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闭的哥哥(兄弟文)》 分卷阅读1 自闭的哥哥(兄弟文) 作者:韦飞 分卷阅读1 自闭的哥哥 文/韦飞 内容简介: 我转头看著阿景哥,他好像已经睡著了,眉宇间透著些许疲态,可嘴角竟泛著笑意。我回想这麽多年来我跟阿景哥的种种,从我刚到香港那时的懵懂迷茫,到後来的挣扎犹豫,和分隔两地时的痛苦煎熬,到现在,我们终於能在一起了,是真真切切踏踏实实的永远在一起。我看著这个代表了我全部生命的男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涌上心头,让我热泪盈眶。我在心中对他许下我今世最後一个承诺:不管今後生老病死,不管要受多少苦,要流多少泪,即使到了生命将尽那一刻,我也不会离开他。我会用我全部的生命去爱他。 阿景哥一定也感受到了我的想法,他在睡梦中翻了个身,把我拉进怀里,深深吻过我的唇。我动情回吻他,心里告诉他:哥,我命是你的了,永远…… 文案编写:秋之屋 xiaomeili 时代背景:现代 小说情节:自闭哥哥与胆小弟弟的抗姐持久恋情 (一) 十三岁那年,我随芯姐从台湾老家迁到香港的阿鹏哥那里去住。 阿鹏哥是香港的商人。一次在台湾洽谈生意,晚上到酒吧消遣,芯姐那时刚巧是那家酒吧的服务生,两人一碰面,就是所谓的一见锺情吧,竟热恋起来了。他们起初单靠书信联系,可後来阿鹏哥熬不住了,要芯姐搬到香港跟他住。 芯姐初时百般不愿,说放不下家中两老,还有一票弟妹。芯姐是家中最大的小孩,从小就很疼我们,老妈忙著制衣厂的工作,我们上上下下七个弟妹都是芯姐一手带大的。想来芯姐那时的生活倒真辛苦,早上照顾我们,晚上则到酒吧工作,每天顶多能睡那麽个几小时。或许老妈也见不得芯姐的辛劳吧,所以她也极力劝芯姐搬到香港去,说家里现在有菁姐,也就是我的二姐看著,不会有事的。在几方面的同时诱导以下,芯姐终於决定随阿鹏哥南下。 阿鹏哥说芯姐可以携一个弟妹跟她一拼去,芯姐想来想去,觉得我就是不二人选,一来我的年纪刚好,因为如果年纪较大,就得留在台湾照顾爸妈,如果年纪太小,又不好搬迁,二来在众多兄弟姊妹当中,就我一人会说几句港话,因为那时住我们隔壁的老头儿是广东人,我三不五时跑到他家闹,他就教我说广东话,虽然说的半咸半淡,但总比完全不晓来的好。 本来一切已决定好了,可偏偏问题这时就出现了。阿景哥一听说我要搬到香港去,就不肯吃饭了。阿景哥在家中排行第四,比我大四年,我排第五。阿景哥从小患有轻微的自闭症,不爱说话,不爱跟人接触。就连爸妈,也很少听到过他说话。要说他最愿意接近的人,就是我了。虽然原因不详,但阿景哥喜欢亲近我的现象,从我还是婴孩时就有了。 老妈说当我还是一个小娃儿的时候,阿景哥就爱一天到晚抱著我,即使抱到手都酸了,还是不肯放手,也不说话,也不会逗我玩,就是那麽抱著我,看著我。有时我被他抱得不舒服了,就哇哇的哭起来,那些大人就过来要把我抱回去,可阿景哥还是死命拉著我不放,甚至抱著我跑进房间里去把门锁上,吓得那些大人在外面直跺脚。 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麽会这样,记得小时候我们一群小孩子要到天台去玩,阿景哥本来不喜欢跟其他孩子挤在一块,可如果看到我去,他也就会跟著来了。然後每当我们要玩那些两人一组的游戏,阿景哥就死也要跟我分一组,有时我感到厌烦了,不愿跟他一组,他就会发脾气,摔东西。 总而言之阿景哥就是喜欢黏我,就连吃饭,他也必须要坐我旁边,睡觉,他也要跟我挤一张床。以前我会觉得他很烦人,会想甩开他,可久而久之,我已经习惯了。倒是他虽然爱黏我,但还是不爱说话,我每天幸运的话就能够听到他说十句话,不然有时几天也听不到他说半句话。所以我始终不了解他,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些甚麽。 而这会儿,芯姐说要带我到香港,我一时忘形,竟然就忘了阿景哥的存在。直到老妈跟我说阿景哥整天没吃饭了,我才想起一旦我跑香港去了,阿景哥不知会怎麽办。阿景哥以前从来就只依著我,如果我不在了,他还能好好地过活吗?这使我去香港的决心不禁有一点动摇。 可反过来想一想,也许这就是让他独立的好机会,毕竟他不能一辈子都这样黏著我,他年纪已经不小,将来还是得成家的,我这样一走,他也不用再有事没事都寻著我的踪影了。就这麽一想,我发现我去香港的决定还是对的。他现在闹别扭,那是必然的,再过一阵子他就会习惯了。因此我那阵子没有管他,即使他不吃饭,摔东西,不见人,我也不去安抚他。我觉得他有必要尝试适应没有我的日子。 只可惜,事情没这麽简单。那天我到房里去拿东西,一打开房门就看到阿景哥坐在床缘用刀片割自己的手腕,我吓了一大跳,哇的一声尖叫起来,几个大人赶来时,我腿一软就倒在地上。幸好那次阿景哥的伤口割得不深,老爸及时替他包扎好,血一会儿就止了。 只是老妈可被他吓著了,说这样下去如果我真的离开了,不知阿景哥还会做出啥事来,就说不如让小桦去罢。小桦是我妹妹,比我小两年,我知道她不愿去,她舍不得她这边的朋友。而我也不愿让她去,我一直向往香港的生活。所以这会儿就到我闹别扭,不吃饭,不见人了。倒是阿景哥知道我去不得,整个人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变,食欲大增,话也说的比平时多。 芯姐见事情这样闹下去也不是办法,就让阿鹏哥想法子。而阿鹏哥也真不愧是商人,头脑转动的特别快。他说芯姐可以找两个弟弟同她去香港,反正不过是小孩子,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这真是一个好法子,虽然我还是得让阿景哥腻在身边,但起码我可以完成我的香港梦,阿景哥也不会再做傻事,就连小桦也不必无故被人抓到他乡了。 就这样,我跟芯姐、阿景哥,齐齐收拾好包袱,向家中其他兄弟姊妹告别,踏上南下之路去了。 (二) 阿鹏哥在香港住的是那种唐楼,楼底很高,就是要爬几层楼梯。他说他现在看中了一个楼盘,只要他接下来的生意谈的成,就能买下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2 自闭的哥哥(兄弟文) 作者:韦飞 分卷阅读2 一个单位,到时候我们就可齐齐搬到那里去住,也不用再爬楼梯了,因为那儿会有升降机。 跟阿鹏哥一起住的是他的妈妈还有妹妹,他爸爸早几年因肺癌过身了。他说其实那种唐楼通常都住很多人,人们通常一族几户人家就住那麽一个单位,像他们那样一家三口的实在很少见,现在我们迁进去了,总算热闹了点。 阿鹏哥让我跟阿景哥睡一个房间,他说人家那些房间通常最少都挤四五个人,我不知是不是真的,因为那个房间实在太小了,仅仅容得下一张床,一个柜子,一张桌子。当然我不会说出来我嫌那房间小,毕竟现在阿鹏哥是无条件收留我们,也不是无条件,就是只须要芯姐肯嫁他就行了,我还哪会有甚麽怨言? 那天我们把行李啊甚麽的都安顿好了以後,才想起得个电话回家报平安。老妈在电话中一听到我的声音,竟然不争气的哭了起来。其实我一直心知她老人家舍不得我们走,可为了我们著想又一直不肯开口,毕竟家中的经济状况实在恶劣,阿鹏哥肯养我们,我们还得不走麽?我只好在电话中不断的安抚老妈,说我一有机会一定会回去探望她。唉,我心想,我们才走了一天哪,她就哭成这样,那怎麽熬下去啊? 晚上,我问阿景哥要睡上面还是下面,他摇摇头,没回答我,我没办法,迳自睡到下面去,可他竟然跟著挤进我的被窝,我连忙推开他,说这床小,不能挤一起睡,但他就是不管,硬要挤进来,我有点恼,就起身说要睡上床了,但他竟然环住我的腰,硬把我按回去,搂紧我闭上眼就一副要睡觉了的样子,我实在拿他没辄,因为他气力实在比我大,於是就随他去,想说半夜再起来偷偷爬上上床,只可惜我那晚累的很,再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干的时候了。我一睁眼,就稍稍觉得背部湿湿的,起初以为自己出汗了,可转个头我才发现阿景哥的内裤一直贴著我的背。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的事了,我们家中的男生睡觉都习惯只穿条内裤,以前就有几次我一起来就发现被阿景哥弄得成身湿。 “喂,哥,起来了。”我起身推他。他张开眼,迷蒙的看著我。 “醒醒。”我又再推他:“咱们洗澡去。” 我拉著阿景哥走进浴室,他好像还没睡醒,我脱完内裤,他还迷迷茫茫的站在那边一动不动。我只好走过去替他把内裤也脱下。我留意到他那话儿还微微抬著头,就拿冰水去淋它。被我这麽一淋,阿景哥好像才清醒过来,连忙把龙头夺过去,背对著我自顾自的淋起浴来,也没说话。而我就只好蹲在旁边等他。 其实阿景哥本身要算是一个小帅哥,身材也很出众,标准的倒三角。从後面看他淋浴,能见到他背部的肌肉一块块的隆起,线条极之优美。反之,看看我自己,连毛都没有长齐,而且骨瘦如柴,想找块肥肉捏捏都难,更别说肌肉了。唉,我想,如果阿景哥不是患了这种心理病,他一定会很受女孩子欢迎。有时我真替他感到不值。 洗完澡,我们走到客厅去,看到阿鹏哥的妹妹小铃坐在那边玩布娃娃。小铃这个女孩儿比他哥足足小十七年,才九岁,跟我家最小那对双胞胎同年。不过比起我家的海海跟碧碧,小铃是文静多了,我家那两只小灵精只管闹,吵的不得了。 小铃很喜欢芯姐,昨天一整天也在芯姐身边团团转,可我知道她其实不太喜欢我们兄弟俩,也难怪,好好一个家突然有两个陌生男子搬进来,不排斥才怪。倒是她排斥归排斥,也没表现得很明显,对我俩也还是很礼貌,这点倒让我蛮佩服她的。 “阿岚哥,阿景哥。”小铃看到我们就朝我们打招呼。 “芯姐呢?”我问。 “跟哥哥出去了。” “去哪呢?” “去新发。” 新发是我跟阿景哥将会去就读的学校。那会儿正值七月初,阿鹏哥说会替我跟阿景哥办入学手续,让芯姐莫要担心。阿鹏哥告诉我香港跟台湾一样,也是九月开学,就叫我要趁这两个月暑假好好的玩,到了九月就得收心养性了。 我走到小铃旁边坐下,这小妮子其实长的蛮可爱的,小小的脸,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甚麽都小小的。我从则面端详著她,一时间竟有点失神。 “干什麽呢?”她留意到我的视线,皱著眉头问。 “在看你呢!”我笑著说。 “有甚麽好看呀!”她的脸红了起来。 “就是喜欢看呀!”我依然笑著,接著又说:“你妈妈呢?” “在医院。” “她生病了?” “她是护士呢。” “喔。”原来如此,那麽这屋子现在只剩下我们三人了。 (三) “走,我们出去玩呗!”我拉起小铃的手。 “我不去,妈要我看家呢!”小铃甩开我的手,继续玩她的布玩偶。 “喔,那我自己到外面走走。” “不行,芯姐要我别让你们出门呢。” “为什麽?” “她说你不知道路,出门太危险了。” “不会有事的,就走走,有阿景哥在不会有事的啦。” “不行,芯姐说你们谁都不许出去。”小妮子倒真够坚持。 没有办法,我只好在房子里面走走。昨天忙著收拾行李,都未能看清楚这所房子。房子虽然只有一层,可还是蛮大的。两个大厅,四个房间,一个浴室,一个厨房。我跟阿景哥的房间本来是杂物房,阿鹏哥为了腾出房间还特地买了一个大柜子放在客厅,把杂物房的东西都塞进去。 我走到阿鹏哥跟芯姐的房间,里面有一张双人床,床边有一个矮柜。我看到矮柜上放了一个小小的水晶球,闪闪发光的好不漂亮,就走过去拿起它摸摸,谁知突然有人从後搂住我的腰,我手一抖,水晶球就掉到地上,虽然没碎裂,却骨碌碌的滚到床底下去。 “啧!你搞甚麽!”我不禁回头喝骂阿景哥,虽然我知道那是他跟我开玩笑的方式之一,因为他知道我怕痒。几年前有一次他无意中戳到我的腰,我怕痒的卷作一团,也许他是觉得这样很好笑吧,自此他就爱突然偷袭我的腰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3 自闭的哥哥(兄弟文) 作者:韦飞 分卷阅读3 ,起初我还有跟他闹一下,可久了我真怕了他这种突来的攻击。 我扳开他的手,蹲下去弯下身,就看到那球子亮晶晶的躺在床底下,我伸长手臂去捞,在碰到那水晶球的同时,也碰到了一个箱子。基於好奇,我顺道也把那箱子拉了出来。打开一看,竟然是一箱的成人杂志,封面那几个挤著自己奶子的女郎,看得我目瞪口呆。我心想,阿鹏哥怎麽就这样在床底下放这种书籍啊,被芯姐看到还得了? “喂,要不要借一两本来看?”我邪笑著问阿景哥。 他也朝我笑了一下,算是同意。 我们各人拿了一本,塞在睡衣里,把箱子踢回床底,飞快躲过小铃的耳目,跑回房间。可不巧才刚进房门,就听到大门的声音,相信是有大人回来了。这下可好,我们还哪有机会把书放回去啊? “你猜阿鹏哥会不会发现?”我问阿景哥。 他看看手上的书,又看看我,似是在思考。 “如果他发现了再告诉芯姐,那我们就死定了。”我开始有点慌了。 “他不会说的。”阿景哥突然开口说。 “为什麽?”我直觉地问,可马上我就明白了。如果阿鹏哥告诉芯姐,不就连自己的罪名都告上去了。也对,毕竟此事阿鹏哥自己也有不是,相信即使他发现了也不会怎麽样的。 我们把两本杂志塞到被褥下,走出房门,看到芯姐在脱鞋子。 “阿鹏哥呢?”我问。 “他得上班呢,送我回来就走了。” “喔。”我转身就想回房。 “小岚。”芯姐叫住了我。 “啥?” “入学手续完成了,改天阿鹏会带你们去看看新学校。” “喔,好。”说完我就转身进房。 (四) 阿鹏哥一直没有过问杂志的事。我想他其实也是知道的,只是他也深明男人的需要,也就没点破我们。得到阿鹏哥所谓的默许,我跟阿景哥就更加张狂,三不五时就从那个箱子借杂志,说是借也没有甚麽不对,反正我们隔几天就会自动归还了。 倒是我发现阿景哥其实对那些杂志不是有很大的兴趣,每次他都会替我把杂志偷运到我们的房间,可他自己却没怎麽翻看过。不过这我也懒得管了,不看是他自己吃亏,罪他是已经犯了,别妄想被人发现时他能以这辩解就好。 那天,正值中午,家中只剩我们三个孩子。我躺在床上,觉得热得不得了,满身都是汗。阿景哥正在出面的阳台锯木,那是阿鹏哥拜托他做的,他说他需要用那些木材来做几张椅子。而小铃则好像在自己的房间玩布玩偶,这个女孩每天的消遣都离不开那些布玩偶,我觉得她这样迟早都会患心理病的。 我在床上辗转反侧,只觉得浑身燥热,我的房间没冷气也没电风扇,我热得甚麽都不想做,只想睡觉,却热得睡不著。後来心血来潮,我就关上房门,从被褥下掏出一本杂志,然後躺回床上,卷曲著身体,拉开裤子的拉鍊,并把小弟弟掏出来。我打开杂志其中一页,那上面有一个金发洋妞,两腿大张的,我看著那幅图,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握著小弟弟。起初我只是轻轻地握紧再放松,等小弟弟一点一点地涨大,我就开始上下套弄,并一点一点地加快速度,手劲也越来越重。我还把包皮微微向上掀著,在轻微疼痛的同时,我还感到阵阵快感。我觉得自己的气息越来越纹乱,抓住杂志的手也开始变得无力,後来有一下我一时手快扯得大力了一点,吃痛了一下,小弟弟就猛地颤动几下,射出白色的液体来了。 射精以後的我变得更加无力,我软趴趴地卷在那边一动不动,等呼吸稍为调适过来後,才翻起身去捡刚才被自己弄到地上的杂志。可才一翻起身,我就看到阿景哥不知何时已站在房间门口,眼光光的瞪著我看。我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竟忘记锁门了,然後下一秒我就下意识地拉上自己的裤鍊。 “你怎麽进来都不敲一下门啊?”我有点尴尬地说,一边把杂志塞回被褥下面。 而他则像往常一样,没有答理我,而是一声不响地走进来,坐到我的旁边。我不知他想怎样,有点奇怪地张著他,然後视线一往下移,就瞄到他鼓胀著的裤裆。我立刻就会过意来。 “来吧,拿去用。”我把被褥下的杂志再次掏出来,丢到阿景哥的大腿上:“那待会你就顺道替我清理清理吧。”我笑著指指被单上那团白色的液体,然後站起来就打算转身走人。没想到阿景哥竟忽然出力猛拉我的手一下,我一时站不稳,跌坐在床上,而差不多同一时间,他俯下身子,把我压再下面。 “你干嘛?”突然被他袭击,我感到很不爽,伸出手要推开他,却被他一手扣住,压在我的头顶之上。 “喂!”我真的有点恼了,莫名其妙地被他压著,再加上我感到小腹被他的下体顶著,怪呕心的,就使劲地哮:“闪开!你发啥神经啊?!” 可他还是不肯放开我,还开始摆动腰身,用下体磨擦著我的小腹,感觉到他这个动作,我倒真慌了。奋力挣扎,却碍於身形的差距,怎麽也挣不开,我只好放声大喊:“你给我走开!你疯了!放开我!” “你们在干什麽?”小铃也许是听到我们的吵杂声,走到门口小心翼翼地问著:“你们在打架吗?” “你出去!”阿景哥朝她厉声喝斥。 “别走!”我及时叫住她:“你没看到阿景哥在欺负我吗!你快过来帮忙把他扳开!”我急忙叫著,可阿景哥下一刻就用手封著我的嘴。 “你敢踏进来一步我就把你剁了!”阿景哥继续朝小铃哮著:“出去!关上门!” “你快放开阿岚哥。”小铃不敢踏进来,倒也不敢真的关门闪人,就只好站在门槛,进退不得。 “你别怕,进来给我扳开他就是了!”我挣开阿景哥捂著我嘴巴的手,向小铃叫著,可阿景哥这回竟两手并用,再次封住我的嘴。而我当然没那麽笨,他两只手都用来捂我嘴巴,我的双手也就自由了。於是我手脚并用,吸一口气就猛地把他推开,然後飞也似地跳下床,奔到房间门口。 “你这疯子!你等著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自闭的哥哥(兄弟文) 作者:韦飞 分卷阅读4 瞧!”我转个身指著他喝骂。其实我很少这麽凶地骂阿景哥的,可这回他真的做的太过份了,开玩笑也得有个限度。而他被我这麽一骂,大概才知道自己错吧,竟低下头去一副我知错了的样子。但这回我是怎麽也不会这般轻易原谅他了。於是我拉著小铃的手向客厅走去,把阿景哥丢在房间里。 (五)2d9c0e595902a秋之屋欢迎您 那天一整天我也没再跟阿景哥说半句话,到了吃晚饭时,芯姐也瞧出我们的不对劲,便开口问:“怎麽?你们吵架啦?” “阿景哥今天欺负阿岚哥呢!”小铃抢著回答。 “真的吗?小岚。”芯姐显然就是不相信,因为阿景哥从来就只会依著我的。 “没有,就打打架。”我不想多说。 “啊?你们也会打架?”阿鹏哥很是兴味地问。 “那有甚麽奇怪!哪有兄弟不打架的!”吴妈妈插嘴说。 我没再说甚麽,低头匆匆把饭吃完:“我吃饱了。”然後起来收拾碗筷。瞄一下阿景哥,他正用一副可怜兮兮的眼神瞪著我。他一整天都是用那眼神瞪我,不过我还气在心头,想我就这样原谅你?免谈! 晚上,我没等阿景哥就先上床睡觉了。之前几天都是我洗完澡,再看看书甚麽的,等他也洗完了,才一起关灯睡觉的。可今天我是打死也不会对他那般友善的了。 在我差不多要睡著的时候,我感到有人突然钻进我的被窝,同时搂住我的腰身。 “哼!放手!”我伸手拨他的手臂,可他越搂越紧。 “对不起嘛,小岚。”阿景哥把头靠在我的脖子上,在我耳边低喃。我嗅到一阵阵肥皂的香味。 “哼!走开!”扳不开他的手,我只好放弃般地任由他搂著,可口头上还是不肯原谅他。 “别生气啦,好不好?”他边说边轻轻摇著我的腰身,好像在哄一个女孩子一样。我突然觉得他的举动有点好笑,一时忍不住,竟真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不生气了,对不对?”听到我的笑声,他立刻撑起身子,伸手把我的脸硬扭过去,强迫我看著他。在看到我的笑脸以後,他也笑开了。接著便又躺回去,继续搂著我。 “你要睡这啊?”我问,同时也间接表示我气消了。唉,只要对象是阿景哥,我永远特别容易心软。 “嗯。”他轻轻应了一声,然後便换了一个较舒适的姿态,沉沉地睡过去。 倒是我那晚热得怎麽都睡不著。以前在老家,我的床比较宽,不管甚麽季节挤两个人也不会怎麽样。可我现在那张床,只有三尺宽,挤两个人,每人就只有一尺半的活动空间,而我又被阿景哥手脚并用地搂著,基本上已经不能动了。房间又热,他出汗时我也出汗,整个身子黏黏的,辛苦得不得了。想想我第一晚定必是累坏了,不然不可能被他挤著都睡得著,幸好往後几天阿景哥都肯睡在上面,不然我岂不是晚晚失眠? 想著想著,到了凌晨四五点我才好不容易睡著了。可才睡了几个小时,隔天一大早就被人吵醒。 “啧,看看你们!两个大男孩怎麽还挤一起睡啊?”芯姐一进房门就扯高嗓子叫著:“喂,别睡了,快起来,阿鹏说要带你们到新学校看看呢!”说著她还走到窗边,把窗帘一把拉开。 “改天才去吧。”我含糊回应著,同时把头埋进阿景哥的胸膛,好遮挡住那刺眼的光线。 “不行!你以为阿鹏每天都这麽閒啊?”她走过来拉我俩的手臂,她的手冰冰的,我顿时打了个寒颤。 “行,你别拉了,我们起来就是。”我撑起身,然後轻轻推一下身边的阿景哥:“哥,起床了,阿鹏哥要带我们去看学校呢。” 阿景哥茫茫然地睁开眼,瞪著我看了一会,然後突然伸手把我的头按下去,在我脸上亲了一下:“早安,小岚。” (六) “拜托你们,几岁了,还像小孩子一样玩亲亲。”芯姐没好气地说。 “干我屁事啊,要说就说他吧。”我边说边起身下床。 “小景你也不小了,别老黏著弟弟好不好?”芯姐竟真的说起教来。 唉,我心想,要是阿景哥能听了她这麽一句话就转性的话,我也不必这般烦恼了吧,芯姐你也太天真了。我打个呵欠,迳自走出房门,阿景哥也没答理芯姐,随後跟著我走出客厅。 “喂!”芯姐在後头叫著:“你们两个去洗个澡吧!一身的汗臭!” “行!”我懒懒的回应她。其实不用她说,看到阿景哥那湿透了的内裤,我也会让他去洗澡的。 梳洗完毕,吃了早餐,阿鹏哥就驾著他那辆本田汽车,带我们到新学校参观。 新发中学是一所很普通的学校,比我们台湾的学校要小很多,可阿鹏哥说香港地小,所有学校都是差不多那般大的了。他告诉我香港没有分国中跟高中,就中一到中七,要念七年。我今年十三,本来是得念中二,但他怕我适应不来,就让我念中一,阿景哥念中四。 我们在那所学校走了几个圈,逗留了大概十五分钟就离开了,毕竟就一所学校,而且正值暑假,除了几个教职员就空无一人,实在是没甚麽好看的。回程时我叫阿鹏哥带我们去玩,因为我觉得这样子就回家太无聊了,可他说他得上班。 “下次吧。”他握著方向盘说:“下次带你们去海洋公园玩。” 回到家,就看到小铃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妈妈则匆匆从房间里出来:“你们回来就好了,我得出门了,厨房有盒饭,你们饿的话就把它热一热吧。” “好的,慢走。”我送了吴妈妈出门,接著走到小铃身边坐下,最近我特别喜欢逗这个小妮子。 “在看甚麽呢?”我问。 “卡通片啊。”她仍然目不转睛地瞪著电视机看。 “你眼都不眨一下,会瞎的喔。” “骗谁啊!”她果然信以为真,吓得转过头来看著我,在看到我的贼笑後,才又把头扭回去:“哼!” “嘿,别气别气,就开个玩笑嘛。”我连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自闭的哥哥(兄弟文) 作者:韦飞 分卷阅读5 忙赔不是,并扯开话题:“对了,以前我们没搬进来时,你妈妈跟哥哥都上班,那你不就一个人在家?” “不是啊,以前我住在姨妈家呢。” “你有姨妈?” “对,还有一个舅舅。” “喔。”说到这里,不知何时坐到我身旁的阿景哥突然把头靠到我肩上来:“你干嘛?” “你们和好了啊?”小铃有点好奇地问。 “啊?算是吧。”接著我伸手轻敲了一下阿景哥的头:“喂,你是不是困了啊?回房间睡吧?” “你自己也困吧?”小铃笑著说:“你现在的样子好像一只熊猫喔!”说著她竟哈哈地笑起来,我真觉得她可爱。 “我昨晚没睡好嘛,还笑!”我边说边起身,同时拉起阿景哥的手:“走,咱们去睡一下吧。” (七) 踏入八月,某天,小铃一大早就到她朋友家玩去了,家里只剩下我跟阿景哥两人。 我们相互倚著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外面酷热的天气让我们不想踏出家门半步。电视上播著无聊的连续剧,港人称它们为“粤语长片”,又称“粤语残片”,“残旧”的“残”,因为这些片子,演员残旧,桥段残旧,甚麽都残旧。 我看著那些片集,只觉越发无聊。後来灵机一动,我走进阿鹏哥的房间,翻翻找找,果不其然让我在一个柜子的暗格找到几盒录影带。我霎时兴奋的不得了,长这麽大我还没看过半次a片耶!我连忙把其中一盒带子放进录影机,按下再生键,然後又扑回沙发上。阿景哥一直看著我的举动,不置可否。 我目不转睛地瞪著电视机看,第一个画面出现时,真让我倒抽了几口气。画面中有两个赤裸的洋妞,其中一个躺在床上,另外一个则夸坐在她的胸膛上,使劲地用自己的臀部向下压她的奶子,同时用双手捏著自己的乳房。她们都伸出舌头,兴奋地呻吟著。我看著看著,她们那种消魂的叫声让我猛吞口水,我下面的小弟弟也一点点地胀起来。 後来实在弊不住了,起身想跑到厕所去解决,可却被阿景哥一手按回沙发上。 “你干甚─────”还没说完,阿景哥双手就凑上我的裤裆,一把拉开我的裤鍊:“喂!” 他把手探进我内裤中,摸索了一会,就开始揉搓我的鸡巴。我吓了一跳,连忙死命抓住他的手腕,想把他的手拉出来:“喂,哥,我自己来就行,你弄你自己的。” 可他就是充耳不闻,继续加重手劲,还双手并用。我感到他弄的好舒服,跟我自己手淫时的感觉很不一样。我自己弄的时候,只管不住的拉拉扯扯,有时都弄得自己吃痛了。但阿景哥就是弄得不一样,他一会儿轻轻搓著我两颗蛋蛋,一会儿又捏捏我前面的龟头,我被他弄的越来越兴奋,竟忘记要阻止他了,还攀著他的肩膀向他挨近。後来我再也抵挡不住,一阵晕眩略过就把精液一下子射出来,然後我才稍微清醒过来,下意识地把他轻轻推开。 “你技术真好耶,常常自己躲起来玩对不对?”我一边徒手胡乱擦著阿景哥衣服上我的精液,一边笑著调侃他,天知道我那时其实尴尬得要死,我怎麽都没想到自己会让人帮忙手淫。 “去洗个手吧。”我已经不敢再对上阿景哥的视线,站起来就往厕所走。我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也不晓得他为什麽会肯给我手淫,我只觉得怪难为情的。 到了晚上,我局促的表情还是挂在脸上,也许是太明显了吧,连吴妈妈都忍不住开口说:“你们俩又吵架啦?” “啊?没有没有。”我连忙辩称,同时瞄了一下阿景哥,他还是那样面无表情,好像甚麽事都没发生过。 “我说你们两个好男孩啊,是不是躲在一起做坏事啦?”阿鹏哥邪笑著调侃,我不知他是想暗示甚麽,还是纯粹开玩笑。 “阿鹏!你又乱说话了!”吴妈妈永远站在我们这边。 “就是啊,阿鹏哥,要说坏事我们两兄弟哪干的比你多啊?”先不管他那是不是玩笑,总之我也用相同的方式回应他就是了。 “呵呵,好家伙,来,我敬你一杯。”说著阿鹏哥竟替我倒起酒来。 “喂,你疯了吗?他还没成年的。”芯姐终於也忍无可忍。 “啊?那有甚麽关系,不然小景你来喝吧。”阿鹏哥把倒好的酒递到阿景哥面前。 “他也还没成年的好不好!”芯姐再次出言阻止。 “不就差那麽一岁!你信不信,即使我不给他喝,他自己在外面早就喝过了!” “怎麽可能!”芯姐嘴里虽这麽说,可转过头却真的问阿景哥:“小景,你没喝过吧?” 而阿景哥则只顾低头啃饭,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 “阿景哥他整天待在家里,怎麽可能会自己跑出去喝酒啊。”我替阿景哥说话。 “就是啊。”芯姐有点得意地看著阿鹏哥说。 “哼,你听这小子说,他八成也是同党。”阿鹏哥就是爱挖苦我们两兄弟。 “好了,阿鹏。”吴妈妈再次替我们解围:“人家小景跟小岚有多乖你又不是不知道的,你就别再欺负人家了。好了,别说了,饭菜都凉了,快吃饭呗!” 我心想吴妈妈你真是一个大好人,永远这般疼我们两兄弟,那不知如果他朝大夥知道了我跟阿景哥干过的坏事儿,你还会不会站在我们这阵线替我们说好话呢? (八) 那次之後,也不知阿景哥是不是上瘾了,竟三不五时就在半夜钻进我的被窝,然後从後伸手进我的内裤里替我打手枪。而我通常都不会阻止他,说好听一点是我斗不过他的力气,说难听一点就是我抵不过那种诱惑。 通常阿景哥在替我套弄著鸡巴的同时,都会用另一只手满足著自己。我们常常双双达到高潮,然後就抱在一起入睡,到了第二天早晨才起床洗澡。我不知道这样的生活算不算是糜烂,我只知道我不讨厌那种兴奋的感觉。 那天星期天,阿鹏哥说要带我们去看电影。我高兴的很,以前在台湾老家要到最近的电影院也得坐上一个小时的车,现在只消走十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自闭的哥哥(兄弟文) 作者:韦飞 分卷阅读6 多分钟的路,就到达电影院了。阿鹏哥说以後如果我们在家无聊没事干,都可自己来买票看电影。我心想,阿鹏哥平时口头上虽爱挖苦我们,但其实内心还是蛮疼我们的。 那是一部外国战争片,虽然有字幕,可是用的却是那种港式中文,我看不太懂,加上我对战争题材没多大兴趣,到中途我都差不多睡著了,直到我突然感到阿景哥把右手放到我的裤裆上。 “怎麽了?”在我说著的同时,他已经开始拉开我的拉鍊。意识到他想干甚麽,我连忙抓住他的手。 “哥,现在不行!”我压低声音说道,一手猛地把拉鍊拉回去,同时瞄了一下坐我右边的芯姐,她正在专心地盯著银幕,没留意到我们这边的动静。而阿景哥还是执意抓住我的裤头,还开始隔著布料,一下一下地揉捏著,我真急慌了。 “哥,回家再弄吧?”我一边死命抓住他的手腕,一边苦苦哀求。拜托,我可不想在大庭广众射精啊。 在我再三的要求下,阿景哥才终於肯放开他的手。我随即松了一口气,没想到他会斗胆到这个地步,被芯姐他们看到的话怎麽办啊?至於电影的下半部份,我已经完全没有心情看了,一来那剧情本身沉闷,二来我又怕阿景哥又突然偷袭。 那天看完电影,阿鹏哥又带我们去逛街。我们添了几件衣服,都是阿鹏哥出钱的,我真觉得他是一个好姐夫,人又帅,钱又多,又顾家,芯姐嫁给他以後,我们一家再也不用担心没饭吃了。 之後阿鹏哥又带我们到一家日本菜馆吃晚饭,不知为何,阿鹏哥那天特别尽兴,一连喝了几壶日本烧酒,最终就喝醉酒了,我们一行几人得合力把他抬回家。到了家,我已经累死了,匆匆洗完澡就扑倒床上。 阿景哥跟著我进房,关上房门,然後不出所料,他想钻进我的被窝。可被我制止了。 “哥,我累死了,不想弄。”我用棉被紧紧裹著身子,不让他进来。 “你今天说过的。”他一手按著我肩膀,一手拉著棉被,想把它从我身上扯开,我连忙越抓越紧。 “我真的累了。”我甩开他的手:“你替你自己弄就好,我就不用了。” 听到我这麽说,他就赌气似的坐到我的床沿,不睡觉,也不说话,好像受了甚麽委屈。可我没再管他,翻个身就睡觉了。 半夜,我朦朦胧胧地醒过来,看到他竟然还坐在那边,一动不动的,我就用膝盖推他。 “哥,你睡觉吧,别闹了。” “小岚………”他转过头来看我。 “嗯?”忽然间我觉得他好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狗。c秋之屋欢迎您 “我想亲你。”他说。 “好啊。”又不是没被他亲过。 说完他就腑身,把脸凑过来,在我嘴唇上亲了一下。以往他都是亲脸的,第一次让他亲唇,不过我倒没甚麽特别的感觉,只觉得湿湿的。 “晚安。”他笑了,笑得好不灿烂。 (九) 三天後,也不知是不是房间空气实在不够流通,我竟然患感冒了。 那天芯姐说要请假留在家照顾我。其实早在她刚来香港没几天,她就托阿鹏哥替她找工作,阿鹏哥起初极力反对,说不愿芯姐太辛苦,但芯姐实在不愿天天待在家中没事干,於是在她的再三要求下,阿鹏哥还是替她在一家台湾菜馆找到了一份工作。想来芯姐以前就是在酒吧当服务生的,在餐馆工作应该难不到她。 