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居者》 分卷阅读1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1 书名: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文案 关于爱情,爱和不爱,是无人之境里逆向的苍鹰,飞过,留下惊鸿一瞥。 他安之若素的面容之下,早就刮过一阵风掀起狂潮巨浪。 他狂傲不羁,世间有一种气场以他为名,有一类人以他为首谁也模仿不来。 或许这样的飞蛾扑火注定要挫骨扬灰,许多年后,后花园里寸草不生。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我把自己和世界隔绝,医生说我患了孤独症,其实这个世界很多人都患了孤独症,只是有些人不愿意承认。” “那就小心翼翼活着,没有什么比活着更值得庆祝。” “我好像因为失去了什么,才锁了心,医生说很难好,这叫自我保护意识。”他微勾起唇角,笑容舒服却已不是当年青涩模样。 他沉默,阴冷骄傲依旧,却早已磨掉外在棱角,多了种被时间浸染后的随和。 大概爱情都会让人成长,成熟,变化无数,不变的,其实我所拥有的一切记忆,依然包括爱你。 内容标签:边缘恋歌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怅然若失 搜索关键字:主角:路锦丰,路稣年 ┃ 配角:阳冬晚,阿凯霖,柳陈安 ┃ 其它:傅坤楠 ☆、bsp;1.初来路家 从烟市搬过来那天,刚好下雨,雾霭衔接天地,眼前一片空荡荡,车在途中颠簸了将近五个小时,迷迷糊糊竟在这样不堪的境遇中跋涉了如此之久。 空中弥漫着一层湿哒哒的水雾,压抑着喘不过气. 这是南岛给苏锦丰的最初印象。 南岛是座纸醉金迷的天堂,恍如梦境的南岛是一座喘不过气的孤城,记忆里在很多年后有人对他说。 像非洲大草原上无数为了生存而不断去上演迁徙的动物,仿若怪陆离的时光在不经意间开启,在黑暗的冰雪王国里,被封印。 路家大宅,历经两个世纪的贵族府邸,现在风光荣耀依旧,棕红色门牌上写着的四个字,越发彰显一种地位的显赫,走过后院,令人眼前一亮,中世纪的古堡建筑与现代公寓大楼完美穿插,几乎看不出有任何的违和感。 花园,游泳池,两座不算太大的假山,随着楼房而排列的香樟树,还在晃荡的秋千给人无尽的遐想。 穿过月季的花坛,快要进门时,苏凤梅嘱咐:“这不比家里,你看见什么闭眼就好,听见了也要装作不知道,有什么话也千万不能说,放在心里,什么都放在心里。” 这话就像挥之不去的苍蝇,几天下来,反反复复出现,苏锦丰抬头看见她无光泽的脸上表露出焦虑的神情时,露出从容的笑容,“好,我会的。” “诶,你一定要听话……”她还想再说些什么,突然像受到惊吓般硬生生将她接下去的话阻塞。 客厅里米黄色的抛光地砖墙上配上牡丹装饰画,富丽堂皇中又是满满的中国文化气息,电视两侧摆放的青花瓷更是平添了一种庄重典雅的效果。 落地窗一边的墙上悬挂的字画想必价值不菲。 西装革履的男人面色初看有些凝重,不动声色坐在墨黑色的真皮沙发上,是路国安。 苏凤梅拉起苏锦丰的手走到路国安身前,手腕传来一阵微疼,“锦丰,快叫爸爸。” “爸。”缺席了16年的爱,尽管生疏不自然,而苏凤梅再三交代的事情他终究是不忍心忤逆。 “嗯,累了吧,稣年,带你弟弟先去楼上休息。”只一句,随后,路国安看着苏凤梅,声音厚重:“凤梅,我们已经好久不见了。” 明显感觉到从手指传来的恐惧与不安,苏风梅的手在颤抖,他回她一个安然的笑意,声音不轻不重,“妈,我是你养的小蜜蜂。” “我的锦丰最懂事了。”从烟市来的一路上,这是苏锦丰看到女人脸上第一个舒心的笑容。 风尘仆仆地来,一路舟车劳顿,路国安不曾撂下一句话。 转身之际,再次与路国安的视线对齐,明媚和阴冷在心里被完整划分与切割。 莫名多出来的哥哥比莫名多出来的爸爸更可怕,对于这点,苏锦丰深信不疑。 呼吸随着空气凝滞,他紧张得比在路国安面前还要觉得不安。 也许是刚下过雨的缘由,这会房间的光线不太好,所幸在这之前有人打扫过,空气里没有想象之中难闻的气味。 苏锦丰看着站在左侧比自己高出大半个头的男孩,细碎的长发覆盖在额角,俊朗的外表,左耳的银白色耳钻透露着不羁,由内而外散发出的高贵与优雅让苏锦丰一度以为他和路国安真的没有关系。 他不是怕,他只是担心自己的极限会在不被攻破之前就所剩无几就在敌人面前狼狈不堪。 “仅代表全家人欢迎你回来,我可爱的弟弟。”路稣年突然展开双臂给苏锦丰一个扎扎实实的拥抱,附在他耳旁温声细耳:“路国安是这个世界最虚伪狡猾的男人之一,你玩不过他的,放手吧,养蜂女的儿子。” 随后路稣年松开臂膀,嘴角的笑意令人发寒。 望着眼前嚣张的少年,苏锦丰大脑此刻一塌糊涂,外表的华丽内在的邪恶,让人赏心悦目后站在地狱的另一端凝视时过境迁的苍凉,这样的人怕是不好相处。 窗外的雷声,震耳欲聋,路稣年出去后不久又出现在门外,他斜靠在门框上,声音懒洋洋:“忘了跟你说,明天有个饭局,具体时间还等路国安的通知,就算你不去路国安也会想方设法让你去,估计你没得拒绝,可能你那个养蜜蜂的妈妈去不了。” “谢谢提醒。”跨过落在地上的白衬衫,走到离他一米的距离,“路国安应该跟你说过,我叫路锦丰。” 对,他该是叫路锦丰。 他就势要将门合上,路稣年突然反手握住他的手腕,那股子说不出的疼痛让苏锦丰几乎握紧右拳,“我现在有些累,要是没事你也早点休息。” “路锦丰,”他的手被轻轻甩开的同时,他听到路稣年说话的声音极其温柔,如锈迹斑斑的刀子却不失锋利般一刀一刀刻在他心里,“我们来日方长。” 世界从来没有给他片刻的安宁,那些所谓的随遇而安,他无缘参与。 这场宣战自沉默里来自沉默里结束,捡起刚刚从行李箱里拿出不小心落在地上的白衬衫,轻柔的灯光似一层轻纱,笼罩着白色的衬衫,他躺在床上呼出一口气。 所有的一切都镀了一层雍荣华丽的金色。 可能是那一路颠簸实在是困了,路锦丰醒来已经是次日上午九点钟。 习惯性拿起白衬衫,纽扣扣到第三颗时无意识看了一眼身后镜中的人,削瘦的脸配着白衬衫更显得苍白瘦弱,想到今天路国安特意安排的饭局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2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2 ,于是把白衬衫换成了从衣柜里找到的一件白色t恤。 客厅里,一如既往死气沉沉,空气里凝聚着不可名状的低气压,在客厅里无限蔓延。 路国安不知道对一旁的女人说什么,女人紧锁的眉头终于有了些舒张,如果直觉没错,她该是路稣年的母亲。路国安一手端起桌上的咖啡,看见路锦丰时点头示意他坐下。 路锦丰坐在离路稣年母亲较近的沙发上,像等待一颗明知道不会发光的星体死守着无尽的黑暗。“她一大早就走了,说是家里还有些事。” 原来苏凤梅在他心中仅是一个她字就可敷衍了事的人。 尽管对自己说没事的,做好了足够的准备接受她的离开,却不能容忍眼前空穴而来的爸爸在自己面前以一种无关紧要的语气说出苏凤梅离开的事实。 那个世上最坚强的女人,终于要弃自己而去了? 他真的不知道,大约在去年的这个时节,他还一手抱着篮球大汗淋漓地在厨房翻东找西,苏凤梅就一个劲念叨,也是大约这个时节,他不再让苏凤梅给自己洗内\裤,也是大约这个时节,他还是和她一起坐在门外的小石凳上喝着蜂蜜柚子茶。 埋伏在数千里以下的伤口,所有看似风平浪静的外在形式,都在预兆了某个方向出现了巨大的裂痕,本以为绝迹的刺痛感再一次席卷全身。 “我知道了。”男孩略带温润的柔和声音,不轻不浮。 路国安把报纸折叠好放在一旁,“学校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妥当,下周一就可以去学校了。” 他该是表现得尽量得体一些,像昨天那样子喊路国安一声爸爸。 但是他好像真的做不到,努力克制住情感,即便是缅怀过去的欢乐也是需要一段时日。 路稣年的出场打破了路锦丰一时的失神,他俯身在坐在路国安旁边的女人额头落下一个早安吻,“看来你今天心情不错。” “我在美国养的那只海棠兔,你爸爸啊特意让人给送回来了。”女人笑起来的模样丝毫不做作,岁月在她脸上似乎没有留下过任何的痕迹。 下了一夜的雨,在窗外阳光的照射下宣告结束,当路锦丰再次去打量坐在近处的女人时,才看清她脸上的笑容是别样的温柔与无害。 “是吗?”路稣年旁若无人坐在沙发上,看向路锦丰时,眼里闪过一抹精致到惊艳至极的笑容。 路国安的语气也没了刚才的僵硬,反倒是缓慢了许多,“锦丰,吃过饭后让你哥哥带你到服装大厦去看看,有缺什么的跟他说就行。” 也不知道需要花多大的能耐才能讲出一个好字。他微低头,说:“好。” 路国安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路稣年,又说道:“明天我会去一趟香港,可能要多呆一阵子时间。” “要去多久?”一直安静坐在一旁的女人显然也是才刚知道这事,忙问道。 “明天你和我一起去香港。” 女人紧绷的面容此刻倒像是松了口气,“怎么不早说,我都还没来得及准备。” “记得戴上我上个月给你买的tiffany。”路国安起身,往落地窗旁边的咖啡桌走去。 路锦丰还不明白tiffany是什么,他英语不差,虽然不是英语课代表,但是在班上是公认的英语小王子,可能是路国安发音不标准,可能是那单词自己还没有学过,总而言之,他要这样小心翼翼活着。 沉默,刻意营造的压抑,似乎成为了这个家特有的标志,连带着在餐桌上也是没有得到丝毫变动。 作者有话要说: ☆、bsp;2.烈火燃烧 南岛的华灯初上和烟市的小县大城有着天壤之别,更是和林镇不在一个频道上。 在此之前,路锦丰的记忆几乎围绕着林镇和烟市,他到过最远的地方是桂林,书上描写桂林山水甲天下,暑假里他和许凉非一起坐上了去往桂林的绿皮车。 人们都说广西真的太穷了,他所深深领悟到的也的的确确是那个样子的状况。 但桂林的美也都是实实在在的,排除经济的因素,又何尝不是一个人间仙境? 路家距离市中心有十几分钟的车程,又是堵车,又是穿过两个十字路口,将近一个小时才渐入佳境。 他和路稣年,或者这样称呼比较合宜,路锦丰和认识不到一天的哥哥用各自思考的方式顺利通过了这一路的无聊境遇,偶尔烦躁时路稣年会击打一下方向盘以此发泄极度的不满,此外,只剩下窗外的嘈杂声,车内的摇滚cd。 两个原本就是陌生的人,十几年前没联系十年后世人告诉他这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就在昨天才见面,他的哥哥对自己说来日方长。 他不明白这样的来日方长究竟意味什么。 至少,路锦丰认为沉默会比高谈阔论更来得实际。 服装大厦前车子终于停了下来,纯白的t恤,宽松的牛仔裤,这样的装扮简单的干净,路锦丰站在车外他望着还坐在驾驶座上路稣年。 南岛的风和林镇相比并无其它区别,柔和舒服。 路稣年勾起嘴角,“我还有约,你自己慢慢逛。” 下一刻,路锦丰看着扬尘而去的车子,脸上的表情从始至终是超脱的淡然。 陌生的地方最大的恐惧不是面对人如潮流的密集恐惧症,而是站在三岔路口,你所有的选择都是盲目毫无目的地可言。 旋转的玻璃门,进进出出的男人女人,他仰望着大厦,亦如望着路家大宅那般庄严,等到低头,才发现眼泪不知不觉就蓄满在眼眶。 他又想到了林镇,苏凤梅此刻是不是还像过去那样一边品着好喝的蜂蜜一边看老照片,许凉非是不是又把足球踢到花丛中了,看起来并不友善却又对他好得不像样的阿凯霖是不是又学着大人的样子抽烟,香安寺的古钟在这时候又该敲响了…… 短短几分钟时间,路锦丰把能回忆的都想了遍,高楼大厦,川流不息,身无分文,这样,他实在想不出该做些什么。 “今天去二十七号街吗?” “还去啊,前些天才去过,老是去活着都没悬念了。” “楼上住户新来个男的,我想占卜一下,看有没有可能。” “能行吗?” 路锦丰抬头,说话的是两个女孩,年龄的差距在他看来倒像是一对母女。 二十七号街么?将近100多位占卜师为名的塔罗街?林镇的老镇长说塔罗牌是你窥探命运的工具,是命运旅程的伙伴,因此对塔罗牌要给予绝对的信任。 如果一开始就不受那么多的羁绊,谁会把命运当一回事? 林镇或许还好,而烟市就不一样了,烟市的市民几乎以塔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3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3 罗牌为信仰,他听过很多关于塔罗牌的故事,包括林镇的老镇长和他说过的塔罗牌的阵法。 第一次提出要来南岛二十七号街时苏凤梅拿着竹藤就往他腿上抽,有生以来第一次被打,尽管痛得要死,他就是倔强地不掉一滴眼泪。 他不知道这天是怎么过去的,运气背的时候用了两年的表也都突然指针不转动。 凭借模糊的印象摸索回到了路家,穿过花坛看见路家的司机正迎面走来,两人相视而笑算是打过招呼了。 客厅的灯光有一种淡淡的柔意,不似昨天那种凛冽刺眼的光芒。 “四点的饭局,路国安承包了国际酒店三楼,那场面比他去年四十二岁的生日宴还要体面风光,真遗憾我们的路家二少爷没能及时到酒店。” 路稣年半是坐的姿态半是倚靠在咖啡桌上,呈现出无与伦比慵懒至极的效果,一处的灯光打在他侧脸,温暖的语境和说出的话格格不入。 说他冷若冰霜,却又落落大方地看似欣然接受了这个有名无实的路家二少爷;说他宾至如归,骄傲的神情不屑地目光直逼得他像一个远方的乡下客人,他们之间终究有个一坎。 仿若是寄人篱下,凉透的心境,无由地委屈感一涌而上。 他看不上他,他卑微地躲都来不及。 “那么作为路家的一份子,我是不是应该问一问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今天过得可还好?”他要上楼,前脚已经踏上第一级台阶了,路稣年的声音由远至近。 生命的烈火总在不经意间燃烧,又在不经意间熄灭,然后在适当的时候下一阵倾盆大雨,无论何时,上帝的玩笑多半始料未及。 “为什么不说话?”路稣年步步逼近,声音里透着些许的不耐烦。 “谢谢,我很好。” 他该说些什么,可是没有人教他怎么在陌生人面前表现地得体大方,更何况此刻他根本就不愿意和这个空穴而来的哥哥多说一句话。 “看来路国安没有告诉你服装大厦和继杉的事情,服装大厦早在一周之前就大张旗鼓张罗路家二少了,就差没有在服装大厦门口的广告屏幕播放你和你妈妈养蜜蜂时的淳朴民风。”擦肩之际路稣年回过头冷冷地说道。 是么,他无法体会到釜底抽薪是什么样的感受,路稣年话里话外的冷漠,他除了以沉默来代替,别无选择。 躺在床上只想好好休息,有人敲门,他以为会是路国安,至少意识里至少不会是路稣年。他刚一开门,就见何妈恭敬地站在门外,说:“二少爷,该下楼吃饭了。” “嗯,我知道了。” “老爷就在你回来不久前动身去了香港,走的时候特地交代每天给您泡一杯蜂蜜柚子茶,实在不好意思,我就只会泡蜂蜜。”何妈年纪五十上下,嘴唇有些厚,鼻子下榻,皮肤略显粗糙。 路锦丰微微露出一张好看的笑脸,“没事,蜂蜜我也喜欢。” “诶,喝蜂蜜对身体好啊,现在年轻人尽是喜欢喝些红红绿绿的东西,多喝伤身体。”何妈两手在围群上擦拭,笑意在眼底化开,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嗯。” 他并不知道红红绿绿的东西具体指些什么,他当初喝咖啡色可乐时闹了几天的肚子,他还喝过柳橙汁,苏凤梅给他熬的生姜汤还需要另当别论,蜂蜜和柚子茶不列入红红绿绿的范畴,那么就真的没有其它的了。 也许是何妈的慈眉善目,路锦丰像是找到了些久违消散的暖意,也许是路锦丰的清秀乖巧,让何妈打心眼觉得该是用心疼爱。 二楼到客厅,回荡在耳边的不再是闷声闷气,干燥的空气中不再是死压抑的气压,偶尔的说话声,笑声,多多少少平添了生气。 路国安和他夫人去了香港,除却路稣年,饭桌上就他一人,以往他也不按常理吃饭,饿了就吃不饿就算到点也不吃。一个人吃饭也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悬挂在窗户边的鹦鹉不时发出几句简短干练地怪言怪语,外头的小鸟叽叽喳喳的发出的声响堪比画眉,对路家他所知道的少之甚少,此时的安逸,心里平静了不少。 不是没有问过苏凤梅自己的爸爸是不是死了。 每当扯到这个话题,苏凤梅就红着眼睛告诉自己爸爸在海边,等自己娶老婆的那天就回来。他信以为真,直到很久才明白苏凤梅告诉自己爸爸在海边的用意。 一顿饭下来,他吃得颇为有味道,忍不住指指正中央的方形碟子,对何妈说:“这个明天还想吃。” 何妈没看清楚他指的方向,只被这孩子气的模样整得好笑,“瞧你吃得,是不是怕半夜饿着要留点宵夜哟。”说完抬手抹去他鼻子上的饭粒,既而说道:“少爷喜欢吃糖醋排骨,明儿个就让雷子再给你做。” 他笑了,他吃饭本来就没什么形象,苏凤梅拿他没办法,饭前说了饭后也说,他一看到好吃的全抛到脑后。 “不是糖醋排骨,何妈,一片一片,中间有七八个小孔。”他吃过的,一时半会就卡住了,想不起来那叫什么东西。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明明熟悉得要死,就是会忘记那叫什么名字来着。 “什么一片一片,中间七八个小孔哦,小少爷,那是莲藕。”何妈笑他孩子气天真地描绘着莲藕的模样。 “嗯,我喜欢莲藕。” “好好,明天最后一盘菜就给你做莲藕,热乎乎地上菜,你慢慢吃。” 现在这天不像北风猖獗的冬季来得昼短夜长,他吃得饱了,一个人在花园里来来回回走了几趟,看见不远处的秋千,不犹豫地走过去坐在秋千上。 二楼正眼望去恰好是路稣年的卧室,路稣年倚靠在窗前打电话,他就把头抬得高高的,不去看他。 他两只眼睛视力都5.1,尽管抬头看了,余光依旧清楚看见路稣年在看自己。 兴许是那目光太过灼人,路锦丰拗不过,没有退路的时候也不是说非要迎刃而上。他假装忽略那束光,起身绕道而行,左侧的门通向厨房的,这样也是可以回到房间。 “怎么,不打算喊一声哥哥麽?”路稣年勾勾嘴角。 他抬起头,不知道是该叫还是不叫,失了分寸。 “我饿了,给我送点吃的上来,记得拿两罐可乐。”左手还拿着手机,尾戒在转身的一瞬间反射的光狠刺进他的眼眸。 作者有话要说: ☆、bsp;3.致命吸引 何妈站一侧,雷子站一侧,路锦丰看了看小桌子上摆着的刚从客厅端来的饭菜,时而皱皱眉头,间或鼓着嘴,捉摸不定。 最后还是何妈拿过托盘,把一小碟肉末茄子和一碗玉米排骨汤还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4 有盘西红柿炒蛋放在托盘上,说道:“小少爷,还是我给大少爷送上去好了。” “没事,我正好也回房,顺路。”路锦丰接过托盘。 走到客厅时,把托盘放在茶几上,在冰箱里取了两罐可乐,中间一层有一排的酸奶,他又给自己取了一杯,放在手上不好端托盘,和着可乐一并放在托盘里。 路稣年的卧室就在他卧室的左边,紧闭的房门,他就这么站着,两手都腾不出来,干巴巴站在门外。 一声突兀的哥哥,其实远比一声爸爸难以启齿,叫一声路稣年吗?指不准他会说些什么话让自己无地自容,而他终究是自己摆脱不了的那一声哥哥。 单手端起托盘,虽然不重,但是重心不稳随时都有可能落地,轻轻敲了门,随后迅速端正托盘。 约莫过了两分钟,门开了,路稣年眼神都没瞅他一眼,端起托盘就往里走。 暗自舒了一口气,刚要走才发现酸奶没拿。 可以选择不要,可以选择下楼再去拿,几种较于可观的选择,路稣年卧室的门还没有关上,最终他还是选择了比较富有冒险精神的。 卧室没有人,大概在浴室里,卷帘被拉开半截,饭菜置放在电脑桌上。 他尽量让自己步伐轻盈,呼吸紊乱也会导致动作一团糟,所以他需要让动作大脑保持协调性,可是酸奶呢? 卷帘上半截印有哆啦a梦还有路飞,还有蜡笔小新的脑袋,窗外似记忆深处宁静祥和的静流,缓缓而流淌。他回头,门却在不知何时无声被合上,路稣年坐在椅子上,扬起手中的酸奶盒,“在找这个么?” “嗯。”他如是平静到大方地坦然承认,丝毫不做作。 “还以为你只喝蜂蜜。” 路稣年把酸奶放在桌上,伸手示意他可以去拿了。 饶是看见他嘴角擎着的笑意,他也只是拿了酸奶,云淡风轻说了声谢谢。 “我有说让你走了,嗯?” “有事?”路锦丰转身。 路稣年慢条斯理拿起筷子,漫不经心看了他一眼:“也不是什么大事,等下碗筷还是要麻烦一下弟弟帮忙端下去给何妈洗了。” “好。”他心平气和道。 刚走了几步,身后路稣年又说:“谁同意让你走了?” “我没走,坐沙发可以吗?”路稣年不予否定,他就顾自坐下,盘起双腿,不再管到鞋子是不是会脏了沙发,打开酸奶掰开小勺子一小勺一小勺吃了起来。 酸奶没有蜂蜜好,可是酸奶是他除了蜂蜜外比较喜欢的一类东西了,世界上不是除了蜂蜜就没有好东西了的,他大概是要学会平淡接受所有一切。 时间的飞速或者静止常常取决于奇怪的心境,好比现在,他的酸奶已经见底了,路稣年仍然在电脑桌前吃得异常优雅。 又似乎了过了许久,他站起身,走到路稣年身边,路稣年看向自己的眼神,不禁联想到死神的羽翼,黑暗阴狠。 死神不一定是坏神,也许只是做着一件连他自己都不喜欢却不得不去做的事情。他脑海里映射出的话,正是许凉非在满天星辰时候说的。 谁又明白呢?毕竟我们又不是死神,怎么能懂得死神心中所想。可是他打心眼认同许凉非的话。 路国安打电话回来了,没有说起那天饭局的事情,只是问他在家里呆得怎么样之类的话,他只管说好,事实也是这样。最后说明天就要去学校了,今天要好好休息,在电话这边点头路国安又看不见,他就说了一声嗯,停顿了一下又说了声嗯。 晚上,卧室门没锁,路稣年进来,手里拎着几个盒装袋。 大概长得好看的男孩,总有种浑然天成的气质,这无关爱和喜欢,仅是种仰望,热辣地让人不禁想要多看几眼。 “我不喜欢帮无关紧要的人做些低俗琐碎的事,包括你,路锦丰。”路稣年的眼里透着寒光。 他没能理解过来,他还来不及思考自己哪里做得不好了,又或者哪里出了叉子,路稣年连余光也没有瞄他一眼,把手上的东西整齐地堆放在床头,径自出去了。 路锦丰把门关上,洗完澡后出来把堆放在床上的校服和鞋子全都移放在了地上,爬上床就睡觉。 次日早上客厅里路稣年正在吃三明治,刚喝了一口牛奶,何妈走过来站旁边问:“大少爷,小少爷还没有起床吗?” “不知道。”路稣年拿起刚才送过来的早报,头也不抬。 已经七点过十五了,见正主没了下文,她也不好说什么。 又是过了五分钟,路稣年吃饱喝足了,把报纸撩在一边,走到楼梯口像是想起什么,说:“我今天晚上不回家。” “诶,小少爷也不回家?” “他不回家还能去哪?”初来乍到,露宿街头还是开房? 回卧室换了校服,拿了手机和皮夹就出门,途径路锦丰门前,略停顿一下,大步往前走。客厅里空无一人,何妈恰好从外面进来,见她要说话,路稣年掉头就往回走。 卧室门没有反锁,路稣年按下门把没有丝毫犹豫就推进去。 大概灾难性的事件常常伴随某种预兆,就像蜻蜓点水,就像蚂蚁搬家,就像燕子低飞,种种迹象都在阐述一个熟悉的观点——下大雨。 缺了一枚铁钉,掉了一只马掌,最终输掉一场战役,毁了一个王朝,还是说巴西丛林一只蝴蝶偶然扇动翅膀,可能会在美国得克萨斯州掀起一场龙卷风。 他甚至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样漫无目的的坚持还可以持续多久?昨晚他梦见林镇下雪了,雪地上一个一个清晰的脚印是他自己留下的,回头看时莫名其妙摔了一跤,他走到家时触目惊心的一幕发生了,房子断裂的声音一声一声震撼着每一个角落,然后轰然倒塌…… 路稣年打开门看到的场景就是如此:他背靠墙而坐在地板上,曲起膝盖,双手抱着小腿,脸埋在膝盖上,散落一地的衣服,还有装在玻璃瓶子里的弹珠满地都是。 开门的动静比较大,抬头时看见进来的是路稣年,他腾地站起来。 说是条件反射,倒像是被惊吓了一大跳。“你该吃饭然后乖乖上学去了,司机早已等候多时。”路稣年走到床边坐下,一只脚搭在另一一条腿上,看起来慵懒随意。 “我知道了,这就去。”他试着不去看他,许凉非亲手画的柯南却被他当做坐垫,他实在难以假装去无视。“麻烦起来一下,我拿东西。” “不麻烦。”路稣年爽快地挪开位置,趁着他俯下身子的功夫,拇指擦过他眼角,“你哭过。” 是陈述句,而不是反问。 路锦丰惊慌地撇过头,又立刻低了头,把画纸对折放在抽屉里。 路稣年身上的校服和自己一样,他才后知后觉,原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5 来不是自己想太多,事实与念头,与之相比,现实的残酷性是存在的。 他想过路稣年可能读大学了,他想过路稣年可能不读书了,他甚至想过路稣年在其它地方读书,在某种黑暗衔接幼稚的唆使下他都在想路稣年是个差等生,是那种一年级读了再读,至今还在读初中的复读生。 然而事与愿违的可笑之处就是他十六,高一,路稣年十八,高三学习党。 “就对弟弟的全面关心而言,我是不是应该……”他从换衣间出来,路稣年挡在他前面,故意停顿,欲说未说。 细长的眉毛下是浅褐色的眼眸,挺立的鼻梁像是为这样一张精致到邪魅的脸完美划出比例。 两道身影在同一方向重叠,在对立的方向交错,再像两侧延伸。 路锦丰要走,他嘴角勾出一抹斜阳般温暖的笑容。“我没有哭,只是梦见下雪了,厚厚的积雪淹没至脚踝,我在雪地了摔了一跤。”路锦丰手捧着睡衣,往左他拦着,往右他身体力行偏偏又堵着。 “我从来不信周公解梦。”路稣年轻吹一口气,捡起一颗弹珠。 间隔时间不长,门外,发出几声清脆的声响。 作者有话要说: ☆、bsp;4.解梦之说 服装大厦门口,路稣年下车,司机探出脑袋按了声喇叭,“五分钟。”路稣年头也不回交代。 “现在几点了。”路锦丰问司机。 司机透过后视镜憨憨地笑,“少爷,现在七点五十,不出意外还是可以保持出勤率,第一天上课老师不会追究。” 他把前额抵在窗上,过了一会又问:“李哥,你信周公解梦吗?” “这个啊,”司机思考的时间不长,“就像鬼神,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少爷,我是甘肃人,小时候啊家里穷没读几年书,没什么文化,其实不太懂这些,嘿嘿。” 一直以来,甘肃给他的印象只剩下回族人民不吃猪肉,信仰伊斯兰教,还有的就是敦煌莫高窟。他又忍不住问:“李哥是回/族人吗?” 司机笑得很是憨厚,北方人民的强壮在这点上他是诠释地淋漓尽致了,不膘肥但是结实,胳膊上的肌肉完全是力量的象征。 “我是东乡族的,可以吃猪肉,主要以洋芋为主食。” 路稣年上车后,车里一切回归正常。路锦丰瞥了一眼他手里的黑色手提袋,背挺得老直老直。 就像莎士比亚笔下哈姆雷特面对活下去的问题纠结,世人说到的生存和死亡是哈姆雷特的事情,那么真是这样吗? 那些背得滚瓜烂熟的定律和真理说到底又是哲人或者科学家的事情吗? 望着老师几近放大一倍的面孔,路锦丰含蓄地笑笑,站在讲台,没有侃侃而谈却是说得得体大方. 此刻成人的世界再怎么肮脏,他进了这个大染缸他就得肩负起这档子责任,可他真的不过是个孩子,为着老师的几句评语试卷上的红钩钩还有众人羡慕的分数而骄傲的清高好学生. 周一早上的心理课老师出差了,由班主任来暂代,做了简单自我介绍后,班主任有些拿不定主意,按照身高路锦丰理所当然要归到后面座位。 可是,凭自己的眼光一看这刘锦丰就是好学生啊,这不是看着他往火坑里跳么? 空缺的位置还是班里一女生哭哭啼啼诉了几遍苦,她才同意换走的。 就后面的几个小霸王,做老师的讲究公平性原则,所以班主任把一切责任追究到自己年轻气盛无能为力也就视而不见那几位浩浩荡荡的丰功伟绩。 思前想后瞻前顾后,后排有学生举起了手,班主任嘴角明显抽搐了一下,问道:“什么事?” “老师,我要尿尿。”好似幽静的旷野上突然刮起一阵风,停在某处扎堆的麻雀抖动几下翅膀,接着毫无征兆下展翅高飞,四面八方的声响此一时彼一时全都躁动。 “才刚上课。”言下之意,早干嘛去了,先憋着。 抓准会这么说,男孩继续磨,“真奇怪,刚在我之前的姜清文也还是上课去的,怎么到我身上就不行了?” 做老师的最觉得闹心的无非就是差生说自己偏袒优等生了。 她就是偏袒了又怎么样,抽烟打架早恋泡吧逃课,但凡是学生手册明文规定的不可涉及的违规事项,他阳冬晚一样不缺,不良嗜好十个手指也数不过来,那么这做老师的即便是偏袒又有什么错?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以后要是没有特殊情况,一节课就45分钟,全都给我憋着。” “我去,担心女生大姨妈炮轰你全家。”不知谁无厘头说了一句,声音不大,但足够前前后后几排的人笑得前仆后继。 阳冬晚才刚走几步听到这噗嗤一声乐了,回头看看后面,吊儿郎当的模样怎么看都有些像猴子。 老师站讲台还在考虑要怎么安排路锦丰的座位好,简直是煞费苦心了也好没有个所以然来。 上厕所的人不紧不慢地归来,正大光明摇拿着一瓶可乐。阳冬晚不无忌惮甩了讲台两站着的人一眼,吹了声口哨。 “就知道你小子动机不纯,都说了喝可乐杀精,担心断子绝孙。”阳冬晚刚一坐下,后桌的郭子谦狠狠就是一脚稳稳当当踢在凳子上。 阳冬晚回过头,吊起眉梢,笑得夸张:“大姨妈炮轰,现在来个喝可乐断子绝孙,人才啊,哥,有点常识成不,人家百事可乐怎么说也是多年品牌。” “你方向感有问题,那不是我说的。”郭子谦分外冷静睥睨他一眼,“在我未来同桌到来之前,你该收敛一些,适可而止。” 阳冬晚不怀好意冲郭子谦笑,“我会把安全/套塞进他内/裤里,够不够收敛?我想要在他认真思考数学题时亲手为他戴上耳机放女孩淫/荡的浪/叫,立体的声音你说他家老二会不会硬起来,或者把d罩杯的美女写真集给他当做见面礼,你说这样够不够适可而止?” 人家不买账,依旧冷酷做派,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前方,等到路锦丰走近时,路锦丰,路家,脑子零散闪过几个片段,对还处在自己营造的诡异气氛不能自已的人不温不火说:“你的事我阻止不了,三思而后行,到时别后悔就好。” 说完,自顾趴在桌上睡觉。 路锦丰坐下,阳冬晚不可思议看着他,鼻子哼了一声,仰头喝了一口可乐,动作麻利地掏出手机…… 早些时候路国安就派人往家里送来了主干课的书本,课程进度存在差异暂且不说,单就化学书和数学书,没有课程表,今天又匆忙,他还天真地把现在和过去画上等号。 两节课下来,路锦丰的桌上就摆了一本语文书和英语书,崭新的没有任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6 何折痕。 一下课,阳冬晚如释重负,转过身拍拍郭子谦课桌,“别睡了,年哥昨儿个不是说十一点去黑龙的地下室么,香车美女,刺激地我神经末梢一个早上都处在兴奋中。” “几点了现在?”郭子谦抹了一把脸,声音沙哑。 阳冬晚身子往前倾,鼻孔放大,“哥,你这声音听起来,是不是做梦被压榨了啊?” 郭子谦没理会他的戏谑,从课桌下掏出一包黄鹤楼塞裤兜里,无意间瞟了眼坐在自己右边的人,“年哥没跟你说其它事?” “当然有。”阳冬晚神秘一笑,露出四颗大白牙,“他说让你节制点儿,再这样下去伤身。” “呵,应该是对你说的吧,阳冬晚,生活太过刺激不好会产生视觉疲劳,偶尔细水长流家常便饭其实才对得起你爸妈几十亿分之一的偶然以及数以万计生物进化的可能性。” 郭子谦理理衣领,顺便把桌上平坦的数学课本移到路锦丰面前,走出座位,手掌抵在阳冬晚后背,“黑龙和唐浩的事,在我姐面前你安分点行吗?” 刚才还愣头愣脑的人立即拍案而起,“我哪知道唐浩还是你姐姘/头,当时场面搞得我不知道有多尴尬。” “什么姘/头,阳冬晚你注意措辞,他两是纯洁友谊。” 阳冬晚嗤之以鼻,“别逗我了,现在两男人搁那指不准还是基/佬,唐浩和你姐沙漠七天六夜的干柴烈火,你还盼望这一男一女用眼神谈感情。” “她是我姐,你别没大没小。” 郭子谦懒得和他继续争辩,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再不走可要上课了。” “英语课怕什么,我当着那死老太婆面也敢出教室。”话是这么说,可是走得是头也不回,干脆利落,就差没用上飞奔这词了。 两人一唱一和,一炸毛一冷静,在上课铃声之前早就没了踪影。 数学课已经上了,路锦丰不懂的是这样的举动有何意义。 翻开摆在课桌上的书,郭子谦,书的第一页三个漂亮的楷体字,那么他是不是要说声谢谢才好? 应该的吧,可是他好不喜欢阳冬晚那种油腔滑调的人,说了谢谢,谢谢了然后呢?叫阳冬晚的男孩一定会把矛头对准自己。 他还不想找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 ☆、bsp;5.烂醉如泥 南岛的英利高中,是全城第一高中,并不是说升学率有多高,优雅的环境首先就博得各界人士探讨热点. 其次师资力量的阵容也是不容小觑,再者高昂的学费和学校设备同样成正比。 不能说是贵族学校,但是一百个学生里随便一挑十拿九稳不是当官就是房地产生意或者家父是知名企业的董事会成员,也因此自然而然地南岛有头有脸的家长都习惯性把孩子往这所学校塞。 他不知道挂着这样一个头衔的学校,成绩的好坏究竟意味什么,苏凤梅对自己说的“知识改变命运”真的还奏效吗? 女孩扎着马尾辫,齐刘海,眯起眼睛笑起来时左右两颊酒窝深陷,“嘿,开学第一天就神游?” 他也确实在想与课堂无关的事情,以至连下课了还呆呆地坐在位置一动不动,此刻女孩丰富的表情,他竟然不知所措,笑不是起身离开也不是,但要他和一女孩子谈天说地,一定是为难自己的。 “我叫柳陈安,班主任让我把这一叠练习本给你,那个……你学习上有什么不懂的随时可以来问我。”柳陈安眨巴着眼睛,标准的瓜子脸,眼睛虽不大,眨眼倒是显得灵性十足。 “谢谢。”路锦丰接过一大叠的练习本,说道。 柳陈安吐吐舌头,“不客气,好班长就应该为同学服务。” 他把练习本放进课桌里,相对于柳陈安的热情,诚然他过于冷淡了些。 “路锦丰,林镇是养蜂人的天堂,我知道,那是个美丽的地方。”柳陈安见他走,大步跟上去走在他身侧。 既然是班长,是老师的得力助手,这点的信息能力总应该要具备,路锦丰脸上没丝毫差异,嘴角露出温和的笑意,“就是梅雨时节的时候有些糟糕。” 柳陈安有些兴奋,“啊?暖锋过境造成的吧,南方都会有段时间湿哒哒的,南岛也不例外,下雨不好我也觉得,还会影响心情,林镇的蜂蜜柚子茶很棒。” “嗯。” 食堂、超市、沙县小吃、蛋糕店,他有些犹豫了,柳陈安皱皱眉头,一把拉住他手腕就往食堂走,“这大中午的,怎么说也得填饱肚子,不吃饭还能吃什么?” 他抽出手,柳陈安看着他拘谨的模样又眯眼笑了。 一贯都不挑食,但是食堂的饭菜留给他的印象没多少,许凉非说的,食堂的饭菜喂猪猪都嫌弃,话是夸张了点,但是在饭菜里吃出苍蝇和虫子的案列一定不在少数。 柳陈安不是个安静的女孩,风雅有趣,热情坦率,这顿饭谈不上好坏,至少不反感。 傍晚放学,他刚一出校门路家司机就迎上来,乐呵呵问道:“少爷,第一天还习惯吗?” “还好。”他笑着说。 “大少爷他……” “我知道该怎么说。”李哥的顾虑他知道,要是路国安问起来就说他在家,什么都还好,他又怎么会无聊到去说路稣年的不是? 李哥摸摸后脑勺,憨憨地笑,想说什么的,最终还是止住了。 回到家中,他放下书包刚打开冰箱,被满满两层的酸奶震惊了,盒装的袋装的,各种样式的酸奶,他拿过一包红枣味,又放下挑了一包蓝莓味的。 坐在秋千上边喝着酸奶,偶尔抬头看着满天积起的云。 他们说在青藏高原上看到的天特别特别的蓝,南岛的天空雾气消散后也是澄清澄清的,大草原上的天空比这个还要蓝吗? 眼睛不经意间瞟向左前方的卧室,卷帘依旧半开,半明半暗,他吸吸鼻子,一歪头不去看。 何妈出来叫他进去吃饭,看着满桌的佳肴,他喝了酸奶,午饭柳陈安给盛的饭已经是他平时的两倍多了,尽管有莲藕,可还是有些反胃。 世界没有给他片刻的安宁,他错了,世界给过他安宁,可是这样的安宁险些让他忘记了自己还活着,所以,与其平淡无奇,还不如掀起巨浪,至少会让人有前进的力量。 浴室里,氤氲的水汽,额上的水珠一滴一滴,热气蒸腾下脸颊越发红润。 镜子被薄薄的水汽覆盖,他取下花洒往镜子中心喷,顿时清晰了。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从上至下,锁骨到腰际,脚踝处青色的字母qas,这是去年和阿凯霖一起去烟市刺的刺青,纹身师是阿凯霖的兄弟,单纯性字母没有什么用意。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7 他清楚地记得那样子的疼几乎逼得自己冒冷汗。 阿凯霖守在自己旁边,抹去他蓄在眼眶的泪水,语气虽然不耐烦但是却听得出担心,“苏锦丰,男孩子一点痛就这样以后你怎么活,乖,忍着点,很快就会没事的。” 一直到现在回想起来还心有余悸,想着,这辈子都不会再去纹身了。 做好作业,躺在床上又温习了一遍英语课的内容,困意便不知不觉袭来。 浅眠易醒的习惯多少是一种折磨,卧室外的声响让他下意识看来看闹钟,2点25,他想不通这么晚了谁在外面闹腾,辗转反侧还是鼓足勇气下了床。 深夜里的安静这样的声响任谁心里都会产生害怕,尤其还传来低沉的呼吸声。 路锦丰几乎是屏息凝神,传来那一声一声的呼吸声,探出脑袋后他吓得赶紧关上门。在关门的瞬间看见路稣年门前的一团东西,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前脚却不听使唤迈了出去。 一股子浓烈的酒味充斥在空气里,直扑入他鼻腔,走近时才看清那人是路稣年。 他刚要凑过去看他是不是睡着了,前一刻还醉的不省人事的人,下一刻眼睛睁得比自己还大,路锦丰心一惊,弓着背连连往后退了几步。 应该是醉了的,路锦丰心想,又大胆地往前小迈了一步,见地上的人又把眼睛给闭上了,“你还好吗?”他小心翼翼问道。 “嗯。”闷哼一声,接着除去两人差不多频率的呼吸声,一切都静止了。 路稣年比他高,两人站在一起,他勉强到路稣年肩膀,此刻扶着的人又是个醉汉,将近三分之二的体重都压在自己身上,他甚至觉得自己要跨了。 真的是想不通,既然安全无损回家有能力爬上楼,怎么进个门都成了问题?都醉成这样了,开成送他回家的人又怎么不愿意送佛送到西了? 兜兜转转磕磕碰碰的,总算把人给移到床上,一双手摸索到他脑袋上,路稣年喑哑着嗓子,“喝水。” “可是楼下现在没人。”深更半夜的,要他现在往楼下跑,只能说心有余而力不足。 露稣年头埋在枕头上,“电脑桌旁边有饮水机。” 他头一偏,看见床头柜上的马克杯,于是拿过杯子接了半杯温水。 长时间的黑暗一时之间难以接受亮眼的光线,路稣年适应了好一会才眯眼,接过水杯仰起头将水杯里的水全都喝完了,然后一头栽下喘着粗气。 路锦丰把水杯放在了电脑桌上,将窗户关上,放下卷帘,回头看见刚才还乖乖躺着的人摇摇晃晃不知道往哪儿走。 眼看着要撞上衣柜了,路锦丰赶紧小跑过去扶着他胳膊,“你要去哪?” 路稣年疑惑地看他一眼,继续往前走。 第一次对这人产生种无法言喻的挫败感,路锦丰上前扶住他,“去洗手间吗?那你走反了。” 原地打转绕了几圈,又往先前的方向前进,路锦丰拉着他胳膊就往后拽,一直把他拖进洗手间。 原先以为他是喝多了要小解,没想到一看到洗手池就精神了,趴在洗手池上估计把能吐的都吐了。 末了,醉醺醺地样子竟有些呆头呆脑,眼睛一眨不眨看向身后的路锦丰,“沙发上的浴巾拿过来。” 醉成那样还记得浴巾在沙发? 路锦丰完全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你这是要洗澡吗?” “有些不舒服。”路稣年推开玻璃门。 路锦丰真的不知道一个醉汉对于睡眠质量还有这么高的要求,要是自己那会不出来,他不是就一直倒在地上吗?还谈什么洗澡? “现在太晚了,明天再洗吧。”路锦丰说。 “我没醉,现在我还清醒得知道你是路国安的私生子,你妈妈在林镇养蜜蜂。”没有嘲弄的意思,说得很是认真,如同在白天吹灭一根蜡烛,非常理所当然。 路锦丰拿来浴巾直接丢在他身上,不等他说话,也不再理会是不是原本烂醉如泥的人会在浴室里晕死过去,径自回到了自己卧室。 世事无常的说法仿佛是生命里不可或缺的警钟,也许生活里每个出现的人都应该是被上帝精心安排的,在特定的时候或者致命一击或者雪中送炭,深陷无措还是迷茫的烟雾里头,给你出其不意的结果。 他们都说历史的每一个瞬间都是无法更改,就像曾经如烈火一样耀眼般出现在你眼前的人,你要么无法自拔去爱要么销声匿迹要么走进死胡同从此天各一方。 这样的道理,似乎都要都很久很久之后才会懂得,而他亦是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bsp;6.黄道吉日 天刚蒙蒙亮,路锦丰就起床了,他实在睡不着,想到那个梦境,想到路稣年无时无刻的嘲讽,想到学校,还有远在香港的路国安,林镇善良而安静的人们,他就再不能好整以暇做一个短暂美好的梦。 路稣年没有和他一起坐车去学校,下车时候李哥说:“大少爷他今天请假,你帮忙跟他们班主任说一声。” 路锦丰朝他点头,并笑说:“好,我知道了。” 李哥挠挠后脑勺,“老爷再过两个星期才能回家,香港的事情有些棘手,投资方面出了点小问题,那边的分公司去年才上市……” 他想路国安是担心自己和路稣年相处不来吧,回来和不回来的区别在哪儿?这一层关系一开始就不会是让人开心的关系,就好比玫瑰上的刺长在百合花上,多少都要遭世人的议论。 与昨天踩着铃声进教室相比,今天算是好多了。 路稣年把家里的书都拿来了,昨天特意抄了一张课程表贴在左桌上角。 看了眼今天上午的课程,把要用到的书都放在课桌上。整理好后,又拿出要上交的作业本,坐在自己旁边的人问:“年哥还好吗?他昨天喝的有点多。” “什么?”昨天还零交流的两人,这会突然地一个问题,他没有明白那人在说什么。 郭子谦收好手机,抬头看他,路锦丰正一脸疑惑的神情,便轻笑出声,“你哥来上课没有?” “没,他请假了。”路锦丰想了想,又问:“他教室在哪儿?” 郭子谦说:“南教学区,刚给他请了假。” 坐前桌的阳冬晚转过身来,耸拉着脑袋,眯起惺忪的眼睛,“有吃的没,胃受不了。” 郭子谦没理他,他就把视线转到路锦丰身上,看着一清秀的小男孩,眉毛一挑勾勾嘴角,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长得虎头虎脑的,你知不知道苍老师?” 路锦丰不懂他的跳跃度为什么这么大,刚才还在谈论吃的,这会问出这么个问题。 以前他们初中时候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8 倒有个姓苍的音乐老师,但不管怎么说按照他两的关系还不至于有这个渊源,于是路锦丰摇摇头,说不认识。 阳冬晚一听乐乎了,语气轻佻:“岛国女神都不认识,你还真是孤陋寡闻……一周用右手解决多少次,还是每天都要,嗯?”路锦丰没听清楚他说的,阳冬晚乐此不疲,继续问:“唔,打手枪会不会?” 路锦丰当然知道他语气里的戏谑,微低下头,脸不自觉发烫。 此刻坐在一旁的郭子谦正玩着手机,偶尔抬头瞧一瞧路锦丰和郭子谦,面容并无什么明显表情。 “冬冬,面包要不要吃啦,酸奶要不要啦?“ 阳冬晚似乎找到乐趣正准备再逗弄一番害羞的人,冷不丁一个哆嗦。 一阵甜得腻得发嗲的声音,闭眼深呼了一口气,强装镇定,不料那声音移到了耳廓,“冬冬,你看人家多贴心。” 阳冬晚斜视殷勤男一眼,拿过他手里的面包和酸奶,把搭在肩上的手轻轻甩开,咧嘴而笑:“林林真听话,赶紧去上课,我们放学一起回家。” 被叫做林林的男孩听了这话高兴地恨不得在阳冬晚脸上吧唧一口,阳冬晚侧过头,扑街失败,婴儿肥的脸蛋笑起来特灿烂,但是说话的声音和脸蛋确实不匹配。 郭子谦靠过来,声音低沉:“乔文林,校长助理的儿子,是个标准弱智,追阳冬晚在学校已经不是秘密了。” 他微征,这场突如其来的解释,在震惊外,着实地让路锦丰不知所措。他不懂的是男孩追男孩这样的事情有什么好调侃的?感情的问题怎么都像看好戏似的,而与此同时,郭子谦没必要跟自己说这件事,他没表态自己感兴趣。 “搞什么,我喜欢女人。”阳冬晚脸阴沉,哀怨地望着郭子谦。 郭子谦无所谓地眨了一下眼睛,态度淡然地嗯了一声,没想到就这么嗯一声,把阳冬晚惹急了:“哪天带两个女的到你家阳台来一炮。” “记得带上钟点工,你知道的事后比较麻烦,别做得过分了。”郭子谦思考后有些无奈地耸了一下肩。 好似在密不透风的密室里,他还在拼图,然后有个陌生人突然跑过来告诉他外面的天踏了,谁会信,要是天塌了他怎么还会好好的。 他承认他一个早上都不好,甚至那一天都过得恍惚。 回到路家,客厅里,55英寸的液晶电视悬挂在墙上正放着无声节目,是调成静音状态了,也不知道是刻意还是无意,但绝非是营造出卓别林式幽默,看得出好易购频道的主持人正卖力地宣传着手表怎么怎么地好,男模特和女模特各种个高端大气上档次。 茶几上几包薯片,喝了三分之一的咖啡,两份三明治,咖啡还在冒热气,显然时间不长。 沙发上正悠然自若坐着一人,亚麻色长袖,修身牛仔裤,寒冷交替,脸色平静地没有生气,冷艳吗?谈不上。狂拽吗?大概吧。骨子里还是外在的傲慢皆是让人难以揣摩。 路锦丰没背书包回家,作业他在学校就做好了,手上捧着两本书,一本是中午和柳陈安一起去图书馆借的《复活》,另一本《追风筝的人》是柳陈安借给路锦丰的,他不喜欢书的封面,但是那书名确实吸引了自己。 把书放单人沙发上,跑去拿了一盒酸奶,刚坐回沙发眼前一亮看见悬挂在咖啡桌那边的日历,与之富丽堂皇的客厅格格不入,却又找不出违和感,可是看着就是不对劲。 走过去想把日历给扯下来,他身高不算矮,可是日历悬挂在墙上他来来回回竟然扯不下来。 路稣年从始至终都在看着手里的ipad,刚新推出的一款网游,看黑龙和他老婆玩得起劲,在家里闲着无聊也安装了同款游戏,还以为有多热血,尽是些俗套情节。这偶尔一抬头,就瞥见路锦丰在捣鼓着,皱起眉头,语气颇为不耐烦叫了路锦丰一声。 没反应,路稣年走过去,在他身后端倪了一会,声音幽幽地响起:“你这是要挑个黄道吉日,把自己嫁了么?” 讽刺的话没听清,他纯粹是条件反射回头,眼前的人,这神情似曾相识,他努力想了想,映入脑海的是那天初来路家看见路稣年的情景,只是场地变了而已。 “是吗?”路稣年把手掌在日历上遮住大半,嘴角上翘。 他有些没能明白那句是吗的饱含深意,下意识问:“什么?” 路稣年捏住他下巴,语气不温不火。 “我说路锦丰,继杉集团的继承人你觉得自己够资格吗?或者说换一种思考方式,路国安比狐狸更胜一筹,欠下的风/流债可不只一笔,他的情/妇暂且不说娱乐圈最近风生水起的的广告宠儿了,就拿现任岛屿公司的总经理,路国安和她的关系错综复杂,据说私生子比我都大,你一个乡下来的,拿什么去跟人家比,那个养蜂女算什么,嗯?” 他知道,自己不受路稣年待见,路稣年对自己的鄙夷与厌恶或许远远超乎他的想象。 可是,真的,苏凤梅她就一个女人,安安分分的,不偷不抢,即便来自穷山恶水,和他路稣年又有什么关系? 心里有气,有委屈,对上路稣年冷峻的面孔,照样被硬生生压住。 “我没想跟谁比,同样的,我也没想跟你抢什么。” 路稣年嗤笑,“你觉得就你这样的人,能入得了我的眼?是你低估了我还是高估了自己。” 他一扭头,逃离路稣年的手,一鼓作气把挂历就给扒下来,“低估你和高估我自己不是同一概念?” 说完,拿着日历就走回沙发。 何妈进来时候,大概看见的情景比较和谐,购物频道已经换了一件产品,女士复古包,依旧是无声,大少爷一脚搭在茶几上,靠在沙发上玩手机,二少爷认真地看书,俨然就是好学生模样,二者形成鲜明对比的同时却升腾出另一种奇怪的景象。 吃过饭后,路锦丰和何妈简单聊了两句随后便上楼,路稣年紧跟其后。 手放在门把手时,不自觉地往旁边瞄了一眼,路稣年此刻刚好站在卧室门外。 “凌晨两点多你就躺在那儿。”路锦丰淡淡地说了一句。 路稣年没表情地望着他,他接着说:“你吓到我了。” 世界上没有鬼,就像灵魂的事情本就迷信,可是总有些事情科学解释不通。 路锦丰是害怕的,那种时候怪异的声响以及在黑灯瞎火之下听见呼吸声,一股子紧张感直踹到嗓门怎么也掩饰不了。 “那你该庆幸。” 路稣年么没料到他会来这么一句,显然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乡下人不是挺迷信的,你完美继承了乡下人独一无二的精神品质。” 他三步并两步走到路稣年身边,定定地看了他一会,说:“你真的吓到我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9 了。” 深邃的眼眸一丝困惑稍纵即逝,“我没说你夸大其词,你的反应恰好体现你乡下人的本质,所以,这不需要一再强调。” 本来就别无他意,无非是提醒路稣年下次注意一些,要说还有关心的成分,现在左一个乡下人右一个乡下人,路锦丰来气了。 “你去洗手间原地打转。”硬是逼得自己甩了一句,他还要再说一句路稣年你那样子真的很蠢,却终是没敢,头也不回往自己卧室方向走去。 路稣年摸摸鼻子,颇为不屑冷哼一声,他是喝得多了,但还不至于不省人事,也不至于醉得一塌糊涂下午起来忘得差不多。橱衣柜里随意拿了一件衣服换上,361的运动鞋被压抑的火气给踢到床底下。 试衣镜之中男孩修长的身躯独具魅力,五官精致,眼帘上微卷的睫毛随着呼吸一颤一颤,棱角分明的侧脸延至下颚处,勾起嘴角不达眼底的笑意深入人心,却冷得发毛。 路稣年仰头看着半开的窗户,卷帘上的路飞依旧热血沸腾。 有些恨意滋生了就再斩不断,年少时试着找寻聊以慰藉的情感截寄托,均是获得更多的空虚。 作者有话要说: ☆、bsp;7.无法逃脱 “路少爷,龙哥有交代没有他吩咐,任何人都不能进去。”5分钟之内,保镖秉着职业素养原话已经说了第三遍了。 路稣年手插裤袋,旁边还立着半人高的青花瓷,背部曲线贴合白色粉末的墙,如鹰隼般的眼眸盯着对面的墙看了两眼,稍许,“不是说已经两小时了?” 郭子谦姐姐郭月,是一名美食节目主持人,前天去了伊朗,今下午刚一下机,黑龙就将人打包塞进车里。 保镖面不改色:“是,郭小姐回来已经两小时零六分。” 偌大的书房,几排的书柜横竖排列,墙上粘贴了两张张学友和刘德华的巨大海报,过于大幅略显浮夸,不过由于淡黄色的光线越发觉得室内柔和。 柯南道尔顿的福尔摩斯全集十册整齐摆在书桌,沙漏正慢慢流着,路稣年手拿起沙漏摇晃,这时有人进来了。 白色西装衬得身材极佳,金色的领带怎么看都有些风/骚,来人后脚刚一跟上立马反锁了门,往书桌边另一张椅子跨上去。 “久等了。” 刚冷凝的气压瞬间呈现爆炸状态,黑龙咧嘴笑得灿烂,深褐色的眼眸清亮却隐藏不容觊觎的邪恶,古铜色的肌/肤的确称得上是成熟男人的代表,本该义正言辞的脸蛋配上那笑,怎么都有些古天乐和王宝强结合的感觉 路稣年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语气冷淡,“两小时三十五分钟,够久的。” “听手下人说你也不过才等了半小时。”刚吩咐佣人煮了咖啡,听到敲门声黑龙立马开门接过佣人的咖啡,用脚把门关上,回头嘿嘿地笑得欢脱,有几分无赖的模样,“路大公子,请喝咖啡。” 路稣年把沙漏放回到原来的摆放位置,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击打书桌,“香港那边投资商的问题暂且不论,董事会的方先生他太太年轻时候喜欢岛屿集团的二公子,策划案的问题应该是他太太搞的鬼。” 黑龙抿了一口咖啡,皱起眉头,“他太太我见过一面上个月在马来西亚,倒没多大印象,策划案被改动数据,这样做明眼人都看得出对方先生不利” “方先生手持百分之六的股份,是香港那边分公司的大股东,岛屿集团二公子的姐姐和路国安关系密切,这样一来,一石二鸟的事情路国安会错不会放过。”路稣年看他一眼,抬手端起咖啡。 黑龙嘴角上扬,“千年老狐狸果真名不虚传,不过路大公子你可是子承父业啊,陈律师说服装大厦那桩案子取消了,板上钉钉子的事情还硬生生拔出,就不怕留个痕迹吗?” “怕什么,事情闹得越大越好。” “对了,南岛东街小学和初中部还有二中的高中冬季校服昨天被服装大厦签约,我们公司的副总经理可是很恼火了呢。”黑龙扶额,故作叹气说。 路稣年:“服装大厦现在的负责人是顾前温,他的能力不亚于路国安,旧街市场那边工地上工人的冬季衣服,还是我留给你们丽龙公司的,怎么你们副总经理不满意?” 黑龙猛地一拍大腿,“瞧着你这性子,和我年轻时简直如出一辙。” 路稣年搅拌着咖啡,往里又加了一块方糖,“但我可不会重蹈你的覆辙,北漂之后还自认为看破冷暖人情,沦落到南岛过着黑白颠倒的生活。” 这样直白露骨的话,非但没引起那人的怒骂,反倒是笑得更为大大咧咧,“哪能忘啊,有钱了唱歌照样唱,演戏我想演什么类型的自个挑,万能的上帝我从来不看在眼里,现世精神上的财富早就沦陷了,路稣年,你丰衣足食,北上广下的跋涉自然没办法体会。” 十六岁就离家出走,五年在北京蹲守,六年里南岛白手起家,黑道白道均有势力,十一年在外漂泊,看过的经历的饱受的冷言冷语不在少数,那些梦想啊理想啊其实狗屁。 不是没有执着,不是没有坚持,也是努力了并且奋斗了,不然五年的北漂又算什么?只是比起这,岁月的蹉跎更让自己寒心。 他黑龙,终究没办法和现实抗衡,要么堕落,要么重生,于是从基层做起,由推销员到丽龙服装公司的董事长,谁能料想这风生水起的背后需要花费多少胆识和心酸。 “说把,找我什么事?”路稣年顾自翻看桌上的福尔摩斯,似有若无问道。 黑龙把左上角的资料挪了过去,“照片上的人是我弟,阿凯霖,偷偷报名了这季设计大赛。” 路稣年抬头斜视了黑龙一眼,勾起唇角,“怎么,权总这是要走后门的节奏么?先说了,我是负责人不假,评委是顾前温,你怎么不叫顾前温潜规则。” “看来你这个总负责人做得不够用心啊。” “是么?” 黑龙把资料翻了一页,“阿凯霖在bbs上的冠军呼声最高了,他和路锦丰可是青梅竹马,他两的相处方式一开始就过界,燕归来的寓意别说你不知道,路公子,要是让我知道这次设计大赛他另有目的,我不管路锦丰是谁,他的存在影响到我家人了。” 路稣年站起来,看了看照片上拿着篮球的男孩,把资料移了过去。 “黑龙,你还是管好你弟弟吧,最好让他滚得远远的,如果这次设计大赛出了差错,路国安不会让他好过的。” 黑龙冷嗤,打火机的火焰明明暗暗,“我拭目以待,只是我不希望见到因为路锦丰的存在,破坏我们多年的友情,你怎么看,路公子。” “权凯霖是么,我期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10 待他那天可以惊艳到我,至于其他的,我没理由任何评价。”冷峻的脸上毫无起伏,慵懒的声音如一块磁体。 黑龙笑,猛地拍大腿,“就喜欢你这性格,够辣,要是你是女的,怕是早就把你睡了。” “有了一个郭月还不满足?”路稣年绕到他身后,“黑龙,有空去娱乐城吧,换换口味,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一定忠于女人,嗯?” 黑龙表情复杂,下一刻扑哧乐了,满是戏谑回应:“难不成你还真想跟我来一炮,咱两谁在上谁在下?” 路稣年轻笑:“这应该是值得深究的问题,不过真遗憾,我只做上面的,而权总不符合我的审美理念。” 回到路家已经是十点多了。 何妈见到是路稣年,手里还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条,忙说:“大少爷,饿了吗?厨房有面,要是饿了我这就给你盛去。” “你手上不是有碗面么?” 这面本是要给路锦丰的,刚上楼拖地时他还没睡,晚饭吃得早,这会怕是饿了就给煮了些面,还特地加了四个荷包蛋。一看到大少爷,她是真糊涂了。 把面端到路稣年眼前,恭恭敬敬地说:“少爷,这面趁热吃才好。” 面上几个黄灿灿的荷包蛋,路稣年挑眉,道:“这么晚了他还不睡觉,是在写作业还是看书?” 讽刺味十足。 经刚才那一下,何妈是不敢抬头了,头顶青丝白死参杂,虽是年过五十劳动力负荷年纪总是比同龄人要显老,其实她也不清楚小少爷在做什么,只好小心翼翼颤颤地说:“小少爷他在看书。” “你再去盛一碗,我给送上去,反正顺路。”路稣年吩咐道。 “诶,我这就去。”何妈这会动作麻利。 很快,路稣年端着托盘站在路锦丰卧室外,礼貌性地敲了敲门,只听里面传来声音:“进来,我没有锁门。” 路稣年也没打算等他蜗牛般慢腾腾给自己开门,几乎是在他说完话的同时破门而入。 路锦丰趴在床上看书,他以为是何妈来了就没去开门。 那会何妈在拖地他刚好下楼拿酸奶。 何妈见他拿着酸奶不高兴了,说大晚上的喝那东西实在不好,问他要不要吃夜宵,他没拒绝,虽然这么晚了吃东西对身体不好,可他还喝酸奶,于是就笑着把酸奶给何妈说那就明天再喝。 这一抬头刚好对上路稣年似笑非笑的面容,他以为路稣年睡觉了,可那人却手端托盘往书桌走去,路锦丰愣愣地盯着他看,总觉得好些离谱。 等路稣年把两碗面摆好后,坐在椅子上,左腿搭在右腿上,姿态随意,嘴角边的弧度带着几分邪魅。 接下来,像就像播放无声电影,他看路锦丰眼神多了戏谑,他看路稣年眼里全是错愕。 这不明所以的举动,沉默显而易见代替了更多的言语。 桌上的两碗面早已不再冒热气。 路锦丰起身走过去,看了看荷包蛋下隐约露出的面条,不说话,拿起筷子。 胳膊被一股子力气往左边扯过去,突如其来的力量让他失了重心,直往路稣年怀里栽倒,鼻子撞在了他坚硬的肩上,一时之间他吓得赶紧去摸鼻子,还好没流血。 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后,他来不及想太多,只想要挣脱,路稣年手穿过他腋下横在他后背,另一只手捏住他下颚。 于是路锦丰不得不去直视眼前的人。 “怎么,我给你送夜宵,做弟弟的非但不感激还用这样幽怨的眼神看我,实在让人寒心。”路稣年贴在他耳廓上,语气是少有的柔和。 温热的气息以最直接的方式直达耳朵深处,嗡嗡嗡地震地好像起了耳鸣。 他双手抵在路稣年肩上,保持距离的同时也试图挣脱开,却不想横在背上的手只会越来越紧。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轻轻地说:“谢谢。” 但愿这谢谢会化解这场蓄势待发的洪流。 捏住下颚的手稍稍松懈了些,“不客气。” “哥,等吃完了面我要睡觉了,时候不早了。” 他拼尽全力,险些都要以为这是这辈子说过地最大胆的话。 空穴而来的哥哥,不是难以启齿而是启齿后,他的生活就真的变了,他的世界从此就荒芜地杂草丛生,那个单纯的小孩已经走了条不归路,一声哥恰如其分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他回不去了,从踏入路家那一刻,或许更早,路国安派人来林镇让苏凤梅担惊受怕,他的快乐生活早就奔流至东海。 “不急。”路稣年捏住他下颚的手改成放他后脑勺,嘴角的笑意如数九寒天的冰点。 这样的姿势,他就像坐在路稣年身上。 彼此离得很近,近到可以听清呼吸的频率如出一辙,恐惧终于占了上风,他失了分寸,仿佛这个人面前,自己就真的卑微地不值一提。 耳垂像是被一层温热的濡湿的东西包裹,难耐的痒和不适感使得肩膀不自觉抖动。 路锦丰下意识歪过头,还来不及探索脖颈处的气息惊得他一个激灵,不知哪来的力气推开埋首在自己脖颈的脑袋。 “路稣年,你放开我。”这脱离轨道的列车,他愤怒也害怕,始料未及的恐惧像一层散不去的阴霾四处笼罩。 路稣年手臂一用劲,他就几乎是靠在他胸膛,要抬头,路稣年另一只手按压着他脑袋。 他拗不过,脸贴在路稣年胸膛,隔着衬衫听见路稣年强而有力的心跳的律动,眼泪在毫无征兆下蓄满眼眶。 稍微一眯眼,然后再睁眼,泪水划过脸颊,渗进衬衫里。 作者有话要说: ☆、bsp;8.溃烂成军 他微扬起头,额头擦过路稣年下巴。 “路锦丰,你该庆幸我并没有讨厌你到恨不得你立马消失的地步。” 路锦丰盯着他长而细的睫毛,竟说不出话。 路稣年低头,鼻尖相抵,“你最大的不幸不是来到这个世界,而是你养蜜蜂的妈妈不应该有所贪恋,和路国安有了你。” 那算什么?苏凤梅不幸福,即便有了自己,路稣年的生活照样幸福美满,他是公子哥挥霍无度,自己在林镇和妈妈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而他是苏凤梅唯一活下去的希望,他来到了路家,路国安对苏凤梅不闻不问,他的妈妈现如今在林镇过得究竟怎么样,没人告诉他。 心脏传来的窒息感没来得及去抚平,嘴唇被封堵。 路稣年的唇覆盖在他唇瓣,他睁大眼睛急得要躲开,路稣年左手放在他后脑勺上死死固定。 那柔软的触感让他彻底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1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11 慌了,一切都在意外中发生,那么不可思议。 他紧紧咬着唇,路稣年却轻而易举撬开,气息极其不紊,很想要大口呼气,灵巧的舌头趁机而入攻破他最后的防线。 如一阵狂风暴雨在他口腔里扫了一圈,最后停在那僵硬的另一条舌头上,像是感应到什么,他本能地往里缩。 他急于逃脱,路稣年气势汹涌,不给他丝毫机会,缠绕住它在舌侧之处慢慢蠕动。 没来由地窒息感,路锦丰脑袋轰得炸开,两手相抵,只想着赶紧逃离,无意间拉扯出来的唾液他只感觉到恶心,连忙用手去擦拭,路稣年动作比他迅速,拽住他的手往下带。 激荡的浪花凌乱了思绪,自由呼吸的空间越来越少,他感觉好像要这么昏死过去。 路稣年的舌头刚一离开他就势要跑,却不料路稣年挑起他下巴,“乖,放轻松。”随后又吻了上去。 他不懂得回应,他害怕地近乎要傻缺,还怎么回应,同性之间的亲吻胃里的不适感几乎要翻涌而出。 坍圮如城墙,断壁残垣,他所剩无几。 被迫发出的声音都在说明他是有多绝望,路稣年在他口腔里极具残暴地侵略,每一个地方都不放过,笨拙的舌头任他妄为任由他去撕咬任由他去缠绕。 路锦丰闭眼,既然无法挣脱,那么悲剧的演绎就该适可而止,剩下的只有麻木。 毁灭是对人性报复的最佳手段,完全的破坏,灾难性的失守,他要的不是养尊处优,曾经失去过的在路国安那儿得到的伤害,他要一点一滴完完整整加倍还给路国安。 唇亡齿寒的道理谁都懂。 路稣年啃噬着他上下唇瓣,时而恶狠狠地吸附,有时又伸出舌撬开唇瓣。 路锦丰全身在麻痹的同时又是犹如被触电般,随着那个霸道的吻一起一伏。 心慌意乱,讨厌,憎恨、蔑视、是另类报复是对路国安变相的敌视吗?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挣扎在路稣年眼里显然失效。 路稣年放开他之前恶意咬住他下唇,疼痛席卷而来。 他倒抽一口气,像是惊吓过度而一时无法地接受这荒唐的境遇。 路稣年抹去他的眼泪,声音听起来略带懒散,“路锦丰,你该是听话些,好好配合我,这样路国安才会满意,他一高兴很多事情解决起来不会太困难,你也可以早点脱离苦海。” 铁锈味在一点一点蔓延。 他抹去下唇瓣破皮后渗出的血,端起桌上的鸡蛋面,机械式地吃着。 心平气和的模样好似刚才所发生的事情与他无关,路稣年嘴角上扬,“晚上别吃太多了。”末了,拍拍路锦丰脑袋,转身便离去。 他的世界溃烂成军,死守住的城给他路稣年攻破地再无法居住,两碗面被狠狠地砸在了米白色有纹路的大理石地板上,冲进洗手间对着马桶,胃里翻江倒海,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即便哭天抢地也无法变更的事实,他和路稣年接吻,怎么会这样,无论如何他都是自己的哥哥,他没去害人没去偷没去抢甚至都没有机会跟他发生争执,为什么会发生做梦都觉得荒唐的事情? 胃部就像痉挛般抽搐,死死咬住下唇瓣。 失去的乐园失去的童真,失去的单纯连着过去的所有一切,这一次,他真的真的守不住了,彻底要告别了。 薄荷味的牙膏在嘴里化开,白色的泡沫带着清凉的气味,可是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洗漱过后,连睡衣也懒得去换,丝绒被盖过头顶。 他难过,他想林镇里所有的人了,苏凤梅说手机虽然方便可是到底她用不着,于是直到现在他都没能打个电话回家,听一听苏凤梅的声音,还有许凉非…… 路锦丰不喜欢手机,阿凯霖送他的手机他给仍放在了林镇那个家里的枕头底下,现在路国安让买的手机里自然没有他的号码。 想了好多事情,最后大概是累了,还做了噩梦,被恶狼追赶,他没了命跑。 第二天路稣年没和他一起去坐车,到校门口时李哥憨憨地看他咧嘴笑,欲言又止,他懂李哥的意思,象征性点头并微笑:“我知道了。” 柳陈安坐他位置上,看他走进来忙招手,“路锦丰,等你好久了。” “有事?”他把两本书放桌上,望着柳陈安,问道。 柳陈安脸一沉,拔高音量:“哎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没事就不能找你咯?” 女人都是善变的,刚才还是眉飞色舞,这才一分钟没到就乌云密布,路锦丰自认为自己的接受能力和理解能力没达到了解女人这层度。 “抱歉,我以为出什么事了。” 本来就是想逗逗他的,没想到还真信了,这下弄得自己下不了台面,瞅着那笑容别提有多阳光了,柳陈安想说什么的结果径顾得发呆。头皮一阵痛,鼓着腮帮回头看见阳冬晚挑眉眨眼。 当即翻白眼:“死阳冬晚,赶紧放开你脏手。” 阳冬晚讪笑:“别啊,柳陈安我是好心提醒你赶紧着把你嘴角的哈喇子擦一擦,丢人现眼。” 柳陈安还真的摸摸嘴角,这下不翻白眼了,伸手狠狠地掐了一把阳冬晚腰上一块肉. 后者倒抽一口气,松手掀衣服看看是不是淤青了,柳陈安趁机往后转抬腿就往他大腿踢,愤愤地说:“我爸爸当初让我去练跆拳道,我死活不去,这个周末作死也要逼着自己去练。” 话锋一转,回头对着路锦丰笑得那叫慈眉善目,“锦丰,英语报的钱你还没交,还有数学资料费的钱也一起算。” 最迟是今天下午,虽然不能拖拉了,柳陈安也没有多急,反倒是冲着阳冬晚露出嫌弃的目光后,走得洋洋洒洒。 阳冬晚咧嘴,“疯子,最毒妇人心。” 是要交钱麽?想到这,一并又想到刚来路家第二天在服装大厦门口,路稣年扬尘而去,他傻傻地站在门口不知所措,当时的落魄的模样现在再去想,他都觉得不可思议。 路国安没给自己钱,他现在身上的钱还是苏凤梅给自己的,一百块钱现在就剩下20不到。 真是要多讽刺就有多讽刺。 路锦丰拿出语文书,想着该怎么解决这档子事,问路稣年是不可能的,路国安吗那和问路稣年有什么区别。 下午时候,阳冬晚歪歪脑袋一个劲打量自己,他终于被看得按捺不住了,打算休息一会,阳冬晚下巴搁在他课桌上,闷声闷气问:“你嘴角是怎么一回事?” “上火了,缺维生素。”路锦丰看他一眼,淡淡地说道。 阳冬晚嘿嘿地乐呵:“喂,你女朋友下次带给我看看,这么热情你招架得住麽?” “我没女朋友。”路锦丰侧着脑袋趴在桌上。 郭子谦不知道去哪儿了,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2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12 阳冬晚闲得无聊,路锦丰一副乖乖学生样,他就忍不住逗一逗,“唉,我问你,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泼辣型就是柳陈安那样的,淑女型的就像班主任这样的,或者女萝莉,我们班没女萝莉,隔壁班那个说话声音奶声奶气的知道吗,将雪就是典型女萝莉代表,你喜欢哪款?” 他是有些困了,阳冬晚又聒噪个没完没了,要是不说话他明显不放过自己。 “我喜欢年纪比我大一些的。”转过头正对阳冬晚,认真地说。 阳冬晚险些嗑到下巴,笑得不计形象,还一边挖苦,“你也不完全是个书呆子嘛,哈哈哈……” 书呆子,他倒是宁愿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书呆子,学有所成让苏凤梅不至于失望。 路锦丰抬头,两手托着脑袋,阳冬晚红光满面,还在一个劲傻乐,他不假思索问:“你喜欢男人吗?” 灿烂的笑容僵硬了,阳冬晚呆滞几秒,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悠悠呼出,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路锦丰看,“我喜欢长发飘飘水蛇腰丰乳肥臀白净优雅端庄有气质的雌性动物。” 他不说话,思绪又神游了。 已经尽量让自己不被昨天晚上的事情所影响,可是他就是忍不住放不下,发呆的时候还在深深自责那时候为什么不使出浑身解数推开,或者拿花瓶拿碗去砸,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明明是路稣年不对在先,即使伤了路稣年也是他活该。 这下阳冬晚猴急了,“哥们,你算是听明白我的意思了麽?” “哦,你喜欢女人。”他形容地明了清晰,但凡有点理解能力都应该懂得。路锦丰答道。 阳冬晚把手机用力砸在课桌上,又不甘心地踢了一脚板凳,“你那什么反应,摆明不信。” 针对于越解释越复杂的问题,阳冬晚是彻底恼了,自己身边都是些什么人,是个男人都该看出自己有多强大,女友换了又换,他阳冬晚吸引异性的魅力绝对要比吸引同性大得多,他就不明白了,怎么这性取向的问题要整得自己这么窝火。 奄奄一息的男孩头都都快垂到肚脐眼了,路锦丰他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措辞之类的他一直都很严谨,他敢肯定自己也并没有露出鄙夷的眼神,所以他着实没弄清楚阳冬晚的困扰。 郭子谦回来见到此情此景,好奇地问路锦丰,“他怎么了?” “我也不清楚。” 话刚一说完,阳冬晚不仅死而复活,更是像吃了炸药,“你好意思不知道,就是因为你,大言不惭质疑我性取向,现在装无辜,就你这细皮嫩肉的,说不准嘴角就是被哪个男人咬的,哦,我想起来了,昨天在校门口我还见着你坐一辆轿车,跟个司机眉来眼去,老实交代那是不是你男朋友。” 他哪时候跟李哥眉来眼去了?路锦丰趴在课桌上,解说道:“我没有男朋友,他是司机。” “开车的不叫司机还叫老公不成,你当我傻啊,我书念不好,你别忽悠我,这点常识还是有的。” 各种五味纷呈,他的生活不是被打乱,而是随着日子一天一天早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脑袋想要炸开,沉重膨胀,仿佛不受控制般愈演愈烈。 “就你这脾气迟早生出事端。”郭子谦笑容里多了些意味深长。 还沉浸在前一会的悲伤中,听了这话,阳冬晚彻底火了,“老子今晚就去夜店找个清纯处/女,等破处了带你们面前来问问她,哥有没有让她爽到,顺带打探一番哥的技术活。” 作者有话要说: ☆、bsp;9.救命稻草 那么根据现在的对话内容,他们似乎不在同一个频道。 郭子谦说:“冬晚,有些话我不止一次提醒你了,点到为止即可,剩下的以后要是闹出什么乌龙,别说我不讲义气。” “你就是个娘炮,哟,白衡怎么没进来,刚才是不是跟白衡约会去了,从实招来!”一想到这个就更窝火。 郭子谦拍掉他毛毛躁躁的手,平静地看着他,“你走火入魔了。” “你才走火入魔,你全家都无可救药,我警告你,白衡那小子我看不顺眼,你丫别特么恶心。” “你不顺眼关我什么事。” 阳冬晚气结,把书用力一砸,砸在桌上,“丑话说在前头,郭子谦,我不爽他很久了,娱乐城那件事你护着他,我可以理解,为了他你三番两次爽约,你丫我不计较。昨儿个你猜他跟我说什么?” 郭子谦懒得和他继续这个无聊的话题,阳冬晚的关子卖不出去,“他说我除了靠家里那点钱权,根本没个屁用,你丫的要不是陈晓民拦着,不打得他进医院我名字倒着写。” “晚冬阳,挺好听的。”阳冬晚同桌马杰非幽幽地飘来一句。 阳冬晚眼神一刮,“你丫吵什么吵,小小年纪不学无术整天只知道撸管子,小心以后只能靠黄瓜爽到你老婆。” 马杰非哼了一回事,继续看小说。 上课铃声响了,路锦丰头往左转,刚好看见旁边的人也在看自己,他笑:“我忘记给他请假了。” “没事,我去医院开了病例,早上给他班主任看了。”郭子谦笑容很温暖,不似阳冬晚张杨,给他的感觉有时候和阿凯霖来得很像。 阿凯霖现在不知道过得怎么样,他一声不吭来到南岛,没有和许凉非说也没来得及和阿凯霖诉说,他们要是知道了一定会讨厌自己吧。 路锦丰微怔,然后笑说,“谢谢。” 持续几天都不变更的话,和郭子谦说得最多的话也是他们唯一的话题就是路稣年没上课请假的问题。 放学了,等一个个同学都离开后,他紧跟在柳陈安身后。 柳陈安一回到看见是他,又惊又喜,“路锦丰,你这是在跟踪我啊。” 他不好意思地看着柳陈安,笑容腼腆,从袋里摸出一张十元人民币,三张一元纸币,“英语报和资料费的事情有些仓促,我不知道,身上就这些了,要是不够你可以先帮我垫上吗?我明天一定还你。” “路锦丰?”柳陈安迟疑了,她不解,这钱郭子谦已经交了,还说是路锦丰的意思,所以当时她想也没想就在花名册上打了勾。 路锦丰以为她是看出了什么,他是慌张,明天的钱他自己也没着落,还要怎么还,捏着的钱紧了紧。脸上照旧笑得从容好看,“我身上就这些钱了。” “哈,没什么,英语报就10元,资料费是25元,我先给你凑上,等哪天去你家了请我喝原汁原味的蜂蜜柚子茶,你看这样成不成?”柳陈安说得落落大方。 这样的男孩始终是太容易受伤,经不起折腾,内向的性子,从容淡定的外在,还有时不时舒服的笑容,她柳陈安怕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3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13 是真的心疼了。 蜂蜜到时候,可哪有什么原汁原味的蜂蜜柚子茶,他不会,何妈也不会。李哥恭敬地站在车门外,路锦丰对柳陈安说:“那我先走了,明天见。” “路锦丰,你长得真好看。”看他害羞的模样,柳陈安实在忍不住调侃。 果不其然,路锦丰脸红了,赶忙着溜进车里。 学校,路家,两点一线穿插。 自从那晚,他掰着手指头数,少说有半个月了没见到路稣年。请假的事情不用愁,路国安时不时打电话回家问他一些生活琐事,偶尔打听路稣年的近况,他只管说好。 除了好,他是这个家最没有资格说不好的了。 李哥那天送他去学校从皮夹拿出一千交到他手上。他惊愕,路国安还真是神通广大,这样的事情他都可以料想到,李哥只是摸了把脸,对着自己,李哥的笑容永远都是憨厚淳朴。 周末,他一觉睡到十点,醒来时候闹钟是在地上的。 环视卧室一圈,有时也在想,其实如果日子就一直这样,并不算太糟糕。 饿了有人做饭,冰箱里有喝不完的酸奶,累了可以看看窗外的常青树,绿毯式的草坪,无聊他还是可以玩玩电脑看一看有趣的视频或者了解一些新知识。 书架上的书天文地理外国史世界史各类文学作品样样俱全,他不愁没书看,玩心大起,还可以坐在秋千上,或者绕着大宅走一走,都是很新鲜的事情。 手机响了,除了路国安也没有人会打了,电话簿里也就路国安一个人的号码。 刚一接听,就传来路国安毫不加掩饰严肃的语气:“锦丰,跟你哥说,晚上七点钟服装大厦这个季度的设计大赛准时出场,还有你也和他一起去。” 为什么不自己跟路稣年说,他有些不懂,但也只是说:“我会跟他说的。” “本届设计大赛的评委,他作为总负责人最好别出岔子。”路国安语气强硬。 路锦丰:“嗯。” 沉默了一些时候,路国安又说:“具体流程到时顾前温会安排,他只要做好本分就好。” “我不去可以吗?”设计大赛,人多的场合他不习惯,更何况,业内人士的交流,他也不能说什么做些什么。 路国安在电话里笑了,“锦丰,你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纸上谈兵终得浅。” 虽然不太懂,但他清楚要是拒绝,路国安会不高兴。 结束通话,他脸埋在枕头上,枕头留有淡淡的香味。 吃过早餐上楼试探地敲了敲路稣年卧室的门,反正没抱有希望,这些天路稣年回没回家他没心思管也没能力去管更懒得管。门没看,但是卧室里断断续续的发出声音,在卧室里的吧,昨晚他睡得很晚,也没听见外面有声音。 路锦丰卯足劲敲,约莫一分钟,就算是睡觉也该是吵醒了。 直接改成用脚踹的心都有了,里面很确定有人,手握门把手,他心一横开了门。 门在毫无征兆下开了,里面的人犹如当头棒喝措手不及,提起裤子腾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艹,我特么想打死你,差点不举。”阳冬晚看见进来的人,几乎是在吼叫。 “我敲门了,可你没开。”路锦丰解释。 “怎么是你?”理智回来后,才注意到进来的人是路锦丰,怎么会不疑惑,阳冬晚错愕。 路稣年不在,一进来看见暴跳如雷的阳冬晚,他也不小地惊讶到。 娇/喘声不断,奇怪的声音连续发出,阳冬晚没说话,这卧室里就两人,余光瞄到电视,路锦丰侧头,电视屏幕里清晰地看见两男一女,女孩衣服半吊,坐在肌肉发达的男人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就算再不怎么明事理,他也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几乎是同一时间脸颊发烫,被火烤过一般。 他急得道歉,转身赶紧要走,阳冬晚拽住他手腕,“别啊,既然来了,哥哥教你怎么做一个前途无量的真正的男人。” “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还有事,你放开我。” 他尴尬地要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就是来找路稣年把路国安的话转述一边,竟然撞到这一幕。 阳冬晚嘿嘿地乐,声音痞痞地道:“我已经原谅你了,但前提是你得陪我一起看,这么好的东西当然一起分享,是不是?” 时不时传来的喘/息声还有男人猥琐的话语,他脸越来越烫,越来越不知所措和害怕。 手被死拽住,怎么都挣脱不了。 这时候浴室门突然开了,路锦丰赶忙着转头,看见是路稣年好似拉住一根救命稻草,“哥……” 阳冬晚愣了,反应过来时显示屏已经变黑屏了,路稣年刚冲完澡,头发还在滴水,腰间裹一条浴巾,冷眼看他,“还拽着做什么,要不要现场直播一段?” “啊?年哥,我,不是,他,路锦丰……不是,我说这什么情况?” 阳冬晚语无伦次,手指指路锦丰又指指路稣年,路锦丰如释重负,把正事都给忘记了,一下没了影。 “哥,不是,年哥,他就是传说中你同父异母的弟?”阳冬晚显然是无法接受这打击人的事实,就路锦丰那样的书呆子,怎么看都和路家搭不上边,搞什么,他还真姓路,“子谦知道他是你弟?” 路稣年斜视他一眼,“哪来的片?” 阳冬晚老实了:“黑龙那儿借的。” “没锁门你就耍浑,要不要改天在客厅也撸一把?” 说到这,他才够衰,“别提了,刚硬起来,手伸进去撸了一把,他就冲进来,吓得我老二都软了,真怕落下隐患。” “直接冲进来?” 阳冬晚点头,“冲进来的,我当时裤子都来不及穿,他还解释说敲门了,你听见了吗我是真没听不见。” “你在浴室试试看,我去敲门看能不能听见。”阳冬晚愣了愣,傻笑,路稣年穿衣服穿好在擦头发,随意问了句:“他看见你没穿裤子?” “没,哪能给看见,当时我以为是你爸回来了。”他当时激动地要命,哪能听见外界声音,所幸条件反射要比大脑反射来得快。 就像刚经意一场前所未有的劫难,现在两脚还发软,头闷在被子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想起被抛之脑后的事情,路国安交代服装大厦这个季度的设计大赛,他忘记跟路稣年说了。 拿书盖在脸上,闻着书卷味,颇有沁人心脾的感觉。 要么让何妈去跟路稣年说,何妈能说得清楚吗?路稣年那么精明,肯定知道路国安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让何妈去转述,矛盾势必愈演愈烈,再说了以后路国安问起何妈他和路稣年相处地怎样,何妈这么好的人说谎最不擅长了…… 要是他们在里面…… 一个头两个大,路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4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14 国安一定是诚心为难自己的,不然干什么不直接打电话给路稣年! 思量了很久,在路稣年卧室外定了足足半分钟,这次敲门很是礼貌也不失力量。 “丰丰,有什么需要为你效劳的麽,我很乐意帮忙。”阳冬晚手撑在门上,斜嘴眯眼,嬉皮笑脸看着他。 “我找我哥。”路锦丰礼貌说道。 阳冬晚把门又拉开了些,“请进。” 路锦丰回应:“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 ☆、bsp;10.一种气场 他来路稣年的卧室为数不多,反正屈指可数,唯独这次……有些不同,不仅是因为阳冬晚在的原因,浓重的烟味带着特有的刺鼻,让他极其不舒服。 路稣年靠在床头,居家服的打扮,中指和食指还燃有烟,烟灰缸上的烟蒂零零散散有七八只,知道是路锦丰进来,头也懒得抬,继续盯着手机屏幕看。 电脑桌前阳冬晚五指在键盘飞快敲打,视线一刻都不离开显示屏。 气氛好像不怎么好,是因为他进来的缘故吗? 他默默在想是按照路国安的原话复述还是说简洁明了一句话概括,就目前的局势路稣年会不会听他把话讲完也不一定,虽然说路国安交代的东西不多,他更加确定路稣年势必会冷言冷语,不过好像等自己说完路稣年没表示的概率也很大。 真的好烦,不纠结的事情被自己搅合地简直比登天还难。 “爸说今晚七点服装大厦的设计大赛不要迟到了。”声音不大,带着这个年纪该有的柔和清丽,变声期早就过了,他的声音的确存在某种特质,辨识度清晰。 “嗯。”路稣年依旧没看他。 回想了一下路国安交代的,路锦丰说:“你作为本届大赛的总负责人,希望不要出岔子,具体流程到时候顾前温会安排。” “嗯。” 和意料里的不一样,却也是差不多,路锦丰稍稍停留了一下,就出去了。该交代的他交代了,剩下的那是路稣年自己的事情。 路锦丰刚关上门,阳冬晚就憋不住了,不改往日玩世不恭的态度,笑嘻嘻地说:“要不要这么狠,我都看不下去了。” “你是同情心泛滥还是母性泛滥?”路稣年打开可乐,瞥了一眼阳冬晚。 阳冬晚痞味十足,“年哥,子谦说喝可乐杀精。” “郭子谦的话可信度跟你没区别,他有没有告诉你男人少穿牛仔裤,影响生育能力?” “啊?”冷不丁一句,阳冬晚硬是没弄懂什么意思,“没啊,喝可乐杀精是假的,年哥你别信。” 路稣年躺在床上侧了一个身子,“两点左右叫我。” 昨天雷子拿了两罐蜂蜜回来,若隐若现的裂痕,一看就知道是林镇的。 用玻璃瓶装蜂蜜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林镇大多人家装蜂蜜的罐子都有记号,但是林镇镇长塔沐最有特点,他的玻璃瓶是淡绿色的,独特的裂痕像某种符咒,如古老的文明,引人遐想。 路锦丰掏了两小勺蜂蜜在马克杯里,热水淹过杯子的三分之二,搅拌了一会,从冰箱里取出一包葡萄味的酸奶,往里加了一些。 初次尝试,不知道味道如何? “还是加点醋吧。” 加醋,这是蜂蜜,加醋能喝吗? 疑惑地回头,阳冬晚睁着大眼睛,模样怪认真的。不免好奇问他:“蜂蜜加醋好喝吗?” 阳冬晚的表情,就跟个调皮捣蛋的小孩无意间提出某个观点别那般夸奖后那般,“不试试怎么知道,我最喜欢喝醋了。” 于是,他明白了,谁的话都可以考虑,唯独阳冬晚的话可以间接性忽略。 把剩下包装袋的酸奶搁在咖啡桌上,跑进厨房拿来一瓶醋交到阳冬晚手中,“应该不好喝,不过喝醋对身体是有好处的。” 阳冬晚手捧一瓶醋,看看路锦丰又看看咖啡桌上的蜂蜜,本来是下来找东西吃的,他肚子饿,闻着醋味就反胃。 顺手拿过桌上的玻璃杯,舀了实实在在两勺蜂蜜,把剩下的酸奶倒进杯里,酸奶很稠,搅拌后混着蜂蜜有说不出的视觉效果,按照他喜欢喝醋的理论往杯子里添了不少的醋,又怕过于饱和,桌上正好还有果汁,往里倒了一些。 视线就这么被阳冬晚深深吸引,路锦丰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所发生震撼心灵的一切,颠覆他年少时所有认知。 阳冬晚喝了一口,吧唧着嘴巴,回味后脸色如旧,“这蜂蜜挺不错的。” 有醋有酸奶的,还能品出蜂蜜的味道不错,只能说明他蜂蜜放得不是一般多。 阳冬晚坐在他旁边,咧嘴笑得灿烂:“要不要尝尝?” “不了,我喝我自己泡的。”说罢,端起马克杯就喝了一口蜂蜜。他不敢加太多酸奶,新尝试虽然新鲜,但不管怎样,蜂蜜就是蜂蜜,他喜欢的蜂蜜柚子茶除外,那是例外,林镇镇民们不可或缺的物品, “咱两换一换,你喝我的一口,我也给你喝一口。”阳冬晚把杯子递过去,大方地说。 “谢谢,我喝自己的就好。”路锦丰态度坚定。 “不客气,就一口,一口好不好?” 就像拉锯战,陷入白日化状态,路锦丰实在拗不过他,这人嘴毒的时候根本无地自容,耍赖起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两人杯子互换,阳冬晚示意他先喝,闻着气味还是不错,路锦丰有些犹豫,很多好的有营养的东西本身没有害处,但是综合之后难免产生化学反应,他怕就怕在这里。象征性抿了一小口,味道怪怪的,忍不住吐舌头,明明难喝阳冬晚还喝得美滋滋的。 “好喝吧,多喝一些。”阳冬晚笑得不加掩饰,端起马克杯一口气喝了半杯,完了后感叹:“改天我也去弄两箱这样的蜂蜜回来。” 他问:“你知道这蜂蜜是哪儿的吗?” 瞅了一眼蜂蜜罐,阳冬晚觉得莫名其妙,“不是林镇么?” “哦。”他笑得有些不自在。 “你笑什么?”阳冬晚问他。 他捧着杯子,认真地回答:“我没笑。” 路国安说的服装大厦举办的设计大赛路锦丰没多大兴趣,格格不入的上流社会,始终是他和路家相隔的鸿沟。 无论怎么努力,他也跨不过。 那杯加了醋的酸奶蜂蜜他没喝,等阳冬闹腾够了上楼,他就又自己泡了一杯蜂蜜,这次没加酸奶。 阳冬晚说的改天去林镇弄两箱蜂蜜回来,具体时间是哪天呢?坐在秋千上,想到要是和阳冬晚的关系好一些,是不是有机会和阳冬晚一起回林镇看一看? 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堂而皇之离开然后回来,路国安就算问起他可以说是和同学去玩了,要是苏凤梅因此生气,他就可以说是陪同学来林镇游玩,他还是听话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5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15 的孩子,岂不是两全其美的法子? 可是阳冬晚应该是随意一说吧,就算不是,依照他那阴晴不定的性子,也很难说,即便明天答应了后天就变脸,还真是典型的吊儿郎当富家少爷,一点儿也不靠谱。 路稣年穿了一套黑色西装,银色和金色相间的领带,白衬衫打底,少了冷酷逼人的寒意,多了一些意犹未尽的成熟气息。 身后的阳冬晚倒是穿得凉爽,和路稣年一个夏天一个秋天。 “拜拜,下次来再给我泡蜂蜜。”阳冬晚冲路锦丰眨了下眼。 不是七点开始吗,现在撑死最多也就三点,就走? 路稣年和阳冬晚说了些什么,阳冬晚点点头,模样是少有的正经,然后一个人先离开了。 他想起身进到客厅去,路稣年向他走来,握住秋千的链子,他一下子没了方向。路稣年就好像一束光,强烈的光线拥有灼伤人的热度,看久了会伤,于是只能怯生生地往那个方向稍微看一下,迅速低头。 “晚饭后司机会来接你。” 那时候还不懂所谓的气场,他一直认为每个人的出场都是上帝精心安排,可能有些人华丽有些人落魄有些人不过尔尔,直到路稣年三番五次在他眼前出现。那种张扬到迷/离视线,邪魅到无法自拔,冰冷到宁愿窒息也不愿意闭眼的气息,他想原来世间还有一类人叫做路稣年。 “我一定要去吗?”路锦丰双脚着地,略抬高下巴。 路稣年嘴角微上扬,握住秋千链子的手放在了他柔顺的头发上,摩挲着说:“像路国安设的饭局,你玩失踪,他不会生气,只当你是个好孩子无非胆小怕事。” 如果没有那个电话,他会选择不去,可是路国安说得再清楚不过了,他不得不去。 晴空万里,阳光穿过枝繁叶茂的香樟树,树影斑驳印在草坪上,眼下十月中旬,南岛的秋天向来姗姗来迟,秋老虎的威风早已不在,散不去的热度不会让人烦闷,反倒舒服。 “我的意见是穿套入得了眼的衣服,别丢了路国安的老脸,嗯?”路稣年曲起膝盖靠近他脸颊,吐出的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往后躲,这次路稣年顺了他的意,放开他,把领带摆正便转身离去。 手足无措或者无地自容,来形容他在路稣年面前最贴切不过了,每当路稣年站在近处,他忽而就会忘记要做的事情,尽管很想忽略。 记事以来,没人让他这样,路稣年是第一个。 他不讨厌路稣年,为什么要讨厌,路稣年长得好看,除去追自己,待人接物都堪称为礼貌,说话正经不下/流的,做事也不会毛毛躁躁,如果不是因为嫉妒谁会讨厌这样外在条件优秀的男孩。 那是什么? 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说得就这种情况吧。一个站在高处,俯瞰芸芸众生,一个陷入低洼,卑微到尘埃里。 作者有话要说: ☆、bsp;11.难以抑制 李哥来的时候已经是六点半了,路锦丰正穿好衣服从楼上下来,李哥急着上前道歉,“这下班高峰期,路上堵车严重,耽误少爷时间,实在不好意思。” 放在床上的衣服,牌子都没摘,和路稣年同款的,他不会笨到不知道谁放在那儿的。第一次穿西装,怎么都觉得别扭,他理了理衣领,“现在去应该还是来得急的。” “少爷吃过饭了吗?”李哥搓着双手,问道。 路锦丰看他那做错事后连自己都不能原谅的表情,笑了,“刚吃了,你来得不算晚,走吧。” 去服装大厦的路和去学校是同一条路,如果不堵车,运气好的话半小时是没问题的,只是,一般情况下,五点到七点这一段时间,堵得最为壮观。 拜这场轰轰烈烈的堵车所赐,足足晚了二十分钟。 刚一下车,李哥就趴在窗户上,“少爷,老板交代还有事,就不能陪你上去了,坐电梯到四楼,有个活动大厅,那就是大赛现场。” “好,我先走了。”他点头道。 一进到大厦里,各种各样的鞋子和包占据了视线,导购员就热情地迎了上来,露出标准微笑问他有什么需要为他服务,说到底他就是紧张,紧张到看见漂亮的导购员小姐就不自觉脸红了。 “谢谢,不需要了。” 导购员是附近建筑学院的兼职生,眼前清秀的男孩那害羞地模样,姐姐呵护弟弟的心情油然而生,见着他穿着打扮,试探地问道:“你是设计大赛邀请的嘉宾吗?” 他点头,导购员领他到电梯门口:“四楼左拐就是了。” “谢谢。”路锦丰笑得腼腆,邻家弟弟的模样更是深入人心。 一旁的导购员仍然保持微笑:“我同学也参加设计大赛了,要不是有事,真想上去看看。” 到现在他也不知道是以什么身份去大赛现场,不管怎么说,这样的身份不是多余就是尴尬。 “……那么接下来是由选手楚君心带来的作品《蝶变》,其实对于楚君心相信在座的各位应该都不会陌生,闪耀集团创意部首席设计师最得意助理也是上届设计大赛的亚军得主,今晚很期待他会带给我们什么样的震撼,有请楚君心和他的模特上场。” 主持人穿着粉色礼服,声音不妖不媚,带着些意犹未尽的柔和,说完后就退出聚光灯外。 服装大厦的设计大赛每年举办一次,每次举办的时间四季轮回,今年轮到秋季,设计大赛虽然没有具体的主题,但是应运而生的道理势必都要懂。 所以设计大赛的所有作品讲究实用原则,不会浮夸到只能在t台来回走秀过一过目,惊艳了观众的眼球却也就安了时尚的名义穿在大牌身上走红地毯参加各种颁奖典礼,而不能在大街穿着。 模特已经走了一圈了,男模是简单的格子衬衫纯黑修直筒裤,女模特则是宽松针织衫和一件纯黑牛仔短裙,路锦丰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两手规矩放在大腿上,就这么盯着台上看,这就是碟变吗?作品名和设计的衣服好像没多大关系。 血液好似在太阳穴中沸腾,他想过很多种设计大赛现场的景象,还是惊叹一把,玻璃与灯光光的作用,呈现出华丽不失浪漫的效果,摇晃香槟的的男士,穿戴优雅的高贵女士…… 上流社会的生活就这样讲究吗? 空气中弥漫一层淡淡雍容华贵的颜色,t台一侧巨大的珍珠间隔五秒喷出半米高的水花,随后五光十色,那种刻意营造的古典却又无处不参杂着时尚的元素总在不经意间博得人们的眼球。 菱形的玻璃桌,看似无规则其实在t台看的话刚好呈现出路家公司门口l的标志。 路锦丰拿了一颗提子塞进嘴里,“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6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16 一定是我没有艺术细胞,不然怎么看不出楚君心作品的寓意。” 听到说话声,他歪过头想知道谁还有和自己一样的心声。他不认识,谁也不认识,现在看见柳陈安,分外亲切。 荒山野岭看见一只小白兔,权当是你和小白兔相依为命。 而柳陈安就是那只小白兔,今天她穿了件奶白色的长袖,灯芯绒背带裤,头发还是马尾,干净利落,路锦丰一回头她调皮地吐吐舌头。 “早知道我就穿我那件玫瑰色的晚礼服了,站你旁边多般配,一个西装革履面容清秀,一个优雅端庄水灵活泼,你说是不是?”见他吃惊呆样,她就真忍不住撩拨他几句。 “第一次穿,其实很不习惯。”路锦丰笑。 柳陈安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随手拿了一块小蛋糕整个往嘴里塞,过一会才说:“楚君心参加上届设计大赛的时候我也来看了,他的作品的名字我现在都印象深刻,叫《夏之幻》,大多女孩都会沉迷在他的作品名字中,从而忽略作品本身的寓意,大概我就是这样一个肤浅的人吧。” 像是提醒又颇有自嘲的味道。 这时候主持人又在介绍下一位参赛者了,看见女孩撅着嘴的模样,他更多的是一种茫然。 他的父亲在不久前接他回来,这样的话题于他未免是讽刺,他不懂,楚君心他也不知道是谁,设计大赛有什么用他也不知道,更别提上届的夏之幻。 柳陈安心思缜密,他脸色平静可终归不对劲,咧嘴而笑,两酒窝深陷,“你还欠我钱没还,打算什么时候还啊?” 上次资料费的钱柳陈安给自己先垫上,后来就忘记了,不好意思地笑说,“我真的忘记了,礼拜一再给你成吗?” “这样吧,明天一起吃顿饭。”柳陈安狡黠地眨眨眼,深怕他没明白,“你请客,就当是还钱。” 一听要吃饭,他就显得没了分寸,看着那水灵灵的女孩,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到最后还是柳陈安拉着他的手击掌,说不能反悔才算是真正尘埃落定。 “接下来登场的选手是本次大赛里服装大厦论坛里冠军呼声最高的一位选手,初赛时候的作品《野狼赤壁》横扫整个论坛,引起了本届各大举办方的热议,今天他带来的作品《燕归来》,有请权凯霖和他的模特。” 两位男模,三位女模首发走向t台,以深蓝为基调,以此呈现渐变效果,若隐若现的翅膀在转身之际依旧应接不暇引人深思,最后设计师手拉两名模特弯腰道谢。 柳陈安感叹:“终于等到权凯霖了,论坛上的照片简直帅呆了,没想到还真见到真人,男神啊!” 而他的脑袋轰然炸开了锅,锅里的油达到了一定热度,一盆冷水浇灌,于是满是霹雳啪的声响。 是阿凯霖,阿凯霖怎么会来,他几乎是叫出了那三个字。 难以抑制地激动喷薄而出,顾不得谁了,他要见阿凯霖,他有话要对阿凯霖讲,匆匆一别之后,再见面谁能料想会是这样的情形。 后台里的人虽然扎堆,也不至于没秩序,模特们化妆的化妆,闲聊的闲聊,玩手机的玩手机,他的出场不过是舞台下拿道具的幕后,没人会去抬头看他。 路稣年正和年轻的化妆师聊天,见到那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此刻还四处张望,眉头微皱,说了声抱歉大步走过去,“你挡道了。” “对不起。”他偏头看见是路稣年,沸腾的心冷凝了不少,“我只是进来看一看。” 他满脑子都是阿凯霖,他真的很想和阿凯霖说一说话。 “不知道小少爷是来看人还是欣赏设计者们的作品,嗯?”路稣年语气里是直白的嘲讽。 可是他必须要见到阿凯霖,失了这次机会,他觉得可能会很久很久才能再见面,不该是这样的,阿凯霖就在这里,他不甘心就这么错过。 “哥,我不打扰你也不打扰谁,你就让我在这里呆一下,就呆一下好不好,我不会影响他们的,我只要十分钟,给我十分钟。” 近乎乞求的声音,还夹杂颤抖,他怕失去,也怕他的驱赶,他要的时间并不长。 “你有什么事?”路稣年直言不讳奔入主题。 “我……”我只是想见一见阿凯霖,可是这话对着路稣年,他说不出。 另一间休息室的门打开了,男孩抓抓额前的刘海,卷边的裤脚,运动鞋左边是三叶草的标志,面容里透着不耐烦,却让人怎么看都觉得好看。 忘记了,一并都忘记了,他看了路稣年一眼,几步的距离他硬是用着奔跑的速度,脸不红心不跳地堵在休息室门口,“阿凯霖。” 眼看男孩不耐烦的表情要爆发,却在看见眼前的人时,慢慢收敛了戾气,阿凯霖手抚上路锦丰的脸颊,“怎么了?” 这一刻他盼了好久,连在梦里都在等待,此刻阿凯霖就在身边,千言万语…… 他很争气,可是眼泪不争气,他受不了这样的自己,看得越久,眼睛就越酸。 阿凯霖啧了一声,有些没办法,语气里虽然不耐烦可是却听着温暖,“怎么跟女孩似的,不是羞答答就是抹眼泪。” “我不想哭的,可是眼睛就是好难受,我忍不住。”极力为自己辩解,却又更显得委屈,到最后眼泪就真的滑落了。 阿凯霖把他拉到独立休息室里,拿来纸巾小心翼翼抹去脸颊两边的眼泪,“就你这样的以后娶了老婆被老婆骂几句指不定夜里还躲在被窝里哭。” 这人总有办法让自己狼狈的时候还能忍不住笑出声,他说:“才不会,我要娶一个比我年纪大的老婆,贴心善解人意,不会无理取闹。” “好,以后你就在家带孩子,你老婆又当爸又当妈,处处让着你,还要养着你。”他坐在沙发上,阿凯霖半蹲在他前面,仰头说。 作者有话要说: ☆、bsp;12.醍醐灌顶 他用额头顶撞阿凯霖,想用力的到最后只是额头相抵,他声音很轻:“你是不是怪我一声不响就来南岛了?” “要听实话吗?”阿凯霖如是问道。 他点头,只听阿凯霖呵了一声气,双手自然搭在他肩上,脸上的表情不算凝重,常年冷峻的脸上此刻依旧是冷若冰霜,“塔沐说人有改变不了的现世,命运捉弄在所难免,但我还是很生气,你总是不听话。” “对不起。”说这话,他哽咽了。 “说你傻你也一点不谦虚,南岛不比林镇和烟市,像你这样的被人卖了怎么好呢?”阿凯霖看着他,露出一抹似是而非的笑。 啫喱水的气味随着呼吸扑鼻而来,不会浓重,淡淡的,就像阿凯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他讨厌浓重的香水味亦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7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17 如刺鼻的烟味,可是在阿凯霖身上他就觉得不那么难闻了。 那种因为压抑而不得释放硬是要逼迫自己噎着藏着,直到无疾而终欺骗自己说没什么的的事,因为这样的人的存在,他就觉得天塌下来也有他顶着。“阿凯霖,”他在他耳边,一边又一遍唤着。 阿凯霖摸摸他有些凌乱的头发,“现在过得还好吗?” “我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好,大概每一种好都需要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这样才算是好吧。” 要是说好,阿凯霖怎么会相信,要是说不好,阿凯霖的脾气很火爆,处理事情偏激不计后果,于情于理,他只能选择更好地来说。 “我希望你过得好,而且是必须要过得好,锦丰,你懂吗?”阿凯霖眼里闪着漆黑光芒,“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塔沐那样的生活方式,现在既然来了南岛,什么该争取什么该属于自己什么适合自己,都给我理性判断,有时候错一步万丈深渊退一步悬崖峭壁,我不需要你走最好的路,仅是想你对自己好一些,不要让别人欺负。” 他不犯糊涂,阿凯霖的话他从来他明白,他眨了下眼角,吸吸鼻子,脸贴在阿凯霖肩窝,“如果你是我哥哥该有多好。” 不是一直都充当这个角色么,阿凯霖斧正他脑袋,拍拍他脸颊,“我不在你身边,离开了林镇,也要学着好好生活,替你妈妈争口气,你要不好了,她也不会好。” “我妈她……” 工作人员推门进来,冲路锦丰微微一笑,然后走到阿凯霖身边,“比赛已经结束了,结果还没出来,两天之后公布成绩,接下来是例行晚会,届时设计大赛的总负责人会在现场做大赛最后的详细解说。” “嗯。”阿凯霖看了路锦丰一眼,“你什么时候回家?” “回家?”是路家还是林镇的家,他其实是想问。 阿凯霖不耐烦了,“算了,再说吧,手机带没,我换手机了你记下我号码,谁欺负你了打电话给我,别给我憋着,到时候我亲自教训那些惹你的人。” “没人欺负我,也没人卖我,你不用太担心。”他摇晃着阿凯霖胳膊,试图安抚这发怒的狮子,他总觉得阿凯霖像狮子王,威武,有干劲,而且正义感十足,同时还具备浑然天成的野性。 他没带手机,也没刻意去记自己的号码,他记性好,阿凯霖说了一遍他就记住了阿凯霖的号码,或许都是这样吧,有些东西不刻意去记,永远习以为常,直到真正用得到的时候才发觉自己一直以来都错了。 出了休息室直至现场他都和阿凯霖一起,期间没有见到路稣年,暗自松了一口气。 台上正好是路稣年在讲话,听的人聚精会神,偶尔还会窃窃私语表示对路稣年的赏识,阿凯霖问:“你怎么了?” 他微微一笑,“就觉得前三名的前途无量,奖金丰厚不说,第一名还有机会直接路家公司签约,成为设计部一员有机会韩国深造,听起来不错,你要加油。” 阿凯霖伸手摸他脑袋的手在半空中僵住,最终放下,“说什么呢,才高中生去哪深造,再说了真要出国也不会去韩国。” “为什么不去韩国我觉得挺好的。”路锦丰不解地问他。 “嗯。”阿凯霖没解释。 等到再抬头时路稣年已经不在台上了,掌声不断,有个年轻的女孩走过来,恰好是刚才一楼的导购员,“不好意思打扰了,楼下有一位说是你朋友的人在等你,说希望你快些下去。” “我朋友吗?”他不确定地问。 导购员给了他一个再肯定不过的答案。 虽然没弄懂这朋友的意思,经不住好奇便随导购员一同进了电梯,阿凯霖说和他一起去,他没异议,只是一旁的导购员不好意思地强调说他的朋友希望他独自下去,这不免加深他的好奇心。 南岛的夜景正如它的头衔,led灯光炫彩夺目,荧屏上变化着的广告,鸣笛声不减,无处不彰显这个摩登时代中它所代表的中坚力量。 站在旋转门外,等了一会后,神秘的朋友还是没有出现,好似被骗了,他哪来的朋友?柳陈安算是朋友吗?可她不会把事情弄成这样,阳冬晚?那就更加不可能了,那会是谁? 该不会是阿凯霖吧,脑中一闪而过临走时阿凯霖的眼神,不会真的是他? 由远至近开来一辆车,灯光正中眼睛,他慌忙用手遮挡住。 “上车。”路稣年打开车窗。 “不能等等吗?” 路稣年扬起好看的嘴角,“可以,李哥有事今晚不会来了,你要么留在这里要么自己走回家,十点过后没有公交,打的也不是不可以,选择还是很多的。” 说不清,总之是沉默,然后沉默中漂浮的尘埃吸到肺部,你难受,但是这样的难受表达不出来。 甚至没有机会和阿凯霖道别,他又再一次先行一步。 随时都会被引爆的炸弹横空在他和路稣年中间,不是被迫上的车,但是那样的和被迫有什么区别,他,似乎可以选择的并不多。 一路上延至下车,共同的语言叫做沉默,谁都没有在客厅停留。 进到卧室就解开领带,迫不及待脱掉与自己完全不相符的衣服,他需要用冷水从头到脚浇灌,头脑发热,再这样下去他都快要神志不清了。 单就这一天,他觉得经历了太多,意外,措手不及,隐忍,兴奋,还有心慌,不是五味瓶,是比五味瓶更加错综复杂的人生百态。见到阿凯霖的喜悦之情让他忘记了诸多的烦恼,他甚至还来不及问阿凯霖他的妈妈在家怎么样,那些蜜蜂现在还好吗,临近冬日好多蜜蜂都会不幸死亡…… 他就这样和路稣年回家了。 十月中旬的冷水,这样的冷度在南方尚且能接受,只是心里那股莫名的伤夹杂愤怒,一想到还是会有一股寒意。 水从脖颈到锁骨流向小腹最终滑至脚踝。 路稣年穿着浴袍,腰带松松散散,还是打了个结,看见他出来,侧躺在他床上勾起一抹笑。 刚经历一场冷水铺天盖地的洗礼,这一刻的震惊更是弥足可怕,足足愣了半分钟才恍恍惚惚地走过去,路稣年要做的或者要说的,他从来猜不透,他不按常理出牌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他就站在床边,等待接下来要面临的,轩然大波也好冰天雪地也罢,他不介意。 时间一分一秒,站得久了,他头发还在滴水,棉质的睡衣湿掉的痕迹很明显,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凉意。 也许心里的冷比这冷上一千倍吧。 好景不长,路稣年说:“时间不是太迟,我们谈谈,在此之前,你的头发最好用吹风机吹一吹,我看着心疼。” 他没去应答,更是没话说。 吹风机的声音是一种噪音,心烦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8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18 意乱,不过此刻还好,至少掩盖了多了一个人的存在而变得不自然的心理。 “今天的事情很抱歉。”他不知道要谈什么,不过要谈的内容少不了今天后台发生的事情。 路稣年一条膝盖弯曲,斜靠在床头,在路锦丰没防备之际一把扯住他胳膊,沐浴露的清香混着洗发露,彼此之间不同的香味混搭成一种传入神经中枢。 毫无防备下跌入路稣年怀抱,路锦丰慌了,赶忙着要起来,路稣年手穿过他腋下,附在他耳边,“路锦丰,我们打个赌,如果权凯霖获得这届季设计大赛的冠军,我答应以后不烦你,如果不是……”他顿了顿,眼里的笑意深厚,“你给我上一次。” 猛然间犹如醍醐灌顶,被人灌了一瓶清醒剂,路稣年的话是什么意思?两个男的,身上流淌的血液有一半来自同一个人,他是疯了才会这么说! 他的世界狼藉斑斑凌乱不敢,而路稣年的话如一把千年冰冻的利剑,刺进心脏然后不见一滴血。 这样的赌约本来就不公平,而这场赌注本来就荒唐,他不懂路稣年,更不明白这样的赌注意义何在。 他越是挣扎,路稣年横在脊背的手便是箍地越紧,路稣年抬起他下颚,平视他,“世上本没有什么所谓的公平或者不公,凡是能争取就要敢于同命运搏斗,否则只会更惨。” “我不赌,你放开我。”他语气坚定,却少了底气。 路稣年轻笑,嘴贴在他耳廓,有意无意触碰他柔软的耳垂,“还有一种选择,不赌的话,我们现在就做。” 左手顺着脊背下滑,拉高他的睡衣,路锦丰一个激灵,他吓坏了,抓住路稣年左手。 强装镇定后语气生硬地说;“我不懂为什么会这样,哥,我恨路国安,他害得我妈如今一个人独守着今后所有时日,他没给我任何称得上是父亲给孩子的爱,你讨厌我,无非是觉得我妈妈破坏了你家人的幸福,而我的到来让面临了家产的威胁。哥,我什么都不要,我妈她说过她永远都留在林镇不会再来南岛,她不会破坏你们一家三口的幸福,她不会,我也不会,所以,到此为止吧。” 对,到此为止,终止现在的荒唐,今后的疯狂,他受不起。 “幸福?”路稣年冷哼,捏住他下颚的手甩开,彼此间的距离来开了一些,“路锦丰,你太天真了,就路国安那几个臭钱你以为我稀罕?真替你感到悲哀,路国安还没有告诉你我妈死了么?” 积压在心底的无限哀愁终于怎么也停不下来了,既然路稣年也恨路国安,那么他错了什么,让路稣年对自己恨之入骨,百般刁难,还要忍受各种屈辱? “对不起。”他好像对谁都亏欠,可是好像明明就是世界负了他,为什么说对不起的都是他? “没事,我不会怪你的。”路稣年拉近他,在他额头落下一吻,而后语气异常温柔,“今天我累了,所以还是按照赌约上的来吧。” 不等他再有任何说辞,决绝地转身离开,亦如那冷峻的侧脸,深邃冰冷的眸子,留下意味深长的一句话,留下惊愕的他。 作者有话要说: ☆、bsp;13.性情突变 路国安回来了,一大早上客厅里便是不同往日。 “设计大赛的成绩按理说今天就会公布,怎么调到明天去了?”路国安正在看早报,路稣年下楼,他问道。 路稣年倒了一杯温水,坐到他对面,“评委的打分占百分之七十,现场的嘉宾也会有打分,占百分之十五,剩下的比例,网上服装大厦论坛上发布了各位选手的作品,只要注册了账号就可参与评分,网上的截止日期是在明天早上,所以明晚会公布大赛名次。” 路国安把报纸翻向另一页,不动声色,过了一会才说:“论坛投票也是你的主意?” 这时候,路夫人从侧门进来了,怀里抱着一直可爱的海棠兔,笑容温婉地朝路国安那边走去。 “服装大厦副经理的提议,据说在去年就准备实行,被顾前温否决了。”路稣年冲路夫人微笑。 路夫人怀里的兔子温顺,好像怕生似的,一直不敢抬头。“一大早的都聊什么呢?没有个家样,公事竟是往家里送,我看啊还是锦丰最听话。” 被点到名字,明显身子一僵,见女人正看向自己,面露笑容,他一直以为她是路稣年妈妈,那时候还在困惑要怎么称呼她,现在更是觉得难上加难。 “是啊,妈说的对,弟弟最懂事。”路稣年俨然是个孝顺的的长子,懂事的哥哥。 路夫人抚着兔子的毛发,“可惜了昨天你爸有事实在脱不开身,不然还真想看看你一手策划的大赛,听许夫人说很是精彩。” “还说不谈公事,你这说的又是什么事,好了好了,该去吃饭了。”路国安笑说,“对了,锦丰,看了设计大赛,有没有哪件作品感兴趣。” “都好,印象深刻的就是《蝶变》了。”他如实回答。路国安看了路稣年一眼,看向他时,似是满意地点点头。 其实想说阿凯霖的,只是那时候他一听到权凯霖三个字哪还有其它心思,如果他说了阿凯霖的作品的话,那……他不愿去想了,多余的话憋着也不要说给不愿意听的人听。 饭后路国安去公司了,路夫人抱着海棠兔出了客厅,等回来后手上的兔子改成了包装精美的礼盒。 脸上的笑意始终未散褪去,走到陆稣年坐的沙发旁坐下,语气柔和:“你喜欢的鸡仔饼,这是格仔饼和糯米团,你庆阿姨送的,还有虾仁,本来还买了烧鹅,你爸爸他说时间一长就不新鲜影响口感,南岛不是没有烧鹅,所以只好随了你爸。” 茶几上摆放的香港特产,路锦丰眼睛一眨不眨注视着盒子里的格仔饼,路夫人见了,脸上笑意更浓,“稣年,把格仔饼给弟弟拿过去。” 路稣年看他一眼,把盒子挪到他桌前,笑道:“香港正宗格仔饼,要不要来一个鸡仔饼。” 对于吃的他向来不懂得矜持,哪怕苏凤梅一再念叨,说不管谁拿东西给自己,都要学会婉拒,即便再喜欢。 可他不会假客气,喜欢了也不会掩饰。 拿了一个格仔饼,咬一小口有些像吃蛋糕一样,蜜瓜口味充满浓郁的蛋香,不禁多看了看鸡仔饼。 “喜欢吃的话明天让你叔给再带些过来,光鹏明天回来。”路夫人说。 见路夫人的目光正往自己身上看,他笑容更是腼腆,不自觉头就向下低了些,他看不出路夫人的年纪,只知道路夫人的名字叫罗薇,其它的他一概不知。太过年轻的脸,他终是放不下过去也放不开现在。 年轻的后妈,攀登事业顶峰的父亲,能力丝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9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19 毫不减的哥哥,他顶着小少爷的头衔实则就是一个私生子,如是,无非是越发的低矮。 这份自卑早就深入骨髓,以山河为临界点,城墙为界限,暗无天日。 周一不意外地和路稣年一起去学校,在校门口阳冬晚掐准了时间迎面而来,清新的校服硬是穿成了嘻哈风格。 “啧啧啧,丰丰,来得早真不如来得巧啊,这都能撞在一起。”阳冬晚手搭在他肩膀,特哥们好的样子。 路锦丰实在适应不了阳冬晚突然地性情转变,任由他搭着,路稣年从后面踹了阳冬晚小腿一脚,惹得阳冬晚嗷嗷叫,看路稣年那眼神幽怨连连。 “郭子谦怎么没和你一起?”路稣年问。 “那家伙现在叛变了,整天和白衡黏糊在一起,看着恶心。”不说还好,一说就火大,昨天约好去梦幻世界打桌球的,等了一个多小时,打电话才知道他和白衡在体育馆看篮球赛,白衡是兄弟,他和自己还是发小,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路稣年脸色平静,“白衡和他一起,你至于这样?” “怎么不至于,哼,白衡就是个娘娘腔,他一个傻大叉,迟早给生吞活剥。”阳冬晚更加来气了。 “看来郭子谦还真是让你操碎心了。”路稣年弯弯嘴角,越过路锦丰,往雕塑右边走去,南区教学楼和北区方向相反。 路稣年走后,想着还横在自己肩上的手,说了又怕阳冬晚没完没了,不说可怎么都觉得别扭。 干脆不温不火看了又看阳冬晚,后者情绪此刻很悬乎,怕是还处于怒火当中,只得了了。 教室里人差不多到齐了,他和阳冬晚两人并肩哥两好地走进去,惹得一双双眼睛直呼不现实。这阳冬晚平日里的表现大家是有目共睹的,路锦丰就是个乖学生典范,就算是倒着看两人放到一块也是不搭。 阳冬晚刚缓和一些的脸色,进到教室后变得更加捉摸不透,他位置有人,坐着一男生,是白衡,正和郭子谦聊天。 “你让开。”走到郭子谦身边,阳冬晚语气极端恶劣。 “你吃炸药了,嗯?”郭子谦起身,问得恰是一回事。 