校后就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他和光会读书的人很不同,可能是基因里就自带美学吧,在建筑系简直就是风云学子,无论他怎么来,老师都惊诧这学生的能力。 这样的人,是她戚美明子的男朋友呢。呵呵,光是想起来就跟做梦一样。 这天从图书馆里回来,刚回宿舍,室友就将电话递给她,神秘兮兮的说:“是样式哦!” 明子脸一红,忙夺过电话接起来。“嗯,是我在听了。” 样式薄:“晚上有空吗?我来接你。” 明子:“有空啊!”她欣喜若狂,可上铺的女士却幽幽提醒道:“明子,等会儿我们说好了要去米米的生日会的。” 明子一默,心里怪同学多管闲事,但样式却已经听见了。 “米米生日是吗?我记得你和我提过,带上我一起去吧。” 明子:“……” 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浑浑噩噩挂了电话,猛地一个激灵,突然开窍,开始翻箱倒柜找衣服,化妆。在样式来之前,她已经对着镜子确认了一百次,终于,寝室里的姑娘一窝蜂似的都涌进了他的车里。 他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朝她招招手,“上来。” 明子抠着自己手心上了车,在副驾驶上,后座的姑娘们叽叽喳喳吵个不停,只有明子安静异常。在她一路的挣扎矛盾下,车子到了酒店。 米米是个喜欢热闹的姑娘,家里有些钱,人开朗,人缘也很好,长得又有几分姿色,风花雪月的恋爱从来就没停过。 她的生日会,基本上就是个联谊会。 明子心不在焉的到了地方,送了生日礼物,因为身边站着个样式薄,走到哪儿被堵到哪儿,末了米米还特意走过来,送了她一块手表,笑说:“姐们儿你可真给我面子,竟然能撬动样式这家伙,厉害!我还以为你跟我吹牛呢!” 明子无奈的被戴上别人送米米的手表,回头看样式,他表情淡淡的:“米米送你你就收下好了。”意思是:别扫兴。 米米已经喝得半醉,整个人往样式怀里倒,他礼貌的笑笑,叫人过来把主人公请走。 好不容易抽身,明子忽然手腕被拉住,样式扫了众人一眼,一把将明子带了出去,房间开在楼上,砰地一声,他也不管她撞疼的惊呼声,就将她抵在门板上用力亲吻。 “唔……等等……样式……嗯……” 两人唇舌交杂,样式狂吻,吸吮了半天,明子终于不再挣扎。 半响,样式松开她,气喘吁吁地抵着她的额头说:“明子,我想要你!” 他一脸渴望地看着她,没等她回应,一个躬身,吻住了她的脖子,明子半推半就,“嗯……别……会有印儿……” 上回被他要了一回,身上的印子一个礼拜才消下去,尤其是脖子的位置,害她在宿舍里彻底没了话语权,只要她一想发表意见,人家就用这事儿来堵她的嘴。 “去床上好 分卷阅读32 - 分卷阅读33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33 不好……” 刺啦一声,样式已经退了她的裙子,自己摘了裤子,掏出硬起的器物,手指往她下面摸了摸,一手箍着她的腰,狠狠入了进去。 明子不是样式要的第一个处女,却是头一个带点背景,有资格当他“女朋友”的女生。她本人的性格和专业十分不相符,她不是外向的人,甚至很懦弱。 样式不需要自己的女朋友多厉害,他只是喜欢看到她欣赏钦佩的眼神,那眼神,不会叫他讨厌。 他并不贪恋女色,只在有需要的时候热情的要求她的身体,对于这样一个优秀到绝顶,却总是让恋情保持半温的男人,明子不敢要求进步,可也更不想与他分手。 样式薄三度云雨后,囊袋已空,明子昏睡过去,连他洗完澡出来都未发现。 他在床头留了回学校的车钱,写了张纸条:“我还有图纸要画,学校见。爱你。” 纸条上压着一只小礼盒,里面是一对精致的水晶耳环。 明子从小被人夸有福气,耳垂却不厚,或许是为了扬长避短,因而养成了喜欢往耳朵上戴东西的习惯。样式不缺钱,但他也没有给她买更好的。 什么人什么价。 回到家已经晚了,蓝蓝的房间上了锁,屋子里死黑不透光,式薄没多想,大概是家里有外人在,开着房门睡觉不像话。 然而他试探性的扭了扭隔壁客人房间的门,这门竟然是开的! 20.招惹 式薄鬼使神差的就进去了,盛宠睡觉习惯留一盏小夜灯。她脏器小,却很爱喝蔬果汁,去洗手间有点频,小时候一直由怀秋带着,夜里起来也有怀秋照料,所以已经养成了习惯,再者,样式家再好,到底还是别人家,在陌生环境下本就不容易入睡。 式薄走上前去,看她娇态十足的睡容,眼睛都移不开分毫,甚至在人反应过来前已经坐在了床边。 盛宠感觉软床塌陷下了一块,睡梦中翻了个身,样式家的床太大,她睡不惯,再者从小两条腿之间总搁着怀秋的手,长大了这习惯也没丢,一个翻身,小腿探出了被子,拢了拢被子,一只腿骑在小鼓包上头。 式薄顿时脸红成一片。 小夜灯的光照下,翻身撅着小屁股的盛宠,睡裙下什么也没有,睡裙是蓝蓝的睡裙,水丝的材质,几乎全透明,蓝蓝和她妈妈一样,睡觉很讲究,就寝后就不会再出门,所以式薄也不知道妹妹睡觉穿的是这种。 洗衣房的保姆是个短根筋的,做事倒是勤快干净,可总是把东西送错地方,上回式薄换衣裳,一抖落开来,全都是少女的衣物,别提多尴尬了。 然而他没想到,这看似平常的衣裳穿在人身上,是这样一个效果。 比起正面全裸,男人们恐怕更爱这种朦胧。 式薄是个正常的成年男子,这少女是将军之后,年纪又过小,不然的话,凭她什么样,他都能治得她服服帖帖的。可除此之外,式薄对她却有另外的感情在。 这少女不将他放在眼里,也就是说她根本不将他当回事,因而,比起rou体上的,他更愿意在精神上征服她。 不过,既然她和蓝蓝要好,机会还有的是。倒是她这副样子,实在是诱人的很,如果就这样带上门出去,他或许会后悔上一个星期。 “不拿真枪动她不就行了。”他失笑。 心里那么想,手指随即挑开了睡裙,盛宠小臀微撅,他很容易摸到了下面的小嘴,湿湿的,滑滑的,手指头一过去,就一口咬住了他。 盛宠睡梦中觉得舒服,娇娇口申口今出声,小臀本能的来回摩擦,式薄当下便受不了,侧身躺在她背后,温热的男性气息扑在她细白的颈子上,她的头发香香的,小耳垂软软,底下那小嘴里暖洋洋,式薄如中魔障,鬼使神差的抽撤起来,那小嘴吸附力之大,撤出时只能退出一截,即便你停下不动,她也会把你往里面拖。 式薄俊脸绯红一片,大手一翻,将她拨成面对面的姿势,他合着双目,梦呓一般轻喃,式薄死死地锁住她的脸庞,“我要你。”如果她醒来,他就会那么说。 式薄哪里知道,连怀秋那样的人都折在了这小姑娘身上,他又如何逃得过着天上的诱惑。 等他弄够了,尽兴了,这才松开了她,给她擦净了身体,穿回衣物,盖好被子。 时间已经很晚,他又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心觉她那清纯娇艳的小脸,真是看一万年也不会厌,然而最终还是温柔的轻轻她小鼻子,无声地离开了这座香闺。 回到自己房间,他打了电话给米米,“是我。” “什么事儿啊您,我这儿忙着呢,有事快说。”电话里随即传来一阵嗯嗯啊啊。 式薄一笑,“你在拍片子?” “嗯啊……啊…………啊……” “把你的珍藏版拷贝一份给我,我有用。” “想看了?”刚刚米米是存心作弄他,这会儿挥退了身上深耕不断的男人,翻了个身专心接起电话。 “嗯。” “小明子还不够骚吗?怎么还想下猛药?” 式薄轻笑一声,心想大概是今晚在门口那一趟被米米听见了。 他和米米早就认识,米米是个没有男人一天也不能活的,偏偏家里还挺有钱,够她折腾的。 买男人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可她爱边做边拍,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可她有钱,还是有男人生了那样一副胆,扑向她的身子。 这爱好经年累月之后也有了转变,她现在不光拍自己,还拍别人。尤其是那些个长得漂亮的少男少女,一开始说去“拍戏”,家里人很少有不同意的,何况还给定金给合同,只有少数人知道,她弄了个空壳公司,私底下拍三级片玩儿。 当然,她在这方面造诣颇高,加上自己也是身经百战,因而弄出来的东西,别说,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要是把中间那些床戏一剪,再补拍几个镜头,出来就是一部男帅女靓的纯爱戏。只可惜,她从没有心拍个片子去院线上映。哈,姑娘有钱任性。 式薄认识她起初是手里有她的片子,她拍的片子,盗版碟那叫一个多,曾经一度在京城畅销,天知道她那时候才十七。他们俩认识之后,也没有深交,但有一天她忽然向他借钱。 “我缺那么一点儿,能先借我吗,下个月领了零花还你。”她理直气壮的。 式薄那时候只是知道有米米这么号人,连话都没和她说过三句,而且也不知道她就是拍那些片子的幕后导演。 可他是样式诚的儿子,一个女孩开口问他借钱,他又的确有为数可观的零花钱,就不可能不借。 “要多少?” “十万吧。”她烦躁的拨了下头发,低咒一声,“老娘再学不会做预算,就得跨系去学会计了! 分卷阅读33 - 分卷阅读34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34 ” 式薄失笑,“现钱还是划账?” “你哪个方便?” “都可以。” 米米一笑,“划账吧,我急用。” 式薄应了一声,回头打了个电话,他的钱在自家银行里,有位经理专门负责打理,因此十分钟之内钱就到账了。 米米也是听说他有钱而已,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开了口,没想到这个聚会上一声不吭的家伙竟然问都不问就借了,高兴之余,罕见的透露了自己借钱的目的。 “你知道吗,《风流邸》是我拍的。” 式薄喃喃:“《风流邸》啊?哈!嗯?……是我知道的那个《风流邸》吗?” “嗯。”一个语气词,骄傲不掩。 “米米,你牛逼。”这个朋友他交下了。 ***** ***** ***** ***** 那次之后,米米在预算上的问题,都交给了式薄。他头脑好,但不参与拍摄,连样片都不要,米米见他油米不进,也就不再客套,本着“有借有还再借不难”的原则,按时还钱,维系着和这座移动金库的友谊。 这回他罕见的要片子看,米米也只是在心里叹了口气,“到底还是男人啊。” 第二天,一箱样片送到了紫禁城隔壁。 蓝蓝的病没过几天就好了,她仍然有带“垃圾”回家藏起来的习惯,话还是不多,式薄偶尔开车送她上学,希望借着这机会见一见盛宠,不过时间太匆忙,每次都是擦肩而过。 偶尔式薄路过她房间,听到她轻声细语讲电话的声音,心想电话那头定然是盛宠,不由得嘴角就上扬起来。 蓝蓝也没有邀请别的同学回家玩的意思,大概是觉得这个家奢华又夸张,让她觉得拿不出手。因而来往的朋友也就盛宠那么一个而已。 话说样式薄拿了米米的片儿却不干正事,是因为他大伯突然交给了他一个活儿。 京城里的府衙他大都去过,不过也有些院落是国家不开放的,他做事心细,被大伯抓了过去拍照做记录。当然,画图纸的活也交给他了。所以这阵子他鲜少有时间去想盛宠,倒是明子被他抓来泻了好几次火。 “你每次都射在里面,我会怀孕的!”情事过后,明子也放开手脚撒起娇来。 他心里也只是好笑,这女孩分明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家里有身份有背景,自己又在最高学府,怎么着也不可能这个时候怀孕自毁前程。 “怀就怀了,我妈整天就知道买东西,给她个孙子抱再好不过,省的她就知道花钱。” 明子捶了他一记,“那我俩不结婚吗?未婚先孕,别人怎么看我?” 式薄好笑一声,无暇应付她这些试探,只是一声不吭的按倒她又要了她一次。 转眼间就过年了,寒假开始前,式薄要忙期末考,准备放假去安徽一趟,所以就显得特别忙,明子也忙,二人分头行动,忙完了期末考,又一个寒假过去,明子显然察觉到自己被疏远了。 过了不久,又听人说样式薄和北大的一个女生走得很近,她也没问,宿舍里的女孩子们纷纷等着看她被甩,她才不想被人当成笑话。所以,她忍着,忍着,就把自己给忍到了角落里。 这时候样式薄对她已经没了兴致,既然她不吵不闹不讨说法,他也就不上不下的先吊着她,心里心心念念的,完全是另外一个人儿。 式薄开学比蓝蓝晚,因而有一段时间他可以每天送妹妹去学校。可那样也没遇见盛宠,他又不能特意开口问,倒是这天突然“袭击”,让他有了个意外的收获。 他这天特意去蓝蓝班上找班主任,因为样式诚突然心血来潮,让儿子去老师那儿关照一下他宝贝女儿。式薄当然乐意之至。 和班主任谈完,蓝蓝他们刚好下课,国际班的孩子下午至多两三节课,结束后可以留在学校做运动,也可以立即回家,问了班上的同学,式薄往网球场走去。 皮皮因为经常逃课去打网球,索性就开始参加比赛,这时候打网球还不是很盛行,所以比起来也不是很费劲,时常被他拿回来第一名。 再好了,他现在是“种子选手”,得到了校长特许,想什么时候逃课就什么时候逃课。 可他那几个老师是真心替他心疼啊,见他玩心如此大,索性调了班级课表,把那些不怎么重要的课全调到了下午来。 皮皮对这些好意都心领了,上学期期末考试考了个第一名回来,几个老师顿时松了一口气。倒是盛老和皮老那儿显得淡定,过年发了个大红包,鼓励他多买书看,再接再厉。 四姐却狠狠把儿子宠了一回,这可是她那个淘气小子皮皮啊,人家怀秋考第一名仿佛天经地义,可皮皮就不一样了,这孩子都没花多少时间在念书上,小时候上课总捉弄附近同学,像个多动症重度患者,医都医不好,四姐自己也放弃了治疗。 没想到这回孩子一声不吭的给她争了口气,回头四姐就给自己几个姐姐一人买了一条皮草大衣,感谢她们这么“帮衬”她儿子,都是托她们的“福”,那臭小子才有了今天。 她那几个姐姐心领神会,面上什么也没说,背后却聚在一起笑了这个傻妹妹不知道多少回。但几个姐姐还是由衷替四姐高兴的,对妈妈们来说,没有什么事比自家孩子有出息更值得庆幸的了,遇上这样的孩子,就是做梦也会笑啊。 而盛宠一贯就是那宠辱不惊的样貌,她班上虽然不出成绩单,可她的试卷还是蓝蓝给她写的,蓝蓝英文不错,语文也可以,但数学就差到家了(美国老师教的,可想而知),所以两个人都考得不怎么样。 可家里也没人在乎盛宠考几分,她爹妈常年在外,她爹又宠她,叫家里人别管她念书怎么样,她就是考零鸭蛋也没事,那也是盛宗均的女儿,站着都嫁出去了,愁个屁。 盛老被儿子气得半死,“你就不怕她嫁出去祸害人家子孙?” “爸,基因这种事呢,是隔代遗传的。” 好嘛,一句话,护住了女儿,却把老爷子彻底给得罪了,“你这是在嫌弃你老子我基因不好咯?!” “诶诶诶,我可没那么说,您别对号入座啊。” 盛洪驹气得丢开了电话,两个月没和自己儿子说话。 说回式薄。 式薄找到了网球场,周围围了一圈女孩子,奇怪的是没有吵闹的,看球十分认真专注。他很快找到了在遮阳伞下坐着的蓝蓝,少女一身洁白的运动服,外头罩着一件外套,式薄多瞧了两眼,没看到盛宠,仔细找了一圈,小姑娘竟然是皮皮的对打! 这姑娘用右手拍,皮皮用左手,二人你来我往,没有太多杀招,打得很稳,十 分卷阅读34 - 分卷阅读35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35 分赏心悦目。 式薄看了六七分钟,盛宠终于体力不支,失了球自动下场。她下了场,皮皮也跟着下了场,一边擦汗一边将球拍递给别人,场上换了另外的人,式薄这才往遮阳伞走去。 蓝蓝一心看皮皮打球,压根就没发现哥哥来了,拧开两瓶水递给盛宠姐弟俩,又递了新毛巾给皮皮,皮皮胡乱擦了下,盛宠坐在位置上小口喝水,蓝蓝给她按摩手臂让肌肉松软下来,免得手臂长硬。 皮皮心情不错的样子,和两名少女有说有笑的。 式薄走到离他们四五米远的位置,叫了一声:“蓝蓝。” 21.休假 “哥,你怎么来了?” 式薄笑了笑,也不说见老师的事儿,让几个孩子收拾收拾,他载他们去吃饭。 皮皮不大想去,问盛宠要不要去,盛宠歪着头,在蓝蓝期待的目光中,答应了下来。 皮皮见她应下来了,只好回头整理东西。 四人去的是一家胡同里的小餐馆,路十分不好走,但菜色十分好吃,皮皮打听了下馆子的掌厨是什么人,问了才知道是以前宫里头的御厨后人,做得吃食,一样一样都是皇上太后吃的。 盛宠吃到好吃的就十分高兴,还打包了一包小点心带回去。 式薄见讨了小姑娘的好,心里也跟着开心。 回到家里,式薄准备了馆子的名片打算叫妹妹送给盛宠,刚推开房门,就见蓝蓝正在往书包外掏东西,见式薄突然闯入闺房,吓得将手里的东西掉在了地上。 式薄疑惑地看了眼妹妹神色慌张的样子,好奇地将视线下移,蓝蓝倒退一步,他捡起地上的瓶子,再寻常不过的矿泉水瓶,里面还剩着半瓶水。 他是个聪明人,所以什么也没说,把瓶子递还给她,稚弱的少女怯怯的接过瓶子,咬着下唇紧张得看了眼哥哥,然后将瓶子卷进心口。 式薄笑了笑,这才把手里的名片递过去,说了句:“把这个给你同学吧,报我的名字就成了,以后点菜也成,上家里去做也成。” 蓝蓝接过名片,看了眼小纸片上的抬头,烫金的字样边上绕着一圈清廷蓝青花纹,底下是一串号码。 “好。”少女抿了抿唇,低下头去。 式薄不强求她热情回应他的关心,伸手揉揉她额前的碎发,温柔地笑了下,继而带上门出去。 走了几步,他才摇头失笑。 他怎么忘了呢,他这个妹妹再怎么怯懦,到底还是少女怀春的年纪,只不过,她会喜欢皮皮那黑小子,倒是叫他挺意外。 不过他也觉得妹妹没喜欢错人,对方虽也是个半大点的孩子,可眉眼生的漂亮,还是将门之后,小儿女怡情倒也门当户对,没什么可阻止的。 而且,看目前这情形,应该只是他妹妹单相思而已,人家那臭小子,心里眼里都只搁着他那姐姐,眼神根本不在这边。 想到这里,他忽然心生一计。 之前还在发愁盛家小姑娘身边总是带着保镖,现在可总算被他寻到拆掉这护城墙的法子了。 这晚,样式家的公子因为心愿日渐有了可实现的轮廓,精神振作,直到后半夜才睡。 与此同时,盛宠却睡得像只呼噜噜的小猪,连房里进了人也没察觉。 上学期皮皮考得不错,四姐觉得上学路上来回太费时,就在学校附近弄了套房子,皮皮搬进去了,盛宠当然也一起。 四姐儿亲自给他们布置的房间,负责给孩子们打扫和做饭,偶尔也留宿。 皮皮对妈妈的这个“惊喜”实在是很“喜”,他现在懂事了一点,也开始了青春期,家里大人多,总觉得谁都爱管他几句,心里特别不耐烦。 同学的男孩子们又都是北京本地的孩子居多,那些孩子都特别不耐烦家里,好像听妈妈的话会死似的,什么事都得和家里对着干才算时髦。 皮皮虽然觉得和长辈们对着干很蠢,但他有外公家,还有自己皮家,上下加起来有三十多个大人在眼前晃悠,想想都头大,人人都爱“指点”他,也就是盛宠这个不管事的,和她在一起他才能喘口气。 所以呢,四姐把房子的钥匙交到他手里时,他真的高兴坏了。当下还抱着妈妈撒了个娇:“妈妈,等我长大了一定会报答你的!” 四姐揍了一下他翘臀,好笑地摸摸他的头,母性难掩:“要是你回回都考第一名,妈妈连别墅都给你买。” 皮皮不稀罕什么别墅,倒是想学开车了。 上回电话里怀秋和他说了已经学会开车的事,怀秋性子稳,无论做什么事都学得快,又长着一张不会让人操心的的脸,所以领导提前让他去学了。这回驾照终于拿了出来,还不得跟弟弟好好炫耀炫耀。 然而,这样一个天之骄子,却是个极度恋家的人。 这不,攒够了一个星期的假期,他踏夜而归,当了这香闺里的小贼。 家里除了他们两个小的之外,再无外人在。门是皮皮开的,夜已经很深了,兄弟俩没顾得上说话,只是拥抱了下,皮皮就揉着惺忪睡眼回了自己房间。 怀秋进了盛宠香闺,微黄的小夜灯下,少女一张裸背背对着他,半趴在蔷薇色的床单上,那景象如同油画般具象而唯美。 她又长高了一点,体态越显婀娜多姿,房间里供暖,因而温暖如春,两台加湿器呼呼作响,她拥着被子翻了个身,一双笔直修长的双腿显得她亭亭玉立,纤细柔软的腰肢盈盈一握,那一双纤臂线条柔和地延伸过圆滑的香肩,止于精巧的锁骨。 在他眼里,她就像一株新生的翠柳,清新而美好,婉约又灵动。 如果可以,他真希望她能足不出户,始终是他一个人的风景。如今,他不在她身边,她被无数人欣赏着,想到这里,心里觉得怪怪的,说不出的滋味。 怀秋丢下行李,在少女床榻上坐下,他的手沿着她那精致无比的脚踝向上抚去,在部队中磨练到粗糙的手心,在她凝白的小腿上摩挲揉抚,动作温柔无痕,睡梦中的少女以为又是一场春梦,身子绵软地舒展开来,哼哼了一声。 怀秋勾唇一笑, “乖孩子……”他捋了捋散在她额角的发丝,吻了上去,她的味道叫人无法拒绝。 渴望太久远,这一次的感觉更迷人。 谁知,她竟醒了。也不知是犯浑还是怎的,扬手就给了他一嘴巴。 怀秋愣了许久,无奈失笑,“虫虫,是哥哥。” 她好像这才醒了,撇开幻觉,认出来人,然而当下不是高兴,却是怔怔落下了两行清泪。 怀秋心疼地揽她入怀,亲昵地蹭着她的颈子,抚摸她油滑的长发:“别哭妹妹,哥哥心疼呢。” 她却不受用,狠狠推开他,怒目而视:“你索性别回来了,回来干什么,成天就知道招惹我, 分卷阅读35 - 分卷阅读36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36 叫我心里七上八下的!” 怀秋见她使起了小性子,无奈地看她一会儿,不由分说重新抱住她。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她仍是不乐意,又推又搡,捶了他好几下,闹够了,整张脸都湿湿的,别提多可怜。 怀秋捧着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脸,心中感慨万千,这朵他精心娇养出的蔷薇花,美则美矣,怎能无刺?他既选择提早攀折,便要承受这被尖刺划伤的痛苦。 “别哭妹妹,这不是梦,真的是我回来了。” ***** ***** ***** ***** 翌日。 怀秋千算万算,还是在她那一身娇养出来的皮子上留下了吻痕。好在天气还冷,穿件高领就看不出来,早晨起来给她换好了衣服,又抱着她上了车,嘱咐司机开到最稳,务必让她一路好眠。 皮皮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一直猛打哈欠,他昨晚可是半点没睡好,虽然知道秋哥回来肯定会闹盛宠,可他哪里知道会是昨晚那么大的动静。皮皮蒙着被子打算装死,可盛宠那又哭又叫的,他捂着耳朵都不成。 司机疑惑地看着不停打哈欠的皮皮,又看后头昏睡的盛宠,心想这姐弟昨晚都玩了什么,一个一个都跟丢了魂似的。倒是舟车劳顿从部队回来的怀秋,显得精神矍铄。 兄妹三人回到盛家,皮皮先去了自己家,给长辈们请了安,索性就在自家住下了,顺便好好补个眠。 怀秋一进盛家门,就把警卫室的小警卫们一个一个看呆了去。 他们也是见过盛家合照里怀秋的面容的,只不过真身一出现,一个一个都看傻了眼。这玉树临风一样的人,即便是男人的角度看在眼里,也都不得不惊为天人。 盛洪驹知道今天外孙要回来看他,一早就让厨房准备吃得去了,然而外孙一进门,见他怀里抱着昏睡不止的盛宠,眉眼一怒,就喝:“她又怎么闹你了,耍什么脾气,要你这样抱着她进门?” 怀秋把外公的着急和心疼全都看在眼里,怀里的小东西只在他怀里蠕动了一下,怀秋见她紧了一下,才对外公说:“好一阵不见她,跟我闹脾气一宿没睡呢,您就饶她这回把。” 盛洪驹哼了一下,他现在对自己亲孙女可不大瞧上眼了。本来怀秋这孩子生成了他外孙就让他老人家十分扼腕,现在皮皮也出息了,他这亲孙女却始终不上道,又有她爹护着。本就是个放养的,现在就更不想管她了。她倒好,规矩不成规矩,照样有人疼。 怀秋将小姑娘抱回她的房间放好,盛家北上之后,他是头一次回来,之前过年他都在部队里忍着没回来,就怕过年的时候家里人多嘴杂,闹到最后也不能好好和她亲热亲热,这才忍心攒了这次的假期。 而且,他回来前只告诉了皮皮和外公,连自己亲妈都没说,下了飞机才知道世爱去外地演出,四姐儿也跟去了。 中午盛家摆宴,皮老将军带着皮皮来,世璟和世醇也各自带着自己的丈夫来,怀秋在长辈眼里那是一个大宝贝,不管什么人见着他,眼里心里都搁满了欢喜。 两个姨妈自不必说,两个姨夫接触的比较少,一个是生意人,一个是教书匠,脾气底子没一样相同的,却都不约而同的由衷喜爱着这外甥。 就连皮老将军也是如此,见着怀秋这孩子,再看自家的皮皮,虽然皮皮也已初露峥嵘,可比起怀秋。只能望其项背。人比人,气死人,就是这么个理儿。 皮皮和盛宠挨着坐,一直安静的听大人们说话,他这几年性子有些沉稳下来,眉目里顽皮散去了不少,看着倒也乖巧。 盛宠左手边挨着怀秋一起坐,怀秋和大人说话,负责“被采访”的任务,时不时云淡风轻地往身边瞧几眼,看她安静的吃东西,又回头和长辈们继续说话。 一顿饭因为主角太讨人喜欢,仔细一算竟吃了两个钟头,皮老和盛老都高兴,就多喝了几杯。收了饭桌,怀秋和皮皮一个扶住一个,好歹稳住了这两位踉跄摇晃的身子,皮皮送老太爷回了自己家,怀秋则是和外婆一起伺候外公睡午觉。 怀秋适时从兜儿里拿出一份礼物,老夫人欣喜打开,里头放着一枚碧玺挂坠。怀秋说:“这是我战友那儿买来的,他们家就做这个,我请他父亲特意挑了块好的,给你做了这块坠,希望您喜欢才好。” 老夫人瞄了眼床上呼呼大睡的盛洪驹,偷偷问宝贝外孙:“你外公没有?” 怀秋笑道:“都说了是最好的料子做的,世间仅此一样的物件,独您一份儿,连我妈也没有。” 老夫人听了笑眯眯,得意非常,让怀秋给她立刻戴上,又对着镜子照了半天,怎么看怎么欢喜,这就打算一直戴着,再也不摘了。 祖孙俩捎上那醉酒的老将军,在房里又说了好一阵子话,等老夫人也有了几分睡意,怀秋才告退出了房间。 回到盛宠身边,小家伙中午饭桌上没说上话,吃了个饱,这会儿也在睡。 他忍不住倾身吻她,却在她嘴里尝到了一股子浓重的蒜味儿。他不由笑起来,小家伙这是要等他回来接着算账呢,可又抵不住困意,等不到他回来,自己就先被自己给熏晕过去了。 怀秋倒不是嫌弃她味道重,她打小就爱吃这些,糖果什么的反而吃得少,长得嘛,再女子不过,性子也是女子的性子,惟独这些小爱好,总带着几分滑稽可笑。 他对她总是妥协退让的份儿,因而也很认命的接受了她所有的一切,丝毫没有让她改的意思。 回家的兴奋到此刻都已经化为平淡,他环视四周,她的房间里还摆放着许多他们以前一起用的物件和收藏,为此他有些感动,心下一软,便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想到这一时半会不会有人来打搅他,他便脱了外套和鞋子上了床,连着被子一起拥住她,就这样抱着她看了半晌,缓缓闭上了双眼。 大约睡到午后四点,家里十分安静,老夫人已经起来了,到盛宠房间一看,果然怀秋抱着妹妹在酣睡。老人家摸摸自己胸前的吊坠,眼睛一眯,心里暖洋洋的,继而无声的带上房门,并且嘱咐了家里人不要去打搅他们兄妹二人。 皮皮这时候和自家小警卫玩了半天终于回来找怀秋,下了车吵吵闹闹的进了门,莫名挨了外婆一记眼神警告,摸摸自己后脑勺,有些莫名的收了声,放轻了脚步。 “你哥在房里睡着呢,别吵着他了。” 皮皮点点头,又看见老夫人脖上的挂坠好看,便问:“秋哥送的?” 老夫人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坠子,然后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皮皮见状,心里不由又产生了些许敬佩,就这一个小 分卷阅读36 - 分卷阅读37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37 坠子就把外婆给搞定了,了不起啊! 心又想,怀秋这会儿睡了,一时半会怕醒不了,便讪讪的回了自己家。 22.情窦 怀秋醒得比外公早几分钟,刚洗完脸,神志也还有些迷糊,就帮着老夫人伺候他起床,盛洪驹喝了杯蜂蜜水,润了润嗓子,觉得舒服许多,一醒来就能见到怀秋,心情大好。 晚饭又是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世爱这时候已经知道儿子休假在北京,任性地说要回来看儿子,怀秋左一句右一句,头头是道,好不容易把她劝住了,世爱一算回程日期,竟然怎么也赶不上见儿子,顿时沮丧到连话也不想说。 怀秋好言相劝了一番,又说怀甚打算安排他进飞行学院了,所以今后有的是时间在北京,世爱这才让语气恢复了明快。 挂了母亲电话,怀秋看了眼守在电话机旁边的盛宠,不由觉得她神情好笑而可爱,便问她心里怎么想的。 小姑娘神秘地朝他勾勾手指,他附耳过去,只听她用她特有的额柔和声线说:“哥哥,晚上来我房里。” 怀秋下意识地先往边上瞧了瞧,好在大人们都在说自己的,没人注意到她这神情,他飞速的在她耳边回了一句:“想哥哥了?” 盛宠无声地笑起来,然后老实地点点头。 怀秋见她这样,便在心里留了一分。到了晚上十二点,盛家人纷纷就寝,他大大方方的进了少女闺房,关上门,落了锁。 盛宠拉他在床边坐下,上来就要亲他,怀秋也吻她,动静一大了,猛然磕着桌腿,怀秋蓦然清醒,抱着小姑娘坐好,无奈叹息:“虫虫想要哥哥?” 小姑娘精神奕奕地点点头。她那学校的女孩子都不忙,闲时看看杂书,谈个恋爱,都属正常,其中就有个别早早开荤了的,说起那事儿来也不避讳,换衣间里回声儿大,悉数被这隔墙耳听进了心里。 她其实也是稀里糊涂的,什么“痛不痛”啊,“舒不舒服”,都像捕风捉影。回想起少时与怀秋的亲昵,再加之脑子里浮现出盛宗均与悦农的火热,小花园里陈玄宙与朱婷婷的热辣,才“哦”了一声,心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呀。 既然是男人女人就能做的事,那她与怀秋为何不能做? 这回怀秋回来,她便打定主意要试一试,凭她这一身,让怀秋尝过,从今往后即便是他死,也只能是她的人了。 呵,可怕的占有欲。 然而怀秋却像是看穿她的主意一般,捧着她的脸叹气,他也十分想要她,只可惜,不能在这里。 “虫虫不怕痛?” 她点点头。 他拉了她的手按在自己腹部,“哥哥那里不一般,你承地住?” 听到这里小丫头竟哼了一声,“孩子都能生,还能怕你那根棍棍?” 怀秋失笑,她这么自信,他倒陌生。哎哟了一声,又亲又爱得更加宝贝她了。 “那好,左右今晚是不成的,哥想法子带你出门。到时候虫虫可别怨哥哥,成吗?” 她静下来仔细想了想,点点头,“我不怨你,我爱你。永远都爱你。” 怀秋感动得险些没落下男儿泪。 ***** ***** ***** ***** 怀秋在外公家待了三天,就带着盛宠和皮皮去了秦皇岛,剩下的四天他和盛宠几乎没出房门,倒是皮皮,一个人也玩遍了所有地方。 这里不得不说说这对小情儿的初夜。 怀秋懂得多,自然事先做了完全准备,怕进不去,老早准备好润滑剂。又怕她撕裂感染,还准备了专门药膏。 折腾了一宿,俩人都不想出门,皮皮便独自出去了。小东西像是昨晚光记着疼没尽兴,醒了又来缠他,怀秋拿她没办法,依她想要的姿势就地正法。 过后,怀秋搂着她睡了会儿。皮皮从外头回来,老远就闻着一股味儿,心想他俩也该出房门一趟了,这两天情事密集,盛宠恐怕连站都站不稳,再不打住,等回京可就露馅了。 皮皮敲了敲房门,提了个醒,便走开了。莫约过了五分钟,怀秋穿戴整齐出了门,皮皮看着他哥出了会儿神,心里大呼奇怪,要说怀秋这几天的程度说“纵欲”那都是轻的,那根本就是肉欲横流到了一个境界,偏偏他还有本事一下床就调整地神清气爽,犹如谪仙一样。 “姐姐又晕过去了?”皮皮问。 “嗯。” “就那么好?”他可好奇死了。 “嗯。” 皮皮不再问了,他这个年纪,对同龄女性的关心几乎为零。 怀秋拉开窗帘,对着外头的风景伸了个长长懒腰,脸上似有无穷回味。 皮皮简直看不下去,哼了一声,打开电视看了起来。 怀秋与皮皮一道吃了饭,回到房间,轻轻推开门,探头进去看,床上的人儿睡得正甜。 他猫着脚走近,盛宠在腿间缠着一张粉红色的毛毯,吊带睡衣因为睡姿微微上卷,露出一截臀线。他不舍移开视线分毫,仿佛不用眼睛看着她,心中的光芒也会黯去一分。 “虫虫醒醒。”怀秋坐下来轻拍小美人的脸,毫无意外地收到美人儿一串埋怨的嘟囔,丝毫没有转醒的迹象,他无奈地看着她翻身又睡了过去。 直到假期最后一天,皮皮收拾好行李进门,发现姐姐还在胡睡,顿时黑了脸,他生平最看不惯的就是这小娘皮误怀秋的事。但看她那睡姿他也知道,叫醒她是不可能的,“哥,你提行李吧,她由我来。” 怀秋想看看皮皮会怎么做,于是退到一边。 皮皮顺手揪过那张粉红毛毯,一翻,一裹,一把抱起,直接走人。手段利落。 算上回去的车程,估计到了家盛宠也该醒了,反正也不是直接回大宅,所以她这么胡来倒也成。 皮皮的设想堪称完美,可惜计划赶不上意外。就在出房门口那会儿,盛宠露在毯子外的一只小白脚撞了一下门框,公主大人嘤咛一声,幽幽转醒。 “我这是在哪儿?”公主迷迷瞪瞪地睁开眼,头好疼,完全不记得这几天发生的事儿,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像要断开来似的。 怀秋见状,搁下手中的行李,柔声对皮皮说:“我来吧。” 皮皮也不多言,一把将盛宠递了过去,小姑娘从小到大被抱都习惯夹怀秋的腰,这次也不例外,然而腿才伸到一半,就再也挂不上去了,万幸有怀秋及时相助,轻轻托住她的臀,两人面对面贴着抱在怀里。 盛宠双手无力的勾搭在怀秋脖子上,口申口今一声,身子不舒服,头也好晕。 “没事了,乖,虫虫继续睡自己的,有哥哥在呢。”怀秋轻声哄着她,拍拍她的背,小姑娘抬起头来看 分卷阅读37 - 分卷阅读38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38 着他下巴,过了几秒,目光又渐渐呆滞,眼看着又要睡去,不料她倏地睁开眼,两排长睫毛疏疏落落的在眼睑上落下一片阴影,委屈地说:“哥哥,虫虫好累……” 还吸了吸鼻子。 怀秋轻笑,“我知道。” 皮皮见不惯她这样撒娇病上身的,心知她有戏要演,便提着行李先去按电梯。 怀秋抱着她走得极慢极稳,一路将她抱进了电梯,又抱上了车。 三人平安回京,怀秋销假回了部队,盛宠连请三天假在家休息,皮皮照样上学。 老爷子顾念小姑娘可能是心里不喜怀秋回去,闹脾气或者是真伤心,对于盛宠没去上学的事儿也没多过问,反而让保姆做点好吃的讨她欢心。 四姐儿和世爱紧赶慢赶地回了京,得知怀秋已走,失望至极。 等盛宠身子稍微缓过来一点了,又碰巧赶上了学校放周末假,皮皮和班上的男孩子一起出去玩了,家里只留了盛宠一个人。她左右闲来无事,便往样式家去了个电话。 管家把电话转到了蓝蓝房里,两个小姑娘有一搭没一搭地说小话,俩人都是轻声细语,有时上句话和下句话之间还隔着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其实她俩都不是话多的人,可这样的“通话”,却能持续四五个小时。 蓝蓝手里有许多郭略留下来的诗集,尤其是英文诗集,句子都特别美,蓝蓝英文好,声音婉约动听,特别适合朗诵诗歌。 盛宠身子懒,整个人都不愿意下床,为了“礼尚往来”,她就给蓝蓝念故事书。 她小的时候,怀秋为了遏制她去接触乱七八糟的人,凭空捏造了不少吓人的鬼故事说给她听,人的恐惧或许比喜悦更深植于心,因而经年之后,她再把那些故事说给蓝蓝听,竟挺那么回事的。 蓝蓝握着电话,听着外面的孔雀叫声,心里瘆的慌,可又忍不住想把故事听完,因而心总被盛宠吊在那里。 两个小女生,就在电话中度过了整个周末,因为怀秋回来,蓝蓝前后已经有小半月没有见到盛宠,也怪想念的,二人约好了星期一早晨在校门口见。 一早盛宠就被皮皮从床上捞了起来,二人穿衣打扮好去上学,由于地方近,所以走着去也无妨。 等到了校门口,盛宠远远就见到蓝蓝举起手臂朝她挥了挥。 小姑娘一笑,小跑着过去。 皮皮左手一只书包,右手一只书包,染上了点京城男孩的流里流气,眉宇间尽是邪气,见那两个少女双手交握,亲热的说起话来,他“嗤”了一声。 盛宠和蓝蓝,都是身形姣好,容貌清纯的小姑娘,一个还好,两个凑在一起,别提多招人眼了。 瞧瞧那腰,那腿,光是个背影就能羡煞一干人,然而她俩都不是交游广阔的人,也不经常在学校活动,因而上学的校门口有好些个少年见到她俩,不惊纷纷啧啧称奇起来,他们学校何时来了这么两位娇人。 “唉,你认识那两个吗?” “哪两个?” “就那两个,拉着手说话的!” “哦……” “认识?” “呵,当然。” “都叫什么名儿?” “左边那个是样式,右边那个,是盛宠。” 皮皮就跟在他们身后,挑挑眉,心里不大乐意别人嘴里说这俩小人儿。 23.父子 皮皮一下子长高,仿佛只用了一个夏天的时间。 盛家门口刻着他们姐弟的身高,皮皮的线条,一下比盛宠高出二十公分不止,气得盛宠话都不想说。 等开了学,离怀秋休假还有好一阵,小姑娘左右无事,便和样式家的姑娘一同消遣时光。 皮皮照样还是寸步不离地跟在身边,样式家也去了几回了,他五官渐次深刻俊朗起来,偶尔几次去,还让样式家几个做工的姑娘闹了个大红脸。 这会儿三个人在泳池边戏水,蓝蓝一个月前“长大”了,这第二个月经血潮涌个不止,令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疑神疑鬼的觉着自己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儿会被旁人闻到。 盛宠游了一会儿就上岸,皮皮还在水里,蓝蓝递了毛巾过去,盛宠擦擦身子,挨着好朋友坐下。 “你是不是瘦了?”盛宠问。 蓝蓝点点头,“瘦了一点儿。” “还很痛吗?”盛宠知道她“见红”了,班上的女孩子们大都长大了,她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蓝蓝头一次来,疼得差点去医院,弄得她也心惶惶的。 蓝蓝却摇摇头,这个月肚子不是很疼,就是量大,而且胸部很涨,涨得连自己穿衣服的时候不小心擦到,都会疼得她叫出声来。 盛宠似懂非懂,想想又叹了口气,怀秋对她耳提面命,万一要是她“那个来了”,一定要告诉皮皮或者直接告诉他,她自己对“变成女人”这回事压根没概念,可是怀秋却时时刻刻在替她掂量着。 这之于怀秋也是没办法的事,他总在她身上贪欢享爱,做起来没个度,总是放任yu望在她身子里流走,she精之后又不爱拔出来,虽然滋味绝佳,可他还没昏到在她这个年纪就让她做妈妈,她自己都还只是个孩子呢。 蓝蓝见她叹气,轻轻笑了一下,拍拍她的手背,“听说女孩子要好的话,‘那个’都是前后脚来的,我来了,想必你也快了,别着急。” 闻言,盛宠耸耸肩,这种事,说羡慕还谈不上,可别人都有,她没有,她心里难免起念想。 两人又聊了会儿天,盛宠觉得身上有些冷了,便起身去换衣服。蓝蓝看了眼泳池里发泄体力的皮皮,默不作声地跟了上去。 皮皮等两个姑娘离开了,才停下双臂,一个鱼跃,打横了身子往岸边游去。 他也奇怪自己怎么一下子就长成大人模样了,声音也变成了另外一种,整个人仿佛脱胎换骨一般。 他现在的身高,已经超过他爸爸了,上回皮航勋休假回来,见自家小子已经高出他一截,不禁夸奖了四姐儿几句。 儿子被养得好,当爹的自然喜不自胜,于是夜里两人就胡闹上了。 皮皮也是习惯了开妈妈房间就进门,他们俩夫妻在里头办事,门也不锁,赶巧了就被他这个毛小子给撞了个正着,四姐吓得连忙拉被子,皮航勋见儿子愣在那里,自己有些尴尬,却也觉得好笑。 他这个当爹的开荤可是算早的,可见他儿子这反应,他百分之百确定这小子还是个处。 于是第二天,皮航勋和战友一起吃饭便捎上了儿子。 皮皮对大人们的应酬不反感,但也称不上喜欢。在饭桌上,他算得上是乖的。 怀秋手把手的教过他,不管是皮家和盛家,都顶着金字招牌在那儿,饭可以吃,话就少说。混得太熟了,有时候反而不好办事。 分卷阅读38 - 分卷阅读39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39 皮皮的印象里,怀秋总是被当成传说一样流传在各色人等的嘴里,说起他,无一不是道好的,这可能就是俗话里的“距离产生美”。 怀秋从来都是独来独往,哪怕是皮皮在这么近的距离看着他,他在皮皮心里一直还是神一样的存在。 他和怀秋唯一的不同可能就在于,他有那么几个狐朋狗友。也因为把怀秋摆在心里,连带着皮皮看人的眼光都特别挑,虽有那么几个狐朋狗友,可这几个狐朋狗友,也是个个能拿得出手的。 怀秋的影响决定了一部分他的交友情况,而另一部分,自然是因为盛宠。 皮皮目前的那几个朋友,每个都是带着姑娘的,有的还带了好几个。皮皮对不带姑娘却殷勤的想跟他做朋友的人特别敏感,用头皮想也知道那人是奔着盛宠来的。 然而,在他心里,根深蒂固的认为盛宠生来就是怀秋的人,别人别说动一下,就是多看一眼,也是不行的。 也因为盛宠,他虽也被女同学们放进了心里,却从来没想过给自己找一个。不知怎么的,他对这一块看的很淡,甚至有些不像话。 皮航勋和朋友们吃完饭,一起改道去洗澡,父子俩进了同一个桑拿房,彼此只围了一块白毛巾。 皮皮脱了衣服更有料,他从小就打网球,所以手臂线条好看到了一个极致,皮航勋自己是个扇子面的身形,可是身高略逊一筹,反而被儿子给比了下去。 皮皮腿长,所以衬托得上身更好看,肩膀的肌肉是小肌肉群,看上去不会硬邦邦的孔武有力,反而匀称而有弹性。 就是皮航勋以男人的角度,同时也以父亲的角度观察他,都不惊暗赞一声。儿子总算长大了啊,聪明又懂事,虽及不上怀甚家的,但比起盛宗均那宝贝女儿,可强了不知多少倍。 “交女朋友了吗?”皮航勋淡淡的问。 皮皮闭着眼睛,也很随意的回了一句:“还没呢。” “不打算找?” “怎么不找了?”皮皮被问得好笑,动了动身子,“那种没脸没皮使劲儿往身上粘的,没兴趣。” 皮航勋一笑,“你妈妈太管着你了吧?” “也不是。”他要找女朋友那还不简单,要瞒着妈妈也不难,盛宠不是个多嘴的,对谁都是爱搭不理,四姐要从侄女这儿打听点什么事,还不如去请个私家侦探呢。“没遇上自己喜欢的就是了。您放心,等我有了,会知会您一声的。” “别介啊,你自己带着玩就成,也不用告诉我,就是小心点,被这么早就给你爹我整出一孙子就成。” 皮皮闻言愣了一下,等明白了亲爹的意思,继而失笑。 “我才几岁,您跟我说这个?未雨绸缪也太早了吧?” 皮航勋看了眼他,若有若无地说了句:“不早了。” 皮皮“嗤”了声,不置可否。 “见到刚刚那个张叔叔了没?他家的小子跑去搞什么摇滚,弄得还挺像样,家里也就同意的,这北京的姑娘爱摇滚范儿的是不是叫‘果儿’?” 皮皮嘿嘿一笑,“嗯。” “喏,你张叔叔已经见识过人家大着肚子找上门来场面了。”说到这,皮航勋特意留心了儿子的表情,皮皮有些漫不经心,也不见诧异。 “爸,您就放心吧,我对摇滚没兴趣。”意思是,他保证不会让家里人遭那份尴尬。 皮航勋没指望儿子说到做到,可是听他这么说,心里莫名的宽慰了几分。“你喜欢什么老爸我不会干涉,反正你留点心就成,北京大妞可不是什么善茬。” “说得您儿子多抢手似的。” 皮航勋上下打量了儿子一番,从头兜脚,只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没有一处是不满意的,只会是越看越让他这个当爹的得意。不过儿子那么“谦虚”,他也配合着“谦虚”,说了句:“谁生的儿子,谁知道。” 话说到这儿,那位“张叔叔”进了门来,见他们爷俩儿有说有笑,羡慕地说:“你家小子这会儿还愿意和你亲啊?” 皮航勋爽朗的笑笑:“可不是嘛。” 皮皮跟着父亲一同站起来,三个人往热汤池走去,老张不住夸皮皮这身板,问有没有练过,皮皮回说平时打打网球,老张乐不可支,自嘲家里的网球拍都落灰断弦了。 “您要是学过,改天我们凑起来切磋一下?” “你小子口气那么狂,很厉害?” 皮皮回答:“一般吧,打这个球的人不多,所以很少能遇到对手。” 此话一处,皮航勋和老张不约而同的都笑了,皮航勋拍拍儿子的肩膀,并不觉得这份狂妄有哪里错。三人下了汤池子,一边泡,一边说话。 皮航勋年轻的时候油嘴滑舌,这把年纪了,自然稳重起来,而皮皮又是怀秋带着长大的,所以性子更像怀秋,这样一来,反而显得老张话很多。 老张无非是羡慕朋友有个听话的儿子,仿佛对自家的不孝子操碎了心,言语中叹息居多,便越看越觉得皮皮入眼入心,当场就要收了做干儿子。 皮航勋也不反对,反而提了改天摆酒席宴客,老张心花怒放,也就没问皮皮答不答应,自己和皮航勋商量了日子。 老张白捡了个大便宜,脑筋就有点糊涂起来,从池子里出来,皮皮跟在两个大人身后,进了休息的包厢,过了会儿服务生端着一盘子的各色精油,领着两个身材姣好的姑娘进门给推背按摩。 服务生放下东西,笑眯眯的介绍了一番,两个姑娘表情跃跃欲试,老张和皮航勋是情场老手,自然知道姑娘们这表情是何种意义,四目相对,嘴角暧昧一笑,已经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做了预兆。 老张却没忘记刚认下来的干儿子,一声叫住就要带上门离开的服务生,直爽问道:“领小公子去隔壁房间,再叫个干净漂亮的小姑娘来陪。” 24.信物 面对这样一份“见面礼”,皮皮是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好在先头和父亲有过一番推心置腹的长谈,因而皮航勋见他有几分尴尬显露,便出来打圆场。既然皮航勋出面,张树也顺水推舟改了玩笑话:“你看这小子,还真紧张了!” 皮皮内心一阵无语,不过面上却挂着笑,投了一记眼色给父亲,说了几句讨巧的话,带上门自己出去玩了。 皮航勋这次回来,给皮皮最大的感受就是:自己被当成男人看待了。 这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是,他自个儿也觉得自己像个男人了。 蓝蓝来月事,因为盛宠知道,所以他也知道。他生平没有任何一个瞬间,觉得“男女有别”四个字在他心上划出了一道天堑,不是无法逾越,而是不想逾越。 等那两个小姑娘离开泳池,他才抓着扶梯从池子里出来。身上的水一 分卷阅读39 - 分卷阅读40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40 直从头顶流淌下来,难受得睁不开眼,抓了快白毛巾披在头上,一边擦一边沿着泳池走。 “啊……”突然一声尖叫。 皮皮摘了毛巾,一番四顾,只见蓝蓝摔倒在泳池边,脚上一只拖鞋已经飞进了泳池里,飘在水面上。皮皮三步并作两步赶过去,紧忙扶起她:“你怎么了?有没有哪儿摔疼!” 蓝蓝抓着手里的粉色手串儿,疼得疼冷汗直冒,口申口今一声,皱眉咬住下唇。 皮皮也顾不上别的先了,手臂穿过她膝盖窝,一把将她抱起,管家闻讯而来,见自家小姐脸色惨白,忙问怎么了。 皮皮抱着蓝蓝往她房间走,“她在水池边滑到了。” 蓝蓝微微抬起头,视线里只有男生坚毅的下巴线条,腰上一阵剧痛袭来,她下意识抓紧了皮皮后脖子肉。 被她精心修剪过的指甲生生抠进皮皮肉里,他心窝子都疼了,低头看她一眼,对上那含泪隐忍的目光,脚顿时像注了铅块似的,走一步都是艰难万分。 “要给你叫医生来吗?” 蓝蓝没有声儿,睫毛被泪水打湿。 “你倒是说话呀!”可把他急死了。 蓝蓝一噎,松开咬得死白一片的下唇,急促地呼吸几下,在皮皮的注目下,厥了过去。 皮皮:“……” 盛宠这时换好了衣服出来,听说蓝蓝昏了过去,难得流露出一丝紧张来,去了蓝蓝房间,只见皮皮抱着人杵在那儿。 “你怎么不进去?” 皮皮投来视线,盛宠一看,心里打了个突,只见皮皮眼都急红了,瞳孔里的兽性死死压抑着,脸色像纸浆一样白,隐忍,却又显得一触即发。 盛宠从没见他这样过,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皮皮神色复杂极了,上一次他来蓝蓝的房门口,似乎已经是一个世纪以前的事。那天她被盛宠闹着泼了一身的水,他把人带到房门口,可能是习惯照顾盛宠,所以并不觉得进蓝蓝房间有什么问题,然而那天,这个软柿子一样任人拿捏的少女,却忽然低着头,小手搁在他肚子前,阻止他进去。 他那时不明她这样做的用意,试探性地逗了她一下,没想到得到她极大的反弹——她猛地张开双臂,拦在房门口,头发湿漉漉的一缕一缕,眼神湿润,却死死盯着他,仿佛这扇门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不知怎么的,皮皮见她那样,忽然感到极为扫兴,随口就冷嘲了那么一句:“不给进就不给进,谁稀罕。”说完他转身就走。 那次之后,两人连着冷了好一阵,皮皮还是照样和盛宠吃午餐,放学一起回家,盛宠照旧还是只和蓝蓝说话玩闹,可一旦拿开盛宠,他们两个人失去了交集,便显得尴尬无比。 每次见到她那副看见他连呼吸都觉得困难的表情,皮皮就感到很扫兴。莫名的,很强烈的扫兴。 好在时间会稀释一切,渐渐的,他不再强硬,她也跟着柔软了下来。 可是这一回,他不是很确定,自己要不要进这扇门。 这时管家带着医生过来,见三个人杵在房门口,紧忙去开了房门,医生和管家先进去,管家在床上铺了两块厚厚的浴巾,盛宠过去帮忙抻平,医生打开药箱,直到盛宠再度往门口看去,皮皮还是迟疑了一下,腮帮子一动,这才抱着人踏进房门。 蓝蓝的房间和盛宠的房间差不多,但是很大,从这头走到那头,大概要五十步左右,装潢偏温馨淡雅,熏香味儿也是淡淡的少女乳香味儿,还掺着点橙子的甜味儿。 他环顾四周,这普普通通的房间又没养怪兽,他就不明白她当初为何独独不让他进。 把人放在床上,剩下的就是医生的事儿了,盛宠有些担心的坐在床沿,细白的十指握住蓝蓝的。 过了会儿,蓝蓝悠悠转醒,医生简单嘱咐了几句,继而和管家一道出去了。皮皮干站在床前,笔直地看着床上的人。 盛宠担忧地给蓝蓝拉高被子,轻声问:“你怎么会摔倒呢?? 蓝蓝微弱地眨眨眼睛,睫毛颤抖着,被子底下的手紧紧攥着手心里的粉色珠串儿,气若游丝:“地……太滑了……我没……看脚下……” 事实上,她回去拿落下的手串时,泳池里没有声儿,因为当时皮皮在水里练憋气。 等她找到手串,皮皮哗啦啦一个出水,把她吓了一跳。等皮皮利落地上了岸,那刚抽长好的身形,一下就把少女给看呆了。她走路向来没有声儿,所以皮皮背对着她的时候,压根不知道她就在泳池对面看着。 蓝蓝那时候呼吸都没了,可能也知道这样单独撞见会很尴尬,所以趁着皮皮拿毛巾擦头发的空挡,她几乎用长跑考试的速度逃离。结果,就忘了脚下。 这一跤她可摔得不轻,魂都没了一半,如果不是皮皮就在床前看着,说不定她又要开始掉眼泪了。 盛宠见她这样,小手探进了被子里,握住了她冰凉的手,没有意外地在手心里摸到那手串,淡淡一笑。 那串粉珠子是她送给她的,不是什么贵重东西。 两人都是家教严的,没去过夜市,皮皮倒是和几个男孩子去过几次,回回都有新鲜的玩意儿带回来给盛宠,盛宠玩心大,缠着要皮皮也带她去,皮皮磨不过她,只好答应。 盛宠既然去,蓝蓝也就一起去了。 在夜市的小摊上,两个少女被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迷住了心神,站在小摊前迟迟迈不开脚,这个也好看,那个也好看,活像乡巴佬进城,见啥都新鲜。 蓝蓝挑了一串松绿石给盛宠,盛宠那手腕戴什么都好看,当然就收下。 盛宠当时举起一串红玛瑙珠,另一手搁着一串粉珠,笑眯眯的问皮皮哪个好看。 皮皮见她们不肯走,这儿人来人往的,好几个不长眼的走路不看路,几次撞到盛宠,弄得他有些心烦气躁,便想催促,盛宠恰好征询他,他哪里懂这些玩意儿,怀秋挑女人的物件才是好手,看看他送给外婆的挂坠就知道了。而皮皮在这方面却毫无天赋,好不容易逮着机会离开这摊子,便随手一指,“这串。” “是吗?” 盛宠借着光比照了一番,过后露出个满意的笑容,转身将那串珠子戴在了蓝蓝手腕上。 样式家常年没有主子在家,式薄在家时还热闹些,式薄不在,也就蓝蓝一个人在家,怪孤单的。顾念着蓝蓝身体不好,盛宠晚上就在样式家住下了。 样式家的下人们,对盛宠和皮皮,那是欢迎之至,首先这对姐弟,模样好看,不拿架子,盛宠文静中带着灵俏,皮皮看似反叛实则入世,从不为难别人,让人很是惊叹将军家的家教。 蓝蓝的身份,说白了就是个私生女,可式薄疼爱她,样式诚心怀愧疚,因而也没让她在这家多受委屈,现在 分卷阅读40 - 分卷阅读41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41 又交了这两个朋友,下人们自然不敢小觑她。 在泳池摔了这么一下,没过一会儿样式诚就知道了,他这会儿跟王琪在德国和全球药商巨头谈合作。 德国制药的整个生产工艺,是国内望尘莫及的。样式诚这几年虽然搞了地产,并且做得比制药还不错,但起家的老本行还是没丢。当下接到电话听闻女儿晕厥,看似和风霁月的客套含笑,也不由紧绷了几分。 管家挂了老板电话,回头去安排盛宠皮皮的房间,盛宠却三两下上了蓝蓝的床,掀开被子钻了进去。皮皮一眼瞪来,“你别闹她休息了。” 盛宠乖乖的躺下,揉揉蓝蓝平坦的小腹,“我生病的时候,怀秋哥哥都是这样陪着我的。” 这能一样吗?! 皮皮心里腹诽,嘴巴张了张,却没说什么,见盛宠打定主意要和蓝蓝同床,也只好作罢,无奈地回了自己房间。 大概是心情复杂,皮皮翻来覆去到了十点多还不能睡着,索性开灯起来去洗澡,试图用冷水冲走这莫名的烦躁。 浴室里淅淅沥沥,他站在花洒下,闭上眼睛,眼前浮现的是少女苍白隐忍的脸颊。 她是个出了名的慢性子,盛宠的慢是一种挑剔,她的慢则是一种呆笨。说话慢,走路慢,反应慢,反正,整个人都很慢。 有一次他和盛宠还有怀秋一起去海洋馆,盛宠很怕蛇一类的动物,因此被沙子里钻出来的长条海鱼吓得路都走不动,而怀秋却只是漫不经心的叩了下钢玻璃,那海鱼“咻”一声钻进了沙子洞里。 盛宠见了神奇,便从怀秋身后钻出来,仰着小脸问怀秋那是什么。 怀秋说:“它叫花园鳗,会因紧张而死去。” 那是一种生活在温热带海域的群栖动物,体型细长,平常白天下半身埋在砂地,只露出上半身在水层中啄食浮游动物,随着海流晃动,摇曳身姿,远远望去好比花园里的草在随风摇摆,所以被称为“花园鳗”。 花园鳗的警戒心非常强,只要方圆二公尺内稍有风吹草动,马上会将身体缩回洞中。几分钟后,才会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来,张开那双特大的眼睛东张西望,等它确定安全后,才会慢慢将身体伸出来继续活动。它又胆小又怕生,受到惊吓或强烈的闪光,可能就会因紧张而死去。 人们一般只能远远地观赏它,无法太靠近。 皮皮不知道怀秋到底念了多少书,总之,在这方面也有涉猎的怀秋,让皮皮无话可说。 现下,他突然想起那胆小的海鱼,不经意就将它和蓝蓝划上了等号。 或许她只是省去了一些繁琐,还原了一些真实,是个内心坚定的人。可往往是“单纯”,才给人以胆怯的印象。 她啊,或许是一只会因紧张致死的“花园鳗”,却在确定了眼前这个人类是安全无虞之后,像条凉凉的小蛇,缓缓缠上了他的心脏。 25.seduce 式薄是晚上九点的飞机,从东京飞回北京,到家已经是后半夜。 管家不知道他今天回来,见他一脸疲惫,连忙去放热水给他洗澡。 他简单吃了点东西,管家下楼来,和他说了蓝蓝今天摔跤的事儿,他却率先捕捉到盛宠也在家中的讯息。 按捺住暗喜,他推开椅子上了楼,蓝蓝的房间没有上锁,床头开着小灯,他走到床前坐下,小姑娘不像盛宠,睡梦中感到床铺的塌陷,缓缓睁开眼来。 蓝蓝以为盛宠和怀秋打完电话回来了,可睁开眼看到的却是风尘仆仆的哥哥,不禁愣了一下。 式薄见她醒了,嘴角微微上扬,伸手捋了捋她的头发,“有没有摔伤了?” 蓝蓝双手揪着被子摇摇头。 “那就好。”式薄拍拍被子,站起身来,“那你睡吧,晚安。” 小姑娘半张脸躲在被子里,尽管知道这个哥哥是站在她这边的,可要她放开心结,哪儿是那么容易的事。思来想去,她也只是淡淡道了一声“晚安,哥。” 式薄稍感宽慰,眼神十分温柔,出了门,他有些迷惑,总觉得妹妹和盛宠有那么几分神似。 至于盛宠,她本是打算陪蓝蓝睡觉的,可是怀秋那儿来了电话,她担心自己说的那些话会吓到蓝蓝,这才去了客房。 怀秋只能打半个小时电话,二人长话短说,等挂电话,小姑娘难免又哭了一回,怀秋知道她会这样,叹了口气,好生安慰了一番,才勉强狠心挂了电话。 式薄先回了自己房间,从底层抽屉翻出了客房钥匙,找到盛宠的房间,本以为上了锁,没想到钥匙压根派不上用场。 式薄这回去日本,是收了京都方面的邀请,一去就是小半年,本来好好的计划,愣是给搁置了,这次回来只待一天,明天晚上和叔叔一同回去,下次回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本来他也没打算在这短短一天内去寻盛宠的事儿,小姑娘一时半会儿的也跑不到哪里去,可谁曾想,她就那么巧的在他家留宿呢。 这可就不能怪他了。 床上的少女呼吸浅浅,睡容甜美,他连考虑后果的时间也没有,身体自然地掀开被子一角,钻了进去。盛宠从小被怀秋闹惯了,习惯难改,睡裙底下空无一物,式薄脑袋钻进她裙底,手分开她的腿根,小姑娘自然地分开自己双腿。 心里念想了太多次,他闭着眼睛闻着味儿就能攫住她那妖花,霸道的舌头吱溜一声钻进了那小孔,拿出看家本事来,钩挑吸弄,拨得小姑娘直接出了水。 盛宠睡前才和怀秋说过话,这会儿以为是怀秋梦里来找她,腿分得更加开,想他,念他,这样的春梦,反正也不是头一回了。 然而式薄却再也耐不住了,什么计划!什么怜惜!在她这身子面前,全他妈的是狗屁! 不耐地挥开被子,微光下,她秀美玲珑的骨骼看上去美好无双,那么纤细的小身子骨,他怀疑自己都不能用力。 式薄跪在床上,扶着自己顶端按在她花口,挺身一寸一寸深入。式薄的这器物顶的盛宠下腹闷闷的疼痛,几度要转醒。式薄既盼着她醒来看见他,又有点担心她醒来之后的反应。 体内的快感和内心的紧张愈演愈烈,像一把炙火,烧得他欲罢不能,如痴如狂。他爱煞了这甜蜜的折磨,那一寸一寸的裹挟,无一不是在提醒他,自己已经真真正正地占有了她。 “啊!”他再也耐不住了,放任自己长驱直入。 盛宠被这突然的一下给顶醒,睁开眼,见陌生男子伏在自己身上,先是愣了一下,继而才想惊声尖叫,然而在她出声以前,樱唇被捕,式薄长舌直驱而入,不让她发出半点声音招来外人打断他这蓄谋已久的情事。 式薄长退长入,孟浪至极,盛宠美目圆瞪,不敢相信朋友的哥哥竟然把她强暴 分卷阅读41 - 分卷阅读42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42 了。 她自小就被怀秋当媳妇一样养着,眼里只看得到怀秋,身体上的入侵,远远不敌心理上的入侵来得强烈,她被人侵犯了,对方是她只见过几次面的男人,他怎么敢?怎么敢?! 式薄在二人交接的唇瓣间尝到了咸涩的苦味,身子一顿,喘着气松开她那红唇,只见微光里美人双目盈泪,莹莹点点,美不胜收。 “你放开我!放开我!!”盛宠捏拳捶他胸口,“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啊……” 他停下来,双眸深情地对上她迷蒙的眼睛。她感觉到他在自己体内温柔地抽动,暴风骤雨变成了和风细雨,舒畅的感觉令她曲起了脚趾。缓慢而深沉的撞击像是一种探寻和确认,窒道紧密地贴合着他纠缠旋绕。 她因为感到愉悦而心生羞耻,两行清泪落入发间,小手握拳不住捶打他厚实的胸膛,含泪而怨:“你……我……恨你……” 我恨你。 呵,他就知道她心里有人了!!但是,不管那人是谁,今天他都不会放手! 从第一回见她起,他就跟中了邪似的,眼睛不住往她身上瞧,哪怕那样长久的注目不会得到她任何回应 占有欲长时间的在胸膛发酵,最终酿成了今日的毒药。不论她将爱他还是恨他,今晚,他要让她终身难忘。 “你轻、轻点……”她从小到大就没受过什么伤,别说磕磕碰碰,就算是自己吃饭咬到自己舌头,怀秋也会抽出两个钟头好生安慰着她。 遭遇这样的事,她却不敢大声呼叫。这里是样式家,蓝蓝在隔壁,皮皮也在附近,说白了,她不在乎自己被强奸,可她在乎怀秋知道她被强奸。 式薄低头见她紧咬着自己下唇一言不发,大概猜出她做好了准备吃下这闷亏,心气儿一上来,更想狠狠奸她!她不是爱着那男人吗,这种时候他上哪儿去了! 盛宠身不由己,偏还要听他戏谑:“叫啊,不是恨我吗,让你那弟弟闯进这门里,看看你这淫相。” 式薄双掌箍住她细腰,目光落在她肩上的咬痕处,他故意要留下这印记,看她如何应变! “不要……啊……” 盛宠浑身战栗起来,过电一样筛抖。 第一次,式薄觉得,这世上原来还有这样一个女子,让他爱恨显现,让他欲罢不能,让他如中魔障! 这强暴,不会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更不会是仅有的一次! 情欲的小路不断向高处延伸,似没有尽头。她恨这男人,却只能随着本能向上攀爬, 交缠,融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他犹如一台机器,不知停休。 直到最后一滴精水也献给了丰美女神,他缓缓倒塌在她纤细的背脊上,头埋在她细白的颈侧,闻着她清新的发香,在她耳后喷洒灼热的呼吸。 休整了一个钟头,看了眼时钟,他缓缓退出她的身子,翻身下了床,将睡美人从床上捞起,抬腿走进内置的浴室。 放热水的期间,她一直没有醒来,男人不可能就这样干干的抱着她任何邪念都没有,浴室里有落地的镜子,镜子里的男女像交颈的天鹅那样,有着一种赤裸的唯美。式薄忍不住就吻了她。 有点苦涩的舌头,引诱着她,侵犯着她。 水放好了,他松开她的小嘴,放她进入那一缸碧绿温汤,雪白的少女躯体在淡绿色的水中起起伏伏,看她闭着双眼,红唇微启的享受模样,男人心理得到了莫大的满足。 她昏昏沉沉,脑海里仿佛起了一层迷雾,她在迷雾中漫游,只觉得有一只手在牵着自己,让她平安地很。 “乖,抱住我。”他将她的双臂缠上自己粗壮的脖颈,“让我给你快乐……” “别……太深了……” “难受吗?” “呃——别太用力——”她求饶,或者说,交涉。 式薄拎起她一个翻身,犹如海中巨鲸出水,溅起无数白浪,浴缸里的水因他狂猛的动作浪出了一半,盛宠背对他跪在浴缸里,纤细的手臂撑在浴缸边缘,长发尽湿,黏在纤美的背部,式薄温柔地拨开她的头发。 “哈……住手——” 式薄也有些迷恋这样细细品尝的方式,在这场情事中,他表现的猛烈而执着,这个令他平静的人生产生渴望的少女,令他疯狂追寻那顶级的畅快。 他紧紧拥着她,她软软地依着他,在他强势下,喘息,颤抖,令恐惧的快意缠绕自己心智,仿佛一只刚刚从母体分娩的新生羔羊。 一阵热潮从她腹部涌出,式薄停滞,感觉不可思议的热烫冲击而来,烫得他下意识叹息一声。 他以为那只是她潮吹的表现,谁料这股热潮,一阵紧接一阵袭来,他虽疲惫,但还是强大精神想知道那是什么。 他扶着她的腰退开只见,白色的浴缸,碧绿的温汤里,飘荡着一朵手掌大的血色妖花,而伴随着他的退出,又一滴鲜血,从她体内流出。 “滴答”一声,清脆入水,落入那血色妖花的花心,二者融为一体。 26.情敌 皮皮可真的快被自己这个姐姐给恼死了。 你说她哪天“来”不好,偏要睡在别人家里来。蓝蓝勉强安慰着自己被血污了裙子的朋友,盛宠她自个儿也是委屈极了,也吓坏了。 蓝蓝见皮皮火冒三丈地收拾床铺,听他一声一声低咒,心里奇异地很安定,于是拍拍扑在自己怀里的盛宠,“好了,你来我房里吧,衣服得换了。” 说着搀着盛宠起来,盛宠这是初潮,来得迅猛且频繁,光是这一站,一股潮涌而至,鲜红的血从腿根流了出来,蓝蓝见状也不惊怪,拿了毛毯往她身上一裹,轻声细气地对皮皮说:“皮……政轼,能把你姐姐抱到我房里吗?” 皮皮正不知道该拿那张被血渗透的床垫怎么办,听蓝蓝这样使唤,如获大赦似的立即撩了衣服袖子弯身将盛宠打横抱了出去。 蓝蓝驻留在原地,看着少年轻巧的身姿,心里有些酸甜,她极少叫他的名字,虽然早已在心中叫了千次,万次,可是每一次叫出他的名字,仍然会给自己带来庞大的窃喜。 盛宠初潮,什么都不会,蓝蓝比她先一步来,所以手把手的教导她怎么用卫生棉,如何注意饮食,还要把这事顺便告诉家里保姆,以后在饮食上,起居上,保姆都会跟进。到最后,蓝蓝甚至抽出了一大袋的纸尿裤塞给她。 “头几次来会流很多血的,你晚上睡觉乱睡,穿这个就不用洗床单了。”她这样考虑,一是为了盛宠舒服些,二来是免去了皮皮一些尴尬。 盛宠接过整包纸尿裤,感动地眼泪水在打转儿,拥着自己的小伙伴嘤嘤撒了半天的娇,蓝蓝拍拍她的背,无奈地笑了下。 虽然她们已经算非常要好,可换衣服还是避了嫌。 分卷阅读42 - 分卷阅读43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43 得亏蓝蓝避出去了,要是被她看到盛宠肩上那咬痕,那还得了。 至于盛宠自己,虽然身上酸痛不已,可月事引走了她全部的注意力,她光顾着应付那些源源不断的血就已经够她忙活了,哪里顾得上追究那些暧昧不明的吻痕咬痕。 收拾好身上,皮皮便带着盛宠回家了。蓝蓝见他们车子开出巷子,才落寞地拉了拉披肩转身回家。 吃罢了早餐,管家说盛家寄了东西过来,蓝蓝问是什么,管家脸色有些奇怪,但还是回答了她:“是一套床上用品,还带床垫。” 闻言,蓝蓝一愣,眼珠子一转,忽而“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她这一笑可不得了了,管家伺候这位大小姐也有些日子了,她外婆母亲都是优雅文静的女子,她也不意外地举手投足之间皆可入画,然而她从来都是眼观鼻,鼻观心,不动声色。 明明是花样的少女,偏偏总是面带愁容,看了都叫人心生惋惜,因而她这突兀的一笑,忽然叫人眼前一亮,整个屋子都为之亮堂了几分。什么叫蓬荜生辉,这嫣然一笑,足以。 式薄是午后回来的,听管家说起盛家往家里送了床品的事儿,不由也是一笑。 蓝蓝身子不舒服,在睡午觉,式薄进了房间,小姑娘醒过来,冲他笑了一下,“哥。” 式薄在床边坐下,“别起来了,睡你的吧,我立马就走。” “去哪儿?” 式薄揉揉她的小脸,妹妹这半梦半醒的样子,搁外面可要把人给迷死了。 “回日本,下个月哥哥再回来,给你带了礼物还在我房间,等醒来了自己去拿,好麽?” “嗯。”小姑娘翻了个身,蹭了蹭他掌心。 “那我要去机场了,叔叔在下面等我,你继续睡吧。” 蓝蓝作势要起来,式薄却压住她,“别送,就当是我出个平常的门,明后天就回来了。” 小姑娘不是很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不过他不让送,她也不强客气,兄妹俩又说了些注意身体照顾好自己的体己话,式薄便起身离开了。 他这一走,果然又是一个多月。 一个月,足以让很多事,天翻地覆。 那张床垫,自然是皮皮的杰作。 三个人回了学校,中午凑在一起吃午餐,蓝蓝破天荒的往皮皮碗里夹了一筷子的菜。 皮皮正在和盛宠说话,回头看见自己碗里多出来的一块肉,飘渺地往蓝蓝身上瞟了一眼,什么也没说,一声不吭地吃了下去。 然而饭吃到一半,班上一个叫黄谦的男孩子火急火燎地冲进这 “尼姑班”,皮皮早回了头,问他:“出什么事儿了?” “荣杰出去了!” “他又要干嘛?” “据说……‘赵钱孙’带着人杀过来了……” “妈的,你不早说!” 皮皮面色忽变,不顾形象的飞奔而去。 盛宠和蓝蓝已经习惯他突然在聚会上消失,起初盛宠不喜欢他出去惹事,还拍筷子让他“坐下”,皮皮不敢不听公主大人的话,竟真的坐下了。 但盛宠更不喜欢他坐在她面前干演“着急”,只好又说“算了,你还是去吧,别挂太多彩。” 皮皮天生是打架的好手,打小就是个霸道孩子,后来怀秋带着,惹了些事儿,才收敛了不少。但现如今,怀秋已经很少管束他,他自个儿也有分寸,没有意义的架打着也觉傻逼,很多事他都懒得掺和。不过他这近旁的几个兄弟,他要不护着准被揍成猪头,再说了,“赵钱孙”可不是什么善茬。 皮皮的这个朋友尚荣杰,长得颇好看,皮皮是邪气的话,荣杰就是帅。 因为帅,倒追的女的都能排队到西直门去,荣杰嘛,也是个荤素不忌的,所以老是惹出事端来。 学校的围墙是拦不住这些个会飞的男孩子的,皮皮心里盘算着下午得回来上课,不然班主任铁定又得啰嗦他,于是带着黄谦落下墙头后,他特意看了眼手表。心里有了准儿,才让黄谦带路,拔腿飞奔。 一个钟后,一群男孩子稀稀拉拉地跟在皮皮身后往学校走,荣杰挨了一顿胖揍,走两步,口申口今一声,皮皮嘴角破了,肋骨也挨了一拳,手上关节红红肿肿的,眼神里的杀气这会儿还没退。 “皮皮,今天……”荣杰骑上墙头,忽然停住对皮皮说,“还好你来。” 皮皮三两下利落的上去,正好听到午休结束的铃声,撇撇嘴,轻轻一拳揍在荣杰小肚子上,荣杰压根就没想躲,生生挨了一拳,痛的龇牙咧嘴地直揉。 “管好自己的老二,别什么女人都扑上去。” 荣杰抓抓后脑勺,嘿嘿低笑一声,“人家不是漂亮嘛。” 皮皮气不打一处来,底下一帮弟兄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今天这一仗是为什么原因打的,只知道“赵钱孙”来滋事,不能让自己人吃亏,所以才成群结队出去拉风的。要是他们知道事因是荣杰上了“赵钱孙”底下一兄弟的女人,估计气都要气死了。 “漂亮顶个屁用,能给你生儿子吗?”皮皮额头青筋直跳,恨不得直接削他。 闻言,荣杰一想,说:“她今年都21了,已经能生了。” 皮皮当下直接把人扇到了墙角跟,紧接着自己也跳了下去。“你个大傻逼!” 荣杰三两下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衣服上的树叶,追到皮皮身后,长臂一甩,箍住皮皮的颈子,“那女的功夫可好了。” 皮皮指了指嘴角地伤口,冷笑一声“值我挨得这一拳?” 皮皮胳膊往外拐,试图挥开这人,但荣杰把他揽地紧紧的不撒手,他也就算了,“不就是个老女人,都那个岁数了,没点浪劲怎么拴住男人?” “你要不要也试试?”荣杰眨眨眼,那个号称“朝阳小辣椒”的“老女人”,可是练就了一手吞剑的好功夫,要不然荣杰也不会冒着被削的危险把人给干了。 皮皮这回彻底恼了,不耐烦地挥开鼻涕虫一样的荣杰,“你他妈这个月摸底要是考不到前十,我们绝交好了。”说完,他双手插袋,看也不看荣杰,径自走了。 满脸挂彩的荣杰愣在原地干杵了一会儿,等反应过来了,紧忙追了上去:“别啊,前二十成不?” “滚蛋!” “那你记得借我抄!” “我去图书馆考。” “我操!怎么又去图书馆!师太知不知道把你这样送走会直接拉低咱们班平均分?” …… 第二天皮皮嘴角的淤青彻底显现了出来,嘴角一小块青青红红的,张嘴吃饭都费劲。 盛宠班上的女孩子每次皮皮挂彩都会特地留在班上吃饭,今天留在班上的都超了半数,每一个都是打着吃饭的名头,偷偷观察皮皮脸上的伤,自顾自在自己的小江湖里编织出有模有样的故事。 分卷阅读43 - 分卷阅读44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44 皮皮懒得搭理人,漫不经心的吃到一半,隔壁班来了个男孩子,叩了叩盛宠班上的门,皮皮打眼看去,只是个寻常男生罢了。 皮皮正好奇他来找谁,却意外看到对面的蓝蓝拉开椅子站了起来。 那男生见蓝蓝站起来了,往走廊靠栏上一倚,等着蓝蓝。 蓝蓝默不作声地走到他跟前,二人低声说了起来。 盛宠见弟弟眼神都直了,两根筷子一伸,夹住皮皮脸颊上的肉,往自己面前一拨,只有两个字:“吃饭。” 皮皮心里有些郁闷,但也没说什么,往自己碗里夹了菜,裹着饭囫囵吞枣咽了下去。吃了几口又停下来,门外那两人还在说话,筷子一搁。 他姐姐问:“不吃了?” 他不大高兴地回:“饱了。” 盛宠:“哦。” 一顿饭不欢而散,下午皮皮有训练课,盛宠和蓝蓝上完形体训练,出了芭蕾教室几个女孩子拥在窗口,纷纷对着网球场上那个矫健的少年身姿指指点点议论个不停。 盛宠问她要不要去看皮皮打球,蓝蓝照例还是“想了一下”,才答应下来。 二人换了身衣服,手挽手地去了球场。 这时候普通班上的孩子正是第三节课下课时间,因而球场边上也围着一圈人。见盛宠来了,皮皮朝她们打了个手势,两人安静的站到了一边。 盛宠班上也有几个女孩子在,有个叫周丹澄的女生,一直很热衷看皮皮打球,可能是爱屋及乌,对盛宠也十分好,但就是不怎么待见蓝蓝。蓝蓝倒也不介意被区别对待,她只是想看皮皮打球,至于别人怎么对她,她不往心里去,别人也奈何不了她。 然而这个周丹澄却是个心思缜密的少女,他们这个年纪,没有几个深谙尔虞我诈的,喜欢谁,讨厌谁,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写在自己眼里。 周丹澄这天也不知道是哪根筋特别敏感,不光递了矿泉水给盛宠,也递了一瓶给蓝蓝,蓝蓝倒没有因此而受宠若惊,只当别人愿意给她,她也不能不要,安静得接了过来。 “盛宠,听说六班的吴岚在追你,是真的吗?” 盛宠露出个无辜懵懂的神情,“好像是有那么个人吧。” “那你怎么不答应人家,吴岚人挺好的,长得也不错,还是他们班班长。” 盛宠笑了笑,不作回答。和怀秋比起来,班长又算得上什么。 周丹澄见盛宠没什么兴趣和她深聊,心想着铺垫也够了,暧昧地一笑,问蓝蓝:“你和皮皮什么时候在一块的?” “什……什么?” 周丹澄拿下巴往球场上努了一下,“你不是喜欢皮皮吗?” 蓝蓝浑身血液逆流,脸色煞白,“我……我……” “别紧张啊,我就是问问,不会告诉别人的。你们不是一直都挺要好的,皮政轼的朋友给他介绍女朋友,他都说没兴趣呢,难不成是我搞错了?” “……” 周丹澄有点懵了,“那就奇怪了啊,我一直也没见你和谁在一起,难道你喜欢的人不是皮政轼?” 蓝蓝整个慌了,舌头被猫叼走了一样,只能干站着任人摆布。盛宠也起了些自己的心思,并不打算帮忙。 蓝蓝没了主张,只有被宰割的份儿,一时错乱之下,出口惹了祸:“谁喜欢他!” “哦?是吗”周丹澄反而悠闲地双手抱胸,“那你喜欢的人是谁?” 如果不是蓝蓝彻底慌了,她会知道这一题自己没必要回答,可是她现在整个精神系统都紊乱了,别说正常思考,连呼吸都有几分艰难。 这时,球场外正巧走过一少年,蓝蓝慌忙将手指往他身上一指。 周丹澄和盛宠纷纷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只见护栏外的男生高挑挺拔,鼻梁上架着眼镜,相貌斯文。 周丹澄诡秘一笑:“原来,你喜欢他啊?早说嘛,害我误会。”说着她还很仗义地拍拍蓝蓝的肩膀,转身做别的事儿去了。 盛宠深深地看了眼手足无措的朋友,心里叹了口气,皮皮不知何时,神不知鬼不觉地走到二人背后,一边擦汗,一边问道:“你俩在看什么?” 27.并蒂 样式蓝喜欢三班许子还(huan)的事儿隔一天早上就在学校里传开了,许子还下了早自习,就收到了一封情书,班上几个好事的男生涌了过来,站在他身后准备一饱眼福。 他也没遮掩,当着许多人的面把那封信给打开了,信笺上洒了香水,上头寥寥几行情诗,字迹清秀,落款:样式蓝。 几个小子于是起哄,蓝蓝和盛宠都不是爱出风头的女孩子,但只要见过她俩的男孩子,情种就像蒲公英被吹散的种子,在这些少年心里落地生根。 美是一层,美,还美得清纯,这就十分难得了。 但凡白天见过她俩的,十个里边儿总有三四个夜里睡觉会梦见她俩楚楚可怜的在自己身下求饶,早晨起来又懊恼的清洗自己遗湿了的裤子。 许子还对蓝蓝没多大印象,倒是听说过皮政轼在国际班的姐姐,也见过盛宠几次。 他会记着盛宠,那也是因为皮皮。 自打皮皮转来他们学校,许子还全校第一的位置几次摇摇欲坠,到后来皮皮干脆不让许子还心里忐忑了,直接在第一名的位置不下来了。 许子还是个很爱较真的男孩子,有那么几分轴,也清高,因为长得清秀好看,大家都没把他这些缺点放在眼里。 和他一比,皮皮那就是再典型不过的坏孩子。念书三心二意的,课也不爱上,时不时挂彩来上学,走路也不看人。 就这样的人也能考第一? 许子还面上虽不说,心里早就开始着急了。 偏偏又跑出来一个莫名其妙告白的样式蓝,他一时心想,怎么但凡和皮政轼沾亲带故的人就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一气之下,许子还收了那情书随手交给班上一男同学:“帮我退回去给她吧。” 那男生一愣,扯着脖子问:“你自己怎么不去?!” 许子还一言不发回了自己座位,“以后我的数学作业从你开始传起。” 男生又是一愣,继而大喜过望,这条件可不得了啊,能第一个抄到全校第二新鲜出炉的作业。 男生也不再废话了,揣着那封情书,叫上几个朋友一道去了国际班。 蓝蓝被人叫出教室还奇怪,对方把信封样子的东西递给她时,她还以为是有男生又来递情书,可是听对方说:“许子还说了,他对你没兴趣,以后别去烦他了。”说着男生顽皮地眨眨眼,眼睛看着她那出落地灵秀无比的眉眼说,“你要不介意,来烦我吧。” 蓝蓝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正纳闷,周丹澄抱着双手慢悠悠飘过来,看了眼她手里的那封情书,暧昧一笑,故意吊高了 分卷阅读44 - 分卷阅读45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45 嗓门说:“哎哟喂,样式蓝你可真够本事的啊,平时看你上课举手都不敢,没想到还能有胆子给许子还写情书啊,来,给我看看,你都写了些什么~” 说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走了蓝蓝手中的信封,抽出那香水信笺从头开始念起。 那情诗不长不短,暧昧,却也热烈,以女子的角度看来,那就是痴心中毒,周丹澄一阕诗还没念完,班上的女孩子们早已窃笑纷纷。 蓝蓝伸手去抢那信纸,希望周丹澄别再念了,周丹澄哪会依她,长腿一蹬,站到了椅子上,。 蓝蓝身量没她高,根本够不到。她妈妈,外婆都是过日子极为讲究精细的女人,这站在椅子上嬉闹的事儿是决计不会干的,蓝蓝的基因里也没有这么一说,跳了几下抢不下,只好垂下双手干站着看周丹澄耀武扬威。 盛宠这会儿趴在桌子上睡觉,半梦半醒间听完了整首酸腐情诗,睁眼见蓝蓝那着急委屈的模样,心里就想这姑娘大概是被人暗算了。 公主大人拧开从家里带来的水瓶瓶盖,优雅地喝了一口润润嗓子,才对蓝蓝不紧不慢的嘱咐。“给她吧。反正又不是你写的,谁写谁收着好了。” 她对自己的事儿是有多糊涂就有多糊涂,可是蓝蓝的事儿,她就跟开了天眼似的,闭着眼睛都能摸出路数。 既然是省事儿的事,她干着也不会太累,因而出手相救的时候,可不是一次两次而已。 看蓝蓝感激涕零的模样,眼前要是有三支香两个蒲团,说不定当场就要和盛宠义结金兰了。 果不其然,公主那慢悠悠的一句话,让周丹澄立时傻了眼,等回过神来,手里那封情书就跟烫手山芋似的,甩也甩不及。 蓝蓝吸了吸鼻子回到教室后边的座位,在盛宠身边坐下,周丹澄看了眼若无其事的盛宠,脸上讪讪的,往回一看,班上的其他同学都带着几分揶揄瞧她。 周丹澄心虚地收了势,回到座位上,没再提情书的事儿。 这天中午皮皮带着食盒过来陪姐姐吃午饭,盛宠意外地站了起来,“去外面吃吧,图书室里有桌子。” 皮皮今天没什么精神,竟没仔细想姐姐这话,提着食盒就要转身,看都没看蓝蓝一眼。 蓝蓝手里抱着自己家里带来的水果点心,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 那本来就是他们姐弟俩的饭局,她是因为和盛宠同桌,避不开才一直和他们一块吃饭的,现下盛宠不乐意在教室里吃了,她能怎么办,总不能厚脸皮的上去问:能不能捎上我? 盛宠出了教室,皮皮紧接着出去,“尼姑班”上的女孩子们眼睛都直了,这可怎么得了,一天中唯一的一次“采补阳气”的机会飞了…… 蓝蓝抱着水果盒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都快哭出来了。 周丹澄见盛宠没叫蓝蓝,心里还得意:哼,这样最好,对大家都公平。 可是,盛宠却在这时从教室前门探出个脑袋来:“怎么了吗,肚子不舒服?”这话明显是朝蓝蓝说的。 说着盛宠重新进教室,走到蓝蓝桌位前,问也不问,抱走水果盒点心盒。蓝蓝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猛地站了起来,跟了上去。 出了门,盛宠“啪”一下,把手里大大小小的盒子放在皮皮怀里,自己拍拍手,过去挽起蓝蓝的胳膊,轻快地走到了前头。 蓝蓝脚下跟着盛宠往前走,头却忍不住往后看。 猛地对上皮皮的视线,一个心慌,连忙转过了头,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 走了几步,她忽然产生了个极不好的念头:皮皮他,该不会是……知道了许子还的事了吧……? 其实,班上的孩子们也并不是傻瓜,仅在午餐时间出现的皮皮,突然不再来班上,大家都很快找到了答案。 原因并非是蓝蓝或者盛宠,而是周丹澄——爱慕着皮皮,无法坐视不管的周丹澄。 有一阵,只要周丹澄一出现在网球场,皮皮就会丢开球拍回教室。 当孩子们找到原因,结果就是——周丹澄被孤立了。 班上都是女孩子,女孩子中间如果生了嫌隙,或者被孤立,是一种十分屈辱的感觉,周丹澄起初只觉得自己被冷落,后来才发现,那不是冷落,而是回避。 蓝蓝和盛宠对周丹澄的自作自受什么话也没说,盛宠看似无忧无虑,其实心里也装着那么一两件烦心事,至于蓝蓝,现在全校都知道她暗恋许子还,还被许子还二话不说的拒绝了。皮皮,也知道了。 ***** ***** ***** ***** 这天周末,因为不知道怀秋的电话什么时候会来,盛宠便不打算出门了。 下周班上有投篮考试,蓝蓝在这方面的天赋基本为零,盛宠见她忧虑重重,就说:“让皮皮教教你。” 前阵子她来月信,怀秋知道后特意回来庆祝他家小媳妇终于长大成人。他回来时盛宠月信早走了,怀秋一回来,她高兴坏了,整天就绕着怀秋打转。 也是趁着那几天,怀秋教会了盛宠三步上篮, 怀秋进了部队后就鲜少有机会打网球,一是没场地,二是没对手,所以只得改成打篮球了,他篮球打得也不错,虽然学得晚,可是手长脚长身体灵敏,精神的专注力也很高,打了没几天已经像模像样了。 男人嘛,擅长什么就会想炫耀什么,尤其是面对自己的女人,恨不得她看着自己的时候眼里都是崇拜。恰巧皮皮也会打一点儿,兄弟俩就在盛宠面前比划了两下。 盛宠觉得她怀秋哥哥做什么都是最棒的,没等他们打完,就嚷着要怀秋也教她,怀秋捏捏她手臂上小结实的肌肉,无奈的笑笑。当初就不应该教她打网球,好在她不爱出汗,也不爱晒太阳,手臂才没长成怪物。 其实她的正经爱好是“芭蕾”,盛宗均对自己女儿那叫一个没要求,就指望哪天当岳丈,看着女婿家里被自己闺女闹得鸡飞狗跳,报了当初怀甚皮航勋炫耀生儿子的一箭之仇。 但悦农却还是有要求的,打小盛宠不是读书的料,今后也不指望她有什么出息,但文娱这一块,悦农在新疆呆久了,也觉得有个能歌善舞的女儿也不错。 盛宠现在的芭蕾老师是中央芭蕾舞团的老师,退下来之后就收几个富人家的女孩打发时间,盛宠骨骼纤细,肌肉发育也很好,倒是几个笨学生里算出色的那个,因而老师格外要求她多练习。 自从和蓝蓝要好后,式薄偶有一次问起盛宠平时都做些什么,蓝蓝说了她跟老师学跳芭蕾的事儿。式薄当时面不改色,淡淡地点了点头,说了句:“女孩子学点芭蕾是好事儿。” 没过几天,盛宠就在老 分卷阅读45 - 分卷阅读46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46 师家里的练功房碰见了蓝蓝。 怎么说呢,老师很讶异这俩姑娘的身体条件那么近似,宛若一株藤上的并蒂花。长相有那么六七分像已经很古怪了,神态举止中那九成九的神似,让老师时常止不住的摇头。 下了课,老师还专门问了她们父母的情况。得,四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也不是私生姐妹的情形,可怎么就能那么像呢。 这要是演芭蕾舞剧,一个当a角,一个当b角,恐怕观众连台上换了人都不知道。 其实她们俩自己也有些奇怪,手指一样长,鞋码一个号,腰是一个尺寸,量了臀线,连这儿都一样高。 蓝蓝的肌耐力比盛宠差一点,她小时候在国外住过一阵,饮食上有差异,所以五官稍微比盛宠深了一分,但生性是个怯懦胆小的孩子。 盛宠是被当成公主一样养大的,除了怀秋,到哪儿都是天不怕地不怕,气韵上要比蓝蓝强许多。 但撇开这些小细节,她俩要是一起出门逛商场,一路上都是羡慕诧异的目光。 四姐有一次领两个姑娘置办秋装,柜台的小姐就说“您真有福气,生了一对双胞胎啊”,四姐领着两个丫头出来,心里差点乐开了花。 是啊,要是一次能生出这么两个灵仙儿,这辈子也就值当了。不过想起自己越来越出息的儿子,四姐对现状也很满意,失落很快被填平。 盛宠是四姐看着长大的,盛宠一发育,身上的衣服换得特别快,悦农不在,四姐负责安排家里几个孩子饮食起居,这方面自然也要兼顾。 之前老是见盛宠和人打电话,问了皮皮才知道小姑娘交了个朋友。 这可不得了了,告诉世爱,世爱说得去查查这姑娘是什么来历。好嘛,一查出来,姐妹几个都傻眼了。 28.生怜 郭略的名头,她们姐妹几个也都听说过。在她们那个年头,这样一个茕茕孑立,不被时代倾覆染上任何色彩的女子,有多难得,可想而知。 郭略遭入室枪杀的事儿在国内登了报纸,附图是郭略年轻时某个着名青年摄影师拍的黑白照,照片上那女子眉目清淡,神情疏朗,有一股子寡寡之态,却美得不动声色。世爱当时看着照片就说:“女人一辈子要是能拍出这么一张照片,也就值了。” 蓝蓝是郭略的女儿是世璟查出来的,她见这姑娘楚楚可怜,又和自己亲侄女要好,便对四姐嘱咐今后帮衬着点儿。 王琪的为人世璟有所耳闻,虽不至于虐待那没了娘的姑娘,可到底是丈夫在外头生的,光是看到都有气,说什么“顾全”,还是别开那种天真的玩笑了,暗地里指不定都对小姑娘用了什么招拿来解气呢。 四姐儿平时糊涂,但心软,小时候皮皮不乖闯祸,她也动手揍儿子屁股,可打着打着自己就先掉了眼泪,好在皮皮还算个贴心儿子,见妈妈哭,也不敢太造次,拿小手给妈妈抹眼泪,虽然下回还是照样闯祸,但当下就觉得妈妈可怜极了——生了他这么个混账儿子,老让她在皮家抬不起头来做人。 知道蓝蓝这姑娘没亲娘,四姐想起要给盛宠的内衣换尺寸,顺便就提了一句,蓝蓝接到盛宠电话,说是逛商场,没多想就出来了,结果见到盛宠身边有大人在,立马怯了。逛了几家又知道那是皮皮的亲妈,吓得心脏吊在喉咙口。 四姐不知道这小姑娘满心满眼的都是她儿子,想到郭略是画家出身,就问蓝蓝是不是也学画画,没想到蓝蓝一愣,接着再也没说话。 四姐问盛宠她怎么了,盛宠只说:“姑,她夜里伤心想妈妈的时候,都搂着她妈的画睡呢。”拿起画笔都伤心,又画得出什么,眼泪吗? 闻言,四姐的脸色难看地像活吞了一只苍蝇,她这是被侄女嘲笑不懂事乱问了吗? 等缓过劲来,四姐又觉得,还真是可怜。 话说回来。 此刻篮球场上,抱着球坐在台阶上的少女已经等了两个小时了。 天忽然就阴沉了下来,细细的雨落了下来,那个答应盛宠要教她打篮球的人却还没来。 “再等等吧,十分钟,十分钟……”她咬咬牙,在心里发愿。 可是三分钟后雨变得磅礴至极,她不得不到附近的羽毛球馆去避雨,还来不及抹干脸上的雨水,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看了眼号码,不是认识的号码,但还是接了起来。 “是我。”皮皮说。 她咽了咽口水,“嗯。” “我现在有点事儿,不能过去了。”顿了下,他又很怀疑地语气说,“你还在那里吗?” 她冻得嘴唇有些发抖,揉揉哆嗦的嘴唇,尽力使自己的语气平和地回答:“没有,今天我没去成,家里来了客人,走不开。打你电话没人接……” “哦,我手机被人踩碎了。”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正巧有人叫他,他遥遥应了一声,回头又对蓝蓝说:“那好的,你忙吧,我挂了。” 知道他又被人叫去打架,她明白他今天是来不了了,只好笑笑说:“……嗯,好的。” 顿了一下,她刚想说“小心别受伤”,那头电话已经挂了。 ***** ***** ***** ***** 盛宠的生日很快就要到了,皮皮比姐姐晚几天生日,四姐已经在张罗生日宴准备给儿子过生日。 怀秋说好了等她生日就回来,这天皮皮却突然把电话递给她,“是秋哥。” 她纳闷地接起来,“你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你在客厅吗?先回你自己的房间再说。” 盛宠挂了这边电话,回了自己房间。“好了,你说吧。”她一下跳上了床,夹着电话机听筒惬意地翻了个身。 那一声叹息,经过电磁波的演化,施施然地钻入怀秋耳朵里,叫他无法说出这通电话的来意。 盛宠许久等不到他说话,渐渐起疑。 良久,怀秋叹息一声,这才道出今天特意打来这通电话的缘由:“虫虫的礼物已经在路上了,哥哥在你生日那天,有一场很重要的体能考试……” 盛宠愣住。 怀秋:“所以……你的生日,哥哥不能来了……” 飞行学院里封闭式的管理是不允许外假的,但怀甚和皮航勋都帮衬着这小子,因而他也几度三番借着各式各样正当的名义回过家。 但这一次他却被意外地“提醒”,这次的高空跳伞训练要是缺席,那就准备好收拾铺盖卷回家。 怀秋性子高傲,表面虽圆滑,心里却被这话揪得死死的,思虑再三,却也只能忍气吞声,不能给父亲和姑父难堪。 然而盛宠却哭死了,抱着电话一直呜嚷呜嚷地喊着不要,怀秋心 分卷阅读46 - 分卷阅读47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47 肝脾肺肾具疼,一个咬牙,狠心先挂了电话。 皮皮听到姐姐房里的哭声,推门门是锁的,敲了敲房门,哭声停了一会儿,盛宠将门打开,皮皮见她小脸一片湿亮,问:“怎么了?” “哥哥……不回……来了……”小姑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泪水倾泻,楚楚可怜地趴在床上呜咽。 皮皮打电话给外公,盛洪驹听到怀秋不回来,盛宠大哭,骂了句“没出息”,但晚上就派人过来接走了盛宠。 小姑娘不怕爷爷,但还是有那么一两分的忌惮,难过了好几天,终于把心里的创伤给抚平了。 生日那天,世爱张罗盛宠的生日宴,小姑娘没精打采地坐在饭桌前,机械地往嘴里塞那些山珍海味。 等到了送礼物的时候,她那几个姑姑,世璟送了双高跟鞋,世醇送了一架钢琴,世爱送的是一把阳伞,四姐最值当,送了足足五斤重的糖果。 高跟鞋自然是高级定制,钢琴是施坦威的,阳伞是世爱在英国演出时从小店里淘来的,那五斤重的糖果,是盛宠最爱吃的牌子,四姐花心思收齐了全部口味。东西贵不贵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讨着小姑娘欢心。 盛宗均和悦农也给女儿准备了东西,是一条蒂凡尼的项链,早先盛宗均回来侍奉父母,悦农和女儿窝在一起看《蒂凡尼的早餐》,人人都爱赫本,盛宠这样性子的,竟然也不例外。 悦农自己是富家女儿出身,好东西自然见过不少,她有意识地想培养女儿的眼光,因而没事的时候就教盛宠怎么辨认珠宝。 盛宗均也是想讨女儿欢心,挑了蒂凡尼的项链里偏少女的一条钥匙项链,戴在盛宠的脖子上显得十分精巧,虽然大半年没见着爸爸妈妈了,但收到喜欢的礼物,小姑娘依然产生了对父母的一丝感激。 等家里老老少少都送完了礼物,小姑娘也累了,揉着眼睛说要去睡了,盛洪驹却拦着她,“你怀秋哥哥也准备了礼物,你怎么不看看?” “哦,是吗?”她冷淡极了。 大人们相继失笑,知道她心里仍然有气,这时警卫室的一个小伙抱着一条蓝眼睛的哈士奇小犬进来,盛宠被小狗那凶悍的眉眼吓得一躲,皮皮扶着她轻声说:“别怕,它不咬人。” “我不要狗狗,你们谁喜欢谁拿去养好了。”说着就要逃走。 她身形一动,小警卫怀里的小狗也扑腾,三两下竟自己掉在了地上,可能是摔疼了,可怜的呜咽了几声,盛宠听着头皮发麻,往回看了一眼,小狗这时候从地上翻身起来,四条短腿摇摇晃晃地朝盛宠走去,夹着尾巴,嘤嘤呜呜。 盛宠“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回了自己房间,身后那小狗小短腿轻快地追上,一直追到她房间。 家里一干人就听见她怒吼:“你这个混蛋,别跟来!”“臭死了!出去!”。 最后一句是:“霸道狗,像你主子,以后就叫你‘怀秋’!” 楼下一屋子人听着这别扭,纷纷失笑摇头。 ***** ***** ***** ***** 蓝蓝这阵子身体不大好,感冒反反复复的,盛宠生日她也没去,怕病怏怏的样子,去了反倒不吉利。 次日上学,她见盛宠脖子上的蒂凡尼链子,夸了句好看,说着拿出了自己那份礼物递过去。 盛宠打开来看,是件奇奇怪怪的衣服,格外宽大,“和服?” 盛宠去年生日,悦农让她穿了套汉服去拍照,穿法还没忘,这件穿起来却不一样。 蓝蓝点点头,这套和服是式薄从日本寄回来给她的,就在盛宠生日前一天。 式薄在京都也待了一段时日,对于饮食和衣着都有了一定的了解,他寄宿的人家也是京都某个大家族的后裔府宅,建筑恢宏精致,为人也像那些牵连的屋宇。 式薄手上有妹妹的尺寸,趁主人家的裁缝上府来量尺寸做和服时,顺口那么一提,没想到人家很卖他面子,做了两套给他。 不过裁缝又笑眯眯地说:“在日本,只有父亲或者未婚夫才能送女孩子这个哟。” 式薄是哥哥,送妹妹穿倒也没什么。掐指一算,貌似盛宠生日也快到了,于是把衣服压后了一段时日,盛宠生日前一礼拜,他才寄了航空包。 “你怪不怪我借花献佛?”蓝蓝问。 盛宠好笑一声,“不是说你一套我一套嘛,既然这样,那就做姐妹装好啦。”她年年都收礼物,好的坏的见多了,哪里那么讲究。尤其是蓝蓝,无论她送她什么她都喜欢的。 盛宠披着外袍玩袖子,在原地打圈给蓝蓝看,过后有些气喘地停下,蓝蓝对她这番彩衣娱亲的举动但笑不语,清了清喉咙,尽量平淡的问道:“皮皮生日你打算送什么?” “还没想好。”盛宠抿了抿下唇,“哦,对了,上回和人打架他手机被人给踩了,这阵子一个劲磨我姑姑给他买新的,等放学,你陪我去买个新的给他?” “这样啊……”那天他爽约,知道他手机坏了,她原本想好了买个新的给他,但不想被盛宠占了先机。 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盛宠脱下外套,走到她身边,摸摸她额头,“你这感冒怎么就不见好呢?” 蓝蓝拿了纸巾擤鼻子,她也不想整天病着的,可是又有什么办法,谁叫她傻,大雨天苦苦等他。 在他眼里,盛宠永远是排第一位的,而他那些兄弟,比她重要得多…… “你怎么了?”看她脸色一白,盛宠问道。 蓝蓝摇摇头,笑了一个,“没什么,放学了我们去商店看看吧。” 吃中午饭时盛宠对皮皮说了让他下午好好上课,她打算和蓝蓝去逛逛,皮皮虽没多问什么,但眼神往蓝蓝身上落了三秒, 蓝蓝低着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三个人安静地吃完午饭,盛宠去洗手,蓝蓝和皮皮照例收拾餐桌,等弄好了,蓝蓝就要走,皮皮却叫住她,“你的药呢?” “……什……什么?” 皮皮失笑,“感冒药啊?不是饭后吃的吗?” “哦!那……那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你药盒呢?” 蓝蓝手足无措的从衣服口袋里摸出药盒交给他,皮皮抬起眼皮瞧了她一眼,心想这姑娘怎么傻成这样,但手上还是接过了那只蓝色小药盒。 等蓝蓝意识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脸突然炸红——她干嘛要把自己的药盒给他?!! 皮皮却没事儿人一样,打开那精巧的小盒子,数了数颗数,拣出一半份量搁在手心,又拧开水瓶,“啊,张嘴。” 蓝蓝怔怔地瞧着他,机器人一样,乖乖的——啊,张嘴。 皮皮心里已经 分卷阅读47 - 分卷阅读48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48 忍笑,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将掌心的药喂到她嘴边,大部分药粒都掉进了那张小嘴,只有一粒胶囊的黏在了皮皮温热的掌心不肯下来,皮皮尚未察觉,蓝蓝一紧张便又做了糊涂事,伸出自己的小舌头直接勾下了那粒药丸。 掌心被小毛刷瞬间擦过的触觉弄得皮皮一愣,蓝蓝见他神色有异,飞快地夺过他手上的水瓶,拧开盖子咕隆咕隆地把药吃下。 皮皮摊开自己的手心,那触觉,仿佛还停留在掌心,像条爱钻肉的小虫,一头扎进了他掌心,畅快地喝起了他的精血…… 29.生日 皮皮的生日被四姐定在了京郊某座骑马场,孩子们的长辈们有不少在马背上过日子,孙儿辈的孩子们却没见识过马跑起来是个什么样,四姐料想皮皮会喜欢,恰巧生日那天是礼拜五,之后两天都放假,皮皮便邀了几个要好的伙伴一块去玩玩。 蓝蓝和盛宠单独乘车过去,到了马场的宾馆下了榻,马场没有蓝蓝住美国时去过的马场漂亮,连草都是青黄不接,一点也不绿,看着就叫人提不起劲。 盛宠对骑马一点兴趣也没有,只是给弟弟捧场罢了。换了身衣裳出来,挽着蓝蓝去散步。 不知怎么的,皮皮只在她们来时现了下身,之后一直都不见踪影,蓝蓝心里正感到奇怪,又听盛宠说她姑姑包了辆大巴,负责接送皮皮的朋友们,蓝蓝想他大概是去接人了。 之后,她便开始漫无目的地发呆。 盛宠被怀里的小狗舔得呵呵笑起来,蓝蓝见了便说:“它叫什么?” “怀秋。” 蓝蓝傻眼,她再怎么木讷,也是对“怀秋”这名字如雷贯耳的,皮皮整天拿他怀秋哥哥说事儿,她想记不住也没辙。 但是,盛宠不是喜欢怀秋的吗?怎么把这名字给了一条狗? 小哈士奇不大乐意整天被主人抱着,好像折损了它与生俱来的威武一般,蹬着短腿一个劲要下来,盛宠被弄得有些不耐烦,索性放它下了地,任它草地上撒欢去了。 盛家从前也是养狗的,悦农有一年生日,盛宗均送了一对贵宾给悦农,生盛宠那天,要不是那两只狗狂叫引来佣人,指不定悦农会怎样。 后来悦农去了新疆,便把狗也带去了,再后来,盛宠长大了,那两只狗也老了,悦农先后送走了两只宝贝,伤心了好几个月,还说以后再也不养狗了。 盛宠也是喜欢狗的,她小时候经常和悦农的贵宾一起玩,感情那是不一般。如今怀秋送了她这只哈士奇,也是希望她除了皮皮以外,身边有个伴。 呵,哪成想,她使性子使到了这份上,干脆将他珍贵的名字用在了狗身上。 就这样,盛宠还觉不解气呢,整天想着法的这疼这狗东西,外出散心也不落下,非得带着狗出来,省得她想到招折磨它的时候,它却不在身边。 蓝蓝对盛宠的小心思那叫一个不解,尽管她嘴上说讨厌,可这狗东西一走远她就不放心的追了上去,这能叫讨厌? 蓝蓝支着头,被风吹得神情迷离,看着盛宠和狗奔跑在宽广的马场,嘴角微微上扬。 皮皮回来时果然带着一大批人,下车点离盛宠他们不远,两个少女没事儿人一样自顾自说话,仿佛遗世独立,又仿佛没将这些“客人”放在眼里。 晚上二三十个人坐在一起吃饭,别提多热闹了,吃完饭唱了生日歌,好在蛋糕够大,每个人都能分到一块。 蓝蓝和盛宠照例坐在角落,不多话,只供各色陌生的眼神静静观赏。 皮皮的朋友圈里窃窃私语不停,都知道皮皮有个公主姐姐,近距离的看,果不其然。 蓝蓝不大喜欢玩闹的场合,却因为皮皮是大家玩闹的中心,她始终没在沙发上挪动一分半毫。好不容易挨到了送礼物的点,见皮皮当场拆盒子,她紧张得咽了咽口水。 这些个孩子都还只是学生,哪怕家里富有,也不会送出什么很了不起的东西,再加上皮皮对收礼物这种事本来就不怎么上心,更不会介意朋友们送他便宜东西。 然而盛宠却发现一晚上没动静的蓝蓝,终于动了,皮皮那拆一样,她便往后挪一分。 迄今为止,皮皮收到的最贵的是一副网球拍,他掂量了几下,倒是很合手,笑着朝朋友说了一句:“谢啦。” 一圈下来,就剩盛宠和蓝蓝了,盛宠把一早买好的手机递了过去,一群男孩子猛拍皮皮的背,这时候手机这东西还不是很常见,有过一个已经很了不起,这坏了一个还有人又送,这可是人气的证明啊。 于是皮皮一下就钻进姐姐怀里,“姐,我可爱你了。” 盛宠好笑一声,搂着他的脑袋顺毛,动作和玩弄“怀秋”时如出一辙。 撒娇撒够了,皮皮拆了外壳径自将手机揣兜里,正打算往回走,有人起哄到:“最边上那小妞,你礼物呢?” 闻言皮皮扬了扬拳头,警告道:“别给我起哄!” 那人却不依,“皮政轼你差别待遇哟,这可不行,我们一干人挖空心思找好玩的东西讨你欢心,凭啥有人可以空手来玩?” 此话一出,皮皮也停了下来,回头看向蓝蓝,只见角落阴影里的少女低垂着头,忐忑不安地抠着自己手指,在众人齐齐注目下,她咽了咽口水,几不可闻地回答:“我……我出来太急……把礼物落在家里了……” 本来喧闹极了的屋子,一室寂静,大家反应不一,但都翘首以待皮皮的反应会如何。 但是皮皮只是平平淡淡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没关系。” 说完转头和别人玩去了。 蓝蓝绞着手指头又坐了一会儿,虽然低着头捧着饮料杯一口一口喝掩饰尴尬,其他人也状似各自玩各自的去了,可她却总觉得自己身上落着各式各样打量的视线,那些审视和评价的目光,让她坐如针毡。 一杯饮料见底,她再也坐不住了,找了个大家玩游戏的空挡,一声不吭地站了起来,连盛宠也没告诉,抓起自己身后的手包,悄无声息地离开。 皮皮眼角余光瞥见那一闪而过的白色身影,溜了一秒钟的神,转过头,是平常如昔的坏笑,嘴里的玩笑话像是不会终停。 盛宠留心了皮皮那一秒钟的失落,回头见身边的人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不见了,也是招呼都没打,就追了出去。 一直到了蓝蓝房门口,盛宠知道她肯定又是一个人躲起来伤心,轻轻扣了扣房门,“蓝蓝,开开门,是我。” 过了会儿,门锁“咔嚓”一声,从门缝里露出蓝蓝小半张楚楚动人的脸,鼻尖红红的,眼里还泛着盈盈的泪光,看的盛宠在心里第一千次叹息。 盛宠夺门而入,锁了门,拉着蓝蓝在床上坐下,严肃地问她:“你喜欢我家皮皮不?” 蓝蓝骤 分卷阅读48 - 分卷阅读49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49 然瞪大双眼,一颗泪珠生生的从眼眶里掉出来。 “我……我……” 盛宠也不逼她承认,只是将她的手搁在自己手心,“心里可能都想过一千次嫁给他后会是什么样了吧?” “……” “是不是还想过给他生孩子?” “……” 哪怕她一句话也不答,盛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眼底染上了淡淡的笑意。 “安心睡吧,没事的,别窘,有我帮你呐。” 说完,盛宠就起了身,她在这方面好像开了天眼似的,神经格外的灵,但她也知道不能把蓝蓝这样的人逼得太紧,逼太紧反而会让她一直退缩。 她欠的,只是一个心安罢了。 蓝蓝一言不发,像只沉默的河蚌,分明是鲜美的,却伪装出固执的模样。 此刻,她百感交集,直到盛宠带上门,眼泪才再度滑落。 回到自己的房间,盛宠一打开灯,随即被屋子里的壮观景象给吓到了,面对从卫生间一路滚出来的卷纸,清纯的脸正酝酿着怒气,刘海下的青筋直跳:“怀秋!!!你给我滚出来!!我要揍你!!!” 躲在床底下的小狗“嘤”了一声,往深处退了几下,肉肉的四根小短腿全贴在地上,委屈的样子十足,唯有那根轻扫地板的尾巴出卖了它。 ***** ***** ***** ***** 蓝蓝心里可谓前所未有的复杂,看着稀松平常与别人打闹玩笑的皮皮,她心底酸溜溜的。 哭了好一会儿,稀里糊涂地睡下了,第二天一早盛宠抱着狗来找她去吃早餐,抵达餐厅,盛宠微笑地看着发愣的她,将她的懊恼沮丧悉数看在眼里。 “蓝蓝。”盛宠轻唤她一声,微抬下巴示意窗外的动静。 蓝蓝回过神,有点不好意思地看了盛宠一眼,这才转头看向窗外的跑马场。 椭圆形的跑马道只有三两个早起的人,木栅中间围着一圈不怎么像样的绿草,皮皮勒着缰绳,骑了一头峻黑的高头大马,由训练员牵着引绳绕圈,他是初学者,也不熟悉马匹,只能被牵着绕圈。 这里的草场虽然不怎么样,但马匹却十分精良,看皮皮那严肃的表情,她掩不住笑了起来,他可能很郁闷被人牵着鼻子走吧。 男人们对狂奔的骏马总有格外的热情,然而盛装舞步却并不是挥洒汗水的项目,它是一项基础训练,会这项目的马匹通常都温驯乖巧,并不能和皮皮的野性相配。 蓝蓝不自觉的搁下餐叉,单手支起下巴看着窗外那身子笔挺的少年。他没有穿很正规的骑马装,白衬衫配了条黑裤子,但靴子是骑马用的靴子,腰杆笔直,顶上带着一顶初学者戴的蓝白条纹头盔,鬓角处都被汗水莹湿了。 蓝蓝心里就想,他可真了不起,才第一次上马,就好像是马背上永远的王者,那种隐发的天赋令蓝蓝惊艳不已,眼里写满了对皮皮的崇拜。 盛宠也坐不住了,叫人将她的狗送回房间,她也要去骑马。 蓝蓝自然也一道去,她带了自己的骑马装来,盛宠却是头一回,于是她陪着盛宠在俱乐部买了一套合身的衣服,连同靴子和马鞭,都备齐了,两人才手牵手到了室外。 管理员照样还是问了两人的情况,但意外地把蓝蓝分到了栏外,盛宠却进了栏内。和皮皮一样,盛宠得先从“绕圈”学起。 两人在马房碰了个面,盛宠拉住她:“你刚给那人看的是什么东西,有那个就可以骑跑马吗?” 蓝蓝把怀里的东西递了过去,那是她在美国时代表自己所念的女子高中出征跑马比赛所获得的奖项,后面还附上了她所骑马匹的照片,她的骑术虽然还没到可以参加大比赛的程度,但足以让她在栏外驰骋。 “看不懂啊……”都是英文。盛宠娇气地皱起眉头。 蓝蓝但笑不语,“等你有十个栏内课时,我让你坐我后面,带你骑。” “真的?” 小姑娘显得神采飞扬,“当然。” 二人就这么说定了,蓝蓝帮着盛宠上了马背,盛宠学芭蕾也有几年了,平衡能力自然不错,但一看地下,还是难免露出了一丝惊慌,“好高!” 蓝蓝牵着引绳交给她的驯养员,又将短鞭递了上去,眼见她要离开,盛宠细细软软的声线都抖得不成样子:“你……这是……要去哪儿?” 蓝蓝自己上了马背,摸摸小棕马的脖子,轻轻拍了拍,夹了肚子,小棕马听话地甩着尾巴走起。 “喂……蓝蓝你去哪儿……给我回来……” 驯养员笑着牵着白毛的小母马往栏内走。 刚开始骑的盛宠,屁股还不适宜马背的颠簸,皮皮看她手忙脚乱的样子,让自己的驯养员走慢些,等后头自己姐姐追上来,他非得好好取笑她一番不可。 他姐姐可是玻璃罩下的带刺玫瑰花,只准看,不让调戏的呢。 盛宠也不气他嘲笑自己,反而扬了扬下巴,“你自己也不是被牵着鼻子走。”以五十步笑百步,谁更可笑还不知道呢。 皮皮拿自己的鞭子戳了戳盛宠微微拱起降低身体重心的背脊,“你得抬起头来看前面,马的眼睛只能看到两旁,看不到前面的路,你得替它看才行。” 盛宠将信将疑,“真的吗?” 皮皮得意地说,“不信你问他们。” 盛宠投给驯养员一个眼神,那牵马的小哥被这姑娘的眼神酥得两腿发软,脸都红了,才回说:“是这样的,小姐……” 盛宠“哦”了一声,歪着头看皮皮,皮皮赢了一次,若无其事地打马往前快走。 兄妹二人你追我赶转了三圈,皮皮才不经意间提起:“样式呢?还没起?” 说起这个,盛宠擦了擦脸上的汗,得意地炫耀自己朋友:“起了,在外面玩呢。” “散步?” “骑马散步。”盛宠加了两个字。 30.暧昧 蓝蓝会骑马得益于她妈妈,郭略是典型的“小姐”,除了心如发丝,画画手艺不错之外,她在其他方面真的让蓝蓝这个女儿……无话可说。 骑马也是,郭略是常年不晒太阳的,但骑着马晒她就愿意。 她们母女在狐狸河一间农场租了幢度假别墅,别墅附近就是马场,郭略除了画画,家务基本上不做,有时候手上还沾着油彩就跑去骑人家的马去了。 她记性又很差,时常在林子里把自己和马迷得乱七八糟,有时候得出动邻居们才能把她给找回来。 此刻的蓝蓝,在马背上乘风而里,眼眶一酸,勉强忍住泪水。她说不上爱不爱那个女人,可是,她知道自己很想她。 可是最近呢,她为男孩子流眼泪的次数明显比想念妈妈的次数多 分卷阅读49 - 分卷阅读50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50 出很多。 假如妈妈还活着,知道她喜欢着这样一个人应该也会替她高兴的吧…… 她在想什么啊!她突然自己把自己惊了一下,摇摇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那张清纯动人的小脸还是一层一层从皮肤底下红起来。 真是的,为什么总是忍不住乱想。她沮丧地蹬了一脚马肚子,让马儿跑快点,让风吹散她那些可笑的想法。 跑了一圈下来,她出了一身汗,大概是逼自己不再去想有关皮皮的事,眼神专注了起来,把刚起来趴在窗外欣赏马场风景的皮皮的那些喧闹的朋友们都给看呆了去。 这英姿飒爽的少女,和那个躲在角落里一言不发的娇羞小花是同一个人吗? 众人纷纷咽了咽口水,暗自感慨自己看走了眼。 而蓝蓝跑出了一身汗,感觉到马匹有些累了,抽了缰绳,掉头往回走。 伤心难过伴随着她一路长大,眼泪若不能从眼睛里夺眶而出,那以汗水的形式排出体外,也不吝为一个掩饰的途径。 到了马房,她下了马将马匹交回,紧身的骑马裤包裹着少女的身体,曲线毕露无遗,她的倔强还没发泄完毕,一路走来,来马场找消遣的大叔们纷纷打眼看向她,各式各样的男性脸孔上,带着暧昧不明的笑意。 “样式。” 蓝蓝正摘帽子,听见有人叫她,动作一滞,束成马尾辫的头发紧贴头皮,却被这一下勾住了一缕,扯得她头皮一阵疼。 “啊……”她倒抽一口冷气,心里后悔极了,他还真是无所不在,她才有心要避避他,他就出现在了她视线里。 皮皮朝她走过去,黑色马靴长到他膝盖,看起来英气逼人,可是一张帅脸却臭的跟踩到马粪一样。 蓝蓝下意识地观察他的靴边,只沾了点泥,并没有其他。 她觉得自个儿现在一身汗味儿,身上还带着一股子马骚味儿,实在是不好闻地很,十分想避开皮皮。 皮皮却拦住她不让她走,“你怎么没跟我说你会骑马?” 蓝蓝一愣,看着他黑亮黑亮又十分真挚的眼睛,“你……也没问过啊……” 皮皮唇线一龇,双手叉腰,拿眼睛瞪着她,这小妮子反了不是?竟然还学会顶嘴了! “那……那个,我要回去了……”你让让。 皮皮却一动不动,严肃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许久,最后生气地说道:“以后不准你骑马了!” “额……为什么?”蓝蓝抱着自己的帽子夹在腰间,细声细气地反问他,表情无辜。 皮皮有他爸爸那几分圆滑,平时是个可知道扬长避短的人了,因为天生就会这个,无论打网球也好,打架也罢,都很少失了胜算。可他现下却被蓝蓝这一句给问住了。 是啊,为什么啊?她反正早就会骑,她反正爱一个人骑,反正她还爱顶嘴,那就让她等着哪天摔断脖子好了!! 蓝蓝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怒气,吓得噤了声。 他这是怎么了? “我不管,等我学会了你再骑!”憋了半天,我们的聪明孩子年级第一的皮政轼同学,竟然只憋出了这么一句任性话来。 蓝蓝整个愣住,呆若木鸡,半天反应不过来。 皮皮撕破了脸,也不管不顾起来,扯着刚发育好的声带嚷嚷:“我姐一个劲笑我不如你,在我没学成之前,不准你再骑了!” 蓝蓝:“……” 撂完话,皮皮没等她回答,自个儿闷声掉头走人。那背影横冲直撞的,也不知道在生谁的气。 蓝蓝有些莫名,又在心里复述了一遍他的话,才会意过来,啊,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想着想着,她又不自觉得笑了出来,这家伙,真是把面子当饭吃。 皮皮却沉浸在自己的懊恼里,没留心自己撞到了谁,飞快地说了句“对不住”就打算走,亏得尚荣杰和黄谦一块才把他给拽住。 荣杰嬉皮笑脸地朝他挤眉弄眼一番,脸上还带着只想让人一拳揍过去的笑,“我说这位小爷,您是赶着去投胎呢麽,怎么路也不看,尽往人怀里扑,得亏我是个男的,要是换个小姐,这豆腐不就被你给白吃了吗?” 皮皮扬高了手臂挥开荣杰那可恶的手,警告道:“揍你哦!” 荣杰也不躲,照样玩世不恭的样儿,笑得贼兮兮的,“你还装什么装,我和谦儿可都看见了。”说着捅了一记皮皮,“我说你一大老爷们,喜欢人家就直说呗,非得拦着人家扯着那破喉咙说什么‘我不管,等我学会了你再骑’,丢不丢人啊你!” 黄谦还在一旁搭腔,“近水楼台先得月,妈的,你这小子藏得真够深的。”他们之前问了上千遍皮皮有没有眼里中意的姑娘,这厮就是不说,原来那人早入了眼,还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皮皮心里本来就不好受,被这两个混不吝这么一堵,心里更恼,一手挥开一个,懒得和他们计较。 可荣杰和黄谦平时被皮皮修理的那叫一个惨,这回好不容易揪着皮皮的小辫子,可不得好好借题发挥一番嘛。 平心而论,样式蓝在他们兄弟眼里看来,长得算是顶尖儿的,样式和盛宠都是南方姑娘的脸,眼神又含羞带怯的,挠的人心里直痒痒。 可这两个姑娘,一个是皮皮的亲姐姐,一个是姐姐最要好的朋友,后面那个还和紫禁城隔壁那家一个姓,谁敢招惹? 皮皮号称“海淀小霸王”,和人打架就没输过,家里又都是一家子带军衔的,谁敢招惹试试? “赵钱孙”在此之前那算是京城里出名的小混混,因为各种各样的事儿,两帮人切磋了不止一两回,皮皮哪回给他们海淀丢脸了? 荣杰和黄谦那都是开过荤的小子,知道女人那穴的妙处,他们可是把皮皮当成自家亲兄弟看的,这兄弟的“性福”他们不着急,谁着急? 这俩坏小子急于给皮皮开荤,各式各样的姑娘安排了不知道多少个,最初一两次皮皮还单纯上当,次数多了,脑子也警觉,每每在圈套外围徘徊,就是不入套,把荣杰急得哟。 都快直接给皮皮带上手铐脚链,把张开腿的姑娘直接往皮皮胯下按了。 如今啊,哈哈哈,荣杰和黄谦都在心里大笑,原来皮皮不是个和尚德性,而是眼里已经放了最好的,就再也容不下别个姑娘了。 见皮皮头也不回地走了,荣杰和黄谦互换一个眼色,心思活络的二人已经暗自替兄弟盘算了起来。 等第二天,一帮孩子做游戏啊唱歌啊学骑马啊都玩得筋疲累尽,四姐派了车过来接。 蓝蓝来马场前式薄知道了,特意给了她零花钱买礼物,还另外嘱咐了:“不要买便宜的。” 她是买了份贵的,可惜胆子太小,没给送出去。 除了零花钱,式薄还不放心妹妹的安全,特 分卷阅读50 - 分卷阅读51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51 意让司机专程接送,随行的还有一个保镖样子的黑西装高个儿,那人蓝蓝见过几回,因为他脸上有刀疤,每次都不敢多看,只知道他是内蒙人,而且不爱说话。 蓝蓝不介意有人跟着,她胆子没那么大,就算有盛宠和皮皮在身边,晚上也不敢再陌生地方睡得太沉,有自己家里人一起跟着过来,好歹也是个心安。 但皮皮他们那一拨的,都是爱热闹没心眼的孩子,大家伙提着行李吵吵闹闹地上了旅游大巴,黄谦眼尖地看蓝蓝不准备上他们的车,就喊道:“欸,皮皮姐姐,上我们的车吧,人多热闹!” 说着这脑筋活泛的小子已经颠颠地跑过去接过了盛宠的行李,他心里知道,盛宠若是愿意屈尊降贵坐他们的大巴,那蓝蓝肯定也愿意一块上来。 果然,盛宠看了眼蓝蓝,又见还在往行李舱里塞东西的皮皮还在忙活,转头问蓝蓝:“我们坐哪个?” 蓝蓝脸色为难,生日宴那晚,她明显是被那种在夹缝中生存的感觉给吓着了,不大愿意再体验一次,黄谦见她迟疑,心里又是打定主意要撮合她和皮皮的,于是二话不说想要接蓝蓝手上那只小巧玲珑的行李箱。 然而蓝蓝是生性敏感的人,想都没想就避开了,弄得黄谦一下尴尬。但黄谦仍然没打退堂鼓,这回起了意,径自拽住了蓝蓝纤细的手腕,笑着就要往大巴上拖去。 蓝蓝被强迫着,显然很不愿意,本能地唤了一声:“六爷!” 面带刀疤的高个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黄谦背后,左手抓着黄谦肩头,右手将黄谦整条手臂往后一扭,黄谦疼得呀呀乱叫,立时松开了蓝蓝的手腕,“啊啊!你松开!松开!” 蓝蓝不知道这刀疤脸男人叫什么,只听底下人都叫他“六爷”,这一紧张,也就脱口而出,压根没想到他会动真格的。 黄谦没骨气的求饶声引来了皮皮,六爷见皮皮来了,松开虎口,将黄谦往外一推,算是放人了。 他压根就没给皮皮质问的机会,回身打开了黑色轿车的后门,请自家小姐上去。 蓝蓝为难地看着皮皮,黄谦貌似吃了痛,正在低声告状,蓝蓝急于解释,却不晓得如何开口。或许是为了赔罪吧,她青着脸对六爷说:“我上他们的车好了。” 说着和盛宠一起上了大巴。 蓝蓝在车上孩子们好奇的窥探下上了车,皮皮回头见黄谦正偷笑,不禁咬牙切齿紧握黄谦伤处,低声怒喝:“你他妈都给我干了什么?!” 31.相思 黄谦嬉皮笑脸的没个正经,一行人推推搡搡上了车,回城。 荣杰挨着皮皮一块坐,这小子一直拿眼睛瞟蓝蓝,嘴角挂着贼贼的笑。挨了皮皮一记胳膊肘,才安分了些许。 走了十几分钟,坐他俩前排的女孩子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咬着棒棒糖扭过头来和荣杰说话:“听说周丹漓的妹妹喜欢皮皮来着,有这回事儿吗?” “周丹漓的妹妹?哪个?” “唔,好像叫……丹澄吧,和皮皮他姐一个班的。” 荣杰摇摇头,“我可不认识这号人,会不会是搞错了?” “搞错了?” 荣杰眨眨眼,看了眼皮皮,对那女生说:“这家伙喜欢的人的确是跟小姐姐一个班的……但是唔唔……松嗨(松开)……” 皮皮捂着荣杰的嘴巴,恨不得当场胖揍他一顿,咬牙切齿的用眼神警告不许再多嘴,荣杰使劲儿眨眨眼皮,他这才松了手。 荣杰心有余悸的拍胸口压惊,撇撇嘴,也不敢捅娄子了。 可女孩子哪有不爱八卦的,一听有戏,立马来了精神。同行的几个女孩子脑袋凑在一起议论片刻,最后回头问荣杰,“到底是谁啊?” 荣杰刚想说什么,小腹立即挨了皮皮一拳,那一拳可不是闹着玩的,疼得荣杰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荣杰这回可算是把皮皮恨上了,当下闪电式的把仇给报了——手指往蓝蓝的方向一指。 坐在前三排的盛宠本来抱着狗在打瞌睡,后头吵吵闹闹没个消停,她幽幽转醒,皱着眉往后头瞧了一眼。蓝蓝见她醒了,也摘了耳机顺着吵闹的方向看来。 那好奇心顶了天的女生看见蓝蓝,顿时明白了什么似的,求证荣杰:“就她?” 荣杰虽被皮皮捂着嘴,但不妨碍他点头,皮皮这一刀挨地深了,气恼地又揍了荣杰一拳。 偏偏黄谦也过来凑热闹,还揣着明白装糊涂,摸摸自己脑门,冲皮皮笑呵呵地说:“那以后我们是不是得喊她一声‘大嫂’啊?” 蓝蓝起初还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那一声“大嫂”,瞬间点醒了她。她本就是个脸皮薄的,脸一下炸红,跟丢进沸水里的虾子似的。 皮皮恼得很,急得想打人,却被一车的朋友看着,愣是给忍着。 蓝蓝飞快地回过头,拿头发掩住自己半张小脸,再也没抬起来过。 众人看这二人神色有异,纷纷露出会心的笑,暧昧地打趣:“哟,小嫂子还害羞了,皮皮你藏得可真够深的呀,连我们都给瞒着,不仗义,兄弟们,大刑伺候!” 说着就挽袖子要过来痒痒挠伺候,皮皮不堪其扰,被弄得上气不接下气,情急之下忙于撇清,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一句:“别闹了你们,人家喜欢的是许子还,关老子什么事儿!” 这一嗓子,吼得整车人都安静了。 皮皮推开压在他身上的人,恼怒地整理衣衫,抬起头,骤然对上蓝蓝的目光,心脏停跳一拍,脑子里一个声音在说:皮政轼,你完了。 大家看看皮皮,又看看蓝蓝,连盛宠都给皮皮一记责备的眼神,车子里悄无声息,只余下一干少男少女的呼吸声。 蓝蓝却显得很平静,不需要任何人指点,已经学会了将情绪打点妥当,不辩解,不阐述。沉默,是她最好的答复。 众人只看到她试图挤进缝隙做一粒渺小的尘埃,忽然觉得她好可怜,皮皮好可恶。 连荣杰和黄谦都忍不住看了皮皮几眼,皮皮在年纪上比他们小一岁,可做事一直很稳重,念书也好,长久以来的固有印象让他们忽略了这一点——他也不过是个半大不点的孩子。 虽不至于急于伤害,可间接的中伤,总是脱口而出,追悔莫及。 接下来,孩子们都不太敢继续玩闹了,车子偶有颠簸,长途旅行十分适合睡觉打发时间,没过一会儿一车人就睡得东倒西歪了。 蓝蓝戴着自己的耳机听歌,盛宠无心睡觉,时不时打量蓝蓝,大部分时间都在玩“怀秋”的耳朵,小狗也不叫,任她上下其手。 快进城时,盛宠兜里的手机响了一声,她接了起来,半梦半醒的孩子们偶有几个因为手机铃声皱眉头的,蓝蓝摘下耳机,看盛宠接起电话。 “小 分卷阅读51 - 分卷阅读52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52 姑姑,什么事儿?” 这则电话很短,短到蓝蓝一下就明白其中的不对劲。 只见盛宠怀里的小狗“嘤”一声摔在地上,盛宠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绕过蓝蓝,扶着座椅靠背,一路摸到皮皮那儿,她伸手拍拍皮皮的脸颊:“皮皮,醒醒,皮皮!” 皮皮心里有事儿,也没睡着,就是靠着荣杰假寐,听到盛宠叫他,打了个哈欠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问道:“什么事儿?” 盛宠脸色煞白,“皮皮,爷爷……爷爷他昏倒了……” 皮皮掏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印象里老虎一样健壮的外公,晕倒了? 骗人的吧。他脸上写着这四个字。 盛宠却砸下一滴眼泪,慌张地去催司机把车开快一点。 蓝蓝见他们姐弟一时乱了阵脚,默不作声地拿出自己的手机,打电话给跟在大巴后面的自家司机,让他们准备接应。 “你别着急,先把车停下,你坐我家的车先赶回去,爷爷会没事的。”蓝蓝在盛宠的公寓见过盛洪驹一次,老人家头发胡子花白,精神矍铄,是个很有精气神的老人家,知道蓝蓝是自己孙女的朋友,当下折了红包给她,陪她们女孩子一起玩猜字游戏也不嫌弃,临走前还越好了下回再一起玩。 然而往往是这样的人病来如山倒,耽误不得。蓝蓝也怕,怕从今往后再也没有机会和那个亲切的老人家玩猜字游戏了。 盛宠和皮皮连行李也没来得及收拾,纷纷上了轿车,皮皮攀在车门上,朝六爷说:“麻烦你照顾一下我的同学成吗?” 说着往蓝蓝身上看了一眼。 六爷没有话,只是站到抱着“怀秋”的蓝蓝身边。皮皮只当他答应了,若有深意地看了眼蓝蓝,最后在盛宠的催促下上了车。 等他们车子开远了,蓝蓝抱着汪汪叫的小狗上了大巴,紧随其后的是表情冷硬的“杀人犯”代表,六爷。蓝蓝清晰地听见孩子们抽气的声音。 连胆大的黄谦和荣杰,在接下来的路程上,都扮着乖兔子的形象。 盛洪驹是下午两点晕倒的,他和老夫人在小区人工湖边散步,边上没有其他人,老夫人心情好得说湖里的红鲤鱼又肥了不少,他心血来潮凑过去看,没想到一个犯晕,一头给栽进了湖里,差点把老夫人也拉了下去。 等巡逻的警卫过来,只看到老太太在湖边嚎啕大哭,几个年轻小伙立马扒了衣裳跳进湖里,好不容易才把人给捞上来,送到医院做了检查,除了肺部进水之外,医生还说:这是老爷子第一次中风。 盛宗均和悦农坐晚上的飞机赶回北京,盛宠见到爸爸妈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十几年来的满不在乎,终于在死神面前崩溃。 她几乎是爷爷奶奶养大的,小时候因为不开窍,不知道把老爷子气了多少回,好在身边有个怀秋,他老人家才能宽宽心。 盛宗均拿小娘皮没辙,抱着姑娘在走廊里哄。 这一宿,大家守在病房外,愣是一个也没回家。 等第二天早晨,医生见这满屋子的孝儿孙,啧啧感慨一番,终于给了个好消息。 得到老爷子性命无虞的消息,所有人不约而同松了口气。紧接着两个小的就被四姐逼着回学校上学,盛宠却扒拉着病房门,半步都不肯离开。 盛宗均拿这妮子没辙,只好容着她胡闹,好在他那几个姐姐都是见过大场面的,遇到这种事,虽然难免惊慌,但还算镇静,基本没让这个宝贝弟弟操什么心。 蓝蓝身边的座位一空就是一个星期,第二个礼拜,蓝蓝去舞蹈房,走在长长的走廊里,不自觉就往楼下的网球场看,空荡荡的球场中央只是散落着几颗柠檬黄色的小球,再无其他。 从前天天能见面尚不觉得思念是什么味道,现如今,真真是让她尝到了什么叫:“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她心里的那簇跳动的烛火本是温柔,虽然迷离中变幻无常,却栩栩如生,令人怀揣希望,可大巴上骤然一遭,说不上是失落,但他的话总在耳边萦绕,像是一道符咒,已经将她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他,定然是忆不起她了吧? 毕竟,她与小时候长得不太一样了。而且,他有那么多朋友来给他过生日,又怎会独独记得当初与他几面之缘的小小过客。 自从母亲去世后,她虽回到了父亲身边,可对生活却是无望的。直到再次遇见他,烦闷无望的生活突然变成了辽阔无声的大水,像画中的瀑布,波澜壮阔。 她高兴地很想挥拳庆祝,却努力不动声色。 他看她的眼神始终那样淡淡的,似乎不曾与她相识。 那时她就应该知道,自己的奢望,太可笑。 可她也明白,自己或许没办法强求他来喜欢自己,因为是奢望,所以只能搁在心里,任何企图更靠近他的想法,都只会将原有的位置反弹的更远,像是惩罚。 思及此处,她已经打算放过自己。 何况,这个傻瓜还以为她真的喜欢着那个自大无比的许子还呢。 舞蹈房里钢琴叮叮咚咚,女孩子们穿着粉红色的练功服做把杆儿,老师节律的数拍声中,蓝蓝自顾自胡思乱想,一节课浑浑噩噩地下来,去更衣室换衣裳。迎出了门,却见几个女孩子拥成一堆正窃窃私语,她打眼朝门口看去,竟是皮皮。 皮皮见她出来,径直朝她走过来,先是抓抓后脑勺,后来一只手插进裤子口袋里,思索着开场白。 “你……有什么事吗?”蓝蓝觉的自己的心跳声好大,显得自己的说话声嗡嗡的跟蚊子飞一样几不可闻。 皮皮没想到她先问了,脸色一寡,声音干干的说道:“那个,我来替我姐拿她的东西,她是哪个柜子?” 说着人已经朝更衣室走过去,蓝蓝出人意料地拽住他手臂上的衣料,睫毛微抖,“上锁了,钥匙不在这儿,明天我取了给你吧。” 皮皮瞥了眼自己被拽住的袖子。 她感觉到了,敏锐地撒手。 “这样?那你明天来我班上吧。” …… “好。” 32.出头 约好了第二天把盛宠的东西给他送去,从舞蹈房出来,走廊里飘了些雨水进来,她看看灰蒙蒙的天,紧了紧怀里的运动行李袋。 盛宠的舞鞋袋子她没找到,她自己的也不见了,想来可能是哪个姑娘临时拿去用了,只好拿指头勾着粉色缎带一路提着。 到了皮皮他们上学的那栋教学楼,她埋头走着。 然而少男少女之间的尔虞我诈,总是会被某个特殊的时刻激发出来,这漫天雨丝,仿佛让阴谋从阴郁的硝烟中浮现出来。 她虽然告诉自己“平常心就好”,实际上悬在她头顶的迷魂赌咒仍然没被打破。 越是靠近皮 分卷阅读52 - 分卷阅读53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53 皮的教室,她越是觉得,自己所谓的坚定,以及“艰难的决定”,都只是在沙滩上苦苦造房的悲哀。 容不得她喘口气,老天更是在前头给她安排了大惊喜。 在去找皮皮的路上,当许子还突然拦住她去路,她忽然觉得这一切是多么荒唐又可笑。 这个男孩子,笔挺周正,眉宇冷漠,穿着干净,可周身却散发着夸张的气息,似乎企图用眼神试探她。 “你来找我?”许子还问。 近距离看她,才得以见识她那份清纯的美感,不说多么惊心动魄,却足以让当初的严词拒绝感到一丝后悔。他也是无意间听说的,她去了皮政轼的生日会,皮政轼喜欢她。 他是个不喜欢当第二名的人,或许刚愎自用,但也没什么好不承认的。既然皮政轼喜欢她,她又喜欢他,那么,长久以来的积怨,就有了抒发的豁口。 蓝蓝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许子还,退开半个身子,才轻声回答他,“不是。” 她的钢琴老师说过,声音的音乐性,决定人们是否被说服。 她的声音,太细,太软,人人都当她是娇娇女,软柿子,没人把她当回事,许子还也是如此。 她那一句“不是”,让许子还冷笑了一声,只当她在拿乔害羞,并不放在心上。 “不是?”他挑眉,“你的教学楼不在这一栋吧?” 蓝蓝被他擒住了手腕,心里十分不悦,她讨厌这样的强迫,更讨厌这样的接触,“你放开我!” 许子还不放,只用单手就固住了她,他其实没想到这样做的意义,只不过就是想赢,却不知道要赢她什么。 蓝蓝十分恼怒,声音也变尖了,怀里的行李袋砸在了地上,右手上还勾着一双粉色舞鞋,表情扭曲起来,许子还班上的孩子们纷纷推开窗来看热闹。 还在教室里的皮皮一把抓过同桌趴在桌上睡大觉的荣杰的胳膊,撩开他袖子看了眼他的手表,眼皮忽然跳得厉害。他烦躁地扒扒头发,猛地从座位上窜起,椅子和地发出“刺啦”的刺耳声。 坐前排和女生们说笑话的黄谦看他要出去,遥遥问道:“哎皮皮,你去哪儿?!” 皮皮:“上厕所。”头也没回。 黄谦纳闷地“哦”了一声,也没放在心上,回头继续和女生们说话。 皮皮出了教室,走到楼梯间拐角拨通了蓝蓝的手机号,没人接。 他看了眼左右的楼道,没见那个总是缩着肩头埋头走路的身影,下了四楼,两侧楼道照样没有蓝蓝的身影,他以为三楼也不会有,本打算就那么下去,直接去她班上找人的,无意间一瞥,却看到被许子还揪住手腕的蓝蓝。 许子还先见到快步走过来的皮皮,他仍是不放开蓝蓝,反而扬起了得意的嘴角。但他没想到,皮皮压根不把他放在眼里,上来就是一记直拳,正中许子还嘴角。 许子还一个趔趄,翻到在地,嘴角立时流血了。 “哎呀妈,打人了呀,快去喊老师!”一群荷尔蒙过剩的孩子,一个个都是恨不得把事闹大的混账个性,转眼间已经好几个往老师办公室去了。 皮皮可是打网球的出身,手臂肌肉那叫一个结实弹手,平时又跟家里的警卫学过一点武术,天赋又高,打架什么的,别提多像样了,整个海淀也是唯我独尊的人物,就这许子还,真真是秀才遇上兵,上来就被打落了一颗牙,疼得心高气傲的少年眼里都起雾了。 蓝蓝见许子还捂着出血的左脸,又看了看地上那颗混血的牙齿,惊慌地躲到了皮皮身后。 “皮政轼!你有种就别走!”许子还发了狠,有心拖到老师来看现场。 皮皮一点也不怕他,将蓝蓝护在身后,食指指着地上的许子还:“是你自己找死!” 附近班上的男孩子女孩子们都涌了出来,将现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对比地上狼狈不堪的许子还,女孩子们再看英雄救美的皮皮,眼睛里星星直冒。 早就听说过皮皮的拳头厉害,今天算是开了眼了。读书好管什么用,关键时候,男孩子还是靠拳头说话。 这时候许子还的班主任赶来了,拨开层层叠叠的孩子们,见到许子还那样,“哎呀”一声,紧忙把许子还扶起来。过后又难免找皮皮秋后算账:“皮政轼,你怎么在学校里打人啊?” 皮皮腮帮子一动,目光如隼,没在怕。 老师的威严扫地,咽了咽口水,叉腰厉声说:“你给我说清楚,我们班许子还怎么招惹你了,你非得动手大人,还把人家牙都给打下来,啊?!” 一边的许子还听到老师这样说,虽然是出于护短,可他却在那一瞬间觉得尴尬到了人生的峰值。何止颜面扫地,转学的心思都起了。 皮皮好笑一声,一点也不想解释,“老师,您别急,咱们训导室见。” “你给我站住!” “许子还可能头一回去,不认得路,老师您带他过去吧,我等会儿就来,进去了随意点,报上我的名字,主任会好好招待您二位的。”口气就和招待朋友上自己熟悉的饭馆子似的,各种傲。 “皮政轼!” 皮皮懒得和他们周旋,捡起地上盛宠的运动行李袋,径自拽着蓝蓝出了人群。 二人一前一后到了僻静处,皮皮撒开她的手,心里有气,语气近乎责备:“这么多路不好走,你非得从他教室门口过?”说着,像是撒气似的,将手里的行李袋重重地摔在地上。 蓝蓝被那一嗓子吼得头皮发麻,脖子不自觉得缩起来。 皮皮双手叉腰,越想心里越气,不揭穿还好,一说出来,真的就和回旋镖似的,朝着那人去,却眼见着自己胸口被射穿了一个洞。 他从没一刻觉得自己做人是那么没有成就感,天底下大概除了怀秋,他是什么人也不放在眼里的,许子还是个什么东西,竟然也敢在他面前耀武扬威! 打落他一颗牙都还算轻的! 皮皮在她眼前打圈踱步,显然是心里的郁闷无处可发,只差捶胸顿足了。 蓝蓝鼻子已经红了,手指头上的缎带越绞越短,“我……我不是……故意的……三楼有个穿廊……” 文体大楼和教学楼之间是有那么一座穿廊,就在三楼,在此之前,她连许子还教室在哪儿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自己会被拦住呢。 她要去见的人,分明是他啊! 闻言,皮皮脑子像是被闪电击中一样,呆呆地看了她很久。 他能想象她失望的心情,还有,被冤枉的滋味。可是心里的话窜到喉咙口,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他就快要被自己恼死了。 蓝蓝吸了吸鼻子,隐下泪意,抿了抿嘴唇,解开手指上的舞鞋缎带,将鞋子和行李袋放在一起,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分卷阅读53 - 分卷阅读54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54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她转过身去,垂着头,像是鼓起很大的勇气,才往前迈开脚步。 可能是哭了,皮皮看到她抬起的擦眼泪的手臂。 去训导室之前,皮皮回了趟教室,将姐姐的行李袋放在课桌底下,舞鞋塞进了课桌里。 荣杰眨眨眼睛,目光瞥见皮皮手指骨节上的破皮,听闻许子还挨了一拳掉了颗牙,心想应该不是揍许子还落下的伤,得出皮皮可能因为那油米不进的样式小姑娘气恼捶墙的结论,荣杰脸上的笑容,可坏了,语气暧昧不明:“哟,小哥,只听你说要去上厕所,怎么,我们五楼的厕所满员吗?还得你千里迢迢跑到三楼去方便?” 只见他一手搭在皮皮的肩膀上,“这伤是怎么的,你解手就解手,非得顺便揍人吗?” 皮皮心情不好,懒得和他周旋,一把挥开那条橡皮糖一样黏在肩膀上的手,心里发愿等明年了自己一定要把身高提到一米八以上,看荣杰这小子还敢不敢随随便便把手搭在他肩上! “起开起开,没工夫陪你玩。” 荣杰露出一个伤心的表情,叹道:“有了女人就忘了兄弟,啧啧。” 皮皮懒得回他,径自出了教室。 等他到了主任那,许家已经来人了。 再看许子还,皮皮心里越发瞧不起这个“第二名”,甚至很想扶着蓝蓝肩膀再吼一次——瞧瞧你他妈都看上了什么人! 简直是一坨屎! 许子还没想到会闹到这一步,他原想就刺皮皮一下,没想到老师这么宝贝他,硬是把他妈叫来。 再看单刀赴会满不在乎的皮皮,他心里也恼得很。 许太太看了眼后进来的少年,原想打自己儿子的肯定是个坏孩子,却没想到皮皮长得那般好看,那份桀骜,可是一般孩子没有的。 摇摇头,把那些赏心悦目甩开,许太太才开始发难。 主任平时教训起皮皮来那叫一个干净利落脆,打也打,骂也骂,疼照疼,师生情那叫一个坚固。可今天他却为难了,这可怎么好呢,全校第一把全校第二给打了,第二的妈妈口才还这么好,一屁股坐下来,那叫一个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他压根都插不上嘴,只有乖乖听着的份儿。 大概被许太太声讨了二十分钟,主任挪挪屁股,有些坐不住了,朝皮皮投去一个求救的眼神,皮皮没事儿人一样,拧开瓶盖喝了口水。 主任:皮政轼,你他妈快想想办法,倒是让这娘们闭嘴啊! 皮皮:您平时本事不是挺大的嘛,还要我出手? 主任:我不管!这可是你惹出来的,你收拾! 皮皮:关我什么事,我不忙,她要说,我就听着呗,反正我也没别的什么事儿。 主任:…… 一场登峰造极的眼神打架过后,主任率先败下阵来,无奈地清了清喉咙,笑眯眯地说:“许太太,你看子还的牙齿也掉了,是不是该去医院看看先呐?皮政轼一时半会也跑不掉,咱们把子还的牙齿先镶回去再算账也不迟,是不是?” 谁知许太太压根就不领情。“我家一家上下都是医生,子还吃过药了,牙齿不着急。” 主任被生浇了一盆冷水,脸顿时黑下来,“那您想怎么处理这事呢?” 说了老半天,终于等到这句话,许太太按捺住心里的小算计,装的若无其事,“好办啊,只要皮政轼同学跟我们子还道歉就行了。” 主任的脸更黑了,看向皮皮。 皮皮这时候终于开口了,问了一句:“要是我不道歉呢?” “不道歉?”许太太拔尖了嗓子,“简单啊,把你家长叫来,让你父母亲好好教教你。” 33.定情 皮皮一听,心下不悦更盛。 外公中风住院,连舅舅都赶回来了,四姐儿当然也常驻医院,哪有闲情应付这婆娘。还道歉?笑话,他妈妈也是在将军膝盖上长大的,从没给谁说过一声对不起。 再说了,以四姐儿那出了门的护短德性,真见了面,谁跟谁道歉还指不定呢。 这绝对不是皮皮胡诌,这是有依据可循的。皮皮小时候顽皮吵闹,弄哭班上同学,四姐在班主任面前板着脸一言不发,听人家家长嚷嚷完,末了只是嘲笑一句:“你自己家的孩子没本事被欺负,关我家皮皮什么事儿?” 动手拾掇他那都是回家之后的事儿。 想到这里,皮皮也不打算再和许家母子浪费时间了,“让我道歉也可以,不过我就奇怪了,您怎么不问问我,我为什么打你儿子?” 许太太就知道这孩子没把她放在眼里,被呛了一句,心里倒也不是没准备, “怎么不知道,不就是一个暗恋我儿子的姑娘过来纠缠吗,你看不惯好歹也得有个分寸,凭什么上来就不由分说的一拳,你父母就是那么教育你的?” “纠缠?我怎么看到是您儿子揪着我朋友不放呢?” “笑话,我家子还不见得看得上那种随随便便的姑娘,才几岁的人,毛都没长齐呢,就学人家早恋,像什么话!” 皮皮冷笑一声,“是吗?那您知不知道这个‘不像话’的姑娘是什么人?家住哪儿?爹是谁?” 许太太一愣,气势所迫之下吞了吞口水。 “瞧您这反应应该是不知道的。要我告您一声吗?您嘴里那个‘不像话’的姑娘姓‘样式’,家住在紫禁城隔壁。您不是说自己‘一家子’医生,那敢情好,药厂的牌子总认识几个吧?您能说得上的十家八家是她爸爸控股。”顿了顿,看妇人脸色惨白,皮皮语重心长说道,“我也不是拿她爸爸压您,只不过,您说她‘不像话’,我就想问问,她那样的还不像话,那您要哪样儿才算像话呢?别说我嘴巴毒,可我就算给您肚皮十次机会,也保管你生不出她那样一个的。” 许太太被这男孩子的咄咄逼人弄得毛孔大张,心里已经起了退缩之意,也怪她先前光顾着护短,没问清楚缘由,这下好了,丢人了。 吞吞口水,她扯着脖子,“那又怎么样,都说了是她来纠缠我儿子!” “她是我亲姐姐的好朋友,我打小就认识她,怎么没见她跟我提起过您儿子?别开玩笑了好吗?我天天跟她一块儿,她眼睛又不是瞎的,放着大好的全校第一不去喜欢,跑去喜欢全校第二?” 说完,他径自起了身,“您回去好好问问您儿子吧,年纪也不小了,别一天到晚做春秋大梦,样式家的姑娘金贵着呢,前头排队的人多得是,怎么也轮不到他,让他别操那份心了。” 主任和许太太纷纷愣在那里,半天回不过神来,等皮皮都走出好远了,后头飘来主任的怒吼:“皮政轼,你给我滚回来!” 皮皮头疼地捂住耳朵,心情糟透了。 然而就在他沮丧的同时,另一 分卷阅读54 - 分卷阅读55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55 个人的心情也很灰色。 她爱那个眉目飞扬的男孩,在她还不知道爱具体是什么的时候。 她从来不会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一个木讷笨拙的孩子而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不爱出风头,安静,自闭,就是她所处的世界。 她这个年纪,稍有姿色的女孩子都已经学会了在斑驳变幻的都市里为自己的富裕生活和人谈着自己青春的价码,万幸她有个超级富有的爸爸,不然她也只是蝼蚁一只。还是不讨喜的那一只。 此刻,她不是委屈,而是更深一层的理解,自己不可能拥有完美无缺的这个人。 这多悲哀啊,喜欢一个人,却不能靠得更近。她难受极了,她只不过想安安静静的在他身边而已,为什么总有这样那样的事发生,让他撞见她难堪到不行的一面呢? 她想不通。 外头的雨噼里啪啦的敲打着窗,她心里似乎也正在下着如出一辙的大雨,没有停歇。 好不容易挨到放学,她留下来做完打扫,外头的雨还是没有停,同学们都早已经走光了,整座教室颜色暗沉,闷到人心里去。 司机打来电话,说是来的路上一棵大树倒在了路中央,得绕一圈才能到。 她心想这鬼天气,谁也不愿意出门,便打发他回头,学校门口就有公车。 司机当然说不好,要是换在平时,她肯定很快就会妥协,在学校乖乖等着让司机来接,可今天她的心情实在是糟透了,竟对着手机大吼道:“我认识回家的路!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司机愣了一下,“小姐……” 她知道自己出格了,慌张挂了电话。 她的雨伞也不知道是被谁给抽走了,等她准备下楼,伞架上空无一物。真是一事不顺,事事不顺,哪里都让她不痛快。 走到楼下,迎面站了三秒,整张脸就湿了,她倒退了几步,看看雾气中对面伫立的那幢教学楼,荧光灯排排延伸,在烟雨蒙蒙中像是密集的眼睛。 他应该还在上课吧。 叹了口气,她将书包顶在了头上,冲进了雨里。 操场上的雨水深的已经有十公分深,埋头冲到校门口,她整个人都湿透了,鞋子里也进了水。 不远处就是公车站,绿色的小顶棚下挤着不少人,她挨着站牌站定,放下头顶的书包抱在曲线毕露的胸前。 等车的人们纷纷看向这少女,只觉得满大街扭扭捏捏吞吞吐吐又满怀欲望的女子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异数。这少女,哪怕被雨淋成落汤鸡,红着眼眶,却仍然是涂了金粉镶了钻石的人间沙龙里钻出来的百合花一朵。 已经有人递了擦脸的手帕过来。 她细声细气的说“谢谢”,擦了擦额头,鼻尖嘴唇都还盈着水滴,裙摆因着水分的重量笔直下坠,水一滴一滴的往下落,她还了手帕,安静的抱着自己的书包。 提前放学的皮皮隔着人群看着她,只觉得心里那野火正触目惊心地疯狂吞噬着绿野。 蓝蓝毫无知觉,雨中凄美的表情就像一个捂着伤口假装乐观积极的人,害怕被人孤立、被人抛弃……尤其是被他责备和抛弃。 皮皮收了手中的雨伞,不顾打湿的裤脚,拨开人群, “请让一让。” 抵达她身前。 红着眼眶的少女,缓缓抬起睫毛,瞳孔里落进了他的倒影。 在神经做反应之前,他已经一把夺过她的手腕,紧紧攥在自己手里,一言不发的将她拽进狂风暴雨里。 这一次,就算是跟着我吃苦受累,你也要忍下去! “皮政轼!”雨水几乎打得她睁不开眼睛。 皮皮不管不顾地拽着她往自己和姐姐住的公寓去,步子迈的大极了,雨水打得脸都疼了,几次差点让她的手腕从自己虎口逃脱。 “皮政轼……”蓝蓝哀哀地唤了一声,一张嘴,嘴里都是雨水,味蕾尝到一丝咸涩,原来,不知何时,她的眼泪又趁虚而出。 街上行色匆匆打伞的行人们,只看到步子坚定的少年拽着身后抱着书包跌跌撞撞的少女,蛮牛一样不由分说往前走,都以为是小情侣闹别扭,难免多看几眼。 终于,蓝蓝的手臂再也撑不住书包的重量,书包整个从她怀里脱落掉在地上。 “皮皮……我的书包掉了……我的书包……”她一边往后头看落在街上的书包,一边哀求他松手。 皮皮停住脚步,回头看了满脸是水的她一眼,目光相对的刹那,心神一晃,她的手腕从虎口滑脱。 蓝蓝小跑着回头去捡自己的书包,提着书包飞快地往回跑,一直跑回皮皮跟前。 雨声大的什么也听不见,这一瞬,与他们无关的喧哗,就是安静。 皮皮耳边萦绕的,都是她急促的呼吸。 蓝蓝艰难地睁开眼睛,抬头看他,雨水从他头顶一直顺着他长长的脖子淌进衣服领口,他浑身都是湿的,衣服紧贴着身体,显露出底下健壮的体魄。 她抱着书包下意识的别过头,不敢看他,两人就在雨水里静静待了片刻,直到她再度鼓起勇气,转过头来再次看他。 沙滩上的房子,被一个浪头打得形影不留,崩成一片散沙。 迟疑了片刻,她缓缓地把书包移到右手,又缓缓地,朝他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皮皮低头看着视线里那只伸向他的手,白皙的腕上,还残留着一圈青紫,仿佛世间最坚固的枷锁,套牢所有情思。 蓝蓝半仰着水洗过的小脸看他,眼神依然怯懦,过往所有独自吞咽的苦难,都在一次呼吸的间隔,身心所有的愿望,得到了满足——皮皮捧住她的脸,再也不能克制地吻住了她。 “笨蛋。” 样式蓝,你这个笨蛋。他心里无奈的说。 滚烫的唇舌直接烙进她的心,蓝蓝惊悸地抓紧他的衣服,却不知道是要推开还是拉近。 皮皮没留太多时间让她做选择,态度强硬直接地将她卷入一场成人世界的粉红战争里。吮吸、纠缠,极尽缱绻。 “皮皮……”蓝蓝在心里轻唤。 “小蓝。”皮皮仿佛能听见那心声,贴着蓝蓝的嘴唇低喃,“你是我的……” 像是为了印证他那霸道的宣言,吻再次攻城略池。这一次,没有深刻的悲伤,多了一些深究的意味,探索着,爱恋着。滔天的雨水洗刷着所有冤屈和不甘。 初爱,在雨中洗练地透亮明净,树梢的青果,摇摇欲坠,十分喜人。 幸福太巨大,也太突然。 蓝蓝凝视着走在自己前面的那个背影,视线缓缓下移,落在他紧紧抓着她不放的手指上。 雨水模糊了整座城池,却意外的留给了她一个美妙的焦点。这样的距离与姿态,她终于等到了。 两人到了公寓,只在电梯里站了那么一小会儿,已余起了一滩水泽。 分卷阅读55 - 分卷阅读56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56 一路上,她肆无忌惮的看着内贴镜子里的颀长少年,看他始终没有松开她的手;看他有些尴尬,有些害羞,又强作镇定的神情。 等进了家门,四姐和盛宠都不在,房子空荡荡的,只听得到水滴下坠的声音。 皮皮转过身来,抓抓后脑勺,“我去给你拿我姐的衣服,浴室有热水,你先洗一洗……别感冒了。” 他的声音有些阴阳怪气的不自然,这公寓蓝蓝来过许多回,却是头一回二人独自共处一屋。 没了盛宠做润滑剂,两个人一个紧张,一个尴尬,都红了脸。 “好。”她双手抱在自己湿透的胸前,往浴室走去。 进了浴室,关上门,身上衣物一离身,浴缸里的热气涌出来,冷热相接,她不禁打了个喷嚏。 吸了吸鼻子,微红的双眼对上镜子里的那个自己,少女身姿已经出落了姣好的线条,骨肉匀称,虽然脸色冻得惨白,可眼里的欣喜却让整个人都有了迷人的色彩。 摸摸自己辗转承欢过的嘴唇,她无声地笑了一个,转身踏入浴缸里,温吞的热水开始驱赶体内的寒意,她忍不住打了个幸福的喷嚏。 为了不让自己心里的笑声太大,吵醒暂时睡着的悲伤,她掩着面,滑入水底。长发在水里招摇,浮力犹如一双宽厚的手承托着她的身体,她在水里闭了很久的气,久到……窒息的边缘。 在那银白的边缘,死亡的快感也不足以媲美刻在她心头的那四个字——“你是我的。” 你是我的。多么让人心动的四个字。 有生之年,有幸亲耳听见这四个字是多大的幸事,小小年纪的她根本无法形容。 “那……那个……衣服我放在门口了……”磨砂玻璃门外,皮皮摸着鼻子说。 他身上换了干爽的居家服,一时半会儿倒也不急着洗澡。心情太复杂,他甚至有点想逃离这里,却又害怕他一转身她就会哭。 “哗啦啦”一声,浴室里的蓝蓝出了水,抹干脸上的水,揪了一条浴巾裹好自己,看到玻璃门上晃动没有离开的人影,犹豫片刻,才下定决心拉开门。 门外的皮皮正在搬椅子,思来想去,总不能把衣服放在地上。 门这样一拉开,里面氤氲的水汽裹着盛宠专用的沐浴露的香味一起涌了出来。 二人不经意间对视,皮皮只看到她还在发抖的殷红嘴唇。她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冷的牙齿打架,还是紧张的牙齿打架,“我……我洗好了……你……你洗吧……” 皮皮歪着头看了她一会儿,她红着一张脸,支支吾吾地退开半个身子,“你……我……你……”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像一只荒山野岭中孤独的水龙头,有一天忽然开始出水了,内心的狂喜四处冲撞,她无时不刻都在发抖。 皮皮看着她僵硬地指了指水汽萦绕的浴室,又指了指他。他分明知道她的意思,却始终站着不动。 蓝蓝慌张的抬起头,睫毛也在发抖,转念一想,又恍然大悟,原来是自己碍事了。小腿一迈,就要侧身把浴室让开来。 皮皮眯着眼睛,等着她与自己擦肩而过的一瞬,果决地擒住了她纤细的上臂,轻轻一拽,推回原地。 蓝蓝不解,仰着小脸看着他,“皮……政轼……” “闭嘴——” 铺天盖地的吻,已落下。 34.迟疑 恋恋不舍地离开她的唇,皮皮凝视着这张称不得漂亮却让他不敢或忘的脸,呵,这次是真的栽了。 “你的嘴巴好甜……”他叹道。 蓝蓝一愣,睁大眼睛气喘吁吁,等反应过来,皮皮嘴角一勾,又在她唇上落下一记啄吻,蓝蓝下意识地倒退了一步,皮皮见状,来了兴致,想逗逗她,让她别再那么害怕。 见皮皮跟上前一步,蓝蓝果然又向后退了一步,而且又被亲了一下,她还是往后退,皮皮还是往前走,逼得她直到背贴淋浴间冰凉的玻璃板,才揪着浴巾口小声求饶:“你别这样……” “我怎么样了?”说着在她左脸又是一记偷袭。 蓝蓝紧忙捂住自己的左脸,谁知他又攻击她的右脸,得逞之后,脸上尽是玩世不恭的坏笑,十足的标准混蛋一个。 “皮……政轼!”她拉高了嗓门,声线固定在原有的频率,并没有因为突然拔高而显得有威慑力,倒更像是一只被招惹烦了的小猫,爪子已经在肉垫下蓄势待发。 皮皮终于不闹她了,叹了口气,抓过她右手,包在自己粗糙的掌心,喉结上下窜动一下,颇认真的说道:“要是换成别人这样招惹你,你可千万别露出这样的表情,算我求你。” “……为什么?” “因为……”他眯着眼瞧了下她左手紧紧攥着的浴巾口,“我们男的……都经不住你这样的……” 蓝蓝:“……” “我认真的。” 蓝蓝:“……” 皮皮很气馁,如果现在告诉她,他想当场办了她,估计她会抓起莲蓬头砸他脑袋大骂他流氓吧。 “出去吧,我要洗澡了。” 蓝蓝:…… 他瞪了她一眼,“还愣着干嘛?难不成你要在边上看着?” 蓝蓝搞不清楚他要做什么,但是当他飞快的把上衣脱了,她脸炸红,忙扭头落跑了。 皮皮看着那身影,失笑一声,进了淋浴间,飞快洗暖了身子。 等出来时,蓝蓝正在盛宠房间里吹头发,吹风机呼呼作响,他将毛巾甩在肩头,转身去了厨房。 家里这几天都没人,但因为盛宠那张不得了的嘴巴,保姆有时候会过来煲汤带去医院。 盛宠的吃食都是特供中的特供,自打他们姐弟住到公寓里来,配送点也改到了这儿,方便保姆料理。 这些天所有人都把医院当家,冰箱里可以吃的东西也变少了许多,不过皮皮平日里替姐姐上山下海的找好吃的东西,也是个能辨好坏的。 翻翻找找,拾掇出来也有好几样菜了。 盛宠不吃味精,家里做菜一直都是搁现成的鸡汤,所以冷藏室里还有冻成冰格的鸡汤,虽然麻烦,但是一个一个掰开来,弄一弄,很快就能喝上一口热汤。 蓝蓝在盛宠房间里待着,司机打来电话,问她在哪儿。她说在盛宠这儿的时候,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好在司机也没多问,道了声“那您歇好”,就挂了。她这才松了口气。 可她也不敢轻易出这扇门,出去了,该说什么呢? 她下意识的抚上自己略微红肿的下唇,只觉得脸颊发烫,脑筋稀里糊涂的,不能思考。 这一误,一个钟头就过去了。 皮皮敲了敲房门,“吃饭了。” 蓝蓝从床上跳起来,慌慌张张的断了自己的旖念,迭声答了一句:“就来!” 确定身上的衣服是整 分卷阅读56 - 分卷阅读57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57 齐的,她才出了门。 皮皮那碗鸡汤精加工后,都不像鸡汤了。然而语气却像是宫里太监给冷宫妃子喂毒药,甚是不耐烦:“快喝。” 蓝蓝也是个坏德性,偏他这副脾气还受用,心里甜滋滋的冒泡,捧着汤碗把一碗鸡汤喝了个见底。 见她这么捧场,皮皮难得露了个笑容。 盛宠在吃食这一块,随她爸爸,热爱浓油酱赤,不然不下饭。她喜欢葱姜蒜,还老爱吃完臭豆腐滚蒜泥后去亲怀秋,皮皮老远就闻着那味皱眉头,偏偏怀秋还很纵容那妮子使小心眼,一边吃她舌头一边忍受着蒜味刺激。 蓝蓝就不爱这些,这大概和郭略的脾气有关系,清汤寡水养出来的人,味道重的东西,都不怎么爱碰。这也算是两个十分神似的姑娘之间,最大的不同了。 蓝蓝平素食量本就不大,被皮皮看着吃饭,更是吃不下,一碗热烫倒是喝得见底,脸上被热气熏得一层红晕浮现,额头冒出一层细汗。 皮皮刀工还算不错,做菜那是怀秋的事儿,他只负责打下手,而且一向认为男人做饭很娘,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愿进厨房的,这些个牛逼闪闪的食料,基本上一个火锅搞定。 外面的雨下个没完没了,神户牛肉在火锅清汤里和金针菇豆腐卧在一起,但若是盛宠在场,铁定会指责他牛嚼牡丹,浪费食材。 不过,管它的呢,他吃饭可没这么讲究。 他得吃肉,这下雨天得加一条,热汤+肉。 蓝蓝是个喝汤就饱的小鸟胃,吃完搁下筷子,也不敢轻举妄动,就坐在对面看着他热火朝天的进食。 他吃饭的样子真好看,看着他吃饭,会不自觉嘴角上扬。 等他吃完,她起来说:“我来刷碗吧。” 说着就要动手,皮皮却拉开椅子站起来,不经意抹抹嘴,“你歇着吧,女孩子刷什么碗,伤手。一边看电视去。” 蓝蓝愣在原地,感觉被嫌弃了。 悻悻地去客厅打开电视,外头的天已经黑下来了,雨却没有停,新闻里都是关于大雨的讯息,嘈嘈杂杂的一片。她假装认真在看,却听到厨房里打仗一样噼里啪啦。身子却不能动。 皮皮收拾完碗筷,心情十分沮丧,小时候怀秋时常把保姆打发回家,自己开火做饭吃,然后兄弟俩一起洗碗。不过这几年怀秋不在,大家都发现出他的好来,也就娇宠宝贝着。皮皮都记不得自己有多久没碰洗碗精了,只觉得技艺生疏了许多。 擦干净手出来,沙发上的少女跟罚坐似的,腰杆笔直。 他一笑,难免又动了坏念头。轻手轻脚的走到她背后,忽而捂住他的眼睛。 蓝蓝压根就没被吓到,一直听着他的动静呢,只是配合的身子往后倒,小手去掰他的手指。 皮皮当然不让,嬉皮笑脸的问她:“样式小姐,你我现在都是接过吻的关系了,你可要防着我一点啊。” 蓝蓝脸上的温度又升高了,语噎片刻,咽了咽口水,细声细气的说道:“你别胡闹了行吗?” 皮皮知道她害羞,但双手还是不放,“你不乐意吗?”脑筋一转,松开手,沉下语气,又十分尖酸,“原来你真的喜欢许子还啊?那今天是我多管闲事了吗?” “谁说我喜欢他了?” “那你那天指着人家说你喜欢他?” “我……”我喜欢的人是你! 蓝蓝很是气恼,可平素也不是口条顺溜的人,被皮皮那三言两语一堵,整张脸都憋红了,却吐不出半个字。 皮皮见她较真了,心里一软,叹了口气,“你不喜欢我没关系,我喜欢你就够了。” “……你可以不要说这样的话吗?”蓝蓝低下头去。 皮皮一愣,“为什么?”他耐着性子说。他自认为自己的态度已经够明确了,可她一点都不领情。 “不要捉弄我……”她会当真的。 “我哪里捉弄你了?!”皮皮的声音大了起来。 蓝蓝看了他一眼,心里既希望他是认真的,却又希望他不要轻易许下承诺,一来,她会当真,二来,她没有信心相信他做得到。 看她那质疑的神情,皮皮大为光火,抛下一句狠话:“我都亲过你了,你怎么还能这样对我?” 提起这个,蓝蓝胸口又是一阵钝痛。皮皮见她又露出难过的神情,虽然恼火,但也还是暂搁一边,认真的上前扶住她的肩头,“别跟我说你真的喜欢许子还那烂人!” 他抓起她的手腕,那串粉色手串,“你要是喜欢他,会天天戴着我选的手串吗?” “这是你姐姐买给我的!” “我选的!”皮皮痛心疾首。他早猜到盛宠当时举着两条手串问他那条好看的时候是打算送给蓝蓝的,所以才选了他觉得适合她的那条。 然而这正是蓝蓝最不愿意去面对的地方,秘密既然被称之为秘密,说出来就是具有杀伤力的武器,她闭上眼,心痛到没法呼吸,摘了那条手串放进他手心,“还给你。” 皮皮震惊得看着手心里那些莹润的粉红珠子,怒气滔天,“你这个狠毒的丫头!” 蓝蓝被他这指控生生的逼出眼泪来,眼眶又红了,刚才街头雨里为什么要那么蠢的把手递给他呢?分明可以捡起书包逃跑的啊。 为什么要这么傻…… “是,我狠毒,所以,你千万别来喜欢我……唔……” 男人们若是遇到自己的女人说他们不愿意听的话,通常最好的方法,就是用嘴堵住她的嘴。 皮皮也不例外。 然而这一次,蓝蓝难受的要命,倔强地推开了他,一掌挥了出去。 皮皮捂着自己被掌掴的脸颊,不可置信地瞪眼看她,“你打我?!” 蓝蓝的目光在这张在梦中无数遍抚摸过的脸上逡巡,仅仅只是这一刻,心里对他爱意全无,有的只是羞愤难当,迟疑了片刻,她抓起沙发背上的线衫外套,埋着头出了门。 皮皮在原地干站了会儿,那一巴掌打得他六魂七魄没了一半,等耳边那个巴掌的余音再也没有了,他才咬牙切词的低咒一声“该死的!”,愤愤的打开门追了出去。 蓝蓝进了电梯就开始哭了,她从来没在这方面有过争气的表现,刚刚那一刻,她非但在那份明确的回应前退缩了,还出手打了他。那是她第一次打人,才知道不光被打会疼,打人的那只手,也是剧疼。 下了楼,外面仍旧是没玩没了的大雨,身上什么也没带,冒雨冲到路边去拦计程车,大概是看她淋湿了,司机们都不乐意载她。一连过去好几辆,都没有为她停下。 终于有一台停下了,司机落下窗户问她去哪儿,她双手抱胸抱了家里的地址,司机一听,神色一变,本来色眯眯的眼神立时收敛了许多,打开车门,“上车吧,小姐。 分卷阅读57 - 分卷阅读58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58 ” 可蓝蓝的手刚摸着门把,随即车门便被后头的人一下按了回去,对司机说:“走吧,没你什么事儿。” 蓝蓝没有依顺他,不上前门上后门,人都钻进去半个身子了,被皮皮一把拎了出来,男孩子气急攻心,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朝她吼道:“杨蓝蓝你别给我太作了!” 说着“啪”一声甩上车门,狠狠踹了车身一脚,朝司机吼:“他妈的赶紧给我滚!!!” 35.禁果 司机车子平白挨踹,本想来点事儿,可被皮皮那一嗓子吼的头皮直发麻,从后视镜里看也没损失什么,赶紧灰溜溜的走了。人家小年轻吵架,被胖揍的却是个路人,说出去也让人笑话不是? 见司机识趣的滚蛋了,皮皮脸色才缓了缓,身上第二次被雨浇地透湿,心情糟透了,自然的去拉蓝蓝。 蓝蓝却迈不开脚步,心里落了一只大钟似的,哐哐乱想。 杨蓝蓝。 她妈妈给她起的名字,听说她出生的那天,郭略出了产房,看到了窗户外头的大蓝天,心情大好,所以给取了这名。按道理是要随母姓的,然而郭略嫌“郭蓝蓝”不好听,于是取了“样”的谐音。 久违了的名字,再一次被熟悉的人叫出口。她心里的颤音不止,神思一下就乱了。 难道他一直都知道这个样式蓝,就是原来的杨蓝蓝? 皮皮拽她不动,一下又怒了:“说你狠毒你还不承认,当初招呼都不打就一走了之了,今天还想再来一遭?” 窗户纸一旦被戳破,很多东西会释然,同时也有很多东西演绎地更为复杂。 两个人回到公寓,皮皮再一次逼她进浴室,打开浴缸水龙头,热水冷水哗啦啦淌出来,他甚至亲手剥了她的衣物,一件一件丢在地上,脸色难看极了。 剥到最后一件,蓝蓝终于恢复了一点神志,下意识的拽住了自己领口。 皮皮四根手指停顿在她胸口,不经意掀起眼帘,面似寒霜,一点与她笑闹的意思也没有。 说实在的,看到他这样,蓝蓝心里发憷到了极点,生怕他又吐出什么话来,抽的她遍体鳞伤。她今天受到的惊吓,已经够多了。 果不其然,皮皮忽然冷笑一声,“又不是没看过,捂什么捂。” 蓝蓝以为他说的是他们小时候遭遇的那事儿,脸顿时红透了。 谁知皮皮看了出来,嘴角邪气的往上扬,声线仍然冷冷的,“你家的泳池,‘风景’如何,我应该比你熟悉多了吧?” 蓝蓝脸又红了几分。 皮皮一笑:“色女,想到哪里去了?” 蓝蓝松开了自己的手,又羞又愤地进了浴缸,两边浴帘一拉,还夹了夹子。 皮皮看着地上被丢出来的贴身衣物,鼻子里笑出了声儿,但也知道适可而止,扒光了自己进了淋浴间。 蓝蓝听到附近传来的水声,又是洗浴用品乒乓作响的动静,知道他在冲澡,心里一臊,吱溜一下划入了水底。 皮皮洗完澡神清气爽的出去,蓝蓝还在浴缸里。他没去闹她,出了门吹干头发,心想着再这么下去准误事,不如今晚把人办了,一了百了。 心里这么想的,所以也就没去给蓝蓝再准备一次衣物。 蓝蓝十分钟后出来的,身上裹着浴巾,皮皮坐在客厅里,上身什么也没穿,下身一条白色浴巾裹着,穿着拖鞋的两只脚交叠搁在玻璃茶几上,眼睛看着电视机,两条胳膊搭在沙发背上,一手漫不经心的玩着遥控器。 她实在是有些厌弃自己,别的恋人都能光明正大的走到一起,她却非要用这样叫人害臊的方式。这下好了,凭她的本事,如何能杀出一条“平顺自处”的路子! 可她又有点恼他,他明明一早就认出她来,却什么也没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还和她相处了这几百个日夜! 可是呢,他那样生气的叫出自己的名字,又让她觉得适才他说的那句“你不喜欢我没关系,我喜欢你就够了”,有几分叫人信服的转机。 平白无故的告白和承诺会吓到她,可有了前因后果,她就能理清想法了。 皮皮这时候转过头来,瞥了她一眼,然后站了起来,耷拉在腰胯上的浴巾惹人担忧的往下坠,他却没事人一样走到大门前,上了三道门锁,才回头。 “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你就别想走。”目光如炬。 蓝蓝咽了咽口水,脸上烧的厉害,低下头去,试图用头发掩住自己的表情。 皮皮径直走到她面前,他的身量比她高出一个头不止,看了眼她身上穿着的盛宠的浴袍。也不知道她从哪儿翻出来的,直怪自己失策。他哪里知道,这家的浴室,她比他可熟悉多了。 “你没别的要和我说的?”他低头问她,手指头不自觉的弄了一下她没吹干的头发。见她没反应,有追加了一个字:“嗯?”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因为这个语气词变了。 “没有……”她像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这两个字。 皮皮摸摸自己被掌掴的那面脸颊,嘀咕一句:“可是你打得我好疼。” 蓝蓝一下抬起了头,看他微撅的嘴唇,皱起的眉头,亮晶晶的眼珠,脑海里只有三个字:上当了。 皮皮露出得逞的笑意,抓起她的手搁在自己脸上,“真的,可疼了,你揉揉。” 蓝蓝飞快的想要退缩,皮皮早料到她会那样,比她更快的擒住她手腕,重新按回自己脸上,这一次,她咬了咬下唇,任由他胡闹去了。 他随即露出一个如愿以偿的笑容,趁她没防备,另一只手拉过她的腰,贴在自己胸口,“我知道你心里气我,可我也不能满世界嚷嚷我认识你,你不叫样式蓝,你叫杨蓝蓝……那样,只会让你不舒服……” 她私生女的身份知道的人不多,起码学校里的孩子们都只知道她是样式家的孩子,是嫡出还是庶出,因为她从来不和人交际,也没外人能问到这个问题。 然而,私生女的事一旦说出来,孩子们只会同情她,或者是不屑。 出于这一点,他才努力忍着不认她。反正她和盛宠要好,盛宠也喜欢她,他在边上护着点就足够了。 然而天底下又哪里有十全十美的如意算盘,划计地再好,也比不上变数来的快。 他哪里知道会跑出一个许子还来,虽然他没把那样的人放在眼里,可女人的眼光和他不一样,许子还长得人模狗样的,一看就是专骗无知少女的好手,而她这个人,平日数她最不长心眼…… 他叹了口气,搂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头顶,柔软地感慨:“你都不知道,打我懂事起,我也就为你一个操过心……” 听着这样的话,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只不过蓝蓝反应比较慢,直到自己被他推进了他卧室,按到了男孩子的 分卷阅读58 - 分卷阅读59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59 床上,才反应过来。 啊,大——意——了—— 蓝蓝尖叫一声,陡地清醒过来,拥着被子用力挣脱那炙热的怀抱,飞速的退到床头,曲起双腿,眼里带着一丝惊恐。 “怎么了?”皮皮没有追上去,脸上甚至还有几分懵懂。 可能是怀秋和盛宠在这方面从来不防着他,所以他打小就觉得这事没什么不正常的,尤其是和自己喜欢的人做,就更天经地义了。 蓝蓝咽了咽口水,不知道这种时候该不该说话。 见她戒备十足,皮皮没有再强迫她,只是爬上床在一边躺下,眼睛看着天花板说:“如果你不想做,我不会逼你的。” 蓝蓝曲着腿往更边上躲了躲,虽然心里很想落跑,可有了前面几次,她又担心会引来他的反感,不敢直接跳下床以免刺激到他。 皮皮仰躺在床上,上身还是没有任何遮盖,下边的那条白浴巾,耷拉在腿间,他肤色偏黑,可是皮肉均匀十分紧致,虽然年纪不大,可已经有了性感的基础分。 蓝蓝并非头一回见他衣料少的样子,可这一次和之前任何一次都不一样。 窗外的雨变得淅淅沥沥,不再那么吓人,房间里静的只有呼吸声。 皮皮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过了片刻,忽然感觉肚皮上落下了一片温暖,睁开一条眼缝,只见蓝蓝正在给他盖被子,白皙的脚丫就搁在他手边,五个圆润的脚趾头微微蜷缩着,她专注到没发现他在观察她,因而被揪住腿脖子的时候,险些吓得跌下床去。 她动了动腿,想甩开皮皮的手,但是男孩子的力气比她大了不知道多少倍,怎么也挣不脱,她急得都快哭了。 “皮政轼!” 皮皮说:“你别怕,我就是借来枕一枕。”说完还露出一丝委屈之情。 “我去你姐姐房间睡!” 皮皮不答应,一把将她捞了回来按在自己床上,不过也没对她做什么,真的只是枕她大腿罢了,顺便还拉上了被子。因为姿势不大舒服,蓝蓝动了动,撑起上身靠在床头。 见她不急于逃开,皮皮宽下心来,仰视她局促不安的脸,从下往上看她,只觉得线条同样好看,“我今天可算是为了你淋了两回雨了,你摸摸我额头,我自个儿都觉得有些热,别不是发烧了……” 蓝蓝被他骗了好几回,变得有些不那么容易上当,将信将疑地将手搭在他额头上,靠近发际线的位置有些薄汗,再用手背冰了冰自己的额头,显然他的体温过高。 她不由得紧张了起来:“我去拿药给你吃……” 皮皮忙拉住她,不让她动,“现在还没不舒服呢,吃药没用的。” 蓝蓝一听,又坐定了,只不过还是担心他会不会发烧,不断的给他额头擦汗。 皮皮心里窃笑不已,他哪里会发烧呐,身子壮得跟什么似的,要病也是她病才对。 可这“柔弱”他还是得继续装下去才行,他的沉默让蓝蓝的心跳平息不少,渐渐的肌肉也没原先那么僵硬了。皮皮感觉的到,若无其事的闭着眼睛,连同被子一块翻了个身,侧着枕在她腿上。 蓝蓝屏住呼吸,等待他可能将会做的事儿,不过皮皮只是单纯的翻身罢了。过了会儿,可能是心安,还真的不小心给睡着了。 蓝蓝坐在床头不敢乱动,三十分钟过去,腿开始有些发麻,不过不打紧,她还撑得住。这会儿想起淋雨的事儿,她又冰了冰他的额头,体温还是比自己高出许多。虽然,她自己身上也微烫。 “皮政轼……”她轻轻的唤了他一声,又等了会儿,见他没动静,忽而笑了起来。 手掌上还留着一些他额上的汗,这会儿干了,掌心像是被渗透进了什么,害她兀自脸红起来。 这短短的一天,他们身上都发生了太多事,虽然过程坎坷,可那些坎坷最终换来了这一瞬的宁静,似乎一切的甘苦,都值得了。 她以前曾经试想过这张桀骜的脸孔会喜欢上什么样的女生,可如今,他就这样羔羊般安静的睡在自己腿上,一切美妙的她无法思考。 36.初夜 皮皮心里有念想,因而也没有睡得太深,这短短两刻钟的睡眠,往昔发生的一切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他不敢说自己是长情的人,只不过,恰恰就遇上了这样一个人——总惹得自己心烦,却又不能丢下她不管,纠结到今天,事情终于有了结果,他也就跟着松懈了下来。 当她的手指开始试探性的落在他脸上的那一瞬,他已经醒过来了,只不过,那羽毛似的试探,让他实在不忍心打断,因而只是继续装睡。 在装睡这一领域,他可是专家。 以前怀秋和盛宠总是趁着他睡觉你摸我我摸你,实际上,他们俩一旦入情,哪里还管的上顾及他,他也不敢打断他们的好事,久而久之,装睡的功夫已称得上一流。 蓝蓝丝毫没察觉他的呼吸停了一下又继续,以前她都不敢看他超过三秒钟以上,现在他睡着了,她爱怎么看他就怎么看他,爱看多久就多久。 她那肆无忌惮的视线,皮皮就算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得到。 不过那视线并不讨厌,反而挺可爱的。 过了会儿,她玩兴大起,开始弄他的鼻子,戳他的眼睫毛,要不然就是翻看耳朵,最后甚至像母猩猩给儿子找跳蚤那样翻起了他的头发。 皮皮头发长得快,一个月得理一次,最近事情多,加上外公中风,他也就顾不上打理自己,头发比往常长了许多。 蓝蓝津津有味地翻着他的头发玩,皮皮忍着她那幼稚的行为,按兵不动,等着她来偷摸他偷捏他,或者,偷亲他…… 可是翘首以待了老半天,他什么也没等到,于是心里骂着这姑娘真是没出息,自己闭着眼睛干着急。 其实这会儿蓝蓝正看着他的嘴唇红着脸发愣呢,她生性就是个胆子小的,只是看着他的嘴唇,自己在脑子里想象罢了,真要叫她做什么,除非她被按上了一副恐龙胆。 皮皮打了个哈欠假装醒过来,揉揉眼睛,眯着眼看了她一眼,从她腿上下来,“几点了?” “八点半了。” “要我送你回家吗?” 蓝蓝:“……” 皮皮坏笑一声,捞过她的腰,蹭了蹭她软软的肚皮,“开玩笑的,我可舍不得你走。”说着又抬起头来,问她,“刚刚趁我睡着的时候,没偷亲我吧?” 蓝蓝跟丢开烫手山芋似的推开他。 皮皮嘴角一勾,点到即止,又打了个哈欠,伸手关掉房里的灯,连台灯也关了,过后坏坏的嘱咐她:“晚上我睡这边,你睡那边,把枕头给我。” 蓝蓝看了眼边上那个一米多长的黑色圆形抱枕,不解的递了过去。 皮皮拉过枕头,一下放在床铺中间,还摆地十分规整笔 分卷阅读59 - 分卷阅读60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60 挺,像是楚河汉界。又对蓝蓝说,“你晚上睡觉规矩的吧?” 蓝蓝:“……” 他也不指望她能答出什么来,撇撇嘴说道:“你可别过来哦。”眼神不放心极了,像个琼瑶剧里害怕被色狼侵犯的无知少女。 蓝蓝整个愣住。 他自顾自的演完一出,拉高被子翻身睡下。 蓝蓝过了十秒钟,才整个反应过来,掩着嘴无声的笑了起来。他没事儿人一样,仿佛真的打算认真睡觉。见他不再造孽,蓝蓝揉揉自己笑疼了的脸,这才鸣金息鼓,裹了裹身上睡袍,翻身在床的另一边睡下。 关了灯,她背对着皮皮,数着黑暗中皮皮的呼吸声,有点兴奋激动的睡不着,又不敢动弹,自己跟自己较了两个钟头的劲,终于累了,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皮皮是后半夜醒的,身边睡着个美娇娘,他又是血气方刚,一觉醒来,一身的汗。打开床头的灯喝了口水,床的另一边毫无动静,可见是真的睡沉了。 推开被子,又将那碍事的枕头踢到床下,关了台灯,浓郁的黑暗再度涌进房间。 他悄无声息的钻进了蓝蓝的被子,她的睡袍向两边敞开,两条腿交叠在一起,腿上的皮肤细嫩弹手,和他预想的一样。 抽开睡袍的系带,男孩子热烫的手跟长了眼睛似的,自己往女孩子光裸的胸口爬去。 蓝蓝睡得迷糊,可不算沉,感觉到胸口爬上了热热的粗糙的东西,纳闷的睁开眼睛,甚至打算翻身,结果一翻就翻进了皮皮怀里。 皮皮见她转醒,做好了先下手为强的准备,附身攫住了她的嘴唇。 蓝蓝瞬间僵硬的身体瞬间又松了下来,察觉皮皮的手正在把睡袍从她身上剥离,捏起粉拳用力捶他,“唔……不要……” 皮皮半搂半压地抱着她的身子,还剩一只睡袍的袖子就要大功告成,滑腻的唇舌在蓝蓝细嫩的口腔里辗转反侧,怕她喘不过气来,又转而进攻她的下巴和脖子。 这下蓝蓝没办法再捶他了,拳头按在他胸前,缩着脖子一味躲开他那热吻,“皮政……轼……” 软软的哭音像在跟情人撒娇,混乱中,睡袍整件脱落。皮皮睡前身上就一条浴巾,睡了半宿,早不知道去了哪里,不耐烦的将睡袍也丢到床下,两个人这下算是正面全\裸了。 渐渐习惯了黑暗的眼睛,随着皮皮那不停歇的吻,开始展开了另一个视界,一层光从窗外洒进来,淡淡的,却足够让蓝蓝看清楚正在发生什么。 “你说过,你不会逼我的……” 皮皮停顿了一下,抬起上身来,看到身下的那具少女躯体,正在他的床单上瑟瑟发抖,隐约的还有几声委屈的啜泣。 “是那样……没错……可是,你就躺在我身边……”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听起来格外可怜,仿佛受了委屈的人是他才对。 声音带着一丝不好意思,他蓦地将嘴巴凑到她耳边,贴着耳朵说了不能大声说出来的话。“我老想着你……我就摸摸……不进去……” 蓝蓝听了一怔,会过意之后羞得哪里还能说出话,她毕竟未经人事,怎么会知道,这句“我不进去”,只不过是裹着糖衣的谎言,多少涉世未深的少女,在那之后,满世界寻后悔药。 皮皮见她沉默,怎肯错失良机,一个翻身压在她身上,抓住她双手压在头顶,蓝蓝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男孩子温热的气息迎面扑来,眼前一黑,湿热的滑舌吻住微张的红唇,将她所有迟疑一并吻住,吞下去…… 双手被禁锢在头顶,红唇又被攻下,全身被压得丝毫动弹不得,蓝蓝这才慌了神,嘴巴闭得紧紧的,别开头不让皮皮亲,皮皮的舌头一直在她唇边徘徊,有门不得进,他也不急,只是将她两片红唇彻彻底底舔了个遍,间或轻轻咬住,用力吸允。 蓝蓝双唇渐渐发麻,“唔……不要……” 她的挣扎越来越弱,到最后,身子整个柔软下来,甚至无意识地用粉舌怯怯地回应了皮皮一下,结果是换来皮皮更加疯狂的侵略。 皮皮按紧了她的身子,蓝蓝尖叫一声,身子一抬,又像受潮了的糖塔一样坍塌下去…… 皮皮忙去安慰她不要再哭了,“好了,别怕,结束了,我在这里……”他侧躺在她身边静止不动,轻声安抚她,手掌温柔的抚着她的肚子,捡起地上的被子盖住蓝蓝。 蓝蓝双手掩在胸前,红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嘴唇被吻得红肿,脖子上也落下了不少痕,皮皮陪着她一块难过,知道自己用了强,是不对的。 他楼主她翻了个身,让她背贴着自己胸膛,这样她既不会乱想,他用能安抚到她,而且抱着也暖和。 蓝蓝抽泣了片刻,好歹给止住了,心里恼着身后那人,却也拿他没办法,那些眼泪的涵义,也说不清是因为疼痛还是别的,倒是被他这样体贴的抱着让她好受了很多。 两个人就这样将彼此珍贵的初夜草草了事后,带着更多复杂的想法睡着了。 整晚彼此相拥,贪恋着彼此的体温,直到第一缕晨曦抵达他们的床脚。 皮皮习惯了早起,因为有个很费事儿的姐姐,他这几年算是没睡过懒觉。当初选屋子的时候,盛宠说这间太阳太大,会把她晒黑,嫌弃的很,一声不吭的进了隔壁屋。皮皮倒是挺喜欢这间屋的,尤其是这一刻,尤为喜欢。 他悄悄下了床,拉开布景帘和隔热帘,只留了一层白纱帘,然后轻手轻脚得回了床上。蓝蓝下意识地往他怀里一靠,没有醒。 他一动不动,手掌搭在她露在被子外的手臂上,自己小麦色的手背和她那牛奶一样白腻的皮肤对比鲜明。 一手撑着头,侧躺着看她,脸上泪痕还在,身体却没一点防备,见她这样,男孩子首先深吸了几口气,实在忍不住了,才把头钻进她颈窝里。 蓝蓝被热热的呼吸弄得痒痒,幽幽睁开眼皮,皮皮正好探出了舌尖,濡湿的水意在她颈子上滑动开来,“你在做什么?” 她倒是想动,只不过浑身酸胀,不舒服地很,皮皮掰过她的身子,俯低头吻上了她下巴,听她声音里有鼻音,含糊的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蓝蓝后知后觉的回想起昨晚半夜发生的事儿,皮皮见状,先道歉:“这次是我不对,以后再也不骗你了,成不,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蓝蓝静静地看着他一会儿,她说句话倒还好,打他都行,反倒一句话不说的样子最可怕。 皮皮就怕她以后躲起来再也不理他了,这会儿正努力做铺垫呢,反复摇晃着她的肩膀求饶道:“我真的知道错了,嗯?就原谅我这一回吧?哦?” 他小时候只听姨妈和妈妈取笑小舅舅没骨气,动不动就给媳妇跪了,现在一想起来,心里真是百感交集。 分卷阅读60 - 分卷阅读61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61 男人啊,该跪的时候就得跪,得罪自家媳妇能有什么好下场的。该跪的时候不跪的,那叫笨! 谁料,他自以为高明,可临了遇上样式家的这位小姐,才知道,什么叫有招不能使,生生把自个儿闷死。 蓝蓝少女之姿被破,第二天醒来,她能不害羞吗? 她没有主题地懊恼着,强烈的想要把一些念头从心底撕扯出来。皮皮感受到她的抗拒和强烈的不安,却没办法把这一瞬的画面解释得铮铮有词,他的内心何尝没有一点彷徨和委屈,可他拿不出像样的理由去镇压怀里这个满脑子复杂的家伙。 尴尬的松开她,蓝蓝飞快地滑开他的怀抱缩起来,皮皮无奈地看了眼那个背影,翻身下了床。 两个人一前一后洗了澡,皮皮正想早餐吃什么,她的手机响了起来,蓝蓝飞快地接起,是家里管家来的电话,说是样式诚回来了,知道她昨晚住在盛宠这儿,又知道盛家老爷子住院,问了医院地址,打算派人送些东西过去。 蓝蓝瞄了眼边上不停看她的皮皮,轻声的将医院名字报给管家听。 挂了电话,她开始收拾书包,皮皮怕她逃走,早已穿戴整齐等着她了。 她掀起眼帘瞅了他一记,又飞速地低下头去,门口摆着一双盛宠没穿过的鞋,她迟疑了一下,把脚伸了进去。 皮皮紧随其后,两人一块进了电梯,下了楼,往学校走去。 路上遇过早餐店,皮皮看了看低头走在前面的背影,折进了早餐店,大概是有补偿心态吧,他看着菜单,觉得这个她会喜欢,那个她会喜欢,思来想去,让店员每样打包了一份,结果等他提着纸盒出来,外头早就没了蓝蓝的人影。 他有些失望,却也觉得像是她会干出来的事儿,没往心里去。 他唯一有把握的是,她在国外生活过一段时间,早上爱喝咖啡。为了这个,他提着外卖盒子,一路狂奔绕了远路去星巴克买了咖啡,等到学校时,早读课都已经上完一半了。 黄谦和荣杰见他破天荒的迟到,手里又提着一大堆东西,饿死鬼投胎似的扑上来就要瓜分那些食物。 皮皮赶苍蝇似的将他们两个弄走,见边上一圈人被咖啡香早餐味儿熏得有些精神不能自理,叫来黄谦,朝他耳语几句。 黄谦起初一听还愣了下,越听脸上的表情越夸张,荣杰瞪了他一眼,让他别卖关子,黄谦却得意地拍拍皮皮的肩膀,下了保证:“你交代的这事儿,我一定给你办到,放心好了。” 说着皮皮将早餐和咖啡交给他,“你小心点儿,她这会儿脾气可大了,你别惹恼了她。” 黄谦拍拍胸脯,虽然早就知道自己哥们儿喜欢那姑娘,没想到喜欢归喜欢,却是落了下风的那个。好嘛,几年弟兄也不是白当的,这会儿不帮他,以后再也寻不着机会帮他了。 皮皮送走黄谦,心里还有些忐忑,偏偏荣杰那个好奇鬼,死都要知道他俩在密谋什么,又是扔小纸条又是使眼色还让同学传话,皮皮本来心情就不怎么漂亮,遇上这么个爱折腾的,也就顺手拿他出气了—— “尚荣杰,你已经严重打扰到身边同学学习了,现在我以班长的身份命令你,给我出去——" 37.妻怨 小时候,她不是很清楚喜欢一个人该是什么样子。 她的身边总是那个静静微笑的妈妈,偶尔和爸爸见面,但更多见到的是爸爸的秘书。 妈妈喜欢住在公寓,听着邻居家吵架的声音微笑着发呆,大部分时间她都在画画,她拿出去卖的那些画,总是出奇的安静唯美。但留给她这个女儿的遗产,却都是红烈烈的野兽色彩。 她并不觉得妈妈是多伟大的女人,爸爸也不是多伟大的男人。他们相爱,也只是世间平常事,比起同学的父母,并没有更特别。 她小时候住的公寓楼梯很窄,两边还堆满了杂物,她有好几次都被包装袋什么的东西绊倒在楼梯上,膝盖磕破出血。 外婆家也是这样。 外婆住在更老的房子里,连走廊里的路灯都是被熏黑的那种,过道两旁还堆着邻居们的灶具,墙壁常年沉默不语地聆听着各家各户的悲喜酸甜。 和妈妈的家一样,外婆家的门也始终是关着的。 她都七岁了,外婆还担心她不能一个人过马路,不让她出门玩。 她不喜欢外婆。可也不讨厌。 妈妈也是。 但她喜欢爸爸。 秘书叔叔总是对她说,她爸爸是个多厉害的人,这个会,那个也会,没有他不会的。 可是她那天要交一个手工课作业,她不会,让爸爸教他,他欣然答应,可是什么也没做出来。她扫兴的撅着嘴,说了句“爸爸笨死啦!”,随即跑掉了。 可是呢,她又舍不得不看着爸爸。所以从门缝里瞧见爸爸摸着鼻子走过去抱住难得下厨的妈妈,爸爸问:“你觉得我笨吗?” 妈妈眼角弯弯,“不仅笨,还傻气。” 爸爸就笑了,双手环着妈妈的腰,对那些评价毫不介怀,脸上还带着可爱的笑。 和爸爸比起来,妈妈就厉害多了,不管是去给学生上课,还是难得的外出采购,只要她走出家门,大家就跟见了稀世仙子似的,吵闹的声音随着她的出现刹那间消失,跟施了魔法似的。所以,妈妈是厉害的。 几乎没有人来过她家。她功课很差,在班上虽有那么几个女孩子愿意和她说话,可她总是对她们的话一知半解。 老师也不怎么关心她,念一年级的时候,教室在一楼,她在上课时从教室后门溜出去玩了半个小时老师也没发现。 二年级的时候,她认识了皮政轼。 也不能说是认识吧,之前他俩一直同班来着呢。呵呵。 说“认识”,是因为有一个冬天的下午吧,午睡课的时候,她提早醒了,然后一个人偷偷的溜出去荡秋千了。 皮政轼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的,跑到她跟前,满不在乎地看着她。 不知他干了什么,满头大汗,脸颊上还有好几条黑色的汗迹,衣领敞开着,热气好像一直从里头钻出来。 “你是我们班的吧?你叫什么?”他神气的问。 她点了点头,很奇怪他为什么没取笑她偷跑出来不乖,也没威胁她要去告诉老师。 “我叫杨蓝蓝。”她回。 “你怎么跑出来了?”他走得更近了。 “我睡醒了。”她眨眨眼睛看他。 他个子挺矮的,还很调皮,他姐姐是个小公主,哥哥在隔壁学校念书,三个人总在一块,他还经常被他姐姐不分场合的教训。 她笑了一下,却又疑惑他为什么不离开。 她握住自己的秋千,虽然极不情愿,但还是开口说:“你要荡秋千吗?” 一共两个秋千,另 分卷阅读61 - 分卷阅读62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62 外那个不知道被哪个坏孩子剪了绳子,已经不能玩了。剩下好的这个,她正坐着呢。 她以为他觊觎她的秋千才不走的,可是他意外的摇摇头。 “那你不走吗?”她问,“我不喜欢你看着我玩,我要下来了,你别捉弄我。” 谁知他一把揪住绳索,“不行,你继续玩你的,我要看你玩。” 听听,这都什么话啊,打哪儿来的霸道孩子,他不喜欢玩就算了,还要看着她玩! 她一甩头,“你让我下来!” “你敢下来,我就去告诉老师你偷跑出来!” “你不也偷跑出来的!” 他急了,“反正,我说了你不能下来!” “……” 那天,她和这个霸道孩子争吵了好久,也不知吵的是什么,总之,是多年以后回想起来会让人发笑的理由。 后来,她因为在体育课上站在他身后发呆,害他跌过一次跤。后来,因为她傻傻的跑去送药,被高年级的男孩子强行做了很叫人羞耻的事。 再后来,她转学了,和妈妈去了美国。 直到再一次相遇,她都不知道,自己会喜欢这样一个人。 她的父母并没有给她做出像样的示范,关于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的,她无从所知,因而这一刻她内心的忐忑,比其他少女只会更盛大。 她头一次在课上被人叫出教室,门外站的人嬉皮笑脸的,递过来的东西还带着点点余温,他很大声的说:“皮皮有事儿不能过来,你要记得吃啊!” 她无声的收下,看着那男孩子笑嘻嘻的倒退着小跑,直到他跑不见了,她才提着东西回到教室。 这个瞬间,她总觉得自己的身体哪里怪怪的,或许是肉被撑开的饱胀感,又或者是被撕裂的疼痛感。所有的加在一起,她只想找个黑洞躲进去藏起来疗伤。 可是,他却坦坦荡荡的做了宣示。 她一回头,满教室的女孩子都停下了手边在做的事,视线笔直地看着她。 她在心里笑了起来,大概是难得的得意吧。 中午放学前,他偷偷发了条短信给她,午餐在图书室里吃,让她过去。 她什么也没回,第四节课上完,踌躇地去了。 他见到她出现的时候,好像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安排她坐下,给了碗筷,然后自己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看她一边傻笑,她慢慢的吃着,偶尔承受着他夹菜给她的亲昵。 两个人一言不发的吃完饭,一言不发的收拾了桌子。 她准备回教室前,他忽然说:“放学我送你回家。” 她本想说不用了,司机会来接。他要是今天献殷勤,大抵会直接和她爸爸打个照面吧……一想到那画面,她也只好让他失望了。 他却仿佛练了读心术似的,立即改口:“你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 很失望的样子。 “不过,到家了给我来个电话吧。”他低头看她,手过来牵住她的手,轻轻晃了下,“嗯?好吗?” 她点了点头,本想抽回自己的手,却忽然被他拉进怀里抱住了,她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他却将她搂的更紧,像是小时候那个不让她下秋千的霸道孩子一样不由分说。 他在她耳边轻轻的说:“别动,就给抱一会儿,成不?”语气仿佛求饶。 她不再动了。 他很欣慰,又说:“别想太多,剩下的,我会看着办的。” 她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被动的被他抱着,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但还是轻轻的“嗯”了一声,当作回应。 仿佛收到了承诺一样,他的表情顿时神采飞扬起来,眼里亮亮的,闪着兴奋而喜悦的光芒。 她被这眼神看得耳朵发烫,挣脱了他的手,低着头跑出了图书室。 回教室上完了下午的课,家里的司机提早在校门口等她,大概是样式诚有吩咐,司机脸色不是很好,前头甚至还坐着“六爷”。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隐约的有些不安。 果然,车子开到一半,几乎是在北京城的大马路中间,他们被劫持了。 ***** ***** ***** ***** 样式诚这趟回来,是被一个人“召见”的。 悦锋和郭塍俩人这会儿正坐在他对面,郭塍算起来还是他岳母,至于和他父亲早年交好的悦锋,竟然还是他半个岳父。 悦锋和郭塍之间的瓜葛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吧也简单。 郭塍早年与悦锋有过那么一段,却不愿意嫁给悦锋,悦锋也是用过情的,男人总得传家立业,总是儿女情长也不像话,伤心之余娶了悦农的母亲。 四五年后悦锋才有了悦农这么一个女儿,在妻子怀孕期间,悦锋无意间见过郭塍一次,也是那一次有了郭略,然而郭塍当下也知道悦锋就要当父亲,一声不吭的跑到偏远的地方生了郭略。 郭塍年轻时也是貌美的女子,虽然有戴绿帽之嫌,但也有人品堂堂的男子愿意娶她。因而郭塍在组织背景上是有过婚姻登记的,而且是名正言顺的那种。 可谁知道,结婚才不久,丈夫外出时遇到了洪水被淹死了。郭略也就成了“遗腹子”。 只有郭塍知道,郭略的父亲,是悦锋。 郭略的死,最不动声色的是郭塍,最心痛的也是郭塍。她甚至怀疑女儿不是意外死亡,而是他杀的。 又或许是太心痛,她甚至没办法见到出落的和郭略有七八分相似的蓝蓝,一个狠心,就把亲外孙女送到了虎狼手里。 为什么说是虎狼呢,郭塍虽然清心寡欲,是个看破世俗之人,但她仍然是个女人。是女人,就有直觉,而这直觉,通常都是对的。 王琪的为人,郭塍略有所闻,至于手段,那更不必说了。遗世独立不食人间烟火的郭略,除了明哲保身的退让自保之外,又哪里敌得过王琪半分。 郭塍如今也已年迈,事关女儿的名誉,她也不至于闹到叫全天下人都知道自己女儿是样式诚养着的妾。更何况还有蓝蓝这一层,也要她这个外祖母去顾及。 郭塍虽有些人脉,可是自己已经从位置上退下来,只占着个闲职打发时间,求别人帮忙,今后也还不起那份人情,再者,也难保不会被说出去。思前想后,她找到了悦锋,悦锋是最保险的人。 年纪一大把的悦锋,遭遇老情人找上门,惊讶之余更有惊喜。郭略啊,那个“千金难买佳人画”的郭略,竟就是他的女儿! 然而郭塍紧接着又告诉他,郭略不仅死了,还有可能是他杀,悦锋又悲从中来,不禁潸然泪下。自己抱都没抱过一下的女儿,竟然就那么悲惨可怜又荒唐的去了…… 郭塍是上世纪出生的女子 分卷阅读62 - 分卷阅读63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63 ,那个年代的女子似乎生来就风华独具,坚强无比,有着乱世佳人的风貌,然而这样一个从来不哭的女人,也破天荒的哭了一场。 这对昔日的旧情人,哭罢后各自回家,悦锋辗转反侧彻夜难眠,于第二天早上对太太诉说了此事。 悦农的母亲初闻之下大惊,她嫁给悦锋前听闻悦锋有个痴心至极的恋人,只是那女人心狠手辣抛弃了悦锋,那时她还甚可怜悦锋,一下子陷入了对悦锋的畸恋之中——女人总是这样奇特的,她深爱的男人被别的女人抛弃,总觉得是那女子的不对,从而转过头来加倍对男人好。 都说谁的骨肉谁心疼,悦锋虽然从没见过郭略一次,也没抱过她亲过她,可血缘摆在那儿,悦锋又是个极疼女儿的(看看悦农那小性子),不管郭略是不是他杀,他都准备仔细调查一番,甚至一大把年纪了,还同悦农母亲,还有郭塍,三人飞去了美国,私下里访问了郭略的旧同事,找了当地律师调查了警方的办案记录,最后还在郭略和蓝蓝度假用的狐狸河别墅小住了几日。 回国后,这件事拜托给那边的律师和侦探继续调查,郭略的死时隔几年,调查起来颇有难度,直到最近,事情终于有了一点眉目。 郭塍死也想不到,自己的女儿,竟然是被那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女婿害死的! 悦锋初闻女儿给样式诚做了小已经十分诧异,他和样式家是有些渊源的,但样式家老爷子过世后两家疏远了些,加上后来样式诚生意越做越大,越来越忙,两家关系也淡了下来。他怎会料到当初和悦农相过亲的后生,竟然和自己另一个女儿有过情,悦锋直叹老天爷真是爱开玩笑。 样式诚这会儿也有了几分着急,他这趟回来并未告诉王琪,让王琪留在上海,本意是牵制她,可就在刚才,秘书来电说王琪不见了。 有郭略的事在先,他再也不敢轻忽王琪了,也不避讳悦锋郭塍二老,当着他们的面叮嘱秘书,往日本去个电话,最好能把式薄安排到安全的地方,然后又通知了家里的保全,让他们全部都去接蓝蓝。 然而,他终究是慢了王琪一拍。 十分钟后,保全在路上发现了家里的车,司机被打晕了,随行的保镖没有在,小姐也不见了。 样式诚越听脸色越差,原来这趟回京只当是招待郭塍,没想到郭塍带来了这么一个故事,当下他已经做了最快的反应,没想到还是快不过王琪。 王琪似乎也不打算瞒他,半小时后,她拿到了蓝蓝的人,给样式诚去了电话。 “你把蓝蓝带到哪了?!”样式诚语气森严,口气比银行户头少了一亿还糟糕。 王琪并不否认是她带走了蓝蓝,坦白道:“你别着急,我不会伤那小妮子的。” 38.婚变 “快放了她!她只不过是个孩子,我们之间的事,与她何关?!” “与她何关?”王琪轻笑一声,她是个爽直的人,一生顺风顺水,很少见她失望透顶的样子,然而这一声轻笑,却饱含了她一生最大的失望。“怎么与她无关?” 样式诚唇线一抿,现下他已经知道郭略为何惨遭杀害的原因,愤怒之余更多的是不解,也有说不清的无奈,“王琪,如果是因为那份遗嘱,你就派人杀了郭略,那你就让我太失望了。” 王琪又是一声轻笑,“我为什么不能让你失望?我一辈子忍着你让着你,对那些女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难道我就不能生气一次?” “杀人那是生气的方法吗?” “有何不可?”她是亲王府里出来的孩子,在皇家,死一两个妾婢,主子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何况,“是你先招惹我的!” 样式诚尽力沉住气,他不能拿女儿的性命开玩笑。 说起来,郭略的死全得怪他。 这事儿说来话长,要不是悦锋郭塍道出,他老早忘了这事儿。 早年他有个圈中好友过劳死了,参加完葬礼后,他心有余悸,律师便建议他不如提早立好遗嘱。 他想了想也没什么,便让律师起草了初案,但过后他人忙事多,也就忘了这事,直到朋友家来了电话,说是请他去评评理。 仔细一听,原来是朋友家的几个兄弟和子女因为财产的事情正闹得不可开交,朋友的儿子女儿平素喊他一声“叔叔”,他也不好就那么推卸不管,可也找不到什么立场去管。 好在他在高法有点人脉,因此就建议孩子们走正当程序,他或许会让高法“适当干预”一下地方法院,争取全部财产的几率不大,但会尽可能满足孩子们的预想要求,毕竟,那是他们父亲一辈子的辛苦钱。 那桩财产争夺案闹了整整一年,最终结果还算让人满意,朋友的孩子来电话感谢他,他还有些意外这从头到尾竟然是那样一场恶战,不由生了些感慨,回头致电给律师,重提了当年的构想。 那边律师已经默不作声的修了数十次稿,由于样式诚的财产变更太快,最后律师也只是出具了一份大纲,列了些不动产条目。 那个会议样式诚和律师一共开了四个小时,样式诚的几个兄弟姐妹分别得了股份和一些房产,几个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也都列了继承名录,他的大部分财产还是由样式薄继承,公司、基金、海外产权,大量房产,古董珠宝,全部都由儿子继承。 属于王琪的部分,由于那阵子王琪的弟弟,样式诚的小舅子给公司闹出了一桩不小的麻烦,样式诚心里正有气,便提议立现金账户,到时由妻子和妻子的家人继承。当然,王琪还有不少珠宝和房产在名下,算起来并不吃亏。 他这样做,一是为了儿子考虑,二是为了公司考虑。 这些年王琪作为他“样式诚的妻子”一直亦步亦趋跟在他身边,不管再累再辛苦,从容接待各方人士。她这样做,说来说去都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地位。 强调自己当家主母的身份也好,建立关系网络也罢,总归都是对她自身有好处的。 对此样式诚并不反感,他那样的男人,有这样的妻子是一桩幸事。可是对儿子来说,却并非如此。 式薄从小就是个偏学术的孩子,骨子里更有他叔叔伯伯的影子,对建筑的热情比做生意强多了,一旦他接手公司,出于护犊之情,王琪定然会从中协助。 然而这些年王琪给娘家人在样式产业中安插了不少位置,安安分分吃软饭的那些样式诚是不会去计较的,就当是过年给红包了,然而那些没什么本事,却总是指东点西干涉中层执行业务的,样式诚却觉得那些是隐患。 尤其是小舅子,式薄从小就和小舅舅亲,长大了,未必能瞥开这一层认真经营。 说白了,样式诚那份遗嘱都是在为亲儿子铺路,古代还有后宫干政的例 分卷阅读63 - 分卷阅读64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64 子在,这一条,搁在现在也一点都不过时。 样式诚那样高瞻远瞩的男人,自然不会忽略掉这点隐患。所以,就算会引起王琪的不满,他仍然决定只立现金账户,关于公司的股份,只字不提。 然而,和律师的会议进行到最后几分钟时,他忽然附议了一条,补充了有关郭略母女的事项。 郭略当时带着蓝蓝出走,样式诚并未过多追究,然而终究是和自己几度春风并且生下女儿的女人,正因为她无欲无求,样式诚身为现世中已经无所不能的男人,更想补偿她们母女。因而附属条款中,简单明确的标明蓝蓝未来将继承药业百分之十的股份,并享有八千万的现金账户。 会议完毕,律师抱着资料离开,他自个儿也松了一口气,当下觉得自己的安排和规划,是非常明智的。 然而,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给了钱不会松的嘴,王琪那样八面玲珑的人,只要她想知道的,又怎么能瞒住她。 样式诚当时并不知道,自己几个秘书中的一个,当时已经投奔到了王琪门下,样式诚和律师见面不足为奇,让人奇怪的是他让秘书室整理大量名下产业。 关于样式诚的身家,秘书室一直流传着一则笑话。说是有一日样式诚入了胡同里一座小院,见那院子修葺地精致怡然,便张口让秘书打听一下院子的价钱,谁知跟了他数十年的秘书不紧不慢地回答:“先生,您三年前已经买过它了,不需要再花一次钱。” 笑话归笑话,倒也是确有实事。谈笑之余,众人细思下只会发觉这男人的资产已经大到惊人的程度,他自己未必能算得清高兴之余随手挥霍买下的产业。 那日的会议,秘书也只是起了个疑心,象征性地知会了王琪一声,谁知道王琪去律师那里,特别找人针对样式诚的律师的几个助理的电脑,仔仔细细的检索的一番,果不其然,被她找到遗嘱文件的草案。 这下王琪把皮绷紧了,隔了几天,她请了高手混进律师事务所,把打印机内的记录全部调了出来,不意外的发现了样式诚的遗嘱最终文件。 试想一下,身为正妻只得一个现金账户,妾室的孩子却得了股份,换做是任何人,心里都会不平,何况是王琪。 她越想越气,越气越想,最终,她出手了。 王琪是个聪明的女人,和她的老祖宗那样,懂得用最寻常的方式让人死。放在郭略身上,也不意外用了最妥帖的法子。 连蓝蓝会回到样式诚这边她都算好了,事先已经做好了大方妻子的心理准备,蓝蓝一入族谱,果然她便得到了几个叔伯的交口称赞,这一招,基本上起到了一箭双雕的效果。而样式诚,也没有怀疑。 事实上得到股份的并不是郭略而是蓝蓝,但王琪将蓝蓝会得到股份的原因归结在郭略身上,现在郭略死了,她解了气,又让郭略的女儿叫自己“妈”,更解气了。 现在悦锋和郭塍插手,当初杀害郭略的事迹彻底败露,就像是存心给样式诚添堵似的,她又眼明耳快地绑架了蓝蓝。 两位老人家脸色都不怎么好看,样式诚也是如此,谁能想到会发生那种事呢。 “说吧,你要什么。”样式诚开诚布公的问道。 王琪也不跟他矫揉造作,“我要三亿。”深吸一口气,她又补充道,“另外,把那几间百货公司给我,我知道你不想我插手你的事业。好,我不插手,那就给我钱,还有我喜欢的。” 样式诚不作他想的回答她,“好,我们成交。” ***** ***** ***** ***** 没有一间银行能在24小时内受理一笔如此巨额的提现业务。 样式诚打电话给银行表明来意,电话立即被转接到了行长那儿。 十分钟后,北京城里的银行破天荒的在晚上亮灯营业。点钞机在两小时内烧坏了三台,因而凡是门店里拿得出手的点钱高手,几乎全被叫了回来。 王琪不仅要三亿,还是三亿现钱。 至于她为什么要现钱,样式诚不想深究。 这女人做事总喜欢绕着弯子来,他现在只想蓝蓝快点回到自己身边,除此之外,别无所求。 至于昔日的夫妻情分,早在得知郭略是她杀的那一瞬,就已烟消云散。饶是他见惯生死,又怎能不惊惧于自己的枕边人,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大约于凌晨五点,三亿现钱从四面八方聚拢,装进了集装箱货运车。 一个小时后,王琪的人带了六爷回来,让六爷将车开到指定位置,交换蓝蓝。 事实上,样式家的动静已经惊动的警方,那边已经来过电话例常关照了一下,样式诚只说是业务需要,便挂了电话。 这般隐瞒,虽然委屈了郭略,可是人死不能复生,多说无益。再者,王琪会下那般狠手,并非失心疯,说到底,还是因为嫉妒。至于嫉妒的核心,样式诚只有哑口无言的份。 郭略死了,蓝蓝被绑架,现在哪怕让他跪在悦锋郭塍二老面前认错,他也会毫不犹豫那样做的。 两个小时后,六爷带着脸色煞白的蓝蓝回到了样式家。 郭塍轻轻的叫了她一声,她才跟解了冰封似的,浑身一颤。抬眼见到外婆,立时泪眼婆娑,扑进外婆的怀中嚎啕大哭起来。 样式诚空站在一边,生平头一回尝到了酸楚的滋味。 管家递来电话,说是王琪打来的,他看了眼哭成一团的祖孙俩,走进了自己的书房。 电话里,那个女人的声音明媚如初,甚至带着几分笑意:“钱我收到了,谢谢啦。” “不客气,你应得的。” “是嘛?怎么听上去你一点也不生气,一下子少了三亿,就不心疼?” “你不是打听过我那份遗嘱吗?知道我给你的那个瑞士现金账户里面存了多少吗?” 王琪轻笑一声,抠了抠自己精心修剪的指甲,漫不经心的反问:“多少?” “十亿。” “……” “你甚至都不问我一句式薄的下落,你这个狠毒的女人。”样式诚平静的说道,语气不带一丝怒气,仿佛只是盖棺定论。 王琪仍然一声轻笑,“儿子是你的,也是我的,又跑不了。就算我想和你分,也只会让他为难而已。”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如果她与样式诚抢儿子,那她只会成为全天下的笑柄。 “对了,离婚协议书我已经寄到律师楼了,儿子你顾着吧,我最近有点累了,需要休息。有空去看看我阿玛,你知道的,比起我,他老人家更中意你。” “你要去哪儿。”样式诚警觉的问。 “你还管得着吗?呵呵。” 说完, 分卷阅读64 - 分卷阅读65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65 她已经落下了电话。 从此,王琪这个人,犹如人间蒸发。 39.抑郁 样式家的风波,鲜有人知道,对外样式诚只说太太在休养,对内,除了他们父子兄妹三人知道详情,旁亲也一致以为王琪在养病,并未多问,只不时有人送来补品之类慰问。 至于式薄,他被迫中断学习从日本回来。 回家第一日,样式诚便跟儿子说了实情,关于郭略的死因,还有蓝蓝被绑架之事,甚至将那份签了王琪名字的离婚协议书摆在了式薄面前。 书房里始终坚固的沉默着,式薄看着那份离婚协议出神。哪怕他如今已经是个能独自拿主意的男人了,面对这样的事,仍免不了质疑和困惑。他既相信母亲会是杀人凶手,又期待王琪出现否认这一事实…… “妈妈她,可以否认的不是吗?”为什么要在当下绑架蓝蓝,要挟兑换三亿? 以她的口才和能力,就算当面和悦锋郭塍对峙,也不会落了下风。况且郭塍也只是护女心切,但关于遗产的事也只是推测,口说无凭。而且当事者已死,刺杀郭略的小偷也在当地监牢里,在法律程序上要提审那样一个有力证人,花上一年半载不无可能,而这段时间,王琪完全有能力力缆狂澜,拨乱反正。 为什么要开口要拿三亿?! 式薄想不通,一下陷入了困顿。 然而日子总是要过的,蓝蓝受了巨大的惊吓,虽然身上没有伤口,可那天发生的事谁也不知道,连续几天小姑娘都在出高热,甚至背部伴有大片疱疹现象。 医生持续用药,心理医生辅助治疗,两个星期之后,她才能正常开口说话。 郭塍和悦锋一直在样式家陪伴外孙女养病,渐渐的让她知道悦锋是她外公。 样式诚知道悦农后来嫁给盛宗均之事,为了哄小女儿开心,他将盛宠是她姐姐的事儿说了一遍,小姑娘眼神怔怔的,过了一会儿,才蚊声问他:“真的吗?” 样式诚点点头,眼见着小姑娘又要落下泪来,当下真是恨不得拿全天下最好的东西来换女儿一个笑容。 式薄见爸爸在阳台哄妹妹高兴结果把人哄哭了,摇头走上前去,问妹妹:“哥哥要出趟门,你要不要一起去兜风?” 样式诚连忙说,“也是该出去走走了。” 蓝蓝想了想,张开手被式薄抱了起来。 哥哥如今已经为她中断了学业,而样式诚这般举国紧要的人镇日在家学着如何哄小女孩儿。爸爸到底是亲爸爸,哥哥也是亲的哥哥,纵然自己受罪,但也没道理让他俩为她整日操心。 她身上穿着居家的衣衫,裙子层层叠叠的,长发披散在脑后,表情忧郁,被哥哥一路抱着下了楼。郭塍听说她难得有兴致出门,拿了外套追了出来给她拢上。 式薄抱她上车给她系好了安全带,小姑娘落下车窗朝外婆挥挥手,说好了一个钟后就回来,郭塍点点头,“去吧,好好玩。外婆烤好蛋糕等你回来。” 样式家的车库门缓缓起开,式薄率先开了出去,他之后还有六爷的车跟着。驶出巷子,才开了一小段路,不知打哪儿冲出人来,拦住了后头六爷的车。 “臭小子,你不要命了是吗?”同行的保镖破口大骂。 六爷看了眼外面的人,不动声色的按捺住同事,打开车门下了车,也不问拦车人什么目的,径自走到式薄的车前,式薄已经落下的车窗,“什么事?” 六爷沉闷的朝蓝蓝开口道,“小姐,是皮皮。” 顾虑到王琪至今下落不明,样式诚给全家上下都换了新车,式薄今天出门并没有开原先的吉普,得亏保全那边的车没有换,皮皮还认得车牌,等了好些天,终于被他逮住了。 蓝蓝怯怯的往外看了一眼,外头的男孩子瘦了一圈,看上去很憔悴,也不知道被拦在外头几天了,一见到她,不由分说的拉开车门。式薄也不打算阻拦,任由他把蓝蓝扛沙包一样扛走。 蓝蓝又惊又急,大叫“哥哥救命”,式薄却朝她一笑,摆明了不想得罪盛宠弟弟。 再说了,皮皮有这份苦等的心思,他也不愁蓝蓝会出什么事儿,顶多小儿女吵个一架再和好吧。大家都得这么过来,皮皮是聪明孩子,不会把事情搞糟的。 皮皮从蓝蓝被绑架第二天晚上就来了,谁知样式家戒严,把路全给封了。他虽是个本事孩子,可也不会飞檐走壁,心想这样严谨防人许是大户人家有动静吧,想了想就回去了。 第三天蓝蓝还是没去学校,他想小姑娘被破了身,大概害羞不愿意见他。只不过当天晚上打她电话也不接,而样式家的电话号码竟然成了空号。 第四天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碰巧遇上蓝蓝班上的班主任。 盛宠当时也已经从医院回了学校,于是一起问了蓝蓝为什么不来上学。结果老师一副讳莫如深绝口不提缘由的样子,并且让孩子们别再问了,声称蓝蓝只是感冒发烧罢了。 提到感冒发烧,皮皮想到二人初夜那天淋了两场雨,后来她又哭了老半天,就她那小身子骨,说病了倒也不足为奇,只不过家里电话打不通这点实在是叫人解释不通。 到了第五天,盛家老爷子在医院醒过来了,但是醒来之后,虽然神志尚在,却变得口齿不清,盛宠哭着命令医生治好爷爷这病,谁劝也不听,闹了半宿才歇。 盛洪驹虽不能说话,但知道此事后也是老泪纵横,他孙女虽是个糊涂虫,但现在才知道,这么些年,都没白疼她呀。 外公醒了,皮皮也不敢在外边乱跑,在医院陪了两天,老爷子说医院不舒服,要回家,一班人马又进行了一场大迁移,找了专门的陪护和医生,一起回了家。 这位开国上将,在历经一场生死考验后,狼狈的活了下来。 虽然孩子们眼神中仍有尊敬爱戴,但第一次中风后伴随的行动迟缓,口齿不清,让他在精神和肉体上难以统一。 四姐性子急,和他爸爸说什么,久久得不到回应,忍不住就会加快语速大声重复。老爷子仍然听得满脸迷茫,在外人眼里看来,这场面就像在训斥一样。 盛宠最近因为爷爷的事儿变得脾气特别大,见爷爷露出那样的表情,想也没想就吼四姐出去,四姐还一愣,等反应过来,砸吧砸吧嘴灰溜溜的出去了。 老爷子见状自己心里不好受,四姐儿反应过来了,也是抱着老夫人嚎啕大哭不止:“老天爷啊,你讲讲良心吧,哪能这么折磨我亲爹!我爹什么时候活得这么委屈过!还不如折我的寿去抵这份苦!反正我是他生的!我还!我如今都还!” 回头和姐姐们说起这事儿,又掉了一份眼泪。 她是么女,底下就一个弟弟,有那么几年也是被老爷子疼得跟眼珠子似的 分卷阅读65 - 分卷阅读66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66 。在她眼里,世上没有比她爹更厉害的男人了,就算嫁了人生了娃,还是由衷地爱着自己的父亲。 可现在父亲也老了,露出了孩子般无助的表情,少女心性的四姐,如何不掉泪? 就连世爱都在考虑要不要把怀秋叫回来,一来老爷子最疼怀秋,二来也得有人镇着这个盛宠蛮丫头。 盛宗均却不答应,他那外甥如今是家里最有出息的孩子,怎么能在这种时候把孩子叫回来,他虽学过医,可老爷子这病是衰老的过程之一,怀秋本事再大,还能送老爷子返老还童不成? 左右回来也是帮不上忙,只有干着急的份儿,还耽误学习,不如不告诉,让他好好的专心学习。 世爱被弟弟教训了一通,回头悻悻然,心想盛宠果然就是老五亲生的,那脾气,一个德性。 皮皮倒是破天荒没出声儿,他空有好脑瓜,可也拿外公这病没辙。 他能做的,只有讲个笑话逗个乐,陪老爷子下盘棋。 悦农当儿媳的,在公公房里来去进出许多回,也不得不感慨,小时候的坏小子淘气鬼终于也长大了,懂事了。 他们这些人,哪里会知道,这小子人在心不在,脑子里装着的,都是样式家的小姑娘。 也只有盛洪驹看出了这小子的心不在焉,极缓慢的问他:“是……不是,看……上……哪……家……姑娘……了?” 皮皮先是诧异,等反应过来,不由害臊地抓抓后脑勺,峻黑的脸浮现出一层粉红。 起先他还有些害羞,等一开了头,就停不下来了,“我总觉得她也喜欢我的,可她是个极害臊的人,动不动就躲起来的,我就怕她那样,所以先说我喜欢她,这样,我男的追她女的,就显得天经地义了,您说是不是?” 老爷子听完会心一笑,缓缓的点了点头。 孩子愿意和他说这些,仿佛比得一个军功章还值得他高兴。 皮皮又苦着眉头说,“我心里都快憋屈死了,她还那样,果然是个狠毒的丫头。” 老爷子静默了会儿,这份安静引来了皮皮的注意,他征询的眼神看向外公,“您给出主意?” 老爷子这次眨了眨眼睛,当作回应。 皮皮来了劲,“那您说怎么办?” 等了半天,老爷子只有缓慢有力的两个字:“去追。” 40.抓包 皮皮也不知道样式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味苦等,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 将人塞进自家的轿车里,一路往公寓开去,二人四目相对,皮皮恨不得扒她的皮抽她的筋,好好料理她一顿,碍着司机还在,撇撇嘴硬生生给忍下了, 蓝蓝被打折扛走,肚子被皮皮硬硬的骨头顶得极不舒服,上了车挨着车门紧紧的坐着,离皮皮越远越好,头也看向窗外。 到了公寓,皮皮拽着人进了门,一路拖着她丢进沙发,冷冷丢下一句,“不许动,等我回来。” 蓝蓝几乎落下泪来。 皮皮进了浴室,好几天没洗澡,身上都有味儿了,要和她算账,总得洗香了再算,反正一时半会她也逃不了。 果然,等他洗完澡出来,人姑娘安安分分的在沙发上雕像一样坐着呢。 他进厨房找了一袋速溶咖啡将就着泡给她喝,蓝蓝接过杯子,浅浅抿了一口,从杯子上缘察看皮皮的神色。他看似平静,眉宇间却有酝酿暴风雨的迹象。 深吸一口气,咽了咽口水,皮皮却说:“你给我过来!” 她头皮一阵发麻,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但还是提着层层叠叠的裙摆过去了。 谁知屁股刚沾沙发表面,随即被皮皮拦腰抱住,“别动,让我抱一会儿。”皮皮箍住她的腰不顾她挣扎。 “你别这样……”柔柔弱弱的嗓音,没有丝毫说服力。 皮皮将她在自己手臂里转了一圈,最后二人面对面坐着,蓝蓝尴尬的坐在他大腿上红着脸别开眼不去看他。 皮皮轻笑一声,往里一拉,这下好了,稳稳当当的坐在他腰上了。 “你这人!”这回小姑娘终于发脾气了,觉得这样实在不像话,何况她还穿着裙子呢。 “别哪样?”皮皮粗重的吸气声钻进她耳朵里,痒痒的,湿湿的,脖子上散发着温暖的柑香,是沐浴露的味道。 蓝蓝感到脖子的毛孔收缩立起来了,微侧首红着脸说,“我要自己坐。” “我要是不让呢?”皮皮压根就不打算放开她,大手狠狠在她的臀瓣上捏了一把。 蓝蓝惊叫一声,就要从他腿上弹开,皮皮忙不迭按住她,“看来你真是欠教育,我都这样了,你不安慰我就算了,还一个劲想逃开!” “我……没有……” “你要是不喜欢我,就明明白白知会了我,我没那么贱,总那么缠着你,你何必躲起来不见我呢,难道全天下就只你一个人会胡思乱想吗?我难道不会吗?”说着他脸色都青了,撇撇嘴,又重提初夜的事儿,“你不乐意我睡了你,以后我不弄你了便是……” 这种心情他并不熟悉,本想好好教训她一顿,说着说着,温香软玉在怀,竟没了脾气。可心里那份感觉又憋得他脸像调色盘一样,青一阵白一阵,哽在那里话也说不出,最后扯着脖子红着眼吼了一句,“不管了,现在让你弄到我的世界吵死了,你要对我负责!!” 少年拐弯抹角的告白和特有的狂态让蓝蓝吃惊地瞪大眼睛。 话已至此,他索性把心一横,对话戛然而止,二人吻在了一起。 这一刻,热辣火烫的唇舌比任何情话都更能打动少女萌动的心。 蓝蓝的脑海里出现了短暂的空白,耳边嗡嗡声一片,她什么也不能想,什么也不能做。 一个吻,难分难舍。 蓝蓝没有施力点,一双纤纤玉手只好撑在皮皮腰上,透过一层薄薄的衬衫,指间摸到的是大片硬梆梆的腹肌,皮皮被她那双手弄得泄了一丝气,近乎口申口今。 蓝蓝并不阻止他这次侵犯,听天由命的承受着他的吻和抚摸,感受那份迫切的“被需要”,伴随着二人体温迅速飙升,皮皮变得有些亢奋,来不及回房间,就在沙发上把她剥了个精光。 沉浸在快感中的蓝蓝不住地胡思乱想,她紧紧地夹着少年坚韧的兽,沙发的皮革随着男孩的动作咯吱作响,深深浅浅吞吐着。 然而—— 痛吧,就陪着她一起,享受这熬人折磨。 一番驰骋,皮皮终于败下阵来,搂着她将就倒在沙发里。 蓝蓝迷迷糊糊的喘气,下意识的往他怀里拱了拱身子,因她这样的依赖,皮皮的心软成一片,心情仿佛浸泡在午后浅海静湾的暖洋里,随波逐流的惬意,只想顺着她,加倍疼惜她。 “和我说说,这些天你都躲起来干什么了。”皮皮随手揪了一 分卷阅读66 - 分卷阅读67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67 件外套披在两人赤诚的身体上,嗓子里发出的声音迷人极了,像只吃饱餍足的大猫,正挂在树枝上晒太阳。 蓝蓝一半清醒,一半迷糊,皮肤像通了电似的,被他那把迷人的嗓子电得通体酥麻,直想叹气。 皮皮以为她累坏了,摇摇她的身子,下巴钻进她颈窝,热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皮肤上。“嗯?” 蓝蓝睁开眼皮,任由他拨弄自己的头发,咬她耳朵的软骨,终于,被他哄出了心事。 故事很长,她简略的说,关键的说,也回答皮皮的疑问,花了半个小时,皮皮终于把事情的原委给弄清楚了,一方面震惊于她和盛宠的血缘关系,另一方面吃惊她竟然被狠毒的继母绑架。 当下便说:“以后你不要回那个家了。” “为什么?” “不是说继母不知下落吗?万一她再回来呢?” 蓝蓝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好,突然的沉默下去。 皮皮见她不说话,也着急了,搂着她又是一通猛摇,“哦?答应我成不?我让我哥再给我置办一间房子,不大的那种,由你来布置,今后咱们就住那儿,以后一起上学念书,放学一起回家。我会煮饭,会扫地,木工也会点儿,你只要时时刻刻粘着我就成。” “那谁来挣钱?”她好笑地顺着他的意思去说。 皮皮立即拍胸脯保证,“当然是我!”说着牵起她那双柔软的小手,“这双手负责跟我签收,除此之外你什么都不用做。” 蓝蓝缩了缩脖子,这寻常到家的情话,听在她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女耳里,有多诱人,可想而知。 皮皮突然撑起上半身,靠着沙发,看她的表情,蓝蓝侧躺着,圆润可爱的肩头被皮皮一手握着,还在情话里回不来神。皮皮俯身亲她的眉角,又掰过她上半身,攫住她的嘴唇,热烈的吻了起来。 仿佛需要确定心意。 蓝蓝平静的承受着这个吻,眼角泪痕划过。 从前,郭略的女儿这个身份她并不引以为耀。后来,样式诚的女儿这个身份她也并无欣喜。 现在,她要成为某个人的女人,却给她带来了巨大无比的幸福。 这个吻,仿佛是苦水里熬出来的一粒糖,一直甜到四肢百骸去。 然而就在这对小情侣你侬我侬难分难舍之际,一道清亮的声音质问道:“你们俩在做什么!” ***** ***** ***** ***** 皮皮慌里慌张的抓过衣物裹住身下的蓝蓝,结结巴巴的叫了一声:“姐……你……你怎么来了?” 盛宠一开始还以为皮皮带着别的女孩子来家里玩,脸都绿了,结果一看沙发上搭着的熟悉的裙子,立即猜到了是谁,随即拿出做姐姐的架势,“给你们十分把衣服穿好,然后给我解释。” 说着自顾自进了自己房间。 皮皮心有余悸,忙翻身捡起地上自己的衣服裤子,衬衫已经弄脏了不能穿,回头看了眼害羞不停的蓝蓝,眯着眼笑了一声,回头去了自己房间,带上了门。 这时候盛宠出来了,手上捧着一叠干净清香的衣裳,她也不避讳,落落大方的拉起沙发上的蓝蓝,轻声说:“咱们先把衣服穿上。” 蓝蓝自从知道盛宠是自己姐姐,对盛宠的看法就多了一层,平素二人更衣也不会刻意回避,而盛宠在情事上算是过来人,以往都是怀秋一件一件的给半晕的她穿回衣服,现在她为蓝蓝这么做,并未觉哪里不妥。 “被弄疼了吧?”盛宠笑眯眯的问。 蓝蓝小脸炸红,支支吾吾的别开头,自己给自己系内衣扣子。 盛宠递了自己的鸡心领线衫给她,还是笑眯眯的说,“你别窘,我都知道的。”她也从来不跟人说这种事,难得遇上一个可以交换经验的,自然不会放过。 “皮皮要是弄得你不舒服,你担待着点,等他再长大一点,或者你俩多做几次,就会好了。” 蓝蓝被这没脸没皮的话弄得回不上话来,憋了老半天,才吐出一句,“说什么呐!” 盛宠一个会心的笑,也不着急,反正以后蓝蓝就算是自己弟媳了,还怕没机会不成。这么一想,她就不问了。 这时候皮皮出来了,蓝蓝也穿上了裙子,除了头发,俩人都比适才整齐多了。 盛宠劈头盖脸就骂道:“皮政轼,你给我解释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她这阵子在爷爷病房里每天挨个儿训人,脾气可是越发大了,半点也不能忍。 皮皮不知道姐姐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摸摸后脑勺,稀里糊涂的就回了一句:“就你看到的那样啊……” 盛宠嘴唇一抿,神情十分严肃,“你用强的了?” 皮皮立即反驳:“我没有!” “我不信。” “我真没有!” “拿出证据来。” 皮皮张了张嘴巴,半句话也说不上来,一时性急,还未曾察觉落入了姐姐的圈套,老半天,支支吾吾的答道:“这有什么证据的……不信你问她好了……我真没强她……” 盛宠脸上却不动声色,转而问蓝蓝,“他没对你用强的?” 这叫蓝蓝怎么回答? 刚刚盛宠还和她亲亲热热的,回头立马板起脸算账,这一问之下,也是半个字吐不出来。 盛宠也不期待她能答出什么来,又指向皮皮,“还说你没有!” 皮皮真急了,半跪下来求蓝蓝替他说句好话,盛宠却嫌弃的把他推开,“你这个混账,我定要告诉四姑姑让她拾掇拾掇你,咱们家还指望你有出息,没想到你竟干出这样的事儿来!太气人了!” 说着就要站起来给四姐儿打电话去了,皮皮紧忙求饶,求她别说出去,他是个男孩子名声差点也就罢了,可蓝蓝是女孩子,一句话就能把她气哭的人,哪里经得起别人异样的眼光看她一秒?纵然她经得住,他还舍不得呢! 见他求饶,盛宠手边也耽误下来,把电话听筒搁了回去,问皮皮,“那你打算怎么办?我可告诉你了,如果只是玩玩,我定饶不了你!” 皮皮哪里还敢说什么,忙对天赌咒,“我对她是真心的,绝不是戏弄于她,今后也会好好待她,若是食言,我愿天打雷劈。” 蓝蓝想去堵他的嘴已经来不及,皮皮把话头一撂,却好心情的朝她一笑,让她放心。 盛宠得到了心里想要的,仍然不曾泄露惊喜,按捺着继续说道,“你要是真敢三心二意,今后就别当我弟弟了,我嫌丢人。” “好嘞!”皮皮随即笑逐颜开,过去一把搂住蓝蓝,轻声咬耳朵,“你看吧,没事了。” 见状,盛宠也终于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这阵子因为爷爷哭了不少次,年纪轻轻 分卷阅读67 - 分卷阅读68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68 的一个姑娘,心里沉得慌,今天撞破弟弟和蓝蓝的事儿,可算是了去了心头一件大事。 蓝蓝被这对姐弟弄得云里雾里,虽然更亲密的事儿也和皮皮做过,但在盛宠面前这么搂搂抱抱的,她可害臊了,一个劲推开没脸没皮要亲热的皮皮,“你老实点儿……” 皮皮不依她,在他心里他们这事儿谁说了都不算,可唯独盛宠首肯了,他才能放下心来。 现下压力全无,媳妇到手,人生三大快事,“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他虽没占全,可也不差了,可不得意呢嘛。 盛宠见他们打打闹闹的样子心里不愿当那不识风情之人,正欲起身,皮皮语快叫住她,忽然没了笑容,正色道,“姐,有件事儿我得告诉你。” 说完和蓝蓝对视一眼,皮皮轻松的起了个头,外公中风后姐姐懂事了许多,虽然脾气坏的不像话,可这件事说出来虽苦,但结局绝对会让姐姐开心一笑,他觉得没有瞒着的必要。 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刻钟,挑了重要的说,撇开王琪的事儿没提,但见盛宠一会儿喜一会儿忧,脸色转换匆忙,屡屡向蓝蓝投去求证的眼神,听到最后,终是喜极而泣,和蓝蓝拥在一起,两姐妹抱头痛哭。 皮皮坐在一边,也不安慰。 只是看着蓝蓝,在心里对自己说:这是我最后一次让你哭了。 41.认亲 既然盛宠知道了郭略那一层,也就逃不过被悦农和盛宗均知道。 悦农打电话回家问母亲,悦太太施施然替丈夫解释了一遍,也不遮掩。悦农惊讶之下,又有哀婉,算起来郭略是她亲妹妹,在世几十年,曾经那么近,一别,既是天人永隔,再也无缘见面。 可恨啊,命运。 盛宗均因为父亲的病从兰州军区出来了,暂时回京述职,他年纪尚轻,这些年也没少努力,未来不可限量。可他也只有一个爹,不管怎么样,都得暂时把权力搁在一边,好好侍奉父亲。 谁知又出了郭略这一事,他老丈人是个风流鬼他是知道的,不过能生出郭略那样的女儿,也算是了不起了。 “你的意思是,我不及我妹妹强咯?” 盛宗均觉得老婆问的可爱,“哎呦”一声,忙说俏皮话,“你在使性子这方面,强过全天下人。” 悦农白他一眼,好笑的去厨房查看替老爷子熬得粥。没一会儿,院子里关车门的声音乓乓作响,她猜大概是盛宠和皮皮放学回来了,便回头嘱咐保姆准备水果。 蓝蓝不是第一次来盛家,不过这次来的身份不一样,悦农相当于她的姨母,盛宗均相当于她的姨夫,之前只见过他们夫妻俩的照片,今天总算要见到活体了,难免窘迫。 皮皮提着姐姐的书包跟在她们后头,见她脚步缓慢,不由快步上前,没说话,只是轻轻撞了她的肩一下。蓝蓝撇头看他,二人视线相撞,蓝蓝只看到他眼底的笑意和鼓励,不知怎么的,她突然就放下心来。 进了门,盛宠见自己亲爹在家里,“哎呀”一声,走上前,盛宗均搁下手里的闲书,抬眼睨了她一记,不知道这鬼丫头又要做什么,安静地等待着。 只见小姑娘摊开自己白嫩的手心,上头搁着一条手串,粉粉绿绿的,一看就是女孩子玩的东西,做女儿的欣喜的给老爸戴上,然后天真的问:“爸爸喜欢吗?” 盛宗均装模作样的左右端看自己粗矿的手腕,忽而露出一记成熟男子迷人的笑意,“乖女儿,太好看了,爹要天天戴着。” “没问题,先给我五百。” “这么贵?” “当然。”小姑娘表情得意且从容,“不过看在你是我爸爸的份上,打个折,收你四百五好了。” 盛宗均愣了一下,瞄着自己亭亭玉立的闺女,哭笑不得地朝端着水果出来的悦农说,“老婆,进哈佛商学院得塞多少钱?” 站在一边的蓝蓝仿佛亲眼见到了珍稀动物,眼神里有惊讶,也有笑意,微微抿着唇线。皮皮则没事儿人一样,将书包搁在了沙发上。 悦农习惯这对父女没正经的你来我往,也不往心里去,温柔地对站在皮皮身边的蓝蓝招呼道,“都坐吧,来吃水果。” 那厢盛宗均正打开钱包付手串的钱,盛宠接过四百五十块,仔仔细细数了一遍,确认没少,才笑嘻嘻的过去拉蓝蓝坐下,提着苹果梗,将红通通的苹果递了过去,让悦农帮她削。 完了又开始跟蓝蓝炫耀自己挣来的零花钱,抽出其中两百给了蓝蓝,另外五十给皮皮。皮皮也不嫌少,乐呵呵的把钱塞在了牛仔裤口袋里,“谢啦!” 说起来,他也是吃软饭吃的很香的人。 悦农把削好的苹果递给蓝蓝,侧首看着这个少女。 这次来盛家,也不见她盛装打扮,她肤色自然,眉目干净,头发随意拨弄也十分好看,五官不是标准的美女,略带点羞涩和诗意,然而她不必花枝招展,旁人就能呼吸道她的细致,并为之着迷。这便是传说中的,郭略的女儿。 悦农印象中,郭略久负盛名。看照片,只觉得她是一个很享受孤独的人,小小的精致的脸庞,清秀灵慧、安静不多话,有时候眼神相当冷漠无情,散发着残酷的气息,似乎总拒人于千里之外,可心底又似乎藏着一份不易让人察觉的脆弱,孤独的倔强着。 好在样式诚悦农也认识,郭略这样的人,配样式诚绰绰有余,联想起她是自己的妹妹,她心想郭略的性格或许会和她有一点点相像。 然而佳人已逝,悦农也只期望,样式诚曾经享受过她这个妹妹可爱的那面,希望她短暂的数十年,不是像照片那样活着。 现在的蓝蓝,已经出落的七分像郭略,可却很神奇的和盛宠有九分相似的气韵。 悦农见她接过苹果,怯怯的道谢,只觉得这孩子性格偏内向,认生,寡言少语,是个安静的姑娘。盛宠不说话的时候倒也是这样的,只是一张嘴,就露了陷。 悦农定定地瞧着自己从来没替她争过一口气的女儿。什么叫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就是了。 蓝蓝被悦农这个“姨母”看的耳朵有些发红,她正对面坐着盛宗均,盛宗均虽不明目张胆看她,却一边和盛宠玩耍一边偷偷观察这小姑娘,早前从盛宠嘴里耳闻过蓝蓝,见到真人,只觉得这少女真就跟油画里走出来似的,特别赏心悦目。 过了会儿,悦锋到了。 悦农许久不见父亲,忙里忙外的招呼,悦锋去看了看盛洪驹,出来见蓝蓝和盛宠在沙发上翻相册,也凑了过去,盛宠先叫了“外公”,蓝蓝后跟了一声“外公”。 悦锋显然对这两道称呼很中意,脸上堆满了笑,眼里看着这对姐妹,心里想着:谁要是能生出这么一对娇娇来,这一辈子也就值了。 分卷阅读68 - 分卷阅读69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69 悦农很快张罗好了晚饭招待父亲,和几个孩子一起坐下,盛宗均和岳父喝酒,几个孩子喝果汁吃菜,席间倒也不会沉闷。 蓝蓝来盛家两个多小时了,现在终于放开了些,忽然凑到右手边的盛宠耳边,睨了盛宗均一眼,说道:“你爸爸长得可真好看。” 闻言,盛宠掀起睫毛瞧了眼对桌的父亲,歪着头左右看了好多遍,忽而嫣然一笑,眯起眼睛,以手掩蓝蓝的耳,轻声说道:“你爸爸也长得好看。” 有来有往,互不拖欠。 蓝蓝“噗嗤”一声,掩着嘴笑了起来,盛宠也跟着偷着乐,引来几个大人的共同注目。 盛宗均从前是美男子,现在是美中年,在女人堆里摸爬滚打惯了的他,对这两个少女一声偷笑,敏锐的察觉到什么,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沾酱汁了?” 盛宠连忙摇头,蓝蓝也摇头,只有悦农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笑道:“人小姑娘见风吹着落叶跑都能笑三十分钟,碍着你这个糟老头了?” 盛宗均和岳父推杯换盏,已经有些微醺,一双清澈中带着雾气的眼睛瞧着依旧红颜鲜艳的娇妻,“我都帅了半辈子了,你还没习惯小姑娘看着我窃窃私语吗?” 悦农嗤笑一声,夹了一筷子的红烧肉搁在他碗里,“少说话,多吃菜。” 盛宗均从善如流的吃下那块红烧肉,嚼了几下,一口酱汁,满眼感动的握住悦农的手,“果然,我老婆的手艺一级棒。” “不要在客人面前吹嘘我.” “如果你不表现得像天使,我会考虑。” 悦锋看着女婿那油腔滑调不减当年,遑论女儿当初有没有嫁对人,但心里却放心不少。 至于几个孩子,盛宠嫌父母太油腻,做了个起鸡皮疙瘩的小动作。而蓝蓝头一次见他们夫妻互动,心里觉得有趣极了,仿佛头一次进动物园看到斑马在吃草。 一晚上没有话的皮皮,安静的看着她抿笑的侧脸,心猿意马的在桌下牵住她的手…… ***** ***** ***** ***** 吃完晚饭,悦锋和女婿聊天去了,盛宠要伺候爷爷吃饭,剩下皮皮和蓝蓝两个人干瞪眼。 皮皮抓了抓后脑勺,“那个……我家就在附近……你要不要过去玩会儿?” 蓝蓝这一天饱经跌宕,担心自己又会被姨母那样审视,想起饭桌下那只温暖宽厚的手儿,她轻轻的“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你真的愿意去?” 蓝蓝也不答他,只是率先走出门去。 皮皮嘿嘿一笑,也跟了上去。 皮家离盛家本就不远,他基本上跟盛宠一块住,三分之二的时间都花在外公家,自己家倒是跟客人似的。他才一进门,保姆就欢天喜地的告诉皮老去了。 警卫室的小哥见他带着蓝蓝,眼神暧昧的笑笑,皮皮过去拽了蓝蓝的衣袖,让她进门呆着。 皮家和盛家家风不同,所以装潢设计也不同,盛家完全是养老休闲的温馨路线,皮家老爷子虽然早就退了下来,但从装饰的细节就可以看出这老人家的强硬刚派。 没过一会儿,皮老出了门来,这是个颇质朴刚健的老人,眉宇间和皮皮有几分相似,见到皮皮带着姑娘来玩,忽然一笑,爷孙俩会心一视,“你同学?” 皮皮点点头,介绍道,“我朋友样式蓝,这是我太爷爷。” 蓝蓝以为那是皮皮的爷爷,没想到是太爷爷,心里疑惑了一下,缓了几秒才朝老将军打招呼行大礼,温婉的弯了腰,轻细地说道:“太爷爷好。” “好好。”老将军看上去很满意这姑娘,正说话间,皮皮的婶婶出来了,见来了客人,忙拢了拢头发,笑呵呵的上前来招呼,“哎哟喂,这是打哪儿来的姑娘啊,生的可真标致!” 夸奖是真心的,可因为语气太夸张,反倒让那份夸奖失了真。 皮皮叫了声婶婶,蓝蓝还不及反应,只听老将军说,“皮皮,你们上楼玩吧。” 皮皮忙应了一声,然后对婶婶说,“婶婶您多赢钱哦。” 婶婶脸色一尴,她是等麻友来没错,不过她此刻对蓝蓝的兴趣极大,偏老爷子要把俩孩子打发走,她自然有些许不乐意。不过皮皮那厢已经飞快的拽着蓝蓝上楼了。 她撇撇嘴,也不好说什么,神色悻悻然的瞟了眼正回房的老将军的背影,轻轻“切”了一声。 蓝蓝上了楼,皮皮的房间在第二间,进了门,里头布置简单,不及盛宠公寓温馨。不过因为家里有保姆整理,倒显得十分整饬,有种临危不乱的刚硬。 生平第一次进男生房间,她十分忐忑,皮皮搬了椅子给她坐,正愁不知道怎么缓和气氛,眼尖瞄到书柜里的相册,于是抽了一本出来递给她。 蓝蓝接过相册随意翻了起来,她到哪儿都认生,在盛家也是从相册开始入手,这法子虽然老套,但对她却意外行之有效。 皮皮在她对面坐下,将手臂交叠垫在椅背上,一手撑着下巴,眼睛看着她。 津津有味地翻了大半本,她忽然问,“皮政轼,你为什么那么喜欢打网球?” “不为什么。” “……?” “我以后会一直打下去。” “为什么?” “这样你才会一直喜欢我啊。”他笑得特别理直气壮。 蓝蓝呆呆的看了他几秒钟,然后低下头去,合上相册,作势要打他。皮皮敏捷的闪开,她又追了过去,两人闹着闹着,就抱成了一团,倒在了床上。 两个人停住笑,对看一眼,纷纷没了呼吸,怔忡了一会儿,蓝蓝才后知后觉的软下身子,皮皮附身吻住她。 这厢甜甜蜜蜜,盛宠那儿却不好过。 自从中风后,盛洪驹的食量骤减,为了哄爷爷多吃几口,盛宠经常使出全身解数。 今天她从爸爸那得了一笔零花钱,虽然分给弟弟妹妹一半,不过还剩两百。 一小碗粥喂完了,她替爷爷擦干净嘴巴,她奶奶端着托盘出了门,她就给爷爷按摩手脚。 “我今天从我爹那儿得了两百块钱来着,爷爷。” “啊……”老人家笑着准备听她怎么说。 “我记得小时候我换牙的时候,有一颗很松,却老也不掉,您天天逼着我吃苹果,吃水果硬糖,甚至哄我吃甘蔗。” “啊……”老人家笑意更深了,似乎想起了有那么一回事。 盛宠一边按着爷爷的手臂,一边继续说:“您还记得后来那颗牙是怎么掉的吗?” “嗯。” 小姑娘甜甜的笑笑,有些不好意思,“您当时拿了十块钱给我,说,宝贝,你要是牙掉了,爷就把这十块钱给你。呵呵,结果第 分卷阅读69 - 分卷阅读70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70 二天我就捧着那颗牙给您了,您还愣了一下,但是还是很君子的拿十块钱跟我换了。” 老爷子缓慢的点点头,“我……记得……你还腆着脸……说……爷,虫虫的虎牙……也松了,如果您出……二十块一颗的话,它们……会掉得……很快的……呵……”老爷子咳嗽了一声,但还是笑容满满,皱纹更深刻了。 小姑娘被自己小时候的童言稚语给逗笑了,嘴角弯弯,然而她又忽然睫毛一垂,嫩嫩的手心握住爷爷皮包骨的手掌,把从亲爹那里哄来的两百块钱拿了出来塞在爷爷掌心里包好。 “爷,我现在给你二百块,能求你赶快好起来吗?” 彼时的盛宠,已经浅显的了解,所谓的成长,即是以命换命。 比起父亲来更可靠,更慈爱,也更严格的,是爷爷。这个男人,好像打她出生起就已经那么老了,可她没想到,他还会更老,然后,直到有一天,他再也不能开口爽朗的笑。 小姑娘的认知很直白,也很浅显,忍着委屈不给怀秋打电话,明明心里都快憋死了,却什么也不能说。 那可笑的两百块,什么也买不回来。 但老人家已经眼泛泪光,十分欣慰地笑了一个,淡淡的说,“我尽量。” 她灰溜溜的从爷爷房间出来,沮丧的回了自己房间,一头倒进自己的公主床里,打那以后,她一直闷闷不乐。 42.rape 蓝蓝班上提前放了圣诞节假期,连着新年一块,一共能玩一个星期。 皮皮大叹国际班的孩子幸福,一边埋头写自己的数学作业。盛宠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电视,蓝蓝抱着玩偶看一会儿电视,看一会儿皮皮。 直到式薄打电话过来,问他们要不要去日本过新年。 式薄在日本还有一些工作尚未收尾,这趟回来纯属被迫,蓝蓝这阵子沉浸于初恋的美好,脸上笑容多了许多,郭塍在女婿家不便多做停留,悦锋也有自己的家要顾,二老便礼貌的告辞了。 蓝蓝送走外公外婆,虽然心里有些伤感,但皮皮占据了她头脑的大部分,她还来不及把伤感化成回忆,就被快乐攫住了所有感官。 式薄的这个提议,让蓝蓝很心动。女孩子嘛,如果能和恋人一起旅行,就再美不过了。 皮皮见她蠢蠢欲动,自然满口答应,只要盛宠也去,想必四姐儿也不会不帮他跟学校请假。 皮皮左磨右泡,说了日本之行的种种好处,终于把提不起劲过日子的盛宠说动了。她心想,出去散散心也好,再给爷爷带点好吃的回来逗他老人家开心也不错。 式薄第一时间知道盛宠要来,心里还讶异了一下,不过很快又变得高兴起来。 蓝蓝持美国护照,所以旅行很方便,盛宠和皮皮由于家里的关系,出国倒也不难,走了快速通道,赶在上飞机前弄到了签证。 三个孩子欢欢喜喜的上了飞机,航程很短,到了日本,也才下午而已。 式薄亲自去机场接他们,蓝蓝跟妈妈来过日本一次,所以反应很普通,皮皮和盛宠头一回来,满眼都是好奇。 式薄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里偷瞧那亭亭玉立的小姑娘,她近来瘦了一大圈,眉宇间也有一丝忧愁,配上她那清丽的面容,十分引人怜惜。 之前那场痛快淋漓的情事,他可是念念不忘,想起她那无比紧致的身体,下腹不由一紧。 皮皮明显的感觉车身晃动了一下,疑惑的看了一眼式薄,但也没多想,下一秒随即逗自己家的媳妇去了。 式薄暗暗松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脑子里的旖思,强逼自己认真开车。 舟车劳顿,一行人终于到了歇脚的地方。 盛宠下车伸了个懒腰,见大片相连的和屋傍山而建,门口停着几辆豪车,院子里探出一支藏青色旗幡来,上头写着一个白色的“汤”字。 门口也很古朴简约,杏色的木牌上写着“神乐”二字。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式薄招呼他们进去,行李另外会有人过来送去房间,皮皮一长手长脚的小子,窝在车里老半天,这下出来了,不停伸懒腰。 这仿佛私宅的和风府邸,其实是一座温泉山庄,因只接待内宾,所以客人寥寥无几。 盛宠和蓝蓝进了房间,换了衣服就想去泡汤,却不知道该去哪里,式薄又不见了,皮皮也是人生地不熟。 这宅子建造的如同迷宫,纸门开了一道又是一道,进了一门,还有一门,十分复杂。 三个孩子是奔着温泉来的,结果连一滴水都没看到,在宅子里穿梭了半个时辰,终于累了,在一台水车边上坐下歇脚。 “我们三个看起来一定很蠢。”盛宠说。 蓝蓝温婉的笑笑,不做评价,侧首看了眼身边的皮皮。 “饿了?”皮皮问她。 她摇摇头,笑笑。 皮皮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饼给她,“吃吧。” 盛宠歪着头问过来,“我的呢?” “只有一块。” 蓝蓝忙掰了一半递过去,盛宠撅着嘴接了过去,塞进嘴里咬了一口,心里酸酸的,要是怀秋在这儿,绝不会让她吃这个充饥的。 蓝蓝没有多想,把剩下的一半又掰了一半伸到皮皮嘴边,皮皮将凑过来咬走食物,美滋滋的嚼着。 对于他俩来说,去哪儿吃什么都一样,俩人一有空眼神就胶着在一块儿,难分难舍的,看地盛宠这个孤家寡人不吃味都不行。 三个人各怀心事的吃着零食充饥,那边跑来一个穿和服的侍女,一路跑到盛宠他们跟前,叽里呱啦一通日语,盛宠三个一个懂日语的都没有,蓝蓝用英语问她什么事,那长相甜美却毛手毛脚的侍女用撇脚的英语说式薄找他们,请他们跟她过去。 三个孩子才叹大忙人终于想起他们,认份的跟在侍女后头,七弯八拐的,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只看到外间不停有传膳的人。 他们三个进去,式薄对面还坐着一个相当美艳的日本妇人,双方互相介绍,那妇人原来是老板娘,名叫黛,尊称一声黛夫人即可。 盛宠对黛身上那身衣裳好奇极了,吃饭期间不住往她身上瞧,黛夫人的一颦一笑,都像是镜头下恭俭温良的古代女子,如同一幅静美的画。 一顿饭吃完,两个小姑娘都肚皮微鼓,盛宠甚至还贪杯喝了两三杯薄酒,这会儿正赖在榻榻米上不肯走。 皮皮拿她没办法,只好把她背了回去。 安顿好这醉鬼,式薄平静的招来侍女,让她引妹妹和皮皮去汤池,蓝蓝心里惦记着温泉,也就没多想,收拾衣裳去了。 皮皮这一天没少做体力活,这会儿对温泉也是无限憧憬,听说那里有浴衣,他连房间都没回,等蓝蓝一收拾好,两个人高高兴兴的往温泉去了。 “ 分卷阅读70 - 分卷阅读71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71 哥,你不去吗?” 式薄笑了笑,“除了女汤,这儿所有的汤池,哪座我没泡过?”意思是,多了不稀罕。 皮皮一听大舅子这样说,忙去拽蓝蓝,催她赶紧走。 式薄送他们出了庭院,见两人走远了,四下静寂一片,他独自打道回府。 客居里透出氤氲的光来,他笑着拉开纸门,睡在榻榻米上的盛宠,轻皱了一下眉。 “你在做什么!唔……”当眼皮上覆上了一片阴影挡住了光,盛宠敏锐的醒过来,只不过话刚一说完,嘴唇随即被堵上。 “唔……”她凝眉推着身上的男人,式薄健硕的体魄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式薄没把她的抗拒当回事,只当她在拿乔使性子,霸道的舌蛮横的窜入她嘴内一通翻搅,谁料盛宠满心不依,张嘴就是一咬,式薄猛地退开,只觉得舌头火辣辣的疼,仿佛要断了似的,再一尝,嘴里已经弥漫出血的腥甜。 盛宠手忙脚乱的拢起衣服往后急速倒退,噙着眼泪躲进了屋子角落,拿手背擦擦被吻肿了的嘴唇。 式薄是蓝蓝的哥哥,仔细算起来,称呼上她还得喊他一声表哥,二人以往交恶,她看在蓝蓝的份上把气忍了,没想到这个混不吝的,到了日本也不肯放过她,根本就是存了心想欺负她! 有些事不必去体会,她本能的就知道什么东西很危险,别说碰,就是看一眼也会折损自己的勇气。 式薄舌头被咬,初时的剧痛让他都快昏过去,勉强撑着,缓了好一会儿,才能抬起头来。 二人对视,盛宠只觉得他的眼神时而冰冷时而火热,喜怒无常,让她更摸不着头脑。 她用衣角擦了擦眼泪,道:“你这个挨千刀的,看在蓝蓝的面上我才不跟你计较,你倒蹬鼻子上脸了……” 闻言,式薄“砰”地一声往前靠近了一步。 盛宠吓了一跳,房间统共那么大,二人之间的距离十分危险,式薄那双侵略性十足的眼睛里酝酿着一场黑色风暴,锁住猎物又往前了一步。 盛宠声音都抖了,“你要干什么!” 式薄没有回答她,只是猿臂一伸,大手钳住了她纤细的手腕,一把将她从角落里拽了过来反压在自己身下,不论她如何挣扎,如何捶打,皆是无动于衷,坚定不移的剥除着她的衣物,灼热的呼吸舔舐着她一寸一寸暴露出来的肌肤。 “不要这样!”她大叫起来。 “不要哪样?”式薄舌头受了重伤,说话有些大舌头。“小贱人,你他妈敢咬我,我就让你尝尝代价。” 盛宠吃惊的睁大眼睛,想不到他居然会这样出口羞辱她!一个不留神,眼泪就簌簌的下来了,她颤抖着双唇,“你混蛋!” 说着就是一巴掌。 “啪”一声,式薄被重重的打偏了脸。 她出了手,才觉得自己掌心震得发麻,她又是咬又是掌掴的,每每出了手才十分后怕,谁知式薄怒极反笑,那笑声十分恐怖慑人。 盛宠下意识想逃脱,式薄敏捷的箍住了她,她对困住自己的那双铁壁无所适从,又抓又咬,式薄吃疼,手一松开,她趁机逃脱,只可惜式薄腿一勾,将她绊倒在地。 式薄追上来压住她骑在她腰上,疯狂地将她两手压倒在榻榻米上,不顾她踢蹬不停的双脚,头颅钻进她发间,色魔一样狂嗅她迷人的香气。“我就是混蛋,现在混蛋要干你,把腿张开!” 盛宠像小兽一样激烈的挣扎,大声咒骂道:“你这流氓!你怎么可以对我这样!” 见他不说话,盛宠抽噎了一声。 式薄低下头瞧她,只见美人香唇紧抿,泪盈于睫,眸中水色潋滟,脸庞白皙动人,松脱了的衬衫领口露出半扇臂膀,软绵绵鼓起的少女酥胸露出白腻的一片,细腰在他胯下扭动不停,举手投足的诱惑,仿佛一记毒药,入了他眼,口鼻,心神。 不管了! 心念一动,式薄拽住她的两边衣服用力一分,牙齿啃着细嫩的皮肤往下游移,来到锁骨,吮出一个吻痕,像悄然绽开的羞涩蔷薇,绽放在她身体上。 她做人虽糊涂,然而与怀秋的情分太深,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在被野男人轻薄。 “你下流!”她一边控诉,一边不忘记逃跑。 式薄眼疾手快的抓住她脱兔一样的脚踝,粗鲁的把她拉到自己身下。 虽然奋力反抗,但仍没逃脱再度被强暴的下场。 她的小身子在榻榻米上摇来晃去,无力地承受着男人强行进入,嘴巴里都是他的味道,口腔里淡淡的酒精随着她急促的吐息挥发出来,窜进鼻子里,更令人神志昏迷。 良久,两人的呼吸平复下来。盛宠无力的软在榻榻米上,式薄半软的埋在她体内,低下了头细细啃她白嫩的背。 “你——” “还想要?”式薄好心情的笑了一个,热气喷在她背上,麻地她一哆嗦。 “出去……”她神志昏沉的低声呢喃,满脸泪痕。 式薄抬起身子看她,缓缓从她身子里退出来,她下边就跟被打翻的酸奶瓶似的,热烘烘的白浆从里头流出来,顺着她臀缝,一直淌到榻榻米上。 小东西吸了吸鼻子,赤裸的身子一抖一抖的。 43.骄纵 旅人闯入梅子林解了渴,表情不例外地松适。 “上回你昏了过去,今天我做的可还算好?”式薄在她耳边轻声问道。 盛宠不明白他的意思,没有作答。 式薄轻轻摇了摇她,突然想到什么,紧忙道歉:“也是我的不对,那天你来初潮,我本想陪着你,可是我朋友临时出了点事儿,所以不得不离开你。别生我的气,成不?” 其实他当时也有点吓愣住,当时浴缸都染成了淡红色,他匆忙的给她冲洗,然而屋里没有备卫生用品,他只好将凑用了浴袍,暂且缓它一缓。 米米那儿闯了点祸,大清早的,酒还没醒,开车撞了一个早餐摊大妈。 那女人也是个来事儿的,见米米开着豪车,又是年轻漂亮的姑娘,觉得多少可以讹点钱。米米让她起来去医院,她也不起,米米实在拿她没办法,只好打电话给了他。 他安顿好盛宠,匆匆赶到现场,人交警都还没上班,马路牙子上人影儿都没几个,就一大妈死皮赖脸躺地上不肯起来。米米见救星来了,眼泪都快掉出来。 式薄温声请那耍赖妇人先起来,那女人见又来了个俊俏后生,心里还一乐,就是不起。 米米做了个耸肩无奈的姿势。 式薄叹了口气,当着那女人的面儿打电话给方秘书,“喂,方秘书,我刚在路上撞死了一个女人,给我准备二十万。” 话还没说完呢,那女人手脚利落的站了起来,走了。 米米下巴都掉下来,过后又讪讪的,看式薄的眼神多出了 分卷阅读71 - 分卷阅读72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72 几分尊敬。 式薄被这么一闹,心情平复了许多,米米缠着他去吃早饭,说是报答他替她解决了疑难杂症。 式薄看了眼钟点,家里的小家伙,与其去凑热闹让她尴尬,不如让她独自承受刚成为女人的欣喜和忐忑吧。 然而,他自以为的体贴,并没得到最大程度的稳妥,他以为像她这般的女孩,早早就失身于人,怕是和米米一样的玩咖。 既然是玩咖,那跟他玩玩又如何? 可瞧她这会儿伏在榻上心如死灰的表情,他才觉得哪里不对劲。 然而她不言不语,只是闭着眼默默流泪,一如电视剧里被强暴的倔强女子一般,面对施暴者,吝于任何言辞,像只顽强的蛤蜊。 式薄别无他法,只好裹了她,好好抱住,叹了口气。 话分两头。 皮皮和蓝蓝推来搡去的泡完一道温泉,筋骨都散开了,躺在白汤中,额头上搭着一条白毛巾,双臂展开枕在池边,犹如天潢贵胄。 蓝蓝怕他又发难缠着她在池子里胡闹,因而不大敢靠近他,隔着几米距离,时不时瞄他几眼,小脸上粉红成一片。 在这袅袅白烟中,仿佛时间都是湿润的,俯仰之间,吸入肺腑的皆是天地灵气。 “你该不会是晕过去了吧?”许久没听见蓝蓝有动静,皮皮懒懒的问了一句。 蓝蓝划了一下水,当作回答。 感觉到胸口推过来的水波,皮皮挑眉邪邪一笑。 十秒钟后,汤池上空忽然闪过一道尖叫。 蓝蓝推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胸前的人头,俏脸一红:“下流……” “下流就下流吧,咱俩打小就不清不白的……”  少年也是开荤不久,对自己心爱的玩物充满了探索的热情,像个小丈夫正在服侍他的女王。 “荣杰总让姑娘喊他老公,你也喊我老公吧。” “嗯……?”蓝蓝瞪了他一眼,这痞子! “老婆!” “欸?” “老婆,皮皮的老婆。” 蓝蓝被逗笑,噗嗤一声,面对这样一个又给病又给药的人,她还能怎么办。 二人从温泉回来,皮皮耍赖不肯让蓝蓝回盛宠的房间,硬要二人一起过夜,蓝蓝说破嘴皮子也敌不过他死缠烂打,就那么依了他。 也万幸依了他,要不然指不定会撞见什么。 皮皮的房间离盛宠的房间不远,夜里那对小儿女你侬我侬的声浪,直到后半夜才歇止。 盛宠比蓝蓝也没好到哪里去,蓝蓝被弄那会儿,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知道两个房间只隔着几道纸门,她死死压抑着内心的叫喊,不让呻吟窜出喉咙。 做到后来,她都有些糊涂了,这个男人,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情,才会在她身上苦耕不辍? 清晨,式薄倒下来,叠在她身上,亲吻着她俏脸上的泪珠,在她耳边呼出热气,“美吗?” 盛宠两腿被他壮实的腰身分开太长时间,腿根酸软不行,在他身下扭来扭去,怎么也找不到一个令自己舒服的姿势,只好咬着下唇控诉:“你,起开……” 式薄捉着她的手腕亲吻个不停,“小东西,我们说真的,我知道你或许有别人,可我不介意……”他咬咬牙,“你要是不想让皮皮和蓝蓝知道我们的事儿,我可以瞒着,你想怎么样,我就照你的做,只不过,你得让我呆在你身边。” 她心里冷笑一声,他可真把自己当回事儿,先强奸她,又哄骗她,她脑子再笨,也知道这事儿纸包不住火,迟早会叫外人知道。 “哦?好不好?再过一阵我就回国了,我们就能在一块了。”他点点她的小翘鼻,热热的呼吸,沉美的嗓音,不住撩拨着少女。 盛宠却流下眼泪来,这到底都是些什么人什么事儿?她爱的人是怀秋,怎么偏地跑出这么一个人来,蛮横地要她的身子,要她的人? “只要你愿意跟着我,我什么都能为你做。” “让你去死,你也愿意吗?”她吸了吸鼻子,苦恨得反问他。 “你这是什么话?” 式薄起身,皱眉严肃的看她,少女撑起虚软的身子,随即被式薄咬牙切齿的抓住手腕,“你就不怕我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皮皮?” 盛宠心里一抽,神情很凄惶,是啊,她不敢! 良久不见她说话,式薄以为她也彷徨没有计策,自己的威胁起了效果,便也见好就收,“好了,我们暂且不要提这事儿了,不舒服吧?要不要去汤池泡一会儿?” 盛宠没有话,这满屋子的腥膻味,懂的人一闻就知道这房里昨晚都发生了些什么。 将她用一件水红色的单衣裹起来,外面的庭院静悄悄的,圆形灌木上覆着一层薄霜。他没有穿木屐,走路悄无声息。到了汤池,这个时辰,自然也不会有人。 他打电话给内务,请他们派个人去盛宠房里打扫一下,点上茉莉熏香。 做完了这些,怀里的人已经进入了轻浅的梦境,他低下头见那睡容可爱,瞧了许久,也忍不住张嘴打了个哈欠,这才迈开脚步抱着小美人入了汤池。 皮皮和蓝蓝睡到下午一点才起来,皮皮摸摸肚子喊饿。 蓝蓝回盛宠房间叫人吃饭,进门前十分忐忑,还担心被盛宠取笑,可她拉开房门,屋子里整整齐齐,被褥上睡着盛宠,蓝蓝顿时松了一口气,惊叹昨晚那几盏日本酒的霸道之处。 她垫着脚尖打开自己的行李取了钱包,又垫着脚尖出了门。 房门才合上,见她哥哥穿着一件玄黑和服站在外头,手里还执着一支竹刀,脸上带着些许汗,见妹妹做了贼的神情,笑着问道:“怎么了?要偷溜出去玩?” 他精气神十足,声音洪亮,蓝蓝紧忙比了个嘘的手势,又指了指屋子,式薄收小了声音,问:“大小姐还没起?” 蓝蓝点点头。 这时候皮皮出来了,伸了个长长的懒腰,见蓝蓝在门口,又见大舅子也在场,神经不由绷紧了几分。 式薄对他们这点小猫腻再清楚不过,并不打算对他们发难,“厨房已经收了午饭了,你俩要是饿了,让司机送你们去山下的小镇去吃,顺便逛逛。”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只白信封递给蓝蓝,里面是兑换好的日币。 蓝蓝接过零花钱,妹妹的样子十足,安静乖巧的承受着哥哥摸头的举动。 虽然是大舅子,可皮皮眼睛都冒火了。 式薄见了好笑,也顺势说道,“我把她交给你了,两个人别走散,也别玩得太凶,晚餐前准时回来。” 他很有当哥哥的样儿,架子一端出来,特别唬人,皮皮这才摸摸鼻子“哦”了一声。 式薄交代完就带着自己的竹刀离开了,他下午还要出门做事,也不见得将所有时间耽误在这几个孩子身上。何况盛宠一时半会的也逃 分卷阅读72 - 分卷阅读73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73 不了。再者,他已经白话说清楚了,总得容她私下里好好想想,逼得太紧反而不好。 皮皮见大舅子潇洒走远了,才走到蓝蓝面前,揉揉她额前的碎发,“以后不准给人家摸头。” “……?” “亲哥哥也不准!” 蓝蓝愣了一下,待反应过来,掩着嘴“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 ***** ***** ***** 皮皮和蓝蓝玩疯了,式薄在电话里只听到妹妹用罕见的兴奋说着“哥哥这里真的太好玩了,晚饭我们不回来吃了哦”。 他还能怎么样呢,面上严词叮嘱注意安全,实际上,巴不得她拖住皮皮不回来,何况他们身边跟着一个导游一个保镖,他根本用不着担心他们的安全。 盛宠起来时,恰巧是晚饭餐点,庭院里落满了暮色余晖,照得和屋青色的屋顶一片蔷薇色,十分雅致。 外面有位侍女一直等着她起床,待她梳洗完毕,直觉的先去皮皮房间,果然,皮皮蓝蓝都不在。 她心下冷笑一声,那人好计谋。 她也懒得生气,侍女引她去了一间日式大殿,屋外种满了参天大树,这个时节显得有些凋敝,却有种残景的美感。 她不习惯穿和服,尤其她跳芭蕾出身的,习惯了灵活的抻腿,只觉得这衣服笨重的可以,真不知道那些日本女人自古以来是怎么活过来的。 式薄工作完五点钟就回来了,洗了澡换了衣衫,又翻了几页闲书,终于等到大小姐起床。 她那身和服是茜素红的底子仙鹤图,手上提一把小折扇,一只佐贺锦做的手提包,脚下一双素白的袜子,身上隆重,发式却是少女的可爱,齐刘海和简约盘头,只用了流苏簪子,其余什么也没有。 盛宠觉得,式薄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百货商店看到了自己喜欢的娃娃。 她艰难的坐下,很不习惯对桌男子过于炙热的眼神。 菜是破了规矩事先摆好了的,侍女只送了一壶烫好的酒上来,紧接着,大概一百六十平米的屋宇,就只剩下他们二人。 这附近,悄无声息。 式薄只看着她,不说话。 身上一件宽得像袍子似的灰色和服,衣上没有任何花纹装饰,却意外衬的他器宇轩昂。 盛宠轻咳了一声,执起一双墨绿玉筷子,丝毫不打算遵守邻国的饮食形式,像吃中餐那样吃了起来。 式薄看着好笑,倒也不打算纠正她,姑娘心里有气,他开口说话还指不定会招来她什么样的反弹呢。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个只顾着填饱肚子,另一个只顾着看那填饱肚子,安静得出奇。 看着看着,式薄就半躺在了榻榻米上,单手支头,另一手搭在立起的膝盖上,把玩着手指尖的小酒杯,眼神玩味的看着腮帮子鼓鼓的少女。 盛宠一言不发地吃着,心里虽恨不得拿这称手极了的筷子戳瞎对面那人的眼珠,面上却淡定自如,一点情绪也没有。 “食物做得还合你心意吗?”他早前听闻过小美人在饮食上的吹毛求疵,这个小家伙打小吃的米,是山里开垦出的稻田里出的,用泉水灌溉,一年一季,不施药,不施肥,产量低得很,出来的稻子一半都是瘪谷,都不能吃,剩下那些好的,才会出现在大小姐她的碗里。 有一次她心血来潮给蓝蓝带了一个饭团,沾了两片海苔,蓝蓝回来兴奋地跟他说:吃在嘴里,嚼一口,多活十年。 式薄笑小女孩夸张,蓝蓝却一本正经的跟他解释那米饭团子有多麽好吃。 他失笑,只好说:“你要真喜欢,哥叫人给你也弄来就是了。” 蓝蓝听了有些害羞地走了,她本意并非如此,只是很想让哥哥知道那饭团有多好吃。式薄知道她的意思,可天底下做哥哥的,哪有不疼妹妹的呢? 因为一个饭团子,式薄已经领教了盛家小姐的难搞。所以现下,他也不指望她能迅速倒戈投入他的怀抱。 这时,盛宠用柴鱼高汤泡了整碗饭,拌了拌,就那么端着碗开始吃,模样十分粗鲁,似在发泄不满,又或者是在企图营造令人厌恶的女子形象。 然而,吃得实在是太急了,不小心呛进了气管,姑娘掩着嘴唇扭头离开饭桌猛烈的咳嗽起来。 “慢慢来,不着急。”式薄嘴角微微上扬,淡笑着说。 他好像一副对什么都了若指掌的模样。 44.勉强 此后三天,皮皮和蓝蓝自然自顾自亲热去了,盛宠怕那疯男人当着皮皮蓝蓝的面轻薄她,因而也不敢和他们一起。 等到第四天,皮皮才略收玩心,想起姐姐好不容易出趟门,竟然都没怎么出去玩,于是对着蓝蓝耳朵咬了几句,让蓝蓝带上姐姐一起玩。 这天他们要去东京玩,一早就起来了,两个女孩手忙脚乱的打扮好,赶去坐新干线。 盛宠还没坐过列车,比起列车,她总是更喜欢飞机。偶尔天空上传来飞机引擎的轰鸣,她都会忍不住抬头去看天,期待着那是怀秋的身影。 皮皮也没坐过列车,好奇的四处张望。 蓝蓝倒是坐过的,郭略带她进过藏。沿路从稻田到平原,从平原到山川,从山川再到雪山,窗外那小小的一格,都不能说是风景,那太文雅了。确切的说,应该是“印象”。 因为太深刻,她终身不敢或忘。 日本的列车很干净,人们的衣着打扮都多少彰显着自己的身份,皮皮和蓝蓝偶尔说话,耳闻中国话的日本人不时会投来眼神。然而见这赏心悦目的三人,又不约而同发出惊叹。 盛宠心里有事儿,没心情留心其他,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蓝蓝将她的头揽过来搁在自己肩头,轻声细语地和皮皮说话。 等他们到了东京,车站有个接待在等他们三个,对方是样式家在日本建筑所的中国职员,大概是在日本待得久了,接人待物十分热情,不过他的点头哈腰更有礼貌客套的成分在内,看起来不会让人不舒服。 上了车,车子往歌舞伎町开去,那地方虽然晚上更具风情,但白天更安全。 盛宠在路边一家娃娃店买了一只熊娃娃,蓝蓝小声问她,“你喜欢这个?” 盛宠把熊往皮皮怀里一塞,随口答了一句:“给我们家‘怀秋’咬着玩的。” 皮皮无奈的笑了下,自打“怀秋”来了盛家,盛宠的那些熊啊布偶啊娃娃啊,没有一个能幸存的。 蓝蓝也抿唇而笑,对于那只狗的恶习也略有耳闻。 三人被领着逛了许多地方,虽是陌生的国度,但面孔却有着诡异的熟悉感,倒不会让人太违和。 到了傍晚,盛宠买的东西已经塞爆了后备箱,本人也累了,嚷嚷 分卷阅读73 - 分卷阅读74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74 着要弟弟背她走。 皮皮看蓝蓝的眼色,蓝蓝的意思是:你自己看着办。 皮皮抓抓后脑勺,弯下腰让姐姐爬上来。 三个人到了歇脚的地儿,皮皮放下大小姐,忙着去哄蓝蓝去了。 盛宠坐在酒店的咖啡厅里喝一杯很古怪的饮料,她随手往菜单上那么一指点的,根本不认识那些蝌蚪字。 谁知才喘了那么一口气,只见餐厅入口远远走来一个熟悉的人。 “盛小姐。”盛宠不顾别人在看,本能地拔腿就跑,式薄知道不能再这地方拦她,小东西极爱面子,要是让她在人前令她出糗,回头指不定给他奉上什么好果子。 待她胡乱跑进了大厦楼梯间,式薄毫不犹疑出手抓住了她。 “不要碰我!” “好,我不碰你。”说着,他绅士地松开手。 盛宠揉揉自己的手腕,眉头微蹙,这人死缠烂打的功夫还真是一流,她真有些无力招架。 “你为什么又跟来了?”她不客气的问道。 “想你了呗。” 小姑娘脸一热,潜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低咒了一声,“不要脸……” 式薄顺势搂住她,嗓音沉沉,揽过她的腰,附身抵住她的鼻尖,二人紧紧的贴在一起,“我可以为了你,不要脸。” 说着,双唇张开,像个黑洞风筒,吸入了她娇嫩的嘴唇。 “嗯……你放开我……”皮皮和蓝蓝不知道回来了没有…… “乖。”式薄又堵住她的唇,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不要!”盛宠软了身子,感觉他那双手跟藤蔓一样缠绕在她身上。 终于,式薄放过了她,小家伙得到满足容易翻脸不认人,若是得不到,反而会对他有期待,有念想。虽然这过程看上去很像是他在单方面强奸她。 不过,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他站起身来,他有一双修长的手指,样式家祖祖辈辈都是工匠出身,手指上的肌肉都比别人多几块,式薄也不例外。 他小时候学钢琴,别的孩子三两下就累的不行,他却可以一直一直弹好久,久到老师都忍不住支着头撑在一边打起瞌睡。 因为常年做图,他的中指上长着厚厚的笔茧,这场楼梯间的苟合,虽弄得二人大汗淋漓,但盛宠还是有一点点的空落。 她年纪尚浅,不明白“高潮”两个字的具体含义,和怀秋的几番交战,她都是直接昏睡过去,脑海里也没有印象。式薄那猛烈的给予,却始终让她心存疑惑,连同情事后他的种种行为,都是十分新奇的。 之后的两天,他们一行又北上去了鹿儿岛北海道,风景自然十分好,因为没有式薄跟随,盛宠也渐渐玩开了。 一路上导游都很惊奇于这几个孩子,皮皮竟然又晒黑了一点,而盛宠和蓝蓝却什么事儿也没有。 皮皮见蓝蓝拿一些瓶瓶罐罐的东西在涂涂抹抹,他腆着脸上去,蓝蓝没好气的笑了一声,无奈地挤了一大坨防晒霜点在他脸上,然后进行一番揉脸伺候,气得皮皮哇哇乱叫,小媳妇却板着脸让他乖乖呆着让她擦,小丈夫没辙,苦着脸认命的被抹成了一张大花脸。 涂到最后,蓝蓝自己也觉得有些过分了,手心总是油油的,总也抹不开,又见皮皮同样峻黑的脖子,灵机一动,把脸上多余的防晒霜往脖子下面抹,她早没了起先的玩闹之心,这回是认认真真的在善后,谁知皮皮突然睁开眼睛,呼吸一下变热。 “你……怎么了?” 皮皮定定地瞧了她一阵,最后附身在她耳边轻吐了一阵。 蓝蓝听了脸一红,什么叫“脖子是我的敏感区啊?” 小姑娘脸皮薄,恼羞成怒就要捏起粉拳捶过去。 谁知皮皮眼疾手快擒住她的手腕,皱着眉认真的说道:“真的!你不信吗?我下面都硬了!” 听听,羞不羞人!蓝蓝紧忙转头看看周围的游客,见这话没被其他人听去,这才放下心来,瞪了他一眼,“你别胡闹了好吗?” “我哪里胡闹了,不信你摸摸!”说着抓过蓝蓝的手就往自己下身带。 蓝蓝气得大叫,对准他胸口一阵乱打。 皮皮大笑中擒住她一双手,求饶道:“好了好了,我错了,闹你玩的。” 小姑娘哼了一声。 皮皮让她的手蹭蹭自己油乎乎的脸颊,“不过,这个可怎么办?” 蓝蓝也觉得那油滋滋的感觉让自己不舒服,流露出一丝为难和抱歉。 见状,皮皮灵机一动,“我有办法。” “嗯?” 皮皮直接俯低身子,将脸蹭上了她的脸,末了还得意的直笑:“这样就不会浪费啦。” 蓝蓝愣了一下,待回过神来,收到附近人们异样的眼神,含羞带怯的打了他一下,然后红着脸跑开了。 不远处盛宠和导游正在拿望远镜看海鸥的,作为附近游客中为数不多的能听懂那对小情侣对话的人,面上虽没什么,心里却早就不知道叹了多少次气。 新年第二天的飞机回国,一大早起来赶飞机,三个孩子都被安排在了头等舱,盛宠上了飞机直接倒头大睡,皮皮蓝蓝这一个礼拜也闹够了,说了一会儿话,也头挨着头睡着了。 一觉睡醒,北京已经到了。 三个人迷迷瞪瞪的下了飞机,盛家和样式家都派了人过来,孩子们说好了明天上学见,就上了各自的车。 皮皮回到家,行李都懒得收拾,嚷嚷着要张床。 这种时候,女孩子就显得比较有毅力了。 盛宠虽然也是乏到不行,却还是忍住困意去爷爷房间说了好一会儿话,在日本所见一一都说了一遍给爷爷听,老爷子精神头不错,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直到孩子忽然说要给他按摩,然后按着按着倒头就栽在床上了。 盛洪驹看着没一点让人省心的孙女,无奈的笑笑,按了一下被子边的铃,叫了人抱盛宠回房间。 盛宠睡得十分沉,一点转醒的迹象也无,皮皮中午就起来了,还把行李礼物搬回了自己家。盛宠却一直睡到了傍晚才起。 仿佛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有什么东西拽着她的脚脖子,不让她走,她起初觉得没什么,直到后来挥开那缠着自己脚踝的东西,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被子一掀,床单红了一片。原来是来月信了。 算算日子,她上个月月信就没来,这个月虽然来了,可来的也太不是时候。 她提着睡裙起来,看着那红成一片的床垫,房门忽然一阵碰撞。“怀秋”的鼻子灵,铁定是它闻到血腥味儿了。 她懊恼的抓抓头发,最后一把扯了床单丢进卫生间,然后换了衣裳,打开热水冲澡。 等她把那一身的血气给冲干净了,施施然下了楼,厨房里正热闹,盛宗均还没下班,悦农正在 分卷阅读74 - 分卷阅读75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75 客厅里接电话,见家里的糊涂虫终于肯起床了,悦农朝女儿招招手笑了笑。 盛宠微蹙着眉头,“是谁?” 悦农笑得婉约动人,声如黄莺般道出了一个名字:“是怀秋——” 45.情爱 关于女人的定义: 妖的叫美女,木的叫淑女,刁的叫才女; 蔫的叫温柔,凶的叫直爽; 傻的叫阳光,狠的叫冷艳; 怪的叫个性,匪的叫干练; 洋的叫气质,土的叫端庄; 骚的叫有味道,浪的叫众星捧月; 嫩的叫青春靓丽,老的叫丰韵犹存; 牛的叫傲雪凌风,闲的叫追求自我。 遑论美丑,总有一款适合你。 然而,最好的男人,总是豢养着一款专属尤物。 