我告诉芯姐说有小铃跟阿景哥照顾我就可以了,叫她还是去上班吧。因为我知道那所餐馆不好请假,不过患个感冒,我无谓给芯姐添麻烦。 中午,小铃来喂我吃饭。其实我还没虚弱到连自己吃饭的气力都没有的地步,可是心想让小妮子喂吃饭一定好好玩,就赖著要她喂。 小铃生硬地舀起一汤匙的稀饭,先吹几下,才送到我嘴边。我倚著枕头半坐在床头,一口一口地吃著。阿景哥则一直坐在旁边的书桌上,盯著我们看。後来我一时淘气想欺负一下小铃,就趁她把饭递到我嘴边时,紧闭著嘴不肯吃。 “张口啊。”她悬著手说。 “小铃,饭太硬了,你放嘴里嚼几下才让我吃,好不?”我面不红耳不热地说。 “你有病!”倒是她的脸刷一声就红了:“这是稀饭,怎麽可能硬!” “我说真的,真的好硬。”说著我把小铃手里的汤匙夺过来,反过来送到她嘴边:“不然你试试看?” “我……”小铃瞪著那只被我吃过的汤匙,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阿景哥忽然从书桌上跃下,走过来一把抓住小铃的手:“你出去。” “啊?”小铃倒真吓了一跳:“你说什麽?” 我也有点吃惊:“哥?” 可阿景哥没再说甚麽,一手夺过小铃手中的饭碗,另一手抓住她的手臂就把她拉起来,推出房间外,然後“啪”的一声关上房门。 “到底怎麽了?”我想下床,把小铃叫回来,却被阿景哥按住。 “你还饿不饿?”他问。 我下意识地摇摇头。 “那就用不著她了。”说著他把饭碗置在书桌上。 “可你也不用硬把她拉出去吧。”我还是有点不满於阿景哥这种粗鲁的举动,於是掀起被子再次想下床,可这回被他按回去不止,他还顺势爬了上来,跨坐在我大腿上,然後在我能作出反应之前,托起我的脸,亲上我的唇。 我没有很惊讶,自从三天前他第一次亲我的唇,此後他就会有事没事都跑来亲我,基本上我已经要习惯了。於是我一动不动的让他亲,我还感到他把舌头伸进来,舔我牙齿内则,我就让他舔,直到我感到他的下体一点一点的鼓胀起来,我才猛地把他推开。 “你怎麽突然就…………”我实在有点惊讶,心想阿景哥你真是精力旺盛:“唉,你快去厕所解决掉吧。” 我尝试把他推下床,可他用褪夹紧我的腰,不肯下去。 “你替我弄。”他说,同时把我的手拉过去,放到他裤裆上。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自闭的哥哥(兄弟文) 作者:韦飞 分卷阅读7 “我不晓得弄!”我想把手缩回去,可他抓得太牢了。 “跟替自己弄一样,你试试。”他执意要我弄,我心想阿景哥也让我舒服了这麽多次,我却一次都没替他弄过,也不好拒绝,於是只好屈服。 我把他的拉鍊拉开,他的老二早已高高抬著头了,我用手去把它握著,感到它又热又硬。我有点无奈地替他上下套弄著,只觉得怪不顺手的,毕竟这是我第一次从这个方向手淫,感觉就是怪怪的。 “你用力一点………”他从齿间溢出呻吟,我只好更出力地揉搓,已经有点胡捏一通了,瞄一下阿景哥,他正闭著双眼,微微蹙著眉头,急速地喘息著,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移下面一点………”听到他这麽说,我又只好把其中一只手移到他根部的地方,落力地按摩他两颗蛋蛋,我不断重复著相同的动作,看到他快要射了,就把手移到前面龟头的地方,轻轻地按著那里的一条浅坑,而阿景哥也终於抵挡不住,轻哼一声之後,达到高潮。又黏又浓的精液喷到我胸膛跟脖子上,我正想伸手去抹,阿景哥突然一个翻身,抱著我躺下来,并把棉被拉到我们头顶之上。才一眨眼,四周就一遍黑暗,我被困在狭小的空间之内。 “到我来帮你了。”他腑在我耳边说。 (十) “不用了,哥,我还在发烧呢!”我在被子下拼命挣扎著,可正在生病的我又岂能斗的过他?不出几个动作,我就被他压在身下。 他用上身牵制住我的动作,然後双手则游移到我的腰下,把我的睡裤跟内裤连带一起扯下。我自知已经没有反抗的能力,只好放弃挣扎,心想这又不是甚麽痛苦之事,就依他吧。 只是阿景哥并没有预期地握上我的小弟弟,而是弯下身,用手掰开我两条大腿,把脸凑到我下体之上。 “你想怎──────”还没说完,他就把我的鸡巴一口含进嘴里。 天啊,我实在没想到还有这种玩法,我只能说,我真是太佩服阿景哥了,平时看他足不出户,以为他顶多晓得一个人打打手抢,怎麽都没想到他知道的玩意儿多的是呢! 用口含的确比用手做刺激多了,阿景哥的口腔里湿湿热热的,我整个鸡巴都陷进他的嘴里,被那种暖暖黏黏的感觉包围著,我即时勃起。阿景哥不断吞咽著,用舌根来压我的龟头,同时舌头不停地打圈,偶尔还伸出个舌尖来舔我的睾丸。我从来没尝过这种刺激,实在是太舒服了,我不禁呼呼的喘著气,心想都不枉我替阿景哥手淫,竟能换来这般棒的服务。後来阿景哥的门牙不小心轻刮了我一下,我就全身剧烈地抖动起来。 “哥,我要射了。”我抓住他的头发,他就缓缓把我的小弟弟吐出来,几乎是同一时间,我射出一团精液,全都喷到他脸上。可他没有即时去抹,而是爬上来趴在我身上,想亲我,但被我躲开了,我可不想吃到自己的精液。 阿景哥也没有勉强我,而是退下身子,掀开被子。有了光线照射,我才看清我们此刻的模样有多吓人。两人的阳具都露在裤头外,身上都沾有对方的精液,而且闷在被子底下做那种事情让我们全身出汗,头发零乱,一身汗臭,天,真是可怕的光景。 “唉,洗澡去,洗澡去。”我衣衫都懒得整理便拉著阿景哥往外走,即使看到哇哇大叫的小铃,也懒得管了。 当天晚上,我的烧退掉了,阿鹏哥就说要带我们探望芳姨,也就是小铃之前提起过的姨妈。说起来我们搬过来都这麽久了,却还没好好跟阿鹏哥那些住香港的亲朋好友打过招呼,芯姐也说有点过不去,就叮嘱我们切记得礼貌点儿,不得乱说话。 芳姨住在新界区,也就是北边有点偏远的地方,不过香港实在地小,说是偏远其实也不超过一小时车程。芳姨有一个女儿,叫龙龙,应该比芯姐小个几年,大概二十一、二吧。这个龙龙,我一踏进芳姨的家门就注意到她了。她长得虽然不算倾国倾城,可身材极佳,那天她上身只穿了一件小背心,露出胸膛中央的一条深坑,很是诱人。 吃饭的时候,我发现龙龙一直瞪著阿景哥瞧,我敢肯定阿景哥也留意到她的视线,可他却无动於衷,只顾著啃饭。我心想阿景哥你怎的这般笨,人家龙龙都做的这麽明显了,分明就是对你有意思,你最少也得给人家投个微笑吧? 後来龙龙大概是越发心急了吧,终於忍不住开口,却又不敢直接跟阿景哥说话,只拉著芳姨说:“我说妈啊,你做的菜真合大家胃口呢,你看他们两个男生都只顾吃,都不说话。” 听见她这麽说,我只好停筷,可旁边的阿景哥还是继续狼吞虎咽,连芯姐都看不过眼开口说:“小景你好饿吗?别只顾吃饭,跟大家聊聊天吧。” 但阿景哥还是充耳不闻,一口菜几口饭的,芯姐向我使个眼色,我就对阿景哥说:“哥,先别吃吧,跟大伙聊聊呗。” 阿景哥这才肯放下饭碗,但由於他的表情冷冷的,弄的饭桌的气氛顿时有几分尴尬,芳姨见状,连忙硬挤出个笑容说:“小景跟小岚今年几岁了?” “我十三,阿景哥十七了。”我说。 “学校呢?申请好了没?”这回到龙龙问。 “好了。”我说。 “哪家呢?”这次是芳姨。 “新发。”我说。 “几年级?”还是芳姨。 “我中一,他中四。”我说。 “还习惯这边的生活麽?” 又轮到龙龙。 “还好。”我说。 “小景呢?”还是她。 “他也还好。”还是我回答。 往後她们又问了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都是我回答。我想,其实龙龙应该是个不错的女生,看到我总替阿景哥答话,大概也瞧出他不爱讲话吧,也就没说甚麽,仍然友善大方地笑著跟我閒聊。我心想,如果我能够有这般一个细心的嫂子,应该会很幸福吧。 (十一) 九月,暑假终於结束,我们得开学了。 我跟阿景哥每天一起上下课,但通常我们下课後都不会立刻回家,而是在街上游荡个那麽几小时才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自闭的哥哥(兄弟文) 作者:韦飞 分卷阅读8 回去,除了礼拜五,因为那天龙龙要来。 自从上次一会,龙龙就常来我们家作客,表面上说是要探望吴妈妈,可我知道她其实是要来看阿景哥。後来阿鹏哥乾脆让她来当我跟阿景哥的家教,毕竟我俩初来报到,课业很容易跟不上,有个家教怎麽说都是好事。 龙龙喜欢阿景哥,这点基本上我已经可以肯定了。只是阿景哥到底是怎麽看龙龙的,我就不知道了。每次龙龙来上课,她都会有意无意地瞄瞄阿景哥,可也不知阿景哥是迟钝还是无情,总对人家不瞅不睬。几个礼拜下来,龙龙不急,我倒急了。 那天刚送走龙龙,我就抓住阿景哥问:“哥,你觉得她怎样?” 可阿景哥只抛来冷冷的视线,没答理我。这我也习惯了,就继续若无其事地说:“我觉得她挺不错呢,大学生耶,又大方,细心,温柔,最重要啊,还是她那两个奶子,可爱得没话说,你说是不?”我边说边用手肘轻撞了一下阿景哥的小腹,贼贼地笑著。 “你热吗?”但他竟牛头不对马嘴地丢给我这麽一句话,妈的,我真不知他是装傻还是真笨。“洗澡去吧。”说著他还不顾我的意愿,迳自拉著我往浴室走。我心想,阿景哥啊阿景哥,人家龙龙是好女孩,美貌与智慧兼备,我都把她看作我的嫂子了,你再拖下去我的美梦就会被你给毁了。 在浴室,我们各自脱下衣服,然後双双站在莲蓬头下淋浴。洗完以後,我踏出一步,准备擦乾身子,不料阿景哥伸手一拉一推,就把我压到他跟墙壁之间。上面的莲蓬头仍然潺潺的洒著水,有些跑进了我的眼睛,我吃痛地半眯著眼,口齿不清地说:“哥,你要玩的话咱们回房间再玩,现在我连眼都张不开呢。” 可阿景哥没有放开我,而是把他那湿润的唇贴到我的眼睛上,一下一下地吸吮著,接著慢慢向下移,吻我的鼻子,面颊,最後停留在我的嘴唇上,热情地亲著。我紧闭著眼,伸手想去把水关掉,可阿景哥却抢在我之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并把它们绕到自己的脖子後面,然後开始用双手抚摸我的身体,从脖子到胸膛,从腰部到小腹。 我等著他替我手淫,可他没有,只不断地抚摸我上身。闭上眼睛的我好像特别敏感,竟一下子就勃起了。接著阿景哥把我勾在他脖子上的手拿下来,放到自己的小腹上,我往下一摸,他那个大家伙已硬的不得了,原来他早也弊不住了。我们互相手淫,阿景哥把头靠在我肩膀上,呼呼喘著气。射精那一刻,我褪一软,跌坐在地上,头一抬,发现阿景哥的东西还高高抬著头。我有点不好意思地伸手过去,想说继续替他弄,可他竟猛地拨开了我的手,然後托起我的下巴。 “你用嘴弄。”他说。 “我只用手!”我啪一声打开他的手:“不然你自己弄。” “就一次,张嘴。”他再次托起我的下颚。 “哥,你饶了我吧。”我只好求饶,毕竟他也替我口交过,理亏的是我:“你的小弟弟那麽大,我怎替你弄,会呛死呢!” “不会的,我会慢慢来,快,张嘴。”说著他还轻轻拍著我的面颊,可我就是不妥协,死命咬著牙关。阿景哥跟我对峙了一会,竟突然用一手捏著我的鼻子,我呼吸不到,便张开一个小缝吸气,不料阿景哥竟趁机塞进几只手指,硬把我的牙关撬开,然後就让自己的鸡巴噜一声滑进我的嘴巴,同时又用一手按紧我的头颅。 “呜……”他的龟头一下子顶到我的喉咙,我的鼻尖都要碰到他的阴毛了,我只能困难地吞咽著,真是怪难受的,亏他还说自己会慢慢来。 “你得用舌头…………”他低头对我说,我只好尝试模仿他上一次替我弄的方法,用舌头打著圈圈,不住的吸吮,同时还得防止自己的牙齿弄痛他。而阿景哥也越来越激动,用双手抓住我的头颅两侧,开始前後摇摆,抽出插入,还发出“啊…啊…”的呻吟声。後来我感到他的老二猛地上下跳动几下,知道他要射了,便立即向後退,可我动作始终不够快,有部份精液还是射到我口腔里了,幸好上面还喷著水,我二话不说就把那液体吐出,然後猛嗽了几次口…… 穿衣服的时候,我笑著问阿景哥:“刚才还弄的舒服吗?你还啊啊的叫喔。” 而他也回我一笑,走过来把我抱在怀里,在我脸上亲了一口,俯身在我耳畔说:“下次到我替你弄!” (十二) 十月,阿鹏哥终於在新界买下一个住宅单位,面积虽然比之前的唐楼小一点,但装修明显现代化多了,设备也比较先进,每个房间都有冷气,浴室也有两个,而且都有浴缸,不像以前都只能站著淋浴。 至於我们之前住的唐楼,阿鹏哥说会出租给别人。反正这方面他会处理,我们也就没管那麽多了。 周六下午,各人都上班去了,阿景哥在房间睡午觉,小铃在客厅打电动,那是阿鹏哥搬家时买的,小妮子一下就迷上了,我都没有她那般热衷,阿景哥更是碰到没碰过。 我觉得无聊得紧,就上街随意逛逛。十月的天气总算转凉了一点,走在街上清风迎面扑来的感觉好不舒畅。我双手插袋,在不同的橱窗前驻足,也不是想买甚麽,纯粹的閒逛而已。後来天色开始昏暗,瞄一下腕表,我竟然一逛就逛了几个小时,都快七点了。肚子咕噜咕噜地叫著,我也熬不到回家了,就拐个角,在街口的小吃店买了一串热呼呼的咖哩鱼蛋,蹲在路边,满是滋味地吃了起来。 後来一辆跑车突然在我面前驶过,刮起一阵沙尘,我连忙背过身护著食物,一边用手拨开那些沙尘。那辆跑车在不远处停下,我好奇地瞪著它上面的两个人影。我看到坐在副驾位置的人搭著另一人的肩膀,俯首在他耳边说了点甚麽,接著就潇洒地打开车门下车。在街灯的照射下,我清楚地看到那个熟悉的面孔。 我匆匆把手上的几颗鱼蛋塞进嘴里,随手把竹签丢在路边,站起来叫道:“阿鹏哥!” 前面的背影明显地愣了一下,然後才慢慢转过身来,有点诧异地说:“小岚?你在这里干嘛啊?” 我嘿嘿笑著迎上去,刚才那辆跑车早在阿鹏哥关上车门那一刻扬长而去,不过我对那倒也不以为然,只对阿鹏哥说:“没啊,就閒逛,你今天怎麽这麽早?”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自闭的哥哥(兄弟文) 作者:韦飞 分卷阅读9 他也轻松地笑著说:“公司最近比较閒。”接著我们开始朝家的方向走。“就你一人啊?”他说。 我点点头。 “小景呢?” “在家呆著呢。”f76f46edce63f79秋之屋欢迎您 “喔,真难得见你们单独行动。”他讪笑一下,接著又说:“小景他……在学校过的还好吧?” 我歪头想了一下:“还好,跟在家里没啥两样。”还是有事没事都跑来黏我。 “有交到朋友麽?” 我摇摇头,接著又点头。 “有还是没有啊?”阿鹏哥有点哭笑不得。 我也苦笑一下:“如果是好朋友,那是没有。但阿景哥主动跟人说话的次数好像变多了。” “啊?”阿鹏哥明显有点诧异,接著又安慰一笑:“那就好。你要好好看著他。” “嗯。”我低头看著地面上自己的脚,心想我当然得看著他,从小到大能管得著他的也就我一人,我不看著他还有谁会看。 到了家,一进家门,芯姐就迎上来替阿鹏哥脱下西装褛,一边说:“小岚你跑哪去了?怎的跟阿鹏一起回来?” 也没等我回答,阿鹏哥就笑著说:“我在楼下碰到这小子在游街呢。” “游街?”芯姐一愣,接著竟责怪起我来:“小岚,你别老丢下小铃跟小景往街上跑好不好?” “我丢下他们?”我连忙辩称:“他俩不是呆瞪著电视就是在睡觉,我不上街还能干嘛?” “好了别吵了。”还是吴妈妈讲道理:“小岚小铃,跟阿芯去厨房帮忙开饭吧。”接著又说:“对了,阿鹏,你最近都不驾车上班了吗?” “嗯?是啊,现在搬家了,搭公车还比较方便,况且我回家有同事顺路,可载我一程。”临进橱房,我听到阿鹏哥轻描淡写地说著。 当晚临睡前,我跟阿景哥一起在浴室刷牙,刷完以後阿景哥一时兴起,环著我的腰作势要亲我。幸好我眼明手快,瞄到阿鹏哥正往浴室走,猛地推开阿景哥,让阿鹏哥只看到阿景哥被推撞在墙上的一幕,淡淡说了句“两兄弟最近怎麽常打架”就了事。 事後我在房间里又花了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威逼利诱,让阿景哥以後别再在那种危险的场合亲我。好不容易让他点头答应,我才安心上床睡觉,心里茫然想著若真让他们瞧见了我俩亲嘴,不知後果如何?阿景哥不懂,我只能依他,可其他人定必不是这般想法。 (十三) 十二月,学校有两个礼拜的圣诞假期,我可乐坏了,没想到从前从不怎麽在意的圣诞节,现在竟然能让我有足够时间回老家探望老妈去。 那会儿芯姐已经没有在那家菜馆工作了。这也是阿鹏哥的旨意,他说那菜馆刻薄,不想芯姐过份劳碌,就劝她把工辞掉,另外替她在一间托儿所找到一份新的工作,也没甚麽活儿干,就是照顾照顾小孩子。其实芯姐从前读的书不多,要做也只能做这种劳动体力的工。 芯姐见我们学校放假,也就向托儿所前後请了一个礼拜假期,跟阿景哥和我返台湾老家一趟。阿鹏哥公司那阵子比较忙,走不开,说顶多能抽空一两天,可芯姐见他这般勉强,也就让他留在香港算了。 那天在机场一出闸,就瞧到老妈站在那边等著,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她好像苍老了不少。老妈看到我们也高兴得紧,用力搂著我们好久,我还看到她热泪盈眶,可脸上却是笑著的。 来接我们机的还有海海跟碧碧,就是我家那对龙凤胎。他俩虽是双胞胎,可长得一点也不像,感情倒是很好,形影不离的,反而是我从小就好像跟他们不太亲,不知是否因为我跟阿景哥相处久了,就是受不了那两个小家伙的吵闹。几兄弟姐妹中跟我最亲的还是阿景哥跟芯姐。 “阿岚哥,香港好玩吗?”海海牵著碧碧走过来问我,唉,这两个小鬼头,缠完芯姐就跑来缠我了。 “没啥特别,跟台湾差不多。” “真的吗?你有没有碰到明星?我听说香港好多明星耶!”碧碧扯高嗓子叫著。 “哎,安静点。”我开始受不了:“回家再说吧,你们去帮芯姐搬行李。” 好不容易打发了两个小家伙,我忽然想念起香港的小铃。同样的年纪,感觉上就是差很多。小铃会让我想欺负,想逗乐,可海海跟碧碧,我只想可避则避。 回到家中,已经快十一点了,我们累得很,匆匆跟家中各人打个招呼,就洗澡睡觉。我跟阿景哥以前的床,已经被搬走了,於是我俩只能在海海跟碧碧的房间打地铺。 翌日一大早,我朦朦胧胧地醒过来,发现阿景哥不知何时钻进了我的被窝,还在脱我的裤子。我连忙扭头瞧瞧旁边的床,海海跟碧碧都还没醒,而且好像睡得正熟,应该不会太快起来。我自己其实也弊著好久了,昨晚要不是太累,我可能洗澡的时候就打起手枪来。现下刚睡醒,实在心痒,见海海跟碧碧都还在睡,也就管不得那麽多,跟阿景哥翻滚起来。 自从之前在浴室替阿景哥口交过,互相口交已几乎成了我俩的习惯。其实我会肯替阿景哥落力,某程度上只是出於报答的心态,因为每次阿景哥都弄的我欲仙欲死,舒服得不得了,我也不好意思拒绝他。反而是阿景哥,不知为何这麽甘心替我弄,我只能说是他疼我,反正我就是搞不懂他。 我们在被子底下手淫,口交。我们都做得非常小心翼翼,唯恐吵醒那两只小灵精。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让我觉得更刺激,不知不觉也投入起来。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也可以这般斗胆,之前被亲一口都战战兢兢的我,此刻竟然明目张胆地做这档子事。 我的鸡巴在阿景哥的口中吸进去又被吐出来,我们已经每人都射过一次,短期内不可能射第二次,这点他也明白,可还是执意要替我弄,我也就妥协,把双脚无力地挂在他的肩膀上,两个小球被他搓得又酥又痒。我很兴奋,却又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只能喘著粗气,两手胡乱抚著阿景哥的头发。 在我以为自己快要射第二次的时候,一把稚嫩而又带点沙哑的声音忽然从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自闭的哥哥(兄弟文) 作者:韦飞 分卷阅读10 被褥外传来:“阿岚哥?你们在干什麽?” 我顿时愣住。 (十四) “阿岚哥?”海海又试探性的唤了一声。 胯下的阿景哥还在那边拼面吸吮著,我私底下也不太想让他停,就掀起被子一角,露出颗头颅,朝海海说:“没事,还早,你继续睡吧。”我语气平静,天知道我其实说得多吃力。 “阿岚哥?你在哭?”海海大概看到我眼泛泪光,皱起小脸问我,我多想告诉他,那不过是激情的泪水。 “没有,没事,快睡吧。”我耐著性子说。 “阿景哥窝在那边干嘛?他欺负你吗?”海海还是不肯罢休,说著还走下床想来掀我的被子。 “等一下!”我吓得连忙叫住他:“真的没事!阿景哥在替我……呃,疗,疗伤。” “疗伤?阿岚哥你受伤了?”海海更是想过来查看。 “等等!”我又一次尖叫,上铺的碧碧嘤咛了一下,我连忙慌慌张张地说:“是擦伤而已,没事的,阿景哥在替我擦药膏。呃……你别吵醒碧碧了,乖,快睡觉吧。”我连哄带骗,看著他不甘心的脸,又补充一句:“待会我们出去玩,你起不来就不管你了。”说著他站在那瞪著我的被子磨蹭了一会,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爬回自己的被窝。我被他瞪得出了一额汗,才松一口气,下面的阿景哥突然一个用力,我就又喷了一次。幸好我及时咬著被子,才不至於呻吟出声。天,这真是一种折磨。 当天我们一行人在百货公司逛了一整个下午,逛得我腿都酸了。其实我们预计在台湾逗留一个礼拜就回香港了,反正也没啥事干,每天不是陪老妈上街买东西,就是窝在家中閒聊,无聊得紧。倒是老妈,至从我们回来了,她都没停过笑,这也是好事,起码能证明我们没白走这一趟。 到了第五天中午,我们接到从香港打来的电话,说阿鹏哥在那边出车祸了,也没甚麽大碍,但得留院观察。打电话来的是吴妈妈,她说我们可以照常过两天才回去,她照顾阿鹏哥就行。可芯姐哪听得进去,她一知道阿鹏哥得留院就急慌了,也管不得那麽多,当天就赶回香港,而我跟阿景哥当然也得跟著她,毕竟我在老家也待得不耐烦了。 回到香港第一件事当然是去医院。一进病房,就看到阿景哥坐在病床上吃水果,旁边还坐著龙龙还有一个年轻的男生。三个人有说有笑,旁边病床上的病人也偶尔插一两句话,气氛好不热闹。 “阿芯?”阿鹏哥好不容易终於注意到站在门口的我们,嚼著那颗苹果一脸难以置信地说:“你真的赶回来了啊?” 我瞄一下芯姐,她的眼圈明显一下子就红了,可还是强忍著泪水,上前道:“你还好吧?怎麽这般不小心?” 阿鹏哥温柔一笑,执起芯姐的手轻轻抚著说:“我没事,就一点扭伤,这两天内应该可以出院了。”接著又用下巴比一比旁边那个男生:“你要怪就怪他吧,那时的司机可是他啊。” “他?”阿芯姐一脸迷茫地瞪著那男生看,只见那男生犹豫了一下,才站起身来朝芯姐伸出右手。 “我是萧流。”他说,声音小得可以:“我是阿鹏的同事。您可以叫我阿流。”也不知是否我的心理作用,我觉得他躲避著芯姐的目光。 “你好。”芯姐总算稳住情绪,礼貌地握住萧流的手,说:“我是余芯,你叫我阿芯吧。” “好的。”萧流这才抬眼正视芯姐。我发现他有一双漂亮的眼睛,清澈的瞳眸,长密的睫毛,配合他其他五官,帅气中又带点妩媚。真是厉害。 “阿游在我公司实习,平时都是他顺路送我回家的。”阿鹏哥解释著,我忽然想起那个我在路边碰见他的下午。“这次算我运滞吧,这小子技术还有待改进。” 面对阿鹏哥面显的嘲讽,萧流还是面不改色,真是不好玩。我直觉得这种人一定是偏执狂。 我们在医院逗留了几个小时,直到护士小姐来赶人了,我们才回去。整个过程几乎都只有芯姐,阿鹏哥跟龙龙在聊天。阿景哥是不用说,我则是因为太累了不想说话,倒是那个萧流,静静坐在那边,偶尔才说那麽一句话,又不像是想离开。我心想,该不会连这个萧流也是自闭病患者吧? (十五) 第二次见到萧流,是一个月後,在学校附近。 那天下著毛毛的细雨,我跟阿景哥从学校大门一出来,就看到萧流一个人站在马路对面的店铺前面避雨。他穿著白色的衬衫,蓝色的圆领背心,灰色的西裤,典型的“打工仔”模样。他静静地站在那边,有点无助的感觉,可我们没叫他,他也没看到我们,倒是旁边几个女生指著她嘻嘻哈哈笑闹起来。 晚上,我从浴室出来,看到阿鹏哥坐在阳台抽菸,就走过去告诉他:“我今天看到你的同事了。” “谁?” “萧流。” “啊?在哪?”他漫不经心地问。 “我学校对面,在避雨呢。” “喔,大概是路过的吧,他常得到处跑,送文件呢。” “喔。”我虚应一声,就自顾回房间了。我本来还以为阿鹏哥起码也会有点惊讶,谁知他一脸兴趣缺缺,那我也没意思继续跟他閒扯了,反正我又不认识那个萧流。 回到房间,阿景哥正蹲在地上剪脚指甲。不知为何我觉得他把那修长健硕的身躯卷作一团的样子很是可爱,忍不住走过去伸手揉乱他的头发,而他自然也不会说甚麽,就让我揉,自己继续低头跟脚趾搏斗。 我爬上床趴著,看著阿景哥小心翼翼地把地上的脚甲拨成一堆,然後用面纸包起来,走出房间去丢。等他再回来时,我已经盖好被子了。 “哎。”我面朝墙壁,懒洋洋地唤他:“把门锁上吧。” 他意会到我的意思,锁上门後,就爬上我的床,钻进我的被窝了。 老实说,我觉得我们兄弟俩的玩法是越来越大胆了。 起初我们顶多是临睡前在被窝里,或者洗澡时在浴缸里玩。但渐渐地我们开始在学校的厕所搞。我们会趁午休楼道比较人少时躲在厕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1 自闭的哥哥(兄弟文) 作者:韦飞 分卷阅读11 格里站著轮流口交,我们已经学会了压抑自己呻吟的声音,好不让别人发觉。我觉得自己根本已经是上瘾了,停不了。我们甚至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口交时会把对方的精液吃下去。我有点怕,心里知道我们这是不应该,可又舍不得终止这场游戏,我几乎是抱著走得一步得一步的心态,战战兢兢的玩下去。 而这会儿,我又跟阿景哥一边疯狂地接吻,一边互相手淫。阿景哥喜欢在床上搞的时候,用被子盖著我俩的身体,甚至盖过头颅,把咱俩锁在黑暗细小的空间以内。我也不讨厌这种做法,因为那样我能够嗅到强烈的男性味道,我们喘息的声音也会更加清晰,这能让我更加冲动,兴奋,陶醉。 阿景哥的手势越来越熟练,越来越会掌握力度。跟他玩的时候,我永远比他更快达到高潮。而这次也不例外,可当我快要射的时候,我感到阿景哥把手伸到我的臀部,磨擦著我那里的皮肤,然後慢慢把手指探进我的股沟,在肛门一带轻轻揉著。我以为他又有甚麽新的玩法,所以没有反抗,直至他突然把一个指头伸进来,我才感到不对劲。那种被异物塞著肛门的感觉极为不适,很不舒服,还有一点点的痛,我竟然就这样一下子软了下来。 “你弄痛我了。”我小声嘀咕著,顺势把他推开。 被他这莫名其妙的一弄,我顿时没了那个兴致,於是翻开被子,想去冲个身,可眼珠一转,就看到阿景哥那还抬著头的老二。我犹豫著站在那边,阿景哥则坐在床沿,可怜兮兮的瞪著我看。我也不忍心丢下他了,就直接跪在地上替他口交。那个姿态有点不堪入目,可当我看到阿景哥享受的神情,竟然就一点也不觉得屈辱,反而觉得那是值得的。 在我的努力下,阿景哥终於达到高潮。他“嗯嗯”哼了两声,就把精液直喷到我的喉咙,我打了两个嗝,还是把那些滚烫的液体咕噜一声吞下。接著阿景哥捧起我的脸,有点粗鲁地亲著我的嘴,他眼睛紧闭,重重地喘著气,好像单是一个亲吻,就能让他兴奋起来。可对於他的吻,我的感觉还是没变──湿湿的,黏黏的。 那段日子我们几乎每个夜晚都重复著那些动作,口交,手淫。阿景哥偶尔会在极度冲动时把一只手指伸进来轻按我肛门的内则,我虽然还是不习惯,但都没有反抗了。 十三岁的我又哪会想到,自己的行为,阿景哥的行为,正是让我的心理一点点地改变的最大关键。而我的一生也就是因为年少时的这些无知时日,变得不一样,不平凡…… (十六) “余岚!”那天下课,才一踏出课室,就被李文灏叫住。 李文灏是我来香港以後首先认识的哥儿们。他人缘很好,大家都唤他“中仔”,为啥这般叫他我也不知道,总之是他小学时别人起的绰号,流传到现在都还管用。 “干嘛?”我停下脚步回头,只见他贼笑著走过来,鬼鬼祟祟的朝四周瞄一下,然後从自己的背包摸出一样东西,再神速地塞到我的毛衣里。 “送你的,今天你生日吧?”他俯在我耳边说,一脸贼样。 “甚麽鬼东西啊?”看他这般鬼祟,我也不敢把那东西拿出来,就拉开毛衣的领子,朝里面窥看,竟是一本成人杂志。“操,哪有人生日送这种玩意儿的?”我哭笑不得。 “拜托,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你生日,肥东那小子告诉我的,刚巧我身上就带这麽一本,我自己也看过,就拿来送你了,不然你以为我会跑街上买这个给你庆生啊?”说著他一手搭上我的肩膀,另一手伸进我衣领,作势要把杂志抢回去:“你不要就算了,我自己留著打手枪。” “好好好。”我即时投降:“我收下就是了。谢啦。”接著掩人耳目地把杂志塞进背包。 “哎,你接下来有啥节目?”他还是搭著我的肩膀。我发现这小子跟谁说话都是这麽一个姿势的,当然女生除外。 “没啥节目,回家了。” “啊?”他很是惊讶,大概没想到我连生日当天都这麽老实:“我们待会去唱k,你来不来?顺道给你庆生呗。” 我的确是有点想去,可我想起阿景哥。 “不去了,你们去乐吧。” “为啥不去啊?”他蹙著眉问,接著又了然一笑:“你是不是约了你马子在家里庆祝啦?”然後自顾自吃吃笑起来。 “不是啦。”我没好气了:“我得跟我哥回家呢。”f9f1d1edc6226d04f秋之屋欢迎您 “你哥?你去玩干你哥啥事?不然叫他一起来吧,就一起玩,没关系。” “不了,他不去那些地方。”让阿景哥去唱ktv?别开玩笑了。 好不容易推拒了中仔,我一转身,才发现阿景哥早已站在不远处等我了。以往我们都是约在学校大门会合的,也许这次他实在是等得太久,才直接跑来找我吧。走过去的时候,我发现他表情有点怪,不知怎麽了,我也懒得问了,反正他不会回答。 晚上在饭桌前,阿鹏哥突然告诉了我们一个消息:“我跟阿芯下个月要注册了。”他一边说还一边系著芯姐的手,芯姐则含笑低头,任由他牵著。 “注啥册?”我明知故问。 “你说呢?”阿鹏哥挑眉道。我只好噤声。其实这也是迟早的事,所以我一点都不惊讶,阿景哥更是没有反应,倒是吴妈妈跟小铃高兴得跟甚麽一样,还跟我说甚麽“这是你最好的生日礼物”。我心想,又不是我结婚,哪有那般夸张。 不过我心里当然也是高兴的,毕竟他俩早日结婚,於各方面都有好处,起码我寄人篱下的感觉也不再会那麽强烈。 洗完澡回到房间,我猛然想起中仔那本杂志,於是把杂志从背包拿出来,躺在床上翻了几页,都是身材极度火辣的洋妞,可是我看著看著,竟完全提不起兴趣,一点感觉都没有。我打个呵欠,把杂志丢到书桌上,阿景哥正在那上面写作业,我丢过去的杂志撞到他的笔,他手一震,作业就被画上一道痕。但他没有怪责我的意思,只愣愣瞪著那杂志瞧。 “你想看就拿去吧。”我在床上翘起二郎腿,懒洋洋地说。 他果然把杂志抓起,但并没有翻开,而是站起来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2 自闭的哥哥(兄弟文) 作者:韦飞 分卷阅读12 ,打开窗子。 “喂───”我想叫住他,可是已经太迟了,杂志已被他丢出窗外。“你发啥神经啊?”我讶异多於生气,不过是弄花了他的作业,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事,这根本不像他往日的作风。而他则像没事发生过一样,坐回椅子上,继续写他的作业,一时间我真有想揍他的冲动。当然最终还是压下来了。我打不过他的。 唯一一份所谓的生日礼物,竟然莫名其妙地就被人丢掉了,我真是欲哭无泪。 (十七) 当晚,阿景哥做得特别激动。我本来以为他会因杂志的事不高兴,可到真的要睡觉时,他还是像往常一样,钻进我的被窝。 他激烈的与我亲嘴,还不时低头咬我的颈窝与锁骨。我很怕被他咬,会痛,也有点痒,所以每当他的牙齿碰到我的皮肤,我就会推他。可他每次都不肯放开,反而会用一手猛扯我的头发,让我仰头拱身,好方便他继续狠狠地咬我。 我们互相手淫,阿景哥明显的比往常冲动,手劲也特别强,我的下体都被他捏痛了。