阳冬晚呸了一声,坐到了郭子谦位置上,并拍拍桌子示意路锦丰别站着赶紧坐下。 气氛一下变得尴尬,坐在阳冬晚位置的白衡好像察觉到什么,对郭子谦说:“差不多也要上课了,等有空了再接着聊。” “那好,具体时间我会再问问我姐,到时候通知你。“郭子谦笑说。 白衡走了,郭子谦不明所以往后看了一眼,坐在了阳冬晚位置。 他没见过白衡,仅是猜测,白衡和郭子谦什么关系,而阳冬晚为什么愤懑,仅是他们的事,这些均是和他没有关系。 从昨晚开始他就惴惴不安,路稣年那晚的话就是警钟,无时无刻不在敲响提醒自己。 他承认他怕,恐惧就像黑夜,一旦夜幕降临就席卷而来,赶也赶不走。 数学课阳冬晚时不时朝他露出无害的笑容,他眼随老师,老师在哪儿他看到哪儿,阳冬晚无聊就在草稿纸上画两横两竖互相交叉,“路锦丰,我们玩井字棋。” “我要听课。”他头也不歪应道。 阳冬晚靠过去,拿过他手里的笔,“听什么听,你就算考零分,大学照样挑。” 深刻体会到那会班主任安排座位时犹豫不决的心情了,不是没有她的道理的,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成天被这些歪门邪道熏染,任你多有自信多优秀自制力再好,难免不被抹黑。路锦丰趁老师写公式的功夫,说:“笔还我。” 阳冬晚:“玩一局,你赢了有奖励,你输了接着玩,平局午饭我请客。” 总之无论如何他都不亏。 阳冬晚首当其冲在中间打了个叉,路锦丰从抽屉下拿了只原子笔,在左上角画了个圈,阳冬晚认真地在圈下打了个叉,路锦丰皱皱眉,赌了阳冬晚的路。 “你也不完全是书呆子嘛。”阳冬晚嘿嘿地笑,右上角两笔。 左下角画了个圆,“我本来就会玩井字棋。” 阳冬晚来乐子了,拍拍坐郭子谦现同桌,“马屁,让四眼仔把象棋传下来。” 过了一会马杰非把象棋放到了桌上,若有所思看了路锦丰一眼,不说话。 “来来,我们玩象棋。”阳冬晚喜滋滋地打开折叠的象棋盘,取出象棋。 “下课后去我办公室,师生两一决高下如何?” 阳冬晚惊恐地仰头,看见数学老师一脸慈祥,立即把视线转向路锦丰,路锦丰做课后习题,“我错了老师,不应该在课上做小动作,不尊重你还影响其他同学,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爸爸妈妈对我所给予的厚望,您继续,接下来我一定认真听讲,绝不辜负您的谆谆教诲。” 及时认错,句句真理,尽管知道阳冬晚是扶不起的阿斗,不过这翻话说得漂亮,老师满意地点点头。 路锦丰不得不佩服阳冬晚化险为夷的能力,简直是名嘴,老师连象棋都没有没收。 一下课阳冬晚就缠着他玩象棋,他不会玩,阳冬晚大义凛然:“没事我教你,我做你老师。” 他就知道个马走日相走田,这个还是以前自家附近的小弟弟学象棋他爸爸给自创的口诀,小孩其它没记住就是整天背这一条,整地他心里也在默念。 “下课了你让别人和你一起玩吧,我真的不懂。”路锦丰挪了挪凳子。 “别啊,我就想和你一起下。” 要是换做以前,阳冬晚肯定会几番嘲弄,现在近乎撒娇,他就没辙。“一时半会我也学不会,你玩着也没劲,你还是和会玩的人一起下吧。”他想不出更好的理由去回绝了。 柳陈安坐在第二组第三排,他们是第三组第五排,柳陈安拉着凳子过来坐在路锦放桌子侧边,“我会,我来玩。” “我不跟女人玩,没劲。”阳冬晚当即否决人家的好意。 “就是个二货,谁要跟你下,我跟路锦丰下,你当军师不就成了。”柳陈安摆弄着象棋,把黑棋摆在规定的位置上,又把红棋给摆放好,“下节课老师请假,本来是和英语老师交换的,英语老师家要听课,没时间,所以就做物理练习卷,没有老师来,玩一局的时间绰绰有余。” 路锦丰看了看柳陈安跃跃欲试的模样,又看看阳冬晚不屑一顾的表情,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要不就你们两个玩,我真不会。” 作者有话要说: ☆、bsp;14.未知变数 课铃声响了,阳冬晚拍拍他肩膀,“你和她下,我教你。” “就是,路锦丰我和你下,他教你,不然他要输给我会很没面子的。”柳陈安适当地煽风点火。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20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20 阳冬往切了一声,“死女人,你别给我趁口舌之快,谁输谁赢玩了再下定论。” “拭目以待。”柳陈安挺卒。 “跳马。”阳冬晚说。 路锦丰没听清,回头疑惑地瞅了他一眼,“什么?” 阳冬晚嘿嘿地笑着:“马走日,像这样。”阳冬晚示范给他看。 柳陈安继续挺卒,阳冬晚继续指点,“跳马。” 他依葫芦画瓢,举一反三的道理还是懂的,柳陈安不说话,把炮移到将的上方,“阳冬晚,你别唬弄我。” “谁唬弄你了,这叫战术,小女子不懂。”阳冬晚笑得颇为奸诈,“小丰丰,让丞相大人赶紧护驾。” 别说一天了,路锦丰就觉得给他一个星期,他顶多凑活知道哪个棋怎么走。一局结束,柳陈安那一边就是秦岭淮河一线,成功分割南北方,一面阳一面阴,左边的棋片甲不留,右边的除了将和炮不在了,其它的都还完好无缺。 课代表发来的物理卷子他还是空白的,收好棋后他就开始认真写卷子,阳冬晚也没打扰他递给他一根士力架,顾自玩手机一边嘴上还衔着半个面包。 午饭他没打算去食堂吃,罗薇问他在学校吃得还习惯吗,他说还好,结果一早的罗薇给他准备了便当,说学校伙食再好也代替不了家的味道。 平日里习惯迟起的人一早就给他准备了便当,不是说便当就真的比学校食堂的好,‘学校伙食再好也代替不了家的味道’这句话一瞬间就像某种被下了魔力的种子,迅速长大,以至于他觉得真的挺好的。 阳冬晚说的请客倒也是没有忽悠他,他不去阳冬晚以为他是因为不好意思,人生大道理侃侃而谈,最后他说家里带了便当,阳冬晚才嘴一裂,“早说嘛,还以为你害羞,都是年哥家的人,还跟我客气什么。” 说到底就是沾了路稣年的光,“你和我哥都是一起吃午饭的吗?”他问。 阳冬晚手机塞裤兜里,顺手默默他头顶,“不经常,有时候年哥和他朋友一起,有时候会和他女朋友在外面吃,我啊一般和郭子谦一起,不过沧海桑田世态炎凉啊,说变就变。” “他有女朋友了?”路锦丰心问。 郭子谦刚才还出了教室,现在又回来了,阳冬晚也不看他,倒是疑惑地瞅了路锦丰一眼,“年哥和他女朋友两年了,这你都不知道?” “嗯,我不知道。”他说。 阳冬晚见他真不去,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和郭子谦擦身而过头也不回,要多潇洒就有多潇洒。 便当里有荷包蛋、豆角、藕片、鸡丁还有腐竹,他就竟挑藕片吃,等藕片吃了他就吃豆角,吃了几口饭就饱了,盖上盒子,塞进抽屉里。 郭子谦坐他旁边,以前安静也就算了,可这感觉怎么都不对,“吃这么一些就饱了?” 他露出笑,“有些干了,没什么胃口。” “喝饮料吗?”郭子谦递过去一罐雪碧。 “谢谢。”他接过雪碧,拉开铝盖,含了一大口在口腔,二氧化碳在嘴里泛滥成灾。 相较而言,郭子谦的谦谦君子,阳冬晚就是那种吊儿郎当的脾气差品行差的坏小孩,其实小孩还是和小孩相处才能有的聊,虽然聊的话题扯得不着边际。然而,和郭子谦,他能做的就是安静地看书认真地写作业偶尔发呆。 所有的这些,在郭子谦眼里全都是烟云,不碍眼不吵不闹他图个亲近,这样最好。 是这样的吧,他在心里想。 设计大赛的的成绩首先在网上公布,路国安把路稣年叫去了书房。 “华语娱乐晚报的事情我只当是哗众取宠,但这是怎么一回事,权凯霖和锦丰的合照在各大论坛置顶,你竟然说不知道,现在权凯霖分数位居榜首,冠军势在必得举办方不可能去更改,锦丰的身份不是秘密,权凯霖也是林镇的,还是黑龙弟弟,你当这是闹着玩吗?要是服装大厦设计大赛的权威性被各界人士质疑,引起韩国和纽约那边公司的注意,这将是一笔多大的损失你自己想想看。”路国安一掌拍在书桌上,钢笔顺着力落在了地上。 路稣年捡起落在地上的笔,声色没有起伏:“权凯霖有这样的实力,海选的时候就已经崭露头角,他是丽龙公司董事长的弟弟,才更显出大赛的包容性和公平性,至于照片的事情,论坛首页已经做了声明,权凯霖和路家小少爷是同学关系,两人见面仅是叙旧,论坛版主已经做了相关调查,确定帖子上的照片是大厦内部人员拍摄。” 路国安稍稍平了气,“照片的事暂时不要让锦丰知道。” “是。” “别让他和权凯霖走得太近。”路国安说。 “我会注意的。”路稣年想了想:“香港投资商的事情处理地怎样?” 路国安语气没了先前的威严,“方先生百分之三的股份转手给了茹倩,十一月三号茹倩生日,她母亲一直在南岛,所以生日派对会在南岛举办,你有空就安排安排带锦丰一起去。” “嗯,没什么事我先上楼了。”路稣年看了一眼桌上的报纸。 有关路稣年女朋友的事情,有关阿凯霖比赛成绩的事情,以及路稣年亦真亦假的赌约,他心慌地恨不得一觉之后就不要醒过来。 清醒的时候就会有烦恼,睡着了就权当做梦,醒来后也会什么都不记得。 这夜的风平浪静出乎意料,而路稣年对于那件事只字未提,由此猜测,阿凯霖一定是冠军了。不是不愿意打电话,是他对自己太自信,竟然又把阿凯霖的号码忘记了。 他和路稣年不会并肩走在一起,不是他快就是路稣年走在前面,眼看着雕塑后就要分开了,他加快步伐追上去,“哥。” “有事?”路稣年一手插裤兜,没有褶皱的校服干净舒服,阳光下,掠过一丝风,吹起额前几缕的留海。 他努力平息暗涌的洪波,与路稣年对视,“设计大赛的成绩公布了吗?”他问得很小心。 “不是说不赌?现在是在惋惜,后悔当初鲁莽行事?”路稣年哂笑。 不是后悔也不是惋惜,他是在怕,前所未有的惧怕。 “我就想知道比赛成绩。”其实无论阿凯霖是不是冠军他都替阿凯霖高兴,在他心里,阿凯霖几乎无所能耐,但凡所有男孩会的本领他仿佛都精通,最重要的是他低调不会去卖弄。再此基础上,阿凯霖要是冠军,便是如虎添翼。 路稣年没说话,往前走了几步,回过头:“路锦丰,与其担心这些有的没的,不如多想想自己。” 他停在原处,与路稣年几步的距离,“阿凯霖是我朋友,他成绩好我替他高兴,他成绩不理想,至少让我心里有个数,我没有其它意思。” “还真是情深,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不直接问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1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21 路国安,乖儿子有心讨教做爸爸的高兴都来不及。”逐字逐句都是嘲讽。 一定是疯了才会问路稣年,路稣年讨厌自己,恐怕远比他想象里的讨厌还要讨厌,就像他无法预知路稣年讨厌路国安到什么程度,而路稣年是不是像对待路国安那样对自己也恨之入骨? 他轻笑,“我知道了,谢谢。” “可能是我记性不好,我不记得大赛里有你的朋友阿凯霖,不过路锦丰,权凯霖有些遗憾没能进前三,也不知道这对于你来说是不是个好消息。”路稣年说完后就走了。 呼吸一紧,望着远去的背影,他不明白这话里的意思,他脑中就只剩下阿凯霖没进前三的话。怎么会?柳陈安不是说阿凯霖冠军呼声最高了吗? 阳冬晚前一会还无精打采的,这会眼睛一亮,“怎么现在才来,赶紧着,昨天教你的没忘吧。” 象棋在棋盘上已经摆好了,路锦丰看了一眼,这都要上课了,第一节课还是班主任的,有时间玩?他坐位置上,阳冬晚离得他很近,他看着阳冬晚,“你知道设计大赛成绩吗?” “什么赛?”阳冬晚没听清,又像是想到什么炸毛了:“我家房地产的管什么设计大赛。” 郭子谦转过头来顺手把摆好的棋给搅乱,对路锦丰说:“网上公布的名单第一名权凯霖。” “怎么会是他啊,指不定黑龙在哪得瑟了,他妹妹的,权凯霖真丫看不爽。”阳冬晚就差没从凳子上跳起来,情绪颇为激动,“谁让你动象棋的!” 刚路稣年说没进前三,郭子谦说阿凯霖是第一名,他不确定地再问:“真的是阿凯霖吗?” “简直比真金白银还要真。”柳陈安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旁边,笑起来依旧露出两酒窝,“论坛分了两派,楚君心一派,权凯霖一派,成绩揭晓的时候根本就炸开了,各种撕逼,男神权凯霖,不负众望荣登冠军宝座。” 阳冬晚毫不留情呸了一声,“你特么别恶心,柳陈安你个臭三八,就你那审美眼光喜欢的东西就不是好货色。” 柳陈安狠瞪阳冬晚,“阳冬晚你就不能积点口德。” “我积你全家。”人家男孩在女孩面前都是一副正人君子,阳冬晚在柳陈安面前完全没了所谓的风度,要多差有多差。 作者有话要说: ☆、bsp;15.濒临破裂 一个人说第一没用,现在连柳陈安也这么说了,准是错不了。那既然阿凯霖是第一了,路稣年骗他又是为什么? 荒唐可笑的赌约吗?他不信路稣年会这样无理取闹。 “我说郭子谦,你能不能管管他,南岛要论贱阳冬晚你要认第二没人敢说自己第一,你就根本不该是男孩,要是个女孩该多好,今后嫁人了为人母,几个妇女一起聊长说短,嗑瓜子吃花生的,小资生活多惬意啊!”柳陈安拿起路锦丰摆在桌上的书就朝阳冬晚胳膊打。 “柳陈安,你别以为我不敢打女人。” 两个能说会道的人凑在一块不是更安静就是闹翻天,绝不会正常到哪儿。 上课了,柳陈安刚一走,阳冬晚就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别说我多嘴,最好离柳陈安远点,她看上你了,你这么长得跟水灵灵的姑娘似的男孩,被他看上就惨了。” “你别乱说。”路锦丰耳根都发热了。 阳冬晚说:“囧,还脸红了,你两该不会两情相悦吧,臭婆娘那性子你吃不消,跟哥说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改天给你介绍个。” 他沉默了,跟阳冬晚讨论问题,能沉默的尽量识趣一些,别影响心情。 其实做人就要做阳冬晚这样的人才算真的快乐,口无遮拦,想说什么想做什么想了就说就做,逍遥自在,不用顾忌些什么,因为他是阳冬晚。 他不禁多看了阳冬晚一眼,上课了,阳冬晚正趴在课桌上侧着脑袋睡觉,突然睁开眼睛警惕地问:“你干嘛?” “你上次说要买蜂蜜的事情是真的吗?”路锦丰问。 阳冬晚调整了一下位置,脖颈时间久了有些发酸,他疑惑,什么时候要去买蜂蜜了,“在哪儿买?” 路锦丰小声说:“林镇,坐车大概三到五小时。” “哦,你要去?”路锦丰没点头也没摇头,阳冬晚眯眼,突然笑得欢脱,“得了,要去就跟你说声。” 记得在许多年前,他也不记得那会自己多大年纪,大约是二年级吧,老师布置的背诵作业他给忘记了,同学都去吃午饭了他一个人被老师留在教室背书,他一边哭一边背,怎么也背不下来。 阿凯霖拿着篮球,站在教室门口左顾右盼,那时候他还不认识阿凯霖,他眼睛瞄到门外的小身影,阿凯霖冲他笑,小小年纪自尊心倍儿强,当时就觉得被嘲讽了。 等书背完了,肚子饿得咕咕叫,回家吃饭都来不及了,委屈也没用,这时候阿凯霖拿着一包上好佳和一瓶哇哈哈哈还有面包进到教室,把手上的东西都放到他课桌上,“你真笨,喏,这些都是给你的。”说完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阿凯霖的好不是三言两语就道尽,在他心里,阿凯霖几乎顶替了父亲一切的一切,初二那年阿凯霖高一,期中考试后家长会苏凤梅生病了躺在床上几天几夜,他没敢跟苏凤梅提及,是阿凯霖以哥哥的名义参加了家长会。 。 在记忆里深陷,现世的狂风暴雨早就铺天盖地而来。 阳冬晚和郭子谦打起来了,白衡站在一旁,神情紧绷。 “阳冬晚你发什么疯!”郭子谦吼道,再没平时一贯得冷静深沉。 阳冬晚握拳,郭子谦来不及躲闪,实实地挨了一拳,“就个睡觉,你两吵屁啊!” 郭子谦一张冷脸,“再闹别怪我不客气。” 阳冬晚火了,“别搞得自己多义气,郭子谦,你就是龟孙。” “阳冬晚你别再闹了。”一旁的白衡紧绷着脸。 “这有你说话的份儿?给我闭嘴,识相点就滚。”阳冬晚看向白衡,语气轻蔑。 郭子谦:“你够了,这样有什么意思,丢人现眼吗?” 霎时间阳冬晚扑在郭子谦身上扭打起来,白衡上前企图拉开阳冬晚却被阳冬晚一圈挥在鼻子上,教室里砸开了锅,一竿子人挤进来抓住阳冬晚,阳冬晚死抓住郭子谦衣领,郭子谦一脚踹在他大腿上,压着嗓子,“不要有下次。” 说完,扫了一眼周围看热闹的人,视线停留在白衡身上,阳冬晚那一拳着实用了力,白衡鼻血不止,穿白衬衫,形成鲜明的对比。 路锦丰还是头一次见到人留这么多鼻血,急了,忙掏出纸巾递过去,被郭子谦拦截住,拿过纸巾走到白衡身边。 小心翼翼擦去白 分卷阅读21 - 分卷阅读22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22 衡鼻子下方的血,说道:“去医务室。” 白衡想低头看他,可是郭子谦制止了,“我没事,回教室休息一会就好了。” “还是去一趟,万一伤到鼻膜就不好了,他不知轻重你也真是的……”郭子谦温怒,看得出很担心白衡。 白衡轻轻嗯了一声,由郭子谦搀扶着离开了。 椅子翻地的声音,还有课桌翻倒在地的声音连着书本滑落在地,阳冬晚眼睛猩红。 周围的人帮忙扶起课桌和椅子,捡起书本,自觉散去。那几个抓住阳冬晚的人不是同班的,见阳冬晚怒气平息了一些,算是松了口气,其中一人勾着阳冬晚的背,笑着欲要转身从教室后门离开。 阳冬晚挥开他的手,径直回到位置。 整节课阳冬晚都趴着,而郭子谦也没有回来上课,那节课似乎过得十分漫长,过于的漫长总是会让人神游。 柳陈安凑过来问:“他还好吗?” 路锦丰在整理笔记,柳陈安两手压在笔记本上,他就捡了旁边的练习卷折叠好,“我也不知道。”他老实说。 “第一次见他发那么大脾气,究竟怎么回事呀?”柳陈安不解地问。 “我不知道。” 柳陈安嘟囔着嘴,“我觉得郭子谦这人挺闷的。” 他不想多管闲事的,他也本来就不知道,柳陈安接二连三的问题,他有点头大,“你还不去吃饭?” 柳陈安吐吐舌头,笑着对他说:“你还没还钱,上周说一起吃饭的,结果有事耽搁了,算了,就现在你请客,钱就不用你还了。” “我有带便当,下次再一起吃吧,正好现在有零钱。” 崭新的二十元人民币叠成规规矩矩的长方形,柳陈安把钱塞袋子里,有些遗憾地道:“今天数学课老师讲的函数有些理不清,等我吃完饭回来你给我讲讲好不好?” 他数学漏洞本来就大,这还没说话,柳陈安就出了教室。 刚一打开便当盒,阳冬晚就抬头,睁着惺忪的眼睛,“你猪啊吃这么多!” 多吗?他也不争论了,反正说再多也无济于事,阳冬晚从抽屉里拿出一包葡萄味的酸奶,草莓夹心饼干还有肉松蛋糕推到路锦丰桌前,顺手夺过便当,“跟你换换,想吃点咸的东西。” “阳冬晚,”阳冬晚余光瞄他,示意有什么赶紧说,路锦丰憋了半天,才心平气和道:“你昨天吃的蟹黄瓜子还有吗?” 阳冬晚夹了一块肉连着莴笋,明显愣了下,说:“明儿再给你带,这些你先凑活着吃。” 他看着阳冬晚狼吞虎咽的模样,顿时想到自己,他没吃相,该不会也跟阳冬晚一样吧。 “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没花没金,没你长得清秀,你丫没白衡勾人。” 他撕开饼干袋子,自己拿了一片,递过去问阳冬晚要不要吃,阳冬晚看他一眼,拿了两块往嘴里塞。 一顿饭下来,阳冬晚打了个饱嗝,看了一眼路锦丰,“难怪年哥说你喜欢喝酸奶,多大的人,还是个男孩,怎么越看你越像个女人。” 路锦丰舀了一勺酸奶嘴凑前抿了一口,浓郁感带来的是满足,酸酸的不至于如奶油那般来得甜腻,听到阳冬晚说得不伦不类,侧过脑袋两眼盯着他看,“你不要胡说八道。” 阳冬晚一手托住腮帮子,一边脸趴太久使得红彤彤的,刘海在眉毛上方,此刻莫名的安静却是出奇地好看,类似于丰富的安静,这样的画面就像前些年看过的《小王子》,而阳冬晚如果就安静些而言,也就算得上是单纯善良的小王子了。 “我哪儿胡说八道了,你哥都说你像女孩,我一开始见到你就觉得你跟个女孩似的,我告诉你真正的男人就该有像狼一样嗜血的冲动,搏斗厮杀,为正义而战斗。”阳冬晚说。 像上午那会吗?路急丰淡淡的口吻:“你说得怎么跟野人似的。” 阳冬晚夺过酸奶盒,“根本就是血气方刚的真男人。” 酸奶也吃完了,迟早都要扔,跟世界观不同的人还真是难以交流,“好吧,你就是血气方刚的真男人了。”路锦丰大方地说道。 这时候陆陆续续有几个人进来了,阳冬晚不傻,当然知道他在敷衍自己,也没怎么,站起来说:“一个上午没出教室了,厕所去吗?” 他摇摇头,阳冬晚手按在他脑袋,揉揉他头发,“下午别寂寞了,明儿见,拜拜。” 这一下午,阳冬晚也就真的没有来上课,他的旁边没人坐,左上方也没人坐,喜欢清静没错,但不代表热衷空荡荡。柳陈安拉过一条板凳坐他桌角侧边,一起讨论上午函数问题,他不擅长数学,但不会像讨厌物理一样畏惧数学。 作者有话要说: ☆、bsp;16.所剩无几 在校门差不多等了半小时,司机还是没来,以往他一放学李哥就打开车门让他上车的,这会都五点二十了,路锦丰站在保安室门前,没来由的落寞。 保安几次走出保安室,用着近乎犀利的眼神审视他,他挪着小碎步尽量往墙边靠。 “等你家司机呢?” 路锦丰看见是柳陈安,不自觉笑了,“可能堵车,他是个尽职的司机,要不是有事耽搁,一般不会迟到。” 过了昼长夜短的时日,太阳直射点渐渐往北回归线方向移去,南岛的天气始终与酷暑严寒不搭边,冬天暖和夏天凉爽,简单的说就是冬暖夏凉,此刻的天气依旧是暖暖的,太阳的光晕在地平线消失的地方渲染半边天。 柳陈安仰着头望着天空,淡淡地说:“路锦丰,其实走路回家也挺好的,我不喜欢坐公交,走路多好想停的时候就停,想快的时候就忘乎所以地向前,随心所欲。” 远处一辆车停在校门口,柳陈安露出两酒窝,“车来了,赶紧去吧,回家记得看《追风筝的人》。” 他看着女孩离去的背影。走路。追风筝的人。南岛的每一条街他几乎都在车上,《追风筝的人》他也只看了前面几页,讲什么内容不得而知,除了首页介绍的内容,而这他并不感兴趣。 路稣年按下车窗开关,面无表情:“坐前面。” 那一道一道坚不可摧的城墙,用岩石垒砌,钢筋固定,水泥覆盖,钢筋水泥尚且如此,人心叵测又能如何破得了?路锦丰系好安全带靠在座椅上,陷入柳陈安的话里。 “去哪儿?这不是回家的路。”过了第一个十字路口,原本是去服装大厦那条街,怎么往反方向? “这当然不是回家的路。”路稣年方向盘打转,向右偏行,减慢车速,“他和郭子谦今天闹僵了?” “阳冬晚吗?”他看着路稣年问道,路稣年瞥他一眼,“郭子谦和白衡出去后就没 分卷阅读22 - 分卷阅读23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23 有再回来了,阳冬晚中午离开的。”他声音很轻。 出了市中心,进入郊区。 车外的风景在多次重复后,刚才还盘山公路似的绕来绕去,一片海别具匠心的出现,有种豁然开朗的冲动,忽而的大风掀起一道海浪,拍打着海平面。 起初的心神不宁此刻还算是平静了不少,驶进一片农庄,红瓦白墙,一栋精致的小别墅出现在眼前。 黑色的大狗摇晃着它那条中长而略显肥的尾巴,尖长的耳朵时不时吐露舌头,挡在路锦丰前面,路锦丰忙不迭休钻进车里。 “哈里,过来。”路稣年吹了声口哨,大狗的名字叫哈里,是正宗德国牧羊犬,路稣年单膝跪下,哈里继续摇晃尾巴显得十分开心,一头扑在路稣年怀里。 露稣年摸摸哈里的头毛,眉梢上翘,神情宠溺,“姑姑不在家吗?” 哈里一边摇晃尾巴,一边偏头看向房子,这时候屋子里走出来一位中年妇人,肩披薄纱,黑色头发过肩半卷,棉鞋,宽松的麻布裤子,远远看去,亲切里带着高雅,慈祥中透着端庄。 她正是是路国安的二姐,路国琴。 “不是说五点的么,还以为你们不来了。”路国琴笑着说道。 路稣年松开哈里,站起来拉拉衣服,“晴阅要去丽江,我送她去机场。” 哈里凑到路国琴脚边,坐在地上,路稣年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下车。” 他乖乖下了车,跟在路稣年身后,客厅里挂着一幅高仿蒙娜丽莎的画像,立方体的玻璃缸蓄着三分之二的水,热带鱼畅快地到处游,黑白相间的地毯与天花板的花纹像一场化学反应,明明一个暗色调一个暖色条一个简单一个复杂却意外不觉得突兀。 总的来说不像路家那般耀眼华丽,这里倒是清静淡雅。 “晴阅是个好女孩,前几天还来我这陪我聊了一下午,年轻人总得需要理想填充生活,不然活着无处不面对死灰的世界,她有自己的选择。”路国琴说。 路锦丰坐在木制的一直上,后背是镂空的雕花。 路稣年端起茶几上的普洱茶,冒着热气的普洱茶清香四溢,“嗯。” “我一向欣赏有追求的女孩,容易看透的女孩不大好,倒不如隔层纱,雾里看花才更显迷人。” 路国琴拿来一瓶1987年的法国葡萄酒,微笑道:“锦丰,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怕是稣年还没介绍过我吧,路家二女一子,我是你爸爸二姐。” 路锦丰望着眼前的美丽妇人,局促感消失殆尽,“姑姑好。” “吃饭吧,其实也没指望你两能一块来,顾姨又回老家办事去了,饭菜简单也就别嫌弃了。” 比起中午的便当要丰盛的多得多,他中午就吃了酸奶和饼干,本来在饭桌就没形象的自己,此刻就差没狼吞虎咽了。惹得路国琴忍俊不禁,“哎呀,这孩子怕是在路家受虐待了,稣年,你老实交代,薇薇是不是欺负他了?” 路稣年礼貌地笑,“年轻的后妈极力发挥母性的光辉,天天给他做便当了。” 一边是路稣年一边是姑姑,他是摇头也不对点头也不对,干脆埋头啃骨头。 “呵呵,锦风,有空就跟你哥哥常来,我这地方虽小,不过空气好。”路稣年姑姑说道。 “好,有空了就来。”他小声说。 吃过饭后,路稣年和他姑姑在聊天,他坐在沙发一角,手枕在沙发扶手,哈里目不转睛盯着他看。 他怕狗不喜欢猫,尤其这种大型猫科动物,更是没理由的害怕。看着哈里温顺的模样,他试着伸手摸摸它耳朵,哈里发生小声的咕噜声,他忍不住笑了。 哈里从茶几上刁来一袋牛奶糖,靠在他身边,他接过牛奶糖,轻笑出声,“谢谢。”哈里摇着尾巴趴坐在身边,像是等待主人的赏识,眼巴巴等着邀功了。 一狗一人,路稣年即便不特意去看,眼睛稍一斜视就看到这滑稽的一幕,冲泡的第三道普洱茶香味依旧,涩味稍显没有第二道浓。“哈里很喜欢他。”带着几分戏谑说道。 路国琴把剩余的半颗梅全都倒进装话梅的瓶子里去,把哈里叫过来,让哈里衔着瓶子的小柄给路锦丰。 路锦丰脸上尽是笑容,对着哈里的视线,天真浪漫,粉色嘴唇围上扬,白皙的面容,水灵灵的眼睛,灯光下,衬得更显孩子气。 “他很安静,看上去没什么心眼,我年轻时候一直想要个儿子。”路国琴笑着说道,眼角的褶皱敌不过岁月的变迁。 哈里调皮地伸出舌头舔路锦丰裤脚,湿度透过布料,酥痒麻麻的感觉,他呵呵地笑着。 “和哈里聊什么呢,这么开心?”路国琴问他。 路锦丰羞涩地摇摇头,好奇地问她:“哈里听得懂我讲话吗?” 路稣年嗤之以鼻,“你家的蜜蜂能听懂你讲话吗?” 又来了,路稣年一刻都不会忘记提醒自己他的妈妈苏凤梅是养蜜蜂的,他扭头不去看路稣年,路国琴乐呵呵道:“好了,他也累了,稣年还不赶紧带弟弟去卧室休息,不然明天上学该迟到了。” 这样的场景不约而同想起初到路家,路国安让路稣年送自己去卧室,只是相较而言,这次更多的是随遇而安,而上一次有的仅是害怕和防备。 关上门后路稣年注视着他,那张精致的脸上有充盈着不满和鄙夷,半响开口,“你紧张什么?” “我们今晚不回家吗?”如果路国安问起来,他是不是就说和路稣年一起来姑姑家了。好像至今为止路国安也没怎么管过他。 路稣年坐在转椅上,端视着桌上的盆栽,没理会他的问题,吃了闭门羹在路稣年面前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了。 路国琴送来两套睡衣,和路稣年闲聊了两句才走。 同个样式的睡衣,它没得选择,随意拿了一套就往浴室走去。 刷牙洗脸,冲澡的时候连着头发一起洗了,沐浴露的气味是很清淡的牛奶香,很快便被柠檬香的洗发露所抹去,带着刺鼻的香味,不算难闻。 在浴室里吹干了头发才出来,路稣年穿着睡衣侧躺在床上玩平板,床头放着两本杂志,路锦丰走过去,一眨不眨盯着他看。 “路锦丰你别那样看着我,我在隔壁客房洗了。”路稣年皱着眉头不耐烦道。 “哦。”书架上放满了书,路锦丰站书架前,发现有些书他的卧室里也有,只是这好像外国名著居多,他挑选了一本比特·斯托的《汤姆叔叔的小屋》。 他刚一掀开被子上床,书本都还没翻开,路稣年看了一眼他的书就把灯给关了。 把书放一旁,躺下背对路稣年,路稣年冷言冷语:“中间都可以躺下一个人了,路锦丰你留给谁睡?” 于是他转身平躺着,两手自然贴着大腿放,路 分卷阅读23 - 分卷阅读24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24 稣年道:“你死人吗?” 他右转,和路稣年同一个枕头,薄荷的清香和牛奶的香味充盈着神经末梢,脸相触,鼻相抵,他能够清楚地听见此刻那人有力的呼吸声。黑暗中,他看不见路稣年的冷峻的表情深邃的眼眸,仿佛只在这一刻,世界安静了,南岛不再喧嚣了,彷徨的心不再觉得孤单,而是像一条狗被夹住尾巴仓皇逃窜般。 路稣年的唇触不及防贴了上来,他躲不及转不得躺不能,掀被子逃的勇气也被路稣年折腾地所剩无几。 作者有话要说: ☆、bsp;17.无处安放 他不愿,路稣年手擎他下颚。 黑暗里谁都看不见谁,能听到的是粗重的喘息声,还有支支吾吾的啜泣声。 他强势而霸道攻破最后的底线,这场好似致命的蛊惑,他甚至可以挣扎更多,却在被动下选择了接受。 下颚被捏的生疼,他躲不起,有过一次经验,他知道抵抗毫无用处只会倍加残酷的现实。忽而温柔细腻,忽而如狂风暴雨席卷搜刮,连着羞耻心一并都沉入海底。 他生涩笨拙,他极尽技巧挑逗,嘴里的唾液过多,他忍不住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像是得到了空隙,张嘴呼吸着空气,路稣年恶意撕咬他唇瓣,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上嘴皮的铁锈味开始蔓延,迷离中大脑在轰然见的空白里渐渐苏醒过来。 路稣年咬着他的耳垂,热气拂过他耳廓,闷笑:“路锦丰,我的口水好吃吗?” 羞愧和自责如排山倒海占据整颗心,他恨不得昏死过去。 上嘴皮隐约传来的疼痛,他伸出舌头舔着那处破皮的地方,平复心情后,小声说道:“你又咬我干嘛?” 声音语态仿若撒娇抱怨,路稣年放置在他背脊的手抚上他的脸颊,“本季设计大赛权凯霖是冠军,”他的声音低迷而带着刻意压制的磁性,“知道吗,那天颁奖的之后他在后台跟我问起你的事情,我该是怀疑他的情商还是智商有缺陷,有时候能力不算什么,实力又怎么样,我一样可以让他身败名裂。” 无处安放的恐惧埋藏在很深很深的地方,深不见底,他钻进被窝,头恰好顶在路稣年胸膛。 “睡觉吧,我困了。”路锦丰在被窝里说道。 或许是他知道即便阿凯霖不是冠军,如此荒唐可笑的赌约也是不会被兑现,毕竟路稣年有所爱,而他更不会沉沦在可耻的赌约里,这不符合现状,不符合常理。 暗夜里路稣年何尝不是半惊,仅是那样的吻,愕然发觉□□有反应了。 寂静的卧室,烟灰缸里烟头数不尽,手指尖燃着半支烟,看不见散在空气尽头的烟,打火机的声音啪嗒啪嗒,忽明忽暗的灯光,那期间若隐若现的身影,是入了迷的耀眼。 很多个寂静的夜里,路锦丰做梦都在被梦魇所缠绕,而今,那在生死边缘挣扎的,有时候痛得只剩下麻木。 他连自己都不懂究竟算什么,接二连三的意外,让自己手足无措,好似万丈深渊,稍微不注意便是挫骨扬灰。 爱人间的亲密无间相濡以沫,在和路稣年间,是毫无章法的侮辱,至少他察觉不到任何哥哥对弟弟疼爱。 可是他愕然发现自己竟然讨厌不起来…… 路国琴送了一罐蜂蜜给他,眯眼笑着说:“林镇买的,希望你会喜欢。” 他捧着包转精美的蜂蜜,露出孩子般的笑容,“谢谢,我放假有时间就来,这里和林镇一样美丽。” “差远了,这哪能和林镇比!”路国琴笑得合不拢嘴,还不忘嘱咐路稣年:“路上注意安全,驾驶证还没半年,这弯多路窄,别老学人家职业赛车手玩漂移。” 路稣年在她左脸颊落下一吻,“好了,我知道,我姑姑最明事理了,就是爱和爷爷奶奶闹别扭。” “混小子,长大了还不忘记揪住你姑姑尾巴不放。”路国琴拍打他胳膊,“做孙子的孝敬老人,怎么不见你带弟弟去看看他两?” “我还是学生,都要高考了,忙不过来,再说了这些事情理应我爸操心。” “哟,还知道高考啊,整天和那些个纨绔子弟厮混,不学无术,看到时候哪所学校敢要你。”路国琴说是说,脸上笑意不减,愈加浓厚。 路锦丰在一旁听着看着,想到以前自己妈妈也是苦口婆心规劝自己努力学习,不要和学习差的人一起玩。 在路国琴面前,路稣年俨然就是个孩子,路国琴则扮演了一个唠唠叨叨母亲的角色。 回到学校就看见阳冬晚正和几个男生不知道聊什么,几个雄性的声音浑厚有力,郭子谦意外地独自坐在位置上看书。 课代表在吆喝作业,才想起数学练习卷没写,可是数学卷呢?翻箱倒柜地找,最后也没找着。 “会不会夹在数学书里?”郭子谦提醒。 慌忙翻找数学书,果不其然,好端端地夹在第一页。“谢谢。”他感激地说道。 “第一节上课之前要交,还有四分钟就上课,恐怕来不及了。”郭子谦冷不丁又不忘提醒。 他僵住笑容,先不管了,抱着能写多少就写多少的心态开始写,过了一会郭子谦递过来一张卷子,字迹工整,笔锋有力,他纳闷,郭子谦道:“学习委员的,借鉴一下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不了,我自己做,这样不好。”他把卷子移放到郭子谦课桌上,礼貌地说。 数学卷子他忘了做是自己的的错,数学课后被叫去办公室。 数学老师也没有过分地骂得他唾沫横飞,只是稍微严肃地说做不来和不去做是两码子事,忘了做根本就是借口。 然后,他不记得自己有说错什么话,数学老师就跟炸弹一样炸开了,情绪高涨,联想到之前学生的无法无天,更是气得雷霆大发,“阳冬晚,碰上这样的学生算我倒霉,你说你……”对上路锦丰乖巧模样,瞬间不忍,下一刻说道:“算了,补起来交给我,卷子是其他学校的月考卷,能做得尽量做,最后一题第二问多多思考。” 郭子谦不在教室,阳冬晚坐在郭子谦位置上,见到他从办公室回来,嘴皮明显被撕咬留下的伤口,笑得贼兮兮。 路锦丰还要做数学卷子,赶在阳冬晚说话前把路国琴送的蜂蜜拿出来递给阳冬晚,并说:“给你。” “这什么?”阳冬晚问道。 路锦丰头也不抬,“蜂蜜,林镇的。” 阳冬晚愣住了,打开包装盒,拧开瓶盖,嫩黄嫩黄的蜂蜜,呈现半凝固状态,凑过鼻子嗅了嗅,还有有浓郁的香味。 从自己抽屉拿了两包蟹黄瓜子默默放到路锦丰课桌上,“礼尚往来。” 路锦丰把蟹黄瓜子塞进可课桌里 分卷阅读24 - 分卷阅读25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25 ,继续埋头写作业。 磨磨蹭蹭断断续续,如果中午那段宝贵的时间不用来听讲座,如果知道听讲座这么无聊,他完全可以在听讲座的时候把试卷带到阶梯教室去做,以至于到下午最后一节课下课后他还在草稿上做着分类思考。 一想到校门外李哥还在等着,就觉得愧疚,阳冬晚回教室拿东西,看见他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样,说道:“别这么拼,一两道题,死老头不会计较的。” 他嗯了一声,拿出尺子画图,解析式得靠图他才能说得清,可是t要怎么算? 知道他没工夫搭理自己,可还是忍不住道:“年哥说你再不走他就先回家了。” 管他三位二十一,直接猜了,最后答案写了个十一分之七,收拾好东西直奔办公室。阳冬晚惊叹:“艹,搞什么,一听到年哥跑得比兔子还快。” 校门外,李哥冲他摇摇手,还是憨憨的模样,“小少爷,好像要下雨了。” “嗯,我哥呢?”没看见路稣年,他坐在后座问李哥。 李哥启动车子,说道:“大少爷是设计大赛的总负责人,下午就出席颁奖礼去了,晚上会有庆功宴,可能会晚些回家。” 颁奖,想到阿凯霖捧着奖杯,他就兴奋,嘴角不自觉流露出笑意,真希望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阿凯霖获奖了,优秀的阿凯霖一定会做到的,他相信。 还真的下雨了,何妈站在门外,撑着一把小红伞,见车子停下后,忙上前递过去一把墨绿色的长柄伞,路锦丰微笑,“何妈辛苦了。” 何妈厚厚的唇瓣裂开,笑起来的时候鼻子和眼睛几乎挤到一块,“说什么谢谢,应该的。” “不是这样的,何妈。”他把伞给了李哥,自己躲进何妈的伞下,挽着何妈的手腕,“何妈,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是一样的,任何的付出都该是对等,而不应是理所当然,何妈,你说对不对?” 何妈打着伞走在他后面:“哎哎,都是一样的。” 雨越下越大,十月中旬之后的天气,就像东南沿海岸台风过境,不免会有几场暴风雨。 那晚的天气,响雷好像惊蛰,猛然和大地接轨,闪电划破天际,大雨淅淅沥沥,迅猛至极。 在之后,数十日的磅礴大雨凋零了许许多多的花花草草。 他们都说连着这些时日没日没夜的大雨,大风嫌弃的巨浪,下海的几个渔民惨遭不幸,警察人员搜寻至今没有结果,虽然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但是没有结果不意味结局可观。 厨房里又听见何妈和雷子还有新来的帮佣小珍说起这件事,路家过去修剪花坛的园丁回乡下了,所以又雇佣了新的园丁小珍,虽然是女生,不过干起活来丝毫不输给男生。 林镇总是这样,非典沾不上边,h1n1也不必担惊受怕,就连泥石流洪水地震也几乎是与自己八竿子不搭边的事情,所以他根本不必留意,而现在,海边就在那不远处,他会替路国琴担心。 上次去路国琴家,没见到其他人,她是不是就一个人住?一并又想到了苏凤梅,现在苏凤梅过得好吗? “何妈,在做什么好吃的?”他背着手,站厨房门口张望着。 小珍看他那模样,笑道:“小少爷,栗子要吃吗?刚才老爷一位朋友来家里玩,带了几十斤的栗子,栗子炖排骨,又香又美味。” “我喜欢吃栗子桂花糕,有吗?”他调皮一笑。 栗子的香味扑鼻而来,何妈给他装了一盘,“栗子桂花糕是没有,不过雷子家附近有家大型超市专卖全国特产的。” 一旁的雷子连声说好。 他却是十分不好意思地说了声谢谢,本来只是随意说说的,没想到却弄巧成拙。 作者有话要说: ☆、bsp;18.几经沦陷 客厅里罗薇抱着兔子,正看一档脱口秀,见路锦丰手里端着一盘炒栗子,莞尔:“喜欢吃栗子?” “嗯,闻着挺香的,阿姨要吃吗?”他停下来,礼貌地问。 和路夫人多次的谈话里,最多的就是吃,而和路国安更是少得可怜,相较而言,这个家里,反倒是跟路稣年的来往多得多。 罗薇面容白皙,及肩的长发半卷,玫红的针织衫,米白的长裤,脸上挂着端庄的笑容,他一直都觉得罗薇很美丽,有这和这个年纪不相符的活力和风韵。罗薇指指自己的喉咙,“咽喉炎,栗子你爸说上火,还是少吃好些。” “那我先上楼了。”他说。 “你也少吃些,栗子虽然味道好,吃多了肚子胀,不好消化,影响食欲。”罗薇叮嘱。 上了楼,路稣年迎面走来,停在他前面,问:“哪来的栗子。” “楼下有,爸爸朋友送的。”他看着路稣年说道。 路稣年顺其自然拿过他端着的栗子,“正好,下去帮我拿罐可乐,咖啡桌上有一份蛋挞,也拿上来。” 理所当然地吩咐,当真拿他当什么使唤? 他不可思议地眼神被路稣年撞了个正着,他也不避讳,“为什么要我去拿,你不是要下去吗?” 路稣年面容不改,显然抗议无效,“你有很多选择,路锦丰,不过前提是你什么都不想要。” “我不打算要什么。”转身,下楼再让何妈给自己装了一盘栗子,在冰箱取了一罐可乐,越过路稣年的卧室,先把栗子放回自己卧室,才去路稣年卧室。 路稣年是饿了,此刻正在吃着栗子,坐沙发翘着二郎腿惬意地剥栗子壳,见路稣年进来,随意看了一眼,”没拿蛋挞。”是陈述句。 “咖啡桌上没有。”路锦丰把可乐递过去,转身要走,递过去要拿可乐的手迅速握住他手腕,路锦丰气不打一处出,“咖啡桌上真没有蛋挞,不信你自己去看。” “我信,你这么诚实我为什么不信。”路稣年勾起唇角,将他拉到两腿间,抬头望着他,语气认真:“阳冬晚和郭子谦他们还一直闹脾气,嗯?” “我不知道,你放开我,我还要做作业……”他急于挣脱,害怕夹杂不安,路稣年说话的方式还有此刻的气氛,蒸腾地升温地发酵地各种感觉,他面红耳赤。 他站着。路稣年坐着。他紧张地低头,每一个细微的神情路稣年尽收眼底,“这么说吧,帮我个忙,好好开导阳冬晚,他脾气不好,想事情不周到,爱惹麻烦,你也不愿意看见他两不好是不是?” 任路稣年说得多好,这个姿势不好,他什么也听不进去。 “你先放开我。”手腕处的骨骼很疼很疼。 路稣年一把将他扯坐在沙发上,单膝跪在沙发上两手撑着沙发靠背,整一个将他圈在里面,“路锦丰,你该乖一点的。” 有时候真的很想歇 分卷阅读25 - 分卷阅读26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26 斯底里地咆哮:路稣年,我都已经那么那么听话了,究竟还要我怎么样才算还好,苏凤梅的话我都没有如此唯命是从,你还要怎样! 哽咽后鼻子不通透,他使劲浑身解数就是推不开路稣年。 绝望里他看着他,“其实不一定只有男人和女人才会亲吻,男人和男人也是可以的,但是我不知道哥哥和弟弟也可以。而这不算什么,路稣年,既然心里有了别人,再去和自己弟弟做着一件只有和爱人才能做的事,一定很痛苦吧。你在背叛她的同时也痛苦自己,你是个混蛋,你让我自己都恶心自己。” 路稣年冷笑:“混蛋又怎样,既然恶心自己大不了到时候一起下地狱,不是恨路国安么,拉着他一起陪葬岂不是两全其美。” “路国安有错,但他罪不至死,路稣年你疯了,你连自己的亲身父亲都不放过,你才应该下地狱。” 他恶心自己,他恨路国安,他也恨路稣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说出那样这样的一番话,复杂的心情唯独剩下一丝一缕的凉意。 为什么?他好难过,他没有失去什么,可是路稣年的母亲死了,他到底在说什么。 路稣年紧按他双手,伏在他身上如撕咬般啃上他的唇。 像燃烧的火焰在灼烧,他失去了理智,失去了逃跑的能力,失去了一切的是非判断。 他张开嘴,路稣年是蓄势待发的猛兽,一瞬间破城而入,有过之前的经验,他小心翼翼伸出舌头,路稣年停在他口中,不动了。 本就是笨拙,现在这突发状况,他也僵主了。急促的呼吸一声接着一声,路稣年腾出一只手放他后脑勺,换了个姿势,让他平躺在沙发上。 前所未有的生涩,他不会,接吻就算看电视他也不好意思看,更别说此刻大胆的行径,连自己都觉得可耻的行为为什么还要继续演绎?分泌出的唾液从嘴角流出,路稣年的眼神热烈而里带着不羁,微妙的动作与其说是示弱不若说是一种服从。 路稣年轻舔他唇瓣,极尽柔和,流在嘴角边的唾液一同舔去,吻上他的唇。 而他知道,在他日定会万劫不复,只是此刻,他顾不上了。路稣年的舌头技巧地蠕动,在唇齿间翻卷,他没有回旋的余地,剩下的只是尽量配合。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默默的抽泣声在咽唔声中被吞下。 不知不觉里双手放在路稣年后背,埋首在脖颈处吞吐的热气是一阵的搔痒,耳朵后方突然一阵疼痛,他忍不住低语:“痛。” 路稣年知道轻重,看见他耳朵下方一块淤青,皱眉说道,“怎么弄的?” “不小心撞的。”他说。 中午的时候,班里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发生矛盾,女生生气地用书砸男生,结果力气大扔偏了,砸中了他耳朵下方。当时痛得眼泪都忍不住,阳冬晚看见了,立马破口大骂,一边不住安慰自己。 “幸好脸没事,下次小心些。”路稣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说道。 算是哥哥对弟弟的关心吗?为什么听起来这么可笑? 压在身上的重量足够自己喘气都嫌累了,鼻尖相抵,唇瓣间的距离贴近,路稣年刚要覆盖上去,他脖子一歪,躲了过去。 路稣年手捏他下颚,掰了过来,不等他扭捏又是一个深吻。 良久才放开他,缺氧之后急需大口大口的呼吸,路稣年坐在沙发上,头后仰,胸口一起一伏。 路锦丰起身慢慢往路稣年身边挪去,路稣年一脸漠然,他头枕在路稣年肩上,吸了吸鼻子,“对不起,我不相信有地狱,就算是有,其实大多数人也都应该下地狱的吧,因为人们或多或少都会身不由己。”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路稣年沉默,脸上冷漠不减。 冷嘲热讽,言辞犀利,刁钻跋扈,恶意捉弄,而今,他毫无防备靠在自己肩上,说着一些滑稽的话,怎么不震惊? “路国安派人来林镇的时候,我妈不让我出去见他们,不让我听她和他们的谈话。过不了不久,她进屋给手收拾东西,我问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什么也不跟我解释,只说我是他的拖油瓶,现在我亲身父亲来接我回家,她终于解脱了,不然没人愿意接受一个有儿子的女人。她说得决绝,但我知道她是骗我的,我不要来路家,她求我不要连累她,这辈子她都不会安心。你说我能怎么办,好像可以选择的不多。” 他来路家会失去苏凤梅,不来路家苏凤梅以死相逼一幸福做威胁,那就是更彻底地失去苏凤梅,他没有选择,路国安给的选择是来路家,苏凤梅的选择路国安帮她做了选择。 “没有爸爸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那时还小偶尔也会渴望骑在爸爸的肩上,放学的时候爸爸会在校门口等我,过生日了也盼望许愿后爸爸就真的出现在眼前。长大了,小学作文里同学描写的父亲是山我至今也没有感受到,父爱是奢侈的,他们触手可及的东西就怕穷其一生也不会得到吧。我恨他抛弃我妈,但他终归是我爸爸,我做不到去恨,你也是的吧,哥,我们都姓路,因为那个优秀的男人给了我们生命,尽管他做父亲不称职。” 也许上帝给了他阿凯霖,却忘记了给他一个伴在童年左右的父亲。 合上双眼,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靠在路稣年肩上睡着了。 次日醒来,他眨巴着眼睛看向四周,是自己的卧室,他犹记得还在路稣年卧室的,这又回来了? 柳陈安正和罗薇聊着类似乌龟和金鱼的话题,一旁的路稣年偶尔插几句。 “陈安想好要去哪读大学吗?”罗薇问她。 柳陈安怀抱罗薇心爱的海棠兔,女孩子都喜欢猫科动物,眉开眼笑,手有一下没一下拨弄着兔子的胡须,笑道:“还拿不定主意,稣年哥哥想去哪读大学?” 何妈端来水果拼盘,罗薇让柳陈安别客气,想吃什么就吃,一边看向路稣年,“他爸爸倒是希望他去香港。” “香港挺好的,填志愿是件很纠结的事情。” 柳陈安附和。每当谈论起学习上的事情,或者以后,反正与自身有关的她总是觉得那人特烦。“再不起来,都快赶上吃中饭了。”路锦丰这会刚一下楼,柳陈安便打趣道。 罗薇含笑:“今儿属你起得最迟了,何妈说你昨天晚饭没吃,今天早饭又没吃,一定饿坏了,栗子排骨汤都给保温着,深怕你起来没好吃,呵呵。” 他只记得自己在路稣年卧室里,至于是怎么睡着怎么回到自己卧室的,他全然没有印象。 昨天端上去两盘栗子,他一颗都没有吃,看见摆放在茶几上的栗子和果盘,是真的饿了,吃了块木瓜又往嘴里塞菠萝。 栗子不好剥,柳陈安剥了一颗递过去,嘴里调侃:“好可怜,饿惨了 分卷阅读26 - 分卷阅读27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27 吧。” “谢谢。”他接过栗子肉,腼腆一笑。 柳陈安细长的眉毛如柳叶,酒窝深陷,笑脸相迎:“路锦丰,你在自家都还客气,怪不得连班主任都夸你听话懂事。” 他受不得人家夸尤其还夸地这样直白,动作眼神都会变得不自然。坐在一旁看杂志的路稣年看向他时,他头正往那方向偏转,视线对上时,他嘴角微上扬,笑容舒服不做作不夸张。 路稣年勾勾手指,他拿了一块木瓜放嘴里才走过去,路稣年盯着他脖颈看,被他灼热的眼神弄得更加不自然,手下意识抚上锁骨。 “吃完饭后,爸说让你和柳家大小姐去服装大厦逛逛,晚上一起参加他大学同学女儿的生日宴。”路稣年拿出手机,现在是十一点过五分,“有时间的话,顾前温会和你一块去公司。” 罗薇把兔子抱了回去,声音温婉:“你爸爸早就希望你去公司看看了,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不是你上课就是他出差,现在有时间去看看也是好。” “嗯,好。”他说。 排骨汤的气味弥漫在空气里,混着栗子味,他一进厨房,何妈就笑了,“昨晚的栗子排骨汤没吃到,今天栗子排骨汤里还加了藕片,雷子说莲藕炖排骨营养丰富味道鲜美。” “真的好香啊,何妈。”过去苏凤梅在厨房忙乎,他满头大汗地跑进厨房,张望着有什么好吃的。 “你啊……”何妈只管笑。 他接着话茬,“我啊,最听话了是不是,他们都说我听话懂事,其实我不听话的,可调皮了。” 何妈给他逗乐,“就是,可调皮了。” 作者有话要说: ☆、bsp;19.窥探命运 司机是李哥,柳陈安和路锦丰坐在车后座,得知李哥老家在甘肃,柳陈安按捺不住兴奋,一直问有关伊斯兰教的问题。李哥一面要回答伊斯兰教的教规,一面又要解释他不是伊斯兰教的信仰问题,而是东乡族。 柳陈安是典型的好奇宝宝,但凡有不懂的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于是李哥又不厌其烦详细地介绍一遍东乡族的习俗。 末了,柳陈安兴趣缺缺,看向安静的路锦丰。 “以后想去哪儿读大学?”虽然不乐意与不相关的人讨论自己今后的事情,但是在很多事情里,这个爱脸红随意几句调侃就不好意思的男孩,她就是特别上心。 忽然触及到几年后的问题,他有点不太适应,“还没想好,你呢?” 柳陈安睁着水汪汪的眼睛,“变数很多,暂时不愿意去想,不过如果知道了你去哪儿,或许就不一定了,人要有目标,没目标很容易随波逐流。” “你说得对没目标活着就会少了动力,适当的还要给自己压力。”路锦丰说。 柳陈安又换了个话题:“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或者说你不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他实在不好回答,只好说:“我喜欢年纪比我大的。” 柳陈安憋着笑,认真地说:“啊,喜欢年纪大的,该不会是姐姐控吧,今晚茹倩姐姐生日宴,她可是男生心目当中的最佳女友了,要不要我跟她推荐一下你?” 又拿他开玩笑了,路锦丰尴尬地看着柳陈安,还好,服装大厦到了。 “你的脸就是张无限金卡,南岛购物天堂,看来今天我赚到了,路锦丰,千万别丢下我。”下车后柳陈安扯扯路锦丰衣袖,故作又惊又喜的模样。 路锦丰被她逗笑,“哪有你说得这么夸张,我也是第二次来,就怕到时候迷路了。” 柳陈安自然地挽着他的手臂,“先去看什么呢,要不我们从一楼逛到第十九吧,难得有机会有时间,每个地方都看过去,好不好?” “嗯。”柳陈安挽着他手臂,贸然甩开肯定是不对的,只好由着她。他是第一次和女生一起逛商店,本来性格就属于没有主见类型的,柳陈安说什么他也没准备要拒绝。 素有南岛购物天堂之称的服装大厦,每一层楼风格迥异,田园风格,欧美风格,日韩潮流,卡通类型,复古东风……文化地域时间空间的差异,在这里集全了各国的服饰,鞋子,帽子,围巾,内衣,绝对的标新立异,精美精致,灵活的搭配,给人以细腻浪漫各种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的视觉系,满足不同人的需求。 柳陈安一个劲发出惊叹,他也总算长见识了,购物天堂真的不是吹捧出来的,以前就听说过购物天堂之说,那会他的印象还局限于香港,想不到南岛的购物天堂竟然是服装大厦,还是路家的,生活还真是处处充满惊喜。 第七层,清朝的服饰和汉朝服饰和唐人装束,是专门供给古装剧组的服饰,柳陈安更是赞不绝口,硬是要换一套,说大学一定要参加汉服社团。 换了衣服的柳陈安有模有样走到陆锦丰身边,微低头,恭恭敬敬行了一个礼,眼神媚态,“侯爷,给奴家拍张照片可好?” “你还穿越了呢?”他不禁笑道,接过手机给柳陈安拍了几张照片,“好了。” “谢侯爷。”柳陈安恭恭敬敬退下,不忘回头抿嘴而笑,颇有种一笑百媚生再笑倾国又倾城之感。 两人一边观赏,一边闲聊,这会服装大厦里除了一些才来不久的导购员不知道路家小少爷的事,但凡工作年龄达到三个月之久的便不会不认识路锦丰。 柳陈安看到心仪的就问路锦丰穿上好不好看,路锦丰说还行她就高兴地让工作人员装好。 破洞的牛仔裤,渐白,小脚,柳陈安拿在在路锦丰身前比划比划,不等路锦丰说话,就让工作人员装了起来。纯黑的卫衣,套头,她就往陆锦丰身上瞄了一眼,就觉得再合适不过了…… 在第十一层的时候,实在是饿了,在蛋糕坊里吃了一顿,又在奶茶坊里点了两杯原味奶茶,才继续开始逛。 等从十九楼开始脚就酸得不行了,两人已经是大包小包了,柳陈安乐呵对于脚酸的事情丝毫不觉得有多痛苦。 倒是路锦丰,除了初中时候学校组织的拉练,他就没像现在这样身心俱疲,手几乎就腾不出,有些衣服完全不需要的,可说了他又担心柳陈安不开心。 乘坐的是观光电梯,外面景物一览无余,柳陈安几次三番想要手指那边的建筑,可无奈腾不出手,就说:“路锦丰,你看到没有,二十七号街的清真寺。” 他额头布满细密的汗,向柳陈安努嘴的方向看多去,他什么也没看到,除了高矮不一的写字楼,柳陈安有些失望:“现在看不见了,塔罗街是我见过最美丽的一条街,没有之一。” “柳陈安,你窥探过命运吗?”他出于好奇本能地问。 柳陈安倒是来兴趣了,“ 分卷阅读27 - 分卷阅读28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28 还没,我爸不让我算,他对我说历史是荒唐的,而明天是未知,随时都在改变,我一直都记得,这么说你去算过咯?” 他摇摇头,“我还没去过塔罗街。” “路锦丰我不相信窥探命运的说法,因为就像我爸爸说的明天是未知随时都在改变,但是道理我们大多数人都懂,为什么还要做些愚昧的事,我总觉得事出有因,有些东西总是很神秘,即便不存在,也是解释不通。” 路锦丰看着柳陈安的眼睛闪着金光,笑道:“毕竟人是客观存在的。” 终于回到一楼了,双脚着陆突然有种不真实感,旋转门外站着一人,褐色西装,皮鞋油光发亮,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眼神睿智而不失温和。 “小少爷,董事长让我来接你去公司。”顾前温说,脸上的笑容恰到好处,礼貌与亲切完美齐驱。 正和柳陈安说着话,面前这人完全一副商业精英的模样,露出温和的笑意,他猜想到这人是顾前温,与此同时顾前温先行一步做了极其简短的自我介绍,还和路国安简短的通了话,又把手机交给路锦丰,让他们父子两聊。 他不是不信任顾前温,只是顾前温的做法客套地让他尴尬。 柳陈安说要回家了,顾前温说:“柳小姐,距离宴会还有一段时间,没有其它事情的话我送你回去。” “不麻烦了,我去堂姐家,等会和堂姐一起去。”柳陈安婉拒。 顾前温彬彬有礼:“那好,路上注意安全。” 看着柳陈安手里的包装袋,路锦丰说:“东西那么多,能行吗?” “不行能怎么办?”柳陈安愁眉苦脸,却又忍不住笑了出来,“开玩笑的,我让堂姐来接我。”说完把东西往地上一搁,拿出手机就打电话。 路锦丰不好说什么,跟着顾前温去了停车场。 或许不断地有错觉,顶着路家二少爷的头衔,还是有很多的人愿意真心对自己好。然后抹去光辉,他也不是什么路家人,还是有那么多可爱善良的人,就像柳陈安,真实豪爽,就像阳冬晚,虽然说话很不正经,又爱逗弄自己,但是一点儿也讨厌不起来。 顾前温有自己的一套与人交流的方式,让人很容易陷入他制造的漩涡。 就比如这样,“锦丰是在哪儿上学?”顾前温问他。 路锦丰回答:“英利高中。” “这么巧,我过去也是在英利读的高中,现在弟弟也在英利高中读书。” “亲生弟弟吗?”路锦丰反问。 顾前温说:“白衡是我舅舅的儿子。”见路锦丰没说话,他又谈论到了过去英利高中的一些事,不乏一些趣事或者老师的糗事,还有校门口那棵非洲大树的来历。 这一路非但不会沉闷,反倒让路锦丰对顾前温产生一种亲切感。 路家的公司名字是继杉集团,世纪之久的服装企业,经顾前温介绍继是路国安爷爷那辈名字的第二位,所有兄弟都有继,就像路国安的国字,杉有银杉之意,寓意珍贵。 作者有话要说: ☆、bsp;20.兵荒马乱 顾前温带他参观了设计部,营销部,策划部,人事部,详细地做了说明,不得不说顾前温有很好的外交口才,偶尔的冷幽默,会在不经意间戳中笑点。 对于顾前温在这之前他也就只听路国安提过一次,具体是担任什么职务是个什么样的人,路锦丰不清楚,在现在而言,顾前温的为人的确不错。而参观公司的目的何在,那就只有路国安自己心里清楚了。 跟着顾前温进了一间办公室,办公室里面有间类似卧室般大小的休息室,顾前温说:“你先休息一下,刚临时通知有个会议,电脑没设密码。” 看着顾前温走出休息室,他轻吐出一口气,天知道有多累人,和柳陈安从一楼逛,将近三个半小时真的逛到十九楼,真的要虚脱了,手腕和胳膊还有脚踝说不出的酸痛。 这还不算好,和顾前温一起参观,大脑和身体的累更是难以启齿。 软趴在床上,路稣年进来恰好看见他这副样子。 刚一进公司,顾前温就说路锦丰在办公室的休息室里。和郭子谦一起在娱乐城,碰见黑龙和唐浩,于是就喝了几杯。 伏特加兑可乐和马提尼,黑龙对这情有独钟,几杯下去肚子就不断发热。 路锦丰听到有声响,以为是顾前温开会回来了,微一侧头,看见是路稣年站在窗前泡茶,不免好奇,“你怎么来了?” 路稣年轻轻嗯了一声。 路锦丰也不知道是在回答自己的问题还是自动屏蔽他的问题。头埋在枕头上,四处看了看,脚都快不是自己的了。路稣年端着杯子走过来,坐在他旁边,啜了一口茶,“昨晚七点不到就睡,早上十点了才醒,睡得不够,嗯?” “好像睡久了也会感到累。”加上服装大厦上折腾,在公司的参观,累上加累。 路稣年破天荒地把茶递给他,他木讷了,这个世界凌乱地已经开始翻天覆地了吗?青色茶叶沉淀在杯底,他努力去迎合,却终是摇摇头,“我不喜欢喝茶。” 意料之外地,路稣年非但没有冷嘲热讽外加挤兑,只是坐在他旁边喝完了茶。“喜欢喝蜂蜜?” 路锦丰是趴着的,听到他这句话,侧过身子,手托着脑袋看着路稣年,突然想笑:“你是不是又要提醒我,我妈妈是养蜜蜂的。” “这是事实,就事论事,有其母必有其子。” “你为什么不说有其父必有其子?” 路稣年眼里闪过的精光让人不敢蔑视,掰过路锦丰脸,正对自己,“没想到你还挺伶牙俐齿,路锦丰,你要成为路国安那样的人,我没有任何意见。” 尾戒上的菱形钻石划过脸颊,膝盖弯曲压在路锦丰小腿上。 近距离的接触,他闻到路稣年身上混杂的烟味和酒味,隐约冗杂了隶属女人身上浓厚的香水味,三种不讨厌的气味合为一体的时候,他发狠地在路稣年胸口上方咬了一口。路稣年闷哼:“你属狗的。” 他抬头眨巴着眼睛,微笑说:“我属骆驼的。” 路稣年:“路国安有必要再去一趟医院,据我知道的,他的儿子属猴。” “那你才是属狗。” “不是,我属马,比你猴子强多了。” 属相还能辨别能者饿强者?路锦丰试图推开他的脚,均已失败告终之后,想要转身往另一个方向逃脱,却被路稣年钳制,根本是动惮不得。 索性手穿过路稣年手臂下,另一只手撑着床,借助力量翻阅过去,却不料路稣年手一挡,稳稳当当地栽倒在路稣年身上。 四目相对,他从来没有想过会以这样的一场的方式和路稣年 分卷阅读28 - 分卷阅读29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29 接触,不是尴尬,是莫名的悸动,心跳是比以往的跳动更加晕眩。 他不懂这样的跳动就以有何意义,只知道如此近距离去看路稣年,这个男孩的惊艳不止一次令他惊叹,高挺的鼻梁,厚薄适中的红唇,侧脸的线条性感,那近乎完美的脸颊,他终于再一次相信这个世界还有一类人叫做路稣年,亦如有一种气场叫做路稣年。 和阿凯霖的依赖不一样,在阿凯霖身边他肆无忌惮,耍泼无赖蛮横无理,他都擅长,而面对路稣年,他有的仅是包容再包容最后还是包容。 以为是害怕,以为是语言重伤之后他对路稣年是恨,以为是弟弟对哥哥的敬仰,因为他姓路,所以自己对他百依百顺吗? 好像不全是这样,那么究竟不好在哪里? 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情感此刻因为毫无规律可寻的心跳而兵荒马乱。 他被自己心里突然冒出的想法吓了一大跳,慌慌张张地就要走,路稣年的笑意充满无尽的魅惑,张杨地可怕,那种志在必得的骄傲,他终于无措了。 整个世界都在崩塌,他的城不是沦陷,而是在此之后灰飞烟灭。 他跑,可是开门的力气都没有,手不停使唤,左转右转的根本不知道怎么开。 路稣年拦腰从身后抱住他,在他脖颈轻吮,落下细密的吻,柔声问道:“告诉我,刚刚你在想什么?” 他冷静不下来,但凡是有关和路稣年的话题,他都会失去分寸,努力让自己平静,然后才说:“我什么也没想。” “这样可不好,学会撒谎就不可爱了。” 路稣年的声线故意放低,在路锦丰脖颈处继续挑弄。血液在沸腾,无法预知的酥/软感仿佛就在一刹那逼得人颜面无存,不会的,他在强调。路稣年的舌头和他耳垂纠缠在一起,眼帘处像是有一层雾气,看东西都开始呈现模糊状态。 他用手肘去顶路稣年,却被路稣年推靠在墙上。 那种无法承受的生命重量不止一次在敲响,想一想苏凤梅,想一想阿凯霖,他是怎么了? 路稣年将路锦丰圈在墙与自己怀间,他呼吸急促,心跳加快,眼神惶恐,近乎所有的狼狈在路稣年面前展露无遗。路稣年勾起唇角,“我希望是我自己想多了。” 那些还没来得及缅怀的过去,终于也就只能成为过去了,他望着路稣年,呆若木鸡。 顾前温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人贴墙站,一人倚在窗前,“宴会要开始了,你们这是……”顾前温没说下去,脸上是遮不住的笑意。 “顾经理,不知道是什么会议,这么紧急?”路稣年问。 顾前温:“部门会议,策划部的副组长和同企公司签订的协议有纰漏,影响到营销部的正常运行,两个部门的副经理矛盾升级。” 路稣年道:“你是策划部经理,这次损失应该不小吧。” “都是同事,理应以公司的利益为先,本来就是副组长的不对,有错在先,我这个做经理的秉公办事。”顾前温颔首笑得温润。 路稣年拿起椅子上的衣服,对路锦丰说:“你是和我一起,还是坐顾经理的车?” 他脱口而出:“我和顾经理一起。”说完觉得有些不妥,“我有东西在顾经理车上。” 路稣年刚一走,顾前温说:“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走吧。” 前一刻的风云突变并未消散,而现在那颗摇摇欲坠的心说不出的纷乱,顾前温说什么,他只管点头就好。 没走几步,就被人拉住,“顾经理你应该还有事情要处理吧,我弟弟就不麻烦你了。”说着,一把拉住路锦丰就往外扯去。 路锦丰几乎还没明白过来,路稣年连扯带拉把人塞进车里,动作利索地系上安全带,一气呵成。 作者有话要说: ☆、bsp;21.致命弱点 李家后花园布置妆点地隆重而不失温馨浪漫,盛装出席的人们手举香槟寻找各自谈吐合拍的伙伴。 或是攀谈,或是闲聊,或是巴结,凡此种种人们都愿意将宴会最大利益。路锦丰紧跟着路稣年,深怕一不小心自己就会形影单离。 现场的气氛很是活跃,“喜欢吃什么的,你也不会客气,提醒一点别丢脸就行。”路稣年瞥了他一眼,随意说道,便和迎面走来的几个人聊上了。 以前连初中毕业晚会他都缺席,他有无所适从,接下来要咋呢么做?路锦丰四周打量,看见远处的柳陈安,柳陈安也才来,在给李茹倩火道贺,此刻见到路锦丰,冲他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心里的波涛汹涌还有不可以说的秘密,像是走到无人禁区,什么话也说不得。柳陈安就是这么让人安心,设计大赛也是一样,他往往在最落魄无助的时候,总能见到这个阳光可爱的女孩。 正要走去打个招呼,却意外地看到了那一抹熟悉地连做梦也会看见的身影。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样一种感受,经历过绝望,任扯破喉咙也逃脱不了的生死,努力地生活努力到连自己都觉得已经够的时候,被人狠狠一击,虽然没有支离破碎没有体无完肤,但就是再没有勇气往前一步。这时候突然看见无数次挣扎之后始终陪伴在你左右的人,你会哭吗? 他没再犹豫,向着阿凯霖走去,阿凯霖身穿奶牛图案的宽松线衫,九分纯黑牛仔裤,人群里一眼便离不开视线,落寞的背影亦如那骄傲的面容,此刻正和一个男人交谈。 “阿凯霖。”还有5米左右的距离,他就迫不及待地叫阿凯霖的名字。 阿凯霖脸色不好,看见是路锦丰,表情淡淡地,又和那男人聊了几句。 男人打量了路锦丰一眼,象征性笑了下,便走开了。 “阿凯霖。”这三个字怎么也叫不够,他喜欢喊阿凯霖的名字,胡闹起来的时候趁着阿凯霖睡觉在他耳边呢喃阿凯霖名字。 干净的声音如沾染一层不可磨灭的吸引力,他的视线一直聚在路锦丰身上,待人近在眼前时,他举手宠溺地摸了一把路锦丰的脸。“别没完没了,这么多人面前,丢脸了还拉上我不成?” 要不是人多,指不定就赖到阿凯霖背上了,他脚酸腿酸,只想要坐着或者躺着。 他看着阿凯霖,眼神诚恳,“上次设计大赛你是第一名,你手机号码我忘记了,所以没及时祝贺。” “所以,你要对我说什么?”阿凯霖挑着眉头地问。 路锦丰不假思索:“恭喜。” 阿凯霖:“苏锦丰,你上次不告而别我没说什么,再遇见,你就送我恭喜两个字,是不是故意跟我抬杠?” 那边正和好闺蜜正聊得欢快的柳陈安,强压惊声尖叫地激动劲儿,很有风度地走过来,“权凯 分卷阅读29 - 分卷阅读30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30 霖,终于见到你了!” 阿凯霖脸色阴沉,看向柳陈安一脸疑惑,像是在说:我们认识吗? 柳陈安继续说:“雁归来,你的雁归来,惊艳全场啊!很棒!是的,超棒!” “你的妈妈他的妈妈你爷爷他奶奶,狗屁啊,他们三个怎么凑一块了?”阳冬晚惊讶道。 路稣年不屑一顾,“三缺一,还差个顾前温,那场面会更养眼。” 阳冬晚手指打颤,不可置疑道:“你弟真厉害,和顾前温还有一腿,胃口不小嘛。”顿了顿,眼睛闪光,“那天我问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你猜他怎么说?” 路稣年没理他,倒是阳冬晚旁边穿紫色衣裙的女孩感兴趣道:“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他说喜欢年纪比他大些的,宝贝,你没戏了,人家对御姐型情有独钟。”阳冬晚窃喜。 柳陈安拉着李茹倩过来介绍,“他就是权凯霖,茹倩姐姐,这季设计大赛的冠军。” 李茹倩一身洁白礼服,身材曼妙,淡雅的妆容,弯弯的柳眉,白皙无暇的皮肤透出淡淡的红粉,露出优雅的笑容,“很高兴今天可以见到你们。” “礼服很适合你。”阿凯霖神色平淡说道,给予中肯评价。 “谢谢,有才华的人向来不会被埋没,我看了你的作品,设计理念的确符合当代人的审美需求,非常完美的设计。”李茹倩露骨的称赞。 “谢谢,你的作品很受年轻人喜欢。”阿凯霖又说。 路锦丰看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柳陈安在一旁静静欣赏自己的偶像,终于想到什么事了,打断道:“茹倩姐姐,我的同学路锦丰,是不是很可爱,不要夸奖他,会害羞的。” 李茹倩看向路锦丰,笑道:“路少爷,第一次见面,我叫李茹倩。” “生日快乐!”不管是和柳陈安的能说会道相比,还是阿凯霖的泰然自若,他都显得过于稚嫩。 柳陈安的笑声如银铃般悦耳,“真是可爱的小娃娃。” 他整一个脸都红了,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阿凯霖揉揉他脑袋,叹气道:“还真是,人家一说你就脸红,以后该怎么办?” “闪瞎我眼了,那谁谁谁,黑龙他弟叫什么来着,动手动脚的毛意思?”阳冬晚情绪高涨,嘴里含着的红酒险些喷出来。 “你激动什么,阳冬晚,我发现你越来越没品了。”路稣年不冷不热,往那边看了一眼。 阳冬晚思绪不在这,继续吐槽,一旁唐浩听得目瞪口呆,过去就算和郭子谦闹也不见得这么鸡婆,这是怎么了? 瞥了眼聒噪地阳冬晚,路稣年皱了下眉头,视线望向别处。 柳陈安是真的兴奋,单纯地膜拜,不仅是因为阿凯霖的才气,他身上散发的那种无与伦比的气质,她就是喜欢,完全出自小女孩对自己偶像的崇拜。 李茹倩笑说:“陈安,看你伶牙俐齿的,成天把偶像挂在嘴边,这会偶像不是在眼前,怎么就顾自和锦丰说话?” 路锦丰都要给柳陈安无地自容了,一会说路锦丰跟个小姑娘似的一会说是个娃娃,他嘴笨,一害羞就脸红发烫的。 “茹倩姐你又取笑我。” “好了,我爸让我过去呢,你帮忙好好招待我的客人。”李茹倩摇晃香槟,和阿凯霖的杯子轻轻碰撞了一下,便走了。 柳陈安一秒钟成小女孩,转向阿凯霖,阿凯霖一脸不耐烦,又慢慢看向路锦丰,“路锦丰你笑什么?” 阿凯霖在盘子里夹了一些巧克力杏仁蛋糕,递给路锦丰,看他红透的脸,好笑道:“同学问你话,怎么不回答?” “我没有笑。”他都要巴不得跑出去了,哪有心思笑,柳陈安眼神挺好,怎么会看出他在笑。 像是赌气一般说着,柳陈安见着他那模样,就是正经不起来,“还说没有笑,我知道,你就是在偷偷取笑我,我都看见了,好啊,路锦丰,没看出来好学生还学人家撒谎。” “你一直在逗他,他不笑还跟着哭?”阿凯霖适时说。 柳陈安吃了口提拉米苏,她倒是很愿意和阿凯霖搭话,问题是阿凯霖是过滤器,自动过滤她说的每一句话。 阿凯霖当着柳陈安的面拉着路锦丰的手,他承认柳陈安是个很让人心烦的女人,但是不得不说擅长活跃气氛是个优秀的女孩,但他就是不顺眼。路锦丰手里还拿着盘子,杏仁蛋糕没吃多少,眼下不知道阿凯霖要去哪,只得把盘子放长桌上。 “阿凯霖,我们要去哪?”他边走边问道。其实去哪都好,他无所谓。 阿凯霖停下,“她经常这样欺负你么?我说你一个男孩,迟早让女孩吃死,男孩就要有男孩的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对别人好人家还以为你好欺负。” 路锦丰微征,他没料到阿凯霖会这么说,而且还生气了,看着阿凯霖他忍俊不禁:“柳陈安没有欺负我,相反经常帮助我,上次设计大赛他一直跟我说起你,阿凯霖,她对我很好,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讨厌没完没了的人,何况还是个臭丫头。” “人家是小女孩……”知道他性格就如此,也没再说什么。 停车场有个后花园,两人并肩坐在石阶上,完全没把这当做是生日宴现场,旁若无人聊着,大部分都是路锦丰在说话。 “阿凯霖,喜欢男人是不是一件丢脸的事情?”路锦丰单手托住下巴,望着阿凯霖的侧脸。 阿凯霖忽然别过脸,紧抿的唇线划开一道口,“任何一种感情都不足矣和卑微挂上钩,更何况人与人相恋。” 像是说给他听,有像是自言自语。 路锦丰眼神黯淡无光,“是吗,假使男人爱上男人,应该很恶心吧,背负伦理,世俗的眼光,一定很痛苦。” 阿凯霖修长好看的手指捏捏他鼻子,露出舒心的笑容,“如果真这样,无法承受爱过之后带来的世俗偏见,就选择一条比较好走的路,太辛苦人生不见得会幸福。” 他笑,拉着阿凯霖的手枕在脸上。 “要是我喜欢男人了该怎么办?”他问得不经意,心里却没了底。 阿凯霖过了好久才说道:“我始终站在你的一端。” 路锦丰纯粹是个弟弟,阿凯霖疼爱这个弟弟,竭尽全力保护,不允许路锦丰受一点儿委屈。被依赖,当哥哥的优越感,然后知道自己的重要性,原来有人离开自己就会失去生活的能力,在得知路锦丰不告而别,他不只是生气,更多的是失望。 这些年里,他对路锦丰的照顾,仅次于苏凤梅,路锦丰离开的时候,他什么也不知道。 最后还是黑龙道出了原委,恨意交融失望,从此以后他已不再是苏锦丰,钱权名利,抛弃妻子不再少数。既然他苏锦丰选择了荣华富贵,狠心抛妈妈,甚至连个正式 分卷阅读30 - 分卷阅读31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31 的告别也不留给自己,他就便不再管他。 设计大赛他是故意的,什么雁归来,那是路锦丰有次写作文的名字,他就想狠狠地给露锦丰暗示,乌鸦即使飞上枝头也改变不了过去是乌鸦的事实。只是再遇见的时候,路锦丰的几声阿凯霖,他狠不下心。 路锦丰问自己是不是讨厌他,他如实说很生气,是啊,很生气,这个世界,他笃定再不会有人比他阿凯霖还要对他路锦丰好。路锦丰去他亲生爸爸家了,他有种好似多年精心照顾的狸花猫就突然进了别人窝的感觉。 他见不得路锦丰委屈,见不得他哭,见不得他用撒娇的语气叫他名字,于是见不得的,成了最致命的弱点。 世间男孩与男孩总有一种友谊跨域界限,或许感动的不是你我,而是他们彼此。 作者有话要说: ☆、bsp;22滂沱大雨 夜里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阿凯霖问路稣年对他好吗?他是不是该说不好,真的,他找不出路稣年的什么不好,但是路稣年真的对他不好,他不对阿凯霖说大概是不想让阿凯霖担心的吧? 应该是这样的,他不断自我催眠,以至于后半夜了,竟是丝毫不见困意。 期中考试成绩公布了,路锦丰的成绩不上不下,浮在中游地段,英语单科成绩排名班级第八,以往他英语成绩数一数二,这还不是当头棒喝,重点是数学成绩猛拖后腿。 发数学卷子,阳冬晚对着试卷看了又看,简直是不相信,又瞟了阳路锦丰的分数,拍大腿笑得要断气,“150分的卷,我都有97,你考个81分,你上课都在干什么啊,天勒,老子算是败给你了,反省反省,好好给我反省啊!” 数学不好是首次,进度不一样,他过去才上必修二,这边的进度是直接必修一完了后上必修四,跳过必修二和必修三,柳陈安说必修二和必修三哟啊下学期来上。 围观的人不在少数,都是阳冬晚大嗓门引来的。 路锦丰把试卷折了又折,又摊开,阳冬晚还在喋喋不休,周遭的同学也跟着议论。 那种努力后没有达到预期的成绩反而往下退,他不是承受不住,而是阳冬晚的嘲讽,旁边人的眼光,不时的议论,阳冬晚的同桌马杰非又在添油加醋…… 他挤开人群,不说一句话跑出了教室。 体育馆后面是座假山,他没去攀爬假山,坐在假山山脚,脸贴着膝盖。 “艹,路锦丰,说你娘你还来劲了,我不就说让你反省吗?你上课认真听讲,笔记做得勤快,理解能力也不弱,期中考试没考好,我说你几句你就不开心?不开心就不开心,至于逃跑麽?”在教室见他都要哭了,他本就没恶意,纯粹是不可思议,却不想引来看热闹的人,正要让他们离开,路锦丰竟然还玩这一套。 路锦丰知道是阳冬晚,他头也不抬,继续脸贴膝盖,双手抱住小腿。 “别啊,锦丰,哥错了,别生我气了。”阳冬晚服软,伸手就去抬他脑袋。 “你别碰我。”路锦丰拍掉他手,哑着喉咙低吼。 阳冬晚吓了一大跳,平日里软绵绵的小白兔,突然发起威来,还真是难以招架。“我错了,以后绝不乱说话,哥真错了,再有下次我就孙子,你看要上课了,快跟哥回去上课。”阳冬晚拉他起来,不料再次被挥开。 还真是比女人还难哄,阳冬晚心道,嘴上说:“我真没恶意,瞎说的,别再生我气了,成不成?明儿咱去林镇买蜂蜜,好不好?” 路锦丰还是没有说话,看也不看阳冬晚。 阳冬晚是手足无措了,“上课铃声响了,还去不去上课?” “你去上课吧。”他低声说。 阳冬晚作势要去牵他起身,路锦丰不让他碰,“还生我气?” 他不生谁的气,他气自己,他不争气,什么都不懂,就连读书也不上心。一场排名下来,打击不小,加上周围的人评头论足,他就更不是滋味。 真的,他就想静一静。 “得了,你在这等我,我去去就来。”阳冬晚也不自讨没趣。 北区教学楼离这不远,阳冬晚去找路稣年,此刻高三实验a班正在做模拟卷,老师背着手前后走。 路稣年看了信息内容,跟老师打了报告才走出教室,阳冬晚依旧一副嬉皮笑脸模样,“哥,考试么?” “做模拟卷。”路稣年回答干脆利落。 不是考试就好,阳冬晚也不拖沓,“你弟心情不好,去安慰下吧,我都快没辙了。” 路稣年:“我没空,模拟卷下课上交。” “哈?” “没事我先进去了。”路稣年语气冷淡。 人是他阳冬晚惹的没错,可再怎么说也是路稣年弟弟,“别啊,哥,这次跟以前不同,真生气了,你做大哥的不管还有谁管。” 路稣年冷哼,“我是他哥没义务做他爸,就算他出事了跟我有什么关系,还有,阳冬晚你连自己的事情都管不好,就少来管我。” 阳冬晚比吃了闭门羹更恼火,今儿出门没看运势,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这下完蛋了,路家兄弟两都惹了,还真摊上大事。 想到还在假山下的人,阳冬晚箭步往前冲,片刻不停。 假山上没人,傻眼了,该不是回教室上课?于是又往教室跑去,郭子谦旁边没人,阳冬晚急得在走廊破口大骂:“搞毛啊,一个个都神经病!” 下课后,路稣年拿出手机,一个未接电话,一条短信,刚要查看信息内容,郭子谦打来电话,“什么事?”路稣年喝了口水,问道。 白衡来教室,看见郭子谦笑着和他打招呼,郭子谦点头,示意在打电话,“锦丰到现在还没回来,冬晚也不见了。” 路锦丰出了教室,一如既往从容,“冬晚上节课来找过我,说是他生气,闹到什么程度把他惹成这地步?” “我也不太清楚,听冬晚同桌说是因为冬晚取笑他数学成绩,后来锦丰就跑了,冬晚紧随其后。”郭子谦说。 就这样?还真是捉摸不透,路稣年没说几句就挂断电话了。 陈晓民问他去哪,“寻亲。” “寻亲?”陈晓民懵了,“寻你妹还是寻你弟啊?” 路稣年嗤笑,意味深长看了眼陈晓民,说:“寻我弟,估计下午也不回来了,老师问起你就说我医院看我爸。” 说谎一般都声称爷爷奶奶或者外公外婆出事,这还扯上父亲了,陈晓民做了个ok的手势。 天公不作美,大概就这样的吧。柳陈安说得对,其实走路也挺好的,忘乎所以,随心所欲,可是为什么要下雨呢?昏昏欲睡的脑袋被一浇灌,彻底醒了。湿透的 分卷阅读31 - 分卷阅读32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32 校服,鞋子里灌了水,雨水顺着头发到处流淌。 路锦丰已经忘记回家的路了,好像走了很久,天色一场朦胧,好几次车子都要从身前擦过。 雨水的冲刷,视线开始模糊。他好冷,刺进骨子的严寒,仿似饥寒交迫。 他不想走了,没有方向,没有路,他不知道往哪走才算好。夜幕降临,强风又刮来,这辈子最大的不幸好似都要在这一年上演。 路稣年看着远处若隐若现的身影,偏偏是高峰期,又是按喇叭又是拍方向盘,等了十几分钟,前面的车终于发动。打横转弯,把车停在了一家商店的停车场,越过栅栏,三步并两步大步跨去。 顺着刚才的方向沿路找,路锦丰的方向感完全不着调,此刻已经到郊区了。越走下去,灯光越是黯淡。 路稣年摸了把脸,狠踢了一脚路标。 “我迷路了。”此时的路锦丰狼狈不堪,刚还摔了一跤,脚踝疼痛不堪,兜兜转转之后又往回走,路稣年的身影如一道曙光,植入生命的旅程。 路稣年紧握拳头,对于一切的无理取闹,他很焦躁。 却不想路锦丰扑进他怀里,两人湿透的衣服最直接的触感来自身体。突如其来地举动,路稣年措手不及。 路锦丰双手紧环抱住路稣年腰,仰着头,雨水粘在睫毛上,慢慢滑落,他看着路稣年,脸不由自主贴得更紧更近。“哥,抱紧我,我冷。” 狂风暴雨,路稣年在这场震惊里天秤失衡。 手穿过路锦丰腋下和膝盖后方,打横抱起他,“身为好学生,也是可以逃课么?”透过淅淅沥沥的雨声,路稣年的声音异常清朗。 “我妈知道我这样会生气。”而现在,应该没人会在乎。他双手勾住路稣年脖子,额头贴他下颚,“她总是跟我说只有读好书才能出人头地,我不只一次让她失望了,我想她,我想我妈了……” 阿凯霖说苏凤梅晕倒在厨房,他进去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了地上。幸好阿凯霖在,而他这个做儿子的却什么也做不了。他回不去林镇,苏凤梅不会见他的,阿凯霖告诉他,苏凤梅说,出了林镇,不要再回去,而她更不愿意再见到自己。 他知道苏凤梅所说的所做的一切都是为自己好,可是这样的好,他承受不来。 路稣年低头,嘴擦过他额头,停在鼻梁上,“把阳冬晚的话当话,路锦丰,阳冬晚要是告诉你哈里爱上他了,你信?” 他不解,微闭上眼睛,“哈里好像对谁都热情。” “哈里把他视为同类,他的魅力连一只狗都认同。”他没明白是什么意思,路稣年轻笑,“阳冬晚在哈里面前跳脱衣舞,哈里无聊到打瞌睡,阳冬晚博会颜面,说是哈里害羞了。” 是吗? 路稣年勾起的嘴角,时至今日,他第一次见到路稣年露出这样的笑容,不是嘲讽,不是讥笑,不是恭维,只是简单的想到好笑的事情。 他眼睛一眨不眨凝视路稣年,雨水滑到唇瓣,有些则顺着下颚流淌到他脸颊,他手用尽一勾,路稣年没防备,还停在他鼻梁的唇被路锦丰咬住。 舌尖在未打开的唇瓣有模有样轻舔,路稣暖眼神深邃,张嘴含住路锦丰舌头,即刻化被动为主动。 两条滑腻的舌头相抵触相缠绕,路稣年用力地吸吮,失去理智只想狠狠地占有撕咬。 呼吸悄然混乱,汹涌澎湃下的惊涛骇浪,舌头麻木,路锦丰在新奇的同时,整个的心跳在疯狂跳动。 他双手攀附路锦稣年脖子,路稣年却突然松开他的舌头,深呼气,“别闹了,会感冒的。” 整颗心都在这场滂沱大雨里浇灌地恰似流离失所,路锦丰脸搁在他下巴,“我讨厌感冒,鼻音好难听。” 作者有话要说: ☆、bsp;23.路家的人 夜里八点,李哥洗完澡接到路稣年的电话,连鞋子都来不及换果断穿好衣服去服装大厦,不出半小时往酒店赶。 门铃才响一声门就开了,李哥把四个包装好的盒子递给路稣年,看他通身湿透,说道:“今晚还回去吗?回去的话我在一楼等你们。” “时候不早了,我爸要是问起你就说二少爷在阳冬晚家。”李哥说了声好,就要走,路稣年叫住他:“对了,至于我在哪不用跟他说,他要知道自是会问。” 李哥对于路家的事情知道的也就那些,不会比其他人多到哪去,上面的怎么说他照办照说就好。北方人特有的豪爽和这个南方小镇上的路锦丰的安静内敛倒是形成鲜明对比,每天放学上学的自然又是熟络,互补的原因,也就是投缘,他不经多问了句:“二少爷他怎么样了?” 路稣年瞟了眼紧关的浴室门,说:“他在浴室,摔了一跤,脚踝崴了。” “诶,那今晚先好好休息,如果有事再联系我。”李哥说。 李哥走了,路稣年把东西随意仍放在床头。掳了把头发,摸摸口袋取出烟盒,雨水渗进口袋湿了烟盒,恼火地把香烟扔到垃圾桶,站在浴室外声音异常冰寒:“你好了没有?” 路锦丰也不好,简直是糟糕透了,在浴缸里舒服是舒服却也是折腾了不久,脚崴暂且不论,草草擦了身子才想起他就拿了一件浴袍,内裤还是是湿的。思量好一会儿,才说道:“就好了。” “一分钟,再不出来我进来了。”路稣年阴沉着脸,明显不悦。 他也湿了,凭什么他先洗澡,脚崴了,冷,好,他一路抱到酒店门口,从郊区到市中心,他是疯了才陪他瞎闹。 于是实质性问题就出在,路锦丰一进到房间,瞬间清醒,跑到浴室关门的时候说:“我先洗澡了。”他不吭声不代表他乐意,沉默常常伴随着如雷贯耳的山洪暴发。路锦丰就这么眼睛眨巴眨巴看着自己,他连去讲道理的理由都没有,把头一扭选择无视,俗不知根本就是间接性同意。 路锦丰一开门,和想象中差别巨大,路稣年笑得妖孽,手指挑起他下巴,“猜猜我现在最想做的一件事。” “洗澡。”他瞥了眼床头,兀自说道。 路稣年手顺着下颚滑到锁骨,慢慢凑近,手挑开他睡衣的领子,继续向下滑。刚沐浴过的皮肤,散发的清香很好闻。 像是一股激流,往逆流的方向冲撞。 “再猜。”路稣年笑容越发蛊惑人心。 他不敢动,路稣年的手有规律地摩挲,上下轻抚,渐渐伸到胸脯。 路稣年不玩男人,关于性取向的定论百分之九十为异性,平坦的胸脯他毫无兴趣,可是路锦丰的反应,刚沐浴完眼里的水雾还没有消散,粉红色的脸侧,殷红的嘴唇紧闭着,翘挺的鼻子…… 该死的,仿佛致命地袭 分卷阅读32 - 分卷阅读33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33 击,路稣年的兴趣愈加浓厚。 路锦丰的心由澎湃到静止,他都快忘记呼气了,锁骨处的摩挲,越是往下滑动他越是不能自已。 下一刻,紧绷的琴弦断了,路稣年在他胸上描摹,膝盖在他腿上摩擦,似有若无擦过他腿间,除却浴袍的遮挡,低下空荡荡。路稣年邪笑,“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扒了你的衣服,照我说,没穿内裤,应该挺舒服的吧。” 紧张到屏息,路稣年的话很过分,羞耻之心让本就红彤彤的脸更加的通红,连着耳后根都发烫。 路稣年意味深长地扯出一抹笑,拍拍他脸,才进了浴室。 坐床头,看着几个袋子赶紧翻找起来,找到内/裤一不做二不休就套了进去。 服务员送来晚餐,他没吃中饭,看见好吃的顾不上客气,服务员前脚刚一迈出去,路锦丰就开吃了。 狼吞虎咽后,还给自己倒了点红酒,闻了闻气味,还是拿着杯子倒了杯温水喝。 吃饱了喝足了一个劲打嗝,路稣年出来看见一桌子的狼藉,床头的凌乱,望向欲进浴室洗漱的路锦丰,“桌子收拾了,把床整理好再进去。” 路锦丰又打了个饱嗝,才说道:“你不是没吃饭?”说话间打了个嗝,“床头等会再收拾。” “路锦丰,我吃过饭了,而且我现在就要睡觉。”路稣年眼睛微敛。 路锦丰没理会顾自进了浴室,脚痛,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稍没注意,险些又滑倒。 出来时,桌子依旧狼藉一片,倒是床头一堆东西不见了,路稣年难得好脾气看他一眼。刚阳冬晚打电话来,一向冷静自持的人,劈头盖脸对阳冬晚说狠话,惹得阳冬晚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路锦丰钻进被窝,习惯性背对路稣年。 思考了一会又转过去,正好对上路稣年的视线。如路锦丰看到的,路稣年的手机好似一刻都没离过手,除去睡觉,玩游戏,包括车上,路上,家里,凡此种种。 路稣年和远在丽江的晴阅聊天,看了路锦丰一眼,伸手关了灯背过身去,没聊几句就把手机塞进枕头底下。 听着枕边人匀称的呼吸声,路稣年以为他睡着了,不料路锦丰睁开眼睛,贴得他很近,“你是讨厌我,还是讨厌路家二少爷?” 答案可见一般,路稣年冷嗤,他又不是愤青或者厌世,先前和路锦丰本无亲无故的,犯得着讨厌?“你严重了。”路稣年嘲弄般地语态,说得极为讽刺。 路锦丰不再说话,亘古的他改变不了,现状他无力扭转。 第二天醒来,路稣年不在,他揉捏眼睛一动不动坐着。 “你是打算住在酒店了?”路稣年换好衣服,从浴室出来,见他呆若木鸡的模样,冷冷说道。 路锦丰才睡醒,往地上扫视一圈,迷迷糊糊说:“我找不到鞋子了。” 路稣年靠在沙发上,“你怎么不把找内裤的劲头持续到今天,嗯?” 一早醒来,打电话让服务员送早餐,服务员收拾的时候,他把装好的脏衣服递给服务员,心里想着的是把东西扔了结果脱口而出送去干洗店。 看着睡得不省人事的人,几乎有掀被子的冲动。醒来还一脸无辜地说鞋子找不到了,他维持着仅有的风度坐下。 路锦丰坐着一动不动,路稣年见他还没下床的趋势,向着路锦丰走过去,他抬脚一脚抵在路稣年小腹,“路稣年,我脚崴了,鞋子不见了,你做哥哥的不应该帮忙吗?” “看来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既然找内/裤都是得心应手,何况是一双鞋子。”路稣年任由他的脚抵着,脸上一派漠然。 “前提是我脚崴了,哥,内/裤和鞋子不能相提并论。”反唇相讥。 路稣年握住他脚踝,脚踝处刺青qas展露无遗,路稣年瞟了一眼,“想不到你还有纹身,路家三大禁忌里你占了其中之一,是不是该说声恭喜?” “你可以选择跟路国安说。”路锦丰收回脚,面色平淡。 世界不会给他片刻的安静,他试图过一种默默无闻的生活,失败之后再接再厉,可是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跟塔沐一样在抛弃所有的所有,在林镇看山看水,过着惬意的生活。 或者桃花源,或者坐在竹椅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坐观天边云卷云舒,他不会有那样无忧无虑的日子,所以不再奢求。 害怕路稣年会提纹身的事情,赤脚一瘸一拐下床进了浴室。 吃过早餐后,李哥来接路锦丰。 路国安喝过咖啡,正在看财经新闻,路锦丰一回来他就让他去书房。 第一次进路国安的书房,没有想象里的书卷气,布局整齐,窗户边的方桌种有兰花,还有一盆仙人球。和客厅的音容华贵相比,书房倒是呈现文房四宝俱全,多了古人的古朴气息。 “回路家,没好好的聊一聊,是我的不当。”路国安端坐沙发,英气逼人,四十几岁的年纪,岁月如刀锋,却也不曾在他脸上留下过多的蛛丝马迹。 初次相见的陌路,再见面时的愤恨,以及之后不温不火的相处,路国安和父亲这两个字,真的不匹配。 时间静止了,他目不转睛盯着眼前的男人看,属于这个年纪的沉稳内敛,和路稣年截然相反的性格,却是类似的气场,这个,是他的父亲吗? 为了路国安,他的妈妈不踏入南岛也不再为人妻,这样的损失无论如何的折算,都略显不公。 这样的道歉与其说居心何在不如说无足轻重。 柜子上透过玻璃可以看见陈列着的酒杯,上至唐朝远至欧洲,路国安坐在朱色油漆木椅上,神情自若,“我很遗憾这么多年里对你的亏欠,没尽到任何父亲的职责,对于年轻时候做过的事没顾虑到后果所酿成的错延至今日,让你来承受,这是我的不对。” 是吗? 可是为什么听到这些,心却是没来由地回去紧缩。 “爸,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僵直的身子笔挺地站着,除了两腿夹紧,不知道有什么更好的姿势可以放松。 端视自己身前的儿子,路国安严峻的脸并没有多少变化,“我希望那是过去,所以,锦丰,我不希望看见上辈的错从而影响到你们的生活。大人之间的矛盾不是孩子能够插足的,你是个懂事的孩子 ,做父亲的希望你可以明白。” “我不会偏心,对于你和稣年,与我而言都是一样。在今后所有与你有关的大小事上我也不会做到逼迫,你有自己的想法,十多年前没有干涉,现在我更不会去横加阻挠你的任何决定,前提是如你所愿,你的每一个决定对你不会造成伤害,与此同时,不要给路家抹黑。” “昨天的事情你哥已经跟我说了,在乎成绩有上进心这点我感到很欣慰,只是锦丰,凡事没有绝对性,一次两次的 分卷阅读33 - 分卷阅读34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34 失利不代表什么,机会不是没有,承受能力还是需要成长。明确地说,到二十岁为止,你和稣年,我以放养的姿态仍你们成长,伤害了被欺负了,你们需要我我会出面,如果是自尊心作祟而要选择坚持,我会成全。 二十岁之后,因为往年的轻狂而要承受别人的谴责或者内心愧疚,这些全权由自己去承担,我不会撒手不管,但是毕竟那是你自己的事。作为一个父亲,我不会给你太多的保护伞,因为你姓路,你有能力解决问题。姓路,所以必须要绝对地心理承受能力,哪怕千夫所指。” 放养的姿态,千夫所指,他一度认为有名无实的爸爸说出的话,除却不可思议,他更多的是震撼。 路国安交叠的腿交换了位置,继续道:“锦丰我说得这些你能够明白吗?” 连词成句,他听得一清二楚,还能怎么不明白? “爸,我知道了。”路锦丰迎着他的视线应答。 商场摸爬滚打,看人心比看面相更清楚,路国安怎么看不出眼前男孩对自己的芥蒂。 来到路家的一刻,堆积在心里的不甘和怨恨,还是年纪太轻,什么事情都藏不住。 “我的承诺,不会干涉你的任何决定,包括情感在内的一切,和稣年一样我绝不横加干涉。做你喜欢的,你可以有理想可以有所追求。二十岁之后我的承诺依旧对你奏效,我对你寄予的厚望就是做个有担当的男孩,负责,对自己对家人也对拥护你的所有人,这是一种生活态度,路家的人,永远记住这点。” 酸楚连着痛楚,杂七杂八各色感觉,全都混杂在一起,似在翻江倒海。 他说他希望自己快乐,他说对于过去他愧疚,他说不会横加干涉自己,他说作为路家人要负责,这是一种生活态度…… 为什么?为什么?路国安凭什么可以堂而皇之大言不惭去说负责。 世界上最没有资格说负责的人现在和自己说着这么个深沉的话题,是在聊以慰藉吗? 可是他就偏偏地中了路国安的蛊,半信半疑。 作者有话要说: ☆、bsp;24.家庭医生 路家的家庭医生年纪并不大,看起来二十七八,身形跟路稣年差不多,面容白净,眼睛炯炯有神,嘴角惯常露出平易近人的笑意,可是怎么看也不像个医生。 “这是什么药,跌打酒吗?”闻着气味有些浓,而且刺鼻,他不喜欢。 傅坤楠揉捏他脚踝,摩擦至发热,棉花沾了点药水,继续摩擦,抬头看他一眼,温和地笑说:“当它是跌打酒也可以,不算是正规上市的药水,我爷爷是乡下人,不过身体硬朗,有空了就去山上采草药。这药水是他自己浸泡的,用过的人都说好,虽然不能说一两天就完好,不过见效倒是很快。” 脚踝发热,让他不舒服,路锦丰睁大眼睛,“有些烫,会灼伤皮肤一样的发烫。” “这是正常现象,说明正在被吸收,过会就会好。”付坤楠解释。 好看的手指在脚踝处摩擦,不轻不重恰到好处,按到疼的地方脚会条件反射抽出。那人却好像看穿一般,在他抽离那刻加大力气抓住。 擦了药水,简单地进行了包扎,白色纱布包裹,气味还是裹不住,难看不说还笨拙。 “帮我把纱布拆了吧,穿鞋不方便。”路锦丰说。 傅坤楠整理药箱,看向他说道:“穿棉拖鞋就好。” “你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医生。”路锦丰直言不讳。 没料到会他会这么问,很突兀,傅坤楠好笑道:“原来医生也分像不像的,那你说说看我不像医生像什么?” 路锦丰盯着他看,嘴上带笑,“播音员,你的声音很好听。” “谢谢夸奖,年轻的时候有想过这个行业,不过相比之下我更热衷做一名医生。” “是吗?你现在也不算老。” 在路锦丰看来,这个家庭医生就是谦谦君子,举止投足散发的低调光芒怎也是掩盖不住。说话的语速,微笑,淡然的神情,足够人去仰慕。 傅坤楠浅笑,“我本来就不老,风华正茂,黄金时代的年纪。现在你该好好休息了,明天我会再来,受伤的脚尽量不要用劲着地。” “我会的。” 傅坤楠走后不久,阳冬晚就来了。 不速之客不请自来,站门口探头探脑看见路锦丰坐姿跟个一休哥似的,乐呵呵,“刚在路家门口看见你家医生了,还以为你缺胳膊断腿了。” 路锦丰瞟他一眼,顾自看书,阳冬晚速度快一把夺过他手里的书,说:“别这样,昨天的事情真心对不住,这不,听到你的不幸遭遇我刚吃完饭就屁颠屁颠跑你家来,不看僧面看佛面,咱都做到这份上了,别怄气了成不?” 阳冬晚的遣词造句向来同一种风格,真真意义上让他道歉的为数不多,我行我素习惯了压根不会考虑他人的感受。 “你不用放心上,本来就是我自己不好,昨天也是我自己失态。”虽然阳冬晚话说得难听了点,不过昨天的事情加上现在的道歉,他没有理由去怪阳冬晚的不是。 阳冬晚眼睛一亮,“不生气了?” “把书还我我就不生气了。”阳冬晚当即把书给他,整个人趴到床上,下巴抵在路锦丰膝盖上。 路锦丰把书摊在阳冬晚头顶,“离我脚这么近,不觉得臭吗?” 阳冬晚眼珠子咕噜流转一圈,“我喜欢闻机车车启动后汽油的气味,刺激神经末梢,我的品味一向独特。这追风筝的人,讲什么的,放风筝?” 关于人性,救赎,友情,承诺,他也讲不清,想看了就捧着书,借来有段时间了,到现在了还没看完。 回避了阳冬晚的问话,把书拿开,“白衡是顾前温的表弟,你很讨厌白衡?” “岂止是讨厌,白衡就是个娘炮,我瞅着恶心,好端端的提他做什么?”一说到煞风景的人,阳冬晚拉下脸说。 他不懂娘炮的意思,听到阳冬晚和路稣年谈及的内容,大概就是说白衡和郭子谦的关系不一般。 “白衡喜欢郭子谦,所以白衡是娘炮吗?”路锦丰如是问。 阳冬晚不可思议,娘炮和喜欢男人还能挂钩?“谁跟你说喜欢男人就是娘炮了?这话要是传出去,我指不准遭炮轰。你家那医生说不定明天拿着巨型针筒在我太阳穴狠戳。” 言外之意,傅坤楠喜欢男人? 既然如此,阳冬晚不是小心眼的人,和郭子谦这么久也没说上话,闹得又是那一出? 路锦丰泛迷糊了,越说越混乱,“我觉得白衡人挺好的,上周体能测试,他还买水给我喝。” “小心他毒死你。”阳冬晚腾地坐起来,说得 分卷阅读34 - 分卷阅读35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35 煞有介事,“世界除了好人和坏人之外还有一类人叫什么?” 好人和坏人还有明显界限么,大概是没有的。路锦丰摇摇头,不清楚阳冬晚何意。 “假好人,哥可跟你说了,假好人远比坏人可怕地多,阴险狡诈,人前一套背后一套,无懈可击。别让我见着他在我眼前耍狠,不然整死他。”两个枕头垫在一起,阳冬晚惬意地躺着,掏出手机。 秋意正浓,不时习习凉风穿过半开的窗户,拂过窗帘,贝壳连缀珠子细竹发出的声音很微妙,魂牵梦绕般萦绕在耳畔。 把书放一旁,随着阳冬晚躺下,“就这样和郭子谦一直僵下去?” 阳冬晚侧头看他一眼,继续玩游戏,“有什么办法,他又不听我说的,白衡是什么样的人谁心里没个底,他不要命了我还能怎么说?有白衡在别说和他一起玩了,就连说个话白衡也要参一脚,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我要跟他抢男人似的。劳资犯得着跟他抢啊,喜欢我的女人两条街都排不下,白衡算个屁东西,郭子谦要拿他当个宝的,我再说下去也没意思。” 路锦丰静静地听着,阳冬晚颇似埋怨:“没事喜欢什么男人,喜欢男人也就算了,还去喜欢白衡那样的。说实在的,郭子谦跟个男人一起,再做兄弟,怎么都别扭。” 也许真正委屈地还是阳冬晚,在这之前还觉得阳冬晚就是个养尊处优的富家公子哥,此刻,真的,谁没有点烦恼。 路锦丰凑过去看阳冬晚玩游戏,以为会是很激烈的格斗游戏,他不喜欢玩,阿凯霖闲着没事就会玩。 “这是什么游戏?”星星一个又一个地被消除,他感兴趣地问。 “这个你都不知道,经典中的经典啊。”阳冬晚的忧愁瞬间烟消云散,“消灭星星,只有聪明人才能玩,你看我的最新记录,103000分,一般人都破不了这记录。” 有这么难么?看他玩得很容易,只要把相同颜色地消除了,不就好了。 阳冬晚顺利地又过了一关,路锦丰盯着手机屏幕看,阳冬晚三下两下地点击屏幕,剩下二十一颗没消灭,离目标分差了900分,失败的音乐响起。 “输了。” “唔,试试看。”阳冬晚把手机给他,“破纪录了,带你去林镇玩。” “我不去林镇。”路锦丰拿过手机,点击新游戏,认真地看了起来。 阳冬晚瞅着他那模样,下床说道:“别第二关就过不去了,你玩着,我去看看你哥。” 刚才用心看了阳冬晚玩,落差,空间想象能力,一种计算,把握好了就不会有难度。带着瞻前顾后的心思,第一关就得了第三关的目标分。 “听说阅姐过两天回来。”阳冬晚道。 早上从酒店出来后,就去了服装大厦,跟顾前温要了设计大赛最终决议案,权凯霖以还是学生要高考的理由拒绝去韩国深造,并且因为是丽龙公司董事长的弟弟,没能和继杉签约,于是把签约机会留给了第二名,至于去韩国深造的机会另行安排。 中和娱乐公司举办的时装秀,设计大赛前三名设计作品安排特定时间段重磅宣传,所以时装秀期间不能出任何差错,即使舆论压力。 路稣年抬眼看他,“后天回来。” “哥,阅姐怕是等不及了,你还不赶紧给她个定数,女孩子嘛最缺少所谓安全感了,你哄哄她,甜言蜜语的,她就倒贴。”说到最后,干脆趴在桌子上。 “是么,你管好自己,别再操碎心就够了。”路稣年不冷不热说道。 阳冬晚吧唧了两下,怎么个个都帮着郭子谦说话,敢情他还真错了。 “下周我去林镇,欢迎你带上我未来嫂子。”阳冬晚没来由说。 “你的能耐连狗都不放过,我找死才赔上夫人。” “拉倒吧,哥,我是说真的。”再怎么着,也不可能夺兄弟之妻。阳冬晚悻悻地说,“锦丰也去,让自由作家于晴阅好好和小白兔畅聊人生,这个建议还不错吧。” 把决议案塞进抽屉,路稣年冷冷哼了声,“小白兔么,阳冬晚,打个赌,要是路锦丰跟你去林镇,服装大厦你泡妞一个月免费逛,要是他不去,你在服装大厦裸跑三圈,里外随便你选。” 服装大厦泡妞一个月免费逛,路锦丰的心思他猜得着大概,怎么算都划算,阳冬晚打了个响指,“愿赌服输。” 路稣年冷峻的脸上扬起一抹笑若有似无的笑,“冬晚,你最近活得好像梦幻了。” “爱情滋润的,年哥,过两天嫂子回来了你肯定整日红光满面。”人家借机讽刺他,他倒是乐此不彼。 “会的,怎么能让你因为我的事情而操心,话说回来,我还是比较识时务者,那么希望下周不要让我失望,我的期待值很高。”空气里越演越烈的水汽弥漫在玻璃上,形成别具匠心的水雾。 阳冬晚胜券在握,嘴巴一咧,“年哥早点跟大厦的老总说明情况,我定当不负众望。” 作者有话要说: ☆、bsp;25.某种偏执 好像今年的南岛成了雨城,狭小绵长的弄堂被这几场无休止的雨弄得很糟糕,青苔布在墙角,潮湿的空气粘连着霉味。 路锦丰靠在床头,游戏玩久了眼睛略显酸涩,阳冬晚一进来就神神秘秘,说:“要是你哥问起你去不去林镇,就说不想去,好了,现在来个角色扮演者的游戏,我是你哥,你要把我当做是你哥来看待,‘周末去林镇,和阳冬晚一起,嗯?’” 要是不看人,单是听声音,无论是语气还是腔调或是用词风格还真是和路稣年如出一辙。 按照阳冬晚的思路,路锦丰说,“不想去。” “很好,就是这种效果。”怕路稣年从中作梗,出此上策,阳冬晚沾沾自喜,看了看手机,大惊,“破了?” “是么,我没怎么注意,143000分,你原来的记录是多少?” 十四万什么概念?比阳冬晚在服装大厦裸/跑都惊悚的分数,想都没想过的分数,就这么给一个初出茅庐的人给轻而易举拿下? 阳冬晚面子挂不住,手机往裤兜里一塞,“周末带你去林镇,晴阅嫂子说不定也会去,她以前就一直说想去林镇。” 路锦丰莫名看了阳冬晚一眼,他不是第一次听见晴阅这个名字,也大概猜想的出她就是路稣年的女朋友,却还是不确定问:“晴阅就是我哥交往两年的女朋友?” “年哥是被晴阅那丫头吃的死死了,要我说,长相平平的,身材也就那样,真不懂哪个地方把年哥迷惑了。”阳冬晚又靠在了两相叠的枕头上,鞋后跟和床单完美契合。 他不懂路稣年,更猜不透路稣年的所作所为, 分卷阅读35 - 分卷阅读36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36 包括未发酵却烂的发臭的酝酿在酒缸中的米酒般的情感萌芽。 有时候只是在在一瞬间,路锦丰想的比什么都透彻,有时候蒙头转向,走到哪都是城墙,走不出也找不到更好的方向走。 他不想再继续这个深沉而无趣的话题,还是忍不住问道:“她不上学吗?” 阳冬晚歪歪脑袋,看路锦丰的眼神就跟个看不问世事的蠢蛋,手摸上他额头,嘀咕:“不烫啊,”撇撇嘴,阳冬晚道:“年哥穿纸尿裤的时候,晴阅都在幼儿园里活蹦乱跳了,上屁学!唉,我说年哥是不是特么膈应你啊?” 路锦丰淡笑,挥开他的手,“换做是你,突然告诉你有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弟弟,要大方迎接表现地亲密无间吗?怕是谁都做不到吧。” 何况,他知道他恨路国安,至于为什么,就像是他恨路国安抛弃苏凤梅,应该是那样。 而现在,路国安大概就是在有了路国安母亲时又和他妈妈在一起,还有了儿子,路稣年的母亲不在了,路国安又娶了别的女人,把外面没有名分女人的孩子接回家中。作为在家里呆了近19年的人,要是真热情接待自己,就一定是心怀不轨或是智障。 阳冬晚几乎是有求必应有问必答,即便很愚蠢的问题,他还是扁扁嘴说得详细。 在问起路稣年母亲时,阳冬晚眼睛瞄瞄窗外,又看看紧锁的门,不放心地望了眼天花板,才抬脚搭在路锦丰膝盖上,表情有些扭曲,“年哥妈妈的事情你当真不知道?” “我妈妈不让我多问,她也什么都没告诉我。” 阳冬晚盯着那张诚实的脸看了一会,才说道:“年哥最忌讳别人说起这事儿,当年我连问都不敢问,其实我也是听唐浩说的,年哥妈妈从娘家回来差不多睡了一个多礼拜,醒来就开始疯言疯语,把路家上下折腾地心惶惶。” “然后呢?”他只知道路稣年妈妈死了,就是因为疯了才死的?可是回了趟家就疯了,怎么说都觉得不能让人信服。 “什么然后,都疯了还能怎么着,整天胡言乱语的不是法子,送去疗养院有损路家声誉,到国外静养了半年听说是好些,刚回路家没几天,比从前疯地更彻底。拿着水果刀要杀年哥爸,年哥他爸一气之下把就她关了起来。大热天的人们都在午睡,死在房间里都没人知道,路家佣人晚上去送饭见到时床上大片大片暗红色的血。”说道最后阳冬晚抖抖身子,不安心地扫视周围。 所以,路国安是间接性害死路稣年妈妈的凶手,在路稣年的世界里,是无法弥补的心灵创伤么。“她自杀了?” “房门都锁着,不自杀还鬼杀的!我说这话千万别传到年哥耳朵里,年哥当时8岁,佣人吓得尖叫,他赶过来时刚好看见那惨样,自此好长一段时间没再说话。” 阳冬晚停顿了下,接着说:“没了妈妈,老天派了个于晴阅给他,算起来也是不错的。” 如他,没有父亲的陪伴,阿凯霖的保护变成了无可撼动的重要力量。原来漠视不羁的外表下,也是有段无法和旁人倾诉的悲伤。 不知道为什么,路稣年的敌意还有三番五次的刁难,一直无法释怀的梗,在这刻,其实真的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只是连他自己都捉摸不清,心里泛起的如被抽丝剥茧的空旷感从何而来。 傅坤楠来得比昨天要早许多,穿白背心,套着一件条纹状衬衫,米黄色直筒裤,黑板鞋。 他还在吃早饭,雷子的排骨炖莲藕,香味四溢。 看见傅坤楠提着药箱,一身休闲装,路锦丰放下碗筷,擦擦嘴角,“早,医生吃过饭没有?” “吃了才来的。”傅坤楠指指自己左侧嘴角,示意有饭粒粘着,他领会错误一个劲擦右边嘴角,傅坤楠轻笑,“左边这里。” 路锦丰冲他笑了笑,也没不好意思,利索抹去左嘴角的饭粒,“上楼换药行吗?换好后想睡一会。” 傅坤楠上前扶住他胳膊,“吃了就睡,就不怕长肉。” “我太瘦了,长肉才好,男孩太瘦了就不好看。”他说得认真。 刚吃就睡,对肠胃也不好,只是傅坤楠没说,看着这个身高只到自己肩膀的男孩,谈不上好感,好奇心却是有。 这时候罗薇抱着兔子从房间出来,看见是傅坤楠,笑容大方,“傅医生,早啊。” “早上好,夫人。”傅坤楠看着她怀里的兔子,礼貌地说道:“前些日子听说兔子生病了,有好些了吗?很抱歉当时人在新加坡,没能赶回来。” 兔子乖巧地软趴在怀里头,一声不吭,罗薇边摸兔子脑袋边笑着说:“秋冬季节交替,天气忽冷忽热,这兔子也跟人一样不适宜了,在加上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感冒连着腹泻,就闹起了别扭。说起来这事儿还是多亏了陈安她表姐,她丈夫开了家宠物诊所,当天就亲自来路家,给兔子喂了些药打上一针,结果中午兔子就或奔乱跳了。” 路锦丰看着柔顺的白兔,把视线移到罗薇脸上,时至今日,他还是没叫过她一声妈,他也不叫阿姨。 前者是他有妈妈,为什么还要叫其她女人妈妈,后者是于谁都显得尴尬。 “南岛今年天气是有些阴晴不定。” “可不是,这段期间一会下雨一会放晴,不是刮风就是骄阳的,在南岛呆了这么多年,除了五年前那场大雪,还是头次觉得南岛的天气恼火。”路锦丰第一次听到这个女人的抱怨,却没想到抱怨的原因是因为天气。 傅坤楠看了眼路锦丰,对罗薇说:“夫人先用餐,我先上楼给锦丰换药了。” “诶,傅医生也要做好防寒工作,天凉了注意身体,多穿衣衣服才好,你们医生给病人治病是家常便饭,到自己身上就生疏了。”既而转向路锦丰,笑问:“锦丰,脚今天好些没有,你爸爸昨晚上还说起你受伤的事情?” 本来擦了药水就没必要裹纱布了,真的没有必要,一想到药水浓厚的气味,还得往被窝里钻,确实是很有必要。低头看了眼脚下的棉拖鞋,“已经好多了,其实不严重,只是雨天路滑,不下心被石头绊倒摔了一跤而已。” “那就好。”罗薇坐下,把兔子放在了桌子上,“以后可要小心些,去什么地方要是路远就打电话让司机送你。” 他点点头,罗薇的角度刚好看不到,她以为路锦丰没听见,把话浓缩了下就又说给路锦丰听,这下傅坤楠先说了,“那夫人你慢用,我们上楼换药了。” 有关对罗薇的印象,好不到哪去,但也着实差不到哪儿。 没有必要把不相关的人拉近恨意的漩涡。有时候想一想,其实假使罗薇是后母,那这样后母,无疑算得上是好母亲了,有亲和力而且为人也不错。 路稣年似乎刚起床,肩上搭了件 分卷阅读36 - 分卷阅读37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37 迷彩外套,关一上门,正要穿衣服,看见路锦丰,又看了看傅坤楠。语气平淡,“二位这是要准备回房擦药。” 傅坤楠:“只是扭伤,你这做哥哥的不需要紧张。” 紧张吗?路锦丰还没反应过来傅坤楠话中的意思,路稣年接着他的话,说:“还真是麻烦医生了,一大早赶来给我弟弟擦药。” “不麻烦,这是我的职责。”路稣年挡在前面,完全没有挡着人的觉悟,傅坤楠轻笑,“南岛这些天气温昼夜相差大,难道大少爷也生病了,也好,我先给你弟弟换了药,再给你看看,需要什么药的我回趟医院给你送来。” 路稣年穿好衣服,拉上拉链,态度不温不火,“前天淋了雨,应该是感冒了,还请傅医生给我仔细地看一看,我在客厅,傅医生别让我久等了。” 整一个的过程,只在开始路稣年看了下路锦丰,直到走了路稣年连余光都没瞟他一眼。傅坤楠和阳冬晚的对话,就像电光火石,时不时都把人引像某种偏执的美好当中。 作者有话要说: ☆、bsp;26.冰释前嫌 换好药,做了简单的包扎,傅坤楠交代了和昨天类似的注意事项,整理药箱要走。 路锦丰注视着傅坤楠,“我听说医生喜欢男人。” 看似文文弱弱的男孩,问起话来倒是一点都不含糊。 傅坤楠盒上箱子,抬头,眼里的笑意饱含深意,“看来那个说我是同性/恋的人在你面前一定说了我不少坏话。” 没有得到正面回答,路锦丰又问:“同性/恋这条路好像走不通,世俗的眼光家人的反对,医生为什么还要喜欢男人?” 不被世人看好的恋情注定要经受非人承受的磨难,好比明知悬崖下是火海,还要不遗余力冲下崖底。 路锦丰不明白,明明是男人,为什么会喜欢男人,同为男人,两个人在一起有意思吗? 他不是觉得恶心,而是真的不懂。 傅坤楠的声音不沉重,有种浑然天成的清澈感,“你喜欢男的。” 看似随意地判断,却将他击得粉身碎骨,“和男的接吻就算是同性/恋吗?” 傅坤楠笑着跟他解释:“如果不排斥的话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都应该是可以接受男人的,理论上他可以喜欢男人但不排除他也喜欢女人,其实很多事情都不可以太绝对,何况是感情上的事情。” “医生喜欢的男人是不是也爱医生?” 倔强,天真,无辜,热切,一个拥有所有孩子般的纯真,原是无所顾忌的年纪,却执着在同性/恋的问题上,傅坤楠愣神了。 脸上淡淡的微笑也褪去,给了路锦丰善意的提醒:“同性间的恋情不违法,但是多多少少都会遭到议论,这个圈子太小,想要找到真爱并不容易,所以趁着没有沦陷,放弃吧。” 明知道不好走,还要继续,大概才是真正的爱情。 他笑了,问道:“医生的号码是多少,以后要是有问题,我可以打电话给你吗?” “虽然我不是知心哥哥,不过很乐意为你剖析问题。”傅坤楠拿了书桌上的手机,给自己打了电话,备注后说:“已经保存在联系人里了。” 他接过手机,正要礼貌地说句谢谢,门打开了,路稣年轻车熟路走进来坐在床沿上,“傅医生,什么已经在联系人里了?我都在楼下等上半小时了,怎么没有联系我,医生是不是除了换药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傅坤楠模棱两可回应:“是有些私事,不过在这之前已经做好了。” 路稣年表情漠然,“医生的私事我不好多问,既然已经做好了,是不是该治我的病了。” “感冒引起的鼻塞,不算病,附近有家小诊所,我给你开张药方就好。”傅坤楠拿笔在纸上写了几行字,交给路稣年,“中药和西药你自己看着选,你的感冒不严重,建议是自然好,多喝开水。” 路稣年:“有劳医生了。” 傅坤楠提着药箱走了,就剩下路稣年和路锦丰两个人。 无法避免地还是会见面,抬头不见低头见,他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绞尽脑汁也不明白每次一见到路稣年,他不是要去躲闪,而是根本离不开他的视线。 大概赏心悦目的男人连同性也会吸引吧。路稣年的气场有足够的资本引人遐想,可是为什么偏偏是他。 路锦丰躺下,将被子掩过头顶。 他需要好好地想想,为什么会这样,路稣年恨路国安,一并憎恨路国安的一切,包括他。 而此刻,他却对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别有用心,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在路稣年一路的鄙夷,他竟然会偷偷喜欢自己的哥哥。 裂痕仿佛在一瞬间爆炸式扩大面积,正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无限蔓延。 不,不是真的,他不可能喜欢男人,即便喜欢男人又怎么喜欢上路稣年这种人,就算他天生喜欢这一类人,他才不会恬不知耻地去爱有血缘关系的同父异母的哥哥。 