怀秋进了公寓,半开放式的厨房里还有一只砂锅在煲汤,咕噜咕噜的水声很是温馨,但无人在旁照看。 他随意将行李丢在客厅中央,四处寻找他心心念念的身影。 推开卧室的门,不在。 皮皮的房间,也不在。 书房,也没有。 去厨房关掉了瓦斯,最终他走向大主卧。 此时盛宠正在主卧晒衣间和床单较劲呢,怀秋明天回来,皮皮自觉的回家住了,特意把公寓腾出来给他们俩。保姆一个礼拜内也暂时不来,四姐儿最近在帮朋友打理婚宴,也不会回来。 少女时代总是会对贤惠的小妻子的形象有着莫名的憧憬,盛宠也不例外。又或者说,经过了那么多事儿,她敌不过补偿心理。 怀秋什么也不缺,洗手作羹汤是她仅能经营的事儿。 她身上扎着一件粉红围裙,黑色的长发软软的披在脑后,淑女裙包裹着她姣好的躯体,围裙的段带扎成蝴蝶结落在腰后,更显得她腰肢纤细,体态婀娜。 在此之前,她压根就没晾过衣服,头一回儿做,手忙脚乱的,垫着脚尖一个一个夹晾衣夹,固定那恼人的床单。 怀秋悄声走上前去,目光盯着她白皙纤细的小腿,以及那努力往上蹬的脚尖绷出的脚踝线条,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在制造一种勾人魂魄的仪式。 冬日午后的阳光暖暖照在她身上,犹如失真的梦境,他火热的视线穿透那细碎的光屑,不动声色的走到她近前,出其不意地从背后一把圈住她,盛宠“呀”一声惊叫,吓地失了魂。 “是我,虫虫。”怀秋咬住她的耳朵。 惊慌的情绪马上转成喜悦,小丫头在他怀里转了个圈儿,面对面仰望他。 怀秋扣住她的后腰,注视着怀抱里的娇人,只见她眼底有一个兴奋的漩涡,像是一股巨大的吸力,要把他活生生吞没。 “你怎么今天回来了?不是说明天吗?!”小丫头气呼呼的打着他坚实的胸口。 怀秋搂紧她,鼻间窜入她的清香,他不由得低头埋入她发间,在脑海里对照着以往固有的印象,捕捉着她细微改变的痕迹。 盛宠欢天喜地地回拥住他,小脸爱娇地蹭了蹭他的胸膛,嗔怪了一声:“坏人!” 听到她那责怪,怀秋温柔浅笑,“想给你惊喜。” “也不跟我说一声,害我吓一跳。”她还以为是那个混蛋摸进家里来作弄她了呢。 怀秋低下头,嘴唇寻觅着那令他朝思暮想的软嫩香唇,盛宠嘤咛一声,羞怯但并不躲开,交缠了好一会儿,盛宠有些经不住那久违的热情,身子晃了晃,有些站不太稳。 怀秋低笑一声,松开她,将她一把打横抱起,一边亲吻着她一边将她抱回了她自己的闺房,轻落在大床上。 “有没有想我?” “有。” “多少?” “……” “嗯,怎么哭了,小东西?” 她如何能不哭?只是,再多委屈也不能跟他诉说。能说什么?说她怕死了爷爷会死吗?说她被人强奸了两次吗? 不,她不要说这个。 “我只是……想你……”她委委屈屈地抬起胳膊圈住他的脖子,小猫样儿。 少女的香闺,午后的阳光透过纱帘将房间印染的昏黄,使得那诱人的春光更甜蜜了一分。 怀秋曲张着腿,背靠在床头,多时不见,他以悄然成长了男人的骨骼,胸膛变得厚实,眼神变得坚定,手臂变得粗壮,然而基因里注定了皮肤是白皙的,在训练场上日晒雨淋也没有使他变黑分毫。 “比我还白。”小丫头娇娇的撅嘴说。一脸的天真无邪。 “小东西,哥哥爱你,你知道吗?”怀秋温柔的发出一声叹息。 这世上,再没比她更甜美的果实。 “我当然知道。”她咬了一口他的肉,咸咸的,脸上是柔弱的撒娇。 怀秋轻笑,他爱她清纯又惹火,热情又恰当,每次交欢,他们激烈又缠绵,看似稚弱的她,总能平安无事,让他总是心有余悸却又暗自庆幸,她是他狭窄的人生里伟大的圆满,荒杂的生活里腥膻的幻想,平凡的感官中骄傲的意念。 她是他的宝,美丽又落魄。 他爱她,充满炙热欢喜,仿佛流浪的星辰得到召唤而皈依。 又仿佛,脑海中起了密集的灵感,形成的残酷的执念,狂妄地想要让她成为自己的笼中雀…… 一觉到天明,盛宠幽幽转醒,拥着被子翻了个身,不料却扑了个空,迷迷瞪瞪地睁开眼,小脸恋恋不舍的磨蹭着松软的被褥,身边的位置还有余温,人却不在了。 她也懒得穿衣服,用被子两边一裹,拥着整条被子摇摇晃晃的下了床。 一出卧室,就闻到了煎培根的香味,怀秋耳朵很灵,她甫一出来,就关小了瓦斯,英气的脸庞因浅笑起来更加温柔,沉美的声线在清晨显得特别迷人,“醒了?” 小姑娘一头凌乱的发,拥着一条雪白的被子,小脸素白,眼神还有些失焦,微眯着眼睛嗅了嗅空气里食物的香气,随即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缓缓靠在厨房门框上,长久的叹息一声。 怀秋看着好笑,利落的回头将早餐盛到碟子里,转而去照看奶锅里的牛奶。 小姑娘弯着嘴角打量着她的男人,他精壮了许多,看起来没有那么温和文静了,头发修剪成了板寸,从前总觉得他像奶油一样温柔,现下却觉得他很硬气,浑身上下充满了男人味儿。 看着看着,脚步就往他迈去,等回过神来,人已经站在了他背后。 怀秋伴着奶锅,只觉得有一团温香软软的靠过来,抵在了他背上。 拥着的被子下滑了一截,露出她纤美的肩头,她睫毛微颤,仿佛喃喃自语,“我不是在做梦吧……” 牛奶热好了,温香伴着一丝甜味儿,弥漫在空气里。 关了火,怀秋转过身来,眯起眼低头瞧了眼她裸露在外的肩头,往前一步,嘴角浮动着惑人的笑意, 分卷阅读75 - 分卷阅读76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76 食指弯曲勾抬起她的下巴,凑脸吻住她。 被子窸窸窣窣的掉落在厨房的地上,既然她忘记了,那么,他有的是方法让她想起。 小家伙难耐的扭动着,怀秋轻笑一声,捡起地上的被子裹住她,一路抱回床上去。 安顿好了她,又折回厨房整治了一张小桌,摆好了早餐端进房间。 见她趴在床上累得又要睡着,笑着将她从被子里捞起来,轻轻搁在自己怀里,像小时候那样哄着她:“乖乖,张嘴。” 她在他怀里动了动,伏在他胸前,张开嘴,吃了一口煎蛋。 怀秋不带丝毫不耐烦,花了半个小时才把一早做好的食物全喂进了她肚子里,过后揉揉她微微鼓起的小肚子,“来,最后一口牛奶。” 她“啊”的张开小嘴,咕哝咕哝将牛奶喝了个见底。 怀秋奖赏似的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摸摸她小脸,放好杯子,单手将小餐桌放到了地下。 小丫头吃惊地去揉了揉他的手臂,硬硬的,好有力气的样子。 怀秋失笑,“怎么了?” 她有摇摇头,爱娇的往他怀里蹭了蹭, “没什么,就是觉得哥哥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哦?哪里不一样了?” 她抓着他的手玩儿,掌心既宽又大,温热的,很厚实,能一手盖住她整张脸。 见她咬着下唇不说话,眼珠子却转来转去,他好笑一声,“虫虫也不一样了。” 小姑娘不经事,听他那么说,下意识的紧了一下皮,过后有些气弱的反问,“我哪里不一样了?” 怀秋揉揉她肚子,虎口渐渐爬上她乳房的下缘,掂了掂,却不说话。 小姑娘害臊的躲了一下,不过也没推开。 她打小就习惯了他的揉啊捏啊亲啊抱啊,不会觉得不正常,反而会很舒服愉悦。没人告诉过她,女孩子被那样对待,是不对的。 怀秋按摩着她酸软的四肢,下午还要去见爷爷,总不能让她连路也走不成。 小丫头被伺候上了瘾,这只胳膊舒坦了,马上递上另一只。没一会儿就被按得呼呼睡过去。 怀秋见她打起瞌睡,心觉可爱,停下来端看她的小脸。 这眉目,万千中只得这么一个,偏偏生在他身边,长在他身边。他,承蒙老天厚爱。 但是,即便已经那样爱她,有些时候,他仍然得做一些选择。 刚才那杯牛奶里参了磨碎的避孕药,她现在是个能怀孩子的身子,万一要是不小心有了,凭她的心性,估计一定会大闹一场保下孩子。但他却不愿意她的人生那样过。 孩子,以后他们可以生,可以生很多,只要她愿意。 只是现在,他急于求成,不爱戴那套子,一心一意要把自己的东西全送进她肚子里,以弥补这漫长的岁月无处描述的空白。 填满,他要填满她。 他只是那样做了,虽然自私,但万幸还有补足的措施,只是委屈了她吃那些伤身体的药。 “哥哥对不起你。”他轻声在半睡着的她的耳边说。 46.休假 下午回家看望了外公,爷孙俩在房间里相谈许久,悦农让保姆去布置怀秋的房间,皮皮从外头兴冲冲的跑回来,说是要见哥哥,悦农一把拎住了他的衣领,让他上楼去把一回家倒头就睡的盛宠给叫起来。 皮皮摸摸鼻子,不大乐意的慢吞吞的上了楼。 悦农转头就忙自己的去了,没留心这小子是不是真的按照嘱咐去做了。 皮皮只在姐姐房门口兜了一圈,就钻进了自己房间,随手翻了本漫画书出来看。 想也知道他姐姐为何会在这个点儿睡大觉,他秋哥从来都是个分分钟把人给办了的狠角色,好不容易休次假,哪里会轻饶他的小爱人。 书才看一会儿,他又起来了,因为世璟世醇四姐妹一齐到了。 世爱许久没见儿子,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儿子搂进怀里哭了会儿,怀秋已经高出妈妈一个头不止,眼底没有眼泪,只是不掩藏自己对母亲的眷恋。 边上那几个,一时看呆了去。 光是一个眼神,就足够动人,万幸这小子读的是和尚庙一样的飞行学院,要是搁现世里,还指不定要祸害多少女子呢。 世爱好好哭了一会儿,意识回笼,自觉失态,怕几个姐妹事后笑话她,忙收了眼泪,眼睛红红的端详着自己儿子。 越看越欢喜。 大姐见了就笑话她:“你啊,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你寒窑苦等十八年呢。” 四姐拉住皮皮的手臂挽着,也见机报仇:“还是三姐保养的好啊,一脸嫩相,和我们秋官出去,也不见得会输给哪个小姑娘的。” 世爱剜了她一记,感动又无奈,倒是怀秋说了句:“小姨保养的也不差的,配我们皮皮正好。” 四姐还没来得及把这话过脑子呢,皮皮就扯着脖子嚷嚷起来:“哥你可别这么害我啊,我妈回头该得意了,苦的可是我爸和我!” 上回也不知道是受了谁鼓吹,四姐忽然心血来潮让皮航勋陪她一起敷面膜做保养,皮航勋以为妻子闹着玩儿的,孩子气的也戴了个面膜试着玩,结果出门打电话时不巧被老太爷瞧见了,老太爷吹胡子瞪眼的,吼道:“你自己看看,像什么话!” 第二天,这事儿传遍了整个别墅区。以后不论谁见着皮航勋,眼睛都是笑眯眯的。 大家见怀秋和皮皮一起挤兑四姐,一点要帮忙的意思也没有,哄笑着前往客厅。 怀秋路过小姨身边时,只听她颇哀怨的叹息了一声:“秋官,你变坏了哦……” 怀秋笑而不语,搂住小姨的肩头,“我是男人了嘛。” 四姐儿一愣,继而也跟着无声笑了起来。 是啊,他已经是男人了。坏男人。 晚上盛宗均回家,见到大侄子回来,喜滋滋的叫悦农去拿酒来,他得和这小子喝几杯。 大家都劝不住这老魔王,只好由着他一杯一杯把孩子给灌倒。 怀秋的酒量还算不错,像他爸爸,不容易醉,但是盛宗均那可是被老爷子用筷子沾了酒在膝盖上喂大的,应酬也多,自然海量。 旁的人只看到这两人一杯接一杯,一杯又一杯,拦也拦不住,都悻悻的作罢,吃饱了各回各家。 谁也没留心盛宠那小丫头不在。 皮皮见哥哥失心疯了一样陪小舅舅喝酒,碍于自己的年龄,讪讪的回了自己家,打电话和蓝蓝聊天。 大概十一点,悦农揉揉发酸的肩膀,见盛宗均和怀秋都熏红着脸,迷迷瞪瞪的说着胡话,无奈的摇摇头,让保姆收了下酒菜回去休息,自己则去放洗澡水,准备伺候丈夫除掉那一身的混账气。 盛宠恰恰在这个时候醒了,一直睡在楼梯口的“怀秋”闻声站了起来,望着女主人的方向 分卷阅读76 - 分卷阅读77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77 ,讨好的摇着尾巴。 她摸摸它毛茸茸的头,揉着眼睛下楼,喊着:“妈妈,我好饿,有没有吃的?” 悦农听到女儿喊话,手里不得闲,懒懒地回了一句,“自己去厨房,爱吃什么端什么吃。”说着又忙活去了。 盛宠揉着眼睛去厨房找自己的吃食,又拿了一只墨玉绿碗开火给自己蒸了一碗鸡蛋,从厨房出来时人已经清醒了几分,见酒桌上趴着两大老爷们,脸蛋都红扑扑的,又是一身酒味儿,她掩住鼻子皱起眉头。 一碗蛋蒸好,盛宠端着自己的小碗和配菜坐到饭桌末端开吃,秀气的眉头都快拧成绳子了,脚边的“怀秋”似乎也不爱那酒臭味儿,离得远远的,两只厚实的前爪搭在盛宠腿上,半立着身子,眼睛注视着小绿碗里的蒸蛋,不住的甩动尾巴。 小丫头吃饭细致极了,慢吞吞的,十分折磨人。也就怀秋那个性子才不会不耐烦,一口一口哄着她。 长大了没人哄她,她自己倒是也乖乖吃饭呢,就是吃得没有怀秋在的时候多,有些时候还来脾气不吃,可把皮皮忙坏了。 悦农出来,见女儿坐在长桌末端有板有眼的吃着饭,先愣了一下,继而失笑。 她推推盛宗均,意图让他回房睡。盛宗均喝醉了也有几分孩子脾气,闹了一下,但很快站了起来,借着妻子的肩膀回了房间。 厅子里只剩下怀秋,小姑娘吃完了一碗饭,就不吃了,站起来去了爷爷房间。 老爷子已经睡下,奶奶起来问她什么事儿,小姑娘只把手指搁在爷爷人中,量了量呼吸。说,“没什么。”就是看看我的爷还活不活着。 等她确定了,又抱抱奶奶,然后乖巧地带上了房门。 出了门撞见悦农,母女俩对看一眼,女儿率先说,“妈你赶紧回去吧,可别把我亲爹淹死在浴缸里了。” 悦农说:“那怀秋怎么办?” 女儿答了一句:“哼,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见她信誓旦旦,悦农没了话,心里又记挂着被扒光衣服沉入浴缸里的丈夫,还真有几分担心他会被洗澡水淹死,忙回房了。 盛宠一样一样关了客厅大灯,只留了几盏夜灯,再到怀秋身边,只觉得再如何英俊潇洒的男子,沾染了酒臭味儿仍是臭不可闻,怀秋也不例外。 她捏着鼻子过去推了推怀秋,“哥哥,醒醒了,回房再睡。” 怀秋“唔”了一声,醉得不轻。 盛宠没得法子,又不想让警卫室来人帮忙,只好搭了他的手臂在自己纤弱的肩膀上,准备凭一己之力把他搬上楼。 事实证明,喝醉了的男人很可怕。 怀秋有点意识,睁开眼皮看着小丫头在他咯吱窝下傻使劲儿,似梦非梦的笑了下,紧接着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盛宠顾不上看他表情,以为自己真的是大力士把他给抬起来了,于是一步一步往楼梯口走去,又一步一步爬上了二楼。 好不容易进了自己房间,她一把将人丢进自己的公主床里,把怀秋摔了个四仰八叉。 也顾不上自己热出一身汗,去了洗手间端了盆水给他擦身体,又喂了醒酒药给他,怀秋洋娃娃一样软绵绵任她摆布,看着灯光下那片敞开扣子的胸膛,她咽了咽口水。 但鼻子又灵敏地捕捉到了空气中的酒臭味儿,睨了眼边上看她忙活的大狗狗,坏心眼的想着:“叫你喝酒!下次被我抓到,以后你就和它一块睡儿去吧!哼!” ***** ***** ***** ***** 怀秋这次回来,除了陪自家小媳妇,走亲访友自然也少不得。 在新兵连认识的战友里,他独独和柳辉最要好,那是个没心眼的人,整天嘻嘻哈哈的,虽然爱胡闹,但相处起来还算舒服。 二人还睡上下铺时,柳辉问过他今后想做什么,怀秋当时不做回答,其实,目标很明确,但不适合对外人说。 怀秋又问:“那你呢?” “我?”柳辉笑了笑,“我还是回去给我妈看洗衣店啊,你想你妈不?我想我妈了……” 想啊。怎么不想了? 柳辉又说:“我都想好了,等我出去了,就让她别做了,我赚钱,她花钱……” 怀秋听他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他是个聪明人,很快就能抽丝剥茧,从那一堆废话中找出有用的,末了他问:“你缺多少钱?” 柳辉蓦地被打断,还愣了一下,“什么多少钱?” “你不是想开连锁?我问你起步需要多少钱。”他难得耐心地重复了一遍。 柳辉不明所以,报了一个大概的数字。 怀秋说,“我有钱,你缺的话,我先借给你。” 柳辉当下十分诧异。要说,他们都是皮小子,虽然隐约觉得怀秋来头不小,可二人也不是那种一下能掏出那么大一笔钱借给对方的关系。柳辉突然有些感动了。 怀秋这边其实存了不少钱。他从小到大,走到哪儿都有人听说过他,大人们给零花钱从来不会吝啬,红包也收了不少,然而他收到的最大一笔钱是来自悦锋的。 悦锋太溺爱盛宠了,盛宠有一年生日,不光收到了一台轿车,其实还有五十万的现金。 也不知怎么的,悦锋怕盛洪驹知道后不高兴,于是私底下偷偷叫了怀秋过去,把这笔钱搁在了怀秋手里。 怀秋当下没有答应,后来悦锋又旁敲侧击,怀秋只好答应了。 要知道,那时候怀秋也还是个孩子呢,只不过从小跳级,比别人少念了几年书,混在高年级里罢了。这样一笔钱搁在手里,说是零花钱,那也有点太夸张了。 然而盛宠对此却毫不知情,她打小就拿自己的乳牙从盛洪驹那里换毛票,长大了也变,能从爷爷那里亏到一块钱都能让她炫耀半天。她自然是没什么地方用得上外公那笔荒唐的零花钱的。 柳辉退伍后回了老家,在家呆了一个月后,怀秋忽然打电话给他,问了他账号。他又愣了。 怀秋却一分没少把钱都给打到了他账户上。 不过,怀秋有一个条件。“你得把你的店开到北京来。” 两年过去。 怀秋坐在柳辉的保时捷里,只听到他给女孩子打电话约晚上一起去游泳。 那妞说:“哟,你们去吧,我晚上有事要做。” “给我地址,我去接你。” 怀秋抿唇笑了一下,他一直很佩服柳辉这种直截了当的个性。 思量片刻后,妞又说:“不了,最近各种烦。” “到水里泡泡,什么烦恼都会没有。”柳辉很坚定。 “真的不了,今天还得去上班。” 柳辉有点火了,“今天我点你,我带你到外面上班,不喝酒,我们改喝 分卷阅读77 - 分卷阅读78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78 游泳池的水!” “……我明天陪你吧,今天真的不行。”倔妞儿说。 柳辉摔开电话,恶狠狠的啐了一个,然后吸了吸鼻子,骂了一句“操!” 游完泳,二人去了休息区,怀秋身形漂亮,脱了衣服能迷倒一拨人,边上的柳辉也不差,人还年轻,虽然日子过得滋润,但还保持着部队里的水准。 柳辉在躺椅上那么一躺,开始抽烟。 前几天喝醉,回头盛宠给了怀秋好些脸色,但怀秋固有的印象里男人长得了就得和人应酬。酒难免,但这烟就能免则免了。 “你这人,太不给我面子了吧?”柳辉不大高兴。 怀秋仍是婉拒。 这时,早先的那妞来电话了,说:“你别生气,游完泳你可以来找我。” 挂了电话,柳辉朝怀秋猥琐一笑。 怀秋从头到尾都没说话,还是柳辉自己后来讪讪的开得口—— 柳辉是个天生夹带运气的人,他那干洗店的生意做得不错,现在也算是个老板了,底下四五十家门店,风头正劲。 男人其实都一样,一旦有了钱,就有了闲。柳辉经常漫无目的乱跑,认识各种各样的人,所到之处,必定能留下一两桩风月之事。 刚电话里那个妞儿,诨名叫小白羊,家里不穷,但整天除了养狗逛街也没有别的爱好,恰巧洋人的那些东西刚流进京城,她也不为了赚钱,就为了晚上打发时间,在pub里坐台。 当然,陪聊陪笑陪喝酒,出不出去过夜得看姑奶奶心情。 柳辉起先不认识她,先认识的是她姐们儿,那姐们儿偎在他怀里,把小白羊一些事儿编成段子说给他听。 只说有一次,有个朋友叫小白羊出去玩,让一个不认识的人来接她,还说是一破车,叮嘱她别嫌弃,将就点儿。到了点儿,白羊在楼下等那人来接她,忽而一辆路虎停在跟前,按了按喇叭,白羊上了车,心想:这叫破车? 结果和人开聊了才发觉,自己上错车了,那男的也是来替人接人的,彼此也不认识,把小白羊当成那姑娘了。 你看看吧,就是这么浑的一个人。 没过几天,柳辉就见着传说中的小白羊了。 长得挺正经的一姑娘,白,瘦,大长腿,胸前两团称手的肉。十分喜人。 柳辉过去和人搭讪,“晚上跟我回家?” 小白羊已经喝过一旬,眉目迷离,娇娇地反问:“然后呢?” 柳辉说:“我们喝点儿酒。” 小白羊还是问:“然后呢?” “你是复读机吗?” “不是啊。”嘻嘻。 “那是去还是不去?给个话。” 人姑娘直接坐在他大腿上,手臂搂着他的脖子,含笑妍妍,“去啊,为什么不去?” 一夜云雨,柳辉还给人准备了早餐,叫姑娘起床。人姑娘起床气特别大,而且事后六亲不认,拥着被子怒视柳辉,柳辉也火了,“是你自己特么张开腿上的我的床,你哪只眼睛见我强奸你了?!” 白羊怒目而视,余光瞥见床头柳辉的保时捷车钥匙,大致对昨晚有了点印象,头疼的拍自己脑袋,过后也懒得和柳辉理论,提着鞋子下了床,撂下一句话:“好,你不滚,我滚!” 柳辉还没见过心气儿这么大的妞儿,一时间愣住,等反应过来,人姑娘早就跑了。 过后他才明白,这些女人,不是爱他,只是没办法拒绝他那串保时捷车钥匙。 故事说完,他讪讪的看了眼怀秋,“你呢,还和你媳妇在一块儿?改天带出来给我见见啊。” 怀秋抿唇而笑,淡淡的清寡之色。 “她不大爱见生人,而且娇气,还很会欺负人,你招架不住的。” 柳辉更好奇了,眨眨眼,“除了她,你就没睡过别人?” 怀秋摇摇头。 柳辉露出一副不相信的表情,拿脚踢踢怀秋,暧昧地眨眨眼,“咱们自己人就别瞒着了,说说嘛,就没你看得上的?” “没有。”怀秋喝了口水。 “咦,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咱们哥们儿之间还藏什么,你告诉我我也不会去你媳妇那儿打小报告,再说了,我连她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呢。” 怀秋仍是不说。 “说嘛秋秋,我们谁跟谁啊,是女明星吗?嗯?” 怀秋露出一个嫌肉麻的神情,摇摇头,“别闹,辉辉。” 柳辉头皮一阵酥麻,辉辉? 怀秋已经站了起来,围好腰间的浴巾,打算走人了。 柳辉后知后觉的跟上来,嘿嘿地笑。怀秋好气又好笑,池子里的女人们只看到这英俊不凡的男美人含笑而过,所到之处皆是春风,禁不住脚下一空,沉水喝了几口泳池水。 柳辉仍是不知死活的追问,走到门口,怀秋有些不耐,轻轻一拳推开黏在他身边的柳辉,“再闹我,老子让你直接害喜!” 柳辉:“……” 47.无猜 假期总有结束的时候。 践行宴那晚,全家人聚在一起吃饭,盛宠也没表现得不高兴,只安静吃饭。 为了回程方便,吃完饭,怀秋和外公磕了头道了别,就和盛宠皮皮一道去了公寓。 世爱觉得这样也好,大清早的就上演一场骨肉分离,她一把年纪的,也受不了这个。与其哭哭啼啼,不如欢欢喜喜的趁现在就走。 司机载着三个孩子回了公寓,皮皮自然知道哥哥要做什么,这个点儿也不能去找蓝蓝,只好先避出去了。倒是蓝蓝难得先打电话给他问他吃完晚饭没,有些作业她不会写。 皮皮一边儿听她报题目,走到小卖部,问老板要了纸和笔,在电话里跟她演算起来。他这边说得倒是十分明朗,但蓝蓝不见得全听懂了。 末了,皮皮问她:“你确定懂了?” 蓝蓝迟疑了一下,“嗯”了一声。 在皮皮看来,蓝蓝的成绩——真可以用一塌糊涂来形容。 她在美国上了几年学,基础很不好,细节倒是灵便,但逻辑没形成,皮皮觉得她比自己班上成绩最差的那个女同学还不如。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谁叫她是自己的媳妇,笨一点他也认了。 每次一起写作业,看她一个人在那儿咬笔头,他都觉得着急。快来问我,快来问我吧,放着现成的老师不用,你是傻吗? 可是每次蓝蓝都感应不到他的穷着急。 这会儿,听到她那个‘嗯’字,皮皮直觉的以为她没听懂。顿了一下,说道:“你等我一会儿,我现在上你家。” 说完,不及回应,就挂了电话。 一个钟后,他赶到了蓝蓝家,蓝蓝出门接他时遇见了六爷,六爷问她是否要出门,她摇摇头说皮皮要来,六爷自然是认识皮皮的,汉子的脸上肌肉微微松动,恍惚是笑容。 “我去。”他说 分卷阅读78 - 分卷阅读79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79 。 所以,迎接皮皮的不是自家娇美的小媳妇,而是刚猛大汉一只。 皮皮讪讪的进了屋子,蓝蓝吩咐了保姆准备水果和饮料,二人也不寒暄,皮皮耐住气,说了一句:“你的课本儿呢?” 蓝蓝指了指楼上,然后默不作声的先上了楼。 皮皮紧接着也上去了,二人一前一后上了楼,过了转角,蓝蓝先一步进了房门,刚转身,随即被皮皮给推进了房间,一个天旋地转,房门“砰”一声,她的惊呼声消失在皮皮的咽喉里。 孤男寡女小别重逢,让那个吻的热度高到惊人,蓝蓝怕保姆上楼来,两只手推在皮皮腰上,“唔——” 抗拒着。 但没有用。 怀秋在家这阵儿,皮皮没敢往外跑,虽说交个女朋友也没什么,不过被怀秋知道了似乎也没什么好处,因而他就隐着没说。 盛宠也没提这事儿,只是说过皮皮在女孩中间还挺吃香的,让怀秋误以为是外头的女孩子主动缠上来,偶尔被怀秋撞见皮皮在煲电话粥,怀秋也只是笑笑,没多问。 甚至连外公都没提皮皮喜欢上人姑娘的事儿,呵呵,大家虽敬重怀秋,但更偏心皮皮。 所以啊,这一来二去的,皮皮已经有好一阵没见着蓝蓝了。 保姆进门时,俩孩子正儿八经的在写作业呢,皮皮在纸头上算得飞快,蓝蓝垂着睫毛似懂非懂的侧首看着,画面静美,洋溢着一股子青春的气息,十分动人。 保姆下了楼,管家知道皮皮来了,按惯例准备招待,保姆却说两孩子正在念书,管家心下一想,那就等吩咐吧。 蓝蓝的卧室偏欧式,少女味儿十足,除了床,还有个方便玩耍的会客小厅,盛宠喜欢娃娃,蓝蓝喜欢的程度一般,不过为了和盛宠一块玩,渐渐的也收了不少,田园式的淡绿沙发上堆满了精美的娃娃,甚至还有成套的娃娃衣物。 盛宠一个人可以摆弄这些一天,蓝蓝就是负责陪着玩儿的。皮皮对女孩子的东西没兴趣,以往鲜少来媳妇房里,进来了也站不住脚,急着想逃,因而在式薄那里看了不少的书。 皮皮知道这家规矩多,除了管家,没人会在屋子里随便走动,因而算完第一题,就一把将媳妇抱进了自己怀里。 “你别闹……”蓝蓝羞红脸欲躲开。 皮皮钻进她颈子窝,一个劲磨蹭。蓝蓝无奈,只好打了一下他手背,皮皮这才住了手,讪讪的放开她的腰,清清喉咙,“刚讲到哪里了?” 蓝蓝指了指作业本,看他很认份的低下头去继续给她解题目,不由温婉的笑了起来。视线压根没落在作业本上,满心满眼装的都是面前这个人。 皮皮倒是说收手就收手,虽是毛孩子,但比起别的孩子,总多了几分天生的人情世故。深知她这样的人,逼着她容易反弹,迁就反而随处适用。 他这儿说了一题,蓝蓝那儿却回不来神,等他收了尾,在空白出落下了确定的一点,侧首一看,只见大腿上坐着的那少女,正痴痴的看着他呢。 他心里一乐,面上却未表现出来,拿手摸摸自己脸颊,“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蓝蓝醒过神来,飞快的摇头,小脸蛋红扑扑的,含羞带怯的,别提多诱人。 皮皮故皱眉,“那你这么傻看着我做什么。”说着拿笔头不客气的敲了一下她额头,蓝蓝“哎呀”一声,揉揉刘海。 皮皮把她的脸掰过去正对作业本儿,霸道的制约她,“照我写的步骤再算一遍。” “哦……” 先前根本没在听,光是那么看看,自然也不会解,皮皮就那么直愣愣的看着她,看她怎么办。 “这里……不懂……”软软糯糯的踟蹰。 皮皮一紧,抓过本子,头越过去,瞄了眼,神情淡淡的开始演算起来。 蓝蓝听着他的声音,有些心不在焉,热烘烘的体温传过来,她的耳廓已经变得粉红。下意识的拨了拨头发,她清了下嗓子,挪了挪位置,在皮皮腿上寻了个更舒坦的位置停下来。 皮皮停下笔头,本来和她这么处着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儿,她还这么不安分,真是够呛。 但课还是得上吧,不然以她这颗笨脑袋,等开学也未必做得完这些作业。 少女式的桌案上,摆着各式各样零碎的精美小物件,托盘里搁着一叠蔓越莓曲奇,一壶玫瑰红茶,食物的想起混合着她的体香,以及房中淡淡的花香,一起窜入皮皮鼻息。 他随手捡了一块曲奇搁在嘴里嚼了嚼,试图掩饰自己硬起的下身。 关于这一点,蓝蓝也察觉了,她原先是得了害羞病的人,谁知一破了身,又被皮皮那样宠着让着,胆子也肥了不少。 皮皮腰身窄,小号的裤子仍然能宽出一截儿,刚好够蓝蓝的手钻进去…… “你……”皮皮喉头一干。 蓝蓝垂下头窃笑,早前他哄着她让她摸摸他,那时她害羞,不肯摸,现在好了,开窍了,今后怕是谁也拦不住了。 皮皮咽了咽口水,眼神发直。 她分开那肉柱的皮和肉,软软的纤白小手藤萝般缠绕上去,就这样,她还有余力发挥她难得的俏皮,将桌上的作业本拉到面前,“这题人家也不会呢……” 皮皮并不想阻止她触碰他的念头,这种事,头一回拒了她,第二回可就难了。在这方面,他就打算放纵她,虽然以蓝蓝的心性,绝对成不了他姐姐那样的妖精,但成个“小妖精”就够他受用了。 皮皮看她能有什么本事,故作镇定的给她解题,前额敷着一层薄汗,呼吸微微有点喘,但还没让他乱了章法。 小妮子要作弄他,他就让她来作弄,这样待会儿他报起仇来,才能得一个干净利落脆。 弄了一会儿,她也不知是被什么吓着了,慌里慌张的弹开手,无助地看向皮皮。 二人对视一眼,皮皮随即将她给吻住了,“傻瓜——” 这样就给吓着了,还敢主动挑衅他呢。少男的心头邪火可是很可怕的,只要动了念,谁也拦不住他接下来要干的事儿。 片刻之后,桌案前已经没了人,没拉窗帘的窗户外,白孔雀挂在树梢,看着少女闺房中发生的事儿,静静地别开了头。 皮皮并不因为在光线里做爱而有丝毫退缩,相反的,他很爱这样,他眼前的这具躯体,在光线中,仿佛就是他幻想中的样子,没有分毫偏差,美不胜收。 皮皮悬宕在她上方,挥汗如雨耕耘着他的嫩土,力道温柔,含情恩爱。不多时,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翻出裤子口袋取出一枚银色小方片。他头一回戴这个,是尚荣杰那小子偷偷塞给他的,说是那事儿虽好,可不小心女方会怀孩子,届时麻烦可就大了,为了她好,只好委屈一下自己的小兄弟了。 皮皮在家试 分卷阅读79 - 分卷阅读80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80 过一个,弄了半天没搞清楚这是什么玩意儿,毁了三个,才渐渐摸出一些门道来,今天用出来,好歹没在媳妇面前出糗。 但那尺寸好像不是很对,这不,还没折磨完她,他自个儿就先忍不住冲了进去,“弄疼了麽?” 蓝蓝眼泪都出来了,但还是摇摇头,不疼。 见她这样,皮皮心里滋生出一股惘然的甜蜜,没办法解释具体的,但能感觉到她的忍让,包容,皆出于爱意。 与此同时,盛宠这儿也没闲着。 销魂迷醉的情爱,犹如幻剂,注射一支,百年幸事。 怀秋动作健美,二人之间没有仓促而惊心动魄的快感,只有刻骨铭心的神灵幽会。 她颤栗,收缩,他跳动,鼓胀。隔着一层油膜,继续着热情和温馨,柔和的念想,直至天明。 第二天醒来,盛宠只看到床头一张信笺。 短短几行字。 而今你已长大成人,哥哥不在身边顾你周全,皮皮贪玩,只有你自己珍惜自己。身体若有不适,及时就诊,以免后患无穷。 最后。你是我的。 落款,怀秋。 他的字,与人一样温润,还是兄长的姿态,最后一句,却是爱人的口吻。 仅那四个字,就把妙龄少女看得小脸一红,拥着被子发起怔来。可一思及她清晨离开,不做告别,又难免心生怅惘,生活没了趣味。 她将信笺贴在胸口倒回床上,长长叹息一声,继续在梦里与君缠绵。 而皮皮这边的景象却是甜蜜煞人的。 样式诚不在家,式薄还在日本,家里就蓝蓝一个主子。说真的,她没有待客的身份,皮皮没有姐姐替他遮掩,留宿也不妥当。 但就是那么巧,式薄往家里来了电话,说是日本那边也算结束了一段,今天晚上的航班回国。这趟回来,短时间内都不会再回去了。 式薄从管家哪儿知道皮皮也在家中做客,唇边一笑,吩咐管家留宿,皮皮这才正大光明的留了下来。 式薄后半夜到的家,六爷带着几个人替他搬行李,皮皮睡眼惺忪的出来迎接大舅子,蓝蓝身形有些摇晃,娇憨的说:“哥,你回来啦?” 48.请客 兵荒马乱的闹了一个小时,终于样式家宅安宁下来,陷入了贵族式的沉默。 破晓之际,皮皮被电话吵醒,是怀秋打来了,只说了句:往后还是辛苦你了。 挂了电话,皮皮从客房床上起来,也不知怎么的,忽然觉得有些沮丧。 天还早,样式家静悄悄的,窗外那些烦人的孔雀倒是醒了,开着屏在庭院里大摇大摆的走来走去。 换了衣裳下楼,他原以为式薄肯定还在睡,没先到他已经起了,正在餐厅吃早餐。 式薄见了皮皮也没别样的情绪,自然的打了招呼,仿佛对待自己家里人一般。 皮皮在餐桌边坐下,厨房送来了早餐,他一边吃一边和大舅子说话。 二人气氛融洽,吃到最后,皮皮道了谢。原是为了上次去日本的事——盛宠花钱的样子像悦农,买起东西来也是大手笔,脑子又笨,时常忘了自己都买了啥。那次日本之行她不例外地置办了不少东西,小件方便带的都带回国了,剩下那些零零碎碎的玩意儿,因为大小姐懒得弄行李,最后都交给了式薄处理。 但式薄也没为此做什么浪费钱财的举动。 为了能让心肝享受着陆续收到礼物的感觉,那些大件小件只好挤进了日本分公司各个员工回国探亲的箱子里,一样一样给带了回去,最后送到盛宠手上。 皮皮觉得大舅子有心了,因此挑明了感谢一次,但式薄只是淡淡一笑,说了句:“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 上了楼,皮皮后知后觉的摸摸脑勺,总觉得大舅子的那个笑容哪里不对劲,是势在必得的自信,还是精心策划的心机?皮皮不能分辨的很清楚,但小时候那种来自怀秋的隐隐压迫感好像又来了…… 推开蓝蓝的房门,她还在睡,听到动静醒来。 皮皮在她床边坐下,问了一个容不得她思考的问题:“我生日那次,你原本打算送我的礼物在哪里?” “什……什么礼物?” 皮皮眼神坚定地看着她,这事儿说来话长,他本不打算揭穿她的,只是被式薄刚才那个笑容一激,突然想确定一下她的心意。 蓝蓝窘得满脸通红,在他的眼神逼视下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然而皮皮一定得知道,也不饶她,任她独自在那儿被羞耻心千刀万剐。 “我都说我忘记了……” “我不信。” “真的!”小丫头据理力争。 皮皮倏地将俊脸凑近,两手撑在她被子上,压着她无处躲藏。 蓝蓝好久没那么羞了,这阵子二人处得挺好,皮皮今天这么一大早就不放过她,将那份羞怯温故而知新,对比起来看她才发现现在的自己多可爱,以往的自己多别扭。 在心芽萌发的初期,她总在他打完球后递上饮料,又偷偷的把他没喝完的水带回家;他一个不悦的神情,会叫她立即惊慌;因为他和别的女生说话,都能难过好几天;想要送他礼物,千方百计地搜寻一个正当理由。 她那样卑微的爱着他。 如今,她能分清楚了一些事态,才觉得,那样的感情得到了他的回应,是多么大的一桩幸事。 皮皮一瞬不瞬地看她,替她将耳边的碎发挽在耳后,“还不告诉我吗?嗯?” 她咽了咽口水,他清晰的眉眼近在咫尺,热热的呼吸交替,头皮一麻,她随即飞快地掀开被子逃开。 皮皮眼疾手快的爬到床上,虽没抓住她,但也紧跟其后,“还跑,哪有送人礼物却不给对方的,你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哦!” 蓝蓝忽然笑了起来,后腰被皮皮一把抱住拖回了床上,翻身压住,开始痒痒挠大刑伺候。 “哈哈哈哈——”蓝蓝被他弄得花枝乱颤,笑声不停,蜷着身子不住躲藏。 皮皮不依不饶,终于等到了她开口,“救命——我输了我输了——在那个柜子里——” 皮皮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眼神征询了她一遍,确定这不是声东击西的计谋,这才放开她从床上下去,打开那个抽屉。 一只枣红色的盒子静静地躺在里面。 蓝蓝气软地爬过来,从里面取出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只高级腕表。 皮皮轻声问她:“只是个生日罢了,何必买这么贵的。” 她笑而不语。 是啊,她也不知怎么的,就买了那么贵的。以至于到了他生日那天,看别人都送他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使得她这份重礼反而拿不出手。 样式诚疼女儿的方式很简单,零花钱给的十足。 样式薄疼妹妹的方式也很简单,总是不 分卷阅读80 - 分卷阅读81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81 时掏空自己钱包的现金给妹妹。 所以,她一个稚龄少女,为何会买得起卡地亚的高级腕表,就解释的通了。 她取出表,拿过他的手替他戴上,“姐姐说你喜欢这块表……”但是盛宠就是吊着他胃口不给他买,所以,“我觉得你很适合它。” 她半趴在他肩头,脸埋在他颈间含含糊糊地解释,浅薄的热气敷在少年的皮肤上,一阵酥一阵麻。 皮皮晃过神,轻轻一推,注视着她,蓝蓝害羞地垂下头去。 皮皮无语,也只是再度将她搂进怀中,深吸了一口气。 温香软玉。 心底滑过这个词,一时有些怔忡,好似他的青春期,终于来了。 式薄回国后重新开始了学习,回来十几天,他已经做了许多事,蓝蓝见他这么忙,贴心地给哥哥准备了一些点心放在车上吃。 期间王家出了点事,他还代表样式诚过去露了一面。 自从王琪失踪后,样式诚虽然忙到上天入地,但对两个子女却花了十倍的心思。为了维护他们的安全,式薄缴了车钥匙,出入皆有保镖和司机跟着,哪怕只是去上学也是。 蓝蓝就更加了,她属于重点保护对象,在学校有皮皮在,出了校门有六爷,就怕她有个好歹。 开始时她虽有些不舒服,但上次被绑架仍叫她心有余悸,何况这样做会让样式诚放心,她也就逐步接受了。 这天蓝蓝在客厅接电话,式薄从外面回来,正在和管家说话,只听到蓝蓝很沮丧的口吻说道:“好吧,那下次再说好了。” 挂了电话见式薄回来,小丫头紧忙迎上来,给他提外套,式薄揉揉她额前的碎发,“怎么了,谁让你不高兴了?” “我没不高兴,我打电话给姐姐,姐姐说要陪爷爷,不来咱们家了。”说完瘪着嘴。 式薄一想,呵呵,也对,盛宠不来的话,皮皮也就不能来了,皮皮若是单枪匹马而来,少男少女之间难免落人闲话。至于盛宠不来的原因,他就更清楚了。 那鬼灵精应该早就知道他从日本回来了,这阵子也不见她人,想必是打算躲着他吧。 思及此处,式薄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让管家去取名片回来,递给蓝蓝,“回来一阵子了,都没时间请皮皮他们吃饭,明天晚上我有空,你带他们去这里,我晚点到。” 蓝蓝接过名片看了眼抬头,默默地收下,朝哥哥甜甜的笑了一下。 式薄又对管家说,“您打个电话给皮皮母亲,就说蓝蓝的数学和化学都需要补习,若是皮皮有空,那就每个周末过来一次,嗯,再去衣帽间把那只蓝色鳄鱼皮爱马仕拿出来,附上一些精致的点心和鲜花,以爸爸的名义一块儿送过去。” 管家一一记下,立即着手去办,这就告退了。 蓝蓝恍惚的觉得哥哥这样热心在替她着想,不仅是功课上的事儿,似乎还有些别的东西。 式薄拥着她笑了下,她和皮皮这小两口是他看好的。 一来他们样式家的女儿配将门之后恰恰好,二来皮皮那小子他很中意,当妹婿再好不过,三来蓝蓝喜欢那小子,做哥哥的看在眼里,没道理让小姑娘因为这样那样的繁文缛节给阻拦着。四来嘛,皮皮是盛宠的弟弟,他是皮皮未来的大舅子,今后要成了自己人,好办事儿不是? 隔了一天,盛宠坐上了样式家的轿车。 蓝蓝只提到了饭馆的名字,还没说是谁请的这一顿,盛宠就给答应下来了。可见吃货,总比别的姑娘多一分上当受骗的危险。 盛宠是久闻那饭馆大名的,无奈身上总有这样那样的事儿。家里司机曾去代她叫外卖,谁料那家厨子脾气忒大,人不到场不给做。 外卖?您以为大内御厨开得是快餐店呢啊?! 盛宗均那儿也知道女儿心心念念想吃人家一顿饭,曾经利用职权派了各方人士过来游说,谁知人家就是不买你的账。 几次三番,盛宗均也恼火起来。他自小被一干人惯得无法无天,鲜少玩弄职权给自己人行方便,但对象可是自己亲生闺女,他心想利用一次也就罢了,哪里知道会连着碰好几次钉子,到最后他发了一大通火摔了电话,回头还嘱咐盛宠,以后再提这饭馆,不然他非放火烧了他们后厨不可! 盛宠知道亲爹这是气头上,随口就应下了,再加上她不喜欢抛头露面,一直就没有机会去吃上一顿。 诗有云: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 这不,盛家大小姐的口福送上门来了。 轿车徐徐入巷,从窗外望去,天色也跟着暗下来,越驶越近,道路已经十分窘迫。 下了车,才发现外头冷雨冽风,没了车里暖气护身,公主一个瑟缩。 皮皮默不作声地取了外套披在姐姐肩头,又脱了自己身上的羊角扣羊绒小风衣披在蓝蓝身上。 蓝蓝回过头来,只见他腕间表盘从衬衫里露出,忽而的温柔,使得小姑娘甜蜜不自矜。 “别冻着了。”皮皮也不知道在对谁说。 蓝蓝飞快的扭过头去,挽起盛宠的胳膊,走在前头。 皮皮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落了座,菜都事先点好了,洗了手,盛家挑剔鬼小姐随即开吃。 她是鲜少因为奢侈品或者什么金贵东西而变动表情的,从小到大她用的东西,不是爸爸给她千辛万苦弄来的,就是她那个穷奢极欲没有度数的外公塞给她的。 她只当那些是好玩的,并不知道实际价格,所以才会为了一颗牙能换到二十块钱沾沾自喜。 别人盘算送她点东西,指望她露出欣喜若狂的神情,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但说她刁钻,也不尽然全是如此。 你看吧,这挑嘴的货如今正因为面前那块肉而强按捺心中的欣喜若狂呢。 然而就在这时,包厢的门被打开了。 先进来的是一位盘头穿旗袍的妙龄女子,一只纤纤玉手伸过来,笑容里能挤出蜜糖来。“您请进。” 紧接着,一个穿灰色毛呢长风衣的男子出现在视线中,只见他敦儒地朝里头的孩子们优雅高贵一笑,嗓音沉美动人:“抱歉,我来晚了。” 盛家大小姐听音打眼望去,顿时整个人如中魔障,筷子夹着的那块肥美的肉,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49.君子 在东京的时候,式薄曾自告奋勇陪大小姐去百货商店购物。 为了作弄他,盛宠挑个不停,有些连价码都没看就买下了。进了奢侈品区,一直负责刷卡的式薄让她挑几件悦农和她姑姑们喜欢的带回去做手信,小姑娘倒也没跟他客气,看中意的就直接拿下,式薄眉头都没皱一下,各式各样的卡片刷了一张又一张。 彼时他的衣着打扮还有些学生的周正之气,行事风格又有板有眼 分卷阅读81 - 分卷阅读82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82 的,所以他表现出的阔绰让收银的小姐都傻了眼。 不过,盛宠多少还是会觉得样式家有点离谱。 住家就在皇宫边上,要不是她去过,还以为是吹牛呢。 可她也懒得多想,现在两人虽发生了肉体关系,但她一点也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复杂。 这点啊,往好了说就是不较真,换句不好听的,那纯粹就是“懒”。 式薄倒是很喜欢她这性子,觉得他的女人就应该这样,像猫——受用着全世界的最好,又看不上这世界。 想通了这点,他对她的冷淡便能做到熟视无睹,放任自由。 人小姑娘显然不爱搭理他,他就笑笑,饭桌上只和自己妹妹说话,偶尔和皮皮交谈几句,眼神虽有掠过盛宠的时候,但总是点到辄止,并不过分。 直到蓝蓝起身去洗手间,皮皮陪着一起去了。 包厢一下子静了下来,式薄不开腔说话,低着头,修长的食指剥着面前的那盘虾。 一连剥了三只,包厢门打开了,传膳的进来,呈了一盅稀奇古怪的羹汤上来。 盛宠见那汤色,疑惑地皱眉,也不见这东西冒热气儿,原来是一盅冷羹,这吃法倒是新鲜,引起了她极大的好奇,过了会儿才拿起面前那根玉调羹舀了一勺送到嘴边。 这东西滑滑的,入口时有些鱼腥味,但很淡。入了喉,则有一股别样的清甜感,似乎掺了某种无色的花汁,是清冽的,爽口的。菜单不是她点的,这时她才抬起头来看向式薄:“这是什么菜。” 式薄停下手里的活计,饶有趣味的眼神锁住她。“你真想知道?” 她以为他在使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便不耐地皱眉,“不想说就算了。” 式薄眸染笑意,忽而站了起来,换了个位置,端着手里那盘剥好的虾仁,在不屑一顾的小丫头身边坐下。 盛宠本能地挪了尊臀,然而式薄却抓住了她椅子后背,不让她逃。那不怀好意的眼神,让她十分慎戒。 式薄目光里闪出磷火一样的光芒,幽幽地将唇凑到她小巧精致的耳廓边,又睨了眼桌上的那盅冷羹,小声又小声地问,“好吃吗?” “不好吃!”她扭过脖子。 “是吗?那我叫他们重新做。”他好脾气。 “不必了!” “那怎么行,难得来一趟,总不能叫你败兴而归。再说了,你都说不好吃了,传出去也坏了厨子的名声。” 盛宠瞪着他,不知道他又在耍什么把戏,脸腮气鼓鼓的,闷声不说话。 式薄轻笑,用眼神放肆地轻薄着她,天知道他有多怀念她那娇美的身子,这细看之下吹弹可破的肌肤,那莹亮的水眸,配上倔强的神情,若搁在台面上供人欣赏,恐会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这东西,来之不易……”他执起调羹舀了一勺,目光轻轻落在那晶莹的物体上,“还是趁新鲜吃比较好,要不要我喂你,嗯?” 盛宠忙别过头,蹙着眉头,仿佛那是一勺离迫在眉睫的毒药,正被这坏心眼的男人包装成甜美的样子送到她嘴边,她要是会吃才怪呢! 见她又躲又闹,式薄也不捉弄她了,放下调羹坐回自己位子上。 这东西取自新鲜河豚体内,一只河豚只一点儿,要做出这么一碗,不知要牺牲多少活物。 这饭馆,唯有这道菜是无名菜肴。因为它,珍贵又稀奇,古怪又腥膻。 如果这娇娇知道刚才那一口吃的是河豚的精子,还不知道她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 但是,他也不想知道。 爱掏钱的男人们总是会点一盅给自己的玩物尝尝鲜,显摆显摆这稀罕的美味佳肴。 当然,他们更爱的是女人们知道这东西的主料后露出的惊讶神情。 那时候,男人们脸上浮现出暧昧的笑,正如式薄此刻的笑容一样。 待她气消了,他适时地投去鼓励的眼神,试图让她把那个羹全部喝完。 盛宠不作多想,只赌气似的端着那盅,别过头去继续吃。她若回头,便能看见式薄正吃吃地笑,只可惜,她光顾着生闷气去了。 羹食毕,皮皮和蓝蓝回来了,小两口不知道在说什么,青春的脸上堆满了笑。 等他们落座,式薄将面前那叠虾仁放到转盘上,转到蓝蓝面前,“哥都给你剥好了。吃吧。” 蓝蓝有些脸红,皮皮虽然从小见惯了怀秋那样对待盛宠,但蓝蓝是他媳妇,他直觉的认为大舅子这份疼爱在现下是不合时宜的,便大着胆子说了句,“哥,这都冷了,还是我剥给她吃吧。” 式薄挑挑眉,“哦”了一声,语气里却寻不到怀疑。然而他却问,“那我这碟给谁吃?” 皮皮眼珠子一转,溜到姐姐头上。 盛宠“哼”了一声,将那叠虾仁拨到茶杯中,边上一壶龙井茶,澄清的茶水注入,虾仁翻滚,泡了三十秒,取出虾仁,肉质未损,吃到嘴里另有一番风味。 然而她却是一脸的不高兴。 式薄藏着笑意瞧她,眉眼间泄露着得意。 这时候,传膳的小哥进来,说是掌勺的大当家送了一斤樱桃甜酒来,酿得正好,给二位姑娘尝尝鲜。式薄收了酒,让小哥回去替他道个谢。 回头,大少爷继续给小姑娘剥虾仁,微笑淡淡的,盛宠凉凉得看他一眼,“我自己会剥。” “男人们怎么能让姑娘干这种粗活。”式薄含笑看她,言辞既绅士又霸道。听听,剥虾仁都被划到粗重活的范畴里去了。 盛宠有些听不下去,这人就当她不存在似的,说这样的话,怪叫人起毛的。她心里一郁闷,拿起手边的樱桃酒就倒了一杯喝下。 皮皮有些诧异式薄说那句话的口吻,看姐姐的反应,似乎是在回避这种羽毛似撩人的轻薄。 结果没等他出声儿阻止,盛宠那已经喝了三杯。 蓝蓝也歪着头看对桌那两人。 她哥的眼神儿是有那么一点儿灼人,但还没那么明显,若不是近旁的人可以肆无忌惮观察他,恐怕也看不出来。 盛宠从小就爱怀秋,这个是她知道的,小女生都有先入为主的概念,因而这会儿她哥趁人家不在,意图趁虚而入,似乎有些不地道。 然而,蓝蓝也仅限于怀疑而已。看了眼皮皮,她打算暂且记下不说。 皮皮狐疑地端详这二人,沉默着。 四个人,各怀心事坐在一起。 那几杯甜酒,喝得盛宠一头热。 这酒入喉虽好,但酒劲上来也快,很快她便有些精神恍惚,眼皮困倦耷拉。 蓝蓝打眼看去,见她神思迷离,关心问道:“姐姐你还好吗?是不是喝醉了?” 式薄也看她,“你怎么了?”一派正人君子的风度。 疯子! 式薄在她眼里看到了这两个字,他却毫不介怀,兀自 分卷阅读82 - 分卷阅读83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83 扬起嘴角,回头对蓝蓝说:“看样子是有些醉了,你们吃好了吗?吃好了我们就收了,回家。” 皮皮说:“我姐老这样,不会喝酒还贪杯。” “没事儿,我带她去洗把脸,你俩收拾一下,先去车上等我。” 说着绅士地扶起盛宠娇软无力的身子,盛宠身子一晃,头栽进他怀里。皮皮下意识地想来帮忙,式薄比他还快:“你去顾着蓝蓝,让司机把车热好。” 闻言皮皮身形一僵,对方虽客气,但他总觉得让外人照顾盛宠是不对的。皮皮对他虽有几分讨好,但也只是出于对大舅子的顾及和礼貌的尊敬,若要追究起来,皮皮无论如何都是怀秋这边的人。倒是蓝蓝自然而然地站了起来,捉了椅背上的外套,过去披在盛宠身上。 正经而聪明的女子,是不会随便喝男人的酒的,盛家这位小姐,虽是灵仙儿投胎,但毕竟涉世未深,有些道理她很懂,但有些,她很不懂。 那樱桃甜酒中兑了一点墨西哥龙舌兰酒,并非十成十的本土货。因为酿酒的人认为,哪怕是甜酒,也不能让它失去了酒的本质。这酒兑了龙舌兰酒后,虽依旧满嘴香甜缠绵于喉咙,但十秒钟后,舌尖上的酸-麻,犹如性-爱中的高-潮一般,令人一颤,上了瘾般想要一口又一口。 独立而私-密洗手间内,燃着淡淡的熏香,盛宠微醉靠在式薄胸膛上。 式薄拆开一次性毛巾,沾了水替她擦脸醒酒。怕她跌倒,右手自然而然地扶着她的腰,然而小姑娘十分诚实的表达着情绪,粉拳一握,试图推开他。 “我就那么可怕吗?”他拿着毛巾看镜子里的她,表情有些不悦。 然而她凝眉的姿态十分诱惑,美人在怀,饶是见惯风月,且饱尝过她几回的他,仍旧有些按捺不住。 觉察自己肚皮被一样硬物件抵着,盛宠发出一声冷笑,嘴角一扬,两条玉臂往式薄脖子上那么一缠,娇美的身子紧密地粘了过去。 在酒精的作用下,她粉红的脸蛋着实叫看得人犯难,就更别提那迷离的双眼,顽皮的坏笑了。 “你难道不可怕吗?瞧瞧,你都对我做了什么?”说着,她一边吃吃地笑了起来。 式薄扶着她不动,只看着她,觉得他那样的人,竟然也会有“时光就此暂停也不错”的可怕想法。 几分醉意之下,面对一个曾经强迫她的男子,她的笑容里含着一份破罐子破摔的性质,纵然身为女子,她也不见得要在胆气这方面输给他。 式薄只见她将那双细软的手游移到他裤头,喉头一紧,“别闹,皮皮蓝蓝还在等咱们。” 她摇摇晃晃的看着擒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这人每分每秒都在用灼灼的眼神撩她,哼,这会儿又扮起正人君子了,真是可笑啊。 她偏不依他! “怎么,不想要我?” 闻言,式薄双眸一眯,危险地注视她:“小东西,我警告你,别挑火。” “我就是挑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话还没说完呢,一个天旋地转,她随即被转了个身,整个上身趴在了冰冷的洗手台上。 式薄揪住她的头发让她看向镜子,另外一只手死死按住她的腰窝,不允许她反抗挣扎。 “敢拿捏我了?”男人残忍一笑,低沉醇厚的男音充满了磁性。 洗脸台上放着一盏幽幽的莲花灯,熏香淡而清新的气味吸入鼻间,足以营造出情事前绝美的暧昧。 “不要!” “由不得你!”男人双手用力攫住她那两团酥胸,猛然的粗暴使得她不由得轻启娇唇,溢出一声呻吟。 他眼中含笑,收起教训一下她的想法,“服气了?” “ 你混蛋!”瞧瞧镜子里那个一丝不苟的年轻人,表象温文尔雅冰冰有礼,谁知道是那样一只披着羊皮的畜生,“放开我!” 式薄对她的指控丝毫不放在心上,“不是打定主意要撩我?呵,我这儿现成地摆着给你用,都是自己人,何必跟我客气。” 她软软的靠在他坚实宽厚的胸膛上,气道:“我不待见你!” “那又如何。” 他怎会介意这些,如果介意,一开始他就不会强要她。在那惊人的情欲面前,那些世俗伦理根本不值一提。 既然已经强了她,他也没指望她那么快就接受她。呵,他很清楚,这妮子身体虽是个绝世骚货,可心理上却是个贞洁烈妇。 对付这样的尤物,和她说道理,还不如将她推到墙上来个热吻来的管用。 “伪君子!” 式薄邪恶地笑说,“我可从来没说过我是君子。” 女人的理智,好比三月围城,只要打开缺口,只会一泻千里。 “你起开!” 她想撑起上身,一股力量又将她压下。 “做我的女人吧。”紧要关头,他在她耳廓留下一圈淡粉色的齿痕。 盛宠色令智昏,散落的长发半遮面孔,但本能还是占了上风,“你妄想!” 式薄将她转过身来,手臂一使力,将她抱坐在洗手台上,两条美腿凌空挂在洗手台上。 这浪荡的模样,足以令任何一个男人血脉喷张,没有一点妆的脸庞,泛着青春的色泽,清纯如风中百合,一双眼却含着艳情,举止倔强,清纯与冶艳碰撞出了惊人的火花,相斥,又紧密地结合在一起。 天生尤物,仅止于此。 式薄霸道一揽,“世界那么大,谁叫你偏要出现在我眼前。” 50.私通 转眼,两年过去。 雪白的云床上,两具赤裸的躯体紧紧交缠在一起,皮皮的麦色皮肤,更深了一层,底下的蓝蓝,却依旧腻白如雪 “嗯……”蓝蓝轻吟一声,嫩白的小手紧抓身下床单,身体微微拱起,形成一个娇媚的弧度。 她的身体依旧紧得难以顺畅进出,也不知道是否天赋异禀,总归皮皮曾和怀秋讨教过一些,怀秋只说:你姐姐那儿,就是我的天堂。 忆起怀秋心驰神往的神情,皮皮酸溜溜的想:我家小蓝也不差的。 17岁的蓝蓝,已经有了165的身高,骨肉匀称,穿衣如芙蓉,不穿似妖娆。 春闺意浓,爱不停休。 这方打得火热,做姐姐的,也不输给弟弟。 几个孩子一起上了高中,还在一个学校,皮皮是考进去的,盛宠和蓝蓝是陪读。 蓝蓝有绿卡,上哪儿念书弄个借读的身份都不难。至于盛宠,呵,谁让她有个无法无天的老爸。 盛宗均现在的职位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然而气场是与生俱来的。 皮皮的成绩一出来,择校方向大致就确定了,悦农立即着手安排了一些会面。 这对极品夫妻,男的俊帅狷狂,女的柔美婉约,动了走后门的心思,对方即便不好做主,也 分卷阅读83 - 分卷阅读84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84 会好奇这二人生出了个什么样的女儿。 皮皮那儿是被怀秋嘱咐过的,还得带着他姐姐一起过。皮皮当然听怀秋的话,在几所学校里选了学习风气较好,课外活动也比较多的。 他人脉广,上头的学姐学长有不少都认识他。 一些学姐从他初三那年起就不停回学校动员他考她们的学校,皮皮直接间接的听了不少消息,也去过几所学校玩,最后选定的那所学校没有给他所在的初中派发保送名额,不过以他的成绩来说也不要紧,后来如愿考上了,过程都挺顺利的。 至于盛宠,这妮子厉害了,悦农差不多给她打点好了,竟然主动提出要去上舞蹈学院。 她想过了,自己没必要一直扒着皮皮不放,皮皮念书就够累的了,她整天什么事儿不干还要他伺候,纵然上辈子他欠了她的,这辈子也还得差不多了,何必耽误他前程。 消息传到了怀秋耳里,他打电话回来,姑娘明知会遭到一番质问,倒也接了电话。 结果大家眼巴巴的想看她如何应这急,她却只说了那么一句:“你想管我?好啊,那你回来管我啊。” 挂了电话,她瞟了眼那一双双偷窥的视线,理直气壮的挺起胸膛,哼了一声,再也没有别的解释。 结果,皮皮和蓝蓝还在一个高中,盛宠却独自去了舞蹈学院附中。 起先她这个当姐姐的还会担心蓝蓝性子太弱,会遭人欺负,观察了一阵下来,总归皮皮没有叫她失望,蓝蓝也长进了不少。因此,她从他们二人中间分开,倒也心安。 可是,理由再多,最关键的这一个,始终不能道出口。 式薄并非头一回踏进这间小公寓,但每次来,心里都觉得新鲜。 瞧瞧这小小的客厅,小小的厨房,矮矮的房门。 高大的他站在玄关,总会产生一股温馨的尴尬。 布艺沙发里窝着一个小人儿,身上的练功服都还未脱,薄薄的练功服紧贴着那娇躯,使得她曲线毕露。茶几上搁着好几双芭蕾舞鞋,有一些旧了脏了,有一些还尚未缝缎带。 式薄将背包和画板无声地放在一边,在沙发前的地毯上盘腿坐下。 茶几下面有针线包,他挑了肉桂色的,穿针引线,拿起玻璃台上的舞鞋和缎带做起了针线活。 她底子好,跳芭蕾再适合不过,老师觉得她跳独舞更适合,她自己却喜欢群舞。 难得她那样一个将门之后出身的娇娇,竟然在女孩子堆里鲜少被挤兑妒忌,入学没几天就交到了新朋友,让充满愧疚之心的皮皮蓝蓝安慰了不少。 也是了,出生在那样的家庭也不是她自己能决定的,除了长着一双挑剔至极的嘴巴之外在吃食上不能将就,别的方面她都极好说话。 不一会儿,样式家的大少爷就把舞鞋全都缝好了,而且针脚还十分结实整饬,没有半点懈怠敷衍的样子。 他刚把针线放回包里,公主醒了—— “你来了?” “嗯。”他起身去倒了一杯水,扶起她半软的身子,在杯子里插了一根吸管,喂她喝水。 她咕哝咕哝喝下大半杯,嗓子眼舒服了许多,双手握着自己的脚踝盘坐在沙发上,脖子往后仰,静美的脸庞一半隐没在阴影里,闭着双眼,睫下落着一片暧昧的阴影,比起往常似乎格外疲倦的样子。 式薄在窄小且过于松软的沙发上坐下,以他的体重,沙发陷落下一大块。 整张沙发也就那么大,两人并排坐着,重心倾斜,使得盛宠的身子微微往他的方向斜了一分。 “是不是累到了,吃过饭了麽?” 她轻轻“嗯”了一声。 式薄侧首觑她一眼,随即大手一勾,将她收入自己怀中。 大小姐稍稍挣扎了一下,他两手箍得紧,将她牢牢圈在自己怀里,“乖一点。” 她果真就乖了一点。 二人就那样静默了须臾,他忽然摩挲起她的头发来,一手摘去发圈。 墨汁里浸泡过似的长发,丝绸一样散落开来,他掬起几缕,看着那些发丝从指间滑落,心都软了。 “明明就饿着肚子,还要骗我。”他不意外地揭穿她。 大小姐肚子饿脾气大,从鼻子里出气,又瞪了他一眼,却不想理他。 他语气无奈:“姑奶奶求你了,长点心眼好么,我不在你也不能这样亏待自己。”如果她再这么敷衍了事的过日子,他会忍不住拿出锁链将她绑在自己手腕上的。 “怎么不长心眼了?” “你要是长了心眼,……” 你若长了心眼,怎么会看不到我爱你? 他吞了后半句没说。 见他欲言又止的气结模样,她也不挂心,软软的趴在他腿上,眯着眼睛,晕晕乎乎的打算继续睡。 他身上有香水的味道,淡淡的,很熟悉。 同一个味道闻了两年,只会觉得心下一片安宁。 式薄却扶着她的头起来,让她继续睡,自己则进了厨房。 她嘴巴挑,隔了一天的食材基本不动,所以冰箱总是空荡荡的,只存放着一些秘制的酱料,翻翻找找大半天,他提了三颗土豆出来,胡萝卜洗了洗切成碎粒,打算做咖喱饭给她。 万幸米是现成有的,她亲爹跟进贡似的,每年都往闺女的米缸里存她爱吃的,所以这个倒是不会缺。 忙里忙外半小时,热气腾腾的饭食终于给准备好了。摆好碗筷,出了厨房,本想喊她吃饭,嘴巴张了张,刹那又收了心思,看着沙发上补眠的小人儿,眼神渐渐温暖起来。 但也不能不吃饭就任由她那样睡着,即便要睡,也得吃饱了再说。 他叫醒她的方式很简单。冰箱里还有整棵的松露,他拿着样式家特有的灵活手指,洗手为她做羹汤不说,连各式各样的厨房道具器皿都已经运用的十分得心应手。 给松露切了片,他将那昂贵的碎屑均匀的洒在还冒着热气的咖喱酱汁上。撒的不多,仅仅一点点,就释放出了足够的香气。 松露本身带有高级的香,咖喱重口辛辣咸香,哪个糟蹋了哪个显而易见。可样式家的大少爷不吝代价,恣意做着毁誉参半的事儿,还一点都不觉得可惜。 “唔……” 沙发上的小东西挣动了一下眼皮,鼻头皱了皱,缓缓睁开眼睛来。 式薄背对她在窄小的厨房里洗炖土豆的锅子,腰上扎着围裙,蜜色的灯下忙碌的身影照得他格外温柔,像个体贴的丈夫。 然而,纵然他伏低做小到这般地步,她还是会忍不住质疑他的初衷。 哼了一声,摘了身上的毛毯,大小姐起来吃饭。 瞄见咖喱饭上方伸过来一只偷腥的手,他好笑道:“不许偷吃!” 那手的主人,紧忙飞快的把手缩了回去,气呼呼的鼓起腮帮子。 分卷阅读84 - 分卷阅读85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85 式薄回头挂好锅子,擦擦手,准备将盘子端去餐桌。 她眼珠子直直地跟着那盘咖喱饭,一路跟随到餐桌边上,式薄拉开椅子,她自觉的坐下,式薄又替她铺了餐巾,将饭勺递到她手里,她才开始吃。 才一口。 “好吃麽?”式薄在一边坐下,那那双眼睛似笑非笑的瞧着她。 “难吃死了。”她故意贬低。 式薄撑着下巴,“唔,的确简陋了点,你看上去很累,回头我叫家里人给你做点有营养的,补一补。” “哼。” 她一口又一口,哪里有半点嫌弃的样子,而且一点也没不好意思,吃得可香了。 式薄笑眯眯地看着她把盘子都舔干净了,适时地递上了一杯水给她漱口。 末了,他问,“吃完要回去吗?” 她擦擦嘴,提醒道:“今天星期五。” 皮皮是个少年,对各方面的需求都大极了,最近听说追求蓝蓝的人越来越多,那孩子心里也上火啊。 二人夜里做过了头,回头皮皮在区里的比赛只拿了个第二名,蓝蓝总觉得是她的缘故。想了想,最后拿出了一个颇像样的方案——一个礼拜只准做一次。 蓝蓝觉得星期五好,因为第二天就是周末,不会影响皮皮学习,而且,要是玩大了,在身上落了痕迹,还有两天时间做休整,到礼拜一上学的时候,不会叫同学们看出端倪来。 因为这个“一礼拜一次”,皮皮可黑了好几天的脸呢。他原先是个大口吃肉抱坛喝酒的人,这顿时要改吃素,他怎么肯答应? 可蓝蓝却十分较真,她在很多事上都是妥妥的软柿子一枚,偏就在这事儿上表现的十分强硬,半点也不能退让,轴地皮皮狂抓一通头发后,也只好悻悻地答应了。 所以星期五这天啊,是皮皮专心吃肉的日子。盛宠这个做姐姐的,怎么可能去当不解风情的坏人呐。 式薄也是料到了这一点,才挑这天专门过来的。 他们三人现在在不同的学校,但还住在一起。为了上学方便,折中了路线,选了对半路程的小区买房子。可巧了,这楼盘是样式家的。 当时四姐托人到处看房子,好的太紧俏,差的她不要。最后蓝蓝弱弱说了一句,“可以让姐姐住我的房子。”遂报上地址。 四姐儿一听,这倒也稀奇啊,这楼盘寸土寸金的,她一个孩子说能住就能住?怪叫人不放心的呢。 紧接着,式薄又出面了。 式薄那时还在清华,虽有些书生气,但谈吐大方稳妥,倒是十分值得信赖的青年模样。 他说可以住,四姐儿也就应承下来了。 她们家倒是不缺钱呢,问题是,这么好的房子,有钱未必能买到。而且,也就是为了几个孩子读书用,今后结婚成家肯定要憋足劲买最贵最好的房子,所以眼下这么“将就”,倒也合情合理顺水推舟。 四姐儿回头又和几个姐姐商量了一下,几个姐姐平素多少受了样式诚一些恩惠,倒没说什么。唯一的弟媳——悦农,只是专心看自己的麻将牌面儿,对女儿未来的居住地似乎半点也不上心。 于是这事儿就在牌桌上给敲定了。 高中开学半月后,有一天,盛宠放学回家。 式薄倚在家门口,玩世不恭地朝她笑了笑,:“嗨,小美人儿,许久不见。” 她才知道,她和皮皮住的这层楼下,住着他。 51.父传 开始也避讳地很呢,可是这人耐心比天大,一味死缠烂打,弄得她也累了。 这不,两年下来,和他变成了一对奸夫淫妇。 星期五下午她的课都在练功房,所以几个钟头折腾下来,手脚都变得不是自己的了。 吃饱喝足洗了澡,出来时,下意识地在屋子里逡巡了一圈,没发现那人的身影,不由撅起嘴,抓着毛巾兀自擦起头发。 工作室里突然传出了打电话的声音。 她走到门边,趴在门框上,式薄坐在画图的工作台前,含笑瞥了她一眼,继续讲电话。 基于安全考虑,他其实有许多不为人知的喜好,以及习惯。当然,他的电话,也都关系着诸多人的命运。这样当着外人的面毫不遮掩地讲电话,怕是没有过的。 在他柔柔的目光中她默默地别过了头,转身离开。她才不稀罕这种“特殊待遇”呢。 式薄打完电话也没去招惹人家小姑娘,他现在在自家的设计院工作。因为这小东西,芝加哥也不去了,样式诚还奇怪儿子怎么突然开了窍要帮他做事,当儿子地却只是安稳大方的笑笑:“妈妈不在,蓝蓝又太小,总得有个人帮衬您不是?” 样式诚宽怀大笑,笑罢,又觉得自己荒唐的年轻时代总归也有好的一方面。即便王琪做了再多错事,也因为生了这个儿子,将功抵过,补平了所有的缺口。 当然,当爸爸的是那样想的,做儿子的也有自己的思量。 他现今做得是鸠占鹊巢的勾当,说出去只会令人不齿,可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他遇上了这位娇娇。再不屈的膝盖,也得在她面前打个折呐。 画完手头的稿子已经过了十二点,打电话给秘书让他上来把底稿拿去,他随即进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进了卧室,小床上的人早已熟睡。低弯着的颈项有着一个美好极了的弧度,床头亮着一盏蘑菇夜灯,莹莹的灯光落在她脸色,折射出一片暧昧的阴影,看得他食指大动,心痒难耐。 “别闹我……”盛宠忽然被人从身后抱住,潜意识地想挥开那禁锢。式薄搂着她将她的耳朵和脖子都吻了一遍,不规矩的手伸进她衣服里,往上攀爬揉捏。 她虽苗条,但也不见得都是骨头没有肉,摸起来手感十分迷人。 “让我睡觉……”他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耳后,耳根被熏得热热的,她开始挣扎欲避开,式薄哪肯让,身子一个下滑,在她腰侧吸出一个个泛红的印记。 式薄自觉他们二人在情事上的步调简直完美无缺,唯一令他扼腕的,只有吻痕这一样。小东西平时上课穿的少,胸部以上要是留东西,回头只会一顿脾气伺候他。 腰上的吻痕,哪里及得上脖子上锁骨上的吻痕来的刺激。呵。 不过看着她动情的模样,他成就感十足。 身边的朋友都诧异这两年来他这么早就收心养性不玩了,连米米都说:“整个北京城的姑娘都指望着当你的凤凰呢,你他妈连个机会都不给,像话吗?” 他摸摸鼻子笑笑,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 就算拿整个北京城的姑娘来换一个盛宠,他也不会换的。最好的,永远只那么一个。 不管她的身体和心曾经属于谁,他如今中了她的邪,也只能认命。 这货被他揉捏地浑身舒服 分卷阅读85 - 分卷阅读86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86 直叹气,索性一个翻身,人趴在床单上,将脸埋进枕头里,瓮声瓮气地说了一句:“背也酸。” 式薄忍着好笑,服从地为她放松肩部肌肉。 “唔……嗯……唔……用力……嗯……再用力啊……”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正被操得欢呢。 可是,她的恶作剧通常都很管用,式薄知道她是故意作弄他的,但还是如愿被她叫唤地眸光越来越暗。 该死的…… 他忽而抓了一个枕头塞在她腹下,自己飞快的脱了内裤扔到一边,扶着凶器对准那小嘴,一个缩臀,入了进去。 随着他克制放缓的抽弄,盛宠清晰地感到那两颗邪恶的小珠子。 她恨这人也不是没道理的,当初也不知道他在日本都跟什么人鬼混了,总之回国后那次宴请,在饭店的洗手间里把她逗得羞愤难当,却不对她动真刀真枪,她还以为这人坏虽坏,但还不至于丧心病狂。后来才知道,这人真是顶尖的坏心眼。也不知道怎么生出来的心思,原本就是本钱大的人,非要往那棍子里镶珠子。 “一共五颗呢。师父说了,普通男人两颗就够用,我条件好,可以多镶几颗。” 那种手术术后至少两个月不能玩女人,尤其还一次弄了五颗珠,换做平常男人,够呛! 盛宠也是过了他的疗养期才知道那五颗珠子的厉害。 他也不瞒着她,把大东西搁在她面前,抓了她的小手握住,邪笑道:“摸到了麽?” 摸……到了…… 她吞吞口水,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疯子。 式薄却不以为意,为了镶这几颗珠子他是吃了点苦头,然而一想到从此会让她着迷,又觉得十分值当。看着现下她那表情,他更确信了当初的想法。 后来,小姑娘真的对他有些上瘾了。 式薄自从有了她,还没对别的女人用过这根升级后的武器,但瞧她那些个迷人的小反应,总觉得这棍子对她使也就罢了,若是用在别个女子身上,恐怕没出几天,他就要在女人堆里出名了。 啪啪声不绝于耳,结实的床吱吱扭扭晃荡个不停,事到如今,再多纠缠也敌不过一个至高的浪潮。 “小家伙,送你上天堂吧!” 末了。酸痛的花房终于迎来了它的救赎,承接着专属它的雨露。 -------------------- 本文包由微信公众号:时光扫文 或 shiguangsw 整理 -------------------- 83. 周六中午盛宗均派了车过来接女儿回家看爷爷,盛家大小姐胡闹了一整晚,睡到十点才起。 式薄享用完大餐,后半夜偷偷摸摸把人送回楼上,皮皮他们也是睡到差不多的点儿才起,因而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到了爷爷家,皮皮蓝蓝边上玩去了,大小姐却负责彩衣娱亲,拉着她爷爷说话说直到老爷子不耐烦的摆手赶她走为止。 老爷子这两年万幸的没再出什么事,都说中风过一次,肯定还会有下一次,但也不知道老天厚待还是怎么的,盛老反而有趋近于康复的迹象。 最近这段时日,老爷子还能和“怀秋”一起出门散一会儿步。当然,身边总有两三个人跟着,还不让走远,惹得老爷子很是不悦。 回头和那没正经的儿子抱怨这事儿,谁料盛宗均直接把电话打到女儿那里,大小姐没好气地朝她爷吼:“爷爷,您别任性,乖一点行吗?” 得,这家早就改朝换代了。 不过,老爷子治不了孙女,却还有余力治理自己儿子。这不,悦农从婆婆那儿了解了下内部消息,说老爷子让他们夫妻俩努力一把,再生一个。 盛宗均回了家,悦农一边给他脱衣服,一边说:“我爸爸说是要移民去美国,你怎么看?” 盛宗均挑眉,手指停顿在领带上,斜睨了妻子一眼, “唔,挺好的啊,不过你家的公司怎么办?” 悦农摇摇头,她对这些没概念,家里的生意,她从来不参与的。她这辈子做得最大的事业,就是嫁给了眼前这个男人,至于别的方面,比她那个一无是处的女儿好不到哪里去。 盛宗均脑子转得飞快,自打他得知郭略是他的妻妹,老丈人在他眼中的地位不由又高了一个阶层。 以往只知道老丈人风-流且颇具手腕,八面威风,现在知道他老人家年轻时能把郭塍那样的女子睡了,还让那样刚烈的女子瞒着天下人替他生女儿,想想都了不起啊。 样式家被拆散后,头一两个月样式诚还能控制局面,时间久了,各式各样的流言也传了开来,什么不好听的都有。郭塍爱惜女儿名誉,一心想离开这是非之地,若不是因为蓝蓝,恐怕早就颐养天年去了。 盛宗均也是后来才知道皮皮和人家姑娘好上了,站在大人的角度,倒也没发觉这两个孩子哪里不般配。他那几个姐姐,对郭略的感官不错,对郭略的女儿自然也多了一分怜惜,何况那女孩儿又是盛宠的妹妹,说到底都是自家人,没别的可挑剔的。 再者,皮皮那孩子对人家也挺上心,以前是眼睛盯着姐姐,心里却极贪玩。如今玩心半点也不见了,那双眼睛就巴巴地盯着自己媳妇,哪儿也不看。 和几个姐夫聚在一起吃饭,难免会聊到几个孩子,怀秋那是不必多说的,在国外的那几个因为见得少,但都出息的很,惟独皮皮和盛宠这两个小的,需要讨论的地方总是很多。 皮航勋很直白的说,人家姑娘好是好,但儿子是他生的,他不待见男孩儿这么死心眼,倒宁可他放纵一些,别在一棵树上吊死。 亲爹并不喜闻乐见,旁人也没什么说话的立场,只怀甚说了一句:男孩嘛,不管能爱多久,总归要有一次折在一个女人手里的经历才不枉少年。 这男人啊,会疼女人,才会有女人爱。 由此可见,怀甚是帮着皮皮说话的。 几个男人听这话,闷声喝酒。都说姓怀的男人懂女人,看看怀秋疼盛宠那模样,再看看世爱几十年被怀甚牵着鼻子走的情形,就算大家一肚子腹诽,也不得不承认怀家男人确实有一套。 不过,男孩子这边再怎么着都还好说,姑娘那儿就不大好伺候了。 52.克己 郭家的女子似乎有种很神奇的特质——郭塍未婚生女;郭略久负盛名,却做了样式诚的妾;而蓝蓝,豆蔻年华和男子定情。早恋不稀奇,但搭配着她的外婆和母亲纵观全局,却不免会叫人发笑。 当然,郭塍这个做外婆的,起初也规劝过自己的心肝宝贝。无奈皮皮是个死缠烂打的,见长辈不喜欢他,反而拼了命去讨好。 郭塍当然觉得天底下的臭小子没一个能配得上自己外孙女的,起初一阵 分卷阅读86 - 分卷阅读87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87 ,拿出架势让皮皮碰了不少钉子。有几次,连蓝蓝都觉得外婆做得过分了,蹙着眉生气来着。 但蓝蓝这姑娘,命格也好。她虽年幼失怙,但如今是样式家的女儿,有样式薄那样一个哥哥,哪怕她打个喷嚏,也会进到这个哥哥的耳朵里,悉心搁在心头记着。 再者,郭塍那边还有一个悦锋,皮皮盛宠和怀秋从小被悦锋看着长大,都是从他手里拿了不少零花钱的孩子。 这三个孩子盛宠是悦锋亲外孙,该疼的地方自然往狠了疼。怀秋个性沉稳,做事稳妥大方,是个哥哥样,但和悦锋说不上很合。因而每次上悦家,反而是皮皮最能把人逗笑。悦锋倒是喜欢见到蓝蓝和皮皮在一块的。 由此,皮皮虽然吃了点苦头,但终究还是把媳妇给预定下了。 悦锋这回突然提出移民的事儿,恐怕是郭塍那边放心了的缘故。她若没想好究竟怎么安置蓝蓝,是决计不会离开半步的。 当然,她要走,悦锋肯定也一块跟着去。而悦太太也左右不了这种局面,恐怕他们三人互相扶持度老的未来是可以预见的呢。 想到这儿,盛宗均忽然勾唇一笑,丢开领带一把抱起发怔中的妻子。 “你这个人,又要干嘛!”悦农猛地被摔进床铺里,被男人紧紧实实地按住,经不住一阵呵痒,发出一阵娇笑。 盛宗均将手从她上衣探入,游移到她后腰,托着她。“爹不是让咱们再生一个麽,乖乖,我们做儿女的,要听爹娘的话。” 悦农好笑地捶他一记,“你那女儿都稀里糊涂长到十七了,现在要我生,你想得美。” “不生也成,不过咱们总得弄出点动静,好叫爹妈知道咱们确实有努力过吧?” 说着手上一阵挠痒,捉弄的悦农一味躲避娇笑。 屋子外头,保姆正在家里搞卫生,细听之下从卧室传出来的女子尖叫笑闹,眼色一下暧昧起来,竖着耳朵听了起来—— 过了周末,几个孩子还是回学校念书。 周一早会上,皮皮站在班级队伍的最后和蓝蓝一个劲眨眼睛。这是他们之间的暗号——中午二人得在一起吃午饭。 他们二人原本是在同一个班的,皮皮的心思是就近了好照顾。 再者,这妮子如今是出落地越发水灵了,搁在眼里都不疼的,他也舍不得让别的臭小子的视线沾染她。 说起这事儿,还闹过一阵子的风波。 他们如今念的这所学校,说出来挺牛逼的,目中无人的孩子不少。皮皮被怀秋耳提面命着长大,深知低调做人的好处,然而他的姓氏不常见,听过一次的人都会记着,再加上学习好,运动好,长得帅,女孩子中间风言风语也挺多的。 蓝蓝就更加了。 即便是头一回听说“样式”这个姓儿,三秒钟后也会随即流露出一丝会心之色。谁叫她有个了不得的爸爸呢。 然而同班也有同班的坏处,尽管皮皮的眼神已经十分收敛,但叫外人看来仍然十分过火。 蓝蓝脸皮薄,时不时就会被他闹出一个大红脸。在十七八的孩子中间,她这性子,是极少被人待见的,尤其是女孩子,只会觉得她过分矫情。 然而,旁人越是这样,皮皮就越是护着她。 刚进高中就有一拨男孩子迅速在他身边聚拢,玩在了一块,结果就有摸不清分寸的拿蓝蓝那小媳妇的模样开起了玩笑。 原以为皮皮笑笑也就罢了,谁知皮皮突然把脸冷了下来,接下来一个月都没和那人说过一句话。 也就这样,“皮政轼”这个人以“护短”这门长项,迅速在少男少女之间建立了自己的威信。 蓝蓝每回在女厕所的隔间里听见女生们议论他俩,总能引起一些伤感。 从秋千架下的那一次偶遇,到怯怯递出的那管药膏,再到几年后的意外重逢一瞬间冲垮了岁月积累起的悲喜城墙。 她们这些外人又怎么会知道,当初她是如何卑微地爱着他。 她们又怎么会知道,他曾经那样残忍地折磨着她…… 当然,她偶然几次也被那些闲言碎语气哭过,回头皮皮发现了,质问她谁欺负她了,她支支吾吾地答不上来。 好,她不说是吗,他还是有办法知道。 而当他得知那些眼泪的原委时,他拖着她的手到了僻静处,默默地抱住她,叹了口气,只说:“不管别人怎么想你的,你总归是我的人,你只要想想从前那些别扭吃得苦,再想想现今能正大光明的甜,就应抛开那些流言蜚语,心里对他们说一句:我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我应得的。” 你听,他的好都是摆在明面儿上给人看的,他不会怀秋“润物细无声”那一套,他想对谁好,喜欢对谁好,就会让全天下人都知道。 好比这回他参加比赛又得奖了,回家随手把奖杯一搁,一边脱衣服,一边傻乎乎看着她,说:“其实,你才是我的奖品。” 虽然觉得肉麻,但她整颗心还是因为那些霸道蛮横的情话化成了一滩水。 是啊,拥有他,是她应得的。而她,也愿意成为他的奖品。任何人都不能诋毁他们的情。 但,她还是悄悄地换到了别的班级。 那天盛宠正窝在沙发里翻书,她那眼神很飘,应该不是在“看书”,而仅仅只是在“翻书”而已。 蓝蓝放学后哭着回家,皮皮气冲冲的回到公寓,见姐姐没事儿一样,火冒三丈地开始发脾气。 可他这个姐姐什么都好,就是不大长心眼儿。 别人的喜怒哀乐,很少能波及到她,哪怕和她一起长大的皮皮,也不能左右她的心情。 但这些年吧,她也勉强努力学习一下怎么关心别人,等她迷蒙地问完弟弟发脾气的原委,所有线索搁在脑中那么一搅,得出的一个结论是:“你爱她,所以想跟她时时刻刻在一起。她也爱你,所以强迫自己和你分离。你是男人的想法,可是,她那做法,才是女人啊。” 这世上所谓的孤勇,不过是没有退路。一旦有退路,女人总会选择寻找更多的周全。 皮皮听了姐姐的鬼才辩论,一时间火气全压在了心口,无处可发。 然而那没心没肺的灵仙儿却依旧漫不经心的翻着自己的书,连躺着的姿势都没动过一下。 见皮皮闷声回了房间,她才将书合上,闭上眼睛揉揉眼睛,叹了口气。 她的妹妹蓝蓝啊,总是比皮皮爱她,更爱皮皮。 ***** ***** ***** ***** 两人分班后,皮皮耐着性子冷了那别扭的小媳妇几天,强撑黑脸一个礼拜不说话。 蓝蓝这儿本来就极为能忍,皮皮和她闹脾气,她也甘愿地 分卷阅读87 - 分卷阅读88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88 承受着。 这僵局还是尚荣杰和黄谦他们几个臭小子打开的,说是周末上北戴河玩儿,各自带姑娘去。黄谦先打电话给蓝蓝,说:“嫂子啊,能给我们准备些吃的么。” 蓝蓝当然会问做什么,黄谦就把计划给说了一遍。 这么一来,蓝蓝只得跟皮皮一块去了。 黄谦和荣杰都带了女孩一块来,那两个风格活泼,见面三分钟就聊上了,蓝蓝插不上嘴,就在边上整理吃的。 一路上两人话也没说,皮皮和男孩子们打牌,蓝蓝看书听歌。 荣杰带来的女生是个非常会玩的,牌技一流,赢了他们仨不少钱。黄谦的女朋友相对文静些,凑过来和蓝蓝说话,一阵见血地问:“你和你家那个吵架了?” 蓝蓝不否认,轻轻嗯了一声,看皮皮盘腿坐在椅子上心不在焉地低头看扑克牌的样子,心里一阵悸动。 地方就那么大,她家的休旅车再宽敞,这边的动静也能传到那边。 皮皮出完一张牌,忽然抬起头来,往她的方向瞧了一眼,二人的视线一对上,胶着三秒,蓝蓝才飞快地别开头,假装和黄谦的女友说话。 皮皮却长久地注视着她,直到牌面轮了一局,下家的荣杰等了半天没等到他出牌,不耐地催促了一句:“你思春呢啊,发什么愣,到你了!” 皮皮这才收起自己的眼神。 下了车,到了地方,六个人心情都放松了一下。 样式家的别墅有人专门负责打理,直接入住也成。黄谦的女友以为要露宿荒郊野外,还带了一个巨大的折叠帐篷过来,这下好了,白带了。 不过意外的是,等晚上了,皮皮突然跑来找她,说能不能把帐篷借他用用。看他有些尴尬地挠后脑勺,也不能不借是吧。 结果帐篷借出去了,吃完晚饭他和蓝蓝就一起消失了。 皮皮进高中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在学校寻一间僻静的空房间。 做什么用呢?自然是和媳妇幽会用的。 他算是明白了,自家的媳妇性子虽别扭,看上去十分难搞,但事实上,“床头吵床尾和”这一招,应付蓝蓝那性子的姑娘,真是百试不爽。 换班的事儿,就是皮皮借了帐篷解决的。那晚在星星底下好好“罚”了她一宿,皮皮终于解了气。 不过今天这事儿却有点麻烦。 53.在乎 事情呢,是这样的。 蓝蓝中午有个晚会彩排要参加,她成绩不好,也没人要求她好,皮皮虽然手把手的教她,可他自己定性也只有那么一点儿,通常没说上几道题,两人就滚到床上亲亲我我去了。 也就这样吧,蓝蓝的成绩一直青黄不接的,所以就改投文娱方面了。 学校是重点中学,能歌善舞的孩子自然比比皆是,好在她在这方面天赋过人,除了盛宠,从没输给谁过。 皮皮班上的体育课在上午第四节,上完就直接去吃午饭了,要不是蓝蓝有事在身,皮皮一般不和他们一块儿吃饭的,因此兄弟几个上完体育课约好了一起去学校饭堂,皮皮也是聊得高兴,摘了手表和大家伙一块在操场边的洗手池爽利地洗完脸,说着话就勾肩搭背地走了。 结果脸上水迹都尚未干透,他突然发现手腕上那条表带晒痕,一拍大腿,大叫一声糊涂。等回头去找的时候,东西已经不在原处了。 边上几个和他要好的男孩子都晓得那块手表的出处,平时皮皮自己也十分宝贝。 他是个汗娃子,隔一阵就得去给表带做保养,这不表带都换了三四次了。 蓝蓝自小跟着母亲,郭略虽不大爱交往,但交往的都是些名流,因而也算是名品堆里长大的。回到样式诚身边,她那个爸爸实在是钱太多,女儿花钱买块卡地亚的表,恐怕他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可别的孩子就未必那样了。 皮皮虽也出生权贵,好东西见过不少,但老一辈还是坚持节俭,小的们也没道理太骄奢淫逸,不然回头又得挨训。不过他倒也不会被一块表的价格给吓到,主要是这表是蓝蓝送给他的。 等他发现表不见了,十分钟后,校广播站播了这样一条新闻:“各位同学,中午好。现在播送一条紧急失物告示,本校皮政轼同学在操场边的洗手池丢失手表一块,该手表是他的生日礼物,十分贵重,请拾到的同学……皮同学……皮同学!……” 话筒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电波声,显然,某个按捺不住性子的家伙已经闯入了播音间,霸道地抢走了广播员的话筒。 “喂喂——”他拍了拍话筒,试了试音,语气凶地像要宰了谁:“我是一班皮政轼,捡走我手表的人,限你三十分钟之内主动来找我,不然的话,一旦被我查出来是谁,不论你爹妈是谁,我都不会给面子,就这样!” “兹”—— 又一次刺耳的电波,话筒才被归还给正主。 只见广播台那长相文静的女生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大张着嘴巴,等皮皮一行人风风火火的离开播音间,才后知后觉地拍了拍自己胸口,压惊。 告示一经放送,消息立即在孩子们中间传开了。很快,老师们也都知道了。 皮皮的班主任是个上了年纪的女老师,资格十分老,就目前而言,已经是桃李满天下的情形,但很意外的,这样一个严格的老师,对皮皮却十分和蔼,甚至带着几分“放纵”。 说起来也奇怪,历任教导皮皮的老师都十分偏爱这孩子,家世品貌自然是这“偏爱”的主因,但更多的却是对这个孩子产生了“希望”。 他吧,好虽好,但总让人觉得他还有“一点点”的上升空间。坏的时候也坏,和几个男孩子聚在一起,呼风唤雨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小混混呢。 可是他认错的时候也极老实,错了就错了,要打要骂要罚他都认,而且他如果保证下回不再做的事儿,就真的再也不会犯错。 比起读书好却文弱,看似圆滑实则蠢笨的其他孩子,他竟然算是这个年纪里十分有担当的男孩子。 老师们的希望,自然是想看看这样的人再长大一点会变成什么样子。 只是,他着急归着急,但说话的语气到底失了分寸,一码归一码,哪有人直接在校广播电台恐吓捡东西的人的?他那样,人还敢把东西还给他麽? 他那手表班主任也认得,教书匠未必都不识货,相反的,她老人家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了那表的价码,当时还心想谁家的孩子那么得瑟,把四五万的表戴着来上学,也不怕丢了坏了。 后来么,见皮皮老戴着那表,还十分珍惜,再看同班的样式蓝,班主任心里立即有数了。 这小两口不爱来事儿,谈恋爱很低调,女孩子怯,爱脸红,这不让做,那不让做的,男孩子 分卷阅读88 - 分卷阅读89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89 就都依着。 再者,皮皮的成绩一贯以来都很好,当班主任的也没什么好操心。 倒是女孩子自动提出换班的事儿让班主任有些惊讶,后来细细想了想,又产生了几分怜爱。皮皮虽然聪明,但还是不及他媳妇懂事儿。 也就这么着吧,这位老师虽然以严厉着称于世,但对皮皮却十分慈祥和穆。 皮皮从办公室出来,脑海里还有“你这样做影响不好,下次别再这样了啊”的余音,脸色倒比先前平缓了一些。 等他走回自己班上,就见门口拥着一群人,他慢吞吞的皱眉走过去,班上一个要好的男孩子走过来跟他说,有个女生送表过来了,他不在,他们就先把人给暂时扣下了。 孩子们给皮皮让出一条道来,皮皮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蹙着眉头,瞄了眼那低着头泫然欲泣的女生,他也没说话,径自从她手里把表取了回来戴上,又睨了她一眼,“走吧。” 班上的男生这才把人给放了。 事情传到蓝蓝耳朵里,又是另外一种面貌。 班上的几个女孩子还没等她坐定,就三五个跑到她跟前,绘声绘色的把中午发生的事儿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末了还加了一句:“你家皮政轼可了不得了,就两个字,把人姑娘弄哭到现在,我看眼泪都流一斤了,再这么下去,肯定得脱水!” 另一个女生又说:“人也不是他扣下的,他班上那些男的多厉害啊,一个一个混混,主公不在他们也不好发落,总得先把人给他留下是吧?” “你可别这样说,他们一班那些个男的一个个都跟吃了化肥似的人高马大,来三五个围你三分钟试试,我看你哭不哭。” “这不得说那女生倒霉麽,谁的表不好捡,偏偏要捡皮政轼的。” 说着看了一言不发的蓝蓝一眼。 蓝蓝自然知道这些话都是冲着她来的,她也无力争辩什么,皮皮也不是头一回吓哭女生了,只不过这一次闹得人尽皆知而已。 她佯装扎头发,将一干女生糊弄了过去,等她们没了意思做鸟兽散了后,她才起来去洗手间洗脸。 在隔间她拿出手机偷偷给皮皮发了条短信。 十分钟后,两人约在了楼顶实验室碰面。 顶楼没什么学生会去,除非班上有课。 以皮皮的本事,开学一礼拜就搞到了陈列室的钥匙,以及全校所有班级的课表,哪个时候有谁要用这房间,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起先,那屋子挺脏的,二人吃饭用,看着就难受。于是,她每天整理一点,整理一点,渐渐的就干净起来。 她甚至从家里带来了不用的窗帘换上,又给柜子里那些吓人的骨架和骷髅头做了柜帘,拉上就看不见了。 皮皮对她这些个小爱好也不阻止,反正,这屋子自从他开了门进来后,连锁都给换了新的。柜子里原先那些瓶瓶罐罐都给他弄到了外边的实验室柜子里,这里面,也就只剩下两具骷髅,几个鸟类标本而已。 他们学校以升学率着称,对这些可有可无的课程一向不怎么上心。 化学课捣鼓捣鼓也就罢了,生物课再怎么弄也弄不出多大名堂来,还不如去动物园参观呢。 皮皮胆子大,不怕死,还就真的没给他碰上什么意外,这小房间,一直没被谁发现。 他俩上楼一般都是学生们去饭堂排队吃饭的时候,整栋教学楼都不会有几个人,等他取了家里送来的午饭,再去顶楼,她通常都乖乖等在那里了。 十分安静的样子。 这次却有些不一样,午休时间快结束了,皮皮上楼的时候有几个闲散孩子瞄到他往顶楼去的身影,还奇怪他怎么往上来。 他自个儿却着急见蓝蓝,无暇四顾,到了楼上,穿过实验室,进了陈列室的小房间,只见蓝蓝穿着白上衣浅蓝裙子校服,罚站似的背靠在墙上,正对着门口。 “你怎么这么站着?”他问。 蓝蓝歪着头,瞧了他一眼,“你,过来。”继而咬住下唇。 皮皮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依言走了过去,还没等走近呢,她垫着脚跨出一步,十分突然的揽住皮皮的脖子,吻了上去。 她分开的极快,快到皮皮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呆呆地瞧着她。 蓝蓝只觉得脸轰得一下烫的不行,即刻想跳开这氛围,可身子一歪,胳膊已经被皮皮给拽住,那么轻轻一带,整个人被推到了墙上。皮皮单手撑在她耳边,低头俯视她。“撩了我就想逃,你想得美。”声音哑哑的。 88. 小丫头抿着嘴,眼睛不知道往哪儿搁,四处乱瞟,脑子里还是寻思着怎么逃。 皮皮不准她胡思乱想,两枚手指扣住她的下巴,掰正了与自己对视。“嗯?非礼了人家也不给个交代?” 她背靠在冰冷的墙上,看着他咽了咽口水,最后眨眨眼,迟疑了会儿,将他戴着手表的那只手拉过来,摆了摆,垂下眼睫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 但皮皮已经明白了。声音肃然紧绷:“是不是她们又说你了?” 蓝蓝紧忙摇了摇头,否认。 他脸色更沉了一分,她越否认,只会让他觉得她受到的欺负更大。 他一个男孩子,可以和同性计较这般那般,看着不爽照打不误,却惟独拿那些嘴碎的女生没办法。她们吃定了他不敢对她们动手一样,皮皮已经不是头一次知道蓝蓝暗中吃闷亏了。 “真的没有。”见他不相信,蓝蓝开口解释,生怕他又生气。 “哼。”他冷笑一声。 “你别生气好不好?”她轻轻摆摆他的手。 皮皮无奈,只好左顾而言他,“你找我上来什么事?” 说起这个,蓝蓝脸又是一红,摇了半天手,才抬起头来,又怯又认真的说:“就是想谢谢你。” “谢我什么?”他从鼻子里笑出声来,有意要逗逗她。 果然,她很快又低下头去,拿光亮的发顶对着他,见她摩挲着自己腕间失而复得的手表,皮皮期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谢谢你那么在乎啊——” 唔…… 瞳孔放大。 皮皮双手捧着她的小脸,缩着肩头,奋力吻着她。 蓝蓝闭上眼睛,僵硬的身子随即松软下来,背靠在墙上。皮皮的吻,总是蛮横又霸道,带着不可一世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 她是个不会做决定的人。他恰巧喜欢替她做所有决定。 而且,他那么在乎她。这让她感到内心深处涌出了一股暖流,温暖了四肢百。,哪怕在一起已经几百个日日夜夜,她仍然会因为那份在乎,感动得不能自己。 “怎么办……”皮皮暂时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目光亮晶晶的,闪烁不定。 蓝蓝迷迷糊糊地问他:“怎么了?” 皮 分卷阅读89 - 分卷阅读90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90 皮咽了咽口水,握着她的小手往自己裤子里带,蓝蓝白皙的手探入那凌乱的裤口,那东西硬的跟铁杵一样,火烫而紧迫。 蓝蓝下意识地想弹开自己的手,皮皮却头后仰,发出一声舒逸的叹息,她那凉凉的手指,在此时简直如同救命药。 皮皮开荤开得早,不会像同龄人那样不分场合不分时候的硬起。今天也不知怎么的,虽然几个吻是助长了气氛,但也不会令他下-流到这般模样。 蓝蓝挪不开手,见他难受又舒服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忍,咬咬牙,也就被他抵在墙上那么糊弄着。 皮皮嗯嗯的喘息,滚烫的身子紧贴着蓝蓝,下身抵在她腰边,不时挺凑配合,蓝蓝被逼得太紧,反而不好动作,可也不敢随意打乱,免得前功尽弃。 然而又艰难的给他弄了一会儿,她的手腕发热发酸了,不由紧张得吞了吞口水,心道:他每每进入总是动作蛮霸,虽十分想延长时间,却总早早地交代,事后他总十分懊恼沮丧,没歇几分钟,又要缠着她再战。她原以为他在那方面因年纪小自控力不足,可今日看来却并非那么一回事。到底怎么才能让他舒服呢? 蓝蓝这厢迷糊地思考着,她也只经过这么一个少年郎,偶然听盛宠提及过个别事件,却也是听几句就红着脸跑开没听个仔细,心里自然就没法计较。 然而说来也奇怪,都说生女肖母,盛宠像悦农,蓝蓝自然像极了郭略。悦农那小身子至今能牵制着盛宗均,而郭略也让样式诚魂牵梦萦不敢或忘,这,自然有她们的妙处。 盛宠经历过的两位都是人中龙凤,就是身经百战的式薄,只尝了她一次就丢不开手,宁愿做小让她嫌弃,也要插足她和怀秋。 至于蓝蓝,只能说,皮皮已经是男人中不错的了。换做是普通人,谁摊上她那妖穴,三分钟不缴枪的都难! 54.妊娠 眼看下午第一节课就要开始了,再这么下去,两人都得缺席。 心思一转,皮皮捞起蓝蓝,嘴巴凑到她耳边,耳语了一句。 蓝蓝听完他说的话嗔睨了他一眼,娇不自矜,一张清纯的脸红透了。 皮皮不依不饶求她:“好不好嘛?就这一回,你看它一直这样,我也没法去上课不是?” 她听了话,还是十分迟疑,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心里也没个主张。 皮皮又求她:“行不行?我保证不乱来……” 蓝蓝正眼看他,他大概忍着十分难受,额头上敷着一层薄汗,衣服凌乱地散开,衬衣下摆敞开着,露出一片结实性感的腹肌,一行淡淡的毛发向下蜿蜒到裤子里。 她下意识地吞口水,为了确认他的心意,再度抬起头来看他,却发现他那似笑非笑又期待又紧张的神情。 眼神交涉的结果是: 皮皮背靠在墙上,裤子拉下一截,蓝蓝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但还是张开嫣红的小嘴含住了那热气逼人的家伙事。 皮皮发出一声绵长至极的叹息,她虽然毫无技巧可言,却叫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皮皮扶着她的下巴,看她整排垂落的睫毛微微颤抖着,似乎在专心经营十分重要的事。 皮皮情动,全身舒泰,又舒服又满足,也不管要不要上课了,只道此刻真心找不出什么理由来阻止他占有她,享受她。 就在此时,一阵上课铃声响起,紧接着,外间实验室的大门被老师打开,拥在走道里的学生们三五成群的进了教室…… 蓝蓝紧张起来,原本松软的身子线条紧绷了几分,小手撑在皮皮肩头推了推他,也不敢出声儿,拿眼神跟他说话。 皮皮才顾不上那些,又将她从桌子上抱下来,转移到窗边那张灰色沙发上,他情急地眨眨眼,压低嗓音,“媳妇乖,快坐我腿上来。” 蓝蓝的心砰砰直跳,外间的老师已经开始上课了。 隔壁一直传来老师指挥实验进行的声音,也不知是不是巧合,蓝蓝那声呻-吟恰巧发生在安静的氛围内。 只听一个耳尖的女生疑惑地问同组实验的同学:“你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 那道女声,如同闪电一样劈在蓝蓝的脑海里,让她险些都忘了呼吸。 皮皮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放肆,一种难耐的舒适涌现在他胸臆间,蓝蓝只听到他近乎于低笑地说道:“原来你喜欢这种刺激的啊?” 蓝蓝头昏昏的,精神却十分紧张,身体里又酥又麻还有说不上的空虚,因而他那句话,不意外地引来她一个白眼,“还不都是你闹的!” 皮皮把她的嗔怪听在耳里,却不往心里去,今天的确是他失节胡闹导致的后果,但他也不会后悔什么,顶多事后给她赔罪。就现下而言,当务之急是如何把这难耐的四十分钟平安度过。 (此处略) 她闭着眼,享受着情事后难得的静谧时刻,耳边传送着老师明朗的教导声,同学们低低杂杂的议论声,渐渐地阖上了眼皮。 见她睡着了,皮皮嘴角勾起笑容,将她脸上的碎发勾起挽到耳后别住,然后握住掌心里她的手,沙哑的声音道出了心底的深沉的喜爱:“我爱你。” 她却已然进入了黑甜的梦想,不省人事。 皮皮笑了笑,找出纸巾,一点一点的给她擦拭干净,全程无声,再也不惊扰她,整顿着后事。 直到下课铃突兀地将她吵醒,外间的实验室下了课,拉拉杂杂的人生逐步消失,二人才穿好衣物准备离开。 蓝蓝将手搭在门把上,第一个反应是:门没锁! 她给惊出了一身的冷汗,确认似的转了转门板,然后:“门没锁!!” 皮皮摸摸后脑勺,逃避责难的眼神,默不作声。 小丫头来劲了,重复道:“门没锁!!!” 真不敢相信,她以为安全无虞的门,结果却未锁上,外间却是朗朗乾坤,书生意浓,而他俩就搁着一道门板,那样肆无忌惮的做-爱!!! 皮皮知道逃不过她秋后算账,无辜地眨眨眼,“我一时也给忘了嘛!” 反正也没被人发现,不是? 蓝蓝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他,皮皮被她瞧得不好意思,连连说司机在校门口等,下午的课反正没法上了,不如回家。 蓝蓝被他推推搡搡的带离那间气息香艳的陈列室,二人连书包也不拿了,出了校门上了车就回家。 恐怕也只有老天才知道,就在这一天,我们的蓝蓝不仅受了惊,同时还受了精—— 两个孩子平素还是防得比较紧的,但陈列室那次事发突然,事后皮皮见蓝蓝打算吃药,借由会影响身体阻止了她。 蓝蓝少不更事,虽害怕,但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将药给收了起来。 结果一个月后样式家例行体检,事后医生单独找了式薄,婉转地 分卷阅读90 - 分卷阅读91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91 传达了他妹妹已经妊娠的事情。 当下式薄自然十分惊讶,但他很快镇定了下来,让医生先对他父亲隐瞒此事。医生领命而去。 此后三天,盛宠总觉得他有些心不在焉,但她向来不过问他的任何事,因此嘴巴上什么也没说。式 薄疼妹妹的程度,恐怕不会比怀秋疼盛宠逊色分毫,蓝蓝怀孕,是幸事,也是不幸。 幸在于,她即将成为一个母亲。 不幸在于,她今年才十七岁。 假如再过三年,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都能由他出面保住,可她现今仍是少女之姿,要她即刻当妈妈,着实是令她自己为难,令周遭所有人为难。 至于皮皮,他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呢!怎么当父亲?! 踌躇的几日中,他在盛宠的香闺几度徘徊,近来因了这莫大的心事而无心恋栈,到了第五日,他终于下定了决心,打算找妹妹好好谈一谈。 回到紫禁城隔壁的家中,样式诚自然在外头经营事业,家中只有蓝蓝一人。 问管家,管家只说小姐早早的就睡了。 式薄回房换了居家的衣服,让自己看起来不会那么严肃,这才进了妹妹的房间。 蓝蓝最近很嗜睡,上课的时候也不停打哈欠,老师忍了她几次,最后还是不悦地点了她的名批评。 对此她很羞愤,她哥哥又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忽然命令司机只要她放学就接她回家,暂时不让她和皮皮呆在一块儿。 起初她还有些纳闷,不过家里的晚餐突然间变得很像药汤盛宴,她一边苦恼地喝着那些补身的药膳,一边猜想大概是前阵子她的身体检查不理想,哥哥为了方便给她调理身体才这样做的。 由此,她这对皮皮转述了自己的猜测,皮皮嘴上不说,心里却颇有微词,甜蜜地抱怨晚上不抱着她睡都失眠了。 小姑娘听了这样的话,心里甜滋滋的,她怎会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是人生的困局——比起失去母亲,比起被王琪绑架,更可怕的事,即将发生。 式薄坐在她床沿,瞧着她和盛宠有几分相似的睡容,她安静地像个天使,哪怕她的人生意外的脱了轨,她在他心里仍然纯洁。 这个年纪的式薄在很多方面已经能够独当一面,是样式诚得意的儿子,样式家骄傲的后辈。 以他的心智,他十分确定他对这个妹妹揪心的疼爱,并非因为盛宠而对她爱屋及乌。 当然,最初的时候他也弄混过,以为自己有着可怕的恋妹情节,才会对盛宠那样。 但很快他又分辨出了其中的差别,最后确定下来他对蓝蓝只有兄妹之情,对盛宠,却是占有和爱。 他在床前坐了许久许久,思考着如何将这个晴天霹雳营造地温和而容易接受。 一个小时过去了,这个样式家杀伐决断的少东家,罕见地迟疑着。 而蓝蓝,似有感应似的,眼皮轻颤。 幽幽转醒时,只觉得眼前落着一大片宽泛的阴影,不吓人,因为她一下就认出了那是她哥哥。 她爱困地揉揉眼睛,打开床头的灯,挣扎着起来。她以为哥哥是才从外面忙碌回来,露出一个令人宽慰的笑容,轻唤了一声:“哥。” “嗯。”式薄轻轻应了一声,却仍然不知道如何开口。 “才回来麽?” “不,有一会儿了。你继续睡吧,我过会儿就走。” 闻言,蓝蓝重新躺下。 她在有些时候是个异常敏感的人,就如当初一进这个家就知道哥哥是站在她这边的一样。 哪怕王琪曾经试图伤害她,她仍然对哥哥毫无保留地依靠。没有缘由的,她就是知道,无论如何哥哥都不会伤害她。 她总是异常地听式薄的话,关于这一点,甚至让样式诚这个当父亲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也让皮皮无数次真真假假的吃醋。 现在,哥哥让她继续睡,她便继续睡。 然而她这样乖,反而叫式薄更心疼。可这事儿,又是一件拖不得的,多拖一天,都是在伤害她的身子。 咬咬牙,狠狠心,他终于决定了。 “蓝蓝,你知道你怀孕了麽?” 55.新兵 忐忑中构思着过早当舅舅可能的式薄怎么也没料到,他那个看似毫无主见的妹妹,临了这种时候,态度竟然十分坚决——她要把孩子生下来!! 她脸上的笑容,当真有令人如花绽放的错觉。 一等式薄离开房间,她再无睡意,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了,皮皮应该已经睡了。 她兀自寻思了一会儿,还是拿出手机给皮皮发了条短信。第一条她是这样写的:“皮皮,我怀孕了。” 简短的一行字发出去,她咬着唇自顾自傻笑了十分钟,期间回忆起之前的时光,仿佛眼前蒙了一层呵气,雾蒙蒙的,有着别样的欢欣和美感。 孩子。 这个字眼之于她,是未有时茫然的负担,却是已有后很美的安全。 这世上,终于有了一个生命,与她紧密相连。带着她爱的人的骨血。 她这样看似细腻的人,因为这份狂喜而具备了粗鲁的逻辑,她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根本无惧于今后他人的非议。这一坚强而孤执的秉性,一如她的母亲,她母亲的母亲。 思及“一脉相承”,她又忍不住遐想起肚子里那个小生命,会有几分像她的皮皮。 “宝宝……”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轻轻低喃。 然而皮皮那厢仍然没有回复,她并未想象皮皮得知这个消息后的反应,只是欢天喜地的又发了一条给皮皮:“你睡着了麽!我有宝宝了,他就在我的肚子里!” 一分钟后,皮皮给了回复:“生下来。” 虽陈述句,在蓝蓝眼里看来,却透着浓浓的爱意。她看着莹莹发光的屏幕上的三个字,抿唇一笑,捉弄似的回说:“爸爸肯定会很生气,万一我被赶出家门,怎么办?” 皮皮只说:“别怕!老子养你们!!” 蓝蓝刚查阅完短信,手机响动了起来,是皮皮的来电,他貌似刚刚睡醒,嗓音有些沙哑,可说话却十分有精神,他问她:“是真的吗?” 蓝蓝这厢含笑抚摸着自己平坦的肚子,重重地答应他:“嗯!” “你等会儿,我要告诉姐姐,我要当爸爸了!” 姑娘这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听见他开灯下床的窸窸窣窣声,拖鞋和木地板一阵忙乱的摩擦声,再是敲门声,最后他人已经到了盛宠床前。 也不顾公主的起床气有多大,他径自把人给摇醒,盛宠拧着眉,觉得灯光刺眼,眼前是拂睫的混沌,只听皮皮兴奋地说着什么,她却抓着他手里的手机放在耳边重新倒回床上。 “是真的?” 蓝蓝回答道:“嗯,哥哥告诉我的,已经五个星期了。 分卷阅读91 - 分卷阅读92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92 ” 盛宠一听,睡意全没了,她和式薄的反应如出一辙,对于这个“惊喜”,总觉得“惊”多过“喜”。 然而那两个当事人却都十分的喜悦,蓝蓝还有点收敛,皮皮根本就失了章法。 式薄替妹妹向学校请了长假,第二天下午放学,皮皮收拾了蓝蓝的书包去了样式家。 式薄也在家里,见到满脸堆笑的皮皮,让他暂且将书包放下,把人带入了样式诚的书房。 皮皮身上穿着一件棒球外套,气氛很活络的样子,式薄却打扮精致,西装革履,十分正式。 “你的意思是?”式薄得知未来妹婿的真实想法,心里一惊,蓝蓝胡闹也就罢了,怎么他一个男孩子也这般? 可冷静下来一想,才忆起皮皮比蓝蓝还小,根本就还是个孩子,那个“生下来”的可怕想法,倒是与他的年纪十分贴切。 说着式薄又仔细端详这俊逸非凡的少年,平素见他行事稳当,怎么遇上这事,尽然显现出了这么滑稽的一面? 不靠谱。 想着自己妹妹未婚生子日后遭人非议的画面,式薄气不打一处来,再看没事人一样的皮皮,不由冷笑一声。 皮皮脸上的笑容的确让他显得有些轻佻,可是眼神却无比坚定。 他要蓝蓝的孩子,即便被太爷爷狠狠教训一顿,又或者给亲爹仔细拾掇,他都不在意。只要能保住蓝蓝的孩子。 要说,他其实并非是鲁莽才有这样不计代价的决定。 在他看来,蓝蓝比任何人都孤单。即便她有举世无双的父亲,才华横溢的母亲,优秀卓绝的兄长,伟大而不凡的姓氏,以及盛宠那样的姐姐。 可是,这些人,都各自卓越着,似乎与她无关。她从内心深处渴望的,是身体与身体之间炙热的温暖,亲密无间的肤体接触,以及,一个独属于她的孩子。 因为爱她,皮皮也很了解她。他未曾想过这么早就让她有孩子,可是孩子既然以及悄然而至,就绝无杀死他的道理。 其次,他隐隐的觉得,如果蓝蓝失去这个孩子,或许…… 他没敢往下想去,总之,为了阻止那个可能的发生,哪怕他吃再大苦,被人看不起,他都要保住那个孩子。为此,他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式薄在他脸上来回反复逡巡,直到他捕捉到了除开狂妄的兴奋以外的那一丝坚定,他才无奈地摆手放行:“上去吧,她在房间等你。” 皮皮见大舅子也认可了他的决定,兴冲冲的推门离开。 上了楼,推开蓝蓝的房门。往常只觉得这间房的少女味儿令他害羞难堪,现下他却无暇顾及那些,眼睛直直地落在半靠在床头看画册的蓝蓝身上。 窗帘大开,屋外的光线穿透格子窗洒在她的床榻上,竟有几分圣光般的圣洁。 他一时呆住。她却抿着唇朝他笑,长发披肩…… 这画面,皮皮一辈子都记在脑海里。 蓝蓝嗔怪道:“傻子,愣在那儿干嘛?” 皮皮这才回了神,缓缓迈开步子,朝她走去,最后在她柔软的床边坐下。 蓝蓝见他傻傻的光看她不说话,心里有些怯,面上也一层一层红透。 皮皮的目光最后笔直地落在她平坦的肚子上,柔白的睡衣遮盖着那儿,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抚摸。 蓝蓝双手往后撑住,眼底荡漾着幸福的爱意,任由他傻乎乎的抚摸那个半点存在感也无的孩子。 皮皮很突然的上前一把抱住她,紧接着捧起她的脸,与她进行了一个冗长之极的法式热吻。 直到手机的铃声将他们打断—— 皮皮一看是盛宠,笑看了眼气喘吁吁的蓝蓝,晃了晃手机,“是姐姐。” 蓝蓝抿了抿唇,眼里盈满了情动的水汽。 皮皮将电话接起来,里面传来盛宠有些紧张地告知:“你快回家,怀秋哥哥回来了。” ***** ***** ***** ***** 怀秋自小就是天才儿童,跳级数次,惟独这飞行学院,4年的学期,他老老实实一天不落地给念完了。 除了和军校一样学习训练外,他必须上许多飞行特种训练,医学院的生活和这儿比起来,简直就是天真浪漫的日子。 每天他都要进行超负荷的体能训练,练队列、拉单杠、撑双杠、转旋梯、绕滚轮、3000米越野,他从来没叫过苦,也不敢叫苦。因为总有一些目光,在他不知道的方向,死死地注视着他。 他那样心思缜密的人,是不会让旁人发现自己的破绽的。 所以,他这几年,过得很累。 难得的休假回家,面对他那个一脸天真烂漫的小媳妇,他总是耐心回答她的所有问题。 大概是为了让她更心疼他,他或多或少地透露了一点自己的艰辛。 几乎细皮嫩肉贵公子的他,竟然也忍受了拉练结束后水泡破了化成血水与鞋子粘在一起每走一步都钻心的那种痛,以及旋转梯上周而复始练习后强烈的呕吐欲导致的食不下咽。 犹记得第一回八百米空中跳伞,飞机离地升空的那一瞬,他脑子里空白一片,一待到达预定高度,机舱舱门打开,耳边是铿锵的口令——跳。 他在心里重复着离机、操纵、着陆的动作要领,没有想任何其他,豁出去了。可身体飞出机体,不断下坠之时,他脑海里却出现了她的影像。 从她光溜溜的来到这个世上时的样子,再到她蹒跚学步牙牙学语的模样。他还记得那个清晨,她穿着睡裙朝她飞奔而来,呼啸的风滑过耳畔,夹杂着她甜甜的一声:哥哥。 洁白的伞花在空中一朵朵绽放,安全降落后,他莫名心情愉悦,心里的那份爱,似乎更坚定了一分。 这是比高潮更容易达到灵魂颤栗的方式,生与死之间的徘徊,呼与吸之间的游走,仿佛一切都得到了升华。 如今,他终于毕业了。 四年。 上千个日与夜,不惧风霜雨雪的清晨五点,他睁开眼睛,熟悉了数不清的电门、开关、仪表,背了成百上千的数据,这样的日子,终于,划上了一个漂亮的休止符。 在即将开启的新旅程之前,他有那么一小段时光彩衣娱亲,享受来自家庭的温暖。 盛宗均的酒桌上,几乎坐满了与这个家相关的所有男人。 自从怀甚将儿子领回家,酒宴就没消停过。当然,他也的确有骄傲的资本,谁叫他儿子有出息,被请吃酒,那也是他心甘情愿的。 怀秋的四年,当然不会叫任何人失望,不论是政治思想、航空理论、飞行技术,还是身体素质、作风纪律,上百项毕业考核,他得的一律都是“优秀”,一毕业,就被晋升为空军上尉军衔 分卷阅读92 - 分卷阅读93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93 。 按理来说,怀甚大宴三天都不为过。 然而对于这将帅之家,气氛却是喜庆中带着平和的。 这顿饭,被盛宗均戏称为“新兵入伍”宴。众人仔细想想也会心地笑了,可不是么,在座的多半都带着军衔过日子,怀秋现在才算是“正式入伍”啊。 盛宠打着哈欠被她妈妈派出来给一干男人倒酒,手里的瓷壶里盛着温香的黄汤,带着一丝熟透了的李子味儿,香甜而滑口。 皮皮见姐姐被指使干粗活,习惯性的就要去帮忙,盛宠却按住他,“我自己来。” 盛宗均眯着眼看着他女儿,再看怀秋,忽然有些可惜之情。 那么相配的一对小儿女,怎奈是表亲? 56.生分 也不知是生分了,还是故意做给大人们看,自打怀秋回来,话也没和那个宝贝说上几句,至多也就是温和的目光扫来,轻轻地带上她几眼。 盛宠也十分按捺的住,不动声色地给这个已经变成男人的枕边人斟酒,眉目低垂,十分乖顺,仿佛往日的亲厚都是过眼云烟。 散了酒席,怀秋去了皮皮家,说是晚上要和皮皮一起睡。 皮航勋听他那样说,拍着大腿说好,心里寻思着如何劝服家里一干人等,把皮皮也丢进军校练几年。 怀秋走的时候,盛宠正在帮妈妈收拾碗筷,怀秋回头拿落下的外套,悦农笑着替他把衣服穿上,又拍拍他的肩,流露着十分信赖的笑意。 这个年轻人,光是如此看着,就觉得很了不起。 怀秋对舅妈温善的笑笑,目光触及那个垂首不语的少女,深吸一口气,别无他话,就这么走入了夜色。 一等碗筷收拾干净,盛宠立时进了爷爷房间。 老爷子已经睡下了,夫人见她进门来,倒是醒了,问她有什么事,她鼻子一吸,答说:“没什么,就是看看爷睡得好不好。” 老夫人一听她说话的声气儿就觉得不对劲,开了床头的灯,屋子一亮堂,老夫人只看见孙女满脸的水光,眼眶里还噙着硕大的水滴,仿佛遭受了莫大的委屈。 在老夫人责问眼泪的出处之前,她便主动解释了由来:“如今怀秋哥哥回来了,爷爷却……” 盛老如今的身体是大不如前,满头银发,手脚不便,虽然家中有保姆,有看护,甚至有医生,可是,屋子外头的那份兴高采烈,却不能感染这个老人。 他们兄妹三个都是老爷子养大的,如今最厉害的那个出息了,他却连笑都不能太大声。说起来委实伤感不是么? 老夫人似乎也能理解孙女的想法,欣慰地笑笑,只觉得孙女懂事了。 盛宠给爷爷拢了被子,胡乱地抹干眼泪,跟奶奶道了晚安,便急急忙忙出去了。 上楼回了自己房间,她才咬着下唇,强忍住更多的眼泪。 “怀秋”从床边的地毯上站起来,过来舔舔她,她瞅着这畜生呆蠢讨好的脸,又看看地上那只被它咬的露棉花的泰迪熊,重重地“哼”了一声,骂了句:“没良心!” 事实上,她那眼泪也并不全是为爷爷流的。 家中人多口杂,且自己也是大姑娘了,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赖着他,这点她比谁都清楚明白,可是他那冷冷淡淡的样子,还是叫她受不了! 本来她还想,比给脸色,谁怕谁?样式薄可是天天领教她这功力,没想到反过来对怀秋用,她却轻易败下阵来。 她气啊! 难不成,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吗? 因为在乎,所以处于劣势? 她踢开脚边那只畜生,捡起地上那只日本带回来的泰迪熊,拍拍灰,放在自己的书桌上,然后回头瞪了那畜生一眼,“再咬它,仔细你的皮!” 怀秋“嘤”地一声,甩甩尾巴,也不知是怕,还是不怕。 撂完狠话,她也顾不上畜生的反应,洗漱一番,情绪一直很低落,也没睡好,第二天早晨也不想起来。 皮皮是上午十点钟来的,他刚和怀秋打完球回来,一身白色网球衫,惟独穿了一双柠檬黄色的袜子,配他那麦色的肤色,乍眼一看,像极了一个邪魅贵公子。 从保姆那得知姐姐还在睡,他还十分讶异,都这个点了,竟然还在睡? 这两年盛宠的觉十分少,以前她是爱赖床的人,但也不知怎么的,她忽然发愿要好好学芭蕾后,一天有一半时间都泡在了舞蹈房里,早上也是早早的就起来训练形体了,勤奋地叫周遭人都挺诧异的。 皮皮疑惑地上了楼,房门口蹲着那只哈士奇,见来了熟人,甩甩尾巴,“呜”了一声,轻轻的,也知道不能吵门里面的人。 皮皮进了姐姐房间,她果然还在睡,被子倒是盖得十分老实。 他也不顾自己汗涔涔的,就那么一屁-股坐在公主床上,拿网球拍粗鲁地推了推被子里的人,“大小姐,太阳都晒屁股了,你怎么还在睡!快起来!” 被子里的人没动静,皮皮又嚷嚷,“快起来啊,哥要带咱们出去吃饭呢,要来不及了!” 仍是没反应。 俗话说,事不过三。 第三回,皮皮直接动了粗,一下将她的被子给掀开了。 盛宠穿着睡衣一动不动的侧躺着,纤美的背对着皮皮。 皮皮扔了球拍,就要动手,谁知手才抓住她的肩膀,脸颊却被扇了一巴掌。 “啪”地一声,清脆悦耳。 皮皮当下愣住,等醒过神来,只见盛宠怒目相向,一言不发,眼神十分慑人。 皮皮被那一下都给打结巴了,纳闷的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腮帮问:“做什么打我?” 就在这时,悦农也上楼来了,她在楼梯就听见了那声掌掴,等进了女儿房门,瞄了眼两姐弟的情形,立时明白自己女儿的公主脾气又犯了。 “给舅妈看看!”悦农忙拉开皮皮的手查看皮皮的脸颊,见红了一片,又作势质问女儿,“盛宠!你太过分了!你仔细我告诉你爸爸去!” 可她理都不理他们二人,径自下了床,进洗手间洗漱去了。 悦农和皮皮面面相觑,也不知一大早的她又发什么脾气。 皮皮自小被四姐儿打惯了,但也还是头一回被人掌掴,因此也有些懵,但他还是本能地替他那个不讲道理的姐姐说好话,连连对悦农说没事没事,说了一堆好话,终于把悦农的火气给压住了。 悦农气呼呼的下了楼,要找盛宗均告女儿的状。皮皮虽是个精怪孩子,打小所有人都偏疼怀秋,可论起来皮皮是将门之后,怀甚虽有职位,却只是一般建树,再有能力也是敌不过盛宗均和皮航勋的。 然而因为怀秋实在是太过出众,又是老爷子手把手带大的,一时间大家就都记混了,其实皮皮才是将门正统,怀秋只不过是沾了光的孩子罢了。 在盛 分卷阅读93 - 分卷阅读94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94 家皮皮是外孙,可在皮家,他可是人家家里根正苗红的宝贝疙瘩,就算做错了事,也是四姐儿出面教训,怎么也轮不到盛宠出手的。 何况,她女儿不分青红皂白的就给了人家一巴掌,这事儿要是传出去,第一个要心疼的,定然就是四姐儿了。 悦农越想越生气,原以为这几年自己和丈夫回了家,女儿的任性好歹有了收敛,没想到临了这时却发作了!再比起世爱家那个怎么看怎么顺眼的怀秋,她真是气得都快不能呼吸了! 皮皮那厢冲着洗手间的方向又说了一遍怀秋的午饭局,心里郁闷的很,只听见盛宠骂道:“不去!” 少年心里也起火,也不消在这里平白受气,咬着牙黑着脸就走了。 盛宠洗干净了出来,慢吞吞的下了楼,悦农刚和盛宗均打完电话,见她站在楼梯上,沉着脸令她下来。 她也不怕,愣生生地朝气极的母亲走去,悦农领着女儿进了主卧,打算关上门来教训一下不争气的女儿。 盛宠料到妈妈生气,一顿骂是跑不掉的,她一声不吭地等悦农分析完了那一巴掌的后果,又听了一阵她身为母亲“恨铁不成钢”的心情,直待悦农终于解了气,她才抬起头来。 只说了一句:“妈妈,蓝蓝怀孕了。” ***** ***** ***** ***** 可能是那个被她依恋,满心满眼只疼爱她的那个人,换上了一张冷淡的面具,冷漠如斯,她心口好像被人掏空了一样难受。昨晚她几乎一刻不歇的做了一整晚的梦,小时候的事儿片段式地在梦中重现。 她思来想去,仍觉得蓝蓝怀孕之事必须告诉悦农一声,因为蓝蓝想留下那孩子,她做姐姐的,必须帮她。 当然,给皮皮的那巴掌,却不是完全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维护,起床气还是占了七成。 悦农得知蓝蓝的事后,气已经消散一半,悻悻地回头找保姆给她准备午餐。 盛宠吃着那饭,毫无食欲可言,见她那样,悦农反而心疼起来,去厨房碾了蒜末,拌了一叠黄瓜给她下饭。 冲鼻的蒜味吃在她嘴里,仿佛失去了珍贵的味蕾一般仍嫌淡。 大概美丽的人只要不说话,旁看的人都会误以为那是忧愁。 悦农美了一辈子,却不知道自己美到了何种地步,她一生未尝苦味,实属骄矜之人,总觉得旁人待她好都是天经地义,但她却从女儿身上品尝到了忧愁的滋味。 盛宠那样神色寡淡,她也不敢多说什么,无言地进了卧室,忽然双手合拢捂住自己的嘴。蓝蓝,你怎会错得这么厉害? 再说怀秋这边,他开着车出来接弟弟妹妹,来的却只有弟弟。 再看皮皮,哟,脸上怎么带着指印? 皮皮憨笑一声,答说姐姐爱困,梦里给了他一掌。 怀秋听了一笑,他的小家伙的确敢那么行事。 此时他没有深究,叫皮皮松了好大一口气,因了之前盛宠对他耳提面命,死也不能对怀秋说蓝蓝怀孕之事。 皮皮还问为什么,盛宠却一口咬死没有为什么,如果一定要说,那便是女人的直觉吧。 兄弟二人有说有笑地开着车出门吃饭,做东的是那个如今飞黄腾达的柳辉。 57.渡己 柳辉结婚了,和当初那个拿乔的妞儿未婚先孕,姑娘还想多玩几年,柳辉却提着聘礼直接杀到了姑娘家拜了未来岳父岳母。 岳父岳母不明就里,但见柳辉满脸诚恳,回头仔细询问了自家闺女,这才知道闺女闯祸了。 好嘛,有爹妈主持公道,柳辉总算没吃亏,大笔的钱流出去,最后换了媳妇和一个儿子。 柳辉本想让自己媳妇见见怀秋,怎奈他媳妇不识货,宁可去逛商场,也不愿搅合丈夫的人情交际,还把儿子丢给了他。 柳辉惯熟地将孩子抱在手臂上,他儿子小名儿叫小熊,长得虎头虎脑的,跟柳辉六分像。 中式的包厢里偏红色,小熊喜红色,一边将缠缠绕绕的中国结搁在嘴里咬,一边还吐着口水泡泡。 柳辉自从当了爹,他哪儿也不去了,一下班就回家陪老婆孩子,外面是断的干干净净,一丝不留。 儿子平时也和他亲,小不点好玩死了,一天到晚陪他玩都觉得有趣。 过了半个钟头,可能是因为爸爸一直和旧友叙旧情,他不甘心全场的主角不是他,愣了一会儿,当即就要扯开嗓门大哭。 这莫名的一趟哭,可把他急坏了,偏地这回怎么哄也哄不好,让他之前吹的牛全给破功了。末了,他讪讪地看了怀秋一眼,说道:“他平时可乖了——”试图挽回什么。 怀秋心里早就在那儿忍笑,狭长的眼睛眯成一个暧昧的弧度,似笑非笑,待他喝了口茶水,这才提议道:“我来哄哄他。” 小熊几乎是被柳辉硬塞给怀秋的。 说来也好笑,他媳妇羊水破了进产房那天,一家人急着去医院,只柳辉匆忙中不见了人影,等他到了医院进了产房,他媳妇骂他滚哪里去了,他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回房间打了个发蜡。 说着还撩了撩自己固定在额前的飞机头造型。 当时,产房里的医生护士全都给愣住了。 继而,严严实实的口罩下面,一个一个都咧开了大大的嘴角。柳辉不察,但他媳妇却看到了医生不停抖动的肩膀。 虽说柳辉平素做事就有点这样那样的,但那天可是她生孩子,她都快痛死了,他竟然还有心思回房间抹个发蜡!!! 都说女人生起气来很可怕,小白羊当下揪着老公的脑袋就一通乱薅。 这不,等孩子生出来,产房外一干翘首以待的亲戚只见到柳辉满头乱糟糟地抱着孩子出来了。 柳辉妈妈哪里顾得上看自己儿子,见孙子手脚齐全,确实带了把,欢天喜地的高呼一声:真的是个儿子嘞! 一干亲戚随即跟着从柳辉手里抱走婴儿的护士跟着去了婴儿房…… 而柳辉,直接去门诊部挂了个急诊…… 怀秋得知后,对这个朋友的惺惺相惜莫名更深了一层,忆起盛宠出生那天自己那个油光发亮的头型,他也是被盛宗均活活取笑了两三年,才把这事儿给忘记。 柳辉则很奇怪。他儿子平日都挺听话的,今天却闹场子。但他更奇怪的是,孩子到了怀秋手上,竟然不哭了!! 亲爹颜面大失,心里骂了句:胳膊肘往外拐的臭小子! 怀秋笑眯眯的抱着小熊,温润沉美的声音一声声哄着。 柳辉气得大叫:“怎么到你这儿就笑得那么甜!我不服!” 怀秋看了他一眼,把孩子往他面前一递,作势要还他儿子,熟料小熊身子一离怀秋的怀抱,嘴巴 分卷阅读94 - 分卷阅读95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95 又是一瘪,当即又要哭,柳辉连忙把孩子推回去,“还是你玩着吧!” 怀秋忍不住笑出声,虽然他做什么都很出色,但不知为何,每次见没心眼的柳辉吃瘪哇哇乱叫的样子,心里就恶趣味的十分愉悦。 柳辉总不屑得回骂他:赢我你就这么开心? 怀秋总回:嗯,赢一点,也是赢。 柳辉哪里知道,怀秋一手带大了盛宠,又一手带大了皮皮,论起带孩子的经验,恐怕现在的年轻妈妈中,也没几个能及得上他的。 皮皮和柳辉不熟,也不清楚怀秋和他的相处方式,但这顿饭吃了一个小时,他也看出了些柳辉的脾性,这根本就是个没心眼的人,性格混乱,嗓门大。哼, 也不知道凭什么能做他哥哥的朋友。 皮皮吃着菜,再看怀秋的脸色,那俊逸非凡的脸孔,每一寸肌肉都在笑。这倒叫皮皮疑惑了。 怀秋见皮皮愣愣看他,忽然嘴角一勾,回头问他:“要不给你抱抱?” 皮皮咬了下筷子,没有立即拒绝。 他其实有点怕18个月以下的幼童。 当初他小姑生女儿,一干人起哄要让他抱抱,结果小姑娘很爽快的赏了一泡尿给他,他气得差点没把肉孩子直接丢手扔开。 事后他小姑再看他仍是心有余悸,背地里骂了他不知道多少次鲁孩子,只道他没个轻重。 一直等她女儿都会走路了,只要小姑娘走进皮皮三米远范围,小姑就会像离了弦的箭般飞奔过来抢走自己闺女,生怕皮皮又对她心肝宝贝做出什么可怕的事儿来。 怀秋见他没拒绝,倒是很放心把小熊放在他怀里,皮皮只觉得手臂一沉,心也跟着一沉,又忽然一喜,喃喃评价:“好软!” 那厢柳辉和怀秋皆笑了,继续说他们的话,喝他们的酒,十分放心把活生生的小熊宝贝搁在这个房间最不安全的人手里。 皮皮也不吃菜了,低着头一直瞧着怀里那肉嘟嘟粉嫩嫩的小孩,脑海里生成的画面,叫他十分甜蜜。 他现下只要一想到蓝蓝的肚子里也怀着这样一个乖宝贝,就觉得幸福无比,浑身充满了勇气和干劲。 小熊却不知道这个大人在想什么,圆咕隆咚的眼珠转来转去,对陌生人怀揣好奇和兴趣,眼神像个天使。 皮皮大为感动,等怀秋和柳辉聊完,他都快撒不开手把孩子还给人家了,柳辉笑着说既然有缘,那就让他多抱一会儿。直到停车场,一行人必须分手,柳辉才把孩子要回来。 怀秋在回家的路上意外的发现皮皮脸上的患得患失,也没多想,就多问了一句,“你怎么了?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喜欢孩子了?” 在怀秋看来,他自个儿都还是个孩子呢。 皮皮也不知是不是被怀秋沉美的声线给蛊惑,缓缓地,尽道出了心事,破了在盛宠千叮咛万嘱咐之下立下的誓—— “哥,你知道麽,我就要当爸爸了。” 魔音入耳,怀秋震惊得瞪大眼睛,握着方向盘的手,险些失控…… ***** ***** ***** ***** 盛宠心事重重地往小区走,大概是心情不佳,购物欲一时失控,手里买的尽是一些没有用处的东西。 司机看天色已晚,本要替她提上楼,她却怕样式薄来找茬,随口将司机的好心给打发了。 谁知她在路灯下走了一阵,忽而被一阵猛力给拽了过去,大包小包落了一地,继而又一个公主抱,她身子凌空,险些失声尖叫。 她以为是样式薄,可来人却是怀秋, 叫声硬生生地给吞回了肚子里。 怀秋随即笑了,大步流星地往前走着,又低头轻轻咬她耳朵:“吓着了?” 说完,不待她回答,阔步往小花园里走去。 花园边上有个儿童乐园,摆着小孩子玩耍用的黄色滑梯和蹦蹦床,怀秋将她抱至滑梯边上,两人的身子陷在一个隐蔽处,连话都没说上一句,这就吻了起来。 小姑娘对他有气,撒泼捶打他胸口,怎奈他不痛不痒地握住她的手腕往自己身下带去。另一只手拂过她的颈子,灵活地挑开她的衣物,长舌钻入她颈窝。 小姑娘以为他又戏弄他,放了火却不给水,一张俏脸都快烧红了,又见他眼色逡巡,以为他要罢手回家再弄,然下一瞬却被怀秋一把抱起,也顾不上被她仍地到处都是的那些购物袋,就那样狂肆地将她搁在了滑梯上。 她不明所以,抓紧了滑梯两边,怀秋却掰开她的大腿,光线晦暗也不知他在瞧什么。 盛宠心里只道这些男人一个一个都疯了,放着家里好好的床不睡,偏要拖她在外面野合。难不成这样更刺激些? 怀秋架着她那两条玉一样的嫩腿分列在自己手腕上,就着那颜色天真的滑梯,傲慢地甩动着自己的盆骨。 危机感却同样带来了兴奋和刺激,她满心新奇,然这到底是毫无隐私可言的花园一隅,万一叫人发现,她也没脸在这儿继续住下去了。 怀秋好笑地看着身下这美物,看她那白鸽一样跳动不止的美乳,真是久违了啊…… 一滴雨水凭空而至。 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 久旱的京城,忽然迎来了一场甘霖,雨丝淅淅沥沥下坠,打湿了地上那人。 盛宠很快被淋湿,她仰面朝天的被雨水糊了一脸,胸前冰凉一片,可恨那雨水还润滑了本就有些倾斜度的滑梯,她酸软的双手,渐渐的有些抓不住,身子一味往下滑去,只奋力缩臀才能撑住。 怀秋却因为她那一夹,冰凉的皮肤起了一阵颤栗,低吼了一声,双腿往前迈了一步,抓起她两条无力的手臂抱住自己的躯干,怀抱着她,速度越来越快。 盛宠一阵急促的叫喊,臀部和湿滑的滑梯摩擦不停,不适却又极度舒爽,紧接着二人相拥身体一阵激烈的撞击摇晃,瞬间一同抵达了巅峰。 雨彻底打湿了这二人,小姑娘好半天回不来神,肤表却被雨水倾打得冰冷,可身体里被注入了火烫的岩浆。 58.老将 她连怎么回到家都不知道。 一觉醒来身在床中,身边睡着的男子熟悉又陌生,他安静地侧躺在她身边,睡容也同样叫人着迷,看着那排长长的睫毛,她心想:就这样融化在他身上得了,免得这么难受…… 怀秋醒过来,睁眼见小姑娘正目光发直地瞧着他,心情不由大好。他揽住她的腰肢,彼此精赤的身子在被子里更贴近了一分,将下巴搁在她头顶,闻着她的发香,又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盛宠却不依,呻-吟着拒绝:“你讨厌!” 话说完,当即有些心虚,这反应显然是样式薄留给她的,那男人事后爱死皮赖脸 分卷阅读95 - 分卷阅读96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96 强占着她不松手,总惹得她生气。 实际上,面对自个儿的“怀秋哥哥”,她哪儿舍得他离开。 幸好怀秋误以为她只是口是心非,便边亲她边说:“虫虫不爱哥哥了……”一个大男人,竟在撒娇。 “我……”我怎么不爱你了? 她想想他不在身边的这几年受的冤屈和折辱,竟怔怔地流下两行清泪来。 怀秋见了心疼不止,大掌抹去她的泪痕,哽着嗓子劝道:“是怨我回了家也不和你亲热是吗?那都是哥哥的错,不过你别怪哥哥,舅舅要是知道我把你睡了,说不定当场就把我办了。” 回了神的小姑娘骄横地瞪他一眼,原来他还有怕的人? 怀秋低低的笑起来,“你大概不知道,哥哥这几天,忍你忍得多辛苦呢。” “有么?”她懒懒地反问。 见她质疑,怀秋也不消多说,忽然松开她,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盛宠以为他生气了,困惑地拥着被子起了半个身,放眼望去,只怀秋浑身赤裸地坐在边上,下腹仍然寸草不生,蓄势待发,挺拔刚硬,叫人看人心跳一味加快,不由得就吞口水。 “想要?”他暧昧一笑。 她撅着嘴,哼了一声。 怀秋凑过身去亲亲她,摸摸她的发,“想要也不给了,昨晚你流血了。” 他虽有本钱,却不怎么爱炫耀。在军中自然观摩了不少“好鸟”,但还未曾输给过谁。倒是几个混不吝老是将他那东西描述的绘声绘色,没过多久他就在男人堆里声名鹊起,若是遇上他用洗手间的时候,大伙总是情不自禁的往他打量过来。 要说,盛宠大概是除了怀秋的左手右手以外,最幸运的人了吧。 怀秋用诱惑地眼神瞧了她一眼,见她害羞地低下头去,心里好笑一声,姑娘到底是长大了,要还是小时候那个小混不吝,这会儿早忍不住扑上来含吃他了。 只这会儿无论如何也不能再与她厮混了,小东西娇嫩地很,得宝贝着用。 待他穿好衣物出门而去,她仍傻傻拥着被子坐在床上,小脸蛋微烫。 也不知怎么的,她忽然觉得男人和男人之间有些不可思议。 样式是个喜欢用强的人,几乎不怎么和人商量事,什么都是他说了算,就算她说“不”,他也有的是法子让她说“好”。僵持久了,她也觉得累,于是学会了妥协和装懵,然而她心态也是放得无所谓,他越是将她宝贝,总的来说,是个不能与之硬碰硬的人。 可是,她的怀秋哥哥,是以“温润如玉”着称于世的男子,她久违了这样的温柔,忽然在心中比较起来,竟觉得样式那“温柔”完全小巫见大巫,班门弄斧。 ***** ***** ***** ***** 连着几日,借由带弟弟妹妹玩,怀秋厮混在少女香闺半步未出,这二人夸张到连饭菜都全靠皮皮外送。 当然,纵欲的后果也十分显着,首先,早先囤积的安全套已经告罄,且盛宠旷课太多,已经被老师点名批评。 终于停战,怀秋抱着她在餐厅喂她吃白粥,小丫头被折腾的蔫蔫的,伏在他胸前,半闭着眼睛,一口白粥要等怀秋吹凉了喂到她嘴边才张嘴吃。 如此反复一刻钟,一小碗白粥终于给她吃得见底,怀秋抱着她打算回房让她继续睡。 走到半路房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也不着急,按部就班的将小丫头放回床上盖好被子,甚至拧了一条毛巾给她擦了嘴巴和手,才慢吞吞的拿起那催命符一般响着的手机。 “嗯,是我。” 那头是皮皮,“哥,姐姐起来了麽,蓝蓝找她一起买东西呢。” “买什么?” 皮皮讪讪的一笑,老实地给交待了,“说是去书店买些书……”头一胎,又是少女,母亲早亡,外婆又移民了,自然得自己学着点,以免生了差池。 怀秋听他那语气,即刻明白了去书店的目的。 初闻皮皮要当爸爸的消息,怀秋不是不惊讶的。 如果他没记错,这个“蓝蓝”还是孩子的时候,就和皮皮有牵扯。当初那件事,虽是陈玄宙一干人惹出来的,但总归她的出现就是错,哪怕她是盛宠的妹妹,他仍然无法付诸太多好感。 他看得出皮皮很喜欢她,也很想要那个孩子。 虽不是他能左右的局势,然而怀秋也不是什么圣人,有时候的评判标准难免有失公正。 何况,她未婚先孕,有失检点,皮皮家是如何的门第,待他长大成人,要什么样高贵的妻子不能?遑论那样一个私生女! 皮皮也真是,他虽极为疼爱这个弟弟,平素少不了耳提面命。他总觉得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人,到了这个年纪,至少有些高瞻远瞩的心智,以及为人处世的机智。怎料他,竟干出这等蠢事,叫人怪失望的。 当日皮皮主动坦诚事实,他既惊讶又失望,甚至有些愤怒,说是恨铁不成钢都不为过。 然而,大错已铸,怀秋也只能揣着兄长的颜面硬生生给忍住了。 一边观察了一阵,他只见皮皮兴奋异常,蠢话连篇,妄想着那个孩子的未来,惹得他那样缜密的人愣生了一口恶气! 要知道,他是不允许自己的人生有任何差池之人,自小就会经营,仿佛天赋的聪慧一般,从未令人失望。怀秋人生唯一的错棋,大概也只有眼下这个娇人了。可思及他在她身上尝到的美处何止一点两点,就那些已经让她“将功抵过”。 但皮皮这事儿,哪里像话!! 挂了电话折回,但见盛宠独坐在床头,她思虑了一番,轻声问他:“你,是不是生气了?” 怀秋走到她床前坐下,“你别想多。” 她拉住他的衣袖,低下头,“是我没管教好皮皮来着,你别骂他……” 怀秋深吸一口气,目光暗沉。 她又求情,“你这几年不在,大概不知道蓝蓝从前受了多少苦。算起来,她和她妈妈,外婆一样,都是狷介之人。木强则折,因而我只知疼爱她,令她柔软,可我不知道皮皮竟然也失误了……” 怀秋伸手摩挲她细致的脸庞,沉声道,“这不能怪你。” 她咬了咬下唇,模样十足的可怜,“我知道你不高兴,可是,那个孩子对蓝蓝而言,很重要……咱们能不能就由着他俩去……” 怀秋有些诧异她的想法竟然是这样,一时也没了话。 不过,往后几天他们仿佛没有被这件事影响兴致,该做什么做什么。 直到那天,皮皮从学校放学,远远的就见怀秋的车停在那儿。 他兴冲冲的提着书包冲到车前,怀秋带着一副雷朋墨镜,这墨镜很考验五官,只他这样带着,又英 分卷阅读96 - 分卷阅读97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97 气又挺拔,明星相十足。 “上车!” 皮皮当即打开车门跳上车。 车子一直平稳地往家开去,却不是盛宠的公寓方向。到了盛家门口,也不见怀秋停下,车子径直往皮家开去。 下了车,四姐儿迎了出来。往常脸色堆满笑容的母亲,现在在皮皮眼里看着却有些陌生。 四姐儿看了一会儿这个高出她两个头的儿子,沉着脸,上前摘了他书包,只说了一句:“你太爷在书房等你。” 皮皮一阵过电,因了这句寻常话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回头望了一眼神色镇定的怀秋,他顿时明白了什么。 这一刻,他才有些体味到为何盛宠对他千叮咛万嘱咐蓝蓝怀孕之事决计不能告诉怀秋了! 皮老的书房挑了家中规格最大的一间房,说是书房,倒是一本书也没有,摆的全是飞机模型。 皮皮沉着地推门而进,走过穿堂过道,在尽头的红木大桌前并未见到太爷爷的身影。 四下张望,但见老将军正站在窗前一架模型前,沉默地观望那心爱之物。 皮皮走了过去,离着两米远的距离,唤了一声:“太爷爷。”声音不觉有些嘶哑。 这位走了将近一个世纪之久的老人家,缓缓回转过身,背脊有些佝偻,身量也缩小了不少,但这并不折损他的威严。 就此时此刻而言,偌大的窗仿佛落尽了通天的光,那些光尘悉数落在了这个老人身上。他处在一片逆光之中,脸色半明半灭,一眼炬亮,另一眼却仿佛一个黑洞。 皮皮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 只见老将军高挥自己手中的拐杖,一下打在了眼前那架飞机上,珍贵的模型拦腰折断,噼里啪啦的分成两截摔落在地。 “跪下,孽障!” 一时间,那少年只觉恐惧蜂拥而至。 59.家法 事实上,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怀秋大概也不会充当恶人。毕竟,那是皮皮的骨肉,再者,皮皮态度十分明确。 可是,他思来想去,仍觉得此事太过荒唐,因而私下知会了四姐儿。四姐儿哪里是沉得住气的人,听完他的话,当下憋得满脸通红。 怀秋怕出事,紧忙从她包中找出速效丸应急。 此后,便有了太老爷召见之事。 那一老一小,都是个倔脾气,一个只让他认错,一个死都要保孩子,久久僵持不下,四姐已然明白了情形不对,却没想到她儿子竟轴得那么厉害。 好在皮航勋不在家,要不然还不知道怎么收拾皮皮。 最终,皮老有些体力不支,被四姐搀出了书房。 他仿佛在这短短的几个小时内迅速老去了几岁,离开时候的面貌,甚至有些仓皇。 皮皮却不显狼狈,面目中带着几分坚定不移的孤勇之气。见他这般,皮老更气,吩咐了四姐儿一句:“关好他,等他想通了再出来!” 说罢,甩袖而去。 四姐儿瞧了眼里头驴脾气的犟儿子,又是着急又是气恼,边上警卫却已经站了过来,左右各一个,整装而立,瞧着别提多正经了。 就这样,皮皮被关在书房里过了冰冷孤单的一夜。 第二天盛宠得知消息后来了,听保姆说皮老是真生气了,连水饭都不给,铁了心逼皮皮认错。 盛宠一听弟弟生生给人饿了两顿,气不打一处来,这些大人,平素一味疼他宠他,把人纵地狂妄,回头瞧着他不顺眼,又狠心抽他一鞭,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皮皮往常也没少把家里弄得鸡飞狗跳,皮老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时候也常有。但这一回,大宅里竟然连个走动的人都没有,除了警卫就是保姆,显然老家伙事先做了布置,不想叫这事让太多人知道。 因了这样,盛宠也顾不上礼数了。 往常她也算是皮家的贵客,长辈眼里的甜心。然而今天这一趟,请安都给免了,径直迈向书房。 门口那两个警卫一脸肃穆,半点表情也无,见到盛家的大小姐,不卑不亢的,全无放行的意思。 盛宠从来不怕谁的,也没将这二人放在眼里,走到门前,两杆枪交叉横在了面前,见状,她冷笑一声,竟一言不发回了家去。 四姐儿昨夜思困辗转反侧一整夜,凌晨才昏昏睡去,得知侄女来了,以为小妮子得给她捅娄子,却从保姆嘴里听说她没哭没闹悻悻而归,竟有几分失望。 皮老那也不曾起,厚重的房门紧闭,想来也是一宿未眠。 四姐叹了口气,再看看书房的方向,只道:这哪里是在罚那臭小子,痛的反而都是这些个出手罚他的人。 盛宠这么一趟,四姐也没了睡意,回房换了衣服,去厨房预备老太爷的吃食。 这刚撩起袖子呢,外头一阵吵吵嚷嚷的,转身出来瞧了一眼,当下吓得怔住,话都说不出来。 要知道,盛家这位宝贝疙瘩,打小她要的东西就没到不了手的,除非她自个儿不要。 你们有枪是吧,哼!本小姐家里多得是! 守在书房门前的两个警卫也愣住了,这大小姐看似娇弱,怎的突然就英姿飒爽地举着枪眼对准他们了?! 盛宠的枪法是她那个大魔王爹亲手教的,她不兴这个,去了几次靶场嫌吵,就不去了,因此准头不大行。因而这二对一的对峙,当然是准头好的怕准头不好的…… 好在这个家对枪啊什么的都不陌生,一个一个都练过。尤其是盛家,盛宗均好这口,可他几个姐姐也不下与他。 当初皮航勋娶了四丫头,也是看重她不像别的女子那样一味的娇作,性子里那几分泼辣,在男人眼里看来是可爱的。 不过此刻四姐儿故作惊慌,却是想场面顺着她这个鲁莽的侄女走。因了她是个母亲,纵然儿子不孝,总不能对自己的亲骨肉坐视不理! “你们快让开,真的别闹出事儿来!”四姐朝着两个警卫哭着嚷嚷。 两个小警卫骑虎难下,皮老不在场,自己又被人拿枪指着,前程和性命,自然选了后者。 一等他们放行,盛宠当即走上前打开门。 书房里还是昨日下午的样子,一地的狼藉,皮皮背对着她跪在那些碎片前。 见状,她二话不说就要弄他起来,皮皮到底是男孩子,打定主意要做的事,不管是谁都拦不住。 “你给我起来!” “姐,你走吧。” 她拧着眉,“我走哪里去?!你给我争点气成不?” 话刚说完,怀秋赶到,进了门见姐弟二人争执不下,缓缓走了过去,也说:“皮皮,你先起来。” 皮皮双手撑在大腿上,嘴唇发白,跪了一夜了两条腿全麻,血液循环不好,脸色奇差,目光也不如平常清澈,叫人看了怪心疼的。 怀秋看着他,他也看着怀秋。 突然,他就 分卷阅读97 - 分卷阅读98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98 觉得自己这个从小到大依靠着的兄长,竟十分可怕。 昨日的情形,说是小型逼宫政变也不为过了,他毫不知情的被押送回家,迎头来的是太老爷的当头棒喝。 看他母亲和太爷爷的反应,显然是怀秋做了“好人”。 经了昨夜,他细细思量了一宿,后知后觉的发现,呵,这可不就是怀秋惯用的手段麽。只要他想做成的事儿,无一不是妥当的达成他心愿的。 明明是个温润如玉的人,可在当下的皮皮眼里看来,这个人,怎么会那么可怕呢? 更可怕的是,盛宠也搀和了进来。 他们两个,一个唱红,一个唱白,无一不是在唱衰他的爱情,面上却个个都是真金好人,呵,真够虚伪的呢。 这也不怪皮皮偏激,他虽打小调皮吵闹,却鲜少任性,为了蓝蓝,他决定只任性那么一次,心想着那尚未成型的胎儿到底和这一家子上上下下有着血缘上的牵绊,这就是一张王牌,只要他肯求这些人,他们大抵也会放他一马。 然而,怀秋这横插一杠,摆明了是“修正错误”之举,弄得他“功臣”成“罪臣”,王侯沦为阶下囚。 好手段! 盛宠见皮皮冷笑,心下一惊,颤着手指松开了抓着他胳膊的手,从没有过这么一个瞬间,她觉得皮皮如此陌生过。 ***** ***** ***** ***** 皮皮的一个“出去”,也不知道伤了多少人的心。 他姐姐诧异之下竟生羞愤,悻悻离开后,眼泪都下来了。等盛宗均回来责问她拿枪指人的事儿,丫头一句话没有,反教盛宗均失去了教育的兴致。 晚上怀秋来找她,被悦农挡在楼下。怀秋又去学校等,也没等到她的人。 至于皮皮这边,皮老也没和他闹着玩的意思,还真的就饿了他三天三夜,一滴水都没给。 直到医生把人抬了出来送去挂点滴,这场牵拖了太多人的倔强对峙,才以“无疾而终”草草收场。 至于蓝蓝这边,她一连几天没有接到皮皮的电话,还觉得奇怪,给盛宠打,盛宠只云淡风轻地说了句:“家里有些事儿。” 蓝蓝抿了抿唇,当下也没再追究下去。 在他们这种家庭,能用钱解决的事儿,绝对不会拿出去说。可一旦真的“有事儿”了,那即是用钱解决不了的事儿。 然而她也没有多想,皮皮做事有分寸,不会出差错的。 她的孕吐来的早,一天从早晨起来开始就吐,哪怕什么也不吃,胃里也是翻江倒海。 式薄为了她,能不出门就不出门,能早回家就早回家。 每每看她急急冲进洗手间掀起马桶盖扶着马桶狂呕的画面,他一整颗心都是揪着的。 那孩子,竟那样折磨着她…… 那个小恶魔,贪婪地吸食着娇弱母亲的养分,令她迅速的消瘦下去。 看她干瘪的两颊,厨房里一时忙翻了天。 然而,再好的东西到了她嘴边,吃一口她的喉咙就开始呜咽发作。 式薄隐约的还保留打掉这个孩子的意思,因了她那吐完之后涕泪连同秽物一起急促呼吸的样子,实在叫他于心不忍。 一天那么漫长,之于她只有一两个小时的静谧时光可以享受。 管家终于找到了理由将孔雀们关进畜舍,六爷在花园摆了一张白色的摇椅,铺了软软的垫子供她晒太阳。 式薄站在阳台上,极目眺望,是紫禁城伸展的恢弘,他却只顾着看身在苦海却不自知的妹妹,手里的咖啡凉得十分快。 秘书那儿传来了皮家的消息,听完后,他几乎冷笑。他样式家也不是没人了,怎么就被那样瞧不起? 皮皮那小子也是真硬气,竟然一步也不肯让,蓝蓝没有白爱一场。 听说人已经进医院了,式薄让人近旁关照着,自己却没亲自去医院,免得皮皮受的苦功亏一篑。 这世上打着“我们都是为了你好”的旗号逼你做一辈子后悔事的人,比比皆是。而大部分人,都会顺理成章的被绑架,继而活在终身悔恨之中。 所幸他是样式薄,虽不至于呼风唤雨,但他不想做的事儿,也没人逼着他做。 此时皮皮身边定然围满了说客,他若去探视,搞不好这群人会怎么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嘴脸。 虽然连他自己都想毁掉蓝蓝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可是,在外人一致要那孩子的命时,他却连被人劝说的机会都不打算给。 如果说这是叛逆的话,那么,这就是叛逆吧。 “少爷,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秘书问。 式薄单手撑在阳台上,看着花园里的妹妹。她一只手轻轻搁在自己小腹上,眯着眼睛迎接阳光的样子,真的足够叫他甘愿为她抵御任何灾难。 “我父亲现在在做什么?” 60.妥协 花园里的人不察世事,难得的安心堕入梦境。 梦里有个孩子在摇篮里乖巧睡觉,他有一双纯净如天使的眼睛,他短胖的手臂乱挥着,她笑着趴在摇篮边数着他肉呼呼的小手上的小窝窝。 她还梦见了自己回到了小时候。 戴着手套整理花园的妈妈在一片盛烈的阳光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继而对着趴在篱笆墙上的她温柔的笑了起来。 “妈妈。你知道你要当外婆了吗?” 妈妈对她笑笑,那笑容很晃眼,“我知道,蓝蓝好棒。” 睡眠短暂,梦却很长。长的像是她那颠沛流离的前半生。 醒来时,她满脸的泪水。 顶上的阳光暖烘烘的晒人,然而她的心里却起了不好的预感。 ***** ***** ***** ***** 一个人的战争,是持续不了多久的,哪怕他是皮皮。 孩子在蓝蓝的肚子里长到第九个星期的时候,她接到了皮皮久违的电话。 他的声音通过电波的频率传过来,沙沙的,像是妈妈用砂纸打磨着铜板,也像铅笔擦在白纸上。 “是在家麽?” “嗯。” “宝宝好不好?乖不乖?” “唔……”她支吾着,目光落在床头,台灯下摆放着她和妈妈外婆的合照、她与哥哥父亲的合照。 在那中间,是一张新的相片。9周大的b超,有一颗小光点落在一片阴影中,医生说,那就是她的孩子。 “姐姐说你一直在吐……”他顿了好长一阵,复又小心翼翼地问,“现在好点了吗?” “好多了。”她呆呆的。很想挂了这个电话,又想念着他的声音。 皮皮久病初愈,神色疲惫,往昔神采飞扬的一个人 分卷阅读98 - 分卷阅读99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99 ,此刻蔫蔫地靠在床头。 深吸一口气,他才抖着嗓子说:“蓝蓝,明天,我能见你麽?” “有什么事?”她说得飞快,十分戒备。 皮皮揉了揉眼皮,“我只是想见见你。” “不要!” “蓝蓝……” “我不要!”她被自己急促的语气吓了一跳,慌张掩住嘴,怕自己会失控放声大哭。 她料想保住这孩子没那么容易,却也没想到会那么难。 皮皮那么郑重其事的说要见她,这让她起了很不详的预感。 皮皮也在脑海里幻想着她这几天是如何茫然度过的,以她的性子,越是害怕的事情,她越不会开口问。总以为不去问,就不会迎来坏消息。 但是,她总是对的。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她告诉自己不要慌不要慌,吸了吸鼻子,握着电话听筒的手腻出了许多汗,红着眼睛喏喏哭道:“皮皮……求你……” 皮皮仿佛中了晴天霹雳,心被撕扯着,一条凶悍的豺狼正在掏着他的心窝子,两行眼泪刷刷的下来。 周围十分安静,他硬生生的将自己的嘴唇咬出了血,嘴里瞬时注入一股腥甜。 以往,她的声音总让人眼前不由浮现出眼里闪着光嘴角带着笑的样子,如今,他却仿佛看到了她强忍着抽噎的样子。胸口顿然一紧,喉头一甜,气血在胸腔里横冲直撞,痛的他弯下腰去,眼泪横流。 把电话挂了吧,不要再说下去了…… 他这样告诉自己。 “皮皮……”她哽咽着唤他,紧接着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哭音泄露,“求你……求你不要说出那句话……拜托……呜呜……” “对不起……孩子,还是打掉吧……” 最后,他还是说了这句话。 克制已久的眼泪狂泻,丢开那电话,她狠狠咬住自己的手指,抖着肩膀哭了起来。 什么叫心如死灰痛不欲生呢?这便是了。 似乎,整个海洋注入她的泪腺,都要流淌而光…… ***** ***** ***** ***** 她总是希望能够快点长大,像哥哥那样,做任何决定,都是自己说了算。 怎奈,她的人生从一开始就被套上了粗重的绳索,走到哪儿,都有这样那样的人替她做决定。 大概,万事都依着她的,只有皮皮了吧。 明知留下这个孩子会招来责难,引来耻笑,可是,他却那样高兴。 自打那个雨天,他蛮横地拽走了自己的手腕,她的命运从此改写。 幸福太过盛大,到头来,却仍是她这样命比纸薄的人无法承受的。 “宝宝好不好?乖不乖?”余音犹在,温存而动人地缠着她的心。 可是,“对不起……还是打掉吧……” 凡事总有对比,对比总是伤人。既然知道她会哭到不能自己,那为何要为那句残忍的话做那样温柔的铺垫?! 她不由苦笑,算了吧,旁人皆不成全,他又能如何?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孩子而已。 一时哭一时笑,终是令她狂乱了,仿佛中了诅咒一样。她只觉她这祖孙三代,都逃不了这一劫,既然如此,既然如此…… 式薄接到管家的电话,人还在开董事会。 他所学之物虽然和眼下这事业全无瓜葛,但他既然答应父亲来继承,那只好全力以赴。 生意嘛,触类旁通,倒也不会令他太为难。 样式诚在上海快待了一个月了,蓝蓝的事他总想着挑什么时候告诉他,秘书那儿留意着行程,但此事却一拖再拖。 对此,式薄并非全无顾忌,他父亲是个叫人捉摸不定的人,有着本质的单纯,可是在许多事上,他向来说一不二。 蓝蓝那个孩子,或许会成任性之举让他勃然大怒,却也可能会令他十分高兴。但不论是哪种结果,式薄都做好了看护失责被教训的准备。 毕竟,蓝蓝活在他的眼皮底下,却出了这样的事儿,哪怕是喜事,也染上了阴影。 做儿子的忌惮着父亲,对妹妹这边也有些慌乱,尤其是管家来的电话,他不紧张都不行。 狂奔至家中,一问什么事,管家沉着脸说:“小姐发烧了。” 式薄一口气提至喉咙口,怒目而视,正想说“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那荏弱的小姑娘却出现在了扶梯口,轻而又轻地唤了他一声:“哥……” 气若游丝。 式薄将手里的东西往管家那一推,忙上了楼,走到跟前扶住她,“快回房!” 她很听话的被他搂着回了房间,上了床,式薄给她盖好被子,又冰了冰她的额头,见她发白的嘴唇,语气不忍地问道:“怎么了麽?哪里不舒服?医生来看过没?” 她垂落着整排的长睫毛,落下一片淡淡的阴影,鼻子有些堵,纤弱的手臂探出来轻轻握住他的手。“哥……” “嗯?” “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你说。”他突然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她将另一只手搁在自己的小腹上,哀伤的恳求:“你陪我去做手术吧……我很怕……” 式薄一僵,出身富贵的他,生平第一回觉得老天爷欺人太甚! 然而,妹妹只是平静地躺在那里,贫弱而悲壮,心如死灰。 他忍了又忍,齿根相磨的声音回响在口腔里,拳头紧握,忍耐良久,他终于抬起头来,深吸一口气,淡淡的,轻轻的,回答她:“好。” ***** ***** ***** ***** 手术是在家中举行的,在医生看来,这或许是个再简单不过的手术。 但式薄还是叫齐了医生,一切可能会发生的意外他都顾虑到了,但为了不给她制造压力,房间里只留了一个女医生和一个护士。 一切准备就绪,他松了口气,四下回望,却不见妹妹身影。管家说:“小姐在沐浴。” 管家是个十分迷信的人,坚持认为在这个家中进行这样的手术会犯忌讳,然而式薄却一意孤行,不容商榷。 忌讳。式薄当然也懂,可是,他不忍心带着小女生去味道冷冰冰的医院,更不可能将她随便塞进哪个小诊所。 那个孩子,既然皮家不要,那么,他会替样式家收下,生也要,死也要。 说话间,正主来了。 她的头发似乎刚洗过,带着浓郁的洗发水的花香,整整齐齐的披散在背后,犹如绸缎般静美,屋子里的人总避免不了好奇多看她几眼。 操刀的医生护士见事主是这样一个人,心里叹了一声:这样的灵仙,可惜了。 式薄走过去抱 分卷阅读99 - 分卷阅读100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00 了抱她单薄的身子,低声道:“别怕。” 她简单的“嗯”了一声。 式薄松开她,两手握着她的肩头,瞧了她须臾,最后一次确认她的心意,这才松开自己的手,朝医生示意了一眼,离开了这间房。 门“嗑哒”一声合上,周围寂静下来,女医生的声音在这样的氛围中显得异常凌厉:“我们开始吧。” 她木讷地上了那张床,分开自己的双腿,护士上前将她的脚踝固定在床上不容她逃跑挣扎,她虚无地瞧了眼这两个嘴巴被口罩掩着只露出眼睛的女人,眼角余光瞥见了盘子里一堆泛着银光的器皿工具,心也跟着凉了一分…… 一切都还没开始,她怎么就开始痛了呢? 她将手搁在肚子上,最后一次抚摸这个可怜的孩子。 宝宝,对不起。 斗转星移,岁月浮光。我最不愿失去的就是你…… 61.堕胎 皮皮赶到的时候,医生们正在撤离。 他一下就懵了。 待医生们上了车子离开,他才愣愣地回过神。他再后知后觉,也该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医生缘何会出现。 六爷看着眼前这个少年人,那张威严的脸孔没有丝毫表情上的变化,但他知道,已经不能再让这少年进这家门了。 皮皮看着六爷横亘在自己胸前的手臂,不禁悲从中来,眼睛一红。 他高大削瘦的身子,在这短短的几天里,竟然又消失了一半。 六爷是刽子手六爷,他的声音天生没有悲天悯人这种特质,“没用了,你走吧。” 皮皮吸了吸鼻子,看着近在眼前的那幢房子,脚步却怎么也迈不开。 他双手捂住自己痛苦的脸,呜咽一声,双腿一软,双膝跪倒在地。 少年悲怆的哭声从指缝间流泻而出,六爷高高在上的看着地上的少年仿佛野兽一样哭泣,心下觉得自己做的这件事,实属多余。 很快,式薄出来了。 他冷漠地看了眼捶地捶得关节出血的皮皮,再看六爷,问:“是你把人带来的?” 六爷沉默地低下头去。 式薄冷笑一声,“把他赶出去,别让我再见到这个人。” “是。” 式薄得了应承当即要走,左脚却被什么东西死死绊住,低头一看,自己的脚脖子被皮皮给抱住了。 皮皮哭得毫无章法,到底年轻,心智归心智,但欠缺的何止是磨练。 他身上发生的这些事儿,寻常人又能摊上几回?他找不到可参照的案例,自然就慌了。 没人告诉他在这个节骨眼该怎么做,要不要哭…… “松开!”式薄低喝,这小子往昔惦记着他的妹妹,对他多有承让,眼神也是敬畏的,真就把他当大舅子那样看待。 然而现下,式薄实在没心情念旧情,他也有他的烦躁,只希望这小子不要再来招惹他妹妹。 皮皮不仅不松,反而更紧地箍着式薄的腿,抖着声音求饶:“求你了,哥,求你……让我见见她吧……” 虽然什么忙也帮不上,可是,他心里大概隐约知道,现在要是见不到蓝蓝,恐怕以后……以后都难了…… 轻仇的人必寡恩,而蓝蓝那样的人,爱的若深,恨得必透…… 他一时被人攻破了防线,才对她说了那样的话,说完已经把肠子都悔青了,心里却抱着一丝侥幸,以为她还有迟疑的时间,没想到那一刀,来得竟那么快,他何止被杀了个戳手不及,简直心都快被戳烂了! 说到底,都是他对不住她…… 她那样的利落,只是教他知道了何谓“成全”…… 而他,竟错得那样厉害!!! 她会打掉孩子,只因为他皮政轼说“这个孩子我不要了”。 ***** ***** ***** ***** 式薄如如不动,仿若石像一般,任由眼下这个失控的孩子抱着自己的腿委屈地痛哭着。 那哭声,未必不惹人动容,然而却一丝也不能渗透这个男人的心。 也对,他决定了的事,何尝见过他动了心更改的? 盛宠人到的时候,皮皮仍然苦求着式薄,她亦十分痛心,自己骄傲的弟弟,这一刻仿佛一条狗,甚至连狗都不如一样求着人家。 做错了事固然要跪求原谅,可是轮到自己家里人,她却只能护短。 皮皮见姐姐来了,呜咽着擦着满脸的眼泪,“姐,你帮我说说好话,行不行?让我见见蓝蓝吧……远远地……看一眼也成啊……” 盛宠痛苦的别过头去,勉力不去看毫无章法的皮皮,吸了吸鼻子,眼泪已经先落下了。 式薄看着她,她状似也是听闻了消息赶过来的,身上还穿着练功的连体袜,外面罩着一件黑色呢子外套,长长的颈子露在风里,头发紧贴着头皮捆成一束,在头顶心扎成一个髻,悲伤的神情无处躲藏。 式薄长久地看着她,看得自己眼睛也红了,最后听她抖着嗓音求了他一声:“你就……让他见蓝蓝一面吧……”像是生怕被他拒绝似的,她把后半句说得飞快,却没半点底气。 等了半天,式薄都没有声儿,皮皮期待地望着他,眼见着他朝六爷竖起两根手指。 六爷等人迅速退开,见状皮皮大喜,立即挣扎想起来,却不料之前在太爷爷书房跪了好几晚,膝盖落了病根,这会儿险些给摔趴下。 幸而盛宠在边上搭了把手,扶起他往屋内走去,管家早就让人准备在那里,洗脸洗手的热帕子一熏,皮皮这才觉得鼻子通了,他可以呼吸了。 而庭院里,盛宠正眼看这男人,这家她不是头一回来,却是头一回觉得难堪。 式薄太了解她的倔强,因而什么也没说,只是脱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肩头,了一句:“别给冻着了。” 她觑了他一眼,拢了拢暖和的领口,羽毛似地回了一句:“谢谢了。” 进了屋子,管家要招待她,她却坐不住,趁管家离开的一会儿,猫似的上了楼。 蓝蓝的房间半开着,小姑娘被折腾坏了,正在睡觉。皮皮就那样坐在她床前,一动不动的看着她,仿佛他一眨眼,蓝蓝就会不见了一样。 大概是血缘的羁绊吧,瞧那屋里两个人,她只觉得胸口闷得慌,揪心地厉害。 她也不知道自个儿是心疼蓝蓝,还是心疼皮皮,又或者是觉得他俩都可怜,总归眼泪就那么下来了。 这时过来一个人,手搭在门把上,轻轻的替里面两个人关上了门,又对她说:“好了,别哭了,伤身子的。” 她胸闷地厉害,正愁无处撒气,这人自动送上门来,恼得她也不顾忌了,伸手就是一拳落在他胸口。 式薄任她将自己的胸膛当鼓面 分卷阅读100 - 分卷阅读101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01 一样打,等她打够了,解气了,才上前拥住她。 “坏人!”她呜呜地哭起来,“你怎么不拦着点!!” 我拦了。 “杀人凶手!” 嗯。 “我讨厌你!!我最讨厌你了!!!” 我知道。 “呜呜……呜呜呜……” 虽然没资格说这样的话,但我不会让你经历这种事的。 永远都不会。 ***** ***** ***** ***** 睡眠对于一个痛苦的人来说,就仿佛是一个坚硬的壳。然而,她躲不了一辈子,终究会醒来。 短短的几个小时睡梦,她只觉得疲惫万分,动一动胳膊,犹如百岁老人一样老迈迟缓。 时间太容易过去,一朝一夕,一些东西就此烟消云散连一片痕迹都没留下,而另一些东西,却永远的保存在了脑海里,固成了一个泪点,轻轻一碰,你的眼眶随即迎来一股热泪。 皮皮很快也跟着醒了,掀开眼帘第一眼看到的即是她光芒四射的笑容,这让忐忑的他又惊又喜,只是他的嗓子嘶哑地厉害:“怎么了?做了什么好梦吗?” “嗯。”她嘴角含着一抹神秘的笑意。 他的语气像是什么痛苦也没发生过那样:“说给我听听。” 他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总是冰凉的,这会儿,比往常更冰,正如世俗的眼光左右不了她的决定,世俗的温暖,或许也感染不了她内心那块坚冰。 “我梦见我们小时候读的学校,看见你在打网球,网球衫雪白雪白的,你还戴一顶白帽子,一截柠檬黄的袜子从鞋子里跑出来,我就看着你的袜子发了好久好久的呆。” 他瞪她一眼,“就这些?没别的了?” “嗯。”笑容像花一样在她嘴角绽开,仿佛是某种窃喜。 皮皮也跟着她笑了起来,但随即又抹掉那笑容皱起眉头。 “怎么了?”她问。 皮皮定定地看着她,双手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唇边,一寸一寸的亲吻着,“你没事就好。” 哪怕,是假象。 但也足够令他缓解心中的惭愧和歉疚,一想到那个孩子,他胃里就翻滚扭搅,恨不得痛苦地躲到角落里去。 蓝蓝装作懊恼的样子,“我能有什么事儿,你压着我的被子了呢,要不你上来陪我睡一会儿吧。” 她好似并没有因为他莽撞的决定而有任何不快,甚至能轻松的撒娇说笑。 皮皮因为她过于耀眼的笑容而呆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活回来,后知后觉的脱了鞋袜上了她香软的床,蓝蓝掀开被子一角让他躲进来。 皮皮觉得离的她远了,自发的过去搂住了她的腰,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总觉得之前她被滋养地丰润的小腰,生生地干瘪了下去。 “对不起。”他在她耳边呼吸着,一边道歉。 “嗯。” 他又说,“以后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嗯。” “等我们长大了,就结婚。我要带着你离开这个鬼地方……” “好。”她吸了下鼻子,问,“我们去哪儿?” “去南方吧,那里暖和……我喜欢你穿裙子的样子。” “我们有钱吗?” “……会有的……我会赚很多钱……养着你……和宝宝……” “好。那你要用功念书啊。” “那当然。你想我考哪个学校?” “清华吧。我哥就是清华的。” “那我去北大。” “……你怎么这样……” “逗你玩呢,嘻嘻,你说去清华我就去清华。” 说完,忽然一阵干涩的寂静。 “蓝蓝,你老实告诉我,你怪我吗?” 蓝蓝疲惫地朝他微微一笑,摇摇头:“不会。这也是我做的决定。” “那你,难受吗?” 她叹了一口气,“小的时候,我跟妈妈住一起,她独自抚养我,家里很安静,充满颜料的味道。直到现在,只要我一闭上眼睛,耳边就会想起妈妈的画笔擦过画布的声音。我问妈妈为什么她那么不爱说话,她说,因为她不想给人家添麻烦。尽管她是个好女人,但‘我喜欢这个包’还是会被误会成‘我希望你买给我’的意思,所以久而久之,她就变得不那么爱说话了。以前我似懂非懂,现在我稍微长大了一点,似乎明白了她想告诉我的道理——靠嘴巴传达的爱和恨都会带来伤痛。皮皮,你也觉得我是个闷葫芦吧?有时候,你和别人兴奋地聊天,我却什么也插不上嘴,我也很着急,很嫉妒的啊。可是我这张嘴巴就是不争气,怎么也开不了口。可是你会忽然停下来一个紧张地回头看我,好像是在确认我还活着似的,发现我还在呼吸,你又安心地继续和别人聊天了。每当这种时候,我都恨不得高兴得飞起来。皮皮爱我,我也爱皮皮,这多好啊。我已经有了那么多的宠爱,还有一个爸爸,一个哥哥,一个姐姐,还有一个皮皮,我不能再贪心了。我要变得懂事一点,像妈妈教导的那样,不要给人添麻烦。所以啊皮皮,拜托你不要再问我难过不难过了,我当然很难过,但我不会轻易和人说的,你知道就好了。哪怕我是一边难过一边爱着你,你也要坚信,我是不会放弃爱你这件事的。” 他握住她的手心,她从未一口气跟他说过这么多的话,像是要把一辈子要说的话都说完似的,平淡中透着一股决绝。“蓝蓝……” 他还想说些什么,可是蓝蓝却好像耗尽内力一般闭上了眼睛,轻轻叹息一声,声音弱得好像要消失:“皮皮,我好累……” “蓝蓝……”他握住她的手心,还想说些什么…… 皮皮愣住了,鼻子骤然一酸,抿紧嘴巴把咽喉里冲撞的酸楚吞回肚子,不敢再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窗帘紧闭的房间里光线昏暗,她侧躺在他怀里,皮皮看着她头顶的发旋许久许久,心下是千回百转的凄苦无处诉说。 唯有沉默着,沉默着那一滴晶莹的苦液将痛苦挣扎的兽凝成千年的琥珀。 感到他的怀抱逐渐的松软下来,呼吸也渐渐匀长起来,蓝蓝在被子里微微动了动,就那样又等了许久,她轻轻的将自己的手从皮皮手里抽回,缓缓捂住脸,眼泪无声地滑落,冰冷的手心一片湿热。 62.离别 蓝蓝没有将他视为洪水猛兽,大概是皮皮自出身以来最庆幸的事。 那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他这辈子都不想再体会,怀着那样的决心回了家,进了客厅见怀秋正在和他爸爸谈笑风生,他先愣了一下。 皮航勋冲儿子招招手,“愣着干嘛?” 看爸爸的脸色,貌似还不知道蓝蓝的事,皮皮深 分卷阅读101 - 分卷阅读102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02 深的看了眼自己的怀秋哥哥,还有一边含笑妍妍的妈妈,也扯出了一个笑容,坐了过去。 皮航勋在家吃了顿饭又走了,一道走的还有四姐儿,怀秋送小姨夫到车边,还给开了车门。 皮航勋冲他笑了笑,携着妻子不疑有他地上了车。 末了留下哥俩在树荫下,皮皮见爸爸妈妈的车开远了,适时的转了身,怀秋的声音在身后传来,“皮皮,我们谈谈好吗?” 皮皮转过身来,面带微笑。 怀秋疲惫地笑了一下,他做的事,搁在任何人身上都足以令兄弟阋墙,但他用微弱的自信战胜了或许发生的可能。 到底是他一手栽培出来的人,若说他自负,那么,他的自负都在那条被迫死去的无辜生命上全面地诠释了一番。 “哥知道你很难受,恨我也没关系,因为,我只是做了我想要做的事,既然做了,你的爱与恨,怨与责,我都甘愿承受。”不管是爱或者责任,诸多因素相加,他做了那样残忍霸道的决定,即便是被皮皮恨上一辈子,他也不会说什么的。 皮皮当然听明白了怀秋的意思,听完后,淡淡一笑,“哥,我很佩服你,你知道吗?” 怀秋笔挺的站在那,仿佛一棵白桦树。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能说那么帅气的话,换做别人,或许我真的会怨恨吧。”可是,因为是怀秋,所以他也只能在心里哭了。 怀秋张了张嘴巴,显然误解了皮皮的意思,想解释一番。 皮皮却在他话即将出口之际阻断了他的话,疲惫地说道:“哥,我都知道的,别再说了,我累了。” 说完,顿了一下,拿脚踢了踢地上的落叶,轻笑了一声,双手插进裤兜里,踮着脚尖转了身,耸耸肩,很潇洒的进了屋。 怀秋看着他故作轻松的背影,没有笑容,独自站在树下,站了许久,不知怎么的,总感觉像是失去了什么。 蓝蓝肚子里那个恼人揪心的孩子没了,所有人都惋惜,但也都松了一口气。 当然,两个事主却有了禁忌,皮皮努力不提宝宝,蓝蓝仿佛从未孕育过任何生命。 两个年轻人,谨慎的相处着,敏感地相爱着。 皮皮比蓝蓝先回了学校,这一阵他瘦了许多,落下许多课,好在有课外老师帮忙补习,落下的课花了一个星期都给捡回来了。 蓝蓝被式薄关在家中,当成坐月子一样被精心伺候着。 学校里的孩子们隐隐约约的有些风传,但不敢说得太过火,因为大家都知道皮政轼的脾气不是闹着玩的。 一些捕风捉影,加上一些妄自揣测,样式蓝近月余的课堂缺席,配合皮皮少去笑容的俊脸,那个隐秘的传言,仿若得到了部分证实。 皮皮没有被惹火,更没有生气,该做的一切都做了,却始终没有保住那个孩子,之于他而言,心里的悲伤总是多过愤怒。 即便如此,他却仍觉得自己和蓝蓝之间应该有更好的未来。 他对蓝蓝花了更多的精力,每日的电话,休息时的短信笑话,以及说话的用词和口吻,无一不是在制造一种安全感。 “哥哥说,明天我就可以回学校了。” “真的吗?!” “嗯。” “那我来接你!” “不用了啦,被人看到不太好。” 他沉默了一下,“那我在校门口等你?” “唔……好吧,能给我买油条吃麽?”她吐了吐舌头,“我哥疯了,这个不让我吃,那个不让我吃,我快给馋死了。” 因为她能回学校,皮皮都快高兴死了,这会儿别说是油条,就是鱼子酱他都负责给她弄来! 挂了电话,他轻松了不少,回头作业刷刷的飞快写完了。盛宠端了一杯牛奶进来,看他在伸懒腰,指了指桌子上堆积如山的作业,略诧异地说:“这些你全部都做完了?” 皮皮懒洋洋的点了点头,接过牛奶咕哝咕哝地喝完了。 “我姐姐今天怎么对我这么好,我有点不习惯呢。” 盛宠感觉到了他的愉快,眼神从重点中学夸张的作业中抽回了视线,转而对宝贝弟弟迷人地笑了笑,“我听说你不打网球了,上次的膝盖……” 说着,当姐姐的脸色立时难看了下去。 皮皮没事人一样傻笑,“我这不是能走会跳的嘛,网球也不是不能打,只是不想打了。” “为什么?” “太耗时间,还不如拿来多读点书,或者,陪陪蓝蓝。” 提起蓝蓝,姐弟二人神色具是一黯。 皮皮火速地又提起了精神,把蓝蓝要回学校的事说了一遍,盛宠知道这是好事,却说不出恭喜的话,但见到皮皮那样高兴,也不忍说扫兴的话,只让他早些睡,明早得早起。 皮皮听话得去洗漱就寝,他久违了独属于自己的那份快乐,一时乐晕了头,盲目地进入了自己的美梦,并不知道他姐姐独自在舞蹈房挥汗如雨地练习到了后半夜。 第二天他出门上学时,盛宠罕见地晏起,他撇了撇嘴,自己先出门了。 买好早餐和咖啡到了校门口,时间还很早,他看着手表自己先笑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怕蓝蓝等会儿取笑他。 他甚至在心里编出了一整条借口,比如:骗她自己也是才刚刚到而已。 可是,咖啡的温度却在一分一秒揭穿他。 直到咖啡凉透了,他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尴尬、羞愤、不解,以及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绝望。 当他终于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什么时,咖啡杯从他手中滑脱,砸在了地上,溅湿了一片他的裤脚,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狼狈的冷香。 他缓缓捂住自己的脸,痛苦的喘息从指缝中泄露。 他大概知道,他要等的人,或许永远不会来了。 ***** ***** ***** ***** 盛宠得知消息后的第一个反应,是说了一句“我就知道会这样”。 怀秋也在她身边,正拿着零食逗哈士奇玩,听闻这么一句,竟觉得有些心惊。 自他回到家中,他俩见面的次数竟屈指可数,首先当然是他们都长大了,身上总落着诸多复杂的视线,那都不得不叫他们变得谨小慎微。 皮皮的事,小丫头也和他闹了几天脾气,每次给她打电话才道了句问候的话,她便说腿脚好酸太累了想睡觉,说完再见就挂了电话。 给她发短信,她索性不回。 要论性子,他肯定比她这个小丫头强许多,甚至她从没赢的机会。但他爱她,光是这一点,就令他落了下风。她那规避的态度,虽没使他恼火,却也十分无奈。 悦农换了一身衣服出来,问客厅里的 分卷阅读102 - 分卷阅读103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03 两个孩子,“我得去样式家一趟,你去吗?”问的是她女儿。 盛宠一脸索然地站了起来,往楼梯走去,“算了,去了也无济于事。” 悦农没想到她会那样说,有些生气,却也反驳不了什么,深吸一口气,任她去了。 倒是怀秋站了起来,说了句:“我给舅妈开车吧。” 悦农看了他一眼,心情顿时变好,想了想,随即答应了下来。 怀秋蹲下身子拍了拍脚边的哈士奇,“去陪你姐姐,乖。” 哈士奇站了起来,甩着大尾巴径自爬楼梯去了。 悦农心下奇怪,这狗被她女儿惯得不知道脾气多大,全家上下谁的贿赂也不理,惟独听盛宠的话。 盛宠命它每天都去老爷子房里待一会儿,天气好的时候去散步,它也都听懂了似的,唯命是从。 悦农误以为这狗好调教,谁知有一回它却在她最喜欢的一双鞋子里撒了尿,气得她火冒三丈。 悦农也是有仇必报的,当天就罚它不许吃晚饭,反正它主人不在家,也没人知道这事儿。 哪里知道,这畜生比她还狠,见吃不到晚餐,摇尾巴撒娇也不管用,索性就在她脚边拉了两根粗硕的臭屎…… 人到中年,已经鲜少能有让悦农气得跳脚尖叫的东西了,但这坏心眼的畜生,总是一秒钟就能让她回到骄纵的少女时代。 看着怀秋三两下就把它给收服了,悦农百感交集。 郁郁地出了门,赶到样式家,样式诚竟然也在家中,看家里的气氛,显然这个威风凛凛的男人的权威遭到了儿女的挑衅。 不光蓝蓝不见了,一同消失的还有家中的一个保镖。 看样式诚的脸色,大概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吧,闹个离家出走还知道带上保镖,真不知道她是有心,还是犯傻。 怀秋不方便参与他们的谈话,便等在门外。 悦农进了样式诚的书房,喝到第一口咖啡,神经才得以松懈。 样式诚深深看她一眼,郭略和她虽是姐妹,但毕竟异母,样式诚见过悦农母亲,也见过郭塍,她们二人天差地别,也不知道怎么就叫悦锋生出了那么两个气韵神似的姐妹的。 无奈,他和她们姐妹都没有夫妻缘,现下又因为几个孩子弄成这局面。 悦农也坦诚相见,对于蓝蓝怀孕之事,她比他要先知道,但她有她的身份和立场,“你现在该知道了,养儿子和养女儿的心情是截然不同的,心疼的时候,也只能忍着。” 样式诚看她一眼,到底是嫡出的女儿,性格中似乎又比郭略多了几分外在的坚持。 但这些成人世界的考量,在孩子们眼里看来更像是惺惺作态。所以,蓝蓝毫不犹豫的离开了。 连再见也未说。 但即便如此,怀秋也料到了这个最坏的结果,或者说,他并不意外。 样式家的花园精致而奢侈,一颗矮雪松上落着一根白色孔雀翎,陷落的太隐秘,待怀秋从树枝中将它抽出,光洁柔亮的羽毛已失了原来的样貌。 看着那根凌乱的羽毛,忽然就觉得扫兴了。 式薄倚在窗户边,看着庭院里的那男子,嘴角紧抿。 他仿佛是从少女们看的画报里走出来似的,英俊,笔挺,温蔼,和睦,的确是个罕见的人物。 比照片上更引人注目。 看得久了,式薄不禁冷笑了一声。 或许,也只有这样的人才配成为他的对手吧。 那一瞬,怀秋仿佛感知了那道冰冷凌厉的视线,缓缓的转过头来。 小楼的二层开着格子窗,垂水的纱帘兀自飘吹,暗无影迹。 63.要挟 回到公寓,空无一人。 那种索然无味的空寂,是从未有过的,令她下意识避之不及。想逃离,却推开了楼下小窝的门。 换了鞋,开灯。 一个男人沉默地坐在缭绕烟雾中。 她首先被吓了一跳,咽了咽口水,猛拍胸口压惊。 式薄掀起眼皮睨了她一眼,瞧她的装扮,大概又是去练功房刻苦去了。 盛宠如履薄冰地与他相对,式薄则试图捕捉她闪避的眼神。 最后,他说:“去洗洗吧,我去厨房抽。” 说着,他拿起自己的烟盒塞进口袋里,另一手提着一只玻璃碗进了厨房。 她是个讲究的女孩子,但父亲爷爷都是老烟枪,对烟草的味道她并不陌生。 也不知怎么的,她把日子过得实在太精细,导致他误以为她也会和其他女孩子一样厌恶抽烟的男子。 厨房的门被拉上了,莹白的光线穿不透磨砂玻璃,幻成一片雾蒙蒙的光团,玻璃上的身影左右移动了一番,最后从里面传来了油烟机转动的声音。 她听着那片嘈杂,心里忽然噎了一下。 却又不知怎么的,眼前忽然浮现出怀秋的样貌,好似警示她徘徊的心意一般,提醒她如何将自己的情绪做到伸缩自如。 她面色郁郁的去浴室洗了个澡。她是个爱洗澡的人,式薄从全世界收集齐了最浓郁的香氛供她使用,是为了讨好她也好,为了掩盖他在她身上留下情欲的气息也罢,总之,他花了心思在这些小细节上。 她在那浓郁的香气里胡思乱想,想蓝蓝,也想皮皮,想怀秋,也想就在屋外头的那个人。 直到她沐浴完毕,厨房的灯仍然亮着,油烟机工作的声音持续传来。她忽然尴尬起来,面色一赧,匆匆的回了房间。 她是个讨厌复杂的人,太复杂的东旭对她来说,她会本能的躲开。 心思一放下,困意滚滚而来,何时睡着的也不知道,等醒来时已经是深夜一点,床上仍旧只有她一人,几本杂志软软的摊在一边。 然而她身上却是盖着被子的。 下了床,打开房门,她原以为他已经走了,却不料那人正睡在沙发上。 早两年他总是穿宽松的衣服居多,毛料和衬衫随便穿在一起,浓浓的学生气就出来了。 近来他家的裁缝开始给他量体置办西装了,但他显然还不愿意那样精致龟毛。 她见到他多数的样子,他倒是一副精英样貌呢,但外套总被他脱下来搁在手臂上,或者甩在背上。高级的衬衫总挽着袖子,坎肩的扣子倒是扣齐的,一副落拓不羁的样貌。 这人还总冲她坏笑,惹得她十分不待见。 这会儿,这人倒是睡着了,身上盖着一件她的运动服外套,曲着一双长腿窝在沙发上,眉宇紧缩,貌似睡梦中也活得不轻松。 她猜,大概是蓝蓝的出走让他这个当哥哥的很挫败吧。 毕竟他疼蓝蓝也是有目共睹。 同样都是做哥哥的,要是有一天她离家出走了,怀秋是否也会这样为她寝食难安? 她的怀秋哥哥对待自家人总是很好,对外人却十分冷漠,她不知道 分卷阅读103 - 分卷阅读104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04 如果有一天,当他得知她背叛了他经年累月的爱意,会怎样对待她,她是否也有可能成为一个“外人”…… 她还没敢继续想下去,桌子上的手机震动起来,她狐疑地看了眼沙发上的人,迟疑的片刻,这才接起来。 看屏幕上的显示,应该是他的秘书,她对他的秘书倒是不陌生,但替他接电话还是第一回。 “他在睡觉。”她压低声音说道,“有什么事吗?” 秘书大概没料到少东家会在这个节骨眼跑到美人窝里来,但这则电话的来意明确,却不好对盛宠转达,模棱两可地编了个理由后,秘书便和盛宠结束的通话。 她隐约知道对方不方便对她说,挂了电话反而松了一口气,不料才把手机放回原处,抬头即与式薄的视线碰了个正着。 “那个……” “林秘书?” “……嗯。” “怎么起来了?”他窸窸窣窣的起来,今天穿得这件坎肩是丝绸的面料,这会儿都被他睡得起皱了。他也不等她回答,反而揉了揉眼睛要求道,“能给我去取一件衬衫来吗?” “你要哪一件?” “英式亚麻的那件。” 她转身去了卧室,打开衣柜取出那件,回头他已经把自己身上除干净了,结实的上身很不文雅,一副男性荷尔蒙过剩的样貌,好在此时他无心打趣她回避的眼神,径自穿起了衣服。 自埃及时代,人类将亚麻这样的天然植物纤维制成让其坚韧与温和的质地,使它具备良好的透气性,并散透着一股自然的光泽,同时经得起时间淬炼。 这样的布料里充满着我们对于自然舒适的向往,当它被制成男性的衣物,珍玛丽小说里的情境仿佛重现了一般。 她呆呆的看他扣好最后一颗扣子,这才意识到他或许要离开,她下意识的问:“是不是有蓝蓝的消息?” 式薄动作一滞,等醒过神来,却十分坚定的告诉她:“不是蓝蓝的事。” “是吗?” “怎么了?” “没什么,如果不是蓝蓝的事,你就别去了,天底下没什么事值得你半夜也忙。” 她低头垂目,他虽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她的话却像春风扫过冰山一角,令他欢喜莫名。 他抬起手试探地触碰她的脸颊。“怕一个人睡?” “可笑,我都几岁了。”她嗔睨了他一眼,说完当即要走。 式薄却一把拉住了她,将她拽回自己怀里,弯身轻松的将她打横抱起,她在他的低笑声中喊道:“灯!” 本来要往卧室去的步伐,猛地又朝开关而去。 还没走近,她伸手按了大灯开关,式薄随即吻住了她。 一件衬衣,前一分钟才穿上的,后一分钟又给脱了。 盛宠只觉得他口腔里都是苦涩的烟草味,但并不讨厌。 或许是蓝蓝失掉了孩子让她对怀秋有着一份难以言说的迁怒,意识抗拒着怀秋,那份渴望理所当然的转移给了这个男人。 像是同病相怜产生了共鸣,又或者因为他不舒展的眉头产生的莫大的同情。 式薄也是许久没有要她了,裤子还未解开,里头的困兽却早已坚硬如铁,他吻着她,分心打开抽屉摸到了一罐润滑剂拧开盖子挤在手心,握住自己简略的涂抹一番,身子往前一覆。 她那两条腿被掰开分按在床上,得亏她一字马练的不错,不然盆骨非得给他掰得变形不可。 像是交配后的公兽一旦结束繁殖的过程当即失去了效用,式薄疲累的倒在一边。 精神却因为压力得到了纾解十分兴奋,将她翻了个身,提起一条腿跨在自己腰上,一手掌控着她的后脑勺,和昏迷颤抖中的她温柔的接起吻来。 她许久未有承欢,一次哪够。见她混乱地蹭他,他笑着吻了她一记,哄着:“还软着呢。” 她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骗子。 他不由嬉笑,“不骗你,要不你摸摸?” “谁要摸?真丑。” 被她嫌恶的表情逗笑,式薄说:“只给你看呐。” “谁要看!”她娇叱一声,又瞪了他一眼。 “不要脸。” 他无所谓耸耸肩,拉着她手往自己身下带,然而盛宠却皱起了眉头,他问:“怎么了?” 她垂下头去,支支吾吾的说了一句:“那些珠子好硌手。”老大的不情愿。 他失笑,搂着她再次进入。“你好美。” 她哼哼了声,像是知道这事儿。 他动作很猛烈,仿佛有怒气需要发泄。直到最后一刻,感到体内那股涌动的湿热,她才猛的回神试着推开他,眼神闪烁。 他们几个这时候对这事正忌讳着呢,一来蓝蓝的前车之鉴太叫人印象深刻,二来她也没想总让他得逞。事实上,她这个年纪,饱尝情事实属不该,但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世俗常理对她一开始就失去了约束效用。 仔细算起来,他俩在一起极少用到套子。他偶尔弄在外面,大多时候都是她在吃药。 说起这个,她又看清了男人的自私。 她一个少女,进出药店自然会惹人闲话,他倒好,仗着自家有药企,径自让秘书送来了现成的。 那药还没上市,一个月吃一粒,说是不会有事,也不会影响身体。起先她也担惊受怕着,两年下来倒也没出事,任他那根孽物交代给她多少子子孙孙,她一概不接受。 身体自然也没有什么影响,就是脾气变得有些大,悦农总说她越发的小家子气,动不动就那脾气给人看。 要说那药有副作用,这或许就是副作用了吧。 她你哪里知道,上百上千次的热烈欢情都没使她有孕,如果这都不算他对她的爱惜,那又是什么。 “生气了?”见她突然不说话,式薄紧张了一分。 她不为所动,紧接着他笑起来,“真生气了?” “别闹!”她小猫样的欲推开她。 式薄搂住她的腰,按在床上一通亲吻,亲着亲着,忽然想到了什么,身子一顿,“他都戴套子麽?” “什么?”她失神的问。 他当下了然,那人怕是从来不戴的。 今日在庭院的那一眼,式薄对她心目中无法剔除的那个人终于有了直观的印象,大抵也了解了她到现在都无法爱上别人的缘由。 他又何尝不知道自己在做傻事,怎奈,遇见了,就成了命运,甩也甩不开,放也放不下。 他的眼睛明亮地叫她不敢直视,傻傻的消化着他说的话,这才明白他实在刺探她怀秋回来的这段时间有没有和怀秋发生关系。 不知怎么的,她也恼火起来,质问他:“你不是对你的药很有自信吗?” 一月一颗,保证不会有! 式薄当下打她的心思都起了,真不知 分卷阅读104 - 分卷阅读105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05 道该不该气自己当初给她药,竟然就那么便宜了别人。 瞧她那不屑的神情,他胸口一火,将她翻了个个儿,提起她的屁股,抽打了一记。 末了,翻身而睡,竟让她看着他厚实的背脊看了一宿,简直莫名其妙。 第二天醒来时,床上只她独自一人,看了眼时钟,下午三点。真要命! 扶着额头下床,险些跌倒在地板上,进了浴室,看见身上大大小小青青紫紫的吻痕,她几乎要咒骂出声。 洗了澡回到房间,打开手机,跳出的是一连串的短信。她却一条都没打开来看,手机进来电话。 她看了一眼,挂掉。 看看时间,皮皮大概不会在家,匆匆上了楼,路上她的电话已经被人转接到盛宗均那里。 盛宗均难得接到女儿的电话,心情很好的样子,“怎么了我家宝贝儿?” “爸爸,你最近忙吗?” 盛宗均想了想,“好像不忙。” “那你带怀秋哥哥去打猎吧!” “这个季节?打猎?” “嗯,最好去个一个礼拜。”身上的那些吻痕,一个礼拜差不多也该销了。 盛宗均笑了,“你俩吵架了?” “嗯。您帮衬着点吧,不然他可要把我惹恼了。” 电话顿了片刻,最后盛宗均说:“好吧,为了让我女儿心情能好点,爸爸就当一回傻帽好了。”这个季节打猎,呵呵,他女儿整治人还真是一套一套的。 挂了盛宗均的电话,盛宠在客厅打起转来。 这个是安排好了,还剩下一个呢。 64.失踪 要说式薄平时是不会在她身上留痕迹的,她学芭蕾,女孩子的更衣间里什么秘密都容不下,若不是她再三坚持,恐怕两人不可能将这段混乱的关系维持那么久。 眼下这么多大大小小的痕迹,别说见怀秋,就是去上课也不行了。 都怪那个该死的男人!就不应该把他留下来!看他都干了什么好事! 她这回是彻底给弄恼了,咬着自己手指头想着回敬式薄的法子,一个不留神,就把旁的事儿给忘了。 皮皮回来时公寓里十分冷清,姐姐房间里也不见人影,下午怀秋来找他一起去打猎,他给回了。 原以为盛宠是站在他和蓝蓝这边的,却不想还是怀秋的魅力大,思及此处,他未免失笑。他还以为姐姐也跟着去了,到家姐姐竟然不在! “真是的,一个女孩子的房间能乱成这样。”摇了摇头,当弟弟的下意识地给姐姐收拾起来。 整理完衣物,拉开抽屉的刹那皮皮愣了。 只见抽屉里码着一排黑不溜秋的带子,是那种非常古老的录像带。 皮皮就奇怪了,她姐姐连傻瓜相机都不会用的人,什么时候喜欢倒腾这些了? 而且,带子的白标签上还写着什么“风流邸”…… 等等,《风流邸》不是那个着名的三-级片的名字吗? 皮皮狐疑地把带子都盘了出来,数了数,好家伙,竟然是成套的! 要知道这导演拍了一个系列片,全都是少男少女性启蒙教育。可能片子是禁物,拍的年份又早,所以市面上只流传着录像带,没发行过光盘。 黄谦当年可是对手里那几只“限量收藏”宝贝的很呢,恨不能一天看十遍的。 皮皮只好奇看过一次,好家伙,那片子“热闹”的地方,因为被倒回重看太多次,都磨得起雪花片了。 他那时对这些好奇归好奇,却不怎么上心。缘是他打小就在怀秋和盛宠边上看着,对这些男男女女的事见惯了。 再来,那导演拍的东西也挺震慑的。 一整个系列女主角都是同一个,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而且长得极为清纯漂亮,是那种罕见的清纯,如果不是看过片子,只会觉得“她”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那种纯法。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女生,一对一,一对多,每集换不同的男人,而且她还挺享受。看得人都觉得她挺爱做这事儿的,并且丝毫不怕走在大街上被“粉丝”认出来。 更夸张的是,片子里的男孩子,无一不是“好看”的。最小的十三,最大的八十三…… 少年有少年的稚弱感,青年有青年的健美,壮年有壮年雄浑的男性力量,老年有老年独有的沧桑…… 由于女主角都是同一个人,长得清纯美丽才十六七,所以整个系列有种说不出的背德。 难怪被禁。 家里没有能播放这种录像带的机器,皮皮也就没一探究竟。倒是大盘子中间掉出来一卷小的,看看型号,好像可以和家里的摄像机对接。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动手能力是很强的,他们能磨着你买摩托车,当晚就拆了,第二晚再组回去,虽然留下一堆不知道用在哪里的螺丝钉,可是嘿,摩托车照样开。 这是本事? 不知道。反正之于皮皮而言,只是一卷带子而已,只要他好奇想知道,铁了心地都要看。 而人们手里多多少少有些高级有趣的东西,平时虽不实用,但恰到好处的时机,却总能扭转乾坤。 如果怀秋没有将皮皮照顾姐姐的意识培养成本能,或许就不会发生那些始料不及的事。 如果。 这世上唯一没有的,就是如果。 毕竟,就是给皮皮十个脑袋瓜,也想象不出他姐姐和他大舅子绞在一起的画面…… ***** ***** ***** ***** 式薄回到家时,样式诚还在外头应酬,管家面色郁郁的知会他皮皮已经等了一个小时了。 家中有个壁球室,管家说皮皮在那儿等他。 式薄应了一声知道了,挥退了主宅所有人,自己先上楼换了衣服。 到了壁球室,里头皮皮正练着,他叫了一声。 皮皮满头大汗地回过头来,二人伫目相视片刻,皮皮将双手撑在腿上匀了一会儿呼吸。 式薄已经默默的在心中备好了一套完美的说辞,主旨大概是关于蓝蓝的去向他一概不知。然而不在他预料中的是——皮皮毫不留情挥向他的拳头。 式薄未曾料想,皮皮又是打架的好手,这两年是因为蓝蓝见不得他挂彩,所以他和警卫学了不少。 若要问身手,式薄未必是他的对手。 式薄在日本学过剑道合气道一大堆的道,临了却摔在地上,有些发懵。 皮皮不待他摸干嘴角的血迹,一个猛扑上前,右手揪着式薄的领子,左手高高举起,呲牙裂目,凶悍无比。 式薄还未弄清情况,只听他一声怒吼:“你他妈的禽兽!你怎么敢那么对我姐!你怎么敢!!!” 吼完,也不知是否出于不忍,磨着后牙根将式薄重 分卷阅读105 - 分卷阅读106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06 重摔在地板上,头也不回的走了。 式薄挣扎着起来,瞬间明白了发生什么事。 皮皮抓着外套一头冲出了样式家门,外头天已经黑透,走到巷子口,不巧遇上了回家的样式诚。 司机将车开得很慢,样式诚也见到了气势汹汹的高个少年,吩咐了一声:“停车。” 皮皮也看到了样式诚,虽然还在气头上,但岳父的出现犹如一碰凉水轻松的浇灭了他心头怒火。 样式诚优雅的踏下车,让司机把车开走。 路灯下,个头相当的一老一少面对面说起了话。 得知蓝蓝去了美国,皮皮苦笑了一下。见状,样式诚补了一句:“皮皮,美国很大。” 蓝蓝好像知道有人会查一般,去美国的机票十分好查。可是她落地的是美国最大的机场,作为一个交通枢纽,蓝蓝的去向一下子有了无数种可能。 纵然样式诚的权势能给调查得到一些“方便”,但那也是有限的。而且,这个世界的高等男人之间,是互卖情面的,为了蓝蓝,样式诚显然欠了许多人情。 “我知道。”皮皮说,“她若不回来,我就去寻她。” 闻言,样式诚流露出一丝欣慰。 蓝蓝失踪后,这少年也只是神情灰败了几个小时,紧接着就踌躇满志的回学校念书去了。 他没有一味胡闹已经让样式诚大为欣赏,而适才那句话,让样式诚为他又多加了几分。 父母眼中看来,孩子总是天真的好。蓝蓝若是能等得到他这个爸爸回来,也不用远走他乡。 以他的手段,别说孩子要不要保住,连婚事都能当下办了。 只可惜,蓝蓝那么像郭略。 郭家的女子,仿佛都有某种诅咒,虽是荣华加身,却又那样命运多舛。 样式诚只希望郭略的红颜薄命,希望不会遗传给蓝蓝。 当父亲的固然有他的挫败感,但女儿已非处子,甚至将怀孕之事弄得人竟皆知,为今之计,也只能顺水推舟,先把皮皮这个女婿给定下了。 “她和她妈妈在美国生活过,应该不至于对环境陌生。至于去向,我委托她外公外婆尽力。” 皮皮“嗯”了一声,他能知道她大概在哪儿已经很满足。他也不担心她会寻死觅活,毕竟她那么爱他,宁可选择一走了之,也没拿自己性命开玩笑,可见她还是舍不得他的。 只要给他时间,他终将把她寻回。 由此,翁婿二人并肩边走边聊,样式诚侃侃而谈,皮皮洗耳恭听,和善地结束了这次会面。 到了家门口,样式诚又说:“你放心,老六也跟着一块去了,有他在,她是安全的。” 皮皮应诺了一声,就要告辞,样式诚招来司机欲送他一程,皮皮笑着说自己是坐车来的,样式诚深吸一口气,欣慰的笑了笑,转身进了家门。 皮皮也安静的离开了。 样式诚进了屋子,管家出来伺候着,他率先询问的是儿子的下落,管家这就去把少爷寻来,式薄带着伤立在父亲跟前。 样式诚严肃的瞧着他,“谁打的?” “昨晚在外头喝了点酒。” 样式诚颇不悦,蓝蓝出走的事他是教训了这个当哥哥的几句,但还远远没有严重到让他出去买醉闹事的地。当然,儿子也有他的自尊心,样式诚也说不准对于这件事他到底是个什么看法。 样式诚哼了一声。“出息。” 式薄从小到大都是妈妈带着的,但自从王琪与样式诚离婚,他有感父亲的脾气更加专断。 那种强硬有时候是毫无道理的,而式薄又在这个时候进入了事业公司。 商场上他与父亲变成了上下级,个别时候各持己见,难免起摩擦,但式薄仍然觉得他们父子之间的气氛有些变了。 然而,即便如此,当儿子的也只能默默承受着。 好比这个“出息”,放在任何时候都是对他莫大的责备。 样式诚却没有顾及儿子太多的情绪,他用已经决定了的口吻说道:“你去美国吧,把你妹妹找回来。” 式薄愣住。 样式诚用平淡的口气继续说:“找不回来,你也别回来了。” 65.早熟 皮皮没事儿人一般回到家,盛宠也在公寓中,穿得挺严实。 姐弟俩照面,皮皮先问了姐姐的去处,盛宠答说去了趟医生那儿拿个假条,皮皮精明的揭穿:“又想逃课?” 盛宠没什么神情,若是皮皮不知道她和式薄的那一层,估计还会误以为她这聊赖的神情是源于蓝蓝的出走。 好在盛宠对皮皮的嬉皮笑脸习以为常,竟没有因为在这种时候皮皮仍能笑出来感到怀疑。 皮皮看着她回了房间,这才收起了表情。 没过一会儿,他妈妈来了。 四姐儿是来给儿子准备晚饭的。 她这人吧,不是十分聪明,但小聪明却很多,皮皮对外人来说只是个做了错事犯了糊涂的傻孩子,但唯有当母亲的才是真心疼。 皮皮也不给妈妈脸色看,尽管这件事四姐也是推波助澜,压根就没想过要那个孙子。 记得蓝蓝从前对他说过,大人都是自私的。 他当时还笑了,因为她那句话来得太过突然,没头没尾的。 现在回想起来,她虽未做任何铺垫说了那样一句话,但事实上,她总是对的。 四姐整理了冰箱,又给保姆打了电话说了些事项,回头进了儿子的卧室。 皮皮正在书桌前写作业,她搬了张椅子坐到他身边,母子二人挨在一起,妈妈略讨好的问道:“儿子呀,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妈妈明天给你做。” 皮皮左手撑着腮帮子,右手拿笔在本子上刷刷的写字,听妈妈问话,老实地回答:“我想吃胡萝卜玉米浓汤。” 用大骨熬白汤,再下素料,做一次得在厨房呆三小时。呵呵。 四姐一听,深吸了口气,但还是笑着点点头,“好的,妈妈记下了,还有别的吗?” “家里咖啡快没了。” “还有呢?” “您能出去吗?” “呃……”四姐语噎。 皮皮没有多想,径自忙活自己的功课,四姐瞧他,又瞧了他,最后憋着一口气,出去了。 母子俩谁也没欠着谁,也没结仇结怨。但她再也不能当个抄起东西就揍儿子——儿子满屋子乱跑躲着她的暴力母亲——很奇异的,四姐忽然感慨起从前来。 皮皮在屋子里待了一个钟,伸了个腰端起杯子喝咖啡,杯子却是空的。 出了门,见四姐儿还没走,正忙活着收拾东西,他的视线匆匆从箱子口露出的衣袖略过,顿时迈不出脚了,“妈,你别太过分了!” 四姐正在打扫沙发底下的灰尘,听儿子一声吼,险些没摔趴下。 待她直起身来,只见皮皮 分卷阅读106 - 分卷阅读107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07 已经扒拉开她刚收拾好的衣物,一件一件的,都是蓝蓝平日穿的。 皮皮越翻越多,翻到最后才发觉,妈妈收拾的全部都是蓝蓝的东西。 冲到蓝蓝房间一看,呵,能收的都给收走了,床上连床单都不见了,床垫暴露在外头…… 他忽然挫败的双手交叉抱住后脑勺,紧接着深吸一口气,以手搓面。 这世上最不经磨损的除了热情,还有爱意。 四姐见儿子那样,忽然有些胆战心惊起来。 当母亲的怯怯的瞧了高大的儿子一眼,瞧他犹如困兽,全身积聚着濒临爆发的戾杀之气,但又找不到发泄的目标,只能硬生生地压抑着,任由胸中的那团炽烈的火越烧越旺。 房间里静默了片刻,只有皮皮不停的吸气声徐徐入耳,四姐怕他气晕过去,走过去打算服软,“皮皮你误会妈妈了,这些东西不是拿去扔的,我只是帮忙洗一洗,然后收起来,免得落灰了蓝蓝回来不好穿……” 皮皮眼里燃烧着一团熊熊烈火,四姐见状十分不忍。 那次他被罚在太爷爷的书房里三天,后来发高烧一度到四十度,嘴里满是胡言乱语,有关于蓝蓝的,有关于孩子的,听医生说再晚一个小时他该烧傻了,听了这话,四姐恨不得拿自己十年寿命来换他的康复。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爷听到了她的乞求,竟真的让这孩子的病情给缓了过来。 那么难熬的时候他们都熬过来了,她以为今后他们母子只会更加亲密。 然而事与愿违,皮皮一日一日的消瘦下去,越发冷漠起来。 蓝蓝失踪的消息,连四姐都被杀了个戳手不及,这孩子竟然就只是沉默着不说话而已。 他甚至没有责备任何人,只是自顾自的端着那份难受劲,熬着度日。 当然,四姐她也撒了谎。 蓝蓝的衣物,的确要是拿去扔掉的。她做母亲的怎么忍心令儿子伤心难过度日,既然症结是蓝蓝,那她就代劳替儿子抹去这份记忆好了。 皮皮很想在这个时候抱抱自己的妈妈,那样的话,就能把他俩逐渐远去的心重新拢在一块了。 然而,一种难以描述的隔阂就像天堑般阻挡在他们之间。 最后,他只是痛苦的别过头去。 他需要时间。 他需要时间来整理母子关系,兄弟关系,姐弟关系,甚至翁婿关系! “皮皮……”见他红了眼,四姐担心的探手过来。 谁知,手还没落在他身上,“啪”的一声被无情的挥开,皮皮像一头困兽那样朝她怒吼:“别碰我!” 四姐愣住,眼底飞快闪过一丝受伤之色,但又抬起头时,却对着儿子展颜一笑。 皮皮本意是闪躲,没想到身体超越了理智。 见妈妈没有放在心上,他放下心来,暗斥自己没用地成了惊弓之鸟。 他懊恼地扒着自己的头发,四姐不忍的在边上看着,最后犹豫地发声道:“皮皮,你别这样,对身体不好……” 皮皮一头抵在墙壁上,再出声,已经哽咽,“妈妈,你也别再逼我了……” 四姐连连点头,“我不逼你我不逼你!妈妈只希望你好好的!”她惶恐地看着儿子,他尖瘦的下巴、灰败的脸色,犹如无形的耳光扇在她脸上,这是皮皮第一次在他面前流露出委屈的神色。 这个孩子,说过谎、干过坏事、但总是理直气壮,他从不知委屈为何物。但是,爱情教会了他一切。 可是,他要知道,那个孩子,无论如何都留不得…… “儿子,你听妈妈的话好麽?忘掉蓝蓝吧,你还小,今后你会为了现在发笑的,妈妈不希望你后悔难过,你知道吗?” 闻言,皮皮抬起头来看了眼已然垂泪的妈妈,忽然失笑,“可是妈妈,我现在就已经在后悔难过了,这可怎么办呢?” “这这是一时的!” “一时的?妈妈,你可以和秋哥联手搬出外公来当说客,难道还不准我难过吗?我究竟要痛到什么程度,才有资格被安慰?” “皮皮,你还小,很多事情你都不懂,我和怀秋也是为了你将来好……” “将来?”他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有他们口中所谓的“将来”。 四姐哭着说“皮皮,你爸爸,你外公,你太爷,对你抱着多大的希望你难道不知道吗?可你如今才几岁?你要是现在当了爸爸,今后会有多少人耻笑你?你愿意那样活着?” “那孩子有什么错?蓝蓝又有什么错?做错事的是我,是我让她怀孩子的!是我让她要这个孩子的!可结果呢,我拍胸脯保证做到的事食言了,她伤心了,她难过了,她走了。都已经这样了,您连让我想她念她的机会都不给吗?妈,你这辈子爱过人吗?我这里很痛,非常痛,痛得我每天起床都没力气,你知道吗?” 四姐一边哭一边抱住他的头,手捂住他的心口,“妈妈知道你痛,你委屈,你难过,因为妈妈也爱你啊,这个世上,妈妈最爱皮皮,只爱皮皮,皮皮知道吗?” 闻言,皮皮哭着哭着又笑了起来,几近癫狂。笑着笑着,他又嚎啕大哭起来,末了,哽咽着说:“妈,您不该搬出外公来的。他老人家一只脚已经在棺材里了,他说得话,我哪能不依他……” 在皮皮心里,太爷和外公的地位还是有差别的。太爷爷儿孙满堂,要操心的事情多,自然管不大到他这个混不吝。 外公不一样,他是外公最小的外孙,他小时候生病难受的时候,外公代替父母的角色陪在他身边。每当他在外地有比赛的时候,是外公带着他去。 也打他,也骂他,也宠他。 他在太公家的时候保姆买一袋桃子,外公虽然挑最软和的给盛宠吃,但总要吩咐一句,“皮皮那小猴子最喜欢桃子了,记得给他留几个。”结果等他回来,桃子都快烂了。 即便是中风后只能躺在病床上休养,每当放学的节骨眼上,他还是会习惯性地问一句:“皮皮回来了吗?别不是在半道上跑去跟人玩了啊……” 你看吧,不一样的。 他在皮皮心里的位置重要极了,胜过父母。所以,当他叹气似的对他说“皮皮啊,你乖,你听你妈的话”的时候,他哪里有脸不依他…… 他爱蓝蓝,也爱外公。可为什么两份不分轻重的爱却不能叠加? 四姐看他怅然若失的样子,心痛地唤了他一声:“皮皮……” “妈妈,孩子是我自己不要的,是我说了‘不要’,蓝蓝才去打掉的……不是你的错,也不是秋哥的错……妈,你知道最可恨的是什么吗?这件事,我竟然谁也不能怪罪……因为是我自个儿酿的错,所以我不能发脾气……不能摔东西……不能干任何事……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活着,因为孩子是我 分卷阅读107 - 分卷阅读108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08 自己说不要的!” 怔了怔,他又说:“妈妈,我伤了蓝蓝的心呢……你做得对,这些东西是该扔掉的……因为她其实恨我……大概再也不会回来了……” 皮皮捂着脸低泣起来。 虽然很想帅气地活着,让那些等着看笑话,等着让他后悔的人看看,他已经长大了。 可是,临了却自乱阵脚,情绪已经敏感到经不起任何触碰。关于蓝蓝的一切,尤其那个孩子,自此以后,都将是他内心的伤痛。 像是那个被捆绑在大石上受罚的凡人,每日会有天上的鹰来啄食他的眼、他的心、他的肤……海枯石烂,永无止境。 皮皮在哭,四姐也跟着哭。 哭声引来了房间里补眠的盛宠,她不知什么时候起就醒了,听完皮皮一通捶胸顿足的自白,隔着一扇门也落下泪来。 她自认是全天下最失格的姐姐,却是头一回察觉了失格的程度。她被吓着了。 皮皮又哭又笑,四姐最伤心,母子俩抱头痛哭一场,夜也深了。 疲惫的睡下,连梦都是黑色的。 皮皮耳朵边总是回响着蓝蓝的声音,她说:“皮皮,我累了。” 他在梦里懊悔着,想拉住她,带她离开,把她藏起来,最好是藏在谁也找不到他们的地方。 蓝蓝…… 他不知道自己在梦呓。 梦里那个少女踮起脚尖,像是拉下枝头的果实那样揽下他的头,冰凉的唇瓣压在他唇上。 那一瞬,他如释重负,心中的惶然无措烟消云散,热烈的回吻着她。 带着他堆积了这么多天的热切和忏悔,渴望她能懂得他的慌张,他的脆弱,他对她的爱,他为她跳动的心。 她大概不知道,因为她的放弃和躲避,会牵引出他深埋的脆弱,令他不堪一击,犹如倒塌的沙堡,消散于无形。 他从没那么害怕过—— 66.袁菲 一个星期后。 怀秋回来了。 公寓整洁如新,盛宠皮皮姐弟二人难得的坐在一起打游戏。 怀秋洗了澡出来见到这画面,眼睛一软。 “打得真烂。”他低笑一声,迎来盛宠的一记瞪眼。他随即在她背后坐下,双臂环住她,握住游戏手柄,帮着她一起打。 刚洗完澡的男人浑身湿漉漉的,体温跟随蒸汽的流动一波一波袭来,熏得盛宠小脸俏红,再也无心游戏,使性子将手柄往他手里一塞,不玩了。 “你去哪儿?”见她拿起外套和零钱包,怀秋远远的问她。 “买冰激凌。”这世上她不吃的东西有很多,但她吃的东西也很多。比起有营养没营养之说,长大的她更钟情于好吃与不好吃。 街对面开着一家法国餐厅,她邀过几个女孩一起去吃东西,因而知道菜单的厉害之处。 她从前不知道一个女人同时和两个男人在一起将会被人们形容地多可怕的,妙就妙在她上的是舞蹈学院,那的姑娘们没一个省心的。 貌美如花的姑娘,在京城这儿鱼龙混杂的地头,稍一个不留神第二日就能艳名远播。 事情的开端是班上一个叫袁菲的女生,这女生爱慕自己二十岁的家庭教师。 那老师温善英俊,是首师大的学生,因来往的多了,袁菲混进了大学的男生宿舍。 那宿舍初时平淡无奇,后来竟冒出一个来头大的,也不知怎么的的袁菲和那人单独碰了面。 袁菲面红耳赤被堵在门口,那男生也胆大,取笑起她来,小姑娘被逗得来气,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那男生说她如何如何不要脸,女孩子闯男人房,如此这般说了一堆。 袁菲哪里经得住,当场气哭。 这还是上课的时节,宿舍里并没几个人,但一个少女的嚎啕大哭,到底还是把人招来了。 有人来拍门问什么事儿,男生这才有些急了,慌乱之下竟谎称自己在看片儿,是片儿里的女的被弄哭了,说着上前一把捂住袁菲的嘴巴不让她哭,又对外面的说:“好了,我关掉了。” 门外的人这才狐疑地走开。 袁菲不明所以,她对宿管谎称来找她哥哥,骗来钥匙开了门,原打算给她的小老师收拾收拾日常生活,扮下贤惠,却不料空门闯进来一个流氓。 那男生见她复又要哭,情急之下,愣是用自己的嘴堵住了袁菲的嘴。 袁菲是盛宠班上的娇娇女,她那老师爱怜她却不轻薄她,倒也十分自制。 可她也耳闻过一些少男少女偷吃禁果的事儿,少女心揣揣,猛地被那么一个陌生人强吻了,竟吓得不能动弹。 那男生也是,吻着吻着欲罢不能起来,一把搂住袁菲压倒在床上。 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压根就不把后事放在眼里,着急拿袁菲泻火,前戏也不做,就粗鲁的给弄了进去。 袁菲初时还晕陶陶的,猛地挨了那么一下,欲哭无泪,挣扎不能,竟就那么生生的给强了。 事后,男生问她是寝室里哪个的女朋友,劝她与那人分手,以后跟他。 袁菲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他过来哄,袁菲又打又闹,抓伤了那人的脸。 男生也是顾念她处-女身被破,所以耐着性子许她跟他拿乔,但因此破相就不划算了,气急败坏的丢开她去照镜子,复又愤愤摔门而去。 袁菲趴那哭了一会儿,看着床单上鲜红的血迹,悲从中来,哭着穿好衣服,扯下床单,鬼鬼祟祟的离开了寝室楼。 她老师下了课回到宿舍只听同侪在喊自己的床单怎么不见了,初时还取笑对方来着,后来静下来想想,似乎有些不对。 但他是个温吞的性子,不喜欢追究,周遭的人都很佩服他的耐心,总说他天生就是当老师的料。 过了四五天,又是袁菲的家教日,他收拾体面去袁家,没成想竟被拦在了门外,紧接着保姆拿着白信封塞给他,说他们家小姐另外请了老师,以后他就不用来了。 他收了钱,原以为就是那样,还真的信了,心想着大概是这家的主人看出了他们女儿对这个家庭教师有想法,劝不回头女儿,只能那他这个老师下手了。 不过这样也好,师生乱-伦本就不合情理,再者袁菲还小,仗着自己一身脾气缠闹他,所幸他心里有把尺子扛在那里。如今既然她父母出面了,倒是妥当的,他也就安心了。省得到时候她将他逼急了,说话太重伤了她的心。 谁知,不是冤家不聚头,隔了一个月,袁菲去了刚回国的表姐家,竟意外看到自己老师,表姐还声称这是新交的男友。袁菲一下就傻了,哭着跑回了家。 那老师理清了女友和袁菲之间的关系,这也追了出去,把袁菲给拦下来。 一番劝慰,一番坦白,袁菲就是哭个不停,只往他怀里扑,哭着哭着,又把月前发生的 分卷阅读108 - 分卷阅读109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09 事给说了出来,还让他好好去爱她的表姐,她已经被不相干的人弄脏了,再也配不上他了。 老师震惊极了,颤抖着说:你还这么小……他怎么就……怎么就…… 他说不出口,一时愧疚充溢在胸臆,像一把刀刃凌迟着他。 此后的事儿,大概也是因缘际会,老师和表姐分了手,理由不明。 袁菲受了苦,但也如了愿,她真的从没那么快乐过,几乎天天都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待在一起,真就叫她乐不思蜀了。 二人的第一次也就那么理所当然的发生了,小老师不爱她老是说自己脏,袁菲便诱他说:“那你帮我忘掉那个人吧。”之后的事,不言而喻。 同一种事,被强迫和跟自己喜欢的人做,差别竟那么大。老师虽也是生手,可到底有天赋的本能,袁菲快乐极了,已经盘算着如何嫁给她。 但老天又怎么能让人轻易如愿。 表姐又交了新男友,这回是舅舅舅妈都十分看中的青年。长得好,家世好,还有教养,甚至年纪轻轻的已经有自己的事业了。 这样的女婿,舅舅舅妈迫不及待的想介绍给家里人认识。 酒宴是在喜来登办的,袁菲被妈妈打扮了一番给带了过去,席间觥筹交错,她一个女孩子百无聊赖,支着下巴将一盘“玉面琵琶珠”给分了阵营,青豆一边儿,玉米一边儿,这样打发着时间。 到了中段,正主姗姗来迟。 表姐喜不自胜,迎了过去,袁菲只听那人说了句:“抱歉,临时有事儿,来晚了。” 那声音,令袁菲全身血液逆流。表姐的新欢,怎么就是强逞她的那个恶徒!? “未来表姐夫”这会儿也看见了袁菲,当下有些错愕,但很快恢复神色,谈笑风生落座。 袁菲坐如针毡,那人搂着她的表姐,却时不时拿眼神瞥袁菲,撩得袁菲恨不得拿起手里的碧玉筷子戳瞎他的眼睛! 好不容易撑到散了席,袁菲几乎是拖着爸爸去取车回家,他爸爸却不知怎么的和那人谈起了生意上的事儿,二人站在酒店门口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把袁菲气得直跺脚。 盛宠问她:“那他后来怎么缠上你的?” 彼时盛宠已经和袁菲是朋友了。 说来也奇怪,当初是别的女生在更衣室里嘴碎说八卦,提起袁菲那叫一个眉飞色舞。盛宠对袁菲本人没兴趣,却留心了“二男一女”的形式,因而也放慢了换衣的速度。 谁知说着说着,帘子“刷”地一下被拉开,袁菲气急败坏地朝她们尖叫,“你们说够了没有!” 一行女生被那么一吼,立即做鸟兽散了,只有盛宠还留在里头,不紧不慢的继续穿自己的衣服。 袁菲没想到还有一个跟她对着干的,那双漂亮的丹凤眼死死盯着盛宠,盛宠换好了衣服,这才走过去,用很奇怪的语气说了句:“要吃蛋糕吗?我请。” 一客蛋糕下肚,两人就成朋友了。 这其中的猫腻吧,与其说盛家小姐交朋友的方式太独特,还不如说撇开家世不提,光是她本人,就让人无法拒绝。 袁菲就跟中了邪似的,跟盛宠打开了话匣子。委屈、不甘、辩解,好像盛宠的肯定对她很重要,她潜意识中试图将流言蜚语拨乱反正。 她和老师的那部分自然没的说,但她和姐夫的那部分可就真的精彩了。 盛宠听着那些调戏女人的手法,真心觉得式薄作弄她还算是轻的。 比起袁菲的那个来,式薄似乎是“爱”她的。 若说用强,也只是在床上罢了。下了床,那人有多规矩就多规矩。她不准他给她打电话,他就真的不打。她不准他透露他俩之间的情迹,他就想方设法瞒着。她不准的太多,多到她自己都记不清,但他全都给做到了。 真是了不起的男人。 样式薄和袁菲那个“姐夫”一比起来,“姐夫”恶徒的身份更明显。 大概也是情况有些类似,盛宠总能设身处地的表达一些自己的观点。但光是这一些,就令袁菲高兴坏了。 一来,她在班上几乎被孤立。仿佛是个病毒,女孩子们对她多有避讳。其次,盛宠是个了不起的朋友,遑论老师怎么夸她,就连家世样貌都是一等一的。再者,性子也好,又不是随便和人交朋友的人,自然让袁菲觉得自己被抬高了身份。 蓝蓝还没离开之前,盛宠带着她和袁菲见过几次。她们姐妹二人都是寡言之人,即使交谈,也是文雅的轻声细语,蓦地加上一个袁菲,气氛顿时活络起来。 蓝蓝本就有些吃味姐姐交了新朋友,又见她是个能言善辩的,醋意就更大了。不过袁菲一点都未察觉,甚至还十分喜欢蓝蓝,天真可爱的称赞她们姐妹生的如何如何好,老天偏心,一个标致就让她够呛,还来两个! 盛宠被她夸张的表情逗得噗嗤一声笑起来,蓝蓝也暂搁醋意,脸上浮动着笑意。 蓝蓝这一走,袁菲还觉得挺可惜的,不然三个女孩子凑在一起玩,天晓得能被她们搜刮出多少乐子。 后来,盛宠终于问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到底是谁把你和老师姐夫的关系捅开的呢?” 闻言,袁菲讪讪一笑,没甚心眼的回答:“还能是谁,我表姐呗。” 67.隐瞒 这会儿,盛宠正坐在法国餐厅里吃着一道覆盆子砂糖薄饼。 若要鬼不知,除非己莫为。 近来她有感于自己的心有所偏颇。怀秋在蓝蓝怀孕这件事上的作为,毋庸置疑成了一个考评点。但样式薄的眼神也叫她十分心乱。 她无疑是爱着她的怀秋哥哥的,从小就爱。但她不知道自己爱不爱样式薄。 正如袁菲对老师的感情总是十分明朗,那就是喜欢,是爱。但她对“姐夫”却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感觉。 表姐气急败坏的骂她狐狸精贱人,甚至让那段不伦的感情公布于众。 她一夜之间成了众矢之的,却意外的让“姐夫”对她产生了莫大的同情,甚至将注意力全转移到了她身上。 袁菲不知道自己那个个性猖狂的姐夫到底用了什么作为交换条件,使得舅舅一家对她敢怒不敢言,而表姐最后则被送去了英国念书。 至于她的父亲母亲,自打姐夫上门“负荆请罪”后,连一句重话都没对她说过。 袁菲不知道那男人用什么做了封口费,但隐隐觉得那封口费价值不菲。 袁菲问老师她该怎么办,老师说:“他只是心疼你。” 是的。是心疼。 从一开始的调戏,占有,再到后来的捉弄,纠缠,最后令她徘徊挣扎,老师全程都在旁看着。 他是个传统的男人,不会和人分享自己的女人,但“姐夫”用了很多手段,让他逃不开这段错综复杂的关系。 分卷阅读109 - 分卷阅读110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10 后来老师想,“姐夫”大概是需要一个“掩护”吧。他有他的正牌女友,又忍不住招惹女友的表妹,为了掩饰不伦,让表妹有个“男朋友”,是再好不过的幌子。 可是,老师也想,要是没有“姐夫”的推波助澜各用其计,他真的敢沾染袁菲吗? 而当他们作为男人,站在同一条线上公平竞争,他真的争得过“姐夫”吗? 呵呵,大概很难吧。 他们二人是同班同学,甚至是室友。可是“姐夫”几乎不来学校上课,他们也只见了寥寥数面,老师甚至可以说一点都不了解自己的对手,要赢过他,谈何容易? 他也是聪明人,知道与其和一个不知深浅的人当对手,还不如努力拴住袁菲的心。 果然,袁菲离不开他。 当然,袁菲的心也在和“姐夫”的关系中浮浮沉沉,难以断绝。 “这真是一桩烦心事。”盛宠是这样评价袁菲身上的男女关系的。叹一口气,反思自己,她也没好到哪里去。 怀秋有了军衔,自然要为共和国服务,他要回到他的蓝天去。她爱怀秋,知道和式薄厮混是不对的,可是式薄也像袁菲的姐夫那样,甩不开。 她该怎么办才好呢? 踌躇间,面前的甜点已经不见。 结了帐出门,满腹心思的回了家,打开房门,看见屋内的景象,她自己给吃了一惊:她怎么跑到楼下来了? 跟遇见鬼似的,她一脸做贼心虚的穿回鞋子锁上门逃开。 空荡荡的楼梯间回传着她急促的呼吸,仿佛催命符一般跟着她,使得她不得不三步并作两步地爬完楼梯。 小跑着回了家,皮皮见姐姐慌慌张张的躲进门,似笑非笑的取笑她:“你遇见鬼啦?” 盛宠瞪了他一眼,可不就是遇见鬼了麽!不然好好的她的脚怎么就往楼下去了! 怀秋见她呼吸急促,皱眉走过去,“你怎么了?” 盛宠摇摇头,嘶着声音说没事,然后进了厨房喝水。 怀秋看着她的背影一阵狐疑,继而走向玄关打开家门往外头看了看,外面什么也没有。 他问皮皮:“你姐姐以前被谁跟踪过麽?” 皮皮神色略显讥诮,开什么玩笑,大小姐出入都有高级轿车,上哪儿去被人跟踪? 不过—— 皮皮现在是知道了,他这个看似一脸无害的姐姐是有一手做门面的好功夫的,不然她和样式薄那些事儿,怎么可能瞒着他那么久!甚至连蓝蓝都一点不知情! 瞧那带子里你情我愿的男女交-媾,姑且不论是谁先招惹的谁,反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保不准是谁先勾的谁,又是谁占上风,谁落下风。 那浓烈的情事,让他这个饱尝滋味的都看的面红耳赤,可见那绝不是他们的第一次。 思及此处,皮皮忽然想起了几年前那次日本之行…… 他打了个寒颤,不敢接着往下想去。 怀秋看着皮皮古怪的神情,心里十分疑惑,但念及他这段时日遭遇了不少事,或许起了心结,也就没有追问,免得惹他不快,兄弟失和。 而皮皮回了自己房间,对着关上的房门,轻笑一声。 哥,不是我帮样式薄,而是我选择了不伤我姐姐的颜面,让她以后在我面前难做人。 至于你什么时候能发现,且就看你的本事了。 如果这是我对你的报复的话,那就算是报复吧。 皮皮如是考量。 ***** ***** ***** ***** 盛宠这边,进了房间还缓不过劲来,心跳的厉害。 没过一会儿,怀秋推门进来,从背后拥住她,“你怎么了?最近对哥哥不冷不热的,还生我的气呢?” 她摇摇头,在他怀里转了个圈,面对面看着她,眼睛异常的明亮,“你快吻我。” “嗯?”怀秋轻声失笑。 “你快吻我啦!” 她急于确定心意,不耐地踮起脚尖强吻他。 怀秋初时还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渐渐的也迷失了心智,胸口窜起一团火。转而将一把拉下她的底裤,将她身子往前一推,趴在床尾,大手一撩,雪白的裙摆撩至腰间,退了裤子,扶着自己抵了进去。 热烈的情事像风像雾又像雨,惹得她声声破碎。 怀秋久耐,大开大合的弄了她一个小时也没见他有收尾的迹象,一路从床尾干到了床头,身下的丫头被他撞的云里雾里不知所谓,眼神都乱了。 他又倾身来弄她的乳,大抵是弄得她有些失了分寸,瞧她还不乐意的推开,“别揉了,孩子们都笑话我呢,再大我就不能穿天鹅装了。” 怀秋简直要笑出声来,听听,他这宝贝都说了些什么话,别的女子一概嫌自己不够大要去手术,她倒好了,还嫌大了没法穿衣服。 不过他又脑补了下她在舞台上身穿天鹅服,胸前两团随着跳跃和倾身的动作每每呼之欲出的样子,顿时明白了她的担忧。 也对,要是那样的话,估计台下也就没人花心思欣赏剧目了,看她胸前那两团就值回票价了呢,还做什么高雅? 然而,他忽然顿住,惹得盛宠抱怨起来。“你动动呀,要紧着呢。” 怀秋问,“虫虫好像从未跳过舞给哥哥看是麽?” 她眼珠子转了一圈,若有若无的点点头,“好像还真是。” 怀秋随即提议。“不如你现在跳一出给我看,不过……” “不过什么?” “只能穿舞鞋。” 芭蕾的确是一项高雅的运动。 哪怕舞者全裸,依旧高雅。反正,怀秋就是那么想的。 她啊,浑身上下连头发丝儿都性感着呢。 总之,怀秋见她披着长发照常做着暖身压腿的动作,就是那么觉得的。 什么是尤物呢,这就是了。 还没等她把一小节跳完,男人已经等不住跳下了床,一下将她推到墙上,倾身压住,二人皆是气喘吁吁,怀秋抬起她一条腿,手腕穿过她膝盖窝,一掌拍在墙壁上,像钉子一样。往上一顶,从此贯穿了她。 盛宠被抵在冰凉的墙壁上,后背紧贴着男性的胸膛,无处可逃,只能任由摆布。 直到怀秋喷发,她仍然以耻辱的姿势按压在墙上。 袁菲自己有两个男人,时不时纵欲过度不得不以请假来逃避更衣间女孩子们的检视。但她最近有些好奇,盛宠这丫头怎么请假比她还多! 且说这厢纵情欢爱到天明,那厢式薄却正在收拾出国的行李。 待一切都规整好了,他开始在厅中转圈,烟一支接着一支燃尽。黎明前夕,他想到了最好的告别方式。 ***** ***** 分卷阅读110 - 分卷阅读111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11 ***** ***** 隔了几日,怀秋这边也回去了,兄妹二人在机场依依惜别。她状似决定了什么似的,这些时日只当生命里从未出现过样式薄这个人。 怀秋走到闸口又返转回来,静静凝视她半晌,沉美的声音诉说着强烈的爱意:“真舍不得走啊。” 她灿烂如花的笑了笑,他现在不比在飞行学院那么束手束脚了,不光有探亲假,但更方便的是盛宠可以随时飞过去看他。 反正,三军之内,他们家就在海军没人脉,其余的都好说,她一个大小姐,指明想见个人没有那么难。 等把怀秋送走了,她也开始忙活起自己的事来。 原想着该怎么和样式薄把话说清楚还能叫他不发火,但计划赶不上变化,班上忽然接了演出,要排练一个大型的芭蕾舞剧。 她忙碌了一个多月,全班人马飞到上海去演出。演出又花了三天,老师见孩子们都累了,便提议多待两天。 这下好了,她被袁菲拖走去逛商场,好似她买的那些东西北京就没有卖似的。 不过她也愿意多呆几天呢。悦农是南方姑娘,别看生的细致,吃东西可都是浓油酱赤。 盛宠就更加青出于蓝了,她小时候可是拌着蒜末和虾酱都能吃下一大碗米饭的人。 还记得她头一回在姑娘们面前要大蒜吃,别说孩子们了,连老师都惊了一下。 上海呢,有好多盛宠爱吃的东西,她外公在国内还留着几个办事的人,所以这几天就开车带着小姐满大街找吃的。 加上袁菲和一群女孩子,所到之处一片熙熙攘攘,男士们嫌吵闹投来注目,往往被吸走了魂魄似的移不开眼。一个条子好的姑娘不稀奇,稀奇的是一群都是啊! 放纵的后果就是,临上飞机回程前一天晚上,老师拿出了体重计,一个一个过磅,惹得好端端俏生生的姑娘各个愁眉苦脸如丧考妣,袁菲一下重了四斤呢,等下了称,直接被老师打了四下手心。 盛宠是最后一个过磅的,老师瞄了眼登记表上她原来的体重,欣慰的点点头,扬声道:“你们啊,多向盛宠学学,别一个一个吃得跟猪似的,观众可没兴趣看一群肥天鹅!” 话音一落,姑娘们甚不服气,几个一起跟盛宠吃喝的孩子拥了过来,把盛宠又推到了体重计上再称了一遍,瞪大眼睛看刻度,看完后却都一个比一个失落。 袁菲不服气的大叫:“你在我边上狂吃那么多,怎么就不见你长肉?!” 盛宠微微一笑,“大概都长到你那里了吧。” 袁菲听了更加气急败坏,作势要打她报仇来着,盛宠敏捷的躲开,跳出去好远,正想说:“你来追我啊!”结果就撞到了一个人。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样式诚。 只见小女孩不慌不忙的从他怀里起来,然后亭亭玉立的站好,她身后那个莽撞的女孩儿也跟着没了声儿,好好的在一边站好了。 “哎呀,小姨夫。”盛宠娇娇的打招呼。 样式诚瞧着小女生故作乖觉的模样,不免发笑,“小宠儿怎么在这里呀。”大男人心情很好的模样。 “我来演出呢。”她推了推边上的袁菲,“这是我同学,菲菲,这是蓝蓝的爸爸。” 袁菲歪着头看了眼这个金贵的男人,又瞥见他身后那乌泱乌泱的人马,吞了吞口水,道了句:“叔叔好。” 样式诚笑眯眯的对小姑娘点点头,算是认识了,又问,“你们住这家酒店吧?” 盛宠点了点头。 样式诚问:“双人房?” “嗯。” “你习惯?” 盛宠摇摇头,看了眼边上的袁菲,“我可爱的室友一到晚上就开始演呢,一套一套的,精彩我睡不着。” 样式诚听了失笑,袁菲则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 这时身后的秘书提醒了一句,样式诚随即邀请孩子们和他一同上楼坐坐。 人太多,两台电梯,盛宠袁菲样式诚乘一台,其他人挤另外那台。 这酒店的顶楼是豪华套房,看得见外滩夜景,且大的离谱。 袁菲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朝盛宠做了个打高尔夫的姿势,盛宠配合地佯装被她挥杆而来的小白球击中额头,滑稽的要死,一下就把袁菲给逗笑了。 样式诚此时正在和套房管家说话,让人张罗一些姑娘们爱吃的小东西来,听到袁菲不设防的大笑声,视线情不自禁的移了过来。 “怎么了你们?”他挥挥手让管家可以离开了,走到沙发前优雅的坐下。 盛宠没说话,袁菲答了,“我们好奇这间房多少钱。” “想知道?” “嗯!”财迷的小姑娘重重点头。 样式诚答:“免费的。” 袁菲皱眉,“怎么可能!” “可能啊,而且,我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为什么?” 样式诚抿着嘴唇笑。 盛宠替他答了:“因为这家酒店是他的啊。” 68.上海 样式诚笑得十分得意,只觉得和小姑娘在一起聊天惬意的很。 他和自己女儿找不出多余时间相处,却能以这样的方式和盛宠碰面实属难得,聊天兴致也来了。 袁菲那小丫头古灵精怪的,有趣的紧,一场天聊下来,两个小姑娘得了总套的钥匙不说,还另外得了一份丰厚的零花钱。 样式诚要是再聊一会儿,还指不定被她们俩骗走什么,万幸秘书过来提醒他该去开会了,隔壁一桌子的人等着他呢。 样式诚只好起身,俩姑娘也说要下楼去了,因而就此话别。 待出了门,盛宠却叫住那秘书,“林秘书你过来一下成么?” 样式诚不知道这些丫头打什么鬼主意,挥挥手让林秘书过去答话。 盛宠对袁菲说,“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问些话,马上就过来。” 说着她带林秘书去了走道的尽头,那里有个观景窗台,远处的高楼大厦霓虹闪烁,袁菲远远的见他们二人一问一答,错落有致,而且真的很快就结束了对话。 太快了,还没等她把好奇心发挥完呢。 趁着盛宠走过来,她这边按了电梯,结果盛宠都走到跟前了,电梯还不来。 那个林秘书走到二位身后,也跟她们一块等电梯来。隔了三十秒,电梯终于上来了,两个姑娘前后脚步入,袁菲只看见那个林秘书在外头恭送她俩:“盛小姐,袁小姐,慢走。” 他就一直站在那儿,直到电梯门阖上。 “喂……你和他说了什么?你脸色很不好诶!” 盛宠摇摇头,有些有气无力,“没什么。” “真的?” 还没等盛宠答话呢,袁菲兜儿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不看也知道是谁 分卷阅读111 - 分卷阅读112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12 ,只听她颇不耐的接起来:“什么事啊?” 她又说:“我没出去和谁鬼混!真的!不信你来啊!” 然后,她两只眼睛差点凸出来掉在地上。 等她挂了电话,盛宠懒洋洋的问她怎么不接着说了,袁菲吞吞吐吐地答说:“那个谁……他来了……” “谁?” “……我姐夫。” 话才说完,电梯到了她们住的楼层。 袁菲做贼似的趴在门框上往外偷瞧了一眼,果不其然,外头站着那恶徒。 她还在迟疑要不要出去呢,只见身边飘过去一个人影儿,还想说谁呢,仔细一看,身边的盛宠不见了。“小虫子!你别冲动啊!!”她紧张的汗如雨下低声大喊。 盛宠理都不理她,走到了那男人跟前,“先生,让让。” “姐夫”让了十公分给他。 她皱着眉头掏出房卡,成功的引来了男人的视线,他的声线就透着一股子的奸诈味儿:“你住这屋?” 薄荷一样凉的声音。 盛宠已经从门缝钻了进去,并且闪电式的告密:“你要找的人就躲在这附近。” 然后,关门。 隔着门,她听到一声冷漠的怒吼:“袁菲菲,你给我出来!!!” 再然后,袁菲一整晚都没回房间闹她。想来,定是被采花贼掳走了。 盛家大小姐安安生生的睡了一整夜,飞机中午十一点准时飞,天气晴朗。八点半姑娘们下楼集合,袁菲风风火火的冲进队伍里,拨拨乱乱的头发,老老实实挨了一记老师的白眼。 趁老师在驯话,她偷瞄了眼边上的盛宠,然后做了个苦瓜脸,盛宠不用看也知道她昨晚被姐夫整治地十分彻底,要不然今天怎么裹得这么严实呢。 “他还舍得放你回来呀?” “还不都是你害的。” “我哪里害你了,他不是不信你老实在酒店呆着呢麽,我是为了你好。” 袁菲气得快要吐血,但也无力和她计较,反正她知道她从盛宠这儿讨不到什么便宜。 “你去哪儿?”见她要偷溜,盛宠一把拽住她。 “我行李还在上面呢。”袁菲苦哈哈的说。 “我已经替你收拾好了。” “咦?!” 盛宠指了指边上的行李箱。她俩的行李箱是一个牌子的,挨在一起放着,袁菲初时还没发现。“你确定没落下什么?” “这可不好说。”大小姐什么时候伺候过别人? 袁菲翻了个白眼,颓丧的就地打开行李箱准备排查有没有遗失物。 谁知才打开呢,老师就在前头喊了她的名字。一时间姑娘们都转过脑袋来看她,还有她张着大口的行李箱里露出来的女性内衣裤。 老师这时又叫了她一声,她稀奇的走了过去,回头看了眼盛宠,只见那姑娘彪悍的一只脚踩在她的行李箱上,生生的把开口给合上了…… 袁菲内心一阵无语。 听了老师的夸奖,就更无语了。 “这次多亏袁菲,我们才能回北京继续办演出,而且,由于酒店给咱们免了住宿费,我们省下了一大笔钱,这笔钱回到学校后会当作补贴发给大家当作这一个月来的辛苦费。” 袁菲不明所以的接受了同学们的感谢,回到队伍中,大家排队上机场大巴,她和盛宠又是走到最后。 “怎么回事啊?我们回北京还要办演出吗?” 盛宠将行李交给了酒店的工作人员,把袁菲的也递了过去,两人在停车场说起话来。 原来,盛宠早起又遇到样式诚了,二人还一起吃了早餐。期间样式诚提出下次演出记得提醒他,他会拨冗来看。 盛大小姐随口就说了,这出剧在北京还没演过,因为这出剧是上海这边的剧场提供的剧本,她们学校没有异地演出权,而且,当初把演出任务交给这群学生,只是为了市场试水,反响好才会找专业舞蹈演员来练。 结果样式诚说:“这好办,我把演出权买下来不就行了。” 盛宠笑了笑,她这个姨夫真是越看越可爱。 他们的早餐还未结束,带队老师也进了餐厅,趁老师还没走近,盛宠飞快的问:“姨夫,你为什么不在自己房间用餐呢?” 样式诚狡黠地一笑,“你不觉得一个人在房间吃早餐很傻气麽?” 盛宠笑了笑,老师已经到了跟前,“盛宠,你怎么在这儿?” 盛家大小姐也不知怎么的,大概是受室友太爱演的病传染,也胡诌起来。 比如,这位是袁菲的叔叔来着。比如,她恰巧碰见叔叔于是坐在一起吃早餐来着。又比如,叔叔真是好人呀,竟然愿意为了侄女投资新舞剧在北京演出。哎呀,真是大大的好人。 一时间,样式诚啼笑皆非,老师笑逐颜开。 至于从头到尾都没出现的袁菲,这会儿瞪大了眼睛,“你干嘛把好人给我做啊。” 盛宠笑了笑,上了机场大巴。 袁菲郁郁的在她身边坐下,到了机场,各种奔走,忙碌了一个早上,终于坐上飞机了,经济舱里吵吵嚷嚷一片,盛宠带着耳机听歌。 她和袁菲同住的几晚,天天都看她接完了“老师”的电话,接“姐夫”的。哄完了这个,又被那个哄。天天演戏,出出精彩,甚至于两位情郎中的一个耐不住猜忌径直从北京杀了过来。 她平素不是坏心眼的人,昨天故意和“姐夫”透露袁菲的行踪,只为了不让袁菲看见自己的难受劲。 她忽然摘下和袁菲共享的耳机,又很突然的说道:“知道我为什么把好人给你做吗?” 袁菲木讷地回问:“为什么?” 盛宠说,“因为我作弄了你,想补偿来着。” “可是你没作弄我啊。” “你可真笨!” “我又没说过我聪明!” “你自暴自弃!” “你无理取闹!” “住嘴!” “你先住嘴!” 于是,两个人都住嘴了。 安静了一会儿,飞机就要起飞了,空姐过来提醒大家收起通讯设备。 袁菲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呢?” 盛宠安静的看着窗外。 的确有一桩。 想起了昨晚和林秘书的对话,她怒从中来。 “我问你,如果你很喜欢一个人,但她喜欢另外一个人,你会不会一声不吭的离开?” “会啊。”袁菲没心眼的回答。 “为什么?” “她又不喜欢我,我何必特意知会她我要去哪儿,多自讨没趣!”袁菲一边扣上安全带一边说。 盛宠微怔,竟然因为这样他才一声不吭悄悄走的?! 可笑,当她盛宠是什么人! “到底是谁走了啊你倒是说啊?”袁菲追问。 盛宠被她抓住了小尾巴,但也仅止于 分卷阅读112 - 分卷阅读113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13 此,再也不肯透露其他。 袁菲见她怎么也不肯说,也就罢了。 飞机在怔忡间起飞腾空,哄鸣声震得人耳朵疼。 “少爷已经在上个月被先生安排去了芝加哥大学继续进修,为期两年。”林秘书如是说。 掐指算算,他竟然在48天前就已经走了,而她才知道。 两年?很了不起是吗? 怕她不会去机场送他,他才不提的吗?呵,做到这种程度,他倒是想怎样? 总之,样式家的少东家在盛家小姐回程的飞机上得到了目前为止最后的评价—— 这个狠毒又可悲的男人! ***** ***** ***** ***** 话分两头。 样式家自从女儿出走,儿子流放,夫妻离异的样式诚就此成了孤家寡人一个。 他是个非常忙碌的人,背景显赫,为人低调,从来不上电视节目,也不接受采访,可能是因为门槛太高,反被趋之若鹜。 尤其在资讯发达的今天,人人都上网,八成皆仇富。 样式诚不是个居家的男人,事业和权利即是他的尘柄,再者,同行业者皆取笑他爱造摩天大楼是出于男性的“阳-具崇拜”情节。 他倒也不否认呢。 普通男子,一生能拥有一个女人,或者数个女人,云雨也好,戏耍也罢,皆是红尘翻滚浪费良辰。 但他不一样。 他是懂爱的人,喜欢过悦农,钟情过郭略,甚至爱着王琪的直率,其他数不清自动送上门来的女子,相伴时候总有情,分手亦和和气气。 但说白了,风月之事之于他仍是虚幻的事,他的家族曾经蒙难,被羞辱,甚至差点断了延续,这让他无法有心沉迷女色。 他的摩天大楼,或许才是他真正的情欲吧。 他没法否认自己迷恋权力,玩弄权术,热衷于杀伐决断,沉迷于事业心。 连盛宠那种小姑娘都是这么对朋友介绍他的——“我很会赚钱的姨夫。” 说的真是实在又直白,还贴切。 然而,觊觎着这个男人的女人,还真的是一波又一波,永无休止。 样式诚自知除非自己死了,不然永远别想撇开这些个无聊的艳遇。 不过,这几日他眼前总浮现着小丫头们在自己眼前巧笑倩兮的样貌,心情太好连旁人都看出来了,“先生很久没这么高兴了。”林秘书说道。 “是吗?”样式诚扬着嘴角望向车外,他和女儿相处的时间真的太少了,却又仿佛在盛宠身上找回了父女天伦。“这么明显?” “是的。” “快问我因为什么那么高兴。” “您因为什么那么高兴?”林秘书复读机似的反问。 样式诚神秘的笑了笑,“你觉得盛家的那位小姐,当我儿媳妇怎么样?” 林秘书不露声色,“想必是极好的。” “你也那么认为?” “她的家世,相貌,皆是一流,配少东家刚刚好。” 样式诚低吟了一声,复又补充:“就是还太小了些。” 林秘书笑而不语。 但这并不妨碍样式诚的欢喜,他从前极少和盛宠有交谈。 她和蓝蓝两个丫头总是腻在一起没完没了,蓝蓝做什么都跟着这个姐姐,样式诚不可能插-进两个闺女的谈话,一来扫她们的兴,二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但在上海这次碰面,他这个做长辈的倒是开了眼界。 原来,那束之高阁的盛小姐,并非表面看上去那么单调无味。 回想起她说话时的神态,样式诚仍欢喜的紧,有问有答,俏皮聪慧,和悦农的懵懂天真,郭略的拘谨可爱全然不同。这是个有趣,且会讨好长辈的姑娘,想必有她在的家,都该幸福死了。 这是样式诚第一次有些嫉妒盛宗均。 “下个月初五是小郭的生辰忌日,你准备一下。”男人忽然叮嘱。 “好的。”林秘书打开行事本记下日程。 说起来,郭略的生辰忌日还是盛宠那丫头提醒他的。 她连郭略一面都未曾见过,得亏她记得。 林秘书从后视镜里观察样式诚的神色,忽然的大喜,末了又提起郭小姐生辰忌日,他好奇老板是怎么想的,但他看了后却并未察觉异常。相反的,样式诚神色自然,对早逝的红颜知己充满释然。 看来,盛小姐给他带去的快乐延时性很长呢。 林秘书本就是样式诚的秘书,既然儿子要接盘,样式诚便将心腹拨给他用。现在儿子走了,秘书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至于他心里存着的少东家和盛小姐那些事,恐怕世人不去揭穿,他便会带着这秘密进棺材。 怎么说呢? 样式诚和样式薄是父子,而他是个外人。这父子之间终有一日会有接替和权利的转嫁,他敬佩样式诚,却也看好样式薄,这俩父子,都是人中龙凤,他作为秘书唯一的快乐,就是目睹这一切。 保守秘密,是他的职业操守,哪怕样式诚喜欢盛宠,甚至喜欢极了,哪怕样式薄喜欢盛宠,爱到入骨。他宁可让他们双方都蒙在鼓里,也不会做这父子间的传话人。 何况样式家的这两个男人婚姻观都异于常人,林秘书保不准盛宠这朵花会落入谁家,因而也不敢推波助澜。 对于目前暂被流放的样式薄,他只能道一句深切的祝福: 追妻之路多艰难,少东家,你加油。 69.hermes 盛宠不知道的是,在她忙于经营自己时,她妈妈过得也不安生。 原来,她爸爸老毛病又犯了。 盛宗均是个六分好四分坏的男人,他的好各有各的妙处,至于坏,全是因为底下那根管不住的鸡-巴。 当然,他为自己辩解时,总是理直气壮的说:“全天下男人不都这样麽?” 话糙理不糙,可是,他打年轻时就一直给媳妇跪,如今女儿都那么大的,却还想着风流快活,未免太伤人心。 他做事倒也不疏漏,悦农每每跟他动真格的,却很奇异的抓不住把柄来堵他的嘴。 这回他身上又不知道沾着哪个狐狸精的香水味儿回来,悦农拿脾气的样子不像年轻时那么管用了,见他耍赖不认,她只得暗自吞下了这口恶气! 隔几天,世爱回来了。 她去川藏地区慰问演出,又是爬雪山又是过草地,整的和红军长征一般,回来瘦了一大圈。 好歹得了个把月的闲余,回家探望了父亲母亲姐姐妹妹,又直奔儿子那儿住了好几天才回京。 等她回来,悦农忍不住和姑子抱怨了几句,因了众家中,只怀甚品行好未惹出什么事端来,其余的多多少少有偷吃,尤其是皮皮他爸爸。 分卷阅读113 - 分卷阅读114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14 四姐儿是只要瞒着她她就能稀里糊涂把日子过完的人,大家都只当她是个省心人,所以即便有事也都替皮航勋遮掩着点,以免徒生事端。这会儿皮皮又出事,四姐儿更是一心扑在了儿子身上,别的一概都不理会。 至于皮航勋,大家也都懒得说他了。 世爱对于弟媳的情绪看的十分清楚,她总以为盛宗均还有救,因而将受害者的姿态堂而皇之地放在那里,殊不知…… 说句难听点的,狗改不了吃屎。 但这会儿,世爱仍是习惯性的替弟弟说好话,遑论管不管用,暂且缓缓弟媳的情绪。 不过,她并不知道,她这一次的说客并不成功。 因为,悦农终于看清了世爱的立场,和“胳膊肘永远往内拐”这一说,心里有了别样的想法。 世爱为了转移悦农的注意力,有一段时间二人时常同进同出,走哪儿都带着悦农。 这一日,世爱有张电影基金会的晚宴邀请,她想起悦农平素是爱看电影的,娘家又是财力丰厚,因而想替基金会拉个投资人,就这样带着悦农一块出席了。 盛宠像妈妈,蓝蓝也像妈妈,但悦农郭略姐妹却不知道像谁,毕竟大家有观感起,就知悦锋是个土财主的形象,膀大腰圆,悦农母亲也不是绝色,且郭塍那也和郭略有些出入,因而她们姐妹气韵那么相似却无从追究,倒十分稀奇。 然而无论如何,悦农都是有底子的女子,哪怕人到中年,依旧风韵犹存,且有化妆技术的加持,一番整弄,悦农反把出席的一些明星给比了下去。 当然,几个导演也注意到这位美人,尤其是某位“女导演”。 还没等男导演们过来抢鲜肉呢,米米已经率先一步到了世爱跟前,如此“盛老师盛老师”的寒暄一阵,末了把话锋转到悦农身上,“这位是……” 世爱当即引荐,“是我弟媳。” “敢问称呼?” 悦农随即站了起来,“‘悦人如司农’,悦农。” 语出何处无从知晓,米米只知道意思大概意思是“让人快乐就好比掌管一年四季时令,只有懂得风雨节气,农田里才能有收获。” 米米赞了句好,这美人美则美矣,名字亦好听,令人自觉紧要! 得知这姑娘竟然是个导演,悦农十分吃惊。 但见她高个长腿,却是一个推波浪的复古烫发,加上桃花粉面,烈焰红唇,颈上几串珍珠项链叠加造型,一条u领的白色长裙,底下开高叉,两条玉腿若隐若现。说是导演,一点也不像。明星还差不多。 自此,米米就在悦农身边坐下了,并且再也没离开。 在外人眼里,米米喜好男色,但在式薄眼里,米米男女通吃。尤其是,特别的男人和特别的女人。 散了会,悦农还十分高兴,她女儿从小由爷爷奶奶带大,还有怀秋皮皮伴随,早就有了自己的交际圈,说是她亲生的,其实母女情分因缘际会无法更密切,因而,悦农已经许久没有与年轻一辈的女子有交流。 米米是典型的京城大妞,自带一身傲气,豪迈的不像话,但她喜欢把自己打扮的特女人,以掩盖自己诸多不能诉诸与人的小秘密。 她见了悦农,只想诱拐。 世爱见她们二人有说有笑,倒觉得稀奇,米米在圈中以善忽悠着世,回了家,世爱不免提醒了一句弟媳:“悦农,你和那个米米,最好不要太深究。” 世爱会说这样的话反而让悦农愈发好奇,但世爱觉得真要正经介绍一下米米这个人,却有些叫她难以启齿。 见世爱如此讳莫如深,悦农冷笑一声,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难不成她交个朋友都得归家里管?可笑! 她全然没把世爱的话放在心里,从前待米米如何,现在还是一样的规格。 但家里也有许多事需要她操持,公公,婆婆,丈夫,还有女儿的狗,没有一个让她省心的。 好不容易得了闲,才想起已经好久没去逛商场,想到米米打扮的好看有朝气,那种年轻女孩儿特有的漂亮,真的叫她十分欣羡。要是我女儿也跟米米这么活泼可爱,那该多好…… 奔着这想法,当下朝商场进发。 盛家虽是将门,但财力远远没有悦农娘家丰厚,悦锋在金钱上对女儿是毫不吝惜的,因而悦农至今仍领着父母给的零花钱,买东西只选好的称心的,从未给什么难住过。 她的金钱观,比她女儿好不到哪里去。 她常去的那几家店的小姐都认识她,一声声“盛太太”此起彼伏,人人都想跟她做生意。 她聊赖地买完女儿的衣物,习惯性的逛逛自己钟爱的店,见到她来,店长忙去泡咖啡来。 悦农来取之前定的鳄鱼皮birkin,东西拿到手,爱不释手反复观摩,见她喜欢,店员又顺势推荐了几种新的皮货。 这包在亚洲区每家店都有一张长长的waiting list,悦农是常客,大概是有意抬高悦农的身份,让她产生尊贵无比的错觉,店长言下之意是说凭她的身份完全可以“插队”。 悦农却不怎么在乎店员如何看她,或被吹捧,或被恭维,那不都是她的日常生活吗? 前几年流行鸵鸟皮,她赶新鲜也定了一只肉桂色的,拎在手上一直被太太们打听,她一下开心,又买了一只。 盛宗均胡闹归胡闹,但老一辈以勤俭持家训诫小辈,悦农这样一来,免不了他被老爹念叨几句,他虽觉得惯着自己女人是应该的,不就是几个包嘛,她要真喜欢,全给买了也不为过,况且她花的还是自己零花钱,他没啥立场教训她的。 不过睡觉前他还是提了一句,“老婆,你这包真好看。” 小女人眼睛亮亮的,笑靥如花,“是吧是吧,她们都说好看呢,哼哼,不过她们想买也买不着,排队的单子都快比我人还高了。” “那你这只哪儿来的?”他虽不大了解这块,但也听说过买这包等上三四个月都是正常的。 悦农当下哼哼了声,喜不自禁,“你别管,我有门路。” 她也是运气好,原先那只肉桂色的的确是老实排队买到的,但这只红的,却是另外一个太太的“退货”。 那天她去店中留号,那太太恰好来取包,提在手里一看,当下皱眉。原来,她肤色偏黄偏深,这大红色极挑人,这一位也是个气量大的,深知不好看不是包的错,只是两者不适合,当下叹息一声。 谁知眼睛在店内转了一圈,就看见悦农了。 这女人和女人之间呢,也是存在一种“喜欢”的,悦农这人漂亮归漂亮,但更“养眼”,于是这位太太一眼就喜欢上了。 “哎,你过来下。”她朝悦农招招手。 悦农纳闷的走过去,她二话不说把新包塞给悦农, 分卷阅读114 - 分卷阅读115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15 说:“你提着给我看看。” 悦农不明所以的时候显得特别憨,也可爱,提着包在店里走了一圈,在场的眼睛都直了,这包可不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嘛! 那位太太本来不开心,现在竟然很高兴,感慨道:“妹妹你真好看。” 悦农有些不大好意思,但羞涩的小样也叫人赏心悦目。 那太太于是说:“这包就送你啦。” 你看吧,这世道就是这么现实,好看的人随便出个门都能捡到大便宜。 悦农晕陶陶的,本来排队等包就挺折磨人,现在从天上掉下一个,她还能不开心吗? 不过呢,大家都生在富贵之家,也许一个包对于彼此都不算什么,但萍水相逢的,悦农还是没好意思白要人家的。 她这么有“骨气”,那位更开心了,虽然起先觉得悦农身上这股子好看劲儿有点“二房三房小情儿”的味道,但现在看她要给包付钱,可见是“正室”出身。倒是难得看走眼了。 虽然那包只给这位太太拎了十秒钟,但因为包刻了身份,写得是那太太的名字,如今真到了悦农这儿,就算“二手”了,于是那位吩咐了秘书,悦农真给钱的话,只收五折。 这也不是个闲人,说完话转场赴会去也。 悦农写了支票给秘书,两方和和气气地道了别。 “我真搞不懂你们女人,长一模一样的两个包,拎出门还容易和人撞,就这么喜欢?” 悦农白他一眼,他一大老爷们懂什么? “怎么一模一样了?那只肉桂色的,这只红色的。不!一!样!” 盛宗均看着她叉腰生气的小模样哈哈大笑,笑得床都颤了。 悦农气得要打他,无奈胳膊拧不过大腿,倒被压在底下给吃了一宿。 翌日盛宗均得出门上班,保姆整理了他的军帽放在衣帽间,就和悦农那些长得“一模一样”的包摆在一起。悦农踮着脚给他打领带,末了男人大掌抚上她的脸颊,拇指一阵轻轻摩挲,十分爱怜地附身亲了亲她,“老婆,我爱你。” 悦农作势掏掏耳朵,“这话听得我都快长茧子了。” 他收紧五指捏捏她脸肉,“这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说着带上大盖帽,对着镜子正了正位置,迈步要出门,这人虽也一把年纪了,但那股子潇洒劲儿还和年轻时一样迷人。 悦农少女样呆呆地看着,又见他走着走着杀了个回马枪,只瞧他目光将那架子上满满当当的包做了个巡礼,点点他的小人儿,叮嘱了句:“注意一下影响。” 悦农自是知道公公又念叨她奢侈成性了,见怪不怪的点点头,“知道了。” 只是嘴巴上那么说,但喜欢的还是照买不误。 这回悦农正打算再定一只绿色鳄鱼皮给自己,进来一位笑声朗朗的娇客。 这种店客人少得可怜,然而新进来的这一位十分年轻,提着一只皮拼布的中古款bk,这包由年轻女孩提着,别提多有味道。 再看那包的主人,呵,竟然是熟人。 70.二手 “悦农小姐。”米米这样称呼众人眼里的“盛太太”。 悦农眉开眼笑,两人互相招呼一番,米米见悦农正在订货,轻佻的来了一句:“你喜欢这款啊,别定了,等得不耐烦呢,我送你得了。” 悦农却笑笑,“你都说等很久才等到的,我怎么好夺人所爱。” 米米不以为意,“比起bk,我更喜欢kelly,我也是买了才感觉自己没那个气场。我不喜欢让包抢我风头。” 悦农笑了笑,她说的也不无道理,她真的还太年轻了。 二人于是就这样离开了这店,米米全然不在意自己搅坏了人家一桩生意,一心扑在美人身上。 “你若喜欢收集包,我可以帮你忙呢,现在的皮货金件不如以往了,我妈都是背中古店卖的二手货。” “二手?”悦农皱眉。 “你别嫌二手不好,二手的比新的差不了哪里去,保养的好的那些,水滴滴的简直勾死人,我保证你看了都不想走。” 悦农被她逗笑,难得和年轻女孩有共同话题,自然想套出点更多的有用讯息,“那二手的得上哪儿买?” “日本最保险,但也最贵。” 悦农的表情是:你看姐姐我差钱的样子麽? 米米孩子气的笑笑,自发的勾起悦农的手臂,二人挽在一起走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哪家母女来出游。 紧接着米米就说:“我还记得小时候去阿联酋的头等舱里在卖kelly和bk,我妈还惊讶飞机怎么还叫卖皮包,以为自己搭的航空公司不够高级。那个时候爱马仕还没有现在那么火,便宜的要死。” 她说这话的时候,全然忘记了自己连十万块的制作费都拿不出手得向式薄伸手借的样子。 二人进了一家咖啡馆,点了东西坐下来边吃边聊,得知这女孩竟然是清华毕业的,悦农下意识脱口而出:“清华那么好考啊?” 惹得米米夸张的垂下脸来。 等悦农会意过来,一时间又是对不起又是乐不可支。 前阵子事情多而乱,悦农很久没笑这么开心了,米米功不可没。 快乐和毒品一样,都会叫人上瘾。 时间往后推,悦农见米米的次数频繁的叫人咋舌。世爱没能顾得上弟媳太多,所以就导致了悦农和米米的关系一发不可收拾。 这中年女人和年轻女人的友谊来得匪夷所思,连盛宗均都觉得老婆最近心情异样好,叫他心里慎得慌。 夜半无声,他在妻子身上耕耘一番倒在一边,想了想,没能忍住问出来:“老婆,你是不是谈恋爱了啊。” 悦农白他一眼,轻快的说了一句:“和锅碗瓢盆吗?” 盛宗均心虚的撇撇嘴,关灯,拉被,睡觉。 悦农这声呛也不是没来由的,盛宗均这阵儿又开始不老实了,也不知道看上了谁,那小娘皮还是个泼辣货,回回在盛宗均身上留下点什么叫悦农发现,好像示威一般。 这种感觉才苦呢,明明知道有那么一个人存在,你却不知道对方是谁。苦恼了一阵儿 ,悦农也就和米米说了这事儿。 米米是半个艺术家,悦农之于她是天赐的美物,是缪斯,是灵感的泉眼。 因而,遑论一只中古bk做礼,两只三只又如何?什么人什么价,谁叫悦农是她供奉的美神。 然而神竟也有人间烟火的烦恼,这多可爱啊。那些成人世界的腌臜事儿竟然也称得上“可爱”,可见米米对悦农着迷多深了。 听完盛宗均的劣迹斑斑,米米径自抽了一根烟,再点第二根时,她心里有了主意。 “悦农,不如我去试探试探他如何?” “怎么试探?” “你不是苦于抓不到现行犯吗?那 分卷阅读115 - 分卷阅读116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16 我扮作陌生女子去接近他,他若对我起了色心,我当即知会你来抓奸。我会记得把自己打扮的妖冶一些,他若真把持的住,……算他厉害。” 听了这建议,悦农沉思良久。想了想,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这主意悦农从前倒是想过呢,可平凡女子哪里经得住盛宗均去招惹,别事后黏上来挥不掉才好呢! 但米米不会,米米不似寻常扭捏女子,她还未婚嫁,出身富贵,又有敞亮的工作,她有诸多个未来。而且她那么聪明,断不可能真的委身盛宗均葬送自己光明的前程。 没了后顾之忧,悦农便把丈夫经常出入的地点告诉了她。 这世界很大,却也很小,要三番五次遇见同一个人对于米米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儿,再者,她风月场上斩杀无数,一个盛宗均她还不放在眼里呢。 盛宗均不稀罕倒贴的女子,却爱死了米米那股子若即若离。 这隔三差五的又见她换男伴,竟忍不住出于长辈的姿态教训了她几句,小姑娘跟她扮可怜,泫然欲泣,他又只得安慰她。 这不好了,肌肤之亲的第一层过后,剩下的就好办多了。 盛宗均不是没上过年轻女孩,但米米不太一样,她那走路的姿势都不太对劲,举止却敞亮天真,这背道而驰的两者在盛宗均心里碰撞出了异样的火花。 他其实也愿意多些耐心来和这女孩相处,而非和她上床做-爱。 然而米米却不是这么想的,她初时是想帮衬美人一把,会会这个吃里扒外的男人。结果见了他一面,当即心里叫了个不好。 妈的,怎么世上好看的男人都去当兵了!军营里就这么有意思?! 米米少年时诱那些美少年美少女们给她提供乐趣,见了不知道多少美物,可悦农和盛宗均这一对,还真特么上天入地人间仅有! 一个男的长成这样,有意思么你说?! 难怪他老是管不住下半身了,别说他想不想,尼姑见了这种货色都得还俗好麽! 米米跟中了邪似的,被这对中年夫妻迷得七荤八素,完全找不着南北。 夸张点的说,甭提别的女人,就是她也想把盛宗均给上了! 这不,想到就做才是北京大妞的个性。 盛宗均推不开米米,十分丧气的败下阵来,米米一溜烟的下滑。 盛宗均见她这样骚,心觉有趣,也不知道是她哪一任男友给调教成这样的,心里竟生起气来。 真是要人命的一条舌头。他如是想。 米米吃了一阵,适可而止,嬉笑着说:“叔叔,你可真好吃。” 盛宗均闷笑一声,瞧着那竖起的东西,一把提起她,咬着她的下巴语气不善的问:“叔叔?我这么老了?”不就是生了几根白头发而已,竟然敢嘲笑他,哼,看他怎么收拾这只小妖精! 他挥开她的两手,自己抓着她的胸部,将两团肉往中间那么一挤,一张俊脸埋了进去,“叫一声老公来听听。” “咱们又没结婚。”她狡猾的说,完全忘记了盛宗均失控时要去知会悦农的事儿,率先当起奸夫淫妇其中一方来。 “你叫不叫啊?”盛宗均老大的不高兴,狠狠捏了她一下。 米米马上求饶,迭声叫他“老公老公老公……啊……松手啊……” 她疼得丝丝抽气,盛宗均却笑了,他喜欢掌控女人,取悦的同时,征服她们。 但米米又怎么会是个吃素的,要知道早年间她可是三四个同床大被一起玩的咖呢,就盛宗均?她还没放在眼里。 她一边娇娇的喊他“老公”,就真的跟新媳妇似的,盛宗均哪里把持得住,火速成其好事。 一直弄了两个钟,盛宗均却毫不见疲惫,在她年轻的身子里发泄着旺盛的精力。 散了场,二人各回各家,米米洗了澡才打电话给悦农,悦农等了她电话一下午,这才等到,却不急于问情况了。 米米抱歉不停,说是有演员过来面试,一时忙得抽不开身,复又说她私底下介绍女演员给盛宗均,盛宗均半开玩笑的拒绝了。 她语气诚恳,意思是让悦农还是多小心。 悦农听完之后对小姑娘感激不尽,知道她忙,道了谢之后就挂了电话。 盛宗均回了家先去老爷子房里请安,待出来,瞥见心情愉悦的悦农,不禁多看了她几眼。 夜里夫妻二人洗漱完毕上了床,盛宗均缠了过来,亲热的要了她一回。 悦农承欢完毕,心里默想:臭男人,舍得不在外面偷吃就回头来闹她,当她悦农是什么人呢……得亏有米米,回头得再谢谢她…… 悦农也糊涂,那样信着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姑娘。偏信的后果是:盛宗均把人姑娘里外操翻天,她都还不知道呢。 然而,像是补偿似的,每回盛宗均上过米米,回家了照例还是将悦农疼爱一番。也不知是愧疚,还是掩耳盗铃。 总归,米米也是聪明人,没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痕迹叫悦农发现,倒是米米,隔了几天二人又偷情,总是会发现他身上悦农留下的那些小猫样的抓痕。 米米戳着他的心窝,媚笑:“昨晚你又干你老婆了?” “怎么,你吃醋?” “切,自恋。” 盛宗均搂住她,也不再说话了,先把要紧事办了再说。 米米随即嘻嘻哈哈的一边躲一边被扑到按进床单里。 二人瞒着悦农厮混月余,悦农毫不知情。直到盛宠一日忽然对她说:“妈妈,再过几天就是小姨的生辰,蓝蓝不在,你能去趟墓地麽?” 悦农看了眼女儿,问她:“你记得我的生辰麽?” 盛宠答不上来。 然后,母女俩为了这个又闹了一顿脾气。 不过,就在郭略诞辰这一天,人到中年的悦农才深切地明白自己有多可悲。 要知道,这天的天气,异常的好。 悦农早早的起来梳妆打扮,安排好老爷子的饮食,这才出门去往样式家。 虽然已经提醒过一次,不过事前三天样式诚又接到了小姑娘的电话。他虽叮嘱林秘书替他记着这事儿,但显然自己已经忘了这事。姑娘像是知道他会忘了一般,还特意又打了个电话。 挂了电话,样式诚思忖片刻,然后问秘书盛宠这样做的原因。 林秘书想了想,答道:“大概是希望天上的小夫人能保佑蓝蓝小姐吧。” 样式诚会意过来,静了片刻,忽然觉得有许多事是他不曾了解过。他只知道盛宠疼爱蓝蓝,却不知道那份疼爱的程度。 而悦农坐在去往样式家的车上,回想着这些年自己所作的一切,手指不住地颤抖着。 生活的主旨是平淡。 年轻时不切实际的幻求,在经年过后,早已沦为婚书上那些踏实平整的字眼,可笑的是,当最后一 分卷阅读116 - 分卷阅读117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17 丝执着被击碎时,她并未感受到过激的疼痛。 也许,那是因为关于爱情的一切都是慢慢衰竭的吧,那些构想的惊心动魄与她的个性相悖,无论如何,她都做不到和那个口口声声将爱她一生的男子撕破脸。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太太的脸色并不和善,他服侍悦农多年,不曾见过她这样失魂落魄。 他有些好奇地看着后座搁着的那个蓝盒子,那是临出门前刚收到的包裹,说是盛宗均特意挑的礼物,请悦农带去送给样式家。 太太起初还对秘书说了句“有心了”,然后笑着上了车。打开包裹后她的脸色也尚好,令一切急转直下的是那张附属卡片。 悦农看着车外,精致的指甲撕扯着那张卡片的边缘。 她很想撕碎那张东西,毁掉“亲爱的小米粒儿”这几个刺眼的字眼。 但是,她又冷笑,这卡片不就是盛宗均说谎的证据么?她若聪明的话,留着总有一天派的上用场。 可是,她真的十分想它撕掉…… 71.出轨 盛宠这天早早的就到了样式家,这家她来了无数次,又是近亲,在管家眼里,称得上是半个主子。 早先她从袁菲那儿学到了怎么做蛋糕,样式家也有手艺一流的糕点师,在各方通力合作下,大小姐的蛋糕终于成型。 等悦农到了,宅子里的佣人们都撤了,秘书带着样式诚的一概公事离开,这顿宾客诡异的筵席也正式开始。 悦农有心事,耳边响着女儿蜜蜂一般的嗡嗡说话声,其中偶尔夹杂样式诚爽朗的大笑。她兀自喝着酒,没一会儿人已经半醉。 盛宠见妈妈这样,懊恼地说:“小姨夫,你家的酒难道比我家的好喝?” 样式诚觑了眼悦农,含笑不说话,给足了悦农面子,以免当妈妈的在女儿跟前没有脸面。 盛宠见状撇撇嘴,也就不理心事重重的妈妈了,转而继续讨好小姨夫。 要说,她初时也不明白为何敦促了郭略的生辰忌日。 蓝蓝至今下落不明,皮皮却换了一个人似的,现在就算碰上面,姐弟俩也说不上几句话,他的功课越来越多,篮球足球网球拍悉数被他扔进了储物间,连衣着打扮也变得斯文起来。 她不能肯定皮皮的转变是因为蓝蓝,但这翻天覆地的心境,就算不是十成受蓝蓝的出走影响,也有八成因素在里头吧。 而她这个做姐姐的,打从娘胎里出生起就是个没心眼儿的,如今被逼着为弟弟妹妹的未来着想,也不是为了谁,都是为了她自个儿吧。 纵然她曾无欲无求,但现如今,她也有了“希望我爱的人都过得幸福”的奢念。 她也希望皮皮能和怀秋一直维系兄弟之情,也希望样式诚能不时惦记着那个没有存在感的倔强小女儿,更希望未来蓝蓝还能嫁给皮皮。 经过那么多的事,皮皮仍是初心不改,皮家也觉得这回做的过分了些,只说往后要是样式家同意,这门亲那便许下了。 说白了,皮家自知理亏,主动权又回到了样式诚那儿。 盛宠一开始就明白皮皮和蓝蓝的婚事要由样式诚的首肯才行,所以,她不计代价地讨好着她的小姨夫,甚至不惜拉上悦农作陪。 三个人吃过午饭,盛宠被袁菲的电话叫走,独留下她妈妈和样式诚共处。 样式诚被机灵古怪的小姑娘逗得心情大好,因而也喝下了半坛子陈酿。 悦农见他走路不稳,反过头来照顾起他,宅子里一个人也没有,他要是磕着绊着了,有他好受的。 悦农喝得少醉得快,但这会儿都两个钟过去了,又有女儿的眼神时刻督促,因而后半场就没有喝过酒,这会儿醉意早没了影儿。 别看她身子骨纤细,但家中的一干男人都是酒坛子里泡大的,她伺候起来倒也惯手。 样式诚搭着她的肩到了主卧,这宅邸中最花心思的地方,便是他就寝的地方。 无论是格局,还是基调,亦或是装饰,都是简中带奢,优雅大气地铺陈着。 高床软枕是必备的,眼见着还有一步就到床边,悦农脱力松开了身上的男人,样式诚便像一座山似的倒塌下来,一头栽进了厚厚的绵床中,酒气熏然,露出一个傻笑。 悦农不开心了一个上午,终于在这个时候被他那个傻笑逗笑,“嗤”地一声,不置可否的轻扯嘴角。 样式诚眯着眼看她一会儿,轻声呼唤:“阿略,你过来,我想你了。” ***** ***** ***** ***** 要说,这二人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样式诚与王琪离异后正处空窗期,找个女人陪他睡觉并非难事。但古怪的是,比起女人,他更愿意醉心于事业,因而回头一细想,竟也有好些时日不食肉味。 至于悦农,她早上一出门就带着火呢,这会儿灭了又起,起了又熄,往复好几次,终于也到了临界点。因而样式诚揪着她纤细的手腕往怀里带的时候,她虽愣了一下,但并未做反抗。 如果这是对盛宗均的报复,那就是吧。反正,她也无所谓了。 样式诚醉地正是云里雾里的时候,身下这具女-体的娇-美是显而易见的,随着衣物的剥落,他那双迷离的醉眼,犹如幼时拆礼物般的欣喜。 悦农那身子骨,虽已不在鼎盛时候,但美人迟暮也依旧是美人。样式诚过尽千帆,自然有一双分辨好坏的眼睛。 那纤长无褶的颈项,那紧致弹滑的肌肤,虽不似少女娇-嫩水灵,但依旧有着让人看花眼的条件。 悦农看着那靡丽的床帐,只觉得身上的男子如一头健壮无比的熊,这个与丈夫截然不同的男子,正在意识迷失时侵犯她。 样式诚剥光了自己,皮与皮,肉与肉,炙热地与悦农相贴。 微微的酒气从他口腔里散出,他按着悦农的双臂,几乎将她钉在床铺中,健硕的下身无意识地磨抵,勾引着身下的人随之起舞。 悦农被他吻住时慌乱了一下,但很快又被那种陌生的调情法子给勾住,于是忍下心头的惶惑承受着。 样式诚和盛宗均截然不同。 盛宗均是清隽的美男子,即便到了这个年岁,依旧保存着那份邪美,身材也依旧如同年轻时候,肚子上甚至还保有珍贵的腹肌。从背后看过去,多半会误以为那是哪家的后生。 而样式诚是全然不同的另外一种模样。他有商人的精干气质,可脱了衣物,没了掩饰,那具饱满健壮的身体,是如此的厚实。像一堵墙。 悦农被吻得挣动起来,后脚跟抵着床单不住磨蹭,两条细白的美腿在样式诚粗壮的大-腿中间有着微弱的美感,淫乱又惹人怜爱。 “阿略, 分卷阅读117 - 分卷阅读118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18 我要进来了……”样式诚咬着身下人的耳朵,调整了身体,将悦农那条银色的丝绸内裤往边上一拨,腰眼一缩,入了进去。 悦农睁大眼睛看着床帐,她的身体,被除了丈夫以外的男人……进入了。 样式诚闭着眼在那享受了一会儿,他那东西长得和他儿子如出一辙,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都是叫女人又爱又恨的东西。 若是遇上处子,疼个半死也是有的。想他年轻的时候和女伴尝欢,那张床单竟流了饼一样大的血迹,女伴哭着喊后悔,生怕自己会死。现在回想起来,都是极有趣的一些旧事了。 只他那儿子为了拴住盛宠,给那东西弄了几颗恼人惹火的珠子,样式诚却还没机会往那去动脑筋。 他在床上是热情的,比起技巧,那份热情总会让女人更为迷恋。 毕竟,之于女子,“被爱”是蛊毒,是迷药。 ***** ***** ***** ***** 盛宗均回家前已经把秘书好好地拾掇了一番。 虽然送的东西一模一样,但他只给米米写了卡片,而米米那儿因为他无意间的提及,回头仔细找了找,最后答复他并未看到什么卡片。 盛宗均捏着手机,只觉得额头都是冷汗。 匆匆回到家,保姆说太太一早就出去了。 听保姆说悦农提前一两天就布置好了家里的事才出得门,盛宗均顿时觉得心惊肉跳。火冒三丈地打电话给司机,司机接电话时边上坐着盛宠,女儿把电话接过去,说妈妈在样式家。 盛宗均倒抽一口凉气。 往事虽是年份久失了颜色,但他怎会忘记样式诚那样的对手。 悦农从头到尾都没爱过样式,他是知道的。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依悦农那性子,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盛宗均头大如牛,险些将家里的地板踏穿。 