然後他又把手指伸进我的肛门,这是他兴奋的时候必做的,我默默承受著。後来他开始增加手指的数目,这是他平常不会做的,可我仍然继续忍受,直到他伸进来三根手指,还在那里面微微弯曲,我才忍不住反抗。 “哥,先拔出来。”我喘息著说。我下面实在被他撑得有点痛。而阿景哥也真的很听话地慢慢把三根手指抽出来,几乎同一时间,我在他另一只手中泄了。我有点晕眩,而且全身无力,但仍然继续握著阿景哥的阳具套弄著,可他却抓住我的手腕示意我停下来,然後攫住我的胳膊,让我翻了个身趴著。 我不知他想搞啥花招,就趴在那等著,可好一会儿了,他仍没有动静,我就转过头去窥看,发现他正跪在那边不断往自己勃起的阳具抹唾液。 “哥?”我觉得奇怪,不知他想干啥。只见他抹完唾液就上前,捞起我的腰,让我趴跪著,臀部翘起,正对著他。我感到有那麽一点的难堪,就想起来,却被他按著肩膀,我只好用声音抗议:“哥,你想干啥?” 而他只默不作声地扒开我的臀,被子已被他丢到地上,我敢肯定自己整个肛门已露在他眼前,可我都没来得及说甚麽,就感到他用手在我那小洞周围抹了几下,然後双手抓住我盘骨,一下顶了进来。 “呀!”我吓了一大跳,痛得不得了,也顾不得那麽多就喊了出来,好在我的脸正埋在枕头里,才不至於惊动他人。 而阿景哥更是啥都不管了,跪在那边又挺了几下,让自己整个鸡巴都插了进来。 “哥!不行了,先拔出来!”我痛得泪也泌出来了:“这玩法不行,会要了我小命呢!”可他就是说不听,静止了几秒,就开始摆起腰来,慢慢还演变成拼命的抽插。我只能“妈呀妈”的直叫,两手拼命胡乱往後推,却一点作用也没有,阿景哥已经完全进入状态,叫都叫不停了。他在那边抽插了差不多百来下才泄,我到後来都痛到麻木了,连呻吟的气力都没有。 完事後,阿景哥搂著我就呼呼大睡,可我却觉得浑身不舒服,就推他起来洗澡。幸好他射精时有把老二拔出来,这点我倒是得感谢他的,不然我真不知该怎样把那玩意儿弄出来了。 隔天,我累得不想上学,芯姐见我脸色不太好,就乾脆替我向学校请假了。而阿景哥见我请假,竟然也闹别扭不肯出门,当然结果就是被芯姐臭骂了一顿,再被拎著出门。 中午,我独个儿坐在阳台吃饭。看著街上的人群,我不禁想起中仔给我的那本杂志,不知是否被某个色鬼捡去了。我苦笑一下,其实我家族一向也不看重生日这东西,所以自小我也不会有啥生日礼物,这次中仔虽然是闹著玩地送我东西,但我心里还是有点高兴的,只可惜被阿景哥莫名其妙丢掉了,我也无话可说。 吃完饭,我因为太累,就继续坐在阳台发呆。後来眼角瞄到楼下的书摊有一个中年的男人在那边搬箱子,那男子裸露著上身,完全无视天气的寒冷,正从一辆货车把一箱又一箱的书报搬到地上。看著那男子泛著汗光的上身,结实的肌肉,我脑海竟然浮现起昨天晚上的一幕幕。 想起阿景哥昨晚的激情,我只觉脸上热热的…… (十八) 农历新年,又有两个礼拜的假期了。倒是我放完假立刻就要考试了,都没啥时间玩乐。 年三十晚,我们到芳姨家吃团年饭。阿鹏哥那阵子生意忙得不得了,明明正值淡季,他好像却越做越顺手。当晚等他从公司赶到芳姨家时,都快九点了,而且不知为何他身边还带著那个萧流。 “这小子家人都不在香港,刚还被我拉去加班了,我让他来一起吃饭,没关系吧?”阿鹏哥口里虽这麽问,可人都被他带来了,还能说不吗? “没关系没关系。”芳姨一向好客,再说上次阿鹏哥出车祸时,大家早就认识萧流了:“来,小龙你去多拿一副碗筷,来来来,坐吧。”说著就拉著阿鹏哥跟萧流在饭桌坐下来。我看那个萧流表情蛮僵硬的,想来八成是被阿鹏哥硬拉过来的吧。 接下来的一整顿饭,阿鹏哥都只顾著侃侃地谈自己的婚事,完全忘了那个萧流的存在。反倒是芳姨跟龙龙这对母女够细心,整顿饭下来都有意无意地跟萧流攀谈。我细心观察著萧流,发现这个男人是真的长得很俊俏,而且一举手一投足都有一种潇洒莫名的感觉,这大概就是人们所说的气质吧。倒是他的表情,从进屋那一刻就是没有放松过的僵硬,是感到不自在吗?还是觉得不好意思? 饭後,萧流说不想打扰我们太久,说要先走了。芳姨基於礼貌,自然开口留他,让他先坐一下。可萧流坚持要走,我们也没办法。阿鹏哥一直没有出声,直到萧流走到门口,他才淡淡说了句:“我送你吧。”可还是给萧流拒绝了。 当晚我们十一点多才回到家,洗过澡後,我又跟阿景哥在床上搞起来。自从之前让他操过一次,他明显是爱上了这个玩法,差不多每晚都要求我肛交。我当然不可能每次都答应,我实在怕痛。可有时如果我拒绝,他就会硬来,那样子更痛,所以除非我真的太累,我尽可能都会依他。 当然,我自己也很有兴趣试试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3 自闭的哥哥(兄弟文) 作者:韦飞 分卷阅读13 那种感觉,所以几天前我曾反过来要求阿景哥让我操。他那时迟疑了一下,才乖乖趴下去把臀部翘起来,我学他把唾液抹在鸡巴上,然後用力插进他的肛门。可才进了个龟头,听见他低吟一声,我竟然心一惊,就不敢继续,蓦地抽出来了。毕竟那种痛我尝过,我晓得喊痛,可他不会,我心里有点狠不下心让他受这种苦。 “岚,我想从後面来。”互相手淫以後,阿景哥搂著我说,我没应声,只慢慢翻身趴著,就是默许了…… 当晚让阿景哥操完,我才发现自己的感觉已经没之前几次那麽痛了,虽然还是不能从中获得快感,可是很明显地,我已渐渐开始习惯。我知道那是因为我下面变松了,不禁有点害怕,整个晚上都在胡思乱想,连自己会不会自此失禁此等可笑的问题我都担心起来,直到实在累得不得了,我才沉沉睡去。 那时的我并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开始习惯男人的爱抚,开始习惯被男人拥抱了。尤其当时我正值最容易迷惘的青春期,如果不及时煞制,根本就只能继续陷下去。然而,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想抵挡住那种诱惑,几乎可以说是不可能的。我就是这样,懵然地一步步走进那个旋涡,直到某天,突然惊觉,自己已经再也不能在对女性产生任何感觉了…… (十九) 第四次见到萧流,是二月上旬,某个星期六的黄昏。 那天我约了中仔他们一伙人到图书馆温习。虽说是温习,可一伙人哪念得甚麽出样,才在那里面待了一个多小时,我们就熬不住了,说要吃下午茶去。 那图书馆在我以前住的唐楼附近,我自然熟路,就打算带他们到我以前常去的熟食店。可才拐个角,我就看到那熟悉的身影,手里拿著两个袋子,正在马路对面急步走著。他还是那种打扮,圆领背心,恤衫西裤,我真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其他衣服的。只见他匆匆忙忙,越走越急,近乎小跑了,但仍藏不住一脸的帅气,真不简单。 看著他那急忙的样子,我灵机一动,就胡掰说自己把钱包忘了在图书馆甚麽的,并随意指指路边的快餐店,把中仔他们打发开去,自己则悄悄跟在萧流後面。其实我也不知自己为啥要这麽作,大概是好奇心作祟吧,有时我也真是蛮无聊的。 我静悄悄的在萧流後方大约二十步的位置走著,只见他拐了几个弯,过了一条马路,就窜进一栋大厦里。定睛一看,那不正是我们以前住的唐楼吗?我心一惊,伫在那边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跟了进去。 我尽量不动声色的踩著台阶,萧流在前面边走边看著袋子中的东西,似乎是甚麽熟食。他没有留意到我,迳自低头走著,後来走到第四层,他突然停了下来,我吓了一大跳,立刻躲在某户人家门前的大垃圾桶後面,一时之间我真有做贼的感觉。 我看到萧流在其中一扇门前停了下来,然後从裤袋摸出一根钥匙,插进匙洞,开门走了进去。不出所料,那正是我们之前住的房子…… 晚上吃饭时,我问阿鹏哥:“你把我们之前的唐楼租给萧流了?” 阿鹏哥没露出任何诧异的神色,只淡淡说:“嗯?你怎麽知道的?” “我今天看到他……在那附近。”总不能说我跟踪人家到门口了吧。 “喔,你跟他真有缘嘛。”说完他还大笑几声。 “阿鹏,你真的租给他了吗?”芯姐插嘴:“怎麽之前都没听你提过?” “啊?我没跟你提过吗?”阿鹏哥这才有点诧异之色。 “我不知道,可能是我忘了。”芯姐笑著说,那个样子呆呆的,逗得阿鹏哥又再哈哈大笑。我发现阿鹏哥婚期将近,这一个月来心情总是那麽漂亮,有事没事都可笑一顿。我真羡慕他。毕竟我那阵子的心情可以说是跟他刚刚相反的。我在烦恼,烦恼自己的心理问题。 我仍然持续著跟阿景哥的那种关系。我不再介意被他操,我甚至可以说我开始有点享受那种玩法,虽然每次还是会有点痛,但我已经迷上那种被充斥的感觉。我觉得自己很变态,可我阻止不了。 我常想,自己搞不好有病,而且病情好像越发严重。有时在街上看到帅一点,阳刚一点的男生,我甚至会想像跟他搞的画面,我实在不想这样,可这种事总是不知不觉就发生了。我很怕,很烦恼,每当有这种事发生,我当晚就会拿著以前留下来的杂志,躲进厕所,看著那些裸女打手枪,也许是想证明一点甚麽吧。可是每每到我射精时,我都会惊觉,自己脑海里浮现的人,分明是一个男人。 那可以说是我人生中最迷惘的一个阶段吧,我实在不知该怎麽办,又不敢找人倾诉。可黄天不负有心人,正是那个时候,我认识了简颺…… (二十) 认识简颺,其实也算是蛮偶然的。 那时学校期中考快到了,我在家中老背不进那些课文,也不是因为家里吵,而是我自己待在那里容易分心,一会儿打开电视看看,一会儿又摊在沙发上睡个午觉,有时候一个不留神还会被阿景哥拽到床上翻云覆雨,一搞就是整个下午。阿景哥自己也不是不用考试,只是我看他好像从来不曾在意,每次都要芯姐念他念个半死,他才肯老老实实去温习一下课文。 我看这样下去实在不是办法,搞不好才中一就得留级了,就把心一横,不再在家中念书了,而是待在学校的图书馆念,每天不到太阳下山就誓死不回家。经过上一次的教训,我不再约中仔他们一伙人一起去念了,简直浪费时间,我只会独个儿去念。而简颺,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 在学校图书馆温习的人不多,就那麽三四个人,简颺就是其中一人。我们第一天在图书馆相遇,他就跑来找我攀谈了,说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可我没有排斥,毕竟一个人念书实在会闷得慌,有个伴怎麽说都是好事。 简颺比我大两年,念中三,也就是我的学长,但香港的中学不兴学长学姊的喊,所以我都叫连名带姓地叫他的。简颺看书时,喜欢戴上一副黑框眼镜,文质彬彬的样子,他说他其实没甚麽近视,戴那个不过是装模作样的,尤其在试场上,别人看到他都会怕,我听了就想笑。 我跟简颺基本上是无话不谈的,我从我台湾老家的收音机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4 自闭的哥哥(兄弟文) 作者:韦飞 分卷阅读14 谈到我现在家中的play station,他又从他从前小学的班长谈到现在我们学校的学生会会长。每次都是他突然醒觉,制止我们继续閒聊,督促我温习的,不然我特地跑来学校念书,就是功亏一篑了。 我觉得简颺真是一个聊天的好对象,我曾经试探著找他说心事,就是甚麽考试压力等等的东西,他都很认真地听,然後很温柔的开解我,我觉得他是那种很热心助人的男生。我曾考虑要不要告诉他我的秘密,当然最终还是放弃了,毕竟让我作罢的理由太多了,我不能鲁莽。 直至那天,也就是考试开始的前一天,我们一从图书馆出来,简颺就把我领到校舍後面那块园艺社专属的空地。那时正值新年假,学校零零落落也就那麽几个人,静得不得了,夕阳斜斜照过来,我拉了一下大衣的领子,有点冷。 “哎,余岚,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就听,别告诉别人,好吗?”简颺轻松地说著。 “说吧。”我也说得轻松,天知道其实我好奇得要死。 “余岚,你知不知道啥是同性恋?” 我心一惊,僵硬地点点头。 接著他腼腆一笑,说:“我就是同性恋,你可别告诉别人。” 倒是我几乎吓得要跳起来,我指著这个比我高的男生,高声说:“你是同性恋?!” “哎,小声点!”他想捂我的嘴,可又不知怎下手,乾脆拉我靠著校舍的墙壁坐下来说:“我信任你才告诉你的,你可别让其他人知道,不然我就把你揍死!”说著他还大力捏我的手臂,我“唉唷”地喊了一声痛。 “我啊,像你这麽大时就发现自己不爱女人了。”他继续说著:“我也不知为啥会这样,也许是天生的吧,总之看到男人,我会产生性幻想,但看到女人,就没感觉。”他耸一耸肩又说:“起初我很怕,就是觉得很羞耻,可现在我已经接受这个事实了,其实这有甚麽,不就是喜欢男人罢了,世界上差不多有一半人口喜欢男人的,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谁也没资格否定我!”他越说越狂妄,可看到我那惊呆的脸,才又无奈一笑:“哎,吓傻啦你?可别告诉我你要跟我绝交啥的啊,我会笑死你的。” 我只能僵硬地摇头,好像还说了句“没有啦”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毕竟我实在太惊讶了,不是诧异於简颺是同性恋的事,而是我发现,自己的种种异样,不正是跟他一模一样吗? 接著简颺还说了很多自己的往事,原来他的家人都知道他是同性恋的事,还揍了他一顿,可他说他觉得这是值得的,他不想活在阴影中。他说他还有一个跟他很亲密的朋友也知道这事,可那人移民去了。说到後来,天都黑了,我们走到校门才发现门已经关了,为免惊动看门的伯伯,我们只好翻墙。 当天晚上,我的心情一直都徘徊於惊讶与轻松之间。惊讶是因为我发现自己跟简颺一样,是的,我是一个同性恋。而轻松则比较难以解释,大概是我终於知道,自己并非有病更非变态吧,而且,我并不孤独。 老实说,我那时是蛮感谢简颺的,一来我感谢他对我的信任,毕竟要对一个才认识一个多礼拜的人说出这些心事,是不容易的,除非他真的对我有十足的信任,我甚至在心中发誓,我绝不会让他失望。二来我也感谢他让我看清自己,我不再迷惘,也不再害怕了,虽然我还未能做到他那种“谁敢反对我我就揍谁”的地步,但起码我并不排斥自己这个身份。在这方面,简颺的功劳很大,是他不自知而已。 直到很久很久以後,我才知道,其实简颺会对我说那些话,是因为他早就知道我跟他是同类。他还说:“同志是能用肉眼看的,不然你以为我会无缘无故对一个直人说这些东西啊?不被排斥才怪!”而他说的那个移民了的亲密好友,其实就是之前被他甩了的男友。 (二十一) 我跟简颺越走越近。虽然他有时总是嘻皮笑脸的样子,尤其在聊到他喜欢的话题时,他简直跟一个小学生无异。可更多时候,我会在他眉宇间看到一份稳重,一份成熟,也许是磨出来的吧。总之,我觉得他是一个值得倚靠的人,当然,主要原因是因为我知道他跟我是同类。 只是,我始终没有勇气告诉他自己跟阿景哥的事,也不是我信不过他,只是我觉得怪难为情的,毕竟跟我发生关系的不是别人,正是我亲哥。 考试结束那一天晚上,我尽情地跟阿景哥做爱。阿景哥也做得特别投入,其实考试期间我们不是没有做过,只是每次都小心翼翼的,就是怕太累的话隔天不能集中精神。现在考试终於结束,我们也管不得翌日还得上课了,一洗完澡就扑到床上,先发泄了再算。 那天阿景哥真的很激动,做到後来我都求饶了,他还不肯停下来。等他终於尽兴的时候,已经半夜快两点了。他顾不得满身的汗与精液,一爽完就整个人软了一样趴在我身上喘气。喘够了就躺下来从後搂著我,其中一条腿还搭在我身上,把我压得死死的才闭上眼睡觉。 “哥。”我趟在他怀里轻声说著:“你说我们这样子下去,怎麽办?”他没有答话,可我知道他还没睡著,他只是不想回答我。 “哥,你知道吗。”我又继续说:“我们这样就是叫同性恋。” 他还是没有哼声,但他的手臂明显地收紧了。 “我最近认识了一个朋友,他也是同性恋呢。”我说著还叹了一口气:“但我不敢告诉他我们的事说,我怕他笑话我呢。” “你……”他终於有点反应了。 “甚麽?”我鼓励他。 他犹豫了一下,然後撑起上半身,扳过我的脸。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眼珠子上的两点光却是闪动著的。“你想停吗?”他问得莫名其妙,可我懂他的意思。 “没有啊。”我边说边挣开他的手,拉一拉被子说:“夜了,睡觉吧。” 我感到他在後面僵了一会儿,才又躺下去。那一整个晚上,他都紧紧地搂著我的腰,没有放松过,我还听到他有点不安的呼吸声。我心想,阿景哥你舍不得停,我又何尝不是呢?72秋之屋欢迎您 星期四,简颺邀我去看电影,我很爽快地答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5 自闭的哥哥(兄弟文) 作者:韦飞 分卷阅读15 应了。他建议我们先回家换个衣服,然後再在电影院会面,看完电影才去吃晚饭。我很满意这个安排,因为我可以先陪阿景哥回家,不知何时开始我已视这为自己的义务。 那天回到家,我匆匆换了一身黑色的毛衣仔裤,再拨了通电话给芯姐,就打算出门。可正走到门槛,却被人叫住。 “上哪去呢?”阿景哥卷在沙发上问我。 “去看电影呢。”我没有看他,只兴致勃勃地说。 他没有应声,我也不以为然,正想迈步,却一闪眼看到他沉默地卷缩在那边的样子,好像怪可怜的。我有点於心不忍,总觉得气氛好像酸溜溜的,就走过去蹲下来,抓抓他的头发,说:“我回来买点吃的给你吧。”而他只看著我,没做声。我看他没反应,就打算起身走人,没想到他突然伸手一把抱住我,把头埋在我的颈窝,还拼命地用力嗅著。 我觉得怪痒的,就笑著推他说:“哥,不跟你闹了,我赶时间呢。” “别去了,好吗?”他仍然死命抱著我,声音还带点沙哑。我心一酸,差点回他说“好”了,好在最终还是及时忍了下来。我在心中取笑自己,这又不是甚麽生离死别。 “我速去速回。”说著我就挣开他的怀抱,再一次摸摸他的头,出门了。 那天我跟简颺看了一部叫“夺面双雄”的西片,演员全都是外国人,导演却是香港人,我看著看著,只觉得好像是外国人演港产片,没甚麽特别。看完电影出来,我问简颺想到哪里吃晚饭,他沉思了一下,忽然问我:“你饿不饿?”我摇摇头,心想吃完刚才那一大桶又甜又腻的爆米花,我都快反胃了。他接著就咧嘴一笑,说:“要不要来我家?”我想了一下,也朝他开怀一笑。 (二十二) 简颺的家不算很大,但很舒适整洁,而且他有自己的房间,里面还有自己的电视,这点我倒是挺羡慕他的。 简颺的父母亲感觉都蛮年轻的,也很好客,很亲切。我觉得他们看到我好像挺高兴的,拼命拿东西招待我,我也不好推倘,只好又是点头又是躬身,简颺则在旁边掩嘴弊笑,我真想揍他一顿。 简颺还有一个弟弟,比我小一年,我很快就跟他混熟起来。後来我们三人一起窝在简颺的房间看影碟,那是一部悬疑片,片名我没留意,可我觉得它比我之前在电影院看的那一部警匪片好看多了。 看完片子,我一看表,原来快十一点了。我吓一大跳,没想到会弄到这麽晚,连忙起身告辞。可简颺说都这麽晚了,叫我不如乾脆留下来过夜吧,就连他弟弟也在旁边和应,但我当然矢口拒绝,心想我学校制服啊甚麽的全都在家里,上不到学事小,被芯姐轰炸事大啊。简颺见我为难,也就没再勉强,起来说要送我到车站去。 那天在去车站的路上,简颺明显比平时沉默,我见他好像不太想说话,也就安静地不哼声。後来经过一条小巷,简颺突然拉我进去,把我压在墙上。我吓一大跳,问他干什麽,他说他很想亲我,我以为他跟我开玩笑,就说不行,他问我为什麽不行,我就说我不想,他追问我为什麽不想,我一时答不出来,他就强抓住我下巴,硬亲了下来。我心一惊,没想到他真的会亲下来,就想推他,可他抓得紧,我挣不开,只好咿咿呀呀的在那边叫。 街上的人很少,没人留意到我们,我不太知道简颺的动机,他只是亲我而已。可他的突然反常还是让我觉得很可怕,我拼命扭头踢脚,挣扎了半天他才放开我。 “会呕心吗?”他把两手撑在墙上,困著我说。 “不会。”我微微喘著气,并低下头。事实上我是真的不觉得呕心,我只是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你会生我的气麽?”他也低下头来,想看我的脸,我连忙别过头,可立刻就被他扭回去了。“你倒是看著我啊。”他说的有点著急:“说,你生气了,对不对?” “没有。”我躲著他的视线,越说越小声。 “没有?” “嗯。” “你不生我的气?” “嗯。” “真的?” “嗯。” 接著他才安心地咧嘴一笑,并著手解下自己的围巾。“哎,这个先给你呗。”他把围巾绕到我脖子上,那围巾还暖暖的,戴著很是舒服。“你的唇很冰呢。你不应穿这麽少的。”说著他就拉起了我的手:“走吧,不早了,别冷著了。”我只好沉默地跟著他走。 一路上我们谁都没再提起那个吻,我心想简颺可能是挺喜欢我的吧。而他的心情也明显突然转好了,连话都变多了,只是我有点不知该怎麽应对的感觉。 那天回到家,都十二点多了,芯姐已经睡了,阿鹏哥则还坐在客厅抽烟。他看到了我,反应不大,只淡淡说了句:“你等著明天被阿芯念吧。” 我没管他,匆匆洗完澡,回到房间,里面黑漆漆的,我想阿景哥已经睡了。我脱掉衣服,蹑手蹑脚走到床边,正想爬上去,就被人一股脑儿拽到被窝里。 “哥!你吓我一跳呢。”我被他压在身下,动弹不得。“你怎麽还不睡啊?”我问,可他没答我话,捧著我的脸就只管亲。他好像蛮激动的,有点近乎咬,弄的我都稍稍生痛了,可我还是没挣扎,乖乖让他亲著,直到他伸手想脱我的内裤,我才赶紧按住他的手:“哥,别,我累了,不想弄呢。” “就一次。”他把嘴贴在我耳边央求,我觉得怪好笑的。 “我真的累了,明天呗。”说著我拍拍他的头,就把他推下去,他顺势从後搂住了我。 “岚。”在我快要睡著时,他突然轻声唤我。 “嗯?”我模糊地应著。 “……岚。” “说吧,我在听呢。” 我闭上眼睛等他说,可我那天实在太累了,最终还没听到他想说啥,我就睡著了。 (二十三) 阿鹏哥跟芯姐的喜宴在一间叫“敦煌”的酒家举行,挺有气派的。阿鹏哥还特地把老妈他们一伙人接过来,我从没见老妈如此高兴过,几天以来她少说也哭了四五次,都是喜极而泣的。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6 自闭的哥哥(兄弟文) 作者:韦飞 分卷阅读16 那天来参加婚宴的人很多,大部份都是阿鹏哥的亲朋好友,一伙大男人老在瞎起哄,一直逼阿鹏哥跟芯姐玩一些黄色游戏,我看芯姐被他们欺负得很惨,可脸上还是幸福地笑著的。 席间我还看到萧流,他把头发剪短了,还系了领带,不再像一个大男孩,却增添了几分成熟的魅力。他没跟其他人一起瞎闹,而是静静地坐在一旁喝酒,一脸寂寞。我记得阿鹏哥说过他的家人都不在港的,我想他大概是看见我们喜气洋洋的样子,想家了吧。後来我看到龙龙上前跟他攀谈,两人看上去还蛮投契的样子。这个龙龙,我看她十成是看上萧流了,难怪最近对阿景哥都变冷淡了。只见她那天穿了一袭紧身珠片旗袍,一个扭身就闪阿闪的闪个不停,我看著她,一时间也觉心情复杂,曾几何时,她那玲珑浮凸的身形还能及引我的目光的,但此刻我已毫无感觉了。 那天阿鹏哥老是替芯姐挡酒,最终自己还是喝醉了。宴後等宾客们都离开了,芯姐就拿清水给阿鹏哥醒酒。我坐在一旁,看到阿鹏哥朦胧间抓住芯姐的手说:“阿芯,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吴锦鹏的人,我会让你幸福的。”芯姐听後但笑不语,只继续替阿鹏哥抹脸,可我觉得那一刻的芯姐是最漂亮的。我真打从心底地替她感到高兴。 踏入三月,我学校的课业比较轻松,阿鹏哥跟芯姐到了中东蜜月旅行,而老妈他们也早在婚宴後回老家去了,我一时间也变得閒閒没事干,每天不外乎是上下课,看电视,吃饭睡觉,偶尔跟简颺去看看电影,逛逛街甚麽的。 自从那天让简颺亲了我以後,他对我的态度没有多大的改变,我想他其实应该是挺喜欢我的,他只是不确认我的想法而已。而我自己其实也并不讨厌他,而且我承认自己对他总是有一份莫名的倚靠,但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情爱。再说我始终提不起勇气告诉他自己的性向,我总有千百个藉口让自己不说,说穿了都是因为我胆小。 星期一,我跟阿景哥在他的课室吃完午饭,就一起上厕所去。我们学校没有饭堂,大部份同学的午饭都是在学校附近的食肆解决的,像我跟阿景哥这样自己带便当的人很少,所以午饭时间的学校几乎是全空的。 我们走进厕所,不出所料,里半个人影都没有,阿景哥二话不说就把我拽进最里面的厕格。我们面对面朝著马桶撒了泡尿,拉鍊都还没来得及拉上,阿景哥就把我推到墙上,亲上我的嘴,一边还用手套弄我的鸡巴。我早料到他会来这套,所以并不吃惊,反而也伸手掏出他的老二替他手淫。接著阿景哥用一手脱去我制服的钮扣,并开始吻我的脖子,锁骨,胸膛,小腹,最後一口含住我的鸡巴,用力地吸吮著。其实我早就习惯在这种环境搞,所以我没呻吟出声,只沉重地喘著气。我一手撑著背後的墙,一手抓住阿景哥的头发,没多久就泄了,精液全都被阿景哥喝了进去。 我倚著墙喘息了一会,正打算跪下来替阿景哥含,他却突然一把扭过我的身体,让我面朝墙壁,并把我的裤子脱到膝盖的位置,扒开我的屁股。 “哥,这个回家才弄呗?”我回过头,小声地说。可他却充耳不闻,还开始往自己的手掌吐唾液。我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只好再次背过身去,并弯下腰,用两手撑著墙壁。其实我有点怕,因为以往我们从没在这种地方肛交过,我们顶多是做到口交而已,於是我咬紧牙关,就怕自己发出声音惊动其他人。 我感到阿景哥抹了一把唾沫在我的肛门处,然後缓缓把老二捅了进来,并开始抽插。我尽量把腰弯下去,以方便他的动作,一边还得拼命忍住声音。後来阿景哥把一只手伸到我面前,他想让我咬,但我拨开了,我把他的手移到我胯下,让他替我手淫。 阿景哥在那边抽插了百来下,还是没有射,厕所陆续有人出入,我开始急了,连忙用力收缩肛门内壁,夹紧他的棒,就是想他快点高潮。而这招果真管用,我才缩了几下,他就泄了。 “哎,哥,你怎射进来了!”我怕被人听到,只好小声地抱怨,一边用面纸去抹,好不狼狈。 “对不起。”阿景哥在旁边也有点手忙脚乱,我想他刚才大概是太兴奋了,竟然来不及把老二拔出来,还真是第一次。 等我清理好了後,钟声也响起了,我吓一跳,原来我们一弄就花了这麽多时间,心想早知道就别让阿景哥在这里操,没想到处理善後会这麽麻烦,这麽狼狈。我匆匆替阿景哥整理好制服,再梳理好自己,就飞也似的冲出厕格,却没想到厕格外竟然站著一个人,我当堂愣住了。 “余岚,你也瞒得我久了。”简颺站在那儿,一脸挑衅地说。 (二十四) “余岚,你也瞒得我久了。”简颺站在那,脸上带著挑衅的微笑,可我知道,他其实震惊得很。也对,没有谁能在撞破两个男生在学校洗手间鬼混还能保持镇定的,即使那个人自己也是同性恋,即使那个人早就知道对方是同性恋。当然那时的我还不知道,简颺其实早就知道我是,他不过在等我亲口承认罢了。多年後当简颺告诉我这个事实时,我只能苦笑以对。 那天我们三人一个震惊一个吓呆一个置身事外,僵在厕格前面好几分钟,还是我先拽著阿景哥逃跑了。接下来的几天,我都有意无意地躲著简颺,我怕啊,面对著他我只觉羞愧难当。而简颺也始终是温柔的,他知道我在躲他,也没强逼我,没死缠烂打。老实说,我真庆幸那天撞破我们的是简颺,不是别人,如果是别人,我此刻还能站在这个校园里面麽? 再次跟简颺正面接触,是一个礼拜後的事了,地点又是那个他妈的洗手间,我心想这个洗手间真跟我过不去。 “嗨。”他边洗著手边朝我打招呼。 “嗨。”我看都没看他。 “你们今天好像有小考喔?我听你们班的中仔说的呢。”他笑著说。我心想中仔你人缘真广。 “嗯。”我随便应答。 “你准备好了吧?老杨出的试题可难著啊。”他继续轻松地说著,可我却觉得自己手心冒汗。 “好了。”我只想快点离开,匆匆洗完手就想往外跑,却在拔腿前被人一把拉住,我心想余岚你今次死定了。 “哎,余岚你喜欢吃饺子麽?”他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7 自闭的哥哥(兄弟文) 作者:韦飞 分卷阅读17 在我耳边轻声说著。 “啥?”我被他问得莫名其妙。 “饺子喔,我老妈昨天做了很多呢,你要不要来吃?”他说的友善,我却听得心惊胆颤。 “不,不用了。谢谢你了。”说完我就甩开他的手,飞也似的冲出了洗手间。真是吓死我了,饺子?我心想到了你家就不可能是吃饺子这麽简单了,搞不好得被你严刑拷问呢! 那次之後我还有几次不得不跟简颺交谈的情况出现,有单独的,也有其他人也在场的,可出乎意料地,他就是一次都没再跟我提起过那件事,他表现得就好像甚麽都没发生过似的。倒是我每次都战战兢兢的,生怕他会突然问我甚麽惊人的事情,可到头来他却只字都没提起过,好像根本没放在心上似的。这越发显得我的紧张是那麽的多馀。 我觉得奇怪,一直纳闷著。可後来我终於想通了。简颺对於那事,其实是想采取“心照不宣”的态度,他不想让我尴尬,让我难堪。毕竟事实摆在眼前,他已经没必要多此一举,逼我亲口承认了。关於这点我实在是太感谢他了,我又一次体会到他那温柔大方的本色。 一个月过去,我跟简颺渐渐又熟络起来,关於那件事,谁都没再提起过。每每聊到有点敏感的话题,我俩都会有意无意地轻轻绕过。我佩服简颺的大方,更佩服我自己的厚脸皮。可事实就是这样了,如果要我因这事而跟简颺成为陌路人,我也舍不得吧。 至於我跟阿景哥,是再也没有在学校干过那些事了。从前我在学校搞会觉得刺激,会有种说不出的快感,可现在被人撞破了,我才知道後悔,正所谓“见过鬼都怕黑”,我是打死也不再干那种事了。有几次跟阿景哥上厕所,他又想拽我进厕格,我都挣扎著逃开了。 我觉得我自己心底里其实已经烙下一点阴影了,有时跟阿景哥在家中做,我也会有点心虚,时常死死瞪著门口看,就是怕有人突然撞进来看到我俩。对於我的心不在焉,阿景哥很是不满,每次我一不专心,他就拼了老命操我,把我弄得死去活来他才甘心。 而且他最近爱上了一个姿势,我不知他是从哪学来的,就是把我夹在他与墙壁之间,让我的背靠著墙,双脚勾著他的肩膀,他自己就跪在那边猛抽插。老实说我很不喜欢这个姿势,因为这不方便於进入,每次都得花很多时间才完全进的去,而那个过程,是最痛的。 自从换了这个姿势,阿景哥就没有一次是赶得及把他的老二抽出来的。每次他要高潮了,就会“岚,岚……”的叫,然後把所有精液射进来,我怎推都推不开他。我习惯都会数著他分了几下射的。他最高纪录是十次,我想他那次真是兴奋死了。 高潮过後,阿景哥就会搂著我躺下来,一边吻著我脸上、身上的汗,一边“岚啊,岚”的直叫。我常常想开口说阿景哥你别再叫了,你叫得我的心又乱又痛呢!可我就是一次都没敢真的说出口,我怕他真的不再叫我。那会是甚麽的感觉,我不敢想像…… (二十五) 四月的某天,中仔在自己家中搞了一个生日派对,几乎所有他所认识的人都被请来了,好不热闹。 在人群中,我看到了简颺,他正在跟一名女生谈笑,我没叫他。那个女生我认得,跟阿景哥同班的,名字我是忘了,可我记得学期初的歌唱比赛她是有参加的,但结果好像落败了。 大伙吃吃喝喝,玩到晚上,饮品喝光了。中仔差我去买,我不愿,他就叫别人,可连续叫了几个人,都没人肯听他的,大家都正玩得高兴呢。最终还是得猜拳决定,竟然是我输了,我心想我真倒楣。走到门口,有人拦住了我,一看竟然是简颺,他笑笑说要陪我一块去。 我们买了三十多罐汽水,扛著回去很是吃力,汽水罐子们在塑胶袋里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街道异常宁静,我想起那个刮著风的夜晚,简颺在巷子里在黑暗中说我的唇很冰……现在那条黑色的围巾,还躺在我家衣柜的某处呢,我老是忘记要还给他。 “哎,余岚,你还行呗?”简颺见我越走越慢,不禁停下来回头问我。 “没事没事,这些汽水真他妈的重。”其实是我自己在那边发呆,才不知不觉放慢了脚步。 简颺叹口气,走过来从我手中的袋子拿出几罐汽水,放到自己的袋子里,扛起来又继续走:“快走吧,他们还等著呢。” 我心里虽感谢他,可口里却对他说:“小心你的袋子破呢。” 我们又继续走著,简颺在我前方一直低著头,默不作声的,不知在想甚麽事情的样子。罐子依然随著我俩的脚步当当地响著,我听著这种声音,只觉无比轻松,心想夏天应该快到了吧。 後来不知走了多久,简颺忽然开口了。 “哎,余岚,有些事,我知道我不说不行。你……你愿意听麽?”他没回头,也没停下脚步,仍然笔直的朝前方走著,看起来是那麽的漫不经心,倒是我听他这麽说完,冷汗都泌出来了。 我沉默,认命地等他说下去,心想简颺你不是真的想现在来拷问我吧?事情都过了一个多月了,就不能放我一马麽? “你知道的,余岚。”简颺语气平静:“有些事你不爱听,我也就不会明说,因为也没这个必要。可是,有几句话,我还是一定得说,这点你也是明白的,你也就别怪我了。”他不停绕著圈子,我心想简颺你别折磨我了,想说啥就说吧,别把我弄得步步惊心了。 简颺深呼吸了一下,又接著说:“我之前不知道,可刚才跟婷婷聊天,她给我看照片,我才知道了。”他叹口气:“那天跟你在厕所的,是你哥吧?” 我有点吃惊,一时之间不知该怎样回答他。我一直以为简颺是知道对方是我哥哥的,就是因为我以为他明知这一点,也还愿意体谅我,我才特别的感谢他。可原来我一直搞错了。我是常跟简颺提起阿景哥没错,可现在想起来,他的确跟阿景哥素未谋面。他之前大概以为那天在厕所看到的,是我的某个朋友。 “余岚,他是你哥吗?”简颺停下脚步,回过头来说。 “是的。”我还能说啥? “你们……不是亲生的麽?”他好像有点明知故问。89c3b92e34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8 自闭的哥哥(兄弟文) 作者:韦飞 分卷阅读18 ec454f449秋之屋欢迎您 “他是我亲哥。”我已经无话可说。 听完我说,简颺的表情,没有多大的变化,我想他是早在心里猜出几分了。他沉默了好久,似在挣扎些甚麽,接著才无奈地叹口气说:“你们何时开始的?” 我没回答他。 “既然你知道他是你亲哥,你怎麽还……是他强逼你麽?”他一脸关怀。 我摇摇头,心想简颺你别把我想成甚麽正人君子,良家妇女了,我其实也不是甚麽好东西来的。 “那……你们到底……余岚,这可不行,你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麽?你们这样,就是叫乱伦,乱伦是啥你知道麽?”他好像有点激动,开始语无伦次了。 可我仍然沉默。 “余岚,你得理性一点啊。对方可是你亲哥啊。”他继续说。其实我也知道他并不是在责怪我,他只是想帮助我,但此刻我真的不想让他帮忙,让他插手,因为我知道结果只有一个。现在我还没有心理准备接受这个结果,在我的心底里,仍然舍不得结束这一切。我几乎是抱著走得一步得一步的心态。 所以我仍然沉默。 简颺见我一脸别扭,也拿我没办法,叹口气就说:“算了,我不管你听不听得入耳,总之,我告诉你,逃避不是办法。你们俩为啥会走到这一步,你不说,我也不会知道。可哪些事该做,哪些事不该做,我想你还是会知道的。余岚,你是男子汉,有些事就得勇敢一点面对。你明不明白?” 我仍然不做声,我实在不想跟他讨论这问题了,而简颺也始终是聪明的,他见我不愿答话,也就知难而退,回过头继续往前走了。他心里明白,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已经在我心中起了作用。 往後的一整个晚上,我都心不在焉的,玩也玩得不够尽兴。半夜回到家,阿景哥已经睡了。他已经好久没睡过自己的床了,老是跟我挤一张,关於这个芯姐已念过他无数次了,可阿景哥耍起赖来,是无人能及的,芯姐也只好只眼开只眼闭。 我蹲在床边,看著阿景哥的睡颜。他睡得很安稳,紧闭著眼睛,卷曲著身体,就像一个几岁大的小孩子,我忍不住伸手轻抚他露在被子外的头发,心中问著自己的是:真的该停了麽? (二十六) 五月,家中的气氛有点改变了,因为那阵子芯姐跟阿鹏哥之间不知出了啥问题,老是在吵架。最初好像是为了芯姐工作的事,其实我们全家人都知道阿鹏哥一向不高兴芯姐在外面工作的,男人嘛,大概都是这般的吧,只是他们那次吵过以後,就三天两头便发生争执,都是为了点鸡毛蒜皮的事儿,闹得家嘈屋闭的。 我也是那时才晓得原来阿鹏哥发起火来,是绝不能小看的,好几次他一声暴喝就把小铃吓得红了眼圈。不过这对芯姐却是起不了作用的,他们吵了这麽多次,芯姐半次都没哭过,每次都镇定非常,大有江湖女子的风范。其实芯姐看起来虽然一副弱质纤纤的模样,实际上固执得很呢,也许是从前捱得苦捱得多吧,这麽一点程度,吓不到她的。我想这点阿鹏哥应该也是知道的吧,因为我觉得阿鹏哥也是被芯姐这种性格吸引住的。 对於他们俩争吵的事,我没太在意,套句港人的老话:两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不碍事的,反正有吴妈妈盯著,轮也轮不到我管吧。再说,那会儿我也在烦恼自己的事,根本没空去管他们。 自从中仔的生日会那天以来,简颺没有一天不在怂恿我结束跟阿景哥的一段关系的,说是怂恿也好像难听了点,正确来说,他是在辅导我。而我每次都是拼了老命去扯开话题,这点简颺当然也看的出来,但他不会太过逼迫我,他喜欢一点点地说服我,每到一个关节儿就会放我一码,我觉得他在这方面真是蛮懂技巧的。 我自己心底里也是懂的,我当然知道自己该怎麽做,只是我始终闯不过最後那一关,我很矛盾,既没有胆量继续走下去,也拿不出勇气开口喊停。每次跟阿景哥上床,我都会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最後一次了,可是到了隔天再次被拽上床时,我又会毫不犹豫地去脱去自己身上的衣服,日复一日,没完没了。我常想,自己可能没救了,逃不出去了,一辈子都得这般过了。但理性告诉我,绝不得就这麽沦陷,不然我跟阿景哥两个人都就这麽完蛋了,我不想连累阿景哥啊。 日子就在我的挣扎中一天天过去。踏入六月,期末考快到了,简颺本想约我每天放学後在学校图书馆念书,可被我拒绝了。我已经够烦了,现下还加上考试的压力,我实在再也受不了简颺那些说教了,即使明白他是为我好,我也尽可能的不想跟他见面,我真的没那能耐了。 只是我发现在家里根本是没办法念得到书的。那天晚上我趴在床上,才把课本翻开没多久,阿景哥就欺上来抚摸我的身体,亲我的颈背。我没管他,他就进一步把手伸进我的裤子中,我连忙翻身推开他。 “哥,我得念书呢。”其实我还想告诉他,他自己也是得念的,他也要考试了。可是他只沉默地把我按回去,让我回复刚才的姿势,我想他的意思是说他忙他的,我可以继续念,但那根本是不可能的,我再次坐起来。 “不行,哥,今天不行。”我边说边拉著裤子的橡皮筋,因为他正拼了老命想把它扯掉。我知道一旦被他扯掉了,我当天就不用旨意能念半页书了,所以我死命抓紧裤头,都快要被他拖下床了。结果,争持了半天,他还是不成功,我以为他要放弃了,正想松手,他却突然用一手按著我上身,另一手隔著布揉搓我的鸡巴。而这回要放弃的人就换成是我了,因为我马上就被他挑逗得勃起了。我喘著粗气把裤子踢掉,并一把把教科书拨到地上…… 就这样,我又一次犯了同样的错误。就像之前的每一次,在做完後我都後悔非常,十分自责。我告诉自己,不能再拖,真的不能再拖了。 六月中,学校的气氛也越发紧张了。随著考试的开始,我悄悄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二十七) 考试期间,我一直心神不灵,坐立难安的。因为我对自己许下了诺言,考试的最後一天,就是我跟阿景哥的最後限期。我心里矛盾著,挣扎著,一方面等待著考试的结束,另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9 自闭的哥哥(兄弟文) 作者:韦飞 分卷阅读19 一方面又希望它永远别完结。 可要来的,终究会来。六月底,考试结束了。那天,我跟阿景哥直接从学校回家,哪里都没去。 晚上,我俩躺在床上,互相凝视。我看著阿景哥明亮的眼睛,挺直的鼻梁,性感的唇瓣,开始情不自禁的靠近他,拥抱他。我们动情地亲吻,用舌头来舔彼此的唇跟牙齿,一边慢慢地脱著对方的衣物。 我怎能害了你,哥,我不能,我不能啊! 我在心中一遍遍地呐喊著。 阿景哥轻轻把我压在身下,然後从我的颈窝一路吻下去,我的锁骨、胸膛、小腹,都让他吻遍了。是我的错觉吗?我觉得那天的阿景哥比任何一次都要更温柔。可想到这可能是最後一次接受他的温柔了,我就忍不住红了眼眶。 接著,阿景哥把头凑到我腿间,舔我的阳具,并慢慢把它含进嘴里,小心地替我口交。我勃起了,很快就在他口中射了出来。我喘了几下,翻身起来,让阿景哥躺下。我趴在他身上,陶醉地瞅著他,然後慢慢把臀部移到阿景哥的老二上方,一下子就坐了下去。阿景哥兴奋得轻哼了几声,倒是我痛得疵牙咧嘴的。我用手撑著两边,借著臂力上下左右地摆动著臀部,一边等著阿景哥的高潮。 “很痛吗?岚,很痛吗?”阿景哥用既是痴迷又是怜爱的眼神看著我,我摇摇头,朝他苦苦一笑。 “哥,你舒服就好,你舒服就好!你高兴了,我也就不会痛了。”我也不知自己为啥能说出这样子的话,可那一刻,我心底里的确是这麽想的…… 完事後,我只穿一条内裤躺在阿景哥怀里,心情就像快要接受死刑的犯人一样。我双手握拳又放松,重复了几次,终於下定决心开口。 “哥,你醒著吧?”我没回头看他,只保持著原来的姿势。我不敢看他啊! “哥,我有话得跟你说呢。”我自顾自地说著,虽然他没给我反应,可是我知道他还没睡著的。我越来越紧张,抓著棉被的手,掌心开始泌汗了。“我说啊,哥,咱们今後别睡一块了,好不?” 可阿景哥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只听到他从背後传来的呼吸声变得有点急速了。我虽然紧张,但也只好继续说:“哎,哥,你听的到呗?我说我们今後……不行睡一块了。”我开始有点儿结巴:“也别再……玩这个了。”说完的同时,我感到阿景哥从背後把我越搂越紧了,我想他其实是明白我的意思的,他只是不愿去面对,就像之前的我一样。他甚麽都不说,只紧紧地抱著我,我不得不挣开他。 “哥,你到底听没听懂?”我狼狈地跳下床,回过头说:“我们真不可这样了!真的不可了!你是我哥,我的亲哥啊!” 而阿景哥只茫然地坐起来,幽幽地看著我。他甚麽都没说,只微微颤抖著,向我伸出一只手,可我没去接,反而向後退了一步。那一刻,阿景哥的眼神是那麽的悲伤,我清楚地看到他渐渐眼泛泪光。可我又能怎样?我自己的眼泪又何尝不是快要泛滥了? “哥,你听我说。”我跪在了阿景哥的跟前,拼命忍住泪水:“哥,我知道你疼我,从我出生那天起,最疼我的人就是你了。所以,我才不可毁了你啊!你知道,这样下去,咱俩都会完蛋的,你明不明白,你明不明白啊?”几滴泪终於从我眼眶涌出来,落在我的面颊上。 “岚,别哭,岚。”阿景哥先是伸手替我抹去脸上的泪水,渐渐把脸也凑过来,想用舌头去添我的泪,可被我躲过了。我摇著头站起来。 “哥,你比我大,也比我聪明,我说的话你也是懂的,对不对?”我瞪著阿景哥通红的双眼:“回头吧,我们回头吧。” “别说了,岚,你别再说了。”阿景哥痛苦地摇头,再次伸手想来抓我,我又向後退了几步。几乎在同一时间,门外传来芯姐的声音。 “小岚,你们怎麽了?半夜三更的吵甚麽呀?” 我没管芯姐,只默默擦乾泪水,低头盯著自己的脚趾,我已经不敢再看阿景哥的眼睛了。“总之,哥,我们以後别再这样了。你对我的好,我自然是懂的,也一定会牢牢记住。可我是你弟,也只能是你弟,我不能对不起你啊。你知道,你……这辈子都是我的好哥哥,这个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说完我看都没看阿景哥就打开房间的门往浴室跑,身後传来的是芯姐的唤声:“小岚?你怎麽哭了?小岚!啧,你们两兄弟啊,就不能和睦一点啊!真是!有啥好吵的……” 当天晚上,我没回房间睡觉,而是在客厅打地铺了。芯姐对於我这样的行为,只当作是我的一时赌气,没太在意。可我感到自己已经没有勇气跟阿景哥共处一室了。 我就是这样,跟阿景哥结束了我们兄弟俩那不伦的关系…… (二十八) 七月,暑假开始了。算起来,我来香港也已经有整整一年的时间了。回想这一年,真觉得自己的生活颓废非常。 跟阿景哥“摊牌”以後,失落和痛苦自然是难免的。那段日子,我不断努力若无其事地跟阿景哥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起初阿景哥很不合作,还是每晚都想挤我的被窝,可我当然是不会顺他意的。後来渐渐地,他大概是看出我的坚决吧,也就妥协了,没有再对我做出任何亲热的动作,就连睡觉跟洗澡,也必是各自各的。其实我很明白他的痛苦,因为我自己也是一样的,可我真的无能为力了。我们就像回到从前一样,维持著单纯的兄弟关系。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除了有些时候,当我跟阿景哥发生不经意的身体或眼神接触时,我心口都会一阵绞痛。不过这也是我的意料中事,好在在感到空虚的同时,我也有如释重负之感,我觉得自己的心情的确比之前轻松了不少,也没再战战兢兢的了。我就是靠著这个,获得心理上的平衡的。 我把我跟阿景哥的事告诉简颺,他很是惊讶,他说没想到我会这麽快想通,我没告诉他,我是早就想通了,我只是不愿去行动而已。而简颺也再次发挥他温柔的本色,他明白我那阵子心情会比较低落,所以老是找我去玩,而我多数也是会尝面去的,因为我开始觉得待在家中的时间,很是难熬。 七月中的某天,我跟简颺、中仔还有其他几个同学相约到海洋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20 自闭的哥哥(兄弟文) 作者:韦飞 分卷阅读20 公园玩。临行时我问窝在沙发上的阿景哥要不要去,他摇摇头没看我,我就出门去了。其实差不多每次出门,我都会问他要不要一块去的,关於这个我真觉得自己坏,我明知他不会去的,问他,只是想减低我自己的罪恶感。 海洋公园建在离岛,占了一个山头的面积,装修还好,倒是空气也算蛮清新的。我们一伙人兴高采烈去玩云霄飞车,只是我玩了一次就不想再玩了,倒不是因为太吓人,而是那个云霄飞车的设计真的不太好,那个安全扣把我的头骨撞得痛得妈呀妈的直叫,简颺他们却笑说是因为我太矮,说人家那块塑胶是用来扣著颈部以防扭伤颈骨的,我坐下去却变成箍著头部了。我没管他们,自顾自去玩海盗船,玩了几次觉得没意思,就拉他们吃午饭去。 我们在游乐场内的麦当劳随便买了些吃的,就找了个位子坐下来狼吞虎咽。吃了不久我一抬眼,竟瞧到前面不远处龙龙也跟一堆朋友在找位子。想来自从三月时龙龙说自己大学学业忙,不能替我跟阿景哥补习了以後,我就再没看到过她了。我本想上前跟她打个招呼的,可看到她正跟朋友们谈得兴起,也就作罢。可过了一会她也找到位子了,一坐下来竟就瞧到了我,拼命朝我挥手,我只好笑著迎上去。 “龙姐。”我边说边向龙龙的朋友们点头示好。 “我说小岚咱们真有缘,我才跟我的朋友提起你哪,竟转过头就真看到你坐在那了。”龙龙说著的同时她的朋友们还在旁边附和。 “龙姐你别逗我了,你哪会提起我,你是提起我哥呗?”我笑著说。 “哪是!”龙龙有点慌张地用手肘撞了我一下,接著就一脸尴尬地打发她的朋友们去买食物。我想她大概是怕我乱说话吧。 “哎,小岚,我说你怎麽一放暑假就只顾著玩啊?”龙龙才刚招呼我坐下来,就开始想说教了。 “你还不是一样。”我当然不会受她那一套,我随便指了一下她正在买饭吃的朋友中,一个长得高高瘦瘦剪平头装的男生:“跟男朋友来玩吧?” 只是没想到听我这麽一说,龙龙的脸竟然一下子刷红了。我心想我真厉害。 “你的那个萧流呢?不要啦?”我半开玩笑地说。 “萧流?”龙龙先是一脸惊讶,接著面有难色地说:“你啊,就别乱说了,他不行的。” “不行?”怎麽都没想到龙龙会是这样的反应,我只觉一头雾水。“啥意思?” 龙龙瞪著我的眼睛犹豫了一会,接著才压低声音缓缓开口:“小岚,其实有些事嘛,我不知该不该说,我自己也是苦闷了好久的。我怕我说了,会被人责怪呢……” “甚麽事啊?”我也被她感染到紧张了几分。 “唉,你还小,我说也是不会跟你说的,我就怕我跟你姐说了的话……”龙龙越说越小声,几乎是在自言自语了。我心想龙龙你真会卖关子,我倒被你耍得团团转了。後来龙龙的朋友们回来了,我也就没再跟她讨论这个话题。至於她想说的是甚麽,我只知大概是跟萧流有关的,兴趣也不大。我想大概不会是啥大事吧,女孩子就是爱大惊小怪。 下午,我跟同学们再次疯狂地玩乐,龙龙说的那件事,早就被我抛到九霄云外了。 (二十九) “我说小岚,你跟你哥最近是怎麽了?”那天在饭桌前,阿鹏哥突然开口问道。 “甚麽怎麽了?”我心里虽吓一跳,但表面还是若无其事的。 “还装傻?他最近都不黏你了啊?”阿鹏哥追问到底:“怎麽?你们又吵架啦?” “哥你不知道吗?”小铃插嘴:“那天晚上他们吵翻天了啦,阿岚哥还哭了呢。”说完小妮子还吃吃的笑,我真想走过去捏她一把。 “真的吗?”阿鹏哥一脸吃惊地看著我,我没吭声算是默认。他摇摇头苦笑:“唉,我说你们两兄弟倒真爱吵!” “两夫妻都天天吵了,兄弟俩斗斗嘴又有啥奇怪的。”吴妈妈话中有话,弄得芯姐跟阿鹏哥一脸尴尬,我倒是在心中暗笑,想说阿鹏哥你自己还不是比我更糟,还敢说我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阿景哥不再黏我,我自己也是很不习惯的。从前他有事没事都绕在我身边团团转,现下连话都不跟我说了,让我很有种不被需要了的失落感。可这又有甚麽办法,是我主动要跟他摊牌的,我没资格抱怨,再说事情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如果他继续黏我,大概只会让彼此更加痛苦、为难吧。 倒是我很多时候还是避免不了自责。尤其当我从外面回来,看到阿景哥一个人寂寞地卷缩在房间里的时候,我的心情就会一下子从顶峰跌到谷底。我觉得自己很自私,很要不得。我总是在自问,我能够靠著玩乐来忘记痛苦,可阿景哥呢?他又能怎样?我有一票朋友可以替我解愁,可阿景哥呢?他有吗? 我把这些想法告诉简颺,他笑著说我傻,说我没必要自责,因为我跟阿景哥分手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对的。他说我只是因为跟阿景哥有了肌肤之亲,才有一种自己背叛了他的错觉。他还说我过去是太迁就阿景哥了,以致他只能活在有我存在的世界里,而现在正是让他学习独立的好时机。 我琢磨著简颺的话,心想可能他说的没错。记得一年前,我还曾经很决绝的打算丢下阿景哥在台湾,自己跟芯姐两个人来香港的。那时觉得没甚麽,甚至还跟简颺一样,觉得该让阿景哥独立一点,想不到现在一年过去了,我不过是自己上街去玩,就会这般自责。想来这一年间,阿景哥在我心目中的地位,真的改变了不少。 周末,我第二次到简颺家作客。他家人还是一样的热情,我想起简颺曾说过,当他的家人知道他是同志後,气得打了他一身,可那个情景我就是怎麽都想像不到。 晚上,简颺再次送我到车站。那条小路还是那麽的宁静,晚风迎面吹来,虽是热的,却让我舒爽无比,好像一个多月以来积下的闷气,都让它一下子吹散了似的。简颺走著走著,突然就牵起了我的手。我低头没吱声,任由他牵著,其实心里感到怪别扭的。 “余岚,我说你的手怎麽这麽小,将来怎干活呀?”简颺边走边笑著逗我。 “哼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1 自闭的哥哥(兄弟文) 作者:韦飞 分卷阅读21 ,我不干活还是有人会养我呀。”我也笑著回敬他。 “谁呀?”简颺好笑地说。 “我老婆呀。”我一脸嚣张。 “你老婆?”简颺更是哭笑不得了:“余岚,你让个老女人来养你,还算是男子汉吗?” “屁!啥老女人,我将来就娶个年轻貌美的小妞给你看!”我把下巴越抬越高,逗得简颺哈哈大笑。 “哎,余岚。”笑完了,简颺又回复认真:“我说你啊,将来真的会结婚吗?” “……”我低头没回答他,毕竟玩笑归玩笑,事实上我是真的想都没想过这个问题。我才几岁啊。 “我想我是不会结了。”简颺自顾自地说:“我对女的又没感觉,结了,只会让自己痛苦,我想我家人也早有心理准备了。”沉默一会,他又说:“余岚,其实啊,有件事,我一直就想问你了……”他迟疑著。 “啥啊?”我心想最近的人真爱卖关子。 “……你其实啊,爱你哥吗?”简颺语气很是犹豫:“就是,你懂的,不是兄弟间的爱。”5f224cf30d83f5秋之屋欢迎您 这下子我倒被他问慌了。他说的“不是兄弟间的爱”,意思我当然是明白的,可这个问题,我真的从来都没接触过啊。“我……我不知道。”我只能这麽说了。 “那……”简颺停下脚步,面对面的死死瞪著我看,接著突然靠过来,叹口气说:“余岚,我今天啊,就乾脆把话说清楚吧。” 他温柔地执起我的双手:“我啊,其实挺喜欢你的。从一开始在图书馆看到你,我就对你有好感了……”我僵硬地看著他,而他只无奈地笑笑:“可那时啊,我不敢有所行动,就怕你嫌我啊。你知道,我那时又不晓得你也是……”他又再叹一口气:“现在我知道了,可也知道你跟你哥……老实说,我是真的很高兴你终於想通了,我一直觉得你是被情欲搞昏了头啊。只是你近来老是闷闷不乐的,都一个月了,我也看不过去啊。我就是禁不住怀疑,你对你哥,除了情欲,是不是还有超出兄弟的感情?”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既是心虚又是无助地躲避简颺的视线,却被他伸手抓住了我的下巴。 “余岚,你看著我。”他托起我的脸,同时轻轻在我唇上亲了一下:“我告诉你,我不图甚麽,也从没想过要乘虚而入,我只是希望你也给我一个机会。你对你哥的感情到底怎样,你不想说,我也不会逼你。只是我一定得让你知道,我是真喜欢你的,你懂吗?” “我……”我实在不知道要说甚麽了。 “你不用急。”简颺边说边深情地抱住了我,低头在我耳畔说:“今天我就送你到这里,你好好考虑一下吧。我不想逼你,你慢慢想,我等你。”说完他朝我温柔一笑,就放开我,转身离去了。 那天,我整晚失眠。听著阿景哥在上床沉稳的呼吸声,我只觉心乱如麻。简颺说得对,我对阿景哥的感情,早就不是兄弟般单纯,甚至,阿景哥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占了一个我心目中最重要的地位…… (三十) 七月末,天气热得不得了。我虽然很想天天窝在家中享受空调,可一有机会我还是会往街上跑。 那天早上才九点多,我睡得正甜嘛,就被电话吵醒。心不甘情不愿的起来接,原来是龙龙。她说要找吴妈妈。我告诉她吴妈妈上班去了,她听见後在电话那头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那就算了,她下次再打电话过来,又说不是甚麽急事。我心里嘀咕,不是甚麽急事你一大早打电话过来干嘛。 挂了线,我走回房间,看到上铺的阿景哥不知甚麽时候把被子踢开了,露出了半个身子。我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走过去,静悄悄的替他把被子拉好。他睡得死死的甚麽都没察觉,朦胧中好像还说了几句梦话,只是他口齿不清的我没听清楚,倒是觉得他有时真是蛮可爱的。 我全神贯注地瞪著阿景哥的睡颜,看著看著,不知怎的竟突然觉得一阵鼻酸。我逃也似的回到下铺,只是我已经怎麽都睡不著了。我在心中自言自语道:简颺,你猜对了,我对阿景哥的感情,早就不单纯了。我已经无法把他当我哥哥看了。简颺,你说我该怎麽办……?啊?你说我该怎麽办……我不想这样,我不想。简颺,你可以救救我吗?你可以吗……? 当天中午,我打了个电话给简颺,主动约他晚上去看电影。简颺听到电话中我的声音时明显地震惊了一下,回我话的语气也极不自然,整个过程中他只说了两个字:“嗯”跟“好”。我虽然也觉得尴尬,可心中还是觉得怪好笑的。其实也难怪他的,自从上次他向我说了那番话以後,我们就没再联络过了,他会这般紧张也是正常。 那次我们看的电影是一部迪士尼的卡通片,我没怎麽专心在看,倒是在场的观众反应都很热烈,又是大笑又是鼓掌的。从电影院出来,简颺提议到附近的公园走走,我当然是说好的,反正这才是我今天约他出来的目的。 “余岚,那个……”在公园的小路上,简颺走在我的前面,一身的别扭。看得出来,他很是紧张,我还真是第一次见他这般慌张的。他低著头,缓缓开口:“其实上次,怎麽说……就是,我上次太激动了。其实……你不用这麽快给我答案的,我……” “简颺。”我红著脸打断他。 “甚、甚麽事?”他惊得连脚步也停下来了,僵硬地站在那边没回头。 “那个……我……我想过了。”我边说边向前走,绕到简颺的面前才停下来。我抬起头,看著他的双眼:“简颺,我跟著你,你会让我快乐的吧?” 简颺先是慢慢地把视线从地上移到我的脸上,接著就激动地抓住我的肩膀说:“你、你说真的吗?” 我点点头,说:“简颺,我会跟著你,我会跟著你。我不想再这样了,我真受够了。”我有点儿激动,开始语无伦次了。 “我明白,我明白!”简颺几乎是用哮的,他猛地把我拥入怀中说:“我会让你快乐的,我会让你幸福!快别这样,别这样了!” “你不怪我?”我把脸埋在他的肩头上说。我知道他会懂我的意思。 分卷阅读21 - 分卷阅读22 自闭的哥哥(兄弟文) 作者:韦飞 分卷阅读22 “……我不怪你。”我听到简颺这般回答我。 一直到很多年後,我都在想,搞不好简颺才是全世界最了解我的人。早在我有自觉之前,他就看出我爱著阿景哥。而我愿意跟著他,是因为想藉此忘掉对阿景哥的感情,他也立刻就看穿了,并且还马上接纳了我。即时到了今天,我仍然是打从心底地感谢他的…… (三十一) 跟简颺在一起的日子,老实说,我是快乐的。简颺总是小心翼翼的跟我相处,总是出尽法宝的逗我高兴,他甚麽事情都把我放在第一位,我被他捧得高高在上,心里自然甜丝丝的。 只是快乐归快乐,我心里还是不踏实,始终还是有所牵挂。这点简颺也看得出来,但他不会点破我,他只会想尽办法地分散我的注意力,虽然这效用不大,但我心里还是无比的感激简颺,心想他的温柔真是无人能及的。 八月,芯姐说要带我们回台湾老家一趟,我思前想後了好几天,最终告诉芯姐说我不去了,我要留在香港。芯姐听我这麽说,自然就是不高兴的,她说我没心肝,都这麽久了也不回去看看老妈。我告诉她我早就跟这边的同学约好八月的节目了,现在爽约的话我会受千夫所指,总之我就是一定得留在香港。当然,这些藉口都是我胡扯出来的,真相是我不想跟阿景哥一起啊,我会被压力挤得喘不过气来的。 只是芯姐从不跟我来这套,她一旦想要带我走,就说甚麽都不会让我留下来,任我苦苦相求,她就是不听。最後还是要吴妈妈出马,而这一招是最管用的,因为芯姐谁都不听,就是最听婆婆的话,吴妈妈不过说了几句,芯姐就罢休了。其实我想吴妈妈可能是看出我不想去台湾的原因,是为了阿景哥的,不然她不会肯这样子帮我。只是她只会以为是我俩吵架了,绝不会看出更深一层的内幕,否则她何止让我留下来,可能还要芯姐让阿景哥永远留在台湾呢。 结果,芯姐跟阿景哥就回台湾去了,而且还带著小铃。那是小铃自己的意思,她说想去台湾玩,而芯姐自然是乐意的,她一向很疼小妮子。家中剩下吴妈妈、阿鹏哥跟我三个人,我在觉得清静之馀也有感寂寞,因此更多时候我会上街游玩,毕竟说到玩,我不愁没人陪我。 那是一个周末的下午,街上热得不得了,我哪里都不想去,简颺乾脆领我到他家看vcd。那天他家中只有弟弟在,他爸妈都上班去了,我们三人窝在简颺的房间,看一部大陆的同志电影。老实说那部电影我看不太懂,我只觉得片中那位演小警察的男演员长得很阳刚,很不错,而另外一位比较媚的男角却给我毛骨悚然的感觉,他说的话我都听不懂,太深奥了。简颺的弟弟看到中段更是趴在地上睡著了,唯独简颺整部电影都很留心地看,我真觉得他厉害。 片子结束後,简颺问我觉得怎样,我笑笑说我看不太懂,他告诉我那是他第二次看那片子了,第一次时看不懂,想说第二次留心点看就能看懂,但还是不懂,他说他以後不会再看了。 说著说著,简颺突然凑过来亲我的嘴,我默默承受著没反抗。倒是简颺越亲越激动,还把我一下子按倒在地上,那声响把在旁边的他的弟弟吵醒了,他弟弟一睁眼看到这一幕很明显是吓了一跳,可接著无奈笑笑,就很知情识趣的出去并轻轻关上房门了。我虽觉得不好意思可还是没推开简颺,心想简颺的弟弟真是不简单。 “余岚,你喜欢我吗?”简颺吻够了,深情地看著我说。 我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余岚,我好喜欢你,我真的好喜欢你。”简颺说著又开始动情地亲我,一边还念念有词:“我不想逼你,我真的不想逼你,可我有时真是怪难受的,你懂吗?我心痛你你懂吗?” 我又再点点头。简颺用力地搂著我,开始吻我的脖子,还把手伸进来抚摸我的背,一边在我耳边呵气:“余岚,可以吗?我可以吗?” 我摒著气不敢吭声,只管把双手绕到简颺的脖子後面。简颺在我额上温柔地亲了一下,就把我轻轻拉起,压到床上。我闭上眼睛,耳边传来的是电影的片尾曲和简颺的呼吸声…… (三十二) 我终於还是跟简颺做了。 想来在跟阿景哥摊牌以後,我每次心痒难耐时都是躲在厕所中自行解决的,虽然自己来也有自己来的好处,可每次事後那份钻心的空虚却是怎麽都避免不了的。跟简颺上床,我心底里大概也早就料到会有这天的来临,我知道不过是迟早的问题而已。而我也没有很排斥,我想我对简颺,多少也有抱著点“报答”的心态的。 简颺替我脱掉身上的衣服,让我只穿一条内裤,躺在床上。我闭著双眼,感受著简颺在我身上温柔的抚摸和舔吻,双手也在他结实的背上来回游走。慢慢地我感到简颺把手潜到我的内裤里,抓住我的阳具,上下套弄。由於很久没受到这样的刺激,我马上勃起了。简颺一把扯下我的内裤,继续卖力地揉捏。射精那一刻,我紧咬著牙关,不敢发出声音,就怕一旦我开口了,叫出来的名字却不是眼前的人。 简颺让我缓了几下气,就把我小腹上的精液和著唾沫抹到自己的龟头上,我也很合作地吐了几口唾液抹到自己的肛门上。简颺让我翻了个身,一手挽著我的腰,趴在我身上就用力往上顶,我“嗯啊、嗯啊”叫了几声,双手没命地抓住床单。不知是否太久没做,我屁眼都生痛了。 只是简颺看来比我弊的还要久,他一插进来了,就发了狂一样拼命地摆动下身,还一边“余岚!余岚!”的直叫。我被他压在他的身体与床之间,都快喘不过气来了。他的阳具在我的肛门中不断的抽出插入,我还感到他用一手套弄著我的鸡巴,只是我那东西软趴趴的怎麽都再硬不起来了。好不容易等到简颺的高潮,在他射进来那一刻,他一口咬住了我的颈背…… “余岚,对不起,很痛吧?”完事後,简颺坐在床沿,满脸的歉疚。 “还好。”我慵懒地说,同时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颈背。 简颺看见了,马上凑过来仔细地观察我的脖子:“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刚太激动了……” “没关系,我明白。”我无奈笑笑,心想这下子一定留下印子了。 “ 分卷阅读22 - 分卷阅读23 自闭的哥哥(兄弟文) 作者:韦飞 分卷阅读23 余岚,我是真对不起你,我真的太激动了,你别怪我……”简颺边说边温柔地亲我的面颊。 