那根本就是畸恋,被人耻笑的不正常的关系,会丢尽所有亲人的颜面。 不会的,这些都不是真的。 他不排斥路稣年的吻,那还是因为,因为……因为他别无选择,还有那天,那天只是在孤独之下一种象征性地慰藉,证明自己真的不是没人管,至少路稣年来找自己了。 “话我只说一次,不要跟傅坤楠走得太近,就怕到时候你吃不起这个亏。” 路稣年兀自掀开被子,俯视他说。 他侧着身子,“他是医生,我是病人,走近了又能怎么样,就因为医生喜欢男人吗?难不成同性/恋连个正常说话的人都不能有?因为我不喜欢男人,所以即便两人肩并肩走在了一起,别人也不能说什么。” “你严重了,我不鄙视同性/恋,因为……”路稣年俯身舔了下他的唇,在他耳边轻吐:“你不就是吗?啧啧……要是路国安知道自己的亲生儿子其实就是个名副其实的gay,会有多失望?” 那刻,像是突如其来地耳鸣,烦躁,恐惧。 他是故意的,从一开始,一步一步循序渐进。路锦丰盯着那双眼睛看,他似要读懂些什么,可是直到最后,他失望了。有的不过是嘲讽,不过是厌恶,除此之外,什么也不剩。 “十几年前没有管我,他说现在也不会干涉我的任何决定。”路锦丰拉下被子,“路稣年,你真混蛋。” 从小到大受过的委屈大大小小加在一起,也不及路稣年施加的这一项条令,那刻,他说不清原因,他开始反感路稣年了。 他宁愿蠢上一千倍,也不愿意接受那样的事实——除却喜欢男人,他竟然恋上路稣年,就算是疯了哪 分卷阅读37 - 分卷阅读38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38 怕下地狱他也绝对不可能喜欢上路稣年。 “唔,我勉为其难接受你对我混蛋的崇拜。路锦丰,我还是需要善意提醒你,傅坤楠在圈子里是个名人,要是和他在一起,整个南岛都会知道路国安的小儿子其实是个gay,你让路国安脸往搁。这还不算什么,热衷和傅坤楠上/床的男人圈子里大有人在,看你和傅坤楠走得近,不顺眼了起了嫉妒心,你知道的男人的嫉妒心不必女人弱,尤其傅坤楠是gay圈里数一数二的贵族,到时候路家小少爷可怎么办才好?“ 刻意压制的声音,温柔,沙哑。 他以为不幸可以过去,听了阳冬晚的一番话,他确确实实对路稣年改观了许多,可以冰释前嫌,但他做不到这一刻的容忍。 “够了路稣年,你妈妈就是个疯子,你也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路国安滥情,你们路家没有一个正常,对,我就是骂了又怎么样,疯子,你全家都是疯子。” “她是疯了,硬生生给路国安逼疯,还把她逼上死路,她这一生都栽在路国安手里,他毁了她所有,也毁了我,路国安死不足惜。”路稣年眼神狠戾,掐住路稣年手腕。 他的手腕很疼,风缠住了什么发出的声音,他吓得以为是骨头错位。“路稣年,你疯了,他是你爸爸,就算千夫所指也轮不到你评头论足。”虽然他对路国安始终无法当做正常的父亲来看,但是他从未说要害路国安。 根本想都没有想过。 路稣年掐着他手腕,另一只手捏住他脖颈,紧密的窒息感汹涌而至。 “你放开我……会……会咳咳……死的。”路锦丰另一只手试图挥开他扼住自己手腕的手,很疼,他最怕疼了。 路稣年一脸狰狞,两眼阴狠,“路国安不是宝贝你么?他不是爱你妈妈么?就让他也尝尝失去挚爱的滋味,什么叫生不如死。” 亲眼目睹的血腥场面,从此成为他一辈子挥之不去的噩耗。偌大的床上,她母亲披头散发,暗红色的血迹,就在年少时的记忆里落下了病根,他好不了了。 路锦丰不住摇头,挣扎,原来人在未知的死亡面前,是可以这么不要脸皮。 求生意念本能的唆使,他使出浑身解数,狠狠地踢在了路稣年大腿上。 路稣年一脚还跪在床上,没防备,直接往后仰,所幸另一只脚稳住了。 他知道逃不掉,可是他没办法,他紧张到忘记自己的脚走路不方便,更别提跑了,路稣年几乎是同一时间拉住他手臂。 “路稣年,你要做什么,你放开我,疯子……”他害怕,张口险些拿路稣年母亲的事情说事。 “疯子是么,我倒想看看苏凤梅被逼疯你还会不会安安稳稳地在路家呆着 ?”路稣年走到他前面,紧拽的手依旧不松。 该说的已经说了,他的选择并不多,路稣年像泯灭人性的狂兽,疯狂、冷血、威逼,他只能逃。 拉扯与挣脱中,他是失去理智的猎豹,他像离开湖水绝望的却不停跳动的鲤鱼。 却不想路稣年突然松开手,路锦丰失去重心,鼻子扎扎实实地撞到衣柜上。 鼻子顿生失去痛觉,他下意识去摸鼻孔,鲜红色的液体完全不受控制,想到学校时候白衡那幕,他惊恐道:“路稣年,我流血了。” 担心路稣年发狠,他顾不得疼痛,放开挡住鼻子的手,说道。 “你活该。” 他才不会傻到在自己家做这种事,他承认他是被路锦丰的话激怒了,一时失态,想到过往,想到自己母亲冰冷的尸体触目惊心地血迹……但是路锦丰踢了自己一脚后跑什么?笨蛋也想的到犯法不会在自己家里,路锦丰他就是个蠢货。 “说路家人都是疯子,你就例外了,笑话说给谁笑?”路稣年在床头柜上掏出一大叠的纸巾走过去格外粗鲁地抹擦去血,“谁让你仰头了!” 他不敢仰了,听话地平视路稣年。 路稣年把纸巾卷了卷,塞进他鼻孔,轻轻捏他鼻子,“看着我干嘛,头向前倾。”路锦丰乖乖地把头向前倾。 感受不到痛,就是不舒服,热乎乎地特别不好受,单脚落地,另外一只踮着脚尖形同虚设。 路稣年扶着他进浴室,递了块毛巾给他,语气照旧冷冽,“你是准备我给你收拾。” 他毫不迟疑地接过毛巾,路稣年哼了一声,收回毛巾径自打开热水开关把毛巾浸湿。转身,特嫌弃地看了路锦丰一眼后亲自给他擦去血迹。 完了后,路锦丰盯着镜子中的自己看,“医生说男人和男人接吻如果不排斥,这个男人很可能也是同性/恋,路稣年,我只和你一个同性接吻,你说我是同性/恋,一个和同性/恋接吻的人我不认为他有多正常。你要不是同性/恋,那还是去医院看看,你都已经病入膏肓了。” 路稣年也盯着镜子中面容平静地人看,嗤笑,“我不玩男人,路锦丰。” 就算是同性/恋又怎样,他心里早就有合适的人选了,这辈子都不会变。 他笑得一派从容淡定,眼角还留有没有化开的泪水,多少都有些苦涩,“是吗?因为哥的心里只有晴阅,所以,你想以此证明自己比路国安有情吗?” “不惜伤害无辜的人,来达到你的目的,现在来告诉我你喜欢异性,因为哥的心里有了守护一辈子的人。” “把爱情和承诺给了爱的人,然后把自私残忍伤害留给做弟弟的我?随随便便就把一个人的人生毁了,然后呢?” “我不稀罕你们路家,而我也早就过了觉得有个开公司的爸爸很威风的年纪了,有没有爸爸对我而言无所谓,我不是没有去选择,而是我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世界上不幸的人那么多,凭什么你就可以把自己的不幸加诸给别人,路稣年,你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你,比你讨厌路家二少爷还要讨厌的那种讨厌。” “你看我不顺眼,我又没办法不碍你眼,而我现在更加不愿意看见你,怎么才好?难道真的要我离家出走?” 路锦丰抬头,望着路稣年,翘起嘴角,“那就把我当做亲生弟弟那样疼爱吧,哥哥对弟弟好天经地义,还我一个属于这个年纪该有的生活。” 这番话他憋在心里好久,真真假假这期间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bsp;27.玉石俱焚 楼下罗薇跟柳陈安妈妈徐丹聊长说短的,见到捂着鼻子,罗薇上前扶着他忙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故作尴尬说是自己不小心滑倒撞在了衣柜上。 “怎么这么不小心?”罗薇神情凝重。 路锦丰礼貌地笑着说:“不是什么多大的事情,阿姨,不用担心。” 徐 分卷阅读38 - 分卷阅读39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39 丹还是头次见路锦丰,那孩子乖巧懂事的模样,就怪当时怎么就没生个儿子出来,偏偏是个丫头,这要是个男孩,也乖巧可人的,该有多好! “这孩子,长得还真秀气。”徐丹感叹,“怎么当年我就生不出个儿子来,唉……” 罗薇扶着路锦丰坐下,看向徐丹说:“男孩和女孩不都一样嘛,再说了,你家陈安,这日后也不知道多少有钱人家的少爷追着她跑。” 徐丹笑说:“也不知道我家陈安喜欢什么样的男孩,要我说锦丰倒是不错,合我心意。” “呵呵,这是好事,改天跟国安提提,不过这孩子间的事,做大人的还真管不了。昨天你看了没有,电视剧男女双方遭到家里的反对……” 对于她们的谈话内容路锦丰不感兴趣,手晃动着遥控器,最后无聊到看茶几上的财经杂志。 他急于避开路稣年,却在不久之后路稣年下楼,可想而知,本来就是一道坎,距离再拉开,便成了两岸。 终究是比路稣年差上许多,路稣年会和徐丹攀谈,聊些家常的话题,客厅里三个人聊得和谐。 骄傲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去参与,不允许他多看那人一眼。 徐丹走后,罗薇便回卧室了,她身体不好,看医生不管用,吃药更不用说,这么多年了,一直有个嗜睡的怪癖。 客厅的气氛陷入零下诡异状态。 何妈来来回回几趟,路稣年在,她一般不会主动和路锦丰找话,对视的时候,路锦丰对她露出笑,何妈眯起眼睛慈祥地笑了。 或许这样的相处方式不是最好,在目前的状况下,已经是很好了。 路国安今天中午回来吃的午饭,饭桌上就三个人,罗薇在睡觉路国安说她最近休息不好让她先睡会,吩咐何妈晚些煲些绿豆粥送进去。 “脚好些没有?”路国安坐他对面,问道。 他夹了块土豆放进碗里,看向路国安,“好多了,明天正常走路应该没问题。” 路国安:“要是有体育课,请假呆在教室里就好。” “哦。”他应道,低头扒了口饭。 阳冬晚和郭子谦的冷战一直持续着,并且不知道持续多久,或许他不清楚,但是知道的人都看在眼里,曾经关系多铁的两人,怎么就闹僵了?如今陷入这步田地,不免感到遗憾。 白衡照常来他们班,他和郭子谦的关系谈不上突飞猛进,却也是交谈甚欢。白衡不坏在他看来,可是站在阳冬晚的立场,白衡终究是不对的存在。 每隔一段时间阳冬晚就提醒路锦丰,周末去林镇,他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使得阳冬晚深信不疑自己一定会去林镇,阳冬晚说了多少次他就拒绝了多少次。放学后,阳冬晚跟在他旁边,下了楼梯他才说道:“就算你跟着我,我也不会去林镇的。” 阳冬晚就不懂了,“你娘家就在林镇,干嘛不去?上次不是嚷嚷着让我带你去,现在又说不去你在耍我啊!” 自动忽视奇怪的用语,路锦丰看向阳冬晚,良久说道:“我是很想去,可是好像没得选择,我妈她不会想见我的。” 哪有亲妈不想见自己儿子的?阳冬晚手搭在他肩上,边走边抱怨:“我说她还是不是你亲妈,这真要是个亲妈,你见过哪个亲妈不想念儿子的嘛?” “你胡说八道的毛病就不能改改?”他甩开阳冬晚的手,“你别跟着我,我还有事。” 阳冬晚把手挂到他脖子上,嘟囔:“今儿你嫂子回来,年哥给老婆接风洗尘去了,你又有什么事?” 出了校门,路锦丰整个人都要挂在自己身上了,他实在承受不了这体重,“你要是只猴子我就背你走了。” “好啊,我只做你一个人的小猴子。”阳冬晚原地复活,瞪大眼睛,颇有些兴奋,“以后你上哪儿就背我去哪儿,咱跟你一辈子。” 路锦丰哭笑不得,“你会成为我累赘的。” 阳冬晚气焉,“你跟我去林镇,反正你去就去不去也得去。”不然他会死得很惨很惨。 他已经无力解释了,懒得再去理会。 这出一开始就在自编自导的戏,到头来还要自己收场,阳冬晚不甘心,“你就去嘛,就当帮帮哥我,成不成?你都不知道年哥有多欺负人,我跟他打赌了,要是你不去,我就得在服装大厦裸跑三圈。到时候我会成为笑柄的,锦丰,就帮哥我一次,好不好。” 过了红绿灯,抬头看见邮政银行led显示屏上的时间,“你真的不要再跟着我了,我是去医院,迟些回家。” 敢情刚刚的苦白白倾诉了,阳冬晚炸毛,“艹,你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啊,傅坤楠不是美国回来的吗,他什么病都能治,找他不就行了。” “是啊,我得病了,还会传染,所以你不要跟着我。”阳冬晚说话难听,他不当一回事就好,可是每次他都能挑起自己的敏感神经。 阳冬晚被整得莫名其妙,他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等回过神来时,路锦丰已经不见人影了。 昨晚给傅坤楠打电话,对方好像在睡觉,说话声音低沉,他一直在讲,可是对方就是简单的鼻音敷衍了之。 想是真的太晚了,人家医生应该很累了,他正要挂电话时,傅坤楠说明天让他到自己办公室一趟,然后就再没有任何声响。 连着问了两个护士,才找到傅坤楠办公室,路锦丰才刚敲一下,里面的人就说:“进来。” 办公室在五楼,虽是不大,但光线很足,窗外的景色一览无遗。 傅坤楠在写报告表,抬头看见是他,摘下眼镜,笑说:“还以为你会晚些到,喝咖啡还是开水?” “开水就好,谢谢。”路锦丰站在办公桌前,“医生什么时候下班?” “不定时,我是个有名无实的医生,能坐上外科主任这个位置,还是靠上面的人拉一把。”傅坤楠倒了杯温水递给他示意他坐下,路锦丰坐下端起杯子一口气喝了半杯。“昨晚不好意思,喝多了,所以稀里糊涂的,对了,给你的药水还在用没有,看你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可以不用再擦了,毕竟那气味不大好闻。”傅坤楠说。 原来昨天晚上他的一大堆话全部在对空气讲……他没回答傅坤楠的后话, 傅坤楠的白大褂是敞开的,大褂里穿了件酒红色的毛线,手里把玩着钢笔,神情温柔。因为足够自信才去剃了寸头吗?的确是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而且身上那种独特的气质格外引人注意。 看他局促的模样,傅坤楠放缓了说话语速,“那么有什么问题吗现在,我有足够的时间,可以聊一聊。” “医生,同性恋是不是天生的?”路锦丰不拐弯抹角。 “抱着玩玩的心态,最后把自己玩进去的大有人在。”傅坤楠解释。 路锦丰看着 分卷阅读39 - 分卷阅读40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40 他,认真说道:“我应该是喜欢男人的。” 其实在更小的时候他就该清楚了,许凉非在高谈阔论女孩子的时候,上课前后男同学讨论av里情节,他就开始反感,觉得恶心,他无法接受女孩。 或许他不是同性恋,但是环境和家庭因素,一开始就促成了他不会和一个女孩在一起的心理阴影。 “是有喜欢的人了吗?”傅坤楠放下钢笔。 “大概是吧,”路锦丰停顿了下,“像医生一样喜欢男人,像变态那样地爱上了自己的哥哥。那么,该怎么办才好,医生,有时候明知道不对,可是陷得深了才发现自己蠢了。” 新闻很爆炸性,饶是经历大风大浪的傅坤楠也一时难以消化,“路稣年好像有女朋友了,据我知道的,他不喜欢男人。” 他走进了路稣年的死胡同,出不去,“医生应该知道我们同父异母,他讨厌我。” 傅坤楠走到他身边,单膝蹲下,抬头看着他,轻轻问道:“告诉我,你们上床了吗?” 他错愕,接着使劲摇头,傅坤楠对他说:“也许不是喜欢,有时候优秀的男生也是吸引异性的有力条件,听我一句,一个男孩爱上一个女孩并不是件困难的事情,趁现在,找一个好的女孩,发现她的好她的美,慢慢爱上她。” 这样做不容易,可是此刻的问题,于情于理,傅坤楠都不可能坐视不管。 “同志圈的爱情本来就不易,男人思考问题擅长用下半身,因为生理需求,滥情的不在少数,想要一份爱情更是不大可能。知道吗,当初我出柜跟你差不多的年纪,我父亲险些打断我腿,说尽各种难听的话阻止我。我说这些,希望你能明白,同性恋间的爱情不管有多么感人,常常见不了光,很难被世俗理解。” 这些他又怎么会不明白,要是不懂还好不至于纠结,可正是因为懂了才会觉得自己病得不轻。 “希望医生帮帮我。”他的目光恳切。 傅坤楠一脸真诚望着他,“我尽我所能。” “虽然知道这很难,对医生也不公平,所以才来请求医生帮帮我,一想到喜欢上自己的哥哥,似乎整个的人生都毁于一旦了,我不能够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如果因为取向的问题而造成不必要的困然,那我可以选择和医生在一起吗?” 玉石俱焚,他索性破罐子破摔,反正傅坤楠不会是个坏人,再坏也比路稣年好。 他深怕傅坤楠拒绝,又说:“医生可以和任何人一起,做什么我都不会介意。” 作者有话要说: ☆、bsp;28.风口浪尖 傅坤楠淡笑,温柔地说道:“锦丰,我们不需要这样,对谁都不公平,其实解决问题有很多办法……” “但是最好的办法就是我爱上别人,才不会对哥哥有非分之想,我不可能接受女孩,所以,抱歉,医生是我目前知道的最好的选择。”不等傅坤楠把话说完,他就抢先一步。 处在圈子里,对于一个玩儿惯的人,突然有人对自己说在一起吧,他承认惊吓多过于惊讶。 注视着那双干净的眼睛,拒绝的话突然觉得难以启齿,“对不起,除了这件事不能帮,其它的我尽量。” 天知道要说出这些话,需要花费多大的勇气,不知廉耻拜托一个男人和自己在一起,早在之前,他一定不屑一顾。可是…… “医生是觉得我长得不好看吗?还是觉得我年纪太小了了,难道也看不起我是一个私生子吗?” 眉清目秀,相貌仔细看也是可以的,身形比例只能说过得去,举止投足间虽算不上优雅,可眉宇间流露的超脱气质,有种得天独厚的贵族公子感觉。傅坤楠没心思去捉摸他长得好看还是难看的问题,说:“我是路家聘请的家庭医生,要是真和你在一起,双方都不好,况且,我在圈子里的名声很烂,不管从哪方面来看,我们都不合适。” 路锦丰:“是我配不上医生吗?”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和路稣年没有血缘的关系,你会挑明关系去喜欢他吗?” 如果和路稣年没有关系,走在大街上也就互不相看了,更别提进一步发展,“我不知道。” 傅坤楠耐着性子说:“锦丰,作为医生,仅是站在医生的角度,我会劝去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好好读书,分散注意力才是你目前应该做的,毕竟你还是高中生,思想不成熟,等到一定的年纪,再去想也不晚。而站在朋友的立场,我希望你暂时离开南岛一段时间,你还是个孩子,你有权利享受更好的生活,不应该被琐事困然。” 琐事,这些是琐事吗?他说了那么多,傅坤楠仅是拿小孩无知的话搪塞自己? “医生认为是琐事吗?作为路家小少爷,不知廉耻爱上自己的哥哥,医生觉得是小事吗?你不知道路稣年有多可怕,他不惜一切代价来证明我走上一条不归路,在得知我喜欢男人的时候他威胁我,他昨天险些杀了我。那么,医生觉得是小事,抱歉,打扰到你了,之前的无理取闹真的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背水一战,他不知道同情牌对傅坤楠有没有用。他只是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 路锦丰起身,毫不犹豫地向前迈去,每走一步,希望便小一分,快到门边时,傅坤楠的声音响起:“你想好了吗?” 他回头,傅坤楠脸上露出少有的严肃,“我先声明,其一我不会因为有了你而做到洁身自好;其二,圈子里我的名声并不好,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保护好你自己;其三,我们的关系暂且定为各取所需,同性恋如果希望得到纯洁的爱情,恕我直言这不大可能,必要的时候我不会禁/欲;最后一点,我暂时不会公开我们的关系,毕竟对你不利,而你可以选择对路稣年坦诚我们的关系。“ “好。”他深怕自己底气不足,傅坤楠会改变主意,于是三步并两步走到傅坤楠跟前,“谢谢,我会努力去做一个很好的……” 傅坤楠揉揉他头发,笑说:“很好的性伴侣吗?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许努力啊,等我写完报告表,出去一起吃个饭。” 他羞得缩了缩头,是的吧,他真的该是喜欢男人的命,傅坤楠随意一句调侃,简单的动作,就会极其不自然。 桌上有本青年文摘,傅坤楠继续做他的事情,他则坐一旁看书,期间有两位护士过来,说7002房间的徐先生在厕所晕倒,傅坤楠表示知道了之类的话,并没有跟随前往。 他问傅坤楠自己是不是应该回一趟林镇,傅坤楠看他一眼问他自己怎么想的。 “我妈身体状况一直不好,我担心她,尽管难以置信她也会有一天撇下我撒手不管,但 分卷阅读40 - 分卷阅读41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41 是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我真的很想回林镇看看她。”路锦丰说。 傅坤楠写好报告表,给自己倒了杯水,沉思片刻,“我美国的同学,本杰夫,是个摄影师,来南岛参加摄影展,让我陪他去些好玩的地方,我会抽空去一趟林镇,你要一起吗?” 他见傅坤楠起身也赶紧站起来,傅坤楠走过来,“不用紧张,你很优秀,包括外在的身体优势。” 从小到大,傅坤楠不是第一个夸他的,但一定是第一个用优秀这个词语形容自己的,不管怎么说,心里还是有点小开心的。“我当然愿意一起去,可是……” “换个角度想也就不必纠结了,就当是我要你去。”傅坤楠帮他做了这个看似艰难的决定。 吃饭的餐厅是间地道的重庆火锅店,傅坤楠是这家火锅店的老顾客了,老板一见到他就跟个哥们似的寒暄,末了意味深长看了眼路锦丰。 有时候真的比较难去阐述不期而遇这种奇怪的现象,路稣年和阳冬晚从门外进来,一同的还有郭子谦、陈晓民、唐浩,走在最后的是于晴阅和郭月,俊男靓女,还真是到哪儿都能成焦点,不想引人注意都难,尤其是阳冬晚的嘴压根没停。 郭月先看见傅坤楠,远远的就打招呼,傅坤楠绅士地笑笑。 阳冬晚眼睛一吊,眼神拔尖,立马看见埋头夹菜的路锦丰,走过来二话不说,夺过路锦丰筷子。 “你干嘛?”路锦丰没想到他会这招,筷子用了力道,汤溅到了眼睛里去,强忍住不适道。 “不是说去医院么?搞什么,在这里陪男人,路锦丰,以后别他/妈给老子装蒜,你丫我看不起你。”阳冬晚发起火来,管他说的什么,纯粹泄愤。 生理泪水不自觉流下来,止不住,阳冬晚卯足了劲把筷子往地上掷,“你哭个屁,我告你,路锦丰你恶心到我了,别说你不跟我去林镇是因为你要跟你家医生去,我丫真想整死你。” 傅坤楠放下筷子,拿了张纸巾走过去帮他擦了眼泪,温柔地问他:“吃饱了吗?吃饱了我们走。” “嗯,饱了。”路锦丰声音小声地几乎听不见。 阳冬晚成功被无视,火气大上加大,“艹,死基佬,路锦丰你是有多欠干,脱光裤子,在他胯/下承/欢,有没有爽到?妈蛋亏我还和你走这么近,真没想到隐藏地这么深,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了,什么喜欢年纪大的,年哥说你喜欢男人我还不信……” 紧紧拽住傅坤楠袖子上的纽扣,他知道两个男人在一起注定要遭人闲言碎语,他也知道他的做法他的行径太过武断了,可是他真的不知道有一天第一个站出来说这些不堪入目的话的人会是阳冬晚,他也真的不知道自己会是站在风口浪尖的人,然后由着别人去评头论足。 没关系的,真的,这样挺好。 傅坤楠拿起桌上的碗,还剩下一半多的饭没吃完,哐当一声,砸碎在了地上,干净利落,没有任何的余音绕梁,“同性恋怎么了,你是站在什么角度评论他的不是,朋友?同学?兄弟?嫌恶心你可以不要看就是了,别仗着自己是条狗见到陌生人就装疯卖傻。” “你算那根葱,死基佬,说的就是你,连个学生也不放过,是不是你逼他的,你敢欺负他试试,我告你侵犯未成年。”阳冬晚越说越火,最后索性一把将路锦丰扯过来,问道:“你老实说,他逼你的是不是?” 阳冬晚没给他说不是的机会,一拳实实在在打在傅坤楠脸上,鄙夷地说:“衣冠禽兽,他还是个学生,你连医德都没有,当什么医生,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攥着傅坤楠衣领,狠狠在他腹部捣了一拳。 火锅店本来就不算安静,说话的内容以及大动静成功引起了一小阵骚动,比起管闲事,更多的愿意在一旁看热闹,反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下一拳还没来得及打下去,被傅坤楠反手握住扣在胸前,口腔里刚阳冬晚那拳牙齿磕到肉,傅坤楠舌抵在伤口处,不屑道:“我平生最看不惯你们这种什么都不懂偏偏摆着一副高人一等姿态的败家子,阳冬晚,在我眼里你连个屁都不是,你嚣张什么。” 说完,勾住阳冬晚脖子,膝盖狠狠顶撞小腹,阳冬晚触不及防,顾不及痛,另一只手握拳就势挥去,却被人抓住,“年哥,他……”阳冬晚回头一看是路稣年,有气没地方撒。 路稣年看了他一眼,口吻平淡道:“帮唐浩买包烟,楼上204包厢。” “哦,年哥,他欺负锦丰,这事你不能不管,!”他阳冬晚不是善罢甘休的主。 路稣年眼睛瞥向他,冷冷说:“还嫌丢脸丢得不够,赶紧滚!” 眼看着路稣年低气压爆发状态,阳冬晚硬生生把要说的话鳖了下去,气不过,打又不能打,白白挨上傅坤楠一拳,阳冬晚不甘,鄙夷地看了眼路锦丰才走。 “冬晚说话向来不忌惮,口无遮拦,希望医生不要放在心上。”路稣年说得风轻云淡。 店老板听服务员说有人闹事,出来一看,是傅坤楠和阳冬晚,两人都是老顾客了,也就在一旁静观其变。 傅坤楠走到陆锦丰身边,拉过他手腕,视线却始终聚焦在路稣年身上,“路少爷是打算帮他善后么?记得告诉他,下次打架稍微用点技术含量,这样很逊。” 路稣年目光凛冽,瞥了眼路锦丰,语气不轻不重:“我会和他说的,医生要是不介意,我们定的包厢还有空位。” “不介意,只是我还有些事情,就不麻烦了。”徒有其表的鸿门宴,傅坤楠没兴趣陪他们玩。 “那还请医生照顾好我弟弟。” “会的。”傅坤楠拉着路锦丰,拿过椅子靠背上的衣服走向不远处的老板,半真半假大致说了情况,老板是个明事理的人,说这不是什么大事,对于傅坤楠提出的赔偿问题,老板果断拒绝。 在门口碰见超市刚回来的阳冬晚,“死基佬,恶心,下贱。”阳冬晚曲起手臂,擦肩之际故意撞向路锦丰。 出了火锅店,才觉得新鲜空气的可贵之处。 一路上,傅坤楠都没有松手,来南岛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挤公交,时至今日才明白,如果体力不够好有一辆私家车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事,这样站着,还不如走路好过。 傅坤楠紧紧拉着他的手,急刹车的时候,他一头栽进傅坤楠怀抱,这还没站稳,又是一拨人涌上上来。 只听有人抱怨连连:还有没有良心啊,都快挤死了…… 司机刚一发动车子,他额头撞在傅坤楠胸腔上,有种头昏脑涨般的感觉,脚踝处不算很疼,长久站着,确是极其不舒服。 傅坤楠抬手按住他欲抬起的头,语气甚是柔和:“就靠着吧,也快到了。” 就靠着吧,颠簸里管他 分卷阅读41 - 分卷阅读42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42 的指指点点,去他的议论纷纭。他只想找个安稳点的地方靠着。 这样想到,也就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医院门口有公交站牌,一车的喧嚣,直到下车了耳边好像有人一个劲说话。“怎么了?”傅坤那这会才松开他的手,问道。 “原来坐公交是件可怕的事情。”他望着傅坤楠,像是陷入良久沉思,感慨道。 “南岛是个典型的金字塔,夫人和穷人两级分化,像这样的上班族在南岛比比皆是,公交地铁天天家和公司两头跑,生活多半都是不易的。” 傅坤楠回头看他迟迟不走,就说:“我车钥匙在办公室,你在这等我一下。” “我和你一起去。”路锦丰紧随其后,“医生,火锅店的事情,对不起。” 傅坤楠停住,他没能及时刹住脚,闷头闷脑撞在了傅坤楠后背,“嗷……”他鼓着嘴,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傅坤楠。 “更难听的话我都听过,我只是怕你会受不了,拥有刀枪不入的身体,也要具备万箭穿心的勇气,你后悔吗?”傅坤楠的声音如沐春风,表情温柔,“锦丰,你有很多路可以选择,没必要这样,同性恋这条路太难了。” 骄傲的性子终究抵不过这人的关怀,主动拉过傅坤楠的手臂,“再艰难的路,总有继续走下去的理由,医生不也是一路走过来了吗?” 正是因为十几年走过来了,才懂得这其中的艰险历程。 刮风了,南岛的风日渐猖狂,两道的落叶被吹得竟是起了萧条之意。 过道行走的人,不禁把衣服裹了又裹。 傅坤楠笑起来的模样从骨子里流淌出魅惑,薄度适中的嘴唇向上扬,眼睛是那种天生爱笑的眼睛,眉毛浓厚,寸头更是衬得阳刚之气。 上楼拿了钥匙,柜子里还有蜂蜜,傅坤楠给路锦丰泡了一杯,等喝完出来后天趋近黑色了。 作者有话要说: ☆、bsp;29.初次相逢 火锅店204包厢,闹得跟菜市场一般。 阳冬晚嘴倍儿贱,依仗喝高了自己年纪最小,把在场的一一数落过去,轮到陈晓民了,阳冬晚手指指他,说:“晓民哥,你这名字取得你丫滚犊子太带感了,你爸小学语文水平一定够好,对丁丁啊冬冬肯定情有独钟,人长得标新立异也就算了,这名字还威风八面,老子长这么大,身边的也就你名字最挫。” 陈晓民歪歪嘴,夹着的丸子很有技巧性地再次落入锅中,“滚你丫浪妹犊子,阳冬晚,你长得就贱了,名字还这么骚,一说话,我去你丫的难怪庙里老先生说你上辈子就是只狐狸。” “哈哈……阳冬晚生得一张贱嘴,女孩们最爱的也就是那骨子贱/样。”唐浩笑得不加掩饰,添油加醋道。 郭月眯眼说:“什么嘛,女孩喜欢狂霸拽那款的,路大少就是典型的例子,风靡万千少女了,可惜呀,名草有主。” 阳冬晚哼哼唧唧,“谁不知道郭姐重口味,前些天还听黑龙聊到说想看你穿学生装,护士装的,郭姐,你到底满足他没有?” 每次都拿他和黑龙那些事搪塞她,郭月气急败坏,可就是反驳不了。 倒是惹得唐浩玩心大起,“哟,黑龙喜欢制服啊。” “还不是,要论道骚,黑龙丫的就是骚的鼻祖,郭姐黑龙八字多少,下次让晓民哥再去问问大师,他前世是什么投胎的。”阳冬晚表情正经说道。 “猪妖投胎的吧。”唐浩笑得贼样。 郭月把求助的目光移到郭子谦身上,郭子谦自顾和路稣年说话,没理他,只得看向坐自己边上的晴阅,尴尬地笑笑。 两人不算哪门子的关系,名字单名都是月字读音,留意了下彼此也不讨厌,顶多大家聚在一起吃吃饭说说话,饭桌上认识的多半不是生意来往就是酒肉朋友。 晴阅过肩的长发半卷,留着中分,看着对面说得不亦乐乎的阳冬晚,“冬晚,那校长助理的儿子现在跟你怎么样了?” 唐浩含着的酒差点喷出来,一不注意吞了下去,卡在喉咙呛辛辣感一涌而上不住地咳嗽,阳冬晚鼻孔朝天,鄙夷道:“唐浩,要我说你丫最没种,亏还长得人模人样,喜欢人家就去追啊,犯不着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早就传言唐浩喜欢郭月,偏偏半路杀出条黑龙,捷足先登。 “阳冬晚,我咋觉得你这人鸡婆地跟个长舌妇一样,就你家林林最好了,还不有空的时候多陪陪林林。”唐浩翘着二郎腿,点了根烟,笑眯眯道。 “就是,”陈晓民起哄,“听说校长助理现在看得可严了,一放学亲自护送儿子,冬晚,你要加把劲,兴许可以感化校长助理。” 众人炮轰,阳冬晚把椅子挪到晴阅旁边,“嫂子,他们都欺负我。” 郭月啧啧了两声,把刘还向后摸了一把,笑道:“阳冬晚你也真是够了,瞅瞅你自己,其实根本就是被压的吧。” 阳冬晚呸了一声,“电视节目上的清纯女主播,脱了衣服根本就是个淫/娃荡/妇。”说罢,眨巴着眼睛朝晴阅笑笑,“嫂子,你跟我说说年哥的技术活怎么样。” “哎哟,晓民,你说有的人屁眼是不是太久没用了,成天张口闭口的荤段子来满足自己的臆想症?”唐浩烟刁在嘴角,问陈晓民。 陈晓民乐于应和:“该不会是老二已经不能用了,只能靠后面来得到满足。” 两人一唱一和,唐月早就习惯了,也不避嫌,“冬晚,你也只能在乔文林身上找到点优越感了,其他男人,你也就只能被压的命。” “别啊,老子的技术活打着灯笼也找不着。”阳冬晚道。 唐浩坏笑:“就是,被压的技术活早就练地炉火纯青。” 一竿子人调侃,阳冬晚端起桌上的半瓶酒就喝,起身灰溜溜走到路稣年身边。 路稣年旁边坐的是晴阅和郭子谦,阳冬晚挤到他和郭子谦身边,拿起桌上的半瓶酒喝了一口,说道:“年哥,嫂子说你技术活不错,到底哪样子不错,跟子谦分享一下心德,回去好和白衡来一炮。” “阳冬晚,你别欺负我弟。”郭月护着弟弟,尖嗓子隔空传来。 阳冬晚白了她一眼,“你哪只眼睛见到我欺负他了,我敢吗?我一搭话的,白衡眼神都能把我杀死。” “傅坤楠让我转告你,说你打架很逊。”路稣年沉稳地说道。 在座的笑开了,陈晓民调侃:“那是因为人家把技术活用在床上了呗,鱼和熊掌哪能兼得,可以体谅。” 不说还好,一说到傅坤楠就火大:“死基佬,老子跟他势不两立。” 路稣年和郭子谦属于那种拼酒时默默无闻,别人也看不出到底是不是喝多 分卷阅读42 - 分卷阅读43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43 了的一类人,晕乎乎地撑着晴阅的肩膀,站起来脑袋一晃,又坐了下来。 “别喝了。”晴阅去牵他的手,说:“会头痛的,明天还要上课。” 路稣年朝她嘴边挂着一丝笑意,“恐怕不能开车回家了,你送我。” 晴阅的手纤长,带着股天生的冰寒体质,他的手热得发烫,此刻握着晴阅的手觉得异常舒服,“好,送你回家。”晴阅看着他笑道。 牵着路稣年起身,阳冬晚眼神直勾勾,“有老婆了不起啊,老子自己也能回家。” 刚站起来,眼前一片发黑,等睁眼缓过神来时身后的郭子谦及时抱住他,“你悠着点。”郭子谦语气不冷不热说。 “我哪没悠着啊!”阳冬晚嘴硬。 唐浩拿过衣服,“得,咱孤家寡人一枚,你文艺青年一个,求组队带走。” “求之不得。”陈晓民笑呵呵说。 就两女的没喝酒,晴阅刚走,就剩下郭月一个了,无奈:“都别组队了,我全部打包带走。” 路国安去北城了,李哥打电话回家,说是北城参加冬季服装会。 已经很晚了,何妈两趟到客厅都见到路锦丰坐在沙发上。“少爷,天晚了早些休息才好,书明天再开也来得及。”何妈关心地说。 “嗯,好。”路锦丰抬头,淡笑,”再看几页,等会就睡。” “诶,我先回屋了。”何妈把落在地上的报纸捡起来放置在桌上,说了些早睡早起对身体好之类的话才离开。 他不是不愿意睡,而是真的睡不着。 他的内心并不强大,人心是容器,曾经小的连颗沙子都容不下,而阳冬晚的话,是在木桩上钉钉子,他狠狠地拔掉,然后血流不止。 比起这些,没有什么比喜欢上路稣年更可怕,这样的罪孽,终究是太过深重,他承受不起。 傅坤楠什么都比路稣年好,会的,时间会让他改变…… 客厅门是关着的,门外一阵声响,他猜想大概是路稣年回来了,好一阵子也没人进来,可他就是不愿起身去开门。 大门在毫无征兆下被打开,路锦丰坐沙发,看见进来的人,只是微抬头就又顾自看书。 晴阅愣了下,她以为没人的,在门外捣鼓那么久,就是为了翻找钥匙,路稣年醉得不省人事,费了好大劲才把门打开,原来这屋里头有人。 “这么晚了还不睡?”晴阅笑着问他。 “就睡了。” 他看了眼倒在沙发上的路稣年,把杂志随手放进了茶几下层抽屉里,“我先上楼了。” 晴阅想去给路稣年倒杯水,却被路稣年抓住手腕,“不要一声不吭离开我。”声音里充盈着哽咽。 印象里他只道路稣年是一种强者的存在,类似于压倒性所向披靡的男人,却不知道还有这样柔情软弱的一面。 晴阅弯腰去摆正他头部,路稣年勾住他脖子,另一只手缠绕在她后背,将她拉向自己,热切而专注吻了上去。 急喘与唾液共鸣,晴阅半推半拒,想着路锦丰还在,要挣脱,路稣年不给他挪动半分,长驱直入,勾住她舌头,一如既往霸道而缠绵。 路锦丰惊得不知道该往何处,他害怕,动作僵硬地撞倒了茶几上玻璃杯。 清脆的玻璃落地声,他顾不得了,急冲冲要走,却听见身后晴阅叫他名字,他停下脚步,却迟迟不愿回头。 “锦丰,帮忙倒杯茶好吗?”晴阅只当他害羞,脸上笑容不减。 他掉头走向饮水机那边,热水兑冷水,参杂过半。晴阅上身一件长线衫,下身白色小脚裤,穿马丁靴,身材高挑,看向他时脸上始终保持微笑,“谢谢,待会还要麻烦你送他上楼去,时候不早了,早些睡觉,你们明天还要上课。” “你晚上不留下来吗?已经很迟了,女孩子一个人不安全。”路锦丰以为她会留下来住,男女朋友同住一个房间,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何况罗薇去路国琴那儿了,路国安也是不在家。 晴阅把头发捋到耳后根,拿过水杯,问道:“我看起来有那么弱不禁风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轻笑,解释说:“十一点了,我哥要是知道你这么迟了还独自回家,肯定也不会同意。” “呵呵,他要是有你一半的懂事就好了。”晴阅扶起路稣年,把水杯贴在路稣年嘴唇边,路稣年紧闭着眼睛,全身发热,突然感受到冰凉,要是头可以钻进杯里,就差没一头钻进杯子里去了。 喝完后,路稣年继续他的不省人事,晴阅扬手看了下时间,站起来对路锦丰说:“那我先走了,他性子好,不用担心耍酒疯。” 性子好,是么?路锦丰目送晴阅离开,望着沙发上一动不动的人,所以,算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每天都在看数据,我承认我的内心不够强大,很容易被情绪化,写了将近十万字,没有收藏没有评论甚至怀疑点击也是自己每次看文时的浏览量,那么真的不太平衡。 故事还是会继续的,虽然很遗憾,也会抓狂,那么权当是自己空闲时候的自娱自乐吧&lt/font ☆、bsp;30.意外时光 他是真的陷进去了,看见路稣年和女朋友接吻,他不是害羞急于逃脱,只是一时惊慌失措,眼不见心为净。 路稣年长脚一伸,险些跌下沙发,路锦丰迅速跨过去才稳住他,“就这样随随便便把一个人毁掉,哥,怕是我这一生都不得安宁了,而你,应该很幸福吧。” 望着路稣年的睡颜,他忍不住呢喃。 扶着路稣年,费了好大的劲才上了楼,总算是明白了晴阅疑惑地问他看起来和弱不禁风吗?看起来弱不禁风没有用,就凭路稣年的个头,可以扶着他回来,也足矣证明这人是有多强悍了。 几乎是和路稣年同一时软倒在床上的,他不住喘气,侧头看着近在咫尺异常安静的路稣年,要是这样该有多好。 这一生,他渴望的其实不多,真正在乎的不多,路稣年气势汹汹如排山倒海般地阵势扰乱他正确生活,又在触不及防的时刻狠狠踹他一脚,游走在悲伤和暂时安逸的时光之中,这些仿佛都是路稣年刻意缔造的美好假象。 可是他就真的被这样的男孩迷惑地失去方向,那种不被世俗看好的情感,他不敢奢望。现在却是从来没有过的强烈意识,像这样安安静静看着喜欢的人睡觉真好。 帮他脱去鞋子,拉上被子,又跑去浴室拿来毛巾给路稣年擦了擦脸。 临走的时候小心帮他把腋下的被子盖好,路稣年兀自睁开眼睛,抓住他手腕,他不知道路稣年醒着,被吓了一大跳。 “路稣年,你知道我是谁吗?”他抓着自己 分卷阅读43 - 分卷阅读44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44 的手,他以为路稣年把自己当成了晴阅。 “就睡这吧,不要走。”路稣年喑哑着喉咙,几个字说得性感至极。 路锦丰心凉了一大截,甩开路稣的手,“哥,我不是晴阅,看清楚了,我是你讨厌到恨不得掐死的路锦丰。” ……路稣年睁着眼睛,似乎对路锦丰的话充满了质疑,总觉得哪儿不对劲,“我很想你,不要离开我了,再也不要……”路稣年拽进他的手,嘴里依旧碎碎念。 “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要离开我。” 爱到骨子里才会担惊受怕吧,路锦丰坐在床边,手摸着他光洁的额头,平静说:“我不会离开你的,赶紧睡吧,明天还要上课。” “嗯。”路稣年弓着背,手环在路锦丰腰上,匀称的呼吸声一起一伏,漫长的时间像极了黑匣子中一缕光线,尽管知道光源在何处,还是一样无能为力。 路锦丰不知道这夜是怎么过去的,路稣年就像睡着的小狗,他只要稍有动静,路稣年立马就睁开眼睛,或是搂着他更紧。他没有办法,只得任由着路稣年。 醉意可以颠倒性别,到底是爱的有多沉多深,导致醉酒后脑海里都是晴阅。 最后,好像没有最后,上下眼皮实在撑不住了。 次日醒来,路稣年睁着朦胧的眼睛,恍恍惚惚看着路稣年裸着的胸膛,他错愕抬头,正好碰上路稣年下巴。 困意瞬间全无,他竟然迷迷糊糊睡得一塌糊涂,还把路稣年衣服脱了,震惊地说不出话,路稣年喝多了,可他是清醒的,竟然做出这种事情来。 仿佛五雷轰顶,他一屁股坐起来,动静太大,吵醒了路稣年,“一大早你发什么疯!”路稣年起床气颇大,语气恶劣。 “你在做梦,记住,你现在在做梦。”路锦丰笑容和煦,人说做贼心虚,他倒是一脸认真做派。 “你才做梦。”路稣年转了个身,他手都麻了,凌晨醒来,浑身上下都不舒服,疲惫地摸索到浴室冲了个热水澡。上床时,后知后觉身边躺了人…… 见没发什么事,路锦丰蹑手蹑脚出去,快速回到自己卧室。 迅速刷牙洗脸,窗外天灰蒙蒙的,看了下时间,六点不到。难怪路稣年不发脾气,还那么早,他连说话都懒得。 刚坐下,敲门声就响起,他疑惑这会是谁啊?不大可能是何妈?难道是路国安回来了? 路稣年穿着冬季校服,校服拉链还没拉上,肩上还搭放条毛巾,手上提着一双鞋子,另一只手拿着牙刷,脸色极其不悦,“我房间热水器坏了,先用你的。” 那是他的鞋,急了,连鞋子都忘记穿,现在想起来,他不记得昨天晚上自己有脱鞋。本来就做好随时离开的准备,怎么会自觉脱鞋呢? 路稣年把鞋子放在鞋架上,顾自把浴室门关上。 他还在震惊,震惊地说不出更多的话,坐在椅子上,等路稣年出来,他才问道:“路稣年,你没醉?” 头痛得要裂开,他哪知道自己醉没醉,比起这有更重要的问题需要正视,“路锦丰,我是你哥,不要直呼我全名。” “是吗?”像是自嘲,路稣年的转变,他不可思议,而且……胡元彪是谁?昨晚,路稣年不止一次提到这个人的名字,这么说来,路稣年必定是喝醉了。“你醉了,还把我当成了晴阅。” 路稣年理理校服,事不关己,“看来你是误解了什么,你和晴阅是有区别的,我不会傻到醉了连男人和女人都分不清。”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事实就那样。”他故作洒脱。 直到路稣年离开,他像失魂落魄的狗,傻缺般靠在桌上。对啊,他和晴阅从本质上就不一样,担惊受怕什么?路稣年的立场很明确,他讨厌自己,并且对晴阅的爱情矢志不渝。有一瞬间,他还以为路稣年转性了。 其实是他想多了,路稣年照旧是路稣年。 早餐他喝了杯果汁,黑森林面包啃了两口,路稣年才下来,坐他对面。 往面包片上刷玉米浆,夹了片生菜和火腿,路锦丰吃着嘴边的,目不斜视盯着路稣年的自制三明治。路稣年看了他一眼,把三明治递过来,“没这样吃过?” 路锦丰摇摇头,接过面包片,一手黑森林一手面包片,果断把黑森林放入盘中,吃起了面包片。 咸甜夹杂,口感不错,路稣年嘴角微微上扬:“我说你以前早餐该不会都吃米饭吧。” “我吃馒头配黑米粥。”当然那是在林镇的时候,他已经很久没吃过馒头和蛋花粥了,路锦丰往杯中倒了些果汁,喝了一大口,说道。 路稣年意外笑得灿烂,“怪不得都吃成包子脸了,蛋花粥腥味这么重也喝得下,你还是挺能耐的。” 他吃什么都快,不懂细嚼慢咽,一时半会面包片就吃完了,打了个饱嗝,“你一定没喝过黑米粥。” “明知道那东西不好,没必要浪费精力。”路稣年在切片上刷了一层蜂蜜,添了生菜。 还能刷蜂蜜吗?路稣年瞥了他一眼,“没吃饱?” “你吃吧,我饱了。”说罢,又打了个饱嗝。 一顿下来,意外的安逸时光,这是路锦丰从来都没有想过的。他以为的要很久很久,久到我们都结婚生子,或许到那时候他和路稣年能够在孩子们活跃的气氛中和睦相处,感受午后的阳光,晨起时分的朝阳日落之后满天红的壮观景象。 阳冬晚和郭子谦的白日化阶段成功晋升,矛盾愈演愈烈,这些完全得益于白衡。 那场轰动学校的战役在很多年之后依旧被人所提及。 昨天晚上郭子谦送阳冬晚回家,一路沉默的两人,到后来阳冬晚终于说出憋在心中的话,并阐明自己立场。 郭子谦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他没半分意见,但是前提要是和白衡一起,兄弟没得做。郭子谦不止一次说自己和白衡是正当关系,阳冬晚说:“那好,以后别再跟白衡那纠缠,我看不爽他,他也看不爽我,爱人和兄弟你自己选一个。” “冬晚,白衡他人不坏,你不要凭一己之见就定论别人的品行,他也没做什么对不住你的事情,你犯不着过不去。”郭子谦也没为白衡辩解,他纯粹是就事论事。 阳冬晚甩开搀扶的手,他只是喝多了,稳住脚步还是绰绰有余,“天下女人男人死绝了啊,你非吊在一棵书上!上次在娱乐城,他往我杯子里下药,你他妈也帮着他说话,我约你看市篮球赛,结果和他一起打桌球,我约你打网球,你他妈跟他跑二中看中学生运动会,大不了兄弟不做了你书也别读了,跟着那娘炮过日子去好了。” 郭子谦性子阴沉,有话就憋着,可是阳冬晚藏不住,他受不了和郭子谦走成这一步。这么多年的哥们,别说分道扬镳了,要是十天半 分卷阅读44 - 分卷阅读45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45 个月不见面,就觉得不对劲。 “你真是有够幼稚的,改改你那脾气,别张嘴闭口就是说别人的不是,人家再不好也是别人的事, 犯不着你说三道四。”郭子谦声音冷硬,句句正中把心。 阳冬晚酒后撒泼:“你别在我面前耍横,白衡的事情我跟你硬到底,路锦丰不是喜欢男人吗?你喜欢他我就没意见。” “你真是……”郭子谦懒得做无畏的理论,半推半拽地把人给送到家门口,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bsp;31.明争暗斗 第四节一下课,白衡来班里找郭子谦吃午饭,阳冬晚不知道骂了句什么,连脱带拉把白衡给校外的大型足球场。白衡几乎是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整个人稀里糊涂,足足愣了半分钟,看见阳冬晚身后的人,白衡由最初的疑惑到淡然失笑:“阳冬晚,你是想让你身后的兄弟一起对付我一个?” 身后的人掏出一只手机,阳冬晚扔给白衡,“哪能多对一,顾前温黑白两道混得如鱼得水,你打个电话给他,咱今儿一并把事情解决了,上次娱乐城偷偷往我杯子里下药,事后我查了娱乐城的监控,白衡,我不为难其他人,谁指使服务员干这档子事的谁心里有数。” 白衡看着不远处赶来的郭子谦,脸上挂着一丝笑意,把手机递过去,“没做过的事情我没必要承认,阳冬晚,别闹了,南岛不是你可以只手遮天的地方,如果你觉得打我可以以此让自己好过,我不还手就是。” 阳冬晚夺过手机,舌头舔过下嘴唇,下一刻手机砸在了白衡脸上,“你特么再给老子装,保不准今晚叫上几个壮汉日你全家,操/死你。” 身后的人跟着起哄,笑的笑,议论的议论。 白衡捂住脸,郭子谦走过来揽住白衡,平息之后说道:“阳冬晚,你不是问我在白衡和兄弟面前选谁吗?现在告诉你,白衡,我选白衡,至于你,我郭子谦不配。” 爱人和兄弟,他不指名道姓,他选了白衡,不是因为情,或许结果也算是差强人意。 “我们走。”郭子谦的声音不大,却是清晰无比,传到在场所有人耳中,无一遗漏。 阳冬晚深吸一口气,一把夺过身后人的狼牙棒,就势朝着白衡脑袋砸去,就算不是因为郭子谦,他也要为自己干一架。 白衡非但没躲,还转过身来,郭子谦揽着他却是躲不及,也没能拦住阳冬晚,那一棒正中白衡额头,疼痛还没席卷,头上渗出了血,他来不及去疑惑,当场闭眼倒了下去。 “阳冬晚你疯了啊!”郭子谦急得吼叫。 “郭子谦,今儿来个约定,我身后17个兄弟加上我十八个,你要是一个人挑了一般,兄弟照样做,白衡的事情我不再多说半个不字。” 别说一个人挑一半了,黑龙的兄弟各个都是混得有头有脸的人物,一挑一都难说。 白衡躺在地上,昏迷不醒,郭子谦没心情接受他无聊的约定。半蹲下去欲要抱起他,阳冬晚一脚踹在了郭子谦大腿上,嘶吼:“别让我瞧不起你,郭子谦,我说话算话,你不接受等他醒来后,老子找几个壮汉轮了他,你信不信我整死他!” 郭子谦怒火攻心,一拳砸在阳冬晚胸前,阳冬晚身后的人立即围了上来。 发疯的野兽,厮打,乱咬人,狂吼,血腥味,那种嗜血的胜利感仿佛是男孩天生为搏斗而分泌的。 路稣年赶来时,阳冬晚坐在郭子谦身上,白色衬衫在撕扯中皱得不成样,周围的人看的看,说话的说话,拳头不眨眼,郭子谦鼻青脸肿,阳冬晚也好不到哪儿去,两人不分上下。 “两位,打够了麻烦说一声。”路稣年握着手机,看了眼躺在另一侧的白衡,面色平静对他们说。 郭子谦踢了阳冬晚一脚,手掌撑着地爬起来,稍微休息了一会,“我送白衡去医院。” “你特么急屁啊,就那么一下,死不了。”阳冬晚吼道。 郭子谦已经精疲力竭了,再和阳冬晚废话下去,他一定会被折磨死的。 顾前温来了,脱了西装换了件修身呢大衣,身后跟着七八个人,来者不善,阳冬晚冷笑:“看见了吧,人家哥哥都来收尸了。” “别声张,要是他问起事,就说是我,这件事与你无关,顾前温不是善类。”郭子谦皱着眉头,扑在他耳边,“把责任推到我身上,整件事情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你当我还怕顾前温不成,一人做事一人当。”阳冬晚不屑一顾。 路稣年看着顾前温走近,笑道:“顾总百忙中还不忘抽出时间看看母校,还真是怀旧。” 那张透过镜片犀利的眼神稍变得缓和,张望了眼躺在地上的人,温文尔雅说道:“短而急繁重却异常美好的日子,品尝成功的喜悦努力之后得到的充实,多多少少都是让人难以忘怀。” 路稣年信不走去,挡在了迎面而来的顾前温前面,“此刻我也有同样的感觉,顾总,不知道现在是来找人还是有别的事情要干。” 顾前温一手放在路稣年肩上,另一只手插在衣袋里,“不知道路少爷有没有看见躺地上的人,那是我弟,好像跟人闹矛盾了,有些事情孩子间解决起来终究是欠了点火候,做家属了也不能坐视不管。” “路少爷知道这件事情是谁做的吗?做生意的,都喜欢讲道理,不知道那个闹事的人敢不敢出来跟我这个做大哥的好好谈一谈。” “你到底想说什么,别兜圈子。”阳冬晚大步跨前。 郭子谦把阳冬晚推向一边,略带歉意:“白衡的事情是我一手造成的,医药费以及精神损失费我全权负责,等他醒来后,我会和他道歉,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 顾前温眼睛一扫,依旧一副笑意:“既然郭公子诚心诚意,能不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我先说说。” “你……”阳冬晚捏拳,被路稣年拦住。 事先已经想好应对,这下郭子谦不做思考,说:“我和阳冬晚发生了点事,白衡本来要帮我,打架的时候他站我身后,结果被我误伤。” 顾前温并无惊讶,只说:“看来是我想多了,还以为是我弟弟不懂事,得罪了什么厉害的大人物,可是白衡那一棒不能白挨呀。” 路稣年把手机揣进衣袋里:“顾总,既然事情已经明了,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们都是学生,不说清楚容易理解错误。” 顾前温转过头,示意那人先把白衡抱起来,抬手看了下表,“事情应该有个有始有终,既然有错在先,道歉的话也就不必多说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他实在是憋不住了,顾前温一套一套的,阳冬晚握 分卷阅读45 - 分卷阅读46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46 紧的拳头要不是路稣年挡着,他早就挥上去了。 这人不是善类,郭子谦清楚,但此刻他也很想知道顾前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想说的其实很简单,做的也很简单,这事要是学校处理起来或者交给警方处理我想后果自是不必说,但是不能白挨啊。”顾前温拉长尾音,眼睛闪烁犀利的精光,“路少爷,服装大厦月底会有一场例行会议,你也知道继杉策划部一直是服装大厦的核心,只是营销部王经理好像不太愿意跟我们策划部合作,几乎每个方案都被否决,这月副组长将功补过,提出希望跟法国未来创意间的新公司合作,路公子手持服装大厦和继杉百分之十九的股份,又是继杉继承人无可厚非的最佳人选,说话的分量不容觊觎。” 郭子谦望着顾前温,“人是我伤的,和年哥没有关系。” “这可说不准,你说是你伤的我就会相信吗?搞不好真正做错事的人正躲在角落里偷偷笑,郭公子,出了社会才会知道人心险恶。” “你说谁偷偷笑,白衡就算是死了也是他活该,这次是脑袋算他走运,下次拿刀子捅死他你能拿我怎么样?”阳冬晚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郭子谦,气得炸毛。 顾前温淡笑:“阳少爷可真会说笑,算起来你应该年满十六周岁了吧,故意杀人罪要刑事追究。”顿了顿,继续说:“好了,我下午还有份文件没处理,路少爷觉得为难的话,反正我说过我弟弟不能吃亏,想要解决问题办法不只一个,我可是还听说锦丰少爷最近跟傅医生走得比较近。” 路稣年扫视了眼顾前温身后的一群人,加上黑龙的一帮子人,偌大的足球场三四十个人围成一圈。 顾前温点到为止,“傅坤楠好男人,路大少,会不会……” “顾总有心了,方案我会认真看,明天晚上给你答复。”路稣年说。 顾前温笑说,“我很看好现在的年轻人,尤其是像路公子这样的。” 阳冬晚看着顾前温离开的背影,气焉了一大半,躺在地上,哀嚎:“哥,从我身上踏过去吧,我错了。” 营销部的组长跟他提起过那方案,漏洞百出,表面看对继杉也好还是服装大厦绝对的利益,可是合作方案就是法国未来创意间的幌子,打着合作的旗号,未来五年内势必会一并拿下服装大厦,法国浪漫风一向是国内人的追求的,何况创意间的设计团队曾获得法国首席设计师的肯定,这样对继杉树根本没有什么好处。 路稣年当真跨了过去,脸上看不出喜怒,猜不透是愤怒还是生气,脸色平静,“阳冬晚,对路锦丰好点。” “我对你弟都要掏心掏肺了,怎么不够好?”阳冬晚自是理亏,刚才的事情本是和路稣年没关系,却要他来承担,虽然不清楚什么方案,可是听起来很重要的样子,这日后说出去他阳冬晚真不要做人了。 路稣年仰望天空,遣散了黑龙的兄弟,脑海里不自觉想起了那句话,“那就把我当做亲生弟弟那样疼爱吧,哥哥对弟弟好天经地义,还我一个属于这个年纪该有的生活。”要是十多年前路锦丰来路家,大概一切都不会太糟,他也不至于做出逾越的事情。 还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年哥,他喜欢男人,你说让郭子谦和他一起怎么样?”阳冬晚眼睛瞟向坐在一旁的郭子谦。 郭子谦单膝曲起,手搭在膝盖上,“我的事情不用你来操心。” 我呸,阳冬晚夸张地吐了口吐沫,“我这是为你好,路锦丰哪点不好,估摸着到头来他还嫌弃你,人家傅坤楠在圈子里可是炙手可热的人物,多少人做梦都希望往他床上爬,就这样的人物都能看上他,你觉得路锦丰是一般人好得上的,你丫的老子我实在是抬举你了。” 路稣年脚尖发狠地踹了一脚阳冬晚脚踝,“少给我惹事,顾前温不简单,傅坤楠你得罪不起,你还想怎样?权凯霖在烟市的地位你最好找个人问问,还有,黑龙是他亲哥,丽龙虽然不大,但是黑龙在南岛黑道上势力不比二十一号街的蛟王弱!” 阳冬晚还沉浸在自己造成的损失当中,听路稣年这么一说,整个人都来劲了,“哪能对他不好啊,就是因为把他当自己人,才觉得不能让他走错路。” 因为在乎,才会说出那些不堪的话,想让路锦丰彻底认清现实,对于路锦丰,他阳冬晚实诚用心了。 “啊,年哥,我说真的,傅坤楠名声狼藉,郭子谦又好男人,就让他两处处呗。” 郭子谦两眼怒瞪过去,“阳冬晚你给我听好了,我的事情和你没关系。” 阳冬晚哂笑:“谁稀罕管了,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今儿把话挑明,你不配做我兄弟,我打心眼瞧不上你。”说完起身拍拍屁股,走得潇洒。 作者有话要说: ☆、bsp;32.烈火燎原 郭子谦掏出烟盒,递了支烟给路稣年,路稣年拒绝理由为嗓子不好,郭子谦点了烟,猛吸一口吐出烟圈。 “年哥,我真的做错了吗?”他不知道,有时候爱上会比放下更残酷,什么时候开始的,应该是从更早,早到那时候他根本不懂爱,不懂得思念不懂得压抑的苦不懂男人和男人还可以发生关系。 路稣年望着郭子谦,“都是男人,有什么值得你去爱的,做兄弟不好吗?” “你看吧,阳冬晚一天到晚喋喋不休,做起事来莽莽撞撞,性子又差得要死,就算是女人也受不了他,我到底喜欢他哪点?可就是奇怪,他要不在身边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做什么事情没他在旁边聒噪我反而不习惯,看见有趣的第一时间想到他,吃到好吃的也在想要是他吃了会有什么夸张的反应……这些大概就是喜欢吧,冬晚真的不好,可是我喜欢就够了。” 郭子谦叹了口气,泄气般地笑了。 怕自己想要的更多,才会迫切要逃离,这和路锦丰热切希望和傅坤楠在一块有区别吗? 路稣年拉他起来,好一会才说道:“子谦,路锦丰喜欢男人有一半的原因是我造成的,那天本来就是和他玩玩,险些擦枪走火。” 有些东西碰不得,比如感情,常常碰了就会把自己给搭进去。 郭子谦停下脚步,“锦丰和傅坤楠的事是真的吗?” 一个才认识几天的两个人能有什么真感情?何况还是两男的,路稣年看着郭子谦,笑容了多了些复杂,“他说我毁了他,轻而易举把他的人生毁了。” 毁一个人谈何容易,可是好像真的,他对路锦丰,是过分了。 想到阳冬晚的活泼,郭子谦庆幸,那个男孩照旧过着他想要的生活,没必要为着无聊的感情困扰,玩女人游刃有余,还好自己 分卷阅读46 - 分卷阅读47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47 足够理智,不去触碰不会有结果的有毒物体,郭子谦对路稣年说:“年哥,一个人愿意说出这样的话,也就代表他的内心足够强大,强大到看不见底线。” 因为看不见绝望,看不见愤怒,稍微给他一点甜头,比如一块面包片,他都能满足,这就是所谓的没有下线吗? 路稣年突然对自己的做法感到厌倦,他好像真的很过分,尤其是对路锦丰,偏激,暴躁,各种有形无形的伤害,甚至辱骂…… 这场莫名掀起的战役,由阳冬晚挑起,却又无疾而终,以讹传讹,最后人们都定论为阳冬晚的女人被白衡抢走,郭子谦夹在中间不知道该帮谁,直到白衡被打了,郭子谦为了伸张正义一个人挑了阳冬晚一竿子人。顾前温曾经是英利高中的风云人物,被后背顶礼膜拜,这次亲自来,可见事情不一般。最后学校众女生心目中的男神人物男生心中的完美标杆路稣年出场了,最终摆平了一场恶战…… 总之哥哥为弟弟大动干戈,兄弟间患难见真情,各种感情都被神话,爱八卦的人胡编乱造,说这根本就是男人间的爱恨情仇纠葛,一直都很久之后都有人拿来做文章。 放学后,柳陈安跟路锦丰一块下楼,问起阳冬晚跟白衡的事情,“其实,我倒是真觉得白衡挺碍眼的,阳冬晚和郭子谦铁哥们,都是因为白衡参一脚。” “我不是很清楚。”远处宝蓝色奥迪停在校门口商场附近的停车站,傅坤楠打开窗户,冲他露出温和的笑,路锦丰抬头说:“抱歉我先走了。” 柳陈安疑惑,“我没看见你家司机的车,走路回家吗?” 如果不曾经历他妈妈和路国安的事情,或许,柳陈安是个好女孩,可是现在,他一心觉得自己早就毁于一旦了,配不上也好欣赏也罢,他终归走上了条不归路。 “今天司机不会来了,傅医生来接我。”他如实坦诚。 “稣年哥哥不一起回家吗?”除了在路家那次,她就没见路稣年和路锦丰有任何交集。 路稣丰摇摇头,“我先走了,路上注意安全。” 柳陈安还在再说什么,路锦丰速度太快,她突然觉得难过,心里涌出的酸意,这异样的感觉出奇地别扭。 傅坤楠擎着笑,下车为他开了门,问他:“今天过得怎么样?” “每天过得都差不多,数学测试,阳冬晚睡觉,老师让他明天交一份两千字的检讨书。”路锦丰说:“医生等很久了吗?” 傅坤楠给他系上安全带,顺手摸摸他前额,发动了车子,笑道:“不算久,掐准了时间过来的。” “医生,窥探别人的秘密不好,但是我不是故意的,路稣年和我爸爸真的是亲生父子关系吗?”一天的困扰,断断续续想起昨天晚上路稣年的话,一点一点拼凑,胡元彪究竟是谁? 途径第一个红绿灯,刚好转为绿灯,“胡元彪是路稣年亲生父亲?”他小心翼翼几乎是在试探性问。 他希望不是,不然……好不容易支撑起来的堤坝,就真的要决堤了,但是另一面他迫切希望是,一来,自己不会背负恋上自己哥哥的罪名。 迎着路锦丰的目光,傅坤楠打转方向盘,拐进了另一条街道,“先去吃饭,还是回家?” “我饿了,吃点清淡的。”他看着傅坤楠,“医生一定知道什么,告诉我,拜托,虽然知道和不知道没有区别,最起码我不会因为一场畸恋而觉得自己跟个神经病没有区别。” 穿过离源景区,傅坤楠倒了车位,路锦丰跟着他下车。 两人进了一家店名叫婆婆菜的餐厅,服务员拿着菜单微笑走过来,傅坤楠熟门熟路地点了几样菜,把菜单给路锦丰,他点了一盘鸡蛋炒西红柿和一份凉拌黄瓜。 服务员走后,路锦丰双手置放在腿上,平掌向上摊开,“医生一定知道些什么的,不愿意说是因为芥蒂我?” 不改往日的笑容,一副平易近人做派,“锦丰,告诉我,是和不是,你更希望得到怎样的答案。” “我不过想要知道真相。”虽然真相比现实残酷,只是生活本来就戏剧化了,总得需要几个打击人的真相来衡量现实的真假性。 傅坤楠手指交叉,“胡元彪是谁我不清楚。” 他稍微松了口气,应该是自己猜错,傅坤楠说:“真相就是你说的,路稣年和路家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是什么意思?路稣年不是路国安亲生儿子? “医生为什么会知道?”他开始慌了,傅坤楠淡定的样子,让他害怕,“知道真相的究竟有多少人 仿佛一场更大的阴谋,路稣年是这场阴谋的缔结着,真一步一步将他推入万丈深渊。 路锦丰的神情尽在他眼底,“美国回来那年我24经过我的导师推荐进了华南人民医院,也就是同一年做了路家的家庭医生,作为一个家庭医生,对于家属以及去世的人多多少少都要有所了解,包括健康指数,是否存在隐形的遗传病。” “你是说路国安有遗传病,我也有,而路稣年是路家血脉里唯一正常的?” “当然不是,路国安和路稣年母亲都是b型血,两个都是b型血的人他们的后代不会出现a型血。” “你肯定?”他再次询问,却多了些不明所以的味道。 服务员陆陆续续上菜了,傅坤楠要了两罐饮料,看着路锦丰说:“虽然善意谎言是聊以慰藉的一种方式,此刻即便我想说一次慌,可是对你,我没有必要。” 他像一只空有其表的机器人,机械地重复动作,思绪早就不知飞向何处。 饭后,傅坤楠送他回家。在路家拐弯处停了车,傅坤楠给他解下安全带,他一把抱住傅坤楠,这场蓄势待发的眼泪他真的积压太久了。 以至于他嚎啕大哭。 路稣年所有的好以及不好,他真的只是简单以为是对自己身份的偏见,他说他讨厌路家二少爷,他说他恨路国安,他说他不该是养蜂女和路国安的孩子……往事一幕幕重蹈在脑海。 傅坤楠捋顺他后脑勺的头发,拍着他后背,他死抓住这根救命稻草,眼泪汹涌,“医生,告诉我,那些都不是真的……” 那些都不是真的,刚才他们只是聊了些家常,仅此而已。 “锦丰,知道这件事的并不多,你依然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傅坤楠试图稳住他情绪。 “就像大火燎原,燃尽之后灰头灰脸地坐在地上,对自己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是这样吗?”把脸埋在傅坤楠肩窝处,他呆愣着说。 傅坤楠的手停在他后背,在男孩身上发生的事情,他不清楚,单纯性好奇,直至现在,游走在夜间各大娱乐场所的夜行客开始动心了。 明显漏了一节拍的心跳,傅坤楠清楚得很,自己对他已经 分卷阅读47 - 分卷阅读48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48 不仅仅是帮助那么简单了。 他不是好心人,对于世态早就看清楚,爱情有则有没有也无所谓,最大的信仰就是上床次日互不相欠,见到面能想起就打个招呼,仅是这样。他习惯的生活,突然闯入的男孩,原本以为只是一股新鲜劲,他还是可以过属于自己的深呼,可是那份强烈的保护欲远大于冲动。 后背随着抽泣声的频率一起一伏,傅坤楠贴着他侧脑的头发,轻说:“我感到很抱歉,对你说了不该说的,有些秘密理应不为人知。” 知道和知道没有区别,他想,可是真相的残酷性让他险些崩溃,路锦丰抬头,脸擦过傅坤楠嘴唇,看着傅坤楠说道:“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告诉我这件事的还好是医生。” 傅坤楠淡笑,标准的单眼皮,微笑的时候像个坏男孩恶意地眨眼,却意外让人倍感温暖,“不用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路国安会保护你的,他跟我谈论过对于你和路稣年的教育方式,在这点上我很欣赏。路稣年本质不坏,单凭他对晴阅的态度,一般人像这样的年纪很少可以做到,重情重义的男孩不会差到哪里去。” “我知道,只是有些措手不及。”路锦丰说。 “我懂,有时候生命里我们能承受的范围局限在谎言内,一旦被拆穿,总有人会受到伤害。” 他要抹眼睛,傅坤楠先他一步,给他擦去眼泪,他抓住傅坤楠的手,认真说:“谢谢你,医生。” “作为家庭医生,我想于情于理你现在的处境我都不能置之不理,作为一个合格的伴侣,我不想对你隐瞒什么对你会造成伤害的事情。”傅坤楠说。 下车后,他又冲傅坤楠说了声谢谢,才回路家。 作者有话要说: ☆、bsp;33.一茶安神 客厅里,听到路国安在讲电话,路稣年坐在沙发上,旁边坐了个老妇人,两人聊得颇高兴,见路锦丰回来,老妇人慈眉善目道:”锦丰吧,怎么这么晚了才回家?“ 他猜测的已经够多了,老妇人是谁路锦丰已经不远再去知道,身心俱疲,他只想洗个澡躺在床上安安稳稳睡一觉,第二天醒来后发现原来都是场梦,该是多好。 随便应了句和朋友在外面吃饭,直接要上楼,路稣年叫住他,“奶奶特意过来看你,刚还跟我问起你,坐下来聊聊吧。” “诶,没事,怕是累了,明天上课,早些休息才好。”老妇人握着路稣年的手,善解人意地道。 三世同堂,过去他想都不敢想,现如今就在眼前,路锦丰叫了声奶奶好,头也不回上楼去。 “是不是在学校跟谁闹别扭了,稣年,你们年纪差不多,上楼问问你弟弟。他年纪小,初来乍到,受委屈了不肯说,哪能让孩子受苦啊。”老妇人心疼地说。 路稣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好,奶奶放心,我上楼看看。” “这孩子看照片看起来还是挺长肉的,现在看着有些瘦了,是不是都不肯吃饭?”路老夫人心疼道。 “能吃得不得了,有些人就是不长肉的体质,要是太长肉了穿衣服不好看,我们家做衣服生意的那些好看的衣服都给谁去穿。”阳冬晚讨老人喜欢,撒娇卖萌乖巧扮嫩样样精通,他路稣年老人面前也丝毫不差,哄得路老夫人乐开了怀。 路锦丰端坐在窗户边,旋转的座椅转过一圈后趴在写字桌上,本来想先去洗个澡的,看着窗外模模糊糊的景象,入了迷就不想起身了。 “怎么不开灯?”路稣年打开灯,走近问他。 突然的亮光,有些不适应,光晕在路稣年脸上散发出,想说的话堵塞在喉咙。 路稣年单手撑在桌边,“阳冬晚说话不修边幅,习惯就好。” “不关阳冬晚的事,我只是有些累了。”路锦丰声音不大。 “奶奶担心你出事,让我上来问问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 就这样,真的就这样。他真的很想很想知道路稣年心里到底在想什么,真的很想很想剥离那层人皮,看看路稣年到底如何看待自己,真的很想很想问问他,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让人如此疯狂…… 路稣年蹲下,抬头看着他,表情异常温柔,他都快要产生幻觉了,硬生生撑起的小天地好像又快要崩塌。 “你跟她说,我因为考试失误,所以心里舒服,想早些休息。”他别过脸,说道。 路稣年第一反应就是傅坤楠欺负他,在校门口他见到傅坤楠的车子就停在不远处,八九不离十是接路锦丰的。路稣年今天出奇地耐得住性子,“和傅坤楠一起吃的饭,嗯?” 客厅里传来小孩的嬉闹声,他疑惑哪来的孩子,听见路稣年的问话,他点点头,不顾忌地说了声是。 “你去陪奶奶吧,我想睡觉了。”眼里流露出淡淡的哀愁。 “知道白衡和郭子谦的事吗?” 为什么转移话题之后会牵扯到白衡和郭子谦,他不懂,“阳冬晚跟我提过。” 路稣年手放在他肩上,语气不似从前的寒意,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路稣年对自己有着天翻地覆的变化,只是他很清楚绝非是善意。 “郭子谦喜欢阳冬晚,阳冬晚什么也不知道,今天阳冬晚打伤了白衡,顾前温带着一群人赶到学校外面的足球场。” 路稣年单膝跪在地上,无论如何,他都没有权利去害一个天性善良的人,他路稣年再坏也无法讲究凑活着去伤及无辜。他何尝不知道喜欢男人这条路是多么难走,“对于以前的事情,我承认自己是过分了,我恨的人是他,你是无辜的,我不能把自己的不幸带给你,所以,很抱歉,给你造成了那么多不便。” 他就真的像是做了一场漫长到没有尽头的梦,等醒来后,太阳都要有落山的趋势了。 何妈在擦桌子,路老夫人戴着老花镜看报纸,见他下来,嘴上合不拢的笑意,“饿了吧,都这个点了,不饿才怪。”说罢,吩咐何妈把刚炖好的鸽子汤端上来,“鸽子汤有营养,看你廋的,得多吃些有营养的东西才行,男生要长肉才好看。” “现在几点了?”他就觉得迷迷糊糊的,醒来照镜子时看见眼睛都肿了。 路老夫人抿着嘴笑,“你只管休息好,十天半个月不去学校也没事,你哥哥高三,成绩还算不错,有不懂的就让他教你,兄弟间相处好了,人家羡慕都来不及。” 一股香气扑鼻而来,何妈端着鸽子汤走过来,把汤范茶几上,“我跟老夫人说你喜欢莲藕,老夫人就炖了着鸽子莲藕汤,光是闻着就知道肯定好吃。”‘ “你啊,尽懂得夸我,我都还记得上次肉丝炒年糕,你说好吃,结果国安他们都说味道咸了。”路老夫人 分卷阅读48 - 分卷阅读49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49 像是想到好笑的事情,跟何妈两人有说有笑。 “嗯,真的好香。”路锦丰舀了一小勺的汤在嘴边吹了吹,喝过之后,说:“味道刚刚好,奶奶,不仅闻着香而且汤也鲜美。” 老人都经不住夸,路老夫人得到称赞,自是一样,“诶,要是真喜欢,明天再给你炖,一天炖一次。” 路锦丰拒绝不了老人的好意,只管点头说好。 路老夫人问寒问暖,他在一边喝汤不计形象地啃肉吃莲藕,看到这,路老夫人也明白了孙子那句“能吃得不得了”当真不是哄自己的 他这一觉睡到下午两点多,根本没人来叫过他,路老夫人听说他因为在学校压力太大了学习成绩稳步不前,就想着学习是其次,把身体养好才是正道。路家的孩子,从来不是把学习当第一要领,头脑不能呆板,身体绝不能跟个病秧子似的,最后学习要灵活,这个主次得分明。 这时候从门外跑进来两小孩,六七岁模样。男孩头戴羊毛帽,穿背带裤,披着件夹克衫,女孩梳着两发髻,穿小碎花的棉衣,深棕色膝盖处有泰迪熊的裤子,脚上穿厚底雪地靴。两小孩一前一后扑进路夫人怀里,女孩嚷嚷道:“外婆,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男孩也跟着说道:“外婆,我也想要回家了。” 路老夫人抱起男孩,右手拉着女孩的手腕,“舅妈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 男孩歪歪头看了眼女孩,女孩立即说:“舅妈跟个不认识的姐姐在后面一起聊天,我们先跑回来了。” “才不是不认识的姐姐,是晴阅姐姐,你真笨!”男孩吐吐舌头,调皮说道。 路老夫人摘下老花镜,女孩懂事得接过老花镜,把它装进眼镜盒子里,这时候女孩水汪汪的眼睛瞄向路锦丰,好奇地问:“外婆,他是谁?” “稣年哥哥的弟弟,你说你该叫什么?”路老夫人卖起了关子。 “叫哥哥。”男孩争先说道,从路老夫人身上下来,扑进路锦丰怀里,一点也不怕生,“哥哥怎么没有去学校。” 女孩也小跑过去,拉住路锦丰胳膊,“因为哥哥睡懒觉了,就像你每天早上都爱睡懒觉一样。” 路锦丰不喜欢小孩,小孩总是爱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比如龟兔赛跑为什么乌龟会赢这类的问题,或者老爱不切实际说自己是迪迦奥特曼,拿着模具要变身……总之就是令人头疼。他看着女孩,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咯咯咯地笑:“李奇妙,他是哥哥,李莫名,哥哥叫什么?” 两小孩抓着路锦丰不放,一旁的路老夫人笑意正浓。 “啊,我不要看海绵宝宝,锦丰哥哥看什么我就看什么。”李奇妙夺过遥控器,交到路锦丰手上,“李莫名,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自私。” 这么小就懂得自私和无私了?看到妹妹嘟着嘴,李莫名坐在路锦丰左边,呈一休哥坐姿,路锦丰把随意调了几个频道,又回到少儿频道,“好了,我们一起看海绵宝宝吧。” 李奇妙笑得灿烂,“嗯,海绵宝宝好看。” 路老夫人端来几杯饮料过来,笑说:“听说你喜欢喝蜂蜜柚子茶,试着看视频学了一些,蜂蜜柚子茶还是前些天次啊装进密封罐,不知道好不好喝,尝尝看。” 李奇妙端了一杯递给路锦丰,“我在家喝过,外婆泡的很好喝。” 李莫名不甘落后,自己给自己端了杯,“锦丰哥哥,我会泡蜂蜜。” “你连泡面都不会,就是爱吹牛。”李奇妙回他一句。 路锦丰看着着这对龙凤胎,兄妹两偶偶打打闹闹,偶尔针锋相对,偶尔好得就跟一个人似的,到底是兄妹。喝了口久违的蜂蜜柚子茶,路锦丰说:“嗯,就是蜂蜜少了,味道不错。” 李莫名有模有样地尝了一大口,也说:“嗯,味道不错,就是有些酸了,外婆你蜂蜜加少了。” “小孩子家家的,尽是爱人云亦云。”路老夫人乐呵,看向路锦丰,慈祥地说:“那要不要再加点儿蜂蜜?” “不用了,味道酸酸的,其实口感挺好。”虽然和苏凤梅泡的有明显差距,但是,挺好的,像是一股安神剂,纷乱的心找到了一处可以停靠的彼岸。 路老夫人脸上满是欣慰,打趣道:“你两现在不嚷嚷回家了?” 两小孩异口同声道:“有哥哥在就不回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bsp;34.争锋相对 罗薇穿了件蓝色皮草,彰显贵妇形象,挽着晴阅的手臂,晴阅则一身翻领呢大衣,内搭白衬衫,俨然一副文艺女青年。 这一年轻一中年的,走在一起还真像是对姐妹花。 “奶奶好。”晴阅走到路老夫人跟前,温婉地笑着喊道。 路来夫人见到晴阅打心眼高兴,“你来了啊,快坐快坐。” “奶奶近来身体怎样,我听稣年说你常常感到胸闷,有去医院做检查吗?”晴阅坐下就便问道。 “好很多了,医生说上了年纪,这是正常现象。” 罗薇放下手提包,客厅里暖和,就把皮草脱了放在沙发靠背后,见两小孩和路锦丰聊得正欢,打趣道:“你们两个跑得这么急,原来是要和锦丰哥哥作伴啊!” 李奇妙望着罗薇,忙不迭休说道:“是啊,舅妈,我好喜欢锦丰哥哥,我想把他带回家,可以吗?” “上次来莫名要带走稣年哥哥,这次你要带走锦丰哥哥,是不是下次来就要带走舅舅了哦?” “哎呀,我要带走舅妈。”李奇妙眨巴着眼睛说。 “好哦,舅妈以后就靠你来养着了。”罗薇端了杯蜂蜜柚子茶给晴阅。 晴阅笑问:“谢谢阿姨,这是什么,蜂蜜吗?” “蜂蜜柚子茶,外婆泡的,蜂蜜少了,有些酸,不过锦丰哥哥说味道不错。”这下李莫名总算又可以抢先一步了。 晴阅惊喜,端着杯子抿了一小口,夸奖道:“比店里的要好喝,味道纯正,嗯,奶奶,真的是你泡的吗?” 路老夫人喜笑颜开,“看视频简单学的。” 罗薇坐路老夫人对面,说道:“我妈呀学什么都快。” 李奇妙靠在路锦丰耳后根,悄悄说:“锦丰哥哥,我们去荡秋千好不好?” 不等路锦丰回应,他就拉着路锦丰往外跑去,李莫名跟在他们后面,“李奇妙,你才是自私,有了锦丰哥哥,就不理我了。”被冷落被无视的感觉一点也不好,锦丰哥哥是哥哥,可是他才是她李奇妙的亲哥哥,即便不能有公平待遇,也不能这样差别待遇。 路锦丰怕他两闹别扭,回头站在原地,问李莫名,“你叫李莫名对不对?”李莫名点点头,李奇妙正要讲话,被路锦 分卷阅读49 - 分卷阅读50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50 丰打断:“奇妙是你妹妹,哥哥要要对妹妹好,所以就不能随便说妹妹的不是,妹妹是用来疼爱的,你们两个应该互帮互助,这样才是还兄妹。” 别过脸,又对李奇妙说:“莫名是奇妙的哥哥,哥哥永远是你的哥哥,不能因为别人的插足就不理哥哥,哥哥对妹妹好了,妹妹不仅要懂得感恩,也会学会如何做一个贴心的好妹妹,不然哥哥会伤心的。” 几言几语,说得头头是道,李莫名也不知道听没听懂,摆着一张委屈脸,李莫名甜甜地笑,表情却也是似懂非懂。 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这些不应该是来对我说的么,哥哥和弟弟,哥哥对弟弟好,你要做个贴心的弟弟,兄弟两友好相处,嗯哼?” 李莫名见到路稣年,欢快地蹦跳过去,“稣年哥哥,你怎么才回来啊?” 李奇妙坚守阵地,拉着路锦丰的手,来了个华丽丽地本末倒置,让路锦丰坐在秋千上,两手掌在路锦丰后背吃力地推着。 “还是你坐着,我来推你好了。”路锦丰脚踩地,稳住了摇摆不定的秋千。 “我早上已经玩过很久了。”李奇妙说道。 路稣年走过去,摸了把李奇妙的脸蛋,挂着柔和的笑意,“你们的生日礼物放在我电脑桌下面,想知道是什么,自己上去看。” 李奇妙睁着大眼睛,“我和哥哥一起的吗?” 李莫名淡定地问道:“稣年哥哥是变形金刚吗?” 不等路稣年说,两小孩就朝着客厅跑去。 “晴阅来了。”他看着路稣年,语气随性。 路稣年就在他前面,他站起来,刚好到路稣年肩膀。路锦丰深呼一口气,刚跨了一步,路稣年抓住他的手腕,“兄弟间友好相处,你自己说的。” “告诉我还要怎么做才算是友好?我求你放过我的时候,怎么就没有听哥哥说兄弟间友好相处?”他每次挣扎的时候,他路稣年为什么不说一说友好相处。 已经有梗了,他不可能若无其事。 今天第三节自习课,老师开会去了,路稣年没心情呆在学校,去公司想找营销部经理谈谈顾前温说的方案,结果在公司旁边的咖啡馆看见顾前温和李茹倩一起。 “路锦丰,你在躲我?”路稣年扬起邪魅的笑。 那样的笑终究刺痛了他,“为什么要躲你,因为哥哥喝醉酒后说了不该说的话,所以要躲着你吗?”他意有所指。 有脾气就好,路稣年向前跨了一下步,贴得他很近,“我不介意你知道胡元彪,路锦丰,我更好奇地是为什么短短两天的时间,你会和傅坤楠混在一起,现在你在躲我,原因只有一个,路锦丰,究竟是为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 路锦丰怔住,盯着路稣年看,路稣年捏着他手腕,他用另一只手拉开紧捏着自己腕上的手,“适可而止吧,过去的事情和现在的事情,全部到此为止。” “怎么不进屋去?”晴阅走出来,微笑地看着路锦丰,手自然地挽住路稣年,“在路上看见路夫人,就顺路过来拜访,今天放学早了?” 路稣年:“自习课值班老师开会就先回来了。” “我可以说下不为例吗?”晴阅颇为遗憾地问他。 “当然可以。”路稣年看着他,一副轻松做派,说:“不过我不一定会做到。” 他是多余的,站在那儿,无论怎么看都显得不搭。晴阅从身后叫住他,他停下脚步,迟迟不回头,直到晴阅又叫了他一声,他回过头,“什么事?” “叫我晴阅就好,或者阅姐。”晴阅简单的自我介绍。 “好,我知道了。” 李奇妙捧着梦幻公主房拼装玩具模型,内置3d七彩水晶雕的八音盒,看见路锦丰进来来,就围上前去,“锦丰哥哥,我的礼物,是不是很好看?” 路锦丰勾起唇角,“好看。” 李奇妙把玩具模型递给他,李莫名要碰一下她都舍不得这会大大方方心甘情愿地递给路锦丰,女孩还真是……“给你玩。”李奇妙说。 按下按钮,八音盒开始响起轻快的音乐,水晶雕里的两条金鱼随着彩灯变幻莫测,小屋子里散发出橘色灯光,两个小人相互面对面,温馨浪漫,还有股似有若无的香甜。 模具的构思确实深入女孩的内心世界,音乐,浪漫的粉色,路锦丰把模具还给李奇妙,“这是稣年哥哥送给你的,好好保存起来,别辜负了他的心意。” “嗯,我回家以后把公主房放进我的秘密基地去。”李奇妙甜甜地笑说。 五点左右路国安回来了,印象里路锦丰很久没有和这么多人一块吃饭,而路家抛却死气沉沉不说,这次也终于在饭桌上聊起了家常。 吃过饭后,两小孩跟着他寸步不离,他回屋,两小孩紧跟着,李莫名认真地说:“我要跟锦丰哥哥睡觉。” 李奇妙搂着路锦丰腰侧,“才不要,我跟锦丰哥哥睡一起,明天他还要上课,我准时叫他起来,外婆都同意了。” “哼,我也要跟外婆说,今天晚上跟锦丰哥哥睡一起。”李莫名不放弃。 路锦丰是拦也拦不住,他还真不知道自己哪点讨孩子欢心了,让兄妹间争着抢着,看着女孩乌黑发亮的眼睛,完全就是胜利者的姿态,路锦丰好奇问道:“你读一年级了?” “今年大班了,要明年才可以读一年级,锦丰哥哥呢?” “高一。” 李莫名很快跑进卧室,一手还拉着路稣年的衣角,气喘吁吁地说:“外婆说你睡相不好,会吵到锦丰哥哥睡觉,让你今晚和稣年哥哥一起睡,我也是。” “我哪有睡相不好啦?”李奇妙不开心了,鼓着腮帮。 “你会踢被子,还会打呼噜。”李莫名爆料。 踢被子还好,一说到打呼噜,李奇妙就觉得丢脸了,“哥哥你真坏!”说完,气呼呼地跑了。 他不过是实话实说,传达外婆的意思,生什么气都不知道,为了避免挨骂,李莫名赶紧追了上去。 路稣年坐在座椅上,电脑开机,逛了下服装大厦的论坛,权凯霖的照片在论坛上几乎刷屏,又浏览了继杉员工贴吧,有发帖子讨论黄金单身汉顾前温的生活照,大概十几条帖子都在讨论策划部副组长的合作方案,营销部王经理的帖子被版主置顶,成为了热门话题。 针对法国创意间新公司的设计理念,提出犀利的观点,引发了不少员工的思考,路稣年披了马甲,鼠标拉至底部,回复帖子:“法国设计团队首屈一指,过去半年里多次引领时尚潮流,得到法国首席设计师的肯定,如果合作,对继杉名气大有提高,而且国人对法国情有独钟,浪漫风加上东方神韵,应该是个不错的结合体。” 刚一发表不到一分钟就有名字叫白雪姑娘出来反驳 分卷阅读50 - 分卷阅读51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51 :“创意间是家新公司,再怎么上流,也不能跟继杉世纪品牌相提并论,法国的浪漫风虽好,即便拿lv包包或者香奈儿来说事,但就现在经济状况和继杉销售业绩还有顾客平均年龄,更趋向于日韩。” 紧接着有个叫阿里山王子回复了:“个人觉得合作利大于弊,我查询了创意间半年里的销售业绩,亚洲的顾客量与日俱增。” …… 策划部和营销部叫板掐架,路稣年果断退了出来,登陆邮箱,给顾前温发了封邮件。 路锦丰冲完澡后又在浴室里逗留了些许时候,他不想见到路稣年,确切地说是害怕。 外面没人,他上床看了会书,要关灯,路稣年进来就将门反锁。 “我要睡了。”路锦丰语气冷淡地说。 路稣年没回应,脱了衣服裤子,露出小麦色皮肤,标准式男人背阔胸宽,精壮的身材,修长的腿笔直下滑。 他第一次真真实实看见一个男人在自己面前几乎衣不蔽体,也许直到现在他才恍然大悟,路稣年的魅力像黑洞,不住地吸收周围一切,无论是冷峻的外表,还是盛气凌人的气场,他都觉得路稣年是完美的。 “好看吗?”路稣年笑容邪气,正经地问他。 “有什么好看的,还不是都一样。”说是这样说,他就是自愧不如,面红耳赤,把头一扭,懒得去看他。 “唔,原来你觉得都一样。”路稣年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转身进了浴室。 作者有话要说: ☆、bsp;35.意外沦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路锦丰辗转反侧几遍,还是睡不去。 路稣年被子一掀,上了床,他错愕,往边上挪了些位置,和路稣年拉开距离,“路稣年,你干什么?” “上床不睡觉,还能干什么?”路稣年反问。 “你回自己房里睡。“路稣年贴得近,而且就穿了件内/裤,他眼神慌张,乱了阵脚。 路稣年侧过身,单手托住脑袋,手攀上他发烫的脸颊,“路锦丰,你要学会尊重人,说话的时候应该看着你说话的对象。” 他抬起头来,看见路稣年脸上划过一抹妖娆的笑容,他努力克制,强而有力地心跳无时不显露出破绽。路锦丰放弃了,抓住路稣年手背,慢慢靠过去,搂住了路稣年腰际。 我们都活得太过小心翼翼了,害怕那样子的伤害那样子的惩罚终究让我们流着泪说着活不下去的丧气话,他承认自己爱上了路稣年,在刻一刻被他那散发出的致命气息吸引?他不清楚,也许第一次见面时候,那张杨狂傲不羁的面孔,就注定了这场单相思的开端吧。 他没想过真的会有这么一天,甚至是想也不敢想。 路稣年眼睛微敛,回抱住他,抽离出被他握住的手,脚横过路锦丰膝盖之下,没有一点点地防备地就压在了他身上。 犹如蜻蜓点水一般,在路锦丰鼻端,额头,脸颊,脖颈,肩窝落下细密的吻。 或许这一场战火从一开始就错误,他们不应该发生任何内在实质的关系,路锦丰努力了,努力学习,以求得突破成绩转移注意力,他甚至努力尝试喜欢柳陈安,现在想要以和傅困男在一起为理由转移爱上路稣年的危险指数,但似乎效果都欠佳。 有过之前的几次经验,他不笨,他懂得舌头如何置放,懂得如何回应,如何用怎样的方式路稣年的眉头会好看…… 路稣年的手摸索穿过他裤子,他还不及思索路稣年下一步动作,路稣年的手伸进了进去…… 立即引来路锦丰不安的扭动,路稣年喑哑着嗓子,嗓音性感低沉,“不会做到最后,放心。” 他并不知道一个男人喑哑着喉咙,眼神所释放的光芒聚精会神盯着你看的时候如此灼人究竟意味什么,他没有点头也忘记了摇头,任由着路稣年的手包裹着他…… 陌生地触感,直达到尾椎骨,他听说过男人会用右手解决那里,过去有时候起床会很不舒服,小解之后也就完事了并没有往那方面多想,这下,兴奋惊奇掩埋过了羞耻。 “舒服吗?” “有些别扭。”他急喘着粗气,语调不在一个调上。 路稣年不说话,注视着那张绯红的脸,轻启的上下唇瓣。 下一刻,脑海里所有纷乱的事情集聚在一块区域,忽然之间从头到底尾骨一并收紧,爆炸般得到宣泄…… 路稣年拿纸巾擦手,“路锦丰,我不为别人打手枪的,你是第一个,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刚经历过的像做梦,他全身都感觉不真实,久久才恍惚过来,大腿两处……羞愧之心一涌而上。 路稣年把纸巾揉成一团扔在了地上,将床头柜上整包纸巾递给路锦丰,路锦丰摇摇头,又想起了什么抽了两张纸,胡乱地擦了后把纸递给路稣年。 “你给我干嘛?”路稣年拧着眉头,完全一副不能理解的表情。 路锦丰把纸巾塞进路稣年手上,“别扔地上,扔垃圾桶去。” “你的东西让我去扔?”路稣年显然不愿意相信自己听到的。 路锦丰现在的思绪乱入麻花,根本听不进去任何正常的话,“你离垃圾桶近。” 典型地舒服了之后甩甩手拍屁股走人,路稣年接过那团纸巾,下床顺便捡起地上的纸团,一同扔进了垃圾桶去。 我不为别人打手枪的,你是第一个,以后也不会再有了,路锦丰一想到这话脸就又不自觉发烫。 人们总是不理解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大概在遇到的时候,往往会比飞蛾扑火更加可怕,到最后只怕燃烧殆尽灰飞烟灭。 浴室里水流声不断,路稣年洗完澡后出来,路锦丰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 路稣年走过来一点儿也不去避讳,搂着他,声音慵懒:“跟我说实话,有舒服到么?” 他不懂为什么路稣年会执着于这个问题,他甚至不明白所谓何意,有时候真的快要疯了,前方的路布满荆棘,他只要再往前走,注定会流血。 “你会不知道吗?”他反问。 他知道的,路锦丰的神情,过了界限的包容,没来由地依赖,倔强的性子却一而再再而三仍有他侵占,这些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失衡了,假装去忽视路锦丰的痛苦,假装不去在乎,他不玩男人,对路锦丰,他好像真的过火了。 冰冷的外表下,不修边幅地恶劣在路锦丰身边完全地展露,尽管知道会是伤害,宁愿两败俱伤也不要让那个害了他家人的人好过。 路锦丰转过身,正对着他,路稣年的手掌明显比他要大,他身子靠过去,找到舒服的位置后静静地靠着。 他不贪心,却将这样的男孩占据整颗心,他真的害怕有一 分卷阅读51 - 分卷阅读52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52 天神会让他死无全尸。 这夜的安详,他睡得过于的平静。 次日早晨,“昨天晚上继杉贴吧王经理热帖下的回复你发的?”路国安喝着咖啡,问路稣年。 路稣年倒了被温水,说不是,看着路国安,问道:“讨论策划部的和法国创意间合作方案的事吗?” “说说你的看法。”路国安靠沙发,闭目养神后,抬头说。 大致模棱两可后说过优势和劣势后,又指出法国创意间对合作态度的些精辟之道,点到即止,他也没有正面说出自己的看法,只是在合作和拒绝之间,偏向了合作。 不管怎样,合作是必然趋势,创意间的设计理念遵循了大多年轻人的追求,而且强大的设计团队,为合作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虽然说竞争会带来诸多不利,不过继杉面临的挑战不仅仅是设计的突破,目前情况,丽龙施加的压力也越大,频频几个月的销售业绩一路下滑,营销部的资金运转同样遭受不小的困难,服装大厦几场大大小小的起诉,信誉方面也面临不小的危机。 就现在来看,经过数据分析,顾前温的策划,还是比较靠近实际的。 “服装大厦是继杉的命脉,目前的信誉危机以及市场方面的压力,导致业绩下滑三点五个百分点。”路稣年倚靠在咖啡桌。 路国安盯着茶几上的财经杂志看了一会,好久才说道:“锦丰还没起床?” “应该醒了。”说到着,路稣年嘴边挂着笑意。 “稣年,我感到欣慰,你可以接受他,我以为会需要一段时间,在这点上,你和你母亲很像。” 男人的柔情掩盖在了西装之内,习惯看商场里的尔虞我诈,这刻,想起过往,不免还是会触动。 眉宇间流露淡淡的笑意,路稣年端起水杯,看见正默不作声下楼的路锦丰,“他下来了。” 路国安交叠的腿交换了下位置,看向路锦丰,说道:“吃完早点,我送你们兄弟两去学校。” 早在过去,他听了这话多少会兴奋,现在听到,多少会夹杂失望,有了父亲失去母亲,有什么意义呢?路锦丰朝着路国安点头微笑,李奇妙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把搂住路锦丰,笑呵呵地说:“锦丰哥哥,我也要和你一起去学校。” 李莫名也起来了,冷不丁泼了盆水,“你又不会读书,跟去干嘛?” 不会读书和不识字是完全两种不同地概念,李奇妙当然不会往糟糕的方面想,只说道:“我和锦丰哥哥一起,他会教我读书。” “你会影响到锦丰哥哥上课。”李莫名跟她解释。 路国安起身走到李奇妙身边,摩挲着她头顶,“外婆今天要去北城,你们两个是要回家还是要跟着锦丰哥哥,嗯?” 李奇妙犹豫了,看看路锦丰又看看路稣年,李莫名说:“我们也要读书,当然跟外婆回家。” “那好,等下次放假了再跟外婆外公来舅舅家玩。”路国安笑着跟他两说。 饭桌上路锦丰旁边坐着李奇妙,对面是路稣年和李莫名,李奇妙说什么,李莫名就要反驳或者泼她一盆冷水,李奇妙也无所谓,习惯了一般,要么假装生气要么也反驳他,有时候也选择无视。 两小孩就是个话唠,喋喋不休。 路稣年在面包片上刷了番茄酱,夹了根火腿,又加了个煎蛋,放盘子里移到路锦丰桌上。 李奇妙好奇地眨巴着眼睛,路稣年眼睛瞅瞅李莫名,示意让她哥哥给做。 “你们下周要月考吗?”路锦丰看着他,问道。 路稣年喝了口豆浆,“三市高校联考。” “下个星期?” 路稣年不置不否,他想了想,又问:“高三每天会不会很累人?” “你觉得我看起来像每天很累人的样子么?”路稣年把果汁和牛奶兑半,勾起唇角。 他默不作声地端起杯子,喝过一口后,把剩余地一并喝下。桌上放了两盘水果沙拉,酸奶和沙拉酱搅拌过后,撒在水果丁上,看着特别可口。 李奇妙把一盘水果沙拉移了过来给他,剩下的占为己有,他瞟了眼盯着自己看的李莫名,迅速吃了两块火龙果,又用竹签插了块香瓜,才把水果沙拉移到李莫名跟前。 对面的路稣年看着他一系列的动作,不止一次挑眉,“你是真能吃。”不客气评价道。 “我太瘦了,多吃点才好。”谁说他能吃,他就拿这句话搪塞说他的人,反正管用就好。 “这么久了也没见你长肉。” “不知道吧,我也很奇怪,不管怎么吃就是不长肉。” 路稣年:“你真该是个女孩。” “嗯。”他不再反驳。 作者有话要说: ☆、bsp;36.执迷不悟 厨房里玉米粥才刚煮好,他远远就闻到了香味,吃了一块蛋糕,两片面包片,喝了一杯果汁,现在又跑去厨房盛了碗玉米粥。 才刚出炉的玉米粥,有些烫,边搅拌边往里吹气,李莫名嘟着嘴,“我也要喝玉米粥。” “我去给你端过来。”李奇妙这会对他颇为好心地说道。 “谢谢,我们让何妈给端来就可以了,”李莫名不嘟嘴了,笑得眯起眼睛,对着厨房里忙活着的何妈说道:“何妈,我要喝玉米粥,妹妹也要。” 何妈听见了,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忙应了几句,说马上就好。 “路锦丰,你要吃到什么时候?”路稣年指着手表,平平地口吻。 他喝得急了,舌尖烫得麻木,“我知道了,就好。” 路国安从书房出来,手上挂着衣服,见到路锦丰还在埋头吃着,他不经常等人,商场上雷厉风行叱咤风云,此刻拉着椅子坐下,好脾气地对他说:“别烫着了,慢慢来。” 这话一说,他压力就来了。 何妈端着碗玉米粥出来,分别放在两小孩还桌前,又问路稣年要不要喝,路稣年淡淡地给了两字,往楼上走去。 “爸平时都几点去上班的?”路锦丰问。 路国安脸上褪去过往的严肃,“我不迟到,也从来不会迟到。” “因为迟到了也没有人会说。”他吃完最后一口,随意地说道。 路国安笑了笑,起身拍拍他肩膀,“错了,我不迟到是因为我没有理由迟到。”业界人对他的评价就是“天生的经理”,不仅仅经理商业,也是最会经理人生的企业家。 只是,华丽的外表,仅是美好的光环。 曾经盼望过的,做梦都在想的,就是有一天自己爸爸也可以送自己去上学或者在学校门口等着自己,他羡慕那些在校门口等孩子放学的同学,他在不住盼望他的爸爸就像魔法师办惊奇地出现在自己眼前。 分卷阅读52 - 分卷阅读53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53 他没想到如此简单的愿望对自己而言算是奢望的愿望会在那么多年后实现。 路国安送他进了教室才离开,他好像真的,并没有发自内心地恨过路国安,站在儿子和父亲的角度,路国安并不讨厌。 有一瞬间,看着路国安宽厚的背影,他就觉得好对不起苏凤梅。 他的爸爸是个负心汉,抛弃妻子,现在他跟着爸爸享荣华富贵,一同抛弃那个远在异乡的女人。 每每想起来,他都会过意不去,他过不去的坎是路国安一手造成的。 而路国安对于苏凤梅的事情绝口不提,有过一些时候,他也会试着站在路国安的角度考虑问题,可是他站在路国安角度的时候,谁站在苏凤梅的立场想过。 一个女人最美好的年华,全都葬送给了路国安。 自从跟罗薇说不用便当他习惯在学校食堂后,他一直和柳陈安一起吃的午饭。 这天下午,吃过午饭在学校超市买了两盒饼干,付款时郭子谦意外出现并先给他付了钱。 “谢谢。”他说。 郭子谦微微一笑,对柳陈安说他两有些事,让柳陈安先走。柳陈安不解:“有什么我不能听的啊,真是的!” “男人间的话题你感兴趣,我不介意在你面前耍浑?”郭子谦不想磨叽,说话也不再客气。 “你别逗我了,路锦丰是好孩子,才不像阳冬晚那家伙,整一个不正经。”她才不会拿路锦丰和阳冬晚那样的人相提并论。 郭子谦语调很冷,“阳冬晚再怎么不好,也跟你没关系。” “切,郭子谦你有话说就去说啊,我又没拉着拦着,冲我发什么火,再说了阳冬晚滥情说得人也不只我一个,他品行是好是坏明眼人都看得出,你用得着在我面前给他树立光辉形象吗?搞得自己有多重情重义似的,其实根本也就那样,说什么兄弟情义,到头来也就一场空,我真庆幸自己是个女孩,必要的时候有个闺蜜力挺。” 柳陈安小姐脾气上来了,篮子里的零食发狠地倒在柜台上,瞪着营业员:“看什么看,没见过女孩骂负心汉啊!赶紧刷啊,我赶时间!” 营业员脸色煞白,拿起一包薯片找了半天的条形码,柳陈安不耐烦了,指着左边,“在后面,姐姐,你是近似还是眼拙啊!” 一忍再忍,秉着仅有的职业道德,最后问:“要袋子吗?” 柳陈安当场就想爆粗口,憋着一肚子的气,“我兜装不下,不用袋子我丫怎么拿回去啊,你帮我送教室去?” 排在后面的某同学被逗乐了,柳陈安猛地转过头,注视着身后斯斯文文的男孩,“人家营业员有良好的职业道德问我要不要袋子很正常,你笑得龇牙咧嘴的好意思!” 男孩继续乐呵,“妹子,道理你都懂,又何必让人家下不了台。” “我要你管,神经病。”营业员给她把东西装好,她礼貌地说了声谢谢,还不忘回头瞄一眼身后的男孩。 路锦丰看得目瞪口呆,本来觉得挺优雅的女孩,现在怎么看都剽悍。 “去操场吧。”出了超市,郭子谦对他说。 他抬起头,想了一会,才说:“去假山好了,操场有些远。” 体育馆后面的的假山,路锦丰坐在石头上,撕开一包原味的闲趣饼干,递过去给郭子谦。 郭子谦说自己饱了,让他自己吃。 “锦丰,你知道晴阅吗?”路锦丰吃着饼干,郭子谦也不抛砖引玉,就直切入话题。 “见过。”他不大清楚郭子谦会跟自己说什么,但他看得出反正不会太过愉快,要是没事郭子谦不会跟自己说话的,更加不会单独约出来。 阳冬晚和郭子谦是不一样的存在,阳冬晚虽然嘴上不饶人,可是一言一行说得实在做得不掩饰,几乎有什么就说什么,而他对郭子谦的认知少得可怜。 “如果没有晴阅,年哥过去这些年会过得很艰辛,你应该不知道小时候就有轻微自闭症吧,本来话就少,然后八岁那年亲眼目睹自己母亲的尸体,触目惊心的血迹,对年哥的打击以及视觉冲击力太大,导致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说话。看过很多大大小小有名医生,效果都欠佳,直到晴阅的出现。”郭子谦坐在路锦丰旁边,看着他说道。 他侧过脸,把剩下的饼干放在一旁,“阳冬晚跟我讲起过。 ” 郭子谦露出谦和地笑,“冬晚本质不坏,只是有时候说话难听了些,其实有时候说话直接点的人才更好相处。” “嗯,我懂。” 他还是不明白郭子谦想要说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到教室去说吗?上午老师布置的物理课后练习题我还没写完。” “锦丰,”郭子谦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地是凝重,“你和傅坤楠的事情我没有权利干涉,只是年哥,他和晴阅终归到底会走到一块,年哥离不开晴阅。” “所以,告诉我你想说的。”不可能分开,他又没有强制性地让他们分开,这话说得感觉自己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即便他心存不该有的念想,他也没有期待和路稣年有什么。 郭子谦说:“年哥8岁遇见晴阅,那时候晴阅13岁,七年了,晴阅陪了他整整七年,一个失去母亲,一个自小就是孤儿,这些年里晴阅给他的以及教会他的不比一个家长少,他们互相照顾。一直到年哥上高中他们才正式发展恋情,如果这都不算真爱,锦丰,就算是依靠的话,也应该容不下别人。” 依靠也能和爱情相提并论吗?这样说来,他是不是也要和阿凯霖发展一段匪夷所思的恋爱了,倘若阿凯霖是个女的,是不是就和他们一样了? 路锦丰起身,拍拍屁股,走到郭子谦前面,“我不是别人,而是他弟弟。” “我知道,”郭子谦看着,说道:“所以我希望你看清现实,不要做傻事,如果年哥有任何做得不当的地方,你能适当体谅,毕竟他以前过得并不好。” “你觉得我会做什么傻事?”不知廉耻地请求傅坤楠和自己一起,这样的傻事都做了,还有什么傻事值得他去做,他真的很想听听。 郭子谦站起来,和他平视,“年哥待我如兄弟,我不想看见他走上一条不归路,圈子里一夜情的比比皆是,年哥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依照他的性子不适合同性恋,他的路还很远他的前程不会比他爸爸差,他会有自己的事业和家庭,而这都与同性恋冲突。” 这些他又怎么不明白,他都快要把自己给彻底毁了,支撑他努力活下去的是苏凤梅,要是自己垮了苏凤梅该怎么办才好? “你严重了,我还没你想得那样不堪。”路锦丰拿了石头上剩下的饼干。 郭子谦又从身后叫住他,“路锦丰,你会害了他。” 他回头,对于郭子谦的话,难免 分卷阅读53 - 分卷阅读54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54 觉得可笑,“你是站在什么立场在和我说话,因为你和阳冬晚,因为你不想拖累阳冬晚,因为出发点就是伤风败俗,所以就要让所有人把话都藏在心里吗?” “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说教,你的事情也本来就跟我无关,你喜欢谁乐意更谁在一起我更加不会去管,但是年哥救过我的命,路锦丰,劝你最好别执迷不悟。”郭子谦说。 “我怎么会执迷不悟,不会的。”路锦丰对着他,笑道。 作者有话要说: ☆、bsp;37.蠢蠢欲动 柳陈安和阳冬晚一块在大吃大喝,班级里不允许吃零食,她柳陈安身为班长,公然在教室里做出这种违纪之事。 副班长忍无可忍,和几个女生坐在一起窃窃私语,音量一高一低,路锦丰回来时不禁多看了那群女的几眼。 “舍得回来了。”阳冬晚塞了一把爆米花,看着他说得酸溜溜。 “郭子谦怎么没跟你一块儿?”柳陈安拿着薯片,眼睛瞟瞟教室门口。 阳冬晚又塞了一把爆米花,口齿不清地说:“跟那娘炮开房了吧。” 柳陈安白了他一眼,“你就是没个正经的,难怪没人愿意追你。” “你才没人追,你丫倒贴人家都嫌弃你脸黑,我怎么没人追了,qq微信陌陌微博上求我互粉的还有各大社交平台加我好友的哪个不是因为暗恋我?” “我呸,我哪儿暗恋你了,你别自吹自擂了。”柳陈安翻白眼,去年加了他微信,整天在朋友圈里发一些吃的和女孩,她恨不得将阳冬晚拉黑。 阳冬晚把爆米花递给路锦丰,路锦丰摇摇头,坐下后将饼干塞到抽屉里,盯着阳冬晚看。阳冬晚辈看得不自然了,“干嘛啊,囧,你干嘛啊老盯着我看,老子脸上没花。我承认,没傅坤楠妖艳,别拿我跟他比,老子比不上他。” 听到他说傅坤楠,路锦丰顾自低头,“嘴角有东西。” “你嘴角黏了坨屎。”柳陈安好心提醒。 “你特么别恶心。”阳冬晚擦擦嘴角,坐到路锦丰旁边去,手搭在他肩上,问他:“郭子谦跟你说什么了?” 路锦丰脸色淡然,看向阳冬晚,一副轻松做派,“他说喜欢你。” 阳冬晚险些磕着下巴,“靠,别给我犯浑!他要是欺负你了,我丫非整死他不可。” “你不嫌我恶心么?”阳冬晚对自己好,他心里清楚,可是阳冬晚鄙视同性恋,这点他也清楚。 “嫌你恶心那是我的事,郭子谦欺负你了,是另一码事,再说了我哪有嫌你恶心,那天我心情不好,说话重了,别往心里去。”事后他也才意识到,自己说重了,可是道歉的话,要阳冬晚三番两次跟同一个人说,他阳冬晚做不到,颜面还是要的。 路锦丰好心地抹去他没擦干净先前吃的薯片渣,阳冬晚错愕,手搁他头顶,“不生气了?” “嗯。”他额头抵在桌上,“心里会有些不舒服,你人缘好,他们都替你说话,说你心直口快说话不经大脑思考,虽然性子差了点,但是本性不坏。” “谁跟你说我性子差了,长那么大,我丫就没见过比我更优秀的男人了。”阳冬晚神气十足说得极其认真,好似真有那回事。 郭子谦现在才回来,柳陈安憋屈得慌,见着郭子谦,举着麦丽素的包装袋嚷嚷:“郭子谦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什么事?”郭子谦走过去,目光沉稳。 柳陈安当下就没了之前的狠劲,抬高下巴,她连自己都不清楚干嘛这么在意郭子谦和路锦丰单独谈话,两男人既是同学又是同桌的有话聊再正常不过了。可她就是说不出的别扭,郭子谦再怎么着也不该用那种语气和她说话,“你接连两天没来上课了,班主任找你。” 郭子谦往另一边看了一眼,往教室外走去。 “星期六去林镇。”阳冬晚又开启话唠模式。 “都说了我不去。”路锦丰两手交叠,规规矩矩趴着,“你想去就自己去,林镇人都很好,不会看你是外地人就抬价。” 阳冬晚:“不行,你要不去我非让年哥给整死,锦丰,算哥求你了,帮帮哥这一次吧。” 柳陈安耳朵尖,眼睛一横,走过来就拍了课桌一掌,“阳冬晚,你丫能不能有点出息,人家都不要去了,你这缺心眼的还死缠烂打,有毛病吧。” 阳冬晚撇撇嘴,抓了下头发,“我怎么就没出息了,柳陈安,你算个鸟,喜欢人家就早说啊,别整天见不得男的跟路锦丰好又见不得女孩和他一起,劳资最见不得小心眼女的。” 柳陈安张张嘴半天说不出话,路锦丰趴着的,听见阳冬晚的话,立马抬起头。 他是实话实说,却句句说出柳陈安的心声,可柳陈安再如何放得开,也这方面终归是生涩。 场面陷入持久地尴尬当中,好在上课铃声响了,柳陈安逃都逃不及,阳冬晚还是头次见着柳陈安吃瘪,那怂样,还真是戳中他笑点。 “你不该这样说的。”他微侧过头,看着窗外,梧桐树的叶子不经意间凋零了大半。 “都到这份上了,人尽皆知,她心里怎么想的谁心里没个数,有些话就得趁早讲,迟了,哭死都没有用。”阳冬晚的深刻见解,配上一副嬉笑表情,怎么看都像是在捉弄的意思,“咱可说好了,周六一起去林镇,年哥和阅姐也会去。” “不用提醒我了,就算你说得再多我也不会去。”路锦丰说:“老师来了,认真听课吧。” 此后无论阳冬晚讲什么,他都避而不闻,认真听课划重点记笔记做老师布置的课堂练习,阳冬晚嘴巴念干了,手指戳戳坐前面的马非杰,“马屁,我课桌里的雪碧,帮我拿出来。” 马杰非正要去拿,郭子谦坐在他位置,顾自在抽屉里拿了雪碧给马杰非。 阳冬晚笑脸相迎,“谢谢可爱的马屁同志。” 马杰非看上去依旧平淡,只是嘴角不小心地抽搐还是暴露了内心的狂躁,“阳冬晚,再精致的五官再美好的陈词到了你身上,就是一个字——贱。” “谢谢夸奖。”阳冬晚拧开盖子,喝了两口雪碧,神清气爽舒了口气,笑容意味深长道,“马屁同志,你可是标准的模范生,注意你的言行,不然我跟老师说你用语言攻击我。” “你最好现在就去说,不然保不准等会我就改成行为攻击。”马杰非气呼呼地回他一句,继续埋头看书。 阳冬晚情不自禁吹了声口哨,“路二少,你就赏赏脸,跟我去一趟林镇,看在我诚心诚意的份上,就帮我一把,成不成?” “看在我卖力给你们上课,安静地趴着好不好?”历史老师姓戴,单名一个柔,身 分卷阅读54 - 分卷阅读55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55 材娇小,脸色偏黄,蝴蝶结的发箍戴在头上,平刘海,要是脸可以白净些,还是可以称得尚是萌妹子的。此刻正强压住怒意,一脸和善地走到阳冬晚身旁。 阳冬晚看着她,认认真真地问:“老师,我能去尿尿吗?” 戴柔清了清嗓子,厉声道:“阳冬晚,我最后一遍提醒你,要么给我出去不要进来,要么做好你的本分,我的历史课你爱听不听,我没义务因为你浪费大家时间。” “哦。”阳冬晚看了眼阳路锦丰,头脑袋越垂越下,最后安安分分地趴在一旁。 作者有话要说: ☆、bsp;38.无法忽视 和傅坤楠见面时,路锦丰说自己考虑了很久,还是决定不去林镇。 傅坤楠像是早就预料到般,给他系安全带,眉角向上扬,靠近路锦丰的额头,唇贴了上去,落在额头的吻轻盈柔和。 “本杰夫下午来的南岛,带了他朋友一起,今晚有个聚餐,你方便一起去吗?”傅坤楠专注地的眼神,如一块极具引力的磁铁,他不得不去迎合。 路锦丰呆呆地望着他,他拉过傅坤楠的手,亲密的行为仅是拉手,他险些要忘记是他求着傅坤楠和自己在一起的,忘记了傅坤楠所提出的三个条件,现在不过是额头的吻,他都会想要去拒绝…… 混蛋的岂止是别人,站在客观角度,他何尝不自私。 傅坤楠发动车子,他才恍惚过来,傅坤楠好像有问题问他。 在路口下了车,他背着双肩包,傅坤楠走过来,给他理了衣领,神色温柔,他双手紧捏着衣服的下摆,望着傅坤楠。 “怎么了?”傅坤楠轻笑出声。 他无法忽视傅坤楠的好,对他无微不至地照顾,仅是他提出的荒唐的请求?这个如星际之外耀眼独特的成熟男人,真的值得自己托付吗? 他开始迟疑也开始动摇了。 “昨天晚醒,所以家人给请了假,没能及时和医生说,抱歉。”路锦丰说道。 傅坤楠单手揣在衣袋里,另只手搭在他肩上,许久后才说道:“嗯,锦丰,你不用对我这么客气,我们正在交往不是吗?” 路锦丰茫然,很是认真地问:“医生,我们认识不久,并没有任何信任基础,为什么还愿意对我这么好?” 对他好了,他会有压力,越来越沉重的负罪感,他真的会难以承受。 “傅医生,我家有谁生病了么?”路稣年打开车窗,手撑在窗上,视线停在路锦丰身上。 傅坤楠微笑,对路锦丰说:“那我先走了。” 路锦丰的好字还没有冲破喉咙,下一刻,傅坤楠给了他一个扎实的拥抱,淡淡的古龙水的香味,萦绕在鼻端,不浓郁不刺鼻,只是很淡的香味。 感觉到傅坤楠的手抵在他后背,温暖,舒适。 “听着,路锦丰,你和我理想中的恋人相差太大了,所以,你我并不般配。”傅坤楠的声音低沉,失了一向的风度,“一个人呆久了总想找个稳定的人做个伴,既然你觉得我适合,我又没有安定下来,那就凑合着,我们好好处一处。” 傅坤楠放开他,他看着傅坤楠,视线不禁看向了不远处的路稣年,“跟他一起回家吧,明天气温会较低,记得多穿件衣服。”傅坤楠转身要走。 “我知道我很自私,所以,谢谢医生对我的包容。”他未尝不是偏激,又未尝不执拗,还是这般仍性,而傅坤楠的友善和贴心,他真的满足了。 习惯了乱杂的生活,面对突然造访的人,他秉着帮助的态度,他没打算深入更多,却意外的发觉自己贪恋地远不止这些。 “你一直都很优秀。”傅坤楠说。 一直都很优秀,傅坤楠的评价,他诚惶诚恐,傅坤楠走了,没有更多的解释,凑活着,他们好好处一处。这样,挺好的。 冰凉的心,在傅坤楠的字里含间中,他才体会什么叫做被爱。 嘣地一声,是门被某种力量强制性闭合的声音,他回望,路稣年上前抓住他衣领二话不说拽住他衣领就拖着走。 他不会再去做多余的反抗,顺着路稣年的意坐上了副驾驶。 “你就这么喜欢傅坤楠?”路稣年生硬冰冷地问他。 大概是喜欢的吧,他都已经决定了,傅坤楠愿意对他好,他不会喜欢异性,那么凑活着也好。 迎着路稣年的目光,他说:“是吧,我不太确定,跟哥哥的爱情比起来,我的好像有些难以理解了。可是爱情不都一样吗?没有高贵和廉价的区分,都应该被平等的看待,希望哥哥不必要觉得恶心。” 路稣年冷笑,发动引擎,调转了方向,与回家的路背道而驰。 他连安全带的来不及系,路稣年一路都在以飙车的速度前行,他不敢叫,因为是男孩,再如何的害怕也不会是说哭哭啼啼,可他几乎要误以为路稣年要跟自己同归于尽。 “下车。”路稣年吩咐。 他不敢稍有逾越,路稣年的情绪不稳定,又是阴晴不定,他下了车,紧跟在路稣年身后。 一前一后地走着,海风吹来,他一点儿也不觉得舒服,冷,发了疯的冷。 不时地浪花,总让人觉得胆战心惊,他不懂路稣年带他来海边意义何在,他是一定不会和路稣年发生挣扎的,打不过说不过,跑得没路稣年快…… 想到路稣年那天掐着自己脖子的话,他真的不敢往下继续想,最糟糕的已经那样了,还会有比那跟糟糕的吗? “想什么?”路稣年突然停下,回头问他。 语气没了之前的愤怒,他对路稣年早就没有任何可隐瞒的秘密,“在想你把我丢进大海,然后一走了之。” 路稣年眼眸深邃,就这么无遮无掩地注视他。 他受不住那样冷艳的目光,把视线转向不远处的的海景酒店,心跳却在不住地提醒自己:路稣年在看着你。 “回家好吗?有些冷了。”他往前跨了一步。 能回家就好了,但是料想路稣年不会听自己的,无非是在尴尬的气氛中找些两个人都可以说得话而已。 “回答我,你就这么喜欢傅坤楠吗?”路稣年逼近,“你和他不过认识几天,就迫不及待上他床了吗?公然大街上搂搂抱抱,路锦丰,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 他只管看着路稣年,不愿多做任何解释。 路稣年发狠地将他撂倒在沙滩上,骑在他身上,铺天盖地的吻,连着他的意思一并沉沦。 