他又打电话去样式家,接电话的是管家,说样式诚办完郭略的生日就去香港出差了,问有什么事。 盛宗均也不好意思说自己丢了老婆,打了个迂回随即挂了电话。 可是,悦农能去哪里呢?司机被女儿拿去用了,她在外头也没什么十分要好的朋友…… 他再度思及那张该死的小卡片,眼眶都急红了。 一夜无眠,第二天他索性没有出门,越想越复杂。 会不会被绑架了呢?毕竟,他老婆是大美人。 会不会是闹脾气故意躲起来?不像啊,要是她拿准了注意,肯定早在家里等着办他了。 盛宗均越想越后怕,等到了凌晨又开了窍,哼,有什么好怕的,她要是质问,不承认就是了,反正这么多年他都是这麽赖过来的,也不怕再丢一次人。 倒是她,一夜未归,他倒要看看她打算怎么解释。 如此想定了,盛宗均交代了保姆等夫人一回来就让她来书房,自己先坐定酝酿气势去了。 上午十点,悦农回来了。 她看上去神清气爽,面色红润而富有光泽,听闻保姆说盛宗均在书房摆了阵法,她冷笑一声,头也不回地往卧室去了。 保姆两边都不敢得罪,但相较而言,还是先生比太太脾气大,因而想了想,又去了一趟书房。 盛宗均冲进卧室时,悦农正在脱衣服,白花花的雪背因声转过来,盛宗均看着那香腻,咽了咽口水,气消了一半。 悦农冷冷睨他一眼,末了,光着身子进了浴室。 盛宗均冲过去时她已经给门落了锁,他又拍门,悦农当然不会给他开。 他抓了抓头发,只好在门外吼道:“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吼完,屋子里一阵余声静静回传。 等了一会儿,他不耐烦起来,又吼了一遍,还将浴室的门拍得震天响。 悦农站在花洒下,没事人一样洗自己,就当家里的孩子正在跟她闹脾气。 无理取闹,必有所图。盛宗均那些小九九她再清楚不过,他要强占理,她就偏不让,看他怎么着! 果不其然,盛宗均闹了一会儿就消停了,他心里对悦农的反应还没个主意,因此也有些顾虑。 换做从前,他要是犯了事儿,恶人先告状这招多半能转移注意力。 可这回,似乎有些不一样…… 72.报应 这澡终究不能洗一辈子。 悦农出来时身上只裹着大浴巾,一副老夫老妻无所谓的坦然模样。 盛宗均坐在床边,在她身上来回逡巡数遍,眼神狐疑而探寻。 悦农回家前喝了一大杯威士忌,这会儿她一靠近,盛宗均那狗鼻子立即闻出来了。“你喝酒了?” 悦农仿佛倦了,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漫不经心地答:“每一个醉鬼老婆,不都是不争气的老公给逼出来的麽?” 盛宗均当即头皮发麻,悦农又一副完全不打算秋后算账的模样,看得他心里更是后怕。 他想了想,爬上了床,在悦农身后躺下,一只手搭在悦农肩上,好声好气地说:“老婆,你别这样,怪吓人的。” 悦农冷哼一声,似乎再也不愿意相信这个男人的话。 盛宗均玩归玩,但最中意的女人依旧是悦农。这女人不论在哪方面都是好的,也爱他。不知道是不是仗着这一点,他的心才变得那么野。仔细想想,他心里也讪讪的。 “老婆……” “好了。”悦农不耐地打断他,“我头疼的厉害,什么也不想听,你自己那些混账自己抱着算盘慢慢算,等我酒醒了你再来说,现在我累了。” 她说得坚决,几近从未有过这样的强硬。 盛宗均什么都不怕,但最怕近旁人一个“我累了,不想听”,还有一个“算了”。 前者是不耐烦,后者,是莫大的失望。 悦农小性子厉害,被她抓住这件事,按理说她应该闹他一整天的,可她却只是独自买醉,什么也不想说。 盛宗均悻然下了床,看着妻子背对他的身影,拿起外套,出去了。 悦农侧躺在床上,心里也十分复杂。她听见外头盛宗均在吩咐保姆别吵太太睡觉,然后是一阵汽车的引擎声。 确定盛宗均出门了,她才在被子里翻了个身,仰头看了会儿天花板,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她竟然也出轨了。 样式诚和她做了一次就睡着了,男人身子重,整个压在她身上,她清醒地厉害,甚至听得见他呼吸间呢喃着郭略的名字。 悦农因为各种原因窘得厉害,娇白的身子浮现着虾子样的红一直不褪,样式诚就那样压着她睡了两个钟才醒过来。 悦农那时只剩半口气了。 而样式诚醒来发现自己那春梦是真的,当下也愣住。然而悦农一旦起了逃脱的念头, 分卷阅读118 - 分卷阅读119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19 随即又被他给覆住。 这是他的床,每个方寸都是他熟悉的,当悦农发现自己被床柱上的布幔缠住时,已经来不及喊救命了。那个巨大的结好像秋千一样将她吊在半空摇来摇去。 她吃惊地瞪大眼,只看到样式高大的身躯倾覆过来,她一时羞得无地自容,别过头去。 样式诚抓住她的腿,兴奋地红了双眼,轻轻一推将女人推进布幔里,托着她那臀分开两条腿,重重一记刺进她。 悦农大呼一声,害怕地揪紧布幔深怕布烂了砸下来。 她哪里知道那看似轻薄的纱,实则是柔韧坚硬之物,不说刀划火烧,普通来两个人还是扯不烂的。 那东西原来是醇亲王府里流传出来的料子,本是做什么用途不知道,王琪觉得好看就给挂上了。式薄小时候贪玩,老爱吊着那幔子在床柱上表演特技,逗王琪开心。 此时,样式诚也是中了邪了。 当初这女人天真地问他喜不喜欢她,他当然说喜欢。而后她又问他介不介意她不是处-女,他记得他当时给愣住了,但还是诚实地说,他介意。 结果她听了之后笑着说,好吧既然你介意那我就去做手术了。 他当时也见了许多风月的男人了,面对这样不拿自己的美色当回事的女子,又惊又愕,她却好像是处理了一件烦心事,高高兴兴地去修她的处-女膜了。 然而,她最终嫁的人,还是盛宗均。 当年他们都年轻,样式诚没有太多时间失望这些,时间一晃就过了这么多年,如今她那女儿都那么大了,生得和她当年一样美。他们两个老的却搅在了一起,不可谓不荒唐啊。 可是,神仙肉已经吃过一回,若要判罪,他也得先把这罪给坐实了才行。 悦农随着男人腰腹的冲撞凌空摆荡,这新奇的姿势,那蛮霸的力道,都足够满足任何猎奇的心…… 最后,悦农还是从帐幔上掉了下来。 倒不是帐幔不能承重,而是床柱的接口被样式诚给摇松了。 悦农尖叫着砸落在床上,两具入情的身体顿时分开。悦农张着大-腿在床上呼哧呼哧喘气,心有余悸眼神惊恐。 后来被办昏过去,娇细的身子上到处都是情-欲的痕迹。样式抱着她清理一番,他家几代人为清廷做事,家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神奇玩意儿收集了不少,悦农只觉得他挖了什么药膏塞进了她体内,那东西是一团丰厚的油脂,不清凉杀人,只温润暖和地滋润她有些撕裂的身体。 一觉醒来,那团膏药消失得无影无踪,腿-间却全是银亮的水迹。 样式这时候挂了电话回头,见她醒了,好笑地过来将躲进被子里的她捞起来抱在自己怀里,“别担心,什么事都不会有的。” 悦农被那声音蛊惑着,暂时忘记去想自己的丈夫公婆和女儿,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然后,一整夜,样式诚都没有退出她的身体,哄着她,要着她,温柔地像水。 此时,悦农面红耳赤地看着自己一点淤青都没留下的腻白身子,不知道样式又是什么时候给她用了神奇的膏药。 她感激他的周到,同时又感叹,原来这世上有一种男人,会那样尽情地表达自己的激动与爱意。 她迷茫了,不知这个认知之于她,是幸,还是不幸。 在这件事上,样式诚做得很体面,并没有揪着她是有夫之妇的情况不放。 除了那日酒醒之后,像是确认梦境似的拉着她做了一次又一次之外,此后他都紧守本分,并没有太过分的举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悦农的转变,盛宗均那也安分了一些时日。 米米闲着无聊,又开始动起了悦农的歪脑筋。 可惜悦农已经被“亲爱的小米粒儿”几个字弄得心如死灰,只觉得这年轻小女孩忒不要脸,更气自己轻信。她不恨米米,但十分自厌自己的愚蠢。 然而,一个月后,医生在给老爷子例行检查身体的同时,又私下建议悦农应该去一趟医院。 给老爷子看病的这大夫虽是西医出身,但祖上好几代都是学中医的,望闻问切之道也颇通晓,悦农以为自己被盛宗均气出病来了,忙去了趟医院。 然而,医生给她的不是噩耗,而是一个莫名的喜讯。 她怀孕了。 ***** ***** ***** ***** 从妇产科出来,她被外头的阳光照得双腿一软,司机上前来掺她,她郁郁地上了车,仍不敢相信那个事实。 她竟然怀孕了。 悦农当年生盛宠时把盛宗均吓坏了,这男人嚷嚷着再也不让她生了,她有点感动,也觉得生孩子这件事对她这副身子骨的确够呛,因而便做了节育手术。 然而她的身体因为上环严重过敏,有一阵她几乎被那小玩意儿弄得惨不忍睹,只好又取了出来。 盛宗均是孩子心性,只要他想要,是忍不住的,但不避孕又不行,因而这些年二人都用套子来约束。 悦农身体一直十分健康,月事准得厉害,随着年岁渐大,盛宗均那样的糊涂鬼也摸索出了她的安全期,因而不到非常时刻,他舞刀弄棍的时候是不乐意多弄个套子来的。怎料,竟出了这样的纰漏…… 悦农额上青筋直跳,如今的医学那么发达,医生甚至能推算出准确的怀孕时间。这孩子,怎么会是样式诚的呢?!! 得知怀孕的刹那,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医生见她脸色煞白,以为她有什么难以启齿之处,所幸她跟着就脸红起来,喏喏的一句:“我都那么老了,怎么会……” 医生随即跟着笑起来,原来这新妈妈是害臊来着。医生说了一大堆好话叫她放心,虽然悦农已经有些年纪,但是保养得当,就身体机能而言,完全有足够的体力来应对未来九个月的辛苦。 医生一边开药,一边夸她那身体比现在许多小姑娘都好,真是了不起,如何如何。 悦农脑子里晕晕乎乎一片,耳朵里嗡嗡的发疼,面对医生不遗余力的恭维,她只是笑说,“我女儿生了一张厉害的嘴巴,这些年跟着她吃了不少好东西。” 医生笑地更温和了,原来果真如她所想,这位优雅的贵妇人并不只是高龄产妇那么简单。 她还有个长女呢,想必那个女儿也长大了吧,不然这位当新妈妈的就不会窘得那么厉害了。 司机见太太手边提着一堆医生开的保胎药物,看到有叶酸,立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而悦农心里却在想着如何圆谎。 要知道去样式家那天司机也在场,虽然中途离开去送盛宠,但后来他再回样式家等她,却被告知悦农已经离开了。 司机当时也狐疑 分卷阅读119 - 分卷阅读120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20 地厉害,换做平时,悦农是寸步不离司机的。 接不到人,司机以为悦农自己先回去了,也就回了家。但他到了家,悦农却是一宿没回来。司机唯恐盛宗均拿他办事,倒不见有什么动静。 第二天中午,悦农罕见地一身酒气回来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肚子里这孩子的缘故,可能是这孩子迫切的需要留在母体里,那种强烈的求生意志,全面影响着悦农,令她暂时忘了她也可以悄无声息的打掉它。 回家的路上,悦农安静地坐在后座,忽然长叹一声,漂亮的手捂住漂亮的脸孔,很悲伤的说:“老杨,我都想好了和他离婚后自己怎么过,怎么就……怎么就……” “太太……”司机是个老实巴交的人,就因为老实,才被盛宗均留在悦农身边那么多年。 盛宗均太清楚悦农对男人的杀伤力了,换了别的什么人来,想必他也不会那么放心的在外游乐了。 老杨老实归老实,却也不是个能拿主意的人,因此,被悦农猛地那么一问,嘴巴张了张,怎么也答不上来。 老杨在盛家多年,对盛宗均那些风流韵事固然有所耳闻,然而他接触悦农更多,若是心有偏袒,那必然是帮着悦农的。 可是,他一个司机的立场,还真的没有半点发言权。 悦农那双漂亮的手一松开,那漂亮的脸蛋上流满了泪,她状似强颜欢笑,抽了一张面纸擦擦眼泪,说道:“对不住啊,一把年纪了,让你见笑了。” “太太,话不是那么说的,您心里委屈,我是知道的。”哪个男人不怜香惜玉? “我那些委屈,都是自找的。男人果真没一个好东西!”悦农做好了铺垫,随即吸了吸鼻子,冷笑一声,“你还记得米米那个小姑娘么?” 老杨点点头。 “她把盛宗均给睡了。” 悦农把话说得平静极了,老杨却因为突然的一桩豪门秘辛咽了咽口水。 怎么可能呢,那小姑娘有钱极了,又会撒娇,又会逗悦农笑,他还载过她好几回…… 盛宗均这个混不吝,竟然傻到连窝边草也吃? 老杨惊地半句话都说不出。 回想起那天悦农收到礼物的神色,后来古怪的举止,还有第二天喝醉酒的模样,他一下子就全明白了,原来太太早已经被逼到了悬崖边上啊! 悦农恨恨得扭开脸,二人一路无话回到家。 她脚步虚浮地下了车,悦农提着自己的药,朝老杨叹了口气:“打电话给秘书吧,告诉他我怀孕了。” 言罢,丝毫不见喜色地进了屋子。 她克制着不去回头看老杨接下来的动作,尽管她十分想知道老杨的神色。 但是她不能看,因为刚刚的一切,都是她演出来的。 她要让所有人相信孩子是盛宗均的,且盛宗均做了对不起她的事,要不是这个孩子突然到来,她迫于无奈,否则早就和盛宗均掰了。 她要让所有人都可怜她的处境,而不是将关注在“这个孩子是什么时候有的”上。 回到卧室,她沮丧地坐在床上。 她天真了一辈子,人到中年,却演起了这样荒诞的剧目,华丽地刺眼,卑微地可笑,却不得不演。 盛宗均出轨错了麽?呵,那她和样式诚呢? 她走到镜子前,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忽然失笑。 都是报应啊。 73.子嗣 盛宗均听到秘书的传话时,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足足一分钟才反应过来,喜色匆匆地抓了外套冲出门。 回到家,保姆很诧异在这个时间看到他,他却抓着半老徐娘的保姆直问太太去哪儿了,保姆愣愣地说太太在睡午觉,他这才把保姆松开。 保姆看着两腿打飘的英俊男主人,悄悄地红了老脸。愣了好一会儿,才拍拍自己脸颊清醒点,嘴里咕哝着离开了客厅。 盛宗均冲进房间,悦农果真在床上睡着,此刻他快乐地想要仰天长啸,无奈不舍得吵醒她,于是就这么给憋着,俊脸都给涨红了。 化妆镜前还放着悦农的手袋,于是他找到了从别处确认消息准确性的途径。 当他翻出悦农的门诊记录,看到医生的签字后,紧着腮帮握拳一记高挥,仿若乘风的少年,那种喜悦是由衷的。 他将那几张纸反反复复看了几遍,都快被他翻烂了,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又旋风似的冲进了自己父亲的房间,报告了这则喜讯。 盛老听说儿媳妇怀孕了,当然喜不自胜,老夫人则拉着儿子的手再三确认,“是不是真的,你有没有唬我们?” 盛宗均直接把确诊单子拍在自己胸口,老太太取了老花眼镜细细看了一遍。末了,手都抖了。 盛老也好奇地要死,将那单子对光反复看了三遍,这才喃喃地叹道:“我们悦农了不起啊,了不起啊,哈哈哈。” 久病在床的老将军,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开怀大笑了。他老盛家的香火总算是保住了,他盛洪驹总算没愧对列祖列宗。他觉得自己身子都轻了,仿佛康复在即。 盛宗均看着比他更喜悦的父母,血也跟着热起来,好啊,他的悦农实在是干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悦农睡了一个午觉起来,家里已经人声鼎沸。 大姐二姐听说弟媳妇怀孕了,二话不说丢下手边的事情回来了。 世爱人在外地,让四姐儿给悦农备一份礼物,但挂了电话,嘴角的笑就没停过,同事问她是不是她儿子来电话了,她摇摇头,说是弟媳妇怀孕了,家里以后又要热闹了呢,同事随即纷纷上前恭喜祝福。 皮皮和盛宠也被这个喜讯给抓回了家里,但是悦农还在睡午觉,盛宗均拽着闺女不让她去吵,盛宠气得还咬了她爸一口。 但盛宗均哪里顾得上生气,都好几个小时过去了,他脸上的笑就没停过。 好不容易悦农睡醒了,开了门见一大家子都在,跟过年似的,当下愣住。 盛宠扑进妈妈怀里,孩子气地抱住妈妈,“妈妈妈妈,听说我就快有弟弟妹妹了!” 悦农瞬间明白了这些人的来意,无奈地笑笑,戳戳女儿颠三倒四的脑袋瓜子,“我是猪么,一口气能生那么多?弟弟或者妹妹,只能选一个。” 盛宠搂着妈妈不放,吐吐舌头一脸的爱娇。 摆平了女儿,紧接着就是盛宗均那些姐姐了,除了恭喜,就是祝福,好像也没有什么新意。 到了晚上,四个姐夫来了两个,还都送了悦农一份大礼。 一家人坐下吃饭,盛宗均看老婆的眼神,都快滴出水来,盛宠那丫头嫌爸爸太肉麻,一吃完饭就和怀秋打电话去了。 悦农很平静地应对着这一切,姑子们问什么她都老实地应承,丈夫胶着的目光她也承受着,婆婆又送了她一套翡翠镯子,她 分卷阅读120 - 分卷阅读121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21 道了谢,也收下了。 末了,老将军只给她留了一句话,“辛苦你了。”他落在她肚子上的眼神,平实而欣慰。 盛宗均心情太好,和两个姐夫多喝了几杯,等九十点钟散了席,已经醉得不省人事。 盛宠替妈妈去送客,悦农指挥家里人打扫卫生,身子一回,目光落在沙发上写作业的皮皮身上。 皮皮已经很大了,身量比他爸爸还要高出一截,此时长手长脚地陷落在沙发里,一副落拓极了的模样。 悦农朝他走过去,看着这纸片儿似的单薄少年郎,眼里心疼地紧,“皮皮今儿个是住在舅妈家么?” 皮皮没抬头,“唔”了声儿,静了几秒钟,又说:“不了,我家里清净,看得进去书。”顿了顿,他又说,“姐姐最近有文化课考试,得替她抓一抓。” 悦农嘴角浮动着善意的微笑,“那舅妈就先谢谢你了。” 前一阵皮皮忽然跟四姐说他看老师的板书有点重影,去医院验了光,才近视一点点。这眼镜一戴上,从前那个皮孩子彻底没了踪影,要有多斯文,就有多斯文。只不过镜片薄薄的反着银光,让人看不大清他的眼神。 盛宠一直觉得他戴眼镜很滑稽,取笑了他好几回也不见他不耐烦,倒是叫其余人看了怪心惊肉跳的。 大家都想,到底是什么能让这个话匣子一样的活泼孩子麻木到这个地步? 皮皮在舅妈面前总是多一分乖巧,然而今天他却还未开口说过一句话。哪怕是恭喜,也没有。晚上吃饭的时候他也只吃了几口就下去了,悦农吩咐传菜的档儿,透过窗户看见那孩子拿着飞盘和“怀秋”在院子里玩,很孤单的样子。 四姐儿这会儿帮悦农整理好了厨房,出来见儿子抱着作业痴愣地看着悦农的模样,紧忙在脸上堆起笑,扬声说了一句:“儿子,很晚了,咱们该回家了。” 皮皮随即站了起来,悦农只觉得面前忽然拔起一座山,吓得拍了拍胸口,皮皮这才流露出一丝微笑,“舅妈,我先走了。” 窝在他脚边睡觉的“怀秋”这时候慢悠悠站起来,抖抖毛,拿头蹭了蹭皮皮裤管。 “它现在太大了,今后要是它洗澡,您打我个电话,我领它去。” 四姐儿听了这话忍不住伸手摸摸儿子脸颊,“瞧瞧,我儿子竟然也知道体贴人了。” 悦动微微一笑,对皮皮说:“是啊,我们皮皮长大了,细心了,要不是你说起,等以后我肚子大了,还不知道该把这东西怎么着。” 皮皮被两个女人一通夸,神色也没什么变化,只是默默地穿好外套,将书揣在怀里。 四姐出去的时候正好盛宠回来了,她见皮皮穿好了衣服要走,不分轻重地拽住他,不悦道:“你不是说给我补课嚒?” 皮皮没波没澜地讥了一句:“你这程度,补不补没啥区别。” 他姐姐随即被气得半死。盛宠心里那些小九九他还不清楚么,考好了都是她自己能耐,考砸了就怪补课老师技术不佳,反正,皮皮每次都是吃力不讨好。 悦农瞪了她好几眼,盛宠这才哼了一声,带着“怀秋”气呼呼地上楼去了。 皮皮听见四姐在外头催,拢了拢怀里的书,看着悦农,深吸一口气,终于说了:“舅妈,恭喜你了。” 悦农初时未觉的这孩子的恭喜有何特殊,但随即却心惊肉跳起来。难怪他坐在边上一晚上不说话了,这种情形,叫他如何说话呢? “皮皮,你想蓝蓝了?” 皮皮摇摇头,“她答应过我要过得好好的,所以我一点也不担心她。” 悦农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皮皮也看出了她的为难,草草结束了最后的寒暄,“舅妈你多保重吧,生弟弟也好,生妹妹也好,我会连着蓝蓝的那一份一块疼的。” 说完,他苦涩地一笑,这就走了。 悦农尴尬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个融进夜色里削薄的背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 ***** ***** ***** 这天晚上,悦农想起了蓝蓝。 当初参与其中的大人们,眼睁睁看着一个稚弱的小姑娘被逼上绝路,站在悬崖边摇摇欲坠,没有人伸出援手。甚至在心底说:你跳啊,你倒是跳下去啊…… 然而时间过得太快,快得让很多宿怨都已烟消云散。 对于当初那个残忍的决定,渐渐的也没人觉得自己做错了,哪怕愧疚。 目睹了儿子的消沉后,四姐甚至对蓝蓝背井离乡之举给了这样一个评价:像她妈妈一样,一点也不懂事。 这一大家子的人,连样式诚都对那个女儿淡淡的,时刻惦记着她的,只有盛宠和皮皮。 盛宠还是那个没心没肺的盛宠,皮皮也没有大悲大喜的狂态,但很奇怪的,大家都觉得这两个孩子,越大越是沉默地厉害。 除了必要的时候,盛宠几乎不再提起她那个洋娃娃一样的妹妹。而皮皮,他仿佛已经看透了成人世界的虚伪,一心只顾埋头念书,再也不能快乐了。 正因为他一夜之间变得太懂事,惹得所有人都不敢对他大声说话,而悦农则觉得,今天的这顿晚饭,让皮皮来参加,无异于对那孩子施加了一种酷刑。 凭什么呢? 这里有个人怀孕了,被众星拱月似的道喜祝贺,而他的蓝蓝,却受尽了白眼和唾弃,最后只落得孤绝离去。 同样都是生命,长在悦农肚子里的就是好的,长在蓝蓝肚子里却罪不可恕,这究竟是为什么? 悦农回想了适才的饭局,回忆起特意避开皮皮的目光的众人,忽然失笑。 原来,只要他们忽略,就不会给皮皮当场发作的机会。难怪皮皮一整晚都没说话,他哪里是没有话,只是没机会说罢了。 悦农回到房间,不敢再想下去,怕脑子里浮现的,都是那个可怜的孩子血肉之下触目惊心的悲伤和愤怒。 盛宗均醉得厉害,躺在床上嚷嚷着要水喝,悦农倒了一杯走到床前,看着只会撒泼耍赖的丈夫,心道:若论情深,你竟连一个孩子也比不上。 悦农气得想将手里那杯水泼在他身上,咬咬牙,忍了忍。又一次忍住。 合衣睡下,她脑子里乱得很。心里想着 “撑过今晚就好,今晚就好”……折腾到后半夜,才自我催眠的睡过去。 盛宗均沉浸在中年得子的喜悦中,连着一个月都是好心情,一下班就回家,派人变着法的做好吃的给悦农补身体,虽然不见得悦农的肚子有什么动静,但他仍然很开心。 直到这天秘书那转接了米米剧组工作人员的电话,说米米在地方拍戏的时候,弄垮了身子,现在人在医院。 盛宗均 分卷阅读121 - 分卷阅读122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22 早先就知道那姑娘有个片约在身,当他得知悦农怀孕,正准备和那小姑娘谈分手之时,米米的助理告诉他,她已经开机工作了。 盛宗均心里想着,大家都是玩家,既是鱼水之欢,也没有必要刻意谈及分手,搞得几场偷情有多隆重似的,因而也就随之去了,反正时间总会冲淡一切。 接到剧组的电话,他还奇怪他们怎么不联系米米的家人却打到他这里来。 电话被转接到米米手里,那姑娘本是中气十足的人,这会儿却虚弱无力。 她将入院的原因轻声说与他听。盛宗均不自觉得捏紧了电话,末了,只说:“你在那等我,我马上来。” 出门的路上,盛宗均让秘书往家里打个电话。 悦农正在看胎教书,正奇怪他怎么这会儿来电话,只听盛宗均说临时有事,今天不能回家,让她晚上睡觉小心,别着凉了。 悦农应着那些叮嘱,直到挂了电话,也没问他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儿。 此刻她已经不会再为丈夫的行踪焦灼,但就是不知怎么的,她眼皮一跳,脑海里浮现出米米那张明丽的笑靥。 盛宗均连夜赶到了医院,他的身份不方便被外人得知,因此夜深人静了才进入米米的病房。 米米睡得半梦半醒,见到盛宗均来了,不由笑了一下,很是虚弱。 “你来啦。” 盛宗均转过身来,一张脸隐在逆光中,仿佛收割生命的死神,冷硬地道出来意—— “打掉这个孩子。” 74.差错 米米怀孕了。 是盛宗均的孩子,宫外孕。 医生说,必须打掉,不然她会有麻烦。 是啊,她的确有麻烦,她是导演,一大班子的人等着她开工,她怎么能怀孕呢。 盛宗均的态度很坚决,那个小小的胚胎会要了她的小命,不尽快处理掉,后患无穷。又说,她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做母亲。 然后,他看着她困兽般自我争斗了五个小时,终于等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米米进了手术室,盛宗均不方便抛头露面,只让秘书处理此事。 盛宗均离开医院走到大街上,让司机去采买一些补品。 等他回来,米米刚从手术室里出来,人还有点神志不清醒,拉着盛宗均的手一直流眼泪。 盛宗均叮嘱她好好吃饭吃药,时刻留心自己的身体。 米米是个美学系统自成一派的人,盛宗均的一切言行都让她觉得,比起孩子,他更重视她。孩子被打掉,是迫不得已的。并且,那也是他的孩子,他只会比她更心痛。 她的手搁在自己空去的小腹上,那是她第一个孩子。 她玩乐那么多年,从未失手,却意外地有了盛宗均的孩子,她既惊讶又惊喜,又很悲伤。 她是个荒诞派,看似妖艳,却十足的不懂人间悲喜,因而不论她从前拍摄的那些取乐的小玩意儿,还是后来参与的大制作,都被影评人评价为“情节上存在着巨大的硬伤”。 她倒也不否认,她本就是个大宝贝疙瘩,人间疾苦什么的,她从来不懂。她也不需要懂。 她要的是快乐。无法形容的快乐。 相对于吸毒者,她更像是性瘾癖,身体里寄居着一头永远不知餍足的兽,需要男人的爱意和精液浇灌,才能开出靡丽娇艳的花来。 然而,她虚幻的生命里终于出现了一个真实的东西。 一个孩子。一个胚胎。 虽然它在她体内只是个短暂寄居的过客,但她头一回认识到:她和大街上那些普通的女人没什么差别。 原来她也会怀孕,也会因为拥有了欢欣,也会因为失去而茫然。 啊,她觉得自己变得更像一个人了。准确的说,是更像一个女人。 盛宗均看着这个年轻女子有些疯魔化的神情,不得不说自己有些吓住了。 作为一个刚流产的女人,她实在不应该流露出这样高兴的表情,哪怕那是她自我认知提升至另一个层面的喜悦,但盛宗均作为平常男子,不见得会接受这样艺术化地喜悦。 他勉力保持着自己的步调,使得自己看起来不至于落荒而逃。 虽然米米给过他莫大的快乐,但他显然更爱悦农的骄矜,悦农的可爱。 米米是艺术家也好,荒诞派也罢,他都不想再理会了。 米米沉浸在自己的欢愉中,甚至没发现盛宗均是何时离开的。等她想起来的时候,问及盛宗均的行踪,秘书只说盛宗均临时有事先走一步。 秘书好似深怕这年轻女孩会仗着刚流过产闹事,想了想,适当提醒了几句。比如,盛宗均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比如,米米导演的身份。再比如,米米父母亲的颜面。甚至加上了悦农境地。 总而言之,这件事若是宣扬出去,只会百害而无一利,希望米米多多慎重。 米米听了长篇大论昏昏地点了点头,做事老道地的秘书在反复确认米米的神色之后,只觉得这女孩古怪的很。 她此刻的模样,就像是刚吸食毒品后如坠云雾的模样,迷离,欢欣,同时出现。 很像一个疯子。 秘书摇着头,不置可否地离开了。 盛宗均那边已经连夜回了京,到了家已经深夜。 悦农听到动静已经起来了。她白天睡得多,晚上反而睡不着,盛宗均见把她吵醒了,连连道歉。 悦农见他风尘仆仆,也未有责问,无声无息的备好热水安排他去清洗。 盛宗均洗完澡出来,悦农正握着遥控器无聊地翻深夜节目,盛宗均嬉皮笑脸地把湿漉漉的头凑过去:“老婆,给我吹头发。” 悦农闲着也是闲着,下了床去开吹风机。 “累不?” “嗯,你给捏捏。” 她打了他一下,“到底谁怀孕啊?”这个没脸没皮的。 盛宗均嬉笑一声,大手抚上她平坦的小腹,“宝宝想爹了麽?” 悦农收起不悦的神色,继续给他吹头发。 她柔柔白白的手指给他按压着头部的穴位,把盛宗均舒服地直哼哼。 他的头发随了家风,很短。怀甚皮航勋也是寸头,他和姐夫们一样,也留着个利落寸头。看着讨喜的。 吹完头发,盛宗均明显感觉到悦农心情好了许多,他笑了笑,关灯抱着老婆睡下。 说起来,女人都是可笑又可悲的,她们的快乐往往不在于她们得到了多少,而在于她们为自己爱的人付出了多少。 付出的越多,她们越快乐。 ***** ***** ***** ***** 生活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盛家依旧维持着一个稳定常态。 唯一的不同,大概只在于因为悦农怀孕了,“怀 分卷阅读122 - 分卷阅读123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23 秋”被盛宠带回了公寓养。 悦农五个月身孕时,不知怎么的焕发出一种惊人的美丽。 各家各户的当家的男人,包括小区里巡逻的新兵们,每天都巴望着她出门散步的时候。 若是赶巧遇上了,这些男人一整天心情都会出奇好。若是能和她说上话,晚上就跟吃了药似的,拖着自家娘儿们闹个不停。 也不知道怀孕也会传染,自打悦农有了,送子娘娘跟图省事儿似的,一口气往小区各家各户送了好些孩子,媳妇们一个紧接着一个有了身孕,别提多热闹了。 悦锋人在国外,女儿一大把年纪的给他添孙,虽谈有些莫名其妙,但随之而来的还是喜悦。 当爹的表达自己高兴的法子总是很直观,那就是零花钱。 悦农得了零花钱,总盘算着怎么给未来的孩子置办漂亮衣裳。 自从米米那事儿之后,她也不买爱马仕了,一进商场就直奔婴幼区。 如今这年头已经和她当初怀盛宠的时候截然不同,她看着那些粉嫩的小鞋子小衣服,还有小摇篮,眼睛就发直,脚也走不动。 仗着零花钱足够,只要看上的,一样一样都搬回了家,连盛宠都笑话她太夸张,盛宗均却帮着老婆挤兑自己女儿,说她准是吃醋了,盛宠哼哧哼哧的,小脾气一上来,跟爷爷告状去了。 然而,这都是该高兴的事儿呢,盛宠哪里真的会跟爷爷说那些。 悦农生在富贵之家,骄奢淫逸与这个军人家庭格格不入。早些年的时候,因为悦农一个劲往家里搬东西,奶奶还不高兴地念叨过几句。 盛宠当时年纪虽小,但该记住的东西也都不含糊,因而长大了,她自然该替妈妈瞒着的就瞒着。天大地大,孕妇最大。 米米在商场撞见把女儿当丫鬟使唤的悦农还愣了一下,她下意识地躲了躲。 悦农买完婴儿用品,转而给女儿置办少女衣物,母女二人亲密无间的模样,简直羡煞旁人。 米米正想离开,却瞥见了悦农隆起的肚子。 虽然不是很大,但悦农是身子骨纤细有致的女人,以她的性格,更不会放任自己的身材如此走样。 米米在圆柱后头怔了片刻,脑子里跟放电影似的,悲喜交加。 悦农怀孕了。而且,不是最近才怀上的。 米米在人反应过来前,人已经走到了悦农母女跟前,盛宠愣了一下,“小姐,你有事吗?” 悦农正在帮女儿挑裙子,闻言扭过头来,不巧正对上米米发直的眼神。 “米米,好久不见了呀。”她微怔了一下,笑着说。 “悦农,你怀孕了啊。”米米的语气平直,一听就让人觉得不对。 悦农托着自己的腹部,笑了笑,盛宠也跟着站到了妈妈身边,扶着她。 “是啊,五个多月了。”顿了顿,她又说,“没想到今天能遇见你,之前打你电话,都是助理接的,很忙吗?” 米米痴痴地看着那个肚子,这会儿才意识到失态,抽回了自己的视线,讪笑一记,“是的呢,刚拍完新的电影……” 盛宠直觉的和眼前这年轻女人不大对盘,怎么看怎么古怪,因而提醒妈妈:“皮皮应该到了,我们走吧妈妈,我饿了。” 悦农笑了笑,这才和米米道别,“电影若是上映了记得叫我去捧场,改天一起吃饭吧。” 米米神色诡谲,目送母女二人离开,身子骨像被抽走了魂似的,跌坐在商场的椅子上,半天起不来。 盛宠扶着妈妈去往餐厅,一路上有说有笑的,下扶梯的时候,无意间瞥见适才那个专柜,靠着栏杆的位置上坐着米米的背影。 她突然说:“妈妈,我不喜欢刚才那个女人。” 悦农未回头,目视前方,背部笔直,高贵地头颅仿佛水中天鹅,笑着跟女儿说:“妈妈也不喜欢她。” ***** ***** ***** ***** 米米把事情想得十分复杂。 悦农五个月的身孕,怎么算都比她早,也就是说,盛宗均在赶到剧组时,悦农就已经怀孕了。 于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有了孩子,他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舍弃外面的野种了。 偏巧,这野种还是宫外孕,根本活不下来。 所以,他连想都不用想,就舍弃了。 “难怪了……” 难怪秘书说他丢了手机,难怪秘书说他很忙…… 米米说不上自己爱不爱这个男人,但是却因为孩子的事,对这个男人有着别样一种感觉。像是依赖,或者牵绊。 可是,他竟然是这样绝情的一个人。 她是个执拗的人,先前因为工作和电影忙碌昏庸,以至于她跳过了许多细节,如今她都明白过来了,那就没有道理让这个男人那么好过。 助理找到了当初给她做手术的医生的电话,得知她要调出就诊记录,多问了一句。 米米怕他不给,声称当初的手术有些遗留问题,这边的医生需要参照。 医生却觉得自己的权威被质疑,不悦道:“那一定是你术后没有调养好,我们的手术是不会有问题的。” “我这边的医生专治宫外孕,他要就诊记录我只好给不是吗?万一我以后不能生育了,你承担得起后果吗?” 那医生仿佛遭受了莫大的羞辱一般,忍气质问:“谁说你宫外孕了,当初是你自己同意流产手术,我们的手术按照正常流程操作,作为一个医生,我们怎么可能同时拿两个生命开玩笑?” 米米愣了,“不是宫外孕……?” 医生气急败坏,“我不知道小姐你看得哪门子江湖术士,总之,请你出具相关证明,若有必要,我会亲自和你的‘权威医师’相谈!……” 之后的话,米米已经听不见了。 她脑子里,只有那几个字:不是宫外孕。 可是,她不是宫外孕,那又是什么? 秘书根本拦不住米米,她径直冲到了盛宗均面前。盛宗均端坐在车后座,冷冷地吩咐司机下车,秘书也回避。 米米重重的甩上车门坐了进去,开口第一句即是:“盛宗均,你好狠的心!” “何以见得?!” 米米见他试图赖账,气不打一处来,将那些肮脏事桩桩件件地抖落出来,“你知不知道那个孩子已经三个月大了,那也是你的孩子!他都长出手脚了!你竟然忍心,你竟然忍心!!” 米米生平头一回被谁气出泪来,越说身边越是安静,越说越觉得自己可悲。 她生平最不屑的就是女人拿孩子做要挟,最看不起的也是这种遇人不淑反不自省的愚蠢女人,然而她现在却气得不得不来秋后算账,否则她都不知道如何咽下这口恶气! 分卷阅读123 - 分卷阅读124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24 这个男人好狠啊,自己的老婆怀孕了,就打掉外面生的,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呢? 盛宗均看着她哭,看着她笑,看着她又哭又笑。等她闹累了,打开另一边的车门下了车,招呼秘书过来,“送米米小姐回去。” 说完,他自己上了另外的车。 米米不知道自己是委屈的哭的,还是气哭的,谁都觉得她活得荒诞,因而也将她的眼泪归类于戏剧化,甚至连她自己看着掌心的那些泪珠都有些不可置信。 可是,她真就那么哭了。 哭得可伤心了,像个弄丢心爱的洋娃娃的小女孩,都没有人来安慰她。 盛宗均上了另外的车驶离,一路肃穆回到了家,他回想适才米米的话,只为一句冷汗直流。 米米控诉着:“你以为你的悦农是什么阳春白雪?笑死人了,当初就是她让我接近你的!她想抓住你出轨的证据,然后狠狠的当中修理你一遍!可惜,她失败了!要不然你现在还能顶着这张脸过你的好日子?别做梦了!” 盛宗均有个独一无二的家庭,他忠于那个家庭的氛围,但也忍不住年少气盛。 可是,他很清楚即便不耍手段,他也只要悦农的孩子,不会要米米的。不光因为米米不是正经的女孩子,更因为悦农是他的妻子。 当他得知米米怀孕的消息后,第一个反应不是“我当爸爸了”,而是“这个孩子不能留”。 这就是悦农和米米在他心中的位置。 当他失去那个孩子,他没有一丝后悔。 既然做了那样的决定,他就准备好了相应的觉悟来应对败露后米米的反应。他没料到的只是米米来得这样快。 对于米米的所有指责他都不会给予反应,但惟独那句话,令他心跳加速。 米米是悦农派来的。 就好比,你眼前横陈一粒色彩鲜艳的糖果,光是看着已经能预测到那份甜蜜,要考验的,只是你是否有那个定力,只看不吃。 悦农那时候还是相信他的吧,因为相信,她才会大意地将危险的米米送到他面前。 然而,那张失误的卡片,却给了她无情的一刀,彻底刺穿了她阳春白雪的天真。 难怪—— 难怪她会去买醉。 难怪,怀孕之后,并不见得她有多开心。 难怪,她有时会看着他不经意地流露冷笑。 要不是那个孩子来得太是时候,恐怕,恐怕悦农现在已经…… 盛宗均从没觉得离婚是一件多可怕的事,因为他从没想过要和悦农离婚。 哪怕在外头再怎么混蛋鬼混,他知道自己还是会回家。 车子离家越来越近,他手心的冷汗,却像是在他掌心凿出的一个泉眼,源源不断的沁出。 虽然他做过无数让悦农失望的事,可是,悦农从来没有主动谋划过什么,因为她总是担心自己害怕的一切得到证实,因为女人的爱总是太卑微。 可是,这唯一的一次主动求证,却因为那张他亲手写的调情卡片,终于令她的得到了确凿的答案——真是,没有意外的叫她失望呀。 要不是那个孩子…… 要不是突然有了那个孩子…… 盛宗均胆战心惊地闭上了赤红的眼。 75.清华 盛宠这会儿可管不上她爸她妈那些事儿,好不容易赶上怀秋有假,立时搭飞机过去了。 怀秋担心她住不惯招待所,特意叫柳辉布置了酒店。小姑娘早一步到,洗完澡才发觉换洗的衣物都还在行李箱里,只好裹着浴巾出来。 她现在也不知怎么的,穿衣服越发的严实,哪怕再在学校的浴室也要进单间洗漱,轻易不让人看自己的身子,即便班上的姑娘们平素都穿得紧身,各个都是曲线毕露。 这会儿刚出浴,一张小脸被热气熏得红扑扑粉嫩嫩的,裸肩上沾着几滴小水珠,一双清亮的眼睛,睫羽湿哒哒的厚重垂落,这副光景,别提多诱人了。 她也顾不上把散落在肩头的长发打理打理,揪着浴巾的口子,蹲在行李箱前翻翻找找。 怀秋进门就看到小丫头在忙活,还没说上话,二人双目意外相对, “过来。”他轻佻地引诱她。 一阵不见,他又高大了几分。她缓缓站起来,热气熏过脑,脚下一软,就要绊倒在地。 怀秋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往自己怀里一带,小美人儿随即被顺进了一个宽厚的胸膛。 “走风了啦!”由于双腿的姿势,她底下空空如也,而他的手就在那下面托着她的臀呢。 “是麽?”搭在她下面的手紧了紧,紧接着他低笑起来,惹得小丫头不高兴地打了他一下。 “还笑话我!” 怀秋对着她的小脸,侧首啄吻她鼻尖,额头抵着她的,嘴角擒着笑,“好,我不笑。” “你明明就还在笑。”她娇气的指控。 “我见到你高兴不行吗?小妖精。”怀秋将她扔上床,不顾她的尖叫跳上去。两人闹了一会儿,他这下伸手拨开那墨黑未干的发丝,抵着身下的小人儿狂热得倾倒自己的爱欲。 因为爱她,他才体会过孤独。 在无数个独自度过的夜晚,看着身边的人寻欢作乐,他却依然排斥所谓的一夜情。 祖先的故事也好,与生俱来的秉性也罢,他只知道自己的身体极度渴望着一个人,除此之外的女子,无法安抚他难平的欲壑。 他要此时,要此刻,要身下的这个人。别无他求。 他拉过她向虚空抓握的小手按在自己精实的胸肌上,拂过腹肌,落在自己的象徵。 那物件,叫女子心悸,叫男子黯然。 它是漂亮的,连同粉色的肉袋,一同悬挂在他整洁的下腹。 他看着底下人的神情,忽而轻笑。 “虫虫,你这表情,真是能将我取悦一万次。”十足的妖精样。 怀秋吻她,轻柔地托着她,仿佛托着一朵白云。 怀秋抬起上身拨开她那尚未干透的头发,小东西痴迷不舍得凑着小嘴,目光迷离妖艳,浑身散发着惊人的美丽。 盛宠推了推他,白嫩的手心按在他胸膛上,坏心眼的揪着他的肉。 他的手心托着她的背摩挲着,偶尔被她捏痛了,佯装吃痛丝丝地抽气,掀起眼帘认真地看她,“被谁给惯的啊,心眼忒坏!” 小丫头仰躺在床上,拿那葱白的手指戳他心口,嬉笑一声。 “原来是我啊。”他恍然大悟的样子,大手包住她的按在自己温热的胸膛上,低笑起来。“那你说哥哥惯得你好吗?” “惯得好。”她眼睛亮晶晶的,仿佛装进了宇宙整个星空,盈盈的,比过任何宝石。 他的欲望在叫嚣。 “好难过啊……哥哥……” “怎么了?” “太久没做了。” 分卷阅读124 - 分卷阅读125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25 她回答的老实。 怀秋愣了一下,等回过神来,不由得一笑,吻了吻她颤抖的身子。 (此处略) 亿万个细胞同时在欢呼,令他那样冷静的人也经不住想要畅快的吼叫—— 一觉睡到天大白,外头已经天光大亮,处于繁华地带的高级酒店,虽然房间里拉着厚厚的窗帘,但马路上的汽车行驶声还是阵阵传来。 睡意朦胧间被吻遍全身的小东西翻了个身,又打算睡过去。 怀秋只好将她从床上捞起来,轻柔的抱在怀里,走进了浴室。被温水一泡,她总算清醒过来了。 她猫一样嘤咛了一声,两条胳膊绕过来缠住怀秋的胳膊,小脑袋搁在他颈子里,像个孩子依恋父亲那样。 怀秋本想老老实实的给她洗干净然后带她出去走走,这附近就有一座漂亮的公园,他们什么也不做,就那样手牵手走走也好。可她这小性子一上来,他又很快打消了念头。 再美的公园,也没有她美,不是吗? 健美的身躯贴上她的,他低头含-住她的耳珠,呼吸逐渐沉重起来,“想要了?嗯?” 小东西抱着他的脖子点点头,欲壑难平的程度,远在她意料之外。这具身体仿佛除了爱,什么也不想做。 双人浴缸中盛着一汪绿水,水面上漂浮着一团泡沫,水汽裹着浴液的香氛氤氲了整个房间,浴缸中的少女跌坐在男子腰腹间,墨黑的长发披在身后,浑身粉红油亮,犹如童话里的水妖,咏唱着勾引年轻男子堕落的奏章—— 她发泄着体力,他欣赏着美景,彼此不妨碍,不干涉,共享水乳交融的盛宴。 在浴室折腾了一个钟,二人都打算继续睡,怀秋搂着她吹头发,在一片暖暖的嗡嗡声里,堕入对未来的遐思中。 她是他的梦想,令他一想起来就心疼的梦想啊—— ***** ***** ***** ***** 三年后。 希尔顿酒店,泳池边。 他们发小几个当初毕业的时候定好了的,不管以后有空没空,每个月必须碰一次头。 皮皮自打在太爷爷书房跪了几天几夜,膝盖就落下了毛病,看了很多医生都不管用,有时候还会突然地疼的他满头大汗没办法,得去老中医那针灸才能缓缓。 于是乎,他小时候的大部分爱好,比如网球篮球足球,全部都放弃了。但西医和中医都说游泳对他膝盖好,所以此后他就改游泳了。 希尔顿的泳池水温是恒定的,对他膝盖没刺激,所以他姐姐在这儿给他包了一间房,恒温泳池只对住客开放。 皮皮有事儿没事儿就会来游上一小时,后来干脆把荣杰黄谦的聚会都定在了希尔顿,反正楼上房间空着,不用白不用。 荣杰和黄谦倒也喜欢这里呢,尤其是泳池边儿。出入这家酒店没点钱是不行的,所以出入这泳池的姑娘都一水儿的美,运气好还能遇到大明星,对这个年纪的男孩来说,这多大的面儿呀。 “哈哈哈哈哈……”荣杰在白色躺椅上仰天大笑,笑得完全没形状,他的笑声类似于动画片里的某种搞笑配音,经过回音壁一传,夸张被无限放大,所有人都朝泳池边三个大个男孩投来目光。 黄谦忍着笑,抖着肩膀捶了荣杰一记,“够了啊你。” 荣杰擦擦眼角眼泪,瞥了眼边上黑着脸的皮皮,“唔,我尽量。” 皮皮白他俩一眼,喝了口饮料败火。他就知道这事儿不该和他俩说! 事情很简单。 他们几个如今都在上大学,皮皮争气,还真他妈考进了清华。 书念多了,眼镜也戴了起来,他这模样看上去又冷硬又斯文,惹的北大的女学生经常跑到清华看他。 围观皮政轼几乎成了一项集体运动,连皮皮任课老师都忍不住旁敲侧击,让他注意下影响。 一个人被围观一天不要紧,要紧的是连着几年被围观。 这其中不光有同年级的女生,还有学姐学妹,预备学妹,隔壁友校的女生地理位置好,时不时就过来串个门,甚至还有首师大和人大以及中戏的女生包车过来,她们参观清华跟参观动物园似的。 诡吊的是,那些女生堆里偶尔还掺着几个明显的男孩子…… 这不,因为长得好看,有性格,来找他去拍戏的选角导演的名片他已经收了一波了。 连毕业了的前辈们偶尔提起这个“皮政轼”,都不由暧昧一笑。有次皮皮去参加论述会,晚饭上被几个事业成功大腹便便的大前辈笑道:“皮皮啊,我们系的颜值水平就靠你提高了啊。” 谁说理科男嘴笨了?明明很会调-戏人的嘛! 他郁闷的喝了一晚上的酒。 但直到最近这一次,他才明白了什么叫“蓝颜祸水”。 起因是这样的,那天他下了课准备回家打游戏,因为和网友得对上时差,所以一刻也不得耽误。 谁知绕到停车场,也不知怎么的,一群女生捧着个蛋糕围在他车前,又是拉礼炮,又是开香槟,还有胆大的往他脸上抹奶油。 末了,他才想起那天是他生日。 于是,他被一群化了妆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女孩子围着唱了生日歌,又感动又无奈的闭眼许了个愿,吹了蜡烛,象征性地吃了口蛋糕。 收了礼物扔进后座,这些女生还不肯散,他不耐烦地道:“行了啊你们,差不多就得了。” 其中一个就腆着脸说:“皮政轼,我喜欢你。” 旁的几个也跟着起哄,没脸没皮的跟着点头附和:“我也是我也是。” 他嗤笑一声,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我有老婆了,你们喜欢我也没用。”注意啊,他说的是“老婆”,并不是“女朋友”。 但这群女生从他进清华起就一直观察他,大概知道他从前爱过个女孩儿,不过从没有人见他把人带在身边出现过,因此大家都猜那女孩儿大概是和他掰了。 虽然好多人都知道他这个“老婆”,但本尊没露过面,这还不简单嘛,摆明了就是他单相思着人家,人家却不爱他。 一时间,皮皮痴情男人的标签撕都撕不下来。 等他大学二年级了,也不知怎么的,大家说起了他高中时的那则传言。 好多人都是不信的,毕竟皮皮看上去有主张极了,压根不像那种会让少女未婚怀孕的男孩儿。 可说来也古怪,当年大家也是基本靠猜,连他同班同学都不知道他们这对儿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晓得一个突然退了学,一个从此悬梁刺股。 要不是其中发生了什么巨变,也不至于这样吧? 毕竟,皮皮从前“护短”的行为有目共睹,许多人亲眼见证过的。 分卷阅读125 - 分卷阅读126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26 这下好了,女生们中间沸腾了。 你看啊,一个又帅又聪明的男生这样爱着初恋,甚至为她守身如玉,这多苦情啊! 一时间,清华校园到处弥漫着泛滥的母爱…… 不过,这些人爱他归爱他,但还是有那么几个打消不了对他的占有欲。 比如这一个: “皮政轼,你说你有老婆都好几年了,可是你也不想想你今年才几岁?我记得你跳级了吧?咱们国家法定年龄你到了没?你能结婚吗?既然不能结婚,那你那个‘老婆’的地位合法吗?既然不合法,那咱们喜欢你又不‘非法’,你何必拒人千里之外呢?” 你听听,清华的女生都是这种风格的,也就是常人所说的男人女人以外的第三种生物——女博士。当然,现在的身份是预备役女博士。 皮皮头疼地揉揉太阳穴,嘶的一声抽气,想了想,就跟那女博士说:“反着我喜欢谁也不会喜欢你。” 得亏“女博士”教养好,换做别的学校的女生,指不定哭成什么样。 “你干嘛非得不喜欢我呢?我长得又不难看,身材还算不错,文科状元考上来的,我难道配不上你?你眼睛是近视不是瞎吧?” 皮皮深吸一口气,好在对付这种死皮赖脸的经验足够丰富,论起嘴皮子功夫,他还不至于落下风。 可才准备张口,这厮竟问:“难不成你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天呐!”她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夸张的捧住脸,然后定定看着皮皮,“你快跟我念:我不是gay我不是gay我不是gay。” “为什么非得三遍?”他好奇。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旁边女生热血搭腔。 皮皮气得直翻白眼,“我才不是。” 一群女生随即松了口气的样子。 不过还有不依不饶的,“皮政轼,我们这些人你难道一个都看不上吗?我们中间琴棋书画的有,会八国外语的有,神算子也有,会咏春的也有,骑马射箭都会的也有,可你究竟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啊?” 皮皮看着她,很想告诉她,他什么样的女生也不喜欢,因为你们都不是样式蓝,所以你们一个我都不爱。 可是想了想,他又自觉可笑,他何必跟一群女人较真,她们爱他是自由的,他不爱她们也是自由的,与其伤害,不如继续自由好了。 深吸一口气,他将周围逡巡一圈,俯下身子,小声,但又特别流氓的语气伏在那女生耳边说:“处女,我喜欢处女,每晚一个。” 由于大家都屏息偷听,所以周围静悄悄的,他一大老爷们从没这么细声细气的跟谁说过话,所以音量就没控制好。反正,看周围突然炸红脸的一群女生,可见大家都把那句流氓话听清楚了。 他撇撇嘴,也不好断定这句话的效果,只说:“你已经不是了吧?早干嘛去了?” 那女生果然低下头去,这年头,但凡四肢健全的女生,谁还没个男朋友呢? 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皮皮不能预料的了。 因为,“女博士”忽然嘿嘿一笑,一脸羞涩道:“处女吗?我还是欸……” 说着身子还扭了一下…… 紧接着边上还有几个女生跟着一起扭,“皮政轼,我也是……” 皮皮当场气到吐血。 “你们这群人怎么就是说不通呢?好不容易考到清华来,就随便爱了一流氓?傻不傻啊你们?” “女博士”愣了愣,歪着头想了想,道:“谁说我们好不容易考进来的?我们就是这么考进来的啊。明明很容易啊?”她问身边几个女生。 那几个二不愣登的符合道:“是啊是啊,考不进了还可以保送的嘛。” 闻言,皮皮叉腰,仰头看了眼天,叹道:果然,和第三种人根本没法沟通。 76.归鱼 荣杰听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笑得不可收拾,皮皮恼怒的一脚把他踹进了水里。 荣杰喝了好几口水,咳嗽着跃出水抹抹发型,生怕自己发型坏了不帅了,黄谦同情地将他拽上岸。 不过,这货到底和皮皮玩大的,一点也不怕皮皮,所以披着毛巾的时候,那肩膀啊,抖得跟筛子似的。 这回皮皮态度还算平和,“别笑了。” 抖动的肩膀立即停止,荣杰拉下头上的毛巾挂在脖子上,身子坐直,目视前方,有板有眼地看着泳池中央的那只可笑黄鸭子,深吸几口气,做好准备听完皮皮那事儿的后续,谁知脸刚转过来,目光刚一触及皮皮,笑声就和尿失禁一样,再次没来由的爆发。 皮皮大怒,作势再赏他一脚,却被他一把抱住,死死不放。 荣杰笑得肠胃痉挛泪流满面,怀里还抱着皮皮大腿,这“跪地求饶”的画面,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他碰上了黑社会讨债呢。 皮皮看着他痛哭流涕的模样,无可奈何。 过了五分钟,见场馆里晒肉的几个大老白面色不佳,荣杰好歹考虑了一下在外宾面前的国家形象,渐渐收了笑声。 “你再笑,皮皮得拿毛巾塞你嘴了。” “这是打算强暴我吗?还堵我的嘴?”他拿小指头揩去眼角的泪花,眼见皮皮眼刀飞至,他忙狗腿作揖:“废话不多说,谢大爷饶小的一命。” 皮皮早习惯了这混不吝满口乱来的台词,随手丢了一块干浴巾给他。 荣杰自顾自擦擦肚子,唔,这块肉有点酸。 他对皮皮说:“这事儿都得怪嫂子,美国那破地方,她能待这么久我也是服了她了,再说了,也是时候回来了,要不然我们皮皮的x生活谁负责啊?咱好好一大老爷们,也得过日子不是?” 话到这里,因为黄谦一记肘拐,他捂着肚子弯下了腰。 “傻逼,少说几句行吗?” 荣杰固然知道皮皮不爱听人念叨蓝蓝半句不好,可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脾气也该收收不是?该回来的还得回来,毕竟俩人都爱过,何必跟家里那点面子过不去呢? 不过,荣杰敢这么放肆的说话,也是仗着皮皮拿他当兄弟,其实这话他憋心里很久了,就是没找到适合的机会说。今天实在是因为那“女博士”太逗,搞得他理智失禁,脑子也没过,就把那些话给说了。 其实,他借着擦头发,还是偷偷看了皮皮一眼,怕他生气,也怕他真的被他说委屈。 而皮皮只是静静的看着蓝色的水,沉默地一如黑洞。 看皮皮沉着脸一言不发,荣杰和黄谦看着也心疼,皮皮这样用情至深,别说会让女人看了母性泛滥,即便是男人看了,也会心头发热。 这世间,又有几个男人能真正做到“爱你一人,并只爱你一人”? “皮皮,你跟我说实话,你是真的只能爱她吗?别个就真的一点不行?” 皮皮斜他一眼,“ 分卷阅读126 - 分卷阅读127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27 你这不是废话吗?” “怎么是废话呢?有好多男人既能深爱一个女人,同时还能喜欢多个。这两者并不妨碍。” 荣杰指着泳池对面刚上岸的一姑娘,那女子身材高挑挺拔,身上穿一件蓝红紫迷彩连体泳衣,u形背部雪白一片,正接过同伴递来的毛巾擦头发,那甩头发的模样很飒,是一种健康的性感。 “像不像电影里的林熙蕾?”荣杰问黄谦。 黄谦呐呐地点了点头,眼神早已看痴了。 那姑娘并不知道泳池对面三个大男孩视线随着她走,好像漂亮姑娘都早已经习惯了这种视线。毕竟,来泳池不就是脱给人看的吗? 这姑娘有着一双修长匀称的长腿,从侧面看风景更好,前凸后翘。惹火。 三个男孩中的两个,摸摸的移了移手里的大浴巾,盖住了底下朝美人儿致敬的大兄弟。 荣杰偷空瞄了眼皮皮,只见他底下静悄悄一片。 荣杰这下知道了——皮皮真的只能爱一个人。他对别的女人都不能硬…… 不知怎么的,他忽然有点可怜皮皮。 察觉他幽幽的视线扫来,皮皮不悦地起了身,伸长胳膊做了一组热身,眼见在场女宾视线迅速聚集,他戴上泳镜,修长的身体鱼跃般入睡。 岸上也不知是谁叫了一声好。 他选了一根无人赛道自顾自游了起来,温柔的水滑过身体,有种说不上的愉悦。 游了三个来回,他扶着梯子出水换气。 再次出水的感觉,恍若隔世。就这么几分钟,岸上已经换了风景。荣杰和黄谦不知上哪儿猎艳去了,西北角那个一直对满场男人搔首弄姿的女人正无聊的翻手机,水里那个德国佬教完女儿憋气,改教儿子了。 他抹干脸上的水迹,背靠水岸,看着这被置换了的一切。 忽然间,鼻尖一粒水珠滴落,他忽然嗅到一抹熟悉的发香。 一道水蓝色的身影,从他眼角擦过。那人莹白的修长的手臂温柔的拨开水面,长腿一蹬,离岸。 皮皮怔了怔,眨眨眼,仿佛在确定那道身影并非幻觉。 然而在头脑做出判断以前,他的身体已经追了出去。 同一条赛道,忽然出现了两个身影,岸上的人饶有趣味的看着,猜想着二人要是撞车了会是怎么玩味的情形。 果然,矫健的男孩很快追到女生,双手一拽,抓住女生的脚踝。 女生本游得悠游自在,猛地被什么东西咬住脚踝,惊慌之下乱了呼吸,翻身一沉,周遭一片混乱的气泡。 她睁开眼试图看清是什么东西,然而因为没泳帽约束的长发却遮挡了她的视线。错乱之中,她猛吞了好几口池水。 然而,咬住她脚踝的那“东西”,却好像潜伏在深海的怪物般,一味将她往水深处诱带。 直到,她的背脊因为触及池底而轻轻反弹。 “它”,终于松开了。 她睁开眼睛,看着一双手犹如摩西的手杖拨开红海一般拨开她飘摇在水里海藻一样的长发,进而捧住了她的脸颊。 皮皮—— 她在心里叫了一声这个名字。 皮皮终于看清了长发底下的那张脸,激动的心脏刹那间停止跳动,他幻想过与她再重逢,但没想过会以这样平静而意外的方式。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哭了,只是因为在温水里,它们不分彼此。 她停止了挣扎,怔怔的犹如一具唯美的玩偶沉在水底,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可能是想将她看个清楚,他的眼睛睁地怖人的大。 他好瘦。哪怕水光的折射令人失真膨胀,他依然很瘦。 这一刻,她心疼得胜过黎明前化为泡沫的人鱼,柔弱的肢体自发的向他延展,轻而招摇的搂住他的脖颈,紧紧的将他抱住。 皮皮并不讨厌这个瞬间,因为水将世间混杂的一切全部隔绝在外,那样,人们就看不到他吻她的样子。 事到如今,他们虽仍像孩子那般相爱,但身体都已长成了男人和女人的雏形。 岁月教会他们不被廉价的言论和感情煽动,因而内心对这世界生出了一种体恤式的温柔。 长大这个词在某一方面还算称得上好的,因为他们终于有能力将自己的苦难无声消释。 比如,用一个吻。 以为他们溺水的管理员们费力的将他们托出水面,好奇的人们纷纷围在泳池边,想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其中当然包括抽完烟回头的荣杰和黄谦,但等他俩看清了被托上来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个人,荣杰吓得把烟盒掉进了水里。 “这,这不是大嫂吗……”荣杰揉揉眼睛。 黄谦讷讷的点点头,化成灰他都认得。 “晕,这池子神了啊?下水就能捞着老婆?”瞧瞧,震惊归震惊,混不吝还是混不吝。 黄谦虽不信“打通地壳就能直达美国”这种事,但眼下这情形确实把他给看呆了。 这,什么情况啊? 刚才还愁眉苦脸的诉衷肠呢,怎么一下子就把媳妇给打上来的? 这时候,两人被带到了岸边。皮皮缺氧的脑袋终于清醒了一分,挥开两个救生员,亲自将昏迷中的蓝蓝托上岸。 “皮皮,这怎么回事啊?”荣杰摸着后脑勺问。 这时候皮皮哪里还顾得上旁的,抓了条浴巾把人裹好,打横抱起蓝蓝就去找医生。 可人还没走出游泳馆呢,医生已经到了。 检查了一番,医生掐了她人中,逼她吐出了几口水,她人终于缓缓醒过来。 “皮皮——”她紧巴巴的看着他。 皮皮拉了她小手抚上自己脸颊,几近哽咽,“嗯,我在。” ***** ***** ***** ***** ***** ***** ***** ***** 荣杰风风火火的上了车,黄谦一把揪过他的脖子,“她认出你来没有?” 荣杰摇摇头,“完全不记得我了。” 黄谦瞄了眼边上湿哒哒的皮皮,“怎么可能不记得我们了?喊了一年的嫂子,不至于吧?”他摸摸自己下巴。 荣杰也有些沮丧,他明白皮皮眼里只装得下那姑娘,瞧今天她这“六亲不认”的情形,那姑娘好像眼里也只装得下皮皮。至于旁的人,给她钱她都不一定记得住。也是奇了。 皮皮握了握方向盘,无视后脑勺射来的嫉妒的视线,“她反应慢,估计下回见你们面她才赶得上害羞,你们记得别提今天的事。” “哦。”荣杰点点头,紧接着又叹息一声。 虽然是个宝贝疙瘩,但宝贝成这样,实属罕见。 “我 分卷阅读127 - 分卷阅读128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28 说皮皮,我看她怎么感觉离了你反而更水灵了?”荣杰摸摸鼻子,眼前浮现的是“嫂子”柔白的手臂和腿。 皮皮哼笑一声,可不是吗,离了他,她出落地更好了。 黑色悍马鸿鸣一声,狂妄地驶入车道。吓得边上黄谦不由自主抓紧安全带。 等他回到家,头发也干透了。但莫名的,仍然还想洗个澡,以便重温那个水中那个吻。 如果当时他真的发狠心,说不定就这么抱着她两人一起窒息了,免得眼疼肉疼心也疼,生不如死。 正这么想着,镜片突然一片模糊。 他撑在镜子上,透过一片白蒙蒙圆镜片,看见镜子里的那个人,竟然哭了。 他命令自己不许掉泪,可眼眶还是红了。 哽咽声,像是山里年久失修的水龙头流出发红的锈水那样,滴滴答答,潺潺不止。 他恨啊,说好了要变成厉害的不得了的人让她瞧瞧的。 “皮皮,你在家吗?” 盛宠从外头回来,一边脱外套,耳朵听见浴室的水声。 喊了一声,没人应她。 她迅速的回想了一遍,离怀秋回来的日子还差一个礼拜,不可能是怀秋啊…… 她蹙着眉头走到浴室,门没关。 轻轻一推,敞开一条缝隙,她往里头一瞥,看见皮皮竹条似的身子露在磨砂玻璃外头。峻黑精实的身子站在七寸大花洒下,水哗哗地往他头上浇,他一条胳膊撑在墙上,垂着头背对着门口。 他去刺青了。 还是上个月的事儿,他突然去他朋友那儿弄回来一巨大的翅膀纹身——半个上背,两条胳膊,配成一对巨大的翅膀。 那么大一个刺青,他一次性弄完了,连个招呼都不和家里打。 他爸爸知道后,差点没当场揍他。 好在当时家里一堆大人在场,硬生生地给拦住了。 回头这些劝架的大人又纷纷找皮皮谈了好久。 皮皮早人家上学,就算在清华毕业,还是有时间进部队。大人们早已经给他安排好了路,他这样做无疑是一种反抗。 皮航勋气消了只有一句话:“去把那玩意儿给我洗了。” 皮皮也没有当面忤逆老子的话,但这刺青,却不见消失。 “姐,你能出去吗?”哗哗的水声不见小,皮皮闷头用带着鼻音的声气儿请求道。 盛宠趴在门框上,故意笑:“臭小子,你身上我哪里没见过,稀罕?!” 说着带上门出去了。 但才走了三步,她漂亮的脸随即垮了下来。 她不知道他在因为什么而难过,但皮皮啊,为什么要给自己一对那么大的翅膀呢?是想飞走吗? 还是,不能放弃守护那个人的愿望? 皮皮啊,我可怜的皮皮—— 77.归人 但盛宠很快明白她根本顾不上别人的事儿,谁叫有人突然出现,把她捉弄地手忙脚乱的。 蓝蓝回来了,那就意味着样式薄也回来了。 三年,她和这个奸夫断的十分彻底,没有一封信,一通电话,只言片语,仿佛真真就是两个陌路人。 三年,很多事都已经变了。 她有了个弟弟,爸爸给取了单字名,叫“盛天”,呵,得了儿子的男人可不都以为自己胜过了天嘛。 盛天长得像极了妈妈,比她还像。打他一出生起,他就是个漂亮的不得了的娃娃,简直要迷死一群大人了。 好在她这个做姐姐的已经长大,要不然没准儿会成一个大醋桶。 那鬼小子的性子却像极了盛宗均,狷介狂妄,没四五个大人一起根本治不了他。 但这小子也知道挑人,在爷爷奶奶面前,他鬼得跟什么似的,暗地里不知道偷拽了“怀秋”多少毛,气的盛宠告状都没处去。 妈妈的话他也是听的。姐姐发脾气的话,他也装乖。全家就不把他爹放在眼里,整天就知道骑在老爹的脖子上玩儿。 别看他年纪小,折腾人的本事那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悦农是高龄产妇,本建议剖腹产,但她不喜欢身上留疤,咬着牙要顺产,结果吃了不少苦头,连几个姑姑都说,还不如挨了那一刀呢。 可她自己愿意,别人也拿她没辙。 好歹千辛万苦生下来一看,是个带把的,她自己也松了一口气。 在盛家,本来因为她是悦锋的女儿就没人敢瞧不起她,如今母凭子贵,地位高了一层,更没人敢招惹她了。 再者,她有意把女儿嫁进样式家,盛宗均虽不大乐意,但也已经勉强同意了。 盛宗均的人马都还在大西北,北京形式复杂,隔岸观火的人多,所以虽然时间也不短了,但他在北京还是没把根基打得很稳,若是回西北,自然顺风顺水逍遥自在,但老爷子身体那样他也走不开,更何况如今有了儿子,心里高兴,在外头混得不好也能忍忍。 盛宠那丫头小时候虽没少疼她,但毕竟不是他手把手拉扯大的,算起来,她心疼爷爷宝贝弟弟,却只知道使唤老爹。 盛宗均算是明白了,他八成得做自己女儿一辈子奴才。 儿子就不一样了,既然已经生出来了,那他们爷俩就好好耍耍。 样式诚在京城的人脉比谁都活络,盛宗均要想带着儿子混个好位置,大抵也就只能顺了悦农的意思,把心尖尖上那块肉割让给样式诚。 这桩婚事,在盛老眼里看来,亲上加亲也是两全稳妥,所以如今已经被盛家默认了。如今盛家的小公主也长大了,天时地利人和,只差婚书一封。 不过,这下称呼可就乱了。 悦农是样式诚小姨子,盛宠和蓝蓝是表姐妹,皮皮是盛宠弟弟,今后要娶蓝蓝,如果样式薄娶了盛宠,那悦农刚生出来的这个可就麻烦了——盛天该叫式薄“大哥”还是“姐夫”呢?还有蓝蓝,是该叫“姐姐”呢,还是叫表嫂? 每每想起这个,悦农都能惊出一身汗来。末了她又暗自佩服起自个儿来,连厨房杀鸡都能把她看哭的那么一个人,怎么就有胆子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呢? 样式诚正有此意管悦农要下盛宠这个儿媳妇,悦农一说这个想法,二人一拍即合,所以这桩婚事经由几个大人已经那么定了,所以呢,盛天这儿的称呼注定是要乱的。 不过,这桩联姻的当事人对此还毫不知情。 怀秋休假回来,家人坐下来吃饭,怀秋这个当哥哥的还是明面上疼她,大人们看了小儿女情深模样免不了拿这事儿取笑他,白给人家养了那么多年的小媳妇。 “爸爸你真讨厌,除了怀秋哥哥,别的谁我也不嫁!”她平时最不爱听这种话了,加上打小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当着亲爹的面什么都敢说。只要不是她乐意的,她哼一声别过头就走了,再也不会看一眼。 分卷阅读128 - 分卷阅读129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29 盛宗均早就对这种任性习惯了,她不过是仗着她宠她才敢这么拿脾气,等她嫁了人,还有多少机会看她使性子? 最多,也就一二年了。 一想到这里,盛宗均心里讪讪的,拿起酒杯喝了个尽。他难受啊,不论他怎么抗拒那个时刻,贼都已经在他的枇杷树下等好了。 怀秋也好,式薄也罢。在他心里,都是贼! “我们怀秋倒是一心疼妹妹的,部队这几年都没听说有情况,定力不错的啊。”皮航勋笑道。 怀秋落落大方一笑,“不疼她还能疼谁,我也就只她一个妹妹。对了,皮皮这小子去哪儿了,我回来都几天了,都还没见着他一面。” 话锋一转,于是大人们又论起另一个不省心的了,关于皮皮背上那对大翅膀,皮航勋心里真是有说不完的气。 盛宠低头吃菜,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不疼她还能疼谁——她虽很感动他那样说,可是他们是血亲的表兄妹,即便结了婚,也有很大的概率生出不健全的孩子。可她喜欢孩子…… 她要连带蓝蓝肚子里不能生下来的那个,加倍的疼回来。 散了席,二人一道回了公寓。 门还没关上呢,怀秋就把人给按在了墙上,好像看出她在胡思乱想,他抵着她的额头,他这样一辈子没为什么事叹过气的人,终于叹了第一次气。 “再等哥两年,就两年。”倒时候,想必他的羽翼已经丰满,即便是神,也再不能阻挡他。 她仰着小脸冲他笑,“等你一辈子也成。” 得到了她的保证,他心里踏实很多。假期结束,他又踏上了征程。 ***** ***** ***** ***** 有人说,偷情这种事,是会上瘾的。 有过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最终纠缠不清。 悦农和样式诚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悦农是想安安生生过自己的日子的,无奈那迈出去的一步,怎么也没办法再收回。在某种程度上,她终于理解了盛宗均。 盛天六个月的时候,悦农肚子重的她腰疼,有一天私下见面,吃完饭样式诚将她抱上床躺着,看着她隆起的肚子,眼睛一热,半开玩笑的对她说:“要不,你也替我生一个?” 悦农当下脸色一白,没由来的心虚反倒让样式诚心生怀疑。但怀孕的女人本来就敏感,他最终没往心里去。 盛天七个月时,她还挺着肚子与他厮混过一回,样式诚始终以为那孩子是盛宗均的。盛宗均倒是宝贝着她呢,生怕她出事,碰都不敢碰她一下,早就搬到客房睡了。 样式诚这男人,他从不讲究技巧,他有的,只有热情。 孩子没被他俩弄坏,也称得上奇迹了。 三年,悦农也改变了的三年。 三年间,她有了一个儿子,多了个情夫。滔天的秘密,就这样被她藏在裙摆里,暗不见天。 后来,样式诚对她提出来要盛宠当他的儿媳。他要借着女儿亲家的身份,与她更亲密。他要他送给她的那些名牌衣服首饰手袋都更加名正言顺。 至于自己的女儿,她迟早也是要嫁人的,这世上大抵也没有更大的荣光能比得上成为样式诚的儿媳妇。悦农并不觉得这桩暗地里推进的婚事亏待了自己的女儿。 只不过,除了盛宠,没有人再提郭略,再提蓝蓝。仿佛,全世界只有她在爱那两个可怜的人。 样式诚和悦农都小心翼翼地规避着这两个名字,好像已做好了死后下地狱的打算。 你看吧,他们骄傲的活在世人眼里,然而转身的一瞬,贵族的骄傲便沦为了犯人的枷。 ***** ***** ***** ***** 皮皮从浴室出来,路过姐姐的房门口,无意间瞥见她正在镜前发呆。 “见到他人了?” 盛宠回过神,拿起梳子开始梳头发,“哪个他?” “我大舅子。”皮皮嗤笑。 她回头瞪了他一眼,嗔怪:“他又不是毛爷爷,紧着我稀罕见他吗?” 皮皮点头如捣蒜,“好好好,是我多嘴。” 她睨了眼他光着的上身,催他,“赶紧去把衣服穿好,别感冒了。” 皮皮得了令正打算走人,谁知她又多问了一句:“皮皮,后天我约了去见蓝蓝。”她顿了下,“你去吗?” 她早就知道蓝蓝回来了,不过因为皮皮不发话,她也不敢联系,后来一阵又因为怀秋回来了,怀秋不怎么喜欢蓝蓝,她也没法当面提。毕竟,别的时候她可以犯浑,但她还是很看重怀秋的看法的。 皮皮听了话,挑了下眉,“后天?后天我有事儿。” “什么事儿?” “去做手术。” “手术?” 皮皮人却已经出去了。 看着他后背那对翅膀,她猜想小姑夫终于发威了,皮皮还是得去洗掉这身刺青。 啧,那么大一片,全洗掉不得扒了他一层皮? 皮皮回到自己房间,随手抓了一件衬衫套上,心里盘算着以后的事儿。 这些年眨眼过去,谁是他的心爱,未曾更改,但姐姐和样式薄的事,他是想参合也不想参合。一方面是怀秋,一方面是未来大舅子,两方他都不敢开罪。 盛宠此时担心的也是此事,她本以为如今自己长大成人,足以和那人对抗。 在见面之前,她想过无数计策,但等真正见了面,她却只是懦弱的冷着脸低头用餐。 而他的眼神,总在她身上逡巡。 三年。样式薄也变了。 他目光总是深锁,让人明确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 这顿饭是为了正式给蓝蓝接风洗尘。 席间悦农和样式诚相谈甚欢,她却坐如针毡,吃了一个小时,终于待不住了,借故去洗手间,千难万难地起了身。 哪成想,这个嚣张跋扈的男人,压根就没把她放在眼里,恍如无人闯入洗手间,打开一间厕格推她进去,狂乱地攫住她的唇。 她捶打着他,却被他单手握在背后,将她身子往前一推,一把拉下底裤。 随即,他犹如惯犯一般,熟练的解开了自己的丝绸领带绑着她的手腕,撩起她的裙摆搭在腰上,膝盖撞开她虚软合拢的大腿,解开了自己的裤子。 “你混蛋!”她吃疼咬牙骂道。 他却一言不发,只是在久别重逢后卖力地发-泄他储存多时的精力。那些厉害的珠子,让她根本没办法停止呻吟。 好歹应付了他一场,结束后,他却只是平静地说:“我回来了。” 像个噩梦的预告,平静,又惊心动魄。 分卷阅读129 - 分卷阅读130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30 78.风波 式薄回国前,在纽约遇见过王琪。 她,和她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了。 她那样明艳动人绝代风华,足以倾倒一座城池。然而,只有他这个做儿子的才知道,她的美淬了毒,沾不得。 她拿走了父亲数亿现金,从此人间蒸发。 在儿子眼中,母亲爱父亲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事,他是样式诚的儿子,流着和他如出一辙的血,他当然知道,自己伟岸的父亲放在人群中是多么显眼,又有多少女人为他趋之若鹜。 婚姻中,不光女人可悲,男人有时也是可悲的。 岁月赋予了他金钱和能力,同时也夹带了无数甜蜜的诱惑。 样式薄十几岁时就早已有过那样的认知——我爸爸那样的人,不外遇都不算正常。 所以,当蓝蓝来到他身边,他一点也不讶异。 对于王琪的出走,他不怨她走的决绝,但他怨她利用蓝蓝。 除了蓝蓝,没人知道她被绑架的那几个小时发生过什么,他只知道,蓝蓝被吓到了。 自然,以王琪的手段,三言两语毁掉一个人简直轻而易举,别说一个蓝蓝,就是十个,一百个蓝蓝,也不在话下。 他认同母亲的能力,但不认同她选择的对象。 蓝蓝,是他认识的所有人中,最无辜的一个。 她已经杀了郭略,若要挑选一个对手,那么,那个人也应该是样式诚,而不是蓝蓝。 在酒店大厅,俊朗的儿子和风姿绰约的母亲擦肩而过,他们各自走过十步,总前的画面如同闪电般在脑海里掠过,火树银花。 他冷静地吸了口气,然后转身,对着那个妖娆的女人叫了一声:“妈妈。” 王琪转过身来,挥退了身边人,笑眯眯地瞧着自己生平最得意的作品。 她说:我以为你不记得我了呢。 她说:来这儿干嘛? 她还说:结婚了吗? 当儿子的一一作答,分别时,并未寒暄你最近好不好,再见面一起吃饭怎么样。 分别时,王琪看了看表,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甚至没有叮嘱他不要试图寻找她,仿佛从骨子里知道,即便她不特意吩咐,儿子也会知道该怎么做才是对彼此的最好。 电话铃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接起:“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什么叫简直完美无缺,是人就会有缺点。再去查。” 挂了电话,烦闷地往威士忌里丢了两块冰,吞下一口,胸腔里的情绪便熊熊燃烧起来。 如果可以躲开,他的确想避开那个叫盛宠的小妖精,哪怕一辈子都不见面,老老实实当皮皮的大舅子。 可惜,没能忍住。 一看到她的脸,生平所有的欲-望被激发,令他失控的只想占有。仿若某种不治之症。 可她有她的怀秋哥哥。 呵,说起来,他们样式俩兄妹,都没出息极了。 当初走的时候一个丢了脸,一个没出息,回来时,两个都孬了,说他们是样式诚的儿女,谁信呢? 最可笑的还是,蓝蓝必须得嫁给皮皮,而他,被父亲告知要负责娶那个心里只有别人的小妖精。 他知道最近几年她和父亲很亲近,却没想到父亲打着让小姑娘做自己儿媳的主意。 如果她和怀秋没有那份青梅竹马的情分在,他或许也就那么答应了。只可惜,软肋,永远就是软肋。 他可以宠她爱她,给她全世界最好的,却娶不了她。 他是男人,没有看上去那么放荡,也没看上去那么坚贞,但他有他爱一个人的专有方式。 晚上的时候,她来了电话,只说:“给我三年时间吧,如果那时候我改变了注意。” “我该高兴吗?”他笑得苦涩。听到电话里吸气的声音,他也跟着叹息,“放心,我不会娶你。” ***** ***** ***** ***** 蓝蓝和她哥哥一样,夜里睡得不安稳。 她的心已经千万次跑去了皮皮那里,可人却顾步不前。 自从差点在泳池溺水,她就再也不去游泳了,偶尔回家看爸爸,偶尔和哥哥吃饭,偶尔也见盛宠,感情很淡,虽是久别重逢,却又仿佛不曾离开。 她始终不去见皮皮,但偶尔也会从别人嘴里得知他的消息。 爸爸主张过阵子就让她和皮皮订婚,可直到现在,她都还没能见上他一面。 明知她是送个生日礼物都会担心被人看穿心意的性子,他却忍心让她陷入这种被动。 宝宝的事,他们彼此都应该承担。他吃过苦头了,她也该消气了。 当初答应了他去学校,最后却丢下他一个人独自离开,这看似平淡的一击,彻底击溃了他对她的信任。 可这三年她活得并不比他清闲,甚至比他还忙。哥哥是个严厉的人,她这才领教。 如果见到他,该对他说什么呢? 我想你?像是无足轻重。 你好吗?又像是一句废话。他怎么可能过得好呢,姐姐都说了——皮皮沉默的吓人。 但除了这两句,她却想不到更好的其他。 这天回来,式薄丢了一枚车钥匙给她,“送你的。” 她走到窗边撩开窗帘看了眼院子,一辆敞篷mini停在院子里。 “长安街时不时的封呢,哥。”她无力的笑笑。 “给你挂牌子了,没事儿。”式薄摘了领带,惯性的爱怜的捏捏她的脸肉。“别老是闷在家里,既然回来了,就到处看看,这几年变化挺大的。哥整天的会,抽不出时间陪你,抱歉。” “哪里。”她接过他的西装外套,头低垂着,露出一截纤长好看的颈子。 式薄眼神一黯,“当初送你出去,是希望你快乐。现在送你回来,还是喜欢你快乐。蓝蓝,为了你哥哥,常笑好吗?不然我和爸爸都会特别没有成就感。”他口气极认真。 闻言,她“嗯”了一声。“我并没有不快乐。”只是那份快乐不够大。 式薄坏笑,“下周我有清华同学会,带你去?” 她一愣,等反应过来,立即窘了,转身要走。 式薄伸手把她来回来,“干什么去,都那么大了还别扭害羞,你家那个和哥我又不同系,紧张什么。” 她哪儿能不紧张,光是听见“清华”两个字她心跳都能加快。 式薄塌下肩膀,真是拿这个家伙没办法,“你老这么躲着他也不是办法,丑媳妇终究是要见公婆的。皮皮这几年日子也苦,你就当心疼心疼他不好吗? 她当然心疼他。可是,光心疼是没有用的。 上次泳池一会,见她安全无虞后,他掉头就走,此后也没联系。姐姐说他在希尔顿有房间 分卷阅读130 - 分卷阅读131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31 ,她怯怯的又去了几次,没遇上他,倒遇上了荣杰和黄谦一次。 这两人非要请她吃饭,她推不了,也就去了。席间他们说了皮皮许多事,她默默喝水听着。 “嫂子,你也别怪他,虽然不知道你们当初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知道他心里也委屈,话也不说就走,八成是觉得自己没脸见你。你就行行好,主动点。都做么多年的感情了,我们看的人也心疼。”黄谦语重心长的说。 她喝着水,无言以对。 她也再等他,等他给她台阶下。 好比她提出换班惹得他十分生气那次,情形也如今天一般,他冷眼相对,她默默等待。 相信这一次,皮皮也会遵守他们以往的这种“习惯。” 不过,她还是去了哥哥的清华同学会。不说需要见见世面如何,她终究是下不了狠心罔顾哥哥这番用心良苦。 式薄的同学都还在事业打拼阶段,娶妻生子的极少,带女朋友来的倒有几个,单身的也多。只有式薄淡淡的介绍:“这我妹妹,蓝蓝。” 几个女同学眼神暧昧,“你什么时候有这么漂亮的妹妹啊?真的假的?” “珍珠一样真。”他笑。 于是,那边几个男同学正眼打量起蓝蓝来,其中一个问蓝蓝:“妹妹你有男朋友了吗?” 此人言下之意,是想认同学做“大舅子”来着,毕竟自己打拼还是很累的,有了样式家这棵大树,那可就加官进爵飞黄腾达了啊。 式薄对此付之一笑,他就是知道会如此,所以除了极为亲近的几个人,从不把蓝蓝这个妹妹的身份往外道。 “哎呀,你瞧瞧,还害羞了呢。”见蓝蓝被问得小脸飞红,一屋子男人徒生怜香惜玉之情。 式薄摸摸她头,朝众人说:“别逗她了,逗了也没用,她定了。” 众人傻眼,“定了?定了谁家啊?”大伙都好奇豪门怎么个联姻法。 “皮家。”式薄也不隐瞒。 “皮家好几位公子呢,哪位这么有福啊?” 式薄皱眉,状似想了想, “排行第几我倒是没问过,不过人是我们学弟,航宇工程系的皮政轼。” “皮政轼?” “你认识?” 说话的这人是跟男朋友来凑热闹的,就读于清华历史系,她像是终于在这乏善可陈的聚会上找到了乐趣一般,对式薄一阵哈哈大笑,“怎么不认识了,熟得很呢。”笑完,她朝蓝蓝善意叮嘱道,“他一进来就不知道多少姑娘排队嫁他,你可得紧着点啊。” 蓝蓝红着脸点点头。 然而她又狐疑端详了蓝蓝一阵,摸着下巴道:“我老听人说他有媳妇了,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好多人都这么说,姑娘你不介意他们这些老爷们的初恋情结吧?” “什么老爷们,我们!三十!不到!”男同胞们不干了。 女同胞们集体失笑。 笑完了,目光又一水的落在蓝蓝身上,好像都十分好奇这鸵鸟姑娘能不能扛得住清华风云学子。 只有式薄幽幽喝了口酒,朝他妹妹云淡风轻道:“你看吧,我都和你说了皮皮替你守着身,你还不信。放眼清华,和他一样天天到处跟人嚷嚷‘我有媳妇’的?打着探照灯都找不到。” 三言两语,该挑破的,不该挑破的,全挑破了。 一桌子人随即傻眼,这是演哪一出?怎么听这话里信息量都超1个g了? 大家看看样式薄,又看看他身边那姑娘,听大哥的意思是,小妹妹早就和皮家那个搭上了?而皮家那个傻小子整天嚷嚷的“媳妇”,就是面前这鸵鸟小姐? “怎么都不说话了?”式薄好笑的问他们,一边不紧不慢的给他妹妹布菜。 一个女同学讪讪的说,“样式薄,你藏得深啊。” “可不,你这妹妹也不简单,光看着以为就漂亮而已,没想到还有这一手。皮家那小子,可是极有主张的一位。”有人附和。 “得得,你们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他们打小就认识,青梅竹马不行吗?” “行行行,知道你今儿个高兴,特意把漂亮妹妹亮出来给我们开眼,我们赏心悦目了成不?大财主,今晚这顿你请啊!” “你这话说的。”式薄好笑的和那人碰了一个杯,仰头饮尽。 他如此赏脸,众人皆大欢喜。而皮皮和蓝蓝这一章,也算是翻篇了。 散席前,几个大姐姐拉住害羞的小妹妹,跟样式薄说:“财神,不介意我们借你小妹合张影吧?” 式薄已经被灌得微醺,摆摆手,放任自由的样子。 于是乎,男同胞们也没脸没皮的凑了过来,娶是娶不到手了,搂个肩照张相留念留念总行吧?毕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漂亮女孩儿。 蓝蓝像个影楼道具一般,被各色人等拥着,拍了一堆照。 果不其然,没几天,皮皮就明显感觉到了最近路人看他的视线有些奇怪。 抓了一个平时还算眼熟的来问,那人缩着脖子道:“恭喜啊皮政轼,没想到你没骗我们,还真有小媳妇。” 他不解的皱眉,那女生接着说:“难怪你都看不上我们,原来她这么漂亮。” 这下他终于明白什么了,花了点时间找到建筑系的校友论坛,好嘛,他媳妇果真被爆照了。 “喂,刘瑠学姐吗?” “我是。” “哦,我皮政轼。” “原来是皮皮啊,怎么了,找我有事?” “嗯,是这样的,你们系同学会的照片是你传的吗?” “是我,怎么了?” “你能删了吗?” “为什么呀?” “那帖子快20万点击了。”他叹了口气。“你不觉得哪里不对劲吗?” “没有不对劲啊。”学姐语气特别无辜。 皮皮深吸一口气,黑了脸,“你到底删不删?” “那~你~求~我~啊~”那个俏皮可恶的声音如是所。 皮皮从耳边拿下手机,看着屏幕,停顿片刻,继而朝话筒大吼:“马!上!给!我!删!掉!!!” 树梢的鸟被惊走了一片。 两个小时后,一个神秘组织黑掉了清华建筑系同学会论坛。 这次黑客行动影响不大,站内管理员清查损失后发现,被删除不可恢复的只有最近点击率超高的一个名为“聚会遇上罕见清纯小美女一个”的帖子。 但与此同时,全国各大高校论坛以及非论坛性质的转载帖全部被黑。 当天晚上,皮皮正和姐姐在公寓吃晚饭,听见门铃,盛宠扬声问:“哪位?” 门外的人说:“查水表。” 皮皮心里有数,夹了砂锅里一块牛腩搁嘴里,嚼了嚼,吞下肚,按住他懵懵懂懂的姐姐。“我去开门。” 盛宠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紧张,“皮皮,你别去。” 分卷阅读131 - 分卷阅读132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32 皮皮笑笑,“我手提电脑忘记在你车里了,你帮我打开桌面上那个游戏,跟里面人说一声儿,我有事,叫他们自己玩,别等我。” “你自己跟他们说。” “电脑开机你会的吧,姐?” “我不会!”见他不听话,盛宠生气道。 这时候门铃又响了,皮皮也管不上安慰她,抓抓后脑勺,随便地说:“随你吧。” 然后走到玄关,开了门。 门外站着两个大盖帽,将一身家居服的皮皮上下打量了一番,抽出一张纸条,对着一串字符问皮皮:“这是你家ip地址吗?” 皮皮瞄了眼,老实的点点头。 “既然如此,现在我们以危害网络信息安全的名义请你协助调查,跟我们走一趟吧你。” 79.捞人 这天蓝蓝跟外公外婆打完电话,早早的就睡了。 大概第二天一早,四点钟还没到,女管家敲门叫醒了她。 她恰巧也睡得差不多了,换了衣服出来,司机已经在那儿等她。 她莫名地坐上车,问司机:“我们这是去哪儿?” 司机说他也不知道,车子一出了巷子,她在后视镜里瞥见后头还跟着一辆全黑的保全车。 自从她被绑架过之后,也曾发生过几次这种突然转移的情况,每次她都很配合,不过这一次有点古怪,因为车后座放着一只精致的外卖盒子,里头搁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白豆腐汤。 因为天还早,车子一路畅行无阻。到了地儿,她看了眼四周,冷冷清清的一片萧飒,天有点冷,司机给她披了一件厚外套。 而后保全科的主管走到她跟前,拿走车里那碗豆腐汤,领着她进了面前这幢高大威严的建筑。 进了门,签了三次字,她被领到一个小房间里,四周都是墙,没有窗户。她有一点点有闭恐惧症,在这种地方不能待久。 正担心间,门被打开了,进来一穿着宽大白色套头薄衫,肥大的灰色卫裤的少年。 “皮皮!?”她失声叫道。 皮皮见了她,也不开心,也不惊讶,只是皱眉黑脸,朝他身后的人道:“你们怎么把她给弄来了?这是她该来的地方吗?” 那人好笑的踹了他一脚,将他径直踹进门里。 蓝蓝定睛一看,那人竟是荣杰。 “嫂子好,嫂子早。”还有一点头哈腰的,是黄谦。 蓝蓝朝二人点点头,算招呼,又见皮皮不大开心的在椅子上坐下。 荣杰瞄了眼蓝蓝手上着名食府的外送餐盒,“我说怎么老远闻道葱香呢,原来是有人大清早把大厨拉起来煮豆腐脑了。皮皮,你是个有口福的人啊。”语气不无羡慕,可听着特别想叫人揍他。 见皮皮扬起拳头,荣杰哈哈哈地躲在黄谦身后。 倒是黄谦很在意蓝蓝在场,解释道:“嫂子你别紧张,这俩人混惯了,我这么靠谱,不会让他俩当着你面阋墙的。哈哈。”说完憨憨抓抓脑勺。 蓝蓝深吸一口气,有点放下心来。 来了这么久,终于开口说了句。“我还没明白是什么事。” 闻言,荣杰黄谦纷纷看皮皮一眼,心叹:你就装模作样吧,看她知道真相哭不哭死! 见皮皮和荣杰都没解释情形的想法,黄谦这个万金油负责调和:“其实也没什么事,嫂子,就是有人在网上发了你的照片,帖子火了,皮皮找了朋友帮忙一起黑了那论坛。” 蓝蓝呆住。 荣杰补充,“他也是倒霉,换做别的时候屁事儿也没有,凑巧我们科调来了一高手,闲着没事儿就把ip查出来了。也就请过来问问话,然后高手和高手之间切磋切磋,交流交流,绝对没有严刑拷打那种事发生。你别担心啊。” 到这里皮皮已经听不下去了,荣杰和黄谦这副赔笑的嘴脸,衬得他“怒发冲冠为红颜”一事特别扎眼。 他踢踢荣杰小腿,“少说几句会死啊你?” “我特么不是帮你说话嘛,我这跑前跑后一宿没睡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这孙子!”荣杰挨了一脚,心里有气。 皮皮看他那黑眼圈,撇撇嘴,转向黄谦,“那你呢,你丫不是民事科的吗?老待这儿干嘛,要睡觉的赶紧回去睡觉,工资还领不领了?” “我一实习的,本来就不领工资,你就别操心了哈。”黄谦嘿嘿笑了声,他们民事科的本来就兴看热闹,尤喜八卦。 本来还提心吊胆的蓝蓝看他们这样稀松平常的插科打诨,随即放下心来,微微一笑。 她将那碗半温的白豆腐汤端出来给他,又从布袋里取出银勺,“饿了吧,吃吧。” 皮皮接过勺子,看她一眼,拿勺子拌了拌汤,底下铺陈的海米和鱼皮浮了上来,他听话的吃了起来。 汤淡而鲜,豆腐不老不嫩,手艺确实不错,他昨晚饭吃一半被叫来的,问讯的时候那人为了诱供,特意泡了一盒方便面在他跟前吃,馋得他直咽口水,得亏他定力好,不然得把银行密码都告诉那人了。 也许是真饿了,一大碗豆腐汤被他喝了见底,末了接过蓝蓝递来的湿毛巾擦擦嘴巴。男孩子也没那么讲究,顺便把脸也给洗了。 荣杰他们电灯泡当到这里,也知道该闪人了,摸摸鼻子对蓝蓝说:“嫂子,你陪他再等一会儿,有些手续没那么快,待会儿会有人来通知什么时候你们可以走。最近忙,改天我们约个时间吃饭,好好聚聚。” 蓝蓝眼神温温地瞧着他俩,皮皮念书跳着来,所以比班上同学都小,荣杰和黄谦却愿意让他“做大”,可见他们心是在一块,不分彼此的。这一声“小嫂子”她也受用多年了,至今尚未谢过他们,想到这里,她郑重其事的一鞠躬,由衷道:“这次谢谢你们了。” 荣杰黄谦哪受得起,忙摆手称她太客气,退着出了房间。 屋里一时间只剩他俩。 “过来。”他瞅着她。 她绕过桌子,慢悠悠走过去,停在桌角边,不肯走近。 皮皮无奈,伸出手捏住她纤细的手腕,那腕上戴着一串粉珠子,很小颗,被她戴得年头久了,颜色越来越亮。 皮皮将她抱进自己怀里,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手抚摸着她那手串,忽而将嘴凑到她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那是句英文,翻译一下就是,“它的颜色好像你的r头。” 她气得打他一下,撅着嘴不大高兴。 皮皮将脸埋在她胸前,低低发笑,像是乞丐走在路上捡着钱,以为自己在做梦。 “你这家伙。”他隔着衣服狠狠咬了一口她胸肉。 蓝蓝想了想,最终只是一言不发的圈住他的头,将手搭在他弯曲的颈子上,任由他撕咬。 “皮皮。”她叹。 这温存,久违了。 谢你,千千万万遍。 *** 分卷阅读132 - 分卷阅读133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33 ** ***** ***** ***** 这公寓许久没来,原来还和原来一模一样,玄关里甚至摆放着一双她的皮鞋。因为主人不穿它,落着一层浅灰。但看它鞋头还带一分油亮,可见有人在不时保养它。 进了门,皮皮习惯性喊了姐姐的名字,见没人在,转头对她说:“进来吧。” 他从鞋柜取了一双粉色的新拖鞋给她,高大的身子因为衣物的宽松,显得格外羸弱,有着一种属于男性的弱不禁风之感。 皮皮蹲在地上,托着她小腿为她脱了鞋,给她换上拖鞋,做这些事仿佛天经地义一般,并没有特别的仪式感。 蓝蓝眼眶一酸,吸了吸鼻子。 他却当没看见她的动容般,径自换了鞋进厨房找了一袋土司,取出一片咬在嘴里。 蓝蓝隔着流理台看他行云流水地煮咖啡、煎培根,煮鸡蛋。 最后他将叉子塞在她手里,没好气地:“吃吧。” 蓝蓝无声地喝了一口咖啡,很烫,但也很香。她满足朝他的笑了一个。 皮皮给鸡蛋过了凉水,利落地敲开蛋壳,白白的水煮蛋滚入她的盘子,“要胡椒?” “嗯。” 他于是给她撒上胡椒。 末了,他双手抱胸,静静地看她把饭吃完。 在他的逼视之下,她几乎不能吞咽,只是机械的咀嚼着,脑子里飞快闪过许多念头。 “那个,……”起了头,她又不知如何问。 皮皮动了动,收拾了土司丢回食品柜,将煎锅放回炉灶上,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喝了一口,“你想问什么?” 她低头拿叉子拨拨盘子里的培根碎片,“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些。” 他冷笑,“我又不是为了得到你的谢谢才做这些的。” 虽然知道他是故意这样说好令她难过,可是她还是忍不住真的难过起来, 看她又是一副受气小媳妇的包子样,他叹了口气,“抬起头来看我。” 她听话的抬起头看他。 二人视线相接,皮皮忽而伸出手指,勾抬起她精巧的下巴,“真是拿你没办法。” 说着,附身将凑,吻住了她。 吻是恋爱的功课练习,是一个十分迷人的动作。 到了动情处,她被打横抱进他的房间。 晨光洒满了床铺,而她被扔进了这片晨光中,摔得云里雾里。 只见皮皮跪在她腿边,飞快的剥除自己上衣,露出底下遒结的肌背。 蓝蓝抱着那片火热,承受着他的吻。 他进入的时候,她像个处-女那样流血了,她皱了眉。 “疼吗?” “……有点。”她想也没想,就把真实的感受道出了口。 她幻想的“我想你”,“你好吗”,远没有这一刻的疼痛来得更真实。 她按下汹涌的情潮,侧身窝在他胸前,咬着唇,落下泪来。 “怎么哭了,嗯?”皮皮握着她又娇又圆的肩头,悉悉索索的拉高被子盖在两人身上,他在她体内安静蛰伏身体像两只交叠的汤勺,紧密而妥帖的重合在一起。 蓝蓝太想哭了,她根本忍不住。 眼泪对她来说,是对亲密者柔弱的撒娇,是需要庇护的证词,是委屈,也是爱。 “我好想你……呜呜……” 皮皮执起她的手放在自己嘴边,“想我怎么不回来找我?” “我怕你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 “……我丢下你一个人走了。” 皮皮好笑,咬了一下她细软的手指头,环抱住她。无言。 “皮皮……” 皮皮低头吻她。 “如果你真的欠了我什么,那就用一辈子来偿还吧。而且,再也不要忘记曾经说过的话,不然,我真的会杀了你……” 然后,和你死在一起。 80.重逢 久别重逢的性是粗暴不堪的。 蓝蓝仰着脖子,体味他满腔愤懑。然而她想被他惩罚,因而紧咬牙根抱住他。 大不了,一起生,一起死。 皮皮放慢了动作,掌心盖住她半张脸,柔韧的腰茎在她身上起伏连绵,手指抚开她清丽的容颜。 欢欣和痛苦犹如双生,然而一份欢欣分给两个人只会减半,痛苦却是加倍。 蓝蓝的眼角逸出一滴眼泪,被皮皮的指尖勾起托在指腹上,“难过吗?即使这样还爱我吗?” “嗯。”蓝蓝痛苦地扭曲,泪珠断了线似的涌出。 他笑,“我也是。” 他毫不留情毁灭着年少的天真,只剩下爱与占有,虚妄中倾注爱液。 蓝蓝醒来时是次日午后。 身后有人,她顿时紧张起来,瞬间又放松下去。她知道,那是皮皮。 他横亘到她胸前的手死死扣住她的身,强烈的气味令她安心地闭上了眼。 不能动。因为他还在睡,而且是一种完全松懈的踏实,这让她怀疑这些年他是否好好睡上过一觉。 然而她已经醒了,心里仍有些小激动,再也不能睡着,也舍不得睡着。 左右是不能动的,那么不如借此机会将她熟悉的“男孩皮皮”,她陌生的“男人皮皮”做个合并。 他比以前又高一点,健壮一点,少了点小孩子脾气,但倔强加倍。 他,仍然带着她送的手表。 表带有些旧了,像是生命起了皱褶,那些边角的毛糙,再也不能被抚平。 她尚记得他遗失手表的那次,班上的女同学跑来对她说:“你家皮皮都把人家吓哭了。” 是啊,他除了姐姐和她,对其他女生都凶巴巴的。 也是那一天,他们有了宝宝。 回想起来,往事总叫人不禁哽咽。 被子耸动了一下,身后随即传来如梦似幻的男音:“怎么又哭了?” 她在他的手臂圈里转了一周,窝进他怀里,吸了吸鼻子,小脸对着他的胸膛蹭了上去,“原来不是梦……” 皮皮闭了闭眼睛,手指插入她柔软的发心,吻了吻她的额头,像是破除幻像的符咒。 她身上都是青红的伤痕,施加人既爱她,又形同惩罚,“起来擦药吧。” 蓝蓝抱着她不肯动。 他无奈,只好连着她一并抱起来,被单潦草裹身,出了房门。 “自己一个人在外头,怎么活下来的?”将她放在客厅沙发上,找了消炎药喂她吞下。 她苦笑,垂眸不看他。 皮皮掰开她的腿,挤了药膏在手心,沉默的为她擦抹。 空气仿佛都凝固,曾经他们面对彼此的身体就如同面对自己的那样,现如今却又羞涩起来。 “皮皮,我自己……唔……” 皮皮没让她把话说完,将她压入沙发。 “别,皮皮……” 分卷阅读133 - 分卷阅读134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34 皮皮在她耳边吐息,“不会让你怀孕的,别怕。” 闻言,她瞪大眼睛。 他一言道出了她的顾虑,惹得她顿生复杂。其实这样的体贴,根本不适合他。 “放松,交给我。”他两手握住她的膝盖窝,将她弯折成虾子一样的形状。 湿润的拍击声是羞人的,他的撞击大起大落,令她一如海浪中起伏的船只,风雨下尤嫌脆弱。 漫长的情事仿佛没有休止,她昏睡又清醒,闭眼感受他爱怜的轻吻额头。 “姐姐打你电话了吗?”他料想自己闯祸了盛宠肯定会想办法捞人,盛家皮家却都不好说,因为一旦说了,皮皮肯定少不了一顿打。剩下的,能找的对象也就只有一个人了——样式薄。 皮皮被带到局子里半小时后,审讯他的那人出去接了个电话,这人脾气太大,朝电话里吼了一句:“我话没问完,谁来提人都不放,天王老子来也!不!行!” 那时候皮皮已经知道盛宠找到样式薄了,这京城里一个电话就能到传话到基层的,也就那么几号人物而已,而他未来岳父就是其中一个。式薄作为这家的少东家,少不了有人卖他面子,何况皮皮也不是犯了作奸犯科的罪,不过就是黑了几个帖子,影响不大好而已。 蓝蓝却说,“姐姐没给我打过电话,是哥哥让我去接你的。” “连豆腐汤准备好了一起?” “嗯。” 皮皮失笑,他大舅子果然做事周密稳当。 “我家有一颗三克拉的钻,你说我要把这送给他,算不算得上一声‘谢谢’?” 蓝蓝偷笑,“我哥又不是女人。” “谁说男人就不爱钻的?搞不好他会喜欢呢……” 蓝蓝笑得肩膀都抖了。 皮皮“哎”了声,心道:有个什么都不缺的大舅子也叫人犯难啊。 这时候,他脑子里忽然闪过一张人脸。 姐姐?啊,他怎么没想到呢,如果把盛宠送给他一定会高兴。可是,姐姐是怀秋哥的啊…… 于是,他心里更难了。 蓝蓝不知道他在想那些,笑够了,忽然想起要谢的人,问道:“对了,荣杰说你找了人来帮忙,他们都没事吗?” 她以为既然能查到皮皮的ip,那别人的当然也能查到。 皮皮捏捏她的腰,“别担心,他们都在国外,不会被抓到。” 她的身子一软,窝回他怀里,“你怎么认识那些人的?”她对这方面一点也不懂,除了哥哥出差的时候二人会需要视频,电脑对她来说就是个家具摆设。 皮皮捏着她的手玩儿,“玩游戏的时候认识的。” 原来是网友啊,“你都见过他们吗?” 他想了想,“见过其中两个,有一个只看过照片,另一个回国在北京转机,顺便带他爬了回长城。” “他们人好吗?” “这哪儿知道,平时也就凑在一起玩罢了。”那天要不是事发突然,他其实也不大乐意求他们帮忙,一来这人情一旦欠下,不知道该怎么还。二来,蓝蓝的长相他连陌生网友都不给看,更何况是熟悉的网友。 红颜祸水什么的,他最懂了。如今她在网上的人气那么大,今后指不定给他惹出什么麻烦来。 见他忽然不大开心,她默了默,轻声问:“那……照片都删光了吗?” 皮皮哼哼了声,但凡转载沿用原帖帖名的当然都被他们几个删光光了,但如果帖子改成“快来看美女”这种模棱两可的,自然的就成了漏网之鱼。 哎,一想到这个他就心烦气躁。 “……怎么不说话了?困了?”他问。 蓝蓝摇摇头,拉着他的手掌看他长长的生命线,呐呐道:“没有,我就是在想,你在学校学的究竟是什么?怎么连那些也会呢?” 他笑出声来,翻了个身和她面对面,一双眼睛亮亮的,野性十足的撒娇:“你到底爱不爱我啊,怎么连我大学念的什么都不知道?你就从没问过你哥?” 她回想了下,然后摇摇头。 皮皮挫败地看着她,“真是服了你了。” 怕他生气,蓝蓝咬着下唇,试探的问他:“那你告诉我嘛,你大学学的什么?” 皮皮没好气瞪她一眼,从她身上翻下来,背对她,瓮声瓮气的跟她使性子:“没学什么,就一修理工。” 修理工啊?这个她也不大懂,于是这颗笨脑瓜本着好学的精神,半趴在他身上问:“那……具体修什么?” “航天飞机。” 她呆住,“原来航天飞机也会坏的吗?” “当然会坏。”他看了眼这个小呆瓜,心念一动,翻身压住她,忽然嘻嘻一笑,“不过我现在什么都不想修,就想修理你!” (此处略) 梦中有人温柔地用手梳理她散乱的秀发,她不想找回神志,只蜷缩在那宽厚温暖的臂弯里,弥补久违的安全感,醒醒睡睡。 累极了,她问了跌入梦境前最后一个疑问:“皮皮,以往我们闹别扭,你都很快来找我的,为什么这次这么晚……” “我做了个手术,医生说短时间内不能碰你,你让我这种时候去找你,不是折磨我嘛……” “……那下次能不能不要拖那么久了……不然我好难过……” “没有下次了,傻瓜。” 见她睡梦中有笑容,皮皮俯身吻了吻她唇角。 窗外星辰又降,他洗了澡,出来时样式薄来了电话。 “没事吧你?” 皮皮答:“也没什么事,本来也就估计关个一两天差不多了。” 式薄失笑,“你想坐牢那还不简单,不过你舍得蓝蓝给你送牢饭?” 他当然舍不得,所以能出来的时候赶紧滚出来了。 “蓝蓝照片的事情刘瑠也没想到发帖会火,本来她已经打算删了,接你电话的时候她人在外面,没想到你连几个钟头都等不住,结果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这种事,你打个电话给我很简单,为什么就是想不到?接到你姐电话的时候,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还以为多大的事。” 皮皮讪讪的,其实很想回一句:好好好,知道你心疼我姐。不过实在是收人恩惠不敢造次,只好乖乖地“嗯”了声。 “本来想带你姐去接你的,不过由我出面动作大,就没去,而你姐姐这个性子,去了指不定捅出什么篓子,所以人我给暂时扣下了,明天送回来。” 因为他说得句句在理,皮皮也只能说:“好。” “蓝蓝睡了吗?” 皮皮觑了眼床的方向,答道:“睡了。” “别累坏她,她身体大不如前了。” “嗯,我知道。”皮皮看着大床,她那么瘦小,仿佛被单下根本没有人。 “找个日子叫上你父母亲,既然她愿意万里迢迢的回来,你们年纪也差 分卷阅读134 - 分卷阅读135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35 不多到了,也是时候该把剩下的事办一办了。” “……好。” 81.代驾 盛宠半梦半醒间听到屋里有人讲电话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叫人听不清楚。 她是皮皮被带走那天找到样式薄的。 起先她并不清楚皮皮犯了什么事,慌乱间想起皮皮开门前特意提的电脑的事情,慌里慌张的去把他电脑找来,打开那个游戏,有个对话框跳出来问她:“事情怎么样了?” 她按照皮皮吩咐的,告诉对方:我有事,你们自己玩,别等我。 一字不差。 十秒后,那人的账号变成了灰色。盛宠关掉游戏,合上电脑,并不知道她说的那句话是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暗号。 她傻傻的以为做这件事会起作用。然而并没有。 皮皮被人带走这件事可大可小,她思来想去,觉得死活也不能告诉家里。 可是家里要不出手帮忙,她一个人又没法子把皮皮弄出来。 情急之下,脑海里蹦出了一个名字。 电话起先是林秘书接的,说他在主持晚宴,不方便,有什么事他会转达。 她想林秘书也算得上是心腹人员,所以就说了这事。 林秘书听完似乎也有些傻眼,权衡了利弊之后,打断了少东家与一干权贵的谈笑风生,附耳轻言一番,男人飞快地对众人说了一句“抱歉”,匆匆离开会场。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一听到他一句“怎么了”就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那哭法,简直毫无章法。 事情还是林秘书在边上替她说完的,末了他叹气:“你别哭,我马上派人去接你。皮皮不会有事的。” 她抽抽搭搭的问:“你……保证?!” “我保证。” 噎了一记,她半信半疑的挂了电话,十分钟后,她上了他派来的车。 那是她生平第一次走进这大厦,林秘书亲自在楼下等她,见她红着双眼,也没说什么,带她进了专用电梯。 上了楼,她也没有立即见到那人,林秘书说他那边延时了,请她等等。 她傻傻的问:“那皮皮怎么办?” 她是可以在这奢华气派的办公室里耗时间,可皮皮呢?难不成叫皮皮在牢里等吗? 林秘书却微微一笑,“已经打过电话了,姑爷不会有什么事的。” 林秘书为人谨慎,是轻易不会对谁冠以这种亲昵称呼的,他口中的这个词,说明了皮皮在样式家的份量很重。 诚然,“姑爷”这个词如同一针强心剂,扎进了盛宠心里。 她松了一口气,安下心来等后续。 他的晚宴一直到十二点才结束,回到办公室,她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茶几上放着一碟只吃了半块的奶油蛋糕,红茶倒是见了底。 男人脱了晚礼服外套,拉开颈子上的温莎结,摘了钻石袖口扔在桌子上。 沙发上的人闻着酒气醒来,见眼前一个迷迷蒙蒙的身影正在吧台倒咕哝咕哝的威士忌,揉揉眼睛起来。 手臂压在脸下久了,整条发麻。 “皮皮呢?”她皱眉揉着手臂,也不看他。 “还在里面。”他径自往杯中丢冰块。 闻言,她大怒。瞟了眼壁角石英钟,不由拔高声调质问:“都几点了,还在里面?!” 他仪态微醺喝了口杯中酒液,眼睛透过杯子上缘瞧她横眉竖眼的娇气模样,语气显露几分耍赖:“那又如何?我又不是神仙。” 她险些没被他气死。 但又寻思着和这无赖计较实在没意义,哼了一声,手袋一拎,人就要走。 “上哪儿去?” “回!家!”她一字一顿。 男人看了她一眼,语气温和的倒像教育小孩子:“你有车吗?你长这么大,公车坐过没,出租打过没?”说着他打了个酒嗝,装腔作势地抬手瞄了一眼手表,“哦,都这个点了,大小姐你想夜游京城恐怕很难。” 他说这些的时候,表情认真极了。 她听得出他话里的讽刺,一时语塞,只好赌气说:“我有腿!” 他微笑,声音有一点低哑:“出了门你知道你家什么方向吗?要不要我告诉你啊?”活似一个好心人。 她当下几乎破口大骂,想了想,皮皮还关在里面,实在没理由和他闹翻脸,终究是忍了住。 这人见她不动了,嘴角一勾,朝她勾勾手,“过来。” 咬牙切齿瞪他一眼,提着手袋回到沙发边,丧气的将包随手一扔,里头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一通叮当乱响。 男人握着酒杯仰头喝完杯底,随手将那几千块一只的被子那么一搁,水晶与大理石发出一声清脆好听的碰撞声。 他平时不是这样的。 喝醉了也不这样。 只有面对她的时候,才会这样。像个三岁无赖。 他踉踉跄跄地飘到沙发边,挨着她噗通一声坐下,醉眼迷离地将头埋进她香香的颈窝,一条胳膊箍住她的腰霸道不让动。 她也不挣扎,只是抱着胳膊冷冷的坐在那儿,不说话。 这人撩起一缕她披在肩头的长发,叹息:“你头发好长。” 关你什么事?她的眼神说。 “好软。”他又说。 她强忍着推开他的想法,问:“皮皮究竟什么时候能出来?” 他仿佛是笑了笑,声音带着叹息,低低的,透着难以言喻的惆怅,“我不知道,已经和上面的打过招呼了,照理来说早就应该把人放出来了。” “照理?!那为什么现在我都还没见到人,都几个小时了?” 他将她拉进怀里拥着,好像老师在和学生好好讲道理,声音迷醉的传来:“我亲爱的盛小姐,你固然高高在上,可基层也有那么几个人是很有骨气的。皮皮现在还没出来,纯属倒霉。” 这回她好像听进去了,微蹙眉头思考着,好像在分析他话里的真实性。 他终于松开她,倒在沙发的另一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表情十分懊恼,“完了,今晚得睡这儿了。” 她大惊,“林秘书呢?” “被我给习惯性的打发回家了。” 她瞠目结舌,难不成今晚要和他将就睡在这儿? 那可不行,这可是他办公室,要是明天一早被人撞见了,得多难看? “你其他秘书呢?” 他睁开眼皮睇她一眼,“盛小姐,我的秘书是人,不是奴才。” 她撇撇嘴,“那你起来。” “干嘛?” “开车。” 他愣了下,继而哈哈大笑,“小姐,酒驾被抓是要坐牢的。”她知道心疼皮皮,怎么就狠心把他往那条道上逼? “你说这个点吗?交警也是人,没那么闲守在路口抓你。” “万一呢?”眼睛眨了眨,有点像挑衅,有点像挑逗。 她赏他一 分卷阅读135 - 分卷阅读136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36 记白眼,“我才不信这个邪。” 说着把他从沙发上拽了起来,塞进电梯。 然而,活了二十来年,这一天恐怕是他们姐弟俩一生中最倒霉的一天了。 天底下真就是有那么邪门的事——继皮皮被网警带走后,盛宠被交警给带走了。 ***** ***** ***** ***** 式薄今晚的确喝了不少酒,换做是别的时候,他绝不会蠢到这种时候去碰方向盘。 但他的理智好像只要碰到盛家这位,就彻底和他拜拜了。 这多新鲜啊,认识这么久,他好像还从来没有亲自开车载过她呢。 而且,她见车子在路上乱扭,紧张中强作镇定的模样,别提多好玩了。 这男人啊,醉归醉,倒也还没到把好好的车开成游龙的地步,这样大半夜花姑娘似的乱扭,无非是存心逗她。 哼,谁让她非得这个时候回家。 “你就不能好好开车吗?!”终于,在他猛地换车道与隔壁车道的车险险擦肩而过之后,大小姐爆发了。 她可是个惜命货。 他凉凉的扫她一眼,把责任一推,“都跟你说我醉了,是谁非得让我送回家的?” 好嘛,这还让她怎么说? “要不换你来开?”他揉揉眼睛,本来微红的眼睛变得通红,像是为了说明自己“真的不行”似的,他把好看的双眼皮猛地眨成单的,瞪大眼睛之后,又迅速眯起,好像真的看不清前路似的。 见状,她咽了咽口水,“怎么开?” 一听有戏,他人也精神了。 “喏,坐我这里来。” 她在他大腿之间的那点空位扫了扫,她身材纤细,曾经被袁菲玩笑似的装进行李箱过,所以那点位置她的确塞的进去。 式薄没想到她真的会坐上来,这下轮到他傻眼了。 她在他腿间坐好,双手把着方向盘,目视前方,问他:“然后呢?” 咳咳,男人假咳了声清清喉咙,声音却依然闷闷的:“我踩油门,你把方向盘。要拐弯的时候你告诉我一声,我来。你就照着地上的白线开,懂?” 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他云里雾里地重新启动车子。 这期间,有一段路只需要不时在红绿灯前停下即可,并不需要拐弯。 但这条路也不是直通罗马,所以渐渐的,不时得拐几个弯。 他俩这坐姿,若是走直线,是不会产生什么身体接触的。可拐弯看着容易她却不大敢,所以还得他来。 温香软玉在怀,纵使他再醉,这会儿也该酒醒了。 盛宠正襟危坐瞧着路,半个人几乎趴在方向盘上,眼睛死死盯着白线。她想,按照这个形势下去,虽然慢了点,但把车开到家估计不成问题。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只见车头拱了一下,车子居然熄火了。 这时路上飞奔而过一台改装马自达,飞奔出去,又加速倒回,那车副驾上坐着一个衣料单薄的北京大妞,紧接着车窗落了下来,姑娘人往后仰,虽然胸部仍挡住了一半视线,但不妨碍司机目睹500的窘境。 “嘿,大兄弟,什么情况呐这是?教你媳妇练车呐?”这人是个大嗓门。 式薄懒得理他。 这人又说:“你媳妇长得倒是不错,不过北京城里能把500开熄火的,估计也就你一个了,对不住啊,你车牌我记下了啊,哈哈哈哈哈。”说着关上车窗,引擎轰鸣,扬长而去。 莫名其妙。 500里的爷们和小姐难得达成一次共识。 “欸,到底是不是坏了啊!”她紧张的一手汗,以为是她把车开坏了。 然而坐她身后的男人却幽幽别过头,英俊的脸上也不知是酒气冲头还是赧然,反正红着。 她扭过半个身子看他,“怎么办啊,你倒是说话啊。” 他动也不动,右臂撑在杯架上,唔了声。 见他这消极反应,她也不乐意伺候了,眼睛在车里一阵乱瞟,试图寻找车不走的原因。 她试着重新发动车子,仪表盘亮了起来,瞄了眼油表,满的呀。 那是怎么一回事? 她又往下看了看,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差点没气出病来,这人!竟然忘了踩油门! 早先不是说好的吗,她把方向盘,他踩着油门!这也能忘?看他支着下巴不敢正眼看她的模样,她想,这人该不会是困了吧? 不过,管他困不困!回家要紧! 她白他一眼,不由分说的抱起他的大腿虚空搁在油门上,末了还拍拍他大腿,认真叮嘱道:“记得踩!” 玩儿呢这是?憋着气不说话任由她胡闹的男人终于无声的笑了。 可是,车子重新上路之后,盛宠很快发现不对劲了。 她腰后怎么顶着一杆枪啊? 她飞快的朝后瞄了一眼情形,确定是那么回事儿后,不由大怒:“你这个色胚臭流氓!” 式薄再也忍不住了,胸膛一阵起伏,低笑出声。 82.过夜 “样式薄,你还要不要脸了啊你,这种时候你还,你还……”她实在是没脸去描述。 男人眼皮色迷迷的翻上翻下,然后把嘴孥得高高的:“我还怎么了我?谁让你非逼我上路。”不然这个时候,他应该横在沙发上呼呼大睡才对。 盛宠气得朝后挥手往他腿间打了一下。 这姑娘下手从来不知轻重,那么突然的一下子,疼的式薄嘴里丝丝抽气。 “活该!”她还说。 男人也不是什么善茬,端的是有仇必报的性子,心眼有时特别小,自己宝贝大兄弟挨了重创,他便朝她胸前那对好姐妹报复回去。 这下好了,500猛地一阵加速,方向猛地一歪,“轰”一声停在路中间。 没撞死算他俩命大。 “你这个人!”由于惯性,她又没系安全带,愣是脑袋撞上玻璃了。 式薄这下才知道玩大了,忙将她从方向盘扒拉下来,抱回副驾驶。见她额头肿了一块,心疼地要命。 “没事吧你?”声音都抖了。 她脸色煞白,也分不清是疼的还是吓出来的。 见她不言语,他有点后怕。这时后边车又“嘀”他,他只好先发动车子继续往前走。 “去医院吧。”开了一阵他说。 “不去。”语气恶劣。 “……哦。” 一阵寂静。 开了一阵,或许是办公室最后那杯威士忌坏了事,这会儿他还真的觉得有点“困”了…… “你好好看路行不行?”她一边揉着额头一边瞪他。 听到她的说话声,男人甩甩头,立时清醒了几分。 可没过三秒,车头又歪了。 盛 分卷阅读136 - 分卷阅读137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37 宠看不过去似的伸手将方向盘扭回去,可等她把手收回来,立即又歪了。无法,她之后又给扭回去。 如此几次三番,终于引起了路边埋伏的注意。 大半夜的,北京城路上也没几辆车。 打了个哈欠,原本打算见好收工的,视野里忽然有人蛇行。 定睛一看,只见老宽的大马路上,一辆黑色奔驰500歪歪扭扭慢慢悠悠的走着。 这要不是新手上新车,那只可能是酒驾了。不过这车也不便宜,并不是入门级的轿车,所以显然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如是做完判断,守在路边的交警小哥便亮起了警灯,“哔哔”了两声,示意那车靠边停车。 身穿反光背心的小交警貌似也才二十出头,大半夜的被前辈送到大马路上执勤不说,又碰巧没把局里吩咐要关照的几个车牌号背齐全。 这下好了,被他逮到一大老爷和一大小姐。 “同志你好,请出示驾照。”小同志制服笔挺,白手套敲敲车窗。 式薄打开抽屉找了找,眯着眼一通摸,幸好这车带了本儿。 车窗慢悠悠的落下,随之泻出一丝浓浓的酒气。 小同志皱眉,接过驾驶本儿扫了一眼,一片英文字符,看不懂,索性拿出家伙事递过去,只一个字:“吹。” 式薄困得眯眼,眉头挑得老高,“这就不用了吧?”这东西也不知道对过多少张嘴,他有洁癖。 “同志,请配合我们的工作。”小交警有板有眼的,俨然人民公仆。 “我承认我酒驾了成不成?”只要不吹那玩意儿,主动承认错误也没什么。 闻言,小同志收起了酒精测试仪,严肃道:“既然这样,闻着味儿也知道你今晚喝了不少,为了你的生命财产安全,你这车我要扣了。” “扣吧扣吧。”式薄摆摆手,脸上甚至浮起笑容,他这会儿眼皮打架厉害,心里巴不得这么处理呢。 谁知,副驾上那位咳了一声,“绝对不行?” 小同志往里一瞧,嘿,挺漂亮的一姑娘。他问式薄:“你妹妹?” 式薄嘴角一咧,露出一口森森白牙,表情不乐意,强烈纠正:“嘿,你眼睛长哪儿了?大半夜的坐副驾驶的能是妹妹吗?媳妇!必须是媳妇!” 刚才那马自达小哥眼神就老好了! “看着年纪挺小,不像。” 这回式薄直接鼻子里哼哼了一声。 盛宠本想说谁是你媳妇,谁知小交警抢白比她快多了。 只见他弯腰瞧了眼里面的“媳妇”,像是确认了什么一样之后,朝式薄开口道:“同志,很不幸的告诉你,你不仅酒驾,你媳妇还不系安全带,你俩严重违反了机动车驾驶交通规则,这车,今天必须扣了。” “那人呢?”式薄好心情的问。 小交警瞥他一眼,本来酒驾但还尚未引起交通事故的处理办法并非如此,但本着以人为本的精神,为了让驾驶员正视酒驾的危险性,小交警决定:“带回局里,罚款并接受批评教育。” 盛宠立即问,“我不用去吧?”她还得回家等皮皮呢。 谁知,边上那熊困熊困的男人这时候记起她来了,“你怎么不去?你不系安全带,你是共犯!小同志,你要是想抓我走,这女的你必须带上。” 听听,这不是胡闹又是什么。 ***** ***** ***** ***** 于是,盛宠头一回在交警大队过夜的宝贵经历,就这么送给样式薄了。 本来到了局里,是要立即通知家属的,不过因为这酒驾男持美国驾照,办事警员误以为他是华侨,态度倒是商量的口吻。“先生,你家的联系方式是?” 坐在问讯桌前的男人落拓地敞着意大利手工衬衫的领口,脑袋低垂着,昏昏欲睡。 办事警员咽了咽口水,又看了眼角落边上那位抱着膝盖捂着脸恨不得缩成一团钻进地里的小姐,“小姐,你知道这位先生家里的联系方式吗?” “我不知道。” 嘿,这位脾气还挺大。 办事警员将手里的签字笔转了一圈,“那您家里的联系方式呢?” 闻言,盛宠身子动了动,以手搓面,几近叹息。这么丢人的事情,她怎么可能打电话给家里? 要让外人知道了,她以后还要不要活了? 办事警员见她不吭声,也就不再问了,转而继续攻克酒驾男。 他看了会儿桌子上的小本儿,如果换成中文驾照,看到“样式”这个姓,他老早打电话上司让通知局长了。 可是这是英文驾照啊,“name”他是认识的,不过这“样式”的拼法是粤语发音拼法,并不是内地直译拼音“yangshi”,这下办事警员犯难了,“先生,请问你的中文姓名是?” 桌子前的男人一言不发。 好吧,先跳过这一栏,他在性别处勾了“男”,又问:“先生,你今年贵庚?” “……快三张了。”这他倒是老实回答了。 可是,“快三张那是多少啊?29?28?还是27啊?” 男人嘟囔了一句什么,头忽然抵在问讯桌上,呼呼大睡起来。 办事警员愣了下,继而把笔一丢,身子往后一仰,长叹一声。 都说值夜班常会遇上奇葩,不过这一对倒好,不哭不闹,一个装哑巴,一个干脆把这儿当家直接睡了。 这时一中年男子进了门厅,看了眼在场三人,大致了解了什么,笑道:“小章,怎么了?” 小章将只勾了“性别男”的表格递给头头,头儿看罢将那纸头放回他桌上,又拿起边上的驾照看了一眼。 “头儿,你见过美国本本吗?” 中年男人一手持着个大茶缸,瞄见驾照主人印在上头的照片,愣了下,随即对队伍里年轻的同志温温一笑,“怎么没见过,比你交的女朋友肯定多。” 小章呵呵一笑,“那您认识这姓吗?我们国家哪个复姓这么个拼法?咱们局里系统能不能查这驾照真伪?怎么查?” 中年男人把本本放回桌子上,笑道:“哪里这么多问题。” 小章撇撇嘴,“您平时不是叫我们多看多学多问吗?” 中年男人端起茶缸咂吧了一口浓茶,“我那后半句没仔细听吧?” 小章愣住。 “不该看的别看,不该问的也别问。多做事,少说话。” 小章傻眼…… “行了,把东屋收拾出来让人进去吧。”中年男人瞄了眼趴在问讯桌上好眠的年轻人,“这人估计不到天亮不会醒,得把你这桌子腾出来让给别人。” 说完老腿一迈,走了。 小章后知后觉的“哦”了一声,拿钥匙将东屋 分卷阅读137 - 分卷阅读138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38 打开,把人弄了进去。 干完一通体力活,小章双手叉腰,看着角落里那姑娘,遥遥问:“小姐?你愿意是和他关一个屋,还是僻个单间儿?” 闻言盛宠抬起脸来,小章一看不得了,好端端俏生生的一姑娘,额头肿着一个大包。 他还不知道自己那句话在盛宠耳朵里听来,跟神父问她“无论生老病死富贵贫穷你都愿意和他同甘共苦风雨同舟”是一个意思。 答案,当然是一万个“no”。 小章这儿却已经怜香惜玉起来,忙打开抽屉拿了药油出来,还是一瓶没开封过的,撕了外包装亲手递给她,“你擦擦吧,都鸡蛋那么大了。” 她接过药油,拨了拨头发,盖住那个存在感很强的凸起。 小章见她接过去了,心里也好受了些,不过又语重心长道:“小姐,我看你还是将就一下和那先生一个屋睡吧。你也看到了,我们队现在就我一个人坐班,我同事他们都出去抓飞车仔了。刚我们头儿进了办公室,估计人已经在送回来的路上。都是十六七的毛孩子,进来肯定要闹,还得请家长来一个一个领回去,不到三四点是别想消停的。你在外面呆着,还不如和那屋挤挤,门一关,还稍微清净点。” 对方一番好意,饶是她再倔强,也不得不好好考虑。 最后,她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挤一挤就挤一挤吧。 见她愿意起来了,小章放心一笑。 还别说,姑娘态度虽然冷冷的,但人家的确有那个资本拿架势,小章还是打从娘胎里出来头一回觉得有人会把路走的那么好看的。 那种摇曳生姿法儿,清纯中还带着一股撩人的香艳。虽然还不知道里头那男人是谁,不过这会儿小章还真有点嫉妒他。 盛宠进了东屋,锁上门,看了眼裹着单薄被褥呼呼大睡的男人,恨恨的咬牙。 哼,托福,要不是他,她能沦落到这儿?! 隔着被子解气似的踹了她一脚,他也没醒。她闷闷的背对他坐在木地板上,拧开药油瓶子,倒了一点,在鼓包的边边上抹了一点儿。 中间那块风打在上面都疼,她可不敢碰。 擦完药油,她寻思着今晚在哪儿睡。唯一的被褥裹在那人身上,那人又浑身酒臭气,她可不稀罕凑过去。 翻了翻,把他脖子底下当枕头的西装外套抽了出来,好在够大,把腿窝一窝,刚好盖住她。 她就这样闭上了眼,没过一会儿,外头果然一阵吵吵嚷嚷。迷迷糊糊的听声音,看样子是小章的同事今晚收获颇丰,逮回了不少不要命的臭小子。 这群人仗着自己未成年,也没把交警放在眼里,一顿臭嚷嚷,此起彼伏的,跟唱大戏一样。 没过一会儿,他们家长来了,一时间,叫爷叫妈喊爸爸的,都有。别提多热闹了。 她被吵得皱眉捂耳朵,往角落里更近了些,好像那样就能离那吵闹远一点。谁知一翻身,背上硌了一下。 她迷蒙的睁开眼睛翻了翻,最后从西装内袋摸出了男人的手机。 屏幕亮地刺眼,她缓了一会儿,才看清锁屏上的画面。 那是一个穿着练功服正压腿的少女,手长脚长,身姿柔软,满头大汗。 她看了好一会儿,终于确定这照片并不是她最好看的一个瞬间。 当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这个瞬间会被人拍下保存在这只手机里成了锁屏画面。 她将手机重新塞回内袋,闭上眼睛。她大概是撞坏头了,懒得去想那么多。 当然,最后的最后,她还是忍不住赠送了对面那男人两个字的评价——“变态”。 83.馄饨 式薄醒来的那一瞬,差点觉得自己要死了。 头好痛。 他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混乱中一通摸寻,手机找到了,关掉铃声调到静音,人也醒了。 他怀里热热的,软软的,仔细一看,抱着的是裹着他西装的盛宠。 他们在一个小房间的地板上,而他,一身难闻的酒臭。 他蹙着眉在自己身上摸摸,好像没有哪里特别疼。他不禁有点佩服起盛宠来,这么大到的机会,她竟然没有趁机殴打他一顿。 呵,真真是一位不屑于乘人之危的女侠。 感慨之余,他接起电话,嘶哑地问:“什么事?” 林秘书将皮皮已经出来的事报备了一遍。 他听完,沉吟片刻,道了一句:“盯了一晚梢,辛苦了。” 林秘书说,还好。紧接着,拿出行程簿报了一遍式薄今天的行程。 刚听完第一项,他不由将手机从耳边拿开,看了眼时间。不好,要来不及了。 “mogen现在在哪儿?让她准备好衣服和球杆送到我这里来。”说着他轻轻推了推还在睡的盛宠,轻声问,“宝贝儿,你知道我们现在在哪儿吗?” 盛宠皱眉醒来,意识清醒的那一瞬,迎接她的是男人身上挥之不去的酒臭味。 她没好气道:“东城区交警一大队。”(附注:话说,北京交警编制什么样啊?作者尚未考察过。) 她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足够林秘书听到。好在林秘书的性格本身情绪起伏就不大,什么好奇心也没有。 式薄挂了电话,抓抓后脑勺,昨晚很多事都模模糊糊的,只知道醒来自己已经在莫名其妙的地方。 而且,更让他存疑的是,盛宠那好看的额头上竟然鼓着一个大包,就在他平时常爱亲她的那个位置。 他脑子飞快的转了一圈,讪讪的想:难不成是我昨晚胡闹给吻肿的?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嘴巴还挺厉害的嘛…… 盛宠觉得他看她的眼神怪怪的,以为大清早他要在这儿对她发情,下意识地裹了裹浸染着他身上酒味的难闻被褥。 式薄却嘿嘿一笑,上前亲了亲她那个小鼓包,“好了,起来姑娘,咱们得走了。” 两人出了门,一个乱糟糟,一个脸色不大好,小章正在打瞌睡,见他俩出来了,伸了个懒腰,指指自己面前座位,示意他俩过来坐下问话。 式薄走过去,首先看到了他们局里的备案表格,然后是自己的美国驾照。 他不知道自己驾照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但大概猜出都发生了什么,于是摸出名片夹,抽出一张递给小章,“我赶时间,你跟我秘书说。” 说着摸回自己驾照,牵起盛宠就走。 小章忙道:“嘿,你俩给我回来。” 这一嗓子,把一屋子人都喊醒了。小章抱歉的缩了缩脖子,有些对不住奋斗了一夜的同事。 “让他们走吧。”一个声音说道。 “可是头儿,这个怎么办?”小章拿起那张只勾了“性别男”的备案表格。 “他不是递你名片了吗?你仔细看看,那位可不轻易给谁递名片的 分卷阅读138 - 分卷阅读139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39 。” 闻言,小章这才想起去看那张名片。 嘿,他想了一宿那美国本本上的复姓拼音怎么翻译,原来是这么号人物…… ***** ***** ***** ***** 式薄带着盛宠出来,自己车也不知道上哪儿了,环顾四周,找了家最近的宾馆,开了两间房,和盛宠各自洗漱。 前台登记的小妹还奇怪,这俊男美女虽然乱糟糟的但依然是俊男美女。不过来办事儿就办事儿吧,怎么还开两间房? 没一会儿,宾馆门口停下一辆宾利,上头下来一衣服紧闭身体线条的高挑女子,手里捧着一个精致大盒子,踩着一双红底高跟鞋,没有怀疑的、昂扬地走进了这间半颗星都没有的宾馆。 小妹看对方气质显然不像是这儿住客,于是追了过去在后头喊着“小姐,你找人吗?找人需要登记。” 然而电梯门已经在小妹面前无情的合上。 小妹看了眼上升楼层,急急忙忙跑向楼梯。等她气喘吁吁地跑到三楼,那捧着纸盒的美女真笔直的站在某间房间门口。 门打开,探出半个男人身,上身光秃秃,下身围着浴巾,见到外头的人,招呼也不打,拿走盒子“砰”一声关上了门。 小妹清楚的看到那美女故意烫卷的那缕耳边头发因为无礼的气流而弹动了一下。 好吧,既然她是来送东西的,那她可以走了。 小妹重新回到前台,还不到五分钟,电梯“叮”一声抵达一楼,里头出来三个人,两女一男。 这三个人都长得好看,而且各有各的好看,走在一起别提多养眼了。小妹就这么歪着头呆呆看着。 直到这三人从她面前走过,她才想起职责所在:“哎,那位先生,还没退您押金呢。” 那好看的男人一边戴墨镜一边回头,小妹甚至觉得他笑了一笑,“你收小费不开心?” 小妹果然愣住。 而那三人已经乘车绝尘而去。 车上。 盛宠张嘴打了个哈欠,由于不知道为什么在赶时间,她的头发只吹干了一半。 “我们去哪儿?” 穿着polo衫的男人看她一眼,报了一个高尔夫球场的名字。“北湖9号。” 她不以为意地撇撇嘴,这些男人啊,打个球也这么起早贪黑。 紧赶慢赶的到了球场,mogen挂了电话,声称:“芝原先生已经到了。” 盛宠看身边的男人露出一副“还是没赶上”的神情,问mogen:“这儿有新衣服卖吗?” 式薄与mogen同时看她。 男人似乎这时候才想起来,她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被他抱着滚了一夜,还沾着一丝酒气。 于是,他罕见的替mogen答了:“有,当然有。想要多少要多少。” 反正与约定时间已经迟到了,那就慢慢来吧。 给她选了一身雪白色的球衣,又给配了球鞋,男人摸着下巴道:“还是头一回见你穿这样。” 盛宠白他一眼。小嘴一张,又是一道难题:“我饿了。” “想吃什么?” “陈记小馄饨。” “那是什么?好吃吗?”陈记?从来都没听说过,很出名吗? “我们学校附近卖的。” “哦。mogen,听见了吗?” “听见了,先生。”mogen欠了欠身,恭敬的告退,买馄饨去也。 盛宠略惊讶,“能买到?”都这个钟点了,整个北京城早高峰啊。 即便买到了,送到这儿来也该糊了。 男人搂着她的肩,往山丘走去,“信我,我自有门路。” 她纳罕,但也没再追问。 到了球场,六十出头的日本老绅士已经挥杆出了一身薄汗。式薄抱歉寒暄,“对不起,老师,我睡过头了。” 语气挺诚恳。 芝原和晃满含包容的一笑,他的中文说得很流利,一点也没有抗战片里日本人的那种怪腔怪调。 “你们年轻人嘛,是我老咯,我的一天从四点开始。”这说法,倒还富有一丝诗性。 式薄并不附和,只是选了一根称手的杆儿,中途加入赛局。 期间,四个球童紧紧跟着这一老一少,盛宠,还有芝原的秘书西泽由夏远远的跟在后头。 西泽会说中文,但口音远远没有她的老板来的正宗,每句话的尾音都带一丝日本女孩的坏习惯——发嗲。 “你穿这样好可爱。”西泽由衷地赞美。 盛宠点点头,之前汤屋的老板娘黛夫人见了她也是三句不离“可爱”。 她觉得,日本人夸女孩子的词汇真心少的可怜。 略表同情。 “呀,你电话。”西泽又说。 “不是我的。”盛宠说。 她们说话间男人们追着球已经走得有点远了,她像捧着一只定时炸弹一般,捧着他的手机走上前,“电话。” 男人本正在看线,闻言摘了手套接过手机。 他貌似看了眼来电显示,然后走了几步,大概觉得那个方向背风,这才谨慎的接了起来。 这个男人身上没有小事,这个事实盛宠已经渐渐明白了,不过偶尔他这样回避她的时候,她心里还是会有那么一点不自在。 有什么不好当着她的面说的?她又不懂他那些事,还怕她将他的秘密转手卖人不成? 哼,稀罕。 但这次似乎有些不一样,芝原已经带着球童继续往前了,大抵是电话里的人触及了这男人的底线,因而他下意识地放大了音量。 四周没有墙,那些话原封不动的被风送进盛宠耳朵:“什么天涯地涯,管它哪个涯,该禁的还是得禁。”——“什么?屏蔽词得花钱买?多少钱?”——“五百万?”——“五百万你也跟我说?!” 见男人气呼呼的挂了电话,盛宠紧忙扭过头假装看风景。 式薄走到她身边,将手机递还给她,一边戴手套一边说:“这些人,一点点小事情也要找我。” 她这才假装懵懂的打听:“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蓝蓝的照片被人发到什么涯上去了,我在照片角落露了一角,有眼尖的对上了她的身份,领着一群热情网友在扒我祖宗八代。” “然后呢?” 他哼哼了声,“我能让人随便扒我家祖坟?” 这下她明白了,原来他这人也是个紧着祖宗颜面的。 这倒是奇了,他既然这么爱面子,当初怎么就心甘情愿当起她与怀秋之间的男小三了呢? 她这真想着,忽然一阵轰隆隆由远及近,抬头一看,是直升飞机。 她不以为意的收回视线,却见不远处mogen站在一块平地上,朝天上交叉挥手 分卷阅读139 - 分卷阅读140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40 ,然后退开。 三分钟后,直升机缓缓降落。 强风之下,盛宠额上那鼓包被自己头发打得生疼,见状,式薄将她揽在胸口避风。 直升机没有停留的走了,只有前凸后翘的mogen踩着她的红底鞋捧着什么朝盛宠而来。 式薄大手别好她的头发,直到直升机带来的风彻底远去,才低声说:“你的馄饨来了。” mogen将餐盒交给样式薄,他拉着她席地而坐,然后打开盖子,看了一眼,沉吟:“唔,没散。”吃了一口,“味道还成。” 盛宠也打开自己的那份,因为那份热气而有些感动。 “你那什么馅儿?” “虾仁。” “那和我不一样。” “你什么馅儿?” “你猜。” “……” “好啦,是牛肉。mogen真细心,还记着我爱什么口味。” “店老板也记着我爱吃什么。” “虾仁好吃吗?” “好吃。” “给我尝尝。” “你不是很爱你的牛肉吗?” “……盛宠,你这是在吃醋吗?” “你瞎吗,我吃的明明是馄饨。” …… 时间推移,天光正好。 绿草如茵的山岭上,一对男女席地而坐,互相争食。 不远处,西泽将被风吹乱的头发理好,笑着对她老板说:“他们很可爱对吧?” 芝原和晃微微一笑,“大费周章的送来好吃的,竟然没有我这个老师的份。” 西泽笑笑,“我这么可爱,不也没有吗~” 84.订婚 他们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三点。 这个“家”,指代的是皮皮公寓楼下那个美人窝。 由于昨晚被折腾的够呛,盛宠脱了鞋,到头就睡,连晚饭也没起来吃。 式薄出门开了两个会回来,正好晚上十点。 蓝蓝没有回家,那她肯定和皮皮在楼上。挂了和皮皮的电话,床上的人醒了。 “睡饱了?小水獭?”他涎着脸凑上来笑眯眯地随便给她起爱称。 她揉揉眼睛,爱答不理的,“皮皮的电话?” 他伸手捋好她的头发。“嗯。” “你爸爸,真的中意我家皮皮吗?”她有点认真,声音里带着一丝娇憨鼻音。 “事到如今,你还怀疑什么?” 她呼出一口浊气,换了个睡姿,“我只是,不想再有波折。” 他目光灼灼的望着她,若有所指的,意味深长的说道:“信我一次如何?” 她无奈至极,“世事难料。” 末了,二人和衣而睡,这一晚,竟不同寻常的平顺安稳。 皮家与样式家最初的集体见面,是悦农一手促成的。 当初强烈反对皮皮保住那个孩子的皮老,并未对这桩婚事插手。他老人家戎马纵横一身,临老了,犯了无辜杀孽,心有唏嘘的同时,也看清了皮皮的倔强。因而,是默许的态度。 见面定在了长安街十号一间会所,它扑面而来的雍容华贵、大气而精致并未使这行人刮目相看。 式薄和皮航勋与四姐儿握了手,又亲昵的拍拍皮皮的背,随即两班人马分坐长桌两侧。 皮家除了皮航勋夫妇,还来了几位叔伯母,皮皮两个堂姐。咋一眼看去,颇有浩浩荡荡之感。 样式家这边坐着悦农、样式薄,蓝蓝和盛宠。寥寥数人,单薄伶仃。 “怎么不见你父亲?”皮家列位,虽然对样式诚其人如雷贯耳,但远远见过面的,也就那么一两个。如今两家联姻,也是他们开眼的机会,自是紧要。 式薄抱歉的说:“有点堵车,还在路上。” 一行人随即放下心来,好像也怕样式诚不来拿架子。 悦农心里发笑:你们现在知道怕那人了? 莫约过了十来分钟,式薄接了个电话,然后含歉而出,不多时,恭敬地迎进他父亲来。 他看上去心情很好,荣光满面,令人如沐春风。他与皮家各位一一握手,坐下方谈:“抱歉众位,来之前与几个老朋友碰了一面,这些家伙,知道我要嫁女儿,偏要灌我几杯,我也就趁兴喝了几盅,没想到,上头了,哈哈哈哈。” 他笑,众人也就跟着笑了起来。 样式诚解开西装扣子,试图让身体更舒适些,蓝蓝倒了茶水给他解渴,他深深看一眼自己的骨血,笑于皮航勋说:“我家妹妹小时候没在我身边,没爹提点的姑娘比别个天真些,要是今后让大家见笑了,还得请各位多多包涵。” “您客气了。”皮皮大伯母说。 样式诚喝了一口茶水,他鲜少这么卖人面子,大家自是稀罕。 客套话说完,该谈正事了。 “皮皮,你想要我公司股份吗?”作为开场白,这一句,可谓石破惊天。 皮皮正襟危坐,紧张的手心出汗,猛地听见岳父大人这么问,一下愣住。 还是皮航勋说,“你真给了,他也用不上啊。” 家里虽然也曾为皮皮进不进部队吵翻了天,但大学专业是皮皮自己选的,没人逼过他,可见他自己清楚未来的路。但无论如何,恐怕不能为样式诚所用。 皮航勋这么说,算一个轻微的下马威。 “怎么用不上,再不济还可以套现的嘛。”样式诚哈哈一笑,“皮皮,我今天心情好,你要就说,我给得起。式薄,你介意吗?” 式薄淡淡一笑,“爸,家业是您撑大的,您愿意给谁凭您喜欢。况且,我的,就是蓝蓝的。” 意思是再明白不过的了,无论皮皮要不要,样式家都承担的起。 皮家一行消了声,纷纷看皮皮反应。 皮皮瞧了眼对桌媳妇,当下他虽很想说“我什么也不要,就要她”,可婚姻毕竟不是简简单单两个人的事,她家那么“大”,注定了他们不能任性。 “叔叔,我和我爸爸一个意思,即便您给我了,我也用不上。再者,既然大哥的都是蓝蓝的,那蓝蓝的也都是大哥的,您现在给我了,我的以后也都是蓝蓝的,说来说去都是自家人的,既然如此,一家人不必分那么清楚。” 漂亮。 式薄略带激赏了看了皮皮一眼。 这张桌子上,光用拒绝表现“骨气”是没有用的,重要的在于样式诚开心,皮航勋不丢身份。皮皮简单几句,把该圆的全给圆了回来,不可谓不漂亮。 “好好好,既然你不肯要,那这事以后再提。”样式诚笑眯眯地。 与此同时,秘书请了双方律师和会计进来。 样式家的家业的规模不一样,条目众多,若要理清楚,光靠样式父子二人,算上三天三夜也未必算得清楚。 所以事前双方已经知会过,这次见面会需要这样的人存在。 皮家毕竟是开国将领之家,名声好 分卷阅读140 - 分卷阅读141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41 ,但可以摆在明面上的东西,称得上“清廉”的程度。 名录中大部分称得上是皮皮的“婚前财产”的项目,都是挂在四姐儿的名下。譬如外地的度假别墅,皮草珠宝,车和在京房产。两分钟内足以说完。 当样式家可就不一样了。 蓝蓝的“婚前财产”包括了郭塍的那份,悦锋的一份,郭略的一份,还有悦农的一份。最大份的当然属样式父子所出。 这边请来的律师也相对“专业”了许多。譬如郭塍的收藏品,都拍摄了照片,文件整理了多份,分发给在场诸位。 由于藏品略多,不能每个细讲,律师便大致说了朝代和艺术价值。 郭略的遗产也是如此,郭略名下的画,和收藏名画,印成目录得厚厚一沓纸,有贵到天价的,也有温馨怡情之作,不一而足。 此外,郭塍郭略还有几处房产。 至于悦锋和悦农的那份,悦锋因年岁已大,早几年突然有了个失而复得的女儿和外孙女,不久就更改了遗嘱,由蓝蓝继承的部分尚不能公布,但夏威夷的度假别墅将会作为订婚礼物立即送给蓝蓝。而悦农的,多半是“看得见”的赠予。 律师和会计汇报完这些,半个小时已经过去。 剩下样式父子的那份,反倒简单的多。 既然是“婚前财产”,那样式诚遗嘱中多项都不能算入其中。但听律师所列名目,蓝蓝也是头一次听说自己名下有如此多所有物。 式薄眼角瞥了一眼身边的小猫,这家伙,竟然在律师朗朗诵读声中堂而皇之地张嘴打哈欠。 她发觉她的视线,瞪他一眼:看我干嘛? 式薄好笑地轻哼一声,稍等片刻,终于轮到他那份了。 式薄的很简单,日本一家日化株式会社的股份,和屋别墅一套。泰国一家分属广告公司,以及台湾某电子品牌股份。另加五套珍珠,五套玉石翡翠,金器银器各五套,以及一枚钻石原石。 说完这些,接下来是“聘礼和彩礼”部分,也就是两家各自对新人双方的赠礼。 两方都可谓“谨慎”,毕竟这其中有过令人不快的过往,付之信任的程度变得有限。 但相较而言,样式家给皮皮的,总也好过皮家给蓝蓝的。 所以,皮家众位忽然明白,样式诚那老狐狸为什么一定要在彩礼聘礼之前,把“婚前财产”进行一番公证。 这,是要让皮家这几位知道,他样式诚的女儿不是好惹的呢。 然而皮家几位面上虽挂不住,却也敢怒不敢言,正郁闷间,皮航勋手机响了。 他本就被冗长的环节弄得十分不耐烦,这会儿正想是谁那么好心救了他,定睛一看来电显示,差点没吓得从位置上跳起来。 “怎么了?”四姐儿问他。 “爷来了。”皮航勋的爷,自然是皮老了。 闻言,样式诚已经起身,整理了行装,毕恭毕敬恭候大驾。 在场所有人都有些意外皮老会来,毕竟,他不出门已久,而且,这桩婚事只得到了他的“默许”,并非鼓掌称庆。 须臾,皮航勋迎了一位鹤发老者进门。他只穿了简单的中山装,手住拐杖,肃容进门而来。 “皮老。”握手的时候,连样式诚的眼神也带着一丝尊敬。 “太爷。”皮皮也叫了一声。 本不怒自威的老人家见着皮皮,嘴角有些上扬,朝他招招手,“过来,坐我这儿。” 皮皮和他爸爸换了位置。 一行人再度坐下,老人家清了清痰,道:“我人老也糊涂,本想着这种场合,有我没我都不差的。” 样式诚道,“哪里哪里,您能来见证一下,我们自然更高兴。” “你这样说,令我很高兴。小老弟,你是大生意人,心里有主张的很,能明白我当年的苦处吗?”说得是逼蓝蓝打掉孩子的事。 样式诚直起身板儿,淡淡一笑,“女儿是我的,我不能说您做得对,但也没有错。” 闻言,老人家点点他鼻子,呵呵一笑,“你,聪明人啊。” 样式诚含笑不语。 皮老看了眼那厢低头静坐的蓝蓝,“姑娘,知道你那么久,还未仔细看过你,如今我家皮皮要娶你了,你怎么也不抬起头给太爷爷我好好看看你?” 蓝蓝听了这话,慌乱之间,手在桌下被盛宠紧紧握住,只听盛家小姑娘声音脆生生地悦耳:“太爷爷,我妹妹怕生,您气量大,紧着点她,她啊,跟松鼠儿似的,胆子小着呐。” 说着在底下拍拍蓝蓝手背,道:“皮老都发话了,还懂事点赶紧叫人?” 蓝蓝这才抬起俏生生的脸,声音略带紧涩地唤了一声:“太爷爷好,我是蓝蓝。” 皮老面色缓和,朝样式诚道:“你家姑娘生得细致。” 不等接话,他又对说:“盛家小妮子,你这又当‘大姨’又当‘姑子’的,瞧你开心的。” 盛宠说,“可不么太爷爷,我爷从小教导我,好东西要内部消化。” 皮老罕见的哈哈大笑,甚是开怀,“你啊你,就知道逗我老头子开心。” “那可不,丫头紧着您老呗。” “你这话我受用,等你妹妹嫁了,就该轮到你了。我和你爷等你一杯喜酒,这都等了多少年?” “我不急,我看您前阵儿还和人打靶去了呢,也不差让您再等几年了。倒是我妹妹,我妹妹人好。”说着她看了眼对桌目光幽幽的皮皮,“皮皮也是个好弟弟,我指望他们更好。” 按理来说,她坐这张桌子前都几个钟了也不见出声儿,加之年纪又小,人微言轻,大家也没把她当回事。 可皮老一来,大家都怕场面尴尬,慎重其事。她倒好,几句俏皮话逗得皮老开开心心。 这样一来,她顺水推舟的那几句话,便忽然显得份量很重了。 连皮老也沉吟了一番说:“我倒是忘了,你看着他们的时候,比我们所有人看着他俩的时候都多。” “所以啊,弟弟妹妹是我的,他们好不好,我最知道。” 皮老微微一笑,忽而朝后挥挥手,那一直站在他身后的秘书呈了一方盖帕子的小盒上来,在场的人老早就好奇里头是什么东西,这会儿见东西要开光,纷纷引颈相望。 然而,皮老却要求和蓝蓝单独说话,连盛宠也不要留。 见他确实有话要对蓝蓝说,一干人等只能出去等。 等人都走干净了,皮老也不买关子,打开盒子,取出里头一对金镯子来。 那镯子朴实无华,好似因长年累月封存而显得暗淡无光。 蓝蓝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老物件,因为现如今的金器多半都是装饰品,里头有手艺在。 但这一对儿不一样,它就是两个结结实实的圈儿罢了,除了内里似乎刻了什么字,再也没其 分卷阅读141 - 分卷阅读142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42 他了。连朵花儿也没有,可见当时工匠够懒得。 “你别看它这样,那也是没办法。当时兵荒马乱,逃难的人多,想找个手艺好的别提多难了。我娘就盘算,那与其做个难看的,还不如造这两个圈儿呢。” 本来发呆的蓝蓝闻言忽而展颜,小姑娘模样好看,笑起来更加。 皮老将镯子放回盒子里,问:“你笑什么?” 她声音轻细,但似乎已经没了最初对这老人家的惧怕,道:“皮皮说话的时候也和您一样,眉毛这样,爱一根平着,一根挑着。” 她孩子气的将自己好看的眉毛戳高一条,样子有些可笑。 “而且,皮皮说话和你好像。” “怎么像了?” 她歪头想想,说:“一会儿高,一会儿低,还老爱学别人说话,偏他还学的挺像。” “可不是,毕竟是我家孩子。” 由是,这祖孙二人之间气氛便渐渐融洽了起来,趴在门上听见隐隐笑声传来的皮皮也跟着把心落回了肚子里。 85.耳环 笑过了,皮老沉默了一阵,过后幽幽对蓝蓝说:“姑娘,你别看我家现在这样,原来我家顶上原来也不差的。家里人多,还很热闹。要不是世道太乱,也能过舒坦的好日子,可惜最后还是没能撑不下……” “逃难前,家里的婶子嫂子们和我娘都摘了金戒指,让人融了铸了一对金镯子。我年纪小,当时我娘搂着我跟那几位哭,今后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和老姐妹们再聚头,但不管怎么说,大家心是在一块的,就跟这金子一样。我也不知道她们中谁收的这镯子,问过我娘,我娘说她也不知道,反正她们几个见着面就换人戴,见不着面就谁一直戴。” “后来有一次我打仗到株洲,看一小姑娘戴着的镯子和我家的像,我好奇问了,原来姑娘是我三伯家小妹妹。” “我伯母当时还健在,便主张给我一只,让我以后给媳妇。后来伯母临终我去送,她将另一个也给了我,说,小不隆,你知道这镯子什么缘故吗?我说不知道,她说我跟你讲,戴过它的,命都不错。我问她怎么回事,她说嗨,也没别的,就是能吃能喝,没病没痛,嫁得也不错,孩也多。我说这么厉害?我伯母笑了,叹了口气,说,可不是嘛。说完这句,她就咽气了。” 说到这里,老人目光悠远,似乎至今不能释怀,过了好一会,他才又说:“后来,这镯子一直归我媳妇戴,等我把她也送走,缓了两年才寻思着要把它送给谁。我儿子多,儿媳也多,儿子多了孙子也多,所以孙媳妇也多。这下好了,我懵了,你说我该把它送给谁好呢?” 蓝蓝屏息。 只一对金手镯而已,又不好看,算算钱也没几个。可是这镯子是皮家的女人们一个个带过来的,又有好彩头,想要的人想必不少。毕竟,虽不好说戴上就能大富大贵,可也不会因此少了什么而吃亏。 坏就坏在,想要的人太多。你轻易给了谁,别个也不开心。 这时蓝蓝再笨也该知道皮老的意思了。她摇摇头,说,“太爷爷,这个我不能要,太贵重了。” “你还生太爷爷气?” 蓝蓝险些没急哭,因为说不出话来,只好拼命摇头。 “你既然不生我的气,那为何不收呢?我……也是轻易不想把它拿出来的……” 他好像很伤心很失望的模样。 “太爷爷……” “姑娘你家好,见过的好东西想来不少,瞧不上眼也是正常的。不过,你也不要罔顾我这个糟老头一番心意啊,这里头融了十几只金戒指,那可是我家女人的婚戒,你戴上了,列祖列宗会保佑你的知道吗?” 听到这里,在这样一份朴实无华的大礼面前,蓝蓝再也不能把持,两行清泪流星般划过面颊。 原来,经历苦痛是为了让幸福变得更真实。 这天见面结束后,皮家那几位八成已经猜到皮老送给蓝蓝的是什么,家里的老物件罢了,也不值几个钱,但不吃味儿是不可能的,她们几个只好想,既然这样,那倒要看看样式家的小姑娘究竟能走到什么地步了,也好叫她们知道,镯子上头的好彩头是不是真的。 回去的路上式薄见妹妹垂着颈子兀自开心,便取笑道:“就这么开心?” 她“嗯”了一声,手指抚摸着手腕间黑沉沉的镯子。 “皮老就送了这个?” “嗯。” “传家宝?” 她摇摇头,只说,“里头融着他家许多女人的婚戒。” 式薄挑眉,好家伙,这倒真的是一份大礼。 他侧首看妹妹幸福的傻模样,不由伸手摸摸她的头,让她靠在自己胸前,叹道:“我的妹妹啊,这才姓了几年‘样式’,就变成皮太太了。” “哥~” “以后家里就你哥孤家寡人一个咯。” 二人在美国的几年相处下来,兄妹感情不可同日而语,也只有这样熟了,他才能这么轻松的逗她,也只有这样熟了,她才不会因为这样的逗弄而感到窘迫。 沉默片刻,她忽然说:“哥,我突然好想灵生” 闻言,式薄留心了一眼前头的司机,这才对她说到:“我也是。” 但蓝蓝没有再提这个名字,仿佛只是梦中一句呓语,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二人回到家,式薄刚脱下外套,手机响了。他瞧了眼来电显示,不禁皱起眉。 见状,蓝蓝懂事的说:“哥,我上楼看书了。” “嗯,别看太久。”他随口应付一句,随着蓝蓝上楼的脚步声走进书房,关上门才接起电话:“怎么说?” 对方简短的说了一句什么,但似乎十分重要,令他眼神瞬间沉了下来,跟刚才车上谈笑风生的那个人简直判若两人。 “你确定那人是她?”他问。 对方给了答案。 这时,书房外松树梢头的白孔雀忽然尖声鸣叫了一声,惹人一阵揪心。 “好,我知道了。”他看着窗外,眼神幽然。 挂了电话,转身点了一支香烟,青色的烟雾令他表情深不可测,他走到窗前推窗而去,心情忽而有些忐忑。 妈妈,既然走了,为何你又要回来…… ***** ***** ***** ***** 皮皮和蓝蓝定在下个月月末订婚,王琪选择在这时候回来,多少引人遐思。 为了以防意外,式薄私底下知会了皮皮一声,让他近期多加留心。 “暂时不要告诉蓝蓝,他会害怕。” “我知道。”皮皮对当年的绑架内情并不十分清楚,他从未问过蓝蓝,她也从未主动提及。可能对她来说,那是一生也不能消弭的深刻恐惧。 分卷阅读142 - 分卷阅读143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43 式薄不让告诉她,也是为了不让他们的婚事蒙上一层阴影吧。毕竟,最近的她看上去是那么由衷的快乐。 婚事既已谈妥,蓝蓝人也精神了几分,她有诸多的打算要付诸行动,因而十分忙碌。 至于盛宠,妹妹要出嫁了,她好像比自己出嫁还要高兴,小大人似的指挥这个那个,一刻也不得闲。 因为皮皮还在念书,为了以后上学方便,家里给他在附近置办了物业。于是盛宠整天和蓝蓝腻在一起布置新房,有时还带着袁菲。 这三个女人凑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有时连皮皮也插不上嘴。好端端的新人新房,愣是被这三人弄得鸡飞狗跳。 皮皮想,既然不能拦着姐姐上他家,索性带媳妇一块去学校得了,也好方便他看着。 两人订婚的事情还未被众人所知,但蓝蓝的脸大伙都认识,人是实在长得好看,性格虽然弱了点,但好像于皮皮很合适。于是大家伙看见这两人每天牵手出现在清华园,心里其实还挺高兴的。 皮皮的课业有点重,有些老学究上课难免艰深,蓝蓝虽然蹭课旁听,但也试着听听,可她最多能够坚持十分钟,还十分勉强,再多,她眼睛就发晕。 “我哥真厉害,在这种学校读书居然也毕业了。” 皮皮吃味大舅子,不高兴的掐了把她的腰肉,“我不厉害吗?” “我老公当然厉害咯。” 话一说出口,立时后悔。 她和盛宠袁菲聚头,这两个人总鼓吹她该给皮皮改称呼了。 她又激不得,硬着头皮红着脸在闺蜜聊天过程中改称皮皮为“我老公”。 结果,习惯了之后,居然当着皮皮的面漏嘴了。 皮皮也愣了一下,他虽打小就叫她“老婆”,对这腻人的称呼早就习以为常,但蓝蓝一直叫他皮皮,在同学面前一概叫他全名,私底下怎么哄她也不管用,为了听她喊一声老公,险些没愁白了他的头。可如今,她却那么自然的脱口而出…… 他拉下她捂着嘴的小手,放在自己嘴边亲了亲,“你刚怎么叫我的?再叫一遍……” 蓝蓝被他哄得面红耳赤,当下想逃,皮皮扳过她的身子不让,“又害羞,都老夫老妻了。” 蓝蓝窘的跺脚,看看附近没人,这才放下心来,含羞带怒的瞪了他一眼,“再嚷嚷,大伙都该听见了。” 皮皮哼了一声,不以为意,“怕什么,他们不也得结婚?我不过是比他们早几年罢了。嘿嘿,说不定等我孩子都有了的时候,他们还都是光棍呢。”一副“羡慕不来”的口吻。 蓝蓝懒得和他理论,他们订婚,她虽然高兴,可他似乎比她更高兴。虽然不方便公布于众,可近旁的几个好朋友还是通知了,也都发了帖子到时候来吃喜酒。就这样,他还问:“是不是委屈你了?” 她摇摇头。 “可我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了。” 她笑,“你就是我的全世界。你知道就好。” 哎哟,你看这小嘴甜的,皮皮心都要化了。她要什么,只好都依着她了。 笑闹够了,两人一道回家。 皮皮年纪一到就拿了驾照,这会儿开车已经有模有样,长得又冷峻,握着方向盘的样子总叫看的人感慨,蓝蓝也不例外。 瞥见她笑得那么灿烂,皮皮扭过头来问她怎么了,她只是轻轻偎了过去。 虽然是强要来的婚约,可她一点也不介意。 皮皮歪头看了眼自己肩头的发顶,眼底渐渐蕴起笑意,嗔怪了一句:“真是傻瓜。” 她像只猫那样安静的抱着他的胳膊,很是珍惜这一瞬隐秘的幸福。 到了她家,皮皮也跟着下了车,路上已经商量好了她要做饭给他吃。 虽然样式家的厨房应有尽有,可看皮皮的眼神,他完全不相信她能一个人做出一顿饭来。 懒得说服他,她哼哼的上楼换衣服,准备大显身手。 样式父子这会儿都不在家,管家也被蓝蓝赶出去了。皮皮晃了一圈,推门进了书房。 蓝蓝换了衣服下来,找到他时他正在翻书,神秘地笑了一记,“你看书吧,不要出来。” 皮皮却作势站起来,“真的不要我帮忙?” 她吐了吐舌头,“放心,不会给你下毒的。” 皮皮轻笑一声,双手插袋,自有一番风流不羁,“你下毒也没关系,我照吃。” 她甜甜的笑了下,带上门洗手作羹汤去了。 皮皮重新坐下翻他那本看了不下一百遍的三国演义,这书样式家父子好像也看了许多遍,书页被翻得有些松散。皮皮很快入神,莫约半个钟后,看到了紧要处,却少了一张。 他往后翻翻,竟也没找到。 四下里翻翻桌面,也没寻着,这才动手去开抽屉。 书桌的抽屉都没上锁,存放着一些相册和印章,直到皮皮将右手边最上一个抽屉也打开,还是没找到那张缺页。 他刚觉得有些扫兴,准备关上抽屉,却眼尖地瞧见抽屉的角落搁着一只珍珠耳环。 这耳环看着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样式家已经多年没有女主人,样式诚忙于事业,家的位置又如此紧要,若不是十分亲近之人,也无缘踏入这家门半步。 所以,这耳环,究竟是谁的呢? 蓝蓝这时身上扎着淡粉色的围裙推门进来,皮皮将耳环递给她,“这小东西是你掉的吗?”样式家也就蓝蓝一个女人。 蓝蓝走过来,接过耳环看了看,“好像是悦农阿姨的。” “舅妈的?”皮皮皱眉,“舅妈的耳环怎么会落在你家?” 蓝蓝捏着耳环端详片刻,唔了一声,“订婚宴悦农阿姨替我妈妈的位置,前几天带着天天来过家里,定了礼单,应该是天天胡闹揪着玩弄掉了的,怎么了吗?” 皮皮看了眼桌上的《三国演义》,“总算知道是谁撕了这一页了。”模样有些咬牙切齿。 蓝蓝瞄了眼左右页码,顿时会意过来,笑道:“这书你都看了不下百遍了,背都能背出来,非得和小孩子计较?” 皮皮哼了一声,盛天那小子怎么是普通的小孩?这臭小子根本是“魔童”才对——盛宗均那么宠着,悦农又护着,再加上一个盛宠撑腰,简直无敌了。 见他不雅的翻白眼,蓝蓝合上书,笑着拉他起来。 这些人里就皮皮最没资格取笑盛天,她现在都还记得他小时候的混蛋样子,别说气哭多少小女孩,就连小男孩也弄哭了不少。就这样混的一个人,和盛天那是以五十步笑百步,听着就叫人笑话。 皮皮被她拉出书房,心里想的却不是那本缺了页的《三国演义》,而是那枚珍珠耳环。 悦农是精致万分的女人,她怎么会无故丢了一只耳环?既然丢了,为何 分卷阅读143 - 分卷阅读144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44 不派人取回? 86.狭路 就是这么巧了。 皮皮这厢刚有了猜想,悦农那儿马上就遇上了麻烦。 当时,她和四姐正在金店看东西。 说来也巧,她以往逛街买东西不爱带着盛天,这孩子整天吵吵吵,到处给她闯祸,半点也不生性。 这天也不知怎么了,盛天见妈妈要出门,也要去,悦农罕见的没有拒绝,任他跳上了车。 不过,带着盛天逛街也有好的一面。 小家伙长得细皮嫩肉的,别提多讨人喜欢,就悦农进店歇脚的这会儿,他挨个儿被店里的职员抱了一遍。 大概是像盛宗均吧,这小子见着外人嘴特别甜,一口一个“姐姐阿姨”,脆生生的,都能把你心给喊化了。 悦农见他倒是安生,由得他装乖,也就和四姐专心挑了几样。 谁晓得一个不留神,孩子竟不见了。 商场这已经快找翻天了,恰恰样式诚打来电话,她眼泪一个没忍住就落了下来。 样式诚沉声细语,连边上的秘书都好奇对方是谁,竟有本事能让他这么说话。 悦农也顾不上体面了,她中年得子,又牵扯不伦,没有一天过得不紧张。现在好了,孩子丢了,整个人一下子没了主心骨,简直哭得不成样子。 样式诚那儿挂了电话,立即派了人过来。 四姐见孩子丢了,紧忙也给盛宗均打了电话,于是乎,盛宗均也派了一拨人过来。 花了好些功夫,最后终于是把人给找着了。可盛天身边却站着一个悦农一辈子也不想见的人。米米。 也许是想换个心情,米米最近置办了套新物业。大件儿的自然有设计师替她把关,但这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还得她本人亲自来挑才行。 她在家纺区闲逛预备买一套顺眼的床品,没想到逛着逛着就遇上了玩累了在小床上睡着的盛天。 米米最初倒也不知道这小孩是谁家的,只觉得他长得可爱,又颇有些眼熟。 她也算是声色犬马小半辈子,见惯了俊男美女,但这么周正精致的小孩,还是头一回见着。她这人就这德性,见到好的脚就迈不开,于是便支着下巴端详起来。 这家的店员见她穿着打扮皆不俗,盛天又是个精巧的玉人,误以为他俩是母子,听到寻人广播,也就没上心。 米米起先也没注意,这商场颇大,和父母走失的孩子一天也有三四个,可那广播反反复复,她也心烦。 再者这小孩睡的深,没法叫醒,她才把店员叫了过来。 这不,悦农蹬着高跟鞋匆忙赶到,却见米米在跟前,吓得连眼泪都止住了。 四姐紧忙从小床上抱起孩子捂在怀里,小家伙跟他那个无法无天的姐姐一个德性——从小走哪儿躺那儿。 他姐姐就算一头栽进花丛里也能睡个天昏地暗,这弟弟倒好,还知道给自己找张干净舒服的床。 盛天蹬了下小腿,皱着鼻子醒来,第一眼就看见了他爸爸盛宗均。 米米也看见了盛宗均。 有段时日没见他,他好像一点也没老,琼枝玉树,走路带风。有他在的地方,好像光线也好一些。 米米吞了吞口水,一双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爸爸,抱……”盛天含含糊糊的张开小胳膊,要让爸爸抱。 盛宗均见孩子找到了,总算松了一口气,眉目舒展伸手将儿子抱在胸前。 然后,他看到了久违的米米。 “悦农,好久不见。”米米抽回落在盛宗均身上的眼神,转而对悦农灿烂一笑。 悦农没吱声,沉着脸。待四姐投来好奇的视线,她才对米米道了一句谢,不痛不痒的,根本不想碰着老熟人的反应。 悦农心里有气,这样的反应米米可以理解,不过盛宗均可把她得罪了,见他一副“有儿万事足”的模样,她颇挑衅地对盛宗均道了一句:“盛先生也好久没见了,改日出来喝杯咖啡如何?” 当着悦农的面,盛宗均没法不表态。拍拍孩子的背,他一笑,随口应诺,“好啊。” 但紧接着,他就走到了悦农身边,单手抱好儿子,轻轻揽住她的腰, “老婆,回家了。” 悦农靠在男人身边,心里复杂万分,面上却什么也没有,任由盛宗均安排像样的角色给她。 而盛宗均头也没回,冷傲修长的背影决绝又显然,只有趴在他肩头的那小娃娃,稀里糊涂的又进了甜梦乡。 米米看着这和乐融融的一家子,直到他们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才敛起了笑。 她低头看了眼手心那根细软的发丝,笑得诡异十分。 四姐一回家就和皮皮说了今天盛天差点走失的事,言辞间慌张之感仍在。 皮皮本来心情不错,听了之后却疑惑,“怎么天天不见了,我岳父派人来找?” 四姐喝了口水,不以为意,“他赶巧来电话,悦农没忍住就哭给他听了。” 皮皮更疑惑了,悦农在他眼里可是十分端地住的人,怎么偏对样式诚没忍住? 不过他这儿还没想明白,四姐又说:“倒是你舅舅夫妻俩今天好古怪来着。”四姐说了遇见米米的事,皮皮不认识这号人,但也猜得出其中大概猫腻。 皮皮从小到大没少听人说叨盛宗均那些风流韵事,如今他长大了,大伙也拿他当个男人看,许多事并不避讳他。 男人们在一起吃饭论事,除了人事之外,自然就是女人了,大概是他们急于拉拢皮皮这个新兵,说起些许事完全夸大到没章法,听着怪叫人害臊的。皮皮虽然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但其中的真真假假,他还是分辨的出的。 对于这个米米和盛宗均的关系,四姐也脸露狐疑,只她不好在孩子面前驳了弟弟的颜面,也就吞了肚子没点明。 可笑皮皮连清华都考上了,要是这点东西都猜不出,怎对得起他那副脑子。 至于米米那边,由是盛宗均当着悦农的面首肯一个约会,二人见面时也就十分自然。 面前这女人为自己孕育过一个孩子,念着这点盛宗均也不好拿她如何,何况孩子是他使计流产掉的,说起来还有几分亏欠之处。 米米撇开当年的事不谈,只笑着说自己拍电影的趣事儿,一个钟下来,总是她在说,盛宗均只负责听。 末了,米米苦涩一笑,“你怎么不问我最近拍什么电影?” 盛宗均从善如流,“你最近拍什么电影?” 米米却叹了一声,垂下眼睫,声调有些低落:“不拍了,圈子被玩烂了。” 盛宗均也笑,她倒有骨气说这样的话。 米米看他喝咖啡的样子,心情稍好了几分。纵然他如此敷衍,毕竟人在她眼前好端端坐着,她再大脾气,也消失得无踪无影。 她眯着眼睛,思量着这男人何 分卷阅读144 - 分卷阅读145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45 处藏匿着蛊惑她的魅力,却无意间在他两鬓中寻到了几缕白发。 “收心了?头发都白了。” 在她眼里,他就是个吸取女人精气过活的男妖怪,那种事断一天便是毁修为。 盛宗均却说得坦然,“儿子闹的。” “几岁了?” “快三岁了。” “我猜也是。”她轻笑一声,又问他,“开心吗?” 盛宗均没有回避这暗箭,给了她两个字:“当然。”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孩子?” “想过。” “我以前怎么胡来也没怀孕,偏偏遇上你就有了,可惜我学不会做小伏低,你也不可能娶我。”她说得透彻,像是原谅了他的狠心。 盛宗均眼神一亮,因为她的明了而有些兴奋,想着她既非是胡搅蛮缠的女人,倒也对得起她那样的出身。 “你会遇上好男人的。”他语重心长。像是盖棺定论,他给了最后的宣判。 米米点点头,落落大方。不诉求未来,不追寻过去,活在当下,像喜欢钻石那样喜欢着现在这一刻的自己。 但她最后还是做了一件出格的事。 咖啡厅里人也没有,静悄悄的。她走过去,揽过他的头,对着光拨了拨他的鬓角,利落的给他拔了一根白发,递给他:“我总忍不住看它,你允了我吧,今天要不给你全拔了,我连觉也睡不着。” 盛宗均无可奈何,见她小女孩心性爆发,四下无人,也就答应了给她摆弄。 “唉,你说我们俩这样,很有几分老夫老妻的味道啊,等会儿你也给我看看,说不定我也长了。” 盛宗均觑了眼她那张散发着青春光彩的脸孔,无奈失笑,带着几分眷宠道了一句:“别闹了。” 她听了后抿抿嘴唇,再也没说什么。 分手时,二人分开去了停车场,米米等他上了车又转头走到他车边,“盛宗均,我们说好了啊,好聚好散。” 盛宗均对那张刻意明朗的脸无法狠心肃穆,也扬起笑容,道了句:“好聚好散。” 米米看着他车驶远,摊开手心,她曲折的掌纹中,赫然嵌着几缕黑黑白白的头发。 盛宗均的头发。 ***** ***** ***** ***** 皮皮蓝蓝的订婚宴定在了一个好日子如期举行。 来参加的都是近旁走动的熟人,皮皮没有邀请大学的同学,来的都是小时候一起玩的鬼小子。蓝蓝这边更冷清,除了盛宠,就请了个袁菲。 婚事两家宴请的宾客皆是有头脸的人物,但许多亲友都是头一回见面,相见之下未免有些尴尬清冷。 得亏张罗这婚事的是悦农。 瞧,她往那儿一站,即便是那些男人中的人精也不得不打起精神头来。 反倒是婚礼的主角,清清闲闲的和朋友们玩闹在一起,全然一副孩子心性。 不过这也称得上是对璧人了,男俊女美,天真浪漫,赏心悦目,叫人看了心情无端端变好。 宴会到了尾声,仪式都举行完毕,孩子们要换场去玩,大人们也散的七七八八,只留下几个操持场面的大人在扫尾垫后。 盛天闹了一天下来,这会儿揉着眼皮直犯困,盛宗均抱他上车时,小人儿手里还捏着一只粉红纸杯蛋糕。也不知他事前吃了什么,盛宗均在车后座拥着他睡,只觉得这小子浑身散着一股香气,叫人馋得极想咬上他一口。 悦农则留下来陪几位老人家,这几位若不碰上大事,轻易是不出门的。今天莫约是老友相见相谈甚欢,因而留到了最后。 等这几位也归了,悦农才得了空歇歇脚。 早前就猜要站好久,她怕水肿挤脚,鞋子特意买了大一号的应付。果不真就被她料中,一场订婚礼,她忙的像只陀螺,整个人就没消停过,这会儿脚后跟的皮都破了。 只是她才沾了椅子,不速之客就来了。 “你怎么来了?”她瞪大眼睛看着盛装的米米。 米米显然是喝醉了,双目泛红,精致的眼线也抵挡不了她的醉意,削瘦的身子裹着一身银色亮片开胸长礼服,很衬她,可身子实在太单薄,仿佛风吹就会倒,加上吃醉了酒,踩着高跟鞋摇摇晃晃,叫人看了忍不住就想上前搭把手。 悦农忍了半响,才忍住不伸手去搀她。 她对这女孩的感情,可以说复杂极了,喜欢和恨都称不上,更多的反而是一种无力感。 而米米,右手提着一瓶硕大的香槟,看着悦农傻笑了一会儿,继而仰起脖子对着瓶口咕哝咕哝灌下好几口。 悦农看着她上下蠕动的喉管,心里紧的要命,正想去夺了她的酒瓶,她却停下了。 “呵,你今天真美啊,悦农。”米米打了个酒嗝,散了香槟气泡,这会儿才掀起眼帘正眼看人。 悦农挥开打算上前帮忙的侍应,自己扶着她,“别闹,你该回去了。” 米米却一味傻笑,一双眸定定瞧着悦农那张精致的脸孔,忽而伸出手指划过那柔嫩的脸庞,“老天待你真是不薄。” 悦农听了这样的夸赞,并不高兴,反而板起脸来,“你有话就说,别拐弯抹角。”她知道,她没眼前这年轻女孩聪明,她经不起这样戏耍挑弄。 米米醉意朦胧嘻嘻一笑,柳枝条一样双臂缠住悦农的脖子,紧接着人也覆了上来。 悦农怕跌倒,只好倒退一步抱住她,免得两人都出糗。 “你的香水味真好闻。”米米把头埋在悦农耳后根叹了一声。 年轻姑娘总喜欢烈厉的香味,恨不得大杀四方。 而悦农的香,是淡淡的馨香,很女人,很细腻,很温柔,是米米一辈子也诠释不了的香。 悦农默不作声,让人看了这场面,还以为是两个女人交好互拥。 “原来他就是喜欢你这香啊,怪不得了,我一辈子也不会用你这香呢。”打结的舌头,并不妨碍醋意的传达。 悦农将这份惋惜和吃味听在耳里,哪怕心再宽宥,也忍不住计较起来。 呵,你倒是想嫁给他,行啊,如果你忍的了他的朝秦暮楚,四处风流。怕只怕你一口吞了他,却一辈子无法消化! 米米被一把推开,身子踉踉跄跄的东倒西歪,抬眼见悦农十分冷情的模样,嘴上笑了一声,“你放心,我不会和你抢他。” 悦农双手抱胸,冷冷睨着她,无心怜悯,更无心劝慰。她倒想看看,她费尽周折跑到皮皮的订婚宴上,究竟要玩什么把戏。 悦农这人不喜欢拖泥带水,对于眼前的乱毛线般乱作一团的关系,她是不会费心去解开的。 她善用的手段——是下定决心,然后拿起剪刀,咔嚓一声。一干二净。 “米米。 分卷阅读145 - 分卷阅读146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46 今天的宴客名单是我拟定的,我记得我并没有请你。不过眼下这也不重要了,我这边没你这号人,想必你和样式家有点关系。但我们有话在先,蓝蓝是我外甥女,我女儿即将是样式诚的儿媳,凭我在这两家的地位,无论你今天怎么闹,我也不怕开罪你。即便撇开这些不提,盛宗均也是我的人。纵然我动了你又如何?他根本不敢拿我怎么样。”顿了顿,她又觉得这样的计较索然无味,叹息一声,“米米,你走吧。悄悄的,当作没来过。否则,从京城往西开我有一座150英亩的庄园,我开枪,然后埋了你,没有谁会知道。” 87.佛眼 闻言,米米微愣。 都说女人有天生的直觉,看着精神紧绷的悦农,米米不得不承认这份天赐的敏感是存在的。 今天,她的确带着秘密而来。 她笑了一下,看着戒备的悦农,问:“你儿子呢?” 悦农在身侧握了握拳,皱眉,“你问这个做什么?” 米米坦然一笑,不胜酒力地拉了一张椅子斜坐,纤细的手臂支着脑袋,像在自言自语:“你知道吗,你其实很厉害。”顿了一下,她看了眼天,“至少,比我想的要聪明,要狠的多。”这是个出人意料的惊喜。 悦农咬着牙关不说话,眼神极富威慑。 “盛宗均怕是耗尽一生也猜不到,他正在替别人养儿子吧?”那语气,怅然,又像是有意无意责怪情人的愚蠢。 然而,这样一份云淡风轻,却叫悦农大惊失色。 上一秒还处在上风的悦农,下一秒却成了落水狗。 每个女人的衣柜都藏着一具骷髅,她以为她藏的足够好,可是,米米却那么直白的打开了她紧闭的衣柜…… 米米因她的惊吓而失笑,说来也巧,而且巧得不像话。 米米与样式薄的情谊说来话长,好的时候能好成一个样,但更多的时候是各玩各的。式薄自打知道她拍了那么些个大逆不道的东西,似乎就没再把她当女人看,二人之间倒更像兄弟。 有一次米米闲来无事陪他去一个寺庙拜访,那庙堂据说是样式家先人手作,后来成了旅游景点,建筑本身气数略有消耗。 式薄那次去是替家里打前锋,也是他那几个伯父叔父有心考他学问,便派了他独自前行。 米米正是这个时候冒出来的,他想左右是一个人怪孤单的,不如捎上她一块。于是二人便上了南下的飞机。 式薄在庙里整整住了一个礼拜,米米就撑着脑袋横在厢房檐廊上看了一礼拜的江南烟雨。 她初时觉得这与北京城大不相同的景致很是别致,但再好的风景连看一个礼拜,不腻也得腻了。 式薄无奈,所幸工作也进行地很顺利,便依了她启程回北京。临行前,寺里孝信禅师讲经回来,两方正巧遇上,孝信留客待茶。 那时孝信已然耄耋之年,阅人无数,对于两个年轻人,他不曾引经据典,只哄小孩儿似的,手指点点式薄,道:“这位施主,我看你天庭饱满……” 孝信还没说完,米米那一口茶喷出来,“大师,您还会看相不成?” 孝信笑而不语。 “还真会啊?”米米纳罕,瞧瞧眼下,推式薄一把“那你看看我这朋友命格如何。” 孝信道一声阿弥陀佛,“女施主有心考我学问,那我便试上一试。” 那个雨天,矗立在半山腰的庄严佛寺内,孝信禅师端详式薄片刻,说:“施主双耳垂生痣,是乃长寿之意,右耳上缘生孝顺,左耳上缘内生聪明,右眼珠对眉峰上生显大贵,左眼眉峰上对眼白生乃巨富。” 米米听了好笑,她这人生平最不信的就是这些道学玄学,老和尚神神叨叨的,嘴里对式薄句句阿谀奉承,更令她心生不爽,言中似有讥讽之意道:“大师,他姓了那样一个出名的怪姓,您就算闭着眼睛也算得出他大贵巨富吧。” 孝信乃得道高僧,显然不会因为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孩儿几句挑衅而生气。倒是式薄不悦地朝米米使了个眼神,让她少说几句。 孝信莞尔,对着式薄,佛心生悦,问道:“你父亲的痣位,可与你一致?” 闻言,式薄一惊,愣了半响,方才点头。 孝信点点头,道:“你若还有兄弟,那兄弟必也承你父像,若有姊妹,不承贵位聪明位,但承长寿位孝位与富位。你今后妻子若是得子,若下颚边缘生痣,是为水厄辛苦,望你多行宽宥,善待与他。” 式薄将信将疑,却仍是一番感激。米米却是再也听不下去这些神神叨叨之词,站了起来。 式薄取笑她:“难得大师肯点拨一二,你不请他看看?” 米米轻哼了一声,“几颗痣罢了,哪来那么多讲究?再者,命是我自己的,好与坏都归我自己,提前知道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说着人已经步出殿外,瞧那背影决然,倒还真有几分超然意味。 米米率先离席,虽记下了式薄那几句“大贵巨富“之言,却没听见孝信在她走后问式薄:“你与她,是否交好?” 式薄知道禅师并非多管闲事徒生口业之人,他问什么都是有缘由的,便反问:“只是一般朋友,大师有何指教?” 孝信道一句佛语,随后沉吟一番:“我观千人相万人相,生平头一回见奇淫者。阿弥陀佛。” 式薄愣住,孝信这一句谶语道破米米那些荒唐,真真叫人不得不为他的眼力所折服。 “师父,我那朋友……”式薄略有犹豫,但想了想,还是说了:“可有破解方法?” 孝信失笑,看着敞开的殿门,目光深远,语气悠扬:“方才你也听她说了,命是她自己的,好与坏都归她自己,这样有主张的人,固执到底,遑论破解方法是否有,即便有,她也是不会用的。而那,就是她的命。” 闻言,式薄险些也跟着道了一句“阿弥陀佛”。 “看你对她心生怜悯,可见你是至情至性之人。如此,我便再说几句。” “大师透露天机,不会遭责罚吗?” 孝信甚为不羁,“这算不得什么天机,只是眼下推论罢了。你这位朋友,淫乱若不导正,终将引来祸端,虽不会殃及于你,但也颇为麻烦。” 式薄正要道谢,却听孝信又说:“她若早夭,你自不用意外,好生料理后事,不枉朋友一场。” 式薄心里“咯噔”一下,竟然……早夭,这么严重? 不拘一格如米米者,每一天都尽兴而终,对生死看得自然也淡,若是她当时听了孝信一番批语,定会吊起眼角梢不屑道:“凭你老秃驴也敢随便对我盖棺定论?” 可惜,她只听到式薄大富大贵之相那儿已经腻烦起身。 她却没想到,孝信那句“你若还有兄弟,那兄弟必也承 分卷阅读146 - 分卷阅读147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47 你父像,若有姊妹,不承贵位聪明位,但承长寿位孝位与富位。”,在某一天的某一刻,会真的成为她判断真相的凭据。 比如,盛天在百货商场走失的那天,她坐在那孩子面前整整一个小时。该看的,不该看的,全看过了。包括盛天那几颗看似无关紧要的痣。 “你若还有兄弟,那兄弟必也承你父像……” 盛天和式薄是兄弟?这怎么可能呢? 恍惚间,她鬼使神差的留了盛天的头发。 而悦农走后,她意外的看见了样式诚的贴身秘书。 呵,样式诚的秘书呢。 要知道,样式诚近旁的人,就和皇帝的一品大臣一个级别。举手投足间翻云覆雨的人物,怎么就那么冒失的出现在商场了呢? 米米不是生性多疑的人,但很注重细节。 当她在咖啡馆借故拔盛宗均头发时,她仍觉得自己的猜想既荒唐又可笑,抱着确认一下也无妨的想法拿着盛宗均和盛天的头发去做鉴定。 看到结果的当下,她差点笑出声来。 哈哈哈哈哈哈,盛宗均,你真是够蠢,蠢透了!你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却白白替别人养儿子!你简直蠢的天上地下绝无仅有!! 而今天的订婚礼上,米米有幸见到了样式诚那个深藏的女儿。蓝蓝果真如孝信所言,“不承贵位聪明位,但承长寿位孝位与富位。” 天呐,盛天果真是样式诚的儿子…… “你……都知道些什么!”悦农颤着声质问。 米米闭上眼揉揉发疼的额头,神情淡淡的,叫人捉摸不透。面前的悦农,对她来说已是一只纸老虎无疑。 “你说啊!你都知道些什么!”悦农惊恐的抓住她细嫩的胳膊,用力摇晃。脑中不断过滤自己和样式诚偷情的画面,回想着可能会被外人得知的细节。 然而,她却怎么也想不到,米米只是凭着孝信所言和几根头发,就拼凑出了整个真相。 尽管这是运气的一种,但米米也不得不承认,上天要毁掉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不留余力。 米米被晃得五脏六腑翻涌不停,不耐烦的一把推开悦农,悦农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我什么都不知道!” 米米扶着剧痛的额头,松开咬出血的下唇,“我应该恨你的,你什么时候怀孕不好,偏偏要赶在我怀孕的时候!!!你知道盛宗均有多蠢吗!他以为那是自己的骨肉,他留你的!不留我的!!” “你……”悦农的脸更白了一分。米米她,竟然有过盛宗均的孩子?! “我玩闹惯了,你可能觉得我不会珍惜一个孩子,可是,事情总是往很古怪的方向而去,失去那个孩子,我从没体会过那样的痛心,直至今日我都不能理解我为什么会那么难过!我怪自己太狂妄,恨盛宗均绝情,我发过誓绝对不会让他好过,可是你知道吗,他竟然就那样老了。” 悦农看着又哭又笑的米米,心里一阵阴风刮过。 而米米恍若无人般自叹:“他长了白头发,你知道吗?哈哈哈……他竟然就那样老了……” 她是把每一天当世界末日过活的姑娘呢,没仔细想象过未来,对于心理憎恨的人就那样悄无声息老去的事实,她意外的很排斥,甚至半点也不能接受。 她想,她或许真的爱过这个男人吧。 因为爱,这具放纵的身体才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 然而,老天终究是罚了她。 “尽管我不愿意承认,可当我看着他的眼睛的时候,竟然完全不想报复了。”米米哼笑一声,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看着悦农问,“你知道为什么吗?” 悦农没有答案。 “因为他太他妈蠢了啊!!哈哈哈哈哈!!” 恶人自有恶人收,她什么都不做,老天也替她收拾了这薄情的男人。 笑够了,米米忽然扶住悦农的肩膀,眼神一片清澈:“悦农,你干的好,干的漂亮,干的太解气了!”她每说一句,就拍一下悦农肩膀,“我今天来,就是特意来夸夸你的,顺便让你难受下,毕竟,因为你,盛家断了香火不是吗?你大概不知道,你老公真的很想要个儿子呢。” 悦农失神般跌坐在草地上,耳里嗡嗡一片。 看着她这般模样,米米直起身来透了口气,长长的,舒缓极了。“你不是问我要说什么吗,现在我都说完了。” 说着,她终于丢掉了手里的香槟瓶子,摇摇晃晃的抓起桌上的手包,撑着头皮,最后说道,“你那个150英亩的庄园风景好吗?如果你要动手的话,替我选一处顺风顺水的地头埋了吧。我喜欢湿润的地方,因为风会带来种子。但我不喜欢南方,那里的冬天太难熬,你这地儿听上去蛮不错。” 她媚着眼用手指勾起悦农的下巴,最后一次虔诚地供奉自己的美神:“而你悦农,你会长命百岁的,直到青苔吻上我的脸颊。” 再会,悦农。 祝你好运。 两个女人的对决告一段落,似乎米米赢了一局。 她离开的时候悦农没有阻拦,也没有恳求她不要将秘密公布于众。 悦农只是抽了魂似的跌坐在地上,许久缓不过神来。 其实,悦农没必要操这份心的,米米怎么舍得把这个秘密说出去呢?呵,盛宗均欠她的,得用一辈子还。而悦农,她要她一辈子活在胆战心惊中。 说真的,她再也不想见到这些人了。 盛宗均,悦农,样式薄……这些大时代的末路人,不必她刻意搅合,也能乱成一锅粥。 嗨,由着他们去吧。 88.悲喜 订婚宴后,盛宠陪许久未见面的怀秋去打球,皮皮他们的after party就没去凑热闹。 皮皮订的包厢鬼哭狼嚎,一群大小伙似在哀嚎皮皮青春正年少却将自己早早送进了婚姻的坟墓。 蓝蓝瞧着他们撕破了喉咙唱着荒腔走板的歌,心道:你们怎知他和我一起进坟墓不是甘之如饴的? 对此,她即自信又得意。 不过话说回来,皮皮已经出去很久了。 她把小时候戴的珠串掉在了订婚礼现场,都怪造型师说那手链和礼服不搭,结果摘了后又忘记替她保管好。 皮皮去了那么久,也不知有没有找到。 又坐了一会儿,她有些耐不住了,披上衣服起来,偷偷的溜了出去。 外头也是莺莺一片,她被那些彩色的光迷花了眼睛,快步进了电梯下楼。 皮皮的电话不知怎么的,就是打不通。 她本就是美人胚子,今天又是新娘子,自然美得直冒仙气。路过的行人见了她,无不侧目。对于那些火热的视线,她不由的想起曾经的往事。 那时他们还在高中,周末二人去游乐场玩,皮皮早到了。 等她到时,只见他 分卷阅读147 - 分卷阅读148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48 低着头缩着脖子拿鞋底蹭地,见了她,也有些闷闷不乐,埋怨道:“下次我能在车里等你吗?” 她问怎么了。 他郁闷地答她:“老有人过来找我拍照,烦死了。” 当时他的脸臭极了,语气又十分郁闷,中间的那点小反差,真叫人觉得好笑极了,逗的蓝蓝小脸满心玩味。 如今物换星移,他们都没变,依然发了疯一样爱着对方,境况似乎也不尽相同呢。 笑了笑,她推开隔壁点心屋的门。 精致的五层银盘里摆着英式小松饼,边上卖芝士蛋挞,红莓奶油蛋糕,还有杏仁巧克力棒。 她今天一早就起床化妆,中间盛宠偷渡一块腌黄瓜烟熏三文鱼三明治给她吃,除此之外就只喝了几口酒,现在才觉得饿。 她挑了两块黑巧克力松糖饼干,店员对她极力推荐他们的招牌,她微笑着接受了这个建议。 但笑容尚未散去,厄运便来了。 胳膊被人拽住的时候,她下意识的护住了自己手里的饼干,这是皮皮喜欢吃的。 可来人凶神恶煞,旋风似的横扫了这点心屋,那精致的银盘点心塔,不知道被谁挥在地上,跌落的声音,和心碎一致。 她尖叫着拒绝这光天化日之下的绑架,单薄美丽的身体不屈却无力,噩梦一样的过往汹涌而来。 在她少时,也曾有那么一天,突然出现一群陌生人,将她拽下车塞进陌生的面包车里。 然后,她见到了那个恶魔一样的女人。 同样的事几年后再度重演,她依旧慌张惊恐。 毕竟,在这样幸福的叫人不设防的日子,谁料会有人埋下陷阱呢。 捂在鼻子上的手帕散着淡淡的香味,她越是挣扎,身子越软。 一个小时前,她还被皮皮环在胸前一起倒香槟。橙黄的酒液潺潺流淌,一杯,又一杯,注满了正幢香槟塔。 那音容笑貌,像是闪回般在脑中过电,发出刺耳的声音,突然眼前的香槟塔,就像慢动作那样一一炸裂倒塌…… 意识坠入黑暗前的一瞬,无力对抗命运的她,只是虚弱的说了一句:不要…… ***** ***** ***** ***** 盛宠跟着妈妈忙活弟弟妹妹的订婚宴也是累的够呛,为了让皮皮尽兴,他们一群小的去玩,她与怀秋便识趣地没有参合。 皮皮订婚,弟媳虽不尽如人意,怀秋倒也没说什么,怪只怪自己小时候将皮皮教得太好太死,皮皮竟一分余地也没给他这个做哥哥的留。 不过,皮皮是高兴的。 他的心肝宝贝儿也高兴。 打完球后,二人往停车场走去,怀秋揽着她肩膀的手滑至腰间紧了紧,呵气似的凑到她耳边,“想我了没?” 前方几个年轻人热热闹闹的,嘈杂的人声飘在回音壁似的地下停车场里,他的声音暧昧又低沉,眼底盈着满满笑意。 她被他瞧的脸热,瞥了眼前方的人群,飞快的踮起脚尖在他颊上啄了一下。“想疯了。” 怀秋笑意更甚,托着她的腰上了车。 回家的路上,怀秋把车子开的飞快,却又没直接回家,而是把车子开到了一处不知名的僻静处。 她有些慌起来,怀秋的吻却压了过来,他熟练地挑开她花一样的唇瓣。 四周的天色已经暗下来,车内的小灯引来了些小飞虫,车外杳无人烟,仿佛天地之间空无一切,只有这对男女无休止的缠绵。 一吻方休,怀秋陷在车座里低低长叹,思考着怎样将她按进自己血脉。 她的眼珠却惊慌颤抖,与少时无所畏惧的她相比,此时的她有着寻常女子的恐慌——没人知道她就要受不了了。 她的怀秋哥哥总是用那令她胆战心惊的深情眼神注视她,仿佛要看穿她的心。 那双慧黠的眸子里,是令少女不能理解的隐而不发。 她总觉得自己做了最不能被原谅的事,她既爱他,又把身子给别人,贪欢享爱,快乐堕落。 而他如此心思敏捷的人,却因为那份与生俱来的自信蒙蔽了双眼。 他好像从没怀疑过她的不贞…… “哥哥,你何时娶我?” 请回答“明天”吧,求你。哪怕是骗她,她也希望他那样答。 只可惜,成年男子的谋虑,永远比她的情爱紧要。怀秋那一秒钟的迟疑,足以令她疯狂。 怀起见她突然红了眼眶落下泪来,不觉一愣,紧忙上前亲去那泪珠儿,满心怜惜的将她搂进自己怀里,哄着:“怎么哭了?嗯?” 她心里气的要紧,不管不顾就捶了他一记,紧接着委屈的大哭起来。他怎会知她多爱他,爱到愚蠢的脑子开了窍,觉察被别的男人勾引是一种背叛。 可她现下却是完全不能言语,只把自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和孩子时那个总被哥哥哄的小妹妹如出一辙,细细软软的抽泣声,像只小手,悄无声息的融进怀秋的胸膛里,一把握住他暖暖的心。 “你怎不答何时娶我呢?坏人……”她嘤嘤抱屈,眼泪也不抹。 “小东西,是羡慕皮皮蓝蓝了吗?”他好心替她擦去眼泪,亲亲她小嘴。 他知道她定是羡慕的。 他们二人的婚事,早前她已经催促了几次,这次他回来,是有打算和外公提这事。 虽说在法律上以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表哥娶表妹不被允许,但他如今成年了,有了门路和法子,大抵可以确保不会在以后的升迁之路上落了旁人话柄。 他当然要娶她。 只是在部队中早就学会了少说多做人情世故,若非到了盖棺定论的时候,他谨慎的不把话说得太满,免得结果不尽如人意时她闹脾气伤心。 可他哪里知道,这些年两头生活,他的小爱人小情人,迫切需要“安全感”。 “你怎么好这样折磨我,明知我那样爱你,却在我面前这样伤心掉泪?哥哥的心你不明白吗?打你出生起,你见我的眼瞧过别的女人没?小时候我那样傻,只盼着妈妈能带我去看看你,逗你玩儿,偷偷牵一下你的小手,恨不得你长在我的胳膊上,终日抱着你亲着你。长大了又忙着建功立业,不许别人找到理由称我配不上你,一边学习,还得派皮皮每日盯梢,就生怕你被别人勾了去。” “可你刚刚为何迟疑?” 怀秋无奈的笑笑,“我们要一起过一辈子,怎么可能是那么容易的事?小丫头,你是长大了,可还没有大到应付任何事。” 小东西似懂非懂,她最讨厌这些复杂的东西,男人的世界和她的世界,是迥然不同的两个世界。她对那个世界的探究欲实在太小了,总觉得他的世界很可怕。 固然是知道他打拼的艰 分卷阅读148 - 分卷阅读149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49 辛,可她那孩子脾气一上来,怎么可能忍得住。 因为面前的人是他,她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流眼泪啊。他会替她擦,会哄她的,不是吗? “可是哥哥,我们说好的,二十三岁就为你生个宝宝,但我现在知道了,生宝宝之前咱俩得先结婚不是?不能再拖了,再拖,我就老了。”她细声细气的,说得哀怨极了,煞有其事的样子,惹得怀秋忍不住闷声发笑。 她却继续说:“这话你定是忘了,那年我们在乡下,我抱西瓜,你在树荫下乘凉看书,皮皮也在的呢,你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说话不作数呢!”她委屈的吸了吸鼻子,爱娇的钻进他怀里,拿小脸蹭了蹭他的胸膛,猫咪样。 怀秋听了那话,着实有些动容。 他俩说那话时,都是巴掌点大的孩子,他比她懂事,踌躇着许多事,她却懵懵懂懂的问他何时能为他生个孩子。他心里也没准,随口答她一个“大概要二十三岁吧”,她听了后垂着长长的眼睫毛开始搬着青葱一样的嫩指头算计,最后开心的搂着他的脖子笑道“那虫虫要让哥哥在二十八岁时当爸爸。” 他故意为难她,万一要是盛宗均不答应她嫁给她怎么办? 她想也没想,灵俏地回了一句:“爹爹不答应虫虫就哭,天天哭,夜夜哭,哭得他不能吃饭不能睡觉,烦死他!~” 她的话,句句戳人心。可是,也不是全对。那话,是他们在她外公旧宅玩耍时,夜里她缠着他不睡觉,他们搂着彼此说的玩笑话。 乡下的西瓜田里,其实什么承诺也没许下。 一个人的心到底有多大,能装下多少人呢? 怀秋的答案是:“我心里只有你。” 他那样说的时候,不但说的人痴了,听的人也痴了,犹如中了魔怔一般,她怔怔地瞅着他,伸出食指沿着那双眼细细描画,幡然醒悟自己的执着委实愚蠢。 怀秋吻了吻她掌心,又说:“你大概不很明白我这份情,但在我这儿,不管你是欢喜我,还是依赖我,哪怕你不爱我,我都爱你。我会让你知道,只要有我在,你永远不会一个人。全世界都不爱你,我也爱你。” 这话听得她痴痴愣愣,半响缓不过神来,蜜色的光洒在这男子的鼻尖上,隐藏着他的深情。 她忽然想起袁菲在订婚宴上偷偷告诉她听到的话—— 皮皮当新郎官,兴之所致,没大没小地取笑起这个哥哥来,偷偷问了他:“你还爱姐姐吗?” 他没有回答爱或者不爱,而是似笑非笑答了四个字:“一如既往。” 皮皮愣了下,紧接着就被其他人叫走了。 而躲在边上无意间听到那四字的袁菲,却兴奋的跑去盛宠身边,诉说着她听到的一切和心灵的震撼。 “一如既往。” 他偏是能把世界抖乱了的男子,却要证明他有心平淡顺遂伴一个女子长大变老。 会场里,样式薄举着酒杯一边与人交谈,一边若有似无看着怀秋。盛宠看着眼前这两个男人,当下被那四个字戳的心发疼。 而蓝蓝幸福的笑靥,最终促使她吃味地发起了痴梦,对怀秋耍赖哭泣起来。 她总觉得,要求他娶她,不是什么过分的事。但至始至终也没能明白,他花了多大的精神,才把那些可歌可泣的细节,压成一张无风无雨的风景画。 是她太傻了。 你看,他亲口说了啊——全世界都不爱你,我也爱你。 怀秋扶着这小人儿坐在自己腿上,嘴唇吻着她发心,额顶,鼻尖,唇角,最后才吮住了她似开似合小喘着的樱唇。 只她的心这样激荡震撼难以平复,忖度着他俩既是天上地下难得的一对,怎奈一个外人不何! 她要学会忘记。忘记样式家那公子,忘记镜头里的那一场又一场火辣情事,彻彻底底的把那人从自己的生命里撇除。 她要的人,是怀秋啊! “怎么又哭了?”怀秋尝到了眼泪的苦涩,松开她无可奈何的问。 她抽噎了声,又捶他一记,“既是早恋着我,又何必缠得我六神无主方寸大乱颜面尽失!你缠得我离不开你,这下你终高兴了吧!”说着,捏着粉拳一通乱舞,眼里噙着钻石一样的眼泪,一滴又一滴。 怀秋一下包住她的拳头,搁在自己心跳沉稳的胸前,“你就是打死了我,下辈子做了鬼,我也照旧要缠着你的,缠的你日里夜里梦里都是我,这样才好。” 小家伙被他气的不轻,重重地朝他哼了一声,但紧接着就被怀秋按在怀里,强迫她伏在他胸前休憩。 她又哭了会儿,这才歇了,伏在他身上静静呼吸。 时光静美,怀秋的心餍足的很,便放松了精神,呼吸间都是这小东西淡淡的体香,忍一会儿还好,可她一到他跟前,孩子脾气就重,他只不过想换个更舒服的姿势,却被她误以为要推开她,被她迅捷的一把按回了座椅里。 这下好了,他忍得住,底下那根却再也忍不住。 89.不配 本就是混在男人堆里的大小伙,本钱又好,她不在跟前尚能忍,只她这样用娇娇的两团压着他,抵着他,还不时蹭蹭,这叫他如何能不心动? 心念一动,他好笑一声,轻声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 小家伙听了之后,脸顿时红了,又娇又羞地瞪了他一眼,但还是拉起他的手按在自己只着薄礼服的胸前。 怀秋知道她这具身体的厉害之处,但见她在外人面前这样清纯性感,自觉紧要又有些得意之情。 那衣服是流沙一样的银色,像是星星的粉末从天上落在她裙子上,往新娘妹妹身边一站,也是个抢风头的角色。当下只想训斥她以后不准在那么多人面前这样穿衣服,怕别人也跟他一样爱上她。 可她因为弟弟妹妹结亲开心的像个精灵,他只好收好扫兴的话,留后再说。 而现下,他却对这礼服心生感激。 裸露的后背使她不能着内衣,只在胸前贴了两只乳贴,这一手下去,只觉得那对美物鼓胀柔嫩,是再称手不过的可爱,他轻轻揉捏着,享受着拥有珍宝的隐秘快感。 她那双还残存水汽的眼望着他,领他的手从胸前开口探入,二人犹如初尝禁忌的少男少女,彼此渴望,又试探。清纯的不像话。 怀秋享受着她这份羞涩,指尖夹着那肉色乳贴边缘,轻轻一撕一带,惹来她“啊”的一声。 下一秒,那粒粉嫩的小肉珠便落入了男人嘴中。 女娃盛宠,少女盛宠,女子盛宠,三个阶段他都经历过,好坏自是说不上来的,他只晓得自己离不开她。 她耐不住,枝蔓一样的双手改而抱住他的头颅,怀秋在她两峰之间深深吸气,毒香入经,烧断了他每一根紧绷的理智。 再也不玩弄了,他 分卷阅读149 - 分卷阅读150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50 果决的退出手指,抱着小家伙抬高十公分,紧接着持着她的腰肢狠狠落下压住,她便被整个劈开似的快乐起来。 这孤男寡女置身天地之间,以车当床,分享着思念与渴望,二人都很激烈,一开始就碰撞出了最原始的快感。 她对那用力的揉捏受用极了,样式将她调教的不食清淡,而怀秋擅长的撩拨挑弄,叫人死去活来。 她被干的失了理智,乱舞的双手抓住了车里的平安吊饰,虚软成一团躺在方向盘上扭动。 周遭四下无人,上下起伏的车偶尔传来一两声鸣笛,车窗内起了层水雾敷在车窗上,昏昏的黄光雾蒙蒙一片,阻挡着里头那片艳色。 最后一记,怀秋将她拉回自己怀中,狠狠的把住她肩头扣在自己怀里,任由万子千孙倾囊而出。 熟悉的情潮久久不能平复,情动的二人,连发丝都在快乐的颤抖。 快乐很短暂,却又很漫长。她恍恍惚惚地趴在怀秋怀里,直到一记铃声,终断了他们胶着的状态。 怀秋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号码。 换做平时,他或许想也不想就会挂断,可今天,他鬼使神差的接通了。 灵魂清澈的人预感总是很准,不详总会成真。 听筒里只有一个着急的声音在说:“秋官,不好了,皮皮出事了。” ***** ***** ***** ***** 皮皮回订婚会场找蓝蓝的手串。 蓝蓝有心病,认准了的东西,要是弄丢了,整个人都会六神无主。 她爱惜那廉价手串,和他整天戴着她送的手表是一个意思。 只不过,这么意外的一个失误,却叫他很偶然解开了他心头已久的一桩疑惑。 当他从米米嘴里听到盛天不是盛宗均的儿子时,哪怕已经长大成人,他仍露出了吃惊。而当他得知盛天竟是样式诚的儿子时,他的吃惊变成了颤栗。 等米米走了,他心情复杂的往回走,连手串也忘了找。 怅然若失的回到朋友身边,他独坐了一会儿,这才发现自己的新娘子不在人群中。一问之下,竟没人知道蓝蓝去了哪里。 随着时间延长,他的心也逐渐不安起来,眼皮跳得厉害。 他并不知道,他圣洁高贵的新娘,此时正在接受怎样的厄运。 哪怕已经经历过一次绑架,对这一流程用“熟悉”这个词还是太过头了一些,她仍像第一次那样紧张惶恐,正如主使者预料的那样,她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方汀推开门进去,挥退其余人,坐在沙发上定定看了眼这个女孩儿。 “你是谁?”蓝蓝听到有人进来,音气怯怯的问。 说起来,她和方汀还是同个学校出来的,只不过一个在小学部,一个在初中部。这些年大家都过的不一样,容貌自然天翻地覆。 方汀自然没有回答。 她来只是好奇,好奇无所不能的那拉,为何要这样为难一个小姑娘。 她一只手勾起蓝蓝漂亮精致的下巴,端详了片刻,只觉得面前这少女美得就像一尊琉璃娃娃。 她感到有些抱歉,因为她抓她来的目的不是为了欣赏这份美丽,而是,毁掉她。 就在三个小时前,那拉宿醉后醒来,游了个泳,躺在椅子里休息。 方汀刚把饮料放下,便被问了一句:“汀。你能忘掉强奸你的那个人吗?” “……” 气氛沉默了一会儿,那拉突然发出一声哂笑。“既然如此,那你去替我送份大礼吧。” 三小时候,方汀见到了眼前这位故人。 “你的脸,我很熟悉。”她忽然说。 听到说话的是女人的声音,蓝蓝本能的缩了一下。她的双手被绳子绑在了身后,两脚也被捆住,黑布挡住了她眼中绝望而惨痛的恐惧——少时的那次绑架,王琪也是这么勾着她的下巴,赞叹似的道了一句:“真像啊——你和那个贱货简直长得一模一样。” 那个女人高贵成熟,是和自己母亲截然不同的类型,她是她父亲的妻子,是她哥哥的生母,却独独厌恶着她,厌恶着她这张与郭略长得近似的脸。 时隔多年,又有一个人,站在她面前,说着似是而非的话,叫她如何不惶恐? “别怕,告诉我,你叫什么?”方汀轻而缓慢的问道,声似诱哄。 蓝蓝猛然低下头去,过了很久,才回:“我叫样……式蓝。” “这几个字,怎么写呢?” “样子的样,公式的式,蓝天的蓝。……样式,蓝。” “我们国家还有这样的姓吗?”方汀淡淡一笑。 “样不是姓,样式才是。” 方汀对她仔细的纠正微楞,等醒过神来,微微一笑,心想着,这小天真倒是没把她这个绑匪当绑匪呢。 “你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呢,说来听听,我好去要钱。” 蓝蓝一听,也愣了,瞧刚刚那些黑衣壮汉的架势,显然训练有素且具有针对性,不然怎么破门而入专抢她一人呢? 但眼前这女人口气淡淡的,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好像也不认识她。 就在她迟疑要不要将自己父亲的身份亮出来时,方汀忽然解开她眼前的黑布,态度十分诚恳的说:“给我一个手机号也行。” 蓝蓝抬起头来,瞧了她好半会儿,恍恍惚惚的接过手机,在屏幕上打下了一串号码,“这是……我丈夫的号码,如果你要钱,他会给你。” 方汀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一副惊讶的神情,“你结婚了?”她看起来毛都没长齐呢,怎么就有老公了? 蓝蓝轻咬下唇,别过脸,“是的……就在今天……” 方汀更惊讶了,虽知道那拉向来不按牌理出牌,且生性荒唐,可也没料到,她在人小姑娘的婚礼上动刀子。纳罕之余,方汀不得不说,这一招,够狠。 大致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方汀站了起来。蓝蓝对她的骤然离去有些心慌,眼神急投,方汀却径自拉开了门,侧身让两个男人进来。 这二人一胖一瘦,一高一矮,其中一个,正是当年强奸她的男人的儿子,另外那个,也好不到哪儿去。 这二人,纷纷是陈玄宙旧时党羽。 她是个没有心的女人,对仇人尚且能做到擦肩而过,当然也可以冷漠到对关上门的刹那耳闻的那声“救命!不要!”不为所动,转而回去复命。 路上,方汀回想起那拉起念时那个美丽残忍的笑容——当时,她看着一言不发的方汀问陈玄宙:“这世上,有什么方法会让一个女人痛苦一辈子,永远忘不掉?” 陈玄宙捏着女人的肩头,精心的按摩着,问及这样的问题,老道而冷漠的笑了一个,看了一眼方汀 分卷阅读150 - 分卷阅读151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51 ,回答道:“当然是,强暴。” 此时,方汀想起适才所见的那张精致的脸,心里冰寒万丈。 ***** ***** ***** ***** 扑在她身上的男人她不认识,不论抵抗多么顽烈,身上的衣物终被撕碎,涕泪横流的脸无法激起任何同情,反而加深了男人们夺取她的欲望。 “不要。”两个字,在她心里喊了千万遍。 压在她身上的那人叫赵云,此人满脸横肉,原名金山。瘦成竹竿的那人叫张飞,一味猥琐笑着,原名王帆。 时隔多年,她早就忘了这二人便是当年在亭子里夹着她两腿拔了内裤按在皮皮身上猥亵他俩的混蛋。 陈玄宙给这两人换了名字,却是白糟蹋了这两个好名字。这么些年,此二人作奸犯科并无作为,只陈玄宙自己长了本事,在国外厮混多年,最后攀上了那拉这根金枝。 赵云瞧着身下这具身体,越想越兴奋,自己一混混,拾人牙慧,终年吃陈玄宙剩下的,如今得了机会上蓝蓝这样的女孩子,怎肯轻易罢手。 尤其,知道她今天本是别人的新娘后,这种夺取且背德的快感让他一下就粗硬了。 只见他猛地站起来,双手从背后穿过蓝蓝膝盖,将她往上一抬,弄了一个抱小女孩撒尿的姿势,一如他多年前猥亵她一样,提着她两条细腿招呼张飞,“快找找她处女膜还在不在。” 张飞借着光眯起眼往蓝蓝两腿间看,只见那白花花的肉里是嫩嫩的粉色,他先是着迷的胡乱摸了一把,惹来蓝蓝一声呜咽。他也顾不上训斥她,失了神似的竖起自己中指,拨开肉片往那细小的孔洞探去。 蓝蓝被布条塞了嘴,哭不能叫不能,只瞪大了眼睛缩紧双臀,希翼抵抗这肮脏的探索。 “妈的,这货已经不是处了!”张飞骂了一句。 赵云还有些不信,瞧这小脸蛋长的,清纯似水,怎么就被人先上了? 他初时还有些愣,等了三秒,汹涌的怒气翻腾了上来,骂了一句,不管不顾的松了手丢了蓝蓝。 蓝蓝猛地掉在坚硬的地上,屁股摔的巨疼,眼泪狂涌。 可还不及她反应,赵云便翻了她身子,弄出自己那东西,按在蓝蓝下身,没有任何预兆的那么一刺。 蓝蓝挣晃的身体,骤然顿住。 撕裂的嘴角一阵刺痛,瞪大的双眼噙不住泪,生生的从眼眶掉出,砸在地上。 还是几天前的事呢。 情方初歇,皮皮搂着她休憩,她却为了婚事兴奋难免,抱着试探问了他一句:“如果,我又怀孕了怎么办?” 他的怀抱僵硬了一下,过了很久,她就快难以压抑失望之情时,他却突然出了声:“我们就要结婚了,现在生孩子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以前是我不懂事……”现在,他懂得如何保护她了。 她顿然觉得自己掉进了蜜罐,安下心来。不过,仍是多嘴问了一句,“我是说,你还在念书,如果我们有了孩子,会不会……” “我会很高兴。”他打断她。 后来,他们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 他是那种很烫的水叫他等三秒再喝就不耐烦的性格,越大话越少,却意外对她掏心掏肺,诉尽衷肠,说不感动是骗人的。 那天晚上,他们抱着彼此一起计划着未来,他说他喜欢女孩,一定跟她一样漂亮。他不在的时候,她可以陪着她,他每天一回家,她就会飞奔进他怀里,吵着要他陪她玩。 后来他又说,多生几个也不打紧,他的梦想就是跟她生几个小宝贝,每天下班一打开家门,就有几个娃娃冲过来抱住他的腿,用奶香的小嘴拼命亲他。 这一刻,那些熟悉的片段回旋在脑海里,那间暗香宁乐的房间,那些美好的愿景,那些平淡的誓言,以及,她甜蜜的不行的心情。 空气里带着湿润的晕眩感,她想了一些事情,同时也做了艰难的决定。 从前爱你 因 我克服不了你的声音 你的笑 你眼睛里碎碎的星光 他们口中关于你的音讯 但以后 不爱了 我不配。 90.主谋 在屈辱的强烈刺激下,蓝蓝几乎疯狂,她想放声大喊,然而胸腔发不出任何声响。 她是让人连眼神都不敢越雷池一步的娇物,她的美丽足以令她高高在上,此时却任由两个败类彻底玩弄她贞洁神圣本该只属于她爱人的肉体。自尊碎地,一点不剩。 赵张二人并没有受用这具身体太久,蓝蓝从他们进入时就形同昏死,一个昏死的美人,美则美矣,到底少了浪劲儿叫人食之无味。当然,这二人在精神层面显然得到了更美的补偿。 细胞的狂欢,心灵的震颤,混乱的气息,迷得他俩不愿出境。 皮皮踹门而入时,且不问他的眼睛看到了什么,只觉得头皮一紧,心撕碎了一般,狂吼一身,提起木棍上前就是一挥。 张飞倒地不起,赵云想逃,皮皮哪里肯让,朝那光着的身子就是一脚,赵云腿软摔地,擦破了半边脸。 眼下就算把这二人当下抽筋扒皮也不为过,然而皮皮却是怒极反笑,瞧着赵云那赃物上带着的血迹,他已经明白这畜生对蓝蓝做了什么事。 “说!!”他爆喝。“谁干的!!!!” 赵云那一跤摔的不轻,张飞被击中的后脑勺,这会儿还在边上哀哀呻吟。 外头走进来的人见皮皮音如夜叉,已知预想中最坏的可能已经发生。 高个儿刀疤脸男人无声的进来,抱起了地上被撕烂的蓝蓝,不由分说往地上的张飞心口一脚踹去,骑马摔跤出身的汉子,这一脚下来,地上的人已经魂飞魄散,脑浆崩裂。 赵云赤着下身,被儿时好友的惨状吓得一下清醒了,这才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然而,为时已晚。 十分钟后,这房,连同一切,包括空气,全都燃烧了起来。 被关在铁门内的一切,宛如要被尘封的秘密,被那一把火,烧地彻底。加害者、被害者、施暴者,再也分不清。 两小时后,警察在这屋内发现了两具男尸。他杀痕迹明显,正在逐步展开调查。 虽知世事无常,人至权贵亦不得花开月满,却也没想到那幸福却真是水中镜月,捞而不得。 皮皮没有伤心,只是变得更沉默了。 式薄压住事态,这对小情儿的惨状尽力只让近旁几个人知,连样式诚那儿也暂时瞒了下来。 报纸上说那行凶者如何如何残忍,两具尸体皆被砍断头颅手脚,掏空内脏。 而就在事发地不远的地方,人们发现附近的流浪狗正在吞食来路不明的肉和肠子。当他 分卷阅读151 - 分卷阅读152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52 们将两件事联系上时,狗儿们已经美美地饱餐了一顿,什么肉什么肠子,都晚了。 至于事故现场的尸体,虽说被烧焦的一塌糊涂。可是验尸报告却没能具体公布,只有法医面对镜头发言时眼神闪避,很为难的用了“碎尸万段”这个词。 式薄合上报纸,轻哼一声,心里讥道:作为一个旁听生,皮皮的那些解剖课学得一点不比科班儿的差。碎尸万段?呵,要是落在他手里,那两人死一万次也不为过。 话说起来,其实他本不是狠毒之人。 只不过调查越深入,王琪的嫌疑越大,大到身边人都十分确定是她动的手,他却不愿承认。只是狠毒的诅咒了一万次。 一儿一母,血脉相连,母传子传之物,他不愿承认,说来可笑,却终是人性窠臼,避而难免。 六爷进了门,他这才掐灭手里的烟头,启唇:“她见到人了?” 六爷摇摇头,“皮皮不让。” 式薄直起身来,太阳穴隐隐作痛,额上青筋浮现。过了良久,他嘶哑着声线问道:“皮皮怎么说?” “不见。任何人都不见。” 内蒙汉子的声音,有着独特的属性,低沉回响,坚定且安心,仿佛一个吐息就能唤起广袤的草原缱绻复苏。 他是蓝蓝的贴身保镖,在国外的那些年,跟着蓝蓝的人亦是他。 那样谨遵上意的寸步不离,曾经惹来小姑娘的抱怨,但久而久之,她也就习惯了,更有几分依赖。 样式薄看他一眼,他眼皮下的青色,暴露着世间所有的疲惫。 六爷,蓝蓝的六爷。 样式薄看着他,才觉得自己的狠还不够。 六爷弑那二人的心,一千万次也不为过。 ***** ***** ***** ***** 盛宠只知皮皮杀了人,却始终见不到人。 怀秋的口头抚慰已经失去了效用,喜事浸淫的两家变得十分沉默。 式薄找不到王琪,命运的绳索已经套上了他的脖颈,逐渐抽紧,他已经连续几日未合眼,手头的事却越堆越高,终于,样式诚知道了。 父亲的手段总是比儿子的更快更狠,他虽钟爱蓝蓝这个女儿,却在商场翻云覆雨多年,爱与恨,情与欲,都有他自己的见解。 现在,绝不是安慰小女孩的时候。 其实,这些年,王家对样式诚与王琪之事怨怪颇多,若不是他根基已深,王家的地位也日渐衰落,恐怕这些年他不会活得那么轻松。 然而,王琪已经动过他的女儿一次,这第二次,他断不会那么轻易饶她。 他样式诚,有恩必报,有债必偿! 式薄担心的正是此事,不论是他从近旁听闻的父亲所为,亦或是根植于骨血中一脉相承的禀赋,都在告诉他,父亲一旦出手,必然是不见血不收! 式薄虽恨母亲心狠手辣一意孤行,却也不能做弑母之事,他更见不得父亲的手沾染母亲的血。 但,他到底羽翼未丰,在这紧要时刻他才发现,自己的能力尚不足父亲的十分之一。 就在他找到母亲藏身之处时,跟踪的人却说,“先生的人已经快了我们一步!” 他仓皇捉衣服出门,迎头撞上了一脸怒容的盛宠,小丫头横眉怒脸,“你上哪儿!” 他给身边人使了个眼色,盛宠被“请”到一边,轿车已经刹车停在脚边,保镖替他打开车门,他手搭在门框上,却迟疑地看了眼盛宠。 她今天穿得像只马卡龙似的清纯可爱,长长的发披在肩头,脸小小的,眼睛大大的,保镖一只手就能将她整张脸盖住。 她含着眼泪注视他,他突然的平静叫她停止了挣扎,他的眼神说不上多么痛心疾首,倒有几分与风尘作别的忧伤,而那忧伤和他,很不符。 短暂的三秒对视很快结束,他最后还是上了车,车子飞快的驶离,快得好像通往另一个世界。 保镖松开她,道了歉,不作停留地离开去做剩下的部署。 她恍恍惚惚地上了车,打开从保镖身上摸来的手机,拔下了手机卡按在自己的手机上,末了,打开车窗,将偷来之物丢出窗外,座驾绝尘而去。 式薄左赶右赶,甚至不惜派人阻截父亲的人手,终于赶在父亲之前出了嘉峪关。 他外公在那儿给母亲留了一套避暑别墅,他幼时倒是去过一次,但印象浅薄。说不上是紧张还是害怕,他总觉得那是个不祥之地。 王琪这时睡了午觉刚起,这几日她总是头疼,精致的妆容也掩不住底下的疲态,罕见的过了几天没有寻欢作乐的清净日子。 方汀在整理行李,他们准备去远东。 陈玄宙懒洋洋地在阳台上吹风,别墅安静了很久,直到陈玄宙用他慵懒的声音说了一句:“哟,没想到这穷乡僻壤的我们还有客人。” 方汀火速拽开窗帘,只见赤裸的山道上,几辆黑车正以飞快的速度驶来。 式薄是做了最坏的打算来的,沿路换了多辆车,最后连改装过的悍马都派上了用场,他就怕父亲先他一步动手。 眼见着别墅越来越近,心也悬到了嗓子眼。 这个鲜少遇挫的年轻贵公子,直到这一刻才明白,早在很久以前,很多重要的东西都被他有意无意地丢失。 走过的路,去过的地方,喝过的酒,唱过的歌,爱过的女人,并不能成为修炼,直面最根本的问题时,世间所有都得为他所想所求避让。 这种危急时刻,他意外暴露了他的不成熟。 方汀来不及再收拾细软,下楼通知王琪,这个女人愣了一秒,继而怅然失笑:“来得真快。” 莫约十分钟后,她的儿子推开了大门,踏进了这个女人最后的藏身之所。 这是方汀和样式薄首回照面,这个英俊倜傥的公子不知像谁,身姿笔挺,气势慑人。 样式薄冷眼睨着这女人,尚未开口,方汀沉默地转身,为他引路:“跟我来。” 王琪在餐厅喝她的下午茶,澄净地茶汤里开着一朵火红罂粟花,见了风尘仆仆而来的儿子,展露一笑,招招手:“过来。” 他沉默地走到女人身边,弯下身单腿跪在地上,方便女人看他。 “妈妈。”他叫她。 王琪笑容更胜,却不是往昔的凌厉,只剩慈祥安康。她素手摸摸儿子的头发,想起小时候不哭不闹让人省心的他,还是会有些心痛。 时间摧毁某些事情的同时,亦会让另一些事在生命中纹丝不动。比如想念和爱。 方汀注视着这一幕,若不是亲眼所见,任谁说她也不会信狠毒到极点的那拉有着这样一面。 她大气也不敢喘,生怕惊飞了这林中鹿般的景象。 然而,短 分卷阅读152 - 分卷阅读153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53 暂的叙旧仍然会迎来结点。式薄离开母亲后,逡巡一圈室内环境,目光最终落在方汀身上,一脸肃容:“愣着干嘛,还不快去收拾东西?” 闻言,怔怔的方汀飞快转身。 王琪任由他发号施令,同时失笑。到底是她亲生的儿子,到了这种时候,也只有他值得她倚靠。 式薄看了看表,转头对王琪说:“起来吧,爸爸快到了。” “是嘛?”王琪挑眉。 “妈妈!”尽管他此刻恨不得立即叫架飞机过来将王琪送走,但见她这般不紧不慢,却也明白了她此刻心里的算盘。 她既然毁了蓝蓝,就做好了准备和样式诚摊牌。你看,她哪里有个逃命的样子! “你别劝了。”王琪凝眉,替自己点了一支烟,“要走,我也得见他一面再走。” “妈,别疯了好吗?……当我求你……”式薄咬牙切齿恳求,时间已经不多,父亲一来,一切无可挽回。 “我疯?”王琪冷笑一声,继而大笑,猩红的火点在她指间颤抖,簌簌地落下灰烬来。 她可不就是疯了麽,这些年她留下过无数痕迹等样式诚来寻她算账,哪怕他质问一句“何必”,她也甘心了。可惜,这男人比她更狠更毒,当他决定放弃一个人后,不闻不问就是他的做法。 好几次,好几次她就要忍不住冲到他面前给他一刀子! 但她知道,这个男人享尽了世间繁华,即便是当下死,或许也不会令他痛,令他难受,令他可惜! 他们是太像的两个人,夫妻一场,习性想法难免重合,正如她罔顾性命的狠毒一样,他亦可随时甩手做云中客。论起对这世间的留恋,他俩说不上谁比谁更少。 总归,一刀毙命的死法,都不适合他俩。 此刻,王琪看着她长大成人的儿子,他那么像她,亦像他父亲,他是她在这世间唯一的温存之处,唯一的温柔倾覆。 他包庇她,维护她,哪怕知道她错得离谱。 可惜,都晚了。 空气里传来了引擎的轰鸣,螺旋翼锋利的叶片划破了关外的寂静,巨大的声响,令山川震动。 91.孝子 直升机上的盛宠见这荒凉的四野,孤独的山头,比起怒气,更多的是老死此处的担忧。 桨翼还未停歇,飞沙走石迷得周遭一片昏黄混沌,她抬手蒙住脸和头发,随即跳下飞机。 怀秋脱了外套盖在她身上,高大的身影犹如密不透风的墙死死护着她,往那别墅走去。 站在窗边的式薄远远见这两个不速之客,定睛一看,险些把自个儿牙齿都给咬碎了。 那小犊子真是长本事了,竟跟他到了这里! 他把自己带来的人招来,吩咐下去:“拦住他俩!” 过后,也不再和王琪僵持了,方汀提着行李下楼,打开后门一件一件扔上车,等他安排停当,回头却见王琪正在窗边饶有趣味地看着窗外的情形。 她带来的人在她的授意之下,格开了式薄的人,怀秋带着盛宠顺利突围。 式薄尚不知道她已经进门,正打算强押母亲上车,迎面却撞上了那小丫头。 盛宠见到他一点也不讶异,眼睛忙着在屋中寻找,冷冷清清的大厅什么人也没有,她这才转而质问式薄:“皮皮人呢?你把他藏哪儿了?” 式薄不答,看了眼她身后站着的怀秋。 此时方汀回屋找陈玄宙,猛地撞见式薄怀秋二人对视的场景,眼前一片天旋地转。 竟然,是怀秋…… 她嘴唇颤抖着,瞳孔剧烈收缩。 她的少女时代,对那个阳春白雪的少年有过的妄想说出来都会引人发笑,经年之后,竟在这种场合重逢,令她不得不对命运的礼遇感到好笑。 他一点也没变,叫她一眼就认出了他,在心里喊出了他的名字。 怀秋没有观察旁人的闲暇,眼神淡淡在方汀身上扫过,心里已有了定论——皮皮不在此处,这一趟,算是白来了。 王琪拢着她的丝绸晨褛出来,长长的裙摆下露着她精致的脚踝,比起适才,她脸上多了一抹殷红。 她向来深谙宴客之道,眼下虽是素颜,却涂了她最钟爱的那管口红,出来见客。 她看盛宠,再看怀秋,对眼前的局面有着过来人的雍容大度,不紧不慢地瞥了一眼儿子,更确定一分自己心中所想——她儿子,喜欢她面前这个长得像极了郭略的小妖精。 “你叫什么?”她问怀秋。 “怀秋。”他答得坦荡,不卑不亢。 王琪笑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好吧,都到这地步了,我也不介意再多背一条人命。” 听似无奈的口气,下一秒冰冷黝黑的枪口已经对准了她面前的这个年轻人。 盛宠倒抽一口冷气,下意识张开手护住身后的怀秋,“疯女人你做什么!” 王琪失笑,“当然是杀人。” 她可不是什么爱聊天,喜欢渲染气氛的女人,话音还没落,那根纤细的手指已经扣动了扳机。 式薄来不及避免枪响,却尽力避免了那颗子弹射向盛宠的方向。 巨响之下,子弹射穿了天花板簌簌落下石灰,王琪被式薄打掉了手里的枪,人也顺势被式薄按在了地上。怀秋护着盛宠向一边躲开,对那颗莫名其妙的子弹,心里并不是毫无想法的。 “妈,你怎么了?”等枪声余音散去,式薄忍着发疼的耳蜗,从地上挣扎起来。 王琪的手在枪支的后坐力和式薄的手刀之下,已经骨折,手腕软软地垂着。 王琪咬着齿根,剧痛之下脸色煞白,却在痛中仍对儿子从容而笑,瞧着那相似的眉眼,淡淡责备道:“也不知像谁……真是个……傻儿子……” 式薄瞬间懂得了那颗子弹的意义,那一刹那,仿佛人世间所有的温存都失去了意义,一脉相承的智谋,叫他迅速懂得母亲卑微而狠毒的爱意。 然而,清楚了情路障碍,却不一定能抱美人归,更爱的那个人,总是比较吃亏,正如他此刻面对横冲直撞的母亲,只能笑中带泪地对母亲说:“您何必……他若死了,她一辈子也不会爱我。” 王琪失笑,想了很多,却只是说,“我对你有点失望。” 另一方面,怀秋已经分清了局势,这个拿枪射他的女人是谁,以及他必须挨枪子儿的理由。 怀秋松开盛宠,走到方汀面前,捡起落在她脚边的枪,回到那对母子跟前,拿出军人的冷冽,眼线微阖,“蓝蓝的事,是你派人做的?” 怀秋只听闻皮皮很忌惮岳父的这个前妻,直到蓝蓝出事了,他才信了这话。 这女人,确实有几分上天入地的本领。留不得。 枪口换了人指,有人紧张,有人无谓。 怀秋并不像是会杀人的人,从出生到现在,他完美 分卷阅读153 - 分卷阅读154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54 无缺,人们不相信他会开枪杀人,正如不相信他早已染指盛宠。 只不过,胜者总是被低估的那个,弹夹中还有富余的子弹,而这个生在军人之家的年青人,惯于使用武器。王琪给了他一记惊吓,他也不会错过回赠惊喜的机会。 “不要!”有人尖叫。 枪声再度降临时,终于有人见了血。 王琪怔怔地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儿子,双手感受到一股流淌的温热。 “儿……儿子……”她终于惊慌了起来。 式薄只觉得眼前一片黑幕,母亲的声音在耳边天旋地转般冲撞,紧接着一声凄厉的尖叫响起。 他抹黑捧起母亲的流泪的脸庞,艰难的说:“妈妈……别怕……快走……”此后,剧痛便带走了他的神志。 “儿子,你醒醒,不要闭眼,不要睡觉,快醒醒啊!!”这个妇人罕见的没了主意,只有方汀在枪声的震慑中回过神来。 然而,方汀走出大厅,正准备叫人,却与快步而来的人撞了满怀。 样式诚冷眼扔开方汀,连续两声枪声弄得他头皮发紧,再行一步,这座荒废的别墅,响起了第三次枪声。 死亡,最终给了所有怨恨的眼泪一个不屈的名分。 ***** ***** ***** ***** 样式诚一脚踢开玻璃门,菱形拼接的马赛克地板上,躺着他儿子,和曾经的妻。 血泊里的母子二人紧紧相拥,这画面令他的眼睛无比刺痛。 敞开的大门带来了这世上的风,席卷了这一屋的血气,风吹起了那个宛若仙子的少女的发丝。 同时,一双又一双眼睛,看见了他们诧异看见的。 她双唇发白微抖,俏丽的脸毫无血色,黝黑的枪管握在她柔嫩的手里,这美丽稚弱的新任死神,此刻还尚未从初次收割生命的狂喜中回过神来。 不知是谁的血溅在她的裙上,染出一片血红的花。 “少爷还活着!”样式诚的随从探了鼻息后,立即采取了措施,但那血却像是从泉眼里冒出来的一样,如此下去,不死也废。 样式诚暂搁追究谁的责任,不顾那身名贵的手工西装,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药包,将参片垫在式薄舌下。 “盛家的,直升机是你们的吗?”样式诚问怀秋。 怀秋不言语。 样式诚没心情客套,只说:“借用。” 怀秋这时才看了眼腹部洇红一片的式薄,淡而无味回了一句:“请自便。” 一行人随即快速抬起式薄出门而去。 匆忙中样式诚余光瞥见妻子,她睁着眼睛,眼神宛如她还活着一般,正在寻找什么,期待什么。 然而,她那一枪正中眉心,她所寻找的,所期待的,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终究没能得偿心愿。 样式诚看着她额心的弹孔,不作多想拿出了身上的手帕盖住她仓促死去时平静的脸孔。 样式诚一行人匆忙离开此地,房子像是从未有人来过一般寂静起来,过了许久,怀秋走到盛宠身边,缓缓将她抱住。 “别怕,我在。”他说。 “我不怕,她伤害了蓝蓝皮皮,是她……罪有应得。” 她想说自己很坚强,可是下一秒,她就昏了过去。 三天后。 式薄在医院醒来。 三天未阖眼过的样式诚隔着玻璃看他清醒过来的样子,满是血丝的眼睛终于疲惫地合上。 式薄看着父亲离去的身影,长叹一声。 隔了一天,他听闻王琪被一枪爆头之事震惊不已,而开枪的人是他的小情人,盛宠。 两天后,他的舅舅被允许进入重症监护病房。 父亲的意思是,母亲的丧事全由舅舅操持。而他这个只知吃喝玩乐的舅舅,一边骂咧咧埋怨他父亲的冷血无情,一边又乐于接受来自样式家的巨额治丧费。 火化那日,做儿子的拖着重伤出现在悼念的人群中。 人们看着这个一身笔挺的年轻人,知他既是那个男人与这个女人的儿子,只对他表无限惋惜之情,毕竟,他英俊,且富可敌国。 这个皇城边上长大的样式家少主,正如传说中的那样,看起来就是个极富能力的年轻人,比起他成熟稳重世故的父亲,他更有让人想亲近的特质。 哪怕这是他生母的葬礼,各式各样的人仍忍不住起了介绍自己的女儿给他的私心。 嘴唇干燥地起了皮,中枪过的腹部痛的拧绞,他扶着母亲的棺木,止不住额头冒出的冷汗。 棺内,他母亲被收拾停当的容颜平静而美丽,嘴角挂着满足的笑意,不知是谁编了一只花圈戴在她头上,顺理成章的挡住了她额前可怕的孔洞。 抬头,他与父亲投来的视线相撞,对峙片刻,他匆匆撇开,生怕自己内心的那点软弱被看穿。 过了会儿,管家走到他身边,轻声传话:“医生在后面,先生让你过去。” 闻言,他恍恍惚惚地抬头往父亲的方向看去,样式诚正在与宾客握手寒暄,客套的周旋,老练而成熟。 他默不作声抽回视线,步履沉重的走出悼念堂。 见他的身影摇晃像是要栽倒,身边的随从一左一右上前扶住他,这画面叫看到的人悉数误以为他对母亲的死有多么悲痛。 “真是个孝子啊。”人们这样评头论足。 至于当事者,他终于明白了自己更像谁。 在圆融的父亲和极端的母亲中,他的心肠可悲地倾向后者。 他们都爱一个人,一个不爱他们的人,并且终其一生,也得不到回应。 92.如愿 王琪最终被安葬在样式家的墓地中。 死亡虽不能抚平创伤,却可以叫生者不得不退让。看在儿子的份上,样式诚决定给这女人最后的体面和让步。 所有仪式举行完毕后,送行的亲友自行下山而去,天阴沉沉的,下着不大的雨。 当泥水匠为墓地封棺结束,提着散乱的工具领了报酬离开,冰凉沉寂的青山墓群中只剩样式家两父子。 墨黑的墓碑上镶嵌着逝者照片,照片保存着她最美的年华。 “我姐最喜欢这张照片,让我帮她洗了十多张,但凡她常去的地方都放上一张。姐夫,你知道我姐为什么这么喜欢这张照片吗?”她那个叫人不称心的弟弟将刻好生辰年月的碑亲自扛上山后,一边擦拭相片,一边这样问样式诚。 样式诚摇头不知。 “因为,这张照片是姐夫你给她拍的,你给她拍过的唯一的一张照片。”说完,人也跟着萎了三分。这人纵横半生,被他这个姐姐惯得无法无天,如今,却是再也没人护着他了,他心里有着难以描摹的失落和难过。 然而样式诚却没有 分卷阅读154 - 分卷阅读155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55 顾及旁人如何,只是叹道:原来,她早有吩咐。她若死,碑上必用这相片。因为,这是她在她爱人眼中最美的模样。 样式薄亦看着相片中的女人。 那是她在他出生前拍的相片,上面的人年轻美丽,不可方物。 在他尚未被领回样式家前,那些在外公家的日子,是她与他相依为命。 他偶尔听到大人们评价她的放荡不羁,心里是极有气的,然而那时他已经知道替她出头只会叫她难堪,因而在外人面前,他努力扮乖博人好感,哪怕后来回到天上地下仅此一家的样式家,他亦未能改掉这一恶习。 月圆月缺,斗转星移。这种隐形的束缚一直困扰着他,以至于在他未能独当一面的少年时,对于母亲的出走,他摸不清自己在父亲心中的份量,也没有勇气开口央请父亲去寻找她。 或许,当时他的一句话,就能换回如今的天人永隔。 复杂的念头盘踞在脑中,绞得他愈发混沌。因而在父亲那记掌掴降临前,他毫无防备。 样式诚出手后,手心一阵发疼,死死盯着脸被打偏的儿子,痛心疾首:“你要是再敢往抢眼上凑,老子第一个崩了你!” 言罢,做父亲的转身决绝而去。 细风斜雨中,样式诚背影孤单倔强,一步一步走下蜿蜒的台阶,有人打开巨大的黑伞撑在他头上,被他恼怒的推开,一行黑衣正装人匆匆跟在他身后下了山。 样式薄摸了摸被打破的嘴角,舌尖尝到一丝腥甜。 也对,他是样式家唯一的儿子,向来深谋远虑的样式诚,怎会纵容最完美的继承人发生任何闪失? 管家抱着伞匆匆地朝他跑过来,他最后看了眼沉睡的母亲,知道是时候该离开了。 “有件事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车里,管家迟疑了一会儿后开了口。 他靠在座位上,闭着眼睛,“说吧。” 管家关上前后座的挡板,“有一位叫方汀的小姐在葬礼上找到我,说是希望见您一面。” “是谁?” “她说只要告诉您,她在夫人关外的别墅里见过您一面,您就知道了。” 式薄回想片刻,终于将这陌生的名字和脸对上。 关外匆匆一面,彼此来不及自我介绍,便突遭变故。王琪训练身边人向来有一套,这女人这时候求见,想必身上有王琪未来得及传达的话罢。 “她人在哪儿?” 见他有要见的意思,管家立即说:“我这就去安排。” 一小时后,方汀在医院见到了送终归来的样式薄。 这个年轻人早前挨了一枪,唇上血色全无,目光有些呆滞空洞,完全一副重创后的颓丧模样。 他们在他的会客室碰了头,白中带粉的房间里开着柔和的灯光,医生替他换了药物纱布,专业利落地处理着这具破损了的昂贵身体。 方汀看着这男子拱起的肌肉和强健的身形,一言不发。 待他换上新纱布,吞了止痛药片,这才打起几分精神来自我介绍:“你好,方小姐。” 方汀点点头,直奔主题。 她提起手边的箱子,打开,一样一样铺陈开来。 “这些,都是什么?”他皱眉。 “夫人的财产。”方汀继续手上的动作,“这是瑞士银行的密匙,现金账户。这些是夫人投资的产业,这些是股权数。” 最后,她拿出一叠照片,“这些珠宝是夫人所有,有些在伦敦,有些在纽约,还有一些暂时由我保管。另外,夫人在迪拜定了一套金器,还在制作。”说到这里,方汀顿了顿,“这套金器是夫人送给你未来妻子的结婚首饰定礼。夫人希望你未来的妻子能从这些珠宝中挑选自己钟意的,作为夫人送给她的礼物。剩下的则由你继承,你爱保存爱变卖皆可。” 式薄听这女人故作铿锵的语调,心里冷笑一声。末了,他睁开眼皮,匆匆检阅母亲的毕生所得——这些零零总总的东西加起来不下二十亿——是的,在做生意方面,他母亲的能力完全不下于他父亲。 而她当初押着蓝蓝问父亲索要的那几个亿,本就是她亲身辅佐样式诚应得的报酬。 这些年,她大概也没闲着,在漫长的自我挣扎中,替儿子存了足够的老婆本。 想到这里,式薄发出一声轻笑。 “你为什么没有带着这些,远走高飞?”他问。 方汀面无表情地回答,“夫人待我不薄。” 仿佛听到了全天下最荒谬的谎言,样式薄失笑,“你确定你是在评价我母亲?” 方汀看他一眼,“我只是在履行自己的义务。”深吸一口气,“如果没什么事,我就不打扰了。” 她平静地起身,从沙发上提起自己的手袋,略过式薄的沙发走向门口。 “站住。” “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留下吧。” “什么?” “你,留在我身边。等我病好了,和我说说这些年,她都做了些什么。” 方汀看着沙发上的背影,这个男人好像不会哭,可这不像是命令的请求,却暴露了他的一切。 他的个性宁可流血也不流泪,可又有谁能断定,他的血中不曾饱含热泪? ***** ***** ***** ***** 悦农参加完葬礼回到家,盛天正在玩具房睡着,意外的是,盛宗均也一同睡在内搭帐篷里。 外头下着雨,下车时她黑色的素裙被淋到一些,肩头湿湿的,她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看着眼前。 盛宗均枕着一只夜光星星枕头,盛天依偎在他怀里,父子俩睡得十分安稳。 叹了口气,她收拾了地上散乱的玩具,一件一件放进塑料筐中,心情万分复杂。 她知世道不太平,但最近所发生的事却有些超出她所能负荷的极限。 可怜的蓝蓝,可怜的皮皮…… 短短的一瞬,她脑中想了许多,转身的刹那,一种毛茸茸的温暖忽然贴在她冰凉的脚踝。 低头一看,盛宗均正拿他两条长腿夹住她小腿,鼠灰色的袜子透着热烘烘的气息,他睁开眼皮,瞄了眼手表,问道:“怎么去这么久?” 悦农吸吸鼻子,弄开他的脚,别开视线答道:“这阵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女儿的事怕是要耽搁了,我留下和他家说了几句。” 盛宗均将睡熟的儿子用小被子拢好,窸窸窣窣的起来,打着哈欠伸了个长长的懒腰。“他家怎么说?” 悦农看他头发歪到一边的可笑模样,想笑却笑不出来,只说:“还能怎么说,延后呗。” 盛宗均一听,挑挑眉,“延多久?” “按例是三年。” 盛宗均面无表情,三年?他如今在 分卷阅读155 - 分卷阅读156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56 不尴不尬的位置上呆着,他有几个三年可以耗? 悦农看他,知道他在想什么,叹道:“你也别灰心,人家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哪里还顾得上我们这些外人。你这么本事,不一定要靠女儿的。” 盛宗均上前抱住她,“不用你安慰,我都明白的,媳妇儿。” 二人拥了片刻,悦农忽然瞥见墙上盛宠的芭蕾照片,也不知怎么的,忽然气不打一处来,皱眉推开盛宗均。 盛宠疼弟弟妹妹悦农是知道的,皮皮蓝蓝那两个就跟她自己的眼珠子似的。这回有人在太岁头上动土,说真的,盛宠杀人放火悦农一点不奇怪。 可杀人放火管用吗? 都瞧瞧这几个孩子如今的现状:式薄中枪入院。蓝蓝生不如死。皮皮身负两条人命。 虽然始作俑者是死得透透的了,可活着的人也没得到半分欣喜欢愉啊? 悦农只要一想到这几个孩子,心就揪着疼,他们几个以后该如何面对生活呢? 她本想将盛宠嫁进样式家当儿媳妇,哪想的到她亲手杀了婆婆? 悦农以为样式诚会直接拒了这门婚事,所幸样式诚懒得追究,也不想再追究。他的冷漠叫人觉得这件事之于他,除了巨大的悲痛之外,还有他的颜面尽失。 悦农想起自己往生的妹妹,曾经跟了这样的男人,还跟那样的女人抢这样的男人,愈发觉得生而可悲。 至于她自己,追根究底不怨谁,怪只怪她眼力劲不够,挑了条大错特错的野路子。 “悦农?悦农?!”盛宗均见她失神掉泪的样子,紧着眉头捉住她肩头摇了摇。 悦农只顾扑落扑落地掉泪,发丝从发髻里挣脱散落在脸庞,丰盈的睫毛沾着细细密密的泪珠,好一副美人垂泪的景象。 见状,盛宗均不由分说将她搂进怀里,“媳妇啊,你别哭。” 悦农只觉得胸中憋了一口气压得她眼前发黑,对于眼下这个安慰的怀抱,半点也不觉贴心,忍了忍,哽咽地哭声终于冲破喉咙,“这都是什么事啊!你说!你说啊!” 她失心疯一般捶着男人的胸口发泄着满腔怨恨,“让你的心那么野!让你跑到大西北去!你瞧瞧你女儿长成了什么样!”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你别气,气坏了身子怎么办?”盛宗均只当她肚里有火,打算先将敷衍过去。 悦农却是不依,这些年零零总总的烂帐实在多不胜数,哪怕她是忘性大的,如今指摘起来,桩桩件件如数家珍。 她虽恨这男人,却也爱过。 盛宠是她十月怀胎用命换回来的,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就好像否定了她整个人生一般,脑海里有一个声音不断回响,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她,她的人生有多失败。 盛宗均不是那种乐于接受指正的男人,在他眼中,这世上只有两种事:可以做的,不可以做的。既然做了,再论对错就可笑了。 作为一个父亲,他在女儿少不更事时离家打拼,心里自有亏欠,久而久之,弥补心态演变成了放纵溺爱。 所以,王琪的死不但没有令他后怕,反而觉得自己女儿干得好。那疯婆子既然惹到了盛皮两家,换做任何一个稍有血性的男人,也绝不可能轻饶那女人。 而盛宠,只是替两家人做了他们想做而迟疑的事罢了。 悦农作为女人和母亲,自然有发难的权利,他是男人,必须付出大度,但这大度却是有底线的。事到如今一味将错怪在他当年出轨上头,如何不叫他怒火中烧,怎么看都觉得悦农在无理取闹。 他们夫妻俩的动静到底是吵醒了盛天,这孩子平素仰仗母亲过多,又有父亲包庇宠爱,几个姑姑那儿也是疼得宝贝蛋一样,再加上杀人放火眼睛也不眨的姐姐在,更叫他没个顾忌。打从娘胎里出来起他就没把自己当个孩子,总嚷嚷自己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混不吝的模样十成十像盛宗均, 这小混蛋魔归魔,但自小有护短的毛病。就说他那个姐姐吧,看起来啥本事没有,但他就是容不得外人说她一句不好。好在他姐姐在很多时候还是个说一不二的角儿,有能耐自保,因而他的重心都在柔柔弱弱的母亲身上。 他虽年纪小,却已经知道母亲那些的眼泪根源来自何处,明白有些事虽不能问,但他可以体恤母亲暗自垂泪的时候,并知道自己软软的身子一靠,她便会有好心情。 所以此刻,盛宗均一个不防,被这孩子狠狠地咬了一口。 “不准你欺负我妈妈!!”萝卜大的娃娃小小的身子护在母亲身前,像只小兽一样冲盛宗均大叫。 盛宗均捂着自己大腿,疼得直冒冷汗,眼神放着杀气。 养儿千日,知他自小过于依赖悦农,但他敢拍胸脯保证平日没少疼这兔崽子,一小时前他俩还玩得不亦乐乎呢,没想到临了这种时刻,竟被反咬一口。 盛宗均一下红了眼,作势要揍这小子,悦农见状连忙将儿子抱在怀里捂住,大叫道:“你要敢打他一下试试,今天我们就离婚!” 离婚两个字,一下刺得盛宗均心里流血。 咬了咬牙,忍了又忍,他高高举起的手这才握成拳状落下,“悦农我今儿个告诉你!你他妈这辈子都是老子的女人,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我女儿杀人放火他们样式家也没干净到哪里去!有种叫样式诚过来,老子这条命可以给他!你以为我稀罕!!” “你去啊!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敢!”只要他不拿她儿子撒气,她管他干嘛! 盛宗均咬牙,“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你可千万别后悔!” “你们别吵了。”一道女声劝阻。 “后悔也是我的事!你管不着!”悦农捂着怀里盛天的耳朵,扭头朝盛宗均放狠话。 “我说,你们别吵了!!!” 气得嘴唇发抖的盛宗均这才停下来看了眼半敞开的门口,盛天从悦农怀里露出两只圆咕隆咚的眼睛,揪着悦农的衣服闷闷叫了声:“姐姐……” 93.冲动 “丫头你站住。”盛宗均在后头喊,然而盛宠却一言不发带上门出去,等他追到门外,外头下着大雨,司机班的小伙干愣愣站在那儿,明显是被夺了钥匙。 盛宗均淋着雨拍拍车门,盛宠看他一眼,铁了心要去闯祸似的,油门一踩,后视镜擦着大门冲了出去。 这时悦农抱着盛天赶来,女儿早不见了踪影。 盛宗均不及懊恼,让人取车去追,这时大门边停下一辆吉普,怀秋落下车窗,问:“舅舅,出了什么事?” “你来的正好,我家丫头跑出去了,你先把人截住,我这就来。” 怀秋一听,瞅着前头越开越远的车,油门一踩,溅起一片水花,风驰电掣地追了去。 盛宠开车是毫无章法的路数,等上了道,她管 分卷阅读156 - 分卷阅读157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57 你红灯绿灯,一往无前,她所过之处,堵成一片。 盛宗均被堵在追尾追成一片的交叉入口,外头又是大雨,气得狠狠砸了一记方向盘。 “首长,你别急,小姐的车上按了定位系统。”司机班的班长提醒道。 盛宗均只好打电话给怀秋,好在怀秋技术不错,隔着两三辆车紧跟盛宠。“你先跟着,跟丢了我这里有位置,打电话给我。” 怀秋紧盯雨幕,“嗯”了声算应诺,精神丝毫不敢松懈。 盛宠一路飞车到医院,她连伞也没有,打开车门就冲进雨里。 这医院她只听悦农说过却没来过,闹了老半天住院部在哪儿都没找到,换做别的时候她会觉得自己这点迷糊劲挺可爱,可今天却让她十分恼火。 经过的护士见她湿哒哒的无头苍蝇一样横冲直撞,拉住她尴尬地问了句:“小姐你找谁吗?” “……” “小姐?” “样式薄。”她白着小脸看护士一眼,声如蚊呐。 “谁?请你大声一点……” “样式薄!”这一声几近怒吼。 护士被吓了一跳,拍拍胸口做压惊状,等回过神来,立时表露狐疑,将盛宠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这阵子医院来了位英俊住客的事人尽皆知,访客接二连三不断,但十成九被拒门外,护士站让转交的慰问品都快堆成山了。 年轻的护士瞧着眼前这姑娘,怎么看她都不像是来探病的。她嘴唇死白,眼眶深陷,好似已经病了很长时间。 迟疑了片刻,护士将人先领到护士站,护士长来瞧了一番,也辨不出盛宠是什么来历,按照上面嘱咐的,问了名字例行打了个电话上去。 保安组的人很快给了回信,说主人家睡着了,不见客。 护士长听了这话,心中自然有数。 眼下这位看起来虽落魄,可这条子顺的,衣着也不凡,一张凄美脸蛋能迷死个人,想必是那位富贵住客的某个小情吧。 对这种找上门来的姑娘,她也接待的多了,思定,随即堆起笑脸走到盛宠身边,“盛小姐,病人刚刚睡着了,探访时间是每天下午两点到三点,我们不好给你开特例。要不,明天你再来?” 闻言,盛宠掀起湿哒哒的眼睫,看了眼这位语重心长的游说老手,两片薄唇轻启,却是无声的。 护士长按耐着看好戏的心思,瞧她如何挣扎耍赖,然而嘲讽还未形成,过来一人,秘书模样,护士们一看是他,立时露了笑脸。 对方礼貌回应,众人以为他只是办事路过,却不料他特意走到盛宠身边,先瞧了周遭一眼,道了句:“有谁能找条干毛巾来吗?” 干毛巾很快就来了,他把毛巾折好递到盛宠面前,“盛小姐,请用。” 盛宠接了毛巾,虽不认识这人,但还是接了毛巾。 “少东家醒了,您跟我来。”精明稳妥的年轻人用毕恭毕敬的声调说道。 她紧了紧毛巾,抬脚,走在了前头。男人随即跟上。 虽然这二人没有对边上人解释任何,可看客们却一个个好似挨了巴掌似的,脸颊火辣辣的疼。 181. 盛宠不清楚样式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一会儿不见一会儿要见,得,看在他挨了枪子儿的份上,她且不计较这些。 自她出生以来,还未有过如此叫人郁闷的低潮,好像做什么事都不顺,听什么都不对,说什么都是错。 杀人,她头一回。杀人后的心情,也是头一回。 父母不准她外出,全家人尽力替她隐瞒,她的怀秋哥哥在外替她顶着各方责难。 她是不愿过这种日子的,尤其今天亲眼看见父母为此吵架。 她见惯了父亲的没正经,母亲的软弱求全,这两个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好父母,但即便如此,作为他们的女儿,她从未想过叫他们失望,逼他们为她翻脸争吵。 一人做事一人担,她杀了人,真要偿,也是她来! 式薄伤了腹部右侧,医院是样式诚的,手术中样式诚全程陪同,直到主刀医生夹着金色弹壳丢进盘子里,他才脚步踉跄的被林秘书搀出手术室。 待冷静下来,样式诚又恨不得将儿子从病床上拖起来亲手揍一顿。 在出关的路上派人阻拦他是其一,替王琪挡抢眼是其二。究竟是谁给他的胆子教他往枪口上凑?! 要知道,差一厘米,他整颗肾就完蛋了。 手术很成功,但由于射击距离过近,体内出血严重,各个脏器都受到了波及,没个一年半载,恐怕不能恢复从前。 所幸医生说他身体底子好,虽然会有影响,但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盛宠进了会客室,本该卧床休息的男人以一身笔挺正装迎接她,像是在给她最高礼遇。 虽然身受重创,但他的每个动作依然如同经过游标卡尺校准,举手投足,带着样式家少东家特有的傲气。 他又看了她一眼,语气像在教育小孩子:“湿哒哒的,进来吧。”并不见多少温柔体恤。 进了门,彼此安静对视片刻。 他看着她落魄的美丽,她看他病态的苍白。一个眼下带青,一个眼布血丝。 秘书倒好待客的茶水,悄无声息地带上门,留下一室寂静。 盛宠看着眼前这强作姿态的男人,他固然是俊美的,纯黑的西装外套,雪白的手工衬衫,坐在沙发里,始终未起。她想,或许站立对此刻的他来说,也是勉强吧。 式薄则看着她想:是谁?是谁对她发难?不是说了什么都不追究麽?怎的她消瘦那么多?他爱的那些肉呢? “你有话要对我说?”他的嗓音略沙哑。 盛宠瞪大眼睛看他,脑子一片空白,来时的那些怒气,竟化不成半个句子。 她脖子上挂着白毛巾,头发一缕一缕的勾卷在脸庞,显得脸尤其小。 她就那样呆呆立在屋中间,大部分时候在放空,时而回神注视眼前这个男人。 灯光隐映下他的脸看起来轮廓深邃,棱角越发清晰,因为术后不时的高烧,嘴唇起着一层细碎的皮,下唇开裂的细纹中渗着血色。 见她不为所动,他无心再与她僵持对抗证明自己对她的思念,他状似轻松地将二郎腿换了个边,眼睛看着她,左手撑在沙发背上,敞开他厚实的胸腹,右手撑着下颚,眼睛微眯:“大雨天的赶来,是想看看我死了吗?抱歉,可能让你失望了。命太硬,估计再活个十年八载不成问题。” 上挑的唇线,尖酸的语调,刻薄的不留人一点余地。 她脸色霍地变白,硬生生咬住下嘴唇,抱着胳膊冷冷的站在那儿,不说话。 “你走吧,既然已经看过了。”说着,他移开视线。 她大脑飞速运转,看着他,思索着自己当时开枪的理由 分卷阅读157 - 分卷阅读158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58 。 是因为那个女人伤害了蓝蓝令皮皮痛苦吗? 是因为那个女人把枪眼对准怀秋吗? 还是因为那个女人眼中闪烁的洞察一切的光芒,刺眼的叫她胆颤心惊? 或者,她其实在气愤他竟飞身替那个女人挡下子弹……? 样式薄愈发焦躁起来,瞳孔里跳跃着危险的火光,“还不走吗?还是,你想留下来陪我?” 他的故作张狂令她心生疑窦。 她确定自己不爱这个男人,可是,好像也没那么恨他。 因为他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可悲,可怜。 投生在那样一个家庭,拥有那样一对父母,甚至必须忍受母亲对妹妹的残害,这些都不是他可以选择的。 原来,他并没有看上去那么自由。 他在她眼里的那些霸道、强势,纯粹是因为他想让她很片面的看到这些。 至于那些身不由己,那是他想深藏的东西。无奈,他越是想藏,越是容易被她看到。 她虽没心没肺,可也不是铁石心肠,所以这一刻,她才会对这个曾经的“迫害者”产生怜悯。 “疼麽?”她突然朝他走近。 “……”她并未停止步伐,直到来到他眼前。 “疼麽?”她想起那天,他流了好多好多的血。 大约是输液的缘故,他的手很冷,冰凉冰凉,像铁块,手背一片青紫,突出的筋脉上扎满针眼。 而她的手,很暖和。是那种潮湿的暖和,带着一种雷雨到来前的那一丝逼仄。 “放开我。”他咬着牙关命令,眼底更红一分。她不知道,她再不逃走,下一秒很可能被他撕碎! 然而,她就是不放。 眼神恢复了些许光彩,仔细地端详着他,容不得他骄傲撒谎。 式薄被逼得咬牙切齿,齿根紧磨,腮帮鼓动,眼里的火光就快窜出来吞噬她一样,却听她忽然问起:“为什么要挡在她身前?” 他干脆利落的回答她:“没有为什么。” “她不值得。” 他睨她一眼,一字一句说得从容:“那也轮不到你来评价。” “那你把我抓起来吧,她是我杀的。” 他微笑,声音有一点低哑:“你说什么,我不懂。我母亲是病死的。” 闻言,她漂亮的眼仁颤抖了一下,疯了,全疯了…… 开枪的人是她,是她亲眼所见王琪眉心开了血洞,一命呜呼,而他竟说王琪是病死的 “你何必替我圆谎。”她苦笑,惨白。“你们都想包庇我,好,这份好意我不得不承。但你们有没有想过,我愿不愿意被你们包庇?” 式薄再也忍不住,脖颈上青筋浮现,冷冷的喝了一声:“你闭嘴!” 她却像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一般,脸上毫无惧色。 “我恨那个女人……” “我叫你闭嘴!”式薄气得扑上前紧捏她柔弱的肩头。 她对他母亲产生恨意,正是他最不愿见的事。他太了解她,她如此疼爱皮皮蓝蓝,愿为此付出一切代价。可正是这种孤勇,叫他后怕。 “是她把一切都毁了,我为什么不能恨她!” 一个旋风似的拥抱,将她按在沙发里,“因为她是我妈妈!” 她的表情愣了一下,继而转为好像听到了天大的蠢话一般,难掩嘲讽:“样式薄,你何必自欺欺人。” 他震了一下,猛地发力掐住她,冰凉浸骨的手指扳着她的下巴,一口咬在她颈子那条鼓动的血管上,狠狠地辗转。 凌乱无章汹涌澎湃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下,没有爱,没有情,有的只是怒、怨、嗔、痴。 她看着天花板怔怔地流下泪来,不知今天为何要来。 站在病房门外的怀秋,一瞬不瞬地看着里面的情景,仿佛时间已经过了一个世纪,他才缓缓的,闭上了刺痛的双眼。 早该,猜到的啊…… 不知何时,一道长而孤单的淡影投射在病房地板上,她心里有个极不好的预感,惊慌的看向门口。“哥哥……” 怀秋紧了紧手里的外套,深吸一口气,掉头。 她毫不犹豫推开式薄起来,追了出去。 式薄被她那一把推撞到了后背伤口,但即便那一瞬他疼得眼前一片黑,仍勉力追到门边。 但他所见,不过是虚晃的世界里飘过的盛宠的裙角。 他扶着墙往回走,终于捱到病床前坐下,重重的后仰,狠狠砸在床上,看着泛白的灯光粗重喘气。 呵,从前他还幻想只要自己足够努力,就能腐蚀她对怀秋的心意。 现在看来,是他自大了。 对方只用一个离去的背影,就让他输得一败涂地,可见,二人从未站在同一个较量的平台上,一切都是他自己编织了一个美梦而已。 据说,子弹是以螺旋的方式进入人体的,高速旋转造成的伤口创面要比我们想象中的大许多。而影视剧中那种挨了枪子之后还能再杀十个敌人的画面,纯粹是夸大的英雄式臆想。 他躺在病床上,能清晰地感觉伤口崩裂的那种痛。 可是这痛,远远不及盛宠那份决然追随怀秋的毫不迟疑在他心中造成的伤痕。 94.自保 盛宠追出去时,走道里早已没了怀秋的人影。追到楼下,恰恰盛宗均赶到,她潜意识地掉头就走,盛宗均一把将她拉住,二话不说将她押回家,丢进了房间,反锁。 盛宗均人在气头上,头一回指着女儿鼻子训斥:“再出去给老子惹是生非,老子就关你一辈子!” 她一句话没有,只是心跳地厉害。 第二天一早,她听到院子里狗在叫,“怀秋”很开心,像是有人在陪它玩耍。她撑着乏力的身子起来,看见怀秋半蹲在地上揉着大狗的头。 她想开口叫他,嘴巴张了张,却一个声儿也没有。真开口了,该说什么? 问昨天在病房门口的人是他吗?不,怀秋哥哥那么聪明,大概不会承认。他自尊心如此之强,怎能忍受他的心肝宝贝被别的男人压在身下? 不,她不能叫他,那样会毁了他俩。 这时,悦农披了衣服出来,怀秋往楼上窗口睇了一眼,白色的窗帘闪动一下。 他收回视线,对悦农说道:“找到皮皮了,他想见您。” 悦农蹙眉,“怎么独独是我?” 怀秋答道:“蓝蓝的事小姑夫知道了,小姑夫不准皮皮娶蓝蓝进门。” 闻言,悦农怔了良久,最后低叹一声,可怜的皮皮…… “这件事,你怎么看?”她问怀秋。 怀秋敛神,“小姑夫脾气爆,舅妈你在三家都有面子,说得上话,好歹多拦着点,别让皮皮再被罚跪了。上次,是我对不住他俩。” 悦农看着眼前垂眸叹气的年轻人,心中也有说不出的感慨。怀秋到底是善良的,否则也 分卷阅读158 - 分卷阅读159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59 不会因为皮皮再也不能打网球的事耿耿于怀。 “怀秋,你是个好哥哥,舅妈知道。不然也不会把什么错都往自己身上揽。可你要知道,这些并不是你造成的,你要把眼光放远一点,才能真正帮到皮皮。”悦农拍拍他厚实的肩膀,轻声劝慰,末了说,“你妹妹在家里,陪她吃了早饭再走吧。” “不了,手边还有许多事要做。”他笑了一下,“假期不能再延了。” 经他那么一提醒,悦农这才想起他为了家里的事连日奔波不得不延期回部队的事,心思一定,也就不留人了。 怀秋蹲下身子,拍拍大狗的头,揉揉它厚实的毛皮,温柔地笑着叮嘱:“要听你姐姐的话,知道吗?” 说完,踩着石子路出了院子,上了车。 这一刻悦农若是知道怀秋盛宠的前尘往事,定会对怀秋此时的笑容做个附注:这个狠毒的孩子,心明明在滴血,笑得却比以往更温柔。 然,她或许一辈子也无可能知道那个笑容背后的涵义了,她自个儿身上一摊子烂事儿,哪儿有闲暇留心孩子们身上那点猫腻。 回门将自己整顿一番,她得去见皮皮了。 她原以为三堂会审之后,皮皮会老实一些,却不料皮家人拿这孩子是彻底没了辙。 你想啊,她认识的这些个孩子,哪一个不是浑得不像话? 也就怀秋和皮皮瓷实乖巧些,怀秋那是做大事的性格,圆融,有点面面俱到的意思,他爹怀甚是寒门出的贵子,怀秋背后只有盛洪驹一棵大树可仰仗,所以怀秋的聪明,多少透着些许讨好和钻营。 皮皮则是天赋过高,小时候那些顽皮淘气,那都是他没找着自己爱做的事儿发挥才智给逼出来的。 真要较起真来,怀秋并非绝对意义上的天才,皮皮才是。 也就这一点,大人们该看出来的都看出来了,回头对皮皮的喜爱也更多了一分,甚至对他寄予了比怀秋更大的期望。 说到底,皮皮若是有心,各方定然喜闻乐见,毕竟,他姓“皮”啊。 可现下,一切都被王琪那女人给毁了。 所谓覆水难收,不过如此。 悦农进了门,里头挤着好几个医生护士,四姐儿泣不成声,抱着皮皮的头恸哭,护犊之情甚浓。 “他争气是你的儿子,不争气就不是你儿子了?皮航勋我今儿个告诉你了,不管他杀人放火作奸犯科,左右都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无论如何都轮不到外人来说三道四!你就是要打他杀他,也得先问问我答不答应!” 皮航勋被驳了面子,气得横眉竖眼,双手叉腰道:“就是你惯着他这厮才不知天高地厚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给我起开!今天我非教训他不可,你要不让开,我连你一并打!” 悦农往皮皮背后觑了眼,不看还好,一看也是吓了一跳,心道:皮航勋你下手可真够狠的,这可是你亲儿子! 前阵子皮航勋提了多次,让皮皮把背上那大黑翅膀洗掉,皮皮嘴巴上依了,回头却什么也没做。 这回他又把蓝蓝藏起来,简直把皮航勋气炸了,当下就拔了他身上衣服,抽了皮带,一阵拾掇。 皮皮也是个硬骨头,不躲不藏,就那么生生挨了一顿抽,只差皮开肉绽了。 四姐儿挡在他身前,无意间也挨了好几下,胳膊上的细皮嫩肉满是血红的淤痕,只她一心护着儿子,显然没感觉到身上的痛。 “舅妈!”人影绰绰的缝隙里,皮皮见了悦农的身影,忙叫住她。 一屋子人都回过头来,皮家人见悦农来了,心情十分复杂。 论起来,蓝蓝喊她一声姨妈,这亲故可不一般,皮皮沦落成现在这样,当初极力促成这段婚事的悦农也就“连坐”了。 连皮航勋也停了手,悦农毕竟是外姓,当着她的面打孩子难免落人话柄。 “悦农,你来啦,你快过来和皮皮好好说说,我,我已经快要拿他们爷俩没办法了。”四姐儿抹了把眼泪,这几天她好像一下老了十几岁,憔悴的不成样子。 悦农于心不忍,看了眼皮航勋,皮航勋冷哼了一声,提着皮带出去了。 “你们出去。”皮皮拧眉挥开身后逮着空替他上药的护士,又瞪了满屋子老小一眼,“你们也出去。” 一群人拿他没办法,摇着头散去。 “舅妈,你过来坐!”那声音急的,生怕悦农走掉似的。 悦农只好走到他跟前,和四姐儿挨着坐下,皮皮又对妈妈说:“妈妈你也先出去,我有话和舅妈说。” “你现在这样,我怎么走得开!”四姐大叫。 皮皮不悦地皱眉,“一时半会也死不了,您别瞎操心,我命硬着呢。” 四姐深吸了一口气,这话听着觉得刺耳,却又拿他没辙,回头给悦农递了一记眼神,闷声出去了。 见四姐儿关上了门,皮皮三下五除二利落地从床上起来,那身手竟像没事儿人一样。 悦农差点失声大叫,却见他下了床,捡了自己的衬衫一挥而就,飞速扣上了三粒扣子,紧接着噗通一声朝悦农跪下,道:“舅妈,只有你能救我!” 悦农大惊失色,紧忙上前去扶,可这时的皮皮已经是个大小伙了,他铁了心要跪在那儿,十个悦农来也是扶不起来的。 “舅妈,你想听我把话说完,我再起来。”皮皮十分坚定。 悦农明显看出他瘦了,瘦得萧条。原来还有架子,现在感觉架子也快散了似的。 悦农不忍,只好在椅子上坐下,听他把话说完。 原来,蓝蓝被恶人强奸,皮皮为此杀人放火之事已经被皮家人所知。 前有未婚先孕耽误皮皮前程,后又有身子被污令家族蒙羞,最可恨的是害皮皮身上背负了两条人命。虽然那两人罪有应得,可这么大一桩事儿,黑白对错皆难说,以后皮皮若是接班,如何骗得过政审? 皮家就算脸面再大,也不能包庇到这个份上吧? 皮航勋一想,儿子的前途是彻底被毁了,失望痛心之余,片面地将过错全归在蓝蓝身上。他与家中长辈商量后,决定与样式家解除婚约,不然难平心头这口恶气。 样式家已经接到信儿,样式诚只一句话:“你们就不怕他杀人之事被人捅出去?” 态度傲慢之极。 眼见对方铁了心要把女儿塞进皮家,皮航勋这回真的上了火,样式诚他动不了,蓝蓝他够不着,自己的儿子他总可以拿来出气吧? 于是乎,这气急攻心的男人扒了自己皮带就朝儿子一顿狠抽。 至于皮皮为何一定要见悦农,其间缘由不言而喻。 但悦农此时尚不知皮皮手里拿着她和样式诚的把柄,站在局外人的立场上,语重心长地说,“皮皮你别担心,蓝蓝是我亲外甥女,我定会为她奔波,但你 分卷阅读159 - 分卷阅读160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60 也要为此多做思量,平白将脸凑到你爹跟前作甚?这不是讨打吗?蓝蓝知道了准心疼!” “舅妈,这些客套的你就不必多说了,我都懂。这世道欺我年少做不了自己的主,我已经对不起她一次,这回我死也要守住她!舅妈,她从小没有妈,在她爸那儿又不多被待见,她哥虽然疼她,可说起来她还是愿意与我和姐姐亲近,临了这种时候,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谁都帮不上她。舅妈,你可怜可怜她,帮她一把,别再叫她下半辈子吃苦头了,要不然我也活不成的啊!” 皮皮眼泪纵横,泣不成声。 想他狂了二十年,挨打的时候也有,却从未那么替谁委屈。 那日,她披了嫁纱与他定下婚约,她笑得那样明媚,以至于此刻他一回想起来,就恨不得钻进火场再将那二人肢解一遍! 悦农被他的嚎啕大哭弄得手足无措,她知道这两个孩子可怜,谁说不是呢,可她身为长辈也有自己的立场,很是尴尬,要知道她女儿也杀了人,她若插手此事,难免会被人指着鼻子骂“多管闲事,不如管好自己女儿”。 “皮皮,你知道你姐姐为了你和蓝蓝,杀了式薄母亲吗?” 皮皮含泪点点头,“到底是姐疼我,这辈子替她做牛做马我都认了。” “你姐姐那样,落了人话柄,我要帮你,使不上劲可怎办?你妈是个没主意的人倒还好拿捏,可她那么爱你,做什么都是盼着你好,她真要打定主意不要蓝蓝,任凭我说什么都是没用的。你爸爸又只得你一个儿子,他虽不常在家,可是和你舅舅坐下来,说起你的时候,不是不骄傲的。你愿意这样伤他们的心吗?” “可我能怎么办?我努力听他们的话,只求他们能让蓝蓝在我身边,她没有我,会死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皮皮你别哭,我们总有办法的。”悦农彻底慌了,皮皮对蓝蓝的情谊是有目共睹的,几年前皮老书房那一跪,足以说明任何问题,这般至情至性之人,却遭遇这样的不堪,悦农也是恨老天爷啊。 说起来,皮皮也不知像了谁,反正一点也不像院墙里长大的这些个男人。 他的祖辈们老成严谨建功立业,可父辈们中间却没一个正经的。盛宗均的混,只不过是其中最显眼的一个罢了,说起皮航勋这干人,悦农可不敢拍胸脯保证他们这辈子只睡了一个女人。 皮皮也不知是像了谁,这样孤注一掷的爱情,她倒宁愿他能抛掉,只求他能活! 可是,这么一来,蓝蓝该怎么办呢? 那孩子本就有些精神衰弱,中学时那次绑架就花了好些时日才将养好,悦锋是极为心疼的,悦农从父亲嘴里耳闻那些,也跟着心疼。 这孩子生做了样式诚的女儿,本应尽享荣华富贵,可不知为何,她那么紧要的爱着皮皮,一路上却磕磕碰碰撞了个头破血流。 若不是那年她未婚先孕弄得人尽皆知,说不准家里早就让他俩在一块了。 可惜,悦农作为姨母,未尽责教育这个孩子应该怎样遵守女孩的本分,也未尽责教育皮皮如何保护自己心爱之人。但这也不能怪她,她当初与盛宗均就是一笔烂帐,要不是运气好,指不定落得一个什么悲惨结局。 皮皮蓝蓝走到今时今日这个窘境,悦农既有后悔无奈,也有说不上来的怆然。 然而如今穷途末路的皮皮怎会信那一句“我们总会有办法的”?这在他耳朵里听来,十足敷衍之词。 他无论如何都是要保护蓝蓝的,他们既然订了婚,就要结婚过一辈子。任何人也不能阻拦,哪怕他众叛亲离! “舅妈,既然你帮不上我什么忙,那你就替我去求求我岳父吧。” “我怎么去求他?他是心里有主意的人,你爹那样看不起他女儿,他也尽力在按捺火气!” “我不求他能为我俩做什么,这个家,我可以不要,我只求他能护着他女儿,我们远走高飞也好,再也不回来也好,总归,只要他同意,我就带蓝蓝走,再也不回来!” “皮皮!!”悦农急得额头直冒汗,这些话叫外头那些人听见了,可不知道要把什么罪名按在她头上,说她教唆孩子们私奔吗? 她一辈子没摊上过什么大事,但再怎么没脑筋,也不敢担下这样的结果啊! 皮皮知道自己短时间内是出不了家门的,更别提见到样式诚。蓝蓝太敏感,出了那样的事,他不在她身边,指不定会出什么事。 皮皮此时就是热锅上的蚂蚁,做了决定后迫切需要的只有悦农的配合。 他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指望悦农能将他的决定传达给样式诚,而样式诚没道理不答应的。 “皮皮,舅妈不能这么帮你,你妈为你哭成那样,你若是走了,搞不好她会抽绳子上吊的!你这是要逼死谁!那可是你亲妈啊!” “那你就乐意见到蓝蓝去死吗?”皮皮豆大的眼泪砸下,不顾身上皮开肉绽,扑进悦农怀里委屈央求,“舅妈,你是没见过浴缸里的血,她多狠心!趁我不注意用牙齿一口一口咬断了自己手筋,遑论过程有多疼,单就这份决心,难道还有我商讨迟疑的余地?我爱她,我不在乎她干净的还是脏的,我等了这么些年,终于把她盼回来了,我们好不容易又在一起……好不容易……” 悦农震惊。 出事后她还尚未见过蓝蓝,皮皮带着她消失藏匿,一是怕家里人拿他们法办,二是怕蓝蓝过不去那道坎。 悦农将心比心,万一当时被掳走的是盛宠,想必她会和皮皮做同样的选择,她断然不会让自己的女儿接受世人的道德审判。 悦农耳闻过郭略的刚直,但没想到蓝蓝比起她母亲,有过之而无不及。竟刚烈如此。 想了想,她终是心软了,捧起皮皮的脸,替他擦去委屈的男儿泪,应道:“皮皮,这不光是你和蓝蓝的事,是我们所有人的事,舅妈不会袖手旁观的。” 但这样的“保证”,却不是皮皮所要的。“帮”和“不帮”的选项中,并没有“要不要帮”这个灰色选项。 皮皮说不出的失望,他以为,至少悦农会帮他,但还是料错了,悦农不是盛宠,那份铿锵血气早就被岁月消磨殆尽。 “舅妈,我现在不是在给你‘考虑’的入局的机会,你我都知道,你早就在局中。蓝蓝若是有半点闪失,相信我,舅妈,所有人都不得自保。” 他眼中,是毁掉一切的决绝。 95.遮天 彼时样式诚人在上海亲自接待一个来自美国的最高级别的公关团队,在这世上,想要跟美国人兜售商品,最有效的捷径,恐怕就是来参加这个会议,听听这些鬼佬的意见。 会议进行的很愉快,双方达成初步认识后,定了晚上举行 分卷阅读160 - 分卷阅读161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61 晚宴。 相谈甚欢间,林秘书见缝插针附耳轻言,说是亲家那边来了电话。 当天晚上的宴会结束后,样式诚留下自己的人马,只身回了北京。 悦农在他的会所等他,桌上摆着的点心小食原封不动,盛天未在身边,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钟了,他开始揣测这个女人将会说的话。 “悦农。”他叫她。 悦农在椅子上坐久了,仿佛要和这背景融为一体,样式诚一声叫,生生将她拉拔了出来。 “出什么事了,你这样急着见我?” 悦农脸色慌张的上前抱住他,皮皮的声音言犹在耳,锁了她整整一天,怎么也挥之不去,她越想越害怕。 现下,憋了一肚子的话想对他说,可她度日如年似的等了太久,一张嘴,喉咙却是哑的。 见状,样式诚倒了一杯茶给她,虽是凉透了的茶水,却是顾不上了。 悦农抬着下巴咕哝咕哝喝完,吞的太急,嘴角溢出一些。男人看着她这模样心觉好笑,嘴角不由莞尔,伸手替她擦了擦,略带宠溺似的哄道:“小姑娘似的。” 悦农来不及脸红,一股闷气上头,瞪他一眼。 男人拿走茶杯双臂展开拢住她,将她带着香气的娇躯圈在怀中,低头闻了闻她的发香,“你特意叫我回来,如果是为了你女儿的事,就算了,这事咱们已经谈过了,式薄的婚事,我能说了算。你生了个至情至性的女儿,谁能做她的家人亲人,想必会很幸福。皮皮蓝蓝有她这样一个姐姐,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我中意她,初心不改,她若愿意,仍然可以嫁过来。若是为了蓝蓝……” 悦农身子一僵。 样式诚自有一番计较,眸色暗了一度,“订婚宴上我亲手把人交过去,她已经是皮家的人了,出了那样的事,他们想退婚?哼,天底下没那么好的买卖。你不要当他们的说客,我是断然不会收她回来的。”他顿了顿,叹息一声,“何况,她那么爱皮皮。” 悦农身子依旧僵直,他说的这些她都明白,这个男人向来说一不二,最不喜欢有人挑战他的权威。 但她今天要说的话,或许会吓到这个男人,也会毁了她悉心维护六年的秘密花园。 瞧她沉默,样式诚松开手臂,见她转了一圈面对自己,垂下眼帘看着她低垂的小脸,伫立良久,叹息一声,拿起她紧握的双手,一根一根将之掰开,翻开一看,掌心留着八个深深的青紫血痕。 孩子们不争气,她自然会担心,可要到了这个份上,他是心疼的。 悦农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皮皮的请托,皮皮现在穷途末路,为了保住蓝蓝,他已经疯了,什么事他都做得出来。 “究竟怎么了?”把他大老远的叫回来,不会只是为了见上一面,她是个小脾气颇多的女人,越相处越觉有趣,鲜少有这样沉默的时候。这沉默叫他猜不出意义。 悦农肩头微微一抖,被他醇厚的声线煨得心头一热,晶莹地泪生生砸在他手背。 “皮皮……知道我俩的事了。” 样式诚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微怔过后,不露惧色,很快明白她之前的踌躇彷徨从何而来。 “他想怎么做?”他平静地不像是个被抓奸的人。 悦农哽咽着说了皮皮的要求:“他要带蓝蓝走,他要你帮他。” 闻言,样式诚冷嗤一声,松开女人的肩头,走到一边。沉默须臾,复又转过身来,大喝一声:“笑话!” 他样式诚是何等人物,光明正大嫁出去的女儿,皮家保护不周,现在还要他助他们私奔? 悦农被他吓了一跳,缓缓抬起头来,见男人满脸怒容,心里十分紧涩,有苦难开。 “你先别生气,他没了蓝蓝会死,蓝蓝没了他也会死,看在阿略的份上,你就应了吧!” “绝不可能!” “现在这情形,皮皮带蓝蓝进家门也无济于事,你忍心看她受人鄙薄吗?她虽是你生,却不是你养,你就当欠了她的,也不枉她叫你一声‘爸爸’!” “你别再说了,这绝无可能。” 他并非怕事,而是他若助了这场私奔,他日蓝蓝铁定会被夫家人按上拐带皮皮的罪名,十年二十年后,凭她那个性子,她能消解这段冤仇吗? 十年二十年后,他尚不敢保证自己是不是已经骨成灰肉成泥,若不是最为周全的退路,他轻易是不会拿亲生女儿的下半生冒险的。 逃? 当然可以。 可逃得了一时,逃得了一世吗? 皮家的退堂鼓打得越是响亮,他越是不能让这些人小看了他样式家。趁他还在威慑四方的霸主之位,皮家必须收下蓝蓝! 悦农当他铁血说不通,伤心一时,忍了又忍,想起皮皮那句话,抬眼看了看面前这男人。 “舅妈,天天是谁的儿子,你清楚,我也知道。若不是我实在没了办法,不会拿这个要挟你,说我狠心也好,无情也罢,你若难过,只当这些年白疼我了吧!”皮皮忍着泪说。 悦农不知道他是如何知晓这秘密的,只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皮皮心思机敏,没逃过他的眼睛,算她运气不好。 她既害怕,又释然。 