我摇摇头推开他,用双手捧著他的脸,紧瞪著他的双眼说:“简颺,我不会怪你的,对不起你的人是我,我贱,我没用,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我现在会变成怎样了……”我说出一直藏在心底的真心话,一时间竟连眼眶都红了。 “余岚,你别这样,你别这麽说。”简颺紧锁著眉头,一脸的怜惜:“只要你有那麽一点喜欢我,只要你眼中也有我,我就满足了,我就怎麽样都没所谓了。” “有的,简颺,有的……有的……”我不断重复著这两个字,接著简颺再次动情地与我亲吻,我十分投入地回应著他,只是每次我一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另一个身影…… 那天回到家,我只觉混身疲累,倒在床上就呼呼入睡了。朦胧中我好像做了几个梦,梦中出现的人来来回回不是阿景哥就是简颺,一直到半夜,我才被一阵震耳的争吵声吵醒。 (三十三) 我轻轻推开门,就见吴妈妈跟阿鹏哥站在客厅的沙发前,吵得不可开交。我静静站在门边不敢吭声,他们也没留意到我。 “阿鹏,你怎能这麽的不要脸,啊?你对得起我吗?你对得起阿芯吗?你对得起你自己吗?”吴妈妈是前所未有的激动,她一手捂著胸口,另一手撑著沙发,声嘶力竭地叫道。 “妈!我真不知您在说啥啊!您到底又听了啥閒言閒语啊?”阿鹏哥一手搀扶著吴妈妈,一脸的无辜。看到这样的光景,我更是不敢出去插一脚了。 “阿鹏,你自己做了甚麽,你自己心知肚明!这要是叫人给知道了,你叫阿芯怎麽办!啊?”说著吴妈妈一下站不稳,跌坐在沙发上了。她顺势抓起一个坐垫,趴在上面伤心地哭喊起来。我吓了一跳,心想到底阿鹏哥做了甚麽惊世的好事,把吴妈妈逼得这般伤心。 “妈!您相信我,我真的甚麽都没做啊!那些话您到底是听谁说的啊?您怎能相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我?我是您的儿子啊!”阿鹏哥抓住吴妈妈抖动著的肩膀,几乎要跪在地上了。 “外人?这事儿是龙龙告诉我的,你叫我怎能不相信!”吴妈妈把脸埋在坐垫上,失声说著: “阿鹏,你实在太让我伤心了。我从以前就知道你爱玩,可那时看你也还算是个正常人,也就不怪你。但我怎麽都没想到你……”吴妈妈说著又失声痛哭起来。 “妈,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的!”阿鹏哥终究还是跪下来了,他抱著吴妈妈,满脸哀求:“妈,您就相信我吧?我有多爱阿芯,你们都有眼看的,我怎麽可能……”阿鹏哥激动中也红了眼眶:“妈,龙龙她还小,有很多事情都还不知道的,她随便说说的几句话,您怎能相信?” “你不用说了!”吴妈妈激动地推开阿鹏哥,泣不成声:“阿鹏,看到你跟阿芯结婚,我有多高兴你知道吗?可你怎能做出这种事来?你怎能这般对不起阿芯?你愿意让她心伤吗?啊?你愿意吗?”吴妈妈摇摇欲坠地站起来,阿鹏哥连忙起身搀扶。“阿鹏,你知道的,你不能这麽不知廉耻。那孩子还年轻,可能还不懂事,可你不同,你已经是有妻子的男人了,你明不明白啊?” “我明白!我当然明白!”阿鹏哥大声吼著:“可妈,您听我说,那事儿……真的不是您想的那样啊!而且……那已经是从前的事了!很久以前的事了啊!” “甚麽?你……你终於肯承认了吗?”吴妈妈瞪大眼睛,颤抖著声音说:“你这个不要脸的!亏我跟你爸这麽辛苦的养大你!你……” “不是的!”阿鹏哥高声喊道:“妈,您为啥就不肯听我说?我对他……我对他……根本就不是您所想的那样啊!那只是玩玩的,您明白吗?那个时候谁都是那样玩的啊!根本就没甚麽。况且……我都结婚了……我现在最爱的,是阿芯啊!这个您也是知道的,不是吗?” “真……真的吗?”吴妈妈满脸泪水。 “当然是真的啊!”阿鹏哥一脸的恳切。 “好,阿鹏,就当你是说真的。”吴妈妈也终於稍微止住了哭声,她抽噎著说:“可你得答应我,别让那孩子在你那儿工作了,好吗?” “好,我听你的。”阿鹏哥毫不犹豫地频频点头:“我会让他辞职,这个礼拜之内就会让他辞职。” “不,这还不够。”吴妈妈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你今後别再跟他见面了,你还得跟他说清楚,让他也别再来找你。” “妈,这至於吗?”阿鹏哥一脸痛苦:“我们真的甚麽都没有了啊!您真的不相信我?有必要做到这地步吗?” “阿鹏,妈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我放不下心啊!我怕那孩子不懂啊,你看他……”吴妈妈说著又开始抽泣:“阿鹏,你听我说,别再跟他见面了,这是最好的做法,你答应我,就当是我求你了……”吴妈妈突然膝一屈就想跪下来,阿鹏哥连忙阻止她。 “好!妈!我答应您,我答应您就是了!”阿鹏哥把吴妈妈扶到沙发上,接著跪在她跟前说:“我不会再跟他见面了,我答应您,您快别这样了,别哭了!” “阿鹏,你乖,你一向最听妈的话了。”吴妈妈安慰地说著,但仍然满脸泪水:“这事儿……也就别让阿芯知道了,阿芯她对你很好的,千万不能让她伤心。阿鹏,阿芯是好女孩,你千万别再做出对不起她的事了!这麽好的一个女孩子,你还想上哪去找啊?啊?” “我知道,妈,我知道的。”阿鹏哥眉头紧锁:“我也是很爱阿芯的,相信我,我不会对不起她的,我知道,没有人比她对我更好了……”阿鹏哥说著竟也呜噎起来…… 我低头,转身进房,把门轻轻阖上。阿鹏哥他们在说甚麽,我是不知道,可听完他们的对话,我多少也瞧出点端倪了。阿鹏哥曾做出一些对不起芯姐的事,这点是不容置疑的。他做了甚麽?搞外遇?可阿鹏哥怎看都不像是这种人啊。我疑惑,可我不敢问。 就在那的一个礼拜後,芯姐她们从台湾回来了。我没把那天的事儿告诉芯姐,我知道有些事说了的话,後果将会是不堪设想的。 (三十四) 分卷阅读23 - 分卷阅读24 自闭的哥哥(兄弟文) 作者:韦飞 分卷阅读24 我跟简颺的事,我一直想尽办法隐瞒阿景哥。我甚至在心底里希望这两个人永远别碰面,永远别有交集。我想这种心理是很自然的,任何人也不希望自己的前任跟现任情人碰面,即使说阿景哥根本没当过我的情人。而这也是我一直没肯邀请简颺来我家的原因。简颺也是聪明人,他心里一定是明白的,所以他也从来没说过要来我家。 我以为这种局面能一直维持下去,最起码直到开学之前也不会有甚麽变动。只可惜事与愿违,这两人最终还是在假期间碰面了。 那是八月末的一个星期四晚上,因为临近开学,我们一伙人打算齐齐到一个同学家过夜。那同学我不熟,也从来没去过他家,我不知道路,简颺就坚持要来我家接我。我起初不肯,我有我的顾虑,简颺也明白,就说他只会在楼下等,绝不上楼。我想想觉得其实也是可行的,就点头答应。 只是好死不死,我在我家楼下一看到简颺,才跟他聊了没几句,刚巧就碰著阿景哥下楼来买烟。我在心里暗叫不好,心想平常这个时候阿鹏哥都是让我替他去买烟的,这天我不在,他自然是让阿景哥去了,我怎麽连这个都没想到。 阿景哥看到我们,很明显地愣了一下,接著就停下脚步,一动不动地站在离我们几步远的地方,死死地瞪著我们看。那时简颺还牵著我的手,我下意识的就想甩开,可简颺不让,死命地抓得紧紧的不肯放。我心想,这算是啥?男人的好强? 我心慌的看著阿景哥,他的目光很复杂,我说不上来那里面有甚麽,痛苦?愤怒?失望?黑暗中我好像还看到他的身体微微颤抖著,我不知是否我的错觉,只是我已经不敢再看他了,只好低下头来,看著地面。我们谁都没有说话,谁都没有移动脚步,三个人就这样站在那边僵持著,直到我的耳边传来简颺的声音说:“走吧。”我才头也不回的逃开了。 想来那应该是自简颺在学校的厕格撞破我跟阿景哥的好事以来,他们俩的首次碰面。我不敢肯定阿景哥是否认得简颺,我只知道阿景哥虽然沉默寡言,可他的脑袋清醒得很,他并不笨,刚才这麽一看,他肯定看得出来我跟简颺的事儿。我真是心慌极了,接下来会怎样?我不敢想像。 在公车上,我跟简颺坐在最後面的位置,简颺用右手环著我的肩,让我挨著他小睡。这是他最近养成的习惯,只要附近没甚麽人,他就会亲密地牵我的手,或是抱著我的肩头。只是我怎麽都没法习惯这种亲腻的动作,每次我表面虽会依他,可其实心里别扭得利害。 “余岚。”沉默了好久,简颺终於开口了:“刚才……对不起。” “嗯?”我其实晓得他道歉的原因,只是於情於理,他并没有错,我不好意思去接受他的道歉,只好装傻。 “你知道的。”他继续说:“刚才……我不是有心抓住你的。” “……你又没有错。”我说出事实。 “余岚,总之,你千万别怪我。”简颺自顾自的说:“我刚才真的是控制不到我自己,我妒忌啊,我一看到你哥,我就……” “我明白的。”我打断他:“你真的没错,我也没怪你,你别说了。” “没生气?”简颺又补上一句。我觉得他这个人甚麽都好,就是太过谨慎,好像总是害怕我会生他的气似的,虽然这说起来也不像是甚麽缺点。9da507b817秋之屋欢迎您 “没生气。”我老实地回答,心想我又有甚麽资格生气?拖泥带水的是我,利用人的也是我,我还敢说生气吗? 不一会,公车到站了。我在心里告诉自己,啥都别想了,先玩个痛快吧…… (三十五) 小保在学校跟我同级,可因为念书念的晚,实际上他跟简颺是同年的。那时八月末有几天的公假,小保的父母上大陆旅游去了,家中没了大人,小保就邀了我们一大伙去过夜。我跟小保并不熟,邀我的其实算是简颺,也没有人会反对,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我跟简颺那阵子几乎是形影不离的。 那天大家真的是完全疯狂了。恃著没人管束,竟就买了几罐啤酒说要比酒量。我当然是不会陪他们疯的,我跟著几个也是不会喝酒的人窝进房间玩牌去了。 一直闹到凌晨两点多,客厅的人才没了动静,想来定必是个个都烂醉如泥,睡得死死的了。我们在玩牌的几个人也稍有倦意,玩了没多久就各自各找了个角落窝著睡觉。我其实还不太想睡的,难得的机会我当然想玩通霄,可现在伴都没有了,我也只好妥协,卷在地毯上合上眼睛,渐渐就睡过去了。 半晌,我被人用力推醒。定睛一看,是简颺。他的两边脸颊很红,目光涣散,不用说也知道他是喝醉了。 “怎麽了?”我坐起来问。其实我本来就睡得很浅,现在被他一搞,根本上已经完全清醒了。 “余岚……”简颺轻唤,声音沙哑。接著他就一下把我扑倒地上,没命地亲我的嘴。我虽是吓了一大跳,可也没拒绝,只尽量不动声色地回应他,我可不想吵醒其他人。 简颺一边与我亲吻,一边把手伸到我的衣服里,温柔地抚摸我的背,我死死的抓住他的肩膀,没有反抗,直到他把手伸进我的裤头,我才摇著头推开他。 “不行。”我轻声说:“会吵醒他们呢。” “不会的!”简颺一脸的激动,想再次把我压倒,我别过头挣开了。 “真的不行!”我低声喝止:“简颺你别这样,你醉了。” “你跟我来!”简颺用力地一把将我从地上扯起来,接著连拉带抱地把我拖进浴室,我怎挣都挣不开,倒是有点慌了。 “简颺!不行!你真的醉了!”我不敢太大声喝斥,只好边说边拼命地挣扎,只是简颺醉了以後真的变了个样似的,怎麽都不肯放手。浴室的门一合上,他连随就压了过来,我被夹在门板跟他的身体之间,动弹不得。其实我跟简颺已经做过几次了,虽然每次都是他做主动,可做到这般强逼的倒是第一次,看来他那天真的醉得不轻。 简颺一手牵制著我上身的动作,另一手慢慢地探到我的裤裆里,卖力地揉搓。我虽然很不愿意,很不甘心,可毕竟那时还小,我马上就被他 分卷阅读24 - 分卷阅读25 自闭的哥哥(兄弟文) 作者:韦飞 分卷阅读25 挑逗起来了,本来推拒著他的双手,竟也不知不觉地绕到他背後,抱著他的勃子。 在我快要射的时候,简颺突然跪了下来。他脱下我的内裤,捧著我的老二,轻轻地含了进去。我低著头,看著他那一连串温柔呵护的动作,真是兴奋极了。我闭上眼,感受他口腔内的湿热,双手不自觉地在他头发间游移。 “简颺……!”在我的一声轻呼下,简颺吐出了我的鸡巴,精液射到了他的身体上。我很兴奋,跟简颺做爱总让我有一种被服务的感觉,虽然说难听一点,被上的仍然是我,可他那无比的温柔和那种有点虚幻的感觉,是从前跟阿景哥做爱时所感受不到的。相反,跟阿景哥上床,那种热血沸腾的激情,那种视死如归的冲动,还有那份无名的心痛,也是没法从简颺身上得到的。 高潮过後的我,已经有点筋疲力尽了。我坐在地板上歇著,简颺就把我和他身上的衣服都脱尽。他让我跪在浴缸旁边,上身趴著,下身面对著他。在他把阳具送进来那一刻,我咬紧牙关,双手拼命地抓著缸边,一连串轻柔的吻落到我的背上,我看著我发尖的汗水,一滴滴掉到浴缸里…… 清早,我在房间睡得正熟,竟再次被人推醒。睁眼一看,是小保。他把一个电话塞到我的怀里,打著呵欠说:“找你的。” “啊?谁?”我觉得奇怪。 “不知道。”他耸肩:“反正是你家的人。”我想起我临出门时有把小保家的电话留给芯姐,好方便联络的,毕竟那时我还没有自己的手机。 “喂。”我接起电话。 “喂,小岚吗?是不是小岚?”话筒传来的是芯姐慌张的声音。 “姐?”我还没完全睡醒。 “小岚!你快回来啊!”芯姐几乎是哭著说的,我吓了一跳,瞬间清醒过来了。 “怎麽了?姐,发生啥事了?”我强装镇定。 “你……你哥出事啦!” (三十六) 当我赶到自家楼下时,阿景哥刚刚被送上救护车。救护车只许两位家属同行,我发了疯的哀求阿鹏哥,他才肯把位子让给我。我二话不说的跳上车子,也没管陪我赶回来,并一路上柔声安慰我的简颺。 在救护车上,阿景哥躺在担架子上,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嘴唇发紫。救护人员还一边在阿景哥身上努力著,我努力抑制自己那慌乱的情绪,静静坐到芯姐的旁边。芯姐正目不转睛地瞪著阿景哥看,双眼早已通红,当我的手触上她的肩膀时,她还是忍不住眼泪,别过头饮泣起来了。 那是阿景哥第二次割脉。详细情形我都还没来得及问,芯姐在电话中说得断断续续的,我只知道大概是阿鹏哥清早到厨房倒水,就看到阿景哥倒在那边了。只是这次的伤口明显比上一次还要来得深,上一次都还没严重到要叫救护车的。 我看著阿景哥的左手手腕,在一层层的绷带下隐约还好像微微渗著血水,救护人员把阿景哥的双脚抬高,说是要确保伤者重要器官的血液供应甚麽的,反正这些我都没空去管了,我只觉得自己心跳得厉害,甚麽声音都听不到了。我的视线一直从阿景哥的手腕往上移,他的手臂,他的肩膀,他的脖子……当我的视线再次触及他那张惨白的脸时,一股极度强烈的恐惧涌上心头,我觉得喉头好像被甚麽东西哽住了,让我呼吸越发的不畅顺。我顾不得那麽多,一把跪在阿景哥跟前。 “哥……”我哽咽著:“哥,我是小岚耶,你听得到吗?”我边说边抓起阿景哥的右手,很冰,太冰了。我拼命把它按在胸口上。 “哥,我说我是小岚呢,你听不听得到啊……”我看著阿景哥那毫无血色的脸庞,颤抖著声音说:“哥,你不用怕的,你甚麽都不用怕,有我在呀,你不会有事的,你怎麽可能会有事,你说对不对?”旁边的芯姐早已哭成一个泪人,可我已无暇去安慰她,我用力抓住阿景哥冰凉的右手,我知道我必须尽我最大的努力去唤醒他。 “哥,你就醒醒吧,好吗?你睁眼看看我啊……”几滴豆大的眼泪夺眶而出,落到担架上,我用力抽了一下鼻子:“哥,你千万不能有事啊,我求你了,你可千万别出事……”那时候我心中那个难受啊,真是一言难尽。阿景哥自杀的原因,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事实摆在眼前,我再没有能力推卸些甚麽了,我心里清楚得很。我只觉得无比的自责,心中一阵又一阵的绞痛。 我怎麽会这样子对他!我怎能这样!我怎麽可以! 我一遍遍在心中咒骂。 我把一手覆上阿景哥的面颊,还是那麽的冰凉。我深深锁著眉头,看著那个快跟死尸无异的阿景哥,那一刻,甚麽简颺,甚麽兄弟,甚麽同性异性的我都不想再想了,我只求阿景哥能再次睁开眼,再次唤我一声“小岚”…… 我彻底崩溃了。 “哥!你快起来啊!”我哭喊著,我敢肯定车上的其他人都被我吓一跳了。“哥,你不行这样子吧,你不行这样子对我吧!你怎麽可以!你舍得吗?丢下我你舍得吗?”我越发激动,隐约好像有人在旁边安抚我,并拉开我,可我都不管,死命抓住阿景哥的手就是不放。 “我求你了,哥,我真的求你了,别死,千万千万别死。”我又放低声量:“我不会再那样子对你了,甚麽分手不分手,亲生不亲生的我都不管了,你醒醒好不好?你千万别丢下我啊,你这样子叫我怎麽办啊?啊?”我已顾不得车子上的其他人,我满脸泪水,一遍又一遍的说出自己的心底话…… 不知过了多久,救护车终於抵达医院的急诊室。我再一次被人用力拉开,这一次我没再坚持,我轻轻放开阿景哥的手,心里第一百万次祈求:你千万别丢下我…… 从车上下来的同时,我不经意的对上芯姐的目光,那里面除了担忧,还充满了孤疑…… (三十七) “小岚,你来一下,姐有话得跟你讲。”等芯姐有空跟我讲这句话时,已经是当天晚上的事儿了。我在心中苦笑,想:该来的,还是得来哪。 那天我们在急诊室外熬了个把小时,眼泪也流乾了,精神也耗尽了,到我以为芯姐快要支持不住时,医生才姗姗走出来跟我们说阿景哥已渡过了危险期,让我 分卷阅读25 - 分卷阅读26 自闭的哥哥(兄弟文) 作者:韦飞 分卷阅读26 们不用担心,说他身体还很虚弱,暂时不得探访等等。芯姐听罢一下子扑到阿鹏哥怀里,也不知她是哭是笑,阿鹏哥搂住她一个劲儿的安抚。而我则是啥力气都花光了,倚著墙一屁股坐到地上,隐隐感觉到简颺搭在我肩膀上的手使劲地捏了一下,算是一种抚慰。可那时我的心绪乱成一团,甚麽都不想想了, 我只是不住的对自己说,阿景哥没事就好,他没事我就甚麽都得,甚麽都不奢求了。 往後又忙了一整天,替阿景哥办入院啊甚麽的,还得打电话给老妈交代一下事件始末,那些我全都帮不上忙,可我又不想走,只好尽量在不显眼的地方徘徊。简颺一直陪著我,我没开口让他走,不是我不想他走,只是我知道他不会轻易离开,我讲甚麽都没用。我已经筋疲力尽,再没力气跟任何人周旋了,我想简颺也是明白的。 一直折腾到晚上,简颺忽然拉著我走到医院的後楼梯,那里看得到医院的後花园,很通风,很凉爽。迎著夜风,简颺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支烟点上,也递给我一支,我摇摇头,他就迳自的抽起自己的烟,甚麽都没说。 沉默一会,我终究忍不住,开口:“你哪来的烟?”那好像是我从救护车下来後第一句话。 “跟你姐夫要的。”他又给我递,我再次摇头。 “你抽烟?”沉默一会,我又问。 “从前抽过,就是抽著玩,没上瘾。”他笑笑,仰天呼了一口白烟,没再说甚麽。在夜风下,简颺本来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现在轻轻颤动著,我倚著墙,看著眼前这个大男孩,忽然发现,我并不了解他。 我不了解他,甚至残忍一点说,我从没想过要去了解他。而他,我也说过,可能是世上最了解我的人。上天就是这样,偏要跟你玩捉迷藏,把你弄得晕头转向方才安心。我回想这些天来的种种,不得不承认,简颺为我做得太多了,以普通朋友的角度来看,他已称得上两胁插刀,对我,他几乎是毫无保留的付出。 我对他呢?我自嘲地想,我对他又做了甚麽?我还不能厚脸皮到用以身相许这个词去给自己辩解,因为我知道,不管用甚麽漂亮的藉口去掩饰,我都不能否认,这些天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利用他,从一开始我俩就心知肚明了。我余岚一直都在利用他。 简颺明明清楚这一点,却还愿意无私的接纳我,想到这里,我就想给自己狠狠的一个耳光!我忍不住自问,这些天来我都在做些甚麽?!为了逃避对阿景哥的感情,我利用了简颺,同时在伤害两个对我非常重要的人,也在伤害自己,我这样,就叫一个贱!现下阿景哥甚至为了这事儿自杀,这次幸好被阿鹏哥发现了,不然…… 想到这里,我的心一个抽紧,无力地坐到梯级上。 “余岚。”简颺背对著我,开口了:“你在想甚麽?”在夜色中他的声音突然显得那麽的遥远,又那麽的寂寞。 “我……”我艰难道,一时不知怎样回答他。 “余岚,我知道你在想啥。”简颺还是背对著我,语气就像他平时那样,温柔大方:“你一定在自责,你後悔,你觉得自己利用了我,也伤害了你哥,对不对?” 我沉默,简颺,这个永远温文儒雅的男孩子,始终都是了解我的。 “可余岚,我告诉你,你没错。”简颺继续说:“你真的没错。错的人不是你,错的是老天……为什麽他要是你亲哥,为什麽要这麽折磨你……”说毕简颺使劲抽了一口烟,再狠狠呼出。 “简颺,我……”我抬头,又无力地再次低头:“我对不住你。”我只能这麽说。 “你没对不住我。”简颺边说边转过来,语气坚定,然後慢慢走到我跟前,蹲下来看著我的脸,一字一句地说:“你没对不住任何人。我告诉你,余岚,我喜欢你,我爱你,我所做的一切也是我心甘情愿的。你别觉得自己负了我,我不想你这样子抵毁自己啊。” 我看著他,心里说不出是感动还是感激,但我知道我的眼眶已经红了。 他苦涩地笑了一下,拍拍我的头,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莫大的决心:“余岚,你知道,我们过了今天,是没可能继续下去了,今天早上看著你奔上救护车那样子,我就知道,你心里根本没有我,我之前一切的努力,都是徒劳的。你……”说著他艰难地咽了一下,声音开始颤抖:“你如果想回到你哥身边,我……我不阻止你了。你知道,我看不得你这样受苦啊,一开始求你跟我来往,也是想给你一个解脱,我那时真看不得你为了你哥的事那样子折磨自己,可想不到,我那样只让你更加痛苦……坦白说,我曾经真的以为自己能让你忘掉你哥的,可那是我真太天真了呢。”又是苦涩一笑,比哭更难看:“余岚,你天性胆小,这点从认识你那时我就知道了。我只想跟你说,你要是真的想走那条路,你就得坚强一点,别老是担惊受怕的,你那样子也苦了你哥啊。啊?你明不明白?” 我还是茫然的看著简颺,说不出任何话。我心想,简颺,全世界对我最好的,可能就是你了,我也想知道,为啥老天不让我爱上你,如果我爱上你,我敢肯定我将会是世上最幸福的人。我胡思乱想著,良久才呐呐的闷出一句话来:“简颺,你真是一个好人。” 简颺愕了一下,噗嗤一笑,调侃道:“我是不是好人还需你告诉我呢!”接著又认真过来,压低声音说:“不过我说的可是真的,余岚,你要真想跟你哥好,你就得有个心理准备,毕竟,他是你亲哥啊……”说著我俩都黯然下来。今天发生了这麽多,我一时都还没理清阿景哥的事,之前一直在想只要阿景哥没事就可以了,只要保住他的命我就甚麽都没关系了,的确,在生死关头,很多事都显得不重要了。可现下他真的安全了,我接下来又应该怎样面对他?我下一步该怎麽走? “而且……”简颺还想再说,却听见梯间的门被打开了。走过来的是芯姐,她满脸倦容,但还是严肃非常。 “小岚,你来一下,姐有话得跟你讲。”她看也没看简颺一眼,迳直跟我说。 该来的总是会来,从救护车走下来那一刻我已做足心理准备了。我深深看了简颺一眼,跟芯姐往医院里走…… (三十八) “小岚,你告诉姐,小景 分卷阅读26 - 分卷阅读27 自闭的哥哥(兄弟文) 作者:韦飞 分卷阅读27 今次是为了啥事儿?”芯姐带我到医院的饭堂,点了几个菜,菜都来了,她却没有动筷,而是直入正题。 我沉默著。我不知道芯姐在救护车上瞧出了多少内幕,也不知道她刚才有没听到我跟简颺的任何对话,我无法估计芯姐知道了多少,也不敢肯定她现在是试探还是甚麽。但芯姐一向不笨,她不可能全无疑心。 “你吃呗,今天那样子折腾,你啥都还没吃呗?”芯姐突然转移话题:“刚才我吃过了,你不用管我。” 其实我不饿,或者说我感觉不到饿了,可芯姐都这样说了,我只好动筷。 “小岚,小景跟你一向最亲……”芯姐又继续说:“他虽然不爱讲话,可他就是啥都跟你说的不是吗?平时看他就是话少了点,他一向也就是这样的啊,其他明明一切正常啊,我就是怎麽也瞧不出他有啥不开心的事儿,怎麽突然就……”我以为芯姐要哭了,可看她缓了口气又继续说:“小岚,我们就算了,可你说妈妈他们在那边哪还受得住这种刺激?刚我在电话里已尽量轻描淡写的跟她说,可她还是难过得哭了,她就说小景这孩子都活到这麽大个人了,怎麽还是有事没事都往那头想呢,也不知他到底在烦些甚麽事儿,朋友又不多,家里事又已经不用他管了,他还有甚麽事好烦的呢!” 说著芯姐使劲揉了一下眼睛,我只好悄悄给她递上一张面纸。芯姐接过来又继续说:“小岚,姐累了,姐感到好无力!我就是怎麽都想不明白,跟小景生活了这麽多年,我为啥还是完全不了解他呢!他对我们也好像对陌路人一样,有甚麽事也不跟我们讲,自己老弊在心里,你说这像是对家人应有的态度吗?”芯姐边说边抹眼泪,脸都皱成一团了,我拍拍她的肩膀,也不知该说些甚麽。的确,阿景哥自小就孤僻得不得了,除了对我,对其他人不管是亲是疏,永远都不瞅不睬的,小时候见他那模样总以他犯病为藉口带过,可现在这麽多年了他还是那样,难怪老妈跟芯姐她们都急了。 “你不知妈妈有多难过,一个劲在怪责自己当年没好好给小景治病,又说将来要是她有啥事儿过身了也不知小景晓不晓得流半滴眼泪,我说妈呀这哪能乱说呀……”芯姐还是忍不住抽泣起来,我只好过去搂著她,可她摇头挣扎著不让我搂,闭著眼努力压抑著情绪。等她稍微平伏下来,她才张眼瞅著我说:“小岚……小景一向只黏你,他甚麽都跟你讲的……姐知道最近你们有点不咬弦,可两兄弟嘛,这很正常,你始终还是小景最愿意倾诉的对象呀。小岚,你乖,你就告诉姐,小景最近到底在烦啥事儿!” 那一刻芯姐的目光异常锐利,完全不像一个刚刚才呜呜地哭泣的大姑娘,看著她炯炯有神的双眼,我知道,这个时刻终於都来临了。从前总想可以一直瞒著大家蒙混下去,可那不过是说著骗自己的。真的,我已做足心理准备,我明白有些事到这关头实在瞒不下去了。这一刻,我虽然累坏了,可心中只觉无比坦然,竟觉不著一丝犹豫或恐惧。 迎著芯姐的目光,我深吸一口气,镇定地说:“姐,阿景哥为啥自杀,你真的不知道麽?” 芯姐显然没想到我会这般反过来问她,她愣了一下,随即意味深长地盯著我说:“我知道甚麽?你不跟姐讲,姐就甚麽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芯姐这句话是不是别有含意,她是想说,如果我不把真相抖出来,她就能当甚麽事都没发生吗?还是她纯粹想听我亲口把事情讲清楚?事到如今,我不想再作任何猜测,我没那个气力了。我也不想再欺骗任何人,包括我自己,我厌倦了那种偷偷摸摸的生活,我玩够了,偷偷做坏事对我来说再不是甚麽刺激的事,而是一种折磨。 “姐,阿景哥喜欢我。”我面无表情地说。 “这、这个我知道,所有人都知道。”芯姐像是在强装镇定。 “姐,你知我意思的。”我难过地说。心想,姐,接受现实吧,你弟弟们就是这般的货色,搞乱伦呢。 “能有甚麽意思!”芯姐激动了,眼泪又汹涌以来:“小景喜欢你,我还喜欢他呢!是他不领我的情……” “不是!”我忍不住励声喝了一声:“姐,你听我说,阿景哥喜欢我,他爱我,而我,我也爱他。我们之间有不正常的感情,你懂吗?!”说著我只觉一股酸楚涌上心头,语气竟也不知不觉的委屈起来:“我之前……我之前就是想不明白,我也怕啊,他是我亲哥啊!我怎麽可能不怕……所以我……我跟简颺,就是刚才跟我一起来的男生,走在了一起……我本来没打算让阿景哥知道的,我就觉得不能让他知道,可那天,阿景哥买烟,他还是看到我们了啊……我没办法!我真不是想的,那时我也该跟他说些甚麽……可我没有,想不到隔天阿景哥就……”我说得乱七八糟,到後来都有点词穷了,只得硬著头皮说下去:“姐,我……我们,我们对不起你,对不起老妈,对不起所有的人。”真想不到在同一天里,我竟然得跟两个至亲的人讲这麽相似的话。 阿芯姐没再讲话,只惊恐而茫然地瞪著我看,接著她掩著脸开始不住的哭泣,我听得出来,那是一种近乎绝望的哭泣。其实想来芯姐从前在老家曾在酒吧工作过,有甚麽人没见过?她不会听不明白我指的那种“不正常的感情”是甚麽,她只是没想到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家人身上,还是自己的亲弟弟们,她彻底崩溃了。 我手足无措地看著她,再次试探著上前去搂她,这次她没再挣开,任由我搂著。她大概连挣扎的力气也耗尽了吧,我心想,我又何尝不是筋疲力竭了呢? 良久,我才隐约听见她在我怀里的抽噎:“我想不明白啊……我究竟做错甚麽了,你叫我怎跟妈妈交代,让爸爸知道了他会……他会打死你们的……这究竟……难怪从前小景就怪怪的……怎麽从来我们就不察觉,还老是纵容他……现下怎麽办,你倒是说啊……都怪我那时……” “姐你别再说了!”我实在忍不住了:“姐,这不是你的错,真的不是!我们……”我语塞,痛苦地搂著芯姐,一会儿又无力地说:“真的,姐,我求你别这样好不好?是我们对不起你,是我贱!可我……我也很烦恼啊!我也不想搞成这样的……我真的……” “阿芯?”话突然被打断,我蓦地扭过头。不知甚麽时候,阿鹏哥已站在我跟芯姐 分卷阅读27 - 分卷阅读28 自闭的哥哥(兄弟文) 作者:韦飞 分卷阅读28 的旁边。看到在我怀里伤痛欲绝的芯姐,他显得满脸关切:“阿芯,怎麽回事?怎麽突然又哭起来了?小景都没事了呀,医生也说现在可以去看他了,你……” 芯姐这回儿又扑到阿鹏哥怀了抽泣,还一个劲儿地在说些“都是我”、“怎麽这样”的话。阿鹏哥孤疑地瞧向我,我只能无奈地低下了头。 “别哭了,阿芯。”阿鹏哥见我这样只好回头继续安抚芯姐,一边还搀扶著慢慢把她拉起:“发生甚麽事也好,咱们先去看看小景呗?快别哭了,你总不能让小景看到你这模样呗?”说完又张了我一眼道:“小岚你也先别吃了,也来看看你哥呗,他一张眼就唤你了。” 我心一涩,拼命忍住泪水,也起来跟著阿鹏哥往病房走去。那一刻我只想快点看到那张同时能让我哭让我笑的脸,其馀的,我只想通通抛诸脑後。ef0041deb557b32f秋之屋欢迎您 只是,那时的我大概还没有料到,那次在病房一见以後,我再次跟阿景哥相遇,已是好多年以後的事了…… -------------------------------------------------------------------------------- (三十九) 那次一进病房,我们一行人都还来不及说些甚麽,芯姐就呼噜一声扑到阿景哥病床上,哭得呼天抢地的,一个劲儿地喊著“小景啊小景你怎能这般吓我们”。阿鹏哥无奈地过去把芯姐拉起再让到旁边的椅子上,可还是止不了她的哭声。其实芯姐一向不是爱哭的人,可这一天下来她大半时间也在哭的,我不难理解这一连串事儿对她的打击有多大,我觉著自己实在对不起她,可也只能默默祈求今後家里别再出甚麽情况,让她受刺激了。 至於阿景哥,则坐在病床上,面无表情的看都不看芯姐一眼,好像当她是在旁边病床的家属似的。从我走进病房那一刻开始,阿景哥就一直瞪著我看,好像来看他的只有我一人一样。我站在离病床比较远的地方,毫不忌讳地迎著他的目光,也回应著死死地回盯著他。经过这次事儿,阿景哥明显地瘦削了,一脸的倦容,可让我安慰的是他的脸终於有了血色,唇也是胭红的。我努力不再回想他在救护车上那苍白的面庞与青紫的嘴唇,那一切,即使到了今天,还是常让我在睡梦中惊醒的一幕…… 阿景哥还是一动不动的瞅著我看,那眼神很灼热,隐隐还包含著一点恳求、责怪和渴望,这些我都一一承受过来,完全没有回避。我们安静地凝望著彼此,那一刻我们眼中都只容得下对方,只可惜面对身边的至亲,纵有千言万语,也只能搁在嘴边。 芯姐还在哭著,阿鹏哥怎劝她都停不下来,一直到我忍不住了往阿景哥的病床走去,芯姐的哭声才戛然而止。 我尽量不去理会芯姐警惕地朝我俩扫来的目光,坦然地在阿景哥床边坐下。我们还是专注地看著对方,并仔细而心痛地观察著彼此。我从阿景哥眼中看到一种委屈与疲态,我知道他定必也已摔得粉身碎骨,而那个残忍的凶手正是我本人。我几乎要哭出来。 “哥……”我带著哭腔开口。 阿景哥一下把我抱进怀里,我听见头顶的点滴支架被他震得格格作响。 