他不会再去挣扎了,缠住路稣年的舌,主动环抱住路稣年,啃噬,占有,路稣年疯狂地侵占。 “答应我,不要和傅坤楠走得太近,他是玩惯的人,怎么会为你收心。”路稣年撕咬着他的唇瓣,急喘着气息 分卷阅读55 - 分卷阅读56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56 。 “路锦丰,你不该喜欢男人的,像你这种乡下人,凭什么去喜欢男人!” 路稣年咬他鼻尖,亲吻他眼角,时而如疾风骤雨般密集,时而轻轻吮吸,衬衫最上方的扣子被路稣年解开,海风一阵一阵袭来,掀开的衣领被海风穿透。 锁骨处传来微微的疼痛,他感觉到路稣年尖利的牙齿在衔着他锁骨的肉,禁不住吸了口气,“痛了,轻点。”他轻轻地说。 路稣年抬起头,视线相撞,现下正直十二月,冬日,临近天黑,沙滩上根本没有什么人。 “路锦丰,我不玩男人,你是例外。”路稣年嘴唇覆盖上去。 吞咽口水的声音盖过了彼此的喘息声,如此渴望,热烈。 一向蛮横霸道的人突如其来地温柔,他不是无措,只想把最好的自己全都呈现出来。 这场露天的夺取没有说你情我愿,只是相比下,多了些意犹未尽。 路稣年手抚上他侧脸,温润的热气透过鼻息直达血液。 眼泪在毫无征兆夺眶而出,他算是栽了。 凭着一己之力,想要摆脱路稣年,到现在,放不开的是自己,想不通还是自己。 眼泪划过路稣年指尖,路稣年眼睛盯着脸颊滑下的泪水,声线刻意地放低沉,“路锦丰,你天生就是招惹男人,陈晓民说城隍庙有个大师,算得出人上辈子什么投胎转世,你该去算算自己前世是不是狐狸精。” 抹去他的眼泪,路稣年起身,伸手就势拉他起来。 他只是坐着,两手抱住小腿,望着路稣年,久久不愿伸手。路稣年半蹲下,抬起他下颚。 最后一次了,他想,再不会有下次了。 所有该有的贪恋不该有的禁忌,都该结束。 “路稣年,你那么讨厌我,所以我不清楚爱上医生,与你有什么关系。我受到的伤害以及不幸,不是你愿意看到的吗?是啊,这样很可笑,路家二少爷喜欢男人,丢了路国安的脸,是不是一并也让你抬不起头了?要是这样,我真的很抱歉。” “医生的过去我不需要知道,他是怎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你是怎么对我的我心里也清楚,他名声不好,可是他对我好,这样就够了。” 路锦丰握住他抬起自己下颚的那只手,脸上依旧风轻云淡,“你给我的例外太多了,让我总在崩溃边缘起起落落,胡元彪是谁跟我没有关系,既然谎言让我们都相安无事,那就一直下去吧。” 路稣年望着眼前义正言辞的人,“路锦丰,我没想让你陷入怎么不堪的境遇,我只是在规劝你,傅坤楠的私生活很乱,他不是可以随便安定下来的人,你的路还长,年龄上的差距身份上的悬殊暂且不论,同性恋不是主流,路国安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如果仅是我的事情,那么哥哥就不要操心了。” “因为我的缘故,才会想要和傅坤楠走在一起?”路稣年抽离出手,摩擦着他的唇瓣,啃噬撕咬后他的唇瓣红肿。 路锦丰的视线朦胧,强忍着泪水,却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路稣年温柔地给他擦去泪水,“路锦丰,如果早在几年前你来路家……” 早几年来路家,会怎样?路稣年突然地来这么一句,然后又戛然而止,他近看路稣年热切地目光,心跳好似漏掉半节。 如果早之前来了又会有多大的改变,他没有想过。 “他们都说晴阅是个好女孩,能够得到那么多人的认可,想必应该就是很好的人了,我不会想太多的,会选择医生是因为我需要他,与你无关。” 路锦丰笑,脸上无害的笑容,眼角没有擦干的眼泪,无不是在刺痛着某种神经。 “路锦丰,你站住。”路稣年从身后喊他名字,他骄傲地假装没有添加,加快了步伐。 “你真是……”路稣年快速追上去,拦截了他的去路,“路锦丰,喜欢我就直说,何必绕那么多弯子。” 作者有话要说: ☆、bsp;39.一笔勾销 以为掩饰地够好,其实不过是越抹越黑,他不解释,路稣年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他知道这样的男孩在日后一定前程似锦,他也清楚路稣年的存在有多么强烈。 “大约是喜欢的吧,还好,路稣年,我们身体流淌的血液不是来自同一个人,那样回想起来的时候,我不会觉得羞耻。” 不会羞耻自己会对亲哥哥有所贪恋,不会因为背负伦理道德而受到良心上的谴责,而这些他真的不愿再花时间在这些事情上了。 天色已黑,海风打着浪花,一浪高过一浪。 他要走,下意识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扑在了路稣年怀里。 路稣年的拥抱过于紧密,他快要透不过气来,“路稣年,你究竟有没有听懂我说的话,今后我的事情拜托,就像路国安一样,不要管我,哪怕我摔得够惨,也请冷眼旁观。” “对不起,对不起……”路稣年重复着三个字。 不羁如他,对不起的分量对他来说足够沉重,第一次褪去冷冽的面具,放下一切所谓的尊荣,他怕是真的把人害惨了。 “我没有料到事情会逆转,对此,我真的很抱歉,路锦丰,我答应你,今后愿意给你作为一个哥哥对弟弟一切应该具备的关心和爱护,好吗?”路稣年自顾说着。 他的心一直都在被捣鼓,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一样是,他真的失去分寸了。 “我不稀罕,路稣年,你好像比我想象里的更加混蛋。”路锦丰哽咽,“你抱我,你亲我,你羞辱我,你还想杀我,你把我逼得我自己都快要恶心自己,我不下千遍求你放过我,你永远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做什么都是对的,反正我做什么你都看不起。现在你来跟我说这些,路稣年,我受不起,我不需要。” 他快要被折腾地疯了。 他不会歇斯底里嘶吼,永远都在依着最冷静地方式说出那些积压的话,他希望路稣年能懂得自己的挣扎。 挣脱了路稣年的束缚,他以为路稣年搂地很紧,在那刻却意外地松开了手。 急急冲冲地走了几步,他忽然意识到这是在沙滩上,他不认识回家的路,稍停留了一会,转过身,“哥,我们回家吧。” 路稣年上前,不发一言,将他打横抱起,“放我下来。”他象征性去挣扎,他懂得一个男孩被另一个男孩抱起来,并非远远兄弟情义那么简单。 “又不是没有抱过。”路稣年霸道地宣布。 他给过他选择,他势必会按照选择上的话去履行自己该做的事情。 路锦丰呼吸开始紧促,欲拒还迎的手终于没能忍住,还是勾上了路稣年脖颈,“我想过很久想过很多,路稣年,可是我还是 分卷阅读56 - 分卷阅读57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57 不明白,你对我用意何在。” “你多心了。”路稣年俯视。 ”是吗?“嘴角的笑多了些嘲讽的意蕴。 是吗?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脑子里想的和现在做的早就错开了路。他也想问问自己到底要闹哪出。 路稣年嘴角轻轻贴合下去,落下淡淡的一吻。 抬头起头,温声说道:“我说过,对于路国安,那是我和他之间的事,而你是无辜的。路锦丰,无论是有心还是无心,对你造成的伤害,很抱歉。我还是那句话,在此之后,我愿意给你作为一个哥哥对弟弟一切应该具备的关心和爱护。” 他学着路稣年的样子,摩挲着路稣年的唇角,讽刺为十足,“路稣年,你可真会口是心非,伦理道德,矢志不渝,不管哪一点,你都堪称是混蛋。”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路锦丰,你抬举我了。”他张口含住嘴边的拇指。 温润的包裹,暖意席卷全身,他注视着路稣年的神情,不自觉微笑,“从你第一次跟我拥抱,我就知道,自己的日子不会好过。” 他的舌尖舔舐着拇指的关节,丝丝的酥痒,既而猛然一吸,吐出手指,“想知道第一次见到你我的感受吗?” 路锦丰摇头,他不想听,总之不是什么好的感受。 “我还以为自己多了个妹妹。”路稣年嘴角扬起,笑得几分奸佞。 他脸贴靠在路稣年怀里,路稣年没穿校服,白色粗麻条的毛线,海蓝色的衬衫,他深呼一口气,抓住路稣年衬衫领,一口咬在路稣年脖颈。 路稣年倒吸气,他死咬住不放,丝毫不留情地撕咬,“路锦丰,你信不信我掉头把你仍海里喂鲨鱼。” “痛吗?”路锦丰问他。 “你要不要切身体会,嗯?”一向养尊处优的少爷,哪受过这种痛楚,险些没面子地低吼,路稣年脸色越发寒冷。 “就让过去的一笔勾销吧,在今后你会有更好的人生,我选择的路哪怕万丈深渊我也会咬牙切齿走过,你也没必要觉得抱歉刻意做些什么,没必要,我也不需要。” 冰释前嫌吧,虽然有些难过,受过的伤害还是会隐隐作痛,不过,路稣年也道歉了,今后我们都有各自的路去走,能有如此的结局,是意外也是惊喜。 足够了。 直至在车上,路稣年也没有发表任何实质性的言论。 “你们两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吃过饭了吗?”罗薇在客厅看电视,沙发上正坐着她那只可爱的宠物兔,见到兄弟两人同时回家,流露出一闪而过的诧异。 “爸还没回来?”路稣年把校服放椅子上,看了眼路锦丰,“让何妈煮些面就好。” “你爸在书房,让你回来了去趟书房,有话跟你说。” 罗薇扶摸着兔子的耳朵,嘴角浮出笑意:“何妈最近常犯头晕,我让她早些回房休息,我给你们煮。” 路稣年走去书房后,路锦丰叫住起身的罗薇,兀自说道:“阿姨,我不饿,你煮哥的那份就好,我先上楼了。” 罗薇眯眼笑了,“还是吃些为好,夜里饿了不好睡。” “嗯,我不饿,那阿姨我先上楼了。”是真的不饿,要是饿了不用别人说他也会自觉吃。 感觉到罗薇的目光还在自己身上停留,他转过身,颔首微微一笑,“阿姨,对不起,因为我妈妈的原因,所以真的很抱歉,对你所存在的偏见,虽然不能像对我妈妈一样和你相处,但我想你真的会是个好妈妈。” “谢谢,你是个懂事的孩子。”罗薇撸起袖子,把散落的头发捋到耳后,笑容大方。 回到卧室,他就迫不及待往床上躺迅速钻进被窝,想到脚都没洗,一鼓作气往浴室跑,刷牙洗脸洗头洗澡,吹了头发神清气爽地钻进被窝里。 以前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挺磨蹭的人,到现在在才觉得自己还是挺利索的,做事麻利多了。 躺床上,总觉得家里少了些什么,原来是那两小孩回家了,今早还缠着说要和自己去学校的小孩,这一回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个面。 就在昨天,路稣年还抱着自己躺在床上……好烦,猛地拉过被子包裹着头,整一个的密不透风。 次日醒来,全身都是汗涔涔的,无意间瞟了到时钟,七点半了,他没有看时钟的习惯,基本上醒来都是起点,缺课那次是意外。 慌里慌张梳洗后,取了书,又在暑假上取来柳陈安借的《追风筝的人》,书看到三分之二,忽然不想看下去了,索性拿去还了吧。 路稣年坐在座椅上,搅拌着咖啡,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打着咖啡桌。 “再不走要迟到了。”路锦丰见他悠闲自在地喝着咖啡,不禁疑惑。 路稣年翘起二郎腿,面无表情问他:“路锦丰,你是在跟我说话?” 茶几上水手抓起苹果就啃了一大口,见路稣见没有去学校的意思,顾自往外走去,“路锦丰,你给我站住。” 他果真站住,却也只是逗留了一会,看见储存柜上放着的这个星期的零食,走过去挑了一袋瑞士卷。 “路锦丰。” “我听见了,你那么大声做什么!”他又啃了一口手中半个大小的苹果,与路稣年直视。 路稣年夺过他手里的瑞士卷,“玩火么,就怕你玩不起。” 他觉得路稣年根本莫名其妙,家里安静,稍微一大声讲话了,楼上都听得见,他们就这么近,用不着把音量加大。“你不要神经质了,还我。” “有玉米粥,喝了再去。”路稣年把瑞士卷还给他。 “来不及了,第一节是语文课,迟到老师会很烦。”他就势往外走去。 李哥见他两一前一后出来,笑着打招呼,“还以为小少爷要请假了。” 路锦丰坐上车,“又睡过了,李哥等很久了吗?” 李哥看着反光镜,呵呵地笑:“这是我的工作,其实也没等多久,来的路上还担心你们在等我。” “嗯,现在天冷了,所以很难醒。”路锦丰把一摞书范腿上,打开包装袋,撕了一个瑞士卷,不下两口就吞至腹中。 路稣年见他又准备吃第二个,夺过他包装袋里剩下的瑞士卷,“你够了,路锦丰,一大早吃就这些甜得发腻的东西,你恶不恶心。” 剩下一半全都往嘴里塞,鼓着腮帮,盯着路稣年看,路稣年伸手把他腿上的书放自己边上的空位上。 努力吞咽后,路锦丰吃得撑着了,抚着胸膛顺了顺,既而说道:“当饿的时候吃什么都该是美味吧,所以并不觉得有什么恶心的,如果单是因为看见我吃瑞士卷就觉得恶心,那么我感到很不好意思,扰你心了。” “停车。”路稣年平息着怒气,李哥不明白情况,赶紧踩下刹车,“我今天不会去学校,相信 分卷阅读57 - 分卷阅读58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58 李哥应该不会多嘴。” 李哥没敢回头看,只管点头连说几个是,路稣年攥住路锦丰往车外拖去,李哥自始至终都没说上话,默默地把车开走了。 “我不吃就是了。”他说得委屈,看见路稣年动怒,他恨自己没底气。 路稣年牵着他的手就大步往前走去,不说一句话。 他没办法,课终归要去上,“不去上课和上课迟到完全是两码事,路稣年,你放手。” 路稣年冷哼一声,全权无视,拉着他的手继续走。 他用了力甩开手,怔怔地站在人行道上,“哥,我们之间的相处模式没必要这样。” “这句话我原封不动送给你。”路稣年面容平淡,语气依旧。 作者有话要说: ☆、bsp;40.冷锋过境 冷锋将要过境,正值穿衣最尴尬的时日,有人穿袄子,有人穿卫衣,有人穿长袖外搭衬衫,还有就穿过臀的长线衫,甚至夸张地就是穿单件雪纺衣,穿件牛仔背带裤…… 路稣年脖颈上的牙印被被黑白套头运动衣的帽子很好地掩盖,黑色的抓绒卫裤,整一个青春活力。 路锦丰望着他,轻笑,“你说过的话永远和你的行动背道而驰,说什么做个好哥哥,路稣年,你只会骗我。” 虽然说过不稀罕,但是这种给人希望又不肖一天就失望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路锦丰,我怀疑傅坤楠迟早有一天会给你整疯。”上前抓住他手腕,左转走进另一条商业街。 习惯性我行我素的霸道的男孩,他终究无能为力应对。路稣年的到来,光芒四射,恰似一把无形的利剑,本以为利剑会穿破胸膛,没料到直接在他腹部轻轻一刺。 留了很多的血,他却是活蹦乱跳完好无缺。 “理发店?”路锦丰不可置信。 华丽丽的玻璃大楼,环形建筑,别具一格。 路稣年不置不否,刚一进去,就听见有人尖叫,其中一人吹了声口哨,“哇,我当是谁,路少爷今儿怎么有空光临我们寒舍,真是受宠若惊!” 女孩穿一件皮裤,黑色马丁靴,米黄色宽松蝙蝠针织衫,胸前大朵蝴蝶结,嘴角翘起一抹月牙形,“小白,你丫又犯浑,年哥好说歹说也半年来一次吧,要是哪天一年来一次,你岂不是要苦思了。” “是哟,路少爷是个大忙人,诶,李海珠,把话说清楚了,什么叫做苦思?”被叫做小白的男生,炫亮的红棕色染发,头顶蓬松,细碎的平刘海完美修饰着脸型,散发着潮流气息,肤质偏白,此刻正给女顾客修剪刘海。 李海珠抿着嘴,正在上唇彩,“张白秋,都这么明显了,还装呀!” 张白秋,外号小白,透过镜子冲路稣年眨了下眼,见他身边站了个人,还牵着手,问道:“路少爷,您身边那位谁,没见过。” 还是早上,客人并不多,再者绝大多数的客人都喜欢往楼上跑,不见得楼上的理发师水平技艺更胜一筹,纯粹是心理作用。 路稣年走到男孩身边,嘴边含着笑在他头上摸了一把,“你要是听话了,哥答应你,晚上临幸你一次。” 后边的理发师开始活跃气氛了,吹了两声口哨,“要是路少爷亲自提枪上阵,我一定甘愿为零。” 张白秋一刀剪下去,女顾客的刘海齐刷刷往下掉,“哎呀,眉毛以上了,好像剪短了。”女顾客忙说。 “没事,给你修剪一下就好了。”张白声临危不乱,赔上笑脸,立即说道。 转而三下两下给剪成了圆弧状,女顾客头偏小,这圆弧形,添了几分可爱。 女顾客道了声谢谢便离开了。 路锦丰试图松开手,几次之后皆是无用,路稣年偏头看他,将他拉到美发椅上,对张秋白说:“把他剪个干净点的头型。” 李海珠笑得不能停,“那就光头咯,年哥,光头绝对干净,而且回家他自己对着镜子也能剃。” 另一理发师也乐呵着,“就是,我说路公子,要不你自个试试,剃须刀也能剃个满意的光头。” 一听到是剪头发,他就坐立难安,不料双肩却被一双手按住,张秋白盯着镜子中的人看,“不知道路公子说晚上临幸我,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可是直男,要是真是路公子本人的话,我不会介意的。” “你丫为什么不去死。”李海珠拿了桌上的唇彩盖子就砸去,刚好砸在张秋白后脑勺,“你丫晴阅是我闺蜜,小心我饶不了你。” 张秋白认真盯着镜子看,本来就是玩笑话,只是好奇拉着手进来的人而已,“先洗头吧。” “不要,我昨晚洗过了。”路锦丰当下拒绝,他不习惯别人给洗头,早在一年级过后,洗头洗澡这样子的事他都是自己来,头发长了,苏凤梅会给自己剪,没必要兴师动众往理发店跑。 “嘿,你为什么不你说昨天晚上吃过饭了!我警告你小受,知道这什么地方不,知道我是谁么,首屈一指的造型师,你还敢跟我叫板。”张秋白故作生气,夸大其词,说得倒是正经。 路稣年坐在另一张美发椅上,拿起桌前摆放的杂志,“他姓路,你说他有必要知道你谁么?” “哇靠,路稣年,你娶进门了的媳妇!”张秋白惊奇地喊道。 李海珠收拾桌上的瓶瓶罐罐,瞄了他路锦丰丰和他一眼,勾起眉梢,“看来你没戏了,还是另找其他人吧。” 后方的理发师叫孙亚斌,瞅着一脸呆瓜相的张秋白,“我说你就不能想点儿常人都能想到的,小白,迟早有一天你智商会跟阳冬晚走到一块。” 这样的场合他终究在厌倦,理发师,造型师几人侃侃而谈,路稣年顾自看着杂志,拿出手机半天也不见抬头。 洗过头发后,吹了半干,卡擦卡擦的声音响在耳畔,不自觉毛骨悚然。 路稣年时不时抬头看向他,又低头玩手机。 大约过去十五分钟,张秋白拍拍他脸颊,眯眼说道:“小受,你跟我说真话,我一定不会告诉别人,年哥是不是老欺负你。” “张秋白,你那张嘴最好讲点实质性的话。”路稣年放下杂志,理了理衣服帽子。 路锦丰转过头,三角形的刘海衬着额头,浓眉大眼,怎么看都神采奕奕。 忍不住用手挡住眼睛,以前苏凤梅说男孩就应该要剃毛寸发型,来南岛长长了他也不去顾忌,现在突然一剪,好不自然。 “路公子,不用夸奖我,每天都听到不计其数恭维的话,我都麻木了。”张秋白一手搭在路稣年肩上,“不过路公子打算以身相许,我定当不负众望。” “我不夺人所好。”路稣年说话的时候视线停在路锦丰身上,拍掉肩部的手,挑起他下 分卷阅读58 - 分卷阅读59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59 颚,却对旁边的人说:“鉴于你让我满意的基础上,给你个中肯的意见,网络评选出来的人气偶像沐颜听说男女不拒,你可以试试。” 张秋白看着路稣年的举动,笑容灿烂,“年哥,我都说了要么做女人心目中的完美男人,要么非你不爱。” 孙亚斌夸张地嘘了声,捏着一罐雪碧走过来,“小白,你最近是不是憋坏了,张口闭口都是那档子事,也不怕吓坏顾客。”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大概也就如此吧,路锦丰低头,余光瞄向镜子里的人看。 阳冬晚是一样,这个张秋白也是一个德行,还真不是一个圈子不称兄道弟。 李海珠跟路稣年问起晴阅,路稣年三言两语给转移了话题,顾客换了两批了,张秋白才极不情愿地上楼去帮忙。 三楼的会客室,专供造型师休息,此刻就只有三个人。 “你媳妇长最近是越来越好看了。”孙亚斌坐在单人沙发,客观地评价。 路锦丰目不转睛盯着孙亚斌看,路稣年把玩着车钥匙,好一会,都没听到路稣年给予任何否决性的话,他才说:“我是他弟弟,叫路锦丰。” 孙亚斌微微一侧,也不惊讶,“我记得你叫路锦丰,我们还见过,上次设计大赛,你和权凯霖一起,论坛上你们的照片铺天盖地,说句实话,你两一站,还真有那么一回事。晴阅你知道吧,年哥媳妇,凭借着超脱的气质与个性深深把年哥给感染的那位。” 论坛上照片的消息早就被封锁了,散布谣言的人是继杉的员工,路国安特意交代这事不要让路锦丰知道,还真是疏而不漏。 “阿凯霖是我朋友。”他脸不自然地撇过一边,却恰好被路稣年撞个正着。 “我知道是你朋友。”孙亚斌喜欢说些荤段子,正经起来的时候脸上根本看不出喜怒。 路稣年将钥匙塞进衣袋里,面无表情地端详着落地窗外的景象,对于路锦丰,又是一副漠不关心地态度。 论坛上的照片他本来就无心插足,现在一来,他倒想看看路锦丰的反应。 孙亚斌像是铁定要跟他过不去,“哦,我忘了,好像论坛上的照片早就被删了,你应该来不及看吧。你要看吗?在删除之前有些人把照片保存了下来,事后过了那段期间,听说在某个专门八卦同志的论坛上又掀开了,听说照片很火,还被版主置顶了,不过因为是个小论坛,加上上传照片的人还特意ps过了,也就没多少人去关注是谁这个问题。” “我不想看。”他想走,迫切想要离开。 “那就算了,和傅坤楠一起,应该很满足吧。”孙亚斌下一句完全让他震惊。 他走到路稣年旁边去,孙亚斌又说:“傅坤楠会看上你,我还是比较意外的,我一直以为他的眼光势必会找到一个和他匹配的男人,见到你两走在一起,不客气地说我感到很失望。” “哥,我想回家了。”他试图去拉路稣年的手,却发现说话声音都哽咽了。 他不会说漂亮的话,也不会在不熟悉的人面前说道理,傅坤楠的事情他是在做最后的挣扎,现在一边是咄咄逼人的孙亚斌,一边是冷眼旁观的路稣年。 好像陷入一段奇怪的窘境,前后都没有路。 孙亚斌交换了一下二郎腿的位置,打量着路锦丰,“没有一点可以说是吸引同性的地方,如果长得秀气也算的话,或许勉为其难,但我不得不告诉你的是,傅坤楠他不会看上你,因为他喜欢路国安那款的,所以,死心吧,父亲是,儿子也是,你们路家人还真是绝配。” “你闭嘴。”他失控地朝孙亚斌大声吼去,红着眼眶看着依旧无动于衷的路稣年,“我最后问你一遍,走不走?” 孙亚斌吹了声口哨,脸色趋于平静,“我年纪跟傅坤楠差不多,愿意叫一声年哥,路锦丰,不要仗着是路家人,就无理取闹,你还不够本。有时候越接近事情的真相就越是残酷,而真相总有一天会大白,奉劝你一句,无论是出于何种目的,远离傅坤楠是最好的选择。” 他死咬住下唇瓣,眼睛一眨不眨注视路稣年。 不是说要当个好哥哥的吗?那么现在究竟算什么? 路稣年示意孙亚斌先出去,孙亚斌耸耸肩,刚才咄咄逼人的架势全然没有了,轻松自在地出了休息室,还不忘轻轻关上门。 作者有话要说: ☆、bsp;41.适可而止 “我欣赏迎难而上的决心,但是,路锦丰,知难而退未必不是你目前最正确的方向。”路稣年不变的姿势不变的语调,一副漠然的神情。 他受够了说教式的道理,尤其这样的话是出在路稣年的口中。 想问出的话终究断在了喉咙处。 “我不用你的欣赏,就算是体无完肤也不用你假惺惺的怜悯我,路稣年,到此为止,你永远不会是个好哥哥,而我做不起你优秀的弟弟。” 路稣年微闭上眼睛,睁开眼却看见他背对着自己,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装得再沉稳,还是给他的一个背影轻而易举拿下。 “路锦丰你给我站住。” 他不听,继续迈着大步子朝前走去。 “你有本事再走一步,信不信我现在就上了你。”路稣年绕过茶几,刚一碰他肩膀,他几乎是同一时转过身,甩开了路稣年的手臂。 憋得太久的眼泪,蓄势待发后,终于开始不受控制般地汹涌澎湃。 路锦丰两手捂住眼睛,却急得跺脚,他很不争气,明明要坚强的,哪个男孩会像他一样动不动就哭,可就是忍不住,眼眶开始发酸,一直发酸。 “路稣年你到底要我怎样啊,我没招你没惹你我什么都不跟你抢,我真的很笨,你又说什么都不明说,我怎么知道我做错了什么让你不开心。我才十六岁,过了年也才十七,我没你能耐,我就是个小孩,就算我做错了什么,最起码也情有可原,拜托放过我好不好。我对谁都没有恶意,我就想好好过一次生活,这样都不好吗?” 对路稣年,他道理也讲了,立场也明确了,狠话也说过了,现在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不是不服软,有用吗?一开始就服过软,路稣年连正眼也不看他。 “孙亚斌喜欢傅坤楠,过去傅坤楠迷恋路国安,我要告诉你,路国安是个彻头彻尾的同性恋,路锦丰,这样你还会把傅坤楠视为好人吗?”路稣年扯下他捂住眼睛的手。 “好,我知道了,你没必要强调,刚才孙亚斌已经说得很明白,他喜欢傅坤楠,而傅坤楠喜欢路国安那样的。”如果连医生都不值得信任,在南岛还有谁可以说得上话。 本来以为可以恢复的宁静生活,现在越 分卷阅读59 - 分卷阅读60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60 演越烈。 路稣年:“我实在不喜欢模棱两可的回答,把话说清楚,不然你信不信我现在……” 好像他所有的挣扎在路稣年面前都该被理解为一无是处。 他抹去眼泪,盯着路稣年深邃的眼睛,如是看了好久。 “阳冬晚说你有了交往两年的女朋友,我好难过,那时候我并不懂为什么会有不满的情绪。你带我去姑姑家,只有我和你,同睡在一张床上,久违的安全感就这么降临。我没有和男孩子一起睡过,更没有和其他人搂抱。 我所有认为生命里独一无二的第一次似乎全因为你。你一出现,我不敢直视你,却又忍不住多看你几眼。也许优秀的男孩都会让人离不开视线。你抱我拉我的手我都意外感到好温暖,你第一次亲我,我害怕,从来不知道两个男人也可以做这种事情。第二次跟你亲吻,竟然不知廉耻想要更多,我都快要觉得自己是个变态了。 看见你和晴阅在客厅里搂抱,我慌张地想跑。路稣年,怎么办,好像就是喜欢吧,可是你那么优秀那么耀眼的一个人,会有更好的路要走,我哪能害你,再说了,我妈要知道她的儿子是同性恋,她会气死的。” 就放过他吧,这些莫名的痛苦不是他能承受的范围,不堪的后果也并非他可以承担。 路锦丰说得急,近乎恳求悲哀的语气,眼泪没完没了。 “我好像比想象里的还要痴迷于你,所以,我能怎么办?路稣年,我什么坏事都没干过,连帮女孩踩死一条毛毛虫我都过意不去,我真的不懂我哪里让你不顺眼,你都说了路国安的事情和我无关,你干嘛骗我。你说过的话都是骗人的,你都有晴阅了,既然有想要陪伴的人,你让我很尴尬你懂不懂? 我不聪明,你对我好,我就只会加倍奉还,你对我不好,我权当是我不够好。我不会说漂亮的话,不会讨人欢心,更不会交心,好不容易拜托了医生,你又几次三番搅合,路稣年,你到底想怎么样啊,我真的快要被你整得崩溃了……” 视线一片模糊,他要去擦拭,路稣先先他一步,拇指轻柔他眼角,停放在眉心处,慢慢滑之鼻梁。 他目光呆滞地望着眼前的人,一切都变得恍惚。 路稣年脸上的表情从始至终都是冷峻和漠然,深呼了口气,眸光清明,“要你对着孙亚斌的脸亲一口,愿意么,嗯?” “我和他不熟。”他顺着路稣年的话题应答。 路稣年冷哼,说:“谁愿意对一个讨厌的人不是亲就是搂,路锦丰,你不是天真你是真蠢。” 他本来就不聪明,他只会看脸色,喜形于色类似于阳冬晚一样的人,交往起来才不会觉得累。所以,猜心他不擅长,读心他更不会,别玩文字游戏和心里战术,他不是装,是真的不会玩。 “我不聪明,所以,有话就跟我明着说,不清不楚的,我怕自己误解。”他对路稣年说。 路稣年手滑至下颚,“阳冬晚没说错,我和晴阅已经交往了两年,她是个很好的女孩。” 他不说话,心却没来由地紧缩,路稣年捏住他下颚,另一只手抹去他又流下的泪水。 “晴阅是为数不多真心对我的女孩,我不能负她,我以为自己有足够的意念陪在她身边,而路锦丰,你又算什么?老实巴交,浑身上下没一点可看之处,唯唯诺诺,长得跟个女人似的,性格更让我厌恶,还喜欢哭哭啼啼,简直一无是处!” “我从来没求着你跟我说话。”他倔强地不去眨眼,却不免还是失望。 “我怀疑你是故意的。”路稣年捏着他下颚的手突然用了力:“我最恨别人装可怜,做了错事还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明明哭了还要逞强说没哭的穷酸样,永远一副别人欠你钱你见谁都不爽的清高表情,路国安玩男人你也遗传他吧,我所有讨厌的点你全都在,路锦丰,你还真是比女人还更了解女人的习性,男人的犯罪心理你是研究了多久?” “你……”他郁结,路稣年的话像刀锋般深入骨髓,不是无言以对,是根本找不到话反驳,他什么都不好,除了好好念书写字,让苏凤梅可以引以为傲之外,他找不到更好的理由继续生活。 路稣年不达眼底狠戾,几乎冲垮他所有的防备。 “路锦丰,你糟糕透了,我不玩男人。”路稣年平淡叙述。 他如释重负,“我知道,同性恋这条路不好走。”这样的男孩怎么可以和自己相提并论,耀眼的聚光灯下美轮美奂的绝佳男孩,怎么可以走弯路。 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想多,现在更不会,“该说的已经说了,我很庆幸你没有对不起陪伴在你左右的那个女孩。” 晴阅很好,虽然接触不多,但是看起来就般配,哪有像阳冬晚说的长相普普通通,从气质上就属与赏心悦目的一种类型,如果柳陈安是活泼爽快,那么她就是内敛娴熟。 和路稣年走在一起,俊男靓女,谁会去说不般配? 下楼时孙亚斌和女顾客聊天,女顾客喝着咖啡,正翻看杂志,指着杂志里模特的发型问:“我的脸型适合梨花头吗?” 孙亚斌认真地端详了下她的额头和鼻梁,笑说:“荷花头喜欢么,中分荷叶,线条纹理都比较适合你,修饰脸型。” 张秋白此刻才从外推门而入,手里拿着kfc的招牌餐点,嘴上还衔着附近甜品店半价优惠的蛋挞。 见路锦丰从身前不动声响走过,忙问:“你去哪啊,年哥呢?” 张秋白含糊不清地说,他根本听不懂在叫什么,只好回答说不知道。 “哦,小受,你家男人是谁,下次带来让我开开眼界,顺便给他做个好看点的发型,你两走大街上保准回头率超标。”张秋白腾出手逮住他胳膊上的衣服,吞下蛋挞后说道。 阳冬晚他就已经够难以消受了,现在还要再加个张秋白,还真是哭笑不得。 他望着张秋白手上提着的东西,迟迟不说话,孙亚斌走过来松开张秋白的手,说道:“高中生上课时间还在外面晃荡可不好,路锦丰,现在劝你最好安安分分的哪都不去或者回去做你乖乖的路家少爷。” “别这么凶,给点面子成不成,怎么说人家以后说不定也是继杉的合法继承人。”张秋白露出标注式笑容,大方地拍了拍路锦丰后背。 孙亚斌笑了笑,“这样啊,那路二少,我说话向来习惯性直言不讳,刚才多有得罪,如果有不妥当的地方,还请大人有大量。” “要是没事,我先走了。”他面色淡然道,对于他们的话,不做任何解释。 张秋白不自讨没趣,拎着东西朝电梯走去。 路锦丰看了眼孙亚斌,孙亚斌脸上笑容荡然无存,“明着说吧,我不会耍阴招,因为你不合傅坤楠胃口。” 分卷阅读60 - 分卷阅读61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61 “好。”他迈了一小步,有些局促不安,看见镜子中的自己,明朗清爽的面容,眉毛下的眼睛稍有些红肿,他弯弯眉眼,对着孙亚斌礼貌地笑笑。“我还小,现在恋爱还太早了,我妈妈说要念好书,我爸爸说在二十岁之前他会以放养的姿态任由我成长,我不能胡乱浑浑噩噩生活,让他们失望就不好了。” 二十岁后,因为往年的轻狂而要承受别人的谴责或者内心愧疚,这些全权由自己去承担,路国安说的他都记得。 所以他不可以任由事情发展下去,所有一切,都该适可而止。 孙亚斌眼神充盈着鄙夷,“故作单纯的小孩还真让人头疼啊。” 他没走几步,孙亚斌便说道,接着便又走过去和女顾客继续聊刚才的话题。 作者有话要说: ☆、bsp;42.再回林镇 外面的风有些大他向四周望了一望,李哥憨憨的笑容特别突兀地映入眼帘。 “李哥怎么来了?”他不禁疑惑。 李哥挠挠后脑勺,颇为歉意地笑着说:“大少爷让我过来的。” “今天不去学校了,送我回家吧。”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玻璃大楼,上车说道。 “诶。”李哥只管说好,其它事情他懂分寸,不该多问的就不去多嘴。 座位上上一小摞书,书上还放着一袋瑞士卷,他从袋中拿出两个瑞士卷。饿的时候吃什么都好吃,恶心吗?人一旦失去活下去的信念,也就无所谓活着还是死亡了,所幸还有个苏凤梅,那个无论如何也要让自己来到南岛来到路家的女人,究竟是哪般? 傅坤楠和路国安,孙亚斌和傅坤楠,郭子谦的警告,孙阳斌的冷嘲热讽,还有和阿凯霖的照片,什么论坛上什么乱七八糟 ……他现在一点也好,迷茫困惑,一波接着一波,没完没了。 脑充血,和路稣年说了所有憋在心里的话,路稣年说不玩男人,可是干嘛要那样啊! 他的初恋还没开始就凄凄惨惨宣告结束,这又算什么? 想着想着,就又忍不住抽泣,眼泪就死命地在眼眶打转。 不是很好吗?不用担心秘密被发现了,他还年轻,没谈过恋爱干嘛草率断定自己是同性恋,世界上只有一个路稣年,他不会死皮赖脸的,他们都有各自的路要走…… 面包吞在咽喉处,一抽泣,接连不断地咳嗽,眼泪就愈加控制不住,他快要讨厌死自己了。 李哥透过后视镜看见了,忙给路稣年打电话,报备了现在的情形,慌慌张张地掉了个头,往另个方向驶去。 “小少爷,其实大少爷人挺好的,知道你喜欢喝酸奶,几乎每星期就让我去超市买新鲜牛奶,我也就是在公司打打杂,老板平日里都是自己开车上下班,出去应酬了,结束后我送他回家。大少爷去学校一般都是他自己去的,每天送你上学按时在学校门口等你其实不算在工作内,是大少爷另外交代的事情,这事老板是知道的。还有那次的一千块钱也是他让我转交给你的,我哪能想到这些事情,老板是生意人,这些生活上的小事一般都不大注意。” 李哥说:“我是粗人,不大会说话,有什么讲不好的,小少爷别记着。大少爷有时候虽然脾气会不好,可是人嘛不免都会犯错,人之常情……” 他越说路锦丰哭得越厉害,李哥是个大老粗,平日里也没见着女朋友哭得这样伤心,现在是真的没话说了。 这大少爷是怎么惹得他了,委屈成这样。 路锦丰手肘挡在眼睛,苏凤梅打他骂他,不管路稣年怎么欺负他,任何难听的话,听了也就听了放在心里就好,他都没有多伤心,现在,他辛苦筑起的壁垒终于经不住这场巨浪,崩塌后,洪流连残垣也一同卷走。 有时候想上天是不是让他上辈子透支了这辈子的好运,所以这一世要去偿还上世欠下的霉运。 胸膛郁结的情怀,像被某种窒息的塑料薄膜蒙住,呼气和吸气显得异常困难。 车停了,他抬头望着车窗的玻璃大楼,李哥站在路稣年前面,不知道说什么,过了不久,路稣年走过来,中指食指弯曲,扣了扣车窗。 他转过头,剥开瑞士卷,咬了半截含在嘴里。 “上车的时候还好好的,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李哥把车钥匙交给路稣年,意有所指道。 “去林镇大概要多久?” “三个小时,还有一条旧路,大多旅行社比较常开的路,风景很不错,只是有将近5个小时的车程,少爷要去林镇吗?” “再看吧。”漆黑的眼睛如鹰隼般犀利,望着车窗内的人,扣在窗上的手指成了握拳状。深呼了口气,说:“车我先开走了,我在服装大厦门口等你。” “好,没问题。” 路稣年上车,他慌里慌张地赶紧把头埋在膝盖上,他害怕就像上次那样,路稣年飙车,真要堵上性命,车子一启动他把手撑在副驾驶座的靠背上方。 好在车开得并不快,两手交叉相叠,额头贴在小臂上,十字路口红灯突然地刹车,他一个没注意,上半身往前倾去。 “下车。”路稣年下车开了另一边的车门,声音不温不怒。 他选择性耳聋,把头歪向另一侧。 路稣年一条膝盖跪在座椅,伸手就拽住他手腕,他眼睛红肿,此时波澜不惊,“我要回家。” “我会送你回家,现在先下车。” 转过头,他把视线停在路稣年鼻梁上,眨了下肿胀的眼睛,“不用了,李哥呢?他送我回家就好了。” 路稣年松手,理了理他衣领,“李哥等下就来。” “那好,我在车里等李哥,就不下车了。”他按下车窗,趴在车窗上。 服装大厦旋转玻璃门处的人似乎不曾间断。 过去他没来过南岛,更不知道服装大厦,第一次的时候路稣年车子扬尘而去,他站在南岛的街上,这条繁华的商业街弥漫着所有都市的现代潮流,他无助地站在楼下仰望这座被人称之为购物天堂的南岛购物城。等到第二次时,是和柳陈安一起,从一楼逛到十几楼,尽管手酸腿酸,在柳陈安的驱使下还是不错的体验。 再次来到服装大厦,还是和路稣年一起,他望着望着,莫名地触景生情。 千丝万缕的情绪都在闹腾,不住提醒他,不要继续下去了。 可是,那么多种的情感,偏偏爱情,教人欲罢不能。 车子再次发动并且行驶在两侧都旷野的公路上的时候,他已经坐在了副驾驶座上,不知道是睡了多久,他甚至对自己怎么睡着地都不知道,身上盖着毛毯,摸着柔然舒服。 天色黯淡了不少,他惊讶地看着窗外,这是去 分卷阅读61 - 分卷阅读62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62 林镇的路,他记得,来的时候下雨,坑坑洼洼的马路,路中车子一路都在颠簸…… “路稣年你快停车。”他急忙大喊。 路稣年看了他一眼,继续开车。 转了将近150°的大转弯后,柳暗花明又一村,远处鹅黄小苍兰尽展眼前,相隔不到一米的距离,红花小苍兰更是妖艳至极。 各色的一品红,相互紧挨,大理石一品红,鲜红色一品红……扰乱人的视线,却又格外的和谐拥挤。 傣家竹楼带着别有一番风味的异域风情,错落有致地挨着,苹果庄园外围着篱笆,穿过庄园,即是成片的海滩花。 林镇以竹楼为主要建筑,凤凰树和油棕树互掩映,西双版纳的傣家竹楼浮现在眼前,小径两侧的茶花风姿错约,几株围着竹楼,含苞待放。 典型地小盆地,温热的气候,使得和南岛形成鲜明的气候差异。 “往左拐。”他迫切地往窗外望去。 往左拐,车子驶进一条平坦小路,一排一排的吊脚楼,偶尔也会有一两栋别墅出现,江边还有几个姑娘相约着洗衣服,撸起衣袖,挽着裤脚,不时嘻嘻哈哈地爽朗笑声。 他看得呆了,多久了没见到这番景象了,两个月之久了,连做梦都鲜少会做这样的梦。 几个男孩说说笑笑地朝这边走来,中间个子最高的,穿黑色线衫的男孩,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许凉非,是许凉非。”他又惊又喜,脸上的笑容起了又落,关上窗户,他对着路稣年说:“就把车停在这吧,我家要走台阶,开不了。” “你朋友?”路稣年问他。 路锦丰捂着眼睛,揉了又揉,才放下手,“停车好吗?我离开林镇他什么也不知道,好不容易见一次面……” 路稣年没说话,继续往前开去,从一众男孩身前错开,许凉非好像往车里看了,他看见自己了吗? 也好,做了好人,一旦犯错后,不免都会受到良心上的谴责,他愧疚的人太多,真要去面对时,才发现很多的过错都需要勇气去承担和面对。 脚踩布满少许沥青的石阶,一株茶花从棕榈树下延伸过来,竹藤攀岩在棕榈树上,有种蒸蒸日上的趋势。 路稣年手里拎着几个包装精美的礼品,刚好关上后备箱,他转身,对上路稣年目光。 视线相撞,他不急于逃脱,等路稣年走近了,他说:“我不想让她操心,她一个人的时候会瞎想,要是她问起我的情况,你就说我数学成绩有些糟糕,不要说我很好,离谱了她疑心重,准会担心我。” “就你那眼睛,想好怎么说了么?” 他看着他手里提着的礼品,红肿的眼睛一笑就成了一条缝,“没事,她要是问了我就说是被洋葱熏的,我小时候也被洋葱熏过,比这肿得还要厉害。” 三层的竹楼,厅外的凉台挂着几件衣服,竹帽还置在竹椅上,上方挂着一件蓑衣,深灰色的伞跟衣服同挂在晾衣杆上。 二楼的回廊上摆放了两盆佛手掌,芦荟居中,两边各放了两盆君子兰。 “妈。”苏凤梅倚在客厅窗前,望着远处的苹果园,路锦丰等不及进到屋子,站在门口就喊她。 苏凤梅显然是没料想到他会回来,震惊地望着眼前的一切,看到路稣年出现在厅里,才算安心,“诶,怎么回来了啊?” “想你了,也想回林镇看看。”他露出孩子气的笑容,说道。 苏凤梅看着他身后路稣年,笑容带着歉意,“孩子闹腾,真是麻烦你了。” 路稣年把手里的东西放桌上,淡然道:“是有些不听话,不过这个年纪的,还会闹就是好事。” “呵呵,他打小就爱胡来,镇上的人都说他听话,其实调皮地很,脾气倔,和许凉非两孩子在镇上都要闹上天了。” 路稣年看了他一眼,轻笑:“是吗?还真看不出。” “可不是。”苏凤梅拉着路锦丰手,舒展着眉头,问他两,“还没吃饭吧?” “没有,我都一天没吃饭了,好饿。”路锦丰摇着她手臂,说得可怜兮兮。 “好好好,这就给你们做去,给你哥哥泡杯蜂蜜柚子茶,密封罐在你卧室里,别又找不着。“苏凤梅指指他鼻尖,语气温暖。 他孩子气地笑,“我知道了。” 苏凤梅看向路稣年,颇有些拘谨,显得不好意思,“家里简陋,也没什么好招待你的……” “妈,有小白菜吗,好久没吃到小白菜了,我还想吃凉拌黄瓜,用白砂糖,不喜欢酱油和醋。”他刚走几步,又折回来,特意跟苏凤梅交代。 苏凤梅戴上围群,“都冬天了,哪来的黄瓜,我刚做了凉拌莴笋,想吃在厨房,我给你端来。” 黄瓜要夏天才有,虽然林镇冬天暖和,但四季还是分明的,他想了想,“那好吧。” 看着苏凤梅进了厨房,他忙问路稣年:“今晚住在家里的是吗?” “你高估我了,我精力还没旺盛到一天到晚瞎跑的地步,连续五个多小时的车程,你在一旁睡觉。”路稣年压低音量,走到他身前。 他不说话,进到卧室时不忘关上门。 卧室还是去的时候那样子,单人床,苏凤梅缝的枕头,两张一大一小的竹椅,壁上的海报分别是坂田银时和土方十四,还有一张是许凉非的手绘画漩涡鸣一,苏凤梅嫌这些画不好看,几次三番让他撕下来,他不情愿。 密封罐就放在写字桌上,他捧着蜂蜜罐,坐在床上,仰着头,“我家就两个房间,你也看到了,我的床不够大,我妈妈的床也不够大,你停车的不远处有幢别墅酒店,住一晚虽然有些贵,可你应该不缺钱。” 路稣年环视四周,视线定在手绘的鸣一上,过了会才看他,不屑道:“你在开玩笑,路锦丰。” “是么,生活本就拮据了,难不成还想让我妈妈住在酒店吗?还是说我去住酒店,你住我家?” 作者有话要说: ☆、bsp;43.怅然若失 下楼泡了两杯蜂蜜柚子茶,热水壶里的水不是特别烫,柚子混合蜂蜜的气味起了提升作用,沁人心脾,他端了一杯给路稣年。 桌上凉拌莴笋,显然是加了酱油和醋,莴笋是切成丝,不是一片一片,他尝了一些,立马就去喝蜂蜜柚子茶。“你要吃吗?”他问。 路稣年坐在椅子上,明明是喝蜂蜜柚子茶,却好像在喝咖啡似的。 灯光有些微弱,他看不清楚是什么,像熟食店里杂七杂八的东西,而且充斥着浓浓的酱油味和醋味,“那是什么?” 路锦丰把碟子推到他桌前,“其实味道还不错,只是我不大喜欢吃加了太多酱油和醋的食物。” “我不吃 分卷阅读62 - 分卷阅读63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63 。”路稣年喝了口蜂蜜柚子茶,拒绝道。 他把椅子搬到路稣年旁边,两人并排坐着。 苏凤梅端菜过来,他笑呵呵地看着,也不去帮忙,然后拿来两个碗盛了饭,苏凤梅说:“饿了也不许吃太多,吃多了胃撑着,难受。” “我知道我知道。”饭桌上,苏凤梅说什么她只管应答,能不能做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苏凤梅见路稣年桌前摆着的凉拌莴笋,忙说道:“都是些家常菜,来得突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要是吃不习惯,附近有农家乐……” “妈,吃得惯,你吃过了吗?别忙活了坐下来一起吃。”他听不得苏凤梅用低人一等的口吻说话。 这个世界本就不公平,她也知道苏凤梅的担心,可现在是路稣年来自己家,她没必要有多拘谨,即便是身份的悬殊,或是身份的尴尬,既然不是犯了弥天大罪,任何人就该是对等的。 “我吃得早,你们吃,我去看看蜜蜂,天冷了,有些担心它们。” 苏凤梅手搓着围群一角,望着窗外,忙拉上窗户。 他看着苏凤梅的举动,心里一处还是忍不住抽痛。 “我妈妈是养蜜蜂的,她把蜜蜂当孩子养着,你不要老拿我妈妈是养蜜蜂的来讽刺我,我知道你看不起乡下人,可是我就觉得我妈妈很了不起,你要是嫌弃养蜜蜂的,麻烦不要在她面前表现出来,你得学会尊重大人。”路锦丰说。 “我没有嫌弃,路锦丰,你想事情能不能不要一根筋到底。” “是吗?那你为什么老拿我妈妈是养蜜蜂的来挖苦我,摆明了就是看不起。”他记性本来就不坏,路稣年几次三番提醒他,他的妈妈在林镇养蜜蜂,真的,他就真的不懂了,三六九等的,养蜜蜂就是最不堪的吗? 路稣年没和他较真下去,“路锦丰,你没必要这么自卑。” “我哪有自卑,我活得脚踏实地的,好端端的去自卑干嘛?”他夹了小白菜放进碗里,疑惑不解。 路稣年把菜移到离路锦丰近一点的地方,不再说话。 吃过饭后,他把晚上睡觉的情况大致和苏凤梅说了一说,想到自家的情况,苏凤梅也便没多说什么。 天色暗黑,不像南岛的街市,灯火通明,颜色绚丽,下过雨的缘故,布在台阶上的沥青有些滑腻。 他走在前面,路变得宽敞许多,路稣年走到了他侧边。 “我见你晚饭没吃多少,要去饭馆吃些吗?饿了会睡不着。”他说。 寂静的夜里,他的声音不轻不重,分外清丽。 两人的手无意间触碰了一下,他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心猿意马。 路稣年牵过他的手,“再好的东西,一旦吃饱了就会餍足。” 他都快不懂得挣扎了,由着路稣年牵着走,不知道这样的风平浪静究竟会引起多大的天崩地裂,至少现在,他有所贪恋。 对路稣年,他的理智几经崩溃。 酒店老板是许凉非叔叔,见到是他,笑盈盈打招呼:“锦丰,好长时间没见到你了咧。” “是好久不见了。”他说。“许叔,还有房间吗?” “还有两间,你运气好,要是再来晚些就没了。” 别墅式酒店,来住店的大多都是青年旅客,班得瑞的轻音乐,舒适的环境,周遭花园作伴,以迎客松相迎,林镇大多别墅都有自己的风格。 “标准房就好。”路稣年环视周遭。 老板看着路稣年,笑说,“所有房间都是一样的,没有区分,抱歉。” 路锦丰拿起吧台上的饮料单,一手撑在吧台上,“他没来过林镇,许叔,等会让服务员送份夜宵,还要一瓶可乐。” “十分钟后送上去,205房间,阿非和他朋友在207号房,回来他应该不知道吧。”老板把房卡递过去。 “嗯。”他笑,眼睛还是极其难受。 走到楼梯口,他把房卡交给路稣年,“太晚了,我先回家了,早些睡。” “你朋友在楼上,怎么,不上楼看看?”路稣年问。 “他和朋友一起,我上去了会添麻烦。” 湖中央的乌篷船星光点点,岸边还有小孩说话声音,香安寺幽暗的烛光,这种失而复得的心境不免都有种怅然若失的情感。 回到家里,坐在凉台的竹椅上,苏凤梅拿来毯子给他盖上。 他不知道在路途里,路稣年说的五个小时,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不然现在怎么会困成这样。 和苏凤梅还没有聊上几句,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苏凤梅好像说天凉之类的,什么时候剪的发……他迷迷糊糊地就回到了卧室,一头栽在床上。 苏凤梅给他拉好被子,坐在一旁,看着他安静的睡相,却不由得潸然泪下。 他醒来后,天已经大亮了。 路稣年正喝蜂蜜柚子茶,手上拿着一本相册,苏凤梅在给土豆去皮,路锦丰喜欢吃土豆丝,深怕没什么好吃的招待,刚一早去烟市买了些排骨,准备萝卜炖排骨,再炒点土豆丝,水煮青菜豆腐。 “他和许凉非走得近,有人劝他不要和许凉非一起玩,许凉非太调皮了,总爱惹是生非,在学校里天天挨批评,他就说许凉非待他好,不能因为这样就不跟人家做朋友。”苏凤梅对路稣年说。 岁月的痕迹在她脸上还不算太清晰,林镇是个养生的好地方,除了肤质不算光泽,依旧看得出女人年轻时候的风姿。 “在路家,他不大说话。”路稣年说。 苏凤梅脸上始终挂着清淡的笑意,“他比较怕生,性子内向,其实骨子里太要强了,有时候不见得是好事。我希望他好好读书,有出息了去外面看看,他倒也听话,尤其是英语成绩,回回都是班里第一名。” 说到这,苏凤梅低下了头,那个孩子有很多值得她骄傲的,只是她没多大能力让路锦丰过上好日子,她年纪大了,路锦丰的路还长,世界很大,他该有自己的一片天。 路稣年合上相册,窗户边有个老镜子,镜子右侧挂了一小本日历,不禁联想到路锦丰看日历他取笑他的情景,学什么不好,学人家看日历,选个黄道吉日把自己嫁出去纯粹是笑话他。 “镇上常有背包客来,他站在凉台上看见了就喜欢问他们要不要喝蜂蜜柚子茶,趁着喝茶的功夫打听一些离自己很远的事情,镇长塔沐是个年轻人,他没事就爱到塔沐家去,看一些书,听塔沐弹吉他吹风琴,周末了还会去香安寺庙,和小沙弥一起诵经,天气好了还会和小沙弥坐在台阶上看漫画……” 苏凤梅边说嘴角的笑意越浓厚,他静静地听着她讲,偶尔插上一两句话。 这样细水长流的生活,大概是城市里的人用钱也买不来宁静致远了,有时候她也在想自己是不是错了,硬是逼着路 分卷阅读63 - 分卷阅读64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64 锦丰去南岛,这的念头也不过是稍纵即逝。 无论路锦丰那天如何哭如何乞求,她是铁了心要他离开。给不了他很好的未来,就应当替他选择一条更为宽敞的路,她做母亲的没能为他筑一个完整的巢穴,那么总应让孩子过上好一点的生活吧。 “阿姨,”男孩穿干净的黑棉衣,浅牛仔裤,头戴毛线帽,站在门口,显得阳光精神。 苏凤梅端着洗菜盆,见是许凉非,笑道:“来了啊,他还在睡觉,我正准备做饭,没事的话留下来一起吃个饭,你两也是好久没见面了。” 许凉非视线停留在路稣年身上,稍许,才说:“不了阿姨,我爸爸今天去北城,妈妈去烟市小姨家了,我还要顾店。” “就走吗?要不你去房间把他叫醒,他睡得也够久了,睡久了也不好。”苏凤梅道。 许凉非抬手腕看了看表,“让他睡吧,没睡够他有起床气。”手揣在衣袋里,抬抬下巴问苏凤梅,“阿姨,锦丰朋友么?” 苏凤梅脸上表情僵了下,既而说道:“是锦丰的哥哥。” “哦。”许凉非瞅了眼路稣年,路稣年面无表情,“我先走了阿姨。” 不等苏凤梅挽留,便大步走了出去。 “他就是许凉非?”路稣年说,“看起来挺听话的。” 苏凤梅笑,“是挺听话的,锦丰不在的时间里,怕我一个人不习惯,一放学了就往我家里跑,说上半小时的话才肯回家。不知道的人都说凉非害了他,其实啊,他两还指不准谁害谁,都一样调皮,管不了。” 也快到饭点了,平日里一两样菜就够了,苏凤梅也懒得去计较,吃得比较随性,现在有了人,还是要规矩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bsp;44.颠倒是非 路稣年进到卧室,床上没人,四周扫视了一圈,正要出去,路锦丰刚好进来。 “什么时候醒的?”路稣年问。 他听见许凉非的声音了,刚刚站在凉台上洗漱的时候,看到许凉非离开的背影,他想叫许凉非,看见许凉非和他朋友一起,终于还是没能发出声音。 失去了最本质的生活,一并把自己陷进泥潭,忽而想到书上看见的句子:朋友只是人生寂寞旅途偶然的同路客,走完一段路,他要转弯这是他的自由。也许自己和许凉非都该是分道扬镳了。 他靠在窗前,面朝路稣年。“我不知道,好像做了很长的梦,又好像做了很多的梦,醒来后特别累,现在脑袋像是有团火,无时无刻都在发热。” 路稣年站在他身前,一手置于他后脑勺,另一只手横在他脊背上,同一时抱住他。 门没关,窗大开,风吹进来,他垂着双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人不会做很长的梦,而梦境的持续时间是5-15分钟,因为梦做多了会影响大脑休息,所以醒来才会累。”路稣年略带低沉慵散的声音贴在他耳畔边,“路锦丰你好像理解错了。” “应该吧,大概生活的不尽人意我都要体验一遍,这样方能懂得某种象牙塔的真谛。”路锦丰脸靠在他肩膀上,风吹来,他穿着棉质睡衣,凉飕飕的风穿过领口。 他是累了,夜半被香安寺的钟声惊醒,醒来看了会书,才又睡去。“吃过午饭,就回去吧。”他说。 路稣年摩挲着他后脑勺,清淡的柠檬发香混杂着衣服的皂香,“明早回去,再多呆一天。” 何必呢,人也见了,家里的林镇的,多了自己少了自己还是一样,即便多留十天半个月的,能改变的早就改变了,不能变的终归到底是那样。 风云突变之后,要是再想风平浪静,多半是心有余悸的,他不会天真了。 他抬头,清澈的眼睛凝望着路稣年削尖的下巴,手不由自主地拉下路稣年衣领,齿印成淤青,清晰可见,“不了,吃过饭就走,我怕呆久了会舍不得。” “好。”路稣年握住他的手,一并带到自己腰际间,将路锦丰推倒在了写字桌上,顺势欺压上去。 竹制的笔筒落地的声音提醒着现在的场合,他惊恐,“你疯了,路稣年,这是在我家!” 他是疯了,行为处事一向偏于理智的轨道,却大发善心开五小时的车程,想着风景不错路锦丰可以欣赏沿途的风景,缓和一下心境。没想到路锦丰就是猪,一睡睡到林镇,整整五个小时,怕cd摇滚吵到他,只好一路听轻音乐,靠着一罐饮料和梅子还有薯条撑到林镇。 所以他是疯了,才会自己让自己难堪。 “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带你来林镇?”路稣年气息轻吐在侧脸。 他手扯住路稣年衣角,“啪”一声,一个耳光甩在路稣年脸上,清脆异常,他几乎屏息,咬住下嘴皮,嘴唇却还是颤抖。 “我会死的,路稣年,不要让我讨厌你。”他死拽住路稣年衣服。 鲜红的掌印在一瞬间变得明了,路稣年错愕,五岁之前没被打过,何况五岁之后,火气一下子高涨,对上路锦丰那双眼睛,“路锦丰,别惹火,你玩不起。” 想到许凉非,楼下还有苏凤梅,他就真的觉得什么都不那么重要了,“不要仗着我喜欢你,就觉得你做什么过分的事情都无关紧要,我说过了,你既然不配做一个好兄长,那么今后我的事与你无关,你的事我不会理会,而关于喜欢和爱,不要相提并论,你差远了,就算医生一肚子坏水,也比你强得多。” 何况医生在他心里的形象一开始就根深蒂固地好,他没必要觉得医生有什么不好,即使和路国安扯上关系。 “你说过的很多话,听起来那么好,其实都是骗我的,被骗一次两次已经够了,以后你要再说什么恐怕我会很难再相信你了。”路稣年的气息就在尽在咫尺,他把头偏向一侧,“放开我。” 路稣年起身理了理衣服,走到门口把门关上,动作干脆利落,转身大步朝路锦丰走去。 他才从桌上起来,路稣年突兀的行为他还震惊了一把,下一秒就被甩到床上去,床不似路家柔软,这一甩肋骨硬生生地撞在坚硬的床上。 路稣年翻过他身子就势压了上来,“我骗过你什么,路锦丰,我说过的每一句我都记得,你以为我愿意把自己搭上么,你恶心自己,我是不是该认为自己魅力大?够了,路锦丰,我不是什么好人,我也没认定自己有什么好路走,伦理道德世俗偏见又算得了什么,就怕你玩不起。” 多次地歇斯底里无声呐喊,无数次彷徨,想着死后万劫不复的惨象……现在,他彻底乱了。 “你很优秀。”就像阿凯霖,不管站在哪儿,他们都是焦点,郭子谦说了,路稣年会有很好的未来。 分卷阅读64 - 分卷阅读65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65 “所以……”路稣年故意停顿。 他歪过头,正对路稣年犀利的眼眸,“所以,不要做傻事,对我一样,对路国安也是一个的道理。” 路稣年嗤之以鼻,“路锦丰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当真觉得傅坤楠比我好?” 被迫直视路稣年炽热的眼神,他想,路稣年真的是妖,三言两语,只一个眼神就能让他颠倒是非。 路稣年的重量压得他尴尬至极,他挣扎着要推开,路稣年的神情直逼得他不容去忽视他的存在,他努力去迎合,“因为你从来不问我到底想要什么,而医生他知道如何让我去做我想要做的事情,而这些你不闻不问,在今后我不奢求也不稀罕。” “是么?” 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眼花了,那刻他竟然在路稣年眼里看到一丝落寞。 高傲的人,原来也不完全是冷血。 错了吗?医生再好,路稣年也只有一个,这个骄傲任性独裁的男孩,他是真的栽了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待人好的方式,医生有自己的温柔,路稣年有他的细心…… 沉默良久,伏在身上的重量终于挪开了,路稣年站在床边俯瞰他,“路锦丰,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像你一样活得问心无愧,别以为自己委屈全天下的人都愧对你,出了社会你才会知道在南岛没一点心眼,你只能被踩在脚底下,任由别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深呼了口气,路锦丰侧过身子,拿枕头盖在头上,路稣年还在说:“给你造成的伤害既然不允许别人去弥补,就别妄图圣母一样包容犯错的人,自以为是还一事无成的,拿着点可怜的自尊心当宝,路锦丰,论哪点你都没资格让我对你好。” 他揭下枕头,坐起来,朝路稣年丢过去,“我不用你来教训我。” 路稣年稳稳当当接住枕头,丢到一边,冷笑,“我不过就事论事,脸皮算什么,在我眼里一文不值,有些东西越加掩饰就证明你活得有多卑微。” 在他眼里,在他眼里……什么事情在他眼里都变了味,他拿起枕头又砸过去,这次砸偏了,落在了桌上,“你真的够了,从现在开始,不要和我说话。” 气得捡起落在地上的枕头和笔筒,一并丢到床上去,走出门外看见路稣年没有要出来的意思,走了几步,又折回来,难得的皱眉头,“不要乱翻我东西。” 写字桌上有本画册,路稣年本来就不感兴趣,被这么一提醒,往椅子上一坐,拿起画册二话不说就翻。 画册里有一封信纸,自己端正秀气,初二那年少女情窦初开,而他懵里懵懂延至今日,当时收到情书他一面担心老师一面担心苏凤梅,又害怕同学看见了拿这个嘲笑他,还同学们在背后指指点点。于是把情书塞进包里,带回家夹在画册上,这个秘密只有许凉非知道,因为画册还是许凉非送的。 路稣年视线停在信纸上,眼看着就要去拿,他抢先一步夺过信纸,“这个不能看。” “幼稚。”路稣年手长,他还没拿稳,就给路稣年抢了去,他急得抓住路稣年手腕,有什么办法,手没他长人没他高的,于是干瞪了一眼,松开手腕气呼呼地就走。 苏凤梅见他坐在石阶上,抹了抹眼睛,“阿丰,刚才凉非来找你,今天就要走了吧,等吃过饭了就去跟人家说声。” 他看见苏凤梅从厨房出来半蹲在洗水池边洗锅,竹架上摆放着三盆兰花,他走过去蹲在竹架边,离苏凤梅很近。 “妈,我真的是你的拖油瓶吗?”路锦丰手放膝盖上托住下巴,问得极其认真。 苏凤梅身体僵了下,回头看他一眼,“理发店剪的头发比我给你剪的好多了,看起来精神。”继续洗锅。 “我不习惯去理发店剪,理发师给我洗头发,他一直盯着我脸看。”路锦丰说。 “以后会习惯的。”苏凤梅洗好锅后关了水龙头,径直往厨房走。 真的是拖油瓶吗?他知道不是的,他就是想听听苏凤梅亲口说:阿丰,你是妈妈的希望,只要你过得好了妈妈才能好。可是他过得一塌糊涂,现在真的是糟糕透了,在得知路国安的是同性恋后,他就假装淡定不起来了。 自己母亲算什么,路稣年母亲算什么,现在的路夫人算什么?而过去路稣年说的路国安的情人多得数不过来,到底是真是假?路国安的心里究竟有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想到那天路国安冠冕堂皇对自己说出那些话,他觉得好无力。 人活着真的好累,不幸的人再努力再不怎么不厌其烦地接受失败然后重拾信心也不过是只为了遇见更大的暴风雨。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会有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也是会觉得这样的自己会有些傻 ☆、bsp;45.看你不爽 路锦丰蹲在竹架边,抬头,大朵大朵的白云,像是厚厚的白花花的羊毛毯。 路稣年倚在门框上,他起身定了定,蹲得久了眼前就会一片黑,路稣年一手踹在衣袋里,他走过来站在路稣年身前。 “在想什么?”路稣年手抚摸上他脑袋,问道。 “在想医生的事情。”他说。 路稣年脸上波澜不惊,“医生和病人之间的秘密么?” 萝卜炖排骨,萝卜的气味排骨汤的香味一阵接着一阵,他揉了揉微发酸的眼睛,昨天还是肿胀今天就好多了,“以后要好好保护我,这样就会减少和医生见面了,我不去和医生见面你也少操份心,该吃饭了,我好饿。” 他从路稣年身边走过,路稣年说:“我在车上等你。” “你不吃?”他转过身。 路稣年看向别处,好一会,才垂眼,恢复以往的自命不凡的傲慢态度,“我是外人,路锦丰,你们有话说,我不方便打扰。” “哦。”他简单应答,自顾进了屋子。 苏凤梅盛了两碗饭,就见他一人进来,过了好一会也不见路稣年,“阿丰,你哥哥怎么还不来吃饭?” 排骨汤拌饭吃,他一向热衷于这种吃法,苏凤梅跟他说话,他也假装没听见。 “唉,你说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人家好不容易来一趟,你是什么态度,我平常怎么教你的?”苏凤梅音量大了一些,对路锦丰的反应不满。 他还是只管吃,自动回避问题,苏凤梅出去了,约莫过了十来分钟才进屋。 一个人吃过饭后,他站在苏凤梅房间门口,苏凤梅打开门,小密封罐用自制的布袋装好,见他直挺挺站着,递过去,“别让你哥久等了。” “把努力读书看做是唯一的出路,到头来还是让你给推了出去,你说的是对的,我真的是个拖油瓶,以前耽搁你还是不懂事,现在以后就都不会耽搁你了。”他没要蜂蜜 分卷阅读65 - 分卷阅读66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66 柚子茶,瞅了眼简朴的布袋,后退了两步。 苏凤梅微征,他说:“你自以为给我很好的选择,其实你什么都不懂,即便有好的生活,一心一意人对我好的人都不在身边,我宁愿不要那样子徒有其表的生活。 他过得不好,苏凤梅给他选择是最大的失误,可是他没有办法,苏凤梅说得对,他终究耽搁了她,路国安是个滥情的人,他要让苏凤梅过上好生活,可是好的生活需要一个长远的陪伴,这些他给不起。 “你瞎说什么,回去了要听话,收起你的小脾气,别一天到晚闷葫芦,人家问你话也爱理不理,基本礼貌要懂,妈妈以前教过你什么的都要记在心里。”苏凤梅说:“有些人天生富贵命,那是人家的事,你要做的就是让自己更加好。妈知道你抢不过谁,虽然善良的孩子容易吃亏,总有一块糖会留给那个善良的人的。”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凡事做之前对得起自己良心那么久问心无愧,要是违背意愿违背良心,都是不对的。她秉着这样的生活理念过了大半辈子,无论如何,路锦丰就算不在自己身边,她也要他做个光明磊落的男孩。 勇敢,坚强,幸福,有出息,这样子的简单观念大概是全天下父母的美好心愿了。而她不过也是如此。 苏凤梅摊开他手心,将布袋手提的带子在他手掌绕了一圈。 他望着苏凤梅的背影,从容决绝,他知道她爱他,他也知道穷尽一生,哪怕自己再苦在累她也要让他过得好。 可是他不忍心,他只想好好待在她身边,他要她陪着,她要他伴着,可是她不要,他更是无能。 “妈,现在拖油瓶不在了,你要找个对你好的人,好好生活,我不会再让你操心了。”他追上去。 桌上的碗筷,苏凤梅正在收拾,碗砰一声落在地上,混沌的声音,仿若古钟撞击时候留在心里厚重的声响。 好在没碎。路锦丰把密封罐放置在桌上,“真的好想一辈子都不长大,不明不白地活着多好,我的爸爸在海边,虽然时常跟你埋怨爸爸怎么不回来看看这样一来我们至少还有盼头。” 他说:“去路家的时候我还在想着妈妈会不会跟我一起留下,第二天我的爸爸跟我说我的妈妈回家了,我的爸爸是个成功的企业家,但他不是个好父亲不是个好丈夫,所以,妈,不要再守着他了,他不值得你一直等,如果有遇见对自己好的,一定要好好把握……” “赶紧走吧,大人的事情不用你来管,你照顾好自己就够了。”苏凤梅显然不愿意和他谈起这些陈年旧事。 “妈……” “我说让你走!”苏凤梅捡起碗,抬头注视他,“他是你爸爸,是好是坏你不是你能说的,你还是个孩子,这些事情不用你来管,你也管不了。” 他一辈子都是孩子,一辈子都管不了他们上辈子的事。 “照顾好自己。”路锦丰说完就走了。 桌上的密封罐安然无恙,刚捡起的碗又顺势落下,再也找不到支撑点可以强撑住了,苏凤梅倒坐在躺椅上。 路稣年靠车窗上,双手交叉在胸膛,许凉非站在他跟前,一本正经望着路稣年。 “我说你看我很久了,林镇没警察吗?要再这样下去我可得报警了。”路稣年说。 许凉非手揣在衣袋里,撇撇嘴,“看你不爽。” 路稣年抬起下颚,面色平静,“正好,我也看你不是很顺眼,所以,你打算如何解决问题,先说好了,我是文明人。” 附近停车的有农家乐,路稣年就去店里吃了午饭,饭后他就开车绕湖随意逛了一圈,想着也快到点了就准备回去,倒车时没注意碾轧到了后方的几株一品红,他没往心里放,然后就见不远处有人冲了过来…… 文明人,鲁莽人,许凉非脾气不好,“每一种生命都是平等的,你的法拉利压死了几株一品红,不闻不问的,就是文明人吗?我说你这样的人就不配来林镇。” “唔,你追赶法拉利并且用石头砸坏挡风玻璃,这种行径警察叔叔是管这些植物先还是管我的车先,我不是文明人?其一你浪费了我的时间并且让我的情绪受到一定的影响,其二你恶意破坏且试图用石头砸我,其三你无缘无故用话语重伤我,我没让你道歉已经算是对你最大限度的忍让了,叫许凉非是吧,所以,你该懂得适可而止的,许凉非。”路稣年拇指摩擦着下颚,靠在了前左面车门处。 许凉非懒得解释,他跑去他叔叔酒店拿账单,跑得急了,脚尖刚好提到一块小石头,纯属是跑步时发生意外,路稣年下车就跟他理论,许凉非懒得和他解释这么多,他还有正事要做。 于是就有了先前的局面。 在香安寺里绕了一圈,路锦丰才离开,想到路稣年说的车上等他,正要往回走,看见正前方两道熟悉的身影。 他小跑过去,许凉非刚要走,一回头就看见路锦丰站在自己身后。 “就要走了吗?”许凉非问得唐突,语气可见一般。 他看了眼路稣年,回答:“差不多了。” 不等他说再多,许凉非转身就走,他有正事要做,时间已经被路稣年浪费了一大半,估计电话那边他爸爸要急坏了。 “他和你说什么?”远远就见到一个泰然自若,一个剑拔弩张,顶多也就早上才见过面吧,昨晚许凉非也在酒店,难不成昨晚两人就见面了,而且还出事了? 不会的,要是真这样,许凉非叔叔会跟他讲的。 上车后,发现挡风玻璃一道明显被用坚硬物品砸过之后留下的裂痕,路稣年迟迟不说话,他问:“他砸的吗?” 车开过一段路程,路稣年才给了他一个否定的答案。 他舒了一口气,侧过头,打开车窗,这样的午后时光今后再想见着恐怕就不会那么容易了吧。 芭蕉叶半遮住人家的屋檐,若隐若现,凤凰树和油棕树几乎五步一楼十步一阁的布局生长,鹅黄小苍兰更是优雅,大片大片的海滩花相互映衬。 棕榈树,苹果庄,怒盛的和含苞待放的茶花树都独领风骚…… 那片亦如母亲湖般的宁静湖水平静地流淌着,滋养这方水土,连接着烟市和林镇,而所有的这一切在之后的很久很久时日里,能够触及的机会都将是少之则少。 作者有话要说: ☆、bsp;46.患得患失 阳冬晚没去林镇,当然,路稣年说的服装大厦你泡/妞一个月免费逛,阳冬晚做到了,在一个月内女朋友更换次数再次刷新纪录,将近十二个女孩,平均三天一换。 于是大家给他取了一个不错的雅名——三泡。 三天一泡,平均三天和一女 分卷阅读66 - 分卷阅读67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67 的上一次床,在这之后,阳冬晚开始只对一个女的好,交往将近十天,女孩叫柯小敏,是南岛第六中学的高二重点班的学生,品学兼优,家室一般般。 陈晓民调侃阳冬晚是吃不消了,小小年纪荒淫无度,不懂得节制,现在也就只能谈谈柏拉图式的爱情。 阳冬晚不去理会,柯小敏对他好得没话说,他也乐于稍稍稳定一些时候,于是两人但凡有时间就腻歪到一块。 就当所有人都以为阳冬晚从良后,柯小敏凭空消失了。 在柯小敏不见的三天后,阳冬晚相继消失一周,谁有以为柯小敏把阳冬晚甩了,阳冬晚那小子不是为情所困,而是忍受不头次被人甩的打击,觉得丢脸所以去避避风头。 路锦丰没见过柯小敏,女孩的存在于他不相干,她存在的,她也可以不存在的,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谁也管不着谁,他要去记着要去了解做什么。 从林镇回来,路锦丰几乎没有再见到傅坤楠,傅坤楠去挪威参加研讨会,紧接着和办公室副主任到边境和西南偏远山区做了两周的义工。得知医生回来后已经是几天前的事情了,决定去医院的时候他想了很多,他要是当真和傅坤楠在一起,真的,这样子对谁都不好。 他站在医生办公室门口,犹豫了片刻,护士长刚从病房里出来,疑惑地看着他,他礼貌地微微一笑:“你好,医生在里面吗?” 医院一进来就有宣传栏,护士长的照片最惹眼了,所以他一下就辨认出她就是护士长。 护士长身材臃肿,淡粉色的外褂穿在她身上显得紧绷,昨天晚上值班,今早院方紧急通知开会,中午组织几位主治医生和六七名护士给养老院和福利院体检,她到现在还没睡过,很是疲惫,态度极为不好地说:“是病人吗?先去挂号,傅医生是外科主任,你这样马马虎虎是不行的。” “谢谢,我知道了。”路锦丰说。 护士长盯了他看好一会,推着治疗车才离去。 路锦丰无非是礼貌地问候一下,却不想会遭来护士长的白眼,他轻叩了几声门响,没人说话。护士长虽然没给他正面回答,但他极为肯定医生是在的,可能是累了正在休息,可能是正在聚精会神看医学书。 门开的一瞬间,他想过不下三种的可能性,却怎么也没想到他会遇见有这样子的窘迫。 各类文件落在地上谁也不顾及,傅坤楠伏在孙亚斌身上,喘息声和闷哼声啜吸声,好似水乳交融,直叫人面红耳赤。 孙亚斌上衣半挂在身上,双手攀附着傅坤楠脊背,显现出无与伦比地妖艳,和上次几面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路锦丰吓得险些惊呼,迅速地锁上门慌忙逃开。 他跑得急了,一头撞在迎面走过来护士长治疗车上,护士长大声呵斥:“医院病人需要安静,亏你还是学生,在医院还大吵大闹,成什么样子!” “对不起,对不起。”他低头连连跟护士长鞠躬道歉。 护士长心情很是糟糕,见他有诚心道歉也不好说什么,语气冷硬:“去挂号了没有?” 路锦丰就像受到突然惊吓般,语无伦次,“我……那么现在,我感到很抱歉,现在就去。” 他不敢跑了,急冲冲地走到医院楼下,榕树底下有两小孩在玩捉迷藏,几位老人坐在轮椅上晒太阳……他魂不守舍地坐在椅子上,眼睛一眨不眨。 刚才见到的,好似就是他的幻觉,他在故作悲伤难过什么,一开始医生就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 是他太固执太贪心了,这样的约定俗成本来就对医生不公平,他真的太自以为是太自私了。医生有自己的生活,他没资格去说他的不是,再说了今天不就是来跟医生把事情说清楚的吗? 路稣年陪晴阅来医院,晴阅感冒,已经两个星期了,习惯性不吃西药,路国华南医院时,路稣年停下车拉着晴阅就下车。 华南医院是本市数一数二的公立医院,分中医和西医两个院区,每周两个院区的医生都会进行学术交流,以此,相互促进。 见到榕树边坐着的人,路稣年愣了下,皱起眉头,“怎么了?”晴阅发现他有些不对劲。 “认错人了。” 晴阅脚踩厚底的英伦皮鞋,深红的斗篷中长款呢大衣,与路稣年并肩走在一起刚好到他肩部。晴阅手挽着路稣年臂弯, “是孙亚斌吗?海珠说他生病了,已经好几天没去上班了。” 路稣年停下脚步,晴阅淡笑:“稣年,你骗不了我,我们的关系隔了一层似有若无的纱布。” 并且持续都在处于某种僵持当中,路稣年是言行于表的人,很多地方她也犯迷糊,可是女孩细腻的内心使得她知道他们的关系有些不一样了。 “爷爷和奶奶今天会回家,有空一起吗?”路稣年语气柔和。 晴阅手从臂弯滑到手腕,拉住路稣年大拇指,碧波般清澈的眼神洋溢淡淡的优雅气质,嘴边挂着一抹笑意,“答应我,如果发生什么事情一定要跟我说,晴天霹雳地惊吓总是会比始料未及的惶恐让人好受的多,我不懂潇洒,但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还是要潇洒一次的,对吗?我不想到了明明无法挽回的局面还要强颜欢笑维持着一份没有呼吸的甜蜜。” 路稣年由她拉着拇指,脸上笑容逐渐隐去,“我答应你。” 去中医院区看病的人不比西医院区少到哪里去,挂号后排了挺长的队才轮到晴阅,路稣年在外面等着。 榕树是两院区的中轴点,路锦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路稣年站窗户边一目了然。 医生建议晴阅还是吃些中药为好,风寒引起的感冒,相较而言,中药的疗效会偏于慢。 晴阅说她一般生病都喝中药,很少喝西药。 “现在年轻人可都是不大喜欢喝中药了。”医生看着她,微笑说。 她笑容大方,把包放在桌上,“初中的时候在一家中药店帮忙,看了《本草纲目》,对中药有些了解,大概才会喜欢上,其实再此之前我一向都害怕吃药,对中药更是闻所未闻。” 医生说:“ 我还记得有个像你一样大岁数的病人,她说喜欢中药是因为许多中药的名字好听,呵呵,女孩说她最喜欢半夏了,其次是何首乌。” 医生在纸上写荆芥、防风、羌活、川穹、柴胡等药方,让她去一楼大厅窗口抓药。 晴阅出来,见路稣年站在窗户旁,走过去,向窗外望了望,路稣年手搭在她肩上,笑问:“还好吗?” “就是点小风寒,下次要再感冒打死我不会来医院了,排队比看病时间还长。”晴阅说。 他拿过晴阅手上的药方,“胡闹,女孩子要懂得照顾自己。” 晴阅轻轻一笑,他是对她好的,她也知道这个万众瞩目的男 分卷阅读67 - 分卷阅读68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68 孩对她百依百顺,可是她的自信仅仅局限在过去,现在就患得患失了那么今后呢? 她不确定,仅是莫名地不安。 走到医院门口,路稣年问她:“现在要去哪?” 晴阅眨着眼睛,“先回家,晚点再去你家吧,你知道的,我不大习惯那种场合。” “继杉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跟我先回趟公司,嗯?” “不了,晚点你来我家接我就好,我打车回去。” 晴阅走后,路稣年往医院方向走去。 护士来回好几趟了,见着椅子上的男孩同一个表情同一个姿势,这么久了还没个变化,就和旁边的护士小声嘀咕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想的东西很杂很乱,无论如何,他今天都要把事情讲清楚,不能再继续了,本来就是自己不是,他思考欠佳造成的后果终将是要自己去弥补。 但难过的是,好不容愿意相信一个人,能够毫无保留地说出秘密,所以,就这样失去了吗? 路稣年走近,他连头都没抬,两眼无神地望着前方。 “要呆到什么时候才算好?”路稣年问。 他抬头,疑惑地望着路稣年,想了又想,说:“现在几点?” “快五点了。” 那医生是不是应该要下班了,路锦丰问:“你来医院干嘛?” 路锦丰脸上淡淡的粉红,细细的一层绒毛,一副呆萌的模样,路稣年手抚/摸上他侧脸,“来医院是看病的,不然还能做什么,闲着没事做跟你一样来医院坐一下午逛一圈么?” 原来有一下午了,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站着不要动,等我二十分钟,我跟你一起回家。”路锦丰看见不远处孙亚斌的身影,忙起身和路稣年说道。 二十分钟不要动?路稣年神情漠然,“你在开玩笑么?路锦丰,我没你有能耐。” 路锦丰刚走几步,就被路稣年拉住,“我没开玩笑,我很认真地跟你说话。” “我怀疑你听不懂人话,路锦丰,傅坤楠……” 又要提醒他医生有多糟糕,以此衬托他有多专情吗,路锦丰打断他的话,“那么哥是生病了吗?生病的人得先挂号,不挂号最起码也要去看医生。” 护士长是这么跟他说的,不挂号是不能直接找医生。 “去找傅坤楠?”路稣年拦截他的去路,单手揣进衣袋里,转向别处,稍许,视线停在路锦丰脸上,“不用多此一举,傅坤楠明事理,他走过的桥听过的道理见过的世面不在你想象范围之内。” 作者有话要说: ☆、bsp;47.俯瞰云间 他低下头,弯而长的睫毛随着眼睛一颤一颤,也是,医生他什么都懂,他摆明了是多此一举,这样的做法还真是蠢。 医生就没把他当一回事,他说过的那些无非都是琐事,要不是自己,像医生那么优秀的人怎么会愿意跟他一起,再说了,他们的相处模式根本就不是在交往。好像医生也并没有阐明说愿意和自己一起的吧? 他真的好像多心了。 “我要走了,你去挂号吧,既然有病那就好好地去看病。”他抬头,又改变主意了,说:“我不走了,我就在这里等你,你去看病吧。” 路稣年:“我的病医生说治不好。” “那就不要浪费时间,我们还是回家好了。”他反应快,没等路稣年发话,就问:“治不好的病是绝症吗?哥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真抱歉,我现在才知道。” 路稣年懒得跟他废话,两人起初还是并肩走的,一会功夫,距离越拉越大,路锦丰慢悠悠地在后边走着,图个清静。 以为是回路家,不想路稣年带他去了晴阅住的地方。 晴阅在敷面膜,听到门铃知道是路稣年,面膜还没取就去开门,见到身后跟了个路锦丰,便小心翼翼地笑了下晃动着手示意打招呼。 “还要多久?”路稣年问晴阅。 “就好了,等我十分钟。”晴阅比划了个ok的的手势,“没想到你会带他来,锦丰,需要喝点咖啡或果汁吗?” 路锦丰说:“有没有酸奶,我饿了。” 晴阅戴着面膜,看不清脸上的表情,挑起的眉头还是可以看出露出优雅迷人的笑容,“有泡面,不知道你吃不吃,桌上还有我上午烤的面包,我家饮料很多就是没有你想要的酸奶……” “那就算了。”他说。 见晴阅走向洗手间,路稣年轻而易举将路锦丰压倒在身旁的五指担任沙发。 沙发很是柔软,却不免还是被路稣年的突如其来惊讶到,贴在耳廓温润的气息还是将他激得满盘皆输,他始终装不得云淡风轻,皱着清爽的眉头,“路稣年,你手肘撞到我小腹了。” “我让你不要上来,你到底想干什么!”路稣年声线低沉,眼里盛装怒意。 路锦丰推了他一把,本就无意将他怎样,路稣年起身理了理衣服,他盯着路稣年眼睛看,笑容和煦,“比起来这,我应该更愿意回家,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哥是带我来了大嫂家,如果早知道那么哥,你说我会来吗?实在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 医院里他想了很多事情,想通的想不通的都在想,等回过神,路稣年就在他眼前,他以为是傻了出现幻觉,路稣年手轻抚上他侧脸脸上露出温柔专注的神情,他就在想被这样的男孩至死不渝地爱,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有时候也想狠狠抽自己一个耳光,好让自己可以清醒些面对现实的,可是他摇摇欲坠的心早就破裂地不堪一击,还要他怎样嘛? 他哭不得骂不得打不过躲不起的,他除了强装自己什么都不在意,他也就真的没有多大能耐,可是路稣年的强势,他终是忽视不了…… “现在你敢走出这个门试试。”路稣年语气冷冽。 路锦丰回过头,两手垂在裤缝间,“出了门会怎么样?打过骂过冷言冷语讥讽羞辱,还有其它的吗?” “路锦丰你给我清醒点!” 他笑,眼里的忧伤泛了滥,他问路稣年:“还要怎么清醒,这样不是很好吗?” 晴阅出来,见路稣年坐沙发上喝果汁,迟疑,“路锦丰呢?” “楼下买手抓饼了。”路稣年说。 楼下没有手抓饼,晴阅家住在四楼,楼下的楼下还是楼下,再者还是住户,晴阅走神,然后眉眼含笑:“他有很好看的眼睛,来路家真是可惜了。” 双眼皮的男孩世界从不缺乏,光洁的额头,修长的眉毛,清澈的眼睛,略显淡淡忧郁气质的男孩,她也遇见过,只是态度傲慢却又亲和,性子清高然后又笑得纯真的少年,不得不说路锦丰流露的气质,称得上迷人。 “对他,过去 分卷阅读68 - 分卷阅读69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69 我做了很多无理的事情。”路稣年望着晴阅。 晴阅刚打了点粉底,脸颊微微粉红晕,唇彩在白色灯光下,晶莹剔透,换了一件墨绿的呢大衣,黑色短裤和打底裤,知性的文艺范,眼神里带着无限宠溺,“我不在乎,只要你过得好,路锦丰是好是坏和我没任何关系。” 路稣年不再说话,轻轻抱住晴阅,“该怎么办才好,我让他的生活变得很糟糕。” 此刻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好似轻于鸿毛,一想到他说随随便随便就把一个人毁掉,愧疚连着仇恨扎根滋生,他就踌躇,也会显得不安。 晴阅脸埋在他胸膛,双手紧抱住他后背,“稣年,”她深深叹了一口气,“等你毕业了我们去丽江。” “嗯。” 路稣年给他戴上围巾,唇角勾起,勾勒出好看的弧度,漆黑的眼睛折射出明媚的光,他看着她,“外面冷,本来就感冒,就要好好照顾自己。” 她嫣然一笑,“知道吗?他们都说羡慕我,可以找到一个年轻帅气多金的男朋友,我写过很多的小说,却从来不敢用第一人称来写,没那必要,我不愿意我的爱情成为俗气的爱情模板,幸福的女人不见得都大大方方的其实她们很小气,都不希望把爱情共享。 夜里醒来,常常坐在床脚,我害怕这一切都是假的,我害怕这么多年一直伴我左右的男孩其实是我主观意识,客观不存在,我害怕灰姑娘遇上王子的故事根本就是我得了臆想症,路稣年是谁,于晴阅是谁,我又是谁,在这场漩涡里,我究竟在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残酷的不是阴险狡诈的人对好人用尽各种手段,好人最后死于非命,其实这个世界诸多的不幸都是因为自己本身,做完美梦后,醒来发现你从梦里走出来了,身陷陌生的境遇。 “我想我上辈子以及上上辈子一定是个受尽世间各种折磨的不幸女人,然后上帝这辈子于心不忍,让我遇见你。人的一生总要有一段匪夷所思的爱恋,总应该为一个人死心塌地至死不渝,我不贪心有你就够了,而上帝好像又对我太好了,我真的害怕自己一醒来,路稣年,其实你不存在,我始终都在自导自演。” 晴阅握住路稣年抽离的手,十指相握。 路稣年微微俯身,在她眉心落下浅浅的一吻,“不会的,我不是一直都在吗?” “我的稣年,是这个世界最强大的男孩,我爱的男人要有这个世界最好看的鼻尖,精致的侧脸,流畅的线条,所以,我爱你,无所畏惧。要是等有一天你说你不需要我了,我不会像我笔下的女主角,哭天抢地,我会活得更好,那样你才会站在高端,俯瞰云间的时候不会因为自己的年少做傻事愧疚难当。” 晴阅将脸贴在他唇瓣上,微微闭上眼睛,声音婉转,狠狠地敲击他心魂。 手抓饼耍了甜辣酱,加的是里脊肉,他不喜欢吃里脊肉,他要刷沙拉酱,路稣年丢给他一个嫌弃的眼神,果断让老板刷排骨酱,他说那好不刷沙拉酱,耍排骨酱旁边那个就好。 于是,他吃到撑,硬着头皮吃完。 路稣年敲敲副驾驶座位玻璃窗,路稣年按下车窗开关,嘴角黏着沙拉酱,路稣年手伸进车窗仪表台抽了张纸巾给他擦去,动作极其粗鲁。 嘴角皮都要给磨破了,路锦丰看见身后姗姗来迟的人,泰然若之,安静地对着路稣年笑。 “坐后面。”路稣年说。 他从容不迫地下了车,打开后座车门。 李奇妙和李莫名蹲在路家门口,等了好久,李奇妙百般聊赖地拿着ipad mine看猫和老鼠,李莫名嘟着嘴,也是怏怏不乐。 突然,李奇妙扑腾扑腾跑过去,抱住路锦丰腰际,神采奕奕地道:“锦丰哥哥,你怎么才回来,李奇妙说他觉得我很笨,可是他和我是是同一个爸爸妈妈生的,我要是蠢了,他是不是也不聪明?”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李奇妙睁着圆溜溜的眼睛,问得认真,他说不出来答案,也哄不来小孩,只得假装若有所思,笑颜逐开。 李奇妙咯咯咯地笑,“锦丰哥哥长得真好看,等我长大了,给锦丰哥哥当老婆好不好。” “恐怕不行哦。”晴阅拽住她小辫子,俯下身,乌黑的头发披散在肩上,“奇妙不是说要嫁给稣年哥哥吗?这么快就变心了,你稣年哥哥会伤心的。” “可是稣年哥哥他不喜欢我,稣年哥哥以后是要娶你的,我不能做坏事。”李奇妙眼泪打转,说得委屈。 晴阅:“那可如何是好呀,锦丰哥哥也有喜欢的人了,陈安姐姐,你知道吗?你要嫁给了他,那陈安姐姐不就要难过了吗?” 李奇妙眉梢向上吊,看了路稣年又望了眼路锦丰,接着转向一般安安静静地李莫名,嘴巴一嘟,“那我嫁给阳冬晚好了。” 晴阅笑容微收敛,捏捏她脸蛋,“原来奇妙还喜欢阳冬晚啊,那可得加把劲了,喜欢喜欢阳冬晚的女孩可很多呢!” 李奇妙不喜欢这个话题了,搂着路锦丰,撒娇:“哥哥,抱抱。” “该怎么办呢,要是抱了奇妙,莫名就要一个人了。”路锦丰看着小女孩忽闪忽闪的睫毛,撅起的嘴好似可挂上一个茶壶,他微微地笑,“长大的小孩,应该是懂得学会替人着想的,那么奇妙长大了没有?“ 李奇妙点点头,“我长大了。” 说着,拉上路锦丰的食指,一摇一晃地蹦跶进了路家花园。 作者有话要说: ☆、bsp;48.一场风波 “外婆,外公,锦丰哥哥回来了!”李奇妙兴奋地还没进客厅就大声嚷嚷。 饭菜都备齐了,一家子人围着大圆桌,一场极致到隆重的盛宴,路国安事先有说路老爷会从香港回来,仅仅以为会是路老爷回来,看到那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他平静面容下还是惊叹了一下。 路老夫人知道他喜欢炖鸽子汤,一下午都在忙活,从厨房里出来,见到他时,面露慈祥笑意,“给你炖了鸽子汤,你呀就得要好好补一补,这男孩子廋了就不好看了。” 他内心还处在惊慌之中,路稣年和晴阅进来,互相打招呼,寒暄,大家有说有笑,看似其乐融融一片。 罗薇坐在路国安身侧,路国安看着南岛晚报,路老爷坐在中央沙发位置,神色肃然,路国雪的身旁坐着他丈夫邱生全先生,路稣年和晴阅走到路老爷跟前…… 等一下就要一起吃饭了吗?路老夫人体贴地握住他的手,“不用紧张,平常怎么说怎么做的现在也怎么说怎么做,都是自家人,话说回来,奶奶还没有跟你一起吃过饭。” 他看得出路老夫人对自己的好,他没有外婆外公没有爷爷 分卷阅读69 - 分卷阅读70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70 奶奶,许凉非的爷爷奶奶对他可好了。他很喜欢许凉非的爷爷,小时候带他跟许凉非一起钓鱼,他和许凉非比赛谁钓得多,许凉非比他厉害,他爷爷就偷偷的把自己钓的鱼都到给了他。 现在他也有自己的爷爷奶奶了,可是他发现自己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李奇妙还拉着他的食指,“哥哥,我想去你房间玩,。” “要吃团圆饭,吃过饭后再去楼上玩。”路老夫人笑着,抬头纹和鱼尾纹规律地折叠成几道痕迹。 “奇妙,到妈妈这儿来。”李奇妙想和路锦丰去花园里荡秋千,他不喜欢太多人,这样锦丰哥哥就会顾不上和她说话,这会路国雪冲李奇妙招手说道。 李奇妙只好松开手,朝路国雪走去。 “爸,既然都回来了,就开桌吧。”路国雪扫了眼路国安,目光转向路老爷。 路老爷嗯了一声,由着路稣年扶着站起身。 李奇妙和李莫名不知道躲哪个角落玩躲猫猫去了,他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走过去的。 路国雪和罗薇还有晴阅聊着,路稣年和路国安还有邱生全先生谈着公司的事情,路老爷偶尔在两边发表独到的见解。他坐在路老夫人旁边,另一边正是路国安,路老夫人见他喜欢吃什么,就乐意把他喜欢的转到他跟前。 “锦丰今年高几了?”路老爷坐他对面。 前一会还有说有笑,聊得格外活跃,这些气氛就低迷了,路老夫人给他舀了半碗的鸽子汤,对路老爷说道:“怎么又问了,昨天不是才刚跟你说了嘛。” 路锦丰望着路老爷,心平气和说:“高一了。” 路国雪中分栗色的头发,肤质细腻,长得跟路国琴还是有几分相似,路国雪这下细细打量起了路锦丰,笑容别致,“小侄子还是把我们当外人看呀,这饭桌上的一句话也不说,连声姑姑也不叫。” “国琴。”路老夫人神色变了变,不悦。 路国安身穿深棕西装,放下酒杯,瞥了眼路国雪,生态自若地夹了一块莲藕咬了三分之一,放进碗中,“怎么,锦丰没有喊姑姑吗?” 他终是生疏,路国雪那样艳丽的女人,他亲近不起来,弱弱叫了声姑姑,路国雪眼睛一别,也不去应答。 “听说姑姑和姑父年前要去爱尔兰度假?”路稣年问。 路国雪笑,“真是的,哪是什么爱尔爱,国庆节刚去了,这次是去夏威夷,算起来七八年没去了,如果有时间,说不定还会去普吉岛。” 罗薇说:“大嫂还真是生活幸福啊,哪像我,一年里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家中。” 路国雪看了眼路国安,心笑,嘴说:“我弟弟太忙于事业了,哪像我们家生全,一天就知道吃吃睡睡给人拍拍照片拿点几万块钱的工资,好在继杉现在我还有点分,不然跟着他什么时候露宿街头也不知道,还要养着三小孩,大儿子大学毕业没几年,别说挣钱了养自己都养不活,两小孩这下什么都不懂,也不知日后会怎样。弟妹,我才是羡慕你呢!” 罗薇不说话了,路老夫人面容本就不悦,听到这些,脸色变得难看,“晴阅,要喝点鸽子汤吗?”眼睛看向晴阅,脸色稍微缓和了些,问道。 “奶奶,不用了,我还是喜欢吃你做的红烧豆腐。”晴阅笑着说。 路国雪放下筷子,嘴边笑意正浓,“晴阅,那是我妈特意给他新孙子准备的,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亲自煲的汤,连这外孙也不见得有这新孙子受宠,我这做女儿的在饭桌上坐了大半个小时了,连个筷子也没蘸到,现在我妈都愿意问了你,看来对你也是真心疼爱了。” “奶奶,姑姑要是也喜欢喝,改天给她也煲点。”路稣年平心静气,俊俏的脸侧微微扬起,声音低沉。 “活得这岁数,哪还贪吃,真要这样,也就越活越糊涂了。”路国雪瞟了眼路锦丰,“你看吧,我们在这说话,有的人一句话也不吭,看来我才是外人,四十多年的相处也敌不过几个月不到的血脉。“ 路稣年往后仰去,后别贴合着座椅,下颚抬高了些,”姑丈,姑姑说你不吭声,是不是那儿不舒服,打个电话给傅医生,让他来给你看看。” 邱生全先生戴着无框眼镜,下巴做过手术,有一道浅浅的红色小疤,此刻盯着路国雪看,脸色平淡,“喝高了,头犯晕,国雪,给我去倒给醒酒茶。” “啊呀,你自己不会去倒。”路国雪说着,就起身,椅子一推,他转身的时候恰好撞到晴阅手臂。 从始至终,路老爷不说一句话,顾自吃着,偶尔呷一口五粮液。 路国雪手里端着一杯茶,端给先生,路过路稣年身后,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我是替你不值啊,也替你死去的母亲感到难过啊,外甥,现在大家都向着你,也不知道入会怎样?” “国雪,大家好不容易觉聚在一起吃顿饭,你这嘴就不能歇歇?”路老夫人面色凝重,对她说道。 “妈,我说的是实话,弟妹自杀本来就不是件简单的事情,警方来调查,结果案发现场给收拾地一干二净,一个女人,被自己丈夫关在房间了,几天不给吃喝,就算是自杀你说和国安没一丝关系吗?现在出了个私生子,比稣年小两岁,她不委屈吗?稣年会怎么想,你们有设身处地为他考虑过吗?既然你们都觉得这事没什么大不了,我无话可说,但是只要我在路家一天,我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路国雪义正言辞,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路国安松了松衣领,“姐,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既然是有夫之妇了,你觉得自己还和路家有多大的关系,何况这是我路国安的事,你有闲工夫何不好好管管自己宝贝大儿子,管管你先生。” “你这是打算和我撇清关系吗?好啊,继杉的继承权给我,不用你们所说,爸妈我愿意抚养,我也会和路家撇清关系。”路国雪冷笑。 “闹吧闹吧,你们一个个都给我闹吧。”路老爷继续喝着五粮液。 “爸……”路国雪语气柔了些,“你也要偏袒他了吗?” “你们都给我闹吧,几年不聚,一聚就吵,家不像家,随便你们怎么闹,等我死了,也就清静了。”路老爷起身,握拳重重砸在玻璃桌上。 路锦丰吓得情不自禁缩了一下,路老爷就坐他对面,刚才就在他以为路老爷还要继续喝酒时,老人就像只爆发到极点愤怒的狮子,猛地垂向桌子。 所有其乐融融的景象一开始就在制造一场盛大的假象,掩藏在人们心底的邪恶和欺骗在一瞬间爆炸式地呈现。 这场盛宴路锦丰吃满了喝足,听够了也看厌了,齐聚一堂到不欢而散,短短不到两小时的时间。 路国雪拎着两孩子跟先生连夜就回了家,路老爷说什么也 分卷阅读70 - 分卷阅读71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71 不留宿,买了明早飞往美国旧金山的机票,当晚就去了机场附近的国际酒店。 作者有话要说: ☆、bsp;49.有理不成 洗过澡后,路锦丰坐在三楼阳台,圆形的咖啡桌,漂亮的太阳伞,风有些大,他趴在栏杆上,路灯下游泳池里的干净水还是清晰可见。 看得出神,一股烟味飘来,他疑惑地转过身,路稣年斜靠在栏杆上,颀长高瘦的身材,中指食指之间夹着一根燃着的烟,看着慵懒至极,带着不可名状地蛊惑,让他心慌意乱。 “过来。”路稣年看向他,朦胧的灯光,路稣年的脸庞有些看不太清。 他听话地走过去,本以为路稣年会说些什么话故意为难自己,不想,路稣年扔掉指尖的烟蒂,一把将他揽进怀中。 浓烈的烟味,在呼啸的猖狂的冷风中变得唯一可以辨别的方向的气息,他大惑不解地仰头,路稣年抬起他下巴,俯首攫住他的唇,舌尖滑进他的口中,缠绕住他的舌,狂风暴雨般地盛气凌人。 他手变得坚硬,路稣年将他手迁至搭放在自己腰间,一个翻身,路锦丰后紧贴栏杆。 浓烈呛喉的烟味在口中肆意蔓延,直到窒息带来的晕眩感袭来,路稣年才退出来。 在这寂静的夜里,粗重的喘息声亦如生命的锤子,一锤接着一锤,向死亡的方向不断延伸。 他手扣在路稣年脊背,发了狠地用力抓去,他很想使出浑身解数抓他个血流不止,却失了那份心,路稣年眉头也没皱,直到松手,路稣年才深呼了口气。 “路锦丰,如果我的家在林镇,如果我遇见的人都像你遇见的人一样好,如果我晚20年出生,如果我的父亲就是我父亲,我不确定会不会更好,至少我不至于会变成现在这样。”路稣年鼻尖埋在他短小的头发之中,声音低沉。 路锦丰紧绷地弦终于四分五裂。 是在羡慕他吗? 路稣年手背滑过他脸颊,眼神里夹杂着些许的怅然若失,“路家没有好人,仅有的善良的人早在十几年前也离家出走,像你这样的什么也不会的笨蛋,不好好呆在林镇,还傻乎乎地跑来路家到底想干什么?” 是不是的自己错觉,此刻路稣年温柔专注的神情正对自己,毫不掩饰。 他听到心跳声的频率慢慢的减速,在某个的瞬间他什么也听不见。 “我没有多余的选择,我妈希望我过得更好,她怕自己耽搁我,尽管知道路家是龙潭虎穴她也希望我可以在路家好好呆着,至少比呆在她身边强。”他说。 路稣年放开了他,用那双如鹰隼般的眼眸注视他,手指拂过他的唇,“路锦丰,不要意外,我想要你过得比我好,不管你做什么,只要用得到我,我尽我所能,包括喜欢医生,也许你是对的,离开路家了,到哪也比这强。” 他看着,一直目送,直到路稣年的背影消失在楼道。 肆意的狂风吹着香樟树,常青藤呼呼作响,凋零一地的落叶。 次日清晨,香樟树下寥寥数几的绿叶,常青藤树枝孤零零地,树下像一条彩绘的毯子。 通常李哥都会在路家大门等着他,早上他还特意提早几分钟出去,结果他等了将近十分钟,李哥也没有出现。 “时间还来得及,我们走路去吧。”路稣年拿着一套模拟卷。 小凳子是昨天两小孩端出来的,忘记拿进去了,路锦丰坐在小凳子上,眼神专注远处的墙角两排的海滩花,“我不想走路。”他说。 路稣年走上前拿过他手中的书本,“就当做是锻炼身体,天气冷,走走活动筋骨,就会暖和很多。” “可是我不想走路,不想吹风,不想等到下雨的时候冒雨前行,我不想生病。”他说什么也不要走路。 “如果李哥有事不来,你还要坐这里干等?”路稣年嘴边荡着笑意,眼底却似笑非笑。 昨天坐在医院里,昨晚吹了风,今早一醒来就鼻塞,吃早餐连着打了四个喷嚏,他到现在头还不舒服,走几步就异常疲惫。 他轻轻抬头,不明所以,迷惑地眼睛,带着感冒之后的水泽,俊雅秀美。 “其实学校离路家本来就不远,从后街绕小道,穿过南岛半个李家古镇,走路不消半小时分钟就到。”路稣年挠挠他脑袋,拗不过他,以为路锦丰是担心上课迟到,细细解释。 以前怎么就没有人告诉他学校到路家只要30分钟就够了?“我不想走路……” 他想试图重复刚才的话,连打三个喷嚏,于是掏出三张纸叠在一起,擦了擦鼻子。 路稣年手放他额上,皱皱眉头,然后说道:“今天就不要去学校了,在家好好休息,这段期间学校大多数都是在复习讲练习卷,也不会有什么新鲜内容,我会打电话给医生。” “不是说得了不治之症吗?该休息的是哥哥才对,而我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小感冒而已,如果就因为感冒了请假,这真的不是很好的理由,就算老师答应了说那么路锦丰你就在家好好谢谢,一定很糟糕的,对吗?哥昨天不是还说了要我离开路家?只要我可以离开路家,我做任何事情你都不会为难我。” 昨天的话给故意曲解成这样,根本不是同一个意思。 “听话,生病了就不要穷折腾,今天气温零下,再怎么样也不会跟自己身体过不去。”路稣年面容清淡,不温不火说。 他揉揉鼻子,不说话,路稣年拗不过他,折回去取了车钥匙,出来时路锦丰安分地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这家伙很能耐,两三个小时坐在医院里,现在区区几分钟,能拿他怎样。 路稣年跟他一起去的教室,北区和南区教学楼有一定的距离,他问路稣年跟着他干什么,路稣年没说话,他好心解释自己没有哪里不舒服,路稣年说:“路锦丰,我有足够多的理由以此证明我没有跟着你,所以,你话太多了,闭上你的嘴。” 他闭了嘴,快到教室门口,路稣年还是跟着自己,他就又重复问路稣年跟着自己干什么。 这次路稣年没有再回答他,越过他,径直进了教室。 阳冬晚趴着睡觉,路稣年敲敲课桌,他依旧趴着,“年哥,你怎么来了?”郭子谦刚在发信息,没注意,这会一抬头,见着路稣年站在阳冬晚课桌前。 “什么情况,打他电话也不接?”路稣年问郭子谦。 “我也不清楚。”郭子谦起身,收起手机,“柯小敏到现在还下落不明,警方目前没有任何线索。” 路稣年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黑龙跟我说她最后出现的地方是陈塘广场,坐上一辆黑色面包车后,在时代星空下的车,警方连车牌号也查不到, 分卷阅读71 - 分卷阅读72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72 他叔叔不是公安局副局长?” “得到消息,他叔叔马上调查陈塘广场和时代星空的监控,时代星空了根本找不出人,在陈塘广场的监控里可以看见有一个和柯小洺背影极其相似的女孩进了甜品店,然后再没有出现,甜品店的女老板说很肯定地说没有见到照片里的人。”郭子谦说。 路锦丰吸了吸鼻子,坐到位置上,把早上要交的作业交给小组长。 坐在最前面的小组长,身材矮小,见他递上来的数学练习卷,莫名其妙地看了眼路锦丰,提醒说:“不是模拟卷,是期末考试八市联考那张卷子,你交错了。” “什么时候发的,我昨天桌上就一张期末考试模拟卷。”路锦丰拿了桌上他们交上来的卷子,翻看了下,确定他真的没有卷子。 小组长说:“那我不知道,反正是吃过午饭后课代表发的,你再去问问课代表有没有多余的卷子,数学课是下午,迟些交总比没做要好。” 数学课代表长得斯文白净,正和班里另一个品学兼优的女孩讨论物理题,解题思路出现了分歧,女孩涨红着脸,说自己那样才是正确的。课代表被女孩弄得尤其焦躁,但是又不甘心,理直气壮说出自己观点,分析地头头是道。 “还有数学练习卷吗?”路锦丰问课代表。 课代表在草稿纸上画图分析,没理会他的问题,路锦丰以为是自己声音小了,加大了些音量,“那个还有数学练习卷吗?” “我听到了,你先别吵,等我把这题讲完再说,好吗?”课代表瞥了他一眼,恼羞成怒。 路锦丰从容地转身,自从上次月考成绩排名班级第二,数学课代表对他意见很大,他不自取其辱,老师要是问起来他就说自己没有卷子就好了,一般情况老师也不会当一回事。 才刚抬脚,然后就见到阳冬晚朝自己走过来,他有些愣神,阳冬晚推着他后背,走到课代表面前,“你丫找死,课代表很了不起么,狗日的,问你有没有练习卷,你至于大吼大叫,回答有和没有不就好了,一大早整个教室属你声音最大,本来不想怎么样的,你还没完没了地把火气撒他身上,你丫欠干还是欠揍!” 课代表大惊失色,跟他讨论问题的女孩抱着书本灰溜溜地走了,“我没有大吼大叫,我就让他有什么问题等一下再问。” “你还有理了不成,回答有和没有,拿卷子能浪费你多长时间,你以为自己公司老总,你以为自己混娱乐圈,就分把钟时间可以解决的问题,你非得要吼几句才舒服啊,行,老子今儿站这里,你丫耍浑我给你耍!”阳冬晚声音洪亮,就这么几句硬是把其它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路锦丰扯扯阳冬晚衣袖,“你别说了,阳冬晚,他不是成心的。” 郭子谦上前来拽住阳冬晚隔壁,“冬晚,我们有什么话出去说,要上课。” 作者有话要说: ☆、bsp;50.顺其自然 作者有话要说:  看着数据的增长趋势,不免还是会闹情绪,会觉得不值,那么有什么好不值的,每一个的选择都是自己所做的决定,即便后悔了也不愿意就此遗憾 阳冬晚现在心情很不好,见着谁都不爽,在见到郭子谦心事重重的神情时,他颇具嘲讽地扯扯嘴角,“别啊,你是你我是我,哪能是我们,郭子谦,你给我好好记着,以后我的事少特么给我管。” “闹起来有意思?”路稣年从郭子谦身后走过来。 “年哥你放心,我和他的事情我自己还是可以解决的。”阳冬晚语气强硬。 路锦丰神情恍惚,他真的不清楚发什么了什么,他大概知道的仅是阳冬晚一个多星期没来上课,上周五来学校,性情变了很多,以往就算和郭子谦闹得再怎么不愉快,也会聒噪个不停,和自己聊上一些话。 郭子谦眼角流露出诧异,却怎么也盖不过那抹黯然神伤的目光,稍许说道:“年哥,我先走了。”说完头也不回地出了教室。 阳冬晚转身,还不忘踢一脚身后数学课代表的课桌,拉着路锦丰手就往外走,一边对路稣年说:“年哥,你不用劝我,我现在脑袋很清醒。” “阳冬晚,你脑袋是浆糊我也没意见,现在最好放开他。”路稣年说。 “哦,奇怪,怎么把他也给带出来了。”阳冬晚扫视路锦丰几眼,表情甚是不解:“路锦丰,不好好上课你跟来干什么?” 路锦丰一脸呆滞,他怀疑阳冬晚在装糊涂,路稣年信步走过来,轻易甩开阳冬晚的手。 始终平淡的脸上闪过一丝愤怒的惊骇,路稣年说:“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阳冬晚,用点理智去思考,别以为破罐子破摔还奏效,也休想抱着亡羊补牢的侥幸心理,瞧瞧你现在一副鬼样子。” 路稣年看了他一眼,语气没了刚才的凛冽,“要是出去,记得到服装大厦拿件厚实的衣服。” “去哪?”他的反射弧不长,但是路稣年的转变,他终于没能正确理解。 “他要是想去林镇要你陪着,你也没得拒绝。”路稣年脸上忽而荡起笑意,他见过那样的笑,温暖到让人占为己有,如寂静的森林,阳光划破晨露,穿透树隙。 阳冬晚没让他去哪,等路稣年离开后,他就让路锦丰回教室。 课后,柳陈安坐在他旁边,问路锦丰:“你想读文科还是理科?” 路锦丰政治不好,物理糟糕透了,历史半斤八两,而地理他喜欢没有用,每次考试成绩摆在眼前,可是对化学和生物他一定是提不起兴趣的。想了一会,说:“不出意外应该是文科。” 柳陈安眉眼一弯,露出两酒窝,“真好,兴许还能同班,路锦丰,我们都加把劲,冲高二文科的a班。” “我不想给自己太大压力,顺其自然就好。”他说。 “生活哪有那么多的顺其自然,顺其自然地出生,顺其自然地死亡,顺其自然工作,顺其自然结婚生子……路锦丰,那样终归到底是不算好,如果你喜欢过样子的人生,难免会在某天抱憾,我不希望自己在那一天来遗憾现在的胆怯和懦弱。”柳陈安两手托住腮帮,圆鼓着眼睛,看着路锦丰。 顺其自然地就把一生给过完了,他对自己没多大的期盼,过去是,现在也是,只要妈妈过得好,自己还算过得去,他本来就要的不多。 仅此而已,他自小就没有当科学家家的美好愿望,没有当英雄的雄心壮志,他的想法很简单,求一份安逸地生活,就算不能像塔沐那样的,至少吃穿不愁,家人好,那他就心满意足了。 都说时势造英雄了,环境也造就了一个人的生活观世界观价值观,路锦丰想,他真的没有柳陈安那样 分卷阅读72 - 分卷阅读73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73 子的洒脱,与柳陈安相比,自己是真的够差劲了。 那么,假设自己没来南岛,还是按部就班的生活,他得靠什么让苏凤梅过上好生活,养蜜蜂吗?但是他真的不算喜欢那种生活方式,那么他要做些什么才能算是好。他就一直在思考柳陈安的话。 傅坤楠的车就停在校门口,他认出那是医生的车,昨天的一幕他始终是记挂在心里,现在就要和医生面对面了,他怕是真的会不自在。 “锦丰。”傅坤楠下了车,穿一件格纹翻领棉衣,紧身的黑色休闲裤,远望,简洁大气。 “医生,有事吗?”他朝傅坤楠走去,停下脚步后,礼貌性问道。 傅坤楠看向他,“昨天你来过医院?” 他有些疲惫,体育课吹了一节课的风,直感觉走路都在打晃,“如现在医生看见的,我感冒了,本来想直接去找医生的,护士长说要先挂号才能看病,于是人太多我嫌麻烦就先走了。” 见傅坤楠不说话,他说:“医生,要是没什么多大的事情,我想我该回家了,抱歉,虽然知道很失礼,但是现在我感到很不舒服。” “既然你已经想清楚了,我想这对你本身也不坏。”傅坤楠一手按在车门框,开了车门。 “医生,“他从身后叫住傅坤楠,“对此,我想说句谢谢,在我落魄的时候并没有嘲笑我,撇下我不闻不问,相反给我很多正确的指导。医生不是坏人,可是,医生你知道吗?真的糟糕透了,我似乎刚逃出路稣年的魔爪,又陷入你施加的泥潭里,我不讨厌医生的,毕竟医生还是很好的人,是我咎由自取,凭着愚昧的头脑然后把事情想得太天真。” 路锦丰环视周围,从身后抱住傅坤楠,放开后,轻笑:“虽然不知道医生现在为止为什么还没有陪伴在身边的人,因为人总有不得已的苦衷,我相信医生能找到配得上自己的另一半。像医生这样条件好的人,我遇见的不多,真好,在现在看来比较那段时日痛苦的回忆里,医生的鼓励和劝导都将使我受益匪浅。” 那种苦不堪言的连着羞耻的过去,傅坤楠给的帮助和安慰,他不会忘,即便后来知道他和路国安之间有的瓜葛,他也始终相信,医生对他是真心的好。 傅坤楠转身,回头近乎审视地打量他,微微弯腰,眼下勾勒出一片阴影,尔尔,眉宇变得舒畅,“借你吉言。” 他笑,眉清目秀,扬起弧度下唇红齿白,轻轻抬头,下雪了。 “下雪了。”他摊开手掌,小雪花落在他手掌间,融化后,冰冰的凉凉的,他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了舔手掌健融化后的一点水滴。 “医生,下雪了!” “喜欢吗?” “喜欢啊,等到房子树木大街小巷都变成白色后,我一定要堆个雪人。”他仰着头,自言自语,没看身边的人。 满天小雪花开始了磅礴之势,灰蒙蒙的天空,异常异常压抑,却因为这场雪,化解了某种压抑之感。 雪花落在肩上,飘在睫毛上,他呵呵地傻乐,揉揉眼睛…… 路稣年一掌抵在他后脑勺,他以为是傅坤楠,偏头,却看见是路稣年,一张桀骜不驯的脸,制服外套着军绿色的衣服。 他出神地凝视着路稣年的脸,久久,才说道:“有时候也想发狠地去恨你,去恨路国安,去恨那些对我不好的人,每当恨意萌发,又觉得不堪重负。你不用觉得哪里对不起我,我的路还很长,因为谁都有不得已的事情要去做,所以哥所做的一切也一定是不得已的。如果仅是因为我的一些小事,而让哥哥过意不去,一定是不可理喻的,所以我不怪你,我知道你是对我好的,就够了。” 路稣年拇指擦去他睫毛上的雪,又扫了扫落在他头发上的雪花,拉起他的手,不说话,顾自向停车场走去。 雪在回家就停了,那晚后半夜的雪,是自五年前那场大雪之后,更大的一场雪,可惜看见的人为数不多。 路锦丰起得很早,路国安昨天去香港了,罗薇也不在家。客厅里就他和何妈两个人。 何妈说今天会有太阳,他脸贴在窗户上,一手捂住杯子,里面是热牛奶,还冒着热气。 “要是太阳出来了,雪就会融化,何妈,你说为什么不多下几天雪呢?”路锦丰问何妈。 何妈在擦桌子,听他一问,笑了出来,“已经好些年没下过这么大的雪了,要是接连下几天几夜的大学,这道路怕是就麻烦了,那年还不是因为大雪,高压线被压坏,陈塘街断电就发生好几起命案和抢劫案,听着怪吓人的。” 他没听清何妈的话,看着窗外白茫茫的一片,分外地引人遐想,端着杯子就出了客厅。 一连串的脚印,他往回看时,积雪山只留下一连串左歪右倒的坑,秋千上堆积一层雪,他坏心地把杯子里的牛奶倾倒上去,厚积的雪当下一小块区域就薄了不少。 梧桐树,常青藤,那些枝枝叶叶上都覆盖着大朵大朵看似规则实则毫无规律可寻的雪。 嘴里哈出的气像雾气一样缭绕在眼前,那些没有脚印的积雪他终究是不忍心踩上去,宁静安逸的晨起时光,偌大的园子里,几只鸟儿停在围墙上,叽叽喳喳地叫着,昨天还盛开的话,这下终于看不见了。 ☆、bsp;51.数九寒天 他想起了林镇香安寺的梅花,想起了香安寺里和故童一起坐在台阶上看漫画书…… 林镇常年不下雪,长这么大,他还没有亲眼见过雪,兴奋激动连着过往的凡此种种一涌心头。 他回客厅泡了一杯蜂蜜,蜂蜜只到杯沿的一半,小心翼翼地沿着刚才的脚印走到常青藤树下,在常青藤最下面的树枝下,他伸手抓了一把的雪放进蜂蜜里。 雪很快和蜂蜜融为一体,他额头抵在杯壁上,看着逐渐消散的雪,等到完全融化后,他鼻子凑上去闻了闻气味,然后一口气喝完了蜂蜜。 放下杯子,忍不住哈了口气,就看见站在二楼窗户边的路稣年。 路锦丰蹲下捏了一个小雪球,朝着二楼砸去,像个做了恶作剧的小孩,逃得比即将成为猎豹腹中之物的的小兔子还要快。 跑到二楼,他吸吸鼻子,鼻尖通红,脸颊也是冰冷,他连门也没敲,直接闯了进去。 路稣年转过身,见他朝着自己跑来,他没料到路锦丰的速度会这么快,他根本做不及反应,路锦丰冰冷的手就贴在了他脖颈上。 他想给自己堆个雪人,可是他怕冷,刚捏个雪球,都冷得不行。 “哥,我们去堆雪人好吗?”他眨着眼睛,很是认真地问,充满了期待。 卧室里空调温度是21°,路稣年才穿一件衬衫,路锦丰一贴过来,一股子冰冷自上而下席卷而来。路稣年手摸上他脸颊, 分卷阅读73 - 分卷阅读74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74 “今天不去学校了,嗯?下周就期末考试了,要是生病考试考砸了,你又要自责。” 他摇脑袋又点头,声音清和,“我没见过雪,林镇总是不下雪,今天会出太阳,雪化了就可惜了。” 路锦丰把他抱到床上去,盖上被子,鼻子抵在他脸上,握住他的手,“你生病了,下星期就期末考试,要是因此没考好,你又要自责了。” “我不会,而且我不会考不好的。”他坐起来,对于成绩他还是很自信的,掀开被子下床,拉着路稣年的手就跑。 何妈见着他两急冲冲的模样,忙问是出什么大事了。 “没事,何妈,你忙!”他对何妈说。 “唉,别跑太快了,路滑着哩。”何妈嘱咐。 他只管应好。 跑得急了,刚出客厅,一个趔趄他险些往前扑去,还好路稣年放手拽住他。 路锦丰往回看,一脸纯真稚气,弯起浅浅的弧度,路稣年走到他身侧,“你慢点,急什么,太阳都还没出来。” “我知道。”他笑,眼里闪着从来没有过的色彩,但愿趁着日光没有出来这些白皑皑的积雪没有退散开,他可以多停留一些时候。 “哥,你不要乱踩,按着我先前的脚印踩,千万不要乱踩!”他时不时回头,深怕路稣年踩到别的地方去了。 路稣年穿一双棉拖鞋,白衬衫,规矩地按照他说的去做,他的脚比路锦丰要长上一些,踩踏他的足迹,每每踩一次,松动的雪就跑进鞋子里。 没等抖落鞋子里的,路锦丰都跨了两步。 “路锦丰,你走慢点。”路稣年在身后,声音压得极低。 他无心注意其它的,看见游泳池边上那块平地上的积雪,他就激动地忘乎所以,拉着路稣年的手几乎实在雪地里奔跑。 “我说你慢点,别摔进水池里了。”路稣年年实在拿他没办法,仅仅抓住他的手腕。 