房间里沉默地吓人,良久,悦农打起精神,走到样式诚面前,踮起脚,极轻极轻地将那秘密吐露。 “皮皮不光知道你和我的事,他还知道天天其实是……你的儿子。” 这次,样式诚终于呆住,爱人的气息似长矛从他发际略过。 “你说什么?天天是我的儿子?” 悦农痛苦的以手捂面,点点头。 饶是样式诚,也不由得后退了一步,既有震慑,又有狂喜。 “你为何从没告诉过我?” 眼泪从悦农指缝渗出,“你叫我怎么告诉你?告诉你了又能如何?我不可能离婚,更不可能嫁给你。” 样式诚是理智的,他明白悦农说的都对,她不可能与盛宗均离婚,她爱那个混蛋,他是知道的。而他也的确不能娶她,至少王琪还活着的那时候,他不能。 但样式诚也是感性的,他与悦农不清不楚的这些年,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她空虚时的慰藉,但原来并不仅仅如此,她没有打掉那个孩子,而是选择生了下来,可见,他在她心中还是占据着些许份量的。因为,假使当时他知道她怀有他的孩子,他一定会让她生下来。而她,用结果印证了他俩之间这种共识。 他带着笑意在悦农唇上轻啄了一下,狂喜中,失态的将她打横抱起,附在她耳畔愉快的呢喃:“悦农,谢谢你。” 悦农红着眼睛,“谢什么……”都是无奈之举。 “谢你生下天天,你知道的,我原来就有说不出的喜欢他。” 悦农心思纷乱,见什么都有别样情感,禁不住叹了口气 分卷阅读161 - 分卷阅读162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62 。他的确很宠盛天,从盛天还是个婴儿时起,这种宠爱一直持续到现在。 有时候连盛宗均都奇怪,样式诚怎么就那么喜欢盛天了。还喜欢的完全没道理。 记得盛天抓周宴结束的晚上,他们夫妻二人洗漱完回房就寝,盛宗均躺在床上半讥讽地对她说:“媳妇儿,你说样式诚那人是不是有病啊?那么喜欢小孩儿,怎么自己不会去生一个?我看今天晚上净是他抱天天了,别人一下都没沾过手。” 悦农被他几句话说的胆战心惊,只好打哈哈:“那不是你儿子哭着不让别人抱嘛,好不容易他挑了一个称手的人安安分分呆着,你怪样式诚干什么?” 盛宗均说:“那倒也是,那臭小子时不时就爱尿我一身,今天晚上竟然这么给样式诚脸。” “你吃醋了?”悦农抹了面霜拍拍脸,继而掀开被子爬上床。 “我吃什么醋。”盛宗均好笑的翻白眼,给她盖好被子,又说,“哎,你说,那小子今晚抓周他什么也不肯抓,就抓着样式诚那财神爷了,这是不是代表着我儿子以后要发大财啊?” 悦农冷笑,“你记得你女儿抓周抓的什么吗?” 盛宗均愣住,他当然记得,只不过,用二十多年来印证当初的预言,似乎只证明了抓周这一习俗纯属“封建迷信”。 见他嘿嘿一声,悦农好气又好笑:“她抓了只钢笔你就指望她当女作家,结果呢?她什么都不是。” “我也就那么说说罢了。” 悦农拉高被子翻身睡下,“你别指望这个指望那个,我没打算让你儿子升官发财,只要他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就行了。” 盛宗均撇撇嘴,不苟同这般妇人之见,不过他也没说什么,毕竟,他们这个年纪为人父母,和当初生盛宠的心情完全是不同的。悦农是女人,女人到了这个年纪,就会追求什么现世安稳岁月静好。他是男人,男人一辈子都梦想当建功立业的大将军,直到踏入坟茔的前一秒。 盛宗均有了儿子之后,各方面都有变化,人也有干劲了许多,虽然离盛天继承家业还早,但他已经老了,再不拼,日后怕是没多少东西可以留给盛天。 也就是抱着这么个想法吧,盛天一天天长大,人也越来越淘,真的就跟魔王投胎似的,盛宗均不是管不住这厮,是根本不想管,盛天越淘,他越是喜欢。 不过,盛宗均也纳闷,怎么样式诚也那么喜欢这魔王呢?这隔三差五的就往家里送好吃的,送好玩的,还送他老婆包,送他女儿漂亮衣裳,送他爹妈稀罕的补品,要不是他确定样式诚的性向,都要怀疑样式诚是不是看上他了。 样式诚可不就是独独对盛宗均“区别对待”吗?他那礼物一来,盛家一家老小都有份,只盛宗均一个人啥也没有,只能可怜巴巴从儿子那里“蹭”一点。 不过后来悦农说原来这是样式诚看上了他女儿,要将盛宠娶进样式家当儿媳妇,盛宗均这才把所有干醋生吞了。 悦农打了一手好算盘,但仍算不过老天,算不出意外。 当初一个米米就把她吓得魂飞魄散,如今皮皮也知道了,可见她的秘密迟早要沦陷。与其样式诚有一天从别人口中得知盛天的事,不如她亲口跟他说,省得徒增误会。 样式诚的高兴是她可以预料的,毕竟,父子天性使然,血浓于水,单看样式诚毫不知情的时候就对盛天宠成那样,可见他知道该有多开心。 “你不要怪我狠心,也不要恨我爱面子。天天虽是你的儿子,可他这辈子恐怕不能认祖归宗。” 她再愚钝也知道,他俩之间有着难以逾越的道德鸿沟,盛宗均是玩枪长大的男人,弄不好真的会和他女儿一样,一人领一颗枪子儿,结果了她和样式诚。 “你已经有式薄了,式薄敬重你,但也爱他妈妈,蓝蓝出事儿也是因为你和郭略的事刺激到了王琪,要是再被式薄知道我和你的事,我真的不敢保证那孩子该有多难过。”这,是她仅剩的廉耻。 “而且,我知道你肯定会留很多好东西给盛天,可是盛天小式薄那么多,你要是先一步走了,留再多好东西,只要式薄有心,兄弟阋墙是分分钟的事。我不要看见他们兄弟之间发生那种事,我不要。” 样式诚感动地抱住怀里这个女人,“我知道,你说的我都知道,我不会让外人知道天天的事的,我……我就偷着乐好了。” 他闷笑一声,可见,是真的开心。 虽然不忍让他的愉悦蒙上阴影,但悦农想了想,米米终究是个隐患,“天天的事,除了你,我,皮皮,还有一个人也知道。” 闻言,样式诚敛起眉峰,正色问道:“谁?” “米米。” 样式诚显然不认识这号人物,悦农只好将米米和式薄的关系,和盛宗均的前尘往事,以及皮皮蓝蓝订婚宴上,米米突然道出秘密之事都跟样式诚说了一遍。 听完后,样式诚伸手摸摸她柔亮乌黑的头发,不忍在她脸上见到愁容,“不过就是个小女孩罢了,不足为惧,我会处理干净的。” 悦农听到“处理”两个字,忽然想起米米那句凄凉的话语——悦农,你会长命百岁的,直到青苔吻上我的脸颊。 现在看来,原来当时米米选择道出这个秘密,就没打算活下去,因为她很明白样式诚的手段之厉害。 悦农摇摇头,试图挥开心头涌现的那些怜悯和同情,米米完全可以选择隐瞒此事,但她没有,可见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怨不得谁。 悦农平复了下心情,既然不相干的外人容易处理,那皮皮又该怎么办? 她忐忑地问样式诚:“皮皮呢?你打算怎么……处理……皮皮?” 样式诚舒缓的一笑,顶灯橘色的光线拢在他脸上,使他看上去温和而宁馨,“你别怕,我不会动皮皮的。” “那你,打算怎么做?” 男人轻轻抚摸着她担忧的脸,笑道:“他不是要和我谈条件吗?我应了他就是了。况且,皮皮是个聪明孩子,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不会乱说的。” 他的声音像是父亲哄女儿听故事,不知为何,就是很有说服力。 样式诚见她放下心来,拥着她往卧室走,“担心一天累了吧?好好睡一觉,明天醒来什么事都没有。” 她真的跟脱力了一般,惊惧之后,浑身酸软,只被样式诚哄了几句,就真的沾床睡着了。 样式诚坐在床头看着她沉静舒缓的睡容,知她这六年心怀秘密负累艰辛,哪怕知道也许终其一生他也不能正大光明听盛天叫他一生“爸爸”,但毕竟血浓于水,这个儿子,是他于疲惫的中年收到的一份莫大的礼物,而悦农,就是把礼物带给他的人。 无论如何,他都是感怀的。 至于其他 分卷阅读162 - 分卷阅读163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63 ,明天再说。 96.故知 不日,皮航勋收到一只大信封。 里面有一叠照片,以及一张字条。 照片,是皮皮订婚宴那日,亲手用手术刀肢解两个绑架强奸犯的过程,照片像素不高,显然是偷拍的,但尽管这样,皮皮的轮廓仍清晰可辨。 字条,是留给样式诚的。只有一个等式——底片=10亿。 10亿,买皮皮一个光明前程,要得,值得。可惜,皮航勋没有10亿。 不过没关系,因为悦农说,皮家拿不出,样式诚有。 皮航勋苦思两天两夜,熬白了两鬓,终于,还是拿起了电话。 “照片的事我已经听悦农说了,皮皮的事,就是我样式诚的事。这10亿,我出。”样式诚二话不说。 皮航勋有些震惊,同样都是男人,他太清楚样式诚的“不计前嫌”有多么凸显人格。 “你最近当心点,那人可能对你我两家知根知底,不怎么好对付。钱的事,对方要是联系你,你直接告诉他,我们用瑞士银行匿名账户交易。人民币10亿,一分不会少他,只要他拿出底片。对了,我会让瑞士那边出具一张存款证明,先用这张证明换取对方信任。这种穷途末路之人,一旦激怒,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开出这张证明需要一点时间,周三你来我这里来拿。你亲自来,不要带秘书。” 样式诚这一套套老道手法,似乎不像是第一回应付这类事,皮航勋听得愣愣的,脱口而出道:“样式,你经常被人要求赎金吗……” 闻言,样式诚失笑,“的确不是第一次。” 挂了电话,皮航勋感慨的倒在椅子里,叹道:原来,样式诚的钱也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他这半生,或许把普通人十辈子的事都经历了一遍…… 样式诚那挂了电话却没闲工夫感慨世事,而是立即着手撒网捕鱼。而且,他亲自来。 银行账户证明早在悦农那天来找他的晚上,他就已经打电话给瑞士方面让人办好了。 紧接着,式薄马上接到了瑞士方面的电话。因为当初王琪索要3亿现金之事,差点没把北京城的银行累出血,打那以后,这父子俩商量了下,万一日后还会遇上这些事,不如给对方行个方便,让人直接从瑞士拿钱。交易快,不会激怒对方,最大可能保证人质安全。 商量好了之后,父子俩就开了个账户,往里头存了20亿。 但这个账户由于资金庞大,密匙分为两份,由样式诚和样式薄分别保管,若是其中一方意外去世,密匙失踪,瑞士方要在十年后才会退还全款。 而样式诚这次给瑞士打电话要求从这个账户中另开10亿账户,瑞士方面当然要打电话征询式薄。 式薄自成年后,极少去父亲的办公室。一来,为了避嫌,二来,样式诚多半不在。 这次他来,纯碎是因为父亲有“大动作”,他不得不来。 大厦lobby明亮堂皇,前台早已眼尖地看见总裁办林秘书等在门口,纷纷引颈互盼,猜测来者是何方神圣,竟能让林秘书亲自候迎。 不多时,一辆黑色奔驰停在门口,下来一西装笔挺的年轻人。 众人惊呼。 这一位可不是经常能见着面的,传闻里说他长得像他父亲年轻时候,风流倜傥,华贵逼人。但他另起炉灶经营的事业,除了开董事会,这人极少来拜会他父亲。今儿个是个寻常日子吧?怎么大少爷毫无预兆的就来了? 啧,不过这皮相是真不赖,就是搁在电视里,也不比明星差半点。更要命的是他还从来不闹绯闻,既没包养女明星,也没挽手绝代名媛。听说是清华毕业的,哈,果然,还是理科男靠谱。 不过啊,好看归好看,就是气色不大好,据说前阵子他母亲去世了。哎,难得,人还是个大孝子,要不怎么变得这么憔悴呢。 一干女职员纷纷心疼的档儿,林秘书已经把人领进了电梯。 上了楼,林秘书送他到办公室门口,等他人进去了,林秘书进了秘书室,示意一干手下将手里的活儿停一停,全部下楼。 样式薄随身的秘书纳罕,不懂规矩轻声说了一句:“可是先生身上有伤,身边必须有人。” 林秘书淡淡一笑,把人推进电梯,讳莫如深。 式薄进了父亲办公室,样式诚正站在窗口和人打电话,他自行走到桌前坐下等候。 三分钟后,样式诚挂了电话,径直说,“有人拍了皮皮的‘犯罪现场’,要我付10亿买底片,你怎么看?” 式薄微怔之后,没有迟疑:“需要我那份密匙吗?” 样式诚笑笑,“暂时还用不着,钱是一定要给的,但那人不能留在世上。最近水电站那有点麻烦,我要亲自去一趟,你派人打听打听,那天的目击者活着的还有谁。” 式薄点点头,他很快明白了父亲的用意。动用10亿,一方面可以让皮家知道皮皮在样式家的地位,缓解他们对蓝蓝的敌意;另一方面,万一要是真的遇上狡猾的对手,想必这10亿也物有所值。 “这件事,你自己亲自动手查,不要用公司的人。六爷可以用,其余的,谨慎。” 式薄沉吟片刻,认真答道,“我知道了。” 谈完正事,父子俩坐下来,互看一阵,样式诚脸色缓和许多:“你的伤医生怎么说?” “已经没大碍。” “那就好。”样式诚顿了顿,“到底是年轻人,吃点苦头,知道子弹有多痛,往后也能少犯点错。” 这样乐观的说辞,简直不是一个当父亲的人嘴里说出来的话,式薄知道这次他是真的把父亲吓到了,愧疚而诚恳地道歉:“我知道错了,爸。” “知道错了就好,这事儿也是该翻篇了,挡子弹这事儿今后我们再也不提了。” 式薄感谢父亲的大度,微微一笑,算做约定。 “你妹妹呢?好点了吗?” “还有些贫血,吃得少,也不爱说话。”式薄据实回答。 那日蓝蓝在浴缸中割腕自杀,要不是皮皮发现的早,可能这会儿人还在不在都是问题。 但他实在拿妹妹这事儿没办法,她每天都做噩梦梦见自己身上爬满蟑螂,然后尖叫着醒来。 他这个当哥哥的是害她如此的“始作俑者”的亲儿子,立场上,多少有些无奈。 而盛宠又被盛家软禁,不得出门。 现在唯一能陪在她身边的只有皮皮,可是,她觉得自己被弄脏了,根本不让皮皮靠近。 皮皮被她逼得没办法,只好回家。没成想,这一回去就是全家人大刑伺候,再也没出来。 样式诚沉默片刻,似乎也是对现状力不从心,良久,他才破釜沉舟般地叮嘱儿子:“你先找好精神病医院,另外找权威医师准备一份十年间 分卷阅读163 - 分卷阅读164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64 皮皮的心理咨询记录,让皮皮背好相关的病理特征和药物名称,再去医学院管同学老师要一份皮皮旁听解剖课的证词。” 式薄呆住,“您是要?” 样式诚衔着声音,“以防万一。” 式薄瞬间会意,原来,是在准备替皮皮开罪。 “我知道了,您不方便出面,这事由我去和皮家说。” 样式诚十分欣慰,叹了一句:“你妈妈这辈子唯一做对的事,或许就是把你生了下来。” 当儿子的领了夸,却只有苦笑的份儿,坦白道:“是我没管教好弟弟妹妹,才落得今天这个局面,不然,您根本不必分心处理这些事。” 样式诚深深看他一眼,由衷叹道: 是他样式诚这辈子福气好,不然,他得上哪儿去找这样的儿子? 然而,样式家准备好了账户证明,做好了皮皮的精神科就诊记录,皮家却再也没有收到“信”。 莫约过了一个星期,式薄从方汀嘴里得知,当初绑架蓝蓝的人中,多半与被皮皮所杀的强奸犯无瓜葛,但有一个人,只有一个人,他不仅和被杀者情谊深厚,同时还是王琪的枕边人。 式薄从方汀那索取了一张照片,然后去了皮家。 皮皮说:“我认识他。” 这人,是陈玄宙。化成灰,他也认得。 “你与他,之前结过仇吗?” 皮皮紧握双拳,点点头。“我和蓝蓝小时候在学校,被他们几个欺负过。然后,秋哥气不过,替我们教训了这几个人。” 皮航勋微诧,“你说怀秋?” 皮皮点点头。 他也是长大后才明白那事的蹊跷,当时虽然因为游泳教练强奸少女之事导致教练的儿子,也就是王帆被开除学籍,但当时起意猥亵他和蓝蓝的主使,应该是陈玄宙才对,王帆和黑胖二人平日以陈玄宙马首是瞻,这两个只能称得上是“从犯”。可是怀秋那一计遭殃人中并没有陈玄宙,事后怀秋也未提此事,皮皮有点后怕,人又小,不懂各中关节。 但皮皮长大后忽然想起此事,猛地猜到一种可能,那就是,当初怀秋想算计的人中也包括了陈玄宙,只是陈运气好,逃过一劫。 如果是这样,那就可以解释王帆黑胖二人为何强奸蓝蓝了。因为很可能,陈玄宙已经知道怀秋那天晚上“掉了戴了许多年的那串绿意珠”,请宿管和校内保安帮忙寻找之事。 众所周知,学校里当时流传着陈玄宙与王家父子以及黑胖共同猥亵少女的传闻,怀秋那一招,本可以将这几个恶棍一网打尽,只是人算不如天算,终是让某些人有幸躲过一劫,也闻出了其中暗算的猫腻。 式薄对皮皮所说的因缘际会也甚为感慨,也就真的只有这么巧,才能把各种配料凑齐丢进一个锅里炖出如今这乱局面。 这天,式薄以“以防万一”为由,建议皮航勋将已满十八周岁的皮皮以精神失常送入精神病院,做好最坏的准备,免去未来牢狱之灾。 皮皮本人对此没有异议,但要求式薄将蓝蓝送来皮家。 他了解蓝蓝,很多事,他不强迫她做,她就永远不会做。所以,现在他要强迫她来皮家,强迫她当皮航勋的儿媳,强迫她接受她未来将拥有的身份。 只要她来,她就会知道,世上那么多考验,都是让他们明白他们已经不能失去彼此。 你死,我死。你活,我活。他在努力,而她也必须付出相应的勇气。 皮皮简单的收拾了些行李,就被连夜送进了精神疗养院。隔天,人比纸薄的蓝蓝被式薄亲自送到皮家。 保姆整理完蓝蓝的卧室,下楼见皮航勋垂头丧气地走进书房,院子里警卫正在修理信箱。保姆纳罕,也不是高考的节骨眼,家里也没孩子要入伍,怎么就值得皮航勋每天都亲自翻信箱呢? 等了半个月,皮航勋依然没等到“第二封信”。 但这天晚上吃完饭,四姐儿突然将座机听筒递给他,“找你的。” 皮航勋隐约觉得这个电话,可能就是他要等的那个。 果不其然,里面的人说:“钱准备好了吗?” 97.娶你 这天悦农看报纸,发现斗大的标题写着“着名青年女导演米米因酒精中毒在公寓身亡”。 米米竟然死了?酒精中毒? 她隐隐觉得,这或许就是样式诚所说的“处理方式”。 不知为何,她忽然红了眼。 怀秋休假回来,进了门,和她打了个招呼,遂问:“舅妈,你知道皮皮去哪儿了吗?我到处找不到他人,小姨也不在家,小姨夫也不在。” 悦农这才回了神,支吾摇头。 怀秋见状也不多问,只说:“我去见见妹妹。” 闻言,悦农叫保姆去取房门钥匙给他,他接过钥匙上了楼,房门口趴着的大狗懒懒的,看似没什么精神气,可能是想门里的主人想的要紧,见怀秋来了,站起毛茸茸的身子拿爪子刨了刨门。 怀秋蹲下摸摸它的头,将钥匙插进锁孔。 盛宠背对着门口伏在床上,也不知是不是在睡。 怀秋走到跟前,将她从被子里捞起拢在怀里,余光瞥见小桌上一动未动的饭菜,叹息一声,“怎么饭也不吃?这是在气谁呢?” 她许是饿昏了头,眼神晕晕乎乎的,花了半响才定睛看清面前这人。 她爱他衬衫的味道,这是她襁褓的气味。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她揪着他的衣衫,紧紧攥在自己手里。 “傻瓜蛋,笨虫虫,哥哥怎么会不要你。”他温和的声音,带有非常强烈的安抚效果。 她怯怯的,伸手回拥他,“我这是做梦吗?不然哥哥你为什么对我笑?” 怀秋无奈,“原来我在虫虫眼里是个不讲道理的野蛮人吗?” 她将头埋进他胸膛,“我以为……我以为……哥哥一定会揍虫虫一顿的……” 他苦笑,他当然想揍她一顿,凭当日王琪二话不说替他儿子端起枪口朝他射击,凭医院那日她在沙发上被人索吻,他完全有理由揍她一顿。 可是,等他连夜回到部队,整个人冷静下来,他只有满心不舍。 是呐,这该怪谁? 如果他野心不那么大,寸步不离的守着她,样式薄就不会趁虚而入。 如果他好好带着弟弟妹妹,他们两个也不会背上人命,骑虎难下。 如果他知足守着自己“怀秋哥哥”的位置,这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见他忽然没了言语,她不由紧张冒汗。 她是长在爷爷的膝盖上,爸爸的手臂上,怀秋的怀里的娇娇,也只有在这三个人面前,她做小伏低,扮娇爱贫,一派天真无暇。 外头的世界多可怕,直到如今她才知道。 如果再给她一个心脏,她定会鼓起勇气对他 分卷阅读164 - 分卷阅读165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65 阐明那天那个吻发生的境况。可惜,她越大越接近凡人,一旦沾染了七情六欲,任她凭借一张好皮相占尽人世间运气,也不能活得如少时那般狂野恣意。 怀秋,是她的亲人,是她的爱人。关于那个吻,那颗子弹,哪怕她多了一句,都无异于往他心上钉钉子。 “哥哥,你怎么不说话,虫虫怕……”她紧着他的衣衫,怯怯。 她这样,纵然怀秋心中有多少深仇大恨,却也只能微笑自然。 知她后怕,他并不施压,只是独自品尝着心头的苦涩,对她笑了一个,抚摸她柔顺的头发,道:“虫虫别怕,你什么都不用说,哥哥都知道的。” 她大为受用,噙着泪哼哼了声,“我怕哥哥再也不要我了……呜……” “我怎么会不要你,傻瓜。” 盛宠六神无主,直愣愣瞧了他半天,在他脸上寻着愤怒的蛛丝马迹,可惜她道行不够深,愣是什么也没瞧出来。 怀秋不再和她周旋,起来对她说:“别胡思乱想了,起来,哥哥给你烧鱼吃。” 说完,他略带僵硬地转身离去,半人高的大狗甩着毛茸茸的大尾巴跟在他身后下了楼去。 半小时后,盛家厨房鱼香四溢。 悦农整饬了一张小饭桌,托怀秋送上楼。 因为米米的死,悦农这心里搁了事儿,女儿爱不爱吃饭一时也顾不上,便全都推给怀秋了。 怀秋端着小饭桌上了楼,她拉开被子,二人坐在床上,碟子里放着一条清蒸鲈鱼,卖相极好。 怀秋在部队里常吃四季豆,吃腻味儿了,便换着法子吃,倒是和战友们学了不少招儿。见厨房柜子有水淀粉,他便给盛宠摊了一张焦香的四季豆饼。 她本是个吃饭讲究的,这会儿大抵是饿了,难免流露狼吞虎咽之相。热气腾腾的珍珠米饭,没一会儿就被她干掉一碗。 “怎么没有我的蒜瓣呢?”这丫头吃饱了,说话都有了中气。 见她老毛病发作,怀秋及时制止。“都几岁了,还吃蒜?知不知道那玩意儿臭死了,能把哥哥熏死?” 这丫头从小就专挑气性大的东西吃。只有他晓得,这丫头哪是真爱吃这个,无非是他小时候逗她玩儿落下的病根。 她少不更事的时候总爱拿她那张漂亮小嘴亲她,但是吃了葱蒜味道重,他皱眉不让她亲。他越是不让,她越是要亲,从此她就知道该挑什么东西下嘴了。 她还上小学时,每天放学回家,一定要让司机在路边买盒油炸臭豆腐,吃完了刚好到家,书包都没摘呢,就一路飞奔将她那艳红的小嘴凑到他眼前来。 呵,这丫头心眼坏着呢。 “不嘛,我就要吃那个,哥哥不准嫌我!” 怀秋假生气:“别闹,好好吃饭。” 她瘪瘪嘴,丢下筷子,“手没力气。” 怀秋看了她那细的能一把握碎地手腕,叹息一声,执起筷子,伺候起她。 二人没再说话,他喂她吃,沉默地吃完了简单的饭菜。末了他问:“可饱了?” 她点点头,小嘴凑过来叫他抹。 他惯性地拿起纸巾替她擦干净的嘴,忽然想起医院那一幕,手指一顿,粗糙的拇指按压在她唇瓣上,顿住。 她仿佛能感应到这丝情绪似的,越过饭桌抱住他腰身,“哥哥,你别不要我。” 流年乱世,她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害怕。 而怀秋说,“虫虫别怕,哥哥这辈子只娶你。” 娶了你,别人就再也不能把你抢走了。 ***** ***** ***** ***** 怀秋在部队里想了很久,才想明白所有事,然后做了这个决定。 这次他回来,主要就是要和家里提这事。 从盛家回来,他回了自己家。世爱在外地演出,不在家中,但怀甚在。 人到中年的怀甚依旧丰神俊秀,这或许是天赐艳骨,叫他们姓怀的得了一副谦谦君子的好皮囊。 家中最近事多,怀甚调职回京之后,职位上比皮航勋要忙碌许多,因此虽然耳闻一些事,却没插手。 他与盛宗均、皮航勋兄弟感情都还不错,但说白了这到底是人家家事,事主家都不主动开口,外人瞎凑什么热闹。 “爸,有件事我要和你说。”就寝前,怀秋去了趟怀甚书房,怀甚正在听柴可夫斯基,雄浑激昂的交响乐章,淋漓尽致地表现了艰寒之下人们依然烈酒引歌的畅快和无畏的性格。 “爸爸,我想娶妹妹。” “什么?”交响乐正演到激昂慷慨处,怀甚拉长耳朵看着儿子,末了,拿遥控器调小生硬。 “爸爸,我说我想娶妹妹。”怀秋认真的复述了一遍。 怀甚以为什么大事儿,眼瞧着儿子也那么大了,的确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他就等着他自己主动提这口呢。“哪个妹妹?” 见父亲心情尚佳的模样,显然是没往盛宠身上联想,怀秋不由心生忐忑,人也迟疑了三分,但想了想,这事迫在眉睫,不能再拖,便拿出破釜沉舟的勇气,朗声道:“小舅舅家的妹妹,盛宠。” 怀甚怔住,继而哈哈大笑起来,“你这臭小子,你舅怎么得罪你了,你要拿这法子气他?” 怀秋不语。 怀甚拿烟斗点点儿子,“他肯定犯大忌了是吧?说说,都是什么事儿,我来出面解决。” 怀秋一瞬不瞬地看着父亲,不言不语。 凝固的沉默终于让怀甚正色起来,渐渐的,他敛起笑容,质问:“你,当真的?” 怀秋点点头。 怀甚沉思了一下,眼底的意味很难三言两语说清,“什么时候的事?” 怀秋心不由就紧了一下,这个问题,可以有许多种回答,可不尽然只要回答了就是对的。思来想去,他选了一个最真实的:“她出生时的那刻起。” 怀甚没再发问,视线却落了下来,落到指间的烟斗上。怀秋不知怎地心就寒了,仿佛被针扎了一下,再不敢动弹。 许久,怀甚语气森然的问:“她自个儿知道这事吗?” “她也爱我。”怀秋深怕自己的大逆不道触怒父亲,但也不敢欺骗父亲,只好全部据实回答。 怀甚的眼仁抖了抖,“你……你们,睡了?” 父权之下,怀秋垂了眼,不敢看他:“睡了。” “她,自愿的?” 怀秋终于扬起眉,说不出的无奈和不自在,“爸爸,难道你以为我是强奸幼女的那种人吗?” 怀甚别开眼,按了遥控,彻底关了交响。他抽了一口烟,脸色在淡紫色的烟雾中晦暗不明。“秋儿,你知道什么是爱吗?既然你说你从她出生起就爱她,那好,你也知道你妹妹从小唯你是从,你说 分卷阅读165 - 分卷阅读166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66 什么她都信的,你觉得她能判断‘爱’和‘哄骗’之间的区别吗?要是换做别的人去做她哥哥,她是不是也会像爱你一样爱上那个人?还有,她这样的人,被她爹妈养在象牙塔里,外面的世界什么样都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你娶了她,递给了她走向外界的请柬,当她和这个新奇的花花世界相遇,见识了各种各样的男人之后,你对她来说是否还具备那种类似爱情的吸引力?” “不是的爸爸,妹妹一直都爱我,我知道,皮皮也知道。我明白娶她会给我带来麻烦,所以才熬到现在才告诉您,但是,我现在已经不想再等她长大了,我就是要娶她,立即,马上!” 好话说了一箩筐,见他还是一根筋儿地撞南墙,怀甚气得说不出话来。儿子是他生的,怀甚当然清楚他的根性,这孩子平时灵地很,今儿个竟然这么轴。 但怀甚是个有修养的中年男人,他和皮航勋盛宗均他们不一样,他没有将军爹会在他闯祸后出来给他撑腰。投身戎马,步步为营,爬到如今的地位,一来是他自身肯钻营,二来是他娶了个好老婆有个好丈人,他太清楚权势地位的来之不易,因而“不管不顾”这四个字,从来不存在在他人生的字典里。 这个没有“自我”的男人,瞻前顾后的日子过久了,自然而然地演变出了一种“修养”。他听古典乐,抽烟斗,面对忤逆的儿子,也能做到不破口大骂。 而且,他是聪明的。 聪明到多给他三秒钟压制火气,想想怀秋说的话,便被他找到了话柄。 “你说你不想再等了,这二十几年都等过来了,还差那么几天?而且还是在皮皮出了那种事的情况下跟我提这种要求?怀秋,你是个男子汉了,自欺欺人太可笑。说吧,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逼你加快了进程?还是如我所料,把你妹妹迷花眼的那个人提前出现了?” 怀秋对父亲从来都是敬若神明的。 每个男孩儿的少年都是对父亲的劣质模仿,他也不例外。他自认为自己能学到怀甚九成像,但如今看来,父亲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如同月球阴影般的这一面的怀甚,是机警的,是咄咄逼人的。 这种被鹰眼洞穿的心境并不好受,但怀秋竟是轻轻笑了下,说:“诚如您所说的。” 那个把盛宠迷花眼的男人,提前出现了。 怀甚勾唇,又抽了一口烟,继而把烟斗递给儿子,“是谁?” 怀秋接过烟斗,咬住烟嘴,狠狠吸了一口,烟草浓烈的气息窜入他肺中,像头无意间闯入水晶宫殿的野狼,横冲直撞,四处为孽。 他弯腰猛咳了两下,豆大的泪珠溢出眼角。末了,只是沉默地将烟斗递还给父亲,都到这份上了,他觉得也没必要再瞒着怀甚,“那人您也许认识,样式诚的儿子,样式薄。” 闻言,怀甚不由笑了起来。“也应该是他。” 98.遇难 怀秋不解地看向父亲。 怀甚敲敲烟斗,抖落余烬,不紧不慢道:“你还不知道吧,你舅舅舅妈早有意思把女儿嫁进样式家。你舅浑了半辈子,你外公再也没能耐罩着他下半辈子了,眼见他终于学会攀龙附凤,你妈还挺高兴,说你舅舅终于知道‘上进’了。在我看来,他们两家联姻,对你舅舅的确百利而无一害,样式诚权势滔天富可敌国,搞不好你舅真能称王封帅也不定。而你妹妹那样人见人爱的娇娇,嫁给样式家也不委屈,加上还有皮皮他们的婚事,亲上加亲,你妈还夸你舅妈有门路,脑筋活络,想到这样一桩好事。她要是知道你这么爱着你妹妹,不定会怎么想。”说到这儿,怀甚停下来眼见余光看了眼儿子,“你觉得,在你妈妈眼里,是你这个儿子青梅竹马儿女情长重要,还是她那个宝贝弟弟的大好前程更重要?” 怀秋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取走父亲指间的烟斗,深吸了一口,用辛辣驱走苦涩。 他没有底。 事到如今,他已然已经没了信心担保自己在母亲心中的份量。 他母亲是智慧开达的,但智者也有她的软肋,盛世爱的这根软肋,叫盛宗均。 而怀秋,他从小面面俱到,与他那个满身都是弱点的舅舅比起来,世爱或许会直觉的选择满是弱点的那个。 怀甚理解式地拍拍儿子的肩膀,“样式家那个,对你妹妹是什么态度?” “不清楚。” 怀甚看他,笃定道:“不,你清楚的。” 他这个儿子何其倨傲之人,能逼得他走投无路自曝其短的人,绝对不寻常。呵,样式家的少主,怎能小觑。 怀秋没有再说话。 但沉默也不能阻止怀甚揭开真相的幕布,知子莫若父,怀甚仔细一想,很快猜到了大概。 样式家的人轻易不露脸,怀秋一直在部队,应该没和样式家的儿子照过面。 怀甚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盛宠杀人那天了。 几个孩子枪都玩得不错,盛宠枪杀王琪那日,怀秋也在场,怀甚坚信,以怀秋的能力绝对不会让事情推向那个境地。 但事实上王琪就是死了,以怀甚对自己儿子的了解,其中定有不能为外人道之情由。 “你老实说,你妹妹枪杀王琪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当时是去找皮皮的,并不知道幕后主使是王琪,既然如此,为什么开枪杀人的是她?那枪,又是从哪儿来的?” 怀秋在父亲的质询下沉默良久,心尖的一个位置已如同被尖利的爪子狠狠挠了一把,颤微微的流下血,疼得他嘶气咬牙。 有些话就是这样,说出来伤己,咽下去黯然。 但以父亲的聪明,哪怕他不说,恐怕也已经看出了大概。 罢了,事到如今,还有什么遮掩的必要。他若诚实些,也许还称得上是个男人的作为。 他想了想,叹息似的说:“枪是王琪的。我们一赶到,她看了眼妹妹,然后就朝我拔枪,我当下愣住了,没明白怎么回事,还是她儿子一记手刀劈伤了她手腕,我才逃过一劫。” “这么说,他们母子俩早知道你妹妹和你的事?” 怀秋摇摇头,这个他不得而知。他只知道那颗子弹来的很快,很坚定。 当时样式诚的人马就快到了,王琪大概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所以才打算送儿子一个顺手人情吧。 呵,也是那一个瞬间,他知道这男人爱着盛宠,盛怒之下,他捡起了那把枪,朝王琪按下扳机。 他那时直觉地以为伤害皮皮和蓝蓝的幕后主使就是这个女人,而她竟然没有否认,于是,扣下扳机理所当然是在替天行道,但他没料到样式薄会飞身挡在那女人身前。 “所以,最后你妹妹捡到了枪,杀了王琪?” 怀秋突然觉得脑袋里有一种十分清醒的痛楚,他怎么可能 分卷阅读166 - 分卷阅读167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67 舍得让自己最爱的人染上那样肮脏的血,但在她的意志面前,他似乎什么也不是,谁让那女人同时伤害了她从小到大最疼爱的两个人。 怀甚明白了事情始末,也确定怀秋没有任何隐瞒,这才说道:“难怪王琪死了样式家一点都不打算追究,我看不是样式诚不想追究,而是他儿子阻着不让追究吧。” 说到这里,怀甚突然体会到样式薄与盛宠之间的那种“不简单”,这绝不仅仅只是儿女亲家的相识相知那么简单,看样式薄的反应,应该是爱惨了盛家那个小丫头。而怀秋,恐怕早已知悉此事。 “罢了。这么看来,你妹妹的确更爱你一些,要不然也不会那么不计后果地朝王琪开枪。”顿了顿,“结婚的事,似乎也不是不无可能,样式家就算想娶你妹妹,一时半会儿心里那道坎也过不去,这段时间内我帮你想想办法。” 怀秋瞪大双眼,完全不可置信。 怀甚瞧他吃惊的模样轻笑一声,故事听够了,最后站了起来,打算回房休息,怀秋起来送他,他却摆摆手,“左右皮皮的事你帮不上忙,不如收拾收拾回部队吧。老是往家跑,影响也不好。” 怀秋甚是轻快的“嗯”了一声,内心的狂喜溢于言表。 怀甚遥遥点点他鼻子,“别高兴得太早,咱们尽人事听天命,最终若还是没能成事,爸爸只能劝你一句,大丈夫何患无妻。” “我明白的,我都明白!” “傻小子。” 父子俩相视一笑。 ***** ***** ***** ***** 式薄出院回家,得知蓝蓝进了皮家之后的生活并不如意,抿抿嘴唇,什么也不说了。 中枪过后,他时常反复发烧,早已习以为常,吞了药片和衣躺下。 醒醒睡睡之间,体温始终降不下来,临近凌晨,他忽然叫人请六爷来。 短短几句,六爷领命告退,往皮家去了。 他始终不放心蓝蓝,或者,他连自己的人生也开始不放心。 他烧着热撑到黎明,六爷那来了电话,“小姐无恙。” 他回了一句“知道了”,挂了电话,心终于踏实了些许,这才疲惫地阖眼睡去。 黑白交错的梦里,是小女孩提着行李箱偷偷抠动手指的样子,她第一次喊他“哥哥”,内心涌现的震动,让他生平第一次知道,原来他是会被某些东西打动的。 这一觉他睡得浑身发汗,醒来时,窗外的白孔雀拖着长长的雀翎立在松枝上,天方渐白,京城有了人声震颤。 手机在这时进来一条消息,他撑起身子,喝了一口水,唇边的起皮因为被滋养,软软的塌陷。他端着水杯,眼看屏幕,上头写着:已回营。 没有迟疑的,他回拨了电话:“他不是才回来,怎么又突然回去了?” 对方说:“人已经在火车上,是他父亲亲自送到车站。” 他挂了电话,有些弄不明白那边的状况,只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他与怀秋,只见过几面。话未曾多说一句,却曾用枪眼互指。他们之间模糊朦胧的关系,因为一个女人,骤然明朗。 如果可以,他并不想与怀秋为敌,然而,事到如今,已容不得他全身而退。 他甚至有些迷恋这身在局中的滋味,因为这样一来,虽然是对立面,但好歹与怀秋站在了同一水平。如此神经质地派人监视情敌,使他像极了一个为爱痴狂的普通男人。 回去了也好,最好别再回来。他有些恶毒的想。 到了初冬,日子方平静了下来。京城银杏黄了,报纸上换了另一种气氛,碎尸案不再那么耸人听闻,人们的目光渐渐被其他事物所吸引。 皮航勋在接到要钱的电话后,火速的联系了样式诚。 此时陈玄宙已经抵达瑞士,样式诚按照对方要求,先提供里账户密匙。十分钟后,陈玄宙更改了原密匙,不记名账户彻底归他所有。 “底片在你老婆墓碑后那棵柏树底下,我埋得有点深,记得带上铁锹。至于这些钱,哈哈哈,谢啦,我会好好花的!” 闻言,皮航勋看了眼样式诚,这人可真够缺德的,要人家的钱,还要人家亲手去掘亡妻的坟。 房间里的两个男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然而样式诚只是沉默着,直到电话“哔”一声断线。 两小时后,六爷打来电话,“照片在。” “烧了。”样式诚云淡风轻。 短短两个字,就此与苦难和厄运别过。 此后,皮家每隔一个星期送蓝蓝回来一次。式薄命保姆替她脱衣检查身体,再细微的伤口也不放过,生怕皮家虐待她。 其实,有那10个亿坐镇,皮家人怎敢虐待她?但要他们对她嘘寒问暖却也是放不下那个身段,最终,所有人都选择漠视她的存在,以求和平共处。 然而,她的手,是彻底废了。 她用牙齿咬断了自己的手腕,深可见骨,筋脉俱断,端是一副狠毒心肠。皮皮虽及时抢回了她这条小命,她这手却无力回天。 依仗样式家的财力,她就是双手双脚具废,也不会有人刁难她,可她废的不止是手,还有心智。 上一次她无法开口说话,是她少女时被王琪绑架后。那时有悦锋郭塍在她身侧,最终她在祖父祖母爱的加持下缓过了劲。 然而这一次,她受的伤太深,无人能将她治愈。 问她话,她只当她已经死了,眼珠也不转动分毫。随着时间流逝,大家渐渐对她失去耐心。式薄遂明白,这世上真真爱她的,或许只皮皮一人。 可皮皮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式薄生怕她想不开再次自寻短见,命六爷寸步不离地跟随,出入全由六爷抱行,形容她为木偶亦不为过。 至于她姐姐,和她情况不相上下。一个多月的软禁,总算磨平了这位娇娇的脾气。 她瘦了,高挑纤细,这月余的闭门思过,她仿佛脱胎换骨一般,修炼出一种倔强和孤傲。 简而言之,她什么也不放在眼里。 你要说,她从前也无法无天杀人放火爱干什么干什么,这有区别吗? 当然有,从前她的目高于顶基于无谓,而现在,是心死。 悦农到底是心疼她,借着盛天的由头,让盛宗均把人放了出来。 盛宗均亲自将她送回学校,她倒也乖巧,虽然功课不那么讲究,但天赋在那儿,勤加练习之后很快重拾往日水准。 大家瞧她每日泡在练功房的架势,觉着她是想在这条路上走很久。 至于那两桩与她有关,她都毫不知情的婚事,因为怀秋回营,以及那决然的一枪,此刻无人提起。 会议桌下手机屏幕微弱地亮着,坐在主位的男 分卷阅读167 - 分卷阅读168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68 人注视着底下人发给他的照片,她突出的蝴蝶骨漂亮非凡,然而舞鞋磨损地十分厉害。 他想,她一定是没回他们的小窝,他至少给她准备了一百双已经缝好缎带的新舞鞋。 她抗拒他准备的东西,想必是医院那一个吻激怒了小东西,他食言破坏了他们当初的“协定”,所以暂时被判出局。 当天对峙,他打掉了母亲朝向怀秋的枪,自白怀秋死了,她会恨他一声。母亲坦然看着他说“我对你有点失望。” 母亲最是明白爱一个人而终生不得的苦楚,她怜悯他,他也怜悯自己。 只不过,当他飞身扑在母亲身前挡下那颗子弹时,他分明听到有人喊“不要”。 这声“不要”,如果没听错,是她喊的。 你看,她其实也是舍不得他死的。这让他,忽而有些,欣慰。 好像你养了多年的小白眼狼,有一天终于伸出舌头舔了舔你的手指。 会议室里回荡着报告的余声,他忽然感到指间烧上来的灼热,指间一烫,烟烬簌簌抖落在地。 随着这一动作,底下顿时鸦雀无声。 长达十米的会议圆桌,他坐这头,两侧都是年长他一辈的股东。 大家都看出了他在走神,却无人提醒,只希望这例会快些结束,以免不合时宜的动静惊扰少东家的幽思,怎料那支烟头毁了一切。 有人尴尬地清了清喉咙,式薄缓缓抬起头来,将烟头按灭在一方墨黑的烟灰缸里,最后一丝青烟灭去,他笑着说:“继续吧。” 报告会这才得以继续。 会议结束后,他乘车赶场去下一处。 经过舞蹈学院,虽不敢断定这个时间她在,却仍叫司机将车开进了学校。 秘书下车去寻人,他坐在车内,看着车窗外穿着练功服两两成行的少女,一种柔软涌上舌尖,心里徒然一空。 目前的工作量对于大病初愈的他而言,显然超过了负荷,此时后颈僵硬成一片。 闭了闭眼,秘书打开车门上车,说盛小姐不在。 庆幸或失望,他难以描述,铁血的面孔不露马脚,回归他的风云人生,心头那点柔情似水,吞没在一把烈火里。 他该杀了怀秋的。他那么想。 初冬的夜来得早,宴会期间他离场去走廊透气,落地窗边俯望脚下这城市,灯火繁华,歌舞升平。 他从不知道,这城的冬天这么冷。 冷而肃杀。 过了午夜,寻欢作乐的人们散了场,各回各家。 秘书过来说车子已经到了,他却不想回家。 那个家,没有父亲在,没有母亲在,如今连妹妹也不再了,还不如酒店。 秘书转而安排了他的套房,临时送了一套全新寝具过来。 秘书将他扶至沙发,他微红着脸,歪在一边。秘书本想去扶,想了想,克制地收回手。只道:“我就在外面,有事请吩咐。” 他摆摆手:“回家吧,我想一个人待着。” “可是……” 他打开电视,正在放映一部外国喜剧电影,秘书的“可是”淹没在电影搞怪的配乐中。 他无声的拒绝,总能令人瞬间寻回自知自明。 秘书深深看他一眼,他脸色微醺,白色上衫敞着三个扣子,露着一溜的肉色,疲惫息慵。 秘书领了人出去,带上门告退。这奔波劳碌的一天,算是结束了。 翌日,天依旧冷肃萧杀,清净的没有任何波澜,仿佛会像昨日那样虚度。 一夜未关的电视正播放着早间新闻,沙发上的男人微蜷着身躯缓缓睁开眼睛,拧开茶几上的红酒径直浇进干涩的喉管,嘴巴终于舒服了些许,然而耳边依旧嗡嗡声一片,直到直播间的女主播忽然接过一页新闻稿,感情不偏不倚地播报道: “下面请看一则新闻快讯,我空军某部一架最新型战斗机失事于今晨三时青岛胶州湾,一名空军飞行员不幸遇难。” 老天用噩耗叫醒了宿醉者的耳朵。 99.葬礼 死寂像是把未开封的刀子,在她心上缓缓刮擦,不痛,也不见血。电话里的电流吱吱流淌,担负着沉默的重量。 正在厨房给儿子泡奶的悦农探出身子扬声嘱咐女儿:“快去洗漱,车子在外面等了,别老是误着人家时间。” 唠叨完了,她将奶瓶摇匀后交给保姆,让保姆去叫醒盛天。 客厅里背着书包的盛宠缓缓落下手臂,盛宗均还在电话里叫她的名字,她却是再也听不见了。 过了一会儿,悦农再度出来,端着小饭桌准备伺候公公食早餐,路过客厅,见女儿跟铁杵似的立在那儿,搁下饭桌迟疑地走过来,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你怎么了?” 盛宠缓而僵地转过头来,看了悦农一眼,气若游丝地叫了一声“妈妈”,随即昏了过去。 随着日头高升,一个小时内,怀秋乘机坠亡的消息传遍了所有耳朵。 久病在床的盛洪驹得知这一噩耗的当下,一时无语,僵滞三秒,喃喃道:“怎么会,我们怀秋怎么会……”一口气没上来,竟也就这么仓皇地结束了此生。 这一天,盛家人连着送走了两个亲人。 发丧之后,灵堂很快被布置起来,黑夜里,盛家宅邸灯火通明。 白色的帷幔飘在冷风中,大门敞开,盛宗均一身黑衣跪在棺木前,两条腿早已失去知觉,他空洞地注视着父亲棺木,长久地发呆。 盛宠是在一小时前醒的,昏迷了十多个小时,得知爷爷已经去世了,她竟一句话一滴泪也没有。 次日早上,盛家几个姑娘陆续回到家中,见到父亲棺木尸身,各个哭天抢地,哀声不止。 世璟世醇年岁较大,父亲病了多年,性命几度垂危,她俩早已做好心理准备。然而怀秋出事在先,世爱得知噩耗后倒地不起,至今仍在医院,噩耗两两相加,痛苦之于她是不可估量的。 四姐本在照顾皮皮。皮航勋虽未告诉她皮皮在精神病院,却将她送往了皮皮所在的城市,让他们母子每隔三日一见。这时候怀秋出事,四姐料定世爱不堪重创,火速收拾行囊回了北京。 皮航勋允她把皮皮带回,可路上又得知她父亲也跟着怀秋去了,她也昏厥了过去。 盛家院子里那些飘散的白纸白花,是多么刺眼,几个姐妹才踏进门口,当即悲从中来,嚎啕大哭冲进了屋子。 而她们的父亲,身子早已凉透。 四姐扑在棺木前,搂着她父亲的身子痛哭不止,“爸爸,我是世蕃啊,我和姐姐们来看你了,你倒是看看我们几个啊……” 两个姐姐比她稳地住些,但那份隐忍克制,更显悲痛。这悲痛不仅是对死者的哀痛,更有对生者上演这出活戏剧的无言之感。 仿佛命由天掌控,凡人身不由 分卷阅读168 - 分卷阅读169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69 己。 再者,两个大姐在世爱那里已经差不多将眼泪陪着流干了。 怀秋啊,她们的外甥,那样琼枝玉树的少年郎,呼吸间竟就无声陨落,比天上的星坠落地更快。 于是到了她们父亲这儿,眼泪流干的两个姐姐,疼得连泪都没了。 四姐儿将脸哭得涨红,任谁来劝也不止,伏在她父亲身上寸步不离,就这样嚎哭了一个钟头,一口气没上来,终于厥了过去。 好在家里医生在,皮航勋抱了人进卧室,医生护士拿了吊架盐水过来,两个姐姐一人一边看着她惨白的小脸,生怕她回不过气来,一声一声叫着她的名字。 点滴注射了十分钟,四姐的气色终于缓了过来,两个姐姐跟着松了一口气。而四姐只是悲痛地别过脸,继续无声的流泪。 老将军的遗体告别在第三日举行,盛家来往之人络绎不绝,盛宗均悦农操持丧事,连日来吃睡不好,悦农还得带盛天,这孩子夜里睡得极不安稳,几乎不能与她离身,疲惫加倍。 至于她这个女儿,青梅竹马的哥哥去了,将她当成眼珠子似的疼的爷爷也去了,水米不进地呆了两天,慌乱之中无人念起她的存在,将军出殡那日甚至无人发现她不在哀悼其列。 怀秋的遗体尚未寻回,偌大的海域盛着黑水卷走了他的身体,在这情形下,盛家先举行了老爷子的追悼会。 悦农抱着盛天,眼前人影幢幢,哭声哀嚎在耳际盘桓,有人讲述着将军生平,有人在棺前放下白菊,有人挽泪可惜,亦有人艳羡这送行的排场,议论着人与人的不同。 皮将军也来了,这阵子他老了不少,他没有着军装绶带,只戴着渔夫帽,穿着中山装,一如来送挚友的平凡人,没有泪,没有哀,浑浊的眼里回忆着二人戎马倥偬的一生。 一切寂静。 在棺木送去焚化前,哭瘫在姐姐怀中的四姐突然起身抱住那棺,众人来劝,她死死拉住推车,哭得撕心裂肺:“不要烧我爸爸,不要烧我爸爸!不准烧,那是我爸爸!我不准!”她跪在地上涕泪横流,苦苦哀求,“我求求你们,不要烧我爸爸……” “世蕃……”世璟唤她,怔怔地掉下泪来。 “姐姐,求求你,别让他们烧爸爸,三姐还没看过爸爸呢,姐姐,你别让他们烧爸爸好不好,我只有一个爸爸啊,烧了就没有了……求你了……求你了……”四姐儿双手死死抱着棺木,苦苦哀求。 此番,听者伤心,闻者落泪,无一不为此动容。 盛宗均亦落下男儿泪,紧握着双拳,死死克制。然而心痛难忍,额上青筋暴起,他忽然怒喝一声,拉开众人,不由分说抱起四姐。 四姐被紧紧箍在弟弟冰冷的怀抱里,小女孩般哭噎,“小五,你最听姐姐话了,不要烧爸爸好不好,好不好……”她紧紧揪着弟弟的衣衫,啊啊地叫喊,面上涕泪横流,心头苦咸难以抒发,只得不停落泪排解,直待众人将棺木推进通红的炉子,她嘴里仍念念有词:“不要烧……求你们……不要烧我爸爸……” 一道烈火,帝王将相,贩夫走卒,皆成灰烬。 ***** ***** ***** ***** 盛宗均遵了母亲的话,按照父亲遗愿将骨灰送回遥远的家乡。 他知道父亲不喜欢北京,却也才知晓父亲第一次中风后就有交代,死后定要回家。仔细一算,那都是多年前的事了。 他家的旧宅仍在那半山上,野梅花落之处即是。 盛家祖坟年久失修,借此机会,盛宗均留下重新修缮了一番,十日后,他将父亲落葬。 依父亲遗愿,墓碑不刻生平事迹,不宣功,不受敬仰赞美,只刻“忠诚”二字。 盛宗均看着那黑亮的碑映着自己英俊的脸,心情十分复杂。 他不喜欢流泪,哪怕小时候被毒打,也是忍着一声都不叫唤。 可是这一次,他觉得落泪不算丢脸,趁着四下无人,跪在父亲坟前,大大地痛哭了一场。 回京之前,洗去一身哀伤上了飞机,到家时暮色正临,那将军府邸一片血色,像是父亲的魂幡仍在烈风招扬! 悦农牵着盛天在家门口等他,男人下了吉普车,眼皮下泛着一片淡淡青黑。 他朝悦农缓缓走去,盛天难得没有撒娇朝父亲奔去要抱,而是安静地站在母亲身边。 风带动着女人披肩上的流苏,他走到她跟前,受伤的心被她的美安慰治愈。 行李箱“咯噔”一声落地,他紧紧抱住她,叹了一口气:“悦农,我没爸爸了。” 古希腊有句谚语:总有一天我们会回家,笑着向神诉说这一路的委屈。 盛宗均抱着怀里的女人,心里期许自己父亲已经被宽容慈爱的神收下。 短暂的宁静过后,生活从新回到原来的轨道。 军方动用了各方技术在胶州湾搜寻怀秋的遗体,两艘军舰昼夜不停歇作业半月余,人心渐渐冷去。 皮航勋抽了口烟,对盛宗均说:“那个温度的海水里,只要三小时,什么人都僵了。” 盛宗均沉默始然,他知道,他们的怀秋,或许永远不会回来了。 怀秋的死对世爱的打击简直是摧城拔寨,她终日惶惶,连父亲的葬礼都没出席,营养针扎在她身上似乎像水蛭吸附不愿离去,那小小的豁口不断吞食着她的能量和精力,使得这铿锵的玫瑰日益萎缩。 怀甚作为丈夫,作为父亲,作为女婿,亦在悲痛中难以自拔。他后悔提前将儿子赶回军营,他亦后悔没在临别之时拥抱儿子一下,他替这优秀到卓绝的儿子计划过种种未来,却失算了死亡这一劫。 人到中年就尝到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他的心都快疼到淤青。 到了月底,军方婉转地提出立衣冠冢的建议,并调拨了大量的抚恤人员进行劝导。 怀秋并非寻常军中骄子,他太招人喜欢的一生,不但聪颖慧秀,还有身世加持。 他的外公,他的父亲,他的舅父,他的姨夫,种种都非凡人。作为这些人的后辈,他依然优秀到让人无可挑剔。 这样的人死了,悲伤总是加倍。 怀甚送走了这一批抚恤人员,回头只见妻子怔怔流泪。 她是个爱惜自己容颜的女人,有着一副黄鹂般的嗓子。 现如今,她容颜憔悴,医生亦下了诊断,她再不接受治疗,这珍贵的嗓子将在世上消失。 可怀甚不能逼她,她爱儿子爱地深切,那是她十月怀胎辛苦生下的儿子,乖巧贴心,聪慧过人,他是她毕生的杰作,她无上的骄傲啊! 如果可以,她也想就此随他而去。 然而,在这哭声恸天的一个月里,却有三个 分卷阅读169 - 分卷阅读170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70 人是安详宁静的。 皮皮虽被四姐领回家,却被皮航勋责令不准参加葬礼。 皮皮一句话未有,乖觉奉从。他只要能见到蓝蓝,什么怨言也不会有。 蓝蓝亦是安详的,没人能惊扰她的世界。 她不再求死,初时令人欣喜,久而久之却又叫人无比担忧。这世上,只有心中无生无死之人,才不知道求生求死。 但只要见到她,皮皮就能在她的沉默中得到安慰。 北风呼啸的夜里,哪怕他拥抱着她僵硬的身体睡,亦能在心酸中尝到一丝甜蜜。 他啊,是个乐观的人呢。 可是怀秋的“死”,终于还是被确立了。 盛宗均在修缮祖坟时鬼使神差地在父亲坟边留了一个空位。 他想,这是给怀秋留的。 一番商榷之下,怀甚终于同意将怀秋的衣冠冢按在岳父身边。世璟代替世爱收拾了怀秋生前衣物,又一次回到那梅落之处。风萧萧兮易水寒,冬日艳阳中,将军墓边立了一块新碑。 这碑也是无名的。 削瘦的皮皮站在风里,跟着盛宗均,怀甚,在碑前长久而立,对应着将军那“忠诚”二字,皮皮对舅舅姨夫说道:“就给哥哥刻一个‘光耀’吧。” 这两个字,最适合他的秋哥。 一则“忠诚”,一则“光耀”,多么符合这爷孙俩呐。 共和国的将领埋于此地,共和国的飞鹰葬于此地,无名的碑抹去一切功过,仅“忠诚”过,仅“光耀”过。就足够了。 一行人回了北京,皮皮长谢父亲允他出门送怀秋最后一程,只他刚谢完,家中铃声大作,盛宗均在电话中暴怒,“你姐姐不见了!!” 皮皮搁了电话,苦笑一记,上了楼去寻他的小妻子。 蓝蓝坐在窗边,暖气片上搁着两只橙子,暖人的香气散在房间里,见他推门进来,也不出声,眼珠笔直而来,笔直而去。 皮皮在窗台上坐下,拿起那暖气片上的橙子一瓣一瓣拨开,喂给她吃。 甜甜的汁液沾染在他指尖,她机械地张嘴吞咽。 “好吃吗?”他笑着问她。 她不点头,没回答。 他继续笑,吃了剩下那橙子,拍拍手过来拥她在怀里,“姐姐也走了呢。” 蓝蓝轻轻回拥他,不说话。 皮皮闭了闭眼睛,“你说,秋哥死了,怎么都没人问她好不好,能不能活?” 怀秋生前将这私情藏得密不透风,等他死后,落得无人体恤他毕生所爱,使她生无可恋孤独出走。 明明是至情至爱之人,却掩饰了一生,无人知他爱过,何其可悲。 他小时候什么都爱学怀秋,但死也不学这作风,他爱谁便要叫全天下人都知道,让全天下的男人羡慕他,让全天下的女人都嫉妒她! “你说姐姐傻不傻?她就这么一个人走了呢。”皮皮下巴搁在蓝蓝肩头,长而缓地呼吸,仿佛喃喃自语。 蓝蓝对一切都失去了感应,死去的这个人是凡事护她周全的姐姐的挚爱之人,这个人死了,姐姐伤心难过,她应该跟着伤心难过的。 可是她没有。 皮皮见她不为所动,拥着她的身子在她耳边轻笑一声,“你别担心她,我们不着急,自会有人替我们着急,她死不了的。” 蓝蓝瞳孔微亮,长久未发声的喉咙声线嘶哑:“为什么……” 闻言,皮皮身子一僵,窒息三秒,耳边一阵轰隆隆滚过,第四秒,他释然微笑。 “你不懂,有些人已许国,再难许卿,而有些人暗中跌堕,天涯海角,弱水三千,只饮一瓢。” 100.出家 盛宠不见了,悦农可要哭瞎了。 这孩子被她爷爷疼着长大,与怀秋青梅竹马,如今眨眼间两个都离了她,加之这些日子家里对她多有责备,凭她那心气,能忍着已算克制,怎料怀秋和爷爷一起走了,叫她怎么受得了? 悦农生怕她一个想不开啊。 盛宗均也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派人四处去寻,隔了一天,样式家传来消息,说人找到了。 盛宗均本打算即刻动身去找女儿,行李都打包好了,身子一顿。 悦农见他僵着不动,问他怎么了,他人转过来,一双眼瞅她一记,“罢了,就让她在外头散散心吧,等她想回来自会回来。” 悦农不依,“她那个鲁性子,天知道做得出什么事来!你别跟着一块疯!” 盛宗均握住她着急乱挥的手臂,将她拉进自己怀里,叹了一声,说道:“我没疯,若能抽身,连我也想远离这些是非,带着你和天天,离这儿远远的……” 可是,他没有权利去享有这种奢侈的自由。 女儿是他生的,这孩子不会那么傻,辜负了她爷爷的宠爱。 式薄那边得了消息,吩咐下面人盯着她,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奢华的酒店餐厅,他的手指在黑镜般的桌面上节奏地轻叩,视线定在那堆散乱的照片上。 康复期的他消瘦地十分厉害,坚毅的下巴生出了短短的胡茬,这般落拓不羁,引得旁人止不住往他投来视线。 往日的意气风发,在这尘世无情变迁中逐一消散,这本是他无力左右的,这日复一日推杯换盏的生活里,是脑海中那个淡薄的影像支撑着他的躯壳,才不至于行尸走肉。 怀秋的死,仿佛是全天下人的悲哀,他却松了一口气。心里隐隐萌发的那一丝恶毒的快感,并不叫人陌生。 毕竟,他无数次幻想过的事,终于成了真。 可他为何还是落寞呢?这破天荒的无力感,叫他寂寞地发慌,颤栗地后怕。 这几个月中,所有黑色的葬礼清算起来,他才是最大的输家。 母亲,妹妹,情人。统统离他而去。 他们彼此情投意合时,他是一个外人。 而当他们阴阳两隔,他又怎么赢得过一个死人? 他可不就是最大的输家麽? 心头苦涩难耐,眨眼间,杯中的伏特加火烈入喉。 一个月后。 一个风平浪静的日子里,样式薄接到电话,越听,他的脸色越沉,最后,他咬牙切齿怒吼一声:“她敢!!” 手机被摔出去好远,外间女秘书听到那么大动静,连忙推门进来查看,见那十几万的手机被摔成好几瓣,眼皮都不跳一下,飞速地清理了现场,不多时送了一只新的过来。 样式薄已经置换好衣物,抓起手机搁进西装内袋,领着随身秘书风风火火地离开了公司。 冬日里苍穆的陶清山,拦腰缠绕雾带,像是仙女的裙裾绵延几里。 跋山涉水四个小时,车子终于到了山脚下。车胎碾得石子咯咯作响,右边车门打开下来一人绕到左边恭敬地打开车门,车上下来一无上精贵的年轻人。 他放眼望向 分卷阅读170 - 分卷阅读171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71 山顶,“留在这等我。” 秘书看那上千个上山的台阶,生怕过度劳累会惹得他枪伤复发。“可是,您……” “闭嘴。”他的话不容拒绝。 一行人只好退下,在原地待命。 男人看着蜿蜒向上的台阶,解开西装扣子,深吸一口气,拾阶而上。 台阶的尽头有座尼姑庵,盛宠幼时便生得艳若桃花,眉眼间尽显淫魅,若她早生几朝几代,指不定会怎么惑乱天下。 她爷爷得意这孙女长得好,却也担心她的未来,于是每年都请庵中“轻云大师”为她讲经。 隔了那么些年,这寺庙冷清宁静,香火不胜,亦没有带着各式请托求神拜佛的游客。 石阶的夹缝中生着矮小可爱的青草,这长度说明这路经常有人走,但不多。 他一口气爬到庵门口,原木色的大门一扇敞开,门口香樟树上扎着无数红带,招招摇摇,也不知是谁的愿望跟着树生长。 进了门,宽敞的院子里有个小尼姑穿着月白袍在打扫,高高的落叶堆被整饬地拢在一起,忽见进来一位贵胄,眼底一亮,却很快恢复那份宠辱不惊,双手合十,道了一声:“施主。” 式薄随礼双手合十作揖,眉眼飞斜,瞧着十分不善。“她在哪儿?” 小尼姑像是知道他在说谁,将长长的扫帚放下,“请随我来。” 他快步跟上,呵气成云,汗湿的衬衫紧紧贴在背上,小腹剧痛。 尼姑庵并不大,厢房在灵台附近,偏僻冷清,小尼姑将他领到门前,指了指,“这就是了。”说完,人便走开了。 他喘着气,额头汗流直下,嘴唇发白,他下意识地捂着自己小腹,一步一步往那紧闭的房门走去。 越近,那木鱼诵经的声音越清晰,那声音的主人,正是曾在他身下娇吟求饶之人。 身子一虚,脑子一热,他猛地撞进了门里,身子踉跄摇晃着稳住,抬起头来,看见榻上之人,素手执珠,手打木鱼,照着经书诵念不止。 那碧绿的念珠垂着一把红色流苏,映着她那一身雪白的锦服,煞是惹眼。 他将视线渐渐上挪,越往上一寸,眼底痛色更浓一分! 拳头紧握,她怎么敢?她怎么敢背着他削发侍佛?! 真当他死的吗?!!! 青灯古佛照应,锦衣那人生得一副玉容,唇红齿白尖鼻,一双水眼流光四溢,寡淡的眉微蹙,新剃的头皮泛着淡淡青色。 他分明看清楚了,那是她,就是她!却仍不敢相信,怒气深入四肢百骸。 脚不点地地冲到她面前,注视那张脸良久,抖着手颤声道:“你心里没我也好,但为什么要这么做?!”切齿程度当是声声含恨。 可她连眼角梢也未抬起分毫。 “这么些年,我自觉待你不薄,你爱他,我便让你去爱!你还想怎样?!我凡事都已经让着你了,不要说夫妻一场,我就是抱一块石头也抱热了!你说断就断,说舍就舍,真就没见过你这么狠的!” 那张俊脸,狰狞地将五官挤到一块,字字凄楚,声泪俱下。 可她是个没有心的人,空洞的眼神麻木地注视着那经文,仿佛内心深处缺失了最重要的一根弦,再也唱不出美好娇俏。 这白衣之下,仿佛渗着黑水,她从泥泞的荆棘丛里狼狈逃出,满身的伤痕被堕落的黑色夜衣裹得严严实实,不接受任何光芒的照映。没有晨昏,没有希翼,没有未来,她的灵魂在流浪。 佛祖都救不了她,何况一个样式薄。 男人隐忍的恸哭在她耳际盘桓,他有力的手指握着她细弱的肩头,婆娑的眼紧锁她的脸,搜寻着她动心的蛛丝马迹。 极悲极怒之中,他的身体不堪重负,终于昏厥了过去。 待他醒来时,恰是午夜时分,山中寒风呼啸,松涛阵阵,窗外月明星稀,树的影子在窗上鬼影幢幢。秘书见他醒来,立即打电话通知了医生。 他险些忘了,自己差点就死了。被那个小女人给活活气死的。 一朝梦醒,身体里的血全然沸腾,心中已下决断—— 她待他如此,他怎会叫她好过!就是去抢去夺,她也休想在这尼姑庵里过这清闲日子! 秘书挂了电话回来,见他掀了被子,惊得脸色骤变,张嘴劝阻之际,却听他怒喝:“走开!” 在生气这方面,他和他父亲有着十之八九的神韵,样式诚一皱眉,北京城都要三抖。他儿子道行虽浅,却自带天赋神韵。 他踉踉跄跄的起来,连衣服也不披一件就推门出去,外头的庭院被月光照得一地银亮。 凭借记忆他找到了盛宠的厢房,想也没想一脚踹开了那门。 这修行的屋子住着四人,这一脚可谓惊天动地,除了盛宠,其他三个都被惊醒。 他也未叫她们出去,任她们拉开了电灯瞧清楚了狂徒的脸。 他要的人正睡在炕上,被子拢着那小小的身子,睡在她边上的是个十多岁出头的小姑娘,还未落发,瞪着一双漆黑的大眼睛,尚未明白境况。 比之年长的那两个见他这样莽撞拜访,大喝着:“你是谁,还不快出去!!” 他怎会理这些人,一下掀开了盛宠的被子,上了炕,将盛宠那对襟寝衣一把扯开,逼得她不得不醒。 “你做什么!” “你说我做什么?!”他硬着心肠咬牙回她。 她瞧出来他眼底闪耀欲火,感觉到他压在身上的体重,以及那勃起的硬烫之物,心里又羞又恼,又气又恨,这畜生,竟然在这佛门清静之地对她这般!他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男人不顾一切地撕扯着她的衣衫,直至秘书赶至,往灯火通明的屋里睇了一眼,还没瞧清楚呢,随即被喝了一声“出去!” 也不管屋子里还有三个观众,秘书火速将门锁紧,并且阻拦了披着衣物上前询问的其他修行人。 至于屋内,盛宠已经扑腾开来,挣扎间那衣衫从肩头滑落。两个较为年长的尼姑大概知道了这男人的行事作风,见他面露狰狞意图强逞,虽担忧盛宠受伤,却也不敢上前施救,生怕惹怒了他殃及性命。 倒是边上那十几岁出头的小姑娘,恍惚明白了这男人在做什么,两条小胳膊拉住男人的,嘴里呜呜啊啊,却是个不会说话的小哑巴。 式薄此时哪里顾得上这些,发力一甩,那小小的身子一下被丢开撞在墙上,当下疼的小姑娘泪花在眼眶打转,捂着撞伤了的肩膀呜呜哭起来。 这厢如火如荼,式薄按着身下人,褪了她的裤子解开自己的,掏出那肿胀的物件,按在那罕见干涩的穴口,深提一口气,狠狠推入。 这一招,纵她万般抗拒,也只能陪着跌堕。 她的身体明显一颤,继而挣扎起来。 “不要!!!”她 分卷阅读171 - 分卷阅读172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72 眼泪溅出,尖叫。 “容不得你不要!”他咬牙切齿,将她的双腿分开压在两侧,她极具柔软性的双腿可以安全无虞的分开,骨骼的移动带动肌肉群的收缩,那令人窒息的甬道更紧一分。 他已经无视了佛祖,无视了伦理,在清修者的瞩目下,依然我行我素,强大的压迫力使得她在精神上也不能反抗他。 炙热的躯体覆盖在她的柔软上,叹息一声。哪怕是惩罚,他仍爱她。 可怜她被生生撕裂,交合处随着他快速猛烈的律动溢出鲜血,如果说她对蓝蓝的那些遭遇产生过怜惜之情,那么此刻她却是能与蓝蓝感同身受了。 她想死。不知蓝蓝是否有过同样的想法。 感觉到她绝望的情绪,男人低头咬住她,虽然没使她出血,可唇齿离开时她的左肩留下了深刻的齿痕。 “想死吗?呵,已经湿了呢……”感受到血液融合中那股熟悉的润滑,他英俊的脸上露出轻哂的笑,仿佛在嘲笑她天生淫荡的身体,和她固执的反抗。 她的身体猛然一抖,那些恼人的珠子擦在她敏感的内壁,她努力不呻吟,“我……恨……你!”这个禽兽一边侵犯她,还不忘嘲笑她! 式薄无所谓她的恨意,下一秒抬起她的双腿架在自己肩上,让她四叉八仰地面对她和周遭那些震惊而又恐惧的目光。 他反复刺激着她,本想让她颜面扫地,狠狠强暴她,可每一分每一秒那个决定都在消亡,活生生的在人面前演成了一出活春宫。 她死死咬住下唇,眉头深锁,扭曲的身体在绵延的撞击下不断变形。 她被他填满,侵占,一如往昔,无法抵抗。 她不爱此人,她若爱了,便会知道,她的身体就是优势,她可以以此对他做任何威胁,因为他深爱她。 可惜,她不爱,一丁点儿也不爱。 狂猛的冲刺仿佛无休止境,下身传来的痛楚在盆腔聚集,她嘴唇死白,冷汗覆在额上,被撕裂的甬道因血的高热更炽一份,燃烧着她的细嫩。 式薄得了趣,在她身上又一次失了理智,狂乱地戳刺着她。 “你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细白柔韧的五指抓住他肩头奋起的肌肉,两排浓密纤长的睫毛沾水莹湿,嘴里的话那样无辜。 可他却是发了狂,中了魔障,这是她的把戏!她的把戏! 他在心中呐喊着说服自己,命自己不能轻饶她! 肉体的撞击在这禅房中回响,淫靡的水泽声在修佛者耳中传送,她们或脸红,或诧异,每分每秒都处在震惊。 他开始陷入了迷醉痴狂的状态,这意味着他就快抵达情欲的巅峰,浓重的粗喘从他喉咙泻出,汗湿的身体在灯下闪烁着动人的色泽,这是一具连佛见了都会动心的身体。 终于,在无尽的春意尽头,世间最大的快乐在等候他。 他放下了她绵软无力的双腿,抱在自己腰侧,跪在那通铺上,提着自己丑陋的性器快速短迅的冲入撤出。 她五脏六腑都凄惨地挤到一起,骨头仿佛易位发出剧痛。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这个不知疲倦的男人终于“嗯——”地一声,伴随他满足的叹息,两具凌乱的身体仿佛时空停滞般僵持住,火热的精液喷射在她体内。 极乐中他已失去了神志,而身下之人在一声尖叫后昏厥了过去。 他缓缓睁开眼,半软的性器拉出她体内,血混合着淫液争相离开那逼仄火热的甬道,白和红一块留在青色被褥上,印湿了一大块。 他放下她的腿拉过被子盖住她,这时方想起周遭那些眼睛。 那小哑巴打从出生起就住在尼姑庵里,何曾见过这等阵仗,漆黑的眼里写满惊恐。 而另两个稍年长的,大概是行过此事,见他目光打来,她俩纷纷移开视线避到一边。 这俩人也不知缘何遁入空门,他这具强壮勇猛的身体,大抵是勾起了她们诸多回忆。 比起震惊,她们眼底那抹春色,以及略显急促的呼吸,是骗不了人的。 他低声轻笑,也不知道是在笑什么。 房间杂乱的声音终于安静下来,静的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他在她身边侧躺下,她还在昏睡中。 平静时的她是那样的美,美得几乎令人心碎。他瞧着她青色的头皮,眼底一片痛色。 除了那令人失望的头发,她漂亮地简直像个白瓷娃娃,低垂如蝶翅的睫毛下似乎还藏着没有流尽的泪水,那两片原本水润娇艳的唇泛着苍白。 他心里一阵一阵的难受,问自己她既然不爱,何苦这样逼她。可是不逼她,他心里却更难受。 她爱怀秋,可以为他皈依佛祖。 他既嫉妒又心酸。 他嫉妒一个死人,心酸自己不是那个死人。 如果当初那一枪打在了他心上,她,会不会也会这样心疼他,为他削发…… 他不敢想…… 念了那么多书,见过那么多人,行过那么多路,终究,没能过她这一关。 但若没遇见她,许是白活一场吧。 思及此处,他轻轻握住她绵软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着,那爱惜的眼神,看的旁人大气也不敢喘,生怕惊扰了这场绝望无助的相爱相杀。 “呜呜……呜啊呜啊!”边上的小哑巴却看不出这一点即着的气氛,挥舞着一只没受伤的手,大眼睛急出眼泪,爬过去推推式薄,又不断指着盛宠。 他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是直觉地朝盛宠鼻子下那么一探,顿时惊得灵魂出窍。 也不管谁在看着,抓起衣服就往身上套,光着脚下床将盛宠从床上连被子一块捞起,小尼姑慌里慌张的下床给他开门,却怎么也拉不开那门。 “让开!”他一脚将门往外踹,外头守着的秘书摔在地上。 他一句话也没有,眼神像是要杀人。 秘书被小尼姑扶起,戴上眼镜忙乱地跟上。 下山没有捷径,几千个台阶,他脚上连鞋也没有,一口气下了山,火速赶往当地医院。 小地方的医院没有相应设施,值班医生年纪轻轻,他信不过,命人将资格老的女医生从家中床上捞起,一系列检查做完,女医生摘了手套,看着这个衬衫扣子都不对的年轻人,一脸怒火地吼道:“她的附件里都是精液,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差点出了人命,医生怒火之旺盛,训斥之声贯彻了整条医院走廊。 她不知眼前这个连鞋都忘记穿的英俊年轻人是怎样的天之骄子,一顿滔滔不绝的训斥将之斥地灰头土脸,她以为这是虚心受教的神色,却没发现他在听完诊断结果后他眼底的惊讶。 一个月后,样式家少东家登报结婚,妻子乃“盛洪驹将军后人,芭蕾舞者”,盛宠。 101.平生 分卷阅读172 - 分卷阅读173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73 他们的婚礼是在纽约举行的,因为她讨厌北京。 他知道她为何讨厌北京。不过,既然她厌恶那些回忆,那他便满足她一切。之于他来说,婚礼在哪里举行并无多大差别。 他们的婚礼只邀请了必要的几个人出席。悦锋、郭塍、皮皮、蓝蓝、悦农、盛宗均,样式诚。 她头戴假发,身披华美嫁纱,表情却像在看一场笑话。眼睁睁看他自导自演这出欺人戏剧。 不过,他不介意。哪怕婚礼上所有与宾客的合照上,她的脸都是既美又不情愿。 忙碌了一周,样式诚一行陆续回国,而她和他将会留在这异国他乡开始他们的生活。 “太太很漂亮,只是不太爱说话。”厨房女佣在布菜的空挡窥探这对年轻夫妻之间诡异的互动。 年轻的丈夫清楚知道妻子爱吃什么,口味偏向,不时会抬头观察妻子的用餐进度,那关切的模样令人明白妻子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他显然十分在意她。 但是他的小妻子只是低着头安静用餐,全程无视那些凝视她的目光。 她听见了女佣们在谈论自己,却充耳不闻,置身事外。既听不见赞美,也听不见非议。 “汉娜,请给我半个柠檬好麽?”式薄用英文说道。 叫汉娜的女佣立即去取柠檬,待她微胖的身子折返,样式薄面前放着一盘烤鱼,她很乐意帮忙,但他笑着拒绝:“不,汉娜,让我自己来。” 汉娜见过不少亚洲男性,毕竟在纽约这种big city,想要结识一两个中国人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她在这份兼差初始见到男主人,生平头一次那么渴望一份工作。 年轻英俊的男主人有着令人心动的温雅,他健硕、健康,衬衫下隐藏着肌肉的线条,他的口音听起来十分悦耳。要知道美国姑娘迷英国腔可是迷得不行,而那种口音加诸在这张亚洲面孔上,竟意外的恰当。 “汉娜?”式薄开口提醒她将柠檬递给他。 汉娜猛地回过神来,慌忙将柠檬递过去,动作有些鲁莽的可爱。然而这精致的餐桌之于她微胖的身子可谓处处充满陷阱,一不小心,她就打翻了男主人的白酒杯…… “对不起,先生,我……”她慌里慌张的扶起那杯子,桌布已经被酒水印染了一块,而且还有一些飞溅到他的衬衫上。 然而他并没有生气,只是抓起餐巾擦了擦自己的衣服裤子,半调侃地对脸色发白的胖女佣说:“没关系,汉娜,你太紧张了。” 说着他还好心情地笑了一声,擦擦嘴,结束用餐,推开椅子站起来,往更衣室去了。 汉娜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等男主人的身影消失,她才轻呼了一口气。 盛宠坐在餐桌的另一头,看着眼前这幕女佣勾引男主人的戏码,始终面无表情,只是近来大好的胃口,却突然有些食不知味。 式薄换好衣服出来,淡蓝西装条纹领带,他扣好手表带子,走到盛宠边上,附身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吻,“我去上班了,在家乖一点。” 是叮嘱,也是命令。 这个时候她的头发才长出一点,毛茸茸地像个小男孩,在外国人眼里,她是个别样美感的东方女性。 但她的头发还是有些扎手,式薄厌恶这份感觉,这让他不停幻想她落发时心中那份决然。 盛宠很清楚他的不高兴。不过,她想她没义务去讨他欢心。 她和这个男人结婚了,但这并不意味着她认同这段婚姻。 他是个卑鄙小人,用怀秋哥哥的尸身要挟她,如果她不与他结婚,他会将怀秋哥哥碎尸万段。 她嘶吼着,哭着喊着他骗人,而他只是将怀秋的生前所戴手表丢在她面前,只留一句:“你爱信不信。” 她捡起那块手表,整整呆了一个小时,然后哭了好久好久。 怀秋从小手腕上戴一串绿意珠,绿色很衬他的皮肤,悦农夸他像个贵公子。 后来他去当兵了,那串珠子便给了她。爷爷寻思着得送他一点什么,便把自己的表送给了怀秋。 那表的表盘背后刻着爷爷的字,时间绝无仅有,除了洗澡,怀秋长年贴身佩戴。 他们说胶州湾太大,海水太冷,他们找不到怀秋的尸体。可是,这表又是从哪里来的? 她以为自己的眼泪早已流干,可她还是哭了好久,没有人来安慰她,也没人来告诉她这都不是真的。 最近她总是梦见自己飘在海里,海底很黑,她不断往下沉,拨开丛丛的海草,她看见了怀秋的脸。她尖叫着醒来,然后冲进洗手间疯狂的呕吐。 女佣打电话给式薄,不多时,来了一位眼神清澈地不像话的黄头发医生,一番诊断后,他十分高兴地拉住她的手,恭喜她:“祝贺你,你要当妈妈了,亲爱的!” 她愣住…… 医生以为她没听懂,想了想,又用手摸摸自己的肚子比了个弧度,然后双手交叠在胸前摆荡,嘴里念着“baby”,最后在她眼前比了四个手指头…… 她耳朵里一片嗡嗡声,仿佛一切都是幻象,一切都是幻听。 怀孕,四周…… 她怀了那男人的孩子。四周。就在寺庙中被强暴的那晚。 她没有说话,直到医生离开。 这天式薄回来得很早,女佣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但他知道这个消息后并没表现出多大的喜悦,只是从她的卧室搬了出去。 医生每周会上门巡诊,教她生产方面的知识,营养师每天上门为她准备好孕妇餐,并不断鼓励她成为一个好妈妈。 “我不想要孩子。”这句话,在所有人期盼的目光中终于没能说出口。 她清楚这些人都是样式薄安排的说客,他虽然不说,但他要这个孩子。而他从始至终的沉默,都基于他对她的人生胜券在握。 宝宝六周大的时候,她的食欲好到一个不行。除了好吃好睡,偶发一两次惨烈孕吐,这个孩子并未带给她多大感受。 他猜对了,她既不敢死,也不敢拿掉这个孩子。 他无非是想从她这得到一个孩子,那好,她就生给他。她要他知道,即便有孩子牵扯在中间,她不爱他就是不爱他。 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 ***** ***** ***** 蓝蓝挂了哥哥的电话,不禁流露一丝喜色。 她不喜欢怀秋,这个人之于她,很危险。他对皮皮的影响太大,因为他的一句话,就动摇了她与皮皮爱情的根基。 尽管知道姐姐喜欢的是怀秋,但最终娶了姐姐的人是她哥哥,不知怎么的,她忽然长舒了一口气。 而皮皮对怀秋的死也并未流露出太大的悲伤。 他们 分卷阅读173 - 分卷阅读174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74 都说皮皮得了疯症,变得喜怒无常。 他们给皮皮吃药,可皮皮私底下偷偷告诉她,那些药他都扔了,他才不会傻到去吃那些药。 她信他。他看起来再正常不过,唯一不同的只是更加小心翼翼地呵护她。 碎尸案始终悬而未破,她不要他去坐牢,只好忍心让他被当成疯子。 这段日子里死了很多人,也有很多人差点死去。她不由地担心年迈外公外婆,因而去参加盛宠的婚礼时,顺便让六爷回到了他们二老身边。 只有这样,她才能安心地守着皮皮活下去。 如今得知姐姐怀了哥哥的孩子,在这一片阴郁的日子里,她终于笑了一下。 可这份愉悦没有持续太久,便被门口一阵喧嚣打破。 样式诚替她在皮皮病院附近置了物业,是一幢民国时期的花园洋房。初搬来时房子已经打扫过一遍,比她想象中的更为宽敞明亮。地板是新换的,她踮着脚尖踩在上头眼睛四处打量,想象着以后和皮皮生活在这里的模样。 当然,除了她,她的公公婆婆偶尔也会过来住。 她明白他们担心皮皮的病情,因而她努力当个紧守本分的儿媳妇,明知道公婆并不喜爱她,但为了皮皮,她可以忍受这一切。 这一次婆婆已经在医院陪皮皮待了一个礼拜,她听到楼下动静,掀开长窗的纱帘往外看了一眼,是她公公的车子停在院子里。 她匆匆下了楼,楼梯尽头就是玄关,花瓶里养着洋桔梗,碧绿的叶子捧着镶紫边儿的白花,娇滴滴的漾在视线里,叫人看了不由心头一软。 “您来啦。”她努力将声调调成一个讨喜的弧度,试图取悦刚从外头回来,一脸寒硬的公公。 皮航勋正在摘手套,听见她的问候,乜了她一眼,轻哼一声,不理不睬。 皮航勋离开北京来这儿是为了探望儿子和妻子,至于儿媳妇,那可不在他的探访名单之列。 在场的还有房子里帮忙的下人,他们都知道这家的儿媳在公婆眼里是个不打紧的角色,因而每每见她吃亏受屈也不申辩,难免对她心生轻视。 蓝蓝是个面皮薄的,被公公不冷不热的敷衍了事,还是当着下人面前,立时觉得脸上烧的厉害,但很无奈,她也不能做什么挽回局面。 晚饭的时候,她坐在下座陪他吃晚饭,像是故意要叫她难堪似的,皮航勋突然停了筷子,眉毛微挑着,肆无忌惮地将她打量了一番,“你平日就穿这个?” 蓝蓝低头看了看自己纯白的连衣裙,不吱声,又听他冷嘲热讽似的说了一句:“我家又没死人。” 蓝蓝难为情地低下头,呆了呆,过了片刻,道了句“对不起”,声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 皮航勋没有搭腔,径自吃自己的。 她胆怯的模样叫他轻视,他又一向霸道惯了,到了这个年纪,这个地位,自不必掩饰喜恶,。 他儿子死心塌地爱这个女人,他没办法去改正儿子,却有的是办法作弄她。 虽然卑鄙,可是因为这桩婚事他几度气炸,临了这种局面还能面对面坐下吃饭,他都觉得自己十分了不起,给她吃点脾气,也不尽然是在欺负她。 蓝蓝郁郁地吃了晚饭,上楼打开衣橱,她的人生真是像极了这个衣橱,不是黑,即是白,好像时刻在为吊念什么而做准备。 对于她这个公爹,她从一开始就是害怕的,那是一种没由来的恐惧。 她知道她被深深的讨厌着,她是被她爸爸硬生生塞进这个家里的。 可是哥哥走之前告诉过她,如果爱皮皮,那就忍着。 但是,即便做好了心理准备,她仍然惧怕公公审视的目光。他的眼神时常像刀刃那样穿透她的骨肉,剥开她一切伪装,偶尔她弄巧成拙出了糗,皮航勋总是用带点轻蔑,甚至有些残忍的冷笑看着她。 她像是猫爪下的鼠类,只是被吞食前随意摆弄的小玩意儿。 她不知道这种日子有没有尽头,只是一想到皮皮,她就不能逃开。 隔日,四姐儿带着皮皮出来,蓝蓝难得换了一件鹅黄色的线衫套在连衣裙外头,这粉嫩的颜色很适合她。她站在门口,满心期待地等着皮皮回来。 可是皮皮一下车,蓝蓝却失了血色。 皮航勋也看到了他打着石膏的手,本来不错的心情瞬间烟消云散,厉声质问四姐儿:“怎么回事?!” 不问还好,被这么一喝,生生逼出了四姐的眼泪。 她哭着说道一个疯子在皮皮吃饭的时候,突然举着饭盆朝皮皮扑过来,皮皮被打中了后脑勺,并且摔伤了手。 蓝蓝又惊又惧,她一瞬不瞬地看着皮皮。 她曾经亲耳听皮皮说过精神病院里关着很多疯子,有人当众排泄,有人会突如其来咬同伴,疯得百花齐放,无法想象。 皮皮曾经笑嘻嘻地对她说:“要不为了逼真些,我也当众脱次裤子?” 她骂他没正形,他却依旧笑嘻嘻的,“吃醋了?” “我吃什么醋?” “你说我都脱裤子了,女病友还不都得喜欢上我呀?” 她又气又急,骂道:“那你脱了试试,我在家拿着刀等你回来。” “拿刀做什么?” 她蹬了他一眼,比了个手势,可他依旧没脸没皮地笑道,“你舍得?” 她气噎,良久,哼了他一声,背过身子装睡。 过了些时候,她才感觉自己的肩头被轻轻的翻过去,继而被他紧紧地圈进怀里。 黑暗中她能将他的叹息听得很清,他说:“我是你的,这辈子是你的,下辈子还是你的。” 言犹在耳,他却叫自己受了无妄之灾,真是何苦。 102.失格 皮航勋最见不得的就是女人家哭哭啼啼,一个媳妇已经够他受的了,再来一个儿媳妇,他头都大了,“都别哭了!!” 蓝蓝头皮一阵发麻,不由噤声。四姐儿也是,噎住气不敢出声。 能有效制止这两个女人哭哭啼啼的确是件好事,但皮航勋不见得找到了成就感,反而觉得十分扫兴。撇撇嘴,最后,他只对皮皮说了一句:“在家好好呆着。”然后上了车,出门避开这情绪。 见公公的车走远了,蓝蓝才紧忙上前拉住皮皮的手,四姐儿却将眼一瞪,挥开她细嫩的胳膊,然后带走了皮皮。 皮皮一边跟妈妈往屋里走,一边回头看她。 她不知受了什么鼓舞,抹干眼泪追了上去。 四姐儿要去张罗饭菜,极不情愿将皮皮交给蓝蓝照看,皮航勋也出门了,他们小夫妻俩就得了机会说说体己话。 俩人在房间坐下,一边看电视一边聊天。 皮皮又瘦了许多,本就不是一个结实的人,如今看来,真真就剩一个骨架了。 四姐儿得了空上楼嘱 分卷阅读174 - 分卷阅读175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75 咐蓝蓝替他洗个澡,皮皮痴痴傻傻的点点头,等妈妈带上门出去了,他立即弯腰将蓝蓝打横抱起,跨步走进浴室。 蓝蓝差点尖叫出声,等进了浴室,她人被搁在洗脸台上,只见皮皮折了一朵花瓶里的百合花轻轻别在她耳际,“我一进门就想做这件事。”像是叹息似的,他瞅着她一瞬不瞬,“你这件衣裳可真好看。” 他的声音犹如钢水潺潺趟进模具,温柔如水,却能凝固成最坚强的爱意。 她感动地落下泪来,一边擦眼泪,一边不忘责怪他,“你不是手受伤了吗,还胡闹?!” 他一听,乐呵呵地摘了石膏把完好无损的胳膊给她看,“是我叫人故意来打我的。”他翻了个白眼,笑道,“实在是没法子躲开那些药了,只能受点伤避避。” 蓝蓝傻眼,愣愣地瞧着他。 他知道她又开始胡思乱想,温存地笑了一个,抬起她的小脸,哄道:“别难过,就快能出去了。” 她吸吸鼻子,红了眼眶,跳下洗脸台给他解开衬衣扣子,解了两颗还是有些压不住情绪,又折道去浴缸放水。 她选了樱花香氛,放满了半缸水,见他赤条条的下了水坐定。正欲回避片刻,一只湿漉漉的手拽住她离去的身姿,皮皮半坐在浴缸中,“留下来陪我。” 视线相触,一切柔软。 她实在迈不动脚步,只好留下。 再亲密的事情他们也做过了,可是,自从订婚宴后,他俩一直没有…… 见她留下,皮皮安心的转过身去,抓了搓澡巾给她。 热气从浴缸里蒸腾,泡得他皮肤微红,巨大的翅膀刺青一半在水里,一半在水上,微微地扭曲着,这是徘徊在她和他父母之间的产物。。 她不由顿首,幻想着针尖在他皮肤上游走的疼痛刺麻,时过境迁,却能感同身受。 忽然,他带着泡沫的手越过肩头抓住她停在刺青上的手,缓缓的气息在带着回音的浴室里回传:“行了。” 哗啦啦的水声倾泻,他从浴缸中站起,像是在掩饰他的决心和叛逆,抓过浴袍穿上。 蓝蓝不禁想,或许,他们的青春是太愚蠢了些。 吃过晚饭,他们在客厅里打了一会儿牌,皮航勋尚未回来,四姐却是累了一天,乏了,早早的去睡。 他们两个小的,左右无事,只好上楼回房。 蓝蓝换了睡衣出来,皮皮已经躺下,不知道是累的,还是某种安心,他闭着眼睛已经先睡着了。 从前他是个极闹腾的人,折腾人的本事那是一套一套的。可现在,他却安静地像个孩子。 蓝蓝掀开被子在他身侧躺下,静静屏息片刻,眼珠转了一圈又一圈,将下唇咬了一遍又一遍。末了,终于鼓起勇气伸手,如同游蛇一样,胳膊抱住了他的腰,小脸枕在他坚硬的肩头。 好像一切都回到了从前,她还是那个纯洁无暇寡言呆笨的少女,只知道痴痴地望着他,望着他的一切。直到有一天,他将她拽进雨里。 他放她回头捡书包,她捡回了书包,担心他不要她,怯怯地朝他伸出手臂。他站在雨里定定地看着她,既无奈又好笑,但还是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一幕一幕,犹如电影一般在眼前一帧一帧放过,心间满是几乎将人溺毙的甜蜜。 可她还未仔细回味这份甜蜜,一个转瞬,她被紧紧地抵在了床铺中。 皮皮,醒了。 他不问自取,热烈的吻倾落,交缠的唇舌在静谧的空间里濡湿作响,宽大的手掌握着她胸前柔软,收放自如皆在他掌控, 蓝蓝太久没有承欢,身体犹如处女一样谨慎僵硬。 “不要怪我们,实在是你太美了,这么好的机会我们怎么可能放过你?老子就是要在你嫁人这天干你,狠狠地干你,让你永远记着这一天,记得新婚后第一个占有你的人是谁,哈哈哈……” 蓝蓝惊喘着在黑暗中睁开眼睛,“皮皮……不要……”她脑海里都是那个双眼浮肿的男人说的话,他们合伙玷污了她,不经意就跳出来提醒她,她的不洁…… “皮皮……”她推搡着身上的男体,她不想做爱,一点儿也不想。“不要啊皮皮……放开我……放开我……” 皮皮充耳不闻,按着她的双手在枕头上,她的手腕本就受过伤,根本使不上多大力气,他单手就能制服她。 她不明白他对她的渴望,他从来不曾介意她被玷污,只怪自己当时太大意,要她忍受这漫长的痛苦。 他以为他已经给了她足够的时间再度接纳他,他不要再等了! “别动,我不会伤害你的。”他坐在她的腰上,声音略带粗喘。 蓝蓝拼命摇头,眼泪向两旁滑落,她不要,她试过了,可是她做不到…… “对不起皮皮,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没有什么做不到的,我会让你忘记那件事,今后只记得我,你放松……”皮皮一边吻她一边说。 蓝蓝有些绝望起来,等回过神来,已经来不及阻止,胸腔一阵刺痛,她大口大口吸气,泪滴汹涌流出。 皮皮有些红了眼,强硬地分开她的腿,撕开内裤,毫无前戏的润滑,一个挺身冲了进去。 “啊——!” 蓝蓝痛苦的缩腹,干涩的甬道在硕物强行打开后引发剧痛。 “皮皮……皮皮……”她真的好疼,好像流血了。 皮皮粗鲁地捣弄,他的每一次撤退,都像是要将她整个甬道拽出似的,他拉扯着她,疼得她嗓子发不出声音来。 然而身体的融合并未化解开皮皮的心结,他心疼她,却也不喜被她拒绝。从前她是那样一个妙人,她的身体天生就会取悦他,可现在,她只会拒绝。 蓝蓝的心此时流着滚烫的血,在那些痛苦的日子里,她每晚都被噩梦惊醒。梦里满是那两个恶徒卑鄙下流的嘴脸,呼吸中混合了精液汗水的味道,他们将巨大的性器塞进她的小嘴,他们玩弄她白皙的玉乳,用肮脏粗糙的大手不断蹂躏它们,在她娇细的身子上留下一个又一个触目惊心的指印,她的下体一次又一次被他们进出,血液提醒着她被强暴的痛楚。 她在梦中也哭喊着皮皮的名字,此刻,他却对她施与了同样残酷的噩梦。 “给我忍着!”他不想这样的!! 可是她越哭,越是提醒他的无能! 正因为他的无能,才会让她体尝噩梦的滋味!他不想的,他爱她的呀,他明明比谁都爱她! 他不断进出着她的身体,身体是坚硬的,却尝不到一丝快感,只是麻木地重复着动作,直到他发现低泣中的蓝蓝正在逐渐失去意识。 皮皮退出她的身体,不让她昏睡,翻过她的身体压在床上,按下她的腰肢令她翘起美丽的臀部,扶着自己进入。 “皮皮 分卷阅读175 - 分卷阅读176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76 ,你在里面吗皮皮?”一阵敲门声急促而至。 蓝蓝无力的哼哼了一声,下意识地拉过被单半裹住自己眼下这个屈辱的姿势。 皮皮对门外的质询置若罔闻,她那么紧,那么小,像是一尊永恒的美器,令他着迷叹息。 他要令她快乐,他抓着她弹手的臀肉掰开,露出那朵隐匿的小花。他伸出食指探入,那是比她的小穴更紧窄之处。 蓝蓝惊醒过来,尖叫着他的名字,求他不要那样做。 可是他停不下来,他着魔地取悦着那小花儿,邪肆地进入退出。 蓝蓝在震惊中求饶哭救,未知的领域令她彷徨,不说话的皮皮令她害怕。 “你说,要不我进这里吧。”他忽然平静地说,拇指按压在那朵小花上,眼神一寸也不离。 他的声音游离魑魅,像是失了神,变成另外一个人。 蓝蓝银牙紧咬,嘴唇破血,菊穴内壁的肌肉因为过度紧张崩得死死的,然而皮皮退出了她的身体,等她反应过来他要做何事时,“不要!!!” 皮皮不管不顾地掰开她进入了她的菊穴,在极致紧缩中一阵强动,进入的十分彻底。他不停的捣弄,直到被那过分的紧窄逼出自己的欲望,死死地抱着她发泄了出来。 房门异动,一阵巨响之下,房门轰然倒地,四姐紧张地捧着心口,和皮航勋吃惊地看着眼前这幕。 蓝蓝歪趴在床上,涕泪横流,露在空气中的臀儿满是指印,上头撒着些白液,皮皮累极躺在一侧,身子微微地抽搐。 四姐瞧着儿子那棍儿上的血迹,冷得脊梁骨窜出一阵阵恶寒来,天啊,他都做了什么!!! 同样吃惊的还有皮航勋。 他刚到家不久,进了门就见四姐到处找房门钥匙,等上了楼,隔门听见蓝蓝那撕心裂肺的求救声,他没多想一脚踹开了门,现在他的腿还震得发麻。 四姐儿冲上前去,拨开蓝蓝的脸,这姑娘已经遍体鳞伤,双目圆瞪失去了意识。 皮航勋则拎了被子盖在光裸的儿子身上,着实是怒极攻心,挥手在儿子脸上狠狠抽了一巴掌,骂道:“这就是你疼人的法子?!老子算是白养了你这些年!也不看看多少耳朵听着!老子的脸都快被你丢尽了!!!” 他这番毫不留情的打骂,四姐一时顾不上蓝蓝,忙扑过来救自己儿子,“你打他做什么,他心里的苦你又不是不知道!” 皮航勋气得差点拔枪,“你信不信老子迟早一枪毙了这畜生!” 四姐儿拦在皮皮身前,也红了眼,“你要打死他也得先过了我这一关,有本事你就将我们娘俩儿一块弄死,省得烦你的心,伤你的面!” 皮航勋深吸一口气,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忍了又忍,最后怒喝一声,愤然转身,踏过那倒地的门板出去了。 四姐儿听见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知道皮航勋出去了,这才回过头来照看自己的孩子。 皮皮不知怎么的一直在抽搐,她紧忙打电话给医生。 一道儿来的还有女医生,蓝蓝被搬到了客房,万幸,除了受到极大惊吓,身上只有几处淤青,假以时日就可恢复。 倒是皮皮,医生反复察看后,表情十分凝重,附耳在四姐儿耳根低语几句,皮皮立时被送回了医院。 103.骄纵 盛宠在盛夏生下了她的第一个孩子。 孩子早产,原本预定的剖腹已经来不及,到医院时孩子已经进了产道。 孕妇课程她听一半忘一半,生了一个小时,呼吸完全乱了节奏,脸憋得青紫,大喊“我不生了”险些昏过去。 因为预产期没到,彼时式薄人在开会,并且嘱咐过秘书不要打扰会议进行,因而等他出了会议室,几个秘书外加助理已经做好了提头见他的准备。 他倒是想杀几个人泄恨呢,只是时间来不及,匆匆赶去医院,被告知孩子已经生下来了,是个健康的男孩儿。 那小东西长得皱巴巴的,刚剪了脐带,肚脐上贴着脐贴,圆滚滚的肚子高高隆起,安安静静的搁在保温箱里,任君观阅。 褐瞳的女医生过来恭喜他当爸爸,他与医生握了握手,道了句谢谢。 由衷的,松了口气。 护士领刚刚走马上任的父亲去办各种证件,待所有资料都填写完毕,秘书替他拨通了北京的电话。 此时北京已经时值深夜,悦农在睡梦中听闻女儿生产完毕,愣了片刻,喜极而泣。 挂了电话,他又电话给父亲,告诉他今天开始荣升做爷爷。 样式诚很高兴,连道了几个好,挂了电话匆忙叫醒律师改遗嘱去了。 这个新任父亲是个聪明的学生,孕妇课程学得比谁都精,喂奶换尿布这些事早就练习地十分熟练,加上儿子比较乖,不大爱哭闹,带着十分省心。 他的儿子虽然是早产的,但看护了四个小时后,医生宣布脱离观察期。 那么小的人,浑身上下的肉都是软绵绵的,捏上去没有实感,但几个小时后。那皱巴巴的丑模样就消失了,忽然变得温润可爱起来。 他拍了照片传回国内,惹得那边的爷爷外婆心痒痒的厉害,连忙买机票准备过来亲手抱抱这臭小子。 倒是孩儿他妈,睡得跟只猪似的。 他们爷俩玩了一上午,吃过午饭,不由打起瞌睡。儿子先睡着,爹紧接着也偷歇。只是闭上眼睛才没十分钟,盛宠醒了。 盛宠体质不错,却有些气弱,生产这种需要靠气的事儿,折磨的她几乎丢了半条命。等她昏睡转醒,已经是第二天早晨。 纽约的夏天很明亮,远处的摩天大楼闪耀着锐利的亮光直插云霄,病房里垂着纱帘,加湿器呼呼运作。 牵动眼皮的刹那,她被第一缕透进来的光刺得激出眼泪,眨眨眼皮,干涩的眼睛才得以润滑,顺利的睁开。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个男人的背影,他正靠在婴儿床边假寐。 她动了动酸痛的身子,胳膊像是面条一样软,眼皮好肿,身上带着难闻的气味儿,胸部胀疼。 那厢式薄听到动静醒来,睁开眼见她在床上不安分,睡意朦胧的道了一句:“你醒了?”跟着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她不知怎么答他,医院里略带苍白的光线照在他脸上,使得他没有往日那样强硬,再加上边上的婴儿床,反倒衬得他十分亲切。 她不习惯这个形象的他,张了张嘴,一个词儿也没蹦出来。 他也不介意,回头瞄了眼还在睡的孩子,“他睡得不错,要抱给你看看吗?”像是在征求。 她顿住身形,瞄了眼那摊开的小胳膊小腿儿,没打算多看一眼,翻了身子背过脸去。 她只负责生,并没打算养,要养他自个儿来。 见她这样,式薄冷笑一声 分卷阅读176 - 分卷阅读177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77 ,也不追究质问,仿佛只是料中了从前预想过的未来而已,不动声色地坐下。 第四天他们带着孩子出院,样式诚和悦农下了飞机,时差也不倒,急着看孙子。 来得路上样式诚已经想好了名字,惯例是个单字,叫“翦”。也给取了小名儿,唤秀城。名字里含了很大的私心。 律师那儿正在着手准备这小娃娃诞辰礼物,他才出生三天,名下已有近亿的财产,等他百天,样式诚还准备了份儿更大的。 式薄对父亲的做法不予置评,他爹也就是花钱买高兴,等新鲜劲过了,自然会理智起来。 样式诚和悦农在纽约待了一个星期,一个被事业催,一个被盛天催,终于被催了回去。 临行夜里,一家人吃罢晚餐,样式诚有电话会议,关了书房门。 悦农瞥了眼书房,取了个苹果给她女儿削起来。 “瞧你,浑身骨头痒是吧?” 盛宠扶着窗台压了压腿,虽然人在国外,但坐月子的事儿仍讲究。原先挺着个肚子出门不方便,如今卸了货还不让她出门,这可要憋坏她了,也就她妈亲手给她喂苹果吃,她还板着脸老大不高兴呢。 悦农轻笑一声,“你也别不乐意,我当初也是这么过来的。你倒好,连婆婆也没有,我当年头上可是有四个姑子天天在我耳边念叨呢。”盛宗均那四个姐姐,没一个是能怠慢的。悦农当姑娘那会儿就娇气,坐个月子这个不许那个不许,白生了那么多气,现在想起来心里仍有些不好受来着。 盛宠张开嘴咬住苹果块,嚼了两口,香甜的汁液迸溅在口腔里,很是怡人。 “那不还都是为了你好,爸爸说过的,你生我的时候他险些以为你要死了。” 悦农翻翻眼皮,戳戳女儿脑门,“你知道就好!” 这厢话音刚落,式薄卷着袖子抱着洗完澡的孩子出来,见她们母女你一句我一句,心里有些神奇。 蓝蓝大了才被领回家,王琪对她恨之入骨,这母女共处的画面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见。心道,原来女人家处在一起嘴碎是这种画面啊。 悦农见他提着孩子出来,忙擦擦手,上前接过逗弄起来。 秀城刚洗完澡精神头很足,小拳头在半空中不停挥舞,式薄站在边上护着,弯着眼角注视着孩子。 悦农觑了眼女婿,这几天的情形她也看在眼里,知道她女儿给人家气受,心里自然有些偏向,因而对盛宠递了个眼神,“你要抱不,小孩子这会儿可好玩儿了。” 盛宠却从沙发上站起来,“你们玩吧,我去睡了。” 悦农有些不高兴,叫住她:“那你自个儿抱去睡,我也要去睡了。” 盛宠回过头来,“你给他就成了。” 悦农“啧”了一声,因她模样生得好,做这个动作真是又娇又俏,“让你带一会儿孩子会死似的,不带你这样的啊。” 盛宠也有些不耐烦,“反正我不抱。” “为什么?”悦农狐疑地看着她。 她呆了三秒,好像在认真找理由,“……我手疼。” 一时间,悦农和式薄啼笑皆非,最后还是式薄打了圆场,从岳母手里接过孩子,“妈,还是我来吧,孩子夜里会哭,会吵她睡觉的。” 悦农诧异的瞪大眼睛,“你明天不是得上班?” 他笑着说:“最近公司没什么事儿。这不,还有我爸在帮衬着呢嘛。”他笑得极为坦然,十足的护短模样,对于妻子的任性,他不问缘由全盘接受。 悦农愣了会儿才笑出声,取笑道:“你现在是得劲儿了。” 式薄回说:“主要是你女儿生了个俊小子,叫我看不厌,要是生成女儿,我恐怕现在就得开始操心了。” 短短一句话,把两个女人一并恭维了。悦农落得开心,乜了眼盛宠道:“生女儿的男人恐怕都是这魔障。她爸爸,她爷爷,还有她哥哥,甚至皮皮,都给这妮子操碎了心,偏她好运气,那么多男的护着她,这脾气算是彻底坏了,她要给你气受你也别往心里去,回头会有我收拾她的。” “妈!”那边做女儿的不依了。 哪有这样的妈啊,竟然联合女婿一块对付她,她做错什么了得遭这份罪?! 见她难得急了,式薄一声轻笑,但还是十分狗腿地迎合了岳母的意思,“那就先谢过您了。” 盛宠被这俩人气得跺脚离去。 ***** ***** ***** ***** 等样式诚和悦农走了,房子里又剩他们夫妻俩,家里有称心的管家掌持,因而大小事务不必经过女主人,依然可以保持有条不紊。 秀城出世后,这家里的重心就十分明确。男主人十分喜爱他的孩子,除了工作,其余时间都扑在孩子身上。 秀城也罕见的十分好带,有父亲在就有天在,不哭不闹,一般只会在他父亲上班前哭闹一会儿,倒是个恋父的小家伙。 佣人们私下凑着头纷纷议论,瞧着这父子俩的热乎劲儿,若不是男主人事业委实太大,估计他就背着孩子去上班了。 这天,式薄要飞加拿大,他的室内设计事务所出了点问题需要他亲自去处理,预计最快也要后天上午才能回来。 自儿子出世后,他已经尽量减少了出差,这还是秀城出生以来他头一回出远门。盛宠是从来不管她儿子死活的,他不放心把孩子交给她。 不过,眼见秀城也快百日了,他长得飞快,也比较好带,想来将他交给他母亲带两天也无妨,借此机会,还可以让他们母子培养一下感情。 式薄交代管家一系列注意事项,又命管家看紧女主人,这才上了飞机。 可盛宠并不知道他要出差,她十点钟起床吃饭,是从女佣嘴里听闻这则消息的。 她是个年轻的母亲,孩子需要喂母乳,白天离不开她,晚上那人又以治安不佳为由禁止她出门,虽然住在奢华的居所,但她和被软禁真没什么差别。 因而,听说那男人去了加拿大,她不是感概丈夫的不告而别,而是喜形于色,立即取了吸奶器存好母乳,又指派佣人们去忙各种事,最后连管家也被她支使去照顾小主人。 然后,她理直气壮的走出家门,玩耍去了。 她有个“虽不那么要好,但运气不错,在纽约发展”的同学住在布鲁克林,她听袁菲说起过这家伙,手头留有联系方式,突然致去电话,对方虽纳罕,但也欢迎她去拜访。 她当初结婚可是登了报纸的,所有同学都知道她丈夫是谁,样式家那可是皇城根的大户,虽然年纪轻轻就嫁了,可她的际遇还是叫人艳羡不已。 她这个同学也是,得知她要来,提前结束了这天的排演。 分卷阅读177 - 分卷阅读178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78 盛宠一直怀孕在家,对纽约一点不熟。这位女同学长得十分漂亮,然而她的经济情况却有些糟糕,好多金贵的地段她目前还未去过,借此机会,便拉着盛宠一块玩了个遍。 盛宠太久没出来透气,心情好的有些像疯子,大包小包买了一堆东西,她还嫌麻烦,把东西都塞进叫来的出租车,报了家门地址让司机送回去,自己一身轻松继续玩。 入夜,两人抱着不醉不归的想法住进酒店,开香槟庆祝单身时段。 一觉睡醒,已经是次日上午十一点,脚肿的塞不进高跟鞋。 她的同学已经回去了,在床头留了纸条:昨天玩得很开心,下次有空再约,爱你。 扔掉纸条,她去浴室洗漱,凌乱的妆发有些怖人,她想起从前和蓝蓝袁菲她们通宵玩耍的情形,忽而惨淡一笑。这奢华无比的房间,塞满了她的寂寥。 等她整顿干净回家,打开门就觉察了不对劲。女佣纷纷避开,管家脸色青黑,如果以前这个女主人只到不怎么让人喜欢的程度,那现在就称得上讨厌了。 盛宠大包小包落地,这时突然一道白胖的幻影以极快的速度扑向她,她愣了下,当即被“怀秋”扑倒在地毯上。 她被“怀秋”舔地发痒,躺在地上边笑边多。大白狗许久未见小主人,三分钟的口水洗礼自然是不够的,等盛宠硬是把它的狗头拍开,这家伙才蹲坐在地上,一脸乖巧地看着她,愉快地摇着它的大尾巴。 盛宠端详这狗,许久未见,这家伙胖了这么多,看来伙食不错,没人亏待它。她莫名叹了口气,发出一个指令:“乖乖坐着别动,在这等我。” “怀秋”吐着粉红舌头,呼哈呼哈喘气,尾巴不住敲打地毯。 盛宠也顾不上管它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纽约,她这会儿心里打鼓呢,总觉得头顶跟着一块乌云。她装模作样地皱着眉在屋里逡巡一圈,除了凭空出现的狗,家中并无什么异常,最后只好问正提着大狗的行李进屋的管家:“孩子呢?” 她买了一双婴儿鞋给他,虽然只是出于愧疚做出的补偿之举,但好歹也算一份礼物。 可是管家放下行李包,干脆哼了她一声,黑着脸走掉了。 她有些莫名其妙,进了婴儿房,并没有发现孩子的踪影。她又抓了个女佣询问,女佣看着客房方向支支吾吾的不答,她这才发觉哪里不对劲。 推开客房。那个男人竟然在家!!! 104.偿债 她愣住,他现在不是应该还在飞机上吗?怎么会躺在家中床上? 她走近了看,还真的是他! 他睡得有点沉,眉头紧拧着,让人觉得睡梦中他的心情也十分不好。 秀城躺在他怀里,他的大手搭在秀城小肚子上,孩子的嘴唇微微起皮,床头还搁着体温计和退热贴。 忽然,孩子小胖腿一记挣动,继而睁开眼睛,见妈妈硕大的脸摆放在眼前,他着实是吓到了,“哇”一声大哭起来。 她顿时惊了,仿佛做了坏事一般,食指比在嘴唇上,命儿子小声点儿别吵醒那男人。 可式薄已经醒了。 他第一眼就看见了她做了坏事心虚的模样,但没搭理,调整了一下睡姿,抱起孩子搁在自己胸前轻哄起来。 盛宠咽了咽口水,僵了片刻,她支支吾吾地问道:“狗是你带过来的?” 式薄看她一眼,没吭声。 讨了个没趣,她也有点尴尬,撇撇嘴问:“他怎么了?” “不关你的事。”他前所未有的冷硬。 他老早就做好了准备独自抚养儿子,因而她所有的冷漠都不能刺伤他,可这一回,他的语气中似乎有一点不一样。 秀城伏在他怀里继续哭,他寻常离不开爸爸,父亲脱了视线他就会用哭声引关注,可今天这哭声似乎也有些不一样,听在她这个做母亲的耳里格外刺耳。 “他到底怎么了?” 这回男人更冷硬地回答她:“我说了,不关你的事!” 她也急了,怒道:“怎么不关我的事了,我是他妈妈!!” 式薄听了索性冷笑一声,轻蔑的望着她,“你还知道你是他妈妈?” 她噎了,无力反驳。 是的,她除了喂奶,几乎不抱孩子的…… 式薄的怒气也濒临爆发,他叫来管家照看孩子,自己拖了她的手回到主卧。主卧里堆满了她送回家的纸袋,满满一地都是。末了,他开始秋后算账。 “是谁准你外出的?” “……” “又是谁准你夜不归宿的?” “……”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压住隔了一夜的怒火:“你知不知道孩子从昨天下午就开始高烧?!” 他体谅她在这里没有朋友,没有社交,也没有去处,整天待在家里面对一个只会吃喝的婴儿,就算她没得忧郁症,她也快得忧郁症了。岳母无意间抱怨了一句家里的狗整天和盛天打架,他心想,那本来是她的狗,接过来她兴许会很高兴。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她不是“没有朋友,没有社交,没有去处”,她只是摄于他的权威“不敢有朋友,不敢有社交,不敢有去处”。呵呵,你瞧,他才一离开,她就出门寻欢作乐去了。 纵然他早就习惯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他以为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但事实证明,他对这个女人还是有脾气的。 他的愤怒,他的不满,统统都证明了他渴望自己的付出得到她的回应。他为这样无助无力乞求着什么的自己感到万般羞愤和耻辱。而男人抒发这种情绪的途径,通常只有愤怒一条出路。 盛宠听得出他话里的讽刺,一时语塞,只好赌气说:“我当然不知道,根本就没人打电话通知我!” 式薄根本不听,拿起床上一个纸袋,将里头的东西簌簌的倒出来,跟着衣物一块掉落的还有一只手机。 她的手机。 她愣住,有些不敢相信她做了什么蠢事。 式薄见她认罪,几乎指着鼻子咬牙切齿骂道:“你根本就是个蠢货!!” 好像要让她颜面尽失似的,他甚至特意改用了英文,声音大到刚好叫佣人们听到。 她脸色煞白,抱着胳膊冷冷的站在那儿,不说话。 式薄摔门而去。 ***** ***** ***** ***** 秀城百日那天,悦农和样式诚带着盛天一块儿来纽约,皮皮和蓝蓝有事在身只捎了礼物。 盛天有些大了,头一回见到自己“外甥”,整日在婴儿床边打转,时不时就偷捏一下秀城小脸儿。 悦农赶了几次也没把这只恼人的小苍蝇赶走, 分卷阅读178 - 分卷阅读179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79 盛宠倒是不介意,任由弟弟作弄她儿子,她心情还算不错。 悦农本来心情不错,可到底是女人,天生敏感,她很快就发现了式薄有意无意的回避。 等百日筵席散了,样式父子去送宾客,她拉住盛宠问:“你和他吵架啦?” 盛宠笑了一声,“我与他有什么好吵的?” 悦农不信,她深知女儿脾气,反倒有些心疼起女婿来。 样式诚这时进门来,盛天小跑过去,“伯伯,弟弟刚刚朝我笑来着!” 样式诚弯腰一把将他抱在自己怀里上,心情大好,点点盛天鼻子,道:“那可不是你弟弟,是你外甥才对。” 玉一样的小人儿皱起眉,抓耳挠腮一番,“外甥是什么?我不要外甥,我要弟弟……” 样式诚瞧了眼打扮地小金人儿似的秀城,看着盛天,心道:你的身份说起来可有点复杂,叫舅舅也对,叫叔叔也没错。但就不能是哥哥。 悦农只消看他一眼就知道他正在想什么,因着盛天总是在他跟前没大没小,他倒对盛天多生几分疼爱。只是这疼爱,很危险! 样式诚收下悦农投递来的警告,当下一记淡笑,巧妙的掩饰了适才遐思,对盛宠说道:“时间也不早了,秀城大概也累了,你带他去睡吧。” 盛宠听话的抱过孩子,对公公还算客气。 待盛宠进了房间,悦农也走过去将盛天从他怀里抱出来。 样式诚眼神一黯,这女人也不知怎么的,明明娇弱地像玫瑰,一面对自己孩子,却能生出无穷的力气来。盛天已经有些大了,还时常爱娇不肯自己走路要母亲抱,悦农总是依他,老天,她还穿着高跟鞋呢! 样式诚跟着悦农进了卧室,盛天换了衣服洗了脸,也困了,故事书才念到一半,他已经熟睡过去。 样式诚就这么依在边上看着她如何哄孩子,好似从未如此闲适过般,打心眼里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性感极了。 悦农给盛天拢好被子,“皮皮的事,我听我家四姑娘说了,你什么时候……”她说了一半,便说不下去了。 她活到今时今日,再清楚不过名声地位的重要,皮皮确实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才落得那样下场,可他又有什么错? 如今秀城都百日了,她着实不想再为难那两个孩子,盛宠若知道她母亲和她公公背着她对她最钟爱的弟弟妹妹做了什么,只怕会对他们二人恨之入骨。 样式诚双手撑在床上,凑将过去,淡淡地亲了亲她的额头,“这回不是我不想放皮皮,而是……” 皮皮真的疯了。 一开始让皮家将皮皮送进精神病院,正面看来是为了配合伪造精神病病历,但反面是为了确保纵使皮皮穷途末路道出盛天的身世时,人们也只当他是胡言乱语。 但没想到,皮皮真的疯了。 悦农跟着叹息一声,将自己女婿关进精神病院这种事,也只有她眼前这个男人才下得了狠心做得出。米米也死了,知道他们秘密的人死的死,疯的疯,她尚不知道,为了掩埋自己的秘密,还要伤害多少人…… 样式诚仿佛对她的忧虑心知肚明,揽过她的肩头按在自己怀里,“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 她推开他,气道:“怎么才算好?你看天天的眼神就快藏不住了,你知道我多怕被人发现吗?!” “被发现又如何?”他笑了笑,低头看着盛天安静的睡颜,叹息似的道,“我有时也觉得搁了太多事在心中累得慌,真想抛开这一切带你走,可是你似乎并不愿和我当那世人眼中的‘狗男女’,我也就只能强忍下撂挑子不干的念头了。” 这时,盛天在被子里动了一下,悦农下意识拍拍被子,见盛天没有转醒迹象,这才说道:“话不要这么说,我和你的日子都是偷来的,珍惜就好。别当成日子过,那不知会害死多少人。盛宗均打枪的准头可比他女儿强多了。” 样式诚不理会她的意有所指,云淡风轻一笑,对她的任何威胁都抱着容人雅量,好似心比海还宽。 “你走吧,别叫儿子媳妇撞见了。”悦农推推他赶人。 样式诚抱过她,亲亲额头,“愿你好梦。” 说完,十分君子地起身离开, 悦农听了这情话一样的晚安问候,绞了绞手指,咬牙暗恨:这家的男人真是沾不得!父亲儿子一个样! 她最初还奇怪式薄那疼媳妇的劲儿是打哪儿学来的,现在算是弄明白了。 再看盛天,呵,还真是样式家的种。 来纽约的前几天,他还跟幼稚园的小朋友争执谁的妈妈最漂亮。他虽然淘气,但不善与人争辩,平素闯了祸也是宁愿被盛宗均揍一顿也不吭声的主儿。 这不,被地道的北京孩子在口条占了上风,最后急了,哭着嚷着让悦农来学校见他。 等悦农到了,那几个和他争执的孩子见了悦农,吞了吞口水终于闭了嘴。 她从老师那儿知道前因后果后又气又笑,合着这倒是她的不对了。 她偶有几次送他来学校都是坐在车里诉别,盛天的同学没见过她也不奇怪,再者盛天总是请假,班上的活动一般不参加,这样一来,悦农连亮相的机会都没有。这也就难怪盛天的同学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了。 经过这事,她也在反省,自己是不是把孩子捂得太紧了,连盛宗均都笑话她“慈母多败儿”。 盛天对母亲的各种忧虑显然不知,将妈妈大老远叫到学校来,以为自己任性让妈妈生气了她才沉默不说话,他最怕妈妈不说话,因而吭哧哼哧爬进悦农怀里,抱住她的脖子,瘪着小嘴说道:“妈妈,你比世上任何一个女人都美,天天爱妈妈。” 这没由来的告白叫悦农失笑,知道他打得什么鬼主意,拉下他小胳膊板起脸,“等你遇上你媳妇了再说这话也不迟。” “说起这个天天也伤心呢,妈妈你说要是这世上没有和你长得一样好看的人可怎么办?” “那能怎么办,你打一辈子光棍呗。” “这可不行,爸爸说我们家可是三代单传,叫我紧着点,年纪一到立马开枝散叶。” 悦农失笑,这鬼灵精,好的不学,他爸爸那些混账话倒记得仔细! “那你只好把眼光放低了,毕竟,像你妈妈我这么美貌的女人可不怎么好找。” 天天咯咯地笑,眼睛弯弯的,淡淡的眉上生着一颗淡痣。悦农心道:傻儿子,等你长大了要什么没有,何况一个女人,届时你若得知自己的身世,还望彼时你如这刻一样爱你妈妈啊。 此时的纽约,悦农坐在儿子床头,瞧着暖灯下那张善良可爱的睡颜,他眉上淡淡的标记像是镇压她所有秘密的封印似的,危险地闪耀着。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接起,是皮皮。 “ 分卷阅读179 - 分卷阅读180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80 皮皮,你好吗?” “姨,我是蓝蓝。” 悦农莫名松了口气,看了眼盛天,起身走向门外,“是蓝蓝啊,怎么是用皮皮的手机给我打的电话?” 蓝蓝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很无奈,“我的手机刚刚掉水里了。” 闻言,悦农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小心翼翼的换话题:“皮皮他还好吗?” 蓝蓝的声音像潭静水,很淡,很温柔,没有任何波动:“吃过药,刚睡下了。很抱歉秀城的百日宴没能去,我真是个坏姑姑。” 难得听她说句俏皮话,悦农也跟着淡淡一笑,“没关系的蓝蓝,照顾皮皮要紧。”顿了顿,她又问,“你公公婆婆没为难你吧?” “没有。他们……对我很好。” 悦农叹息,“蓝蓝,你也知道,自从你姐姐她爷爷走了后,你姐就不爱在北京待着了,跑这么老远来,也帮不上你什么。你哥你爸虽然爱你,但毕竟身份摆在那儿,牵一发动全身,他们也是忍着不出声,怕伤了皮皮家的面子。但他们是爱你的。” 蓝蓝懂事的“嗯”了一声,说了句俏皮话,“我都知道的,所以有事我都跟姨妈你讲的。” 悦农点点头,有点欣慰。 这孩子早前出了那样的事,寻死觅活的,后来差点丢了小命,手也废了,皮皮又出了问题。 人啊,总以为自己受的委屈天下最大,殊不知当她遇见比她更悲惨的人,她却神奇地好转了。因为她知道,谁比她更需要照顾。 原来,每个人都在努力,都在奋不顾身,不是只有你受尽委屈。 悦农很庆幸蓝蓝终于明白这点,不然她真的不知道皮皮疯了之后该由谁去拯救。 105.为爱 “你在和谁打电话?”手机里隐隐传来皮皮的声音。 蓝蓝捂住话筒,但没捂严实,“是姨妈。” 皮皮“哦”了一声,状似在床上翻了个身。蓝蓝忙对悦农说:“姨妈,抱歉,皮皮醒了,我们改天再聊。” 悦农道了再见,本想挂电话,不知怎么的,耳边发出一声巨响,“噗通”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砸在地上的声音。 “皮皮,别闹。”隐隐传来蓝蓝的声音。 悦农有些好奇这对小夫妻真实的相处情况,想了想,便没把电话挂断,提心吊胆的偷听起来。 “老婆,我乖,你别生气。”皮皮说。 蓝蓝拿他没办法,泄气地问道:“你渴吗?” 皮皮貌似是渴了,听筒里传来一阵拖鞋踢踏声,然后是皮皮喝水吞咽的动静。 皮皮喝完水,声音明亮了几分,但可能是服过药物,仍很疲惫,充满倦意,“我给忘了,今天什么日子来着?总觉得好像是什么重要的日子。” 蓝蓝提醒道:“今天是秀城的百日宴。” “秀城?秀城是谁?” 蓝蓝很无奈,解释道:“秀城是我哥哥的孩子,你忘了吗?我给你看过照片的。” “你哥哥的孩子?”皮皮狐疑的问,默了片刻,他又忽然傻傻笑了起来,“别开玩笑了,你哥怎么可能有孩子。” 蓝蓝气道:“我哥为什么不能有孩子?” 见她生气了,皮皮忙哄道:“傻瓜,我怎么会骗你,除非医生打错结了,不然你哥是不会有孩子的。” “医生?” “是呀,他做过结扎手术的。” “嗡”地一声,悦农眼前一片金花,手一松,手机从掌心滑落,掉在地上。紧接着,人也跟抽了魂似的,跌坐在地。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式薄做过结扎手术?不可能啊,那秀城打哪儿来的? 悦农被秘密砸晕了脑袋瓜,坐在地上半天起不来。也得亏她这样,要不然还会被她听见一个更大的秘密。 蓝蓝捡起地上的手机放在床头,听见皮皮说她哥做过结扎手术,也愣住了。 皮皮冲她笑笑,拍拍自己身边的床位,蓝蓝慢悠悠爬上床,然后被皮皮拢进怀里。 “这事儿你不知道吧?嘿嘿,你哥只告诉了我一个人。我无意间发现你哥和我姐老早好上了,而且还睡了,那时候你刚从美国回来,我就问他平时怎么和我姐避孕的,我姐那傻瓜蛋我太清楚了,她是绝对不会记着吃药时间的,一旦睡着了,雷公都打不醒她。谁喊她起床,谁被呼巴掌。所以睡了这么多次还没怀上,只能说你哥工作做得好,我寻思着你刚回来,我又还在念书,不能让你再有孩子,于是就跟他取了取经。” 蓝蓝愣愣的,她哥早就和盛宠好上了?天呐,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皮皮玩着她漂亮的手指头,玩了老半天,蓝蓝才想通他话里的前因后果,她猛地从床上起来,瞪大眼睛问他:“取经?” 皮皮抱着媳妇正热乎着呢,也不管她会不会生气,一把将她拉回被子里,埋好,才说:“我就知道你会生气,所以才没告诉你。” 蓝蓝两只眼睛露在被子外,闷声问他:“所以,你也去做了结扎手术?” 皮皮没有否认,只是撑着脑袋侧躺着,左手闲闲得玩着她的头发。 “你真的做了?” 他这才点了点头,老实承认:“嗯,做了。” 蓝蓝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声音听上去带着涩瑟的控制:“皮政轼,你……疯了吗?” “我怎么可能疯了,我怎么舍得疯。”皮皮低头亲亲她的额头,勾唇一笑,“别担心,还可以做手术恢复的。另外,我还保存了十分精子样本,哈,你就是一年怀一个都成,只要你愿意。” 蓝蓝简直要被这人气笑,但想着想着,又流下泪来。 他到底有多爱她,才会愿意去做那种手术? “怎么又哭了?我又惹你了?” 她点点头,“就是你惹的我。” 皮皮从善如流,伸手抹去她的泪痕,“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我是大坏蛋,我惹媳妇儿哭,我不好,要打。” 蓝蓝紧忙挣开被子拉住他打自己嘴巴的手,看了他一会儿,心疼地将他的手放在心口,“皮皮。你想咱们的那个孩子吗?” “想。” “想过他会长成什么样子吗?” 皮皮调整了个姿势,将她搂紧怀里,药劲又上来了,他困。 “皮皮?” 听到她叫他,他猛地挣开眼睛,甩甩头,用清醒地意志回答她:“我时常梦见有个小姑娘在我房间里玩,我问她,她爸爸妈妈去哪儿了,她怎么一个人,她骂我犯浑,连自己女儿都不认得。我有点不好意思,原来那个是她啊。” 蓝蓝微微一笑,又听他继续说道:“那丫头鬼着呢,在我床上睡觉尿了,等我发现,竟然赖那是我尿的。气得我……” “气得你怎么了?”蓝蓝板起脸。 他改口道:“气得我啊,捧着她的肉脸,狠狠亲了一口 分卷阅读180 - 分卷阅读181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81 。” 蓝蓝笑起来,在他怀里拱了拱。 “皮皮,你把梦做错了,那可能不是我们的孩子。” “不可能,她长得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 蓝蓝还是笑,笑够了,在他怀里转身,附唇在他耳边轻言几句。 皮皮愣住,“是个儿子?你说真的?没开玩笑?” 蓝蓝点点头,“哥最后依了我,然后我把他生下来了。” “既然你没做手术,那门口那些医生怎么回事?合着是吓唬我的?”他很生气。 蓝蓝垂下眼帘,“哥那时候气你们家不把我们家放在眼里,故意的。他说;当我样式家好欺负,等孩子长大了,我看他们会不会来求我把孩子还给他们家。” 皮皮顿时冷静下来,沉默片刻,他才说:“你哥说得没错。” “本来我打算带他一起回来的,我好希望你能见见他。但哥说最好结婚后再说,那样好歹也是锦上添花。” “你哥说得没错。” “皮皮,你怪我瞒着你吗?” “不怪。你哥说得都没错,目前为止,都不是与他相认的时候。等他再长大点,等我能在家里说上话,他才可以回来,不然只能跟着我们一起受苦……对了,他长什么样?” 蓝蓝回想了一下,“像你,像你小时候,一模一样。” 皮皮笑了下,“淘吧?” 蓝蓝点点头,“整天揪外公胡子玩,舞枪弄剑,乱七八糟。我好累。” 皮皮轻笑,“现在已经长很大了吧?” “嗯,有点大了。他知道你是他爸爸,一直知道。” “你给他看我相片了?” 蓝蓝点点头。“外婆说,多给小孩看他爸爸的照片,他会越来越像他爸爸。” 皮皮鼻子抵着她的头皮,深吸一口气,眼底泪光闪闪,“外婆真好。” 蓝蓝道出多年来想说而不能说的秘密,心头卸下重负,幸福地回拥他。 她说:“皮皮,你快点好起来,我带你去见他。” 他说:“我尽力……” 十月的梧桐已经开始落叶,窗外蓝天白云,这对可怜人在秘密的掩护下,睡了十分绵长了踏实的一觉。 所有的真相,都像梦一般美好。 他说他为了他们的未来,他可以终停自己的生育能力。 她说,那个意外到来,让他们痛苦万分的孩子并没有死去。她生下了那个孩子,是个男孩儿,不是他梦里那个赖他尿床的小姑娘。 秘密也好,真相也罢。 只是醒来,他恍恍惚惚,似乎并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听到什么。 而蓝蓝,以为他记得,看着他机械地吞下药片。 ***** ***** ***** ***** 式薄送完最后一个朋友折回家时,家里已十分安静。 秀城不在婴儿房,也不在他的卧室,推开主卧的门,发现母子俩正挨着头一块睡的香甜,眼神不由一软。 深秋的夜里有些凉,他在床边坐下,准备将秀城抱走。 软软的床铺随着他的体重微微下陷,惊动了梦中的女人。 盛宠睁开眼,只见他凝滞的动作,揉揉眼睛,调整了睡姿,当作没看到一般,再度闭上眼睛。 式薄看了一会儿她,最终还是掀开被单,然而被单下,秀臣的小手紧紧握着母亲的食指,他才明白为何她的睡姿那么奇怪。 他试着掰开他们,但那玉一样可爱的小指头力道奇大,母子相连,好像成了他无法逾越的屏障。 他很快放弃了分开他们的这个念头,今天是秀城百日,让他们母子共寝一晚也不打紧。 只他才松懈下来,打眼便瞧见了她胸前睡衣湿了一块。 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这小妖精自从生产完毕,镇日散发着一股诱人的奶香,那气味稍不留心就会窜进他鼻息。 眼下,她定是涨奶了。 也不管会不会弄醒秀城,他径自将儿子抱出主卧,走到半路,秀城醒来,见是爸爸正抱着他,开心的吐了个奶泡,肉嘟嘟的小脸偎进父亲的胸膛。 式薄将他抱进婴儿房,打开婴儿床上的开关,小马玩偶一闪一闪旋转起来,叮叮当当清脆作响。式薄盖好他的小肚子,亲亲他的小脸,哄他继续睡。 秀城也不贪玩,看着小马跑了三圈,葡萄似的眼睛闭了闭,张开小嘴打了个哈欠,三分钟不到就睡着了。 男人轻手轻脚离开婴儿房,回到主卧,也不管她会怎么想,径自脱了身上衣物,钻进美人窝。 盛宠还没睡深,他那么一下,皱眉呢喃:“别闹。” 男人钻进她的睡裙,宽大的舌舔扫她的小腹。 她醒了。 结婚以来,这男人虽和她不闻不问爱答不理,但在这件事上,并未尊重过她的意愿。 只要他有需要,他仍然会找她解决生理诉求,且热情依旧。 她的奶水充沛,秀城喜欢被她用左手抱着,小嘴吸着她的左乳,小手抓着她的乳肉一边吸吮一边入睡。但这样一来,她的右乳就时常涨奶,且胀得十分厉害,那种当着众人的面印湿衣物的时候也屡见不鲜。 问医生,医生只是笑着说,那是因为婴儿在母亲腹中听惯了母亲的心音,出世后仍有迷恋。 秀城特别钟爱左乳,只因这是母亲心脏所处之处。 小孩子天性所致,她也没办法,就是便宜了孩子他爸。 这男人明知道她胀的厉害,一碰都不行,偏他一上来就一掌包握住,轻重缓急一通揉捏,害得她上面下面一块流水。 她挣扎。他镇压。 “给我。” 他分开她的腿,扶着胯下硬物抵在多汁的腿心,拉着她右腿缠上自己结实的腰臀,轻咬了下她白嫩嫩的耳垂。 “我要进去。”他绅士的知会了一声。黯哑的声线格外迷人,且鼓动人心。 她胸口胀的厉害,若说谁更迫切,只怕需要消火的是她才对。只她不愿承认自己内心这渴望,否认自己从始至终的淫荡。 如果她的怀秋哥哥还在,怎愿见她替他人生子,又怎愿见她在他人身下承欢绽放…… 身上火热的男人轻笑一声,张嘴咬住她颤巍巍的右乳,吸了满嘴汁液。 她在他吸住乳肉的瞬间抵达高潮,美妙丰腴的身子高高抬起,一阵过电般激烈的抽搐。 他撑着上半身,视线温柔下投,仿佛再多的骄傲都能被她踩在脚下,为她变成毫无原则的男人。最叫人看不起的那种男人。 我该拿你怎么办…… 如果她睁开眼,就能看见他眼里写着这样的求饶。 温存的念头转瞬即逝,阵阵奶香,诱他入网。 动情之下,他感受到了那甜蜜的宣召,在浅处缓缓抽送 分卷阅读181 - 分卷阅读182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82 起来。 她仰着脖子细声细气的吟。 尽管如此,他仍觉得不够过瘾,顺势环住她换了男下女上的位置,她轻叫了声儿,那恼人的珠子,那快意的颤麻。 她双手撑在他腹肌上,被他扶着细细的腰肢扭动着画8字,横的也画,竖地也画,只为解开那痒。 然后,他猛抛她,虽然飞快出言制止,可哪里敌得过他坚决的心意。 胸前沉甸甸的双乳噙得生疼,不停晃动抛甩,妄图离她而去似的。大抵是真的疼了,她浑身紧绷,绞地他极为畅快。 男人奋力挺举,让她灵魂插上翅膀,让汗水飞散在床上。 男人忍不住伸手抓住那两只红眼白兔,肉从指缝里泄出,这也是怀孕生子的好处,她本就生了一对儿好器物,如今更是美得叫人心碎。 那不带骨头的两团,真真是香馥的让人想死! 她两团肉被握着,不由的将自个儿的小白手搭在男人的手背,试图挪开他。 可这男人心眼极多,见她这般,干脆反手将她的手按在那乳上,麦色的手覆在她手上,整整四只手一块掐着那要人命的两团。 “好好咬住我!!”他嘶哑地命令。 狂蜂浪蝶似的拍击声中,春风吹皱了美人容颜,她略带保留的浪魅,叫他更加放肆耸弄。 她眼前一片模糊,酥麻的点像是母球杀进方阵,冲散了一桌,有的落入球袋,有的来回弹撞…… 蓝色的火花流窜在全身,快乐已经到达极限,飞升的飘渺感阵阵袭来,仿佛云里探下一只手抚摸着她的灵魂。又像飘摇在浮沉的海浪里。 雨霁云收,她睡得安详,男人将之洗净,抱到干净的客房。 入睡前,他对儿子尚有不安,拉好妻子的被子又起身去查看。 然而,婴儿房才打开一半,里头的灯光映照着他的脸,他微微一愣,正好奇是谁,悦农有些惊慌的将孩子放回床里,“式薄……” 岳母的表情有些慌张。 106.公媳 半年后。 四五月正是一年中最好的时节,但精神病院例外。 四姐儿是有意不让蓝蓝见皮皮的,每次见到蓝蓝的脸,她不自觉就会想起那日她被皮皮强暴的画面…… 皮皮的精神越来越不好了,严重的抑郁导致他不能像常人那样入睡,最长的一次失眠长达七天,蓝蓝见到他的时候,他双眼布满血丝,嘴唇爆皮,神态几近癫狂。 蓝蓝跪下来流泪恳求,皮航勋才不耐烦的让她进去见了皮皮一面。 那天,皮皮在她膝盖上浅浅的睡了两个小时。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件事刺激到了四姐儿,打哪儿以后,她仿佛刻意比试她们婆媳二人在皮皮的心中谁高谁低似的,变本加厉地阻挠蓝蓝来探望皮皮。 皮皮神志昏昏,有时候很清醒,有时候丧失意志,大部分时候对四姐儿听之任之,偶尔连蓝蓝是谁他都不记得。 蓝蓝过不了四姐儿这一关,只好变着法的讨皮航勋开心,希望他能偶尔将皮皮接回家中住几天。 然而,她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家里不像医院,随便拿起一样东西就是伤人利器,蓝蓝再照顾皮皮的过程中,需要极大的谨慎才能应付皮皮的暴怒无常。 推搡之间受的小伤不计其数,有一回她还差点被皮皮暴打了一顿,弄得鼻青脸肿,额头上的肿包半个月才消,医生建议给她进行手术,不然断裂的鼻梁不会自愈。 她摇摇头,没有说话。 见她如此倔强,在旁陪诊的皮航勋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什么也没说,静静养伤。伤好厚,又开始央求皮航勋和四姐儿。 皮航勋也觉得这姑娘乃奇人也,虽然一度被折腾得不成人样,可好了伤疤就忘了疼的人中,还属她最牛。 这日,她又去医院碰了一鼻子灰。回到家,刚进门就见公公皮航勋在客厅里抽烟。 他是个正直壮年的男人,理了个飞机头,五官严峻深刻,皮皮与之似了八分。 蓝蓝愣愣地站在门口,瞧他半躺在织锦沙发里吞云吐雾的样子。 他整洁干净白衬衫敞开两个扣子,修长指节执着烟头,双腿笔直交叠,蓝蓝失神唤了声:“皮皮……” 皮航勋扭过头来,从青色的烟雾中看见穿着粉色衣衫长发披肩的儿媳,他看她的眼神中有求证。 蓝蓝猛地回过神来,立时将皮绷紧,在那慑人的目光下大气也不敢喘。 皮航勋斜睨她一眼,命道:“过来坐。” 她握紧手心,慢慢蹭过去,走到沙发近前小心翼翼地理了裙子坐下。 皮航勋冷冰冰地看着她,“又去看皮皮了?” 她白了脸,不敢吱声。 她这个公爹一向不喜欢她,她又从来不会辩解,她的沉默就变相成了认罪。 皮航勋见她低头不说话,冷冷瞟她一眼,“别去烦你妈妈,一个皮皮已经够她操心的了。” “知道了,爸爸。”她的心一抖,红了眼圈。 皮航勋最见不惯的就是她这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拿她怎么样了呢。 见她又是一副泫然欲泣模样,皮航勋心里一横,低喝道:“不准哭!” 她打心眼儿里怕皮航勋,生生将眼泪吓了回去,颤声回道:“我没哭。您没吃饭吧,我去厨房了。”说着红着眼睛起身去厨房。 厨房里的保姆一见她泪水浸湿了睫毛,鼻头红红的吸着气,就知道她那公公给她脸色看了。 不过这富贵人家的事儿由不得她一个下人说三道四,她也就没开口安慰蓝蓝。 时间会治愈她心里的伤疤。 好在皮航勋有公务在身,并不会时时刻刻待在这洋房,得了空他会去见见儿子,在这儿睡一觉养足精神就回北京。 这公媳二人,一个对另一个看不上眼,一个对另一个低眉顺眼,一向井水不犯河水。 然而,到底是防不住要出事。 这天,蓝蓝外出去给皮皮置办了几样吃食和换季的衣物,打算回头交给四姐儿。她本心情不错,进门喊保姆帮忙搬东西,许久没人应她,这才想起今天是保姆休息的日子。 她只好请司机帮忙,等收拾好了,听见院子里有车子进来。她往窗口一看,只见皮航勋火冒三丈的下车来。 皮航勋连鞋子也没脱就进了屋子,蓝蓝已经在玄关战战兢兢的等候,他的冲劲丝毫没有延缓,朝蓝蓝笔直而去,抬手就是一巴掌。 蓝蓝跌在地上,这一巴掌打得她有些懵。 皮航勋眼底跳跃着火焰,“你胆子不小啊,敢告我的状!” 皮航勋和皮皮差不多高,皮皮偏瘦长,总像个少年郎,皮航勋有独属于军人的笔挺气质,那一身挺括的军装无形中给蓝蓝制造压力,她捂着 分卷阅读182 - 分卷阅读183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83 火辣辣的脸颊,恨不能缩成一团。 皮航勋气不打一处来,双手叉腰怒视与她,“你自己说说,是谁惹皮皮发了狂!是我吗?” 听了这话,她终于明白了这怒气的由来。 早一天样式诚亲自打来电话,问了些她的日常,她再笨也知道面对父亲要报喜不报忧,因而匆匆带过了诸多委屈,只说自己最近胖了些,精神头不错,等有空了就回北京看望他。 她知道自己在很多方面令父亲为难,以她目前处境,恐怕再也拉不回他们父女之间的距离。 然而她拙劣的演技却逃不过样式诚法眼,样式诚淡淡问了一句,公婆对她如何。 她当然是替这二位说好话的,也不管样式诚信不信,最后红着脸将电话挂了。 她以为父亲人忙事多,应是不会留心她的掩饰,但从现在这情形看来,样式诚显然已经找过皮航勋。 这分明是迁怒,她却不敢辩解。 皮航勋居高临下地看着瑟缩的她,他生平最恨有人打他小报告,也最厌恶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更可恨的是,上头压着个样式诚,他还真的不能拿她怎么样。 蓝蓝瞧着公公沉着脸不说话,迟疑了会儿,从地上起来,无声地低头站好,听候发落。 皮航勋恶狠狠剜她一眼,负手离去。 晚上的气氛别提多诡异了,两人面对面坐着吃饭,她食不知味,小心翼翼。 期间皮航勋接了个电话,还没说上两句,一脸不耐烦骂道,“老子没空陪你们瞎玩!”说完将手机往餐桌上一按,“砰”地一声,把离得远远的蓝蓝吓得一缩。 草草结束了晚饭,蓝蓝收了碗筷去洗漱。 若是寻常,她会试着练一会儿钢琴,或者摆弄摆弄鲜花,因着皮航勋在,这些打发时间的闲情逸致她根本不敢做,匆匆洗了澡,打算早睡。 她刚从浴室出来,正在卧室吹头发,皮航勋踏着嗡嗡作响的吹风声推门进来。 她吓了一跳,手里的风筒险些没砸在地上,得亏皮航勋眼疾手快抓住风筒手柄。 “你怎么什么事都做不好?”他瞪了她一眼,关了开关,将风筒还给她。 蓝蓝低着头,吹到八成干的长发丝绸般披在裸露的肩头,细细的睡衣肩带吊在精巧细致的锁骨上,睫毛纤长丰盈,侧脸静美,这模样,能将任何一个男人收服…… 皮航勋喉头窜动一下,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胸前睡衣顶凸的两粒。 他明明是来给她这个月家用的,怎么胸口那信封就是不去掏,脚步就是迈不开呢? ***** ***** ***** ***** 这晚过后,皮航勋约有一个月未南下探望儿子。 他觉得自己是中邪了,莫名的,只要眼睛一闭就会想到儿媳妇那一身皮肉。 她曼妙细致的身子,她花瓣似的嘴儿……连他梦里也是这景儿。 他想,他或许是太久没女人了。 他们这个圈里的男人,没一个不是在女人堆里摸爬滚打长大的,要寻欢作乐还不简单? 可这回不知怎么的,妖精似的人儿坐在他大腿上,他竟觉得不得劲儿。真是奇了。 扫兴而归,回去的车上他满脑子想的都是那张眼底浸着泪水的小脸儿。才下车,怀甚从对面走来。 自从怀秋走后,他们这对连襟已经许久未见。世爱一病不起,在医院住了好长时间。 怀甚中年丧子,面上虽没什么,但看得出内里已经被掏空。皮航勋不安慰,也不提怀秋,二人进屋坐下,两杯酒,闲谈。 不过二人也未聊成什么,酒杯空了,皮航勋还想再给他满上,怀甚却摆摆手婉拒,皮航勋也不强求,二人又坐了会儿,怀甚便走了。 原来这一趟,只是例行走动而已。 皮航勋看着怀甚高大的背影嘴里有些苦涩,怀甚那形销骨立的模样,真真印证了那句老话:儿子,才是男人的脸面。 他这么一想,心中难免有些怅然,比起以身许国的怀秋,疯了的皮皮或许是上天在善待他皮航勋吧。 皮航勋是后悔的。后悔不该把皮皮送进精神病院,更不该怂恿皮皮装疯卖傻。 为了早点成事,戏演得足点未尝不可,皮皮是个聪明孩子,自然知道如何应对,但人算不如天算,皮航勋听过“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却没想过“近疯者狂”。 真亦假时假亦真,皮皮真的疯了。 皮航勋不来,蓝蓝过了一个月的透气日子。可巧了,皮航勋刚落脚,四姐儿后脚也到了。 他们夫妻俩许久未见,说了些儿子的事儿,蓝蓝一边削苹果一边偷听,末了四姐儿整理好换洗的衣物准备回去,蓝蓝匆忙搁下水果刀将桌子上扎好的芍药花和cd交给四姐儿,恳求道:“妈妈,您给皮皮看看花吧。” 四姐儿不悦的抱起花,皱眉摆弄手里的cd,蓝蓝见状赶忙解释:“这是我自己录的曲子……” 还没说完,四姐儿就将cd塞回她怀里,径自提起行李上了车。 皮航勋送妻子去医院回来,往常儿媳妇总是战战兢兢在门口迎他的,今天却没有。 他刚抬腿准备上楼,保姆抱着手机出来,脸色慌张,他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了?” 保姆老泪纵横,说是家里老头被车给撞了,现在人在医院生死未卜。 噩耗乍听之下令人有些恍惚,等回过神来,皮航勋打开钱夹将所有现金递给保姆,“哪家医院?让老吴开车送你。” 保姆抹抹眼泪,接过钱一通拜谢。这时厨房的高压锅起啸了,她连忙回头关了灶台的火,又谢了一次皮航勋,匆匆披上衣服往医院去了。 保姆司机一下都走了,家里只剩他,他去厨房瞧了瞧,饭菜倒是备得差不多了,他简单应付了过去,然后去书房看了会儿书。 大半本书看下来,天黑得透透的了,灯照着桌上那葱茏的花束,他一时想起四姐儿上车时抱的那束芍药。 他这个公爹当了也有好一阵了,尚不知儿媳还有这手艺。 不过定下心来一想,也对,凭样式家那家底儿,,那满屋子的好东西,怎么着也得把人熏陶出几分性情来。要不然怎么把皮皮迷得一头扎进去,死都不愿出来? 皮航勋看着那花,好不容易用书平下的念头又起了,他有些懊丧的抓抓自个儿的头发,阴着一张脸出了书房,上了楼。 她没关房门,进了门,屋子里窗帘拉得严实,她缩成一小团,很委屈的模样。 蓝蓝抱着一张cd在昏睡,睡前像是哭过,苍白的脸颊泛着红晕,梦里轻轻的喘气,像是活得很难似的。 皮航勋将手搭在她的小臂上,本来准备叫醒她,可这手一沾了她的 分卷阅读183 - 分卷阅读184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84 肉,竟像是要陷进去一般,怎么也不想离开。 蓝蓝体冷,手臂冰凉冰凉的,被男人的掌心那么一煨,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见自己公爹就坐在床头看着她,差点没吓破胆。 人的第一个反应总是最诚实的。 皮航勋本不打算将她怎么样,可她那个反应也不知怎么的,叫他徒生一腔怒火。 蓝蓝连忙拉过被子,将床头的开关一通乱摁,打开了房间里所有能打开的灯,这才怯怯叫了皮航勋一声,“爸爸……” 皮航勋脸色阴晴不定,捡起床上的cd,若无其事的扔到一边,高大的身子欺近。 蓝蓝试着微笑,但嘴角扯出的弧度相当难看,赤裸的肩头止不住瑟抖了一下,她告诉自己不要怕,很勉强的让自己的眼睛不去逃避皮航勋的盯视。 皮航勋扯过她身上的被单往边上一扔,用力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拽至自己胸前。 “不要!!”她尖叫一声,她再愚笨,这时也已经知道皮航勋要对她做什么。 她在皮航勋铁臂的桎梏中徒劳地往后躲,语无伦次地恳求着:“爸爸,你放开我,我好疼……” 皮航勋仔细看她的脸,他也没使多大力气,当真有这么疼吗?他在狐疑中稍微松了松手劲儿,低声喝道:“闭嘴,不准哭!” 蓝蓝却哭得更厉害了,她的手腕曾经被她生生啃断,好不容易连上了筋脉治好,但还是废了。 如今她弹钢琴只能用一只手,稍微复杂一些的曲子,手腕都会疼的不行,给皮皮录一张cd,足足耗费了她两个月的时间。 皮航勋戎马出身,下手不分轻重,一下就抓住了她的要害,他哪里知道她都快要疼得魂出窍了。 皮航勋被她梨花带雨的样子弄得十分不耐烦,只得放开她手,但转瞬人已经将她扑倒,捏着她的乳肉攻了上去。 “爸爸!!” 皮航勋没理,脱了衣裤,露出一身男人精肉,底下那根早就翘得老高,等着插入儿媳妇蜜穴。 蓝蓝被他吓得有些呆住,过了一会儿,她知道自己难道此劫,不觉流下悔恨的泪水。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这些男人一个一个来糟蹋她?! 老洋房附近没什么邻居,可扒灰之事传出去到底不光彩,皮航勋狠心捂住了她的嘴。“不许哭!不想叫皮皮知道的话,给我闭嘴!” 这一句话,成功的止住了蓝蓝的眼泪。是啊,不能让皮皮知道,绝对不能…… 蓝蓝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一张小脸憋得通红。 皮航勋到底没混蛋到彻底,想了想,最终松开了她的口鼻。 蓝蓝着急呼吸,呼哧呼哧的吸着气儿,抿着下唇极力想把泪水忍回去。 她这样子也说不上是如何动人,总之惹得男人一阵心猿意马,忍不住就凑近了一分。 蓝蓝肩头一缩,双手交叉抱住自己,抽着气儿戒备地看着他。 皮航勋有些后悔适才搬出皮皮,这到嘴的肉飞了心疼,又不能一口痛快吃下,可真难为了他平素直来直去的性子。 然而,绝境总能激发人生出另类的智慧,皮航勋太想要这小蹄子了,可又没有正当理由,这紧要的节骨眼,他竟寻了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我要你赔我一个儿子。” 107.辈分 蓝蓝目瞪口呆的看着皮航勋。 这话说出来,皮航勋自个儿也有些害臊,但今天这神仙肉他是吃定了,也就顾不上旁的,恼怒地威胁蓝蓝:“皮皮因为你算是废了,但我家不能因为你断了香火……” 蓝蓝醒悟过来他话里是个什么意思,本来粉红的脸顿时涨红。 他举手投足之间与皮皮是那么相似,然而身为皮皮的父亲,他却堂而皇之地对她提出如此背德的无耻要求……不,他和皮皮不一样,皮皮即便疯了,也绝对不会这样羞辱她…… 蓝蓝难堪地紧锁眉头,嘴唇咬地发白。 “我不能答应你。”她转过头,看着拉得死死的窗帘。 她怎么可能答应。 皮航勋没等来她的妥协,脸色不好看起来,“你以为我稀罕干你?要不是皮皮非你不娶,我家能摊上这么些破事儿?” 听了这话,蓝蓝眼泪泉涌而出。她何尝想要这样的人生?!是世道逼她,让她身陷囹圄,让她美丽堕落。她有什么错? 皮航勋忽然眯起眼睛瞧着她平坦的肚子,“你这肚子,该不会是当年被机器绞坏不能生了吧?” “你胡说!” 皮航勋轻笑了声,反倒不急了,抓住她在半空中挥舞的小手,狠狠将她扔回床铺。“我胡没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你们订婚前皮皮没少干你,怎么那会儿没怀上?” “你血口喷人!”蓝蓝从来没有如此生气过,她敬他是长辈,为了和皮皮的未来总是委曲求全,然而这些污言秽语,大大超出了她能承受的范围。 皮航勋冷笑一声,虎口捏起她倔强的下巴,“要不是不能休了你,有大把的女人愿意替皮皮生孩子,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羞耻感令她全身汗毛竖了起来,即使她捂住耳朵不去听那些责怪,仍能感觉到阵阵恶意。 她骨架小而精致,一瘦就柴,有种凋零的美。 纤长的天鹅颈下盛着一弯美人窝的阴影,紧凑饱满的胸部被双臂挤压在一块,深深的沟壑让光线也进不到那里。 皮航勋不由紧了紧喉头,呼吸急促起来。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在她冰凉的手臂上轻画,顺着线条一直往上。蓝蓝张开手臂来挡他,却整好合了他的心意,令他一把握住她颤抖的胸房。 蓝蓝一愣,身子本能的僵住,极力忍耐着不晕过去。她紧绷着不松气,直到皮航勋五指握着她慢慢收拢,她终于忍无可忍,低泣一声,剧烈地扑腾了起来。 皮航勋握住她乱挥的双手按在床上,附身凑近她唇边,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沉重地喘息起来。 蓝蓝不停扭头躲闪,双腿在床上乱踢乱蹬,哪怕这都是无济于事的反抗,她仍尽力维护自己的立场,阻止这场罪恶发生。 然而霸道而强势的吻,仍然没有意外的发生了。 皮航勋带着惩罚的意味,吻地极为用力,天花板在旋转。 男人胸口剧烈起伏着,精赤的胸膛贴在她身上,口中热息喷洒在她颈窝,像烙铁一样灼着她的皮肤,引得她一阵颤栗。 她觉得自己是风中的羽毛,起起落落,被风掌控。男人抓着她的腰肢,蹭动下身,在她回过神的刹那,挺腰进入了她的身体—— 她瞪大双眼,闷哼一声,眼泪向两边滑落。 皮航勋跪在床上,抓着她的腰半抬至适宜的高度,每一记顶撞都用尽全力,像是要将她的灵魂撞出体外。 她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 分卷阅读184 - 分卷阅读185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85 彻底忘记了自己是谁,身在何处,心里模糊地想着那个雨幕中拉着她手往前走的少年…… ***** ***** ***** ***** 此后,皮航勋食髓知味,逮到机会就要拉她去床上云雨一番。 为了掩人耳目,司机被调走了,保姆因为丈夫靠她照拂,皮航勋顺理成章当起好主顾,允她去照顾丈夫,日后还可回来上班。 赶巧了,四姐儿没日没夜地在病院照看皮皮,压力过大,终于也病倒了。 急性阑尾炎,得开刀。 世璟听闻此事心疼不止,特意来了一趟,说什么也要把四姑娘带回京里做手术。 四姐儿拗不过自家大姐,只得先放下儿子。 她想,她身子若是不好,今后皮皮靠谁照顾?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她想明白了,也就跟着世璟回京了。 蓝蓝得知婆婆要回北京,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难掩喜色,末了又害怕地紧。 婆婆不在,她能见到皮皮的机会就多了许多。她每天做饭送去医院,皮皮不复疯魔之态,像是往日那样待她,用一种几乎将人溺毙的眼神看着她,听她说话。 她想,神仙般的日子也不过如此。 如果皮航勋不那么频繁的过来的话,她真的以为自己在度蜜月。 然而,皮航勋借由担心儿媳不能独自应付皮皮,时常抛下术后休养的妻子南下。 他对蓝蓝的身体总是需索无度,时常将她折腾的回不过神来。 过了一月,他问她是否验过孕,她说验了,她没怀孕。当夜,她被按在床上狠狠操弄了一顿。 蓝蓝算着婆婆康复的时间,盼星星盼月亮的把四姐儿盼了回来。她以为,男人再狂,总多少忌惮妻子,可意料之外的是,皮航勋送四姐回来的当晚就狠狠干了她三次。不管她如何饮泣求饶。 四姐儿深知丈夫厌恶儿媳,以为他们夫妻站在同一阵营,压根没想会有这么一勾当发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反而一心扑在照顾皮皮身上。 就这样又过了两个月,蓝蓝开始呕吐犯困,一查,果然怀上了。 “这不可能……不可能……”她颤抖着嘴唇,惊慌失措地看着皮航勋。 男人打发了医生,在她床前坐下,冷笑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着我吃药!” 闻言,她慌里慌张的扒开抽屉翻出自己的药盒,扣子一开,补维生素的,补铁的,补钙的,各色药丸彩豆儿似的蹦了满床,她捡起白色椭圆的那粒,“你……”气得话也说不上来。 皮航勋笑呵呵的,“你以为为什么我每次都把你往死里弄?不让你安生了,老子哪有时间给你换药?” 现在市面上卖的事后药很少有罐装的,一盒只有一板,一板只有一粒。他做不了手脚,只得每次干得她半昏,然后才能偷偷将她事先放进塑料药盒的药换了。虽然累了点,但现在孩子也有了,累得也值。 蓝蓝脸色死白一片,她以为自己那点小聪明能瞒天过海,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被他踩在脚下。 罢了,罢了。 她摇摇头,再不愿去想。既然有了就生吧,他不是想要孩子吗?她给他一个就是了。 四姐儿很快知道了蓝蓝怀孕的消息,一算日子,正好是她回京手术的那段时间。 四姐儿本就不喜欢她,这么一着,更觉来气。这骚蹄子,只怕她前脚才走,她后脚就把皮皮勾到床上了。 不过也罢,娶她回来就是为了传后的,如今她有了正经事干,也不至于整天哭哭啼啼惹人烦。 夜里四姐儿在床上翻来覆去,皮航勋被她吵醒,问她想什么呢都大半夜了,四姐儿道出隐忧:“你说,皮皮吃了这么多药,会不会受影响?” 皮航勋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受没受影响那也得生出来才知道,万一是个好的呢?” 四姐儿不说话了,怕就怕那骚蹄子肚子不争气,生出一个小疯子…… 样式父子很快知道了这消息。 样式诚才做了爷爷就要当外公,可把他给高兴坏了,回头就给女儿包了个大大的红包。 样式薄和盛宠人在纽约,得知此事后,盛宠在电话里先恭喜了蓝蓝,然后把电话转给样式薄。 式薄淡淡的说了一句:“别怕,哥过阵子就回来看你。” 朴实无华的一句话,听得蓝蓝捂住嘴巴,热泪夺眶而出。 皮皮是最后一个知道自己当爸爸的。四姐怕激着他,特意在他午睡醒后告诉他的。 蓝蓝握紧双拳看他反应,结果他只是梦呓似的“哦”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后来蓝蓝的肚子渐大,皮航勋怕皮皮发起狂来下手不分轻重会伤着孩子,便不让蓝蓝去医院了。 直到蓝蓝生产完毕,相隔五月,小夫妻二人才重聚首。 蓝蓝肚子争气,生了个儿子,五官清秀,手脚俱全,不但不是个小疯子,反而健康到不行。 这天蓝蓝午睡醒来,头疼得厉害,胸口没由来一阵发慌,紧接着,边上的孩子一声啼哭,“呜哇”一声,扯开了稚嫩的嗓门。 保姆听见哭声立即过来抱起孩子,让孩子偎在她怀里哄着。 可孩子却委屈得不愿停,蓝蓝被他哭得头愈发疼,蹙着眉头叹了口气:“我来吧。” 保姆迟疑了一会儿,但还是将孩子塞进了她怀里。 蓝蓝将孩子抱在左臂里,右手托着他的小屁股哄了哄,孩子抓着她的睡衣,小脸往她胸口挤着,显然是闻到奶香儿饿了。 她解开扣子露出半个胸部,将发红的乳头塞进孩子嘴里。“宝宝乖,慢点儿喝。” 这孩子的急脾气也不知道是像谁,一碰上吃的,整一个狼吞虎咽,好几次噎着,把自己小脸憋得脸涨红。 小宝宝生了一双大而有神的眼睛,是个极漂亮的小孩,眸色偏深,像是一对儿黑玛瑙珠子。 只他抱着妈妈的奶喝还是不安生,小手小脚挣动个不停,边上保姆不停逗他,指望他高兴能笑一个。 他咯咯的笑,蓝蓝搂着怀里这块热热暖暖又乱动的小肉,任他湿热的小手抓着自己乳房,神情麻木地靠在床头。 她一直害怕这孩子诞生,害怕看他无邪的眼睛,害怕听到他牙牙学语,怕他左右她的命运…… 她本可以毫无目的,毫无心肠地活着,因了他,不得不时刻提心吊胆。 可他,又有什么错?是她将他带到这艰难的尘世,是她,令他尴尬了。 若是皮皮清醒过来,想起什么,后果不知道会怎样。 而他们“父子”共处的画面,更让她不忍直视。 他是他的弟弟,而不是他的儿子。 他本应该叫他哥哥,而不是“爸爸”啊…… 分卷阅读185 - 分卷阅读186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86 108.苦海 皮家的男人似乎有早婚传统,皮老将军自己十六岁娶妻,十八岁当爹。皮航勋二十三岁娶四姐,二十四岁当爹。而皮皮,显然也继承了这一家族特质。 如果灵生的存在被众人所知,那正经算来,他十六就当爹了,比皮老将军还早了两年。 这个新生儿给沉郁多日的皮家带来了一丝喜气,让所有人都暂搁了当年那些令人揪心的沉痛往事,举杯为皮家“第五代”的出生做庆。 按规矩,孩子的名字得交给皮老取。 可惜他老人家近年来身体也不大好,已近油尽灯枯。皮航勋怕他两脚一蹬撒手人寰,早早就跟他说了蓝蓝有喜,取名之事还得他老人家亲自来。 皮老点点头当知道了,但迟迟没有给信儿,所以这“第五代”第一个男孩子究竟得叫什么,皮老不发话,大家都不敢乱叫。 而蓝蓝这边自行起了小名,叫他梦白。 这名字源于她的胎梦,梦里本白茫茫一片,忽然一阵大风,吹走大雾,然后她看见灵生牵着一个小男孩,走在一片镜湖上,缓缓朝她走来,他们都叫她“妈妈”。 梦白百日,他们一家浩浩荡荡回京,连同皮皮。 这次盛宠特意带着儿子从纽约回来,就为看一眼梦白。 皮家家宴,到处张灯结彩,开宴多时,样式诚才到。 悦农生怕盛宗均等会儿从家里过来二人撞见,有些不安地绞着手指。 样式诚与众人寒暄之时,穿过人群给她递了一记眼神,叫她安心,他待会儿就走。 样式诚说到做到,抱完外孙,送了大礼,说是有事在身,匆匆道别。 这阵子京中大会时期,各方贵客从全国各地而来,样式诚的确要招待几个难得北上的老朋友,皮航勋对他的早退虽感到些许不悦,但也能理解。 样式诚前脚刚走,盛宗均后脚就到了。 他来得比样式诚要早,只不过盛天在屋子里和几个孩子打闹,撞了传菜的保姆,倒霉淋了一身的菜汁。悦农帮四姐一块待客走不开,只好由盛宗均将闯祸精领回去换衣服。 等他一回来,众人以为他偷溜,笑骂着罚酒三杯,这大喜日子,他倒也不推诿,仰头饮尽。 皮老今天心情也很好。 他坐在高椅上,穿了一身喜气的唐装,平素严肃的嘴角平缓地舒展着,大家为了方便他看孩子,特意让蓝蓝坐在他身边。 这时梦白的五官已经长开了些,家里人都说像皮皮小时候,也有说像皮航勋的。 皮航勋心情好,心甘情愿地被人灌酒,宴到中旬,双颊泛红,眼神迷离,已然微醺。 这时候听到有人说梦白像他,他嘴角一挑,瞥一眼蓝蓝,好像在说:能不像吗,就是老子的种! 蓝蓝叫那放肆的眼神一看,连忙低下头去,呼吸跟着急促起来。 男人们开怀畅饮,女人们也捧场附和,家宴到了高潮,老将军突然眼睛一亮,勾勾手指,叫人传笔墨纸砚。 皮家的规矩,子孙起名要写在一等一的洒金笺上,压在孩子枕头底下直至三岁,为的是不让邪灵偷走他的名讳,有压惊祈福的寓意。 大家见老将军终于提笔,一个个瞪大眼想看看皮家这宝贝蛋最后会落什么名。 只见老将军细笔游运,以小篆在洒金笺上写下“令嘉”二字。 时令正佳。夸得是这孩子生在大好时候。 众人纷纷作揖恭贺,一团其乐融融。 只梦白在母亲怀中挣动小腿,一派天真无邪。 喧闹的筵席散后,佣人们在饭厅厨房穿梭善后。 黄谦荣杰等人在花厅摆了桌子,拉皮皮打牌。皮皮的表现并无异状,把把赢钱。 起了名,得了红包礼物,孩子也累了,蓝蓝和盛宠各自抱着自家小子上楼。 小床上躺着两个睡熟的孩子,边上两个女人看着。 “梦白长得真像皮皮。”盛宠细声说,嘴角抿着笑,脸上带着健康的红晕。 蓝蓝不做声,只是低头瞧着孩子,心里叹了口气。想了想,问,“你和哥哥处得好麽?” 盛宠眼睛不离孩子,答道:“没有什么不好的。” 问及敏感,二人皆有些心不在焉,于是转而聊些别的。 比如喂奶啊,收肚子啊,月子餐啊,诸如此类。姐妹俩人本就感情要好,又同时历经重创,如今处境又实为身不由己,因而感情上有太多共鸣,一感慨起来就没玩没了。 过了十二点,式薄敲敲门进来,她们二人正在说袁菲的事儿,这袁菲也是个敏感话题,式薄一进门,姐妹俩人默契十足的停了嘴。 盛宠打了个哈欠,听丈夫说:“车子在下面等了,回吧。” 说着高大的身子压了过来,抱起床上已经睡熟了的秀城。见秀城有皱眉转醒之势,立时拍了拍他柔软的后背,轻声哄道:“宝宝乖,继续睡,爸爸在这儿。” 蓝蓝不由笑起来,“哥,你这样我差点就要认不出来了。” 式薄转身子过来,看着妹妹的眼神有些迷茫。 蓝蓝捂嘴偷笑,当年她生灵生的时候,他这个舅舅称得上半个亲爹,灵生最喜欢舅舅了。 但和他疼爱秀城的程度相比,简直小巫见大巫。这让蓝蓝不禁觉得,灵生的出生只是给他做父亲练手而已。哈哈。 原来,一个孩子真的会将一个男人彻底改变。天之骄子样式薄从前是风的儿子,如今却成了绕指的柔。 呵,岁月啊。 式薄明白过来妹妹的取笑,倒也不恼,风度翩翩一笑,俯身亲了亲妹妹的发顶,“你今天很美。” “那姐姐呢?” 式薄站直身子,往小妻子那儿去了一眼,打了个圆场:“你们一样美。” 蓝蓝朝盛宠那儿看去,俏皮地吐吐舌头,“对不住啊嫂子,我哥到现在还学不会偏心呢。” 盛宠骂了她一声,“别闹!” 说话时,盛宠已经收拾好了孩子用得那些零零散散的小物件塞进包里准备告辞,只她刚打开门,就见皮航勋红着脸靠在门边。 她愣了下,忙过去扶他:“您怎么跑到这儿来了,怎么也没个人搀着你?” 皮航勋喝得眼神儿都散了,见盛宠过来扶,还没来得急勾着,人已经顺着门框滑了下去,嘴里嘟嘟囔囔的叫着梦白的名字。 这时四姐儿也赶来了,她才在楼下送走盛宗均夫妇,回头就见老公不见了,找到楼上来,见这男人在小辈面前失了分寸,忍不住就皱眉教训了几句。 男人也不生气,呜嚷呜嚷地被扶走了。 盛宠式薄这才得了空最后跟蓝蓝道别,姐妹俩依依不舍的模样,叫人看着心头一热。又说了很久,夫妇二人这才带着秀城回盛家。 等到一点钟,皮家终于安静了。 皮皮夜里需要 分卷阅读186 - 分卷阅读187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87 人照顾,所以跟四姐儿睡一个屋。 蓝蓝带着孩子睡,她也累了,洗干净了着床就睡,大约一点半,忽然听见有人叩门。 她从床上坐起,也不敢开灯,问:“谁?” “是我。” 她骤然清醒了过来,心里直骂那人疯子。 “做什么,我睡了!”她压低声音回道。 “开门,我要见梦白。” 她吞了吞口水,回道:“他都睡熟了,明天再说。” 外边走道亮着灯,蓝蓝屋里一片黑暗,她能从门缝里瞧见男人在外徘徊的脚步。 见他踌躇良久,她满以为他会识时务离开,却不料最后他提高了声音命令:“开门!” 她不敢开灯,她知道要是开了门,这人肯定缠着她胡闹。 这里是皮家,这一屋子上上下下不知道有多少双耳朵,哪由得了他这样胡闹?她还要不要做人了? 所以,这门她死也不能开! 打定了主意,她便拉高被子将自个儿从头到脚蒙住,对外头的低咒充耳不闻。 皮航勋在门外徘徊一阵,仍不见屋里开灯,当下恨不得一脚把门蹬了,揪着她的小领子问问她是谁给她吃了雄心豹子胆,她敢这样对抗他! 可他不能。 他虽浑,却也不忍心到头来伤到她,毕竟也处了一年半载,把她当宝贝儿似的疼了,别回头再害了她,叫她恨他一辈子。 他这人脾气大,忍着不发作憋得他难受极了,末了只得咬牙切齿威胁:“我数三下,再不开门,我可就要……就要……” 蓝蓝窝在被子里捂住耳朵,将身子蜷成小小一团,虽然怕得在里头瑟瑟发抖,可一想到东窗事发被千夫所指万人唾弃的画面,她就钻心刺骨的疼。 “未来”这两个字,总叫她不寒而栗。 过了会儿,门外终于没了声音。她暗自松了口气,打开屋子里的灯,下床去屋里附带的卫生间。 满头满脑的都是汗。 她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忽然卫生间的窗户被“刷”地打开,紧接着一个人跳了进来。她脸上还带着水花,从镜子里看见男人的脸,脸色瞬间白了。 皮航勋紧忙上前捂住她的嘴,将她拖进自己怀里带出卫生间。 他将她按在床上,眯着眼黑着脸:“小样儿,敢不听我话了啊?!” 蓝蓝声音颤抖着:“爸爸,你喝醉了……” “我醉没醉我自己不清楚?”他冷眼看她,他的酒量自己最清楚,今晚的确喝了不少,但主要是气氛好,只是人晕陶陶的显得醉得厉害罢了。 这不,回去睡了一个钟又精神了。 他本来不想在今天生事的,可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她和盛宠调笑的动人模样。 在他跟前,她总是像只兔子一样紧张,从没给他露过一个笑脸…… 蓝蓝仰望他,他看她的眼神带有探究,也有占有,这说不清的眼神叫她很害怕。 皮航勋看着她的小脸,心里有些疼,如果爱可以乞求而得,他愿在她面前三万叩拜。可惜,她爱皮皮,哪怕皮皮疯了,她也只爱皮皮。 蓝蓝见他久久没有动作,于是大着胆子一把推开了他,迅速滚到床边,下床从婴儿床里抱起梦白闪身躲进卫生间。 但到底还是慢了一步。 门还没锁上,皮航勋已经追了过来。他一把揪住她散落的头发往后一拽,她头皮剧痛,头一偏,惊慌之下弄醒了梦白。 “小心孩子!”她红着眼圈低叫。 皮航勋松开她的头发,握住她咬伤过的那只手腕,不让她再逃。 蓝蓝痛得额头冒汗,她今晚特意戴了皮老当初送给她的那对金手镯,这对承载了无限嘱咐的饰品,在皮航勋眼里宛如一副完美刑具。他可以一手扣住环缝牵制她所有的行动。 最后,孩子被皮航勋抱走放回小床里。 梦白罕见的没哭,吮着自己的小手指瞪大眼睛看着蓝蓝,口水从无牙的嘴里流出来。 皮航勋双手从背后抱住蓝蓝,两条铁臂箍在她胸前,那熟悉的柔软叫他心软一分,眼神变得幽暗。 蓝蓝挣扎间衣衫露出一片白皙而细致的锁骨肩头,两三缕散发落在上头,皮航勋顺着领口望进去,那奶香熏得他脸都涨红,喉头不由自主的上下窜动。 可他也有自己的脸面,本就和她说好了,生了儿子就放过她,如今她已达成契约,他若出尔反尔,恐怕会逼她图穷匕见。 但他心里又告诉自己,都到了这份上了,就当最后一次也好。 在他意识到自己毁了约定之前,那嘴唇已经贴了上去,星星之火迸溅。 蓝蓝快被他吻地窒息,呜呜的叫着,双手用力捶打他的肩膀,皮航勋红了眼,指尖握着她像是涂了香膏一样滑不留手的手臂,松开她一点,探到她身下,撩起裙摆…… 进去动了几下,衣衫没脱干净做着不方便,索性停下来扒干净了再来。 蓝蓝躺在一片暖光里,却仿佛被生生的钉在了耻辱柱上。 在长久的摩擦中,蓝蓝并非毫无感觉,她推开非要和自己接吻的男人,抓了枕巾咬在自己嘴里。 拜托,让这一切快结束吧,别再考验她了…… 激情过后。 蓝蓝满身都是晶莹的汗,长睫毛上挂着泪珠,眼睛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皮航勋拧了毛巾给她擦身子,末了将她搂在自己怀里。 关了灯,也不知是否黑暗掩盖了他的表情,他放松下来,难得袒露了心迹:“我知道这样对不住你……我也不求你原谅了……日后,我好好待你就是了。” 他咬牙切齿的说完,亲亲她圆润可爱的肩头,不见她回应。等了片刻,推推她,她却发出一阵轻憨,已经睡着了。 他轻笑一声,知道自己折腾的厉害了,抱歉的亲亲她的小脸,给她开了房里的香薰,蹑手蹑脚的穿了衣服裤子,又去婴儿床看了眼自己可爱的儿子,亲亲梦白的小脸蛋,提着鞋光脚出去了。 蓝蓝按了电动窗帘的开关,三重帘缓缓像两边移开,外头天已经蒙蒙亮了。 她洗了脸,换了衣衫,匆匆出了门。 巡逻的警卫兵路过,看见一个女人穿着单薄的长衫奔跑在晨雾里,驾驶巡逻车开到她身边,一看是皮将军家的新媳妇,忙道了个好,问她要去哪儿。 蓝蓝指了指姐姐盛宠家的红房顶,拢紧了衣衫走得更快了。 见她没有要搭便车的意思,警卫兵也没说什么,她到底是个年轻貌美的新媳妇呐,总有资格任性…… 巡逻车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直到看她进了盛家大门,才放心离开。 他们并不知道,这是他们此生最后一次得见这位皮家新夫人。 式薄一早就在客厅里等她,他穿着灰色睡衣,担忧地看着她。 “怎么穿这么 分卷阅读187 - 分卷阅读188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88 少?” 蓝蓝吸吸鼻子,上前抱住他取暖。 式薄有些发愣,这到底是别人家,大家都还没起,他们兄妹俩举止如此亲昵,难免落人话柄。不过,他直觉的以为出了什么事,也就没那么在意其他。“发生了什么?要哭不哭的,和哥说。” 蓝蓝松开他,抹干脸颊上泪痕,想了想,最终还是在兄长耳边道出了这一年来心中苦楚。 式薄震惊,喃喃道:“梦白真的是……?” 蓝蓝重重点头,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珍珠似的滚落。 式薄愣了愣,叛逆如他,也不曾想过扒灰这等禽兽之事,而皮航勋竟敢! 他很快礼清思绪,握住妹妹细致的肩头,没有再追问任何,只问:“你真的决心要走?” 她红着眼点头。皮航勋那句“我好好待你就是了”,让她分清了局势,她知道留下来只有更多的耻辱。 “那皮皮呢?” 蓝蓝眼睛骤亮,上前紧紧抓住哥哥的衣袖。 式薄松开眉头,叹息一声,罢了,“我来想办法。” 蓝蓝飞身扑进他怀里,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搂住他,埋首在他胸前啜泣:“哥!” 式薄回拥她,大手抚摸着她顺滑的长发,“你这个傻瓜,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即便很羞耻,但若早点告诉他,他便可以及早处理,也不至于闹出一个“梦白”来。 想到这里,他一怔:“梦白你打算怎么办?” 她飞快地在他怀里摇摇头,曾乱了额前的发,“不,不要了,送给他……” 式薄认真严肃地权衡一番,她的决定也许是对的,她可以带走皮皮,但梦白却不行。她若带着梦白逃跑,那男人就有理由追她到天涯海角去…… 于是,在儿子百日诞辰次日,样式蓝这个名字,彻底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一同消失的,还有她的丈夫,皮政轼。 他们留给人们的,只有一个隐秘难述的故事。 有人说,她被人糟蹋了,自觉不配当皮家媳妇,这才走的。 有人说,他爱她甚深,放下家业,带她远离了这红尘喧嚣,双宿双飞去了。 也有人说,红颜祸水。 皮皮的失踪令四姐几近疯狂,而皮航勋抱着梦白,看着窗外的天,轻而不显地道了一句:“你当真狠心啊,连儿子也不要了……” 109.谎言 秀城三岁时,已经长成十分可爱的模样。 他是个依恋父亲的孩子,这导致式薄出差也要带着他一块儿。夜里也是父子俩一起睡,没盛宠什么事。 样式诚总取笑他,放着嫩地滴水的娇妻不抱,抱那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不惜福! 他只是笑笑,任由人编派。 样式诚家大业大,一个孙子怎么够?他还指望盛宠给他家开枝散叶呢。 不过他儿子貌似是铁了心当和尚,样式诚几次暗示,都被儿子打哈哈混了过去。 既然大的不好下手,样式诚只好把小的捉了过来,当面告诉他:“秀城啊,你要是老搂着你爹睡,以后可就没弟弟妹妹给你玩儿咯!”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 可秀城答得却不含糊,口齿伶俐地回了句:“爸爸说了,妈妈生我的时候好痛,等攒够了力气才能给秀城生弟弟妹妹呢。” “是吗?”老不修愣了一下,继而大笑起来。“那你问问你妈,她力气攒够了没有。” “我瞧着还远着呢,妈妈她连起来关个灯都嫌累,爸爸只好把家里的灯都换成遥控的了。”这小子的嘴巴跟会吐金豆子似的,将爹妈的日常桩桩件件如数家珍似的说给样式诚听,不但口齿伶俐,还条理清晰,一点也不像个三岁的奶娃娃。 样式诚也不害臊,满面红光听着那些闺中秘辛,简直不要太乐呵。 把爹妈出卖了干净,秀城得了零花钱,浑然不知地和保姆出门玩去了。 样式诚依然忙于事业,偶尔想起,还是会打电话给儿子探口风。 但他儿子似乎很坚定:“她还小,有很多喜欢做和想做的事没做,我不想用孩子绑住她。但是爸爸,再过几年,我会认真考虑子嗣问题的,我不想你晚年太辛苦,也不想我晚年比你还辛苦。” 这话说得那叫一个滴水不漏,样式诚只好由着他去了。 不过仔细论来,盛宠这人有喜好和梦想吗? 恐怕是没有的。 她不会念书,不会做饭。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她会的也只有芭蕾而已。 生完孩子后,因为儿子和他爹感情更好,一点也不粘她,所以平时她有大把时间用来发呆。 最后还是孩子他爹看不下去,给她开了一间芭蕾教室,供她消遣时光。 这会儿,发色不一的小女孩们正井井有条的跟着老师的步伐,在钢琴伴奏的指引下熟悉旋律和节拍,培养身体和音乐的配合度。 等送走了孩子们,她洗了个澡,打算回家。 她是个从小有小汽车代步的人,没有车子,也会被人抱着走。如果她愿意的话。 然而如今她在异国他乡,却学会了如何一个人穿梭在陌生的人潮中,感受世间冷暖,喜怒哀乐。 这个季节有不少鲜花上市,人头窜动的街头,只有一个老头守在摊前。 盛宠走过去,俯身挑了一束橙黄色郁金香,付了钱,她抱着花往家走去。 人们看着这长发披肩的东方女子,看她手中的花,看她飘散在空中的丝巾和发,柔软的爱意在心里破土萌发。 对面走来的一个男子有着东方人的面孔,正侧首与身边人说话,同行的友人发现了这个朝他们走来的东方娃娃,拍拍他的肩,“嘿,你看那个女人!” 男子顺着友人手指的方向望去,穿驼色风衣的女人手捧郁金香,精致的眉眼在春天绽放。 盛宠也朝他看去,四目相接,双双站定。 那短暂的对视,仿佛逾越了千年的痕迹,犹如夜空中簇大的烟花,轰隆隆作响。 男子怔了一瞬,抱着手里的书与同伴缓缓朝她走来,擦肩而过—— “怀秋哥哥……”她在他越过自己肩头的刹那,飞快的转身叫他的名字。 男子没有回头,继续和同伴交谈欢笑,嘴里说着粤语。 “怀秋哥哥!”她朝那人的背影大叫。 但他没有回头。 人潮从她身边涌过,寒冷贯穿了她,她仿佛是纽约街头的人形立牌,伫立很久很久。 回到家,来纽约看望女儿外孙的悦农看她红着眼睛,多嘴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悦农平时最担心的就是她和式薄吵架,虽然女婿总是吃亏的那个。 盛宠跟失了魂似的提着手袋和花走入房间,落魄的在沙发坐下。 “你到底怎么了?”悦农皱眉问。 “妈妈。” “嗯?” 分卷阅读188 - 分卷阅读189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89 “你过来让我抱抱。” 悦农愣了一下,但还是走过去抱住她,声音也不由的放软,“乖宝,告诉妈妈,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吸了吸鼻子,说道:“刚刚,我在街上……看见一个人……好像……怀秋哥哥……” 悦农低头看她一眼,“那你叫他了吗?” “叫了,他没应我。” 悦农惨淡一笑,“那许是你认错了。” “可是……他们长得真的好像……” 悦农听了,有种说不清的复杂梗在心里。但想起女婿事前的嘱咐,忍了忍,也就把话吞回了肚子。 这天晚上式薄回家,岳母说他妻子没有胃口,晚饭不吃了。 他不以为意,陪岳母儿子用完晚餐,又陪儿子玩游戏讲故事。等儿子洗了澡睡下,他才得了空去了趟主卧。 摸摸她的额头,体温正常。她睡得很沉,他也就没叫醒她,悄无声息的出去了。 但此后一连几天,盛宠的胃口都不是很好,早餐也只吃了一点就出门了,晚餐的时候也怏怏的没什么精神。 换做别的时候,悦农一定会取笑她是不是怀孕了,但这次悦农什么也没问。 式薄什么也不打听,照常上班下班,有空闲也是带着儿子出去见朋友,好像她们女人家的事他不方便参与,全部绅士地避让。 然而盛宠的情绪终于还是在这一天爆发了。 事情是这样的,她正在给孩子们上课,还有十分钟就下课了,姑娘们有些躁动,她忙着压制气氛,助理进门告诉她有她的电话,她问是谁,助理说是她弟弟的朋友,说着中国话。 弟弟的朋友?她家盛天魔成那样,肯定是不会有朋友的,那是皮皮的朋友? 狐疑之下,她将姑娘们交给助理,自己去了外间办公室接起电话。 来电话的人自称黄谦,她思来想去,似乎中学时皮皮身边的确有那么一个朋友跟着。 她本以为对方是想打听皮皮的下落,于是在脑子里想好一套说法,指望敷衍过去,但对方却意外说了别的。 “皮皮姐姐,那个,其实不是我找你。事情是这样的,前阵子我认识了一朋友,聊起来才知道我们间接认识,他也是看报纸才知道你是盛老将军的孙女。” “嗯,有什么问题吗?” 黄谦似乎有些为难,言语含糊说不清楚,“我觉得,还是让他自己来跟你说吧。” 她这边挂了电话,过了十秒,电话又响了起来,她接起电话,对方用一种有些疲惫的声线告诉她:“我是怀秋的战友,我叫柳辉。” “……” “盛小姐,很不好意思这么大费周章的找你,但我有些事儿必须和你说。” “……关于怀秋哥哥的吗?” “是的,是这样的。我一直知道怀秋有个女朋友,但他嘴巴死紧,从没带出来给我看过,因而我一直不知道他女朋友是谁,直到他遇难去世……” 盛宠这边腿一软,跌坐在地毯上,捂着嘴巴落下泪来。 柳辉知道她已经哭了,但还是继续说道:“他出事前还来找过我,我还骂他不够义气,问他到底什么时候把人带来给我瞧瞧,他笑着说‘就快了’,我都准备好见面礼了,没隔几天看了报纸,才知道他出事了……前阵子我认识了黄谦,他整好认识你弟弟皮皮,黄谦和皮皮以前是同学,老听皮皮说怀秋的事,所以认识怀秋,我问他听没听说过怀秋生前有女朋友,黄谦说不清楚,只知道皮皮和怀秋都把你当公主一样宠着……我知道皮皮结婚了,所以,盛小姐,我冒昧问一句,怀秋生前爱的那个人,是不是你……?” 盛宠这边已经泪流成河。 她满以为自己心如坚石,可时隔数年从故人嘴中听闻怀秋,还是忍不住酣然泪下。 听完柳辉的话,她恨不得对着电话大声喊,“是我!是我!他爱的那个人是我!” 可是到了嘴边的,只是一记又一记令人心碎的抽噎。 “如果你不方便回答,我也就不问了,怀秋是我这辈子最要好的朋友,如果不是走的实在太仓皇,太叫人戳手不及,一想到他掉进海里连尸身都找不到,我就一阵一阵难受……” 说着,柳辉抑制不住的掉下了男儿泪,磨着后牙根哭着。 盛宠愣住,尸身都找不到?…… 接下来,柳辉断断续续又说了很多,她脑子里嗡嗡声一片,留了彼此的联络方式,这才挂了电话。 外间姑娘们早就已经下学,助理颇担心的站在门边看着她,她摆摆手不接受安慰,连身上的练功服都来不及换,披上长外套,下楼拦了的士,直奔家中。 式薄每天下午两点半差不多处理完公事下班回家,他家大业大,公司交到他手中时早不在创业期,因而没有辛苦的经营,更多的地方需要的是他这张脸面的运用,因而他主要的工作还是人际应酬。 他将大部分会面都安排在两点半之前,下了班直接回家,有时候也去打高尔夫,打飞盘,但晚上一般都在家中陪伴妻子儿子。 盛宠这个时候回家,也不知他是否在家中,但她在楼下看见了他的车子,便知道他已经回来。 保姆很诧异她今天回来连衣服也没有换,并且人一到就用英文命令所有在这房子工作之人——“出去!” 她这么兴师动众,吵醒了在午睡的悦农,可是,最后连悦农也一并被赶了出去。 式薄人在儿子的游戏屋,出来时见家中很安静,稍愣了一下,而他的小妻子正对他怒目而视。 “你怎么了?”他问。 盛宠一步两步,朝他走去,抬手,一个耳光落在他英俊的脸上。 “你为什么要骗我?!” “什么为什么?”他声调都没有变,好像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为什么要骗我找到了怀秋哥哥的尸体,为什么拿尸体的事威胁我!” “不为什么。” “你这个疯子,小人!!” 面对最严厉的指责,他一笑置之。 而她被他的笑激怒更深,盛怒之下,做出一个决定。“离婚。” “你说什么?”他猛地抬头握住她的手腕。 她甩开他,大叫道:“你聋了吗?我说我们离!婚!”她一字一顿。 “谁允许了?” “没有谁!就凭你骗我,就凭你戏弄我四年!” “骗你?戏弄你?”他冷笑,“要不是你做出削发为尼这种事,我怎么会被你逼上那种绝路!” “你听不懂人话吗?不要把什么错都怪到我头上,我只是不爱你,我有什么错?!!” 他脸色一白,看着这个冷血无情的女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她继续说道:“我已经陪了你4年,你骗我骗得还不够惨吗?样式薄,做人不要太 分卷阅读189 - 分卷阅读190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90 自私!” “我自私?”他复念了一遍她的指控,厉声笑道,“好,很好!是我太自负,以为你长了眼睛,终有一天会看到我所做的一切!”可是,他差点都把自己感动了,却仍然没有感动她! 她抱着胳膊冷冷的看着他:“别把话说得那么好听,说得好像你多爱我似的,我受不起。” 式薄心脏险些炸开,怒目而视,胸膛剧烈起伏着。 这时候门被外头打开,悦农挤了进来,她隔着门把什么都听清楚了,她素来知道自己女儿混账,却不知道她能这么混账,简直就是她爹盛宗均的翻版,以为全世界都该围着她转,一不称心如意了,就拿身边对她好的人开刀! 不识好歹! “盛宠,你给我出来!”悦农命令道。 “我不出去!”她现在怒火攻心,哪里听得进劝。 这一刻,她满脑子都是活在谎言里的这些年,满脑子都是她禁锢在深海的怀秋哥哥,她心里的委屈,谁来填平! 式薄青筋直跳,内心一阵一阵的无力感袭来,像是挨了一记闷棍似的眼前发黑,双腿发软。“妈,算了,我还有事,先出去。” 他需要一个人静静…… 悦农见女婿脚步踉跄的出了门,追了几步,反过头来,严厉地责备起自己女儿来:“你瞧瞧你这德性,儿子都这么大了,满口离不离婚的!” 盛宠压根不理她,进了游戏屋,里头放着很舒缓的交响乐,秀城大概是和父亲玩累了,正在睡觉。 她本想带儿子一块走,可看着孩子的脸,心道:这是他的儿子,我干嘛带走,等他追上来缠我吗?! 她骂了自己一句蠢,和这个男人生活久了,很多时候她的脑筋都容易转不过弯来。 悦农亲眼见她进了游戏屋,但又看着她空手出来,知女莫若母,她很快意识到她女儿狠心连儿子也不想要就打算离家出走。 悦农可不愿意让这件事愈演愈烈,既然她要离家出走,那也不能去不知道的地方。 悦农连忙打了电话给加拿大的悦锋,挂了电话,见盛宠已经收拾好行李,只好叹气说道:“你先去皮皮蓝蓝那儿住一阵,等气消了再和式薄好好谈谈。” “我与他没什么好谈的。”盛宠提起行李箱,再见也没有说,拿着护照扬长而去。 110.真相 三年前,皮皮蓝蓝消失于世。 隔了小半年,悦农找了借口带四姐儿来了一趟美国。当时皮皮的病情很稳定,会自己下厨做饭,周末也出去骑单车,偶尔还和样式薄打场网球。 四姐儿泪流满面的远远看着,她总算知道皮皮是怎么疯的了,可不就是被活活逼疯的麽? 四姐儿连声招呼都没和儿子打,就红着眼睛回国了。从此专心致志在国内抚养令嘉。 皮航勋与怀甚盛宗均这些人都有要职在身,不能轻易出国,因而皮皮和蓝蓝由悦锋郭塍带在身边。 盛宠下了飞机,抵达魁北克,外头下着点儿冷雨。 她外公悦锋此时已是一头银发,已逾耄耋之年,但人依旧很精神,很振奋。 瞧着宝贝外孙女不大高兴,大概从蓝蓝口中了解了些情由,他也不安慰,只是一路上说着笑话。 “外公你以前离了司机都不出门的,现在都自己开车吗?”这车甚至是台二手福特。 悦锋笑了笑,看了眼副驾驶上的宝贝疙瘩,“我的宝贝,人是会变的。从前我过得糊涂,到老了才明白,很多事得自己亲自去做才能得到乐趣。” “比如……?” “自己种花,养蜜蜂,修栅栏。对了,我和你外婆还有蓝蓝外婆还一起种了一片莴苣!哈哈哈!” 悦锋笑得爽朗,他走了一辈子的好运,财运桃花运兼而有之,晚年了还有年轻时的红颜知己相伴作陪,加上妻子,三个人一同生活了数年,预想中鸡飞狗跳的日子一天也没发生,反倒是两个女人时常合伙一道让他吃闷亏。 他老人家每天都过得幸福极了。 除了死,没有什么令他害怕。 他自己如是想法,更希望小辈们也能豁达些,去追求更通达的人生。 到了家,郭塍与她外婆早就等在那里,盛宠还是如小时候一般,一头扑进外婆怀里,一通撒娇过后,被拥簇着进门。 “灵生他们呢?” 郭塍给娇客泡了蜂蜜茶,回道:“和老六去练跆拳道了,待会儿就回来。” 盛宠皱了皱鼻子,“臭小子,姨母来了还到处乱跑,看我回头不收拾他!” “你说得什么混话。”她外婆笑道,“你自己不是有儿子,非得折腾别人家儿子?!”外婆话一说完,突然想起什么,又问,“秀城怎么没和你一块来?” 盛宠撇撇嘴,不以为意道:“他爸爸带着呢。” 悦锋有些不悦,皱眉道:“你也长大了,做事怎么还这么鲁莽。” “外公!” “怎么,还嫌我说得不对?”真是个傻姑娘,儿子一并带过来才能让男人追着过来啊,她倒好,自己一个人出门了,男人上哪儿去找台阶? “反正那臭小子也不爱亲我,带得上飞机才怪。” 有悦农在纽约替她看着,她一点也不操心那孩子,就是搁在平日,他也宁愿和保姆出去玩,有妈没妈一个样。 悦锋正打算再教训她几句,但是妻子和郭塍一人一记眼神过来,他咽了咽口水,也就不说了。 “皮皮和蓝蓝呢?”盛宠问。 郭塍拉开窗帘,指了指烟雨朦胧的湖边,“在小屋钓鱼呢。” 盛宠往白蒙蒙一片的黑色大湖那儿一看,白色的小木屋亮着橘黄的灯光,水上栈道上坐着两个人,都穿着雨衣,头顶撑着把大伞。 盛宠嘟囔了一声,搓搓自己的手臂,“他俩还真有情调,都不怕冷吗?” 悦锋郭塍听了这话,不由莞尔。 ***** ***** ***** ***** 蓝蓝是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寒冷的早晨的。 她像个无家可归的人一般冲出了夫家的门,拍响盛家大门,叫醒了自己的哥哥。 她忍受着耻辱,将自己的遭遇一件一件说给哥哥听。样式薄震惊之余,立即做了反应,将她秘密送出国。 隔了一天,不知他费了多大周折,又将皮皮“偷”了出来。 先将他们二人一块送到瑞士,住了一个月,二人又去法国待了一阵。 德语区里中国人不多,但还不够安全。 过了一阵,大概是皮航勋那边消停了,她才与皮皮一同回魁北克,与外公外婆聚首。对了,还有六爷和灵生。 湖边的雨渐渐下大起来,她看着黑色的湖面,雨声潇潇,她的心却很踏实。她 分卷阅读190 - 分卷阅读191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91 看了眼边上安静的男人,轻轻的将头靠在他的肩头。 “你……你冷吗?”他结巴地问她。 她抱着双臂摇摇头,这钓鱼之行也是临时起意。 有一次他和朋友们一块去水库垂钓,她见这些小子们撒下大把大把鱼食,她看了直摇头,笑说:“就是美人鱼也该给你们哄上来了。” 陈年往事了,原以为他不记得,今儿个却忽然拉着她的手来木屋,说要哄个美人鱼上来给她玩玩。 她当时怔了许久,不知怎么的泪流而下。 & go。她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 近一年的药物治疗,使得他经常忘记自己身在何处,他尚能独自做完大学的高数题目,却分不清燃气开关应该向左还是向右。 他的右眼瞳孔总是偏移,不管医生如何尽力,都不能使它恢复正常。 有一次他兴致勃勃的要独自去结账,她去超市外取车,可是等了许久也不见他出来。 她不安的下车去寻他,最后在收银台见他像是动物园的猴子一样被人围住。 他那只不能正常直视的眼睛,让人一眼分辨出他的精神有异常。热情的外国人一味询问他是否需要帮助,而他讨厌被瞩目,推倒了收银台上的糖果架子,他夹杂着英语法语德语和中文不停咒骂着什么,直到她扑过去将他抱在怀里,他才安静的闭上眼睛。 & go。她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 再多的过去,都不及他们的未来重要。 “蓝。”他叫她。 “嗯?” “我们回去……回去吧,美人鱼,不听话。”他痴痴的笑。 她跟着他笑,抬手将他被雾气染湿的眉毛擦干,温柔的吻吻他的面颊,“好,我们回家。” 等他们到家,已经开晚饭了。 对于姐姐的到来,弟弟妹妹当然很高兴。虽然蓝蓝担心哥哥,但也没对姐姐多说什么。 外头下着大雨,吃完甜点打一局扑克,差不多也可以洗洗睡了。 悦农是第二天一早带着秀城下飞机抵达魁北克的,秀城不亲妈妈是大实话,爱困的小脸偎在悦农的脖子里就没出来过。 灵生是个不着家的孩子,整天与六爷在外头。 蓝蓝隔了些年头没在他身边照顾,他已经径自长成了皮皮少年时的模样,她在孩子跟前已经有些说不上话,因而也只得任他去了。 悦锋有些生意带到了加拿大,虽然打理起来不费力,可蓝蓝不在的期间,都是悦锋郭塍在照顾灵生,比起妈妈和突然冒出来的爸爸,这孩子更愿意听外祖们的话。 再加上这孩子性子特别野,一天到晚有使不完的劲。上学倒是好好上的,可一下了学,就开始四处寻他的乐子。网球游泳跆拳道,但凡是花力气的活儿,他一样不落的都学了。 悦锋对此还有些洋洋得意,他还一门心思的想让灵生学水上飞机和驾驶游艇呢。 男人托生的梦,不是天上飞鹰,就是海中游鱼,无论老少,陆地是困不住他们的。蓝蓝想着自己反正也说不上话,也就由着他们去了。 灵生不大喜欢秀城这个小表弟。 他晒的一身古铜,身子精瘦。但秀城是个珠圆玉润的奶娃娃,还特别会撒娇。在灵生看来,表弟多少有些“女气”。 再加上秀城是舅舅的儿子,他知道舅舅疼秀城疼的要命,他可不敢带着秀城瞎玩儿,要是磕着碰着了,舅舅可是会翻脸不认“外甥”的。 盛宠这天起晚了,知道妈妈带着儿子来,哪怕做做样子也抱了抱孩子。蓝蓝帮着她一块给秀城换居家服,等弄完了,盛宠若有所思的问:“你不想梦白吗?” 蓝蓝手顿了顿,摇摇头。“他才两岁,什么都不知道。” 盛宠轻咬下唇,四姑父做的事她后来也知道了,虽然老不修做事太狠怪不得蓝蓝远走高飞,可孩子毕竟无辜。 但回头一看自己儿子,呵,她也好不到哪里去,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下午逮着机会,悦农将女儿拽进卧室,想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盛宠于是交代了那天接到柳辉电话的事,“我不知道哥哥有事业,也不知道那都是留给我的。” 悦农听了大概,不由叹道: “他倒是交了个好朋友,凭他这样草草走了,那人完全可以独吞的。” 悦农还是头一回听说,现在开遍全国的那洗衣连锁店是怀秋投资的产业。她一贯知道怀秋那孩子是个能成事儿的,要不是家里一竿子都是带肩章的,以怀秋的人品心性,做事业也能成大器,何必非得去开飞机。 开飞机可是靠运气的事儿啊…… 悦农心下一怅惘,但很快想起正事儿,“既然是你哥哥留给你的,你收着也行,反正你也不用管,他那朋友仗义,完全给他打理也不是不行,左右你不是做生意的料子。” 然而盛宠却说:“我怎么可能要?” 她活了小半辈子,头一回知道怀秋给她留了这么一笔钱。按柳辉的说法儿,那是给她存的“零花钱”,而怀秋之前唯一拿过的一次分红,也是因为给皮皮买车。 可见,他嘴上不说,却是将弟妹二人往心眼里疼的。 当初蓝蓝那件事伤了他们兄弟和气,险些阋墙,皮皮面上虽不提,可心里对怀秋总有几分迁怒。 如今怀秋尸沉大海,皮皮似癫似狂,昔日旧恨,也只被旁人记得。当事人,俱往矣…… 晚饭时,悦锋听闻怀秋留了“产业”给盛宠,商人出身的悦锋本能的质疑起这“本金”的来源。 据盛宠转述,柳辉口中那洗衣店经营了不少年头,时间往回推,怀秋自己也是个孩子,手里应该没什么钱的。 这么一说起来,悦农也觉得奇怪了,虽说怀秋是个有头脑的,可做生意没本金是不可能的。再者,世爱和她走的近,也没说怀秋得了什么丰厚的馈赠。盛宠爷爷虽然疼爱怀秋,可在钱这一面,还是谨慎的,给的并不过分。 再者,盛宠报了洗衣店的名字,这家的名头在京城有些年头,资产好歹也上亿了,虽然搁在样式家就是九牛一毛,但这是怀秋的手笔,那就显得有些过了。 那当初怀秋投下的这笔资金究竟从何而来呢? 这时,蓝蓝带着皮皮出来吃晚餐。刚坐下,秀城小手抱住皮皮,甜甜喊了声:“姑父~” 皮皮缓缓低下头来,一双好奇的眼睛在他脸上逡巡半天,“小朋友,你叫谁呢?” 桌子上的人纷纷微怔,看了眼蓝蓝,蓝蓝在嘴边比了个手指,示意大家不要出声儿就好。 秀城也是个不怯场的,圆咕隆咚的眼睛转了一圈,“我叫你呢,小姑夫!” “我?”皮皮歪着头指了指自己。 秀城点点头。 “你爸爸是……” “我爸爸是样 分卷阅读191 - 分卷阅读192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92 式薄啊。”说起爸爸来,小孩子脸上很有神采。 皮皮又歪歪头,好像在想什么很认真的事,过了一会儿,他忽然诡谲一笑,“小鬼,你敢骗……骗我!我大舅子怎么可能……可能有儿子?他结……结扎了!” 悦农是恨不得扑上去捂住皮皮的嘴啊,可惜,终究是晚了一步…… 111.尊严 ***** ***** ***** ***** 蓝蓝是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寒冷的早晨的。 她像个无家可归的人一般冲出了夫家的门,拍响盛家大门,叫醒了自己的哥哥。 她忍受着耻辱,将自己的遭遇一件一件说给哥哥听。样式薄震惊之余,立即做了反应,将她秘密送出国。 隔了一天,不知他费了多大周折,又将皮皮“偷”了出来。 先将他们二人一块送到瑞士,住了一个月,二人又去法国待了一阵。 德语区里中国人不多,但还不够安全。 过了一阵,大概是皮航勋那边消停了,她才与皮皮一同回魁北克,与外公外婆聚首。对了,还有六爷和灵生。 湖边的雨渐渐下大起来,她看着黑色的湖面,雨声潇潇,她的心却很踏实。她看了眼边上安静的男人,轻轻的将头靠在他的肩头。 “你……你冷吗?”他结巴地问她。 她抱着双臂摇摇头,这钓鱼之行也是临时起意。 有一次他和朋友们一块去水库垂钓,她见这些小子们撒下大把大把鱼食,她看了直摇头,笑说:“就是美人鱼也该给你们哄上来了。” 陈年往事了,原以为他不记得,今儿个却忽然拉着她的手来木屋,说要哄个美人鱼上来给她玩玩。 她当时怔了许久,不知怎么的泪流而下。 & go。她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 近一年的药物治疗,使得他经常忘记自己身在何处,他尚能独自做完大学的高数题目,却分不清燃气开关应该向左还是向右。 他的右眼瞳孔总是偏移,不管医生如何尽力,都不能使它恢复正常。 有一次他兴致勃勃的要独自去结账,她去超市外取车,可是等了许久也不见他出来。 她不安的下车去寻他,最后在收银台见他像是动物园的猴子一样被人围住。 他那只不能正常直视的眼睛,让人一眼分辨出他的精神有异常。热情的外国人一味询问他是否需要帮助,而他讨厌被瞩目,推倒了收银台上的糖果架子,他夹杂着英语法语德语和中文不停咒骂着什么,直到她扑过去将他抱在怀里,他才安静的闭上眼睛。 & go。她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 再多的过去,都不及他们的未来重要。 “蓝。”他叫她。 “嗯?” “我们回去……回去吧,美人鱼,不听话。”他痴痴的笑。 她跟着他笑,抬手将他被雾气染湿的眉毛擦干,温柔的吻吻他的面颊,“好,我们回家。” 等他们到家,已经开晚饭了。 对于姐姐的到来,弟弟妹妹当然很高兴。虽然蓝蓝担心哥哥,但也没对姐姐多说什么。 外头下着大雨,吃完甜点打一局扑克,差不多也可以洗洗睡了。 悦农是第二天一早带着秀城下飞机抵达魁北克的,秀城不亲妈妈是大实话,爱困的小脸偎在悦农的脖子里就没出来过。 灵生是个不着家的孩子,整天与六爷在外头。 蓝蓝隔了些年头没在他身边照顾,他已经径自长成了皮皮少年时的模样,她在孩子跟前已经有些说不上话,因而也只得任他去了。 悦锋有些生意带到了加拿大,虽然打理起来不费力,可蓝蓝不在的期间,都是悦锋郭塍在照顾灵生,比起妈妈和突然冒出来的爸爸,这孩子更愿意听外祖们的话。 再加上这孩子性子特别野,一天到晚有使不完的劲。上学倒是好好上的,可一下了学,就开始四处寻他的乐子。网球游泳跆拳道,但凡是花力气的活儿,他一样不落的都学了。 悦锋对此还有些洋洋得意,他还一门心思的想让灵生学水上飞机和驾驶游艇呢。 男人托生的梦,不是天上飞鹰,就是海中游鱼,无论老少,陆地是困不住他们的。蓝蓝想着自己反正也说不上话,也就由着他们去了。 灵生不大喜欢秀城这个小表弟。 他晒的一身古铜,身子精瘦。但秀城是个珠圆玉润的奶娃娃,还特别会撒娇。在灵生看来,表弟多少有些“女气”。 再加上秀城是舅舅的儿子,他知道舅舅疼秀城疼的要命,他可不敢带着秀城瞎玩儿,要是磕着碰着了,舅舅可是会翻脸不认“外甥”的。 盛宠这天起晚了,知道妈妈带着儿子来,哪怕做做样子也抱了抱孩子。蓝蓝帮着她一块给秀城换居家服,等弄完了,盛宠若有所思的问:“你不想梦白吗?” 蓝蓝手顿了顿,摇摇头。“他才两岁,什么都不知道。” 盛宠轻咬下唇,四姑父做的事她后来也知道了,虽然老不修做事太狠怪不得蓝蓝远走高飞,可孩子毕竟无辜。 但回头一看自己儿子,呵,她也好不到哪里去,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下午逮着机会,悦农将女儿拽进卧室,想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盛宠于是交代了那天接到柳辉电话的事,“我不知道哥哥有事业,也不知道那都是留给我的。” 悦农听了大概,不由叹道: “他倒是交了个好朋友,凭他这样草草走了,那人完全可以独吞的。” 悦农还是头一回听说,现在开遍全国的那洗衣连锁店是怀秋投资的产业。她一贯知道怀秋那孩子是个能成事儿的,要不是家里一竿子都是带肩章的,以怀秋的人品心性,做事业也能成大器,何必非得去开飞机。 开飞机可是靠运气的事儿啊…… 悦农心下一怅惘,但很快想起正事儿,“既然是你哥哥留给你的,你收着也行,反正你也不用管,他那朋友仗义,完全给他打理也不是不行,左右你不是做生意的料子。” 然而盛宠却说:“我怎么可能要?” 她活了小半辈子,头一回知道怀秋给她留了这么一笔钱。按柳辉的说法儿,那是给她存的“零花钱”,而怀秋之前唯一拿过的一次分红,也是因为给皮皮买车。 可见,他嘴上不说,却是将弟妹二人往心眼里疼的。 当初蓝蓝那件事伤了他们兄弟和气,险些阋墙,皮皮面上虽不提,可心里对怀秋总有几分迁怒。 如今怀秋尸沉大海,皮皮似癫似狂,昔日旧恨,也只被旁人记得。当事人,俱往矣…… 晚饭时,悦锋听闻怀秋留了“产业”给盛宠,商人 分卷阅读192 - 分卷阅读193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93 出身的悦锋本能的质疑起这“本金”的来源。 据盛宠转述,柳辉口中那洗衣店经营了不少年头,时间往回推,怀秋自己也是个孩子,手里应该没什么钱的。 这么一说起来,悦农也觉得奇怪了,虽说怀秋是个有头脑的,可做生意没本金是不可能的。再者,世爱和她走的近,也没说怀秋得了什么丰厚的馈赠。盛宠爷爷虽然疼爱怀秋,可在钱这一面,还是谨慎的,给的并不过分。 再者,盛宠报了洗衣店的名字,这家的名头在京城有些年头,资产好歹也上亿了,虽然搁在样式家就是九牛一毛,但这是怀秋的手笔,那就显得有些过了。 那当初怀秋投下的这笔资金究竟从何而来呢? 这时,蓝蓝带着皮皮出来吃晚餐。刚坐下,秀城小手抱住皮皮,甜甜喊了声:“姑父~” 皮皮缓缓低下头来,一双好奇的眼睛在他脸上逡巡半天,“小朋友,你叫谁呢?” 桌子上的人纷纷微怔,看了眼蓝蓝,蓝蓝在嘴边比了个手指,示意大家不要出声儿就好。 秀城也是个不怯场的,圆咕隆咚的眼睛转了一圈,“我叫你呢,小姑夫!” “我?”皮皮歪着头指了指自己。 秀城点点头。 “你爸爸是……” “我爸爸是样式薄啊。”说起爸爸来,小孩子脸上很有神采。 皮皮又歪歪头,好像在想什么很认真的事,过了一会儿,他忽然诡谲一笑,“小鬼,你敢骗……骗我!我大舅子怎么可能……可能有儿子?他结……结扎了!” 悦农是恨不得扑上去捂住皮皮的嘴啊,可惜,终究是晚了一步…… ***** ***** ***** ***** 悦农为何偏爱女婿? 嗯,也不是完全没理由的。 三年前,秀城百日宴后,她心焦难耐,夜半进了婴儿房。 本来这孩子是跟爸爸睡的,赶巧了这天他们小夫妻办事儿,儿子被放进了婴儿房,她这个当外婆的才得了机会仔细端详这可疑的外孙。 皮皮说式薄结扎了,那这孩子是打哪儿来的?这孩子的母亲分明是盛宠没错啊,式薄怎么可能容许有人给他戴绿帽? 她端详着秀城的脸,想着这眉清目秀的孩子,哪里“不一样”。 她思来想去,想了许久许久,也推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就在她脑子灵光乍现的刹那,式薄推了门进来。“妈。” 悦农慌里慌张的站起来,绞着手指。 “你怎么没睡?” “来看看孩子。”他答。 悦农吞吞口水,“他睡得挺好的呢,你别担心,安心去睡吧,我会替你顾着的。” 式薄看了她一眼,“谢谢了,妈。” 悦农点点头,与他擦身而过,准备回房。 “您不必担心什么。” “什……什么?”悦农停住脚步,僵硬的转过身来。 式薄淡淡勾唇,指了指自己的眉上的痣点,“天天的事您放心吧,只要有我和爸爸一天在,您就不必担心这件事。” 悦农大吃一惊,她本以为……可以瞒得住的。 “我爸爸并不是一个多么幸福的人,他喜欢您,他这一生有过许多女人,但心中那份温柔始终无法寄存,如今他找到了地儿搁着那份感情,我很高兴。当然,为了以后,我们打了无数算盘,保你一世荣宠。我希望您能安心收下这份情谊。虽然,这在外人眼里看来,是背德的……” “我……”悦农张了张嘴巴。 “秀城不是我的儿子。” “……” “我想,不用我多说,您也猜到他是谁的孩子了。” “……是……怀秋……吗?”悦农紧张的险些连舌头也麻了。 式薄苦笑一记,淡淡道:“我有时候经常想,我这么做是不是对的。可往往在我考虑后果之前,我就已经那么做了。我爱您女儿,爱到非得将她握在自个儿的手心里才行。我是个卑鄙的人,我横刀夺爱,逼她就范,做了一切我能想到的法子。虽然她还是不爱我,不过,那没关系,我本来就没奢望她来爱我,只要她留在我身边,我可以什么都不计较。我这个人,很容易满足的……” 悦农看着像是在自话自说的女婿,喉咙里愣是蹦不出一个词儿。 她知道所有爱情都有它固然狭隘的一面,可是人类最根本的自私就是“不会替别人养孩子”。 千百年来,祖祖辈辈都是这么过来的。 收养孤儿那都是心大的人才会做的事儿,搁在样式这样的家里,以他们今时今日的地位,养个外人做儿子,那可真真是养虎为患! 而且秀城的地位,还是长子嫡孙! 悦农扶住额头,觉得脑子有些充血,双腿一软,跌坐在边上的方凳上,嘴唇颤抖着。 “你就不怕她哪天发现?” 他笑了笑,自信道:“不会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那也没什么,她只会骂我虚伪而已。” 悦农胸口有些闷,捶了捶,好不容易咽下那口气。 她看着自己这呼风唤雨的女婿,头一回觉得他真是可怜到家。作为一个男人,要多卑微,才会替别的男人养着儿子? 他的确是将算盘打烂了,才想出了这么可悲的后路呐! 然而,皮皮一句“他结扎了”,却将他惨淡经营的这局棋,毁了个彻彻底底! 当悦农听见皮皮歪着头若无其事的说出这句话时,满屋子鸦雀无声,她的心也跟着跳出了嗓子眼。 样式薄这个男人,终究是在妻子最亲的人面前,失了所有颜面! 他辛苦掩藏多年,只是不想叫人知道他爱得多辛苦,多卑微而已。现在好了,被这么一句话毁得干干净净。 盛宠呆滞了片刻,神色像是吞了一只苍蝇那样难看,她缓缓站了起来,又很快跌坐回去,过了一会儿,又摇头笑出声:“不可能……这不可能……” 没人出声安慰她,甚至连悦锋也陷入了沉默。 隔日,悦农只身回了国。 一个月后,加拿大进入了冬季。 112.倦鸟 悦锋家的壁炉镇日烧着柴火,一家人围着壁炉看书,弹琴,吃橙子。 这天,家中来了位稀客。 袁菲是去温哥华度蜜月的,想着她的两个朋友都在加拿大,就顺道走了一趟。 和她一道来的还有她的那个“家教老师”。 有了袁菲,蓝蓝和盛宠就很少得闲。 这三人,整天脑袋聚在一起盘算着怎么算计她们男人,交流驯夫心得。 只是这阵子盛宠不知怎么的特别乏,即便是躺在沙发里和小姐妹们聊八卦,也止不住地打哈欠。 袁菲 分卷阅读193 - 分卷阅读194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94 和蓝蓝聊得正在兴头上,听到熟悉的哈欠声,拿穿着黑色连裤袜的长腿戳了戳盛宠腰窝子,逗得盛宠差点没从沙发上滚下来。 “你这人做什么呢?睡觉也不让,不带这么霸道的啊!” “我哪里霸道了,我说我好不容易过来一趟,你不尽心尽力伺候我也就罢了,还这么敷衍,早知道我就不过来了!” “你爱来不来啊,我也是个蹭饭的而已,要人伺候你找她去。”盛宠指了指蓝蓝。 蓝蓝笑着不说话。 袁菲拿叉子戳了块水果搁在嘴里,一边吃一边说,“那你什么时候走啊,趁我有空,和你一道去纽约。” 盛宠抓了一个抱枕放在肚子上,“你随便,我这儿没主意的,别耽误了你才好。” 袁菲“呵呵”一笑,知道自己一句话戳到她痛楚了,但下手还是照狠,“我从北京来之前遇见你老公了呢。” “谁?” “样式薄。” “哦。” “他蓄了胡子,可沧桑可忧郁了,帅得不行啊,我差点眼拙没把他给认出来。” “那你后来又是怎么把他认出来的?” 袁菲嚼了嚼嘴里的水果咽下肚子,挥舞着她指间的小银叉,眨巴眨巴眼儿,“他秘书来接他的啊,我认识他秘书,打了个招呼才顺藤摸瓜把门儿摸清的。哎。”袁菲又拿脚戳戳盛宠肚子,“你说好笑不好笑,你老公这么一大老爷们儿,硬气起来也会这么幼稚的哦,不就是夫妻吵架嘛,干嘛连他妈妈忌日都不叫上你,你婆婆在天上不把你骂一顿才怪!” “你管好你自己的事儿先。”盛宠不耐烦的转了个身。 袁菲吸吸鼻子,“我这儿天天够呛,不着急的。” 盛宠睁开眼睛瞪她一眼。 袁菲嘻嘻笑了声,没事人一样。 这时秀城午睡睡醒了,自己从床上扒拉下来,揉着眼睛出了门,环顾四周,第一个反应是爸爸和熟悉的保姆都不在,张嘴就要哭。 他是个眼泪特别多,而且多愁善感的男孩儿。 他不像样式薄,也不像怀秋…… 盛宠这亲妈尚且还愣着,那边当阿姨的袁菲却早已经冲到了孩子面前将他一把抱起来按在怀里亲了又亲,“哎哟喂,我的小宝贝儿,哭什么呐,是不是睡醒难受啊?” 秀城偎在美丽的阿姨怀里,小手揪着袁菲的衣领,抽抽搭搭的,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显得特别委屈。 袁菲抱着他在壁炉前徘徊,拍着他的背哄着。 等她把孩子哄好了,郭塍和盛宠外婆参加社区活动回来,拆开了香喷喷的蛋糕招呼孩子。 袁菲空了手回来,双手叉腰站在沙发前,一点儿不客气的踩在盛家大小姐的肚子上,“我说你真够可以的,儿子哭成那样你连动都不动,你的心石头做的啊?” 蓝蓝过来拉她,摇摇头,叫她别说了。 袁菲气呼呼的收了脚,“我可事先知会你了啊,你老公早就答应要在家里招待我的!” 盛宠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嘿,小样儿!”袁菲拉高了调子,“不管啦,后天我就去纽约,你要是不一块儿跟我回,可别怪我霸占你的佣人你的床。” 这回盛宠终于有了点儿动静,她从沙发上起来,袁菲以为她还是有反应的,结果这人只是捋了捋一头乌黑秀发,白了袁菲一眼,然后抱着枕头,走了。 袁菲被她的不为所动气得不行,看着蓝蓝问:“她这德性你也管她饭?” 蓝蓝笑了笑,哥哥和姐姐的事她没法干涉,过去的就过去了,她总觉得有个美好的未来会在远方等着他俩的。 隔了一天,袁菲真的去了纽约。 晚上到了盛宠家,管家打电话到魁北克,说袁小姐已经到了,算是和女主人报平安。 袁菲这次“蜜月”是她“姐夫”特准的,没人管着她,她就跟只松鼠似的四处撒野。盛宠屋里那些保姆佣人被她使唤的够呛。 当然,式薄从北京回来之后她稍微有些收敛。 晚上和盛宠打电话,袁菲暗地里吐槽,“你老公不说话的时候可真够吓人的……” 当然,还有例行撒泼,比如:“你要不要回来啊,不回来我介绍我小姐妹给他认识了啊,我那小姐妹长得可漂亮可清纯了呢……” 再比如:“你老公明天去佛罗里达出差诶,今天我偷瞧了他视频会议,和他开会的那女的长得不是一般正点,我原以为美国女人长得都粗制滥造的,没想到也有这么美的呢……” 诸如此类的话头,无非是想诱盛宠回去,好让她当个和事老,叫样式薄欠她一个大大的人情。 可惜,袁菲始终没成功。 盛宠最后接到袁菲的电话,是她销假回国的告别电话,说是她“姐夫”感冒了,很严重,不玩了,回去了。 然后就真的被那奸诈的男人骗回国了。 挂了电话,盛宠嘴角有些弯弯的,蓝蓝走过来,“有什么好笑的事儿吗?” 盛宠抬起手臂抱抱妹妹,“你说,都这么多年了,她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蓝蓝这才明白她是在取笑袁菲,也跟着笑笑,“她那样没心眼儿才可爱,我和复杂的人处不来的。” “也是。”盛宠点点头。 “姐。” “嗯。” “我能求你件事儿吗?” 盛宠知道她要说什么,但没阻止。 蓝蓝咬了咬下唇,垂下眼睫,轻声细气的说:“我哥他,真的挺可怜的……” 盛宠没有反应。 “我和皮皮能在这儿生活,也是哥帮我们挡着石头臭鸡蛋,你也知道皮皮……时好时坏的,那天那句话,乱说的也指不定。” “蓝蓝。”盛宠打断她的思路。 “嗯?”蓝蓝抬起头来。 盛宠叹了一口气,她端详着自己这个妹妹,总觉得这世界亏欠她太多太多,多的无法弥补她心里的伤痕。 也就只有真善良,才会在这叫人为难的时刻站出来替她哥哥说好话。 要知道,那可是把她害成这样的人的亲儿子啊! “不说我的事了,我倒是想问问你,你打算什么时候给灵生添个弟弟妹妹呢?” 虽然已经有过两个孩子,但蓝蓝还是有些羞涩的低下头。 “你担心皮皮的身体吗?”盛宠认真问她,又拍拍她的手,道:“你要是真的想生,姐姐有办法。” “什么办法?” 盛宠笑着看她一会儿,然后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什么。 “你这么知道?”蓝蓝震惊盛宠怎么会知道皮皮当初存了十管精子样本的事。 盛宠纳罕,“你也知道?” 蓝蓝点点头,“皮皮当初问过我哥怎么和你……避孕的……然后他也去做了手术。” “什么?皮皮也做了手术?” 蓝蓝点点 分卷阅读194 - 分卷阅读195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95 头,原来她不知道啊? “这臭小子,什么不学,偏要学这个!”她并不知道皮皮做过手术,她能知道皮皮存了样本,还是当时医院寄了回函到家中,她无意间瞄了几眼,喜欢皮皮的女孩子多,所以他对信件这些东西从来都不上心,她也就得空才帮他翻翻,谁知就被她翻到了这个。 她那时并不知道皮皮保存样本的目的,更不知道皮皮做过手术。她还道这臭小子去医学院蹭了太多课,想为人类科学做贡献呢…… “姐姐,你要是有给皮皮的关心的一半给我哥该有多好。”看她怒其不争的样子,蓝蓝叹道。 盛宠笑了笑,上前抱住她,抚摸着她的头发,“傻瓜,皮皮爱你呢。这和我跟你哥不一样。” “我……知道了。” 次日清晨,飞往纽约的航班准点出发。 头等舱里盛宠坐在靠走道的位置,她三岁的儿子正趴在舷窗上看窗外的云彩。 “秀城。” “嗯。”小男孩儿兴致勃勃,没有回头。 “你喜欢坐飞机吗?” 秀城扭过头来,这才意识到是母亲在问他话,小脸显得有些吃惊。他鲜少和妈妈单独共处,并不知道要如何和这个女人平和的相处。 “宝宝,你喜欢飞机吗?”盛宠又问了一遍。 “yes。”秀城有些迟疑的回答。 盛宠看了他一会儿,感觉到他有些害怕,莞尔一笑,忍着心头的血,探身过去将他抱住,低低的呜咽着哭起来…… “你爸爸也喜欢飞机。” 秀城稚嫩的声线疑问道:“really?” 她点点头。“嗯,很喜欢很喜欢。” 而窗外,已是熟悉的摩天建筑群。 113.番外·一 《一世恩,一世情》 “我叫皮令绅。”“我叫皮令嘉。” “我是哥哥。”“我是弟弟。” “我妈管我叫灵生。”“我小名叫梦白。” “我弟比我小很多,还不爱吃饭,哼,娇气。”“……我哥打人特别疼……” “那是你太弱。”“是啊,你好强。” “╭(╯^╰)╮哼。”“(*^__^*) 嘻嘻。” “我今年十五。”“我今年……呃,我今年几岁来着?!” “(→_→)”“(*^__^*)” “言归正传,长话短说。我长地挺帅,喜欢我的姑娘不少,不过你们就别瞎搀和了,反正我也不会喜欢你。我和我弟一年见两次,一次是他来给我过生日,另外一次他来让我给他过生日。对了,这里是加拿大。我爹妈喜欢这里。有山有水,挺好。”“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是我爷奶带大的,我爹这儿(脑子)不大好使,他记不住人,我妈在国外照顾他。我喜欢我妈,虽然一年就见两面,可我好像不怎么想她,反正她总是那样,一点也不会老,尽管我一天一天长大。” “我现在和我爹差不多高了,我爹喜欢钓鱼,数豆子,还有逗我妹妹玩儿。”“我妹妹叫皮贝拉,英文名儿就是贝拉。” “我妹是我家的仙儿。”“嗯,仙儿。” “我妈也是我家的仙儿。”“嗯,仙儿。” “你能不学我说话吗?”“不能。” “你再说一遍。”“……” “皮令嘉,不要随便看我的眼睛,很危险。”“嘻——” “哼。话说回来。再过一两年,我就得回国了。”“我就指望那一天。” “你有事儿等我帮你做?”“我们班二胖老在我眼前晃。” “你没打他啊?”“我打啦。” “你打了他还老在你跟前晃,那不是找死吗?!”“我也觉得是,可他说他近视。” “……”“……嗯?”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吧。”“哪儿呢?” “……算了,和你说不清楚。”“嘻——” “说回正事。我家太祖是个将军,他去世前才知道这世上有这么一个我,匆忙给我起了大名,第二天就寿终正寝了。我妈高中有的我,当时太祖不高兴,把我爹关书房跪了一宿,跪得他膝盖差点儿废了。我妈伤心难过,本来打算把我打掉,是我舅出面保住了我。哦,我舅叫样式薄。我舅是个牛逼极了的人。”“对,对!” “我舅攒了一堆文凭,他说他有这方面的癖好。他爱考试。”“这种人,我第一个服!” “他家住紫禁城隔壁,站在他家能看到皇帝老家,视野够牛逼。”“我就经常上那儿喂孔雀。” “我舅后来娶了我姨,生了我弟弟秀城,然后又生了我弟弟邵谊,我姨现在又有了,我妈说这胎八成是个妹妹。”“以后我家贝拉就有玩具了,耶!” “是玩伴。”“有什么不一样吗?” “……得,你乐意怎么说怎么说吧。反正对我来说弟弟妹妹都一样,都得管我叫‘哥’。”“我喜欢妹妹。” “为什么?”“香香的。” “你丫没少偷亲贝拉吧?”“……嘿嘿。” “下次不准了啊,别整的和爹一样,老是偷亲贝拉像个老色狼。”“知道啦,啰嗦。” “我家关系有点复杂,我爹娶了我妈,我舅娶了我姨,我姨和我妈是表姐妹,所以我们家的小孩长得都很像,要是高的能给矮的补,黑的能给白的补,匀一匀,八成能整成五胞胎。”“姨肚子里的那个不算啊?” “不是还没生嘛。”“也是。” 样式蓝:“灵生,梦白,你们在干嘛,还不下来,我们要走了哦!” “就来,妈妈!” 兄弟俩异口同声应道,然后关了摄像机。 下楼的楼梯上,梦白嘟囔着:“哥,你说我们要是每次坐飞机前都得录这玩意儿,是不是特别娘?” “闭嘴,妈嘱咐的事儿,照做就成了。” “哦。” 兄弟俩前后脚下了楼,速度不相上下,六爷在客厅搬运行李,灵生自然的走过去提起自己的包往背后一甩,他已经长成一个长手长脚的少年郎,冷峻又英俊,见过他的人都觉得他和他爸爸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呵,谁说不是呢。 跟在他身后的弟弟也不遑多让,虽然脸上的婴儿肥尚未褪净,但万事都喜欢学他哥,抓起自己的背包,也和他哥一样呼啦一声推开门往院子里的车奔去。 这是他们第一次全家一起回国,虽然家里人总在背地里碎碎念,可是兄弟俩给他们爹妈争气长脸,当着面儿也没人敢说什么。 他们一家先到北京,待了四五日,再一道南下去老家祭拜父亲的外公和表哥。 灵生梦白两兄弟并不是头一回来祭拜这二位,上山的路上他们走得很快,没一会儿就到了,他俩熟稔地给二位墓前拔草清扫,准备了瓜果点心,摆好花和清水,等着他们爹妈上来。 贝拉是第 分卷阅读195 - 分卷阅读196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96 一次来祭拜,她穿一身白,领口袖口裙边儿都缀着蕾丝,被她爸爸抱在怀里,奶声奶气的问:“爸爸我重吗?” “不重。” “不重你出那么多汗?” “噢,好吧,那你很重,你该减肥了,贝拉。” 小公主嘻嘻一笑,转头和她妈妈说,“妈妈,爸爸可真傻。得亏我心眼大,换做是别的小姑娘,准该生气了。” 她妈妈看了眼她爸爸,笑着不说话。 终于到了那二位墓前,看着两个儿子已经整顿好了,样式蓝拧了清水毛巾擦了擦那无字的碑,一则“忠诚”,一则“光耀”,笼统了这二人的一生。很恰当。 她将那碑上的灰尘擦净,直到黑色的碑上倒影了熟悉的身影。 “外公,秋哥,皮皮来看你们了。”说话的男人,一只眼睛不对称,样子憨憨的。 孩子们排成行,朝碑跪下磕头。 山上的风很凉,鸟声在山间回荡。 他们没有多余的话要对天上人说,静默了片刻,便走。 “你先带贝拉下去,我和你哥说几句话。”样式蓝对丈夫说,“灵生,你照顾好弟弟,别乱跑。” “知道了,妈。”灵生应道。 样式蓝站在原地,等丈夫和孩子们走远了,才回头,在那“光耀”的碑前站定。“我知道你在等我姐来。” 她深吸一口气,垂下眼睫,“她过得挺好,只是至今还不承认你已经死了。她偶尔会和我说你和她还有皮皮小时候的事儿,世人都说她没心肝,可我知道她把桩桩件件都记得很清楚,只是不愿对人说。” “她不来,你不死。至少,她是那么认为的。所以,不管怎么样,前尘旧怨,你都原谅我们吧。” 说完,她就走。 她没有太多心情,不可惜不愧疚不怅惘,只剩一点点淡淡的忧伤。不远处丈夫在山腰上等她,她脚下不由更快了。 灵生和梦白已经老老实实钻进了车,“待会儿我就和爹妈贝拉回加拿大了,你在家要好好的啊。” “上海还有一段路呢,我们再好好说会儿话。” “你可别到了机场给我哭鼻子啊,怪丢人的。要么现在就哭。” “我一大老爷们哭什么?” “哼。” “哥。” “嗯。” “你能劝妈在北京住吗?” “为什么?” 梦白低下头,有点踌躇。“爷爷说他老了,希望爹在他跟前待着。” “噢,那我回头问问妈。” 坐在前排的六爷听着他们哥俩商量,始终不说话。 回加拿大的飞机上,样式蓝问空姐要了白开水缓解丈夫因为舱压头疼的症状,吃了药,他睡下。 她给他盖好毛毯,抱着怀里的女儿看着他,窗外一点点天光照在他笔挺的鼻梁上。 她想起他们十六七岁时,看着对方,就犹如遇见了生命中的光。曾经疯狂,曾经倔强,世间万物都是她爱他的应援,他的名字写满她心上每个角落。 雨里,他拽着她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雨里,她怯怯的递出稚弱的手。 外人看起来她那样卑微疯狂,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将手递出的刹那她耗尽了毕生的勇气和力量。 幸好,他恰恰也爱她。 此时,他正睡在她眼前,在几万尺的高空,身边围绕着他们的儿女。 他缓缓睁开眼睛,像是已经睡了一觉,眼底还有梦的色彩。前排的灵生放下自己的书站起来走过来问,“妈,贝拉给我抱吧。” 她将女儿由儿子轻轻的抱走,侧头看丈夫,他也正看她。 “你在想什么?”她问。 他笑,“我在想……想我们什么时候生了……生了这么大一个儿……儿子。” 她也笑,悄悄凑到他耳边,轻轻说了一遍这孩子的由来。 他听了有些不高兴,但也没说什么。 等下了飞机回了家,她整理好行李,去院子里叫带女儿打秋千的他。刚走近,就听见他语重心长的对女儿说:“贝拉啊,如果有一天你……你长大,有男孩儿拉着你去……去实验室,你一定……一定要拒绝啊,拒绝不了就打他……打他,好麽宝贝儿,答应爸爸。” 小女孩儿握起拳头挥了挥,笑着说:“好的,爸爸!” 114.番外·二《我们的梦里,有一个人在无声哭泣》 陈玄宙是方汀从街边捡回来的。 伦敦夜晚的街边,不是醉鬼就是鸭子。她整过容,面部神经有些损伤,看起来十分冷漠。可她认得出自己这个同学。 在她那所号称富贵闲人一堆的中学里,窝藏着一群猥琐鼠辈。陈玄宙就是那些鼠辈中最叫人恶心的一个。 大约六七年没见面了,方汀第一眼看见他,只觉得他真是个英俊的男人。 多年不见,他对年少时荒唐的过往丝毫不挂怀的样子,依在街边的路灯杆子上,抱拳为自己点烟,青雾中方汀仍能看见他挑逗的眼睛。 她开着车,本想驶离,却见他朝她走来,一双手撑在她的车门上,朝里头的她一笑。 “方汀。”他准确的叫出了她的名字。哪怕她改头换面。 那天晚上,在异国他乡的大街上,方汀为自己的主顾送上了自己昔日同学。她不知他有何本事,只知道从那以后,这段令人作呕的关系已经没法停止。 三天前,她的老板nara告诉她,这次回国需要带上金银细软。 两天前,nara命方汀带陈玄宙一道回北京。 为什么要大老远运一个男人去北京,那拉那样神通广大的女人,并不缺暖床的人,然而这不是值得方汀费神的事。她要做的,只是把这个男宠带回去,送到那拉床上。仅此而已。 方汀拿丰厚的报酬,做那拉另类的男宠猎头,多年来面不改色。 她早已忘记自己的脸该怎么笑。 那拉的金屋坐落在京城一处僻静地,别墅挂牌昂贵的租金,屋外有泳池,屋里有男人,那拉躺在椅子上晒太阳,眯着眼,喝着酒。 方汀拖着自己和陈玄宙的行李进了别墅,这里家具齐全,装修豪华,你想住哪间房都可以。 陈玄宙双手插在裤兜上了楼,方汀选了正对泳池的房间,打开行李开始洗澡。 她一天至少两次澡,不洗她会死。 洗完澡出来,陈玄宙躺在她的床上。她找出眼罩给他戴上,拉他出了屋子,那拉穿着拖鞋晨褛进来,朝方汀一笑,道了句:“辛苦了。” 随后,主人牵着男宠进了主卧。 隔着门,你依然能听见男人的粗喘,女人的呻吟。 那拉是情欲旺盛的女人,她没事时可以一天到晚和男人做爱,忙碌时却也三五个月不见人影。 那拉有个规矩,但凡和她上过床又见过她的脸的男人,都得死。 分卷阅读196 - 分卷阅读197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97 所以,方汀总是常备一堆眼罩以备不时之需。这样做,不知是对自己负责,还是对那些男人负责。 她刚认识那拉三个月,就亲眼见过那拉杀人。 那拉的权势,不是她这个蝼蚁能估量的,她惜命,从不过问这些,只做自己分内的事。 当然,当她尚不熟悉那拉的行事风格时,她也曾挑战过那拉的权威。 方汀曾经物色过一个瞎子给那拉,那瞎子十分英俊,未失明前曾是滑雪运动员。他有一双漂亮的长腿,那晚他站在街边,方汀将车停在了他身边。 那恰巧是他第一次出来卖。他生活拮据,不得已而为之,也不知是谁给他出的主意。 那拉喜欢健壮的男人,而这瞎子生了一副完美的躯体。 他看不见,方汀于是用英文直白的问:“你的活儿大吗?” 他没有出声,犹豫了片刻,主动拉起方汀的手,拉下裤子拉链,领她探索他胯间。 他生了一副强悍的性器,反应灵敏,在她手中胀大搏动。那拉一定会喜欢。 然而,当方汀将他带到那拉眼前,那拉夹着指头的长烟,绕着那瞎子逡巡一圈,摸摸捏捏一阵后,将美眸投向方汀,笑着启唇:“可惜了,我不喜欢洋人的物件。” 方汀的小心思败露无疑,那是唯一的一次。她以为瞎子看不到那拉的脸,也就没有丧命的危险。但那拉却毫不留情的嘲讽她。这个蛇蝎一样的女人,有的是方法叫人知道,她身边压根不需要良知尚存的人。 “既然你喜欢他,那就留着给你用吧,我买单。”说着,指了指卧室的床铺,她自己却翘着腿在椅子里坐下,重新燃了一根烟。 当方汀察觉她是想留下观赏时,心中的镜湖,被投掷了一颗石子,噗通一声,涟漪不断。 瞎子叫塞巴斯蒂安,她叫他巴斯,他听不懂中文,看不到那拉满是兴趣的眼神,他像只乖羊一样,在床边坐下。 方汀走到他面前,俯身和他接吻,继而被巴斯抱到他健美的大腿上坐下,巴斯搂着她的后背,性感的嘴唇吻着方汀的耳珠,舌尖擦过她的肌肤,另一手不慌不忙的剥除她的衣物。 巴斯有一双灵巧的手,失明前想必经验丰富。 方汀性冷感。她可以一边开车,一边听那拉在后座和男人做爱,却依然将车子开得四平八稳。 对着这样一个英俊的男人,她只感受到一点舒服,却没有一丝冲动。 她的冷感,巴斯也感受到了。 作为男妓,他感到一丝侮辱。作为男人,他有些扫兴。 那拉也看出了巴斯的情绪,但她反而很高兴。接下来她已经没兴趣再看下去了,巴斯那样热情的挑逗都没有用,更何况是插入性交。她可没兴趣看洋人用他的大阴茎强奸一个木头女,哪怕那是她花大价钱买来的画面。 那拉走后,方汀从巴斯身上起来,但刚起来,却被巴斯拉回床上摔进床铺。 他用他低沉性感的嗓音问她:“你不喜欢做爱?” 方汀看着天花板,双腿被巴斯拉开,她没有挣扎,没有反抗,平静如水的告诉他:“我被人强奸过。宫外孕,三个月的时候大出血流产。医生摘除了我的子宫。” rape这个词,看着似乎没有力量。但念在一个女人的嘴里,却拥有足够震慑人心的力量。 巴斯停手,顿住身形。 方汀闭上眼,她并不觉得那拉羞辱她。 那拉只是喜欢玩弄别人的命运,对后果她从来是不会计较的。方汀在她身边替她工作,有一部分原因是出于那拉过于无情,这种无情的相处,不会妨碍她正常生活。 冷空气在她和巴斯之间流窜,很久之后,她想起来穿衣服,却被巴斯暖暖的胸膛拥住。 他轻声在她耳边说:“对不起。” 然后,他开始付诸行动。 她知道他那活儿很大,根本就是东方女人难以承受的程度,可当她被巴斯入侵时,她意外的没有很难受。 巴斯喜欢她肌肤的触感,不停的抚摸她,在她紧致的体内律动,射精。 一个小时后,她送他离开。 上车前,他拿过自己的报酬,抱歉的对她说:“对不起,我不想强迫你做不喜欢的事,可是,我是用钱买来的男人。” 她知道男人那些固有的坚持——即便是做鸭子,也不白拿人钱。 巴斯是个好男人,英俊而温暖,可惜,她太脏。 所以,直到最后,她也只是面无表情的对他说:“没关系。” 几个月后,她在街上遇见过巴斯一次,他看不见她,手里牵着一个金发碧眼很像他的小女孩。 看着那个小女孩,她或许知道了巴斯需要钱的原因。 她没去打扰那对父女,静静的走开了。 不久后,方汀又开车在那条街上物色那拉的男宠,那些男人已经对她很熟悉,有一个挑眉走到她车边,“抽烟吗,小姐?” 她本应拒绝,但那天,她意外的落下了车窗。 对方问她要什么样的男人,她说要东方男子。对方失望的摇摇头,这里鲜少看得见东方男子。 这个叫贝克的男妓对她乱笑一把,最后脱下自己的裤子,“还行吗,小姐?” 方汀淡淡扫了一眼,“不够漂亮。” 对方也不生气,看得出她来头大,不敢得罪,笑嘻嘻的伸手过去,接住她抖落的香烟灰。 方汀已经想走了,可是看到那个路灯,仿佛又看见瞎眼的巴斯站在那灯下等客,眨眨眼睛,又是幻影。 她指了指那个路灯,“那个男人去哪儿了?” “你说金色头发的那个瞎子?” “是的,我前阵子还看见他了。” “他啊?”男妓贝克晦涩的一笑,云淡风轻的一个单词,“死了。” “……” 方汀被烟头火星烫了一下,紧忙将烟头弹开。 又听贝克说:“听说您领他回去之后他得了一笔大钱,后来就没见他来过了。最近才知道他的女儿死了,他跳下了月台。报纸上写的。” 方汀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幻听的症状,她是游泳选手出身,浮潜的功力一流,但后来不知怎么的,她时常出现幻听症状,无药可医。 她看着贝克的嘴巴一张一合,捕捉到几个重要的单词:“女儿死了”“跳下月台”“报纸”…… 这时,她的耳朵里突然出现一片刺耳的地铁刹车声,金属与金属摩擦出金色的火花迸发在方汀眼前。 “no!!!”她的心在怒吼。 男妓贝克狐疑地观察她的神色。 过了很久,她才将呼吸平复,递了一张纸钞给男妓贝克。 “谢谢。”她说。 谢谢你告诉我,那个抱歉的对我说“可是,我是用钱买来的男人”的巴斯,那个温暖而英俊的巴斯 分卷阅读197 - 分卷阅读198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98 。 已经死了。 【番外·三】 我出生的时候,家里很有钱。 应该说,我妈很有钱。 她给我存了一笔教育基金,里面有多少钱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几年后她被那男人失手打死时,她的秘书告诉我,我可以继续在原来的学校念书,上最好的高中,最好的大学。 我有钱。 打死她的那个男人是我爸,一个穷鬼,赌徒,嫖客。 不例外的,他有一副美好的皮相,和面对富家千金甘愿舔鞋的殷勤的心。 他成功的拐走了我妈,外公死前叮嘱家人:她已经不是我的女儿,直到她后悔知错的那天,我也不再认她。这是她违逆我的代价。 事实证明,外公是对的。 所以啊女人,你们千万不要以为自己有能力拯救一个长相英俊的浪子,他们中的多数是地狱派来的勾魂使者。 女人啊,你们要听爸妈的话。因为他们总是对的。 后来? 后来我妈死了,我爸被枪毙了。 辩护律师收了我爸一百万,告诉我爸“过失杀人”的情况会轻判。三个月后,他又告诉我爸,一百万有点不够用,因为遇到了阻力,上头好像有人要弄死我爸。 我爸那个蠢蛋,他被关了三个月,他想赌桌,他想筹码,他想女人,他甚至想念街边的烧饼。他一定要出去,为此他甘愿用全部身家抵换。 但显然,我爸被人摆了一道。他交出公司股权,交出车子房子,最后仍输给了比他更聪明更有钱的我舅舅。 呵,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们,我妈是个聪明而有手段的女人? 她私奔时身无分文,靠自己的头脑挣下家业,她很有钱,很会享受,也很漂亮。 她打小就漂亮。 所以我舅爱她。发疯一样的爱她。 外公常年在外不在家,我舅长兄如父,他不准我妈穿裙子,不准她留长发。他们从小共寝,甚至一起洗澡。直到我妈发觉哪里不对。 我妈那样聪明的女人会选择私奔,也不全是迷恋我爸,我舅在其中功不可没。 你好奇我爸为什么会动手杀我妈么?他背靠大树,有源源不断的赌资嫖资,难道不好吗? 我爸当然也不傻,只是再劣性的男人,终究逃不过自己那一丝骨气。 因为我爸发现,我根本不是他的儿子。我是我妈和我舅乱伦生下的产物。 你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呵,因为他俩对峙的时候,我就背着书包躲在房间里,他们以为家里没人,撕破脸大吵特吵,尽管我不想知道什么狗屁真相,但我就是知道了。 我爸杀了我妈,我舅发愿要弄死我爸,所以我爸一定会死,还会死得很惨。不出所料,我成了一个孤儿,一个很有钱的孤儿。 我舅以为我是我爸亲生的,对我不闻不问,不管不顾。所以我还是一个既有钱,又很自由的孤儿。 没有父母管教,我理所当然的成为了一个坏孩子,不过我很少做傻事,因为那不值得。 我喜欢女人,在我十二岁的时候我就发现了。 一开始,我用钱,吃的,换取快感。 后来,我知道我长得好看,我不用花一毛钱,就能搞最漂亮的女生。 搞得多了,有人开始说我浪荡。 浪荡久了,就会有和我一样浪荡的人聚在我身边。 而人多了,就会出事。 因为一个玩笑,我生平第一次被人算计。这场算计中,一个少女死了,一个少女退学。我朋友的父亲坐牢,我朋友被开除。独我没事。 我觉得事情发生的太巧,我们玩过无数次女人,但从没被抓到过现行。那天晚上,显然有人埋伏。 这个人是谁?最后我知道了。 舅舅这时候跑出来让我换一个学校,当然,他并非出于好心,而是忽然发现我的某一部分越来越像我妈妈。可能是眼睛,可能是嘴唇,呵,谁知道。 我上了高中,出国念大学。 外国男孩喜欢亚裔女生,因为她们每个都很taut。 但外国女孩不喜欢亚裔男生,因为他们不是nerd,就是长得像nerd,而且大部分还是bsp;boy。 她们以为我也是。 直到我干翻了她们其中的一个,她们才恍然大悟,丢掉偏见。 女人,不论黄种还是白种,她们无一不喜欢温柔体贴,财大器粗的男人。更何况,我看上去还有那么一点迷人的浪荡样。我越来越像我那个王八蛋父亲。我是说已经死了的那个。 我对目前的生活感到满意,我毕业了,我甚至在银行找到了一份工作。 十年以前,很难想象我会走在遥远的英国大街上,喝咖啡看报纸,和同事取笑满街的土冒观光客。 我甚至活得称得上体面。 但很不幸,我很快就觉得无聊了。 上司无聊。同事无聊。金发的女友也无聊。 我决定丢掉这一切,去剑桥喂鸭子。 当然,喂鸭子之余,还睡了一个女博士。 她说她的一个高中同学认识我,她需要我为她提供一次“lin”服务,无痛的。 她真可爱,lin当然可以,但绝对是有痛的。 最后女博士很满意我的服务,她很温柔的抚摸我,在洗手间替我刷鞋子,洗内裤。我正愁没处可去,便省去了旅馆钱,和她成为床伴。 她对这事儿挺上瘾,每晚都要,甚至不让我去练习划船,只为了保存体力供她发泄。 她给我钱,说:“choo,亲爱的,我实在太喜欢你了,如果可以,我愿意一辈子这样。” 我笑笑,当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噩梦。 第二天,我离开了剑桥。 我知道她到处找我,我在英国有同学,有同事,有基本信息,而英国人似乎每一个都热衷侦探小说,为她提供线索,好几次,她差点和我撞上。 后来,她渐渐忙碌别的事情去了,偶尔和友人说起我,已经不再叫我“亲爱的choo”,而用了“fox”作为我的代号。 我很高兴,她最终放弃爱上一个混蛋。 这下,我人生中仅有的一点逃亡的乐趣也没有了。我开始变得无所事事,像只游魂在街头广场到处游荡。 直到我认出方汀,认识那拉。 我不知道自己是缺乏母爱,还是喜欢挑战,总之,我喜欢那拉。因为她是一个不可征服的女人。 她有钱,有权,有趣。十分迷人。 她喜欢各式各样的男体,但一定要漂亮。她的字典里不允许出现“丑陋”二字。 方汀是她的男宠猎头,她告诉方汀她不喜欢洋人,方汀信了。而我没告诉方汀她玩黑人壮汉玩得多狠。呵呵。 有一天,那拉忽然告诉我 分卷阅读198 - 分卷阅读199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99 ,她有一个儿子。 一个很好的儿子。 我也告诉她,我曾经有一个妈妈。 一个很好的妈妈。 伏特加把她弄得有点醉,她笑得十分迷离,开始说他的儿子。 她说他长大了,喜欢上了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喜欢另一个男人。 她问我怎么办。 我说:杀了那个男人。 她问怎么杀。 我想了想,说:车祸,火灾,溺水,神经性中毒。有一万种方法。 她说:那人时常坐火车,要不我把火车弄翻? 我说:不行,有其他旅客,死伤两百个人以上,国家总理会上前线彻查的。 她觉得我说得对,想了想,又说:那飞机呢? 我差点翻白眼:制造空难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她说:不,我说的是让他一个人空难,他是个飞行员。 我险些笑出来:你怎么不早说,这太简单了。 她也笑:那就这么办吧。 这场讨论结束,我们完全忘记了替她儿子干掉情敌的初衷,只是单纯沉浸在了一种干坏事的快感中。 事情办得很顺利,直到我发现那个情敌叫“怀秋”。 什么叫冤家路窄,这就是了。 当然,我和他并没有多大冤仇。我只是不喜欢自己被人算计的感觉而已。 也是巧了,那拉要弄死她前夫的女儿就是当年那个小女孩,那天这个小女孩要和怀秋的弟弟订婚。 那拉说:要是让新娘子在婚礼当天被玷污,应该会很精彩吧? 我说:你不怕你前夫找你算账? 她媚笑,看着自己涂成火红的指甲:他那个人啊,善于预防,但对已经发生的既成事实,他会选择妥协。 我说:这么了解他啊? 她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他啊,很忙的,有很多事,他都懒得追究。 说完,她叹了口气,懒洋洋的上了楼。 我想,干完这一票之后,也是时候离开这个女人了。她是个迷人的女人没错,但同时也很危险。 只不过,我发觉得晚了一步。 她死的那天,她前夫的手下在荒山半道上将我拦住,从此,开启了我的软禁生涯。 戴钢戒的拳头像锤子一样砸在我柔软的腹部,我痛得呕吐不止。 “你叫什么。” “……我……叫陈玄宙。” “你身上带着的东西,原本属于谁?” 因为那一拳,我很后悔偷了那拉那颗粉钻。我当然不贪财,我只是觉得她的这颗钻石很可爱,左右她也不稀罕,那就归我咯。 没想到,是灾难。 又一拳砸在我右边的一根肋骨上,我甚至能清晰的听见它清脆的断裂声。 我疼得要吐血。 妈的,就因为我回答的慢了打我! “那拉!那拉的!!”我咬牙切齿,口水不受控的从嘴角溢出。 那人好像满意我的回答,他的块头告诉我最好不要问他任何问题,否则他会用拳头和你说话。 我心甘情愿的闭上了嘴,昏了过去。 那时我还不知道那拉已经死了,我以为她还活着,毕竟只有她活着,才会追我要回钻石。 我满心以为迟早有一天她会让人放了我,直到有一天我发现我正过着和我父亲死前一样的生活:想女人,想抽烟,想念新鲜出炉的面包。 我大概知道,那拉已经死了。 软禁我的人根本不和我说话,他们给我饭,给我止痛药,但我的肋骨依旧是断的,咳嗽的时候就会疼。 直到有一天,我忽然想起,那拉布置的暗桩还在等我消息,也不知道那人准备的怎么样了。 这里我说的是我的“老朋友”怀秋的事。 那拉让人调查了个仔仔细细,发现那小子优秀归优秀,但也不是没有敌人。 应该说,怀秋的确很棒,但他的运气有限,依然会遇到心胸狭小之人妒忌他的成就,妒忌他的成功,妒忌他的一切。 值得玩味的是,这人是他的战友,就蛰伏在他身边,整天和他称兄道弟。 是谁姑且不提,总之,那拉给了他一颗遥控炸弹,按在飞机机翼上,一定距离内按下按钮,飞机会——砰——火花四溅,直冒青烟。 但这个方法得看时机,这俩人必须同一天出勤上飞机,而且任务方向必须一致,飞行距离不能太远,还得确保那颗贵的要死的炸弹能躲过飞机师的检查。 听起来觉得简单,实施起来却全靠运气。 但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人应该会成功的。 如果没记错,那天停在关外的直升机是军用的,当天能动用这飞机的,似乎也只有怀秋而已。 这回去肯定是要写检查受处分的。暗桩应该会很高兴他的“朋友”终于犯了个小错误。 而且,他一定不会放过怀秋。 你问我为什么算得这么准,那我推理给你听吧。 那天我已经将车开出老远,方汀打电话问我人在哪儿,我不打算告诉她。她说那拉的儿子受了重伤,趁机逃跑的背叛者,小心那拉回头算账。 我不顾她难得的气急败坏,挂了电话,重重踩下油门。 他们那家中的破烂事关我屁事,我能走多远走多远,逍遥自在,傻子才会继续留在那鸟不拉屎的破房子里。 但是,那拉的儿子受重伤,她一定会用到怀秋的直升机,以她的权势,怀秋那个处分应该会被压下来,甚至当作没发生。 那拉是有仇必报有恩必偿的女人,纵使怀秋是她儿子的情敌,她想要怀秋的命,但在她儿子的命面前,一切都好商量。 这样一来,如果暗桩没等到怀秋得处分挨批评,肯定会加快推进计划的速度。 不过如今我自身难保,也就懒得想那些了。怀秋是死是活,已经不是我能掌控的事了。 这天,揍我的那个大块头拿了两张a4纸给我,他用平铺直叙的语气命令我:“念。” 我看了眼上面的字,念了一遍。 他用揍断我第二根肋骨告诉我他很不满意我的表现。 隔了三天,哦,我不确定是不是三天,总之很久,我的声音终于恢复了点正常。 我念了纸上的台词。 第一句是:钱准备好了吗? 第二句是:底片在你老婆墓碑后那棵柏树底下,我埋得有点深,记得带上铁锹。至于这些钱,谢啦,我会好好花的! 大块头这次很满意我的表现,因为我擅自加了我特有的笑声,他却没有揍断我第三根肋骨。 大块头拿着录音满意离去。 直到这时,我仍然不知道软禁我的这帮人到底什么底细,他们扫荡了我和金山他们的玩乐窝,找到了金山他们“办事”时拍给我欣赏的照片,然后自导自演了一场勒索戏码,要价10亿。 分卷阅读199 - 分卷阅读200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200 “我”甚至出现在了遥远的瑞士,打电话给怀秋的弟弟家里,告诉他的家人,“底片在你老婆墓碑后那棵柏树底下”。 你问我,我为什么知道这些? 很简单,因为我已经死了。 恶贯满盈,并不冤枉的,死了。 样式诚当然不会傻到因为几张照片就给人10亿,他有的是方法把你打到失忆! 最后,他成功的让他的亲家和他的儿子相信他用10亿换了他女儿被人强奸的现场照片。 然后,他需要我消失在这个世界。 死的不光只有我,还有打断我肋骨的大块头,他听过录音。还有在瑞士扮演“我”的给皮家打电话放录音的那个倒霉家伙。 这些人被另外一些人干掉,干掉他们的人完全不知道样式诚杀他们的理由。所以,这个秘密被三具棺材一一封存。 这件事最后一个倒霉的人,是怀秋。 暗桩始终没接到我取消任务的电话,最终按下按钮,炸飞了怀秋的右翼。 但暗桩并没因为怀秋的死而扬眉吐气,他很忐忑。他不知道我和那拉都已经死了,他以为他的小秘密还有两个人知道。 也许有一天,他会在接女儿放学的路上被人带走; 也许有一天,有人带着镣铐冲进他和妻子的卧室; 也许有一天,知道他秘密的人喝醉了酒,把故事编成笑话一样给人听…… 谁知道呢,这个傻瓜蛋永远不会知道真相了。 不说了,我累了。 女博士在叫我,这次我得跑着过去。 分卷阅读200 - 分卷阅读21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21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21 最近消息。 景宗皇帝自打皇后死后,却不再立后,只令苏淑妃掌着宫中事。因此苏淑妃儿子虽早亡,太子等人却不敢轻视。苏淑妃每年设花宴,也是向各府夫人强调,自己便是后宫的主人。 一时苏淑妃身边的得力宫女秋水来检看设立的座次,看完吩咐宫女几句,这才回去禀了苏淑妃。 苏淑妃今年四十二岁,因保养得宜,观之不过三十出头的模样,这会斜坐在榻上,更是透出一股诱人的风姿。秋水见了,暗暗叹息,皇上年事已高,近年来行事更是令人难以捉摸,淑妃娘娘又无子,将来会如何,实在难以预料。 听得脚步声,苏淑妃稍稍抬眼,见是秋水,便问道:“妥当了么?” 秋水答道:“各位夫人的座次倒是妥当了,只是郡主要带夏奶娘进宫,这夏奶娘并没有品级,位次倒不好摆设了。” 苏淑妃摆手道:“就让她立在郡主身边罢!” 秋水应了,自吩咐了下去。 沈玉仙和夏仲芳进宫时,早有人引了她们到御花园中,安排着坐了,又让夏仲芳站在沈玉仙身边候着。 沈玉仙待宫女下去了,便回头和夏仲芳道:“今儿来的,多是诰命夫人,全有品级的,你也只能站着了。” 夏仲芳低声道:“奴家从前也是惯于劳作的,站一站倒是受得住。” 一时各府夫人也到齐了,见沈玉仙身后站了一位女子,只以为是带来的丫头,也不留意,只笑问道:“听闻王爷喝了一位奶娘的奶,病情已好转了,可是真的?究竟何处寻来的奶娘,就能产出药奶来了?” 沈玉仙稍解释几句,笑道:“外间传的太不成话了。哪儿产什么药奶了?不过因我哥哥肠胃受不得药了,只能让奶娘喝了药,他再喝奶娘的奶,这样不损肠胃,还能吸了药性。” 众夫人一听,恍然大悟,纷纷笑道:“亏方御医想得出这样的法子,他也是妙人了。” 众人话题一转,说起方御医的事来。有一个夫婿初调进京的夫人,对于方御医的事并不尽知,便打听道:“方御医不是二十二岁了么,因何还不成亲?” 她身边一位夫人嘴快,笑道:“那时候严家倒想和方家结亲,已透了意思出来的,不想方御医却说,不治好齐王的病,便不成亲了。这话一出,谁个还等着他?因此就耽搁到如今呢!”她话一说完,赶紧闭紧了嘴,深悔自己口快,一时只去偷瞧沈玉仙,见沈玉仙不动声色,方才松口气。 沈玉仙虽不说话,心下却暗恼,只看那位夫人一眼,见是史部主薄的夫人梅氏,不由暗哼一声。 一时宫女来报,“淑妃娘娘到!” 众夫人忙站起来迎候,纷纷行礼。 苏淑妃款款坐了,这才摆手道:“不须多礼,都坐罢!” 众人又谢了,方才落座。 夏仲芳是随沈玉仙行了礼的,行完已是退在沈玉仙身后,这会趁着开席,众人说话,才敢抬头去偷瞧苏淑妃一眼。 苏淑妃倒是记起夏仲芳来,朝沈玉仙道:“郡主带来的夏奶娘呢?叫上来见见!” 沈玉仙便喊夏仲芳道:“还不上前拜见淑妃娘娘?” 众夫人一听,这才知道立在沈玉仙身边这女子便是她们适才讨论的夏奶娘,不由齐齐看向她。 夏仲芳虽慌张,却还算大方,上前两步,盈盈福下去道:“夏氏拜见淑妃娘娘,淑妃娘娘金安!” 苏淑妃听得声音娇媚,略略意外,笑道:“抬起头来!” 夏仲芳忙抬头,因紧张着,俏脸却是霞红了。 苏淑妃眼睛在夏仲芳脸上只一扫,却突然怔住了,朝另两位年纪略大的夫人道:“你们瞧瞧她这模样,是不是像足了太傅夫人?” 尚书夫人和太傅夫人过从甚密,这会也讶异道:“确是相像呢!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夏娘子是太傅夫人的亲孙女了。” 她们嘴里的太傅夫人,却是王状元王星辉的亲姑姑王氏。 当年王星辉被贬出京,王氏身为太子太傅夫人,无力相助,过后病了一场,便深居简出了。 王氏的夫婿身为太子太傅,自不能违了太子的意思,只深劝王氏远着族中人,以免惹祸上身。 王氏在夫婿与家族中艰难决择着,最终远了家族,只到底郁郁不欢。 侍郎夫人也端详夏仲芳,跟苏淑妃道:“太傅夫人这几日病着,不能出门,若她来了,见着夏娘子,也要讶异的。” 苏淑妃笑道:“可不是么?太傅夫人家里的青娘子相貌也极好,要是和夏娘子站了一块,不知道的,倒要以为她们是姐妹了。” 说起简太傅孙女简木青,沈玉仙这才重新去审视夏仲芳,暗暗嘀咕道:小奶娘半个月前进王府时,那模样又村又土,可看不出像了简木青。还是在王府精养了这些时候,打扮了一番,这才看出来像了简木青的。只自己日日见着夏仲芳,虽渐觉她眼熟,一时之间倒没把她跟简木青联系起来。还是今儿第一次见夏仲芳的人,方才一眼看出她像了简木青的。 简木青才貌双全,和沈青旋是闺蜜。沈玉仙因着这个,对简木青是一点好感也没有的。这会有些恨恨,小奶娘像谁不好,要去像简木青? 苏淑妃又问了夏仲芳几句话,见她回答得体,便点了头,小门小户出来的人家,初次进宫见人,有这般表现也不错了,因嘉奖一句,这才令她退下。 夏仲芳被问话时,紧张得背上全是汗,因极力保持镇定,一时退到沈玉仙背后,方才吁出一口气来。 一时苏淑妃又令人移席,移到花树底下坐着,另摆了茶果,笑道:“园子里的花开得极好,你们只管逛逛,有喜欢的,叫人撷下来,带回府去插瓶。” 众夫人谢了,因三三两两去赏花,又说些闲话。 苏淑妃又朝沈玉仙道:“带了夏娘子去逛逛,不枉进宫一趟。” 夏仲芳忙拜谢。沈玉仙便让夏仲芳随她去逛园了,一边道:“这是淑妃娘娘的恩典,回府去,你倒可以说嘴一番。” 夏仲芳道:“能够进宫一趟,不负此生了,此番能逛御花园,是以前想也不敢想的事呢!” 两人说着话,逛了一会儿,沈玉仙想净手,便让夏仲芳在角门处的亭子等着她,她自己忙忙去了。 这个时候,尚书夫人和侍郎夫人走在一处,候着周近无人,两人悄悄嘀咕了几句。 侍郎夫人道:“淑妃娘娘和太子关系还紧张着,一朝太子登位,只怕不肯奉了她为太后,那时可就……” 尚书夫人也为难着,苏淑妃现时掌着后宫之事,虽不是皇后,行的却是皇后之权。她们这些夫人,哪敢有半点不敬?但将来太子登位,确实又…… 侍郎夫人低声道:“太傅夫人和淑妃娘娘关系倒不错,若太傅夫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 分卷阅读22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22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22 人能周圆淑妃娘娘和太子的关系,自是太平。” 尚书夫人道:“你别忘了,太傅夫人可是王状元的亲姑姑,因着王状元之事,她这些年哪儿得意了?只怕太子还不待见她的。 周圆关系之事,她是无能为力的。” 苏淑妃待众人逛园子,她倒是唤人过来问道:“今儿怎么不见旋娘子?” 宫女回话道:“旋娘子一早就进宫了,却被皇上喊了过去问话,还没到前头来的。” 苏淑妃一听,回头和秋水笑道:“瞧瞧,皇上却是疼孙女呢!这不是前儿番国献了好东西上来,喊旋娘子先去挑选么?” 景宗皇帝一众孙儿孙女们,最疼爱的孙儿自是沈子斋,最疼爱的孙女却是沈青旋了。沈青旋得宠,皆因她相貌随了亲祖母贤德皇后。贤德皇后和景宗皇帝是少年夫妻,历过许多事,至贤德皇后一亡,景宗便不再立后,只让宫中四妃轮着掌事。后来苏淑妃亡了儿子,景宗怜她无后,便一直让她掌着后宫事了。苏淑妃也有分寸,待后宫诸人,不偏不倚,因拿稳了凤印。 秋水却知苏淑妃因着不喜太子,连带便不喜沈青旋,听得皇帝喊了沈青旋去说话,却是不快了,因不敢作声。 沈青旋这会已见完了景宗皇帝,且从殿中出来,绕近路到园子里,从角门进去了,迎头见两个宫女领着夏仲芳在看花,一时觉得夏仲芳眼熟,便喊了两个宫女一声,问道:“谁家的娘子呢,倒没见过的?” 宫女回话道:“是齐王府郡主领来的夏奶娘。” “哟,小模样倒像了我们木青。”沈青旋今年十六岁,最是爱玩爱闹的年纪,眼见夏仲芳像了简木青,不由立住脚步,招手道:“过来过来,让本郡主好好看看,长这模样,不定是木青流落在外头的姐妹了。” 沈青旋说着想起一事,不由嘀咕:木青的父亲可是风流人,听闻外间有私生儿女的,闹个不好,这夏奶娘真是木青的姐妹,那时可就大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十一点之前还有一更,大家要支持哟! ☆、第 16 章 宫女早给夏仲芳介绍沈青旋,道:“这是太子府的旋娘子。” 夏仲芳一听,便知道是沈青旋了,一时忙上去拜见,口称见过郡主。 沈青旋一把拉起夏仲芳,托了她下巴细看,问道:“夏娘子哪儿人?今年多少岁了?” 夏仲芳含糊答道:“江南人,十八岁。” 沈青旋一想,江南这么远,且夏仲芳岁数也略大,估摸着同简木青应该没有关系,只是凑巧像了,一时松口气,笑道:“因你长得像我家闺蜜青娘子,看着便亲切,也不必多礼了,起来说话。” 夏仲芳要进宫前,青竹已是同她说了宫内诸人的关系,提起沈青旋时,便说她嘴巴不饶人,同沈玉仙不对付,让夏仲芳见了之后,小心说话。因在夏仲芳想像中,沈青旋便是一副刻薄样,可是这会见了人,却见她相貌甜美,笑容可亲,似乎比沈玉仙要讨人喜欢,不由略诧异。 沈青旋拉了夏仲芳进亭子里坐下,问道:“外间传得可悬乎了,说你身有异禀,专出药奶,那奶能医百病,喝了甚至能长寿。因此齐王喝了你的奶,多年的病就好转了云云。你跟本郡主说说,真实情形是怎么样的?” 夏仲芳暗汗,低声道:“外间误传而已。”说着略解释几句喂奶之事。说着说着,脸全红了。 沈青旋见她红了脸,一下看定她,惊奇道:“夏娘子,你这红了脸的模样,更像青娘了。改天我们府里设宴,本郡主给你下帖子,你来赴宴,本郡主介绍青娘给你认识,包保你见了,也要以为自己和她是失散多年的姐妹了。”说着哈哈笑了。 夏仲芳还没答,就听得另一边传来沈玉仙的声音道:“夏娘子攀上高枝了?” 沈青旋见沈玉仙来了,站起来道:“不下蛋的老母鸡来了,本郡主走了!”说着飞快跑了。 沈玉仙先头十八岁未成亲,被沈青旋取笑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至成了亲半年未有喜,再一见沈青旋,就被她取笑是不下蛋的老母鸡,一时大怒,才要喝骂,无奈沈青旋跑得快,这会无处撒气,一眼见得夏仲芳迎上前,不由喝斥道:“夏娘子忘记自己的身份了?一见着有头有脸的,就巴了上去?” 夏仲芳见她在气头上,自是没有反驳,只低头不说话。 沈玉仙骂了几句,只觉心口疼,狠狠道:“总有一天,要撕了她的嘴。”她说着,见得宫女在侧,不好再骂,悻悻朝夏仲芳道:“还呆着作什么?当这宫中是你家啊,一进来就舍不得走的?” 夏仲芳忙上去扶她,被她甩了手,只得跟在她身边往前头去。 沈青旋这会却是见过了苏淑妃,恭谨回了几句话,这才告辞出宫。 苏淑妃早让宫女去打听,果然皇帝赏了沈青旋不少好东西,一时脸无表情的,待见沈玉仙一副着恼的样子过来,便问道:“这是怎么样?” “淑妃娘娘要帮我作主。”沈玉仙便告状,说了沈青旋取笑她的事,只咬牙道:“她这般出言无状,叫人怎么忍?” 苏淑妃皱眉道:“她父亲虽是太子,但你哥哥也是齐王,论年纪,你又大着她三岁,怎么次次让她激成这样了?她说你,你就该当面啐她。过后再说这些,倒显得你小家子气,同小孩子一般见识了。” 沈玉仙一听,低了头哭道:“先头哥哥病着,我哪恨真和她计较?现下在宫中,皇祖父可是向着她的,我又哪敢啐她?” 苏淑妃一听,也无奈了,吩咐秋水道:“带郡主下去洗脸,转头亲送出宫去。”说着另外交代夏仲芳道:“好好服侍齐王,饮食等事,百般小心不为过。” 夏仲芳应了,也跟在沈玉仙身后下去了。 沈玉仙欢欢喜喜进宫,最后郁着脸色回府,众人见了,不敢多问,还是她身边的丫头,名唤沉香的,转头来问夏仲芳。 夏仲芳略说了,低声道:“那位旋郡主却是专门要激怒郡主的,跟奴家说话时,并没有那般讨人厌的。” 沉香道:“旋郡主打小起,便和我们郡主不对付了,只郡主每常见了她,总容易在嘴口上吃亏。” 夏仲芳叹息道:“只能劝着郡主大度些,不把这些话放在心上了。” 沉香苦笑。齐府人丁单薄,王爷一病数年,大家先前也度着,王爷让郡主住在王府中,只怕将来是要抱养郡主所生的子女过在王府这一脉中,不使王府绝后的。因此郡主成亲后,大家皆盼着她有喜,只要她育了子女,大家总归吃个定心丸。可是郡主成亲也大半年了,一直没动静,不要说她自己了,就是王府诸人,也是着急了。现沈青旋说了什么不下蛋的老母鸡,这是戳心窝的话了,郡主哪能释怀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 分卷阅读23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23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23 ? 沈玉仙这会喊了方御医问道:“方御医,我哥哥究竟什么时候能完全好起来?” 方御医道:“照目前这样子,料着不用一年,便也能出清体内余毒了。” 沈玉仙沉吟一下问道:“也是说,我哥哥还得一年后才能正式娶亲了?” 方御医答道:“是的。若是体内余毒未清便娶亲,不慎育了子女,就怕毒气过到娃儿身上。再者,此期间圆房,血气易逆行,不利出清余毒。” 沈玉仙一听,只得息了让沈子斋赶紧娶亲生子的念头,另让方御医给她把脉。 方御医早前是给沈玉仙把过脉,只说她先天体弱,不易怀孕,一时开了药方给她调养的。现下再把一次脉,依然是这句话,一时道:“郡主好好养着,待秋天时,我再给郡主另开一副滋补的药,现下只怕虚不受补,还得先服用前头那药方比较好。” 沈玉仙有些沮丧,这么说,今年内,自己想要怀上,是很难很难了? 沈子斋那头,也知晓沈玉仙从宫中回来后,郁郁不欢的事了,一时召了苏良去问话。 苏良已从沉香嘴里知道了沈玉仙受气的事,便一一禀上了。 沈子斋苦笑道:“妹妹就是沉不住气,每回让青旋一激,就气个半死的。” 苏良道:“旋郡主也确实无礼。” 沈子斋道:“她敢无礼,不过是因本王病着,妹妹无依仗罢了!若本王得势,她怎敢无礼?” 苏良说完这个,另道:“夏娘子说,淑妃娘娘见了她,打趣说她相貌像足了太傅夫人,若和太傅夫人的孙女简木青两个站一起,没准会被错认为姐妹的。” 沈子斋这几年病着,不常出门,也没见过简木青,但太傅夫人的相貌,他自是记得的,一时怔住了,半晌道:“你不提这个,倒没感觉,一提起,也觉着夏娘子和太傅夫人挺像的。你且去调查一番,看看她们有没有关系?” 苏良应了,道:“简散郎一向风流,红颜知已遍天下的,没准夏娘子真是他们家的人也未定。” 至晚,夏仲芳过来,沈子斋便问她家乡何处,家里父母兄弟姐妹情况等。 夏仲芳笑道:“王爷该不会也认为,奴家是青娘子失散的姐妹罢?” 沈子斋笑道:“这个可难说。” 夏仲芳不由失笑,说起家里的情形,“奴家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都待奴家极好的。两个哥哥却是上过学,认了字的,因在家教奴家识字。阿爹阿娘自是重视两位哥哥,待姐姐和奴家,并无区别。若要说奴家是别人家的孩子,奴家自己也不敢相信的。” 沈子斋道:“你只想想,你模样可有随家里某个人的?若一个也不像,就只怕不是他们家的孩子了。” 说起这个,夏仲芳有些怔怔的,半晌道:“奴家相貌确实和阿娘和姐姐不同,家里亲戚也说奴家长得好的。那时节季家求亲,本是求姐姐,不巧姐姐外出,季家一位婶母见了奴家,只说奴家相貌更好,便要定了奴家。也有亲戚说姐姐未定亲,不该先定了妹妹,阿娘说道奴家不同姐姐,有好人家要,自然先尽着奴家。我阿娘要说偏心,便是偏向奴家的。虽说后来被休,阿娘她……” 沈子斋见夏仲芳说着,红了眼眶,便不再问了。 夏仲芳也不好意思了,隔一会强颜欢笑,详说进宫情形。 不一会,方御医便端了药过来,看着夏仲芳喝下了,才道:“夏娘子可觉着这药有何不同?” 夏仲芳道:“多了一点点甘味。” 方御医拍手道:“夏娘子好舌头。这药可是加了一味甘草的。” 沈子斋看着时辰差不多,却不见沈玉仙过来听动静,不由暗叹息,沈青旋一句话,到底是伤了妹妹的心了。 季母这会却在指责季鸣春道:“你好歹是郡马,宫中设宴,十次里,你最多赴一次而已。看看芳娘,进府不过半个月,就得了皇上嘉奖,还进了宫,听闻还得了淑妃娘娘嘉奖的。她这般好运道,便知道是一个有福气的。我让你跟郡主提提,纳了她为妾,你因何一直不开口?你不说,就怕别人捷足先登,求了她为妾呢!” 季鸣春皱眉道:“阿娘,事儿不像你想的那样简单。” 季母嚷道:“什么不简单了?你是进士爷,有官职在身,若不是娶了郡主,早就妻妾成群了,这会求一个妾,有什么不好开口的?且我可是打探到消息了,郡主服着药呢,只怕不易有孕,若是贤良的,也早该帮你纳妾了。没得全绝了后!” 作者有话要说:  加更! ☆、第 17 章 这一晚因沈玉仙心情不好,府里气压便低了许多,各人皆小心翼翼的,深怕触了霉头。 不想第二日,外间便传出流言,说道齐王府奶娘是简太傅家里的孙女,因一个原故流落在民间,现简太傅家想认回去,偏齐王府不肯放人云云。 苏良来禀话时,沈玉仙不由气结,嚷道:“定是沈青旋那小贱人乱说话,传了出去的。这传着传着,便变了样。她这是看不得哥哥的病好转,想诱走夏娘子呢!” 苏良道:“就怕夏娘子真与简府有关系,到时简府来讨人,可不好办。” 沈子斋喝着夏仲芳的奶,病情好容易好转了。沈玉仙就怕这个时候出个差错,致沈子斋病情又恶化下去,一时道:“不过一个流言,简府怎么肯当真?” 苏良道:“流言还没什么,就是夏娘子长得太像简家的娘子,简家定然要去查她的身世,这一查,谁知道会查出什么来?” 沈玉仙一听也是,因皱眉道:“管家有什么法子么?” 苏良摇头道:“还没想出好法子。且待人去查了夏娘子的身世再作计较了。” 外间既然传出流言,不上几日,钱婆子也听闻了,一时学给夏仲芳听,笑道:“不定芳娘真是简家的娘子呢!” 夏仲芳发呆道:“嬷嬷跟奴家是同乡,又住得近,若奴家不是阿爹阿娘的亲生女,焉能瞒过嬷嬷?这会嬷嬷又来取笑了?” 钱婆子笑道:“你阿娘却是回娘家途中产下你的,谁知道中间会不会被人抱错了,或是出了什么事?” 夏仲芳一愣道:“不可能的。” 却说季母因沈玉仙这几日精神气不好,便去找她说话,听得是受了沈青旋的气,便道:“一年间也不过见了几次,次次受气,可知旋郡主这是有恃无恐的。只不过,咱们王府人丁单薄,也是实际的事,怪不得人要取笑。” 沈玉仙脸一沉道:“婆婆这是什么意思?” 季母心下也暗恼,虽是郡主,毕竟是儿媳妇,这样一言不合就翻脸,是个什么意思?且大郎自打娶了你,有什么好处了?现只当个散官,跟那些同年进士爷相比,一点能见人的好处没得着。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 分卷阅读24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24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24 娶亲这些时候,你又没个动静,要叫我们季家绝后不成?若这样,宁肯不当这个郡马了。 沈玉仙见季母脸色不好看,这才醒觉自己语气过份些,因低了声音道:“婆婆也知道,我哥哥病着,我不欲和人生隙,这才白受了气。若我哥哥好了,怕别人作什么?” 季母见她软了声气,便也拾了台阶下,道:“王爷喝了芳娘的奶,不是大大见好了么?我问过方御医,说芳娘身子壮健,底子好,她产的奶,自是滋补的,王爷喝了,最有益处。料着明年这个时候,王爷便能出清体内毒性了,郡主放心罢!” 沈玉仙点头道:“哥哥喝了她的奶,确实好转了许多。” 季母看看房中无人,便道:“芳娘现奶着王爷,偏生王爷又不能收用她,若被别人得了她去,到时可不好呢!” 沈玉仙一听季母的话,朝她脸上一看道:“婆婆有话请明说。” 季母咬咬牙,想着这话迟早要说的,趁着今儿说了也罢,因道:“前几日芳娘赴了宫中花宴回来,不是有传言出来,说她极可能是简太傅家流落在外的孙女么?若真个被简太傅家认了回去,谁来奶着王爷?到时王爷再要寻一个这样合适的奶娘,可不易了。一旦影响病情,后果不堪设想的。” 沈玉仙也听到传闻,哼道:“还没作实呢,就到处传的,惯得夏娘子真以为自己是正经大户出来的娘子了,见了人不像从前那样恭谨的。”她这样说,其实也忧心起来,若真个传言作了实,简太傅家确实不会让夏仲芳在王府当奶娘的。 季母度着沈玉仙的脸色,慢慢道:“我倒有一个法子,就怕郡主不肯答应。” “婆婆请说!”沈玉仙低声道:“只要能笼住夏娘子,都要试试。” 季母斟酌着语气,偷看沈玉仙一眼,这才道:“王爷病着,未能娶亲,也不能收用芳娘,这头呢,郡主又未有喜,都是令人担忧的事。若让大郎纳了芳娘为妾,倒是两全其美的法子。一来,笼了芳娘在府中,就是简太傅家来认,她已为人妾,简太傅家也不能强要出嫁的女儿回去。二来,芳娘身子好,能为郡主分忧,也能为季母延后。到时她生下孩子,先过一个在王爷名下也使得。只要王府有后,咱们便有靠了。不似现下这般担忧着,也不用让人取笑。” 沈玉仙未听完,脸色其实已变了,耐着性子听季母说完,一时就冷笑道:“婆婆打的好主意。只是夏娘子既然也听到传言,认为自己极可能是简太傅家的孙女,如何肯当妾?且前头她被郡马休了,心中不定有恨,这会焉肯俯就?放着以后的好前途不要,倒要当一个妾了?” 季母见沈玉仙分明不肯的样子,却只拿夏仲芳不愿意说事,怕惹翻沈玉仙,更加不好说话的,只耐着性子道:“郡主这是怕芳娘不肯呢,还是自己不肯?” 沈玉仙把手里的杯子一掼道:“婆婆先说服了夏娘子,再来跟我说罢!不过一个妾,我也不是不能容下!” 季母也差点掼下杯子,一时道:“若我说服了芳娘,郡主可得守诺,让大郎纳了她,为季家开枝散叶!” 沈玉仙可不信夏仲芳这会愿意当妾,一时哼道:“她愿意,我便帮郡马张罗。” “一言为定!”季母扬手道:“请郡主和我三击掌!” 沈玉仙二话不说,扬手和季母击了掌,心下道:去吧,去碰个一鼻子灰吧! 季母:芳娘侍候我们三年,她是一个什么性子,我们会不知道?只须让大郎好话说着,好好求着,不信她不答应?就是不答应了,让大郎收用了她,不信她还扭着不应的? 季母一回房,便让人去请季鸣春回房说话。 季鸣春很快来了,问道:“阿娘有什么事吗?” 季母便把自己跟沈玉仙说的话转叙了,未了道:“你且下些功夫,把芳娘磨到手中才好。” 季鸣春听完季母的话,不由且忧且喜,道:“这些时候见着芳娘,她却是不理不睬,软硬不吃的,可不好办。” 季母恨铁不成钢,瞪季鸣春一眼道:“你当初能哄得郡主的芳心,现下就哄不得芳娘的心了?且女人么,总是半推半就的,嘴里说着狠话,不定心思早动了。趁着郡主还没有反悔,且把芳娘纳进房,万事无忧。” 季鸣春想了想道:“芳娘现下每早过去晴雨阁,那处僻静,到时调开她身边的丫头婆子,再调开何嬷嬷,或者能说上话。” 季母道:“我上回跟方御医要了一包治猫儿发痒的药,你下在何嬷嬷茶水中,包保她中途回房的。至于调开丫头和婆子,这个有我呢!” 他们母子商议得欢,沈子斋那头,却在踱步,问苏良道:“调查夏娘子身世的人,可回禀了?” 苏良道:“简散郎在外自然有私生子女的,只跟夏娘子不沾边,却没查出什么来。现已让人到江南去查,总得从夏娘子父母那头查起。” 沈子斋点点头,出神半晌道:“自打传言出来后,瞧着夏娘子,竟越瞧越觉得她和太傅夫人定然有关系的。若不然,平白无故的,不可能这么像太傅夫人。” 苏良道:“何嬷嬷也说,当日见到夏娘子时,就觉着眼熟的,过后端详,才恍然发现她像了太傅夫人。” 沈子斋道:“何嬷嬷在各府行走,和太傅夫人也熟悉,她眼尖,既然也这样说,料着夏娘子身世便不是简单的。” 苏良又笑道:“何嬷嬷还说,夏娘子识字虽不多,可着实聪慧,又肯下功夫,一个月没到,进步神速的。写的字好看了许多,还会诵诗的。不定明年就能写诗了。” 沈子斋有些小得意,笑道:“亏得本王每日教她写字背诗,她进步能不快么?”说着看时辰,度着夏仲芳这会正在上课的,因瑕想一番夏仲芳上课认真的小模样,一时吩咐苏良道:“待晚间,你便请夏娘子过来,让她和本王一道用晚膳,过后一起散食,一起沐……”沈子斋说着,一下止了话,严肃认真道:“过后再让她喂奶!” 苏良忧心着,倒没留意沈子斋说了半截的话,只道:“如今就怕太子府的人使计,不管夏娘子是不是简家的娘子,他们都要来认。一旦认了回去,王爷没了奶娘,这病就……” 沈子斋也想到这个了,叹息道:“流言传得这样凶,正是造势呢!只是简家想来认,也得夏娘子肯跟他们走。” 苏良一听会意,笑道:“王爷有法子笼住夏娘子?” 沈子斋笑而不语,本王如此俊俏迷人,难道不是已经迷倒夏娘子了?就算简家来认,夏娘子难道就舍得下本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几天,更新时间大概都是早上十一点。若有加更,是下午五点。 ☆、第 18 章 夏仲芳这会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 分卷阅读25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25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25 认真写着字,又向何嬷嬷请教了一个问题。 何嬷嬷一时也讶异,夏娘子都十八岁,本以为她这个年纪的,最多就认认字,别的可是学不来了,没想她聪慧,一理通百理明的,一个月下来,除了生僻字之处,那些常用的字,居然认得七七八八了,普通的接龙,也能接得上。这个样子的话,学到明年,还真的能教她写诗了。 夏仲芳小时候便渴望上学,只是家里并不富裕,只能尽着两个哥哥的学费,自然顾不上她的。且还要留着她在家中做些手工针线发卖,帮补家计的,哪儿会送她上学?现得了机会,却是珍惜,只十分认真学习着。 何嬷嬷有些欣慰,晚年能收到这样的女弟子,也算有幸了,且外间传言这夏娘子是简太傅家的孙女,若是真的,则自己作为夏娘子的授业师傅,说出去更加脸上有光。 看看夏仲芳也写了半个时辰了,何嬷嬷便让她休息一会儿,活动一下手脚再继续写。 夏仲芳应了,搁了笔,起身出了晴雨阁,在阁前散了散,又看风景,寻思着适才看过的一首诗,再拿那首诗来比较看见的风景,越比较越觉得那首诗写的景像是活生生的。 何嬷嬷这会在里头喝茶,却见一个脸生的丫头进来添茶水,一时也不放在心上,端了热茶呷一口,又低头看书。 夏仲芳外间散得一会,也不敢太过贪看风景,一时就往晴雨阁内走去,却见何嬷嬷示意一个婆子扶了她,只往净房去了,半天不出来。 好一会,又见适才那个扶何嬷嬷过去的婆子急急来道:“夏娘子,何嬷嬷不妥呢,还得着人请了方御医过来瞧瞧!” 夏仲芳吓一跳道:“怎么啦?” 婆子应道:“肠胃不适,怕是吃错东西了。” 夏仲芳一时忙喊青竹道:“快去请方御医。” 青竹应了,飞一样去了。 这里婆子又请钱婆子道:“嬷嬷跟我过去,帮着扶何嬷嬷一把!” 钱婆子看夏仲芳一眼,见夏仲芳点头,她便随那婆子过去了。 夏仲芳一时翻起书来,正默读,突然就听到一个声音道:“芳娘!” 夏仲芳回头一瞧,见是季鸣春,柳眉不由蹙了起来,冲口道:“郡马怎么来了?” “来瞧你!”季鸣春脸上很正经,坐到夏仲芳旁边,拿出一本字帖递过去道:“这是柳大家的字帖,最宜初学者临摩的。送给你了!” 夏仲芳不接,低声道:“何嬷嬷自帮奴家备着几本字帖的,且王爷也送了字帖,郡马爷的字帖自己留着罢!” 季鸣春硬把字帖塞到夏仲芳手中,笑道:“不过一本字帖,还会咬了你不成?你就收下又如何?” 夏仲芳怕季鸣春纠缠,只得收下字帖,一时道:“正上课呢,还请郡马爷回避!” 季鸣春看着夏仲芳的侧面,一边看一边暗道:不愧是简太傅家的孙女,这相貌这风姿,看着便不输郡主半点。 夏仲芳见季鸣春不走,反坐得更近,一时暗恼,只得收拾好课本,抱在怀中,起身想走。 季鸣春好容易和她独处,如何肯放?一时看看左近无人,已是拦住夏仲芳,见夏仲芳要绕过去,他心一横,手一伸,把夏仲芳搂进怀中。 “钱嬷嬷!”夏仲芳手里的书散了一地,张嘴就喊,还没喊完,已被季鸣春捂实了嘴巴,只听他道:“芳娘,你这样一喊,众人过来一瞧,不是更坐实了咱们的关系么?” 夏仲芳一下吞了那声喊,伸手推季鸣春,却是推不开,不由狠声道:“你想如何?” 季鸣春俯到夏仲芳耳边道:“芳娘啊,咱们毕竟夫妻一场,你怎么这么不待见我呢?” 夏仲芳微喘着气道:“郡马爷先放开奴家,奴家有话要跟郡马爷说呢!” 季鸣春见夏仲芳神色似是松动着,不像适才那样郁恼,也怕把事情弄砸了,便松开手,低笑道:“你说!” 夏仲芳候着季鸣春一松手,她一低头,已是整个人朝季鸣春撞去,这一撞,却是把季鸣春撞翻在地,接着凄厉喊道:“钱嬷嬷快来,有壁虎!” 听得声音,钱婆子已是从净房内先行出来,冲了过来,一眼见得季鸣春摔在地下,夏仲芳扶桌喘气,不由大惊。 季鸣春从地下爬了起来,心知对夏仲芳用软的手段是不行了,因定定神,转身走了。 夏仲芳后怕着,嘱钱婆子道:“以后出来,嬷嬷万不能离奴家半步。”说着又道:“今儿的事,不要说出去,待会儿何嬷嬷问,只说是这儿进了壁虎,奴家惊吓着了。” 钱婆子忙应了,暗骂季鸣春不要脸。 一时何嬷嬷从净房出来,正好方御医也到了,诊脉完毕,只说是吃错东西了,开了药便走了。 何嬷嬷不适,便吩咐夏仲芳道:“今儿就到此为止了,你先回去吧!” 夏仲芳应了,收拾东西回去。 待回到房中,她还没平息心情,就见莫婆子进来禀道:“夏娘子,外头有个姓肖名唤素云的娘子求见!” “肖娘子!“夏仲芳一怔,看向钱婆子道:“莫不是方大户家的管事娘子?” 钱婆子道:“肖娘子闺名正是素云,没错儿,是她了。” 