我努力忍住眼泪,把头埋进阿景哥的颈窝,一边享受著阿景哥的气味,一边用尽吃奶的劲儿死命抓住阿景哥的背:“哥……对不起……” “小岚……”我听见阿景哥颤抖著的声音:“小岚……哥求你了,哥求你了好不好……” 那一刻我真以为自己的心要裂开了,我只隐约听见旁边的阿鹏哥说“让他们兄弟俩单独谈谈呗……”然後就是芯姐犹豫而担忧的目光。接著不知过了多久,他们一行人还是出去了,房间霎时安静下来。 我放手轻轻推了一下阿景哥,我想再仔细的瞧瞧他,可他还是紧抱著我不肯放手,我便让他抱,并把头枕在他肩膀上,珍惜著在他怀中的每一个分秒。我心想,我满足了,这样就够了,我好幸福,我不後悔…… 过了好久,我才忍不住闷闷开口:“哥,我跟姐说了。”看他没甚麽反应,我又补充一句:“我跟姐说了我们的事情。” “你不怕?”阿景哥柔声问我。 我轻笑一声:“从前我会怕,可现在,我不怕了,我甚麽都不怕了。” 阿景哥紧了紧双臂,肯定地说:“你不怕哥就不会怕。” 我心一紧,也用力搂紧他:“我……我不知道姐会怎麽看这事儿,我不知她会做出啥事来。可是……哥,你知道,我是不能再瞒了,我瞒了这麽久了,瞒别人,也瞒自己……我真累了啊……”我感到阿景哥疼惜地抚著我的背,我叹口气又继续说:“哥,我知道自己自私,我知道自己伤了你!之前是我笨,我胆小,我懦弱,只晓得逃避,还利用了别人。可现在……我啥都认了!哥,我喜欢你,我爱你,已到了不能自拔的地步,我不能没有你……不能啊!”顿了一顿,我还是让阿景哥放开了我,盯著他明亮的双眼,我满脸痛苦地说:“哥,我知道我不好,是我的错,是我委屈了你,可我求你了,你答应我好不好?不管以後发生啥事,你也别再干傻事了,啊?好不好?我真的不能失去你啊……” 说著阿景哥又伸手抱住了我,一边呢喃著:“对不起……小岚……对不起……” “不,哥,我才是对不起你的人……”我窝在阿景哥怀里,悔恨地说著。良久,阿景哥轻轻撤身用手捧著我的脸,怜惜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温柔地亲了过来。那是一种多麽熟识的感觉,我怀念著,渴求著,也热情地回应阿景哥的吻。我已顾不得病房里的其他病人,更顾不得只跟我们相隔一扇门的阿鹏哥等人。我说过,我不再怕了,甚麽都吓不到我了。 “我好爱你,小岚,哥好爱你……”阿景哥边亲我边不顾一切地吐著话。我不知他有没哭,但我敢肯定我们彼此的心此刻也淌著泪。 “我知道,哥,我知道……”我疯狂地回应著说:“我也是……哥,不管怎样,这世上我就你一人了……”我们就像两个溺水的人,绝望而又饥渴的亲吻著,我们知道前路一片黑暗,但此刻我们的心是相连的,单 分卷阅读28 - 分卷阅读29 自闭的哥哥(兄弟文) 作者:韦飞 分卷阅读29 是这一点,就足以让我感到,世界毕竟还是耀眼的。 吻够了我们又再次紧紧相拥,听著阿景哥的心跳,我忽然有一种视死如归的冲动,心想我只要一直这样抱著阿景哥就好,其馀甚麽都不想要了,甚至乎我的小命,我也能轻易交出。我开始有点理解阿景哥自杀时的想法。 只是,现实始终还是等著我们去面对的,没过多久,阿鹏哥他们就纷纷进来了。看到我们还搂作一团,阿鹏哥有点失笑地说:“唉呀你们够了没?婆婆妈妈的,就说没事了还这样……我说你们这次知道教训了呗,明白兄弟情有多重要了呗?” 我没管他,还是搂著阿景哥不肯放手。这时芯姐突然站出来说:“你们都出去一下,我有事得跟小景讲。” “又讲?”阿鹏哥不满地开口,我在心里暗地感谢他。“阿芯,你就让小景休息一下吧?有啥将来再说不就得了,他才醒来你就想累坏他呀?” “不,阿鹏,我有话不说不行,你们先出去吧。”那会儿芯姐已经哭完了,她满脸疲乏,可目光还是坚定的。 “姐……”我扭过头,用眼神垦求她,可她不肯看我,而是去打开了病房的门,要让所有人出去。大家知道拗不过她,只好一个又一个的再次往外走。 我无奈地也只好放开阿景哥,可临起来时阿景哥突然又一股劲儿把我扯回去,在我耳边呼了一句话:“岚,哥绝不放弃你……”我愕了一下,接著热泪盈眶地用力点了点头,我已说不出话来,只能深深看他一眼,再依依不舍地站起来往外走。 门在我背後轻轻合上,那时我的思绪混乱到不能看清这一切都意味著甚麽。我茫然抬起头,看到了简颺。他站在那里,还是温柔大方的朝我笑笑,那一刻,我终於还是哭出来了。 (四十) 不管怎样,我知道在这事儿上,我还是有点儿低估了芯姐。 那天我们在医院待到深夜,当时阿景哥已经睡著了,简颺跟龙龙等人也回家去了,剩下来的就只有我、芯姐、阿鹏哥跟吴妈妈,可护士长说我们无论如何也得离开了,阿鹏哥一再求情,那护士长也只准许我们其中一人留下来过夜,这人自然就不会是我,我也懒得争了。结果我们让吴妈妈留下来照顾阿景哥,芯姐说她太累了必须回去休息,当然没人会反对,可我知道芯姐想要回家去其实是别有原因的。 果然,到了家,芯姐就把我拉到房间里。她说:“小岚,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不你回去台湾住,要不让小景回去。”总而言之她的意思就是我俩不得待在同一个地方。 我冷静沉思一刻,说:“我回去吧。” 坦白说,在向芯姐招供的那一刻起,我心里就明白芯姐始终是会采取行动的。她一向不是那种坐视不理的人,更何况这事关乎到她两个亲弟弟。她会让我们其中一人回老家,并不是我没想过的,而且我甚至想好我们之中谁得回去。 我不会让阿景哥回去,原因很简单。阿景哥已经开始适应这边的生活,也交到了一点朋友,让他回去他又得重新适应了。我没关系,我个性没阿景哥乖僻,我甚麽都不怕,要回去就让我回去吧,你们不用押也不用抬,不用威逼不用利诱,我自己会走呢。我知道我的想法几乎有点自暴自弃。 当然,我不是没想过反抗。都走到这个田地了我自然不想轻易屈服。可扪心自问,我又能怎样反抗?我才几岁?不管思想上有多成熟,说到衣食住行,凭我那个年纪,都还得靠成年人们的照顾,我根本没半点挣扎的馀地。我很有自觉。我知道自己无能为力,我没其他选择。在我把甚麽都招出来的时候我已经有这个心理准备,当我抱著阿景哥说“我甚麽都不怕”,而他则抱得我更紧地说“你不怕哥就不会怕”时,我就知道,阿景哥也甚麽都明白,他已看清我俩的命运,我们都知道前路黑暗,可我们不会惧怕了。要来就来呗。 所以,当芯姐让我作出抉择时,我毫不犹豫就答应她,我会回去。芯姐自然是诧异的,她怎麽都没想到我这麽容易妥协。她满是欣慰的深深看我一眼,接著不知怎的眼眶又红了。 “刚才我让小景选,他就是死都不肯开口……”芯姐难过地说,肩头抖得利害:“姐几乎都跪地上求他了,他还是不肯跟姐讲话,你说……你说我到底做错甚麽了……”一切又回到这个问题上,我不支声,让她继续说下去。“小岚,你别怪姐,姐也是逼不得已呀,姐也是想为你们好呀……你也知道的,明明是两兄弟,怎麽可以这样搞在一起?小岚你年纪还小,还不定性,就一时糊涂,回头还来得及呀,你……” “姐你别说了。”我打断她,坐到她身旁道:“姐,我说过了,是我们对不起你。你要我回台湾去,行,我不会有半句怨言,我会在台湾活得好好的。可是姐,我不小了,我真的不小了,我知道自己在做甚麽,我不是一时糊涂,我……我已晓得甚麽是爱了啊,姐,你懂吗?这就是爱了啊……” 芯姐茫然看著我,甚至忘记要哭了。我想她是明白了,我根本已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那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了芯姐的表情软化下来,我以为我有机会了,可下一刻,她眼神又坚定过来,我知道我是没望了。 “不管怎样,小岚,你还是得回台湾去。”她边说边擦眼泪,语气决绝。 “我知道。”我平静地说。 “小岚,姐知道你乖,你懂性。但,姐还是有一隐忧。”芯姐声音有点僵硬:“你知道,你哥性子一向比较冲,今天我已跟他讲了这事,可……”芯姐叹口气:“可我也不知他有没听进去……总之,我知道他是不愿意这样子的,你知他向来倔强,如果我硬是要你们其中一人走,姐怕他又……” “姐,你放心呗,哥不会的。”我轻描淡写:“他答应过我,他会好好活下去,他不会骗我,我知道的。” 在那之後,我不止一次狠狠骂过自己,为啥那时我就不撒个谎话呢,要是我没那麽坦白,说不定芯姐就会让我再去跟阿景哥谈谈了。我还有好多话想跟阿景哥说啊。 没错,我的确低估了芯姐,低估了她的决绝,她的狠心,也低估了她一个大姑娘的办事能力。我不知道芯姐在这事儿上花了多少金钱,也不知道她是怎样跟其他人解释的,总 分卷阅读29 - 分卷阅读30 自闭的哥哥(兄弟文) 作者:韦飞 分卷阅读30 之,从医院回来的隔天中午,我就踏上了往台湾的飞机。我连跟阿景哥道别的机会也没有。 记得在上机的前一刻,我曾苦苦哀求芯姐:“姐,让我给哥拨个电话呗?” 可她却说:“不行,小岚,你别怪姐,姐怕你反悔啊。”她不无道理。 其实,我不能说当时的我没憎恨过芯姐,我恨她的绝情,恨她那强硬的手段,我清晰的记得自己曾不止一次悔恨地在心里咒骂她。但我不得不说,我的确没责怪她,真的没有。我完全体谅到她要做到那个地步的原因。即使到了今天,我也觉得是我跟阿景哥负了她,是我们让她失望了。 总而言之,在香港逗留了短短一年的我,就这样只身回到台湾。回想起一年前从台湾到香港时我那雀跃的心情,真有点恍如隔世之感。踏出机场,我告诉自己,我还年轻,没甚麽好怕的,我有的是时间,我还能再见到阿景哥的。年纪轻轻的我,在心里给自己许下承诺,将来我必定会去找阿景哥。 那一年,我十四岁。 (四十一) 说到底,台湾的生活也许还是比较适合我吧。在香港,我总有点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也许因为香港有阿景哥在吧。 老实说,起初的几年,我的确想阿景哥想得要紧。那些时光我几乎每天都对自己说,等我能照顾自己起居时,我立刻就越洋去见阿景哥,无人阻得了我们,我们不会再分离,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我深信,只要等到那一天,我俩就不用再忍受小孩子的无奈了。 那几年的我,除了这个,其他几乎甚麽都不想了。我开始变得独立,孤僻,忧郁。我用功念书,我努力赚外快,我啥辛苦活儿都肯干,啥困境我都挺得过来,完全是为了将来与阿景哥相聚。真的,要不是有这个对自己、对阿景哥的承诺,这股不屈不挠的信念,我真不知我要怎样撑过那几年。 我知道芯姐一直没把我跟阿景哥的事儿对任何人说,这点我必须感谢她。凭我那时的状态,我实在再承受不到更大的压力了。只是,我始终不知芯姐是怎麽跟老妈他们交代这一切的,包括阿景哥的自杀,我突然的归乡。我只知道,在我面前,他们总是避重就轻的不提起阿景哥,有时讲起香港那边的事儿,他们也只是阿芯这样阿鹏那样的猛讲,对阿景哥却是只字不提。究竟芯姐用了甚麽藉口搪塞过去? 当然,他们不提,我自然也就不敢乱讲,我就怕自己会泄露了些甚麽,到时候再大的藉口也救不到我了。直到有一次,菁姐,也就是我的二姐,突然拉我到旁边儿压低声音讲:“哎,小岚,老妈不敢跟你提,可这种事不讲怎麽行?弊著也不成事啊。我就跟你说,小景干那事啊,真不是你的错,两兄弟嘛,吵吵架本来就是正常的。瞧你,那事都过这麽久了,还闷闷不乐的,姐看著都心痛。总之啊,小景做事一向那样,你又不是不知道的,就别再怪自己了啊。啊?好不?我说你回来住也是好的,免得你俩又面面相觑的……” 菁姐一个劲儿的讲,我就一个劲儿的称是,实质则是有听没有懂。到後来认真想想,才稍稍瞧出个所以然来。我猜芯姐大概是告诉他们,阿景哥自杀前曾跟我吵过嘴甚麽的,然後事後我内疚得利害,觉得是自己害了阿景哥,没面目见他,就急著回台湾老家了。芯姐对阿鹏哥他们大概也是搬这个谎话呗。我心想,唉,芯姐,你也辛苦了。没想到我们做错事,却要你来替我们隐瞒,这并不好受,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在精神上,芯姐定必也已累透了吧。你说,这叫我怎麽忍心责怪芯姐呢? 总之,那几年,除了菁姐那一次,几乎没人敢跟我提起过阿景哥,怕我自责呢。其实这也没甚麽,只要间中从他人口中听到芯姐他们的消息,知道他们在那边还活得好好的,我就放心了。他们不提阿景哥,我反倒乐得轻松,乾脆把阿景哥的事埋在心底,只字不提,也省得让别人去揭我的疮疤。我不急,我知道有天我始终能再见到阿景哥的。 十六岁,我升上高一。高中生活毕竟是多姿多彩的,我不再沉默寡言,不再郁郁寡欢,我开始交各种不同的朋友,我有了自己的圈子。在同年的朋友间,我想我是比较早熟的吧,所以最能跟我称兄道弟的,一般都比我高一两个年级。我学会了抽烟,学会了喝酒,但两者我都没有太沉迷。潜意识上,我不断阻止自己自甘堕落,因为我知道,有个人,也正为我痛苦挣扎著,活著,遵守著他的承诺。 是的,阿景哥的事我没忘。我还是很想念他,还是视与他相聚为我的人生目标,可我不得不承认,那会儿我的冲劲,比起当初真减退很多了。我知道我还是很期待跟他重遇的那一刻,而且还常常演练见到他时要说些甚麽,但我不再有那种恨不得此刻就去找他的欲望。那种感觉挺玄妙的,我也不知怎样形容,就像小时候等看卡通一样,你知道它五点一定会播,所以即使想看得要紧,也不会时时盼著它,记挂著它,更不会无理取闹地说现在就要看,你会觉得,反正电视台一定会播,等等无妨。 那时我对阿景哥就是那种感觉,不知不觉我已把一切与阿景哥有关的回忆埋在心底最深处,翻出来赏阅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也许因为埋藏的事太多呗,朋友们总说我神神秘秘,深不可测的。最难忘还是那次我最铁的哥们虎头酒醉後讲的那翻话,他说:“余岚,到底你有啥瞒著哥哥们啊?你就说了吧,我们又不会怎样,你知道我们只会罩著你啊。” 我笑著说:“没啊,我哪敢啊。” 可虎头还是不依:“你骗得了他们,还以为骗得了我吗?我知道你不快乐,知道你有心事。认识你那会儿我就看出来了。我从没看你真心笑过你知道吗?真的,你心里有啥不舒服就说呗。我求你了还不行吗?” 听到平日大大咧咧的死党都这麽说,我心中委屈得紧,差点啥都给他讲出来了。可镇静一会,心想不行,说出来就完蛋了。我叹口气又说:“虎头,我才求你呢,别再胡思乱想了行不行,他们也就算了,可凭你我的交情,我要是有啥还不立刻跟你讲吗?我不快乐,你甚麽时候转行当相命的了?我快不快乐你也看得出来啊?” 虎头也叹气:“算了,你不讲我也拿你没辄,你当我没讲过呗。我只要你知道,我们一伙人啊,全都把你看作亲兄弟,我们之间没事好瞒的,你明白就好 分卷阅读30 - 分卷阅读31 自闭的哥哥(兄弟文) 作者:韦飞 分卷阅读31 。” 我苦笑,其实我又何尝不想跟他们坦诚相对呢,只怕有些事,我说出来了,会把他们吓坏呢,到时候连兄弟都当不上的话,就真是我自作孽了。 十七岁,我升上高二。同年的朋友们都在谈恋爱了,连虎头也跟一个女生好起来,哪还有空来管我这个闷葫芦?而我,对那些男男女女的你侬我侬,自然就没那个兴致,连装装样子也省得麻烦了。於是渐渐地,我又变得独来独往,心事重重。有那麽一段时间,我特别的挂念阿景哥,甚至想过偷偷给他打个电话,可想来想去,我打的这个电话怎样都得经过芯姐的,还是没望,罢了,想就想呗,我即管给他使劲地想,把从前跟阿景哥的一点一滴翻过来又倒过去,重头到尾一点不漏,细心地嚼了一遍又一遍。我那种行径啊,几乎有点自虐,可也是那个时候开始,我那要跟阿景哥见面的热诚,又再一点点地烧旺起来。 永远忘不了那个下午,我从学校回家,一进家门,就看到坐在客厅上的芯姐。我呆呆站在那里,茫然与芯姐对望,过了很久才醒悟过来,迅速瞥一眼墙边的行李,是一个人的,芯姐一个人回来了,她为什麽要只身回来?其他人呢?我顿觉不妙,扑过去抓住芯姐,艰难道:“姐……阿景哥他……” “小景出国了。”她的语气是无奈的,是绝望的,看到我的反应,她似乎觉得这几年来的努力,还是白费了,是的,我还是没把阿景哥给忘了。 “出国……?”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小岚,小景到澳洲去念大学了。”旁边的老妈也开口了,口气像是安抚,也带几分歉意:“他两个月前就上机了。” 好,好啊,他们一伙人串通来隐瞒我。阿景哥飞到澳洲去了。澳洲,感觉多麽的遥远啊,我还能再见到他吗?我这回又要多等几年了?十年?二十年?我还有能力找得到他吗?他就这样飞到澳洲去了,他没反抗过吗?他知道我在为将来努力吗?他知道这几年来我时时刻刻都念著他吗?他……他还想见我吗? 那是我从香港回到台湾的几年来,首次对我自己、对我俩的质疑。往後的日子里,这种质疑越来越多,我的信心开始动摇。我只能说,不管外在怎麽改变,就算我不再流泪,就算我不再是当年那个怕事的小孩子,我,余岚,始终还是一个懦弱的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深深体会到这句话的真实性。 在那之後,我生病了。病得不轻,起初两天高烧到104度,芯姐整天整天的守在床边照顾我,好几次我烧到胡言乱语,也隐约听到她在旁边一个劲儿的劝慰。直到第三天晚上,我才稍稍退烧,虽还低烧著,但总算能坐床上吃饭了。当我正有一口没一口地啃著稀饭时,旁边的芯姐突然幽幽地说:“小岚,你告诉姐,姐是不是错了。姐到底是不是做错了?” 我沉默。我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可事到如今,说甚麽也没用了,阿景哥已身在澳洲,与我相隔千里。真的,现在才来後悔的话,太迟了。 “小岚,你是姐带大的,这麽多的弟妹,姐最疼的就是你呀。就那时说要去香港,姐第一个想到的也是你。”说著说著,芯姐伸过手来,温柔抚著我还微热的脸,她的手冰冰的,我感觉舒服,就没哼声听著她说话:“你知道嘛小岚,你出生那会儿啊,姐也才十一,那时候抱著你啊,我就在想,哎,这个弟弟水灵灵的这麽可爱,我一定得好好的疼他,让他长得肥肥白白高高兴兴的。结果你也真的像姐希望的那样,从小到大就快快乐乐的一个娃儿,从来也是无忧无虑的……”芯姐语气轻柔,但满脸难过:“可这几年,别说姐这麽久没看过你了,就连妈天天见著你,也说你一天比一天瘦,也觉著你过得不快乐。爸妈他们不了解,可姐还不知道你吗?你还是想著你哥,还是念著要去找他……”芯姐最终还是忍不住,抽泣起来:“这两天你连在梦中也唤著他,有几次泪也流了,看到你这般难受,你知道姐有多心痛吗?姐就是不明白啊,都几年了,为什麽你们还不开窍呢?为什麽还是活得不快乐呢……难道姐有做错了吗?啊?姐送他到国外,也是逼不得已呀,我为了你们好,还不对了吗?啊?” 我还是沉默。我心想姐,你要我怎麽著,告诉你是的,你真的做错了,我的确还很想念阿景哥,想得要死,求你把他带回来吗?你会肯吗?你决绝了这麽多年,还可能会因我这个小病而心软吗?想著不知又要多努力几年才能再次见到阿景哥,一股心酸涌上心头,我别过脸,流下两滴无声的泪来。 想想自从回台湾以来,我几乎没哭过了。大概是潜意识使然吧,我总逼著自己坚强一点,有啥委屈也努力往心里藏,就不许自己轻易流泪。我总告诉自己,是的,不管怎样,也是时候长大了。可这会儿阿景哥出国的消息,让我那心酸劲儿排山倒海袭过来,一时挡不住,把我击得遍体鳞伤,再也忍不住了。 “小岚,我跟你阿鹏哥要离婚了。”不知过了多久,芯姐突然从我身後泌出这麽一句话来。 我不无惊讶地扭头看她。 “这次回来,我就是要跟爸妈他们交代一下,下个礼拜我就得回去办手续了。”芯姐继续平静地说著。 我实在吃惊。阿鹏哥跟芯姐,记忆中虽是经常吵嘴,可在我看来,他们始终是一对恩恩爱爱的夫妻呀,怎麽现在……? 我想起四年前的婚宴上,芯姐那幸福的笑容。我记得那天阿鹏哥曾握著芯姐的手说一定要让她幸福,那种一辈子的承诺,在我听来是那麽的铿锵悦耳,可实际上竟然这麽的不堪一击。一时间,我甚麽话也说不上来,只察觉到,眼前的芯姐,突然变得好憔悴,好孤单。 芯姐朝我惨淡一笑,说:“所以说啊,小岚,两个人的感情嘛,不管感觉多好,始终都是脆弱的啊。你看,阿鹏跟我,即使有过一纸承诺,即使有全世界的支持,即使讲过那麽多的生生世世,也还是就这样就一拍两散了。你跟小景,还是兄弟呢,你想想看,有可能会长久吗?” 那句话,那个时候我虽不屑一顾,可无形中还是在我心底植根了,久久也挥之不去。往後的几年,这句话常常在我最意想不到的时候在我脑海浮现。而每每想到那句话,我先是一阵茫然,然後就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诉自己: 会长久的。 分卷阅读31 - 分卷阅读32 自闭的哥哥(兄弟文) 作者:韦飞 分卷阅读32 (四十二) 真正知道芯姐他们离婚的原由,是在那整整一年以後的事了。 老实说,那一整年我过得蛮痛苦的。阿景哥出国的事,大大地打击了我的信心。我总忍不住猜疑,对阿景哥猜疑,也对自己的能力猜疑。一开始那种雄心壮志,一下子都被打垮了。我开始反覆的自问,还能跟阿景哥再见面吗?还有可能吗?那会儿我整天就爱胡思乱想,我知道自己潜意识里一直在责怪阿景哥,我恨他就那样说走就走,恨他一年来从来没找过我。可想清楚,我自己不也是那样?我凭甚麽责怪人家?想著想著我又开始自责,自怨自艾。那种感觉绝不好受,我总是有一种提心吊胆的感觉,好像自己一直以来小心翼翼地守护著的甚麽东西,快要在眼底溜走似的,特空虚,特难受。 十八岁,我已经高三了,趁著寒假时,我往香港跑了一趟,也没甚麽,就是去看看,毕竟我曾在那地方实实在在地生活过一年。而这一年,代表了我的一生。02a44e15秋之屋欢迎您 我去看了简颺。其实在台湾的几年,我跟简颺一直有联络,主要是通信,间中也会拨一两通电话,谈谈近况甚麽的,也跟彼此讲一下心事。是的,简颺是唯一一个知道兼且承认我过去一切的人。也许他本人并不知道,但对我来说,他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伙伴,一个真正知心的朋友。对他,我没甚麽需要隐瞒,在他面前,我完全不用伪装。 那个时候,简颺已经二十岁了,正念大一。他长高了很多,这点让我蛮不甘心的。这几年虽然我明明也长高了不少,可还是得仰著脸来看他。我说哎呀简颺你怎麽这麽会长。他低头笑笑没说甚麽,可看得出来他很是得意。从外表看来,简颺明显比从前更要成熟稳重一点,但瞧得出,他内里还是那个温柔大方、健谈幽默的大男孩儿。他还是那个最了解我的男人。我不无欣慰。 那天我们痛痛快快地玩了一场,夜了就到简颺家里喝酒、聊天。那会儿他已经从家里搬出来住了,一室一厅的小单位,挺舒适的。我们就地喝著生力,聊起了往事,我抽出一支烟点著,也给简颺递。他摇头拒绝,说他本就没上瘾,没事不会抽。我苦笑著说我也没,可一从飞机下来,我压力就他妈的大,也不知干嘛,就是忍不住要抽。 简颺跟我讲了很多从前我所不知道的事儿。他说现在我们的关系跟从前不一样了,也长大了,很多事不用瞒了,没意思,就兴致勃勃地猛讲。他讲的大多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儿,我也没很在意,倒是有一样东西让我蛮吃惊的。简颺告诉我,其实认识我那时候,他早就看出我只对男人有感觉,所以就千方百计让我自己供出来,让我没得抵赖。听後我虽有点不甘,可也只能苦笑,心想简颺你行啊你,瞒了我这麽多年,枉那个时候我还那般的信任你呢。 说著说著,我们又聊到我家里的事。“你姐还好吗?”简颺问。他早知道了芯姐离婚的事儿,我在信中告诉他的。那会儿芯姐跑回香港办手续,繁繁复复林林总总的,一直耗到个把月前才把一切搞定,在那之後她就回老家生活去了,也再没踏足过香港。 芯姐跟阿鹏哥的恋情,开始得急,也结束得快。我一直不知道是甚麽导致他们要分开的,我想家中知道的,也只有老爸跟老妈而已,他们口风倒是够密,从没听他们提起过。他们不讲,我也没有问他们。我就是觉得感情这玩意儿嘛,有时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讲明白的,我能理解他们懒得跟我们交代的原因,大概是觉得我们还是小孩子甚麽的吧,讲也讲不明白。对他们离婚的原因,我一直不疑有他,心想以芯姐跟阿鹏哥的为人,总不可能搞出甚麽大事来吧。 “挺好啊,工作也找到了,偶尔也跟老妈去逛逛街啥的,没事人一样。”的确,芯姐对自己的事感觉挺若无其事的,倒是对我的事,她总是耿耿於怀。这个半月来她没再跟我提阿景哥的事,却老是用一种欲言又止又带点幽怨的目光看我。我被她看得挺无奈的。我想她大概是看出我的痛苦,自责了吧。芯姐就是这样,自己的事她倒不会太在意,反而关乎到弟妹的事,她比谁都急。 “我说你姐啊,真挺能的。发生了这麽多她也还撑得住呢。要是别人,早崩溃了呗。”简颺这话不是第一次讲了,他总爱夸芯姐坚强,说她思想虽然有点守旧,可说到手腕啊,实实在在就一个女强人。这点我委实不反对,芯姐的坚强,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我不得不承认,那是我永远也学习不来的优点。“哎,余岚,我说你真要对你姐好一点啊,尽量也就别刺激她了。”简颺苦口婆心的说:“一个人嘛,多坚强也好,始终有个极限的。你平时啊,就多多顺著她一点呗,也多陪陪她,即使是说个话儿也好呀。不然要是再出啥状况,我真怕她挺不住了……” 我叹一口气,说:“哎,简颺,你又不是不知道。这辈子啊,就我一人无法对她好了呗。就连她唯一想我干的事,我也办不到呀。” 简颺当然明白我说的是啥事儿,他怔怔看我一会,神情有点黯淡,又说:“你还想见你哥吗?” 我就知道话锋终会转到这事儿上,也没怎麽抗拒,只闷闷说了声:“嗯。” 简颺无奈地长叹一声,又说:“其实余岚,你也不用这般的灰心,你跟你哥也是成年人了呀,真要见面,哪怕相隔再远,也没人拦得了你们呀。最重要是你自己还有那个心。”顿了一下他又补充道:“我相信你哥,连我这旁人都相信他了,你还对他没信心吗?你就别再猜测了,他突然跑到澳洲去,自然有他的苦衷。你姐的手段,你不是没见识过的呀。” 我瞪大眼睛瞅著他,一时感叹,冲口就说:“简颺,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长得有点像我肚子里那条虫?” 简颺腼腆笑了两声,猛敲一下我的头:“得了吧你,我还不知道你吗,看你心不在焉的,就知道你又在那边胡思乱想了,你从来也就是这样子的,对自己没信心也就算了,怎的连你哥你也不相信啊?啊?烧坏脑子了?”简颺畅快大笑了几声,我也跟著他笑。笑够了他又认真瞪著我双眼,温柔地说:“真的,余岚,相信你自己的能力呗。从前我……从前我没办法带给你幸福,但我知道你哥有那能耐,就你哥行了,我等著那一天啊……” “嗯,我也等著。”我小声地说。 跟简颺聊过 分卷阅读32 - 分卷阅读33 自闭的哥哥(兄弟文) 作者:韦飞 分卷阅读33 了後,我感觉的确畅快了不少。是的,他说得对,我不是没尝过芯姐那些招数,阿景哥总会有他的苦衷,我怎能对他有丁点怀疑呢?我得相信阿景哥。他说过不会放弃我,他就不会骗我。简颺的话,让我看清了这一点,我想,我在不知不觉间,又欠了简颺一个人情…… 那天晚上我俩都喝醉了,记忆中那是我第一次真真正正的醉,是那种醉到胡言乱语的。醉酒的我发了疯的揪著简颺的衬衫使劲地摇,不顾一切的乱喊:“简颺!怎麽办啊!你说我怎麽办啊!你说啊!” 简颺闭著眼任凭我摇,也抬声喊了一句:“我才想问你呢!余岚!你要我怎麽办!啊?你要我怎麽办!” “想死他了!我想死他了!我会死!”我仍然像疯了一样,乱吼一通,把一直闷在心头那股委屈劲一股脑儿吼出来了,也管不得简颺有没在听。 “别想了!余岚!你要我怎麽办!别想他了好不好!你死,我也会死!”简颺像是也豁出去了,语无伦次的在叫。 “我要见他!我想死他了!我一定要见他!他不让我见我也得见了!我要死了!” “好,你见他。你去见他!你去见他了我也不再想了!我真不想再想了!我求你了!快去见他!别这样了啊……” 後来简颺哭了。是那种压抑的,身不由己的哭。我不知为何伤心烦恼的是我,哭的却是他。我用力推他说:“你哭甚麽哭!你哭甚麽哭!”可看到他没停下来的意思,我也就跟著他哭起来了。两个大男孩就这样坐在地上抱头痛哭,丢脸是丢脸,可那时我们都管不得难看了,只抱著对方使劲地哭,一直哭到累…… 可笑的是隔天中午起来,我虽头痛得要命,却清晰的记得我俩前一天晚上那醉疯的面貌,我这才发现,自己原来真的那麽的可悲,那麽的惨不忍睹。我知道,我已泥足深陷,即使我有再多的猜疑,即使芯姐使出再强硬的手段,即使我再懦弱一点,我还是离不开阿景哥。他本就是我生命的一部份…… 那次跟简颺临别时,我拉著他的手,认真地说:“我说啊简颺,有很多事,我真挺感谢你的。这麽多年了,你真帮了我很多,说都说不尽啊。就是几次我受打击,都是你帮著我站起来的。你知道我这人挺没用的,如果不是有你,我想我也撑不到现在……”我语气尽量平静,其实我心里挺慌张的,这些话,我闷在心中好久了,可此刻我知道我不说不行:“我只想跟你说,简颺,你为我做过的所有,我不会忘的。我不知将来事,所以不敢承诺会还你这些人情,可,我只想说,不管将来发生啥事,简颺,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兄弟啊。”说到後来我好像还有点哽咽了,只好低下头来镇定情绪。但简颺始终是聪明的,我的语带双关,他还是听出来了。他心里明白,他今天是我的好兄弟,以後也只能是我的好兄弟了。 “傻小子,说甚麽呢,就说你烧坏脑袋了呀。”简颺说著还是像从前那样温柔地摸摸我的头,可我留意到他表情变得有点僵硬了:“咱俩谁跟谁了,这些话哪需要讲这麽明白的啊,我……”他说到一半就没再说下去了,也许觉得这些话已没啥意义了吧。他只慢慢收起他那僵硬的笑容,茫然的看著我,像想从我脸上找些甚麽似的,接著慢慢的呼了一口气,低头沉默著。等他再抬起头时,他表情已经变了,黯淡而无奈,可口气却是坚定的。“余岚,你知道吗,我自中二就没哭过了……跟你分手那会儿,我也没哭。可昨天晚上,我竟哭了。”顿了一顿,他又苦笑著继续说:“那时我不懂,可我现在懂了。那时不哭,是因为我总觉得我俩还没完全结束。可现在,我终於明白……我始终还是得放手了……” 我想,那次我总算是跟简颺彻底了结了。在那次之後,我有好久都未曾跟他联络。大概,我们彼此都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一下吧。再次见到简颺,已经是三年後的事了,那时简颺已经是一个社会人士,跟男朋友同居著。他的男友是一个很文静的学生,看得出来简颺很疼他,而他也对简颺很是著迷,两口子恩爱得跟甚麽似的,幸福得不得了。我不无忌妒,可也打从心底替简颺感觉高兴。 我常想,要是我跟简颺不是有了肌肤之亲,要是他对我从没有比普通朋友更深一层的情愫,要是……要是我没有利用他,要是没有这一切一切纠缠不清的关系,我俩,到底能不能以一般哥们的身份相处下去?要是能够,那又会是怎样的一个光景?真的,我很向往。可反过来想,要是我跟简颺一直只维持普通朋友的关系,没有越过那危险的界限,我还哪敢跟他倾诉我最内心的烦恼?他还哪会在所不辞的一直支持著我?我还怎麽能够活到今天?总之,简颺跟我,注定做不成恋人,也没法当一般的好朋友。我就说老天爱人跟开玩笑,明明是全世界最了解我的人,却始终不能跟我长久地交往,始终都是两清收场。所以,要说我此生唯一的遗憾,那就是简颺。 那次香港之行,我还有一个小小的收获。我碰见了阿鹏哥。 那回相遇,其实真的挺巧合的。我刚去见了几个从前学校里的同学,晚上七点多钟才刚从麦当劳走出来,就碰见迎面走来的阿鹏哥。还是他先叫我的,不然我真不知我能否把他认出来。