路锦丰转过身,若有所思,不稍一会,对着路稣年笑,“怎么会掉进水里,我不会的。” “这么多的雪可以堆几个雪人?”见路稣年没说话,他又像是在像路稣年征求答案,又像在自言自语。 “一个就好。”路稣年双手捂住他冰冷的脸,他穿得不多,就一件白衬衫,也许是刚从屋里出来的缘故,身子还算温暖,而路锦丰身体即便是冰的失去知觉也被这股子的兴奋激动劲冲淡地几近麻木。 路锦丰静静地环顾四周,“堆两个,一个大的一个小的,就像妈妈和她的孩子。” “你打算就这样用手堆吗?”路稣年一手捏着他红彤彤的脸,似是不解地问。 不然呢,还可以用脚吗?他不明白,垂下头,见到路稣年脚踩一双棉拖鞋,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看见的,半信半疑,再抬头才注意到刚才自己有多急,路稣年身上只穿了件衬衫。 他有些愧疚,作势要去脱下自己身上穿着的白色羽绒衣,路稣年制止了他,修长的手指安放在他肩上,“不需要,你安安分分站在这里,不要瞎闹更不要乱跑,等我几分钟。” “好。” 他站在原地,安安分分地站着,一动不动,看到路稣年再次出现了,身上套了件西装领大衣,手里拿着小塑料桶和铁锹。他安静地看着路稣年笑,“哥,我是安安分分地站着的。” 路稣年神情恍惚,这数九寒天里,男孩童真未泯的浅笑,若一场偌大的狂风暴雨,跌宕在心头,起伏在广阔天地,纷乱了他一切对外的戒备。 “把手套和围巾戴上。”路稣年说。 他犹豫着迟迟不去接,路稣年动作利索地给他套上手套,围好围巾,撕开暖宝宝拉高他外套隔着一层的衣服贴在肚脐眼上方部位。“路锦丰,好好站在一旁,看着就好。” “我要堆雪人,戴着手套不方便。”他拒绝戴手套。 路稣年稳住他的手,“不需要你帮忙,听话。” 等路稣年一转身,他立马脱了手套,路稣年发现了皱起眉头,他寸步不离跟在路稣年身后,他说他看着就好,他不去碰。路稣年劝不听,他前一刻说的话下一刻立马就抛之脑后,路稣年撬雪的时间他连着鞋子也一并脱了。 赤脚踩着雪地上,感受最为彻底的寒冷,他不亦乐乎,两袜子里一边装着一袋雪,一摇一晃的。 雪人的身子已经接近有了雏形,接下来要滚雪球了,路稣年一转身,放眼望了望,就见路锦丰坐在雪地上,赤脚摩擦着地下的雪。 “路锦丰,你在干什么!”路稣年大步跨过去,怒不可遏,“我怎么跟你说的,让你在一旁好好呆着,你倒好,脱了鞋子不要紧,是不是还要再这里睡上一天。” 路稣年动怒了,往日仪表堂堂的风度全然失守。 他仰头,正对着路稣年,“我是好好呆着的,我没有乱跑,也没有玩雪。” 两只白色袜子,各装着一袋雪,双颊早给这雪后的早晨吹起的风,整个通红,身穿白色羽绒衣,暗黑的休闲裤,脚趾在雪堆里蠕动,手根本就冻僵了。 嘴里哈出的气体凝结在空气里转眼变成小水滴,像是烟雾帮意犹未尽,朦朦胧胧,路稣年轻笑,蹲下,嘴唇贴在他唇瓣上。 他扔掉手里的袜子,冰冷的手穿过路稣年脖颈,伸出舌尖慢慢滑进路稣年口腔里。 路稣年抱紧他后背,双脚跪在地上,急切而热烈地回应,在这场被银装素裹装点的冰雪王国里,除了叽叽喳喳的麻雀说,除却彼此的喘息声音,在没有其它的冗杂音。 “哥,”他喘着粗气,唇瓣红透,路稣年躺在雪地,他趴在路稣年身上,“我答应和柳陈安一起读文科了,她说让我加把劲,努力一把,争取上高二文科a班。” “嗯。”路稣年望着他。 他眼角浮出笑意,清澈,一览无遗,却又深不见底,轻轻一咬路稣年的鼻端,抬起头,嘴唇贴合在路稣年耳垂,然后翻下身,头头枕在路稣年手臂上,静静地望着路稣年精致的侧脸。他问:“哥的初恋是晴阅吗?” 路稣年转过身,握住他不安分的手置放在胸膛前,“路锦丰……” “我知道。”他接过路稣年的话茬,雪开始渗进裤子,寒冷透进了骨子里,就像冬日里被风吹过的脸颊洗过脸之后,涂上含有淡淡香味的裂可宁,刺痛感狠狠地戳进皮肤之中。 “晴阅很好,像她这样优秀的女孩,和哥哥走在一起,才算是理所当然。”尽管很想要落落大方说出一些祝福的话,说出一些自认为很有道理别人也听着舒服的话,可是有些话说了自己会难过。 他没有选择,一开始就没有选择,靠着几个破烂不堪的理由支撑浑浑噩噩到现在,其实什么都不是,仅有的抉择他也给了傅坤楠,在仓皇和无措中,他被迫逃离,却还是拗不过自己,他 分卷阅读74 - 分卷阅读75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75 不愿意欺人,也不愿让自己觉得卑微。 路稣年借助胳膊的力量将他推了起来,自己站起身伸手拉他,他拒绝,歪着脑袋看别处,路稣年拿他没办法,一手就把他拽了起来。 他哭丧着一张脸,极其不悦,摘下围巾,鞋子也不要了,顺着那一个个脚印往回走。 瘦弱的背影,带着不羁的孤傲和不甘,在南国的冰雪里,在南岛几年不遇的冰雪王国之中,像电影剪辑之后拼装而成的片段,略带着这样冬日下的忧伤。 那刻,他沉寂的心忽而动乱,本以为爵迹石沉海底又或者化为灰烬的东西,猛地撞击着灵魂深处。路稣年奔跑着而去,追上他,背朝他,说道:“上来,寒从脚起,本来就感冒了,你还要闹哪样?” 他鼓气似的不去理会路稣年,转过身,看着而不远处未完成的雪人,纷乱的雪,给他折腾出的大片印记,“你对我好了我会想入非非,没完没了冒出不该有的念头,你对我不好,我就会没了命地找出自己究竟哪里做得不对,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真的,我不想要闹的,我就是怕,我太胆小了,玩不起你们说的那些,可是对现在的处境我好似着了魔,就像堆雪人,明知道碰了会冷,还是贪恋玩雪之后手就会变得温暖的那种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bsp;52.生死边缘 他绕过另一个方向,刚迈了一小步,路稣年从身后拦腰抱起他。 回到卧室,室内温度25°,跟外表零下温度相比,根本就不能有任何的可比性。 路稣年把他放床上,到浴室接了热水,又去路锦丰卧室拿来棉袜子和衣服。 他坐在床上,摇晃着失去知觉的双脚,连着脚丫都好像不能动弹了。盆子里的热气不间断地冒着,他要把脚伸进去,路稣年及时抓住他的脚,“别急,脚太冷了,要是这时候放进去,会受不了。” 路稣年望了他一眼,单膝跪在地上,搓着他的脚掌,上下摩擦,直至脚开始回温,路稣年试了试水温,才放心似的把脚给放进去。 泡脚后,路稣年又给他穿上袜子,说让他把衣服都换了,他听不清路稣年在说什么,眼里只看到羊毛袜上的带着斑点的图案。路稣年帮他换了衣服,要去脱裤子,他疑惑地盯着路稣年看,许久他才说:“我裤子是干净的。” “不脏,但是湿了,穿着会冷。”路稣年解释。 路锦丰吸了吸鼻子,说道:“哦,我自己来就好了。” 路稣年放下牛仔裤,出了卧室,等到进来时,路锦丰已经换好了裤子,坐在沙发上。 “这是什么,我不喝。”路稣年手里端了杯生姜汤,他闻出气味了,他最讨厌吃姜和大蒜,苏凤梅说姜和大蒜有调味作用对身体有好处,可是他讨厌那样子的气味。 “生姜汤,暖暖胃。” 他往旁边挪了挪,就是不愿意去接杯子,路稣年沉静说道:“路锦丰,你可以不去喝生姜汤,我们现在就去医院,或者打电话让傅坤楠来家里。” “我没有生病。”他说道。 路稣年坐他旁边,扳过他脑袋,“路锦丰,听话点好吗?把药喝了,这样的天气,感冒加重了会很难好。” 他闻到生姜的气味,胃里顿时涌出一阵不适感,他想到阳冬晚说过的喜欢闻机车发动后的机油味刺激整个神经末梢,而生姜的气味在鼻腔和口腔相连的咽喉处,搅浑地他晕眩。比起生姜,他宁愿闻刺鼻的烟味。 接过了杯子,他立马端放到电脑桌上,他说:“哥,上课去吧,我想去学校。” 路稣年从身后环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部,“不去学校了,你哪里不懂的,我给你讲解。” 低沉而富着磁性的声音,他强装的从容敌不过,刻意伪装的淡定还是被击碎了,片甲不留,他转身,凝望路稣年深邃的眼睛,“我们去见哈里吧。” “好。”路稣年不做犹豫地回答他。 他面露微笑,路稣年将他揽入怀里,只听到胸膛处的声音强而有力,“在此之前,要么把这个喝,要么我们去医院,或者你可以选择何妈给你熬的偏方,但我不大愿意感冒喝草药。” “感冒不会死人,我流鼻涕一个月后还是好端端的,不要小题大做。”他伸手碰了碰路稣年胸前的纽扣,仰头说道;“而且我已经感冒了,喝生姜汤只能预防,它跟能不能治感冒完全是两码事。” 路稣年拿开他的手,眉头微皱,“既然这样,我们还是去医院吧,我不想看到路家上下因为有个病原体在,而受到波及。” “那你离我远一点就好了。”他脸贴着路稣年胸膛,蹭了几下,跑到床上用被子盖到头顶。他不会吃药的,也不要和生姜汤,去医院了医生会总喜欢骗人,反正他就觉得感冒是件极为平常的事情,是人都会感冒,要是连感冒都觉得大惊小怪,那人到底是有多脆弱。 路稣年二姑家是在碧水山庄,他只去过一次,车到山前转弯便是七八分钟的盘山公路,地势较高,雪变得更加厚。 道路被堵塞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祸不单行,车胎爆了,备用胎没带。 望着四处白皑皑的冰天雪地,他打开窗户丝毫没有一些担忧,反倒是按耐不住心里的喜悦之情,手不禁就伸出去,他要下车,“路锦丰,你安分呆着。”路稣年说道。 他想了一会儿,把门关上,说:“我真怕要一直呆在这里,哥,我们走路上去,最多也就一个小时。” “一直呆在这里不好吗?”路稣年问他。 “不好。”他想也不想就说,看见路稣年趴在方向盘上,他以为路稣年是因为车胎爆了的事不高兴,可是他都趴了不只一会儿了,他问:“你怎么了?” “有些累了,让我先趴一下,你肚子饿的话后座上有吃的。”路稣年说,“十二点半左右阳冬晚会来,放心,我们不会一直在这里的。” 他身子倾过去,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路稣年睁开眼看着他,手抚上他脸颊,舒心地笑,“没事,你要是下车玩,摔倒了,我怕我真的会背不动你。” “不会的,我那么瘦,就一百多斤,怎么会背不动呢?再说了,我走路带眼睛了,一定不会摔倒。”路稣年的手冰冷地可怕,额前的碎发因为汗湿而变得不那么柔顺,他伸手去摸路稣年额头,不烫不凉,只是汗涔涔的,脸色苍白。 “傻瓜。”路稣年的手软榻下去,他拼命地喊路稣年的名字,任他说什么,路稣年就是不再回应。 他掏出路稣年手机,好半天才找出阳冬晚的号码,可是阳冬晚的号码一直无人接听,他试图去找阳冬晚的联系电话,可 分卷阅读75 - 分卷阅读76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76 是他找不到,路国安的呢,怎么没有路国安的号码?他开始急了,摇晃路稣年身体,“路稣年,你醒醒,不要吓我,你到底怎么了?” 可是路稣年眼睛紧闭,任由他摇晃,照旧是无动于衷。 往日冷峻不羁的脸,也是一副死气沉沉的病态模样,他紧抓着路稣年的手,怎么也捂不热。 他错了,他真的不该这样的,过去他真的觉得路稣年不好,路稣年待他是不折不扣地坏,使尽各种办法欺负他,用各种污言秽语来教他难堪,说白了他喜欢万众瞩目的他,又惧怕那种从骨子里透露出对自己厌恶的男孩…… 其实路稣年对他真心实意地好,李哥说过的话,他承认他动容,但他可气,他气自己,气该死的命运,他险些要堵上一辈子,险些要走上一条不归路。漠然下的关怀,冷酷里的柔情,路稣年对他好,他一直装作不知道,贪得无厌,总把有些东西理解为应该的,必须的。 可是,可是,他越想越害怕,最自私的是自己,最混蛋的才是自己吧…… “多久了,阳冬晚还没来吗?”路稣年呼吸艰巨,微微睁开眼,看向身旁的人。 人在最崩溃的时候往往越是坚强,感觉到路稣年指尖的动作,耳边传来虚弱的声音,他就受不住了,扑到路稣年身上,记忆里他哭的次数多到数不清,却从未有过一次比这恸哭得凶猛。 “我以为你再也不会醒来了,你吓到我了。”他鼻塞,哭得厉害就咳嗽,好半天才说上话:“路稣年,你好过来,我们就一直在这里呆下去,我不闹了,你不要闭眼,刚才你不知道我都有多害怕。” 路稣年重重地呼了一口气,抬手,却碍于没有力气,不得已垂了下去,鼻尖贴合着路锦丰围巾上,清淡的洗衣液含有的柠檬味,清爽好闻。 就像经历了一场与死神的搏斗,浑身都没有力气,他趴在了方向盘上,紧接着就失去意识,黑暗里他找不到方向,依靠嗅觉摸索着前后左右,他做了梦,打开一扇门,暗红色的魔爪刺进他心脏。 他不住地喘粗气,绵长而粗重,耳边听到有人说话,他很想知道那人在讲什么,却怎么也听不清。他好累,感觉每呼吸一次都像是声嘶力竭呐喊,每一次脉搏的跳动都越来越慢,不知道是梦里还是梦外,他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 “哥,你跟我说说话,不要闭眼,阳冬晚还没来,我打他电话,一直没有人接……” 他又不说话了,眼睛紧闭,路锦丰手足无措,刚放松的弦又开始绷紧,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前十六年里,他未曾经历生死离别,没有想过天各一方,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惊觉眼睛闭上不再睁开的恐惧。 路稣年的气息越来越弱,他生怕自己力道不知轻重把路稣年哪儿捏痛揉痛,于是拉开了一些距离,电话铃声响了。 “年哥,我怎么记得碧水山庄是在幸仁塔附近,没错啊,可我好像不记得有陵园公墓?” 他以为是阳冬晚,却没料到是张秋白,总而言之,知道有希望就够了,路锦丰擦擦眼睛,手掌抵在眼睛上,吸吸鼻子,“你快到没有?” 张秋白看了看手机显示的备注,嘴角浮着笑意:“小受,让年哥接电话。” “他生病了,我怎么叫他都不醒。”路锦丰说。 张秋白急刹车,“他怎么了?” “谁打来的电话?”路稣年眯起眼睛,声音软弱无力,脸色没有丝毫血色,他好张秋白说不清楚,有种鸡同鸭讲的感觉,路稣年拿过手机。 张秋白不知道说了什么,路稣年嗯了两声,那边好像挂断了电话,手机顺着手滑了下去,他就要去捡,路稣年手掌穿过他的后颈,“笨蛋,哭什么,我没事。” “知道吗那时候我在想,宁愿自己死了也不想看见你消失。”他把围巾拿下,扑在路稣年肩窝,他忍不住,他太害怕了,他胆小到无法容忍死亡。 死了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他不会让路稣年死的,要是在苏凤梅和路稣年之间抉择,他会自私到让路稣年活着。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疯狂可恨的恶魔般的想法。 路稣年笑了笑,“怎么会死,不会的,我只是累了,闭上眼睛就突然没有力气睁开,还好听见了你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bsp;53.深陷尴尬 张秋白一路加码,见到前面路稣年的车,不停地按喇叭。 车路还好,路面并没有多少雪,而上面这盘山公路的雪积压地很厚,起码有25厘米,有些地方淹没至小腿,张秋白没敢把车往上开,开了车门犹豫着先迈哪条,就看见前面车里有人下了车。 张秋白撇撇嘴,打了个招呼,“我说你两没事往这瞎跑什么,现在好了,搞不好我再来个爆胎,可就完了蛋了。” 路锦丰一脚下去,雪就盖过脚踝,张秋白心疼鞋子,心疼裤子,更心疼皮肤,路锦丰见他迟迟不下车,僵在原地。 张秋白一不做二不休,使劲把车上那条腿给往下扯,走到路锦丰身前,努努嘴,“小受,你要陪我睡一夜,我就背你上车。” 他穿的白色羽绒服,不是上午那件,路稣年给他换了,宽松深蓝牛仔裤,戴了一顶卡其色的毛线帽,站在雪地上。盯着张秋白看了好一会,“我自己会走,不用你背。” “还挺倔的麽。”张秋白活动活动筋骨,手指在额前擦过,正要去开驾驶座的门,窗户先开了,张秋白咧嘴笑,“被你吓一跳。” 路稣年脸色也发惨白,“先带他回家。” 张秋白愣了一把,脸一沉,“别开玩笑了,你也不看看自己都成什么样了还有心思管别人。” “晴阅会来。”路稣年说。 张秋白斜视路锦丰,揣在大衣里的手猛地一击后座挡风玻璃,“你到底在干什么,我送你到晴阅家不都一样吗,把门开了。” “张秋白,送他回家。”尽管面容发白,说话音量不大,却带着强制到不容拒绝的口吻。 “知道了,晴阅什么时候到,我等她来就走,你先把门打开。”张秋白板着脸,说道。 路稣年气息极其不稳,兀自趴在了方向盘上,“不用,送他先走,晴阅半小时之内就会到。” “年哥,你……” “秋白,我没力气跟你说话。”路稣年关上窗户。 张秋白想踢一脚,覆盖子在脚上的雪,他一抬就散落了,看着对面一动不动的人,张秋白迅速跑了过去。 路锦丰要返回车上,他跟张秋白的对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可是他怎么可能会先走,就算晴阅会来,至少也要等到她来了再走也不迟。 “张秋白你干嘛,让我下 分卷阅读76 - 分卷阅读77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77 去。”张秋白的力气大得就像重量级拳击手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太太搏斗,而这大冬天,他穿得笨拙,根本没有扭转的余地。 张秋白不理他,发动车子,一鼓作气开到市中心。 整个过程,张秋白都不理他,他气得往后仰。 张秋白没带他会路家,而是去了理发店,看着近处的玻璃大楼,张秋白下车给他开了门,他固执地连脚也不抬。 “随你。”张秋白说,然后嘣的一声关了门。 他心里堵得慌,只想着路稣年现在怎么样了,情绪处于边界,仿佛随时都会崩塌。 张秋白进去了又出来,拉开车门,撇撇嘴,“小受,带你见帅哥去,你一定满意。” 他从一开始就出奇讨厌张秋白,现在也不例外,他不和张秋白说话,只是摇摇头。他要下车,张秋白摇拦住他的去路,他望着张秋白净的脸,说道:“我觉得你真让人讨厌。” 活了二十多个年头,张秋白还是头一次接受这么直白露/骨的嫌弃,意味深长地朝路锦丰笑了笑,“小受,喜欢我的大有人在,巴结我的人不局限在南岛,怎么会有人讨厌我呢?” 这个世界上从来不缺乏讨厌你的人,从相对论的角度去分析,有讨厌你的人势必就一定会有喜欢你的人存在,哪怕那人十恶不赦。 路锦丰不和他争论,他说得再有理,张秋白都有办法驳倒他的观点,这样一来,他就真的会忘记自己的观点转而持他的观点。 张秋白要拉他去理发店,他下来车就甩开张秋白的手,往另一边走去,张秋白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大步跨到他前面,“喂,我说你男人是谁啊,介绍给我认识一下,万一你男人骗了你到时候我见到他了替打抱不平也好。” “不用了,”他没心思和张秋白扯这些,可是张秋白比阳冬晚还气人,“我不喜欢男人,你不要乱说。” “逗谁呢?瞧着你长那模样,要是喜欢女人才觉得奇怪,得了,去会客室坐坐吧,这大冬天的,你也别瞎逛了,年哥会没事的,用不着你操心。”张秋白敛去笑容,正儿八经说道。 他跟着张秋白去了店里的会客室,他不该去的,进到会客室他才明白过来自己失算。 正直上下午交班,会客室的人比较多,李海珠调侃了张秋白几句,见到身后的路锦丰,笑容不减,和他问了声好。旁边几位化妆师从化妆间刚出来,正讨论着明天要来的客人,说是娱乐圈新生代广告宠儿,造型师加哥是el的王牌造型师,也加入了化妆师的讨论中,从八卦聊到被潜的事情。 孙亚斌坐在沙发上,看了眼路锦丰,继续玩手机,他不意外李海珠的热情也不意外孙亚斌的冷淡,也不意外会客室里的各种声响,真正让他倍感不自在的是坐在孙亚斌旁边的付坤楠。 “不坐吗?”孙亚斌问他。 张秋白把他拉到沙发上坐下,对孙亚斌说:“我决定晚上宠幸你了,老孙。” 孙亚斌淡笑,“谢谢,不过我约了人,还有,如果你是白龙马的话,我愿意成为孙悟空。” 正在对面谈得甚欢的加哥听到了,大大咧咧坐在沙发上,留着络腮胡,年纪三十到四十左右,和傅坤楠一样都是圈子里炙手可热的人物。“小白,据我所知你后面还没被开苞吧,我可是很愿意成为你的第一个男人,要是哪天想通了,跟叔叔吱一声。” 孙亚斌起身把咖啡端给傅坤楠,傅坤楠接了咖啡,对他微微一笑。 “加哥,你可不要忘记了,有人说只做1,不会做0的。”孙亚斌提醒。 张秋白坐沙扶手上,手横在路锦丰肩上,加哥视线转移从张秋白移到路锦丰身上,“小白,到叔叔怀里来,叔叔会让你性福的,你旁边的小孩恐怕还是未成年,别把小孩带坏了,人家爸爸妈妈找警察叔叔,你就麻烦了。” 孙亚斌说:“加哥,他是路家二少爷,别搞错了,到时候他爸爸要是知道了,别说你了,就怕el都会从南岛消失。” “呀,就是他吗?和照片上看起来不像。”穿绒毛外套的女化妆师惊讶。 加哥点点头,“是不像,照片上比较土气,现在看起来,我能说我硬了吗?” “羞不羞啊你们几个,加哥,你也老大不小了,还跟他们几个较真。”李海珠险些把喝进嘴里的温水给喷出来,“小白,你也真是,人是你带来的也不晓得帮人家说说话。” 孙亚斌指尖摩挲着咖啡杯,“我还以为小白你看上路家二少爷了,看来是我误会了,路二少爷,上次遇见你,你没去上课,今天又是怎么回事,头发现在不算长,上次小白给你剪得还不错,那么路二少爷是看上哪位姑娘了,el的女孩就算不是本科重点的,起码也都高中毕业,年纪可都比你大得多。“ 听这话,李海珠不乐意了,“那年哥和阅姐不也是姐弟恋吗?人家那连站一块儿,就是赏心悦目,羡煞旁人。” 加哥朝着路锦丰走过来,说道:“珠姑娘,这话你就不明白了,女的不行,男的不是一大把吗?再说了,el里的男人各个都是极品的,二少说不定就是冲着哪个优秀的男人来的,是吗,二少?” 见那高大满下巴和脸侧都是胡渣的男人要和他坐在一起,路锦丰就浑身上下都不自在,迅速站起来,对张秋白说:“我想去洗手间。” 张秋白打量着他,又往加哥身上看了几眼,“加哥,我说句实话,你长得太特么抽象了,瞅着你都把人吓尿了。” 加哥身穿绕过张秋白,直接走到路锦丰前面,身穿短款外套,肩部拼接,黑和蓝相间,内搭r字母,衣服后背两个骷髅。 他心里没底,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神,让他过分不安,傅坤楠走了过来,对他说:“正好,我也去洗手间,一起吧。” “唔,老弟,别过分了,女孩子厕所约,你两男人总是不至于去厕所互干一场,酣畅淋漓吧?”加哥冲傅坤楠投去暧/昧不明地笑意。 “加哥,我是路家家庭医生。”傅坤楠说。 孙亚斌不说话,看了会手机,对李海珠说道:“我去楼上看看。” 李海珠翘起粉唇,睫毛又细又长向上弯曲,手指在这个月的杂志月刊上指指点点,笑意正浓:“去吧,帮我跟朱灿问声好,她的每张专辑我都有买,每次到ktv必定点一首她的成名曲。” 张秋白和加哥两人你一句我一驳,谁也不让谁,好几次要掐架,不知两谁先笑就又开始新话题。 作者有话要说: ☆、bsp;54.声势浩大 路锦丰跟傅坤楠走到拐角处的洗手间,他不进去,站在洗手台,洗了半分钟的手,放在烘手机下烘 分卷阅读77 - 分卷阅读78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78 干。傅坤楠站在他身后,他背对傅坤楠,看着镜子问道:“医生,人死了是不是就什么也没了?” “理论上是的,我不信鬼神之说。”傅坤楠跟他说。 他下了楼,和傅坤楠一起出了玻璃大楼,清洁工把雪清理干净,剩下的也被正午的太阳给融化了,他走在傅坤你那前面,突然回过头,他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傅坤楠看:“医生送我回家好吗?我身上没带钱,打不到车。” 傅坤楠笑意一如往常好看,“我似乎没得拒绝,不是吗?” “应该是吧,因为医生是好人,我太自私了,随随便便就给一个人戴上好人的名义,然后所谓的好人就应该做些好人该做的事,其实我明白世界上好人和坏人也就那么一回事,我一直觉得路稣年太坏了,我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人,而现实告诉我,我才是罪不可赦的人。”他眼神里的光黯淡,偏过头看向不远处的写字楼,叹了口气,然后说:“就在上午,路稣年趴在方向盘上,我努力去叫他,他都不醒,那时候我睁大很害怕我会失去他,害怕到宁愿放弃的生命也想要他活着。” 傅坤楠要去拉他的手,他迂回地避了过去,顾自往前走,傅坤楠抬手在他后脑手揉了揉,“锦丰,你还小,没有任何实质性地过错由你来承担,要论到过错,那么就等到成人之后才来追溯也不迟。” 他笑,走在傅坤楠旁边,仰起头看见傅坤楠削尖的下颚,“把喜欢的人丢在过去,等到几年后再来说喜欢,这样好吗?” “结论是不好,但是要有大前提,要有小前提,在大前提和小前提下,结论的好和不好就由不得自己选择了,就像我选择不了拒绝送你回家,你选择不了不是路国安的儿子,而路稣年选择不了自己的出生,我们都难逃一死,这是结论,但是大前提和小前提都要让我们背负某种厄运和不幸。” 傅坤楠握住他发凉的手,“年少的时候把自己看做是世界的和中心,等到经历某种不公待遇后,又恍然发觉自己的渺小,其实我们经历的和所承受都该是成正比,现世没有承受不了的风暴,生活还没有到惨绝人寰的地步,世界也没有像玛雅人预言的经历毁灭性灾难,无论如何,都不要妄自菲薄用悲观论来阐述生活的温暖,这样对谁都不好。” 似懂非懂,尽管很愿意把傅坤楠的话记在心里,可是他的心思空了,看着傅坤楠,想的都是路稣年。可是就在那一瞬间,他好像看见塔沐就站在了他的面前,和他聊一聊空荡荡的虚无缥缈的事情。 傅坤楠送他回家,路国安坐在花园中,还没来得及化掉的雪,还有未完成的雪孩子,还有椅子放在秋千上没来得及撤走…… 那些树啊叶子啊花啊,还覆盖着若隐若现的雪,此刻阳光偏西南方向,揉落山的趋势,何妈说太阳会把积雪融化,她说的不对,积雪还是积雪,只是变得薄了许多。 路国安就坐在花园中,地上放着个鱼缸,里面有只小乌龟,和两条热带鱼,墨绿色的水草漂浮在中央,两条鱼躲在水草中,显得懒洋洋。 “路先生,今天没去公司吗?”傅坤楠问路国安。 路国安往鱼缸里的鱼撒了些食物,目光看向傅坤楠,“我在香港听说南岛下雪了,就想回南岛看看,想来已经连着半年多没有休假了。” “昨晚的雪很大。”傅坤楠说,“路先生还是进去吧,外面冷。” 风吹来,常青藤枝桠上的雪摇摇曳曳,最终经不住风力,落在雪地上。 傅坤楠走后,路国安什么话也没说,他看着鱼缸里慢悠悠的乌龟,久经不散的郁结就演烟雾般越积越多,他抬起头看着路国安,“爸。“ 路国安嗯了一声,问他有什么事,他们之间与其说父子倒不如说他寄居在路家,路国安是房东,相处的时间就像雄鹰和它的孩子,他叫了声爸,然后路国安给他相应的回答,然后他看着路国安,然后他就变得无话可说。 很多的然后,让他对于很多的人和事都选择了沉默。 “锦丰,你的名字是谁给你取的?”路国安问。 他把手伸进鱼缸里,想把乌龟捞上来,好好看一看,路国安的问题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许凉非爷爷,我妈说本来是景色的景,枫树的枫,后来许凉非爷爷说用锦丰的寓意会更好,锦瑟年华,五谷丰登。” 路国安望着他湿漉漉的手,笑了笑,“是个爱钓鱼的老人吗?我应该认识。” 他又去想去捞乌龟,路国安说:“锦丰,我是个不称职的父亲,不称职的丈夫,对你,对你母亲,包括对稣年还有他母亲,我都是亏欠了太多。” 无法撼动的尊严和骄傲,让这个向来雷厉风行的男人甘拜了下风,他的生活他的爱情他的事业他的家族好像成为了无法规则的四边形,无论偏向哪边,他注定要放弃哪边。他的心有一颗,他的情太滥,他的债还不清,他的意识只允许自己走得更远站得更高,这些和爱情和女人和家庭都不会在同一条线上。 他爱过很多的人,但是比起那些,他更爱的只有他自己。 路锦丰抬头去看他,说:“你不欠我什么。” 给了他生命,没尽到父亲的责任,他都没有多少的想法,这些日子里,他找不出路国安哪里不好。路国安严峻的脸,冬日下的暖暖光线里变得和颜悦色,“我也在想,我不欠谁,所以那些亏欠,我并没有当成一种罪过。” 只是在之后,还是会去想,人们为什么对他的评价普遍都说他是个成功的经理,却在感情上一塌糊涂。他从来没有对哪个女人说一句狠话,没有对爱过他的人置之不理,他体贴入微,对工作更是一丝不苟,对突如其来的爱情或者不明所以的仰慕者,他一概都已最和平的方式去处理。 所以他的狡猾从何而来,他的阴狠又是怎么样的一回事,究竟是危言耸听还是人言可畏,或者确有其事。 这些那些的,他只是在稍有闲工夫的时间里去想一想,而其实他的闲工夫并不多。 路锦丰好想靠一靠路国安的怀抱,他也想像童真的孩子偎依在高大不可一世的爸爸的身前,他喊了一声爸,路国安应答他,他笑,蹲在地上把头靠在路国安怀抱里。 “爸,”他又喊了一声。 “嗯,怎么了?”路国安手没有动作,看着他软绵绵的头发,乌黑的后脑勺,认真问道。 他就转头,绯红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路稣年没有回来,晚上他睡在路稣年卧室,第二天醒来,日照三更。 他站在楼梯口,看见路稣年伏在咖啡桌上,浅黄色的毛线,衣服上泼墨黑点。 饭桌上还有剩下的面包和果汁,他吃了一片面包,正要端果汁时,路稣年走了过来,把果汁移到一边, 分卷阅读78 - 分卷阅读79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79 “喝热豆浆好了,果汁冷,早上喝会不舒服。” 哪有那么多的怪规矩?他想了想,说:“不喝豆浆,我饱了。” 路稣年把果汁端到厨房去,过了会端了杯蜂蜜柚子茶出来,他闻出蜂蜜柚子茶的气味,路稣年说:“傅坤楠送的,我没拒绝。” 今早路过服装大厦时恰好见到傅坤楠和他朋友一起,蜂蜜柚子茶是他朋友送的。 柚子茶清香萦绕在鼻尖,他吸吸气味,喝了一小口后发现没想象里的烫,于是一口气就给喝完了。把杯子放在餐桌上之后,他步履很慢,站在茶几边,脱了鞋,顺势躺在了沙发上。 “怎么了,心情不好,嗯?”路稣年坐下,拿过一旁的毛毯盖在他身上。 他不能若无其事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其实他好想和路稣年谈一谈未来,说一说故事,聊一聊一些他闻所未闻的光怪陆离的事情,然后一起笑一笑一些糗事,听一听午后的音乐……他是个悲观的人,因为他向往的生活要比现在好太多。 路稣年刚掏出手机,他说哥,路稣年望着他,他伸手拿过了路稣年的手机放在沙发角落里,“我不想你比我先死。”他说。 “我会活得好好的。”路稣年笑,“今天要去见哈里吗?” 路锦丰将头枕在他手掌上,细而深的掌纹抵在脸颊,“我想,但是我怕,我害怕还会跟昨天一样。” “傻瓜,怎么会?” “嗯,应该不会了。”他说,然后背过身去,手指在沙发上画着奇形怪状的东西,路稣年问他怎么了,他不说话,然后又转了过来,和路稣年面对面,“我很担心你,你说阳冬晚会来的,可是我打电话给阳冬晚,阳冬晚没接我电话,最后是张秋白来了,你让张秋白带我先走,说晴阅会来,我怕晴阅没有来,就像和阳冬晚一样的状况。” 路稣年眼眸里闪着零碎的柔光,如山涧一汪清泉,冰凉却让人倍感舒服,他不说话,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光线。 那时候只想让他好好呆着,积雪厚的他不敢设想,盘山公路,底下就是山谷田地,要是路锦丰有个万一,即便是摔倒,他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顾及了,声势浩大的灾难直逼他向死亡靠近,呼吸和大脑在一瞬间好像是停滞。 其实怕的又岂止是路锦丰一个,他甚至在猜想自己要是不醒过来,路锦丰该怎么办,他是不是就一直坐在车里,等着再来一场暴风雪。 “你们走后不久,晴阅就来了。”路稣年说。 他坐了起来,把手机还给找来还给了路稣年,“哥。” “嗯。” “路稣年。” 路稣年问他:“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bsp;55.顾此失彼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于路国安,他不恨,于路稣年,他倾心了,介于二人之间,他偏袒不了,而事实上,如果真的要选择,他坏到连苏凤梅都愿意放弃,路国安的选择也就无所谓,毫无悬念了。 可是,这样一来,他还能剩下什么?即便是万念俱灰他也难逃下地狱的说法。 他起身,不再去看路稣年,鱼缸里多了一只乌龟,还有一条金鱼,他走过去,拿渔网去捞金鱼,金鱼很灵活,他没几下就失了兴趣。索性上楼,过不多久背着双肩包下来,路稣年问他是不是要去学校。他没回答不点头也不摇头。 走到花园,路稣年他看见香樟树的叶子落了一地,印象里香樟树很坚强,甚至谈得上逞强,可见昨晚刮了多大的风。 路稣年拿了围巾出来,他眼神微怔,弥漫在眼角的泪水还是被收了回去,那条围巾不是他的,他冬天没有戴围巾和围脖的习惯。藏蓝色的围巾,路稣年动作灵巧,将围巾裹住他的脖颈和耳朵。 “走路还是坐车?”路稣年问。 “坐车就好,你也要去学校吗?”就要下午了,虽然只上半天的课,可他不愿意做个只会逃课的孩子,那样不大好。 “先送你到学校,我再去公司。” “不用了,你忙去吧,我坐公交也可以……”路稣年温暖的手覆盖上来,不等他说完,就让路稣年拉着向前走。 其实,他终究是害怕,无法预知的未来,称不上惶恐,也不足以称之为厄运,毕竟谁还不都是一样要去面对那些或多或少不堪重负的日常,或者琐事,他怕的他担心的,是他会贪恋,不能称之为永恒的东西,会教他不安。 他不是女孩,他连最起码的追求都不被允许,他的身份路稣年的身份,都让他注定了不可能有过多的念头。 所以,他的心思就算谁都看得出,他也做不到去捅破。 权当是胆小,那些为了所谓爱情而不顾及生死的,他也是可以做到,但他怎么会冠冕堂皇昭告众人,他喜欢男人,他喜欢路稣年,他们不是不伦恋,因为他和路稣年没有关系,假使这些都成立,路稣年愿意吗?路稣年愿意,那么晴阅呢? 生活,说白了就是一场顾此失彼的团队合作和忍受煎熬的行行过程。 路稣年和晴阅才是般配的,他充其量是个后居者,不配也没资格。 就当所有的这些都将成为可能,他又怎么忍心让苏凤梅微自己操心?他不忍心,他也不能够这么自私。 班主任让他去办公室,他猜测会是两天没去上课的事情。 办公室里老师不多,班主任在查阅复习资料,见他进来了,忙笑着说让他坐下,他问:“老师,有事吗?” “我看了你这两次月考和期末模拟考的成绩,还有三校重点高校联盟考的成绩,高二会进行文理分班,你是怎么打算的?”班主任打开成绩表格,问他。 路锦丰没有犹豫,说道:“学文,我物理和化学不行。” 班主任是教语文的,也是文科班出生,于是笑说:“我上午跟柳陈安说了,按照惯例学校明年会在现高一段和高二段抽取一部分学生参加a大附属中学的笔试,要是笔试通过还有两场面试,面试其实不难,只要不紧张说话流利的没多大问题,通过后就会收到a大对考生的提前录取通知书,学生毕业后直接在a大就读,柳陈安说她需要再好好想一想,你是怎么想的?” 顿了顿,班主任继续说:“我是建议你去a大附属中学,说句实话,a大的录取分数不好考,如果有机会,不妨试试。a大附属中学是a城最好的公立学校,现在南岛一共有67个名额,我对你和柳陈安还是比较有信心。” 北城a大吗?许凉非说的那所学校? 他问:“明年什么时候?” 老师翻开开会的记录本看了看,拿出笔在日期的位置给打个圈,“七月中旬,考试在七月八号,成绩在 分卷阅读79 - 分卷阅读80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80 十号公布,到时候会有通知去面试,怎么,你有什么想法吗?机会不多,能争取的尽量争取,a大虽然近年来争议很大,但是不管哪个方面,都算是所世纪名校,而且你又是学文科,老师是真的觉得a大还是很适合你的。” “谢谢老师,我会好好想一想的,老师还有其它事吗?” “嗯,那好,柳陈安的话,你两可以好好聊聊。”班主任笑着说。 出了办公室,路过洗手间时遇见了白衡,他没想过要和白衡打招呼,他和白衡不熟。 “路锦丰。”白衡先叫住他。 他停下脚步,看了阳白衡,问:“什么事?” 白衡校服敞开,露出一件条纹状的卫衣,看向路锦丰,笑容和煦,“回教室吗?” “嗯。” 白衡和他走在一起,他不理人家不好,但是他和白衡本来就没有交集,能谈些什么? “阳冬晚还好吗?”白衡问。 路锦丰顾自己走着,听到他问,便说:“还好吧,我不清楚。” 白衡浅浅一笑,标准单眼皮,狭长的眉毛,较好比列的身高,总给人一种青春阳光的感觉,“嗯,柯小敏的事情现在处理地怎么样了?人有下落了吗?” 已经过了白衡教室门口,白衡没打算进教室的意思,他好奇地看了阳白衡,“你为什么不去问郭子谦?” “郭子谦最近好像情绪有些低落。”白衡说,“因为阳冬晚的事情,他已经够烦了,我怕自己一搅合,他们两个就真的闹翻了。” “他们好像已经闹得很僵了,所以你的担心就应该是多余了。”路锦丰说。 白衡一愣,摸摸鼻梁,笑说:“你和阳冬晚走得挺近乎的,在学校里其实能跟阳冬晚走得这么近的也就你了,那我先回教室了,代我跟阳冬晚问声好。” 在不了解的前提下,人都是耳根子软的人,判断事情局限片面,兴许是在阳冬晚面前听说了一些关于白衡的事情,无论白衡表现再好,说话再中肯,他都觉得怪。 老实说,他不大想跟白衡有过多接触,出于心里的抗拒。 阳冬晚趴着,侧过头,问他去办公室干嘛,他说是分文理科的事情,阳冬晚哼了一声,“你就别学理了,那东西会要命,而且理科男的多,就你这样的,还不入虎穴。” “我就不能学理啊?”他纳闷。 阳冬晚跟他解释:“不是说不能学理,是你不适合学理,你看看你那成绩,化学也就50来分,物理我就不说了,分明严重偏科,这些都不是重点,脑子不好使才是你学文科的重点。想想看你一道物理题,人家五六分钟就能解决的事,你非花上一节课,有时候指不准你想死也解不出来,就这样的,你丫学理科,迟早被折腾死。” 于是他无言以对,阳冬晚句句戳中他的点,分析的有理有据,他还能说什么? “那你呢?”他问阳冬晚:“你想学文还是理?” 阳冬晚头一仰,把脚挂在路锦丰大腿上,“跟着你呗,所以说你可别害我。” 路锦丰笑,“好啊,到时候可不要反悔。” “我像那样的人吗?”阳冬晚说。 前桌马杰非转过头,猛然翻了个白眼,语气恶劣,“你丫每次都让我给你买饮料,说下次就你请我,初中到高中,阳冬晚,都四年了,别说饮料了连你一滴口水我也没喝到。” 阳冬晚惊呆了,“卧槽,马屁,你别恶心我了成不成,不就几瓶饮料么硬是被你说得特么色/情,等会买个几箱给你,算是报答这么多年你的苦口婆心了。” 马杰非朝阳冬晚肩窝给了一拳,“真受不了你这德行。” “真奇怪,我要你受得了干嘛,有女人喜欢我就行了,对不对,丰丰。”阳冬晚眨眨眼睛。 马杰非:“阳冬晚,我真特么想抽死你,说实话,是不是跟乔文林呆久了,也被那可爱的萌萌的校长助理同化了啊!” 阳冬晚从桌底下踢了马杰非一脚,“你丫给我闭嘴,转过头摆好你的小手认真看书,不要影响我,要不然我去跟老师打小报告说你总是会影响我,然后间接影响到了路锦丰。” “真心没见过你像你这么脸皮厚的,阳冬晚,你就真的是贱/人里的极品。”马杰非说。 路锦丰经常可以看见阳冬晚把马杰非气得爆粗口,然后咬牙切齿,而阳冬晚的本事就是在不动手之前可以让你自暴自弃。 下午放学的时候,柳陈安好和他一起走,“路锦丰,你想好要去a大了吗?”柳陈安问。 “我再想想,”爆米花吃不完,他就塞到了书包里,听见了柳陈安问,他才想起是有这么回事,“去a大附属中学了就一定要在a大上大学吗?” 柳陈安摇摇头,“不是,也可以报考其它院校,但a大也是我一直以来向往的大学,我学文,目前a大是我比较憧憬的地方了,况且北城是座老城,我想,南方到北方,或许也是一段不错的旅途。你考虑地怎么样,一定要诚实告诉我。” 路锦丰低头看着脚上的鞋子,过了一会说道:“虽然不能现在就告诉你答案,不过如果我有决定了,一定会如是告诉你的,因为我也很高兴能够和你一起上学。” 柳陈安露出两酒窝,红扑扑的脸荡漾着不遮掩的灿烂的笑容,“我也是,路锦丰,我比你大,你的生日是农历7月21,我是4月19。” 作者有话要说:  老实说很累,这些日子都是日更一万,自我安慰说还算是差强人意,其实数据比我想象里的差太大,虽然不愿意去比较,不免还是会信心大减。在之后更新会减少,我只是尽量不断更,小说大概会在三十万字左右,不出意外5月底应该就会完结。在之后,自己也会把握写文的心态,不会因为客观原因而随随便便地撇下文,我表示我在完成人生里算是比较有意义的一件事 ☆、bsp;56.李家古镇 “嗯,你比我大三个月,我妈说我是早产儿,刚生下来的时候好丑,皮肤黑得她自己险些都吓一跳。”想到这,路锦丰忍俊不禁。 “呵呵,我都迟了十多天,那会我外婆就去庙里问大师,大师说不要急,这这孩子日后有好命,也好养不用家里人操心,于是这么多年了我除了感冒摔过一跤手骨折之外,我活得好好的。”柳陈安说道。 他问柳陈安家在哪儿,柳陈安说离学校好远,调侃他是不是要送自己回家,他微微一笑,说,好啊。 “不了,我跟你开玩笑的,我家不远,所以我每次都喜欢走路。” 柳陈安笑意深达眼底,嘴巴小巧,平刘海,扎着花苞头,活脱脱的像个邻家可爱听话的小姑娘,她望着他。 路 分卷阅读80 - 分卷阅读81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81 锦丰她这表情看的略些尴尬。 “我有很多的喜欢的男孩,幼儿园我就喜欢我们班可爱的小班长,小学喜欢我们班的劳动委员因为他很诚实,中学喜欢我们班英语课代表,因为他长得好看还会写一手漂亮的楷书,到了高中我就开始迷恋权凯霖,高冷和孤傲,对设计的执着理念很多次都让我失控……” 柳陈安语气舒缓,“我不是个不守原则的女孩,不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人,曾经我喜欢过的男孩都在某一方面影响过我,所以我欣赏他们。现在我喜欢你,喜欢你和喜欢他们不一样的喜欢,会怦然心动,会紧张到结巴,会想方设法和你说上话,愿意跟你开玩笑看你脸红,调侃你看见低头脸红的神情,喜欢和你走在一起,说我不敢说的话做我不敢做的事,偶尔忧伤一下偶尔疯狂一把,路锦丰,这些都是因为我的初恋是一个叫做路锦丰的男孩。” 因为我们视初恋为最美,大概告白的时候,我们的世界只剩下初恋和自己,柳陈安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之后,也不管路锦丰什么反应,跑得比麋鹿还要快。 他看着柳陈安娇小的身影,大脑初始一片混沌。 也许如果早想到会遇见孙亚斌的话,他大概也就不愿意去走路了,路稣年告诉他学校离路家本来就不远,从后街绕小道,穿过南岛半个李家古镇,走路不消半小时分钟就到,李哥有事,路稣年也忙,所以趁着这个机会,他也想好好看看那个李家古镇究竟是什么模样。 古镇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片湖水,房屋依照清朝的建筑格局,纯粹是为了旅游事业发展而建造。 孙亚斌和几个男孩在楼上客栈喝茶,见到路锦丰背着双肩包,正专心致志于街道旁的老人用木头雕刻小人。 “爷爷什么都能刻吗?“路锦丰问老人。 老人慈眉善目,连忙应和:“诶,只要你有时间,就没问题,你想是要刻什么?” 路锦丰犹豫了一些时候,又问:“刻一个人要多久,因为我想多刻几个人。” “一般一个小时以内,你要刻多少人,天快黑了,要是等刻完了就怕你看不见回家的路咯。”老人提醒他说。 “嗯,那好吧,你先刻我,等我有时间了再过来让你刻其它的。”他说。 老人笑,让他坐在小椅子上,足足盯了他看三分钟,然后拿出木头熟练地摆弄着,他认真地看老人手里的木头。 李家古镇,讲究清幽,没人愿意在集市上大声喧哗,小桥流水人家,细细瞧看,其实也还是别有一番风味。 老人摊位旁边是一家卖水果的店,店主穿着一件旗袍,外面披着袄子,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不远处还有卖货郎摇着拨浪鼓的声音。 …… “诶,好了,纯手工活,不像的话也不要介意,一个木雕也就30块钱,在南岛可找不到这个价位了。”老人把木雕递给他,老板一脸诚挚。 他看着木雕,问老人:“爷爷,他怎么不笑,他应该要笑的,他们都说我笑起来的样子好看。” 老人端详了一阵子,说:“给你改改。” 于是老人拿着小刀在木雕的嘴上刻画着,不消一会,木雕上的人儿就明朗了许多,“还是笑起来好看。”老人说。 他拿过木雕,问老人多少钱,老人说不贵,三十块钱,他从兜里拿出崭新的五十元,说:“爷爷,给。” 老人翻出钱袋,给了他两张五元纸币,和一张十元纸币,说:“慢走,有空再来。” 路过百货店,他看了看门上的字迹,门外看着陈旧,里头倒是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他把木雕递给老板看,问:“有什么可以装我的木雕吗?” 老板是个年轻人,看了眼他手里的木雕,把视线移到路锦丰脸上,笑着问他:“你是想要木盒还是纸袋,或者还有塑料袋。”老板又加了句:“塑料袋不能免费送。” “你都拿给我看看,二十块钱以内的,现在我就只有二十块钱了。”路锦丰说。 老板拿出两个木盒还有三个小纸盒,纸盒是用硬纸板做的,还有彩绘的骆驼,老板指指墙上挂着的塑料袋,说塑料袋在那儿,“我也有一个雕刻,用木盒装着,建议你买木盒,紫檀木,虽然有些贵,但你可以日后再来买。” “那木盒要多少钱?”他问老板。 老板说:“2065,谢绝还价。” 总共就20块钱,他就没打算有买的意思,2065,他瞄了眼老板,眼里充斥着莫名其妙,木雕才30连木盒的零头都不到,他犯不着用个这么名贵的东西装着。他把木雕装进纸盒里,觉得还算过得去,就把钱放在柜台上,转身就走。 “真的不打算买木盒吗?挺好看的,同学,虽然贵,不过它值这个价,而有意义的东西它会比价钱更让人留恋。”老板说。 “嗯,是好看,但是我买不起,我钱不够。”他委婉拒绝。 出了店后,他不想多逛了,于是就从桥的这边走到另一边,沿着湖边走去。 “路二少,这是要回家吗?” 他抬起头,看见迎面走过来的孙亚斌,有些错愕,孙亚斌脸上云淡风轻,“路锦丰,你可真是个让人头疼的孩子。” “你想说什么?”孙亚斌对他有成见,他看得出,上次在理发店咄咄逼人的架势他到现在还记得。 “可怎么办才好呢,我看上的人,似乎对锦少爷恋恋不忘。” 孙亚斌不像其他的人,早在一开始就充满敌意,路锦丰后退了两步,“医生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在此之前我并不知道你和医生的关系,我和医生已经把话说清楚了,在之后我会尽量避免和医生的来往,对此给你造成的不便和困扰,我很过意不去。” “是吗?锦少爷难道不知道我被傅坤楠甩了的事情吗?昨天,他刚送你回去,然后晚上我们就吹了。”孙亚斌嘴角擎着笑意。 亚麻色的头发,中长风衣,暗灰色的围巾,站在跟前,目光里充斥着一股幽怨。 他被孙亚斌的话堵得哑口无言,孙亚斌逼近他,他害怕,只得后退,孙亚斌步步紧逼,他一退再退,“真的很抱歉。”他诚心说。 孙亚斌冷笑,“不用抱歉,傅坤楠看上你我感到意外,但是傅坤楠看上的是路家少爷,你觉得我会意外吗?那个被南岛人民顶礼膜拜成神的高高在上的男人,他总有一天会摔得头破血流。路锦丰,不要怪我说话难听,你和年哥没有什么可比性,劝你一句从哪儿来滚哪儿去,到时候就怕权凯霖保不了你。” 紧紧拽住手里的盒子,深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人给丢到河里去,“你说完了吗?说完了那我要回家了。” “ok,不过我的忠告还请记住,不然锦少爷喜欢男人的事情我可不保准不透露出去 分卷阅读81 - 分卷阅读82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82 ,你知道的,人常常做些连自己都无法原谅的事情,就像做/爱的时候只管自己享受,忽略掉你的搭档。” 他知道无论现在做出什么样的承诺,孙亚斌不见得会放过自己,除非他就真的消失,路锦丰深呼一口气,“我没有喜欢过医生,因为不得已的苦衷,才会选择让医生帮忙。” “不得已的苦衷?”孙亚斌揣度这句话,“都说了锦少爷是个让人头疼的孩子,还真是,因为不得已的苦衷就把自己轻而易举交给一个仅仅认识不到一周的男人,路锦丰,承认吧,你的鲁莽行径不是天真不是愚蠢,而是可耻,那么是因为喜欢上年哥的原因吗?” “不是。”他一口否认。 孙亚斌嗤笑,“说谎可是件不大好的事情,因为你一旦走上说谎的道路,它就像毒瘾,你沾上了从此就上瘾了,休想把谎言给圆回来,因为那时没人会再相信你说的话。” 说谎就像毒瘾,一旦沾上,势必就会沦陷,还会有这样的说法吗?他不常说谎,谁愿意在没必要的时候说谎。 路锦丰往旁边走去,他真担心自己再往后退,就要掉水里了,“如果仅仅是因为医生的事情,你不需要小题大做,因为像你这样的,医生就算不认识我,他也不会喜欢你,很抱歉,让你面临难堪。如果单凭是喜欢男人的事情就要让你拿来说事,既然觉得同性恋是异类,你自己又算哪样?不觉得这样一来很可笑吗?身为同性恋的人排挤同性恋的其他人,倘使你觉得这样一来算是一种报复,让你得到满足,我无话可说。” 孙亚斌没让他走成,他前脚刚一抬,孙亚斌的拳头就实打实地击中了他的小腹,“路锦丰,你一定是误会了,身为同性恋的自己怎么会歧视喜欢男人的你,作为一名高中生,现在是不是还没有学到哲学这块领域,主次矛盾你还是没有搞清楚呐,早在十年前路国安让孙家身败名裂,既然我们不是站在同一个阵营,那么作为路国安的最为宠爱的儿子,你不觉得应该为此孝敬他的事情吗?” 腹部顿时一股被捣鼓后的沉痛,他还处在无声的震惊中,连肚子还来不及捂,又是一拳猛地向他肋骨处袭去,“路锦丰你给记好了,傅坤楠我不会放手,路国安的命我看不上,那个男人理应为他的过错赌上他后半辈子,至于你,别傻了,如果没有年哥保你,你以为权凯霖算个鸟,黑龙他指不准现在正想方设法让你自投罗网。” 作者有话要说: ☆、bsp;57.南岛北城 这场洪流并没有逆流,他把一切想得复杂了,然后尽量往简单的想,终于滚滚的巨浪开始翻江倒海,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算是对谁都好,他也不想对谁好,他要的生活终将不是三言两语便可以息事宁人,那样风平浪静的生活总该是他多想了。 他和路稣年隔的岂止是一座山? 孙亚斌把他手中的纸盒夺了去,他挨的几拳足够他软趴在地,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追赶。孙亚斌走到桥上,扬起手把纸盒砸过去,正中他的后脑勺。 头部混沌的剧痛他的意识几乎模糊,等过了不知道多久,才后知后觉天要黑了。 拾起地上的纸盒,被砸的变了形。 就像第一来南岛,他始终忘不了自己从服装大厦回路家的情形,对于一切的第一次,我们大概印象都会别样的深刻吧。他依稀记得那时候各种彷徨的心里,而此刻,他也彷徨,而心里更多的却是无尽的恐惧。 知道的多了,懂得的自然就多。 海棠兔安静地躺在沙发上,罗薇和路国安正在吃晚餐,“总算是回来了,稣年还以为你被老师留在学校了。”罗薇脸上笑容端庄。 他摇摇头,轻笑:“我是走路回来的,李家古镇逛了一些时候,刻了一个木雕,然后没注意就天黑了。” “稣年说去学校接你了,路上有碰见他吗?”罗薇问。 路国安看着路锦丰,说:“李家古镇是绕后街小道,应该是没有碰见了。” 罗薇低低地笑了起来,“你两兄弟还真是不凑巧,算了算了,赶紧来吃饭,不管他了。” “爸,阿姨,刚在古镇上买了些小吃,现在不饿。”他笑容舒服,“我先上楼了,你们慢慢用餐。” 所剩无几的力气都用尽了,他狼狈地拖着身子进到浴室,在浴缸了注进满满的热水。 脱了衣服,两脚跨进去坐下时,好多的水溢出来,他身子一沉,水漫过耳际鼻端然后眼睛眉毛,最后漫过头顶。 他睁开眼,猛地吸了一口气,松开手浮出水面,呛地眼泪翻滚,剧烈地咳嗽,他浑身都在痛,腹部的痛他连腰都不敢弯曲,肋骨像断裂般,硬生生扎进肉,整个人站在那身体就跟僵硬了似的。 他手去揉捏,手指几乎颤抖,刚才在水中吸气,直让鼻子经历的世间最磨人的酷刑,难受劲传达太阳穴。 浴室门开了,他没有锁门,玻璃门被推开,路稣年脸上没有任何过多繁复的情绪,走过来站在他面前。 他仰望,下颚的水滴一滴一滴往下滴落,水面上一层一层的圈慢慢化开。 路稣年手伸进水里,试试水温,声音低沉,“水都冷了。” “没事,你先出去吧,我已经洗好了。”路锦丰说。 路稣年看了他一眼,出去时不忘拉上玻璃门。 写字桌上放着一个纸盒,路稣年打开看见里面躺着的木雕,嘴角扬起,将木雕取了出来,立在桌上。 路锦丰出来,穿套淡蓝色绒毛的睡衣,见路稣年坐在座椅上,手里捏着他的木雕,说道:“原本打算多刻一些的,刻木雕的老人说要是多刻一些天就要黑了,我只好就让他刻我自己。” “和你不大像,”路稣年把木雕放桌上,“不过笑起来的样子倒是和你差不多。” 他把干毛巾搭在头上,走到路稣年身边,笑着说:“悲伤的人各有各的不幸,微笑时的弧度都是上扬,所以幸福的时候我们写在脸上的表情都差不多。” 路稣年望着他,“怎么不用吹风机?” “坏了,让它自然干也好,我头发短,不像女孩的长发,要是不用吹风机的话就湿漉漉的。”他说,抓着毛巾的手缓缓活动几下,在头上擦了擦。 “嗯。”路稣年看着他的动作,问:“想吃什么,我让何妈给你做。” 他笑得好看,眯起眼睛,看向窗上的风铃,“我不想吃,好饱。” 路稣年不说话,他坐到沙发上,卧室里一片沉寂。 等头发干了,他回到床上盖好被子,路稣年才给他关了灯,径直出去。 他对柳陈安说他想去a大附属中学,柳陈安笑,她说她昨晚做了可怕的梦,梦见蛇 分卷阅读82 - 分卷阅读83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83 咬她,于是查看周公解梦,今天运势不算太差。 期末考试那天,阳冬晚没来考,班主任说a大附属高中的笔试需要这次期末考试和明年六月份的考试两次结合,然后从中录取前70名的同学去参加七月份的笔试,阳冬晚错过了机会。 很多我们说过的话终于也就只是一句话。 把明天的事情在今天说,过了今天就在明天的今天,把昨天的今天说过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再遇见阳冬晚的时候,是过年的前一天,他和晴阅一起来的路家。 那会他坐在秋千上吃水饺,阳冬晚手里拎着一个盒装袋,精神抖擞向他走过来,他笑容腼腆,问阳冬晚那是什么。 阳冬晚拍拍他脸颊,吊儿郎当说:“亲我一口,就告诉你。” 他勺子舀了一个水饺凑到阳冬晚嘴边,“是鸡肉冬笋馅儿,我都吃第二碗了。” 阳冬晚一口衔在嘴里,晴阅站在阳冬晚身旁,惊讶道:“你们两还真是亲密无间。” “我说年哥要是有个妹妹,我一定八抬大轿给抬进我阳家。”阳冬晚信誓旦旦说。 晴阅定了定,温和地笑了出来,“稣年是有一个妹妹啊,李奇妙上次还说要嫁给你。” 阳冬晚贼贼地笑:“原来我的魅力已经到了连个未发育完整的小孩都迷恋上我的地步了,这可真让我受宠若惊,嫂子,你要是哪天瞅上我了,原谅我放/荡不羁的生活,因为我对嫂子的兴趣不大,你长得不符合我审美观。” “得了吧,阳冬晚,你要正儿八经说话会要你命不成。”晴阅说;“在我眼里,长得帅和不帅都是一个德行,帅不能当饭吃,尤其是你这种含着金勺子长大的,经不起大风大浪,我更加不会看在眼里。” 阳冬晚把手搭在秋千铁链上,“行行行,年哥长相辟邪,年哥小时候含白鸡蛋长大,年哥这些年饱经风霜,所以你于作家为了心中所爱劈荆棘斩巨浪,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把下巴抵在路锦丰脑袋上,阳冬晚问:“路锦丰,我们多久没有见面了?” 晴阅识趣,就先往大厅走去。 阳冬晚嘴贱,见得人不爽就往死里说,她和阳冬晚的掐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明着损暗着说,没事就愿意翻出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争辩。反正不会闹,阳冬晚从来不认输,即便理亏也要让对方赢得不光彩。 “你期末考试怎么没去?”他问阳冬晚。 阳冬晚从上边俯下身看他,嘴巴几乎要他碰到他鼻端,他脸一斜,笑着说:“我记得你说过要和我一起上课的,可是你期末考试没有来。” “这有什么好冲突的?”阳冬晚一个没控制好,嘴就和他额头擦边,他摸摸额头,起身看着阳冬晚,阳冬晚对着他咧嘴笑:“我不是有意的。” 他把碗放在秋千上,解释说:“我要去a大附属高中,这样的话,有冲突吗?” “你没事跑北城做什么,那地方冬天冷得要死,夏天热得要你命。”阳冬晚脸色僵了下,不解。 路锦丰嘴角溢满笑,“我不想呆在南岛了,去别的地方看看也好。” 阳冬晚把他的碗端起来,“你真浪费,还剩这么多就不吃了。” “等饿的时候再吃。”他接过碗,阳冬晚把手里提着的盒装袋递给他,他又问那是什么,阳冬晚不告诉他,他没再问,一手提着袋子一手拿碗,跟着阳冬晚进屋。 何妈回老家过年了,家里的佣人也全都放了假,这些天都是罗薇下厨。 “今儿怎么有空来了?”罗薇给阳冬晚泡了一杯碧螺春,问道。 阳冬晚笑,在常备面前一贯听话懂事,“没哦,前些天跟我妈妈去叔公家了,我叔公买了一座小岛,然后和我叔婆闹别扭了,我叔婆说他年纪大了不要瞎忙活,我叔公脾气倔,不肯听,叔婆就把小岛的所有权协议给撕了,我叔公就闹说要离家出走。” 罗薇失笑,“那后来怎么样了,你叔公气消了吗?” “还没,现在我姨和小舅都去劝,让他别气,协议可以再定,他不听,说这事我叔婆必须跟他道歉,我叔婆不吃这一套,两人聘请的律师为这事忙得晕乎乎的。”阳冬晚喝了一口茶,说得有滋有味。 罗薇听了,开玩笑道:“这都大过年的,人家律师也不容易,花了不少钱吧?” “嗯,我叔公的律师是他老同学,不知道有没有花钱,反正我叔婆这次是动真格了,听说花了好几万。”阳冬晚说。 路锦丰回卧室里,把阳冬晚送的礼物拆开,盒子里还是盒子,足足三个盒子,拆开最后一个包装盒,看见两个木盒,和他上次见到的紫檀木相似。他打开木盒,是个木雕,打开另一个木盒,还是一个木雕。 “阳冬晚,”他站在二楼的楼道,手撑着楼梯扶手,阳冬晚正和罗薇说着他叔公和他叔婆的事情,被这声叫喊吓了一小跳。他不说话,就站在那,盯着阳冬晚看。 罗薇说:“上去看看吧,兴许有事情跟你说。” 作者有话要说: ☆、bsp;58.故作洒脱 阳冬晚脚步轻盈,不消多久走到他身前,问:“什么事,大惊小怪。” 他问:“你的木雕在哪儿刻的?” “李家古镇,离这不远,看出来哪个是你吗?”阳冬晚语调轻快。 他险些要给阳冬晚气哭,阳冬晚问他到底怎了,他不说话,回到卧室阳冬晚板过他身子,他红着眼睛,阳冬晚愣住了,“干嘛你,不就是个木雕吗?你哭什么?” 他没有见过哪个男孩会像阳冬晚那样活得洋洋洒洒,他承认他羡慕过,他承认他嫉妒阳冬晚愤世嫉俗还可以自得其乐无忧无虑,钱财无虑,不学无术前途还是一片光明。 这样子的人,很难走进,一旦被他用心的对待,就是生死之交。 他邪恶地怀疑过阳冬晚的假仁假义,但是阳冬晚的好让他拒绝不了,就像柳陈安的坦荡,他不足以去明白柳陈安喜欢自己是为什么,阳冬晚对自己好到底图什么。 “阳冬晚,你不是说同性恋恶心吗?我喜欢男人,你应该恶心我吧?”阳冬晚去看写字桌上摆着的三个木雕,正疑惑怎么多一个,路锦丰的问题就抛了出来。 阳冬晚耸拉着脑袋,嘀咕着:“干嘛提那档子事,我乱说的,你别放心上。” “不是的,阳冬晚,我说要是你是我哥该有多好,我说真的,如果我当真是你弟弟的话,我觉得我一定会是这个世界最幸福的弟弟了。”路锦丰说。 阳冬晚坐下,把路锦丰拉到身边,眼神关切:“年哥对你不好吗?” 他摇摇头,阳冬晚笑:“年哥心里有过不去的坎,要我说如果我身在路 分卷阅读83 - 分卷阅读84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84 家的话,一定变成个糟糕的目中无人的少爷了,所以年哥他是个好人,他对你也不是说意见,他是没有办法。” “他对我很好,我心里都清楚。”他坐在小椅子上,是从客厅搬上来的,有时候看书坐在小椅子也是一种乐趣,“阳冬晚,有没有觉得人活着其实是多此一举的,既然都要死的,还要争来斗去,对于永远都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要硬是强取巧夺,我觉得活着没多大意思。” 阳冬晚手放在他头顶,揉了揉,“你个书呆子整得这么伤感干什么,担心脑细胞不够用。” “我像书呆子吗?”他问阳冬晚。 阳冬晚看着他那眼神,就忍不住笑,“不像,挺傻的。” 他把小椅子拉到阳冬晚对面,手膝盖放在脚膝盖上,撑着下巴,“阳冬晚,要是可以重新开始,我一定要做个像你这样的人,什么都放得开,没心没肺的,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像想怎么挖苦别人就怎么挖苦,活得潇潇洒洒坦坦荡荡,就算被人讨厌了也要装作不知道,因为那人不敢在你面前说你坏话。” 阳冬晚头往后仰,自嘲般地笑笑,“有什么好羡慕的,我还羡慕你年幼无知,懵里懵懂的呢,我这样的人,顶多就是个靠家里人撑起的狐假虎威的少爷罢了,有句话怎么说,徒有其表,除了家里给的,我就是个一事无成的混蛋而已。” “怎么会,我觉得你很好。”他说。 “连个女人都保护不了,还得靠女人来帮自己脱险的,好个屁。”阳冬晚叹息。 他不懂阳冬晚的话,隐隐当中好像是关于柯小敏的事情,路锦丰看着阳冬晚,问:“是关于柯小敏吗?“ 阳冬晚嗯了一声,起身躺到了他床上,“柯小敏不见了,那天早上一醒来我就接了个电话说要想找到去找柯小敏就一个人都烟市的后海,我哪知道后海在哪儿,他就说让我别挂断电话,你丫老子保持通话一路飙车到那人说的地方手机还有个屁电。” 等阳冬晚到后海,几个粗壮汉围了上来,其中一人是头头,皮肤黑得很炭似的,给他看柯小敏的视频,头头收好手机后二话不说就让人把他手给绑了起来。是一间地下车库,显然好久没人用,都起霉味了,他被蒙山眼睛,连话都没有说上,就听到一声枪响,女人尖叫的声音,还有断断续续的说话声音。 “玩个游戏,要是我这一枪打中她头上的玫瑰,就放你走,怎么样,阳冬晚。”走过来的男人,声音雄厚,步履沉重。 “你个玩女人算什么本事。”阳冬晚不屑。 男人将他压在柱子上,“你说得对,玩女人没本事,那玩你怎么样。” 阳冬晚暴跳,抬脚就势踢男人,男人一把抓住阳冬晚脚踝,将他圈在柱子和自己怀中,笑说:“宝贝,让我看看放/荡的你躺在我身体下承/欢的妩媚,那场景一定很动人。” “操,你特么别让我知道你谁,还敢意/淫我,你丫怎么不去死。”阳冬晚吼叫。 男人的鼻息就散在阳冬晚脸庞,“哼,阳冬晚,我的交易很简单,女人和自己今天你只能选一个。” “你……”男人抬高阳冬晚大腿,下腹抵在阳冬晚腿间,低低地笑:“阳冬晚,不要浪费我时间,我也是受人之托,要么我上你,要么让我兄弟上那个女人,否则你死或者她死,不过我还是建议其选择第一种条件,二选一,相信我,事后我一定放人。” 阳冬晚呸了一声,“你找死,敢上我阳冬晚早死在娘胎里了,你特么不配。” 男人嗤嗤地笑,打了个响指,“比起女人,看来你还是更爱你自己了,外面谣言阳公子为朋友两肋插刀,应该不假了。” 阳冬晚不说话,男人又说:“宝贝,不要无视我。” “你丫让我看见你,就知道我有多恨你。”阳冬晚说。 “我不蠢,要是让你记住了我,日后你要报复我,我还在南岛怎混,哦,真遗憾,竟然让你知道我是南岛良好公民了,这可如何是好。” 阳冬晚冷冷地说:“你知道就好,赶紧放人,兴许我心情好久不跟你计较。” “这样啊,阳公子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男人说道,脸上的表情变得难以揣度,“那么到了该做决定的时候了,宝贝,想好了吗?我的时间不多。” 男人拽住阳冬晚的衣领,“说真的,我对你的身体很感兴趣,要么就选牺牲自己吧,如何?” “阳冬晚,是你吗,冬晚……”柯小敏被蒙住眼睛,两人距离有些远,但是阳冬晚的声音她记得,她知道的,阳冬晚来了。 男人吩咐刚才壮汉中的头头,头头说了声是,走过去把柯小敏带过来,“这可如何是好,我跟阳公子的提议,得出的结论是阳公子好像更爱他自己。” 柯小敏试图挣扎,被人甩在地上,“冬晚,你还好吗?”柯小敏问。 “放心,会没事的。”阳冬晚试图平息怒意,他还被男人按在柱子上,“你个变态,到底想怎样?” “就是我跟你商量的那样,”男人轻松地说,扳动手枪的声音想在耳畔,“宝贝,三秒钟内不说出答案的话,这个女人的命还有你的命二选一,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顶多就是被压一次,至少命还在,有什么好犹豫的?游戏开始,我开始倒计时了,3、2……” 柯小敏开始挣扎,“不要,求你了,不要,我愿意,我愿意……只要你放了他,放了他你们要做什么我都愿意。” “好吧,宝贝,我感到遗憾不能上你一次,不过这样的经历足够让你印象深刻了,希望我们再见面时,你可以听话些。”男人说道。 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都很戏剧化,可是谁规定了戏剧化的人生不能有戏剧化的事情发生,阳冬晚趴在床头,他的命要一个女人来挽救,他的尊严要一个女人来成全,可是他竟然无动于衷。 男人离开之前将他绑在柱子上,等男人离开之后,头头把他的眼罩摘掉。 柯小敏的眼罩也给取下,猩红的眼睛,在看向阳冬晚时,露出欣慰的笑,“冬晚,不要看,我不会发出声音的,只要你闭上眼睛,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为什么?”他傻到去问为什么。他阳冬晚知道自己有多混蛋,这样不值得。 柯小敏:“我不想后悔。” 纵然在感情上不避讳的人,也突然厌恶了自己,他不是老成,他还太小,他的经历局限在打架喝酒抽烟恋爱上,他连学习都不当一回事,又怎么会知道女孩爱上男孩的那一刻,就已经有了奔赴地狱的觉悟? 阳冬晚说完了,虽然是删删减减的,他到底还是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路锦丰,这样,你还觉得我活得潇洒吗?”阳冬晚问他。他只剩下震惊,连感慨和见解都变得 分卷阅读84 - 分卷阅读85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85 空白了,“女人挺麻烦的,尤其是死心塌地爱着你,我不爱她但是我得负责,她就站在我身前给我解了绳子。” 柯小敏把绳子撂在地上,看向远处,“冬晚,都过去了,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对不起,对不起……”阳冬晚望着柯小敏白鞋子上的污点,酝酿很久的情绪,也就只说出这么一句话。 柯小敏笑,仿佛刚才的事情不过真的只是场作秀,“我没事,你先回南岛,我要去我表嫂家,既然来烟市了,就去表嫂家看看。答应我一件事,我爸爸一定报警了,千万不要说你看到我,我怕他们会陷害你,还有,冬晚,和你一起我过得很疯狂,谢谢。” 阳冬晚坐起来,仰望天花板,一滴泪顺着左边的侧脸滑落,路锦丰的小椅子已经拉倒了床边,他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阳冬晚那滴眼泪,“你哭了。” “所以,路锦丰你不需要羡慕我,其实我的生活一团糟,没什么值得你羡慕的,反倒是你,该读书时读书该撒娇时撒娇,成绩好家室好的还有个柳陈安一心一意对你,生活根本没有后顾之忧,人家都羡慕不来。”阳冬晚绽放笑容。 他见过阳冬晚帅气的笑,不正经地坏坏痞子般的笑,大大咧咧地笑,而此刻,却多了些意味深长的忧愁。 “阳冬晚,我觉得你很像小王子。”他笑着说。 作者有话要说: ☆、bsp;59.告别仪式 路稣年进来,看见路锦丰坐在小椅子上,阳冬晚坐床边,路锦丰正一副崇拜神情看阳冬晚高谈阔论。 “看来你两聊得很开心。”路稣年主观性评价。 “年哥,这事你可得讲理了,我哪有说哈里喜欢我了,我只是说哈里对于我是强大兼具智慧型男人的事情表示赞同,怎么到了他那儿就成了哈里对我有意思?” 路锦丰问他哈里是不是喜欢他,他问哈里是谁,他只记得亨利,哈士奇,哈皮,有什么哈里,路锦丰说哈里是条狗。于是问题来了,哈里什么时候喜欢他的,他和哈里的亲密程度上线到男欢狗爱的程度?是我哥说的,路锦丰再次申明,阳冬晚说不是,他不信,阳冬晚又一次强调,他就半信半疑。 “是哥说哈里把阳冬晚视为同类,阳冬晚的魅力连一只狗都认同,哥说他在哈里面前跳脱衣舞,哈里打瞌睡,阳冬晚就说是哈里害羞了,我没有说错。”路锦丰解释说。 路稣年笑容慵懒,手在忍不住在他后脑勺揉了一把,“阳冬晚,你应该庆幸自己的魅力被一只狗认同,哈里是打瞌睡还是害羞恐怕只有哈里自己知道,也许你没说错,你跳脱衣舞的时候哈里害羞了,这就映射了哈里对你确有其不可言说的情感在内,难道不是么?” 阳冬晚抓抓头发,他就纳闷了,“再怎么说也不能说哈里喜欢我,人家德国牧羊犬纯阳的,喜欢就免了。” “那就称兄道弟也不错,哈里是你弟弟。”路锦丰说。 阳冬晚突然扑过来,将路锦丰扑倒床上,“唔,和哈里称兄道弟怎么了,它还是你二姑的家人,小丰丰,人和狗是永远的朋友,物种歧视,你可就犯了人和其他动物和平相处的原则了,你说说看,该当何罪?” “好吧,我错了。”他笑,阳冬晚的整个重量都压了上来,他识相地赶紧认错,却不料阳冬晚把手放他脖子上,阳冬晚手出奇的冷,他左躲有躲的,加之阳冬晚的重量,笑得喘不过气。 阳冬晚也没闹下去,起身颇具可怜地说:“真是的,什么叫好吧我错了,我又没有威逼利诱的,下次认错的话,记得走心,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受伤。” “我哪有不走心,是真心实意的。”路锦丰笑道。 “行,你哥两好,咱就是个外人,不跟你们玩,等窝里斗的时候再来挑拨离间,现在我要去楼下跟畅销大作家讲理去了。”阳冬晚笑容阳光,手指擦过脑袋,做了个痞/气十足的动作。 他翻身趴着,手去拉路稣年的手,抬起头,眼里全是笑意,温暖清澈,“你都没有帮我,他的手好冷,跟冰块似的。” 上次下雪的时候,他也坏心地把手伸到路稣年脖颈上,切身体会后才想到那会应该比这还要冷的吧。 阳冬晚撇撇嘴,表情怪异,“我体质就偏寒,得了,你们兄弟俩好好处,我要去客厅和史上最牛叉的小说家辩论了。” “和阳冬晚聊什么?”路稣年问。他摇摇头,路稣年坐下,背靠床头,一脚搭在床沿,“阳冬晚送你什么,我看见他手里的拎着的盒子了。” 路锦丰趴着,双手托下巴,路稣年一把将他拉到自己身边,他眨眨眼,说道:“阳冬晚有足够的本事把人活生生气死,你知道木雕一个多少钱,我上次雕木雕一个三十,他送我两木雕,算起来就六十了,这些天做生意的不见得会打折。” 路稣年笑,手有一下没一下拨弄他的头发:“所以你愤怒的点在哪?” “装木雕的盒子,我上次问过那老板,要2000多一个,六十块钱的木雕用价格在4000多的木盒装,你说他送的是盒子还是木雕?”路锦丰不解地问。 阳冬晚那样的二世祖,挥霍无度的,这点钱又怎么会看在眼里?路稣年说:“按理来说他送的会是盒子,毕竟盒子的价位高出很多,不会有人送礼挑着便宜的送。” 路锦丰说:“那好吧,我把木雕给他还。” “不用,木雕送我就好,把盒子自己留下,好的东西既然收下了就没有送回的道理。”路稣年看着他,笑意若隐若现。 他知道,不过是开开玩笑,何况阳冬晚的性子,几千块钱的不会放心上,木雕所蕴含的心意他不大能够理解阳冬晚的想法,但是他确也能明白阳冬晚的好。所以,他怎么可能天真地想阳冬晚送的不是木雕而是紫檀木的盒子? 而此刻,他无非是对于路稣年的话,充满了质疑。 路稣年伏在他身上,温润的口腔裹住他厚薄适中的耳垂,他明显感觉到路稣年舌尖的蠕动,却不敢稍有挣扎,一门之隔,一楼之隔,他不免担心晴阅闯进来,不免害怕阳冬晚大大咧咧地走进来…… “新年快乐。”路稣年扑在他耳边,声音极具的诱/惑。 “日历上是明天才是今年最后一天,而且新年快乐要在大年初一才说,你弄错了。”路锦丰提醒说。 路稣年的舌滑至他下颚,轻轻咬了一口他圆润却不见肉的下巴,“相信我,一定会有很多人跟你说这句话,但我不愿成为很多人中的其中之一,我只做第一个。”他不说话了,“路锦丰,我们接吻吧,今年最后一个吻,告别所有的过去。” 好的坏的新的旧的,此 分卷阅读85 - 分卷阅读86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86 刻我们做一次盛大的告别仪式,不求忘记,只记在心里,这样的仪式你可愿意。 他要回答,只是想说句好,路稣年的唇顷刻覆了上来,柔软温湿。他抬高下巴,手环山路稣年的后颈。 阳冬晚和晴阅在路家吃的晚饭,好多年之后,他依稀记得这顿晚餐的温馨时光,那种似乎在历经千辛万苦后,终于找到了久违的家宴的甜蜜,大概就是这样的吧。苦楚的和幸福齐驱并驾,就像烈火和冰块的双重攻击,让人进退难耐。 饭后七点左右,大家移步到后花园,罗薇跟他说这晚要放烟花,南岛的街市是这年里最热闹的一天,他想为什么不是大年夜放烟花,罗薇就笑,说,明天也会放,只是市政府规定了南半市和北半市的放烟花时间,一个是在今天一个在明天。 南岛的夜空霎时间被绽放的烟花点缀地耀眼夺目,路锦丰看向左边,晴阅和露稣年并肩站着,把视线转移到天空中转瞬即逝又不间断的烟花中去。 “路锦丰。”他听到阳冬晚晚叫他,于是把脸侧过去,阳冬晚的吻落在他额头,清清凉凉的,“这次是故意的,路锦丰,新年快乐。” 他微微低头,远处近处人声乐声各种声音夹杂在一起,他看着阳冬晚,笑着说:“阳冬晚,我要后天再跟你说这四个字。” 阳冬晚手自然地搭在他肩上,“现在说,不然揪你耳朵。” “你揪吧,我不怕。”他说。 阳冬晚坏笑,“我说你一周用右手解决多少次,该不会不懂吧,改天教你,真正的男人是怎么炼成的,不关要走捷径,而且启发你的人也很重要。” 路锦丰看了他一眼,往前走了两步,阳冬晚抓住他,“去哪?” “新年快乐,阳冬晚。”他冲阳冬晚笑,然后说道。 阳冬晚松开手,抬头望望夜空,笑:“嗯,快乐。” 这样的欢聚欢送欢笑,其实世间真真假假的也并不多见,人最害怕的不是孤独,是烟花冷却我们像是随着潮起潮落把心境平复然后得到一场空前绝后的荒凉。 大年初三,路稣年一年都去了碧水山庄,哈里热情地站在小别墅外张望,一见到路稣年就摇着尾巴伸出舌头奔跑过来。 罗薇刚从车上下来,问道:“哈里有多大了?” “到姑姑家第四年了。”路稣年说,“应该是七八岁左右了,狗活一年相当于人活七年,按理来说,应该比我们所有人都要年纪大。” 路国琴是听到说话声音才出来的,一如既往地黑色风格,肩上的披肩倒是没有围了,“午饭都给你们备好了,要是再不来的话可就冷喽。”路国琴笑着说道。 “二姐。”罗薇笑,走过去说道:“来的路上恰好碰见国安生意上的朋友,于是就去人家家里坐了些时候,呵呵。” 路国雪顺手接过他手里的东西,“都进来吧,今儿个外面可没有太阳,站着不嫌冷?” “不冷,你这儿天气比南岛市中心的好多了。”罗薇跟着路国雪进屋。 “还不都一样,只是清幽不少,有时候也会闲得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路国雪说道,把东西放到柜台上,又问他们三儿怎么还不进来。罗薇笑笑,说这事没什么好担心的。 作者有话要说: ☆、bsp;60.自讨没趣 路国安停好车后,让路锦丰过去。 “给你妈妈打过电话吗?”路国安问他。 他犹豫了片刻,到底是愿意相信路国安的好还是愿意质疑路国安是在试探自己?“还没。”他说。 路国安的脸上的疲倦仿佛一直未消散,无论何时何地,只要路国安不是一脸的严峻,他总能看出那脸上布满的倦意,“不打个电话回家吗?她该是想你了。”路国安淡淡地说。 “还是不了。”他说。一通电话是报告平安还是问问她在家里好不好?她知道他过得好只是少了她,他知道她一个人过得和以前差不多,只是少他,这样的境遇足够了,所以没什么好去聊的了内容。 “锦丰,其实你随时都可以去见她,我从来没有约束过你,在这点上,我对你没有过多的硬性要求,你也是她的孩子,于情于理我都没必要让你们不要见面。”路国安和他说道。 他不可思议地望着路国安,“爸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路国安的眉毛浓厚,下颚的胡渣细细观察时才会显露出来,身穿浅灰的短款呢子衣服,褪去平日西装下的庄严,真的,凑死也不过四十上下。在看向他时,终还是笑了出来,“一开始不是,但你是她的孩子,我的孩子理应有正确的是非观。” 听了这话,路锦丰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忧,“小时候她总跟我说我的爸爸在海边,我还以为我的爸爸是打渔郎,或则我的爸爸是水手。”他偏过头,眼安静地弯起,笑容随和。 “我跟她说过我想在海边建一座房子,她的笑容跟你很相似,她问我是不是像海子的诗一样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我跟她许下承诺在多年后会有这样的房子。”路国安说。 “但是后来爸爸走了,而她没有住上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房子,她住在林镇的竹楼里。” 路国安看向他,他问路国安有没有喜欢过自己母亲,路国安说没有,“我爱她,但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她,我不清楚爱是不是比喜欢更加好,其实人这辈子是可以爱很多人的,所以我才选择去爱她,而喜欢也是也可以喜欢很多的人,但是我不喜欢她。” 他疑惑地问:“爱不是比喜欢更好吗?” “每个人的理解都不一样,”路国安说:“我们进去吧,外面冷。” 对于路国安,他所了解到的,比了解到路稣年的更少,他越不懂就越好奇,越是好奇就越是迷惑。 路国安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所有人对他的评价几乎如出一辙的相似——高高在上,站在南岛顶端。可是为什么他偏偏看到的就是个行走在在人海里最落寞的人? 路稣年在浴室给哈里洗澡,浴室门敞开地,他进去就看见水花四溅,路稣年穿的是深棕色毛线,给哈里折腾地湿迹尤其明显。 他还是乖乖地踱步到卧室,书桌下有整整两箱的杂志,他把箱子拉出来,大概翻了翻,有意林、读者、萌芽,而且无意间看到1997年的十月份发行的《萌芽》,他硬是震惊了一把。 哈里不受路稣年控制,顾自从浴室里跑出来,路锦丰还在震惊当中,被哈里此刻那就是称之为惨不忍睹滑稽可笑的毛发逗乐,他毫无防备捧腹大笑。不料哈里冲着他就抖毛发,水珠飞溅,他连躲都躲不及,就这么给哈里整了一会。 路稣年刚一出浴室,就看见哈里在阳冬晚面 分卷阅读86 - 分卷阅读87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87 前撒泼,哈里见到路稣年靠近撒腿就跑。 路锦丰脸上衣服裤子还有鞋子从头到脚无一幸免,湿的湿,沾上泡沫的一片白印记,见路稣年走过来,他可怜兮兮地指责:“路稣年,你故意的是不是,你一定是故意的。” “你不会跑吗,路锦丰?”路稣年哭笑不得,见到他那副委屈样,又于心不忍,上前抱他起来,“我也被哈里整得一塌糊涂。” 他从路稣年身上跳下来,头也不回地去追哈里。 客厅里几个大人正在打麻将,一时没人注意哈里,哈里就躲在沙发旁边,路锦丰远远地就看见了它。他狠得了一眼那边做了坏事还可怜巴巴的狗先生,大步跨过去,和哈里对视。 人和德国牧羊犬的对视,哈里突然怪叫一声,朝路锦丰伸舌头,路锦丰被它吓得一屁股坐地上。尾巴一摇,水珠挥到路锦丰鼻尖和眼睛上,他气得张牙舞爪,又不敢拿哈里怎样。 路稣年走过来,他看向路稣年,把脸凑过去说道:“你看,他把水挥我眼睛里,鼻子上也有。” “谁让你自己不听话了。”路稣年笑,拍拍他脸颊,既而吹了声口哨,哈里乖乖地站起来,然后抖抖身子跟在路稣年屁股后面。 他看着哈里的惊世骇俗的造型,就忍俊不禁。 等哈里洗完澡乖乖出去卧室,他急冲冲跑进浴室,“哥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路稣年在清理浴室,漫不经心回答:“大年初三。” “对,大年初三,阳冬晚生日。”那天阳冬晚再三嘱咐,说要是他不去去给过生日,到时候一定想方设法让他出糗。 阳冬晚会开玩笑,但是阳冬晚的玩笑会说到做到,有时候笑着笑着就会变成欲哭无泪。 路稣年头一抬,问他:“你想去?” “我不大想去,”估计去了也说不上什么话,他手指抠门把手,“还是去吧,我觉得阳冬晚人挺好的,总是不该让他失望才好。” “你把衣服换了,三楼客房,左边那间,我有衣服在上面,哪件合适的自己试下,我在客厅等你。”路稣年对他说。 他站了好一会,才走,路稣年处理好了浴室杂七杂八的东西,才出去,然后见到他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怎么了?”路稣年是还湿的,就站在他穿前边,问他:“当真那么不愿意去?” “不是,我比你矮,比你廋,你的衣服我都穿不上。”他说。 路锦丰出来也就不过几分钟只差,上个楼在再下楼起码也要两分钟,路稣年问:“你都试过了?” “没,我猜的,我太瘦了,不管怎么吃也不长肉。”路锦丰瘫痪在床上,懒洋洋的姿态。 路稣年好笑,“这话要是对你未婚妻讲,人家可是要和你接触婚约的,傻瓜。” 他一愣,坐起来,看着路稣年,“才不会,以后和我一起的人一定要贴心善解人意,不能动不动就发脾气,而且要早睡早起。” “你娶的不是老婆,路锦丰,你是在找保姆。”路稣年看了他一眼,出了卧室。回来时,手里拿着件迷彩外套,和两条黑牛仔裤,“换上吧,阳冬晚他们已经在店里了,去迟了到时候罚酒,不要赖在我身上。” 路锦丰把头一偏,就势倒在软趴趴的被子上,“会不会有很多人?” 衣服放在一边,路稣年捉住路稣年不安分的脚,把半干半湿的袜子脱了,“就一个包间,十来个人,到时候你不用多说话,你坐在阳冬晚旁边,没人敢为难你的。” 圆润光滑的脚趾露了出来,路稣年半蹲着,头离得他的脚很近,他故意把抬高了些,路稣年给他换袜子,没注意。他把脚再稍稍地抬了一些,如此循序渐进,脚趾抬到了路稣年下唇瓣的下面一些些。 路稣年头一低,嘴就碰到了他的大脚趾,他笑而不语,看着这一幕。路稣年面色平静,他也不自讨没趣,拿过床上另一只袜子,说道:“好吧,我自己穿就好,我要换裤子了,你到楼下等我五分钟。” “你适合穿休闲地那条牛仔裤,按照自己喜换的来选,应该都不会太大。”路稣年跟他说,“你是不长肉,但你有肉,只是不能再廋了,不然不好看,男孩要协调些,你现在的身高和你身材还算是匹配。” 他等路稣年走了才换裤子,现实穿上一条紧身裤,套上衣服,看了看试衣镜当中的人,他就把裤子给脱了,换上那条比较宽松的。 阳冬晚的生日宴选的是重庆火锅店,充其量算得上是朋友聚餐,因为饭桌上没一个家长,年纪最大的就算是黑龙和唐浩了,撑死两人年纪加起来60也不到。 “我说冬晚,年哥怎么也会迟到,等会你可别放水,游戏照样玩,酒照样喝,你丫要是敢放水,今儿让你露宿街头。”陈晓民坐在唐浩旁边,眼睛瞟瞟对面的郭月和黑龙,嬉笑着对阳冬晚说道。 阳冬晚喝了两小杯白兰地,小腹都串上火了,神情无比淡定,“别啊,晓民哥,话不能这么说,你该问问阅姐年哥最近是不是索取无度,这都是肾虚的节奏啊。” 郭月拧了一把黑龙胳膊,黑龙没形象地嚷嚷,惹得坐身旁的的廖家魏喝杯青岛啤酒都呛喉,廖家魏是阳冬晚初中同学,初中也毕业不读书了说是要休学两年,先找个没人的地方俗称荒山野岭进修半年,然后再天南海北逛一逛又名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而事实上他就去了家道馆,一住就住了将近半年,家人每周在道馆蹲守,各种悲情诉说各种苦不堪言,道馆里的道长终于忍不住了就把人撵了出去。 “小和尚,你可别介意,人家秀恩爱的就是这样,有句话怎么说,死得快,哈哈,咱喝一杯。”张秋白夹了块羊肉放廖家魏碗里。 廖家魏气炸,“你丫说谁呢,你才小和尚,你全家都小和尚。” 郭月笑得拍桌子,除去长了张过得去的脸和保养得好的身材,这个女人大家一致的评价就是泼妇,陈晓民撇撇嘴,“郭大姐,我听说你的美食节目收视率下滑了不少。” “想男人了呗,该不会是黑龙满足不了她,白天犯傻吧。”阳冬晚露出痞/子般地笑,看了眼坐一边的晴阅,故作诧异:“嫂子,今儿咋不说话,没事,年哥一会就来。” “你丫给我闭嘴,老拿老娘我开炮,我说冬晚就你这祸胎,迟早克死你老婆哦。”郭月被阳冬晚几句话戳中死穴,黑龙又没一刻正经的,一向言辞犀利的晴阅也变得话少了,她要再不发威保准被人给当笑柄。 阳冬晚笑得没心没肺,“死了我不会再娶啊,老子有的是钱,还怕没人敢上我床,黑龙,你别光顾着喝酒啊,呀呀呀浩浩哥,今儿怎么也玩神秘低调了,害得我们家的家魏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廖家魏翻了个短且精 分卷阅读87 - 分卷阅读88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88 湛的白眼。 张秋白往自己碗里添了块牛肉,辣味十足,“郭大姐,你小弟怎么没来?” “鬼知道,被人给欺负了呗。”郭月随意一说。 作者有话要说: ☆、bsp;61.另类争战 路锦丰在楼下有些犹豫,两手空空的来,白吃人家的,怎么说也是阳冬晚生日,况且阳冬晚还送了他这么贵重的木盒,虽然他送的是木雕,“又怎么了?”路稣年问他。 “不送点什么给阳冬晚吗,我有些不好意思。”他说。 路稣年把他衣服的领子理了理,“他不缺东西,在阳冬晚面前,诚实是对他最好的交流,所以,他才愿意对你好。” 他点点头,可还是觉得不妥,“真的不用送点什么吗?生日里不管是祝福还是礼物,意义都会显得不一样。” “有想要送的礼物吗?”路稣年问他,看着他一脸真挚的神情,轻笑:“带你出去逛逛吧,有合适的你觉得好就买。” 路锦丰想了想,对着路稣年傻笑,“那好吧,你说得对,礼轻情意重,阳冬晚他不注重这些繁文缛节。” 二楼,还没进到里边,单是站在门外就听见时不时传出来的笑声和说话声,路稣年先进去,他跟在路稣年后面。 “哈哈哈……”陈晓民几乎拍手叫绝,然后张秋白愣愣地吃羊肉,吊在嘴里的半截羊肉就势华丽丽地落在了廖家魏啤酒杯里。 张秋白擦擦嘴角,吹了声口哨,“小受,快到哥哥身边来。” 阳冬晚骂了声操,走到路锦丰身边去,“不是说让你别迟到的吗?年哥,这可不怪我。” “冬晚,你丫要是放水,今儿跟你没完,我勒了个去,郭大姐你丫别和黑龙到饭桌上腻歪了,看阳冬晚吻技大爆发。”陈晓民几乎要笑哭,“路锦丰是最后到的,年哥免罚,哈哈,冬晚,强大的男人要敢于直面枪林弹雨,哥我对你有信心。” 路稣年知道最后来的一定多多少少都会受到惩罚,看着一竿子人起哄,不怀好意的表情,他就知道惩罚足够有料爆。“不是还有郭子谦没来么?”路稣年瞥了眼陈晓民,嘴角荡出笑意。 “对哦,打个电话郭大姐家小弟。”张秋白拿出手机,趁着郭月发飙之前,赶紧躲到路稣年身后去。 “我说你们能不能别这么缺心眼啊,我弟弟当真有事来不了。”郭月解释。 “谁知道呢,说不准陪白衡去了吧。”阳冬晚冷笑,“晓民哥,不是我不守规则。” 一旁的唐浩一进来就副看好戏的表情,这会公道地说道:“要我说,十分钟,他要是十分钟还不来的话,寿星献吻,哈,忘了叫啥名字了。” 陈晓民提醒说:“路锦丰,年哥弟弟,咱给郭大姐小弟一个机会,也给年哥小弟一个机会,头次来,也别吓坏新人了。” “什么叫给机会,晓民哥,你丫说话能不能正经点。”阳冬晚不爽,“唐浩,你丫说好的吹瓶呢,你爷爷的别逗我,还说一人三瓶,我三你全家。” 黑龙送了松领带,包间里热烘烘的,把大衣给挂到了椅子后边,“你弟最近怎么回事?”黑龙问郭月。 郭月夹了一块土豆片递到他碗里,“我怎么知道,跟个得抑郁症人一样,整天闷家里。” “让他多出来逛逛,年轻人,这么早就颓了可不是好事。”黑龙看了眼阳冬晚,说道。 晴阅身边留一个空位,路稣年看了眼路锦丰,把他带到了张秋白旁边,然后走到晴阅身边去。 “稣年,”晴阅叫他,路稣年嗯了一声,笑容和煦,晴阅握住他的手腕,抬头看他,“怎么现在才来?” 路稣年开了碗筷的包装,到了杯茶,“给哈里洗澡,耽搁了些时间,太调皮了,改天你真应该去看看它。”路稣年笑了笑。 “今天去你二姑家里了吗?”路稣年事先没有和她说,她竟然不知道。 “今早去的,二姑姑的儿子程远从加拿大留学归来,一家人都去了。”路稣年说。 晴阅给他倒了半杯白兰地,“不要喝太多,胃会受不了。” 路锦丰一边坐的是张秋白,再一边就是阳冬晚,阳冬晚给他撕开碗筷的袋子,把饮料放他桌前,“要吃什么?”阳冬晚坐下后问路锦丰。 “藕片。”他眼睛盯着火锅看,一面辣得汤都成了红色,一面倒是清淡,桌上摆着的都是一盘盘的食物,他目不斜视地看对面的陈晓民把一碟子的土豆往红色汤里倾倒。 阳冬晚捞出几片藕夹到他碗了,又往里添加了两香菜丸子。 黑龙嘴角溢出笑,“冬晚,都快赶上贤妻良母了,对路家二少真是照顾。” 一旁的张秋白添油加醋,“就是,阳冬晚我都坐你旁边少说也有一小时了,怎么不见得你往我碗里加片肉?” 这头阳冬晚笑得不明所以,那边的门自然而然地被打开了,就当所有人惊叹阳冬晚的服务细致入微之时,郭子谦的到来无疑是今晚最隆重的不容错过的重头戏。 “开始吧,我计算了时间,八分钟以内,不到十分钟,我们的寿星,可别忘了自己给的承诺。”唐浩正襟危坐,俨然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你不是说你弟弟在家呆着吗?黑龙问郭月。 郭月自己都惊讶,“我哪知道他在哪儿呆着,太阳打东边落下了吧。” 张秋白和陈晓明正要起哄,阳冬晚擦了擦嘴,大步跨到郭子谦身前,拽住郭子谦衣领,把人推到墙边,不等郭子谦喘气,嘴唇就贴了上去。 他刚吃了口味虾,一股子让人冒烟的辣味直传到舌尖,阳冬晚的法式舌吻,热辣又让人心动,舌头长驱直入,直接勾住郭子谦木讷的舌头,缠绕,舔/弄,忽上忽下,带着刺探地技巧性挑/逗。 郭子谦深呼了口气,微闭上的眼睛忽然睁开,托住阳冬晚下颚,一手掌着他后背,稍一用力就反身将阳冬晚抵在墙上,两人位置交换,唇瓣始终贴合在一块。郭子谦化被动为主动,和阳冬晚的法式缠绵不同,郭子谦的则更加热烈专注,毫无技巧可言,单纯性地拥吻。 两分钟后,阳冬晚擦擦嘴,若无其事走回位置,拿起桌上的饮料喝了半大罐,张秋白第一个笑出声来,大呼表示惊呆了,“要不要这么真情投入,这画面实在太香/艳,看得我老二都有抬头趋势了。” “哼,你家老二还真是有骨气。”阳冬晚嗤笑。 “阳冬晚你就不是个好东西,我弟弟都要给你掰弯了。”郭月是当真气昏了。 晴阅安慰晴阅,“郭姐,没看见吗?他两势均力敌。” 郭月傻了,“晴阅,你说的什么话。”说着眼巴巴地看向一言不发的黑龙,“你平时不油腔滑调的 分卷阅读88 - 分卷阅读89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89 吗?怎么这会不见得说上几句公道话。” “你指望黑龙说公道话,郭小姐,你的期待值未免高了些。”。路稣年看着一旁假装深沉的黑龙,笑容饱含深意。 郭子谦往路稣年边上走去,坐一边的陈晓民自动把椅子挪了挪,看了看郭子谦,又跑一边端来椅子给郭子谦坐,于是乎陈晓民还有个外号就叫做陈小二,服务到家。 “也是,看来我们一向走高冷路线的路大少比我还了解黑龙了,还真是惭愧。”郭月不温不火说。 路稣年嘴角上扬,“郭小姐还真是误会我的意思了,论了解当然不及你十分之一,要知道男人在外面和在家里是有跟天和地的差距,我所知道的无非是我个人的见解而已。” “哟,路家大少和这郭大小姐为了黑龙吃味了总不是吧。”唐浩拍着手掌,面容红润,说得正经。 张秋白和廖家魏聊着道观的事情,显然廖家魏是不愿意和张秋白说上只言片语的,都是张秋白一人在扯。而一边的路锦丰和阳冬晚聊得还算是比较乐观的,至少路锦丰边吃边笑。这下,被唐浩的一句话给搅得视线纷纷都投向郭月和路稣年身上。 晴阅笑容大方,看向晴阅,“唐浩,你觉得我和黑龙配吗?” 郭月皮笑肉不笑,“晴阅,你什么意思?” “郭小姐,字面上的意思难道还要我解释,我没其它意思,只是劝唐浩不要开些有伤大雅的玩笑,毕竟对谁都不好,你说是不是,郭小姐?”晴阅笑说。 唐浩举双手,表示知错了,“二位,别啊,我错了,错了不成,哪能为这事伤和气?” 路稣年手搭放在晴阅肩上,点了只烟,吸了一口放在食指和中指间,“谈不上伤和气,冬晚,人家郭小姐三番两次强调说你欺负子谦了,怎么,不打算解释?” 郭月气急败坏地拍桌子,“路稣年,我是哪般你了,用得着说这说那的,阳冬晚打我弟那会我有什么吗?我丫连个屁都没吱一声,我不就当个玩笑说说?” 路稣年嘴角衔着烟,搭放在晴阅肩上的手拿着打火机,打火机吧嗒吧嗒地响,却没有有火势,路稣年摘下烟弹了弹烟灰,说道:“郭月,劝你最好还是收起你的脾气,这招或许对黑龙有用,但是你得清楚不是人人都可以像黑龙一样对你百依百顺。那么既然你说到阳冬晚打郭子谦,白衡和阳冬晚的事情是谁挑起的?你确定说柯小敏的事情和你没关系。” “柯小敏什么事,路稣年,你不要栽赃嫁祸,白衡来我公司帮忙,我不过跟他提了阳冬晚和柯小敏之间的事情,我还夸了阳冬晚一把说那小子懂事了知道心疼女孩了,谁知柯小敏至今都下落不明,而阳冬晚就跟个没事人一样,对不起人家姑娘,我无非就说这些,有什么不对?”郭月火气大,音量也大。 阳冬晚冷笑:“郭月,你没什么不对,我对不起柯小敏也好对不起谁也是一样,关不相干的人什么事,我要遭遇不测你最多也就假惺惺抹几下眼睛然后甩甩屁股走人,让你弟离我远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bsp;62.铤而走险 “阳冬晚,这话你就说得不中听了。”黑龙笑意依旧,接过唐浩递过来的烟,“你郭姐的为人大家心里也有数,现在社会,还分什么好人坏人,对得起自己过得去的,日子一样过。” “哼,黑龙,我最见不得你嘴贫了,还偏偏说得一本正经。”阳冬晚翘着二郎腿,“好了,说到哪儿了,晓民哥,咋不把你女朋友带来给大家瞧瞧?” 陈晓民眼睛瞅着那边目光几分呆滞的廖家魏,笑得阴森森地:“家魏,道观里的生活过得究竟怎么样啊,跟兄弟们分享分享嘛。” “就是,家魏,要分享,好生活要分享,好思想要传播。”张秋白表示赞同地点点头。 廖家魏从郭子谦进来开始就不对劲,见到两男人吻的简直是如饥似渴,他更是大跌眼镜,他这一趟,回来究竟变得是什么跟什么?眼下张秋白调侃还有陈晓民的阴阳怪气,他就觉得十分憋屈,“不去道观了,等学生党都去上课了,我就去奥尔良。” 张秋白故作不可思议,“奥尔良啊,回来做烤翅给我们分享好不好?” 廖家魏是真的被张秋白的天真浪漫加无邪给彻底打败了,“年哥,咋回事啊这些人?” 路稣年灭了烟蒂,“家魏,你该让陈晓民为你打抱不平的。” “关我啥事,我什么都没说,是吧,家魏,奥尔良烤鸡翅,我也喜欢吃的。”陈晓民表情无辜。 廖家魏嘴角抽搐,盯着郭子谦看,“哥,他们欺负我。” “反唇相讥的道理你不懂?”郭子谦简洁明了。 廖家魏处处碰壁,最后把目光转向他根本不熟的路锦丰身上,路锦丰看了他一眼,顾自吃着。阳冬晚嗤嗤地笑,“亲爱的家魏,别从良了,人家几辈子种田的也还是种田,你丫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都当官的,你还指望自己成为艺术家,你外公外婆第一个杀不出来不同意,所以啊,趁着能逍遥的时候,你用不着往死胡同里钻。” “我从你个屁,我本来就是南岛好市民。”廖家魏陈述。 “对,我们都是好市民,家魏,哥敬你一杯。”黑龙憋着笑,起身说道。 阳冬晚也起身,“黑龙你纯属在凑热闹。”说完,对着众人举起酒杯,“让我感动一把吧,南岛的后卫青年们,谁都别想逃。” “真是可惜,冬晚十八周岁了吧,要不是小学留级两年,说不定明年咱就一起逍遥了。”陈晓民口无遮拦,就是喜欢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特么想拿瓶浓硫酸泼死你。”阳冬晚怒瞪他,看向路稣年,语气立马变了个调,“年哥,别跟嫂子秀恩爱了,起来吧,大伙敬一杯。” 路锦丰抬起头,他记住了所有人的名字,却没和谁多说一句话,他终究是离这样的场合有太多太远的距离。有时候也是会愿意听一听他们的话,可也不过是听听而已。他加入不了,静静地听着,安守本分地做他该做的事,这样便好了。 张秋白嚷嚷说不公平,路锦丰没喝酒,阳冬晚以他是未成年为理由以饮料代替就好,末了加了句今天谁是寿星,于是本着寿星最大,喝酒的几个醉得一塌糊涂。 他看着路稣年和唐浩还有黑龙拼酒,气势不免让人心惊胆战,那场局前面温馨,大家斯斯文文坐上饭桌,饭后彼此爆料又交头接耳说谁谁谁,接着就是各种撕/逼,然后开些玩笑,能喝酒的喝酒,无厘头又放料的话题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总而言之,路锦丰看到的比较安静的只剩下郭子谦和他自己了,原本以为廖家魏会比较内敛 分卷阅读89 - 分卷阅读90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90 ,没想到根本和阳冬晚如出一辙,能说会道。 最后散席了,阳冬晚死人一样瘫痪,火锅店老板跟他们混得简直熟透了,就把阳冬晚驾到楼上客房,剩下的几个,有家属的家属带走,没家属的还能走路的自个上楼去找房间睡,实在不行的就在包间里打地铺也行。 没人打地铺,死撑撑上楼的就有陈晓明和廖家魏两个,唐浩还是老板自己手把手给扶上去的,张秋白由着郭子谦负责。 路锦丰看见晴阅把路稣年扶着出了包间,一个个的全都走了,现下深更半夜,他站在火锅店门口,轻吐了一口气。 要去哪儿好呢?他想,除了路家,他真的好像没地方可去了呀。 “等人?”郭子谦从火锅店出来,看见他站在那儿,问道。 他笑容含蓄,“没人可以等,都不知道接下来要去哪儿。” 郭子谦表情清淡,走近他,谦和地笑了笑,“去楼上吧,冬晚他醉得厉害,正好有个照应,你去的话我放心。” “哦。”貌似也就只能这样了。他转身就要走,郭子谦叫住他,他笑,说道:“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你放心,我不会傻的,虽然不懂得的道理不明白的事情一样还是很多,渐渐地也会清楚,有些底线不能触碰,有些雷区应该是要勿入。他们在一起才是对的,我不该是厚颜无耻地那种存在,他有他的路,我有我的生活,各自过好才算是最为正确的方式。” 他安静地笑,眼神分外清澈,嘴角的弧度微微翘起,就这么毫无保留地恰似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郭子谦愣了楞,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锦丰,我以为我跟你一样的。” “怎么会?”路锦丰移开视线,看向别处,“我是个贪得无厌的人,有时候啊还会老想着别人对不起我,其实我挺悲观的,你好太多了,不过你要相信我,我没有害人的那份心。你希望路稣年好,我也是。” 甚至比他们希望地都要更好,因为他心疼路稣年,他把苏凤梅看得世间一切,踩在生死之间,他还在想着宁愿失去苏凤梅也不要失去路稣年。 他其实傻到没骨气,还要强装得其实少了你,我还是一样地吃喝拉撒的错误心理。 郭子谦其实还想说些什么的,他走得太快。 到阳冬晚住得客房里,他兀自把鞋子脱了,衣服折叠在沙发一头,打理好后,从浴室出来,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柜上才往沙发走去,抱着抱枕,躺下过不多时就睡着了。 次日醒来,已经十点多了。 老板以为屋里就阳冬晚一个人所以没多想,敲门没人去开,自己开门进来。见屋里还有其他人,表现地颇为正常,“给你们送早餐来了。”老板看了眼床上四仰八躺的阳冬晚一眼,跟路锦丰问了声好,礼貌说道。 “谢谢。”路锦丰拉开窗帘,问老板:“早餐吃的是什么,火锅有些辣了,吃多了不好。” 老板哑然失笑,“蛋花粥和绿豆汤,还有几个麻辣饼,早上我自己烤的蛋糕,自认为味道不错。” 看桌上摆放着的大大小小的东西,路锦丰笑了笑,凳子是旋转椅,等老板走后,他顾自子啊房里转了几圈,倒了一小杯的绿豆汤,绿豆汤配蛋糕,好像婷不错的。 阳冬晚将近十一点多才醒来,睁着惺忪的眼睛,抹了把脸,浑身上下都使不出劲,迷迷糊糊钻进浴室,冲了个热水澡。 吃过早餐,他就把吃的推向一侧,懒洋洋地趴在了桌上,阳冬晚这会才注意到屋里还有个人。 “什么时候来的?”阳冬晚喝了整整一杯的绿豆汤,润润嗓子后,问路锦丰。 他睁大眼睛,眼睫毛一闪一闪,突然扑哧一声笑:“昨天晚上就来了,还听到你讲梦话。” 阳冬晚睡觉就是安静地猫,不打呼噜不磨牙不讲梦话,而且睡姿不出意外还是挺优雅的,当然前提是这些的评价都是自我意识,自我潜意识地认为,具体是怎么一回事还有待进一步考察。 “瞎说,我讲什么梦话了?”阳冬晚掰了点蛋糕放嘴里,感觉味道还不错,坐下顾自吃了起来。 其实他也就乱说的,阳冬晚才算是真的好脾气,喝完酒格外地安静,什么的酒后大哭大闹疯言疯语几乎不沾边。 他继续趴着,阳冬晚吃了半饱就不再吃了,把椅子挪到他旁边,他刚一转头,阳冬晚手穿过他腰,松松垮垮地类似于拥抱,下巴轻轻搭在肩胛骨处,声音里略带鼻音和丝丝倦意,“你说你要真是个女孩多好,就把你给娶了。” “我要是女孩,一定不会嫁给你。”他笑着回绝。 “为什么?” 他说:“太多人喜欢你了,我争不过她们的。” 阳冬晚仰起头,看见他淡淡地笑,厚薄适中的红唇闪现的笑意令人目眩,微抬起的下巴,眸光清丽,绯色的脸颊,他忍不住手抚上他侧脸。“路锦丰,不要再和傅坤楠一起了,孙亚斌野心大,连我都猜不透他心里想的,你就更不是他的对手了。” “嗯,所以我跟医生已经说清楚了。”路锦丰头埋在两手交叉的上臂,“你为什么要跟郭子谦接吻?” 阳定晚笑,“晓民哥定的规矩,八点之前谁最到场的必须和寿星来个舌吻,无论男女,我要不跟郭子谦就要吻你了,到时候还不急哭你。” 路锦丰抬起头,注视着阳冬晚,“我以为只有相爱的人才能接吻,两个不爱的人一起做亲密的动作,一定是不合适的行为。” 那么和路稣年的接吻是不是也是一种游戏?他也觉得自己应该有点自知之明才算好,路稣年和自己,是的,不是很清楚了吗?他要的路稣年给不起,也不能给,他也不会奢求路稣年愿意给,而他更加不会去犯傻,他才不会铤而走险。 何况,他所面临的岂止是自己,他几乎要和整个世界对抗了。 阳冬晚叫了他一声就不说话,他笑,开玩笑说他是不是还是醉得,其实没有醒,阳冬晚在他眉心正中央落下一吻,轻盈,柔和。“两个不相爱的人连上床都可以,这年头,还有什么是不合适的,不要把心交易交出去,做什么都自在。” “阳冬晚,其实你生错年代了,要是在说书人的年代,依你的性子兴许还能留下一段佳话。”他说。 阳冬晚挑眉,笑着说:“我还说你生错性别了,你也就这本事,只会在我这里撒泼,老子还要去哄你,这话说出去,谁信?不过也好,我恩准了你在我面前胡言乱语。” 作者有话要说: ☆、bsp;63.突发转折 他觉得阳冬晚适合当心理咨询师,最会忽悠人了,你要没病他可以给你讲出病,你要乐观跟他深度交流后瞬间会 分卷阅读90 - 分卷阅读91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91 崩塌,反正他喜欢上了这种阳冬晚式的语言风格。早在之前就他知道了这个世界有一类人以路稣年为首谁也模仿不来,后来他还明白了世界还有一种生活方式叫做阳冬晚,他们都不知道,阳冬晚其实是个小王子,能哭能闹能耍宝还会开玩笑。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觉得阳冬晚比谁都贴心。 阳冬晚送他回了家,晴阅和路稣年在客厅,阳冬晚的笑声颇具感染力,“都在啊,我还以为二位只管自己乐活了,不要这个可爱的弟弟了哦!” “冬晚,把他带出去。”路稣年坐在沙发上,冷静地说。 “哈?”阳冬晚以为自己听错了。 晴阅神情从容,从沙发上起身,拎着黑色的小包,粗跟的高跟鞋,步履优雅,走到路锦丰身边,他还在想着先打个招呼吧,一个耳光如一场声势浩大的波浪击打在左脸颊。他震惊的说不住话,路稣年抓住晴阅手腕,她抡起另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右脸颊狠狠地一个耳光。 “晴阅,这不关他的事。”路稣年目光凛冽。 “稣年,我知道我们之间有隔阂,有时候也想过要尽量去填塞,把隔阂里的缝隙填补,但我真的没有料到峰回路转之后,你告诉我原来那不是细缝,是黑洞,无论我做出什么样的努力,你看在眼里却无动于衷。童话很美好,可到底是童话。” 晴阅挣脱被禁锢的手,盯着路锦丰看,眼里的容忍和不甘只在一瞬间,“原谅一个无知的女孩对爱情的执着做着最后的挣扎,虽然有失风度,不过我不愿意在人后喧嚣我此刻的落寞,那样只会让我更狼狈,也让你陷入莫须有的风波。” 阳冬晚连晴阅走了也没说上一句话,眼看着晴阅扇路锦丰两耳光,要不是念及年哥,他当真要骂过去。 “年哥……” “冬晚,”路稣年说,“你先走吧,我有话和他说。” “年哥,我也知道有事情我不好多说,但是你也看到了,路锦丰一声都没还吭,挨了两耳光换做是谁,谁乐意?”阳冬晚看了眼路锦丰,愤愤然地离开。 “对不起。”一贯行为处事都堪称理智的晴阅,他当真没料到事情会这么突然,根本来不及阻止,也不容他思考。他想路锦丰该不会要哭了吧,表情没有惶恐,被这措手不及的突发事件震惊地没了情绪,再去看他时,不委屈了,眼里夹杂的忧伤和失望,让路稣年失去了一切立场。 “没事。”他望着路稣年,视线朦胧,“现在似乎糟糕透了,哥的一句对不起好像不能奏效,就当我蠢好了,我不聪明,把一切的好擅长理解为理所当然。因为害怕自己自作多情,明明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也要强加为越境,所以在挨了两个耳光后,我还是做不到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挨打。” 他往前跨去,他的承受能力只局限在其它方面,而今这辈子都没人打过他耳光,连苏凤梅都舍不得,她晴阅仅仅是路稣年喜欢的女孩,那么凭什么依着这样的头衔,去打他耳光? 即便是他真的千不该万不该,也不能打他耳光,他的自尊他的骄傲,无论出于哪个方面,他都不甘心。 他站在门后,捂住发烫到火辣的双颊,路稣年敲门,他不开。 “今早醒来才想起你,打电话给郭子谦一直没人接,阳冬晚的手机处于关机状态,我问晴阅昨天晚上为什么没有带你一起回家,他问我心里还有没有她。” 两件事情不冲突,他的心情在酒后依旧得不到恢复,再加上路锦丰不知去向,他选择性不去说话。 “路锦丰,把门打开好吗?听话,把门开了。”路锦丰在门外说。 门从里面打开,路稣年才刚迈进去,他就关了门,将路稣年推到门框上,“路稣年,她打了我两耳光。”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路稣年手抚摸上他脸颊,轻轻抹去脸上不曾落下的泪珠,语气低缓柔和,声音动听,“我知道,是我不好,还痛吗?”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分不清是痛还是火辣,“不痛了。”他看着路稣年,笃定地说道。 “昨天晚上住在哪里?”路稣年问。他里面穿着件背心,外面套牛仔外套,南岛的冬天除去刮风和雪融化时的寒,几乎还算是符合了北回归线一带的南方热带气候,虽然它离北回归线的距离还隔着一座城市的距离。路锦丰穿的还是他那件迷彩外套,休闲的牛仔裤,他穿的是显身高的紧身裤,两人正对站着,小腹以下紧紧贴合着。 “住火锅店客房,和阳冬晚一块的,他睡相太差了,我就睡沙发。” 路稣年手环住他后背,稍低头,他微仰起,抬高下颚,放在他腰侧的手收了收,“怎么觉得你和阳冬晚走得有些近了?” 他微笑,狭长的眉宇弯起,划过不可名状的忧郁,那些伏案在阴暗处的阴郁真希望就此消失殆尽。“你还记得许凉非吗?阳冬晚和许凉非很像,我知道他们是不一样的人,而我也更加不愿意把许凉非当做是阳冬晚,因为这个世界许凉非只有一个,没有人可以取代,就像晴阅只有那么一个,谁也不能撼动在你心中的位置。” 稍微停顿了几秒,他耳朵贴在路稣年喉结处,“我是个贪心的人,就像当初为求一己之托,而和医生提出那样的请求,许凉非没了命的对我好,我为了更好的生活把他撇的一干二净。友情和爱情类似其实很都是脆弱的,经不起什么大波大浪,而当我的生活当中再次出现愿意像许凉非一样对我好的人,我知道其实朋友谈不上失去和得到,每段友谊都该被重视,都该是被保护被珍惜的,因为它和爱情一样一生当中出现地并不多。” “所以,我和阳冬晚在你心里是同等地位?”路稣年他忽略一大堆废话,抓住重点盘问。 “你理解错了,在我心里所有出现在我生活圈子里的人都是一样的道理,你是我哥,他是阳冬晚,绝对不会有第二个你们出现,尽管我觉得阳冬晚和许凉非有共同点,而事实上他们差得够远,除去是同性的原因,他们几乎没有共同点。” 骄傲变态到极点的自信滔滔不绝脾气还暴躁老爱没完没了,这些在过去路锦丰敢以自己优异的成绩打包票自己从来没有想过世上还有这么糟糕的人,他真觉得阳冬晚是上帝故意制造的怪胎,然后他懵里懵懂地给这个怪胎打了个正着。 路稣年松开一只手,食指摩擦他嘴唇,时而温柔时而不知轻重,他嘴唇微启,路稣年的手指乘虚滑入。 手指有烟草的气味,他舌头不屈服,抵着手指不愿放他进去,路稣年笑容邪魅,“确定我也是一样的吗?帮你打手枪那次,我可爱的弟弟,意乱迷/情时候的不知羞耻还有被爽到的一副享受神情,你不说句谢谢,嗯?” 他含住路稣年手指,舌 分卷阅读91 - 分卷阅读92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92 尖在指端绕了一圈,路稣年手指明显的地动了下,然后一声低喘,他吸了吸毫不留情地最上面的关节咬了一口,吐出手指,面不改色道:“谢谢。” “不客气。”路稣年把手指放进自己口中,啜了一口,拿出后直接抚上路稣年锁骨,笑了笑,“路锦丰,我还想夸你一句,纯情小白羊潜藏着发/情母狗的本质。” “那么你呢?”他听不懂路稣年的潜台词,故作明白地反问。 路稣年脱了牛仔外套,露出灰色背心,高挑的身材,结实毫不夸张的肌肉看得路锦丰错愕,幽暗的眸子,越发彰显狂傲,那炽热如灼伤人的目光让他下一刻挣脱的动作变得迟缓。耳畔传来的声音,有点低哑,压制之后,刻意营造的诱/惑,他终于是无能为力了。“我么,我不发/情,想知道为什么吗?” 他脑袋轰然作响,路稣年挑开他的衣领,迷彩外套被轻易地脱下,路稣年手掌游移在他胸膛处,“阳冬晚没跟你强调他是一个强大的男人,嗯?在这方面,路锦丰你不需要担心,他们都说我长了一张禁/欲的脸,既然如此,你觉得我的发情期会让别人看见?” “什么意思?”路稣年拉高他衣服,他的思绪处在风口浪尖,随时都在崩塌。 “因为我卓越不凡的弟弟,做哥哥的失去了一段恋情,那么你不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实质性地来弥补,我不是素食主义者,而我向来不是苦行僧,路锦丰,我忍得够久了。”路稣年手在他小腹搓揉,声音彰显磁性充满着原始性感地味道。 “你在开玩笑。”他才刚挨了两耳光,大年初四,晴阅和路稣年的关系本就不一般,昨天还和郭子谦无比有骨气地说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那么现在他就愚蠢急了。“你是要和我上床吗?” 他的话刚说完,衣服就被拉至头顶,他一个没防备,衣服就离了身体,光洁白皙的肤质在瞬间给凉意感染,“我们不是早就上过床了吗?”路稣年露出不可思议地神情,莞尔,“比上床要多了一些程序,比如和你做/爱,路锦丰,或许只有这样,才能明白一个真理,我和你认识的别人是不能拿来相提并论的。” 和喜欢的人也是不能亲吻的,只有下定决心要长久生活在一起的人才能亲吻,过去他的想法虽固执却简单美好,至少他不大懂得人性丑陋肮脏。 很久之后,他好似懂得了一些生活之道,细水长流的生活在有一天变得风起云涌,他晓得了生活被有一种叫做无奈的感情做支配。阳冬晚告诉他别说是亲吻了,就算上床两个人一起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路稣年不加掩饰地话语,他不明白他也不想去理解,他只是清楚自己是爱死了眼前的男孩,哪怕自己死他也不想让男孩有半分的危险。