夏仲芳先前和钱婆子上京,亏得接了方大户家绣嫁妆的活计,方才撑了小半年生活。那时节方大户家的管事肖娘子对她们还算温和,也肯照顾一点。当时到王府求见季鸣春之事,还是肖娘子指点的呢!现下她突然来求见,倒不好拒于门外的。 夏仲芳一时朝莫婆子道:“请了她进来罢!” 很快的,莫婆子便领了肖娘子并另一个年轻的小娘子进来了。 一见着夏仲芳,肖娘子和年轻娘子已是福了下去道:“见过夏娘子!” 夏仲芳有些发呆,从前,自己每常见了肖娘子,都要行礼的,现下风水轮流转,却是换成她向自己行礼了。 钱婆子也和肖娘子见过,一时认出她身边的小娘子却是方大户家出嫁的女儿方执心,不由吃惊道:“方娘子!” 夏仲芳当时帮着方执心绣嫁妆,也见过她一次,印象极深的,这会也认出来了,一时请她们坐下说话,笑问道:“不知道肖娘子和方娘子有何事?” 方执心候着夏仲芳遣了房中的丫头,一时站起,跪到夏仲芳跟前道:“求夏娘子救命!” “呀,起来再说!”夏仲芳忙示意钱婆子扶起她,一边道:“方娘子有话好好说,奴家也不过一个奶娘,当不得方娘子大礼的。” 肖娘子在旁边道:“当得的当得的。谁不知道夏娘子一进王府,就奶活了齐王爷?且得了皇上和淑妃娘娘嘉奖。现又传闻夏娘子是简太傅的孙女。普通人想跪一跪还不能得呢!” 奴家已经这么出名了么?夏仲芳愕然。 方执心整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 分卷阅读26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26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26 理着情绪,这才道:“却是奴家的夫婿那日策马出游,马儿受惊,撞在一辆出游的马车身上,那马车内坐着的是严家的小公子。当时奴家的夫婿也知惹了大祸,只一径求情。后来大夫来了,给小公子诊了脉,虽没受伤,却是受了惊吓。这么一闹,奴家的夫婿上门赔礼道歉,破了半个家产,严家还不依的,奴家夫婿忧心不已,深怕身上这个散官职位也要不保,已是病倒在床。奴家看看无法,到处求人,只严家是公侯之家,凭奴家亲眷如何,也够不上那个脸面说情的。还是肖娘子提醒,说夏娘子现是王爷的奶娘,可比方家亲眷脸面大。奴家想着夏娘子厚道人,没准肯伸手帮一帮,因厚着脸皮上门来了。”说着朝肖娘子看一眼。 肖娘子已是捧出一个盒子,揭开递到夏仲芳跟前道:“还请夏娘子笑纳!” 夏仲芳在王府这些时候,已是见识了许多好物事,且还有皇帝赏赐下的珠宝,算是见过世面了,但肖娘子一揭盒子,她还是有些被耀了眼。盒内满满的,全是精巧首饰。 方执心是把自己大半首饰拿了出来的,这会期待地看着夏仲芳,只要她肯收下这盒首饰,在王爷跟前帮着求一声,夫婿之祸便能得解了。 夏仲芳从首饰盒内收回视线,笑道:“方娘子且把东西收回去!” 方执心一下慌了,莫非她嫌少?一时又站起,待要跪下再求,却被钱婆子架住了。 夏仲芳叹息道:“方娘子,奴家只是小小奶娘,人微言轻,虽能见着王爷,但王爷威严,奴家在他跟前,哪儿有开口的余地?但既然是方娘子上门来求,奴家为着一点儿旧情,就算不敢求王爷,却能在苏管家跟前提一提的。至于苏管家肯不肯帮,奴家就不敢保证了。” 方执心一听,自是千恩万谢,差点又跪下了。 又说了一会儿话,方执心硬要留下那盒首饰,夏仲芳度着如果不收,她可能不安心的,便示意钱婆子收下了,只寻思着,苏良真个不帮,再把首饰退还给方执心也使得的。 待方执心和肖娘子告辞了,钱婆子喃喃道:“芳娘,你如今身份地位果然不同了,看看,连方娘子见了你,也要下跪呢!” 夏仲芳有些不能适应,半晌道:“嬷嬷,咱们也别忘记自己的出身,还是低调一些为好,免得别人嫉恨。万一以后如何了,也指望别人拉一把呢!” 钱婆子应了,笑道:“芳娘年纪虽小,倒比老婆子看得透,不怪王府众人喜欢的。” 方执心求上门的事,自然没有瞒过苏良,他转头就禀报了沈子斋。 沈子斋笑道:“待夏娘子晚间过来,且看她如何帮着求情了。”说着略有期待。 至晚,苏良过去传话时,青竹极为讶异,“王爷让夏娘子过去一道用晚膳?”夏娘子只是奶娘啊! 钱婆子一听,却是忙忙让人提水,笑道:“还得先服侍芳娘沐浴,沐浴完,打扮好再过去陪王爷吃饭。” 青竹也回过神来,最近外间传闻夏娘子是简太傅家的孙女,没准王爷是查出什么了,想笼住夏娘子也说不定的。这样的话,夏娘子没准真会成了王爷的侧妃呢,怎么小心侍候都不为过。 采白采红也忙着给夏仲芳找搭配的衣裳,一时有些发愁,夏娘子今晚要和王爷一道用晚膳,定然要挑一套特别的衣裳穿着,可夏娘子天天见王爷,新做的衣裳都穿遍了呀! 等夏仲芳沐浴时,采白和采红终于找好了衣裳,和青竹嘀咕道:“天气渐热,且沐浴完天色也黑了,就给夏娘子穿这薄透的轻纱罢?” 青竹看了看,见采白找出的衣裳中,里面一套是只到胸口的襦裙,外面要披一件薄纱衣,度着穿起来定然极迷人的,一时悄悄笑道:“就这样穿罢,反正只在这个院子走动,也没外人。” 正说着,沈子斋那里又有人来催,青竹顾不得许多,拿了衣裳就去帮夏仲芳穿戴起来。 夏仲芳被打扮一新推出房门外,晚风一拂,她朝自己身上一看,不由惊叫道:“外面这件这么透,怎么见人?” 作者有话要说:  加更! ☆、第 19 章 不待夏仲芳再抗议,众人已拥了她往沈子斋的房里去了。 绿梦领着小丫头,已是布置了起来,照着沈子斋的吩咐在案几上点了蜡烛,中间摆放了小小花瓶,花瓶上插着鲜花。待厨娘提了食盒过来,又把饭菜一一摆好,端了洗手的菊花水上来搁着,看看差不多了,这才吁口气。 小丫头悄声问道:“绿梦姐姐,夏娘子会成为王妃么?” 绿梦拍拍小丫头的小脸道:“别多问,你以后就知道了。”她说着,心下也在嘀咕:若夏娘子真是简太傅的孙女,没准真有资格成为王妃呢! 小丫头道:“外间传得可凶了,说……” 绿梦一下捂住小丫头的嘴巴,警告道:“想待在王府,有些话知道就行,别当着人的面说。” 小丫头忙点头,候着绿梦松开手,一时吐吐舌头道:“不说就不说。” 这会儿,沈青旋却在简府赴宴,拉了简木青说悄悄话道:“你是没见着那夏娘子,要是见了,包保吓一跳的。她可比蓝娘子更像你。” 沈青旋嘴里的蓝娘子,却是简木青的庶母妹妹简木蓝。 简木青一向不喜欢这个庶母妹妹,一听沈青旋提及,皱眉道:“别提她,人皆说她像我,可她那小家子性格,实在招人厌。叫这样的人像了我,心里腻歪。” 沈青旋不由笑道:“若这样,你还不得更厌那个夏娘子呀?她是小家小户出来的,又没脸没皮当了奶娘,要真个是你们简家的娘子,可真的丢尽你们的脸了。” 简木青道:“外间传闻一出来,我阿爹就当着祖父祖母的面否认了,说夏娘子跟他没关系。那起传谣言的,不知道是何居心呢?” 沈青旋笑道:“你阿爹这样说,你们就信了?” 简木青虽然也不是很相信父亲的话,但到底要在外人跟前维护他,便道:“我自然相信。夏娘子都十八岁了,论起来,她娘怀她时,便是十九年前的事了。那时节我阿爹十六岁,天天在府中读书,哪可能做出和别人生女儿的荒唐事?且夏娘子是江南人,离京城远着,论起来更不可能跟我阿爹沾边了。” 沈青旋笑道:“外间可是这样传的,说道那时节你阿爹要成亲,便弃了已怀孕的红颜知己,红颜知己没路可走,只得回乡。回乡途中在一座破庙生下夏娘子,恰好夏娘子的养母也在破庙生孩子,她养母的孩子一出生却是死了。机缘凑巧的,养母便抱养了夏娘了,当作亲女儿来养了。自后养母精心培养夏娘子,更把她嫁给季鸣春。不想季鸣春休了夏娘子。于是养母一怒之下,就令夏娘子上京来讨要说法,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 分卷阅读27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27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27 顺便求证自己的身世。” “好一个曲折离奇的故事,编的人太有文采了。”简木青拍手道:“这是硬要把夏娘子塞给我们简家当孙女的节奏么?” 她说着,其实心中也担忧着,故事编得这样有鼻子有眼的,万一…… 她这里担忧,她的父母却在小声吵架。 白氏咬牙道:“今儿来赴席的夫人,可有好几个见过夏娘子了,说道和青娘子确实相像,你还说夏娘子跟你没关系?” 简飞文皱眉道:“天下这么大,难保有些人会相像,总不能说每个像青娘子的,都是我的女儿罢?” “可十九年前,你我新婚,你不是跟我吵一架,跑江南去了么?”白氏想起前事,恨得不行,低着嗓子道:“你敢说,你当时在江南一个女人也没碰过?” “好了好了,你这样吵有什么意思呢?白叫人笑话。”简飞文一个转身就走了。 白氏虽生气,顾着今儿要应酬客人,脸上不好露出怒色来,一时只得收拾情绪,装出笑脸,转过头去迎接进府的夫人们。 至晚,宾客散了,简太傅却是叫了简飞文进去说话,淡淡道:“不管夏娘子是不是你女儿,你过几天都要去认了她回来当女儿的。” “为什么?”简飞文大惊失色。 简太傅负了手,低头踱步道:“太子殿下不想让夏娘子奶活齐王,只现下齐王府众人看得紧,太子殿下的人渗不进齐王府中,没处动手脚。恰好夏娘子相貌像了青娘子,趁着机会认了她回府,齐王爷那一头,再要去找一个合适的奶娘,便没那么容易了。” 简飞文至此,终是知道之前传言那么厉害,却是太子令人散播出去的。只这种被人当枪使,且要背黑祸的感觉,非常不好受,一时道:“除了这个法子,就没别的法子了么?” “没有。”简太傅简单粗暴地道:“事情就这样定了。” 夏仲芳不知道自己正被人算计着,这会只羞红着脸,跟沈子斋解释道:“是采白和采红准备的衣裳,奴家本想换了再过来,可……” 沈子斋含笑道:“这衣裳好看,为什么要换?你就该多穿穿这样的。现天热,京城贵女多是这样的打扮。”他说着,见夏仲芳俏脸生霞,脖颈肌肤细白如瓷,轻纱半遮半掩下,露出半边酥胸,端的秀色可餐,一时差点移不开眼。 夏仲芳被他一看,更是羞怯难当,一时恨不得缩到案下。 夏仲芳这一缩,胸口丰盈处微颤,纱衣轻轻拂动,更是惹火。 沈子斋只恨不是喂奶时间,不能掀衣裳握着丰盈处的,一时叹息道:“芳娘啊,你真好看!” 夏仲芳连耳朵根也红了,低低道:“王爷也好看!” 那是自然!沈子斋自得,一时发现夏仲芳这一餐并没有吃什么东西,便挟了菜放到她碗中,低声道:“多吃一点罢!” 夏仲芳默默挟了碗中的菜吃了,不敢抬头和沈子斋对视。 沈子斋朝丫头摆摆手,让她们退下,一时起身坐到夏仲芳身边,挟了菜去喂她道:“芳娘吃吃这个。” 夏仲芳有些愕然,只沈子斋的菜已挟至嘴边,便张嘴含了,细细嚼了吞下。因低声道:“奴家自己挟便行了,不敢劳动王爷。” 沈子斋低笑道:“本王就喜欢挟给你吃。” 夏仲芳一颗芳心砰砰乱跳,俏脸盛开两朵桃花,声音小小道:“奴家只是小奶娘,王爷实在不必如此的。” 沈子斋道:“若本王说,此事全是方御医交代下来的呢?” “嗯?”夏仲芳有些诧异。 沈子斋见夏仲芳不再一味缩着头,方才笑道:“方御医说,须得讨芳娘欢心,让芳娘欢喜着,这出的奶,才能更好的解掉本王体内的毒。” 原来是为了治病呀!夏仲芳一想到这个冠冕的理由,便不再一味羞怯着,一时安心接受起沈子斋的讨好来。 沈子斋又端了牛肉羹,拿勺子舀了喂夏仲芳,低声道:“这会本王喂你,待会你喂本王。投桃报李呢!” 夏仲芳红着脸道:“还是奴家自己吃罢!” “还是本王喂你罢!”沈子斋举着小勺子,喂到夏仲芳嘴里。 夏仲芳无奈,只得含了。 一来二去的,夏仲芳很快就饱了。 沈子斋吩咐丫头进来收拾饭桌,和夏仲芳一起漱了口,洗了手,另泡上茶来喝了,又道:“你画了眉,点了唇,可是脸上脂粉不施,看着却是素些。下回涂点胭脂罢!” 夏仲芳一怔道:“王爷不是不喜脂粉味么?” 沈子斋道:“先前病着,一天喝三次药,房中全是药味,丫着们爱涂粉,一走进来,药味又杂了粉味,嗅着令人作呕的,自不许她们再涂。现本王的病已好了许多,且只喝奶,并不喝药了,倒不再怕那些脂粉味的。你过来时,上些粉也使得的。” 夏仲芳一听笑道:“采红调了胭脂,奴家进宫那天用了一次,接下来不再用,她还可惜呢!现下拿来涂,她该高兴了。” 沈子斋一听吩咐绿梦道:“过去取了夏娘子的妆匣过来。把胭脂也拿过来。” 绿梦应了,也不多猜测,忙忙就出去了。 夏仲芳住的地方离沈子斋住的地方也不远,只半刻钟,绿梦就拿了夏仲芳的妆匣过来了。 沈子斋待绿梦放下妆匣,便挥手让她退下,他这里从妆匣里取了眉笔,笑道:“芳娘,本王给你画眉罢!” 画眉之乐,不是夫婿专有吗?王爷他这是?夏仲芳心肝乱跳,一时想起他这是为了激发自己产出好奶,因又按下猜测,半闭了眼任由沈子斋帮她画眉。 沈子斋画了眉,又给夏仲芳涂了一点胭脂,最后点唇时,见夏仲芳嘴唇饱满如花瓣,不点自红,不由抛了唇笔,伸手指在她唇间抚过,低声道:“这个样子,教人如何不想尝一尝?” 夏仲芳张嘴要说话,一时不慎,却是含住了沈子斋的手指,且不由自主吮了一下。 沈子斋手指被一片温热糯湿包住,一股酥麻从手指尖直传到手臂,再至胸口,延至全身,半边身子早软了,只颤声喊道:“好芳娘!”说着已是俯向前,伸手就要去掀夏仲芳的衣裳,寻她的丰盈处。 夏仲芳失声道:“王爷,奴家今儿未及喝催奶药,这会还没奶呢!” 沈子斋含糊道:“可是本王奶瘾发作了,等不得了!”说着把夏仲芳扑倒在案几上,伸手解她的纱衣。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了! ☆、第 20 章 夏仲芳紧记自己的身份,她是奶娘,有奶才喂,没奶便不给碰,因护着纱衣不让解,和沈子斋拉扯着,求道:“王爷,再等一会儿,待方御医来了,喝了药,便有奶了。” 沈子斋手触到夏仲芳丰盈处,嗓子冒火,哑声道: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 分卷阅读28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28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28 “本王渴了,让本王吮吮!” 救命啊!夏仲芳心底大喊一句,推沈子斋道:“请王爷放开奴家,奴家给王爷倒茶解渴!” “不,本王就要喝奶,不喝茶。”沈子斋莫名地撒起赖来,像是回到小时候,向乳母撒娇那个时候。 非常时刻,秋梦在屏风外禀道:“王爷,方御医和郡主郡马来了!” “王爷王爷,方御医来了,很快就有奶喝了。”夏仲芳大松一口气。 沈子斋不情不愿松开夏仲芳,整理着衣裳,喃喃道:“这个老方,天天晚上这么准时干吗?” 一时方御医进来,见沈子斋情绪不同往常,忙给他把脉,把完看他一眼,笑而不语。 沈子斋有些羞恼,小声道:“笑什么?” 方御医应道:“笑有些人心不静。”说着去看夏仲芳服药,这一看,眼珠子差点掉下来,夏娘子穿成这样,怪不得王爷心不静了。这样子干扰病人情绪,实实不宜啊!过后还得提醒她才是。 季鸣春是跟在沈玉仙身后进来的,一眼看到夏仲芳身着薄纱轻衣,风姿倬约站在当中,也差点呆住了,一时想到沈玉仙站在身边,这才硬生生移开视线。 沈玉仙见着夏仲芳的穿着,心下忽然透亮,想来夏娘子是喜欢上哥哥了,想要引诱哥哥的。若这么着,让哥哥许她一个承诺,到时就算查出她是简太傅的孙女,简家来接她,她也未必肯走。 沈玉仙想着心事,见得沈子斋脸色比前更好一些,不复先时那病容,已是大大松口气,因一拉季鸣春道:“还呆站着作什么?到屏风外去候着罢!” 季鸣春以为沈玉仙看破他想法,一声也不敢吭,抬步就绕过屏风,自到外间候着了。 沈玉仙这里见夏仲芳喝完药,正在走动,大胸细腰的,确实诱人,一时也多看一眼。 沈子斋朝沈玉仙招手,候着她过去,便道:“这几日着人看好府门,厨房各处也多查查,防人下手脚。” “哥哥,这个我理会得的,你只管安心养病。”沈玉仙说着,挨在沈子斋耳边道:“哥哥,夏娘子对你有意呢,你把握着,想法让她死心塌地留下。到时简家来接她,她舍不下你,自然不走的。” 沈子斋一笑道:“哥哥自有分寸,你别担心。” 两兄妹说着话,方御医已是端了药碗,招呼沈玉仙道:“郡主回避罢!” 沈玉仙一听,只得下去。 方御医另吩咐沈子斋道:“现天热,气血也燥热些,王爷吸奶时,不要太猛,以防像上次一样起了红点。”说着也退下去了。 榻前静了下来,沈子斋双眼灼灼看向夏仲芳,有些饿狼的感觉,只百般克制着,一步一步上前,拉了夏仲芳的袖角道:“芳娘涨奶了没有?” “嗯!”夏仲芳视线只和沈子斋一触,马上又低了头,心跳加快,脸颊桃红,低声道:“王爷可以喝奶了!” 沈子斋这回反不急了,坐到榻上道:“芳娘自己解衣裳罢!” 夏仲芳也坐到榻上,轻轻褪下半边胸衣,露出一边丰盈处,又反扯了纱衣半遮住,低低喊道:“王爷,可以了!” 沈子斋本来控制自己不看她,听得她这声娇喊,侧头一看,差点喷了鼻血。一时难以自控,手一伸,已是抱夏仲芳置到膝上,掀开她的纱衣,低头含住丰盈处,大口吸起来。 夏仲芳一声呻.吟,抱住沈子斋的头,求道:“王爷轻点!” 沈子斋嗓子冒火,一大口奶下去,稍稍好点,一时缓下速度,小口小口吸着。 夏仲芳又受不住了,只觉一股麻痒直达心底,又求道:“王爷快点!” 沈子斋便又大口吸起来,他感觉到夏仲芳浑身轻颤,忍不住便伸手探到她裙底,指腹揉着某处,轻捏慢挑,一时换过另一边丰盈处吸着,手指却不放松,慢慢深入,打着旋儿。 夏仲芳浑身发软,摊在沈子斋身上,求道:“王爷,不要!” 沈子斋抬头,俯到夏仲芳耳边,低低道:“真不要?”说着手指却在下面动作起来,九浅一深,金枪.不倒。 夏仲芳不由喘起来,欲迎又拒,又羞耻又不能舍,只含糊央道:“别这样,别这样!” 沈子斋俯到夏仲芳耳际道:“不要离开本王,本王就一直帮你这样。” 夏仲芳糊糊涂涂点着头,一点头才感觉有什么不对来,一时娇哼道:“王爷欺负奴家。” 两人挨腮擦耳,一时都有些情不自禁。 方御医在外听得声息不对,不由扬声道:“王爷,请保重身子!” 沈子斋一听方御医的声音,一下醒过神来,眼看夏仲芳星眸迷离,手指自又是送进前去一动,这才撤回,俯到夏仲芳耳际道:“乖,以后再满足你,今儿到此为止了。” 夏仲芳软倒在沈子斋怀中,这会也醒过神来,只挣扎着要掩好衣裳,一边低低道:“王爷坏!” 沈子斋听着这样的娇媚声音,心里又痒起来,恨不得真个坏一回,可是想着方御医的话,只得忍住。 待钱婆子和青竹来扶走夏仲芳,沈子斋这才想起来,咦,芳娘今晚穿成这样,难道不是求情来的?怎么从头到尾没提过方娘子一句? 夏仲芳回房后,又是软得站不稳,一时泡进浴桶内,看着丰盈处几个吻印,俏脸又赤红了。 钱婆子和青竹对看一眼,掩了眼中的笑意,装作若无其事般,帮着夏仲芳沐浴起来。 待得上床,钱婆子悄问道:“芳娘可有向王爷提及方娘子之事?” 夏仲芳道:“嬷嬷,奴家毕竟只是奶娘,虽奶着王爷,这分寸还得守着,可不敢轻易为了别人去求他的。这事儿还是求苏管家比较好。只今日不得空和苏管家说。待明儿上完课回来,见了苏管家再提一声。” 至第二日午间,夏仲芳见了苏良,便令钱婆子捧出那盒首饰,把方执心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代为求道:“方管家帮方娘子一把罢!那严家虽是公侯之家,若是苏管家令人去打点一下,没准肯卖方管家一个脸面,搁开此事。” 苏良倒没料到夏仲芳不求沈子斋,反来求他,一时笑道:“夏娘子求错人了。这事儿该求王爷,若不然,求方御医也使得。” “方御医?”夏仲芳问道:“他和严家熟悉么?” 苏良道:“方御医前几年险险和严家的娘子定亲,后来因要为王爷治病,怠慢了严家娘子,严家娘子过后嫁了别人。虽如此,两家毕竟是世交,却是走得极近的。若是方御医去说一声,严家定然卖这个脸面。至于首饰,夏娘子自己收起来罢!这点子东西,王府也好,方御医也好,还不会缺的。” 苏良说着,想及夏仲芳将来没准会成为王爷宠妃,便想提点她一番,因又补充道:“若是办完事,你就安心收好首饰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 分卷阅读29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29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29 ,不必退还。退还人家反不安的。” 夏仲芳应了,谢了苏良,回头便去找方御医,说了事情经过。 方御医因着夏仲芳奶活了沈子斋,也相当于救了方家一族人,且又想着没准以后要娶夏仲芳的,一时便应承她所求之事,也道:“你也没什么首饰,那盒首饰便留着自己用罢!方娘子之事,我今儿亲去说情,回来给你准信。” 夏仲芳忙谢了。 方御医见钱婆子和青竹站得远,听不清他们的话,便道:“夏娘子,外间传言你是简太傅的孙女,若是查实了事情,没准会来接你的,可王爷体内毒性未尽,你可不能这样舍下王爷就走!” 夏仲芳道:“外间传言再凶,也未必是实情。且就算简家查实了,要来认奴家,也得奴家父母上京城,说清经过,出示证据,奴家才肯信。若不然,凭他家如何富贵,奴家也不能随意弃了自家父母,无凭无据另认父母的。” 方御医不由看定夏仲芳,极是感慨,这夏娘子,还真是一个难得的,若她真不是简太傅家的孙女,将来觅不得贵婿,像这样的品质,自己娶了她,其实不亏。 方御医有心给夏仲芳涨脸面,下午果然亲往严家去了,傍晚时分回来,便令人请了夏仲芳去说话,笑道:“成了,明儿方家娘子必来谢你的,你安心受谢罢!” 夏仲芳不由大喜,福了下去道:“这厢谢过方御医了!” 方御医笑一笑道:“真要谢我,就帮我绣个荷包罢!” 夏仲芳一口就应了,上回答应季母帮她绣个荷包,前晚已是完工,现下倒有时间帮方御医绣一个的。 夏仲芳连夜赶绣荷包的消息,传到沈子斋耳中,沈子斋暗喜:看来,本王很快有荷包收了! 作者有话要说:  加更! ☆、第21章 第二日下午,方执心果然带着肖娘子来求见夏仲芳。 待进了房,见到夏仲芳,方执心马上跪下道:“谢谢夏娘子这番相救之恩!” 夏仲芳忙让钱婆子扶起方执心,只让她坐下,笑道:“奴家只是奶娘,方娘子真不必多礼的。”说着让人奉茶。 钱婆子倒是感叹着,芳娘果然今非昔比的,不过说一句话,就救了方娘子一家,得了她一盒子首饰,这要搁以前,想也不敢想的。 一时青竹捧上茶来,方执心接了,又道了谢,心下也默默感叹,连一个服侍的丫头也这般体面,可知夏娘子在王府中的地位不同寻常的。 肖娘子以前多和钱婆子并夏仲芳接触着,算是熟人,这会倒壮胆道:“这番得夏娘子相助,我们老爷夫人也是感激不尽的,本想进府来拜谢,只怕进不来王府罢了!因有心设宴请夏娘子,只不知道夏娘子什么时候得空?” 青竹不待夏仲芳回答,抢先一句道:“夏娘子这段子白天要上课,晚间要服侍王爷,怕是不得空出府的。” 夏仲芳一听,便知道这是不许她随便出府了,因笑道:“是呢,王爷的病还没好,离不得奴家,奴家不好私自出府的。方娘子和肖娘子的好意心领了,异日若得空出府,再去拜访方娘子罢!方娘子若有空,也常来走动。” 方执心也不指望夏仲芳能出府,一听她的话,便道:“夏娘子不嫌,自要厚着脸皮常来拜访的。” 说着话,看看时辰不早了,方执心不敢再打扰下去,因和肖娘子起身告辞,临走,又把一个小荷包塞在夏仲芳手中。 候着方执心走了,夏仲芳打开荷包一瞧,里面有一张银票,足足一千两银子。她差点呆掉了,这辈子,第一次见到银票,还是这么大面额的。发,发财了! 这天晚上,夏仲芳喂完奶回房,沐浴完便在灯下绣荷包,一边暗暗思量着,若是以后不当奶娘了,也未必非要嫁个贵婿不可。现下不是有一盒子首饰,还有一千两银票么?拿着这些,尽可以回乡买几十亩地,再建一所房子,招个听话的夫婿进门,安安静静过日子的。 夏仲芳正绣荷包,却见莫婆子进来禀道:“郡马爷的母亲来了!” “这么晚了,她来干什么?”夏仲芳想及季鸣春在晴雨阁调戏她的事,突然对季母也恶心起来,根本不想理她,只吩咐道:“回了她,说奴家安歇下了。” 她话音一落,季母却是进了房,笑道:“芳娘还没安歇呀?” 青竹跟在季母身后,对夏仲芳作个自己拦不住人的姿势。 夏仲芳忍了气,问道:“老夫人这么晚过来,有何要事?” 季母道:“上回不是拜托你绣一个莲花纹样的荷包么?听得你绣好了,只是等了几日,不见你拿过去,因亲自来拿。” 夏仲芳正要吩咐钱婆子把荷包给季母,听完季母的话,心下突然警惕起来,不过一个荷包,她这么着紧作什么?莫非想拿这个荷包作什么文章?不行,不能给她。 “老夫人,荷包本是绣好了,只那日在灯下抄字,手里沾了墨,转头忘记洗手,去拿荷包,却把墨沾在荷包上了,本想洗一洗看看能不能洗掉,谁知一洗,倒把荷包洗坏了。正想令人告诉你,异日另绣一个,再给你送过去呢!”夏仲芳说着,早有了主意,到时让府中的针线娘子绣一个给她送去便是,自己亲手绣的,可不能给她。 季母一愣,待要不信夏仲芳的话,一眼见得她手里拿着小绣架,正开始绣荷包的样子,一时又释然,哦,那一个洗坏了,又赶紧另绣一个的,看来不像是哄我。她一想,一时温声道:“也别紧张,现下天晚了,先安歇着罢!慢慢绣也使得的。” 送走季母,夏仲芳扔下手里的绣架,悄悄吩咐钱婆子道:“赶明儿,须得多多留意老夫人的动静,只怕她不怀好意呢!” 钱婆子应了,笑道:“她要荷包,叫针线娘子绣一个给她便是。” 夏仲芳道:“奴家先时倒给他们绣了不少荷包,没见他们珍惜,现下却为着一个荷包,跑了两趟,令人生疑的。” 钱婆子一听,也有些后怕,道:“亏得芳娘没有把绣好的荷包给她,若不然,不知道她要使出什么妖蛾子来呢!” 第二日,夏仲芳便密嘱一个针线娘子,让她按着季母的要求,绣一个蓝底白花的荷包出来。 过得几日,针线娘子绣好了荷包,夏仲芳便令青竹把荷包给季母送去,说是自己连夜赶着绣好的。 季母得了荷包,自是欣喜。 夏仲芳自己因要上课学写字等,只有下午得些空闲绣荷包,倒是又拖了几日才绣好要送给方御医的荷包。 夏仲芳待得绣好荷包,趁着方御医来找她,便把荷包给了方御医。 方御医接过荷包一看,见是吉祥纹样,上面绣了吉祥如意的字,看着精巧异常,不由夸道:“夏娘子真是心灵手巧!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 分卷阅读30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30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30 ” 夏仲芳被夸,有些不好意思,笑道:“太赶了,还不算精巧的。若得了空,再好生绣一个给方御医罢!” “这一个已经很好了。”方御医笑道:“夏娘子再绣,就绣一个香包罢!” 夏仲芳一口应了,因见天也不早了,便准备用晚膳。 方御医交代几句,这才走了。 沈子斋那里,得知方御医帮着夏仲芳到严家说情,倒是一笑道:“他去说情倒便宜,当年严家娘子另嫁了人,严家可不是欠着方御医的人情么?” 苏良道:“说到底,方御医也是因为要医治王爷,这才耽搁了婚事,王爷也欠着方御医的人情呢!” 沈子斋笑道:“将来慢慢还他便了。” 苏良听着沈子斋这话大有深意,不由低声道:“淑妃娘娘那处,最近却是没动静呢!” 沈子斋看苏良一眼道:“正是没有消息,才极可能是好消息。” 苏良点点头,一时叹息道:“太子身边能人可不少,特别是简太傅,那是全才的人物。若能挖了简太傅到身边,则……” 沈子斋止住他的话道:“简太傅若是这么容易挖的,他便不是简太傅了。” 待苏良走了,沈子斋推窗向外看,见天气极好,便想出门走走,众人却拦着,只说方御医没有松口,自不能放他出去。 沈子斋无奈,只好令人去请方御医过来。 很快的,方御医就来了,把完脉,察看完沈子斋的容色,这才道:“王爷体内毒性已去了一大半,现不再发晕发闷,腿脚无力的,倒可以出门走走了。每日在院子外转转,逛逛园子,不超过一个时辰,却是使得的。”他说着,笑道:“我扶王爷出去罢!” 沈子斋笑道:“何须你扶,本王自己就能走。”说着让绿梦进来给他换衣裳,换完遂和方御医走出去。 出了房门,沈子斋看看各处,问道:“芳娘住在哪一处呢?” 方御医朝一个方向一指道:“夏娘子就住在那儿,离王爷这儿,不过隔着三个小院子。” “走,瞧瞧她去!”沈子斋度着夏仲芳这会应该下课了,一时笑着朝她住的地方走去。 夏仲芳恰好下课回来,正收拾东西,一时听得青竹的声音,忙问道:“大呼小叫作什么呢?” 青竹笑道:“是王爷朝这边来了!” 夏仲芳一怔,探头往门外一瞧,一时忙忙去相迎。 沈子斋见得夏仲芳迎出来,便笑道:“芳娘翘足而待本王啊!” 夏仲芳见沈子斋病气尽消的样子,也是欣喜,笑道:“王爷身子大好了么?” “差不多好了,方御医说能出来走走,便先往你这儿来了。”说着话,沈子斋进了夏仲芳的房,见布置精巧,一时点了头,看来府中各人没有亏待她的。 青竹早捧了茶上来,一时退到一边侍候着。 沈子斋问了夏仲芳几句话,终是忍不住问道:“芳娘不是给本王绣着荷包么?荷包呢?” 夏仲芳错愕着,一时未及回答。 钱婆子在旁边见了,急得不行,情急智生,一时就去找出夏仲芳原先帮季母绣的那个荷包,拿给沈子斋瞧,说道:“芳娘可是费了许多时日绣这个荷包,只是嫌不好,还想另绣一个好的再送王爷的。” 沈子斋早接过荷包,见是一个莲花纹样,蓝底白花,结了葫芦口的荷包,一时道:“这个就很不错,不用另绣了,本王就要这一个。”说着把荷包佩戴了起来。 夏仲芳忙要去拦住,嘴里道:“这一个不好,待以后另绣了好的再给王爷。” 沈子斋不理她,已是站起身往外走了。 方御医回头看夏仲芳一眼,悄悄按一下腰间的荷包,将荷包和沈子斋腰间那个荷包作比较,心下自喜,我这个可比王爷那个精巧,瞧来,夏娘子是更重视我的。她绣给王爷那个,明显敷衍一些。 夏仲芳见他们走了,却喃喃道:“王爷啊,你要了这个荷包,小心和老夫人撞包。” 稍迟些,沈子斋一行人到了园子里,正好碰见季鸣春。季鸣春腰间也佩了一个莲花纹样,蓝底白花的荷包。 很明显,沈子斋和季鸣春撞包了。 ☆、第22章 “见过王爷!”季鸣春见得沈子斋出来走动,一时上前行礼,笑问道:“王爷身子大好了么?”他说着,眼睛在沈子斋腰间佩着的荷包扫过,极是疑惑。 “嗯!”沈子斋也一眼看到季鸣春腰间的荷包了,一时去看绿梦。 绿梦会意,踏上一步问道:“郡马爷的荷包却是何人所绣?却和王爷同款了。这府中可有规定,王爷用的物事,别的人不能相同的。” 季鸣春答道:“这是芳娘所赠,实实不知道和王爷撞了款。” 绿梦吓一跳,转头去看沈子斋,果见他沉了脸,一时道:“郡马爷,夏娘子可是王爷的奶娘,怎么会给郡马爷绣荷包呢?” 季鸣春早得了季母嘱咐,这会硬着头皮道:“芳娘毕竟是我前妻,念着旧情也是有的。因见郡主忙于家务,不得空帮我绣这些小物件,便帮着绣了一个。却不知道王爷腰间所佩这一个,又是何人所绣?这么巧的,就绣了同个款式出来。” 沈子斋这会恼怒,喝斥道:“季鸣春,你既然娶了我妹妹,便该收心,怎么还和夏娘子纠缠不清?还收了她的荷包?若不愿当这个郡马,本王自然成全你。” 季鸣春一时便看看方御医和绿梦,低声道:“我自有苦衷,只不便当着别人的面说。” 方御医和绿梦一听,见沈子斋点头,他们便退到一边去。 季鸣春这才道:“却是外间传闻芳娘是简太傅的孙女,我阿娘回忆起来,也说芳娘不像夏家的人,没准真是简太傅家的孙女也未定,一时怕简太傅家来认走她,那时王爷再要寻一个合适的奶娘便不易了。因想着芳娘念旧情,又对我念念不忘,有意再续前缘的。阿娘便跟郡主商议,有意让我笼了芳娘,纳她为妾。这样一来,简家的人来认芳娘,我自然有法子留下芳娘,不让她走。芳娘也能继续奶着王爷。” “这么说,你是一片好心,全为王府着想的?”沈子斋冷笑一声道:“你当我妹妹是傻子,当本王也是傻子么?本王对你睁一眼闭一眼,不过是因为看在我妹妹份上罢了!你有自知之明的,就好好跟我妹妹过日子,不生邪念。若不然,不要说郡马了,就是京城这个地方,你也未必待得住。” “王爷听我说……”季鸣春见沈子斋不信他的话,不由大急道:“我有幸成为郡马,自对郡主一心一意,不敢生异心。现接受芳娘好意,确实是为王爷着想,为王府着想,并无其它。” 季母从夏仲芳处拿了荷包,一心要让季鸣春凭着这个荷包向沈玉仙证实,夏仲芳对季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 分卷阅读31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31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31 鸣春还有意,借此让沈玉仙去劝服夏仲芳当妾。只季鸣春得了荷包,依然认为事情不乐观,和季母道:“就算郡主答应了,王爷未必会点头。漫说芳娘现下身份未明,就说她现是王爷的奶娘,和王爷朝夕相处的,王爷就算不纳她,未必肯让她当我的妾。” 季母却戳季鸣春的额角道:“王爷病成那样,就算好了,谁知道会不会落下什么后遗症?你好歹健康,相貌俊俏,和芳娘又曾为夫妻,只要下些手段,何愁不得芳娘的心?这荷包,你且佩着,碰人便说是芳娘绣给你的,到时传开来,没准不待你开口,王爷和郡主先成全了你们呢!” 季鸣春一听季母这话,到底存了一丝希望,没准王爷为了留下芳娘,真会让我纳她为妾呢?因把荷包佩戴到身上。 只他这会听着沈子斋的话,分明恼怒万分,一时胆颤心惊,知晓沈子斋是一个说得出,做得到的人,到时真个把他扫地出门,还真无处哭求去,因道:“若王爷认为我收下芳娘的荷包不妥,我自然把荷包还给芳娘。再不敢多想的。” “拿来!”沈子斋伸出手。 季鸣春一怔,意会过来,忙解下荷包递给沈子斋。 沈子斋接了荷包,冷冷道:“以后远着芳娘,若是得知你打扰她,什么下场你自己知道。”说着扬长而去。 季鸣春呆在当地,自己想了这么久,母亲也帮着谋了这么久,王爷一句话,便全破灭了。 方御医和绿梦见沈子斋和季鸣春说完话,转头就走,一时忙忙去追。 沈子斋回到房中,把季鸣春得的那个荷包摆在案上,解下自己得的那个荷包,两相比较着,虽款式图案一样,可是季鸣春那个荷包,针脚分明更绵密一些,用了更多心思似的。自己这一个荷包,初看灵秀,细看却看出绣者不用心。 “方御医,你帮眼看看,哪一个荷包更精巧?”沈子斋见方御医立在身边,便问了一句。 方御医解下自己腰侧的荷包,搁到案上道:“我这个最精巧。也是夏娘子所绣。”说着自得的仰头。 “你……”沈子斋脸色变了,好个夏仲芳,你到底绣了多少个荷包,赠给了多少男子? 方御医见沈子斋脸色变了,怕他情绪不稳,不利病情,便上前把脉,一边道:“我这个荷包,是因为帮了夏娘子到严家说情,夏娘子绣了相谢的。” 沈子斋一听,脸色稍好一些,哼道:“怪不得她最近喂奶不尽心,喂完匆匆要走,原来是赶着回去绣荷包的。” 方御医摇头,唉,王爷年纪不小了,喝了奶娘的奶,倒生了独占的心思,就像小孩子想霸着母亲,不让她和别的男子亲近一样。只你是王爷,纵夏娘子是简太傅家的孙女,到底是一个私生女,皇上定然不容你娶她为正妃的,顶多封个侧妃。可夏娘子的性格,又定然不甘当侧妃。你们注定不可能。 方御医想了想,决定一些话待沈子斋毒性尽时再说,现下说太多不利他病情,一时就止了话。 夏仲芳那一头,并不知道沈子斋已和季鸣春撞包,却是着手绣新的荷包了,决定新荷包绣好时,就拿了去换回沈子斋手中蓝底白花的荷包。 钱婆子嘀咕道:“亏得老夫人不常往这边来,若不然,她佩那个荷包和王爷撞上,就不好解释了。” 青竹却有小道消息,进来道:“王爷逛了一圈园子回来了,脸色似乎不好,匆匆回了房的。” 夏仲芳奇道:“适才出去时,不是满脸喜色么?谁惹到他了?” 青竹道:“今儿是绿梦跟着王爷出去的,她嘴巴紧,没问出什么来。倒是小丫头听得一句话,似乎是王爷在园子里遇上郡马爷,郡马爷惹怒王爷了。” “哦,不关我们的事就好。”夏仲芳放下心来,继续绣荷包。 至晚,夏仲芳自用了晚膳,沐浴完毕,便等着沈子斋那头的人来传唤她,直等到掌灯时分,那头也没动静,一时倒有些奇怪了,早前几天,天还没黑,就让人过来催的,今儿是怎么了? 她才要使人去打听,就见方御医进了院子,见着她道:“药煎好了,已端到王爷房中,却不见你过去,可是有事?” 夏仲芳道:“王爷没有让人过来传唤呀!” 方御医想到什么,一时道:“王爷今儿心中突然不爽呢!走,随我过去。” 夏仲芳一时便扶在钱婆子手臂上,随着方御医到沈子斋房中。 沈子斋见夏仲芳来了,鼻孔里哼一声,把头转到一边去。 夏仲芳行了礼,见他不理自己,一时想及方御医的话,心道:女人一月间也有几天不爽的,他一个王爷,病了这些年,突然不爽也是有的,倒也不能怪他。 方御医看着时辰,便让夏仲芳喝药。 一时沈玉仙也来了,季鸣春却不见踪影。 沈玉仙听得沈子斋已能出房走动,一时也大喜,笑道:“这么着,下个月淑妃娘娘大寿,哥哥却能进宫贺寿了?” 方御医笑道:“不须下个月,这个月底也能出府逛逛了。” 沈玉仙道:“自去年初,哥哥的病越加沉重开始,已足有一年多没出府了,外间说什么的都好。到时待哥哥出府,看他们还有什么话说?” 她说着话,见沈子斋不搭腔,以为他急于喝奶,便和方御医退到屏风外。 夏仲芳像往常那样,喝了催奶的药后,就走动着等药力发挥出来,一时自感涨了奶,便坐到榻上,唤沈子斋道:“王爷,可以喝奶了!” 沈子斋斜瞥夏仲芳一眼,见她眉黛唇红,轻罗纱衣下,穿的是紧身红色衫子,丰盈处极是诱人,一时又扭过头,决意不理夏仲芳。 夏仲芳很快涨奶涨得难受,只得又柔声道:“王爷喝奶了,喝了身体才会好。” 就不喝,让你涨奶去!沈子斋沉着脸不说话。 夏仲芳自己解了衫子,露出半边丰盈处,用手托起来,因涨得难受,便轻轻一挤,不由自主呻.吟了一声,娇喊道:“王爷,奴家受不得了!” 沈子斋听着这一声**蚀骨的娇喊,虽生气着,半边身子却酥麻下去,情不自禁侧头去瞧,这一瞧,另半边身子也酥了下去。 究竟是赶紧去喝奶,不使自己难受,还是不喝奶,让她难受? 沈子斋冷哼哼,居然一绣,绣了三个荷包,把最差那个给了本王!对,要挺住,就是不喝奶,让她难受死! ☆、第23章 夏仲芳又喊了沈子斋一声,见他还是不理会,一时蹙眉头,呻.吟了一声。 她双手抚上丰盈处,待要用力把奶挤出来,以免难受,又想着这是药奶,是治病之物,方御医嘱过不能挤,一挤就失了药性,因只得忍着,又喊道:“王爷快来嘛!” 沈子斋听得夏仲芳娇喊,心肝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 分卷阅读32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32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32 一跳,差点把持不住站起来,只是狠狠心,又按捺下了。 夏仲芳无法,只得站起来,走到椅子前,一伸手抱住沈子斋的头,撩衣裳,把丰盈处喂进他嘴里,求道:“快吸吧,再不吸可过了药性。” 沈子斋不由自主吸了一口,同时手一拉,把夏仲芳拉了跨坐在自己身上,他一只手捧着丰盈处猛吸,另一只已是掀开夏仲芳另半边胸衣,探了进去揉搓着。 夏仲芳丰盈处被一吸,难受劲少了一半,却又有麻痒之感,再待沈子斋伸手去揉另一边,不由呻.吟出声,求道:“王爷别这样,奴家以后还要嫁人呢!” “嫁人?要嫁谁?”沈子斋一下松开丰盈处,抬头对着夏仲芳的眼睛,逼近问道:“是不是想嫁季鸣春?” 哪儿跟哪儿?夏仲芳俏脸又热又烫,嘴里答道:“被他休过一次,哪儿还会嫁他?且他已娶了郡主,奴家又不是下贱之人,怎么还会想着他?” 沈子斋一听这话,心下稍舒服,一时手下用力,在夏仲芳丰盈处一握,握得她叫出声来,便俯头去吸,待吸空了她一边丰盈处,换了另一边去吸了一半,又再抬头,这才问道:“你不想他,怎么又给他绣荷包?” “并没有给他绣过荷包。”夏仲芳分辩道:“是老夫人缠着让奴家绣一个蓝底白花的荷包,奴家推不过,只得随便绣了一个,待她来拿时,又想起她毕竟是郡马的母亲,怕她不怀好意的,因没有给荷包。过后让针线娘子绣了一个给她送去了。” 沈子斋又含住夏仲芳丰盈处细吸,一时已是知道,自己得到的荷包,定然是夏仲芳本要绣给季母那只荷包了,也是说,夏仲芳从没想过要给自己绣荷包的。他有些发恼,吮吸之下,牙齿轻咬,咬得夏仲芳喊着求饶,这才放开,问道:“以后还敢不敢糊弄本王,拿着别人不要的荷包给本王?” “不敢了不敢了!”夏仲芳只怕他还有损招,一时见他吸完奶了,忙忙就要站起来,却被沈子斋搂住腰,只是动弹不得,不由求道:“王爷松开奴家罢!” 沈子斋不理,头一低,含住夏仲芳已软下来的丰盈处,细吮慢舔,另一只手在她丰盈处用力一捏,捏出最后一滴乳汁滴在手指上,一时撩她裙底,手指已是滑进去,把乳汁涂在夏仲芳那处,轻轻揉着,揉得一片粘湿了,才抬头去问夏仲芳:“还敢不敢糊弄本王?” 夏仲芳全身软成一摊,双手搂在沈子斋脖子上,这才没有摊下去,待要忍着不呻.吟,又哪儿忍得住?只微沙了声音道:“不敢了!求王爷放过奴家!”她嘴里求着,却没有抵抗的动作。 沈子斋一时满意,又去叨她嫣红处,舌头或卷或舔,百般挑逗,另一只在裙底的手指,更如游蛇,在滑腻处游动。 夏仲芳被逗弄得软成水样,只是细细喘着,一时察觉沈子斋腰一挺,一个火热之物抵在她大腿处,这才半醒过神来,低叫了一声。 沈子斋还不放过她,俯耳问道:“还敢不敢给别人绣荷包?” “不敢了!”夏仲芳这个时候,除了说不敢,别的也说不出来。 沈子斋见她迷乱,方才有了笑意,又道:“回去之后,给本王绣十二个荷包,要不同的花色和款式,本王一月换一个佩着。” 夏仲芳忙不迭点头,桃红着脸道:“一定绣一定绣。王爷放开奴家罢!” 沈子斋放开夏仲芳,一时难受,不由低叫一声。 屏风外的方御医和沈玉仙同时问道:“怎么了?”说着双双起身,就要奔进屏风内。 沈子斋听得脚步声,忙忙缩手,把夏仲芳一抱,抱放到榻上,给她盖了被子,自己理着衣裳,装作若无若事的样子。 方御医和沈玉仙进了屏风后,见沈子斋并没有什么不妥,便放下心来。 方御医给沈子斋把脉,把完道:“王爷这阵子有些上火了,待我斟酌着再改动一下药方,不使王爷太燥。” 沈玉仙见沈子斋俊脸微红,躺在榻上的夏仲芳也桃红着脸,一时抿抿嘴,笑而不语。 夏仲芳已在被单下理好衣裳,一时坐起来,虽双足发软,却强撑着下榻,向沈子斋和沈玉仙行一下礼,这才退出去。 钱婆子和青竹上来架住她时,就见她全身发软,耳朵边还有一个红印,一时对视一眼,忙忙扶了就走。 待回到房中,夏仲芳沐浴完毕,躺到床上时,只把头缩进被子内,恨自己不争气,怎么就那么容易…… 沈子斋这一晚,也是睡不着,一时喊了苏良进去问话道:“简家那边可有动静?” 苏良答道:“他们是派了人往江南去查夏娘子的身世,现下没动静,料着还没查出来的。” 沈子斋问道:“咱们的人呢,可查到什么了?” 苏良道:“只查得夏娘子确实不是夏父夏母所生,但要说她是简太傅的孙女儿么,又有许多疑点之处,且没有实证。” 沈子斋道:“不管夏娘子是不是简太傅的孙女儿,只怕简家都要来认的。好在夏娘子对本王倾心,应该不会走的。” 简太傅那一头,却是令人到江南调查夏仲芳的身世。 半个月后,江南自有消息传来,说道夏仲芳果然不是夏父夏母亲生女儿,而是他们在破庙拣的。 简太傅拿了书信,再看手中的信物,不由且喜且怒,一时喊进简飞文,把信物递到他跟前道:“你自己看看,这不是你遗失的玉佩么?还说夏娘子跟你没有关系?” 简飞文一看玉佩,张大嘴道:“儿子当年跑到江南去,路遇匪徒,策马而走时,确实遗失了这玉佩,并没有拿它赠人,阿爹要相信儿子!” 简太傅不再理会简飞文的狡辩,吩咐道:“你明儿准备一番,和你媳妇一道到齐王府去,把夏娘子,不,把我孙女儿接回来。” 简飞文犹自要分辩,简太傅哪儿理他?早甩袖走了。 白氏听得消息,怒得摔了杯子,果然和人在江南生了女儿,还死不肯承认的。 简太傅听得白氏发脾气,便令人喊她去说话,一番话下来,白氏只得一一应了。至回房,自又对简飞文怒目相向。 简飞文只觉冤枉,叫屈道:“夏娘子真不是我的女儿,你要如何才肯信?” “等母猪会上树了,我再信你。”白氏冷冷说完,自顾自上床安歇了。 简飞文见状不妙,只得上床去哄她,这一哄,就哄了整整一晚,第二早起来,双腿发软,差点站不稳,不由叹息道:“老了呢!” 白氏被哄了一晚,第二天起来容色却是好了不少,也消了不少怒火,因收拾了心情,和简飞文一道到齐王府求见沈玉仙。 沈玉仙听得简飞文和白氏拜访,忙忙去见沈子斋道:“哥哥,简家的人来了,度着是来认夏娘子的。见不见他们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 分卷阅读33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33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33 呢?” 沈子斋道:“避得这一次,避不得下次。请他们进来罢!”说着嘱几句。 简飞文和白氏在花厅中坐了良久,便见沈玉仙出来了,向他们笑问道:“不知道简散郎和夫人此来,有何贵干?” 简飞文便说了来意,且把信物放到案上,道:“此事夏父夏母已写信作实,有他们的签名和手印,证实芳娘确实是我的女儿,因来领她回府,请郡主放行!” 沈玉仙过去拿起信物并信看了看,又搁下了,一时想着沈子斋的话,便拍拍手喊人进来,吩咐道:“去请夏娘子出来见简散郎!” 丫头应了,忙忙去喊夏仲芳。 夏仲芳这会却是在沈子斋房中。 沈子斋拉着她的手道:“简家来人了,芳娘不会舍下本王罢?” 夏仲芳有些发窘,低声道:“不得奴家父母亲口说的话,奴家不会相信自己是别人的女儿,也不会随意跟人走的。” 沈子斋这才放下心来,芳娘模样太像简家的娘子了,就是硬要反驳说她不是简家的人,这场嘴皮子官司只怕打不赢,倒不若不跟简家争,只让芳娘自己作决择还有胜算一些。 夏仲芳跟着小丫头到了前头花厅中,一进去见厅内坐了一对中年夫妇,便知道是简飞文和白氏了,一时福下去行了礼。 白氏一眼看到夏仲芳,就有些惊呆了,都说青娘肖似祖母,这丫头更像呢!她一时去瞪简飞文,你自己瞧瞧她的模样,还说不是你女儿? 简飞文也呆掉了,自己当年到江南时,因路遇匪徒,受了惊吓,确实没有心思见红颜知己,清守了好几个月的。但是小娘子这么像青娘,要说跟自己没有关系,确实谁也不相信了。罢了,反正要认回去,这黑锅就背了罢! ☆、第24章 白氏想着简太傅那番话,只得按下心中酸意,招夏仲芳过去,执手道:“好孩子,流落在外受苦了,如今既然知道了身世,自然要跟我们回府的。”说着给夏仲芳看信物和信件,又简略说一下事情经过。 夏仲芳看了信物,见是一方玉佩,却是摇头道:“这个奴家没见过,不知道真假。” 白氏道:“这是你养父养母在破庙里拣到你时,放在你身上的信物,你养父养母当你是亲生的,这东西自然收得严密,哪会让你看到?” 夏仲芳便又看信,见了那一笔丑字,中间还杂几个错字的,分明是夏父的字了,一时欲待不信,可信中又说得明白,说是夏母怀孕八个多月时,接到娘家急信,道是母亲病危,因匆匆回娘家探病,小住了半个月,及后母亲病好,她便让夏父去接她回家,途经破庙,却在破庙产女。那一晚风雨交加,她生下的女儿没了气,当时差点哭昏过去,不想突然跑进一个疯女人,那疯女人把一个女婴塞在夏母怀中,接着抱走他们断气的女儿,再无踪影。这些年来,他们可是当夏仲芳亲女一样抚养大的,如今既然有亲父来认,自然要认祖归宗。随信附带当日放在女婴身上的玉佩一块云云。 “芳娘,你信了罢?”白氏执了夏仲芳的手,柔声道:“现查得清楚,这玉佩,是你阿爹之物,当时相赠一位红颜知己的,那红颜知己后来生下你,却是疯了。过后把你换了一个死婴,跳了江,再无踪影的。” 简飞文也赶紧道:“芳娘,一切是阿爹的错,如今既然查清了,自要来认你回府的,你且跟我们走罢!” 夏仲芳见了信物和信件,再听白氏这样说,到底是信了一大半,只是回心一想,又觉得奇怪,自己是私生女,白氏应该是痛恨万分才是,怎么这么热切要劝自己回去的? 白氏心下恨恨,认了回去,待这头王爷病死了,再弄死你,到时就全干净了。她心下越是痛恨,脸上越是柔和,劝道:“你如今在王府当奶娘,总不上台面,你祖父祖母听了,痛心疾首的,硬逼着我们赶紧来领了你回府。你这一回去,便是简府大孙女了,正好在祖父祖母跟前尽孝,到时再帮你择一位夫婿,了了心愿。” 夏仲芳听着这话,站起来道:“还得奴家阿爹阿娘上京了,亲口跟奴家说这些话,奴家才能尽信的。且奴家当日到王府,本是走投无路的,亏得当了奶娘,才活了下来。且王爷待奴家不薄,他的病还没好,奴家于情于理,也得等他病好了,才能走。” 白氏暗道:等你养父养母上京,再确认身份,过后拖一拖,王爷的病早就治好了。那时谁稀罕认你回去呢? 简飞文也道:“芳娘,你祖父祖母年事已高,听得孙女流落在外,极是心疼的,只希望你回去见一面。至于王爷,他少了你一个奶娘,自可以再寻奶娘的。” 白氏也跟着附和,在她想来,夏仲芳没理由放着贵女不做,硬要在王府当奶娘的。现如此说话,不过作状而已。 夏仲芳听得简飞文说话,抬眼去看他,也确实觉得他眉眼有几分熟悉之感,免不了有些亲切,一时道:“老夫人和老太爷若想见奴家,奴家跟王爷说一声,过去拜见他们一回也成。只王爷这里,奴家实在舍不下。” 白氏愕然,说来说去,还真的不准备跟我们回去呀? 沈玉仙本来担心夏仲芳会答应跟简飞文白氏回去,听到这里,不由松了一口气,一时候着丫头上来添茶,便打个眼色。 丫头会意,出了花厅,转头去找绿梦,悄悄道:“夏娘子不肯跟简散郎回去呢,姐姐且去禀了王爷罢!” 绿梦一听大喜,自打外间传出流言时,就怕夏娘子移了心,准备去当贵女的,如今可终于安心了。她想着,忙忙去禀了沈子斋。 沈子斋一听松了口气,当简家贵女和当王府奶娘,地位简直云泥之别,夏仲芳不肯走,正证实她对自己是一片真心。 待绿梦下去了,沈子斋很快令人喊了谋士乔绍元和罗君用过来商议事情。 乔绍元和罗君用也听得简家来人,现正在花厅中劝服夏仲芳跟他们回去的,这会一进房便道:“王爷无须忧心,夏娘子真走了,以方御医的医术,当还有法子医治王爷的。” 沈子斋道:“夏娘子倒没有打算走。却是本王打算过后娶她为王妃,不知道两位有何意见?” 乔绍元和罗君用一听,都大吃一惊道:“王爷,此事万万不可。” 沈子斋挑眉道:“夏娘子为了本王做出牺牲,本王也不想负了她,此事或有可商量的地步。” 乔绍元急了,道:“王爷如今自身难保,若娶的王妃不能助王爷一臂之力,到时只有一起熬而已,有何益处?” 罗君用也道:“王爷处境如此,不想法子脱困,成就大业,却为着一个小小奶娘失了分寸,可是不妥呢!” 说着话,苏良来了,禀了沈子斋道:“夏娘子没有跟简散郎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 分卷阅读34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34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34 和白氏回去,只答应过几日去拜见简太傅和太傅夫人。” 沈子斋一听,点头道:“夏娘子的份例等,加多一倍,等同孺人待遇。” 苏良应道:“夏娘子有情有义,值当这样的。” 那一头,钱婆子和青竹拥了夏仲芳回房,这一回,态度是真正恭谨了。简家都来认人了,可见夏娘子确实是简太傅的孙女,是贵女身份呢!只是现下沦落为奶娘罢了!有了这一出,夏娘子身份比前更不同,纵是奶娘,别人也不敢看轻了,只会当作简家落难的贵女来看待的。 一时钱婆子回忆夏仲芳小时候的事,又回忆夏父夏母待夏仲芳不同之处,以之证实夏仲芳确实不是夏父夏母所生等。又笑道:“芳娘小时候白白净净,大家可不是取笑过,说一家子肤色都黑,只芳娘一个白嫩,莫非不是亲生的?谁知道这玩笑话却成了真。” 青竹也笑道:“夏娘子进府时,虽穿着普通,到底气度不同些,不像乡下人,这才叫苏管家错认是方御医请来的奶娘,让夏娘子喝下了催奶的药。” 夏仲芳听她们讨论着,心下却寻思着,还得好好念书写字,将来真成了简家贵女,有学识在身,谈吐有致,也不给简家丢脸。 那头,季母听闻简飞文和白氏来认女的经过,一时捶桌道:“早知道芳娘是简太傅的孙女,当初就该劝着大郎,让他不要休妻啊!如今可好,娶着一位病郡主,巴着一位不得势的王爷,不上不下的,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季父也郁闷着,摇头道:“郡主身份虽高贵,可奈何王爷不得势,过后还不知道如何呢?而简太傅当着太子的师傅,将来便是帝师,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简太傅的孙女,那可是金贵,前景一片光明的。” 季鸣春听得父母这样说,也几乎悔青了肠子。只他前头受到沈子斋警告,现下又确认夏仲芳是简太傅的孙女,身份不同从前,要他再去纠缠,却是没这个胆子了。 苏淑妃在宫中也听闻简飞文和白氏去认夏仲芳,确认夏仲芳是简家娘子之事,一时笑向秋水道:“好么,这么快就调查完身世了?” 秋水笑道:“夏娘子竟不肯跟简散郎回府,度着是对王爷生情了,因而舍不下的。” 说起这个,苏淑妃略略担心,夏仲芳若真是简飞文之女,便不能让她一直近着沈子斋。只是沈子斋现下又需要她喂奶治病,却是……。 秋水见苏淑妃蹙眉,她最是一个机智的,已是猜测到原因,一时俯耳道:“叶娘子最近身子不是不适么?现方御医在王府中住着,若让叶娘子也到王府养病,叫方御医帮着调养,不是两相便宜?” 秋水嘴里的叶娘子,是苏淑妃侄孙女苏玉叶。 苏淑妃之前想着自己和太子不和,若太子登位,不单是自己,就是苏氏一族,只怕也不好过,因早下决心要助着沈子斋上位的。甚至想好要将侄孙女苏玉叶许配给沈子斋,将来沈子斋登位,苏玉叶当了皇后,她这个太皇太后,当然稳坐后宫享福了。 但现下简家这么一扰,夏仲芳身份有变,就怕沈子斋对她生情,想给她名份的,到时先来后到的,苏玉叶地位只怕不稳。说不得,如今只好先把苏玉叶放到沈子斋身边培养感情了。 过得几日,苏淑妃便令人到王府和沈子斋商议,说是侄孙女苏玉叶身子略有不适,却想好好调养,只苏府最近事多,因想让她到王府住着,着令方御医帮着调理身子。再者,苏玉叶自小学着管家,到了王府,却可以助着沈玉仙管家,让沈玉仙也腾出一点空儿养身体的。 沈子斋亲祖母和苏淑妃是亲姐妹,这苏玉叶是苏淑妃的侄孙女,算起来,也是沈子斋表妹。沈子斋一听,自然满口应承,只让人择日去接苏玉叶进府。 隔日早上,夏仲芳才上完课回房,便有丫头来道:“夏娘子,府中来了一位美貌端庄的娘子,说是苏家的娘子呢!郡主让夏娘子过去相见,大家好和睦相处的。” ☆、第25章 苏玉叶今年十六岁,眉眼姣好,身段窈窕,因父母教养严格,却是养成端方的性子,说话行事颇得长辈欣赏。 苏玉叶这个岁数,本该许配人的,却是苏淑妃搁了话,说苏玉叶的婚事,由她来安排,这么一来,苏玉叶就剩下了。现苏淑妃让苏玉叶住到齐王府,苏家的人自然心知肚明,这是准备让苏玉叶当齐王妃呢,因待王府的人来接,马上就送了苏玉叶出门。 沈玉仙早得了消息,一时暗喜,苏玉叶这样的出身和才貌,和哥哥正好相配,现来齐王府住着,以后自然是自己的嫂子了。待得苏玉叶来了,忙令人迎进去,一时道:“方御医的医术在宫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叶娘来齐王府住着,让方御医给你调理身子,最是妥当不过了。我也多一个伴,有事儿能找人商量一下。” 苏玉叶也知道苏淑妃安排她住到齐王府的意思,这会看沈玉仙,于表姐妹亲戚情份之外,便又有一份嫂子看小姑子的意味在内,一时说话自是亲热起来。 两人进了小花厅,沈玉仙早令人搬了苏玉叶的行李去安置,眼见苏玉叶自己带了四个丫头四个婆子过来,也无须自己再拨丫头给她的,便交代身边的丫头几句,让她们指引着苏玉叶的丫头安放东西等。她自己陪着苏玉叶稍为洗漱,另换了衣裳,这才归座说话。 王府人事简单,且苏玉叶之前也来过王府,和沈玉仙过从虽不算密,到底是表姐妹,有消息也交流一下的,这会自是问及沈子斋的病情。 沈玉仙一一说了,笑道:“自打夏娘子进府喂奶,我哥哥却是大好了,现已能出房活动。方御医说了,月底便能出府去赴宴了。到得明年,身上的毒性肯定全出清的。” 苏玉叶一听,这才放下心来,因又悄悄问沈玉仙道:“外间传闻夏娘子是简太傅的孙女,简家还来认人,可是真的?” 沈玉仙道:“照简家所持的信物和信件,夏娘子十有j□j便是简太傅的孙女了。且你没见过她,要是见了,也只好相信她便是简太傅的孙女了。实在是长的太像简木青了。”说着问道:“上回淑妃娘娘办赏花宴,怎么不见你?” 苏玉叶答道:“赏花宴那日本要进宫的,恰好吃错了东西,有些闹胃痛,就没去了。” 沈玉仙便道:“上上回进宫,也没见着你,也是说闹胃痛,你这胃可是娇嫩。现来了,就让方御医帮你好好调理一番罢!” 苏玉叶既是打着来齐王府治病养身子的恍子的,恰好也有胃病,一时便笑道:“正是一直闹胃痛,吃东西没胃口,气血不足呢!只听闻方御医最善于调理身子,因和淑妃娘娘说了,要请方御医到苏府诊脉开方子,不想淑妃娘娘却让我过来王府住着养病,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 分卷阅读35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35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35 一时不好违她,只好来了,倒要扰你们的。” 沈玉仙笑道:“来了便安心住下,什么扰不扰的?” 说着外间有丫头来禀报,说方御医来了,沈玉仙便让人快请。 方御医进来给苏玉叶诊完脉,只说她胃寒,多养养便好了,一时开了方子,嘱几句,便下去了。 待方御医下去了,沈玉仙便使人去唤夏仲芳过来相见。 夏仲芳已从青竹嘴里得知了苏玉叶的情况,一时思量着王府现下的情况,倒也悟了过来,苏玉叶领苏淑妃的命令来齐王府住着,这是准备当王妃吧?现她是未来的王府女主人,自己是小小奶娘,见了她,倒得恭谨些了。 夏仲芳迅速摆正自己的位置,一时来到小花厅,见了苏玉叶便行礼喊苏娘子。 苏玉叶一见夏仲芳也是吓了一跳,只让她无须多礼,待她落座了,这才道:“夏娘子模样儿确实太像简木青了,猛然一见,还以为是她呢!” 夏仲芳见苏玉叶模样端庄,倒也心生好感,一时笑道:“苏娘子也这般说,可见奴家确实和简家娘子相像了。” 苏玉叶笑道:“看吧,连说话音调也像呢!” 她们说笑着,倒很快熟悉起来。 一时苏玉叶便问夏仲芳上的什么课,学了什么东西,待听得所请的老师是何嬷嬷时,不由“呀”一声道:“上回我们府去请她,还请不动呢,原来跑来这儿教导夏娘子了。” 夏仲芳道:“何嬷嬷学识可丰富了,讲课时,奴家常常听得入迷,恨不得下午也上课的。只可惜何嬷嬷说道贪多嚼不烂,只上半天的课,就不肯再上了。” 苏玉叶一时道:“既然是何嬷嬷授课,我也想沾光上一下课的。”说着回头去看沈玉仙道:“郡主帮着说一声,让何嬷嬷收了我当弟子罢!” 沈玉仙不由笑道:“何嬷嬷教一个也是教,两个也是教,告诉她一声便是了。” 苏玉叶便道谢,笑道:“何嬷嬷可是教导过宫中贵人学识和礼仪的,能得她教导,可是有幸。” 沈子斋那里,听得苏玉叶来了,便令绿梦来请她过去相见。 夏仲芳见得苏玉叶随了绿梦走了,一时也告辞回房。只一回房,心里突然酸酸的不是滋味,一时暗思:这是怎么啦?我难道不喜王爷见苏玉叶?可苏玉叶明明是准备当王妃来的,哪儿轮到我不喜了? 钱婆子见夏仲芳突然恹恹的,心下猜测着几分,一时俯耳道:“芳娘也不必太过担忧,苏娘子虽则来住着,毕竟比不得芳娘能每晚见王爷。芳娘只顺着王爷一些,以后自然压那苏娘子一头了。” “啐,嬷嬷说什么呢?”夏仲芳娇嗔,一时无心看书,只去找针线要绣荷包,针线在手,又几次差点刺了手,只好搁了针线,坐到窗边发呆。 钱婆子见状,又俯耳过去道:“芳娘奶活了王爷,便是王爷的救命恩人,王爷要报恩,自得以身相许的。且芳娘现是简太傅的孙女,配王爷也配得上的,何必把王爷让给苏娘子呢?” 夏仲芳幽幽道:“嬷嬷,你不懂!” “有什么不懂的?芳娘不就怕自己配不上王爷么?”钱婆子悄声道:“只要王爷喜欢芳娘,两情相悦,别人自然无法插足的。” 夏仲芳这阵子跟着何嬷嬷学东西,到底有些见识了,只道:“王爷的婚事,到时自然是皇上和淑妃娘娘作主,轮不到奴家多想的。” 钱婆子一听,一时便止了话。 至晚,沈子斋令人来请夏仲芳时,夏仲芳不自觉便打扮得娇媚,待出了房门才惊觉,自己打扮成这样是要作什么?引诱王爷么? 青竹和钱婆子不待她多想,已是扶了她往前走。 夏仲芳甩她们的手,笑道:“又不是回来那会,没力气走路。现刚吃饱,正要散散,哪须你们扶的?” 说着话,已到了沈子斋房门外。 沈子斋却是出房门散步,一见夏仲芳来了,手一伸,当着众人的面就拉了她进去,一边低语道:“芳娘今晚真漂亮!” 夏仲芳一下红了脸,随沈子斋进房后,在案前坐下说话。 一时方御医也来了,看着夏仲芳喝了药,便退到屏风外了。 沈子斋见沈玉仙和季鸣春这几天不再过来,便笑道:“现下只有方御医听着动静,芳娘不须那么害羞的。” 夏仲芳不说话,只解了上衣,摸得已涨奶,便道:“好了,王爷来吧!” 沈子斋一时过去,一把搂了夏仲芳,把她抱着放倒在榻上,俯耳道:“今晚,就躺着吸好了!”说着自己也躺到榻上,把夏仲芳抱到怀中,让她枕在自己手臂上,低了头去吸她的丰盈处。 夏仲芳不由自主弓起身子配合沈子斋,一时呻.吟出声,莫名的,便记起钱婆子那句话,因伸腿架到沈子斋腿上,身子贴了上去,只一架一贴,又回过神,忙忙撤回。 沈子斋难得见她主动,哪肯放她撤回大腿?手一伸,已是捉住她的腿,随即变换了姿势,把夏仲芳放平,自己半跪在她身前,把她双腿举高,架到自己肩上,俯身去吸奶,一边吸一边挨擦着,一时见夏仲芳粉脸酡红,欲迎还拒的,心下也意动,只是忍着而已。 “唔!”夏仲芳挣扎着,双足在沈子斋肩膀晃动,一时察觉裙子翻飞,只怕裙底风光现于沈子斋眼前,因忙伸手去按住裙子,娇喃道:“王爷不能这样欺负奴家!” “哪芳娘想让本王去欺负谁?”沈子斋捉住夏仲芳的一只**,裙子翻了一半,他虽没窥得全景,却也饱了一点眼福,大手早抚了进去,一边吸着奶,一边含糊问道:“芳娘难道不喜欢这样?” 夏仲芳大羞,伸手去推沈子斋,哼道:“奴家不过一个奶娘,有奶便是娘,将来王爷不须吸奶了,哪儿还记得奴家?” 沈子斋应道:“本王已上了奶瘾,哪能忘记芳娘呢?”他说着,吸完了奶,嘴里却还叨着嫣红处,吮着发出“啧啧”声,轻哼哼道:“本王没吃饱,还要吃!”说着身子向前一动,又一动。 夏仲芳大骇,求道:“王爷,王爷,别这样!” “芳娘的情意,本王无以为报,却想以身相许……”沈子斋一言未尽,又再一动。 ☆、第26章 “王爷,请保重身子!”方御医在屏风外听得声音不对,忙扬声喊了一句。 沈子斋一下醒过神来,很艰难地撤回身子,俊脸涨得通红,低嚷道:“又上火了啊!” 夏仲芳虽浑身发软,到底挣扎着掩好衣裳,一时跳下榻,踉跄着跑了出去,此地太危险,不宜久留! 方御医见夏仲芳跑得快,一时摇头,待绕到屏风内,便给沈子斋把脉,把完叹息道:“王爷燥火上升,不利排毒哪!” 沈子斋分辩道:“实在是芳娘最近打扮得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 分卷阅读36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36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36 太娇媚,本王又正当青春热血,难免就……” 方御医清咳一声道:“我明儿重配一下药方,加点清凉下火的,夏娘子那头,也让她打扮素净些好了。” 到得第二天晚上,夏仲芳果然打扮得朴实无华,遮得严严实实,只她最近吃得好,身段儿发育的越加玲珑有致,夏天儿衣衫又薄,一站到沈子斋跟前时,沈子斋又差点上火了。 方御医眼看不妙,只得在房内燃了一支清心香,只那香嗅得久了,毕竟有害,也不是长久之计,只能暂时用着罢了! 接下来数天,沈子斋控制着自己,吸奶时倒是规矩了许多。 却说苏玉叶待沈玉仙跟何嬷嬷提过之后,这一天早起,也收拾准备一番,到晴雨阁拜见何嬷嬷,和夏仲芳一道上课。 她们两人基础不同,何嬷嬷自然分别教导,留的课业也不同。夏仲芳有不懂的,有时也会请教一下苏玉叶,苏玉叶并不藏私,只一一告诉夏仲芳。两人慢慢熟悉起来。 她们两人既然一道上课,便有人拿她们相比较,比较完道:“夏娘子纵使是简家娘子,也不过私生女,方方面面都不及苏娘子的。瞧着啊,苏娘子必然会成为王妃的。” 下人嘴碎,很快便有话传到夏仲芳耳中,夏仲芳一笑置之,只更努力跟何嬷嬷学知识。 苏玉叶这里,很快和上上下下熟悉了起来,因她身份高贵,性子又比沈玉仙随和,出手又大方,丫头管事倒是交口称赞的。 这些称赞苏玉叶的话,很快也传至沈子斋耳中。 沈子斋听了,却只一笑,并不作别的评价。 至这天晚上,绿梦禀报完府中最近的事,一时退下去,很快又进来,禀道:“王爷,宫中有人来了!” “快请进来!”沈子斋一下惊喜,莫非苏淑妃有好消息了? 一时苏良引了戴公公进来,戴公公果然有好消息的。 “王爷,今晚皇上拟了旨,要调令韦清耳为西北将军,接手梅将军手中的兵权。料着半个月后,旨令便到韦清耳手中了。”戴公公说着,脸上也有小小兴奋透出来,低声道:“淑妃娘娘让王爷打听着王状元上京城的日期,到时亲去迎接,笼络好王状元的。有了韦清耳和王状元这一文一武相助,王爷便多一点儿胜算。” 沈子斋一听,脸上不动声色,手掌却攥成拳头,问戴公公道:“消息确切么?” 戴公公点头道:“是皇上跟前的刀笔吏透出来的消息,最是确切的。” 戴公公嘴里的梅将军,却是太子妃的哥哥梅长亭。梅长亭掌着西北兵事,已长达十年,只去年打了两个败仗,渐不得景宗皇帝欢心。只是没有想到,景宗皇帝会这么快撤他手中的兵权,让韦清耳接手兵权。 而韦清耳,却是韦清眉的哥哥。自从王星辉和韦清眉被贬出京,韦家也是一落千尺,韦清耳本为副将军,生生被闲搁了十年时间,现下突然启用他,且让人任职将军,这意味着什么呢? 戴公公一走,沈子斋忙召乔绍元和罗君用说话。 乔绍元闻得这个消息,大喜过望道:“皇上先是召王状元回京,接着启用韦清耳,分明是对太子的人不满了。皇上这几年犯忌心极重,一旦不喜太子,则太子日子自然难过。这么一来,王爷倒有机会出头了。” 罗君用踱步道:“王爷,淑妃娘娘说的话极有道理的,现正是笼络王状元的重要时机,王爷还得把握好了。王状元先时被召回京,自身难保的,可这会不同,韦清耳一朝为将军,太子无论如何不敢动王状元一家的。王爷内有淑妃娘娘相助,外若笼得王状元,再借了韦清耳的势,何愁大事不成?” 乔绍元接口道:“没错。王状元现有女儿王瑜,因体弱一直未许人,既上京来了,定然要择婿的,王爷宜早下手,求娶她为王妃。有了姻亲关系,王状元不助王爷还要助谁?” 沈子斋一时沉吟道:“淑妃娘娘让苏玉叶入住王府,本王若这会去求娶王状元之女,只怕两头不讨好的。” 乔绍元想了想道:“淑妃娘娘既然能让苏娘子到王府养病,王爷自也可以接了王娘子到王府养病的。只要把人接来,到时再求皇上赐婚,一个为正妃,一个为侧妃,自是两全其美。” 他们这里商议着,夏仲芳却是心绪难平,虽在灯下绣荷包,却好几次出了神。 钱婆子候着青竹不在房中,便帮着夏仲芳拈线,一边悄问道:“芳娘想什么呢?” 夏仲芳到底是把心中的事说了出来,道:“奴家当了王爷的奶娘,虽没有破身,却和王爷有肌肤之亲,将来嫁人,只怕夫婿会介意这一点,无法释怀的。可奴家这身份,就是想法留在王爷身边,最多当个妾侍,别的可肖想不得。这样子又不是奴家想要的。” 钱婆子坐下道:“芳娘何必忧愁这个?那头不是有简家的人来认你么?你一朝成为简家娘子,配王爷也配得上了。到时求求简太傅,让他作主,你不就可以当王妃了?” 夏仲芳苦笑道:“嬷嬷不知道这其中的道道啊!就算奴家是简家娘子,也只是私生女,身份依然不光彩,是当不得王妃的。再一个,传闻王爷之所以生病,却是因太子所致。很明显,太子和王爷不和。若奴家当了简家娘子,简太傅身为太子太傅,断没有把孙女许给对头为妻的道理。” 钱婆子愣了愣道:“哪芳娘有何打算呢?” 夏仲芳道:“却是打算不出什么来,这才苦恼啊!若说抛下王爷不理,只奔简府去当贵女,一时又做不出来。就算真奔了简府当贵女,其实简府贵女未必好当!且白氏夫人不嫉恨奴家也罢了,居然亲来接奴家,其中自不简单。奴家想要活命,还得先依着王爷。说到底,王爷还要奴家喂奶,不会轻易抛了奴家。” 钱婆子脸色变了变道:“芳娘是说,简家来认你,未必是好事?” 夏仲芳道:“可不是么?一个私生女,遮掩也要遮掩掉,哪会任流言传来传去?还要大张旗鼓来相认的?若白氏夫人是奴家的亲生母亲,他们上门来相认,自还说得通,可白氏夫人同奴家毫无关系,偏贤惠成这样,却教奴家不安了。” 钱婆子一听,不由对夏仲芳刮目相看,感叹道:“芳娘啊,你不说,老婆子还真想不到这么多的。只想着你是简家娘子了,有的是好前途,再没忧愁的。” 夏仲芳握了钱婆子的手道:“嬷嬷,咱们共过患难的,自跟别人不同。且在王府中,奴家也只敢跟嬷嬷交心了。现有简家认女的事,奴家反时时不安了。这些时间,嬷嬷多帮着奴家留意,若有什么事不妥,嬷嬷赶紧告诉奴家。” 钱婆子自然应下了,一时道:“老婆子寻不到女儿女婿,也亏得跟着芳娘,若不然还不知道流落何方的。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 - 分卷阅读37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37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37 芳娘好,老婆子才好,自然跟芳娘一条心。” 夏仲芳道:“嬷嬷放心,奴家若有未来,定然给嬷嬷养老,让嬷嬷过安稳日子。” 钱婆子接触了夏仲芳这些日子,知道她是一个说话算数的,闻言不由大喜道:“有了芳娘这句话,老婆子自然安心的。” 她们说着话,一时青竹进来了,便止了话。 青竹却是向夏仲芳道:“夏娘子,适才小丫头来说,刚刚苏娘子提了食盒求见王爷,说是请教了方御医,特意为王爷煲了药膳。” 在青竹看来,夏仲芳迟早会成为沈子斋的侧妃或是妾侍,而她们这些服侍夏仲芳的,将来自还会跟着夏仲芳,这会苏玉叶有动静,她是该来禀报,提醒夏仲芳的。 夏仲芳一看时辰,讶然道:“她这么晚过来?” 青竹道:“据说那药膳煲了半天,现下才煲好,怕搁到明天搁坏了,因忙忙提过来的。” 钱婆子不由看夏仲芳一眼道:“芳娘先前也一手好厨艺的,得空也要煲煲汤水给王爷喝才成。” 夏仲芳正要说话,就见莫婆子揭帘进来,笑道:“苏娘子来了,说是看见有光亮,知晓夏娘子还没安歇,过来瞧瞧夏娘子的。” 钱婆子道:“苏娘子倒会做人,不过来了几日,方方面面都顾及到了,送个药膳给王爷,还要拐过来瞧一下芳娘,她也有心。” 夏仲芳道:“她是苏府贵女,王府贵客,奴家不过小小奶娘,倒不能怠慢她。”说着站起身,亲迎出去。 ☆、第27章 苏玉叶进得夏仲芳的房里,两人落了座,自有丫头捧上茶来。一时说起沈子斋的病情,苏玉叶笑道:“说起来,却要替表哥谢谢夏娘子的,他这病,若不是夏娘子舍身相救,还不知道会如何呢?我只和表哥说,将来不管如何,都要好好给夏娘子安排一条后路的。” 夏仲芳本来笑着,听得这话,心里微微一沉,苏玉叶的意思是说,让自己安份当奶娘,将来自然给自己一条后路,至于别的,让自己不要多想?虽则自己本也不敢多想,可是这话由苏玉叶来说,便让人极不舒服了。 钱婆子在旁边听着,这时插嘴道:“苏娘子这话,可有些偏颇呢!我们夏娘子现是王爷的奶娘,是王府的人,给王爷喂奶治病,是理所当然的事,哪儿要等着什么后路了?且简家来认我们夏娘子回去,夏娘子放着简家贵女不做,却留在王府,又岂会等着什么后路了?再好的后路,难道比得过当贵女?” 钱婆子这话,一来点出夏仲芳现下是王府的人,而苏玉叶不过是客,她这般越过沈子斋和沈玉仙说话,有待商榷;二来也点出夏仲芳肯舍了贵女身份,留下当奶娘,自有别的原因,并不是苏玉叶一句承诺安排后路就能抵消恩情的。 苏玉叶被钱婆子噎了一口,一时有些暗悔,不该太过心急来说这话的,因笑道:“我不过替表哥来示好,嬷嬷可莫要误会好意才好?”说着站起来告辞。 夏仲芳也不留她,只送到门口,看着她走了,回转身进房,脸色才沉了下来。 钱婆子冷笑道:“不过来了王府几日,已是摆出当家主母的款了,再过一些日子,还不作了王府的主?” 夏仲芳被苏玉叶这一敲打,也生了警惕,沈子斋病情已好得七七八八了,这个时候他们再寻一位合适的奶娘过来喂奶,则自己岂不是两头不到岸?在王府稳不住脚跟,又绝了简府那条路,以后如何是好? 这会儿,太子也在忧虑,很快的,便召了谋士田安墨进去商议,道:“皇上心意难测,近来更是诸多刁难之处,又突然疑惑齐王的病跟本太子有关,如何是好?” 田安墨答道:“熬!太子只要再熬两三年,便成了。这时节实在不必出手去对付齐王。若是齐王这个时候出事,太子更洗不脱嫌疑。皇上疑心一起,难保就……” 太子也寻思着,皇上现突然撤了梅长亭将军之职,改封韦清耳为西北将军,是向自己暗示,太子之位也一样可立可废么?且近来风传,苏淑妃和四王爷有来往,倘沈子斋出事,皇上一时迁怒,再被苏淑妃一挑拨,真个召了老四上京,也不是不可能的。这个时节,还真不能出错。 田安墨又道:“不是传闻简太傅孙女在齐王府当奶娘么?便让简太傅着手,利用他孙女交好齐王。先稳定皇上和齐王的心,等梅将军再度掌兵权,或是皇上他……,那时还不是太子说了算?” 太子这阵子因着景宗皇帝猜忌,颇有些焦头烂额的,闻言点头道:“罢,不过一个黄毛小子,皇上在时,就让他好好活着又如何?” 不几日,简太傅便和王氏老夫人说了一番话,王氏老夫人听了,便令人去齐王府接夏仲芳。 夏仲芳接到传话,便去求见沈子斋,把自己想回简府拜见太傅夫人的想法说了。 沈子斋看着夏仲芳那张酷似太傅夫人的俏脸,一时也说不出不许她去拜见的话,因道:“多带一些人过去,不要乱吃东西,早去早回。” 这几句虽是平常的话,但听在夏仲芳耳内,却有感触,王爷这是把她当了王府的人,才会说出这番话罢? 简家派来接夏仲芳的,是简木青的弟弟简木玄等人。 简木玄今年十五岁,是简府长子长孙,因得简太傅亲自教导,年纪虽小,作风却稳重。他得了简太傅嘱咐,今儿来接夏仲芳这个传闻中的姐姐,心中自有计较的。 这会陪客的,是季鸣春。他看着简木玄一副贵家公子派头,再回想当日嫌弃夏仲芳,因而写下休书的情景,又再次悔青了肠子。若当日不休弃夏仲芳,凭自己与她患难夫妻的情份,简家认了女儿后,焉能不重视自己?且简太傅是太子太傅,一待太子登位,简家的人自然水涨船高,自己作为简家的女婿,自也能得到好职位。现下可好,自己娶了病郡主,任了一个小小闲职,想要在官场大展身手的想法,却是泡汤了。 简木玄自知道季鸣春是夏仲芳前夫,心中微微鄙夷,脸上却不显,只和季鸣春周旋。 又坐了片刻,便有丫头过来道:“夏娘子来了!” 简木玄一下站起来,一时见众丫头拥族着一位美貌娘子进来,那美貌娘子相貌和姐姐简木青极相像,便知道她是夏仲芳了,因上前行礼道:“见过姐姐!” 夏仲芳看了看眼前的俊哥儿,还没说话,已有人代她介绍道:“这是简府的玄哥儿,正是娘子的亲弟弟。” 夏仲芳先头几日,已是打听过简府的人事关系,这会一听,便知道这是简木玄了,一时道:“简小郎不须多礼的。” 简木玄抬头道:“姐姐这称呼可不对,就是府中下人,也只喊玄哥的,姐姐喊小郎是生疏太过了。且喊我玄哥儿罢!”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 分卷阅读38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38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38 夏仲芳见简木玄相貌俊俏,说话有礼,笑容可亲,自也感到亲切,因从善而流,喊道:“玄哥儿!” 简木玄笑着应了一声,看看时辰也不早了,便道:“祖母可是翘首以待姐姐的,姐姐随我走罢!” 夏仲芳略有些紧张,再回心一想,又放松下来,若简家的人是自己亲人,自己无须害怕。若她们不是亲人,自己更不必害怕。 沈子斋却是吩咐苏良用王府的马车送夏仲芳过去简府,又让苏良看着时辰,差不多就接了夏仲芳回来,苏良自然应了。 简木玄见是苏良护送夏仲芳,便知道,沈子斋确是重视夏仲芳了。 一行人到了简家,早有人把夏仲芳迎进去。 太傅夫人王氏老夫人一听夏仲芳来了,一迭声喊道:“快迎进来!” 夏仲芳进了太傅夫人的正房,便见满屋子人,当中檀木交椅上坐着一位年纪五十出头的老太太,那老太太眉眼极熟悉,分明是自己老了的模样,一时也呆住了,一直听传言,说自己相貌像太傅夫人,只以为夸大,没想到真个这样像! 太傅夫人也吃惊,这芳娘果然比青娘更像自己了。这模样儿,定然就是自己嫡亲的孙女了,还用找什么证据呢? 夏仲芳很快回过神来,上前拜见太傅夫人,盈盈福下道:“老夫人金安!” “快起来!”太傅夫人令人扶起她,拉到身前细看,又道:“要喊祖母,喊什么老夫人呢?”说着指着屋子里几个妇女,一一介绍给夏仲芳,让她过去一一见过。 众人也讶异,一时笑道:“芳娘这相貌这作派,还真个是老夫人的嫡亲孙女呢!” 见过众位夫人后,太傅夫人便让夏仲芳坐在身边,只喊府中小一辈的上来和夏仲芳相见。 简木青见夏仲芳相貌果然和她相像,一时已是不快,一个私生女,且是下贱的奶娘,居然长得和自己相像,着实难忍。待得太傅夫人喊她过去和夏仲芳相见,更是暗恼,自己本是简府大孙女,向来只有弟弟妹妹来见过自己的,现下却要自己向这奶娘行礼,口称姐姐,实在丢脸。只太傅夫人的话,她也不敢违了,只得板着脸上去见了见。 刚进来时,因人多,夏仲芳也没看到简木青,这会她上来相见,猛然一见她的脸,不由慌了慌,一时脱口道:“妹妹免礼!” 简木青似笑非笑道:“想来姐姐当惯了奶娘,却是不惯别人行礼,这才会慌成这样罢?” 简木青的话一出口,简木蓝便附和的轻笑出声,一时众人倒是静了静。 夏仲芳也不恼,淡淡道:“谁叫奴家没有好爹娘呢,若不然,谁要当什么奶娘了?” 太傅夫人已是喝斥简木青道:“青娘休得无礼,芳娘在外受苦,好容易回来一趟,怎能伤她的心?”她说着,摆手道:“你们都下去,让我和芳娘说说话!” 众人一听,一一告退。 待房中静了下来,太傅夫人拉了夏仲芳的手道:“芳娘啊,既然来了,就别走了,留下罢!” “老夫人,奴家……” 夏仲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太傅夫人拦住了。 太傅夫人笑着拍拍夏仲芳的手道:“我知道,你这孩子是有情有义的,可你既然是简家娘子,怎能住在王府任人轻贱?” 夏仲芳抬眼看着太傅夫人,虽是初次相见,分明感觉到一份真心的疼爱,一时有些感叹。 太傅夫人又道:“你搬回来住,每日榜晚自派人送了你到王府见王爷一面,直至他病好。且你回来了,作为简府娘子去救王爷,便是施恩,是他的恩人。你住在王府,只是王爷的奶娘而已,救治王爷,是份内事,不值一提。” 夏仲芳一下心动,这果然是好法子,既能当贵女,又能奶王爷,两头的路都通了。但是,简家和齐王府,不是因为太子之故,并不来往么?这样子能行?太子能答应? 太傅夫人似是看穿夏仲芳的想法,叹息道:“不管如何,我是你祖母,定然不会害你,也不让人害你。你别担心!” 夏仲芳从被季鸣春休弃那时起,便感觉无依无靠,有些没了活路似的,到进了王府当奶娘,也时刻担忧着,这会听到这句暖心的话,不由红了眼眶,一时喊道:“祖母!” 太傅夫人伸出手摸摸夏仲芳的头道:“今晚回去住一晚,明儿收拾一下,便回来好了!” ☆、第28章 外间,简木蓝拉了简木青问道:“姐姐,那个奶娘真要到咱们府中,当咱们的姐姐么?” 简木青不耐烦道:“我怎么知道?” 简木蓝小声道:“姐姐不是最得祖母宠爱么,怎会不知道?” 说起这个,简木青有些醋意,祖母一直最宠爱她,今儿为了那个奶娘,居然训斥她了。害她在弟妹跟前没了面子。 简木蓝看着简木青的神态,又小小声道:“咱们简家是什么人家,怎能任一个奶娘当咱们姐姐呢?没的丢死人。再走出去,一被人问起,都要脸红了。” 简木青也能想像沈青旋嘲笑的嘴脸,是的,自己的姐姐去当王爷的奶娘,不被人笑才怪? 两姐妹说着话,见简木玄走过来,简木青便叫住他问道:“那个奶娘在王府是何情形?这么急巴巴来认亲,是在王府混得不好么?” 简木玄略知祖父急于认回夏仲芳的原故,只这些事并不能和府中嘴碎的女眷们说,因道:“大姐姐在王府混得可不错,我过去时,一大堆奴婢使唤着,穿金戴银的,王爷又着紧,怎会混得不好?还不是祖母一听她相貌和二姐姐你相像,忙忙就令我去接她回来的。” 简木青一向当着大姐姐,这会听得简木玄改口唤她二姐姐了,一时气急道:“还没作真呢,你就改口喊她姐姐了?” 简木玄道:“祖母都认孙女了,还不作真?你当祖母闲着没事认孙女玩呢?” 是的,那奶娘相貌如此像祖母,连说话音调和神态也有几分肖似,祖母见了,自是当了嫡亲孙女了,还有假么?简木青郁闷着,一时甩袖走了。 简木蓝去追简木青,又回头嗔简木玄道:“哥哥真是的,又惹恼姐姐了。” 简木玄愕然,是我惹恼的么? 里面,太傅夫人已是和夏仲芳商议起把何嬷嬷也请到简府授课的事宜了,笑道:“我和何嬷嬷有交情,让她转来简府授课,顺带也教导起木青和木蓝,正是便宜呢!你祖父虽是太子太傅,究竟太忙,只有一点时间指导玄哥儿的功课,其它人的,也是不得空指点的。” 夏仲芳听着太傅夫人一项一项说着,却是真正为她着想的样子,一时思前想后,似乎没理由再拒绝搬进府的,因道:“一切就由祖母安排了!” 太傅夫人一听松了口气,肯回来便好。既知道她是自家孙女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8 - 分卷阅读39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39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39 ,却放任她在齐王府当奶娘,如何过得心里这一关?就像当年皇上贬了星辉一家出京,自己这个做姑姑的,连送也不敢去送一程,白内疚了这些年一样。如今皇上又召星辉一家子回京了,只怕自己却是没脸去见他们的。 沈子斋从夏仲芳出门后,便一直有些心神不安,因出了房门去找方御医说话,两人沿着园子走了半圈。 方御医道:“王爷也无须太过忧心,夏娘子是一个有始有终的,定然不会半途弃下王爷这个病人就走。” 沈子斋被方御医看破心事,有些微恼道:“老方啊,除了喝奶这个法子,你就没别的法子了么?这般被一个奶娘挟制着,怕她一去不回的感觉可是不好。” 方御医想了想道:“王爷喝了这些时间的奶了,肠胃也养好一些了,现下我把药方再改一改,加些和胃的药下去,王爷直接喝药,料着也使得的。” 沈子斋一想药的苦味,马上摇头道:“算了,本王还是继续喝奶吧!对了,本王现下或能自己喝药的事,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犹其是夏娘子。” 方御医道:“王爷不若试着自己喝药,放过夏娘子罢?” “不行,喝惯了她的奶,一想不能喝了,就很难受。”沈子斋说着,再看日头,度着夏仲芳要在简府用午膳的,一时叹息道:“简家人多,她这一去,只怕乐不思蜀了。” “王爷在想念夏娘子?”方御医有些惊讶。 “谁想她了?不过奶瘾上来罢了!”沈子斋说着,抬步就走。 方御医喃喃道:“还没过午呢,就有奶瘾?”说着脸色一变,“不好,王爷有了奶瘾,以后不喝奶了,岂不是要戒奶?戒奶也要看季节的,宜在秋季,若是别的季节戒奶,肠胃不适,极易因此生病的。” 直到午后,夏仲芳才回府了。她一回来,绿梦便知道了,自去禀了沈子斋。 沈子斋正和方御医说话,闻言道:“待会儿请芳娘过来说话。” 绿梦应了,退了下去。 这里方御医交给沈子斋三支线香,说道:“这是前儿特意配制的清心香,嗅了无害,王爷且用着。” 沈子斋接过线香,转头唤人进来燃点了,笑向方御医道:“午后要读书,自要静心,且燃一支看看效果,要是好,你多制一些。” 方御医点点头,看看时候不早了,却要赶过去药房配药方,便站起来告辞。 沈子斋候着方御医走了,又着人去催夏仲芳过来。 夏仲芳那里,已是洗漱一番,换了衣裳,正和钱婆子说话。 钱婆子听得夏仲芳要搬至简府的消息,不由微张了嘴,惊讶道:“芳娘不是说简府贵女不好当么?” 夏仲芳道:“这样两头走,却容易当一些。简府怕齐王府会指责他们亏待奴家,齐王府一样会怕指责,双方反而不会亏待了。且奴家感觉着太傅夫人有疼爱之心,有她护着,奴家在简府应该不会太难过。待得奴家阿爹阿娘从江南赶至京城,三口六面分辩清楚奴家的身世,那时再无疑问,便真正能放心了。” 钱婆子道:“芳娘到那儿,老婆子反正是追随的。” 夏仲芳道:“自然要带着嬷嬷一起搬。齐王府人事简单,苏管家御下得力,虽有些人说闲话,并没有给奴家难堪。到了简府,反怕有些人会说三道四的,到时奴家不便反驳的,嬷嬷能分说就分说,不能分说且忍着。横竖啊,奴家是比不得简家正牌的娘子。但从当初被休,差点寻死,到现下能进简家当贵女,已算一步登天,些许闲话,便得当作耳边风了。” 钱婆子笑道:“老婆子也是分得清轻重的,自不会乱说话。且待芳娘异日择了贵婿,那时有归所,万事大吉。” 夏仲芳暗叹口气,择贵婿啊,只怕不易,将来能找个中常人家嫁了,只怕就要烧高香了。之前让方御医给承诺,不过是为了一个希望,一个心安而已。 正说着,便见沈子斋又使丫头来请她过去。 夏仲芳只得整衣随丫头过去见沈子斋。 眼见夏仲芳来了了,沈子斋开口便道:“舍得回来了?” 夏仲芳想着太傅夫人的话,只得鼓起勇气道:“王爷,太傅夫人让奴家搬回简府去住,每日傍晚再过来给王爷喂奶。” “什么?”沈子斋脸色一沉道:“本王不许!” 夏仲芳垂下头,低声道:“奴家当日进王府当奶娘,并没有签下什么契约,也没有承诺要一辈子当奶娘,现祖母来认,没理由相拒。” 沈子斋其实也知道,现时朝中有变化,太子反不敢对他下手了,至于简太傅认孙女回去,却又让孙女每日过来给他喂奶,这分明是有意联亲的意思了。但是自己明明随时能喝奶,以后却要眼巴巴等着,实在……。 夏仲芳见沈子斋不语,又道:“王爷放心,奴家每日必过来的,风雨无阻。”她说着,见案上燃了线香,便嗅一口,只觉甜香袭鼻,极是好闻,不由红了脸。 且说方御医回到药方,拿出药材正要配,突然想起什么,转头去翻柜子,这一翻不由自语道:“不好,却是错拿了助情香给王爷送去了。他这会嗅了,只怕要闹腾的。” 这会儿,沈子斋朝夏仲芳招手道:“过来!” 夏仲芳感觉到房中有些热意,本想站起身去把另半边窗子打开的,才站起,见得沈子斋招手,不由自主就走了过去,立在他身边。 沈子斋抬头看看夏仲芳,手一伸,已是把她拉坐到自己膝盖上,叹息道:“本王是不舍得你啊!” 夏仲芳以往只有喂奶时才坐在沈子斋怀中,这会不喂奶也坐了,总不自在,挣扎着要坐起来,却被沈子斋按住道:“本王要喝奶了!” 夏仲芳俏脸生霞,喃喃道:“王爷,要晚间才喂奶的。” “现下一样可以喂的。”沈子斋说着话,已是熟练的掀夏仲芳的衣裳,去找她的丰盈处,一边又揉又捏的,低声道:“等不及晚上了。” 夏仲芳今儿出去一趟,离了王府半天,再跟沈子斋说了要离开的话,心下也有些怅惘,分不清是舍不得沈子斋,还是前景未明所致,这会被沈子斋一揉一捏,不知为何,却是没有抵抗,只软绵了身子,发出呻.吟声。 沈子斋手一探,已是罩在丰盈处,因这会没有涨奶,手感却极好,掌心处感觉到软绵绵的,不由揉了下去,另一只手已是掀开胸衣,头一低,就叨住了另一边丰盈处,大力吸吮起来,“啧啧”声道:“好软好滑!” 夏仲芳全身酥软,不由自主搂住沈子斋的脖子,轻启红唇,呢喃喊道:“王爷,王爷!” 沈子斋吮吸了一阵,越吮越不能满足,因吮不到乳汁,越加口干舌燥,一时听得夏仲芳的呢喃,心尖更是发痒,只一抬头,噙住夏仲芳的红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 分卷阅读40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40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40 唇,猛的伸进舌头,吮她香舌那点芳津,直吮得夏仲芳发出娇喘,摊在他身上,这才松开她。 夏仲芳候他一松开,迷糊一下,突然醒过神来,忙忙挣扎着要下地,心下暗道:莫非被他下了迷药,怎的着了迷似的? 沈子斋温香软玉在怀,是无何如何不肯放的,只搂紧夏仲芳,一口又叨在她丰盈处,只把舌头那点津液涂在她嫣红处,打着旋儿舔着,含糊道:“别走!” 夏仲芳再次软了下去,手托到丰盈处,把它往沈子斋嘴里塞进去,呢喃道:“王爷不是要吸奶么?” “嗯!”沈子斋满嘴丰软,只狠狠吮下去,一边腾出一只手去探夏仲芳的裙底。 夏仲芳不能自己,呻.吟出声,一时张开腿,任沈子斋的手指滑入温软所在。 作者有话要说:入v第一更,很快会有第二更。 ☆、第29章 沈子斋指腹去摩夏仲芳一处地方,摩得有些水儿,手指向下,已是探进桃源洞口,浅水戏虾,百般挑逗着。 夏仲芳娇喘着,求道:“王爷,王爷,奴家,奴家……”后面的话低不可闻。 沈子斋浑身着了火似的,把夏仲芳抱起放到案台上,整个人压了上去,隔着裤子顶在夏仲芳桃源洞外,问道:“心肝,要不要?” “王爷!”夏仲芳星眸半张,推着沈子斋低喃道:“奴家这是中了迷香吗?好难受!” 沈子斋本来已是箭在弦上,一听迷香两个字,几年前中毒的情景突然涌上心头,心里一惊,清醒了一大半,硬生生撤回身子,转身去倒了一杯冷茶灌下去,又倒一杯淋在夏仲芳脸上,见夏仲芳一个激灵,眼神不再迷离,这才吁口气。 这个时候,方御医已到了房门外,听绿梦说道沈子斋吩咐过不许她们进去,脸色不由微变,只在外喊了一句王爷,不顾一切就冲进去了。 沈子斋听得声响,拿了被单盖在夏仲芳身上,回头道:“老方,你快来把脉,看看我们是不是中了迷毒?” 方御医两步上前,倒茶淋熄了助情香,又开窗子透气,这才道:“我拿错了助情香给王爷,亏得王爷……,若不然,毒性发出来,那时就麻烦了。” 夏仲芳俏脸还血红着,这会稍稍清醒,在被单下掩好衣裳,坐起来道:“方御医,你差点害了我们!” 方御医见夏仲芳俏脸盛着两朵三月桃花,红唇微肿,媚态难描难叙,莫名的,心口一跳,只转开脸去,低声道:“夏娘子,你回去泡个浴,喝几杯茶,歇一会就没事了。” 夏仲芳回到房里,钱婆子和青竹见她狼狈,不由暗暗嘀咕:还没到喂奶的时间啊,怎的这个模样?莫非? 夏仲芳进去一照镜子,见自己霞染双腮,春.情荡漾的模样,不敢再看,忙忙令人提水进去,泡了好一会,这才好些了。 钱婆子进去服侍夏仲芳沐浴,一边悄问道:“王爷越礼了?” 夏仲芳摇头道:“并没有。只是方御医拿借了线香给王爷,那线香有助情作用,我们两人嗅了,便成了这个模样。” 钱婆子一听,这才放下心来,没有破身就好。 夏仲芳沐浴完,喝了几杯茶,这才好多了,一时喊采白采红进来帮她打扮,只说要过去见见沈玉仙。 沈玉仙正和苏玉叶说话呢,听得夏仲芳来了,一时对视一眼,去了一趟简府,知道要来说说经过,倒算知礼。 夏仲芳进了房,向沈玉仙和苏玉叶行了礼,这才坐下,把对沈子斋说过的话,向沈玉仙重复一遍,又道:“奴家已和王爷说过,王爷也答应奴家搬至简府,每天傍晚再过来见王爷。” 沈玉仙本来想阻止,一听沈子斋答应了,不由疑惑,一时道:“夏娘子,齐王府一众人却是敬着你,还给你请了何嬷嬷授课,项项件件不亏待,在这儿住着又自在,何不待我哥哥病好了,你再搬到简府呢?” 夏仲芳低声道:“祖母年老,却希望奴家能在身边侍奉。且奴家每日过来一趟,不耽搁王爷的病,因此……” 沈玉仙心下道:你到简府住着,谁知道你每日吃些什么喝些什么,万一有人用心不良,给你下毒,借此来毒害我哥哥呢?不行,这事儿得和哥哥商议着,看看有没有法子拦住夏娘子,不让她回简府的。 待夏仲芳说完话走了,沈玉仙便去找沈子斋,说了自己的担忧。 沈子斋道:“简家既然答应让夏娘子过来喂奶,便不敢作手脚的。先前他们来认人,却是打着认回去不让她过来的主意,现下情况又不同了,只怕他们还要借用夏娘子和咱们亲近。” 沈玉仙不解,问道:“为何?” 沈子斋道:“皇上近来心意常变,先是召王状元回京,接着封韦清耳为将军,取代梅长亭将军之职。昨儿,更是在宫中提及四王爷,说道四王爷文才武功,在诸儿子中是出挑的云云。太子听得这些话,还能不心慌么?皇上能把梅长亭这个将军换掉,难道就不能把太子也换掉?太子这个时候若出错,不定皇上就出手了。现如今,太子怕四王爷上京,反而想要和我交好,把原先撕破的面皮缝补起来。” 沈玉仙听完,长长吁口气道:“哥哥,不管太子如何想,只要他不再害哥哥,哥哥也只有俯就了。若不然,他将来登位,我们兄妹又没有好日子过了。” 沈子斋点头道:“我现下还病着,自不能和他硬碰硬,他既然有心和好,我也接着就是。” 沈玉仙道:“虽如此,夏娘子每回来了,要喂奶之前,总还得让方御医把脉,确诊没有差错了,再给哥哥喂奶。” 沈子斋道:“放心罢,不须咱们交代,方御医也必然要这样做的。” 沈玉仙这才放下心来,告辞出去。 夏仲芳那儿,已去见了何嬷嬷,说了太傅夫人的意思。 何嬷嬷果然一口应承了,笑道:“要是别家府中呢,自然不去,太傅夫人开口么,自然要过去的。待明儿车马来了,跟你们过去便是。” 夏仲芳想及苏玉叶最近也跟何嬷嬷上课的,何嬷嬷跟自己一走,那苏玉叶呢? 苏玉叶很快听到消息,不由道:“啊,何嬷嬷也要跟着搬去简府?夏娘子脸面这般大?” 丫头笑道:“并不是夏娘子脸面在,是太傅夫人脸面大。” 苏玉叶想及简太傅的身份地位,只得闭上嘴。苏家虽是淑妃娘娘的娘家,可淑妃娘娘无子,苏家便矮了别的外戚一截,相比较来论,现时苏家自然不及简家了。何嬷嬷弃了自己这个女徒弟,跟了夏仲芳到简家去,也是能理解的。 苏玉叶身边一个丫头,名唤凝雪的,却是气道:“何嬷嬷真是狗眼看人低,知道简家得势,就要跟着夏娘子跑简家去了?异日待王爷……” 她话没说完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 分卷阅读41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41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41 ,已被苏玉叶打断了,苏玉叶含笑道:“好啦,不要多说了,去看看汤好了没有,要给王爷送过去呢!” 凝雪闻言,便去看汤,只心下还是不爽,寻思夏仲芳还要在王府行走,到时少不得给她使绊子,也算是给自家娘子出气了。 夏仲芳不知道自己又间接得罪人了,只令钱婆子收拾方执心送来的首饰和银票,余者却不准备带走的,笑道:“当时我们来时,并没有带东西来,现下走,除了何嬷嬷送的书籍和字帖外,自然也不带王府的东西走,且太傅夫人说了,一切都备下的,不须奴家带什么。” 钱婆子一听,只得把收拾完的东西笼到一处,准备叫人来登记造册,到时归还沈玉仙的。 至晚,夏仲芳早早收拾了,便过去沈子斋处喂奶,因想着这是最后一晚安歇在王府了,一时便有些小小不舍,看着沈子斋时,也略有微妙感觉。 沈子斋也暗暗品度夏仲芳,进府不过两个月时间,居然脱胎换骨似的,已是出落得娇媚异常。这个模样儿,怎不叫人心动? 夏仲芳见沈子斋不说话,只是看她,不由羞红了脸,低下头道:“王爷看什么呢?” 沈子斋答道:“看美貌娘子。” 夏仲芳不由笑啐一口道:“王爷学坏了呢!” 沈子斋见她这一笑,又另具风情,不由看住了,正要说话,就听得脚步声,只得端正了脸色,作出正人君主状。 却是方御医端了药进来,看着夏仲芳喝下了,这才如往常一样,退到屏风外。 沈子斋吸奶时,想着方御医的警告,却老实了许多,只他捧着夏仲芳丰盈处吸奶时,总忍不住用眼角去瞄她,待见她满脸娇羞,只要自己吸一下,她就抽搐一下时,一颗心又麻酥起来。 夏仲芳总感觉下午那助情香的余韵还在,有些情难自己的,沈子斋一吸,她就浑身酥麻,那酥麻漫向全身,接着腹下一股热潮涌出来,一时脸颊赤红,不能自制的呻.吟起来。 沈子斋听得她的呻.吟声,有些撑不住力,一下倒在榻上,把夏仲芳抱着趴在自己胸口,低声指示道:“双手撑在榻上,俯过来些,让本王吸一吸。” 夏仲芳一边丰盈处还涨着,极是难受,闻言跨坐到沈子斋腰上,向上移了移,双手撑在榻上,俯□子,把丰盈处塞进沈子斋嘴里,喃喃道:“王爷,奴家撑不得很久的。” “本王很快的!”沈子斋吸着一边丰盈,把玩着另一边丰盈处,一时悄悄屈腿,用膝盖去蹭夏仲芳大腿,几乎又无法自持了。 “王爷又戏弄奴家。”夏仲芳娇嗔着,半闪避着沈子斋,发丝却扫在沈子斋脸上和颈间。 沈子斋只觉全身痒骚起来,伸手指绕住夏仲芳的发丝,在手指缠了几圈,轻轻一拉,拉得夏仲芳俯低头,他把脸全埋进她的丰盈处,吸吮磨蹭着,有些无法自制。 夏仲芳也娇喘出声,夺回自己的发丝,低低问道:“王爷吃完了么?” “还想吃怎么办?”沈子斋松开夏仲芳丰盈处,伸手一托她,把她托得坐起来,自己也坐了起来,和夏仲芳面对面,一时缓缓贴过脸,在夏仲芳唇边轻轻一尝,突然就噙住她整个芳唇,唇舌猛攻,火烫无比。 夏仲芳觉着不对,一时狠推开沈子斋,连滚带爬下了榻,整理好衣裳,不及多说就跑掉了。 沈子斋也不起身,只躺在榻上自语道:“再不跑,本王就宁愿毒发了。这小娇精越来越迷人,本王迟早会被她破功。” 这一晚,夏仲芳一则心神有些乱,二则想着明日就要搬到简府了,却是睡得不稳。 至第二日一早,简府果然派简木玄来接她和何嬷嬷。 沈玉仙亲送到府门外,嘱夏仲芳傍晚记得过来,听夏仲芳应了,便转身进门,她才转过身,就见沈子斋站在门后,一时问道:“哥哥,你怎么出来了?” 沈子斋道:“出来散步!”说着转身往里走了。 沈玉仙有些奇怪,“哥哥莫不是来送夏娘子的?” 沈子斋一边朝里走,却是一边自语道:“本王的十二个荷包啊,至今一个也没见到,人就跑了。也不知道记不记得给本王绣?”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 第三更正在码,大概一点之前会更新上来。 ☆、第30章 夏仲芳和何嬷嬷到简府时,早有丫头婆子迎了她们进去,领着去见太傅夫人。 夏仲芳拜见完太傅夫人,这里何嬷嬷也上去相见,自是一番寒喧。 一时太傅夫人令夏仲芳先去见过白氏夫人,又笑道:“你祖父和父亲,却上朝去了,待他们晚间回来再见。至于府中其它人,待住下了,你再慢慢拜见未迟。” 夏仲芳应了,正要领钱婆子下去。太傅夫人又喊住她,转头叫出两个丫头来,指给夏仲芳道:“灵芝和冬雪这两个丫头还算灵巧,就让她们服侍着你罢!府中不知道的事,也只问她们。到了你母亲那儿,问候完让灵芝和冬雪领着你到房间去,洗漱完再过来相见。” 太傅夫人说着,又朝灵芝和冬雪道:“跟了芳娘,芳娘便是你们的正经主子,她好,你们自然好,她不好,你们也得不着好。小心思收起来,好好服侍着,将来有你们的结果。” 灵芝和冬雪本是灵巧有眼色的,听得这番话,自然知道她们这一身,以后就要跟夏仲芳缚在一起了,一时忙表忠心,说会好好服侍夏仲芳。 白氏夫人这会在房中和简木青说话,听得夏仲芳来了,脸上的笑微微一凝,很快又若无其事了,吩咐丫头道:“请芳娘进来!” 简木青把手中的帕子一拧,哼道:“没来历的东西,突然就成了简家大娘子,只怕尾巴都要翘起来了。” 白氏夫人止住简木青的话道:“她总归是你阿爹的女儿,在外间,你可不能说话无礼,引人非议的。” 简木青道:“阿娘,我又不笨,在外人跟前,只有她无礼的,我做妹妹的哪能无礼?” 白氏夫人笑一笑道:“年底就要出嫁了,也该收起你那些脾气,有事儿放到心底去,别轻易露在脸上。” 简木青今年十六岁,是许了德庆公家的长公子崔明光,年底就要出嫁的。现下一听白氏夫人的话,一下就止了话。 一时夏仲芳进来,白氏夫人待她拜见了,便道:“昨儿已令人备下衣裳等物,待会让人给你送过去。你毕竟是简府娘子,再不宜穿王府奶娘穿的服饰了。” 夏仲芳的脸微微一红,她今儿身上穿这一套,却是沈玉仙送的,论质地和款式,也是上乘的,并不输简木青身上穿着那一套,但在白氏夫人眼里,她穿的,就是奶娘服饰了。 待夏仲芳下去了,简木青才道:“有这样一个奶娘姐姐,脸真是丢尽了。阿娘,赶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1 - 分卷阅读42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42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42 紧想法子把她打发出门罢,有她在,显得我们就是一个笑话。” 白氏夫人呷着茶,幽幽道:“急什么?她这不是刚进来么?你祖母和阿爹还要当她是宝呢,咱们只能好好看着了。” 夏仲芳从白氏夫人房中出来,便让灵芝和冬雪领她回房,一到廊下,已见钱婆子和两个粗使婆子把她的书籍字帖等物搬进房中,只不敢乱动,等着她回来再归置的。 一时太傅夫人那头又拨两个丫头并四个婆子过来服侍夏仲芳。 要是搁在两个月前,见着这几个穿绸着缎,俏生生的丫头,夏仲芳一定会慌了手脚,甚至不敢使唤的。可是在王府住了两个月,跟着何嬷嬷长了不少知识,现下却是落落大方了,见丫头婆子恭谨,也坦然处之,笑让她们免礼,问了年岁家乡等,便让她们帮着整理书籍了。 灵芝和冬雪先时听得这位大娘子是江南乡下来的,毫无见识,且在王府当奶娘云云,只想像她是村野无知鄙妇,现下一见,都暗暗惊叹:瞧这气度这相貌,不输青娘子半点呢!若不是私生女,指不定也能像青娘子那般,许个贵婿了。 灵芝既服侍夏仲芳,便忠于夏仲芳,一时代她发愁,虽有一副好相貌,但十八岁了,被休弃过,当着奶娘,琴棋书画并不通晓,这样子要许人家,只怕高不成低不就呢! 众丫头收拾着,钱婆子却空闲下来,只打量简府庭院布局,她毕竟在齐王府住了两个月时间,眼界却是比前高了许多,看了一会便和夏仲芳悄悄道:“简府虽不如齐王府,可到底是人丁兴旺的家族,花草树木茂盛,人来人往的,透着一股子繁荣的味道。相比较来说,齐王府太过冷清了。” 夏仲芳应道:“简家是百年世家,且现下简太傅在,还没分家,三房全住在府中,上上下下的人算起来,只怕有几百人了,也是御下有方,人虽多,看着井井有条的,也不吵杂。”她说着,心里拿简府跟齐王府相比,莫名的,便想起沈子斋,嗯,王爷这会子该到园子里散步了罢? 沈子斋这会确然在园子里散着步,和苏良说话道:“夏娘子在江南的父亲,可动身上京了?” 苏良道:“简府已令人去接他们,料着是动身了。” 沈子斋道:“夏娘子那么像太傅夫人,见了她的,早相信她是简家娘子了,她在江南的父母来了,不过再分说一番,料着也不会再出曲折了。” 两人说着话,一时罗君用匆匆来找沈子斋,笑道:“王爷,王状元一家子已到了城外,想来下午就能进城的。” 沈子斋一听,眼睛一亮,笑道:“快,准备一番,本王要亲自去迎接他们。” 沈玉仙听得沈子斋要外出,只不放心,一径拦着,还是方御医说道现下外出一两个时辰也无碍,她这才放行。 王星辉出身世家,当年才貌双全,又考得状元,何等风光?不想会被贬出京外,历尽坎坷。现再次回京,自是悲喜交集。 韦清眉也掀车帘朝外看,见得皇城的城门,感叹道:“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回来!” 王星辉骑在马上,听得动静,回头笑道:“我早跟你说了,一定能回来的,你还不信?” 韦清眉见得王星辉笑得灿烂,待要说什么,一瞥见他鬓边一点白发,突然又心酸,这些年,他正是抱着能回京的希望,才百般撑着的。只现下虽回来了,无奈皇帝年老,太子总会登位的,那时只怕又……。 王瑜和王琮分别坐在韦清眉左右,也好奇探头去看外面,笑道:“阿娘,城门好大呢!” 韦清眉摸摸王琮的头,笑道:“京城呢,城门自然大了。”说着又去看王瑜,见她脸色不好,便问道:“可又是觉着不适?” 王瑜细声道:“胸口闷些,现下车马慢了下来,好多了。” 韦清眉看了看王瑜,心下暗叹了口气。女儿小时候受过惊吓,受了寒,种下病根,及后虽百般调养,身子总是时好时坏,因着如此,现下十八岁了,还未及许人的。不过话说回来,也亏得没有许人,若不然,这厢回京,只怕不能带着她了。 王琮今年才十岁,却是活泼健康的,这会笑道:“姐姐就是娇气,车夫怕颠着你,走得够慢了,拖了这么久才到京城,你还说快?” 王瑜作势要打王琮,嗔道:“就你恨不得飞来京城的,天天嫌走得慢。” 韦清眉当年在途中生下女儿后,身子也略有伤损,到得潮州任上,调养了好几年才略好些,因待王瑜八岁时,她才又再次生下王琮。虽子息不旺,总也算儿女双全。 王星辉听着身后妻儿说笑声,嘴角也露出笑来,正待进城,就见城门处驰出几匹骏马,打头的马朝他奔来,一边喊道:“可是状元郎?” 王星辉凝神一瞧,却是分辩出来人是乔绍元,一时扬声道:“是乔师爷么?多年未见,亏得你不显老。” 乔绍元早下了马,上前和王星辉相见,笑道:“王状元却是显老了。” 王星辉也下马,哈哈笑着拍乔绍元的肩膀道:“在外差不多二十年,还能不老么?” 说着话,后面几匹马也赶到了,却是罗君用和苏良等人。 苏良笑道:“状元郎终是回京了啊!” 王星辉见自己的亲眷还没来接,王府的人却先来了,心下倒感慨,笑道:“苏管家也硬朗呢!” 苏良笑道:“这些年愁得快白了头,哪儿硬朗了,不过虚胖着,看起来便以为硬郎。”说着又指指后头道:“王爷身子还没好利索,不敢骑马,却是坐了马车过来的,现下还在后头呢!” 一行人说话,很快的,沈子斋坐的马车也到了。 苏良等人忙给沈子斋引见王星辉。 王星辉感叹道:“当年离京,王爷尚在襁褓中,如今回来,王爷倒是长成了。” 沈子斋笑道:“本王常听苏管家并两位师爷念叨王状元,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说着又邀请王星辉一家到王府暂住,只道:“王状元离京差不多二十年,只怕京中庭院未及打扫的,不若先到王府住下,慢慢着人再去打扫庭院,打扫完了,再搬过去未迟。” 王星辉这番回京,也心知若是太子登位,他依然不得好下场,心下早有计较,因一见沈子斋,更有了想法,与其等着被太子收拾,不若依附了齐王爷。纵使将来不能成事,至少目下不须受辱。现沈子斋相邀,思及诸般事,倒是去王府住一段日子也使得的。他想着,便笑道:“王爷盛情,自然不好推却。” 韦清眉听得声音,也下来和众人相见,一时又让王瑜和王琮出来拜见沈子斋。 王瑜还是第一次见到沈子斋这等光彩夺目的俊秀人物,只一见,就满脸红霞,芳心砰砰跳的。 苏良见王瑜果然有不足之态,便和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2 - 分卷阅读43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43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43 韦清眉道:“因王爷身子也不好,皇上令方御医住在齐王府中,专给王爷治病的。令千金看着身体怯弱,若是住到王府中,倒可以令方御医开药方,给她慢慢调养着。” 韦清眉这些年为着王瑜身体不好之事,也差点愁白了头发,闻言大喜道:“如此,倒要叨扰王爷了。” 王瑜和王琮听闻要去王府住,也喜上眉梢。他们倒是知道,自从祖父母亡了,京中叔伯分家产,因他们不在京城中,分得的自然不是好庭院。途中听父母交谈,却说京中房子只怕破败不能住人了,这厢来了,自要暂住伯伯家,到时整修了房子,再住进去的。只伯伯一家明知道他们来了,现下还不出现的,只怕去住着,也不是多热情。现下能去王府住,自然比去伯伯家住要令人高兴。 稍迟些,沈子斋就接了王星辉一家子到王府中,王府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完毕!谢谢订阅的亲们!爱你们! 今天或者还有一更的~ ☆、第31章 沈玉仙自知道现时王状元一家对沈子斋的重要性,因热情接待,引了韦清眉和王瑜到厢房,又令人归置行李等,再三让韦清眉和王瑜有需要只管告诉她。 韦清眉先头和沈玉仙的母亲要好,见了沈玉仙,自是感慨一番,问及三王妃当时生病诸事。 沈玉仙眼眶一红,低声道:“那会我还小,记不太清了。” 韦清眉忙安慰一番,拉了沈玉仙道:“世事无常,只王妃在天有灵,见你们兄妹出落成这样,自也安慰了。” 沈玉仙见着韦清眉,总感觉亲切,一时候着人少些,便和韦清眉道:“夫人还是喊我仙娘罢,别喊郡主了,听着怪生疏的。” 韦清眉一笑,喊道:“仙娘!” 沈玉仙应了,一时心头暖暖的,又和王瑜论年岁,论起来,她今年十九岁,比王瑜大着一岁,便自称姐姐,只让王瑜喊她妹妹。 王瑜扭不过她,虽没有喊妹妹,到底也跟着韦清眉亲热地喊了仙娘,而不是喊郡主。 大家年岁相近,不过片刻功夫,便熟悉起来了。 一时沈玉仙让人喊了苏玉叶过来和王瑜相见,又介绍一番,三人倒是说笑起来。 苏玉叶说着话,细打量王瑜,见王瑜柳眉薄唇,娇怯怯的,虽有病容,却透着一股惹人怜爱的神情,一时微微咬唇,听闻王状元一家先前和三王爷并三王妃交好,曾玩笑要结姻亲的,现下表哥未娶亲,这位王瑜姑娘未婚配,他们又一家子住进王府,莫非?不成,得找机会进宫,和淑妃娘娘说说,我可不做侧妃的。 王瑜见了沈子斋一面后,芳心已动,这会瞧着苏玉叶,也暗暗品度她,猜测她住在王府的目的,一时暗思:我有阿爹阿娘作主,还会输给她不成? 这一天,沈子斋准备设宴款待王星辉一家人,给他们接风洗尘,一面不忘嘱苏良道:“早些到简府去,把夏娘子接过来赴宴,也让她见见宾客。” 苏良应了,看看时辰,便令人套马,亲到简府接夏仲芳。 夏仲芳今天初到简府,收拾房间,拜见各式人等,又跟着太傅夫人用午膳,随后午睡,睡醒起来才没多久,就有丫头来禀报,说是王府派人过来,说道申时左右苏管家会来接她过去王府赴宴,请她准备一番云云。 夏仲芳微微一怔,她在王府住了两个月,因沈子斋病着,府中并没有宴过客,也极少有人上门的,她今儿一走,王府就宴客了? 夏仲芳现时住到简府,简府虽没有正式对外公布她的身份,虽吃穿用度,已是比照了简木青,把她当作简府正经娘子看待,她这会要出去赴宴,自然要禀知太傅夫人和白氏夫人,经她们同意才好去的。 太傅夫人听得王府设宴,苏管家来接她过去赴宴,一时道:“今儿听得消息,星辉一家子却是进城了,料着王府设宴,自是款待星辉一家子的。别的人还罢了,星辉是我的侄儿,侄儿媳妇韦清眉当年也是才女,最是讨人喜欢的。我身为姑姑,当年亏欠了他们,这会也没脸见他们。既是王府来接你赴宴,你便打扮打扮过去罢!见了王瑜,好生交结了。听闻她小时候受过惊吓,身子一直不好的,且好生问问,服了什么药,请的什么大夫?来京城了,自要好好调养的。” 夏仲芳一一应了,未了低声道:“奴家现□份未明,到了王府,只怕他们还当奴家奶娘看待,未必肯交结的。” 太傅夫人这才想起,夏仲芳既是私生女,又是奶娘,身份实在不光彩,要她去交结王瑜等人,确实有难度。因沉默半晌方道:“论起来,你和王瑜却是表姐妹,见了面自然要交好的,只你当着王爷的奶娘,又确实……。罢,能交结就交结,不能便算了。” 夏仲芳听着太傅夫人这话,却略难受,自己这是给简府丢脸了罢? 太傅夫人见了夏仲芳的神色,反安慰她道:“一切也不是你的错,倒不必难过了。待你养父母到京城,分说清楚,自要正式向外公布你的身份,那时自也能堂堂正正见人了。” 夏仲芳低头道:“是。” 太傅夫人神色有些黯然,淡淡道:“好了,到你母亲那儿去说一声,转头让灵芝好好帮你打扮,多带一些人过去王府罢!” 夏仲芳应了,告辞出去,自去见白氏夫人。 白氏夫人听得夏仲芳要过去王府赴宴,自然不拦着,只吩咐几句,便让她下去了。 夏仲芳回到房中,这才检看白氏夫人令人送来的衣裳,一时觉着每一套衣裳的颜色都显得老气,可要她再穿了沈玉仙所送的衣裳过去王府赴宴,又怕白氏夫人知道了不高兴,一时略有些难以取舍。 钱婆子悄悄道:“王府难得设宴,请的自然是贵客,王爷又特意让人来接你过去赴宴,自然是看重你了。可不能穿这些老气的衣裳过去。还是穿郡主所送的衣裳罢?” 夏仲芳摇摇头道:“还是穿母亲送的衣裳好了!” 钱婆子道:“这……” 夏仲芳笑道:“放心罢,换了衣裳后,还要到祖母房中告辞一番的,祖母能任奴家穿成这样到王府赴宴么?” 钱婆子一听,不由笑了,“芳娘真聪慧,不愧是太傅夫人嫡亲孙女呢!” 夏仲芳穿了白氏夫人令人送来的衣裳到太傅夫人房中告别时,太傅夫人果然皱了眉,一时道:“这套衣裳也太老气了,是上了年纪的人穿的,你出去赴宴,怎能穿成这样?” 夏仲芳小小声道:“母亲令人送来的衣裳中,只有这套最好看了,别的颜色显老呢!” 太傅夫人一听,如何不明白的?一时喊人去传简木青进房,指着夏仲芳道:“你姐姐要赴宴,她身上这套衣裳祖母瞧着不好看,只一时也没有合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3 - 分卷阅读44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44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44 适的衣裳给她,你身段和你姐姐差不多,先借一套给她换了。转过头,祖母另给你做三套好看的。” 简木青虽不愿意,又不敢违太傅夫人的话,只得令人去房中找衣裳。 太傅夫人还不放心的,只让夏仲芳在她房中待着,要等简木青送了衣裳来,她亲自给夏仲芳装扮的。 简木青见状,便不好敷衍,只好亲去翻衣柜,到底找出一套新做的衣裳送了过来。 太傅夫人年轻时便是出了名的美人,最擅长装扮了,她亲自出手打扮夏仲芳,一打扮完,推了夏仲芳出房门,众丫头和简木青一瞧,都呆了一呆。 灵芝惊叹道:“老夫人好会打扮人,芳娘本来就好看,这么一点唇一描眉,整个就像是房中那幅仕女图中走下来的美人儿!” 何嬷嬷正好来见太傅夫人,一见夏仲芳打扮好的模样,也惊艳了一下,笑道:“芳娘先前虽也漂亮,到底少了一份贵气和一份灵气,老夫人一打扮,她身上多了一份轻灵之气,看着便透亮许多,比平素亮眼了。” 太傅夫人笑道:“我年轻时也爱摆弄这些花儿粉儿,现下老了,没了心思,若不然,帮着府中孙女儿打扮起来,不亮瞎你们的眼才怪?” 何嬷嬷打趣道:“你们简府专出美人儿的,要是再打扮她们,媒婆把你们门槛都踏破,你们镇日忙着补门槛,只怕不得空做别的事了。” 太傅夫人听了,不由笑出声来,因和何嬷嬷说了王府设宴的事。 何嬷嬷一听沈子斋款待的人是王星辉和韦清眉,一时失声道:“他们上京了么?倒是差不多二十年没见他们了。” 太傅夫人这才想起,何嬷嬷先时当过韦清眉的授业女师,却有师徒情义在。她想了想道:“王府派人来接芳娘过去赴宴,只我担心芳娘初次赴宴,怕她应对不得体的,若嬷嬷想和清眉见一见,倒不如和芳娘一道赴王府的宴席?” 何嬷嬷先前是得过太傅夫人的恩惠,因肯跟着夏仲芳到简府来授课,现下听着太傅夫人的话,分明是要她陪着夏仲芳赴宴,给夏仲芳撑腰的,一时也不推辞,答道:“这些年,我倒和清眉通着信,前头接了她的信,倒没提过上京的事,不想这会就上京了,自要和她见见。趁着这机会陪芳娘一道过去赴宴,倒也便宜。” 太傅夫人一听,喜上眉梢,有何嬷嬷陪着,夏仲芳自能和王瑜等人交结上,没准一来一往的,她这个做姑姑的,也能见见星辉和清眉了。 苏良在外候了良久,这才见何嬷嬷陪了夏仲芳出来,一时也呆了呆,试探着喊道:“夏娘子?” 夏仲芳一怔,接着“噗”一声笑道:“苏管家,你认不出奴家了?” 苏良一听是夏仲芳的声音,这才“哟”一声道:“果真是夏娘子呀!我瞧着眼熟,又怀疑是简府的青娘子,一时不敢乱认。也不怪我,实在是夏娘子这一打扮,换了这套衣裳,瞧着跟以往完全不同的。” 苏良说着,回想起夏仲芳初次到王府的模样,再对比现下的模样,不由道:“夏娘子是越来越漂亮,越长越年轻了。那会初进王府,我还估摸着夏娘子是二十岁的人了,若不然,也不会错认作奶娘。可这会瞧夏娘子,却是十七八岁模样,看着就是简府贵女了。” 苏良心下补充一句:夏娘子今儿好生鲜嫩的,若王爷见了,不定要如何动心呢! 作者有话要说:第四更!打滚要花花! 晚上吃完饭还会上来码字的,没准有第五更~ ☆、第32章 沈子斋病着这几年,除了每年生日时会开家宴,请得方御医并几个知交好友短短相聚一下之外,并没有设过宴,所以今儿王府设宴,沈玉仙便有些手忙脚乱的,亏得苏玉叶相助,这才理顺了,很快井井有条起来,一时和苏玉叶道:“好在只是款待王状元一家子,要是办那等大宴席,只怕我得忙死。” 苏玉叶抿嘴笑道:“多办几次便有经验了。且这此琐碎事,本就是交给下人婆子做的,你只需调度着就好。” 沈玉仙一时拿苏玉叶和王瑜作比较,暗暗道:真论起来,还是叶娘才合适做我的嫂子! 书房中,王星辉问得王府近况,又问沈子斋病情,听得已是好得七七八八,这才放下心来。 沈子斋又说了最近朝中之事,低声道:“皇上这几年喜怒无常,又在宫中设了道观,每日请神问道的……” 王星辉一听,也有些忧心了,若是皇上太过荒唐,不待他们立住脚根就驾崩了,那时可就不好办。 沈子斋又说及皇上近来不待见太子的事,笑道:“太子最近可是焦头烂额的,纵使你们上京来了,他也分不出神来针对你们的。且太子似乎有意和本王和好,正通过简家向本王暗示着呢!” 王星辉一听道:“这么说,太子最近虚了?不若以前硬气?” 沈子斋笑道:“四王爷不知道从何处找了一个得道高人,悄悄送进京中,送到了皇上跟前。现下皇上倒是肯听那个得道高人的话,太子如何不心慌?” “原来如此?”王星辉点头道:“只四王爷在京城外,轻易进不得京城,除非皇上真个召他,否则……。这样一来,王爷你却有机会了。” 沈子斋端正脸色道:“本王也是这样想,所以要请状元爷相助一臂之力!” 王星辉也严肃道:“我随王爷到王府,在王府住下,便是要告诉王爷,我们一家子都托在王爷身上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沈子斋得了王星辉的保证,一时定下心来。 王星辉和沈子斋交了底后,也有了计较,一时道:“王爷放心养病,这些事细细谋划了再论。” 沈子庙点了头,因见王星辉还穿着进府的衣裳,未及洗漱,便笑道:“状元爷一路上京,风尘仆仆的,现下叫人引你先去洗漱一番罢!” 王星辉笑道:“只顾着和王爷说话,倒忘记要洗漱了,回头见了娘子和女儿,又该被她们埋怨,说薰着她们了。” 沈子斋已是喊人来引王星辉去洗漱,又道:“状元爷只管当这儿是自己家中,要使唤谁只管使唤。” 王星辉笑着应了,自和小厮下去了。 沈子斋这里整理思绪,好半晌才静下心。 到得宴席将开,沈子斋倒有些心神不属的,待方御医进来例行把脉时,就低声道:“老方,今儿吃什么都没味,总想吸奶,这是真正犯奶瘾了吧?” 方御医有些暗汗,好半晌道:“既这样,就让人端了牛乳来给王爷喝着解解馋罢!” 沈子斋摇头道:“就想吸奶,不想喝奶。” 方御医:“……” 一时人报夏仲芳来了,沈子斋眼睛一亮,站起来道:“盼了一天,终于来了啊!” 方御医默默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4 - 分卷阅读45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45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45 :人家夏娘子不是今天才搬走的么?王爷你就盼一天了? 莫婆子和青竹出去迎夏仲芳时,也被夏仲芳的装扮惊艳着了。青竹笑道:“简府是什么地方哪,夏娘子才搬过去,转头就变得这么漂亮回来了?” 莫婆子也笑道:“刚才一错眼,还以为夏娘子是简府那位青娘子呢!这气度这姿态,真不输青娘子的。” 青竹强调道:“是比青娘子还要好看!” 莫婆子点头道:“是,看着更温婉一些,也更可人。” “你们也来取笑奴家了?”夏仲芳被夸奖,一时半含羞,笑道:“今早才走,这会回来,哪可能马上就变了?不过是因为换了一套你们没见过的衣裳,涂了一点胭脂罢了!” 说笑着,莫婆子和青竹引了夏仲芳和何嬷嬷进去。 青竹悄和夏仲芳道:“王爷今儿款待的,是王状元一家。王状元有位女儿,年岁和夏娘子一样,只身子不大好,众人捧着呢!” 在青竹想来,苏玉叶以后定然是王府正妃了,而夏仲芳是沈子斋的奶娘,现又是简府的娘子,定然会成为侧妃。至于刚来的王娘子,没准也会成为侧妃的。但在她心中,是更偏向夏仲芳的,并不希望病美人王瑜成为侧妃。王爷病了几年,郡主也是一直喝着药,王府要是再多一个病美人王瑜,还真可以开药铺了。 沈玉仙忙完,这会在花厅中陪着韦清眉和王瑜说话,听得禀报,说道夏仲芳来了,便道:“请她进来罢!” 一时丫头引了夏仲芳和何嬷嬷进内,沈玉仙一眼见得何嬷嬷,不由惊喜道:“嬷嬷也来了?本要给你下帖子,只怕你不来,不想……” 韦清眉见沈玉仙并不介绍夏仲芳,一时只以为是干系不大的女眷,便不是很在意,待得夏仲芳走进来,她倒吃了一惊,小娘子怎么长得这般像星辉的姑母的?待听得沈玉仙和何嬷嬷说话,她“呀”的一声喊道:“何嬷嬷!” “状元夫人!”何嬷嬷听得韦清眉相喊,不由笑着上前相见。 韦清眉怔一怔,接着笑了,拉了何嬷嬷坐在身边,“嬷嬷以前喊我眉娘,现下突然这般尊称起来,实在折煞人。” 何嬷嬷这才笑道:“上个月才收到你的信,并没有提及上京的事,不想你突然就上京来了。” 韦清眉道:“你上个月接到的信,却是前个月写的,那会确然不知道要上京城的。待得知道要上京城,却是又给你写了信,只我们先坐船,接着换马车上京,走得快,却是比那封信更快到京城的。” 何嬷嬷一听,这才释然。因回头见夏仲芳坐在下首处,便招手喊夏仲芳到身边,介绍她给韦清眉认识,笑道:“这是简府的芳娘,简飞文的大女儿。这孩子身世颇坎坷,并不是在简府长大的,最近才认回去。论起来,她和你们家是表亲,倒要喊你一声表伯母的。” 夏仲芳顺着何嬷嬷的话头喊韦清眉道:“见过表伯母!” 因着当年的事,韦清眉对太傅夫人有诸多微词,对简家更没有好印象,但是这会夏仲芳脆生生喊她一声表伯母,莫名的,她却不反感,且有些心软的,只道:“坐下说话罢!” 夏仲芳一眼见得韦清眉时,莫名觉得亲切,不知因何,听得她说话,甚至心安的,一时乖乖坐下,低声道:“祖母听闻你们上京来了,极是高兴呢!又让奴家问一下瑜娘子身体如何?请的什么大夫,服了什么药?京城名医多,定要调理好身子才是的。” 韦清眉听得是太傅夫人询问,一时冷笑道:“她不是只顾自己么?”说着止了话。 夏仲芳略尴尬,还是硬着头皮把太傅夫人的话全转达了。 韦清眉听完,不再说什么,只问夏仲芳年岁几何,因何不是在简府长大云云。 夏仲芳听她询问,也知自己的事瞒不了,一时低了头,简略说了,又蚊子声音道:“现下还当着王爷的奶娘呢!“她说到这里,竟有一些委屈。 韦清眉有些瞠目结舌,半晌道:“你小小年纪,竟历了这许多事?”说着拍拍夏仲芳的手以示安慰,“这些事也不是你愿意的,都是不得已,不必自轻!” “夫人真这样想?”夏仲芳得了韦清眉的安慰,一时欣喜,抬起头认真道:“得了夫人这句话,比什么都强!” “你这孩子,跟简家的人不同呢!”韦清眉笑了笑,转头喊王瑜过来道:“这位是简府的芳娘,论起来和你同龄,且是同月同日出生,她出生的时辰早些,算起来,她是姐姐了。” 王瑜一听韦清眉介绍,便知道是简太傅府中的娘子,只先前听闻简府大娘子是简木青的,什么时候又出来一个芳娘了? 她虽疑惑,因见母亲对夏仲芳亲切,便也不敢怠慢,忙忙相见,喊夏仲芳一声芳娘。 芳娘便也喊王瑜一声瑜娘的。 一时开席,因论起来,都是亲友,便不分男女,大家按着宾主和辈份坐下,一边吃一边叙旧。 席间,韦清眉低声和王星辉说了夏仲芳的事,又喊夏仲芳过去拜见王星辉。 王星辉对太傅夫人当年不顾他们的事,倒没有韦清眉那般介意,这会听得夏仲芳坎坷身世,想起他们也在外历了许多苦,便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倒不觉得夏仲芳当沈子斋的奶娘有何不能见人之处,因道:“既和瑜娘是表姐妹,便多些亲近罢!” 夏仲芳一听大喜,这是说,王状元夫妇都不排斥她,准她和王瑜交往了? 这会儿,苏玉叶和王瑜窃窃私语,却是把夏仲芳的身世告诉了王瑜。 王瑜一听,再去看夏仲芳时,眼神便有些轻视。待夏仲芳归座,坐到她身边时,她神态便冷淡了许多。 夏仲芳本来要和王瑜说话,见她爱搭不理的,一时也明白过来,这是不想和自己交往呢!也罢,反正王状元夫妇不给自己冷脸,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沈子斋席间,却是趁人不留意,多看了夏仲芳几眼,心里痒痒的,不过半天没见,她居然更娇艳了!待会儿吸奶时,自然是另一番美景! 沈子斋想起夏仲芳那丰盈处,一时席间佳肴也失了味,巴不得马上含住夏仲芳嫣红一点,狠狠吸吮…… 作者有话要说:第五更来了!快要精尽人亡了,大家撤花给贡茶补气补血吧,补足了,明天又是一条好汉,继续雄起~ ☆、第33章 季鸣春和乔绍元并罗君用等人同席,席间自也趁空拿眼去看夏仲芳,见她今儿光彩夺目,心下微微刺痛,这样的美人,本该是自己所有,可如今…… 乔绍元见季鸣春看向另一席,便笑道:“郡马和郡主毕竟少年夫妇,不过隔席坐着,也是放不下,居然频频看向那一边。” 季鸣春一惊,这才知道自己的动作瞒不过别人,一时讪笑,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5 - 分卷阅读46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46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46 低声分辩道:“齐王府极少宴客,郡主今儿却是着实忙乱了一番,倒是担心她累着了,席间失礼的。” 乔绍元也不点破季鸣春,只道:“王府这几年是冷清些,但王状元一家子既然来住下,日后少不得要常常宴客了。郡主多操持几次宴席,自也熟练些。待王爷娶了王妃,有了王妃主持,郡主那时自然可以清闲下来。” 沈玉仙见沈子斋身子已大好,也确实为他的婚事着急起来,就算不能成亲,现下倒可以先定亲啊!定下亲事后,男方也好,女主也好,皆要作准备的,等准备好了,哥哥的病也痊愈了,那时恰好可以娶亲呢! 沈玉仙当时之所以匆匆嫁了季鸣春,却是看着沈子斋身子不好,情况似乎不妙,便想赶紧嫁人,看看能不能生下孩子,过继一个给沈子斋,给王府延后。现下沈子斋身子好转,她想及当时嫁得太急,没有好好准备,为了这事,也被沈青旋取笑过,说她没人要,火速将自己处理了,指不定将来要悔青肠子。 自打夏仲芳进府,季母嚷着要让季鸣春纳夏仲芳为妾,季鸣春又似乎不能忘情夏仲芳,沈玉仙其实就后悔了。但沈子斋身子毕竟没有全好,季鸣春这阵又收敛一些,她思前想后,还是熄了要休夫的念头。只是季鸣春不能一心一意对她,她总要为哥哥寻一位一心一意的嫂子。 今儿席间三女,沈玉仙品度来品度去,属意的人选,依然是苏玉叶。夏仲芳是私生女,更是弃妇,且是奶娘,这般的女子,莫要说当王妃了,就是当个侧妃,也是不够格的。至于王瑜,家世相貌自是上等的,可是性格儿似乎太娇气了,最严重的一条,是她身子病弱,是个病美人。这样的女子,怎堪当王妃?一朝风雨来,她撑不住大局不提,只怕在众人之前先倒下了。苏玉叶年纪虽小一些,相貌也不算绝美,可是家世也好,性格行事也好,甚至身子健康方面,都是胜过其它两人多多的。 沈玉仙想着,抬眼去看沈子斋,却见他眼睛落在夏仲芳身上,一时一惊,不好,哥哥莫非迷上这位夏奶娘了?不过也是,哥哥病了几年,各府宴度也极少出现,更没有什么机会接触过美貌娘子,这夏奶娘稍一精养,再打扮一番,却娇媚异常,不怪哥哥放不下的。再有一条,哥哥吸了她的奶,只怕会生出依恋的。就像小孩子每每和生母疏离,反和奶娘亲近一样的道理。不成,得想法撮合哥哥和叶娘,让他把心思放在叶娘身上。 因今儿宴客,沈子斋高兴,便要喝酒,方御医便给他调了一杯药酒端过来,笑道:“这杯是特意调的,王爷要喝,也只能喝这种。” 沈子斋无奈,只得端起药酒和众人干杯,药酒一入口,不由皱了脸道:“方御医,这酒怎么是苦的?” 方御医一脸无辜道:“药酒嘛,当然是苦的。” 沈子斋又尝一口,确定这一杯,只是药,不是酒,一时捂了胃道:“不行,有些不适呢!” 众人吓一跳道:“王爷没事么?” 沈子斋笑道:“因前几年病着,每日喝药,却是伤了胃,及至后来一喝药,便要吐的。现下嗅着药味,虽不至于吐,但一喝苦的东西,又感觉着不适了。” 方御医不意沈子斋一喝药,反应会这样大,一时只好上去把脉,把完道:“来人,给王爷端半碗甜羹上来。” 沈子斋吃了几口甜羹,果然好了很多。 方御医见状,知道一时之间,却是不能够令他离了夏仲芳,转而自己喝药的了。 在方御医看来,夏仲芳既然被简家认回去,她的吃食等事,这边便无法监管着了,若有时不察,吃错了东西,回来这边时,自己一个疏忽,没有查出来,再让她给沈子斋喂奶,极易出事的。 且夏仲芳现下是简府娘子,再来给沈子斋喂奶,总难免被人轻视取笑,看今晚那王瑜娘子对她爱搭不理的情景就知道了,她在简府,定然也是被人这般轻视的。若能使她摆脱奶娘身份,正经当她的简府娘子,自能好过一些。但沈子斋现下还离不得奶娘,自己便没法子了。 众人体谅沈子斋身体还没大好,且王状元一家初上京,也甚劳累,一时吃饱喝足,便不打算再闹,只提议早些散席,待过后各人休养好了,再设席款待亲友的。 一时席散,沈子斋先行回房,安心等着夏仲芳过来喂奶。 方御医却是让夏仲芳跟他到药房中,他先给夏仲芳把脉,看舌头观脸色,一时还不放心的,又调一杯解毒水递给夏仲芳,笑道:“这一杯是解毒的,若夏娘了不慎吃错了东西,喝了这杯东西,半个时辰内自然解了毒。放心,这一杯于身体却无害。” 夏仲芳低声道:“奴家自然是信得过方御医的。先前方御医让奴家喝那些催奶的药等,奴家还害怕着,深怕身子从此废了。可没想到,喝了那些药后,先前身子一些小毛病倒消失了,且气力十足的,只两个月时间,脸上的腊黄皆去尽了,因知道方御医是用足了心思,确实没有哄奴家,那些药确实于奴家的体质有益,且补气补血的。” 方御医见夏仲芳信任他,一时松口气道:“夏娘子,当时让你一个未生育的娘子来喂王爷,确实是不得已之事,现你成为简府娘子,再让你过来喂王爷,也有些过份。但王爷身子好容易好转,若离了你,却怕他病情反复,因只能求着夏娘子,先熬过这段时日再论。我先前跟夏娘子承诺的,依然有效。就是夏娘子若寻不着贵婿,我还是会给夏娘子找一位贵婿的,且那位贵婿,定然心甘情愿娶了夏娘子。” 夏仲芳听着方御医这话,不管他以后是否真给自己选一位贵婿,这份心意,总是令人感动的。因道:“方御医真是好人,将来谁家娘子嫁了你,可是有福气。” 方御医点点头,是的,夏娘子你将来选不到合意的贵婿,便来嫁我罢!我人很好的! 一时青竹和钱婆子来接夏仲芳过去松鹤院,只在原先住的厢房中沐浴,沐浴完毕,又换了家常一些的衣裳,这才过去见沈子斋。 沈子斋候了好一会,见夏仲芳来了,因让众人下去,笑看夏仲芳道:“芳娘又换了衣裳啊!真是好看!” 夏仲芳虽是今日才搬走的,总觉自己已搬走好久似的,一时看沈子斋,便有些久别重碰的感觉,再和他的视线对上,没来由的,先红了脸,低头道:“这套衣裳是原先穿过的,王爷也不是第一次见。” 沈子斋含笑道:“就算原先穿过,也没今晚这样漂亮。”说着让夏仲芳坐在他身边。 夏仲芳落了座,便把自己到了简府,诸人如何对待自己的,一一说给沈子斋听。 沈子斋一听,伸手摸摸她的头道:“有太傅夫人疼着你呢,你不会吃亏的。”她现下是简娘子,也有一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6 - 分卷阅读47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47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47 个好处,万一将来本王大事不成,她倒可以避过一个祸,以后再寻良人嫁了,下半生也是安稳的。若本王大事得成,到时再接她过来王府,那么……。 一时方御医端了药过来,看着夏仲芳喝了,笑一笑便退到屏风外。 夏仲芳继续和沈子斋说话,一边等着药力发作。 沈子斋却有些等不及,俊脸微红道:“芳娘,本王现下就想先含着,可以么?” 夏仲芳一时赤红了脸,喃喃道:“还是等涨奶了再含吧!” “本王耐不住了!”沈子斋猛地伸手,抱起夏仲芳置于膝上,三两下掀开她衣裳,扯松抹胸,俯头一含,准准含住嫣红之处,一口吮了下去,发出又是满足又是难受的呻.吟声。 夏仲芳被这么一吮,全身酥麻下去,娇喘着喊道:“王爷,王爷!”一边喊一边伸手,本要去推沈子斋的,不想却抱住了沈子斋的头,让他更好的含住丰盈处。 沈子斋一颗头埋在夏仲芳两边丰盈处,来来回回,左左右右,轮着吸吮,只还不满足,一只手又探向夏仲芳裙底,很快摸入温湿之地,手指一捻一揉之间,已是湿糥一片,一时也知道夏仲芳动情,因抬头吮住了她的红唇,舌头辗转而进,左冲右突,百般搅动,直至身下的人软成绵花状。 夏仲芳身子软了下去,丰盈处却是硬了起来,涨奶了! “王爷,王爷,涨奶了!”夏仲芳一时难受,只想让沈子斋赶紧吸奶,不想沈子斋嘴唇流连在她唇间,手又流连在她温湿处,只是不吸奶,不由求道:“王爷,奴家耐不住了,求求王爷!” “本王现下毒性未尽,还不能啊!”沈子斋低语道:“若不然,本王用手指帮你……”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脸红红溜走! ☆、第34章 “王爷!”夏仲芳低喊一声,打断沈子斋的话,一时颤动身子,夹紧沈子斋的手指,不让他再寸进,一面托起自己的丰盈处,塞进沈子斋嘴里,候着他一吸,只觉全身酥麻,又重新软成一摊,呻.吟出声。 “唔!”沈子斋乳汁一入口,稍解饥渴,只大口大口吸着,手指在下面不能十分深入,便浅浅抽动起来,一时停住,只觉一片温软紧致包紧了手指,一时全身j□j,吸着奶,犹自觉得饥渴,只一边吸一边低喃::“好个小妖精,这么的,这么的……”说着,松了嘴,俯到夏仲芳耳边,把余下的话送进她耳里,再咬住她耳朵不放,十分难耐。 听得沈子斋那些话,夏仲芳虽觉羞耻,偏又有一肌难言的滋味在心头,一时情动,只觉下面一热,却是涌了热潮出来,不由骚痒难耐,轻叫出声,扭了扭腰身,俯就沈子斋的手指。 沈子斋又捅了捅,一时怕真个破了夏仲芳的身子,只抽出手指,紧紧搂了她,贴着挨擦,一边喊道:“心肝,叫本王如何不肉紧你?”他说着,见夏仲芳脸颊潮红,娇艳欲滴,只觉喉头一紧,全身绷得紧紧的。 “王爷欺负奴家!”夏仲芳身下乍然一空,突然有些失落,紧接着察觉沈子斋身子又热又烫,一时也知道不好了,只用力推着他,终是推开了,因跳下榻,快速理好衣裳,飞也似跑了。天哟,再不跑,真要沦落了。 夏仲芳回到厢房中,泡入青竹一早令人准备好的热水时,闭了眼睛喘息,好一会,脸上的潮红才消退了一些。 她沐浴完,换回穿来赴宴的衣裳,梳了头,才坐下,就见丫头来禀报,说是简府派人来接她回去。 青竹扶了夏仲芳起身,小声道:“夏娘子仔细脚下。” 夏仲芳发觉自己腿软着,只好又叫钱婆子来扶住她,一时出了王府二门外,自有王府青轴小轿车来抬她和何嬷嬷到大门外,苏良亲来送她,又说好第二日要去接她的时间,看着她上了简家的马车,这才进门。 来接夏仲芳和何嬷嬷的,依然是简木玄。 一行人很快回到简府,简木玄看着人扶了夏仲芳下马车,笑道:“阿姐,我可是成了你的跟随了,每日管接送。” “谢谢玄哥儿了!”夏仲芳忙道谢,又不好意思道:“玄哥儿若不得空,只让下人过去接奴家便好。” “那可不成,祖母要骂的。”简木玄笑道:“且阿姐这样美貌,怎么放心只让下人接送呢?” “甜嘴!”夏仲芳不由笑说简木玄一句,一时进府,自和何嬷嬷先去见了太傅夫人。 太傅夫人还没安歇,只等着夏仲芳回来说道王星辉和韦清眉的事。 夏仲芳把经过说了,又说全靠何嬷嬷介绍,韦清眉才注意到自己云云。 太傅夫人听得王星辉鬓边已染了一点白发,不由悲从中来道:“星辉那时少年得志,何等风光?不想遭了这些挫折,好在终于熬到回京了。” 何嬷嬷见太傅夫人伤怀,忙引开话题,笑道:“状元爷那一双儿女,可是俊秀。瑜娘子虽体弱,却才貌双全。琮哥儿才十岁,可机灵了,活脱脱另一个状元郎的。待得长大,定然又是俊秀人物。” 太傅夫人一听,这才转悲作喜道:“星辉小时候,便极聪慧,人皆道他长大必成材,王家因着意培养的。那时他娶了清眉,郎才女貌,谁不称羡?他们不在京城这些年,我只是深怕他们有个不测罢了!现下回京,若能稳下脚跟,自然就……”她说着,想起太子和王星辉的争斗,终是止了话。 何嬷嬷也不好再说,因见天晚了,便告辞下去了。 夏仲芳又和太傅夫人说了一会儿话,这才回房。 接下来数日,都是简木玄接送夏仲芳往返王府和简府之间。夏仲芳和简木玄多说了一些话,两人关系自比别人熟悉一些。 简木玄本来对这样突然而至的姐姐不感冒,但接触下来,又觉得她性子虽温婉,有自己一套想法,且没有小户人家那股子小家子气,反落落大方,并不比简木青和简木蓝差。因也有些怜惜,遇有事情,便提点几句。 夏仲芳初进简府,两眼一抹黑的,只怕不受待见,得了简木玄提点,凡事自然有了底气。一时得空下来,却是搁着原先答应绣给沈子斋的荷包,先给简木玄绣了一个。 她手巧,绣的荷包却是精致。 简木玄收到荷包时,先是一愣,接着翻来覆去地看,最后笑道:“还是第一次收到小娘子相赠的荷包呢!”说着佩戴起来,得意洋洋道:“果然人一俊,容易招荷包。” 夏仲芳见他露出少年人的顽皮,一时捂嘴笑道:“奴家是你阿姐,给你绣个荷包有什么的?待将来你成亲,等你家娘子给你绣包,再得意未迟。” 隔日,简木玄送夏仲芳到王府去,因他嘴角起了一个泡,一时想着方御医在王府中,便顺道求见,让方御医把个脉,给他开药方。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7 - 分卷阅读48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48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48 方御医只瞧了瞧简木玄的嘴角便道:“把什么脉啊?你当我吃饱了没事做么?起个泡也值当本御医把脉的?” 简木玄瞪眼道:“喂,我家阿姐天天过来救你们王爷,你给本公子把个脉又如何了?” 方御医摇摇头,自行过去拿了一包药,递给简木玄道:“拿去,令人煎了,今晚服下,明早就好了。” “这么神奇?”简木玄道。 “不过熬夜,心火燥而已,服一帖药自然好了,有什么神奇不神奇的?”方御医说着,看看简木玄腰间的荷包道:“你小小年纪,有人送荷包,才神奇呢!” “哪儿?这是我阿姐绣的。”简木玄说着,拿了药就走。 方御医这里愣了愣,待见了夏仲芳,便问道:“夏娘子上回答应给我绣的香包呢?” “糟,居然忘记了。”夏仲芳忙赔罪道:“明儿就开始绣。” “别忘记就好!”方御医有些郁闷,都记得给自家阿弟绣荷包,就单单忘记这一个早就答应的香包了? 随着方御医讨要香包,沈子斋也讨要荷包。 夏仲芳每晚到王府喂奶,每日要上课,又要陪太傅夫人说话,得空又绣荷包,却是忙得团团转。 这一日,因何嬷嬷回家,夏仲芳不须上课,难得休息半天,却有丫头来禀报她道:“芳娘子,外头有一位方娘子递了帖子求见。”说着递上帖子。 夏仲芳打开一看,见是方执心求见,便问灵芝道:“若有别府的娘子来见简府娘子们,须不须先禀了夫人的?” 灵芝道:“倒不必的。咱们府的青娘子和蓝娘子闺蜜也多,三五日就有人来访,她们又回访的,并不需要次次禀了夫人的。不过,须得知道对方根底的,才能放进来,若一般人家,不见也罢!” 夏仲芳度着自己现下这身份,除了方执心之流的,怕也交结不到什么别的贵女了,因吩咐丫头道:“请了方娘子进来!” 方执心不意自己进一趟王府之后,现下还能进简府,一时兴奋得脸都红了。 肖娘子见她险险失态,忙提醒道:“心娘子,这是简府,简家的人最是高傲不过的,咱们言行可得小心,莫惹了笑话。” 方执心应了,低声道:“待见了夏娘子,这厢回去,只怕姐妹不羡慕死我了!她们没到过的地方,我可是到过了。” 肖娘子笑道:“全托夏娘子的福气了。” 方执心点点头。上回托着夏仲芳,严家终是放了她夫婿一马。凭着这一点,她在夫家可是高高仰起了头,再没人敢小看的。为这,她也得再来感谢夏仲芳。 待进了简家,丫头领着她和肖娘子进了庭院,见各处虽不如王府富贵,却另有一番雅致之处,一时暗暗赞叹。 夏仲芳待方执心和肖娘子进来了,便请她们坐下,笑道:“才搬来简府没多久,你们便知道了,消息可是灵通。” 方执心道:“简府接夏娘子过来的事,外间全传遍了,都说夏娘子在外受苦了,现下可是苦尽甘来。” 肖娘子嘴快道:“外间都编戏剧了。” “什么戏剧?”夏仲芳不由问了一句。 肖娘子笑道:“便是以夏娘子的身世,编了一出戏剧。” 她们这里说话,白氏夫人却是恼怒了,摔杯子道:“好呀,居然编戏剧了?就是要丢尽简家的脸才罢休么?” 原来外间以夏仲芳身世编成戏剧,已是到处上演了,一时自有人来禀了白氏夫人。 戏剧虽没有指名道谢,而是隐了名性,但有心人一听,谁不知道指的是简家认女这一桩事。 且戏剧内容,为了戏剧性,自又添枝加叶的。说道当年简飞文到江南,结识一位才女,两人情投意合,及后简飞文却惧京城中悍妻,弃了才女回京。不想才女珠胎暗结,及后生下一名女婴,因生产时受刺激过度,便疯了,只将女婴跟夏姓夫妇换了一个死婴。十几年后,女婴长成,嫁给进士郎,却被进士郎休弃,差点寻死,最后上京……,现下已寻得生父,不日将嫁王爷当王妃云云。 这么一桩故事,也传到宫中苏淑妃的耳中,她冷笑道:“也不知道是谁编的故事了?这是想造势,让夏娘子嫁给齐王,成就美谈么?”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第35章 外间戏剧的版本不止一个,但主题就只有一个,那便是夏仲芳这个孤女身世曲折悲惨,现下苦尽甘来,等着做王妃了。 沈玉仙听得消息时,正和王瑜说话,一时极是恼火,开口道:“越传越乱了,怎么不说夏娘子等着做皇妃呢?还王妃?就她?” 王瑜听得这种消息,也极是不舒服,一时皱眉道:“凡事不会无风起浪的,这定然是有心人编出的故事了。我还听阿爹阿娘提起,他们当年往潮州去,路上耽搁了,在江南一处小镇停留,路上遇匪徒,夜半急走,因阿娘怀着我,临盆在即,一时便在破庙里生下我呢!怎么不把我也编进去?怎么不索性编造,说我和夏娘子被调包了?这样不是更有戏剧性,更引人入胜么?” 沈玉仙道:“若不是夏娘子相貌像了太傅夫人,明明白白就是简飞文的女儿,倒要怀疑,外间那些人就敢这样编造出来呢!” 沈玉仙身边的丫头沉香插嘴道:“郡主和瑜娘子以为他们不敢编呀?正好有一个版本是这样编的,编造出来说,瑜娘子和芳娘子是调换了呢!” “什么,岂有此理?也太无耻了!”王瑜自打得知夏仲芳奶着沈子斋,便极不喜夏仲芳的,现下听着这些传言,更是不喜,一时道:“我找我阿爹阿娘问问去,让他们派人去撕了那些乱编故事的人。” 韦清眉自也听到传言了,却悄和王星辉道:“当年我在破庙中产下瑜娘,恰好匪徒追来,奶娘抱了瑜娘躲藏,咱们另走一条路。却是和奶娘失散了十几天,后来虽会合了,但……” 王星辉讶然道:“莫非你也信了外间的传言?那不过是有心人无事生非,编造故事而已。且就算传闻中的疯女人是奶娘,她去跟夏姓夫妇调换了婴儿,那么,芳娘相貌就该像了你我才是,怎么反像了姑姑?再者,瑜娘是咱们养大的,除了身体虚弱,相貌品性哪一项不是出色的?怎会不是咱们的亲女儿?” 韦清眉细思着,王瑜相貌虽不是十分像了自己夫妇,但眉眼之间,隐约也有几分王家人的影子,要说她不是自己亲女,确然是太过疑心病了。 王星辉又道:“现下咱们住在王府中,只怕有些人就恨不得搅乱一池清水,让咱们疑心这样疑心那样,不得安宁呢!再者,一旦咱们去查,有心人偏生安排好了,只让咱们查到所谓‘真相’,那时咱们还有心思做别的事么?岂不是如了一些人的心愿?” 韦清眉一听也是,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8 - 分卷阅读49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49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49 一时点头,正待说话,就听得外间有声音,丫头进来禀道:“瑜娘子来了!” 王瑜进得房里,自是气愤地说了外间的传言,向王星辉和韦清眉道:“外间那些人就爱编造,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叫人生气。” 韦清眉拍拍王瑜的手道:“不过编故事,不值得生气。”说着又问道:“今儿的药可服下了?” 王瑜被转移了注意力,便答道:“方御医开的方子,说道一日三次药,不能断,自不敢断的,今儿已服了第二帖了。” 韦清眉便问道:“服了方御医的药,觉得怎么样?” 王瑜道:“胸口不再常时闷痛了,早上起来头也不会晕,似乎是好多了。” 韦清眉一听,扳了王瑜的脸细看,笑道:“在王府住了这些时候,脸色倒是红润一些。我就说,方御医是一个好脉息的,开的药方是对症了。” 王瑜一时把头伏到韦清眉肩上,撒娇道:“天天喝药,嘴里全是苦味,想吃阿娘亲手做的八宝甜糕呢!” “那甜糕不容易消化,你肠胃不好,不吃也罢!”韦清眉笑道:“待你身子好了,要吃什么都使得。” 王瑜一时趴在韦清眉耳边道:“王爷也是一直喝药,喝坏了肠胃,这才养了奶娘,光喝药奶了。阿娘也给我寻一个奶娘,我也喝奶去。” 韦清眉不由笑着戳王瑜的额角道:“什么不好学,要学王爷喝奶的?” 王琮这会儿放学归来,也进房说话,拉着王瑜道:“姐姐要喝牛奶么?那味儿可腥了,怕你会吐的。倒是牛乳糕,还有一点吃头。” “就知道吃?”王瑜去戳王琮,笑道:“这阵子吃得好,似乎高了呢!” 王琮一听,悄悄踮高脚尖,比划着道:“高了一个头了。” 王瑜不由笑着去按他的头,把他按实了道:“你这是虚高,当不得准。做人哪,要脚踏实地才好。” 见一双儿女说笑,韦清眉也抛开心事,和他们说起话来。一时道:“你们伯父那儿着人过来传话,要你们明儿过去相聚,你们今儿可该把功课做了,明儿才得空儿。” 王瑜一听道:“我们上京时,伯父不是半天不出来迎接么?等我们住到王府了,又派人过来传话,这是什么意思呢?” 王琮接口道:“这是想攀高枝的意思。” 王瑜不由笑道:“小孩子别乱说。” 韦清眉倒是道:“论起来,咱们也回来这些时候了,本就该去拜见他们的。现他们来请,也不能拿大,自要过去的。” 她们这里说话,苏玉叶却是进了宫,正和苏淑妃在闲聊。 苏玉叶只说了最近外间的谣传,轻声道:“传言凶猛,说什么的都有,似乎夏娘子当定王妃了。” 苏淑妃冷笑道:“齐王毕竟是皇孙,是皇上最宠爱的孙子,他的婚事,哪能自己作主?自然要皇上钦点的。而皇上钦点的话,又哪会去点一个弃妇当王妃?且宫中有我呢,皇孙们的婚事,皇上也会同我商议着。我要谁当王妃,也不过是几句话的事。” 苏玉叶一听这话,一时松了口气。 苏淑妃便教训她道:“凡事多听多看,不能心急。外间传这些话,分明是要扰乱你们,好借机生事的,你沉不住气,可是着了他们的道。细想想就知道了,纵是洗白了夏娘子不是私生女,而是王状元的女儿了,变动她的身份,但她是弃妇这一条,总是洗不白罢?谁家王府要娶一位弃妇当王妃的?” 苏玉叶彻底定下心来,低头道:“是我思虑不周了,听得传言就慌了神的。” “你还嫩,慢慢学着罢!”苏淑妃说着,又道:“齐王这样的身份,将来也不可能只娶一位王妃,总要纳侧妃和妾侍的。你就算当了王妃,也不能独霸着他一人。与其将来让他纳了别人,不若现下你自己物色着侧妃人选,将来如何,你自己不就全掌握了么?” 苏玉叶咬唇想了想,应道:“是。” 她心下思量着,既然沈子斋想借助王状元家的力量,那么让他纳了王瑜当侧妃,也不是不可以的。且王瑜体弱,将来自难以生养,一个不能生养的,对自己自构不成威胁了。至于夏仲芳,她奶过王爷,只怕王爷也放不下她。将来帮王爷纳了她为妾,成全自己的贤名,也是不错的。且她那样不光彩的出身,定然没法和自己争什么的。 从宫中出来,苏玉叶便笃定了许多,且不去王府,只先回苏府住了两日,待得沈玉仙派人来接她,这才往王府去了。 苏玉叶回转王府时,另一辆马车正往简府而去,车内坐的,是沈青旋。 沈青旋到得简府,见着简木青后,便笑道:“最近看戏了没有?” 简木青听着她这话,便知道她的意思了,一时道:“有什么就直说,不要弯弯绕绕。” “哪我就直说了哟!”沈青旋笑得奸滑,“外间传闻你们家那位奶娘是王状元的女儿,而王状元的女儿,才是你阿爹的私生女呢!你怎么看?” “外间传闻天就要塌了,我也要信么?”简木青哼道:“我阿爹已令人去查了,到时查出是谁放的谣言,看不剥了他们的皮?” 沈青旋笑嘻嘻道:“传闻说,你们家奶娘最近天天往王府去喂奶,没有喂残掉,居然越喂奶越娇艳,这个不假罢?” 简木青没好气道:“怎么,你是来取美颜秘方的?” “我好奇嘛!”沈青旋一把拉了简木青道:“走,瞧瞧你家奶娘去,要是真个比上次在宫中见着时还要娇艳,确然要问问她,是不是喂奶有助美颜?” 简木青自不肯带沈青旋去看夏仲芳,只拉了她去逛园子,一边道:“外人取笑我们也罢了,你也来取笑,还让不让人活了?” 沈青旋捂嘴笑道:“谁叫你们家奶娘奇葩呢?好好的简府娘子不做,居然还去喂奶。喂上瘾了么?” 两人说着话,一抬头,却见夏仲芳领着两个丫头从那边来了。 简木青才要避开,沈青旋哪儿肯放她走?早扯住了,一边朝夏仲芳喊道:“夏娘子,夏娘子!” 夏仲芳听得喊声,停住脚步远远看一眼,见是沈青旋,便福了福行礼,这才带着丫头准备走。 沈青旋已是扬声道:“夏娘子,有事儿找你呢,别跑啊!” 简木青脸涨得通红,想扯了沈青旋走,无奈沈青旋力气比她大,反被沈青旋扯着走到夏仲芳跟前了。 “旋郡主有何见教?”夏仲芳见沈青旋笑得不怀好意,心下警惕了起来。 沈青旋当着一众人的面,直接问道:“夏娘子,听闻你天天过去王府喂奶。却想问问,喂奶的滋味是怎么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更!要花花~ ☆、第36章 夏仲芳是弃妇,是奶娘,现下更多一个不光彩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49 - 分卷阅读50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50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50 的私生女身份,从被休弃到上京当沈子斋的奶娘,期间受过的取笑奚落,哪儿少得了?这么些时间下来,她心性已不同当年,早学会了宠辱不惊。这会听得沈青旋当面说出无礼的话,脸上并没有变色,而是问道:“旋郡主真想知道其中滋味么?” 简木青早代夏仲芳红了脸,见她不赶紧走,还站着说话,不由恼得不行,低声道:“真是一个不上台面的,半点眼色没有。” 沈青旋见夏仲芳没有落荒而逃,也有些意外,一时道:“夏娘子倒是说说,究竟什么滋味呢?” 夏仲芳似笑非笑道:“旋郡主自己去喂一下奶不就清楚其中滋味了么?”说着一甩袖,扶在灵芝肩膀上道:“走罢!” 沈青旋一愣神的功夫,就见夏仲芳走远了,不由跌足道:“这个奶娘还真是……” 简木青早笑得不行了,瞄着沈青旋的胸口道:“想知道,自己去喂,自己去喂……” 沈青旋回身去打简木青,两人追打着走远了。 夏仲芳回到房中,脸色却是沉了下来,有些郁恼。 钱婆子问了灵芝几句,得知是被沈青旋取笑,便低声劝慰道:“有些人就是这样的,口无遮拦,芳娘不要放在心上。” 夏仲芳叹道:“奴家倒不是因为自己被人取笑苦恼,而是怕老夫人和夫人听了这些话,对奴家不喜。” 钱婆子看看其它人不在身边了,便道:“外间戏剧都编造着,说芳娘准备当王妃什么的。芳娘如今这样子,何不谋划着,真个当上王妃呢?要是当了王妃,那是给夫君喂奶救命,自没有什么可取笑的。” 夏仲芳苦笑道:“王妃岂是那么容易能当上的?且奴家如今住在简府,过些时候要是分辩清楚身份,正式成为简家娘子,那时候婚姻之事,便是父母作主了,又轮不到奴家自己说话。” 钱婆子献计道:“芳娘子现下就和王爷私定下终身,以后自然就……” 夏仲芳笑一笑道:“王爷只当奴家奶娘,未必有别的心思。” 钱婆子语塞,便不再说话了,一时也代夏仲芳发愁。 太傅夫人那里听得传言,却是喊了简飞文去问话,皱眉道:“当年你究竟是跟谁生下芳娘的?总也得寻她的生母来对质,好平息外间这些谣言。” 简飞文再次分辩道:“阿娘,儿子当年到江南去,当真没和人如何的,怎可能生下什么女儿?芳娘相貌像了阿娘,全是巧合。” “胡说!”太傅夫人恼火道:“无缘无故的,她能这么像我?” 简飞文一时道:“没准她就真是王状元的亲女儿,您的侄孙女呢!侄孙女像了姑祖母,不是很正常么?” 太傅夫人冷笑道:“哪王瑜呢?又是谁家的娘子?何嬷嬷可是说了,王瑜模样自有几分王家人的影子在内,且聪慧内秀,没可能是什么乡下小户人家抱错的女婴。你要说芳娘是王状元的女儿,而王瑜是夏家的娘子,那可是说不通。好好儿的,夏家为什么要换女?又图不着什么好处。” 简飞文一想也是,以王状元的精明劲,哪可能认错女儿的? 太傅夫人又道:“你还是好好想想罢!当年纵没有在江南会什么红颜知己,可有京城的红颜知己怀了你的孩子,跑到江南去了?” 一听这话,简飞文脸色一下变了,脱口道:“莫非是小玉兰?” 当年他之所以和白氏吵架,便是因为在外会青楼的小玉兰,小玉兰闹着要进府当妾,他那时却不过,自然跟白氏商议,不想差点被白氏抓破了脸,因一气之下,以游学为名,跟一个同窗跑到江南去,一年后才回来。回来时,却不见了小玉兰,一打听,说是小玉兰跟江南一位客商走了。 芳娘,会不会是小玉兰生的?若是,极可能真是自己的女儿啊!简飞文吐出一口气,终是把往事跟太傅夫人交了底。 太傅夫人拍案道:“还不使人去寻那位小玉兰?” 齐王府中,苏玉叶却是亲提了食盒送到沈子斋房中,笑道:“王爷,今儿这几样,是我亲手做的小菜呢,请王爷尝尝!” 苏玉叶在别人跟前提起沈子斋时,一口一个表哥,可是见了沈子斋本人,却不敢这样称呼,而是随了别人,一样喊王爷。 沈子斋自也知道苏淑妃让苏玉叶住到王府的目的,这会审视苏玉叶,淡淡应了一声,并不多言。 苏玉叶偷看沈子斋一眼,见他正襟危坐,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也不敢多说,摆了小菜和碗筷便退下去了。 绿梦待苏玉叶退了下去,不由笑道:“王爷这副样子吓坏苏娘子了呢!要是夏娘子在这儿,王爷可不是这模样。” 沈子斋一笑道:“哪怎么相同?夏娘子是本王的奶娘,本王喝着她的奶,哪能扳起脸的?” 沈子斋一时饭毕,漱了口,才要出门去散步,就见沈玉仙来了,只好重新坐下。 沈玉仙让绿梦等人退下,这才看定沈子斋道:“哥哥,外间现下各种传言都有,却想问问哥哥,心中可有属意的王妃人选?若有,也该禀了皇上和淑妃娘娘,看日子定下亲事。” 沈子斋沉吟着道:“现下形势未明,不必急。” 沈玉仙一听却是急了,嗔道:“哥哥都这个岁数了,还不急?且现下王府住了叶娘子和瑜娘子,人人猜测着她们两人中,谁会做王妃。外间更有人编排,说哥哥只喜欢夏娘子,准备要娶夏娘子当王妃的。哥哥宜早作决定,免得到时得罪苏家和王家。亲事不成,反成了仇人。” 沈子斋苦笑道:“淑妃娘娘在宫中帮着哥哥,王状元住在王府撑哥哥,两人都不能得罪,这时候不管是和谁家定下亲事,都要得罪另一家的。最好的法子,便是自己不提,等着皇上赐婚。到时是皇上赐的,不管是哪一家,也无话可说的。” 沈玉仙一听,思忖了一下,现下苏淑妃在宫中说话有力,若是赐婚,极可能就是苏玉叶当王妃了,这倒合了自己的想法。而王瑜年岁既大,身体又不好,就是这会儿去外间寻夫婿,怕也寻不到合适的人家,她当一个侧妃,想来王状元夫妇不会不答应的。这样子倒是两全其美了。 至于夏仲芳么,到时哥哥真舍不下,就让她当个妾侍又如何? 夏仲芳那里,寻思着自己的处境,也颇为愁闷。至这一天傍晚到王府中,却是拿了一个荷包递给沈子斋道:“绣了一个,先用着,剩下的奴家慢慢再绣。” 沈子斋接过一看,见荷包比原先那个蓝底白花的精致了不知道多少倍,知道这是夏仲芳用心思绣的,一时去看她道:“有一个先用着也罢,剩下的不急,没得熬坏你的眼睛。” 夏仲芳一笑道:“现下想熬,嬷嬷们和丫头也不让呢!都劝着要保养。想我们当时在乡下,为给家里帮补家计,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0 - 分卷阅读51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51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51 不是没日没夜的做针线?后来上京,接了方大户的绣活,只怕人家嫌慢,也一样赶早贪黑绣着,一样熬过来了。现下略熬一晚,一屋子人全嚷开了,只是劝,好似奴家是灯糊的,熬一晚就会坏掉。” 沈子斋极少听夏仲芳提起前事,这会听着,心中一动,问道:“夏家的人待你好不好?” “论起来,不算差的。且还让奴家跟着哥哥认了字呢!”夏仲芳这阵子听太多传言,因回味起以往,恍然才发觉,阿爹和阿娘待她,果然跟待姐姐略不同的。若是姐姐被休弃,阿爹阿娘不会逼死姐姐罢?也不会硬让姐姐上京去讨什么公道吧?若没有钱婆子和钱舅舅一起上京,自己孤身一人上京,这会还不知道如何呢?果然是亲女,度着阿爹阿娘不忍心让自己流落在外的。 但自己若是简家的娘子,自己的生母呢?怎没有人提过一星半点? 沈子斋见夏仲芳突然沉默,想起她的境遇,一时也怜惜起来,半晌道:“对了,上回不是听你说,跟何嬷嬷学吹萧么?可学会了?” 夏仲芳回过神,笑道:“哪儿这么容易学会的?只学会几个曲调,吹曲子时,何嬷嬷说萧声凶狠,能杀死路人了。” 沈子斋一听不由失笑,因去寻了一支萧子出来,递在夏仲芳手中道:“这一支送给你!” 夏仲芳接来一看,便知道萧管不凡的,一时忙道谢,低声道:“奴家初学吹萧,也不敢用这样好的萧子,但王爷相赠,自要好好收着。” 沈子斋含笑道:“便用这萧管先吹一曲给本王听罢!” 夏仲芳不肯,扭捏道:“吹得不好,不敢献丑。” 沈子斋见夏仲芳手握萧管,俏生生站着,却是心痒痒,只想看她吹萧的俏模样,一时道:“就吹几个曲调,不用吹整首曲。待吹完了,本王也吹一曲给你听。” 夏仲芳扭不过沈子斋,只好拿起萧管吹起来,只她心里怕吹出来的声音太难听,只不敢用力吹,一边吹还一边看沈子斋。 沈子斋见夏仲芳嫣红小嘴含着萧管,萧管在她嘴里被吞吞吐吐,上上下下地动着,一时喉头发热,哑声道:“芳娘,再吹一吹!” 夏仲芳吹了几个曲调便想搁下萧管的,不想一看沈子斋,似乎听得入迷,这会还想再听,不由诧异万分:奴家遇知音了? 作者有话要说:笑眯眯更新了! ☆、第37章 夏仲芳终不肯再吹,沈子斋只好接过萧子,自己吹了一曲。 夏仲芳听得萧声悠扬,极是动听,候得沈子斋吹完,自是拍手道:“王爷真是多才多艺!” 沈子斋一仰头道:“那是自然。本王要是落难了,还能凭吹萧卖艺养家呢!”他说着,突然意识到什么,俊脸一红,改口道:“本王多才多艺,要是落难了,随便拿一项才艺出来,也能养家糊口的。” 夏仲芳接口道:“奴家会针线活,当时落难,就是凭借这个糊口的。这会见多了王府和简府精致的刺绣,要是再次落难,脑中有好图样,到时描出来绣了花,一样能糊口,不会饿死的。” “这样说,咱们两人落难了,都能活下去了?”沈子斋心中一动,笑道:“芳娘,若是本王落难了,甚至被下牢房,你还会记着本王吗?” “王爷是皇孙,哪会下牢房?”夏仲芳笑道:“就是我们下了牢房,王爷也不会下的。” 沈子斋神色突然认真了一些,道:“本王现下是皇孙,但太子一登位,本王便是皇侄,而不是皇孙了。一字之隔,待遇极可能天差地别。前朝时,就有皇侄被下牢房病死的例子在。不过也难说,或者本王不会被下牢房,却极可能再次病发而死呢!” 夏仲芳先是怔怔听着,听得最后一句话,却突然心惊,一下起身,伸手捂住沈子斋的嘴道:“王爷不会病死的!” 沈子斋止了话,抬眼看夏仲芳,捉了她的手在唇边一吻,轻笑道:“只是假设,芳娘不必惊慌。” 夏仲芳看着他俊秀的面容,脱口就道:“奴家辛辛苦苦奶活的男人,才不会让他再次病死呢!”话一说完,突然涨红了脸,呆在当地。 沈子斋心中一暖,握住夏仲芳的手道:“对呢,芳娘是本王的奶娘,是半母,怎会看着本王病死?” 夏仲芳听得沈子斋语气温柔缱绻,心口有一角地方酸酸肿肿,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突然就抱住沈子斋的头,把他环在胸口,低声道:“不管以后如何,奴家奶了王爷一场,总归希望王爷能活得好好的。” “好,本王争取活得好好的!”沈子斋嗅着夏仲芳胸口的芬芳,一时心痒,隔着衣裳叨住夏仲芳丰盈处,轻轻扯动,低语道:“奶娘,我要喝奶!” 夏仲芳本来严肃伤感着,被沈子斋这样一闹,小小伤感就消失了,推着他道:“方御医快来了,待喝了药再喝奶。”语气里不由带了宠溺。 说着话,方御医果然来了。 方御医看着夏仲芳喝了药,又给沈子斋把脉,笑道:“王爷这段子走走动动,出汗多,排毒也快,气血可是越来越足了。” 沈子斋笑道:“你也不用再待在这儿等着看本王喝药后的效果了,先走罢!” 方御医正好要去给王瑜换药方,闻言道:“喝了药奶后,若有不适,马上使人喊我过来。” 沈子斋笑着应了,看着方御医下去,便吩咐绿梦等人退到房门外,没有传唤,不许随便进来。 夏仲芳虽知道沈子斋现下不会真正对她如何,只是见他遣走了所有人,却又微微担心,问道:“王爷想干什么呢?” “想清净喝奶!”沈子斋一把搂了夏仲芳,把她推在椅子上,轻笑道:“天天在榻上喝奶,喝腻了,今天就在椅子上喝!” “在哪儿还不是一样么?”夏仲芳轻声说着,待见沈子斋虚虚坐到她腿上,已是开始掀衣裳,不由低叫道:“还没涨奶呢!” “先吸着,吸一吸就有奶了!”沈子斋掀开夏仲芳的衣裳,见她今儿穿的是红色抹胸,抹胸紧紧裹着两边浑圆处,随着她的呼吸,浑圆处微微颤动,似要挣脱出来,一时把头俯到抹胸边上,用牙齿咬着抹胸,把它扯下,又啊呜一口,已含住嫣红一点,大力吸吮起来,一边含糊道:“好大!” 夏仲芳知道现下屏风外没有人在听,不自觉就放松了一些,任沈子斋吸吮着,一时桃花泛面,呻.吟出声,自己伸手揉着另一边丰盈处,低声道:“王爷,王爷,有奶了。” “你喂本王喝!”沈子斋抬起头,把夏仲芳圈在手臂内,腾手去扶住椅背以撑住身子,作出嗷嗷待哺的样子。 夏仲芳半垂下眼,不敢和沈子斋对视,一时涨奶,却不能再忍受,便托起一边丰盈处塞进沈子斋嘴里,低语道:“喝吧!”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1 - 分卷阅读52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52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52 沈子斋奋力一吸,听得夏仲芳呻.吟出声,身子轻颤,身上幽香暗转,一时又狠吸一口,喘口气问道:“还要不要本王吸你的奶?” 夏仲芳咬着红唇点头道:“王爷,王爷,涨得难受呢,快吸罢!” 沈子斋握住夏仲芳的手,指引她摸向自己腹下,小声道:“你帮本王摸摸,本王就给你吸出来。” “王爷这样子,太欺负人了!”夏仲芳不肯,挣扎着道:“真不行,奴家就把奶挤掉,不让王爷喝了。” “好好,本王喝还不成么?但为了奖励本王乖乖喝奶,芳娘是不是应该摸摸本王呢?”沈子斋又捉住夏仲芳的手,低语道:“本王这样俊俏,你摸一摸,一点不会吃亏的。” 夏仲芳一时脱力,被沈子斋一扯,玉手已是摸到一处又热又烫的硬物,一时涨红脸,喃喃道:“王爷,别这样!” 沈子斋一边按住夏仲芳的手,一边俯头吸奶,发出“啧啧”声响,只觉春.情荡漾,**无比。 夏仲芳丰盈处被一吸,全身酥麻下去,不由自主握紧沈子斋的热烫处,身子凑近沈子斋,正好沈子斋单手撑不住身子,已坐实在她腿上,两下里一对,便成了夏仲芳拿着沈子斋的热烫捅进自己温软之地。 两人同时呻.吟出声,不能自己。 沈子斋心里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是真的没法把持的,因俯耳,沙沙哑哑道:“小妖精,还不放开本王?” 夏仲芳全身快要软成绵花状,热潮涌动,娇音低喃道:“是王爷自己这样,并不是奴家……” “这样是哪样?”沈子斋忍不住动了动,见夏仲芳酡颜如花娇艳,诱人采摘,却硬生生一撑椅背,离了她的身子,转身坐到榻上,喘着气道:“你次次这样引诱本王,该当何罪?” “王爷冤枉奴家!”夏仲芳抚着胸口,也喘着气,半掩了衣裳,抬眼道:“还没喝完奶呢!” “过来喂本王!”沈子斋侧躺到床上,示意夏仲芳过去躺在他手臂上。 夏仲芳犹豫一下,还是过去了,一时上了榻,躺到沈子斋身边,掀开衣裳,托了丰盈处塞在沈子斋嘴里,不由自主闭上眼睛,娇吟出声。 沈子斋吸完,这回不敢再乱动,只起身去喝方御医特制的茶,喝完一杯回头,见夏仲芳坐了起来,正整理衣裳,便含了一口茶去哺她。 夏仲芳本要推拒,却被沈子斋按住,恰好口干舌燥的,一口茶入喉,不由自主吮住沈子斋的舌尖,和沈子斋纠缠在一起。 沈子斋也知夏仲芳是情动了,一时搂紧她,压到榻上翻滚着,一边喘息道:“小妖精,你这个小妖精,本王……” “王爷,王爷!”方御医不放心,度着时间差不多了,终是过来瞧了瞧,听得绿梦说道沈子斋不许她们进去,不由暗暗着急,只来拍门。 沈子斋听得方御医的声音,一时忙松开夏仲芳,喘着气整理衣裳,应声道:“来了!” 夏仲芳也清醒一些,坐起来掩好衣裳,理好发丝,一时下榻,待沈子斋去开门放方御医进来,她忙忙就向外走,再不敢作停留。 简木玄等在王府门外,见得夏仲芳出来了,瞧她一眼道:“外间传言说方御医开的药方最是美颜,阿姐每日过来喝药,喝完出来,确实娇艳些。” 夏仲芳听着简木玄的话,更是红了脸,一时嗔道:“别学人家乱说。”说着已是扶着丫头的手,进了马车。 简木玄感叹:方御医的医术确实不错啊,上回嘴角起个泡,痛死人,他随便抓一帖药给我,我当晚令人煎了药服下,第二日那个泡果然神奇的消失不见了。要是搁以往,大夫能开三帖药,让人喝三天还未必好。话说,这方御医家世相貌不错,且未婚,若是能捉来当姐夫,以后有病有痛的,岂不是不用找大夫,直接让他开药就行?家有御医,如有一宝。 方御医不知道简木玄惦记上他,这会正和沈子斋道:“王爷若是娶不得夏娘子,便不要过多撩拨她,免她动心动情,以后难以放下。” 沈子斋看方御医一眼道:“老方啊,你这么为夏娘子着想,是为哪般?” “医者父母心,自是为你们着想。”方御医不动声色道:“我自然希望王爷赶紧病好,夏娘子也能摆脱奶娘身份,正经过日子。” 沈子斋道:“老方啊,现时夏娘子当着本王的奶娘,简府认为她有价值,才会重视她,不会亏待她。” “但夏娘子不可能一辈子做奶娘,她总要嫁人的。”方御医看着沈子斋道:“王爷要做大事,又不可能娶夏娘子,还是尊重她一些罢!” “老方是喜欢夏娘子么?”沈子斋紧盯着方御医,淡笑道:“不介意她是本王的奶娘么?”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霸王们浮水吧! ☆、第38章 方御医沉默半晌道:“当初夏娘子不肯当奶娘,我为了劝服她,答应了她,若是医好王爷,便给她找一个贵婿,贵婿的条件至少不输季鸣春,顶好盖过季鸣春。到那时,她自可以在季鸣春跟前展威风,出尽当初被休弃那口恶气,叫季鸣春懊悔终生。” 方御医说着,停一停,又继续道:现夏娘子虽成了简府的娘子,到底当着奶娘,且私生女身份不光彩。真要寻一位条件盖过季鸣春的贵婿,怕是不易的。本来王爷自是好人选,但王爷最多许她一个妾侍之位,这样的话,她哪儿能在季鸣春跟前展威风了?只怕在季鸣春这个郡马跟前,从此要抬不起头的。以我对夏娘子的了解,她定然不会当妾侍。如此,她以后想必会选择我当夫婿的。” 沈子斋一直盯着方御医看,见他说出这番话,这才笑道:“你认为她会选择你?” “当然,我条件盖过季鸣春,我能许她正妻之位,我会疼她。”方御医正视沈子斋的眼睛道:“我劝服她当奶娘来救王爷,救了王爷,也是救了我们方氏一族。夏娘子是王爷的恩人,也是我的恩人。虽则她给王爷喂奶,免不了有些肌肤之亲,但她是在救人,我并不介意。” 沈子斋突然冷下脸来,哼道:“老方,你收起心思吧,她不会选你的。” 方御医也冷下脸,问道:“她为什么不选我?” 沈子斋别开脸,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隔一会才道:“纵她不说,但本王知道,她喜欢本王。” “那么,王爷喜欢她吗?愿意为她舍弃一切吗?”方御医看着沈子斋的背影,有些感叹,这人虽病着,到底是一位才貌双全的王爷,普通女子见了他,如何不着迷?夏娘子喜欢他,其实也正常。但这样的人,自不会只娶一位妻室,夏娘子跟着他,肯定受苦。只有跟着我,才能幸福的。 沈子斋拟心自问,自己喜欢不喜欢夏仲芳呢?答案是肯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2 - 分卷阅读53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53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53 定的。但这喜欢能超过一切么?答应是否。他想着,转过身道:“本王自喜欢芳娘,但要本王为着芳娘舍弃一切,自是做不到。且本王舍弃一切了,便再不是本王了,而是一个面目全非的人了。一个面目全非的人,芳娘会喜欢?” “戏剧里演的,为了美人,可以弃掉一切的,不过是哄那些看戏的痴心女子高兴罢了!一个男子,不上进,不谋事业,只沉侵在情爱中,为了一个女子,就抛掉一切,带着女子隐性埋名,游山玩水,从此逍遥快活,幸福一生。这可能么?且本王就算愿意这样做了,太子会放过本王么?” 沈子斋说着,声音渐低,叹气道:“再说了,从此低入尘埃里,过着俗世男女的生活,并不是本王愿意过的日子。人生在世,自当坐高堂,享高位,展翅高飞,用翅膀护住心爱的女子。而不是自动折翅,做一只飞不起的鸟儿,和同样没有翅膀的女子挣扎着走路,老死在不知名的深山里。” 方御医听完道:“说来说去,王爷就是娶不得夏娘子当王妃,又要霸着她了?” 沈子斋应道:“对,本王就要霸着她,让她一辈子当本王的奶娘。” “王爷,你得讲讲理。”方御医有些气急。 “本王就是不讲理又怎么了?”沈子斋警告方御医道:“你,老方,不要打芳娘的主意!” 从沈子斋房中出来时,方御医脸色很不好,差点摔了帘子。 另一头,简木玄已是护送着夏仲芳到简府门前,一时看着丫头扶下夏仲芳,又改换小轿进了府,待过二门内,才下来走路。 简木玄和夏仲芳并肩走着,一边试探道:“阿姐今年十八了吧?” 夏仲芳失笑道:“明知故问。” 简木玄嘿嘿笑道:“哪不是二姐许了人家,年底就要过门的,我想着阿姐年岁比她大,却没有着落,一时心忧么?” 夏仲芳愕然,好一会才道:“这些事儿不是你小孩子该操心的,好好读你的书,别的少操心。” 简术玄一急,索性撕开了道:“阿姐觉得方御医怎么样?要我觉得,他这样子的,做姐夫不错呢!”说着不待夏仲芳反应,已是快走几步,溜得无影无踪了。 夏仲芳站在原地愣一下,待丫头跟上来了,这才扶在丫头肩膀上回了房。 这么一晚,夏仲芳在灯下练完字,却是拿出针线,开始绣那个答应要给方御医的香包。 钱婆子见她绣得用心,便悄问道:“又是王爷要的?” 夏仲芳答道:“这个是给方御医的。” “哦,其实方御医人好,家世好,相貌也好,是不错的夫婿人选呢!”钱婆子随口道:“将来谁嫁了他,可是有福。” 夏仲芳听着,若有所思。 第二日傍晚,夏仲芳到达王府时,由得方御医把了脉,一时细看方御医一眼,见他俊眉秀眼,气度优雅,相貌虽比不得沈子斋俊美,却另具一番味道,也是俊男子一个了。她突然想起简木玄的话,虽觉不可能,但嘴里已问出话道:“方御医年岁也不小了,因何没有娶亲?” 方御医听得她询问,极认真答道:“当年本来要和严家娘子定亲,恰好皇上下旨,让我医治王爷,当时便知道,若医不好王爷,我这条命也到头了,一时自婉拒了严家娘子的婚事。严家娘子不久就和别人定亲,隔年嫁了人。我想着,王爷的病一日不能好,我便一日有生命危险,因此还不能娶亲的。待王爷病好了,我和皇上交了差,那时才能论亲事。” 夏仲芳点头道:“原来如此!” 方御医解释完这一通,便也试探着问道:“夏娘子进简府这些时候了,太傅夫人可有为夏娘子寻贵婿?” 夏仲芳摇头道:“还得待奴家父母从江南赶到京城,明证了身份之后,才好论亲事罢!再说了,奴家现下是王爷的奶娘,这婚事,其实不好论。” 方御医还待说什么,一看时辰不早了,便自去配药。 夏仲芳回了房,自去沐浴换衣。只待方御医配好药,她再过去沈子斋房中。 这么一个时候,苏玉叶却是提了篮子到沈子斋房中,笑着揭开篮子,端出一盘子新鲜荔枝来,向沈子斋道:“是岭南那边进贡的荔枝,淑妃娘娘得了两篮子,却又赐一篮子到苏府中给我爹娘,我爹娘说道记得王爷爱吃这个,不顾天黑,刚刚就送了半蓝子过来。这东西一搁,皮儿就会发黑,不能过夜的。因给王爷先送一盘过来。” 沈子斋见苏玉叶殷勤,且又是托着苏淑妃并苏父苏母的名头来送荔枝,自不好拂她好意,便道:“搁下罢,本王待会儿再吃。” 苏玉叶放下盘子,一时且不走,却是让绿梦端了水上来,她净了手,拿起一个荔枝剥了,喂到沈子斋嘴边,含娇带羞道:“王爷尝一尝!” 沈子斋不愿在绿梦等人跟前给苏玉叶没脸,一时便含了荔枝,含糊道:“好了,你下去罢!” 绿梦等人早垂了头,只作不见,一时正要送苏玉叶出去,就听得外间小丫头禀报,说是王瑜来了。 沈子斋有些意外,王状元一家住在王府这些时间,王瑜一向矜持着,这会怎么来了? 绿梦早去迎了王瑜进来。 苏玉叶一听王瑜来了,她便停住脚不走,又坐回椅子上。 王瑜一进来,见得苏玉叶也在,再看看案几上的荔枝,已是明白了过来,一时笑道:“这荔枝是叶娘子送过来的罢?只这东西易上火,多吃无益,王爷病着,更不能多吃。” 沈子斋问道:“瑜娘子过来,是有什么事么?” 王瑜当着众人的面,拿出一个盒子,揭开了,取出一本书道:“听闻王爷久病成医,也自己看些医籍的,前些时又寻一本失传已久的医经,恰我也因多病爱看医书,倒是无意间得到这本书了,书中也有说及王爷所得的病症呢,因把书拿过来给王爷瞧瞧。” 苏玉叶见王瑜郑重其事的拿出书来,心下嘀咕:医书不是该拿给方御医么?拿来给王爷作什么?莫非王爷还真会花时间看医书不成? 见得沈子斋接过书,翻开来看,王瑜便又指点着,说这病症那病症,原来是用何药方治好的云云。 夏仲芳沐浴完,赶到沈子斋房中时,就见沈子斋坐在案边,左边站了王瑜,正在翻书,一边讨论着什么。而他右边,却是站了苏玉叶,正在磨墨。 “夏娘子来了!”绿梦见众人说得热闹,没有注意夏仲芳进来了,自扬声禀了一句。 沈子斋回过头,见夏仲芳面无表情走了进来,朝他行完礼,便立到一边,不声不响的,不由有些好笑,这是醋了么? 苏玉叶见夏仲芳打扮得娇媚,却是有些咬牙,一个奶娘而已,天天穿成这样,这是要引诱谁呢?王爷天天喝她的奶,该不会,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3 - 分卷阅读54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54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54 该不会…… 夏仲芳淡淡扫一眼苏玉叶和王瑜,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莫名的,便高兴不起来了。 王瑜看夏仲芳一眼,却开口道:“夏娘子,我听方御医说,奶娘若动怒动嗔,奶水便不好。你这般虎着脸,可是大忌。”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 ☆、第39章 夏仲芳微微一笑道:“奴家既回了简府,祖母等人本不欲奴家再当奶娘的,为着这事争议,最近心情颇不好,正怕因着这个影响奶水呢!瑜娘子这样说,也是有道理。”她说着,朝向沈子斋道:“王爷不若另换了奶娘罢!横竖奶娘也不难寻。” 沈子斋听着这话,心下一沉,脸上却不动声色,开口道:“方御医已说过,初时那药给你服用了,药力已在你血中运行,再换奶娘的话,须得另换药方,如此一来,对本王病情不利。” 王瑜一听夏仲芳要推却奶娘之职,忍不住又道:“夏娘子先前走投无路,王府收留了你当奶娘,这才有今日。如今怎能因为简府相认,就弃王爷不顾呢?这样子可是无情无义。” 夏仲芳先前听太傅夫人论及和王星辉的关系,想着自己若是简家娘子,和王瑜便是表姐妹,再如何也不想交恶的,可是这些日子下来,王瑜总是一副轻视的模样,今晚这几句话,更是让人不是滋味,一时便道:“瑜娘子真是好生正义凛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王爷什么人呢!管得也太宽了。” 王瑜一下变了脸色,冷笑道:“我们一家住在王府,自然是希望王爷好的。夏娘子这般说话,是认为我们不该住在王府?” “王府是王爷的王府,所以瑜娘子这话,要问王爷,而不是问奴家。奴家不比瑜娘子,作得王爷的主。”夏仲芳刺王瑜一句,一时转向沈子斋道:“王爷今晚若不用喂奶,奴家就先回去了。” “夏娘子,这是怎么啦?”正好方御医端着药进来,一下就拦住了夏仲芳,低声道:“到时间喝药了呢!” 沈子斋见夏仲芳闹脾气,一时朝苏玉叶和王瑜道:“你们先走罢!” 苏玉叶和王瑜见此,便告辞了。 待房里的丫头也下去了,沈子斋便当着方御医的面,一把搂住夏仲芳的腰,把头搁到她肩膀上道:“芳娘别走,不要弃本王于不顾啊!” 夏仲芳僵着身子道:“王爷请尊重一下奴家!” 沈子斋听着夏仲芳这话有些不同往常,莫名有些恼火,眼角去瞥方御医,哼,在他跟前,就不许本王搂着了?虽如此,他还是松开了夏仲芳,低声道:“本王给你赔礼,别走好么?” 方御医也帮口道:“夏娘子,王爷的病才好转,若是断了药,过后更麻烦些,还请夏娘子留下!” 夏仲芳也不是真心要走,不过发性子而已,听着方御医这话,顺势道:“当日是方御医求着奴家当奶娘,又言语宽慰奴家,让奴家安心的。也是因为留下来了,才能被人发现像了太傅夫人,因此被认了回去。论起来,方御医也是奴家的恩人了。如今恩人开口,奴家自然要应承。” 方御医道:“夏娘子明理。” 沈子斋听着他们说话,忽然不是滋味,好么,当本王不存在了?他哼一哼开口道:“时辰也不早了,你们要说到什么时候?” 夏仲芳抬眼见沈子斋似是不快,心头忽然一畅,接过方御医手中的碗,喝完了药,这才坐到窗边等药力发挥出来。 方御医这里便问沈子斋道:“王爷是惹了夏娘子不快?” 沈子斋笑道:“不过玩笑话,她当真罢了!” 方御医看看沈子斋道:“夏娘子是一个外柔内刚的,王爷最好不要太过惹恼她。若不然,还真得换奶娘,奶娘一换,药方也得换,到时不利王爷病情。” 沈子斋低声道:“她以前还好,自从到了简府,有了底气,现下倒有小性子了。” 方御医脱口道:“怕是以前只当王爷是王爷,便不会发性子,现下不止当王爷是王爷,才会发性子的。”他话一说完,一时暗悔自己说太多了。 沈子斋一听,眼睛却是亮了起来,俯耳过去道:“老方不愧是御医,最会察颜观色,识别‘病情’。” 方御医翻个白眼,看看时辰不早了,度着夏仲芳也该涨奶了,便退了下去。 这一晚,沈子斋吸奶时,却是比以往温柔,又小心讨好夏仲芳,待得吸完奶,帮着夏仲芳掩好衣裳,俯耳道:“芳娘,本王是离不得你的,你不要抛弃本王,好么?” 沈子斋热热的呼吸拂在耳际,带来痒丝丝的感觉,夏仲芳到底心软,只“嗯”了一声。 沈子斋松口气,且不放开夏仲芳,只把她抱在怀中,轻轻吻一下她的额角,低语道:“本王吸着你的奶,自是亲近你,不是别人可比。不值为了别人,跟本王生气的,知道么?” 夏仲芳抬眼对上沈子斋的眼睛,正待反驳,嘴一张,已被沈子斋吻住了,一时忘记要说什么,只软在沈子斋怀中。 良久,沈子斋松开夏仲芳,又安抚几句,这才让她走了。 夏仲芳回到简府时,只在灯下呆坐,心绪难平。 钱婆子进来劝了一回,她这才上床安歇。 沈子斋那头,才送走夏仲芳,就见了乔绍元和罗君用。 乔绍元笑道:“四王爷悄然送进宫那位得道高人,可是哄得皇上欢心,最近皇上听着他的话,注意着养生,晚间早早睡了,听闻这几日精神极好呢!” 罗君用也道:“皇上健朗着,太子便不敢异动,王爷也多一些时间谋划。” 沈子斋点点头,只有些发愁道:“本王身子渐好的消息已传进宫了,皇上却一直不召见,不知道是何道理?” 乔绍元踱步道:“皇上不召见王爷,王爷却可以递折子进宫请安的。就是到时见不到皇上,见见淑妃娘娘也是好的。” 沈子斋一听也是,便吩咐乔绍元道:“你今晚帮本王拟一个折子,明早递进宫去,等着召见好了。” 乔绍元应了。 罗君用倒是另有一事要和沈子斋商议,笑道:“皇上那里召了王状元一家上京,已是召王状元进宫两次了,只怕这一回,会让王状元任一个紧要的职位,王爷得空,也该常和王状元闲谈,笼络着才好。” 沈子斋笑道:“王状元既然住进王府,自是表明,他已忠于本王。” 罗君用道:“下个月是王状元寿辰,王爷着人操办一回,给他庆贺一下,借此也看看来贺的人中,有哪些是可以笼络的。” 沈子斋点头道:“正该这样办,待本王和王状元商议一回,看看他是什么意思。” 王星辉听得沈子斋要帮他办寿辰,却没有反对,笑道:“办一办寿宴也好,正好借此宴请亲友,敢来赴宴的,自会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4 - 分卷阅读55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55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55 想法忠于王爷。不敢来的,也不必强求。” 沈子斋便问王星辉道:“状元爷上次得皇上召见,觉着皇上精神如何?” 王星辉道:“瞧着,皇上却硬朗,想来那位得道高人并不是什么炼丹道士,而是药师了。极可能借道士身份,以长寿为名,帮皇上调理身子的。” 沈子斋大喜道:“皇上身体好,太子自不敢对本王再次下手。” 王星辉便道:“太子这几年得势,掌着京城各事,自以为天下马上是他的,行事难免有些过了。现皇上听信得道高人的话,偏那得道高人是四王爷的人,太子能不心惊胆战的?现时他为了应对四王爷,想来马上就会借机交好王爷了,王爷试目以待罢!” 沈子斋笑道:“本王也待休养生息,他来交结,本王自然要先俯就,待养好身子再论。” 王星辉点头道:“太子身边最得力的,便是简太傅了,王爷到时宜多多交结简太傅。万一将来如何了,简太傅这样的人物,总是留下性命比较好。” 两人说着话,沈子斋看看时辰不早了,这才回房。 到了第二日,沈子斋递折子进宫,很快宫中便有消息出来,说是皇上召他晋见。 沈子斋大喜,忙忙进宫了。 至晚,他才出宫回府。 夏仲芳傍晚到王府时,正好沈子斋才从宫中出来,一时两人相见,沈子斋便执了她的手,把一串十八子念珠套在她手腕上,笑道:“皇上赏的东西,本王送给你了。” 夏仲芳看看手腕上的念珠,脱口问道:“得了多少串珠子呢?瑜娘子和叶娘子都得了罢?” 沈子斋一怔,旋即笑了,“皇上只赏这一串,本王只给心尖尖上的人,别的人不会给的。” 夏仲芳一听,脸一红,只去拨动手腕上的珠子,另转了话题道:“适才进府,听得府中的人讨论,说要给王状元办寿宴,奴家论身份,要喊王状元一声表伯父呢,却拿不定主意,要送什么贺礼给他,王爷可有好建议?” 沈子斋笑道:“你是小辈,也不必送什么贵重的贺礼,若能够,做一对鞋子送给他就顶好了。” 夏仲芳一时笑道:“前天过来,倒是听莫嬷嬷提过,说是去拜见了状元夫人,状元夫人因自己身子不好,瑜娘子身子也不好,一直顾着调养,也没甚精神帮状元爷做衣裳做鞋子,状元爷身上穿的用的,倒有一大半是针线娘子做的,因过意不去呢!莫嬷嬷那里倒也帮着状元爷做一对鞋子来着。” 沈子斋道:“你手巧,若做了鞋子当贺礼,王状元必然喜欢的。” 两人说着话,绿梦着人提了水进来,要服侍沈子斋沐浴。 沈子斋见绿梦寻衣裳不在身边,便凑近夏仲芳道:“芳娘沐浴了没有,要不要一起洗?” 作者有话要说:笑眯眯更新了! ☆、第40章 夏仲芳啐了沈子斋一口,转身下去了。 她回到原先住的厢房中,见得青竹和钱婆子正在栽衣裳,便问道:“这是给谁栽的?” 夏仲芳虽搬到简府去,原先服侍过她的这些人,却依然住在松鹤院这处的厢房中,候着夏仲芳一过来,便如往常一样服侍她的。 青竹和莫婆子更是相信,以夏仲芳这样的性格和相貌,将来必然会成为沈子斋的侧妃,因尽心服侍着。 现听着夏仲芳询问,青竹便笑道:“郡主见我们闲着,便让我们帮着府中的针线娘子做衣裳。这一件是栽给王状元家里那位琮哥儿的。” 听得是给王琮做衣裳,夏仲芳便看了看,一时接过青竹手中的剪刀,帮着栽了起来。她从小做针线做惯了的,手快,只一会,已是帮着栽完了衣裳,又和青竹道:“小孩子长得快,这衣裳却要栽得长些,折一些在衣内,到时短了,只须一放,便又能继续穿了。” 说着话,沈子斋那里已有丫头来传唤夏仲芳,说是沈子斋沐浴完了,请她过去的。 夏仲芳忙忙过去,恰好方御医端了药进来,喝了药便等着喂奶。 这里候着夏仲芳一走,青竹一边说话,一边作针线,一时又提起王琮,笑和莫婆子道:“说起来也奇怪,琮哥儿明明和瑜娘子才是姐弟,可是前儿他出来玩耍,恰好夏娘子进府,两人站一处,看着更像姐弟的。” 莫婆子道:“他们论起来,也是表姐弟,样子像些有什么奇怪的?” 青竹一听,便搁开不再论了。 这一晚,沈子斋难得的正经,规规矩矩吸完奶,便放了夏仲芳回去。 夏仲芳才回到简府,太傅夫人便令人请了她过去说话。 见夏仲芳过来了,待她行了礼坐下,太傅夫人才道:“适才收到信,简家派去接你养父养母的人已上京,一行人赴京城,料着下个月就能到达的。”说着递了信给夏仲芳看。 夏仲芳看完信,斟酌一番问道:“假使阿爹阿娘确实不是奴家的亲生父母,那么,奴家的生母又是谁呢?” 小玉兰不过一个歌姬,实在不上台面,就是找着了,其实也不宜出现在大众跟前。太傅夫人沉吟着道:“你生母,可能早已另嫁了人,到时寻着她,悄悄证了你身份,自要放她走,不能留着她在简府的。” 夏仲芳一听,便知道太傅夫人嘴里那位生母,来路不正了,一时也不再问,只有些伤脑筋。好么,自己是弃妇,是奶娘,是私生女,再蹦出来一位来路不正的生母,还真是……。 太傅夫人见夏仲芳沉默,便安慰道:“有祖母疼你呢,将来嫁了人,又有夫婿疼着,过往这些事,搁开也罢!” 一时简太傅进来了,夏仲芳忙忙见过,口称祖父。 简太傅点点头,问道:“最近跟着何嬷嬷上课,可学了一些什么?” “孙女愚钝,只学了三字经,写着字帖,背了诗经。”夏仲芳恭谨,一一答了话。 简太傅虽已五十三岁了,且两鬓略灰白,但因长年居于高位,气度自是非凡。夏仲芳甚至听到丫头偷偷八卦,说至今还有青楼娘子爱慕简太傅,愿意入府为妾的。她说着话,便偷看简太傅一眼。 简太傅见夏仲芳拘束,不若简木青在他跟前自在,一时想起夏仲芳的经历,也有些叹息,因道:“好好跟着何嬷嬷上课,咱们简家的孙儿孙女,纵不能出口成章,总也得读几本书才能见人。” 夏仲芳应了,见简太傅再无话说,便告退下去了。 待夏仲芳下去了,太傅夫人便道:“芳娘这样子,除了配给齐王为侧妃,还能如何呢?可是齐王又和太子不和,却是不好办。” 简太傅端起茶来喝了一口,半晌道:“齐王和太子不和,是以前的事了,过些时日,恐怕要和起来才行。” 太傅夫人略奇怪,问道:“为何?” 自打当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5 - 分卷阅读56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56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56 年王星辉一家被贬出京城后,太傅夫人和简太傅夫妻之间,便时有矛盾,至后来,简太傅也并不说朝中之事给太傅夫人听,两人渐至无话可说。还是数年前,太傅夫人生了重病,简太傅亲自照料,两人才又渐渐和好。虽如此,太傅夫人依然深居简出,也不过问简太傅之事,因此朝中形势,知道的并不多。 听得太傅夫人相问,简太傅便道:“皇上召王状元一家回京,有意授王状元御前行走之职,这职位品级不算顶高,但能在皇上跟前行走,成为天子近臣,把握着皇上的动态,值此非常时期,却是极其紧要的职位了。” 王星辉一家子现在住在王府中,便是对处宣布,他是齐王府的人了。偏生这个时候皇帝重用他,则是说,齐王府又会热闹起来了。再有一个,皇帝近来常念叨四王爷的好处,似乎有意召四王爷进京。太子面临四王爷的威胁,除了拉笼齐王和王状元,以免腹背再受敌之外,别无他法。 听完简太傅的话,太傅夫人道:“你是说,太子让你想法化解和齐王之间的恩怨,笼住齐王,再借此笼住星辉?” 简太傅道:“是的。但要笼住齐王,谈何容易?那时节齐王中毒,虽不是太子下手的,但齐王难免疑心太子。现下又怎肯信了太子?” 太傅夫人问道:“既不是太子令人下手的,哪是谁下手的?” 简太傅比了四只手指道:“是他。” “四王爷?”太傅夫人失声道:“怎会是他?” 简太傅叹息道:“皇上宠爱齐王,若是齐王死了,皇上必迁怒太子,太子受到犯忌,位置自不稳。那时,得利的自然是四王爷了。只是齐王中毒后,太子四处查证,虽知道是四王爷令人下手的,奈何证据不足,没法取信齐王。” 太傅夫人一听道:“不管如何,芳娘可是救了齐王一命,总要借着芳娘,和齐王交好,再化解星辉一家子的怨气。” 简太傅提早得到消息,知道景宗皇帝要授王星辉御前行走之职,王星辉却是三日后才获封官职的,当晚回王府,自是喜形于色。 王星辉的哥哥王星耀听得弟弟起复,忙递帖子来见,说要请王星辉一家子回去,设宴给他们庆贺。 沈子斋听闻了,便笑道:“状元爷既然住在王府,自有王府的人帮着设宴庆贺,何须特意回王家庆贺的?” 王星辉自不打算回王家庆贺,因回了帖子,只说齐王已帮着设宴庆贺,哥哥既有心,便带了嫂子和侄儿侄女过来王府赴宴,一家人相聚。 王星耀接得帖子,知道王星辉这是试探他敢不敢去王府了,他一直在京中,自有也一些小道消息,知道太子近来有意和齐王修好的,因只想了一会,马上就令全家准备,要一道到齐王府赴宴。 那一头,苏良过去简府接夏仲芳赴宴时,太傅夫人便唤了夏仲芳进去嘱话,让她赴宴时,带了简木玄进去。若是沈子斋不排斥简木玄,简木玄倒可以先在王府走动起来。 夏仲芳应了,待和简木玄到王府时,便让简木玄跟在她身边进府。 因简木玄之前也进了几次王府,虽没见着沈子斋,但他嘴巴会说话,倒是和苏良并几个看门的熟悉了。 一时进了王府,夏仲芳打听宴席未开,沈子斋正和方御医在药房中说话,便领了简木玄,装作要见方御医的样子,一起去了药房。 到得药房,夏仲芳先上去行礼,又喊简木玄道:“玄哥儿快拜见王爷!” 简木玄忙上前行礼,口称见过王爷。 沈子斋之前和王星辉论说朝事时,一致认为,到时就算要扳倒太子,简太傅这样的百年世家,却不能轻易去撼动,且简太傅有才,留着于国有利,因也有心借机化解和简太傅一家的恩怨。这会见简木玄进来行礼,瞧得他有几分像了夏仲芳,心中先有好感,一时让他免礼,又笑道:“你阿姐天天过来王府,倒是劳动你天天接送了。” 简木玄见沈子斋并没有冷脸,一时暗喜,应道:“是自家阿姐,接送自是应该的。” 沈子斋点点头,转头喊进一个丫头来,吩咐道:“待会儿给玄哥儿设一个位置,让他和王家几位侄儿坐一处罢!” 丫头应了,忙去禀报管事娘子并沈玉仙。 沈玉仙听完丫头的话,并不交代下去,只按着此事,候得一个空当,听得沈子斋回了房,便去找沈子斋道:“哥哥,之前听闻,简家和王家并不和,就是状元爷和夫人不在京中时,简家和王家虽是亲戚,一直不来往的,两家的子弟虽是表亲,见面了也各各避开。如今让他们同桌,会不会引发不快?” 沈子斋道:“论起来,简木玄和王家是亲戚,如今王状元得到重用,简太傅有意修复关系,这才让简本玄进府来的。而王家那些人,如今也只看王状元行事了。王状元不冷待简木玄,王家的子侄自也不敢冷待他。且放心安排他们同桌罢!” 沈玉仙又为难另一件事,低声道:“哪夏娘子呢?如何安排?” 没错,夏仲芳现下是简府娘子了,本该安排她和王瑜等人坐在一起的,但最近夏仲芳和王瑜闹不和,且夏仲芳身份尴尬,这般上席,万一被人嘲笑,如何收场? 沈子斋稍一沉吟便道:“把她安排在我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 ☆、第41章 “哥哥,这样不妥罢?”沈玉仙一怔,道:“夏娘子只是奶娘,跟哥哥坐了一席,叫别人如何想?” 沈子斋笑道:“夏娘子虽年轻,但她奶活了哥哥,便有资格坐在哥哥身边了。” 沈玉仙听了,只得下去安排。 苏玉叶帮沈玉仙张罗着,一时道:“状元爷刚刚起复,王爷也是刚知道消息的,王家怎么知道得这么快,这就赶来了?” 沈玉仙悄声道:“你不知道呀?王星耀一个小妾的哥哥,可是有些手眼的,专门帮人打探着各类小道消息,以此作营生。听闻还交结了宫中的公公们,公公们有消息卖给他,他得了钱,分一半给公公们的。状元爷起复当御前行走的事,外人还不及知道,他们这些人肯定知道了。他们一知道,自然晓得去告诉王星耀,借此要点赏钱。” 苏玉叶恍然大悟,点头道:“这世间,什么营生都有人做呀!郡主却又知道这些?” 沈玉仙笑道:“你是一向在苏府被娇养的,不知道外间的人罢了!我却是自打哥哥病了,不得不当家,这些事儿自然知晓了。” 两人说着话,因安排宴席座次,苏玉叶见沈玉仙要安排夏仲芳坐在沈子斋身边,不由微微一怔,只拿眼看沈玉仙。 沈玉仙一捏她的手,悄声道:“夏娘子是哥哥的奶娘,坐在哥哥身边也好。若不然,不知道如何安排她的。” 苏玉叶这些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6 - 分卷阅读57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57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57 日子帮沈玉仙打理王府诸事,心下也知道沈玉仙偏向她,断不会去抬举夏仲芳的,因想了想,便止了话。 沈玉仙见她不多问,反是一笑,告诉她道:“夏娘子和瑜娘子不和,两人若坐了一桌,只怕彼此不快。但不坐一桌,只单独把夏娘子这位简府的人搁到其它桌上,简家的人知道了,定然也不快。现下搁她在哥哥身边,就算瑜娘子有些微词,也不算什么大不了。”说着朝苏玉叶眨眨眼。 苏玉叶会意,这是要让王瑜更加妒忌夏仲芳,让她们两人更不和的节奏了。她们一斗,不是显得自己更娴静,更适合当王妃么? 宴席还没开时,自有人引简木玄过去坐席,简木玄却不坐,且先去向韦清眉行礼,又自我介绍一番。 韦清眉虽怨恨太傅夫人当年绝情,可是事情毕竟过了这许多年,王星辉又有意和简太傅家的人修复关系,且见简木玄言谈得体,相貌出色,便有几分喜爱,一时让他免礼,问了年岁排行等,便喊王瑜和王琮过来相见。 听得是简太傅正经的孙儿,论起来也是自己表弟,王瑜自是说了几句话,又让王琮喊表哥。 王琮笑嘻嘻喊了,一时指指不远处的夏仲芳道:“夏娘子是表哥的姐姐,怎么不是姓简,而是姓夏呢?” 简木玄笑道:“她先头流落在外,跟了养父母姓,现下还没改过姓氏来的。”说着摸摸王琮的头。他却是喜欢这位十岁的表弟。 简木玄见韦清眉不排斥他,王琮又喊了表哥,心下已是吃了定心丸,一时便过去拜见王星辉。 王星辉回京时日虽不久,于简家诸人诸事,却已了解得清楚。 简太傅当年忙于政事,对长子简飞文却是疏于管教,偏那时太傅夫人亡了一个女儿,身子受损,也没精力管理简飞文,致使简飞文长成了纨绔子弟。待得简木玄出生,简太傅便令太傅夫人亲抱到身边教养,他自己又当了授业老师。这般下来,简木玄倒成了简府最出色的子弟。 简木玄是简太傅长孙子,最得简太傅疼爱,现下他来了,自是帮着简太傅修复关系的,王星辉因也不给冷脸,笑着问了几句话。 一时开席,各人归座,自有人引了夏仲芳去坐在沈子斋身边,夏仲芳一时回头,问道:“错了罢?不该坐在王爷身边的。” 沈子斋见夏仲芳过来,早笑道:“没错,是安排你跟本王坐一桌的。你是本王的奶娘,自有资格坐在本王身边。” 沈子斋这一桌,却是坐着王状元夫妇并王星耀夫妇。韦清眉见得夏仲芳不敢坐下,却是笑道:“芳娘虽年轻,但奶着王爷,论起来,有半母之份,王爷让你坐,你便坐,何必推却?” 夏仲芳每回见了韦清眉,总觉亲近,这会听着她的话,又见自己若是坐到沈子斋身边,左边挨着的,便是韦清眉了,一时不想推拒,福了福便坐下了。 王星耀的娘子宠氏是第一次见夏仲芳,这会细打量她,笑道:“外间一直传闻,说太傅夫人认了一个模样相似的孙女儿回去,我一直忖度着,究竟是如何相似法呢?现下一见,才知道了,这根本不需要证据,一看就是简家娘子了。瞧这小模样,要不是略高佻些,我还会错认为是简家那位青娘子了。” 韦清眉侧头看夏仲芳,笑道:“我初次见到她,也是惊讶呢!” 宠氏抬头瞧了瞧,突然道:“论起来,你们也有些相像了。” 韦清眉笑道:“这怎么可能?星辉跟太傅夫人是姑侄,太傅夫人的孙女儿要像,也是像星辉,没可能像我呀!” 宠氏左瞧右瞧,道:“眉眼不算像,可是这神韵,有几分肖似呀!不坐在一起,还不觉得,你们这么一坐,要说你们是母女,也有人信的。”她说着,这才想起夏仲芳身份不光彩,自己说她像了韦清眉,韦清眉定然不乐意,没准还暗恼呢,一时忙改了口道:“细看,也不算像,是我老眼昏花了。” 她们说话,王星辉也看了看韦清眉和夏仲芳,笑道:“这么瞧着,还真有些像的。” 宠氏怕韦清眉恼了,忙岔开话题,众人一时说起王星辉起复的事。 另一桌上,王瑜和沈玉仙并苏玉叶等人坐在一起,却是暗咬牙,凭什么夏仲芳就能坐到王爷身边呢? 简木玄那一桌,却是言笑甚欢。事情正如沈子斋所料那样,王星辉没有给简木玄冷脸,王家其它子弟便也不敢给冷脸。这会论起岁年,已各自称兄道弟了。 沈子斋到底病未全好,席间不敢饮酒,只以茶代酒,和众人碰杯。 方御医看看时辰不早了,却是过去朝众人赔个罪,笑道:“王爷该喝药了,且得离度一会儿,你们自便罢!”说着由不得沈子斋抗议,已是上前去扶他。 王星辉见沈子斋还不肯走,便开玩笑道:“王爷身体为重,还得依时喝药才好。料着以后王府三五天就要宴一次客的,今晚不过开端,倒不必恋着不舍得离席。” 众人也纷纷让沈子斋保重身体。 沈子斋这才赔个罪,朝夏仲芳一招手道:“芳娘,走了。” 沈子斋一喊,夏仲芳一下红了脸,只低着头跟在他身后。 到了房中,方御医端来药让夏仲芳喝了,便去给沈子斋把脉,把得脉象平和,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自行退了下去。 沈子斋候着方御医一走,已是拉住夏仲芳,把她抱到怀中,搂着道:“不得了,今晚和你坐着,总嗅得奶香,心猿意马的。” 夏仲芳不肯让沈子斋抱着,只挣扎着道:“王爷放开奴家罢!” 沈子斋哪儿肯放?只道:“莫不是对谁起了心思,不待见本王了?” 夏仲芳不再挣扎,低声道:“王爷又是什么心思呢?” 沈子斋捧起夏仲芳的脸道:“本王什么心思,芳娘难道不清楚?” 夏仲芳也知道,以自己现下的身份,要求沈子斋娶她当王妃,是绝无可能的,但要自己当侧妃,却又不甘心,一时不再说话,只轻轻掀开衣裳,把丰盈处塞进沈子斋嘴里道:“喝奶吧!” 沈子斋这里吸奶,另一处僻静的厢房中,季鸣春也准备要吸奶。 被季鸣春搂在怀中的,是一位俏丽的丫头,名唤汤圆的。 今晚宴席,季鸣春却是借故半途离席,因这会搂着汤圆,三两下已是剥了她胸衣,抚在她丰盈处,细细欣赏着。 汤圆伸手去摸季鸣春的脸,低声问道:“若被郡主知道了,如何是好?” 季鸣春低声道:“你若怀上了,本郡马自然有法子说服郡主,纳了你为妾,倒不必忧心。” 汤圆一听,果然放松下来,任由季鸣春把玩着丰盈之处。 季鸣春把玩一会,便去吮汤圆嫣红处,一边含糊道:“你虽叫汤圆,这处可不像汤圆,而是又白又圆。堪比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7 - 分卷阅读58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58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58 那芳……”后面的名字,自是没有说出来。 汤圆被吮得气喘乎乎,呻.吟出声,只捧着季鸣春的头道:“郡马爷,奴婢受不了啦!” 季鸣春却不放开汤圆,依旧吮着,大手一伸,已是伸向汤圆裙底,摸到温湿处,捻搓着挑逗。 汤圆受不住,求道:“爷,爷,奴婢要。” “要什么?”季鸣春俯在汤圆耳边问着。 汤圆已被季鸣春收用过几次了,这会也顾不得羞耻,只酡红着脸,应了季鸣春一句话。 季鸣春一听,兴致大发,早把汤圆按在身下,动作起来。 汤圆被弄得失声道:“爷,奴婢快活死了!” 季鸣春不让汤圆自称奴婢,又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让她照着说。 汤圆也不违他,依照他说的话,娇喘喊道:“郡马爷,你入得芳娘好快活!” 这个时候,一个小丫头路过厢房,听得有声响,便猫着腰去偷听,恰好听得汤圆变了调的一句话,不由大吃一惊,啊,夏娘子和郡马爷搞在一起了?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 ☆、第42章 小丫头心眼不多,转个头就跑去跟沉香耳语,把自己听到的说了。 沉香吓一跳,马上捂实小丫头的嘴,把她拉到无人处,细细问一遍,待小丫头说完,沉香疑惑道:“适才席间,夏娘子是跟了王爷回房的,哪可能跟郡马爷在厢房幽会?必定是你听错了。” 小丫头喊冤,低声分辩道:“那娘子叫得厉害,就是自称芳娘啊!” 沉香是配了管事,已为j□j,一些闺房之事,自然知晓,这会稍一沉吟,已猜测了几分,莫非是郡马爷惦记着前妻,只是不能得手,因和丫头搞在一处,让丫头自称芳娘?只是这事儿,要不要告诉郡主呢?好容易郡主这阵子身体好一点,若闹这么一闹,气病了怎么办? 沉香嘱小丫头不要向别人说这件事,她自己前思后想,终是不敢掩下此事,待得前头席散,沈玉仙回了房,她便进去,遣了其它丫头,自己给沈玉仙解下钗环,待沈玉仙坐到床边了,这才俯耳过去,把小丫头说的事禀报了。 季鸣春不知道自己和汤圆行事,已被人听去。这一晚回房,只像往常一样,温柔款款去扳沈玉仙的肩膀。 沈玉仙一回头,狠狠一巴掌扇在季鸣春脸上,问道:“那女人是谁?” “什么女人?”季鸣春装傻。 “滚,马上滚出王府!”沈玉仙又是一巴掌过去,吼道:“当王府的人是瞎子吗?半夜搞丫头,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了?还让丫头充作芳娘,自称芳娘?季鸣春,你要不要更无耻一些?” 季鸣春一听,大惊失色,知道此事已是遮掩不住,忙要去拉沈玉仙,嘴里赔罪道:“都是喝了一点酒,一时酒迷心窍,被那丫头一引诱,就失了身。本待自动请罪的,又怕气着郡主,因想暂按着此事,过后再请罪。” 沈玉仙一把甩开季鸣春的手,又是一巴掌甩过去,咆哮道:“当本郡主傻子么?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来?本郡主当初是瞎了眼,才会选你这样的人当郡马!” 季鸣春这阵子被季母唠叨着,心下对沈玉仙也有些意见的,这会被扇了两巴掌,也来了气,冷笑道:“不就搞个丫头,你何必这样子呢?咱们成亲也一年多了,你身子时好时坏,一直不能怀上,而我,已是二十多岁了,我爹娘急着抱孙子,都快急病了。我为着季家不绝后,本也该纳妾,还不是顾着你的面子,一直不提这件事么?现下那丫头承了欢,指不定肚子里就有我季家的骨肉,将来生下孩子,抱到你跟前养着,一样算是你的孩子……” 沈玉仙瞠目结舌,这就是自己当初扭着性子,硬和哥哥作对,一心要嫁的良人? 沈子斋睡到半夜,便被吵醒了,却是绿梦进来禀报道:“王爷,郡主求见!” “这大半夜的,发生什么事了?”沈子斋吃一惊,忙披衣起床,让绿梦放沈玉仙进房。 沈玉仙眼睛哭得红肿,一进房就哭着道:“哥哥,我要休了季鸣春。” “倒底发生什么事了?”沈子斋忙让沈玉仙坐下,看着绿梦下去了,便细问一声。 沈玉仙简略说了经过,至于季鸣春让丫头自称芳娘这种事,自然不好说出来。她说完,只发狠道:“我已让季鸣春收拾东西,准备让人赶了他们一家子出府了。” 在沈子斋想来,季鸣春并不是背叛王府,也不是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只是搞个丫头而已,并不算大事,但见沈玉仙哭成这样,又不得不安抚。一时道:“所谓一夜夫妻百日恩,季鸣春虽有错,到底是你自己当初硬要嫁他,又逼着他接了父母一起进王府住着的。他也是进士郎,本有前途,做了郡马后,前途反驻了足,未能进一步。现搞了一个丫头,让他处理掉那个丫头就行了。真要休掉他,动静太大。” 另一头,季鸣春知晓沈玉仙是来真格的,已跑到沈子斋处哭诉,一时也慌了,忙忙跟着来求见。 沈子斋听得季鸣春也来了,便让人喊了他进去,一时先劈头骂了一顿,让他向沈玉仙赔罪。 从沈子斋房中出来时,季鸣春已稍稍平静一些,一时只去拉沈玉仙的袖角,百般赔罪求告。 沈玉仙自小没了父母,跟着沈子斋在宫中生活时,又是如覆薄冰,至出来建府,偏生沈子斋又病倒了,她一直苦撑着管家理事,到底渴望有人疼爱自己。待得和季鸣春成亲,季鸣春却是温柔体贴,百般迁就她,那时,也是甜蜜过的。且又害怕沈子斋有不测,有着季鸣春在,她到底安心一些。她嘴里说要休季鸣春,不过气话,心里还是放不下的。只这会要她马上原谅季鸣春,却绝对做不到。 季鸣春倒怕沈玉仙真翻了脸,莫名的,又懊恼起来,若是当初不休了夏仲芳,这会成为简府女婿,怕不比当郡马吃香得多?他虽懊恼,脸上却极尽温柔小意,使出水磨功夫,誓要磨得沈玉仙回心转意。 沈玉仙到底查出和季鸣春搞在一起的,是汤圆,因逼着季鸣春发卖了汤圆,这才消停一些。只这口气,还不能咽下,自是不理季鸣春。 他们夫妻闹不和,这一闹,便是闹了差不多一个月。直至第二个月,因着王府要给王星辉办寿宴,沈玉仙自己接应女眷,男客却必须让季鸣春帮着接待,两人这才重新说了话。 王星辉寿宴这一天,来贺的宾客人数,却是比他想像的要多,一时略诧异,和沈子斋道:“莫非他们知道了风向?” 王星辉话音一落,苏良已是过来禀道:“太子府令人送了贺礼过来贺寿。” 一闻此言,王星辉和沈子斋对视一眼,太子这是明明白白示好了! 沈子斋深吸一口气,决定先压下以往的恩怨,吩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8 - 分卷阅读59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59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59 咐苏良道:“送贺礼过来的是谁?请了进来罢!” 苏良也深吸一口气,这才回道:“送贺礼过来的,是二公子沈子安。” 太子沈永昌共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沈子安排行第二,小着沈子斋一岁,也是一个风流俊俏的人物。 一时沈子安进了齐王府,拿眼扫了扫王府各处,将王府和太子府作了比较,不由嘀咕:倒比太子府还要大一些,怪不得母妃等人一提起齐王府,就要说皇上偏心。才兄妹两个,就住了这么大的府第。太子府人多,地方却小。 他一路随着苏良进去,一拐角,却遇上另一行人,见苏良停下说话,他也停下看了看那打头的娘子,这一看不由吓一跳:这位娘子,莫非就是传闻中太傅夫人认回去的孙女?活脱脱另一位青娘。不,她倒比青娘更妩媚一些。 沈子安今年二十岁,虽有妾侍,却未娶正妻。当时太子妃本有意给沈子安定下简木青为妻,不想简飞文和德庆公家的人关系好,却是手快,把简木青许给了德庆公的孙儿崔承志。 太子妃为着此事,还念叨过几句。因沈青旋和简木青是闺蜜,两人常来往,沈子安自是和简木青熟悉,对简木青也有些意思,待得知她许了人,只得息下心思。这当下忽然见着夏仲芳,再一想夏仲芳可是简家新认回来的孙女,却是未许人的,若是…… 沈子安念头才起,马上又按下了,暗暗道:这位夏娘子虽美貌,到底身份不光彩,不堪为妻的,若能为妾倒是不错。只简家断不会让孙女儿当妾的,却是白痴想了。 夏仲芳察觉沈子安看着她,一时和苏良说完话,领着丫头忙忙就走了。 沈子安目送夏仲芳走了,这才和苏良打听起夏仲芳的身世。 苏良随口答了,领着沈子安进去见了沈子斋并王星辉。 夏仲芳却是回到房中,准备把新绣好的鞋子当贺礼送给王星辉,正忙乱着,青竹进来笑道:“琮哥儿来了呢!” 一时王琮进了房,笑问夏仲芳道:“玄哥哥呢,怎么不见?” “他找方御医说话去了。”夏仲芳答了一句,见王琮玩得满头汗,忙拿手帕子给他擦,又问道:“怎么跑这边来了?跟随的人呢?” 王琮笑道:“却是因着昨儿师傅教了一首黄鹤诗,黄鹤是瞧不着了,自要过来松鹤院瞧瞧这儿养着的松鹤,只下人不让我过来,非说我太吵,怕吵着王爷。这不,我就偷偷进来了。芳姐姐别说出去。” 夏仲芳笑道:“我不说,那些人一样会知道的。你这样乱跑,小心挨骂。”说着亲去斟茶,让王琮喝了,一时怕他热着了,又拿扇子给他扇风。 王琮笑道:“芳姐姐待我真好!”说着见夏仲芳案上放着新鞋,便问道:“是给谁做的?” “寿礼,准备给状元爷的,只怕他不喜欢。”夏仲芳见王琮对鞋子感兴趣,便问道:“你也喜欢这款式的?” 王琮笑道:“喜欢啊!芳姐姐帮我做一对这样的,到时我跟阿爹一大一小穿着,岂不是有趣?” 夏仲芳笑道:“好,到时帮你做一对。”她说着,只是怕下人找不着王琮会着急,忙让莫婆子送了王琮出去。 王琮一走,青竹进来道:“夏娘子,郡马爷的母亲来了!” 话音一落,季母已是揭帘子进来,一见着夏仲芳,就气势汹汹道:“芳娘,你到底使的什么法子,却让大郎和郡主冷战了一个月?你虽是大郎弃妇,可如今也风光着,何必害大郎呢?”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 ☆、第43章 “老夫人何出此言?”夏仲芳诧异万分,自己最近根本没有见着季鸣春,至于季鸣春和沈玉仙冷战之事,虽有耳闻,但跟自己没有关系吧? 季母摔帘子道:“不是你看不得大郎好,故意使坏,又是谁呢?” 青竹看着她们争吵,正要劝几句,已被季母厉声喝道:“主子说话呢,你不知道要回避一下?” 青竹知道夏仲芳是季鸣春前妻,现下若真听得什么不该听的话,还真不妥当的,一时福了福,便退了下去。 “老夫人有话好好说,这样大吵大闹的,传了出去却是不好。且今儿是王状元寿辰,你在这儿吵闹,叫王家的人知道了,总归要嘀咕。”夏仲芳见着季母的架势,一时无奈,只得晓以利害,希望她能消停一些。 季母一听,倒也低下声调,转而狠声道:“你本是惦记着大郎,为了挽回他的心,不惜进王府奶娘,这才因缘凑巧成了简府娘子,论起来,大郎虽休了你,你一点亏也没吃,还成了贵女啊!且大郎本来深悔休了你,一意想挽回,是你自己推拒,不甘屈于郡主之下,只等着要攀高枝。这么着,便不是大郎对不住你了。现下你在王府和简府来回走动,两头得利,又何必记着前仇,不让大郎过好日子呢?” 夏仲芳深吸一口气,平息着自己的怒火,努力不让自己摔下茶杯,只道:“老夫人说奴家不让郡马爷过好日子,总要有一个来因。这样不明不白的指责,叫奴家如何回答呢?” 季母往地下啐一口道:“还装呢?你不是故意勾着大郎想念你,让大郎在郡主跟前露出苗头,叫郡主生气?转头郡主告到王爷跟前,要赶我们全家出王府呢!还说不是你因着前事怀恨在心,这会逮着机会就要报仇的?” 夏仲芳攥着拳头,抬头道:“老夫人,奴家现是简府的娘子,身份虽不比不得正头娘子出来的青娘子,到底也算金贵,何必为了前事去惹郡马爷呢?且简府家风严谨,最看不得惹是生非的,奴家这样做,就不怕太傅夫人知道了,严词教训么?再有,奴家这一个多月,并没有单独和郡马爷见过,何来的勾引他挂念?老夫人说话宜三思,这样子嚷嚷,坏了奴家的名声,简府的人自要追究,过来质问王府的人一声的。闹得不好,也不叫奴家来王府喂奶了。一朝王爷倒下,你们得个什么好了?” 夏仲芳这话有软有硬,一时倒把季母堵住了。 季母听着夏仲芳这番话,气焰低了下去,再次开口,语气便好了许多,叹息着道:“芳娘啊,你现下这样金贵,将来必配贵婿的,前事就一笔勾销,不要再记恨了!若是大郎还有什么地方得罪过你,老婆子这厢代他赔礼,你原谅他好了!”说着站起来,真要行下礼去。 夏仲芳自不会受她的礼,一下已是扶住了,道:“老夫人折杀奴家了!” 季母被夏仲芳一扶,顺势握住她的手道:“芳娘,放过大郎吧!” 夏仲芳心里苦笑,不欲和季母纠缠,忙忙点头道:“奴家早已不记恨郡马爷了,老夫人放心罢!” “如此就好!”季母说着,不忙走,又关心起夏仲芳来,“芳娘啊,简府可给你说夫婿了?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59 - 分卷阅读60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60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60 你年岁也不小了,不能再拖,再拖就没人要了。” 夏仲芳恨不得喊人进来拖走季母,只到底按下心思,答道:“婚事自有长辈作主,奴家并不多问。” 季母凑近道:“照老婆子看,你进王府当个侧妃就很好嘛!要不要老婆子帮你去跟王爷提一提?” 夏仲芳一下又攥紧了拳头,嘴里道:“简府的娘子,都是当正室娘子的,祖父祖母断不许孙女去当人家的二房。” 季母得了这句话,一下放下心来,不进王府当侧妃,这就好,这就好!就怕你进来了,又是一团乱呢!她想着,脸上有了得色,站起来告辞走了。 夏仲芳摊坐在椅子上,回想从前,根本想不出自己当初是怎么耐着性子服侍季父季母三年时间的。 一时青竹进来,端了茶给夏仲芳喝了,这才问道:“老夫人气冲冲进来,可是难为夏娘子了?” 夏仲芳答道:“不过小小误会,已是解开了,没事了。” 毕竟涉及季鸣春,青竹也不再多问,另给夏仲芳梳头,打听着前头宴席将开,便扶了夏仲芳出去了。 这会儿,沈子安却是和沈子斋并王星辉进了书房,呈了两封书信给沈子斋观看。 沈子斋展开信一看,却是已病退的陈御医所写的信件。他看完信件,脸色不由大变,问沈子安道:“这信从何处得来?” 沈子安道:“陈御医死前,写了埋在院子花盆底下的。阿爹上个月得了这信,令人查当年的事,自是查出来,当年便是四王爷密令陈御医在哥哥你的饮食中下毒。一朝哥哥毒发,我阿爹嫌疑最大,皇上自然要犯忌。那时得利的,自然是四王爷了。” 沈子斋又看信,见陈御医在信中说,当年被四王爷威胁,不得不作出下毒的事,及后内疚,便告老回乡。不想四王爷的人并不打算放过他,却令人追杀。他虽避过两次,深知避不过第三次,因写了信埋在院子花盆下,盼望以后齐王或是太子的人能看到,了解当年真相,揭发四王爷阴险面目。 沈子斋又看另一封信,却是详叙当时如何接触他,如何下毒等细节。 待沈子斋看完信,沈子安便道:“哥哥病了这些年,我阿爹一直想寻出真正下毒的人,好给哥哥报仇,可是这一查,却是查了这些年。现哥哥的病好转了,无奈陈御医已死,只凭两封信,不足以指证四王爷的。再一个,现时皇上信了那位得道高人,而那位高人,是四王爷的人。一时指证,只怕会因证据不足被反咬,得不偿失的。” 其实只凭两封信,沈子斋也不信这件事就一定是四王爷做的。这会点头道:“皇上最近就念叨着要调四王爷回京,可知四王爷现时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了。如今证据不足,确实不宜呈上,以免被反咬之下,无力自保。” 沈子安一时看定沈子斋道:“哥哥,四王爷这般的人,若让他进京,则我阿爹也好,哥哥也好,定然得不着好下场。现我阿爹只想和哥哥冰释前嫌,共同防着四王爷。异日我阿爹登位,自然要许哥哥一辈子荣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是王状元,以前虽有误会,现时也宜携手。” 再怎么说,现时能借机跟太子交好,缓和关系,总好过天天提心吊胆,担忧皇帝一朝驾崩,太子登位之后,要难为他们。 沈子斋只稍一沉吟,便道:“太子殿下却是下个月大寿的。到那日,本王自然过去相贺。” 沈子安一听,知道沈子斋这是选择相信他们,也愿意冰释前嫌了,一时大喜道:“到时就期待哥哥大驾了。” 沈子安说着,又看向王星辉道:“阿爹说过,当年之事,是年轻气盛,却是愧对状元爷。如今朝中形势如此,只希望状元爷一笑抿恩仇,共图大事。” 王星辉一听便道:“太子殿下不计前嫌,做臣子的,又哪会一味记着前事,自要过去贺寿的。” 三人一时密议起来。 至寿宴开席,沈子斋便携了沈子安坐在一席上,状似亲密。 宾客本来担心沈子斋和太子不和,这番前来贺寿,以后会受连累,及至见沈子安也前来贺寿,席间更有简府的子弟简子玄在座,一时都吃了一颗定心丸。 这一回,夏仲芳依然被安排坐在沈子斋身侧。沈子斋这一桌上,便比上回给王星辉庆贺起复时,多了一位沈子安并一位简子玄。 沈子安顺利完成太子交下的任务,心中放松,说话自是渐渐放开。一时看着夏仲芳道:“芳娘子和青娘子真的好像,适才乍然见了,差点开口喊青娘的。” 夏仲芳抿嘴一笑道:“上回在简府,有女客到,便错认了奴家是青娘,上来拉着手说话,还嚷说道青娘怎么长高了,后来发现是认错人,笑了一场呢!” 沈子安又笑道:“得了空儿,芳娘和青娘一道到太子府玩耍罢!我阿娘可是问过,说太傅夫人认了一个孙女,怎么藏着不让人见?” 王瑜坐在苏玉叶身边,听得那边席上笑语频频,沈子安逗着夏仲芳说话,一时嫉恨,哼道:“不过一个奶娘,倒上了台面,还真是……” 苏玉叶含笑不语,只去和沈玉仙说话。 沈玉仙因着季鸣春之事,至今没有心情,这会不过强颜欢笑而已,一时更是下决心,一定要给沈子斋选一位贤妻,绝不能像自己当年选季鸣春,只贪他相貌出色,不顾其它。 至席散人终,沈子斋又和王星辉进书房密议,且再次看那两封沈子安送来的信。 沈子斋问王星辉道:“状元爷怎么看?” 王星辉道:“只凭两封信,虽不足信,但太子现下确实是忌着四王爷了,这会儿,也确实要和王爷交好,以便共同对抗四王爷,安坐太子之位。” 沈子斋也知道,现时的形势中,太子是不会对他下手了,且还会极力保护着他,以免到时被四王爷诬陷。 王星辉又道:“现时太子交好,王爷宜借力借势,到时再谋划一番,自让太子和四王爷去争斗,王爷只拣现成的便宜就可。” 沈子斋眼睛一亮道:“对,与其受制于人,何不自己掌握形势?且本王还有淑妃娘娘相助呢!至于究竟是谁毒害本王的,这条数,待本王自己坐了高位,再和那人慢慢算。现下就算查清楚了,以本王的能力,却是撼不动对方。” 王星辉点头道:“王爷英明!” 两人这一番密议,却是议了一个时辰。 一时方御医令人来找沈子斋,沈子斋这才出了书房。 方御医焦急道:“王爷还没喝药奶呢!夏娘子可是一直等着的。” 沈子斋一问时辰,不由道:“这么晚了,还得请芳娘在王府住一晚才好,明儿也在王府休息着,到得明晚喂完奶,再送她回简府去罢!” 方御医答道:“苏管家已是跟玄哥儿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0 - 分卷阅读61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61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61 商议了,让玄哥先行回简府,说道明晚再过来接的。” 沈子斋听了,这才放下心来,一时忙忙回房,先沐浴了一回,这才令人去请夏仲芳过来。 夏仲芳一时持了灯笼,款款到得沈子斋的房外,只令青竹拿了灯笼候在外头,她自己进了房中。 方御医也端了药进来,看着夏仲芳喝了,他自己已是困得不行,朝沈子斋和夏仲芳道:“我先行去安歇了,若有事再喊我。”说着下去了。 沈子斋这一晚,却是莫名兴奋着,待得房中只剩下夏仲芳,一把拉了夏仲芳坐在膝上,含情看着她。 夏仲芳见沈子斋神色不同往常,不由喊道:“王爷!” “嗯!”沈子斋含笑应一声,一时抚着夏仲芳的嘴唇,突然俯头含住夏仲芳的唇瓣,细细吮着,大手却去掀夏仲芳的衣领,已是探进去,罩在丰盈处,揉搓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加更了!不要霸王啊~ ☆、第44章 沈子斋一吮之下,只觉夏仲芳的唇瓣温热柔软,带着甘香,一时不足,舌头早顶进她嘴里,卷住她香舌,纠缠在一起。 夏仲芳呜呜叫着,捶打沈子斋的胸口,想要推开他,沈子斋却是任她捶打,唇舌依旧留连在夏仲芳嘴边,大手捧起她的丰盈处,摸得渐硬,知道涨奶了,这才低头,用舌头去舔她嫣红处,一时又用手一挤,嫣红处早滴下乳汁,乳白色的汁液滴在他舌尖上,甘甜无比。 “芳娘,芳娘!”沈子斋舌头贴到夏仲芳丰盈处,卷在她嫣红一点上,大手在丰盈处轻轻挤压,另一只手却罩在她另一边丰盈处,只是轻抚撩拨着。 夏仲芳浑身酥麻,不能自己,涨奶的丰盈处越来越硬,腰身却软下去,摊在沈子斋身上。 沈子斋舌头卷了卷,这才一口含住夏仲芳丰盈处,大力吸吮了起来。 夏仲芳被一吸,全身抽搐起来,喘息着道:“王爷,王爷,奴家,奴家……”后面的话,低不可闻。 沈子斋大口吸着乳汁,耳朵听得夏仲芳的低语,只觉春.情荡漾,一只手顺势而下,隔着裙子抚弄夏仲芳,待抚到小腹下,虽隔着裙子,依然感觉到温热一片,因吐出夏仲芳的丰盈,俯到她耳边低低说了一句话。 夏仲芳大羞,捶打着沈子斋,候着沈子斋低头,早把另一边丰盈处喂进他嘴里,只催着道:“快点吸,天晚了,奴家要回去安歇呢!” “芳娘,本王想含着睡觉!”沈子斋叨在丰盈处,含糊说着话,吸吮间早发出“啧啧”声响。 因着夜深人静,这声音特别令人兽血沸腾。沈子斋自己听着声音,几乎想按倒夏仲芳,直接忽略方御医的警告。 夏仲芳被沈子斋一撩拨,又一股热潮涌出,不由呻.吟出声,声音婉转娇媚,令人听了神魂半荡。 沈子斋大手一翻,已是迅速撩起夏仲芳的裙子,爬行到她裙内,一探,探得温热湿糥,便轻轻一捅,浅浅抽动起来,一边抽一边问道:“芳娘,这样好么?” “不好不好!”夏仲芳轻叫出声,去推沈子斋,不想沈子斋顺着她的手动着,一推一就之间,便变成夏仲芳拿着沈子斋的手在下面抽动,一时两人皆喘息出声,…… “王爷,王爷,别这样!”夏仲芳去推沈子斋的手,沈子斋手指便退出来,候着夏仲芳一松手,他却又用力进去了,一时越陷越深,手指陷在一片温软紧致所在,只觉美妙无比,竟不舍得退出来,只打着旋儿,旋得夏仲芳又叫出声来,几乎软摊成棉花,这才去噙住她芳唇,辗转前进。 夏仲芳不能自己,不知不觉夹紧了腿,把沈子斋手指夹在紧致处,自己轻轻扭着腰儿,喘息着喊道:“奴家受不住了!” 沈子斋却是退出手指,转而吮住夏仲芳丰盈处,又吸了起来,吸尽最后一口乳汁,这才放开夏仲芳,低哑道:“天晚了,你回去罢!” 夏仲芳满脸春.色,爬起身整理衣裳,一边暗咬唇,只觉自己轻浮,不经挑逗,一时又羞愧,一次两次数次这样,自己将来真的离得开沈子斋,真的还能嫁人? 待回了房,夏仲芳泡到热水中,还有些回不过神来。青竹默不作声侍候她沐浴,待见她身上的吻印,更是笃定,夏娘子将来肯定要当侧妃的。 夏仲芳这一晚睡得不好,第二日起来,便迟了一些。待青竹进来侍候,便问道:“什么时辰了?” 青竹答了,笑道:“夏娘子昨晚劳累了,只管好好休息呗!” 夏仲芳脸一红,忙忙起床,待得洗漱完毕,用了早膳,青竹又进来禀报道:“琮哥儿来了!” “怎么又来了?”夏仲芳话音才落,王琮已进来了,手里拿着一卷棋谱,笑道:“今儿不用上学堂,阿爹准我逛园子,我逛一会儿没意思,过来找王爷讨教棋艺,顺道过来看看芳姐姐。” 夏仲芳只得让王琮坐下,问他上学都学些什么,可学会了。 王琮一一答了,因听得夏仲芳不会下棋,不由诧异万分道:“芳姐姐不会下棋?哪平日都做些什么呢?” “都在做针线。”夏仲芳笑着说起自己小时候的事,一时忆起夏父夏母,不由略惆怅。 王琮听得夏仲芳小时候没有上学堂,只跟着哥哥认几个字,诗经也没看过,还是现下才开始看,一时道:“可怜的芳姐姐,小时候竟然过着这样的苦日子。” 夏仲芳一怔,以前一直没觉得自己过得苦,现下被王琮一说,突然也感触起来,以前好像是挺苦的。可那会每一日都是那样过,没有好日子比较着,便不觉其苦。 王琮说着,便要教夏仲芳下棋。 夏仲芳反正闲着,倒来了兴致,便让青竹去找来棋盘,真个和王琮下起棋来。 王琮第一次为人师表,极是兴奋,一边教夏仲芳如何下棋,一边偷笑。 青竹倒是会下棋,这会在旁边观棋,也不禁笑出声来。 夏仲芳自是聪慧,只下了几盘,便摸得一点规律,拿起棋子摆下去时,不再听到王琮和青竹的笑声了。 青竹见他们下棋忘记时间,一时提醒道:“琮哥儿,午膳时间快到了,你可得回去前头,若不然,一会儿又有人找来了。” 王琮一听,这才依依不舍起身,告辞而去。 王瑜却是找不着王琮,待见王琮回房,自是拉住问道:“又跑哪儿野去了?看这满头汗的。” 王琮脱口道:“并没有去野,是去教芳姐姐下棋了。哈哈,芳姐姐居然连棋也不会下。” 王瑜脸色一变道:“哪个芳姐姐?” 王琮“咦”一声道:“还有哪个?就是玄哥哥的姐姐啊!” “夏仲芳?”王瑜沉下脸,瞪着王琮。 王琮见王瑜神色不好,虽摸不着头脑,却是答道:“就是她。”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1 - 分卷阅读62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62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62 “好不要脸,连这么小的孩子,她都……”勾搭两个字,王瑜没有说出来,一时对王琮道:“以后不许和她玩,知道么?” 王琮不解,问道:“为何?芳姐姐人很好啊!” “你是小孩子,不知道人心险恶之处。现在阿姐让你不要跟她玩,你就不要跟她玩。”王瑜道:“她不是好人。” 王琮疑惑了一下,一时显现夏仲芳亲切的笑脸,总觉得王瑜说的,不一定是对的,一时决定,还是去问问阿爹阿娘,若阿爹阿娘也说不能跟芳姐姐玩,那才不跟她玩。 王琮心里有计较,待午膳后,候得王瑜不在身边,便把自己跟夏仲芳玩,王瑜不许他跟夏仲芳玩的事跟王星辉和韦清眉说了。 韦清眉一听,怔了怔道:“瑜娘倒越来越小性子了。自己和芳娘不和,倒又不许弟弟和芳娘去玩。” 王星辉却不知道王瑜和夏仲芳有矛盾,因问道:“好好的,怎么不和了?” 韦清眉一时有些叹气,只让王琮下去,这才跟王星辉道:“瑜娘也十八岁了,可该配人了。” 王星辉一听,一时明白了过来,因道:“莫非是为着王爷?” 韦清眉蹙眉道:“淑妃娘娘令苏玉叶住在王府中养病,兼着帮郡主打理府中事务,明明白白是要告诉别人,齐王妃之位,非苏玉叶莫属了。只瑜娘不明白罢了,居然为着王爷亲近芳娘,对芳娘冷言冷语的。我还得寻机和她谈谈才行。” 王星辉沉吟一会道:“我已起复,料着过些时候,自然有人上门来提亲的,到时再帮瑜娘择一位夫婿罢!” 韦清眉点点头,一时提及夏仲芳,倒是道:“芳娘既然是王爷的奶娘,将来只怕还得嫁给王妃当侧妃,若不然,凭她这样的经历,怕是再难找到好夫婿的。” 王星辉也叹息道:“瞧着,芳娘倒是好性子好相貌,可怜遭际堪怜。希望她能得个好归宿。” 夏仲芳这一天待在王府中,却是难得的清闲了下来,一时便让青竹和她下棋,想学些棋艺。 青竹这一批婢女,本是苏良教导出来的,本要让她们服侍沈子斋的,琴棋书画自略略通晓。青竹的棋艺虽不算十分精通,但教导夏仲芳下棋,却是绰绰有余。 两人午膳后,便下棋下到傍晚。待用过晚膳,夏仲芳沐浴完毕,过去喂沈子斋喝完奶,简木玄便来接她了。 一时回到简府,太傅夫人却是喊了夏仲芳过去说话。 夏仲芳行完礼,才坐下,便听太傅夫人道:“今日收到信,你养父养母,已到了离京城不远的一处小镇中,度着后天就能进城的。” 夏仲芳一听,惊喜道:“这么快?还以为须得再等十天呢!” 太傅夫人道:“一路快马加鞭,且又顺风顺水,自是比预定的日子快了几天到达。” 夏仲芳说着话,看看太傅夫人,终是问出声音道:“哪,奴家的生母呢,可寻到人了?” 太傅夫人摇头道:“去寻的人送了信回来,说是她本来嫁给一位江南富商为妾,那时怀孕,富商外出做生意,留她在别院中。那富商家的大妇凶悍,却是趁机把她赶走了。此后,再没有她的消息。”说着看看夏仲芳的神色,又道:“自然还要再寻的,总要寻着人才罢。” 夏仲芳低了头,暗暗想像那位生母的模样,有些茫然。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 ☆、第45章 王星辉因前天寿辰,皇帝特许他休沐三天,因此今天也不须上朝,只在房中和妻女说话,一时又笑看王瑜和王琮帮韦清眉清点贺礼等物事。 韦清眉一边看贺礼的单子,一边对王星辉道:“想来是因着你住在王府之故,这些人来王府一趟不易,出手都加厚了呢!这么着的,到时各人府中寿辰什么的,咱们也得斟情加厚回送贺礼,倒是费了脑神。” 王星辉道:“你身子不好,不要太劳累,这些事儿交给管事去办也行。” 王瑜是从父母的谈话中得知,当年韦清眉生下她时,因着遇了匪徒,连夜逃命,途中受了颠簸,致使身体受损,至现下,身子还常时作酸作痛,不能劳累太过的。一时也劝道:“阿娘,有些杂事交给管事去办便好,您倒得好好休养着。” 说起这个,韦清眉笑道:“现下服用方御医开的药,倒是感觉好多了。方御医年纪虽轻,医术委实超群,只怕在太医院中,也是翘楚了。皇上指定他来给王爷治病,不是没有道理的。” 韦清眉说着,突然心中一动,方御医今年二十二岁了,却未婚配,他这年纪,和瑜娘不是正好相配吗?且方御医家世相貌都是出众的,若不是因着要治王爷的病,只怕早就娶妻生子了。他如今帮着瑜娘调理身子,两人也有说有笑的,若是……。再说了,瑜娘这样的身子,嫁谁都不保险,唯有嫁个御医,让御医常时帮她调理着身子,才能长寿。 韦清眉心中有了想法,一时便转头去看王星辉,只是碍于王瑜和王琮在身边,不好论说这件事。 王星辉见韦清眉含笑看他,一时回她一笑,心中得意,看,我都一把年纪了,清眉她还是迷恋着我呢,儿女在身边,她还要偷看我的。这些年她跟着我也受尽了苦,现下回京,总要想法子让她过上安稳日子才是。 王琮倒是记着夏仲芳送的贺礼是一对鞋子,并不在房里这些贵重物品中,一时出去厢房找管事娘子问了问,隔一会便捧了一个盒子过来,揭开给王星辉看,道:“阿爹,这是芳姐姐做给您的鞋子,您试试看合不合脚。” 王星辉因着韦清眉和王瑜身子不好,只不肯让她们给他做鞋,平素所穿的,多是针线娘做的鞋子,这会听得夏仲芳的贺礼是鞋子,倒是欢喜,一时拿出试穿,竟是十分合脚,不由笑道:“咦,她怎么知道我穿什么尺寸的?” 韦清眉笑了,“这有何难?问问针线娘不就知道了。” 王星辉穿着新鞋走了几步,觉着舒适,不由点头道:“芳娘这孩子手巧,这对鞋子好。” 王瑜听王星辉夸夏仲芳,心下不高兴,开口道:“阿爹想要鞋子,待我帮您做一对罢!” 王星辉道:“你好好养身子,不再三天两头的生病,我们就安心了。做鞋子劳神伤眼,到时又病了,得不偿失的。” 王琮在旁边道:“芳姐姐说了,她身子可好了,以前家里人穿的鞋子,全是她做的。后来她到京城,生活没有着落,帮方大户家的娘子绣嫁妆,一直熬夜着,也没事儿。要是阿姐熬一晚,我估摸着,得马上倒下。” 王瑜听着王琮打趣她,一时就起身去追打王琮,两姐弟笑闹起来。 韦清眉趁机去看王星辉脚上的鞋子,也道:“芳娘是可怜些。好在她现在是简家娘子,待证实了身份,简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2 - 分卷阅读63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63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63 家自然好好待她,也算苦尽甘来了。” 他们说着夏仲芳,夏仲芳这会却是下了课,只赶着做香包。 钱婆子见夏仲芳忙着,便悄问道:“这是给王爷绣的?王爷先头让芳娘做十二个荷包,现下又要香包?” 夏仲芳低声道:“不是给王爷的,是给方御医的。这个一早就答应了方御医,一直腾不出空儿来做,趁着这几日的功夫,倒是赶紧做完给他送去才好。过后我阿爹阿娘上京,彼时相见,怕有一段时间不得空做针线了。”说着幽幽叹气,“不知道他们最近过得如何呢?毕竟养奴家一场,奴家就希望他们晚年过得安稳。” 钱婆子也听夏仲芳说了夏父夏母已上京,很快会进城的事,因道:“你阿爹阿娘抚养你长大,总有苦劳,这厢到简府中证实当年之事,简府不会亏待他们的。你只管放心!” 夏仲芳点点头道:“他们养大奴家,却不知道他们自己的亲女儿落在何处?” 钱婆子低声道:“想来,当年是抱错了,他们养大你,他们的亲女儿,自然是芳娘的娘亲抱去养了。” 夏仲芳道:“阿爹阿娘若知道是抱错的,这些年为何不寻访亲女?” 钱婆子道:“总有他们的考量,才没有去寻罢!” 夏仲芳一想也是,乡下地方,儿女众多,换错一个女儿罢了,想来也不舍得费钱费力去寻回亲女,换走养女的。 夏仲芳寻思着,不由黯然神伤。养大自己的父母只是养父母,现时生父对自己冷淡着,生母不知落在何处。自己这身世,确实太复杂。 至傍晚时分,夏仲芳倒是绣好了香包,一时收拾一番,让简木玄护送她到王府中。 一进王府,她却先去药房见方御医,把香包递过去道:“方御医,香包绣好了。” 方御医接过香包一看,见精巧异常,知道是下了心思绣的,一时笑道:“谢谢芳娘了!”说着,已是去开药柜,找出两颗药丸子搁进香包中,系好结子,便挂在腰上。 夏仲芳瞧得奇怪,问道:“香包不是搁香丸和香饼子的么?方御医怎么用来搁药丸的?” 方御医笑道:“这药丸能除味清心,现时虽七月未了,到底还是暑热时分,有时人多,难免有些杂味,身上放着这药丸,若是难受了,拿出来嗅嗅便好了。” 夏仲芳一听,便道:“这样啊,那方御医也给奴家两颗好了。” 方御医笑道:“夏娘子想要的话,待我另调药方,加些香料,少搁些药,到时出来的药丸没有药味,却有淡淡香味,和真正的香丸也差不离,倒合适你们娘子用。” 夏仲芳笑道:“如此,就等着方御医的香丸了。” 方御医点头道:“前儿王状元寿辰,那时宾客多,有女眷涂了太厚的粉,粉味熏人的,状元夫人接待着,略有些受不住,过后也问我要了两颗这药丸放着呢!待得制好香丸,也要给她送一些。” 夏仲芳便打听韦清眉的身体情况,问道:“状元夫人身子如何了?可能调理好?” 方御医答道:“却是先头产女受惊吓,途中又颠簸,伤了身子。过后调理不得力,且常年劳心劳力,致身子大损的。现时若能静心养着,养个三五年,自能调理过来。” 夏仲芳一听松口气道:“能调理好便好。” 方御医看看夏仲芳道:“夏娘子这般关心状元夫人?” 夏仲芳有些感慨道:“奴家这样的身份,有些人虽不明言,到底是轻视着。状元夫人见了奴家,却是亲切,一点轻视也没有,真个怜惜奴家的。奴家见着状元夫人,也莫名觉得安心。因希望她身子大好,不要生个什么病灾的。” 说着话,时辰不早了,夏仲芳便回了房,自去沐浴,沐浴完才过去沈子斋房中。 沈子斋却是听丫头禀报过了,道是夏仲芳送了一个香包给方御医,这会正阴着脸呢,待见夏仲芳进来,一下就伸手道:“本王另外十一个荷包呢?” “还没绣好呢!”夏仲芳见沈子斋神色不对,有些摸不着头脑,因轻声道:“奴家近来要上课,下课又要背书写字,做针线的时间少了一些。待过些时候得空,再给王爷绣荷包。王爷现下也不缺那些荷包的,何必催?” “好呀好呀,你不得空给本王绣荷包,怎么得空给方御医绣香包?”沈子斋逼问到夏仲芳脸上道:“你是不是生了异心,看中了方御医?” 夏仲芳退后一步,甩袖子道:“王爷质问的毫无道理。奴家虽是王爷的奶娘,到底不是奴婢,要给谁绣香包荷包了,能够质问奴家的,自是长辈父母等人,却轮不到王爷质问的。且奴家看中谁了,也自有父母长辈作主,王爷一样管不着。” 沈子斋本来郁恼着,一听这话更是生气,逼近一步道:“你是说,本王管不着你?” 夏仲芳见沈子斋满脸怒色,也暗惊着,却不退步,挺胸道:“王爷想以势压人么?” “就压你了,怎么着?”沈子斋一伸手,已是拦腰抱起夏仲芳,把她抛到榻上,纵身压了上去,狠狠道:“本王就要压着你一辈子,看你有什么法子翻身?” 夏仲芳不由挣扎着,一面伸手捶打沈子斋,却想翻身下榻。 沈子斋哪容她挣扎,已是按住她的手,一面去掀她的领口,一时掀开,又撩起她胸衣,俯头已是叨住她的嫣红处,狠狠吸吮着,待得她软下来,却又松开,压着她问道:“还敢不敢给方御医绣香包?” 夏仲芳不答,伸手狠推沈子斋。 沈子斋一时发狠,抓在夏仲芳两边领口处,撕拉一声,却是把她的衣裳全撕开了,还未待如何,只在烛火下一看,见夏仲芳玉肌胜雪,胸前丰盈处两点颤动,勾人心神,一时就吞了口水,沙着声音问道:“还敢不敢给别人绣香包?” 夏仲芳身上一凉,马上伸手去掩住胸口,一时低叫,不答沈子斋的话,只忙着扯衣裳要掩盖住身子。 沈子斋不容她掩衣裳,已是俯头吮住她嫣红一点,大手游走至夏仲芳小腹下,手指如蛇般滑动,一时又再抬头问道:“敢不敢……”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打滚要花儿!有花花码字才更有激情啊~ ☆、第46章 方御医提着食盒过来,一眼见得青竹等人候在房门外,便问道:“夏娘子进去多长时间了?” 青竹答道:“约有两刻钟。” 方御医脸色微变,忙上前去敲门,喊道:“王爷,王爷!” 沈子斋这时撩得夏仲芳轻吟细喘,雪白的肌肤泛起粉红色,在烛火下更是勾魂,他自己已有些无法自制,正要压上去,就听得方御医的喊声,一时猛然下榻,只去找茶水,灌了一杯茶之后,回身见夏仲芳已是掩好衣裳,拿被单包住身子坐着,这才去开门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3 - 分卷阅读64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64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64 放方御医进来。 方御医一进来,见得房中情景,吁了一口气,因把药从食盒中端出来,递给夏仲芳喝,看着夏仲芳喝完了,便放了碗,这才去跟沈子斋低声道:“王爷须得保重身子,一日未解毒,一日不能碰女色,紧记!” 沈子斋也后怕,适才方御医不来敲门,还真的把持不住了,虽如此,他却答方御医道:“本王是什么人?自然守得住的。放心好啦!” 方御医才要说什么,外头有丫头喊道:“方御医,状元夫人吃错了东西,这会不适,让人来请方御医过去诊脉呢!” 一听是韦清眉不适,夏仲芳已是着急起来,催方御医道:“方御医,你快去看看状元夫人。” 方御医听着丫头声音惊惶,也不敢耽搁,交代沈子斋两句,便忙忙去了。 沈子斋一时关了门,坐到床边看着夏仲芳道:“芳娘,涨奶了没有?” “哪有这样快?”夏仲芳垂头不看沈子斋,只盯着自己的膝盖。 沈子斋见她还包着那床被单,一时想要扯掉,见夏仲芳不言不动,又缩回手,一时改为去抚夏仲芳的头发,抚着抚着,已是抚至夏仲芳下巴,托起她下巴,逼她和自己对视着,一时俯头轻吻她的唇,细细碎碎,一边含糊道:“芳娘,你就是本王的心肝!” 夏仲芳这会已微微涨奶,被沈子斋一吻,不由轻吟出声,不由自主启了红唇,任沈子斋舌头长驱进入,卷住她香舌,极力吮吸着。 “王爷,喝奶了!”夏仲芳候着沈子斋喘息松口,一时轻轻喊了一句,半仰起身子,掀开被单,松开衣领,把丰盈处托到沈子斋跟前。 沈子斋一口深深含住了,只是不吸,用舌头舔着,舔得夏仲芳软成一摊,这才扶住她的腰,把她扯到自己左边大腿坐着,一边大口吸起来,一边晃动大腿,只让夏仲芳如坐小船般荡漾着。 夏仲芳跨坐在沈子斋大腿上,丰盈处被吸吮着,全身抽搐,不由自主张开大腿,更深的跨坐在沈子斋腿上,随着他大腿晃动,发出深深浅浅的叫声。 “芳娘,芳娘!”沈子斋一边吸着,一边轻喊,一时去扯夏仲芳的衣裳,又把她衣裳全扯开了,眼睛流连忘返,呼吸越来越粗。 夏仲芳双手搂在沈子斋脖子上,酡红着脸,低头见自己丰盈处颤动,雪白的身子呈在沈子斋跟前,而沈子斋双眼迷离,一时羞耻着,却又莫名荡漾着,只狠狠咬唇,这才清醒过来,慌忙去掩衣裳,离了沈子斋身子,跳下了榻。 那一头,方御医随丫头走在夜色中,心里却想着沈子斋的病情。这阵子把脉,沈子斋的病情已是稳定下来了,这个时候,就算近女色,其实也无碍的。但他可不会告诉沈子斋这个,反要一直提醒他,还不能近女色。如此,才能保住夏仲芳的清白。其实吧,夏娘子当了这个奶娘,将来无论嫁了谁,翻起老账,只怕都会是夫婿心中一条刺。但自己不同,自己是大夫,她当奶娘之事也是自己劝服的,自己会完全接纳她的。 至于王爷现下搁狠话,不过是因为他喝着夏娘子的奶,对奶娘有所依恋而已。一朝戒奶,哪还会一直记挂奶娘的?且王爷要做大事,将来娶王妃侧妃,都是联姻联势力之举,未必记着夏娘子了。只要好好的等着,待王爷病好毒尽,自己再到简家提亲,想必简家会乐意这头婚事的。 方御医这阵子天天和夏仲芳接触着,莫名的,已是把夏仲芳放在心底,至于夏仲芳的过往,乃至现下当奶娘诸事,他总能找出种种理由来为夏仲芳解释,认为全是不得已,全怪不得夏仲芳。 一时到了韦清眉房中,方御医忙上去把脉,又问吃错了什么东西? 韦清眉适才不舒服,现下已是好多了,笑道:“是他们瞎紧张。我不过是贪凉,多吃了一块西瓜,小腹有些隐隐作痛而已,并不是什么大病。” 王瑜在旁边道:“阿娘适才脸色全白了,还说我们瞎紧张?” 王琮也作证道:“可不是么?连嘴唇也没了血色。” 王星辉却是怜惜韦清眉,叹息道:“清眉年轻时,每年暑热,最爱吃西瓜的。这些年病着,就不敢吃西瓜,还是最近好多了,才敢吃的,不想一吃,又成了这样。” 韦清眉便用安抚的眼神看王星辉一眼,示意他不要紧张。 这里方御医把完脉,笑道:“夫人体质寒凉,不宜吃寒凉的东西,宜多吃暖胃养血的东西。西瓜更不宜多吃了。”说着让人去取药丸,只道:“也不须开药方了,服两颗和胃丸便好。” 候着人去取药,韦清眉便看方御医,再将他和王瑜比较着,左思右想,皆觉着是良配,因套起家常话,说他家里还有何人,因何还不婚配等事。 方御医为医人诊脉,有时为了让病人放松,转移注意力,也会聊聊天,这时听得韦清眉询问,也没多想,只一一答了。 韦清眉这时用丈母娘看女婿的眼光看方御医,越看越爱,恨不得马上就把王瑜配给他的,一时道:“王爷的病现下也稳定了,方御医也该思谋自己的婚事了,不知道心中可有妻室人选?要不要我给你作个媒人?” 众人愕然,还病着呢,怎么突然想当什么媒人了? 方御医却是答韦清眉道:“还是待王爷病好再论罢!” 韦清眉一听,微微失望,一时又再振作起来,怕什么,近水楼台先得月,瑜娘这不是也两三天就要请方御医诊一次脉么?这般相处下去,总有一天,两人会开窍的。至于瑜娘对王爷那点小心思,也总会熄灭的。 一时人取了药丸过来,方御医看着韦清眉和着清水服了药丸,确诊没有大碍了,这才告辞出来。 方御医一出来,又赶往松鹤院,才到院门口,就见夏仲芳出来了,正要回简府的,一时便送她出府,一边走一边说话。 看看丫头婆子略远些,度着她们听不清自己说话,夏仲芳便悄声问道:“方御医,王爷这病,若是断奶,有没有大碍?” 方御医道:“王爷最近病情也算稳定了,断奶两三天,改为喝药茶,料着没有大碍的,只是毕竟未痊愈,且喝奶喝惯了,一时倒不能全断,还得继续喝着。” 夏仲芳一听,便轻声道:“既这样,奴家明儿便要头痛生病了,明晚自不过来。且明儿或是后儿,我阿爹阿娘到简府,正要证身份,自也不过来的。只王爷霸道,却不想多言,只说奴家病了便是。” 方御医一下立住脚步,想了想道:“你明儿既然要生病,便不要请别的大夫,只说身体一直是我调理的,只让人来请我过去诊脉开药方便是。到时给你开一张暑热时分养生的药方,好好休息两天便了。” 夏仲芳忙低声谢了,一时到了府门口,正好简木玄过来相接,便上了马车,自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4 - 分卷阅读65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65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65 行去了。 夏仲芳才到简府,太傅夫人又令她喊过去,笑道:“你养父母却是水土不服,在城外的小镇耽搁了一天,要后天才能到达了。” “他们没事么?”夏仲芳有些担忧道:“已上了一些年纪,这样长途跋涉,若水木不服,就怕种下病根。” 太傅夫人道:“信中说,已请了大夫诊治,亏得你养父母身体颇壮健,料着没事的。” 夏仲芳一听,这才放下心来。 太傅夫人又道:“你生母那头,还是查不出消息来。不过也不怕了,有你养父母作证,人证物证皆有,你又像了祖母,也未必就要找到你生母不可的。” 于太傅夫人来说,夏仲芳的生母若果然是小玉兰,找到了其实对夏仲芳无利,找不到反而是好事。 夏仲芳却不是这样想的,毕竟是生母,能找到肯定好些,至于其它,只能说是命运作弄了。 从太傅夫人房中出来,夏仲芳便遇着了简木青,一时停住脚步点头。 简木青和简木蓝这阵子是跟夏仲芳一道上课的,但她们却自成阵派,若不是非得已,并不跟夏仲芳说话的,夏仲芳也惯了,淡然处之。 现下简木青见夏仲芳点头,理也不理她,自行进去见太傅夫人。 钱婆子本来跟在夏仲芳身边,眼见夏仲芳再次受简木青这样冷待,忍不住道:“芳娘总归是她姐姐,就算不喊一声,互相点个头难道就会掉块肉?高贵成这样子,实在是……” 夏仲芳止了钱婆子的话道:“谁叫奴家来路不正呢?怪不得她的。”她说着,心里突然伤感起来,自己这身份,真要肖想沈子斋,只有当妾了。但是自己当了妾,自己以后生的子女,遇着正室的儿女,岂不是也要像自己这样,受着白眼?不,自己不能当小妾,一定得当正妻。 第二日,夏仲芳如常一样去上课,午间又学写字,并无异常,待得午睡起来,便说自己头痛不适。 灵芝忙报到太傅夫人处,太傅夫人正要令人去请大夫,灵芝又道:“芳娘说了,她因是王爷奶娘,不能随便服药,这下生病了,还得请方御医来诊脉开药,别的大夫开了药也是不敢服用的。” 太傅夫人一听,便马上吩咐人去王府请方御医过来。 方御医很快来了,一时去给夏仲芳把脉,只说受了暑,略休息两日便好了。 太傅夫人不放心,亲过来看着,听得方御医说道无碍,这才松口气。 难得请了方御医过来,夏仲芳却想让他给太傅夫人把把脉的,一时道:“方御医,祖母最近胃口不好,烦请你也给她把把脉罢!” 方御医自不推却,一口应了。 太傅夫人有些意外,笑向夏仲芳道:“你这孩子,自己病着,居然还记得祖母胃口不好。” 方御医一时把脉枕置在太傅夫人手腕下,给她细细把了脉,把完道:“老夫人却是肝气郁结,常年不能畅怀,致使气血淤塞,现碰着暑热时分,气虚胃热,胃口便不开了。开着几帖药服用着调养便是。”说着嘱太傅夫人身边服侍的丫头道:“闲时多逗了老夫人说笑,早晚也宜散步走动,胃口自然开了。” 丫头们忙应了。 太傅夫人却是引了方御医出房,另在花厅中坐下,着人奉了茶,因细问夏仲芳病情。 方御医笑道:“老夫人不须忧心,确实只是受了一点暑气,并无大碍的。” 太傅夫人一听,神色缓了下来,低声道:“芳娘的养父母明儿便到了,她这当口病了,总令人心忧的。” 方御医自然明白,道:“服了药,明儿就好了。” 太傅夫人想着夏父夏母明儿来了,总要说起夏仲芳上京诸事,少不得会提及她到王府当奶娘这一桩,只夏仲芳进王府的事,她自己简略提起,并不详尽的,这会倒要问问方御医,才知道得仔细些。 方御医听得太傅夫人询问,便把当日夏仲芳如何到王府,如何被误会是奶娘等事说了。又道:“夏娘子当时并不肯当奶娘的,只是我承诺着,若当了奶娘,将来就帮她找一位条件超过季鸣春的贵婿,又让她扇了季鸣春一巴掌出气,她这才答应了。” “方御医答应芳娘,帮她找一位贵婿?”太傅夫人有些讶然。 方御医笑道:“我虽承诺了,但夏娘子现是简府娘子,自不必我操心了。” 太傅夫人看一眼方御医道:“芳娘当了王爷的奶娘,想要寻一位贵婿,怕是不易的。” 方御医端了茶杯,却不喝,应太傅夫人道:“也未必没有人选。” 太傅夫人一听这话大有深意,一时遣了丫头和婆子,问道:“方御医有好介绍?” 方御医指了指自己鼻子道:“人选便是我。” 太傅夫人手一抖,手里的茶杯差点拿不稳,一时失声道:“你不介意芳娘的过往?” 方御医坦然道:“这阵子接触下来,我却是喜欢芳娘。” “你的婚事,你自己能作主?”太傅夫人更是讶然了。 方御医点点头道:“当日为了医治王爷,推了严家的婚事,过后不再论婚事。前些时因着夏娘子奶活了王爷,我已跟家父提过,夏娘子便是我们恩人,将来她若嫁不到好夫婿,便要娶她。家父也应了。待得王爷痊愈,我便能议亲。” 太傅夫人听得一声不出的。方御医居然是好人选,且是极意外的好夫婿人选了。但方家也是世家,将来芳娘真嫁了方御医,除非分家出来住,若不然,只怕难以在方家立足的。且看方御医这样子,只沉迷在医术中,哪儿知晓娶了芳娘这样的,将来要承受多大的压力?也不知道芳娘将来要受多少委屈了? 最好的法子,其实是将芳娘远嫁,远离京城,远离流言,但方御医又怎能离了京城呢? 太傅夫人沉吟着,终是笑道:“方御医瞧得中芳娘,是她的福气。但婚事么,要考虑的地方太多,且芳娘当过王爷奶娘这件事,总会被人一提再提,无法遮掩。将来为着这个,免不了会一直被取笑。作为她的夫婿,听到闲话,一次两次且能忍受,若是十次百次,未必能忍受的。” 方御医有些着急,低声道:“我倒不介意。” 太傅夫人叹息道:“还是待王爷病好了,芳娘不须再当这个奶娘,彼时再论罢!只这些话,请方御医不要在芳娘跟前说。” 方御医应了,一时告辞出府。 沈子斋那里听得夏仲芳病了,有些焦心的,待方御医回来了,忙细问一回。 方御医道:“不过受了暑,并无大碍,只是如此一来,却不能给王爷喂奶,以免过了病气到王爷身上。” 沈子斋听得夏仲芳不是什么大病,略松一口气,一时听得不能喂奶,不由瞪眼道:“哪本王怎么办?” 方御医暗汗,答道:“王爷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5 - 分卷阅读66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66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66 不能直接喝药,便试着喝些药茶罢!撑个几天,待夏娘子病好了,再过来给王爷喂奶。” 沈子斋有些悻悻然,要自己喝药茶,不能喝奶呀? 至晚,方御医便熬制了药茶端过去给沈子斋喝,沈子斋喝了半碗便喝不下了,虽没有吐出来,却是嚷着不适,说道肠胃翻摆。 方御医本来就预着沈子斋顶多喝半碗的,这会见他不肯再喝,便也罢了,只让他吃些蜜饯压下苦味。 沈子斋偏又不喜欢吃蜜饯,另让人拿了芳露,调了一调匙服下去,这才作罢。 苏玉叶听得沈子斋吃不好,便去做了羹汤端过来,一时进房,见方御医也在,便问道:“听闻夏娘子病了,是请方御医过去诊治的,不知道她得的什么病?” 沈子斋见苏玉叶关心夏仲芳,一时有些满意,脸上也有了笑容。 方御医自是答了苏玉叶,因见苏玉叶端出羹汤来,却是清热解暑的,便劝沈子斋用一些。 沈子斋胃口却不好,摇摇头道:“喝了药茶,什么也不想吃了。” 一时说话,王瑜王琮也来了。 王瑜只关心沈子斋吃不好的事,王琮却去跟方御医打听夏仲芳的病情,又递了一个盒子给方御医道:“这是棋谱,方御医明儿见了芳姐姐,交给她好了。她病着肯定闷,正好看看棋谱。” 王瑜适才见王琮寻棋谱,以为他是要给沈子斋的,便没有拦着,这会见他拿出棋谱,却交代方御医去送给夏仲芳,一时气结,脱口道:“她字都不识几个,还会看棋谱呀?” 王琮认真答道:“芳姐姐可聪慧了,上回教她下棋,她很快就学会了,这棋谱肯定也看得懂。” 沈子斋见王琮拿棋谱,倒想要下棋,一时朝王琮道:“来,下一局!” 王琮棋艺平平,平素找王星辉或是王瑜下棋,总被嫌弃,现下沈子斋主动要求下棋,他不由大喜,一迭声就吩咐人摆棋盘。 沈子斋和王琮下棋时,王瑜便坐到王琮身边指点着,待得第二局,她便取代了王琮,和沈子斋下了起来。 苏玉叶本来含笑看着,一时见王琮退开,改为王瑜和沈子斋下棋,不由咬牙,只她要装大度,却没有说什么,只吩咐人奉茶奉水侍候着。 沈子斋和王瑜下了三局棋,有输有赢,一时也倦了,便朝绿梦看一眼。 绿梦一时便送客,又笑着塞给王琮一个荷包道:“这是王爷赏给琮哥儿的玩意儿,琮哥儿拿着。” 王状元一家住在王府这些时候,王琮到处窜门,见着丫头也嘴甜喊姐姐,丫头们多数颇为喜欢他的。绿梦见着他,也常打趣几句。 这里送走一众人,房中静下来,沈子斋自行洗漱一番才上床,只一时之间哪儿睡得着? 绿梦听得动静,便进来问道:“王爷可要喝茶?” 一听茶字,沈子斋没好气,哼道::“今晚不是喝了药茶么?还喝什么茶?” “哪,要不要喝水?”绿梦见沈子斋语气不耐烦,心里忖度着,这是因为夏仲芳没有过来喂奶,他不习惯了? 沈子斋这几个月来,每晚必喝奶,今晚突然没有奶喝,确实不惯,总觉少了什么,只空落落的。现下听着绿梦的话,又哼一声,最后道:“给本王上一碗牛奶。”没有人奶,牛奶也将就了。 牛奶端来时,沈子斋喝了一口又搁下了,好腥的奶啊!还是芳娘的奶水甘甜可口。吸起来特别**的。不知道芳娘的病什么时候能好? 沈子斋这晚睡不好,一直唉声叹气,十分难熬。 没有奶喝的夜晚,特别漫长啊! 作者有话要说:笑眯眯更新了!这一章六千字,特别肥的。所以今晚便没有第三更了。大家明天见! ps:看完记得随手撒花啊,不要让书评区太冷清~ ☆、第47章 夏仲芳这一晚同样睡得不安稳,一半是因为第二天就要见到夏父夏母了,另一半,却是因为连着数月喂奶,突然有一晚不喂,略有点不安。 太傅夫人却是怕她病情反复,使人问了两次,待听说服了药,上床安歇了,这才安心了。 钱婆子守在床边,见夏仲芳睡不好,却是悄悄问道:“芳娘可是怕事情有变?据老婆子看,没错的,芳娘这么像太傅夫人,定然就是简府娘子了。” 夏仲芳低声道:“只不知道奴家的生母在何处?” 钱婆子听得她是忧心这个,便道:“太傅夫人已令人去寻,总会寻到的。”说着略略犹豫,又道:“论起来,她既然是你生母,老婆子就不该多嘴,可是……” “嬷嬷有话便说。”夏仲芳低声道:“太傅夫人虽是奴家的祖母,也疼爱奴家,但毕竟威严,且奴家进府时间短,有些话也不好说。倒是嬷嬷跟奴家共患难,嬷嬷有话真不必藏着。” 钱婆子听了,这才大胆道:“芳娘生母的身份不能细论说,若是寻了出来,再被人嚼舌根,芳娘身世又多了一条不能入人眼之处。芳娘先是弃妇,接着是奶娘,后来是私生女,再添一条生母不是良人,这哪儿还能配得佳婿啊?现下太傅夫人说道寻不着芳娘的生母,或者不是寻不着,只是不想仔细寻罢了!芳娘真不必求着太傅夫人去寻的。待你养父母证了身份,便好好当简府娘子罢!” 夏仲芳不语,心里有些茫然,那是生母啊,怎能不寻她,不理她呢? 钱婆子该说的话也说了,要如何做,便是夏仲芳自己的事了,一时不再多言,给夏仲芳放好帐子,退了下去。 第二日一早,夏仲芳才用完早膳,漱了口,就见太傅夫人处一个丫头过来喊她,笑道:“一堆人进了府,正拜见老夫人,老夫人让芳娘赶紧过去呢!” 夏仲芳一听,便知道夏父夏母到了,一时忙收拾一番,让钱婆子跟在身边,一道往太傅夫人房中去了。 太傅夫人这会正和夏父夏母说话,见他们拘束,便安慰道:“你们既然是芳娘的养父母,和简府总是有缘,倒不必害怕,有什么说什么罢!” 夏父夏母在乡间也算殷实人家了,但这番进京,再进了简府,还是差点被迷了眼,看着太傅夫人等人,哪儿能放得开? 白氏夫人冷眼看着夏父夏母,见他们不过四十岁出头,却又黑又糙,看着比太傅夫人这个五十岁出头的还要老得多,进府后一直点头哈腰的,一时暗叹,这样子的人家,能养出什么好东西了?怪不得夏仲芳会被休弃,又自甘下贱当奶娘呢! 夏父夏母坐在太傅夫人下首的椅子上,屁股却不敢坐实,只坐了半边,待见众人看过来,一时又有些紧张了,喃喃道:“我们当年并不是故意要抱走芳娘的,实在是……” 一时夏仲芳进来了,见得夏父夏母在座,不由喊了一声:“阿爹阿娘!”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6 - 分卷阅读67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67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67 夏母听得夏仲芳的声音,站起来要迎上去,一抬眼见夏仲芳养得白净漂亮,好衣裳穿着,灿眼首饰插着,浑身气派,再不是当日那个黄瘦的丫头,一时张张嘴,呆在当地。 “阿娘!”夏仲芳又喊了一声,上前道:“你们终于来了!” 夏母好容易回过神来,陪笑道:“不敢当芳娘这一声喊了,还是喊我花婶子吧!” 太傅夫人在上头轻咳一声,夏仲芳这才注意到满屋的人,因定定神,先上去拜见简太傅并太傅夫人,这才去拜见简飞文和白氏,拜见毕,落了座之后,方和夏父夏母说起话来。 夏父夏母毕竟养大了夏仲芳,和她说了一会儿话,便恢复了一点往日神态,不再一味拘束着。 一时钱婆子也上来见过夏父夏母,说了别后情景。 夏父夏母见钱婆子一样养得富态起来,不由羡慕,京城的水土果然养人,钱婆子一个孤苦无依的老婆子,现下也抖起来了。不对不对,钱婆子能抖起来,他们身为夏仲芳的养父母,为什么不能抖起来? 他们当年养夏仲芳,可也没有亏待,还让她认字呢!至婚配,本来是要把亲女儿配给季鸣春的,因来相看的婆子说夏仲芳相貌好,他们也想着季鸣春是要上京赶考的,是有前途的读书人,这不是搁开亲生女儿,把夏仲芳嫁了季鸣春么?虽则后来季鸣春休妻,但夏仲芳不是因祸得福么? 夏母说着话,便去执住夏仲芳的手道:“阿娘,哦不,婶子养你一场,总巴望你能过得好的,如今你成了贵女,婶子也放心了。” 夏仲芳听着夏母自称婶子,一时还有些别扭的,只问着家里哥嫂等人的情况。 夏母见夏仲芳念旧,心下暗喜。 夏父见着钱婆子这个熟人,也自若了一些,问道:“可访着你家女儿女婿了?” 钱婆子答道:“并没有呢!” 夏父便又问道:“哪你现下何处落足呢,怎么也在简府了?” 钱婆子笑道:“老婆子现下是服侍着芳娘,当她身边的管事婆子呢!” 夏父一听,拿眼去看夏母,人家钱婆子能当芳娘身边的的管事婆子,你这个养母,到时也可以争取一下当个管事婆子啊!若能借着养女,在京城养老,那就不枉这一生了! 太傅夫人这里已是遣了丫头婆子下去,这才朝向夏父夏母道:“当年的事究竟是如何的,你们这会可以说了。” 夏母口齿伶俐些,便由她开始说起来。 夏母姓曹,娘家离夫家不算远,就隔着两个镇。 那时节是七月份,天热得发狂,夏母怀孕八个多月,将近九个月,突然接到娘家令人传来的口讯,说是她母亲丁老娘病危,让她回去一趟。 夏父本不许夏母回娘家,可是夏母一向强悍,不顾夏父反对,自己挺着大肚子就上路了。到了娘家,果见母亲丁老娘看着不大好了,因在娘家住下,帮着兄嫂看顾丁老娘。丁老娘生了三个儿子,只有夏母这个女儿,一直宝贝着,现丁老娘病成这样,夏母纵是怀着孩子,也不忍心丢下老娘不管的。好在夏母惯于劳作,虽挺了大肚子,该帮忙的事儿,一件不落下,倒省了大嫂唠叨。 不知道是丁老娘命不该绝,还是因为夏母服侍得尽心,不过半个月时候,她又好转了过来,却能下床走动了。 看看丁老娘没事了,夏母便令人去喊夏父来接她回去。夏父当即赶到曹家,因想着暑天,天黑得晚,且两个镇子的距离并不远,就当日下午带着夏母回家。夏父是自己驾了驴车的,只让夏母坐在车厢中,他挥鞭赶着驴往回走。不想才走了一半路,夏母就嚷肚子痛,说道要生了,不能再走了。 夏父无法,只得停了驴车,恰好路边有一座破庙,就下了驴车,扶夏母进破庙中休息,安置一番,让夏母在庙内等着,他去附近找产婆过来。 夏父一走,夏母阵痛,熬了半个时辰,居然还没见夏父的踪影,看看天已渐渐黑了,夏母欲哭无泪的,雪上加霜的是,外间突然又下起倾盆大雨,雷电交加的。那个时候,破庙外传来声响,她以为是夏父带了产婆过来了,正待喊叫,却听得外间说话声急促紧张,似乎是外地口音,她一惊,忙忙爬起身,摸黑藏进菩萨身后一处隐蔽处。 夏母是听闻,最近不太平,有些匪徒出没的,因心惊,不敢发出声音。一时破庙进了一行人,说的京城官话,夏母藏在暗处听了半晌,这才听出来,原来这一行人路遇匪徒,拖了行程,现其中一位夫人将要临产,无奈只得进破庙来,让婆子给她接生,好在接生婆和奶娘是一直带在身边的。 因破庙之前有人住过,倒有灶具和柴火,那一干人似乎忙着烧热火,又安抚夫人等。 夏母自己阵痛,正犹豫要不要出去,也求求那家人带来的产婆给自己接生,突然就听得外间的人嚷道:“有马蹄声,只怕是匪徒追来了,快走快走!” “夫人生了生了!”一阵叫声,又有婴儿啼哭声,却有人吩咐奶娘道:“匪徒既然追来,大人犹可狂奔,婴儿体弱不堪颠簸,一旦急走,只怕保不住,管家和奶娘到了外面,看着周近有可以躲藏的地方,就去藏起来,待得天亮再会合。” 夏母一听匪徒两个字,吓得心肝一颤,已是忙忙捂住了嘴。只一会儿,外间的人就跑掉了。接着外间有声响,却是夏父带着产婆来了。夏母这才恍然大悟,适才那些人听得声音,以为是匪徒,其实是夏父和产婆。 夏母忙出声音应了,夏父和产婆持了灯笼进去,扶了夏母出来。夏母又折腾到天将亮,这才产下一位女婴。 只是婴儿出生后,一摸,却是没了气息,夏母差点哭晕过去。 一时天微微亮了,外间雨也停了,突然有一个披散着头发的疯女人抱着一个婴儿冲进破庙,一眼见得夏母抱着婴儿在哭,疾速就冲了上去喊道:“莫哭莫哭,换个活的给你。”说着上前把手里的婴儿塞在夏母怀中,一把夺了她怀中没气息的婴儿,转眼走个没影。 夏父大急去追,追了一个时辰才回来,却是没追着那女人,又担心夏母,这才回转的。 夏母抱着怀里的婴儿,见婴儿胶带还有血迹,也知道是初生不久的,一时婴儿啼哭,便喂了奶,倒不舍得松手了。 产婆见夏父回来,便劝道:“既然追不着就算了。也是你们女儿福薄罢了!如今换一个活的婴儿给你们,这是天意,你们好好养着罢!” 待产婆走了,夏母这才把昨晚上所见所闻说了,轻声道:“指不定,那疯女人是那一家人的奶娘呢!被人一吓就疯了,因此换走咱们的女儿。” 夏父一听,便检查婴儿身上,果见婴儿穿的小衣裳料子不凡,身上且有一个玉佩,一下便断定,这肯定就是那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7 - 分卷阅读68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68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68 位遇匪徒的大人的女儿了。 他们既然寻不着疯女人,便将错就错,把女婴抚养大。这女婴,便是夏仲芳。 简飞文听得糊涂,朝夏父道:“照这样说,就是那家大人的奶娘抱着婴儿换了你家的婴儿?” 夏父道:“若那疯女人是那家的奶娘,便是这样了。因为疯女人突然抱个初生婴儿出现,过后周近人家又没有人说道丢了女婴,且女婴穿戴不一般,按理,女婴便是那家路过破庙的大人家的女婴了。”说着瞥简飞文,猜测他便是当年那个带女眷路过破庙的大人。 夏仲芳听着,心里却惊惶起来,照夏父这样说,她就是那家大人的女儿,而不是简飞文的女儿了,哪这事儿? 太傅夫人也讶然,问夏母道:“你当时藏在暗处,听着那些人喊那家大人,可有名姓?” 夏母本也以为当年路过破庙的大人,定然是简飞文了,现这样说,自是真相大白,一时听得太傅夫人询问,似乎事情并不是这样的,不由也怔了怔,一时回想,道:“似乎喊着状元爷,只是听不真切,不知道是否听错了。” 状元爷,王星辉?太傅夫人一推想,却是失声道:“星辉当年被贬至潮州,路经江南遇匪徒之事,却是有人呈了书信来报的,莫非?” 莫非夏仲芳是王状元和韦清眉的女儿?众人齐齐浮现这个念头。