他变了不少,比从前胖了一圈,可还是挺壮健的,也很精神,西装笔挺,容光焕发的,完全不像一个刚离婚不久的单身男人。我留意到他後面还跟著他公司里那个一表人才的同事,也就是萧流。那会儿我一时见著他还想不起他的名字,这个人,我太久没想起他了。 “小岚!天,竟长这麽大个头了你,差点就认不出来了!” 阿鹏哥蛮激动的,一脸兴奋,没有半点尴尬:“我真想不到会碰到你小子呢!你在这干嘛啊你!?何时来的啊?天,真太巧了!”我突然为芯姐感到一丝心痛,这个男人精神亦亦的,真这麽快就恢复过来了?还是像芯姐一样擅长掩饰? 我约略跟阿鹏哥解释了自己这趟旅程的用意,彼此又再寒暄了一翻。接著他说要请我吃饭,我觉著不妥,只好说自己刚吃过了,可他死活要拉我走,我还是不依,只好说:“真的不好吧。再说你在这里也是有工事在身呗?这样跑掉没干系啊?” “胡说,哪来的工事!”阿鹏哥还是要拉我,一边说:“我刚下班回家呢。” 回家?我倒是奇怪:“你搬家了啊?” 分卷阅读33 - 分卷阅读34 自闭的哥哥(兄弟文) 作者:韦飞 分卷阅读34 阿鹏哥这才闪过一丝尴尬神色,道:“对啊,刚买下的公寓,就在这条街。” 我更奇怪了:“就你一人?吴妈妈他们勒?” 阿鹏哥支吾了半天,才为难地说:“我现在跟阿流住。” 我还没瞧出两个大男人住一起有甚麽不对,只自然地觉得自己跟阿鹏哥既已是不相干的人,就不该多管閒事,只好应和著说:“喔,这样啊。哎,阿鹏哥,这一顿饭先欠著呗,我真还有事呢。” 这回阿鹏哥也没阻拦,松了手就说:“嗯,那好呗,你甚麽时候再回来的话可得跟我说声啊。” 我笑著说好就转身离开,可没走几步又被阿鹏哥叫住。 “哎,小岚,我说……”阿鹏哥满脸为难,连同他身旁的萧流表情也有点不自然,我觉著奇怪,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些甚麽,也只好停下来听他说:“我说……咱俩同居的事,你回去先别跟阿芯说呗……我怕她……” 也许是因为他用了“同居”这个字眼,也也许是因为他俩的神情出卖了自己,总之,听阿鹏哥说到这儿,我脑袋忽然翁的一声,好像终於明白了些甚麽。 我看著眼前的两人,心里觉得那麽的难以置信,却又那麽的理所当然。我努力回想著从前所见的一幕幕,阿鹏哥的婚礼上萧流那阴郁的表情,阿鹏哥为萧流准备的旧唐楼,龙龙的欲言又止,那晚上阿鹏哥跟吴妈妈的争吵……几件看来明明毫不关连的事,凑在一块竟就道出这样一个真相来。原来是这麽一回事,原来就是这麽一回事,这麽多年了我怎麽一直没看出来?我想起那次的争吵,那时看到吴妈妈伤痛欲绝的,我就怀疑阿鹏哥曾经搞外遇了,可当时就是觉得阿鹏哥不是这样的人,再者他那时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最爱的是芯姐,我也就没把那事放在心上。我怎麽也没想到……那就是他俩离婚的关键……而且对象竟是…… 看到我了然的表情,阿鹏哥走前两步,低头对我说:“小岚,我对不起你姐,我背叛了她。可我更不容许自己背叛自己的感情啊……你明不明白?” 我明白。我当然明白。我又何尝不是跟你一样?我看看阿鹏哥,又看看那个萧流,他俩的表情都是无奈的。那一刻我很想狠狠地臭骂阿鹏哥,我想骂他猪狗不如,骂他不知廉耻,可我骂不出口,因为我知道自己根本没这资格。我只能有气无力地说:“芯姐她……她知道多少你们的事?” “她……她甚麽都知道。我自己告诉她的,我甚麽都告诉她了。”阿鹏哥说得疲乏:“我跟阿流,好早就认识了。比阿芯更早。我对他……起初真只打算玩玩而已,我本就不是同性恋……”我忽然想起好久好久以前,我在阿鹏哥床底下发现的“宝藏”,是的,也许他本来真的不是同性恋,就跟我一样。“可日子久了,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对他的感情……我怕死了,我真怕死了,我不想变成同性恋……接著我就认识了你姐,有一阵子我真挺喜欢她的,我觉得她帮的到我,她是我的救星,所以我决定要跟她结婚……” 我盯著阿鹏哥,忽然觉得,自己跟他竟然是那麽的相似。我们的所作所为,几乎就是一模一样,我们都曾迷茫,我们都曾利用别人,可最终,我们都逃不开,还是彻彻底底掉进自己的感情漩涡…… “我真的想过要好好对待阿芯一辈子,她真是一个好女孩……可我没办法……我还是忘不掉阿流,我还是忍不住要见他,接近他,我根本离不开他……” 我黯然。他讲的一切我都明白,我完全无法指责他甚麽。我看著这个在大街上失控的男人,明白到,他跟我一样,没救了。 “我们的事,後来让龙龙发现了。她亲眼看见我俩在一起,我们没得抵赖……後来她把事情告诉妈,那时看到妈那样子,我也真知错了,真的也打算回头了……我就是觉得妈讲的没错,像阿芯这麽好的女孩,我还上哪儿找啊……” 接下来的事,他不用说我也猜得到了。他还是掂念著那个萧流,还是对他难离难舍,还是忍不住要找他,哪怕只是看他一眼,听他一句话,也就心满意足,然後这才明白自己真爱上他了,逃不开了。那种心痒难耐,自我压抑的感觉,我比谁都要理解。不觉间,我竟有点同情起阿鹏哥来。 “小岚,真的,阿芯真的是一个好女孩。可我还是背叛她了。我承诺过会让她幸福,可这辈子,我是办不到了……可是,我还是想尽我所能补偿她,我实在不想再伤害她了啊……所以,小岚,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可以的话……” “放心呗,我懂。”我打断他。其实,不用他再三叮嘱,事到如今,我还哪敢跟芯姐提起阿鹏哥呢?霎时间,我很想快点回去台湾,再紧紧拥住芯姐。她受的打击太大了,是我之前完全没能想像到的,而且我还是伤害她的其中一人。我无法想像,芯姐到底是怎样才能继续生存下来。姐,实在辛苦你了……“我甚麽都不会说的,你们放心呗。” 那之後,阿鹏哥还是喋喋不休地向我解释著甚麽,我有一句没一句地听著,心里明白他大概还是对我不放心呗。也许他觉得我正正常常一个大男孩,肯定不会明白他的心情,就怕我一时不理解,回到家就啥都哗哗咧咧的给他说出来吧。我多想告诉他,阿鹏哥,你甚麽都不用说,也不用担心,我甚麽都明白,其实我是跟你一样的,也许比你还要糟糕呢。 回想起从前,阿鹏哥在我心目中,也就是一个能干的姐夫,一个值得依赖的男人,其馀的我完全没想过要深入了解。没想到此刻,我竟有种与他相连的感觉,觉得自己好像从没这麽设身地体谅另一人的想法。这,就是所谓的同病相怜了吧…… 後来不知说了多久,阿鹏哥竟聊起阿景哥来。他告诉我,其实那会儿阿景哥出国念书,完全是靠著他拉关系才会成功的,钱也是他出的。他说那是阿芯对他的最後要求,而他自己更是乐此不疲。我猜他怎麽都没想到芯姐的真正用意,是分开我们兄弟俩。 灵机一触,我激动地抓住阿鹏哥,问他有没有联络阿景哥的方法。他奇怪地说“当然有啊”就毫不犹豫就把一串长长的地址写给我,还问我为啥不向芯姐要。我胡乱找了个藉口搪塞过去,心思已全飞到那地址上了。 我紧紧抓住那纸条,心里道,阿景哥,我快能实践 分卷阅读34 - 分卷阅读35 自闭的哥哥(兄弟文) 作者:韦飞 分卷阅读35 我的承诺了…… (四十三) 我总是在想,自己该怎样去找阿景哥,该甚麽时候去,该跟谁一起去。可我就是没想过,阿景哥也有可能会回来找我。 也许这是出於我对阿景哥那轻微的不信任吧,潜意识中我好像一直觉得在努力挣扎的人只有我。即使到了今天,我也常想,要是那时我对阿景哥放多一点的信心,要是我更体谅阿景哥一点,那几年,我应该不会撑得太辛苦。真的,我从来没想过跟他重遇的情形会是那样的,这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 其实那时在得到阿景哥的地址後没多久,我曾静悄悄地写过一封信给他。信的内容,我本已不太记得了。因为那封信寄出後,我从来没得到过回覆,渐渐连信的内容也忘却了。有一阵子我甚至怀疑自己是否真有寄出过那封信,直到好多年後我向阿景哥提起,他才告诉我的确有这麽一回事,我也才肯定自己真的有那麽一个晚上,默默躲在被窝中,一边流著泪,一边写著那些歪歪斜斜的字。可惜的是那封信後来也让阿景哥给丢失了,反倒是内容他竟还能一字一句的背诵出来,要是他没记错,那信大概是这样子的: 阿景哥: 哥,我好想你,想你想到让我忍不住要写信给你。我好不容易才拿到这个地址,我没让芯姐知道,我怕她再次把你送到更远的地方。 哥,你为什麽一声不响就走了呢?你不是说永不放弃吗?你怪我突然离开香港吗?那是芯姐的意思呀,我不得不走。我好难过。你也是吗? 也许,若我没把这一切告诉芯姐,我们会好过一点。也许我们不用分离,也许我们可以一起在香港,或者在老家生活。可,哥,我不後悔,因为我太喜欢你了。我不想瞒芯姐。我想让她知道。哥,你後悔了吗? 阿景哥,我好想见你,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讲,可我不知甚麽时候才能见你。我觉得我快崩溃了。哥,你想见我吗? 岚 记得当阿景哥得意洋洋地把整封信念给我听时,我真挺难为情的。我想我写那信的时候,大概挺激动的吧,语无伦次,词不达意的。不过从那封信可以看得出来,那个时期的我,真想阿景哥想疯了。老实说,香港之行,对我的影响真蛮大的。简颺的话固然点醒了我,让我懂得体谅阿景哥,不再对他猜忌,只是这还是不够跟阿鹏哥相遇的那个冲击来得利害。 得知阿鹏哥跟萧流的事以後,我有一种极度强烈的感觉:不甘,真的很不甘心。起初我当然以为自己是为芯姐抱不平,觉著芯姐被这两个男人背叛,替她感到不值。可後来想想,自己明明也伤了芯姐的心,还凭甚麽说人家背叛?这才发现,我心里不舒服不甘心,也算是出於自己那妒忌心。我就是觉得,明明大家也是遭世俗反对呀,怎的他们就能开开心心住一起,我跟阿景哥却得相隔两地呢。我心里觉著这太不公平了,就告诉自己非得去找阿景哥不可,想著想著就觉心痒难耐,那种此刻就要去见他的冲动竟又复燃。再加上阿鹏哥给我的那地址在身,让我更觉得跟阿景哥见面再不是那比登天更难的事儿,我知道自己已重拾信心。这真得归功於简颺跟阿鹏哥。我往香港走那一趟,果然是没有错的。 往後的三两年,我比之前的每一年都要拼劲。我把大部份精力放在念书方面,因为我知道兼职再帮补不到甚麽了,我需要的是一个稳定的工作,而为了得到那个,我必须认真地念书。那会儿我已经升大学了,好不容易进了辅仁的新闻系,课业挺忙,学的东西也难。我高中时代虽然也很用功,但我毕竟算是底子比较弱的一群,尤其在英语方面,我可能是整个系里最糟糕的一个,所以还是得特别的努力。大学生活,比我想像中来得吃力。 不过,那时候辛苦的除了我,还有芯姐。老爸老妈在我十九岁那年都已经退休了,整头家再次靠芯姐跟菁姐撑著。芯姐已经三十岁了,其实在我们那时代看来,三十岁还算很年轻。可我说过,芯姐是个思想挺守旧的人,作为一个已经三字头还曾离过婚的大姑娘,我不难想像她的焦急。只是芯姐始终把家庭放在第一位,每一个弟妹她都当作宝,为了供我们念书,她只拼命工作,日以继夜,能赚多少就赚多少。而她的身体也是在那几年开始转坏的,气候一转她就感冒,又是咳嗽又是发烧的,频频往医院跑。只是每次也很快就痊愈,她也让我们别放心上,我们也就没过份担心,心里想著芯姐还年轻,应不会出甚麽事儿。 至於阿景哥的事,芯姐始终没再当面向我提起过,也好久没用那种阴郁的眼神看我了。我想那是因为那个时候的我,不管外在还是内在也比从前明朗不少,芯姐大概以为我已想通了吧。有几次我为了课业上的问题往家带了女孩子,芯姐都笑不拢嘴的,好像办甚麽喜事儿似的,弄得人家女孩子都不好意思了。芯姐怎麽也没想到,我那几年会变得开朗,不过是因为我比从前更看清自己的目标而已。她误解,我也懒得点明,反正她终究会发现事情的真相,我实在不忍心打破这短暂的平静。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我已经二十一岁,念大三了。屈指一算,跟阿景哥分离以後,已过了整整七年。七年的光阴,真太长了。从前我跟阿景哥总形影不离,一下子却分开了整整七个年头,我觉得这几年我能平平稳稳地生活过来,真是一个奇迹。 二十一岁那年的冬天,我又往香港跑了一圈。很短的一个旅程,也没甚麽得著,会跑那一趟也纯粹是直觉使然。每回我想阿景哥想得要紧,总想回去看看。可结果那趟旅程跑得挺多馀的,除了四处走走,已没甚麽事可干,反正那几年的香港,只是楼建多了,人变多了,其馀变化也不大。要说比较有意义的,就是那回看到了简颺的男朋友,很标致的一个男生,跟简颺好不相衬,看得出来他俩都是真心的。我看著他俩高兴,我也高兴,可就是有那麽一点落寞。那种看到阿鹏哥跟萧流时油然而生的不甘,那一刻特别的强烈,像在不断膨胀,撑得我隐隐作痛。 可那感觉也只维持了十来天。那趟旅程过後没多久,甚麽都变了。不管是我,还是身边的人的心情,全都不一样了。 那是我从香港回来的一礼拜後,我还在放假,上午去见了几个大学的朋友,也都是那种酒肉式的,始终不够我高中时的伙伴来得亲,也不够我在香港那票兄弟来得铁,下 分卷阅读35 - 分卷阅读36 自闭的哥哥(兄弟文) 作者:韦飞 分卷阅读36 午五点多钟从街上回来,远远就看到宅院门前站著一个挺高壮的男人,穿著灰色毛衣,拎著挺大的一个包,在瑟瑟的冷风中低头抽著烟。 我第一眼就怀疑他是那个人。感觉太像了。可这念头只一闪而过,我心里觉著这过份地难以置信,只好边走边继续打量这个男人。我留意到他老是抬头盯著我家大门瞧,感觉挺焦躁的,好像在犹豫著要不要进去,烟也抽得尤其频。至於他的感觉,还是像!太像那个人了!甚至乎一些小动作,感觉也一模一样的!我将信将疑地继续走著,只觉心跳得利害,脑中翁翁作响的。直至走近到二十来步远的地方,我就肯定,没有错,那的确是阿景哥。 我无法贴切形容我当时的心情。朝思暮想了整整七年的人此刻就站在跟前,委屈、慌张、惊喜、恐惧,七情六欲,百感交集,我只觉呼吸困难,再也无法移动脚步,只能无助地站在那里,无意识地听著耳边那呼呼的寒风。 阿景哥早在我走到三十来步远的地方已注意到我了,可他却像是受了甚麽惊吓一样,一直低著头,没肯看过来。到我再走近一点了,他才慢慢抬起头来,好像花了很大的力气,又满脸的惊慌失措。那表情出现在他那已变得成熟稳重的脸上,感觉挺不协调的。他征征看我一会,缓缓地把烟递到嘴边,用力抽了一口,接著再慢慢地把那烟头丢到地上。他的口张开又合上,一连重复了几次,我以为他要说甚麽了,可他甚麽都没说,只艰难地吞咽了一下,下一刻就掩著脸哭了起来。 他的反应让我有点吃惊,可同时也使我冷静下来。我上前,站到他面前,他没有比从前高很多,他本来就很高了,只是头发有点长,低头时都要盖过眼睛了。我仰头,看著这个还激动地抽噎著的大男人,说出来的话竟然是:“哥,你回来了呀。” “岚……小岚……”他一边委屈地唤著,一边紧紧抱住了我,眼泪鼻涕把我整个颈窝都弄湿了:“岚,七年了……我好想你……小岚……小岚……”说著他把我越抱越紧,我也用力的拥著他,却甚麽话也说不上来。“岚,你没把哥忘掉了对不对?对不对?哥天天都想著你……” 我这才哽咽著说道:“我没忘……哥,我也好想你,想死了!你为什麽这麽狠心呢?为什麽……” “对不起,岚,对不起……” “哥,你知不知道,这几年我想你想得好苦……我都不知道啥时才能再看到你呀……”我难过地说。 “我知道,对不起,小岚……哥也好想你……” “他们连你地址都不给我,也不在我面前提起你,我……” 说著我一时委屈,还是不争气的流下泪来。 “我知道!小岚,我甚麽都知道,咱们根本没法子连络,芯姐在呀,我知道……所以我一定得亲自回来找你……”阿景哥边说边缓缓放开了我,一手轻轻挽著我的腰,一手替我擦著脸上的泪:“小岚,那时候,我也不想走的……我真不想越走越远呀,可……” “我懂,哥,我懂……那时我也不想离开香港的,我也对不起你……”我痛苦地说著,只觉心如刀割:“哥……我以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姐说我们不会长久的,我几乎要相信她了……我以为我们得就这样结束了,我真怕死了呀……”说著我伸手也胡乱擦著脸上的泪花。那时正值下班时间,街上人来人往的,有不少人已扭头奇怪地瞪著我们看。 我正想把阿景哥往家里拉,他却把我拽回来,眼神坚定:“岚,你听我说,我再不会离开你了,这些年,哥让你受苦了,是哥没能好好照顾你,可哥这次回来了,咱们就再不会分开了……”接著他托著我的脸竟作势就要亲。我有点慌张地别过脸避开。 “哥,都是人呢。” 可他却泪眼汪汪地拼命摇头,眼神里的是勇敢与坚持。“我不怕。”他轻声地说。 我一时动容,就著位置就把脸迎过去,忘情地与他亲在一起,心想,对,此时此刻,只要你在,没甚麽好怕了…… 阿景哥的归来,让我们家里的气氛一下子变了。尤其老妈跟老爸,搞不好比我还要高兴,拉著阿景哥一个劲儿的嘘寒问暖,都把我晾在一旁了。从他们的对话,我听得出来他们一直有跟阿景哥联络,可并不频密,也许每年也就那麽三两次,也只为了报个平安而已。所以事前没有人知道阿景哥会回来。他实实在在给了我们所有人一个惊喜。 阿景哥已经二十五了,名副其实的一个大男人。听他们所讲,他在澳洲的大学一边进修,一边跟随教授工作,维持了整整四年,现在已有一笔蛮可观的积蓄,也取得学术上的资格了,於是跟教授请辞,收拾好包袱回家乡来工作。他说得挺轻松的,老爸老妈他们听著也只觉阿景哥终於出色了,一脸安慰。可我当然明白,这一切讲来容易,实际上哪有可能那般简单。为了回来台湾,阿景哥一定曾拼命工作赚钱,孤身在外,那几年,他是怎样撑过来的呢?阿景哥从前一向也不是独立的人,可整整七年了,他都是靠甚麽支撑著自己的呢?忽然觉得,我始终还是不够简颺成熟,他曾教导过我得体谅阿景哥,得站在他立场上想想。可我发现,我始终做得不够好,这几年,我实在忽略太多了。 想著想著,我不禁悄悄地打量阿景哥。眼见他虽然个头高了肩膀宽了,可脸庞还是略嫌消瘦,虽说这更突显他的帅气,却道出了他这几年来的辛酸。我心里知道,七年来,阿景哥定必也与我同样焦急难耐,定必也也曾与我一同挣扎求存,为什麽我还要怀疑他呢?胡思乱想著,还是老妈的一句话让我清醒过来。 “我说小岚,你快给你芯姐拨个电话,说小景回来了,快!” 那会儿芯姐在市区一所饭店工作,离家远,就在那边的员工宿舍住下来,周末才会回家,这回阿景哥回来了,老妈一兴奋,竟想立刻就召芯姐回来。我犹豫著没动身,老妈也没怎麽管,扭过头就对阿景哥说:“小景,这几年啊,我想最念著你的就是阿芯了。她真的好疼你们兄弟俩啊,只要是关乎你们的事儿,她都比谁都来得紧张。就那时候你出了那回事啊……”老妈说著目光也变得涣散,阿景哥连忙上前紧握老妈的手。 “妈,那时候我不懂事,让您担心了。”阿景哥毫不犹豫地说。这种安慰别人的举动,从前阿景哥是从不干的。我看 分卷阅读36 - 分卷阅读37 自闭的哥哥(兄弟文) 作者:韦飞 分卷阅读37 著心想,这几年在外漂泊,阿景哥真改变不少了。他已经是一个真正的成年人了。 “我知道。”老妈欣慰地说:“那时候你还小,想事情也老钻牛角尖,真苦了你姐呢,她多疼你啊。我就说,那时你出了事,阿芯真比谁都著急呀。她看你们兄弟俩心里有那个芥蒂,小岚难过得跟甚麽似的,就半夜里就给他准备了机票,也全都是她自己的积蓄呀。可那时我就跟她说了,兄弟俩嘛,有甚麽误会三口六面讲清楚不就好了,用不著走这一趟呀。看,现下你俩不就好好的?但她就是不放心……”9586a463e96f7847aa秋之屋欢迎您 “我跟小岚本就没有甚麽……”阿景哥沉著脸说,语气竟有那麽一点忿忿不平的味道:“芯姐太大惊小怪了。” 老妈叹口气又说:“也许吧……不过这些事情,咱们今後就别再提了。我只想说,你姐真疼你俩疼得不得了,她做的事情全都是为你们好。你回来就好了,好有个照应,今後也就对她好好的,知道了吗?她这几年真受苦了,身子看著比我这老人家还要弱……”老妈越说越难过,眉头也越皱越紧。 阿景哥坐到她身旁搂著她的肩道:“妈,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对待芯姐的。”可说著他的眼神却似有若无地飘到我这边。我明白他心里想甚麽,只好朝他无奈笑笑。 “好了好了,先别讲呗,小景刚回来,怎的就开始念他了?”老爸看著气氛挺悲情的,也忍不住开口了:“我说要不咱们今天别在家里吃了?到外面吃怎麽样?就算是庆祝小景归来啊。真回来就好了,在外面生活多寂寞呀。哎,小岚,就叫你给你姐拨个电话,怎不动了?” 我叹息,心想终究避不了,瞟了阿景哥一眼,他也表情沉重。我无能为力,只好起来拨电话去,心想不知芯姐会给我怎麽样的反应。可幸的是电话那头的人说芯姐接待客人中,走不开,让我留个言甚麽的。我当然说不用,想著能躲就躲,能拖就拖,越久越好。回头转告老妈他们,说晚点再拨也行,横竖阿景哥不会跑掉,不用急,老妈也就应允了。可结果一直到晚上十点多都未能找的到芯姐,老妈看著都挺晚了,就说明天再拨,不急不急。我听著不禁偷偷松了一口气,想说起码今天晚上是安宁的,我也就满足了。 晚上睡觉时,老妈让阿景哥将就著先睡芯姐的房间,可阿景哥摇摇头说:“我跟小岚睡一间就好。”老妈当然高兴也来不及,她心里大概觉著我俩这几年误会太多了,得把握时间增进一下感情,就热心地替我们整理床铺甚麽的。我连忙上前帮忙,心里觉得这一切实在也太梦幻一点了。不久前我还伤心断肠地日日夜夜思念著阿景哥,可这一刻,我居然就在自己房间替他铺著床,所有事情也来得太突然,杀我一个措手不及,让我现下感觉挺惊心动魄的,好像还没能真切感受到那股幸福劲,就得开始担忧芯姐回来後的景况。 老实说,现在的我,已经不怕芯姐那些手段了。我知道,我一直在等的一天,终於来临了。我跟阿景哥都已长大成人。我俩都能自立了。我们不再是当年的小孩子。即使芯姐有再强硬的手腕,也无法分开我俩。现在的她,对我俩的事,根本已经是无能为力了。所以我怕的都不是这些。我怕的,只是芯姐的身心。我不知她能否再承受这些。看得出来她这些年真以为我“改邪归正”了,现在一下子向她道出事实,她定必伤心欲绝,这是我最不希望的。老妈说得对,芯姐这几年真受苦了,而且她实在疼我们,跟阿景哥在一起我是必定得干的了,可憾的是,我们又得再一次打击芯姐…… 我想这就是小孩子跟成年人的分别了吧……从前我只知道小孩子的无奈,现在我也明白成年人的顾虑了。以前我只有阿景哥,我只把他放心上,我只想著要与他永远在一起。可现在我长大了,我知道除了阿景哥,我还有老爸、老妈、芯姐……将来还会有我的事业,甚至,我自己的家庭。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倘若我执意要与阿景哥长厢厮守,恐怕有一室子人都得流泪了。我必须要舍弃一方,始终有一方是得心碎的。可多想无益,我知道自己早已在心里做好决定…… “小岚。”关灯後,阿景哥在长久的寂静後,忽然轻声唤我。其实那天我挺累的,可睡意却完全不浓,反而心情特雀跃。听著身旁阿景哥那沉稳的呼吸声,我心里终於也有点踏实的感觉了,好像阿景哥归来的喜悦,我此刻才切实地感受到似的。我这才真正地意识到,阿景哥回来了,他真的回来了,他现下就睡在我旁边,他说我们永远不会再分开了…… “小岚,你睡了吗?”阿景哥见我没应声,又唤了一次,还撑起了一点身子来看我。 “没,醒著呢。”我侧过身子,黑暗中只看到他双眼晶晶发亮,这另我想起从前的无数个晚上,我也是这样看著他的双眼入睡。 “小岚,这几年,你有恨我吗?”阿景哥犹豫著问。 “没有。”我撒谎。我本就不该有恨他,是我自己不懂事。 “真的没有?” “嗯。”我顿了一下,反问他道:“那你有恨我吗?那时我突然回来了……” “嗯,曾经有难过了好久。”他倒是老实:“那时候……我想你想疯了。”我心想,哥,我又何尝不是想你想到神智不清了。 沉默一会,阿景哥又问:“那……这几年,你有交‘朋友’吗?” “啥朋友呀?”我装傻。 “就是……像当年那个男的,那个……”阿景哥虽然话比从前多了,可还是不擅言辞。 “我没有。”我决定从实招来。 “真的?” “真的。” “那,你还有跟那时那个男的连络吗?” “我……”我委实没想到阿景哥会问这些,让我一时语塞,我实在不敢告诉他我才一礼物前才跟简颺见过面,只好说:“他也交‘朋友’了呀。” “他?” “对,跟香港那边一个男生。我现在跟他只是普通朋友呀。” “喔,这样啊……”阿景哥这才罢休。我想他其实也没有真的很担心,只是想听我亲口讲呗。阿景哥从来也是这样子的。 接著大家又沉默了好久,到我以为我要睡著 分卷阅读37 - 分卷阅读38 自闭的哥哥(兄弟文) 作者:韦飞 分卷阅读38 了,阿景哥才又有动静。 “岚……” “嗯?”我迷糊著应答。 “我可以上去吗?” 我顿时惊得醒了一大截,才失措地说:“……可以啊。” 下一刻阿景哥就钻到我被窝里来,从後抱住了我。 久违的气息包围著我,我一时感动得红了眼圈,忍不住轻轻唤了一声:“哥……” “小岚……”阿景哥一边在我耳边呵著气,一边把两手绕到我胸口前,胡乱地磨擦著。“小岚……这几年,哥真的好想你,天天也念著你……你也是吗?” “嗯。”我点头。 “天天也想我吗?”他又问。 “嗯……”我早已头昏脑胀,只能含糊地应答著。 “岚……”阿景哥一边轻唤一边把手伸到我的睡裤里,轻轻地执起我那话儿,并在我耳畔呼了一声:“要弄吗?” 我微微点头,兴奋得有点颤抖。 而阿景哥则没再言语,只开始缓慢套弄著我的老二。好久没受到这种刺激了,我即时勃起。大概感受到我的需求,他渐渐加快速度,用手掌那有点粗糙的皮肤前後磨擦著我那里。他的身体紧紧贴著我後背,不一会我也感受到顶著我大腿後的硬物,就想转过身去替他弄。可他却用力按住了我,不让我转身,喘著粗气在我耳边道:“别动!先给你弄……”我也就没反抗,任由他摆布著。 阿景哥用一手时轻时重地弄捏著我的鸡巴,另一手则熟练地搓著我下面两颗小球,我被他弄得欲仙欲死,只能拼命忍著声音,两手紧紧抓住床单。 “舒服?”阿景哥柔声问道。 “嗯。”我艰难地点著头,不想多说。 後来阿景哥开始伸出舌头热情地舔咬著我颈窝到锁骨一带的皮肤,我还是怕痒,扭过头就想躲,却让他给箝制住身体,只能软趴著身子让他舔。阿景哥撑起身子,手还在下面忙碌著,嘴却在央求我转过脸让他亲。我当然听从。 他把舌头伸进我齿间,发了疯地啜吸,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感觉阿景哥真壮了不少,半边身子被他压著很是疼痛。後来阿景哥手下一用力,我就高潮了。射的时候阿景哥还特地停下来,捧著我的脸,要看我高潮的样子,看完才继续亲我。我感觉挺难为情,可也管不得那麽多了。 之後我转过身体,迎面对著他,伸手说也要替他弄。可他挡住了我的手,在我耳边沙哑地说:“可以从後面来吗?” 我犹豫:“我好久没那样干了,我怕会痛。” “没关系的,就一次,好吗?我慢慢来,好吗?” “不然我用嘴?”我还是有点恐惧,我下面太久没做了。 “岚,我求你,就这一次,我真的会慢慢来的,好不好?不会好痛的,求求你……” 阿景哥边说已经边在拽我的睡裤了,一脸的冲动。我只能应允,一边还不忙提醒他:“慢慢啊,别急……” 他虽然一个劲的应我说“嗯”、“好”,可看得出来他还是很冲动,都被性欲冲昏头了,没命地扯我的睡衣,有几颗钮扣甚至被他扯掉。太久没有面对这种事情了,我一时间竟有点害怕,尤其让他扒光了後更是越发犹豫了,我半坐起身子轻轻推他。 “哎,哥,不然还是用嘴好了?” 可他还哪听得进去,只敷衍著说:“没事的,嘘,别动。”说著就用力把我按回床上。我知道斗不过他,也无谓挣扎,只好乖乖张开腿,无助地看著阿景哥往手指上吐了几口唾沫,再混和著刚才的精液,在我下面抹了一把,就伸进来一个指头。我感觉吃痛,可还来不及说点甚麽,就感到他就又伸进来一个手指。我连忙伸手想捞开他的手,可位置不对,伸长了手臂也甚麽都捞不到,只好大口大口喘著气哀求。 “哥,慢慢啊……”话音刚落第三个指头也已伸进来了,并开始缓缓抽插。我拼命压抑著声音也还是“啊”的一声唤了出来。阿景哥用一手按著我的肩膀,不让我动,另一手则起势地在下面转,不时还用灼热的眼神瞪著我瞧。良久,我总算有点放松了,他就把手指抽出,同时俯下身来与我亲吻。我伸出舌头回应,可下一刻的疼痛却让我抽搐了一下,脸也扭开了。阿景哥喘著气把我的脸扳回去,一边继续舔吻著,一边又把下身用力挺了几下,将自己的阳具完全没进来。 我痛得冷汗都出来了,大口大口喘著气,也没閒情回应他的吻。当然我痛苦时,他也痛苦。我感到他把东西送进来後就没再动作,只僵在那边,龇牙咧嘴的吐出几个字:“岚,放松啊……”我知道这样僵著也不是办法,这种事情我也不是第一次了,吞咽一下就逼著自己放松下来。 而阿景哥则早没那个耐性了,看我稍微松弛,他就开始摆动腰身,把他那大家伙送进去又抽出来,由慢到快。我感觉还是疼痛,下面被撑得厉害,有点承受不了,可也不敢做声,只把一手无助地搭在他肩上,另一手紧紧抓住枕头。 记忆中阿景哥好像从没如此激动过,他拼命抽插著,半闭著眼睛疯狂地在我脸上亲,还咬,汗水全滴我身上。我感到他用力地拽我那抓住枕头的手,我抓得更紧,他就逐根逐根指头的扳,直到把我整只手扯过来,再把它放自己身上,让我抱著他的肩膀。 “小岚!你爱我吗?你爱不爱我?” 他边亲边忘情地呢喃。 “嗯……嗯……”我拼命点头。 “那你说出来好不好?”他停止亲吻,捧起我的脸,瞪著我双眼道:“大声说给我听……” “嗯……”我还是挺不清醒的。 “说啊……”阿景哥继续没命地抽插,每挺一下我就被他顶得整个身体往上移:“说给我听……” “我爱啊……” “爱谁?” “你啊……” “永远?” “嗯。” “小岚,我真爱你,我都不知怎麽办了……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啊……” 後来阿景哥流泪了,不知是激情还是其他的甚麽情感所致,总之看到他这样,我心里极难过,泪水也在眼眶 分卷阅读38 - 分卷阅读39 自闭的哥哥(兄弟文) 作者:韦飞 分卷阅读39 里猛转,可最终没有流下来。高潮时,阿景哥紧紧抱住了我,胡乱叫喊著:“岚!我真甚麽都不管了!为什麽你要是我弟弟!为什麽啊!我不要管了!岚!我就爱你!永远!” 我也不顾一切地喊道:“我也是!你是我哥,可那怎麽了!我就是爱你!” 那一刻,我真把所有甚麽伦理、家庭、前途通通抛诸脑後,我只觉得,我就是爱上这个人了啊,根本没有错,我爱上这个人,今後也只会爱这个人,不会变了,不能变了…… 完事後,阿景哥倚靠在床上抽烟,我半趴在他身上假寐,耳边传来的是阿景哥的心跳声,我感觉无比踏实安稳。阿景哥一直没有做声,只把一手放我背上,轻轻用大拇指抚弄著我的皮肤。我半睁开眼睛,看到他若有所思地吞云吐雾著。 “想甚麽呢?”我疲惫地笑著逗他。 他看看我,笑了,却没说甚麽,继续抽著烟。 “也给我一支呗。”我忽然心痒痒的,半撑起身子向他要烟,心想自己在香港的一礼拜抽得挺凶,搞不好上瘾了。 他摇摇头,把我按回自己身上,不肯给。 我再伸手向他:“给呀。” 他还是摇头:“别学抽,不好的。” 我噗嗤一声笑了:“我抽烟还要你教呀?” 他才惊愕的看我:“你以前不抽的。” 我再笑:“你以前也不抽呀。”看他还有点迷糊,我拧了一下他的胸肌:“你给还是不给?” 他这才犹豫著把自己正在抽的烟递到我嘴巴前。我就著位置深深抽了一口,再缓缓呼出。我们就这样一人一口的把那烟抽完,末了他还不忘添上一句:“戒掉吧,不好的。” 我笑:“你戒我就戒。” 他竟认真地看著我,考虑一会,说:“好。” “来真的啊?” “对。” “你烟瘾不大呗?你啥时开始抽的啊?” “那时你刚离开不久就开始了,後来有一阵子一天一包的。” “那麽多?太夸张了呗。”我吃惊,心想阿景哥做事真太冲了,从来也这样。“戒呗,一起戒。” “嗯。” “哥,你说芯姐回来後,咱怎麽办?”良久,我终於忍不住,把一直憋在心里的问题吐出来。 “你别怕,有哥在,没事儿的……”阿景哥虽这麽说,眼神却变得飘渺,不稳定。我想,阿景哥也是挺担心的吧,虽然他不说,可我知道他心里其实也不希望让芯姐难过的。阿景哥也跟从前不一样了,他也长大了,是成年人了,甚至比我更懂事了…… 那天晚上,直到入睡那一刻,我还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祈求,希望明天永不到来。当然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再次睁眼的时候,面对我的,已经是芯姐那绝望的眼神了…… (四十四) “姐,咱都是成年人了,您就别在操心了好不好?别管我们了呗。”786a6b1de489秋之屋欢迎您 那天中午我就是被阿景哥的这句话惊醒的。 那晚上我怎麽都睡不好,辗转反侧,老是梦到芯姐回来。即使我整晚上也偎在阿景哥怀里,可感觉还是挺胆战心惊的。好不容易到清晨终於稍为安稳的睡过去了,不一会儿却被阿景哥他们的折腾吵醒。 我“腾”地坐起,看到阿景哥早已梳洗好,穿著休閒裤,背对著我坐在床沿抽烟。感觉到我的动作,他只回过头来朝我笑笑,说了句:“起来啦。”就又回过头去盯著前方的人。 我这才看到不知何时进来的芯姐。她坐在书桌旁,急促呼吸著,我看到她夸张地起伏的胸膛,和微微颤抖的肩膀。她还穿著饭店的制服,我想她大概是接到电话後就匆匆赶回来的吧,想是老妈打的电话呗。她没哭,面部表情可以说是出奇的冷静,可双眼红的很,可能刚才已哭过了。当我跟她四目相投时,她的眼睛更红了,可她还是使劲忍了过来,并用那熟识而哀怨的眼神看我,里面透著失望与痛心。 那一刻我第一个想法就是:这回完蛋了。 “姐,您怎说?”良久,阿景哥又开口了,口气极冷淡,我也为之愕然。 “甚麽我怎说!”芯姐看的出来也有点火了,可语气还是挺冷静的,声音压得很低:“跟我谈条件了?你拿我当甚麽人了你!” “我就当您是我姐,所以才明明白白的跟您讲。”阿景哥还是平心静气地说著:“我跟小岚这辈子注定在一起了,您阻止不了这份感情,更阻止不了我俩走一起。” “我是你姐!我怎麽阻止不了了!我怎能不阻止了!”芯姐有点语无伦次。 “姐,我说过,我俩都是成年人了,您无权为我俩决定一切了。”阿景哥口气很重,好像有点不耐烦了:“您要真不顾一切拦我们,行,我们会离开这里,永远不再让您看见!” “你……哈!”芯姐怒极反笑,我从没看过芯姐这样疯癫的表情,我心里觉著太不平衡了,芯姐真被我们逼疯了。 “姐,我跟小岚,都早不是当年的小孩子了。”阿景哥若无其事地继续说著:“我俩都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姐,您知道,我俩是再不会受您摆布了呀。” “小景……”芯姐面目狰狞,我看著心惊。“你一口一句成年人,一口一句你长大了。可你有没想过……你知不知道,你要真那麽懂事,你要真那麽明白事理,你压根儿就不会还这样子缠著你弟弟!你……” “哥没缠著我!”我忍不住开口打断她:“我俩分明就是心甘情愿的,姐,你就饶了我们呗。” “小景,你们现在这样子算甚麽你知不知道?”芯姐完全无视我的发言:“我告诉你,你这不叫疼你弟,你这是害了他!你会想!你怎麽会想了!七年了,你也还这样,你这叫会想!?” “对,七年了。”阿景哥的脸一下子沉下来:“您也会讲,七年了,好长的时间。我说,要是我跟小岚七年前只是玩玩儿,今天还可能在这跟您谈判吗?姐,您心里知道,我跟小岚都是认真的。七年前我俩依从您,各散东西,不就 分卷阅读39 - 分卷阅读40 自闭的哥哥(兄弟文) 作者:韦飞 分卷阅读40 为了等这一天?时间不能冲淡我俩的感情,七年,我俩都挺过来了,这份情,植根了呀。事到如今,您还想怎麽样呢?再分开我们那麽一个七年?您知道,那已经没意思了呀。” “你……你是不是还怪我七年前那做法呢?啊?”芯姐尖声说:“你给我扪心自问!你俩都是!七年前我那样子做,是不是害了你们了?!啊?你以为姐想让我们好好三姐弟各走各的吗?我们是亲人呀!亲人理应是住一起,互相关心,互相帮助……可你们呢?你们有正正经经做兄弟吗?啊?为什麽我那时要让你回来,小岚,你自己说!难道我那样还是做坏事了不成!?” “不是……姐,七年前我已经说过,今天我也还是那句话,我没责怪你,我知道你那时的做法,完全是为我俩好,你没做坏事,是我俩对不起你。”我像在背台词一样把话一股脑儿吐出来,顿一会又说:“姐,七年前你拦我们是逼不得已,而我俩让你拦,也是逼不得已。可现在,我俩不会让你拦了,而你,你也没必要再拦我们。不是吗?这七年,我俩不是单单的等待,我们也是要给你一个证明,证明我俩都是认真的,我俩付出的都是真感情。难道这七个年头,我俩还无法向你担保甚麽吗?姐,你要我们扪心自问,那我也让你也问一下自己,问一下自己的良心,我们两个,难道真完全不值得你来祝福吗?”语毕阿景哥转过头来,给我一个鼓励的微笑,并搀过我的手,轻轻抚著我的掌心。我感觉勇气来了,心里就越发的坦然。这时我心想,要是芯姐真要阻我们,就如阿景哥所说,离开这里吧,到一个新的地方,过一种新的生活,一辈子别再让芯姐看到,直接让她忘了我们俩兄弟好了。 “小岚,你说得容易,太容易了……”芯姐痛心地说:“你到底懂不懂,这种情感,本来就是不对的呀。两兄弟耶,是亲兄弟!你要我不管你们,看著你们沦陷吗?你叫我怎麽忍心!小岚,我当然知道你俩感情的深,那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了,也许在你出生那会儿就开始了。你俩是我带大的,我有可能感受不到吗?可,就是因为我是看著你们大的,我更不可能做出害了你俩的事儿!即使我现在不管你们,将来还是有人会管的,他们甚至会做出更可怕的事来,我看不得你俩受苦!要我由著你们去让人嘲笑,我做不到!” “那麽姐,难道您就忍心看我俩受情感上的折磨?”阿景哥边说边收紧拽著我的手:“姐,您也看得到,这七年,我俩都不是过得快乐的。小岚从前看著就健健康康,您说现在呢?骨瘦如柴的!昨晚上老妈拽著我说小岚这几年都过得不快活,愁眉苦脸的,好像几年来也没听他开心的笑过,您知道我听著有多心痛? “四年前您让我去澳洲,行,我去。可你以为那几年我过得快活吗?您知道从前我就是一个极依赖别人的孩子,而且特乖僻,没小岚在身边,我根本活不来。刚到那边的那一年,我根本无所适从,那边的人也不是全都那麽友善,有些小伙子就一口一个自闭儿的喊我,我能不难受?有些看我不顺眼的甚至连群结队来截我,他妈的想揍我,您以为我挺得容易? “可姐,我还是得感谢您那时让我到那边去。要不是有那几年的磨练,也许到了今天我也还是那个甚麽都不会的家伙,还是那个只会绕著小岚转的傻哥哥。不但无法从您手上把他抢回来,更无法给他幸福,只能像从前那样,逼著他陪我能过一天就一天,最终还是两败俱伤。真的,姐,这几年在外的生活,让我认识更多了,我跟从前不一样了。我不再恐惧跟人沟通,我已晓得把自己的想法讲出来。我是一个男人。到了我这个年纪,很多事情,也得靠自己双手去争,去抢了。 “从前我的整个世界只有小岚,可现在我知道,这世上还有很多其他东西值得我留恋。家人,朋友,事业,对一个男人来说也都是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可这些,我都不稀罕。姐,您知道吗?这几年的拼搏,这几年的辛酸,让我看清,这世上再多的东西,也不及我一个亲弟弟来得重要。他永远是我在最痛苦,最难熬的时候,唯一想到的人。我疼他,怜他,爱他。我不能没有他。 “您说即使您不阻我们,将来还是有人会阻,这点我当然知道。我脑袋清醒得很,我当然想过我跟小岚的将来。我知道我们会困难重重,甚至受众人唾弃,可只要小岚不怕,我就不怕,我一定会带著他走过那些关卡的呀。 “您知道吗姐,初到澳洲,不,应该是小岚刚离开香港的那会儿,我曾有过不止一次的寻死念头。还在医院那时候,我问阿鹏哥小岚在哪儿,他告诉我说小岚回台湾去了,那一刻我就想拿刀往自己心口捅。可我没有,因为我承诺过小岚,不管怎样我也会活到老。後来几次觉著真撑不住了,我也没伤害自己。我就跟自己说:我不能死,怎麽可以死,我要真把刀向自己心脏插,就不仅是杀掉了自己,也是杀掉了小岚,我怎麽忍心呀。结果我几次都挺过来了。现在,我不会再想胡乱寻死,我想明白了,我已让太多人为我伤心过,我不想再让大家为我流泪。我只想说,若然姐您执意要分开我俩,那麽,这对我,对小岚来说,都是比死更难受的事情。您忍心吗?您难道就不想我们快乐? “姐,我俩都明白您的苦心。我俩都知道,这几年来,姐您也辛苦了。我们实在不想再让你心伤。其实我俩要走一起,大不了在你回来之前早早收拾好包袱远走高飞,您也无可奈何。可我们没有这样做,我们还是等你回来了。为什麽?不就是为了跟您好好谈清楚,让您想开吗?我们只希望您别再为这事情操心,耽误我俩也就算了,您这也在耽误您自己呀。想开一点呗,这辈子最疼我俩的人就您了,我们也见不得您受伤害啊……姐,您明不明白?” 那好像我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听见阿景哥说这麽长的一段话。那一字一句深深扎在我的心里,让我既心痛也感动。我低下头,紧紧扣著阿景哥的手,久久说不出话来。我心里祈求:芯姐,就冲阿景哥这一番话,您放过我俩呗…… 芯姐良久没有动静。听完阿景哥的话,她像是呆了,傻了,不置可否地坐在那边,眼神空洞。我依然用力握著阿景哥的手,感到我俩的手心都在冒汗。不知过了多久,芯姐开始低声抽泣,接著是绝望的痛哭。看著她失控地跪在地上,失控地颤抖,痛苦地咳嗽,我心痛异常,忍不住上前紧紧搂住她。 “姐,别这样!” 分卷阅读40 - 分卷阅读41 自闭的哥哥(兄弟文) 作者:韦飞 分卷阅读41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抱住她咳得前倾後仰的身躯。她也无助地回搂著我。 “小岚……为什麽要这样,为什麽你们都要这样子对待我……” 我感觉我的心在淌泪,可双眼却乾涩异常。芯姐不知道我早晓得了阿鹏哥的事儿,我只能沙哑著声音道:“芯姐!这辈子是我们负了你!我无法弥补,我们都是王八蛋!我们都对不起你,我们混蛋……” 芯姐没再言语,只凄厉地呜呜哭著,我就这样坐地上使劲搂住她,安抚她。抬头看看阿景哥,他也只默默坐在床上,边抽烟边盯著我们看,眼里满是疲惫与无奈。 又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腿都酸了,怀中的芯姐才缓缓开口说了点甚麽,可声音闷在我胸前我没听清。 “甚麽?”我说。 芯姐推开我坐起来,表情淡泊,脸色苍白,面上的泪水也早乾透了,像个没事人一样。 “离开这里吧,你们。”她又说了一遍。 我跟阿景哥都没有说话。 “我不会管了。我不是万能的人,我也是会累的。你们甚麽都不用说了,找个房子吧,你们不可能再住这里了。离开吧。我不阻止了。” 我朝阿景哥投去询问的眼神,他只朝我点点头,还是没说话。 “房子要真找不到,就找小菁帮忙吧,她认识人,应该比较好办。以後没事就别回来了,可绝对得多多给妈拨电话。” “我知道了。”阿景哥沉重地说。 “小景,小岚,你们知道,姐人事已尽。姐真的累了,累透了!没力气管了,管不动了……”说著芯姐又开始使劲地咳嗽,我手忙脚乱的伸手拍著她的背。“你们的事,当是姐求你呗,这辈子,也千万别让妈他们知道!他们不一样,他们承受不起!” “我知道,姐,我知道。”我一个劲儿地点头,心里是说不出的激动与愧疚。 “姐终究没法祝福你们。其实姐知道,你们心里也晓得这是不对的,姐清楚得很,所以姐不敢指望你们会有甚麽将来。姐只希望,你俩都能平平安安的生活著,那姐就满足了。记住,千万别到处招摇,尽量就别让人知道你们的事,知道了没?这事儿本来就不光彩了……” “我们知道了,我们……我们会小心的……”我说。 芯姐叹口气,让我搀扶著慢慢站起来,阿景哥看著也上前帮忙。当阿景哥握住芯姐的手时,她眼圈又红了,抬起头来朝阿景哥凄惨一笑。“甚麽时候,小景也长这麽高了。”她像在自言自语:“成年人吗?也许吧……也许你们都真长大了吧。可我告诉你们,不管时间怎麽变迁,环境怎麽磨人,在姐心目中,你俩永远都是从前那对纯真的兄弟呀……” 那一刻,芯姐的表情,是向往的,是怀念的。我想她一定在回忆我跟阿景哥小时候的片段。我只能在心里对她说:姐,咱们都回不去了,咱们都不再是那对天真的小兄弟了,阿景哥说他不再是那个只晓得围著我转的傻哥哥,而我,我也不再是那个怕事的弟弟了…… (四十五) 得到芯姐的允许後,出乎意料地,我没有太大的欣喜,只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很想说声:总算结束了吧。 事实上,他俩一个是我的亲姐,一个是我的亲哥,真要争起来,结局定不可能两全其美。我只能有两个选择,要不依从芯姐,从此跟阿景哥两清;要不跟阿景哥远走高飞,一辈子负了芯姐。我不能说我从没考虑过前者,其实在之前几年里,我信心曾一次又一次的动摇,在我最想不开时,真考虑过放弃掉算了,一刀两断,省得心烦。可那种念头也只一闪而过而已。我根本舍不得阿景哥,也放不下这份感情。 结果我也只能选择後者。这需要很大的勇气,我心里知道。可幸的是,勇气这玩意儿,在走过这麽多的年月以後,我终於能轻而易举地掏出来使唤了。我靠著我心腔里这股烧不尽的热诚,与阿景哥一同走上这崎岖不平的道路。我想,这样的结果,早在我於大路上看见那低著头抽烟的身影时,就料到几分了吧。 我的心被幸福撑得满满的。 菁姐给我们找的房子在新竹,两室一厅的小屋,不大,但很舒适,附近环境也好,我俩都很满意。入伙那天阿景哥还对著这个我俩未来的小窝狠狠地“操!”了一声,然後就一个劲地说菁姐了不起,我听著都笑弯了腰,心里暖暖的。我知道,我俩都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憧憬。我俩都觉著前路一片光明。 只是真的住下来了,困难难免接踵而来。尤其起初的半年,我真吃力得不得了。那时我还没毕业,也才大三,老家本来在学校附近,上学不过是十几分钟的车程,可现下搬家了,每天来回足足要坐两个多小时的车,天天这样子两边赶真累人得不得了,偏偏每晚上才躺在床上不久阿景哥就会扑上来,非得翻云覆雨一番不可,任我讨好求饶他都不听,以致好长一段时间我白天都是顶著一双熊猫眼去上课的。到大四时我忍无可忍,告诉阿景哥我无论如何得申请住校,可他死活不依,说我住校的话我们搬出来根本没意义。为这我跟他吵了好大一场架。那是我们“同居”以来第一次吵架,我说了很多难听的话,把我这半年的辛劳彻彻底底发泄出来,他好像也挺火的,一个劲地说我不懂事,可我听著只觉他蛮横无理,难道他看不出来我辛苦吗?吵了很久,他还是不依不饶,坚决说我怎麽都不可住校,我感觉心烦,大声就朝他哮了一句:“早知道就不搬出来了!他妈的活受罪!” 才刚哮出前面几个字我就知道自己要讲错话了,可还是未能控制著自己收口。只见阿景哥愣了一下,接著面容扭曲,像是受了甚麽重大的打击,无力地坐到沙发上,把头埋到双手里去,一声不响。我心里一哆嗦,就立刻跪到他跟前,摇著他的胳膊道:“哥,我刚说气话呢,你别管我。” 阿景哥沉默一会,才抬起头来与我对望,没底气地说:“小岚,哥也知道你说气话。哥当然知道。可……哥只想问你一句,你跟了我,没後悔呗?” “哥,当然没有呀!”我著急地说:“我就说刚才我是气昏头了,不知怎麽的就讲了那些难听的话……我就是感觉挺心烦的,所以忍不住发发脾气,一会儿就没事了,哥你别生我 分卷阅读41 - 分卷阅读42 自闭的哥哥(兄弟文) 作者:韦飞 分卷阅读42 的气呀。那个你要真不高兴我住校,我就不住了呗,都听你的,那有甚麽呀。”末了我还小声地补充一句:“跟你是我自愿的,哥,相信我呗,我永远不会後悔。”语毕阿景哥一把将我紧紧抱在怀里,我激动地回搂著他,心想都依他吧,此情此景,一点辛劳,算得了啥?我何必逆他的意呢,其实我自己心里也舍不得搬宿舍去呀。 只是结果我始终还是住校去了。那也是阿景哥後来的主意。他告诉我说他还是舍不得看我辛苦,说之前是他自己太不成熟,太自私了,让我别要管他,即管住校去。他好像决定得挺轻松的,可我心里知道,其实在那次吵架後,他也把这事翻来覆去考虑了好长一段时间。我当然晓得阿景哥始终还是很心疼我,很为我著想,更看不得我劳碌,於是高兴著,我就承诺阿景哥,今後周末我不管多忙也一定会往家里赶,他满意笑著说这是当然。 就这样又过了一年,我终於毕业了。其实这一年虽然没与阿景哥住一起,可基本上我们见面的次数还是挺多的。除了每周末的一来一回,阿景哥即使在平日有空时也会乘车来看我,给我带点吃的甚麽的,有时明知只能见那麽一个小时,他也不怕麻烦,同学们都羡慕我有这麽一个好哥哥。再者大四的生活真挺忙的,除了毕业论文,还得到报社实习,我几乎没有多馀的空暇去想念阿景哥,更不用说家中的人了。总之,充实而且幸福的生活,让我变得比从前乐观,快乐。那些日子,我著实对生命充满了希望。 毕业以後,我再次与阿景哥住一起,并著手找工作。那时阿景哥已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早出晚归的。阿景哥在澳洲大学念的是工商管理,出路很广,刚搬家不久他就让一间中型的电讯公司聘请了,起初当然得由低做起,干了一年多,现在总算也有点业绩。他说要是他再拼命一点,再半年应该能混出个部门主管,所以那阵子他总是在加班,有时候半夜才回家。我半点没有责怪他,我明白,等他升职了,工作量自然会减少,到时候我们才慢慢享受生活也不晚。我打从心里支持他。 至於我自己,刚毕业那半年真甚麽工作都找不到,起初那整个月几乎都只待在家里等通知。我眼看就这样颓废瞎混著也不是办法,只好著手去找些兼职甚麽的应付著日子。阿景哥听罢当即反对,说找不到工就慢慢来,用不著焦急。可我告诉他我宁愿辛苦点儿也不想白吃白喝。他有点气急败坏地说我跟他一起还哪有甚麽白不白吃的。那差点促成我们吵第二次架,幸好在他还没来得及发火时,他就让我一句话顶撞得哑口无言。我说:“哥,我们快没钱了,你收入不多,积蓄也快花光了,我们根本算是穷人了。你就让我为这个家出点儿力也不行?”阿景哥当然知道我俩的生活有多拮据,可这些我俩从来就心照不宣,不会明摆著说,现下他听我一针见血的提起了,自然无话可说,无奈地也只能依我。一个礼拜後,我找到两份家教,对象都是初中生,收入不高,可我很满意了。 那阵子,阿景哥平日显得特沉默,亲热时却异常激动,每次都要把我弄得死去活来他才甘心。我当然明白他心里不舒服,觉著自己到了今时今日,还是无法靠自个的能力让我过好日子,自尊大大受挫。这自然不是他的错,是他自己庸人自扰,可我知道三言两语很难开解得到他,也只能乖乖地取悦他,讨好他了。 老实说,搬出来的这两年,我跟阿景哥在开支上一直也挺勉强的,平日我俩根本不敢乱买东西,也从没有甚麽娱乐消遣,我们连烟酒都给戒掉了,甚至乎我大四时的学费,都是阿景哥给付的。我跟阿景哥都不会做饭,一起吃饭的机会也不多,所以一日三餐我们一般都各有各的草草解决掉,从不会到餐厅去吃,花费很小。我们没敢向家里要钱,可以说我们从没想过要向家里要钱。其实老妈也说过要给我们汇钱,可都让我们给拒绝了。於情於理,这些钱,我们都不能要,不然我们真没面目管她叫妈了。 话虽如此,我仍然觉得跟阿景哥的生活,是幸福的,快乐的。不管有多辛苦,我感觉只要有阿景哥在身边,只要得到他一个眼神,一个笑容,一个鼓励,我就甚麽都能挺过来,生活多清淡我也不怕。 可幸的是我的无业生活也只维持了半年光阴,二十三岁刚过新年不久我就找到了一份工作了,是在一报纸编辑手下做事。那报社我曾在它的分公司实习过,在里面工作的几乎都是年轻人,感觉特别有干劲。找到工作以後,我们的生活状况有明显的好转,同年阿景哥升为部门主管,薪水多了,工作量却比从前少。他多出好多空馀时间,而我本身工作也不忙,因此我们终於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 真正享受这“同居”生活要算是那时候开始。我们的相处无比合拍,早上一起起床,一起吃早餐,一起出门。每天在街角分手时我们总会给对方系好领带,再婆婆妈妈的互相叮嘱一翻,才依依不舍地上路。我们开始学著做饭,晚上回家後要不一起做饭吃,真受不了自个的手艺时就到街上去吃。周末我们会一起上街玩,看场电影啊甚麽的。 有一段时间我每逢周末就会跟阿景哥与他的同事一起去打网球,阿景哥的同事最年轻的也要比我大个十年,可他们一般都特亲切,我虽没跟他们混很熟,可相处还算挺融洽的。只是後来阿景哥突然不再带我去那些聚会了,我本来也不以为然,只有一次我无意中跟阿景哥提起他那帮同事时,他表情显得很不自然。我这才想到,我俩大概是被人说閒话了吧。想来我俩跟那些人相处久了,虽然还算挺谨慎的,可有时少不免会有些许亲密的举动,那些人从没当面开过我们玩笑,可现在想来,也许那伙人表面是很客气,其实背地里早在那边偷笑了呗。一想到这里我就心寒。 记得有次我忍不住问阿景哥:“哎,你那帮人,没在公司给你脸色看呗?” 他听霸有些诧异地看著我,可很快他的表情就变得不屑与落寞。我想阿景哥大概一直想隐瞒自己跟同事的事儿吧,就没想到我是早瞧出来了。“呿,我还怕他们了不成?还得在我手下做事呢他们。”他轻描淡写地说。在那之後我再没跟他提起过他那帮同事。 那是我们“搬家”以来第一次遇到因我俩的关系而产生的尴尬事,我俩都尽量小心翼翼地去处理这事儿,只希望不会在我俩之间促成任何不愉快的回忆。那阵子我俩表面虽然都若无其事,可其实心里面是挺慌的,毕 分卷阅读42 - 分卷阅读43 自闭的哥哥(兄弟文) 作者:韦飞 分卷阅读43 竟我们都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将来还有得受呢。我们明白,这是一场仗,我们都不能输,经历了这麽多,我们都已遍体鳞伤,背著这满身的疤痕,我们根本输不起了。 人们总说,一个人在外经历多了,自然会想家。我不例外。“搬家”以来已经有四年了,在那四个年头中,我从没把心思放过在家里。可那事之後,我突然有种想回家看看的欲望。我不知怎样去解释那种感觉。阿景哥与我的小窝,之於我,确实有“家”的感觉。它是我的避难所,是我毕生情感的归宿。可它始终跟我本来的“家”不一样,很不一样。我很惦念老妈,也惦念家里的弟妹,更特别惦念芯姐。我把想法告诉阿景哥,他很认真地想了一会,然後说周末可回去看看,我高兴得立刻去给老妈拨电话。阿景哥一直没说甚麽,只是接下来的几天他又变得沉默寡言。 那次回家我目的算是达到了。在老妈一番关切的嘘寒问暖和她精心炮制的晚餐之下,我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母爱。那好像是我的二十五个年头以来,第一次打从心底地明白到母亲之於一个男人,是多麽重要的一个角色。在母亲面前,多倔强的男人也会显得软弱、依赖,多能干的男人,也会想撒撒娇,用那腻死人的声音唤一声“妈”。我们整整四个年头没往家跑过,只在新年啊中秋啊甚麽的节日时才给家里打个电话,这种不孝之为,老妈也完全没半点责怪之意。她总说,男孩子,是应当到外面闯闯的,不回家不要紧,最重要是记得自己还有这样一个家就没事了。回想四年前我跟阿景哥走的那麽急,也是用工作啊甚麽的理由给搪塞过去,那时老妈一听是工作,就多不舍也没阻挠我俩。现下她听说阿景哥已当上个管事的,就更笑不拢嘴,频频给阿景哥添菜。真的,老妈永远把我俩的前途放第一。 回家的决定是没有错的,我一再确认。尤其在餐桌上,我跟一票弟妹恃著酒意,肆无忌惮地讲那些带点黄的无聊笑话时,我之前的闷劲,更是一扫而空。我看著小桦、海海跟碧碧笑得脸红耳赤、前俯後仰的模样,感受著那不溢言表的兄弟妹之情,心中只觉舒坦无比,也忽然惊觉,他们也长这麽大了呀。想想这麽多年来,我从没有把心思放过在这三个弟妹身上,对他们的事总不闻不问,从没尽过作为兄长的责任,现下他们对著我竟也没有半点隔膜,仍然与我融洽非常。想到这我就倍感惭愧,一时感触,竟当著全家人的面就那样一字一句地说:“哎,你们。从前是我不好,从没有当过一个好哥哥,今後,你们有啥需要啊,千万要来找我跟阿景哥,任何事,我们拼死也会给你们解决的。知道了吗?” 他们听罢当场愣住。最後还是海海先拿起酒杯,尴尴尬尬地笑著说:“哎,都是家人,说啥呢。来,干了呗。”阿景哥先与他碰杯,我紧随著也一饮而尽,心中溢满了温馨之感…… 那次回家,我只有一个遗憾。我们没见著芯姐。 其实事先我们已经让老妈给她通知一声,让她千万得从宿舍回来,可她始终还是没出现,说是工作忙,走不开。我那时被家里那温馨的感觉冲昏了头,也没太在意芯姐的事,还是几个月後阿景哥跟我暗示,我才想到,芯姐她怕是故意不见我们的吧。那也难怪,她早说过她终究不会祝福我俩,连这狠心的话她也讲过了,怕是不会再见我们了吧。往後几年里我们回家,也总没跟她碰著面,只从其他人口中得知芯姐的身体越来越虚弱,老爱生小病。我们心里担心著,可也没法子。我们总想,要是芯姐不让我们见,我们自然不能强逼,所以就罢了。 我一直很後悔那时我们没太执著於与芯姐见面。在我二十九岁刚过耶诞不久,芯姐就入院了。起初只说是腹痛了一夜不止,本想著也是感冒菌进肠而已,可真到医院了却验出是得了个胃癌,说不是末期,可也患一段时间了。这消息非同小可,也来得太突然,我跟阿景哥那时听罢也乱了方寸,只懂匆匆往医院赶。这回芯姐是没得避了,当她醒来看到我俩时,别过脸就抽泣起来。我跟阿景哥甚麽都没说,只站在病床旁边,看著泣不成声的芯姐。她的肩膀每抖动一下,我的心就像被撕裂般抽痛一下,在这样的芯姐面前,我甚至不敢去握阿景哥的手。芯姐瘦了很多,面容泛黄,双颊微陷,她已经四十岁了,头上长出了几丝白发,我发现自己几乎认不出我这个姐姐,我的亲姐姐。这几年她到底都在经历些甚麽?为什麽老天爷就不能好好善待一下她呢? 渐渐我视线已被泪水模糊。 九个月後,芯姐陷入昏迷状态。我可以说,那段时期我真怕死了。那是一种真真正正的恐惧,我哪儿都不敢去,只懂得守在病床旁紧紧盯著芯姐,任凭那钻心的恐惧慢慢吞噬著自己。我心里知道,我将彻底失去一样东西了。世上有太多东西,并不是能一句“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就能解决过去的。我知道,失去了这样东西,我一辈子都会难过,一辈子都会内疚。这是活生生的一个人,这是看著我长大,一直关怀著我,为著我的幸福不惜牺牲自己的人。 我想起在芯姐昏迷之前,我与阿景哥最後一次去看她,是在一个周末的黄昏。之前不管我们去看她几次,她都不怎跟我们讲话,我们虽然焦急,可看著芯姐还有气力这样子倔强著,我们倒也比较放心。可那一次,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意识到了甚麽,她竟一再要求我俩扶著她坐起来,又要我们坐近她身旁,说是有话跟我们讲。我们心里奇怪,可也一一听从。接著芯姐抓起我俩的手,瞪著她那虽然疲累可也还很有神的双眼,缓慢说道:“小景,小岚。这些年,姐看著你俩都过得高兴,姐也就放心了,姐也就走得安乐了。” “姐,说甚麽呢!不要胡说八道,走啥走,没人要走!”阿景哥愤怒地说,我则是感觉难过透顶,在旁边咬咬牙关,不做声。 “小景,姐知道你乖,其实你俩都乖。”芯姐竟轻笑出声:“真的,姐自己知道自己的事,姐始终不能一辈子看著你们啊,怕是半年都挺不过了……” “姐……”我艰难开口。 “我告诉你们。”芯姐打断我:“这些天,我想了很多,想了很多你们的事。我甚至想过,临走前乾脆好好叮嘱你俩,让你俩千万得结婚、生儿,组织个家庭。想是我临走说的话儿,份量大了,你俩也不敢不听……”说著芯姐竟还鬼马地眨眨眼睛,可我笑不出来。“後来想想,人生在 分卷阅读43 - 分卷阅读44 自闭的哥哥(兄弟文) 作者:韦飞 分卷阅读44 世,也不就几十个年头麽。也许更多,也许更少。我们啥都说不准,啥都猜不透,世事难料呀,没有人会知道自己能活到几多岁,搞不好你今天还活得好好的,明个就有啥三长两短了,真说不准呀……所以这些天,我就是在想,既然来也来得两手空空,去也去得一无所有,倒不如……就是我们还何必让自己活得太辛苦呢?何必老在约束自己,折磨自己呢?结果如何,不重要了,最重要就是活得此生无憾,你们说是不?我就觉得,你俩啊,要真觉得这样子快乐,就继续去呗,好好待对方就是。姐虽然还无法理解,可姐知道你们是认真的,姐知道你们幸福著,所以,唉,姐也看透了,姐也祝福你们了……” “姐……”我不知是感动还是难过,总之我用了很大的劲才能忍住眼泪,而阿景哥,他啥都没说,可我看到他抓住芯姐的手,关节都泛白了。 “我告诉你们,要说我此生的遗憾……”芯姐闭上眼,缓缓道来:“就是我从前做了很多事,都没能让你俩更快乐一点,更幸福一点,反而让你俩的回忆都抹上一层阴影了。姐……姐不希望你们这生会有甚麽遗憾,所以……好好生活吧,只要对得起自己,对得起你用真心去爱的人……此生无憾,姐相信你俩都做得到呀……”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到了第十个月,医生说他已无能为力。他把我们所有人召到医院,问我们愿不愿意把仪器都拔掉,让病人自然去世,也就是所谓的“安乐死”。老妈听罢失声痛哭,激动地说:“这怎麽能!这怎麽可以!”我上前安慰,心里是钻心的痛。我清楚知道,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结果只有一个。 一个礼拜後,老妈在老爸的陪同下签了纸。芯姐於翌晨安详离世。 当天晚上,我与阿景哥返回我们的小窝,在床上抱头痛哭,我们都没有压抑,都哭出了声。我们紧紧抱著对方,用彼此的怀抱来互相安慰。“生离”我们尝过了,也挺过来了,可“死别”对我们来说,是陌生的,是可怖的。面对这痛失至亲的折磨,我们都束手无策,只能用最原始的泪水去发泄。芯姐说世事难料,我们应当及时行乐,可芯姐的一生,又有过甚麽“乐”?她得到过甚麽?我把头深深埋在阿景哥怀里,久久不敢正视这个问题…… (尾声) 昨天清晨,我拉著阿景哥的手说:“哥,咱们永远不要结婚,好吗?” “怎麽?你不想当我老婆了?”阿景哥满脸坏笑。 “哥,跟你说认真呢。” “你不结,我就不结。” “那要是我结呢?” “那我也不结。” “我不会结的。”我像在自言自语。2b535c45388eb5509d秋之屋欢迎您 “我知道。咱们都不结。”接著我俩都沉默了。 窗外传来小孩的嘻笑声,和小贩的叫卖声,一只鸟儿展翅翱翔,消失在天际。我看著外面的阳光明媚,想起了芯姐,想起了老妈,想起了简颺,想起了很多此生被我伤害过的人。此生无憾吗,芯姐怕是高估我跟阿景哥了,她没有想过,她自己就是我俩终身的“憾”呀。 我转头看著阿景哥,他好像已经睡著了,眉宇间透著些许疲态,可嘴角竟泛著笑意。我回想这麽多年来我跟阿景哥的种种,从我刚到香港那时的懵懂迷茫,到後来的挣扎犹豫,和分隔两地时的痛苦煎熬,到现在,我们终於能在一起了,是真真切切踏踏实实的永远在一起。我看著这个代表了我全部生命的男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涌上心头,让我热泪盈眶。我在心中对他许下我今世最後一个承诺:不管今後生老病死,不管要受多少苦,要流多少泪,即使到了生命将尽那一刻,我也不会离开他。我会用我全部的生命去爱他。 阿景哥一定也感受到了我的想法,他在睡梦中翻了个身,把我拉进怀里,深深吻过我的唇。我动情回吻他,心里告诉他:哥,我命是你的了,永远…… (全文完) 分卷阅读4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