与自己相比,路稣年,我好像更加爱你。你说你都比我妈都重要了,别人还怎么和你相提并论? 根都深了还蒂了固,你说在我心里还怎么和别人一样去? 他拉下裤子拉链,宽松的裤子推至胯下,然后顺其自然落在脚踝,抬脚迈了一小步,“抱我。” 路稣年把他抱到床上去,脱掉背心,然后整个人顺势压在了他身体上,下巴一阵轻描慢舔,他微张开嘴,路稣年的唇就势贴上去,他敌不过路稣年的狂风暴雨,吞咽声中,他极力迎合。 “路锦丰,眼睛睁开,看着我。”路稣年命令,他听话地把眼睛睁开,“帮我把裤子的纽扣解开,乖。”他不干,路稣年语气好听,近乎恳切,“听话,嗯?” 他只好把手往下移,放到路稣年下腹,正要往下摸索,“啊……”他惊声尖叫,裤子纽扣根本就是解开的,他急忙伸回手,路稣年抓住他往下带,刚摸到路稣年那里时,他是真的被那灼热感吓去了。现在,他死活不肯,“放过我吧,我不要。” “感受一下阳冬晚所谓强大的男人究竟是什么概念,路锦丰,记住你男人的尺寸,还有,跟你相比,如何?”路稣年拽紧他的手,就摸了上去。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你不用跟我比,你的大。”他连自己在说什么都不知道。 路稣年笑,胸膛处一起一伏,“喜欢吗?” “你喜欢就好。”他回答。 路稣年不急,嘴唇靠近他侧脸,移至嘴角,“你叫我什么?” 他还没忘记他手心的温度高成那般究竟握得是什么,硬得他都险些认为是块铁,手不敢稍有动作,盯着路稣年睫毛看,回答:“哥。” “换个称呼,叫声老公。”路稣年擎着笑意,和他说道。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一向正经地路稣年说出这话,他不是无法接受是根本不可靠,“你不用这样叫我,我不习惯,再说了也不成体统,你还是喊我名字吧。” 路稣年表情僵了两秒,他很失望,以前一直觉得路锦丰是装傻,现在明白过来了,其实他是真不聪明。“你没弄清楚自己的立场?” “我弄清楚了,路稣年和别人是不一样的,不能拿路稣年和别人相提并论,你说过的,但是你对我的称呼我有些不太适应。”路锦丰的解释力不从心,他现在手脚并用一也无济于事,头脑混乱地他连思考问题偶读真的成了严重的问题。 不再纠结与这样的话题,他笑,亲吻路锦丰绯红的面颊,手往下划去。 作者有话要说: ☆、bsp;64.疾风骤雨 现世的暴风雨疯狂而肆虐,却让人害怕不起来,疾风骤雨才会让人害怕,但是往往来得快去的也快。 路稣年给他洗过澡了,他的意识在路稣年给缔造的天堂和地狱间里几乎丧失,等醒来的时候,天已接近黄昏,他浑身还是汗,黏糊难受,脸上脖颈异常黏腻,他看着镜子里的人,锁骨至下,斑驳印记,或稀疏或密集,或重或轻。 人说女人的第一次总能教人生不如死,或是撕心裂肺,他不是女人,他的第一次给了一个名为路稣年的男孩,路稣年进去的那一刻,疼痛比纹身要痛得痛,两腿像是要被撕扯开,他死抓住路稣年手臂,紧闭的嘴唇被路稣年撬开。 眼泪终于波涛汹涌,镜子里的人,变了。 冲了凉水澡,他冻得直打哆嗦,身子很僵硬,两腿软绵绵的,一不做二不休披了件睡袍就蹦跶到床上,路稣年还没有醒,他掀开被子钻进被窝,冰冷的身子贴合在路稣年身上,路稣年醒来,皱着眉头,“老实交代你做了什么?” “我洗了冷水澡。”他手伸到路稣年路稣年肚脐眼。 路稣年一把握住他安分的手,厉色道:“是我还没有满足你么,做了你三次还有能力颇具活力的往浴室跑冲冷水澡,路锦丰,要是觉得不够,精力没处花,我还 分卷阅读92 - 分卷阅读93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93 是很乐意做到你下不了床的,你要相信我具备这样的实力。” 他搂住路稣年,整个人钻进路稣年怀里,“我只是有点难过,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结束了我的正常生活,结束了我本应该走的路。” 费尽周折逃离,然后成全,还是走到这一步,他真的对自己失望了。 “什么叫正常生活,本应该走的路是什么路?”路稣年鼻尖凑到他脖颈嗅着淡淡的清香,“别想了,好好睡一觉。” “我睡不着。”他抬头,看向路稣年说道。 如果他们各过个的路就是正常的生活,如果他们各自规划自己的人生,按着原有的意愿去描绘生活,就是他们该走的路,而此刻,生活断裂打破了了,他们的路都走错了。 他解开睡袍,趴在路稣年身上,语气清和,“你是不是很困,不要睡觉,跟我说说话,好吗?” “你想听什么?”路稣年把他睡袍拉上,坐在床头将他抱坐在自己怀里,拿起放一旁的绒毛毯子盖在他身上。 路锦丰把毯子盖过两人头顶,感受到的是两人一前一后的呼吸声,他掀开毯子浅笑,“你跟我讲愿意讲的事情,我跟你讲我喜欢讲的事情,或者你要听的事情。” “但凡我知道的你想要听的我不会隐瞒。”路稣年说,“胡元彪,我的母亲夏萍慧,晴阅,包括自闭时候的一切,我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 路稣年全身上下就穿着内裤,抱着他,姿态闲散,他看着路稣年侧脸之下流畅的线条,削尖的下巴,五官分明,眼神专注下却略显的淡漠面庞。 说不得的过去,谈不来的未来,假装和平的现在,就剩下这样了吗?他的童年,路稣年的童年,一个安逸快乐,一个在搏斗撕扯中成长,这样的两个人,怕是该走不到一块去了吧? 他忍不住微笑,隐去那抹淡淡的忧伤,“看见蝴蝶在眼前飞,煽动翅膀,蝴蝶效应其实我想不到那些遥远的事情,包括蝴蝶蜕变之前历经的磨难,因为现在看见的蝴蝶够美丽,我不需要想些多余的事情,过去所经历的痛苦只有蝴蝶自己清楚,别人怎么会体会到呢?” “把我比作蝴蝶,路锦丰,你确定这个比喻恰当,嗯?” 路锦丰拿开过于碍事的毯子,跨坐在路稣年身上,松松垮垮的浴袍,半掩半露,他把浴袍的带子带了个结,重新看向路稣年,眼里带着几分笑,“不好吗,我是我妈妈的小蜜蜂,你变成蝴蝶了,以后可以一起在天上飞,停在花丛中,过无忧无虑的生活,多好啊!” 他笑容透着邪气,好看,路锦丰看着他发愣,“看着我都能发愣?”路稣年手指修长,点点他额头。 “你长得可好看了,所以就想多看几眼。”他实话实说。说完了还傻呵呵地笑,在路稣年鼻尖上咬上一口,贴着他的嘴唇,说道:“其实我也长得好看,但我不好意思承认,他们说我长得好看的时候我就会脸红,因为我脸皮薄,你会脸红吗?” 言外之意他的脸皮厚吗?路稣年不去解释,伸出舌尖,他亲了一口,然后路锦丰就着舌尖仔细看,淡红色的舌就这么在他身上游移的吗?呼吸一窒,脸开始发烫,路稣年手掌抵在他后背,“真奇怪,我还是觉得很害羞。”他跟路稣年坦白。 路稣年脸侧明显抽动了两下,“你还会害羞,路锦丰,你让那些一牵手就脸红的人怎么活?” “我会脸红的,要是别人说我长得好看我就不说话了,我总不能说自己不好看吧,我没夸别人长得好看过,你是第一个被我夸的。”听了路稣年的话,他笑着说。 “那我还真是荣幸,谢谢你赏识。”路稣年挑高眉毛,笑容变了味,“路锦丰,你是喜欢我的外貌还是喜欢我的人?” 这是个严肃而高冷的问题。 路锦丰想了想,说:“应该是外貌吧,我觉得是外貌,我来路家的时候你送我会房间,我看你时就觉得你长得好好看,可那时候的你太吓人了,你还警告我,是警告吧,路锦丰我们来日方长,我到底说了什么让你说来日方长,我给忘记了,你还记得吗?” 他吻路锦丰下颚,在锁骨处轻轻咬了咬,“不记得了,有一点可以明确,优秀的外表一定是俘虏人心最有利的条件。”路稣年说着,将他放倒在床上,自己起床,把落在地上的衣物捡起来,穿好裤子,套上背心,动作流利帅气,举手投足流露出桀骜不驯,还真是让人难以抗拒。 “你不是说要睡觉吗?我困了。”路锦丰趴着,和他说道。 路稣年拿起衣服挂在肩上,转过身看着他,“比起睡觉,我还是先吃顿饭。” “那好吧,我要穿什么衣服,不想穿你那件外套,有些显大。”他解开睡袍的带子,露出光洁的肤质,一想到自己下身,忙拉过一旁的毯子,红着脸跟路稣年解释,“我不是故意不穿的,很痛,抬脚都困难,所以就没有穿了。” 背心包裹下的身材腹肌无处不彰显年轻的荷尔蒙气息,路稣年冷静地睥睨他一眼,“没事,你呆在床上,想吃什么我给你下楼拿。” “你给我泡杯蜂蜜柚子茶,拿一包熊字饼就好,谢谢。”他变得礼貌起来。 路稣年穿上牛仔外套,回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不客气,吃饱了才有力气接着干,到时候不要哭着求饶。” “那我不吃了。”他背过身子,说道。 屋里没再传出声音,他听见关门声,赶紧起床找衣服裤子,换了件内搭的衣服,还是套着路稣年的迷彩外套。 身子很不舒服,走路酸疼酸疼的,他不下楼,站在二楼过道扶着栏杆。路稣年站咖啡桌旁泡蜂蜜柚子茶,他两手臂撑在栏杆上,“路稣年,你在干什么?”他明知故问。 路稣年回头看他一眼,眼角浮出笑意,又别过头去,继续搅拌。 没得到想要的回应,他艰难地扶着栏杆移步到楼梯口,借助扶手一步一步下楼,走到路稣年身后,环视四周,从身后抱住路稣年,“路稣年你在干什么?” “路稣年我们来日方长。”他学着当初路稣年的口吻,在身后说道。 路稣年弯起嘴角,笑了笑,转过身,递给杯子给他握着,蜂蜜柚子茶不烫,是温的,他闻闻气味,一口气喝将近半杯,然后把杯子把杯子放回咖啡桌,眼睛一眨不眨看着路稣年。 “不是说困,怎么下来了?”路稣年拇指抹去上半唇沾上的柚子茶。 “骗你的,其实我不困。” 他坐沙发上,茶几放了两本书,纯粹是作者吸引到了他,《烈火燃烧下的玻璃鞋》,作者是于晴阅。上午还打了他两耳光的的晴阅吗?他不记仇,但晴阅不讨他喜,一开始就是,现在更是对她无感。 路锦丰拿起一本,看到下面一本书名《恰逢你 分卷阅读93 - 分卷阅读94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94 丢掉我的时候》,认真看了两本书的故事梗概,大致翻看了第一本的几页,便感觉索然无味。 不是写得不好,是当真看不进去,他根本不看这类的言情小说。 路稣年端来烤面包,他随意扫了眼,面包被印成多种的形状,他好奇地拿起一块海绵宝宝似的面包,眼睛是红豆妆点嘴巴刷了沙拉酱,鼻子用番茄酱,面包本身的颜色形式几乎趋于一致。他把面包举到眼前,抬起头,看了又看,于是不留情面地吃了它。 “其实我好舍不得吃海绵宝宝的。”路锦丰说。 “以后说话的时候前缀最好不要加其实,那样听的人不大愿意听下去。”路稣年坐在他身旁,优雅地吃着面包片,每吃两口面包喝一口苹果汁。 路锦丰看着脚下的棉拖鞋,“我心里面是舍不得的,但是我没办法。” “你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做吧,免得做了后又受煎熬一样自责。”路稣年看了他一眼,说道。 他往路稣年身边挪了挪,凑过去,“好喝吗?” 一下拉近的距离,路稣年稍微一年头就见他清新淡雅的侧脸,短而细的绒毛,越看越是美好,路稣年杯子递到他嘴边,他嘴沾了一点点,舌尖扫过嘴唇一周,回味了下,“还是蜂蜜柚子茶好喝,有些酸,气味怪怪的。”理性地评价,把原汁原味的苹果汁和蜂蜜柚子茶对比,然后得出的结论。 作者有话要说: ☆、bsp;65.于心不忍 咖啡桌在对面,他跑去把剩下的半杯蜂蜜柚子茶端过来,喝了一大口然后把杯子对着苹果汁的杯子,两种截然不同的口味就这么被相溶在一起。 闻了气味感觉还不错,路锦丰蹲在茶几前,把杯子递给路稣年,“喝吧。” 路稣年往沙发一靠,深呼一口气,说:“你就不怕有化学反应?” “怎么会,不会的,营养价值都升高了。”路锦丰坐回沙发,整个人都靠在路稣年身上,笑容在清明的眼睛里化开,纯真浪漫,“路稣年,就喝一口,要是不好喝就给我喝。” 路稣年端着杯子看了看,喝过一口后,路急丰迫不及待问他好喝不好喝,他面色平静,喝完之后,捧住路锦丰两腮对着嘴把最后一口渡过去。 这是始料未及的,他还没做出回应,路稣奶奶长驱直入,舌尖低着他蠕动的舌头,被迫就吞咽了下去,路稣年才退出去,脸上挂着笑意,“比起你,路锦丰,其实果汁也好,蜂蜜柚子茶也罢,都不足以我去品尝。” 他还沉浸在果汁和柚子茶的味道里,等反应过来路稣年话里话时,脸不自然地红了。 路稣年朝着他耳朵轻吹一口气,“怎么脸红了,我还没有夸你,嗯哼?” 他把脚从路稣年身上拿下来,顾自往旁边挪了挪距离,脱了鞋子,抱着膝盖,“脸红的原因是听到了话里的意思,所以才会不好意思,我也搞不懂为什么会这样。” “我讲了不只一句话,你说哪句话别有深意?”路稣年问。 “我觉得你讲得每句话都别有深意,就比如你说的来日方长。”他笑着说道,然后又扑了过去,整个重量都压在了路稣年身上,“我觉得张秋白这个人长得也奇怪,而且说话的方式更奇怪,他喜欢你,你喜欢他吗?” “路锦丰,我认为你一直生活在误区当中,我记得自己不止一次告诉过你,我不玩男人,包括自己的取向问题,所以张秋白到底是不是喜欢男人,有空你可以自己去问他。”路稣年的看着他,眼神不苟,语气没有半分玩笑,英俊的脸如雕刻般分明的五官,让人沦陷。 他笑,抚摸着路稣年的脸庞,微微的笑,“嗯,我知道啊,哥喜欢晴阅,过去是的现在也没改变。” 路稣年按住他手背,声音低沉,“路锦丰……” 他好像真的习惯打断路稣年的话语了,每次这种时候他都惯性地插话,“我到今天才知道晴阅是作家,哥有看过她写的书吗?真的挺遗憾的,我不大喜欢看这类书,一直都不看,可能是晴阅写的,有机会了我愿意花时间去看。” “我没看过。”路稣年说。 他嗯了一声,靠在路稣年肩上不再说话。过了一会,他才上楼,走楼梯时很艰难,但比下楼梯要好得多,回到卧室躺床上休息了好一会。 天色已经黑了,他注意闹钟也不知道现在几点,开了房门,站到路稣年卧室外敲门,“我说让你进来,说了不下三遍,路锦丰,我怀疑你在整我。” “路稣年,其实你是喜欢我的吧。”路锦丰站门外,注视着他,认真说。 因为不聪明,他的智商都用在了学习上,不管做什么,别人都觉得他傻,其实他不傻,真的不傻,只是不想猜测。 关于爱和不爱,是无人之境里逆向的苍鹰,飞过,留下惊鸿一瞥。他安之若素的面容之下,早就刮过一阵风掀起狂潮巨浪。 有时候很想撇清关系,他也知道这样做不对,可他偏偏着了魔入了道中了他路稣年的蛊。 路稣年的目光冷淡。 他笑了笑,“你不用在意,哥哥对弟弟的喜欢也是喜欢,阳冬晚说两个人一起别说是接吻了就是上床也没什么,虽然日后记起来不算好,可因为是你的缘故,我想这不并不算太差。路稣年,我喜欢你,虽然说出来还是会不好意思,这条路上我似乎不受控制般的越走越远,但很庆幸你说不会喜欢男人,太难走了,过去的生活本来就称得上不幸,未来还要变得遥遥无期,这样的人生总该是另一种不幸,我不希望你为了这样的事背负过多舆论和压力。” “你还是在愧疚,我知道的,其实真的没什么,你没有哪里对不起我,可能我本来就不喜欢女孩吧,也有可能是自己时候未到没有遇见,而造成了主观失误判断。哥,喜欢同性和喜欢谁,与你的牵扯并不大。所以,我们之间没有谁对不起谁,我更不愿意看见你可怜我,有什么好可怜的,你说我那么优秀,而且长得好看的,家世背景又好,真的喜欢男人也走得通,是吧?” “路锦丰,你简直在胡言乱语。”路稣年要关门,他手抵在门边,不让路稣年关,“知道现在几点了,十一点四十五,半夜了,还让不让人睡觉?” 所以他一觉就睡了将近六个小时,可分明感觉才过去几十分钟吧? 他站定脚步,哦了一声,才转身,路稣年拉住他手,一把就拽了进来。 “我不喜欢男人,但路锦丰,我从来没有否定过你,所以你只有第一句话是对的,而你的下文还有阳冬晚说的话,仅是你的认为和阳冬晚的人生经验,又何必强加给我。”路稣年说,“我不玩男人,因为我玩不起感情,这 分卷阅读94 - 分卷阅读95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95 样你能够懂吗?” 路锦丰蹲在床脚,抬头看着路稣年,一屁股坐了下去,他在赌,赌他路稣年的答案,万劫不复算什么,万念俱灰又可以把他怎样,有时候人疯狂起来的时候,真的可以都不在乎。 “我不懂,把话说清楚了不好吗?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对于哥来说真的算是困难吗?” 不过就是想听一听想要听的话,就真的只是想要亲耳听一听。 “路稣年,你知不知道,你说过的来日方长让我有多恐惧,我担惊受怕,第一次被你亲的时候,我的生活就变得一塌糊涂,你用阿凯霖威胁我,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厌恶你,可是我更讨厌这种明明被你讨厌地要死,而我心里也对你厌恶的同时,我像只逆向奔跑的兔子逃到猎豹追跑的方向。尽管觉得你坏,还是觉得路稣年光芒万丈,还是发疯一样觉得你好,还是不顾一切喜欢你。” 所以他有什么办法,他找不到办法啊,顶着路家二少的头衔,他还能做什么,转移注意力吗?读书写字,爱上另一个优秀的女孩?他打不起精神,他爱不上柳陈安,他甚至爱不上女孩,如何是好? 不要和傅坤楠一起,所有人都这么告诉他,还警告他,那么,以上帝之名来做祷告,他有好的路可以走吗? 人们都说他的路走得不对,他知道不对,他知道不可以越界,他知道的很多,可是没人知道他有多挣扎,他几乎要在无数梦魇里长眠不醒。 路稣年喝了杯温水,走过来蹲在他前面,揽过他身子贴靠在肩上。“我不够坏,对你,对我自己,路锦丰,我想自己应该可以更坏一些,那样或许可以避免很多,看见你站在我面前听话懂事的样子,而我终究是不能再坏。” “路稣年……”他听到路稣年哽咽的声音,他以为是错觉。 “胡元彪不是好人,我的亲生父亲是被人踩在脚底下夹缝生存负债累累的底层游民,我的母亲疯了,在得之我父亲死讯,她疯地彻底,她自杀了而胡元彪却没有死。路家的纷争从来不间断,要是我也生活在林镇,要是我的父亲可以多关心我一点,我想真的不至于会这样,而现在的我是不是会更好? 我没有童年,看见你的好我视而不见,你的笑我当做是虚情假意,你的童真你的质朴我只当做乡下人的无知,而这些终是成为了我致命的伤,路锦丰,你这样的的男孩,我又怎么忍心去迫害?” 路稣年将他按压在自己肩上,下颚搁在路锦丰肩窝,一行泪流下,穿透路锦丰衣服,温热了他肩部。 对这个男孩,他无能为力,他倒是想再坏一些,可他忍不了心,下不去手,终其一生怕是都要在负罪当中度过了。因为太好恨不得捧在手心,又恨不得彻底毁坏,他折不了中,在生死边缘挣扎时,他想的只是这个男孩,那么他又能有什么觉悟? 除了爱,除了喜欢,除了负心汉,除了背负骂名,除此之外,他只会让这个男孩往更糟糕的方向发展,那么还要继续吗?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路锦丰,我背负了太多东西,我父亲我的母亲路家整个家族,如果你看见过去的我,可怕阴狠目光呆滞,在某种个情况下,我甚至不是个完整的人,这样的我,你还愿意去喜欢吗?”路稣年捧着他脑袋,问他。 路锦丰抹去他眼泪,他抓住了路锦丰手腕,扬起笑,“还是不要喜欢的好,现在再去回想,连我自己都害怕。” “他们都说喜欢一个人就要爱屋及乌,连同他的过去一起喜欢,既然过去不好,为什么还要去留恋,那就不要喜欢过去好了,路稣年,因为你对我好,而我喜欢的人恰好是愿意对我好的人,我就满足了。”他忍不住抽痛了,天真地觉得上帝没有给过他片刻的安宁,把一切的不幸都让他来承担,比起路稣年,他的不幸不足为奇。 而他的不幸又算得了什么呢? 将路稣年扑倒在地,就势攀附着路稣年身子,吻上他的唇,紧密而温柔。路稣年翻身将他压在地上,双膝盖跪着,单手撑着地板,他拉过路稣年衣领,嘴凑了上去如蜻蜓点水般亲了一口,“路稣年,抱我到床上去,地板太硬了,我不舒服。” 作者有话要说: ☆、bsp;66.一起沉沦 路稣年抱他上床,他才刚感受着床的柔软,路稣年的气息就在一瞬间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路锦丰,我喜欢看你不知羞耻地攀附着我不住索取,我喜欢看你脸红时候还要狡辩说不喜欢的大言不惭,你诚实不说谎说了谎还要假装自己清高的犯/贱样,样那么就这样吧,为我着魔,我也被你吃得死死的,被你愚蠢的样子迷惑,沉沦下去。” “我哪有不知羞耻,我很正经,一向都认认真真的说话做事。”路锦丰被路稣年一番话给说得他都要怀疑自己的行为了,到底是有多不检举? 何况,他本来就是正经派,路稣年的评价,他都要觉得自己的人品比阳冬晚还要来得低。 “谁会知道脱了校服的三好学生,潜藏的隐忍风/骚。”路稣年平坦,把枕头垫好,将他搂在在自己怀里,“所有好的坏的,我都知道,这样不好吗?路锦丰,我所认识的你,贱到骨子里了,而我,并不理智地疯到那种程度愿意呵护你,正如你接受我的阴暗,你所有的不好我全盘接受并且喜欢你不无遮掩的劣性。听着,你的不好给我一个人看就好,把最优秀的你展现给别人看,让他们都知道,路家二少爷值得人们仰望,比路国安更加让人们崇拜。” 路稣年的气息就在他耳畔,语气低沉夹杂几分慵懒,带着莫名地坚定。 他侧过身子,平复着一起一伏过于躁动的心跳,鼻子抵在路稣年嘴唇,“还好吧,我怎么会隐忍风骚呢?”说完,就着路稣年下巴,伸出舌尖舔了舔,轻笑,“不会的,我那么正经的人,才没有你说得这样,从小他们都夸我懂事,哪来的劣性?” 路稣年勾起唇角,把等关上了,“睡觉,不要再说话,否则后果自负。” 于是,他当真不敢说话,紧紧挨着路稣年,等察觉路稣年睡觉,他偷偷抬起头,路稣年睁开眼,比他先一步吻上他的唇。 他喘着气,手抵在路稣年臂膀上,笑说:“我以为你睡着了。” “所以就偷亲我。”路稣年定论。 “没有,我是光明正大的,因为我知道你没有睡。”他抵死不承认,谁会傻到承认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好了,睡觉吧,我好困。” 傅坤楠来家里了,罗薇身子不舒服,说是头痛。 “医生,阿姨她还好吗?”傅坤楠从卧室出来,路锦丰才起床没多久,吃过午饭后拿 分卷阅读95 - 分卷阅读96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96 着一本书坐沙发上看。 “情况还好,给她量了血压均属正常,要是再出现头痛这种现象,建议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傅坤楠提着药箱,微笑道。 路锦丰放下书,跪在沙发上,撑着沙发后背,看着傅坤楠,“嗯,麻烦医生了,吃过午饭吗?” 傅坤楠说:“吃过才来的,听说你想去a大,好好加油,是所不错的世纪院校,就现在而言,你很适合。” 路锦丰愣了一下,医生怎么会知道?他礼貌地说了声谢谢,“年后一直没能见到医生,无论如何,还是希望能亲口好和医生说句新年快乐。“ “你也是,新年快乐。”傅坤楠走到沙发前,“有空吗?” “抱歉,我等会要去学校,柳陈安让我陪他去学校教务处拿申请书,a大附属中学的录取笔试需要填协议和申请书,昨天他们高三段的报名,所以今天才去。”路锦丰笑着说道。 傅坤楠也笑了笑,换了一只手提药箱,“什么时候有空,给我打个电话,我们聊一聊。” “明天早上,”路锦丰说:“今天恐怕不行了,明早有时间,再过两天就开学了,后天服装大厦有新年会,我爸说最好不要缺席,到时候医生会去吗?听说新年会的反响很好,应该挺有趣的吧。” “那就明天,我在言之谷等你,医院附近,靠近南岛汽车站,摩天轮下面。”傅坤楠说。“新年会的事情我应该不大适合去,到时玩得开心。” “我尽量在八点之前赶到。”他转过身,把书放回茶几底下,拿了颗提子吃。 傅坤楠没再多说什么,说了句路上注意安全后就走了。 柳陈安一点半来的路家,看了大半本的书,桌上的提子都给他吃得差不多了,柳陈安急急忙忙说:“走吧,刚班主任给我打电话办公室主任五要去云南出差,五点钟的航班,我还有些问题要问他,真怕来不及。” “我还没换鞋。”他说。 柳陈安吐吐舌头,解下围脖,“那你赶紧,别磨蹭了。” “你要喝蜂蜜柚子茶吗?”他走了几步,想起什么事,回头问柳陈安。 柳陈安满脑子都是办公室主任的事,路锦丰一句话,她忍不住笑出声,“办正事要紧,蜂蜜柚子茶以后再喝也不迟。” 他笑容温暖,穿了件条纹的薄棉衣,衣服帽子是黑色毛线,背影看去倒不是显瘦,穿得很合身,配上匡威经典款,很是清新。柳陈安看着那身板,圆乎乎的眼睛一眨不眨,两酒窝就一直深陷。 见他下来,柳陈安二话不说牵起路锦丰手,“李家古镇,我们跑步,应该二十几分钟就会到。” 他没问柳陈安怎么不坐公交,柳陈安说过了比起公交她更愿意走路,等公交是一样挤公交是一样她就是闲麻烦,有些人热衷有些人反感,柳陈安处于两者之外的另一类人不喜不厌。 “路锦丰,第一次来吗?”路上,柳陈安问他。 “算是第二次吧。”手被柳陈安拉着,他有些别扭,趁着柳陈安拨弄刘海的功夫,他假装去系鞋带,然后拉开一定的距离。 其实单纯地介于快跑和慢跑之间的话,也就十七八分钟就到学校了,一进校门柳陈安就直奔综合楼。 南教学区和北教学区域之间隔着综合楼和体育馆,距离还是挺远的,路锦丰跟柳陈安说:“你先去吧,我想到处走走。” “去哪儿?有什么好走的。”柳陈安打趣,“去看稣年哥哥就直说,小屁孩还学人家拐弯抹角,好吧,申请表我给你拿来。” “不是还要填协议吗?我等会自己去看看,我不用多长时间的,顶多就二十几分钟。”他笑说,给柳陈安看出心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头。 “行了,我知道,在办公室等你。”柳陈安好像不放心似的交代他:“稣年哥哥同班同学有个叫什么明的,我给忘了,少理他,心眼坏还油腔滑调,最喜欢没事找事,你自己注意些。” 路锦丰应了声嗯,才刚迈了两步,柳陈安又追了上来,“真的决定好了吗?锦丰,其实我没和家里商量过这事,心里总还是有点儿没谱。” 柳陈安拉拉他的手,神情是诸多不确定之后的莫名的担忧,“我还是会担心现在下定决心做的事情等到七月份,将近四个多月的时间,我会突然改变主意,而那时候的你,可能选择了更好的地方,可能要允诺别人去更遥远的地方,可能找到属于自己更好的,我是不是应该还要坚持呢?这些那些的,我考虑了很多,锦丰,给我一个确定的答案,虽然有些为难你,但让我心里有个数,免得到时候来个措手不及。” “去a大也是我最初的选择,不会说改就改的。” 路锦丰松开她的手,浮出淡淡的笑意,眸光澄清透明,“印象里柳陈安是个敢作敢当的女孩,她说过人生哪能随随便便的就去过,还说人总该是有所追求的,这些我都记在心里,不想随便,也不愿意依仗先天拥有的优势就变得碌碌无为,应该是很失败吧,我不想变成那样子的人。我也想过了很多,不管出于哪方面,a大是我目前比较喜欢也是适合的选择。” “嗯,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柳陈安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糟糕了,教务处主任不知道走没有,我先走了,你也速去速回,比别让我久等了。” 南教学区教学楼和北区格局趋于一致,唯一不同的就是南区通向音乐大厅,四楼走廊和音乐大楼的三楼的走廊是相同的。 路锦丰绕过音乐大楼,在教学楼下定了定,一定很蠢吧,到现在还不知道路稣年教室。想想还是算了,原路绕回去。 教务处,柳陈安正在填写申请表,一女老师年纪在四十左右,坐电脑桌前,和柳陈安说说笑笑。 “这么快,还以为要等很久呢。”柳陈安把表格递过去,“给你写了名字生日年龄,申请条件就填上次期末考试成绩就好,推荐人班主任由班主任和校长来写。申请格式你就按照我的来就好,五百个字以内,不用写太多。我在电脑里查看了你的成绩,数学比我高一分,英语竟然都了拉我18分,还真是打击人,语文成绩你比课代表还要高,路锦丰,这次总分排名你都全班第一了,全段排名第二。” 成绩班主任打电话来时说起过,至于排名他当真不知道,柳陈安这么一说,他不小地震惊,以往都没有过的第一,他也就对英语信心比较足,没想到这次竟然有第一名? “意思就是说a大附属中学获得笔试的机会又增加了一倍?”他眼神兴奋。 柳陈安郁闷了,怎么就不谦虚呢?换做是她,肯定先鼓励一下受打击的人然后再签约一把的不是吗? “你不知道么,两次大考考试折算,综合素质全a的,包括体育和和艺 分卷阅读96 - 分卷阅读97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97 术是a,直接被附属中学招走。路锦丰,那我怎么办,段里排名都到二十以外了,总分跟你相差70几分了。”柳陈安苦恼地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bsp;67.混沌炸开 路锦丰拿了柳陈安的申请表看了下格式和大概内容,瞄了眼她,仔细揣度着柳陈安的话,问道:“要是这学期期末考也能有段里前三名的话,我就可以不用笔试了了,是这样吗?” 柳陈安嘟嘟嘴,泼了他一盆冷水,“你体育要是得了个b,考得再好也要笔试,你跑步不行,而且上次测试你都没有及格,就怕你连b都不是,可能是个c。” “没关系,信心很重要,所以你也要加油,就一次考试没什么好证明的,可能性太多了。” “诶,陈安,协议书的事情还是需要家长签名,然后再交给校长助理,你们开学那天就交,别忘了。”坐一旁的老师交代。 柳陈安问:“老师,协议书上说到时候高考后要在a大就读,那就是说填志愿就只能填a大了,对吗?要是突然有想去更好的学校,比如出国,那么怎么办,算不算是毁约?” 老师站起来,拧开保温杯的盖子,给她解释:“协议不算是签约,只是a大和南岛几大高校历年来的一种形式,日后考上比a大更好的学校,当然你有自己的目标,不过作为一般人来看,北城a大自身的条件足够吸引各方人才了,能上a大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事情,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道理懂不懂?” 柳陈安点点头,“好想现在就去北城啊!” “快了,现在好好努力,该付出的时候不要吝啬,难走的路咬牙切齿也要走完,舒服的日子自然而然就会到。”老师又坐会了电脑前,整理个段成绩表数据,各段前20名和前50名的学生一一会给予相对应的表扬和嘉奖。 路锦丰趁着柳陈安发呆的功夫写好了申请书,看了看协议书,觉得并没有其他疑虑后果断签下了姓名。 出学校后,柳陈安问他想去哪儿,他把协议书揣进裤袋里,说:“柳陈安,我们去李家古镇吧。” 刻木雕老人的摊子还是摆在原地,他问:“老爷爷,木雕一个多少钱?” “不多,一个五十。”老爷爷慈眉善目,穿的衣服简朴暖和。 柳陈安惊诧,碰碰路锦丰胳膊,“好贵,我上次在十字街也有个手工艺的老人,一个才二十五,便宜一半。” 老人显然是听到了柳陈安的话,笑着说:“是啊,手工活的价位差距大,要是嫌贵,二位还是去别处吧,呵呵。” “爷爷,你给我刻吧,我给你五十,把你那小木盒子送我好吗?”路锦丰礼貌地问。 “好嘞,小姑娘你要不要刻一个?” 柳陈安犹豫了一会儿,方说:“刻一个我自己,再按照他的模样给他刻一个,我要两个,得多久啊爷爷?” 老人说:“不久,吃碗面,逛一逛,看看那边的龙灯,有猜灯谜,时间过得快。” 柳陈安不信,她人都不在这儿,这还刻谁啊?老人笑呵,“给你们拍张照片,只管去玩,回来你们付钱就好。” “哦,那谢谢哦。”柳陈安半信半疑,看了眼路锦丰,“那边有个茶楼,名字取得霸气侧漏叫‘君临天下’,要不要去看看。” 路锦丰说:“你要去吗?你要去的话我陪你去,其实我不懂喝茶,要么,去百货小楼吧,我上次去过,挺好的雅间,不过最好不要买,里面的物品有些贵。” “听你的,”柳陈安捋顺刘海,摇晃了几下脑袋,“应该可以刷卡吧,我就只带来了一张我的小金卡,要是不可以的话就真能进去看看了。” “嗯,我身上还有两百,如果你急需要用,我可以给你。”他说。 柳陈安咯咯地笑,她就是喜欢路锦丰傻里傻气又认真较真的小模样,喜欢的不得了。 进入百货楼里,老板对路锦丰印象深刻,一来就打招呼,说好久不见欢迎光临。 这种自来熟的人路锦丰向来不大愿意去搭理,可一想到自己是客人家是主,自然而然地就回他一个微笑,并且问候说好久不见之类的话。 柳陈安的表现几乎是和去服装大厦别无相差,见一样爱一样,不买,看了几眼恋恋不舍地返回原位,百货大楼总共就三楼,柳陈安拉着路锦丰将近逛了一个半小时,拍照自拍留念,各种的小吵小闹欢怡然自乐,柳陈安的快乐如她名字一样让人耳目一新,让人倍感亲切。 也许有些人天生就该自命不凡,有些人天生就该是王侯将相,有些人天生就是富贵花,有些打生下来就要像狗一样累死累活,而路锦丰想柳陈安这样的女孩,真的就是上天的精心设计安排来人间游玩的吧。 付款的时候,柳陈安终是没能忍住,回头咬咬牙地把所有喜欢的都挑了出来,走到柜台旁,拿出卡啪的一声放在柜台上,气势倒是挺足的,“刷吧。” 老板看了看柜台上的卡,又看看一堆的东西,抚了下平光镜,仔细地翻看物品,一分钟后笑着说:“总共是14675人民币,谢谢。” “知道,我刷卡。” 老板很是抱歉地微笑,“很遗憾,本店暂时不具备各大院校id卡服务方面的刷卡业务。” 路锦丰看见卡上印着的英利高中字样,学校航拍俯视图片,好笑道:“学校里的卡,你弄错了。” 柳陈安在包里翻了翻,瞥了一眼老板,镇定自若,“那好吧,东西你先留着,我有空会来拿走。”说罢,拉着路锦丰就走。 “丢脸丢大了。”柳陈安边走边说。“好饿,去吃点儿什么好呢?”回头问路锦丰。 “吃馄饨吗?好久没吃了,听说李家古镇的馄饨在南岛出了名的。” “还不都是一个样,一张面皮,一小团馅儿。”柳陈安说。“吃点别的吧,我知道一家地道麻辣烫,吃了后都可以直接脱棉衣穿衬衫逛大街了。” 那是路锦丰少有的经历,和柳陈安一块儿吃的麻辣烫,料想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了,辣劲儿十足,老板娘给加了两大勺的辣椒,柳陈安自个又加了一小勺辣,又麻又辣还又烫。 柳陈安说不要浪费,给他洗脑说人这辈子一定要疯狂那么一两次,做些自己不能涉足的事才算是真正活过,不然也就没多大劲儿了。 于是,他就当真把一大碗的麻辣烫给吃得差不多,就剩下两个鱼丸和黄金豆腐他实在吃不下,柳陈安就把脸鱼丸给拿过去吃了。 木雕一共150,他付的钱,柳陈安刻着自己模样的木雕送给了他,留下路锦丰的那个小心翼翼放盒子里,“要是哪天你走远了,也不许把我忘记,路锦丰, 分卷阅读97 - 分卷阅读98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98 知道吗?” 他不确定对于一心对自己好的女孩该做如何的回应,有关爱情,人们向来决绝及果断又拖泥带水,所以有时候看着柳陈安对他的好,他念远维持也不愿意说出话去伤害。 怎么说呢,至少不会忘的,那样向阳花般的女孩,美丽可爱热情大方,大概记住了就是一辈子。 协议书,路国安大致看过后,手指在桌上规律地来回敲打,“自己已经决定好了?” “嗯,想好了。”路锦丰站在书案前,说道。 路国安在协议书上签下名字,套上笔盖,头向后靠去,“你二姑的儿子程远也是a大毕业,后来赴美深造,学的是历史专业,主要是对世界历史方面的人文进行研究,过段时间会去a大任教,明天服装大厦的新年会,他会来,对于a大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问他。” “服装大厦的新年会不是后天吗?” “正月十五,服装大厦的新年会,后天是继杉和法国创意间公司签约首日正式见面发布会。”路国安说。 看来是他理解错了,路锦丰把协议书折好,“爸,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一件让你丢脸的事,或者让路家蒙羞的事,你会怎么做?” 路国安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露出古铜色的皮肤,紧紧抿着的唇连城一条细线,忽而启开,“锦丰,我是个企业家,对事不对人。” “我不懂,包括爸爸过去说过的话,我的妈妈,为什么直到现在还要空守一段本不该存在的过去,还有独自留在林镇,既然爱她,就该让她生活的更好,难道不该是这样的吗?” 路国安脸色庄严,看向路锦丰的视线像星际尘埃下席地而起的龙卷风将人看透再吞噬,直至消失。 过了好久,久到他的神经变得紧绷,路国安才缓和了脸色,说道:“我不爱她。” “你说过你爱她但是你不喜欢她,你说过的,现在又否认吗?”他真的不懂路国安的想法,一下这阳一下那样,扮演严父扮演商人,一下又无辜。 路国安:“稣年的母亲自杀,我有错,罗薇为了救我而无法身孕,我有错,你的母亲为了年少誓言苦苦守候,我有错,换做是你,你要怎么做,告诉我,我也想知道我的儿子要怎么权衡家庭和路家。” 背信弃义的事情,满腹骂名的罪名,他终其还是要承担。 世人皆有罪,人生来就有罪,圣经里称其为原罪,所以他不再多加一条罪孽,站在办公大楼俯瞰南岛的夜景,他也会感慨轮回后自己必将承受无穷无尽的地狱之苦,那么何不在现世里找到可以支撑走下去的路,以后的事情放在现在来苦恼,意义何在? “我有罪,世人谁的罪孽不深重,锦丰,我的罪孽对所有人的亏欠我不去辩解,错了终归揭底还是错,狡辩了还是一样背负骂名,有什么好去辩解。对于苏凤梅,我不曾去爱也没有半分喜欢,你的出生,让路家陷入尴尬,也让我处于负罪感的低迷状态。” 他震慑于路国安话语里的决绝和无情,“因为爸爸只爱他自己吗,所以连着自己的儿子也不闻不问?” 每次的好感升起后,又在不久时断裂地四分五裂。 他的存在毁了苏凤梅,还让路国安难堪,是真的这样? 路国安平静地说:“锦丰,稣年不是我的亲生儿子,而路家势必需要继承人,可是见到你我失望了,你并不适合继承人。” “爸……” “养了将近20年的儿子不是亲生的,要是作为一笔投资,那么我会申请破产。”路国安的水杯被某种力量的敲击而硬碰硬地落地碎了一道缺口,“终止和你哥哥一切不当的关系,还有,从今天开始我会解雇傅坤楠,路家的医生我已经请了新的医生,刚从瑞士留学回来,不比傅坤楠水平底。” 晴天霹雳,他的手几近颤抖,折叠好的协议书被用力捏得不成样。 到底是怎么了,路国安是怎么知道的? 作者有话要说: ☆、bsp;68.山洪爆发 他一片混沌,过于清醒的思绪又在时刻提醒自己,路国安他在,路国安现在很生气,路国安其实什么都知道…… 本以为瞒天过海的真相在被煞费苦心掩藏后终于重见天日,其实没什么的,不过是自欺欺人。 “我哥说得对,爸,你太可怕了。”直到这刻,他或许能体会到路稣年对路国安的敌意究竟出于哪方面。这样的男人,是他的父亲? 纵然血浓于水,他的感情大于亲情,丝毫的归属感此刻荡然无存。他怎么会傻到同情路国安,他真的好傻,傻到中了路国安的计,被他那种完全可以伪装地来的落寞感化。 路国安深呼一口气,语气没了先前生硬,“一生的挚爱让胡元彪害死,现在害死我爱人的儿子要继续将恨意延续,锦丰,看清楚了,谁才是可怕?” “爸爱的人还真是多,一下说全都爱一下说全都不爱,一下又有了挚爱,可能正如爸爸说的我们都有罪,我们都罪孽深重,其实爸爸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是我们所有人都有愧于你。而我就是那个让爸爸又难堪又丢脸的家伙吧,真不懂,既然不愿意看见我,又何必大费周章让我来路家。” 他把协议书揉成一团塞进衣袋里,面容冷森,“听说医生和爸爸还有一段匪夷所思的过去,那么现在又究竟在闹什么?爸,作为你的孩子,而我似乎真的高攀了。” 路国安闭上的眼睛睁开,“锦丰,现在上楼收拾好东西,先回林镇静一静,我过半个月会去接你回来,到时候给你请家教,不要再去学校了,我会以a大股东的身份让你去a大附属高中。” “不用你赶,要是爸爸觉得我碍眼,对我说就好了,我脸皮薄,不会死皮赖脸地留下来。”路锦丰转身就走,门在拉开的那刻,他回头,“我尝试接受你,成功了,现在包括以后,再也不可能有了。” 他走得不带拖泥带水,上楼拿了几件衣服和裤子,塞进行李箱,把没有看完的书和想看的书也一并塞了进去,书桌前一排的木雕,阳冬晚的和柳陈安并排放在一起,剩下的三个全都是他自己。从抽屉里拿了一个木雕,那是路稣年,他让爷爷照着他画的画给刻的。 那时候木雕还是只要30元人民币,哪知道后来就涨了三分之二。 路国安坐在客厅和咖啡,见他托着行李箱下来,沉声说道:“半个月后我会准时来接你。” 他不说话,连看也没看路国安一眼,顾自托着行李箱出了客厅。 路家大门外,李哥迎上来给他提行李箱,放置后备箱,又拉开车门,路锦丰笑容勉强,说声谢谢。 他睡了很久,很久,做了杂七杂 分卷阅读98 - 分卷阅读99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99 八的梦,最后一个门是站在悬崖边,本想往后退,去不了给身后的人猛然推了一把,醒来时,思绪还沉浸在梦中的幽暗之中。 车停在了林镇渡口边,李哥摸摸后脑勺,“锦少爷,是往哪边拐,这块地不熟,嘿嘿。” “笔直向前开,然后左拐就好。”他揉揉眼睛,按下车窗,外边乌黑黑的一片,没有亮光没有多余的声响,几声鸟叫声也是断断续续。 竹楼,江边,烟市,打渔郎,静安寺,果园,花园,篱笆……这个村落里带着古老寓言一切象征性事物,终归让人忘记了疲惫。 那些质朴的微笑,脸上缓和的表情,做事自带慵懒的态度,远离了快时代的节奏,此刻他们都睡着了。 台阶上,他走了几步,想到行李箱还在后备箱里,刚想要下去拿,李哥给他送了上来,他淡然而笑,“上去坐坐吧,很晚了,太累了开车不大好。” 李哥憨憨的笑,摸了一把脸,“明天公司还有事,不能耽搁,少爷好好照顾自己,到时候要是回去了我再来接你。” “好,我会的,路上注意安全。”李哥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他只管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李哥你不用担心。” 李哥把行李箱提到他家门口,没进去,只是站了一小会,才走。 屋里的灯坏了,漆黑一片什么也看见不,想着这下苏凤梅也是该睡觉了吧,行李箱不重,他托着行李箱小心翼翼地上了楼。 房间里一如往常,干净舒适,席子上的棉被换了一床,璧山许凉非的海报银时最上面的一角掉了下来,好在底部还黏住。 路锦丰往上面拍了一掌,画重新黏了上去。 拿出行李箱里的书,把木雕放也拿了出来,一并都放在书桌上。上次他闲着没事,跑去林镇刻的,当时街上的人好多,老人认得他,笑着说问他刻什么,先给他刻。 这晚他睡得不好,一觉醒来,浑身都显得无力。 昨晚就开始发饿了,现在饿得都没感觉,只要有得吃他吃什么都乐意,脑子里就这么一个想法。 楼下没人,春天要来了,林镇的春天总要来得早,柳叶吐露,迎春悄然探头。洗漱过后,他站在凉台伸了个懒腰,遥望远远近近的各种新鲜又熟悉的事物。 背包客们普遍都起得早,他看见背着黑色旅行包的男人,穿一套棕褐色的卫衣,举着单反,“hi,早安!”他调皮地打招呼。 背包客抬头,调好焦距对准他,竹楼里男孩站在亭台上,阳光穿过东岸边,面色俊俏笑容可人。男人挥挥手,笑说:“祝你在这天有个好心情。” “也祝你旅途愉快。”路锦丰冲他眨巴着眼睛。 我们相遇问候然后相互道别,旅游就是这样,记住的叫留恋,记不住的叫印象,拍下的是瞬间,照片上的叫做风景。 他等了好久,还是不见苏凤梅回来,苏凤梅房间里一览无遗,简洁明了,堆积的东西比之前还要来得少。 竹床旁边摆了一张椅子,密封罐下压着张纸,他掀开纸,纸下压着一张纸,字迹显而易见是苏凤梅的,他怎么会不认得。 因为不能发泄而过分积压地情绪如山洪般爆发,他不可抑制地心跳开始呈现爆炸性的加快。 眼泪在一瞬间飙升,信件的内容: “我这一生走错的路做错的事寥寥无几,却还是因为一步错,做了件荒唐的事,而在之后都无法彻底安好。如果不是执迷不悟,我现在应该是个幸福的女人了,而不至于做个失败还连累孩子的母亲。过去的种种,还有让你回路家,不关你爸爸的事,是我的原因,我不想再继续了,37年来我头次觉得对生活无力,对人生绝望,锦丰,原谅妈妈的不辞而变,让我也好好活一次吧。 晴阅来找过我,说实在的,我并不知道该如何表态,路国安他的爱人早在多年前就死了,见到他那时,他也就二十出头,无法自拔地爱上,一定是女人不幸的开端。想方设法让他爱上我,屡次失败后,在玲子阿姨的帮助下,我和他有了你。得知路国安是同性恋时候,我相信坚定不移的爱情无关性取向,却在同月里你玲子阿姨告诉我,路国安还是个有家室的人,最终我选择离开了他。 爱情的不对等,说多了都是不得志的人的气话,因为一段错误而让错误一直延续到你,我感到自责,努力支撑我活下去的理由后终于还是断裂开了。 我也想问一问,现在的我,该如何是好。 你过得不好,我还一个劲将你推向虎口,在路家,你过得不好,我看得出来,那天你哭红着眼睛,我怎么不清楚我的孩子受的委屈。 一心想让你过上好日子,到头来,是我想错了。在爱情长跑路上,我跋山涉水,还是穷途末路,所以并不想你重蹈覆辙,你要过得好,我比什么都好。 锦丰,作为母亲我不愿意站在过来人的姿态告诉你该怎么做才是对的,相爱的人怎么做都过分,不爱的人做对了也于事无补。 棒打鸳鸯的事情作为一个半调子的母亲,我实在没有资格去平足,只是站在这么多年的风雨途中,希望你暂且把能放下的都放下,爱情不在于固执,我固执了十多年也还是没能得到什么,虽然拿你和我相比有些不妥当,但是我希望你明白,不被祝福的感情,不入主流的情感,能坚持走下去的毕竟太少。 我不能够给你任何受用的意见,如果你爱路稣年,而路稣年他真的对你真心实意,都给彼此一些时间,你们终将是太小。 尤其是你,自小没经过大风大浪,两个人在一起要承担要承受的波折有时候并不是你所能预想。长远的相伴需要一颗由内而外强大的内心,你还太小,你的资质你的经历现在几乎为零,我在你这样困惑的年纪也一样天不怕地不起,最终还是输给了未能经得住考验的青春。 我并不是劝你放弃,因为想要你好,所以我并不愿意再给你施加任何压力,锦丰,强大了才可以肆意妄为,有能力了才可以无视别人的议论。现在的你,真的还是个孩子,哪能承受得了被世人指指点点的生活,这也正是我所害怕的。 你的爸爸在海边,我遇见路国安时他也不过是个男孩,没有什么好去恨的,只能怪自己太傻年轻总想去尝试,之后饱受思念的折磨。他有自己的苦衷,我不能怪他什么,现在,我唯一希望的就是,你要好好继续把生活过好,做一个懂事的孩子。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颠倒过来理解或许会更好,锦丰,我们大人犯的错由你去偿还,本来就不公平,如果爱情的代价要无辜的人受牵连,这种爱情的方式还真是谈不上相爱。为了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生活变得一塌糊涂,那么这样的感情只是漩涡,不断地被沦进漩涡当 分卷阅读99 - 分卷阅读100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100 中。你们的方式不对,你和路稣年本来就在走向极端。孩子,这太难了。 这些年我过得不尽如意,没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庭,无形之中带给你的创伤,也许同你爱上路稣年脱不了关系,我开始变得无能为力了。我自认为隐忍委屈坚定的大爱,还是连累了你。 其实你们来林镇那天,你和他在房间里的对话我都听见了,和所有父母的心都是一样的,正常的生活是最起码,原谅我在这件事情上我做不到去支持。我的思想不够开明,和大多数人想的都一个样,两个男人之间的爱微妙到我很难去接受。 锦丰,妈妈说过只要你过得好我别无所求,如果爱他,倘使自己有足够的勇气去承担爱情以外的言论,我不会阻挠。前提是不要等到灰鼻子土脸的时候才觉悟爱得错了,等到爱的人本来就不难,等到对的人不容易,疯狂和激情不能去维持长久的爱情,如果连最基本的追求都没有,爱情会变得单调乏味,最后你们其实什么也不剩。 希望你可以明白我说的这些,两个相爱的人不一定要强大,那是攀登事业才应有的决心,我只是想你明白心境很重要。人一辈子都是在学习和练习,依你现在,一切都还是过于早了。很多东西你现在的思考方式和逻辑思维还不能够解决,因为容易冲动,会把事情复杂和简单,不能正确去剖析。 患得患失的感情最终还是会被放逐,你有自己的想法,这点妈妈知道,所以我不支持你继续爱,但我更愿意你过自己想要的生活,那样你才会感到快乐。 快乐的心需要一颗理智并且坚强的心来驻守,有时候一股脑热得到的东西也有可能不是你最终想要的,你还远远不够强大到接受世界的枪林弹雨,所以,在你还可以挽回的前提下,要么先放一放,彼此都冷静。 有时候相爱和相守距离不堪设想,而相离仅仅是一步之遥。 该说的话已经差不多了,选择离开林镇从把你送回路家时就已经打算了,看到这封信时我可能已经在一个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 锦丰,这回,让我偷懒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bsp;69.梦境现实 窗外边的茶花还在继续怒放,就要春天了,梅花的冷傲依旧在。 阳光温暖如故,梳妆台上明晃晃的镜子好似一层不染,桌上摆放着历经岁月之久的布做的玫瑰花,陈列柜中留有一个陶瓷杯和一个青花瓷,不足550毫升矿泉水瓶大小。 就这样把他抛下了吗?还是有在做梦一样的感觉,他不信,他还是有所期待。 路锦丰蜷缩着身子躺床上,信纸落地,眼神空洞。 两天过去了,机械式地刷牙洗脸,饿了喝蜂蜜柚子茶,困了一头栽苏凤梅房间里睡,实在不行了就冲凉水澡。蜂蜜柚子茶喝到想吐,眼睛睡到浮肿,全身都像散了架。 “抱歉,打扰了。” “怎么是你?”听到声音,兴冲冲地冲出房间,却不是苏凤梅。 晴阅颔首微笑,拉了张椅子坐下,格子呢大衣,穿亚麻衬衣,黑运动鞋,白色铅笔裤,文艺清新,粉色的唇彩让人眼前一亮,整体年轻活力的感觉和竹楼的气息形成了不言而喻的冲突。“锦丰,你和傅医生的事情我知道一些。” 路锦丰紧拽衣服下摆,呼出一口气,把心情尽量放松,却不想,晴阅的下一句话,让他在险象迭生之后再次经历一场惊涛骇浪,“我怀了稣年的孩子,但愿你可以体谅一个没有父亲孩子的不幸,我想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而我并不通情达理,也想为了些许的希望而去不折手段。” “我听不懂你讲什么?”他手里的折纸扇还是夏天的时候苏凤梅做的,也就刚刚才在床底下捡的,听到声响他想都没想就冲了出来。“如果你是来和我讲道理的,建议你还是去和阳冬晚讲,他理解能力比我好,悟性比我高。” 晴阅脸上的笑容别致温婉,拨弄了额前的碎发,她说:“知道他对你好,但你用不着拿阳冬晚来压我。” “作家的思维方式还真是与众不同,这样简洁明了的话也能曲解。”他把折纸扇合了起来,放在橱柜边杂物桌上,“我不想骗我自己,现在,我真的不想见到你。” 晴阅起身走到他身前,与他平视,身高比路锦丰稍稍矮一些,脸上始终挂着一丝笑意, 他尽量去不去躲闪,“那么,还是要像那天一样,打我两个耳光吗?恐怕你没有机会了。” “抱歉,我只是看你憔悴了,”晴阅拿出手机,翻找联系人,递过去,“我怀孕的事情路稣年知道了,昨晚告诉他的,我给他一晚上考虑的时间,孩子留不留全凭他一句话,要是留下孩子我不可能独自抚养,我没那么伟大。现在,由你来问他,然后告诉我答案。“ “你走吧。”水壶里没有热水,饿了一上午。 晴阅轻笑,看着桌上的折纸扇,走过去摆弄了几下,“我用了七年的时间伴他左右,然后用一年的时间过流浪生活,该看的该走的该有的眷恋我一一放下,比起你,锦丰,平心而论,如果非要让他做抉择,他不会负我,他不忍害你,那么爱不爱的你觉得还重要吗?” “想必你应该知道他母亲的事,有一种恐惧来源于雪域冰寒受冻下滋生,他不能受寒,不能长时间盯着红色液体看,甚至无法直视白雪,那些困顿扎根血液里的东西连根拔起,你都不知道人的绝望连着不幸遭遇加上无法承受的心理,有多可怕。而仅是因为你,让他险些丧命,你什么都不知道,他的生活一团糟,他不能喝酒,他的胃千疮百孔,他不能吸烟,他呼吸道已经出了问题了。他有严重的失眠,他不喝酒不吸烟那么该怎么度过漫长的黑夜?”晴阅看着他,敛去笑容。 他什么都不知道,索取,怄气,撒娇,贪婪,无知,大言不惭说爱,口口声声说委屈,那么这些那些的该怎么理论? “我不知道,他不跟我说,我也不擅于观察。”他回答。况且他不还是在你面前吸烟喝酒吗? “话是这么说,这足矣证明你给他的不是爱,是无尽的负担,他要的你给不起,你要的他只有成全,路锦丰,他多次对我说,他对不起你他害了你,这样,到底算不算是爱,恐怕更多的是责任和背负的愧疚吧。”晴阅往楼上看了看,又走到窗户边,水池边的青苔墨绿墨绿,颇有几分可爱。 路锦丰后退了几步,“应该是我理解错了,既然你心里有答案,还来找我干什么?” 她说的头头是道,多此一举有什么意义? “放过他,我希望你放过他,既然是他让你走上这条路,他必定要负责到底,锦丰 分卷阅读100 - 分卷阅读101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101 ,这样对你不公平对他更加不公平,到头来你不会好过他也不会好过。苏阿姨说她对不起你,你现在的情况有全是她的错,谁的责任其实你自己心里清楚。 一个人对爱情的执念怎么可能会轻而易举受人影响,而一个做好了本来就玉石俱焚的男孩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给毁了,一个心比铁还要坚硬的的人又怎么会轻易受制于人,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其实这一切的一切你自己都明白,要不是早就恋上怎么会如此放纵?” 晴阅靠近他,手揣在兜里,粗跟的鞋后跟走路来的声响具有某种规律。 “嘴角的微笑可以让人温暖,眼神的冷漠和清高把别人的好拒于千里之外,路锦丰,到底是谁害谁,搞清楚状况然后再去怨天尤人,好吗?稣年他已经仁至义尽了,你还想怎么样,这出闹剧已经要人尽皆知了,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吧。那就好好终止,我不想我爱的人因为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的插足而走向另一条不归路,你会毁了他,彻底毁了他。没有人可以让他受到伤害,而你更没有资格对他指手画脚。” 路锦丰面露深达眼底的笑,干裂的唇瓣过于用力的笑容,一角渗出血,他用袖子抹去。“我觉得你们都好奇怪,只要一出问题了都习惯性来找我,说来说去,好像问题都出在我身上。道理讲得堪比真理,有些话连我自己都要觉得自己天理不容罪大恶极了。” “不是罪大恶极,是因为行不通,知道吗?锦丰,路行不通了,就应该及时转弯,不然就会有危险。”晴阅说道。 两个人的交流似乎形成了别具匠心的设计,他说自己的,晴阅说自己的,各有说辞。 他又擦了擦嘴角,抬头望了望楼阁,淡笑,眉眼处的哀伤近乎绝望,许久后,他看着晴阅,说:“我应该是真的错了,哥一心在乎的只有你,对于我不过是兄弟间的情感而已,他说过的,是我理解地不当,从而造成各种误会,也让你委屈了。” 他转身上楼,站在楼道第一个台阶,转身,“告诉他,我好像爱上了柳陈安,替我说一声谢谢他对我的照顾。” “会的,还有什么需要我转告的吗?”晴阅问他,如释重负。 他的心好似被掏空了一般,异常憋得慌,胸口处堵着的气好像下一刻就要窒息,他努力去平息,努力微笑,“我恨他,但是我一点儿也不讨厌他,你就这么跟他说吧,或者反过来也是一样的道理,你是作家,怎么理解好一些就怎么跟他表达吧,这些我不大懂。” 面前的楼梯,每踩一步,都有千斤的重量,他似乎都要尽最大努力才行,深怕自己的步伐太过沉重,楼梯无法承载他的重量。 短短十一年积累下来的富含哲理性的句子摘抄在两本精美的笔记本上,那晚他将其全部都撕毁,碎屑散落一地,他躺在竹制的地板上,午夜的风带着些许的凉意穿过未关的窗,风铃的声音带着贝壳悦耳奏响天籁。 饥饿和冷意全然不知,东南沿海岸的浪花一浪高过一浪,烟市卫海美丽的沙滩上,还留有情人的足迹,二月的情人节过去多久了? 好像很久了吧,现在都已经三月多了啊。 我们都记不起月份了,阳历和农历形成的偏差,让人误导,星座上到底是看月份先的那个还是月份小点的啊?许凉非说自己是巨蟹座的,搞了半天,其实他是狮子座,还有就是他是天秤座的,过去某个女孩一直说他是处女座,他就信了,七八年过去了才后知后觉,他一直都是天秤。 好累好困,他记不清过了多久了,醒来时他睁眼看四周,雪白雪白的一片,还以为是在做梦。 “终于醒了。”男人的声音判若溪水流淌,清脆悦耳。 他动动僵硬的手指,呼吸绵长而浑浊,他偏过头,试图寻找声音发源地。 “别乱动,我让主治医生过来。”男人说。 他听话地不去动,眼珠四处旋转,百叶窗外,阳光倾洒一地,麻雀的声音,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 有古筝的声音,麻雀不时地鸣叫,流水的声音,他好像出现了幻觉,这是哪儿? 床头柜一大束的百合花,散发淡淡的幽香,房间其实不是雪白雪白,百叶窗一边挂着一幅骏马把天的水彩画,做梦吧。 他梦见花开时节,蜜蜂成群结伴和蝴蝶在花海里翩翩起舞,那些可爱的人儿对着花露出好看的笑脸,风拂过,像是麦浪在翻滚,孩童在小道上奔跑,不住地说道:你来追我啊,哈哈,你追不到我,哈哈…… 恍惚着又是落花了,然后山茶花开,然后他还看见桃花也竟相开放,怎么桃花和茶花一块儿了? 这是哪儿? 他的梦呢?他是怎么了,怎么会躺在这儿,他睡了多久了,人们都在忙什么呢? 他又犯困了,迷迷糊糊地有人把百合花拿走,又插上了玫瑰,他闻到香蕉的气味弥漫在空气里,香蕉的气味?他睁不开眼睛,视线越来越模糊,渐渐地他好像极记起还在悬崖底下的,不知吗? 刚刚还下起了雨,然后日光当空照,有人还指着天空说彩虹,彩虹不是像座桥么?怎么颜色那么淡,不像在书上看见那样耀眼杜牧。红橙黄绿蓝靛紫,黄色去哪儿了?紫色都是骗人的吧。绿色他都没有看见…… 作者有话要说: ☆、bsp;70.选择尘封 反反复复醒了睡,睡了又醒,他听见有人在说话,意识跟不上说话人的内容,呼吸粗重,然后又渐入梦境。 “喵……喵……喵……”断断续续的发出声音,白色绒毛的肥嘟嘟的小猫蹲坐在窗台的桌上,享受午后阳光的慵懒。 他掀开被子,走到窗户边,坐下。 小猫惧生,叫了两声,便轻巧地跳下桌。 阳光穿过百叶窗的缝间,倾泻一地,他伸出手,血液里冰冻的东西似乎颇为好久没有如此沸腾过了,白皙的手指在光线下变得像玫瑰粉,忽而视线被手腕处细长的伤疤吸引。 久久凝望,却还是不懂。 “醒了,终于醒了。”男人进来,情绪有些激动,“你先坐着,我去叫主治医生。” 他听过这个声音,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疑惑地看着男人,他想说什么,喑哑着嗓子,像是被什么卡主了一般,他发不出声音。 小猫躲在男人脚底下,猫叫了一声,显得格外乖巧。 男人抱着猫出了去了,过不了多久进来,医生身穿白大褂,黑白条纹简约t恤,板寸头,狭长的眼睛,笑容温和,挂着听诊器,朝他走来。 他仰望着医生,目光冷傲,在冷傲的背后,清冽的眼神里透着悲伤的光芒,“醒了,好久不见。”迎面走过来的医生 分卷阅读101 - 分卷阅读102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102 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这是哪儿?”他问。 不像是医院,溪水叮咚,孩童捕捉蝴蝶,窗外老人给男孩讲故事,他隐隐约约听见男孩问老人后来骑士去了哪里。 老人说骑士骁勇善战,在那场星际大战之中,为了保护王子,而战死在沙场。 医生的听诊器置放在他左胸膛,他有些疑惑,身后男人怀里的猫不安分了,忽地跳到床上,钻进被窝里头。 “疗养院。”医生说。 护士进来,举着针筒,他疑惑地把目光对准针筒,然后起身走到男人身旁,“把猫带出去。” 男人惊讶了一下,浅绿色的眼眸透着深沉的光,金黄的头发卷着,年纪30上下,高挺的鼻梁,完美的五官,透着西方人特头的立体感。本杰夫抱起钻进被窝的猫,有些抱歉地笑了笑,“你好,我叫本杰夫,它是我的小可爱,可以称呼它为粉红k。” 他不去理会男人的介绍,护士朝她走来,他看见针筒,然后一声拿过针筒,放置在远处,护士小姐有些不解,“傅医生,不用注射了吗?” “你们先出去,让我和他聊聊。”医生跟护士说。 护士推着治疗车出去了,本杰夫紧随其后。 “锦丰,”医生走过来,脸上的神色捉摸不透,稍许流露出不容察觉的温柔,“看见你醒来,我感到很高兴。” 他好似置身在光怪陆离的世界,然后得了脸盲症,一觉醒来,一睁开眼,谁是谁,他辨别不清,他的大脑仿佛被放置一层塑料薄膜,看不清,摸不透,空白的只剩下醒来之后,那只猫好奇怪。 “医生,我生病了吗?”眼珠在周遭的转了一圈,他问道。 喉咙沙哑,说出的声音有些嘶哑。就像久久不用的机器,起初用的时候都会发出些许难听的声响。 医生倒了杯温水,递给他,他接过,喝过一口润润喉,把水杯放在桌上,看向医生,动作缓慢而不急切。 “你出去吧,我困了。”这是梦,醒来就没事了。 抖了抖被子,看医生出去,他换了衣服,床下的鞋子,一层不染。他拿过袜子,脚踝处的刺青qas,他伸手摸了摸,不是画上去的,擦不掉啊。 他住在二楼,二楼一共有七八件类似他的那种房间,有门还是敞开的,他从门外看见里面有人在睡觉,做在一旁的人在看书。 楼下花园,医生本杰夫走在一起,医生两手揣在白大光的袋子里,神色肃然,本杰夫神情不似刚才的和颜悦色。 他还想听一听老人讲的骑士拯救星球的故事,他想知道骑士死后,那个星球还在不在。可是讲故事的老人是谁?小孩们都在玩耍,没有人在讲故事,没有人在听故事。 “听着,楠,你说过只要他醒来,就不再管路家的事了,难道你忘记了当年路先生对你说过的话吗,作为朋友我不会允许这样子的事情再次发生。”本杰夫说得义愤填膺。 “本杰夫,”傅坤楠停下脚步,面色平静,“他的状况好像不太对劲,我不可能现在就跟你去澳大利亚,我有自己未完成的事情,麻烦你不要拿你的人生观来衡量我的生活观。” 本杰夫望着不远处的站着的人,露出笑容,“好吧,其实我对他印象还是不错的,不过楠,要是遇到什么事情,记得跟我说,因为我是你永远的朋友。” 他眼神漠然,换了件衣服的原因,削瘦的脸白皙的肤质,更能看出瘦弱,恍惚间有种病态的美。 “抱歉,我找了很久,找不到可以吃饭的地方,似乎是过了好久,我都没有吃过东西。”他走近,眼神落在傅坤楠脖颈上若隐若现的红印,说道。 本杰夫眼神冒着精光,笑得不修边幅,“两年了,你睡了整整两年,我每个月都来看你,半年前你醒来一次,我急冲冲去叫楠,结果你又昏迷不醒,害得我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本杰夫拍大腿,“对,空欢喜一场,你醒来一次后又你又睡了半年!” 直到现在,才算是正常,所以本杰夫才会希望傅坤楠跟他去澳大利亚。 两年?不可置信,诚然是无法接受,不可思议后还是强装镇定,他勾起唇角,笑容好看,“是吗?” 本杰夫抽动嘴角,看了看傅坤楠,一脸认真,“我以上帝的名义跟你做担保,你睡了很久。” “我不是基督教徒,无神论者,你的担保对我没有意义。”他转身,准备自己去找厨房,他饿得厉害。 傅坤楠走到他前面,“锦丰,你才刚醒来,目前最好还是不要吃太多东西,胃会承受不住,等会给你煲粥,一切都慢慢来。” 他眼神黯然,注视着傅坤楠,那抹红印在脖颈间,他笑:“医生是在叫我吗?对于记忆的事情,我大脑呈现空白状态,对此一无所知,看来我是叫锦丰没有错了,既然医生对我的状况是比较熟悉的,那么恳请医生能够安排一下送我回家,没有病还要再呆在疗养院,恐怕是不合时宜的。” “再留下来观察两周,等恢复差不多了,我送你会去。”傅坤楠说。“你……锦丰,你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我听医生的会再留下来一段时间,不过在此期间,还请医生的朋友不要再把猫带到我的病房里。”他意有所指,语气带着寒意。 本杰夫从身后拉着他胳膊上的衣服,“你对我有意见?” 他甩开衣服上的手,语调随意,“你想多了,不过是觉得猫有些怕我而已,到时候惹上误会就解释不清了。” “你……趁着你长眠的时候,我的小可爱还舔过你嘴唇。”本杰夫争不过,他中文水平有限,说话含蓄不来。 “文化差异造就的鸿沟并不可怕,而真正让人觉得难以解释的就是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偏偏有人思考的方式依靠反射弧。叫本杰夫是吗,下次和我说话的时候你最好带着翻译,不然我怕我的思考模式会让你心灵受到冲击。” “shit!”本杰夫气得两眼发窘。 他看向傅坤楠,礼貌地轻笑,“我的表达方式自认为还可以,那么如果有翻译的必要,医生还请你给你的朋友做一个简单的翻译。” 说完,转身就走。 傅坤楠看着清瘦的身影,听到本杰夫纳闷地问,“他刚刚到底在说什么,楠?” “本杰明,他记不住以前的事情了,包括我是谁,他连自己是谁也不知道。”傅坤楠说。 本杰明大惊失色,“你是说路锦丰失忆了?” 傅坤楠浅浅的笑,记不住了吗?他不是失忆,而是把所有的事情都选择当做梦,他现在怕是还分不清梦和现实吧,记不住人记不住过往,唯独记得生活的本色和残酷,运用所学的知识和潜意识里的道理去交往。 做了两年的梦醒来后世界的动荡他全然不知。 分卷阅读102 - 分卷阅读103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103 那个男孩的记忆锁住了,怕是尘封之后再难开启了。 将近一个月过去了,本杰夫抱着他的猫,躲在门外看着房间里的一切,半步不敢踏进。 喵叫声让人忽略午后的慵懒,只想好好睡一觉。 路锦丰喝了一口酸奶,坐沙发上,手机游戏他有些玩腻了,冲着本杰明招招手。 本杰明指指自己鼻子,路锦丰点点头,本杰夫左看看右瞧瞧,往里走了两步,见猫安分了,就大胆往前跨去。“你找我什么事?”本杰明问他。 “我已经三天没有见到医生了,你和医生既然认识,麻烦你劝一劝医生,我不愿意再呆下去了。他说的两个星期现在都快一个月了,还是没有要送我走的意思,你们这样会让我很容易产生怀疑,其实你们是打着疗养院的幌子在谋财害命。”路锦丰放下手机,又喝了口酸奶,说道。 本杰明翻白眼,委屈地说:“他又不听我的话,再说了,你不会自己走吗?疗养院离南岛又不是很远。七八个小时就到了,坐飞机三个小时钟就搞定,你自己回家不好吗?” 路锦丰目不转睛盯着他看,“你今年四十几了?” “三十一了,还不到四十。”本杰明一本正经纠正。 “看来你的智商跟不上你的年龄了,我要是自己可以回家,你觉得我还会在这里呆着么?本杰明先生,不要让我知道跨越国界,人与人的交流其实是不同物种的争论,你有失为高级生物的骄傲。”路锦丰笑容轻松。 本杰明怔了怔,捉摸着路锦丰话里的深刻含义,猫安安分分地呆在怀里,好像是睡着了的模样。 “你知道医生号码的吧,最好现在就打电话给医生,我现在一刻也不愿多待,你知道的,这地方虽然安逸可是过分的安静,但我不喜欢。”路锦丰语气变得坚硬,看向本杰明的眼神干净利落。 本杰明掏出手机,作势出去打。 他换好鞋子后,打开衣橱,拿出一件白衬衣,顾自穿好。 “喂,你要去哪儿?”本杰明挂断电话后,嚷嚷着跑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看了收藏,有些无力 ☆、bsp;71.波澜不惊 路家大门口,柳陈安身着蓝白的连衣裙,细根的凉鞋,鞋上的珠子反射的光线偏带着意外的和煦。 两年里,那个活泼可人的女孩一下子也长大了不少,那年还是过肩的乌黑亮了的长发,转眼生得亭亭玉立,长发及腰。 他才刚下车,柳陈安走过来,四目相望,两行热泪夺眶而出。“锦丰,你长胖了。” 医院里,他前一周还依着医生的要求慢慢来,在之后的时段里,他饿了就吃不饿也吃,他太瘦了,削尖的下颚每次照镜子都觉得惊悚,平坦到深凹的小腹,越发露骨的锁骨,整一个严重营养不良,他穿衣都觉得空荡荡。 好在经过营养均衡的调理,终于是有了些起色,虽然不见肉,也还是过得了眼,至少本杰夫评价说贵族气质。 当看到路家的门匾,他毫不怀疑自己出生贵族。 柳陈安抹着眼泪,抬头,靠近他胸膛然后一把拥住他,“锦丰,你好了就好,我就知道你会醒来的,我就知道你不会轻易离开的。” “柳陈安?”他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来之前傅坤楠说他心爱的女孩柳陈安,他们已经订婚了,虽然是政治联姻但是他们相爱。他看过照片,不过和照片上相差的有些大,照片里的女孩有刘海,根本就是个孩子,现在看来,及腰的长发,摆明着就是个淑女了。 柳陈安抬头看他,这才发现路锦丰身后的傅坤楠。 “进去吧,我爸妈他们也来了。”柳陈安理理有些乱的头发,冲傅坤楠笑了笑,说道。 傅坤楠说:“我就不进去了,锦丰,有什么事记得第一时间联系我。” “不跟叔叔他们聊一聊吗?”柳陈安问。 “该说的我都说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他现在很好,以后也会过得很好。”傅坤楠笑。 路锦丰绕过柳陈安,看了看棕红色的门匾,和柳陈安一道进去。 傅坤楠刚拉开车门,路锦丰倚在大门口,“医生,你似乎忘记和我交代一件事。” “嗯?”傅坤楠转身,不明白他的话。 四月的夏天早就被炎热所替代,他走到傅坤楠那身前,十九岁的年纪,身高早就不似从前,“本杰明说我割腕,我看了我手腕的伤疤,不出意外应该是割腕的疤,那么医生,我割腕怎么会把过去忘了,这大概不是个简单的问题,还请医生能够从医学的角度给我一个尚且能够勉为其难接受的理由。” “世界上疑难杂症多得是,要是每种症状都是可以对症下药,也许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惨遭不幸了。所以,很难解释你忘记过去的缘由。”傅坤楠跟他解释。 路锦丰嘴唇擦过他下颚,伸出舌尖轻易舔/弄,迅速离开,眼里笑容意味深长,“听说我喜欢男人,医生,你说我是该对我未婚妻好一些还是说对自己好一些,总觉得很为难,希望医生能给我一个两全其美的意见。” 傅坤楠松开他安放在自己肩上的手肘,语气平淡,“异性和同性排除之外,还有一类人是双性恋,不试试怎么可以知道自己行不行。” “本杰明告诉我医生喜欢男人,我还有些质疑,看来医生是同性恋没错了,以后上班的时候还请医生检点有些,吻痕露出来,怕是对病人有一定的视觉冲击力。”眉清目秀,眼下的嘲讽不明所以。“医生要是看上我了,约个时间我不介意和医生做更深层次的交流。对于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我自认为没有什么后怕。” “我看不上你,过去是现在也是。”傅坤楠回答。 “呵,看来我跟医生还有段不可思议的纠缠,开个玩笑,医生年纪太大了,我配不上医生那是自然。”路锦丰说。 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看身后,绝尘而去的车子,眼底的笑意变得莫名的惆怅。 进到大厅,几个大人交流甚欢,柳陈安坐在柳父和柳母中间,笑道:“叔叔,你看吧,锦丰长胖了。” “哟,还真是长了个,比过去高不少。”柳母徐丹笑容温婉。 他走了过去,一眼便看出坐在正中央的路国安,几本财经杂志封面人物,南岛之峰杂志封面上的他更是英气逼人,更有评价说是史上最年轻最成功商业家。 还以为是杂志封面人物是电脑技术合成,见到真人还是微微惊叹。 罗薇含泪,笑出声,“终于等到你回来了。” 他不记得了,仅仅凭着傅坤楠照片上的介绍,才理清人物关系。 “让你们担心了。”路锦丰待笑,眉毛弯曲,乖巧模样。 分卷阅读103 - 分卷阅读104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104 “诶,都想着你呢,回来就好!”罗薇起身,“坐,赶紧做,我让何妈给你炖了鸽子汤,还有栗子顿排骨,红烧莲藕,想一想还喜欢吃什么,我让雷子给你做。” 他摇摇头,笑容大方,说够了,这些够吃了。 柳母嘘寒问暖,这两年里他过得怎么样,问车祸后有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电视上看见车祸了对脑子不好,还有些都变成植物人了。 路家对外封锁消息,一律问起就说路家二少出了车祸,身体不适,在疗养院静养,不得见外人。而事实,除了路国安,知道真相的又有多少?连罗薇也不知道路锦丰的事情,不见得路家老爷和夫人知道这事。 疗养院子在东零海,是座半岛,住得起疗养院的人一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但凡住进疗养院的人,危险系数也都不大,但病都不大好治,所以疗养需修心。疗养院的医疗设备在国内数一数二,环境也还是国家级的景区,没有院长的允许,任何人都禁止进入。 他不好回答,柳父柳母问什么他只管模棱两可回答,除此,他没有任何话可讲。 黄昏后,柳陈安一家要走,他站在阳台上,柳陈安从身后抱住他,脸贴他后背,语气柔和,“锦丰,什么时候去北城?” “我缺失了两年,你问问我这两年过得好吗?”他回头,淡笑。 柳陈安目光清丽,摇摇头,“纵然知道你过得不好,不也是熬过来了吗?锦丰,两年里,南岛的市长换了,服装大厦的负责人换了,权凯霖也远赴法国,我身边的人换了又换,时常想都到你,要是你在南岛,现在会变成什么样。看见你回来,我才知道,两年里离开的人注定都要离开,留下的终究还是会回来。” 路锦丰眼神恍惚,稍许变得深邃,“是吗?陈安,你还记得当年我是怎么出的车祸吗?我不大记得了,他们都不和我说。” “旅行社的客车和一辆大卡车相撞,我不大清楚,都过去那么久了,谁还记得清楚,不过幸好你没事。”柳陈安回想,和他说道。 “陈安怎么不来疗养院看我?”路锦丰问。 柳陈安紧紧圈住他,细小的胳膊,和他衬衫贴合在一起,“路叔叔说你在疗养院恢复得很好,但是情绪不稳定,需要绝对的静养,还是等你好了再见面为好,我虽然担心但是更害怕。” “嗯,谢谢你还等着我。”他笑。 柳陈安惊讶,眼里的泪光经不住压抑之后思念的痛苦,因为这一句话,什么也值得了,“你变了,路锦丰,你变得会哄女孩了,以前的你比女孩还要害羞。” “那可怎么办才好,”他故作难以抉择,“你是喜欢现在的我还是过去的我,医生说我现在的情绪还是会有些起伏,可能大脑在出车祸时受到撞击,因此会出现某种难以理解的现象。比如……” 他压低声音,将柳陈安反身禁锢在栏杆和自己之间,轻吐气息,嘴角扬起邪邪地笑,“比如,记不起柳陈安是谁,记不起我爱过谁,更加记不起你说的车祸,那么究竟谁在说谎呢?医生?你们所有人?这个问题还是不要追究为好,就目前而言,我不急于知道我一觉醒来躺在疗养院的原因。” 松开柳陈安,背过身,傲然决绝地离开。 柳陈安诧异地看着他,追上前去,“锦丰,你怎么了?” “收拾东西,明天去学校,这个答案满意么?两年没像正常人一样读书写字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跟上进度。”他笑容如化开的积雪,冷艳而张杨。 “不会的,你聪明好学,成绩比我还好,哪能说落下就落下。“柳陈安安慰。心又揪了起来,“锦丰,你到底怎么了?” 大脑跟死机的电脑差不多,有时候突然就卡主,光标就定着不动。怎么见得他还能掌握书中的知识?又怎么拿捏得准他还记得学过的用过的懂得的?他自己都不清楚的事情,又怎么去肯定? 路锦丰蹙眉,稍许舒展,静默的眼眸冷峻如水,好似看穿前世今生,明澈之中带着些许的柔情。看向柳陈安一脸担忧神情,语气变得温和,“我没事,你不用担心,人面临生死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感触,乖,先回家吧,我爸爸有些事想和我谈谈,毕竟我和他也很久没有见面了。” 柳陈安眉眼如初,清雅灵秀,两酒窝深陷,“锦丰,我们……” 到底是女孩面对爱情,任是大家闺秀平日里调皮捣蛋也好,泼辣蛮横也罢,偏偏对着这个会脸红的男孩,她柳陈安就是不能自己,何况眼下路锦丰变得,她心都心跳加速到休克了。 “唔……”路锦丰拖长尾音,扬起一抹笑意,“订婚的事情么,我知道,很遗憾,这种重要的时刻,没能和你一起,好在今后还有大把的时间陪着你。” 柳陈安低头,两颊红得跟小时候夏天跟小伙伴比赛憋气看谁时间久一些,结果最后输了然后跟裁判吵架,表情有趣,“你好讨厌啊!” 路锦丰给她变脸的速度给逗笑,柳陈安鼓着腮帮,呼了一口气,平息满腔热血,“以前斯斯文文的,疗养院里跟哪个学的,变得能说会道,都快赶上阳冬晚了。” “可能是梦里学的吧。”路锦丰平平说。 柳陈安此刻就好似一副小女人的模样,白齿红唇,粉色脸颊怎么看看都可爱,低着头,眼睛瞄了瞄四下,在路锦丰侧脸落下浅浅的一吻,心跳七上八下,一点也不敢看路锦丰表情。 喜欢过去波澜不惊的男孩,并且恋上他,而今,她都要给路锦丰迷得神魂颠倒了。怎么会这样,她自己都不清楚,反正路锦丰就有这样魅力。 作者有话要说: ☆、bsp;72.似曾相识 路锦丰进到卧室时,他没料到会有人,路国安坐在座椅上,明暗的光线打在脸上,衬得神情带着不容亵渎的威严。 饮水机里的水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他没敢去倒水喝,桌上还留有一瓶可乐,看了下生产日期,惊诧,都还是两年前的。 “定了明早去北城的机票,你堂哥那边已经给安排好了,明天下午就去a大报道。”路国安说。 “你就那么确定我一定会去?”他嘴角笑意浮现,问路国安。 路国安处之泰然,对于他的话并无多少介怀:“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么,我并不确定你心里的想法,锦丰,要是不去北城,就留在南岛,对于你我要求不多,毕业后,来公司上班。” 过了期的可乐有些碍眼,他随手拿起扔进垃圾桶。 “两个选择一个结论,爸的教育方针还真是简洁明了。”摆明着的口是心非,虽然不记得过去,但话里话外他都听得出自己和路国安之间存在的摩擦。 分卷阅读104 - 分卷阅读105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105 路国安起身,把座椅推到一侧,走到他身前,“记不起过去,还是有必要提醒你一句,服装大厦一年前被法国创意间管理,继杉现在面临财政危机,香港分公司和北城分公司目前经营方面同样不景气。在我面前你最好还是收起脾气和傲骨,好好对柳家小姐,不管你是喜欢男人还是女孩,你都别无选择。” “我还以为爸爸也想问一句我车祸之后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路锦丰含笑,眼神明亮。 “路国安的儿子割腕,你还想闹哪出,人尽皆知吗?锦丰,不要再想些有的没有的,有关爱情和亲情的一切言论,越是忠贞就越是显得你无知,19岁,二十岁之后,你要承担地不是你幼稚犯的错,整个路家,以及继杉在南岛的地位,你同样要去捍卫。”路国安说。 他看着路国安离开,门一开一合,像是有什么东西飞到眼前,然后他看见桌上的弹珠用瓶子集装,窗户没有关,一只蜜蜂好像是飞累了调皮地趴在瓶子上。 在疗养院睡习惯后,床变得柔软和宽大,一时之间还是习惯不上。 夜半,他起床开了卧室门,下楼泡了杯龙井茶喝。 本杰明说杭州是座美丽的城市,不过比起丽江还是觉得丽江要好。 看着茶叶又在杯底悬浮而上,慢慢叶子散开,盛开到极致,他闻了闻气味,撩人的香味萦绕在鼻端。 扬手时看见腕上细长的疤痕,割腕吗?当真是出乎意料,过去自己怎么会如此草率荒唐,想到去割腕自杀。他眼神波动,付诸一笑。 在去往南岛机场的路上,他打了电话给傅坤楠。 “什么事?”傅坤楠问,声线低哑。 路锦丰哂笑,“没什么,今天我要去北城了,看来是打扰了医生的好事了,原本想约医生出来做个简单告别的,应该不是时候,在电话里告别也是一样。” 傅坤楠从床上爬起来,身旁的人扯扯他睡衣,就势拉住他的大拇指,不让他下床。 “你在哪?”傅坤楠问,心平气和地看了眼床上的人,松开他的手。 路锦丰挂断了电话,气得把手机丢到另一侧座椅。 一分钟不到,卡农的旋律响起,备注显示医生。 “医生忙完了吗?鉴于我私下打扰医生和你爱人,我感到非常过意不去。” 傅坤楠正在穿衣服,听到他说得话阴阳怪气,不禁莞尔,“路二少,你这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这么快就想我了。” 路锦丰道:“还真是让人想入非非,当着你男人面,说这话,你就不怕解释不清么?” “你一大早打电话来扰了他的清幽梦我男人就已经不高兴了,现在还在气头上,话说路二少,你这又是什么意思?”傅坤楠走向浴室。 路锦丰笑了笑,“要是你男人这点自信都没有,医生,劝你还是和你男人分了吧,我不介意医生来北城找我。” 傅坤楠把手机抵在肩和耳朵之间,拉下裤子拉链,“原来失忆的人还具备转性的特点,割腕还能让人性情突变,路二少,不用急着投怀送抱,你的热情还是用在别处为好,我看不上你,在圈子里你应该知道我的为人,像二少这样长得一副学生样的,我当真没多大兴趣。” “医生还真是对自己有信心,那我也就不自作多情了,希望医生在今后过得幸福。”路锦丰收起手机。 李哥透过后视镜,瞥了一眼路锦丰,“少爷……” “有事?”见他支支吾吾地,路锦丰问道。 李哥憨憨地笑,摇摇头,“总觉得少爷比以前好说话了。”以前虽然看着听话懂事,也是有求必应,对员工也是好,可是他就是不大敢接触少爷,现在,看着少爷或而皱眉或而轻笑的,大概是真的长大了吧。 机场,柳陈安站在行李箱旁边,柳母提着小包,站在一侧,“可来了,陈安,妈可交代你了啊,到北城了记得给家里打给电话,你女孩子家,要好好照顾锦丰。” “妈,我知道了。”柳陈安回望柳母。 “诶,出门在外的,多给家里打电话。”柳母交代。 柳陈安红着眼睛,尽管再三交代了,以前也是出过远门,又不是第一次去北城,可她就是受不住这种离别时候的多愁善感。“妈,我都知道,天热,你先回去,别中暑了头晕怪难受的。” 柳母道:“诶诶,锦丰,你也是,好好照顾自己,到北城了给家里打个电话,两年多了,这才刚到家又要走,多少也是舍不得。” “阿姨,放心,我们会互相照应的。” 好似是终于听到了满意的话,柳母松了口气,望了眼自家女儿,才放心上车。 和柳陈安一并进了机场,乘电梯上了二楼,离检票时间还有一定时间,刚坐下不久,电话响了。 “我去接个电话。”路锦丰说。 柳陈安点点头,“嗯,早些回来。” 朝着洗手间走去,接了电话,“在哪?”傅坤楠问。 “机场。”路锦丰说。 傅坤楠站在一楼大厅,向四周扫了一圈,“我现在就在机场,你在哪?” “这么巧。”他说:“医生,你这是要去哪,要是去北城的话,或许还能来一段华丽丽的不期而遇,我可是很期待。” “路锦丰,我的时间没有你闲暇,要是你哪天真的饥饿不择了,脱了裤子洗干净乖乖躺在床上,我们约一炮。”傅坤楠低低地笑。 “医生,脱了白大褂,其实你还是……嗯,我在二楼洗手间,等你来。”路锦丰挂断电话,收起手机揣进裤袋里。 进了洗手间,洗了洗手,看着镜子里清晰的图像,勾起唇角。进到男厕,扯掉衬衫领子两颗衣扣,拿出一根烟,拿出打火机点燃,吸了一口,呛得辣吼,鼻子一股子难受。 将烟叼在嘴角,拿出手机开了视频通话,“医生,别让我等太久了。” 傅坤楠拧起眉毛,一系列的黑色套装,修身好看,身段迷人,长得一张妖孽脸,板寸头,又显得阳光帅气,毫无违和感。 他笑:“医生,再等你三分钟,要是你不来,我就要走了。” 换刚一说完,门嘣的一声被用脚踢开,他猜想到是傅坤楠,取下烟,朝傅坤楠走去。慢悠悠把门关了,顺势压靠到付坤楠身上,吸了一口烟,轻吐而出,烟雾缭绕。 把烟嘴递到傅坤你那唇边,傅坤楠对着烟嘴吸了吸,白色烟雾在两人之间升腾,然后消失。 从他手中夺过烟,扔在地上,眼神透着危险的光,“路二少,你这是想干什么?” “公共场合,投怀送抱,难道医生这都看不出去?”路锦丰脸颊触碰他侧脸,移到嘴边,侧过头,伸出舌刺探着他唇瓣。 傅坤楠深呼了口,双手交叉搂着他后背,缠住他舌尖拖进口中肆意搅弄。 分卷阅读105 - 分卷阅读106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106 他下腹故意顶弄,摩擦着傅坤楠下身,舌头退回口中,两条舌缠绕,描摹,相互抵触又舔舐, 激情和偏激,疯狂和夺取,两人针锋相对,路锦丰慵懒地靠在他肩窝,呼吸粗重,动作温柔地啃噬着他耳垂。 耳垂被一条蠕动的温热湿润的东西包裹,傅坤楠不定抖动了一下,极其不适宜,上过的人比接过吻还要多得多,调/情的手段和挑逗向来都是由他去施加给别人,还是头次给人戏弄。 “路锦丰,你玩过火了。”傅坤手伸进他衣里,攀爬至上,声音异常低缓。 “嗯?”路锦丰吃吃地笑,“医生,你的爱人满足不了你呀,看来真的需要好好考虑换个人了,这样下去,上班的时候欲火焚身万一把病人当做是发泄欲望的私人物品了可怎么办才好。” 傅坤楠探到他胸腹,上下摩挲,低喘气,嘴摩擦着他下颚,吻上他的唇。 他气息不稳,迎着傅坤楠的强势的挑逗,全身酥软,借着环在他脊背的力气的手支撑着,他放低声线,“我不介意老牛吃嫩草,要是你想我了,我在北城随时等着医生。” 投怀送抱,激情相拥,话语圈套,他傅坤楠本来就不是正人君子,他亦不是什么善类,过去对他无怨无悔,现在同样倾心相待。“路二少,还真是让人难以自持,怎么,就这么着急爬上我的床么?” 路锦丰脸色潮红,被啃噬过的唇瓣更是红透,衬衫衣领半敞,三颗纽扣解开了。 眼里朦胧的眸光,仿若牵扯着遥远的记忆,他忘记得差不多,记不起的东西大概都有记不起的理由,冥冥之中他都对这个所谓的医生有这么莫名的记忆。“既然难以自持,那就何必当个正人君子,脱了白大褂,我们的关系应该更为亲密才对。” “我才刚起床。”傅坤楠给他扣上衣扣,提醒说。 傅坤楠握住他的手,送到嘴边轻轻一吻,邪笑,“我还知道你刚从一男人床上爬起,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不会影响我和医生的深入交流,我自认为。” 暗想一声要命,傅坤楠拉下拉链,将他的手拖到下身,灼热感和触碰时的脉搏的律动,他疯狂,而他的惊讶一闪而过。“你知道的太多了,二少,让我知道你是如何俘获我的,开始吧。”傅坤楠呼吸越家粗重,气息火热,喷洒在他脖颈。 他淡然处之,握住他的下身,同一时抓住傅坤楠的手,伸到自己身下,“何不一起,我可是听说了医生在同志圈里的丰功伟绩,这么说我还是挺荣幸的,赐教了。” “你知道了太多,实在不好。”傅坤楠笑。 作者有话要说: ☆、bsp;73.风生水起 a大,闻名遐迩的一线重点学校,莘莘学子不远千里跋山涉水的象牙塔,他无需任何努力,就这么轻轻松松地在所谓堂哥的带领下去了办公室报道。 程远是历史系二班的老师,担任世界通史课程讲师,路锦丰想学的是历史专业。柳陈安是历史系的程远以为他们两个是想在同一个班于是给他安排在了二班,他婉拒说按照目前的状态还是学经济学吧,于是程远给安排到了经济管理分院金融一班。 睡了两年,空了十六年的记忆,填补不了的空缺。 洗澡时候看见手腕的疤,还有脚踝处的刺青,说不清的东西,解释不了的事情,他终于还是放逐了。 这场现世的驱逐异世般的流放,他抓不住芦苇找不到可以停靠的彼岸,那么就此在华灯初上的时刻开始一趟旅程吧。 许凉非在a大,现阶段路锦丰所有的记忆里,似乎真的不存在此人。 那天在学校附近甜品店,和柳陈安一起,进到甜品店本想找个位置坐下,柳陈安招呼他去前台,问他想吃什么。 男孩穿白t恤,简约休闲裤,白板鞋,干净清爽,两人视线相撞,男孩手里端着果汁和可乐。 他迎面走去,和男孩擦肩时,男孩肩部顶撞了他胳膊,可乐喝果汁稳稳当当落地,撒了一地。路锦丰平静地看了眼男孩,淡笑,“看起来应该是学长,这样的搭讪方式未免过时了。” 许凉非冷哼,笑意嘲弄,“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路锦丰!” “呵,还真不知道我的名字这么出名,不知道我和学长是怎么认识的,我女朋友在叫我,要是有机会,可以一起吃个饭,我买单。”路锦丰帮他捡起可乐和果汁的杯子,放在一旁的桌上。 许凉非被他这话彻底激怒,捏紧拳头,眉头紧锁,望着这张眉清目秀的脸,两年里早就褪去了生涩稚气,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脸型,隐约里带着放荡不羁的妖娆。 还是那张熟悉的面孔,还是一样清澈的眼眸,却早已是面无全非,许凉非心头一紧,他真的是失望了,松开拳头,不屑一顾,“你行,路锦丰,我要是再记挂着你,我就是狗。” 路锦丰扯动嘴角,笑容温和,“随你,下次见面我会记得给你送狗粮,算是见面礼。” 说罢,顾自向前台走去。 “说什么呢这么久?”柳陈安拉着他的手,问道。 路锦丰看了看甜品单,要了份酸奶,和一份蛋挞,“不小心把学长的果汁给撞了。“ 柳陈安向后看,“许凉非吗?他哪是什么学长,跟我们同届的,艺术设计分院。” 路锦丰端起哈密瓜味椰果奶茶插入吸管喝了一小口,味道过于足,不是很好喝,把酸奶和奶茶还有一杯果汁放入托盘,蛋挞和黑森林还有曲奇饼一并放在另一个托盘,随意问了句:“你和他认识?” “艺术分院系草,论坛里八卦他和文学系一男生的照片,现在可红了。”柳陈安跟在他身后,笑着说。 许凉非吗?他停住脚步,目光停留在旋转门进来第二个位置上的几个男生身上,勾起好看的唇线,一眼就相中里头白t恤休闲装扮的男孩。许凉丰和同宿舍的几个男生正聊着各自女票,这一抬头,刚还对上路锦丰不修边幅火辣的目光。 “看什么呢?摆着张臭脸,不知道的还以为哥几个说什么惹到你了。”吴中浩一脸嬉笑。 许凉非道,“别拿你这张喜感的脸来糟蹋甜品屋了成不成,看见你龇牙咧嘴的在这脸,跟个唱双簧似的,你讲相声个谁听呢。” 吴中浩打小就被人损大的,小时候胖,好不容易游泳跑步打篮球练得一身精壮肌肉后,你丫黑得还以为是非洲难民,管它面膜补水各种补,估摸着是紫外线吸收实在太多了,黑夜了出门,赤/身裸/体的也就不为难他的,就是穿件黑衣服黑裤子的,要是不露大白牙,撞上人了你还以为碰见鬼了。 同宿舍的寝室长兼班长颇有一家之长风范,安慰道:“就是 分卷阅读106 - 分卷阅读107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107 ,中浩啊,你看看自己,你女朋友当初是怎么想的,黑成这样,还能上得了床,换做是我,早就不干了,宁愿被个胖子骑也不要瞅着你这副惊悚样。” “我哪惊悚了,不就是黑了点吗?”吴中浩郁闷。 “你长得很自信。”李样补一刀。 许凉非看向愤愤不平的喝饮料扒拉蛋糕的人,忍不住笑,“浩哥啊,皮肤黑一点倒是没多大关系,就怕外白内黑的就不好了。男人嘛,要那么白做什么,中看中用的不就得了。” “就……”吴中浩的就是还没有说出口,许凉非就又说道:“你都要黑成炭了,哪叫黑一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哪儿打仗了你这副犀利样,跟你说再这样下去,不用特效就可以直接拍惊悚片了,票房口碑样样好。” 路锦丰就坐他们右上前方,几个大男生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柳陈安喝果汁,一个没忍住喷了出来。 “不好意思。”柳陈安掏纸,包里半天翻不出,路锦丰递过去,温文尔雅,柳陈安也不觉得不好意思,笑着调侃,“看来看去,这学校的男孩,没一个顺眼的,还是我的锦丰最好。” 路锦丰咬了一小口黑森林,抬头,微微的笑,“是曾经沧海难为水吗?” “对啊,除却巫山不是云,就是因为你,现在我看什么都要拿来和你比较,无论怎么比,没有你好。”柳陈安说。 路锦丰笑而不语。 校门口绿荫大道两侧的樱花开了又落,落了又开,广玉兰的花瓣盛开时一经下雨就变得残花败柳似的。 北城的雪拥有的盛气凌人磅礴气势,每每夜半时候,肆无忌惮的狂风就在作祟,等到醒来,雪堆得高度让人只想窝在宿舍又想躺在软绵绵的大学之中。 校园各大排行榜里没有哪一个榜单少了他路锦丰的名字,在大学三年里,由着斯斯文文的男孩,到坏到骨子里邪到灵魂尽头的少年,让女孩们失控的a大风云人物,安守本身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学神,有足够的资本去瞻仰。 他坏,游走在夜色娱乐场地,男女不拒,他忠,名草有主,对于任何追求者他都拿出挡箭牌说你比柳陈安差太多。他的花心他的狠心他的绝情他的邪魅,无不让人神经癫狂。 柳陈安亦是由着他,对于任何异性的求爱,她自恃清高,说你跟路锦丰不是同一个高度。 大学第四年,他不曾转性,只是相比之下,学业突发变好,英语从四季越过六级,更是轻轻松松过了第八级,金融英语fect一举拿下,bft更是顺顺利利。 金融学士学位申请考试以北城第一的分数获得重视,答辩时候一举成名,在之后,攻破金融分析师从业资格证,同一阶段获得国际金融分析师和理财师证书。 一时之间引起轩然大波,论坛贴吧置顶人物,刷了又刷。 好学生在挑灯夜读,勤工俭学半工半读时,他依旧坚持本分,混迹在酒吧酒店,情/色场地娱乐场所,令人抓狂的成绩和知名度,还真是个骄傲有趣的人。夜幕下,范宸轩听着杨炎指着远处打桌球的男孩,眼睛蹦着精光叙述。 “什么时候的事,路夫人不是一直不孕,路家就路稣年,什么时候来一个二少?“范宸轩迟疑。 “轩总,你是在北城安逸惯了吧?路稣年六年前就去菲律宾了,他外公在菲律宾有头有脸的政客,两年前回国,南门市场的帝凡轰动全城,一年的业绩都跟皇娱有得一搏了。这路锦丰是路国安的私生子,听说出了场车祸,黑龙那边调查,你丫滚犊子的放娘狗蛋,事故但是根本就没那人。” “身材够味儿。”范宸轩评价。“我在香港处理那堆破事,哪有功夫。”范宸轩视线在路锦丰身上上下打量,胜利者对猎物的审视。 杨炎切了一声,眯起眼睛,“听说是个1,怎么,轩总贞操要奉献了吗?” 范宸轩把剩下的伏加特一饮而尽,起身,摸摸下巴,“杨老弟,要是你是只攻的话,我一定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的,钻进你被窝任君宰割,可惜了,我没那机会你无福消受。” “去你丫的,明早我一定要昭告北城广大人民百姓,皇娱老总被个学生给攻了,各大头条都竞相播报。”杨炎窝在沙发上,稍许不等他开口,自顾往楼上走去。 路锦丰一杆下去,花球四散,球杆放在桌上,拿出手机,是柳陈安的信息,简单回复后就要走。 身后一阵掌声,他回头,男人一米八五的身高,裁剪合身的深蓝西服将身材衬得玉树临风,浓郁的眉毛,浅褐色的眼眸带着骨子里刻意的放电。优美的唇微扬,亚洲人的肤质与西方人的立体完美融合,充满成熟男人的魅力。 他笑,将手机塞进裤兜里,从鼓掌男人身旁走过,猛地被男人拉住胳膊,毫无技巧地拖进一间没有人的包厢。 室内的光线柔和,和此刻的电光火花形成些差距。 “宝贝,听说你是1,我听了很遗憾,因为我只做上面的。”范宸轩耐住性子,在他下嘴唇轻轻一舔。 “原来等着被开苞啊。”他笑容不减,曲起膝盖没有防备的前提下,顶向范宸轩下垮。 范宸轩早就料到他的招数,膝盖相抵,硬碰硬,他收起膝盖,手自然环上范宸轩腰背,笑容妖孽,嘴唇碾压过他刚毅的侧脸,“我认得你,皇娱总经理,真没想到还是个如饥似渴的家伙,可惜了今天我没空。” “宝贝,这样下去,可不好,会欲火焚身的。”范宸轩将他推倒在沙发上,顺势整个人压上去,“玩男人还交女朋友,你就不怕伤了人家女孩的心,嗯?” “不要和我讲道理,你知道的,道理这东西时常经不住推敲。”他挣扎不起来,男人的气息就在他锁骨处徘徊,他扬起一抹邪笑。 “我们不讲道理,只做/爱,用实际行动来表明现在我强烈到无法自持的欲望,我们可以边做边畅聊人生或者说一说你女朋友的事。” 他的力气不小,男人没料想到这么快,狠准快,钻进男人裤里,然后突然翻身。 伸手拍拍男人的脸颊,单膝制止住男人欲要弯起的小腿,声音纯净,“我不喜欢太主动的,长得还算符合我的标志,只是,你的嘴有些唠叨,让我有种正在看三十岁大姐和四十岁大叔的禁片,我实在没有兴趣。” 嘴凑上去,吻了吻男人的唇,伸出舌细细描摹,然后迅速收回。 范宸轩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路锦丰便翻身而起,头也不回开门出了包厢。 作者有话要说: ☆、bsp;74.物是人非 “话说你两谁在下?”杨炎见路锦丰出来,忙凑上前问。 一个南岛世家高干子弟 分卷阅读107 - 分卷阅读108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108 ,一个北城剪不断理还乱娱乐话题人物,这两人凑到一块,让人不八卦都难。 路锦丰端过他手里的红酒,喝了一口,捏住他下巴,“杨炎,要是没记错的话,你来a大做过演讲。“ 杨炎笑,“见笑了,不知道我的演讲有没有激励到我们的路公子,要是有,我深感荣幸,你随时都可以向校方提议,看在你的份上我愿意再做一次免费演讲。” 他哼笑,放下高脚杯,向前走了几步,回头,“这倒是不必了,看在是学长的奉上,奉劝你一句,要是喜欢柳陈安,拿出诚意,我不看好你,但是如果你选择爱,我没有权利去阻止。” “你什么意思?”杨炎收起笑容,面色严峻,“路锦丰,把话说清楚。” 就要七点了,皇娱半城酒吧半城娱乐,所谓半城便是左右,左边楼作为酒吧,右边纯属是娱乐游戏室,而这个时候,绝大多数人都愿意呆在右半城的酒吧。 他把衣服搭在肩上,暖色系列的灯光,让他的脸镀上一层华丽的梦幻色彩。 “你和柳陈安订婚了。”杨炎走过去,口吻僵硬。 他径直往前走,出了娱乐室,杨炎跟在他身后,“路锦丰,你特么老子最恨你这种玩感情的人儿,玩女人算什么,你就不能把话说明白了,让女孩心里有个数啊!” “不要拿着过来人的语气跟我说些没有意义的话。”他继续走。 杨炎气得不轻, 28年来,哪受过这种窝囊气,偏偏还要忍气吞声。 相比之下范宸轩倒是神清气爽,衣服整齐面色红润,端端正正坐在游戏室里,见杨炎进来眼皮也不眨。 “轩总,你的贞洁还在吗?”杨炎漫不经心问。 范宸轩抬头斜视他一眼,笑容逐渐绽开,“杨炎,你说实话,他那样的你觉得女的能满足他?” “你在说你自己吧,我说你就别打他注意了,轩总,路国安的儿子你也敢碰?”杨炎好心提醒。 “嘿,这什么世道,我追求神圣的爱情还讲究阶级性质啊?再说了,我堂堂皇娱总裁,和他路国安地位是有多悬殊,你用得着搞歧视?”范宸轩说。 “我特么想吐,你能不能别这么寒碜,多伟大的话,到你嘴里跟打劫似的变了质。” 医院里,柳陈安脚上缠着纱布,宿舍里热水瓶爆炸,热水烫到右脚,当时整个人都吓傻了,然后灼热感上身,皮肤火辣火辣。 路锦丰刚接了电话收好手机,走过去,“先在医院休息几天,伯母伯父说明天来看你。” 柳陈安尽管脸色憔悴,还是一副笑意,“我爸爸本来就日理万机的,够他忙了,我表姐刚生完小孩,还要我妈妈照顾,他们哪有时间呀,你跟他们说我不要紧,月底就回北城,国歌个把星期就能活蹦乱跳了。” “好,我跟他们说了,你好好休息,学校的事情我给你处理,不用担心。”路锦丰说。 她握着路锦丰的手,笑出了声,“要是以后留了疤,可怎么办才好。” 他想了想,“那就惨了,穿凉鞋不就要丑死了,我会嫌弃你的,谁让你不好好照顾自己,看你下次还会不会大意。” “你敢嫌弃我试试。”柳陈安手伸到他耳朵,轻轻拧了一下,却也是没忍心使出力气。 路锦丰拿出火龙果,只在最上面削了一层,然后用勺子舀了一块果肉,“怎么会嫌弃,你看看现在哪个女的有你彪悍,有你奸诈?” 她嘴才刚碰到果肉,抬头,眼神幽怨,“哪有你说得这样糟糕,我明明很淑女明明就很大度的,路锦丰,你是不是很嫌我!” 他笑得干净纯粹,忍不住捏捏柳陈安脸颊,笑道:“你都让我这么放心了,我还能嫌弃到哪去,要不是你,我到现在还糊里糊涂在大学过日子。” “锦丰,月底就回南岛,我们明年五月结婚然后到耶路撒冷度蜜月好不好?”柳陈安眼神充满期待。 “好,听你的。”他说。 学校离他的公寓不远,大二他就搬出去住了,回学校给柳陈安拿了导师给的历史考古复印资料,和历史系刚来钱教授对未来考古界深刻剖析的出版的书籍。 下午没有课,准备回家睡一觉,然后和继杉论坛版主,也就是继杉策划部副经理,商讨月底例行会议和星访传媒杂志服装拍摄的问题。 空调开至零下,他惯常都喜欢严寒,相比燥热。 呆家里,他就穿着灰色宽松短袖,九分裤,人字拖,躺在沙发,他睡不着,走在路上时候还困得要死,一回到家就来精神了。 冰箱里除了两个西瓜和香瓜,就是七八罐的啤酒然后全都是各种口味的酸奶。 茶几上摆着包装袋的蓝莓味酸奶和一盒红枣味酸奶,再就是半个西瓜,刚吃了大半。 他坐地上,沙发上放着笔记本电脑,他头趴在沙发上,浏览昨天继杉新晋设计师的新作品。 门铃响了好一会,平日了基本没人来,除了柳陈安,现在柳陈安人还在医院。 以为是送外卖走错楼层了,直到按了第八遍,他才懒懒散散地走去开门,“还以为死在家里了。”许凉非语气冰冷,看他一副不羁清高样,就真想掉头回去。 将近四年,他和许凉非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再加上没课了他就不呆在学校,即便是见了面许凉非就一副好似欠他几百万不还似的,估计要是旁边没人他就在想着许凉非会忍不住揍他一顿。 于是到现在,他也没弄清楚他和许凉非的关系。 眼下看见门外的许凉非,路锦丰怎么会不纳闷。“还真是稀客,要是找麻烦的,你还是请回吧,我现在时间宝贵,你浪费不起。”他说。语气极为平淡。 许凉非就差没有一脚踹进去,强忍住脾气,“路锦丰,我是瞎了眼才觉得你天性善良。” “唔,我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么,从我记事起来是应该没有的。”他笑容大方,丝毫不做作。 却终究刺痛了许凉非长在心结上的保护伞,他还是相信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孩依旧在的,还是愿意相信会有一天,路锦丰和自己一起坐在凉台上,那时候他在看书他在画画。他讲一讲新鲜的趣事,路锦丰安静地听着,然后发表一些笨笨的看法。有时候梦里也出现和路锦丰抓鱼,儿童时代玩游戏逃进花丛中的画面,他在打篮球,路锦丰坐在阴凉处拍打着蚊子。 于是,人都变了,他还指望路锦丰回到从前,实在是可笑。 许凉非笑,推开门,拉他出来,“要不是阿凯霖,你以为我愿意见你。” 他穿人字拖,许凉非一拉,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踩住他脚后跟,人超一点就扑空,幸好一股力量稳住。 身前,那人比自己高出一些,酒红色的衬衫,袖子挽起,低腰纯黑牛仔裤,一张 分卷阅读108 - 分卷阅读109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109 英气逼人的脸,没有笑容,寒冷的光线穿梭在彼此间,栗色的头发,更是衬托出贵族般的气质。 他抬头,目光游移在他脸上,有些恍惚,稍许,礼貌地微笑,对他说谢谢,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阿凯霖,我都说了人心难测海水难量,亏你还愿意护着他。”许凉非冷眼相待,话里话外尽是冷嘲热讽。 他注视着始终不说话的人,又看向一旁的许凉非,往屋里走。 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啤酒摆在空位上,见许凉非不满的表情,笑了笑,“只有啤酒了,要是喝不惯,叫许凉丰吧,我应该没有记错,桌上有钱,你可以自己去买饮料,或者家里有龙井,你不嫌麻烦自己煮开水泡茶喝。” “你有病啊!”许凉非骂不出说不得打不能的,硬生生挤出这么一句话。坐下,瞥了眼半个西瓜,摆着的大包小包的薯片,“还真是可怜,养尊处优的人也只能吃些和平民百姓一样的食物。” 养尊处优和食物还能挂钩的,他觉得新奇,淡然而笑,“学艺术设计的连点常识都不懂,艺术家的气质还是有几分相似的,不食人间烟火。“ “你知道农夫和蛇的故事吗?”许凉非问他。 “真巧,我还知道狗咬吕洞宾的典故,也不知道你是把自己比作农夫还是愿意当狗。”路锦丰合上笔记本,把平板电脑也一并关机,丢放在一侧。 许凉非冷哼,说:“别把优越感建立在口舌之快上,没人说你了不起。” “我的优越感建立自己在足够资本足够强大上,没有优越感的人不外乎自卑,而你觉得我哪里需要自卑,许凉丰,要是你换种口气和我说话我不介意和气相处。” 他见不得别人不分青红皂白说自己,尤其是这个叫做许凉非的男孩,第一次见面就不愉快,在少数的见面之后,现在还各种讽刺挖苦。 心不大,容不得沙子,谁都介意被人几次三番的挑衅,他不是能容忍的人,何况,许凉非的鄙夷让他极其不舒服,要是再不做出反击他都要怀疑自己无能了。 作者有话要说: ☆、bsp;75.另类刺痛 从进门到现在,一直无法忽视的人终于朝着他走过来,捉住路锦丰的手腕,眼睛直视细长的淡淡的疤痕,已经不明显了,要是不注意应该是不容易发觉那里曾经有过被某种尖利的金属器具刺穿然后划破。 他欲要抽离,那人捏得用力,他笑容妖艳,眉宇间的气质让人恍惚,半真半假,看在别人眼里就是明明假的可以还是带着蜻蜓点水的温和。 “先生,你要是因为刚刚的事情,那么我已经道谢了。” 阿凯霖甩开他的手,就在路锦丰以为他要开口说话时,下一刻,那人就捏住他下颚,单手撑着沙发靠背,面色冷凝,“先生吗?路锦丰,你忘了我当年怎么跟你说的,被谁欺负了跟我说,我的电话你不打,我的家你也不踏一步,有话不说,有心事只想着当下,把我当做什么?嗯?就这一心想死吗?” 他的下颚就像被人拥钳子夹住,生冷硬疼。 那人丝毫不留情面,他疼得哪管那人在说什么。 理智占上风,他掰开阿凯霖的手,面色从容,俗不知是用了多大的劲,然后大概是阿凯霖松了手劲,他才拽开阿凯霖的手。 “自杀,割腕,车祸,失忆,你的人生还真是丰富多彩,比戏剧还要剧情化。”权凯霖一派漠然,出了房门。 许凉非像是知道惊天秘密,匪夷所思地看着路锦丰,嘀咕,又像是在询问:“割腕?失忆?自杀了? 他追出去,看见那道身影消失在电梯之中,“阿凯霖!”他急得失控,情不自禁大叫。 顺着安全楼道追赶,酒红色的衬衫在阳光底下,忽如烈日下的冰沙,让人欲罢不能,“权凯霖,你站住。” “不要说路家二少因为看见我的面孔,而记起了所有的事情,我对自己的自信远没有时下设计界新宠贵族王子独霸时尚界来得强烈。”阿凯霖眼里的傲然和冷酷,浑然天成的野性依就是张狂,散发的威严和倔强,王者气息,天生的领导能力。 就像多年以前,那个已经不在的人说过的,像极了狮子王辛巴。 路锦丰有一瞬间的失神,他盯着阿凯霖看,稍许勾起唇角,“连续两年轰动亚洲和欧洲时尚巅峰的首席设计师,今日一见,深感荣幸,何必为着几年前的事伤感情,也许之后还有合作的可能性,世界圈子大,有联系的人能有多少,你说是吗?” 阿凯霖低头看见他脚踝上的刺青,qas,本就暗涌的潮流终于还是随着云涌开始泛滥。 “没有合作的必要,黑龙是我哥,你要是忘记了相信也查过资料,丽龙和继杉对立,你觉得我有去继杉的可能?” 他笑容真挚诚恳,一开始他的心思给许凉非搅得糊涂,又因为他叫阿凯霖,印象里他只记得权凯霖,所以没太注意。 “有些遗憾,不过还是期待能与权凯霖先生的合作。”他说。 月底的拍摄,这月中旬发布会要是有权凯霖的加盟,那么继杉和华明影视文化公司签约那就是志在必得了。 阿凯霖不再说话,走了几步,微微停下,然后慢慢消失在拐角处。 “路锦丰,你把话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许凉非冲上来揪着他衣领。 他对许凉非除了长了一张好看的脸蛋,然后听说在艺术设计里成绩优异之外,了解到的少得可怜,他也没兴趣要去知道。 “诚如你知道的的那样,那么许凉非,松手。”他说得云淡风轻。 许凉非不放,继续说:“把话说清楚。” “你的朋友权凯霖说得还不够清楚么?”自杀,割腕,失忆,车祸,还不够清楚吗?没了两年,空了十几年的,也就这剩下这些了,还不够清楚吗? 笑容里透着诸多的暗伤,许凉非松手,看着他转身离去,终是没能说上任何话。 夜色沉寂,他拿着手机,仅有的联系人之中,排在第一位的是傅坤楠,思前想后终于还是把手机放在一旁。 阿凯霖,阿凯霖,阿凯霖,他知道过往和许凉非有瓜葛,和权凯霖一定有牵扯,但是,他的记忆有限,他的骄傲连着锋芒和傲骨自尊让他放不下的太多,他刺猬般的羽翼,让他高贵的头颅做不到低头思考。 冰箱偶尔发出的声音总能不断提醒着室内有多安静,手机里单曲循环着大悲咒,他伸手去触碰眼角,有些湿润,眼角上午被柳陈安指甲不小心划去,泪水渗透进皮肤里,有些刺痛。 两个星期后,柳陈安出院了,然后迎接a大盛大的毕业考试。 拍毕业照时,柳陈安跑过来,把单反 分卷阅读109 - 分卷阅读110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110 交给一男孩,说让她和路锦丰拍一张。 “抱我,锦丰。”柳陈安笑盈盈地道。 他打横抱起柳陈安,标准的公主抱,柳陈安笑容灿烂,他笑得绅士。 不远处,杨炎和a大的李教授正在针对这届学生的总体概况做讨论时,视线自然而然就被那边的光景所吸引。 “教授,你觉得路锦丰这学生怎么样?”杨炎问。 李教授在金融管理方面是专家顾问,在国际上的地位也显赫,得意门生很多,众望所归的更是掰着手指头也数不过来,但是印象深刻的除了眼前的杨炎,怕是也就属路锦丰了吧。李教授满意地笑笑,“前途无量啊,收起小心思,以后和路国安应该差不了多少。” “我听说他高中没念完就直接来a大了。”杨炎道。 李教授说:“知识和能力形成正比,胆量和魄力是正比,魄力和知识还是不能相提并论,就怕这孩子志不在此,要是他愿意,不等几年,明年就定然风生水起,他的定向很强,评估能力和眼光一向独特,在这方面我很欣赏。” 杨炎笑,说:“教授对他的评价可是很高啊。” 李教授背着手,绕过地上摆放整齐的吉他,“杨炎,其实这些学生里我最担心的还是他,先不谈出国深造的问题,现在顶尖的企业家不乏出自国内,只是他涉世未深,有胆魄,还是少了你当年的沉稳和一心向上的心思。” 杨炎但笑不语,几个穿着学士服的学生跑过来为着教授,他信步朝路锦丰那边走去。 柳陈安被她闺蜜拉到一旁讨论着毕业旅行的浪漫计划,路锦丰拍完照后,到宿舍楼下洗手间里脱了学士服,此刻正一人坐在座椅上。 “怎么,不和他们一起吗?以后怕是这样的机会就少了。”杨炎坐他身旁,笑说。 黑色t恤,印着几个英文字母,贴身的牛仔裤,蓝白相间的运动鞋,他的穿着永远应着一句话,天生的衣架子,再俗气的衣服他穿着便又赋予里某种无法言喻的独特气质。 路锦丰仰头看他一眼,轻笑,“你说度蜜月要去哪儿好?” “耶路撒冷吧,是座圣城,我每年都会去一次。”杨炎从容说。 “晚上你跟范宸轩说我会去皇娱,希望有一次完美的邂逅,我很期待。”他眉目有神,修长的手指放置膝盖。 杨炎翘着二郎腿,若有所思,“明天回南岛吗?” “你可以试着挽留柳陈安,不过我想她更愿意回去。” “路锦丰,你该有个男人的担当,陈安她是个好女孩,你没有权利践踏她给你的喜欢和包容。” 路锦丰侧过头,“如果我没有记错,似乎说过的,不要试图依着过来人的身份跟我讲道理,这样不大好。”他笑容明媚里带着刻意的掩盖,然后透着无法抵抗的魅力,巨大的诱/惑,“杨先生,机会是要靠自己争取的,现在有根橄榄枝向你抛来,接不接由你自己决定。” 杨炎有些愣住,视线迷离,“你到底在想什么?”他看人向来无孔不入,大学选修心理,刚从国外进修回来的催眠大师还是他老同学,两人先年还常常一起叫板,这下,面对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他竟然无从下手。 “杨先生,我不打哑谜,该说的我说的很清楚。”他起身就要走。 杨炎一把拉住他,“路锦丰,你在害她。” “所谓的断章取义就是这样吧。”他淡然,君子之风,引人深思。 手腕汗湿的黏糊,他皱眉,顺着杨炎手臂,拨开他的手,杨炎叹了声气,“好好对人家女孩,收起你的歪门邪道,她不容易,你这样子,会伤她的心。” 女孩的心玻璃心,易碎,碎了就难于拼凑,拼凑了也不完整。 “杨先生,我的描述你的理解能力,我不知道是谁的不好。” 那晚他哪也没有去,倒是从饭店回来,楼下站了个人,撑着一把透明伞。 他刚送柳陈安回家,雷声震耳欲聋,挡风玻璃的雨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雨刷重复着它的工作,从停车场出来,他打了一把蓝色的雨伞,朝公寓楼走去。 