夏仲芳既然是王状元的女儿,她相貌像姑祖母太傅夫人,也是可以解释的。 简太傅却道:“疯女人未必是王家的奶娘。” 一来,夏仲芳当时身上搁着的玉佩,是简飞文的玉佩。二来,夏父夏母说他们的女儿一出生就死了,但王星辉和韦清眉不是养着一个活生生的女儿王瑜么?三来,那疯女人究竟是否王家的奶娘,抱着的,是否王家的婴儿,还有待商榷。 众人听得简太傅的话,一时推测起来,也糊涂了。 简太傅便喊进简木玄道:“玄哥儿,你到王府去,请了王状元和状元夫人过来一趟,就说事情极紧要,请他们务必过来。别的话,先不要多说。” 简木玄应了,忙忙去了。 夏仲芳扭着手指头,如果自己真是王状元的女儿,那就太好了!可是听着太傅大人分析,似乎中间有曲折,自己未必就是王状元女儿的。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 ☆、第48章 王星辉和韦清眉见得简木玄来请,一时诧异,待见简木玄一脸郑重,且最近齐王也有意交好简太傅,倒也不推托,随了简木玄就到简府了。 简太傅和太傅夫人听闻王星辉和韦清眉来了,忙令人快请。 太傅夫人心下激动,虽则今儿是借着夏仲芳之事请得王星辉和韦清眉过府,但他们既然肯来,自是打算冰释前嫌,一笑抿恩仇了。 一时王星辉和韦清眉进来了,先见过了简太傅和太傅夫人。太傅夫人早立了起来,走前几步,一手拉住王星辉,一手拉住韦清眉,眼眶早红了,道:“当年是姑姑对不住你们,没能帮你们一把,现下回来了,姑姑到底也能……” 简太傅见人多,怕太傅夫人失态,便轻咳一声。 王星辉隔了差不多二十年没见太傅夫人,这会相见,见她已老了,心头一点旧怨瞬间消尽,并不甩脱太傅夫人的手,终是开口喊道:“姑姑!” 太傅夫人得了王星辉一声喊,却是湿了眼睛,一时应了一声,有些心酸道:“星辉,你头发都白了呀,你才多少岁?” 王星辉一笑道:“方御医给我诊过脉,说道虽白了头发,身体却壮着,一定能长命百岁的,姑姑无须担忧。” 太傅夫人这才松开王星辉的手,拿了手帕子轻印眼角,又去跟韦清眉道:“清眉,你跟着星辉受苦了!” 韦清眉昨晚便听方御医提及太傅夫人的情况,说她郁结多年,一直深居简出云云,因也知道太傅夫人一直内疚着当年的事,这会见得太傅夫人,也如王星辉一般,散了旧怨,一时道:“到底还是回来了,以后自然不再受苦,也算苦尽甘来。” 王星辉早见着一屋子人,一时也知道简太傅请他们夫妇过来,不单是和太傅夫人相见,一笑抿恩仇这样简单,因转向简太傅问道:“不知道太傅大人喊我们夫妇过来,有何要事?” 夏母听得王星辉和韦清眉的声音,又听众人喊状元爷,早已站起来道:“没错,当年在破庙中,听到的便是状元爷和状元夫人的声音。” 简太傅待王星辉夫妇坐下了,便指指夏父夏母,让她们又说了一遍旧事。 韦清眉听完夏母的话,也惊讶得不行,道:“当年确实遇匪徒,在破庙产下瑜娘的。及后管家护着奶娘,抱了瑜娘去躲起来,我们跑到村庄,那时天亮了,却不见匪徒追来,因回头去寻管家和奶娘,却是寻不着,还是央了当地的父母官帮忙去寻,一来一回的耽搁着,却是十几天后才寻到管家和奶娘的。原来他们遇着一户富商出来寻走失的小妾,恰好那富商家其中一位管事娘子和奶娘是同乡,便被他们收留了。” 太傅夫人听到这里,便插嘴问道:“那富商姓甚名谁,寻的什么小妾?” 韦清眉道:“富商姓顾,名叫十朋。据说到京城时,纳了一位小妾回江南家中,因着富商不在家,小妾将近临产,一时害怕被大妇所害,却领着一位奶娘跑了,大妇便着人去追寻,恰巧遇上我们家的奶娘抱着婴儿,先是误会奶娘和瑜娘是他们要寻的人,过后发现不是,却也领回家中。” 太傅夫人一听,失声道:“那富商的小妾,可是唤作小玉兰?” 韦清眉道:“听奶娘提过,似乎是这个名字。” 简飞文一时变了脸色,偷偷瞥白氏一眼,一言不发的。 白氏面无表情,只问韦清眉道:“你家奶娘,期间可有一直抱着婴儿不离手?” 简飞文便也补充问道:“王家的奶娘,会不会害怕匪徒追来,自己护不住婴儿,因扮作疯子,和夏家换了婴儿?” 韦清眉扬声道:“这不可能。据奶娘说,她当年是一直抱着瑜娘,并不敢离手的,且夏家这位大娘说了,疯子是将近天亮才到破庙换走婴儿的,而那时,我家奶娘已在顾富商家中了。因此那疯子绝不可能是我家奶娘。” 简太傅听着,沉吟道:“也是说,疯子女人换了夏家的婴儿,而王家,不过凑巧路过破庙,和换婴事件,并无关系?王家现在的瑜娘,就是状元爷和状元夫人自己的亲女儿,绝对没有错?” 韦清眉养了王瑜十八年,因着王瑜身体不好,她也费了不少心血,母女情深,之前虽稍有疑惑,并不真正往心中去,这会听着简太傅的话,自然脱口应道:“瑜娘绝对是我们亲女儿,不说别的,就说瑜娘那鼻子和嘴唇,哪不是肖似王家人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8 - 分卷阅读69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69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69 么?至于芳娘,她既然和你们家青娘一个模样,不是你们家的人又是谁家的?” 王星辉接口道:“且夏家的大娘不是说,当时婴儿身上有个玉佩么?我们当日,因怕引了匪徒见物起歹意,并没有放什么玉佩在瑜娘身上的。可知那疯子抱着的婴儿,并不是我们女儿。”他说着,又问夏父夏母道:“当时你们抱了小婴儿,小婴儿身上所穿的小衣裳,可还在?” 夏母听得问,这才想起来这件事,一时道:“有的,有的,我留着的。却是带上京来了,搁在包裹里。” 太傅夫人便让人领夏母去拿包裹。 一时夏母拿了包裹进来,解开翻出当年那套小衣裳,举起给王星辉和韦清眉看。 韦清眉一看,心下松口气,道:“这么一套小衣裳虽已发黄了,也看得出,是江南那边小婴儿惯常的款式,并不是我们京城人氏的款式。且当日我怀孕,备小衣裳时,每一套皆经我自己之手,这一套,并不是我做的,也不是那晚给瑜娘穿的那一套。” 太傅夫人这会也寻思起来,一时招手喊过简飞文,问道:“你那玉佩,本是一对的,说是在江南遇匪徒掉了一个,还有一个呢?” 简飞文这才想起,自己当年是把其中一个玉佩送给了小玉兰的。这么说,莫非那疯女人是小玉兰?夏仲芳其实还是自己的女儿? 夏仲芳听得自己并不是王星辉和韦清眉的女儿,不由失望极了。 王星辉和韦清眉分证完当年换婴事件和他们无关后,便告辞走了。 待回到王府,韦清眉便和王星辉道:“虽说换婴事件跟咱们无关,可是当年我在破庙内产女,当时仓促,并不及检查女儿身上有何特征,又和奶娘失散了十几天,万一……” 王星辉笑道:“自打流言传出来,说是咱们的瑜娘和夏家的芳娘对换了,你就一直疑心疑鬼的,要是叫瑜娘知道了,可得伤心。” 韦清眉低声道:“也不知道为什么,每回见着芳娘,总是特别怜惜她,心里古怪着呢!” 王星辉一听道:“既然这样,便着人去乡下接了奶娘上京,再次问清楚当年的事。若不是管家已去世了,还能让管家也出来作证的。” 韦清眉算算日子道:“奶娘家乡离京城太远,一来一回的,怕得半年才能到了。这样一算,也得明年春才能到京城的。” 王星辉道:“若不然,就写信去问,让奶娘再口述一遍,令人寄了信过来?” “不不,还是接了她上京来,我亲口来问才能安心。”韦清眉低声道:“且这件事儿,万不能让瑜娘知道。一旦她知道我居然还在疑心换婴事件,怕要生气使性子的。” 王星辉道:“也罢,你既然还不能全然释疑,总要接奶娘上京来问的。明儿就悄悄派人去接奶娘罢!” 简府那头,待得王星辉和韦清眉一走,却有人来报,说是恰巧的,已寻问得小玉兰的踪迹了,原来小玉兰当年逃出顾家,却是悄悄返了京城,另嫁了一位方大户为妾。 简太傅一听,忙让人去方家请小玉兰过府。太傅夫人倒是多个心眼,拦下来人,另派嘴巧的管事娘子去请,让管事娘子婉转着说话,不要传出闲言闲语,以免小玉兰以后在方家立不住足。 管事娘子笑道:“老夫人放心,这方家不过散官一个,咱们府中的人去相请一位小妾说话,也不用特别编什么话,她们还不巴巴的来呀?过后要如何解释,便是她自己去解释了。” 太傅夫人一听也是,便让管事娘子赶紧去相请。 夏仲芳低着头想心事,听得小玉兰另嫁了方散官,并没有流落在外,倒是松口气。 夏仲芳不知道的是,小玉兰另嫁这一位方散官,正是方执心的父亲。她当日和钱婆子去方家领活计,见到方执心的时候,也见过这小玉兰一面的。彼时,自然互不认识。 且说管事娘子很快到了方家,说是府中有女眷识得小玉兰,有事相询,要请她过府一问。 方大户家的正房娘子姓柴,出名的贤惠,她一听简府有女眷找小玉兰,且管事娘子极客气,度着是好事,一时喜出望外,也不敢多问,只忙忙令人去请小玉兰出来。 正好方执心回娘家,一听简府的人相请小玉兰,她便也道:“夏娘子现是简府娘子了,前头我去探望她,她还让我得空过去走走呢!既然简家也有女眷识得姨娘,要请姨娘过去问话,便由我陪了姨娘过去罢!” 柴氏一听道:“如此也好。” 简家的管事娘子只候了一会,就见一位模样极俏丽的姨娘出来了。 小玉兰虽然已是三十多岁,但她从前做过歌姬,知道几样保养之术,更因现下生活安稳,正房娘子并不苛待她,因此养得略有几分富家太太的模样,若不寻问过往,也以为她是良家出身了。 关于简家认回孙女,王状元夫妇回京等事,小玉兰一早就听说了,只她一直不动声色,也不去寻问。现简家管事娘子突然来相请,她心中打个突,很快又镇定下来,有了计较。 当年她发现自己怀了简飞文的孩子,本要寻简飞文给她赎身,不想简飞文跟人游学在外,并不在简府。她一急之下,只好委身给一位姓顾的江南富商为妾,随他到江南去。到得江南,富商惧正头娘子,只另置了院子给她住着,只说到时劝服正头娘子,再接她回顾家正房大院。 待得她怀孕九个多月时,顾富商有事外出,要半个月方回。那一日上午,却有人来悄悄告诉她,说正房娘子说她怀孕月份不对,不定怀的是野种,准备派人来打掉她肚子里的野种。 小玉兰大惊,忙收拾东西,领着一位奶娘出了别院,让车夫送她们去找顾富商。 那车夫见她们两位女眷,一位怀着孩子,一位拎着包裹,包裹似乎极沉,便生了歹意,一时不走大路,却拐了小道,至破庙附近,看看僻静,便夺了奶娘的包裹,打开一看,把里面几件小婴儿衣裳扔在地下,再把她们赶下马车,他自行驾车走了。 小玉兰受此一吓,路上再受了颠簸,却是阵痛,她一时让奶娘拣起地下的小婴儿衣裳,进了破庙,只说可能要生了。 奶娘生过两胎,颇有点经验,迅速定下神来,只去破庙内灶台间烧热水备用,又摔了一个破碗,拿了瓦片准备割脐带时用。 下午时分,小玉兰就产下一女。奶娘帮着收拾,才收拾完毕,却听得外间有声响,一时怕是正房娘子找来了,因抱了婴儿躲到菩萨身后。小婴儿出生后,声音微弱,只发出几声猫儿似的叫声,再至奶娘一喂奶,就沉沉睡去,且破庙地方大,她们这么一藏,进来的人也没发现她们。 待得发现进来的是一对夫妇,两人倒犹豫着要不要去求救,又怕再遇歹心的人。一时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69 - 分卷阅读70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70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70 却是听得那妇人也是将要生产了,男人忙着去请产婆,看着是没能力来帮忙她们的,只得静了声音,暗想别的法子。 看看天黑了,外间下起雨来,破庙却又来了另一批人,却有一位夫人就在离小玉兰几步远的地方产女。 外间正好有人喊着匪徒来了,持火把的人一慌,吹灭了火把,一时破庙黑了下来。 小玉兰突然狠下心来,脱了女儿的小衣裳,跟奶娘耳语道:“奶娘,你抱了小团爬过去那边,趁乱换走那位夫人的女儿。” 小玉兰是害怕正房娘子找来,依然要害死她女儿的,便想换走女儿,让自己女儿好好活着。 奶娘趁机摸黑抱了小婴儿爬过去,顺利换走那位刚生下来,才剪了脐带,未及穿衣裳的小婴儿。 小婴儿一抱过来,小玉兰忙给她穿好衣裳,又让奶娘喂奶。那小婴儿却是乖巧,哼哼一声,并不哭闹,正好外间那一批人忙着撤走,便没听到她们的声音。 至那一批人走了,先前那一个夏姓男人倒是领了产婆来了,帮着那妇人接生,也生下一位女婴。 天将亮时,小玉兰听得妇人的哭声,说是女儿没气了。她这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怀里这一个,是活生生的婴儿,若到时被正房娘子弄死了,可是造孽,就是正房娘子不寻来,自己现下带着小婴儿想要活下去,也是难。 她前思后想,把简飞文相赠的玉佩挂在小婴儿肚子上,跟奶娘耳语道:“奶娘,你抱了小娃儿从后门出去,转头扯散头发,扮成疯婆子,跟夏姓夫妇换了死婴,然后跑回去别院中,把死婴交给正房娘子,再回来和我会合。我们回京城去。” 奶娘听得怔怔的,不明白小玉兰要做什么。 小玉兰又耳语道:“反正,是要恶心一下正房娘子了。至于我的女儿,跟着那位大人和夫人,自是不错的。那位大人和夫人的女儿跟了这夏姓夫妇,一样能平安长大。且给了玉佩,他们要是穷了,变卖玉佩,也能养活这个娃儿了。” 在小玉兰的调换下,王星辉和韦清眉的女儿便成了夏父夏母的女儿夏仲芳。而她自己和简飞文的私生女,便成了王星辉和韦清眉的女儿王瑜。至于夏父夏母的女儿,自然是由当年顾富商的正房娘子埋掉了。 往事如尘,小玉兰想起来,还是感叹万分。 简家的管事娘子悄悄打量小玉兰,想从她相貌上寻出一点端倪,好判断夏仲芳到底是不是她的女儿,一时看不出什么来,倒是觉得小玉兰举止没有风尘气,并不令人生厌,因暗暗称奇。 方执心是去过简府的,一时便跟管事娘子暗示,说自己和夏仲芳如何识于微时,如何有交情云云。 管事娘子笑着应对,道:“我们娘子身世极是坎坷,也亏得前头有人帮忙着,才能苦尽甘来。” 小玉兰听她们说话,一时试探着问一句道:“听闻夏娘子的养父母上京来了,不知道……” 管事娘子因着方执心在旁边,自不多说,只嗯了一声。 小玉兰一见,便猜度出来,今日请她过去,或者是让她分说当年事的,但她并不打算说出真相。 自己女儿跟着王状元夫妇,是正正经经的状元女儿,将来自能择得贵婿。若说出真相,女儿成了私生女,又有自己这样一位生母,虽是简府娘子,到底不如意。至于夏仲芳,反正她是弃妇,是奶娘,不在乎多一条私生女的名头。 小玉兰心下打定主意,自己这一去,便要铁口证实,夏仲芳就是她和简飞文的私生女。 作者有话要说:笑眯眯更新了! 这一章,从下午两点,写到现在七点才完成,大家要怜惜一下啊~ ps:从现在开始,大概是上午十二点前更一章,下午六点左右更一章,晚上要休息,一般不更新。 ☆、第49章 到得简家,简家管事娘子便请了方执心去小花厅中奉茶,说道夏仲芳还在太傅夫人处说话,待会儿再来见她,因又嘱小丫头好好服侍着,这才带了小玉兰去见太傅夫人等人。 小玉兰款款出现在简家诸人跟前时,众人不由拿她跟夏仲芳比了比,只看出一个共同处,那便是,这两个都是漂亮女子,至于相貌方面,却一点不像。不过这也难怪,夏仲芳像足了太傅夫人嘛,自不可能再像小玉兰了。 白氏夫人却几乎咬碎了银牙,简飞文早年在外风流,惹下不知道多少风流债,甚至传言他外间养着外室,但那些不在眼前,也睁一眼闭一眼了,如今夏仲芳却是日日在跟前晃着,现下更好,为了证实她身份,闹腾了多少事出来。连昔日情人也翻出来了。今日之事若传出去,还不知道多少人要暗暗取笑她驶夫无能呢! 简飞文一眼见得小玉兰如当年一样俏丽,隔了二十年没见,自己已有老态,她却娇俏如昔,不由多看她两眼,一时又忙忙移开视线,掩饰失态。 夏仲芳不错眼看着小玉兰,见她虽已三十多岁,依然有动人处,且衣着华丽,显然生活得不错,一时就有些放心,暗暗道:她生活得好,奴家自然少了一项要担忧之处。 太傅夫人待小玉兰行了礼落座,这才示意夏母再说一遍当年事。 听完夏母的话,小玉兰转头去看夏仲芳,看了半晌忽然就落泪了,只哽咽道:“芳娘,是我对不住你,当年逼不得已才把你换给夏家的,若不然,就怕被正房娘子弄死。如今你也平安长大了,我就放心了!” 小玉兰这话一出,便承认当年是她调换婴儿的,而夏仲芳,便是她的女儿。 夏仲芳见小玉兰哭了,心里也难受起来,只拿了手帕子过去给她擦泪,却低头不说话。 太傅夫人待小玉兰擦完泪,便问道:“当年那疯女人,是你假扮的?” 小玉兰目送夏仲芳坐回原位,收回视线这才答道:“是章奶娘假扮的。” 小玉兰说起当年事,略过让章奶娘抱了自己女儿偷换走状元夫妇女儿的这一桩事,其它的事,一件一桩,毫无隐瞒,全说了。 众人听得她当年被正房娘子追杀,在破庙产女的情形,也有些动容。 简飞文怜惜地看她一眼,再去看夏仲芳,这才真正确认,夏仲芳就是自己女儿了。 小玉兰说的事,和夏母说的,全印证上了,这会儿,众人自也相信,夏仲芳确实就是她和简飞文的私生女了。 夏仲芳百感交集,只没想到自己身世这般曲折离奇,一时去看小玉兰,眼睛也有了湿意。 简太傅却细细推敲着小玉兰的话,半晌道:“据你说,当年是你身边一位章奶娘假扮成疯子,抱了婴儿去换了夏家婴儿的,哪如今,章奶娘在何处?” 小玉兰一惊,马上又镇定了下来,答道:“章奶娘一直跟在我身边的,现在还在方家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0 - 分卷阅读71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71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71 ,太傅大人自可以召了她过来问话。” 简太傅一听,便又令管事娘子去请这位章奶娘。 章奶娘到得简府时,小玉兰便抢先道:“奶娘看看,咱们的芳娘可出落成什么样了?” 章奶娘之前也听闻过简太傅认孙女的事,夜深人静时,自和小玉兰说起当年的事。这会见夏仲芳果然像了太傅夫人,也极是称奇,待听得小玉兰这话,福至心灵的,便点了点头。 这位章奶娘,当年育了一女,不想才怀了第二胎,夫婿就丧命了。族中的人待她产下第二个女儿,一矣满月,就找借口把她赶出家门。 当时她走投无路,想着有一位姐妹在顾家富商那儿当管事娘子,便去投奔,不想被拒在门外。恰好碰见小玉兰想进顾家,也被赶了出来。两人一交谈,却是投机起来。 小玉兰见她育了孩子不久,还有奶水,便让她每日挤着奶,保持着奶水,到时当自己孩子的奶娘。 章奶娘一听,自然愿意,因跟了小玉兰回别院,对小玉兰忠心耿耿。 小玉兰又承诺,将来设法帮她接了两个女儿出来,让她们母女团聚。 当年破庙换女后,章奶娘跟小玉兰到京城中,一直随在她身边。 小玉兰嫁进方家当妾室后,却是让章奶娘嫁了方家一位管事当继室,三年前,更是帮着章奶娘接了小女儿到京城,安排着嫁了人。 如今,章奶娘对小玉兰,是言听计从的。 简太傅见章奶娘行了礼坐下,便道:“章奶娘,你且说说当年在破庙的事。” 章奶娘定定神,便说了起来,也一样略过中间偷换王星辉夫妇婴儿那一截,其它的照实说了。 众人再次印证一番,这回夏仲芳的身份更是铁板钉钉了。 稍迟些,众人退出花厅,只让夏父夏母并小玉兰陪着夏仲芳说话。 夏母早上去搂了夏仲芳,一迭声喊着芳娘,抹泪道:“那时抱了你回家,可是当了亲女来养的,如今你成了贵女,婶子也是高兴哪!” 夏仲芳和夏母十几年的母女情份,且夏母从前待她和姐姐,表面上看,是一碗水端平的,确实没有亏待过,她也感激夏母养育之恩,这会拍着夏母的背,低声道:“来京城一趟不容易,且住下玩玩,过些时日再归家罢!” 夏母应了,一时松开夏仲芳,拉了她过去见小玉兰,低声道:“总归是你生母,喊一声阿娘罢!” 小玉兰眼眶还红着,嘴角却含笑,温柔而又亲切道:“不敢当阿娘的称呼,芳娘喊我姨娘罢!” 面对小玉兰,夏仲芳那一声阿娘也实在喊不出来,这会听得小玉兰的话,从善而流,轻声喊道:“姨娘!” “嗯!”小玉兰应了,犹豫一下,还是伸手摸了摸夏仲芳的头,低声道:“心娘陪着我过来的,说起来也巧,当时在方家,咱们还见过一次呢!只那时自然认不出芳娘是谁。” 夏仲芳这半天糊涂着,听着夏母诉说往事,听着小玉兰说另嫁了方家如何如何,一时便联系不起这个方家正是方执心的娘家,待听着小玉兰的话,方才“咦”一声道:“姨娘是方大户的姨娘?” 小玉兰难为情一下,低头道:“是的。但芳娘也别怪姨娘。姨娘在方家,虽一早就听说简太傅要认回亲孙女,又听心娘提起芳娘的事。但姨娘这样的身份,为免给你添闲话,能不出现最好不出现,因此就……” 夏仲芳怔一怔,未及说话,夏母已在旁边插嘴道:“好了,既然认了亲,往事不究也罢!” 小玉兰眼角瞥一下夏母,有微微的厌恶,待转向夏仲芳,又亲切起来,笑道:“你如今是简府贵女了,姨娘以后也不方便来找你的,你有话儿,只管托了心娘告诉姨娘也行的。心娘那孩子虽是正房娘子所出,和姨娘倒和睦相处。她夫家离娘家近,也经常回娘家的。” 夏仲芳也知道,小玉兰是自己生母这件事,到时自然瞒不住方家,更瞒不住方执心,以后有事要找小玉兰了,让方执心代为传话,其实也便宜。 方执心这里,却是打算一回去就把自己是夏仲芳生母这件事告诉方大户和柴氏,给自己添一项筹码。 是的,她的过往不光彩,她生下私生女更不光彩,但是现下私生女不是成为简府贵女了么?她作为方大户的妾室,却有亲生女儿是简府贵女,凭着这一点,方大户便要高看她一眼,柴氏也更要优待她。 方执心因着和夏仲芳攀上,轻易就给夫婿解决了一桩难事,现下被夫婿一家捧在手心中。自己作为夏仲芳的生母,方家能不捧着自己吗? 她们这里忆旧事说旧情,王府那头,沈子斋却是得到消息,知晓夏父夏母上京,已在简府证实夏仲芳的身份。 一时苏良进来道:“简府的管事娘子去方大户家,请了他家一位妾室进了简府说话。适才令人去查,却查出来,方大户这位妾室小玉兰,正是简飞文当年的的红颜知己。料着,小玉兰便是夏娘子生母了。养母和生母皆出现,这一回,夏娘子的身份自是明确了。” 沈子斋一听道:“确认了也好,芳娘也能安心作简家贵女了。”他说着,又让人去喊方御医,只让方御医赶过去简家给夏仲芳诊脉,又道:“芳娘昨儿不是头痛生病么?今儿又认亲,不知道身子如何了?老方啊,你过去看看!” 沈子斋本想让方御医把夏仲芳接过来王府养病,一想,夏仲芳现下才认了生母,养母又住在简府,这一时半刻,只怕没法脱身,自己硬召她过来,也有些说不过去。但是……。 方御医见沈子斋一脸想念夏仲芳的表情,不忍多看,隔一会道:“王爷真犯了奶瘾的话,不若再召一位奶娘进府,王爷先吸着?” “什么话?本王是哪等随便吸奶的人么?除了芳娘,本王才不吸别人的奶。”沈子斋不满地看着方御医,“老方啊,你是不是想帮芳娘摆脱奶娘身份,不顾本王的身体了?” 方御医窘然,抚额道:“王爷真是忠贞!” 沈子斋内心挣扎了一会儿,终是下了决定道:“这样吧,傍晚时分,本王跟你一道过去简府,待见了芳娘,你给芳娘服下催奶药,本王吸完奶就走。”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 ☆、第50章 方御医拦住了沈子斋,给他调了一碗奶茶,让他解奶瘾。 沈子斋想一想,以他现下的身份,跑去简府要奶喝,确实也不合适,因按下了性子,只期待夏仲芳的病快点好起来,尽快过王府喂奶。 夏仲芳这一晚,依然睡得不好,百感交集的。 钱婆子守在床边,低声问道:“芳娘,现下证了身份,不是该高兴么?怎的反发起愁来?” 夏仲芳一时坐起身来,拿枕头塞在身后,靠好身子才道:“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1 - 分卷阅读72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72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72 养母贫贱,生母是妾,偏奴家自己这般经历,也没法帮得她们,更没法给她们涨脸面,为她们谋未来,如何不愁?” 钱婆子叹口气道:“芳娘啊,你就是太良善了。说起你养母吧,她现下虽穷些,但在乡下的话,有儿有女,有田有地,过得半点不差的。且你当日被休弃,差点被逼死,她不过劝你上京城讨公道,也并有私下给你些银钱傍身,这个时候她来证身份,简家肯定会赏赐她,过后她回乡,自有脸面,你何必为她发愁?再要说你生母,你看她衣着光鲜,养得细白,就知道是得宠的妾室了,身份虽低些,只怕过得比你还要好的。你更不必为她发愁。你真要发愁的,是你自己。” 夏仲芳听着钱婆子的话,一时细品,也觉有几分道理,因静了静,便躺下道:“奴家该发愁的,确实是自己。将来么……”她说到这里,倒是止了话。 将来又如何了?自己是弃妇啊,是奶娘啊,现在更是不光彩的私生女啊,若不是罩着简府娘子的光环,有什么将来了?现下祖母宠着,还能在简府好好过日子,一朝祖母如何了,自己这般的,还真没有将来。 钱婆子待要劝什么,却无从劝起,一时想着自己现下还寻不着女儿女婿,只怕女儿女婿是凶多吉少了,自己无靠,却要靠着夏仲芳,夏仲芳好,她才能好,因也怔怔发愁。 第二日起来,夏仲芳才梳洗完毕,那头便有丫头来禀道:“芳娘,曹大娘早早起来,说来京时,就有心愿,想去静安寺上香的。今日天气好,想请芳娘陪着,一同到静安寺一趟,也为芳娘求个平安。” 家下的丫头,现下已知道夏母姓曹,因称呼她为曹大娘。 夏仲芳听得夏母想到静安寺上香,自然应承相陪,一时令人去禀了太傅夫人,又向何嬷嬷请了假,这才收拾起来。 夏母是住在离夏仲芳不远的一处院子里,这会已赶了过来,见夏仲芳坐在梳妆台前,众丫头正帮她梳头打扮,一时暗暗羡慕,富贵人家果然不同,不过上个香,要准备的东西却这般多。 夏仲芳打扮完,不忙出门,且先到太傅夫人跟前告辞一番。 太傅夫人自是嘱了几句,又吩咐跟随的婆子们好好看着,不要让人冲撞了夏仲芳云云。 众婆子自然一一应了。 若中一位吕婆子,原是在正房大院服侍白氏夫人的,后来七拐八弯的,却被分配来服侍夏仲芳,这时嘴里应着话,心里却十分瞧不上夏仲芳,暗暗道:这般的,早不知道被多少人看了去,这会儿又怕人看了?也是老夫人疼着,才能立足。若没有老夫人发话,谁理她了? 夏仲芳从太傅夫人房中告辞出来,这才领了夏母出门,坐了马车到静安寺中。 静安寺是京城名寺,香火极盛,这会正是人多的时候。吕婆子一行人先去跟寺中的人打了一个招呼,这才来扶了夏仲芳下马车,一行人进了寺中静室。 自有小和尚来引她们去上香,上完香又奉茶,听得要游寺中风景,自又引了她们入内游览。 夏母第一次见得这样大的寺庙,还有寺庙这样大的排场,一时又开了另一番眼界,心下只弹算着,要如何才能跟夏仲芳提及,想在京城谋个事儿做着,接了儿子儿媳等人来京方好。 夏仲芳上完香,默默祷告毕,心中安宁了一些,这会跟着小和尚游寺,见得寺中美景,倒渐渐放松下来。 一行人游了半晌,才到另一处亭阁处,就见迎头来了一行人,中间一人,豁然便是小玉兰。 小玉兰停下脚步,“哟”一声道:“芳娘!” 夏仲芳也讶然,这么巧的?她一时也上前喊了一声姨娘,因见陪小玉兰来上香的,是方执心和另一个年轻男子,便也喊了方执心一声,只跟年轻男子点了点头。 年轻男子却是方执心的弟弟方执平。 方执平今年二十岁,这阵游学归来,只思谋明年参加科考,家中虽想为他定亲,他却道:“何不明年科考之后再定亲?若得中,自能定下更好的亲事。若不得中,不过拖了半年时间,一样能定下现下看中的亲事。” 柴氏性子是绵软的,家中的事一向只听方大户的,见得方大户也同意方执平的话,便没有异议。 因着小玉兰昨晚回府,陈说了往事,又说寻回女儿了,却想到静安寺上个香还个愿,柴氏果然高看她一眼,今儿特意让方执心和方执平陪着她来上香。 方执平这些年在外游学,自然见过一些美女的,且家中姐妹也有出色的,但这会见着夏仲芳,还是惊艳了,只暗暗道:都说简府的青娘子是极标致的人物,那回远远见了,并不觉得十分惊艳。倒是这芳娘,明眸顾盼之间,光华流转,叫人看了,便有一种,对,没错,一种心痒痒的感觉。 方执平心里想着,已是上前行礼道:“执平见过芳娘子!” 方执心赶紧为夏仲芳介绍道:“芳娘,这是我弟弟执平,因着未定亲,家下人还喊他平哥呢!” 夏仲芳想着小玉兰现是方家的妾室,她自己无子,以后老了,怕要方家子弟养老的,因对方执平和颜悦色道:“姨娘出来上香,劳动你们护送了。” “这是应该的。”方执平见夏仲芳和气,心下大喜,笑道:“姨娘是芳娘的生母,论起来,大家是自己人,斗胆一句,却可以喊芳娘一声妹妹呢!” 夏仲芳未及回答,夏母已笑道:“论起来,都是一家人,自可以喊妹妹的。” 夏母见着方执平的模样,度着是方家的公子哥,且在她看来,反正都是官家子弟,都是好的,这会人家讨好夏仲芳,夏仲芳脸嫩不好说什么,她却要代夏仲芳接受人家的好意。 夏母这话一说,却惹怒了简家的婆子。吕婆子上前一步道:“曹大娘这话差了,我们简家的娘子,哪能跟谁都是一家人呢?” 夏母一愣,赶紧改口道:“是我口快说错了。” 吕婆子还不罢休的,轻哼一声道:“知道错就好。” 夏母一时委屈,拿眼去看夏仲芳,希望夏仲芳给她作主。 小玉兰赶紧打圆场道:“好了,走了这些时候,也渴了,找个地方坐下喝杯茶罢!”说着又朝夏仲芳招招手,让她走在自己身边,低声道:“你养母是乡下人,说话做事定然不入简家人的眼内,你让她住几日便好,不要留太久。若到时给你惹事,你只怕不好做的。” 夏仲芳低声道:“她昨儿才到,总要留着住几日的。上京一趟不容易。” 小玉兰昨儿承认夏仲芳是自己女儿,到底有些内疚,且现下确定了身份,夏仲芳在简家立住足,对她这个“生母”自有好处,一时自然真心为夏仲芳着想起来,又道:“你记着,她若有什么要求,不要轻易答应。若真推不过,就说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2 - 分卷阅读73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73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73 要跟老夫人商议,让老夫人作主。” 夏仲芳见小玉兰亲近她,肯说这些话劝她,一时感慨,毕竟是亲母女,自是晓得奴家的难处。 夏母见小玉兰和夏仲芳亲热,虽有些嫉妒,但一想自己虽有养育之恩,到底不如人家亲母女,只得悻悻然跟在后面,一时又去瞪吕婆子,心道:不过一个奴才,就敢蹬鼻子上脸指着主子说话,到时看不在太傅夫人跟前告你一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一行人说着话,进了静室中喝茶,期间方执平对夏仲芳极尽殷勤。 小玉兰是什么人?她只扫方执平一眼,已看出方执平的心思。 方大户不过散官,按常理来说,方执平就算明年中了进士,想要求娶简家贵女为妻,一样难如登天。现下夏仲芳是简家贵女,但出身不大光彩,将来要配夫婿,只怕得往低了配。方执平若去求娶夏仲芳,却有机会。有了夏仲芳这样的妻室,不单能攀上简家,且能攀上齐王府,将来前途无量。 方执心也看出方执平的心思,只是思忖着,推论起来,夏仲芳和自己一家,缘分不浅,若真能迎她过门当弟媳,对方家可有大大好处。 夏仲芳陪着生母和养母到静安寺上香的事,沈子斋马上就知道了,他一下喜道:“这样说,芳娘的病好了?今晚能过来喂奶了?” 苏良答道:“夏娘子早间出门时,并无病容,看来是认证了身份,人碰喜事精神爽,病也好了。” 沈子斋一时吩咐道:“苏管家,你下午早些出门,接了芳娘过来跟本王一道用晚膳。” 苏良应了,笑道:“不过两日不见夏娘子,王爷倒心急成这样了?” 沈子斋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话一说完,他自己也怔住了,本王对芳娘,真的舍不下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加更了!晚上十一点左右,会有第三更。 ☆、第51章 傍晚时分,苏良去接夏仲芳,却没有接到,回来时跟沈子斋禀道:“王爷,夏娘子说了,今日虽略好些,但因服了一帖药,只怕再喝催奶的药,药性相突,损了身子,请王爷见谅,今晚就不过来了。” 苏良手一摊,现夏仲芳已确认是简府娘子,人家如今还肯当奶娘,已是情份,今晚不肯过来,是不能相强的。 沈子斋一怔,也意识到,夏仲芳如果再不肯过来喂奶,其实也不能相逼了,他一时沉默起来,半晌问苏良道:“苏管家,有什么法子令她自动过来喂奶么?” 苏良叹息道:“王爷,夏娘子已证了身份,若借口不过来,是没法子的。” 沈子斋踱着步,一会儿道:“本王还需要她的,她要是真的不再过来,还真麻烦了。” 苏良想了想道:“如今只有一个法子了,便是请旨,让皇上把夏娘子赐给王爷当侧妃,如此,她喂奶便名正言顺,也能以侧妃身份遮一下脸面。” 沈子斋点头道:“待明儿递了折子进宫求见皇上,见到皇上再请旨好了。” 这一晚,沈子斋喝了药茶,百般苦恼烦燥,也睡得不好,第二日起来,忙忙就递折子进宫了。 从宫中回来,沈子斋一路黑着脸。 乔绍元和罗君用知晓沈子斋进宫,便候在书房中等着,至沈子斋回来,自然问端的。 沈子斋郁闷道:“皇上一听芳娘是简太傅的孙女,却不下旨,只召了简太傅去问话。简太傅一听是本王请赐婚,让芳娘当侧妃,他居然一口拒绝了。皇上倒有好奇心,问起芳娘的事。简太傅一五一十说了,还说芳娘身世可怜,如今苦尽甘来,正待配良婿,反正不会当人侧室。听他的口吻,倒是暗示本王不是良婿呢。本王有哪儿不好了?” 乔绍元和罗君用一听,也是愕然,本来说,以夏仲芳的过往和经历,能当上王爷侧妃,已是不错了,简太傅居然拒绝?他还想着孙女配什么人家呢? 且现下王爷和太子已缓和了关系,渐又成热门夫婿人选,简太傅不趁机结了这门亲事,是想闹什么呢? 简太傅那头,从宫中回去之后,便召了夏仲芳去说话,道:“今日进宫,齐王求见皇上,请旨赐婚,想让你当他的侧妃。皇上因问我的意见,我一口拒绝了。现回来,倒要问问你,你跟齐王有私约么?” 夏仲芳对着这位祖父,总是分外敬畏,这会听得询问,却是吓了一跳道:“孙女跟齐王之间,并没有什么私约。孙女之前当奶娘,也是无奈。如今若真个不当奶娘了,齐王也不能相逼罢?只是孙女自己想着,做事须得有始有终,救齐王也不能只救一半。现下若再不去王府当奶娘了,万一齐王有个三长两短,到时一众人定然要指责孙女,说是孙女不肯救人之故,倒会落个不是。指不定,又有人会说,这是简家相阻,才误了齐王的命。因此想着,虽还有闲言闲语,孙女这奶娘,只怕得当到齐王痊愈之时了。” 简太傅不意夏仲芳会说出这一番话,一时倒有些另眼相看,点点头道:“你这孩子也算难得了,晓得思谋这些,倒是比你父亲强多了。” 夏仲芳住到简家这些时候,已知晓简太傅对简飞文有多么失望了,因一听简太傅评价简飞文,就不敢出声,只垂下头去。 简太傅说了一句,也意识到不该在晚辈跟前评价简飞文,一时另转回话题,问夏仲芳道:“你既然还要当齐王的奶娘,便得顶住这些闲言闲语。且之后择婿,怕是要受扰的。” 夏仲芳道:“孙女当初被季鸣春休弃后,受的闲言闲语比今日还多,今日因着孙子是简府贵女,那些人纵要说什么,多数也不会当面说的,倒还受得住。至于择婿一事,历了季鸣春那一桩婚事之后,孙女也有所悟,想要得良配,不是那么简单的。” 简太傅见夏仲芳有自己的主意,且虽经历复杂,难得还有本心,一时倒是欣慰道:“好好跟着何嬷嬷上课,将来真择不到良婿了,简府便养着你又如何?” 夏仲芳万万想不到简太傅会说出这样一句话,一时眼睛亮了起来,不敢相信似的问一句道:“真可以么?” 简太傅微微一笑道:“我简家的娘子,若真想不嫁,简家自然养着她,有什么不可以的?但想立得稳,立得硬,须得自己有见识有本事,甚至有私财。你只要占一项,不嫁的话,自也过得逍遥。” 夏仲芳被休弃后,其实对嫁人这件事,已心生恐怖,隐约便害怕着,万一再嫁,再被弃呢?一会听着简太傅的话,犹而开了一扇天窗,不由雀跃着,原来也可以不嫁呀? 从简太傅书房中出来,夏仲芳脚步轻快了不少,只觉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先前一直忧心着因自己种种经历,到时嫁不到好人家。现下一想可以不嫁,便觉着,做事做人不须再有那么多担忧了。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3 - 分卷阅读74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74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74 只要自己好好学知识,再想法谋点私财傍身,不定也能活得像男子般逍遥呢! 钱婆子待在房中,见得夏仲芳回来了,一时迎了她进去,待见夏仲芳并无忧色,反有喜色,一时问道:“太傅大人召了芳娘过去,是有喜事相告?” 夏仲芳脱口道:“祖父说,齐王求皇上赐婚,想让奴家当他的侧妃。” 钱婆子未待夏仲芳说完,就恭喜道:“这厢恭喜芳娘了,却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夏仲芳捂了嘴笑道:“嬷嬷,奴家还没说完呢!” “芳娘只管说,肯定全是好消息。”钱婆子见夏仲芳笑得畅怀,一时也嘿嘿笑起来。 夏仲芳紧接着道:“皇上问祖父的意思,祖父拒绝了齐王,不肯让奴家当侧妃。” “啊?”钱婆子张着嘴,笑容凝结在脸上,好一会才道:“既这样,芳娘高兴什么呢?” 夏仲芳道:“奴家高兴的是,祖父真正把奴家当孙女看待,真正当奴家是简家的娘子,真正把奴家当人看。在祖父心目中,奴家跟青娘子,是一样的。嬷嬷请想想,若齐王求娶青娘为侧妃,祖父会答应么?简家的人会答应么?肯定不会是吧?这会齐王想求娶奴家当侧妃,祖父一样不答应,这便是不管奴家有何经历,在祖父心中,奴家都是好端端的简家娘子,是不做侧妃的娘子。” 钱婆子听了半天,总结一句道:“反正,就是齐王想求娶芳娘当侧妃,太傅大人不答应,芳娘知道了这件事,很高兴。” 夏仲芳见钱婆子笑容不见了,便道:“嬷嬷好像不高兴了?” 能高兴么?你都喂了齐王几个月的奶,被看被摸被吸了,居然不肯当齐王的侧妃?这样子以后想择得良婿,难啊! 她们正说着话,灵芝已喘乎乎进来道:“芳娘,不好了,曹大娘和吕嬷嬷吵了起来,在院子里互扯头发,破口大骂呢!” 夏仲芳一下大惊,忙和钱婆子出去院子,果见好些丫头围在一起观战,而夏母和吕婆子,已是扯得头发全散了,钗环落在地下,两人互不相让,还一径对骂着。 “都是死人么,还不去拉开?”夏仲芳一下黑了脸,朝几个围观的婆子喝了一声。 众婆子见得夏仲芳出来了,一时哄一声便去拉架,趁机却是狠掐了夏母几下,推着搡着,这才把夏母和吕婆子分开。 夏母还要跳着去打吕婆子的,却听夏仲芳喝一声道:“婶子,这是简府,不是乡下,可不能再撒野!” 夏母一下定了身子,突然坐到地下哭了道:“芳娘,我好歹是你养母,这些人这样欺负,你总得为我作主吧?” 夏仲芳沉了脸道:“到底是为什么吵起来的?” 早有婆子七嘴八舌说了,说是夏母过来时,见得吕婆子不行礼,就喝骂一句,于是两人吵了起来,最后大打出手。 夏仲芳一下冷笑着对吕婆子道:“嬷嬷当这儿什么地方呢?这就和客人打了起来?”说完指着两个婆子道:“把吕嬷嬷拉下去,掌两巴掌,罚了这个月的月银,若不服,就到老夫人跟前分说去。” 吕婆子见夏仲芳抬出太傅夫人,一时却不敢多说了。另两个婆子果然架了吕婆子下去,自去掌嘴。 夏母见得夏仲芳硬气处置吕婆子,一时得意起来,就知道芳娘会为我作主的。养她十几年,可不是白养的。 夏仲芳喝完吕婆子,看钱婆子一眼,先行转身进房。 钱婆子会意,自去架了夏母,跟在夏仲芳身后进去。 待进了房,遣了丫头,夏仲芳这才转向夏母道:“婶子,这儿毕竟是简家,不是夏家,婶子要逞威风,且回到夏家再逞。” “芳娘,芳娘,你听我说!”夏母一下急了,道:“我是看她们背后嘀咕你,便想为你出气,才会喝几句的。” 夏仲芳看定夏母道:“奴家至不济,也是简家娘子,这些奴才真如何了,自有祖父母和父母亲撑腰,何须婶子帮着出气呢?且婶子现是客人,却要自重。” 夏母大惭,声音小了下去,“芳娘,我总养你十几年,就是看不得人欺负你嘛!” “哪当年季鸣春休弃了奴家,婶子因何不帮着出头?”夏仲芳提起旧事,冷笑道:“如今奴家自有帮着出头的人了,婶子又来多事?这般闹腾,是害怕人家不知道奴家有婶子这个养母么?” 夏母喃喃不能反驳,一时道:“芳娘,婶子虽有错,但这些人敢欺负婶子,分明是小看你之故,你也该为婶子出头才是。” “不是已经出头了么?”夏仲芳声音不再拨高,只道:“婶子来了两三天,就敢闹着,若是再住下去,怕是要掀了简府的屋顶了。待明儿,就收拾了东西,回乡下罢!” 夏母想不到夏仲芳会开口赶她走,一时呆在当地。 夏仲芳却是知道,她今日敢出手教训吕婆子和夏母,全因简太傅一番话,给了她信心和底气。简太傅真正当她是孙女,那么,她便能够真正像简府娘子那样,抖出娘子该有的威风,而不是任吕婆子之流骑到头上,却不敢作声,一味息事宁人。 吕婆子敢和夏母对骂对打,不就是看死她不敢逞娘子的威风么?她倒要逞一回,叫婆子们看看,谁是主子,谁是奴才?她再不济,也不能任她们散漫着。 钱婆子见夏仲芳教训吕婆子和夏母,不由暗暗称奇:咦咦,芳娘变厉害了啊!这么样看着,还真有简府贵女的架势和威风了。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求花花! ☆、第52章 夏母见夏仲芳不同从前那样容易搓捏,一时暗悔自己小看了她,因好言相求,让夏仲芳原谅她这一遭,说道下回不敢吵闹了。 钱婆子便也帮着求情,笑道:“曹大娘到京一趟,还没好好看看京城是何模样呢,就这样回去了,到时人问,京城是何模样,结果说不出来,可不是叫人笑话?芳娘就原谅这一次,让曹大娘再住几天!” 毕竟是养母,来京城三日就被自己赶走了,传出去自然不好听。夏仲芳一时叹口气,正色道:“婶子要住下可以,但须得谨记,这是简府,不是乡下,这简府的下人,连奴家也不敢高声的,婶子却敢这样吵闹着,过后老夫人和夫人知道了,只会说奴家纵容婶子,而不会说婶子不明礼的。待婶子回去了,留给奴家的,便是烂摊子一个。奴家还要在简府生活下去,婶子也代奴家着想一下。” 夏母想着夏仲芳已是今时不同往日,自己再不能指手划脚了,因咬咬牙道:“我都听芳娘的。” “好了好了,说开了就好。”钱婆子已是帮着圆场,拉了夏母坐下,问道:“曹大娘明儿还想逛何处?可以先安排了马车,叫人陪着去的。” 夏母却问夏仲芳道:“芳娘明儿不能陪我了吗?”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4 - 分卷阅读75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75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75 夏仲芳答道:“明儿却要上课,不敢再荒废学业了。” 一时说着,灵芝进来道:“芳娘,王府苏管家来了,是来接芳娘过王府的,芳娘今儿去还是不去?” 夏仲芳想着已吊了沈子斋三日,再吊下去,倒怕沈子斋奶瘾一起,做出什么事的,因让灵芝去让苏良等一会,说道待她禀了太傅夫人,再过去王府。 夏母待灵芝下去了,一时忘记适才被夏仲芳训斥之事,只凑近道:“芳娘啊,你既然是王爷的奶娘,便该求王爷给个名份,若不然,这样喂着奶,可是吃亏了。” 夏仲芳摆手道:“婶子不要说了,奴家自己有分寸。” 夏母不甘心,又道:“先前被季鸣春休了一回,这一回可不能再被王爷抛弃了,你得好好巴住。” 夏仲芳再不理她,自行出门去见太傅夫人。 待用了晚膳,换衣毕,夏仲芳才随苏良到王府中。 沈子斋派了苏良去接夏仲芳,眼见苏良迟迟不归,一时也深怕夏仲芳又拒绝过来的,因只是踱步,寻思着良计。待听得夏仲芳来了,这才松口气。 夏仲芳有三天没到王府中,一时进去,却有些感慨。 青竹早过来扶了夏仲芳到厢房中,服侍着沐浴换衣,一边悄声说了王府这几日发生的事,又道:“听闻王爷求娶芳娘为侧妃,太傅大人却拒绝了?”说着有些可惜,“若现下有了名份,便是王爷身边第一个侧妃,凡事有个先来后到之说,第一个有资历,自也受优待。现拒绝了,可是……” 在青竹看来,夏仲芳做定了沈子斋的侧妃,只是迟早问题而已。 夏仲芳不答,一时沐浴完,便扶着青竹的手,款款到沈子斋房中。 沈子斋只是按捺着,听得脚步声,一时抬眼,眼睛却几乎移不开,三天不见,这小妖精更娇媚了啊! 待丫头们退了下去,夏仲芳行完礼坐到他对面,沈子斋这才含笑道:“这几天怎么样了?” “还好。”夏仲芳也打量沈子斋,倒是暗暗嘀咕着:三天不见,他怎么好像瘦了呢? 沈子斋倒是关心夏仲芳证实身份的经过,因问详情。 夏仲芳便一五一十说了,未了道:“那会听得养母说道状元夫人也在破庙产女,奴家却一心希望自己便是状元夫人的女儿呢,可惜不是。” 沈子斋一时伸手握住夏仲芳的手,抚摸着以示安慰。 夏仲芳待要夺回手,沈子斋早就站起身来,一伸手臂,把夏仲芳拦腰抱起,环在手臂内道:“没有状元夫人当生母疼你,还有本王疼你呢!” 夏仲芳不由挣扎着道:“王爷,快放下奴家!” 沈子斋哪儿肯放?只搂得紧紧的,低声道:“芳娘,本王今日求皇上赐婚,想给你一个名份,可是你祖父却拒绝了。你说,要如何劝服你祖父呢?” 夏仲芳不再挣扎,看定沈子斋道:“简府娘子不做侧妃的。” 沈子斋一时失笑道:“芳娘啊,若本王不是王爷,自能娶你当正室,可偏生本王是王爷啊,这王妃人选,是要经许多审核的,以你的身份,实在没法选上。” 夏仲芳幽幽道:“所以,王爷放下奴家罢!”她这话,却是一语双关了。 沈子斋依然不放,搂着夏仲芳坐到榻边,把头埋到夏仲芳胸口,喃喃道:“放不下啊!” 小别三天,这会搂在一处,两人都有异样感觉。夏仲芳一时沉默下来,自己是可以选择不嫁人,可是和沈子斋之间的牵扯,一时也扯不断。既然还要喂奶,这亲近之举,怎能避免? 沈子斋温香软玉在怀,心口只跳得“咚咚”响,一时也诧异自己这般激动,因一抬头,噙住夏仲芳的红唇,细细吮着,低低道:“芳娘,本王这几天,想死你了。”语声缠绵悱恻,相思入骨。 夏仲芳嘴唇一被吮,再听着情话,身子一阵酥麻,不由自主启了红唇,任沈子斋把舌头探进去搅动吸吮。 那一厢,方御医令人去煎药,他又再次研究着药方,因把一味药喂了两只兔子吃,观察着两只兔子的反应。一时兔子兴奋起来,互相追打着,不再是平日懒洋洋的样子了。 方御医观察了一会,脸色微变,自语道:“这,这可是……” 怪不得夏娘子每回服了催奶的药,容色娇艳得不行呢,原来这药还含了催情素。她服了这药几个月,越法漂亮勾人,但却有一个致命之处,一矣男子近身挑逗,全然没有抵抗之力的。 方御医叹息了,只是待要减少这味药,又怕催不出奶来,幸好这味药对身子没有什么损害,只是容易令人情动而已。 苏良却是跑来找方御医,进了药房坐下道:“方御医啊,王爷现下真不能近女色?” 方御医郑重点点头,问道:“管家问这个作什么?” 苏良便把沈子斋求娶夏仲芳当侧妃,被拒绝的事说了,未了道:“万一夏娘子真不愿意过王府了,王爷的病怎么办?” 方御医一听,这才明白苏良的意图。若沈子斋能近女色,破了夏仲芳的身子,则简家无论如何,是得让夏仲芳当侧妃了。但沈子斋现在不能近女色,就怕简家把夏仲芳许了别人,到时一个待嫁女,定然不可能再当奶娘。 苏良走近方御医,低声道:“方御医帮着想一个法子,让夏娘子能留在王爷身边。” 方御医见那两只兔子已纠缠在一处了,一时叹息了,只嘴里还是答苏良道:“没有法子的。王爷反正不能近女色。一近,起码折寿十年。” 苏良一听,吓了一大跳道:“真要这样,还得劝着王爷才是。” 一时药煎好了,方御医便端了药,和苏良一起往沈子斋的房中而去。 房中,夏仲芳被沈子斋挑逗得一回,果然情动,不由自主就回应着沈子斋,和他唇舌交缠,难舍难分。 沈子斋早去掀夏仲芳的衣领,撩起她胸衣,探进手去抚摸着丰盈柔软处,先是轻抚,接着搓揉,揉得夏仲芳浑身摊软,便松开她的唇,转而俯头去吮她丰盈处,一边吮一边喊道:“芳娘,芳娘!” 夏仲芳软倒在沈子斋怀中,双手去抱他的头,挂住身子以免滑倒,一边半仰了身子,更好地把丰盈处塞进沈子斋嘴里,另一边丰盈处在沈子斋脸上挨擦着,一时呻.吟出声,喊道:“王爷,王爷,奴家……” 夏仲芳心里羞耻着,想要控制自己,可是身子却不受控制,只想俯就沈子斋。 沈子斋见她情难自己,大手又探向下,在一处揉着,一边俯耳道:“小别胜新婚,嗯?” 夏仲芳浑身颤抖着,一时夹紧了腿,想要推拒沈子斋的手指,沈子斋手指探得一点滑腻,却顺势向下滑着,已滑入桃花洞外,在洞边转动。 “王爷,……”夏仲芳只觉一股热潮涌出,不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5 - 分卷阅读76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76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76 由自主张了大腿,任由沈子庙手指探得更深。 沈子斋一俯头,吮住夏仲芳丰盈处,下狠力吸吮,下面却不敢用力,只浅浅律动。 夏仲芳叫了出来,低语求道:“王爷,王爷,别这样!”她嘴里喊着,身子却不舍得沈子斋撒走。 沈子斋见夏仲芳动得厉害,忙撤回手指,把她一抱,让她骑坐在自己大腿上,隔着裤子,他火热处抵在夏仲芳处,忍不住动了动,陷了一些进去。 夏仲芳身子早软了,手臂挂在沈子斋脖子上,待要后退,丰盈处被沈子庆含在嘴里,这么一动,沈子斋俯头过来,两人更紧的绞合在一起。 沈子斋在丰盈处吮得“啧啧”声,一时轻动,捅了捅夏仲芳。 夏仲芳呻.吟出声,求道:“王爷,放开奴家罢!” “你真舍得?”沈子斋俯耳,沙着嗓子低语问道:“真不要?” “不要不要!”夏仲芳心里害怕着自己的反应,不过三天没见,自己这个喂奶的,比他这个想吸奶的更…… 沈子斋邪魅一笑,一低头,又叨住夏仲芳的丰盈处,继续吸吮起来,下面也动了起来。 ☆、第53章 “王爷,王爷……”,外间方御医和苏良拍门喊了起来。 听得方御医的声音,夏仲芳略清醒过来,只狠狠一咬唇,伸手去推沈子斋,低了声音道:“王爷,快放开奴家,方御医来了!” 沈子斋差点便把持不住,这会被夏仲芳一推,再听得外间拍门声,也略为清醒,一时松开夏仲芳,喘着气道:“小妖精,差点被你破了身呢!” 夏仲芳满脸通红,伸手捂脸道:“王爷欺负奴家。”她声音又娇又媚,饱含水分,如在水中荡漾。 沈子斋一听,心里头重新痒了起来,恨不得再搂她入怀,只是想着方御医的话,到底是硬生生扭了身子,理好衣裳,待夏仲芳也掩好衣襟,这才去开门。 方御医和苏良一进来,暗暗观察一遍,度着两人并没有成事,这才齐齐松口气。 苏良待方御医端药给夏仲芳喝时,便和沈子斋嘀咕道:“王爷,方御医说了,现下不能近女色,一近,则折寿十年呢!” 沈子斋这会开窗,被风一吹,适才那股燥热散了不少,一时道:“方御医已再三提醒过,本王知道了。” 就怕王爷你明明知道,却还要犯啊!苏良偷眼去瞧一下夏仲芳,见她酡颜艳色,媚眼如丝,忙转开头,心下暗惊,这样的姿色,王爷晚晚近着,真能把持得住? 方御医看着夏仲芳服了药,眼见她娇颜如花,心下也打战,王爷能把持得住么?只是其中那味紧要的药,实在没法再减份量了。若然不减,夏娘子一直喝着,容颜更盛,更为勾人,且这样一来,更加不堪男子挑逗啊!这如何是好? 方御医前思后想,一时想着夏仲芳是简府娘子,现下除了来王府喂奶,也不轻易见外男,更不会有什么男子斗胆去勾引她的,短时间内,应该没事的。待自己再研究药方,看看有什么法子解决这个问题,到时再论。 至此,方御医也明白过来,正因为这味药能解毒,有催情作用,所以沈子斋吸了奶后,才上了瘾,短时间内,却是没法离开夏仲芳了。 这一晚沈子斋吸奶时,因有方御医和苏良在屏风外听着,便清醒了许多,不再乱动。 一时吸完奶,夏仲芳整衣下榻,出了房门。 那里青竹来扶了她去房中沐浴,听得简木玄来接夏仲芳,收拾一番,便扶夏仲芳出去了。 夏仲芳扶着青竹的肩膀走了一段路,迎头却碰上季鸣春。 廊下灯笼明亮,映在夏仲芳脸上,越显得她眼眸潋滟,眉黛唇红,十分勾人。 “芳娘!”季鸣春停住脚步,眼睛有些移不开,只碍着青竹在旁边,不好十分放肆,只问道:“听得你养父养母上了京,已为你证了身份?” “嗯!”夏仲芳应了一声,便要绕开季鸣春往前走。 季鸣春退后两步,有意无意拦住夏仲芳,笑道:“听得你养父养母上京来了,我阿爹阿娘却想见见他们,大家叙旧一番。且他们来京城一趟不容易,我阿爹阿娘在京城住了这些时候,却是熟悉地方,也想带他们到处走走,尽一尽地主之谊。” 夏仲芳冷笑道:“叙什么旧呀?你们有旧么?” 季鸣春再退一步,眼睛只在夏仲芳脸上打转,心里暗悔自己不识宝,这样的美人,当年怎么就舍得休弃呢? 青竹也暗皱眉,深怕有人看见季鸣春和夏仲芳说话,传到沈玉仙耳中,惹来事端,因道:“郡马爷,天也不早了,芳娘要赶着回去呢,若有事儿,明天再说也行。” 季鸣春知道青竹是苏良的人,若是青竹去跟苏良嘀咕,再传到沈子斋耳中,也于自己不利,一时便让开了。 夏仲芳暗啐一口,赶紧走了。 这里季鸣春盯着夏仲芳窈窕的身姿,又差点失了神。 夏仲芳回到简府时,问得夏母还算安静,这才放下心来,只去安歇。 夏母却一直在盘算,想要找法子留在京城不走。只是夏仲芳明显不好说话了,简家的人也看不起她这个乡下婆子,想要留下来,似乎不易的。 夏父也寻思着,养女是简家贵女,提携得钱婆子穿金戴银,浑身气派,难道就不能提携他们么? 两老一合计,想起季父季母也在京城,虽则之前因着季鸣春休妻之事,两家算是闹翻了。但现下季鸣春是郡马,自己家养女奶着王爷,将来指不定能成为侧妃,再次和季家成为亲戚的。别的人攀不上,这季父季母一样是江南石龙镇人,大家老乡,难道就不能攀一攀? 第二日一早,有婆子来禀夏母道:“曹大娘,王府一位嬷嬷过来,说是郡马爷父母亲想见你们一面,大家叙叙旧,因请你们过去王府呢!” “啊?”夏母大喜过望,一时忙和夏父去说,两人忙忙就收拾了起来,也不和夏仲芳说,自行就出了府,随着季鸣春派来的婆子到王府中。 季父季母在王府中闷得慌了,见得夏父夏母来了,却是站起来道:“啊,亲家来了,快坐快坐!” 他们浑然忘记,季鸣春已是休弃了夏仲芳,两家早不是亲家了。 夏父夏母上京这些时候,因着身份低下,并无人十分看重的,这会见得季父季母热情,且是老乡,一时说了别后情景,又说及家乡近况,却是说得热闹。 季父季母在王府中住着,其实也知道,他们不是王府正经主子,因不好十分张扬的。但在夏父夏母跟前,却是不同,尽可以张扬着,展着他们的脸面。 他们说得热闹,至午间,季父季母便留了夏父夏母在王府用膳。 夏仲芳那里,一时下了早课,回房时,便着人去请夏母,灵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6 - 分卷阅读77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77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77 芝去了一会回来,却是禀道:“芳娘,夏老爹和曹大娘一早起来,却是出府游玩去了,说道晚间才回来。” “他们人生地不熟的,能去什么地方了?可有人跟随着?”夏仲芳一怔,昨晚说了今儿派简府马车和婆子陪他们去游玩的,怎的自己出去了? 灵芝道:“跟了一个婆子出去的。” 一听有人跟了出去,夏仲芳略为放心,一时让钱婆子过去问清楚,可有人知道夏父夏母去了何处? 钱婆子问了问,很快过来道:“守门的说,是王府那里的马车来接了他们走的。据说是郡马爷父母念旧,想和他们叙旧情,他们就过去了。” 夏仲芳一下气白了脸,自己当年被休弃,夏父夏母没有为自己出头,这个且不提了,现下季鸣春父母说什么要叙旧,这两人居然去了? 钱婆子见夏仲芳脸色不对,便劝道:“他们老了,有些糊涂的,待回来了,好好说道说道便是。” 夏仲芳深吸一口气,这才压下了郁恼。 一时却有太傅夫人那里的丫头来请她过去。 原来半个月后是简飞文的寿辰,太傅夫人想借此,让简飞文给夏仲芳正名,在亲友间介绍一下她,好让亲友承认她是简家的娘子。 现下虽证了夏仲芳的身份,但因夏仲芳身世和经历如此,不好十分张扬着介绍她的身份,更不好特意去说,借着简飞文生辰,让亲眷们认识一下夏仲芳,自是便宜。 说完这些,太傅夫人又道:“待亲眷们认得你了,到时设宴之类的,也会给你下帖子,你在各府中走动走动,交些谈得来的娘子,以后嫁人了,也有交情好的闺蜜,可以互相提携着。” 夏仲芳有些黯然,以自己这样的身份,贵女肯和她交结吗? 太傅夫人道:“你这些经历,别人自然要讨论的,也避免不了。但你既然是简府娘子了,便端出姿态来。至于是否有人愿意和你交结,只看你自己了。” 夏仲芳应了,一时回房,不经意却是拿出萧管来,吹了起来。 钱婆子和灵芝在旁边听了半晌,都惊奇道:“芳娘好天份,这才学了多久,居然能吹出曲子了?” 夏仲芳一曲毕,心头郁气稍消,笑道:“是何嬷嬷教得好罢了。” 这当下,沈子斋也在府中吹萧,萧声缠绵,绿梦等人皆听住了。 乔绍元和罗君用正好过来,听得萧声也立住了脚步,待沈子斋吹完了,这才轻轻鼓掌,进房道:“王爷这一曲,教人听了心头生情意啊!” 沈子斋吹萧时,想的是夏仲芳,不知不觉间,萧声却带了情意,只自己却不觉。他这会见乔绍元和罗君用来了,忙放下萧管,和他们议起事来。 乔绍元低声道:“因着淑妃娘娘和太子一向不和,深恨太子的,王爷这会和太子交好,只怕淑妃娘娘不满,不再助着王爷了。且听得暗报,宫中那位得道高人罗道长,最近和淑妃娘娘有所接触。万一淑妃娘娘倒向四王爷那一边,则大大不利王爷。” 沈子斋问道:“乔师爷有何妙计?” 乔绍元献计道:“王爷赶紧和苏娘子定亲,以稳住淑妃娘娘之心,再进宫和淑妃娘娘表表忠心,或能挽回。至于太子这边,他顾忌四王爷,目下反正不会和王爷撕破脸的。 ” 沈子斋踱步道:“待本王好好想一想!” 若是和苏玉叶定亲,王状元那头呢?要如何笼络住?夏仲芳呢,要如何安抚?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晚上十一点左右,会有第三更! ☆、第54章 夏父夏母和季父季母相谈甚欢,却是至晚才回到简府的,他们回来时,恰好夏仲芳到王府去,便没有碰头。 待夏仲芳从王府中回转,看看天也晚了,便自去安歇。至第二日下了早课,这才准备找夏父夏母谈一谈,不想他们又出去了。 钱婆子叹气道:“想来又是访亲探友去了。” 夏仲芳极是无奈,也不知道跟谁去商量这件事才好,恰好方执心来找她,便把这件事跟方执心说了。 方执心道:“你且由着他们罢,只要不惹祸便好。” 夏仲芳道:“便是怕他们惹祸。” 方执心摇摇头,“他们多大年纪了,倒要你来忧心他们的?从前,他们也是这样不着调的?若一直这样,你这会要劝,也是劝不转。” 夏仲芳想着夏父夏母的性子,也知道若是劝,还真劝不住,一时搁开此事,问方执心道:“你这回过来,是有什么事么?姨娘她,可还好?” 方执心道:“也没什么事,就是过来看看你。怕你在简府受人排挤呢!姨娘有阿爹阿娘护着,好着呢!” 夏仲芳看看灵芝不在近前,便喊了钱婆子进内,笑道:“先前收着那盒子首饰呢?快拿出来还给心姐姐。” 方执心一听道:“芳娘,你收着便好,我现下不缺这个。” 夏仲芳自然不肯,早催着钱婆子去取了首饰出来,递到方执心跟前道:“先头是托方御医去严家说情的,因绣了一个荷包答谢方御医,这些金银之物,他自然没瞧上。如今姨娘在方家,还要你们护着,奴家再收着首饰,就不合适了。” 方执心知道这是让她们多些护着小玉兰了,一时只好接过首饰盒,因揭了盒子,把其中几件精巧的挑出来,放到案上道:“这几件放着,你平素出门,也可以换着佩戴。简府其它娘子有亲母体贴着,自然不缺这些,你可不同,谁来体贴你呢?就是太傅夫人想体贴你,架不住底下孙女多,不好偏心的。这么着的,你可没私已,这怎么行?” 夏仲芳听着方执心这些话,略有些感动,低声道:“先头因为奶活了王爷,皇上也有赏赐了东西,那便是私己好东西了。”说着吩咐钱婆子道:“嬷嬷,把先头皇上赏赐的东西找出来,给心姐姐瞧瞧。” 钱婆子忙去开柜子,捧出一个盒子来,小心翼翼放到案几上,揭了盖子,给方执心看里面放着的东西。 方执心看了看,“啧啧”称赞道:“不愧是宫中的东西,看着就精巧的。外间虽也有卖的,没这样的成色。” 看完首饰,方执心便问夏仲芳有多少月例银子,平素花费多少,胭脂水粉是否另买,还是府中统一买了云云。 夏仲芳一一答了,有些苦恼道:“说起来,平素跟着何嬷嬷上课,笔墨纸砚等,虽是公中置买的,但有时婆子送茶送水的,倒要打赏一些。再有过去祖母那处,有时是一些老嬷嬷传话,更要悄悄打赏着。这几日养父养母在简府中住着,额外的花费等,奴家也要垫上,以免生闲话。这么着,一个月的月例银子早就花光了。若再有别事,比如有人来访,送了手信,要回礼之类的,便要焦心了。” 方执心问道:“你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7 - 分卷阅读78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78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78 是王爷的奶娘呢,难道他没有赏赐东西给你?” 夏仲芳道:“之前在王府住着,自然有赏赐的,只是搬到简府时,奴家一时矫情,就把赏赐的东西还给了郡主。现是郡主当家,苏玉叶协助着,两人手缝紧,轻易不会赏赐什么的。王爷因病着,一直不打理这些琐事,料着想不到这些的。” 方执心听得抿紧嘴,半晌看着夏仲芳道:“你就是为别人着想,不会为自己着想。” 夏仲芳垂头道:“住在王府时,吃穿用度等,全不用费心,要打赏下人什么的,也是青竹去打理,每月的月例根本没动过。那会便猜度,贵女全是这样不费心过日子的,以为到了简府,一样事事不必费心,因把赏赐下的东西还给了郡主。现下知道自己是傻了。” 方执心抓着重点,问道:“不是说王府还有月例银子么?也还了?” “没有,这个自然是拿着傍身的。只是养父养母来了,不是哭穷吗?就给了他们。”夏仲芳说着,忽然觉得自己确实傻兮兮的。 方执心无语地看着夏仲芳,好一会才道:“你不会连我以前塞给你那张一千两的银票也给人了吧?” 夏仲芳一听,笑道:“奴家还没傻到那个地步的。” 方执心一听,这才松口气,一时道:“这样罢,你把银票交给我,我让执平帮着你,用这银子在外置下几间商铺,你每月收一些利润,也能帮补花用了。还能存一些当嫁妆。简府娘子出嫁,当然有嫁妆,便人家嫁妆是存了好几年的,你到时就是公中一些东西,只怕好看不好用。还得自己存嫁妆,这才妥当。” 夏仲芳听方执心说得头头是道,便让钱婆子找出银票交给方执心,让她全盘代理着。一边笑道:“这本是你的银子,论起来该还你的,但……” 方执心笑着止住她的话道:“你先前帮了那样一个忙,我在夫家可是高高仰起头的,这银票,你再要还给我,我可不知道说什么好的。” 待送走方执心,钱婆子悄悄道:“心娘子倒是不错的。” 夏仲芳道:“是的。想咱们先前帮着她绣嫁妆时,那时她是方家得意的娘子,咱们不过讨生活的绣娘,但她见着咱们时,可没有露出什么轻视的神情,当时奴家还暗暗想着,这娘子厚道。不想今日,倒成了闺蜜。” 夏仲芳想着生母小玉兰是方家的姨娘,论起来,她可以唤方执心一声姐姐的,托方执心去置办商铺等事,自是放心。 方执心这里告辞出去了,且不回夫家,先回了娘家,找到方执平,把银票交给他,说了经过。 方执平一听是要为夏仲芳置办商铺的,自然一口答应下来,笑道:“一千两呢,不是小数目了,自可以找个地点好的商铺,再请两位得力有经验的管事,小伙计也请机灵的,保准能赚钱。行了,这事儿交给我罢!” 方执心笑着看方执平,“好好办事,芳娘自会另眼看你。” 方执平被方执心看破心事,不由红了脸,一时转移话题道:“姐夫呢,最近可好?不是说又置办了田地么?” 方执心笑道:“上回冲撞了严家小公子之后,以为再没机会翻身的,亏得芳娘相助,严家不再追究。过后倒有人主动送银子过来,想要和你姐夫合作做事情。以为他有通天手眼,上头有人,是压得住严家的大官儿什么的。过后得知我和芳娘是手帕交,那自然更是……”她说着一笑,“你姐夫现下对我,可是言听计从,这一切,全亏得芳娘。商铺的事,你好好料理着。” 方执心当年许了杜明知,本已定好婚期,不想杜明知的祖母突然亡故了,杜明知守了三年孝。脱了孝才娶了方执心过门。方执心嫁过去时,便已二十一岁了。这么样的岁数,再加上新婚半年多还没有喜,便有些不受夫家众人喜欢。待得杜明知冲撞了严家小公子,方执心求了夏仲芳,解决了这件事之后,她在杜家的地位,一下便蹿高了。如今极是得意的。 方执平自然知道方执心的事,这会笑道:“芳娘的事,是姐姐的事,更是我的事,这商铺,我自会当作自己的商铺来经心的。姐姐放心!” 方执心点点头,一时另想起一事,笑道:“半个月后,是芳娘父亲生辰,芳娘正为寿礼发愁着,这件事也交给你去办,务要帮着寻一件讨简散郎欢喜的寿礼。” 方执平问道:“简散官平素喜欢些什么东西的?” 方执心道:“据说喜欢收集各类鼻烟壶,你寻着,看看有没有别致的鼻烟壶,到时买了给芳娘,让她送了讨一下简散官欢心。” 夏仲芳不知道方家姐弟正为她谋划着,待听得夏父夏母回来了,便让人去请他们过来说话。 夏父夏母今儿和季父季母出去游玩了半天,极是兴奋的,这会回来,自说着话,待听得夏仲芳请他们过去,不由对视一眼,思量着要如何应对夏仲芳。 夏仲芳候了一会儿,见夏父夏母来了,待他们坐下,便道:“季家从前是如何待奴家的,你们难道忘了?现下你们和他们这样热乎着,叫奴家怎么说才好呢?” 夏母道:“芳娘何必小气?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你现下不是挺好么?若不是因着季大郎休了你,你怎能上京城寻得亲生父亲,怎能当得简家贵女?” 夏父也道:“季家两老可是一直说你的好话,你何必记仇呢?且过后你要是嫁到王府去,和郡主就是姑嫂了。郡主的夫婿和翁姑,便也是你亲戚,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现下我们先帮你缓和着关系,在季家两老那儿打好了头阵,到时你过门,和郡主郡马自然和睦。” 夏母紧接着道:“芳娘啊,我们可全是为你好!” “啪”一声,夏仲芳已是把手中的杯子摔在地下,茶水四溅,茶杯早摔成了碎片。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 ☆、第55章 夏母被吓了一跳,看看地下的碎片,再看看夏仲芳,脱口就道:“芳娘,我们也养育了你十几年,没有生恩,总有养恩,你就是这样对待我们的?不过住几日,就要赶我们走,现下又摔杯子甩脸色。传出去,就不怕人说你忘恩负义,轻贱养父母?” 夏仲芳气得说不出话来。 钱婆子听得声响,早把丫头们遣开了,她守在门口,这时听得夏母的话,便走进来道:“曹大娘,你自己也问问自己,做事可有为芳娘着想过?” 夏母本来就嫉恨钱婆子得夏仲芳重用,这会听得她的话,冷笑道:“我养大她,从不冷着饿着,当时想着季鸣春有前途,又生生把本是亲女儿的婚事让给她,她后来虽是被休弃,到底不能怨我。至上京认亲,她富贵了,当了贵女,而我们养大她的人,还贫贱着。她提携不了我们,我们就去寻别的门路,就这样的,她也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8 - 分卷阅读79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79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79 要拦着?” 钱婆子道:“曹大娘,你真认为郡马爷那儿是一条门路?芳娘当时服侍公婆三年,郡马爷一声要休,不顾名声,不顾一切,就休了。这样的人,他会真心为你们谋门路?且你们有什么好处给他了,他凭什么要为你们谋门路?” 凭什么?自然是凭着芳娘以后会嫁进王府,大家再次成为亲戚,所以就……。夏母想到这里,觉得以后的门路,其实还跟夏仲芳有关,一时就缓了脸色,低了头道:“芳娘,我们总养大了你,反正不会害你。” 夏父见夏仲芳脸色阴着,便也道:“芳娘,你既然不喜欢我们和季家来往,我们不和他们来往就是,何必生气?好啦好啦,天也不早了,我们先走了!”说着一扯夏母,两人出了房。 钱婆子见地下全是茶杯碎片,便收拾了起来,一边收拾一边道:“芳娘,你还是想个法子把他们送回乡下罢,再留着,还真的会惹事。” 夏仲芳道:“他们上京城几天,没历着难处,没见着京城也有穷苦人,而是一下子就进了简府,见着简府的富贵,再到王府见识了一番,早迷了眼,哪肯回乡下?若奴家硬要他们回去,他们定然说奴家拦着不让他们富贵呢!”说着叹息起来。 毕竟是养父母,才住几天就赶他们走,传出去了确实也于夏仲芳名声不利。钱婆子思忖了一会,也只得摇头搁下此事。 过得几日,方执心来了,交给夏仲芳一对鼻烟壶,笑道:“这是执平寻来的,你放着,到时当寿礼献给简散郎,定然讨他欢喜。” 夏仲芳虽不知道鼻烟壶的市价,但见这东西玲珑剔透,极是精巧,也知道价格不会低了,便问道:“这花费了多少银子的?” 方执心道:“你不用管这些,只管收下便好。” 夏仲芳有些难为情,道:“这怎么行呢?” 方执心笑道:“真要过不去了,待置办完商铺,若有银子剩下,便抵了这个鼻烟壶,如何?” 夏仲芳听着,这才点了头。在她想来,小小一对鼻烟壶,就是再贵,也不过几十两银子就能抵得过了。 只她不知道,这对鼻烟壶,却花费了三百两银子。 转眼过了小半个月,却是简飞文寿辰的日子了。 一早起来,夏仲芳便先去跟简飞文拜寿,献了寿礼。 简飞文见夏仲芳送的是一对鞋子并一对鼻烟壶,一时拿起鼻烟壶瞧了瞧,见是自己一直在寻找的踏雪鼻烟壶,倒愣了愣,一时又笑了,看样子,这是齐王给芳娘撑面子,帮着寻来孝敬的呢!上回齐王求芳娘当侧妃,父亲虽拒绝了,但芳娘当了齐王的奶娘,将来不好配人,肯定要当侧妃的。齐王倒知道拐着弯讨好未来岳父了。也罢,看在鼻烟壶的面上,到时少不得暗暗助你一把,让你达成心愿。 待夏仲芳献完寿礼,简木青等人也依次献了寿礼上去。 一时人报宾客来了,夏仲芳便退出来,去寻太傅夫人,帮着应对女眷们。 太傅夫人带着简家几位孙女坐在一处,每有人来见,便让孙女们也见过客人,再顺带介绍了夏仲芳一番。 众亲眷早就知道简家认回孙女的事,更知道夏仲芳的曲折经历。因度着夏仲芳将来自要当沈子斋的侧妃,也客气着,笑着打招呼。 简木青和简木蓝被逼着和夏仲芳坐在一处,一时见得众亲眷看夏仲芳的眼神,只觉如坐针毡。 简木蓝悄和简木青道:“阿姐,她这样的,本不该出来见人,偏生祖母给她撑腰,真是可气。” 简木青冷笑一声,别开脸不说话。心下也恼火,不过一个私生女,何必这样出风头? 太傅夫人眼见该见的女眷也差不多见完了,便朝几位孙女道:“好啦,不拘着你们了,去逛逛罢!” 简木青一听,站起来行了礼,自行走了。 简木蓝自随了简木青一起走。两房和三房的几位孙女还小,也结了伴一起去玩。一时之间,太傅夫人跟前,便只剩下夏仲芳一人了。 太傅夫人自也知道府中各孙女是故意孤立夏仲芳的,因笑道:“还是芳娘孝顺,知道要陪着祖母说话。” 夏仲芳笑了笑,上前帮太傅夫人捶背,一边低声道:“谢谢祖母!” 太傅夫人抬手,拍拍夏仲芳的手,轻声道:“祖母老了,顾不得你太多,你自己想走什么样的路,该要好好想想。” 太傅夫人因着夏仲芳相貌像极了她,就是性子,也和她年轻时极为相像,因心底是真正疼惜夏仲芳的,只是毕竟孙女多,且夏仲芳出身不光彩,她就是要疼惜,也不能太过明显,以免被说偏心。 夏仲芳还没答,一时人报方执心姐弟到了,太傅夫人倒知道夏仲芳和方执心走得近,便道:“去陪方家娘子说说话罢,总不能一直陪着老婆子。” 夏仲芳听得方执心来了,也想问问置办商铺的事如何了,便行了礼,退了出来,转头去找方执心。 方执心自先行到太傅夫人跟前行礼,再跟了夏仲芳去给简飞文拜寿,拜完这才和夏仲芳走到僻静处说话。 方执心笑道:“已寻好商铺,待议定价钱呢!过几日你借机出来一趟,我带你去看看地点,再和卖主及中人见一见,大家签了商铺买卖契约,过后,便可以经营起来了。” 夏仲芳道:“奴家对商铺营生,可是两眼抹黑的,不知道要做什么才好。” 方执心道:“那处商铺近着珠宝斋和绸缎铺,做胭脂水粉正正好呢!” 夏仲芳一听,眼睛倒是亮了起来,胭脂水粉的话,却能寻方御医帮着配出配方来,再有王府的采红,最擅长调胭弄粉的,到时许她一点好处,自也能得些好胭脂方子的配方了。 她想着,便跟方执心说了。 方执心一听大喜道:“这样最好了!” 两人说着话,冷不妨后面一个人笑喊一句道:“芳娘!” 夏仲芳回头一看,见是沈子安,忙行礼喊了一声。 沈子安是太子的二儿子,也是京城中热门的夫婿人选,方执心远远见过一次,自然识得,因也行了礼,一时见沈子安只顾和夏仲芳说话,她识趣,便走到一边,装作赏花,避开了不听他们说话内容。 沈子安自打在齐王府见过夏仲芳一面后,倒有些上心,这回代太子来给简飞文贺寿,因不见夏仲芳,便找个借口出来,在外转了转,正好就碰见夏仲芳和方执心说话,他自喊了一句。 夏仲芳这阵子喝着方御医的药,正如方御医所担忧那样,容颜更盛,一颦一笑之间,极是勾人。 沈子安现下见了,差点移不开眼睛,一时嘀咕,若不是这样的身世,又做着齐王的奶娘,倒要求娶为妻的。 夏仲芳察觉沈子安双眼灼灼,略有些不安,问道:“二公子还有何事?”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79 - 分卷阅读80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80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80 沈子安笑道:“却是我母妃想见见你,待我和太傅夫人说一声,过几日派人来接你过府一趟。” 原来太子得知沈子斋有意先和苏玉叶定亲,怕他完全倒向苏淑妃那一面,因和太子妃商议,想借着机会抬高夏仲芳的身份,使她能和苏玉叶打对台。 太子妃道:“芳娘现下成为简府贵女,还肯到王府喂奶,自是钟情齐王的。但以她的身份,想当正妃,自是难。若我们抬高她的身份,齐王要顾忌着她,和苏玉叶定亲之事,定然要延后。” 这当下,夏仲芳听着沈子安的话,却极是奇怪,“太子妃想见奴家?” 沈子安点点头,眼见那头有人来了,便转身走了。 过来的人,却是方执平。 简飞文这一场寿宴过后,莫名的,便传出风声,说是沈子安有意求娶夏仲芳,方大户家的儿子方执平,也有意求娶云云。 风声传到沈子斋耳中时,他一下皱了眉,双手抱胸道:“敢和本王争女人,他们不要命了么?” 正好绿梦进来禀报,说夏仲芳来了,沈子斋一时就沉下脸道:“不用喂奶了,让她走罢!”要嫁人是吧,赶紧嫁去吧! 夏仲芳正好踏进房中,听得沈子斋这句话,便脆声道:“如此,奴家就回去了!”说着往外走 还真的走啊?沈子斋一下又生气了,外间传成这样,你不来解释一番,居然转头就走?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 ☆、第56章 方御医正好端着药过来,一下便拦住夏仲芳,劝道:“夏娘子,王爷是病人,体内余毒未清,脾气难免大点,你别和他计较!” 夏仲芳委屈道:“奴家现下是简府娘子,却天天过来喂奶,为的是什么哪?还不是希望王爷的病快点好起来。可是王爷自己不珍惜身体,还赶奴家走,奴家又不欠他的,为什么要留下?” “王爷!”方御医喊了沈子斋一声,语气有责备,“夏娘子若是生气了,不易出奶呢!王爷若不想喝药茶,便快来哄夏娘子罢!” 沈子斋一想夏仲芳真走了,自己确实要喝药茶,一时只得上前拉住夏仲芳的袖角,叹息道:“芳娘别走行么?你走了,本王怎么办?” 夏仲芳也不再扭着,顺着沈子斋拉扯的力道,随他坐到榻边。 绿梦松口气,忙退出房门外,掩好了门,自去和青竹说话。 青竹呶嘴道:“吵架了?” 绿梦悄声道:“哪不是听闻沈子安和方执平求娶芳娘,生气了么?” 青竹每晚扶夏仲芳回去,服侍她沐浴时,总见得她身上各种吻印,哪儿肯相信夏仲芳会嫁别人?这会道:“不会的,芳娘不会嫁别人的。” 绿梦也摇头,这个样子,怎么可能嫁别人呢? 青竹悄声道:“芳娘现下毕竟是简府娘子,王爷再不给一个名份,真不过来喂奶了,倒是麻烦。” 绿梦点头道:“正是忧着这个呢!方御医说,现下换奶娘,便得换药方,不利王爷的病。只劝王爷哄着芳娘,到底得治好病才好论其它。” 两人悄悄耳语着,一时猜测起谁会当上王妃,谁会当侧妃,最后一致认定,苏玉叶当然会当王妃,夏仲芳只能当侧妃了。至于王瑜,因为身子不好,是不可能当王妃的,但要她当侧妃,王状元夫妇肯定不答应。 房里,方御医看着夏仲芳喝了药,这才放下心来,一时告退出房。 夏仲芳还没涨奶,便坐着不动,也不理沈子斋。 沈子斋偷眼看夏仲芳,侧脸看去,见她虽不言不说,还是透着诱人之处,一时脑补沈子斋和方执平见到夏仲芳时,惊艳的眼神,突然又不舒服起来了。外间传言,未必全是假的。沈子安不定求娶芳娘,但心动却是可能。上回王状元寿宴,他来了,不是自来熟,只顾和芳娘说话么?至于那方执平,小小散官之子,想高攀简府贵女,却大大有可能。 夏仲芳想着自己的处境,却有些郁结,只垂头不语。 沈子斋到底记起方御医的嘱咐,说道夏仲芳若是生气了,不容易出奶,一时叹口气,上前去扯动夏仲芳的袖子,低声道:“本王不过一句气话,你要气多久?” 夏仲芳回望沈子斋,见他眼巴巴的,到底心软,只得展颜一笑道:“谁敢跟你生气?” “好了好了,不气就好。”沈子斋松口气,伸手摸摸夏仲芳的头,低声道:“沈子安和方执平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总得跟本王交代几句。” 夏仲芳一听又生气了,却不发作,只斜觑沈子斋,淡淡道:“能怎么样呢?而且,奴家凭什么要跟王爷交代?” “你……”沈子斋见着夏仲芳这副样子,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一时伸手一搂,把夏仲芳搂进怀中,找准她的嘴唇,已是含住吮了下去。 夏仲芳奋力挣扎着,只想推开沈子斋,哪儿推得开?不一会儿,已软倒在沈子斋怀中。 沈子斋见夏仲芳桃花泛颊,眼波如水,似嗔似怨,勾人心神,且身子有幽香暗转,一时搂得更紧,嘴唇渐渐滑向夏仲芳脖颈下,喃喃道:“芳娘,你叫本王如何舍得你呢?” 夏仲芳药力渐发作,有些难受,自己扯着衣襟道:“王爷,涨奶了,快喝罢!” 沈子斋撩开夏仲芳的衣襟,扯了胸衣,俯头含住她丰盈处,狠狠一吸,满嘴甘甜,心里却苦涩,她不肯当侧妃,自己又没法娶她当正妃,难道就任由她嫁与别人么? 沈子斋一边吸吮着,一边早探手向下,把夏仲芳一只腿拾起,架到自己膝盖上,另一边膝盖顶向前,在夏仲芳大腿外磨蹭着,把她顶得一颤一颤的,软成一摊。 沈子斋思量着,若不计夏仲芳的过往,谋划着娶了她当正妃,固然偿了她的心愿,但这样一来,必然要丢失苏玉叶这头婚事,也相当于失去苏淑妃的助力,于自己所谋的大事极为不利。到时一旦谋不成大事,待太子登位,一个翻脸,自己和夏仲芳何处能容身? 可是一想到将来有别的男人含着她的丰盈处,让她辗转呻.吟着,百般娇态,就不能忍受。 若不是方御医交代过,一碰了女色会折寿十年,则这会只要让芳娘真正成为本王的女人,不怕她不死心塌地,一意跟着本王的。 沈子斋吸完一边丰盈处,又换另一边吸着,一时坐正身子,立起膝盖,托着夏仲芳的腰,让她骑坐在自己右腿膝盖上,荡着她的身子…… 夏仲芳全身酥软,紧紧搂了沈子斋的脖子,叫道:“王爷,奴家坐不住了!” 沈子斋手一抄,把夏仲芳抱着置在怀中,让她半仰着身子,他俯头去吸,一面挪动着,火热处抵在夏仲芳桃花洞外,心内百般挣扎,这会得了她,她自然跑不掉,只好乖乖当侧妃。但本王会折寿十年啊!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0 - 分卷阅读81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81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81 大业想谋,美人想得。如此,只好折寿十年了!沈子斋一狠心,兼已是把持不住了,一时吸着,探手去摸夏仲芳紧致处,手指挑逗撩拨,又搓又揉,指腹摩着某处,听得夏仲芳娇喘,便低语问道:“要不要本王满足你?” 夏仲芳知道自己这行为不妥当,却没法控制,只去推沈子斋,低语央求道:“王爷,放奴家走罢!” 沈子斋哪儿理她?只继续用手指探着,探得夏仲芳湿糥一片,便借着这湿糯,深入寸许,抽动起来,一边抽一边喊道:“芳娘,芳娘!”喊着,已是封住夏仲芳的唇,缠住她的香舌,吸吮了起来。 夏仲芳无力反抗,摊在沈子斋身上,待沈子斋一松口,已是呻.吟着道:“王爷,王爷,奴家,奴家……” 沈子斋俯到夏仲芳耳边问道:“要本王……”声音沙沙哑哑,断断续续,含情挑逗。 夏仲芳脸颊如火,鼻端嗅得沈子斋身上的味道,理智全失,玉手紧紧攀着沈子斋,身子凑近,任沈子斋手指动作着。 沈子斋俯头含住夏仲芳的丰盈,吸了一口,见奶水已吸尽了,不由轻轻咬了咬嫣红处。 夏仲芳吃痛,微微清醒过来,一时狠咬唇,咬得嘴唇出血,这才大力去推沈子斋。 沈子斋箭在弦上,已无法自控,一时搂紧夏仲芳,扯着她裙子就要有所动作。 夏仲芳一口咬在沈子斋肩膀上,叫道:“王爷,会折寿十年的。” 沈子斋被一咬,也清醒过来,一时松开夏仲芳,任由她跳下榻去,只喘着气道:“芳娘,为了你,本王折寿十年也愿意。” 夏仲芳见沈子斋没有强来,因一边掩着衣裳,一边喘息道:“王爷,你愿意折寿十年,却没有问奴家愿意不愿意这样子失了身?你心底,并没有真正为奴家着想过。”说着不待沈子斋答话,已是推门走了。 青竹见夏仲芳出来了,忙扶她去房中沐浴。一时沐浴完毕,又扶着出去,要送她出府门外。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话,青竹道:“芳娘也别太过跟王爷计较,王爷病了几年,脾气有时难免大些。” 夏仲芳幽幽道:“青竹,你们都认为奴家该让着他,但谁来让着奴家呢?没错,奴家现下是简府娘子了,但也正因着如此,做事做人,才要稍稍顾及简府面子,而不能一味胡来。现下这样天天过来喂奶,说好听的,是来救王爷的命,说不好听的,便是犯贱了。饶是如此,你家王爷还要拿乔,叫奴家忍着他。奴家也是人啊,也想有人为奴家着想一二。” 青竹听得一声不出,深心底细思,也为夏仲芳委屈起来。 正说着,那头却有声音传来,却是王瑜扶了韦清眉,往这边走来了。 “夫人!”见得韦清眉,夏仲芳便停住脚步,上前行礼。 韦清眉见夏仲芳衣着单薄,便道:“已是八月了,早晚天凉,你该多穿一件的。这样子出府,一吹了风,容易受凉的。”说着吩咐青竹道:“回房去找一件薄些的披风来给芳娘披上。” 青竹应声去了,只让夏仲芳在原地等着。 王瑜见韦清眉关怀夏仲芳,极不是滋味,皱眉道:“阿娘,不是说有些凉,要回房么?” 韦清眉笑笑道:“陪芳娘站一站再走不迟。” 夏仲芳见韦清眉关心她,心头一些不快一下消失了,微有暖意,低声道:“谢谢夫人关心!” 她说着,见王瑜把头倚在韦清眉肩膀上撒娇,不由满心羡慕,若状元夫人是自己亲娘就好了! 韦清眉又问了太傅夫人身体如何等事,听得最近睡卧颇宁,便点头道:“说是方御医开的药有效果,既这样,待服完药,还得请方御医过去再诊脉,另开药方才是。” 夏仲芳道:“祖母正是这样说呢!” 说着话,青竹已拿了披风赶来,夏仲芳便跟韦清眉告辞走了。 待夏仲芳一走,王瑜嘟起嘴跟韦清眉道:“她那样的人,阿娘何必理她?”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第57章 韦清眉慢慢道:“瑜娘,芳娘的遭际,实在堪怜,先是被休弃,接着为生活所逼当奶娘,到得认回生父,却又是私生女。这种种,皆不是她的错。你是她的表妹,不能宽慰她,也别轻视她了。” 王瑜听着韦清眉的话,到底止了要嘲笑夏仲芳的心思,因扶了韦清眉回房,这才告退下去。 王星辉见韦清眉散步回来,便问道:“服了方御医的药,你们母女气色都好多了。” 一提起方御医,韦清眉眼角不由带笑,道:“方御医的医术确实不错,且还晓得制香膏,前儿给了我一瓶子,涂着却是比在外面买的还要好些。谁家得了这样的女婿,可是拣到宝了。”说着有意无意瞥王星辉一眼。 王星辉见了韦清眉的神情,失笑道:“瞧上方御医了?若说他和瑜娘吧,看着倒是相配。就是不知道他们两人作何想法。” 韦清眉笑道:“到时试探看看,若是方御医有意,便易办了。” 方御医这会打喷嚏,喃喃道:“谁在念叨我不成?” 他话音一落,沈子斋已进了药房,倚在门边道:“老方啊,芳娘生着气走的,本王心里空落落的不好受,却是睡不着,你可有助眠香?” 方御医劝道:“王爷,助眠香虽能助着入睡,但以王爷现下的身子,顶好不要用。” 沈子斋坐到案前道:“老方,你实话说,本王真不能碰女色么?快要憋不住了,最近几天近着芳娘,每每有些失控。” 方御医到底还是把药物含有催情素这件事说了,未了道:“王爷吸了奶,催情素的影响少了一半,但到底也是受影响了。” 沈子斋恍然大悟道:“怪不得芳娘她……”还以为她天生媚态呢,原来是受催情素的影响了。 方御医也有些发愁的,找不到解决的法子啊! 那一头,夏仲芳回到简府,晚间也是辗转反侧,想着自己每每和沈子斋在一处,总是无法矜持,一时脸颊发烫,暗恨自己。 因着一夜睡不好,第二日上早课时,精神便有些不振,眼下青黑一片。 何嬷嬷见了,候着中间休息时间,简木青和简木蓝不在近前,便问道:“芳娘,昨晚睡不好吗?” 因着夏仲芳虽然起步晚,但聪慧肯学,进步极快,何嬷嬷倒喜欢她,见她这几日精神不好,少不得问一句。 论起来,夏仲芳有话,不好对太傅夫人说,偶然和何嬷嬷谈论,倒会说一两句,何嬷嬷也每每给了中肯的意见,亦师亦友了。 夏仲芳这几晚寻思着自己的前路,虽觉着不嫁也是一条出路,但想着以后太傅和太傅夫人老了,简府的人只怕容不得自己的,所以这一条路,其实一样不易走。但要嫁人的话,就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1 - 分卷阅读82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82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82 算以后的夫婿不计较自己当过奶娘的事,但自己真能忘记和沈子斋这一段?虽则没有破身,但期间种种旑旎处,夜半想起,还脸红心跳的,真能一笔抹掉么? 只是,嫁沈子斋的话,最多当侧妃,又万万不甘心的。 眼见何嬷嬷询问,夏仲芳便简略把自己的苦恼处说了,低声道:“奴家不愿当侧妃,可是嫁别人的话,以后怕不如意。” 何嬷嬷听完道:“王爷需要你,你放不下王爷,那便想法当王妃呀,何必当侧妃?” 夏仲芳瞪大眼道:“凭奴家这身份和经历,怎敢肖想王妃之位?” 何嬷嬷看着夏仲芳道:“要是从前,你敢肖想简府娘子之位吗?你敢肖想得到王爷垂青吗?不敢吧?但你现下不是在简府和王府两头走动么?所以说,敢肖想,便有机会当上,连想也不敢,何谈机会?” 夏仲芳叹息道:“真能肖想么?奴家私生女这一条纵勉强不受诟病,但弃妇这一条,却无法不受诟病了。” 何嬷嬷道:“前些时不是跟你讲过前朝一些轶事么?前朝皇后,便是弃妇入宫的。” “啊?”夏仲芳失声道:“弃妇也能母仪天下么?大臣们不拦着?” 何嬷嬷道:“前朝皇后十五岁嫁人,十六岁生育一女,不久被休弃。恰好皇上微服出巡,偶然见了她,便令人接了进宫。之后封嫔封妃,一路做到皇后之位。那时自然有大臣反对,但皇上说了,这是他的家事,他就是喜欢这个女人,就是要抬举她当皇后。至于她和前夫所生那个女儿,一样封了公主,择了驸马。你听着神奇吧?” 夏仲芳张大嘴道:“连和前夫所生的女儿也封为公主了?” 何嬷嬷道:“所以,你肖想一个王妃之位,有什么不敢的?” 夏仲芳有些心虚道:“奴家可不敢比前朝皇后,且奴家现下才开始学习琴棋书画,比不得那些从小精养着的贵女。” 何嬷嬷道:“前朝皇后本来不识字的,还是进宫之后才开始学写字,后来还编了一本女史呢!你跟我上课时,毕竟都认字了。” 夏仲芳再次震惊了,喃喃道:“被休弃,生过女儿,不认字,皇帝还爱她?” 何嬷嬷神秘一笑道:“世间有匹配的婚事,自然也有不匹配的婚事。至于究竟是匹配的过得如意,还是不匹配的过得如意,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了。但到底,嫁人还是嫁心仪的要好。你既然已成为简府娘子,却依然过去王府喂奶,说你有义气,还不如说是有情意。女子最讲情意,极少讲义气的。” 夏仲芳被戳破心底深处那点心事,一时红了脸,低头不语。 何嬷嬷又低声道:“但王爷身份高贵,你想要当王妃,自要谋划一番,不能草率,以免弄巧反拙。” 夏仲芳一听,犹如抓住救命稻草,抬头道:“嬷嬷教教奴家!” 何嬷嬷含笑道:“教你可以,只你将来当了王妃,须得出全力,开办一所女学,让那些不识字的娘子有机会学几个字,看得懂书信。” 夏仲芳大力点头道:“奴家受够了识字不多的苦,深知那些不识字的,更是苦着。若能偿心愿,当上王妃,定然开办女学,让嬷嬷坐堂。” 何嬷嬷大喜道:“如此,一言为定。”说着见简木青和简木蓝进来了,便止了话,继续上课了。 这一晚,夏仲芳到王府时,便不急着过去沈子斋房中,只细细沐浴,细细施了胭粉,打扮得极尽妍丽动人。 采白和采红帮着夏仲芳梳头打扮,也赞道:“芳娘越来越有韵味了,这么样款款走动,真是迷死人。” 采白和采红在心底补充一句,肯定迷死王爷了! 她们才想着,就见绿梦过来催夏仲芳过去,笑道:“王爷问了几遍,听得芳娘已到王府中,就一直等着呢!” 夏仲芳却不急,只在镜前瞧自己,见得镜中人眼如秋水,顾盼生辉,忆起从前的模样,也有些恍如隔世。方御医那药,不光补气补血,还养颜是吧? 沈子斋左等右等,这才等到夏仲芳出现,却是不由自主去瞧她脸色,怕她又负气。 夏仲芳只含笑坐下,待丫头们下去了,便道:“方御医的药还没煎好,王爷何必着急?” 沈子斋道:“你不在近前,本王便着急了。” 夏仲芳抬头看沈子斋,见他眉如竹叶,双眼含情,俊俏难当,心底那点稳秘的想法不由自主浮出来,自己奶活的俏郎君,凭什么让给别人? 沈子斋见夏仲芳粉面生霞,静静坐着,也是一番美姿态,一时和她对看,两人视线绞着,难舍难分。 夏仲芳到底抵不住沈子斋灼热的视线,率先低下了头,轻轻一笑。 沈子斋有些神魂颠倒,挪近身子,伸手去握夏仲芳的玉手,耳语般道:“芳娘,我的好芳娘!” 夏仲芳眼角瞥一下沈子斋,脸颊更红了,应沈子斋道:“王爷!”声音又娇又媚,如荡在水中的睡莲,勾人生怜。 沈子斋心里痒丝丝的,托了夏仲芳的下巴,凝视着她道:“你这娇模样,叫本王如何舍得你?” 夏仲芳下巴在沈子斋手掌上蹭着,一时把脸伏到沈子斋手掌上,低语道:“奴家不会当侧妃的,王爷不舍得也没法。” 沈子斋被夏仲芳的媚态所迷惑,几乎要脱口承诺娶夏仲芳为王妃了,话到嘴边,却是清醒过来,又吞了回去,只俯过头去了,亲在夏仲芳唇上,辗转反复,不能舍下。 夏仲芳嗅得沈子斋身上的味道,也有些砰然心动,红唇被噙住了,只发出细碎的呻.吟声,不由自主回应着。 沈子斋昨晚听了方御医的话,知晓夏仲芳不禁挑逗的,这会已是把她搂到怀中,伸手入她衣内,搓揉撩拨着,耳语道:“芳娘,本王想死你了!恨不得纳了你,让你晚晚陪在身边。” 夏仲芳听着挑逗之语,再被一搓揉,已软成一摊,细喘道:“王爷,奴家……” 沈子斋接话道:“本王知道,你也想死本王了,想和本王晚晚在一起,再和本王……”他最后一句话,是俯在夏仲芳耳边说的。 夏仲芳听着沈子斋的话,又是羞耻又是荡漾,分不清自己的感觉,只怕听,又爱听,一时去捶打沈子斋,娇嗔道:“王爷坏!” 沈子斋坏笑道:“本王真个坏给你看看!”说着抱起夏仲芳,深深吻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 ☆、第58章 这一晚,夏仲芳回简府,在灯下绣荷包,绣着绣着却发起呆来,最后摇摇头,上床安歇。 第二日一早起来,灵芝进来禀道:“芳娘,太子府那里派了人过来,说要接你过去一趟,太子妃想见见你!” 夏仲芳之前已听沈子安提过,说道太子妃要见她,还为着这件事跟太傅夫人讨论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2 - 分卷阅读83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83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83 过。太傅夫人说道,这是太子妃见简家因为认孙女之事,外间有闲话,太子妃要给简家撑面子,这才要见见她的。夏仲芳听了,倒是释然。现下太子妃果然派人来接她过去,她自然不敢耽搁,忙忙收拾一番,就赶到太傅夫人处告辞。 太傅夫人嘱咐了几句,道:“太子妃性子宽厚,是个大度的,你过去后,也不必太拘着,只如平素这样便好。” 夏仲芳一听太子妃宽厚等语,暗暗吁口气。好在她这阵见多了贵人,对于见太子妃,并不算太紧张。 太傅夫人嘱完,又令夏仲芳到白氏房中告辞一番。 白氏早听闻太子妃想见夏仲芳了,待见夏仲芳来告辞,便也叮嘱几句,又道:“太子府的人来了两刻钟了,可不能让人再等,你赶紧去罢!” 夏仲芳应了,这才带了灵芝和钱婆子出门。 一行人到得太子府时,早有人迎了她们进去。 太子妃卫氏四十岁出头,因保养得宜,看着只有三十多岁。她这会和婆子笑道:“都说这芳娘和青娘长得像,倒要瞧瞧,究竟像成什么样了。” 婆子笑道:“那回淑妃娘娘见了,就吓一跳,说这芳娘像了太傅夫人,猛然一见,以为是简家娘子的。过后一查,果然是简家娘子。现下外间编戏的,编的这一出认亲记,倒是精彩热闹。” 太子妃笑道:“改天让人请了戏班子进来演一演,咱们府也热闹一番。” 婆子应了,笑道:“外间的戏班子虽不如咱们太子府养着的戏班子,但胜在活泼热闹。那一回我陪了郡主到了德庆公府中看戏,恰好他们府新请了一个戏班子,演的那个热闹啊!” 说着话,丫头已领了夏仲芳进来了。 夏仲芳一进房,见正面交椅上坐了一个贵妇,周围立着许多丫头婆子,便知道贵妇是太子妃了,一时福下去,口称见过太子妃。 太子妃待夏仲芳行完礼,便招手道:“过来我瞧瞧!” 夏仲芳定定神,便走了过去。 太子妃待夏仲芳走近了,执手细看,惊叹道:“这模样儿,果然像足了太傅夫人年轻的时候。你们是不知道,太傅夫人年轻时候,那是京城出名的美人,不知道多少人想求娶的?后来倒是太傅大人拨了尖。现下芳娘长这样,过些时候,媒婆怕也要踏破简府门槛了。” 众人见夏仲芳果然美貌,自然附和说笑。 夏仲芳本来紧张着,被太子妃一取笑,渐渐放松,笑道:“太子妃这是取笑奴家呢!奴家自知经历曲折,不比简府其它娘子,现只想好好在祖父祖母跟前孝顺几年,别的倒不敢多想了。” 太子妃见夏仲芳并不怯场,倒也暗暗称奇,说是乡下夏姓夫妇养大的,但瞧这举止,倒不输简府精养大的青娘子了。她一时笑着,只让夏仲芳坐在她下首处说话。 太子妃便问夏仲芳的经历,今后有何打算等。 夏仲芳一一答了,说到今后的打算,却是略一犹豫,这才答道:“奴家现在也不敢多想,唯有见一步行一步了。” 在太子府盘桓了半个时辰,夏仲芳这才告辞了。 自有人领了她出府门,才至府门外,正好沈子安和另一人从外间要进府,两下里却碰了面。 夏仲芳忙行礼请安。 沈子安笑道:“今日本要亲自去接你的,恰好有事,便让管家去接了,怎么,见过我母妃了罢?” 夏仲芳点点头道:“已见过了。” 沈子安身边那年轻人立定身子,眼睛看着夏仲芳,几乎拨不动脚步,一时问沈子安道:“这位娘子是谁,你妹妹么?” 夏仲芳听着年轻人口音奇怪,不由看了一眼,正好对方看过来,眼神灼热,一时吓了一跳,忙忙移开视线。 沈子安介绍道:“这是简府的仲芳娘子。”说着向夏仲芳介绍那男子道:“这是越国的皇孙宇文鲜。” 夏仲芳之前听简府的人提过,说是东邻越国派了皇孙过来拜访景国,现两国交好。越国有意求娶景国公主为王妃,只是景国公主皆已出嫁,小一辈的郡主中,沈玉仙出嫁了,就是沈青旋,也许了人。再有其它的,却是年纪不上十岁的,并不合适。宇文鲜因想在大臣中间择一位贵女为妻,正议着此事呢! 宇文鲜听沈子安介绍完,已是上前行礼道:“见过仲芳娘子。” 夏仲芳忙还礼道:“不敢当!”说着告辞走了。 待夏仲芳上了马车,马车已远远去了,宇文鲜还立在原地不动。 沈子安有些愕然,喊宇文鲜道:“皇孙殿下,可以进去了!” 宇文鲜喃喃道:“好个迷人的小娘子,只怕公主郡主,未必有这样的美貌。”他一时朝沈子安问道:“适才这位仲芳娘子,可许配了人?” 沈子安一愣,隔一会才答道:“还没许人。不过,她是齐王的奶娘,将来自要嫁齐王。” 宇文鲜不死心,问道:“就是说,她名花没主?” 沈子安暗翻白眼,嘴里却只得答了一句,一时领着宇文鲜进府去见太子。 且说夏仲芳回简府后,莫名的,便有些不安,一时去见太傅夫人,说了和太子妃见面的经过,又提了一句在府门外碰见宇文鲜的事。 太傅夫人倒不是很在意,安抚两句,便让她下去了。 夏仲芳回到房中,问得夏父夏母这阵子忙着编些手工的东西拿出府去卖,现下却不在府中,不由摇头苦笑。 夏仲芳想不到的是,宇文鲜见了她一面之后,便到处打听她的事,晓得她的身世和经历后,却是生了怜惜的心,叹息道:“好个可怜可爱的娘子啊!” 第二日,宇文鲜就求到景宗皇帝跟前,要求赐夏仲芳给他为妻,保证娶了之后,会好好待她云云。 景宗皇帝有些愕然,这简府的娘子到底是有多迷人啊?上回沈子斋求赐婚未遂,现下宇文鲜也来求赐婚! 景宗皇帝且不忙答应宇文鲜,只召了简太傅晋见,笑道:“卿家,你家养得好孙女,一个两人都来求赐婚。”说着,把宇文鲜求赐婚的事说了,道:“上回子斋求赐婚,你说你家孙女不当侧妃,现下人家宇文鲜来求赐婚,可是求着当正妃的。” 简太傅拱手答道:“越国想交好景国,自当送了越国公主来和亲,而不是让咱们把好女子嫁过去。” “卿家,你说话倒是霸气。只是宇文鲜开口求亲,总不好让他空手而归。”景宗皇帝年事渐高,近年来每和老臣私下说话,却常露出开玩笑的口吻,不若在朝上威严。 简太傅回到简府时,便喊了夏仲芳过去说话,把宇文鲜求娶的话说了,道:“皇上并不相逼,只让我考虑着。我思量着,越国是邻国,离着景国并不远,风俗人情饮食等,和这边相差不算很大。且宇文鲜是皇孙,地位极高,你嫁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3 - 分卷阅读84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84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84 过去又是正妃,不会委屈着。因想着,这婚事却还有几分可取之处。现下只看你自己的意见了。” 若是嫁去邻国,自己的经历过往自然可以遮掩掉,不用再受流言影响,且宇文鲜愿意迎她当正妃,却是尊重了,确实是一门好婚事。 夏仲芳心里思量着,一时想起沈子斋,却有些酸酸的,自己舍得下沈子斋么? 简太傅道:“你且好好想一想,若是愿意,我自然回复了皇上,若不愿意,也可以拒绝。” 夏仲芳问道:“若是拒绝了,皇上会不会降罪?” 简太傅道:“皇上近段时间极为开明,料着不会降罪的。” 沈子斋那儿,早得了消息,不由大惊道:“宇文鲜想求娶芳娘当正妃,简太傅意动了? 乔绍元道:“王爷还要靠着夏娘子医病,若是让夏娘子嫁了宇文鲜,却要换奶娘,可是麻烦。” 沈子斋道:“本王绝不让她嫁给别人。”说着道:“拟折子递进宫,本王去求见皇上,再次求赐婚。” 乔绍元道:“简太傅上回便拒绝了,这一回王爷再求,怕还会再次拒绝的。” 沈子斋踱着步,极是焦急,半晌道:“且进宫求见了再论。” 夏仲芳这会,却和何嬷嬷论说着这件事。 何嬷嬷指点她道:“芳娘,你想当齐王正妃,现下也只得破釜沉舟了。” “如何做?”夏仲芳忙求教。 何嬷嬷道:“你跟太傅大人说,若是齐王求你当正妃,你就嫁齐王。若不然,你就嫁宇文鲜为正妃。” 夏仲芳弱弱道:“若是齐王依然只许一个侧妃之位呢?” 何嬷嬷看定夏仲芳道:“既如此,你就死心,嫁宇文鲜好了。宇文鲜是皇孙,将来不定还有大造化。你嫁了他,可比嫁给景国普通男子要强多了。” 夏仲芳咬着唇,心内作着挣扎,好半晌抬头道:“也只能如此了!”说着,便跟何嬷嬷告辞,转头去见简太傅。 简太傅听了夏仲芳的话,一时露出笑容道:“好,便这么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 ☆、第59章 第二日一早,宫中却有消息出来,令简太傅并太傅夫人领了夏仲芳进宫。 简太傅知道这是为着夏仲芳的婚事,要当殿赐婚了,一时和太傅夫人道:“虽不舍得芳娘远嫁,但她如许经历,不能嫁齐王,也唯有远嫁才是出路了。” 太傅夫人道:“若是当殿赐婚,便是两国联姻,这是景国嫁娘子到越国去,极大的脸面了。只要两国交好,宇文鲜定然要尊重芳娘的。比起将来随便择了一个男子下嫁,倒也不算差了。” 两人论着,皆认为夏仲芳嫁到邻国当王妃,也算是好事。 一时夏仲芳装扮毕,过来会合,三人便出了门,往宫中去了。 沈子斋方面,很快也接到宫中消息,让他进宫。 乔绍元对沈子斋道:“皇上自来疼王爷,王爷只须说现下病情未定,还要夏娘子帮着医治,离不得她,或者能留下夏娘子。” 罗君用已唤了方御医进来,道:“请方御医和王爷一道进宫,若皇上问起,方御医自也能帮着王爷圆说,留下夏娘子,不让她远嫁。虽说定了婚事,再择吉日等事,料着也得明年才能嫁过去,可是她到时定了亲,自不会过来喂奶了。以后王爷身子就是好了,若又有个什么,需要奶娘,夏娘子偏生不在景国内,更是……” 方御医方面,也不希望夏仲芳远嫁,一时叹息,收拾一番,自和沈子斋一道往宫中而去。 他们一时到了皇宫外,正好见着另一行人策马而至,却是宇文鲜和一干使者。 沈子斋在宫门前下了马车,候着宇文鲜过来了,便道:“是皇孙殿下么?” 宇文鲜见着沈子斋马车的标志并排场,也度着他就是传说中的齐王了,因下马拱手道:“正是,你是齐王罢?”好小子,看着瘦竹竿,一站过来,居然不比本皇孙矮。 两人一时在宫门前说起话来。 沈子斋招手,让宇文鲜靠近,俯在他耳边道:“听说你想娶本王的奶娘?” 宇文鲜微微侧了脸,避开沈子斋,瞪眼道:“本皇孙是要娶简家的仲芳娘子。” 沈子斋又凑过去道:“简家的仲芳娘子,便是本王的奶娘。你没打听清楚么?” 宇文鲜道:“本皇孙知道,她奶活了你,是你的救命恩人。”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沈子斋叹息着,耳语般道:“芳娘她,既然是本王的奶娘,跟本王之间,自然不止止救命恩人那样简单。” 宇文鲜不解,看着沈子斋道:“王爷的意思是?” 沈子斋狡黠一笑,低声道:“若有一个同样如花似玉的美娇娘,每晚给你喂奶,你会如何?” 宇文鲜脑补一下假如夏仲芳给自己喂奶,自己会如何的情景,一时脱口道:“自然就……”后面的话,忙止住了。 沈子斋作出一副,你看你看,你也这样,别人如何不这样,如何把持得住?所以,你还要娶她么? 宇文鲜一下愣住了,之前对夏仲芳一见钟情,待打听得她的经历,依然想娶她回去,可是这会听着沈子斋的暗示,夏仲芳跟沈子斋之间,分明已经不寻常了。那么,自己娶了她,她能跟自己一条心么?她真愿意嫁自己么? 沈子斋看看火候已到,一时道:“皇孙殿下,你也别跟本王争芳娘了。本王许诺,将来你要争太子之位,本王若得了势力,定然大力鼎助,如何?” 宇文鲜皱眉思索,隔一会道:“且待本皇孙好好考虑着。” 沈子斋一笑道:“景国还有许多美女,皇孙殿下实在不必执着于芳娘一人。” 宇文鲜道:“哪你又何必执着她一人呢?” 沈子斋道:“她是本王的奶娘,情份不同,且本王还要她治病,离不得她。” 宇文鲜到底有丝微的动摇,只再一想夏仲芳的娇颜,又心热,一时道:“且到时问问仲芳娘子,假如她愿意嫁本皇孙,本皇孙自不计较她的过往。” 沈子斋脸一黑,敢情自己这一番话,是白说了。他深吸一口气道:“芳娘不会嫁给你的,你不用痴想了。” 宇文鲜道:“走着瞧!” 沈子斋不再理他,领了方御医等人进了宫。 这会儿,简太傅和太傅夫人已是领着夏仲芳拜见了景宗皇帝,正垂手立着。 景宗皇帝看了看夏仲芳,虽隔得远,依然瞧得出夏仲芳是美人一个,一时暗道:怪不得子斋和宇文鲜都瞧上了,原来长这个样子。只她相貌虽好,身份经历却太过曲折,不配当王妃的,若不然,倒要指给子斋。 简太傅心中猜度景宗皇帝疼爱沈子斋,反不会让沈子斋娶夏仲芳为王妃,而会为他择名门淑女当王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4 - 分卷阅读85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85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85 妃的,所以今儿,夏仲芳只怕真得配与宇文鲜了。 夏仲芳到这会,还在暗暗盼望沈子斋能许她正妃之位,把她留在景国。 虽则她经历如此,可依然不想背井离乡远嫁,只想待在自己的国家。 一时人报沈子斋和宇文鲜来了,景宗皇帝便令人宣他们进来。 沈子斋一进殿,先行了礼,站到一侧,这才去看夏仲芳,见她垂着眼,一时焦急,芳娘啊,不是本王不许你正妃之位,实在是形势复杂,没法许你。 夏仲芳缓缓抬眼,见沈子斋瞧过来,便又别开脸,心内百般滋味,这几个月,几乎天天晚上喂奶,亲密相处,若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可是…… 景宗皇帝见人到齐了,便对夏仲芳道:“简氏娘子,越国皇孙求娶你当正妃,齐王却想求娶你当侧妃,现两人相争不下,朕也不强行赐婚,只问你,你愿意嫁谁?” 夏仲芳听得沈子斋依然只许侧妃之位,心中一冷,不由看向简太傅,见简太傅点头,便去看宇文鲜,见宇文鲜也一表人材,极是养眼,一时道:“奴家……” 夏仲芳的话还没说完,沈子斋已是抢着道:“皇祖父,孙儿有话说。” 景宗皇帝道:“你说!” 沈子斋禀道:“孙儿的病还没好,需要芳娘在身边帮着治病,这当下她若是嫁了别人,孙儿找不到合适的奶娘,只怕命不长矣。” 景宗皇帝一听,知道沈子斋这是不舍得夏仲芳嫁给别人了,因问夏仲芳道:“简氏娘子,若你要选宇文皇孙,可愿意医好子斋的病之后再嫁?” 宇文鲜一听不乐意了,若是选了本皇孙,还要给沈子斋治病,便不公道了。且那治病,是要吸奶,肌肤相触,万一他们旧情复发怎么办?他一时看向夏仲芳,只盼夏仲芳不答应。 夏仲芳见景宗皇帝询问,心中其实打战,嘴里却应道:“若许了别人,再要治病,自得未婚夫婿同意,才敢如此做,若不然,未婚夫婿心中到底有刺。” 这是准备选宇文鲜了?方御医一下大急,若是换奶娘,王爷病况一变,皇上怪下来,方氏一族一样不得一个好字。且这些时候接触下来,万万不舍得夏娘子远嫁的。 方御医定定神,一时上前禀道:“臣参见皇上,臣也想求娶简氏仲芳娘子为妻,若得她为妻,这一世只疼她一人,不休弃不纳妾。” 轰一声,方御医的话像惊雷,把宇文鲜和沈子斋惊着了,好家伙,原来还有另一人默不作声,在这儿准备相争呢! 人也好,物也好,越是有人争夺,便越千万百计想夺到手中才罢。宇文鲜一时就道:“禀皇上,是我求赐婚在先,自然是将简氏娘子许给我才是。” 沈子斋冷哼道:“说起谁先谁后,你能比本王更早求赐婚么?” 方御医不理会他们的争论,只转向夏仲芳道:“夏娘子,那时你进王府,我劝导你当奶娘,当时便承诺,将来要给你寻一位超过季鸣春的贵婿,这话并不是空口说的。我一直,准备把自己留着当你的夫婿。你且瞧瞧我,是不是每一项都不输季鸣春的?” 夏仲芳见得沈子斋不肯求皇帝让她当正妃,本已冷了心,这会听得方御医的话,再一想他过往种种照顾,突然就湿了眼眶,哽咽道:“方御医!” 方御医应了一声,在一众侧目之下安抚夏仲芳道:“这会莫哭,待会回去再哭也行。” 夏仲芳抹了泪,低声道:“是。”已是作出夫唱妇随的姿态了 景宗皇帝见事出突然,又冒出一位求赐婚的,有些啼笑皆非,一时道:“好了,简氏娘子,现下又多了一位求赐婚的,朕依然不逼你,你且选一位罢!” 这会明眼的人都瞧得出,当然是选方御医最好了。嫁给宇文鲜当王妃,居然身份尊贵,可是背井离乡,可能一辈子见不着亲人,论起来,并不是首选。至于当沈子斋的侧妃,在一些女子看来,虽也不错,但夏仲芳之前都拒绝了一次,这会另有选择,哪还会选他?方御医在御前许诺不休弃不纳妾,且他家世相貌等,全是出色的,这样的夫婿,还去哪儿找? 夏仲芳纵还有些舍不下沈子斋,到底有理智,只看向简太傅和太傅夫人,见他们也看着方御医,知道大家意见一致了,一时咬咬唇,强逼自己作下决定,清声道:“奴家自然选方……” 沈子斋大急,未待夏仲芳说完,一时把所有的顾忌抛开,上前道:“皇祖父,我愿意娶芳娘为正妃,求皇祖父成全!”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第60章 景宗皇帝看着沈子斋,沉默了一会儿。 他一直喜欢三儿子沈永泰,当年碍于长幼有序,因没有立三儿子为太子,及至三儿子死了,他又移爱在孙儿沈子斋身上,接了他进宫,亲自教导。那一阵,甚至把太子等人放到一边,只宠爱着沈子斋。 至沈子斋出宫建齐王府,没多久中毒,他也怀疑是太子下手的,只是此事干系太大,不好细查,只让方御医去医治沈子斋。现沈子斋病情好转,他自也高兴。 如今见沈子斋为一个小娘子失了分寸,自是暗暗摇头。不过一个私生女,值当这样求来求去么?也罢了,谁叫孙儿喜欢呢?且还要靠着这位小娘子喂奶治病,还真不能让她嫁给别人的。虽如此,孙儿是齐王,怎能娶一位私生女当正妃,给皇室脸上抹黑? 景宗皇帝挑着眉,孙儿想要的小娘子,朕自然要赐给他。但是这娘子不思量自己的身份,却肖想正妃之位,还借着宇文鲜求亲,逼得孙儿求娶,少不得要教训她一番。 众人不意沈子斋会开口求娶夏仲芳为正妃,都略为呆了呆。 夏仲芳话说了一半,听得沈子斋开口,也是呆在当地。 方御医御前求娶,言语发之肺腑,她又怎能拒绝?但她对方御医只有感激,并无爱意,选方御医,不过形势如此,不得不选。如今沈子斋开口,她到底是松了口气,一时悲喜交加,只又怕沈子斋不过是逼于形势,不得不开口,未必是真心想求她为正妃的,过后指不定又后悔了呢!那么,到底还要不要选他呢? 宇文鲜极是不满,这会嚷道:“王爷,你怎么出尔反尔,都说了是求娶侧妃,现下见仲芳娘子选别人,你又来反悔,说什么要求她当正妃了?你这不是真心的,这是故意要抢人。仲芳娘子别信他,也别选他!” 夏仲芳整理着自己的心情,一时复杂难言,是的,她就是放不下沈子斋,但这一刻,沈子斋的言行,又确实让她不是特别有信心。 简太傅和太傅夫人却只看着景宗皇帝,心下认为,皇帝是没可能答应沈子斋要求的。夏仲芳,只怕还真得嫁给方御医。 沈子斋见景宗皇帝不语,又求一句道:“孙 分卷阅读85 分卷阅读85 - 分卷阅读86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86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86 儿对芳娘是誓在必得,请皇祖父成全!” 景宗皇帝面无表情,不答沈子斋的话,隔一会朝殿中的人道:“简氏娘子只有一位,但求娶的人却有三位,朕居然想成全自家孙儿,又不想让另外两人觉得朕做事不公正。朕有一个主意,便是你们三人比较一番琴棋书画,谁个胜出了,谁就娶走简氏娘子,这样可好?” 太傅夫人是明眼人,总觉着沈子斋被逼着求娶夏仲芳为正妃,只怕日后要懊悔挑刺。又想着景宗皇帝答应得太快,有些蹊跷,一时便希望方御医胜出,把夏仲芳娶走。 简太傅也在奇怪景宗皇帝的态度,怎么可能答应得这样爽快的? 方御医和宇文鲜听得景宗皇帝说道想成全沈子斋,一时便误会他的意思,只以为他这是准了沈子斋求娶夏仲芳当正妃的,一时又怕他们不满,方才提出比试,自是齐齐道:“皇上英明!” 朕自然是英明的!景宗皇帝点着头,已叫人搬来案几,让一众人坐下,道:“第一回,是比试乐器,你们擅长什么就表演什么,自有乐官来评判优劣。” 沈子斋暗喜,祖父果然是在帮助我的。方御医一心迷醉医术,平素没有见他弄过别的,只怕于乐器一道,水平一般般。至于这宇文鲜,看着粗人一个,晓得什么乐器了?第一回合,定然是本王胜出的。 宇文鲜也暗喜,因先时暗慕景国文化,只请了景国老师,刻苦学着琴棋书画,据老师说,自己这水平,已是不错了。这齐王病了几年,纵晓得这些琴棋书画,只怕荒废了。至于这位方御医,他年纪轻轻却是名医,有空儿自是钻研医术,哪有时间学什么琴棋书画?自己定然会赢的。 方御医不动声色的,心下暗道:本御医不单晓得医术,还通晓琴棋书画,怎么着的?等会儿看你们不认输? 一时乐官来了,沈子斋挑了萧管,宇文鲜挑了笛子,方御医却是挑了古筝。 沈子斋一箫在手,闭了眼睛吹着,心头忆及和夏仲芳相处点点滴滴,倒是吹出了绵绵情意,到后面,又是软音相求,似在求情人不要离开。 一曲终,乐官品评,给了一个优。 宇文鲜吹笛子,却是一派大漠好风光,携美走在残阳下的风景。 一曲终,乐官也是给了一个优。 到得方御医弹奏古筝,却弹出高山流水,知音相伴,和乐美满的曲子。 一曲终,乐官交头接耳,最后评了一个优等。 第一回合,方御医胜出。 众人讶然,万万想不到方御医深藏不露,居然弹得这样一手好筝的。 夏仲芳之前听过沈子斋吹萧,萧音美妙,只以为沈子斋必然胜出的,现下是方御医胜出,也是意外,只想着还有三场比试,却还是看好沈子斋。 太傅夫人见了夏仲芳的神情,自是知道,她这是一心想嫁沈子斋了。因一拉她道:“也别忧心,还有三场呢!话说回来,若方御医赢了,也不错的。” 夏仲芳低头道:“方御医确实不错,可是孙女对他一直只有感激,并无其它想法,比不得王爷他……”说着咬唇,“孙女没有出息!” 太傅夫人无奈道:“只盼你异日不要后悔才好。” 说着话,场间已是开始比试下棋了。 第一局,沈子斋和宇文鲜下,一局下来,沈子斋赢。 第二局,宇文鲜和方御医下,是方御医赢。 第三局,方御医和沈子斋下,沈子斋再赢。 这一回合,沈子斋连赢两人,胜出了。 夏仲芳雀跃,和太傅夫人道:“王爷赢了一局。” 太傅夫人淡淡道:“还有两局呢!” 第三回合比试书法,极是意外的,却是宇文鲜胜出了。 沈子斋是病了几年,手腕无力,写的字虽自成一格,奈何笔力有些虚,输了一筹。方御医是写惯了药方,一向龙飞风舞的,写的字帖却有些乱,也输了一筹。 看看三人各赢一局,输赢只在第四局了,众人不由紧张起来。 景宗皇帝倒是笃定,别的还罢了,这画技一道,是朕亲自教导过孙儿的,他没道理会输的。 待得内侍摆好画纸,请了宫中画师出来等着品评,沈子斋三人便各各走到画纸前,悬腕画了起来。一时画好,各各搁笔退开。 令众人再次意外的是,他们三人画的画儿,却各有千秋,难以评出优劣。 几位画师为难着,抬头道:“皇上,三幅画实在论不出高低来。” 景宗皇帝下了御榻,负手去看三幅画,看完也叹息了,果然没法分出高下的。他一时去看方御医和宇文鲜,倒生出惜才的感觉。 沈子斋本来自以为必胜出的,不想方御医和宇文鲜半点不输他,一时收起小觑的心,准备和他们再战第五局。 宇文鲜体力足,却是不惧再战的,只想着,比较的时候越长,于自己越有利的,因信心十足起来。 方御医也不怕再战,只他是大夫,一直医治着沈子斋,却知道沈子斋体力不够,只怕坚持不住,因去看他,略有些担忧。 夏仲芳也暗急着,沈子斋身子才好转,今日比试三场,耗了不少力气,他还能再比么? 太傅夫人却想着,方御医胜出才好呢!堵了其它两人的嘴。且另一方面来说,芳娘服了这些时候的催奶药,谁知道有没有损着身子的?她嫁了方御医,方御医自然为她调理,倒不必忧愁。 景宗皇帝见他们神色各异,却是开口道:“比了四场,既然分不出胜负,再比也没意思了。这样罢,抓阄吧!” 众人愕然,皇上,您又有新招了?抓阄? 景宗皇帝道:“没错,抓阄!朕准备三张纸条,一张写着简氏娘子的名字,另两张空白,揉成团放在瓮中,你们先后来抓,谁抓到那张写着简氏娘子的纸条,就可以娶简氏娘子。” 再比试的话,三人也并无十分把握胜出,抓阄么,凭的是运气,倒是……,且皇上开了金口,自然要应承了。 眼见三人齐齐点头答应,景宗皇帝便令人去准备纸条。 沈子斋笃定,景宗皇帝这是见他体力不支,要设法帮他赢这一局了。 另两人见景宗皇帝一派公平公正的模样,却是感叹,果然是明君,半点不偏心齐王的。 内侍准备好三张纸条,景宗皇帝接过,执了笔去写夏仲芳的名字,写完揉了纸条,一一放进瓮中。这才道:“朕一向公平,这纸条,先摸的,摸中的机率更高,所以,宇文皇孙,你先来摸吧!” 宇文鲜大喜,忙忙上前去,伸手向瓮内摸了摸,摸出一张纸条,略有些紧张,当着众人的面展开看,见是空白纸条一张,不由失望极了。就这样失却了与美人的机缘。 景宗皇帝早喊方御医道:“现下只剩下两张纸条了,有一半的 分卷阅读86 分卷阅读86 - 分卷阅读87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87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87 机率摸中,方御医来摸罢!” 方御医手心全是汗,一时在衣摆下擦了擦手掌,这才上去,伸手进瓮内,摸出一张纸条来,屏了呼吸展开纸条,这一看,见同样是空白纸条一张,不由也失望了,自己和夏娘子,还真是有缘无份呀! 景宗皇帝一下盖了瓮道:“好了,剩下一张纸条,自然是有名字的那一张,子斋不必摸了。这一回,子斋赢了!” 沈子斋又惊又喜,上前谢恩道:“谢祖父成全!” 景宗皇帝一时看向夏仲芳,夏仲芳忙也上前,站在沈子斋身侧,拜下去道:“谢皇上成全!” 景宗皇帝拍拍手边的瓮,其实吧,得谢谢这个瓮。宇文鲜和方御医摸了空白的纸条,便以为剩下一张,必然是有字的。但朕适才不过虚笔,并没有真个在纸条上写字,因此三张纸条皆是空白的。先摸的两人哪,自然是输。 这儿既然没有宇文鲜和方御医的事了,自有内侍引了他们下去。 简太傅对景宗皇帝深有了解,只疑惑着,莫不是皇上做了什么手脚,令得宇文鲜和方御医只摸了空白纸条? 夏仲芳这里才谢了景宗皇帝,不想景宗皇帝说出另一句话,一时呆在当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伸手要花花! ☆、第61章 简太傅心中“咯当”一声,暗叹道:就知道事情不可能这样顺利,皇上不可能这样答应齐王的要求,让他娶芳娘当正妃的。 沈子斋不意景宗皇帝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也呆一呆,因道:“皇祖父,这不妥罢?” 景宗皇帝哼一声道:“朕说话,什么时候不妥了?” 沈子斋待要再说,眼见景宗皇帝板起脸,只得吞了话。 夏仲芳心中只回旋着景宗皇帝适才的话,“拟旨,赐封简氏仲芳,王氏瑜娘,苏氏玉叶,共三人同为齐王侧妃,择日成亲,异日谁个生下长子,便晋升为齐王正妃。” 她,到底还是只能当侧妃,而且还是和王瑜并苏玉叶一起当侧妃! 景宗皇帝之前,却是想为沈子斋定下苏玉叶为正妃,王瑜为侧妃的,现下见沈子斋放不下夏仲芳,且说出誓在必得的话,这才助着沈子斋,让宇文鲜和方御医落败而走。 景宗皇帝之所以急召回王星辉,又换下梅长亭将军之职,改封了韦清耳为将军,说到底,是为着护往沈子斋。 他想着自己年事已高,一个照顾不到,沈子斋只怕得死在太子手中,因只得为沈子斋谋划一二。只要沈子斋娶了王星辉之女王瑜,凭着王星辉的能力,再加上韦清眉哥哥韦清耳手握重兵这一条,太子顾忌着,自然轻易不会动沈子斋,说不定还会交好沈子斋。 至于苏家,既是苏淑妃娘家,又有财力,一旦苏玉叶为王妃,整个苏家自然就和沈子斋缚在一处,有了这一条,太子同样会顾忌着。 待得沈子斋病好,他再把景国几处紧要的财政交给沈子斋掌着,那时,纵他驾崩,太子登位,也是不能动沈子斋了。 景宗皇帝为了沈子斋,是费了一番苦心的,这时打横出来一个夏仲芳想当王妃,他如何容得?现只得封了三人为侧妃,至于将来谁当上正妃,沈子斋自己自然会晓得安排,难道还要他来教? 夏仲芳这会呆站着,犹自不甘心,可是对方是皇帝,金口玉言,她如何敢开口抗旨? 至此,简太傅也知道事情不可挽回,夏仲芳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只能当这个侧妃了,因朝太傅夫人看一眼。 太傅夫人也暗叹气,一时只得上去拉了夏仲芳,让她谢恩。 夏仲芳木木跪下谢恩,爬起来时,眼睛涩涩的,心底喃喃:皇家的人,果然都是狡猾的。和他们在一处,是与虎谋皮。 沈子斋也知道夏仲芳定然心中有刺,这会不顾殿中人多,皇帝在座,只对夏仲芳道:“芳娘,本王当着皇上和太傅的面跟你保证,一定对你好,将来你生下长子,自然能当王妃了。” 夏仲芳深感受了欺负,听着这话,却有泪意,因忍着,低声道:“皇上适才还说会成全我们呢,到最后,奴家还不是要当侧妃?” 嗬,居然敢指责朕?好大胆!景宗皇帝意外夏仲芳敢说出不满,莫名的,却没有恼怒,反有些欣赏,若不是私生女,凭这样的相貌和性格,其实当王妃,也还能说得过去了,可惜啊! 太傅夫人听得夏仲芳指责皇帝,不由大惊,忙忙去扯她袖子,一时手都发颤了,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道皇帝的威严处。 景宗皇帝倒想解释几句,因道:“朕适才是说要成全你们,可没说要让你当正妃。现让你当侧妃,又不是一辈子当侧妃,你赶紧给子斋生下长子,不就可以当正妃了?” 夏仲芳气结,又不敢再反驳景宗皇帝,只垂头暗恨。 景宗皇帝还要叮嘱夏仲芳道:“这阵子不许矫情,不许对子斋甩脸色,要好好喂奶治病,知道么?” 夏仲芳:“……” 从宫中出来,坐到马车上,夏仲芳的眼泪就落下来了。太傅夫人和夏仲芳同坐在马车上,一时拿帕子给她擦泪,低声劝道:“想当正妃,还有希望的。” 只要沈子斋不近着另两位娘子,只近着夏仲芳,夏仲芳先行生下长子的希望,便多了几分。 夏仲芳哭道:“孙女心中委屈着。” 太傅夫人搂了她进怀,叹息道:“本就让你赶紧选了方御医,你偏生放不下齐王,现下这样子也只得认了。” 封侧妃的圣旨正式下来时,不单夏仲芳伤感,就是王瑜和苏玉叶,接到圣旨时,也是哭了。 王瑜因为沈子斋重用王星辉,连带对王家的人全厚待着,一心以为自己会当他的正妃,这会突然接到圣旨封她为沈子斋侧妃,且是三女同夫,如何不哭? 韦清眉也生气,嚷道:“什么侧妃,阿呸,论起来,不就是妾侍么?还说什么以后生下长子就晋为正妃的?这是欺负咱们呢?” 王星辉见王瑜伤心,韦清眉恼怒,匆忙就进宫求见景宗皇帝,想让他收回成命。 景宗皇帝见王星辉来了,自知道他想说什么,一时先行拦住话道:“王状元,朕年事已高,偏生齐王和太子不和,却是心病。现却要请你助着齐王,让他和太子交好,到时朕百年之后,齐王也能活下来。” 王星辉听得景宗皇帝这话,不由一惊,忙忙躬身道:“是。” 景宗皇帝推心置腹道:“现把你家女儿配给齐王,韦清耳便也算是齐王舅舅了,他手握重兵,再加上你在朝中任着要职,有你们护着,齐王才能在太子眼底下长命百岁。” 这一番君臣对话,景宗皇帝自又说了许多肺俯之言,试图感动王星辉。 王星辉也确实被感动了,至 分卷阅读87 分卷阅读87 - 分卷阅读88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88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88 出宫回府,这才意识过来,自己是来找皇帝收回成命的,怎么最后没说着这一桩事呢? 苏玉叶自然也进宫找苏淑妃哭诉了,只说不当侧妃,要当正妃。 苏淑妃道:“皇上已下了旨,再无法更改的。” 苏玉叶哭道:“王瑜也罢了,那个夏仲芳居然也封了侧妃,太让人没脸了,且她晚晚近着齐王,万一她先行生下儿子,岂不是?” “你这傻孩子!”苏淑妃却是笑了,拉了苏玉叶坐到身边道:“正因为夏仲芳喂着奶,她才不可能有孩子的。一来她喝着药,方御医定然会劝着暂时不要孩子。二来喂奶的女人,自来不易有孩子的,还得停了奶水,才能怀上。至于王瑜,她身体不好,也一直喝药调养着,若想要孩子,只怕会赔上命。论来论去,这正妃之位,便是你的了,你还哭?” 苏玉叶听完苏淑妃的话,细细想着,一时就破泣为笑了,却又道:“虽如此,想着和她们同为侧妃,心中还是膈应呢!” 苏淑妃叹息道:“就算你嫁了别的人,一样不可能独霸着夫婿的。且齐王这身份,就算现下不纳侧妃,到时一样会纳。现夏仲芳出身不光彩,王瑜病弱,这两人为侧妃,于你来说,却是好事。到得以后,你生下儿子,一切还不是你说了算?” 她们这里说话,夏仲芳却是跑去跟何嬷嬷商议着接下来的事。 何嬷嬷分析了一番,因和夏仲芳道:“既然事情已这样了,你除了想法生下长子,成为正妃之后,也别无他路可走。” 夏仲芳苦恼着,“王瑜和苏玉叶都是出色的,一朝封为侧妃,同嫁进王府,王爷焉能冷落她们?王瑜病弱还罢了,可是苏玉叶她……,就怕苏玉叶会先行生下长子。” 何嬷嬷道:“芳娘,你不是说王爷这段不能近女色么?待得他病好,你再停了催奶的病,好好调养着,未必不能先行怀上。且纵是苏玉叶先行怀上了,生下的未必是儿子,没准是女儿呢!现不必忧心这些了,好好待嫁罢!” 至傍晚时分,苏良领了沈子斋的命令,又过来接夏仲芳过去喂奶。 夏仲芳本待不去,可是一回想景宗皇帝在殿中说什么这段不许矫情,不许甩脸色,要好好喂奶治病的话,又不敢不去了。一时只得换了衣裳,出去见苏良,随了他过去王府。 沈子斋听得夏仲芳来了,这才松口气。 夏仲芳沐浴完毕,便过来见沈子斋。 沈子斋见她板着脸,一点表情也没有,待绿梦下去了,便上前去哄着,又道:“本王确实想让你当正妃,只是皇上开御口,却没法违抗了。” 夏仲芳不说话,理也不理沈子斋。 沈子斋陪笑道:“芳娘,好芳娘,将来生下儿子了,不就能当正妃了?现下气坏了身子,不值得啊!”说着又千哄万哄的。 夏仲芳心里酸得不行,哼道:“王爷难道不是暗乐着么?一下子有了三个侧妃,且那两个也是出色的。” 沈子斋见夏仲芳虽说着酸话,到底有了表情,一时拉了她的手道:“芳娘,本王现下只近着你,那两个长成什么模样,也没瞧清楚的。以后,也只宠着你。” 夏仲芳一把甩开沈子斋的手道:“你们这些人,都只会欺负奴家而已,说什么以后宠着奴家了?真这样,到时奴家还不被她们恨死?这是要害奴家呢!” 沈子斋被甩脱了手,便道:“芳娘,皇祖父可是说了,这段不许甩脸色给本王看的,你这样可不行。” “好呀,你告御状去呀!”夏仲芳恨得牙痒痒,站起来道:“奴家就矫情,就甩脸色,怎么着?”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更新后,去淘宝买茶叶,买两斤茶叶居然花了一个多钟头。然后睡晚了,今天自然也起晚了,更新自然迟了。报告完毕,去吃饭了! ☆、第62章小修 一时方御医端药进来了,夏仲芳倒是沉默了下来。方御医在御前向夏仲芳示爱求娶而不得逞,现下再面对夏仲芳,自然有些许尴尬,略不自然。 沈子斋却是笑道:“老方啊,若不是你一搅场,没准芳娘会配了宇文鲜呢,你是帮了本王一把。待日后,本王帮你寻一位良配如何?” 方御医瓮声道:“王爷还是养好身子吧,良配什么的,我自己会找。”哼哼,虽然你得了夏娘子为侧妃,但我偏不告诉你可以近女色了,就让你憋着,直憋到成亲为止。哦不,就是成亲那会,我还要告诉你,依然不能近女色,让你一直素着,素到三个侧妃全有意见为止。 夏仲芳见方御医递了药过来,一时接过,低声道:“谢谢方御医!” 是谢我御前帮了你们一把?还是谢我医治你未婚夫婿,仰或是谢我别的?方御医想要问出口,还是止了话,有些悲伤,还一直计划要给她找一个贵婿呢,没想她心中只有王爷。 待得方御医退了下去,夏仲芳也涨奶了,便喂沈子斋喝了奶,这才回简府。 夏父夏母那里,听得夏仲芳得封侧妃,却是兴高采烈,芳娘果然要嫁到王府去了,他们虽是养父母,一旦芳娘成了侧妃,可也算是皇亲国戚了,真是不枉活了这一辈子呀!慢着,他们也有身份了,再这样灰头土脸依附在简府住着,被简府下人轻视,可是不妥。 夏父夏母想了几天,候着一个空档,便去找夏仲芳,让夏仲芳给他们弄点本钱,说想在京城开一个铺子,等以后赚钱了,可以给夏仲芳凑一笔嫁妆云云。 夏仲芳听得惊奇,夏父虽识字,但于计数看帐方面,却无能,夏母可是连字也不识得的,他们要开铺子?万一被人骗了呢?且他们这样的年纪,开什么铺子好? 夏母拉着夏仲芳道:“你姨娘家,就是方家,在京城不是做着大生意么,你让她求求方老爷,给我们弄个铺子做做,到时也给你长脸,不是比我们闲坐着要强么?” 夏仲芳道:“婶子,京城不比乡下,想做生意,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有什么不简单?人家能做,我们也能。”夏母拍胸口道:“只要你弄了铺子给我们,我们一定能赚钱。” 夏仲芳无语,待夏母下去后,倒是发起愁来,他们不肯回乡下,自己又不能硬赶走他们。他们现下在简家白吃白喝,也不是长久之计。可是说要给他们弄个铺子做着,又实在不放心。 夏仲芳有了这层心事,至晚到王府时,便让沈子斋看了出来,问道:“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夏仲芳虽只封了侧妃,但只要一日未成亲,便觉得或者有一日能改变这个事实,转成正妃,因想着沈子斋是未婚夫婿,有事也不必瞒着他了,便把夏父夏母的事说了。 沈子斋一听道:“不过小事一桩,何必愁闷?” “还小事?他们见识不多,一进 分卷阅读88 分卷阅读88 - 分卷阅读89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89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89 京城却是迷了眼,就怕他们惹事,让简府的人轻视着。”夏仲芳叹息道。 沈子斋笑道:“你想让他们回乡安度晚年,好好过日子是么?” 夏仲芳点头道:“自然。他们若是回乡去,奴家才能安心的。” 沈子斋一时喊进绿梦,让她去请苏良进来说话。 苏良很快来了,问道:“王爷有何吩咐?” 沈子斋便把夏父夏母的事说了,道:“把京城西边一处小商铺交给夏老爹夫妇去经营,若有错处,你们别管,若是亏本什么的,你们更别管。务要让他们明白,他们几斤几两,是什么材料?” 苏良应了,自行下去。 夏仲芳怔怔道:“这是?” 沈子斋握了夏仲芳的手道:“他们一心想发财,便让他们去经营着,一旦失败亏本,自然知道做生意的难处,再不敢缠着要做生意赚钱的。以为京城遍地是黄金,他们想拣,随时能拣呢!” 隔几日,苏良自去找夏父夏母,拿出一张银票和一张房契道:“你们养育夏娘子一场,夏娘子现下待定闺中,自己的花费还要简府出,无力照顾你们的。这儿现有五百两银票,并一间商铺,你们想拿了银票回乡下安度晚年也行,想要铺子做生意也行,请选一件。只是一条,若选铺子,留在京城,不得再缠着夏娘子说事,让她发愁。” 夏父夏母见商铺是两进房子,前头做生意,后头可以住人,哪儿会认为不好做生意的?早一口应承了。 苏良便让他们签了字,把商铺的房契过到他们名下,办完之后,自行回府,不再理会。 夏父夏母兴奋得不辨东南西北的,于第二日,就搬出简府,径直住到铺子里,把夏仲芳先前给他们的银子拿出来置办了东西,又去进货,却是打算好好做生意的。 夏仲芳听得他们开业做生意,终是拜托了方执心去瞧了瞧,看看是何光景。 夏父夏母却是做起皮毛生意,只是开业才几天,就碰着许多困难之处。先是进了一批成色不好的皮毛,压了货,接着却是因有外地口音,被人排斥。再至后来,又有人欺负他们不会算帐,诓了东西,少给了银子。 如此一个月下来,他们却是亏了三百两银子,一时相对发愁。原来做生意还真不容易啊!三百两银子在乡下,是可以安度晚年,在儿子儿媳跟前作威作福了,可是现下…… 看看经营不下去,他们便去打听,想卖掉铺子,谁知外间的人一听这铺子之前是属于齐王府的,却没人敢买,也没人敢租。 又过了几天,夏母看看货物全压着,都没钱买米了,只得去求见夏仲芳,要跟她拿点银子过活。 至此,夏仲芳便道:“不若卖了铺子,你们拿了银子回乡也罢!” 夏母道:“不是不卖,是卖不出去。”说着又压低声音道:“芳娘,你有银子没有?要不,你跟太傅夫人要些银子,买了这间商铺下来,将来当嫁妆?” 夏仲芳哭笑不得,叹气道:“早跟你们说了,生意不好做,你们偏不信。” 夏母低了头道:“这不是看着别人大把赚钱,看着容易么?早知道,就跟苏管家拿了银子回乡下了。” 夏仲芳见夏母露出想回乡的意思来,终是松口气,一时道:“待奴家问问苏管家,看看他还能不能作主,将银票给你们,收回那间铺子的。” 夏母大喜道:“若得了银票,我们马上就回乡,在乡下再置几亩地,好生过日子,再不上京了。” 当晚,夏仲芳见了苏良,自说了夏母找她的经过。 苏良笑道:“夏娘子放心,一切交给我去办。” 十天后,夏父夏母便拿了银票回乡了。 送走了夏父夏母,夏仲芳立时觉得轻松了不少。也不是她不顾养育之恩,实在是她住在简府,也有寄居的感觉,并不觉得简府是自己的家。如此境况,还要接着养父母一同住在简府,总是诸多不便。再说了,将来就算要嫁到王府,不过是当侧妃,并不能当家作主的,一样不好接了养父母去住。 当晚见到沈子斋时,夏仲芳说了经过,谢了沈子斋出手相助,使夏父夏母无怨言的离了京城回乡。 沈子斋笑道:“你要怎么谢本王呢?轻飘飘一句话,可是不行。” 夏仲芳嗔道:“奴家天天过来喂奶,王爷又怎么谢奴家呢?” 沈子斋笑道:“本王不是以身相许了么?” 夏仲芳一下红了脸,这阵子喂奶,因着两人已有未婚夫妇的名份,却是比以前更为暧味,只差着那一步而已。 沈子斋见夏仲芳红了脸,便拉她入怀,噙住她的唇,含糊道:“芳娘,你不若早些嫁进来罢!” 这当下,原来奶过王瑜的钟奶娘,已随王星辉和韦清眉派去接她的人,上了江边的船。 因夜里风大,船走得慢,钟奶娘便和接她上京的李管事聊起旧事,笑问道:“状元爷和夫人身子还好罢?” 李管事道:“自打住进王府,得了方御医诊脉,开了药服下,老爷和夫人的身子可是好多了。就是瑜娘子,先前三天两头病着,现下也好多了呢!一则是方御医的医术好,另一则,也是京城水土养人。” 钟奶娘便道:“在家里,也不好仔细问你,现下却要问问,老爷和夫人让你来接我上京,到底是为着何事?他们现时在京城中,哪儿缺人侍候了?且瑜娘子也大了,又不必我照管着。怕是有什么紧要事罢?” 李管事是得了韦清眉嘱咐的,因把简府认孙女的事详细说了,又道:“夫人说道要见见你,再仔细说说当年的事,这才能心安的。” 钟奶娘一下想起,当年韦清眉生下婴儿时,才剪了脐带,就听得外间有声响,以为是匪徒追来,管家慌张之下吹灭了火把,她摸黑拿着小衣裳要给婴儿穿上,却是觉着旁边有人撞了她一下,只以为是丫头,兼且慌张着,就没作声,忙着动手去抱小婴儿的。一时又有人点了火把,她给小婴儿穿衣裳,待穿好,却是怔了怔。 韦清眉生下婴儿时,她明明看到婴儿脑门前有乌油油的头发,可是庙中一暗,再点了火把时,却见婴儿没了头发,是一个光头,这些年,她一直在疑惑着这件事,一直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可是如今? 钟奶娘心里打鼓,究竟是不是自己眼花呢?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第63章 这一晚,夏仲芳还没喝药,一时略清醒,只去推沈子斋,哼道:“王爷是希望另两位侧妃也早些嫁过来罢?” 沈子斋含笑道:“又吃醋了?” 夏仲芳心底酸溜溜地,自己当着奶娘,被摸被看被吸过了,当日不选沈子斋,只去选方御医的话,过后心中也总有刺的。可是现下一想方御医当时保证过不纳妾不休 分卷阅读89 分卷阅读89 - 分卷阅读90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90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90 弃的话,再对比沈子斋要同娶三位侧妃的事,心中就嗝应了。 沈子斋又哄着夏仲芳,一时哄得她回转,眼见方御医端药进来,才止了话。 待得方御医下去了,夏仲芳一时涨奶,听得沈子斋情语,却是情动,撩了衣裳,扯起胸衣,把丰盈处塞进沈子斋嘴里,又娇又媚道:“王爷,喝奶了!” “唔!”沈子斋嘴里被塞满了,顺势一吸,大手又去托在夏仲芳另一边丰盈处,按压搓揉着。 夏仲芳呻.吟出声,喘息喊道:“王爷,王爷……” 沈子斋大口吸着,一时吸完,嘴里还有奶水,便凑近了夏仲芳的红唇,把奶水喂了一口给她,一时又吮又吸的,百般挑逗着。 夏仲芳早软成一摊,摊在沈子斋怀中,只任他上下其手。 沈子斋大手探进夏仲芳裙底处,揉压着某处,压得湿糯一处了,便低语问道:“要不要?” 夏仲芳欲迎还拒的,呻.吟着不答,只紧贴了上去,自动凑上红唇,吮住沈子斋的唇瓣。 沈子斋有些难以把持,一时扳过夏仲芳,从背后搂了她,把她压在案几前,双手环着,揉在她丰盈处,一边揉一边动着,极是难耐。 夏仲芳一时站不稳,在案几上碰了一下,这才清醒过来,狠狠掐了沈子斋一把,喊道:“王爷,记得方御医的话哪!” 沈子斋到底是松开了夏仲芳,粗喘着道:“只怕等不到成亲,便要坏在你这个小妖精身上了。” 夏仲芳怕沈子斋再扑过来,忙忙整理衣裳,推门走了。 外间,季鸣春却一直待在夏仲芳路过的廊下等着她。直到夏仲芳路过廊下时,他才喊住了夏仲芳道:“芳娘,你真要当侧妃么?” 夏仲芳还没答,又听季鸣春遣青竹,让青竹走远些,青竹却只看着她,一时便朝青竹道:“你避开一会儿罢!” 待青竹走开了,季鸣春低声道:“我无意间听郡主和苏玉叶说话,却是说,王爷将来只会封苏玉叶为正妃,定然不会封你为正妃的。你要是以为有机会当正妃,以后便要伤心了。” 夏仲芳一听,脸色变幻了一会,再不言语。 季鸣春又道:“之前休弃了你,现下想起,总是后悔,芳娘,我……” 夏仲芳听他又扯出从前的话,一时向青竹招手,待青竹过来了,扶了青竹的手就走。 季鸣春待她走远了,犹自站在原地,心里确实懊恼,早知道她是简府娘子,如今又出落成这样,当时就不该休弃的。如今郡主不能怀上,偏生又不许自己纳妾,季家真要绝后了么? 第二晚,夏仲芳从简府到王府中,还没见到沈子斋,却有王瑜的丫头来请她去说话。 夏仲芳一怔,便跟了丫头去见王瑜。 王瑜见夏仲芳来了,遣了丫头,便让她坐下,一时执壶斟茶,跟夏仲芳道:“这茶却是皇上赏赐我阿爹的,阿爹见我爱喝,全给了我,你尝尝!” 夏仲芳羡慕道:“你阿爹对你真好!”她说着,想起简飞文淡淡的样子,就有些怅然。 王瑜道:“我阿爹阿娘对我,确实很好。只是这一回,阿爹没有帮我推掉侧妃的事,却抵消他对我种种的好了。” 夏仲芳一听,知道王瑜要说到重点了,便道:“圣命难违,状元爷也是无奈。” 王瑜道:“不,若是我阿爹真为我着想,纵说不动皇上,也可以说动王爷,让王爷只纳你们为侧妃就好,不必扯上我。我身子不好,这几年调养着,一定不能生育的,所以说什么谁生下长子,谁就晋位为正妃,那是为你们着想,而不是为我着想。我若当了这个侧妃,便可能一辈子要当侧妃了,我不想这样。” 夏仲芳没想到王瑜会跟她说这样的话,因抬眼道:“哪你想如何?” 王瑜一笑道:“你愿意当侧妃是你的事,我却绝对不会当。你待会见到王爷,便跟他说,如果他坚持要同娶三位侧妃,成亲那天,其中一位王氏侧妃,会死在花轿内。请他三思!” 夏仲芳吓一跳,失声道:“你要自尽?” 王瑜道:“我好好一个人,为什么要当妾?王爷只想着自己,可有想过我们?” 夏仲芳这会看定王瑜,以往对她的厌恶,消了一大半,一时道:“你是傲骨,奴家虽也不想当侧妃,但是……” 王瑜冷冷道:“你是弃妇,是奶娘,是私生女,你自己想想,以后纵是生下长子,真会让你当正妃?别做梦了。正妃之位,是给苏玉叶备着的,你倒是迷了眼,认不清形势呢!” 夏仲芳一听,悚然而惊,站起来道:“王爷他一直在哄奴家?” 王瑜哼道:“你现下是奶娘,要靠你喂奶呢,自然哄着。一朝不要你喂奶了,还理你呢?” 夏仲芳又坐到椅子上,沉默半晌,去看王瑜道:“谢谢妹妹提醒,这个侧妃若是要做一辈子,奴家也是不肯做的。只是毕竟奶活了王爷,不想半途而废,待他好了,奴家再设法推了这个侧妃之位罢!至于你的话,奴家会传给王爷听的。” 王瑜一直瞧不起夏仲芳,这会听她也不愿当侧妃,脸色才稍缓一些,道:“也难怪你,这样的身世经历,给个侧妃就想偷笑了,却不想虽有妃字当头,细想不过妾侍一个,有什么好乐的?” 夏仲芳红了脸,低声道:“是奴家迷了心窍!” 两人说着话,互相的恶感消了不少。夏仲芳看看时辰不早了,便告辞出房,去见沈子斋。 沈子斋听完夏仲芳转达王瑜的话,却是变了脸色,王瑜若真因此自尽了,王星辉必然跟他决裂,那时真是得不偿失。 王瑜那一头,见夏仲芳走了,却是晒然一笑,父母养大自己不易,才不会自尽呢!只是不这样说,沈子斋会想法扶她当正妃么? 夏仲芳这一晚喂奶,颇有些心不在焉,一直想着王瑜的话。 待回了简府,夏仲芳抱膝坐在床上想心事,一时感叹:王瑜傲骨,不想当侧妃,甚至要以死相抗。自己却情迷心窍,一听沈子斋情语款款,就失了心志,只以为到时真有机会当正妃。 可是现下这形势,自己能如何呢? 第二日,夏仲芳见了何嬷嬷,便跟她说了王瑜的话。 何嬷嬷也惊了一下,道:“不愧是清眉的女儿,却是不同寻常女子。” 夏仲芳叹息道:“奴家也不想当侧妃,可是做不到她这一步。” 何嬷嬷道:“王爷的病,也得明年才痊愈,你也不必心急,或者这期间有转机也未定。现下王瑜以死相威胁,自然不会进门了,你已少了一个对手。苏玉叶那儿,现下虽没如何,料着也不愿意当侧妃的。且瞧瞧再论罢!” 夏仲芳叹息一下,眼见简木青和简木蓝来了,便止了话,拿出课本上课。 小玉兰那儿,自从 分卷阅读90 分卷阅读90 - 分卷阅读91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91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91 得知皇帝下旨,王瑜和夏仲芳要同嫁沈子斋为侧妃之后,就苦笑了,自己不认回亲女,只昧着良心认了夏仲芳为女儿,为的,就是亲女儿有一个好的未来,能嫁得贵婿,过着顺心的日子。可是现下皇帝下旨,让王瑜也嫁沈子斋为侧妃,算怎么回事呢? 听闻王瑜身子不好,一直在调养,她这样的,自然不可能生育出长子,既如此,她一旦嫁了沈子斋为侧妃,便要一辈子当侧妃了,没有当正妃的希望。反是夏仲芳,当着奶娘,天天近着沈子斋,有情在先,将来就算不能当正妃,也有宠爱。不,她自己一辈子毁了,却不想亲女儿也毁了,她须得想法让亲女儿当上这个正妃。 方执心方面,得知夏仲芳要当侧妃的消息后,却没有意外,只认为,夏仲芳既然是奶娘,当侧妃是迟早的事。待得小玉兰转托她,让她去告诉夏仲芳,说道要见夏仲芳一面时,方执心就笑道:“姨娘这是要和芳娘见面,跟她道贺么?” 小玉兰淡淡笑道:“母女同为别人的妾侍,有什么好道贺的?” 方执心一听,有些讪讪的,低声道:“王爷的侧妃,也是有品级的,怎能说是妾侍?” 小玉兰冷笑道:“不是正妃的,就是妾侍,有品级也一样是妾侍。” 夏仲芳接到方执心的传话时,第二天借口去上香,便跟小玉兰在静安庙见了面。 两人在静室中坐下,小玉兰道:“芳娘,姨娘当了别人的妾,时时被大妇嫉恨着,实在不想你也当妾。” 夏仲芳一呆,喃喃道:“可是圣旨已下了。” 小玉兰见多了世情,听着圣旨两个字,并不怵的,一时道:“你是简太傅的孙女,真不想嫁王爷为侧妃,皇上最多罚你不能嫁别人,还能斩了你不成?” 夏仲芳咬唇想着,一时暗悔当日没有在殿前反抗,现在圣旨已下了,再行反抗的话,只怕会连累简家。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 ☆、第64章 十月底时,王星辉在京中的庭院却是修整好了,一家人择了吉日,便搬出了王府,住到自己家中,同时,也给王瑜准备着嫁妆,让她在家待嫁。 王瑜托夏仲芳递了话后,却是等着沈子斋有所动作。 苏玉叶这里,既然接了封侧妃的圣旨,也不便再住在王府中,一时也搬回了家中待嫁。 沈玉仙失了苏玉叶这个助手,便有些忙乱,只恨不得沈子斋身子快些好了,可以早点迎了苏玉叶进门,为她分担家务。 季母见沈玉仙还是没有动静,只在房中捶胸顿足,对季鸣春道:“纵她是郡主,可是一直不下蛋也枉然。你倒是想个法子,劝服她帮你纳个妾啊!” 季鸣春看看房中无人,便俯到季母耳边道:“儿子当时宠着的丫头汤圆,不是被郡主逼着发卖了么?儿子过后,还是悄悄买回她,安置在外头呢!她现下怀了三个月的身孕了,待生下娃儿来,郡主再没动静,不信她还不准汤圆和娃儿进门的。” 季母一听,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迭声问道:“真的怀上了?我要抱孙了?” 季鸣春摆手道:“阿娘小声些,叫人听去了不得了。” 季母吐出一口气道:“如今虽富贵,没后代的话,将来如何有面目去见地下祖先。现下好了,汤圆有了身子,阿娘心头是松口气的。郡主若不肯接纳汤圆,只要她肯接纳了娃儿,把娃儿抱进府来养,也是一样的。” 季鸣春点头道:“王爷和郡主都是病身子,如今还没有一个后,若是我得了儿子,不信他们真个狠心,不给娃儿进门的。” 沈玉仙其实也心急着,再次让方御医给她把脉,希望自己能怀上。 方御医摇头叹息道:“郡主是不足月出生的,身体底子不好,就是调养着,也不是短时间内能调养得好的。还得耐心些才是。” 沈玉仙一听,知道自己现下是不可能怀上的,只得寄希望沈子斋体内的毒尽快去尽,好娶了苏玉叶进门开枝散叶,为王府延后。 方御医连着一段时日,都在研制新的药方,至这一天,终于调出一副新药,待给那对兔子服下药后,观察了一天,发现兔子只比平素亲热些,并没有像以往服药后那样兴奋,便知道,这副药含的催情素是最少了,搁到人身上,影响已是极微弱了。 方御医大喜过望,现王爷体内余毒其实已清除得差不多了,再让夏娘子改服这个药,他们两人纵是现下成亲生孩子,也是可以了。不过,自己偏不告诉他们,就让他们熬着。 至晚,方御医端药进房,笑向夏仲芳道:“这一次,是改了药方,药并不像以往那样苦,喝了依然补气补血,于女子极有益的。” 夏仲芳低声道:“先头还有人问奴家,说方御医给喝的药,是不是养颜的药呢?不过论起来,奴家喝了药后,容颜也确实比前不同。方御医,以后不喝药了,奴家会不会变丑?” 方御医失笑道:“怎么会呢?夏娘子先头脸色腊黄,皆因熬夜和吃得不好之故,就算不喝药,只要调养得当,无事忧心,自也能养成这样。现这药有养气血的功能,喝了滋补,效果更明显而已。将来不喝药了,注意调养,一样能保持容颜的。” 夏仲芳听了,方放了心。 沈子斋听得改了药方,便拉过方御医悄问道:“是说,药里面不再含有催情素了?” 方御医搓着手道:“要催奶,一点催情素也没有,是不可能的。只是这个药方含的催情素份量极低了。如此一来,就怕奶水出得少些。不过王爷现下也好得差不多了,奶水就算少些,份量也是够了。” 沈子斋摸下巴,催情素少了,不知道芳娘还会不会动情? 方御医因改了新药方,便不敢马上退下,只在屏风外听动静。 夏仲芳服了药后涨奶,喂奶时果然不像以往那样容易动情,虽如此,被沈子斋又吸又摸又揉的,还是发出细细的呻.吟声了。 沈子斋吸完奶,扶了夏仲芳细看,见她两颊染了桃花红,娇艳异常,一时又搂进怀中,心下暗喜,催情素份量少,芳娘也一样百般娇态呢! 待他们两人整理好衣裳,方御医进来把脉,笑道:“看着,新药方却是不错,服上七天没问题,以后便是服用这个新药方的药了。” 待送走夏仲芳,沈子斋便问方御医道:“老方啊,本王什么时候能成亲呢?” 方御医答道:“王爷还是好好养身子罢,成亲之事,等着钦天监择了吉日,料着也要明年了。” 沈子斋说的成亲,意思是他什么时候能近女色,方御医说成亲,却是择吉日拜堂成亲。 沈子斋见方御医不松口,也怕太过心急会损了身子,只得止了话。 接下来数天,沈子斋却是天天早起 分卷阅读91 分卷阅读91 - 分卷阅读92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92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92 到练武厅中练武强身。这一天才打完一套拳,乔绍元匆匆来见道:“王爷,四王爷送了两个美女进京,其中一个辗转被送进宫,却被安排到罗道长身边服侍。” 沈子斋一听道:“在罗道长身边服侍着,自然容易见到皇上,这美人,是为皇上准备的?” 乔绍元道:“四王爷安排一个罗道长还不够,还要安排一个美人,居心叵测啊!” 沈子斋道:“咱们能接到消息,太子府当然也能。现下太子定然比咱们更为忧心。太子若和四王爷明着斗起来,咱们才更为安稳的。密嘱下去,趁机搧风点火,挑动他们两派的人争起来。” 乔绍元点头道:“王爷英明!” 因着太子和四王爷关系恶化,沈子斋暗地里自是高兴。只是这一晚,不见夏仲芳过来喂奶,一问,夏仲芳是在太傅夫人跟前侍疾,不得空过来,一时只得服了药茶,闷闷上床安歇。 夏仲芳是第三天晚上才过来的,只说这几天太傅夫人病了,一时走不开的,今日太傅夫人好转了,她才敢走开。 一时方御医端药进来,看着夏仲芳喝下,这才退下去了。 沈子斋因着几天不见夏仲芳,这会见了,细细品度,却是觉得她更好看了,一时拉了她坐到身边,问些太傅夫人的病情,问完又埋怨道:“芳娘,隔了三天没见,你就不问问本王身子如何?” 夏仲芳失笑道:“王府这些人服侍,方御医天天把脉,王爷身子自然是好的,哪用问?且现下见了,王爷不是精神着吗?” 沈子斋嘀咕:自从那碗药少了催情素,总是发现芳娘不若以前关心本王了,这样可不好。 夏仲芳却是悄悄作着决定,待得沈子斋病好,她便借病推脱了侧妃之位,让他只管去迎娶苏玉叶为侧妃好了。因这阵强逼自己硬起心肠,不再沉迷在沈子斋的情语中。 沈子斋灯下看着夏仲芳,一时心痒,已是抱了她置到膝上,柔声问道:“这几天想不想本王?” 夏仲芳待要挣扎,却被沈子斋搂得更紧,一时只得静了下来,答道:“忙着服侍祖母,没空想事情呢!” 沈子斋一把托起夏仲芳的下巴,轻轻俯头,含住她的唇,舌尖在她唇间扫抚,大手也摸索着,探进夏仲芳衣领内,握住丰盈处揉了起来。 夏仲芳隔了几日没见沈子斋,心底深处,其实还是想念的,这会被挑逗,也有些禁不住,却去捶打沈子斋,呜呜叫着。 沈子斋唇舌并进,舌头早缠住夏仲芳的香舌,细细吸吮着,大手在夏仲芳丰盈处游走,并不理她的捶打。 夏仲芳打了一会,身子倒是渐渐软下来,摊在沈子斋身上,呻.吟道:“王爷,王爷……” 沈子斋满意夏仲芳的反应,一时掀了她衣领,撩开胸衣,一口含住她丰盈处,温柔的吸了起来。 因着三天没有见,这会两人纠缠,夏仲芳虽想推拒,身子却无力,不由自主迎合着,渐渐涨奶,便娇娇喊道:“有奶了,王爷快喝罢!” 沈子斋大口吸起奶来,一边吸一边撩夏仲芳的裙子,探手进去,在幽深处动作着。 夏仲芳娇喘,去拍沈子斋的手,不让他再动,沈子斋偏生动得更厉害,一边动一边问道:“芳娘,这样不好么?不好你又……”后面的话,是俯在夏仲芳耳边说的。 他热热的呼吸拂在夏仲芳耳际,夏仲芳一颗心痒酥酥的,全身软成绵花样,又荡漾又羞涩,嘴里早娇吟出来,不能自制。 沈子斋见了夏仲芳的娇态,全身火烫,极是难耐,一时把她裙子撩高,露出美景,只觉目眩,只一扑,就扑了上去。 夏仲芳惊叫一声,去推沈子斋,哪儿推得开? 沈子斋哄道:“本王穿着衣裳呢,不会,不会……”他说着,却是动了起来。 方御医这会只观察着两只兔子。夏仲芳三天不见沈子斋,他就把两只兔子隔开三天,不见它们相见。现夏仲芳过来了,他这才给两只兔子喂药,把它们放到一起。 起先,两只兔子还矜持着,只互相挨挨蹭蹭,表达别后思念,并没有太过兴奋,不想隔了一会,男兔子突然就兴奋起来,扑住了女兔子,纠缠不休。 方御医抚额,这究竟是催情素的作用,还是它们自己发.情呢?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叫《盛宠》,不是虐文,不会三女侍一夫,而是一对一。但写文,如果一上来就相爱成亲生子,一点曲折也没有,还有什么看头呢? ps:剧透一下,下章会有一个大曲折,大进展。 ☆、第65章 夏仲芳走后,沈子斋令人提水进房,他忙着沐浴更衣,一时俊脸赤红,耳朵根还在发烧,心下回想适才那一幕,虽没有直接如何,但最后还是憋不住,全弄在夏仲芳大腿上了,她这会,料着也在沐浴罢? 沈子斋一想起夏仲芳泡在浴桶中的俏模样,浴桶便发出“呼”的一声水响,有硬物抵在桶壁内,发出一声闷响。 同一个时刻,夏仲芳正泡在浴桶中,全身粉红,脸颊生霞,艳若桃李。 青竹服侍她沐浴着,心下也打战,这般的俏模样,王爷究竟是如何忍着不吃掉的?要我是男子,我也忍不住哪! 夏仲芳后怕啊,适才那样,还真的只差一步了,下回,下回真的得把持住,再不能让王爷这般了。她一边洗着,一边想着适才的事,心肝乱跳,脸颊桃花更盛,美得勾魂摄魄。 至回简府,她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待得躺到床上,才渐渐平静了。 接下来半个多月,夏仲芳喂奶时,只露出丰盈处,怎么也不肯让沈子斋碰她其它地方了。 沈子斋也怕自己忍到现在,结果功亏一篑,只思量着再忍几个月,待过了年,两人成亲,想如何还不是任自己说了算,因百般忍耐,不再动手动脚。 夏仲芳见他规矩了许多,也松口气。自己这个奶娘,已是越了许多规矩了,若再如何,以后也无法自处。 方御医那儿,研究了半个多月兔子,见两只兔子最近又规矩了,也略觉新奇,嗯,是不是天气渐冷,影响了它们,所以就安静了呢? 待得这一晚,夏仲芳没有过王府,只托话,说是略不舒服,请方御医过去把脉,方御医听了,便分开两只兔子,他提了药箱,坐了马车去简府。 夏仲芳这两天却是胸闷,嗜睡,今晚也不知道是否吃错了东西,一直觉着不舒服,想吐又吐不出来,因不敢过去王府,怕过了病气给沈子斋。 待听得方御医来了,夏仲芳忙让灵芝和钱婆子去请了他进房。 方御医一进去,见夏仲芳脸色还好,先松了一口气,只问她吃了何物,是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的。 夏仲芳一一答了,又道:“现下天冷了,夜长日短,睡的时 分卷阅读92 分卷阅读92 - 分卷阅读93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93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93 候也长,可纵是这样,还感觉睡不够,早上有些起不来的。今儿早起,便胸闷了,且没胃口吃东西。至晚膳时分,一见着满桌子菜,只尝了几筷子,就想吐呢!” 钱婆子在旁边暗嘀咕:不知道的,听着芳娘这些症状,倒要怀疑是有喜了,且待方御医把把脉,瞧瞧是何症状。 因着夏仲芳已是指给沈子斋为侧妃,料着简府的人也好,夏仲芳自己也好,定然希望沈子斋的病快点好起来,于饮食一则上,只有更小心的。所以方御医现下并没有每日给她把脉,而是隔几天才把一次的。如今听着夏仲芳的话,再观她容色,就有些沉思的样子出来了。 夏仲芳有些紧张,问道:“方御医,奴家这情况,是不是不大好?” “且把过脉再论。”方御医拿出脉枕垫在夏仲芳手腕下,给她细细把着脉,把完神色微变,一时朝钱婆子道:“嬷嬷带了其它人下去,我有话问夏娘子的。” 钱婆子看着夏仲芳,见夏仲芳点头,便领了丫头下去,她自己站在门边听使唤。 夏仲房见房中静了下来,只是紧张着,等着方御医问话。 方御医有些难以开口,好半晌才小声道:“夏娘子是喜脉!” “轰”一声,方御医的话,好像炸雷一样,炸得夏仲芳魂魄不全,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喃喃道:“喜脉?不会的,不会的,奴家和王爷,并没有,并没有……” 方御医神色严肃起来,问了夏仲芳行经的日子,推算一下道:“怀孕正好是一个月整。” 夏仲芳再次分辩,说自己还是清白的,说着,一张俏脸全红透了,差点哭了出来。 方御医也为难了,明明是喜脉,她却说还是女儿身,这事儿……。 夏仲芳反正不能相信自己怀孕了,只让方御医再诊一次脉。 方御医无奈,又诊了脉,诊完道:“确实是喜脉无误的。夏娘子请细想,王爷是不是有越礼举动?” 夏仲芳眼泪下来了,哭道:“只有半个多月前,他差点越礼,到底是没有……” 方御医一听便明白了,沈子斋定然是弄了一半,虽没有进去,也足以令夏仲芳怀孕了。只夏仲芳不懂这些,以为这样不可能怀孕。 “夏娘子,你确实有喜了!这事儿得找王爷分说清楚,让他尽快迎你进门,不能再拖。”方御医眼看事情成了这样,也怕夏仲芳一个想不开,会出人命,因道:“王爷知道夏娘子有喜,定然欢喜的,夏娘子反正已封了侧妃,趁机先嫁过去,到时生下娃儿,只说早产一个月便成了。一切有我作证呢!” 夏仲芳差点哭晕过去,喃喃道:“奴家是私生女,现下娃儿也要成为私生女了么?不,不,奴家不要让娃儿当私生女,奴家也不当侧妃,奴家死了算了。” 方御医惊出一头冷汗,忙安慰道:“夏娘子,千万不要想不开。” 夏仲芳依然哭着,道:“奴家是希望王爷心底有奴家,甘心情愿迎奴家为正妃,而不想相逼。如今……” 方御医想到当初自己劝夏仲芳当奶娘的情景,一时道:“夏娘子,你想当正妃,我帮你一把便是。至于王爷到底如何决定,却不是我能左右了。只娃儿是无辜的,你千万不能想不开啊!” 夏仲芳快哭死了,明明没有如何,可是有喜了,王爷会相信自己么? 方御医安抚着夏仲芳,只让她不要哭,保重身体,一时又道:“莫要叫人看出端倪来,一切待我禀了王爷再作定夺。”说着开了药方,交代道:“这是保养的药方,你吃也行,不吃也行。” 夏仲芳毕竟经历过太多曲折,这会听着方御医的话,收起了泪,喊了钱婆子进房,耳语几句,见得钱婆子震惊,便道:“奴家能瞒别人,却瞒不得嬷嬷。现下这事,嬷嬷帮着遮掩罢!且待王爷如何说再论了。” 钱婆子到底定下神来,代夏仲芳送方御医到门边,扬声喊人过来送了方御医出去,她自己转身回房,关严了门,只去安慰夏仲芳。 方御医回到王府,忙去见沈子斋。 沈子斋一见他来了,便问道:“芳娘得了什么病,可紧要么?” 方御医待绿梦下去了,这才答道:“王爷,夏娘子并不是生病,而是有喜了!” “啊?”沈子斋呆一呆,有些反应不过来,“有喜?” 方御医看着沈子斋道:“夏娘子只说她还是女儿身,不肯相信有喜了!” 沈子斋不敢置信的问道:“真有喜了?可是本王虽有碰她,确实也没有破她的身子哪!” 方御医仰头长叹道:“这么一种没有破身却有孕的例子,只记载在古书中,千中无一,却叫王爷你碰上了!这个娃儿,必然是聪慧至极,勇武无双的娃儿。” 沈子斋至此,方才反应过来,自己确实令夏仲芳怀上了,他一时跳起来,不顾身份,在地下打起筋斗,欢喜嚷道:“本王果然非常人,这么着,也能令芳娘怀上。啊哈,本王就要做阿爹了!” 方御医默默看着沈子斋在地下翻来翻去,直翻得累了站起来,这才道:“王爷,你这里高兴,夏娘子那里,想寻死呢!她一个未婚娘子,突然有喜,怎么做人呢?” 沈子斋一惊,冷静了下来道:“本王赶紧迎她过便是。”说着想起什么来,问方御医道:“老方啊,本王一直病着,芳娘又服着药,现下她有喜,真无损娃儿么?” 方御医至此,只得说了实话,道:“王爷,你体内余毒,其实已差不多出清了,上个月,便能近女色的。就是我调给夏娘子喝的药,也已改了药方,恰好这个时候有喜,是无损娃儿的。” 沈子斋这才放下心来,一时便道:“本王明儿就进宫去求皇祖父,让钦天监择了吉日,及早迎芳娘过门。” 方御医双手抱胸道:“夏娘子想当正妃,不想当侧妃,也不想和别人共享夫婿。现下她有喜,情绪激动,若不顺她的意,极易流产的,王爷好好想想。” 沈子斋一想着自己要当爹了,那些雄心壮志一时就抛到一边,一径道:“本王便去求皇祖父想法子,撤了王瑜和苏玉叶侧妃的位置,只迎芳娘当正妃。” 方御医道:“王爷确定要这样做么?不后悔?” 沈子斋心口发着热,道:“本王病了这些时候,亏得芳娘才能活过来,如今她又怀了本王的娃儿,不管如何,是要求皇祖父成全的了。若是皇祖父不允,本王便舍了这个齐王的位置,携芳娘远走他方好了。本王之前一切争斗,不过是为了活下去,为了想有后代继承王府一脉。如今有后了,别的事儿,自然是搁到一边去。” 另一头,夏仲芳在被窝内哭着,依然不肯相信自己有喜了。 钱婆子忙悄声相劝道:“芳娘,现下有了身子,可不能这样哭法 分卷阅读93 分卷阅读93 - 分卷阅读94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94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94 。再说了,王爷那儿知道了,自然会及早迎芳娘过门的,只要过了门,一切都好办。” 夏仲芳只觉自己从出生至现下,一直在触霉头,老天一直在考验她,从不肯让她顺心过,因哭道:“也不知道王爷如何想呢?若他有什么怀疑处,奴家还真的无法分辩。” 钱婆子也叹息,芳娘真是苦啊!这样的事也能碰上,到底是…… 两人正说话,就听得灵芝的声音在帘外禀道:“芳娘,王爷来了,已到了府门外,说是探病来的,同行的,还有方御医。” “快请他们进来!”钱婆子大喜,王爷这会来了,自然是来认子,是来商量着解决问题的。 夏仲芳一听沈子斋连夜赶了过来,到底是松了一口气,一时又在被内哭了起来,“嘤嘤……”倒霉催的,苦命啊,居然就有喜了! 沈子斋脚步铿锵,极为有力,进得简府,见了简太傅和太傅夫人,便要求单独见夏仲芳一面。 啊哈,本王快要当阿爹了,从小到大,终于有一件喜事临身了哪!老天到底待本王不薄!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也觉得这情节好狗血,好囧~ ☆、第66章 沈子斋进了夏仲芳房中时,钱婆子早领着丫头退了下去,让他们单独相处。 虽说这样于理不合,但谁叫夏仲芳本就是沈子斋的奶娘,又封了侧妃,沈子斋想单独和夏仲芳说话,也没什么好拦阻的。 夏仲芳拥被坐着,听得脚步声,抬眼一看,便见着沈子斋进来了,一时又落下泪来,还没成亲就有喜了,若传了出去,叫奴家怎么做人嘛? 沈子斋一时进房,已是放轻了脚步声,深怕吓着夏仲芳,待见夏仲芳坐在床上,语气已轻柔下来,喊道:“芳娘!” 夏仲芳不答,把头埋到膝盖上,闷声哭着。 沈子斋听得哭声,有些慌了,三两步上前,坐到床边,伸手要去搂夏仲芳,却又缩回了,只低声道:“芳娘,别哭,一切有本王呢!” 能不哭么?换你是未婚的娘子,突然怀孕,看你哭不哭?夏仲芳心里埋怨,只是抽泣着。 沈子斋大急,哄道:“别哭,你想如何,本王都答应你!” “奴家不想未婚就怀着孩子,你能帮奴家解决这个问题么?都怪你!”夏仲芳抬起头,眼睛红通通的,另有一番楚楚可怜的味道。 沈子斋赶紧附和道:“都怪本王,一切只怪本王!” 夏仲芳见沈子斋认错,略略好受些,只还抽泣着道:“如今可怎么是好?奴家自己是私生女,可不想让娃儿也成了私生女。且奴家的生母是妾侍,奴家也不希望自己成为妾侍,生出庶出的子女来。” 沈子斋现下只怕夏仲芳想不开,有什么还不赶紧应承着?因道:“这全好办,待本王明儿进宫,求了皇祖父,让他撤了上次封侧妃的圣旨,改封你为正妃,这个月咱们就成亲。到时生下娃儿来,就说早产一个多月。” 夏仲芳听着沈子斋亲口应承这些条件,心中稍安,却问道:“哪瑜娘和叶娘怎么办?本来封了侧妃,突然又撤了,她们会不会被人取笑?” “你忧心的太多了。”沈子斋笑道:“王瑜本就不想当这个侧妃,之前还让王状元进宫求撤掉这个侧妃,更让你托话,说不撤侧妃,就要在花轿临门时自尽的,你忘记了么?现下撤了侧妃,正如她的愿。至于苏玉叶,一切事有淑妃娘娘兜着,也不会有事的。” 夏仲芳一听不会因为自己的要求伤害了别人,却安心了许多,只又忧心皇帝不肯答应沈子斋的请求。 沈子斋安抚道:“皇祖父也想抱重孙的,得知你有喜了,定然会答应本王的要求。若他不答应,本王就不要齐王这个封号了,带着你远离京城,去过平静的日子好了。” “王爷愿意为了奴家,放弃齐王封号,远离京城?”夏仲芳惊讶了一下,不敢相信自己在沈子斋心目中有这样大的份量。 沈子斋道:“为了咱们的孩儿,本王自然舍得放弃一切。” 夏仲芳一怔,脱口道:“王爷原来是为了娃儿,不是为了奴家。” “芳娘何必钻牛角尖?娃儿,是你和本王的娃儿,这才能令本王放弃一切,若是换另一位娘子怀着本王的娃儿,本王未必会放弃一切的。”沈子斋终是伸手,把夏仲芳搂进怀中,低声道:“芳娘,本王这样说,你安心了么?” 夏仲芳道:“总得一切成了事实,才能安心。” 沈子斋便又道:“本王明儿进宫,定然会有好消息出来,你只管放心好了。” 夏仲芳倚在沈子斋怀中,听着他的心跳声,渐渐安静下来,他一听这消息,这么快就赶来,又作出这些承诺,对奴家,总有几分真心。 稍晚些,沈子斋才从夏仲芳房中出去,策马回了王府。第二天,天才亮,沈子斋就递了折子进宫求见皇帝。 景宗皇帝下了早朝,见了沈子斋的折子,便令人召他进宫。 沈子斋这一番进宫,直到傍晚时分才出宫,一出宫,且不回王府,而是往简府去了。 夏仲芳这一天一直等着消息,极为不安的,只是怕人看出端倪,咬牙忍着,才没有令人去王府打听消息。还是钱婆子跑来道:“芳娘,王爷来了,到了府门外了。” 夏仲芳一听,绷紧的肩膀才放松了,长长吁了一口气。 沈子斋是捧了圣旨到简府的,一时宣读了圣旨,又和简府众人说了一番话,只说是罗道长给他测八字,发现他八字和夏仲芳的八字是天作之合,且夏仲芳旺夫,是他命中的恩人云云。现皇上特赐夏仲芳当他的正妃,择定本月二十六日成亲,嫁进王府,好专心救治他。 简府下人见夏仲芳昨晚没有到王府去,沈子斋忙忙就过来了,且今日又来宣传圣旨,便暗暗猜测,极可能是夏仲芳不想过去喂奶了,沈子斋又离不得她,便进宫求了皇帝,让夏仲芳当了正妃。 简太傅和太傅夫人却是诧异,只是一想皇帝赐夏仲芳给沈子斋当正妃,反正是好事,一时又暗喜。 沈子斋说完话,自又要求跟夏仲芳单独商量一些事,众人识趣,只退了下去。 夏仲芳见沈子斋果然求来圣旨,一时喜极而泣,掩脸道:“谢谢王爷!” 沈子斋见房中没了人,忙上前帮夏仲芳擦眼泪,搂她进怀道:“看,这不是解决了么?你现下只安心等着嫁过去就好。还有八天呢!” 夏仲芳一听,挣出沈子斋怀中,仰脸问道:“来不及准备嫁妆了,这可怎么是好?” 沈子斋笑着摸她的头道:“本王娶妃,一切是内务府操办,你的嫁妆什么的,也交给他们去办了,你不用理这些,安心待嫁就好。”说着,又在夏仲芳耳边说了一番话,交代她如何应对 分卷阅读94 分卷阅读94 - 分卷阅读95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95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95 太傅夫人等人,以免露出破绽,叫人知道她有了喜。 待送走沈子斋,太傅夫人自然来问端的。 夏仲芳哪儿敢告诉她实话?只含糊道:“王爷只说罗道长帮他测八字,说他命中带煞,须得有奴家这等八字的女子为正妃,才能帮他化解掉煞气。且他今年底还有一个煞运,却得娶妃冲喜,才能避过去。因着这样,皇上思虑良久,就下了这个圣旨。” 太傅夫人也知道景宗皇帝最近信足了罗道长的话,现听了这番解释,也有几分信了,一时道:“哪王瑜和苏玉叶呢?她们肯让你当正妃,她们当侧妃?” 夏仲芳便俯耳道:“罗道长说了,她们八字和王爷不合,不宜娶过门,因要撤掉她们侧妃之位呢!” 太傅夫人一惊道:“这么着,她们这两家,还不恨上你和王爷的?” 夏仲芳道:“王瑜一直便闹着不肯当侧妃的,现下撤了,应该不会有怨言,倒是苏玉叶那儿,从此是结怨了。” 简家这儿接了圣旨,外间自是流言四起,很快的,又有罗道长的话出来压场,却是压住了。 各府的夫人讨论道:“齐王病了这几年,看看已不大好了,这不是靠着那夏仲芳奶活了么?说夏仲芳是他命中恩人,一点不假。现罗道长批八字,让齐王娶了夏仲芳为正妃,这是以贱压贵呢!” “说的是。齐王能活过来,全靠夏仲芳。如今说齐王年底还有煞运,要娶夏仲芳去挡煞,也是可能的。只是苦了王瑜和苏玉叶,本已同封为侧妃了,突然又撤了侧妃之位,还不知道哭成什么样呢?” 景宗皇帝居于深宫,没有听到这些流言,却可以猜想,只和苏淑妃道:“这一回,委屈苏家娘子了。转头朕再给她赐一头好婚事。” 苏淑妃不敢在景宗皇帝跟前露出怨言,只道:“再给赐婚,可不能当侧室了,总要让她当正室,要不然,还真的委屈了。” 景宗皇帝笑道:“这是自然。” 苏淑妃心里恨极,嘴里却笑道:“这一厢,代叶娘谢皇上恩典!” 景宗皇帝点点头,很快召进内务府的人,问及给沈子斋准备婚礼的事。 内务府的公公为难着,只道:“皇上,时间太仓促了,好多东西不及准备,到时只怕不周全的。” 景宗皇帝道:“看着办就好,不必件件周全。只是一条,不要误了吉时。” 内务府的人听得景宗皇帝的话,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要求事事周全,便容易办一些。只是时间这么紧,他们这些人,这些天是要连轴转了。 景宗皇帝说着,又吩咐赏赐简府一批东西,让简府的人当作夏仲芳的嫁妆,登记在册。 第二天,简府就收到宫中一大批东西,上至金银绸缎,下至家俱马桶等,一应俱全,竟比他们想着要给夏仲芳办的嫁妆还齐全一些。且是宫中赏赐的,件件是好东西。 简家三位媳妇因着夏仲芳要嫁齐王,嫁妆不好太寒薄,正心疼的,待见得宫中赏赐了东西下来,不用简家出半点银子,一下又喜笑颜开了,笑道:“皇上就是大手笔,这么一赏,倒是全了。” 一时自有人拿了赏赐的册子去给夏仲芳看,夏仲芳看完厚厚一本册子,也是惊讶极了,皇上还真是周全呀! 钱婆子道:“这是皇上疼惜齐王,恩及芳娘了。” 夏仲芳正要说话,就听得方御医来请平安脉,忙令人快请。 方御医见了夏仲芳,先行递给她一封信,道:“这是齐王托我交给你的。” 夏仲芳拆了信,展开一看,只见信中写着一行字:芳娘,咱们的娃儿今天乖不乖?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l3l4 ☆、第67章 沈子斋这一晚,早早睡了。第二日,却是去拜访王星辉,赔罪道谦的。 王星辉本就不欲王瑜当这个侧妃,待得宫中下旨,撤了侧妃之位,虽有些失了脸面,其实是松口气的。待见沈子斋来赔罪,便道:“瑜娘身子不好,本来不宜当侧妃,王爷无须如此的。” 沈子斋见王星辉没有责怪,自是松口气,笑道:“本王是一心要和状元爷联亲的,只是罗道长既然说八字不合,自也没有奈何了。” 王星辉虽猜测沈子斋这回突然变卦,只愿娶夏仲芳为正妃,定然是其中有蹊跷,但反正女儿本就不想当侧妃,这样也算得偿所愿,便不想深究,只道:“王爷病了几年,也确实该找一位八字合适的冲冲喜。” 说着话,韦清眉也出来了。 王瑜虽不想当侧妃,却是暗暗肖想当正妃的,这回皇帝撤了她侧妃之位,让夏仲芳当了正妃,她自是受了打击,一下就病倒了。 韦清眉为着王瑜病倒之事,心头正窝火呢,一见沈子斋自然没有好脸色,道:“我们不过草民,王爷想纳我们瑜娘为侧妃就纳,不想纳就撤,全在王爷一念之间,我们只有任人鱼肉而已。” 沈子斋忙赔了礼,说道这回是自己对不住王家,将来总要设法补偿。 韦清眉见沈子斋这般,且对方毕竟是王爷,自不好再发火,半晌道:“既娶了芳娘,便好好对她。她苦了十八年,我也希望她能过上顺心日子。” 沈子斋忙保证道:“本王一定好好对芳娘,夫人放心!” 韦清眉脸色稍缓,隔一会道:“瑜娘病了,烦请王爷回府时,请方御医过来一趟,给她诊脉开药。” 沈子斋自是一口应承。 待从王家出来,沈子斋去又了一趟苏家,向苏家赔了礼。 苏家早得了苏淑妃嘱咐,且见沈子斋上门解释,也不敢怨言,只得揭过这一节。 稍迟些,沈子斋回了王府,让方御医去给王瑜诊病,他便和乔绍元和罗君用商议事情去了。 至晚,方御医从王家回来,进去跟沈子斋禀了王瑜的病情,说道不过郁结致病,服了药,养些时候就好了。 沈子斋看看天黑了,便有些焦燥,道:“老方啊,现下没有奶喝了,可如何是好?” 方御医道:“王爷,夏娘子既然有孕,自不能再喝催奶的药,王爷也只好喝药茶了。” “那药茶味道也太怪了,你能不能配出另一种味道好些的?”沈子斋一想药茶的味道,肠胃就有些不适了。 方御医沉吟道:“王爷也好得七七八八了,倒可以吃些药丸的。这样,我把药提炼了,制成药丸,在外面涂了蜂蜜,晾干了,稍盖住药味,再给王爷服用。” 沈子斋道:“只要不喝药茶,别的自可以试试。” 待得晚间安歇,沈子斋却又犯奶瘾,只让人端了牛奶进房,他喝了小半碗,又喝不下了,默默思念夏仲芳,又数着离成亲还有多少日。 夏仲芳那里,为了掩饰自己有喜的事,却是借着要待嫁,只躲在房中,轻易不出门 分卷阅读95 分卷阅读95 - 分卷阅读96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96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96 。 这一天,方执心却和小玉兰来了。 小玉兰无论如何想不到夏仲芳会成为王妃,而王瑜甚至连侧妃也当不成,不由暗叹命运弄人。只她现下是夏仲芳的生母,夏仲芳要出嫁了,她自然要来见一次面,交代一些事儿。 方执心是真心为夏仲芳欢喜的,笑道:“恭喜王妃!” 夏仲芳忙让方执心坐下,嗔道:“现下还没进府,且别乱喊,叫人听了不好的。” “这有什么?不是只有几天,就能当王妃了么?”方执心打趣一句。 小玉兰含笑听她们说话,待得方执心识趣,跟钱婆子出去看花,她这才悄跟夏仲芳说了一番出嫁要如何服侍夫婿的话儿,说完掉下泪来,“女儿,你这是苦尽甘来,姨娘也能放心了。姨娘苦命,倒想不到女儿能有一个好归宿。” 夏仲芳一下执住小玉兰的手道:“姨娘,你只放心,奴家既然成了王妃,自能掌王府家事,异日自也能照顾姨娘一些的。再说了,奴家一朝嫁进王府,方家自然更要另眼待你,不敢让你受委屈。” 小玉兰听着夏仲芳的话,心下百般滋味,只是想着,不管如何吧,夏仲芳成了王妃,她也是水涨船高,现下在方家比正头娘子过得还要好的。至于自己的亲生女儿王瑜,虽做不得王妃,总也能择得贵婿,一时倒忧愁不到那许多了。 两母女说着话,因有白氏夫人令人来请夏仲芳,也有话要交代的,小玉兰这才告辞出府。 十一月二十六日,沈子斋和夏仲芳大婚,因婚期太仓促,期间自有一些错漏之处,但落在外人眼中,也算盛况空前了。 京城中人观完礼,皆悄悄讨论起沈子斋和夏仲芳这桩婚事,也认为,沈子斋病了这几年,现下是娶妃冲喜了。也是夏仲芳这样的身世和经历,才能帮他挡住病灾。 沈子斋却怕夏仲芳有个闪失,行礼期间各种想护着夏仲芳,碍于众目睽睽之下,方才按兵不动,只跟着礼仪官安排行事。 夏仲芳虽初怀上,但她并不是一直娇养在深闺的女子,而是一直奔忙劳碌着,且身子底子好,婚礼虽繁复,倒还能顶住。 主持婚礼的,却是太子和太子妃。 众宾客见得如此,心下大定,看来太子确实和齐王和好了。 至行完礼,夏仲芳被送进新房,一直在王府服侍她的青竹和采白已是领着一群丫头涌了进去,福身恭喜道:“恭喜王妃,给王妃道喜了!” 夏仲芳忙让她们起来,示意灵芝打赏。 灵芝早有准备,已是打赏下去,她颇伶俐,很快就认清了青竹和采白是领头的,只互通了名字,看着她们下去了,这才去帮夏仲芳除下沉重的头冠并礼服,又让人提水过去,和另几个丫头服侍夏仲芳沐浴。 夏仲芳泡到浴桶时,这才觉得浑身的骨头快要散架了,喃喃道:“足足行了两个时辰的礼,这要身子骨弱的,只怕当场得晕倒。” 灵芝笑道:“王妃身子好,这么两个时辰下来,倒还有力气呢!就是我们这些服侍的,至现下也有些站不住了。” 夏仲芳悄悄摸了摸肚子,女儿啊,咱们进王府了,以后就名正言顺了,不会让你成为私生女的。她暗暗安慰肚子里那一个,安慰完毕,突然想起,或者这不是一个女儿,而是一个儿子呢? 她沐浴完毕,换了家常衣裳,才坐到床边,沈子斋就进来了。 灵芝等人见沈子斋进来,忙退到门边,垂手立着等候使唤。 沈子斋身上有酒气,只怕薰着夏仲芳,离她两步远站着,含笑看她,轻喊道:“王妃,芳娘!” 夏仲芳抬眼看沈子斋,见他身着喜服,更显得俊眉星眼,神采飞扬,一时砰然心动,这么样一位俊王爷,以后就是自己夫婿了,自己可以尽情喜欢他了。 沈子斋见夏仲芳娇颜如花,含羞倚坐在床边,犹如早晨枝头带着露珠的花儿,诱人采摘,一时也是心动,走上前一步,又退后一步,笑道:“本王沐浴完再和你说话。”说着吩咐人提水,他自先到净房中换衣。 沈子斋沐浴完出来,见夏仲芳倚在枕头上看他,这才坐到床边,问道:“累不累?” 夏仲芳点头道:“很累!” 沈子斋一听,便道:“哪安歇罢?” 夏仲芳笑道:“还要喝合欢汤呢!” 外间的婆子听得动静,已是端了合欢汤进来,看着他们吃了,又说些吉祥话,这才退下去。 一时丫头又端了水来给他们漱口,净了手,也一一道贺一番,方退到门外。 沈子斋脱了鞋上床,伸手搂过夏仲芳,把她置到膝上,伸手去摸她肚子,一边问道:“娃儿闹腾了没有?” 夏仲芳失笑道:“这才一个多月,哪儿会闹腾?” 沈子斋小心翼翼去抚夏仲芳的丰盈处,低语道:“芳娘!” “嗯!”夏仲芳把头倚到沈子斋肩膀上,轻轻挨蹭。 沈子斋终是道:“本王想喝奶!” 夏仲芳:“……” 沈子斋嗅着夏仲芳身上的味道,奶瘾发作着,诉苦道:“已经十天没喝奶了,一直是喝药茶。” 夏仲芳暗汗,低语道:“王爷,奴家现下怀着娃儿,可不能再喝催奶的药了。没有奶了。” 沈子斋低声道:“没有奶,那让本王含含也行。”说着去掀夏仲芳的衣裳。 夏仲芳怀孕后,胸口处倒有些胀胀的,极是挺翘敏感,被沈子斋一碰,不由轻叫一声。 沈子斋一掀夏仲芳的衣裳,扯开胸衣,早一口含了上去,轻舔细吮着,另一只手把玩夏仲芳另一边丰盈处,含糊道:“大了许多,软了许多。” 夏仲芳被一吮,一股麻酥从胸口直达心底,不由呻.吟出声,娇娇喊道:“王爷,王爷……” 沈子斋吮吸着,大手移向下,抚到夏仲芳敏感处,轻轻揉搓着,手指一时撩拨夏仲芳,渐渐滑入桃花洞内。 夏仲芳惊觉,一把按住沈子斋的手,低语道:“王爷,现下不能,若惊动了娃儿,后果不堪设想。” 沈子斋一听,忙撤出手指,喘息道:“可是,咱们还没……” 夏仲芳霞红双颊,双手攀在沈子斋脖子上,道:“钱嬷嬷告诉过,须得四个月后,胎儿稳了,才能够。” 沈子斋心内叫苦,这是说,本王虽然娶了王妃,不单没奶喝了,连碰也不能碰了? 稍迟些,沈子斋松开夏仲芳,扬声吩咐候在门外的丫头道:“端两碗温牛奶过来!” 丫头应了,忙去准备。 牛奶端来了,沈子斋便和夏仲芳一人一碗,喝了起来。沈子斋这是聊以解奶瘾,夏仲芳却是听着府中嬷嬷提过,道是怀孕的人喝牛奶极有益处,寻思着每晚要喝一碗的。 两人喝完牛奶,便相拥上床安歇了。 期间沈子 分卷阅读96 分卷阅读96 - 分卷阅读97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97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97 斋虽不甘心,时不时摸一把,到底是怕惊动了夏仲芳肚内的胎儿,并没有进一步。 夏仲芳折腾了一天,只觉又累又倦,合上眼就想睡觉。沈子斋却一直缠着,一时摸摸这儿,一时摸摸那儿,百般抚弄。 越是不能得手,越是迷恋。 夏仲芳只好温言安抚沈子斋,只说再过几个月便行了,不要心急云云。 沈子斋到底又掀开夏仲芳的衣裳,露出嫣红一点,一口含上去,只打算含着入睡。 作者有话要说:有亲们说女主怀孕一事,很扯。这里要解释一下,这虽然是一个小概率事件,但确实有实例发生过。有新闻报导过,一男和一女在公园亲热,男的只挨蹭女的一下,射在女的裤子外,女的就怀上了。 还有游泳池游泳着,没有和男的如何,却怀孕的事例存在。大家注意一下新闻,或者百度一下,就能看到真实事例了。 另外,我身边也有熟人发生这种小概率事件。女的感冒,穿着睡衣在床上,男友来探病,两人滚了一滚,没有脱裤子的,一个月后,女的怀上了,她还是处女。 ☆、第68章 第二日起来,沈子斋便带着夏仲芳进宫向景宗皇帝和苏淑妃行礼叩拜,见过长辈。 景宗皇帝自有赏赐,一时看夏仲芳,虽还有不满意之处,可一想三儿子早死,孙儿病了几年,也差点没了,亏得这位奶娘奶活了孙儿,如今她又怀着重孙儿,将会为王府开枝散叶,那股不满意之感,便消失了一半,因嘱了几句,自赏赐了东西。 苏淑妃见着沈子斋和夏仲芳,想及苏玉叶在王府助着沈玉仙掌家事,如今无功而返,差点哭死的情形,心下有些发堵,只不好发作,皮笑肉不笑的受了他们的礼,也赏赐了东西下去,便不说话了。 沈子斋自然知道苏淑妃不快,但也顾不得许多,行了礼后,说得一会儿话,怕夏仲芳倦了,便想向景宗皇帝和苏淑妃告辞。 苏淑妃却笑道:“皇上,罗道长不单会测八字,相面也是一绝。不若传了他过来给芳娘相相,看看芳娘何时给王府延后?” 景宗皇帝一听,便点点头,唤过一位公公道:“请罗道长过来!” 公公应声下去了。 这段时间,苏淑妃却和罗道长有所接触,颇有些倾向四王爷的意思,只是沈子斋的亲祖母毕竟是她亲姐姐,她对沈子斋也曾像孙儿般照拂着,若是真个弃了沈子斋,转向四王爷,又有些犹豫的。现下罗道长在,正好让罗道长过来给沈子斋和夏仲芳相面,看看罗道长有什么话说。 罗道长很快来了,他才踏进殿门,眼睛扫了一眼殿中的人,在夏仲芳脸上微微一停,就有些吃惊了。 夏仲芳见得殿门外走进一位仙风道骨的道长,白胡子白眉毛,手里还执着一柄白拂尘,不禁也惊讶:这位道长怎么这么眼熟呢?慢着,这是自己救过的那位道长罢? 夏仲芳当年被季鸣春休弃,一时不肯离了季家,只赖在季家住着,只季父季母早跟季鸣春派来的上京去了,季家族中的人等着帮季父季母收回房子,因日j□j夏仲芳搬走。 夏仲芳想回娘家,夏父夏母又不容,只让她继续住在季家。那一晚,她依然睡在季家空荡荡的房子中,半夜哭醒之后,一时心灰意冷,出了家门,便往江边去了。 那一夜有月色,她沿着小路走着,很快到了江边,正要往下跳,就见江边趴着一件白色物事,似乎是一个白色幽灵,她不由吓一跳,尖叫起来。 她只腿软,捂脸叫了一阵之后,渐渐平静下来,自己是来寻死的,还怕什么呢?因松开手,走过去想看看对方究竟是人是鬼?待走近了,才依稀分辨出来,似乎是一位道长。 夏仲芳那个时候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胆子,只蹲到地下,伸手去探道长的鼻息,探得还有气,不由自语道:“这是跌下江中,自己游上来,又脱了力?” 反正自己都想死了,不如救一下别人算了。到得地下,或者能记一笔功,转世为人,能出生到好点的家庭去。 夏仲芳当时想着自己的处境,索性就把道长半拖半扶的,弄回了家中,只去烧开水,给道长喂了一碗热水。 那道长喝了热水,果然缓过气,睁开眼睛来。 夏仲芳一下便知道这是救活了,因去拿了两个吃剩的馒头递给道长。 道长颤着手接过馒头,慢慢吃了,吃完之后道了谢,沙着嗓子道:“烦请小娘子给老道找一套干衣裳来换上,身上这套湿了,再穿着,到时拣回命,也怕会得寒湿病。” 夏仲芳一听,便去找出季父遗留在房中的一件旧衣裳,拿来给道长,这才退出去。 道长换好衣裳出来,又喝了热水,在院中打了一趟拳头,重新向夏仲芳道谢,说道和人有约,连夜要走的,不能再留。 夏仲芳倒是好奇道长为何会落水,因问了一声。 道长说道他坐船在江中饮酒,酒醉落江的,亏得夏仲芳相救,若不然,这条命就没了。说着,他问夏仲芳的名性,说道异日必报答。 夏仲芳惨然道:“不用问奴家的名性了,道长异日过来,奴家恐怕不在人世了。” 道长只一思忖,也明白过来,这位小娘子半夜三更到江边,这是想寻死呢?因问端的。 夏仲芳也不想多说,只道:“总之,奴家命不好。” 道长借着灯光看了看夏仲芳,一时道:“小娘子这面相,却是先苦后甜之相。过得十八岁生日后,便走了大运,一直向上了。” 夏仲芳不以为然,“现下快要活不下去了,哪等得十八岁生日后?” 道长劝道:“瞧你这模样,也是十七八岁的样子了,等一年半载之后,也就过了十八岁生日了,到时还是不好,再死不迟。”说着看看天色,怕天亮了被人瞧见夏仲芳收留他,引来闲话,便告辞走了。 夏仲芳待道长一走,收拾了一番屋子,突然也没了寻死的心思。第二日回了娘家,正好听闻钱婆子要上京,夏父夏母让她跟钱婆子结伴,到京城寻季鸣春讨要公道,之后,她便上京城了。 只她万万想不到,这会儿会在宫中见着这位道长。虽当年月色清浅,家中掌灯,也不堪明亮,但毕竟救了对方一命,相貌还是记得的。 罗道长吃惊完,已上前向皇帝和苏淑妃行了礼,又见过沈子斋和夏仲芳,方才笑道:“王爷王妃新婚大喜!” 景宗皇帝早让罗道长坐下,笑道:“老道,你给王妃相相面,看看她福运如何?” 罗道长笑眯眯看了看夏仲芳,捻须道:“观王妃面相,却是早十八年坎坷,及后一路好运的面相了。” 景宗皇帝笑骂道:“这不是等于没说么?谁不知道芳娘之前经历曲折?现下当了王妃,有朕 分卷阅读97 分卷阅读97 - 分卷阅读98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98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98 和子斋护着,自然好运了,还用说?” 罗道长“哈哈”笑道:“王妃这面相,确实是先苦后甜之相。且还有一条,她眉毛细密,中峰藏珠,将来必得贵子。” 苏淑妃去看夏仲芳的眉毛,没看出什么来,便奇道:“什么中峰藏珠,我怎么没看见?” 罗道长笑道:“王妃眉毛中间,微微隆起,当是长有细粒的红痣,此便叫‘中峰藏珠’。” 苏淑妃只还不信,让一位宫女上前去拨夏仲芳的眉毛细看。 宫女拨开夏仲芳的眉毛,惊讶道:“王妃眉毛中间果然有一颗红色小痣!” 沈子斋也上前去看,笑道:“芳娘原来长了一颗痣在眉毛中间啊,本王这也是才知道的。” 苏淑妃便让夏仲芳近前,她亲自拨开夏仲芳的眉毛看了看,不得不信了罗道长的话。 景宗皇帝“哈哈”笑了,指着罗道长道:“老道果然有料。” 罗道长便转向夏仲芳道:“王妃过了十八岁生辰了罢?” 夏仲芳知道他话有所指,便点头道:“八月份满了十八岁,现下已过了几个月时间了。”她说着,想起八月份时,已是回了简府,被当作简府贵女养起来了,可不是时来运转么? 罗道长笑道:“王妃往后几十年,都是福运了。” “谢道长吉言!”夏仲芳忙起身道谢。 罗道长既然不说出当年落水之事,夏仲芳也不提,只作第一次相见。 待得从宫中告辞出来,回到王府,沈子斋便围着夏仲芳一直嘀咕道:“贵子,是贵子!芳娘,你这一胎,定然是儿子了。” 夏仲芳听着他这话,不安起来,问道:“若是女儿,王爷是不是就不喜欢了?” 沈子斋一怔,很快笑道:“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都是喜欢的。但道长说是贵子,十有j□j,就是儿子了。” 夏仲芳弱弱道:“万一不是儿子呢?” 沈子斋一下安慰她道:“没准里面有一男一女呢!” 夏仲芳吓一跳道:“王爷好贪心。” 沈子斋俯到夏仲芳耳际道:“你想啊,本王还没如何呢,你就能怀上,也是说,本王强着呢!里面有一男一女也不出奇。” 夏仲芳一把推开沈子斋的脸,嗔道:“王爷!” 沈子斋一把搂住夏仲芳,把她推到案边,让她伏在案上,他已是伏在她身上,双手环向前,握住她丰盈处,身子紧贴着夏仲芳身子,虽不能如何,也过着干瘾。 两人缠绵了一番,沈子斋这才松开夏仲芳。 夏仲芳因和沈子斋商量,想到时回门时,和太傅夫人说说,再把何嬷嬷接到王府,继续当她的老师。 沈子斋自然没有异议,只笑道:“你现下有身子,也不要太过劳累,每日只上半个时辰的课便已足够了。” 夏仲芳道:“哪儿就这么娇贵了?自然得上一个时辰的课才行。趁着郡主现下还操持着府务,不须奴家帮手,奴家这个时候正好多学学东西。” 说起这个,沈子斋便道:“妹妹操持府务好几年,一直嚷着要娶一位嫂子进来,好减轻她负担,只你又有了身子,也不宜接手府务,还得继续劳动着妹妹的。” 沈玉仙对于沈子斋迎娶夏仲芳为正妃之事,本来极为不满,待沈子斋再三向她说,娶夏仲芳是挡煞的,一旦娶了夏仲芳,他的病自然好了云云,这才勉强接受了夏仲芳为嫂子这件事。 待今日沈子斋和夏仲芳从宫中回来,说是罗道长断定夏仲芳将来能产下贵子,一时对夏仲芳的不满,又消了几分。心下也叹息:或者正像外间传说那样,哥哥就得娶这样的女子,以贱压贵,方能保命了。 季鸣春是万万想不到夏仲芳居然能混到齐王府王妃这个位置上的,一时百味杂陈,再一听夏仲芳以后能生贵子,而沈玉仙毫无动静,藏在外间的汤圆虽有孕,又不敢露出形迹,不由愁闷。 季母也有些懊悔的,和季鸣春道:“早知道芳娘能生贵子,当日真不该休她的。”说着又问汤圆的事,只让季鸣春早些劝服沈玉仙,接了汤圆进府。 季鸣春道:“郡主最近因着齐王迎娶芳娘,一直不快呢,这当下要是提及汤圆的事,指不定汤圆还会再被卖一次。还得待汤圆生下孩子后再论。” 季母一下皱眉道:“现下齐王娶了芳娘,一旦芳娘怀上,谁还稀罕你和汤圆生的孩子?还得趁着芳娘才进门,没有动静,你借机告诉郡主才是。郡主操持王府的府务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功,只要她肯接了汤圆进门,汤圆生下孩子来,就是王府第一个孩子了。若能求得皇上给孩子赐封什么的,我们也有靠了。” 季鸣春依然摇头道:“且迟些再论。” 季母见季鸣春怕沈玉仙,无奈之下便作了决定,想着自己要挑个机会跟沈玉仙说这件事,劝服沈玉仙接了汤圆进王府,到时生下孩子来,好分王府的身家。 沈玉仙不知道季鸣春和季母正要算计她,只想着夏仲芳三日后要回门,须得帮着准备好回门的东西。 沉香见沈玉仙操劳,倒忆及苏玉叶,道:“那时叶娘子在王府,有她助着郡主,郡主真是轻松了不少,现下她走了,郡主又是每日忙得脚不沾地的。” 沈玉仙叹息道:“本郡主就是一个劳碌命啊!如今只盼嫂子早些来接手府务了。” 沉香悄悄道:“王妃之前在乡下长大的,到简府不过几个月时间,这些府务等事,只怕她搞不来的。这段时间,说不得还要郡主要操持着府务。” 沈玉仙道:“就算今年不能接手,明年她也必须接手了。” 夏仲芳确实忧虑自己能力不足,到时接手府务会手忙脚乱的,因已请了莫嬷嬷说话,每日问些府务诸事,让莫嬷嬷细细说给她听。 到得三日后回门,夏仲芳果然跟太傅夫人说了要接走何嬷嬷的事,太傅夫人自然答应了。 夏仲芳一时见了何嬷嬷,也提及此事,又笑道:“如今我成了王妃,先前承诺开办一所女学的事,自然不会忘记。到时自然要办起来。” 何嬷嬷听着夏仲芳还念叨这件事,自然欣喜道:“王妃记得这件事就好。” 两人说着话,夏仲芳又道:“嬷嬷过去王府教导我,到时还得添加一项,如何管理府务,御治下人等。这两日我当着王妃,总有些没有底气的。” 何嬷嬷道:“王妃这是学识不够,才心虚的。只要学识够了,自然有底气。学识这东西,也不是一日两日能积攒起来的,却须得长年积累。” 夏仲芳道:“只请嬷嬷教导我。” 何嬷嬷点头笑道:“王妃先头心虚着,见人总是自感低了一头,一直自称奴家,这当下不是自称我了么?这心里头,已是不再怯懦了。” 夏仲芳这才发现,她居然 分卷阅读98 分卷阅读98 - 分卷阅读99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99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99 不知不觉间,也敢自然我了。 何嬷嬷却又俯在夏仲芳耳际道:“只不过,男人在床第间,最喜欢女子示弱求饶,王妃在人前自称我,面对着王爷,还是自称奴家吧,他定然喜欢!” 夏仲芳一下红了脸,回想以往,果然觉得两人亲热时,沈子斋很喜欢她自称奴家。 待夏仲芳和沈子斋回到王府时,却听得季母和沈玉仙吵了起来,沈玉仙放话说,要赶走季母一家子。 沈子斋忙和夏仲芳赶了过去,看看他们是发生了什么事。 沈玉仙这会冷冷看着季母道:“也太异想天开了,让本郡主接了什么丫头进府,把别人的孩子当作自己的孩子养着?亏你想得出来?” 季母嚷道:“郡主,你成亲这些时候,一直不能怀上,也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怀上了,你就忍心让季家绝后么?且王爷年纪也大了,一样没个孩子。现下汤圆有身子了,接了她回来,待她生下孩子,王府好歹有个后代了呀!再说了,各府的老爷们,谁不是三妻四妾的?大郎宠个丫头,实在不是什么大事,郡主何不放宽心胸,容他们一容呢?” 岂有此理?沈玉仙气白了脸,抚着胸道:“你们一家子都给本郡主滚,滚出王府去!” 季母应声道:“郡主啊,我们这是为你着想啊!王府人丁单薄,你再要没个孩子,将来怎么办呢?” 沈玉仙早喝沉香道:“还不把那老妇给本郡主叉出去,呆着作什么?” 季母一愣,只想不到沈玉仙一点情面也不给,居然让人把她这个婆婆叉出去,一时不待沉香上来,已是坐地大哭道:“作孽啊,一个媳妇居然这样对婆婆?” 沈玉仙冷笑道:“本郡主倒是想好好做个媳妇,让你们安度晚年,你们既然不识抬举,还要弄什么丫头进府,让本郡主养着别人的孩子,可是作梦了。之前也是太过纵容你们了,才让你们以为本郡主是好欺负的。如今你们也有后了,赶紧走罢!” 沈子斋和夏仲芳赶了过来,听完事情经过,不禁也愣住了。 夏仲芳还没说什么,季母早爬行到她跟前道:“王妃,你帮我劝劝郡主罢!汤圆的孩子若是生下来后得不到承认,长大后便如王妃先前那样凄苦了,王妃作作好心,让郡主接了汤圆进来,不使她在外受苦。” 夏仲芳愕然,这是说她是私生女,就要帮着汤圆,不让汤圆生下私生子女了? 沈子斋见季母想去扯夏仲芳,因怕夏仲芳有个闪失,只一把护住夏仲芳,低声道:“你先回房,玉仙的事,让本王处理便好。” 夏仲芳点点头,一时让青竹来扶了她,先行回房了。 至晚,沈子斋回房,和夏仲芳道:“妹妹坚决要休了季鸣春,赶他们一家子出府,说是不能再忍他们了。” 夏仲芳想着季鸣春先头休弃了她,背信弃义,本不是良人,现下又和汤圆在外有了孩子,肯定跟沈玉仙过不到一处去,因道:“郡主这般的,何愁嫁不到好夫婿?也不必留恋季鸣春了。” 沈子斋点点头道:“明儿让内务府的人过来一趟,让妹妹和季家的人交割清楚便了。” 沈玉仙休夫一事,足足闹了半个月,这才和季家的人交割清楚,正式和离,让季家的人搬出王府。 如此一闹,沈玉仙也病倒了。 沈子斋眼见夏仲芳有喜,沈玉仙病着,府中无人打量内眷各事的,正有些发愁,不想景宗皇帝那儿就赏赐两名宫女下来,让两名宫女助着夏仲芳打理府务。 两名宫女,大的十八岁,姓毕,名喊月颜,小的十六岁,姓梅,单名童字。 这两名宫女都是十岁进宫,一直跟着宫中资历深的管事姑姑打量各事的,且识得字,一副好相貌。 毕月颜和梅童到夏仲芳跟前行礼时,夏仲芳心下已明白了,这哪儿是赏赐宫女?这是赏赐妾侍呢!说到底,皇帝还是瞧不上她,才过门没多久,就塞了妾侍下来了。 毕月颜和梅童能被赏赐到王府中,却是暗喜。现下皇帝年高已高,她们纵是年轻美貌,其实也没有前途了。能跟了齐王,为妾为婢的,都好过在宫中熬着。且王妃出身不光彩,不过是娶来挡煞的,王爷未必真心疼爱她。只要稍有机会,她们也就出头了。 沈子斋倒是怕夏仲芳多想,动了胎气,因于晚间和她道:“你只管当她们是管事娘子来使唤,不必多想。” “我不多想,只是怕她们多想而已。”夏仲芳幽幽叹气。 沈子斋一把搂了她道:“只要本王不多想便行了!”说着含住夏仲芳的唇瓣,轻轻吮了吮,松开道:“本王是你奶活的男人,别人夺不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加更!明天见了!l3l4 ☆、第69章 且说季鸣春和沈玉仙和离后,合家搬出王府,只在原本给汤圆置办的小院子中落足。不想祸不单行,不过几天功夫,季鸣春就因一事触了上司的霉头,被捉了一个错处罢了官。 季鸣春倒是心知,上司这是要讨好齐王府,特意罢他的官了。 季父季母这几年在王府享受惯了,突然换了一所小院子住着,身边只有一个侍候的婆子,却是日日抱怨。至季鸣春丢了官,这才知道,他们在京城是立不住足了,不由后悔莫及,只催季鸣春去求沈玉仙,希望沈玉仙能原谅他们,重新接了他们进府。 季鸣春这阵子四处奔走,却是四处碰壁,现下也知道,不做这个郡马,他在京城也没有前途了。因咬咬牙,果然去王府外求见沈玉仙。 沈玉仙这一天才好些,就有丫头来禀道:“郡主,季家郎君在府门外求见!” 沈玉仙一听,马上啐了丫头一口道:“什么季家郎君?凡是姓季的,全叉出去。” 丫头不敢再说,忙退下了。 季鸣春在王府外候了良久,却见看门的一把关了门,再不理他,便知道沈玉仙不会见他了,一时叹息一声,慢慢往回走。 季父季母见季鸣春无功而返,他们再看汤圆时,连带也嫌弃起汤圆来,若不是汤圆勾引儿子,他们一家何至于被赶出王府,落到这地步? 季母尚抱着希望,只和季鸣春道:“郡主现在在气头上,自然不肯松口,待过几天,再去求求她,没准她就原谅你了呢?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她怎能这样狠心?” 季鸣春思前想后,一时道:“且备了礼,过年到方家拜年,见见芳娘的生母,若她肯帮忙,没准能通过她见到芳娘,求芳娘帮忙一下,这事儿或者有转弯之处。” 季母一听,眼睛一亮道:“是,芳娘最是心善,不定会帮我们一把的。且郡主那个病身子,再要寻一个像你这样的郎君,恩爱过日子,也是不易的。” 夏仲芳倒不知道自己又被惦记上了。 分卷阅读99 分卷阅读99 - 分卷阅读100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00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00 现近着年底,各府繁忙,齐王府因一直操持府务的沈玉仙病了,她新接手府务,哪儿忙得过来?且她有了身子,又不敢太过操劳,怕动了胎气,无奈何,也只得让毕月颜和梅童相助着操持府务各事了。 毕月颜和梅童在宫中熬了这些年,年纪虽不大,心中却皆有计算,且新来乍到,自然不敢拿大,只小心恭谨听夏仲芳差遣,夏仲芳一时看不到或是察觉不到的,她们也忙忙提醒,作出忠仆的样子。 夏仲芳见她们还算听话,且又得力,便稍稍松口气,一时狠狠心,少不得把大部分府务交给她们两人去操持。 家下众人见毕月颜和梅童是宫中赐下来的,且一来就管着府务,心下也各各有数,这两位,将来自然是侧妃人选了,看这架势,指不定以后还会盖过王妃也未定。 毕月颜和梅童也会做人,很快就和家下丫头们熟络起来,不动声色的,竟是半架空了夏仲芳。 沈玉仙的病略好些了,恰好听得婆子来学话,说夏仲芳于府务等事一窍不通,只管丢给毕月颜和梅童去管理,她自己悠闲着,娇得不行等话,不由生气,哼道:“真是不上台面的东西。” 沉香先头助着沈玉仙理事,于府务倒是熟悉,待打听得夏仲芳年货虽办了,却比往年多费了银子,自又去禀了沈玉仙。 沈玉仙一听,更是皱了眉,齐王府表面上看着富贵,其实是空架子了。若夏仲芳不好好扶持,只怕很快会捉襟见肘,叫人笑话。 眼看过几日就是大年初一了,夏仲芳各事还没安排妥当,只管依仗着毕月颜和梅童,沈玉仙也躺不住了,扶了沉香的手,出门去找夏仲芳。 夏仲芳正在房中看账簿,听得沈玉仙来了,吃了一惊,忙让莫婆子去扶沈玉仙进来。 沈玉仙一进房劈头就道:“嫂子这是怎么持家的?都二十七日了,你这里要给宫中进的礼还没备下,各府人情往来的单子也没拟定,年货虽办了,却又比往年多费了不少银子。这么搞法,存心让哥哥不省心呢!” 夏仲芳忙一一解释,说道要给宫中进的礼其实备下了,只还没写单子,各府人情往来方面,却是因为多了简家和王家,并太子府方面的礼单,不好全部参照往年的礼单,少不得要添添减减,所以正在斟酌呢! 沈玉仙听着,脸色稍缓。 夏仲芳见她脸色不好,早让她坐在暖笼前,给她奉了热茶,问道:“郡主这几日感觉怎么着?” 沈玉仙本来不耐烦,待见夏仲芳殷勤,也只好答道:“身上懒,胃口不好,方御医也说了,这是郁结所致,也只好慢慢调养了。” 夏仲芳到底是叹息了,自己被季鸣春休弃,没想到沈玉仙和季鸣春一样不得好结果。 沈玉仙见着夏仲芳,也想起她原本是季鸣春的前妻,现下却成了自己的嫂子,实在是…… 两人沉默一下,一时想起季鸣春前几日已丢了官,现下领着父母和汤圆,不知道落魄成什么样了,因又有些解气。 夏仲芳想了想,还是道:“郡主且好好养身子,过了年后再择佳婿,以往的事,就忘记罢!” 沈玉仙正待说话,却见夏仲芳抚着胸口,有些不适的模样,不由一怔道:“嫂子这是怎么了?” 夏仲芳笑道:“就是胸闷想呕,只又奇怪,一吃了酸的东西,又好了。” 钱婆子早端了一碟酸梅干过来,笑道:“王妃这两天没胃口,就爱吃这个的。本要请方御医过来诊脉,恰好方御医这两天去寻一味什么新药,不在王府中。” 沈玉仙皱眉道:“既然不适,就该让人去催方御医回来,再不然,往府外请一位大夫来瞧瞧也使得的,怎能拖着?” 她说着,就要喊人去请大夫,却有婆子进来笑道:“方御医回来了!” 沈玉仙一听道:“快请方御医过来给王妃诊脉。” 方御医很快来了,待见沈玉仙和夏仲芳皆在房中,便行了礼,问了病情,又听钱婆子说道夏仲芳的症状,听完这才过去给夏仲芳把脉,把完脉脸上透出喜色,站起来道:“恭喜王妃,这是喜脉哪!怀孕正好一个月整。” 夏仲芳装作呆掉的样子,只是不说话。 沈玉仙却又惊喜交集,低嚷道:“方御医,嫂子真有喜了?进门就怀上了?” 方御医笑道:“确实有喜了,还请王妃保重身子,不要太过劳累才好。” 沈玉仙再顾不得自己的病还没好,马上道:“嫂子好好养胎,这年节各事,交给我监管着便好。就算失了礼,也顾不得了。子嗣后代,可比什么都紧要。” 沈子斋回府时,就听着这个喜讯,只飞奔过去见夏仲芳,一时见她房中全是人,脚步才慢了下来。 众人见沈子斋来了,自然忙着恭喜,一时又纷纷告辞出房,让他们夫妻单独说话。 沈子斋待房中静了下来,便去握夏仲芳的手道:“芳娘,这下好了,能名正言顺养胎了。府内各事,只管交给下人去办,你好好养身子罢!” 夏仲芳把头倚到沈子斋肩膀上,笑道:“终于熬足了日子,再不宣布怀孕有喜,也要露馅了。” “哦,本王瞧瞧这个馅!”沈子斋去摸夏仲芳的肚子,俯头去听,半晌道:“在说话呢,说他困了,让别吵他睡觉。” 夏仲芳不由失笑,捶了沈子斋一下道:“王爷神耳呢,这就听见说话了。” 夏仲芳有喜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太傅夫人听闻了,不由惊喜道:“芳娘果然是苦尽甘来了,一嫁过去就怀上了,却是好运道。” 有婆子道:“不是传说罗道长给王妃看面相,说道王妃会生贵子么?王妃这一胎,不定就是儿子呢!” 太傅夫人听了,更是欢喜,笑道:“若是儿子,芳娘的地位自然更稳了。” 小玉兰听见夏仲芳有喜的消息,却是喜忧参半,喜者,夏仲芳若能生下儿子来,在王府立稳了脚根,自己作为她的生母,在方家,也就和正房娘子并肩了,或者还要比正房娘子风光的。忧者,夏仲芳得了好运,自己亲生女儿王瑜却一直病着,过了年就十九岁了,可再到哪儿寻一位像沈子斋这样的贵婿? 小玉兰思量着,一时自让人去请方执心和方执平,要带同他们到王府去给夏仲芳道喜的。 方家正房娘子柴氏听得夏仲芳有喜,想及自己女儿方执心和夏仲芳交好,现姨娘小玉兰又是夏仲芳的生母,夏仲芳好,方家也能沾光,也是喜悦,待见小玉兰要带同方执平去王府,自是准备了许多贵重礼物,又和小玉兰道:“执平明年就要科考了,到时不定会如何,这当下你帮着他在王妃跟前言道言道,前途也就有了。” 小玉兰道:“我也是方家的人,自然晓得这些,这才要带执平去王府呢!” 分卷阅读100 分卷阅读100 - 分卷阅读101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01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01 说着话,却有婆子持了一张名帖进来,禀与柴氏和小玉兰道:“季郎君求见姨娘。” 小玉兰接了名帖,展开一看,见是季鸣春的名字,不由诧异万分道:“他此来,有何贵干?”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 ☆、第70章 柴氏怕事,一听是季鸣春,便劝道:“他不和郡主好好过日子,却惹翻郡主和离了,现下四处碰壁的,谁个理他?你不见也罢!” 小玉兰也没打算见季鸣春的,因和婆子道:“只说我出去了,不在家中。以后他再来,一应推托了。” 婆子去了一会儿,进来禀道:“只说姨娘不在家,他先还不信,要塞银子给我呢,谁个稀罕他的银子了?又推搡着,他才走了。” 小玉兰摇头道:“自作孽,不可活。”她说着,突然想到自己为了王瑜,硬着心肝认了夏仲芳为女儿的事,心头倒是一跳,很快又镇定下来,夏仲芳这不是越过越好么?自己也不算坑害她了。待过后,再到庙里为她祈福,保佑她好好的,也就是了。 一时方执心和方执平来了,外间又说备好了车马,他们一行人才往王府去了。 到得王府,自有人领了小玉兰和方执心去见夏仲芳,只让方执平在外间小偏厅中候着。 方执平也知道,他现下论起来,拐着弯能算是夏仲芳的兄长,到底不是亲兄长,哪能想见就见夏仲芳的?自然是夏仲芳开口了,他才能进去。 他在小偏厅中候了好一会,听得外间有说笑声,一时走了出去,就见数位穿红着绿的婢女拥着一位清秀可人的小娘子款款从廊下经过。 有位婢女正和那女子道:“王妃这厢有喜了,郡主的病居然好了起来,也是奇迹。” 那女子笑道:“嫂子进府,她给哥哥冲喜了,她怀的娃儿给本郡主冲喜了,把病气全冲走了,哈哈!” 方执平一听,便知道这位女子是沈玉仙郡主了,一时忙在侧边行下礼道:“见过郡主!” 沈玉仙见得小偏厅中突然走出一位年轻男子,倒是一怔,问旁边的丫头道:“这是谁?今儿来客,本郡主倒不知道的。” 方执平忙自报身份道:“刚刚进府来的,想是下人不及禀了郡主。” 沈玉仙一听他是方家的人,再一想夏仲芳的生母小玉兰可不是方家的姨娘么?因也清楚了方执平的身份,一时点头道:“既然是亲戚,自不能冷待着,到正厅中奉茶罢!王妃想见你,自有人传召的。只她刚刚有喜,身子倦,可能不见男客的。” 方执平见沈玉仙心情颇好的样子,说话又和气,不由松口气,笑道:“只是护着姨娘和姐姐过来王府一趟,也不敢想望就见着王妃了。” 沈玉仙见方执平知礼,倒也有好感,且她因着夏仲芳有喜的事,心头也确实喜悦,这会看什么都顺眼些,便又和方执平说了两句话,方才去了。 早有人引了方执平到正厅中坐下,另奉了茶,态度又恭谨了一些。 里面,小玉兰和方执心正和夏仲芳说话,只问了她身子如何,又说些要如何保养的话。 小玉兰听闻宫中赐了两位宫女下来,倒有些担忧的,一再嘱咐夏仲芳要防着这两位宫女,不能让她们近了沈子斋。 方执心对夏仲芳一进门就怀上这件事,却颇为好奇,笑道:“王妃出嫁的日子那是百年难遇的好日子啊,一进门就怀上贵子的。” 说起这个,小玉兰也问道:“据说是罗道长帮你看了面相,说道你会生贵子,可是真的?” 夏仲芳发怔道:“怎么传得这样快,你们也知道了?” 小玉兰便笑道:“这么说,是真的了?” 夏仲芳想着小玉兰是自己生母,倒不打算瞒她,便把罗道长给自己看面相的经过说了,笑道:“只说会生贵子,并没有说这一胎就是贵子的。” 说了一会儿话,眼见夏仲芳也倦了,小玉兰便不敢多待,忙和方执心告辞出去。 方执平见她们出来了,心知见不着夏仲芳的,倒也没有失望,待回到方家,却和方执心提起沈玉仙,笑道:“先头外间传说郡主凶悍,季鸣春这才会舍了郡主什么的,今儿一见,郡主貌美和气,哪儿凶悍了?可知季鸣春这是故意抵毁郡主呢!” 方执心也为夏仲芳鸣不平的,低声道:“王妃这样的,也不知道季鸣春当初是如何狠得下心休弃的,如今更好,他倒和郡主和离了。可叹他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还在京中四处奔走求人,想和郡主和合,真服了他。” 季鸣春早间求见小玉兰,却被方家的人赶走了,一时气急,连方家一位姨娘也拿大不肯见他了,还有谁能帮得他呢? 他一回家,正好汤圆端茶上来,凑到跟前,劝他喝杯茶润润喉,他心焦,想也不想,伸手一推道:“滚开,别杵在跟前。若不是你,我怎会落到这地步?” 汤圆不提防,被这一推,杯子摔在地下,她一个赼趄,也滑倒了,不由尖叫一声。 季鸣春回过神来,忙去扶汤圆,气急败坏道:“好好的,怎么就摔倒了?要不要紧?” 汤圆扶着腰哭道:“肚子痛!” 季鸣春大惊失色,已是抱起她进房间,放到榻上,急声喊过婆子,让婆子去请大夫。 季母听得动静,忙忙跑来,骂汤圆道:“明明有喜了,不在房中养胎,到处乱跑作什么?这要是滑胎了,不卖了你才怪?” 季鸣春止住季母的话道:“她是奉茶给我,不小心滑了一下,并没有乱跑。” 季母还是生气着,“诸事不顺,全因为她。现下若是连胎儿也没了,一定不留着她。” 汤圆在榻上捧着小腹哭道:“奴婢知错了,以后一定不乱跑的。” 隔一会儿,婆子已请了大夫进来,大夫诊了脉后,说是动了胎气,要好好养着,再不能乱动了,因开了药,收了诊金这才走了。 季母现下掌着家事,见汤圆摔了这一跤,又费了一笔诊金,一时心疼万分,喃喃道:“这阵子只有出,没有进,再这样下去,还不得喝西北风去。” 季鸣春也发愁,先前在王府当着甩手郡马,百事不用管,更不用愁银子之事,现下搬离王府,方醒觉居京城大不易,事事要钱。若再不能和郡主和合,这京城确实是住不下去的。 就在季鸣春百般愁闷时,却有一人找来,向他道:“季郎君是进士之才,现下落了这地步,还不自省,还想靠着郡主上位么?” 来人是兵部的小吏陈轩,这位陈轩先头因一事和季鸣春有接触,交情虽不深,也算过得去。现下季鸣春走投无路,突见这人自动上门,自是感激,道:“我何尝不知道自省?只是现下已立不住足,难不成就这样回乡下不成?” 陈轩笑而不语,隔一 分卷阅读101 分卷阅读101 - 分卷阅读102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02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02 会道:“有一条明路指引季郎君,就不知季郎君肯不肯走了?” 季鸣春见陈轩卖关子,倒也心痒痒,一时道:“你说,只要有路,我总要走的。” 陈轩便俯到季鸣春耳边道:“季郎君何不投奔了四王爷?” 季鸣春一怔,四王爷在封地,并不在京城中,如何投奔? 陈轩慢慢道:“季郎君若有心,签了血书,自有四王爷的人安排你做事。” 季鸣春这一听,便知道陈轩是四王爷沈永盛的人了。 四王爷虽不在京中,但传闻他一直养着私兵,纵太子登位,也是不敢动他的。若他有心要谋事,确实有成功的机率。 季鸣春只想了片刻,便作了决定,抬头道:“好,还请陈兄引荐!” 若是四王爷能成事,自己成了功臣,到时定然要把郡主和夏仲芳全弄到手中作妾,狠狠蹂躏她们。 沈玉仙听得季鸣春在京城四处碰壁,却是畅怀,哼道:“以为自己是宝呢,离了王府,一样金贵呢?现下就算知道错了,本郡主又哪会吃回头草?只怕一过了年,他一家子就得打道回乡,现回原形了。” 夏仲芳那里,早把季鸣春这位前夫搁到脑后,只一意养胎。待得大年初一进宫见了景宗皇帝和苏淑妃,得了许多赏赐回来,一看礼单,多是小婴儿要用的物事,不由笑道:“这才怀上呢,皇上就赏赐这么多?” 沈子斋搂了夏仲芳在怀中道:“皇祖父知道本王这几年进项不多,病着时,又着人到海外寻药,花费不少,现下有了孩子,又添了用度,自然要多多赏赐以作添补的。” 夏仲芳觑他道:“说的好像穷家子一样,还缺了这些用度的?” 沈子斋“哈哈”笑了道:“就算不缺,有赏赐也比没有强。再说了,现下不缺,没准以后就缺了。” 夏仲芳这段时日看账簿,也有些吃惊,齐王府并不像自己想像中那样富贵的。她因低声问沈子斋道:“庄子和铺子这些,年间也有不少进项,怎么就没有银子了呢?” 沈子斋俯到夏仲芳耳边道:“养谋士,养密探,还着人在外养了一队私兵,全要用钱,自然没有银子了。” 夏仲芳微微变色道:“王爷……” 沈子斋低声道:“别怕,到时反正要护得你和孩子周全的。” 夏仲芳至此才知道,沈子斋现下还在提防着太子的,一时道:“反正,我只和你共进退,绝不独自偷生。” 沈子斋亲亲她的唇道:“皇上还健朗,我们这几年应该不会有事,但过几年就难说了,总得谋划着以后。也别担心,一切有本王呢!” 作者有话要说:加更!晚上十二点之前还有一更。 ☆、第71章 元宵节过后,王府各人才清闲了少许。沈玉仙这阵精神好,领着毕月颜和梅童,包揽了府务,只让夏仲芳好好养胎。 夏仲芳却不敢闲着,依然每日跟何嬷嬷上半个时辰的课,稍有了精神,又学着看王府的账簿,再参看往年里和别府人情往来的礼单,只希望待自己生下孩子后,能够独力管起府务来。 沈子斋这阵子和夏仲芳同床共寝,偏生不能太过亲热,有时也难熬,只得说些话来分散精神。夏仲芳趁机便问些王府以前的事并如何应付宫中各人等。 沈子斋自然一一细说,摸夏仲芳的头道:“你是王妃,将来要御下,年节更要进宫领宴,现下先知道这些也是好的。” 一段时间下来,夏仲芳倒是懂了不少,也知道沈子斋不得不防着太子的。 现时沈子斋想强大,最缺的,是钱,有钱才可以养府兵,私兵,没钱一切免谈。他名下的田庄俸禄等,养着谋士,暗探等,自是足够了,但还要养私兵,却无论如何是不够的。 如何才能生财呢?夏仲芳倒是和沈子斋讨论了起来,认为,还得笼络着商户们,让商户们代为养兵。 沈子斋点头道:“这件事,你不要操心,本王会考虑着法子,办理起来。” 两人说着严肃的事,表情也严肃起来,后来就严肃的上床安歇了。 方御医那里,这阵子却是研制出糖药丸来,就是外面药丸外面包着一层糖皮,掩了药味,放进嘴里很快吞下去,一点药味也不显的。可惜这种糖药丸不能久放,只能现制现吃,不能多制。 糖药丸制出来后,各府有小娃儿不肯喝药的,请了方御医过去,制了药丸,却是顺利服了药。 夏仲芳眼看沈子斋这阵子每晚临睡前也服用一颗糖药丸,再不嚷着药茶难喝之类的,倒是起了心思,和沈子斋道:“不若,咱们和方御医合股,开一家药店,专门卖糖药丸的?” 沈子斋病了几年,深知喝药的苦处,听得这话,眼睛一亮道:“这个主意好。本王明儿就跟方御医商量着。” 第二日,沈子斋果然和方御医商量了起来。 方御医也知道,自从景宗皇帝让他给沈子斋治病起,他其实已经和沈子斋缚在一起了。将来太子若还要治辖沈子斋,也一定不会放过方家。若是沈子斋有法子自保,他们方家也能生存下去。而沈子斋要自保,养私兵确实是一个法子,只是养私兵,实在太过耗钱,没有大笔财源在手,休想养得起兵的。 开药店,一时之间虽不能大笔得利,但三五年下来,也是一笔稳定收入了。 两人计议已定,喊了苏良等人进去,论起细节来。 到得二月份,沈子斋便在京城开办了两家药店,只计划着到时慢慢扩展到全国各地。 这么一个时刻,夏仲芳肚子已微微隆起,因按照方御医的嘱咐,每日到园子里散步。 这一日正扶了灵芝的手在园子里走着,就听得一阵清脆的笑声传来,她探头一看,却是毕月颜和梅童等人在眼睛蒙了手帕子,正捉迷藏呢! 夏仲芳见得毕月颜穿着比平时娇艳,虽隔着一段距离,也看得出她涂了胭脂红唇,因站定看了看。 这会儿,却是轮到毕月颜在眼睛缚好帕子的。从夏仲芳的角度看,正好看见毕月颜悄悄扯歪帕子一角,却是能瞧见旁边的动静,并没有捂实眼睛。 灵芝也瞧见了,笑道:“这位毕姑姑也真是,捉个迷藏还要耍心机的。” 夏仲芳含笑道:“她耍的,不是捉迷藏的心机,是别的心机。” 灵芝才要接话,一抬头见沈子斋从那一边过来了,正正是毕月颜她们在捉迷藏的地方,一时道:“莫不成,毕姑姑要去捉王爷?” 夏仲芳笑道:“不捉王爷,她打扮这么娇艳作什么?” 灵芝恍然大悟,毕月颜老实了几个月,一直得不到王爷的青眼,这是着急了么? 夏仲芳笑道:“她倒是打听清楚了,知道王爷今儿会往这边来,特意在这儿捉迷藏呢!” 分卷阅读102 分卷阅读102 - 分卷阅读103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03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03 毕月颜这会儿,眼角已觑见沈子斋来的方向,早摸了过去,只想趁着机会摸住沈子斋,直接搂住他。王妃怀着孕,自然没法服侍王爷的。王爷又没有妾侍,素了这些时候,一朝有女子扑进他怀里,不信他不动心。 毕月颜极是笃定,候着几个小丫头散开叫她摸,她已是往前走了几步,绕了一个圈子,正好面对着沈子斋,一时嘴角就噙了笑。 夏仲芳隔着花丛站定不动,和灵芝道:“猜一猜,王爷会不会推开她?” 灵芝极是着急道:“王妃还不喊住王爷,要任由毕姑姑扑住王爷么?” 夏仲芳心里紧张着,嘴里却淡定道:“王爷不会让她扑住的。” 沈子斋才到园子,见几个丫头捉迷藏,其中一个穿红衣的蒙了手帕子,只朝他扑来,他稍为一愣,已是一闪,任由红衣女子扑了一个空。 毕月颜一扑不中,脚步不停,再次扑过去,嘴里笑道:“还不捉住你?” 沈子斋向左一拐,早拐过一边,拢了嘴喊夏仲芳道:“芳娘,芳娘!” 夏仲芳见了毕月颜的窘态,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应声道:“王爷,我在这儿呢!” 沈子斋闻声过去,一把护住夏仲芳道:“别站这儿了,有丫头蒙了手帕子乱扑人,小心被她们扑倒了。” 灵芝听到这话,再也忍不住了,背过脸去闷笑起来。 毕月颜一扯手帕子,早见夏仲芳站在不远处,又听得沈子斋这话,一张俏脸不由发起烧来。只她毕竟在宫中锤炼多年,很快又镇定下来,领着几个小丫头上前拜见沈子斋和夏仲芳,又请罪道:“今儿天气好,园子里的花开得极艳,便放了胆,几个人玩了一会儿,还请王爷和王妃见谅。” 夏仲芳笑道:“大家得闲了,玩笑一下,也无伤大雅的,只你适才差点扑倒王爷,把王爷吓着了,还是向王爷赔个礼吧!” 沈子斋很配合,作出一副受惊的样子,等着毕月颜赔礼。 毕月颜红了脸,福□去赔礼道:“让王爷受惊了,这厢赔个礼。” 沈子斋摆手道:“好啦,也不怪罪你。只是以后注意点,不要扑错人了。” 毕月颜连耳朵根也火烫起来,低声道:“以后会注意的。” 沈子斋点点头,再不理她,只问夏仲芳道:“适才站在这处作什么呢?” 夏仲芳指指花树道:“这树上的粉色花长得好看,站定看了一会儿的。” 沈子斋抬头去瞧,一时笑道:“等着,本王折下来给你!”说着一跃,却是上了树,去攀折那花儿。 夏仲芳“呀”一声道:“王爷小心。” 沈子斋在树上笑道:“本王以前可是最擅于爬树的,这几年不爬,身手还真有点生疏了。”说着已折了枝头最大的一枝花儿,一跃下来,把花儿递到了夏仲芳手中,让她拿着。 夏仲芳俏脸绽了光采,嗅一下花儿道:“好清幽的花香。” 沈子斋见得夏仲芳嗅花,娇俏莫名,不由看住了,芳娘真是人比花娇的。对了,她现下怀孕已经四个多月了,究竟能碰了没有呢?可怜本王娶亲几个月,还不识女人味的。 至晚进房,沈子斋就各种试探,又亲又吻又摸的,问道:“芳娘,能不能呢?” 夏仲芳又怕了,忙推托道:“料着不行的,万一惊动娃儿如何是好?” 沈子斋不死心,把头伏到夏仲芳小腹上,闷声问道:“喂,儿子,打个商量,你好好睡你的,我们搞我们的,行不?”他话才说完,耳朵根一阵震动,感觉到夏仲芳肚皮起了一圈涟漪,不由呆住了。 夏仲芳也呆住了,隔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惊喜道:“娃儿动了呢!” 啊,娃儿会动了?沈子斋呆呆的,一时又再伏下头去听动静,好一阵,夏仲芳的肚皮又荡起涟漪,娃儿又动了。 两人激动万分,一时忘记要亲热一事,只热烈讨论娃儿适才动的是手还是脚,是怎么动的。 同个时刻,韦清眉接到管事的信,说道钟奶娘在路上病了,耽搁了行程,只怕还得六月份才能到京城的。 王瑜无意间听闻韦清眉要接钟奶娘进京,不由诧异道:“阿娘,钟奶娘先头因有病在身,告老还乡去养病,您给了一笔银子,让她好生安养的,如今怎么又去接她进京了?” 韦清眉眼见瞒不过王瑜,只得含糊道:“还不是前阵外间谣传,只说钟奶娘当年抱错了婴儿,阿娘一气之下,就让人去请她上京,再有人说嘴,少不得让奶娘去分证的。” 王瑜一怔,突然就哭了,“阿娘,都是那个夏仲芳,她明明那么像太傅夫人,还一心要散布谣言,不想当简家的孙女,倒想当你亲女呢!她现下占尽好处,还不让别人好过。” 韦清眉忙安抚道:“奶娘来了,自然能证明的,不会再让人委屈你。” 王瑜眼泪如断线的珍珠,哽咽道:“同封为侧妃,她不知道搞了什么法子,就成了正妃,让皇上撤了我侧妃之位。现下当着正妃,身份配不上,又来搞妖蛾子,想摆脱私生女的身份了。阿娘,钟奶娘说不定已给她收买了,不管说什么,也不能马上相信的。” 韦清眉听着这话,突然也疑惑起来,自己鬼迷心窍,一意要请钟奶娘上京分说当年事,确实也是受了谣言的影响。这些谣言,难道真是有心人放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钟奶娘上京,再搅乱当年事?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话说,每天三更,大家是不是看得很爽呢? 推一个文文: ☆、第72章 因夏仲芳怀孕,太傅夫人倒是怕她有个闪失,三两天便会派婆子过去探望,传授一些经验,又问饮食等事。 小玉兰也不落后,每月也会过去王府看望夏仲芳一两次。看看三月初,天气极好,小玉兰又到王府看夏仲芳,说些闲话,又帮着做小婴儿衣裳。 夏仲芳先头确认小玉兰是自己生母时,虽想亲近,不知道怎么的,又亲近不起来。甚至未婚先孕这件事,也只跟钱婆子说,却不肯透露给小玉兰知道。过后细想,她便归结是自己和小玉兰相认不久,彼此相处时间又短,有些隔亥之故。现下她有孕,小玉兰关怀备至,一下又感动起来,作为母亲,哪一个不想子女好的? 夏仲芳心里有感触,看看天色不早了,便留小玉兰在王府住几日。 小玉兰见夏仲芳留她,自是欣喜,忙应了。 夏仲芳便令灵芝去给小玉兰安排厢房,又找了衣裳等物给她替换。 小玉兰思想得一番,倒是作出一副生母的样子,为夏仲芳着想起来。因再三嘱她防着毕月颜等人。 夏仲芳见小玉兰担忧这些,少不得把上回毕月颜和小丫头捉迷藏,想扑在沈子斋怀中的事说了,笑道:“王爷病了几年,好 分卷阅读103 分卷阅读103 - 分卷阅读104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04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04 容易病好了,可不会乱让人扑到。且正因毕姑姑和梅姑姑是宫中赏赐下来的人,王爷更不会碰她们。” 谁知道这两位宫女到底是哪一派的人呢?这一句话,夏仲芳不好明说。但小玉兰一听,却是明白了。 母女说些心腹话,倒比以前融洽许多。 过得几天,方执平到王府接小玉兰回去,倒又碰见沈玉仙一次,因站定行礼,偷偷看沈玉仙一眼,心下感叹,方家不过散官,像他们这些人,以前哪敢肖想见郡主一面?现下却又碰见了,真是三生有幸! 沉香见方执平偷看沈玉仙,也不点破,装作不知,转头倒是下足眼力打量了方执平几眼,心下沉吟着,郡主也十九岁了,当然还得再招郡马的,这方执平出身虽低些,倒是一表人材,也不输前郡马季鸣春,没准就…… 待得回房,沉香便说道:“王妃这位便宜哥哥倒和郡主有缘,两次来了,两次都碰着郡主。” 沈玉仙不以为意,道:“不过凑巧,哪儿就扯到有缘上头去了?” 沈玉仙和季鸣春和离后,心下对婚事一则,已是生厌,只想着待自己养好身子,能够生养时再招郡马,现下却是没有心思了。 且说方执平接了小玉兰回家后,倒是拿话试探了小玉兰几句,不过是问沈玉仙平素的事。 小玉兰是什么人?她听得方执平一问,早就看出方执平的心思了,心下计较着,也觉方执平若能成为郡马,于方家,于她,都有好处。因也装作不经意,把这几天见到沈玉仙时,沈玉仙喜爱何物,喜吃什么点心等,稍稍说了一些。 沈子斋这几日却一直在跟方御医打听怀孕期间可否圆房的事宜。 方御医被缠不过,最后只得拿出一颗蜡封的药丸递给沈子斋,沉痛道:“这是祖父秘制的‘笑气丸’,只有三颗,祖父用了一颗,父亲用了一颗,剩下这一颗,本是我自己要留着用的,如今只好献给王爷了。” 沈子斋接过药丸,左看右看,问道:“这东西有何用处?” 方御医道:“这药丸揉合了好几种珍稀的药材制成的,五彩色,遇热气而融,散出淡淡香气。王爷到时给王妃用着,自然就……”说着俯在沈子斋耳边低语几句。 沈子斋听得俊脸暗红,连连点头,却又问道:“因何叫‘笑气丸’?” 方御医解释道:“用者,只要一笑,就不痛了,故名笑气丸。” 沈子斋大力拍方御医的肩膀道:“老方,以后再好好谢你。” 方御医喃喃道:“拿什么谢我呀?” 沈子斋耳尖,听得他的话,笑道:“把毕月颜和梅童当作谢礼,送给你如何?” 方御医慌得摆手道:“王爷自己留着罢,那两人是皇上赏赐下来的,除了王爷,谁敢要?” 沈子斋笑道:“若不然,本王帮你寻一位好女子为妻,你也赶紧成亲?” 方御医翻白眼道:“不劳王爷费心了。” 至晚,沈子斋持着笑气丸进了房,嘴边不由噙了笑。 夏仲芳刚刚沐浴完毕,见沈子斋进来了,便让丫头铺床展被,想上床安歇。 沈子斋只吩咐灵芝道:“上一碗牛乳来。” 灵芝应了,很快端来一碗温热的牛乳。 看看丫头婆子全退了下去,房里静了下来,沈子斋这才去搂夏仲芳,俯耳道:“芳娘,咱们圆房罢!” “不好吧!”夏仲芳有些害怕,低语道:“还是待生了娃儿之后罢!” 沈子斋咬着夏仲芳的耳朵,轻轻吮了吮,细语道:“这可不成,你的身子,怎能让儿子来破呢?” 夏仲芳瞬间红了脸,喃喃道:“王爷就会胡说。” “可不是胡说,是实情。”沈子斋扳过夏仲芳,含住她的唇瓣,温柔而细致的亲了起来,大手向下,探进她衣领内,已是搓揉了起来。 夏仲芳嘤咛一声,软倒在沈子斋怀中。 沈子斋唇舌并进,缠住夏仲芳的香舌,好一会才松开,一路向下,吮在她香颈间,大手却掀开衣裳,扯开胸衣,紧接着一口叨住她的丰盈处,吸吮了起来。 “王爷,王爷,奴家现下可没奶水……”夏仲芳呻.吟着。 沈子斋松开夏仲芳,探手去案几上端了牛乳过来,舀了牛乳涂在夏仲芳丰盈处,搁了碗,一转头,已在夏仲芳丰盈处舔了起来,一边舔一边喊道:“芳娘,我的好芳娘。” 夏仲芳呻.吟出声,软成一摊,低低喊道:“王爷,王爷!” 沈子斋含了她嫣红一点,细细吮着,手指又在丰盈处醮了牛乳,慢慢移向下,撩起她裙子,探进裙内,把牛乳涂在紧致处,轻轻研磨着。 夏仲芳怕沈子斋压着她肚子,只缩了缩身子。 沈子斋一时把夏仲芳抱到膝上,从背后搂着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早半褪下她衣裳,一只手罩在她丰盈处只管搓揉,另一只手却滑向下,手指在她紧致处轻轻抽动,九浅一深,进进出出。 夏仲芳情动,半仰了脸,凑了香唇到沈子斋唇边,正好沈子斋俯下头来,两人唇舌交缠起来,喘息声声。 “王爷,王爷,奴家受不住了。”夏仲芳双腿一夹,夹紧了沈子斋的手指,抽搐了起来。 沈子斋轻语道:“还没真枪实干呢,你就受不住了?” 夏仲芳脸颊火烫,细细喘着,“王爷,就到此为止罢?不单奴家受不住,还怕娃儿受不住呀!” 沈子斋俯耳道:“方御医给了一颗笑气丸,等会儿只要笑一笑就不痛了。” 这么神奇?夏仲芳不信,轻轻挣扎着,想让沈子斋松开她。 沈子斋摸得夏仲芳紧致处火烫一片,已从怀中摸出笑气丸,捏开蜡封外壳,拿出一颗五彩色的丸粒,置到夏仲芳桃花洞外,轻轻旋转着。 那药丸被一片火热包住,很快便融化了,有淡香散出。 夏仲芳只觉下面又痒又酥,不由抓住沈子斋的手指送了进去,在浅处轻轻动着,呻.吟道:“王爷,奴家好痒。” 沈子斋知道火候差不多了,把夏仲芳衣裳褪尽,侧放在床上,轻轻去吻她全身,烛影里见她肚子虽微隆,丰盈处却更是圆润,曲线迷人,不由低头去吸。吸得夏仲芳直娇叫,这才松开,躺到床上,从背后抱了夏仲芳,一只手去罩她丰盈处,另一只手轻抬起她的腿,一时火热处已抵到她桃花洞外,试探着捅了捅。 夏仲芳只觉一阵热潮涌出来,又湿又痒又热又烫,不由自主动了动腰身,含住沈子斋火热处。 沈子斋向里又探了探,一面细细吻着夏仲芳的脖颈处,问道:“要不要?” 夏仲芳娇喊道:“王爷,不要了!” “真的不要?”沈子斋又再探进去一些,只动了动。 夏仲芳只觉一股酥麻涌向全身,不由自主弓了腰身。 分卷阅读104 分卷阅读104 - 分卷阅读105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05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05 沈子斋又趁机寸进些许,捅在某处,再动了动。 “痒!”夏仲芳轻喊一句,却是吸了一口气,痒得笑了起来。 沈子斋趁着她这一笑,已是向前一挺,深深捅了进去。 “呀!”夏仲芳叫出声来,又痛又痒的,莫名的,又笑了一声,再深吸一口气,那股痛感只一瞬间就消失了,代之骚痒起来,配合着沈子斋,如小船荡水,荡漾了起来。 夏仲芳微微痛楚过后,却有热潮涌出,只紧贴着沈子斋,任他动作。 沈子斋一边动着一边喃喃道:“胎儿都快五个月了,才来破你身子,可是不易。” 夏仲芳一阵抽搐,j□j道:“王爷,王爷,奴家真不行了。” 沈子斋憋了这么久,却不肯现下就撤走,只继续动着,哄道:“再过一会儿就行了。” 过了两刻钟,沈子斋还在动着,夏仲芳却软成水样,细细求道:“王爷,王爷,奴家真的不成了,下次再来罢!”说着一阵骚痒,却又笑出声来。 沈子斋大力挺进,听得夏仲芳喊叫出来,知道成功破了夏仲芳身子,又再进去一些,继续大力动了起来。 这一晚,春光无限,水j□j融。 ☆、第73章 第二日,夏仲芳差点起不了身,好容易起来了,浑身酸软的,差点又倒下了。 灵芝和钱婆子来扶她,见她容色娇艳,一时对看一眼,若无其事服侍她梳洗着。 候着无人,钱婆子才劝了夏仲芳几句,说是有喜期间不能太过,以免动了胎气云云。 夏仲芳羞红了脸,低声分辩道:“王爷说道请教过方御医,道是可以了,这才……” 钱婆子见她娇羞,便一笑不再说了。 沈子斋开了荤,却是止不住,第二天和第三天晚上只缠着夏仲芳,需索无度。 夏仲芳到底是怕动了胎气,只让沈子斋跟方御医要清心丸吃,好清心寡欲。 方御医给沈子斋把脉,却是告诉他一个好消息,笑道:“王爷体内余毒已清,却不须服用解毒丸了。” 沈子斋苦笑道:“可惜,却要改服用清心丸呢!” 方御医不由哈哈笑了。 连着数天,沈子斋都自制着,好容易到得这一晚,又尝了一点甜头,第二天起来,自是神清气爽的。 不想午后时分,得到一个消息后,他脸色一下就阴沉了。 原来季鸣春没有搬离京城,却凭了另一所院落住着,且现下在兵部挂了一个职位。 苏良禀道:“季郎君这厢复官,内中自有得力人物相助,这人甚至不惧王爷的。这是要打齐王府的脸,要让外人看着,齐王府休出去的郡马,一样能当官,而齐王府,竟拿他没法子了。 沈子斋恼火道:“敢和齐王府作对,相助季鸣春的,不是苏淑妃的人,就是太子的人了。季鸣春既然成了他们的人,本王一时也不好动他。” 乔绍元道:“王爷不要动怒,且查查是谁助他复官的再论。” 沈子斋定下神来,沉吟半晌道:“先前拒了苏家的婚事,苏家的人虽没说什么,定然是怀恨在心的。这当下季鸣春复官,应该是苏家扶持的,其中借的,是淑妃娘娘的势力了。” 乔绍元道:“若是淑妃娘娘所为,怕她已是倾向四王爷了。” 沈子斋踱步道:“本王若是自己有兵,何惧太子和四王爷?” 乔绍元暗暗叹息一声,当时若是娶了王瑜当王妃,有了韦清耳这位便宜舅舅,何愁没有兵马? 季鸣春这会正得意洋洋,和陈轩道:“若现下能打一仗,兵部人马调一调,全换成四王爷的人,到时就是韦清耳,也要受掣肘了。彼时何必怕太子?” 陈轩见季鸣春人品虽不行,倒确实有几分见识,且寒窗十几年,中了进士,再如何也有几分才能,因暗点头,笑道:“这打仗一事,可不是说打就能打起来的。” 季鸣春听着这话有文章,不由问道:“真会打么?” 陈轩便俯到季鸣春耳边道:“自然要打,不打四王爷怎么进京?” 季鸣春暗喜,只有四王爷登位,他才能彻底翻身,现下虽在兵部挂着职位,到底心虚着。 夏仲芳也听闻了季鸣春复官的事,不由皱眉,季鸣春从齐王府出去后,非但没有灰溜溜回乡,且还升了官,这是狠狠打了齐王府一记耳光呢! 小玉兰也听闻了这件事,不由讶异,一时暗悔,早知道季鸣春会翻身,当日不该太绝情赶走他,起码要留着一线,以免生怨太深。且现下看来,齐王府却是虚架子了,任季鸣春这样招摇过市,却无所作为? 夏仲芳想着王府以后要养兵,却是缺钱,因看之前让方执平帮着盘点下的胭脂铺子账簿,发现盈利颇丰,一时暗喜。待方执心来了,又让她帮着再盘点另一间铺子。 方执心取笑道:“王妃现下还缺银子么?” 夏仲芳笑道:“银子是越多越好的。” 方执心一听便道:“既如此,倒不如入股我们的粮食铺子好了,这个是包赚的。” 夏仲芳问了几句,便把银票交给方执心,让她代为入股了。 沈子斋因着季鸣春的事,暗地里调查了一番,最后得知季鸣春是走了苏淑妃的门路,这才进的兵部。只是这兵部的人,除了皇上的人外,另一小半是太子的人,一小半却是四王爷的人,他却是无从插手的,因也奈何不得季鸣春。 沈玉仙也生气着,和沉香道:“那季家的人,现下只怕更得意了,真是气死本郡主了。” 沉香劝了几句,最后只得转了话题道:“郡主,王爷的病也好了,王妃又怀了身子,真是双喜临门的,趁着天气好,不如设个家宴,大家欢喜一番?” 说起沈子斋病好之事,沈玉仙这才有了喜色,笑道:“方御医已是确诊,说哥哥体内余毒全出尽了,现下只须精心调养,却不须再服药了,确实是喜事。” 两人商议着,便决定第二日晚上设家宴,再请了王状元夫妇并太傅夫人等人过来赴宴,余者也不用请了。 沈子斋听得要设家宴,便笑道:“既如此,也给方家姨娘下帖子罢,毕竟是芳娘的生母呢!” 一个姨娘而已,还要下帖子?沈玉仙虽不情愿,但一想夏仲芳现下怀着孩子,请一请她的生母,度着她也欢喜些,因勉强点头应了。 小玉兰接到王府正儿八经的帖子时,忙递给柴氏看,心下得意极了。有个当王妃的女儿,王府座席也有自己一个位置呢! 韦清眉接到帖子时,得知是家宴,笑和王星辉道:“咱们在王府住了几个月时间,郡主那丫头倒把咱们当了自己人,摆个家宴还要请咱们的。” 王星辉道:“难得她有心,自要赴宴。且王爷的病好了,确实要庆祝一番。”王星辉也正想 分卷阅读105 分卷阅读105 - 分卷阅读106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06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06 找沈子斋说说季鸣春升官之事呢! 王瑜自然不肯再去王府的,只哼道:“谁稀罕谁去?我才不去。” 韦清眉正要说话,外间就有婆子递了信进来道:“钟奶娘到了城外了!” 韦清眉一听,一下站起来道:“不是说还要两天才到的么?这回来得倒快。”说着喊管家去接钟奶娘等人。 王瑜一听钟奶娘来了,毕竟是奶大她的奶娘,自也欢喜的,只一想钟奶娘此来的目的,又嘟起嘴,极不高兴了。 韦清眉怕她多想,便道:“真金不怕洪炉火,外间传什么的都有,咱们接了钟奶娘过来,便要证实,外间传的话全是谬论。” 王瑜心里虽不舒服,可是钟奶娘都来了,她总不能再黑着脸。 两个时辰后,管家便接了钟奶娘一行人进府了。 好几年未见面,钟奶娘一见着韦清眉等人,忙忙行礼,喊道:“老爷,夫人!” 王瑜也忙上前和钟奶娘相见,扶住了道:“奶娘老了许多哪!” 钟奶娘一见着王瑜,不由拉住道:“京城水土果然养人,瑜娘却是漂亮了许多。” 韦清眉早让人搬了钟奶娘的行李进来,又让她去洗漱,一时大家吃饭。 饭后,上了茶,大家才说话。 当着王瑜的面,韦清眉便让钟奶娘再说一遍当年的事。 钟奶娘见王瑜倚在韦清眉身边,母女亲密,且再看王瑜相貌,确实和王家人有几分肖似,因定下神,当年极可能是自己眼花看错了,那么短的时间内,怎么可能被人在眼皮底下换走了娃儿呢? 钟奶娘回忆再三,便没有说出当时眼花,看见娃儿脑门有头发,过后再看,却是光头这件事。 王星辉和韦清眉听完她的话,确实和小玉兰并夏氏夫妇说的一样,因又问当时到顾富商家里之后发生的事。 钟奶娘这个却敢打包票的,道:“到了顾富商家里,我和管家轮着看管瑜娘,除了沐浴和如厕,我半步也没有离开瑜娘了。且当时抱着瑜娘到顾富商家里,瑜娘身上有何特征,穿了什么小衣裳等,是牢记住的,怎么也不可能被人换了。” 王星辉和韦清眉听着,再次松了口气。 王瑜也露出笑意来,抬眼看韦清眉,阿娘,我就说了,外间有人故意传谣言呢,偏你疑心,硬要请奶娘上京来分证。 一时天黑了,各人便去安歇。 韦清眉只在房内坐着,拨了拨灯芯,和王星辉道:“钟奶娘还藏着一些话没有说的。” 王星辉问道:“何以见得?” 韦清眉道:“适才进门,钟奶娘看见瑜娘时,并不是确信无疑的样子,却是打量着瑜娘,似乎也有疑惑。说起在破庙生产那夜,钟奶娘更是数次去看瑜娘,颇为可疑。” 王星辉也注意到钟奶娘的异状了,这会听着韦清眉的话,点头道:“钟奶娘老了,不若以前机敏,她自以为掩饰得好,其实露了更多疑点出来的。看样子,她也不确定瑜娘是否换错了呢!” 韦清眉沉吟着,若是钟奶娘一来就说王瑜是抱错了,她反要怀疑钟奶娘是被人收买了,但现下钟奶娘一意判断王瑜没有抱错,她却是有了疑惑。 王星辉道:“瑜娘和咱们王家人这么肖似,应该不会抱错的,只是中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令得钟奶娘疑惑了,总要问清楚的。” 韦清眉点头,隔一会道:“待我再去问问。” 钟奶娘回到房中时,虽舟车劳累,却有些睡不着。她是忠厚的人,当年看见娃儿有头发,后来再看,却是没有头发的,这件事总是心病。上京途中,本是打定主意,要说出这件事的,至于到底是不是自己眼花,便由得老爷和夫人去判断和调查了。可是见了自己奶大的王瑜,却是说不出这种疑惑的话。现下躺到床上了,偏生又不安起来。老爷和夫人特意让人接自己上京城,不就是想让自己说实话的么? 钟奶娘正内疚着,突然听得敲门声,韦清眉低低的声音喊道:“奶娘,是我!” 钟奶娘忙应了一声,起身掌灯,开了门让韦清眉进去。 韦清眉掩好门,坐到床边道:“奶娘,瑜娘肯定是我们的女儿,这个不会有假。只是当年在破庙,究竟还发生了什么事?你总得说出实话。” 钟奶娘嚅喃道:“夫人,那会的事,只怕是我眼花,当不得真的,因不敢乱说。” 韦清眉道:“你既然有怀疑,便要说出来,至于是不是眼花,且另论了。” 这当下,王瑜却也睡不着,提了灯笼,悄悄过来,想找钟奶娘说说话,才到钟奶娘这边,见得她房中有灯光,且听得有说话声,一时放轻了脚步,不知为何,就站到窗下偷听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一更。 ☆、第74章 钟奶娘思忖了半晌,方才道:“当年娃儿出生那会,稳婆剪脐带时,我忙着找小衣裳,回头时明明见娃儿脑门上有一圈毛绒绒头发的,待得庙中一暗,再一亮,拿了小衣裳准备给娃儿穿上,却发现娃儿是光头的。那会慌急,便想着是眼花,或者是哪儿投来的阴影儿,恰好投在娃儿脑门上,瞧着像是有毛发也未定。因虽疑惑,一直不敢乱说。” 韦清眉听得眉心直跳,不由问道:“你过后,怎么没提起?” 钟奶娘惭愧道:“却没想太多,又怕乱说惹嫌,因没有提起。若是隐婆还在世,倒可以问她一问,偏生她又去世了。”她说着,安慰韦清眉道:“瑜娘身子虽不好,但一直聪明伶俐,也有几分肖王家人,料着确实是我眼花呢!” 钟奶娘这么一段疑惑压在心头多年,现下说出来,却是松了口气,便一径说道极可能是自己眼花。 韦清眉心内暗惊,想着自己当年在破庙生产时,据小玉兰说,她当时也暗藏在庙内的,莫非那会她就趁机出来换了婴儿,过后再换给夏家?不,不会的,夏仲芳明明像了简家人,瑜娘又像着王家人,不会是换掉的?且小玉兰怎能忍心不认亲生女儿,却要认了夏仲芳作女儿呢?于情于理不合呀! 王瑜站在窗下,呆呆的出神,奶娘究竟是不是眼花呢?若自己不是爹娘的亲女儿,反而是私生女,那不如死了算数!不不,自己不可能是私生女的。一切都是夏仲芳的错,她夺了我正妃之位,现下又想来夺我的亲爹娘,绝不能让她得逞! 王瑜念头数转,突然恶狠狠地想:夏仲芳一意想夺我亲爹娘,我便夺她夫婿,反正我也十九岁了,还能配什么贵婿呢?就是当王爷的侧妃又怎么着了? 她思忖着,突然就定下神来,持了灯笼回转身,轻轻步下台阶,拾了裙角,悄没声息回房了。 这当下,同样在念叨夏仲芳的,还有季鸣春。汤圆上个月已生产了,却是产下一女,并不是儿 分卷阅读106 分卷阅读106 - 分卷阅读107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07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07 子。为了这件事,季父季母直骂了几天才罢休。 到底是第一个孩子,季鸣春还是令人服侍着汤圆,让她好好带女儿,不要多想,虽如此,他还是有些沮丧了。为了一个女儿,被赶出王府,这值得么? 这么一晚,季鸣春早早安歇了,睡梦中,却在吸吮一个女子的丰盈处,女子在他身下辗转承欢,呻.吟娇喊,销.魂蚀骨。待得扳了女子的脸细看,这才豁然发现,女子却是夏仲芳。 “芳娘!”季鸣春喊了一声,从梦中醒来,一摸,身下湿了一片,一时怔怔出神,好半晌自语道:“总要把你弄到手中方罢!” 夏仲芳这么一个时候,确实在辗转承.欢,承.欢的对象,却是沈子斋。 沈子斋吮在她丰盈处,吸得“啧啧”直响,一边含糊道:“芳娘,本王又犯奶瘾了,只想吸一口奶啊!” 夏仲芳被一吸,浑身酥软,捧起另一边丰盈处挨擦沈子斋的脸颊,呻.吟道:“现下不喝药了,但被王爷一吸,也有些想下奶的感觉,且有些受不得的。” 沈子斋松开丰盈处,俯到夏仲芳耳边道:“你喝了小半年的催奶药,药性入血,现j□j内催情素的影响只怕还在,自然经不得本王这般……”说着低语了两句肉麻情话。 夏仲芳禁不得挑逗,不由自动凑了唇,堵住沈子斋的唇,送上香舌,和他纠缠起来。 沈子斋大手探到夏仲芳桃源深处,摸得已湿糯一片,便挺身缓进,慢慢动着,俊脸赤红,一边问道:“如何,本王厉害么?” 夏仲芳怕压着胎儿,只是推着沈子斋,娇娇喊道:“王爷轻些轻些!” 沈子斋不敢用力,只得抽出来,坐起身子,半抱起夏仲芳,从背后搂紧她,双手罩在她丰盈处,又搓又揉,下面缓缓进去,沙着嗓音问道:“这样成么?” 夏仲芳轻叫出来,弯□子,双手撑到床上,配合沈子斋动着,**蚀骨,情难自禁。 沈子斋倒是怕她撑不住身子,会压着肚子的胎儿,因横了手臂,环在她胸下,使她双手不须用力撑着,不想手臂这一横,却是更深入了,搅得夏仲芳叫得更大声。 这一晚,两人折腾了半个多时辰,还是肚子里的胎儿不满,狠狠踹了夏仲芳一脚,夏仲芳受惊,这才求着沈子斋速战速决。 至第二日,夏仲芳又差点起不来,亏得一众人体谅她在养胎,倒没有说什么。 至午,沈玉仙领着人过来和夏仲芳商议道:“嫂子,不过是几家相熟的女眷,也没外人,就把酒席设在园子临水处,一边吃喝着,一边赏个花儿,如何?” 夏仲芳笑道:“郡主安排便好。” 沈玉仙便点点头,一时问夏仲芳道:“我侄儿这几日可乖,还踹人么?” 夏仲芳便抱怨道:“可调皮了,在里面打筋斗呢!”说着露出笑容。 沈玉仙略有些不好意思,左看右看,让丫头们下去了,这才要求道:“嫂子,让我听听动静行么?” 夏仲芳捂嘴笑道:“郡主也真是的。”说着倒是抚抚肚子,朝肚子里说话道:“郡主姑姑来听一听你在干什么,你可不能突然踹人一脚的。” 沈玉仙见夏仲芳同意让她听听肚子里的动静,一时大喜,蹲到夏仲芳跟前,贴耳去听,正好肚子里的胎儿一个动静,她被吓一跳,惊喜道:“他跟我打招呼呢!” 沈玉仙听了一会儿,站起来满脸笑意道:“这么调皮,一定是侄儿了。” 夏仲芳见丫头们不在身边,且沈玉仙心情好,便也想和她说说心理话,只道:“郡主年纪也不小了,可有什么打算?今年恩科开了,可也有一批新科进士出来的。郡主若要择婿,看着身家清白,人品好的,择一位也不错呢!” 沈玉仙道:“现下不忙,还得我养好身子再论。” 两人说一会儿话,沈玉仙看看时辰不早了,便告辞出房。 至申时初,简木蓝和简木玄便来赴宴。 因简木青去年底嫁了人,现是新妇,不好频频出门,便没有过来。 紧接着,却是王星辉韦清眉领着王瑜并王琮来了。 王瑜昨儿本来不想过来王府赴宴的,待听了钟奶娘的话,把心一横,却是决定要到王府赴宴了,因跟了韦清眉一道过来。 沈玉仙见王瑜来了,却是一怔,王瑜小性子,上回因侧妃之事,定然不快的,没想还肯来王府的。她一时忙招呼着,给她们安排了座次。 不多一会儿,小玉兰也领了方执平和方执心来赴宴了。 方执平一见了王星辉,忙上前行礼,口称见过恩师。 众人这才想起来,方执平今科参加科考,却是中了进士,虽是排在未尾第三名,但于方家来说,他也算出息了。且因今科主考的,其中有王星辉,方执平自然要执师礼了。 王星辉问得方执平跟夏仲芳的关系,倒是笑着点了点头,一时见方执平一表人材,谈吐不俗,也有好感,心下道:若是瑜娘愿意,择了这一位作夫婿,也是不错的。 小玉兰虽跟在夏仲芳身边,嘴里和夏仲芳说着话,眼角却时不时去瞄王瑜,心下品度她,不由感叹:果然是状元夫人养大的,这气质这品貌,都是极出众了。若不是因着夏仲芳之故,她定然能当上这个王妃。可是现下…… 王瑜偷听了钟奶娘的话,虽不信自己是私生女,可也忍不住去瞟小玉兰,心下恶狠狠道:夏仲芳,你当了正妃还不够?还要收买奶娘,让奶娘说出那些话引我爹娘疑心?这世间的好处,你居然想占全了? 待得沈子斋出来时,王瑜视线移到沈子斋身上,一时酸涩难当。他们合家到达京城那一天,沈子斋出城相迎,那时她一见,已是倾心。再至住进王府,只以为有缘,将会论婚事。待得宫中赐婚,虽是侧妃,她并不是真的想推辞,只想博一博,看看能不能当上正妃。没想到最后,连侧妃也当不成了,反是夏仲芳这位出身不光彩的弃妇奶娘,当了正妃。这叫她如何甘心? 沈玉仙眼见人来齐了,便分宾主坐下,笑着说道:“因哥哥病好了,嫂子又有喜,正是双喜临门,便想着设个家宴,大家谈谈笑笑,也算给哥哥和嫂子贺喜了。这儿这一顿,大家不用拘礼,只随意便好。” 在座的除了王星辉夫妇并小玉兰,余者全是年轻人,很快就打成一片,说笑起来。 王星辉和韦清眉耳语道:“你瞧着,这位方执平如何?” 韦清眉本来在品度小玉兰,再思想着钟奶娘的话,听得王星辉问,这才回过神来,应道:“不及方御医。” 王星辉道:“方御医虽好,看着无心婚事的,若不然,也不会拖到现下还不成亲的。倒是这位方执平,人品相貌,甚至年纪,算是能配得上瑜娘了。” 韦清眉道:“ 分卷阅读107 分卷阅读107 - 分卷阅读108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08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08 不,我只瞧得中方御医。” 王瑜这会,眼见沈子斋离席,她趁人不注意,便也出席,尾随沈子斋而去。 小玉兰一直暗暗留意王瑜,见她离席,不由自主的,也离了席,跟在王瑜身后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 ☆、第75章 月色清浅,有细碎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沈子斋一下转过身,喝问道:“谁?” 王瑜立定脚步,应道:“王爷,是我。” 沈子斋一听是王瑜的声音,想着先前封侧妃又撤侧妃之事,确实有愧王瑜的,便温声道:“怎么跑这儿来了?” 王瑜从阴暗处走出来,款款走到沈子斋面前,行礼道:“见过王爷!” “免了!”沈子斋摆摆手道:“你跟着本王跑到这处,可有什么事?” 王瑜道:“却是有话要跟王爷说,特意跟来的。” “你说!”沈子斋想着,王瑜极可能因撤侧妃这事,要质问他几句的,看在王状元夫妇份上,也就受她几句话好了。 王瑜定下神来,看着沈子斋道:“王爷娶了芳娘当王妃,固然是挡了煞气,但天煞易挡,**可能挡?” 沈子斋听着王瑜这话,微微挑眉道:“瑜娘这话何解?” 王瑜道:“纵我在深闺养病,也听闻季鸣春复官之事了。齐王府休弃的郡马,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复了官,而齐王府毫无作为,明显的,齐王府是虚架子,并无实力了。季鸣春既然能上位,说不准,他背后的人也能一手掀翻齐王府。王爷手中无钱,无权,无兵,只有一位挡煞的王妃,拿什么来对抗季鸣春背后的人?” 王瑜在王星辉和韦清眉的薰陶下,眼界和见识,却还是比普通女子略高的。她这番话一说出来,连沈子斋也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有理。 “瑜娘说这话,是有法子帮本王解决问题么?”沈子斋半开玩笑道:“若有法子,本王倒要厚谢你。” 王瑜掩袖一笑道:“法子本来有的,可惜王爷亲自拒绝了。” “哦!”沈子斋一下明白了过来,这是指他拒绝她当侧妃之事了。 王瑜叹息一声道:“王爷是人中龙凤,何必为了一个夏仲芳,自毁前途,致齐王府于险境中?” 自从季鸣春复官后,沈子斋确实是心焦的,也确实知道齐王府现时是在险境中,只是手中无钱无兵,不暂且忍着屈辱,还能如何? 王瑜见着沈子斋的神色,知道戳中他的痛处,便又道:“我现下倒想和王爷合作,不知道王爷愿意不愿意?” 沈子斋听到这里,确确实实意外了,笑道:“你想和本王合作?” 王瑜一挺胸道:“我虽是女子,但有见识,有才华,父亲在朝中任要职,舅舅手握重兵,难道不能和王爷合作?” 沈子斋微微一愣,很快笑道:“既如此,到书房中说话。”说着向前引路。 王瑜轻轻拂袖,知道自己成功了一大半,只悄悄吁出一口气,跟在沈子斋身后往书房方向去了。 小玉兰从暗处走出来,突然泪盈于睫,自己只能以j□j人,而亲生女儿,却能够以识诱人了。后者,才是长久之计。自己当年把女儿换给状元夫妇去养,确实没有做错。自己见识浅薄,出身低贱,若女儿跟着自己,能有什么好前途了?想要和王爷谈什么合作,更是妄想。 小玉兰擦了擦眼角,心里感叹着,女儿若能和王爷谈妥合作事宜,先当个侧妃,到时凭借才智,何愁不能压住夏仲芳,爬上正妃之位?女儿这个年纪,去挑什么贵婿,难道还能挑到一位比齐王更贵的夫婿? 小玉兰这阵子和夏仲芳多了接触,也有说心腹话,早明白夏仲芳是软善的人,且被夏姓夫妇养了十几年,却是惯于让人欺压的,不到万不得已,并不会硬起心肠去对付别人。若王瑜能进齐王府当侧妃,正妃之位,迟早也会到手。 小玉兰回到前头时,正好夏仲芳找她呢,一时就挤出笑容道:“净手去了呢!看看,已经嫁人,快要生子了,一会子不见了姨娘,还找?” 她的话一出,引得几位丫头笑了。灵芝笑道:“我们王妃这阵子可娇着,一会儿不见人,就要喊的。说是心慌慌。现下姨夫人来了,她可不赶紧撒娇的?” 夏仲芳不由笑道:“我哪有你们说的这样娇了?不过见新上了一碟点心,是姨娘爱吃的,这才转头找她的。” 小玉兰见夏仲芳记挂着她,到底又内疚起来,内疚得一会又想,夏仲芳有喜呢,将来生下儿子来,可是有靠,一样享福。倒是她可怜的瑜娘,身子不好,说不定不能生育的。论来论去,夏仲芳反正没吃亏。 韦清眉是悄悄注意小玉兰的,眼见小玉兰和夏仲芳亲密无间的样子,心下又有些释然,人家这是亲母女呢,自己瞎怀疑什么呢?没准,钟奶娘当年确实是眼花了。 夏仲芳说着话,见沈子斋不在席间,只以为他更衣去了,也不多想,一时去和韦清眉说话。 韦清眉忙站起来行礼,让她坐到身边,说了怀孕该注意的事,又笑道:“算起来,你便是八月份生产了,到时秋凉,坐月子也不辛苦。” 夏仲芳心里苦笑一声,不是八月份呢,到时要早产一个多月,是在七月份生了。那会正酷热,只怕要受苦的。 韦清眉端详夏仲芳,见她这阵养得好,脸圆圆的,越法像了太傅夫人,不由笑道:“你这模样,不像爹,不像娘,偏像了祖母,也是奇怪。” 夏仲芳笑道:“青娘也是像祖母呢!” 韦清眉道:“说的也是。” 王琮听得她们说话,凑过来嚷道:“王妃,你那时答应给我做一对鞋子,我左等右等,直等到搬出王府,也没见着鞋子。话说,这鞋子的事,是不是没影了?” 夏仲芳失笑道:“先前记着的,后来居然混忘了。这会可不敢做鞋子了,怕伤了眼睛。待我生产完,就给你做一对,好吗?” 韦清眉忙拉王琮道:“怎么能让王妃给你做鞋呢?回头阿娘给你做。” 夏仲芳道:“这是先前答应给他做的,倒一定要做给他才能安心。” 王琮一下眉开眼笑道:“谢谢王妃!” 韦清眉有些诧异,琮哥儿怎么就爱腻着王妃了?可不见他这样腻着瑜娘的? 钱婆子在旁边笑道:“王妃和琮哥儿这般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亲姐弟,而不是表姐弟了。” 要是搁以前,夏仲芳身份不光彩,钱婆子是不敢说她和王琮像亲姐弟的,但现下夏仲芳是王妃,出嫁从夫,身份高贵了,说她和王琮像亲姐弟,却是无碍的。 韦清眉听着这话,细看夏仲芳和王琮,不由笑道:“琮哥儿相貌有一两分像了姑祖母,和王妃站一处,还真像亲姐弟了。” 钱婆子犹自 分卷阅读108 分卷阅读108 - 分卷阅读109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09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09 笑道:“像我们家,就是侄儿侄女全像了姑祖母,而不是像爹娘的。” 韦清眉听着这话,心中突然一动,只是抓不着实处。 这会儿,王瑜已到了沈子斋的书房中,分宾主坐下,便开门见山道:“王爷纳了我进门当侧妃,则我舅舅便也是王爷的舅舅,舅舅手握重兵,便如王爷也手握重兵一样,那时,季鸣春背后的人自不敢轻举妄动。且王爷还能借着舅舅那一头,以军中之资,养王府之兵。到时有私兵在手,王爷还怕了谁?” 沈子斋一听王瑜的话,确实另眼相看了,叹息道:“瑜娘,你这见识,并不输男子半点了。”他说着,对于王瑜的提议,却是心动了,只还犹豫着,怕夏仲芳不肯接受,到时一旦动了胎气,可不是玩的。 王瑜不信自己只要求当一个侧妃,沈子斋也会拒绝,因又道:“王爷也请放心,我虽爱慕你,却不会死缠,只希望王爷有朝一日也能知道我的好罢了!且王爷身为齐王,难道只娶一位正妃?现下不纳侧妃,将来自也要纳的,迟早问题而已。至于王妃那一头,王爷若怕她不情愿,动了胎气,尽可以借着养胎之名,把她送到庄子里养着,左右不过几个月时间,她就生产了。待生产后,再接她回王府。那时,王爷侧妃已纳了,她自然得接受。且晓以厉害,王妃明白了王爷的难处,想来也不会深责的。” 不得不说,王瑜这些话,又再次帮沈子斋考虑到方方面面的事了,周全而又谨密。 王瑜再接再励道:“王妃出身如此,见识也一般,她在王爷身边,最多生儿育女,打理府务,说到别的方面,只怕是助不得王爷的。但是我不同,我因身子不好,一直困在家中,只以读书为乐。读的书多了,不敢说和谋土比,但当半个谋士,也是使得的。王爷若纳了我,将来要做别的大事,我也能帮王爷参谋,甚至善后。” 沈子斋看着王瑜,双眼灼灼,极是惊奇,状元夫妇的女儿,果然与普通女子不同,料着先前在王府,却是矜持太过,并没有露出才华,才被自己忽略了。 王瑜破釜沉舟,一口气说出思谋许久的话,这当下迎上沈子斋的眼睛,眼神和他绞着,慢慢弯了嘴角,喊道:“王爷!” 沈子斋回过神,问道:“你愿意当侧妃?” 王瑜神情一下黯然,“王爷已娶了正妃,难道肯休了正妃,另娶我当王妃?” 沈子斋道:“芳娘奶活了本王,且她怀着本王的骨肉,本王不会休弃她的。” 王瑜心内冷笑:这会不休弃,不代表以后不休弃。就连季鸣春都休弃她了,可知她不值个什么,王爷这般的人,现下不过贪新鲜而已,过得一年两年的,还会迷恋那样的么?而自己不同,才貌俱备,王爷不选自己而选了夏仲芳,不过暂时瞎了眼而已。 沈子斋站起身踱步,到底是犹豫不决,夏仲芳怀着他的孩子,且新婚甜蜜,如何狠得下心把她送离身边,转头另纳王瑜为侧妃?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天气好冷,大家注意保暖啊! ☆、第76章 王瑜说完话,一颗心“砰砰”直跳,只怕沈子斋临了还是昏了头,不愿意接受她。 沈子斋举棋不定,自己虽不想负了夏仲芳,但王瑜说的,何尝没有道理?若只守着夏仲芳,到时只怕齐王府只有覆亡一途。他思忖着,开口道:“瑜娘,你前头托芳娘传话,说道不愿意当侧妃,若是当侧妃,宁愿自尽,为何这会又改变主意呢?” “此一时彼一时。”王瑜见沈子斋神情松动,只以说话掩饰着犹豫不决,因也希望他早下决心,便道:“那时,我自认样样不比芳娘和叶娘差,和她们一起成为侧妃,自是不愿。但一过了年,我增多一岁,已是十九岁了,再要择夫婿,总没有可心的。爹娘更是着了急,想胡乱把我配人。为此,我想着,与其下嫁,还不如当王爷的侧妃呢!至少,王爷是我心仪之人。从第一眼见到王爷起,我便……”她后面两句话,声音极低,却也足够让沈子斋听清楚了。 才貌双全的小娘子这般当面表白,沈子斋又不是铁石人,如何不动心?且他想着,只要让夏仲芳一直当着正妃,自己再加倍对她好些,纵是纳了侧妃,也不能算对不住夏仲芳的。 “王爷好好考虑一下,我告辞了。”王瑜站了起来,福一福退出门口,一时回眸一笑,“王爷不要让我等太久,若不然,只怕我爹娘就把我许了人。” 烛光下,王瑜这么一笑,明眸流转,十分清丽,教人砰然心动。 沈子斋看着她离去,默然良久,收拾着心情,也往前头去了。 家宴散后,沈子斋召见了乔绍元和罗君用,说了王瑜的话。 乔绍元和罗君用对于沈子斋弃王瑜和苏玉叶,娶夏仲芳一事,本来有微词,现下听得沈子斋的话,自是道:“王家娘子说得对!且她既然愿意当侧妃,王爷就该求着皇上再赐婚,赶紧纳进府来。” 罗君用也道:“太子现下虽表面上和王爷交好,谁知道他存了什么心思?没准四王爷那么一倒,他又来对付王爷了。王爷想自保,也只能狠下心,趁着皇上还在,争取封为皇太孙了。” 当年,景宗皇帝宠爱三王爷,好几次想立三王爷为太子,还是大臣劝阻着,说三王爷虽人才出众,但是病弱,且不是长子,若立他为太子,朝中党派必相争,只怕要乱。 景宗皇帝思虑再三,终是立了大儿子为太子,只到底还是宠爱着三儿子,至三儿子一死,才会更疼惜沈子斋这个孙儿。 后来有流言,说道景宗皇帝要撤太子之位,改封沈子斋为皇太孙。太子虽知道流言是四王爷放出来的,到底怕三人成虎,景宗皇帝真会昏了头,撤他之位,改封沈子斋为皇太孙。 也正因此,太子十分忌惮沈子斋,现下表面上跟沈子斋和好,若得良机,定然不容沈子斋活着。 沈子斋也知道,景宗皇帝现下越是宠爱他,将来太子越是不能容他。可是景宗皇帝若是现下不宠爱他,太子现下就能收拾他了。不管是何种境况,他都必须想法子自保。而要自保,除了养兵,以待良机之外,还有什么法子?纳王瑜为侧妃,和韦清耳联手,实在是一个不错的法子。 夏仲芳在房中候了良久,见沈子斋回来了,一时亲绞了巾子给沈子斋擦脸,笑道:“已备了醒酒汤,可要喝一点?” 沈子斋握了夏仲芳的手道:“今晚不过喝了两杯,并没有醉意,不用喝醒酒汤了。”说着一用力,已是把夏仲芳抱到怀中,置于膝上。 夏仲芳扶着肚子道:“有些隆出来了,今晚姨娘摸了摸,只说比正常月份大了,怀疑是双胎儿。我自不好告诉她,这其实是早怀了一个月的。”说着笑了。 分卷阅读109 分卷阅读109 - 分卷阅读110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10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10 沈子斋伸手去摸夏仲芳的肚子,轻轻抚着,隔一会问道:“芳娘,你有忧虑过咱们的以后吗?” 夏仲芳一怔,看着沈子斋道:“王爷何出此问?咱们这不是成亲了,等孩子生下来,就继续和美的过日子么?又不是贫家,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件件要忧虑。至于说没钱养兵之事,这个又不是我能忧虑得来的。” 沈子斋不再出声,好一会摸摸夏仲芳的头,低声道:“安歇罢!” 夏仲芳见沈子斋情绪有些低落,不由问道:“王爷,是出了什么事吗?” 沈子斋道:“没事,只是想到季鸣春现下当着官,却不能拿他如何,有些郁闷了。” 夏仲芳一听,也不知道要劝什么,只喊人进来铺床展被,两人自上床安歇。 小玉兰那儿,回家后,只在房中独坐,坐了良久,喊进章奶娘,说起见到王瑜的事来。 “瑜娘才貌双全,比我这个阿娘强多了,将来指不定还有大出息。”小玉兰低声道:“她向王爷说那些话,我学也学不来的。那是满腹诗书的人才能说出来的话。” 章奶娘凑近小玉兰,压低声音道:“姨娘也别太过关注她,免得被人看出端倪来。” 小玉兰一笑道:“夏仲芳相貌像太傅夫人了,瑜娘又像了王家人,不会有人怀疑的。最多以为我因谣言之故,对瑜娘好奇而已。” 章奶娘看看小玉兰,终是问道:“姨娘就一辈子瞒着此事,再不认回瑜娘了?” 小玉兰叹息道:“反正,现下是要死死瞒着,绝不能透露出去的。”说着嘱章奶娘道:“奶娘可得守口如瓶,万不能说出此事。” 章奶娘再三保证,笑道:“都守了十几年了,且上回在简府,那么些人逼问着,我都能守住,以后自然更会守住了。” 人心难测,现下夏仲芳成了王妃,若是有所怀疑,问到章奶娘这儿,以利示之,章奶娘真能抵住诱惑么?小玉兰心下思忖着,一时道:“天也晚了,你下去罢!” 章奶娘应了一声,给小玉兰铺好床,这才下去了。 小玉兰躺到床上时,还是没有睡意,只抚着自己的肚子,当时嫁给方大户为妾后,也有怀过,可惜保不住。若不然,自己有个儿子傍身,自一心为儿子,再不作他想。但现下没有儿子,唯一的亲女儿正在挣扎中,自己可不能在这当下拖她后腿。 这一晚,小玉兰睡得并不好。至天大亮时,她才起身,一时喊了丫头进来服侍梳洗,问道:“章奶娘呢,怎么不见?” 丫头笑道:“因夫人想到庙里上香,要梳个简单好看的发式,喊了章奶娘去梳头,又带了章奶娘一道去上香呢!” 小玉兰这阵在方家极受宠,连带着身边服侍的章奶娘和两个丫头,也有脸面起来。柴氏给小玉兰面子,自也抬举一下章奶娘,时不时喊过去梳个头,赏赐一些物事。 小玉兰听得章奶娘不来跟她禀一声,直接跟了柴氏去上香,突然不快了。 章奶娘那儿,得了柴氏抬举,却是兴奋,待从庙里回来,赶紧就去见了小玉兰,说了上香诸事,又笑道:“夫人在庙里碰着严府的夫人,这回可奇了,那严府夫人还停下和夫人说了话,像是忘记以前心娘子夫婿惊动严府小公子一事了。又说起王妃如何如何,再后来,说道平哥儿今科中举之事,夸了好一会。” 小玉兰道:“芳娘成了王妃,咱们和芳娘又有亲,那严府的人自然要交结夫人了,有什么稀奇?” 章奶娘说着,犹豫一下,还是俯到小玉兰耳边道:“那个严府的夫人,是一个多话的,直拉着我问当年的事,又玩笑说,外间可传说,芳娘和瑜娘是换错的,问我实情,我自然否认了。她又说,状元夫人可是接了奶过瑜娘的奶娘上京来了,是前儿到的,说不好,就从那奶娘嘴里问出什么来了。” 小玉兰吓一跳,再一想王瑜昨晚的举动,突然就警惕了,莫非那奶娘真说了什么,瑜娘这才紧张,赶紧要给自己铺路的?不对不对,那奶娘若真有凭证,不会等到现下才说,状元夫人也不会还淡然自若的。但是,假如那些人来问章奶娘呢? 小玉兰突然害怕起来,夏仲芳成为王妃后,自己才能在方家和正房娘子比肩。一朝露了实情,自己在方家地位一落千丈不说,还会累得瑜娘没了前途,没有贵婿。不,不能让章奶娘说出什么来。 四月未,天气酷热起来,章奶娘半夜里打水洗脸,因贪着井水凉爽,到井边打水,却是滑了一跤,跌进井里,第二日才被人发现。 夏仲芳得知一直服侍小玉兰的奶娘没了,小玉兰哭得不行,忙令人去安抚,又和钱婆子道:“姨娘除了我,再没有生育过,只把身边的人看作亲人,现下章奶娘没了,定然伤心欲绝的。” 钱婆子其实不以为然,但小玉兰既然是夏仲芳的生母,她也不好说什么了。 韦清眉这阵子确实想寻机找章奶娘问话的,一听到章奶娘死了,不由吃一惊,暗道,也太巧了。 王瑜虽不信自己是小玉兰的私生女,可是自从听了钟奶娘的话,总是不安着,只又怕章奶娘那儿又说出什么来,使事情有变。待听得章奶娘死了,莫名的,却是松了一口气。 沈子斋那头,已是着手安排,打算趁着端午避暑的说法,送了夏仲芳到别庄上养胎。