许凉非就站在他家楼下,收起雨伞,钻进他伞下,头发额头衣服,被豆大的雨点整得湿的差不多了。 “把我也忘记了吗?”许凉非问他。 “不记得了。”他回答干脆,进到厅堂里,收起雨伞,往电梯走去。 “苏锦丰,你把你妈妈也忘记了吗?”许凉非声音里夹杂着委屈和不甘。 他不去回答,顾自进到电梯里,他按下电梯,许凉非从外面打开,他关,许凉非开,他再关,如此,他一把将许凉非扯进电梯,按下六楼按钮。 回头望了眼许凉非,冷笑,“不要再挑战我的耐心,许凉非,传闻你和文学系男生关系不错,还是说你打算追求于我,抱歉,我对你的兴趣远没有你朋友权凯霖来得浓烈,所以,有话直说我明天下午的机票,要是其他的还是免谈了。” 电梯门开了,他兀自走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bsp;76.误人子弟 客厅里水晶吊灯的亮光明亮去不刺眼,把钥匙丢放在沙发,喝了一口矿泉水,脱了衣服,露出光滑白皙的皮肤,他急于冲个澡,冷却一些浮躁的心。 许凉非就呆在客厅里,等他出来。 简单的两室一厅,单人居住,相比宿舍,好得太多。装潢还是设施都别具一格,凭他艺术设计的眼观,称得上是享受了。 路锦丰出来,穿了件宽松的睡衣,短裤,对于许凉非没走,他摸索不清是为何,便问:“你这是要我留你吃夜宵?” 许凉非摇摇头,“明天就回南岛了吗?” “嗯。”他擦拭着头发。 “阿凯霖在南岛,要是遇到什么事,你亲自去去找他,他还是会愿意帮你的。”许凉非说。 良久沉默,许凉非受不住这样尴尬的气氛,“那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他迫切逃开,不想他们之间还是会走到这一步,那个少年,回不了头了,他已经长大了,比自己预想的要好太多,这样就好了。 挺好的,记不住没关系,现在过得好了,纵使没心没肺,也没关系。 许凉非笑,打着透明伞,雨中,走得不紧不慢,步伐沉稳。 他趴在窗台,看见那个男孩走向他的盲点消失在雨夜里。 回南岛的第一天,路锦丰就去了继杉,董事大会,内部高层员工的大会,再接着全召开体员工大会,正式宣布了新一任的继杉总经理由路锦丰担任,路国安的雷厉风行向来是让人望而生畏。 几位资深董事,对此极为不满,次日早晨在会议室里,路锦丰坐在路国安旁边,手指在 分卷阅读110 - 分卷阅读111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111 键盘里敲击,认真旁听人事部经理的肺腑之言。 “路董事长,路公子年纪尚浅,才刚毕业,要是现在就当此重任,就怕力不从心,各项合作案件签约事项都不大内行,华明影视文化公司能不能签约,事关继杉和服装大厦协议。如今法国创意间公司气势冲冲,服装大厦百分之七十的股权,新加坡那边的s时装公司过去有过合作,后来合约问题闹僵而今又虎视眈眈,在这节骨眼上路公子上任,多少会遭非议。” 广告设计部门的总监是个事业心极强的女人,心眼多看人狠又准,翻看近几个月的财政,发表见解:“丽龙现在虽然朝跨行发展,但亚麻系列的服装材质向来是丽龙的主打,依旧符合了时下年轻人特立独行审美眼光。自从南门路的市场开发后帝凡公司崛起,旗下服装品牌专卖连锁店‘零度十尚’势头蹿升,服装大厦的在去年冬季盈利就出现下降趋势,可见现在继杉面临的挑战不仅仅来自各国的威胁,路董,帝凡现在远甩丽龙,零度十尚主打珠宝同时作为另一个购物天堂有超越服装大厦的趋势。就现在的近况,我不认同让路公子现在就任。” 路国安朝路锦丰看了两眼,路锦丰起身,打开ppt,不说话,播放了昨晚做的几张幻灯片。 关闭窗口,视线看向众人,“服装大厦法国创意间手握百分之七十的股份,继杉百分之七,也就是说,服装大厦现在的归属权花落创意间,既然如此,我的建议不妨放弃那剩下百分之七股份。” “到底是年轻气盛,”营销部副经理哂笑,“八十多年的购物大厦,相当于半个继杉,路总,还请慎重,” 广告设计总监说:“百分之七的股份将近五十多个亿,路总,你拿继杉当儿戏还是拿服装大厦不当一回事,几千人靠着服装大厦的工资养家糊口,网上几百多号微商用户和天猫店铺,你当是摆设吗?” 路锦丰面色不改,从容淡定谈吐风雅:“星访传媒杂志服装拍摄推迟到下月上旬,服装大厦第夏季服装大赛这月月底海选,下月中旬进入备战状态,这年国际影视文化节选在零度十尚举办,要是让权凯霖来担任服装大厦设计总监,不单是和华明影视文化公司签约,也有望南门市场在继杉控制范围,南门市场是南岛新开发的现代市场,也即将成为南岛主打市场,掌控南门市场无疑是目前最好的发展方向。” 条条框框,很有道理,但是,人事部经理说:“权凯霖是丽龙公司董事长的弟弟,怎么会来继杉。” “这个在下周,我自会给大家答案,那么,现在来说一说服装大厦。”路锦丰打开窗口,放了关乎服装大厦这几个季度的设计作品,和两年来的营销,网络了各界人士对服装大厦的评价,“服装大厦的基层力量和社会影响力都谈得上强大,舍弃的当然是权宜之计,首先拿下南门市场,掌管南门市场,再来打理服装大厦也不迟……” 陷入沉思,屏息凝神。 稍许,只听路国安浑厚的声音,“要是没有疑虑,先散会,锦丰你跟我到办公室。” 路国安第一个而走出会议室,人事部的经理显然还有些不满,再看到董事长的板着的脸色,也不便再多说什么。 倒是广告设计总监投来赞许的目光,说他好眼力。 “知道帝凡的总裁是谁吗,锦丰?”偌大的落地窗,路国安端着咖啡,头也不抬,只听都开门声,他闻声头一而不抬问道。 “不知道。”路锦丰言简意赅。 路国安突然笑,笑容里参杂着些许的嘲讽,“只要让继杉站在南岛顶尖,成为南岛象征,我随你们闹任由你们去闯。记住,你姓路,何时何地,都给我记好了,你有权利做你该做的,在不触碰法律的底线,没有人可以阻止你。” 路锦丰神色平静,“任何人也包括爸爸吗?” “不,”路国安抿了一口咖啡,“我的前提是所有的风雨由你自己承担,我不会成为你的保护伞。” 这话早在很久之前他就说过。 “你不是个合格的父亲。”他评价,不加修饰,抬脚就要走,忽然想起什么,“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一件让你丢脸的事,或者让路家蒙羞的事,你会怎么做?” 路国安把咖啡放下,最会办公桌的转椅上,手指交叉,“多年前你问过我同样的问题。” 他似是而非,眼睛微敛,“所以,我选择和柳陈安解除婚约,以南门市场作为条件。” “那就拿出实力证明给我看,路国安的儿子同样是南岛最上层顶端的人物,俯瞰芸芸众生,将钱权掌握在鼓掌之间。”路国安说道,威严不减。“今晚,郭家老爷在国际酒店设宴,郭子谦和梁家小姐订婚,你和柳陈安一块去。” “钢铁公司郭鹏吗?”他反问。 “不是,四威电影城董事长郭昌勇,不要迟到了,遇到阳家公子,他要说什么不好听的话,尽量避免发生冲突,能忍则忍。”路国安交代。 他应答,说了声是,才离开。 回家换了套衣服,整理了几分报告文件,又查看了四威电影城董事长的资料。路国安提到的阳家公子,他还以为是杨炎,看了图片才知道,是阳冬晚,房地产阳企新的宝贝儿子,八卦他过去的陈年老调,就是那么一些事。 在心里疑虑,怎么会跟他有过节,不学无术的富家少爷,还真是……暗笑,阳公子吗? 国际酒店门口,两排迎宾,男女分开各站一排。 远处一辆跑车驶来,却没在酒店门口停下,径直开向停车场地,划出一条完美的弧线。 张秋白惊叹,吹了声口哨,从车上下来,“我艹,阳冬晚,你丫的够了啊!” 阳冬晚走过来,摘下墨镜,深v领的t恤,休闲过膝牛仔,衬得身材完美无疑,标志特步的运动鞋踏着步子轻松走来,“小白,你家男人呢?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跑了,一个人跑到柬埔寨去了,我劝都劝不住。”张秋白说道。 “哈?”阳冬晚故作惊讶,“哪能又跑啊,上次是老挝,这下是越南,照这样下去哪天跑北极还得了?” 张秋白边走边说:“我有什么办法,他那性子,我一说句他的不是,你丫的就说要去道观。” 说罢,甚是委屈地看了眼阳冬晚,阳冬晚笑意四起,“老子特么的给你把道观都烧了,你下次就这么跟他说,老婆是用来疼的没错,可是你得为自己多考虑,他闹腾,你家老二可由不得你哟。” “嗯,明儿就去把他带回来,严加看管,夫唱妇随的道理不能不懂。”张秋白本就是个奸诈之人。 “哪能严加看管啊,该爱的还是要爱,不然下次就要让你跪搓衣板了呀!” 于是,南岛两大误人子弟的交流,总能无聊到 分卷阅读111 - 分卷阅读112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112 让人哭笑不得。正常人能避免的还是避免为好,否则三观尽毁。 路锦丰给柳陈安开车门,柳陈安身着晚礼服,长发掳到一侧,淑女风范,玫瑰香水味一阵一阵萦绕。 柳陈安问,“锦丰,你觉得我好看吗?” “好看。”路锦丰拉他手至唇边轻轻一吻,“自信的女孩,怎么都好看,而你兼具美貌和自信。” 柳陈安微低眉,以前她夸路锦丰,路锦丰脸红,现在,路锦丰夸她,换成她脸红了,还真是风水轮流转。 酒店大厅,弥漫上流社会金钱与权力的气息,各种奢华尽在。 “茹倩姐姐也来了,锦丰我想跟她说说话。”柳陈安说。 “陈安,不要走远了,等下我送你回家,你走远了我会找不到你。”他语气极具温柔。 柳陈安笑容满满,“不会的,我等我的锦丰好好展现他的魅力。” 他端了一杯红酒,吃了一些水果和糕点,把视线转向各类攀谈之人。 不闻不问,不似趋炎附势,静默在一侧,目光随意波动。 作者有话要说: ☆、bsp;77.翻江倒海 有个年纪四十多模样的男人手举手香槟,一手揣在裤袋里,虽留有络腮胡,模样却文雅,向他走来,上下不着边际地打量他。“路少,几年不见,身段见长呀。” el王牌造型师,人们都叫加哥,混迹在南岛和国际各大娱乐圈幕后造型师,早年还同继杉签约,是设计部首席搭配师,十年前解约,不过至今断断续续在继杉大大小小的宴会上做客。 路锦丰的信息量不大,但这些他倒是有涉足了解,他礼貌地笑,“加哥见笑了,六七年的时间,多少也会长大。” 加哥淡笑,过一会,路锦丰以为这人就要走,他却摇晃香槟,看向远处郭子谦和他的未婚妻,说道:“路少啊,你说今晚会不会有惊喜,我还等着看好戏。” “我会拭目以待。”他举着红酒和加哥的香槟碰了碰,“我想我该去找柳小姐了,失陪。” “路少,秋白他们在楼上,你这不上去吗?”加哥笑容意味深长。 他的信息量已经够了,哪能再多一个秋白,嘴上却说道:“加哥,我听闻南门市场零度十尚会两年内会取代服装大厦,你说可能吗?” “这个啊,怎么会两年?加哥思考了一会,说道:“不觉得长了些,这年年底,零度十尚就要成为南岛新购物天堂了,路少,服装大厦怕是创不了世纪神话的美誉了。”。 他笑笑,“这样啊,帝凡总裁和加哥是旧相识了,以加哥对他的了解,继杉要是想要在南门市场占据一席之地,你说希望大不大?” 加哥没说话,他看着加哥紧锁的眉头,稍稍松缓,摸摸络腮胡,“路少,你在跟我开玩笑。” 南门市场的主导权他是要定了,而零度十尚怎么可以由着它,一举拿下,收入继杉名下,就像当初继杉收入服装大厦,同样的道理,零度十尚的存亡须得依靠继杉,那样才能坐稳南门市场。“你就当我是在开玩笑吧。” 他喝完红酒,把高脚杯放在长桌上,“路少,零度十尚现阶段的管理人是帝凡总裁。”语气没来地变得暧/昧,。 “只不过想先为自己打一针预防针,免得到时候头破血流。”他解释说。再把视线转向今天主人家身上,男的仪表堂堂,女的气质绝佳,理论上都堪称相配。他问:“郭公子的未婚妻是你心上人吗?” 加哥凤阳眯起,笑容玩味,“和他未婚妻开过房,要是郭公子知道自己未婚妻跟被人做了,你说郭公子会不会解除婚约。” “你可以试试,不过我对这不感兴趣。” 柳陈安和李茹倩正聊得起兴,他不便走过去,于是抬头看了看二楼。 “冬晚,小敏姐还在报社吗?这么晚了该下班了吧?”陈晓民身侧的女孩问道。 陈晓民笑,摸了一把女孩白净的脸,“哪哟,回家喂奶了呗。” 女孩叫唐好好,跟陈晓民交往两年半了,生性害羞,最见不得陈晓民开这种玩笑了,偏偏一聚会,几个玩世不恭的富家子弟开口闭口就是荤段子,有时候她恨不得钻进陈晓民怀里,晕死算了。 阳冬晚一人独占沙发,瞥了眼陈晓民,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路稣年,“我说年哥,渔场那块土地,到底该怎么办?王天梦就是个变态,我都多给出两千万了,他说不是经济问题,是渔场目前还是比较适合拿来修建度假村,拿来建游乐场未免过于小题大做。” “明摆着人鸿天公司的条件更具诱/惑力,鸿天老总男女不惧,说不准啊早就把王梦龙给睡了。”陈晓民嬉笑道。 “你丫,我非整死他不可,亏得以前还扶他一把,他那渔场活该不景气。” 路稣年靠在花架边,“轩总,你的建议我会好好考虑,影视文化节,希望合作愉快。”声音带着得天独厚的醇厚圆润,姿势慵懒,目光冷淡。 范宸轩倒是眉开眼笑,“合作越快。” “轩总,你说我该咋办啊?”没人理他,阳冬晚无视陈晓民的落井下石,问范宸轩。 范宸轩端起酒杯,优雅得喝了一口,轻吐气,“阳公子,还是不够狠呐。” “怎么说?”阳冬晚虚心讨教。 “渔场建游乐场,本来就不是坏事,南岛度假村七七八八的数十个,一个渔场的度假村,半年的收入还不如四威电影城一个月的收入。王天梦他要是个变态,你就要拿出耍猴的性子跟他周旋,跟那种人打交道软的不行就来硬的,真不行,找个人做了鸿天公司老总。”后面这句话纯粹是笑着瞎说的。 阳冬晚巴巴嘴,窝在沙发半天不说话。 “做了老总,怎么做,骑乘式还是背入式,鸿天老总都五十几岁了,我去你老妈子。”张秋白不是商人,听着这些那些的顿感商业尔虞我诈,偏偏廖家魏又是政治家出生,会不会以后也遇到同样窘境? “白日宣/淫啊,龌蹉思想龌蹉长相龌蹉人生,啧啧,小白,家魏怎么没跟来。”陈晓民笑道。 “是去伊拉克了还是越南,哦,小白,你家那位好像是去阿富汗了吧,应该是没记错的,他上次还跟我讲起。”一直在座椅上玩手机的于萧,抬头戏谑道。 阿富汗,他还要去阿富汗?张秋白脸部黑线,口气颓废,“老子下次,操/得他下不了床,惹怒了我,你丫我放火烧了全天下道馆,把少林寺夷为平地。” “小白志向远大啊!”范宸轩毫不吝啬评价。 于萧笑容奸佞,“呵,梦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范宸轩这平日里都香港北城两边跑,虽然祖父是大南岛公民,一年顶 分卷阅读112 - 分卷阅读113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113 多也就回来一两趟,甚是不了解。 阳冬晚语气轻佻,“轩总,小白啊怕老婆的命,对老婆唯命是从,哪敢哟,在床上和床下一个天一个地,别看他现在说得大义凛然,老婆面前大气不敢出,典型的妻管炎。” “哪还是妻管炎,”陈晓民道:“这冬晚是气管炎还说得上,小白就算了。” 遭众人炮轰,有人解围当然是好事,张秋白这下向着陈晓民投去感谢的目光。 不料,眉峰一转,陈晓民小一句话只想喷血,“家魏一高兴赏小白一个甜点,小白摇摇尾巴,家魏一皱眉了,小白巴不得洗的白白净净,撅着屁眼。这就叫做,家魏笑一笑小白尾巴摇一摇,家魏眉头皱一皱小白撅屁眼。” “艹,你丫太特么有才了了。”于萧鼓掌,拍案叫绝。 惹得阳冬晚笑险些从沙发滚下来,张秋白瘪瘪嘴不说话了。事实上你丫的他就是深爱着廖家魏,爱到管他们个闲言碎语的,这就叫做贱/人的爱情观价值观你不懂。 唐好好脸又红了,郭月在楼下忙乎着,本来以为唐浩不在会好些,没想到,一个样。 陈晓民手痒的又去捏捏低着头的女朋友热乎乎软趴趴的脸蛋,知道她是又害羞了,忍不住去逗弄,头一偏,见到门外进来的人,当下就愣住了,“路锦丰?” 人堆里那人笔挺的西裤,白衬衫,领结打在胸前,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如鹰隼张杨却不失风度,神色漠然倚靠在花架上。 路锦丰视线停在那人身上,目光撞上那一刻,积尘在脑海深处的破碎如谍影模糊,他有些恍惚,神色无暇,他朝着大厅里的人微笑,走向范宸轩。 和路稣年的装扮趋近一致,领结改成了领带,银色的领带半挂着,松垮里带着优雅,他笑容干净,不做假,安逸的脸侧,却不知却早就翻江倒海。 范宸轩显然没料到在这里会遇到路锦丰,前天还听说要去皇娱的人,害得他在大厅里挨到零点,愣是被耍了一会,不过他乐意,也不气。 “轩总怎么也来南岛了?“他声线好听,音量不卑不吭,好似那些疑虑的目光根本是不关乎他。 “宝贝,你不也是一声不吭来南岛了?”范宸轩道,遂起身给他让座。 这说话的语气和动作还真是搞得很熟似的,他倒是不客气地坐了下来,目光扫视了大厅一圈,“还以为杨炎跟你说了,不知道前天晚上轩总有没有久等?” “望穿秋水,等的都要软了。”范宸轩凑近,颇有韵味的笑。 阳冬晚目光呆滞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忙不迭休爬起来,左右端详,掰过路锦丰脑袋,嘴唇凑得近乎贴在了路锦丰鼻端。 “什么时候回来的?”阳冬晚问。 看图片觉得阳冬晚浑身上下充满戾气,再看他平日里发的微博,就是个富家子弟整天无病呻/吟,看微博评论,褒贬不一。这一下,阳冬晚的反应还真是出乎意料,路过安的话他倒是没忘记,轻笑出声,“昨天。” 阳冬晚不说话,就这么注视着他。 一旁的范宸轩看不下去了,说道:“阳冬晚,你这有家室的人了,收敛成不?” 张秋白刚才打压了,现在看热闹了,“就是啊,冬晚,你那含情脉脉的模样,早几年,说不定我都以身相许了呢!” “啊?小白,你要以身相许,还不被冬晚打死啊,冬晚跟我一样,异性恋,你别恶心了。”于萧神补一刀,没办法,他就是看不惯张秋边得瑟,这人太欠虐了,嘴毒心毒,哪儿都毒,偏偏自个还和他是邻居,楼上楼下,上次趁着他在阳台喝茶看书,故意把香蕉皮往下丢,结果他一个没注意,摔进骨科医院,足足躺了一个月,最可恨的是当事人他也不奢求能有个精神损失费可你丫的医药费也是他从工资里扣。 阳冬晚哪管得上他们,站在路锦丰身前,信誓旦旦宣布:“兄弟比老婆重要,我阳家的人,谁都别想动。” “你阳家的人?”路锦丰仔细揣摩着这句话,似懂非懂。 还以为过去自己和这个阳冬晚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这话还真是让人想入非非啊,“阳公子的家室没有来么?” “回家给小孩喂奶了。”陈晓民冷不丁又说。 “噗……”于萧是乐了,“对啊,喂了小的,等冬晚会回家了,还要喂哦,真怕奶水不够啊!” “要不要这么色/情啊,女朋友还在呢!”陈晓民道。下一刻又道:“唉,孩子都两岁了,不断奶这样真的好吗?” “哟,有人心虚了啊,敢情你女朋友也给你喂奶啊!”这下换做张秋白来挖苦了。 唐好好是呆不下去了,脸色通红,怕是这里唯一正经的就只剩下路稣年和刚进来的路锦丰了,姓路?陈好好知道的不多,这下是有点懵了。 作者有话要说: ☆、bsp;78.外向孤独 作者有话要说:  点击和评论我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有些难过收藏连续着掉,打击不小 月底应该是完结不了了,下月十号之前会完结 路锦丰脚尖抬高,点了点范宸轩膝盖,范宸轩低头,他勾勾食指,范宸轩俯下身子,“宝贝,你这样公众调/情,我很难招架住啊。”范宸轩别有深意叹气。 “不过是想问问轩总是来谈生意的还是来谈情。”路锦丰手指一勾,拉住他手腕,就势起来。 “谈情也谈生意。”范宸轩道 “呵,我还有事,你们聊。”路锦丰朝着众人微笑,最后目光定格在花架旁边人身上,桌上还有一瓶未开启的可乐,他拉开易拉罐喝了一小口,便离去。 阳冬晚是一愣一愣的,眼看着路锦丰出了门,追上前去,挡在他前面,“怎么都不和我说话?这么多年没见面了,好歹也来个问候吧。” 他看着身前的人,道:“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不好。”阳冬晚想都不想便回答。 他礼貌得朝阳冬晚露出笑容,然后绕过阳冬晚,下了楼。 楼下大厅,没了先前的井然有序,攀谈和笑声全然被屏息凝神所取代,惊喜吗?路锦丰背靠楼梯扶手,旁观大厅。 “梁老板,想要女儿活命,我劝你还是解了跟郭家这门亲事。”男子手持利刀,戴着口罩和棒球帽,抵在女孩纤细的脖颈之上,音量不大,“要是怕警察,今儿这趟我也不会来了。” 尖刀相抵,女孩面容惊慌,丝毫不敢乱动,拽着颤抖的手,“爸,我……” “听口音不是南岛本地人,先生,只要你现在放人,我郭勇昌放话,保你安全离开,绝不追求此事。”郭勇昌不动声色说道。 男子冷哼,语气不变,“郭老板,废话少说了,我的目的 分卷阅读113 - 分卷阅读114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114 很简单,订婚宴取消,让郭子谦乖乖跟我走。” 郭子谦站在男子左面,往前迈了两步,跨到未婚妻梁媛旁边,“你到底是谁?” “郭公子还真是贵人多忘事,”男子的手用了力道,尖刀刺了进去,梁媛忍不住叫了一声,痛苦惊恐,情绪里了夹杂了太多恐惧和不安。 梁父是急了,就这么个宝贝女儿,哪能谈得上宠辱不惊,“你要是敢乱来,我梁某跟你没完!” 狗急了还会跳墙,威胁吗?男子不屑,“梁老板,刀子不长眼,你说话要负责。” “放开他,我跟你走就是。”郭子谦道:“只要你不伤人,今晚的事一律不追究。” “就这样?”男子反问。 郭勇昌拉住儿子衣袖,“先生,恐怕有件事你并不知道,子谦和媛媛早在半年前就已经结婚,这次不过是回南岛补办,谈不上是订婚宴,只是趁着我和妻子结婚纪念日,跟亲朋好友有个交代。原是打算十月份国庆再办一场婚礼的,好让南岛的朋友一起图个气氛,这下你说取消订婚宴,不是不可以,只是你带走子谦,我做父亲的总该要问问什么大事,需要先生以这样的方式来带走子谦,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可以帮到你的忙。” 男子往后退了几步,身后踹出是个同伴,均是墨镜口罩,鸭舌帽,衣服到不同一,“郭老帮,骗人的行当还是不要做为好,你儿子结一次婚,我便劫一次新娘,你说怎么样,反正你们郭家不是还有郭小姐么,不缺儿孙。” 路锦丰视线在远处安定自若的男人身上,“锦丰,”柳陈安朝着他招手,然后走过来,脸色煞白,“我们走吧,我想回家了。” “柳小姐,你觉得走得了吗?”范宸轩从楼梯下来,笑问。 柳陈安定定地看着范宸轩,挽着路锦丰的手紧了又紧,咬着下唇瓣。路锦丰安慰她:“先去楼上,不用害怕,我在,没有人会出事,放心。” “你和我一起上去,好吗?”她怕,深入骨髓的怕,不怕一万,她只是怕万一。刚刚嗓子都提到心眼了,找不到路锦丰,她就怕在某个角落路锦丰脖子上也驾着一把刀,威胁他,然后路锦丰不从…… 生命终归是脆弱地不堪一击,在漫长的生命长河里,她柳陈安头一次觉得没有什么比活下去要重要。 “艹,你特么我当谁是谁。”阳冬晚手机砸在地上,从二楼砸到一楼,箭步冲下来,身后跟着的于萧作势去拉他,阳冬晚睁着猩红的眼睛,一把甩开。 在场的人对手持刀子的男人避而远之,大气不敢出,阳冬晚冲过去,火急火燎。 郭子谦一把拽住他,“你干什么。” 阳冬晚清醒得很,没被冲昏头脑,只是情绪处于分裂状态,看着郭子谦,阳冬晚脸露嘲弄般的笑意,“郭子谦,你欠下的,自己理清,你欠我的,算我倒霉,作茧自缚!” 这话说得云里雾里,郭勇昌是听不明白,梁媛又是一声惨叫,刀子划了白皙的脖颈一小刀,殷红的液体当即渗出,和细皮嫩肉形成鲜明对比。 梁母是险些吓晕,梁父火气大,又怕说错话,急得不知该怎么办,一个劲盯着郭子谦看。 “我料你没胆。”阳冬晚上前一步,男子往后退,步步紧逼,趁着男子没防备,动作迅速朝他臀部踢去,身后的人还来不及上前帮忙,阳冬晚一把抓住刀。 郭子谦趁着这下,立马把梁媛拉倒自己身后。 “阳少爷,老婆进来可好。”男子只笑,也没有怒气,朝身后的人挥挥手。 鲜血至阳冬晚手上滴落,男子从中抽离而出,“我还是搞错了,其实阳少为朋友也还是两肋插刀的呢,不光是对老婆好,对兄弟也是好得没话说,希望当年的事没有给阳少和你老婆带去困扰。” “让你操心了,我现在过得好得没话说。”阳冬晚语气正常,笑容变得轻佻。 郭子谦走上前,“既然来了,留下来喝杯酒再走又何妨。” “呵呵,我不介意等警察来,只是我怕自己口不择言,一不小心就会说错话,阳少,你老婆也是这么想的吧。”男子转身,顾自走去。 “警察就在门外。”郭子谦道。 “让他走。”阳冬晚盯着前方,“警方问起,就说是小打小闹,反正也没人伤亡,私底下已经解决好了。” “谢谢阳少了。”按照吩咐,门外警方撤退,男子和身后两人先离开,留下的人手指手枪,后退,接着小跑而离去。 路锦丰和范宸轩站在楼梯口,两人皆是聊着无关痛痒的话题,仿佛这场风波不过是段插曲,临时演员加的一场戏份,可有可无,无关剧情和故事的发展。 “哟,路总,要走了吗?“范宸轩看路稣年就站在身后,让开身子,问道。 “轩总,刚才公司副经理来电话,聊了一些合作方案,影视文化节相信有皇娱加盟,会更精彩,那么希望我们合作愉快。”路稣年看向范宸轩,说道。 其实合作不合作于皇娱来讲不过是一个过场,投资一笔钱再来一场翻几倍的收入,坐在会员席上,看各种颁奖典礼,这些早就腻味了,不过眼下他更想多留在南岛。“那就改日再约,我们洽谈合约的问题,一举垄断影视文化节的最大赞助商之位。” 路锦丰淡笑,“看来我也就只能恭喜二位了。” “宝贝,开出你丰厚的条件,给我让你加入的理由。”范宸轩笑,靠近路锦丰。 “南门市场一席之地,攻破零度十尚,这个理由够吗?”路锦丰不失风度轻笑,朝路稣年看了一眼,对范宸轩道。 “我喜欢有野心性感男人,让我抓狂。”手指攀向路锦风格肩膀,“只怕你这个请求不知道路总听了会不会不高兴。” 波澜不惊的脸上看不出丝毫起伏,路稣年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转而笑容随和,“勇气和实力常常背道而驰,轩总,你说呢?” “当然。”一个私生子,一个养子,两个人撞在一起,这路家窝里斗不成,还要闹得满城风絮。范宸轩笑容意犹未尽,看着路稣年的背影,道:“宝贝,你和你哥哥有隔阂啊!” 送柳陈安回去的路上,他问柳陈安知道路稣年多少事,柳陈安只道路锦丰车祸后的后遗症导致记忆混乱,把知道的简单概括,跟他说了一些。 夜里,他打电话给傅坤楠,约了次日见面时间,刚挂电话不久,就又来了一个陌生号码。 来电显示是本区的,他没去接,直接挂断电话,稍一会儿电话铃声又响,没想还是那个陌生号码。 “艹,你还挂老子电话!”阳冬晚险些气结。 他听出是阳冬晚声音,对于阳冬晚他没多大感触,每天发微博的频率足够刷屏的人,他应该是提不上兴趣的。 “你怎么了,干嘛 分卷阅读114 - 分卷阅读115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115 不说话?”阳冬晚嘀咕。 “你在干嘛?”他想不出该说什么,酝酿着情绪,问道。 阳冬晚笑声爽朗,“刚躺下,和老婆睡觉。” 路锦丰深呼一口气,阳冬晚又问:“明日有空吗?” “没空。” “别啊,想你了,这么多年没见面,抽个空叙叙旧也好。”阳冬晚在电话里说。 他当真不知道过去和阳冬晚还有这种牵扯,混乱的局面,他真想立马就将手机关机。“我只在床上跟人叙旧,阳先生,你现在要过来吗?我等着你!” 阳冬晚啊了一声,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接着进入忙音状态,他不死心又拨打,连着几个都是关机。 于是乎,阳冬晚那晚失眠了,国际酒店里的刺激,再加上路锦丰语言刺激,他好久不失眠了,一个晚上未睡,第二天精神异常亢奋。 和傅坤楠约定的时间是中午十二点,他刚从公司整理出一份计划表,开了个临时会议,就匆匆忙忙走了。 约的地方是家小餐馆,人不多,环境很是闲适,路锦丰来的时候,傅坤你那已经点好菜了。 “澳大利亚呆得怎么样?”路锦丰问。 “还行,比国内要好。”傅坤楠给他倒了一杯茶。 路锦丰看着一桌子的素菜,和鲜少的荤食,笑了笑,稍许说道:“医生,我好像得病了。” 傅坤楠夹了一块土豆片,放进碗里,“你的病没什么大碍,如果不绝食,不出意外,应该可以活得很久。” “可是我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我不想把实话跟别人说,天黑的时候时常精神恍惚。” “典型的外向孤独症患者。”傅坤楠说,“我有轻微的强迫症,到现在还是活得好好的,你的病,我治不好,只能靠你自己。” 他不说话,看着傅坤楠娴熟的动作。 ☆、bsp;79.以身相许 三鲜汤的雾气升腾,傅坤楠的面孔在雾气变得迷茫,眉毛上的刘海随着一张一合的嘴而颤动。 许久他问:“医生,你吃饱了吗?” 傅坤你那拿纸巾擦擦嘴,路锦丰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傅坤楠将擦过嘴的纸放在桌上,思忖了一会后说道:“锦丰,这个世界生病的人太多了,你我不过是多数里的其中之一,不必介怀。” “北城的几年里这么久没见面,医生难道不想我吗?我以为医生会来看我,至少打个电话问我过得好不好,但你没有。”路锦丰笑容别致。 “你不再需要我,我出现不出现对你而言不过是场秀,可有可无。”傅坤楠说。 “呵,医生,临走之前,我的热情不足以明确吗?” 傅坤楠叫来服务员买单,他掏出五张百元纸币,对服务员说剩下的当做是小费,傅坤楠抽回两张,笑容和煦,对服务员说剩下的一张当做小费。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停车场,这是间地下停车场,人不多,光线偏于暗,路锦丰走去便抱住傅坤,将人压在车前,“医生,考虑换个人吗?” “锦丰,你不需要我。”傅坤楠语气冷静。 他一口含住傅坤楠喉结,指腹滑过傅坤楠耳廓,一向遵于身体本能的人,怎么会不懂得回应。 傅坤楠手肘撑在车上,一手环绕路锦丰后背,仰头,难耐的痒和舒适感一涌而上。 顺着喉结一路舔弄,最后停在嘴角,舌头撬开微打开的唇瓣,顺势滑进。 下腹有一下没一下顶撞,傅坤楠翻身将他压子啊身下,啃噬着他下颚,他喘着粗气,忍不住闷哼。 手情不自禁去挠傅坤你楠的后脑勺,傅坤楠微抬头,吻上他的唇,相濡以沫,吞咽,缠绕,抵触。 来自过去的恐惧就以为会被深埋在暗夜,他也想着,自杀未遂,然后失忆,定是过去过于沉重,再想要一次涅槃重生。 却不想,依旧是有些糟糕,理不清的人物关系,让他几次三番跌入深渊。 权凯霖、许凉非、阳冬晚、柳陈安、还有那个路稣年,路国安的养子,他的哥哥,多讽刺……抽丝剥茧也好,至少会真相大白,可是他总该要明白自己所谓何事,而没有勇气活下去。 所有波澜不惊的表面,一定都是暗藏杀机的波澜壮阔,而这些的云里雾里的东西,傅坤楠的给他的,除了安心,便是些许的安慰。 “医生,我不强人所难,就此别过,我的病治不好。”他拥抱住傅坤楠,风轻云淡。 “锦丰,”傅坤楠在身后喊他名字,他定住脚步,却没有回头,傅坤楠说:“锦丰,每一种成长的方式都该是要经历些疼痛,才能置死地而后生,记不起的过去,应该就是想忘记的,所以不必强求。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有其存在的理由,拥有刀枪不入的身体,也要具备万箭穿心的勇气,我当初跟你说过,同性恋就该有这样的觉悟。过去你比我想象里的要脆弱,现在也比我印象里的要更懂社会生存法则。” “过去其实很荒唐,本质上人一旦没有过去,算不上完整,因为你缺少的是生命之初最完美的一部分,所以我不建议你遗忘。如果你愿意,我希望在这点上路稣年可以帮到你。” 六年里,整整睡了两年,除去开会和各种不得已的交流会,他守在他身侧,不在的四年,他也知道他过得还算是可以,身边至少有个柳陈安不离不弃。 有时候也想知道为什偏偏就这么放不下他一个路锦丰,其实人都是有相同的本性,身处险境也都想要拉一把。 他拉不回路锦丰,那个男孩陷得太深,太深,终究是把自己推向地狱的边缘,好在那天他和本杰明一起去了林镇,也好在他和路锦丰的妈妈之前在林镇有过一面之缘,不然,谁又知道呢? 爱和不爱的其实傅坤楠自己心里也不清楚,只知道,他需要他的时候,他站出来护着他,他难过的时候他愿意陪着他,他需要有个人给他指明方向的时候,他只管给他客观性的意见…… 这样的感情究竟是不是爱,大概是大概不是吧,没有心猿意马,有的只是长情和无所谓的守护,还有莫名的触动。 其实世间感情本就是相同相容性,包容性太强,兼容性太强,到底哪种才算得上爱情,谁能说的上一句实话。 服装大厦的股份,继杉全盘转让,对于这件事,引起了南岛轰动,更是在网上引起大争论。 继杉内部高层人员将近五分之四的人坚决反对,另外五分之一里一半的人站在中间,一半表示转让服装大厦的股份暂且也是个不错的提议。 至此,董事长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表态,一切的操作都由路经理来全权负责。 几日下来,路锦丰一有空就南门市场逛,零度十尚大厦的规模远超过服装大厦,为此还特意在大厦里逛了一个多小时。 分卷阅读115 - 分卷阅读116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116 车子停在帝凡公司门口,现在正是下班时期,路锦丰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路稣年下来。 他已经是第三天来这里等了,预约,前台接待员工打电话给秘书,秘书说总裁在休息,然后休息好后要开会,开完会后好像是和那个公司的负责人洽谈商会,再接着就是总裁回家了,凡此种种,理由多得是。 现在六点四十,将近七点,他从五点半开始,一个小时二十多分钟,路锦丰坐在车上,整整吃了一袋松饼,喝光一瓶饮料。 轮流接了一个阳冬晚电话和柳陈安电话,然后打算发动车子掉头时,远处从车场驶出一辆蓝色保时捷,路锦丰猛地发动车子。 逃吗?路急丰火速加大码,一直追到南门市场街段十字路口中心,保时捷停了下来,刚要下车,路锦丰撞上了保时捷,华丽地追尾。 幸好十字路口人不多,路锦丰倒车后退,把车停在一处。 下车,走到保时捷旁,敲敲车窗。 车窗打开,路稣年脸色平易,看不出是怒气占据上风还是忍耐达到极限,临近爆发,总而言之,就这么四目相对。 “路总裁,这是打算假装不认我这个弟弟么?”路锦丰身子前倾,趴在窗上。 路稣年注视他水光潋滟的眼眸,久久,才问:“你想说什么?” 他扬起嘴角,嘴唇厚度适中,肤质细腻光滑,笑容明媚而传神。路锦丰绕过车子,拉开副驾驶车门,坐进车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我把自己和世界隔绝,医生说我患了孤独症,其实这个世界很多人都患了孤独症,只是有些人不愿意承认。” “那就小心翼翼活着,没有什么比活着更值得庆祝。” “我好像因为失去了什么,才锁了心,医生说很难好,这叫自我保护意识。”他微勾起唇角,精湛的笑容舒服却已不是当年青涩模样。 他沉默,阴冷骄傲依旧,却早已磨掉外在棱角,多了种被时间浸染后的随和。 “路锦丰,天黑了。”路稣年说。 “你说我是该叫一声路总还是叫哥好呢,让继杉在南门市场占一席之地,套个近乎,不知道哥意下如何,嗯?” 路稣年关上车窗,“你要有实力,尽管来争取就好。” “唔,以身相许怎么样,帝凡和继杉合作,不是不可能,以哥的实力,应该不在乎继杉的威胁,是么?”他玩味,盯着路稣年耳骨之上的耳钻,笑了笑。 路稣年看他一眼,“以身相许就免了,我不会把长远的利益放在短暂而无意义的事情上,商业上的事谈到合作,继杉至少要拿出诚意,让我有投资的价值所在,如果你还有其他事情,还请改日再谈。” 路锦丰轻笑,“以身相许了,这诚意还不够吗?国际金融分析师免费做你帝凡顾问,路总,你似乎没有什么可以赔本的。” “还以为你早就以身相许给了皇娱老总了。”路稣年发动车子,掉转车头,“帝凡工作人员内部主管其中三分之一mba学位毕业的,你觉得我身边会欠缺国际金融分析师?” 他挑眉,稍后,眉头舒展,“路总的心思真是不大好猜。” 顾自下了车,见路稣年的还没有走,于是把车开过来,打开窗,“留个联系电话,有时间了欢迎回路家。” 回到家已经九点多了,洗完澡才发觉饿得慌,正巧罗薇端了碗疙瘩面上来,“知道你没吃晚饭,这些肯定是饿了。”罗薇见他从房里出来,穿着睡衣,猜测道。 他彬彬有礼,笑容里满满的乖巧样,“是有些饿了。” “这面得趁热吃。”把碗端放在了桌上,又嘱咐:“疙瘩汤面冷了就不好吃了,吃完了早就休息,看你这两天早出晚归的,年轻人别仗着现在精力旺盛一股脑儿热血沸腾,还是得挑战好作息时间,不然年纪大了后悔都来不及,瞅瞅你爸爸就知道了。” “好,我会注意的,阿姨你也早些休息。” 罗薇走到门外了,像是想起什么,说道:“诶,锦丰啊,你要让陈安多来家里玩,这何妈不在了,你爸和你又常呆在公司,怪闲得慌。” “我会跟她说的。” 比起路国安,这毫无血缘关系的后妈并没有让他有多余的反感,最起码,没有针锋相对里的刀光剑影,就如现在这般,饿了还是有有一碗热腾腾的面。说不感动是真的,这本来就不存在的感天动地之说,不过这样的温暖多少都让人记不起疲惫。 疙瘩汤里有胡萝卜、生菜、玉米、排骨、栗子,拇指大的面疙瘩,无非就是面粉团,看着会有种味道不足的错觉,吃着味道着实不错。 躺在床上,拿出手机逛了继杉员工贴吧,又试着注册了一个帝凡员工论坛账号,申请时竟然要邀请码,关闭网页,看了看联系人里新添的号码。 嘟嘟响了几声没有人接听,难不成路稣年给的联系号码还是别人的? 正疑惑着,手机铃声响了,眼底浮现笑意,“我还以为有人要故意不接我电话。” “什么事?”电话那边的人问,语气里听不出说话的神情。 作者有话要说: ☆、bsp;80.为你着魔 路锦丰挂断电话,开启了视频通话,挡住摄像头,看着手机屏幕上出现的人,正坐在沙发上,神态自若。路锦丰笑:“想要看看路总现在在忙什么,我是个识趣的人,要是不方便,我就不打扰了。” “诚如你现在看见的,我很忙。”路稣年把手机放在支架上,说道。 “真的不考虑一下,帝凡和继杉合作,路总,零度十尚的投资商继杉的加入,知名度不只在亚洲打响,利益自不必说,你说的长远利益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如何?” 路稣年正在查看华明影视文化公司这次影视文化节的整体流程解说,喝了口速溶咖啡,抬头看了看手机屏幕,“继杉和帝凡同是两家服装企业,谈合作,你会和自己的竞争对手手牵手说是好朋友?” 路锦丰拿下挡住摄像头的手,朝着摄像头眨巴着眼睛,“商场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一切以利益为优先考虑,合作对谁都没有坏处。影视文化节的流程报表我看了,哥,你开出什么条件跟华明影视文化公司签约?” “所以,路锦丰,你深夜打电话,就为了跟我聊这个,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明日我就会和华明影视文化公司商谈合约的问题。” “你谈不成,因为我有权凯霖,法国首席设计设。”路锦丰趴在床头,笑道。 “丽龙集团也想跟华明影视文化公司合作,你的权凯霖会为难的。” 路锦丰神色变了变,迟疑,过了一会,笑容讨好,“那你帮帮我,成不成, 分卷阅读116 - 分卷阅读117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117 把案子让给我吧。” 在零度十尚举办,继杉和华明影视文化公司签约,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路稣年把报表放置在桌上,拿起手机,“继杉的知名度已经不需要更多的广告来宣传了,和华明签约对继杉的发展没多大优势,南门市场的发展潜力很大,想要占得一席之地不难,就看你没有能力了。” 和华明签约是打进南门市场的最好的途径,他不想错失。 “收购你的零度十尚不就可以在南门市场稳稳当当发展了。”他踩着拖鞋,下床倒水喝。 路稣年看着屏幕里的人,摸摸鼻子,不经意间闪现一抹笑,“在帝凡还没有申请破产之前,零度十尚尚且不需要其它商家来收购。” 他手握杯子,没注意脚下的音乐枕,就要坐回床头了,脚踩到音乐枕上一个趔趄,杯子里的谁险些洒出去,幸好前脚稳住。 “怎么了?”这一幕路稣年没看到,只听到一阵沉重声,路稣年问。 路锦丰喝了水,空杯放床头柜,坐回床上,“迫切想要见到你了,路总,国际酒店里见面的时候,我们穿的可是情侣装,你看我的眼神让我心跳漏半拍了。” “心律不齐也是病。” “为你着魔。”他对准摄像头,来了个特写,笑容妖娆,“哥,华明签约的案子留给继杉吧。” 路稣年:“所以,美人计吗?” “受用吗?都说了以身相许,要是管用我不介意美人计,零度十尚举办,和华明签约由继杉作为本次影视文化节的首位赞助商,你们帝凡不亏。” 透过镜头看见路稣年正在喝咖啡的面容,路锦丰笑,“我困了,睡觉吧。” 通话结束,屏幕里最后的定格,脑海好似千万条白光闪现: 我困了,睡觉吧 你是讨厌我,还是讨厌路家二少爷 在想你把我丢进大海,然后一走了之 可是我不想走路,不想吹风,不想等到下雨的时候冒雨前行,我不想生病 哥,你不要乱踩,按着我先前的脚印踩,千万不要乱踩 我喜欢你,虽然说出来还是会不好意思,这条路上我似乎不受控制般的越走越远,但很庆幸你说不会喜欢男人,太难走了,过去的生活本来就称得上不幸,未来还要变得遥遥无期,这样的人生总该是另一种不幸,我不希望你为了这样的事背负过多舆论和压力。 所以,就这么急于忘记吗?路稣年呼吸一窒,重重往后仰去。 那些或显得沉重或是轻松的过去,都丢了,一并都抛却,而记得的人始终都要记得。 “林秘书,如果有自称是我朋友的人来电话,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还有,预约华明公司副总经理,今晚在南城饭店,要是没空,就把时间定在中午,倘若他说有约了,只管说我们事先和帝凡总裁约好了。”路锦丰交代秘书。 “好,经理,门外阳先生已经等了将近四十分钟了,他说有重要的事情想和经理谈。”秘书说。 路锦丰手一滑,笔尖戳在了白纸上,皱了皱眉头,问道:“哪个阳先生?” 秘书看着这个新上任的经理,在脑海里组织语句,说:“房地产公司阳祖贵儿子阳冬晚阳先生。” “知道了,你让他进来。” 阳冬晚坐在办公室里,有模有样翻看财经杂志,期间不时和几个女员工闲来无趣聊起了八卦。秘书走过去职业性微笑,“阳先生,经理已经开完会,现在让你进去。” “哦,谢谢。”阳冬晚礼貌得朝秘书点点头,不忘抛个媚眼,不急不慢起身,又问秘书:“你们经理平时人好相处吗?我怕到时候进去说错话,给他骂。” 秘书别看已经今年29了,至今只谈了个男朋友还是大学期间,秉着以事业为重,要做个女强人的宏观梦想,单身到现在。此刻,阳冬晚长了一张师奶杀手的脸蛋,乖巧的简直是让人心惊肉跳,羞红着脸,说道:“经理不大爱说话,只是脾气很好,就这些天下来,员工做错事了也不见得他骂过谁。” “那就好,谢谢你啊,留个电话以后有事就找你。”阳冬晚亮出无敌笑脸。 秘书支支吾吾半天,背号码的速度快得惊人,阳冬晚啊了一声,愣是打了133三个数字,最后还是把手机拿给秘书自个输入。 备注小丰丰的秘书,ok,阳冬晚再次礼貌道谢,秘书视力好,看见备注,脸刷得不红了,瞬间对阳冬晚无感。 落地窗前摆了张单人沙发,一张玻璃咖啡桌,办公室内置该有的都有,格调均属简单却不乏舒适。 他盯着桌上的芦荟一时间的晃神,阳冬晚进来,他还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不好意思,阳先生久等了,刚开了个临时会议。”路锦丰说。 这要是换了别人,别说半小时了,就是十分钟,管他的天大的事,他阳冬晚也不会二愣子似的坐那儿傻等。“快下班了吧,一起吃个饭。”阳冬晚走到他旁边,熟络地手搭在他肩上。 “中午和华明副总有约了。”路锦丰有些歉意地说道。“要是阳先生这周五有空,不妨再约,接下来的两天日程都安排的比较紧凑。” “行,那就周五晚上。”阳冬晚爽快说。 路锦丰看了看时间,“阳先生对我秘书说有重要的事情和我说,不知道是什么很重要事。” “我说你能不能别左一句阳先生右一句阳先生的,叫得假,搞得才认识几天似的。”阳冬晚往总觉得和路锦丰生疏了不少。 他看着阳冬晚搁在自己肩上的手,自然无比。 “柳陈安说你车祸后有些不一样了,哪是不一样了,活脱就不是一个人。” “车祸吗?”他目不转睛盯着阳冬晚看,就这么不受控制地问了句:“那会你在哪?” 阳冬晚收回手,目光幽暗,还一会才说:“你车祸那会,我被柯小敏的事情缠得很烦,等到我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听说你去了疗养院,说白了就是隔离区了,外人不许进去,里面的人出不来,硬闯还给保安带着进了警察局。高中毕业小敏说想去成都,然后和她一起去了成都,后来听说你去了北城a大,没想到就这么的见个面还要六七年。” 所以说,小说的戏剧性本来就是和生活挂钩,而话里话外的讽刺其实和整个生活的戏剧性讽刺相比,还有什么大不了的。 “本来小孩想给你取名字的。”阳冬晚笑了笑。 他语气温和,“时候不早了,要是没其它特别重要的事,我们可以周五再聊。” “哦,你去哪儿吃饭,我送你去。”阳冬晚说。 “有些麻烦你了,我自己去就行。” “不麻烦,反正我下午也没什么重要的事。” “阳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他婉拒。 拒人于 分卷阅读117 - 分卷阅读118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118 千里之外,不管出于什么心,阳冬晚就不是受委屈的主,当下窝火,“你特么别恶心成不成,让你坐车还会死啊,我又不会把你卖了,难不成再来一场车祸啊,别阳先生长阳先生短,老子你丫的今年25岁,大好青年,收起你商场那一套。” 这情绪一激动的,手臂一挥,办公桌桌角的芦荟险些给落地,幸好阳冬晚扶得开,才稳住。 路锦丰见着阳冬晚炸毛样,不动声色笑了。 “你笑什么?”阳冬晚看他脸上泛起的笑 ,怒意也渐渐消散。终归是火不起来。 明澈的眼眸,渐染上岁月久经沉淀的锋芒,青涩的面容,变得有棱有角,不是当初那个小孩了。 阳冬晚手忍不住抚上他脑袋,低叹一声气,“别这样,怪让我难受的,不叫声哥,叫名字也行啊,路锦丰,这么多年过去了,再怎么变,也不能踩着人胳膊往上爬,是不是?” 那一刻,恰逢千军万马抵达溪涧,溅起的水花,浇灌你一身,他有些冷却的心,开始颤颤微微。惊心动魄之后,还是会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望着男人眼里闪烁的无下限的容忍和友善,他竟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他甩开头上的手,“别说是踩着胳膊晚上爬了,不得已的情况下,也要学会踩着尸体走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bsp;81.装聋作哑 娱乐城,茶几上摆着两份文件。 对面男人年纪四十上下,华明副总吴河伟吴先生,身体有些发福,坐着腹部凸起,两腮的肉微下垂,虽然显胖,大概是脸上的笑容过分谦和,因而不至于让人害怕。 “皇娱老总有跟我说过合约的问题,其实我并不看好影视文化节有酒吧和娱乐性的东西参与,毕竟国际影视文化节的意义不仅在国内,关联亚洲波及全球。”吴先生阐明了自己的观点,无非是想问问帝凡的立场。 路稣年摇晃杯子里的白兰地,温文尔雅,“皇娱在北城深受年轻一代人喜爱,吴先生,这点大家心里都有数。” 吴先生笑了笑,抿了一口杯里的酒,“路总果然是是聪明人,皇娱的号召力的和影响力和继杉还有你帝凡可谓是三国鼎立,时尚界的和中流砥柱,皇娱老总亲自跟我谈合约,我当然没有不愿意的道理,只是……” “只是什么?”吴先生话还没有说完,门外走进来的人,浅蓝衬衫,西装裤,清新俊逸。 路锦丰一屁股坐在路稣年旁边,顾自端起桌上的白兰地,一鼓作气喝了大半杯。“吴总,帝凡正准备和继杉合作,零度十尚也会有继杉的加盟,不知道吴总对于签约的事情什么好的建议。” “这样啊。”吴先生若有所思,路稣年和路家的关系他倒是清楚,传闻纷乱,有说是路家养子有说是路稣年母亲跟外面的人生的,反正众说纷纭,路稣年去往菲律宾后,流言蜚语也就演变为养子一说。然后私生子路锦丰名声鹊起。 这也算是一家子的人了,霸占南岛时尚市场趋势愈演愈烈啊。 吴先生道:“路总和继杉合作的事情我倒是没听说过,哪件合作案,要是南门市场和浮西中市两座服装企业合作,想必应该要轰动国内整个服装界了。” “吴先生,依你的了解,你觉得我会和继杉合作么?”路稣年极具风度地看向路锦丰,抬头,转看向对面的男人。 “路总,继杉和帝凡,要是论到合作,这可是要垄断市场啊。”吴先生风趣道。看了路锦丰,说:“路少,不知是谈跟帝凡合约的事情,还是跟华明合约的事情?” 路锦丰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本来是想约吴副总谈合约的事情,没想到吴副总日理万机,和路总裁有了约,没办法,只好过来看看你们谈得怎么样了。” “路少,我不记得几时和继杉谈到合作上的事情。”路稣年把合约递给吴先生。 吴先生拿过合约文件,仔细浏览了两遍,对面两人均是沉默,好久,才说:“那二位,我先回公司了,合约的事情再给我一天时间,等开了董事会,再商议,明早给出确定答复。” “吴总,在确认合约结果前,我有必要再次强调,其实具体和继杉还是帝凡合作,我都没什么异议,毕竟路总他是我哥。”路锦丰十分善解人意地提醒。 “好的,路少,我会好好考虑,并且尽量给出满意的结果。”吴先生起身,临走之前和对面的两人一一握手。 路锦丰横在沙发上,占据沙发五分之四,会客室里就两人,谁都没先开口说话。 最后,路稣年要走,路锦丰忽地从沙发上起来,大步走到路稣年身旁,拉住他开门的手。 “路总裁,今天早上我听说你有个六岁大的小孩了,准备是要祝福的,不过现在想想还真是让我不可思议,依照你现在的年纪,小孩六岁,路总裁以此类推国家政策你可是违规了呢。”路锦丰嘴边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路稣年面色淡然,“那么我应该说声谢谢提醒。” “呵,不客气,哥也是好多年没有回路家了,不准备回家聚一聚吗?带着小孩,阿姨独自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把孩子交给阿姨来带。”路锦丰说,语气随意。 “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了,我也就不拐弯,帝凡不会选择和继杉合作,而零度十尚并不需要继杉的介入,和华明签约,这次的影视文化节,我胜券在握,至于路少说的掌管南门市场,我不知道你哪来的信心,但是我欣赏有能力者和勇敢者,这点在路少身上我尚且看不到。” “因为路总裁从来没正眼跟我说过话,你说连正眼都不看,我的好和不好,自是看不到了,你说呢?”路锦丰挑眉,笑说。 路稣年甩开他的手,把门打开,转身说道:“不记得过去的人,又怎么会知道我看不到。” 自眼底流淌而出的惊诧,被仿似远古的洪流击溃,那些还凝聚在空气里的明争暗斗的火焰,终于熄灭。 他站在门口,看着路稣年远去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处。 多年来无法填补的空白被猛地抽痛,过于饱和,一时之间特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经理,权凯霖先生说今晚的见面地点定在娱乐城。”秘书进来汇报。 “好的,蓝秘书,下次阳先生要是再来公司,我无论你用什么理由,务必不要让他进办公室。” “经理,我……”秘书有些为难,却又不好开口。 她今天上午还跟阳先生说了自己的号码,这不是给她出了一道难题么。 路锦丰放下衣袖,扣上衣袖上的纽扣,语气温和,“你不用觉得为难,阳先生要谈的事不宜用在办公室来谈,我只是不想把私 分卷阅读118 - 分卷阅读119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119 事放在办公室来说,浪费时间,我想你们做下属的也应该是一样。” 秘书点头,耳朵有些红了,强装镇静,“是,经理,我一定记住。” “嗯,下去吧,广告设计总监要是问起el加哥的事情,你只管实话实说,我昨天已经跟他签了合同,半年之约,这段期间他都会留在继杉。”路锦丰想了想,对秘书说道。 昨天他依着路稣年的头衔,三言两语把e哥堵得哑口无言,虽然不太厚道,有用,不厚道能有生没关系? 最后的结果和厚不厚道八竿子不着边,有谁会在意? 路锦丰勾起嘴角,眼底的漠然随着门的关闭而闪烁。 放弃了服装大厦,法国创意间在南岛再一次掀起热潮,本就依靠着继杉才得以生存的一个外来部门,失去了继杉的支持,立刻显得摇摆不定。 两次的部门会议,持否决态度的几名部门经理也逐渐接受了这一事实,销售经理更是开始明着赞成这一举动的智慧,并不掩饰地说路锦丰的谋略和独特的市场眼光。 一天两次进娱乐城,路锦丰倒是不以为意,刚从楼上房间下来的唐浩注意到了他,露出不易察觉的笑,“路少,咱可是又见面了。” 仅是见过一次面的人,他并无特别的话要说,只是朝他同样笑并点头示意招呼了,“路少,找谁呢?”唐浩问。 “权凯霖。”他说。 “哦,男朋友?”唐好摸摸下巴,试探性问。 “唐老板,还真是擅长讲冷笑话。”他象征性拍了拍肩上衣领,和唐浩对视,哂笑。 唐浩一惊,知道要闭嘴了,耸耸肩识趣地转移话题,“既然都是朋友,今晚的消费我包了。” “谢谢。” 回答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愣是把唐浩给弄得下不了台。唐浩自动给他让了路,做了个请的姿势,这姿势这场景这丫的总是瞅着别扭。 远远一旁的青年人,下巴磕到桌上,捏着身旁人的手,“唐浩看上男人了?”廖家魏问张秋白。 “他看上人妖我都没意见,老婆,唐浩不是好人。”张秋白打小报告。 廖家魏嘴角抽搐,“我去你的老婆,少恶心了。” 张秋白靠近他,下巴搁在廖家魏肩窝,双手搂着他,“你就是我老婆,老婆老婆老婆……” “你特么给我滚,老子一世英名都给你小子毁于一旦了。”廖家魏翻白眼,恶狠狠道,捏着拳头的手砸向他脸,又不忍心真打,结果就轻轻碰了下。 张秋白痴痴地笑,稍许露出阴郁脸色,“我现在都不敢跟路锦丰说话了。” 还有他张秋白不敢的事?好端端的一个男人,硬是掰成这样,还有什么不敢,把老爸老妈气得半死,也把他爸爸妈妈给气得半年没和自己说过话。能怎么办,张秋白死缠烂打的,都快感天动地证明他伟大的爱情,再不同意都天理不容了啊。 廖家魏当然不信,问:“咋了,挺文气的男孩,你还怕他不成。” “哦,怕死了,他喜欢男人,过去喜欢他哥,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廖家魏含着的饮料没憋住,特华丽地喷到张秋白脸上,“哈?” 话可以乱讲,屁可以乱放,老婆可以抱着就亲,可年哥私底下的事情哪能随随便便给人讲,就算是老婆也不行。张秋白吧唧着嘴,装聋作哑了。 “路锦丰他喜欢谁,你说清楚点。”显然是听到了什么震惊事情,廖家魏在道馆和寺庙白呆了 ,耳根不清静啊,八卦,刨根问底的毛病一点也不亚于娱记。 “我怎么知道喜欢谁,依着他那条件,他男人也差不到哪儿去吧,老婆你说是不是?”张秋白眨眨眼睛,说得认真无比。 廖家魏懒得理他,反正他是听清楚了,路锦丰喜欢他哥,还能是哪个哥,无非就是年哥啊。操,难怪那会怎么瞅都觉得哪儿不对劲,他看人的眼光准,猜心思更是不在话下,说到底,他有的是觉悟。人和人那点破事,只要不发生在自己身上,他看得倍儿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bsp;82.保你一生 路锦丰在包厢里等了将近十分钟,阿凯霖才来。 酒红色的短袖,过膝的牛仔裤,运动鞋,风格休闲里带着几分不羁。 “权凯霖,对于迟到,不准备给我一个相当合理的解释吗?”等了半小时,虽然不长,但是对于过了约定的时间的约会,他心里不舒服。 一室浓浓的酒味,桌上的空酒瓶,还有半杯之少的的拉斐,阿凯霖嗤之以鼻,“说句抱歉吗,我不道歉,没必要为自己找理由去开脱。” 往酒杯里倒满了酒,放在鼻尖嗅了嗅,直接奔主题,“那么其它的话还是不多讲了,我很欣赏你,加入继杉设计部,给你舞台,给你一切设计的资源和空间,选择离开法国不尽然是种遗憾,施展你的才华,在继杉创造一个属于你权凯霖的设计王国,让全南岛的人都知道设计师权凯霖引领的先锋冲击着人们的视觉系。” “我在丽龙已经是设计总监了,路锦丰,你搞清楚现状。”阿凯霖话语里的寒气逼人。 路锦丰一头栽倒在沙发,点燃一支烟,手放在额头,微微合眼,烟从鼻孔冒出。 这几年人人都知道丽龙的主产业不在于服装,如今已经跨行,和中诚娱乐公司合作,算是一家比较完善的唱片公司了,凭借着过去服装产业的名头,还有黑龙的势力,以及老婆郭月主持人南岛卫视一姐的名声,唱片公司有模有样,发展得算是不错了。 “别自欺欺人了,在丽龙半年,法国回来的首席设计师哪去了?别说没灵感,环境造就的灵感足够你去疯狂了,权凯霖,梦想和金钱,地位和梦想,有金钱了,却把其它的丢到泥潭里,想想过去的承诺,想想过去的雄心壮志,想想那时单纯的伟大抱负,现在呢?有名无实的,你对不起人们对权凯霖三个字的敬仰,再这样下去,也只怕红极一时之后权凯霖三个字不过是过眼烟云,成为了一段佳话然后谁还记得?” 过去,现在,梦想,金钱,这个人还有资格跟他谈过去吗?而现在以什么身份跟他说这些,朋友,商业,还是路人甲? 莫名的可笑。 “权凯霖,加入继杉,我替你创造一切你先要的,你给继杉留下属于你权凯霖的奇迹,怎么样?”有理有据,任是火候不够,情理皆具,他志在必得。 “你还是一样让人打心里讨厌,路锦丰!”阿凯霖说。 错了,不是讨厌,过去拒绝不了的请求,如今一样无法忽视。 阿凯霖冷若冰霜,一旦对上他,除了无下限的包容便是忍让了。当做弟弟一样的疼爱,到头来不懂得感恩不 分卷阅读119 - 分卷阅读120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120 说,还把过去忘得完完全全谁会不失望? 路锦丰浅笑,脸颊绯红,他喝得醉醺醺,理智尚且还在,“是吗?我以为过去一定是个悲伤的境遇,不然怎么会想到割腕,可惜了,自杀未遂。” 阿凯霖夺过他手里的烟往地面扔,语气有些发狠,“路锦丰,就为了路稣年,你这样糟蹋自己,你就是不听话,所以你活该,活该背负这么多,活该空白一段记忆,别人走不进你出不来,现在像什么样,不伦不类,早知道这样你当初记应该换一种死法!不会未遂,死了一了百了!” 他抓住路稣年手腕,手指掐住腕上那条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疤痕,“狠下心来,一刀割下去,大动脉血流不止,你怕什么痛,死得干脆,活着的人顶多就难过伤心一时,用不着看着你这张脸时不时牵扯一些不堪入目的往事,不是更好!” 死得干脆,经历一场盛大哀亡后,生活还是一样继续,那么反之现在的状况,半死不活的,打乱着别人规律的生活,又算什么? 路锦丰竭力摆脱被束缚的手,难看的疤痕暴/露,自尊心仿佛一时间接受不了。 看着这人冰冷脸庞所散发的漫不经心的成熟,散发出的洒脱与气质一并连城狂傲和不羁,细长的碎发乱中带着不可或缺的迷人气息,他轻吐一口气,“权凯霖,还请自重,你说话有些过分了。” 而且,掐着他的手腕,很痛。 阿凯霖松开他的手,酒注满酒杯,酒杯举至路锦丰头顶,从头浇灌而下,路锦丰眼睛一眨不眨。 忘记了呼吸,他倒是愣住了,酒水流淌至发梢,耳际,有些从额头流下,眉毛,眼睛,鼻梁,脸颊。 “保你一生,我从来不骗你,路锦丰,你也别让我失望。”酒杯落地,更像是被砸的,声音清脆,四分五裂七零八碎。 “我加入继杉,给我独立的办公室,拒绝参加任何会议,拒绝收弟子,不要搪塞助理给我,拒绝参加任何非工作性质的节目和采访,最后,路锦丰,我的上班时间由我自己来定,要是我十天半个月不在公司谁都无权顾问。”说完,管路锦丰什么表情,头也不回就离开。 “站住!”路锦丰起身,跨过玻璃碎片,摸了一把湿漉漉的脸颊,平息了翻涌而上的怒意,伸出右手,露出温和的笑意,“欢迎加入继杉。” 阿凯霖看着他沾了酒的手,抬头,对上路锦丰视线,不再说话,顾自朝着门外走去。 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松懈。 他深呼一口气在轻吐出,到隔壁洗手间里脱了衬衣,好像没换洗衣服,他摇摇头,洗了把脸,把衣服穿上。 回包厢,点了一支烟,脚搭在茶几上。 “什么事?”电话那头的人问。 路锦丰嘴角上扬,电话那边显然没他闲情逸致,又问了一遍什么事,他才道:“哥,我得病了,不治之症。” 路稣年皱眉头,拿起的笔搁在桌案上,嗓音低沉:“你在哪?” “应该在医院,生病的人不都呆在医院吗?不过我都得了不治之症了,在医院也是一样于事无补。”他语气里透着嘲讽之意。 “路锦丰,你喝多了。” “呵……” 他挂了电话,盯着手机屏幕发呆。 为了你么,割腕?网上收藏的路稣年的图片,他冷笑,把图片选择删除。 像一只颓废的狼,除却獠牙,蜷着甚至窝在沙发,毫无危险性。 服务员进来收拾包厢,是个年轻的小男孩,顶多也就十七八岁,打着蝴蝶领结,看见所在沙发上的人,吓了一大跳。 “不好意思,先生,我以为里面已经没人了。”男孩低头,脸色在灯光下,越发红润。 “现在几点了?”路锦丰问。 “九点过半。”男孩抬头,说完,赶紧低下头,不敢多说一句。 路锦丰揉按太阳穴,看着眼前的男孩,朝着他勾勾手指。 男孩手掌紧贴裤子,紧张地捏大拇指,心惊胆战,弱弱问:“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到你的吗?” “唔……性服务,可以帮到么?” 男孩脸色更加红,惊得猛然抬起头,显然是被吓去了,黑色的眸子溢出水来,盯着男孩死死咬住嘴唇,“我……对不起,先生,我是来收拾包厢的,这个……这个不在我的服务范围。” 路锦丰一把把男孩扯到自己怀里,扣住男孩纤细的腰,往他脖颈里喷出热气。 “这样啊,那可怎么办才好,看见你清纯样我硬到不行,恨不得插到底。”路锦丰刻意压着声音,扑在他耳机旁,小声诱导。 撕开一层皮,淫/荡样,典型的表里不如一。 所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样的男孩,他恨不得撕毁,好让他知道世界人心险恶,好人不必有好报,坏人的现世报通常不合理。 耳边的热气弄得一阵激灵,痒痒的,男孩侧过头,脸颊就贴在路锦丰脸上,热乎乎的。 他惊诧不得了,赶紧去推脱,路锦丰扣住他脊背的手用了劲,他拗过不,“先生,你放开我。” 眼前的客人他不好招惹,他还想要饭碗,要是辱骂或是打了,指不准要被炒鱿鱼,好不容易找到的兼职,下个月的生活费全靠它了。 “两万块钱,买你后面一个小时,这个交易亏么?”他邪恶地笑,不等男孩有所反抗,便揪着男孩下颚啃噬。 呼吸变得厚重,手掌在男孩后背游移,挑起衬衫下摆,伸进去,纤细的腰,细嫩的皮肤,缓缓攀爬之胸前。 男孩轻哼了一声,眼帘好似布着一层水汽,化不开,看不透。 他猛地将人压在沙发上,温柔地舔着微微启开的唇瓣,立即长驱直入,强势得撬开滑腻的舌头。 舌头在男孩口腔里蠕动翻搅,翻卷着,纠缠住男孩生涩的舌,有些颤抖,极尽技巧挑逗。 男孩初尝情/事,刚才还挣扎的手,竟是不知道还如何动作。 路锦丰拉着男孩的手环住自己的腰,捏着男孩小巧的鼻尖,俯下身。 扑鼻而来的酒味散发出的丝丝芳香,男人嘴里的热气,像滚滚的洪流,袭击他城池,此刻他心跳地厉害。 手机震动,紧接着铃声了,拿起手机看了看,路锦丰轻笑,“还真是有点舍不得,今天就到这里吧,我的男人要来了。” 站起来理理衣服,满身的酒味,看着男孩皱巴巴的衬衣,解到一半的纽扣,一脸呆滞的神情,路锦丰弯腰轻啄男孩红润的唇。 “宝贝,我们下次约。”把一踏钱放在茶几上。 男孩还处在无与伦比的震惊里,男人,那个俊俏的男人就把他料在一旁,然后离开。 捂着滚烫的脸颊,就当什么事都没有,没什么的,再说了以后指不准男人就忘了谁还记得,他也会忘记的,什么事都没 分卷阅读120 - 分卷阅读121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121 有。 他不住安慰,越想越乱,捏着拳头看见茶几上的钱,犹犹豫豫地才把钱揣进裤袋里。 作者有话要说: ☆、bsp;83.不折手段 刚一出包厢就和和影迎面走来的人撞个满怀,路稣年搂住他肩膀。 “呵呵,比我预想的还要快些。”路锦丰眼睛眨了眨,笑容颇有些迷茫,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本就如此。 服务员从包厢里出来的,路锦丰吹了声口哨,服务员低头迅速逃离一般。 “到底是喝了多少,看见男人你就忍不住,嗯?”服务员皱巴巴的衬衫,他醉醺醺的模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索性破罐子破摔,一手勾住路稣年脖子,傻笑:“我说你是我男人,和他什么也没有发生。” 路稣年脸色不好看,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事情,还需要什么说法。拿出手机想打电话给阳冬晚,不料手机被路锦丰一把夺去,路稣年耐住性子,“你喝多了,不能开车,我让阳冬晚送你回去。” “我拒绝。” “那你继续留在这里睡男人!”路稣年语气变得生硬。 他笑得意味深长,靠近路稣年侧脸,“睡服务员不算什么,我要睡就睡路总裁这样的男人,你知道的,男人有征服感和被征服感。” 一股子的酒气含着热气在鼻端散开,“你睡不起。” “路总裁睡过男人吗?我不介意把第一次献给路总裁的,技术好的话,以后还能一起床上谈情,就把华明的案子让给我吧。”他挑起路稣年下颚。 路稣年抓住他的手,径直往电梯走。 一进到房间,反手把人按压在墙上。“后面还是第一次?”路稣年目光灼热。 记忆里初次见到这个这个男人情绪化的一面,路锦丰好笑,路稣年捏住他下颚,疼痛比刺激要来得更让人抓狂。 就着捏住下颚的手,路锦丰揽住他脖子。 呼吸一顿,然后变得热切,一起都真实到可怕。 这场山洪终将要将人淹没,往死里去折磨,然后一群亡命之徒。 路稣年捏着他下颚,舌头拉住他舌头拖进自己口腔,任意翻搅撕咬。 他不甘落后,微微仰起头,与之相互的高度,攫住口中滑腻的舌。 粗重的呼吸,路稣年手掌揉捏他臀部,松开下颚的手,掌控他脊背,唇枪舌战,越加变了味的拥吻。 跨越生死,跨越世俗,跨越的离别,让他费尽心思也不敢妄想的东西,真的还在吗? “路总裁的吻技还真是火辣,只是,不过就是亲吻……“路锦丰伸手碰碰他胯下,笑道:“怎么会这么硬?” 路稣年声音里透着荷尔蒙下的喑哑,“知道我想在脑海里想什么吗?” 他舔了舔嘴唇,“在想着扒光我衣服,干到我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我怎么会知道呢?因为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有一类人天生有种气场,我想那样的气场应该叫做路稣年了吧。”路稣年扯开他衬衣湿迹斑斑的,他找了个姿势靠在路稣年胸前,温声细语:“哥,我是第一次,要对我温柔些才好。” “路锦丰,你淫/荡的本性到现在看来是变本加厉了。”路稣年摆正他身子,一把将其抱起。 身形比列大相径庭,抱起来,却不会有违和感。 躺在床上,鹅黄色的细绒被,摩擦着胸膛,路稣年转身,他抓住路稣年手,“怎么,要走?” 剑拔弩张了,路锦丰眼神示意,“路总裁,何必呢?欲火焚身了,这样可不好。” “华明的签约是继杉的,好好休息吧。”路稣年淡淡地瞥他一样,说道。 “路稣年,你转过身,看我一眼。” 路稣年回头,刚才还在床上的人就这么赤身站在身前。 他走过去,挨近路稣年,伸手抱住他,“听过这么一个传说,王子外出打猎,遇见一只小狐狸,王子不忍心猎杀,就把小狐狸当成了宠物饲养。王子每每沐浴时都喜欢把他象征权威的戒指放在桌子上。小狐狸眼睛盯着戒指上的绿宝石看得发呆,绿宝石像葡萄,小狐狸经不住诱惑。 王子沐浴后站在小狐狸的身后眼睁睁看着它把戒指含在嘴里。 小狐狸回头,看到站在身后的王子,迅速地把戒指吐了出来。原本显得暗淡的戒指突然变得靓丽,绿宝石消失,用异国巫师灵兽合着寒土,集聚了丑陋肮脏的浑浊之气的戒指,戒指是天神给的力量,绿宝石是世界肮脏的浊气,两者相生相克。王子是国家的领袖,他必须要王者的力量去保卫国家。 有绿宝石在戒指就无法发挥天神赐予的力量,可是世界上没有人能取下绿宝石,它的邪气只能由正气的力量压制,而导致戒指发挥不了无敌的力量。那是法师的毒咒,凡是得到戒指的人将被邪恶的死灵带入地狱,原本是对王子的毒咒应验给了小狐狸。小狐狸吞下了绿宝石,王子不是善良的人,他放了小狐狸的命,却无动于衷,看着小狐狸坠入无法轮回的地狱之道。” 都说狐狸本是狡猾者,而王子为得力量,却也很终究是坏了一次,那只还未曾经历过太多的小狐狸,它的一生未免太短太短了。 路稣年深深叹了一口气,表面的情绪始终无波痕。 手背由上至下摩擦着路稣年光滑的测点,朝深邃星光眼眸吹气,笑容渐渐荡漾,“我做过成百上千的梦,却终究是梦不到一个叫做路稣年的人。” “你到底想说什么?”路稣年压低声音。 他嘴角上扬,“没什么,既然倒贴你都不稀罕了,看来路总裁应该真的对我不感兴趣,我累了,路总裁走的时候记得在零度十上给我买件衣服,然后明早让服务员送上来。” 路稣年:“好好休息。” “谢谢,华明的案子承蒙路总裁照顾了。”他撒手,走了几步,停下脚步,听见关门的声音。 华明公司和继杉签约,权凯霖加入继杉,南岛各种娱乐报竞相报道,与此同时,服装大厦处和零度十尚在风口浪尖。 连续两个月的时间,服装大厦内部人员面临员工大裁剪的危机,资金周转不灵,失去了继杉的庇护,就好像鲨鱼没有水,再怎么威风也无用。 创意间的管理层和股东多次来和继杉相谈,拿出诚恳的条件,希望继杉把服装大厦纳入旗下。 “路经理,我希望您可以明白,服装大厦和继杉树的关系。”创意间的赫部长说。 “赫部长早在两个月前继杉和你们就没有任何的物质上和法律上的渊源了,这点,我的律师可以做出详细解说。”路锦丰边喝茶边说道。 赫部长起身,把几分文件的复印件拿给路锦丰,“那么既然这样,我的律师也会按照法律的途径来解决问题了。” 分卷阅读121 - 分卷阅读122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122 “贵公司这么多年来享誉中外,风光的表面,而实质暗中操作扳倒远氏企业,二十年前孙家,南岛金果服饰企业,你的父亲应该是帮了不少忙吧,漏税走私,非法行径的案子,路经理,我的律师会还给死者和南岛公民一个公道。”赫部长说。 路锦丰摩擦着杯盖,把文件放一旁,“呵,大概赫部长是类似于谍战片看多了,或者还是看多了神探之类的电视剧,既然如此,我们就用法律说话吧,让法律给逝去的亡灵一个正确的判决,赫部长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声望在南岛德高望重,我拭目以待。” “你最好拭目以待。” “赫部长,路上小心。”他勾着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 赫本部长扬起手中的录音笔,“路经理,你在威胁我。” “怎么,赫部长未雨绸缪,打算拿录音笔上公堂做证据么?” “俗话说的好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要是用得着不是更好,我相信法律会给世人一个公平的世道,恶有恶报,而好人一定会走得更好。”赫部长面向他,说道。 这话惹得坐在位置上的人冷笑,打火机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后,轻吐出烟圈,“赫部长的文学底子不去发表文章多少可惜了,那么只管放心好了,我也希望社会公平一些。” 赫部长哼笑,“既然无法达成共识,那么我先告辞,很快会再见面。” 接连两根烟后,秘书进来,“经理,董事长让你去他办公室。” “蓝秘书,你让策划部经理一个小时候来我办公室,让营销部经理把继杉各大小合同还有协议有纰漏的整理好,发我邮箱,然后把顾前温的个人简历以及在继杉所担任的案子统统都整理给我。” “顾前温顾经理吗?”秘书问。随后看了眼经理的冷峻的脸,立即说道:“好的,经理,我知道了。” 路国安办公室在第十六楼,比他办公室高了四层楼。 阿凯霖显然在才来上班,手上还拎着两个板栗粽和一瓶酸奶,路锦丰看他一眼,微微笑,“早上好。“ “都十一点了。”阿凯霖不冷不热打量他一眼说。 电梯里就他们两个人,阿凯霖办公室十四楼和十六楼均属设计楼层,阿凯霖一人独占十五楼半个设计楼层。 电梯门开了,阿凯霖信不往外走去。 路国安站在落地窗前,拨弄着巴西木的叶片,听见一阵敲门声,转身,背着手,定定地看了许久,说道:“香港分公司发展一直都基于稳定,我已经交给你大姑姑去打理了,北城分公司市场地段很好,我准备给你堂哥程远去管理。” “北城市场部门的主管我准备调遣过来。”路锦丰说。 在北城读书,实习时候,他就选在分公司,当时和市场部门的主管来往比较频繁。 路国安没任何表示,过了好久,才说道:“锦丰,我不想继杉落后帝凡,我能接受齐驱并驾,但是继杉一定不能比帝凡落后,而这些,除非,帝凡是路家的。” “这不可能。”排除路稣年姓路,他所了解到的现在,路稣年和路国安没有半分交集,外界众说纷纭,他只知道,路稣年是只猛虎,路国安是强将,二人皆是不分上下。 路国安:“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在影视文化节之前,和帝凡达成共识。” “你一开始就知道……” “不折手段,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哪怕背德,就算有违伦理,路家在南岛的地位和名望,要比蝴蝶效应更具影响力。”路国安面容凝重,深色的眸光尽显威严,“我说过20岁之前,你的任何事情都与我无关,我任由你成长,而20岁之后,你理应去承担哪些因为年少犯错的责任,包括路家的使命。” 他紧抿双唇,剧烈振动的心房收缩,使得脉搏的跳动异常激烈。 路国安继续:“你应该要恨我,就像我恨我父亲,而锦丰,我给你四年成长的空间,足够你练就该有的承受能力。不要再给我闹一出自杀的闹剧,我路国安的儿子不是窝囊废。一周的时间,和帝凡达成共识,一统出席影视文化节,帝凡的实力加上继杉的实力,两年内足够横扫亚洲服装市场。” “如你所愿,我会不折手段。”他转身,极力克制的过分压抑的堵塞在胸口处的气息,走出门才得到松口气。 每一次和路国安的交谈,他都处于这样极端低迷的状态。 作者有话要说: ☆、bsp;84.反唇相讥 作者有话要说: 拿着一叠资料,前台的小姐问他有什么需要服务的,他绅士地笑着说了声谢谢,前台小姐忍俊不禁,面色绯红,他便顾自朝着电梯走去。 敲了敲门,没人应答。 “有什么话到会客室等我,我现在很忙。”路稣年瞥他一眼,埋头说道。 把一沓资料仍放在桌案,走过去,跨坐在路稣年腿上,手环绕着路稣年脖颈。 头埋在肩窝,微闭上眼睛。 路稣年松开笔,抬起他脑袋,放缓语气问,“怎么了?” 他摇摇头,脸颊靠在路稣年胸膛。 桌案的资料,路稣年拿起翻了翻,“不用担心,路国安的本事这些还不足以让他倒下。” “是吗?”路锦丰昂首,嘴唇贴着他下颚。 路稣年低下头,擦过他柔软的嘴皮,“你在担心什么?路国安他有只手遮天的本领。” 他吻上路稣年微张开的嘴,舌头滑进路稣年口腔。 路稣年攫住他灵活的舌,一阵热吻,脸不红行心不跳,两人面不改色互相看着彼此。 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衣领,刚想说话,却被路稣年一把拖进怀里,摩挲着他的嘴皮,声音有些干涩,“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路稣年问。 他诧异,也是一闪而过,脸上仍然是笑,“路总裁结婚纪念日还是小孩生日,或者……”他故意停顿,在路稣年耳后道:“其实今天是你离婚纪念日,嗯哼?” 几年前的这天,命运的相撞,他不过还是个小孩,而他坏到恨不得他消失。 你说这样的时日值得庆祝吗? 路稣年轻笑出声,挺巧的鼻子,鼻息拂过他脸侧,“我们来日方长。” “什么?”他手挂在路稣年脖颈,用劲才端坐好,想要起身,路稣年手扣着,他动不得。 被动的感觉果然不好受,滑动的喉结越发彰显男人的魅力,路锦丰一口含住路稣年喉结。 听见沉闷的哼声,路锦丰用力一吸,末了,才抬头,“堂堂帝凡总裁,一张禁欲的脸,黄金般的身价,此刻在办公室……你有何感想,嗯?” “热血沸腾,满意吗?”路稣年附上他的唇,说道。 他搂着路稣年 分卷阅读122 - 分卷阅读123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123 脊背,揉捏路稣年精壮的腰际,又狠狠捏了一把。 路稣年在他锁骨咬了下,抓住他伸进衣服里的手,阻止了他的动作,“路锦丰,你该说正事了。” “比起说正事,我现在更愿意做正事,路总裁,欲火被挑起后不及时熄灭,危害身体健康。”他摆着一副正经的表情。 路稣年笑:“休息室里有浴室,要是不嫌麻烦你可以去先处理好,我们再来谈正事。” “我累了,你下班再叫我。”脸正面相贴,鼻尖相抵,往前一凑,正好吻在路稣年上唇。“想和你吃一顿饭,不要拒绝我。” 从路稣年身上下来,看了眼桌案上的资料,进了休息室。 床榻上的人安稳如故,办公桌旁的人看似心无旁骛,实则早没了心思。 一直到下班时间,也不见人出来。 休息室里一张大床上,睡得人安然无恙,两只鞋子一近一远放着,手机里大悲咒单曲循环,他习惯了,睡前播放大悲咒深入到骨髓,柔和的光线,越发静谧。 路稣年坐床头,手轻抚光滑的脸颊。 绵长而匀称的呼吸声象征性地说明了这人此刻睡得有多沉,食指忍不住戳戳他右脸,看似无肉的脸陷了一个小窝,路稣年淡笑。 俯下身,亲昵地啄了啄略显红艳唇角。 把被子腋好,两手放进被窝里。 临近七点半,路锦丰眯起眼睛,揉揉太阳穴,抬手腕看了时间。 “怎么不叫我?”路锦丰坐起来,松松垮垮的领带怪烦人,一道扯了下来,穿好鞋子走到路稣年身侧。 蜂蜜的香味四溢,沁人心脾。 路稣年搅拌着蜂蜜的勺子停顿,抬头,舀了半勺凑到他嘴前,他试了下温度,才张开嘴。 这场惊涛骇浪骤然年还是变得细水长流了起来。 醇厚的味道蔓延而至喉咙,流淌而下,细腻温润,触动着味蕾,回味无穷 他微怔,淡然而笑,“路总裁这样完美的男人要是柔情起来还真是让人招架不住。” 路稣年不说话,只把杯子递给他。 喝过一整杯的蜂蜜后,空空的腹也不觉得多少饿,挂着领带,去找手机,翻找了好一会一也没看见。 “不知道路总裁有没有见到我手机?”他回头看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男人,问道。 路稣年倚靠在沙发后背,对于他的任何为题选择性缄默。 “路总裁,麻烦给我打个电话,我手机找不到了。” 于是,他再次抖抖被他鼓捣的跟鸡窝一样的被子,才在床尾发现白色金属一脚。 路锦丰拿起手机就往外走。 “路锦丰。”路稣年叫他名字。 他笑容纯粹,站在桌案前,看向路稣年,“有事?” “多年前我得过一种病,叫做心病,比起你的外向孤独症,我想我的病应该被称为不治之症,早在多年以前的多年之前,我断断续续都在围绕一场接着一场的梦魇里活着,而在这么多年之后的现在,其实任何的一种病都在教会人们一个习以为常的道理,活着其实比什么都很重要。”路稣年手捧他两颊,语气里充斥着无尽的暖光。 眼睛有些的刺痛,像被什么猛然地扎去,然后眼角随着那种突然的刺痛而留下一行热泪。 那液体不受控制地划过脸颊,怎么了,他有些疑惑伸手去碰,路稣年比他快一步,拇指温柔的地擦拭,手掌温热地按压他的双颊。 路稣年的吻点点滴滴落在他眉宇间,眼睛,再接着鼻端,最后碾压他唇瓣,极尽温柔,却热切的让人难以自己。 他轻哼一声,摊进他怀里。 手环绕在他宽厚的脊背,“如果活着本就是荒唐,与其继续害人害己,不如就此解脱。”他靠在路稣年胸前,说道。“这个世界懂道理的人多了,讲理的人就会少,因为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主见,都存在着某种自认为是过来人深切体验的血淋淋的事实而不愿意在从正面客观角度的看待事物发展的规律,所以,我从来不看好那些自认为看的比谁都通透的人跟我讲道理。” 懂得的道理多了,会讲理的人自然而然变得少了。 所以,不要再试图跟他讲道理,既然谁都要价值观,那就允许他也拥有自己的价值观吧。 各自不要打扰,按照自己的意愿撞一次南墙。 这样何尝不可。 可是路稣年的一番话,他终究是收放不自如。 那种久经风霜,又久久呆在暗无天日的沉浮的心,变得酸疼。 这人的怀抱过于宽厚温暖,他很久在仰头,“我的病一辈子都好不了,过去也许并不算太好,才会选择性的遗忘,路稣年,关于生存和死亡,我的观点那是哈姆雷特应该考虑的问题,所以,不要试图跟我探讨任何哲学属性的问题,我不内涵。”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选择回来?”南岛是座欲望都市,泛滥成灾的梦想,人性的丑陋,好似水生活热当中。 这样天堂地狱并兼的城,路锦丰该是要远离的,许多年前他就希望如此,离开南岛,去什么地方也是要好。 路锦丰笑,还没来得及干涸的脸颊,浅浅的印痕。 “路总裁不也是选择回来了么?” “我和你不一样。”路稣年说。 徜徉在温暖的怀里会让人产生幻觉,他打好领带,拿起桌上的资料,把纽扣扣好,回他优雅的笑,“当然不一样,怎么能跟一个忘记过去的比,所以,哥,最好别让我明白自己为什么割腕,我会恶心我自己。” 上一秒的满足温存荡然无存,这一刻眼里的厉色和无望,多少都增添了些黯然神伤。 路稣年一把拽住他衣领,拖到面前,“说吧,今天找我有什么事?” “不折手段,哪怕是背德或者有违伦理的也要让继杉和帝凡协议,这样的话,你会答应吗?” 千夫所指,即便牺牲他,也是在所不惜。这样单薄的父子情,多少都让人觉得微妙。 路稣年眼神色厉,“解释一下你所理解的背道德违伦理,路锦丰,我想我有必要知道你所开出的条件是不是能让我心动,交换的价值有没有对等,我不做随时准备牺牲的买卖。” “字面意思不解释。”路锦丰在他脸上拍拍,“往高雅上说就是以身相许的意思,传闻路总裁私生活也是很检点,可是你有孩子了,未婚却有了孩子,到现在还不公布总裁夫人,看来你是真爱啊,以好男人的形象来将,我会是你的例外吗?” 路稣年气息吐露,曲起手指划过他鼻翼,“我信奉莫非定律。” “唔……”他贴到路稣年耳廓,“原来这么巧,莫非的所有定律我都爱,路稣年,都说男人是可悲的动物,就算再不愿意身体的诚实都让人抑制地疯狂,而我只是很幸运自己这辈子是男人 分卷阅读123 - 分卷阅读124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124 。” 嘴角的笑似有若无,弧度漂亮。 路稣年拉起他就往休息室走去,一脸阴郁,冷峻的面庞,尽显得这男人气魄。 削尖的下颚,刚毅流畅的线条,邪魅的脸上绕着一股冰凉与火热兼具的气息,男人身段高而修长,古铜色的肤质,六块完美的腹肌配上倒三角肌肉,男性荷尔蒙像是爆炸式的爆棚。 “等等,”他抓住路稣年手,犹豫了,“路稣年,我可没听说过你玩男人的事情,确定在这方面你比我厉害?我不做0。” 路稣年气息压制,近在咫尺的脸孔,他终究还是不大适应,做了个鼓腮帮的表情,路稣年捏着他脸,蛊惑人心的笑意,“路锦丰,你不用执着自己是0还是1。” “这是原则性问题,搞不好你有做0的潜质。”怎么说这也是严重的大事。 “是么,看来有些事情还是不应该忘记啊。”路稣年咬住他鼻尖,往下,继续说道:“不记得过去了,讲话应该要慎重,就比如,路锦丰我是你男人的事情早在多年就已经成定局了,这样,你觉得还有什么不满的,嗯哼?” 他曲起膝盖,主动缠绕在他腰上,声音悦耳,“没什么不满的,记得戴套。” “我没病。” “无凭无证的,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假话,再说了我体质不好,偏寒,拉肚子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火气升温,路稣年手掌在他身上游移,然后一把握住他的事物,笑道:“你这么在意小孩,就给我生一个吧,我不介意我孩子多一个弟弟,他会喜欢的。” “你太看得起我了。”电光火花般被激荡开,生理心理兼具的满足感,让他倒吸一口气,已经顾不上路稣年的调侃,反唇相讥:“路总裁,手上功夫还真是了得,每次写钢笔字时,想起自己右手应该引以为傲吧。” “谢谢夸奖。” “不客气,唔……”来自大脑皮层的刺激,尾椎骨的酥软,意思骤然模糊。 路稣年俯下身,靠在他耳边,“舒服吗?” “你不是知道么?”他闭眼,急喘气,侧过头,稍许睁眼,眉眼含笑,如是反问。 “一千个读者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我又不是你,怎么能感同身受,是不是?” “路总裁不去当哲学家有些可惜了。” “我不想跟自己过不去。”嗓音喑哑,低笑:“不要紧张,放松。” 他笑容多了几分戏谑,“我放松的心态足够打高尔夫球了,倒是路总裁的表现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时隔多年,谁又能敢笃定真情假意,只是,身体的接触,还有间或的挑逗和示威,仿佛都在暗示某种嗜血的冲动还有鱼死网破的决绝。 沉沦在欲,还是相杀在仇,不过尔尔。 ☆、bsp;85.亡命之徒 酣畅淋漓,这夜,他霸道却不失分寸温柔,几年来的空缺,思念如潮水般占据脑海,最远不过相思距。 脱疆的野马,不断索取,强势不容他反抗。 秉着享受的态度,路锦丰在他筑造的两极和火热里游走,最后落得贪得无厌,极尽缠绵。 他躺在路稣年身侧,长呼一口气,猛地起床,路稣年拉住他手腕,抚摸他汗涔涔的头发,笑了笑,“恢复得不错。” “是你技术好。”他毫不吝啬夸奖,单脚站地,酸痛瞬间袭来,眉头微皱然后舒展,“我困了,去洗个澡。”声音沙哑,却没来由地好听。 路稣年把玩着他手指,路锦丰一个没留意,就给路稣年拉到怀里,“一起。” “鸳鸯浴么?”他平静地看了眼路稣年,遂起身,忍着不适,走到浴室门口,倚靠在门边,“我饿了,给我找点吃的,不然睡不着。” “睡前吃东西,容易长肉,路锦丰,我不喜欢太有肉感的东西,抱起来会让我觉得自己在跟一只猪亲热。” “你放心,我就算一天吃五顿脂肪也不会在冬天来体贴我,路总裁,对于自己的身材我始终坚信,脱衣有肉穿衣显瘦。”说完,还朝着路稣年眨了眨眼睛。 我太瘦了,要多吃些才好。 那时候的这人经常说的话,成为了每次吃贪的起始句,太瘦了,要多吃些,早餐午餐晚餐,夜宵,他从不亏待自己。 变得有是什么呢? 路稣年扯扯嘴角,一抹弧度,朝他走去,“太自信了不见得是好事,自负过了线就是狂妄自大。” “天生的优越感,和自信无关,谈不上狂妄自大,但我想做人还是要自信的,自卑的人生总该以悲惨作为句号,太过无趣了。你说对吗,路稣年?”他转身,还不忘回过头微微一笑。 这周第三次去华南医院了,阳冬晚极为不爽地不只三次敲开了傅坤楠办公室的门。 傅坤楠稍稍抬头,瞥了一眼,礼貌对进来的人说道:“阳先生,哪里不舒服?三楼电梯左拐第二间办公室,先开票,再到一楼排队挂号,谢谢体谅。” 一派装腔作势,平日里最听不惯的腔调,阳冬晚一掌拍在办公桌上,“我说,傅坤楠,你丫别给我装,小心我一个不高兴把你家给拆迁。” “非法拆迁,是违法的。”傅坤楠笑说。 “死基佬,别恶心人了成不成!”同性恋不违法,喜欢男人不恶心,可傅坤楠喜欢男人,还和路锦丰搅和在一起,他心里一百个不是滋味。 傅坤楠无心和他在这方面深究,不敷衍也不反驳。 阳冬晚目的不在此,绷着一张脸,问:“你老实给我说,当年路锦丰在疗养院究竟是怎么么一回事?哪能两年都不见得好!” “你问我?” “废话,你不是一直都呆在疗养院么,不问你问谁?”阳冬晚嗤笑。 傅坤楠把笔一搁,十指交叉,托着下巴,“阳冬晚,你张口闭口鄙夷我是死基佬,你自己呢?” “你开什么玩笑。” “我只跟有智慧的人交谈,阳冬晚,我以为你的聪明是在不学无术之外,想在看来,你情商也不行呀,所以,眼不见心为净,大家各自过各自的,谁都不碍着谁。”傅坤楠收起笑,套上白外褂,喝了口柠檬水。 见他要走,阳冬晚一不做二不休,挡在他前面,“傅医生,大家都是老熟人了,说话也就自然用不着一套一套了,有什么话还是明说的好,太含糊了,谁心里都不舒服。” 软硬不吃的人,看似弱点缺点一大堆,偏偏这样的人最是难缠。 傅坤楠绕道而行,想起什么忘带了,又折回去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医学论文报告,刚来实习医生交给他的。 “路锦丰根本就没有发生车祸。”黑龙有跟他说过,可是那会阳冬晚根本没想过这么多,车祸还是其他的本就没必要隐瞒。 傅坤楠这下才正眼看了身后 分卷阅读124 - 分卷阅读125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125 的人一眼,“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还要来选择问我,你看不惯我的作风,我也不欣赏你的为人处世,阳冬晚,你实际上还是挺蠢的。” “艹,你丫才蠢,我到底哪惹你了,你三句不离我智商低。”阳冬晚气结。 “这也是我想问的问题,阳冬晚,我自认为自己和你没多大关系,你也不用一见到我就进行语言攻击。”傅坤楠看向一脸阴郁的人,“他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所以,有些事情,他说错了做得不对了,都是情有可原。” 阳冬晚第一反应,“车祸脑震荡后遗症,失忆了?” 车祸失忆,掉入悬崖失忆,各种经典到狗血不行的雷同桥段就这么来的。 “你要是觉得生活不如意了也可以闯一闯红灯,看见迎面而来的车飞奔过去,然后失一次忆,最好没有缺胳膊断腿,也不要说死得太难看。”傅坤楠十点半还有个小手术,于是,将手里的医学报告折叠,敲敲桌子,“我还有事,办公室不留外人。” 阳冬晚哼了一声,大步朝门外走去。 继杉十二楼总经理办公室门口,蓝秘书是拦也拦不住,先前经理千叮万嘱无论如何让也不能让阳先生进去的。 阳冬晚剑拔弩张的气势,她又不好说什么,真的为难的呀,蓝秘书自小练就的强大小心脏此刻扑通扑通乱窜。 “阳先生,总经理他真的不在,等他一回来,我立马给您打电话,好吗?”蓝秘书反复拿这个理由强调。 “不在就不在,你让我进去坐一会就好。”比无赖,比死皮赖脸,比撒泼,阳冬晚各方本领都精通。 蓝秘书就是个女孩,哪能经得起这么个阳光帅气男孩受挫,可是……蓝秘书弱弱地道:“阳先生,您先到会客室去好吗?” “蓝小姐,我跟你们经理是高中同桌,怎么着也不至于做其它不见光的事,是不是,我就在里面等你们经理回来,和他好长时间没有叙旧了。” “我……阳先生,我没往那方面想,您别误会,只是,经理他……” 于是,经理办公室的门开了。 蓝秘书陷于某种尴尬之中,涨红着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现在根本就里外不是人。 “蓝秘书,给我泡两杯蜂蜜。”路锦丰吩咐秘书。 “好的。”秘书羞答答应答,看了眼阳冬晚才走。 门被关上的那刻,阳冬晚斜吊浓密的眉毛,英气夺人,目光里折射出尽是猜不透的光芒,“就这么不想见我?” 他不说话,坐在座椅上,慵懒地翘起二郎腿,等秘书敲门进来端来两杯蜂蜜,他颔首微笑。 摩挲着玻璃杯的边缘,偏头,静静看了好一会儿,阳冬晚先开了口:“说话啊,干嘛不说话!” “你要我说什么,阳冬晚?”他问。 阳冬晚单膝着地,手抓住他手背,另一只手环绕他后背,漆黑的眼睛,溢出水的柔和,“我只是有些难过,路锦丰长大的同时,离善良差远了,不过都没关系,你只是没按照我想的走,谁没有个变化,可是怎么会忘记呢?” 叹了一声气,阳冬晚把头枕在他膝盖,脸想着路锦丰,笑着说:“我娶了柯小敏,都有小孩了,小孩该叫你叔叔吧。” “张秋白和廖家魏在一起了,很难想到是不是,家人都反对的,不过张秋白那小子对他死缠烂打,能说会道成天洗脑家魏父母,对家魏百般宠爱最后吃得连渣都不剩,现在两人日子过得很好。” “郭子谦也订婚了,黑龙和悦姐两人事业爱情大丰收。” “还有,嗯,乔文林,以前老爱缠着我的校长助理的儿子,早就是当红影视红星了,国际影视文化节,他还要走红地毯。” 阳冬晚绕在他身后的手收了回来,笑盈盈说:“白衡,他还是一样讨厌,上次子谦订婚宴上的事,也是他做的,不过说白了,这么多年,他在大家心里都是谦谦君子,我的话,和秋白画上等号。” “权凯霖,这个我就不说了,他现在在你公司上班,人家实业如日中天,前途无量。” “锦丰,过去其实并没有多少好说的,总结起来,就是,相安无事,那么你呢?跟我说说好不好,我想知道。” 真诚恳切,近乎撒娇的语气,路锦丰眼里好像荡起一层薄雾,无法穿透,看不清,听不真切,徜徉在这静流里,被总结的过往,三言两语。 不知为何,这样服软,这样体贴入微的男人,他没多大抵抗力,那个从心里萌生的情感,终于还是浮现在脸庞。 他手抽离而出,划过阳冬晚手臂,轻笑,“我以为我自己过得很好,有时候也想给生活下一个沉重的定义,才不会像一群亡命之徒,落魄至极,最后除了生存什么也不剩。” “我忘得太彻底了,也就不愿意花费心思揣度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利益权衡一切,好的坏的不过一份完美无缺的策划案,利益最大化的合约书,法律效应能束缚的一切,道德上的好与坏,与我而言,已经谈不上是正确还是荒谬。”路锦丰拇指放在杯沿,上下摩擦。 过往不过是一个接着一个的片段拼凑,记住记不住都不重要了,他只是这样想。 自私利己,说白了,既然过去不好,那就把握现在,可以吗? 阳冬晚望着他,“锦丰,不要这样。” “我试着去想过去,就像白雪皑皑的天地间,除了大片白色,还是望不到尽头的白色。我不可能像过去一样了,就像假使我记住了过往,我同样拥有了现在的记忆,你说我还会抛弃现在的思维按我过去的意向再走一遍吗?” 他问,又像在问自己,春风般的笑容暖和而刺骨的冷,“阳冬晚,我的过去不好,所以才会不愿意活下去,如此,再按着以往的路走下去,对我而言没有意义。” 阳冬晚站了起来,端起一杯蜂蜜,喝完后,看着办公桌前堆着的文案。 好久,阳冬晚才说:“从医院回来的路上,我见到家魏了。” 路锦丰嗯了一声,他说:“我特么想踹死你,路锦丰,你喜欢男人也就算了,你丫还喜欢年哥,这成何体统啊!” “所以?”他问。 阳冬晚把剩下一杯蜂蜜也喝光了,吸吸鼻子,手掌擦擦嘴,“哈,没有所以,你就是个典型的闷骚男,年哥丫的都快成精了,你两不是相互讨厌么?哪能喜欢上啊,连家魏都知道了,你两用得着这么小心翼翼么,哼,这么多年,我还替你不值!你们对得起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 ☆、bsp;86.墨菲定律 那会还觉得年哥膈应他,三番两次明里暗里地跟路稣年说他人挺好的,别太狠了,你丫放屁啊,到头来,敢情他瞎操心啊 分卷阅读125 - 分卷阅读126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126 ! 他料定阳冬晚反应会淡如水,却不敢想,就是个炸毛。 “嗯,阳冬晚,鉴于你的良苦用心,你还是去帝凡人找路稣年更合适,他会给你明确答案,以及相应的补偿,而这些,你知道的,我记不大起。” 阳冬晚的威严也就在自家公司里装腔作势了,到其它地方不是吊儿郎当就是给炮轰,除了是直男之外,和张秋白臭味相投。 张嘴又闭嘴,最后两手揉着路锦丰脸,“记不起没关系,现在记住我就够了。” “阳先生,你应该懂得自重。”路锦丰扯开他的手,声音没了先前的清和,勾起唇角的笑意,“你的话还真是容易让人误会呀。” “别误会啊,就是喜欢你的意思。”阳冬晚秉着一贯特纯洁的眼神。 他起身,一手搭在阳冬晚肩膀,手往下摸,抵在他下体,循序渐进,阳冬晚愣住了,忙抓住他的手,“你干嘛?” “不知道你说的喜欢是什么类型的喜欢,想要试探一下,希望是我误会了。”有心举动,无心欲望,只是单纯性看着阳冬晚一炸毛一深思的模样,有趣罢了。 路锦丰缩回手,坐椅子上,两腿交叉,朝阳冬晚抬抬下巴,“阳冬晚,你多大了?” “老子十八了。”阳冬晚撇撇嘴,提了提裤子,瞄了眼尴尬的地方,“你丫敢调/戏我,调戏谁也不能调戏我,担心我整死你。” “我乐意,”路锦丰脚勾了张圆凳子,摆在阳冬晚身前,“你家员工服的衣服和裤子,设计图纸给已经发你邮箱了,有什么意见没有,既然是老同学的话,优惠也就算了,质量有问题退换两个工作日内给你送去。” “哦。”阳冬晚坐下,盯着路锦丰脸看了好一会儿,嘻哈道:“你给我限量版设计件呗,我天天穿。” “要不要diy一件,把我照片也给印上去,嗯?”路锦丰问。 阳冬晚一听,乐乎了,“好啊,前面后面都要,咱两来张合照,放在前面,怎么样?” 路锦丰岿然不动,分外冷静坐着,略微思考,“嗯,限量版,又是我的照片,把你手头的你家房地产股票给我三分之一,我明天就把设计图给你,只要你一点头,一周内我亲自到你公司双手给你奉上。” “啊?”阳冬晚警惕了,“我去,你逗我啊。” 阳冬晚条件反射的挑眉,路锦丰笑出声,手指拨弄着咖啡桌上的巧克力糖果,阳冬晚又凑过来,贼模贼样,“我说你怎么不吃蟹黄瓜子?” 柳陈安给路锦丰送便当,一进办公室,就见到阳冬晚翘着二郎腿,闲适自若。 “靠,你来干嘛?”阳冬晚有模有样看杂志,桌上摆了两份快餐,四罐可乐,见到柳陈安手里的便当盒,当即笑呵呵道:“诶哟,瞧着呢,我当是干什么,小媳妇样,柳陈安,这么多年了你在他面前还是一样没出息!” 持着日积月累的风度和矜持,还有女性成熟的端庄,柳陈安从容应答:“我就是个小媳妇怎么了,再怎么着也比你妻管严说话有底气。” 阳冬晚撇嘴,“你这女人,再这么不解风情,估计都没人敢要。” 不试图和一个弱智争辩,那样会显得自己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傻瓜,柳陈安眉眼一笑,将便当放到办公桌上,“亲手给你做的,胡萝卜、海带丝、西兰花、里脊肉、土豆丝、培根,先吃饭,再工作,三餐不规律,有一顿没一顿的对胃不好。” 刚吃了大碗的水饺,这下就算想吃也无福消受,“下午没没课吗?” 柳陈安毕业后回南岛,在南岛福大,有名的私立大学做讲师,“别说了,到底是个私立学校,不是我有歧视,主修我历史的有四十几个学生,每次给他们讲课,睡觉的睡觉,玩手机的玩手机,看小说看杂志看偶像剧的一把抓,最可恨的一学生男的,那天来上课跟我说他书没了,我问他什么书,他还一脸不耐烦地说世界史,我压根就没见过他!” 阳冬晚拉开易拉罐铝盒盖,喝了小半口,不计形象地笑。“你还真别说,柳陈安,这要是你给我上课,别说几个月了,就是四年,我也不会来,两节课九十分钟对着你这张脸,我会内分泌失调。” 开了便当盒开,一股子菜香还冒着热气,路锦丰拿着勺子,“我导师的同学是北尘知名出版社的社长,出版社旗下有一家杂志社,言情板块和历史板块,深受年轻一代人喜爱,有考虑去出版社工作吗?”路锦丰问他。 “别啊,干嘛去北城,我老婆在报社工作,你和我老婆一起不也挺好。”阳冬晚努嘴,说道。 跟阳冬晚老婆见过两面,也就当真才见过两面,不熟,谈不上话。 “你老婆在哪家报社?”柳陈安问阳冬晚。 “民江晚报,你什么时候去了我给她说声,让她给你介绍。”阳冬晚走过来,路锦丰吃得正香,一屁股坐在了办公桌上,指尖关节轻叩桌面。 这要是拒绝了指不准给阳冬晚骂得狗血喷头,答应了她根本就没那份心,柳陈安只好看着路锦丰,默默不说话。 “什么时候决定了再跟我说,我给你安排。”路锦丰说。“阳冬晚,把快餐送到十四楼设计总监办公室,谢谢。” “权凯霖吗?”柳陈安眨巴着眼睛,笑着说:“我给你送去,今天我生日你不许迟到。”临走时又特地交代。 就这样过了两小时,期间路锦丰出去开了半小时的临时会议,然后回来,阳冬晚大大咧咧横躺在沙发上看视频。 和柳陈安约好的时间是六点,五点钟下班,他要回家一趟,算好下班高峰期,回家的话至少要半小时,所以他提前半小时下班。 阳冬晚就跟着他,原以为他无非是回家,没想到到了停车场也跟着他。 “阳冬晚,那么是欲求不满所造成的短暂神经错乱吗?你该去找傅坤楠的,或者就去gay pub,我对你没多大兴趣。”路锦丰启动车子,看了阳坐在副驾驶婆无赖的人一眼,不冷不热。 “你别这样,柳陈安对你真心实意好,要是不喜欢,就把话说清楚,免得到时候对误了她也为难自己。”阳冬晚少有的义正言辞。 他赫然而笑,“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对陈安说,是直接点的,陈安我喜欢男人,所以不能和你一起,或者俗套一些,对她说我们不合适,亦或者来点猛料,说其实我喜欢路稣年,阳冬晚,都说旁观者清了,还请给个意见,说不定我今晚就回去把话说清楚。” 这么多年了,就算没心没肺,他也看得清柳陈安对自己如何,他本就无心,到头来极力想去补救,怕是也难逃薄情寡义一说。 要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的问题,他也不必跌跌撞撞兜兜转转。 其他的阳冬晚不去想,他只晓得做人不能这样 分卷阅读126 - 分卷阅读127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127 ,尤其做个男人更不该,阳冬晚说:“可你丫的是在害他,也害自己,何必啊这是,喜欢男人怎么了,柳陈安那丫头没多少心眼,明事理不会闹事,可你弯子绕多了多多少少会伤了人家的心,吊着人家,又不喜欢她,你几个意思?” “呵,你还是挺了解她的。” “吃味了?”阳冬晚脸一提,笑得好看,“我都是有家室的人了,犯不着跟她搞到一起。” 车子调转后退,路锦丰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知道个屁!”阳冬晚笑他,又忍不住揉揉他脑袋,定型的头发给阳冬晚整得有些夸张,阳冬晚乐呵,给他把头发抓好。过了一会才说道:“乖,把话说明白了,对谁都是一种解脱,女孩的心不能伤,伤一次她记一辈子。” 他嘴边擎了一丝不着边际的笑,温暖而充满戏谑,“阳冬晚,你和我知道不大一样。” 于是阳冬晚睁着一双单纯无邪的大眼睛,颇为谦逊地问:“你们一个个都故作深沉的,老子最实在了,怎么不一样?” “听说房地产大亨的独生子婚前女人扎堆,整日浸染温柔乡,婚后性情大变成了专情男人,这么强大的男人,由此可见,婚后欲求不满靠着意淫过日子了,也不能让你满足啊。”路过服装大厦,绕了一个弯,车子匀速行驶。 阳冬晚抬脚踹他膝盖,“哪能这么说,一如既往强大,老子的自制力和爆发力从来都是惊人的。” “哦?”路锦丰视线从上往下移,定在了小腹以下,继续盯着正前方的红灯倒计时,吹了声口哨,“我不回家了,去帝凡,车给你开,明天来我公司把你的兰博基尼开走。” 加速绕了一个街区,路过南门市场,车停在帝凡公司大门前。 路锦丰下车,“强大的男人,走好。” “别啊!”阳冬晚开了车门,下车,一手撑着车门,“我驾驶证在我车里,刚才还喝酒了,开不了车。” “我只看见你喝可乐,吃了我桌上一盒巧克力,柳陈安的便当你连渣都不剩,至于驾驶证,宝贝,这点问题也叫事的话,你家的房地产公司日后由你接管的话我相信不出两年可以申请破产,正好我对房地产也有浓厚兴趣。”路锦丰如是说。 “今晚你不是和柳陈安约好了吗,还跑年哥那儿去干嘛。”阳冬晚说道。 路锦丰:“谢谢提醒,我会准时赴约。” 自古以来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 “你别做得过分了。”阳冬晚耸拉着脸,过会才说:“柳陈安这么个死心塌地的女人,要是想好了,就别让人家浪费精力花你身上,她耗不起。” 他想冷笑。却见到阳冬晚诚恳认真的眼神时,突发奇异地回答:“好,我会的。” 前台小姐此刻正准备下班,见到路锦丰,她礼貌地微笑,他回她一个安然的笑,才进入电梯。 电梯门一打开,从里面走出一男一女。 男人身穿普莱斯纯白衬衫,外穿黑色西服,凸显男性魅力。女人则上穿波点衬衫下穿小脚裤,外套一件狂宽松卡其色的毛线,头发乌黑亮丽,发梢内扣弯曲,中分展现成熟知性女,正挽着男人的手,脸上挂了一丝温婉的笑意。 路锦丰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路稣年看,冷笑,视线看向一旁的女人,换了一副面容,态度随和,“路总裁,想必这位就是准路夫人了吧,路夫人幸会。” 晴阅浅浅一笑,挽着的路稣年的手并未松开,反倒是紧了紧,“那你应该是叫一声嫂子的不是么?” “嫂子,呵,路夫人,我和他长得像吗?我记性不大好,不知道和路总裁还有这一层关系,还请见谅。”他就一套墨蓝的小西装,笑容邪魅。 晴阅挽着路稣年的手从电梯里出来,八公分的高跟鞋,走路气质俱佳。 “找我有事?”路稣年站在他身前,问道。 他勾起嘴角,笑容轻蔑,语气讽刺,“路总裁还真是吃干抹净就撒手不管的好男人,我算是领教了。” “稣年,既然你有事,那我就先走了。”晴阅右手提着手提包,中指的钻戒光线折射,反射的光线耀眼夺目。 路稣年还拿着钥匙,说:“我没什么事,差不多半年没陪孩子了,有时间去看看他,他也念叨着要要和你一起去游乐场。” 晴阅嗯了一声,终是没好再说其他的。“我到外面等你。”晴阅道 只剩下两人时,路稣年才看向他,“我从来不是好男人,所以,路锦丰,你不要试图把好男人的头衔给我挂上,以此讽刺我。” 他淡然而笑,掐住他下颚,用了劲捏,肤色偏于白净,鲜红的指印清晰可见。 松手后,语气一如既往随和,“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路总裁难道不懂吗?” “不是说信奉墨菲定律么,凡是有可能发生那就一定会发生,既然鱼和熊掌有可兼得的可能性,那么我就是得了你又能说什么,嗯?”路稣年盯着他眼睛看,火热和专注。 “得到越多,失去越多,好自为之。” 他转身就走,几步回来,夺过路稣年的钥匙,“我没车。” 作者有话要说: ☆、bsp;87.只是累了 晴阅站在公司门外,见到路稣年出来,笑了笑:“他变化太大了。” “嗯。” “稣年,”晴阅叫他名字,他回头语气温柔地问怎么了。晴阅摇摇头,“就觉得自己当年挺可恶的,那时候的自己被嫉妒蒙蔽了双眼,对他说了重话,还不惜去说谎。” 刚给阳冬晚打了电话,不出五分钟阳冬晚开着路锦丰的车,停在帝凡公司正中心,骚包的人开骚/包的车,骚包兰博基尼喇叭声一个劲响。 “年哥,我忙得狠,你几个意思啊,有事没事让我给你当司机。”阳冬晚按了半天喇叭两人还是你侬我侬的,终于憋屈了。 当年,无可避免都在走向一条通往深渊的道路,那些无法挣脱的牢笼,几乎将人逼疯,摧毁,而现在谈什么过去呢? 路稣年说:“我时常在想,假使他真的不在了自己会怎么样。” “他不在了你会怎样?”晴阅问。 “和现在这样,没有什么好去纠结的,我会爱上比他更好的人,和比他更好的一起慢慢老去。” 晴阅睫毛弯曲,脸颊打了粉底,有些淡淡的红,言谈举止大方不落俗,微笑时候孩子气,“我知道,换做是你不在了我也一样。” 不是不爱,无可替代,爱到灵魂深处,任何的好与不好,和他相比,都将是无所谓。 他不在了,他只想愿好好活下去,过完他们未完成的夙愿。 还有什么样的拒绝比这来的更加讽 分卷阅读127 - 分卷阅读128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128 刺? 阳冬晚按喇叭上瘾了,节奏一下一下的,摇滚范十足,“晴阅小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下午。”晴阅朝他笑,应声回答。“对了,孩子应该会走路了吧?” “两岁了再不会走路他都不配做我儿子,操,我儿子那老二也太特么黑了,这日后不知道他女人会不会嫌弃,生个儿子就是麻烦!”阳冬晚想起这个就烦。 晴阅尽是笑他,路稣年冷冷说:“不是遗传你的吗?看你白日照上,跟个黑炭没两样的,你还奢望自己的种白道哪去?” “你丫他都两岁了,每次拉尿那玩意歪的不像样,你说说看哪有男人这样,八成有问题吧!”阳冬晚开着车,时不时瞄反光镜几眼道。 “你带他到男科检查检查,有病就要早治,自尊心受挫就不好了。”路稣年说。 “我老婆知道会打死我!” 晴阅给他提了中肯的意见:“那你先去检查,男性疾病遗传的可能性比较大,只要你检查出来没问题也不要担心了,孩子现在小,等稍微大些就不会了。” 以前见年哥那小孩老二长得挺正派的,跟自家儿子丑老二根本就是天壤之别。想着,阳冬晚就更加放心不下了,“啊,年哥,瞅着你家儿子老二,长得跟我家的不大一样,你儿子的长得真心不赖,就阳柏决那小黑老二,瞅着我丫都不忍直视。” 孩子的名字阳冬晚念一次,大伙儿笑一次,那孩子小时候还好,估摸着长大必定会跟他老爸反目成仇,九岁之后一定拉着他爸去派出所不可。 郊区农家乐,环境优雅,被评为南岛世外花园,饭馆是柳陈安表姐开的,路锦丰回来一趟路家,简单洗了个澡换身衣服,把一早就准备好的精美首饰盒放进衣服袋子里。 到农家乐时候,柳陈安已经等了他好一会,“不好意思,久等了。”他有些抱歉地露出笑来。 “我还以为你迷路了。”柳陈安说。 “路不好找,手机又没电了,耽搁了一些时候。”他解释。 拿出首饰盒,打开盒子,取出一条项链,绕到柳陈安身后亲手给她戴上。 玉石两侧各一颗祖母绿和鹅黄的珍珠,正中玉石背后雕刻一个安字。 柳陈安将玉石放手掌细细地看了又看,独特的细纹随着光线和角度变幻莫测,她抬头望着路锦丰,幸福地笑着说:“谢谢。” 他亲吻她额头,声音柔和:“我的陈安又长大一岁了,生日快乐。” 也许是没来由地防备,她只是笑得说不出话来。 两人吃过了饭,小坐了一会,柳陈安拉着他的手说:“后山沿着小路一路往上,有块飞来石,锦丰我们去看看好吗?” 她不撒娇,不耍宝,只会用询问商量的语气,和他攀谈。 这样子的,他拒绝不了,他也是不会拒绝。 柳陈安穿的是高跟鞋,走路起码要半小时,又都是上坡,不消十分钟脚后跟就磨破皮,最后干脆脱了鞋,让路锦丰给拎着,自己拉着他的手,一摇一摆。 “我背你,脚会痛。”路锦丰停下,说道。 “我怕你背不动。”柳陈安说:“最近又胖了五斤,真怕这样选取体重都要赶上你了。” “傻瓜。”路锦丰半蹲下,手撑着膝盖,柳陈安本就偏瘦,就算胖个十斤也就一百上下,跳到路锦丰后背,自动接过路锦丰手里的鞋子。“我没定蛋糕,生日理应要吃蛋糕,尤其是你们女孩子。” 她趴在他后背,可怜兮兮道:“就是,生日怎么可以没蛋糕吃,我连长寿面都没有吃,现在蛋糕也没有。” 路锦丰背着她,将她往上推了推,说:“等下山了我给你煮面。” 她咯咯地笑,声音是多年不见的爽朗,“你会骗我吗?” “这次不骗你,只是谁又不会说谎呢陈安”他问。 “嗯,锦丰,所以我不愿意再说谎。” “嗯。” 飞来石往通俗点说就是那石头具体怎么来得没人知道,有盘古开天之说有仙人休息之说更有王母娘娘镇压妖魔说法,反正凡事用数据和文献资料解决不了的问题,人们都喜欢故弄玄虚。 偶尔的故弄玄虚其实也还是不错的,至少这块飞来石吸引了成百上千的慕名者。 后半夜的有些凉,在飞来石没带多久,柳陈安说肚子饿了。 下山后他给柳陈安煮了面,煎两个荷包蛋。 陪她吃完面,这晚他没打算回去,起身要去洗澡,“锦丰,”柳陈安叫他,他有些累了,来自各种疲惫占据了整颗心,却还是流露出春风般温暖醉人的笑。 柳陈安望着他,说:“交往到现在,我们还没做过爱,我还是处/女你相信吗?” “我相信,陈安是这个世界对我最好的女孩。”他笑说。 只是他不记得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女人用这个生命为他虔诚祷告,他忘记了,也就不再感到痛苦,不会内疚到死。 “为什么你宁愿碰别人也不愿意和我进一步接触?”柳陈安眼里不加掩饰的凄凉,悲情交加。“女孩的第一次意义非凡,我只想把这样疼痛并且叫做美好的初次给你,这样,不好吗?” 他发愣,稍后微微一笑,拂过柳陈安细腻白净的脸颊,弯起手指刮刮他鼻子,“今天可是你生日。” 