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文,身世是推动情节和人物行为的东西,并不是主题。女主身世,透过小玉兰的回忆,早早就写出来,让读者们明明白白,而不是一直掩着,借此抖包袱什么的。 咳,大家不要急,身世会揭露的,而且揭露时,很大快大心,但是,大家不要催啊,让我慢慢写出来,行么? ☆、第77章 五月酷热,沈子斋的心情也越来越烦燥,只又在夏仲芳跟前掩饰着,并没有露出来。 夏仲芳有所察觉,只以为沈子斋不过因着财力不足以养私兵而苦恼,倒没有多想。 沈子斋临要跟夏仲芳提及,让她搬到别庄上养胎,却又犹豫了。过后又想着,若不想法自保,一旦太子登位,要仰他鼻息而活,生死系于他一念之间,那时,悔之晚矣。 至这晚,夏仲芳说道天气太热了,待要用冰,婆子和丫头又拦着,说是怀孕期间用冰,就怕侵了寒气,倒是难熬云云。 沈子斋听着,终是道:“芳娘,京城每天夏季,总是酷热难当,你现下怀着身子,要熬到七月,只怕不好熬,不若搬到城外别庄上避暑养胎罢!别庄上遍植树木和绿竹,建有瓜棚,垂挂着瓜果等,又有鱼池,池边全是垂柳,不须用冰,自有凉风习习。到时七月生产,坐完月子,已是八月,天气转凉爽,正好搬回王府过中秋,岂不是好?” 分卷阅读110 分卷阅读110 - 分卷阅读111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11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11 夏仲芳现已怀孕七个多月,极是怕热,听得沈子斋的话,一下意动,问道:“哪王爷能陪我过去吗?若在那处避暑,且在那处生产,总要准备妥当才行。” 沈子斋下了决心,再不作犹豫,因道:“自然要陪你过去,只中间要回来处理一些事情,待处理完了,再过去陪着你生产,待你坐完月子,便一起回来也使得。你生产也是大事,还得请了方御医随行,有他在,一切安心的。至于稳婆和奶娘等,妹妹已帮着寻妥了,到时一并过去就是。” 夏仲芳一听要请方御医随行,也吃了定心丸,方御医的医术,她是信得过的。 五月初二,沈子斋便先让人去别庄传话,让别庄上的人收拾厢房,打扫庭院,又先派了青竹和莫婆子过去布置着,连厨娘和一应粗使婆子,也先行送了过去。 到得五月初四,沈子斋就带了夏仲芳并一应人出行,因别庄虽在城外,其实离城内也不算远,坐马车,也就一个多时辰的功夫而已。且马车内铺得舒适,夏仲芳坐在其中,也不觉难受,只一直问方御医随行了没有。 灵芝拿着扇子给夏仲芳扇风,一面去掀马车的车帘朝外看,见得后面有人策马来了,这才转头告诉夏仲芳道:“是方御医呢,他跟来了。”说着见方御医身后又有一匹小马,上面坐着一个十二三岁的童子,不由捂嘴笑道:“那是方御医新收的药童,这阵子跟着方御医进进出出的,装作大人样。现骑在马上,想是才学会骑马的,紧紧拉着马绳子,小脸发白呢!” 夏仲芳一听方御医跟来了,这才放了心,笑道:“王爷当初病着,那么严重的,还是靠着方御医,才能活转过来。虽方御医不是专攻妇科的,可到底还得他随行,我才能放心的。” 灵芝道:“除了方御医,王爷还特意请了两位妇科圣手随行,王妃放心罢!” 夏仲芳答应到别庄生产,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未婚先怀孕,若临产时还待在京城王府中,人多眼杂,家下有经验的婆子等人瞧见了,难免就瞧出她怀孕几月来,到时传出什么话,待孩子一生,于孩子极不利的。若是到别庄上养胎生产,带去的婆子和丫头等,全是自己的人,别庄中其它的人自然近不得自己的身,万一叫婆子看出什么来,因是自己的人,也不会乱说。退一步来论,到时给些好处,大家自然闭嘴。 且还有一条,到时只说在别庄被惊动了,因早产一个多月,外间听了,也不会太多疑问的。若在王府中待产,早产一个多月,不说简府和小玉兰那儿的人要寻问,就是宫中,也一定要派人来调查的,万一闹腾出什么闲话来,一样不好。 沈子斋倒怕夏仲芳颠着,只一再让马车走慢些,因又策马来问夏仲芳道:“芳娘,可有不适?若是不适,便让他们停一停,在路边休息一会儿也行。” 夏仲芳笑道:“走得够慢了,稳着呢,并没有感觉到不适。” 沈子斋这才放了心,策马护在马车旁边,慢慢走着。 灵芝见沈子斋殷勤,悄和夏仲芳道:“王爷紧张王妃呢!先前王妃过门时,老夫人还在忧虑,就怕王妃不得王爷真心对待,现下若是看到王爷待王妃这般,准会放下心来。” 夏仲芳一时怕热,让灵芝掀起车帘,她倚坐在马车内,只去看沈子斋,心下满足着,那时被季鸣春休弃,只以为自己毫无价值,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成为王妃,得王爷宠爱。待得生下孩子,一家和美,这辈子也值了。 沈子斋见夏仲芳看他,又策马近前,问道:“芳娘,可是渴了?” 夏仲芳扑哧笑了,“王爷别紧张,我不过看看你而已。” 沈子斋也笑了,无视灵芝在马车内,只道:“待到了别庄,任你看个够。这会且好好坐着,不要乱扭头,小心扭了脖子。” 说笑着,马车很快出了城,到了别庄上。 别庄的管事等人早迎了出来,把沈子斋和夏仲芳迎了进去。 青竹和莫婆子先来两天,已是领着人布置妥当,现听得夏仲芳来,早来扶她进房,又着人打水洗脸洗手,奉了酸梅汤给沈子斋和夏仲芳解暑,闹腾一会,才摆上中饭。 用完饭后,夏仲芳也累了,只去午睡。待午睡醒了,这才有精神去看庄内风景,见果然如沈子斋描述那样,风景如画,且又凉爽,自是满意。 钱婆子扶着夏仲芳散步,一边悄悄道:“王妃来此处待产也好。” 夏仲芳知道钱婆子一样是怕别人看出她怀孕已是七个多月了,因微微一笑道:“所以,我才答应王爷,搬来别庄上养胎的。若不然,才不来呢!再如何,生产还是在京城中才方便,到了这处,万一如何了,再让人到京城中要人要物的,可是迟了。” 钱婆子忙道:“王妃快吐了口水再说,这样不吉利的话,以后可不能再说了。” 夏仲芳只好吐了口水,一时笑道:“叫人看见了,要说我粗俗的。” 钱婆子笑道:“这别庄大,人少,没人看见的。” 两人看了风景,见一众丫头跟了上来,只得回房了。 沈子斋见夏仲芳回来,便陪着下棋说话,极是殷勤小心。 夏仲芳倒有些疑惑了,半开玩笑问道:“人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王爷可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沈子斋吓一跳,一时笑道:“哪有什么事瞒你了?这有了身子的人,总爱疑心的。” 夏仲芳笑了笑,眼见沈子斋似乎心不在焉的,便道:“王爷若还是忧心太子登位后对咱们不利,不若这会就求了皇上,待我生产完,咱们远离京城,寻一处僻静处生活可好?” 沈子斋摇头道:“不成的,走得越远,越好下手,死得越无人知晓。只有在京城中,太子要顾及名声,或者还会留咱们活着。” 夏仲芳道:“若不然,就到封地上生活?” 沈子斋苦笑道:“封地离京城太远,途中最易下手的。纵使平安到了封地,一旦太子登位,想要撤封地,还不是一句话的事。那时,我们便无立锥之地了。就是子孙后代,也是任人欺负的。” 夏仲芳一下发起愣来,难不成,只有坐以待毙了? 沈子斋见她如此,忙忙安抚道:“一切有本王呢,你只安心养胎,不须多想。” 一时青竹进来,问要在哪儿摆饭,他们便止了话。 在别庄上住了十日,夏仲芳倒真心喜欢起这儿来,这儿没有沈玉仙,也没有毕月颜和梅童,身边是可靠的钱婆子和灵芝等人,说话做事,舒心得多。 又过得几日,夏仲芳便令人去请何嬷嬷过来,只说还得继续上课,不能荒废了学业。 沈子斋见她认真,不由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寒窗苦读,到时参加科考呢!” 夏 分卷阅读111 分卷阅读111 - 分卷阅读112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12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12 仲芳答道:“我学识太浅,自要多学些。到时要摆王妃的谱儿,也能说出道道来。” 沈子斋一时感叹,芳娘聪慧好学,若不是养在夏家,现下见识,自也能跟王瑜相比的,可惜了。 眼看夏仲芳适应了别庄的生活,每日早上跟何嬷嬷上课,中午午睡,下午散步,傍晚看书,又和青竹下棋,得空也做些婴儿衣裳,极是充实喜悦的,沈子斋便放了心。 至这一天早上,乔绍元令人来请沈子斋回王府,说道王府有要事待他去办。沈子斋便跟夏仲芳说了,要回去十天,十天后再过来陪她。 夏仲芳虽不舍,一想十天也不是很长,便答应了,只道:“待办了事,便赶紧过来,可不能丢下我单独在这儿待产的。” 沈子斋打算这次回去先请旨,待旨意淮了,便跟王家商议着,先准备起来。这么着的,十天也够了。到时再过来陪夏仲芳半个月,等宫中择了吉日,他就回去纳王瑜。纳了之后,陪着王瑜几天,再赶回来陪夏仲芳生产。这样两头不误。 很快的,沈子斋收拾一番回了王府。 乔绍元早拟好请封王瑜为侧妃的折子,沈子斋一来,他就递了折子给沈子斋,沈子斋接过,当天就进了宫。 王瑜那儿打听得夏仲芳到别庄上养胎,已知沈子斋有所行动,一时想着说辞,只待宫中旨意一下,便要想法劝服父母,让他们应承了这头婚事,让她嫁到王府当侧妃的。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l3l4 ☆、第78章 至晚,沈子斋回了王府,召乔绍元和罗君用说话,道:“不过请封一个侧妃,皇上只略问几句,就准了。现下就怕王状元和简太傅会因此事有微词。” 乔绍元道:“此事本是王家娘子的主意,是她一心要嫁王爷,圣旨一下,就是王状元反对,王家娘子也会想法说服王状元的。至于简太傅那边,倒确实要解释一番的。现王妃在别庄待产,王爷这里纳侧妃,简家作为王妃的娘家,定然要质问。” 罗君用道:“简太傅是太子太傅,自然倾向太子,当时肯让王爷娶了王妃,自有诸多考虑。只怕是借此稳定王爷也未定。毕竟王妃她……” 太子因着四王爷步步进逼,想联合沈子斋对抗四王爷,因想笼络住他。这个时候,沈子斋求娶简太傅的孙女夏仲芳,自然会答应。且夏仲芳不过私生女,身份不光彩,将她嫁与沈子斋,万一沈子斋如何了,简家不过牺牲一位私生女而已,并没有什么大的损失。 但沈子斋现下又想纳王瑜,以便联合韦清耳,只怕太子方面不会坐视不理了。太子只要稍加指示,简太傅作为夏仲芳的祖父,自然可以借此出来反对。 沈子斋原先思量着,本要待夏仲芳生产后,再商议纳王瑜为侧妃之事,只王瑜说道王星辉已打算将她许人,再拖不得了。且季鸣春之事已表明,苏淑妃现下倾向四王爷,指不定两人已联手,一旦苏家因苏玉叶之事记恨,撺着苏淑妃先行压下齐王府,则那时毫无反抗之力的。 只有速纳了王瑜进府,转头马上跟韦清耳联系,让韦清耳以某种名目先借出一队私兵,再私借军中之资,养着王府之兵,那时还怕谁来? 韦清耳先头被闲搁十几年,好容易接手将军之职,自也会明白,一朝太子登位,他这个将军一样到头了,现下和齐王府合作,大家才有活路。 王家接到要纳王瑜为齐王侧妃的圣旨时,王星辉和韦清眉都愕然了,先前已撤掉侧妃之职,现下又再封?皇上老糊涂了不成? 韦清眉生气道:“王妃在别庄养胎,皇上却让王爷纳瑜娘为侧妃,究竟想作什么?” 王星辉也气得不行,一时就想进宫到御前理论,才穿好朝服,王瑜就进来跪下道:“阿爹,阿娘,是女儿私求王爷,让他求皇上赐婚,纳女儿为侧妃的,只求阿爹阿娘成全我们!” “这究竟是为什么?”王星辉和韦清眉齐齐询问。 王瑜叩头道:“女儿第一眼见到王爷时,已是倾心。及后封侧妃,却是不甘愿,只想当正妃。后来撤侧妃,女儿心头痛楚,不能忘怀王爷。上回王府家宴,女儿和王爷私下见了一面,王爷对女儿也有情,因此便……” 韦清眉气得脸都白了,喝斥道:“瑜娘,爹娘教导你十几年,便是让你去当侧妃的么?且王爷已娶了王妃,王妃又有孕在身,你怎能……” 王瑜哭道:“女儿也是没法子啊!上回方御医和阿娘私下说话,女儿也听到了。方御医不是说女儿体弱,将来于子嗣一道上,有些艰难么?说道若要活得长久,最好不要生育孩子。可是阿娘想想,谁家肯娶一位不会生育的妻室?又谁肯宠爱一位不会生育的妻室?只有嫁王爷当侧妃,才是出路。” 不待韦清眉说什么,王瑜又接着道:“芳娘出身如此,却当了王妃,这会还好,将来呢?我是她的表妹,若嫁了王爷为侧妃,自会助着她,不会让人欺负她。至于芳娘方面,她既软善,自能容下我。且她学识不高,自要依仗我。到时她生下孩子,我也能帮她教导着孩子,两人一起抚育孩子长大,给王爷分忧。” 韦清眉想着王瑜眼界一向极高,要她去嫁寒门子弟,她定然不愿意,可是想高攀,以她的身子,也确实高攀不到。就是方御医和方执平,知道王瑜身子不好,将来生育艰难这事之后,只怕也是不想应承婚事的。而王瑜今年已经十九岁了,婚事一道上不能再拖。若是夏仲芳容得下她,她去当个侧妃,助着夏仲芳打理王府,说起来,也算是一条出路。 王星辉听着王瑜的话,也是深深叹了口气,一时问道:“纵如此,也得待王妃生产后再论此事的,怎么能在她待产期间成亲呢?” 王瑜答道:“王爷说,此事宜作速,不能拖,若待芳娘生完孩子再议侧妃之事,怕又生波折。”说着叩下头去,“女儿苦命,如今圣旨已下,只求阿爹阿娘成全!” 王家这里闹成一团,简家一样乱纷纷的。太傅夫人一听消息,就掼下手里的杯子道:“这是当芳娘没有娘家人么?她在待产,王爷纳什么侧妃?什么时候不能纳,非要这个时候纳?这要是让芳娘知道了,动了胎气,怎么得了?” 白氏冷笑道:“季鸣春这里得意,王爷就慌神了,急急要纳王瑜,都等不及芳娘生产完了。” 太傅夫人虽气得不行,到底是权衡轻重,认为现下还不宜将此事告诉夏仲芳,以免她动了胎气。 白氏道:“王爷既然将芳娘送到别庄上,自也是要瞒着此事的。早说了,以芳娘的身份,就寻个普通人家的子弟,远远嫁了就好,非得嫁王爷。现下怀着身子已是这样,过两三年,不新鲜了,王爷不是更嫌弃她?” 太傅夫人看 分卷阅读112 分卷阅读112 - 分卷阅读113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13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13 白氏一眼道:“她到底是简家的娘子,我们总要给她撑腰。你也是嫡母,倒得代她到王府一趟,质问王爷一番才是。” 白氏无奈,只得应下来。 王家和简家相继到王府质问沈子斋时,夏仲芳正跟何嬷嬷上课。 何嬷嬷见夏仲芳挺着肚子,却还认真读书,也是感慨,过后道:“王妃这是准备三年后参加科考吗?如此认真。” 夏仲芳笑了,“嬷嬷,我学识不高,现下当了王妃,心下总打战,怕配不上王爷,又怕肚子里墨水少闹笑话,更怕将来孩子出生后,因见识少,讲不出什么教导的话。现可不能松懈,能学多少就学多少。” 何嬷嬷有些体谅,笑道:“王妃还怕比不过别人,让王爷没脸是吧?” 夏仲芳低声道:“可不是么?王爷娶了我,也是顶着压力的。若我不长进,不能管理府务,不能助着他,总是缺憾。” 何嬷嬷安慰道:“王妃聪慧,去年至今年,学得已不少了,现纵不能跟京城里那些一晓事就上女学的贵女们比,大致上读读写写,看账簿算数等,却也能应付了。再学上一两年,没准也成为才女了。” 夏仲芳也是每日上课,心中才踏实的。 至这晚回房,她在灯下算着沈子斋走了多少天的事,和灵芝道:“王爷说回去十天,现下都第九天了,还没过来的。明儿再不过来,倒要让人回府去看看了。” 灵芝道:“想来是王府事忙,王妃不必心急。” 说着话,夏仲芳便上床安歇了。 第二日早上,沈子斋却来了。 夏仲芳隔了十天没见沈子斋,一时见了,自是欣喜,两人好一番亲热,这才松开。 沈子斋见夏仲芳养得红润,自是放心,笑道:“本王不在这儿,你挺滋润嘛!” 夏仲芳见沈子斋有些睡不好的样子,倒是心疼着,问道:“最近烦心事很多吗?看看,王爷都瘦了。” 沈子斋拉了夏仲芳的手,两人并肩坐着,一时道:“芳娘,若本王做一些会惹你生气的事,只事儿是情非得已才做下的,你能原谅本王么?” 夏仲芳心口突突跳了几下,疑心顿起,问道:“王爷做了什么事?” 沈子斋见着夏仲芳这神情,哪儿敢在这当下说什么?因道:“不过比个例子而已,芳娘不要多心。” 夏仲芳想了想,自己现下是王妃,又怀着孕,沈子斋还能做下什么惹自己生气的事了?莫非收用了毕月颜或是梅童? 听得夏仲芳的话,沈子斋不由笑道:“那两个是宫中赐下的,本王不会碰的。”说着忙忙转了话题,问些夏仲芳学习上的事。 夏仲芳等了沈子斋十天,这会正有许多话要说,一时就把适才的话题抛开了。 沈子斋这回,倒又陪了夏仲芳半个月时间。 这一天乔绍元派人来请沈子斋回王府,说道有急事。 沈子斋知道,这是宫中择好了吉日,让他回去纳侧妃呢!待纳了,再陪王瑜几天,完了此事,那时赶过来陪夏仲芳生产,正正好。 夏仲芳见沈子又要回王府,自是嘱几句道:“还有半个月,我就要生产了,王爷办了事,可得赶紧过来。若不然,我先着人接我姨娘过来坐阵?没个正经长辈在身边,就怕到时有什么,没人拿主意的。” 沈子斋却不希望小玉兰陪着夏仲芳生产的,只道:“本王过几天就回来了,不用请姨娘了。” 夏仲芳到底还是有些顾忌,不想让小玉兰知道她未婚先孕这件事,因道:“也好。” 沈子斋走后,夏仲芳如常作息,并不疑心。 这天一早,却有婆子来禀道:“王妃,苏府的娘子求见!” “苏玉叶?”夏仲芳诧异,自从自己封了正妃,撤了苏玉叶的侧妃,和苏玉叶已是结怨,她这会来干什么? 苏玉叶在别庄外下了马车,含笑看着别庄的匾额,心下道:王妃,你家王爷准备纳侧妃,明天就行礼了,一众人怕你动了胎气,自不来告诉你的。但我么,肯定要来告诉你!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 ☆、第79章 别庄的管事娘子等人,一直守在庄内,并不是很清楚王府和苏家的纠纷。 沈子斋虽嘱过这阵子京城内有闲杂人来拜访王妃,全部拦住,不要让她们进去。但管事娘子等人却知道沈子斋亲祖母是苏家人,和现时的苏淑妃是亲姐妹,这苏玉叶,就是沈子斋表妹了。那么,苏玉叶算是闲杂人么? 管事娘子一合计,还是去禀了夏仲芳,至于见不见,便由夏仲芳拿主意了。 夏仲芳只沉吟一会,就道:“请她进来!” 苏玉叶款款进了别庄,倒有闲心观赏一番庄内风景,和管事娘子道:“王妃在此处养胎,倒是幽静。” 管事娘子笑道:“现下暑热,王妃有身子,耐不得酷热的,在王府吃睡不宁,还是来了此处,每日里除了午间,其余时间凉风习习,却是安稳了许多。” 苏玉叶点点头道:“王妃快要生了罢?” 管事娘子应道:“王妃进门就怀上,现下是不足九个月的,下月才生产,这会还早呢!” 两人说着话,已进了花厅。 灵芝早出来迎了苏玉叶进去,笑着问候了一句,又道:“如今暑热,大家都避暑,轻易不出门子了。苏娘子怎么得空往这儿来了?” 苏玉叶笑吟吟道:“你们王府在办喜事,只不见王妃去主持,我先头在王府助郡主管理府务,和王妃也有交情,不忍她被人欺瞒,便特意来告诉王妃一声,让王妃心中有底。” “什么喜事,我们王妃居然不知的?”灵芝诧异,问了一句,一时引了苏玉叶进去了。 苏玉叶不答灵芝,只跨进门,先朝坐在椅子上的夏仲芳行了礼,口称见过王妃。 夏仲芳耳尖,适才已是听得苏玉叶片言只语,待她行完礼,让她坐下后,寒喧几句,便问道:“叶娘此来,是特意来告诉我,王府在办喜事的?” 苏玉叶笑道:“王妃真个不知晓么?” 夏仲芳忖度一下,摇头道:“并不知道。”她说着,突然有不安的感觉。 苏玉叶看着夏仲芳隆起的小腹,微微生了怜意,很快又抛开怜意,抬眼道:“王爷请旨纳王瑜为侧妃,已择了吉日,王瑜明儿就过门呢,王妃居然丝毫不知情?” 夏仲芳不敢置信,失声道:“王爷要纳王瑜为侧妃?” 苏玉叶看着夏仲芳的反应,确实是不知道的,一时笑道:“满京城都知道了,只瞒着王妃呢!” 夏仲芳脑中轰轰作响,耳朵瞬间失聪,好半晌不能回神,只苍白着脸色道:“我不信,王爷不是这样的人。”她忽然想到苏玉叶和自己结怨,这不定是故意造谣来害自己的。 苏玉叶怜悯地 分卷阅读113 分卷阅读113 - 分卷阅读114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14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14 看着夏仲芳,道:“王妃只要回城,随便一打听,便能知道了,我何必特意跑来造谣?” “我不信!”夏仲芳尖叫一声,站了起来,样子狰狞。 灵芝早去扶住了,一迭声道:“王妃不要激动,事情是真是假还不知道呢,可不要动了胎气。” 何嬷嬷和钱婆子已闻声而来,听得苏玉叶的话,也是惊愕,王爷瞒着王妃,要纳王瑜为侧妃?这是昏了什么头啊? 苏玉叶眼看目的已达到,便不想久留,站起来道:“王妃,咱们交情一场,我特意跑来告诉你,已是情至义尽,王妃好之为之,我告辞了。”说着不待人相送,自己转身就走。 钱婆子见夏仲芳失了神,只怕她有个闪失,忙忙让人去请方御医,灵芝也慌作一团,喃喃道:“若动了胎气如何是好?” 何嬷嬷见夏仲芳脸色不好,按着胸口似乎透不过气来,只嚷道:“王妃,深吸气,深吸气,吸两口就好了。” 夏仲芳深吸两口气,这才缓了过来,一时心绪纷乱,欲待不信苏玉叶的话,又不得不信。沈子斋最近欲言又止的,行为又不同往常,对自己更是殷勤得过了份,原来这是要瞒着自己纳侧妃,且纳的,还是王瑜。 不多会儿,方御医就赶来了,一时诊脉,道:“王妃不要激动,静卧一下就好了。”说着又问谁气着了夏仲芳。 夏仲芳一见着方御医,却是哭了,“方御医,王爷瞒着我,要纳王瑜为侧妃呢!” 方御医讶异道:“王爷上回让皇上撤了王瑜侧妃之位,现下又纳?不会吧!” 夏仲芳听着这话,突然又燃起希望,或者,就是苏玉叶故意造谣呢? “不行,我得回王府一趟,亲自问问王爷,若不然,不能安心的。”夏仲芳抚着肚子,又向方御医道:“方御医,你随我一起回去罢!” 方御医却是劝道:“王妃,你已经动了胎气,只怕要早产,现下再回王府,若是……” 灵芝等人一听动了胎气,都吓白了脸,心里直埋怨苏玉叶。 夏仲芳定下神来,咬牙道:“就回王府待产好了,一应人等,也跟着回去。” 灵芝等人忙苦劝,只说派人去王府看看,请王爷过来一趟,亲口问王爷便可以了,不必这样大热天的奔波回城。 夏仲芳却是下了决心,不管如何,也得回去瞧瞧才能安心。若苏玉叶说的是假的,反正自己受过这一吓了,到时生产,正好说是早产了。若沈子斋真个趁着自己养胎,瞒着自己纳侧妃,那么…… 夏仲芳紧紧攥了拳头,尖声吩咐钱婆子等人道:“赶紧收拾东西回去,不要再拖了。若你们不回,我自己回去。” 众人见劝不住,只得去收拾东西,又准备车马。 齐王府那边,却是张灯结彩,布置得喜气洋洋,准备第二日迎了王瑜进门。 相对于夏仲芳,沈玉仙自更喜欢王瑜一些,认为王瑜虽身子不好,究竟能搬上台面,不像夏仲芳出身和经历样样不能细论的。因操持喜事时,倒比当初娶夏仲芳时,更为卖力。 沉香却颇有些忧虑,悄和沈玉仙道:“郡主,王妃毕竟快要生产了,若是不经意听闻了什么,岂不是……” 沈玉仙道:“现下酷热,谁个吃饱了撑着,特意跑去城外,就为了告诉王妃,说哥哥纳侧妃了?而王家和简家,怕王妃动了胎气,自然更不会去告诉。王妃那位生母,权衡轻重,自也知道一切事须待王妃生产后再论了。” 沉香听得这样说,便不再多言了。 沈子斋那里,只在书房踱步,对于要瞒着夏仲芳纳王瑜为侧妃这件事,到底是有些内疚的。 乔绍元劝道:“王爷何必愁闷?一旦王妃知道王爷的难处,也会体谅王爷的。” 沈子斋叹息一声道:“本王瞒着她,总是不厚道,纵她能体谅,也怕过后心中有刺。” 乔绍元摊手道:“王爷,做大事者,不拘小节。” 他们说话,夏仲芳一行人已进了城,慢慢朝王府方向前进。 灵芝怕夏仲芳热着,一直拿帕子醮了水给她擦额角,又喂她喝水。 夏仲芳闭着眼睛,心内百感交集,好半晌睁开眼睛,吩咐车马停下,只交代钱婆子道:“嬷嬷往茶棚处打听一下,看看齐王府是不是要办喜事。” 钱婆子应声去了,好半晌回来,虽热得冒汗,心尖却拨凉拨凉的,站到马车前道:“王妃,茶棚处那些纳凉的人说,王爷明天办喜事纳侧妃,正是纳王状元的女儿王瑜。” 一路回来,夏仲芳虽已有些信了苏玉叶的话,但这会听着钱婆子禀报,脑中还是轰轰作响,嘴唇发颤道:“这么说,是真的了?” 钱婆子一迭声道:“王妃不要生气,不值当。” 夏仲芳再说不出话来,双手颤抖起来,当初季鸣春休弃自己,如今王爷也作出这等事,自己就是辜负的命么? 灵芝已是帮夏仲芳揉着心口,一边道:“王妃,那侧妃就是妾,以后一样得尊重您,在您跟前立规矩,您不能为了一个妾,伤了身子,动了胎气啊!” 方御医早已策马过来,递了一个小瓶子给灵芝道:“让王妃嗅一嗅,醒醒神就好了。” 灵芝忙揭了瓶盖,把小瓶子凑到夏仲芳鼻下,低声道:“王妃嗅一嗅罢!” 夏仲芳深嗅一口,缓过神来,一时坐正身子,吩咐车夫道:“先往简府走一趟。”要质问王爷,凭自己一人,自是势单力薄。这现下,自然得向娘家请援。 方御医听得要先往简家去,也不相拦,只默默跟了上去。 太傅夫人正在府中生闷声,就见婆子匆忙进来禀道:“老夫人,王妃回来了!” “芳娘回来了?回哪儿了?”太傅夫人一惊,坐正身子问道:“不是说在别庄养胎么,大热天的回来了?可别动了胎气。” 婆子道:“王妃是回简府来了,一行人已到了府门外。” 太傅夫人忙喊婆子道:“快,迎进来,可别中了暑气。屋里这些冰先撤走,洒些冰水就好,别让她侵了寒。” 夏仲芳进得简府,先还安静,待见了太傅夫人,一下哭了,“祖母,王爷欺负我,他瞒着我,要纳侧妃呢!” “芳娘别哭,别哭,一切有祖母呢!”太傅夫人忙安抚,让夏仲芳坐下,又让人端了茶水上来,看着夏仲芳喝了,再问得一路回来,可有颠着等语,这才道:“祖母知道了这个消息,已让你阿娘去质问了王爷一番。因怕你知晓了,动了胎气,这才瞒着。如今你既然知道了,想如何,祖母只管帮你就是。” 夏仲芳咬唇道:“我现下怀孕临产,他就不该这个时候纳侧妃。更不该瞒着我作出这等事。” 沈子斋那里,其实还是不放心夏仲芳,虽自己不得空过去别庄,却还是派 分卷阅读114 分卷阅读114 - 分卷阅读115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15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15 管事去了一趟,顺便送些吃的用的。 至午间,管事就满身大汗的跑回来了,来不及换衣,只匆忙去见沈子斋,惶声道:“王爷,王妃不在别庄内,问了庄内的人,说王妃回来了。” “什么?”沈子斋大惊失色,“回来了?在哪儿?” 管事道:“说是早间苏府小娘子过去拜见,待苏府小娘子走后,王妃就着人收拾东西,说要回来王府。” “苏玉叶?”沈子斋一听,已是明白了过来。苏家不欲自己和王家联亲,特意放苏玉叶到别庄上,让她告诉夏仲芳,好让夏仲芳回来拦阻自己和王瑜成亲! 管事又禀道:“和王妃同行的,还有方御医并一应婆子和丫头。” 沈子斋听得方御医同行,到底是定了一半心神,一时道:“快去打探一下,看看她们走到哪儿了?” 管事道:“一路回来,也没见着人,想是错过了,按理来说,王妃是应该比我先回王府的。” 沈子斋脸色又变了,急急道:“快,着人去找一下,城里城外都找找,问一问。王妃一行人回来,一路上总有人瞧见的,看看她们是往哪儿去了?” 芳娘,你可不能做什么傻事啊!沈子斋突然后悔起来,若是夏仲芳这当下出了什么事,则……。 管事应声下去,领着人去寻夏仲芳。 不多会儿,就有人来禀报道:“王爷,王妃一行人,回了简府的。” 沈子斋一听夏仲芳回了简府,到底是松口气,没有出事就好。他忙忙换衣,喊了人备车马,道:“王妃既然在简府,自然要去接她回来。”至于纳侧妃之事,也只能硬着头皮解释一番,求她体谅了。 沈子斋才要出门,早有人禀了进来道:“王爷,太傅夫人带着王妃回来了,已到了府门外。” 夏仲芳这会,在府门外下了马车,站到门前阴凉处,接了灵芝手里的水壶,喝了一口水,递还水壶,喘出一口气来。 看门的早开了门,迎出来道:“王妃回来了!” 夏仲芳不理看门的,只去和相继下马车的太傅夫人道:“祖母,我手头有一间胭脂铺子,每月盈利颇丰的,养活自己不是问题。只现下要生了,身边人手不足,倒要向祖母借些人的。” 夏仲芳是度着自己这几天就要生了,可是本地风俗,出嫁的女儿是不能在娘家待产的,她也不想太傅夫人难做,因坚持要回来王府一趟,当面向沈子斋讨要和离书,交割清楚了,再作速在外凭下一所院子,自己搬去待产。 夏仲芳毕竟在乡下生活了十几年,见惯了乡下人前一刻做活,下一刻就生产的事。对于自己要生养一事,并不是特别怵。 太傅夫人却是担忧,怕她有个好歹,只她一意坚持要这样做,也只得陪着过来了。 很快的,方御医和简木玄也策马奔了过来,准备给夏仲芳助阵。 沈子斋一出府门口时,就见夏仲芳挺着肚子站在阴凉处,一时大大松口气,喊道:“芳娘!” “王爷!”夏仲芳声音硬绑绑的,问道:“听闻王爷已请旨,要纳王瑜为侧妃,明儿就迎亲的?” 太傅夫人和简木玄等人在旁边,沈子斋也没法去搂夏仲芳,只陪着笑脸道:“进府再说!” 夏仲芳拨高声音道:“王爷答这么一句,就很难吗?” 沈子斋只想马上把夏仲芳弄进府,再好好安抚解释,这会见夏仲芳逼问,知道不答不行,只得道:“是。只是本王有苦衷,并不是故意要欺瞒你的。先进府,本王自把事情跟你交代清楚。”说着要去拉夏仲芳的手。 夏仲芳狠狠一甩,把沈子斋的手甩脱,一时想也不想,扬手一挥,就给了沈子斋一巴掌。 “啪”一声脆响,一时,众人皆静了一静。 沈子斋脸上辣痛,有些愣怔,从小到大,没人动过他一指头的,更不要说被扇巴掌了。 夏仲芳一巴掌出去,心头郁气稍消,眼睛红红的,道:“王爷,之前是我太天真,高攀了你。现下已知道,我和你,不是良配。还请王爷写下和离书,咱们从此两清。之后,你要娶王瑜当侧妃也好,当正妃也好,只管去娶,跟我再没关系,也不须这样欺瞒我了。” 太傅夫人只以为夏仲芳之前说什么要和离,不过是闹小性子,待见了沈子斋,沈子斋赔个不是,哄几句,没准就消气了。现下见她不单打了沈子斋一巴掌,还真个铿锵言语,说要和离,不由大跌眼镜。 在沈子斋想来,夏仲芳却是软善好说话的,既然回来了,又知道了自己要纳侧妃的事,只要没有动胎气,别的自好商量。只是没想到,夏仲芳会要求和离。 “芳娘,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沈子斋捂着脸,却没有动怒,只道:“你可知道自己的身份?本朝还没有王妃要求和离的事呢!且本王不过想纳个侧妃,又不是做什么大恶不赦的事,你何至于此?” 夏仲芳心里酸涩,眼里却干干的,沙声道:“王爷,你这回能把我送到别庄养胎,自己准备着纳侧妃,下回就能为了别事,休弃于我,或者把我送离京城。若你有想过我半点,有尊重过半点,至于在我养胎期间,偷偷纳侧妃么?我在你眼中,不过如此罢了!既这样,我又何必留恋什么王妃的位置?” 沈子斋听着夏仲芳的话,居然是来真的,这才真正急了,转头去跟太傅夫人道:“老夫人,您也帮本王劝劝,芳娘这个样子,还真是……” 太傅夫人冷笑道:“王爷娶侧妃不跟芳娘商议,也不知会我们简家一声,现下倒要我帮你劝芳娘,有这个道理么?” 沈子斋还待再说,府门一响,沈玉仙已带人出来了,她一见沈子斋脸颊一个巴掌印,便恼火问道:“哥哥,谁吃了熊胆,扇你这么一巴掌?” “我!”夏仲芳上前一步,和沈玉仙面对面道:“是我扇的,怎么着了?” “嫂子,你……”沈玉仙一见夏仲芳的大肚子,也怕碰撞着她了,只退后半步道:“哥哥好歹是一个王爷,嫂子怎能动手?传出去叫人笑话呢!” 夏仲芳冷笑道:“我在别庄中养胎,王爷这儿喜滋滋纳侧妃,就不怕传出去,叫人笑话我?你们皆怕人笑话,就不怕我被人笑话?你们就是金贵的,我就是不上台盘的,随便欺瞒,随便笑话?” “第一次知道嫂子这么伶牙利齿呢!”沈玉仙诧异着,也冷笑道:“你都打了哥哥一巴掌了,还不罢休么?还想怎么着?”若不是怀着哥哥的骨肉,这样的泼妇,就该赶走了事。 夏仲芳不再理沈玉仙,只朝沈子斋道:“天也不早了,王爷快点写了和离书,我也好去找住处。” “芳娘,何必如此?”沈子斋故意忽略夏仲芳的话,只想去拉她,嘴里道:“咱们进府再说罢!” 分卷阅读115 分卷阅读115 - 分卷阅读116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16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16 简木玄突然就横过身子,拦在夏仲芳跟前,拦住了沈子斋的手,不让他去拉夏仲芳,一边道:“王爷,阿姐只让你尊重她,说了这么多,王爷还是不知道要尊重阿姐么?” 好小子,捣什么乱?沈子斋突然火起,一下就去拉简木玄,想把他拉开。 简木玄偏不让开,直直站着道:“王爷欺瞒阿姐,这会还要打我么?” 沈子斋忍了气,喝道:“你让开,本王和王妃说话呢!” 太傅夫人怕他们推搡着,会殃及夏仲芳,忙喊简木玄道:“玄哥儿让开!” 简木玄这才不情不愿的让开身子。 另一侧,方御医看着这一幕闹剧,摇了摇头。闹吧闹吧,过几天正好说因闹腾了,这才早产的。 沈子斋这会深吸一口气,吞下满肚子怒火,朝夏仲芳道:“芳娘,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孩子考虑,你忍心让他一出生,就遇着父母和离么?” 夏仲芳还没答,沈玉仙已是冷笑道:“说什么和离啊?笑死人!矫情也不是这样矫情法的。就不怕我哥哥一时冲动,真的写下和离书么?还是说,王妃被休了一次,就不惧被休第二次了?” “闭嘴!”沈子斋忙喝了沈玉仙一声。 沈玉仙这才反应过来,夏仲芳有身子呢,全家都要忍着她的。 夏仲芳有些黯然,自己是高攀了,连这会要求和离,他们还认为是自己矫情呢! “王爷,我今儿实在累了,没力气再多说。若是王爷现下不便写和离书,明儿再写也行。我们先走了!”夏仲芳把手搭在灵芝手臂上,低声道:“扶我上马车罢,先到客栈住一晚,明儿再找落脚点。” “芳娘,你怎么了?”沈子斋注意到夏仲芳脸色不好,似乎不适,不由大急道:“这样大热天进进出出,中暑怎么办?” “芳娘!”一个声音传来,却是小玉兰坐了马车赶来了。 “姨娘!”夏仲芳回头一看,喊了一句,眼睛早红了,极是委屈。 小玉兰抢前一步,从灵芝手中扶过夏仲芳,也红了眼睛,道:“大热天这样奔波,要是出事怎么办?” “姨夫人,你劝劝芳娘,她想和本王和离呢!”沈子斋一见小玉兰,却以为来了救星,想这小玉兰出身低贱,现下女儿成了王妃,她如何舍得让女儿失去王妃之位? 小玉兰一听这话,马上想起王瑜,若是夏仲芳和离,那么,瑜娘是不是就能当正妃了? 她心念急转,嘴里已是道:“王爷,我们芳娘本就配不上你,也不耽误你另娶贵女,你就写了和离书罢!”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肥吧? ☆、第80章 沈子斋一怔,他万万想不到小玉兰会说出这种话,一时道:“姨夫人何出此言?” 小玉兰道:“可不是么?王爷既然这样看不上我们芳娘,何必还强留着,就快点写了和离书罢!” 太傅夫人在旁边听着小玉兰的话,也极是诧异,现下夏仲芳怀着王爷的孩子,做母亲的,本该劝和,哪有劝离的? 沈子斋正要再说话,那头有马车过来了,马车内有人探了头出来看动静,瞧着却是王星辉和韦清眉。他叹口气,怕王星辉和韦清眉是有什么事而来的,忙走前几步去迎。 这里沈玉仙听得小玉兰的话,却尖声道:“要和离可以,但到时生下孩子后,必须把孩子还给我们,那是我们王府的骨肉。” 夏仲芳一怔,怒道:“什么你们王府的骨肉?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儿,凭什么还给你们?” 沈玉仙冷笑道:“凭你这样的,孩子跟着你,能过好日子么?且我们王府的骨肉,绝不会让他流落在外的。” 小玉兰一拉夏仲芳道:“还给他们就还给他们,你到时也好一身轻松,另觅佳婿的。” “还另觅佳婿?不看看她什么料?”沈玉仙冷笑道:“果然是两母女,一模一样呢,就想着嫁了再嫁。” “你说什么呢?”小玉兰也怒了,指着沈玉仙道:“你骂我可以,何必骂芳娘,她还怀着孩子呢!” 沈玉仙一把拍开小玉兰的手指,骂道:“什么东西,也敢用手指来指本郡主?” 小玉兰反骂道:“我不是东西,你就是东西了?不一样被季鸣春休弃么?人季鸣春现下在兵部挂职,你们能拿他怎么着?” 小玉兰心下打定主意,今儿反正就代夏仲芳跟王府的人撕破面皮,让她和沈子斋和离,到时,王瑜进了门,自然而然会想法成为正妃。且待夏仲芳生下孩子抱过来王府,王瑜正好抱养了孩子。到时正妃之位有了,孩子也有了,这一世,也就安稳了。 一提起季鸣春,沈玉仙心头的火气更是冒了上来,一掌挥过去,扇在小玉兰脸上,骂道:“一个姨娘,就敢骂起本郡主?来人,给本郡主狠狠扇她!” 眼见上来两个婆子要去扇小玉兰,夏仲芳已是喝道:“住手!” 夏仲芳虽然喊着要和离,但她现下毕竟还没和离,还是王妃身份,她喊着住手,两个婆子自然犹豫一下,不敢扇下去。 沈玉仙一下自己上前,想亲自动手,再扇小玉兰一巴掌。小玉兰一个后退,却是滑了一脚,跌在夏仲芳身边。 沈玉仙一巴掌出手,收势不及,却扇在夏仲芳脸上,直把夏仲芳扇得眼冒金星,差点倒地。 沈子斋听得动静,回头一瞧,正好看见沈玉仙扇了夏仲芳一巴掌,一时大惊,喊道:“妹妹,芳娘怀着孩子呢!”他说着,顾不得王星辉和韦清眉,已是蹿向夏仲芳,伸手扶在夏仲芳腰上,一迭声问道:“芳娘,芳娘,你没事么?” 沈玉仙一巴掌出手,眼见没有扇着小玉兰,却扇了夏仲芳,也是呆住了。她怀着孩子呢,万一动了胎气,那算谁的? 夏仲芳这会已是借着沈子斋一扶的力道,站稳身子,一时深吸一口气,手掌运力,伸出手,狠狠扇向沈玉仙,早想教训她了,借着今日,也叫她尝尝被打的滋味。 “哇!”沈玉仙适才扇夏仲芳时,已是使了全力,手足发软的,这会被夏仲芳一扇,却是站不稳,一下跌在地下,尖叫出声。 夏仲芳一巴掌扇出去,用尽了全力,回力震动了腹部,一时腹部痛起起来,已是捂了小腹,脸色苍白喊道:“痛!” 沈玉仙和夏仲芳对打,不过一瞬间,太傅夫人甚至来不及阻止,待听得夏仲芳喊叫,才也叫了起来,又喊道:“方御医,方御医,芳娘可能动胎气了!” 沈子斋脸色也苍白起来,顾不得许多,已是抱起夏仲芳,直冲向王府内,又吼道:“方御医快来,稳婆呢,也快请了过来,芳娘没准要生了。” 众人哄一声,跟了进去。 两个婆子扶起沈玉仙,慌慌跟进府。 小玉兰爬了起来,忙也跟 分卷阅读116 分卷阅读116 - 分卷阅读117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17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17 进去。 王星辉和韦清眉下了马车,站在门口愣怔一会儿,叹息一声,也进府了。 沈子斋这会悔青了肠子,要是早知道夏仲芳反应这么大,他就不会瞒着她要纳侧妃了。之前一直以为待生米煮成熟饭,那时她孩子又生了,只要再哄一哄,也就过去了。 夏仲芳只觉头昏目眩,肚子一阵一阵的痛,心下知道要生了,因紧紧掀住沈子斋的袖角,喃喃道:“这是我的孩子,就是和离了,也是我的。” 沈子斋心痛万分,应道:“本王不会和离的,孩子是咱们的,不分你我。” “不,你纳你的侧妃去,我一定要和离。”夏仲芳嗓子高了一点,一边喊肚子痛,一边道:“孩子是我的,跟你没关系。” “没有本王,哪来的孩子?怎么能说跟本王没关系?”沈子斋应了一句,早把夏仲芳抱进房中,放到床上,正好方御医跟进来,马上就让他去把脉了。 夏仲芳还想挣扎下地走人,却被方御医按住了,把了脉道:“现下是阵痛,很快要生了,不能下床。” 沈子斋这会顾不得其它,连忙道:“芳娘,芳娘,你为孩子考虑一下,别再使性子了,这快要生了,难道你想生在府外?” 夏仲芳痛得一张俏脸变了形,只深吸着气,声音变调道:“不管在哪儿生,这个孩子都是我的,你们别想夺去!” 沈子斋见她还倔强着,无奈道:“好,孩子是你的,本王也是你的,全是你的。” “我只要孩子,别的不要。”夏仲芳说了一句,一时阵痛,只呻.吟一声,再说不出话来了。 小玉兰和沈玉仙等人被拦在房外,小玉兰一下埋怨沈玉仙道:“好呀,一个小姑子,就这样扇嫂子的耳光,扇得她动了胎气。” 沈玉仙被夏仲芳扇打的半边脸,这会已肿了,正辣痛着,听得小玉兰的话,火气又冒了出来,手一伸,就想再赏小玉兰一巴掌。 小玉兰早退后半边,怒目而视道:“郡主扇得芳娘倒下,还不甘心,还想再打我?” 太傅夫人喘乎乎赶过来,皱眉看小玉兰道:“姨娘今日上蹿下跳的,这是嫌不够乱么?” 小玉兰一惊,有些心虚,一时止了话。 沈玉仙委屈得不行,和太傅夫人道:“老夫人,真不是我扇得嫂子动胎气的,是嫂子扇我,她用力太猛,才动了胎气的。”说着把红肿的脸颊展给太傅夫人看。 太傅夫人适才也是瞧得清楚,沈玉仙固然有错,但小玉兰不扇风点火的话,何至于此?她叹口气道:“郡主,王爷瞒着芳娘要纳侧妃,她一气之下赶来质问,也是人之常情。只待他们夫妻自己闹一闹,哄一哄,也就和好了,你何必掺和?”她说着这话,朝小玉兰看一眼。 小玉兰莫名有些心惊,这会也意识到,自己今日的行为有些异常了,难道太傅夫人疑了心? 王星辉和韦清眉也赶了进来,只问道:“王妃如何了?” 方御医在里面高声道:“王妃动了胎气,已是快要生了,快请稳婆进来!” 众人一听,全白了脸,这会生下来,就是早产一个多月,那娃儿?他们全不敢深想了,只面面相觑,一会又各各狠瞪沈玉仙和小玉兰。 沈玉仙差点哭了,王府盼了这么多年,终于盼得一个娃儿,若这娃儿有个什么,自己只怕要自责一辈子了。 小玉兰也心惊胆颤起来,夏仲芳这个娃儿生下来要是有个什么,沈子斋哪还有心思纳侧妃?到时全得不了好。 沈子斋这会只拉着方御医问道:“老方,芳娘痛成这样子,可怎么是好?” 方御医没好气道:“生孩子么,都是这样痛的。王爷好好看着,自知道做女子的不易了,以后多疼王妃一些,别搞什么欺瞒的事儿了。” 太傅夫人早拨开丫头,进了房,只去床前看夏仲芳,握了她的手道:“芳娘,祖母在呢,你一定能平安生下娃儿的。” 夏仲芳一听太傅夫人的话,心头大定,哽咽道:“祖母!” 太傅夫人摸着夏仲芳的头,女人生孩子,就是一脚踏进死门关,夏仲芳现下早产,还不知道会如何呢!她想着,只道:“芳娘,你好好生孩子,一切事,祖母反正给你作主。” 夏仲芳心头大定,祖母给我作主,那么,就算是在王府产子的,到时一旦和离,孩子还能跟着我? 说着话,小玉兰也挤了进去,只去跟夏仲芳道:“芳娘,待生下孩子后,再慢慢跟他们算账。” 夏仲芳莫名不喜欢小玉兰今日的表现,这会临生产,不知为何,也不想见到小玉兰,只希望韦清眉能进来看她一眼。 韦清眉果然进来了,喊道:“芳娘,今日的事,也是我们王家对不住你。” 夏仲芳一听韦清眉的声音,莫名心头一定,不由自主喊道:“夫人!” 韦清眉便上前,待小玉兰让开了,她这才蹲到床边,握了夏仲芳的手道:“芳娘,你既生产,王爷纳瑜娘这档事,自然要延后,你好好生孩子,别的不要多想。” 太傅夫人默不作声看着韦清眉和夏仲芳紧握的手,有些诧异的,论起来,沈子斋要纳王瑜,夏仲芳该痛恨韦清眉的,可是她们这情状? 一时稳婆等人赶了进来,为首的稳婆去给夏仲芳摸了摸,摸得胎头已向下,便赶众人道:“大家且暂避,王妃这是发动了,很快要生了。” 沈子斋还不放心,还想待在房中的,早被方御医一拉,拉了出去道:“王爷别在这儿添乱。” 待出了房,沈子斋硬着头皮和王星辉和韦清眉道:“状元爷,夫人,芳娘生产,这么一些时日,是没法纳瑜娘进门了,婚期只怕要延后。” 韦清眉冷笑道:“王爷干的好事。若是王妃生产出个什么事,我们瑜娘也要被指责的,这一辈子,怕都要背着骂名。” 王星辉倒是知道,沈子斋挑着这时候要纳王瑜进门,也是自有盘算的,只是这当下事情弄成这样,也确实……。 那一头,苏玉叶已进了宫,禀了苏淑妃道:“度着王妃已回府了,王爷怕她动胎气,纳王瑜之事,自然得延后。” 苏淑妃提起沈子斋,哼一声道:“自打他父母死后,若不是我照拂着,他兄妹能活到现在?如今倒好,为了一个夏仲芳,就敢拒了苏家的婚事。现下还想和王家联姻?” 苏玉叶犹豫一下问道:“淑妃娘娘,那季鸣春,真是您提携的?” 苏淑妃点点头道:“是有人托到我跟前,我就应了这事,让季鸣春进了兵部。我要给齐王敲一记警钟,他们齐王府,就是虚架子,不值什么。他敢娶夏仲芳,弃苏家的婚事,他就得好好惦量自己的斤两。” 苏玉叶一听,也明白了,怪不得沈子斋着急要和王家联姻的。度着也是怕因婚 分卷阅读117 分卷阅读117 - 分卷阅读118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18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18 事一道,得罪了王家,一时再失去韦清耳这边的助力,更是势单。 苏淑妃道:“婚姻是结两姓之好,王状元的女儿一旦许了人,自然和亲家站成一队,若是这亲家恰好不是向着齐王的,齐王到时也要头痛。因此他想着先下手为强,赶紧纳了王瑜进门,万事大吉的。” 苏玉叶笑道:“可惜,他忘记了,这里还有淑妃娘娘,可不会任他得意。” 苏淑妃叹息道:“本来看好他的,可惜啊!” 正说着,已有人报了进来,禀道:“淑妃娘娘,齐王府的王妃回了府,大闹一场之后,现下动了胎气,说是快要生了。” “要生了?早产一个多月?”苏淑妃一下暗惊,娃儿早产,可大可小的。 来人道:“简家和王家,并方家的人,全赶到王府,若是王妃有个什么,度着还要大闹的。” 苏玉叶喃喃道:“想不到夏仲芳倒也有硬气的一面,还纠着简家去闹了。” 待来人退下去后,苏淑妃道:“如此一来,齐王纳侧妃的事,自然得延后了。这一延后,或者就永远延后了。” 王瑜那一头,也听闻夏仲芳回府之事了,一时变了脸色,若是夏仲芳闹一闹,虽则纳侧妃的圣旨已下了,但这婚期,没准就变了。 只一会,果然有人来跟她道:“瑜娘子,老爷和夫人让人来说,王府闹成一团,王妃动了胎气,王爷说道这婚期却要延后了。” “什么?”王瑜一听,只觉这些天的苦功全泡了汤,不由气急,问道:“是谁去告诉王妃,引她回来的?” 来人道:“听得说,是苏府的娘子顶着日头,特意跑到别庄上,把此事告诉了王妃。” 待来人退了下去,王瑜萎在椅子上,怎么就忘记苏玉叶这贱人了呢? 王府中,沈子斋只在产房外踱步,听得里面传来夏仲芳一阵高一阵低的惨叫,一时胆战心惊,只喊道:“芳娘,芳娘,你没事么?”说着就要往里冲。 方御医一把拉住沈子斋,不让他冲进去。 听着夏仲芳惨叫,太傅夫人还好些,韦清眉却是攥紧了拳头,极是掀心。 里面夏仲芳的惨叫声突然拨高,然后低了下去,接着一声婴儿啼哭传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生包子了~ ☆、第81章 “生了,生了!”众人乱纷纷地叫,一片欢呼。 婴儿啼哭声嘹亮,沈子斋一时大喜,听着声音,这是健壮的娃儿了。 沈玉仙也大喜,娃儿没事就好。 稳婆在里面报喜道:“恭喜王爷,恭喜郡主,是一位哥儿,母子平安!” 听得是哥儿,沈子斋笑得嘴巴都歪了,转头和沈玉仙道:“妹妹,是哥儿呢,咱们王府有后了。” 沈玉仙半边脸虽辣痛着,可是一听夏仲芳生的是哥儿,马上原谅了她,笑应沈子斋道:“是啊,齐王府终于有后了,转头,咱们得到爹娘跟前上一柱香,让爹娘也高兴一下。” 太傅夫人听得是哥儿,自也知道,夏仲芳在王府中,这是立住脚跟了,纵使王瑜以后进门来,也不敢小觑夏仲芳了。 韦清眉也代夏仲芳欢喜,芳娘前半生曲折,受了苦楚,如今生了哥儿,这是真正的苦尽甘来了。 沈子斋欢喜了一会,只听得婴儿啼哭,并没有听到夏仲芳的声音,一下又慌张起来,喊道:“芳娘,芳娘!” 稳婆在里面应道:“王爷别慌,王妃累极入睡了,没事儿的。” 沈子斋一听,这才放下心来。 王星辉听得母子平安,这会也松口气,眼见齐王府诸人忙乱,自不好久待,只先和韦清眉告辞了。 小玉兰是夏仲芳生母,夏仲芳生产,她自然也要留下看顾几天的,只适才和沈玉仙吵闹,现下留下,沈玉仙也不会让她插手府中的事,只把她掠在一边。 太傅夫人还怕夏仲芳待会闹情绪的,却是留了下来,帮着沈玉仙调度下人,指挥煲汤水等,又劝沈玉仙道:“芳娘是你嫂子,现下生产坐月子,最怕损了身子,这个时候,倒不要和她吵闹,有什么话,等她出了月子再论。” 太傅夫人想着,毕竟现时王府是沈玉仙在操持府务,自己又不能天天过来看着,万一沈玉仙使小性子,照顾不好夏仲芳,到时夏仲芳落个什么月子病,可就不合算了,因这会只管和沈玉仙说好话,让她照顾好夏仲芳。 沈玉仙见太傅夫人担心,便道:“老夫人,我并不是那等心窄的人,现嫂子生了哥儿,我不看哥哥面上,还要看哥儿面上呢,哪会难为嫂子的?只管放心,包保服侍的周到,养得肥肥白白出来见人。” 太傅夫人见沈玉仙打包票,这才放下心来。只不知为何,却不喜小玉兰待在王府的,待要说什么,对方毕竟是夏仲芳生母,母女连心,总不能这会就让王府的人赶了她走罢? 小玉兰倒也乖觉,已是去跟沈玉仙赔礼道:“郡主,适才争闹,不过是爱女心切,这才……。现芳娘生产,郡主也不要再记仇,只……” 沈玉仙痛快道:“好了,看在哥儿份上,本郡主反正不跟你们计较了。”说着听得稳婆收拾好了,马上就冲进产房去看娃儿。 沈子斋先沈玉仙一步冲进去,一时见夏仲芳已擦了头脸,已然入睡,便上去摸了摸她的脸,见她不耐烦的皱了皱眉,知道她没事,这才放下心来,转头去看娃儿。 奶娘这会给娃儿喂完奶,包得好好的,抱在怀里哄着睡觉。 沈子斋忙上前瞧,喜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只一径道:“好得意的哥儿。” 沈玉仙轻轻戳一下娃儿的小脸,见他虽闭着眼睛在睡觉,却是扁了扁嘴,不由笑道:“他动了!” 奶娘失笑道:“郡主戳他,他自然会动的。” 沈玉仙又感叹道:“说是早产,瞧着倒精神。” 奶娘笑道:“这是王妃保养得好,且天佑哥儿,生下来却健壮,不像早产儿的。” 一时方御医进来给娃儿把脉,也说虽早产,且精心养着便无碍的。一众人并不知道娃儿本就是足月,本还担心着,听得方御医这话,方才各各松心。 沈玉仙一时问沈子斋道:“哥儿的名字,还得皇祖父赐名罢?” 沈子斋道:“已令人进宫报喜了,料着晚间自然就赐名下来了。” 景宗皇帝听得夏仲芳生下儿子,也是欢喜,且不忙赐名,只喊内侍道:“传罗道长晋见!” 罗道长很快来了,行了礼之后坐下,问道:“皇上召老道过来,有何吩咐?” 景宗皇帝早报了夏仲芳儿子的时辰八字给罗道长听,笑道:“你且测测他八字,看看五行缺什么,朕再赐一个名字好了。说起来,老三这一房,人丁单薄,好容易有后代,倒要着他们照顾周全一些。” 分卷阅读118 分卷阅读118 - 分卷阅读119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19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19 罗道长听着景宗皇帝的话,忙侧算起来,一时笑道:“五行缺土。” 景宗皇帝便又问道:“八字如何?” 罗道长笑道:“齐王的儿子,八字自然金贵。” 景宗皇帝便不再问,只亲自执笔,写了几个名字,最后择定“明喆”两个字,笑道:“就赐名明喆罢!” 宫中的赏赐和赐名下来时,夏仲芳也醒了,一时抱了小明喆逗弄着,喊他小名道:“喆哥儿!” 沈子斋笑眯眯道:“皇祖父说了,喆哥儿五行缺土,因挑了喆这个字。” 夏仲芳不搭沈子斋的话,只问钱婆子道:“祖母呢,不是说留在王府了么?” 钱婆子笑道:“老夫人适才进来,见王妃没醒,又亲去厨房看着,教导厨娘煲汤水呢!” 夏仲芳有些感动,自从认了自己,祖母没有受过自己什么孝敬,反是操了不少心。 钱婆子一时又禀道:“姨夫人也留在王府了,要不要传她进来说话?” 钱婆子对小玉兰今儿的行径,也极是不满的,哪有劝王妃和离的?且王妃怀着娃儿呢,万一有什么事,可怎么是好?先前瞧着还有一些慈母心,今儿瞧着,竟是巴不得王妃和离的样子。不知道她想些什么的? 沈子斋听得要传小玉兰进来说话,也想让夏仲芳母女私下说些悄悄话,舒解心怀,因嘱钱婆子和丫头好好看着夏仲芳,他退出了房间。 小玉兰一时进了房,见得夏仲芳精神不错,吁口气道:“今儿可吓死我了,若你有个什么,姨娘也活不成了。” 夏仲芳听着小玉兰的话,莫名的,并没有感触,只想着她和沈玉仙对打的事。若自己不是怀孕足月了,而真个早产,则……。 夏仲芳在这当口,突然生疑,那会郡主过来扇姨娘,姨娘只顾自己避开,并没有想要护着我,郡主那一巴掌,才会扇在我脸上的。 自己也为人母了,只知道,若儿子有个什么事,自己是会以命相护的。那么姨娘她? 先前姨娘把我换给夏家,自己回京城另嫁了人,过得也不算差,怎么从来没有想过派人去打探一下我生活得如何?待我上了京城,传闻纷纷,说道简家要认一位夏姓奶娘孙女,纵姨娘在方家深居着,难道不疑心一下,我就是她亲女儿?还是简家喊了夏家的人上京,要证身份了,特意去请姨娘,姨娘才出来说话的。姨娘,真是我亲娘么? 小玉兰并不知道夏仲芳已经生疑,只忙着逗弄喆哥儿,笑道:“好个模样儿,瞧着得人意,像谁呢?” 夏仲芳看一眼怀中的小娃儿,接口道:“小脸皱巴巴的,还没长开,倒看不出像了谁。” 钱婆子在旁边笑道:“一般要待满月了,眉眼舒展开,才能看出像了谁的。” 一时奶娘过来,要抱了喆哥儿下去,好让夏仲芳休息。夏仲芳想着沈玉仙那句哥儿是他们王府的话,怎么也不想和喆哥儿分开,只吩咐道:“不用下去了,就让哥儿睡在我身边。” 奶娘不敢违,只好给喆哥儿换了尿布,放到夏仲芳身边。 一时太傅夫人领着人端了汤进来,只让夏仲芳先喝汤,又朝小玉兰道:“姨夫人,你今儿和郡主闹了一场,倒不好留在王府的,且先行回去,过些时候再来看芳娘罢!” 小玉兰听了,只去看夏仲芳。 夏仲芳却不看小玉兰,只低声道:“祖母说得是,姨娘且先回去,到时有事儿,再喊姨娘过来。” 小玉兰有些悻悻的,只得站起来告辞。 钱婆子送走小玉兰,回来时,莫名松了口气,就怕这姨娘又和郡主起冲突,让王妃难做。 太傅夫人这里和夏仲芳道:“你现下还坐着月子,闲事且莫操心,只管养身子便好。你姨娘那儿,这几天便不须让她过来了。我已吩咐玄哥儿回去让丫头收拾我的东西过来,倒要在王府住几日,看顾一下你的。” “祖母!”夏仲芳正怕自己和沈玉仙不和,现下坐着月子,万一如何了,没法和沈玉仙对抗的,听得太傅夫人要留下住几日,不由大为感动。 一时喆哥儿醒来,哇哇哭着,却是饿了。 奶娘上来,正要抱了喆哥儿喂奶,夏仲芳却是自己抱起他,已是撩开衣裳,露出丰盈处,喂进喆哥儿嘴里。 喆哥儿已是饿了,一下含住乳.头,嘶嘶声,大力吸了起来。 奶娘有些呆怔,王妃自己喂奶?不过也是,之前不是传闻王妃本就是王爷的奶娘么?她既然当过奶娘,现下生产,出奶自然快。 夏仲芳是突然想着,若自己以后要和离,这王府请的奶娘,也不知会不会跟自己走。倒不若自己喂奶算了,这样娃儿跟自己亲,到时自己要走,也能亲自喂奶,不须假手他人,更不会被奶娘挟制着。 太傅夫人说着话,突然见夏仲芳自己喂奶,也是呆了一呆。 夏仲芳这才跟太傅夫人道:“自己喂奶,娃儿以后也跟我亲。” 太傅夫人想说什么,想一想,都喂了,何必再说,便止了话。 一时喂完奶,奶娘来抱喆哥儿去把尿,把完才抱来放在夏仲芳身边。 太傅夫人见喆哥儿睡了,便也劝夏仲芳赶紧睡一觉,只道:“既然要自己喂奶,便得跟着哥儿的作息,他睡,你也睡,他醒,你才醒。” 夏仲芳应了,躺下睡觉。 至晚,沈子斋进房时,便见夏仲芳抱着喆哥儿在喂奶,他只让奶娘等人下去,自己磨蹭着过去,坐到夏仲芳身边道:“芳娘,不要恼了,理一理本王好么?” “一边去!”夏仲芳怕吓着喆哥儿,尽量压着声音,咬牙道:“王爷,咱们不是一条道上的,迟早也是和离,这会就不必假意温存了。” 沈子斋一怔,孩子都生了,还这么硬?他也不恼,只想引夏仲芳心软,因低声解释一番,说了自己如何不得已等等。 夏仲芳不待他说完,已是冷笑道:“不必哄我了,有话儿,等着哄新人罢!” 沈子斋凑得近,嗅得夏仲芳身上的奶味,莫名的,又犯了奶瘾,想起从前吸奶种种,突然心痒,羡慕地看着喆哥儿,好小子,这就吸上了? 沈子斋吞吞口水,假意探头去看喆哥儿,却是凑近夏仲芳丰盈处。 喆哥儿察觉有人靠近,深怕有人来夺食,突然猛吸起来,倒把夏仲芳吓了一跳。 沈子斋终是怕再惹翻夏仲芳,只坐正身子,又道:“芳娘,本王已赔了不是,你还要如何?” 夏仲芳叹口气道:“王爷,我坐着月子呢,你不要来说这些烦心事好么?你想如何,也得待我坐完月子再论。” 沈子斋无从下手,只得退出房门外。 夏仲芳这里坐月子,外间已是流言四起,说道沈子斋要纳侧妃,夏仲芳不许,在王府门前大闹,以致早产,现生 分卷阅读119 分卷阅读119 - 分卷阅读120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20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20 下早产儿,还一心闹和离云云。 自有人取笑道:“拼死拼活当了王妃,现下又闹和离?以为她是谁啊?王爷能任她胡闹?” “可别说,她现下母凭子贵,不比从前了。真个和离,小公子失了生母扶持,可是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王爷不是要另娶王瑜么?王瑜怎么也是状元爷的女儿,教养不比王妃强?她进门了,正好教导小公子。” 太傅夫人在王府住了几日,眼见沈玉仙确实也算尽心,这才放心回简府。一时回去,倒是听到流言,都是说夏仲芳闹和离的事。 太傅夫人想来想去,总觉得小玉兰当时劝离不劝和的态度不像一个做阿娘的,因请了韦清眉过府说话。 韦清眉听完太傅夫人的话,也是感到奇怪,道:“按理,以姨夫人这身份,亲生女儿当着王妃,怎么也是与有荣焉,要劝和,而不是劝离的。她当日的行径,确实离奇。若她真那么有骨气,当日就不会换了女儿后,理也不再理会,自己另行去嫁人的。放着芳娘在乡下受苦十几年,问也不问一声,她这是亲娘么?” 太傅夫人道:“正是疑惑这个呢!因当日你们也在破庙内生产,才想着请你过来,再问问当日的事。” 韦清眉想了想,便令人去请了钟奶娘到简府,让钟奶娘说当日所见到的事。 太傅夫人听完,也是疑惑万分,一时道:“姨夫人那边的章奶娘却是四月未落入井里而亡的,若不然,倒要请她过来,再说说当日的事,没准能问出什么来。” 说起章奶娘亡故的事,韦清眉这才想起,章奶娘亡故的日子,可不是钟奶娘上京之后的事么?莫非……。她一时不敢再深想,只怕自己想左了。 她们这里说话,沈子斋却又在哄夏仲芳,再三道:“芳娘,本王纳侧妃,却是为着自保,想护得你们周全。只那会又怕你动胎气,这才瞒着的。现下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就原谅本王罢!” 夏仲芳冷笑道:“王爷既然娶我为妻,自该知道夫妻一体,患难与共。你有难处,我自也体谅。但你刻意欺瞒,何曾真正当我是妻室?不过当我无知妇人罢了!在你心中,我甚至不如王瑜这个未进门的侧妃的。现下你这般,不过是因为哥儿之故,想要留下我而已。那些虚言虚语,就不要再提了。” 沈子斋急了,道:“芳娘,纵本王有错,对你,可不是你嘴里所说的那样,半点不放在心上什么的。本王对你,是真心的。” “真心这件事,不是嘴里轻飘飘这么说的。”夏仲芳叹息道:“王爷,和离这件事,我并不是随便说说的。你现下舍不得孩子,但以后新人进门,自会再给你生儿子,何必跟我争呢?就放我一条生路罢!” 沈子斋按着怒火道:“休想!” 作者有话要说:加更了,这一章也肥肥的。所以今晚不会有第三更了。明天见! ☆、第82章 季鸣春听得夏仲芳生下儿子,却还在闹和离,不由笑了,“以为攀上高枝,从此无忧了么?到头来,还不是要遭人休弃?” 季鸣春从前休弃夏仲芳,及后在王府见着夏仲芳,见她已长得娇艳,且那回偷窥得她喂奶艳景,此后午夜梦回,多有夏仲芳的身影,竟无法放下了。如今心心念念,只思谋着法子,想把夏仲芳弄到手中,只对方是王妃,想谋,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若对方和离,要谋到手中,那就容易得多了。 季鸣春思前想后,便派人悄悄给王瑜送了一封信,约她在酒楼见面。 王瑜接到季鸣春的信时,沉吟半晌就下了决定,至第二日,如约到了酒楼中。 季鸣春已在酒楼厢房中候着了,见王瑜领着一个丫头来了,便笑道:“王娘子倒是守时。” 王瑜让丫头守在门口,她自己过去坐在季鸣春对面,开口道:“季郎君有话快说,我只能出来这么一会儿。” 季鸣春也不废话了,只道:“芳娘在闹和离,一旦离了,你进了门,便能抚养起小公子,不多时自然能扶正当王妃的。这样好机会,可不能错过。” 王瑜道:“这个,不劳季郎君费心了,要离不要离,王爷自有分寸的。” 季鸣春笑道:“话不能这么说。芳娘育了小公子,就是离了,难保因为小公子之故,将来和王爷旧情复燃,又回了王府呢?且小公子长大后,自要尊着生母,你就算抚养小公子长大,一样要靠后。” 王瑜淡淡道:“季郎君有好法子?” “自然。”季鸣春看定王瑜道:“一矣他们和离,你助着我得到芳娘,让她委身于我,如此,她必然没有面目再见小公子和王爷的。你在王府的地位,自也安稳。” 王瑜想了想道:“阿娘提过,说是芳娘早产,但小公子健壮,不像早产儿。你倒可以作作文章,就传传谣言,说芳娘未婚先孕,小公子是足月的。且此前芳娘和方御医走得近云云。只要谣言一出来,不信王爷不起疑。一旦王爷疑心,芳娘再坚持要和离,自然就离了。她名声如此狼籍的和离,你想谋到她,也容易。” 季鸣春一听大喜,拍掌道:“王娘子不愧是才女,果然好计谋。” 王瑜一笑,自行告辞。 季鸣春回到家中,正好陈轩来访,倒是密谈了一番。 季鸣春是听得罗道长本是四王爷的人,这会道:“皇上既然如此信任罗道长,只要罗道长在皇上跟前多说说四王爷的好话,何愁大事不成?” 陈轩苦笑道:“人人都以为罗道长是四王爷的人,殊不知,罗道长其实是皇上的人,跟四王爷没有相干。当年皇上微服出巡,偶然遇到罗道长,相谈甚欢。过后这些年,皇上一直在寻找罗道长的。还是得知罗道长到过四王爷封地上,这才让四王爷代为寻找。四王爷正好寻得罗道长,就着人护送上京了。在有心人看来,就以为罗道长是四王爷的人。” 季鸣春张了嘴道:“如此说,四王爷想进京城,是指望不得罗道长了?” 陈轩道:“四王爷想进京城,只有两条路,一条,太子死,皇上改封四王爷为太子。另一条,京城大乱,四王爷带兵进城保护皇上。” 季鸣春道:“后一条必血流如洗,且韦清耳握着重兵,齐王要是联结韦清耳,也会掺一脚,四王爷未必有胜算。前一条么,也不容易。” 陈轩道:“若是皇上厌弃太子,再谋划一番,想要太子死,也不是十分艰难。” 季鸣春心热,若是四王爷事成,自己定然可以抱得夏仲芳这个美人归家。 且说太傅夫人和韦清眉一番长谈后,对小玉兰的行径越法疑心起来。 隔了几天,太傅夫人过去看望夏仲芳,听得她还在闹脾气,且还坚持说坐完月子就和离,不由摇头叹息。 分卷阅读120 分卷阅读120 - 分卷阅读121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21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21 沈子斋和太傅夫人道:“老夫人,您帮我劝劝芳娘。她以前软善易说话,现下却倔强,叫人摸不透。” 太傅夫人看沈子斋一眼道:“王爷,芳娘以前软善好说话,那是因为对你有情,也相信你对她有情,便什么都好说,也愿意为你作出牺牲。那会简家认回她,她明明可以不作奶娘了,却还宁愿被人取笑,也要过来当奶娘,只希望你身子快些好转。现下倔强,是因为你伤了她的心,她不再信你了。不信你,自不会再退步,也不会再为你作出牺牲。” 沈子斋如醍醐灌顶,隔一会道:“老夫人,您帮我劝着她一些!她现是王妃,想和离,不是简单的事,且我也不可能跟她和离。她奶活了我,现下又奶着孩子,怎么可能和离呢?” 太傅夫人点点头,一时自去见夏仲芳。 夏仲芳见太傅夫人来了,自是欣喜,笑道:“祖母,刚还在和钱嬷嬷说,祖母上回煲的红枣汤好喝,厨娘煲不出那个味道的,您就来了。” 太傅夫人笑道:“要说别的,我不敢认强项,要说红枣汤,那是我拿手的一个汤。当年知道你祖父爱喝这个汤,特意下了苦功学的,你祖父至今还爱喝呢!” 说笑着,太傅夫人去看喆哥儿,见他长得快,这会已是比出生时大了许多,不由惊叹道:“这才几天没见,居然就大了这许多!” 钱婆子笑道:“王妃吃得好,奶水足足的,可不是把哥儿奶得肥肥白白么?” 太傅夫人问得沈玉仙这几天殷勤,并没有借故难为夏仲芳身边的人,自也放下心来。 待喆哥儿吃饱睡了,钱婆子等人又退下去,太傅夫人才和夏仲芳道:“芳娘,你还在闹和离么?” 夏仲芳低头不语,好一会才道:“王爷这样子,自是不把我放在心上的,我自然要和离。” 太傅夫人苦笑道:“芳娘,你实在太天真了!” 夏仲芳抬头道:“祖母,我知道,我是王妃,想和离不易,可是王爷真个伤透我的心了。” 太傅夫人道:“你真想和离,其实也能离,但是孩子,一定带不走,只能留给王爷抚养,你舍得么?” 夏仲芳这几天前思后想,也是知道,沈子斋是不可能让她带孩子走的。可是不和离,又难消这口气。 太傅夫人叹息道:“芳娘,和离不是法子。” 夏仲芳红了眼眶道:“可是……” 太傅夫人打断她的话道:“王爷做了错事,肯向你赔礼道谦,又百般哄着你,其实已难得了。这世间的男子,多的是薄情的。王爷已不算太差。且为了哥儿,你就原谅他这一回好了。” 夏仲芳闭了嘴,不肯再说话。 太傅夫人见此,只得又道:“你真不想理他了,便不理,只留在王府中坐稳王妃的位置,好好抚养哥儿长大,将来靠着哥儿就是。” 一听太傅夫人如此说,夏仲芳倒是意动,半晌道:“我听祖母的。” 太傅夫人见她肯息了和离的念头,自也松口气。 转过头,沈子斋从太傅夫人嘴里,得知夏仲芳息了和离的念头,自是欣喜,只一径谢过太傅夫人。 太傅夫人道:“王爷,接下来如何讨回芳娘的欢心,就看你自己了。” 沈子斋不信自己讨不回夏仲芳欢心。 不想隔两天,突然有谣言传出来,说道夏仲芳未婚先孕,这怀的,并不是王爷的孩子,而是方御医的孩子。现下不过心虚,想闹和离,到时可以带着孩子和方御医远走高飞。 方御医先听到谣言,不由大惊,忙忙去见沈子斋道:“王爷,这分明是有心人要离间你和王妃,可千万不能信。” 沈子斋只怒火腾腾道:“是谁这样毁誉芳娘名声的?若是查出来,必将他碎尸万丈。” 方御医见得沈子斋没有相信谣言,一时松了口气道:“王爷英明!” 沈子斋哼道:“本王一向英明!” 夏仲芳本来不理沈子斋,待无意间听得丫头在窗外嘀咕,说外间传谣言,道她和方御医有染,现小公子是方御医的儿子云云,不由大惊。万一沈子斋信了这些话,喆哥儿就危险了。 至晚,夏仲芳待沈子斋进了房,便主动开口道:“王爷,外间传谣言,请你不要相信!喆哥儿,绝对是你儿子。” 沈子斋正发愁夏仲芳不理他,听得她自动说话,忙凑上去,握了她的手道:“芳娘,本王自然信你。已让人去查是谁散布谣言的。到时查出来,一定要那些人好看。” 夏仲芳吁口气,低声道:“谢谢王爷!” “芳娘,咱们夫妻,自然要互相信任。本王上回做了错事,也求你原谅!外间传谣言的正希望咱们不和,好趁机捣乱的。咱们恩爱,谣言不攻自破。” 夏仲芳叹了口气,若是这会还闹和离,则似乎是要证实谣言,给自己和喆哥儿抹黑了。她一时道:“只盼王爷以后不要再欺瞒我了。” 她说着话,却是知道,从此后,自己是不会十足十相信沈子斋的。 沈子斋见夏仲芳有所松动,却是大喜。 待得沈子斋下去了,钱婆子进来,眼见夏仲芳若有所思,以为她还在苦恼沈子斋要纳侧妃之事,便道:“王妃,如今圣旨已下,自不能再收回,王爷自要纳王娘子过门当侧妃的。好在王娘子本是王妃表妹,且状元夫妇也一样疼惜王妃,她进门来,比别人进门来,要好得多,王妃就认了罢!现好好养身子,不要再难为自己,难为王爷了。” 夏仲芳道:“王爷要纳,就纳罢,我也没有意见了。”不再对他痴心一片,那么,不管他纳谁,也没相干了。 谣言既出,太傅夫人忙也来看夏仲芳,准备说和,待见夏仲芳自己已和沈子斋说话了,这才放下心来。 眼看快要出月子,准备给喆哥儿办满月酒,夏仲芳便和沈子斋商议。 沈子斋是想大办一回,毕竟喆哥儿是长子,且王府也沉肃了许多年,正该找机会热闹一番的。 夏仲芳却认为齐王府现下既然是虚架子,一个满月酒不必大办,只请亲近的亲友来贺一贺,小办一下便成了。待喆哥儿一周岁抓周时,想大办再大办。 沈子斋见夏仲芳愿意和他商议,便也想着让一步,一时就同意不大办,只小办一回。 沈玉仙听得满月酒不大办,倒是松口气,这阵子齐王府事儿多,也怕招人眼,现下低调一些也好。 至喆哥儿满月宴这一天,各府夫人倒是早早来贺。 一时人报王状元夫妇到了,各府夫人却是互相看一眼的。 上回王妃因为王爷想偷偷纳王瑜为侧妃,因而大闹,以致早产的事,已是传得沸沸扬扬,这王状元夫妇不避风头,竟还来相贺满月酒,有好戏看了! 太傅夫人正和夏仲芳说话,待听得王星辉 分卷阅读121 分卷阅读121 - 分卷阅读122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22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22 和韦清眉来了,便道:“这当下,你越要去迎迎他们。” 夏仲芳应了,把喆哥儿交给太傅夫人抱着,自去迎王星辉和韦清眉。 众人见了,一时又释然,看来这是王爷哄转了王妃,王妃已准备接纳王瑜当侧妃的事实,因这会对王家人殷勤呢! 侍郎夫人来逗弄一番喆哥儿,赞叹道:“好个小模样,瞧着比王爷还要俊些,这长大了,怕要迷倒一片娘子的。” 众人闹哄哄的,把喆哥儿传来传去,抱着逗弄,见他虽才满月,难得不怯场,不哭不闹,任由人抱着,自又是夸奖了一回。 几位有心的夫人因着谣言之故,特意去端详喆哥儿,就想看看他是不是和方御医相像。 一进韦清眉进来,也去抱喆哥儿,见众人细看,随口道:“哥儿这模样,倒有些像我家琮哥儿的。” 众夫人看一眼喆哥儿,再看韦清眉,却是诧异。侍郎夫人“咦”一声道:“状元夫人,与其说哥儿像了琮哥儿,还不如说他像你呢!看看这眉这眼这鼻子,和夫人可是像极了。” 另有夫人笑道:“论起来,王妃的祖母是王家人,哥儿要是像了王家任一人,都不奇怪,可是像了状元夫人,这就奇怪了。状元夫人自姓韦,和哥儿毫无血缘关系呀!” 韦清眉抱着喆哥儿,和喆哥儿面面相觑,是哟,哥儿怎么会像我呢?这没道理呀! 侍郎夫人突然有一个荒谬的念头出来:莫非,方御医是状元夫人的私生子,所以,喆哥儿就像了状元夫人这个祖母? 作者有话要说:怕大家心急,想多码一点,可是一看,都十二点多了,就先放上来了。下午再继续。 ☆、第83章 只那么一瞬,韦清眉就浮起许多念头,再一一印证小玉兰的行径,突然像打开天窗一样,通透了起来。 侍郎夫人又开玩笑道:“莫非,王妃才是状元夫人亲女儿,这外孙像了舅舅或是外祖母,比比皆是呢!” 侍郎夫人一句话,石破开惊,众人面面相觑,都笑道:“莫非状元夫人先前认错了女儿?” 另一边,夏仲芳听得小玉兰和方执平并方执心来了,正引了他们进来。 小玉兰嘴里笑道:“一眨眼,哥儿就满月了,可是快呀!” 夏仲芳笑着应了一句,领着小玉兰走向韦清眉。 小玉兰一见喆哥儿,便伸手想从韦清眉手中接过去抱一抱。 韦清眉见小玉兰伸手来抱,只一避,脱口就道:“我的外孙,凭什么给你抱?” 小玉兰怔在当地,很快回过神来,脸上挤出笑道:“夫人搞错了罢!喆哥儿是我外孙啊!” 韦清眉似笑非笑道:“你外孙模样儿怎会像了我呢?” 小玉兰这才去细看喆哥儿的眉眼,这一看,猛吃一惊,却是很快答话道:“王妃的祖母是你们王家人,喆哥儿相貌和你们相像,也是有的。” “我可不是王家人,我自姓韦。”韦清眉嗅着喆哥儿身上的奶香味,只抱得紧紧的,这会脑海清晰着,慢慢道:“姨夫人,你瞒得我们好苦啊!” 小玉兰涨红脸,一副受欺负的样子道:“我就知道,你们瞧不上我,我这就走。” 太傅夫人早拦住她,冷声道:“姨夫人,你今日不把话说明白,是休想走了。” 韦清眉定定神,扬声道:“姨夫人,你当年在破庙中,先是用瑜娘换了我们的芳娘,后来又把芳娘换给夏家。你想着瑜娘跟了我们,反正不会吃苦。芳娘给了夏家,反正她不是你亲女儿,你也不用操心她。是不是?” 韦清眉的话一出,众夫人嗡嗡声,都不敢置信。 方执平和方执心呆在当地,王妃不是姨娘的女儿?那姨娘这冒充王妃生母之罪,可是…… 夏仲芳听着韦清眉的话,呆在当地,姨娘不是自己亲娘,状元夫人才是自己亲娘? 太傅夫人也恍然,夏仲芳是自己侄孙女,她相貌像了自己,也是正常之事。 韦清眉已接着朝小玉兰道:“也因此,芳娘在乡下受苦十几年,甚至被季鸣春休弃,你才不闻不问。至芳娘到了京城,当了王爷的奶娘,虽风传简家要认回她,你一样不出来说话。非得简家要证芳娘身份了,特意去请你,你才出来说话的。” 小玉兰脸色全变了,却还道:“我为何要这样做?” 韦清眉冷笑道:“你自然是怕说出实情,瑜娘成了私生女,身子又病弱,会受不住这个打击。而芳娘,反正受了很多苦,再承受一个私生女的身份,一样会活得好好的,也就狠心认她为亲女了。” 韦清眉的话合情合理,而小玉兰的行径,也确实不像是夏仲芳的生母。众人交头接耳起来,却是相信夏仲芳才是韦清眉的亲女了。 夏仲芳想着小玉兰那天不顾自己,才致自己被沈玉仙打了巴掌的事,也有些恍然过来,姨娘不是生母,才没有尽力护着自己罢? 韦清眉说着话,又道:“姨夫人,我们养了瑜娘十几年,就算她是你的女儿,我们还一样会当她亲女儿来养着,不会让她受苦的。但你这样对芳娘,妥当么?你这品行,配当人母亲么?” 小玉兰脸色灰白下去,依然分辩道:“状元夫人,你这样说话,只是推断,并无真凭实据。” “你要真凭实据?”韦清眉朝不远处正走过来的王星辉喊道:“老爷,派人请了钟奶娘和瑜娘过来!还有,先跟瑜娘说,不管她身份如何,反正,咱们是当她亲女儿,以前是,以后也是,不会有变。现下咱们认回芳娘,就是多一个女儿,而不是换一个女儿。” 王星辉在另一头和沈子斋说话,听得这边动静,这才走过来的,一时听得韦清眉的话,不由呆住了,芳娘才是亲女儿,瑜娘却是小玉兰的女儿? 沈子斋见一众夫人围着喆哥儿说话,只以为在逗喆哥儿,开始并不是很注意,待听得那边说话越来越大声,这才诧异起来。这会挤过来一听,也是目瞪口呆,芳娘才是王状元亲女儿? 夏仲芳悲喜交集站着,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又希望自己听到的是事实。 稍迟些,简太傅和简飞文夫妇也被请到王府中。 及后,王瑜和钟奶娘也到了。 王瑜无论如何不肯相信自己是小玉兰的私生女,只认为这是夏仲芳要打击她,故意设局害她,目的,是为了不让她进府当侧妃,因一心要来给自己分辩,狠狠还击夏仲芳,所以一听来人的话,二话不说,带了钟奶娘就来了。 韦清眉一见王瑜,马上拉了她的手道:“瑜娘,阿娘养了你十九岁,不管事情是如何的,你永远是阿娘的女儿,不会有变。” 王瑜见众人怪异地看着她,心头也剧跳,莫非自己的身份真有疑点?她定定神,反握了韦清眉的手道 分卷阅读122 分卷阅读122 - 分卷阅读123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23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23 :“阿娘,我只有你这个亲娘,不会有别的娘亲。” 小玉兰听得王瑜对韦清眉表白,心头略闷痛,只一会又定下神来,也好,若待会分辩不过,反正状元夫妇还当瑜娘是亲女,一样会给她谋未来,我还怕什么呢? 沈子斋这会抱过喆哥儿,一时看看喆哥儿,一时看看韦清眉,再去看夏仲芳,颇有些百感交集。若早知道芳娘是状元爷亲生女儿,本王何须费什么心机去纳王瑜为侧妃了? 简飞文和白氏方面,听得王瑜才是简家私生女,却是愕然。简飞文双眼在小玉兰和王瑜并夏仲芳脸上巡来巡去,心下暗道:怪不得自认了芳娘回府,我一点感触也没有的,原来她不是亲女。 一时众人静下来,韦清眉便让钟奶娘说起当年的事。 待钟奶娘说完,众人基本已信了,只看着夏仲芳,暗叹道:王妃身世还真是曲折,从前确然是受苦了。 王瑜眼见沈子斋怜惜地看着夏仲芳,再无法安坐下去,狠狠心站起来道:“王爷,你便如此信任王妃么?外间谣言传得那样烈,难道全是空穴来风?哥儿像我阿娘,王妃未必就是我阿娘亲女儿了。” 外间谣言?众人一听,这才想起最近风传,说夏仲芳和方御医有染,未婚先有,结果栽给沈子斋,借机嫁了沈子斋为王妃,又在方御医帮助下,造成早产的迹象,瞒过世人。 方御医的母亲韦清惜,正是韦清眉的堂妹。侍郎夫人站在一边,听着王瑜这话,一下恍然,这么说,喆哥儿确实是方御医的私生子了?因此他相貌就像了方御医的母系—韦家那一边的人? 夏仲芳气白了脸,怒道:“瑜娘,你怎能这样诬蔑我?” “是不是诬蔑你,你自己心中清楚。”王瑜不示弱,看着夏仲芳道:“若不然,哥儿为何像了韦家人呢?” 王瑜不说喆哥儿像韦清眉,却强调他像韦家人,只一味引人往方御医的母亲韦清惜身上去想。 夏仲芳回头朝沈子斋道:“王爷,我是清白的。” “本王知道。”沈子斋安抚地看夏仲芳一眼,喊人道:“请方御医过来!” 方御医很快来了,听得王瑜的疑问,郎声道:“我阿娘当年生下一子,姨娘也生下一子,阿娘的儿子没了,阿爹怕阿娘伤心,就把姨娘的儿子抱给阿娘养,说是阿娘生的。我就是姨娘生的儿子。也是说,我并不是阿娘的亲儿子,跟韦家并无血缘关系。所以喆哥儿就算像了韦家人,也跟我毫无关系。” 夏仲芳松了一口气,一时手心全是汗。若不是方御医这番证词,还不知道会如何呢! 沈子斋便又拍手,喊进两位管事来,让他们说话。 管事道:“先前遵了王爷命令,却是查出来,这回散布王妃和方御医谣言的,却是季鸣春。”说着让人拉了两个人上来。 那两个人直言相认,只说是受了季鸣春钱财,在各府游走,散布谣言的。 待管事和那两个人下去后,沈子斋道:“季鸣春对齐王府有怨,更看不得芳娘好,这才散布流言的。本王和芳娘是夫妻,芳娘如何,本王自是清楚。喆哥儿,绝对是本王的儿子。再有借此造谣者,本王不再饶他。” 沈子斋这话已是说得清楚,他和夏仲芳是夫妻,夏仲芳嫁他时,是否清白身,他自是清楚。 韦清眉接话道:“所以,喆哥儿像了我,芳娘便绝对是我亲女儿了。姨夫人,你还不认么?” 小玉兰脸如死灰,再也强辩不得,只把过失推到章奶娘身上,道:“若有换错,也定然是章奶娘偷偷换的,我并不知情。” 王瑜站起来想指责小玉兰,一时头昏目眩,再也站不住,却是晕倒了。 “瑜娘,瑜娘!” 韦清眉和小玉兰同时发了一声喊,还是韦清眉近着王瑜,已先一步去扶住她。 小玉兰不由自主抢上前去,一时呆站在着,自己关心则乱,这么样的,已是明明白白向众人承认,王瑜便是自己亲生女了。 方御医一时上前给王瑜把脉,道:“不过气急攻心,略歇一会,缓过气来便好了。”说着给王瑜掐人中,又按穴位。 王瑜一时睁开眼来,眼泪纷纷,只去看韦清眉道:“阿娘,阿娘,你不能不要我。” 韦清眉忙搂住她道:“怎会不要你?你是阿娘养大的,现下又没夫婿疼着,阿娘自然还是疼你。” 小玉兰见韦清眉疼惜王瑜,心头大大松口气。 夏仲芳好容易认回生母,见韦清眉搂着王瑜,却不是滋味。 沈子斋转头,悄悄去握了她的手道:“芳娘,你有本王疼着呢!” 夏仲芳一把甩开沈子斋的手,走过去喊王星辉道:“阿爹!” 王星辉赶紧应了一声,百感交集道:“芳娘,这些年你受苦了!” 夏仲芳听得这一句话,眼泪一颗一颗掉下来,哽咽道:“我第一次见到阿爹阿娘时,便觉得亲切,那时偷偷羡慕过瑜娘,希望自己也是你们女儿。今日能认回亲爹娘,却是得偿所愿,从前受的苦,全抵得过了。” 众夫人听着夏仲芳的话,一时也落下泪来。 韦清眉这里搂了王瑜,朝夏仲芳喊道:“芳娘过来!” 夏仲芳一时上前,喊道:“阿娘!” 韦清眉一伸手,把夏仲芳也搂进怀中,眼泪下来了,道:“芳娘,你受苦了,以后,自有阿娘疼着你!你和瑜娘,都是阿娘的女儿。” 小玉兰虽白了脸色,却庆幸着,现自己把一切责任推到章奶娘身上,料着众人也不能把自己如何。且状元夫妇还当瑜娘是女儿,以瑜娘的见识,到时嫁进王府当侧妃,一样有机会取代夏仲芳,当上王妃的。 沈子斋这会拍拍手,喊进苏良道:“方家姨娘冒充芳娘生母,罪不可恕,拉下去乱棍打死!” “王爷,你饶过姨娘一命罢!”王瑜虽不想认小玉兰,可证据确凿,由不得她不承认。现下一听沈子斋要乱棍打死小玉兰,若不求告拦阻,若显得自己心硬冷酷,以后名声更坏了。 夏仲芳虽恼怒小玉兰冒认生母,可是这些日子以来,不管小玉兰真心还是假意,自己都是真心认她为母的,已有了感情,却不忍她丧命。因也开口求道:“王爷,姨娘虽有错,到底没有作下大恶,就饶过她一命罢!” 沈子斋见王瑜和夏仲芳同时求情,一时道:“死罪可饶,活罪难免。把方家的姨娘拉下去打二十板子,送回方家,警告方家一番,好好看着她,不许再出来乱攀亲。” 苏良应一声,自让人上来拖走小玉兰。 简飞文看着小玉兰被拖走,有些不忍卒睹,一时见得白氏的眼神,又定了神。 白氏倒是冷声道:“还不去认女儿?” 简飞文这才回过神,走上前喊王瑜道:“瑜娘!” 分卷阅读123 分卷阅读123 - 分卷阅读124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24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24 韦清眉推一把王瑜道:“叫阿爹吧!” 王瑜只紧紧扯着韦清眉的袖角道:“阿娘,我只想跟着你。” 韦清眉安慰道:“只是认亲爹,并不是让你跟他走,你还是我的女儿,自然还住在王家。” 王瑜这才站起来,福下去喊道:“阿爹!” 简飞文应了,拉了王瑜过去拜见太傅夫人并白氏。 太傅夫人感叹道:“姑表相像,因此芳娘像了我,瑜娘却像了王家人。若不是阴差阳错,何致于这会才真相大白?” 白氏因着夏仲芳的经历,一直不喜欢她,现下换了王瑜当庶女,王瑜是状元夫妇养大的,虽病弱,可一直清清白白,且有才名,却是很快认可了,这会道:“瑜娘,你想在王家当女儿便只管住在王家,若想回简家,简家一样欢迎你。今日证了身份,你并无损失,倒是多了一个娘家。” 候着王瑜走开,韦清眉搂实夏仲芳,给她擦眼泪道:“芳娘,你现下是王妃,且又育了喆哥儿,总算是老天补偿你一些了。以后有夫婿儿子疼着,又有阿爹阿娘疼着,不用再哭了。” 夏仲芳还是委屈着,继续抽泣了几声,这才道:“瑜娘得阿娘疼爱十几年,现下阿娘还是疼着她,我不依!” 韦清眉低声道:“好啦,阿娘以后多疼你一些。今晚就安歇在王府,一直陪着你,可好?” 夏仲芳破泣为笑,撒娇去勾韦清眉的手指道:“阿娘说话算数。” 韦清眉摸着夏仲芳的脸道:“你看看你,都育了儿子了,还撒娇?” 夏仲芳抱住韦清眉手臂道:“以后王爷要是敢欺负我,就有阿爹阿娘做主了。” 之前虽认了爹娘,但简飞文冷漠,小玉兰是姨娘,说不上话,自己一直孤立着。现下认了亲爹娘,才真正有靠了。 至晚,韦清眉果然安歇在王府,陪着夏仲芳说话。 夏仲芳只觉十九年来,这一晚,是最为安心的一晚。 沈子斋在书房中和两位谋士说话,道:“若早知道芳娘是王状元亲女儿,便不必请纳王瑜为侧妃。如今惹翻了芳娘,想要讨她欢心,却是不易。” 乔绍元道:“圣旨已下,王爷却不能再反悔了。且王家娘子既然是简太傅孙女,她又有才名,王爷纳为侧妃,一样不亏。” 罗君用道:“是的,王爷娶了王状元亲女为正妃,纳他养女为侧妃,自然和王家紧紧缚在一起了。简太傅那一头,对这个私生女,未必有多少重视,倒不用多虑。” 王瑜这会在王家,却是睡不着,只坐在窗下出神。之前虽也有疑惑,可万万想不到,自己竟真是简家的私生女。如今这身份,一旦嫁进王府当侧妃,事事件件便被夏仲芳压一头了。 钟奶娘见得王瑜房中有灯光,忙过去敲门,喊道:“瑜娘!” 王瑜听得喊声,开了门,请钟奶娘进去,一时叹息道:“奶娘,阿娘现下只顾着芳娘,不顾我了。” 钟奶娘安慰道:“夫人初和王妃相认,自有话要说,这才会安歇在王府的。你只放心,夫人养你十九年,感情可比王妃深,不会不理你的。” 王瑜到底是伤感,抹泪道:“我是私生女,你们定然睡我不起了。” 钟奶娘忙去搂她道:“怎么会?又不是你的错。大家只会更怜惜你,不会瞧你不起的。” 王瑜心下道:可是,王爷一定瞧我不起了。不,我一定要博得他另眼相看。至少,要把芳娘压下。 夏仲芳这会在跟韦清眉保证道:“阿娘,我一定加紧学些知识,到时贵女夫人宴会,我纵不能吟诗作对,也能说几句风雅的话,不给你们丢脸。” 韦清眉摸着她的头道:“学识这种,须得日积月累,你不必心急。阿娘以后每月都过来几次,专门教你读书画画。咱们把以前漏掉的,都学起来。将来也当一个才女。” 夏仲芳幸福地倚进韦清眉怀中,“阿娘,我真希望自己还没出嫁,可以日日跟你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再次强调,身世不是主题,不用太激动。 ☆、第84章 夏仲芳十几年受的苦,是一日一日受的,是懵懵懂懂过去的,在当时,只以为是自己的命,并没有十分抱怨,至现下,一点一滴回忆起来,方才醒觉,原来当时在受苦。 韦清眉听夏仲芳说道略懂事起,就要洗碗扫地,五六岁起,天还没亮就要挎了篮子,把全家的衣裳拿到小溪边洗,回来还要喂猪,做鞋做针线,七八岁时,已能做全家的饭食,担起大部分家务等,一时滴了泪,搂住夏仲芳哭了,“可怜的芳娘!” 韦清眉哭着,骂起小玉兰来,只说就该乱棍打死,不该饶她。 夏仲芳忆及往事,也恨起小玉兰,若不是她换了自己,自己何至于和亲爹娘分离十几年,受这些苦楚?可是今日见沈子斋说要乱棍打死她,一时之间却是想着毕竟一条人命,而自己虽受苦,现下还活着,这才为她求情。只这会,也哭道:“或不是她,女儿定然跟着爹娘,也能如瑜娘一般成为才女。” 母女说着话,韦清眉劝夏仲芳道:“芳娘,你如今是王妃,又育了喆哥儿,却不能和王爷闹脾气了。女子这一世,要依靠的,始终是夫郎。只要王爷对你还有情,就得和他好好过。和离这件事,再不要提。这世间和离的女子,有哪个过得好了?劝你和离的,是要陷你于水深火热中。” 夏仲芳一下又红了眼眶,“可是一想王爷要纳瑜娘为侧妃,女儿又膈应了。” 韦清眉叹息道:“若不是突然接到圣旨,我们怎肯答应让瑜娘当侧妃?只圣旨既然是王爷请的,自还要王爷去求皇上撤旨。至于瑜娘那一头,我自会劝她,到时再给她择一个良婿,不会让她进来和你争宠的。” “阿娘!”夏仲芳松了口气,抱紧了韦清眉的手臂。自从见到王瑜开始,夏仲芳心底就有微微自卑,深心里是认为,自己比不上王瑜。一旦王瑜进府为侧妃,自己纵是正妃,只怕也没了说话的余地。如今为了哥儿,自己是须得坐稳正妃之位的。 韦清眉是想着,上次撤旨还罢了,这次再撤旨,只怕难了,但这件事自有沈子斋去操心,她反正只希望两个女儿都过得好。 第二天,韦清眉见了沈子斋,便道:“王爷,我家已嫁了一个女儿给你,是不会再嫁第二个的。封侧妃之事,你再求皇上撤旨罢!” 沈子斋昨晚和两位谋士商议,两位谋士虽认为不该再求皇帝撤旨,以免惹怒皇帝,但沈子斋自己认为,想和夏仲芳和和美美,还真不能在这个时候纳侧妃,特别是纳王瑜。这会听着韦清眉的话,便道:“夫人放心,本王自会进宫求皇祖父,巧以名目撤旨的。只瑜娘那一头,却要夫人多加安抚,以免她怨恨芳 分卷阅读124 分卷阅读124 - 分卷阅读125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25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25 娘。” 韦清眉听着沈子斋的话,略欣慰了一些,点点头道:“芳娘受了十几年的苦,只盼王爷好好待她,让她和哥儿安稳过日子。” 沈子斋点头应承。 待送走韦清眉,沈子斋已是递了折子进宫求见景宗皇帝。 第二天,沈子斋就进宫了,且先去见了景宗皇帝,禀了夏仲芳身世一事。 景宗皇帝听完也称奇,因道:“前日淑妃还问起,说道哥儿满月,王府想必热闹的,可没想到热闹成这样了,还揭了当年换婴一事的。” 沈子斋道:“皆因哥儿相貌像了状元夫人,状元夫人一推断,这才揭露的。” 景宗皇帝道:“状元夫人是一个聪慧的,当年也是名满京城的才女。王妃既然是她亲女,资质也不会坏到那儿去。” 从宫中回来,沈子斋和夏仲芳见了面道:“本王已和皇祖父禀了你身世一事,皇祖父听得你是王状元亲女,却是点了头。已嘱话说,过半个月后,就让咱们抱了哥儿进宫一趟。” 夏仲芳见沈子斋不提撤侧妃的事,她便也不问,待得沈子斋过来亲热,她虽不推拒,表情却冷淡着。 沈子斋见她如此,也有些无奈,只得松开手道:“芳娘,你究竟要恼到什么时候啊?” 夏仲芳指着心口道:“这儿被戳了一刀,伤口未愈,怎么笑得起来?” 沈子斋拂袖走了。 钱婆子劝夏仲芳道:“王妃,你这样,只怕会把王爷推到别有女人怀里啊!” 夏仲芳垂头道:“一见着他,便想起他背着我,要另纳侧妃的事,却是无法真正释怀。” 钱婆子也无奈叹气了。 转眼过了半个月,看看是八月未,秋凉时分,沈子斋便想带喆哥儿进宫一趟,只又怕他初次出门,会受了惊吓。 夏仲芳却道:“只要是我抱着,他都安稳的。” 沈子斋听了,便让人准备起来,择了第二日进宫。 景宗皇帝这天下了早朝,便候在殿内,待听得沈子斋和夏仲芳抱了喆哥儿来了,忙令人传。 一时沈子斋和夏仲芳进了殿,已是行下礼去。 景宗皇帝见夏仲芳抱着喆哥儿,笑道:“快抱过来给朕瞧瞧!” 夏仲芳忙抱了喆哥儿过去。 景宗皇帝一见这粉嫩嫩的娃儿,一时抱过,笑哈哈道:“朕就等着抱重孙呢,可算是抱到了。” 喆哥儿到了一个陌生的怀抱中,倒也不哭不闹,只攥住景宗皇帝的袖角,好奇地看着他。 景宗皇帝见了,自是欢喜,笑道:“多少朝臣见了朕,双膝都打战呢,你这个小子胆儿倒大,敢和朕对视?” 沈子斋见喆哥儿得了景宗皇帝的喜爱,自是暗喜。 一时景宗皇帝又喊人去传罗道长。罗道长很快来了,行过礼,请了安,这才上前给喆哥儿看面相,看完道:“哥儿好相貌,男生女相,将来不凡。只有一条,须得防着。” “老道快说!”景宗皇帝瞪眼道:“话儿不要说一半留一半。” 罗道长一笑,这才道:“哥儿这般的,三周岁前,除了王妃,忌身边有属兔者。”说着看夏仲芳一眼。 夏仲芳心里一跳,自己属兔,王瑜也属兔,罗道长这是帮自己一把? 沈子斋听得这话,已是趁机道:“皇祖父,上回请旨求封王氏瑜娘为侧妃时,哥儿还没出生呢!王氏瑜娘正是属兔,若这样,倒是……” 景宗皇帝一瞪眼道:“子斋,你纳一个侧妃要搞多少花样?又封又撤的?” 沈子斋忙跪下请罪,只说为了哥儿,希望景宗皇帝能再次撤圣旨。 景宗皇帝怀里抱着粉团团的重孙儿,看着沈子斋跪在地下,想及三儿子这一房人丁单薄,好容易有后,若是……。他叹了口气道:“子斋啊,老三只有你一脉,如今你也有儿子了,朕自然希望你们平安。只是如今圣旨已下,怎能再撤?这要置朕威严何在?” 沈子斋暗急,又叩下头道:“皇祖父……“ 景宗皇帝道:“虽封了侧妃,未必一定要现在纳进府中,自可以等哥儿三周岁后再纳。” 夏仲芳愕然,三年后,王瑜就二十二岁了,王家如何肯答应?到时韦清眉还不得愁白了头?她一咬牙,跪下道:“皇上,女子芳华有限,若是等三年,只怕瑜娘会枯萎。只求皇上恩典,另给瑜娘赐婚。” 一时苏淑妃来了,听得沈子斋要撤侧妃,却是笑道:“又要撤啊,这是第二次了,再撤,可就笑话了。”说着去抱喆哥儿,逗弄着道:“哟,好个俊小子,咱们长大就纳十个八个妾侍,才不像你父王那样没出息,纳一个就这样子的。” 景宗皇帝见沈子斋和夏仲芳还要再说,早一挥袖道:“好了,朕也累了,你们回罢!” 待出了宫,回到王府中,沈子斋便去拉夏仲芳的手道:“芳娘,三年时间呢,总有法子磨得皇祖父同意撤侧妃的,或者瑜娘那头自己择了婿,王家再禀上,求皇祖父成全。” 夏仲芳甩脱沈子斋的手道:“若我不是王家亲女儿,王爷会要求撤侧妃吗?” 沈子斋皱眉道:“芳娘,你何必执着,硬要自寻苦恼呢?现下只该同心协力,抚养哥儿平安长大,余者的事,何必一直掀着不放?” 两人这里吵了起来,王瑜那一头,已得着消息,道是三年后再进王府,一时跌坐在椅子上,喃喃道:“三年后?那时我已人老珠黄,凭什么吸引王爷呢?都是夏仲芳,就算不愿意让我进门,也不必这样拖着我呀?你占尽便宜不算,还要坑我?” 韦清眉怕王瑜想不开,已是进房去安抚她道:“瑜娘,皇上虽不撤旨,王爷也不会等着纳你的。咱们自择了婿,悄悄嫁人就是。待得几年后,封侧妃之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阿娘,先查出我是私生女,现下又要撤侧妃,我已成京城笑柄了。”王瑜哭了,“叫人怎么活?” 小玉兰虽被幽闭在方家,也得知了这个消息,一时和方执心道:“心娘,你得帮帮我,让我见瑜娘一面。” 方执心为难道:“姨娘,阿爹已嘱了话,是不准你出门的,若得知我帮你出去,只怕不认我这个女儿了。” 小玉兰低声道:“心娘啊,老爷这样做,不会为着王府传话,不得不如此的。你若偷偷助我出门,老爷知道了,也只是睁一眼闭一眼而已,不会真个责怪你的。我和瑜娘是亲母女,她如今不好过,我总要见见她,安抚一回的。” 方执心却不过小玉兰,便答应帮她出门。 ☆、第85章 小玉兰和王瑜,是在一家茶楼见面的。 说实话,王瑜并不想见小玉兰,可是想及韦清眉如今一心扑在夏仲芳身上,而自己孤立无援,一咬牙,便决定见小玉兰一面了。 小玉兰前 分卷阅读125 分卷阅读125 - 分卷阅读126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26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26 两回见王瑜,怕人看出端倪,只远远看着,并不敢近前,如今才好好打量了王瑜一回,红了眼眶道:“也不知道王家怎么养的,倒把你养成一个病身子?如今十九岁了,婚事又不能帮你解决,果然不是他们亲女儿。” 自打韦清眉认回夏仲芳,王瑜心中时时泛酸,总觉韦清眉待自己不如以前,现一听小玉兰这话,更添了一点怨气。只她不愿意在小玉兰跟前说韦清眉的坏话,隔一会道:“姨娘找我,究竟有什么事?” 小玉兰叹气道:“还不是听闻你的婚事要延后三年,为你心急,这才来见你的。” “姨娘难道有法子么?”王瑜一想起这件事,也是咬牙切齿的,婚事延后三年,亏他们想得出来? 小玉兰道:“你是简太傅亲孙女,王家靠不得,难道不会去求亲祖父亲祖母么?芳娘当时,也全因简家撑腰,这才嫁得齐王当正妃的。” 王瑜低声道:“可是我一直养在王家,跟简家的人并没有感情,他们肯帮我么?” 小玉兰道:“你只管去求,简太傅是太子太傅,若肯出头,总有法子的。” 王瑜沉默一下,另问道:“姨娘,你当初为何狠心把我换给别人?” 小玉兰滴下泪来,“瑜娘,姨娘不得不狠心的。若你跟着我,一定是过苦日子,也做不得贵女。若把你送到简家,在白氏夫人眼皮底下,只怕你也没有好日子过。只有把你换给状元夫妇,你才能活得好。” 王瑜想着韦清眉对自己确实尽了心力,细心呵护着长大,若是跟着小玉兰,确实没可能过得好,因也叹了口气,道:“姨娘,前事种种,我也不怪你了。只我如今自顾不及,却是顾不得你的,你这阵,也莫来找我了。” 小玉兰点头道:“我今儿是偷偷出来的,过后想再出来,只怕也难。瑜娘,只有你过得好,我也才有好日子过。” 见完小玉兰,王瑜且不回家,直接到了简家,求见简太傅。 简太傅也听闻王瑜婚期延后三年的事,不由皱眉,再如何,王瑜是简家孙女,怎能任由她被拖着婚事? 王瑜见了简太傅,便哭倒在地道:“祖父,你要给孙女作主啊!婚期拖三年,那时我已二十二岁了。且三年后,王爷也未必会纳我。” 简太傅未及说话,外间已有人禀告,说太子府的沈子安求见。 简太傅听了,先行安抚王瑜道:“此事,总要想个法子,不会任由你的婚事被拖三年。你且先去见你祖母,待我见了客,回头再论。”说着自出去外书房中见沈子安。 沈子安候着简太傅出来,笑着拜见,两人落座,这才道:“是奉阿爹命令,来见太傅大人的。” “二公子有话请说!”简太傅笑道。 沈子安斟酌言词,这才道:“我想求娶瑜娘为妻。” 简太傅一怔,探询似地看着沈子安。 沈子安解释道:“现四王爷步步进逼,献上的美人也得了皇上宠爱。值此时候,又传出齐王所娶的王妃不是简家娘子,而是王状元亲女,阿爹怎不忧心?现瑜娘是简家孙女,又是王家养女,若我娶了她,王家为着养女情份,自不希望四王爷得势,而只有尽力劝齐王和太子府交好了。” 简太傅是太子太傅,他自一心为太子谋划大事,现王瑜既然是简家孙女,将她配与沈子安,也是良配。一时便道:“太子若能劝得皇上改旨意,我自将瑜娘配与你。” 沈子安大喜,站起来谢过简太傅,笑道:“瑜娘得王状元夫妇养大,我一旦娶了她,两家此前恩怨自然一笔勾销。” 沈子安一走,简太傅喊了王瑜,把沈子安的意思说了。 王瑜先是一愣,接着一喜,沈子安现下虽没有封王,但他是太子二儿子,一旦太子登位,他一样能封个王爷,到时不是比沈子斋这个齐王更风光么?虽则自己爱慕沈子斋,可是沈子斋现下宠着夏仲芳,又要拖婚期,自己其实也该死心了。 简太傅见王瑜低头不语,便道:“你到底是简家孙女,婚事一头,简家也有权为你作主。待太子求了皇上,改了旨意,你的婚事,自由简家操办,一样风风光光。” 王瑜抬起头道:“一切就由祖父作主了。” 季鸣春那头,听闻夏仲芳身世再度有变化,这回变成王状元亲女,并不是简家私生女,更是悔青了肠子。回家时,和季母道:“真是想不到,芳娘竟然是王状元亲女儿,我以前真是瞎了眼,才会休她。” 虽则季鸣春这阵在兵部挂职,境遇到底不如以前做郡马时,且时时怕齐王报复,如履薄冰,连带的,季父季母也担惊受怕,如今说起从前,也是叹息一番。 季母恨恨道:“不搞下齐王,我们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季鸣春不语,心下却道:早已暗作布置,就等着下手灭了齐王呢!到时齐王一死,四王爷进京,我想把芳娘搞到手,还不是易而反掌? 沈子斋这阵也察觉到一些反常的气息,只着人加紧练私兵,暗地里自然也有所布置,只待太子和四王爷明着反目,他就在后面推波助澜,到时渔翁得利。 到得这一天,宫中忽然改旨,撤王瑜齐王侧妃旨意,改赐婚,让她嫁与沈子安。听到消息时,沈子斋和夏仲芳都吃惊不已,皇上居然肯撤旨了?只是,为何是赐婚给沈子安? 沈子斋脸色大变,沈子安娶了王瑜,则王状元一家岂不是也要向着太子府? 王星辉和韦清眉接到旨意时,也是惊呆了,要说皇上肯撤旨,这是喜事,可是改赐婚,让王瑜嫁与沈子安,却是万万想不到的事。 王星辉苦笑道:“咱们养大了瑜娘,若瑜娘嫁与二公子,咱们不得不和太子讲和的。可当年的事……” 韦清眉定定神道:“太子这是摆明了,不想和咱们结怨太深,借着婚事要讲和的。” 王星辉搓手沉思,一旦王瑜嫁了沈子安,则自己作为王瑜的养父,是不好和太子再作对下去。 韦清眉叹息了,一边是齐王府亲女夏仲芳,一边是太子府养女王瑜,到时两边又争斗的话,自己一家就为难了。 相比大人们的苦恼,喆哥儿最近长势却喜人,夏仲芳抱着他喂奶时,见他吃得凶猛,不由笑道:“这是急性子呢,不知道像了谁?” 青竹在旁边侍候,笑着应道:“自是像王爷的。王爷小时候也急性子,还是老王爷和老王妃病亡后,他带着郡主进宫,性子才慢慢磨下来的。至前几年生病,卧在床上,更是磨了性子。” 夏仲芳听青竹说起沈子斋的过往,也默默出神,论起来,沈子斋也不容易。 青竹便又劝夏仲芳道:“王妃一向温和,这会却太倔强了,只不理王爷,瞧着王爷,却是焦心的样子呢!”她说着,见左右无人,又低声道 分卷阅读126 分卷阅读126 - 分卷阅读127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27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27 :“王妃从前喂奶,对王爷是何等情份,我们都瞧在眼里的,如今何必为了一个还没进门的侧妃,先闹成这样呢?这可是亲者痛,仇者快。王妃就原谅王爷这一回,同心过日子罢!” 夏仲芳还没说话,却有婆子来禀报,说是沈子斋从宫中出来,到了府门前,所骑的马突然失足,沈子斋从马上滚出来,跌在地下。 夏仲芳大惊失色,只吩咐青竹好好看着喆哥儿,她忙忙跟了婆子往府门口而去。 沈子斋虽从马上跌下,却没有受伤,只去检查马儿,皱眉道:“这一匹马是皇祖父所赐,向来神俊,怎么突然就失足了?” 众人见沈子斋只是脸上破皮,并没有受重伤,也松了口气,一时见夏仲芳出来,忙行了礼,立在一边。 夏仲芳一眼见得沈子斋好好的,脸色才好转了,问道:“王爷可有受伤?” 沈子斋见夏仲芳关心他,自是欣喜,站起来笑道:“不过马儿失足,小意思而已,并没有受伤。” 夏仲芳还不放心,上前验看他脸颊,见有一处擦破了皮,便道:“还得赶紧进府,涂些药膏上去,才不会留疤。” 沈子斋听得这话,恨不得脸上伤口更深,可以博得更多怜爱,一时正要说话,突然脸色一变,一拉夏仲芳,电光石火间,已是拦在夏仲芳身前,变了调子道:“芳娘快闪开!” 只听一声闷响,不知从何处射来的一支箭,正正插在沈子斋胸口上,沈子斋倒在地下,箭簇犹在晃动。 “有刺客,快抓刺客!”王府护卫大声叫嚷,有些去追刺客,有些护住了沈子斋和夏仲芳。 “王爷!”夏仲芳嘶声喊了一句,蹲下去扶着沈子斋,嚷道:“方御医呢,快请方御医!” 沈子斋嘴里吐出一口血,血水喷在胸口和手上,却是黑色的。他自己看着那些黑色的血,知道这是一支侵了毒的毒箭,这一回,可能活不了。 他看定夏仲芳,拼了力气道:“芳娘,本王对你,是真心的,从你给本王喂奶第一天起,本王便依恋你了。你好好抚养喆哥儿长大……”他说着,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捂脸,我也觉得,越写越狗血了。可是咱们这个文,本来就是狗血小白文啊! ☆、第86章 九月份,秋意爽人,齐王府却愁云惨雾。 方御医给沈子斋拨了毒箭,挤了毒血,灌了药后,这才把脉,把完对一众人道:“若是普通人,中了这样的毒箭,是绝对活不了。但王爷之前中毒,吃了许多药,养了几年才好,再次中毒,却不会马上致命。只是,这头几天极重要,若能熬得过去,活命的机率便大了。” 沈玉仙哭得不成样子,道:“一定是太子派人干的,先前毒杀哥哥,现下听闻嫂子是王状元亲女,怕哥哥得势,又出手了。” 夏仲芳眼泪一滴一滴的滚落,很快又擦干了,沙着声音道:“现下救王爷要紧,待王爷醒了,再追查刺客的事。若王爷有个什么,我必然不放过那些人。” 说着话,沈子斋却是闭着眼睛咳嗽出声,把药全咳了出来。方御医大惊,又去把脉,忙令人再煎药,一时对夏仲芳道:“王爷肠胃受不得药的,还得王妃喝了药喂奶。” 夏仲芳最近奶着喆哥儿,倒有奶水,不须再喝催奶药,因一时药来了,她喝了下去,待众人下去了,她就上去抱起沈子斋的头,解了衣裳,把丰盈处喂进他嘴里。 沈子斋虽闭着眼睛,嘴里一含了丰盈处,却是大口吸了起来。 夏仲芳喂了一边,又再喂一边,眼见沈子斋已吸完了,还不松开,只含着,不由想起从前种种,一时轻声喊道:“王爷,你不能丢下我们,你得活过来!” “嫂子,嫂子,哥哥吸奶了么?”沈玉仙哭得双眼红肿,只在门外喊着,深怕沈子斋会吐奶。 夏仲芳放下沈子斋,看了一会,见他没有吐奶,便答沈玉仙道:“王爷没有再吐了。”说着整理好衣裳。 一时方御医和沈玉仙进门,自守着沈子斋观察。 夏仲芳这才想起还没给喆哥儿喂奶,忙喊了一个丫头,让丫头去告诉奶娘,以后换奶娘给喆哥儿喂奶了。 隔半个时辰,丫头来告诉夏仲芳,说是喆哥儿本来不肯喝奶娘的奶,后来左等右等不见夏仲芳,且又饿了,只得乖乖喝了奶娘的奶,现下已睡着了。 夏仲芳一听,便松了口气,只去看顾沈子斋。 这一晚,沈玉仙和夏仲芳守在沈子斋床前,皆不敢去睡。 沈玉仙哭道“若是哥哥有个什么,喆哥儿又小,我们怎么办呢?” 夏仲芳眼睛虽红着,却不再哭了,安慰沈玉仙道:“喆哥儿虽小,极是聪慧的,且他总会长大。再说了,王爷没有吐奶,能吸收了药力,自会熬过去,郡主不要哭了。” 沈玉仙也擦干了泪,一时道:“嫂子,不管如何,我们得把齐王府撑起来。将来么,要叫那些下手的人好看。” 夏仲芳道:“是,查出是谁下手的,要叫他以命相偿,绝不放过。” 姑嫂这一晚,难得的团结了起来,说起心腹话,互相鼓励着。 一时方御医煎了药端进来,让夏仲芳喝了。 夏仲芳看着方御医和沈玉仙避到屏风后,她这才解了衣裳给沈子斋喂奶,待沈子斋大口吸奶,一时出力,额角出汗,不再那么热烫时,夏仲芳有些惊喜,扬声跟方御医说了。 方御医也意外,道:“若是多出汗,排了毒性,王爷便有望醒过来了。” 夏仲芳不由去揉沈子斋的胸口,引他的手摸自己的丰盈处,一边道:“王爷,你要活过来。” 沈子斋大手触着一片温软,居然轻轻揉了揉,一时又大力吸了起来。 夏仲芳大喜,喊道:“王爷,王爷!” 沈子斋吸完奶,鼻息有些粗,又出了汗,隔一会鼻息才平稳下去。 这一晚,沈子斋喝了三次药,排了三次汗,脸上灰黑之色淡了一些,方御医只说若能熬过三天,便有活命的机会了。 沈子斋中毒箭的事,早就禀进宫中。这一回,景宗皇帝勃然大怒,吼道:“彻底清查,查出是谁干的,这一回,绝不再姑息。” 上回沈子斋中毒,所有矛头全指向太子,景宗皇帝考虑大局,便没有着紧追查,只让方御医给沈子斋治病。如今沈子斋所娶王妃,查出是王状元亲女,一旦齐王府和王家联手,势力大增,对太子自然不利。值此时刻,沈子斋中毒箭,矛头自然又指向太子了。 苏淑妃听得消息,却是暗暗心惊,这次,究竟是四王爷干的,还是太子干的? 苏玉叶进宫时,也悄问苏淑妃道:“淑妃娘娘,这回是谁要倒霉?” 苏淑妃道:“是谁还不知道。但现下齐王是先倒霉了。他 分卷阅读127 分卷阅读127 - 分卷阅读128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28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28 这回若不能醒来,齐王府只有夏仲芳和沈玉仙,一个没有见识,一个娇气,怕是撑不住的。” 苏玉叶叹息一声,先前在齐王府住着,总归对沈子斋有好感,现下听得他这样,却是难受。 苏淑妃忖度着,就算这回不是太子出手的,只怕皇上还是会迁怒太子,太子那头,其实也要倒霉了。 太子听得消息,却是叫苦,这分明是老四设局要诬他于不利地步。一朝皇帝再疑心他,这个太子,只怕真要易主了。他忙忙召了简太傅商议此事。、 简太傅道:“太子宜静不宜动,这个时候不管做什么事,都更惹皇上疑心的。” 太子叹息道:“若子斋能挺过来,本太子或能洗脱嫌疑。若是子斋没了,本太子只怕又要背罪名。” 季鸣春那里,却是暗暗笑了,四王爷果然在京城中埋有高手,一旦出手,就能致齐王于死地。现只等着齐王的死讯了。一旦齐王死,皇上震怒,可能不须动兵马流血,四王爷就能进京了。 王星辉和韦清眉是第二天赶到齐王府的,待见过沈子斋,见他昏迷不醒,一时只问当时情况。 夏仲芳一一说了,道:“已禀了皇上,着人去追查刺客了。” 王星辉分析道:“敢杀王爷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太子,一个是四王爷。太子最近挟着尾巴做人,又想笼络齐王,瞧着不像是他。倒是四王爷,最近频频有动作,最有可能是他干的。” 韦清眉道:“虽能推断,到底没有证据。且皇上不喜太子,一听此事,只怕就会疑心到太子头上。” 夏仲芳插话道:“说来说去,就是太子和四王爷争权,各各要利用王爷引皇上大怒,好上位的。王爷得皇上这份宠爱和厚待,却是怀壁其罪。” 韦清眉听得夏仲芳的话,不由看她一眼,道:“芳娘却是会引经据典,也能分析形势了。” 夏仲芳道:“既然当了王妃,也只好学起本事,当好这个王妃了。” 待方御医进来,王星辉又问沈子斋的病情。方御医道:“有王妃喂奶,王爷活命的机会极大。” 王星辉听了,便不再问,只知道,这一回,是极惊险的。 王瑜听得沈子斋中毒,莫名的,却是庆幸,好在皇帝已撤了旨意,另给自己赐婚,若不然,一朝沈子斋死了,自己算什么?活该夏仲芳苦命的,当了王府正妃,一样要做寡妇了。 待得王星辉和韦清眉回府,王瑜自是问沈子斋的情况,听得情况不好,便道:“哪芳娘她?” 韦清眉道:“芳娘却是比我们想像中能干,已是撑起王府诸事,还能安抚郡主的。” 王星辉道:“不错,芳娘这回,叫我们刮目相看。一派王妃风范,叫人不敢小看,若不然,我们也不会放心回来。” 夏仲芳可能是历了太多事,虽则沈子斋昏迷不醒,她倒镇定,只让沈玉仙继续管着府务,她却是召了苏良,叫苏良好好调度王府护卫,这阵子守好王府,不许闲杂人进入。过后,又见了乔绍元和罗君用,道:“王爷病着,外间各事,两位师爷且尽心尽力办着,有什么疑难处,只管禀了我,我就算不能马上决断,也能跟阿爹商议着,给你们答复的。” 乔绍元和罗君用见夏仲芳镇定,没有乱了分寸,却是暗暗佩服,王妃学识虽不高,胆识却有。就算王爷如何了,王妃能撑住大局,养着哥儿长大了,齐王府一脉,还能继续下去的。 沈子斋是在三天后醒的。 他一醒来,沈玉仙和夏仲芳同时哭了。 方御医松了口气,对沈玉仙和夏仲芳道:“王爷虽醒来,身体虚着,不能思虑过度,也不能用力,还得静养几个月看看。” 沈子斋一时醒来,喉咙干哑着,不能出声,只拿眼看着夏仲芳。 夏仲芳会意,上前道:“王爷放心,一切有我们呢,你只管养病,养好了,要叫那些下手的人好看。” 方御医又去端药,让夏仲芳喝下,只赶着一众人到屏风后候着。 夏仲芳喝完药,上了床,当着沈子斋的面,缓缓解衣裳,这才抱起沈子斋的头,把丰盈处喂进他嘴里,低声道:“王爷,我可是又奶活你一次了。两次救命之恩,你只怕一辈子都报不完。” 沈子斋搂紧夏仲芳的腰,吸了起来,待得甘甜入口,喉咙处的沙痛稍解,这才松开夏仲芳,沙着声音喊道:“芳娘!” “喝完药奶再说话!”夏仲芳把另一边丰盈处塞给沈子斋嘴里,俯头道:“赶紧好起来,把那些害你的人,一一的打倒。” 沈子斋一时吸奶,吸完吁出一口气,看定夏仲芳道:“芳娘,你霸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明天见了! ☆、第87章 “王爷,你病着这几天,我若不霸气,府中早乱了。”夏仲芳感叹了一句。 沈子斋不见王状元夫妇,便问了一句。 夏仲芳答道:“因瑜娘许配了沈子安,这当下众人只怕太子府要出阴招,有几位师爷,甚至不肯相信我阿爹阿娘,只怕他们偏向瑜娘,会助太子府的人行事。为免纷争,我自不好留着阿爹阿娘在王府。只这几天,却是撑得辛苦。” 夏仲芳说着,抚着沈子斋的头发,极是后怕,若这个男子死了,自己和沈玉仙带着喆哥儿,确实是只有任人欺负的份,想要护得喆哥儿平安长大,那得费多少心力?成亲了,育下孩子,自己和这个男人已是结成一体,他不好,自己和孩子也一定不好,他好,自己和孩子才能好。 沈子斋躺在夏仲芳怀中,却极是感叹,两次中毒,两次皆是芳娘奶活了本王。正像罗道长所说那样,芳娘就是本王的救命恩人,是帮着本王挡煞的女人。 方御医和沈玉仙候着夏仲芳喂完奶,忙进来看沈子斋,见他已能说话,脸上灰黑之色更淡,一时都松了口气。 方御医给沈子斋把完脉道:“这次的毒发作得快,毒性却不若上次那么厉害。王爷养上几个月,便能清了体内毒性了。只是如此一来,少不得还要辛苦王妃喂奶的。” 夏仲芳默默:我就是奶娘的命。 沈子斋转向夏仲芳,低声道:“芳娘,喆哥儿他……“ 夏仲芳忙应道:“他好着呢!因我要喂王爷喝奶,自让府中奶娘喂养他,他先是不肯,后来饿了,也只得妥协。”提起喆哥儿,夏仲芳却是笑了。 沈子斋一听,也放了心。 接下来几天,沈子斋养着病,却是趁机把形势分析给夏仲芳听,好让她心中有数。 夏仲芳听着,叹息道:“皇上在一日还好,若皇上不在,王爷这一脉,还真怕……” 沈子斋握了夏仲芳的手道:“芳娘,这一回本王能醒来,便不能坐以待毙了,自要反击。这些事儿,自然也得一一 分卷阅读128 分卷阅读128 - 分卷阅读129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29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29 说给你听。” 夏仲芳点头道:“王爷,你肯说了这些给我听,自是当我王妃看待了。” 一时方御医端药进来,夏仲芳便喝了,待方御医等人退下去,便解了衣裳喂奶。 沈子斋一口含住夏仲芳的丰盈处,虽专心喝奶,俊脸却慢慢红起来,呼吸渐粗。成亲后,因夏仲芳怀孕,只碰了那么几次,至夏仲芳生产完,坐完月子,两个闹矛盾,又一直不能近身,现下躺在美人怀中,含着美人的丰盈,怎不心猿意马? 夏仲芳察觉沈子斋身子发烫,不由大惊,问道:“王爷不适么?我喊方御医进来。” 沈子斋伸手捂住夏仲芳的嘴,喘着气道:“芳娘,嗯,芳娘!” 夏仲芳一怔,马上也红了脸,嗔道:“王爷,你才脱了危险。” 沈子斋低语道:“谁叫芳娘秀色可餐呢?”说着已是再次含住夏仲芳的丰盈处,大手揉着另一边,一边吸一边揉,呼吸更粗了。 夏仲芳生了孩子后,丰盈处更圆润,被沈子斋这么一揉,也有些禁不住,只去推他的手道:“王爷,别这样!” 沈子斋听得夏仲芳这一声娇喊,更是情动,大手移向下,探进夏仲芳裙内,手指灵动,已是撩拨起来,一边道:“芳娘,本王就摸一摸,不干别的。” 夏仲芳不由自主呻.吟出声,微张了腿,任沈子斋的手指探进去,一时抱了沈子斋的头,只把另一边丰盈处塞进他嘴里,低低道:“王爷快吸罢!” 夏仲芳这一次喂奶,却是喂了半个时辰。 沈子斋醒来的消息,很快就禀到景宗皇帝那里,景宗皇帝松了口气,自赏赐下许多药品,又厚赏方御医,一时只令人着速再追查射毒箭的人。 苏淑妃上次虽恼了沈子斋推掉苏玉叶的婚事,可听得沈子斋醒来,也是松了口气,再如何,沈子斋是自己照拂着长大的,若这样死了,总归……。现自己和太子旧怨不可能消除,四王爷么,瞧着太过心狠手辣,一旦成大事,能容下自己么,能容下苏氏家族么? 若是沈子斋成事,至少,苏氏家族是他亲祖母一族,自会容下。自己是他亲姨祖母,念着旧情,他也得尊着自己的。 苏淑妃屏除沈子斋上次悔婚所带来的坏印象,再次考虑起来,最后咬咬牙,喊进戴公公,耳语一番,令他去齐王府见沈子斋一面。 沈子斋听得戴公公来了,一时大喜,看来,苏淑妃想和自己讲和,再次联手了。 戴公公见了沈子斋,传达苏淑妃的话道:“淑妃娘娘说了,王爷好好养病,待病好了,查出是谁害王爷的,这次定然不能饶过他。”说着在沈子斋耳边耳语了一句话。 沈子斋动容,点了点头。 戴公公见沈子斋明白苏淑妃的意思,这才告辞。 以苏淑妃的意思,不管这回毒箭是谁射的,反正只管查出是太子令人射的,加重皇帝对太子的不满。待得时机合适,再一举扳倒太子。 沈子斋思量着,若不依苏淑妃的意思,先行扳倒太子,是休想和苏淑妃合作的,可是……。亏得芳娘是王状元亲女,不管如何,王状元一家,以后自会偏向亲女,而不是偏向配了沈子安的养女罢!他想着,便喊了两位谋士进内密议。 隔几天,齐王府自有折子递进宫,说是齐王府自有侍卫追查出当时射毒箭的人,那人已被毒杀,但身份正是太子府一位侍卫。此回,是死无对证了。 景宗皇帝拍案大怒,到底对太子又疑忌了一分。 太子听得消息,却也拍案大怒道:“齐王这是故意引皇上猜疑本太子了?” 沈子兴道:“阿爹息怒,皇上宠爱齐王,不是一日两日,猜疑太子府,也不是一日两日。现下齐王病,皇上犯忌太子府,正好中了四王爷的计谋。” 太子听得此话,恨声道:“好个老四,真是步步进逼了。” 且说季鸣春那一头,听得沈子斋居然醒来,不由大惊,只搓着手想心事,一时陈轩来了,两人说起话来。 季鸣春现下已知道,陈轩在兵部虽只是一名小吏,却是四王爷的心腹,联络着京城许多事。 陈轩见季鸣春不安,却是道:“放心,这次的事牵涉不到你身上,且上次虽是托了淑妃娘娘,才安排你进兵部的,但你一进兵部,已是我们的人,我们自会护着你。”说着又俯在季鸣春耳边道:“齐王上折子,指责的,是太子,不涉他人。” 季鸣春一听大喜,这样说,齐王又跟太子干上了?他们两人对上,四王爷自是渔翁得利。 王星辉听得这次所有矛头指向太子,却是道:“太子纵要下手,怎会露出破绽?这分明是四王爷之计。” 韦清眉叹息一声,如今王瑜和沈子安定了亲,于他们来说,总希望太子府和齐王府不要有所碰撞,若是两府不和,到时争斗,一边是亲女,一边是养了十九年的养女,只怕要苦恼。 夏仲芳这么几日时间,行事和思虑等,已和前不同,只跟何嬷嬷道:“我现下着紧要学的,是王妃之道,而不是琴棋书画。非常形势,能救人的,绝不是琴棋书画。” 何嬷嬷道:“太史家,却珍藏有《历代王妃实录》,王妃若能借出来看看,自是有益。但有一条,看得多,临到自己身上,未必就有效。最紧要的,是王妃要从心眼里就当自己是王妃,而不是从前那个夏家娘子。” 夏仲芳抬眼道:“嬷嬷说得是。” 待得韦清眉过王府,夏仲芳便请托她从太史家借出那本《历代王妃实录》。 韦清眉和太史夫人是好友,想从太史家借书,自是容易。 第二日,韦清眉就从太史家借了书出来,送到王府中给夏仲芳,又嘱道:“芳娘,书也是人写的,难免带着主观偏向,不可尽信。要如何做,也全看你自己。” 夏仲芳应了,一时道:“阿娘,若待瑜娘嫁与沈子安,将来王爷和太子争斗,我和瑜娘之间,也是没法做姐妹了。那时,阿娘会帮谁?” 韦清眉苦笑道:“芳娘,你是我亲骨肉,我如何不疼你?但是瑜娘养在我身边十几年,说要弃她于不顾,又不忍心。若可能,自希望太子府和齐王府不要争斗,你和瑜娘也能继续做姐妹。” 夏仲芳听着韦清眉这话,分明不准备偏向自己,一时心冷,好半晌道:“阿娘,你疼了瑜娘十几年,现下就不能疼疼我么?” 韦清眉有些头痛,一下搂住夏仲芳道:“芳娘,手心是肉,手背是肉,你叫阿娘如何是好?” 夏仲芳心下凄然,果然,自己是苦命的,从小没有亲爹娘疼着,等认了亲爹娘,依然得不到他们疼爱。 王瑜那一头,却也忧心一朝太子府和齐王府对上,王星辉和韦清眉会偏向齐王府,不理她这个养女。因咬牙想心事,一时便 分卷阅读129 分卷阅读129 - 分卷阅读130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30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30 叫人备轿,准备去简府一趟。 自己还有亲祖父亲祖母呢,还得多走动,让他们怜惜自己,万一如何了,简家也会撑着自己的。 白氏夫人听得王瑜来了,倒请了她去说话。王瑜现下许了沈子安,将来是太子的儿媳妇,白氏倒想笼络着的。 眼见王瑜来了,白氏待她行了礼,便笑道:“你身子弱,且坐下说话罢!” 王瑜谢了,这才会到白氏下首。 说了几句话,白氏便道:“你总归是简家孙女了,也该多来走动,陪陪你祖母。当时王妃在府中,可是极会讨你祖母欢心的。出嫁时,你祖母的私几,可是给了她好几件。到时轮到你出嫁,怕没有那么风光了。” 之前因着认了夏仲芳这个弃妇奶娘进府当孙女,简家受了不少取笑,简木青甚至被夫家也取笑了几回,差点悔婚。且太傅夫人疼爱夏仲芳,把其它孙女搁后了,白氏夫人心中意见极大。对夏仲芳一直没有好感的。至现下换了王瑜当简家孙女,人赞王瑜得状元夫妇养大,才貌双全云云。白氏夫人对王瑜,倒不讨厌。 王瑜见白氏夫人不掩饰对夏仲芳的不满,心下暗暗高兴,道:“既然已分证了身份,芳娘并不是简家孙女,她怎好意思还拿着祖母的私几,不还回来的?” 白氏含笑不再接话,只知道王瑜回去,定然会跟韦清眉嘀咕,到时韦清眉自然会让夏仲芳把太傅夫人的私已送回来。本来就是,简家的东西,凭什么给一个外人? 夏仲芳其实有想着把私几送还太傅夫人,只是证了身份后,王府接二连三有事,却是不得空过去简府,因耽搁了。 至这一天,韦清眉送了一些首饰到王府,拿给夏仲芳,笑道:“芳娘,喆哥儿满月那一天,证了你身份后,就一直想给你再添嫁妆,因在外间打首饰,打了几套,这是刚拿回来的,你收下。” “阿娘!”夏仲芳感动了,低声道:“先头我出嫁时,嫁妆却是宫中备办的,太傅夫人也有给我添妆呢!” 韦清眉便道:“芳娘,你既不是简家孙女,先前太傅夫人给你添那些私几,便退回去罢!” 夏仲芳听着韦清眉这句话,不知因何,脸就红了,分辩道:“阿娘,我不是贪财,只是事忙,忘记退回去的。” 韦清眉道:“我知道,我知道!” 夏仲芳突然委屈了,虽是亲女,没有养在身边,到底有些不如的。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 ☆、第88章 九月未,简府菊花开得好,太傅夫人便设了赏菊宴,请几家府中的夫人过去赏菊,也请了夏仲芳和韦清眉等人。 夏仲芳眼见沈子斋身体已好转,且只需晚间喂奶,便准备一番,想往简府赴菊花宴,顺道把太傅夫人当时送的私几还回去。因嘱钱婆子拿出首饰盒子。 钱婆子摇头道:“王妃先前确然把太傅夫人当了亲祖母孝敬,她给你添妆,也是正常。王妃若是过不去,自可以候着太傅夫人寿辰之类,厚厚回礼,这样有来有往,全了情份,也好听。如今退还这些首饰,倒显得生分。” 夏仲芳叹息道:“阿娘送了首饰过来,突然便让我退了太傅夫人的首饰,想来是听了什么闲话的。现下且先退了首饰,过后自然还要回太傅夫人一些礼数。想及她当时待我那些好,竟比阿娘还要……”说着止了话。 太傅夫人那一头,因着夏仲芳相貌像她,总是疼爱着,至认回王瑜为孙女,因王瑜不住在简家,祖孙情份自也不若当时和夏仲芳那般。因一时之间,还念叨夏仲芳,只盼她过得好的。 至这一天菊花宴,听闻夏仲芳来了,太傅夫人忙令人去迎。 因夏仲芳现是王妃,身份不同从前,简府却是开了大门迎接,把她迎到太傅夫人房中。 “祖母!”见了太傅夫人,夏仲芳一下脱口喊出旧时称喊,有些感慨。 太傅夫人一时也减道:“芳娘!”也忘了称呼王妃的。 一时落座,夏仲芳才不好意思道:“老夫人,我皆因心中还当您是祖母,所以……” 太傅夫人一笑道:“我也还当你是孙女。” 说了一会儿话,夏仲芳便令钱婆子把首饰盒捧上来,笑道:“老夫人,这是您当初给孙女添的嫁妆,现我不是您孙女,当不得这么贵重的首饰,自然要归还。” 太傅夫人一听,有些不快,道:“这是什么话?就是各府娘子出嫁,我给了添妆,也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何况是送给你的?你且收起来,若不然,这是要打我的脸呢!” 夏仲芳一听,便令钱婆子收起来,心下打定主意,待太傅夫人作寿,自要回厚礼。 一时人报简木青来了,自有丫头引了简木青进来。 简木青见得夏仲芳,自要行礼,口称见过王妃。 夏仲芳坦然受礼,笑道:“免了!咱们现下虽不是亲姐妹,倒也是表姐妹,不必生份。” 简木青好一阵没有见到夏仲芳,如今见夏仲芳衣着华丽,一派王妃作派,心下暗道:从前打死想不到她会当上王妃的,更想不到她是王状元亲女。 简木玄见得夏仲芳,却是笑着见过,问道:“喆哥儿呢,怎不抱过来见见?” 夏仲芳笑道:“他还小,出门一趟得带许多物事,又是奶娘又是丫头,多有不便,便留他在府中了。待过些时候,再带他出来走动。” 说起喆哥儿,太傅夫人也挂念了,笑道:“可有一阵子没见着了,想见见他,还得到王府去。” 夏仲芳便道:“待王爷病好了,再一起带了喆哥儿来见老夫人。说起来,喆哥儿可是老夫人看着出生,又帮着照料了一些时间的,将来自要孝敬老夫人。” 一度话,说得太傅夫人眼开眉笑。 说着话,韦清眉也带王瑜过来了。 王瑜见了夏仲芳,便上前行礼道:“见过王妃!” 夏仲芳点点头道:“免了!”说完,已和韦清眉说话去了,不再理会王瑜。 一时外间报沈青旋等人来了,太傅夫人便笑道:“说是请你们赏菊,这会全杵在房中,怕闷坏你们呢,还是往园子里去,大家自在。”说着,又着人请了沈青旋到园子中。 沈青旋却是和沈子安一道过来的,待进了简府,听闻王瑜也来了,沈青旋便取笑沈子安道:“好呀,哥哥正好见见未婚妻呢!” 沈子安这次被形势所逼,要娶王瑜为妻,心中其实不是很愿意,只想着,早知道夏仲芳是王状元亲女儿,当时在齐王府见过她之后,就该弄到手中。王瑜虽也不错,看着病弱,不对自己胃口的。 待到了园子里,见过太傅夫人,沈子安放眼去看远处的夏仲芳和王瑜,心中品度一番,还是感叹了:齐王好艳福啊,娶了这样美艳的王妃。我却要娶一 分卷阅读130 分卷阅读130 - 分卷阅读131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31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31 个病殃子的。 沈子安心中有计较,找了机会走到夏仲芳跟前,行礼道:“见过王妃!”说着问及沈子斋的病情。 夏仲芳应了几句,抬眼道:“有劳二公子牵挂了!” 沈子安见夏仲芳身段越法诱人,一颦一笑间,勾人心魂,再次悔恨没有早些下手,因走近几步,看看丫头婆子退在一边,他便低声道:“王妃,齐王是一个病殃子,两次中毒,只怕……。听闻王妃之前闹和离,若是真个和离了,我愿意退了王瑜这头婚事,改娶王妃。” 夏仲芳脸色微变,只怕人看出端倪来,一下定了心神,冷声道:“二公子说话请尊重一些!” 沈子安低低道:“王妃,齐王活不了多久的,你好好考虑我的话。” 王瑜在不远处看过来,见沈子安和夏仲芳说话,状似亲密,不由咬唇,心下狠狠,已是齐王妃,还要勾引别的男子么? 夏仲芳见沈子安放肆,心下大怒,只不能发作,一时转身就走。 沈子安见夏仲芳走了,却还在沉思,若是齐王死了,自己倒要把这个女人弄到手中,到时让她们姐妹一起服侍,也尝尝她的奶水…… 从简府回王府路上,夏仲芳握紧了拳头,齐王府若不强大,自己若不强大,便会被人任意欺负了。 才回到王府,却有方执心方执平来求见,夏仲芳便传了方执心进去,只让方执平在小花厅中候着。 方执心见了夏仲芳,奉上胭脂铺子的账簿,笑道:“王妃,现下秋季,买胭脂的人更多了,这月盈利可是多了一倍。就是王妃入股的粮食铺子,盈利也极丰。” 夏仲芳接了账簿,问了铺子的事。 一时说完,方执心看看夏仲芳的脸色,道:“王妃,姨娘病了!” 夏仲芳一听,知道这是方执心要代小玉兰求情,让王府放小玉兰一马,不再关着她的。她叹口气道:“心娘,姨娘换婴,致我受苦十几年,现我和亲娘并不亲热,也是拜她所赐。你何必为她求情?” 方执心却是考虑着王瑜已是许配了沈子安,将来沈子安封王爷,王瑜一样是王妃,方家说不得,还要靠着这层关系的,且她知道夏仲芳好说话,这才帮着求情的,现一听夏仲芳的话,却不准备宽赐小玉兰,一时便不敢再求,只喃喃道:“姨娘求着我,我这才……” 夏仲芳不想再提小玉兰,只翻翻账簿,见多处盈利,便道:“现下入秋,正是粮食丰收的时候,倒要把盈利全用来购买粮食。” 方执心道:“铺子里的管事也是这样建议的。” 夏仲芳听了,便道:“那就这样办了。” 外间,方执平却又在廊下偶遇沈玉仙,两人说了几句话。 方执平到底是把怀里藏着的一个盒子拿了出来,揭开给沈玉仙看,道:“这是我从海外商人手中得来的,因其中刻了两个字,深觉不献给郡主,说不过去的。” 沈玉仙一看,见首饰盒子中是一对极精巧的手镯,其中一只手镯刻了一个玉字,一只刻了一个仙字,合起来便是她的名字了,一时也略惊奇。 方执平道:“请郡主收下。” 沈玉仙沉吟了一会,便笑着收下了。 待方执心和方执平走了,沈玉仙便过去找夏仲芳道:“嫂子,咱们王府这样不上不下的,一旦有事,要钱没钱,要兵没兵,可是抓瞎。” 夏仲芳听得沈玉仙的话,便问道:“哪郡主有何良计?” 沈玉仙坐到夏仲芳对面,遣了丫头,这才道:“方执心的爹爹方大户,虽不是京城首富,却也排得上前十了。且方大户年前和人合伙,从海外购了一批珠宝回来,却是狠赚一大笔的,再说,他低调,轻易不夸财,只有一妻一妾,宅子也不算大,倒不显眼的。” 见夏仲芳有些不明所以,沈玉仙又道:“方大户虽用银子捐了一个小散官做着,心里不定想当大官呢!你不见方执心和方执平来王府也勤快么?现下方家这笔财,不能让小玉兰引到太子府去。” 夏仲芳看着沈玉仙道:“郡主的意思是?” 沈玉仙点点头道:“方执平来得勤快,自有意思在其中。我想招他为郡马,让方家出钱资助王府养兵。把方家和齐王府缚在一块,不让太子府得利。” 夏仲芳有些意外沈玉仙的话,一时道:“可是,郡主喜欢方执平么?” 沈玉仙叹道:“我从前喜欢季鸣春,可结果呢?现方执平到底看着人品不错。” 夏仲芳犹豫道:“郡主要这样做,还得和王爷商量。” 沈玉仙道:“哥哥病着,这件事且别告诉他,咱们先试探了方家的口风再论。若得了这笔财力,能解现下之困。” 夏仲芳站起来踱步,隔一会道:“郡主若也对方执平有些意思,将来能和他过到一处去,这件事,就由我来试探。”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十二点前还有第三更~ ☆、第89章 自从沈子斋上了折子,说道查出射毒箭的人是太子府的侍卫,把矛头指向太子府后,苏淑妃便再次派了戴公公出宫,让他和沈子斋透了另一个消息。 沈子斋听完,不由暗惊,果然苏淑妃不是简单的,太子没准真会折在她手中。那时,她再倾向四王爷的话,确实没自己什么事了。现下她还是愿意扶持自己,自是相信自己以后会善待苏家,再尊她为太皇太后。 转过头,沈子斋就吩咐了苏良一番,让他派人看紧了太子府动静。另一头,又让暗探查着四王爷的动静。 这一回,却要和苏淑妃联手,把太子和四王爷一起扳倒。这两人倒了,剩下两位活着的王爷,资质极平凡的,倒没有争斗之心,自然不会进京。那时,皇上也只有立皇太孙了。 沈子斋思量着,景宗皇帝宠爱他,到时要立皇太孙,只要大臣不反对,他也就能上位了。 夏仲芳那里,却是先传喊了方执心,让方执心去传话,说道要见方大户一面。 方大户本名方大面,他极不喜欢自己这个名字,曾经给自己改过名,可是熟悉的人依然喜欢喊他本名,后来无奈,只得认了,大面就大面,谁叫他爹爹当时虽有钱,却没有学识,给三个儿子起名字,就是大面,二面,三面。 可是方老爹没有学识归还没有学识,赚钱却有一手,静悄悄地,就赚下好一笔家当。至儿子长大,一分家,每人一份家财也可观。方大面更是商业奇才,不上几年,家产就扩大了数倍,只他一直有野心,不甘心一直做个商人,因捐了一笔银子,当了一个散官。可是京城这里,不缺的,就是各类散官了,真有品级的官儿,从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 自从方执心和夏仲芳搭上之后,方大户也有探问过齐王府的事,心下暗忖,若像外间传闻那样,皇帝要 分卷阅读131 分卷阅读131 - 分卷阅读132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32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32 废太子,改立齐王为皇太孙,那么方家若能攀上齐王府,后代子孙就翻身了。因之前一直鼓励小玉兰常到王府走动,只等着夏仲芳生下儿子,立稳脚跟,便要大力扶持小玉兰,给小玉兰长脸,再借此和夏仲芳接近起来,和齐王府缚在一处。可万万想不到,小玉兰却不是夏仲芳的生母,而是王瑜的生母。 对太子府,方大户是没有一点好感的。因为,方老爹当年就是死在太子府一位管事手中的。那时方老爹和那位管事做了一笔生意,管事贪财,不愿意给钱,后来借故诬陷方老爹,把方老爹打了一顿鞭子,方老爹回家后,不多久就病亡了。因着此事,方大户也更坚定一个信心,有生之年定然要攀个大官做做,不致于被一个太子府小管事就收拾了。 至这一天,方执心来告诉方大户,说齐王府的王妃想见他一面,方大户一下就感觉机会来了。 齐王妃是什么人啊?齐王妃先前可是给他们府绣过嫁妆的针线娘,短短一年多时间,几度变化,居然就当上了王妃。人生啊,真是充满惊喜! 方大户有信心,跟这样的神奇王妃搭上之后,方家以后也会走上神奇的道路。 夏仲芳不知道自己在方大户眼中已是神奇人物,只思考着要如何试探方大户,好让他答应方执平作郡马,再资助齐王府养兵。 一时丫头来报道:“王妃,方散郎和方娘子来了!” “快请!”夏仲芳忙让丫头去请方大户父女进来。 方大户初进王府,激动啊,这一世,就是等着机会呢,今日能进王府,以后就能常进王府。 早有丫头领了他们进正厅,因方执心常来王府,倒是轻车熟路,一时轻声对方大户道:“阿爹,王妃随和,却是好说话,阿爹不须拘束。” 方大户悄声道:“阿爹不是拘束,阿爹是在想心事。” 好吧,想心事想得两只脚差点绊在一起!方执心暗暗嘀咕一声,一时只好小心看住方大户,怕他真个会在王府跌一跤。 夏仲芳端坐着,很快就见丫头禀了话,接着揭起帘子,露出帘子前一张大脸。 方大户正站在丫头身边,不知道是等夏仲芳发话再跨进去,还是这样就能跨进去了。 一时丫头已道:“请进!” 方大户这才吸一口气,先行进去,方执心随后进去。 “参见王妃!”方大户见着大厅正中间坐着一位丽服少妇,便知道是夏仲芳了,只不敢细看,忙忙行礼。 夏仲芳待方大户父女行完礼,便令他们坐下。 方大户落座,倒有些镇定下来,开口问道:“王妃召见,不知有何吩咐?” 夏仲芳待丫头们奉了茶退下去,身边只剩下钱婆子和灵芝了,这才道:“是这样的,前几日执平到王府中,却是送了一对手镯给郡主,那手镯上刻着郡主的名字,极是精巧。郡主以为平常,也就收着了。后来到首饰铺看首饰,无意间得知,这对手镯,却是执平定做的,似是专门为了送给郡主的。郡主不安,想要退还这对手镯,因见手镯上有她的名字,又不好退。我想着,他们一个送东西,一个收东西,……” 夏仲芳说着,停了下来,且看方大户的反应,见方大户没有惶恐,却有些惊喜的表情,一下吃了定心丸,咦,有戏了么? 方大户只等着夏仲芳说出下文,却见夏仲芳久久不说,不由心急,一下自己开口道:“既然是送出去的东西,怎好收回的?郡主自然要好好收着才是。” 夏仲芳听着这话是愿意方执平当郡马了,一时大喜道:“王府人丁单薄,且郡主和王爷亲近,却不想嫁出府,只想和夫婿住在王府中,当然,并不是让郡马入赘。” 方大户咬咬牙道:“只要年节让执平回方家便可。” 夏仲芳意外得不行,咦,事情这么顺利?还没开始说服呢,他就同意了?不去攀太子府,愿意跟齐王府缚在一起?看来是方执平跟方大户先透了口风,非郡主不娶了,真是痴情郎啊! 沈玉仙在房中细细思虑方执平种种,再将他跟季鸣春作比较,心下也认为,方执平是比季鸣春要好得多,若嫁了他,定然不会像当初跟季鸣春那样闹腾。 她候了好一会,就见丫头来请她过去,说是方大户走了,夏仲芳让她过去说话。 沈玉仙忙忙过去,一进房,见夏仲芳脸有喜色,一时松了口气,这是成了? 夏仲芳遣开丫头,把跟方大户见面的事一一细说,未了道:“郡主,方执平这是喜欢你,喜欢得着紧了,能攀太子府,却不去攀,为了你,甘愿和齐王府缚在一处的。” 沈玉仙历了季鸣春那一次失败的婚事,本来对男子不抱指望了,现一听夏仲芳的话,不由红霞满面,原来方执平这般深爱着自己呢! 姑嫂商议了一回,皆认为婚事宜作速,不宜拖太久。 至晚间,夏仲芳见了沈子斋,一边喂奶,一边就把此事告诉了沈子斋。 沈子斋一听方大户愿意和齐王府缚在一处,也颇吃惊,一时又担心沈玉仙不是真正看中方执平,因道:“就怕委屈了妹妹。” 夏仲芳道:“郡主自己也愿意的,且方执平不比季鸣春差,郡主不会委屈。” 沈子斋听得沈玉仙自己愿意,还是有些难过道:“本王不能为你们出头,反要你们为本王谋划,实在是……” 夏仲芳低声道:“王爷养好病,到时自然要靠着王爷的,至于郡主的婚事,自有我操办,王爷不须忧心。” 沈子斋一时摸摸夏仲芳的脸,道:“芳娘,你越来越能干了。” “你喜欢我现下这样,还是喜欢我从前那样?”夏仲芳忍不住问了一句。 沈子斋柔语道:“本王是越来越喜欢你了!”说着吻住夏仲芳,温柔细致。 两人纠缠了一回,都有些情动。 沈子斋又道:“芳娘,你现下却有胆识,有一些事儿,只管放心去办,你要记住,你是王妃,不是普通民妇。” 夏仲芳得了这句话,知道沈子斋这是认可她办事的方式,因也欣喜,一时把丰盈处塞进沈子斋嘴里,低语道:“吃药了!” 沈子斋大口吸起奶,吸得一半,又去堵住夏仲芳的小嘴,大舌卷住她的小舌,纠缠不休,一只手抚在她丰盈处,揉搓着,把丰盈处压成各种形状。 夏仲芳呻.吟出声,呢喃道:“王爷,王爷!” 沈子斋移向下,又去叨住夏仲芳丰盈处,狠狠吸起来,大手已转移了阵地,进入夏仲芳裙底,在幽深处寸进。 夏仲芳半推半就,任沈子斋手指四处游荡,耳语道:“王爷喝完奶再……” “不,本王要一边吸奶,一边……”沈子斋俯在夏仲芳耳边说情语,直逗得夏仲芳脸更红,心跳得更快。 沈子斋撩拨 分卷阅读132 分卷阅读132 - 分卷阅读133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33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33 着夏仲芳,捉住夏仲芳的手去摸自己火热处,一边要夏仲芳给一个评价。 夏仲芳脸颊开着两朵三月桃花,心中也开了桃花,终是给出了一个评价。 沈子斋不满足夏仲芳的低语,要求夏仲芳再说一遍。 夏仲芳不肯再说,哼哼道:“王爷好坏!” 听着夏仲芳娇语,沈子斋眼眸更为幽暗,引了夏仲芳的纤手,让她撸动着。 夏仲芳脸红如火,只得轻轻撸了撸。 稍迟些,沈子斋只喊:“大力点,快点,还要,还要!”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 ☆、第90章 方大户和方执心回了家,忙把事情告诉了柴氏和方执平。 方执平虽对沈玉仙有意,到底知道此事难为,只暗暗叹息,不想突然得到这个喜讯,一时懵了,有些不敢相信,喃喃道:“郡主真答应招我为郡马?” 方大户有些感叹,他是商人出身,虽捐了官做着,在一些人眼里,依然是铜臭味的商人,并不正眼看他。就是方执平,虽已中了进士,因未授官职,在京城这个权贵遍地走的地儿,也不受人重视。若在齐王府需要郡马的时候,雪中送炭,送上一个郡马,一旦齐王府得势,郡马自然也能成为权贵。 柴氏是想着小玉兰亲女王瑜已是许配了太子府的沈子安,现方执平将成为郡马,那么如何处理小玉兰呢? 方大户道:“姨娘么,就继续看紧些,不要让她外出。如何处理她,咱们只听齐王府的。” 柴氏是一个没主意的,方大户这样说,她自然应了。 夏仲芳那里,却因十月份是韦清眉生日,忙着准备寿礼。 钱婆子笑道:“论起来,王妃倒该给状元夫人做鞋子,才显了孝心,只是王府事忙,王妃也不得空做这些,还是列了礼单,拣贵重精致的送了罢!” 夏仲芳道:“自从认了阿爹阿娘,事儿一件接一接,还真没有孝敬过他们的。” 沈子斋病着,不能出门,便嘱夏仲芳代他向韦清眉贺寿。 夏仲芳笑道:“阿爹阿娘知道王爷病着,自是体谅的,王爷只管安心养病。” 沈子斋却想着另一事,一时道:“王府得了方大户家的财力,固然能解一时财困,但也不是长久之计。若能想法子劝服你阿爹阿娘,让他们拖着瑜娘和沈子安的婚事,只全力扶助齐王府,才是妥当。” 沈子斋的意思是,众人合力扶助齐王府扳倒太子,那时,王瑜自可以不嫁沈子安。也就不存在姐妹不和的事,更不会让韦清眉左右为难。 夏仲芳叹息道:“可是瑜娘都十九岁了,她如何肯拖着婚事?” 沈子斋道:“瑜娘虽是你阿爹阿娘养女,到底养了十九年,真嫁与沈子安,投鼠忌器,你阿爹阿娘为着她,只怕顾不得齐王府,顾不得你。你且尽量劝说你爹娘才是。” 夏仲芳点点头,一时外间备好马车,她便抱了喆哥儿,带了奶娘和丫头等人出门。 韦清眉亲女是齐王府的王妃,养女现许配了沈子安,加上王星辉近来在皇帝跟前很露脸,因此寿宴上,各府女眷云集,却是热闹非凡。 待听得夏仲芳来了,王琮先行跑出去,恰好夏仲芳抱着喆哥儿进来,他拦住道:“阿姐阿姐,快让我这个舅舅抱抱外甥!” 王琮十一岁了,个头又蹿高一些,这会站到夏仲芳跟前,也到了她肩膀高度,一时正好和喆哥儿面面相觑。 喆哥儿三个多月了,已晓得要凑热闹,这会听得声音,却是兴奋,瞅着王琮直乐。 王琮见了,更是喜爱,嚷道:“外甥肖母舅么,瞧瞧,喆哥儿多像我啊!” 夏仲芳听得王琮嚷嚷,便把喆哥儿搁到他怀里,嘱道:“你可小心些,别摔了他!” 王琮笑道:“我最是稳当的,阿姐放心。” 两人说着笑,一时随婆子进内。 各府夫人见得夏仲芳进来,已是站起来相迎,笑着拜见。 王瑜见众人拥族了夏仲芳坐到韦清眉身边,韦清眉对夏仲芳母子呵护备至,王琮也围着夏仲芳转,心中却不是滋味,夏仲芳夺了她的王妃之位,夺了她在阿娘心目中的地位,现如今一回娘家,阿娘又只顾着她了。 夏仲芳却是抱了喆哥儿给韦清眉贺寿,合了喆哥儿的双手让他拜韦清眉,喆哥儿笑嘻嘻地拜着,自感好玩。 众人见喆哥儿灵巧,都惊奇道:“才三个多月罢,可是聪慧。” 王琮极是喜欢喆哥儿,嚷嚷道:“喆哥儿是聪慧,认得我是舅舅呢,就爱亲近我。” 说的众人笑了。又轮着抱了喆哥儿一圈,这才还给夏仲芳。 王星辉也过来瞧了瞧喆哥儿,和夏仲芳说几句话,问了沈子斋的病情,这才归座。 一时自有人来报,说是沈子安来了。 有几位夫人便取笑道:“来了,未婚女婿来给岳母贺寿了。” 王瑜一下红了脸,心下却想着,待得太子登位,沈子安封了王爷,那时自己也是王妃,还不压下夏仲芳的? 自有人去迎了沈子安进来,沈子安只先过来给韦清眉贺寿,献了寿礼,笑道:“祝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众人起哄道:“什么夫人?该喊岳母娘了!” 沈子斋眼睛在席上一转,扫了夏仲芳和王瑜一眼,含笑道:“若我喊了,怕有人不依的,说道喊早了。” 他的话一出,王瑜的脸更红,一时微低了头,倒有些窃喜的。 韦清眉对于王瑜许给沈子安这件事,本来不愿意,这会听得沈子安贫嘴,莫名地,也有些不喜。又想及太子当年求娶她当侧妃,她借病推拒,及后嫁了王星辉,却给王星辉惹祸之事,一时对沈子安,更是没有好感。 众夫人其实也知道当年这桩公案,只如今皇上赐婚,却是做个和事佬,要让王家和太子府和好的意思,且沈子安来贺寿,更要打圆场,一时就纷纷开起玩笑。 这边是女眷座席,沈子安只说了几句话,自也行礼告退,过去见王星辉,坐到男客座位上。 眼见人来齐了,韦清眉便喊开席。 一时席至一小半,夏仲芳怕喆哥儿饿了,又怕奶娘不周到,只告个罪,自己抱了喆哥儿,带了奶娘到厢房中休息。 待奶娘给喆哥儿喂了奶,又换了尿布,哄着睡了,夏仲芳才松口气,嘱众人好好看着,她准备出去归座。 她适才带了奶娘丫头进来,现下只怕人少看护不力,只让丫头们全守着喆哥儿,她自己单独出去了。 且说沈子安喝了几杯酒,被人取笑一番是新女婿云云,一时略有酒意,便借故离席,走到僻静处散酒,正散着,就见不远处款款来了一位美人,可不是夏仲芳么? 沈子安藏到一边,眼见夏仲芳过来了,这才突然跳出来喊道:“ 分卷阅读133 分卷阅读133 - 分卷阅读134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34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34 王妃!” 夏仲芳吓一跳,瞅瞅四下无人,便不打算和沈子安说话,只点点头,绕过他身边想往前走。 沈子安有些酒意的,胆量更是上来了,一伸手拦住夏仲芳,笑道:“王妃,齐王中了两次毒,就是好了,身子也有限,你跟着他,真的没前途的。不若赶紧和离,跟了我罢!” 沈子安是太子二儿子,从小到大,被哥哥沈子兴压着,不能出头,他也知道,若是将来太子登位,哥哥也封了太子,他自是越平凡越好,因不知不觉,就有些自暴自弃的。至娶妻一事上,又被逼着要娶王瑜,明面上虽不敢抱怨,但背地里总不是滋味。这会喝了酒,莫名的,就有些想撤酒疯,想要调戏夏仲芳解恨。 夏仲芳见他拦着,只怕吵起来被人看见,到时自己又添多一条勾引妹夫的罪名,一时暗急,只倒退几步站着。 沈子安又逼近了两步,凑近道:“外间可是传言,说齐王先前中毒,已是不能人道,喆哥儿,并不是齐王的儿子,王妃,你何必假装贞洁呢?” 夏仲芳万万想不到沈子安在人前一副斯文模样,在人后却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沈子安见夏仲芳俏生生站着,身段玲珑,比起王瑜,不知道诱人了多少倍,一时失神,只这样看着夏仲芳。 夏仲芳心下知道不妙,只急速转着心思,突然就柔了声音道:“待会被人瞧见,却是不好的。适才我往厢房去,那处西厢无人,你先往那儿过去,我马上就来。” 沈子安一怔,再也想不到,自己这么一出手,轻易就勾了夏仲芳上手。 夏仲芳瞬间,已是作了决定,今儿不给沈子安一个教训,枉为齐王府王妃了。 沈子安轻笑道:“王妃,你可别哄我!” 夏仲芳秋波一转,妩媚动人,含笑道:“来真的,你又不信了,叫人怎么好?” 沈子安突然就想起,夏仲芳是在乡下长大的,当时进了齐王府,甚至不惜当奶娘以接近沈子斋的,她那时不过十八岁,就敢给沈子斋喂奶,后来一步一步,就当了王妃。像她这样的,邀请自己到厢房中幽会,有什么不可能呢? 夏仲芳心下冷然,正要劝服阿爹阿娘拖延瑜娘和沈子安的婚事呢,既然沈子安如此,倒要借机让阿娘看清他真面目,不把瑜娘嫁给他。如此,阿爹阿娘自会更尽力协助齐王府,而自己和瑜娘,也不会姐妹反目。阿娘更不会左右为难。 沈子安心热着,一时就道:“好,我先过去厢房中候着,你可不能爽约。” 夏仲芳妙目一转道:“你且去,我过半刻钟就来,绝不爽约!” 沈子安听了,去就去,也没什么损失。 夏仲芳见沈子安走了,这才发现心跳得厉害,一时只吸气,定着神,忙忙往前头去了。 韦清眉见她回来,自是问了喆哥儿是否睡了等语,又笑道:“喆哥儿长得真快!” 夏仲芳一时坐到韦清眉身边,低语一句。 韦清眉便笑着和众人告个罪,自和夏仲芳走到一边说话。 夏仲芳就把沈子安调戏自己的事说了。 韦清眉一听脸上变色道:“这般放肆?” 夏仲芳道:“阿娘,沈子安这般的,瑜娘嫁过去,也不知道会如何呢!” “瑜娘还没嫁呢,他就敢这样,要是嫁了,还不知道如何糟蹋人的?”韦清眉说着,又道:“瑜娘这婚事,真是多灾多难。已被撤了两次侧妃,却是没法请求撤了这次赐婚之事。” 夏仲芳斟酌言词道:“阿娘,若是咱们有势力,齐王得势,瑜娘想不嫁,便能不嫁。” 韦清眉一下点头道:“是,瑜娘想悔婚不嫁,确实只有扳倒太子才能做到了。” 夏仲芳倒怕王瑜到时又会误解怨恨,因道:“阿娘,瑜娘体弱,不堪再受打击,这回要拖延婚事之念,还是瞒着她罢?” 这会儿,王瑜却也借故离席,只以为韦清眉到厢房中看喆哥儿,她自也往厢房中去了。一时到了西厢,见门掩着,似有声响,以为是王琮,便推门进去道:“琮哥儿!” 她话一说完,已被人搂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 ☆、第91章 因是十月,起了寒风,西厢房却是关严了窗子,里面阴暗着。 王瑜乍然落入一个怀抱,只嗅得对方身上有酒味,一时吓得尖叫起来,只一声叫喊还没出口,整个嘴已被堵住了,尖叫被堵了回去,只剩下一声闷哼。 “芳娘,我的亲亲!”沈子安堵住王瑜的嘴,只含糊一句话,大手就去罩在王瑜胸前,大力一捏,这一捏有些意外,不是吧,看着很圆很大,摸起来居然这么小? 王瑜听得沈子安一声低喃,脑中轰轰作响,这是约了夏仲芳在此幽会,结果我误入,就……,她羞愤交加,狠狠咬了沈子安一口,待得对方松开她,一时就要喊叫,只那么一瞬间,又压下了声音,要是引了人过来,看见自己和男子在此幽会,以后还做不做人了? 沈子安一松开王瑜,也是瞧清楚了,不由脱口道:“瑜娘!” “沈子安!”王瑜眼睛适应了厢房的阴暗,也认出对方是沈子安,一时血全往脸上涌,低叫道:“你想作什么?” 沈子安一醒觉,糟,中了夏仲芳的计谋了。 王瑜愤怒道:“你约了芳娘在此处幽会?” “怎么可能?”沈子安否认,只道:“不过有酒意,想到此处歇一歇,一时见你进来,想着咱们未婚夫妻,你这是关怀我来了,我便……。瑜娘,我失礼了,这厢给你赔礼,你原谅我一回。” 王瑜气得胸口直起伏,无论如何不肯相信沈子安的话,指着他道:“你,你……”她一时气血逆转,却是直直倒了下去,昏在地下。 “瑜娘!”沈子安大惊,忙上前抱起王瑜,把她放到榻上,掐着她的人中,嘴里喃喃道:“这样一个身了,娶过门的话,三天两头的,不得晕倒一次,叫人怎么侍候呀?” 王瑜悠悠醒转,一时坐起,手一伸,就想扇沈子安一巴掌,却被沈子安按住了手。 沈子安叹息道:“瑜娘,你都咬了我一口,若再打一巴掌,待会我出去,怎么跟人解释呢?说是被你咬的,被你打的?” 王瑜眼泪突然下来了,自己已被撤了两次侧妃,若和沈子安的婚事再不成,就成了全京城的笑柄了,且这辈子,还嫁得出去么? 沈子安见她哭了,忙安抚道:“好了,别哭了,今儿是你阿娘寿辰呢,哭了不吉利。” “阿娘现下心中眼中只有芳娘,哪会理我?”王瑜哭得更凶,又推沈子安道:“你走吧,回头叫人瞧见我们在一起,还不得传闲话?” 沈子安听着王瑜这个话,是不准备告发他的,一时放下心来,安抚道:“咱们是 分卷阅读134 分卷阅读134 - 分卷阅读135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35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35 定了亲的未婚夫妻,就是亲热一下,也没什么的。你不瞧瞧齐王妃,她还是弃妇,也是奶娘,现下不是当着王妃,当得好好的吗?” “别拿我跟她说一道。”王瑜咬牙切齿道:“她是她,我是我。” 沈子安只得止了话,起身推门走了。 王瑜哭了一会,也忙忙整衣裳,避开人,回了房去换衣,重新上了粉,掩饰了泪痕,这才往前头席间去了。只她受了一番惊吓,却是手足发软,心知只怕过后还会生病的。 沈子安嘴唇被咬破了皮,怕人看出端倪,一到席间,只推说府中还有事,就跟王星辉告辞了。 王星辉见他匆忙,也不留,只让人相送。 转过头,韦清眉听得沈子安匆忙告辞,心下更是相信了夏仲芳的话,至晚间席散,就将事情告诉了王星辉。 王星辉听得沈子安调戏夏仲芳,也是勃然大怒,气道:“太子当年就觊觎你,如今沈子安觊觎芳娘,父子却是同类人。” 韦清眉道:“所以,瑜娘绝不能嫁沈子安。只是皇帝圣旨既下,咱们也不能抗旨,只能拖着婚事了。但瑜娘年纪也不小了,却不能拖太久。” 王星辉道:“如今也只能全力助着齐王,希望齐王能强大起来了。” 夏仲芳今儿得了韦清眉的话,知道她会拖着王瑜的婚事,且会全力助着齐王府,到底是松口气,一时回到王府,见了沈子斋,斟酌言词道:“我劝阿娘,陈说利害,阿娘想及之前一家被贬,也全因太子之故,到底是听进了我的话,说道要拖着瑜娘的婚事,只等齐王府势大,可以和太子府对抗,瑜娘就不必嫁进太子府,自可以另择佳婿。” 沈子斋一听,也松了口气,因当着夏仲芳的面,唤进两名谋士,议起了事。 夏仲芳也知道,沈子斋这是让她旁听,可以更清楚现下的形势,若王府有什么事,她这个当王妃的,也可以及时做出决断。 待两名谋士下去了,沈子斋方才搂了夏仲芳,低语道:“芳娘,我想喝奶!” 夏仲芳一愣,道:“还没到喝药时间呢!” “不喝药,一样可以喝奶吧?”沈子斋一时噙住夏仲芳的红唇,已是吮了起来,待得夏仲芳捶打他,便又松开,一下就去揭夏仲芳的衣裳,扯了胸衣,已是含住丰盈处,喘着气道:“芳娘,我的心肝!” 夏仲芳丰盈处被含住了,只觉一股酥麻涌向全身,一时颤动着,半推半就道:“王爷,府间事多,却不能尽是缠绵。且喆哥儿还要找我呢!” “唔!”沈子斋不理夏仲芳,又含又吮又吸的,直撩拨得夏仲芳全身软下来,这才松开她道:“好了,你去吧!” “王爷,你这个磨人的男妖精!”夏仲芳学着沈子斋的口吻嗔了一句,一时起身整衣裳,准备出房。 沈子斋却又拉住她,在她唇间一吻,耳语道:“晚间喂奶,本王再好好地……”后面的话,却是低不可闻。 夏仲芳俏脸赤红,推了沈子斋一把,终是出了房。 至晚,夏仲芳过来喂奶时,虽没有真正如何,到底还是缠绵了好一番,沈子斋虽感不足,也知道现j□j内余毒未清,不能太过。 不上几天,王家却有消息传过来,说是王瑜生病了,韦清眉请人侧算了一番,道是王瑜今年不宜论婚事,若论了,损寿元云云。王星辉因递折子上禀,要求拖后婚事。景宗皇帝转头批示,准他们延后一年再办婚事。 沈子斋和夏仲芳听得消息,都大喜过望。 王家要拖婚事,太子一下就知道,王家其实是不准备和太子府结亲了,一时哼道:“不识抬举!” 皇帝年事已高,本太子只要不犯错,自能登位,到时你们只怕就…… 季鸣春和陈轩听闻太子府再次和齐王府对上,却感觉有利四王爷,一时喝酒庆贺,陈轩笑道:“齐王不过一个皇孙,却敢和太子对抗,真是不自量力啊!” 季鸣春道:“陈兄瞧着,太子和齐王什么时候会真正撕破面皮,两败俱伤?” 陈轩道:“应该差不多了,到时,我们推波助澜一下,更是热闹。” 值此时刻,苏家却准备将苏玉叶许配人,正在择夫婿。 夏仲芳听得苏玉叶要许人,和沈玉仙道:“王爷当时悔婚,确实是得罪了苏家,不知道苏家准备将叶娘许配给谁?” 沈玉仙和苏玉叶关系一向好,虽沈子斋悔婚,沈玉仙还时不时令人去看望苏玉叶的,倒知道一些消息,因道:“听闻有几家求亲,现下究竟要选哪一家,还得淑妃娘娘作主。婚姻是结两姓之好,淑妃娘娘考量的,自是哪一家对苏家最有利,就选那一家。” 夏仲芳听得苏玉叶的婚姻还是为家族谋利的,不由暗叹气,作为贵女,也是身不由已的。她叹完气,倒是眼睛一亮,转头道:“若这样,咱们也鼓动韦家去求亲。” 沈玉仙一听,这才想起来,韦清耳虽在边关,但韦家其它人却在京城,一时也道:“果然,若是韦家和苏家结了亲,叶娘又成咱们亲戚了。苏家自然也和齐王府缚到一起,又多一条助力,且咱们一样和淑妃娘娘有了连结。” 夏仲芳也认同沈玉仙的话。 韦清眉到齐王府时,夏仲芳就将此事告诉了她,问道:“舅舅家,还没成亲的,有哪几个?看看哪个堪配叶娘的,自然要让他去求亲。” 韦清眉先前住在齐王府时,和苏玉叶也多有接触,一样颇喜欢苏玉叶,闻言道:“叶娘是一个不错的,若能求娶为韦家妇,是韦家福气。只是韦家在京城的子弟中,只怕没一个能让叶娘瞧得上的。真要配得上叶娘的,就是你舅舅大儿子韦天泽了。只他随父在边关,也不知道定亲了没有?且待我写信去问。” 韦清眉写的信还没送出去,就收到韦清耳的信了,原来他听闻京城形势,早几个月已是派韦天泽领了一队私兵上京,不日将到京城的。在信中,他又拜托韦清眉给韦天泽寻一门合适的婚事,说是在边关,婚事耽搁了。 看完信,韦清眉却是喜出望外,韦天泽领私兵上京,自是来护卫王家和齐王府的。这些私兵,一定是千挑万选的精兵了。 太子也听闻韦天泽领兵上京的事,却准备参韦清耳一本,说他让其子私调兵马上京,图谋不轨。 苏淑妃知道太子将参韦清耳,忙令戴公公出宫,密报给沈子斋知晓,让沈子斋通知韦天泽,作好应变之策。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第三更的。 ☆、第92章 “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府谋士田安墨听闻韦天泽上京,忙求见太子。 太子身边,有几位得力的谋士,田安墨是其中一位。 见田安墨来了,太子忙令他坐下说话。 田安墨谢过太子赐座,这才 分卷阅读135 分卷阅读135 - 分卷阅读136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36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36 道:“韦清耳闲搁了那么多年,好容易掌兵,自会谨慎行事,万不会令其子带兵上京的,此举,只怕是要引太子殿下参他一本,过后他自辩,再让皇上更加不喜太子殿下的。” 太子悚然而惊道:“亏得田师爷提醒,本太子差点中计。” 田安墨看定太子道:“太子殿下,现齐王联手王家韦家,四王爷又步步进逼,皇上那儿,倒是隔山观虎斗,似乎……” 太子负手看窗外,有瞬间,恨怨无比。他自十五岁起,便封了太子,至今年,已经四十五岁,太子这个位置,他坐了整整三十年,却一直没有坐稳。为何呢?还不是皇上偏心,一直偏向老三那一房。 景宗皇帝当年想立三子沈永泰为太子,百官却坚持要立现下的太子沈永昌为太子,最后,太后和皇后甚至也联了百官,一起站到沈永昌那一头。景宗皇帝逼于无奈,只好立了沈永昌为太子,封沈永泰为王爷。此后,景宗皇帝便一直不喜太子。 太子也担心,景宗皇帝年老糊涂,临死会变卦,废了他这个太子,改立四王爷为太子,或是立沈子斋为皇太孙。现形势逼人,他却是坐立不安。 田安墨沉静地看太子,待太子转过头,便道:“太子殿下与其这样日日煎熬着,何不……” 太子心中一跳,好半晌道:“皇上虽有春秋了,但这两年看着又健朗,若是突然出事,只怕百官要怀疑。” 田安墨道:“许多老人家看着健朗,突然跌一跤,或是受了寒,不上几日就去了。” 太子脸色变了变,胸口再次猛跳,看定田安墨道:“只是,没有十足的把握。” 田安墨应道:“有七八分就能行事了。太子正是这样优柔寡断,才会一直受制,以太子之尊,却要顾忌着一位病弱的齐王,顾忌一位不在京城的四王爷。” 太子负在身后的双手,已是交握起来,握得紧紧的,心下挣扎着,作着斗争。 若是逼宫成功,便不须日日担惊受怕了。 好一歇,太子立定身子,沉声道:“且好好布置,不能有丝毫的错失。” 另一头,苏淑妃听闻太子不准备参韦清耳了,倒是一愣,接着笑了,“好,他这是想从根源着手,不准备费精力去锄那些枝叶了。” 韦天泽却是七天后到京城的,果然没有带什么兵马,只带了三百名家丁。 王星辉见到韦天泽身边的家丁时,倒是一愣,这哪儿是什么家丁了?分明是三百名精挑细选的精兵。但只有三百名,数量不多,太子若真是参了一本,却真要闹笑话的。 韦天泽悄和王星辉道:“姑夫,别看只有三百人,一人顶得十人,论起来,就值当三千人了。” 韦清眉见了韦天泽,却有些红了眼眶,道:“我和你阿爹,可是二十年出头没见着了,你们小一辈的,若不是有人引见,突然出现,也是不认识。” 韦天泽便说了韦清耳近况,又代韦清耳问候王星辉和韦清眉,一时又笑道:“表姐和表弟呢?” 韦清眉忙令人去喊王瑜和王琮出来见韦天泽。 一时王瑜和王琮出来了,大家互通了名字,报了岁数,说得几句话,便熟悉起来了。 夏仲芳得知韦天泽上京了,忙令人来请他过府一见。 韦天泽到王府之前,便从韦清眉嘴里得知,王瑜只是养女,齐王府王妃才是他嫡亲的表姐,一时也感叹了。 沈子斋这几日身子已渐好,却能下地,因亲自接待韦天泽。 一番交谈之后,沈子斋却是极欣赏韦天泽的,认为他虽年轻,却有谋略有决断,将来能成大器。 随着王家拖延婚事,再至韦天泽见沈子斋,太子知道,齐王府和王家并韦家,已是紧紧联结起来了。 不想这一天,又传来一个消息,说是韦天泽到苏家求娶苏玉叶,苏家居然很快答应了。 “好了,现在连苏家也和齐王府联结了么?”太子冷笑道:“也罢,到时一网打尽这些逆党。” 至得十一月,夏仲芳便忙着给沈玉仙操办婚事,想让她和方执平尽快成亲。 韦清眉那里,却是准备给韦天泽准备婚事,让他迎娶苏玉叶。 韦天泽虽是奉姑母命令去求亲的,可是一见过苏玉叶之后,却是满意了,娶妻当娶贤,苏玉叶正是一个贤德的女子。 苏玉叶本还忖度韦天泽是武夫,只怕粗鲁不堪,不想一见面,韦天泽却长身玉立,相貌俊朗,一时也满意了,嫁不得齐王当王妃,嫁个少将军,当个少将夫人也是好的。 两家都要办喜事,夏仲芳便和韦清眉合计起来,笑道:“阿娘,韦家在京城的庭院并不大,天泽自己住还可以,再住了新娘子,就有些窄小了。王府地方却大,倒不若让天泽迎了新娘子进王府,和郡主一道办喜事。到时让天泽夫妇住在王府中,这样,对王府也有利,天泽手下那三百个家丁,也要吃吃喝喝,只有王府才能供养他们。” 当然,吃了王府的,就要为王府办事了。这些家丁,到时就会成为王府的家丁。 韦清眉也明白夏仲芳的意思,自是同意,笑道:“天泽此来,本就是为护卫王爷而来的,娶叶娘,也是为大局着想,让他们住进王府也好。” 季鸣春听得沈玉仙要再次招婿,且招的也是少年进士,不由暗暗郁闷,他本以为沈玉仙失了他,只怕时时都要半夜哭醒,时时挂念,说不定将来,还会求他回去。没想到沈玉仙居然又要招婿了。 两位前妻,一位当了王妃,一位要再次招婿,看模样,都是离了他,越过越滋润的样子,怎不令他痛心? 一时陈轩来了,见季鸣春不快,却是笑道:“越是热闹,越好下手,季郎君何必不快?” 季鸣春一怔,道:“下什么手?” 陈轩笑道:“令齐王第三次中毒,诬陷太子。齐王一死,韦天泽和王家必然围攻太子,皇上震怒,太子也就倒了。” 季鸣春一听哈哈笑道:“于是,四王爷就进京了。”然后么,我那两位前妻,自然乖乖听话,归到我名下了。 齐王府中,夏仲芳准备着喜事,心下也警惕着,人多眼乱,倒容易混进闲人,生了闲事的。 这一晚,夏仲芳去见沈子斋,正说着话,见方御医来了,便止了话。 方御医笑道:“今晚这碗药,可是添了一种新药材,王妃喝了,看看有何无适。” 夏仲芳喝了药,隔半晌道:“并无不适的。” 方御医听得夏仲芳的话,便放了心,一时退了下去。 方御医一走,夏仲芳又说起自己的担忧。 沈子斋听着,便道:“天泽不是有三百名家丁么,且把他们派上用场就是。” 夏仲芳道:“有他们在,倒不怕什么刺客了,就是怕别有用心的人混在女客中,到 分卷阅读136 分卷阅读136 - 分卷阅读137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37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37 时防不胜防。” 沈子斋笑着搂住夏仲芳道:“芳娘思虑越来越周全了。不愧是状元爷亲女儿的。” 夏仲芳嗔道:“到时乱纷纷,我倒是怕王爷第三次中毒呢!” 沈子斋一愣,很快笑了,道:“芳娘,没准真有人混进来,要再让本王中毒的。” 夏仲芳便扳手指头道:“因现下齐王府和王家韦家结成一道,势力也不小了,若是王爷这个时候中毒,倒可以趁机告太子一状,激怒太子,逼太子出手,坐实太子害王爷的事实。” 沈子斋越听越惊奇,看住夏仲芳,半开玩笑道:“芳娘,你果然是在乡下长大的吗?没有高人偷偷去教导你么?” 夏仲芳不由捶打沈子斋的胸口道:“王爷取笑我?” 沈子斋捉了夏仲芳的手道:“不,芳娘,本王是说真的,你这计策极妙。本王再中一次毒是必须的。”说着吻住了夏仲芳,含糊道:“到时呢,芳娘就再次喂奶救本王。” 夏仲芳本想说完话再喂奶的,因一时推拒沈子斋,只是推不开,不由软了身子回应起来。 沈子斋大手悄悄向下,探进夏仲芳胸前,一下捉实丰盈处,揉搓起来,喃喃道:“好圆好大!” 夏仲芳呻.吟出声,酥倒在沈子斋怀中,低语道:“王爷又欺负奴家了!” 沈子斋听得夏仲芳自称奴家,更是兴奋,一把掀开她领口,整个头埋进去,埋在夏仲芳丰盈处中间,左右蹭着,最后叨住左边,狠狠吮起来,另一只手伸向下,一路游移,攀山涉水,来到桃源处,动作着。 夏仲芳软成水状,伏在沈子斋膝上,媚眼如丝,娇娇喊道:“王爷,奴家,奴家……”一时欲言还休,欲求不求,只俯就着,春.情荡.漾,**蚀骨。 沈子斋素了这些时候,每次只摸摸捏捏,不能真个动作,这会忍不住,嘴里吸着丰盈处,手已是扶正夏仲芳,挺着火热处进攻。 方御医在药房中配药,这一天晚上,再次观察到那对兔子亲热起来,其中一只掀倒另一只,不由略惊奇,今晚喂的药有问题么?或者,喝多了解毒的药,容易情动? 稍迟些,方御医又去煎药,却是煎给自己喝的,喝完自语道:“倒要试试这种药,看看人喝了是不是容易情动?”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大家能给勤快的贡茶撒个花儿么?书评区太冷清,会怀疑没人看书。 ☆、第93章 夜色深沉,乌云遮冷月。太子府书房却是灯火通明,田安墨和太子密议着,只准备发动。 田安墨道:“太子殿下,现下还得先杀了齐王,齐王一死,韦家和王家没了主子,自然成了散沙,不足为惧。且齐王一死,皇上要彻查此事,自又会私下质问太子殿下,这么一个时候,太子控制住养心殿,只管激怒皇上,皇上一旦急怒攻心,且年事已高,极易就倒下了。到时就算大臣有微词和疑问,但太子坐在太子位置已经三十年,他们自然要拥了太子登位。” 太子闻言点头道:“杀齐王激怒皇上,虽然冒险些,但不失为一举两得的法子。只不过,别忘记了,宫中还有苏淑妃,这个女人不是好相与的。” 田安墨道:“苏淑妃一直想扶助齐王上位,齐王一死,她心神定然大乱,到时也易于控制的。” 两人说着话,太子道:“近来有谋士介绍了一位女娘来投奔,此女娘姓吕,名八娘。说是一直在深山学艺,武功高强,现出道半年,只想投靠明主。这么着的,到得齐王府喜宴那天,她自可以从女眷那儿着手,混在其中进去,借机杀了齐王。” 田安墨也听说吕八娘武功高强,来无影去无踪的,一时认同太子的意见。 很快的,吕八娘就被召来了。 “参见太子殿下!”虽在太子府中,吕八娘也是一身黑色紧身衣,看着利落。 田安墨打量吕八娘一番,见她年约十七八岁,大眼细嘴的,却是俏丽。一时暗忖:这样美貌的娘子,不在府中服侍贵人,却当了杀手,可惜! 太子吩咐了吕八娘几句,让她作好准备。 吕八娘自是马上应承了,一时告退出门,却暗暗想着,自己武艺虽高,实践经验却少,为防起见,倒是先到齐王府踩个点比较妥当。先摸清地形,到时杀了齐王,自可以全身而退。 齐王府中,夏仲芳正和沈子斋纠缠,却有人在门外禀道“王爷,王妃,韦少将来了!” 夏仲芳一时推沈子斋道:“王爷,天泽过来,自是有要事,先见了他再论。” 沈子斋只得松开夏仲芳,两人忙忙整衣,吩咐人请韦天泽进房。 韦天泽却是领了三百个家丁过来的,只和沈子斋夏仲芳道:“王爷,王妃,我探得太子府最近招了一批杀手养在府中,只怕别有图谋,为防起见,还得让人在王府中多巡查。因领人先过来王府。” 沈子斋正愁王府人手不够呢,一听自是大喜。 夏仲芳也松了口气,因沈子斋病着,沈玉仙准备招郡马,她自己独力支撑府事,就怕有个闪失,现多了韦天泽坐镇,自是安稳。 稍后,韦天泽便领着家丁们布置了一番,让家丁先行守在王府各个阴暗处。 且说吕八娘来到齐王府墙外,自从墙外抛了飞索,借力攀进墙内,落在园子里一处阴暗角落中。她一落进王府,马上感觉不妙,一时就想退走,却已是不及。 那一头,方御医一碗药下肚,很快感觉不对,忙冲进房中,扬声叫婆子提水进来,准备泡个药浴去燥火,一时又喃喃自语道:“我又不用喂奶,也没中毒,喝了这药,若不排出,今晚别想睡了。” 两个婆子听得方御医要水,已是忙忙去准备,因知道方御医喜欢用大浴桶,隔一会就抬了一个半人高的大浴桶进来,往桶里倒满热水,这才退出去。 两位婆子退到廊下,有一个嘴碎的婆子忍不住八卦一句道:“方御医也二十三岁了,还不娶亲,也不要丫头服侍,有事只管吩咐咱们老婆子,他是不是有问题呀?” 长脸婆子小声道:“嘘,小声些。” 嘴碎婆子还是禁不住好奇,问长脸婆子道:“你难道不觉得奇怪么?” 长脸婆子终是道:“听闻方御医醉心医术,经常拿自身试验,喝各种奇怪的药,只怕把自己身子喝坏了,也是有的。” 嘴碎的婆子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不近女色呢,原来如此。” 方御医这会已是吃了清心丸,犹觉燥热,因站在浴桶前,自行宽衣解带,一边哀叹:泡一桶水只怕还不行的。看来,待齐王这次病好,我须得考虑婚事了,以后再一时冲动吃错了药,也有娇妻服侍着,不致这样狼狈。 方御医脱好衣裳,才跨到桶里,突然见窗边纱帘拂动,窗子“咯”的 分卷阅读137 分卷阅读137 - 分卷阅读138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38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38 一响,接着案上烛火一闪,一个黑衣人从窗外跳进来,疾速奔到浴桶边,举手在桶边一托,跃进浴桶内,蹲坐到他双胯之间,接着有一尖厉之物抵在他胯间。 发生什么事了?方御医到了喉咙头的一声怒喝,生生吞了回去,击向水下的拳头也收了回来。只一张俊脸涨得通红,咳,被看光了! “砰”的一响,韦天泽领人破门而入,一眼见得方御医精赤着身子立在浴桶内,不由微微尴尬。 “敢问几位,夜半破门而入,所为何事?”方御医双手撑在桶沿,心知敢说出桶内有黑衣人,自己马上会丧命。 韦天泽迅速扫了室内一眼,过去一撩床缦,并没有躲人,再看房内其它地方,也没有可藏人之处,一时笑道:“方御医莫怪,适才在园子里,是听得异响,有黑衣人潜进王府,因一路探查过来,到了窗下,就不见那人踪迹,我情急之下,方才不告而入。” 吕八娘潜在浴桶下,闭着眼听韦天泽和方御医说话,一时手里的匕首紧了紧,表示,再不赶韦天泽走,就想割下方御医某物。 方御医大骇,只得朝韦天泽道:“韦少将军,你看,我还在沐浴,不便待客。” 韦天泽见方御医赤红着脸,一时笑着摇摇头,领着人下去了,还很贴心的帮方御医带上门。 韦天泽等人一走,方御医低头看了看浴桶内,见水面上吹上几个气泡,知道黑衣人有些憋不住了,这才急声道:“还不走?” 吕八娘侧耳听得房内众人皆退了出去,直起腰身,“哗”的一声,把头探出水面,伸左手抹去满脸的水,右手的匕首依然抵在方御医胯间,“吁”出一口气道:“憋死我了!” 方御医借着烛火向下看去,见黑衣人约十七八岁,柳眉下一对大眼睛似会说话,被他一瞪,双颊洇出两朵桃花云,娇艳异常,分明是一位女娇娥,因问道:“你是何人?” 啊啊,不是我故意要看,实在是……。咳,不知道回去会不会长眼针?吕八娘逼不得已跳入浴桶内避过韦天泽,这会才发觉自己的身子紧紧挨在方御医腿上,适才在水下,更是把脸挨在,挨在不该挨着的地方。一时之间脸红如血,心内疾呼:我也不想这样的,形势逼人哪! 方御医见吕八娘不答他的话,一张俏脸却越来越红,莫名地,也不害怕她了,只摆手道:“快将凶器拿开!” 吕八娘自忖这会虽是躲过韦天泽的搜查,这匕首一收,只怕方御医也会喊人进来捉她。因咬咬牙道:“拿开了,你要喊人怎么办?”说着眼露凶光。 方御医心下剧跳,却装着镇定,决定豁出去了,因身子微微前倾,伸手按在吕八娘肩上,赤红着脸道:“如此良辰美景,小娘子何必拿凶器相逼,不如共浴罢?” 吕八娘本来想跃出桶外,被方御医一挤,不由贴在桶边,一时之间动弹不得。 吕八娘今年十八岁,之前一直在深山,从没有如此近距离实质性的接触过这等阵仗。更兼现下又怕惊动外面的韦天泽,露出行踪,身子不由僵了僵。心下寻思:连踩个点也没踩成功,太子殿下以后还肯用我吗? 方御医候着吕八娘一愣,已是喊道:“韦少将!” 方御医的话音刚落,韦天泽就在窗外就了一声。 吕八娘大惊,原来韦天泽就站在窗外守株待兔,等着捉她呢!只一瞬,吕八娘又蹲坐往桶下,不顾脸部挨擦着一物,再次缩在方御医胯间,手里的匕首又紧了紧。 方御医今晚试药,皆因全身燥热才会泡澡,这会又知缩在j□j的,是一位大眼美人,喉结一动,忽然吞了一下口水,心知不妙,却无能为力。 眼见韦天泽又进来了,方御医便严肃道:“韦少将,黑衣人跑来这儿,只怕是调虎离山之计,你还是尽快去护住王爷罢!” 韦天泽道:“已让人去护住王爷了,今晚不捉住黑衣人,我不姓韦。”说着见方御医还没沐浴完,就补充道:“你慢慢洗,我走了。” 待门一关,吕八娘再次把头探出水面,喘着气抹了一下脸。 烛光下,美人蹲坐在j□j,如墨乌发半滴水,仰起的香颈雪白细腻,双颊如桃花,眸子汪水,樱唇半启,怎不勾魂? 方御医平素并不好女色,值此深夜,被吕八娘在j□j数度挨擦,却是俊脸暗红,已是伸手掐在吕八娘手腕上,按着她的麻穴,哑声道:“小娘子还没看够么?” 哇呀,这什么情况捏?吕八娘浑身一颤之下,半抬起头,却感觉喉间一紧,有一硬物抵在她颈间,不由张眼一看,却是方御医j□j之物肿成一大条,抵在她脖子上。 吕八娘手腕一麻,手里的匕首一个握不稳,掉在桶底,只瞠目结舌,又慌又羞,心内疾呼:“救命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咳,这是一个囧文,剧情也是走囧路线的。 ☆、第94章 方御医想也不想,一抓吕八娘的手腕,把她一按,按坐在桶底,自己一坐,坐到吕八娘膝上,把吕八娘卡在浴桶内不能动弹,一时已是先吕八娘一步,抓到那把匕首,拿起抵在吕八娘喉咙间,低声道:“说,你是谁派来的?” 浴桶有半人高,桶中本是倒满了水的,吕八娘个子适中,并不算高,这会坐在桶内,水正好淹到鼻子上,一时就要仰高脸才好呼吸,又被方御医用匕首抵着,不敢动弹,更不好回答,一时干瞪眼,又羞又气又恼的,心情复杂。 方御医坐在吕八娘膝盖上,他个子高了吕八娘半个头,水只淹到脖子上,且匕首在手,却是强势了许多。一时又问道:“说不说?”好家伙,谁家派这样娇俏的杀手出来的? 吕八娘仰着头,鼻子虽离了水面,嘴里却还淹着水,一时不好开口说话。 方御医虽泡在水中,和美人卡在一处,全身却是火热,这会无师自通,一手持匕首,一手已是托起吕八娘下巴,让她嘴巴离了水面,仰面向天,这才问道:“是太子殿下派你来的?如果是,你就不用动,如果不是,嗯,也不用动。” 嗨,一定是太子派她来的,还用废话多问么?现下拿她怎么办呢? 方御医托着吕八娘的手松开了,探手到自己发髻上摸下一颗丸子,匕首一紧,候着吕八娘张嘴要叫,已是把丸子塞进吕八娘嘴里,又一捏她的鼻子,听得咕一声,知道她吞下了丸子,这才道:“这是**丸,吃了之后,你手足发软,是不能跑的。” 吕八娘果然很快软了,摊着挂在方御医身上,喃喃问道:“你想怎么着?” “当然是喊人,把你交给王爷处理了。”方御医持着匕首要站起来,见吕八娘整个人失了依持,软向桶底下,便一提她手臂,不想右手的匕首太过锋利,一下划在吕八娘手臂上 分卷阅读138 分卷阅读138 - 分卷阅读139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39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39 ,就把她衣裳划开了,露出白生生的手臂。 **丸,本是方御医无意间制出来的,但顾名思义,此丸,却是春丸的一种。 吕八娘身子软着,耳朵根却发热,很难受,百爪挠心的,不由低叫一声。 方御医听得这声叫,莫名地,匕首又是一划,却把吕八娘衣领划开,露出丰盈处。 “救命……”吕八娘叫了两声,声音转为呻.吟。 方御医左手提着吕八娘,右手再一划,于是,吕八娘衣裳尽被划开,却无力反抗。 方御医把匕首扔向桶外,提着吕八娘,严肃问道:“你愿意嫁给我吗?若愿意,便不用死。若不愿意,我一喊人,把你交给王爷,你就死定了。” 吕八娘攒了一点力气,点了点头。师父说过,只有活着,一切才有可能,死了,一切全是屁。 方御医松口气,愿意嫁我就好,要不,这样下手,还真是掉节操。 稍后,方御医便把吕八娘按在桶沿上,“啪啪”起来,一边解释道:“这是帮你解了**丸的毒,你别怕。” 这一夜,一个初出道的女杀手,就这样被方御医收服了。 天渐亮时,方御医开了房门,喊婆子道:“嬷嬷,给我找一套娘子的衣裳来,比照着郡主的身材穿的衣裳。” 婆子正从屋里出来,尚没完全睡醒,听得方御医的话,脱口就问道:“方御医,你要男扮女装么?” “不是,衣裳是给我娘子穿的。”方御医挺挺胸,从此后,我也是有娘子的人了。 婆子愕然,一时又不敢再问,忙下去了,自去找管事娘子要衣裳。 管事娘子听得是方御医要的,二话不说,马上找出一套衣裳交给婆子,又嘱道:“王爷的病全靠方御医呢,你们早早晚晚的,好好服侍着,别偷懒。” 婆子应了,捧了衣裳回去,敲了门,见方御医出来,就把衣裳交给他。 方御医接了衣裳,转身进门,把门关严了,走到床边,柔声道:“娘子,衣裳来了,你穿了,待会洗漱完,便去见王爷和王妃。” 吕八娘娇羞得不行,只缩在被里不动。 整整一晚,方御医都在给她解毒,解毒过程很**。后来方御医问她的来历,听她说道在深山学艺,学成,便出来投奔明主,想报效朝庭。 方御医自然一边解毒一边给她分析,说现下的明主是齐王沈子斋。想报效朝庭,嫁给他之后,一起跟着齐王,便是报效朝庭了。 吕八娘当时出山时,师父也有说过,若有好男子肯娶她,就赶紧嫁了,夫君说报效谁,就跟着报效谁,不用太费脑。现下么,一切听夫君的。 方御医见吕八娘不动,便去揭被子,帮吕八娘穿上衣裳,一时见吕八娘身上红红点点,很多吻痕,略有些心疼,道:“我下次轻点,不会这样重口了。” 吕八娘脱口道:“我们学武之人,一点点伤并不在意。” “不,跟了我之后,尽量不要受伤。”方御医严肃脸道:“若是受伤,我会心疼。” 吕八娘心里莫名甜蜜,果然找到好男人了,他晓得心疼我呢!师父说了,会疼女人的男人,非常稀少,找到了,就不要放过。 稍迟些,方御医让人端了洗脸水等,他服侍吕八娘洗漱,极是温柔细致。 吕八娘又感动了,下了决心,要帮方御医一起,好好报效齐王,报效朝庭。因道:“方郎君,你给我吃一颗毒丸罢!若不然,王府的人未必相信我的话。” 沈子斋这会,正听韦天泽禀报,说是昨晚进了一个黑衣人,可是搜了一晚,也没搜到黑衣人,怀疑有内奸,想请示一番,再好好搜查。 正说着,人报方御医求见,沈子斋便令人请方御医进来。 方御医牵了吕八娘的手,一道进了沈子斋的房间。 沈子斋见方御医牵着一位美貌娘子进来,不由诧异,府中什么时候来的娘子? 方御医先见过沈子斋,又示意吕八娘拜见。 吕八娘便福下去道:“吕氏八娘拜见王爷!” “免了!”沈子斋看着方御医道:“这是?” 方御医便解释起来,又道:“八娘已决定嫁给我,以后就是自己人了。”说着又补充,“八娘服了我私制的弹子丸表忠心,一定会忠心王府。” 方御医嘴里说的弹子丸,却是一种毒丸,中毒者三个月内,每日必须服食方御医给的一颗解毒丸,若不然,便会毒发身亡。 这也成?沈子斋和韦天泽面面相觑。 一时夏仲芳也来了,听得方御医的话,也愕然不已,好一会又庆幸,太子派来的杀手成了方御医的人,这是好事啊!她忙喊人进来,吩咐给吕八娘打造首饰,做衣裳等。又道:“方御医,八娘身份如此,不好对人言,就由我阿娘认她为义女,先住在王府,到时你禀明父母,再跟我爹娘提亲,这样成么?” 方御医忙谢过夏仲芳。 沈子斋便吩咐道:“八娘不见了,太子必然要追查的,这会不宜露面,深居简出为好。” 太子府那里,果然有人发现吕八娘不见了,一时忙禀与太子知道。 太子令人追查,追查的人只说吕八娘昨晚外出,似是到齐王府踩点,却是一去不回。 太子脸上变色,莫非吕八娘已死在齐王的手中? 齐王府那里,夏仲芳跟沈子斋道:“一矣郡主和天泽他们成亲,齐王府得了方家的财力,韦家的兵力,又有我爹娘助着,再有吕八娘这个证人,到时要扳倒太子,又多了一份胜算。” 说着话,人报韦清眉来了,夏仲芳忙去相迎,把韦清眉迎进房中,遣了丫头,细细说了吕八娘的事。 韦清眉一听,也讶异,“方御医就这样收拾了一个女杀手?” 夏仲芳捂嘴笑道:“方御医擅长用药。”后面的话,自不用明言。 韦清眉噗哧一声笑了,也不再多问,只道:“既然要认吕八娘为义女,自要有一个名目。” 夏仲芳道:“什么名目不紧要,紧要的,是要让她有一个能配得上方御医的身份。现下阿爹在皇上跟前露脸,阿爹和阿娘的义女,自配得上方御医。” 韦清眉一时笑道:“芳娘,你现下说话,倒是越来越有王妃风范了。” 母女两人一起商议起来,一时又喊了吕八娘进去相见。 韦清眉见吕八娘相貌出色,心思单纯,倒也喜欢上了,笑道:“我有福气呢,一下子又多一个女儿了。来,先喊一声阿娘!” 吕八娘本来羞涩,眼见韦清眉亲切,也渐渐放松,喊道:“阿娘!” 韦清眉一下笑了,拉了吕八娘坐下,悄问道:“方御医欺负你没有?” 吕八娘挑眉道:“我一只手就能把他打下了,他哪儿敢欺负我的?” 一句话出来,惹笑了韦 分卷阅读139 分卷阅读139 - 分卷阅读140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40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40 清眉和夏仲芳。 夏仲芳便问吕八娘道:“八娘一直都跟着师父学武,今年才出山么?” 吕八娘道:“是的。据师父说,她当年在路边拣到我,一时就带回去养起来了。还是今年瞧着,说我也大了,不能一直留在山中,要出来报效朝庭。我就收拾东西出来了。” 方御医那里,一整天都傻笑着。到了晚间,正要安歇,却见吕八娘抱着枕头进来了,不由半是惊喜,半是愕然,这是? 吕八娘大大方方坐到床上道:“齐王府不太平,我决定晚上都来保护你。”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伸手要花花~ 另:祝大家平安夜快乐! ☆、第95章 十一月,齐王府办喜事,因是两桩喜事一起办,两对新人,加起来就是四家亲戚,到处热闹非凡,都赶着认亲家。 夏仲芳自己忙不过来,好在有韦清眉帮忙,韦清眉又请了韦家并王家几个族妇过来搭手,就是太傅夫人那儿,也来坐镇着,这才运转了起来。 一时宫中自有贺礼赏下,太子府那儿,毕竟沈子安还是王瑜未婚夫,自也捧了贺礼过来相贺。 沈子安不见王瑜,便问王琮道:“你姐姐还病着吗?” 王琮答道:“已大好了,只是今儿这边热闹,怕被人冲撞了,便没有过来。” 王瑜身子真虚弱!沈子安暗嘀咕一句,一时套着王琮的话,笑道:“听闻王府前几日捉了一个女刺客,那女刺客与众不同的,你可瞧见了?” 王琮眨眼道:“什么女刺客?没听见呀!” 这么说,吕八娘是被秘密关起来了?沈子安沉吟着,又问道:“王府最近有新鲜事没有?” “有!”王琮大声答道:“特别的新鲜。” “来,告诉你未来姐夫一句。”沈子安赶紧哄着王琮。 王琮认真道:“喆哥儿会发笑了,笑起来特别响。听奶娘说,他靠着枕头,还能坐得稳稳的。” 沈子安扶额,好吧,看来齐王府这些事,小孩子并不能得知。 待沈子安走开了,王琮便去找夏仲芳,悄悄道:“阿姐,沈子安真来套话了,他以为我不懂,什么都会告诉他呢!殊不知道,我也十一岁了,过了年就十二岁了,哪儿还是他想像中那个不懂事的小孩子。” “是哦,琮哥儿也大了呢!”夏仲芳忙里偷闲,和王琮走到一边,摸摸他的头道:“他一日没娶瑜娘,就一日不算是你姐夫,你可别被他套了什么话去。” 王琮笑道:“这个我晓得的。阿爹阿娘拖着姐姐的婚事,不让她嫁到太子府,我就知道,太子府定然不可靠。且沈子安嘻皮笑脸的,瞧着不稳妥。” 夏仲芳这会也突然发现,王琮已是长成少年郎了,不像去年初见时,一团孩子气。一时欣慰,笑道:“瑜娘病弱,阿爹阿娘事儿多,王家的事儿,你也该担起一些了。” 王琮点头道:“阿姐,你好好打理王府,反正,我们不能再轻易被赶出京城去。” 姐弟说着话,有管事娘子来禀话,夏仲芳这才忙忙去了。 韦清眉领着管事娘子看着各式礼单,一一登记,眼见夏仲芳来了,自有话要商量。 沈子斋这会在药房,看着方御医给两只兔子灌药,只问道:“这药的份量,你能把握得准么?可别太子还没如何,本王就有呼吸了。” 方御医笑道:“王爷放心,已是试过几回,万无一失的。” 一时两只兔子喝了药,很快就摊倒在地下,一摸,已没了呼吸。沈子斋点头道:“果然神奇。” 两人说着话,半刻钟之后,两只兔子就苏醒了,又如往常一样相依在一起。 方御医道:“王爷到时喝了药,大概要一个时辰才醒,这一个时辰,够太子蹦达了。” 沈子斋笑道:“太子定然想不到,他派出来的杀手,到时会突然出现,当了齐王府的证人。” 方御医道:“我娘子是实诚人,到时自然实话实说。” 沈子斋正待接话,听得外头响起乐声,知道齐王府的人迎了方执平进府了,因笑道:“本王可得出去迎妹夫进府,隔一会儿,还得帮着天泽迎新娘进门呢!” 方执平骑在骏马上,一身喜服,比平素更是俊俏,眼见观礼的人极多,自是挺起胸,任人观看。 自有人品评道:“不错,玉仙郡主挑的这个郡马,比前任好了不知道多少倍。这是越嫁越好了。” “是的,方郡马阿爹会赚钱,家里是有钱的,姐姐姐夫又能干,玉仙郡主挑了他,这是给王府添财了。当年那个季鸣春,虽也是进士,论家世,是不如方郡马了。” 季鸣春杂在人群中,气愤难平,好呀,嫁了,又嫁了,和离就是为了再嫁一个这样的。待今日过后,有你们后悔的时候。 季鸣春悄悄退出人群,朝不远处作个手势,一时便有两人杂进人群中,跟在方执平队伍里,充作方家送亲的人,尾随进了齐王府。 沈玉仙坐在房中,自没有听到外间的说话声,只紧张的绞着手帕子,心下突然想到自己是第二次嫁人了,而方执平,却是第一次娶亲,论起来,是自己占便宜了。以后,可得收起小性子,多多体贴夫君才是。 沉香见沈玉仙紧张,便笑道:“郡主金尊玉贵,多少人想高攀呢!方郡马能得郡主青眼,是他的福气。” 沈玉仙听着沉香的话,想起自己好歹也是郡主,将来哥哥若成大事,自己还能晋为公主的,这会就是再嫁一个俊俏的,也要理直气壮才行,因稍稍放松。 方执平进了王府,紧接着,韦天泽也迎了苏玉叶进府了。 苏家本来不肯答应让韦天泽把苏玉叶迎进齐王府的,说道韦家自有院落,怎能在王府迎亲呢?后来还是苏淑妃搁了话,说道韦天泽要住在齐王府,把新娘子迎进齐王府,也是合理的。苏家一听苏淑妃的话,只得应承。 苏玉叶现下坐在花轿内,听得韦天泽上来踏轿的声音,忙拿扇子遮了面,款款下轿,一时却在扇后偷窥韦天泽,眼见韦天泽着了喜服,更是玉面朱唇,不由芳心乱跳,暗道:韦家专出俊男美女的,瞧状元夫人那样的,听闻当年迷倒许多人,这韦天泽亏得先前不在京城中,若不然,也定然早早被人定下的。我的婚事这么曲折,原来是等着他出现呢! 韦清眉见韦天泽和苏玉叶站在一处,分明一对壁人,不由笑得眉眼开花,和王星辉道:“天泽这回得了叶娘,是天赐良缘哪!” 韦天泽倒知道,今儿既是迎亲的日子,没准也是太子露原形的日子,一众人不聚集在王府办喜事,让一些人混进来,怎么能成事? 礼仪官见两对新人齐集了,便开始唱礼,沈子斋和夏仲芳是主婚人,忙忙站到中间开始证礼。 外间 分卷阅读140 分卷阅读140 - 分卷阅读141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41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41 忙乱热闹,吕八娘只躲在厢房中,默默想着心事,要不是怕露了身份,真想和他们凑热闹,一起成亲啊!昨晚过去保护方郎君时,被婆子瞧见,还说,没有成亲的话,这样晚晚保护不大好。待成了亲,日日夜夜保护,也是常事。 一时钱婆子提了食盒进来,笑道:“八娘,王妃说了,让你吃饱些,过会儿可能有好戏,不定要闹到晚上的。” 吕八娘揭了食盒,见是几味精致小菜和一碗白米饭,自是笑道:“还是王妃记着我,知道我饿了呢!” 钱婆子帮吕八娘端出小菜,又嘱道:“王妃说,待会如果进宫,有人问起八娘的事,八娘就实话实说。” 吕八娘道:“好。”说着,竖耳听得外间一阵一阵笑闹,有人高声喊着送进新房等语,便知道两对新人行完礼了,一时道:“成亲还真是一件繁琐的事呀,从早起,就闹到现在了,这才行完礼的。” 外间,沈子斋见两对新人行完礼了,也是松口气,看着人把新娘子送进新房中,各桌热闹起来,互相敬着酒,便去和韦天泽碰杯。 韦天泽一时迅速低语道:“遵王爷之命,令人看着季鸣春的,正好发现他作手势,让两个人尾随在方家人身后进王府呢,现已看紧了那两个人。过会儿王爷倒下,马上就捉了那两个人。人证物证皆有了。” 沈子斋点头,季鸣春是四王爷的人,他令人下毒,一定会诬陷是太子令人下毒的。这一回,将计就计,只要季鸣春派出的那两个人自认是太子的人,便能先行扳倒太子了。 待得宾客纷纷过来敬酒,沈子斋喝了几杯之后,便朝不远处的方御医一举杯。 很快的,方御医也过来敬酒,跟沈子斋换了酒杯。沈子斋会意一笑,举了酒怀喝酒。 只一会儿,宾客中突然有人发出惊喊道:“王爷喝了毒酒,倒下了!” 韦天泽一边示意人捉住季鸣春派进府的人,一边飞奔过去扶沈子斋,一时喊道:“不好了,王爷没气了,快来人,捉住下毒的人!” 夏仲芳虽知道是演戏,可是沈子斋一倒下,她还是惨叫出声,奔过去抱住道:“王爷,王爷,你不能死,喆哥儿还小呢!是谁,究竟是谁害你的?” 早有人捉了两人过来,押着他们,从他们身上搜出毒粉,韦天泽逼问道:“是谁派你们来下毒的?” 那两人愕然,我们还没下毒呢,王爷就中毒了?他们这回进王府,已作了必死的心思,眼见沈子斋没气了,反正目的已达到,便沉默不出声。 韦天泽抓起一人往地下一摔,那人身上却掉下太子府一块腰牌,韦天泽拣起一看,马上喊道:“是太子派他们来毒杀齐王的,走,抬了齐王,到宫门前喊冤,不能让齐王白死。” “对,到宫门前求见皇上,求皇上作主!”夏仲芳跟着喊了一句,眼泪纷纷,哭道:“太子一次两次下毒,这可是第三次,皇上若再姑息,便没天理了。” 沈子安眼见事出突然,群情汹涌,一时已是退出人群,慌慌回太子府去禀报了。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继续祝大家平安夜快乐,继续伸手要花花~ ☆、第96章 景宗皇帝听得消息,猛地抬头,喝内侍道:“什么?再说一遍!” 内侍颤抖着禀道:“齐王府办喜事,齐王被下了毒,已毒发身亡。齐王妃和韦少将等人抬了齐王的尸体在宫门外求见,说齐王是太子令人毒害的,要求皇上作主。” 景宗皇帝手里的折子掉在地下,心里不想相信这样的事,只喃喃道:“子斋毒发身亡?朕为了大局,是太过纵容太子了,他才敢一次两次三次的下毒害子斋。” 内侍还跪在地下发抖,齐王死了,齐王妃一直嚷着是太子毒害的,这一回,要大乱了。 景宗皇帝回过神来,喝道:“把齐王妃等人传进来!” 夏仲芳看着躺在担架上的沈子斋,摸得他没了呼吸,身子僵硬着,虽知道是假的,还是不安了,一时眼睛都哭肿了。 吕八娘扮作小厮模样,抬着担架,听夏仲芳哭得厉害,不由也嘀咕了,齐王该不会真的死了吧? 一时内侍来传话,令他们抬了沈子斋的尸体进去,众人便哄的一声,跟在内侍身后进去了。 且说沈子安回到太子府,匆忙去跟太子禀报事由。 太子一听,脸色也变了,骂道:“肯定是老四令人毒害齐王,栽在本太子身上的。” 沈子安道:“阿爹,韦少将从混进齐王府的人身上搜出毒粉,其中一人身上还有太子府的腰牌,人证物证皆有,这一回,太子府要洗脱嫌疑,怕要费一番周折了。” 田安墨在旁边道:“齐王这般死了,皇上定然震怒,是容不得太子殿下分辩的。” 太子深吸一口气道:“准备进宫。” 宫中,景宗皇帝已下了御座,并不看夏仲芳等人,只过去看沈子斋,见他脸色灰黑,嘴唇青紫,呼吸全无,一时握紧了拳,嘶声喊道:“传太子进宫!” 季鸣春这会,和陈轩坐在酒楼厢房中密谈,只有些奇怪,低声道:“齐王中了两次毒,按理说,这回该谨慎的,没料到这回还大意着,让咱们的人这般容易就得手了。” 陈轩道:“或者,他想着韦天泽在齐王府,监视甚紧,不会有人敢混进去的,因此大意了也未定。不管如何,齐王是死了,太子背定这个黑锅的。只要皇上一怒,押下太子,四王爷就能回京了。这一回,是一箭双雕。” 他们正说着,早有人进来密报道:“太子进宫了!” “好,太子这回水洗不清的。”陈轩笑了。 太子这会进了殿,见景宗皇帝震怒,众人质问,且人证物证皆全,他却是看向地下跪着的两个人证,喝问道:“说,是不是四王爷派你们毒杀齐王的?” 那两人齐齐喊道:“太子殿下,……”说着却是头一歪,倒在地下。 方御医已上前查验,禀道:“这两人本来就先服了毒,现下只咬舌头,毒性加速,便毒发死了。” 夏仲芳已是道:“两位人证一见太子便毒发,这分明是太子和他们有约,不令他们说出实情。求皇上作主!” 太子一时叹息道:“纵本太子要下手,哪儿会露出这许多破绽,分明是有人诬陷,要让本太子和齐王两败俱伤,那人好上位的。” 太子这番话,矛头直指四王爷沈天盛。 夏仲芳知道,这次若是扳不倒太子,给了太子机会分辩自证,沈子斋就“白死”了,一时尖叫道:“太子殿下,你说这些全是有人诬陷你的,但是,你派刺客到齐王府,令她刺杀齐王,这个总不是别人诬陷的罢?吕八娘何在?” 吕八娘本来跪在担架旁边,闻言应了一声。 太子一听声音, 分卷阅读141 分卷阅读141 - 分卷阅读142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42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42 这才认出担架旁边这个扮了小厮的,却是吕八娘,一时脱口道:“吕八娘!” “可不是我么?太子殿下。”吕八娘摇摇头,膝行几步,朝景宗皇帝叩头,把自己如何到太子府,如何接到命令,让她去刺杀沈子斋的事,一一说了。 “永昌,你还有什么话说?”景宗皇帝怒不可遏道:“你就如此容不得子斋么?” 太子至此,也知道无法自辩,只思忖,今日里也只能见真章,念不得父子情了,他突然便发了一声喊:“来人!” 养心殿外值守的人,在太子进宫时,就换了另一批,这会听得喊声,呼啦一声,已涌进殿中,把夏仲芳并韦天泽等人围了起来。 太子不理景宗皇帝,只朝侍卫道:“把这些逆党杀了,一个不留。” 侍卫刀剑才拨出,就听得一声娇喝道:“谁敢动手?” 却是吕八娘于电光石火间,一跃而起,一手从头上拨下钗子,抵在太子咽喉间,喝道:“这一支钗子,可是侵了毒药的,刺入肉中,见血封喉,再无生还之理。” 太子大惊,侍卫也自停了动作。 景宗皇帝早笑了,直笑出眼泪来,一时拍手道:“来人!” 他话音一落,殿外涌进一群侍卫,团团把太子并先前进来的侍卫围住了。 吕八娘忙撤钗,退向夏仲芳身边。 太子见此,知道大势已去,一时心念俱灰,朝景宗皇帝道:“原来父皇一直在怀疑我了。” 景宗皇帝叹息道:“永昌,朕错看你了。” 太子在宫中自有耳目,但要调开养心殿的侍卫,换成自己的人,还是不能完全瞒过景宗皇帝的。 太子叹息着,跪下道:“一切是儿臣之错,太子府其它人并不知情,请父皇饶过他们!”说着站起来,突然转身,从身边一个侍卫手中拨出剑,一剑横于脖子上,血溅五步。 热热的血溅到脸上,沈子斋不由伸手摸了摸脸,坐了起来。 “太子!” “王爷!” 前一句,是太子倒地,众人发出的惊喊。后一句,是沈子斋坐起,众人发出的惊喊。 养心殿中发生的事,苏淑妃很快听闻了,一时吁口气道:“该死的人死了就好。” 秋水也吁口气,一时暗想:太子既死,不知道皇上会继立谁当太子呢? 景宗皇帝有五子,三儿子早已病亡,如今太子又亡了,便剩下三个儿子。当中,二儿子有腿疾,自然不可能进京封太子。五儿子却是沉迷于古玩字画中,对政事一概不通,也不可能进京封太子。剩下的,只有四儿子沈永盛了。但景宗皇帝一向宠爱孙儿沈子斋,封沈子斋为皇太孙的可能性也不低。 沈子斋“死而复生”,这一晚在府中,却是备受众人关怀。 至晚回房,夏仲芳犹自后怕道:“当时摸得王爷没有心跳,我是吓坏了,就怕王爷真个……” 沈子斋一下搂了夏仲芳,拿她的手抚在自己胸口上按住道:“你摸摸,现下跳得可欢了。” 夏仲芳含泪带笑,把头伏到沈子斋胸前,听他心跳,低语道:“王爷,咱们不能让四王爷进京,不能再这样担惊受怕的。” 沈子斋摸夏仲芳的头道:“自要拦着他进京的。好容易太子倒了,咱们松口气,怎能任着另一人来压咱们。咱们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喆哥儿着想的。” 说着话,沈子斋倒是想起今晚两对新人要圆房,一时道:“今天这番变故,不知道新郡马和天泽会不会吓得萎了,不能圆房的?” 夏仲芳笑道:“天泽是武将,见惯生死,自然不会吓萎,新郡马就不知道了。” 这会儿,方执平紧紧搂着沈玉仙道:“好了,王爷都好端端回来了,又好端端在房中,自有王妃服侍着,郡主别怕。” 沈玉仙却还后怕,道:“若那会殿中乱起来,一个不防,哥哥就真的……” 方执平温香软玉在怀,轻轻吻掉沈玉仙的眼泪,安抚道:“以后有我呢,都给郡主分忧,不叫郡主担惊受怕。” “方郎!”沈玉仙把头倚到方执平肩膀上,待他俯下头,便应和了。 方执平噙住沈玉仙的红唇,只觉心愿得偿,今日所受惊吓,全化作激情。 沈玉仙在方执平的攻势下,也暂忘了过往,只迎应着,新房中自有春光。 韦天泽那一头,也搂了苏玉叶安抚,轻声道:“今日不过齐王设局,要引出太子真面目,并没有真个中毒,你不须害怕。” 苏玉叶倚在韦天泽怀中,低语道:“你我既然是夫妻,以后有事,也得让我知道,好有一个底,若不然,还真的吓坏了。” 韦天泽便去扳起苏玉叶的下巴,用大手抚她的眉眼,小声道:“娘子真漂亮!” 苏玉叶羞红了脸,缓缓闭上眼睛,只睫毛扇着,在俏脸上投下阴影。 韦天泽情难自禁,已是吻住了她。 这会儿,吕八娘却在窗外偷窥,窥得两眼,一个转身就走了,又去看一番方执平和沈玉仙亲热,看完这才回去药房找方御医。 方御医见她来了,便问道:“闹完新房了?” 吕八娘道:“一点不闹,全是安抚着,叫娘子别怕,会好好保护的。” 方御医一时就去执了吕八娘的手,小声道:“太子死了,你也不怕暴露身份的,过些时日认了状元夫人为干娘,我就马上让阿爹阿娘到王家提亲,咱们也赶紧成亲好了。” 吕八娘点点头道:“我也要生一个像喆哥儿那样活泼的哥儿。” 方御医含笑道:“好。” 吕八娘眼睛亮闪闪的,又道:“还要生一个姐儿。” 方御医再次点头。 吕八娘又计划道:“到时,王妃也生一个姐儿,她的姐儿就嫁给咱们的哥儿,咱们的姐儿就嫁给喆哥儿。” 方御医默默:哥儿姐儿还没影呢,你就把他们配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笑眯眯更新了~ ☆、第97章 皇宫中,景宗皇帝这一晚,却没睡,他再不喜太子,那也是大儿子,是培养了几十年的储君。晚年疼失一个儿子,是何等伤心之事? 苏淑妃陪景宗皇帝默默坐着,这时候,也不便说什么了。 天将亮时,景宗皇帝传旨,休朝三天,又令人公布,太子是突然病亡的,且依然按太子位份厚葬。 苏淑妃因着沈子斋装死,激得皇帝震怒,诈得太子露了真面目,还怕景宗皇帝会猜忌沈子斋,这会见景宗皇帝并没有处罚沈子斋的意思,倒是松了口气。 神龙九年十一月,宫中传出太子病亡的消息,待给太子发完丧,太子府诸人就闭门不出,只在家服丧。沈子安要守孝三年,和王瑜虽还没解婚约,这头婚事,也是形同虚设了。 王瑜再度病了,在病中只切齿,认 分卷阅读142 分卷阅读142 - 分卷阅读143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43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43 为自从夏仲芳出现,就夺了自己的一切。 简太傅作为原太子太傅,太子一死,他也被降了职,因也闭门,深居简出。 沈子斋却是候着机会,和夏仲芳抱了喆哥儿去看望简太傅和太傅夫人。 一时沈子斋自和简太傅在书房中密谈。 沈子斋道:“太子既倒,太傅大人有何打算?” 简太傅这回只是被降职,并没有被罢官,也知道,这是景宗皇帝要留着他在京城中,自安份在家,并不闹那一出告老还乡的把戏。 他这会听得沈子斋询问,自知道沈子斋的想法。现下皇上只有两个选择,不是封四王爷为太子,就是封沈子斋为皇太孙了,而他,前太子太傅,须得在这两人中择一位投靠了。 沈子斋见简太傅不说话,便道:“以简家和王家的关系,再以芳娘和简家先前的联结,太傅大人没理由不选择齐王府?” 简太傅苦笑道:“太子才倒,我这会便投向齐王府,皇上见了,会如何想?” 沈子斋道:“本王并不是要太傅现下就和齐王府走动起来,只须太傅心向齐王府便成。” 简太傅想着简家是大族,和京城各族多有联姻,他就算想辞官,也不能把京城这些关系撇清,且一旦有事,自己无权势,子孙便只得给人摆布了,这会确实要摆明态度的。因道:“王爷放心,我一向视芳娘如孙女,视王爷,也如孙女婿,不向着齐王府,要向着谁?” 沈子斋一听大喜,只要简太傅表态,自己封太孙之事,便又多了一分把握。 夏仲芳这会却是抱着喆哥儿和太傅夫人闲话。 太傅夫人得知王瑜最近又病了,却是叹息道:“瑜娘也命苦,两次撤了侧妃,现下这头婚事看着也得作罢,将来还不知道会如何呢!” 夏仲芳想着韦清眉最近也在发愁王瑜的婚事,一时也叹息一声。 太傅夫人想了想,终是道:“芳娘,瑜娘先头虽有一些对不住你的地方,但看在她是你阿娘养女,又是简府娘子的份上,你不要和她计较。” 夏仲芳低声道:“我早就不和她计较了,只她自己别扭着而已。” 太傅夫人道:“她这个岁数,婚事一直耽搁着,性子难免别扭些。” “是,阿娘也为她发愁着,只是没有法子。”说起韦清眉,夏仲芳道:“阿娘愁得头发都白了许多。” 韦清眉发愁着王瑜的婚事,另一方面,倒因为认了吕八娘为义女,府中多了一个人走动,热闹了起来,又略欣慰。 方御医候着机会,早让方家爹娘到王家提亲,准备迎娶吕八娘。 韦清眉倒也郑重其事,和方家商议着,要给吕八娘准备嫁妆,因把婚期定在第二年的三月份。 韦清眉给吕八娘准备婚事时,太子妃便递折子进宫,自称重病,请求出京养病,又说沈子安要守孝,不想耽搁王瑜的婚事,请求撤了这头婚事。 景宗皇帝一一准奏。 王家接到撤婚事的旨意时,又喜又忧。喜者,王瑜不会误在沈子安手中,忧者,王瑜这般的,更不好择婿了。 王瑜自己,听到消息时,只在房中拿剪刀,狠狠剪碎几个新绣好的荷包,喃喃道:“很好,很好啊!又撤旨了。圣旨就是一个……”后面一个字太不雅,她终是没有说出来。 钟奶娘捧了药进房,眼见王瑜剪碎了荷包,不由心疼,道:“瑜娘,这是你熬夜绣的荷包,怎能这样剪碎?” 王瑜回头,恶狠狠道:“这本是准备绣给沈子安的,婚事没了,还留着荷包作什么?” 钟奶娘一下禁了声音。 过了年,到得三月春暖,太子妃便领着儿子儿媳等人出京,到江南养病。太子这一家,算是告别京城这个舞台了。 另一头,方御医准备迎娶吕八娘。 吕八娘莫名地,却是害怕起来,和夏仲芳道:“王妃阿姐,我一直在深山中学艺,不懂如何侍候公婆,要是进了方家,她们嫌弃我怎么办?” 夏仲芳笑道:“不会的,方家一众人极是厚道,会体谅你的。” 吕八娘想了想道:“算了,我赶紧怀个孩子,他们自然当我是宝了。” 夏仲芳吓一跳道:“你可别婚前怀孩子啊,这要闹笑话的。” 吕八娘怔怔道:“可是,我听府中下人八卦,说王妃就是婚前怀了孩子,忙忙嫁进王府,成亲七个多月就生下孩子的?” “谁说的?查出来马上赶出府去。”夏仲芳气恼了。 吕八娘便趴在夏仲芳耳边道:“是毕月颜和梅童说的,她们自己讨论着,以为别人听不到,但我耳尖,可是听到了。” 夏仲芳咬了咬牙,这毕月颜和梅童,还得寻错处,把她们赶走。 不管吕八娘如何忧心,三月底,还是如期嫁到方家了。 转眼四月份,方御医却是携了吕八娘同住到王府中。方御医还要每日给沈子斋和沈玉仙调理身子,又不舍得放吕八娘独自在方家住着,便带了她一同过来的。 宫中,最近一直在讨论要迎四王爷进京,继立他为太子,还是要立皇太孙。 众人猜度景宗皇帝的心思,却是猜不出。 景宗皇帝虽宠爱沈子斋,但想着沈子斋连着两次中毒,现□子还在调养,万一将来继位,国事繁忙,以他的身子,能撑得住么?若是立四儿子为太子,合情合理,大臣不用争议,且四儿子和沈子斋一向和睦,并没有纷争,自能容下沈子斋。但是……。 沈子斋自是着急,百度谋划,却想不出什么妥当法子让皇帝下决心立自己为皇太孙。 苏淑妃因苏玉叶已是嫁了韦天泽,苏家算是和齐王府缚在一处,自也谋划着,要如何迂回曲折的试探出景宗皇帝的心思,再帮沈子斋一把。 到得五月,苏淑妃设赏花宴,请了各府夫人进宫赏花,夏仲芳便抱了喆哥儿进宫。 景宗皇帝听得喆哥儿也来了,忙令人去请夏仲芳,让她抱了喆哥儿过去养心殿一趟。 喆哥儿现下已是十个月大,虽还不会说话,却很会耍宝,活泼聪明。一时见了景宗皇帝,夏仲芳自己先行礼,又去奶娘手里接了喆哥儿,把他放在地下,摆一个跪的姿势,笑道:“喆哥儿,快拜见太祖父!” 喆哥儿便学着夏仲芳的样子,叩下头去喊道:“哎哎哎!” 景宗皇帝被逗得笑了,下了御座,亲去抱起喆哥儿,问夏仲芳道:“在府中也这样耍宝么?” 夏仲芳笑道:“耍得可利害了,逗得丫头和婆子全乐哈哈的。” 喆哥儿被景宗皇帝抱着,眼巴巴看着他,看了半天,发现一点吃的也没有,一时不满了,咦呀呀叫起来,又指指自己的嘴巴。 “这是?”景宗皇帝惊奇了,“难道讨吃的东西?” “今早听说进宫,有丫头说 分卷阅读143 分卷阅读143 - 分卷阅读144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44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44 宫中可多精致吃食了,他一听双眼就亮闪闪的。”夏仲芳笑了。 景宗皇帝也哈哈笑出来,一时令人送了几碟子适合小娃儿吃的点心过来,又道:“喆哥儿健壮活泼,不像子斋那样拖个病身子,看着却是喜人。” 夏仲芳忙为沈子斋分辩道:“王爷现下每日到练武厅中练武,身子可是好了许多。方御医说,再调养一些时候,也就差不多了。” 景宗皇帝听着,点了点头,一时又喊了内侍进来,要赏赐吃和玩的东西给喆哥儿。 苏淑妃得知景宗皇帝喜欢喆哥儿,过后和夏仲芳道:“得空便抱了喆哥儿进宫罢!” 夏仲芳会意,喆哥儿能讨得皇帝喜欢,自是给齐王府加分。 这个月,却有越国使者来访,因要求景国这边的人回访,加强两国关系。 简太傅便悄悄见了沈子斋,道:“王爷,越国渐强大,王爷若能争得回访越国的名额,得越国支持,又抬高名望,将来于封皇太孙一事上,大大有利。” 沈子斋自思虑着这件事呢,一时点头道:“太傅大人说得有理,本王明儿就递折子进宫,自请回访越国。” 简太傅又道:“越国老皇帝已驾崩,现新帝登位,宇文鲜已封了太子,王爷宜笼络住宇文鲜。” 沈子斋点头,第二日,他自进宫请求出访越国。 景宗皇帝因在封太子和封太孙之间犹豫着,也想看看沈子斋的表现,自是应承,准他回访越国。 沈子斋准备访越国时,季鸣春和陈轩却是加紧谋划,想趁沈子斋不在国中时,让四王爷有机会进京。 四王爷是无诏不能进京,但他的儿子沈子友,却是借着机会上京城了。 在沈子斋出行到越国时,沈子友就到了京城。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章节。 ☆、第98章 这一晚,夏仲芳在灯下看账簿,正好沈玉仙来了,便叫人奉茶,姑嫂两人说起话。 沈玉仙道:“哥哥这才走,沈子友就来了,也太巧了。” 夏仲芳也忧心这个,又一想,道:“现时朝中有我阿爹并简太傅在,沈子友就算来了,也闹不出什么妖蛾子的。” 沈玉仙叹息道:“哥哥一日不封皇太孙,咱们只怕要忧心一日的。” 夏仲芳拍拍沈玉仙的手道:“忧心也没用,你且养好身子要紧。对了,这个月小日子正常么?” 沈玉仙知道夏仲芳这是希望她怀上的意思,只微红了脸,小声道:“正常呢!” 夏仲芳有些失望,沈子斋先前身子还有余毒,自己不敢再怀,沈玉仙又没怀上,齐王府的子嗣毕竟还是太少了。 沈玉仙道:“哥哥这一回出行,虽有方御医和八娘随行,我倒还担心哥哥的身体呢!” 夏仲芳安慰道:“王爷服着方御医的药丸,又肯常常练健身拳,不会有事的。” 沈玉仙道:“现下初夏,虽不甚热,也怕路途远,哥哥吃不消。” 说着话,却有婆子来禀报,道是苏玉叶吃错了东西,正呕吐着。 因韦天泽是护送了沈子斋到越国去的,夏仲芳自要看顾苏玉叶,这会听得她呕吐,忙忙就赶了过去,又吩咐人出府去请大夫。 苏玉叶见夏仲芳来了,略有些不好意思,笑道:“只是胃口不好,呕了一下,并无大碍的。” 夏仲芳嗔道:“胃口不好该早说的,怎能说没有大碍?” 钱婆子在旁边道:“叶娘这是有喜了罢?” 苏玉叶脸一红道:“不会这么巧罢?上回胃口不好,也怀疑着,还让方御医诊脉,诊完说是肠胃虚火盛,并不是有喜,闹了一场虚惊呢!” 苏玉叶虽这样说,夏仲芳还是问了她身边的婆子几句,婆子倒是道:“娘子月事不大准,常迟几天的。这一个月,是迟三天了。” 夏仲芳笑道:“没准真是有了呢!” 沈玉仙道:“是不是的,也要请大夫来诊脉的。若是胃口不好,一样要吃药调养。” 苏玉叶见她们担忧,只道:“除及呕了一下,并无其它不适,不打紧的。” 稍迟些,大夫就来了,给夏仲芳等人请过安,这才去给苏玉叶诊脉。 苏玉叶倒是暗暗盼望自己能有喜,成亲也小半年了,这会若有喜,至韦天泽从越国回来,没准就能抱上儿子了。 大夫诊了一会儿,脸露喜色道:“恭喜娘子,是喜脉!” “哇!”众人惊喜,纷纷恭喜苏玉叶。 待送了大夫出去,夏仲芳忙叮嘱婆子和丫头好好服侍苏玉叶,又笑道:“明儿就让人到韦家和苏家报喜。” 苏玉叶倒怕韦家那边的人听闻自己有喜了,这会韦天泽又不在王府,会使人来接自己回去的,因道:“王妃,韦家地方小,我不想回去。” 夏仲芳明白她的意思,知道她不想过去应酬韦家那些族妇,因道:“自然要留着你在王府养胎的,哪能天泽一走,就让你回韦家呢?” 苏玉叶一听,便放下心来。现下住在王府中,自由自在的,不须应酬长辈,早晚和沈玉仙和夏仲芳说说笑笑,日子实在美妙,若到韦家,要应酬长辈,到时没准又会被韦家那些长辈拿捏住的。 第二天,夏仲芳就着人到韦家和苏家报喜,苏家马上送了两个有经验的婆子过来服侍苏玉叶。韦家果然派人过来,想接苏玉叶回去。 夏仲芳笑说要留苏玉叶在王府养胎,韦家的人虽嘀咕,也不敢硬要接苏玉叶走,只略说几句话,就告辞了。 韦清眉听闻苏玉叶有喜了,却是领着王瑜过来探望,待说起韦氏一族,也道:“叶娘不回也好。” 韦清眉父亲这一房,只有韦清耳和韦清眉一儿一女,再无所出。当年韦清眉和王星辉被贬出京,韦清耳被闲搁,韦氏族中并无人敢为他们出头,只不闻不问。至韦天泽回京来,也不想理睬韦氏族中的人,现下他不在京城中,苏玉叶自也不想回到韦家,就怕那些人有什么心思出来。 夏仲芳见王瑜肯出来走动,自也亲切对待。 王瑜本来不肯过来齐王府的,却是韦清眉劝说着,道是不能一辈子躲在家中,总要见人,夏仲芳是自家姐妹,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现下总要走动才是。 王瑜想了想,这才跟韦清眉过来的。 正热闹,外间有人报道:“王妃,四公子来了!” 夏仲芳一怔,问道:“哪一位四公子?” 管事报了沈子友的名号。 沈子友今年二十岁,按排行,在这一辈中,却是拜行第四,到了京城中,人称四公子。 夏仲芳听得是沈子友,自不敢怠慢,忙令人去相迎,又令人通知方执平,让方执平陪客。 沈子斋不在府中,凡有男客来,却是由方执平接待的。 方执平这会已是迎出去,把沈子 分卷阅读144 分卷阅读144 - 分卷阅读145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45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45 友迎到正厅中,坐下说话。 沈子友笑着寒喧,又道:“齐王虽不在府中,却也得拜见王嫂的,见见小侄子的。” 方执平自从见惯了沈子安等皇室子弟的高贵嘴脸,眼见沈子友个性温和,倒有些意外,一时笑道:“已让人禀了王妃,她自要见见四公子的。” 说着话,夏仲芳果然抱了喆哥儿出来了,叔嫂相见毕,各各归座。 夏仲芳见沈子友鼻大唇厚,乍然一看,却是一副憨厚模样,也有些称奇,皇室这些人,沈子安也好,沈子斋也好,都是俊美的,不想沈子友相貌却平凡。 沈子友见夏仲芳美艳不可方物,却不敢多看,只去逗弄喆哥儿,笑道:“前儿进宫拜见皇祖父,皇祖父说起喆哥儿,只管称赞,闹得我心中痒痒,就想来见见喆哥儿的,果然可爱。”说着递了礼单给夏仲芳道:“这是送给王嫂和侄儿玩的,请王嫂收下。” 夏仲芳接了礼单一看,长长一串,多是四王爷封地上特产,并一些好玩的物事,忙站起来道谢,笑道:“这怎么好意思?” 沈子友道:“阿爹一直说,他少时,和三王爷兄弟情深,后来三王爷没了,只恨不得禀了皇上,接了齐王和郡主过去抚养,只那会齐王和郡主却是进了宫,自也作罢。现齐王娶了王嫂,育得侄儿,阿爹也代为欢喜的。将来齐王有需要,阿爹只会效忠。” 这是?夏仲芳微微诧异,沈子友代四王爷来表忠心,说他不会争上位,会效忠齐王府? 不得不说,因沈子友长着一副憨厚样子,他不管说什么话,都透着一股真诚劲,教听的人不忍怀疑的。 沈子友说完,听闻韦清眉在王府中,也想见一见。又道:“玉仙姐姐呢,怎么不见?” 夏仲芳便领了沈子友进去见韦清眉和沈玉仙。 恰好王瑜在座,自也介绍了,一一见过。 沈子友听闻王瑜体弱,笑道:“这一回,我倒是带了许多温补之药进京,转头送几样到王家,给王娘子补补身。” 韦清眉忙推辞道:“宫中也有赏赐下许多补药,还没吃完的,不劳四公子再费心。” 沈子友道:“论起来,我和齐王是堂兄弟,王嫂的娘家,自也是亲戚了,夫人真不必见外。” 韦清眉猜不透沈子友的意图,见他一意殷勤,也不好再拒绝,只得应了。 沈子友这回上京,便是要透出一个信息,他们四房,是憨厚人家,不争位不夺权,只会安安份份的。 景宗皇帝听闻沈子友交好齐王府诸人,果然很高兴,和苏淑妃道:“老四这儿子,是一个实心的,不错。” 苏淑妃嘀咕:实心不实心,得多看看了,只这几天功夫,谁知道是不是装的?不过也难怪,沈子友长了一张老实脸,怎么看,都难让人生出厌恶感。 季鸣春听闻沈子友到处送礼,交好齐王府并王家,不由诧异,和陈轩道:“四公子这是?” 陈轩道:“历了太子之事,皇上定然伤感的,现下要封太子或是太孙,自想挑一个实心的,到时能善待其它皇室子弟。四公子面相憨厚,占了便宜。若得了皇上好感,则皇上到时不想封太子,想封皇太孙了,也不止齐王一个选择。” 季鸣春恍然大悟道:“四王爷好计谋,这样,不管是封太子,还是封太孙,他都立于不败之地了。” 陈轩道:“不错。且四公子身子健壮,能文能武,不像齐王那样病弱。皇上自也要考虑这一点的。” 沈子友这几天,却是勤跑王家,先是送了补品过去,后来听闻王瑜爱诗画,又送了几幅名家字画,甚至还打听到简飞文喜欢鼻烟壶,特意买了鼻烟壶送给王瑜,笑道:“这个是别人送我,我也欣赏不了,听闻简散郎喜欢这个,倒要送给瑜娘子,让瑜娘子转送给简散郎了。” 王瑜虽证了身世,和简飞文的关系,却一直淡淡的,并不亲热。现下见沈子友让她转送鼻烟壶,一下想起自己对这个生父,并没有孝敬过,不由略惭愧。莫名的,就收下了沈子友的礼物。 夏仲芳见沈子友在京城到处交好世家大族,待人亲切,肯放下架子,所到之处,竟是极受欢迎,一时倒暗暗警惕了。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 ☆、第99章 七月份,喆哥儿满了一周岁,自要抓周。抓周这一天,各府夫人和娘子来观礼,见喆哥儿得人意,都抢着逗弄一番。 喆哥儿正好在学说话,一被人捏脸蛋,就气愤喊道:“大胆!”结果逗得众夫人更是捏了又捏,把他小脸蛋都捏红了。 韦清眉乐得不行,和众位夫人道:“他嘴里霸气,可惜无力反抗,还得任大人鱼肉。” 侍郎夫人道:“喆哥儿样子俊秀,举止倒是霸气,将来定然盖过王爷的。” 说着话,也有夫人悄悄道:“王妃近来也霸气了,瞧着极有风范,怎么也不像在乡下被养了十几年的样子了。” 夏仲芳却是看着吉时到了,就过来夫人堆中抢走喆哥儿,把他抱到堆满各类物事的案台上。 喆哥儿一见满满的好玩物事,不由嘿嘿笑了,手一伸,先抓了一个百纳袋,抖开左看右看,研究了起来。 沈玉仙比夏仲芳还紧张,在旁边小声道:“哥儿,不能只抓百纳袋啊,再抓抓别的呀!” 夏仲芳自我安慰道:“百纳袋也不错的,海纳百川,包容万物。” 韦清眉见喆哥儿只抓百纳袋,有些失望道:“这百纳袋是布碎拼成的,乍眼一看,颜色鲜艳,他倒瞧上了。” 喆哥儿研究了一下百纳袋,见里面可以装东西,便又嘿嘿笑着,抖起袋口,来个鱼翁撒网的动作,把百纳袋撒到案台上,想网罗案台上其它物事,只是袋口太小,一网下去,再一抓起来,并没有网着东西,他不由“呱”的叫一声,表示失望。 众夫人哄一声笑了,“喆哥儿太古灵精怪了!” 夏仲芳也撑不住笑了,朝韦清眉道:“却也贪心,想一网打尽案台上的东西。” 喆哥儿抓着百纳袋,先把手伸进去撑大它,再撒一次网,依然没有网到东西,只好把袋子拿在左手,右手一件一件去找喜欢的物事,把物事装进袋中。他先是抓了一柄小剑装进去,接着装了大印,再装了一本书,见袋中满了,又抖抖,硬塞进去一盒胭脂。 夫人们全笑了,“这是说,将来文才武略,做着大官儿,身边还要围满小娘子的?” 夏仲芳笑着上去抱下喆哥儿,点他的额角道:“就是贪心,想把案几上的东西全收了呢!” 喆哥儿抓周,便有夫人提起他虽是早产儿,却聪慧健壮,不输足月生产的孩子云云。一时不知道谁抛下一句道:“喆哥儿没准是足月的呢!” 过了几日,京城就有传言出来,说 分卷阅读145 分卷阅读145 - 分卷阅读146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46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46 夏仲芳当时未婚先孕,过门七个多月就生下喆哥儿,不配当王妃云云。 各人议论纷纷:“怪道当时匆匆嫁了呢,原来是有孕。” “不过也是,如花如玉美娇娘,给王爷喂奶,王爷若能把持住,就不是男子了。把持不住才正常吧?” “若要立皇太孙,王妃便是未来国母了,她这样的,不配当国母。除非王爷先休了她,否则,立了皇太孙的话,名声会被她所累。” “是的,要是立皇太孙,还不如立四公子呢!四公子身体健壮,忠厚亲和,若能立为皇太孙,是景国之福。” 另一头,沈子友却是一副交好齐王府,将来要效忠齐王府的架势,勤和齐王府的人走动着,又交好方执平。 韦清眉却是见沈子友这阵子勤跑王家,似对王瑜有意,倒有些嘀咕。 沈子友却快速在京城购下一所宅院,一副想要长居的样子。转过头,他又到简家拜访简飞文和白氏,送上厚礼,且说出令简飞文和白氏惊讶的话。 “什么,你想娶瑜娘,八月份就成亲?”简飞文瞪眼,以为自己听错了。 白氏也嘀咕,王瑜可是二十岁了,身子病弱不说,还先前被撤过三次婚事,沈子友可是四王爷大儿子,自有风光前途,怎么要求娶王瑜呢? 沈子友严肃道:“瑜娘是简散官的亲女儿,她的婚事,自要由简散官作主,哪有让王状元夫妇作主的道理?因此求上门来。” 简飞文想着沈子友这样的,现下想求个权贵家的女儿为妻,哪儿求不到?他想娶王瑜,王瑜只怕要惊喜了,怎会推拒?且自己确实是王瑜生父,自有权利作主将她许配人。但沈子友因何想娶王瑜,总也得问清楚了。 沈子友听得简飞文的疑问,便道:“散郎也年轻过,……”说着停一停,“我对瑜娘,是一见倾心。” 简飞文一下想起自己年轻那会,一见小玉兰,还不是神魂颠倒,恨不得娶回府中?王瑜虽病弱,但风姿楚楚,才貌双全,沈子友说对她一见倾心,料着也不是假话。 白氏倒大大惊讶,问沈子友道:“娶亲是大事,你不用禀告四王爷?” 沈子友道:“这趟上京,阿爹是嘱过,若能娶得瑜娘,便能同时交好简家和王家,也和齐王府走近了。又正因瑜娘三次被撤婚,对定亲诸事,定然害怕又会出现波折。所以宜提了亲后,直接娶亲。到时在京城中迎亲,没有阿爹阿娘主婚,正好求皇祖父和淑妃娘娘主婚。也让瑜娘风光一把。” 简飞文觉是这是天降好事,便道:“既这样,我自到王家和状元夫人说一声,把瑜娘接到简家待嫁。” 沈子友犹豫一下道:“状元夫人是最会思谋的,只怕不肯让你接了瑜娘回来。” 白氏因简太傅被降了官,简家正处于低潮期,深怕简木玄以后不能出头,现一想沈子友是四王爷儿子,又与齐王府交好,且得皇帝赞扬,王瑜嫁了他,没准能提携简家,便动了心思,一时朝简飞文道:“咱们自接了女儿回家,别的何须多说。待和四公子换了庚帖,再去告诉王家一声罢!” 简飞文也是想着,王瑜是自己女儿啊,凭什么事事件件让王家操持呢?先前操持着,不是被撤了三次婚么?现下想成功把女儿嫁出去,还是不要让王家掺和为好。 第二天,简飞文就和白氏到王家,跟王星辉和韦清眉说要把王瑜接回简府静养。 韦清眉因沈子斋不在京城中,有些怕夏仲芳忙不过来,这阵一直跑齐王府,倒又怕王瑜独自在家,自己照应不到的,眼见白氏来接王瑜,自然应承。 王瑜因着沈子友最近殷勤,心下有些复杂,更怕传出闲话,便也想到简家避一避,再看看沈子友是什么态度。 一行人到得简家,才归置了行李,就有人来报,说沈子友来了。 简飞文和白氏忙令人快请,一时沈子友进来,说了一番话,又道:“婚事一道,能先瞒着王家,却不能瞒太傅大人和太傅夫人的。” 简飞文一时进去,把沈子友求亲的事跟王瑜说了,又道:“现四公子来了,你若愿意嫁他,我自到你祖父祖母跟前说一声,就说已将你许配给他了,择日成亲。” 王瑜红了脸,再一想,自己若错过一头婚事,想要再挑一个这样的,自不可能。且自己婚事一道上,曲曲折折,现下能够一说就成亲,也不会再生出别事来让人笑话的。她再想想夏仲芳现下金尊玉贵的模样,一时就咬牙了,应道:“女儿全听阿爹的。” 简飞文听得这话,知道王瑜这是应承了,便去告诉简太傅和太傅夫人。 沈子友此番突然求亲,又要求马上成亲,虽令人诧异,但论起来,他实在是夫婿的好人选。简太傅和太傅夫人再一想王瑜的境遇,这回能嫁沈子友,确也是好事,便道:“此事还须和王状元夫妇商议,他们毕竟养大了瑜娘。” 简飞文道:“自然要告诉王家的。” 第二天,白氏便到王家见了韦清眉,直接道:“沈子友到简家求娶瑜娘,说道八月份就想娶亲,老夫人想着瑜娘婚事一直不顺,已是答应了沈子友的婚事,现让我来告诉夫人一声。” “什么?”韦清眉失声道:“你们私下将瑜娘许了沈子友,现下才来告诉我?” 白氏道:“都是老夫人作主的,我只传话而已,我又不养着瑜娘,又不是瑜娘的生母,担不了她的责任。” 韦清眉气得发抖,再想起以前全家被贬出京城时,太傅夫人不闻不问的事来,一时就对太傅夫人生了意见。 白氏添火加油道:“瑜娘先前三次被撤婚,现下再许配人,只希望顺顺利利的,夫人最好不要插手了。” 韦清眉如何吞得下这口气,转过头还是到了简府见太傅夫人,指责道:“我养大了瑜娘,再如何,她的婚事,总有说话的余地。” 太傅夫人倒是心平气和,叹息道:“瑜娘婚事多艰,现沈子友也是好人选,他既然愿意迎娶瑜娘,就让瑜娘嫁了他罢!再留着瑜娘,是要留成仇人么?” 韦清眉想着王瑜都二十岁了,确实不能再留,婚事也不能再拖,一下也息了火,隔一会道:“只是沈子友何愁找不到好妻室,怎么肯迎娶瑜娘呢?论起来,瑜娘被撤了三次婚事,先后许过齐王和沈子安,总归是……” 太傅夫人道:“沈子友这是想交好王家和简家罢了!你就是思谋太多,瑜娘才会嫁不出去。” “阿娘,你就让我嫁了罢!”王瑜突然从侧间出来,跪在韦清眉跟前道:“这回再拒婚,我真不用嫁了,只能当姑子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 ☆、第100章 第二天,夏仲芳就知道了王瑜要嫁沈子友的事,不由诧异万分道:“事前一点 分卷阅读146 分卷阅读146 - 分卷阅读147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47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47 风声也没有,突然就求亲,且这么快要成亲?” 韦清眉因着王瑜的婚事,本来就极苦恼,现简家作主要将王瑜许给沈子友,王瑜自己又想嫁,她也知道拦不得的,这会道:“四公子看着还不错,只是求娶瑜娘这件事,总透着诡异,只怕别有用心,而非对瑜娘真心。” 夏仲芳叹息道:“阿娘,瑜娘想嫁,就由得她罢!” 韦清眉无奈道:“简家一手抓,不由她还能如何?” 沈子友要成亲,父亲四王爷不在京城中,他自然进宫禀了祖父景宗皇帝。 景宗皇帝见沈子友交好各世家大族,现下要娶王瑜,更是交好王家和简家的节奏,倒是欣慰,因道:“既要成亲了,自不能浪荡着,朕就封你一个巡卫郎,跟着五城兵马司的人,早晚巡一巡京城,也领一份俸禄。” 沈子友大喜,忙谢恩。皇帝封他职位,是准他留在京城了。 苏淑妃听得景宗皇帝封了沈子友官职,却暗道不妙。皇帝虽宠爱沈子斋,但怕沈子斋体弱,难以支撑朝局,现下见沈子友人缘好,各方面不错,没准已移了心思的。 沈子友得了官职之事,自是传了开来,且他和王瑜已交换庚帖,两家正在备办婚事,各人见到他,自是恭祝一番。 王瑜虽还没嫁,但这一回庚帖都换了,料着再不会变卦,倒是安心待嫁。 小玉兰在方家听闻王瑜要嫁沈子友,却是高兴得落泪了,只要王瑜嫁得好,方家也不敢亏待她,自要放她出来走动的。 果然,王瑜那里开始备嫁时,方家对小玉兰的态度就转变了,虽还禁足,却是好饭好菜,侍候得尽心。 方大户和柴氏道:“四公子交好齐王府,又和执平走得近,咱们自要给个面子,不能太过亏待姨娘。” 柴氏应了,悄道:“待瑜娘嫁了四公子,自还要厚待姨娘了。” 方大户道:“是的。” 八月份时,王瑜风光出嫁,这一番,是吐气扬眉了。 各人讨论道:“先是配了齐王为侧妃,没嫁成,后来配了沈子安,又没嫁成,原来等着嫁沈子友呢!” “比起当侧妃,或者当沈子安的妻室,当然是嫁沈子友比较好了。沈子友忠厚实诚,看样子是一心一意的人,瑜娘子这回幸福了。” 王瑜坐在花轿内,虽没听到外人的讨论,却是湿了眼眶,还以为出嫁无门了,不想峰回路转,却能嫁得沈子友。若是沈子友将来能盖过沈子斋,封了皇太孙的话,则自己也能盖过夏仲芳了,那时,什么仇都报了。 并不是王瑜偏执,而是她之前十几年,一直以为自己就是王家女儿,一直清高自傲着,不想后来会被证了身份,说她不是王家女儿,那个她一直瞧不起的夏仲芳,才是王家女儿,那种心理落差,叫她难堪着。至夏仲芳当了王妃,她却三次被撤了婚事,这其中的恨怨难受,不是常人能忍受的。不知不觉间,她却是恨着夏仲芳,只和夏仲芳比较着,希望自己过得比她她,一切皆压过她。 那一回韦清眉寿辰,她在府中厢房碰着沈子安,本来怀疑沈子安和夏仲芳在那处幽会,只一直压在心底,并不透露出去,却是因为她当时也被沈子安轻薄了,更怕自己这桩事会被人知道,影响了婚事,因此决意忘却碰见沈子安的事。现下终于出嫁了,想及以往种种,鼻子一酸,差点又落泪,只是怕弄花了妆容,这才忍住了。 沈子友这一回迎亲,自有宫中的人帮着操办,因他封了巡卫郎,更有五城兵马司的人来帮忙,极是热闹。 待花轿进门,行完礼,迎进新房中,坐到婚床上,王瑜一颗心真正放下了,这一回,再不用担心被悔婚了。 季鸣春和陈轩虽不便见沈子友,却是代他高兴,娶了王瑜,自然是交好了王家和简家,一旦皇上在封皇太孙一事上犹豫,王家和简家自不好十分偏向齐王。且论起来,王瑜可是郡马方执平的便宜妹妹。沈子友能上位,王瑜自然风光,对方家一样有好处。 王瑜婚后三天回门,却是先回了简家,下午才到王家。 韦清眉本来还担心着,眼见她容色娇艳,便知道沈子友待她不差了,一时也放下心来。虽的且不论,至少现下,瑜娘是嫁得良人了。 王瑜拉了韦清眉撒娇道:“阿娘,本来要先到王家的,因想着是从简家出嫁的,回门也只好先往简家去了,阿娘不要怪我,不要因此疏远我,不理我。” 养了差不多二十年的女儿,回头却由简家将她嫁人,她回门又是往简家去,韦清眉其实有些不是滋味的,但这会听得王瑜撒娇,心又软了,摸她的头道:“你是阿娘养大的,阿娘哪会真个怪你?” “阿娘不怪我就好!”王瑜笑了,又低语道:“四公子待我不错的,阿娘只管放心!” 韦清眉点头,眼见天也不早了,也不虚留王瑜他们,只嘱了一些心腹话,让她好好过日子云云,这才送了他们出去。 沈子友见王家并不排斥他,也是松了口气。至回了府,这一晚,自又对王瑜温柔体贴。 王瑜思量着,想看看沈子友对自己还能迁就到什么地步,便道:“我生母是方大户家的姨娘,我倒想接了她来一起过活,不使她被人欺负,不知道郎君肯否?” 沈子友笑道:“既然是你生母,自然要接来养老的,哪会不肯?” 第二天,王瑜却是和沈子友到了方家。 方大户和柴氏正在说话,听得沈子友和王瑜来了,不由对视一眼,忙忙令人去请小玉兰出来,又亲去迎沈子友和王瑜。 王瑜还是第一次到方家来,待和方家的人见过,便落了座,一时见小玉兰出来了,不由喊道:“姨娘!” 小玉兰款款应了,因这阵吃得好,容色不错,倒看不出被禁足的样子。 待王瑜说出要接她去养老的话,小玉兰却是推拒了,笑道:“我已嫁了老爷,是老爷的人,自有老爷养着我,护着我,哪能跟你们走呢?” 王瑜有些意外,拉了小玉兰到一边相劝道:“姨娘,你跟我们过去生活,现下府中并无其它长辈,你就是府中的老夫人,强如在方家当姨娘的,为何不去?” 小玉兰只摇头道:“我不去,将来,你自会明白我的苦心。” 王瑜见此,也不再劝了。只也知道,他们来了这一趟,此后,方家必不敢亏待小玉兰的。 夏仲芳那儿,这一天却是收到两封信,其中一封是沈子斋写的,说道他们一行人已在七月份启程回来,九月就到京城了。 另一封,却是吕八娘写的。吕八娘在信中密告,说沈子斋到了越国,因相貌俊俏,有许多自荐枕席的娘子半夜叩门,但都被一一赶走了。只是有一个娘子,似乎赶不走,现下更像牛皮糖一样粘在沈子斋身上。这 分卷阅读147 分卷阅读147 - 分卷阅读148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48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48 一回,那娘子更是跟了他们一道回景国,说要游览景国风光。这个娘子,就是宇文鲜的妹妹宇文真,也是现时越国的公主。 夏仲芳看完信,脸色都变了,好呀,沈子斋,出个门还要拐带一个越国公主回来的。 待韦清眉到齐王府时,夏仲芳就把吕八娘写的信递给她看。 韦清眉看完,沉吟道:“对方既然是越国公主,自没有理由当侧妃或是当妾,既不会当侧妃,自然和王爷只能是有缘无份的,你不用担心。” 夏仲芳悄声道:“最近有许多流言,就怕一个不好,我会因流言之故,被降为侧妃。” 韦清眉也听闻,最近外间都传言说夏仲芳未婚先孕,喆哥儿是足月的。若此事作真,则夏仲芳德行有亏,王妃之位置,真有些不安稳了。 “喆哥儿确实太过活泼聪慧,见过的,都不敢相信他是不足月生的。”韦清眉道:“德庆公的儿媳妇,也是七个月生下娃儿,那个娃儿先天不足,现下还不会说话呢,更别提走路的,浑身软绵绵。喆哥儿不要说跟不足月的比,就是跟这些足月的比,也是健壮得太多了。” 夏仲芳暗汗,她自然不会跟韦清眉说道喆哥儿确实是足月的,只道:“阿娘,传这些话的人,却是不安好心。我已令人去查着,看看流言是谁先传起来的。若查出来,决不轻饶。” 母女说着话,奶娘抱了喆哥儿过来,喆哥儿一见韦清眉便有模有样行礼,倒把韦清眉惹笑了。 喆哥儿见韦清眉笑得欢,又把手遮在额角上,另一只手弯向身后,扮作猴子,嗷嗷叫着。 韦清眉笑着,一时也疑惑:瞧着,喆哥儿确实不像不足月的,莫非芳娘真是未婚先孕? 沈子友这会在家中踱步,想要证实夏仲芳是未婚先孕的,只能从两方面着手,一方面,自然是方御医那儿了,另一方面,就是她身边服侍的婆子。 稍迟些,有人禀话,道:“王妃婚前婚后,贴身服侍的,是钱婆子。那钱婆子极忠心的,不好套话。但是听闻钱婆子一直在寻失踪的女儿女婿,四公子若能帮她寻到女儿女婿,不信她不暗投了四公子?” 作者有话要说:撒花撒花,一百章了~ ☆、第101章 因流言越来越多,夏仲芳心中不安,终是抱着喆哥儿进了宫,先去见了苏淑妃,拜见完毕,便道:“淑妃娘娘,外间最近流言极多,多是不利齐王府的,不利我的。怕是别有用心的人故意散布,目的在于打击齐王府。” 苏淑妃因着沈子友最近得了景宗皇帝赞扬,便有些嘀咕的,这会听得外间各种不利于齐王府的流言,沉吟一下道:“且去求见皇上,看看皇上怎么说?” 景宗皇帝听得苏淑妃和夏仲芳求见,便令人传她们进去。 夏仲芳抱着喆哥儿,先教导道:“见了太爷爷,要行礼,知道么?” 喆哥儿最近说话已会蹦些短句,大人说些什么,大多能听明白了,这会直点头应承。 待进了养心殿,苏淑妃和夏仲芳行了礼,喆哥儿也行了礼,笑嘻嘻喊道:“太爷爷!” “咦,喆哥儿会说三个字了?”景宗皇帝一见喆哥儿,眉眼都带了笑,招手喊他上前,抱起坐在膝上,故意问道:“你多少岁了?” 喆哥儿举起一只手指头,晃动着道:“一岁。” 景宗皇帝哈哈笑了,“还会计数了。” 逗弄了喆哥儿几句,景宗皇帝这才转向夏仲芳道:“今儿进宫,有事么?” 当初沈子斋为了娶她进府,撤了王瑜和苏玉叶的侧妃身份,自然是把她未婚先孕的事跟景宗皇帝禀报过了,夏仲芳这会说起流言的事,便有些不自然,只硬着头皮禀报了。 景宗皇帝看看喆哥儿,抬眼道:“只要令人细查,杀几个散布流言的,流言自然就平息了。”喆哥儿虽然确实是足月的,但外间的人敢乱传齐王府的谣言,敢散布齐王妃的坏话,不是找死嘛? 苏淑妃道:“树欲止而风不息,杀几个人,只怕还会传出别的谣言。” 景宗皇帝淡淡道:“你是说,只要朕不立太子,说有人会一直传齐王府的坏话,要彻底坏齐王府的名声?” 苏淑妃壮了胆问道:“那么,皇上是要立太子,还是立皇太孙呢?” “大胆,这个话是你能问的么?”景宗皇帝喝了苏淑妃一句,这才想起喆哥儿还坐在自己怀中,便又低了声音道:“要立哪个,不是你能操心的,下去罢!” 苏淑妃花容失色,瞥夏仲芳一眼,示意她好之为之,自己先行退了下去。 夏仲芳见景宗皇帝发怒,自也不敢再说什么。 景宗皇帝把喆哥儿抱还给夏仲芳,也淡淡道:“回去罢,流言之事,朕会处理。” 夏仲芳忙应了,抱了喆哥儿退下去。 隔了几天,不知道景宗皇帝使了什么法子,流言果然平息了。 夏仲芳松口气时,便接到沈子斋的信,道是一行人已近了京城,大概九月十日就到京城了。 到了九月十日这一天早上,夏仲芳早早起来,只让方执平领着人到城外相迎沈子斋一行人。 还没晌午,就有人进府报道:“王妃,王爷回来了,骑的可是神骏的马儿,不像咱们景国的马,像是越国那边的马儿。” 夏仲芳忙和沈玉仙迎了出去,一边道:“走了差不多五个月啦,走时,喆哥儿才会坐,现下可会走会说话了。” 众人挤在府门口,人声鼎沸的,夏仲芳想着吕八娘的话,倒有些紧张,害怕沈子斋真带了一个什么公主进府。 一会儿,一行人骑着马已近了府门口,沈子斋策马在前,一见夏仲芳站在府门口,已是喊道:“芳娘!” 听见这声熟悉的声音,夏仲芳心口一热,应道:“王爷!” 沈子斋在府门口下了马,紧接着,他身后几个人也下马了,其中一个先过来见夏仲芳,问沈子斋道:“这位便是王妃么?” 夏仲芳一眼见得问话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弯眼大眼,未语先笑,极是俏丽,一下便知道,这是宇文真了。 沈子斋见夏仲芳脸色变了变,且不答宇文真的话,只靠近夏仲芳,悄声道:“芳娘,待会儿再跟你细说,这会且进府罢!”说着和夏仲芳并肩进府,竟不再理会宇文真。 宇文真呆了呆,却是紧跟着进府了。 沈玉仙却是迎了方御医和韦天泽等人进府,又和韦天泽道:“叶娘已有喜了,你收到信了罢?” 韦天泽笑得眉眼开花,道:“收到了,她呢?” 沈玉仙道:“她本来想出来迎你的,还是我们怕人多冲撞了,不许她出来,只让她在房中等着,这会怕是心焦,你快去见她罢!” 韦天泽听了,顾不得许多,匆匆就去见苏 分卷阅读148 分卷阅读148 - 分卷阅读149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49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49 玉叶了。 沈子斋这会拉了夏仲芳进房,关了房门,一把搂住道:“芳娘,本王想死你了!” 五个月不见,夏仲芳是感觉沈子斋壮实了一些,也英气了一些,这会被他一搂,心跳加快,却是推他道:“那个宇文真是怎么回事?” “嗬,本王还没跟你说她的名字,你就知道了呀?”沈子斋笑道:“定然是八娘跟你告密的。” 夏仲芳沉了脸道:“从前,你要纳瑜娘为侧妃,不是瞒着我么?现下要迎宇文真进府,也要瞒着我?” 沈子斋苦笑道:“本王自有王妃,怎么会迎她进府?只是她一直粘着,实在甩不掉而已。” 夏仲芳听得沈子斋没有迎宇文真进府的打算,松了口气,道:“你不惹她,她怎会跟着你?” 沈子斋叹气道:“我惹一个越国公主作什么?现下她人在王府中,你倒是帮我打发了才是。” 夏仲芳狠狠瞪沈子斋一眼,没事儿长一张俊脸,就是惹桃花。 一时外间有人禀话,说是已摆下接风的酒席,请王爷王妃出席,夏仲芳这才想起来,自己忙乱半天让人设酒席,这会又躲在房中说话,却是慢待其它人了。 沈子斋松开夏仲芳,自开了门,叫人打了水来洗漱一番。 夏仲芳却是令人去喊奶娘把喆哥儿带过来。 沈子斋搓手笑道:“这次回来,可是从越国带了许多小玩意,准备给喆哥儿玩耍的。” 一会儿,奶娘就抱了喆哥儿来了,沈子斋见喆哥儿长大了许多,左看右看道:“怎么变了样子似的?” 奶娘笑道:“小娃儿长得快,模样也会变的。” 沈子斋惊叹道:“小时候模样像极了外祖母,这会却是像我了。” 喆哥儿安静看了沈子斋一会,听得夏仲芳让他喊阿爹,才奶声奶气喊道:“阿爹!” “哎!”沈子斋应了一声,把喆哥儿抱起来打转,满脸笑容道:“我家喆哥儿长大了。” 喆哥儿咯咯笑,这才真心再喊了一句阿爹。 一家三口团聚了一会,就相携过去赴席。 吕八娘见夏仲芳出来了,猫着腰过来,俯在她耳边道:“王妃,那个宇文真是一路苦缠着王爷的,只是观察了好久,见王爷极少搭理她,瞧着对王妃一心一意呢!” 听得吕八娘的话,夏仲芳这才信了沈子斋没有哄她,因见宇文真不在席间,就问沈玉仙道:“越国公主呢?既然进门了,便是客,倒得好好招待她。” 沈玉仙道:“在沐浴呢!” 说着话,宇文真就来了,这次夏仲芳客气地请她坐下,又寒喧了几句话。 宇文真看看夏仲芳,赞道:“王妃生得真好看,怪道王爷不理我呢!” 沈子斋已是接口道:“早跟你说过了,本王的王妃,相貌出色,性格温柔,是你比不了的,你还不信。” 夏仲芳听得沈子斋当众夸奖,不由微红了脸,只是心下又暗爽,嘴里却谦虚道:“不过薄柳之姿,有什么可夸的?” “咦,芳娘说话文皱皱的,学识进步了呀!”沈子斋又夸夏仲芳。 夏仲芳暗瞪他一眼,到底是消了郁气。 至酒席散,夏仲芳让沈玉仙安排宇文真的住处,又问了方御医和吕八娘几句话,眼见喆哥儿闹着要睡了,这才先抱了他回房。 沈子斋自也跟着夏仲芳一起,两人哄了喆哥儿入睡,看着他睡安稳了,嘱奶娘好好看着,这才携手回房。 回到房中,两人各自沐浴完毕,这才坐到案前说话。 沈子斋悄和夏仲芳道:“这回让天泽跟着我们出京城,却没让天泽跟着去越国,而是让天泽去调查四王爷的事。待明儿进宫,自要把事儿禀了皇祖父。” 夏仲芳也跟沈子斋说了王瑜嫁沈子友的事,又说了前次有人传谣言,及后请景宗皇帝压下之事。 说着话,夏仲芳给沈子斋倒茶,沈子斋接过茶时杯,顺手摸了摸夏仲芳的手腕,触手滑腻,不由心头一动,又细看夏仲芳,见她细腰纤纤,胸口圆润,秋波动人,双颊微酡红,不知不觉,就看呆了。 夏仲芳被沈子斋看得不好意思,不由自主低了头。 沈子斋见她害羞起来,不由笑了,五个月没见,她倒又少女状了。因去握住夏仲芳的手,低声道:“芳娘,这段日子想本王没有?” 夏仲芳哼一声道:“忙死了,谁有空想你?” 沈子斋一用力,拉了夏仲芳进怀中,一把吻住她,唇舌并进,热烈而细致,好一会才松开,问道:“真不想?” 夏仲芳推他一把道:“明知故问。” “也是说,很想了?”沈子斋再次搂实夏仲芳,俯在她耳边道:“本王也很想,很想。”说着,已去掀她衣裳。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 ☆、第102章 夏仲芳按住沈子斋的手,不让他再动,只道,“我有东西要给你瞧瞧呢,且先放了我。” 沈子斋这回很听话的松开手,轻轻抚摸夏仲芳的脸道,“先前在信中听你说,沈子友上京来了, 本王心中就剧跳着,怕他对齐王府的人不利,对你不利。现下见你们好好的,终是放下心来。” 夏仲芳听得他的话,又把头倚到他怀中,笑道,“有我阿爹阿娘在呢,我凡事和他们商议着,也就撑过去了。”说着,离了沈子斋的身子,转身去柜子里拿出一个大盒子来,揭开给沈子斋看,“这是给你绣的,这一回,可是齐全了,再不欠你的。” 沈子斋一瞧,见里面搁了十个荷包,不同款式不同花色,极是精致,只拿起一个细看道:“这得费多少时间绣的?你就是慢慢绣,一年绣一个,本王难道还会催你不成?” 夏仲芳笑道:“王爷走后,晚间倒闲些,便在灯下绣着,不知不觉,几个月时间下来,倒是绣了十个。” 沈子斋把荷包拿起,一个一个瞧完,又搁下了,也去翻自己带来的东西,一时找出一个小盒子,捧过来递给夏仲芳道:“这是送你的。” 夏仲芳拿过小盒子,揭开一看,见是一串同心珠,珠子粒粒一样大小,圆润光泽,自是欢喜,笑道:“这是买的?” 沈子斋含笑道:“是,本王这是第一次买东西送人。”说着拿了同心珠,帮夏仲芳戴到手腕上,一时见夏仲芳手腕白嫩,不由自主就握住了。 夏仲芳霞红着脸,轻轻倚进沈子斋怀中。 沈子斋把下巴搁到夏仲芳头上,嗅她发间的芬芳,嗅得一会,俯了头,去亲她的额角,从额角往下,慢慢亲到唇边,低语道:“芳娘,这趟出去,是真的想念你,恨不得插翅飞回来。” 夏仲芳感觉着沈子斋身子火烫,也是情动,低低道:“奴家也想念王爷。” “有多想念?”沈子斋亲在夏仲 分卷阅读149 分卷阅读149 - 分卷阅读150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50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50 芳唇上,小口小口吮吸,追问道:“有想念得睡不着么?” 夏仲芳心肝乱跳,攀住沈子斋的脖子,主动凑了香唇,堵住沈子斋的问话。 沈子斋口干舌燥,一下噙住夏仲芳的红唇,唇舌并进,忘记了适才的问话。 这一番小别胜新婚,沈子斋的呼吸却是火热烫人,鼻息喷在夏仲芳脸上和脖子上,夏仲芳脸作桃花色,身子也火烫了,呼吸跟着灼热,细细喘息出来,低语喊道:“王爷,王爷,子斋!” “芳娘,本王的心肝!”沈子斋把夏仲芳的唇全吞进大嘴里,大舌卷住她香软的小舌,纠缠不放。 夏仲芳软倒在沈子斋怀中,呻.吟出声,j□j。 沈子斋一把抱了她放到床上,伸手解开她的衣裳,扯了胸衣,一口叼在她嫣红处,轻轻吮吸着,另一只手去揉她另一边丰盈处,身子火热处已是抵在夏仲芳腿间,**蚀骨。 现是九月,虽关了窗,仍有凉风透进窗缝,夏仲芳有些怕冷,身子紧紧贴了沈子斋的身子,喃喃喊道:“王爷!” “嗯!”沈子斋抱紧夏仲芳,扯过被子盖在身上,两人在被子底下滚动了起来。 第二日,沈子斋神清气爽地起床了,夏仲芳却差点起不来。 沈子斋倒是让夏仲芳再睡一会,夏仲芳想着他还要进宫求见皇帝,自不好再睡,忙起身安排早膳。 沈子斋用完早膳,便领了韦天泽进京求见皇帝。 景宗皇帝下了早朝,听得沈子斋求见,知道他要来禀报到越国回访诸事,便宣了他进去。 沈子斋一进去,拜见毕,抬头去看景宗皇帝,见他精神还好,便放了心,方才禀了这次到越国的事儿。 景宗皇帝听得越国渐强大,现新登位的皇帝启用能臣,国事井井有条,便道:“越国是邻国,倒要交好笼络着,但因两国太过靠近,也要提防着。” “是。”沈子斋禀完,又说了宇文真跟他到景国的事,道:“若宇文真能择定景国臣子下嫁,两国结了姻亲,关系自更是紧密。” 景宗皇帝点头道:“这事儿交给你安排,务要使越国公主嫁在景国内。” 沈子斋应了,一时又道:“另有一事要禀报皇祖父,却是有关四王爷的。” “老四又有什么事了?”景宗皇帝略诧异。 沈子斋先呈了两封信,道:“这两封信,是当年陈御医所写。” 景宗皇帝接过信,拆开看起来。 沈子斋道:“孙儿第一次中毒时,只怀疑是太子所为,且太子不喜孙儿也是事实,两府交恶由来已久。那时孙儿自以为活不长了,后来亏得芳娘相救,才活了过来。及后王状元夫妇回京,京城又有流言,说皇祖父要召四王爷进京。那时,太子殿下就令子安呈了这两封信给孙儿瞧,说是当年的陈御医所写。陈御医在信中说,他当年奉了四王爷之令毒害孙儿。孙儿不大相信此事,只想着是太子制造证据要迷惑孙儿,便搁开此事。” 沈子斋说完前事,接着道:“这一回,趁着出京,孙儿却是暗令天泽到陈御医住处搜查,再去查四王爷下毒的证据,倒是查了一个确实。现天泽在外头,当年还有一个证人侥幸活着,他就是跟随陈御医的一位药童陈乔。” 陈乔今年才十六岁,那时节他跟着陈御医,因是不上十岁的童子,也没人多注意,后来才能活下来。 景宗皇帝听得脸色大变,老四居心如此险恶?挑动太子府和齐王府敌斗,他准备渔翁获利? 很快的,景宗皇帝就召了韦天泽和陈乔晋见。 从宫中出来时,沈子斋脸上略松快,这一回人证物证皆在,由不得皇祖父不信?虽说现下事涉四王爷,皇祖父不会轻易下决断,轻易定四王爷的罪,自还要再令人彻底调查一番,翻出当年旧事。但这段时间,皇祖父定然不会封四王爷为太子,更不会立沈子友为皇太孙的,自己也可以借机养身子,以待时机。 夏仲芳在府中候着,眼见沈子斋回来了,忙迎进房中,问道:“事儿顺利么?” 沈子斋一一细说,笑道:“这一回,齐王府是能松口气了。”说着召两位谋士晋见,商议之后事宜。 夏仲芳见他们要密议,便退出房外,自去见吕八娘等人。 韦天泽倒是带了陈乔去见方御医。 陈乔见了方御医,便求道:“方御医,让我跟在你身边罢!” 方御医见齐王府地方大,正想在齐王府园子里弄一角地方种药草的,问得陈乔善持弄药草,便笑道:“既这样,就跟着我种药草罢!” 韦天泽见方御医安置了陈乔,这才去见苏玉叶。 另一头,沈子友却是得到密报,说道这回韦天泽并没有随沈子斋到越国去,反而是到了陈御医故居,还带了一位药童上京。今天沈子斋进宫见皇帝,就带了韦天泽并药童陈乔晋见。 当年四王爷令陈御医下毒的事,沈子友并不知道,但这回听着沈子斋举止不同寻常,自忙忙写了信,说及沈子斋回京城后诸事,连日令人送出京,快马递到四王爷手中。 王瑜却因十月是韦清眉生辰,正在准备寿礼,且因现下嫁得好,也想趁着韦清眉生辰,在席间略为风光一把。 丫头侍琴见王瑜准备寿礼,便笑道:“夫人最是疼爱娘子的,不管娘子送什么都好,只要是娘子送的,都会喜欢的。” 侍琴是王瑜的陪嫁丫头,先前是得了太傅夫人和韦清眉的嘱咐,让她好好服侍王瑜。 侍琴也知道,因王瑜身子不好,若是不能生养,没准到时会抬了她当通房,生下孩子养在王瑜名下的。因对王瑜极是尽心,不敢稍有怠慢。 王瑜倒是想打听夏仲芳送什么寿礼,好到时压过夏仲芳的,一时道:“齐王回京城了,四公子明儿要到齐王府一趟,我自要陪同。到时见着钱嬷嬷和青竹,你帮着打听一下,王妃会送什么寿礼到王家。” 侍琴应了,悄悄道:“以奴婢看来,夫人反正是比较疼爱娘子的,王妃倒是靠后一些。” 王瑜听着这话,心头略舒爽,却还要道:“我哪儿比得王妃?她是亲生女,我虽养在阿娘身边二十年,到底不如。” 侍琴少不得又安抚一番,只极力证实,韦清眉是疼爱她的。 说着话,沈子友进房来,侍琴忙退下了。 沈子友道:“明儿要到齐王府,也得备下礼物。” 王瑜道:“已备下了,郎君放心。” 沈子友看看房中无人,拉了王瑜坐到身边,低声道:“瑜娘,你既然嫁了我,自要和我一条心。” 王瑜抬眼道:“这是自然。” 沈子友看定王瑜道:“你想不想压过齐王妃,让她一辈子在你跟前低头?” 王瑜也知道,自己对夏仲芳那点怨气,瞒不过沈子友,这会 分卷阅读150 分卷阅读150 - 分卷阅读151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51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51 道:“郎君自清楚我的过往,王妃是一直压着我,若有机会能压她,我自然想。” 沈子友俯耳道:“你到时想法子,离间齐王和王妃。她不是你亲姐妹,你也不必太顾惜她。” 王瑜心里剧跳,原来如自己所料那样,郎君还是想压下齐王,当上太孙的。若他封了太孙,自己就是太孙妃了,夏仲芳确实只能一辈子在自己跟前低头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第103章 一早起来,沈子斋正看喆哥儿?Γ就听得人来报,说沈子友携同王瑜来拜,br> 夏仲芳和沈子斋道,“他来京城时间不久,人缘倒好,到处盛传他温和忠厚,现听得王爷回来了,自然忙着来见的。” 沈子斋令人去请沈子友和王瑜进来,一边和夏仲芳道,“貌似忠厚者,未必真忠厚。他娶瑜娘,也未必是真心。” 夏仲芳道,“阿爹阿娘先前也疑心他有不良图谋,只自从娶了瑜娘后,对瑜娘周全体贴,阿娘又疑惑了,就盼望他对瑜娘是真心呢!” 沈子斋道:“你阿娘对瑜娘,也是费尽心血了。” 夏仲芳略有酸意,转念一想,自己现下已嫁人生子,有自己的生活,真不必老跟王瑜争爹娘的宠爱了,因吁口气道:“算了,不跟她计较。” 很快的,苏良就领了沈子友和王瑜进来了。 沈子友见夏仲芳身边坐了一个俊俏男子,便知道是沈子斋了,忙上前拜见,笑道:“见过齐王!” “免礼,坐罢!”沈子斋打量沈子友一眼,见他果然长得一脸忠厚相,不由暗哼,这个才是真正的“以貌惑人”呢! 王瑜倒是拜见了夏仲芳,笑着称王妃。 夏仲芳倒是知道韦清眉一直希望她和王瑜能像姐妹那样相处,现见王瑜肯主动上门来拜访,也不想太拂她面子,自是亲切招呼着。 说着话,王瑜便想见喆哥儿,道:“阿娘一见我,便说喆哥儿如何如何可爱,惹得我心痒痒,很想见他一见。” 夏仲芳见沈子斋和沈子友说起朝中一些趣事,相谈甚欢的样子,便领了王瑜到园子里找喆哥儿。 原来方御医打算在园子里开荒种药草,这阵都耗在园子里,喆哥儿喜欢到园子里玩,也跟着转悠。 待来到园子里,喆哥儿一见夏仲芳,就飞奔进来,喊道:“阿娘!” “看看,又跑得满头汗了!”夏仲芳拿帕子给喆哥儿擦汗,笑道:“这都九月了,我还要多穿一件,你倒好,热成这样的?” 奶娘和婆子早围过来道:“哥儿就是好动,坐不住,这跑来跑去的,就出汗了。” 夏仲芳早牵了喆哥儿的手,让他喊王瑜姨妈。 喆哥儿笑起来左脸颊有一只梨窝,分外迷人,王瑜笑道:“琮哥儿是右脸颊有一只梨窝的,喆哥儿却是左脸颊有一只,倒有趣。” 她说着,闲闲问道:“阿娘下月寿辰,王妃打算送什么呢?可不要和我重了。” 是你不要和我们王妃重了才是!钱婆子站在一边,有些嘀咕的,这位瑜娘,一副高高在上的语气,须知道,你嫁的不过是四王爷的儿子,一个小小巡卫郎。我们王妃,嫁的可是齐王,品级不知道高了你多少倍? 夏仲芳素知王瑜就是这个性子,闻言也不以为意,答道:“阿娘喜欢收藏玉石,我倒是寻了一块大的玉石,让玉匠雕成仙姑献桃的样子,到时送过去,阿娘定然喜欢。另外,还有亲手做的鞋子。” 王瑜见夏仲芳坦白,便也道:“我也做了鞋子,另准备了一样寿礼,只是不满意,这几天还寻着,看看有没有别的东西可以送的。” 两人说着话,似乎旧隙尽消。但两人都知道,彼此之间,是不可能真个像姐妹一样的。 十月份时,韦清眉寿辰,这次宴席,比上次还要热闹些。 席间喆哥儿耍宝,倒是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王瑜却是坐在韦清眉身边,听人夸奖她好福气,嫁得好郎君云云。 王瑜因着寿礼也是准备了玉石,雕了一座八仙拜寿,压过了夏仲芳的仙姑献桃,得了韦清眉赞赏,心下得意,一时就有喜色出来。 韦清眉见王瑜不再病歪歪的,却和人谈笑风生,自是欢喜,只想着,若是王瑜能生下一儿半女,以后有靠,自己就不须再为她忧心了。 席间有夫人暗地里忖度着,现下太子既然病亡,皇上要另立太子,没准就会立四王爷了。而沈子友是四王爷的大儿子,将来没准就封了太子。到时,王瑜就是太子妃了。这会纵不好十分示好,也要博个好感,以后能为儿子铺路的。 也有夫人忖度皇帝宠爱沈子斋,也极可能立皇太孙,却是去讨好夏仲芳。 至于韦清眉这里,不管以后沈子友上位,还是沈子斋上位,她都稳坐岳母地位。众位夫人借着寿辰,却是极尽讨好了。 看看喆哥儿想午睡,夏仲芳却是和奶娘婆子等人一道,抱了喆哥儿到厢房中睡觉。 待安置了喆哥儿,夏仲芳便领着两个丫头重往席间去。走到一半,却遇上王瑜。 王瑜道:“芳娘,我正想找你说话呢!” 另一头,却有人密报给沈子斋知道,说是夏仲芳和王瑜在西厢房中吵了起来。 沈子斋一怔,今儿是韦清眉的寿辰,若得知两个女儿吵架,自要坏了心情。他想了想,决定过去瞧一瞧,因借故离席,往西厢房中去了。 王瑜这会已是遣开丫头,和夏仲芳进了西厢房,关了房门,落座之后才道:“芳娘,我本不想和你说这件事,可又怕传开了,于你不利,无奈何,只得来跟你说了。” 夏仲芳一怔道:“什么事?” 王瑜斟酌着言词,脸有难色,好半晌才道:“适才离席到更衣间,略耽搁了一下,却有两个婆子以为里面无人,只在外间说话。” 夏仲芳一头雾水,看着王瑜道:“瑜娘,你有话就直说好了。” 王瑜咬咬唇道:“那两个婆子说,去年阿娘寿辰时,她们无意间撞见你和沈子安在厢房外说话,后来就一前一后进了厢房,不知可有此事?” “胡说八道?是哪两个婆子,查出来打死她们。”夏仲芳大怒。 王瑜道:“芳娘,你先不要生气,只好好想想,上回寿辰时,真没有和沈子安单独说过话么?那两个婆子还说不止她们撞见了。” 夏仲芳惊疑不定,上回韦清眉寿辰时,她是撞见沈子安,并以沈子安调戏她为理由,劝韦清眉拦着王瑜,不要让王瑜嫁沈子安。 当时被沈子安拦住时,莫非被婆子在暗中见了? 王瑜见夏仲芳不答,便又道:“芳娘,你更别否认,那时节沈子安借故离席,后来匆匆到席间跟阿爹告辞,还有人见过他嘴唇被咬破了皮。”说着压低声音 分卷阅读151 分卷阅读151 - 分卷阅读152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52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52 道:“他若真个调戏了你,你就该跟阿爹阿娘实话实说,现下事隔一年,突然被人翻出来,若是传到王爷耳中,没准就引起猜疑了。” 夏仲芳恼火道:“现下就去告诉阿爹阿娘,让他们找出那两个婆子来对证。” 王瑜见夏仲芳不上当,就再诈她道:“芳娘,我实话实说罢,那一回我也想瞧瞧喆哥儿,因往这边过来,也瞧见你和沈子安站在小道上说话了,也看见他拉扯你的。” 至此,夏仲芳再无法否认,只得道:“上回过来拜寿,因喆哥儿要睡觉,我陪着回房,后来回席,确实被沈子安拦下说了几句话,至于说什么一前一后回厢房,简直是荒谬。就是他嘴唇破了皮等事,也跟我毫无关系。那时他跟我说了几句无礼的话,我是告诉了阿娘的。也因此,阿娘知道他不是良配,这才拖着你们的婚事。若不然,你嫁了他,现下还不知道如何是好呢!” 王瑜一听,低嚷道:“原来真是你捣鬼的,怪不得好好的,阿娘突然就找借口拖着婚事,不许我嫁沈子安呢!芳娘,你都嫁了王爷了,何必去惹沈子安?” 夏仲芳道:“瑜娘,不是我惹他,是他无礼。不过,也只说了几句话,并无其它,如今婆子乱传,自然还要告诉阿娘,让阿娘看着办。” 王瑜冷笑道:“芳娘,你和沈子安这桩事,王爷不知道罢?说起来也是,你如何敢告诉王爷呢?就是季鸣春三番四次纠缠你,致你未婚先孕,和你……,你又焉敢告诉王爷?只怕王爷知道了,你这个王妃也别想当了。” 夏仲芳气道:“瑜娘,你说什么呢?” 她话音才落,只听房门一响,沈子斋阴着脸进房,喝王瑜道:“滚!” 王瑜一见沈子斋,马上起身走了,走时,嘴角却有快意。 沈子斋站到夏仲芳跟前,问道:“适才她说的话,可是真的?” 夏仲芳一怔,马上气道:“王爷在窗外偷听?” 沈子斋怒道:“本王只问你,她说的话可是真的?” 夏仲芳看着沈子斋道:“难道王爷不信我?” 沈子斋疑心大起,道:“本王想信,但是本王未破你身子时,你就怀孕,这个总是事实。再说了,你不是当着瑜娘的面,亲口承认沈子安纠缠过你么?这件事,你可是一直瞒着本王的。那时节你只说劝服了夫人,让夫人拖着瑜娘的婚事,却原来是这样劝服的。” 夏仲芳一下委屈了,嚷道:“你怀疑喆哥儿不是你孩子?” 沈子斋一旦起了疑心,再无法遏止,冷冷道:“喆哥儿像极了夫人,可不像本王。” 夏仲芳指着沈子斋道:“你前几天明明还说,喆哥儿越来越像你的。” 沈子斋冷着脸道:“那时本王疼爱喆哥儿,方才这样说的。” 夏仲芳脑中轰轰作响,又气又恼又恨,脱口道:“王爷既然不信我,便写下休书罢!” 作者有话要说:加更~这几天大家是不是考试啊?书评区真太冷清了~ ☆、第104章 “芳娘,和离对你究竟有什么好处,你一次两次提和离,这是威胁本王,以为本王真离不得你么,”沈子斋瞪视夏仲芳道,“你既然以为齐王妃这个位置,不值一文,本王就成全你,” 夏仲芳适才不过气愤,哪儿会真的想和离,只以为提和离,沈子斋定然会哄回她,她再一解释,两人就和解了。且王瑜是沈子友的妻室,值此时刻,她说些什么都好,沈子斋都应该不会尽信的。没想到沈子斋这会却是一副相信的样子,一时不由懵了。 沈子斋见夏仲芳不再说话,便又冷笑道:“怎么,又不舍得齐王妃的位置了?” 夏仲芳努力冷静下来,咬着唇道:“王爷,瑜娘一向与我不同,她这是离间之计,你真信了?” 沈子斋哼道:“是,本王并不信瑜娘的话,但与沈子安之事,是你自己亲口承认的,叫本王怎么想?” 夏仲芳俏脸涨得通红,气恨道:“王爷,你明知道这是瑜娘离间之计,偏生愿意中计么?” “瑜娘虽用心不良,但说的话,也不是全没有道理的。你,并不是本王的良配。”沈子斋语气沉郁着。 夏仲芳脑袋有些纷乱,一急之下道:“王爷真要休弃我?从前种种承诺,全是虚言么?” 沈子斋沉声道:“芳娘,和离之事,是你自己提出来的,本王只想成全你一次而已。” 夏仲芳不敢置信,脱口道:“哪喆哥儿呢? 沈子斋似是作着挣扎,好半晌道:“稍后,本王会让人送了和离书到王家,喆哥儿,便先由你抚养着。” 夏仲芳不敢相信沈子斋会说出这样的话,更不敢相信他真会休弃她,只呆呆自语道:“这是做梦罢,不是真的罢?” 王瑜是去而复返的,正好这会站在窗下,待听得沈子斋最后这句狠绝的话,似决意要休弃夏仲芳了,一时吁口气,转身离开。 沈子斋听着窗下的动静,知道王瑜走了,便一拂袖,也推门走了。 稍迟些,沈子斋不告而别,直接回了齐王府。 听得沈子斋回来了,两位谋士忙忙到书房中相见。 沈子斋脸上看不出喜怒,只吩咐乔绍元道:“乔师爷,你帮本王拟一封和离书,迟些送到内务府备案,再送一份到王家去。” 乔绍元愕然,半晌道:“王爷真要休了王妃?” 沈子斋苦笑道:“适才离席要往西厢房中去,却在小道上接了密报,沈子友在京城内已暗暗掌了兵部,现下更联结着五城兵马司,只在年底要发动。到时他一发动,四王爷领了私兵在京城外接应,父子联手,本王还有命么?如今休了芳娘,万一本王如何了,芳娘母子凭借着王状元一家,还能活下来。” 乔绍元大惊道:“沈子友勾结兵部和五城兵马司,意图不轨,该当禀报了皇上才是。” 沈子斋摇头道:“沈子友是皇上亲口御封的巡卫郎,他交好五城兵马司的人,并不奇怪,本王要是说到皇上跟前去,皇上未必信本王的话。至于他勾结兵部之事,本王也没有真凭实据。如今只怕皇上还没彻底清楚四王爷下毒的事,沈子友已是控制了京城。” 乔绍元想了想道:“如今也只能想法子让皇上看清沈子友的真面目了。” 沈子斋捶案道:“自从阿爹阿娘病亡,本王便一直受制于人,两次中毒,步步危机。这一回,封不得皇太孙,再要仰人鼻息,本王宁愿死,再不苟活。” 接着,沈子斋已紧急见了韦天泽,把事情说了,道:“现只能先休了芳娘,稳住沈子友。到时你闹着搬出齐王府,候着沈子友图谋不轨,再一举擒下他。” 韦天泽自打上次跟沈子斋出京城,听他命令去调查四王爷下毒的事,再至这阵子观察 分卷阅读152 分卷阅读152 - 分卷阅读153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53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53 着沈子斋,倒是发现,沈子斋自有谋略和手段,并不像表面上看去那样病弱。这会听着他吩咐,自是应了。 王家,王星辉和韦清眉听得沈子斋不告而别,只以为是齐王府有紧急事,便没有放在心上。 待见夏仲芳也不再出现,才有些诧异起来。韦清眉问得夏仲芳在厢房中不出来,忙借故离席,到厢房中找夏仲芳。 夏仲芳也不哭,只在窗下发呆。是的,季鸣春都可以休了自己,堂堂齐王,过些时没准就要封太孙了,休了自己有什么奇怪的?自己本是季鸣春的弃妇,怎堪当太孙妃!将来沈子斋要是再登位,以自己曾经的过往,也不配当皇后。再说了,皇帝有只守着一个女人的么?自己想独霸夫婿,本就不现实。将来更不可能了。那么,现下和离也好,省得将来痛苦。 从前十八年村姑的日子也能过下去,现在上有状元阿爹,下有可爱儿子,如何就过不得了? 韦清眉到厢房中时,就见夏仲芳呆呆怔怔的坐着,忙上去问道:“芳娘,这是怎么了?” “阿娘,你来了?”夏仲芳抬眼见是韦清眉,眼泪突然就一滴一滴滚落,也没有哭声,只如平素的声音那样道:“王爷要休了我!” “适才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要休你?”韦清眉大惊,上前帮夏仲芳擦泪道:“是开玩笑罢?” “不是,是真的。”夏仲芳眼泪继续滚落,道:“我知道,我其实不配当王妃。我一直就在等着被休弃的一天,果然就被休弃了。” “芳娘,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阿娘说,阿娘只帮你出头。”韦清眉搂了夏仲芳,也心酸了,自己的亲女啊,若不是当初被小玉兰换了,流落在外十八年,怎会不配当王妃? 夏仲芳抬袖擦泪,却是擦不尽,接着道:“瑜娘若不是嫁了沈子友,她才配当王妃。她是你们养大的,才貌双全,虽是私生女,但一直得你们疼爱,娇养着,不须忧愁,更不会被休弃。我呢,从前被季鸣春休弃,现下被王爷休弃,阿娘,你会不会也休弃我?” 韦清眉的眼泪也一串一串下来了,哭着道:“芳娘,是阿娘对不住你!因习惯顾着瑜娘,且她身体不好,就一心扑在她身上,纵你是亲女,在外吃了苦,也没有特别分心在你身上。不管谁休弃你都好,阿娘绝不会休弃你的。” 夏仲芳这才哇的大哭起来,边哭边道:“阿娘可能不知道,我是如何羡慕瑜娘的?我羡慕她得阿爹阿娘疼爱,羡慕纵证了身份,她也没有损失,还多了一个生母疼着,更多了简家的人疼着。我呢,因着过往种种,只拼命学知识,怕因学识不足,给你们丢脸,更怕王爷不喜。现下好了,王爷要休弃我了,我也不须担心他喜不喜的事了。” 韦清眉抚着夏仲芳的背道:“芳娘,王爷真要休你,阿娘就养着你。只你也要跟阿娘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夏仲芳哽咽着,把适才和沈子斋争吵的事说了,又道:“王爷怀疑我,一直不信我。” 韦清眉听得是王瑜挑拨离间,不由喃喃道:“瑜娘一直小性子,这些年纠正着她,却是没纠正过来。她,这是像了小玉兰么?”说着道:“芳娘,我马上到齐王府找王爷解释,不会让他休你的。” “不,阿娘别去!”夏仲芳拦住韦清眉道:“凭瑜娘几句话,王爷就要休我,只怕不是今日才起意的,没准早有思量了。现王府中住着越国的公主,那一个,才配当他的王妃。” 韦清眉咬牙道:“不成,我必须找他理论。” 夏仲芳呱一声又哭了,“阿娘,你让我在他跟前有点脸面吧!这样求着回去,他更瞧不起我了。而且,他起意要休我,便不会只听你解释几句,就作罢的。何必去丢脸?” 韦清眉不由搂实了夏仲芳,满心愧疚,自己身上掉来的一块肉,亲生的女儿,从小到大受着欺负,偏生自己一直没有帮到她。 “芳娘,你只在王家住下,反正有喆哥儿呢,好好养大他,也是一个依靠。放心,有阿娘在,再不让人欺负你了。”韦清眉安慰夏仲芳道:“以后,你还想嫁人,阿娘也帮你再择一位夫婿。” “不嫁了,嫁了两次皆被休,哪有脸再嫁?”夏仲芳道:“我以后,只跟着阿娘生活。” “好,好,就跟着阿娘生活。”韦清眉满口应承。 夏仲芳这才回搂住韦清眉的腰,低声道:“我会针线,其实也能养活自己的,但有爹娘在,自然要靠着爹娘。” 外间,王瑜借机和沈子友走到一边说话,把沈子斋和夏仲芳争吵的事说了,低声道:“王爷要休了芳娘呢!” 沈子友也感叹,果然没有哪一个男人能忍受妻室和别的男子纠缠过。他低声道:“王爷休了王妃也好。以后,我成了大事,想除齐王,倒不涉及王妃。也保全你们姐妹情义,更不叫你阿爹阿娘伤心。” 沈子斋肯休夏仲芳,和韦家王家的关系自然破解,韦天泽那三百家丁,不日肯定也会离开齐王府。到时自己要拿下沈子斋,便轻易得多了。 王瑜想到夏仲芳将会再次被休弃,快意之余,却有一丝愧意,自己是不是过份了?很快的,又抛了这丝愧意,夏仲芳会落个这样的下场,只怪她自己而已,须怪不得别人。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花花呢,在哪里? ☆、第105章 沈子斋是第二日令人送了和离书到王家的。 消息传开时,京城各府议论纷纷,都有些不敢置信,纵是夫妻争吵,何至和离, 另一头,却有流言四起,说喆哥儿是足月的,夏仲芳是怀了别人的孩子嫁进齐王府,齐王这厢知道了,不能再忍,这才休妻?br> 沈子斋听得流言,倒没有动怒,万一自己不能成事,王家自然会设法证实喆哥儿确实是别人的儿子,不是自己的儿子,那时,王家?孪闹俜贾余,也能保聠锤缍。羰嵌苑交共豢戏殴龁锤缍,非要斩草除根,而王家护不住,那也只能认命了?br> 沈玉仙却不肯相信喆哥儿不是沈子斋的儿子,只直闯书房,气道:“哥哥,你要休了嫂子另娶,那只管休,但喆哥儿是王府血脉,怎能让他待在王家?你不要,我要。我去接他回来。” 沈子斋沉沉道:“妹妹,这些年咱们是如何过来的?哥哥能活到现在,也不是侥幸。现下作什么决定都好,别人不信哥哥,你却必须相信。” 沈子斋是想着,毕竟方执平是方家的人,将来自己如何了,方执平或者能通过方家,求了小玉兰,转而保下沈玉仙,反正沈玉仙没有怀孕,对一些人也构不成威胁。 沈玉仙听着沈子斋的话,想起过往种种,忽然鼻子一酸,自打爹娘去世,两兄妹便一直挣扎着,至现下,哥哥 分卷阅读153 分卷阅读153 - 分卷阅读154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54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54 眼看有望封了皇太孙,偏生又出现一个沈子友。 沈子斋见沈玉仙不再说话,便又道:“你下去罢,一切有哥哥呢!” 沈玉仙看看沈子斋,吞了嘴里的话,退了下去。 太傅夫人听到沈子斋休妻,同样不敢置信,她一向疼爱夏仲芳,这当下马上就叫人备了轿马,往王家去问明情况。 韦清眉正安抚夏仲芳,听得太傅夫人来了,忙亲迎出去,把太傅夫人接进来。 太傅夫人进了房,眼见夏仲芳双眼虽红肿,却没有哭,只喊了一声芳娘,就长长叹息起来。 “祖母!”夏仲芳脱口喊了太傅夫人一声,满腔的委屈。 韦清眉早遣开丫头,自己倒了茶递给太傅夫人。 太傅夫人接了,这才问起夏仲芳和沈子斋吵架的事由。 夏仲芳说了,又道:“王爷要休我,只怕是自从越国回来就起意的,绝不会是只听瑜娘说几句谣言,就瞬间要休妻。” 太傅夫人也知道景宗皇帝最近颇重视沈子友,闹不好,就会封四王爷为太子,或是封沈子友为皇太孙的。但是沈子斋此时休夏仲芳,就是放弃和王家韦家简家的连结,越国公主一人,能抵得上这三家? 韦清眉却道:“越国离景国近,若是兴兵,不过一个多月时间就到达,比四王爷在封地上兴兵到京城,要早一个月时间。” 也是说,沈子斋若和越国公主成亲,一旦京城有变,他就能借助越国之兵,争得机会。 夏仲芳有些心灰意冷,沈子斋先前为了联结韦家,就不惜瞒着她,想纳王瑜为侧妃,现下为了得到越国帮助,又不惜休了她,这等的,怎是良人?怎能托付终身? 季鸣春那里,听得沈子斋和夏仲芳和离,却是和陈轩密议了一番,这一天,持了名帖就到王家求见王星辉和韦清眉。 王星辉和韦清眉本来不想见季鸣春,进来禀话的管家却是悄道:“老爷,夫人,那季郎君说,此事有关喆哥儿,望老爷和夫人见他一见。” 王星辉诧异,想了想道:“请他进来!” 季鸣春整理着思路,待进了王家,见了王星辉和韦清眉,直接就道:“喆哥儿,是我的儿子!” 季鸣春一言既出,石破天惊。 王星辉和韦清眉面面相觑,如何肯信? 季鸣春清声道:“试问,齐王一病数年,一直不能近女色,怎可能令芳娘怀孕?那时节芳娘在王府当奶娘,被郡主欺负,我便……。后来她嫁与王爷,为免王爷起疑,我便闹了闹,让郡主休夫,出了王府,另谋生路。现王爷既然休她,我却想迎娶她,一家三口团聚。大人和夫人且放心,我过往纵有种种对不住芳娘的地方,现下也诚心悔改,只会一心一意待她了。” “胡说八道?芳娘岂是这样的人?”韦清眉不肯相信季鸣春的话,喝止他的话道:“你这是特意跑来毁坏芳娘的名声,令她更不可能和王爷复合了?” 季鸣春喊冤枉,又道:“我出了齐王府后,在兵部挂职,齐王府一直不能动我分毫,以后,也是动不了我。且如今四公子得势,齐王也撑不了多久的,芳娘嫁了我,我自护得她周全,护得喆哥儿周全。若不然,一矣齐王势败,不管喆哥儿是谁的儿子都好,都不能活的。夫人,你就让我见见芳娘!” 夏仲芳听得季鸣春来了,想见见她,不由诧异万分。他这是想干什么? 季鸣春在厅中待了一会儿,见夏仲芳来了,便道:“芳娘,我是来求娶你的!” “呸!”夏仲芳怒道:“快滚吧!” 季鸣春也不动怒,抢话道:“芳娘,你听我说,你只有嫁了我,才能护住喆哥儿,你懂么?” 夏仲芳冷冷看着季鸣春道:“我们母子宁愿死了,也不会跟着你的。你那些乖巧话,就省省吧!” 季鸣春急道:“芳娘,你怎么就看不清形势呢?” 夏仲芳甩袖道:“你以为我还是以前那容易哄骗的村姑呢?三言两语就想哄了我,让我跟了你?以为我一跟你,王家和韦家的势力也靠向你这边,再给四公子添助力?如此,四公子一定成事,齐王一定事败?” 夏仲芳冷笑道:“季鸣春,只怕是你看不清形势,是四公子看不清形势。齐王纵休我,也未必就成了你们的鱼肉。他凭的,又不止是王家和韦家的合助之力。” 季鸣春被戳破计谋,也略有些诧异,夏仲芳果然不是从前那个容易说动的夏仲芳了。 夏仲芳说完话,已是一指门外道:“快滚吧,若不然,就要喊人进来赶了。” 待季鸣春一走,韦清眉进了厅,自是小心翼翼问道:“芳娘,季鸣春所说的话,究竟……” 夏仲芳咬牙道:“他一派胡言。喆哥儿,就是王爷的儿子。若连阿娘也不信我了,还有谁会信我?” 韦清眉一听,上去搂了夏仲芳道:“不是阿娘不信你,而是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万一……,到时要护下喆哥儿,也只有让喆哥儿认了别人作阿爹一途。” 夏仲芳仰脖子道:“阿娘,我不会让喆哥儿认别人作父的。不管王爷认不认他,他都是王爷的儿子,不会改变。” 沈子斋这会其实还在等着景宗皇帝召见。和宇文真成亲,固然是一条出路,但这条出路,并不是最好的出路。最好的出路,在景宗皇帝手中。 景宗皇帝听得沈子斋休妻,果然拍案大怒道:“来人,宣齐王进宫!” 沈子斋听得景宗皇帝宣见,心下谋划已定,这才进宫。 景宗皇帝待见沈子斋来了,便指着他道:“胡闹,堂堂齐王,婚事如儿戏,想休妻就休妻,成何体统?” 沈子斋道:“皇祖父息怒,孙儿实在情非得已。” 景宗皇帝审视着沈子斋,过半晌道:“把喆哥儿抱进宫,朕亲自抚养。” “皇祖父!”沈子斋猛然抬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景宗皇帝不动声色道:“好了,下去吧!” 皇祖父既然要亲自抚养喆哥儿,又怎么可能立沈子友为皇太孙呢?沈子斋心下突然亮堂起来。 待沈子斋下去了,景宗皇帝自召见了两个暗卫。 两个暗卫一一禀了沈子友最近的活动,又道:“兵部有近一半的人,是四王爷的人。” “都以为朕老了呢!”景宗皇帝冷笑一声,这才挥手让暗卫退下。 沈子斋出宫后,是直接到王家的,先见了王星辉和韦清眉,再去见夏仲芳,直接道:“皇祖父有旨,要抱喆哥儿进宫抚养。” 夏仲芳可以被休,却不愿意被人怀疑喆哥儿不是沈子斋的孩子,若是喆哥儿能进宫,便是景宗皇帝和沈子斋承认他是皇室血脉,谣言不攻自破。但要她放手,让喆哥儿单独进宫,却万万不能。她一急之下道:“王爷,喆哥儿自小跟着我 分卷阅读154 分卷阅读154 - 分卷阅读155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55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55 ,我是不可能让你们抱走他的。要抱走他,除非我死。” 沈子斋皱眉看着夏仲芳,很快又道:“既这样,你便跟喆哥儿一道进宫罢,反正喆哥儿身边也要人服侍,你身为生母,由你服侍他,也妥当。” 韦天泽那里,已遵沈子斋之令,散布流言出去,说道景宗皇帝要立喆哥儿为太皇太孙,已令人来抱喆哥儿进宫。 景宗皇帝当年,却是被太祖父立为太皇太孙,最后上位的。那时世,景宗皇帝的太祖父年事已高,两个儿子先他而亡,孙儿皆不是帝皇之材,最后皇帝择定了景宗皇帝,封他为太皇太孙,亲抱在身边抚养,教以帝皇之术。景宗皇帝及后登位,坐帝位几十年,也算是历代皇帝中颇有政绩的一位帝皇了。 现传出景宗皇帝要封太皇太孙的话,却是大半的人都相信了。 沈子友听得流言,急急令人去打探消息,很快就有人来报道:“皇上确实下旨,要抱喆吉儿进宫抚养。” 沈子友脸色大变,急喊谋士商议。 ☆、第106章 皇宫中,景宗皇帝已接到一份密折,却是有关四王爷当年下毒诸事,更有他在封地上的举动,及这些年在京城布下的眼线等。 景宗皇帝看见,站在窗前长长叹了口气,一时传唤罗道长晋见。 罗道长很快来了,行礼后方才抬头道,“皇上喊老道过来,有何吩咐,” 景宗皇帝叹息道,“老道啊,你倒是说说,朕这些儿子和孙儿中,哪个有帝皇之相?” 罗道长笑道:“老道并没有见过皇上所有的儿子和孙儿,不好说啊!” 景宗皇帝心中其实有了决断,只还犹豫着,想和罗道长讨论一番,好最后确定而已,这会道:“只让你看老四,孙儿辈的,便是子友和子斋了。” 罗道长作沉思状,其实心中也有决断,现时天下太平,也不须太过好战和强势的皇帝坐位,只要有一位能守成的皇帝坐位,百姓也就有福了。四王爷那人,有大才,可是心狠,一旦登位,只怕就想当不世出的霸主,四处攻掠,彼时百姓定然没有好日子过。至于沈子友,表里不符,貌似忠厚,实则腹黑。沈子斋么,前半世坎坷…… 罗道长思忖着,想及夏仲芳,嗨,老道想那么多作什么?现下不报答当年的救命之恩,还想什么时候报答? 景宗皇帝见罗道长在沉思,也不催,只静静喝茶。 罗道长吁口气,终是开口道:“以老道观之,齐王妃却有国母之相,喆哥儿男生女相,也是人中龙凤。” 景宗皇帝一听道:“可是,这位国母之相的王妃,刚被子斋休了啊!” 罗道长仰头道:“休了可以复合嘛!想当初,若不是王妃,齐王两次中毒,能活转过来?” 景宗皇帝哈哈笑了道:“倒也确实。” 说着话,景宗皇帝宣内侍进去,道:“去内务府问问,看看齐王那份和离书可备案了,若没有备,拿了过来给朕。” 内侍应了,很快到了内务府中,问得内务府没有皇帝点头,只压着和离书,并不敢备案,自抽走了和离书,送到皇帝跟前。 景宗皇帝看了看,又吩咐内侍道:“到王家去,把齐王给王妃那份和离书,也拿进宫来。” 内侍自到王家去,沈子斋却是领着夏仲芳和喆哥儿进了宫。 景宗皇帝听得沈子斋一家三口进宫了,也不宣见,只管和罗道长闲话道:“现近着年底,朕也不想京城血流如洗,倒想过个安生年。” 景宗皇帝心内长叹,若是子友领着兵部的人逼宫,自要损些官员武将,一个不好,伤了京城根基,岂不是……且兵部这些人,也宜慢慢处理,不能一锅端。 罗道长道:“皇上英明,定然能过个安生年。” 景宗皇帝点头,又和罗道长讨论养生之道。半个时辰后,内侍已快马从王家取了沈子斋所写的和离书进宫。 景宗皇帝见两份和离书皆在,这才宣沈子斋和夏仲芳喆哥儿晋见。 待他们一家三口进来了,景宗皇帝哼道:“子斋,把和离书收回去!” 沈子斋一下抬眼,又惊又喜,这是说,皇祖父要撑自己,不会因为封皇太孙之事,让自己一家又陷于危险之地? 景宗皇帝道:“没出息,不就怕子友联结了兵部和五城兵马司的人逼宫,再杀你们么?你都能查出来的事,朕难道就不知道了?子友到京城时日毕竟短,且他太急燥,总有蛛丝马迹露出来。” “皇祖父!”沈子斋颤声喊了一句,上前接了和离书,在手中撕碎了。 夏仲芳看着沈子斋的举动,有些愣怔。 景宗皇帝见喆哥儿不若往日活泼,却是招手喊他上前,问道:“怎么哭丧着脸?” 喆哥儿答道:“阿娘哭。”说着比比手势,说自己也想哭。 景宗皇帝抱起喆哥儿,左看右看道:“来人,取子斋小时候的画像过来!” 内侍应了,自去取沈子斋两岁的画像。 待画像来了,景宗皇帝展开给喆哥儿看,问道:“这是谁?” 喆哥儿指指自己鼻子道:“我。” 景宗皇帝笑了,道:“这是你阿爹。”说着敛了笑,喊沈子斋上前道:“你自己瞧瞧!” 沈子斋一看自己小时候画像,活脱脱就是喆哥儿现在的样子,不由惊奇了,“喆哥儿像了状元夫人的,怎么我小时候也是这模样?” 景宗皇帝哼道:“喆哥儿眉眼是像了状元夫人,但这神韵,不正是另一个你吗?” 夏仲芳在下头听着,松了口气,那些风传喆哥儿不是沈子斋孩子的谣言,可以止住了。 一时内侍报进来,说是简太傅和王星辉求见。 景宗皇帝道:“好呀,倒是人齐。”说着令人宣简太傅和王星辉。 简太傅这里,是听得皇帝要立太皇太孙,忙跑来阻止的,现越国渐强,若是立了年纪小的皇储,将来不能决事,于国不利。 王星辉却是因着沈子斋带了夏仲芳和喆哥儿进宫,及后又有内侍来拿和离书,想着沈子斋和夏仲芳之间,可能还会在皇帝跟前争论,因急急求见。 很快的,简太傅和王星辉就进殿,拜见景宗皇帝。 景宗皇帝见他们来了,自有话说。 沈子友那里,是在两个时辰后接到圣旨的,圣旨只说,听闻四王爷生病,特准他辞去巡卫郎一职,回封地尽孝侍疾,即日起程,着令羽林军护送出城。 沈子友大惊,待要说什么,早有羽林军头领上来催促道:“请四公子尽快起程,我们好复命的。” “容我和妻室说几句话。”沈子友求情。 王瑜也懵了,听得沈子友的话,这才上前道:“郎君,这?” 沈子友忖度着,可能是自己勾结兵部的事暴露了,不过皇帝 分卷阅读155 分卷阅读155 - 分卷阅读156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56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56 准自己回封地,自是饶过自己一命了,现下倒不能妄动,他低声道:“我先回封地,稍后令人来接你,你安心在京城待着。” 景宗皇帝兵不血刃,就解决了京城危机。 沈子友既出京,王瑜便回了王家。 沈子斋却是领着夏仲芳和喆哥儿准备回齐王府。 夏仲芳本还想抱着喆哥儿回王家的,却被沈子斋拦住了。 夏仲芳冷笑道:“王爷想休妻就休,不想休就不休,当我什么了?” 沈子斋因着景宗皇帝让沈子友即刻出京,知道威胁已解,这会心情愉悦,哪会同夏仲芳置气?只低声哄道:“芳娘,和离之事,中有曲折,现皇祖父令本王收回和离书,咱们自然还是夫妻,你不回齐王府,想回哪儿?” 夏仲芳还要闹,却听沈子斋道:“芳娘,要闹到王府再闹,这处是皇宫门前,叫人看笑话,也吓着喆哥儿。” 吕八娘正好来相迎夏仲芳和沈子斋,眼见沈子斋使眼色,她突然灵透起来,上前一把拉住夏仲芳,三两下就弄上马车,按在马车内,吩咐车夫道:“走,回齐王府。” 沈子斋自抱了喆哥儿上了另一辆马车。 沈玉仙和苏玉叶在府门口焦急等着,待见马车来了,忙忙询问道:“喆哥儿呢,王妃呢?” 沈子斋抱着喆哥儿跳下马车,笑道:“来了!” 喆哥儿却在沈子斋怀中睡熟了,双手犹自抱在沈子斋手臂上。 吕八娘见夏仲芳不肯下马车,却是直接把她抱了下来,嚷道:“王妃在王家养胖了,抱着好重。” 夏仲芳本来板着脸,听得吕八娘的话,突然绷不住笑了。 “好了好了,王妃笑了。”吕八娘忙跟在沈子斋身后,竟是把夏仲芳抱进府中。 夏仲芳挣扎着道:“快放我下来!” 吕八娘不放,道:“要是放了你,你跑了怎么办?” 夏仲芳无奈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喆哥儿在王府中,我就没法跑。” “也是。”吕八娘这才放下夏仲芳,却还是扶着,悄声道:“王妃身娇体软,抱着好舒服。” 夏仲芳一下红了脸,胸口那股郁气消了小半,白吕八娘一眼道:“明明是娘子,怎么就学了男子说这些话?” “王妃,我是实话实说。”吕八娘举手道:“男子才说假话哄人呢,我就不说假话。” 夏仲芳随口道:“你被方御医哄过?” 吕八娘嘿嘿笑道:“不,我看见王爷哄你。” 说着话,自有人拉了青轴小车来接她们进二门内。 夏仲芳见沈子斋已是抱了喆哥儿上车,也只得上了车。 这会儿,王瑜在韦清眉跟前哭成泪人儿,道:“阿娘,子友一定是被齐王诬陷了,请阿爹阿娘上折子为子友分辩。” 王星辉叹息一声道:“瑜娘,一山不容二虎,京城只能有一位皇孙在,子友既然出京,你本该跟了他一起走的。” 王瑜哭道:“事出突然,哪想得到这么多?且之前好好的,子友又没犯事,皇上怎么突然就下旨赶走他呢?不是齐王使绊子,还有谁?” 王星辉皱眉道:“瑜娘,皇上作事,自有决断,岂是齐王三言两语能左右的?” 王瑜哭倒在地道:“阿爹阿娘就是偏心,只帮着芳娘。现子友这样,女儿还有什么活头?” 韦清眉听得这话,有些不快,道:“瑜娘,你虽是养女,何时亏待过你了?现子友出京,过些时自然来接你。他是皇孙,四王爷的大儿子,就是在封地上,自也是过着好日子。你跟他,一样是夫人,怎么就没有活头了?”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继续走小白情爱路线了~ ☆、第107章 得知沈子友被赶出京城的消息时,季鸣春和陈轩皆慌了,一时去找兵部另一位大人商议,那位大人叹息道,“看来,四王爷是不可能回京了,你们自求多福罢,” 季鸣春脸色剧变,自己得罪过齐王府诸人,若是四王爷不能进京,自己也只能赶紧辞了官,赶紧出京的,若不然,齐王府的人定然不让自己好过。 陈轩比季鸣春先投在四王爷门下,深知四王爷若不能进京,他们这些人,不止丢官这么简单,一时悄和季鸣春道:“四公子的夫人不是还在京城中么?你且约了她,商议一个对策。” 季鸣春点头,这会去找王瑜,却是太打眼,但他自有办法联系到小玉兰。 方家那里,自从王瑜和沈子友来见过小玉兰一次之后,便厚待着小玉兰,至现下沈子友被赶出京城,他们却不知道详情,因也没有紧拘着小玉兰。 季鸣春很顺利的,就见了小玉兰一面。 小玉兰听完季鸣春的话,脸色也变了,这么说,四王爷是不可能进京城了?那么,瑜娘怎么办?一旦沈子斋登位,会放过四王爷一家么?瑜娘要守寡了? 季鸣春道:“现只想见瑜娘子一面,大家商议一个法子。” 小玉兰咬着牙道:“是不是齐王一家子死了,皇上没得选择,就只能封了四王爷为太子?” 季鸣春苦笑道:“想让齐王死,不是那么容易的。他先前两次中毒,还不是活过来了?” “那是他运气好。”小玉兰低着头,半晌抬头道:“你现下别见瑜娘,省得风头火势的,露了形迹,让人疑心。” 季鸣春见小玉兰说得有理,自是点头。 小玉兰道:“待我见过瑜娘之后,瑜娘有什么说的,我再转告你。” 齐王府中,夏仲芳跟谁都有说话,却一直不理沈子斋。 沈子斋为讨夏仲芳欢心,知道夏仲芳喜欢看戏,却是从外请了戏班子进府,在府中设家宴,请夏仲芳看戏吃酒。 夏仲芳见请了戏班子,便喊人去请太傅夫人和韦清眉过府看戏。 风波既停,太傅夫人和韦清眉也是松了口气,听得看戏,自然来了。 大家见面,太傅夫人悄对夏仲芳道:“听闻你还和王爷闹着性子?王爷这回固然不对,但这不是逼得沈子友出京了么?现下只等着做出功绩,自有大臣联名举荐王爷当皇太孙的,到时一切都定心了。” 夏仲芳扶着太傅夫人道:“一旦有事,他只会把我推开,哪儿把我放在心上的?” 太傅夫人劝道:“眼看着不日就会封太孙的,你也别和他置气了。小心别人趁虚而入。” 夏仲芳也知道沈子斋一旦封了太孙,没准就会再选侧妃的,可是…… 太傅夫人知道她的想法,拍拍她的手道:“你只须坐稳正妃之位,别的,也是没法子,只能宽容了。” 说着话,戏也准备开演了,夏仲芳见韦清眉容色不欢,便问道:“阿娘还在为瑜娘发愁么?” 韦清眉道:“养了她二十年,一心为她, 分卷阅读156 分卷阅读156 - 分卷阅读157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57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57 到头来,她还埋怨我偏心,叫我如何不伤感?” 夏仲芳想要劝,也不知道从何劝起,只得止了话。 韦清眉却也打听夏仲芳和沈子斋的事,同样劝道:“王爷肯讨你欢心,你就找个台阶下了,别死撑着。且府中事多,也赶紧打理起来。” 夏仲芳小声道:“我只是吞不下这口气。” 韦清眉摸摸她的头道:“夫妻要互相磨合,互相体谅,这回他有错,但归根到底,是为你们母子着想,冲着这个,也得体谅他。” 沈子斋听得太傅夫人和韦清眉来了,却是忙忙来见,大献殷勤。 至晚,戏散了,沈子斋令人送了太傅夫人和韦清眉回去,他这里忖度着太傅夫人和韦清眉必然劝了夏仲芳一番话的,因信心满满想进房,不想才到房门前,只听房门“啪”一声关上了,却是吃了一个闭门羹。 “芳娘,开门!”沈子斋厚起脸皮去敲门,敲了半晌,只听里面传来夏仲芳恶狠狠的声音道:“滚!” 沈子斋愕然,就算不开门吧,也不要这么凶嘛! 夏仲芳听得外间没了声响,以为沈子斋走了,这才重重倒在床上,不想才一会,窗边又响起沈子斋的声音,只听他喊道:“芳娘,芳娘,睡了没有?” 夏仲芳被吵得受不了,突然起身,提起桌上的茶壶,摸得茶壶已不烫了,便走过去,打开窗子,猛地泼了茶出去,再“啪”一声关严了窗子。 沈子斋一脸茶水,鬓角还挂着茶叶渣,怔怔站着,本王温柔的芳娘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他抹了一把脸,转头去看喆哥儿,见他睡得香,便嘱奶娘几句话,这才到书房中。 书房的榻几睡着却是硬绷绷,怎么翻腾都睡不着,只得爬了起来发呆。 稍迟些,沈子斋去药房找方御医诉苦道:“芳娘以前很柔顺的,这回倔得像驴,怎么哄也不理本王了。” 方御医回他一句道:“活该!” “喂喂,不要这样落井下石好么?”沈子斋叹息道:“本王被泼了一脸茶水,已经够惨了好么?” “王妃肯跟王爷回府,王爷就不算惨。”方御医给兔子灌着药,一边道:“王爷要想想,王妃以前是如何牺牲自己,奶活了王爷的。偏生王爷一次两次伤害她,她怎肯轻易原谅王爷?” 说着话,吕八娘来找方御医,见沈子斋也在,便道:“王爷,还没哄转王妃么?” “是呀,八娘有法子没有?” “没有。” “白问了。” 沈子斋说着话,想起一事,朝吕八娘道:“八娘,闲着也是闲着,你帮我去捉了季鸣春回来,打一顿再扔回去罢!他狗胆,那会居然敢到王家求娶芳娘,真不要命了。” 吕八娘好久不打架,也是手痒痒,问道:“只捉一个么,不多捉两个?” “一个就够了,捉太多个,小心被人看到。”沈子斋搓手道:“在芳娘那儿受的气,得出在季鸣春身上。” 方御医在旁边摇头,嘀咕道:“王妃再不管管,王府要翻天了。” 吕八娘说着话,已去找了一个麻袋出来,抖开看大小,度着能装下一个人了,便道:“我去去就来。”说着一闪不见了。 沈子斋有些惊叹,回头跟方御医道:“老方啊,你当初,究竟是如何制伏这位女杀手的?” 方御医指指自己的脸道:“凭这张俊脸迷倒她的。” 沈子斋摸摸自己的脸道:“芳娘现在硬气,不吃这一套了。” 不过两刻功夫,吕八娘就奔回来了,进门把肩上的麻袋摔在地下,嚷道:“我把他打昏了,套了麻袋扛回来的,可重了。” 沈子斋忙去解袋口,确认是季鸣春后,又缚了袋口,狠狠踩了几脚,接着拳打脚踏的,打了一顿之后道:“拉去泡泡池水,再扔回去。这一回,他定然大病一场,暂时也不能出来捣鬼了。过些时日,待本王接手兵部,再好好收拾他。” 吕八娘道:“他现下还敢捣鬼?” 沈子斋道:“就怕他狗急跳墙,打病了,也消停几天。” 沈子斋又踏几脚,也怕打死季鸣春,毕竟他现下还挂着官职,又还没抓出证据,突然死了,肯定有人要追查,因停了脚。 夏仲芳那里,听得外间没有动静了,却是出了门,往隔壁厢房去看喆哥儿。 奶娘守着喆哥儿,正给他掖被,见夏仲芳进来,便站起来行礼。 夏仲芳摆手,让她免礼,自己去摸了摸喆哥儿,见他体温正常,便交代奶娘一番道:“这阵事多,他也受了惊吓,你们好好看着,若晚间还做梦哭了,赶紧来禀了我。” 奶娘应了,道:“王爷刚才来过,也嘱了同样的一番话。” 夏仲芳不语,又看喆哥儿一会儿,这才转身走了。 她才进房,冷不防就被一人搂住了,才要尖叫,就听沈子斋声音道:“芳娘,是本王!” 夏仲芳一听声音,僵着身子不动,冷冷道:“放开!” “芳娘!”沈子斋听着夏仲芳声音冰冷,只得松开她,陪笑道:“你就原谅本王这一回罢!” 夏仲芳抬眼道:“王爷,我也不是不想原谅你,只是那天接了休书之后,心中便如死灰,至现下,也是没法缓过来了。你也别逼我,或者有一天,我就原谅你了,但不是现在。” 沈子斋黯然道:“芳娘,何必这样呢?” 夏仲芳淡淡道:“有了事儿,王爷不是想着保护我们,而是把我们推走,纵是有苦衷,我也没法马上原谅。” 沈子斋倒是检讨着自己,半晌道:“是本王的错。” 夏仲芳又道:“也请王爷尊重一下我,不要玩这些偷袭的把戏。” 药房中,吕八娘问方御医道:“老方,你说,王妃会原谅王爷么?” 方御医瞪眼道:“别学王爷叫我老方,太难听了,要叫郎君。” “好吧,郎君,天也晚了,咱们回房安歇罢!”吕八娘说着,手一伸,把方御医扛在肩膀上,快步回房了。 方御医指责道:“你这肩膀上刚刚扛过季鸣春。” “老方,我是扛麻袋,没碰着季鸣春半点。” “哪怎么一股味?” “那麻袋原本是厨房装蕃薯的,自然一股味了。”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 ☆、第108章 沈子斋悻悻回到书房,在灯下看了一会儿书,又喊绿梦进来泡茶,见绿梦侍立着,便问道,“绿梦,你瞧着王妃这人,要怎么样才能讨好她,” 绿梦发愣,好半晌道,“王妃那会给王爷喂奶,是极好说话的,后来当了简家娘子,就矜持一些,再后来证实是王状元亲女,又更矜持一些,现下喆哥儿聪慧,她又更更矜持一些。所以说呢,王爷现下想要讨好她,就不容易了 分卷阅读157 分卷阅读157 - 分卷阅读158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58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58 。” 沈子斋也发起呆来,是的,芳娘不再是以前那个初进府的小小奶娘了,而是王状元亲女。娘家强势,她腰板自然硬,且喆吉儿如此聪慧,她更是有所依持,自己想哄转她,只能慢慢磨了。 沈子斋喝了茶,更是睡不着了,一时就跑到练武厅练习扔飞镖,直扔得满头汗,手臂也酸了,这才打算回房。 苏良在旁边侍候着,见沈子斋终于肯回房了,也松了一口气。 他们才出练武厅,就见一个窈窕的身姿提了灯笼过来,福下去道:“见过王爷!” 沈子斋借着灯笼光一看,却是毕月颜,因问道:“这么晚了,你过来这边作什么?” 毕月颜道:“王爷,是郡主打发我过来的,怕王爷累着了,只来劝王爷早点安歇。” 自解决了太子,再赶走了沈子友,景宗皇帝的态度又明确了,沈玉仙便相信毕月颜和梅童是皇帝的人,而不是太子或是四王爷的人,因厚待着。这几天见夏仲芳不理沈子斋,心下也有气,哥哥还不是为了你们母子的安危,这才下休书的么?矫情也要有一个度,天天这样给哥哥脸色看,是什么意思? 沈玉仙既有气,这晚打听得夏仲芳还是不许沈子斋进房,沈子斋又跑到练武厅扔飞镖,一时就喊了毕月颜过去,吩咐几句,令她来迎沈子斋。 沈子斋见毕月颜打扮得娇艳,娇滴滴说话,倒也多看一眼,却淡淡道:“本王的事,还得王妃打理,妹妹她僭越了。” 毕月颜一惊,这是说,齐王府的主母是王妃,而不是郡主? 沈子斋不再理会毕月颜,自己拂袖走了。 苏良看毕月颜一眼,摇摇头,忙去追沈子斋。 毕月颜沮丧,提着灯笼回去,听得沈玉仙还没睡,便去禀话,把沈子斋说的话照搬了。 沈玉仙一听,暗暗生气,好呀,哥哥为了那个女人,就说我僭越。从前齐王府一切事,不是我在打理么?那女人现下仗着育了喆哥儿,不把齐王府的人看在眼内,若是以后,哼哼! 沈玉仙是眼看着夏仲芳从小小奶娘到今日这个地位的,在她心中,夏仲芳能当上王妃,就该对沈子斋感激涕零,对她这个郡主,也应该毕恭毕敬,而不是这样拿大。她在灯下想着心事,总觉得沈子斋就要封皇太孙了,而夏仲芳这样的经历和过往,实在不配当太孙妃。 这一晚,不单沈子斋和夏仲芳睡不好,就沈玉仙,也是睡不好了。 另一方面,季鸣春半夜里被人掳去,打得半死扔回家门口的事却传开了,大家虽不敢明着猜测是谁干的,但都心照不宣。 小玉兰这阵和季鸣春见面,自也留意他的动静,听得他被打,暗暗心惊,齐王府今回收拾季鸣春,下回自然要收拾四王爷,瑜娘是四王爷的媳妇,到时就算王家愿意保下她,只怕日子也不好过。自己这一生,已是毁了,难道,瑜娘也要毁了? 因王瑜这几天并不住在沈子友置下的宅子中,而是住在王家。小玉兰想见她,又不想太打眼,便有些费思量。这一天自是让人先去找钟奶娘,让钟奶娘转告一声,说自己要见见王瑜。 钟奶娘是得了韦清眉嘱咐,让她好好看着王瑜,若有什么人要见王瑜,须得先禀报了她。待听得小玉兰的话,虽应了,转个头,便先去禀告了韦清眉。 小玉兰毕竟是王瑜的生母,她这个时候想见王瑜,韦清眉也觉得是在情理之事,便道:“瑜娘这阵心情不好,姨娘来安抚几句也好。” 王瑜听得季鸣春被打,也是愣怔,这么快,齐王就报复了? 侍琴悄悄跟王瑜道:“瑜娘,外间传得厉害,说齐王接着就要收拾兵部的人了,还有原先和四公子走得近的那些人,也要一并收拾了。” 王瑜脸色很不好,低声道:“这阵低调些,不要和人碰撞,以免生闲话。” 侍琴应了,只又忍不住,小声道:“瑜娘,王家是娘家,你也不能一直住着,还得再写信给四公子,催他赶紧派人来接你走。” 王瑜这几日住着,也隐约觉得王家下人有些慢待自己,倒是一提起夏仲芳,就爱说我们王妃我们王妃的,把她这个在王家长大的撇到一边去。因也深知,自己不能在王家久住的。 一时钟奶娘进来道:“瑜娘,姨夫人在角门那边,想悄悄进来见见你!” 王瑜一听是小玉兰来了,忙令钟奶娘请进来。 小玉兰一进房,见王瑜瘦了许多,不由红了眼眶道:“怎么瘦成这样?风吹吹,就能把你吹走。” 王瑜待钟奶娘退下,便去关了房门,问道:“姨娘过来,是有什么事么?” 小玉兰拉了王瑜的手道:“是过来看看你。也要问问你,有何打算?” 王瑜低头道:“自然是等着四公子着人来接我到封地上,毕竟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不会置我于不顾的罢?” 小玉兰叹息了,半晌道:“傻女儿啊,你还在妄想呢?四公子这回被赶出京城去,还不怀恨王家简家等人么?你是简家娘子,王家养女,四公子哪会来接你?就算他来接你了,以你这样的身份过去,只会受气而已。且那时没有娘家人在身边撑着,你又没有生育下儿女来,四公子纵要宠你,别的人让他宠你么?” 王瑜其实也有想到这些,只是还不信沈子友会负情负义到这地步。 另一厢,韦清眉听得小玉兰来了,不先见过她,只偷偷摸摸去见王瑜,便皱眉了,因问钟奶娘道:“她是自己来的,还是带着丫头婆子来的?” 钟奶娘道:“是单独过来的,鬼鬼崇崇的。” 韦清眉沉吟道:“她此来,该不会是来教唆瑜娘的罢?” 钟奶娘道:“瑜娘一直养在夫人膝下,本是一个好的,自从认了这个生母,就变了样子……”她说着,醒觉起来,王瑜毕竟是主子,倒不便说她坏话,于是止了话。 说着,倒有人来求见,说是齐王府派来的。 韦清眉忙令人快请,来人一进来便道:“夫人,小的奉齐王之命一直看着小玉兰,却是见她昨儿在外购买了毒药,今儿悄悄就来了王家,度着不安好心,只小的又不能再偷偷跟着,自要进来禀了夫人,让夫人防着她。” 韦清眉一听毒药两个字,脸色早变了,站起来道:“她悄悄进来,咱们便悄悄过去,只听听她说些什么。” 这会儿,小玉兰摸着王瑜的头道:“傻瑜娘,你只有为四公子扳回一局,才能得独宠,立于不败之地,将来也能……” 王瑜低声道:“我手无缚鸡之力,还能有什么法子?” 小玉兰俯耳说了一番话,从怀中摸出一个用手帕子包得严密的纸包递在王瑜手中道:“候着机会,下在齐王一家子的茶水中,只要毒杀了他们一家,到时皇上不立四王 分卷阅读158 分卷阅读158 - 分卷阅读159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59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59 爷也只得立四王爷了。” “姨娘!”王瑜虽惊骇,却还是接了纸包,握在手中,颤声道:“若查出是我下毒的,岂不是?” 小玉兰淡淡道:“你不要亲自下,设法让丫头或是婆子去下。到时查出来,你只管撇清。” 韦清眉站在窗下,再也听不下去了,绕到门边,推门而进,喝道:“姨娘真是好计谋!” “阿娘!”王瑜大惊,早把手搁到背后,想寻地方藏了那个纸包,一时却是不知道要藏于何处。 韦清眉柳眉倒竖,喝道:“我养了二十年,原来养出你这种东西来!” “夫人,夫人,你听我说!是我教唆瑜娘,瑜娘不肯这样做呢!”小玉兰脸色早变了,只是现下纸包还在王瑜手中,却是无法抵赖,只得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 “来人,把这女人缚起来送官府!”韦清眉喊进人来,看着婆子缚了小玉兰拖出去,她这才转向王瑜道:“拿来!” 王瑜脸色苍白,把纸包递给韦清眉,跪到她脚下道:“阿娘,阿娘,我没想过要害芳娘。” “没有想过要害芳娘,为何接了纸包?”韦清眉心里绞痛着,道:“你姨娘换了芳娘,让芳娘在外受苦十几年,那时证了身份,我想着芳娘也当了王妃,总是苦尽甘来,而你在我身边娇养着,一向也规矩,便还当你亲女一样养着,为你费尽心血。现下呢?你居然还要害芳娘?” “阿娘,阿娘,我……”王瑜在韦清眉呵护下长大,从小到大,没有受到韦清眉半句苛责,这当下听得韦清眉的话,不由哭了,道:“我虽然接了纸包,但不会害芳娘的,阿娘相信我!” 韦清眉一摔袖子,疲惫道:“你也有生父生母,且又嫁了人,也不宜再住在王家了,走罢!” 王瑜慌了,“阿娘,阿娘,你不要不认我,我知错了!” “来人,帮她收拾东西,送了她出去!”韦清眉说完,头也不回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 ☆、第109章 “阿娘把瑜娘赶走了,”夏仲芳听得这个消息时,不由大吃一惊。 王琮把经过说了,又着急道,“阿姐,阿娘虽赶走了瑜姐姐,可她一直坐着不动,也不吃饭,脸色极坏,任谁劝也没用,我不得不来告诉你一声,你赶紧过去,帮着劝一劝罢,” 夏仲芳一听,顾不得许多,忙忙准备出门,临出门时,又抱了喆哥儿同行。 沈子斋正在书房中议事,就听得人来禀报道:“王爷,不好了,王妃抱哥儿跑了!” “跑了?”沈子斋一愣,接着脸色一变,不顾得许多,吼道:“快备马!” 夏仲芳一行人才走了没多远,就被沈子斋追上了。 沈子斋气急败坏的,策马去拦夏仲芳的马车,喊道:“停下,停下!” 车夫见是沈子斋追来,虽不明白所以,还是止了马步。 “怎么了?”夏仲芳一掀车帘,就见沈子斋跳下马,让旁边的侍卫牵着马,他自己蹿上马车来,不由吃惊道:“王爷这是?” 沈子斋气道:“芳娘,你怎能不声不响撇下本王,抱了哥儿回娘家呢?” 夏仲芳这才知道沈子斋误解了,遂低声道:“是我一时心急,忘记先令人禀王爷一声的。”说着把韦清眉赶王瑜走的事说了。 沈子斋听得夏仲芳是要去开解韦清眉,并不是要离开王府,这才松口气,脸色缓和下来,揉了揉胸口道:“本王陪你一道过去。” 夏仲芳瞥沈子斋一眼,吩咐车夫道:“走!” 王琮坐在旁边的马车内,见得马车停了,也探头出来看,一时见是沈子斋要陪他们回王家,便放下了车帘,稍为放心,王爷自是重视阿姐,这才会陪着回娘家的。 沈子斋和夏仲芳挤在一起,伸手抱过喆哥儿,点着他的鼻尖道:“下次你阿娘要带你跑,你得先跑来告诉阿爹,让她把阿爹一起带走。” 喆哥儿半懂半不懂的,点头应道:“好!” 夏仲芳见他们父子一问一答的,到底绷不住脸,脸色倒是温和了许多。 王家那里,一众人见韦清眉不吃不喝的,都着急起来,待听得王琮领着夏仲芳等人来了,皆暗松一口气,有齐王妃劝着,总能劝转吧? 王星辉也在头疼,听得夏仲芳来了,自然令人快请。 夏仲芳进了房,果然见韦清眉端坐在榻边,垂头不语,忙上前喊道:“阿娘!” 韦清眉听得夏仲芳的声音,还是抬起了头,哑声道:“芳娘,你来了?” 婆子早端来一碗米汤,递在夏仲芳手里,夏仲芳会意,坐到韦清眉身边,把碗凑在她唇边,轻声道:“阿娘,喝一点米汤罢!” 韦清眉看着夏仲芳,有些后怕,若是自己没有听到瑜娘和小玉兰说的话,是不是芳娘就会被她们毒死了?自己的亲女儿啊,自己没有养育过她一日,让她在外受苦,还差点让养女毒害了她。她想着,对王瑜行为的疼心,便转为对夏仲芳的愧疚,一时张开嘴,喝了几口米汤。 众人见韦清眉肯喝汤了,自是齐齐松口气。 夏仲芳又接了婆子手中的粥,递给韦清眉道:“阿娘,用些粥罢!” 韦清眉长长叹了口气,接过碗,吃了小半碗粥,才把碗递给婆子,令她们退下。 夏仲芳知道韦清眉有话要说,只挨近坐着,低声道:“阿娘,您还有我这个女儿呢!” 韦清眉摸摸夏仲芳的头,滴下泪道:“芳娘,是阿娘对不住你,一直太过宠爱瑜娘了。” 夏仲芳把头倚到韦清眉肩膀上道:“阿娘从现在开始宠我,把从前缺少的补回来,也是一样的。” 韦清眉搂住夏仲芳的肩膀,毕竟是自己亲女儿,纵没有养在身边,心性品行也是像了自己一家人,反观瑜娘,就……。 夏仲芳这里安慰韦清眉,王星辉却是和沈子斋在书房中说话,喆哥儿坐在榻上翻一本书,见其中画了许多人在打斗,便看住了,一时竟不吵不闹。 王星辉略诧异,看喆哥儿一眼,问沈子斋道:“他看得懂?” 沈子斋也闹不清,但见喆哥儿翻过一页,继续专注地看着,便道:“可能看得懂吧!” 王星辉默默:这本虽是画本,但一个一岁多的小娃儿能坐得稳稳,专注翻看,也不得不说一句,确实聪慧! 眼见喆哥儿不吵人,王星辉便和沈子斋说起朝局,道:“皇上有意让王爷先掌了兵部,其实也是想让王爷把四王爷埋在兵部的人一个一个挖出来,清除隐患。” 沈子斋道:“兵部过半的人是四王爷的人,倒不能挖得太急,以防他们狗急跳墙,却要挖几个打眼出格的,其它的先笼络着,慢慢挖之。” 说着话,自有人来禀报,道是韦清眉已肯用饭。 王星 分卷阅读159 分卷阅读159 - 分卷阅读160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60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60 辉大喜道:“还是芳娘有法子,一来就哄转了她阿娘。” 沈子斋暗叹,可怜本王出尽百宝,也没哄转芳娘呢! 韦清眉和夏仲芳说了半晌的话,想起喆哥儿,便问了一句。 夏仲芳道:“跟了我一道过来的,这会跟王爷和阿爹在书房。” 韦清眉嗔道:“他们男人家,哪会照应娃儿?快让人抱了进来。” 话音一落,沈子斋已是抱了喆哥儿,随在王星辉身后进来了。 韦清眉忙朝喆哥儿招手,伸手去抱他。 喆哥儿乖巧,已是喊道:“外祖母!” 韦清眉笑道:“哟,嘴儿越来越甜了!” 王星辉接口道:“岂止嘴甜?还聪慧呢!适才在书房,捧了画册看得入神,我们都诧异了。” 听得喆哥儿会看画册,韦清眉也惊奇了,朝王星辉道:“这比你小时候聪慧吧?” 王星辉哈哈笑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说笑着,韦清眉心头郁结也就消了不少。 沈子斋听得状元夫妇夸奖喆哥儿,自是得意地看向夏仲芳,瞧吧瞧吧,没有本王,你能生得出这样聪慧的儿子?还不赶紧原谅了本王,再生一个的? 夏仲芳瞥得沈子斋看过来,却是转开头,并不理他。 这一天,齐王一家却是在王家用晚饭的,用完晚饭,一家人才一起回王府。 沈子斋以为夏仲芳该原谅他了,不想当晚想进房,依然被拦住了,一时只得又去练飞镖,练得一身汗,才去书房安歇。 隔几天,景宗皇帝果然封沈子斋当了兵部主事。说是兵部主事,其实就是全盘接手兵部,当起兵部的头头,直接架空兵部侍郎了。 不上几天,沈子斋就查出季鸣春和陈轩勾结官员,鱼肉百姓等罪证,先把他们两人下了牢狱。 季鸣春那晚被打,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这里被投入牢房中,再遭了问刑,却是去了半条命。 季父季母到处奔走,想救出季鸣春,却哪里有人理睬他们? 无奈之下,季父季母却是到齐王府门前跪着,求见夏仲芳。 夏仲芳听得季父季母求见,极是惊奇道:“我同他们已没有关系,他们求我作什么?” 钱婆子道:“这自然是知道王妃心软,又借着和王妃曾有同乡之谊,才来相求的。” 夏仲芳叹息道:“去告诉他们,让他们不要跪了,若再跪下去,引来闲话,只怕惹怒王爷的。” 钱婆子会意,自出了府门口,见了季父季母,复述了夏仲芳的话。 季父季母一听,听出含意来,也是说,他们再跪下去,沈子斋可能就要季鸣春另半条命了。一时也不敢再跪,只哭道:“我可怜的大郎啊!” 钱婆子见他们头发白了不少,到底有些恻隐,便道:“季郎君的事,牵涉太大,你们也别白使钱了,留着银钱傍身,好好养大孙儿罢!” 季鸣春的妾侍汤圆,在生下女儿后,却又是生下一个儿子的,也算是儿女双全。 季父季母听着这话,知道想救季鸣春是无望了,只得相搀着走了。 过了一段时日,钱婆子打听得季父季母卖了原先的宅院,另凭了一间二进的小院子,两老带着孙儿孙女过话,让汤圆去大户人家接针线活做,赚些钱补贴家计,不由长长叹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夏仲芳这里,这阵却是拿胭脂铺子和粮食铺子的盈利交给何嬷嬷,让她兴办一所女学。又笑道:“以后铺子的盈利,就全交给嬷嬷了,能帮得多少女子识字,就帮多少。” 何嬷嬷谢过夏仲芳,感叹道:“有王妃出钱,再坐镇着,这女学,定然能办起来的。” 何嬷嬷能干,风风火火的,却于年底就找好地方,招了人,准备办起女学。 外间听闻女学是夏仲芳出钱兴办的,倒是有了赞扬声出来。 沈子斋这个时候在兵部办事得心应手,王妃又有了一点声望,就开始有人联名上折子,要求封沈子斋为皇太孙了。 景宗皇帝自然不急,只压着折子,准备待沈子斋政绩出来,声望越显时,再行封皇太孙。 沈子斋一直忙乱着,倒没有再去练飞镖,至这晚,稍有空闲,又往夏仲芳房中去了。走到廊下,又停了脚步,绕过一边,站到窗下朝里看。 夏仲芳正在灯下看账簿打算盘,一边打一边朝一个婆子问话,婆子恭谨,一一答了。 一时婆子下去了,夏仲芳合起账簿,吩咐人铺床展被,准备安歇,看看无人,却是站起,伸了一个懒腰。 房内有暖炉,夏仲芳穿得不多,她这么一伸懒腰,更显得丰胸细腰,曲线玲珑,极是诱人。 沈子斋在窗外看着,鼻孔一热,一滴鼻血就滴到手上。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第110章 夏仲芳听得窗外有动静,却是喝问道,“谁在外头,” 沈子斋莫名其妙的,就学了一声猫叫,又忙忙闪到一边。 夏仲芳听得猫叫声,不疑有它,只关严窗子,准备上床安歇。 稍迟些,沈子斋找到方御医,捂着鼻子道,“老方啊,本王浑身燥热,是不是这阵子的补心丸有些不对,” 方御医给沈子斋把了脉,摇摇头道:“王爷,你这热血沸腾的,分明是思春,跟补心丸有什么关系?” 沈子斋摊手道:“不管是为什么,你总得给本王止了鼻血吧?” 方御医凑近道:“早就止住了。” 沈子斋摸摸鼻子,摇摇头,这才走了。 他才到书房中,便有暗探来禀话,说道查出小玉兰杀害章奶娘证据。 沈子斋一下喊进苏良道:“明儿把证据呈交官府,让官府判决便好。” 小玉兰敢教唆王瑜,要毒害齐王府一家子,死不足惜,更不要说查出杀害章奶娘的证据了。 苏良应了,自去安排。 官府办事,这一回却是雷厉风行,很快查出小玉兰诸多罪证。 王瑜被赶出王家后,自然没脸去简家,只在沈子友置下的宅院中独居着。这天却是听闻官府查出章奶娘是小玉兰杀害的,并不是失足落井,只怕这回,要定小玉兰一个死罪。 侍琴脸色都发白了,一一禀了经过,道:“瑜娘,真不行,还得去求方家。方散郎毕竟和姨夫人夫妻一场,不会见死不救的。” 王瑜摇头道:“没用的。方散郎的儿子方执平是齐王府郡马,他这会正要和姨娘撇清关系,哪肯去救?且姨娘先前定的是教唆罪,他都不肯去救一救,现下要定死罪,他更不会出手了。” 侍琴道:“哪,姨夫人只能等死了?” 王瑜咳嗽一声道:“现下齐王得势,若阿娘肯帮我跟齐王说一声,姨娘就有救了。” 侍琴听着这话,意思是还要去求韦清眉 分卷阅读160 分卷阅读160 - 分卷阅读161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61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61 了,便道:“夫人上回赶你走,还肯相帮么?” “阿娘正是疼爱我,才会那样发怒的。”王瑜抓住侍琴的手道:“你去王家禀报,就说我病得快死了,想见阿娘一面。她若肯来,没准姨娘就有救了。” 韦清眉听得王瑜病得快要死了,却是马上到齐王府见方御医,道:“瑜娘先前一直病弱,正是服了方御医的药,身子才好转的。听闻现下又病了,倒要请方御医去瞧瞧,看看是什么情况?” 方御医应了,道:“瑜娘却是先天怯弱,若是心结难舒,更易生病的。” 韦清眉见方御医随婆子出门了,她先不回家,只在齐王府等着消息,毕竟是养了二十年的女儿,乍然听闻她病重,也是心焦。 夏仲芳见韦清眉坐立不安,便道:“阿娘,你真担心,就过去看看她罢!” 韦清眉摇摇头道:“今日听闻要判小玉兰死罪,瑜娘就病重,没准是要见我一面的。若我见了她,被她一求,纵救不得小玉兰,也是要难过的。” 夏仲芳想着小玉兰先前冒充自己生母,不管真心还是假意,总也关怀过自己一段时间,这会也有些难受,嘴里却道:“她也是自作孽。” 王瑜那里,等了半天,不见韦清眉过来,却见着方御医过来把脉,一下便知道,韦清眉是不肯来见她,一时不由落泪。 方御医给王瑜把了脉,只说放宽心胸,病便能好了,一时开了药,这才告辞。 韦清眉在齐王府中一直等到方御医过来,问得王瑜果然只是小病,便松一口气,起身告辞。 隔了两天,王瑜就收到小玉兰的死讯。小玉兰却是自知洗不脱死罪,因在牢房撞墙自杀身亡。 听得消息时,王瑜一下昏倒在地,连着几天,却真病得不能起床。 方大户那里,顾念小玉兰一点旧情,倒是让人去牢房中收尸,安葬了事。 夏仲芳听闻小玉兰死了,倒也伤感了一回。 沈子斋听得消息时,却正和方御医说话。 一时婆子来找方御医,见沈子斋也在,匆匆行礼,喘着气道:“叶娘子快要生了,韦少将那儿慌了手脚呢!” 沈子斋一听,问道:“可禀了王妃?稳婆等人呢?” 婆子道:“刚刚过去禀了王妃,王妃领着人过去了,只让我来请方御医过去。” 方御医一听,顾不得许多,随婆子开步走了。 沈子斋只得回书房,这一晚自然没睡多久,至天亮,就令人去问苏玉叶生了没有? 绿梦去了好一会,回来时,满脸喜色道:“王爷,叶娘子生了一个男娃儿,母子平安,韦少将乐得不辨东南西北,一直在傻笑呢!” “太好了!”沈子斋也乐了。 齐王府子嗣少,现韦天泽虽不是齐王府的人,但既然住在齐王府,他添了儿子,也算是齐王府的喜事了。 夏仲芳这晚一直守在苏玉叶产房外,直至听得苏玉叶母子平安,忙让人去端汤水给苏玉叶喝,又进去看了她们母子,嘱咐奶娘几句,这才下去休息。 苏玉叶睡了半天,醒来时让奶娘抱了小娃儿进去,又问道:“咱们娃儿起名,是要让公公起吗?” 韦天泽笑道:“自然是由我这个阿爹起了,就叫韦琪。” 苏玉叶念了一遍名字,又想着琪字是玉的意思,颇为吉祥,就笑道:“这个名字不错。” 韦天泽见苏玉叶精神不错,便道:“你突然发动,王妃昨晚就守在产房外一晚,一一安排着人手,却是尽心。” 苏玉叶笑道:“王妃现下越来越有风范,想来现下不须郡主帮忙,她也是能独立处理府务了。” 夏仲芳这阵子冷着沈子斋,一心扑在府务上,却是发现,只要会看账簿,安排得宜,处理府务,也不是很难。 她睡了一觉起来,有婆子来禀事,只一会儿,就问完话,打发婆子走了。 钱婆子在旁边侍候,笑道:“王妃现下越来越利索了。” 夏仲芳笑道:“再不利索,这府里就没立足之地了。” 这几天沈玉仙不知道动了什么心思,一意和夏仲芳过不去,更是领着毕月颜和叶童处理了大部分府务,似乎想架空夏仲芳。 钱婆子知道夏仲芳意之所指,嘀咕道:“不知道郡主想什么呢?齐王府的主母,说到底是王妃,可不是郡主啊!” 夏仲芳道:“郡主管着府务多年,现下要放手,是不舍得罢?” 钱婆子也摇头了,沈玉仙一直怀不上,没有子嗣后代,或者就想抓一点权力在手吧?但这样和王妃作对,可令王妃难做了。 夏仲芳倒不忧心毕月颜和梅童作出什么事来,只忧心宇文真,因问钱婆子道:“越国公主这阵子安份了么?好几天不见她乱逛了。” 钱婆子道:“自打方御医在园子里种了药草,她就一天三次去园子里看药草,现和那个药童陈乔有说有笑的,也不来缠着王爷了。” 夏仲芳一怔道:“可别说她看上了陈乔。” 钱婆子一愣道:“不会罢?她什么身份,陈乔什么身份,根本不相配。” 夏仲芳道:“你让婆子看着些,可别出了什么事,到时越国使者问起,王府也不好交代。” 钱婆子应了,心下道:管她呢!只要不缠着王爷就好。 夏仲芳前几日是听得禀报,说道宇文真和简木玄一道去逛京城,正有些愕然呢,今儿听得她和陈乔有说有笑,又嘀咕:越国娘子果然开放,不同景国娘子的。 宇文真这几天,是迷上了简木玄。 简木玄前几天送太傅夫人过来齐王府,一时就去找方御医说话,听闻方御医在园子里,就逛了过去,正好宇文真也在,也聊了几句,听闻宇文真来了京城好一段时间,却还有许多地方没逛过,就细细描述起来,笑道:“论起来,王爷之前几年病卧在床,自是不可能出去逛街,现又领着兵部的事,更不可能领你去看风景,真想看风景,不如求求我,我领你去看看。” 宇文真一听,果然求道:“简公子领我去看看吧!” 简木玄感觉宇文真这个外国公主挺新奇的,心下并没有把她和一般娘子等同起来,只当是一件新奇物事,听得她相求,就一口应承了。 那一天,简木玄领着宇文真逛了大半个京城,吃了好多小吃,至晚才送她回齐王府。 之后,宇文真就一直打听着简木玄的事,再无心去缠沈子斋了。 且说苏玉叶生下男娃儿不久后,齐王府又有一件喜事出来,却是吕八娘有孕了。 正是早膳时分,吕八娘一边吃早饭,一边在小腹上比比划划道:“真不能想像,这里居然就揣了一个小娃儿了。” 方御医制止道:“不要比划,好好吃饭!” 吕八娘嘿嘿笑了,忙端正坐姿吃饭。 分卷阅读161 分卷阅读161 - 分卷阅读162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62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62 他们才吃完,就有婆子丫头来恭喜吕八娘。 夏仲芳也听闻了,忙亲来看望,笑道:“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吕八娘道:“就是昨晚感觉胸口闷闷的,让老方给把了脉,他把出来的。” 夏仲芳噗哧一声笑了,“八娘,你怎么学王爷喊老方呢?可不好听。” 吕八娘也哈哈笑了,“我跟老方老夫老妻了,再喊郎君,总感觉肉麻。” 夏仲芳抚额,一时笑道:“还得赶紧派人到方家报喜,让方家的人也高兴高兴。” 方御医笑道:“正要派人去报喜呢!”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 ☆、第111章 年底各府设宴,相继宴请夏仲芳赴宴,转过头,夏仲芳也要还席。这一日王府小宴,却是请了几家走得近的夫人来赴宴,太傅夫人和韦清眉自然也到了。 跟随太傅夫人来赴宴的,有简木玄和简木蓝。简木蓝现下十六岁了,出落得如花似玉,简府正要帮她择婿,这阵太傅夫人便领着她到处赴宴,也有相亲的意思。太傅夫人今日是听闻侍郎夫人也来赴宴,正好侍郎夫人家中还有一位未曾娶亲的儿子,打听着年纪和相貌都不错,因此领了简木蓝过来,若是侍郎夫人有意,过后自然要透些口风问一问的。 韦清眉最近听闻王瑜的病又重了,到底略略心烦,却是借故来散心的。待见太傅夫人领了简木玄和简木蓝来赴宴,自然上前打招呼,笑道:“蓝娘子越来越标致了。” 简木蓝含羞道:“夫人又来取笑了?” 太傅夫人倒是笑道:“真要论标致,她如何比得上芳娘?芳娘先前看着虽出色,也只和青娘不相上下的,这两年精养着,肤色白细起来,却是头一份的标致了。” 韦清眉笑道:“蓝娘子芳华正盛,自有青春活力,也不输芳娘了。” 说着话,却有宇文真听闻简木玄来了,跑来相见,笑着说话。 韦清眉一眼瞥去,诧异道:“玄哥儿和这位越国公主倒像极熟络的。” 太傅夫人道:“玄哥儿上回领她逛了京城,过后她就常跑到简府找玄哥儿,简府的人也不好拦着,这会儿又……” 韦清眉道:“她看上了玄哥儿?” 太傅夫人道:“玄哥儿正议亲呢,怎么会和她?”说着令人去喊简木玄过来。 宇文真才和简木玄说了几句话,就有人来把简木玄喊走,不由嘀咕道:“一点也不好玩。” 宇文真的侍女贝儿道:“公主,咱们来景国也好几个月了,什么时候回去呢?” 宇文真道:“我喜欢景国,不想回去。” 贝儿小声道:“可是咱们不能一直住在齐王府啊,王妃好像不是特别喜欢咱们。” 宇文真皱皱鼻子道:“我明儿去求见景国的皇帝,让他赐个婚,我要嫁给简木玄。” “公主说真的?”贝儿吓一跳,“不嫁齐王了?” 宇文真道:“齐王一直不理我,简木玄却对我好,对我笑的。且他未娶亲,不用休妻再娶,比较省事。” 贝儿怔怔道:“公主变心了?” 宇文真道:“不是变心,是感觉简木玄更适合我。” 另一头,沈玉仙听得太傅夫人等人来了,自然出来相见,待见着简木蓝,也是赞了几句,一时就拉着简木蓝去坐在一处说话。 简木蓝是庶女,先前一直被简木青压着,至简木青出嫁后,她也就渐渐露了头角,现下见沈玉仙亲切,心下自然暗暗得意。 沈玉仙只品度简木蓝,这般的相貌和气质,可惜是庶女,若不然,定能挑个如意的贵婿。不过呢,正因为是庶女,让她当个侧妃的话,度着是愿意的罢? 夏仲芳既然不理哥哥,本郡主便为哥哥牵线,再纳一位侧妃进来,为齐王府开枝散叶。 沈玉仙有了心思,看着宴席的人还没来齐,就拉了简木蓝道:“蓝娘子还没好好逛过王府园子的罢?来,本郡主陪你去逛逛。” 沈玉仙热络成这样,简木蓝颇有些受宠若惊,自然不会拒绝,忙去跟太傅夫人禀了一声,这才跟沈玉仙去逛园子。 沈玉仙领着简木蓝逛了一会,度着沈子斋这会正从书房中出来,就绕了路回席,往沈子斋经过的方向走了过去。 沈子斋这几日又挖出四王爷埋在兵部的几位钉子,心情正舒爽着,因议完事,想及夏仲芳今儿设宴,自然要出去帮她捧场,才走出书房门没多远,就见沈玉仙领着一位娘子一边走一边说话,一时就喊了一句。 沈玉仙领着简木蓝上前见礼,笑着介绍道:“这位是简府的蓝娘子,青娘子的妹妹。” 沈子斋先前虽有见过简木蓝,也不过远远瞧见,且大多是一群人在一处,自然没留意,这会听得沈玉仙介绍,便看简木蓝一眼,笑着点点头。 简木蓝这还是第一次在这么近的距离见到沈子斋,一时芳心乱跳,人说齐王如何如何俊美,只是一直都只能匆匆一瞥,并没机会多看,如今一瞧,果然是俊美。且他很快就要封皇太孙,以后自然登位当皇帝的,他……。 沈玉仙见简木蓝福下去朝沈子斋行礼,再抬头时,已是粉脸生霞,一下知道有戏,因急急道:“哥哥帮我领蓝娘子出去罢,我衣裳勾破了,要去换一件。”说着不待沈子斋应承,她转头就走了。 沈子斋转头瞧了瞧,却没瞧见有婆子和丫头经过,待见简木蓝也没带丫头,倒怕她有闪失,只得领着往前走,一边问了几句话。 简木蓝一颗心跳得厉害,她虽是简府娘子,但因为庶出,在择婿方面,就不如简木青那般顺当,因拖到现下还没定亲。这会见了沈子斋,想到一种可能性,不由自主就红了脸。 沈子斋说着话,偶然一侧头,见简木蓝俏脸酡红,倒是停了脚步,含笑道:“你在此处站一站,待会儿自然有人来领你往前头去。”说着自己大跨步走了。 简木蓝痴痴看着沈子斋的背影,待看不见了,才收回视线,这会再暗思沈玉仙的行为,一下就明白了,郡主她,这是在撮合呢! 一会儿,就有婆子来领简木蓝出去。 沈子斋到了前面席间,却是和夏仲芳坐了一处,帮她应酬宾客。 因当着各位夫人的面,夏仲芳自然不好对沈子斋冷脸,表面上倒也算和好了。 韦清眉见夏仲芳和沈子斋有说有笑了,也松了口气。 简木蓝有心事,倒是好几次忍不住去偷瞧沈子斋,芳心暗跳。 太傅夫人正和侍郎夫人说话,倒没有察觉到简木蓝的异样。 这晚席散,沈子斋依然在夏仲芳房门前吃了闭门羹,只得又去了书房。 这一回,连青竹也看不下去了,劝夏仲芳道:“王妃,见好就收罢!再这样冷着王爷,万一……” 夏仲 分卷阅读162 分卷阅读162 - 分卷阅读163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63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63 芳低声道:“青竹,我过往是如何的,你也知道,我只害怕,王爷他…….。只要一想王爷以后当了皇太孙,就会纳一群侧妃,我就受不住,这会,也不想理他。” 青竹愕然,半晌道:“王妃,莫说是王爷了,就是各府的老爷们,有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的?夫人们要是像王妃这样,都不用活了。” 夏仲芳咬唇道:“我知道,我想独霸他,是太过痴心妄想。所以,不如现下就各自撇开,以后也不用伤心了。” 青竹暗汗,劝道:“王妃,没有王爷给您撑腰,没有他的宠爱,您纵是育了哥儿,在府中也难稳住脚跟。” 钱婆子也劝了几句,因和青竹使个眼色,两人往一边嘀咕几句。 待粗使婆子提水进来给夏仲芳沐浴时,钱婆子打发走粗使婆子,便退出屏风外,让夏仲芳自己在里面泡着。 夏仲芳泡了一会,不见青竹和钱婆子进来服侍,便喊了一声。 钱婆子这会是守在房门外的,待见青竹去了一会,就请沈子斋来了,便朝里呶呶嘴道:“王妃在沐浴!” 沈子斋暗喜,低声道:“转头有厚赏!” 钱婆子乐了,也小声道:“先谢过王爷厚赏!” 沈子斋笑一笑,自行进了房,关严了房门。 夏仲芳听得脚步声,以为是青竹捧衣裳进来,便嗔道:“找个衣裳怎么这么久?”她说着话,突然感觉脚步声不像青竹,也不像钱婆子的,不由疑惑。 沈子斋绕过屏风,一眼看到夏仲芳坐在浴桶内,青丝松松挽着,俏脸微红,白腻的肩膀露在水外,她听得动静,一抬头,半边丰盈处在水面晃动,勾魂无比,一下就沙了声音,喊道:“芳娘!” 夏仲芳见是沈子斋,不由红了脸,嚷道:“你,你怎么进来了?青竹呢?” 沈子斋走前两步,双手撑到桶边,低声道:“芳娘,本王帮你搓背罢!”说着伸手,已是抚在夏仲芳肩膀上,轻轻揉搓起来。 夏仲芳至此,也知道是钱婆子和青竹捣鬼了,只伸手去拂沈子斋的手,想要拂开。 沈子斋一下捉实她的手,抓起放到嘴边亲了亲,低语道:“芳娘,心肝,你就原谅本王一次嘛!”说着,含了夏仲芳的手指,一寸一寸亲着。 夏仲芳用力要夺回手指,沈子斋随她往回拉的力道,俯向她唇间,一下松了手指,已是吻在她唇上。 夏仲芳侧头,狠狠推着,沈子斋力气大,早按实了她的头,把她按在桶沿上,把她的嘴唇整个含进嘴里,舌头顶了进去,卷住她香软小舌,不依不饶。 “唔!”夏仲芳挣扎着,并不想让沈子斋就这样得逞了。 沈子斋一只手按着她,只一只手,已伸进水中,抚在她丰盈处,揉搓撩拨起来。 夏仲芳被这样揉搓着,心下虽还想反抗,身子却有些不听话,只软酥酥的,一时呻.吟出声。 “芳娘,心肝,本王想死你了!这几晚想得睡不着。”沈子斋说着情语,大手向下,托在夏仲芳腋下,把她托得站起来,一时俯头,准准含住她丰盈处,吮吸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 ☆、第112章 夏仲芳想也不想,一扬手,准准扇在沈子斋脸颊上,只听“啪”一响,她一下呆住了。 沈子斋脸颊吃痛,松开夏仲芳,抬起头看着她,眼神渐渐变得阴郁,隔一会道,“芳娘,凡事有个度,超过这个度,便不是能忍受的了。”说着退后,浑身的燥热已消退,拂袖而去。 夏仲芳萎然坐到浴桶内,审视自己的手掌,眼泪一滴一滴滚落,掉在水面上,荡出一圈圈涟漪。 是的,钱婆子和青竹相劝后,她也有心和沈子斋和好了,但不是以这种方式。她只希望沈子斋表露心迹,以一种尊重她,把她放在心上的行为,来讨好她,那时,她就顺势而下,与他和好。她不希望沈子斋以求欢的方式来跟她和好,虽则她身体也表露出某种想法,但这种,是身体上的和好,不是心的和好。 钱婆子和青竹见沈子斋很快就出来了,且脸上有一个掌印,不由大惊,喊道:“王爷!” 沈子斋不理她们,自顾自去了。 这一晚,夏仲芳自是睡得不好。 第二日起来,眼眶下便乌青一片,只得上了粉盖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照常打理府务。 苏良倒是过来禀报道:“王妃,越国公主出了府,往皇宫去了,说是要进宫求皇上赐婚。” 夏仲芳脸色变了变,定定神道:“赐婚?我还在王府呢,她就要去求赐婚了,莫非想当侧妃?” 苏良道:“不管如何,王妃都赶紧进宫一趟,见见淑妃娘娘,让淑妃娘娘想个法子,止了越国公主的想法才是。” 夏仲芳咬着唇,问道:“王爷呢?” 苏良道:“王爷一早领了韦少将到兵部去了,这会怕是不得空到宫中的。” 夏仲芳一听,忙吩咐人备马车,准备进宫。 沈玉仙那里,听闻宇文真进宫求赐婚,却是道:“嫂子不稀罕哥哥,自有大把娘子稀罕哥哥,等圣旨下来,哥哥纳了侧妃,看她到什么地方哭去?” 方执平见沈玉仙这几天性子越加古怪,就劝道:“王妃毕竟是王府主母,将来的太孙妃,郡主何必处处跟她作对?且夫妻之间的人,最忌第三人掺和的,郡主这样,只怕王爷和王妃更难和好了。” 沈玉仙哼道:“我跟哥哥相依为命这些年,王妃在哪儿?她不过是等着享福而已,偏还端着,我就看不惯她这样。” 方执平试探道:“若不然,咱们搬回方家,不跟王妃掺和在一起,可好?” 沈玉仙大怒道:“当日便说好,你陪我住在王府的,这会又想拐我到方家?” 方执平举手投降道:“好了,好了,算我没说过。” 沈玉仙这才转嗔作喜,只让人去打听宇文真求赐婚的事。 到得下午,就有消息出来,说是宇文真是求赐婚了,但不是赐婚齐王,而是赐婚简木玄。皇帝已准了,令他们择日成亲。 这会儿,夏仲芳也从宫中出来了,只舒了一口气,宇文真和简木玄,也是良配了,这下,她也不用再顾忌着宇文真,只怕宇文真作出什么事来,到时沈子斋不得不纳她的。 简家那里,倒是议论纷纷,有说娶越国公主有利简家的,有说不利简家的。简太傅只喊了简木玄进去问话道:“虽说皇上赐婚,但也得问你,你有什么想法?” 简木玄怔怔道:“我没什么想法。” 简太傅愣一愣,一时失笑道:“这是说,你也愿意娶越国公主了?她再如何,可是公主一个,嫁到咱们府中,是下嫁了。” 简木玄回想一下宇文真的模样和性格,也确认自己不讨厌她,一时就道:“ 分卷阅读163 分卷阅读163 - 分卷阅读164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64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64 既然是皇上赐婚,自然就要接受了。” 简太傅听着简木玄这话,知道他不反感,倒是松口气。 沈子斋至晚回府,便让人请了夏仲芳到书房中说话。 夏仲芳听得沈子斋相请,想起昨晚他拂袖而去的情景,毕竟有些心虚,忙打扮一番才过去。 沈子斋一见她,倒没有露出什么怒色,却是客气道:“请坐!” 眼见沈子斋如此正经,夏仲芳又有些难受,一时坐下,问道:“王爷请我过来,有什么吩咐?” 沈子斋道:“皇上既然给越国公主赐婚,越国公主又住在咱们府中,她的婚事,咱们也要帮着操持一番才是。” 夏仲芳道:“正要和王爷高议这事呢!” 沈子斋便点点头道:“若是使馆那儿要来接她过去,在使馆出嫁,咱们便厚厚备了礼,也不用太费心。若要在咱们府出嫁,只得帮着备嫁妆,把她当妹妹嫁出去。” 越国使馆那儿,使者听得宇文真要嫁到简家,也是欣喜,忙修了信回国禀报。又来齐王府求见沈子斋和夏仲芳,却是说想让宇文真在王府出嫁的。 沈子斋听着使者的话,倒是明白了过来,看来他们越国是早有想法,只要宇文真嫁的是景国世家大族的子弟,他们就会同意了。至于在齐王府出嫁,自然有一个好处,将来宇文真和简木玄有什么纷争,齐王府还能当半个娘家,给宇文真撑腰的。 宇文真要在齐王府出嫁,夏仲芳自然要给她备嫁妆,且近着年底,事儿多,更是忙得脚不沾地。 她忙着,沈子斋也是忙,两人见了面,客客气气说话,又客客气气分开,看着没有问题,但两人都知道,这回想和好,更是难了。 转眼过了年,沈子斋已是掌握了兵部,又安排了方执平进兵部任职,守着要紧职位,这才往宫中去复命。 方执平这里进了兵部,方大户一家就设宴庆祝,都高兴得不行,方执平现下在兵部挂职,将来沈子斋封了皇太孙,更会步步高升。 方执平得了官职,王府自然也设宴给他庆祝,更是请了方家诸人过来热闹。 方大户现下只遗憾沈玉仙没有怀上,别的,倒是心满意足了。 方执心却是瞧得夏仲芳和沈子斋似是淡淡的,不由暗嘀咕,外间传言,说王爷和王妃不向,莫不成是真的?她先前和夏仲芳关系也算不错,便壮了胆子,试探着问道:“喆哥儿都一岁多了,王妃怎么还没动静?” 夏仲芳也不多说,只道:“这个事儿由不得人哪!” 方执心一想,道:“现下过了年,事儿也少些,倒要约了王妃,到寺里上上香的。” 夏仲芳也想出去散散心,说说闲话,便应了,两人约了第二日到静安寺上香。 第二日一早,方执心就来了,和夏仲芳会合后,就一并到静安寺中。 静安寺主持听闻齐王妃要来上香,早就令人拦住了杂闲人等,只接待夏仲芳和方执心。 方执心笑道:“跟王妃出来,倒是沾光,也清清静静上一回香。以往过来,人多眼乱的,就是解签,也得排队。” 夏仲芳倒有些过意不去,道:“因我们来了,倒拦了别人上香,总有些不好。再若那些人本是偷空起个早,特意来上香的,这会要在外苦候,也是咱们的罪过。” 方执心一怔,隔一会失笑道:“王妃就是会顾惜别人,这静安寺地方大,主持虽拦住了闲杂人,并不是不许她们进来上香,而是让她们在另一个门进来,先往侧殿去上香的。待咱们在正殿上完香,转过静室去喝茶,她们也就往正殿来了,并不耽误她们。” 夏仲芳一听,这才放下心来。 两人上完香,去解了签,这才往静室中抄了份经书,再吃了斋饭,看看天早,也就往后山去看风景。 夏仲芳难得放松,到底是跟方执心说了心事,只把自己和沈子斋的冷战说了,又叹息道:“我就是希望他能明白我的心,可他似乎不明白。” 方执心有些张口结舌,半晌道:“王妃,你想太多了。” “怎么说?”夏仲芳忙请教。 方执心道:“男人嘛,跟咱们想法是不同的。且王爷这地位,当初愿意娶你进门当正妃,现下又事事依着你,事事和你商量,其实已是极表尊重了。你再要求过多,确实是过份了。” 夏仲芳低头道:“可现下这样僵着,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莫非叫我主动?” 方执心道:“王妃啊,你就主动一回,又不会掉块肉,何必难为成这样?你再冷着王爷,万一他想左了,再被人一挑拨,纳了侧妃,到时,你就后悔莫及了。” 夏仲芳待要回答,却有婆子进来禀道:“王妃,有一个自称是江南石龙镇人的娘子求见,只说和王妃是旧识,先前在江南也是闺蜜。” 夏仲芳一怔,问道:“可有说姓名?” 婆子道:“说是姓史,名唤碧云。” “云娘!”夏仲芳有些惊喜,这确实是自己少女时的闺蜜,那时节两人极要好的,一起做针线,一起说闲话,后来两人各自嫁人,才少了来往。 “请她进来!”夏仲芳忙朝婆子道。 婆子听得那史碧云果然是夏仲芳的闺蜜,忙出去相请。 史碧云今年二十一岁,十六岁时嫁人,因没有所出,到了十八岁,便被休了。之后一直在娘家苦熬苦阴,有些无望的。不想大前年,夏父夏母上京城一趟,至回了乡,却告诉她,说是夏仲芳上京一趟,认了亲父母,已成了齐王府的王妃,造化不浅云云。 史碧云想着自己年貌和夏仲芳相当,她上京一趟能当王妃,自己何不也上京去碰碰运气?因去年的时候,收拾一番,趁着商人上京办年货,随人车马上京了。 只她到了京城,往齐王府求见夏仲芳时,却被人赶了出去,好几次下来,都没见着夏仲芳。无奈何,只得往大户人家去打短工,待过了年,又到齐王府碰运气,这一回,却是打听得夏仲芳到静安寺上香,尾随而来的。 不想这回运气好,婆子肯跟她通禀,一时就来请她进去,不由狂喜。 方执心听得是夏仲芳旧时的闺蜜,倒是提醒夏仲芳道:“王妃现□份不同,小心有些人借此攀关系的。” 夏仲芳道:“皇帝也有几门穷亲戚呢!我总不能因为成了王妃,连往日的闺蜜也不认了?若这样,也是负义。且云娘和我一起长大,论心性,也不坏,这次上京,或者是有难处。我若能帮她一把,自要帮一下,也全了往日情份。若她有过份的要求,自不会理她。” 方执心听夏仲芳这样说,自不好再劝什么。 很快的,婆子就领了一位二十岁出头,穿了粗布衣裳,头上包了头巾的娘子进来。 夏仲芳只一认,认出对方正是史碧 分卷阅读164 分卷阅读164 - 分卷阅读165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65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65 云。 史碧云眼见静室中间坐了两个女子,衣饰皆华丽耀眼,闪得眼睛花,一下子的,却是没认出来哪一位是夏仲芳。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第113章 “云娘,”夏仲芳见史碧云有些手足无措,便喊了一句。 史碧云听得声音,这才把夏仲芳认了出来,脱口喊道,“芳娘,你,你怎么变得这样漂亮了,乍一看,倒是认不出来。” 婆子在旁边咳了一声,提醒道,“这是我们王妃,” 史碧云回过神,忙福下去道,“见过王妃!” “免了,坐下说话!”夏仲芳让婆子给史碧云搬了椅子,待她坐下,便问道:“云娘这番来京城,是有事么?” 史碧云一下红了眼眶,低头道:“走投无路,这才来京城的,因听闻你是齐王府的王妃,就壮着胆子求见了。”因把自己无所出被休的经过,简略说了。 夏仲芳听她说得凄惨,想起自己当年被休后,差点被逼死的经过,便对史碧云起了恻隐之心,因问道:“你现下在何处落足?” 史碧云道:“本在一户大户人家做短工帮佣,因前几日打碎了一个盘子被辞退了,现下只在客栈住着。欠着客栈的银子没还。”后面那句话,声音极低。 夏仲芳想了想,转头问方执心道:“咱们胭脂铺里可还要请人?” 方执心一听,知道夏仲芳这是打算安排史碧云到胭脂铺里帮忙的,便细打量史碧云一眼,见她穿的虽是粗布衣裳,但身段窈窕,也有几分入眼处,且说话口齿伶俐,做一个女店员,专给女客介绍胭脂,倒也合格,便道:“要请的,这位云娘子要是不嫌,不如就到我们胭脂铺子做伙计罢!包吃包住,每月还有二两银子的进项。” 史碧云一听,略有些失望,本还以为夏仲芳会请她到王府中做客,这样一来,她也有机会结识了权贵,没准也能攀高枝当个贵夫人呢!但现下方执心这样问,她也知道不能拒绝,便答道:“这敢情好,谢过王妃和夫人!” 夏仲芳见她愿意,便笑道:“既这样,你待会就跟了心娘走罢,一切有她安排呢!” 史碧云嚅喃道:“王妃,咱们多年未见,倒想跟你叙叙旧,且听闻钱嬷嬷在王府中,也想见见。” 夏仲芳见她一副念旧的样子,便笑道:“如此,你就跟我到王府小住几天,过几天再让心娘来接你到胭脂铺中。” 史碧云大喜,忙道谢了。 方执心见夏仲芳和史碧云相见欢,自也不说什么。 看看时辰不早了,夏仲芳也怕喆哥儿要找她,便起身,吩咐人帮史碧心结了客栈的银子,帮她收拾东西,再领回府中。 沈子斋这会倒是得了空儿,正在书房中逗弄喆哥儿玩,又捉了他的手,手把手教他写字,见他握笔的姿势端正,不由赞道:“好。” 绿梦在旁边磨墨,笑道:“哥儿才一岁半呢,就会写字了,了不得!” 喆哥儿听得夸奖,自是得意洋洋,又让沈子斋握着他的小手,再写了自己的名字。 父子两人写了一会字,又去翻书看,沈子斋却是翻出一本画册,把喆哥儿抱在膝上,和他一起看画册,一边解说着。 绿梦见沈子斋渐渐有些心不在焉,知道他挂念夏仲芳,便出去找一个婆子,让婆子去探听一下,看看夏仲芳上香回来没有? 婆子应声去了,好一会回来道:“王妃回府了,在房中换衣裳呢!” 绿梦一听,便进去禀了沈子斋。 沈子斋点点头,抱了喆哥儿道:“走,找你阿娘去。” 这么一个时候,夏仲芳正让人找出自己不穿的衣裳,赏了两套给史碧云,又让人去找钱婆子进来。 钱婆子正在厨房中和厨娘说话,听得夏仲芳回府了,忙过来侍候,一进房,听见一个眼熟的娘子坐在房内,朝她看过来,迟疑着喊道:“钱嬷嬷?” 钱婆子这几年跟着夏仲芳,吃得好穿得好,样子富泰了许多,乍眼一看,也像是大户人家那些富贵的夫人,史碧云一下也是分辩不出来。 钱婆子听得这声喊,认出史碧云来,惊讶道:“云娘!” “可不是我么?”史碧云见了熟人,一下放松下来,笑问道:“听闻你一直在找女儿和女婿,到底找到没有?” 钱婆子摇摇头道:“还没有!” 史碧云便安慰道:“有王妃帮着找,一定能找到的。” “是。”钱婆子应了一声,不想再说这个话题,便问史碧云道:“你怎么来了?” 史碧云便又说一遍自己的经历,低声道:“亏得遇着王妃,便接我进府来小住,过几日,再到胭脂铺子帮忙呢!” 正说着,丫头揭起帘子道:“王爷来了!” 钱婆子见夏仲芳在里面换衣裳还没出来,忙去相迎沈子斋。 沈子斋抱了喆哥儿进房,见房中多出一位眼生的娘子,便看向钱婆子。 钱婆子忙介绍,又朝呆了眼的史碧云道:“这是王爷,快来拜见!” 史碧云心下只反复念叨:都传闻说齐王府的王爷俊俏,凭想像,真想像不出居然是俊成这样的,叫我遇见这样的,就是跟在他身边做牛做马,也是甘愿。芳娘怎么就这样好福气呢,居然就当了王妃? 钱婆子见史碧云失了神,便轻咳一声,推她一把。 史碧云这才回过神来,红了脸,忙福下去道:“见过王爷,王爷金安!” 沈子斋略点头,把喆哥儿交给钱婆子,见夏仲芳出来了,便道:“明儿德庆公的夫人生辰,你备好寿礼,咱们早些过去。” 沈子斋嘴里的德庆公,正是简木青的公爹。德庆公在朝中说话有力,将来封皇太孙一事上,还得靠他多帮口,沈子斋自要笼络着,现他夫人生辰,正是笼络的好机会。 夏仲芳听着沈子斋说话,自是应了。 沈子斋说完,便走了。 钱婆子见史碧云似失了魂魄一样,又是咳一声,略有些不快。 史碧云再次红了脸,忙去逗弄喆哥儿,赞道:“好俊的哥儿,年画上画着的,也没这样俊的。” 钱婆子道:“那是,年画上画的,就图个喜庆,倒不会画得太俊。” 至晚,史碧云跟着钱婆子同房,待沐浴完,换上夏仲芳赏的衣裳,对着水盆照了照,摸摸脸,倒是叹息一声,肤色略黑略粗些,若不然,也能赶上夏仲芳了。她又伸出双手看了看,粗糙不堪的,再回想夏仲芳的纤纤玉手,便有些沮丧,自己这个样子,王爷才不会多瞧一眼呢! 史碧云沮丧得一会,又想着,芳娘当初上京,也没多精细,一样脸黑手粗,王爷不是瞧上了么?听京城的人讨论,都说王爷一见她,就迷上了,后来还为了娶她当正妃,两次抗旨呢!我这样子,不输 分卷阅读165 分卷阅读165 - 分卷阅读166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66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66 芳娘当年罢?没准王爷美人看得多了,就好我这一口呢? 只要有机会,总要试试。做胭脂铺里的女伙伴,什么时候能出头? 若是王爷垂怜,我帮芳娘一起笼着他,岂不是…… 史碧云越想越心热,只对夏仲芳的境遇羡慕眼红着,心下道:芳娘也能成王妃,凭什么我就不能当个侧妃之类的呢? 夏仲芳那儿,正清点礼单,准备着寿礼,又着人去问沈玉仙,明儿可要一同往德庆公的府中去赴宴。 沈玉仙想着德庆公的夫人每次见她,总要问怎么还没怀上之类的,一时就不想去赴宴了,只推说身子不适。 夏仲芳见沈玉仙不准备一起过去,也不勉强,正要安歇,吕八娘却来了。 吕八娘手里还举着针线的,嚷道:“王妃,你得帮帮我,我想先给娃儿做件衣裳,可是做了几天,总不成样子。” 夏仲芳一见吕八娘手里那截像袖子又像衣身的物事,差点就笑出声来,只握住嘴道:“八娘,针线这东西,要从小练起的,你不过学了几天,想做娃儿的衣裳,那是不成的。” 吕八娘沮丧道:“我已学了两个月,不止几天。” “你学半年,能绣个帕子就不错了,衣裳什么的,就不要想了。”夏仲芳笑着安慰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强项,你的强项不在这上头,就不用强求了。” 吕八娘叹息道:“老方也是这样说。” 夏仲芳见吕八娘是自己过来的,还是怕她怀着孕,自己一个人乱跑,有个闪失,因喊钱婆子和青竹送了她回去。 第二日起来,准备得一番,夏仲芳便把喆哥儿交代给沈玉仙照管,她和沈子斋一同到德庆公的府中赴宴。 她有心跟沈子斋和好,这趟出去,神色便柔和许多,也多说了几句话。 沈子斋偏生不再趋就,只淡淡的,依然客气着,心下却暗爽,叫你不理本王不理本王,现下难受了罢? 这一晚,沈子斋心情好,却是多喝了几杯,回来时,也不骑马,只和夏仲芳同坐在马车内,俊脸微红,心里也痒丝丝,偏生坐得端正,表示自己是正人君子,不会乱来。 夏仲芳见他做状,不由自主哼一声,装吧装吧,看你能装多久? 沈子斋偷瞥夏仲芳一眼,见她也是喝了酒,两颊醉红,娇颜如花,美艳不可方物,不由心头一跳,有些口干舌燥,很快又移开眼睛,暗道:这回不能再服软了,再服软,又叫她上鼻子蹬眼的。 一时马车到了王府门前,苏良等人迎出来,见沈子斋微醉,忙扶了他进去。 进了王府,夏仲芳见苏良扶着沈子斋往书房的方向走,不由动动嘴唇,却什么也没说,自行回房。 沈子斋在书房中沐浴完毕,躺到床上时,哪儿睡得着?只想着夏仲芳今晚的模样,越想越燥热,一时就爬起来,在灯下看书,只把书拿倒了,半天才发觉。 绿梦见沈子斋还不睡,就进来问道:“王爷可要倒茶?” 沈子斋摆摆手,想一想又吩咐道:“你去瞧瞧,看看王妃安歇下没有?” 绿梦应了,亲过去夏仲芳那边看了看,见房中还有灯光,知道夏仲芳还没睡的,就令人通禀,进去见了夏仲芳,笑道:“王妃,王爷睡不着,只让我过来看王妃安歇下没有呢?” 夏仲芳哼道:“他自己不会过来看啊?” 绿梦一听这话,不由笑了,王妃这是自动求和,想让王爷过来? 看看绿梦走了,夏仲芳忙收拾打扮一番,芳心有些乱跳,又自己揉胸口,暗道:今晚是喝多了,莫名地,就想他…… 沈子斋那里,听得绿梦禀了话,眼眸便暗了暗,只挣扎犹豫着,去不去呢?上回她打了本王一巴掌,现下本王这样轻易就服软了,保不定下回她更过份的! 罢了罢了,她是本王的王妃,本王不宠着她,谁来宠着她? 沈子斋自己安抚自己,很快就换了衣裳,也不提灯笼,踏着月色就往夏仲芳这边来了。 他才到院子外,远远的,就见一个窈窕的身影站在廊下,看穿着,正是夏仲芳,不由暗喜,却故意慢慢走着,想引夏仲芳着急。 站在廊下的,却是史碧云,她身上穿的,正是夏仲芳赏赐的旧衣。这会一抬头,见沈子斋来了,她明知道夏仲芳在房中,依然不舍得避开,却是不由自主去迎沈子斋,一时失神,脚步就一滑,赼趄了一下。 沈子斋本来慢慢走着,见站在廊下的人滑了脚,一下就飞奔过去,伸手扶住道:“怎的这样不小心?” “王爷!”史碧云不意沈子斋会来扶她,一时狂喜,娇颤颤喊了一句,偎进沈子斋怀中。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 ☆、第114章 沈子斋今晚喝得半醉,回来时虽喝了醒酒汤,酒意并没有全消,且史碧云身量和夏仲芳差不多,又穿了夏仲芳的衣裳,他一下就认错了,待飞奔过去扶住时,已知道不对,这会听得声音,再低头一看,才看到怀中的并不是夏仲芳,而是史碧云。 在夏仲芳房门外扶着另一个女人,若待夏仲芳出来瞧见了,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了。沈子斋吓出一身冷汗,酒全醒了,只一瞬间,就抓着史碧云的手臂,把她一甩一抛,抛离身边,扔到不远处。 “咕咚”一声,史碧云被摔得七晕八素,有些不辩东南西北,只尖叫出声。 夏仲芳听得动静,出了房门一瞧,就见沈子斋站在门外,史碧云却摔在廊下,不由诧异问道:“这是怎么了?” 沈子斋开口道:“本王适才过来,她直奔着本王迎过来,本王见她穿着你的衣裳,以为是你,自然不避开,待走近了,才发现不是你,赶紧避开了,她迎得急,一下就摔在地下。” 夏仲芳不敢置信,史碧云居然想勾引沈子斋? 早有婆子去扶史碧云,把她带下去了。 沈子斋随夏仲芳进了房,渐渐的,脸上有了怒色,道:“芳娘,看看你带回来的什么人?若是适才本王不是避开她,一下扶住了,你又出来瞧见了,会如何?” 夏仲芳脸色也不好,史碧云这是看自己好说话,不端王妃的架子,以为接近沈子斋,自己不会把她如何了,是吧?她气得胸口直起伏,喊过钱婆子道:“明儿一早,把云娘送出府去,她要愿意在胭脂铺里当伙计,就当着,不愿意就随便她。只交代心娘,把她当普通娘子看待,不必承认她是我的闺蜜。以后,不许她进王府,我也不会再见她。” 钱婆子听着这话,终于痛快一些了,道:“王妃就该早些端出架子来,免得来个人就想着王妃软善好欺负,这般的,就在房门外……”后面的话,她忙吞下了。 夏仲芳吩咐完,待钱婆子下去了,这才看向沈子斋,见他坐在榻边 分卷阅读166 分卷阅读166 - 分卷阅读167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67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67 ,脸色好些了,忙倒了茶递过去,小声道:“惊吓了王爷,给王爷赔礼了!” 沈子斋不接茶,只动了动手臂道:“前几晚练飞镖,把手臂都练酸了,一端茶手腕就酸痛的。” 夏仲芳无奈,只得坐到他身边,端了茶凑在他唇边道:“王爷请喝茶!” 候着夏仲芳一坐近,又端了茶要来喂,沈子斋适才的恼怒全消了,眉眼渐渐荡出笑意,张口含住茶杯沿,斜眼看夏仲芳,慢慢喝了一口,赞道:“好香!” “今年春茶还没得,这是去冬的茶了,喝着还行,却少了清香,不知道王爷是怎么喝出香味来的?”夏仲芳好笑,又喂沈子斋喝两口,见他不再恼了,便搁了杯。 沈子斋笑吟吟道:“是你身上香,并不是茶香啊!” 夏仲芳脸一红,轻啐沈子斋一口道:“就会调笑人!” 沈子斋见夏仲芳在灯下含嗔说话,又娇又俏,再也坐不住了,手一伸,把夏仲芳搂住,抱到膝上坐着,低语喊道:“芳娘!” 夏仲芳嗅得沈子斋身上还有淡淡酒味,便道:“要不要喝醒酒汤?” 沈子斋笑道:“早喝过了,若不然,哪能走过来?” 夏仲芳把头伏到沈子斋怀中,轻轻吁口气道:“王爷,我只盼你把我放在心上,尊重我,而不是一味求欢。” 沈子斋一怔,扳起夏仲芳的脸,看正她道:“芳娘,本王自从爹娘去世后,和妹妹相依为命,何曾轻易相信过别人?你奶活了本王,本王只把你当作最紧要的人看待,想待你好,想讨你欢心,想让你过得好。正因本王把你放在心上,心里眼里全是你,才会求欢。若不喜欢,怎会求欢?” “王爷!”夏仲芳听着这番话,心中酸酸甜甜的,一时痴痴看着沈子斋,伸出手抚他的脸。 沈子斋捉住夏仲芳的手,低声道:“齐王府并无长辈坐镇,妹妹招了郡马,迟早也会搬出去住,另过他们的小日子。你是王妃,便该摆出王妃的架势,掌起齐王府内务。将来,本王有造化,你也要助着本王的。咱们夫妻齐心,才不会让人趁虚而入。” 夏仲芳听着沈子斋肺腑之言,不由红了眼眶道:“王爷,先前是奴家误会你了,以为你只贪奴家的美色,不把奴家放在心上。” 沈子斋正色道:“美色也是你的一部分,是你身上的特点,本王喜欢你这个人,喜欢你长成这样,有什么不对?就像本王长得俊,难道你不喜欢?” “噗哧”一声,夏仲芳笑了,点沈子斋的鼻子道:“王爷就爱自己夸自己。” 沈子斋捉住夏仲芳的手,把她的手指含进嘴里,轻轻咬着,眼睛看着夏仲芳,自有无尽情意。 夏仲芳抽出手指,俏脸醉色,媚眼如丝,主动凑上香唇,亲在沈子斋唇上。 沈子斋素了这些日子,现下得了香吻,自是无法自制,一时已是搂紧夏仲芳,唇舌肆意进攻,缠住夏仲芳香舌,狠狠亲了起来。 夏仲芳双手攀在沈子斋脖子上,呻.吟出声,低喃着。 沈子斋大手向下,掀开夏仲芳衣领,探了进去,揉在丰盈处,一时全身燥热,俯耳道:“芳娘,本王想喝奶!” “王爷,你不是戒奶了么?”夏仲芳哼哼。 沈子斋一扳夏仲芳,把她打横置在膝上,掀开她胸衣,露出颤颤丰盈处,只一口,就含住了嫣红一点,另一只手游移向下,探向桃花洞外,挑逗着,问道:“芳娘,想本王不想?” 夏仲芳喘着气,捶打沈子斋的胸口:“王爷就会使坏!” 沈子斋一下把夏仲芳的衣裳全掀开了,把她放到榻上,就着烛光看她,赞叹道:“芳娘,你真美!” 夏仲芳缩了缩双腿,不让沈子斋细看,只要去拉被子盖住身子。 沈子斋早按住她的手,把她左腿一抬,搁在自己膝上,火热处抵在夏仲芳桃花洞外,一边挨擦着,一边看夏仲芳的媚态,**蚀骨。 夏仲芳被这般撩拨,终是受不住,身子俯就着,想要含住沈子斋的火热,沈子斋却退缩着,只逼问道:“想本王不想?” 夏仲芳低低呻.吟一声,脸比三月桃花还要醉人,只道:“想,奴家想死王爷了。” “有多想?”沈子斋低头问道:“是不是想本王和你……” “王爷!”夏仲芳奋力一推沈子斋,把他推在榻上,自己骑了上去,霸气道:“正是这样想的。” 作者有话要说:笑眯眯更新了! ☆、第115章 对于史碧云敢勾引沈子斋这件事,夏仲芳是极为诧异的,事后,便开始检讨自己,是的,自己是齐王妃了,不再是以前那个芳娘,一些事,便要从王妃的角度来思谋,做出合乎王妃身份的事,而不是一味顾念旧情。 方执心也是隔几天后,到王府拜见夏仲芳时,才知晓此事的,一时也瞠目结舌,道:“她究竟仗了什么,才敢这样做呢?且是在王妃房门外。她以为王爷会瞧上她,会为了她,跟王妃对抗?” 夏仲芳道:“归根到底,是我自己态度有问题,给了她一个错觉,以为我在王府毫无地位,肯接了她进王府,没准是要利用她笼络王爷了,所以才会做出这等事。” 方执心叹息道:“但她这样的村姑,王爷如何会瞧得上?” 夏仲芳道:“别忘了,我当初也是村姑。她度着王爷能看上当初的我,也能看上她。” 方执心摇了摇头,叹息道:“她得了王妃相助,只要安安份份的,何愁没有未来?” 夏仲芳到底是问道:“她还待在胭脂铺里么?” 方执心笑道:“她是敢想望王爷的人,哪儿肯待在胭脂铺里,早收拾包裹走了,想来又是去钻大户人家的家里,看看能不能攀高枝罢!” 夏仲芳一听,便不再问了。 方执心这阵子是遵夏仲芳的意,把铺子里盈利都交给何嬷嬷的,这会自打听道:“何嬷嬷拿王妃银子办这个女学,办得如何了?” 夏仲芳道:“开了年,已是招了一批女学生,现下上着课,在教导她们识字。过些时候,还要招几个教师的。” 方执心笑道:“王妃办这所女学,将来是要流芳的。” 两人说话间,就有婆子进来,惊慌着禀道:“王妃,有人来报丧,说是瑜娘子没了。” “什么?”夏仲芳大惊道:“前儿阿娘过来请方御医给瑜娘看病,方御医回来时,还说她只是小病,如何就会没了?阿娘知道了,还不定伤心成什么样呢?” 方执心也变了脸色,王瑜再不好,那也是简家的娘子,韦清眉的养女,如今没了,众人自然要追问原因的。 因沈子斋不在府中,夏仲芳也不及跟他说一声,只交代婆子几句,让她们好好看着喆哥儿,她忙忙就让人备了马车, 分卷阅读167 分卷阅读167 - 分卷阅读168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68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68 赶到王家。 到了王家一问,婆子只说王星辉和韦清眉已赶去沈子友置下的宅院中了。 夏仲芳忙让车夫赶往沈子友的宅院中。 沈家宅院中,侍琴跪在王星辉和韦清眉跟前,哭得差点闭过气去,只抽噎道:“年前,瑜娘子就写了信到封地给四公子,问四公子什么时候来接她?四公子一直没有回信。还是昨儿,终于有了回信。瑜娘子展信看时,就变了脸色,到了晚上,一晚没有睡。今早只说要吃外间街上卖的早点,令我去买。待我回来,瑜娘子就吊在床前的横梁上了。” 韦清眉白着脸色,抖着手去找王瑜收到的那封信,终是在枕头底下找到了,一时展开细看,沈子友在信中让王瑜不要多想,说封地那儿不适合养病,还是不去的好,满纸虽没有明确的休妻之意,但却透出了这个意思。 王星辉也找出另一封信来,展开看,这信却是王瑜写给他们夫妇的,只说谢他们养育二十年,无法尽孝,只希望来生还能做他们的女儿,那时自当尽孝。 夏仲芳赶到沈家宅院里,就见韦清眉软坐在地下,只喊着“瑜娘”两个字,她忙去扶住安慰。 稍迟些,简飞文和白氏也赶来了。 在简家和王家联手下,王瑜的葬礼倒是风风光光完了事。 这么一个月,韦清眉受了打击,病倒在床,夏仲芳便每早过去侍疾,下午才回王府理事,自是忙得不可开交。 沈玉仙见夏仲芳只顾着娘家,差点顾不上王府,便很不满,在人前抱怨了起来。 到了这天下午,候着夏仲芳在房中,沈玉仙便进去相见,落座后道:“嫂子,你既然顾不上王府,顾不上哥哥,也该寻一两个人来帮着照顾哥哥,没的哥哥在外奔忙,回府还要操心自己的吃食住行。” 夏仲芳抬眼道:“郡主的意思是?” 沈玉仙痛快道:“我的意思,就是哥哥反正也要纳侧妃,嫂子何不现下帮哥哥纳一个两个进来?嫂子自己挑的人,自然能帮上嫂子的忙,且也好给齐王府开枝散叶。齐王府现下只有喆哥儿一位哥儿,也实在太少了。” 夏仲芳心下打个突,冷声道:“郡主操心的太多了。” 沈玉仙哼道:“我跟哥哥相依为命这些年,我不操心哥哥,谁来操心哥哥?嫂子又是把娘家放在第一位的人,可怜哥哥娶了王妃,却还要等着我操心呢!” 夏仲芳咬着唇,忍住那些反驳的话,半晌道:“听郡主说话,似乎已是物色了侧妃人选,却不知道是谁?” 沈玉仙听得夏仲芳询问,有些松动的意思,便道:“我瞧着,简家的蓝娘子就很好。她知书识礼,相貌出色,虽是庶出,样样不输人,若帮哥哥纳了她来当侧妃,正是哥哥的福气。” 夏仲芳低头呷茶,呷了半杯之后,把茶杯掼到案上,站起来道:“郡主这些年,也一直怀不上,不若,就先帮郡马纳几个妾罢!王爷这儿,毕竟已经有了喆哥儿,倒是不急。” 沈玉仙听夏仲芳把话扯到自己身上,一下变了脸色道:“嫂子管得太宽了罢?” 夏仲芳深吸一口气,看着沈玉仙道:“郡主,你也知道管得太宽这几个字啊?我跟王爷的事,自己会安排,何劳你操心呢?” 沈玉仙还待再说,夏仲芳已是冷笑道:“什么时候郡主给郡马纳妾生儿了,再来提王爷纳侧妃的事,否则,就不要再提。合着你是高贵的郡主,就要夫君跟你一双一对一世人,连生不出孩子也不许夫君纳妾,我是民女,嫁了王爷就要感激涕零,奉承着你们兄妹,把自己当草芥,再帮王爷纳上几个女人,自己退居二线?” 沈玉仙怒道:“嫂子,我不过说了一句话,你何必一字一句就刺着我不能生养这件事呢?” “郡主啊,你都知道有些话是刺心的,怎么又来劝我,让我给王爷纳侧妃呢?你倒不知道,这些话对我来说,也是很刺心的。”夏仲芳反驳着。 沈玉仙气得喘息道:“莫非你还想独霸哥哥,让哥哥只守着你一人不成?” “为什么不成?”夏仲芳扬声道:“我们夫妻恩爱,共同进退,喆哥儿聪慧,将来,我还会继续生养孩子,给王府开枝散叶,凭什么我不能独霸王爷?” 沈玉仙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夏仲芳,“哥哥将来是要承大业的,你以为,他只会守着你?” “至少,他现下愿意只守着我。”夏仲芳道:“将来的事,便是将来再打算了,但这么一个时候,我不会允许他纳侧妃。” 夏仲芳和沈玉仙数次争吵,这一次,夏仲芳压倒性胜利了。 沈玉仙生气走后,一直在门边听着的钱婆子进来了,笑道:“王妃适才好架势。” 夏仲芳道:“郡主只是王爷的妹妹,并不是府中长辈,我不能一直任她压着,也让府中的下人小看了我。” 钱婆子点头道:“王妃早该这样想了。这齐王府的主母,说到底是王妃,而不是郡主,偏生现时底下的人,有事儿只认郡主的话为准,王妃总要立威才是。” 说着话,苏良却进来见夏仲芳和钱婆子,满脸喜色朝钱婆子道:“钱嬷嬷,适才收到信,已经有你家女儿和女婿的消息了。他们已到了京城。” “啊!”钱婆子乍然听得好消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她心中,已是认定女儿和女婿凶多吉少了,不想现下又有了消息。 苏良道:“五年前,他们到了京城,因寻生计,正好有商人要出海,一时寻帮工,你家女儿会灶上的功夫,你女婿又会说一点儿海外的话,就招了他们一起上船,往海外去了,这一去,便是整五年。如今是发了财回来的。” 钱婆子喜得手足发颤,只喃喃道:“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苏良笑道:“钱嬷嬷好人好报,寻到女儿和女婿了,也可以享老福。” 钱婆子夫家姓孟,女儿名唤孟丽娘,女婿名唤蒋十。 这个时刻,蒋十和孟丽娘正和东家商量着,要在京城置办房产。孟丽娘又道:“咱们先头出海时,是送了信回乡,那时只说出海三年就回来的,不想到了海外,竟耽搁到现下才回,只怕阿娘等得头发都白了,还得赶紧再送信回乡,待置下房产,就去接她上京来享福。” 正说着,却有两个府卫模样的人过来,问得他们姓名,便道:“钱嬷嬷已到了京城,现在齐王府中,只请你们过去一见!” “阿娘在齐王府中?”孟丽娘大为讶异。 钱婆子这会已是定下神来,只在房中等候,一面喃喃道:“好狠心,一去五年没有消息,叫老婆子天天晚上挂念。也不知道丽娘生了娃儿没有?” 夏仲芳笑道:“这都五年了,嬷嬷的外孙肯定满地跑的。” 钱婆子到底不安着,又搓手道:“ 分卷阅读168 分卷阅读168 - 分卷阅读169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69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69 也不知道在海外吃苦了没有?”说着也等不得了,跟夏仲芳说一声,就跑到府门外候着。 府卫领了蒋十和孟丽娘到得府门外,才下马车,钱婆子已是觑见了,奔上去喊道:“丽娘!” 虽则钱婆子富泰了,但孟丽娘还是一眼认出来,也奔前两步,扑在钱婆子怀中哭道:“阿娘!” 一时蒋十也抱了一个三岁多的小男孩上前,让小男孩拜见祖母。 钱婆子松开孟丽娘,又去抱小男孩,又哭又笑道:“娃儿都这样大了,叫什么名儿呢?” 蒋十道:“叫安志。” “哟,志哥儿!”钱婆子当年只生了孟丽娘一个女儿,这蒋十是招进来的女婿,只议定第一个孩子要姓孟,现下见女儿女婿活着,对于娃儿姓什么,便不再执着了,也不追问。 蒋十倒是忠厚,自己告诉钱婆子道:“他姓孟,只等着回来,到时回乡,自要上孟家族谱。” 钱婆子一听大喜,笑道:“你们赶紧再生一个,第二个娃儿自可以姓蒋了。”说着又追问孟丽娘,说道既然要出海,为何不先送了信给她,害她担忧了几年。 孟丽娘这才知道,当时托人送回乡的信,钱婆子却没有收着。 一行人进了王府,因沈子斋不在府中,便先去拜见夏仲芳。 夏仲芳和孟丽娘本也认识,这会相见,自有一番话说。 奶娘因喆哥儿要找夏仲芳,正抱了他过来,他一见安志,就上前扯着袖子喊道:“喂喂,你是谁?” 孟安志晒得黑黑的,突然见一个白生生的小娃出现,脱口就说出一长串话来。 奶娘和喆哥儿都听不懂,只呆呆看他。 孟丽娘回头一见,笑道:“他是在海外出生的,只学了一口海外的话,京城这些话,反只会说几句。” 喆哥儿见安志说得一口奇怪的话,倒是感觉好玩,一直拉着他不放。 夏仲芳笑道:“这阵正要给喆哥儿招一位老师,就让志哥儿和喆哥儿一起上学,两人有个伴!” 王妃的意思,是让志哥儿当喆哥儿的伴读了?钱婆子有些回不过神来,要是志哥儿能当上这个伴读,长大还愁什么前途? 和齐王府的哥儿一起上学,这是什么殊荣?蒋十和孟丽娘大喜,忙忙道谢,再想不到自家儿子有这样的好运了。 苏良站在一边,有些嘀咕:王妃不经王爷同意,这样定下喆哥儿的伴读人选,真没问题么? 沈玉仙那里,听闻钱婆子认回了女儿女婿,而夏仲芳居然要让钱婆子的孙儿当喆哥儿的伴读时,就恼了起来,道:“喆哥儿伴读的人选,本就该千挑万选,再经哥哥同意才能定下的,嫂子倒好,这样轻易就定了。不行,我得告诉哥哥去!” 她正好打听得沈子斋回府了,就忙着去相见,只打定主意,这会要借着伴读的事,狠狠打夏仲芳的脸,让她把说过的话,承诺过的事收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笑眯眯加更了! ☆、第116章 听完沈玉仙的话,沈子斋便令人去请夏仲芳到书房中说话。 夏仲芳决定完伴读的事,其实也有些没底,怕沈子斋不乐意,但想着已经说出来的话,不可能收回,若收回了,自己以后威信何在,待听得沈子斋要见她,心中也“咯当”一声,忙忙往书房中去了。 她到了书房中,眼见沈玉仙也在,更是感觉不妙,一时硬着头皮坐下,笑问道:“王爷请我过来,有何吩咐?” 沈子斋便道:“听闻你定下喆哥儿伴读的人选了?” “是。”夏仲芳便把钱婆子一家相认的事说了,又道:“我因见喆哥儿喜欢志哥儿,且志哥儿是在海外出生,在海外长到三岁多的,年纪虽小,也算是见识过东西的娃儿,堪配喆哥儿伴读,就趁着大家高兴,定下志哥儿当伴读了。王爷,这回是我冒失了,没有跟你商量过,就私自定下喆哥儿伴读。但我的话都说出来了,还请王爷给我一个面子,全了此事,全了我的脸面!” 沈玉仙在旁边听得直冷笑,喆哥儿何等尊贵,你这样私自定下伴读人选,哥哥怎会答应? 沈子斋倒不像沈玉仙想像那样,勃然大怒的,只想了想,道:“既然是为喆哥儿选的伴读,本王自然要过过目。来人,请了钱嬷嬷一家过来书房中说话。” 绿梦听得要见钱婆子一家,忙忙下去吩咐丫头,让丫头快去请。 很快的,钱婆子一家就来了,相继进了书房拜见沈子斋和沈玉仙。 沈子斋待他们行完礼,便看向志哥儿,见他果然一副机灵相,便问道:“哥儿叫什么名字,多少岁了?” 孟安志一口流利的海外话,景国话倒有些生涩,但沈子斋这两句话,却是听得明白的,自是奶声奶气答道:“我叫安志,虚岁是四岁,周岁是三岁半。” 孟丽娘笑着补充道:“海外那儿的人,说岁数时,都是说周岁的,咱们却是说虚岁。” 沈子斋便问孟安志,在海外见了何物,吃的穿的,和这边有何不同等? 孟安志先是一串海外话,说完见孟丽娘让他说景国话,这才一字一句说了景国话。 沈子斋见孟安志年纪虽小,对于两国差异,却能说出好几种不同来,颇有观察力,倒是点了头。 夏仲芳一直留意他的举动,见他微微点头,一下松了口气。 沈玉仙见沈子斋考较孟安志,孟安志又答得不错,却有些郁闷,莫非哥哥会答应选这样的土龟当喆哥儿的伴读? 沈子斋看看夏仲芳,一来夏仲芳当着众人的面应承要选孟安志当伴读,他自不能反对,拂她的面子。二来,孟安志也像夏仲芳所说那样,算是见识过东西的娃儿,且看着机灵活泼,身子又壮,让他当伴读,也无不可。 钱婆子一家却有些忐忑不安,深怕沈子斋不肯让安志当这个伴读。 沈子斋见夏仲芳看过来,自是安抚一笑,这才道:“王妃议定志哥儿当伴读,本王自然不会反对,此事就这样作定了。” 钱婆子一家大喜,忙上前道谢。 待他们退下后,沈玉仙马上气道:“哥哥,喆哥儿要选伴读,自当在世家大族中的哥儿中间选,哪能选一位婆子的孙儿?” 沈子斋道:“妹妹,喆哥儿伴读的人选,自不止一位,将来自然还要选的,现下先让志哥儿当着伴读,也是不错的。且你适才没看到么?志哥儿年纪虽小,哪点输给世家大族的子弟了?” 沈玉仙听着这话,分明是偏向夏仲芳了,不由拂袖而起道:“哥哥现在只知道听嫂子的话,哪还当我是妹妹的?” “妹妹怎么这样说话呢?”沈子斋教训道:“现下你嫂子当家,你自要协助着才是,哪能只顾驳回她呢?” “好,好,你们才是一家子,我成外人了 分卷阅读169 分卷阅读169 - 分卷阅读170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70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70 。”沈玉仙一跺脚,转身就想出房,不想起得急,却有些晕炫,只晃了晃。 夏仲芳站在她旁边,一下就伸手扶住了,问道:“郡主怎么了?” “不关你的事?”沈玉仙还嘴硬,无奈腿发软,只得坐回椅子上。 夏仲芳见她脸色不对,也有些慌了,忙喊道:“快请方御医过来,郡主瞧着不适呢!” 自有丫头赶紧去请方御医。 沈子斋见沈玉仙不对劲,也有些着紧,忙围过来道:“适才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方御医那里听得沈玉仙不适,忙忙就来了,帮她把了脉,把完满脸惊喜,笑道:“郡主这是喜脉哪!” “啊!”沈玉仙又惊又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追问方御医道:“方御医没有把错么?” “我何时把错过脉?”方御医笑道:“郡主确实是喜脉。” 沈子斋和夏仲芳也惊喜,笑道:“快着人去跟郡马报喜,让郡马来接了郡主过去!” 方执平虽当了郡马,且又在兵部挂职,春风得意的,因着沈玉仙不能怀上,到底有不足,这一天回府,不见沈玉仙在房中,也不以为意,不想丫头突然来禀报,说沈玉仙有喜了,让他赶紧过去接了她回来,一时有些呆住了,只以为自己听错了话,待丫头再说一遍,这才确信没有听错,自是飞奔过去接沈玉仙。 沈玉仙一有喜,便管不了府务,第二日就把府中对牌等交给夏仲芳,因着心情舒畅,也不打算再跟夏仲芳作对,只道:“嫂子,我要养胎,府里这些事,便全交给你了。” 夏仲芳道:“你只管安心养胎,府里有我呢!” 姑嫂说着话,便算是和好了。 沈玉仙到底还是道:“以后要作什么决定,嫂子不宜私自就决断了,总得和哥哥商议一下。” 夏仲芳见沈玉仙说话和气了,自也赔礼道:“先前在房中说话,我也有不是,这里赔个礼,郡主不要放在心上。” 夏仲芳先前是说沈玉仙不能怀上,又不肯给方执平纳妾等语来刺沈玉仙的,沈玉仙现下怀上了,自是得意,笑道:“我现下怀上了,嫂子不会再让我给郡马纳妾罢?” 夏仲芳一笑道:“哪郡主也别提什么侧妃的事?府里单是咱们两个女人管事,都诸多争端,要是多了别的女人,那女人心眼好还罢了,要是心眼不好,到时我们也吃亏不是?” 沈玉仙点头道:“嫂子这话也还有几分道理。” 府里一众人见沈玉仙怀孕,夏仲芳独力掌起府务,自是暗暗观望着,只要夏仲芳一软和,她们就要作乱的,不想观望了几天,却是发现夏仲芳软中带硬,且比沈玉仙细心,竟是难以糊弄,一时都消停了,息了要作乱的心思。 夏仲芳有难以决断的,自然还拿去跟沈玉仙商量,且有沈子斋撑腰,半个月下来,也就撑起了府务,并没有出什么差错。 沈子斋正好请了老师来给喆哥儿上课,也就让安志陪着一起上课了。 钱婆子想着孙儿是喆哥儿的伴读,自然不愿意离开王府,只愿意在夏仲芳身边继续服侍。 沈子斋见蒋十和孟丽娘颇有经商才能,便让他们夫妇到方家商行中,帮着管理起商行。 钱婆子寻着女儿女婿,且女儿女婿有出息,自是放下心头大石,服侍夏仲芳更是尽心。这一日听着一点闲话,便来告诉夏仲芳,悄道:“有婆子说,上回府里设家宴,王爷和蓝娘子单独见了面,后来王爷走开了,是那婆子去领蓝娘子至前面席间的。” 夏仲芳和沈玉仙吵架时,听得沈玉仙中意简木蓝当侧妃,本有心病,这会一听钱婆子的话,脸色自也变了,低声道:“纳侧妃这件事,主动权到底在王爷手中,只要王爷不想纳,便不会纳的。” 钱婆子道:“王妃若是赶紧再怀上,王爷自不会纳侧妃,拖得一拖,那简娘子自然得许人,不会白等着。” 至这晚,沈子斋回房,夏仲芳便耳语道:“王爷,你有我一个就够了,别纳侧妃好么?” 沈子斋一怔道:“又是哪儿来的流言?” 夏仲芳便把钱婆子听到的闲言说了,叹息道:“王爷,喆哥儿还小呢,你这里纳了侧妃,生下孩子来,就怕对喆哥儿不利。将来你封了皇太孙,喆哥儿虽是长子,和其它兄弟年纪太接近,也不是好事。” 沈子斋似笑非笑看夏仲芳道:“且看你今晚的表现了,若是从了本王,让本王从背后……,本王就答应你,不纳侧妃。” 这么简单?夏仲芳疑惑地看着沈子斋。 沈子斋觑夏仲芳道:“从不从?” 夏仲芳红了脸啐他道:“无赖!” 沈子斋见她娇媚,一下扑上去,吻住道:“芳娘,本王只迷恋你一个,你放心罢!” 夏仲芳俯就,和沈子斋唇舌交缠。 只一会,沈子斋就扳过夏仲芳,让她双手撑在榻沿上,他却从夏仲芳背后环着她,双手去揉搓她丰盈处,又俯耳说情语,直逗得夏仲芳满脸酡红,j□j。 “芳娘,从你给本王喂奶起,本王便倾心于你了,再不会移情别人的。”沈子斋又扳回夏仲芳,把她搂到怀里轻语着。 夏仲芳伏在沈子斋怀中,低语道:“也是,本王妃奶活的男人,谁敢来抢?”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新年快乐! ☆、第117章 因着钱婆子那番话,夏仲芳自是留意起简木蓝来。至这一日太傅夫人来府中给沈玉仙道喜,夏仲芳便笑向太傅夫人道,“蓝娘子也十六岁了,怎么还不许人,” 太傅夫人道,“蓝娘这婚事,也是曲折,本来挑中一家,未及定亲,那家的公子却是亡了祖母,自要守孝,短期内便不能娶亲了,婚事自然不再议了。再挑中一家,府中又传出丑事,说是那公子身边的侍婢有孕了。这还没娶正房娘子,就容许侍婢有孕的,将来嫡庶不是乱了套?自也止了议亲之举。现下一拖,蓝娘也十六岁了,不上不下的,倒不好办。” 夏仲芳原和太傅夫人亲厚,心中有话,也不想瞒着,便借机请了她到房中说话,把钱婆子听到的闲话说了。 太傅夫人一听,脸色难看起来,气道:“却不知道她生了这等心思的?自从青娘出嫁后,我倒想培养她,要给她择一门好亲,不让她受欺负,她倒好,自己就谋划起来了。” 夏仲芳道:“许是她在府中迷了路,恰巧遇着王爷,就说了几句话罢,也不定就会如何了。只是婆子传闲话,就怕传得变了形,所以不得不告诉老夫人一声的。那婆子,我倒是打发到庄上去了。” 太傅夫人叹息道:“她若无心,也不会……。罢,还是赶紧把她许人罢,免得留成祸害。” 太傅夫人告辞时,夏仲芳是暗暗松口气的。 到得 分卷阅读170 分卷阅读170 - 分卷阅读171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71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71 三月二十日,简府便有消息传出来,说是简木蓝许了严家的三公子。 那严家三公子今年十八岁,人才不算十分出众,但颇忠厚,且在父兄护荫下,不愁前途的。 简木蓝虽暗暗爱慕沈子斋,但也知道,到齐王府当侧妃,是不如嫁到严家当正房娘子的,也就息了心思,一心待嫁。 太傅夫人见她安份,这才放下心来。 夏仲芳听得简木蓝许配人的消息时,正在给宇文真准备嫁妆。 宫中已是择了吉日,让宇文真四月初八日出嫁。 宇文真临嫁,倒有些慌张的,跑来找夏仲芳讨教做媳妇之道。 夏仲芳原先因为她缠着沈子斋,对她没有好感,现下宇文真既是准备嫁与简木玄,不再缠着沈子斋,她看宇文真,又顺眼了起来,一时自是说些简府的规矩给她听。 宇文真还怕自己记不住,让贝儿帮着记下,又道:“亏得王妃在简府住过一段日子,熟知各人脾性。” 夏仲芳笑道:“公主也不必害怕,简家的人,其实都好相处。且太傅夫人最是疼爱孙儿孙女,你嫁过去,她爱屋及乌,定然也会疼爱你的。” 宇文真也见过太傅夫人几次,一时看看夏仲芳,道:“王妃厚道,太傅夫人模样和王妃这样相像,自然也是厚道的。我就是怕夫人不好相处。” 夏仲芳一听,便知道宇文真是听了闲话,便道:“府中有老夫人呢,且你是越国公主,只要不太过,夫人她,也不会如何的。” 宇文真想一想也是,自己背井离乡的,现下是越来越胆小了,白氏真敢苛刻她,她就敢到宫中告状,让那个老皇帝给她作主。将来齐王当了新皇帝,也一样能给她作主。 到了四月初八日,齐王府便吹吹打打,把宇文真当妹妹一样嫁到简府了。 嫁了宇文真,夏仲芳再次松口气。 钱婆子却又道:“王妃,府中还有毕姑姑和梅姑姑呢,这两个是皇上所赐,王爷迟早要收了她们,也得防着。” 毕月颜和梅童其实发愁得要死,她们被赏赐到齐王府,也有几年时间了,连沈子斋的衣角也没碰着,更不要肖想什么侧妃之位了。 齐王府先前是沈玉仙管理府务,倒让她们协助着,一时也有些地位。现下是夏仲芳管理府务,却不用她们,再这样下去,只怕她们会混得连一个普通丫头也不如了。 毕月颜想着沈子斋先头不碰她,现下她芳华渐逝,已是年过二十岁,他更不会碰了,一时心灰意冷起来。 梅童小着毕月颜两岁,虽还有点盼头,可是一想,沈子斋现下就差不多要封皇太孙了,真想要纳侧妃,自有大把选择,哪会纳她们? 毕月颜思量了半晌道:“齐王将来自然要承大位,那时齐王府的人,便全能得势了。我们纵嫁不得齐王当侧妃,若能由王妃作主,许配一个王府管事,将来也是有前途的。” 梅童听着,眼睛一亮道:“颜姐姐这话极是,只是,怎么讨好王妃表忠心呢?” 毕月颜沉吟道:“自然要去求钱嬷嬷了。” 隔了几天,钱婆子便到夏仲芳跟前禀话,说毕月颜和梅童想求见她。 夏仲芳正忙着,抬眼道:“她们有什么事?” 钱婆子笑道:“她们说自己会管事,只求王妃赏她们当一个管事娘子。” 夏仲芳道:“王府的管事娘子,都是管事的妻室,她们又没许人,要是做了管事娘子,到时抛头露脸做事,能接受么?” 钱婆子道:“王妃是没明白她们的意思啊?” 夏仲芳反应过来,笑道:“这么说,她们是求嫁管事,好当管事娘子的?” 钱婆子点头道:“她们是想通了,王爷这里不会纳她们,她们就索性嫁个管事,也好在王府立住足,不会到时没个着落。” 夏仲芳一听,便令钱婆子喊了毕月颜和梅童进去。 毕月颜和梅童见了夏仲芳,忙忙拜见,又偷看一下夏仲芳,也不得不承认,夏仲芳已不是她们初见时那样子,而是极有王妃风范了,她扫一眼,她们就不由自主软了腿的。 夏仲芳见她们不如以往娇艳,也知她们最近是害怕着,就怕被她捉了错处,赶出王府的。 “坐罢,听钱嬷嬷说,你们想当个管事娘子的?”夏仲芳出声询问。 毕月颜和梅童才坐下,听得夏仲芳询问,又忙站起来,回话道:“我们虽粗笨,总归是识字,会算账,只盼着能为王妃分忧呢!” 夏仲芳一笑道:“可是当管事娘子,都是妇人。” 毕月颜赶紧道:“听闻王妃正为府中管事择妻室,若能够,只求王妃作主,为我们相准了人,就……” 至晚,夏仲芳见了沈子斋,便说了毕月颜和梅童求嫁王府管事的事儿。 沈子斋道:“你安排便好。” 夏仲芳得了话,自是放下心来。到得第二日,又召见毕月颜和梅童,问了一番话,便作主将她们许了两位王府年轻未婚配的管事。 两位年轻管事也曾经见过毕月颜和梅童,因知她们是宫中赐下的,甚至不敢多看一眼,不想突然接到消息,说是王妃作主,各将毕月颜和梅童许了他们,自是狂喜。 候着机会,两位管事便去拜见夏仲芳,又表了忠心。 夏仲芳自是嘉勉一番,这才让他们退下了。 齐王府本还有想攀高枝的丫头,眼见夏仲芳把毕月颜和梅童许了两位管事,而沈子斋宠爱她依旧,便悄悄有传言出来,说沈子斋盛宠夏仲芳,别的女子再不能入眼的。 沈子斋前几年病卧在床,好几次差点丢命,又历了太子和沈子友的威胁,提心吊胆过日子。现下威胁解除,又掌了兵部,渐渐有了声望,正待封皇太孙,这阵心情却是极愉悦,听得闲话,说他独宠夏仲芳时,却是一笑,过后,便打听夏仲芳的愿望,想要宠她一回。 夏仲芳听得沈子斋问及愿望,便说起从前,道:“那时候才八岁罢,到镇中亲戚家里,那亲戚在庭前置了秋千架,让家中的女孩儿打秋千,当时便羡慕极了,只希望有朝一日,也能打打秋千的。” “这个还不容易么?”沈子斋不由笑道:“赶明儿就让人在园子里置了秋千架,你想打秋千,随时可以打。” 夏仲芳捂嘴笑道:“我现下是王妃了,哪还能学小丫头那样,随时去打秋千呢?” 沈子斋道:“打个秋千怕什么?” 夏仲芳摇摇头道:“被府中的下人瞧见了,可不好。” 沈子斋失笑,“这样罢,待你要打秋千了,就遣了下人,本王亲给你推秋千架,护着你可好?” 说实话,夏仲芳一直盼望的,便是这样的小意疼宠,闻言不由看向沈子斋,轻声道:“王爷能舍下杂务,给我推秋千架?” 沈子斋一把搂了夏 分卷阅读171 分卷阅读171 - 分卷阅读172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72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72 仲芳,贴耳道:“芳娘,你自打嫁了本王,也是一直担惊受怕着,现下又忙着府务,到底没有真个松快过。就是想打个秋千了,本王怎能不陪着?” 夏仲芳倚进沈子斋怀中,半合了眼睛道:“谢谢王爷!” 沈子斋见她睫毛轻颤,似是感动的样子,不由亲了亲,道:“芳娘,你这几年,辛苦了。” 夏仲芳张开眼睛,眼眶早红了,轻声道:“王爷也不容易。” 沈子斋亲着夏仲芳的眼睛,低语道:“待本王封了皇太孙,掌了兵权,便能真正稳下地位了。那时,我们自然是……”说着嘴唇移向下,堵住了夏仲芳的红唇。 夏仲芳启唇,任沈子斋含住唇瓣,渐渐软倒。 沈子斋这一番缠绵,却是比以往更细致更温存,柔情款款。 这一夜,夏仲芳只觉自己如一朵盛开的花朵,在夜里发出馨香,醉人心神。 作者有话要说:笑眯眯更新了!今天就只有这一更了! 再次祝大家新年快乐! ☆、第118章 沈子斋说到做到,第二日下午果然令人在园子里置了秋千架。 齐王府的园子虽然大,但之前沈子斋病着,沈玉仙也不得闲,丫头们更不敢放胆玩笑,所以秋千架什么的,自然是没有。至夏仲芳过门,一连串的事情发生着,哪个有心思去设置这些玩乐的物事, 现下沈子斋吩咐设置秋千架,一众小丫头倒是期待着了,悄悄讨论道,“是不是看咱们辛苦,因此设了秋千架,让咱们得闲玩玩,慰劳咱们?” 青竹路过,正好听得小丫头的话,不由失笑道:“你们算老几了,值得王爷费心?” “青竹姐姐!”几个小丫头一见是她,忙上前行礼,笑道:“不是设置给我们小丫头玩的,是给谁玩的?” 青竹点着其中一个丫头的额角道:“就知道玩?” 小丫头忙躲开,笑着道:“青竹姐姐不说,我们就问灵芝姐姐去。” 灵芝这会却在房中侍候着夏仲芳,笑道:“王爷今儿回来得早,亲去园子里缚秋千架了,把管家爷吓得够呛,也忙赶了过去,抢着缚秋千架的,度着过会儿,也就缚好,可以打秋千了。” 夏仲芳见沈子斋缚个秋千架这样大张旗鼓,不由微红了脸道:“王爷还真是……” 沈子斋亲去缚秋千架,还能是为着谁?灵芝只略猜测,也就猜测到了,眼见夏仲芳嘴角含了笑,便打趣道:“王爷为着王妃,可是下足了心思的,连缚秋千架这种粗活,他都赶着去干了。” 沈子斋身为齐王,将来自会封皇太孙,他现下若是送金银首饰来讨好夏仲芳,夏仲芳未必会感动,但他肯亲去缚秋千架,夏仲芳却是感动了,低声道:“昨晚说了一句,他就真的动手了。” 沈子斋在园子里指挥人缚好秋千架,自己坐上去试了试,感觉结实了,这才放下心来,只让人去请夏仲芳。 不多会儿,夏仲芳就来了。 沈子斋笑道:“请王妃打秋千!” 夏仲芳见苏良等人还在,自然不好意思,悄声道:“王爷,人这样多,怎么打?” 沈子斋一笑,吩咐一众人道:“你们先下去,远远候着,没有吩咐,不要过来。” 众人心领神会,忙退下了。 沈子斋看着众人退得远远的,便去扶夏仲芳,笑道:“芳娘,没人了,可以打秋千了。” 夏仲芳俏脸一下红了,度着没人看见,在沈子斋脸上就亲了一口。 沈子斋不满足,要求道:“再亲一口!” 夏仲芳不理他,自顾自坐上秋千架,扶稳了,轻轻荡了荡,含笑看向沈子斋。 沈子斋忙伸手,也不敢太用力,只给她轻推了一下,笑道:“先别荡太高,免得你害怕。” 夏仲芳先还害怕着,待秋千荡了起来,衣衫被风吹拂着,便感觉整个人想飞似的,不由喊沈子斋道:“王爷用力,再用力!” “好!”沈子斋用力一推,把夏仲芳送上高处,看着她“咯咯”娇笑,不由也笑了,拢嘴问道:“芳娘,好玩么?” “好玩!”夏仲芳从小到大,哪有机会这样玩过?现下只兴奋得俏脸发红,要求沈子斋把她再推高一些。 沈子斋用力再推一把,又担心夏仲芳抓不稳,只张开双臂,防着夏仲芳跌下来,他好接住。 苏良等人远远候着,也听得夏仲芳的笑声,一时相顾而笑,“王爷和王妃恩爱,是齐府之福,是我们之福。” 丫头们也知道了,园子里的秋千架,是王爷专为王妃设置的。 “王爷真的太宠王妃了,还亲自推秋千架呢!” “那是,王爷不宠王妃去宠谁?没有王妃,王爷也就……。那时节王爷病得不能喝药,全靠王妃进了王府,才奶活了他。” “说起来,自从王妃出现了,齐王府就渐渐好起来,渐渐有生气的,从前可是死气沉沉的。” “那时节王爷娶王妃,宫中的道长不是说,娶了王妃,就能给王爷挡煞,还能旺王爷么?现下瞧来,是真的了。” 园子里,沈子斋给夏仲芳推着秋千架,终是停下手,抓住秋千索,让夏仲芳稳□子,笑道:“虽高兴,也不能玩太久,小心扭了腰身。” “我哪会这么娇贵?”夏仲芳说着,到底还是下了秋千架,只是腿软站不稳,趑趄了一下。 沈子斋早扶住了,耳语道:“看,软了吧?明儿再来玩好了。” 夏仲芳怕人看到,损了王妃的威风,忙站稳身子,从沈子斋怀中挣出来,抿嘴笑道:“王爷明儿还有空?” 沈子斋答道:“难得你高兴,本王自然会抽出空当来。”说着牵了夏仲芳的手,指向不远处开得正盛的花朵道:“天还早,咱们赏赏花去。” 夏仲芳纤手被沈子斋大手握住,虽成亲几年了,这会却是羞红了脸,心肝乱跳,如小鹿乱撞,有了少女情怀。 沈子斋也觉察到夏仲芳的异样,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低声问道:“怎么啦?” 夏仲芳柔语道:“我喜欢王爷这样待我!” 沈子斋含笑道:“原来芳娘这样容易满足?” “是。”夏仲芳道:“我一直只盼望嫁得良人,良人陪我春日观花,夏时消暑,秋季赏月,冬夜围炉。恩爱过日子。” 沈子斋看定夏仲芳,见轻风拂动她发丝,便给她撩了撩发丝,温柔道:“只是这样而已啊?本王自然能办到。”说完拉了夏仲芳过去赏花。 春未夏初了,天气渐暖和,园子里各式花开得正好,沈子斋摘下树头一朵开得娇艳的红花,簪在夏仲芳头上,退后一步欣赏着,赞道:“花虽美,可人却比花娇。” 夏仲芳眉眼全是笑,娇娇瞥沈子斋一眼道:“王爷嘴巴越来越甜了!” 沈子斋见 分卷阅读172 分卷阅读172 - 分卷阅读173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73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73 得夏仲芳的娇态,一时心动,俯耳道:“芳娘,本王恨不得现下天黑,回了房,咱们就……” 夏仲芳俏脸一下比鬓边那朵红花更艳,嗔道:“王爷只会想着晚上。” 两人在园子里打情骂俏,喆哥儿却是下了学,寻不着他们,已让奶娘领着过来了。 他远远见得沈子斋和夏仲芳站在花前说话,已是喊道:“阿爹,阿娘!” “喆哥儿!”夏仲芳忙迎上去,蹲下去看喆哥儿,见他是另换了家常衣裳,并不是下午去上学那一套衣裳,知道奶娘帮他收拾过了,便放下心来,问道:“今天上了什么课,学得懂么?” 沈子斋含笑看着他们母子说话,又暗忖着,还有两个多月,喆哥儿也就两岁了,可该给他添个弟弟妹妹的,今晚,要努力! 喆哥儿只答着夏仲芳的话,扳手指道:“今儿背了书,还写了两页大字。” 见喆哥儿表达能力好,说得极清楚,夏仲芳自是摸他的头,转首向沈子斋道:“喆哥儿说话早,现下说什么都清楚,倒让人放心了。” 沈子斋点着头,俯身下去,抱起喆哥儿,往上抛着,笑道:“喆哥儿会写字了,要什么奖励?” 喆哥儿被抛了两下,自是高兴,哈哈笑着,听得沈子斋询问,便道:“要出去玩!” 沈子斋痛快答应了,道:“现下天气好,择了日子,咱们一家就踏春去。” “王爷,现下是初夏,春早过了。”夏仲芳提醒。 沈子斋笑道:“那就踏夏去。” 喆哥儿一听,便欢呼起来,又要求沈子斋再把他抛高。 沈子斋又抛一下,把他放下,笑道:“天也不早了,咱们回前头罢,没准你姑姑她们正找咱们呢!” 沈玉仙正从怀孕后,更是疼爱喆哥儿,每天候着喆哥儿下学,都要过来看一看,问问功课的。 她这会在厅中,见得沈子斋抱了喆哥儿进来,自是笑着问喆哥儿道:“今儿被先生夸了?” 喆哥儿点头道:“夸了,先生说我写字好看。” 沈玉仙是从跟随喆哥儿的人嘴里打听了今儿上课的事,只笑向沈子斋和夏仲芳道:“说是今儿学写字,喆吉儿握笔姿势好,写的字也漂亮。志哥儿写的字弯弯曲曲,被先生罚了,让他回家再写三遍。” 喆哥儿道:“志哥儿可怜,还哭了!” 说着话,早有人打水来给沈子斋等人洗脸洗手。 夏仲芳见沈玉仙舍不下喆哥儿,便道:“郡主跟我们一道用膳罢?” 沈玉仙笑道:“也好,我让人喊了郡马过来,大家热闹一下。” 沈子斋便道:“不若喊了方御医夫妇,韦少将夫妇一道过来罢,摆了大桌子吃饭,更热闹了。” 夏仲芳听了,便让人去请方御医等人。 吕八娘怀孕已是五个多月了,肚子微挺,却是健步如飞,走得比方御医还快。 方御医在后边追着,叨叨道:“慢些,走慢些,不要摔了!” “老方啊,就是你摔了,我也未必会摔的。”吕八娘不理会他,依然走得飞快。 方御医只得疾步去追,好容易追上了,喘着气道:“八娘,你怀着孕,总要稳妥,不能像往常那样,一蹦三跳的。” 吕八娘道:“已是遵你的意思,硬生生安静了四个月,现下第五个月了,还不许走得快?” 方御医哄道:“你走这样快,会惊吓娃儿的。” 吕八娘一听,只得小碎步,又半摊在方御医怀中,让他扶着,作小鸟依人状,发愁道:“这个娃儿真娇贵!” 作者有话要说:笑眯眯更新了!晚上十一点之前会再更一章。 ☆、第119章 用完晚膳,送走各人,又哄喆哥儿睡了,夏仲芳这才进房。琤r> 自有人提了水来给她沐浴,沐浴完毕,她坐到梳妆台前梳头,从镜子里看到沈子斋进来,便问道,“议完事了,” 沈子斋用完晚膳,是抽空到一趟书房,和几位密卫见了一面的,这会听得夏仲芳问,便答道,“议完了。”说着过去站在夏仲芳身后,从她手里接过梳子,柔声道:“本王帮你梳。” 夏仲芳垂首一笑,略有些羞涩,又抬起头,从镜子时看沈子斋,正好沈子斋看她,两人视线便在镜子里绞着,难舍难分。 沈子斋终于收回视线,拿梳子的手动了动,给夏仲芳梳了起来,见她一头青丝顺滑黑亮,自又是摸了几把,又轻轻嗅了嗅,低语道:“好香!” 夏仲芳红着脸道:“是用我们胭脂铺里出产的皂角洗头的。” 沈子斋微微一笑道:“这个味儿好。过些时,让内务府从你胭脂铺里采购皂角,让你当当皇商。” 夏仲芳大喜道:“正想跟王爷说这个呢!宫中的妃嫔可是偷偷托人来买这皂角的,说是用着好。要是采购这个,她们定然喜欢用。且这东西用得快,一个人一月里也要用掉一块两块的。要是用了,自然每月要采购的。我呢,也能稳稳当当赚一笔。” 沈子斋给夏仲芳梳好头,笑道:“本王的芳娘,现下可是财主了。” 夏仲芳把头倚在沈子斋胸口,轻轻挨蹭着。 沈子斋心痒,已是伸手抱起她,走向榻边,一边道:“本王要是服侍得好,可有打赏?” “有,赏你一千两银子。” “芳娘好大的手笔!” 说着话,两人已是纠缠在一起,房里自有呢喃声响起。 齐王夫妇恩爱,众人便度着,待得齐王封了皇太孙,王妃自然也会封为太孙妃。 但这个时候,却有大臣上折子,说道齐王贤明,自要请封为皇太孙,只是王妃本是乡间夫妇养大,且曾是弃妇,不配当太孙妃的,因请求景宗皇帝另给齐王赐婚,择一位名门淑女当太孙妃。 随着那位大臣上折子,又有大臣上折子附和。 景宗皇帝且不回复折子,只召沈子斋进宫,把折子掷给他观看。 沈子斋看完道:“他们只抓着芳娘的过往不放,怎么不说芳娘的功劳?若没有芳娘,孙儿能活到现下吗?” 景宗皇帝淡淡道:“王妃的过往,确实是一个问题,将来一个不好,便成为天下人的诟病,于你,也是一个大影响。” 沈子斋道:“皇祖父,孙儿不会休芳娘,也不会立别人为正妃的。” “为了她,你宁愿不当皇太孙?”景宗皇帝看定沈子斋。 沈子斋这是第一次明确听见景宗皇帝要封他为皇太孙的话,一时大喜,只是再一品景宗皇帝的意思,神色又黯然了。皇祖父的意思是,皇太孙和芳娘之间,只能择其一? 沈子斋长长吸了口气,半晌道:“皇祖父,容孙儿想一个妥当之策。” 景宗皇帝背了手道:“给你三个月时间。” 沈 分卷阅读173 分卷阅读173 - 分卷阅读174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74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74 子斋谢了恩,待告辞出宫,回了府后,忙召了谋士商议对策。 韦清眉听得消息,也是忙忙到齐王府见夏仲芳,发愁道:“芳娘,那些大臣掀着你的过往不放,只怕……” 夏仲芳拍拍韦清眉的手道:“阿娘,我和王爷历了这些事,如今又育了喆哥儿,正是和美,王爷不会休弃我的。” 韦清眉道:“现下正要封皇太孙,若是出个差错,王爷纵是舍不下你,也难免有芥蒂。” 夏仲芳道:“若是王爷为了顺利封皇太孙,舍弃夫妻情份,那么,他也不配当我的夫君。” 韦清眉突然也有了豪情,笑道:“是,到时让你阿爹辞官,咱们一家子游山玩水去,再到海外看看那些红毛的人,不枉这一世。” 送走韦清眉,夏仲芳在房中沉思半晌,决定掩了此事,只看沈子斋的态度。 沈子斋方面,也没有露出异常,只如往日一样。 隔了几日,看看天气好,且连着两天休沐,沈子斋便带了夏仲芳和喆哥儿出游,只到景明山中看景,野餐。当晚却安歇在景明寺中。 半夜月色好,沈子斋和夏仲芳在寺中设了案几,置了瓜果,坐着赏月。 沈子斋难得有闲情,却是赋了两首酸诗。 夏仲芳现下对诗词也略有所懂,听得他赋的诗,不由乐了,“王爷,你这诗,听着特别酸呢!” “芳娘,你不懂,文人就爱这些酸诗。”沈子斋也笑了,只让夏仲芳也赋一首诗。 夏仲芳自然不肯丢丑,扭捏一会道:“我就吹吹萧吧!” “好,你吹,你吹!”沈子斋低低笑了。 夏仲芳见他笑得古怪,自是不明所以,只让人去拿萧管出来。 这阵子,夏仲芳是跟着何嬷嬷学了几首曲子,只勤学着,吹起来也像模像样。 沈子斋听夏仲芳吹了一首,自是鼓掌,赞道:“吹得不错。” “我吹的,到底比不上王爷。”夏仲芳把萧管递给沈子斋道:“王爷也吹一曲!” 沈子斋接过箫管笑道:“这萧音,还得隔着一段距离,听起来才有韵味。” 夏仲芳便指指不远处道:“既这样,王爷站到那儿吹一吹!” 沈子斋笑着应了,真个走到不远处,持萧吹了起来。 萧声飘渺,夏仲芳听不出是何曲名,却只觉好听,不由托腮细听。 待沈子斋一曲终,她自然大力鼓掌,又问是何曲名。 沈子斋答了,眼见天也晚了,便笑道:“也该安歇了。” 因宿在寺中,夫妻自然分房,并没有住在一起。这会沈子斋说着话,倒有些依依不舍。 夏仲芳抿嘴一笑,自和沈子斋告别,领着丫头婆子进了另一间厢房中。 第二日一早,一家三口出了寺庙,不忙回府,却是扮作寻常夫妇,抱了喆哥儿到茶馆中听书。 苏良等人虽担心沈子斋和夏仲芳的安危,见他们好兴致,也不好拦着,只得吩咐暗卫好好护着。 沈子斋悄和夏仲芳道:“咱们也就逍遥这些时候了,待得本王封了皇太孙,那时要出行一趟,可就不容易了。再至将来,想出宫,更是难。” 夏仲芳会意,笑道:“趁这会儿,王爷自然要领着我们多逛逛的,且也让喆哥儿见见京城风貌,民生各物。” 说着话,他们便进了茶馆。 茶馆的伙计正招呼人,抬头见沈子斋和夏仲芳抱着一位哥儿进来,不由暗喝采:这对年轻夫妇好相貌啊!定然是高门大户的人家了。他不敢怠慢,忙忙上前,引了他们到靠窗的雅座上。 这边雅座,却是用屏风隔开,不和众人杂在一起。 青竹见伙伴过来要倒茶,只摆手,问道:“茶水房在哪儿?带我过去,我自己泡茶。我家老爷和夫人可喝不惯你们这儿的茶。” 沈子斋待要说什么,夏仲芳已是笑道:“老爷肠胃不好,就别尝试他们这儿的茶了。倒是我们可以试一杯。” 青竹手里挎着一个篮子的,这会已是随伙计到茶水房中,要了滚水,取出三个杯子来烫了烫,再拿自己带来的茶叶泡了两杯茶,另泡了一杯蜜水,这才令伙计随她端出去。 伙计见青竹这样仔细,且泡茶那三个杯子,看着却是权贵家才能用得上的骨瓷,也不敢多嘴问,只更加小心,想着要好好侍候。 夏仲芳见茶来了,忙端给沈子斋,自己端了一杯,只怕喆哥儿那杯烫,先摸了摸,吹了吹才给喆哥儿喝。 沈子斋问伙计道:“今儿说什么书?” 伙计一听来了劲,答道:“今儿是说《奇女传》。这几天说这个,茶馆都爆满的,贵人不信瞧瞧!” 沈子斋果然站起来,朝包厢外瞧了一眼,见茶馆满座了,不由笑道:“这《奇女传》这么吸引人?说的什么故事?” 伙计悄声介绍道:“说的,其实是本朝齐王妃的故事,只是为了不显眼,改编了一下。” “赏!”沈子斋吩咐了一声。 钱婆子忙打赏了伙计,伙计千恩万谢下去了。 待得说书先生上来,果然是讲《奇女传》的,换了人名朝代,再省略掉夏仲芳嫁季鸣春那一段,只说她本是状元之女,被一个歹毒妇人换给一对乡下夫妇养大,养到十八岁时,因有原故进了京城,凑巧就成了王爷的奶娘,救活了中毒的齐王。后来被姑祖母认回去当孙女,辗转再被状元夫妇认回,后来嫁了齐王当齐王妃的曲折经历,其中加添许多女主和歹毒妇人斗智斗勇的情节。下面听的人直拍掌。 夏仲芳听得愣愣的,这说的是自己?美化了许多哦! 钱婆子和青竹等人听着,却是大大松口气,这是为王妃正名呢!待得王爷封了皇太孙,王妃的过往经历自有人会翻出来,到时要封太孙妃,只怕许多人要诟病她的过往。现下有茶馆说书这一节,正是为王妃扬名。 沈子斋听着说书先生说得热闹,自是暗暗点头,乔绍元和罗君用的文采,用来写这说书的剧本,是牛刀小试。 夏仲芳听着听着,自然看向沈子斋,喊道:“王爷!” 沈子斋点点头,笑道:“本王的芳娘,已成了传奇女子呢!”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 ☆、第120章 这晚回府,夏仲芳自然问沈子斋说书的事。 沈子斋道,“剧本是乔师爷和罗师爷写的,现已印制,散到京城各个热闹的茶馆中,让说书先生照着说书,把以前那些不利于你的剧本压掉了。你先前流落在外,在民众心中,你是吃过苦的人,他们更希望你能成为太孙妃,将来为他们谋福利,为他们请命说话。” 夏仲芳搂了沈子斋的腰道,“谢谢王爷谋划,” 沈子斋笑道,“芳娘的声望若有了,待本王封了皇太孙,太孙妃之 分卷阅读174 分卷阅读174 - 分卷阅读175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75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75 位,便非你莫属了。再不必忧心的。” 半个月下来,外间关于夏仲芳的传闻,便多是正面消息,重点都是说她如何进京城,如何奶活沈子斋,又如何宽下等等的。至于她曾嫁与季鸣春一事,却被淡化再淡化,似乎此事不存在一样。 何嬷嬷那里,最近因办女学名声外扬,也着力在女学生中间宣传夏仲芳,更请了夏仲芳到女学中教导女学生刺绣。 说起来,京城里真正穷苦的人家,依然不可能让家里的女娘去上学,要留着女娘子在家做活计补贴家计。能够上学的,是那些家中还有一点余粮,却又没钱供女娘上学的人家。因听闻何嬷嬷这里不用交学费便可以上学,自然来报名。这些娘子能来上学,便也有时间打听京城发生的一些事,更听了许多关于夏仲芳的八卦事件。 听闻夏仲芳这天要来教导刺绣,这些女学生不由兴奋万分,悄悄讨论起来。 “王妃虽是王状元亲女儿,听闻之前流落在外,可是过了十八年苦日子的,比咱们还苦来着。待当了王妃,便想着开女学,帮咱们这些不能识字的娘子一把。” “是的,我也听闻了,王妃还是进了王府,才开始识字的。听闻她天生聪慧,只学两三年,学问便不输京城里的贵女了。” “还会吹萧呢!吹萧这个,听说是王爷亲自教导的。” “对了对了,我家有一位亲戚就在方家粮铺做事,亲戚和孟丽娘走得近,听孟丽娘说过,王爷待王妃可好了,不单教导吹萧,还亲自教导写诗等。那回王妃想打秋千,王爷还亲缚了秋千架,陪王妃打秋千呢!” “孟丽娘是谁?” “孟丽娘啊,就是王妃先前流落在外时,交的闺蜜。她母亲钱嬷嬷,现下在王妃跟前侍候,是得力的嬷嬷。她儿子孟安志,是王府哥儿的伴读。” “哦哦,这样说来,孟丽娘的话自然是可信的。” “不过话说回来,王爷那时病重,也亏得王妃进府当奶娘,这才救活的。王爷和王妃,这是命定的姻缘啊!” 说着话,就有人嚷道:“来了,来了,何嬷嬷领着王妃来了!” 因女学生人多,平时授课,却是分班的,且每班只上两个时辰,剩下的时间让她们回家复习,也不耽搁家里的活计。今日里,何嬷嬷却是把两百名女学生都集中在大教室了。 听得夏仲芳来了,这两百名正交头接耳的女学生,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待夏仲芳进了教室,这两百名女学生便赶紧站起来,齐齐福下去,拜见道:“见过王妃!” “免礼,都坐下!”夏仲芳一进教室,见着黑压压一堆人,其实也有一点紧张,只她毕竟应酬惯了权贵夫人,很快就镇定下来,坐到椅子上,微微笑道:“本王妃今日过来,是应何嬷嬷要求,给你们上一节刺绣课的。” 女学生坐下后,有大胆的,就悄悄抬头看夏仲芳,见她比传说中更漂亮,不由暗暗惊叹。 夏仲芳落落大方道:“大家也知道,本王妃之前流落在外,别的稍欠缺,可这刺绣功夫,却是学得不错的。那时节初上京城,生活无着,还当了一段时间的绣娘,养活自己。……” 众女学生听得夏仲芳说起当日为生计所逼种种,有几个心肠软的,甚至红了眼眶落了泪,只觉王妃和她们是自己人了。 一时自有人捧了针线过来,夏仲芳当堂绣了一小幅戏蝶图,讲解针法和配色等等。 一课毕,夏仲芳把亲手绣的这幅刺绣送了班中一位学习成绩最好的女学生,这才走了。 待她一走,众女学生一下嚷了起来。 “天啊,咱们的王妃好高贵漂亮,说话好温柔!要我是男子,我也会着迷。” “是啊,咱们的王妃……” 这番功夫下来,女学生便暗暗决定,一待沈子斋封了皇太孙,她们便要联名上书,求封夏仲芳为太孙妃。 何嬷嬷见目的达到,自去跟沈子斋禀报。 沈子斋笑道:“芳娘出钱办女学,也是这些女学生报效芳娘的时候了。” 何嬷嬷道:“王爷英明!这些女学生最是热心肠,且她们人数多,再发动一下亲戚朋友,到时由她们这些平民上书求封太孙妃,就是大臣再厉害,也不能压下民意。” 沈子斋点头,隔一会道:“自然还有大臣要反对的,但,本王还有后着呢!”说着笑了起来。 隔几天,齐王府荷花盛开,园子全是荷花香,夏仲芳便在园子设了荷花宴,请了各府三品以上的诰命夫人赴宴。 夏仲芳现下是齐王妃,指不定会封为太孙妃,各府诰命夫人接到帖子,自然忙忙就来了。 太傅夫人和韦清眉到时,先见了夏仲芳,笑问了几句话。 太傅夫人道:“听说近来茶馆说的那本《奇女传》,便是以芳娘作原型写的剧本,热闹异常的。外间也编了戏,已开演了呢!咱们到时也请了戏班子来演一演。” 韦清眉却是问夏仲芳道:“今儿请了各府诰命夫人赏荷花,可是有什么名目?” 夏仲芳悄悄道:“是王爷的意思,说要趁这个时候笼络各府的诰命夫人,请着吃吃喝喝的。” 韦清眉一听笑了,“是的,不能小看她们。她们一旦支持你,也是一个很大的助力。” 说着话,听闻侍郎夫人来了,夏仲芳便亲去迎接。 侍郎夫人眼见夏仲芳亲自出迎,不由道:“呀,怎敢劳王妃大驾?” 夏仲芳笑着挽住道:“都迎出来了,莫非叫本王妃再退回去不成?” 侍郎夫人笑得眉眼弯弯,“王妃就是风趣!” 待安置了侍郎夫人,又有几位一品诰命夫人到了,夏仲芳一样亲迎了出去。 很快的,人便到齐了。 这番荷花宴,却是在轻松的情景下进行的。 沈玉仙因怀孕,只在席间坐了一坐,便告个罪下去了。 众夫人也体谅,笑道:“现下王妃能干,郡主也能安心养胎了。只不知道这一胎是男是女?” “不管男女吧,都是郡主之福。” 席至一半,有夫人起哄道:“听闻王妃前几日到女学讲课,亲手绣了一幅绣品赠给女学生的。我们倒和王妃亲近,却得不到王妃的绣品。” 夏仲芳笑道:“现下各事繁忙,真个不得空做针线的。若得了空,定然绣了东西出来,赠与各位夫人。” 钱婆子突然在旁边插嘴道:“我们王妃先前绣了十个不同款式不同花色的荷包,就是精品中的精品。” “哦,拿出来给我们欣赏一番!” 夏仲芳愕然,先前是绣了荷包,但那是赠给沈子斋的荷包呢,钱嬷嬷这会提这个作什么? 钱婆子却是福一福,笑嘻嘻去了,很快就捧了一个盒子出来,揭开给众人看,笑道:“在这儿了!” 分卷阅读175 分卷阅读175 - 分卷阅读176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76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76 沈子斋随之而来,向众位夫人道:“这是芳娘绣给本王的,你们可不能抢!” 王妃绣与王爷的?一位夫人拿起荷包看了看,“啧啧”称赞道:“精致成这样,这是费了多少精细功夫才能绣出来啊?” 她的话音才落,一位胆大脸皮厚的夫人,已是伸手拿了一个荷包道:“有十个呢,王爷相让一个罢!” 要是别的东西,自然不能抢着要,王妃的绣品,是可以抢的。将来王爷登位,还可以跟人吹嘘,说当年可是从他手底抢了一个荷包云云。 景国民风开放,这些诰命夫人向来大胆。有一个抢了,剩下的九个荷包,也被人抢走了。抢不到了,就去跟夏仲芳道:“王妃,她们有了荷包,单我没有,可是没面子。过后,还要请王妃补赐一个。” 夏仲芳见状,只得一一答应下来。 抢荷包过程中,众夫人却是无视了沈子斋。 一个荷花宴,宾主尽欢,还有十位夫人各捞了一个荷包。没捞到荷包的,另有礼物一件。 宴散,夏仲芳回房,笑向沈子斋道:“王爷倒舍得那些荷包了?” “有你在呢,一辈子这么长,慢慢给本王绣,岂止十个荷包这么少?”沈子斋拥了夏仲芳,笑道:“这些夫人见惯了金银首饰,凡物也不能打动她们。荷包虽是小物件,但每一个,都是你熬心血绣的,她们看着,自然知道你的心意。这一番回府,定会为你说话的。” 夏仲芳伏到沈子斋怀中,低声道:“王爷这阵子费心了!” 沈子斋道:“给本王的芳娘费心,是应该的。”说着俯下头,噙住夏仲芳的红唇。 夏仲芳俯就,任沈子斋采撷。 两人这番恩爱缠绵,和往常略有不同。 夏仲芳舒展了身体,把自己全部交给沈子斋。 沈子斋却是比从前更是温柔细致,俯耳道:“芳娘,相信本王,本王不会负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因为贡茶上个月每日都是两至三更,连续更了一个月,到了这个月,再打开文档,总感觉疲倦,因此这几天就更得少了。 还有,本文快要结了,正在收尾,会尽量写下美好结局。 ☆、第121章 各府诰命夫人回府,果然在自己夫君跟前说夏仲芳的好话。 尚书夫人道,“王妃和善,若当了太孙妃,自然也会亲和我们府中的人,于我们有利。” 侍郎夫人道,“谁个没有一点过往呢,前事不论,只说现在就好。且王妃品貌出众,又是王状元亲女,她当太孙妃,是众望所归。” 太史夫人道,“观王妃为人,是肯为民众谋福利的,且她先前流落在外,知民间疾苦,若为太孙妃,是民众之福。” …… 各诰命夫人的话果然起了作用,朝中反对夏仲芳当太孙妃的言论渐渐少了。 候着时机,夏仲芳又抱了喆哥儿进宫拜见苏淑妃。 苏淑妃一听夏仲芳抱喆哥儿来了,却是喜悦,让内侍快请。 夏仲芳进了殿,拉着喆哥儿拜见苏淑妃,福下去道:“见过淑妃娘娘!” 喆哥儿是先得了夏仲芳的吩咐,这会行礼:“见过太祖母!” “呀,瞧这小嘴甜的!”苏淑妃得了喆哥儿一句太祖母的称呼,眉眼全带了笑。 她虽不能封皇后,但喆哥儿这不是喊她太祖母么?只要沈子斋承大业,自要尊她为太皇太后,到时一样成为后宫至尊,晚年也有靠了。 苏淑妃寻思着,再看夏仲芳,也觉夏仲芳顺眼很多。以夏仲芳这样的性格,将来当了太孙妃,也一样会孝顺于她,尊她为太婆婆的。 “芳娘坐罢,别站着!”苏淑妃难得温和,见夏仲芳道谢坐下,便招手让喆哥儿跟前,抱他坐在身边,笑问近来学了什么功课,可学得懂等等。 喆哥儿骄傲仰头道:“全学得懂。先生夸我了,说我聪慧。” 苏淑妃便让他背诗,他果然背了一首,一字也没有错。 苏淑妃惊奇道:“果然聪慧呢,像了你阿爹小时候。”说着吩咐宫女道:“前儿得的一套玉碗玉杯,看着小巧,正合喆哥儿用,去寻出来,赏了喆哥儿!” 宫女应声下了。 夏仲芳忙站起来代喆哥儿道谢。 待宫女寻了玉碗玉杯过来,原来是一套的,果然极小巧,小碗有拳头大,极为精巧。 苏淑妃便让宫女抱着喆哥儿到侧殿中玩耍。 夏仲芳见此,知道苏淑妃有话要说的,自嘱喆哥儿几句,看着宫女抱了他下去,殿中其它人也退下了,便笑道:“淑妃娘娘有何吩咐?” 苏淑妃正色道:“芳娘,你至今还稳坐王妃之位,有一个人功不可没,你可知道这个人是谁?” “是谁?”夏仲芳迷惑,自己能稳坐王妃之位,不是全靠沈子斋为自己谋划么? 苏淑妃道:“齐王一人之力,岂能对抗皇上之意?现下皇上最听一个人的话,你的事,之前之后,这个人皆出了力。” “罗道长!”夏仲芳脱口而出。 苏淑妃点头道:“正是他。如今朝中也好,民众也好,反对你当太孙妃的人确实少了,但你的过往若被人翻起,总归不完美。皇上也不是很满意。你当知道,这个时候若能求得罗道长再为你说话,则皇上那里自然也没问题了。皇上点头,一切自然迎刃而解。” 夏仲芳忙谢过苏淑妃指点,只又道:“可是我想见罗道长,也不容易。” 苏淑妃一笑,“有什么不容易的?他今儿和皇上在三清殿说话,你抱了喆哥儿去见皇上,自然也见着他了。他有心帮你,自会指点。” 景宗皇帝这会在三清殿中喝茶,和罗道长下了一局棋,一局终,推棋而起,若有所思的样子。 罗道长笑道:“现下天下太平,皇上还有什么苦恼的?” 景宗皇帝也不瞒他,随口道:“朕想封子斋为皇太孙,可是太孙妃人选,颇费思量。” 罗道长道:“现时齐王妃在民间有声望,又育有一子,不正是好人选?” 景宗皇帝觑罗道长道:“老道啊,上回你倒是为她说话了,说什么她有国母之相。现下又为她说话?” 罗道长摊手道:“这么多人为她说话,齐王又一意向着她,皇上若是另选太孙妃,只怕不美呀!” 景宗皇帝一怔,寻思了起来。 一时有内侍禀报,说是夏仲芳和喆哥儿求见。 景宗皇帝便令人传他们晋见。 夏仲芳带着喆哥儿进了殿,拜见了景宗皇帝,又和罗道长见过,问候了一句。 罗道长笑道:“不敢当王妃的礼!” “这礼,老道当得的。”景宗皇帝在旁边笑道:“你几次为她说话,受她一个礼有什么?” 夏仲芳心头一跳,抬眼去看罗道 分卷阅读176 分卷阅读176 - 分卷阅读177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77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77 长,见他笑着点点头,突然就笃定下来了,原来罗道长一直在帮我的!当年救命之恩,他记着呢! 罗道长笑向景宗皇帝道:“皇上,齐王难道不是遇着王妃后,才一步一步转运的?可知,王妃本就是齐王命中的贵人了。老道为皇上分忧,为齐王分忧,自然要为王妃说话了。” 景宗皇帝一听,笑骂罗道长一句,自去抱了喆哥儿问话,见喆哥儿伶俐,心下暗道:也罢,看在她是喆哥儿生母份上,且让她当着太孙妃好了。 “好好教导喆哥儿,打理好王府,为子斋分忧!”景宗皇帝终是开口向夏仲芳嘱了一句,又道:“天也不早了,你们回罢!” 夏仲芳一听,知道景宗皇帝不会反对她当太孙妃了,不由大喜,忙恭敬应了,领了喆哥儿下去。 沈子斋回府时,听得夏仲芳也从宫中回来了,便进房问话。 夏仲芳一一说了,这才提起自己当年救过罗道长一事。 沈子斋大喜,搂住夏仲芳道:“果然好人有好报。芳娘当年救他一命,他现下自然要报答。” 因说着话,沈子斋又道:“本王已嘱人给芳娘布置一间书房。到时,芳娘自可以在书房中画画写字,做些自己的事。” “王爷!”夏仲芳不由亲了沈子斋一口。 夏仲芳这间书房,是沈子斋亲手布置着,还给她搜罗各式棋谱和曲谱等充实书房。 到书房布置好时,夏仲芳进去一瞧,马上喜欢上了,笑和沈子斋道:“王爷,我像在做梦似的。” 沈子斋遣开身边的人,牵着夏仲芳的手,让她坐到书案前,把笔洗等物一一指给她看,说着来历。 夏仲芳满心欢喜,抬眼见着沈子斋俊俏的容颜,不由想调戏,低低道:“什么都好,就是缺少一个红袖添香的。” 沈子斋正好穿着红衣,闻言笑道:“就让本王给你红袖添香罢!”说着果然挽了衣袖去启香炉,又拿香筷挟了香饼子置入香炉中,点了香,这才退到夏仲芳身边问道:“王妃还有什么吩咐?” “美人给本王妃捶肩!”夏仲芳得寸进尺。 “遵命!”沈子斋退到夏仲芳身后,伸出手给她捏肩膀,一边捏一边问道:“舒适否?” “还行!”夏仲芳眉眼全是笑,嘴里却指挥道:“后背也捶捶。” 沈子斋大手移向下,掐在夏仲芳腰上,拢了拢道:“王妃这纤腰,是如何长成的?” “天生的。”夏仲芳有些痒痒,却是忍着。 “哪王妃这丰盈处呢?也是天生的?”沈子斋早忍不住了,双手向前,罩在夏仲芳丰盈处,隔着衣裳揉搓起来,含糊问着话。 夏仲芳嘤咛一声,去推沈子斋的手,不让他再动,却哪儿推得掉? “芳娘!”沈子斋探手一抱,已是抱起夏仲芳,把她置到案上,俯头亲了下去。 “王爷,这是我的书房,怎能……”夏仲芳的话才出口,红唇已被堵住了,转为轻吟声。 两人亲热了一会儿,听得外间有禀话声,这才止了动作,喊了人进来。 原来韦天泽的妹妹韦天真上京,韦天泽已亲去迎了进城,正往王府中来,苏玉叶特意着人来禀报夏仲芳一声的。 夏仲芳几日前已是知道韦天真来京的事,早叫人收拾下厢房,这会听得禀报,自然吩咐人备酒席,准备给韦天真接风洗尘。 这么一个时候,韦天真坐在轿内,揭起一角轿帘,往外瞧了瞧,暗暗点头,不愧是上京繁华地,到处热闹非凡。 杨奶娘见韦天真略看一眼就放下轿帘,便悄声道:“娘子,夫人是嘱过,说咱们现下虽说是走亲戚,其中深意,你却也知道,只莫叫人小看了去。” 韦天真点头应道:“是!” 沈子斋去年扳倒了太子,接着扳倒沈子友,他将要封皇太孙的消息,自然传到边关去了。 韦清耳的夫人杨氏总怕韦清耳又会像前几年那样,被闲搁了。又想着儿子韦天泽虽娶了苏家的娘子,到底不保险。前思后想之下,也不对韦清耳说实话,只说韦天真也十五岁了,不能再耽搁,自要上京城投奔哥哥韦天泽,让韦天泽和苏玉叶帮眼,寻一头好婚事。 私下,杨氏却是悄对韦天真道:“齐王府的王妃虽育了一子,听闻不得皇上喜爱,没准当不得太孙妃的。你此去,留意着,若能够,便……。若不能够,也务必让你哥哥嫂子代你寻一门相当的婚事。” 韦天真在边关这些年,虽也见过一些男子,不过粗鲁武夫,自然瞧不上眼,听得能上京城,自然一一应承了杨氏的话。 现下一行人渐近了齐王妃,她到底忍着没有揭开车帘去看,只小声道:“不知道王爷和王妃是何等样人?”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 ☆、第122章 苏玉叶听闻韦天真要来,自然准备了一番,这会抱了哥儿韦琪在房内,一边等候一边和婆子说话。 婆子是苏玉叶从苏家带来的陪房,自能说心腹话。 苏玉叶道,“听夫君说,真娘已是十五岁了,这回上京城,度着是要找婆家。” 婆子悄声道,“少夫人是她嫂子,自然要帮眼的。不过呢,现下齐王得势,少将军又得齐王重用,在五城兵马司挂职,位高权重的,真娘想要择个好人家,也容易的。” 苏玉叶点着头,隔一会道:“论起来,我们拖家带口的,也该搬出王府外,另立门户了,没的事事件件要麻烦王妃的。” 婆子笑道:“少将军既然说待过了秋天再搬,少夫人就安心住着罢!且哥儿还小呢,搬来搬去小心惊吓了。” 说着话,丫头来报,说是韦天真已是进了王府,过了二门,差不多到这边来了。 苏玉叶一听,便把韦琪交给婆子抱着,她自己整整衣裳,准备迎接韦天真。 韦天真很快进来了,见着苏玉叶,自然上去拜见,大家厮见毕,这才归座。 韦天泽待她们姑嫂见完面,吩咐几句,因有人找,就走了。 韦天真又逗弄一下韦琪,把杨氏托她拿来的一些手信先让人搬进来给苏玉叶看,又把自己给韦琪准备的礼物送上去。 苏玉叶收了,一边打量韦天真,见她眉眼秀美,果然如韦天泽所吹嘘那样,是一个美人,一时笑道:“先头听夫君说,韦家专出俊男美女,我还道他夸大,现下见着真娘,可是相信了。” 韦天真脸一红道:“嫂子取笑呢!说起韦家的美人,先头都说,我姑姑才是真美人。” 韦天真说的姑姑,便是韦清眉了。 苏玉叶笑道:“状元夫人确实是美人,现下这样的年纪,稍一装扮,和王妃站一处,还像俩姐妹的。” 韦天真试探道:“莫非王妃半点不像我姑姑?” 苏玉叶微微笑道: 分卷阅读177 分卷阅读177 - 分卷阅读178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78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78 “王妃相貌像了太傅夫人,也是大美人一个。”说着问韦天真道:“一路前来,可累了?” 韦天真答道:“也不算累。嫂子先领我去拜见王爷和王妃罢,转过头,再收拾行李好了。” 苏玉叶正有此意,笑着携了韦天真的手,一同到前头去见沈子斋和夏仲芳。 沈子斋这会正在书房和韦天泽议事,并不在厅中。 夏仲芳听韦天真来了,自然令人去迎。 韦天真进了厅,拜下去道:“见过王妃!” “快起来!”夏仲芳笑说一句,早使一个眼色给钱婆子。 钱婆子便去扶了韦天真,牵到夏仲芳跟前。 夏仲芳执手看了看,笑向苏玉叶道:“真娘委实美貌,不日媒婆怕要踏破你的门槛了。” 苏玉叶笑道:“她再如何,哪比得上王妃?” 夏仲芳道:“咱们这是关起门来,互相夸奖吗?”说着笑了。 苏玉叶和韦天真也笑了,气氛松快起来。 夏仲芳又和韦天真道:“论起来,咱们便是表姐妹,你来了,也不要见外,有什么只管说。” 韦天真见夏仲芳果然如传说中那样亲切温善,自是松口气,因答道:“我来时,阿爹阿娘也是说,王妃是表姐,自然好相处,让我不必紧张呢!” 说了一番话,韦天真不见沈子斋的身影,便问道:“过门是客,倒要拜见王爷一番,不知道……” 夏仲芳笑道:“王爷现下忙着,不得空的。你先去洗漱,待会儿过来吃饭,自然见着他了。”说着让人拿了见面礼出来给韦天真。 韦天真道谢,又闲话几句,便站起来告辞,自和苏玉叶下去了。 待她们一走,钱婆子道:“王妃,府中突然来一个这样美貌的娘子,可是……” 夏仲芳沉吟着道:“看年龄,应该是上京来寻婆家的。” 钱婆子道:“会不会……” 夏仲芳明白钱婆子的意思,失笑道:“嬷嬷多虑了罢?她是韦家嫡女,韦家的家教也极严,岂会生出歪心思?而且她如花年纪,如花相貌,自可以择个贵婿,何必动别的心思?” 钱婆子嘀咕道:“王妃啊,现下满京城中,谁家的夫婿能比王爷更贵的?” 夏仲芳摇摇头,不信韦天真连沈子斋的面还没见着,就生出什么心思来。 至晚,王府家宴,苏玉叶夫妇和方御医夫妇皆到了。沈玉仙也和方执平早早到了。 韦天真到时,见得酒席正中间坐了一位相貌极其俊美的男子,心下就突的一跳,转头看苏玉叶。 苏玉叶自给她介绍道:“他就是齐王!” 沈子斋见多了一位眼生的娘子,便知道是韦天泽的妹妹韦天真了,一时看了过来。 韦天真忙忙福下去拜见,娇声沥沥道:“真娘见过王爷!” 沈子斋道:“起来起来,你是天泽的妹妹,王妃的表妹,便是自己人了,不必多礼。” 一时间大家认亲,极是热闹。 吕八娘因是认了韦清眉作养母,算是夏仲芳的妹妹,便让韦天真喊她表姐。 韦天真又拜见沈玉仙等人。 沈玉仙去看夏仲芳,轻笑道:“嫂子,你表妹长得真好!” 夏仲芳微笑道:“真娘是美貌。” 吕八娘见韦天真秀美,便打趣道:“一桌子美人,看着赏心悦目的,我眼睛都不够用了。” 方御医挟了菜给她,道:“别光顾说话,也吃吃东西。” 吕八娘只得收回视线,吃了一口菜。 韦天真见吕八娘挺着大肚子,却一派悠闲,有些讶异,悄和苏玉叶道:“适才见她在前头走着,走得可快了。” 苏玉叶笑道:“她呀,是女高手,现下虽怀孕,身手比我们敏捷呢!” 夏仲芳倒是怕韦天真拘束,笑道:“真娘,一家子全是亲戚呢,你只管放胆说话,不必害怕。” 韦天真笑着应了,微红了脸道:“这阵子要住在王府中,只怕还要给王爷和王妃添麻烦了。” 夏仲芳道:“现下叶娘要带琪哥儿,八娘和郡主又有孕,我正忙得不可开交,你来了,不单不会添麻烦,还可以帮我一把的。” 韦天泽在旁边听见了,道:“妹妹在家,就一直帮着阿娘管理家务的,王妃忙不过来,只管吩咐她。” 饭毕,各人散了,苏玉叶自领了韦天真回去。 第二日,韦天真就备了礼去王家拜见王星辉和韦清眉。 韦清眉见着韦天真,见她伶俐秀美,自是喜爱,赏了许多东西,又让她得空多到王家走动。 待韦天真要走时,韦清眉又让王琮相送。 待他们出了府,韦清眉感叹道:“真娘是一个好的,要不是琮哥儿还小,倒想说下她当媳妇。” 王星辉吓一跳道:“可别胡来。” 韦清眉失笑道:“开玩笑呢!” 王星辉道:“你嫂子拜托你给真娘寻婚事,可不是拜托你收了真娘当媳妇。” 韦清眉是收到杨氏一封信,拜托她帮眼,给韦天真寻一门好婚事的。这会道:“真娘要寻好婚事,也宜过了秋天。待得王爷封了皇太孙,天泽自然要升官。那时真娘水涨船高,更能挑得好姻缘。” 隔天,夏仲芳从韦清眉和苏玉叶处,听闻杨氏拜托她们代韦天真寻一门好亲的事,自笑和钱婆子道:“我就说,韦家女儿不会生歪心思的。” 钱婆子也不再反驳,笑道:“现下王府各事繁忙,偏生八娘和郡主又怀孕,叶娘又要带小娃儿,不单帮不了王妃,倒要王妃照料着她们的。真娘来了,正好帮王妃一把。” 夏仲芳点头道:“这几日要设宴,正好让真娘帮忙布置。月中又是喆哥儿两周岁生辰,要设个家宴,虽不必请外人,简家和王家并苏家方家却要请的。又得忙乱几天。” 到得七月份,喆哥儿两周岁生辰这一天,府中自是热闹异常。 趁着空当,韦天真抱了喆哥儿,故意问他道:“多少岁了?” 喆哥儿举两只手指道:“两周岁。”答完,又用海外话说了一遍。 韦天真惊奇道:“喆哥儿还会说海外的话?” 喆哥儿嘻嘻笑了,“是志哥儿教的。” 韦天真便喊了孟安志上前,让他说了几句海外话,笑着夸奖。 孟安志像大人一样,长长叹息道:“可是我写字难看,先生老罚我。” “这么惨烈啊?”韦天真说着,安慰孟安志道:“写字要坚持,写着写着,也就好看了。” 王琮正好过来,听得他们说话,便笑道:“写字也有诀窍的,掌握了诀窍便好了。” 一时夏仲芳过来,安排他们就席,又笑着吩咐韦天真帮忙招呼几位女眷。 韦天真悄声道:“王妃,不是说只请几家亲戚,不请外人么?” 夏仲芳道:“她们听得 分卷阅读178 分卷阅读178 - 分卷阅读179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79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79 喆吉儿两周岁寿辰,不请自到呢!也得好生款待了。” 几家府中的女眷坐在一桌上,见得韦天真来招呼她们,待问得是夏仲芳的表妹,自是称赞几句。 待韦天真走开,其中一位夫人道:“这样美貌可人的娘子,王妃又宠着,不知道谁家有福气娶去当媳妇的。” 另一位夫人道:“你们别费心了,她住在王府,王妃又让她帮着理事,说不定,有更大的造化呢!” 这位夫人的话一说完,一桌子几位夫人就露出恍然的神色。也是,王爷至今只有一位正妃,再无其它女人。将来自然还要再纳侧妃的。王妃与其让王爷纳了别人,不如作主帮着纳了自家表妹呢!将来表姐妹两个联手,别的人也就插不进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加更! ☆、第123章 几位夫人说话,自然被一些丫头听了去,过后,这些话又传到杨奶娘耳边。 至这晚韦天真回房,杨奶娘就拉了她,悄声道,“娘子也来王府这些时候,到底是怎么个想法,还得早作决断。若是有心思,自要行动,若是没心思,也别让人乱嚼舌头坏了名声。” 韦天真叹息道,“嬷嬷,你觉着,我阿娘说的话,可能么?” 杨氏是让韦天真来取代夏仲芳王妃的地位,而不是让她当侧妃。而韦天真在王府住下来后,却是发现,沈子斋和夏仲芳恩爱,外人根本插不了足,更不要说什么取代夏仲芳的地位了。 杨奶娘先前在边关,听人说夏仲芳早年流落在外,空有美貌,毫无见识等语,自然信以为真,便认为这样的人不配当王妃,她家娘子来了,很轻易就能取代了。待得来了,才发现夏仲芳不光美貌,且治理府务井井有条,每晚还在书房读书写字,极为上进,不是别人嘴里那个没见识的王妃。 杨奶娘发呆一会道:“真娘,夫人是错估了王妃。” 韦天真点点头,自嘲道:“我若想当个侧妃,或者有可能,想取代王妃,那绝不可能。而且嬷嬷你看,王妃声望多高啊!” 杨奶娘点头,低声问道:“真娘有什么打算?” 韦天真答道:“嬷嬷,就算我当了侧妃,以后王爷承大业,我也成为妃子,但那,也还是皇家妾,并不是妻。再说了,一入候门深入海,一入皇宫,更是深海。倒不若择个良人,平安过一生的。” 杨奶娘这阵子观察下来,也是认为韦天真没必要插足沈子斋和夏仲芳之间,这会闻言,松口气道:“娘子这样想最好了。” 夏仲芳那里,也听闻了夫人们的议论,只沉思着,凭沈子斋的身份地位,以后觊觎的女人更多,却是杜绝不了。 钱婆子在旁边悄声道:“王妃,您看?” 夏仲芳问道:“这些日子下来,真娘可有特意去撞见王爷,或是表现些什么?” 钱婆子摇摇头道:“那倒没有。” 夏仲芳沉吟道:“这么说,她自己并没心思的,只是外人猜测而已。” 钱婆子道:“王妃总得拿出手段或是方法,让人息了心思。” 夏仲芳道:“我的手段没用,得王爷的手段才有用。” 说着话,听得脚步声,夏仲芳知道沈子斋来了,便让钱婆子退下去。 沈子斋进了房,见夏仲芳坐在梳妆台前,状似不乐,便过去搂了她的肩膀道:“今儿喆哥儿两岁生辰,大家都欢喜着,你转个头,怎么拉下脸了?” 夏仲芳把头靠在沈子斋胸口,长长叹息道:“王爷,我自从嫁了你,先是防着瑜娘和叶娘,后来防着蓝娘,现下好像要防着真娘了。这种不断防着别人的滋味,不好受。且也怕这种事儿,没有一个断绝的时候。” 沈子斋一听,便知道她听了闲话,因俯下头去,贴在夏仲芳耳边道:“想绝了别人的念想?这有何难?” 夏仲芳惊奇,仰高头要去看沈子斋,一时看不清,又坐正身子,转过身去,和沈子斋面对面,笑问道:“王爷有法子?而且愿意绝了别人的想法?” 沈子斋一拉夏仲芳,把她拉得站起来,他自己坐到椅子上,抱了夏仲芳坐在他膝上,这才道:“芳娘,本王自从喝了你的奶,便不能离开你了,只要嗅着你的味道,便觉安心的。别的娘子再好,本王也不会动心的。本王自己知道,就算以后承了大业,也不会喜欢上别人,这一辈子,只喜欢你一个。” 夏仲芳有些不敢相信这个话,喃喃道:“王爷说真的?” 沈子斋俊脸微红,低语道:“方御医可作证!” “怎么扯到方御医身上去了?”夏仲芳疑惑。 沈子斋把下马搁在夏仲芳肩膀上,小声道:“上回到越国去,越国娘子开放,甚至半夜偷偷摸进房内,躺在本王床上。也有借机灌醉了本王,想压倒本王的。但她们皆没有成事。本王一嗅着她们身上的味,便毫无兴趣的。本王也怀疑自己有问题,过后便问方御医。你道方御医怎么说?” 夏仲芳怔怔问道:“怎么说?” 沈子斋咧嘴一笑道:“方御医说,本王先头中的毒太深,本在生死之间徘徊,那时节你进府当奶娘,他为了引本王喝奶,给你喝的药中,有一味方家珍藏的药材。本王一嗅着你身上的奶味,自然想喝奶,待喝了你的奶后,也上了奶瘾。后来虽戒奶,本王到底与你有着深切的关连,是离不得你的。别的娘子没有喝过那种药,便不能吸引本王。” 夏仲芳半信半疑,但不管如何,沈子斋这是表明心迹,这一辈子不会离弃她的。 沈子斋见夏仲芳还不能安心,便道:“本王明儿进宫求见罗道长,让他出言,就说本王这一辈子,只能与芳娘这个时辰八字的娘子成亲,别的娘子若嫁与本王,定会承本王一切祸事,直接被克死。” 夏仲芳眼眶一下红了,带了哭腔道:“王爷这样,我感动极了!” 沈子斋脱口道:“真要感动,待会帮本王吹萧吧!” 夏仲芳现下已听明白沈子斋吹萧的本意,一下红了脸,捶打沈子斋道:“王爷坏!” 沈子斋捉住夏仲芳的手,笑道:“芳娘这样放心了罢?” 夏仲芳低笑道:“哪要是有那等跟我时辰八字一样的娘子上门来求嫁呢?” 沈子斋失笑道:“若有这样的娘子,一来,她们的年纪自然跟你一样,到这个岁数还没许人的,定然有诸多原因,或是相貌不能入目,纵她要嫁本王,也是不够格。就是够格了,本王一样可以打发掉。” 夏仲芳听着,主动凑红唇,堵住沈子斋的嘴。 沈子斋唇舌进攻,很快抱了夏仲芳置于榻上,俯身压了上去。 夏仲芳嘤咛一声,任沈子斋揉搓,很快软成一摊,娇娇喊着沈子斋的名字。 沈子斋听得兴奋,鼓励道:“ 分卷阅读179 分卷阅读179 - 分卷阅读180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80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80 再喊一声!” 夏仲芳又喊道:“斋郎,奴家……” 沈子斋双手探进夏仲芳裙底,摸得湿糥一片,知道夏仲芳情动,且不忙挺进,只慢慢脱了夏仲芳的衣裳,在灯下欣赏她的身.体,赞美道:“芳娘真美!” 夏仲芳不让沈子斋再看,双手勾住他的头,轻轻叫了一声。 两人这一晚,自然极尽恩爱缠绵。 第二日,夏仲芳还是去找了方御医,打听了一番。 方御医见夏仲芳问得仔细,只得告诉她道:“非是要隐瞒王妃,而是那药已让王妃服下了,且除了让王爷对王妃迷恋之外,并无其它坏处,便没有告诉王妃了。” 夏仲芳问道:“究竟是什么药?” 方御医只得答道:“是一种叫情花的果实。那情花长在无人处的深谷,六十年才开花结果一次。我们方家,也只有一枚果实而已。那时就怕王爷不肯喝奶,坏了性命,只得硬着头皮下在药中,引王爷喝王妃的奶。只是我并不知道,王爷喝了王妃的奶后,会迷恋上王妃了,那药,不愧叫情果。” 夏仲芳怔怔道:“方御医是说,若我不是服下那情果,王爷就不会迷恋我了?” 方御医答道:“并不是这样的。也得王爷本来喜欢王妃,才会迷恋。若是不喜欢,是不会迷恋的。那情果之所以叫情果,便是有情才有结果。无情,是没有结果的。” 夏仲芳听着这解释,总感觉不可思议,喃喃道:“世间居然有这样的果实,好生奇怪。” 方御医道:“世间万物,皆是相生相克,药物也千奇百怪,各各有功效,并不奇怪。” 夏仲芳又扭捏问道:“哪我喜欢王爷,也是因为这情果吗?” 方御医怔了怔,隔一会道:“王妃,纵使没有情果这东西,你和王爷两人,俊男美女的,难道就不会互相吸引了?这情果,只是诱因而已。就像王妃嗅得一碗粥的香味,想喝粥了,喝完粥喜欢上粥这种东西,那时就不再是因为香味而喜欢,而是因为粥好吃,合你胃口而喜欢了。” 夏仲芳听完,终于不再纠结,点点头道:“方御医说得是。” 从方御医处出来,夏仲芳脚步轻快起来,开始有信心和沈子斋一双一对过完这辈子。 夏仲芳走后,沈子斋从方御医侧室中出来,吁口气道:“她信了?” 方御医点头道:“老方出马,焉会失足?” 沈子斋哈哈笑了,笑完道:“芳娘一直患得患失,担心本王迷上别的娘子,这是她的心病。本王想和她恩爱过日子,不让她再百般疑心本王的真心,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方御医道:“时间会证明一切。” 沈子斋接口道:“是,会证明本王真心真意愿意只守着她一人过日子。” 隔日,沈子斋进宫求见罗道长,让罗道长批八字。 罗道长听得他的想法,问道:“王爷真的只愿意和王妃厮守一辈子,再不纳别人的?须知,王爷一朝承了大业,纳妃纳嫔的,是正经事,王妃也不能拦着的。” 沈子斋负了手,笑道:“本王遇着芳娘才能活命,这辈子便只守着她,以报答救命之恩。”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 ☆、第124章 看看天色将晚,齐王府几个看门的忙着挂上灯笼,一边悄声讨论道,“不知道王爷今晚会不会回府,” “嗨,我侄女在内院当差,说道王妃嘱人备了王爷爱吃的酒菜,这么着,王爷今晚必会回来的。” “你内侄女好福气,居然能混到内院当差了。” “那是,我内侄女跟钱嬷嬷有点交情的,自是跟别人不同。” “你内侄女相貌也出色,若能晋到王妃身边当个丫头,那才叫得意。” “王妃身边全是得力的,我内侄女如何挤得上?” “不是说很快要纳侧妃么,到时能分在侧妃跟前当差,一样荣耀。” “嗨,别人传得厉害,一直说王爷要纳侧妃云云,我内侄女可不认同这样的说话。据她说,王爷和王妃恩爱异常,王爷更是离不得王妃,一定不会纳侧妃的。先前皇上要赐侧妃,不是也拒绝了么?” 王府内院的一扇窗子被推开了,夏仲芳站在窗前看了看天色,笑着说了几句话。灵芝忙着拿衣服披在她身上,又端了茶上来,开玩笑道:“王爷不过出门几个时辰,王妃就想念成这般了?” 夏仲芳噗的笑了,“谁想念他了?不过看着窗边的花开得好,看几眼罢了!” 灵芝看着四下无人,便悄悄问道:“府中传得厉害,都说王爷要纳真娘子为侧妃,王妃您看?” 夏仲芳道:“传得越厉害,真娘子就越快许配了别人。” 说着话,人报沈子斋回来了,夏仲芳忙迎出门外。 灵芝给沈子斋捧了茶,见他们夫妻有话要说,便福一福,退了下去。 沈子斋执了夏仲芳的手,笑道:“已请罗道长批了八字,当时批八字时,有一个小宫女趴在门外偷听。过后,这小宫女自然宣传开,说本王八字带孤煞,只能娶芳娘这等时辰八字的娘子,若娶了别人,会把祸事带给那个娘子,克死她不说,还会克她家族。本王度着,这个消息传开后,再没娘子会对本王起心思了。” 沈子斋是知道,现下宫中的人,还残留着四王爷的眼线,此回批八字之举,于他来说,本是为了宣传开去的。但在四王爷那边的人来说,却认为这是他的秘密,是弱点。 这批八字之说,若是传到景宗皇帝耳边,景宗皇帝说不定对封皇太孙之事,再度犹豫的。景国传承这些年,怎能把皇位传给一位八字带孤熬,只能娶一位正妃的王爷? 沈子斋方面,其实却是要籍着这位偷听的小宫女,传出测八字之论,绝了各府想要攀高枝的娘子之念。再一个,要顺着小宫女,把她背后一些内侍和宫女牵拉出来,一举除掉四王爷埋在宫中的眼线。 夏仲芳知道沈子斋的计划,只这会还担心着,小声道:“万一皇上听了这些话,真个对封皇太孙之事犹豫呢?” 沈子斋道:“芳娘,皇祖父一向英明,不是轻易糊弄得的。再说了,此事还有罗道长周圆着,在皇祖父跟前解释呢。” 沈子斋说着,抚了抚夏仲芳紧蹙的眉头,低声道:“罗道长于测算之道,虽然极神,但皇祖父未必尽信。皇祖父少年时,是在战场上拼杀过的人,并不是特别沉迷此道。他曾对本王言道,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纵是注定之事,若不奋力争取,一样不能得到。纵不是命定之物,若是奋力争取,没准也就得到了。” 夏仲芳看定沈子斋道:“王爷是说,这封皇太孙之事,只要好好谋划,还是没问题的?就是咱们想一双一对一世人,只要好好谋划,也是可行 分卷阅读180 分卷阅读180 - 分卷阅读181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81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81 的?” 沈子斋一笑,双眼灼灼,看着夏仲芳道:“芳娘越来越聪慧了!” 夏仲芳小啐他一口,脑海中浮起到时沈子斋登了皇位,整个后宫只有她一个正宫娘娘,其余殿室空空的情景,不由恍神。 沈子斋不知道怎么的,就猜测出她的想法,俯耳道:“怕到时后宫空荡荡呀?这个没问题,多生几个孩子,孩子们到处打闹,也就热闹了。” 夏仲芳推了沈子斋一把,嗔道:“王爷这是学了窥心之术?连我想什么都知道了。” 沈子斋笑道:“这是爱你至深,便能知道你所思所想了。” 夏仲芳一下红了脸,低垂了头,芳心乱跳,比那时初见沈子斋时更为害羞。 沈子斋扳起她的脸,在她脸颊上亲了下去,渐渐移至红唇,搂实了她的腰身,两人紧紧贴在一起。 过了几天,果然有传言出来,皆说沈子斋八字带孤熬,因此早年多病灾,亏得娶了夏仲芳这等八字的娘子,帮他挡了煞运,身子才渐渐好转。除非时辰八字跟夏仲芳一样的,才能嫁沈子斋,若不然,嫁了便会给自己和家族带去祸事云云。 传言一出来,各府诰命夫人有相信者,便倒吸一口冷气,暗暗庆幸没有把女儿或是孙女往火坑里推,又恍然大语沈子斋因何只娶夏仲芳一人,再不作他想。 不相信者,却认为这等传言,是有心人要诬陷沈子斋,以让他错失皇太孙之位的。值此时刻,也不能把女儿或是孙女推去当侧妃的。 另一头,苏玉叶已特意去会了韦清眉,共同商量给韦天真择婿之事。 苏玉叶也爽快,直接道:“真娘如花年纪,这样住在王府,难怪有人要传闲话,总以为韦家要借着真娘,和王爷牢牢攀在一处。殊不知道,夫人是韦家人,是王爷的岳母,两家早就攀得牢牢的,哪须真娘再去攀?且王妃和王爷恩爱,哪是外人能插足的?现下倒要赶紧给真娘找个好人家,许了她出去,也就破了谣言。” 韦清眉也道:“真娘是一个好的,自然要帮她找一户好人家的。只是现下有谣言,还得谣言息了,再给她找,省得有心人趁机抬高自己,压着真娘的。” 苏玉叶一想也是,便和韦清眉再商议几句,这才告辞。 韦天真那里,听得外间的传言,虽半信半疑,但也明白过来,沈子斋在短期内,是不会再纳侧妃了。不管是正妃还是侧妃,她都是无望的。待得苏玉叶来试探时,她便红着脸道:“我的婚事一则,只拜托嫂子和姑姑了,我自己没什么主意的。” 苏玉叶本也担心韦天真对沈子斋有什么想法,听得她的话,松了口气,笑道:“已和你姑姑商议过,说是九月最宜议亲,到时再放风声出去,给你择一门好亲事呢!放心,看好人选,定叫你亲自看看,你自己满意了,才会作定。” 韦天真也松了口气,这样说,自己还是能挑一挑的。 却说沈子斋方面,这些日子密切留意着那小宫女的动静,终于顺藤摸瓜,把她背后几个大宫女和内侍,一举摸了出来。令人捉了,全缚到景宗皇帝跟前。 人证物证皆在,容不得他们抵赖了。 景宗皇帝见其中一位宫女,甚至是在养心殿中服侍的,不由悚然而惊。老四的手,伸得太长了! 从宫中出来,回了府,沈子斋心头松快了不少,这回挖出四王爷埋在宫中的眼线,至此,四王爷在京城中埋下的钉子,应该是拨除得差不多了,自己也能睡一个安稳觉了。 两位师爷听闻沈子斋回来了,自是求见。 沈子斋见了他们,陈说宫中发生的事,笑道:“这一回,皇上不会姑息四王爷的。” 乔绍元道:“但皇上一直宠爱四王爷,上回已是证实四王爷对王爷下毒,他依然逃过一劫,这一回,皇上也不会十分下狠手的。” 沈子斋道:“皇祖父是何等样人?敢把手伸到养心殿内,伸到他跟前,他是不会再容忍的。” 果然,过了几天,宫中便发出旨意,限制各位王爷封地内私兵人楼,不许超过五百人。且各王爷一矣儿子长大成婚,便要把封地分一部分给儿子,让儿子承爵,有多少个儿子,便把封地分多少份。 分封令一出,各府议论纷纷。 沈子斋和王星辉道:“接到分封令时,最高兴的,应该是王爷的次子和庶子们,以后皆能分得封地了。不高兴的,自是各王爷和嫡长子了。” 王星辉道:“皇上老辣,此令一出,明着是殊荣,实际却是大大分薄封地的权力。且就算王爷还在世,只要他的儿子已长成,便得把封地分出去,这是割他的肉哪!四王爷共有三个儿子,两个已娶亲,收到旨令时,自要分一部分封地给儿子们。儿了们一争斗,他头大,也顾不得京城这边的事了。” 沈子斋道:“是,皇祖父此举,是给本王清除了威胁。四王爷私兵人数一少,封地权力分薄,是兴不起风浪了。” 王星辉道:“皇上英明啊!” 这当下,景宗皇帝正和罗道长说话,恼怒道:“子斋什么都好,就是太沉迷于那个女人了。为了那个女人,都做到什么地步了?朕倒想赶紧封他为皇太孙,可他心中眼中,只有那个女人,哪有着紧皇太孙之位了?” 罗道长慢吞吞道:“齐王这是有情有义!” 景宗皇帝哼一声道:“朕便拖着,且不忙封皇太孙,看他能有情有义到什么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推一个文文: ☆、第125章 景宗皇帝再不提封皇太孙的事,偏生沈子斋也不急,都到这个地步了,皇太孙是囊中之物,何必着急呢, 沈子斋不着急,景宗皇帝又生气了,和苏淑妃道,“子斋这阵子忙什么呢,都不见进宫来。” 苏淑妃道,“皇上想见他,自可以传召呀,” 景宗皇帝哼道,“朕不传召,他就只顾着陪那个女人,忘记朕这个皇祖父,连进宫也省了么?” 苏淑妃愕然,小心翼翼道:“皇上莫非不许子斋宠爱他自己的妻室?” “朕有这样不讲道理么?”景宗皇帝回过神来,微恼道:“朕是挂念重孙,他们夫妇不进宫,朕也见不着喆哥儿。” 苏淑妃暗汗,好吧,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明明想要孙儿进宫,还嘴硬,有苦自己受吧! 齐王府中,众人却是忙碌,吕八娘房门外围了许多人,皆听着房内的动静。 吕八娘在里面惨叫几声,突然就停了。 夏仲芳吓了一跳,喊道:“八娘,八娘!” 方御医在里面答道:“她嘴里叼了人参,空不出嘴来喊,没事儿。” 众人一听,又松了口气。 原来吕八娘自昨天半夜开始腹痛,却是临近生产。 稳婆等人一早就在 分卷阅读181 分卷阅读181 - 分卷阅读182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82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82 房内准备着,方御医也亲在里面坐镇,可是直到近中午,吕八娘还没生下来。 苏玉叶有些惊怕,悄和夏仲芳道:“八娘平日健壮,还以为生产也容易的,谁知道比我还折腾。” 夏仲芳道:“这生孩子,有快有慢,急不得。” 正说着,就听吕八娘惨烈叫了一声,接着一声婴啼,稳婆大叫道:“生了,生了,生下来了!” “终于生了!”夏仲芳抹了一把汗,忙叫人准备汤水等物,又隔窗问道:“八娘还好么?” 方御医代答道:“还好!” 紧接着,稳婆报喜道:“是一位千金,母女平安!” 苏玉叶“哈”的一笑道:“八娘一直念叨要生一位女娃儿,好将女娃儿配给喆哥儿,她这是如愿了么?” 夏仲芳也满脸笑容,笑道:“哟,今儿是我儿媳妇出生的日子,吉日呢!” 说着话,人报韦清眉到了。 原来早间夏仲芳就令人去王家报讯,说吕八娘临盆,将要生产。 韦清眉作为吕八娘的义母,自然忙忙赶来探望。她一进来,听得吕八娘已是生了一位女娃儿,也是道:“我出门时,翻了黄历,今儿是吉日,宜女。八娘生下的女娃儿,自然也是吉祥。” 说着话,稳婆在内说道收拾好了,夏仲芳便和韦清眉进房去看吕八娘。 吕八娘却是睡着了,稳婆抱了小娃儿给韦清眉和夏仲芳看。 夏仲芳抱过笑道:“这可是我儿媳妇,料着八娘也不会带孩子,不若我帮她带算了?这样跟我亲,长大就像自己女儿一样。” 韦清眉听得原因,也笑了,“这么说,她不单是我外孙女,还是外孙媳妇了?” 方御医在旁边瞪眼,又不敢反驳,心里嘀咕,这才出生呢,你们就想霸去? 吕八娘在睡梦中听得说话声,已是睁开眼睛,低嚷道:“都不许抢我家女儿!” 夏仲芳见她醒了,忙喊人端汤进来给她喝,笑道:“惨叫了一个早上,可得润润嗓子。” 吕八娘不忙喝汤,只先看过女儿,这才喝了小半碗,朝夏仲芳道:“想要女儿,自己生去!” 夏仲芳见她当真,不由笑道:“你安心养着吧!我们想帮你养,你家老方也不会给呀!” “那是,我不会带孩子,我家老方肯定会,不劳你们操心。”吕八娘得意,又喝汤,喝完一头睡倒了。 隔一会,方御医爹娘等人也来了,听得母女平安,自是松口气,又悄悄埋怨方御医没有早点通知他们。 夏仲芳听见了,笑道:“是昨夜里发动的,半夜三更的,不好去惊动你们,且方御医自己就是大夫,有他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方御医爹娘也知一旦沈子斋承大业,方御医也就是太医院的院判了,前途无量的,因此倒愿意他们夫妇住在王府。就是夏仲芳,也就是将来的国母了。他们一听夏仲芳的话,也就笑道:“也不是怪他们,不过白嘀咕一声。” 方母进去看了吕八娘和娃儿后,见她们安好,便退出房外,只谢过夏仲芳照料之恩。 夏仲芳自然笑道:“八娘是我义妹呢,自然要照料的。你们无须客气的。”说着带他们到客厅奉茶。 方母还有一事要告诉夏仲芳的,看着丫头们上完茶退开了,就和夏仲芳道:“昨儿魏家来请托我,让我问问王妃,说是王妃的表妹想许人,可有什么条件?她家儿子今年十八岁,相貌品性皆过人,就是要挑一位可心的娘子,一直拖着不定亲。还是那日宴席间,魏公子偶然见得真娘子一面,回府就失了神,后来还是他家的大人拭探出口风来。” 夏仲芳也是知道魏家的,那魏家公子如何,也听人提过,倒觉得不错,只是这事还得和韦清眉苏玉叶商议,也得韦天真自己同意,一时就道:“待我问过真娘,若她对魏公子也有印象,再跟你说。” 方母应了,又道:“要是别家府中呢,有人生娃儿,也就暂不议婚事了,还得出了月子再议。但八娘又不算王府的人,倒是无碍的。” 夏仲芳笑道:“生孩子也好,议婚事也好,都是喜事,自然无碍。” 待送走方母,夏仲芳又去看吕八娘,见她还在睡,便回房了。正好韦清眉逗喆哥儿玩,夏仲芳就把方母说的话转告了韦清眉。 韦清眉道:“论起来,这位魏家公子,也算不错了。就不知道真娘自己如何想?” 夏仲芳道:“这个事,还是阿娘和叶娘去跟她说,要是我说,就怕她有觉得不好的,也不便跟我细议。” 韦清眉道:“这个,包在我身上。”说着见天色还早,便去找苏玉叶。 稍迟些,韦清眉和苏玉叶一道,进了韦天真的房间。 韦天真那里,听得韦清眉提及魏家,也略有印象的,一时道:“那时也有觑过一面,相貌还过得去,就是不知道品性如何?” 韦清眉笑道:“他素日也和郡马略有来往,品姓如何,问问郡马,最是知晓。” 苏玉叶笑道:“郡马是一个厚道人,交往的,也多是品性不错的,他既和郡马走得近,自然不会差到那儿去。” 且说魏家公子在府中苦苦等待消息,到得八月底,方母也就回了消息,说是韦天泽松了口,也有意把妹妹许配出去。魏家公子一听,喜上眉头,忙忙就催着爹娘去提亲。 九月中,韦天真便和魏家公子定了亲。 府中喜事一件接一件,夏仲芳虽忙,每晚回房,却是笑容满面的。 沈子斋自从方御医喜得女儿后,在他跟前吹嘘过,也一心希望夏仲芳能够再怀上,也生一位女儿出来。 这一晚,他拣了蜜枣,塞在夏仲芳嘴里道:“芳娘,你怎么还没动静呢?看看老方,都有女儿了,我们什么时候也生一个女儿?” 夏仲芳吃了蜜枣,笑觑他道:“当年你……,不想就有了喆哥儿,现下这样,却……” 沈子斋想及当年未破夏仲芳的身子,她就怀孕的事,也是失笑,因一把搂过夏仲芳道:“今晚,就重演一遍当年的情景,看看能不能怀上。” 正纠缠,外间却有禀话声。 钱婆子压着声音禀道:“王爷,宫中来人,已在书房中候着了。” 沈子斋一听,忙松开夏仲芳,忙忙去了。 他才到书房,就见戴公公候在书房外间,一时忙迎进内间,问道:“公公此来,是有急事?” 戴公公苦笑道:“王爷还悠闲着呀?我们在宫中,可是遭罪。” “这是怎么说?”沈子斋不解。 戴公公道:“皇上发脾气,说王爷好久不进宫了。” 沈子斋愕然,自己这阵太忙,且宫中没有传召,也就没有进去,皇祖父这是? 戴公公道:“淑妃娘娘说了,让王爷明儿赶紧带了王妃和哥儿进宫 分卷阅读182 分卷阅读182 - 分卷阅读183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83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83 一趟,安抚皇上。以后有事没事,也得常进去。” 送走戴公公,沈子斋不由失笑。待重新回房,便和夏仲芳说了此事。 夏仲芳也笑了,“皇上有了年纪,是喜欢热闹的,只又不好直说。咱们这阵忙,确实进宫少了。” 到得第二天,沈子斋一早起来,便带了夏仲芳和喆哥儿进宫,先去见了苏淑妃,陪苏淑妃闲话。 苏淑妃见他们来了,自是高兴,又抱着喆哥儿问话,见喆哥儿越加伶俐,更是疼爱。 景宗皇帝听闻沈子斋他们进宫了,也无心批折子,只等着他们求见,谁知左等右等不见他们过来,待内侍来禀话,说沈子斋准备在苏淑妃处吃饭,不由瞪眼。好一会,他也就掷下笔,哼一声出了殿,脚步却是不由自主朝苏淑妃住的宫殿去了。 喆哥儿听得脚步声,已是冲出殿外,直奔景宗皇帝,喊道:“太祖父,您可来了!” 景宗皇帝趋前走几步,一手捞起喆哥儿,抱在怀中,点他的鼻子道:“怎么隔这么久才进宫看太祖父?” 喆哥儿一本正经道:“一直在等太祖父传召,一直等不到,我们就自己进宫来了!” “哈哈!”景宗皇帝抱着喆哥儿,听着他童言童语,满腔的郁气突然就消失了。 算了,不跟他们一家子计较,过几日就正式下旨,封子斋为皇太孙罢!至于那女人,算了,也一道封了太孙妃,全了他们一家人的心愿! 作者有话要说:加更! ☆、第126章 九月二十八日,是黄道吉日。景宗皇帝正式下旨,封沈子斋为皇太孙,策封夏仲芳为太孙妃。 连着几天,沈子斋和夏仲芳皆忙得脚不沾地。先是受封领旨,接着在宫内领宴,会见群臣,再由景宗皇帝领着,祭拜天地和祖先。 直忙到十月初,两人才稍为闲下来。 这一晚,府中设宴,给沈子斋和夏仲芳庆祝。 沈玉仙挺着肚子,以茶代酒敬沈子斋和夏仲芳,虽喜悦,又不舍,道:“哥哥和嫂子并喆哥儿,过些时候就要搬进宫中住了,倒是丢下我,我……” 沈子斋安慰她道:“不是还有郡马陪着你么?且你想我们了,随时可以进宫的。” 沈玉仙拉着沈子斋的袖角道:“哥哥,你也要记着我,得空出来看我。” 沈子斋应了,安慰几句,又去交代方执平,让他好生待沈玉仙。 方执平自是一一应下来,笑道:“太孙爷放心,怠慢了谁,也不敢怠慢郡主的。”他难得说一句玩笑话,众人听了,却是哄一声笑了。 大家一笑,气氛也就松快下来。 一时吕八娘也抱了女儿方茵过来,要敬沈子斋和夏仲芳喝酒。 夏仲芳笑道:“我这阵肠胃不好,就不喝酒了,以水代酒罢!”说着倒一杯水,和吕八娘碰杯,又看吕八娘怀中的方茵,见她不过两个多月,却是不怕生,便笑道:“瞧着,长大也是一个大胆的。” 喆哥儿也挤过来看方茵,嚷道:“茵妹妹会吹泡泡,太可爱了!” 喆哥儿一过来,孟安志也跟着过来,一起围住吕八娘,都夸起方茵来。 苏玉叶也凑热闹,抱了十个月大的韦琪过来。 很奇怪的,韦琪也是指着方茵呀呀说话,一脸喜色。 吕八娘扫一眼三个男娃儿,哈哈大笑道:“一家有女百家求,我现在可体会到了!” 众人先是愕然,接着全笑了。 韦清眉为着夏仲芳这一回能顺利封为太孙妃,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待夏仲芳到更衣室中更衣,她也跟了过来,拉着夏仲芳说悄悄话道:“芳娘,进宫后,凡事注意着,再有,每日还得抽空读书写字,不能松懈。须知道,你是未来的国母了,将来要母仪天下,没有学识是不行的。” 夏仲芳道:“阿娘放心,我现下也是抽空看书写字,不敢松懈。” 韦清眉点头,又问道:“你们搬进宫,哪这齐王府?” 夏仲芳道:“太孙爷是求了皇上,让皇上把齐王府改为郡主府,准备赐给郡主当府第。另外,也为天泽夫妇求了赏赐,一样是赏赐一座府第的。方御医夫妇,却要随我们进宫住。方御医一向照料着我们的身体,缺他不得。八娘会功夫,安放在身边,也可以保护我们。” 她们母女说话,太傅夫人也过来恭祝夏仲芳,笑道:“太孙妃大喜啊!” 夏仲芳忙扶住太傅夫人,让她坐下,问及宇文真道:“听闻越国公主怀孕了?” 太傅夫人笑道:“却是前儿才诊出来的。若不然,凭她那个性子,听得王府设宴,定然要来凑热闹。” 太傅夫人说着,悄和夏仲芳道:“太孙妃现下只得喆哥儿一位哥儿,总归少些,赶紧再怀一个罢!” 夏仲芳抿嘴笑道:“我也盼望着的。” 太傅夫人便道:“怕是这阵太忙,损了身子的,过了这阵,你得好好休养着,趁早怀上是正经。” 钱婆子在旁边侍候,这个时候忍不住插嘴道:“太孙妃这个月的月事,倒是迟了几天。” 太傅夫人一听,马上道:“既是迟了,怎不请人把脉?没准就有了呢!” 夏仲芳笑道:“这几个月忙,有时早几天,有时迟几天,并不算异常。且前几天忙成那样,我也就顾不上的。” 韦清眉早皱眉道:“哪能大意呢?钱嬷嬷,你过去请了方御医过来把脉,不要高声,只说请个平安脉。” 钱婆子应了,忙去请方御医。 方御医很快过来了,见夏仲芳坐在椅子上,韦清眉和太傅夫人神色期待,也略有所觉,赶紧上前行礼。 夏仲芳笑道:“方御医无须多礼,先给我把把脉罢!” 方御医点点头,拿了脉枕放到夏仲芳手腕下,给她细细把脉。 眼见方御医把完脉,脸有喜色,韦清眉和太傅夫人先忍不住了,齐声问道:“如何?” 方御医这才站起来,恭祝道:“恭喜太孙妃,是喜脉!” “呀?”夏仲芳先是大喜,接着生忧,脱口道:“可我这几天跟着皇上和太孙爷祭拜天地和祖先,又跪又叩,蹲下屈身什么的,全无保养,这,这不会损了胎儿么?” 方御医笑道:“太孙妃身子健壮,现脉象平稳,无须担忧的。只是接下来,还是要好生保养才是。” 夏仲芳松口气道:“那时在乡下,也见着民间妇人纵是初孕,也在田间劳碌,并没有休养,只她们生产倒顺畅。想来我这是村妇的身子,所以跪叩了几日,还能无碍的。” “这正是太孙妃之福!”方御医笑道:“也是太孙爷之福。” 若是别家府中的夫人,娇生惯养着,莫要说跪叩了几日,就是跪叩一日,想来也是保不住胎儿了。 韦清眉和太傅夫人倒是 分卷阅读183 分卷阅读183 - 分卷阅读184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84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84 回过神来,已是连声恭喜夏仲芳,又让人去通知沈子斋。 沈子斋过来时,眉眼早带了笑,只是更衣室人多,他只得克制着,不好马上去搂抱夏仲芳。 夏仲芳也去看沈子斋,却在众人跟前,眉眼传情起来。 韦清眉怕夏仲芳再有碰撞,已是道:“外间宴席也差不多了,太孙爷扶了芳娘先回房罢!让我们去宣布喜讯。” 沈子斋应了,扶了夏仲芳回房,一时就去摸她的肚子,喜道:“终于怀上了!咱们这是双喜临门!” 夏仲芳也是大大松口气的,成亲三年,只育了喆哥儿一个,总归是太少,现下又怀上了,不管是男是女,总是喜事。 他们夫妻正甜蜜说话,外头已是传来喆哥儿的声音,嚷道:“阿娘,阿娘!” 夏仲芳忙应了一声道:“在房中呢!” 喆哥儿兴冲冲就跑进来了,站到夏仲芳跟前,仰头看她的肚子道:“阿娘,外婆说您肚子里装了一位娃儿,是不是真的?我很快就有妹妹了么?” 夏仲芳笑道:“是装了一位娃儿,明年就会生下来。你怎么知道是妹妹?” 喆哥儿答道:“妹妹可爱呀!就像茵妹妹,特别可爱!” 沈子斋也道:“咱们已有喆哥儿了,这胎如果是女娃儿更好呢,到时生下来,便是儿女双全的人家了。” 夏仲芳再次有孕的消息,很快传进宫中,景宗皇帝和苏淑妃听了,自是欢喜。 到了吉日,沈子斋和夏仲芳领着喆哥儿准备搬进东宫。 钱婆子指挥人整理东西,又抽空和孟丽娘说话,只兴奋得不能自己,“阿娘真的想不到,这一辈子,能活到这个份上,居然就要跟太孙妃进宫了。咱们祖宗墓地冒青烟了啊!” 孟丽娘因为孟安志也要跟喆哥儿进宫当伴读,也是惊喜交集,想着孟安志这一厢,前途是无忧了。她又问道:“太孙妃准备把身边得力的丫头和婆子都带进宫么?” 钱婆子道:“历来得用的,都要带进去。且太孙妃有孕,不能劳碌,更要我们小心侍候着,人手自然得带足了。” 虽要搬进宫,沈子斋却不让夏仲芳操劳,他吩咐苏良和钱婆子等人看着办理,有不知道的,再行请示。 苏淑妃那里,却让人来传话,说宫中一切都是现成的,若没有什么了,内务府也会安排,齐王府的东西,就不必搬进宫了。 沈子斋自是应了,但别的不搬,一些古玩和字画书籍等,却必须要带进去的。另有一些东西,只让人记档,放在仓库。 到得吉时,一行人就进了宫。 景宗皇帝特意嘱咐,让夏仲芳好好养胎,宫中一切自有苏淑妃打理,让她不必操心。 苏淑妃自来能干,宫中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且她也想笼络着夏仲芳,将来在后宫中,也能安享晚年,自然也让夏仲芳只管养胎,不须早晚请安,更不须操心宫中之事。 转过头,苏淑妃又派了八位能干的宫女过来协助夏仲芳打理东宫之事。 夏仲芳到得宫中,竟是难得清闲下来,一时笑向沈子斋道:“我这是进宫享福来了!” 沈子斋哈哈笑道:“淑妃娘娘体恤,你就不必推却,好生享着福罢!” 夏仲芳笑道:“虽如此,今儿是咱们搬进宫的吉日,还得整治一桌酒菜,请了皇上和淑妃娘娘过来小聚,也算是入伙酒。” 景宗皇帝和苏淑妃听得夏仲芳摆入伙酒,自然欣然应承过来小聚。 到得晚间,景宗皇帝便携了苏淑妃过来了。 夏仲芳领着吕八娘和钱婆子等人,已是摆设起来,很快就开了席。 席间,景宗皇帝让人去请罗道长过来。 罗道长一来,就笑道:“这是全家福呢!” 景宗皇帝让罗道长坐在他下首,笑指向夏仲芳道:“老道给芳娘看看,她这胎是男是女?” 罗道长看看夏仲芳的气色道:“太孙妃貌若桃李,这一胎,有六成的机率,是女娃儿。” 景宗皇帝笑骂道:“老道又来糊弄人。看不出就说看不出,还要说什么六成的机率?” 罗道长笑道:“皇上让老道看,老道哪敢抗旨,说什么看不出的话?” 有了罗道长插科打诨,夏仲芳摆的这桌入伙酒,上头虽坐了景宗皇帝,下首的人也慢慢放松了,小声说笑起来,气氛良好。 景宗皇帝和苏淑妃体谅夏仲芳怀孕,只坐小半个时辰,就走了。 至晚回房,沈子斋拥着夏仲芳,两人坐在床边说话。 沈子斋道:“罗道长跟本太孙提过,说皇祖父身子健壮,寿数颇长,有他在,咱们也是安稳的。这么着,本太孙正好慢慢学习治国之道,将来承继盛世。那时节,喆哥儿也大了,你也不必忧心什么了。” 夏仲芳把头靠在沈子斋怀中,低声道:“太孙爷,我能当了太孙妃,能住进宫中,成为东宫主母,总感觉像做梦。” “这样呢,还像做梦么?”沈子斋吻在夏仲芳唇上,轻轻一咬。 夏仲芳轻叫,捶打沈子斋道:“太孙爷又欺负奴家!” 两人调笑着,一片温馨。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还有一章就大结局。写完大结局,会更几章喆哥儿和方茵的番外。 ☆、第127章 过得几日,景宗皇帝下旨,改齐王府为郡主府,赏赐给沈玉仙当府第。 沈玉仙得此殊荣,虽高兴,又伤感着,和方执平道,“我和哥哥相依为命多年,乍然离了他,总是不惯,现下虽得了这座府第,无来由倒希望这里还是齐王府,我依然和哥哥在一处的。” 方执平握了她的手道,“郡主还有我呢,过得一些时候,还有咱们的孩子,何必伤感?” 沈玉仙抚着肚子,注意力转移了,悄悄问道:“你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方执平当然希望沈玉仙第一胎能生下儿子来,但他嘴里可不会这样说,只笑道:“不管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只要是咱们的孩子,都喜欢。” 沈玉仙一听高兴了,轻轻捶他道:“现下可是学得甜嘴了,知道说讨人喜欢的话。” 两人说着话,有丫头进来禀报,说是苏玉叶来了。 沈玉仙忙让丫头快请。 自从夏仲芳搬进宫,齐王府改为郡主府,府中杂事,便是沈玉仙身边的管事嬷嬷在打理了。苏玉叶有事儿,自要过来和沈玉仙商议。 苏玉叶这里来见沈玉仙,却是商议要搬出郡主府事宜。她笑道:“皇上这回大手笔,不单把齐王府改为郡主府,赏赐了郡主。还赏赐给我们一座府第,名梅园。那梅园地方虽不如齐王府大,到底精致。我们一家子刚去瞧了,着实喜欢的,更喜里面式式齐全,也不用如何修整便可以住人了。现来跟郡主商议一下,看着郡 分卷阅读184 分卷阅读184 - 分卷阅读185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85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85 主这边若不需要我们做些什么事了,我们就择日搬到梅园的。” 沈玉仙见苏玉叶说起梅园,眼睛亮闪闪的,也知道她极想搬出去的,且当时韦天泽和苏玉叶会住在齐王府,不过是因为要保护沈子斋,防着太子的人下手罢了。现下沈子斋进宫,韦天泽和苏玉叶自然也不会再住在这儿了。 沈玉仙笑道:“现时哥哥嫂子进了宫,我们和各府的往来也少些,且这段轻闲,并没有什么事。你们想搬,只管择吉日罢!” 苏玉叶应了,这才退下去。 到得十月中,韦天泽和苏玉叶抱了韦琪,领着韦天真搬出王府,住到梅园。 同月,魏家派人到韦家商议,想早点迎娶韦天真过门,说是家有长辈已上了年纪,若拖着婚事,万一长辈如何了,还得守孝,到时就会误了婚期。 苏玉叶跟韦清眉一商议,再跟韦天泽合计了,就答应让魏家十一月迎了韦天真过门。 韦天真这里嫁人,沈玉仙那里却发动,临盆在即。 十一月中旬,沈玉仙生下一子,取名方世初。 方大户和柴氏到郡主府探望,喜得直合什念佛。 方大户和柴氏道:“这是咱们祖上积德,执平才能当了郡马爷,现下又喜得贵子。” 柴氏也是喜悦,小声道:“先前还怕郡主她……,不想就怀上了。若是如今这形势,郡主想挑郡马,还真轮不到咱们执平的。” “所以说,这是咱们之福。” 方大户这阵子春风得意的,自从沈子斋得势,方家的生意就做到宫中去了,现下已是正式的皇商身份了。父凭子贵的,他现下走出去,谁敢小看? 夏仲芳得知沈玉仙产子,因自己也怀孕,不便出宫,便让钱婆子代她出宫探望沈玉仙,赏赐下一些物事。 十二月中旬,沈玉仙为儿子方世初办满月酒,夏仲芳怀孕已是满四个月,胎位稳固,便也和沈子斋一道出宫,到郡主府中吃满月酒。 席间,方执心拉了夏仲芳说悄悄话道:“太孙妃命我巧以名目,给夏老爹和曹大娘送东西,让他们老有所依,我却是亲派心腹去送的。心腹回来说,夏老爹和曹大娘在乡下可威风了,买得一间大屋住着,还有几百亩田地,儿子和儿媳妇不敢怠慢他们,都小心侍候着呢!就是嫁出去的那位女儿,得空也回家团聚,侍候着两位老人家,看着样子,他们可是过得滋润。太孙妃不必挂心他们了。” 夏仲芳一听松口气,小声道:“再如何,他们是我的养父母,也养了我十几年,若不是他们先头那样,倒也想接他们养老的。如今他们过得好,我也放心了。” 方执心又悄悄禀话道:“季父季母那儿,我也遵守太孙妃的嘱咐,让人照料一些,让他们有点收入,可以拉扯大孙儿孙女。说起来,太孙妃就是好心肠,他们当初那样对你,你现下倒还要悄悄帮助他们。” 夏仲芳道:“他们也老了,现下过得这样凄苦,已是报应。只孩子无辜,倒要让人接济一些,让他们养大孩子。” 夏仲芳说着,问方执心道:“怎不见你抱丰哥儿过来?” 方执心的夫婿杜明知,这几年和方家联手,也是一跃成了京城大富商之一,现下跟方大户联手,一道做了皇商,一样是春风得意。 只一条,杜明知再得意,也不敢负了方执心,只守着方执心一人,并不纳妾。 方执心迟迟没有怀孕,还是直到去年,才生下一子,取名杜丰,现已一周岁了。 方执心也知道,自己能有今日,全因当日求到夏仲芳跟前,为杜明知解决了冲撞严家之事,再至后来,她和夏仲芳成了闺蜜,更加得杜家人器重。现下在夫婿家能过得这样快意,自然感激夏仲芳。夏仲芳吩咐她办什么事,无不尽心尽意去办。 现听得夏仲芳询问,方执心笑道:“本要抱他过来,临出门喝水,湿了衣裳,又令奶娘抱去换衣裳,我这里怕耽搁时间,索性自己过来了。” 她们说话,另一头,也有几位夫人说着话。 “太孙妃真是福气,太孙殿下只宠她一人,身边一个妾侍也没有。听闻,以后也不会纳侧妃,只会守着她一人。” “太孙妃奶活了太孙殿下呀,太孙殿下现下是报救命之恩,愿意和太孙妃一生相守的。” “太孙妃前半世曲折,这后半世,是真正的苦尽甘来了!” “是的,太孙妃娘家得意,夫婿顺情,儿子聪慧,真是占尽好运道了。” “待太孙妃这胎生下来,若是女儿,便是儿女双全,更是圆满了。” 夏仲芳也盼望着这胎是女儿的,待回到宫中,还是请有经验的嬷嬷瞧了瞧,问道:“嬷嬷觉着,这胎是男是女呢?” 嬷嬷笑道:“人说酸男辣女,太孙妃这阵喜欢吃辣的,要是没错,应该是女娃儿的。” 夏仲芳一听大喜,笑道:“我要请太孙爷禀上,先给我家姐儿取一个好名字。” 沈子斋听得夏仲芳的话,果然去跟景宗皇帝禀话,要求先取定名字。 景宗皇帝现下孙儿重孙儿绕膝,心情大好,听得要先取名字,马上取了一个,笑道:“要是姐儿,就叫沈**。” 沈子斋忙谢恩,道:“好名字!” 他回到东宫,把名字告诉了夏仲芳,夏仲芳一听,果然也喜欢,道:“明理聪慧,好名字呢!” 隔年六月,夏仲芳果然生下一女,取名沈**。 沈**稍大些,果然人如其名,极其聪慧,甚得景宗皇帝和苏淑妃喜爱。 景宗皇帝因为疼爱重孙和重孙女,连带的,看夏仲芳便遂日顺眼起来,后来也就默许沈子斋只娶一妃的行为了。 上行下效,景国一些大臣,也以娶一位正妻为荣,在一段时间内,各府三妻四妾者,竟大大减少。 这年八月,夏仲芳生辰,在宫中设宴,请了各府诰命夫人进宫。 席间,各府夫人盛赞夏仲芳保养得宜,观之只如二十许人,又打趣问道:“太孙妃究竟用了什么法子,令得太孙殿下只痴心您一人呢?” 夏仲芳笑而不语,待听得韦清眉和太傅夫人来了,忙令人快迎接。 喆哥儿和慧姐儿早帮着迎了出去,一人牵了韦清眉,一人牵了太傅夫人进来。 韦清眉一进来,见得热闹,也和各夫人一一打过招呼。 说笑着,苏玉叶和沈玉仙也各领了哥儿进宫了。 稍迟些,一众哥儿就围着方茵和沈**玩耍了。 一位夫人悄悄道:“男多女少,以后大了,可有得争了。” 另一位夫人失笑道:“你担忧得太多了。有这功夫,赶紧回府去再生一位女儿出来,将来随便攀这儿一位哥儿当女婿,就够你半夜笑醒了。” 待得宴席散,夏仲芳留下沈玉仙和苏玉叶说话, 分卷阅读185 分卷阅读185 - 分卷阅读186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86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86 道:“初哥儿和琪哥儿也该入学了,正好宫中请了太傅讲学,你们可要把哥儿送进宫中太学上课?” 沈玉仙和苏玉叶自然愿意,笑道:“正要和太孙妃讲这个呢,可巧太孙妃自己问了。” 夏仲芳笑道:“现时哥儿和姐儿年纪小,是一并上学的,并没有分开。现宫中太学只有喆哥儿,慧姐儿,茵姐儿,志哥儿四人,加了你们的哥儿,就是六人,也不算多。” 沈玉仙笑道:“听着哥儿多,姐儿少呢!” 夏仲芳道:“可不是么?你们也有哥儿了,赶紧再生一位姐儿罢!” 苏玉叶笑道:“太孙妃说我们,倒不如说说自己。慧姐儿也三岁了,太孙妃也可以再怀一个的。” 夏仲芳捂嘴笑了。 至晚,夏仲芳主动和沈子斋亲热。 沈子斋惊奇道:“咱们成亲这些年,你主动的次数可稀少。说,有什么图谋?” 夏仲芳扯着沈子斋道:“人家不过想再生一位哥儿罢了,哪有什么图谋?” 沈子斋见夏仲芳虽二十多岁了,依然明艳如少女,不由搂了她,低语道:“芳娘,当初方御医给你喝的药,莫非真加了什么好东西不成?瞧瞧,你现下还这样诱人,叫人……”说着含住夏仲芳的唇瓣。 夏仲芳启唇,探出香舌,缠住沈子斋的大舌,缠绵着。 这一晚,两人恩爱无限。 隔得两个月,夏仲芳有孕,次年再次产子,取名沈明和。 沈明和性子宽厚温和,也一样得了景宗皇帝和苏淑妃的喜欢。 看看沈子斋这一房,已有两男一女,景宗皇帝也放了心,过后和沈子斋道:“当年你阿爹病亡,你又病卧在床,祖父时时担忧你们三房会绝后。今日你有儿有女,祖父也算是松心了。” 沈子斋最近听闻有大臣进言,说皇室人丁单薄,宜多纳妃等语,倒怕景宗皇帝又要给他纳侧妃,因趁机道:“孙儿能活着,全赖芳娘,且芳娘给孙儿生了两男一女,此生,是不会负她了。” 景宗皇帝点头道:“你们恩爱,也是国家之福,儿孙之福。” 当日,景宗皇帝赏赐夏仲芳,又嘉奖她,说她服侍沈子斋有功等语。 夏仲芳首次得景宗皇帝肯定,当即红了眼眶,自叹不易。 景宗皇帝毕竟高龄,不多久便病了。 神龙二十年三月,景宗皇帝去世。同年,沈子斋登位,改国号为开平,封夏仲芳为正宫皇后,尊苏淑妃为太皇太后,大赦天下,厚待世族。 国孝过后,有大臣试探沈子斋,建议选秀,又有大臣想着皇后夏仲芳也三十岁出头了,或者不能吸引沈子斋了,也想送女进宫。 沈子斋不置可否,但过后,却是把有心思的大臣贬了官。至此,众大臣便也知道,皇帝确实是准备一辈子只守着皇后一人的。 后来史书记载,开平帝在位三十八年,盛宠皇后夏仲芳,后宫并无其它嫔妃,成为传奇。 作者有话要说:结局了,撒花撒花! ps:还会更几章番外哦!番外很有趣的~ ☆、第128章 ,一,定亲 开平八年的夏天,比往年更热。 夏仲芳不堪京城内酷热,便跟沈子斋道,“皇上,现下天气太热,臣妾想出城外避暑。就到咱们去年避暑的别庄上度过这个夏天,待秋凉再回来。” 现时天下太平,沈子斋也稍比平素松闲些,也有意出宫避暑,他听着夏仲芳的话,就故意道,“芳娘只顾自己去凉快,就不管朕了么?” 夏仲芳失笑道:“都老夫老妻了,皇上还这样?” 沈子斋一把拉住夏仲芳,细看她道:“哪儿老了?朕的芳娘可是一年比一年娇俏呢!看看,这都三十七岁了,瞧着最多二十五岁。” “皇上就别提臣妾的岁数了,一提,可是伤感!”夏仲芳觑沈子斋,叹息道:“老啰,儿子都快要成亲了,可以喝媳妇茶了!” 一提媳妇茶,沈子斋笑道:“明喆和茵娘本来相处不错的,自打定了亲,反是生疏了,不知道是什么心思?” 今年初,沈子斋和夏仲芳作主,已是定了方茵为太子妃,准备年底让她和太子沈明喆成亲。 听着沈子斋的话,夏仲芳笑道:“他们这是害羞了,故意避开对方,其实都悄悄留意着对方呢!” 沈子斋道:“那就好,朕还怕他们不乐意定亲呢!” 夏仲芳道:“明喆也好,茵娘也好,都是那等有主意的,要是不乐意,早就想法推托了,哪会等着我们安排?” 沈子斋自打登位后,也算诸事顺心了,且下朝回后宫,夏仲芳又侍候妥贴,更不用烦后宫之争诸事,心下也认为,自己虽是皇帝,只娶一妻也有好处。且两子一女皆出色,三人情谊又厚,不像当年父亲那一代的人,因不同母亲,斗个你死我活,没有一丝兄弟情份的。 他心下自得,更是宠爱夏仲芳。对于两子一女,也稍为宽待,不像当年他阿爹那样严厉要求。 可偏是这样,两子一女越是自我要求严格,并不须他太操心。至于太子沈明喆,武功承自吕八娘,文学方面,却承了简太傅,真正是文武双全的人物。还因简太傅告老,不再任宫中太傅,他还在外游学一年方归,说是顺道见识世情,探民间疾苦。 围绕在沈明喆身边的,有孟安志,韦堪,方世初等人,一众少年郎皆是出色人物,倒叫沈子斋大大放心。 也正因沈明喆过于出色,在婚事上头,便有些挑拣,放眼京城,并没几个女子能入得他的眼。 还是夏仲芳想着先前吕八娘的戏言,说要把方茵许配给沈明喆,且沈明喆和方茵从小玩到大,也有情份,就试探了沈明喆一番。 沈明喆听明白了夏仲芳的意思,便道:“这个婚事么,阿娘作主就好!” 夏仲芳听得这话,一时就知道沈明喆是中意方茵了。 说起来也是,方茵相貌秀美,同样学了吕八娘的功夫,又学得方御医一些医术,是扬名京城内外的才女呢!不知道多少人想求亲而不得,沈明喆喜欢她也不奇怪。 过得几天,夏仲芳也就跟吕八娘说了这件事。 吕八娘眨巴着眼道:“明喆是我一手教出来的徒弟,品性如何,我知道。他想娶茵娘,我是千肯万肯的。但就怕茵娘自己有主意,不让我作主。” 夏仲芳道:“儿女大了,都不由娘么?” 吕八娘笑着道:“待我直接问问她罢!她要肯,咱们就成亲家了。” 至晚,吕八娘果然问了方茵。 方茵心中其实愿意,嘴里便道:“听闻我还没出生,阿娘就将我许人了,现下还问什么呢?” 吕八娘一怔,待回神来,不由笑骂道:“愿意就说愿意,偏生要绕圈子说话,欺负 分卷阅读186 分卷阅读186 - 分卷阅读187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87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87 你阿娘么?” 方茵一下扑到吕八娘身上,撒娇道:“我好好一个娘子,阿娘不珍重,还没出生就许人,还没跟你计较呢,你倒说起我来?” “好了好了,一切全是我的错!”吕八娘怕了方茵,拉她坐正,正式问道:“真愿意么?真愿意我就答应皇后娘娘,要给你们定亲了。” 方茵红了脸道:“不愿意我跟你扯这么多呀?”说着跑了。 吕八娘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没多久,方茵就和沈明喆定了亲。 只两人定亲后,反不及先前亲热,每每回避着对方的。 现听着夏仲芳说话,沈子斋便道:“这回咱们到别庄避暑,把他们这些人也带上罢!年底就要成亲了,也得亲和一些。” 夏仲芳自然同意了。 沈明喆和方茵听得要带同他们一起到别庄避暑,却是暗暗高兴,只表面还要端着,假装是被逼着去的。 倒是孟安志等人爽快,一听要去避暑,马上大力鼓掌赞成。 就是韦琪,因为暗恋着沈**,听得沈**这回也去避暑,心中雀跃,只盼得个机会能讨好沈**。 至于沈明和及方世初等人,听得一众少年郎皆要去,自然也不会落后。 待得端午过后,沈子斋安排好朝中各事,也就带着夏仲夏和一众人起行到城外的别庄中。 别庄诸人早就安排妥当,待沈子斋等人来了,忙迎进去,紧张侍候着。 沈子斋本也怕热,到得别庄,一凉爽,心情自然好,早晚和夏仲芳说说笑笑,又暗令两位先生功课布置得少些,也让少年们消闲过一个夏天。 却有内侍带了一黑一白两只猫儿过来,说是云罗国人进贡的,黑白猫儿圆滚滚的甚是可爱,众人皆喜欢上了。 沈明喆也爱抱着猫儿喂食。 这一日,方茵见沈明喆在喂猫儿,不动声色从他手里抢走猫儿,又道:“昨晚不是找画幅么?画幅是掉在床底下了,往床底下去找罢!” 沈明喆本来淡定,听得这句话,差点跳起来。她,她怎么知道本太子掉画幅了?那画幅,是着人悄悄寻来的春宫图啊!这不是年底就要成亲了,想先观摩着,到时不令她受苦么? 沈明喆纠结极了,难道她昨晚爬窗偷窥本太子了? (二)兽语 这日午后,一黑一白两只猫儿在台阶上打滚嬉耍。 “知道不,太子殿下又自摸了!” “脱了衣裳吗?” “脱了,还赏给我一块好吃的东西。” “东西呢?分我一点行不?” “喵喵,抢劫啊!” 方茵站在台阶上听得两只猫儿的交谈,俏鼻子慢慢皱起来,眉毛也皱着,托下巴寻思:太子殿下脱了衣裳自摸?究竟怎么回事呢? 方茵初懂事,便爱趴在地下逗弄猫猫狗狗,和猫狗嘀嘀咕咕,似乎在说话交流。 吕八娘发现她的癖好,颇为奇怪,初始也没放在心上。直到有一天,方茵告诉吕八娘道:“阿娘,宫西墙那边有人打架了。” 吕八娘愕然,她们住的地方,离宫西墙颇远,就是那边有人打架,她还没知道,小小方茵怎会知道? 吕八娘问道:“是谁告诉你的?” 方茵指指地下一只蹦跳的小狗道:“它刚从宫西墙过来,它说的。” 吕八娘大奇,让方茵再和狗儿交流,让狗儿说出打架的详情。 隔一会儿,吕八娘让人去打听宫西墙发生的打架事件,果然和方茵说的毫发无差。 又验证了几件,吕八娘这才确信方茵听得懂猫儿狗儿的话,或者说,听得懂它们所表达的意思。 吕八娘至此,也有小小惊慌,就拉了方茵去见方御医,把事情说了。 方御医愕然,先是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待得证实方茵确实听得懂猫狗说的话,也滴汗了。凡物异常,必生祸端啊! 方御医严肃着脸,再三叮嘱吕八娘和方茵,除了他,万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件事,以免引来祸事。 吕八娘和方茵见方御医郑重,也知道事态严重,忙应承了。 过后,方御医追查吕八娘的身世,这才发现,吕八娘来历神秘。 原来吕八娘的先祖复姓公治,名长。公治长因为听得懂兽语,虽让人避免了几场天灾,但也因此被人视为妖孽,最终落得一个凄惨的下场。临死,嘱子孙道:“后代若有通得兽语者,秘之。” 公治长死后,他的子孙一个接一个神秘的死亡了,只余下一个哑巴孙女流落在外地。吕八娘这一支,便是哑巴孙女的后代。 方御医查得吕八娘的身世后,不由长长吁口气,更是郑重叮嘱她们母女,万不能让别人知道她们是公治长后代,更不能让人知道方茵通晓兽语之事。 这么一个午后,方茵睡醒之后出来闲逛,不想就听到这对猫儿在对话,说太子殿下沈明喆在自摸,也就是摸自己身体云云,她自然听住了。 她毕竟是女孩儿,天生爱八卦,这会儿听小白猫说及沈明喆的“房中事”,不由起了好奇心,待瞧瞧左右无人,凑近了白猫儿,集中心思,连比带划,笑嘻嘻问道:“太子殿下真的自摸了?” 一对猫儿这几日和方茵相处下来,“相谈甚欢”,就是沈明喆画幅掉到床底下的事,也是它们告诉方茵的。这会听得方茵相询,小白猫“喵喵”叫了几声。 方茵听明白了小白猫的意思,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太子殿下搂了你在胸口,一会儿摸摸你,一会儿摸摸自己,摸完给了你一块美味的东西?” 哇呀呀,要不要这样猥琐? “嘘,这件事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方茵竖起中指冲小白猫说话,一说完不由笑了,“嗨,除了我,还有谁听得懂你们的话?” “太子殿下来了!”小黑猫颇机警,呼的跳上方茵的怀里,朝她身后“喵喵”叫了几声。 方茵一回头,见得沈明喆远远的来了,忙捂住嘴退往一边。 沈明喆自从和方茵定亲,就各种假装严肃,想以气势压住方茵,不让她在自己跟前放肆,现见方茵避他,他也就装着,不去跟方茵打招呼,只大步流星越过方茵,走了几步之后,忽然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看着方茵道:“小黑肯给你抱着?” 什么?方茵怔了怔,这才回过神。小黑猫平素确是不喜人抱它,更不要说自动跳上别人的怀抱了。 方茵瞧瞧沈明喆,见他俊眉星眼,实在是一副好皮相。不由嘀咕:太子殿下有怪癖,喜在房内脱了衣裳,抱着猫儿摸来摸去,不知道是什么怪毛病?要不要探问,帮他医病呢? 见方茵不答话,沈明喆扬声道:“喂,问你话呢?” 方茵回过神来,答道:“太子殿下不是瞧见了么?” 小黑猫窝在方茵怀里,“喵喵”道:“太子殿 分卷阅读187 分卷阅读187 - 分卷阅读188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88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88 下吃醋了,不喜欢你抱着我!” 知道他吃醋了,你还窝在我怀里不下去?方茵甩甩袖子,想把小黑猫放到地下,无奈小黑猫双爪紧紧搭在她手臂上,她怕猫爪抓破了衣袖,就不敢用力,嘴里道:“禀太子殿下,它不肯下去。” 不是我非要抱着它啊,是它硬要赖在我身上啊!方茵瞪小黑猫,用只有小黑猫才听得懂的呢喃声道:“快钻太子殿下怀里去,没准他也会赏你一块好吃的东西。” “喵喵!”小黑猫鼻孔喷出一缕热气,“小白被摸了一个遍,还被撸了一把毛,就为了一点儿吃的。我小黑,不屑为之。” 一只小黑猫,干嘛这么有骨气呢?方茵目瞪口呆。 沈明喆见方茵搂着小黑猫亲热的嘀咕,挑着眉,一抬手,闪电般捉住小黑猫的耳朵,只一掀,就把小黑猫举到眼前,手指一转一旋,手背一顶小黑猫的背腹,“呼”一声,却是把小黑猫大力抛向半空。 “喵……”小黑猫养尊处优,极少受到惊吓,这一下不由喵喵叫,向方茵求救命。 方茵吓一跳,不由自主伸长手臂,准备去接半空中的小黑猫,不想她一慌张,忘记旁边是台阶,一个滑步,整个人向下摔去。 沈明喆一伸手,已是抱在方茵腰上,把她搂到胸前,另一只手接住小黑猫,把小黑猫抛在地下,这才看向方茵。 方茵也怔怔看着沈明喆,一瞬间回过神来,已是红了脸,忙忙站定,从沈明喆怀中挣出来,退后一步,飞也似跑掉了。 沈明喆站在原地好一会,看看无人,便把手掌伸向鼻端,轻轻一嗅,自语道:“她身上好香!” 作者有话要说:更番外了,希望大家喜欢! ☆、第129章 ,三,天晴 傍晚时分下过一场雨,天气凉爽一些。 方茵正坐在房内梳头,就听得门一响,小黑和小白追打着冲进来,后面跟着两个小宫女。 小宫女一见方茵,忙忙行礼,又解释道,“小黑和小白乱跑,就怕它们冲撞了娘子等人,因此跟着呢,” 方茵笑道,“它们也只在这几个地方跑,别的地方也不敢去。你们也不用这样小心了。”说着让两个小宫女下去,只说让两只猫儿在她房里玩耍就好。 两个宫女应了,福了福,退了下去。 方茵抱起小白问道:“今儿下雨呢,你们别乱跑,小心淋湿了。” 小白喵喵叫着,说适才想去太子殿下那儿讨吃的,又怕太子殿下要自摸,所以没去。 方茵一听,放开小白,到窗外看了看,见天虽然阴沉着,估计不会再下雨了,便找出一套夜行衣换上,又寻了一个望远筒插在腰间,自语道:“还得去探看探看,若真有病,得帮他治治。” 小白兴奋,跃到方茵怀里道:“带我一起去吧!” 小黑也跃到方茵怀里,嚷道:“带我们一起去吧!” 方茵看看两只猫儿,知道甩不开,只得一手一只,抱起她们出去。 稍迟些,方茵便趴在沈明喆所住厢房的屋顶上。她揭开一片瓦,把望远筒探进缝隙,往里细瞧。 沈明喆这会却是一本正经抄着一份字帖,抄完之后,看看左右无人,便去开柜子,从抽屉里拿出一幅画,在灯下细看,看着看着,俊脸红了起来,只去倒茶喝。 方茵瞧着他情形古怪,就把望远筒移到他所看的画幅上,这一瞧,也是脸红耳赤的。那画中,分明是一对正在纠缠的男女,而且,那一对男女没有穿衣服哪!太可怕了! 沈明喆喝了茶后,稍为冷静一些,却是脱了衣裳,露出精壮的胸膛。 小白在缝隙里看了看,小小声喵了一句,“看那,太子殿下又要开始自摸了!” 方茵目瞪口呆,屏气看着。 沈明喆却是去抽屉里找出一瓶药粉,倒了一些在手掌心,往身上涂抹按揉着。 方茵仔细看他身上,这才发现他胸前和后背长了一些痱子,这药粉,估计是痱子粉。 小白又兴奋地喵喵叫,向方茵证实,自己没有说假话。 方茵却是松口气,跟小白解释道:“太子殿下这是身上长痱子,痒了,在涂药粉,并不是自摸。” 沈明喆涂着药粉,莫名的,感觉有些异常,只不动声色,涂完药粉,就穿上衣裳,再卷好画幅放好,推门而出。 方茵忙把望远筒撤回,盖好瓦片,恢复原状,抱了小白小黑就想下地。不想她才一动,一个声音已在她身后响起道:“屋顶的风景独好么?” 方茵听得是沈明喆的声音,暗暗叫苦,硬着头皮道:“还好!” 沈明喆在方茵身边坐下,低声道:“老实交代,你偷看本太子多少回了?”他问着,想着自己看春宫图的事,肯定也给方茵瞧见了,俊脸不由暗红起来。 方茵忙解释道:“就今晚闲着,想着屋顶凉爽,就上来纳凉的,顺道看看太子殿下在作什么。只看这一次而已。”她说着,想着适才那春宫图,再想着沈明喆那精壮的胸膛,脸颊火烫了起来。 沈明喆早就凑近方茵坐着,低声道:“看了,有什么感想?” 沈明喆热热的呼吸拂在耳边,方茵芳心乱跳,只强作镇定,答道:“原来太子殿下也会长痱子。” 沈明喆:“……” 两人说着话,突然一阵夜风袭过,吹散了天上的乌云,露出月亮来,有月色轻洒。 方茵仰头看天,轻轻道:“晴了!” 沈明喆也看天,一只大手却爬行过去,悄悄握住方茵的小手。 方茵挣扎了一下,没有挣出来,便由得沈明喆握着。 沈明喆含笑道:“茵娘,以后别避着我,弄得好生分的样子。” 方茵也想起两人一起长大,向来有说有笑,偏生定了亲之后,反互相避着,似乎是生分了。她道:“我倒不想避着太子殿下,可太子殿下一见着我,板个脸,我就……” “是本太子的错,不该板脸的。”沈明喆笑了。 方茵到底也是说了心里话,道:“太子殿下以后待我,会像皇上待皇后娘娘那样么?” “自然!”沈明喆笑着答了一句。 “也会像皇上那样,只娶一位正妻么?”方茵问完,半屏了呼吸,只等着沈明喆的回答。 虽则,自己这个要求有些过份,但当今皇帝不是只娶一位皇后么?自己要求皇帝的儿子也只娶一位,也不算特例呀! 沈明喆从小起,便看着爹娘恩爱,再到别家的府中,看着妻妾争吵,嫡庶争产,倒有些摇头的。因心下也有打算,若得一心上人,便白首不相离,再不作他想。 他听着方茵询问,握紧她的手,俯耳道:“有了你,还要别人作什么?自然是只娶一位了。” “真的?”方茵不敢置信,喃喃道:“没 分卷阅读188 分卷阅读188 - 分卷阅读189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89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89 听错么?” 小黑小白在旁边喵喵叫道:“没听错,他是这样说。以后他反悔,我们也可以作证,帮你咬死他。” 沈明喆也答方茵道:“你没听错,本太子只会娶你一人。”说着轻轻一拉,就把方茵拉到怀中。 方茵伏在沈明喆怀里,小心肝跳得咚咚响,突然就脱口道:“以后不要看那些画了,画中的人好丑。” “你,你瞧见了?”沈明喆大窘。 方茵这才知道失言,不由也涨红了脸,低声道:“也没看清楚,就是觉得丑。” 沈明喆不由扳起方茵的脸,看着她道:“我还有一幅不丑的,你可要一起欣赏?” “嗷!”方茵不由去推他,嚷道:“坏蛋!” 小黑和小白也喵喵叫着,窃笑中。 沈明喆听得两只猫儿欢叫,不由咦一声道:“它们听得懂我们说话么?还点头摇尾的。” 方茵笑道:“猫儿通人性呢!” 这一晚,沈明喆和方茵又恢复到小时候有说有笑的情形,两人在屋顶上赏月至半夜。 很快的,消息就传到沈子斋和夏仲芳耳边,他们不由相视一笑。 夏仲芳道:“他们年底就要成亲了,先前互相不理睬,可叫人乱猜测,现下好了,雨过天晴。” (四)成亲 吕八娘方面,因为方茵能听懂兽语,一直担心着,怕她还有情况发生,又怕她嫁不出。待得她和沈明喆定了亲,见她和沈明喆关系生疏了起来,更是暗暗嘀咕。 至沈明喆和方茵从别庄避暑归来,关系好转,又像小时候那般,有说有笑的,这才放下心来。 方御医却不担心,笑道:“茵娘相貌虽像了你,性子却肖我,是一个稳妥的,才不会吃亏呢!” 吕八娘瞪眼道:“我一直在你手中吃亏,就怕茵娘步我后尘了。且太子殿下一脸精明相,会不会欺负咱们茵娘啊?” 方御医低笑道:“你说,皇上有没有欺负皇后?” “那倒没有,爱都爱不过来的。”吕八娘点评沈子斋和夏仲芳的关系道:“两人这么老了,还是蜜里调油呢!” 方御医笑道:“这就是了。上行下效么!皇上宠爱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当然也会宠爱茵娘了。” 吕八娘一听,点头道:“好像也有道理。” 方茵方面,从别庄归来,却是贤淑了许多,不再到处乱跑,还静下心学起刺绣来,想给沈明喆绣荷包。 太子殿下答应只娶自己一人,他的贴身衣物等,以后只怕全得由自己做了,没有别的妃子来分担这等功夫的。那么,自己就得好好学针线,让他穿着自己做的贴身小衣,再穿着……。 方茵突然想起那晚,自己在屋顶窥见的情景,一时又红了脸,倒有些期盼着婚期的到来。 开平八年十二月,太子沈明喆和方茵大婚,京城传诵一时。 因景国最近迎新娘,兴起了催妆诗和却扇诗。新婚当晚,新娘子以团扇遮面,新郎须唱《却扇诗》,新娘子听得满意,这才移扇相见。 沈明喆虽是太子,也不能免俗,一样要唱《却扇诗》,只他嗓子优美,唱得甚是动听,众人倒不急着看新娘子的容颜,只悄悄笑道:“太子殿下唱成这样,新娘子该动心了罢?” 方茵坐在婚床上,手里举着的金丝遮面团扇稳稳当当的,眼皮却在打架,昨儿一晚没睡,今儿又折腾一天,能不困么? 旁边观礼的一众人见新娘子不撤扇,一下都着急了,只对着内侍小三儿比手划脚,示意他赶紧的想法子。 小三儿个子瘦小,但眉眼极为灵动,颇机警,这才被夏仲芳调到沈明喆跟前当差,他这会见势不妙,早把准备下的一柄金勺子递在沈明喆手中,低声笑道:“太子殿下,说不得,只能用金勺子撩扇了。” 若是新娘子不移扇,新郎也可以用金勺子撩扇调戏,一点一点拨开新娘子的遮面团扇。 众人见沈明喆握了金勺子慢慢伸向方茵的遮面团扇,一时皆屏气凝神,哇啦啦,好戏快开场啦! 方世初摸摸下巴,跟韦琪嘀咕道:“听说新娘子画了一个恐怖的妆容?是不是怕人看见吓倒,这才遮着扇,就是不移开呢?” 韦琪小声道:“丑妇须见家翁,遮得一时,遮得一晚么?”说着偷笑。 这当下,沈明喆缓缓伸金勺,撩向方茵的遮面扇,嘴角只含笑,看你还能遮到什么时候去? 金勺终于撩开遮面扇,把扇子撩开一边,现出方茵的容颜。 众人瞧着,见她妆容并不算难看,不由齐齐吁口气,不要吓人就好。 方茵正在打瞌睡,突然一惊,抬眼便对上一屋子人,一时灿然一笑道:“啊,好热闹啊!” 看新娘,闹新房呢,能不热闹么?众人哈哈笑了。 喜娘见沈明喆撩开了扇子,早已端上两杯酒,一杯递在沈明喆手里,一杯递在方茵手里,高声吟道:“请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喝交怀酒!” 沈明喆接了酒杯,看向方茵。 方茵也接了酒杯,站了起来,和沈明喆并肩站着,两人对视,含笑交手臂,大大方方喝了交怀酒。 待一对新人喝了交杯酒,喜娘赶人时,众人这才不情不愿的出了新房,一时悄悄绕过另一侧,伏在窗下,誓要观看新人如何洞房。 “你说,太子殿下压得住太子妃吗?” “太子妃虽厉害,太子殿下也不是轻省的,自然压得住。” “唉,自从皇上只娶一位皇后,又听皇后的话,咱们景国男子啊,就没甚地位的。现下成亲,谁压谁,都难说。” 新房内,沈明喆和方茵对视,终是笑道:“好了,这会可以一起欣赏珍藏下的画作了。” 方茵红着脸笑了,也去启箱,取出一对欢喜佛来搁在案前,低头道:“这是我阿娘给的,让我好好看着。” 沈明喆拿起欢喜佛细看,俊脸暗红,低声道:“这雕的,果然比画的好看。” 方茵还是不敢抬头,指指箱子道:“还有!” 沈明喆便过去瞧了瞧,这一瞧差点笑抽了,一箱子满满,全是欢喜佛。 方茵赤红着脸解释道:“一对是韦夫人送的,一对是太傅老夫人送的,一对是郡主送的,一对是苏夫人送的。她们都认为我阿娘不懂这个,硬要我拿着。结果,我阿娘居然也晓得要弄一个给我。” 沈明喆笑得捶桌道:“赶明儿,你可以去卖欢喜佛了。” “还笑,还笑?”方茵不由去捶打沈明喆,不让他再笑。 沈明喆捉住方茵的手,带笑道:“这么多欢喜佛,姿态各各不同,咱们每晚学一个姿态,都得学好几晚呢!” 方茵又去捂他的话,嗔道:“别说了!” “唔,不说就不说,只……”沈明喆俯在方茵耳边道:“咱们得先把伏在窗 分卷阅读189 分卷阅读189 - 分卷阅读190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90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90 外的讨厌鬼吓走,再……” 他说着,突然疾步,过去一把推开窗子,朝窗外正偷听的几个人道:“还不走?不走要泼茶水了!” 韦琪等人见沈明喆说着,真要去寻茶壶,只得哄一声全走了。只是不走远,候得一会儿,又悄悄掩到窗下,偷偷听起来。 新房内,一对新人在床帐内,床帐轻摇,有细细喘息声响起,一室春.意。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 ☆、第130章 ,五,奇缘 开平九年秋,沈子斋领着大儿子沈明喆和小儿子沈明和秋猎?br> 沈明和因追一只鹿,误入深山,却是失了踪,众侍卫寻了一日一夜,并没有寻到。 在森林深处,却有几户人家住着。 其中一户,家主是十三岁的程雪。 这么一天,程雪坐在小板凳上,拿竹筒朝灶口吹了一口气,灶口里的枯叶非但没有燃起来,反“扑”的一声,扬了她一脸灰,一只老猫从灶底下钻了出来,抖了抖沾在身上的枯叶,大摇大摆走了。 程雪“嗷”了一声,抬袖子抹了一把脸,早见袖子上糊上一片灰蒙蒙的颜色,也顾不得去追打那只老猫,只忙忙把枯叶再塞进灶底,重新点火吹气。 待灶底的枯叶燃了起来,程雪再塞了一把手指粗的小柴禾进去,看着柴禾烧得正旺,这才站了起来,转身去追杀那只老猫。那只老猫见程雪“蹬蹬”冲来,卷成一团的尾巴猛的炸开,跳上一张交背大椅的椅背,只一跃,却上了屋梁。 “大黄,我跟你没完!”程雪冲老猫嚷叫,老猫探出头“喵”的叫了一声,又缩回身子,尾巴摇了摇,极是得意。 “这日子没法过了!”程雪抱怨一句,跺了跺脚,寻到一根竹竽,作势要拿它去捅老猫,老猫这才慌了,跳了下地,“呼”的一声,躲进放在门后的一堆柴禾中。 柴禾摆放的整齐,程雪不想为了打老猫弄翻柴禾,只得作罢,回身往灶里添柴,看着一大鼎的水还没烧开,便弯身朝供在灶台上的神像拜了拜,喃喃道:“灶神爷,您老人家能赐给小的一个帮忙干活的美男不?” 程雪话音才落,就听得柴门“吱呀”一响,接着“咚”的一声,跌进一个灰色人影,那人影倒在地下一动不动。 “我的天,真的给我送美男啊?”程雪捧着小心肝,不敢置信的小跑过去,蹲到地下看那白色人影,见是一个年约十四、五岁的美少年,少年脸如金纸,似乎受了伤,不由一怔,“不是给我送美男,是给我送伤员来了!” 一直跟在程雪身边的老仆忠伯,打了两只山鸡回来,便见着他的木板床上躺着一个少年男子,程雪正在喂少年男子喝水,不由愣了愣,问道:“阿雪,这是怎么回事?” 程雪摊手道:“我向灶王爷求一个美男,门一响,这人一头就栽了进来。” 忠伯放下山鸡,抹了手,过去探看少年,见还有气息,虽昏迷着,还是瞧得出极是俊美,不由嚷道:“我都说了,灶神爷灵着呢,你偏不信。这人既然是灶神爷赐的,咱们就留着罢!” 深山里每户都建有灶台,灶台上必供灶神爷,每日一早起来必拜过灶神爷之后才点火,初一十五必上香,程雪听忠伯这样说,不由无力。 忠伯说着,又唠叨道:“阿雪,你都十三岁了,现下这男子来得正是时候,以后抛头露面的事,就让他去干。” 程雪再次无语,这个男子虽受了伤,瞧衣着打扮,不像普通人家,待清醒过来,哪儿会留在这儿?况且,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怎能随便留着呢? 忠伯却不管那么多,不知道从哪儿寻出一颗药丸,捏了少年男子下巴,令他张开嘴来,把药丸塞进他嘴里,灌了水,扶起男子的头部摇了摇,又拍拍他的背,确认药丸吞了下去,这才道:“我把程家祖传秘方熬制的宝丸喂他了,他很快会醒的。” 程雪不由瞪眼,“你上次打猎受了伤都不舍得吃这宝丸,如今居然喂他吃了一颗?” 忠伯也心疼万分,嚷道:“只剩下五颗了呢!得留着保命用。” 少年男子果然很快便醒来了,他一睁眼,见自己睡在一张破木板床上,床上铺着稻草,身上盖着硬得能硌死的大棉被,不由微哼出声。 没等他哼第二声,一个头发花花白白、梳着髻、作猎户打扮的老人家就冲了过来,一叠声问道:“你醒了么?” “水!”少年男子嗓子沙哑,好容易才说出话来。 “瞧我,人老就糊涂啊!”老人家忙忙去桌上提水壶,倒了半杯热水递过来。 少年男子挣扎着半坐起来,就着老人家的手喝了水,待老人家去放杯子,这才打量屋内的情景。 这是一间石屋,地方不大,两面开了窗,窗上糊着稻草杆。一面近窗口处建了灶台,旁边放着柴禾树枝等。别一边窗下放着一张已经掉漆的旧桌子,桌子上放着一只茶壶,两只茶杯。桌子旁边是一张同样掉漆,斑斑点点的长条凳,另有一张靠背椅,上面铺着一张疑似兽皮的东西。屋角深处,除了他所躺的这张木板床,还有几样农具。 忠伯见少年男子醒了,便高兴的去煲米粥,一边煲一边唠叨道:“阿雪在灶神爷跟前求了一求,你便来了,这可是缘分。” 程雪推门而进,见少年男子醒了,便坐到床边问道:“喂,你是谁?看着不像这附近的人,怎会到这儿的?” 少年男子呆呆看程雪,跟着她的声调自问道:“我是谁,怎会在这儿?” “啊,你该不会失忆了吧?”程雪不由惊奇。 少年男子一脸迷茫,重复程雪的话道:“我失忆了么?” 程雪不由仰首作望天状,自语道:“果然失忆了!” 忠伯乐呵呵道:“这是灶神爷送给你的男人,虽然失忆了,你也别嫌弃!” 程雪看少年男子几眼,笑眯眯道:“看在他皮色好的份上,就不嫌弃了。只是细皮嫩肉的,就怕不会干粗活。” 说着话,山鸡粥已煲好了,发出香味,少年男子不由吞吞口水,看了看忠伯。 忠伯笑道:“饿了吧?” 少年男子点点头。 忠伯忙给他舀了粥,喂他吃了。 眼见他吃相斯文,程雪又看住了,心下窃喜,好个俏儿郎。 吃完粥,忠伯又从灶火中拨出几个蕃薯,一人分了一个,剥了皮热乎乎地吃着,一边吃一边对少年男子道:“家里就我们两人,我姓程,叫阿忠,你可以叫我忠伯。”说着指指程雪,介绍道:“这是阿雪。” 程雪待忠伯介绍完,见少年男子半晌无话,便问道:“你连自己名字也忘记了?怎么不介绍自己?” 少年男子微红了脸,笨手笨脚剥蕃薯,低声道:“我 分卷阅读190 分卷阅读190 - 分卷阅读191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91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91 忘记了!” 程雪拍拍头,无奈道:“那这样,你重给自己取个名字吧,方便称呼。” 少年男子看看忠伯,再看看程雪,嚅动嘴唇道:“我是灶神爷赐给你的人,名字由你取就成。” 程雪眨巴着大眼睛,嘻嘻笑道:“要是取得不好,你可不许不用!” “嗯!”少年男子扇了扇睫毛,无害地笑了笑,眼如星辰。 哟,笑起来很那个什么嘛!程雪有一瞬间的失神,很快回过神来,站起来背了手作学究状,深思片刻道:“你是灶王爷赐给我的人,以后叫你阿灶成不?” 忠伯鼓掌赞道:“好名字!” 少年男子有些微的挣扎,直觉这个名字不大理想,但见忠伯大声赞许,程雪又得意的笑着,那些小挣扎便消失了,点头道:“好名字!” “好了,阿灶,这个家的家主是阿雪,咱们都要听她的,她叫咱们做什么,咱们就得做什么,懂了么?”忠伯赶紧明确身份定位,以免阿灶分不清尊卑。 “懂了!”阿灶极是乖巧,忙忙点头。 忠伯欣慰的一笑,拍拍阿灶的肩膀道:“你受的似乎是内伤,还得将养几日,这几日便不用你干活,好好养着。” 阿灶忙道了谢,又讨好的对程雪笑了笑。 程雪暗汗,总感觉事情不大靠谱,一时少不得拉忠伯出门,在墙角道:“这人来历不明,还得小心些。” 忠伯见程雪郑重,便道:“我会着意打听一下。不过,你要相信灶神爷,他老人家不会害你的。” 程雪只得转移话题,笑道:“咱们家突然多了一人,总要跟人解释一下。你到时跟人说,阿灶是你侄儿,投奔你来的。” 忠伯摇摇头道:“不好。瞧他的样子,来历不凡呢,说是我侄儿,没人肯信的。咱们再斟酌一下。总要想个由头,把他变成你未婚夫,将来变成夫婿。” 他们正商量,不想外间突然有声音,一队侍卫冲了进来,四处搜索,很快扶出少年来,惊喜交集喊道:“二殿下!” 二殿下?什么跟什么?忠伯和程雪面面相觑,不敢置信。莫非他们还救了一位皇子不成? 这个少年,却是沈明和。 稍迟些,沈明和被送回宫中,忠伯和程雪也被请到宫中说话。 沈明和经方御医针灸后,却是恢复了神智,记起一切事。只说当日迷路,又受了伤,误入程雪家中,被程雪所救。又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愿意娶程雪为妻。 夏仲芳见程雪虽然是深山老林出来的姑娘,但冰雪聪明,模样又清秀,且识得字,倒也不驳沈明和的话。 沈子斋却是认为沈明和才十四岁,程雪更只有十三岁,成亲的话,年纪太小,有伤天和。只答应给他们定亲,过几年再成亲。 开平九年冬,沈明和与程雪定亲,成为美谈。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 ☆、第131章 ,六,含珠 沈**最近比较郁闷,前年底,哥哥沈明喆成亲了,去年底,弟弟沈明和定亲了,现在就?滤的婚事还没着落的,br> 她自己是不急,可是架不住周围的人代她着急。贴身宫女云儿一直念叨,说好的少年郎,一上十五岁,就被人定了,比如太子殿下,如比二殿下。若再不抓紧,就挑不着好驸马了云云。 最后,连外婆韦清眉也来探问,问她究竟想挑一个什么少年郎?叫她怎么回答好呢? 她是公主呀,还愁出嫁么?这些人真是瞎担心! 云儿倒是扳手指数来数去的,道:“京城才貌双全的儿郎,且能配得上公主的,不超过五只手指头。公主再不挑,只怕这五人也要被人定走了。” 沈**好笑,故意问道:“是哪五人呀?” 云儿便严肃认真数给她听,道:“第一个,是韦家的韦琪,他和公主年貌相当,家世也匹配,最是好人选。第二个,是郡主府的方世初,他是公主的嫡亲表哥,若能和公主成亲,就是亲上加亲。第三个,是简府的简公子。第四个,是今科进士柴公子。还有一个,是苏家公子。” 沈**听云儿说得有来有去,煞有其事,正要训斥,就见夏仲芳身边一个宫女匆匆来了,她一怔,莫非阿娘有什么事? 宫女福下去道:“见过公主殿下!” “免礼,有什么事么?”沈**见宫女脸有喜色,偏生又有一丝难为情,感觉奇怪,问道:“是阿娘那边让你过来的?” 宫女点头笑道:“这厢先恭喜公主殿下了!” 沈**一惊,自己可是跟阿爹阿娘说过,要亲自挑驸马的,听这宫女的口吻,似乎是自己被许了人似的,怎么回事? 云儿听得这话,却是大喜,张口就想恭喜沈**,待见沈**神色不对,这才忍住没有开口。 宫女也发觉沈**神色古怪了,因反应过来,赶紧禀道:“是皇后娘娘有喜了,将要给公主殿下添一位弟弟或是妹妹。” “啊?”沈**张大嘴,也闹不清自己的情绪了。 阿娘今年可是四十岁了,居然再次有喜? 哥哥前年娶亲,嫂子很快就怀上了,去年秋生了一位白胖小侄儿,那时节,阿娘已是升级为祖母了。 现下阿娘自己有喜,如果生下娃儿来,岂不是比小侄儿年纪还要小的。怪不得适才宫女来禀话,有一丝难为情的。 沈**只是愣怔一下,马上回过神来,不管如何,阿娘有喜,这是喜事啊!她脸上慢慢现了笑,隔一会大笑起来道:“阿娘好样的,四十岁还能怀孕,这证明,阿爹宠爱她如故哪!”说着站起来,指挥宫女道:“快给本公主换衣,本公主要过去恭喜阿娘!” 这当下,夏仲芳难为情地坐着,满脸羞红。 沈子斋却是握紧她的手,连声安慰,低语哄道:“这是喜事啊,害羞什么呢?” 夏仲芳喃喃道:“我都是祖母了,现下有喜,实在……” 沈子斋俯耳道:“这证明咱们恩爱,也证明朕体力好,更证明芳娘厉害!” 夏仲芳失笑,转瞬又担心起来,“就不知道哥儿和姐儿会怎么想?特别是喆哥儿,他都当爹了,突然又要多一位弟弟或是妹妹,只怕会愕然的。” 沈子斋抚她的手道:“别担心,他们听见多一位妹妹或是弟弟,定然欢喜的。” 说着话,人报沈明喆和沈明和来了。 夏仲芳不由自主想缩回床上,却被沈子斋搂住,让她坐在床沿,又笑道:“他们是来恭喜的,你缩进去,倒要害他们担心了。” 夏仲芳只得端端正正坐了。 沈明喆和沈明和一进来,果然满脸喜色,笑着上来道:“恭喜阿娘,这一回,顶好给我们添一位妹妹。凑成两男两女,圆满呢!” 夏仲芳见他们高兴, 分卷阅读191 分卷阅读191 - 分卷阅读192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92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92 没有一丝惊异的表现,这才松口气,笑道:“你们喜欢妹妹?” 沈明喆和沈明和一起点头道:“妹妹乖巧,粉嫩嫩的,最可爱了。” 很快的,沈**也来了,一进门也是笑容满面,上去恭喜夏仲芳,又拿了枕头给她靠着,体贴道:“阿娘有喜了,可不能这样坐得直直的,须得靠着。” 夏仲芳见儿子和女儿都代她欢喜,这才真正放下心来。 夏仲芳再次怀孕的消息传出宫外时,各府夫人皆愕然,皇后娘娘可是四十岁了,居然还能怀孕,好强! 太傅夫人和韦清眉听得消息,第一时间赶进宫探望,都笑道:“皇后娘娘这是老蚌含珠了!这位生下来,可是宝贝疙瘩。” 夏仲芳在太傅夫人和韦清眉跟前,就不像在儿子和女儿跟前那样不好意思,眉眼含着笑道:“皇上高兴得什么似的,只盼着能再生下一位公主呢!” 韦清眉拍着夏仲芳的手道:“芳娘,你这是走老运。上天知道你的哥儿和姐儿大了,要成亲了,要离开你的怀抱,又给你送一位娃儿过来。到时这娃儿,可不是你的贴心小棉袄?” 很快的,沈玉仙和苏玉叶等人也进宫来恭喜,就是各府诰命夫人,一样趁着时机进宫向夏仲芳恭喜。 沈子斋倒怕夏仲芳劳累着,只让她略见见人,就令人把夫人们送出宫了。 夏仲芳虽养着胎,倒还在操心沈**的婚事,再三和沈子斋商议,只说要给沈**择一位好驸马。 那一头,韦琪听得沈**要择驸马,自然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深怕沈**择了别人。 还是苏玉叶察觉出韦琪的异常,喊他去询问。 韦琪这才和盘托出道:“我喜欢**,想娶她!” 苏玉叶本有几分猜着的,听得这话,倒不奇怪,只道:“驸马不是好当的。” 韦琪道:“我知道,但一直以来,就是放不下**,一想到要娶别人,心中就难受。” 苏玉叶叹息一声,不是自己不想成全儿子,可是当驸马,诸多限制,且不能任朝中要职,更不可能掌兵,叫自己怎么舍得让儿子去当这个驸马? 韦琪也明白苏玉叶的思量,道:“阿娘,咱们韦家这些年也太过兴旺,祖父和阿爹相继掌着重兵,我要是再掌重兵,总是犯忌一些。当了驸马,对咱们家族反有好处的。且弟弟上进,将来也可以当个副将,一样可以荣耀家族。” 苏玉叶前思后想,便去找韦天泽商议。 韦天泽听得韦琪说的那番话,也感觉有理,一时道:“他既然一心喜欢**,你且进宫问问皇后娘娘,探探口风。若是皇后娘娘点头,这头婚事,也就有把握了。” 苏玉叶点头,隔得第二日,就进宫求见夏仲芳。 夏仲芳听得韦琪思慕沈**,不由笑了,韦琪这个孩子,她也是瞧着不错的。若是**愿意,招了韦琪当驸马确实不错。 至晚,夏仲芳便把事情跟沈子斋说了。 沈子斋这阵正百般讨好夏仲芳,听她口吻,也属意韦琪当驸马,且韦琪确实人才出从,堪配沈**的,自然不反对,只笑道:“**愿意,便没问题。” 沈**是最后才知道韦琪对她有意的,只她并没有马上点头,却是道:“阿娘怀孕呢,我还要照料阿娘的,这个时候也不宜论婚事,待阿娘生产完再说罢!” 韦琪听得沈**没有拒绝,而是说要等夏仲芳生产后再论,倒是松口气,左右不过是等一年,也不相干。且这一年中,正好叫她看清楚自己的心。 夏仲芳也是想着,待自己生产完,到时也能腾出手来给沈**办婚事,不致太仓促。因不再多说,只专心养胎。 到得秋天,夏仲芳临产,不单沈子斋紧张,就是沈明喆和沈**等人,也是紧张万分,毕竟高龄产子,风险太大。 夏仲芳自己却是笃定,怕什么呢?自己这些年一直没有呆坐着,可是每日练五禽戏的,身子骨壮着,料来能像当初生沈**那样轻省的。 十月十九日夜里,夏仲芳便发动了,临盆在即。 韦清眉却是第二日早上才听到消息的,她赶忙进宫。才进宫,到了产房,就见围围人声杂乱,沈子斋亲守在产房外,沈明喆等人乱纷纷询问,百般操心的。 她还没说话,就听得里面一声婴啼,接着是隐婆喜悦的声音道:“恭喜皇上,恭喜皇后娘娘,是一位小公主,母女平安!” 听得母女平安的字眼,沈子斋吊了半天的心才放回原位,只要冲进去看她们母女。 早有嬷嬷拦着沈子斋,笑道:“皇上稍候,小娃儿这才出生,可不能吓着,待她喝一口奶,皇上再进去!” 产婆等人早给小娃儿洗干净了,包了衣裳,抱到夏仲芳跟前,让她先看一看。 夏仲芳却是不顾产后劳累,摸了摸小娃儿的小手小脚,见一切安好,这才示意奶娘抱去喂奶。 隔一会,沈子斋就进了产房,且忍着不去看小娃儿,先看夏仲芳,笑道:“芳娘辛苦了!” 夏仲芳笑道:“想看女儿就去看!”说着也倦了,让婆子扶她躺下,很快就睡着了。 沈子斋见夏仲芳睡了,这才去看小娃儿,赞道:“姐儿就是比哥儿要好看,瞧这眉,瞧这眼,活脱脱另一个芳娘哪!” 作者有话要说:加更! ☆、第132章 ,七,福气 开平十年十月,皇后夏仲芳产下一女,命名沈明贝。 沈明贝出生后几个时辰内,宫中各人忙得脚不沾地,宫门外更是挤满了人,全是想进宫恭祝皇后的诰命夫人们。 皇后越被皇帝重视,越受宠爱,她们这些女人的地位也会相应提高。现皇后以四十岁高龄产女,足见皇帝对皇后盛宠不衰。她们这会依次进宫,被安排到侧殿中等候接见。一时悄悄讨论起来。 “皇后娘娘四十岁高龄又产女,这小公主真是天赐的娃儿哪,” “听说皇后娘娘初怀上,就梦见五色祥云,这小公主,是要给景国带来福运的。” “你们不知道哪,外间民众听得皇后再产女,家家户户都庆祝开了,真心为皇后高兴呢!” “那是自然。皇后这些年办女学,接济孤寡老人,令人收养被弃的小娃儿,又节省出宫中用度,用来为民众谋福利,民众自然真心拥戴皇后娘娘。” “论起来,后宫只有一位皇后娘娘,并无嫔妃,服侍的宫女人数也不多,吃食用度就是花费些,也花不了多少钱。何况皇后娘娘还是节省的主儿。这么着的,这后宫用度,跟以前比,省的银钱,还真是一笔极大的数目了。” “现下皇上英明,皇后贤惠,天下太平,是我们之福,是百姓之福。小公主这个时候出生,是添福呀!” 正说着,一个 分卷阅读192 分卷阅读192 - 分卷阅读193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93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93 宫女跑出来道:“各位夫人,公主来了!” 说着,沈**就出来见各府夫人,笑道:“阿娘产后虚,已是睡了,就不见各位了,待她精神好,再召各位晋见。” 夫人们也不过表表态,并不是非要见夏仲芳不可,闻言笑道:“公主殿下代我们问候皇后娘娘好。” 沈**笑着点头,又让宫女奉茶。 众位夫人见宫中各人忙乱,沈**也不得闲,便不好多坐,喝了茶就一一起身告辞了。 送走夫人们,又有宫女来禀报,说是苏玉叶和沈玉仙进宫来了。 听得是她们,沈**就不敢怠慢,亲迎出殿门外。 苏玉叶一见沈**,一把挽住道:“公主殿下越来越娇俏了,怪不得别人惦记。” 沈**一下红了脸,笑道:“夫人就爱取笑!” 沈玉仙也来挽沈**,感叹道:“你阿娘是一个有福的,生了你这样乖巧的女儿,如今又再添一位女儿。我也想要一位女儿,就是生不出。”说着笑了。 沈玉仙除了方世初这个儿子之外,后来又添了一位儿子。因她身子弱,方御医认为不宜再生,便喝了绝育汤。只是现下听闻夏仲芳又产女,心里免不了痒痒的,要感叹几句。 苏玉叶倒是产了两子一女,但女儿现下也大了,待字闺中,一听夏仲芳又再产女,同样羡慕着,皇后娘娘这个年纪,有一个小女儿倚在膝下,想想就幸福。 诰命夫人不得见夏仲芳,沈玉仙和苏玉叶却不同,自然是随了沈**进去见了夏仲芳一回。 夏仲芳正在安睡,另一边小床上,围着太傅夫人和韦清眉,两人正讨论小娃儿的长相。 眼见苏玉叶和沈玉仙来了,韦清眉就笑道:“快来品评品评,小公主是像我多些,还是像老夫人多些?” 夏仲芳相貌是像了太傅夫人,但膝下几位儿女,相貌却多像了韦清眉。现下太傅夫人和韦清眉看着小公主,皆认为小公主像了自己,一时就争论起来的。 苏玉叶和沈玉仙过去一瞧,眼见小公主粉嫩嫩的,差点挪不动脚步。沈玉仙更是道:“小公主像我这个姑姑。” 苏玉叶瞧瞧她们三人,不由失笑,捂嘴道:“真要说,小公主是像了皇上的。” 众人细细端详起来,果然发现小公主有几分肖似沈子斋,都笑道:“皇上本来俊美,小公主像了他,一样是美人胚子。” 沈**过来笑道:“阿爹庆幸着呢,说两儿两女,终有一人像了他。” 说笑着,太傅夫人想着自己进来一段时间了,便要告辞,又笑向苏玉叶和沈玉仙道:“你们要见皇上一回再告辞,还是这会就出宫,要是这会出宫,咱们便一起出去。” 沈玉仙笑道:“皇兄这个时候哪得空?还是过后再见罢!” 苏玉叶也知宫中各人忙乱,不便多待,就笑道:“且和老夫人一道出宫便了,待皇后娘娘出了月子,再来探望。” 太傅夫人听着这话,便和苏玉叶并沈玉仙出宫了。 韦清眉却是怕沈**一人照料不过来宫中诸事,因留在宫中帮忙的。 至晚,沈明喆和沈明和也来了,一进房门就抢着抱沈明贝。 沈明和抢不过沈明喆,不满道:“大哥,你自己都有儿子了,还抱不够么?把小妹妹给我抱一下。” 沈明喆偏不给,笑道:“我就喜欢小妹妹,怎么着?” 沈**却让沈明喆把沈明贝交给她,笑道:“大家都抱一回,不要抢!” “咳!”沈子斋进得殿内,见得三个儿子争着抱小女儿,便上前道:“都不要争,交给朕!” 沈明喆不敢违抗,只得乖乖把小公主交给沈子斋。 沈子斋一抱过来,小公主却是哭了,他有经验,也不慌,马上唤奶娘上来道:“是饿了,抱去喂奶!” 夏仲芳睡了一觉醒来,见韦清眉守在床边,沈子斋等人围着小公主说话,不由轻轻笑了。 韦清眉早令人端过汤,喂夏仲芳喝了,又道:“累了一天一夜,可得好好养着,娃儿有我们呢,不用担心。”她说着,见沈子斋过来,便退下去,又朝沈**等人打眼色,作手势,让他们也出殿,好让沈子斋和夏仲芳说一□已话。 沈子斋见殿内静下来,便去握了夏仲芳的手,含笑说话。 夏仲芳看着沈子斋道:“皇上,臣妾这一世能得你宠爱,又育了两儿两女,什么都值了。若有下世,臣妾还要再嫁给你。” 沈子斋开玩笑道:“呀,朕这一世只娶你一人,下世再娶你,岂不是两世都是守着同一人,有些亏!”说着去亲夏仲芳额角,低语道:“再亏,朕也心甘情愿!” 八)奶娘 给小公主喂奶的,共有四位奶娘,其中以魏奶娘最为得力。 这位魏奶娘,今年十八岁,生育有一子,儿子刚好满月,正是奶水充足的时候。 魏奶娘夫婿是挂在方执心商行下做事的账房,她听多了沈子斋和夏仲芳的往事,也知道沈子斋对夏仲芳一往情深,全因夏仲芳有喂奶救命之功。 她这次通过方执心,争取进宫当了奶娘,心下却是有不为人道的谋算。 她敢生出想法,全仗着自己貌美,身材丰盈。 她祖父本也是六品官,当年因受他人连累,被贬了官,后来一家就没落了。至她父亲那儿,已是潦倒,因把她许配了方账房。她虽不愿意,到底没奈何,也只得嫁了。嫁后事事不如意,只苦撑着而已。 现奶着小公主,却是思量着,皇后娘娘也四十岁了,且产后总要休养一段时间,而皇帝春秋正盛,难道不想女人?若自己能和皇帝**一夜,这辈子也值了。且有了这恩爱,皇帝定然待自己不同一些。有了这小小的不同,自己以后,还有何忧? 魏奶娘有想法,至沈子斋来逗弄小公主,她便借机出现。 这一天,沈子斋过来时,夏仲芳正在睡觉,殿内诸人刚好走开,只剩下魏奶娘在带小公主。 沈子斋逗弄一下小公主,小公主却是哭了。 魏奶娘笑道:“这是饿了!” 沈子斋便让魏奶娘抱小公主去喂奶。 魏奶娘忙抱起小公主,不想小公主在她胸前拱动,才拱了几下,她领口一松,衣裳却是滑向肩膀下,胸衣也歪向一边,露出半边浑圆丰盈处。 魏奶娘羞得满脸通红,忙要整胸衣,不想小公主嗅得奶香,一头拱过去,已是哼哼唧唧起来,一副求喝奶的撒娇样。 沈子斋看着魏奶娘作状,突然一伸手,从魏奶娘怀中抢过小公主,又喊道:“来人!” 一时众宫女和嬷嬷涌了过来,福下去道:“皇上有何吩咐?” 沈子斋指指已是慌忙掩好衣裳的魏奶娘道:“这奶娘不经心喂养小公主,马上赶出宫。” 夏仲芳一醒来 分卷阅读193 分卷阅读193 - 分卷阅读194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94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94 ,听得赶走魏奶娘,自是问沈子斋道:“魏奶娘怎么了?” 沈子斋便俯耳说了,低声道:“她想勾引朕!” 夏仲芳一愣,却是嗔沈子斋道:“该不是你露出什么,这才引她有想法罢?说起来也是,臣妾都一把年纪了,没准皇上早厌了,想换新鲜的呢!” 沈子斋瞪夏仲芳道:“看吧,这不是怕你多心,才说了实情么。结果你又猜疑。” 夏仲芳哼道:“赶走她,不是还有三位奶娘么,全年轻貌美的。” 沈子斋突然神秘一笑,道:“芳娘真不放心,就自己喂奶好了!” 夏仲芳道:“自打淑妃娘娘过后,这后宫中,也就臣妾作主了,臣妾想自己喂奶,还有谁能拦着?”说着果然吩咐人抱了小公主过来,要亲自喂奶。 很快的,方御医就开了催奶的食膳过来,让夏仲芳吃下。 至晚,夏仲芳就有了奶。 皇后娘娘亲自奶小公主的消息,很快传开了。传着传着,便演变成这样的话。 “皇后娘娘高龄产女,怕小公主有个闪失,就自己喂养了。且她本是皇上的奶娘,那奶水不同常人,得她喂养,小公主定然健康长大。” “得,皇后娘娘都亲自喂奶了,咱们不算个什么,生孩子也自己喂奶罢!本来么,交给奶娘就诸多不放心之处。” 宫中,夏仲芳这几晚喂奶,却是要喂一大一小。大的是沈子斋,小的是小公主。 沈子斋莫名的,就犯了奶瘾,只缠着夏仲芳要喝奶,且忆起年轻时各种事,更是痴缠。 夏仲芳却不过他,无奈只得遣开众人,喂完小公主,就开始喂沈子斋。 一个月子坐下来,夏仲芳没有胖,沈子斋却是胖了一些,小公主更是胖嘟嘟的。 沈明喆暗地里和沈**道:“阿爹这阵怎么胖了?论起来,他忙前忙后,是最不该胖的。“ 沈**也怕沈子斋身子出问题,虚胖起来,因特意请方御医给沈子斋诊脉。 方御医诊过脉之后道:“皇上最近喝了滋补的物事,身体好着呢!” 沈子斋打哈哈道:“是的,朕这一个月,每晚可是吃着滋补的东西。”他说着,决定要跟小公主一起喝奶,直喝到小公主断奶为止。 作者有话要说:笑眯眯更新了!还有三章,全文就结了! ☆、第133章 ,九,满月 很快的,夏仲芳就出了月子。 摆满月酒这一天,宫中热闹非凡。 各府诰命夫人争着要抱小公主,说要沾沾福气。 一位跟着宇文真进宫的娘子,也伸手想去抱小公主。 不想她一伸手,小公主就哇哇大哭起来,哭得特别凄厉。 “这是怎么啦,”夏仲芳忙抱过小公主,看向那位跟着宇文真的娘子。 这位娘子,叫文娘,也是越国人,前年投奔了宇文真,现嫁与景国一位小官儿,论身份,她是没资格进宫的,但宇文真和她说得来,经她一求,便带了她进宫。 宇文真奇怪道:“我抱着还好好的,文娘想抱她,她就哭了!” 文娘讪笑着道:“许是我身上有味道,小公主不喜欢罢!” 夏仲芳当了这些年的皇后,已有极高的察人之术。经了这事,她就不再让诰命夫人抱小公主了,又悄悄嘱灵芝道:“那位文娘瞧着不妥当的,你赶紧让人去查查她的经历。再有,她今儿进宫来,因是跟着越国公主的,可没搜她的身,你过会借机让嬷嬷去搜一搜她。” 灵芝悄声道:“皇后娘娘怀疑她进宫另有目的?” 夏仲芳道:“小娃儿纯净,容易瞧见不干净的人和事,小公主被她一抱,哭成那样,她定然有古怪的。” 灵芝点头,忙下去吩咐人查文娘。 夏仲芳回过头,又仔细检查小公主身上,查得并没有掐伤或是指甲印之类的,知道适才那位文娘并没有误掐小公主之类,因又沉思起来。 钱嬷嬷却是道:“小公主也满月了,可该到庙里求一道护身符,再让庙里大师瞧瞧,看看运道。” 正说着,方御医已是来了,他瞧了瞧小公主,仔细查验之后道:“小公主并无病状,适才许是惊吓着了。” 夏仲芳听得小公主没有病状,这才放下心来。 因外间还有客,自然又抱了小公主出去见客。小公主窝在夏仲芳怀中,却是惬意,不再哭闹了。 将近席散,灵芝却是悄悄来报了夏仲芳道:“适才让人跟着那位文娘,候她不注意,令人泼了一杯茶在她身上,又引她去更衣擦试,她身上倒是没藏什么东西,但是……” 夏仲芳警惕起来,问道:“有什么不妥?” 灵芝道:“宫女端热水给她洗手,她随便一洗就走了。宫女疑惑,告诉了我,我便把洗手的水交给方御医去验,方御医却是验出,那水有毒。方御医说,这位文娘是把毒药涂在指甲盖上,洗手时,指甲盖涂着的毒药遇热,融了一点在水中。” 夏仲芳变了脸色道:“她这是混进宫中,想图谋不轨呢!” 灵芝道:“已将此事禀了皇上,皇上令太子殿下去查,太子殿下捉了她,正在审问。” 待得席散,沈明喆便来禀夏仲芳道:“那文娘虽是越国人,却被沈子友收买,这些年一直伺机而动。今儿进宫,却是想下毒,要毒害阿娘的。据她说,沈子友说若不是阿娘,王瑜当年不会惨死,因一直怀恨在心,想报复。” 夏仲芳冷笑道:“沈子友找的好借口。他不过想让人毒害我,我一死,你阿爹心神大乱,你们要是再出个乱子,他就有机可乘了。只是你阿爹治国这些年,上下安稳,就是一时乱心神,又岂是他能撼动的?以为还是当年么?不自量力。” 沈明喆道:“自从推行分封令,沈子友只分得四王爷封地三分之一,他育了三子,现又分了一部分土地给儿子,自己权势越缩越小。却是狗急跳墙,才会出此招数。” 夏仲芳道:“你处理了此事之后,再令人警示越国公主一番,也处罚一下简家,治他们一个察人不明之罪。” 简家自从简太傅去世后,家风不如以前严谨。家下一些人,更是仗着太傅夫人和夏仲芳的情份,做些出格的事。夏仲芳早想收拾他们了。趁这个机会,正好治一治。 沈明喆应了,自行下去。 沈子斋那里,却是借着此事,收拾了沈子友一番。又让人遣送文娘回越国,严重警告了越国一番,作出要兴兵的姿态。 越国近几年势弱,又有内乱,却不想作战,忙派使者来求和,又答应每年进贡等,沈子斋收了礼,这才息事宁人。 过后,沈子斋和夏仲芳越加疼爱小公主,只说她是福星。 (十)喜事 一转眼,小公主就七个月了,开始学坐,学 分卷阅读194 分卷阅读194 - 分卷阅读195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95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95 爬,因为长牙,时不时滴一滴口水,样子却是可爱极了。 沈明喆的儿子承哥儿大着小公主一岁,最喜过来找小公主玩,两个小娃儿一玩,就是一下午。 方茵笑道:“他们姑侄真亲和!” 承哥儿却不知道自己是侄儿,总以为自己是小公主的哥哥,时不时就去偷亲小公主一口,嘻嘻笑着。 这一天承哥儿又凑近想亲小公主,小公主也学着,想要亲亲承哥儿,不想她正长牙,一咧嘴,口水就滴了下来,全滴在承哥儿手背上。 承哥儿呀呀大叫,跳着脚让奶娘来帮他擦口水。众人见他们有趣,全笑了。 沈**在旁边瞧着,笑对方茵道:“嫂子,承哥儿也差不多两岁了,你什么时候再给他添一位弟弟或是妹妹呢?” 方茵觑她一眼,笑道:“你倒操心起我来了?怎么不操心一下自己呢?你再不招驸马,好儿郎真被人定完了。” 沈**知晓方茵想帮韦琪说话,却不给她机会开口,早笑着绕过话题去。 方茵摇摇头,韦琪想当这个驸马,估计还有得磨。 又过得三个月,小公主满了一周岁,宫中便设抓周台,准备让小公主抓周,又请了一些夫人进宫观礼。 韦琪却是候着机会,随苏玉叶进了宫。 待得小公主抓周完毕,众人散了,他且不走,先去见了沈明喆和沈明和,说一番心事,又求着沈明喆道:“太子殿下,您可得帮帮我!” 沈明喆见他愁苦,不由问道:“莫非你阿爹还准备送你到边关不成?” 韦琪摇摇头道:“不是这个。”说着清咳一声,看定沈明喆道:“我想当太子殿下的妹夫。” 沈明喆一愣,接着笑了起来,拍着韦琪的肩膀道:“你居然还没讨着妹妹的欢心呀?” 韦琪苦笑道:“公主殿下那样的人,我实在猜度不着她的心意,难以下手呀!” 沈明喆摇头叹息,终是指了明路道:“这会儿,妹妹正在园子里撷花,你就到园子里拦着她,直接问她就行了。” 韦琪迟疑道:“她会不会生气?” 沈明喆笑道:“你只管大胆去问,她要生气了,过后再哄回,也是一样的。” 韦琪听得这话,便壮起胆,到园子里寻沈**。 沈**正撷着花,就听云儿道:“公主殿下,韦公子来了!” 沈**一回头,就见韦琪站到她跟前,接过她手里的篮子道:“我帮你!” 云儿识趣,赶紧领着几位小宫女退得远远的。 沈**不动声色,继续撷花。 韦琪呆站一会,终是道:“慧娘,上回递话,你说皇后娘娘有喜,不宜论婚事,后来递话,你又说小公主还小,皇后娘娘忙不过来,你要帮忙,不宜论婚事。现下太子妃也能帮皇后娘娘管事了,小公主也一周岁了,咱们的事,不能再拖了罢?” 沈**听得要笑不笑的,咬着唇道:“什么咱们的事,咱们有什么事?谁又跟你咱们了?” 韦琪急了,低嚷道:“咱们的婚事啊!” “哦,婚事呀!”沈**不看韦琪,嘴里道:“我的婚事,自然是阿爹阿娘作主的。” 之前问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又说,公主的婚事,还得她自己亲口应承。现下来问公主,她又这样推托,到底想如何? 韦琪突然把篮子抛到地下,手一伸,就把沈**抱起,搂到胸口,逼近她的脸问道:“说,嫁不嫁我?” 沈**吓了一大跳,芳心乱跳,低嚷道:“把我放下来再说。” “不放,今儿不给个准话,我就不放。”韦琪耍赖,心口发颤,嗓音却装得沉稳。 沈**挣扎了一下,不想韦琪搂得更紧,一时无奈,只得道:“回头你问一下我阿爹阿娘,他们答应了,我就没意见。” “真的?”韦琪大喜过望,却还不放心,低声问道:“明年初成亲?” 沈**捶打韦琪的胸口,小声尖叫道:“还问?” 说着又道:“还不放下我?再不放,我真恼了!” 韦琪这才放下沈**,傻笑着看她。 沈**撷下一朵花,一下掷在韦琪的脸上,哼道:“看什么?还不出宫?” 韦琪这才注意到,天色也不早了,再不出宫,只怕就出不去了。他忙忙告辞,还不忘回头道:“明儿,我就喊阿娘来提亲!” 第二日,苏玉叶果然进宫,再次向沈子斋和夏仲芳提及婚事。 夏仲芳是先问过沈**了,见她这回松口,也知道她定了心想嫁人了,便笑道:“他们年纪也不小了,正该办婚事,转头就叫钦天监择吉日罢!” 开平十二年春,景国公主沈**和镇国大将军之子韦琪成亲,婚事轰动一时。 作者有话要说:加更! ☆、第134章 ,十一,恩爱 夏仲芳生了小公主后,极为疼爱小公主,经常领着小公主一起睡,有些忽略了沈子斋。沈子斋微微地哀怨,偏生夏仲芳一心扑在小公主身上,却是感觉不到沈子斋的情绪。 这一日,沈子斋得了西洋人进贡的西洋望远镜,因亲自拿了,想给夏仲芳瞧个稀奇,不想他还没进殿,就有宫女出来禀报,说夏仲芳领着奶娘,正在给小公主沐浴,请沈子斋稍后再进殿。 沈子斋郁闷着,一时就叫人取梯子,说要上屋顶纳凉。 因正是夏天,沈明喆等人,有时夜里也会到房顶吹风闲聊,内侍听得沈子斋的话,也不以为奇,就找了梯子,护着沈子斋上了屋顶。 在屋顶坐了一会,沈子斋渐渐静下心来,回思和夏仲芳的过往,嘴角却是浮起笑意。看看天黑下来,他正要下屋顶,想一想,却又让守在旁边的内侍先下去,说道自己还要再坐一会。 内侍不敢违,只得先下去了。 沈子斋看看只剩下自己一人,就伏在屋顶上,左手小心翼翼揭起一角瓦片,右手掏出望远镜,往殿内看去,想看看夏仲芳在做什么,不想这一看,差点喷鼻血。 只见青竹正在帮夏仲芳宽衣。另一边,灵芝一边试水温一边恭声说:“皇后娘娘,这个水不冷不热,正好!” 夏仲芳娇柔无力的“嗯”了一声,让青竹帮她把最后一件只及胸部的贴肉小衣脱了下来,露出纤美的背部。 沈子斋看得分明,夏仲芳柔软的小腰身下,一条薄薄的小绸裤紧紧包着臀部,在臀部中间勾出一条诱人的线条,像极了一只刚刚熟透的桃子。待她一转过身,胸口浑圆处轻颤,诱人至极。 沈子斋和夏仲芳虽然亲密,却是第一次在这样的距离,这样偷窥的情景下看见她的美景,一时热血沸腾,心下道:芳娘都四十岁出头了,居然还是这般诱人,教朕如何不迷恋? 夏仲芳不知道沈子斋在 分卷阅读195 分卷阅读195 - 分卷阅读196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96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96 屋顶偷窥,只把小绸裤脱了,跨进浴桶内。 青竹忙给她搓背,一边道:“皇后娘娘就是保守,大热天的,只不去浴池那边洗,却要在宫殿内洗。” 夏仲芳道:“浴池是露天的,只围了布围子,在那儿洗,总感觉不自在。” 青竹笑道:“既这样,也可以在殿内建一个浴池的,反正宫殿大,多一个浴池不算什么。” 夏仲芳摇摇头道:“一个浴池是不算什么,但今儿兴建了浴池,明儿就会想着兴建别的,总是奢费。现虽民富国强,也宜省俭,作个表率。” 青竹一听,自是笑道:“皇后娘娘贤明!” 夏仲芳失笑道:“好了,别拍马屁了,赶紧收拾着,待会儿皇上就来了。” 青竹应了,忙又给夏仲芳擦洗起来。 沈子斋这时已是坐不住了,轻轻盖好瓦片,移到屋顶边沿,示意守在下面的内侍扶好梯子,他忙忙就下了屋顶。 夏仲芳沐浴完,才穿好衣裳,沈子斋就进来了。 夏仲芳让青竹开了窗子透气,眼见沈子斋脸颊微红,以为他是热着了,忙亲拿扇子给他扇风,又吩咐灵芝道:“上两碗冰镇的梅汁来。” 灵芝应声下去了。青竹见着沈子斋和夏仲芳的形状,也识趣退了下去。 沈子斋瞅瞅殿内无人,一把握住夏仲芳的手道:“芳娘越来越漂亮了!” 夏仲芳掩嘴笑道:“臣妾越来越老才是真。” 沈子斋看着夏仲芳道:“哪儿老了?分明还年轻着呢!不信,你打扮打扮出宫去,保准人家以为你才三十岁的。” 夏仲芳轻笑,这个她有自信,不知道是保养得宜,还是因为沈子斋一直宠爱之故,她样子确实显年轻,跟同龄的诰命夫人相比,人家就老了她许多。 上一次,还有诰命夫人托韦清眉问她保养之术的。 想起这个,夏仲芳眼睛一亮,笑道:“臣妾以前开的胭脂铺了,现下已成了胭脂商行,这些年赚的银子也足够办三所女学。前头女学里的先生,上了折子,说想扩展女学,臣妾想着一扩展,怕是经费不够,还没批呢!现下听着皇上的话,倒有一个主意。就是以臣妾平素在涂的花膏作原型,制一款美女膏,只让胭脂铺的人说,这是臣妾惯用的一种膏,用了显年轻,到时抬高了价钱,引贵妇人竞买,肯定能大赚一笔。赚了银子,正好用来扩展女学,就无需移用别的费用来添补了。” 沈子斋笑道:“芳娘越来越有经商智慧了!” 夏仲芳被夸,害羞一笑道:“皇上别取笑臣妾!” “不是取笑,是说真话。”沈子斋握紧夏仲芳的手,触手处滑腻,心下痒丝丝的,恨不得马上抱了夏仲芳上.床安歇。 一时灵芝端了冰镇酸梅汁过来,两人喝了,让灵芝下去,又闲话起来。 沈子斋有些想念沈**的,道:“慧娘好一阵没进宫了。” 夏仲芳抿嘴笑道:“他们新婚夫妻,自然痴缠着,哪得空?且琪哥这阵奋发读书,想弃武从文,做个文官的,慧娘自然要陪着他读书。” 沈子斋点点头道:“韦家的人,现下全是武将,难得琪哥肯读书,也是好事。” 夏仲芳道:“韦家掌重兵多年,这是怕皇上犯忌,特意让琪哥读书呢!” 沈子斋沉吟一下道:“朕倒不会犯忌韦家,但韦家掌重兵这些年,确实也要收敛一下,以免势头过大,被人弹劾。” 两人说着话,夏仲芳看看天热,度着沈子斋不会早睡,便提议下一盘棋。 沈子斋见夏仲芳兴致好,不忍拂却,随口答应了。 夏仲芳去取了棋盘,摆放好,一时和沈子斋各据一方,开始下棋。 这一下,便下了半个时辰。 沈子斋虽心不在焉,还是轻而易举赢了夏仲芳一局。 夏仲芳推棋而起道:“不下了,毎次都输!” 沈子斋笑着去拉她道:“别恼,下次让你赢。” 夏仲芳正要说话,青竹却是报进来,说是方茵和程雪做了点心,两人相约着过来,要请他们尝尝点心的。 夏仲芳一听,笑道:“她们倒有孝心,请她们进来罢!” 不一会,方茵和程雪就进来了,先请了安,这才端出点心来,笑道:“知道皇后娘娘暑天爱吃酸梅,这点心中间,渗了酸梅汁,极是开胃。” 方茵和夏仲芳本是熟惯的,说话并不拘束。倒是程雪,微微害羞着,说一句话,就要看看夏仲芳,深怕不讨她欢喜。 夏仲芳见程雪这样,少不得逗她多说几句,又开了几句玩笑。 程雪渐渐放松下来,不再那么紧张。 待方茵和程雪告辞下去了,夏仲芳道:“她们两个都是好的,只是雪娘还小,现下见着臣妾,还是赤红着脸的。” 沈子斋当初对于沈明和想娶程雪一事,本来抱着保持态度,还是夏仲芳认为程雪不错,他这才点了头。这会因问道:“芳娘,你看这个雪娘,究竟好在哪儿?” 夏仲芳道:“且不论出身,只看她心性纯净,性子聪慧,就能配得上和哥儿呀!” 沈子斋道:“你看人,倒和别人不同。” 夏仲芳道:“臣妾自己,本也是乡间长大的,对于雪娘,便有些怜惜。” 沈子斋搂了夏仲芳道:“这阵时间看下来,雪娘也算不错了,且学东西很快,到时与和哥儿成亲,也不致失礼。” 说起这个,夏仲芳就和沈子斋商议起来,道:“和哥儿也不小了,到得明年,咱们就帮他们把婚事办了吧?” 沈子斋点点头道:“你看准的儿媳妇,朕自然不会反对。”他说着,正想有所行动,不想奶娘在外禀报,说是小公主睡来不见了夏仲芳,正哭闹着。 夏仲芳一听,便去侧殿中安抚小公主。 沈子斋无奈,只得在窗下看起书来。看了一会,就见夏仲芳抱了小公主进殿。 小公主现已两岁了,会说一些短句,一见沈子斋就要求道:“阿爹,讲故事!” 夏仲芳笑道:“她要皇上讲帮事哄她睡呢!” 沈子斋一见着小公主,也是毫无抵抗力,只好抱了她放在膝上,一边轻轻摇动膝盖,一边讲起故事来。 他这故事,却是当初到越国时听来的,却是适合小孩子听。 夏仲芳见他讲得生动,也听住了。 小公主听到一半,就昏昏欲睡。沈子斋大喜,继续摇着膝盖,只盼赶紧哄睡了小公主,他好和夏仲芳成就好事。 又过一会,小公主终于在沈子斋膝盖上沉沉入睡了。 夏仲芳轻手轻脚抱了小公主,亲抱到侧殿,让她睡下,又悄嘱奶娘和宫女等人好生看着,这才回正殿。 沈子斋见夏仲芳进来,已是遣开宫女等人,抱住了夏仲芳,吻在她唇上。 他这番亲吻,比以往激 分卷阅读196 分卷阅读196 - 分卷阅读197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97 盛宠 作者:贡茶 分卷阅读197 烈得多,引得夏仲芳气喘乎乎的,推着他道:“皇上好凶猛!” “皆因芳娘太诱人之故。”沈子斋嘴唇移向下,吻在夏仲芳锁骨上,又去扯她的衣领,揭了胸衣,含住她的嫣红处,深深吸了一口。 夏仲芳嘤咛一声,软倒在沈子斋怀中。 沈子斋抱起夏仲芳,走向大床。 这一晚,沈子斋比初遇夏仲芳那时更激.情,和夏仲芳缠绵了好久,两人恩爱无限,至下半夜,才交颈而睡。 作者有话要说:全文完!谢谢订阅支持的亲们,谢谢你们一路的陪伴! 如无意外,会在本月15号至18号期间开新文。 放新文链接图片,点击过去,可先收藏之。 新文简介:慕容珪初登帝位,到生母杜氏祠中祭拜,发愿道:“若得母后生还,朕愿……” 他话音一落,一道白光闪过,穿越女杜曼青落在他怀中,和他面面相觑。 众臣观杜曼青相貌服饰,和祠中杜氏像相差无几,皆愕然。 慕容珪把杜曼青这个天赐的“母后”迎回宫中奉养,养着养着,便把“母后”养成了皇后。 分卷阅读197 分卷阅读19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