柳陈安后退了两步,拿起椅子上的包:“在这个特殊的日子总是需要发生一些盛大的事情,以此才能被记住的,更显得有意义。” “我累了锦丰。”柳陈安瞄眼睛,酒窝陷进去,灵动好看。 “累了就早些休息,明早有课么,请个病假,好好休息。”路锦丰说。 柳陈安笑着说:“是真的累了吧,所以,趁着我还有能力,锦丰,我希望自己可以找到一个我死心塌地他也对我心甘情愿的男人,维持一份不大对等的感情不容易,我变得傻了,她们都说我可聪明可伶牙俐齿了,在你面前其实我蠢得很,被爱情冲昏脑袋的女孩都多少是可悲的。” 路锦丰面无波澜,“你应该值得更好的人拥护。” “对啊,杨炎说你不喜欢我,我不信,还要缠着你,以为只要默默在你身后,陪着你伴着你,只要结婚了你就是我的了,我好讨厌那种白日做梦的女人,真是糟糕不知不觉里变得自己眼里讨厌的女人了。” 苦涩的笑容,慢慢收敛,两行热泪滑下。“我这辈子最美好的年纪里把最好的都给了一个叫做路锦丰的人,我爱的人不爱我,更好的拥护意义何在?我遇见不了第二个路锦丰,我再也不可能花费那么多的精力去,再不愿意花费天真无邪的浪漫和歇斯底里的勇气去爱了,一辈子一个这样的人于我而言足够残酷了。” “所有人都知道你对我不忠,是我不要脸,依照这对爱情的伟大幻想,死皮 分卷阅读128 - 分卷阅读129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129 赖脸攀附你。”柳陈安抹着眼泪。 他上前将她搂紧怀里,沉默,寂静,唯独剩下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我不知道爱情究竟是什么,你对我好我也对你好,你心情不好了我陪你,你生病了我在你身边,你需要我了我给你所有我能给的,你要承诺我给你,你想结婚我们结婚,你想要去耶路撒冷我推下所有工作和你一起去,只要你要只要我可以,我便竭尽所能。我希望这是爱,可是倘使你要心,我会想是不是我死了心就给了你,对不起,我死过一次所以我的心只能留给我自己,怎么可以交给别人?” 人都是贪得无厌的动物,我渴求你的温暖,希冀你给的体贴和关爱,却做不到好好爱你。 在柳陈安嘴唇落下浅浅一吻,替她擦拭眼泪,松开手臂,“在神父面前宣誓的男人女人,多半不是初恋。等到多年后,那时也许我们都才会懂爱情和海誓山盟没有关系,而你,我确信这样的女孩,必定会找到一个和她匹配的男孩。” 他知道柳陈安想走,这时候她不会想见到自己,于是他说:“你好好呆着,明天醒来后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我不会给你打电话的,我喜欢权凯霖。”柳陈安在他身后,声音沙哑。“我给他打电话,他会来接我。” “权凯霖是同性恋。”他转身说道。 柳陈安咬着嘴唇,“那我把他掰直,反正你又不喜欢他,他喜欢你也没有用。” 所以,这女孩是打算破罐子破摔还是真的想通透了? 路锦丰将撸起的袖子放下,看着柳陈安的倔强的模样,只是笑:“杨炎不好吗?” “我那么好你不也是不要我,我对他不来电,我现在只喜欢权凯霖,要是权凯霖和男人结婚了,我就和杨炎一起去伊斯坦布尔埃菲斯。”柳陈安把包砸到桌上,“好女人不瞅没男人爱。” 作者有话要说: ☆、bsp;88.人格分裂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决定一天三更 直到完结为止 就是这么任性 等两人出洗手间出来,茶几上摆着一盆的水果沙拉,提子小蛋糕,香草蓝莓面包上抹了一层的果酱,核桃,松仁,巧克力,小孩见到吃的立马从阳冬晚怀里挣脱,跑得踉踉跄跄又有本事不摔给你看。 “见过年哥家孩子没有,他两要是站一块,乡下进城的土鳖就是我儿子,文质彬彬富贵样的那是路冬青,所以啊绝大多数一有空就让我儿子粘着路冬青。”阳冬晚得意洋洋道。 阳柏决吃说过沙拉津津有味,嘴唇一层果酱,手还握着巧克力,嘴里还叼着一块芒果。 阳冬晚莲连忙把脸一侧,不去看。“他迟早会把我吓死,就这么个傻样,小时候倒奶,吐得稀里哗啦,害得我一个月不敢抱他。” “阳冬晚,我没明白为什么还要自取其辱,让儿子和路稣年儿子一起。”他说得直白,问得很诚实。 “我这儿子没个屁用,路冬青比他强多了,有个青梅竹马的,日后读书有个照应。”阳冬晚忍不住瞄了阳儿子,立即偏头,“再说了打他从娘胎里出来那会之前晓民哥去城隍庙找人算过了,他这辈子没桃花运,他出生时样子丑到一定境界,我也就认栽了。路冬青脑袋瓜聪明长得人模人样,我儿子跟着他说不定也能遇见几个好看的女人。” 路锦丰民了口茶,好半天才说道:“你还是挺能未雨绸缪的。” “没办法,我阳冬晚的儿子难不成要光棍啊,死都不瞑目!”阳冬晚说得像那么回事。 于是那边吃得很是欢脱的人暂时还不会明白自己父亲的煞费苦心,他的世界里只要吃和睡,然后就是爸爸妈妈,心爱的玩具车,还有个冬青哥哥。 罗薇这会从外面逛回来,看到客厅里的小孩儿,“呀,柏决哟,好久不见了。”说着,腾下包就要去抱他。 那手拿嘴那花脸,罗薇拿出湿巾给他小心翼翼揩去,“冬晚啊,跟你小时候真的一模一样,瞧着小眼神,呵呵,小帅哥啊!”坐沙发上,罗薇把阳柏决搂进怀里,给他剥核桃。 “你大可放心了,孩子还小,以后会变好看的。”路锦丰说。 “哦。” 阳冬晚就这么盯着他儿子看,又转向路锦丰,肚脐以上,眉毛以下,上下打量。路锦丰在杯里又冲泡了些开水,接着给阳冬晚泡了背红茶,“阳先生,收起你不符合逻辑的思想。”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又要一年了。” 他不说话。 时间本身就是一种特别的存在方式,在夸夸其谈和伤春悲秋之中度日如年,在奋勇拼搏和起早贪黑之中稍纵即逝,说它好言它坏的,各有各说法。 而,他们都说你变了,你也真变了,只是你可曾知道,那样子的变化,何尝不是时间的惩罚。 路锦丰不知道,这样算不算认可了,也不懂,生活的变故是不是像蚂蚁蛀了千年古木,要等到心被掏空才会发觉我们都应该在暴雨前撑起伞或者躲到可以整风避雨的地方。 他也是不懂,日复一日,年或一年,是不是可以替代一段可以隐藏的回忆。 有些故事你不讲,不意味我不想听,有些人,我知道必定情丝万缕的关系,可是我始终做不来坦荡。 他有些自私,有些骄傲,和很多年前的他一样,自私那时候爱得彻底爱得隐忍爱得有些变态,很多年后的现在,他变得小心翼翼,变得心狠手辣,变得虚伪造作。 可是,他们终归不知道,走上这条路的人,和别的人注定不一样,他也忘记了自己究竟走上了一条什么样的路,要绝望到割腕。 距离影视文化节还有一天,范宸轩来了南岛。 那时候才中午下班,刚下楼就给范宸轩拽上了车。 他问去哪,范宸轩闭口不谈,只是笑,说放松心情。 他很困,也就随了范宸轩的意,范宸轩把座椅放低,他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等到一觉醒来,看着窗外的景色,他又闭上了眼睛,好一会儿,才推门下车。 “这是哪儿?”他问。 两层三层的竹楼错错落有致,棕榈树芭蕉树好像交相掩护,有些则是凤凰树和油棕树,海棠花成片绽放,山茶花含苞待放,夕阳西下远处湖水波光粼粼,人家凉台上摆放的各种盆栽别是一番风味。 绿毯一样软绵绵的草坪,好似象征无限春光,可这分明是十二月的天了。 范宸轩从身后拦腰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膀摩擦,“林镇,喜欢吗?” 林镇,他在心里重复了一遍,转过身,他认真地看着范宸轩,逐字说:“林镇?” “林镇,你的家,人家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大好河山养出个你 分卷阅读129 - 分卷阅读130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130 这么的精致妖孽男孩,尽是勾/引人。”范宸轩吃吃地笑。 他的家吗? 路锦丰很恍惚,没有人告诉他林镇是他的家,知道这么个地方,看过这么个地方的图片,听人讲起过这么个人间仙境称养蜂人的天堂。 “怎么没有蜜蜂?”他问。 范宸轩亲昵得抚摸他脸颊,笑说:“冬天了,养蜂人要休息,蜜蜂要进入休眠状态。” 他有些说清不是怎么了,沿着小路走,有人喊他名字,是个妇人,头戴斗笠,“锦丰啊,好多年不见,如今一大小伙啦。”妇人摘下斗笠,朝着他笑。 他鲜少再见到这样淳朴的笑,皮肤显黑,牙齿很白。“是啊,您这是要去哪儿?”路锦丰问妇人。 妇人嘿嘿地笑,“阿故叔捕了两条十多斤的大鲤鱼,让我去帮忙,吃过饭了没有,要是没吃和你哥一起来咱家吃,给你炖鱼头,炒小白菜,你小时候还赖着你妈妈炒豆腐小白菜,她给做好了你就说不是我家那个味,哈哈,这一晃竟是十多年的事情了。” “不了,刚吃过饭。”他礼貌地回绝。 “诶,要是不急着走就来家里玩。”妇人临走时说。 走过一小段路后,变得寂静了些许,范宸轩拉住他的手,“那人说我是你哥,乖,叫声哥哥来听听。” 台阶上,布着沥青,范宸轩的手比他的要大,比他的要暖和。 一侧是芭蕉和棕榈掩映下的竹楼,另一侧是凤凰树和油棕树,清幽好看,凉台上的仙人球好仙人掌格外惹眼,尤其是仙人掌已经垂到凉台以下,似乎有一直延续生长的趋势。 无人看管下的竹楼,几年里,也未曾出现破败苍凉的趋势,那些杂草应该是有人定期来除根,所以即使无人居住也还不会变的肆意生长。 他停下,回头看着范宸轩。 “为什么会想到带我来林镇。”他问范宸轩。 “很多人都告诉我你记不得过去,多可惜,我只是想碰碰运气而已,兴许你记起了也说不定。”范宸轩说。 那天,男人穿的是这个季度休闲立领夹克,头发没了往日灯光下的张扬,由栗色染成了黑色,发胶味清香,淡淡古龙水的气味和这个宁静的镇子没有多少违和感。他目不斜视盯着男人看,好久,才听到男人叹气:“瞅着你这样,真想把你压身下干死你。” 成熟男人魅力,男性荷尔蒙散发在周遭,他承认男人的魅力值很大,只是……他笑,“我一觉睡了两年,做了很多的梦,醒来之后,我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记不起所有的事情任何一张面孔都是陌生。” 踩上沥青的台阶,水池边有水滴答的声音,水龙头没有拧紧,水滴一直在滴。 门上有锁,却没有上锁,他推开门,陈年的气息铺天盖地。 窗台处隐约的光线,厨房的门半掩半开,蓑衣挂在晾衣杆上……楼上的房间,书桌摆放的两个木雕,他拿起其中一个看,放下后拿出另一个看。 手指摩擦着木雕的脸部,积压的灰层被抹去,放下木雕,往四周打量,粘贴的动漫海报,书本整齐摆放。 他安静地躺在床上,蜷缩着身子,眼泪骤然滑落。 范宸轩走过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是啊,哪里不舒服。 他怎么会晓得哪里不舒服,用生命般在叫嚣的恶灵终于还是扰乱人的心智。他难受地哭出来,死拽住床单,蜷缩着身子却还是避免不了地剧烈颤抖。 见状, 范宸轩当真以为他出事了,担心地询问:“锦丰,瞅着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无所谓回应与不回应。 被遗弃和背叛的绝境,被痛恨和嘲弄的撕扯,纠结和挣扎的过往,卑微的骨子里卑贱到血肉里的爱恨,他的人格分裂,血肉模糊。 剪刀在手腕划出一道痕迹,他看着鲜血缓缓流淌,忍着痛又划过一刀,加深印记,视线模糊,黑暗越发的明显,他感到口渴,想要大口大口喝水。 像是诅咒的人生,得到的失去的全都还原本来面目。 范宸轩穿过他脖颈,亲吻他后脑勺,一手拦腰,“宝贝,我该心疼了。” 他侧过身,脸贴在男人温暖的怀里,“抱紧我。” 范宸轩手掌在他后背,将他紧紧圈在怀里,“肚子饿了吗?我车里还有吃的。” 记忆的潮流不给人准备的机会,它残忍巧妙又无聊狗血的让你在哪里跌倒哪里爬起,像一条得了失心疯的狗,四处逃窜。 他手足无措,任由那些可怕的东西以挫骨扬灰的恢弘气势将你折磨致死。窒息的感觉还有传来的呼吸声,他才暂时得以缓解疲惫。 ☆、bsp;89.长情无情 夜半醒来,他起身走到凉台,用竹子平铺的底面,他坐下,脱下衣服拿来当枕头,躺了下去。 淡雅如雾的星光,月亮遮遮掩掩,他拿出手机,秘书打来两通电话,路稣年打了一通电话,路国安打了两通电话,而后就是些无关紧要的信息。 把手机关机了,踹进袋子里。 睡意缠绕,像驱赶不了的噩梦,逃脱不掉的梦魇,席卷而来。 这一闭眼,醒来后已经躺在了床上。凉台有洗水池,简单洗漱之后,趴在栏杆上,看到范宸轩沿着小路走来。 “早。”他打招呼。 范宸轩左右看了一遍,才吃顿地抬头,笑容阳光帅气,“宝贝,现在已经十点多了。” 他嘴角上扬,不说话。下楼时,意外地看见另外一个人。 杯子刚清洗过,水壶的水开了,密封罐里的是蜂蜜柚子,许凉非舀了一勺半放进杯子,倒了三分之二的热水。“我听连福婶说你回来了,就来看看你。”许凉非说。 他嗯了一声,没有了下文。 范宸轩提着两大袋的东西进来,换了身衣服裤子,穿的是中长款灰风衣,休闲裤,瞥了眼许凉非,一身朴素装扮,这还没开口问是谁来着许凉非就先问:“你朋友吗?” 路锦丰手凉,捂着杯子取暖,坐在椅子,环视屋子的精致。 三人陷入沉默,猜测的猜测,质疑的质疑,沉思的沉思。 过了好一会,许凉非才说道:“我在北城原心漫画出版社做漫画编辑,有什么事我能帮得上尽管找我,我先走了。” 他看着许凉丰走到门外,心里泛起一阵酸痛,失望和希望交迫,却终是说不上什么话。 许凉非还是那个许凉非,只是,他早就在物欲横流的社会里变得贪婪无厌,这样的他…… 喝了蜂蜜柚子茶,胃里涌入一股暖流。 “青梅竹马?”范宸轩问他。 他笑而不语,从袋子里翻找出两个面包一盒饼干,“昨晚怎么睡在外面,嗯?”范宸轩又问。 “轩总,你睡觉打呼噜,我在凉台 分卷阅读130 - 分卷阅读131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131 都能听见。” 范宸轩轻笑,“事业心太强的男人多半都会打鼾。” 面对靠过来放大的脸,他伸手拍了拍,“让我知道强大的男人是如何在今晚众望所归。” “何为众望所归?” 他起身,嘴里还衔着块饼干,细嚼慢咽后,优雅地说:“抱得美人归。” 范宸轩在他耳廓吹了口气,“抱你么?路少,昨晚我就已经抱了,还顺带摸了一把,肉感十足,很带劲,我看着你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在自/慰。” “呵,我以为依照轩总这样的男人会趁人之危,没有到宁愿右手解决也绝不起色心,正人君子啊。” “谢谢夸奖。” “不客气。”他说道。 回南岛的路途不长,在烟市一家有名的餐馆里吃了顿大闸蟹才出发。他静靠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物无暇顾及,类似于路少一星期睡多少人的话题时常变着法子被范宸轩拿来调侃,他则反唇相讥,男人欲求不满是件痛苦兼具悲伤的头等大事。 无聊的时间就是这样被消耗打发的。 下车时,范宸轩问:“真不需要和我一起去吗?” “办公室换套衣服,时间应该来得及。”路锦丰关了车门。 “喂,路少,问你件事。”范宸轩按了声喇叭,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好似随时等待他人的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红唇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说:“你昨晚的情绪让我心疼了,我说到底怎么回事,该不会我运气那么好,当真记起以前的事情了吧,嗯?” 他回头,眉毛下泛起淡淡的涟漪,似笑非笑,“记起了又如何,沿着轨道行走,现状无非如此。” 身份摆在眼前,横跨不了的间隔。 “下班了,还在忙什么呢?“ 蓝秘书赶着这周的工作安排,还有外来宾客的接待计划,刚刚部门会议,她糊里糊涂的什么也没听进去,会后问旁边的一女孩会议内容,被狠狠刮了一眼。小心脏到现在还难以平静。 再不能偷懒了,不然一辈子都是个经理秘书呢,到时怎么嫁人啊! 秘书不抬头还好,固定的姿势坐久了全身僵硬,一抬头条件反射地站起来,结果没稳住梦幻地往就就是个趔趄,路锦丰扶住她,笑容谦和,“蓝秘书辛苦了。” 呆呆地眯眼欣赏着自家经理完美的脸部线条,一时忘了有所动作,直到路锦丰松手,她才急急低头。 秉着职业操守,大脑程序出现漏洞后瞬间自动修复,迅速整理了今天的事情,看着经理,说道:“经理,上午十一点十分的时候于小姐来找过你,明早九点会有关于影视文化节的一个访谈节目,下班前半小时,创意间的赫部长大电话预约了明天下午三点都四点一个小时的时间,然后董事长让你今晚之前务必和他见一面。” “哪位于小姐?”路锦丰拿了桌上的会议记录本,翻看了几页后,问秘书。 “青年畅销女作家于晴阅小姐,她还在会客室等了你将近二十分钟,后来接了个电话说是有事就先离开了。”秘书讲得有条不紊。 路锦丰皱了下眉头,对秘书说道:“不早了,你也早点下班吧。” “嗯。”秘书声音甜美,变得温柔可人。好像又想到什么,秘书抬头,“经理,于小姐说希望你可以把过去不愉快的都放一放,以后的路还很长。” 休息室的洗手间里洗了个澡换套衣服,办公室外秘书还在奋笔疾书,朝着新生代女强人的道路无限奋斗,路锦丰前脚刚进电梯,她就累趴在办公桌上了。 罗薇正和新来的帮佣聊着家常,见他回来了,“锦丰啊,刚才子谦来家里找你了,我就说你在公司里,没回家,他这也才刚走。” 记忆里他和郭子谦的话题永远局限于路稣年。 他笑说:“好,等我手头事处理完了就跟他联系。” “诶,自从家里孩子都走了,这些同学啊朋友很少来家里,怪冷清的,就连冬晚也很少来。”想到这,罗薇不免叹息。“你爸爸在卧室里呆着,天气变化多端,也染了风寒,昨晚翻来覆去都没怎么睡。” “有去医院看过医生吗?” “诶,家庭医生古先生让他多多休息,这人到底是累不得,你爸一年到头没多少休息时间,是当真累着了,这一感冒虽是小感冒,还真是折磨了他。”罗薇说。 路国安静地躺在休闲躺椅上,合着眼睛,两手自然安放在胸前。想起雪后路家花园里,他靠在路国安怀里,六年,将近第七个年头,第一次跨进路国安的卧室,心凉了冷的热的他说不清道不明。 生活的不堪负重让他无所适从,时至今日,恨吗?抛弃妻子,不闻不问然后他的横加阻拦犹如当头棒喝,害得他狼狈仓皇逃离? 应该恨他什么呢?苏凤梅都不去说什么他的不是,他又以一个什么样的角度去评头论足,他不是个合格的父亲,那么他又何尝是个合格的孩子?对等的得到的对等的付出,于是,没有付出就没有收获的道理也适合用在亲情的是么? 他紧握着拳头,尝试着平复蜂拥而来的情绪,最后只是问出:“身体好些了吗?”他知道路国安醒着的,从他进门那会他就醒了。 路国安睁开眼睛,过了一些时候,才说:“作家史铁生说一个人出生了这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辩论的问题,而只是上帝交给他的一个宿事实,上帝在交给我们这个事实的时候,已经顺便保证了它的结果,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锦丰,我从来不会因为身体遭罪而彷徨自己会不会死的问题,而我到现在也不明白,那时候的你,凭什么会自私到提前结束自己。” “我以为做个死人就不会那么累了,无所谓失去或是得到。” 他听到路国安叹气,看见路国安红着的眼眶,然后他紧绷的琴弦断了一根。 不可一世的男人突然变得脆弱,不是难以相信,他是真的有些懵。 “其实死是一件痛苦兼具麻烦和心力交瘁的一件事,谈何幸福?”路国安眼眸深沉,一向威严的面容此刻变得安然,“我14岁在路家花园里和傅久春第一次见面,那时他18岁成为路家的家庭医生,他是个斯文的男孩,人很好,尤其是我生病时他还愿意冒雨来家里给我看病。我爱上了生病,贪恋久春的温柔和善解人意,生病的次数越发频繁,他有时候就留宿在路家,和我一块睡觉。 父亲知道这段不耻的畸恋时,发了很大的火,我陷入一种偏激的疯狂思维里,他以久春的事业来威胁我,我想我会养他,就算没有事业又能怎么样,他又以久春生命来试图让我妥协。那时候我还太小,我的见识短浅,不懂世人的居心叵测, 分卷阅读131 - 分卷阅读132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132 16岁那年我离开路家,和久春一起离开了南岛。 他是个有担当的男孩,对我很体贴,我的生活起居都是他在照顾,我问他幸福吗,他笑,说生活本来就不幸福,而是要懂得知足。” “他是怎么死的?”路锦丰坐在他对面,问道。 路国安望着天花板,像是牵扯到了伤口,面露苦色,又像是郁结后无呼吸不顺畅而变得有些挣扎,他看着路锦丰,“他说我这样的年纪理应读书的,他挣钱养我,等我学有所成就可以过上随心所欲的生活了,他是医生却由于我父亲的原因没有医院敢要他,连最起码的诊所都不要他。他认识有朋友开了婚庆介绍所,要他去帮忙,他白天去上班,晚上在餐馆里做服务员,我设想过我们很多美好的未来,却葬送在一场餐馆意外性的瓦斯爆炸,那场措手不及的意外让我近乎奔溃,我17岁,他21岁离开的我,到今天刚好25年。” 所以,人有摆脱不了的宿命,所以,生活多半都是被逼无奈,所以,他不是无情,他的情只是都给了一个比他年长的叫做傅久春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bsp;90磅礴大雪 路国安很久没再说话,父子两营造的沉寂,过于的落幕。 影视文化节走红毯接近尾声了吧。路国安说:“锦丰,我不是同性恋,我不想对不起谁,所以我对谁都愿意好。可是他们都觉得我不好,因为好的方式不对,就都觉得我那是错的。” 他本无心对不起谁,只是他的情全部都给了一个不在的人,所以对谁都好像绝了情。 “那你和傅医生是什么关系?”路锦丰问。 “他是路家家庭医生,是久春他叔叔的侄子,他长得很像久春,私下里他经常和我说他和久春小时候的事情,我想我和傅坤楠的感情不会复杂。” 这时候罗薇端了两杯咖啡进来,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两人,脸上荡着笑意。 傅坤楠现在和路家没有任何关系,他还记得当年路国安撂下的狠话,想到这些,他不知道是喜还是悲,神色平静。“傅医生喜欢你。” 路国安站起身,端起摆在桌上的咖啡,喝过后才放下,他站在路锦丰前面,眼神古怪而又带着些庄严。 “你和大多数人一样,我不懂人们的思维,为什么会把我和傅坤楠放在一起,他迷恋久春,和我有什么关系,无非是两种似曾相识的心态,和他多说了一些话,多讲了一些故事,人们都是一样的,总是喜欢用耳朵听,用眼睛去深思表层意思。”路国安又端起咖啡,却没有喝,而是端着,站到了窗前。 他把窗帘拉开,天已经很黑了。 断章取义还自恃聪明,大多数人惯常的通病。路国安喝了咖啡,朝着路锦丰走来,眉宇间的威严和冷冽全然消逝,那一贯被赋予的高傲和冷漠这一刻真的卸下。 “而我做不到像尊敬一位父亲那样尊敬你。”他望着路国安,声音轻而不失力量,乌黑的眼眸泛起迷雾般的色泽。 路国安叹气,生病多少都会让人冷却一些炽热的躁动和不安。 过了好一会儿,路国安说:“你应该要恨我,就像我当初恨我父亲,恨那些竭力反对和嘲笑过我的人,可是你发现自己恨不起,知道为什么吗?你树立的价值观一开始就是错误,人不狠狠摔一跤根本不会知道奔跑,不痛不欲生一次就不会有所觉悟活着和死去的区别,不要跟我说生活可以风平浪静,路家的孩子也好大街上随便一个人,谁都没有资格随心所欲随遇而安。” “是吗?”他思考,又像根本没有听进去,眼睛一眨不眨,孩子气的面孔,眼神却敏锐而深沉。“为了一个永远也不会出现的人,选择封闭自己,然后否定他人的生活态度,以自己的方式给生活下定义,再将自己的定义去规划别人的人生,原来这就是爸爸的价值观。” 路国安在衣架上拿了件穿衣服,穿戴好后才看向路锦丰,目光肃然,俨然换了副面容。“只要强大的内心才能经营不被看好的感情,六年前连我几句话你就受不住,草率,软弱,犹豫,孩子气,要是任由你们继续下去,才是荒唐。” “你说过对于我的任何选择都会=不会横加干涉。”路国安的放养他一直记得。 “我不干涉你的私生活,但是我不想我的孩子受到精神上的伤害,重蹈覆辙知识另一种悲哀,第一你心智不成熟,其二你缺乏信心,再者关系摆着,至于稣年他和晴阅的关系复杂,况且他对我的成见足够深,在这种情况下,你的选择足够你的天秤偏向谁。” 路国安声音沉稳,一丝不苟,“关于你到底喜欢谁,现在,你有自己的选择,路锦丰,记住你是我路国安的儿子,站在南岛之巅俯瞰世人的男人。” 即便不成王,也要有傲世的猖狂。 那么,言外之意,他爱谁他喜欢谁,只有他路锦丰能做得了主吗? 沉默之后,他跟着路国安出了卧室。 零度时尚一楼大厅和南门之星衔接的红地毯成为万众瞩目的路段,路国安事先安排了加哥作为继杉代表,前往参加开幕式。 等路国安和路锦丰到时,影视文化节顺利拉下帷幕。 大厅里绵绵不断涌出着一波接着一波的现场人员,娱记蹲守在门外,潜伏在人群的,在现场巴望,总而言之,看见迟到的父子二人组合,不知哪儿冲出三三两两的记者,举着各大卫视和网络平台的话筒。 带着大框眼镜的萌妹子睁着大眼睛,空气刘海,声音酥软对着路锦丰问:“路经理,继杉真的会和帝凡合作吗?” “不出意外合作是最好的选择。”别致的笑容张杨着另类的高贵和优雅。 另有一个年纪稍长些的女孩接着问:“帝凡的路总裁是路经理的哥哥,合作起来应该会很尴尬。” 新天南娱乐报的男记者挤在众人之间,举着话筒,“关于路经理取向的问题,网上论坛的照片,被誉为同性恋的最佳代表,前些天刚解除婚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性取向而导致不能在一起?” “是的,权凯霖已经公开表明了自己的性取向,那路经理是真的也是同性恋吗?你和权凯霖是恋人关系吗?” 一时之间各种关于他性取向的问题去而代之继杉和帝凡合作的关系。 记者的八卦和猜测不是空穴而来,不要自以为是可以瞒天过海,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有人扒着过往的一切,记者们喜欢于是刨根问题,然后以各种浮夸的文字来叙写一篇又一篇的报道。 “路经理,你和帝凡总裁现在是什么关系,有知情人士透露,你们存在亲密行为。”新天南娱乐记者有八卦着问道。 他 分卷阅读132 - 分卷阅读133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133 面露温文尔雅的笑,从容淡定,“在还没有来南岛之前我和权凯霖是同学,算是哥哥了,小时候他很照顾我,我妈妈生病了他还代替我妈妈去开家长会,在没有爸爸的年纪里,权凯霖算是我坚实的臂膀了,他真的对我很好。照片是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我才刚来南岛,见到他当然情绪会激动,至于其它的关系,要是真有人感兴趣,何不当面问问权凯霖,我想他应该很乐意做出相应回答。” 又有人迫不及待问:“帝凡总裁和你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与帝凡和继杉合作吧冲突。”他笑着回答。 “早在北城读书时,路经理经常混迹在酒吧夜色场所,还和皇娱的老板关系复杂,最近网上曝出一组图片,路经理和一男子在娱乐城亲密举动,背影酷似路总裁和皇娱老板。” 早就不知去向的路国安,路锦丰处之泰然,看着问问题的女孩,他温和笑了笑,“路总裁是个有家庭的人,况且生活规律。” 手臂不知道被谁拽着,他还没来得及反应,然后就是一阵奔跑。 人如潮流涌现,他穿越而过,秉着众人的疑惑和不满,两道身影闪现地过于快,谁都看不清。 南岛二十一号,素有塔罗街之称,圆顶洁白的清真寺,高耸威严的教堂,富有传奇色彩的佛堂,二十一号街从不缺乏。 他只是追随,不顾一切,像得了失心疯,疯狂肆虐,等待如雷帮的咆哮,将人震慑,然后狠狠地贯穿,死去也好。 停在高塔下,柳陈安撑着膝盖喘气,他静静地环视周遭,二十一号街吗?象征高洁,神的领域。高塔,南岛之最,塔山几人行走,这样丰富的安静,贯穿人到心的距离。 “好多年前,就想这样拉着你的手奔跑,今天终于如愿以偿了。”柳陈安眉眼如初,酒窝深陷,潮红的脸蛋越发好看。 路锦丰只将她拥抱入怀,语气尽是温柔,“陈安,我本无心耽搁你,却不小心堕入魔道,偏离轨道,让你错失那么多,你怪我吗?” 柳陈安心一惊,怔怔地看着他,许久才说道:“我只是有些难过,陪我到尽头的人不是你,这些天我想过很多,女孩都要经历一些可贵的伤痕,才会懂得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事实,我不怪你,你对我很好,我还能怎么怪你。” 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阳冬晚如是说。 连阳冬晚都明白的道理,她究竟要几年才能明白啊。 “锦丰,我想过了,杨炎挺好的,他都为了我在南岛买了房子,君待我如是,我怎能辜负,人不该贪得无厌的,是不是?”柳陈安望着路锦丰,问道。 他笑容安好,“他是个很好的人。” “我知道,你也是个很好的人,我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锦丰,我还是喜欢你,比爱更多的喜欢。”柳陈安顿了顿,笑说:“我都知道了你喜欢男人,虽然还是放不下,最起码不去嫉妒。” “陈安知道我喜欢的人是谁吗?”他问。 柳陈安摇头。 “我曾经努力飞翔,高傲地卑微地穿山越岭,那人给了我最毒的药谁伤我最深,也给我最美好的假象让我遐想万千,他伤我也护我,他残忍而无情,总恨不得让我去死,却又对我宠爱至极。”他安静地笑,泛起光泽的眼眸,雾气涤荡。“爱不爱有什么用,我们都有自己的生活要过,他没有我才会更好,我离了他也会更好。” 相爱相杀,总比老死不相往来要更让人好过。 那晚南岛大雪纷至沓来,一夜的磅礴大雪。 ☆、bsp;91.雪后晴朗 早间新闻都在播报各大地区几年一遇的雪灾,南岛卫视新闻主持人也在播报,根据各项数据,并没有伤亡人员和建筑坍圮事件发生,电线杆也没有其他受灾区来得夸张。 确切说是六年没有这么大雪了,本来上午还有采访的,路国安说雪太大了,让广告总监去接受采访,于是今天圣诞节前夜,他给自己放假。 他喝着蜂蜜柚子茶,无聊到看娱乐新闻。 南岛第九影视频道,昨晚影视文化节有邀请嘉宾进行半小时的访谈。 主持人妆容精致,穿连衣裙,下摆百褶,后背镂空,“下面这个问题不仅仅是代万千少女问了,我也很想知道呢。”支持人粉色脸蛋笑笑容好看,声音清和:“路总裁现在有没有心仪的人选了。” “心仪的人应该是还没有出现。”路稣年坐在主持人对面,湛蓝的条纹西装,裁剪得体,再配上休闲裤,异常养眼。 主持人面露喜色,又有些的不相信,问道:“是工作太忙的原因吗?像你们这样日理万机的高层管理结构人员,空闲的时间确实是不多。只是不知道路总裁对另一半的要求是怎么样的,我们台下那么多女性观众,至少一半以上都应该是冲着我们路总裁来的吧,呵呵。” 路稣年笑容舒坦,“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对孩子好不随便闹脾气,不介意我家里的德国牧羊犬,长相方面的话清秀就好,至于性格,不要太有个性。” 大千世界放眼望去,这样的人不是一把抓吗? 路锦丰轻蔑地笑出声,抓了两颗盒子里的黑糖话梅。 主持人又问了初恋方面比较触动的话题,翻来覆去就那些一套一套的,比如有过几任女朋友,比如做过最浪漫的事……综上所述,其实这是一类相亲节目,并不是成功男人的背后的故事,是成功男人背后那些默默付出人的故事,各种罗曼史汇总。 亏得收视率和口碑都属于优秀各大娱乐节目和访谈节目里的佼佼者。 “现在回想起来谁对你的印象较大,或者我这样问,这些年里,一直念念不忘的人有吗?”前者后者性质根本天差地别,这台本里没有,纯粹是主持人为了娱乐效果。 路稣年绅士般地朝观众笑,看向主持人,“不用念念不忘,我知道他过得很好,便足够了。” 模棱两可,难怪纵然风起云涌般的两年,抓不到任何绯闻。 他把书故意扫落地,又捡起,反复两次,然后吃了整整一个香梨。 厚厚的积雪淹没至脚踝,他顺着脚印一步一步走向泳池。 两个雪人,相望相笑,以胡萝卜为鼻子,核桃为眼睛,橘子皮为嘴巴,头戴红色帽子,另一个戴黑羊毛帽。 常青藤早就是枯枝败叶了,一连串的脚印成笔直的线条,树下躺着一人,戴着眼罩,呼吸静谧。 眼泪来得突然迅猛,他坚守的心动荡了。 沿着脚印一步一步走,鸦雀无声,风拂过侧脸,凛冽,刺骨,他浑人不觉得冷意。 躺在他身侧,安静而无声。 路稣年 分卷阅读133 - 分卷阅读134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134 摘下眼罩,他好奇地望着路稣年,手背拂过冰冷的脸颊,泪流不止。 手穿过他脖颈,将路锦丰搂进怀里,如此这般紧致。 “两个雪人,六年前欠你的,现在还上了。”路稣年嗓音低沉,极富有磁性。 “嗯。”他淡淡地回答。 路稣年捧起他脑袋,目光交汇,鼻尖相抵,一吻,极尽温柔专注而缠绵。 他的眼泪顺势滑落,泣不成声,脚缠上路稣年腰身,他不知道活着究竟是为了救赎还是为了偿还,人都是跌跌撞撞成长而来,而他不清楚为什么偏偏是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劫后余生,然后依旧是一塌糊涂。 好久,细致紧密的吻,两人都有些呼吸粗重,气息极其不稳。 他松开路稣年的手,起身,替他把眼罩戴上,然后拉住路稣年的手。 顺着来时的脚印,一步一步踩着,向后看时,正奇怪怎么脚印还是一致的,抬头,路稣年早就把眼罩给摘了。 两手紧握,步伐趋于一致。 他找了外套给路稣年,然后独自坐在床 “怎么不说话?”路稣年把换下的外套扔在沙发上,走到他旁边,单脚膝盖压在床上,手环绕在路锦丰后颈。 他回抱住路稣年后背,脸贴在他胸膛,下一刻,扒开路稣年衣服,粗鲁地扯了棉衣里羽绒背心,一个翻身将路稣年压在身下。跨开双腿,骑在路稣年小腹上,缓慢动作优雅地挑开衬衫纽扣。 每解一颗,看一眼路稣年,嘴角斜上扬,笑容蛊惑人心。 外套里就穿一件v领的t恤,脱了t恤,赤身相对,他俯下身攫住路稣年微张开的唇,火热的胸膛摩擦着。 他喘气,把脸埋在路稣年颈窝,闻着男人身上熟悉的气味,排山倒海的记忆犹如气势恢宏的山洪,一幕一幕再现。 裤子早就不在何时褪去,路稣年脚搭在他腰际,手游移在他脊背,有意无意的摩擦,然后两人调换了位置。 路稣年埋在他身下,一口含住早就抬头的那物,他低哑着喉咙,隐忍着喷涌而出的难耐的声音。 理智全盘崩溃。 电流般的收缩感,身下舌头的摩擦和蠕动,技巧的卖弄舔舐,他终究是耐不住一阵呻吟,声音难耐透着情爱欢愉的诱惑。 然后尾椎骨一阵酥麻,空白和失神中,他有些恍惚,路稣年吐出口中的白色液体,涂抹在自己下体,俯身吻上他的唇,留有的膻味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张开嘴任由路稣年口齿捻转撕咬,然后变得柔和,仿佛的是恶意的舔弄。 这场欢爱酣畅尽致,疼痛和汗液,恰似起到最好的催情效果。 他全身骨架都懒散,路稣年搂着他,他软趴在一侧,浑身无力。 “那么,是该叫哥还是叫一声路总裁,或者我叫路稣年更为贴切?”他手勾住路稣年头部,贴合着而他耳廓,亲昵地问。 路稣年回望他,就着他的鼻尖咬了一口,他有些吃痛,下意识用手去抚摸,路稣年比他先一步,摩擦着他挺翘的鼻端。 那样嘲讽的说话语气,终究是在谈判桌上的该有的距离,他们的距离本不该局限在在此。 “你喜欢就好。”路稣年舌尖舔着他人中,然后缠上他的唇舌。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连哭的力气都好似消失了一般,心里莫名的痛意夹杂着一切的一切,每每想起的噩梦,几近霸占他后半夜。 然后呢? 做过爱之后呢? 经历过灭顶的肉体上的冲撞,冷了什么都不剩,他在心里冷笑,面容波澜不惊,顾自起来穿衣服,路稣年拉住他,抱回怀里,“去哪?” “找个女人生孩子。”他皮笑肉不笑。“有了孩子之后再找一个对我孩子好的人结婚,男女不拒,只要长得清秀便可。” 路稣年眼神深邃有神,高挺的鼻梁,完美无缺的轮廓,与生俱来的气场带着盛气凌人般的灭世的猖獗。情爱释放后的懒散气质,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抱歉,我不知道你会这么介意。” 他眼睛放大,白皙的皮肤衬得嘴唇越发殷红,稍后笑容精致,“怎么会介意,我都是做舅舅的人了,应该是高兴才是。” “嗯,他应该叫你一声舅舅。”路稣年掐着他臀部的肉,着实用了力,然后往他耳朵里吹热气,他冷不丁抖擞。笑声低沉而诱人,“王子和狐狸的故事,其实还有另一个版本,小狐狸吞下被下了咒语的宝石后,化身成为一道灵力,注入戒指当中,王子至此不曾摘下过戒指。” “我只承认我看过的故事,而你的版本,也许是编的,谁不知道最路总裁最擅长的就是说谎,自圆其说然后把人骗得团团转。” 路稣年下巴搁在他额头,摩擦着,“故事的悲喜任由作者篡改,往往接近尾声眼看着会是个悲剧,360°华丽转弯,不管过程多么离奇结局有多伤,故事始终是故事,和生活不能融为一体,再现实的文字,都有其戏剧夸张的一面,都不能拿来和生活攀比。” “那么,”他呼吸一紧,“所以,路总裁的话在相信的同时一定要深思熟虑,不然只怕会挫骨扬灰。” “我不想把爱情当做是三言两语的长句,更不愿把一种生活的本能当做是十几万字的书籍。” 路稣年眼里的光线深不可测,挑起他下颚,将他压在身下,“你在怪我怨我,这些统统都是我应该得到的报应,我不是好人,把你连累成这样,这辈子做过最坏的事情就是把你拖到深渊,我的心不是铜墙铁壁,被你一次一次示弱中激荡。那时候终归是年轻了,不知道有些绳索一扯,便是后患无穷,我忽略男孩的挣扎,无视男孩的痛苦,让他承受一切无法承受的屈辱,狠狠地破坏他自尊……” “不要说了!”他眼神狠戾,望着路稣年。 试图去推开,几次都是失败,然后把头一歪。 路稣年拂过他侧脸,柔滑光洁,看着他眼泪骤然滑下,小心翼翼地舔舐着那些岁月浸染下苦涩的泪水。 “得知他迷恋我,甚至爱上我的时候,这种感觉变得微妙,他不去抗拒我的任何侵略,甚至无条件容忍我的纠缠,他沦陷了,我开始逃避了。我不可避免地害了他,然后我变得不能自己,突发奇想地只想亲近他,大概这就是比喜欢要浅一点的情感,弟弟就是弟弟吧,对他好是理所当然的。” “他跟我说这条路不好走,并且眼神迷茫地望着我说幸好我是喜欢女孩的,他爱哭,却又倔强地常常让我忍不住想欺负他,自恃清高,却本性放浪。他胆小怕事又爱脸红像个文弱的女孩却又透着不容人忽视的骄傲,他说明明讨厌的要命却又发了疯的喜欢,他说喜欢一个人就要爱屋及乌,连同他的过去一起喜欢,既然过去不好,为什么还要去留恋,那就不要喜欢 分卷阅读134 - 分卷阅读135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135 过去好了,他说路稣年,因为你对我好,而我喜欢的人恰好是愿意对我好的人,我就满足了。” 路稣年声音充满魔性,让他无法正视,灼烧人的温度,他一直都抗拒,又忍不住贴上去。 “我不小心让他的路遍布荆棘,眼睁睁看着他往荆棘丛中踏去,然后听到他那么不爱惜自己,我的胃部痉挛抽搐,躲在黑屋子里,害怕外边刺眼的光线。” ☆、bsp;92.了然之后 他所有的防伪线华丽地撕开,手不自觉地环抱住路稣年的脊背,声音几近颤抖,“活着大概是件折磨人的事情吧,路稣年,我们都是被上帝抛弃的人。” “谁又知道呢?”路稣年深呼吸,眼泪不经意间滑进他脸颊,彼此亲密无间,“无论发生什么,能够活着都是件幸运的事情。” 我们都不曾料到会有那么多不堪入目沉重无比的事情会发生,也不曾想到造化弄人让人生生死死又变着法子游走在痛苦和现实无奈的边缘。 这些谁会一开始会想到,怕是只有说书人才会知晓吧。 路稣年搂着他,紧致温暖,透不过气又让人不想去挣脱,“过去多少都会受一些伤害,不求忘记,趁着我们都还好,我想和你一起走下去。” 他想说路稣年你是彻头彻尾的混蛋,有晴阅有孩子了,还一起走个屁,话到嘴边,男人眼里的决绝和脆弱他一目了然,相思入骨,相爱相杀,还有什么比死过更可怕?爱得如此深沉,爱得那般沉重,戏剧化和悲剧化一同交织。这场被赋予不成文的爱情一开始就错,那就一直错吧,反正和别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最后只演变成一个字:“好。” 如释重负。 路稣年攫住他红艳的唇瓣,舌头刺探进口腔。 末了,他笑容好看,额头相触鼻尖相抵,路稣年轻啄他嘴角,“要天晴了,不下去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太冷了。”不是恐惧雪吗?因为害怕红色液体,连着白雪也一并恐惧,他还记得当年晴阅声情并茂地解说,让自己像个傻瓜,一愣一愣,一惊一乍。 路稣年失笑,“我无碍,过去是心理作用,现在已经不用担心了。”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他掰过路稣年脑袋,有些不满地不问。难道不是吗?不然刚才雪地里干嘛戴眼罩? “把口是心非诠释地淋漓尽致,这会回答满意?”他手指戳戳路锦丰脸,宠溺地说道。 他发狠地咬路稣年手指,用了劲,丝毫不留情,看着手指留下的牙印,他握住路稣年手指,“你就不口是心非,你就活得坦坦荡荡么?” 世间有一种洒脱叫做阳冬晚。不是谁都可以拥有的,如果不具备某种志在必得的勇气和视死如归的傻气,我们都难以拥有那份浑然天成的洒脱。 “我鲜少口是心非。”路稣年解释。 他不屑,嗤之以鼻,“这话你去逗你儿子都不信,拿去哄骗阳冬晚儿子吧。” 推了一把路稣年,他起身穿衣服,想了想还是往浴室走去,路稣年拦腰抱起他,“给我一次机会。” “路稣年机会是留给有能力愿意争取的人的,你说的话我记得。”他勾起一抹笑。 走进浴室,将他抵在门框上,语气暧昧:“我还不够努力吗?华明签约的机会给你,答应和继杉合作,把服装大厦全盘收购署名是路锦丰,零度十尚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在你路锦丰的名下,那么宝贝,我的努力你看不见,我的能力你应该是有目共睹了吧,嗯?” 他还要消化一些时候,等稍微平息了些,才勾住路稣你那脖子,来了一记火辣的舌吻。 “追求我的人,不上百也有数十,凡是都有先来后到公平性原则,你应该是要买好入场券安心排队,引起公愤可就不好了。” 路稣年手穿过他腋下顺着脊椎慢慢抚摸,另一只手十指相扣,别有深意吐露:“后居者上。” 他将脸深埋在路稣年脖颈,自然下垂的稳稳地环绕上他宽厚的脊背。 后居者上,过去他是后居者,而今他是后居者,没有明文规定能者还要跻身在惰性的人后面踩着阶梯一步一个脚印的原则。 服装大厦重回继杉旗下,和零度十尚齐驱并驾,两座大厦成为南岛购物的标志,前者购物天堂应有尽有,后者新生代时尚领域,然后神话般地在同一个论坛出现,驻扎在许多大型网站首页。 引起轰动并且在服装界挑起轩然大波的是,继杉和帝凡联盟。纷纷猜测这两家是要闹什么?成功转行的丽龙华丽丽地披上演艺光环,与继杉合作的案子一件接着一件。 于是,你不得不承认,长江后浪推前浪后面一句话的深刻内涵。 大年三十,柳陈安挽着杨炎的胳膊来路家吃饭,脚踩十公分的过膝靴子,穿粉红西装,大波浪卷,满脸的笑意,见到罗薇热情便迎上去又是贴脸又是拥抱。 路国安看报纸,喝着路锦丰泡的西湖龙井,柳陈安刚和罗薇聊完又凑到路国安坐的沙发前。 老实说她至今还是有些害怕路国安,太过优秀的男人,通常都是举目的,路国安散发的威严柳陈安不大自在。 原本今儿是大年三十她也想在家好好吃一顿,可是爸爸说她性子不好路家因为这件事名誉上受到牵连,怎么说也是她造成的,形式上还是要去拜访,不能没家教。 不好意思独自一个人来,柳母要忙活招呼亲戚朋友,没空,让她表姐一起来可她姐夫同意吗?思来想去也就只有个杨炎了,杨炎正在打牌一听到电话里头丫头委屈的声音当下掏出一大叠人民币甩屁股走人。 杨炎心里头就不是滋味,见着路锦丰和柳陈安有说有笑,你丫他就是个多余货。 鼻子一斜,眼睛一吊,打量起了路国安。 “杨先生的演讲很有感染力。”路国安放下手中的报纸,朝杨炎笑了笑。 “路先生几年前在各大学府聚集的博奥大厅里的演讲才叫叹为观止。”杨炎不是谦虚,当时他作为a大一员,也去听了,的确振奋人心。 穿插现实和金钱,感情和社会,谈到如何做一个而成功人士时很多人竟然都哭了。 毫不夸张地说,那场演讲至今都给人留下不可磨灭是深刻记忆,很好,好在哪里?揭穿社会的残酷性,让你看清无忧无虑的你究竟有多不堪,随波逐流的你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向堕落的深渊。 路国安看了眼柳陈安,转而说道:“你也随陈安一块叫我叔叔。” “说你呢发什么愣?”柳陈安手肘顶顶他胳膊。 路锦丰翘起嘴角,起身说道:“杨哥今儿怕生,陈安你不是说要喝蜂蜜柚子茶,也给杨哥泡一杯。” “好啊,我都好久好久没有喝蜂蜜柚子茶了。 分卷阅读135 - 分卷阅读136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136 ”对于蜂蜜她情有独钟,每次去奶茶店都喜欢喝杯蜂蜜柚子茶。说着神秘一笑:“你和叔叔聊,给你泡林镇的特产。” 从储物柜里拿出两罐密封罐,又在冰箱里拿了两包酸奶,又往厨房瞄了一眼,进去和罗薇不知说了些什么,出来时笑容颇具风采。 “酱油?”柳陈安大跌眼镜,又拿起芥末瓶看,很是不可思议。 咖啡桌上摆的东西有些多了,好在整齐不至于凌乱。芥末、酱油、色拉油、麻油、盐水,路锦丰瞥了眼杨炎正儿八经的坐姿看他眼里异常销魂的身形。 柳陈安明白了,本着护短的心思,嘟着嘴。“哪能这么过分,大过年的。” “那好吧。”路锦丰眨巴着眼睛,看她不忍心也就算了。 “唉……等等……我,”柳陈安又瞄了眼杨炎,“他蠢得很,别整得太惨了。” “女人都喜欢口是心非。” “唉你们男人就不口是心非了啊,你们男人别扭起来才叫人心烦。”说到这,柳陈安下意识又看了杨炎一眼,笑容灿烂。 密封罐了倾倒出比适当的量要少三分之二的蜂蜜柚子茶,然后倒了半杯温水,听见柳陈安那话,就知道楠人必定喜形于色了。“杨炎就表里如一么?陈安,你要相信男人婚前婚后的反差追女孩之前后到手后的变化有着惊人相似。” 路锦丰边提醒她,一边玩杯子里加了两大勺的芥末,搅拌了后就倒酱油,噶虐颜色纯真了,把麻油啊色拉油啊盐水啊按照心情的比例一一往里倒。 “什么嘛,杨炎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对我怎么样,这叫忠犬般的男人,做男朋友呢暖心做老公踏实。”柳陈安说道。 路锦丰搅拌着变质的蜂蜜柚子茶,打趣:“发展地挺快的。” “您都不要我了,我哪能缠着你啊。”柳陈安笑容复杂,拿过路锦丰杯子,顾自喝了一大口,大气不敢喘,张着嘴对上盛有橙汁的杯子,喝了半杯橙汁味蕾才算是恢复正常。 “味道怎么样? 目光颇具质疑,问路锦丰:“这杯喝下去,要去医院吗?” 路锦丰凑上去闻了闻味道,“应该不会吧,看他身强体壮的。” “谁说身强体壮的就毒不死了!”话是这么说的,柳陈安端着杯子朝杨炎走去。 杨炎正在向路国安求教关于演讲方面的学问,路国安虽然不是作为演讲家出名的,但是就演讲方面的问题,真知灼见,杨阳是真的佩服。 心里对路国安的崇拜再一次深入,然后对路锦丰好像也就不那么讨厌了。 正这么想着,眼前气味独特颜色不那么好看甚至有些浑浊的液体是什么?他不可置信地带着询问的眼光看向笑盈盈的柳陈安,激动里带着不安,“我的?” 柳陈安乖巧温顺地点头。 你特么的就算是鹤顶红老子也在所不惜,杨炎二话不说,接过杯子,迫不及待地啜了一小口。 “杨哥,好喝吗?”路锦丰此刻文质彬彬,声音儒雅。 杨炎嘴角抽搐,对面坐着的是路国安,他偶像,身旁是他心爱的女孩,这一抬头你丫特么的就是披着纯情小白兔皮毛的狐狸,有带这么坑人吗? 努力吞咽后,对着众人点头,保持风度,“这是什么,口味蛮独特的。” “啊?”柳陈安惊叹。 “唔,既然杨哥喜欢,赶紧趁热喝了我再给你泡一杯。”路锦丰说。 杨炎盯着路锦丰无知小白脸,腹诽:“我艹,特么别给我得瑟,等我追到陈安了,老子非整死你!嘴上笑着又说道:“哪能让老弟麻烦了,这味道还真是让人回味无穷,等会有机会,跟你学学。” 说罢,屏住呼吸喝完剩下的,心跳加速啊心跳加速,比第一次接吻还更加心塞。 柳陈安赶紧端来果汁,给他垫上。 这一口含下去,杨炎脸都青了,“这是什么?” “青苹果汁,锦丰刚给榨的,还有橙汁和西瓜汁,你要我给你去拿。” 杨炎抓住她小手腕,笑着摇头说道:“别,一杯就够了。” 路国安咳嗽了一声,看向一脸正经的路锦丰,不动声色道:“稣年去接你二姑了,这个点爷爷奶奶他们也应该到了,司机回家过年,你正好也没事去机场接他们好了,别让他们久等。” “哦。”他一觉睡到中午,省略早饭不说,就吃了一个蛋卷喝了杯热牛奶,要去办事了才想起饿了。“哪个机场?” “东云国际机场。”路国安把报纸翻了翻。 上楼拿了钥匙,柳陈安说让杨炎跟着一块块儿去,莫名和奇妙也来了,还有大姑他们,一辆车怕是坐不下。 路锦丰还没说好,路国安就先拒绝了,“稣年正好路过机场,不用麻烦了。” “杨哥,回来再教你泡那茶,陈安也会,不过她不精通,我比较擅长,等会教你。”路锦丰把钥匙向上一抛,稳当借助,转身一脸坏笑。 作者有话要说: ☆、bsp;93.叔叔爸爸 东云国际机场,距离市中心跟所有机场相比是最远的一个,路稣年顺什么路,他家都在唐景公寓,距离机场起码要一个多小时。 开玩笑没有底线是一回事,但是那人要是一本正经跟你说一件存在诸多质疑的事情,能不信吗? 不能不信,不然对不起人家一本正经。 而事实证明,跟你说话的是路国安,条件和前提什么的都是空谈,结论才是王道。你质疑什么? 机场附近转了一圈,他没来过这的机场,问了附近保安工作人员,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才找到地下停车场。 “爸爸,你猜我看到谁了?”路冬青巴望着车窗,忽而兴奋地眨眨眼睛,惊喜模样地问道。 路稣年才刚找到车位,随意附和:“谁,阳冬晚吗?”不是阳冬就是阳冬晚儿子了,除此之外,他也确实想不出会是谁。 “你手机里的男人。”路冬青自己开了车门,跳下车,走到路稣年身前,“路锦丰,我上次见过他,可他不认识我。” “他也来了么?”路稣年往四周看了一圈,确定没看到路锦丰车外,疑惑地瞥了眼儿子,“你怎么知道他不认识你。” “我说我叫路冬青,他没反应,对别人笑,对我立马就不笑了,我就问他是不是讨厌我,他连理都不理我!”路冬青想到这个脸就绷不住了,精致的笑脸下一刻变得异常郁闷。 路稣年揉揉他脸蛋,向电梯里走去,笑着说:“他以前和阳冬晚是同桌,阳冬晚对他很好。” 疑惑地抬头脑袋,“真的?” “要是看见他,尽管死缠烂打,跟阳冬晚好好学习,有话不要鳖在心里,能说的不能说的都说出来,不然 分卷阅读136 - 分卷阅读137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137 他就不会懂,那人有时候是榆木,不敲一下不会响。”路稣年教导儿子。 “嗯,我知道了。”谨遵爸爸的教导,路冬青点点头。 机场入口处,有些拥挤,路锦丰掏出手机,不是说三点半的吗?怎么还没有到。 一小孩凑过来六七岁模样,仰着头,俊俏的小鼻子透着隐约的英俊,笑容温和,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看。 路锦丰下意识晚旁边挪了挪,小孩抓住他衣服下摆,“你在等谁呢?” “小朋友,我有正事要办,要是找不到爸爸妈妈了,哥哥给你打电话给警察叔叔。”路锦丰几次三番要大步晚左跨去,碍于衣服还给男孩抓住,只好低头用着和善的语气道。 “哥哥?”路冬青呢喃,另一只手又抓住路锦丰握手机的手,“你是我爸爸,怎么会是哥哥?不会的,我爸说了你只比他小两岁,不会是哥哥的。” 再仔细认真审视了一番男孩,拼凑联想,路锦丰深呼气,“你都有爸爸了,别的男人只可以叫叔叔或者舅舅,按照辈分你就叫我叔叔。” “不对,是爸爸。”路冬青纠正。 “叔叔!” “爸爸!” “叔叔!” “爸爸!” “爸爸!” “叔叔……” 路锦丰笑,揉揉男孩软软的小脸,“真乖。” 路冬青呀一声,对着路锦丰一脸奸计得逞的坏笑的脸,拽得更加紧, “就是要叫你爸爸,爸爸就是爸爸,和叔叔是不一样的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改变,如果称呼可以随随便便更改,还有什么亲疏关系的区别。” 这什么跟什么逻辑! 旁边接机的一众人都有些按捺不住了,纷纷说道:“孩子都叫你爸了,你好歹也应答孩子一句,怎么着你一个大人也不能这样啊! 另有人又立马接过话茬议论:“就是,甭管是不是亲生了,就冲着小孩乖巧模样,也不能让孩子心灰意冷啊,咱这社会还是充满爱的,哪能让孩子这么小就体会这种残酷被抛弃的阴暗!” “我说小伙子,你愣着干啥,孩子大冬天的就穿那么几件衣服连件袄子也没有,这挤在人堆里,要是没了可怎么办哦,还不赶紧抱着。”另一妇女关心道。 不用解释了,这个社会真的充满爱的。 在一双双异样的眼神里,路锦丰将男孩抱起。 往电梯中走去,到了地下停车场了,路冬青无赖地继续搂着路锦丰脖颈,硬是不下来,“我抱不动了。” “我腿软。”路冬青解释,随后在路锦丰脸颊落下一吻,不甜不腻,恰到好处。 他不是小气,他也不是怨恨,只是心里的芥蒂,他始终是放不下,这样贴心暖意的吻,路锦丰浅笑。也许,他失去的那几年,有一个生命正在成长,以他无法想象不可估量的生命正强大,慢慢的会说话会走路,被灌输的思想也根深蒂固。 “路冬青,你爸爸的车不在这?”路锦丰问。 “太爷爷他们一上车爸爸就走了。”路冬青如实交代。 两老人两中年人两小孩,再加上二姑他们,一辆车确定够用吗?路冬青又加了句,“程远叔叔他开了车。” 路锦丰把人放进副驾驶,系好安全带,等路锦丰一上车,路冬青视线就一直停在路锦丰脸上。 “我说你多看看窗外风景,别老盯着我看,就不怕产生视觉疲劳。”路锦丰撇头看他一眼,不冷不热说道。 “你上次去我们学校,怎么就不理我呢?”路冬青问出了憋在心里的话。 路锦丰:“我又不认识你。” “但我说了我名字以后,你就没给我好脸色。”路冬青锲而不舍,就是不想承认自己被膈应的事实。 他从不无事献殷勤,唯一一次,还给无视,怎么也想不通。 小搜扒拉着毛衣扣子,盯着路锦丰侧脸看,好久才说道:“好了,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就是喜欢害羞,我还是个孩子,在孩子面前有什么好害羞的。” 孩子么?比阳冬晚还能言善辩的,难怪阳冬晚要把自己孩子晚他身边塞,“要么安安分分睡觉,要么你再多说一句话,我给你送动物园里和大猩猩过年。”路锦丰表情严肃。 惹得路冬青笑意未减,“才不要,我要和你一起过年。” 那晚,他一回到路家,程远的孩子七岁,李奇妙和莫名12岁,再加上个路国雪儿子邱海军的两孩子,分别四岁和五岁,女孩小名叫彤彤男孩小名叫龙龙,一共六小孩,围着路锦丰,寸步不离。 特别是邱海军四岁的女儿,拉着路锦丰小手,到哪都要跟着路锦丰。 “小舅舅,小裁缝和公主的故事讲完了,我要听拇指姑娘。”彤彤拽着路锦丰胳膊,声音甜腻。 李奇妙不肯了,对着比自己小八岁的外甥女,她就是不乐意,“拇指姑娘我都给你讲了不下十遍,都讲烂了你还没听厌啊,锦丰哥哥,你跟我讲红楼梦里林黛玉和贾宝玉的故事,我书看不进去,电视也不喜欢看,你给我讲讲呗。” “又是这个,你够了啊李奇妙。”李莫名不耐烦,“打游戏呢,女孩子一边去,锦丰哥你人物是男的还是女的,我是终极boss……” 程远小孩程天溯才上一年级,对于游戏不精通却也爱热闹,挤在一小孩对立,乐得咯咯笑。 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孩子闹腾,过去是,现在也是,吵吵嚷嚷的,偏偏对着小孩,他就说什么也不是,做什么也不是,结果这造成了有求必应的后果,孩子就粘着这样的人。 路冬青趴在他耳朵后,轻声轻气说道:“你对别人都好,对我就灭好脸色了,哼!” “你给我拦着他们好吗?”他突然笑容灿烂,侧过头,亲亲男孩粉嘟嘟的脸蛋,颇有些无赖般的请求。 路锦丰站起身,走到路稣年身后,用眼神示意路冬青,路冬青不知道趴在李奇妙耳朵旁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一竿子人涌到程远怀里,程天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兴冲冲地蹦跳过去。 抓准时机,路锦丰忙一闪身子动作敏捷地上了二楼, “干嘛呢干嘛呢?”程远刚还在热闹的,这会给人当猴子耍了,实在想不通。 路国琴笑呵呵地道:“大过年的,想红包了吧。” “就是,想红包了。"路国雪从厨房里出来,见着这景象,打趣:“哎哟,这弟弟妹妹外甥一起,来年有鸿运咯。” 路老爷子抱起闹得最欢的小孩,满脸笑容,“给太爷爷说说想要什么?” 路冬青眼睛瞟瞟那边的路稣年一眼,看着路老爷子,“要什么太爷爷都给我吗?” “当然,太爷爷什么时候骗过你了。”对于这孩子,他宠得很,路稣年外公是他大学一起出国留学的挚交,两人几代都有来往,即 分卷阅读137 - 分卷阅读138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138 使路稣年不是自己亲孙子,他也早就看开了,感情和亲情这种事情血浓于水固然重要,可是感情摆着何苦深究是不是亲生? 现在一个太孙子,他也老了,还有什么能给的他定当尽力,谈什么信口雌黄。 路冬青眼睛打转,最后说道:“我要路锦丰,太爷爷,你说过的,不骗我。” 一旁的路国雪明显吸了一口气然后松懈,还以为这孩子狮子大开口要继杉的继承权,好在没有。 路老爷子一愣,有些疑惑,“就这个?” “可以吗太爷爷?”路冬青没明白这些人话里以及眼神的意思,只当他们是不同意了。然后脸一别,看见正休闲自若的路稣年。 路老爷一脸慈祥,“太爷爷当然没问题,可这个还是要问问锦丰的意思。” “嗯,我知道,谢谢太爷爷。” 刚安静没多久的客厅,又开始充满了小孩的打闹声,彤彤左看看右瞧瞧都没见着路锦丰,急得眼泪直掉,心疼得路国雪啊跑到路冬青面前好声好气跟他商量。 作者有话要说: ☆、bsp;94.无可替代 吃年夜饭时大伙围着长桌坐,,就路锦丰一人缺席,路老夫人要上楼去叫他,路国安说:“妈,你都忙了一晚上了,坐着歇一歇。”然后对上路稣年,“稣年,你去叫他下来。” 路稣年微笑,“那奶奶你们先用餐,我去楼上看看。” 室内昏暗,书桌一盏台灯,那人伏在桌上,路稣年走过去下巴贴在他脸颊上。 他微微睁开眼,既而又合上眼睛。 “下楼吃饭了,还睡?” 他含糊地应了一声,将前额头埋在臂弯里。 路稣年拉他起来,手抚上他脊背,“都等着你一人,你好意思,嗯?” 他站起身,摇晃着迷迷糊糊的脑袋,顾自走进浴室,路稣年好笑,看他一脸迷糊样,跟上去。 站在洗手池前,偌大的镜子,他从伸手搂住路锦丰,温声细语在他耳边道:“做噩梦了吗?” 往脸上泼了一些温水,清醒些后,看着镜子中自己身后的人,坦然说道:“没什么,想起我妈了,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我也想我妈,小时候做梦都在想她,晚上睡觉了也会害怕,夜里经常哭,我知道不管我怎么样,她都不会再出现了,只是她离开我的时候我还太小,我还无法接受生老病死的永别。”路稣年的气息呼吸在他脖颈,热气蒸腾,直扑入无数细小的毛孔里,渗透血液之中。 他往后看去,就着路稣年的嘴唇啄了啄,露出抹笑意,“无论是另一个世界还是另一个地方,她们都会生活得比过去好。” 路稣年板起他下颚,攫住他沾着水渍的唇,深深一吻,两人面对面,“不管是不是恶人,依照一个完整的人而言难免都会被梦魇困住,我陷入迷途是你拉我一把,你把我忘得一干二净时让我真正体会了一把心痛的感觉,那时候我才有所觉悟恐怕我要做好失去你的准备了。” “你还打电话给我说你要去民政局,用意何在?”路锦丰手指戳戳他喉结,问道。 “在皇娱看见你和范宸轩一起,破罐子破摔,我以为你回北城会来找我但你无动于衷。”路稣年拿干毛巾把他脸上的水擦干,“我的嫉妒心比你想象里的都要可怕,你和阳冬晚走得亲近,我都怀疑那小子对你用心不轨。” “谁看不出阳冬晚喜欢女人。”路锦丰走出浴室,套了件衣服,转身看看路稣年身上穿的酒红色呢外套,领口和肩膀的衔接,皱皱眉头:“你那衣服不是阿凯霖年前设计的吗?怎么给你了?” “他在服装大厦论坛里开展了针对民族服装和现代潮流的衔接的辩论赛,我得了第一名,他就把设计底稿发我邮箱里了。”路稣年说。 “id名洞房花烛是你?”路锦丰大大呼不可思议,他怎么会不知道那场辩论赛,被id洞房花烛的犀利的观点给震慑得最后连第三名都不保。 路稣年嘴角闪现一抹笑,“瞎子遇上狗,该不会就是你的马甲吧。” 一个洞房花烛一个瞎子遇上狗,没照片没信息资料的,鬼才知道是他两,弄不好的还以为是一猥琐大叔和一良家妇女。 路锦丰上前就扯了路稣年的衣服,顾自穿上后站在试衣镜前,满意地转身,问路稣年,“我穿好看还是你穿好看。“ “你好看。” “天生的衣架子,就是穿孕妇装也要传出走t台的视觉效果。”他一直自己的身材都处于满意状态,尤其是近些年,自信都自恋,有资本的的人才会自恋。 路稣年从他衣柜了挑了件合身的夹克,穿上拉上拉链,路锦丰站在他身侧,“别,拉上拉链不好看。”随后把拉链往下一拉,吹了声口哨,笑道:“这样好看,下去吃饭吧。” 摸着路锦丰略带凉意的脸,路稣年笑,“怎么越看你越可爱。” “阿凯霖一定不知道洞房花烛是你,今晚我要在论坛刷屏,路稣年的马甲是洞房花烛,再爆一张路稣年酒吧买醉的照片,让版主给你置顶。”下楼时,路锦丰一手揣在衣袋里,朝路稣年说道。 “锦丰哥哥,再不来吃饭,藕片都要给李莫名和龙龙抢光了。”李奇妙坐在路老夫人身旁,说道。 路老夫人笑呵呵地看着他两,脸上笑容渐浓。 “一家人开开心心吃顿年夜饭,多好啊!”罗薇笑说。 路国雪虽然一向口无遮拦也贪恋着继杉的钱财,这一听,不免伤感起来,“弟妹,还真别说,几年了都没这样。” 柳陈安和杨炎也留下来一起吃年夜饭,路锦丰坐在杨炎身旁,杨炎给他和路稣年各倒了杯酒,见邱生全酒杯见底也给斟了一杯。“路叔,你也再喝一杯。”转向路国安,询问的语气。 “够了,今儿他都喝了两大杯了,他身子才刚好,不能喝太多酒。”路国琴替路国安拦截,又看向程远,“阿远,你们几个后辈陪你姨夫喝,都说你姨夫能喝,今儿大家都喝个尽兴。” “二妹,我们也好几年不见了了吧。”路国雪问道,看看路国安,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路国安和路国雪之间,举着酒杯,“就喝这一杯吧,想着我们姐弟三人也有几十年没这样一起了。” 路国安自书房的储藏室里取来一瓶茅台,在书房里就拆了包装,精美包装木盒的是平古斯酒庄干红葡萄酒,市场价在920美元左右,邱生全是过来人,一样瞧出那就的与众不同。 拧开茅台的盖子,在三只酒杯里都斟了半杯,说道:“小时候还偷尝过爸的茅台,想着还是姐替我受罚,爸爸知道两个人一起关进书房,二姐夜里偷偷潜进书房给我两送饭吃 分卷阅读138 - 分卷阅读139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139 。” 路国雪热泪盈眶,“唉,快别说了,就是受不得煽情,这年纪一大,看个电视也喜欢哭哭啼啼抹眼泪。” 路老夫人看了眼路老爷子,笑着说道:“你们三儿,老爷可谁都没偏袒,国雪你能这么想我也放心了。” “唉,我知道了啊,妈,爸,不抢了,没啥好争的,看着锦丰他们,孙子外甥也大了,我哪儿好意思再去挣钱啊。”路国安把香港分公司整个交给她一家打理,她也该满足了。 “好了好了,都吃吧,好好一顿年夜饭,尽是给你们三儿搞成什么了。”罗薇笑着说道,把红酒给拿出来摆了一瓶在邱生全面前,然后又给几人斟满,“你们几个小孩喝果汁就够了。”又不放心看了眼几个嘴馋的小孩。 路冬青手指戳戳路锦丰后背,“你干嘛?”路锦丰转过身,问他。 “抱抱。”路冬青张开双手,天真无邪,笑容阳光明媚。 路锦丰瞟瞟路稣年,那人正喝着红酒,还特悠闲地夹了块豆皮,路锦丰索性抱起小孩往路稣年怀里塞。路冬青不情愿了,身子一个劲往陆锦丰怀里钻,路锦丰挪了挪椅子,选择性无视。 惹得坐在另一方的罗薇笑,“锦丰,小孩缘啊。” “可不是,长得就招孩子喜欢。”路国雪说。 这年,政府明文规定了禁烟条令,南岛几个区域没了烟花,大家聚在花园里,三三两两凑一块,满满的年味。 路锦丰横躺在沙发那平板看视频,路稣年拍拍他脸,“怎么就这么颓废,嗯?” “我一出去那几个小孩就围着我,一个还好,五六个男男女女,我受不了。”他目不斜视抱怨。 路稣年拿过平板,坐在一旁,将他头枕在自己腿上,“不喜欢小孩吗?” 他往沙发里侧挪了挪,曲起膝盖,“谈不上喜欢和不喜欢,只要不烦我就好了。” 翻了一个身,看着路稣年,“路冬青有些烦人,不过也还好,就是思维方式奇怪。” 手指摩擦着路锦丰嘴角,“他也就只对你烦了,等你跟他接触多了,就知道其实人家一心只想做个高冷男孩。” “是么?”路锦丰挑眉,坐起身来,拿过平板,印度的一部幽默电影,剧情发展到关键时刻,就给路稣年夺了去,脑子里都是那些个剧情。“把平板给我,都快看完了。” 路稣年擒住他进攻的手腕,一手护住平板,“怎么,我在这还没视频有吸引力。” 他两手一摊,扑进路稣年怀里,“哥。” “嗯,乖。”路稣年摸摸他头顶,“撒娇也没用。” 他哼了一声,跑到床上抓起手机,广告六十秒,刚播到五十秒,黑屏了。他仰头,也不生气,勾住路稣年脖颈,“你是不是饥饿难耐,给我上一次怎么样,我技术很好的,哥,好吗?” 乖巧地蹭蹭路稣年胸膛,乌黑的眼珠子显得炯炯有神,带着一股魅惑般的吸引力。 路稣年盯着身下的人看,右耳的耳骨打着耳钉,耳垂还有明显的耳孔,路稣年摘下戴着的耳钻,小心翼翼给他戴上,“以前就想给你了,怕你拒绝,那时候我爱面子。” 他要伸手去摸耳钻杉的钻石,手指给路稣年拉住,下一刻右手无名指多了一枚戒指,银色,路稣年首字母的大写,他下意识去看路稣年无名指。 路稣年把戒指交到他手掌,“给我戴上,把今后一切交由我替你去承担,分享你愿意与我分享的一切,承担你超负荷的一切不如意。” “我是不是该流泪了呢?”他笑,笑容干净纯粹,给路稣年戴上刻有自己名字大写字母缩写的戒指,手绕道他后颈用力一勾,“到现在还记得你总是欺负我,我发疯般地爱你,害怕自己真的走上一条咎由自取的道路。” 浓重的鼻息和喘息声交织,他长驱直入舌头缠住路稣年舌头,肆意搜刮掠夺。 “现在呢?”路稣年问他,伏在他身上,问道。 “会生活后我明白,其实爱一个人和会生活不矛盾。” 路稣年躺在床上,搂住他身子,面对面,“是不矛盾,失去一个你爱的人还会有别人值得去爱,不用绝望也不用惋惜,生活处处都是惊喜和惊险。” “是的吧,你会喜欢上别人,而我也会找到一个适合我的人,等到回想起来的时候,你就会在想路锦丰不在,我也会在想路稣年不在了,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挺多的,可是只有一个你也只有一个我,谁都不可替代。”他在陈述一件事实,绝大多数人都会领悟和经历的事情。 几年后,或者十几年后,有的人已经经历了,反正谁都会明白的。 正因为无可取代,才越发珍贵。 你可以爱上数以万千的人,而只有我成为你永久的漏洞,一辈子无法修复。 纠缠,折磨,爱到痛,情到深处人孤独。他们的想法出奇的相似,所以这个简单而深刻的道理他们比谁都懂。 路稣年看着他,面色柔和,鼻尖摩擦他脸颊,低低地笑,他趴在路稣年怀里听他说:“我不会发疯地爱一个人,我也不愿为过去的错误不断弥补,现在包括以后,理智地和你相伴,走一朝,携一生。” “好。”他的回答简洁明了。 少了年少的激情,褪去各种浮躁和华丽,把相爱回归最真实的生活,我想什么的白首不相离都是骗人的,我也在想什么的山无棱天地合爱情的至死不渝都是戏剧性的,你在的时候我爱你,你不在的时候我爱上别人。 爱情总归是这样,不可能就停留在一段回忆,选择不去接受别人,只是无意间发现,以现在的角度去看我们还是可以在一起的,那么无妨,凑活一起也挺好,不要犹豫了。 作者有话要说: ☆、bsp;95.猎人之情 和路稣年去新加坡拜年,第二天是阳冬晚生日,于是连夜坐飞机回来,他累成狗,几乎是一沾床就睡。 一睡睡到夜里八点,既路稣年叫了他三遍没回应后,路冬青趴在床头咬耳朵,捏鼻子,手指在他腰际又是捏又是戳的,路锦丰抬脚就是把小孩压倒,然后自顾转身继续睡觉。 “算了,让他睡吧。”路稣年把他被子盖好,说道。 “阳叔叔生日,我们不去吗?”路冬青迷茫。 路稣年理理衣襟,“他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但是我和你还是要去的,不然阳冬晚闹起来不好。” “其实我不想去。”路冬青趴在床头,有些丧气。路稣年走近,他说:“柏决就爱缠着我,他说话我根本听不懂。” “做哥哥的你该包容,柏决现在还小,你总不能强人所难让他好和你一起下飞行棋吧,嗯。”路稣年揉揉他头顶,手指划过躺在 分卷阅读139 - 分卷阅读140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140 床上熟睡人的眉宇,宠溺地露出一抹浅笑,“冬青,他其实跟你一样也是个孩子,有时候脾气不好,喜欢口是心非,答应我,不要让他难过好吗?” 他要是难过的,就会选择决口不起,会敲敲躲起来一个人舔舐伤口,又要装作如无其事。又不是狮子老虎,做人哪有那么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回回都若无其事,他哪儿受得了。 路冬青听话的点头,“我知道啊,他喜欢害羞,好听的话都藏在心里不说出来,连阳叔叔那样缺德的人都说他人好,他肯定是个好人了,我才不会让他难过呢?等再长大一些就该是保护他了,还有你,呵呵,一起保护。” “好,一起保护,谁都不让谁受到伤害。”路稣年随着他的话应和。 两年零四个月,陈晓民和唐好好分手了,阳冬晚嘿嘿地乐呵,陈晓民呸了一声,掰着大龙虾,“别啊,你笑屁,老子明儿个找个白富美。” “吼吼,你就是找英国女皇女儿我也没意见。”阳冬晚无比得瑟,举着高脚杯优雅地装模作样抿一口。 陈晓民哼哼唧唧,指着柯小敏怀里的小孩,“咱柏决长得真好看,黑得可真有趣,跟个马达加斯加共和国人民似的,日后有出息啊。” 关听前一句就已经是讽刺了,你丫后面再来添油加醋,阳冬晚看着瘪瘪嘴的儿子,一副蠢样,实在忍无可忍,“以后你特么别生儿子,要是个雄的,老子让你儿媳妇做我儿子小三。” 于萧乐道:“哥,要是个女儿咋办,让柏决娶了她,然后做个有名无实的杨少夫人,柏决在外面包二奶?” “我女儿没那福分,修不来那福气做阳冬晚儿媳妇。” 阳冬晚脸变得快,嬉笑:“识相的人就是可爱,你最好别生了。”“ 张秋白吧唧着嘴里的鱼肉,一手不安分地搂着廖家魏,意味深长说道:“要我说,晓民啊,你就听哥几个一声劝,找个男人试试,实在不行,你看权凯霖,身价至少7个0吧,身材和外貌都是无可挑剔,人家做1,你被压一压也没多大事。” “嘿,那你怎么不让家魏压一压啊?”阳冬晚问。 张秋白小心翼翼瞅瞅身旁的人,看向一旁自顾和红枣桂圆汤的人,“权凯霖,我帮着你说话,你好歹也说句话。” 黑龙没今儿回烟市了,于是只好让他来,权凯霖和郭子谦也算是亲戚关系了,两人坐在一块儿,这下权凯霖看了眼陈晓民,和郭子谦继续聊着一些琐碎。 “晓民,人家看不上你。”廖家魏适时总结。 张秋白吃吃地笑,“年哥怎么还不来啊?” 阳冬晚看了下时间,“他昨晚的航班,今早才到。” 国际酒店电梯里,路冬青撅着嘴,“迟到会受什么惩罚。” “放心,今年不会有惩罚了。”路稣年说。 回想去年,路冬青还是心有余悸,他因为上厕所,变成最后一个入场的,结果陈晓民要他去抱刚从泰国高价买回来的金刚王眼镜蛇,结果那天他不争气地哭了。“每年都会有惩罚的,我知道,只是如果小爸爸醒了后也来了,受惩罚怎么办?” 路稣年挑挑眉毛,“阳冬晚不忍心他受欺负,要是有惩罚,就是阳冬晚辈罚。” “那就好。”路冬青放松了一些,不过还是替自己紧张。 张秋白殷勤地开门,“嗨,年哥,迟到了咋办呢?” “我是最后的,爸爸没有迟到。”路冬青抬高下巴,义气说道。 偌大的包厢内一阵哄笑,阳冬晚凑过来,“我兄弟呀,”两人名字间都有个冬,阳冬晚就和他称兄道弟,“柏决都想你了,过年后你两都没在一起,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两都三个三秋了。” “就是,你看看柏决,面黄肌瘦的,都是想你想的。”陈晓民嘿嘿地笑,奸诈至极。 路冬青睁着水汪汪的眼睛,脸色一派从容,“说吧,迟到的有什么惩罚。” “宾果,就等你这句话。”张秋白走到柯小敏身旁,好声好气:“小敏,给哥抱一抱。” “先说好了,你们别太过分。”柯小敏有些不放心道。 “哪能啊,就玩玩。”张秋白抱着黑泥鳅小帅哥,走到路冬青身旁,半蹲。 路稣年大概是明白了张秋白意图,捏捏阳柏决脸蛋,确实对着阳冬晚道:“冬晚,你亲生儿子,你确定这么小?” 其实阳冬晚根本就明白张秋白这混球要干什么,纯心是想逗弄一番路冬青,“年哥,哪能说话不算话,迟到受罚,十多年的规矩,是不。” “就是就是。”陈晓民怂恿。 张秋白看着路冬青迷惑的脸,笑说:“亲一口小弟弟鼻翼,惩罚结束。” “不行!” “不行!” 一大一小一粗一细的声音异口同声,阳冬晚囧着脸,路冬青显然也是极其不情愿,“你这是伤天害理。”阳冬晚说道。 “唉,大人的世界真是龌龊复杂,简单的亲吻变成了这个意思。”张秋白感叹。 包厢门开了,路锦丰托着行李箱,进来,就看见众人围绕在一起,然后恰巧听见张秋白一番话,猜想到了一二。 “靠,你拿着行李箱干什么?”陈晓民纳闷道。 路锦丰俯下身凑在阳柏决鼻翼轻轻一吻,顺便在脸颊也吻了吻,“真的挺黑的。”最后说出心里话。抬头对上张秋白,“这惩罚对我也应该奏效吧,张先生?” 张秋白愣住了,好一会才反应,笑道:“奏效,奏效,哪能不奏效啊。” “嗯,那就好。”然后回头,看着路冬青,闪现一丝狡黠的笑。 柯小敏要去抱阳柏决,小孩抓住路冬青袖子,“哥哥,哥哥……”然后哇地一声大哭。 惊天地泣鬼神啊,路冬青抱起他,自己本身就是个小屁孩,阳柏决又穿得厚实,严重的不协调。偏偏阳柏句颇为享受的样子,乐不可支。 随后在柯小敏的带领下,去了隔壁的影视包厢看动画片了。 “你那一箱子到底什么啊?”阳冬晚搬椅子到路锦丰身旁。 “给你的。”路锦丰接过路稣年递过来的果汁,他以为是红酒,没注意喝了半杯才知道味道不对。 于萧大跌眼镜,“生日礼物还用行李箱打包?” “谁要是猜中了,行李箱的让阳冬晚给送两样给他。”他笑道。 “该不会是避/孕套吧。”于萧乐呵,笑得猥琐。 阳冬晚哼了一声,“你特么别恶心,就算猜对了老子也不会给你。”说着,又故作惊讶地问:“当真给我的。” “千真万确。”路锦丰倒了杯红酒,朝着路稣年眨了下眼角,起身走到阿凯霖身旁,“阿凯霖,好久不见。” 阿凯霖冷若冰霜的脸一如既往,只是喝酒的原因,面容呈现微红,看向路锦 分卷阅读140 - 分卷阅读141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141 丰时,笑容平和,“替你高兴,锦丰。”他起身,酒杯相碰,悦耳的声音,好似古钟,夜半时分的撞击。 郭子谦笑容谦和,“你不要记恨我,我就已经觉得很不错了。” “不会,人各有遗憾。”他笑说。 那边几个都在围绕行李箱里的东西究竟是什么,而开展着激烈讨论,雨萧坚守自己阵地说是避孕套,张秋白就说是冥币和蜡烛,阳冬晚揉揉鼻子,说是世界名著…… “操,你特么的谁没事生日送一箱的避/孕套,你觉得他会送这么个东西么!”阳冬晚否定。 陈晓民也觉得有理,“应该不是于萧说的那玩意,用行李箱去装,难不成是衣服?” 路稣年也好奇,靠在他耳边问:“你送了什么给阳冬晚?” 用行李箱去装,有些夸张了。 “范宸轩邮寄给我的,我不知道送什么好,于是范宸轩给出了主意。”路锦丰掏出手机,把行李箱打开后的图片给路稣年看。 路稣年惊讶了下,笑着揉捏他柔软的耳垂,随后拉起路锦丰,“吃饱了,我们走吧。” 争论声越来越激烈,眼看着张嘴白憋不住要开箱子了,路锦丰提示:“阳冬晚,你确定要打开箱子?” 阳冬晚来不及阻止,张秋白已经火急火燎打开了行李箱,于是乎一箱子的情/趣不用品不无遮掩展现了出来。 “靠,锦丰要不要这么大方啊!”陈晓民第一个惊呼。 于萧倒吸一口气,然后大笑:“哈哈哈,我就说吗,让你们别往正经的想,偏不信。” “我都说是冥币和蜡烛了,哪儿正经了。”张秋白看着满箱子的东西,说道。 阳冬晚忙不迭地关上箱子,“秋白下回你生日我铁定送你几个亿的冥币。” “谢谢啊!”张秋白笑。 海平面趋于某种平静,仿佛海面底面连着天空都是衔接着,变得一塌糊涂又意外美好。 路锦丰走在路稣年身后,踩着他的脚印,一步一步走。过了好一会没听到身后发出声响,路稣年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不远处赖着不走的人。 “路总裁,按照剧情发展,我是不是应该假装脚踝崴了,然后主人公过来问我怎么了,我就可怜兮兮地说没事,接着路总裁发现我隐忍的痛苦,背着我走啊。” “不是,剧情的发展应该是你跑过来抱着我,然后热泪盈眶,深情款款跟我告白。” 路锦丰跑过去,双手勾住路稣年脖颈,笑容渐渐淡去,“不够浪漫,我觉得此刻应该是天空上烟花绽放,再是你跟我说一些矢志不渝的誓言之类的。” 路稣年抬高他下颚,笑容精致,“这些你觉得重要么?” 他诚实地摇摇头。 确实不重要,天崩地裂也要爱的,就问一句,天崩地裂该死的死的不该死的也死的,还有什么好爱的?于是,誓言最多就是吹牛。 “你上次讲的王子和狐狸的另一个版本的,真的还是假的?”他又问。 他笑声低沉,手掌抵在他后背,“应该是真的。” 王子和狐狸还有虚构出来的宝石戒指,其实,他虚构了一个虚构的故事,狐狸贪吃,王子无动于衷,而再反观现实我们自己,究竟是王子还是狐狸? 路稣年拉住他的手,两人并肩而走。 “路总裁,我在考虑我究竟是王子还是狐狸,难道你不觉得这是个引人深思的问题么?” “嗯,确实值得考虑,以我的观点来看,你必定是只狐狸。” 路锦丰勾起唇角,“真是悲哀,那我最后应该是死了,路总裁是宝石吧,我把路总裁吞到肚子里了。” “我是猎人,抓到狐狸后,不忍心宰杀,于是把狐狸放了。”路稣年跨步到他身前,指尖摩挲他唇瓣,忍不住贴合上去。 他哼了一声,环抱住坚实的臂膀。 “可惜狐狸最后还是回到了猎人身边。”他笑容懒散。 路稣年不置不否,将他搂到怀里,许久后,说道:“不错,猎人希望狐狸回来,可是他的小狐狸变得调皮了。” “所以……”他拉长尾音,看着路稣年。 “所以,嗯,所以……”路稣年咬住他耳垂,在他耳边呼出热气,他冷不丁一个哆嗦,路稣年拽住他的手,紧紧相握,“其实不是小狐狸变了,他这是回归本性,所以,我沦陷给了一只看似无害其实本性善良但是又强势的狐狸。”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写在末端 那么故事到此告一段落了 想过番外的问题,我是个有选择恐惧症的人,想写的番外好像有些多了,最终敲定不下来该写谁,以此来说明的话,我是不大愿意去写番外的。 将近三个月的时间,三十万左右的文字,其实并没有出乎我的意料,我的本意也就是是三十万字左右,应该算是中长篇吧。 故事本身就属于不美好的范畴,但它不虐,写的过程,遇到很多颈瓶,该怎么说呢,自我分裂吧,我的思维逐渐不受控制在分裂当中。 我常常处于随性和崩溃的状态。 小说里所有出场的人物,我都在努力去赋予一段较为有意义的生命,比如李哥,比如何妈,比如林镇里出现的人物,以及那个甚至没有任何特定描写的背包客,我都在以较为客观的姿态去描写和陈述。 拿它当做故事来看,不要联想太多,文章里所有的观点仅是作者站在每个角色以我的思维去写的观点,如果觉得不对,就当做是句矫揉造作的玩笑。 全文结束后,我心情是一种无可言语的沉重,不是不舍,只是存在某种无法言说的遗憾。我自己都不清楚在遗憾什么,只是莫名的难过。 在有关阳冬晚和郭子谦的问题上,不是没有设想让阳冬晚知道郭子谦的感情,也设想过让阳冬晚和郭子谦走到一块,只是,阳冬晚的抵触,还有父母方面的压力,我无能为力。我想不到比现在更好的局面,柯小敏也挺好的,现实当中这样的女孩终究是不多。 其实如果真的去看小说的话,真的不算是压抑,我试图以较为治愈的方式为每一种伤害背后默默画上句号,倘使你看完小说后心情异常平静,这便是我的目的所在。没有大喜大悲,没有谁惨死,没有谁悲痛欲绝,没有任何实质性背叛和欺骗,没有任何的报复,我始终相信任何不幸都会慢慢有所好转。 好了,以上都是我本人对小说的总体感受,本来还想长篇大论来着,完结后,我发现自己语言组织能力有所下降。 小说原名叫做孤独症患者,后来改了后居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改,两个名字好像都不怎么吸引读者,嗯,其实我还是挺中意前者的。 关于 分卷阅读141 - 分卷阅读142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分卷阅读142 南岛关于塔罗牌的,关于二十一号街,我以前发表过一篇20几万字的小说,番外里有介绍,所以我并不多做解释了,ps:我挺喜欢塔罗牌的,有时候睡觉前就喜欢占卜,虽然我很弱,不大内行o(∩_∩)o! 最后,点击评论收藏,你知道的,我比较难受,三十几万字小说的点击还没人家一个章节的点击,于是打击非常大。 那么现在就真的到此结束了。感谢支持的伙伴,也佩服自己的偏执。 分卷阅读142 - 分卷阅读15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的孩子,岂不是两全其美的法子? 可是阳冬晚应该是随意一说吧,就算不是,依照他那阴晴不定的性子,也很难说,即便明天答应了后天就变脸,还真是典型的吊儿郎当富家少爷,一点儿也不靠谱。 路稣年穿了一套黑色西装,银色和金色相间的领带,白衬衫打底,少了冷酷逼人的寒意,多了一些意犹未尽的成熟气息。 身后的阳冬晚倒是穿得凉爽,和路稣年一个夏天一个秋天。 “拜拜,下次来再给我泡蜂蜜。”阳冬晚冲路锦丰眨了下眼。 不是七点开始吗,现在撑死最多也就三点,就走? 路稣年和阳冬晚说了些什么,阳冬晚点点头,模样是少有的正经,然后一个人先离开了。 他想起身进到客厅去,路稣年向他走来,握住秋千的链子,他一下子没了方向。路稣年就好像一束光,强烈的光线拥有灼伤人的热度,看久了会伤,于是只能怯生生地往那个方向稍微看一下,迅速低头。 “晚饭后司机会来接你。” 那时候还不懂所谓的气场,他一直认为每个人的出场都是上帝精心安排,可能有些人华丽有些人落魄有些人不过尔尔,直到路稣年三番五次在他眼前出现。那种张扬到迷/离视线,邪魅到无法自拔,冰冷到宁愿窒息也不愿意闭眼的气息,他想原来世间还有一类人叫做路稣年。 “我一定要去吗?”路锦丰双脚着地,略抬高下巴。 路稣年嘴角微上扬,握住秋千链子的手放在了他柔顺的头发上,摩挲着说:“像路国安设的饭局,你玩失踪,他不会生气,只当你是个好孩子无非胆小怕事。” 如果没有那个电话,他会选择不去,可是路国安说得再清楚不过了,他不得不去。 晴空万里,阳光穿过枝繁叶茂的香樟树,树影斑驳印在草坪上,眼下十月中旬,南岛的秋天向来姗姗来迟,秋老虎的威风早已不在,散不去的热度不会让人烦闷,反倒舒服。 “我的意见是穿套入得了眼的衣服,别丢了路国安的老脸,嗯?”路稣年曲起膝盖靠近他脸颊,吐出的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往后躲,这次路稣年顺了他的意,放开他,把领带摆正便转身离去。 手足无措或者无地自容,来形容他在路稣年面前最贴切不过了,每当路稣年站在近处,他忽而就会忘记要做的事情,尽管很想忽略。 记事以来,没人让他这样,路稣年是第一个。 他不讨厌路稣年,为什么要讨厌,路稣年长得好看,除去追自己,待人接物都堪称为礼貌,说话正经不下/流的,做事也不会毛毛躁躁,如果不是因为嫉妒谁会讨厌这样外在条件优秀的男孩。 那是什么? 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说得就这种情况吧。一个站在高处,俯瞰芸芸众生,一个陷入低洼,卑微到尘埃里。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11难以抑制 李哥来的时候已经是六点半了,路锦丰正穿好衣服从楼上下来,李哥急着上前道歉,“这下班高峰期,路上堵车严重,耽误少爷时间,实在不好意思。” 放在床上的衣服,牌子都没摘,和路稣年同款的,他不会笨到不知道谁放在那儿的。第一次穿西装,怎么都觉得别扭,他理了理衣领,“现在去应该还是来得急的。” “少爷吃过饭了吗?”李哥搓着双手,问道。 路锦丰看他那做错事后连自己都不能原谅的表情,笑了,“刚吃了,你来得不算晚,走吧。” 去服装大厦的路和去学校是同一条路,如果不堵车,运气好的话半小时是没问题的,只是,一般情况下,五点到七点这一段时间,堵得最为壮观。 拜这场轰轰烈烈的堵车所赐,足足晚了二十分钟。 刚一下车,李哥就趴在窗户上,“少爷,老板交代还有事,就不能陪你上去了,坐电梯到四楼,有个活动大厅,那就是大赛现场。” “好,我先走了。”他点头道。 一进到大厦里,各种各样的鞋子和包占据了视线,导购员就热情地迎了上来,露出标准微笑问他有什么需要为他服务,说到底他就是紧张,紧张到看见漂亮的导购员小姐就不自觉脸红了。 “谢谢,不需要了。” 导购员是附近建筑学院的兼职生,眼前清秀的男孩那害羞地模样,姐姐呵护弟弟的心情油然而生,见着他穿着打扮,试探地问道:“你是设计大赛邀请的嘉宾吗?” 他点头,导购员领他到电梯门口:“四楼左拐就是了。” “谢谢。”路锦丰笑得腼腆,邻家弟弟的模样更是深入人心。 一旁的导购员仍然保持微笑:“我同学也参加设计大赛了,要不是有事,真想上去看看。” 到现在他也不知道是以什么身份去大赛现场,不管怎么说,这样的身份不是多余就是尴尬。 “……那么接下来是由选手楚君心带来的作品《蝶变》,其实对于楚君心相信在座的各位应该都不会陌生,闪耀集团创意部首席设计师最得意助理也是上届设计大赛的亚军得主,今晚很期待他会带给我们什么样的震撼,有请楚君心和他的模特上场。” 主持人穿着粉色礼服,声音不妖不媚,带着些意犹未尽的柔和,说完后就退出聚光灯外。 服装大厦的设计大赛每年举办一次,每次举办的时间四季轮回,今年轮到秋季,设计大赛虽然没有具体的主题,但是应运而生的道理势必都要懂。 所以设计大赛的所有作品讲究实用原则,不会浮夸到只能在t台来回走秀过一过目,惊艳了观众的眼球却也就安了时尚的名义穿在大牌身上走红地毯参加各种颁奖典礼,而不能在大街穿着。 模特已经走了一圈了,男模是简单的格子衬衫纯黑修直筒裤,女模特则是宽松针织衫和一件纯黑牛仔短裙,路锦丰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两手规矩放在大腿上,就这么盯着台上看,这就是碟变吗?作品名和设计的衣服好像没多大关系。 血液好似在太阳穴中沸腾,他想过很多种设计大赛现场的景象,还是惊叹一把,玻璃与灯光光的作用,呈现出华丽不失浪漫的效果,摇晃香槟的的男士,穿戴优雅的高贵女士…… 上流社会的生活就这样讲究吗? 空气中弥漫一层淡淡雍容华贵的颜色,t台一侧巨大的珍珠间隔五秒喷出半米高的水花,随后五光十色,那种刻意营造的古典却又无处不参杂着时尚的元素总在不经意间博得人们的眼球。 菱形的玻璃桌,看似无规则其实在t台看的话刚好呈现出路家公司门口l的标志。 路锦丰拿了一颗提子塞进嘴里,“ 分卷阅读16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一定是我没有艺术细胞,不然怎么看不出楚君心作品的寓意。” 听到说话声,他歪过头想知道谁还有和自己一样的心声。他不认识,谁也不认识,现在看见柳陈安,分外亲切。 荒山野岭看见一只小白兔,权当是你和小白兔相依为命。 而柳陈安就是那只小白兔,今天她穿了件奶白色的长袖,灯芯绒背带裤,头发还是马尾,干净利落,路锦丰一回头她调皮地吐吐舌头。 “早知道我就穿我那件玫瑰色的晚礼服了,站你旁边多般配,一个西装革履面容清秀,一个优雅端庄水灵活泼,你说是不是?”见他吃惊呆样,她就真忍不住撩拨他几句。 “第一次穿,其实很不习惯。”路锦丰笑。 柳陈安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随手拿了一块小蛋糕整个往嘴里塞,过一会才说:“楚君心参加上届设计大赛的时候我也来看了,他的作品的名字我现在都印象深刻,叫《夏之幻》,大多女孩都会沉迷在他的作品名字中,从而忽略作品本身的寓意,大概我就是这样一个肤浅的人吧。” 像是提醒又颇有自嘲的味道。 这时候主持人又在介绍下一位参赛者了,看见女孩撅着嘴的模样,他更多的是一种茫然。 他的父亲在不久前接他回来,这样的话题于他未免是讽刺,他不懂,楚君心他也不知道是谁,设计大赛有什么用他也不知道,更别提上届的夏之幻。 柳陈安心思缜密,他脸色平静可终归不对劲,咧嘴而笑,两酒窝深陷,“你还欠我钱没还,打算什么时候还啊?” 上次资料费的钱柳陈安给自己先垫上,后来就忘记了,不好意思地笑说,“我真的忘记了,礼拜一再给你成吗?” “这样吧,明天一起吃顿饭。”柳陈安狡黠地眨眨眼,深怕他没明白,“你请客,就当是还钱。” 一听要吃饭,他就显得没了分寸,看着那水灵灵的女孩,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到最后还是柳陈安拉着他的手击掌,说不能反悔才算是真正尘埃落定。 “接下来登场的选手是本次大赛里服装大厦论坛里冠军呼声最高的一位选手,初赛时候的作品《野狼赤壁》横扫整个论坛,引起了本届各大举办方的热议,今天他带来的作品《燕归来》,有请权凯霖和他的模特。” 两位男模,三位女模首发走向t台,以深蓝为基调,以此呈现渐变效果,若隐若现的翅膀在转身之际依旧应接不暇引人深思,最后设计师手拉两名模特弯腰道谢。 柳陈安感叹:“终于等到权凯霖了,论坛上的照片简直帅呆了,没想到还真见到真人,男神啊!” 而他的脑袋轰然炸开了锅,锅里的油达到了一定热度,一盆冷水浇灌,于是满是霹雳啪的声响。 是阿凯霖,阿凯霖怎么会来,他几乎是叫出了那三个字。 难以抑制地激动喷薄而出,顾不得谁了,他要见阿凯霖,他有话要对阿凯霖讲,匆匆一别之后,再见面谁能料想会是这样的情形。 后台里的人虽然扎堆,也不至于没秩序,模特们化妆的化妆,闲聊的闲聊,玩手机的玩手机,他的出场不过是舞台下拿道具的幕后,没人会去抬头看他。 路稣年正和年轻的化妆师聊天,见到那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此刻还四处张望,眉头微皱,说了声抱歉大步走过去,“你挡道了。” “对不起。”他偏头看见是路稣年,沸腾的心冷凝了不少,“我只是进来看一看。” 他满脑子都是阿凯霖,他真的很想和阿凯霖说一说话。 “不知道小少爷是来看人还是欣赏设计者们的作品,嗯?”路稣年语气里是直白的嘲讽。 可是他必须要见到阿凯霖,失了这次机会,他觉得可能会很久很久才能再见面,不该是这样的,阿凯霖就在这里,他不甘心就这么错过。 “哥,我不打扰你也不打扰谁,你就让我在这里呆一下,就呆一下好不好,我不会影响他们的,我只要十分钟,给我十分钟。” 近乎乞求的声音,还夹杂颤抖,他怕失去,也怕他的驱赶,他要的时间并不长。 “你有什么事?”路稣年直言不讳奔入主题。 “我……”我只是想见一见阿凯霖,可是这话对着路稣年,他说不出。 另一间休息室的门打开了,男孩抓抓额前的刘海,卷边的裤脚,运动鞋左边是三叶草的标志,面容里透着不耐烦,却让人怎么看都觉得好看。 忘记了,一并都忘记了,他看了路稣年一眼,几步的距离他硬是用着奔跑的速度,脸不红心不跳地堵在休息室门口,“阿凯霖。” 眼看男孩不耐烦的表情要爆发,却在看见眼前的人时,慢慢收敛了戾气,阿凯霖手抚上路锦丰的脸颊,“怎么了?” 这一刻他盼了好久,连在梦里都在等待,此刻阿凯霖就在身边,千言万语…… 他很争气,可是眼泪不争气,他受不了这样的自己,看得越久,眼睛就越酸。 阿凯霖啧了一声,有些没办法,语气里虽然不耐烦可是却听着温暖,“怎么跟女孩似的,不是羞答答就是抹眼泪。” “我不想哭的,可是眼睛就是好难受,我忍不住。”极力为自己辩解,却又更显得委屈,到最后眼泪就真的滑落了。 阿凯霖把他拉到独立休息室里,拿来纸巾小心翼翼抹去脸颊两边的眼泪,“就你这样的以后娶了老婆被老婆骂几句指不定夜里还躲在被窝里哭。” 这人总有办法让自己狼狈的时候还能忍不住笑出声,他说:“才不会,我要娶一个比我年纪大的老婆,贴心善解人意,不会无理取闹。” “好,以后你就在家带孩子,你老婆又当爸又当妈,处处让着你,还要养着你。”他坐在沙发上,阿凯霖半蹲在他前面,仰头说。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12醍醐灌顶 他用额头顶撞阿凯霖,想用力的到最后只是额头相抵,他声音很轻:“你是不是怪我一声不响就来南岛了?” “要听实话吗?”阿凯霖如是问道。 他点头,只听阿凯霖呵了一声气,双手自然搭在他肩上,脸上的表情不算凝重,常年冷峻的脸上此刻依旧是冷若冰霜,“塔沐说人有改变不了的现世,命运捉弄在所难免,但我还是很生气,你总是不听话。” “对不起。”说这话,他哽咽了。 “说你傻你也一点不谦虚,南岛不比林镇和烟市,像你这样的被人卖了怎么好呢?”阿凯霖看着他,露出一抹似是而非的笑。 啫喱水的气味随着呼吸扑鼻而来,不会浓重,淡淡的,就像阿凯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他讨厌浓重的香水味亦 分卷阅读17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如刺鼻的烟味,可是在阿凯霖身上他就觉得不那么难闻了。 那种因为压抑而不得释放硬是要逼迫自己噎着藏着,直到无疾而终欺骗自己说没什么的的事,因为这样的人的存在,他就觉得天塌下来也有他顶着。“阿凯霖,”他在他耳边,一边又一遍唤着。 阿凯霖摸摸他有些凌乱的头发,“现在过得还好吗?” “我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好,大概每一种好都需要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这样才算是好吧。” 要是说好,阿凯霖怎么会相信,要是说不好,阿凯霖的脾气很火爆,处理事情偏激不计后果,于情于理,他只能选择更好地来说。 “我希望你过得好,而且是必须要过得好,锦丰,你懂吗?”阿凯霖眼里闪着漆黑光芒,“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塔沐那样的生活方式,现在既然来了南岛,什么该争取什么该属于自己什么适合自己,都给我理性判断,有时候错一步万丈深渊退一步悬崖峭壁,我不需要你走最好的路,仅是想你对自己好一些,不要让别人欺负。” 他不犯糊涂,阿凯霖的话他从来他明白,他眨了下眼角,吸吸鼻子,脸贴在阿凯霖肩窝,“如果你是我哥哥该有多好。” 不是一直都充当这个角色么,阿凯霖斧正他脑袋,拍拍他脸颊,“我不在你身边,离开了林镇,也要学着好好生活,替你妈妈争口气,你要不好了,她也不会好。” “我妈她……” 工作人员推门进来,冲路锦丰微微一笑,然后走到阿凯霖身边,“比赛已经结束了,结果还没出来,两天之后公布成绩,接下来是例行晚会,届时设计大赛的总负责人会在现场做大赛最后的详细解说。” “嗯。”阿凯霖看了路锦丰一眼,“你什么时候回家?” “回家?”是路家还是林镇的家,他其实是想问。 阿凯霖不耐烦了,“算了,再说吧,手机带没,我换手机了你记下我号码,谁欺负你了打电话给我,别给我憋着,到时候我亲自教训那些惹你的人。” “没人欺负我,也没人卖我,你不用太担心。”他摇晃着阿凯霖胳膊,试图安抚这发怒的狮子,他总觉得阿凯霖像狮子王,威武,有干劲,而且正义感十足,同时还具备浑然天成的野性。 他没带手机,也没刻意去记自己的号码,他记性好,阿凯霖说了一遍他就记住了阿凯霖的号码,或许都是这样吧,有些东西不刻意去记,永远习以为常,直到真正用得到的时候才发觉自己一直以来都错了。 出了休息室直至现场他都和阿凯霖一起,期间没有见到路稣年,暗自松了一口气。 台上正好是路稣年在讲话,听的人聚精会神,偶尔还会窃窃私语表示对路稣年的赏识,阿凯霖问:“你怎么了?” 他微微一笑,“就觉得前三名的前途无量,奖金丰厚不说,第一名还有机会直接路家公司签约,成为设计部一员有机会韩国深造,听起来不错,你要加油。” 阿凯霖伸手摸他脑袋的手在半空中僵住,最终放下,“说什么呢,才高中生去哪深造,再说了真要出国也不会去韩国。” “为什么不去韩国我觉得挺好的。”路锦丰不解地问他。 “嗯。”阿凯霖没解释。 等到再抬头时路稣年已经不在台上了,掌声不断,有个年轻的女孩走过来,恰好是刚才一楼的导购员,“不好意思打扰了,楼下有一位说是你朋友的人在等你,说希望你快些下去。” “我朋友吗?”他不确定地问。 导购员给了他一个再肯定不过的答案。 虽然没弄懂这朋友的意思,经不住好奇便随导购员一同进了电梯,阿凯霖说和他一起去,他没异议,只是一旁的导购员不好意思地强调说他的朋友希望他独自下去,这不免加深他的好奇心。 南岛的夜景正如它的头衔,led灯光炫彩夺目,荧屏上变化着的广告,鸣笛声不减,无处不彰显这个摩登时代中它所代表的中坚力量。 站在旋转门外,等了一会后,神秘的朋友还是没有出现,好似被骗了,他哪来的朋友?柳陈安算是朋友吗?可她不会把事情弄成这样,阳冬晚?那就更加不可能了,那会是谁? 该不会是阿凯霖吧,脑中一闪而过临走时阿凯霖的眼神,不会真的是他? 由远至近开来一辆车,灯光正中眼睛,他慌忙用手遮挡住。 “上车。”路稣年打开车窗。 “不能等等吗?” 路稣年扬起好看的嘴角,“可以,李哥有事今晚不会来了,你要么留在这里要么自己走回家,十点过后没有公交,打的也不是不可以,选择还是很多的。” 说不清,总之是沉默,然后沉默中漂浮的尘埃吸到肺部,你难受,但是这样的难受表达不出来。 甚至没有机会和阿凯霖道别,他又再一次先行一步。 随时都会被引爆的炸弹横空在他和路稣年中间,不是被迫上的车,但是那样的和被迫有什么区别,他,似乎可以选择的并不多。 一路上延至下车,共同的语言叫做沉默,谁都没有在客厅停留。 进到卧室就解开领带,迫不及待脱掉与自己完全不相符的衣服,他需要用冷水从头到脚浇灌,头脑发热,再这样下去他都快要神志不清了。 单就这一天,他觉得经历了太多,意外,措手不及,隐忍,兴奋,还有心慌,不是五味瓶,是比五味瓶更加错综复杂的人生百态。见到阿凯霖的喜悦之情让他忘记了诸多的烦恼,他甚至还来不及问阿凯霖他的妈妈在家怎么样,那些蜜蜂现在还好吗,临近冬日好多蜜蜂都会不幸死亡…… 他就这样和路稣年回家了。 十月中旬的冷水,这样的冷度在南方尚且能接受,只是心里那股莫名的伤夹杂愤怒,一想到还是会有一股寒意。 水从脖颈到锁骨流向小腹最终滑至脚踝。 路稣年穿着浴袍,腰带松松散散,还是打了个结,看见他出来,侧躺在他床上勾起一抹笑。 刚经历一场冷水铺天盖地的洗礼,这一刻的震惊更是弥足可怕,足足愣了半分钟才恍恍惚惚地走过去,路稣年要做的或者要说的,他从来猜不透,他不按常理出牌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他就站在床边,等待接下来要面临的,轩然大波也好冰天雪地也罢,他不介意。 时间一分一秒,站得久了,他头发还在滴水,棉质的睡衣湿掉的痕迹很明显,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凉意。 也许心里的冷比这冷上一千倍吧。 好景不长,路稣年说:“时间不是太迟,我们谈谈,在此之前,你的头发最好用吹风机吹一吹,我看着心疼。” 他没去应答,更是没话说。 吹风机的声音是一种噪音,心烦 分卷阅读18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意乱,不过此刻还好,至少掩盖了多了一个人的存在而变得不自然的心理。 “今天的事情很抱歉。”他不知道要谈什么,不过要谈的内容少不了今天后台发生的事情。 路稣年一条膝盖弯曲,斜靠在床头,在路锦丰没防备之际一把扯住他胳膊,沐浴露的清香混着洗发露,彼此之间不同的香味混搭成一种传入神经中枢。 毫无防备下跌入路稣年怀抱,路锦丰慌了,赶忙着要起来,路稣年手穿过他腋下,附在他耳边,“路锦丰,我们打个赌,如果权凯霖获得这届季设计大赛的冠军,我答应以后不烦你,如果不是……”他顿了顿,眼里的笑意深厚,“你给我上一次。” 猛然间犹如醍醐灌顶,被人灌了一瓶清醒剂,路稣年的话是什么意思?两个男的,身上流淌的血液有一半来自同一个人,他是疯了才会这么说! 他的世界狼藉斑斑凌乱不敢,而路稣年的话如一把千年冰冻的利剑,刺进心脏然后不见一滴血。 这样的赌约本来就不公平,而这场赌注本来就荒唐,他不懂路稣年,更不明白这样的赌注意义何在。 他越是挣扎,路稣年横在脊背的手便是箍地越紧,路稣年抬起他下颚,平视他,“世上本没有什么所谓的公平或者不公,凡是能争取就要敢于同命运搏斗,否则只会更惨。” “我不赌,你放开我。”他语气坚定,却少了底气。 路稣年轻笑,嘴贴在他耳廓,有意无意触碰他柔软的耳垂,“还有一种选择,不赌的话,我们现在就做。” 左手顺着脊背下滑,拉高他的睡衣,路锦丰一个激灵,他吓坏了,抓住路稣年左手。 强装镇定后语气生硬地说;“我不懂为什么会这样,哥,我恨路国安,他害得我妈如今一个人独守着今后所有时日,他没给我任何称得上是父亲给孩子的爱,你讨厌我,无非是觉得我妈妈破坏了你家人的幸福,而我的到来让面临了家产的威胁。哥,我什么都不要,我妈她说过她永远都留在林镇不会再来南岛,她不会破坏你们一家三口的幸福,她不会,我也不会,所以,到此为止吧。” 对,到此为止,终止现在的荒唐,今后的疯狂,他受不起。 “幸福?”路稣年冷哼,捏住他下颚的手甩开,彼此间的距离来开了一些,“路锦丰,你太天真了,就路国安那几个臭钱你以为我稀罕?真替你感到悲哀,路国安还没有告诉你我妈死了么?” 积压在心底的无限哀愁终于怎么也停不下来了,既然路稣年也恨路国安,那么他错了什么,让路稣年对自己恨之入骨,百般刁难,还要忍受各种屈辱? “对不起。”他好像对谁都亏欠,可是好像明明就是世界负了他,为什么说对不起的都是他? “没事,我不会怪你的。”路稣年拉近他,在他额头落下一吻,而后语气异常温柔,“今天我累了,所以还是按照赌约上的来吧。” 不等他再有任何说辞,决绝地转身离开,亦如那冷峻的侧脸,深邃冰冷的眸子,留下意味深长的一句话,留下惊愕的他。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13性情突变 路国安回来了,一大早上客厅里便是不同往日。 “设计大赛的成绩按理说今天就会公布,怎么调到明天去了?”路国安正在看早报,路稣年下楼,他问道。 路稣年倒了一杯温水,坐到他对面,“评委的打分占百分之七十,现场的嘉宾也会有打分,占百分之十五,剩下的比例,网上服装大厦论坛上发布了各位选手的作品,只要注册了账号就可参与评分,网上的截止日期是在明天早上,所以明晚会公布大赛名次。” 路国安把报纸翻向另一页,不动声色,过了一会才说:“论坛投票也是你的主意?” 这时候,路夫人从侧门进来了,怀里抱着一直可爱的海棠兔,笑容温婉地朝路国安那边走去。 “服装大厦副经理的提议,据说在去年就准备实行,被顾前温否决了。”路稣年冲路夫人微笑。 路夫人怀里的兔子温顺,好像怕生似的,一直不敢抬头。“一大早的都聊什么呢?没有个家样,公事竟是往家里送,我看啊还是锦丰最听话。” 被点到名字,明显身子一僵,见女人正看向自己,面露笑容,他一直以为她是路稣年妈妈,那时候还在困惑要怎么称呼她,现在更是觉得难上加难。 “是啊,妈说的对,弟弟最懂事。”路稣年俨然是个孝顺的的长子,懂事的哥哥。 路夫人抚着兔子的毛发,“可惜了昨天你爸有事实在脱不开身,不然还真想看看你一手策划的大赛,听许夫人说很是精彩。” “还说不谈公事,你这说的又是什么事,好了好了,该去吃饭了。”路国安笑说,“对了,锦丰,看了设计大赛,有没有哪件作品感兴趣。” “都好,印象深刻的就是《蝶变》了。”他如实回答。路国安看了路稣年一眼,看向他时,似是满意地点点头。 其实想说阿凯霖的,只是那时候他一听到权凯霖三个字哪还有其它心思,如果他说了阿凯霖的作品的话,那……他不愿去想了,多余的话憋着也不要说给不愿意听的人听。 饭后路国安去公司了,路夫人抱着海棠兔出了客厅,等回来后手上的兔子改成了包装精美的礼盒。 脸上的笑意始终未散褪去,走到陆稣年坐的沙发旁坐下,语气柔和:“你喜欢的鸡仔饼,这是格仔饼和糯米团,你庆阿姨送的,还有虾仁,本来还买了烧鹅,你爸爸他说时间一长就不新鲜影响口感,南岛不是没有烧鹅,所以只好随了你爸。” 茶几上摆放的香港特产,路锦丰眼睛一眨不眨注视着盒子里的格仔饼,路夫人见了,脸上笑意更浓,“稣年,把格仔饼给弟弟拿过去。” 路稣年看他一眼,把盒子挪到他桌前,笑道:“香港正宗格仔饼,要不要来一个鸡仔饼。” 对于吃的他向来不懂得矜持,哪怕苏凤梅一再念叨,说不管谁拿东西给自己,都要学会婉拒,即便再喜欢。 可他不会假客气,喜欢了也不会掩饰。 拿了一个格仔饼,咬一小口有些像吃蛋糕一样,蜜瓜口味充满浓郁的蛋香,不禁多看了看鸡仔饼。 “喜欢吃的话明天让你叔给再带些过来,光鹏明天回来。”路夫人说。 见路夫人的目光正往自己身上看,他笑容更是腼腆,不自觉头就向下低了些,他看不出路夫人的年纪,只知道路夫人的名字叫罗薇,其它的他一概不知。太过年轻的脸,他终是放不下过去也放不开现在。 年轻的后妈,攀登事业顶峰的父亲,能力丝 分卷阅读19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毫不减的哥哥,他顶着小少爷的头衔实则就是一个私生子,如是,无非是越发的低矮。 这份自卑早就深入骨髓,以山河为临界点,城墙为界限,暗无天日。 周一不意外地和路稣年一起去学校,在校门口阳冬晚掐准了时间迎面而来,清新的校服硬是穿成了嘻哈风格。 “啧啧啧,丰丰,来得早真不如来得巧啊,这都能撞在一起。”阳冬晚手搭在他肩膀,特哥们好的样子。 路锦丰实在适应不了阳冬晚突然地性情转变,任由他搭着,路稣年从后面踹了阳冬晚小腿一脚,惹得阳冬晚嗷嗷叫,看路稣年那眼神幽怨连连。 “郭子谦怎么没和你一起?”路稣年问。 “那家伙现在叛变了,整天和白衡黏糊在一起,看着恶心。”不说还好,一说就火大,昨天约好去梦幻世界打桌球的,等了一个多小时,打电话才知道他和白衡在体育馆看篮球赛,白衡是兄弟,他和自己还是发小,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路稣年脸色平静,“白衡和他一起,你至于这样?” “怎么不至于,哼,白衡就是个娘娘腔,他一个傻大叉,迟早给生吞活剥。”阳冬晚更加来气了。 “看来郭子谦还真是让你操碎心了。”路稣年弯弯嘴角,越过路锦丰,往雕塑右边走去,南区教学楼和北区方向相反。 路稣年走后,想着还横在自己肩上的手,说了又怕阳冬晚没完没了,不说可怎么都觉得别扭。 干脆不温不火看了又看阳冬晚,后者情绪此刻很悬乎,怕是还处于怒火当中,只得了了。 教室里人差不多到齐了,他和阳冬晚两人并肩哥两好地走进去,惹得一双双眼睛直呼不现实。这阳冬晚平日里的表现大家是有目共睹的,路锦丰就是个乖学生典范,就算是倒着看两人放到一块也是不搭。 阳冬晚刚缓和一些的脸色,进到教室后变得更加捉摸不透,他位置有人,坐着一男生,是白衡,正和郭子谦聊天。 “你让开。”走到郭子谦身边,阳冬晚语气极端恶劣。 “你吃炸药了,嗯?”郭子谦起身,问得恰是一回事。 阳冬晚呸了一声,坐到了郭子谦位置上,并拍拍桌子示意路锦丰别站着赶紧坐下。 气氛一下变得尴尬,坐在阳冬晚位置的白衡好像察觉到什么,对郭子谦说:“差不多也要上课了,等有空了再接着聊。” “那好,具体时间我会再问问我姐,到时候通知你。“郭子谦笑说。 白衡走了,郭子谦不明所以往后看了一眼,坐在了阳冬晚位置。 他没见过白衡,仅是猜测,白衡和郭子谦什么关系,而阳冬晚为什么愤懑,仅是他们的事,这些均是和他没有关系。 从昨晚开始他就惴惴不安,路稣年那晚的话就是警钟,无时无刻不在敲响提醒自己。 他承认他怕,恐惧就像黑夜,一旦夜幕降临就席卷而来,赶也赶不走。 数学课阳冬晚时不时朝他露出无害的笑容,他眼随老师,老师在哪儿他看到哪儿,阳冬晚无聊就在草稿纸上画两横两竖互相交叉,“路锦丰,我们玩井字棋。” “我要听课。”他头也不歪应道。 阳冬晚靠过去,拿过他手里的笔,“听什么听,你就算考零分,大学照样挑。” 深刻体会到那会班主任安排座位时犹豫不决的心情了,不是没有她的道理的,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成天被这些歪门邪道熏染,任你多有自信多优秀自制力再好,难免不被抹黑。路锦丰趁老师写公式的功夫,说:“笔还我。” 阳冬晚:“玩一局,你赢了有奖励,你输了接着玩,平局午饭我请客。” 总之无论如何他都不亏。 阳冬晚首当其冲在中间打了个叉,路锦丰从抽屉下拿了只原子笔,在左上角画了个圈,阳冬晚认真地在圈下打了个叉,路锦丰皱皱眉,赌了阳冬晚的路。 “你也不完全是书呆子嘛。”阳冬晚嘿嘿地笑,右上角两笔。 左下角画了个圆,“我本来就会玩井字棋。” 阳冬晚来乐子了,拍拍坐郭子谦现同桌,“马屁,让四眼仔把象棋传下来。” 过了一会马杰非把象棋放到了桌上,若有所思看了路锦丰一眼,不说话。 “来来,我们玩象棋。”阳冬晚喜滋滋地打开折叠的象棋盘,取出象棋。 “下课后去我办公室,师生两一决高下如何?” 阳冬晚惊恐地仰头,看见数学老师一脸慈祥,立即把视线转向路锦丰,路锦丰做课后习题,“我错了老师,不应该在课上做小动作,不尊重你还影响其他同学,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爸爸妈妈对我所给予的厚望,您继续,接下来我一定认真听讲,绝不辜负您的谆谆教诲。” 及时认错,句句真理,尽管知道阳冬晚是扶不起的阿斗,不过这翻话说得漂亮,老师满意地点点头。 路锦丰不得不佩服阳冬晚化险为夷的能力,简直是名嘴,老师连象棋都没有没收。 一下课阳冬晚就缠着他玩象棋,他不会玩,阳冬晚大义凛然:“没事我教你,我做你老师。” 他就知道个马走日相走田,这个还是以前自家附近的小弟弟学象棋他爸爸给自创的口诀,小孩其它没记住就是整天背这一条,整地他心里也在默念。 “下课了你让别人和你一起玩吧,我真的不懂。”路锦丰挪了挪凳子。 “别啊,我就想和你一起下。” 要是换做以前,阳冬晚肯定会几番嘲弄,现在近乎撒娇,他就没辙。“一时半会我也学不会,你玩着也没劲,你还是和会玩的人一起下吧。”他想不出更好的理由去回绝了。 柳陈安坐在第二组第三排,他们是第三组第五排,柳陈安拉着凳子过来坐在路锦放桌子侧边,“我会,我来玩。” “我不跟女人玩,没劲。”阳冬晚当即否决人家的好意。 “就是个二货,谁要跟你下,我跟路锦丰下,你当军师不就成了。”柳陈安摆弄着象棋,把黑棋摆在规定的位置上,又把红棋给摆放好,“下节课老师请假,本来是和英语老师交换的,英语老师家要听课,没时间,所以就做物理练习卷,没有老师来,玩一局的时间绰绰有余。” 路锦丰看了看柳陈安跃跃欲试的模样,又看看阳冬晚不屑一顾的表情,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要不就你们两个玩,我真不会。”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14未知变数 课铃声响了,阳冬晚拍拍他肩膀,“你和她下,我教你。” “就是,路锦丰我和你下,他教你,不然他要输给我会很没面子的。”柳陈安适当地煽风点火。 分卷阅读20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阳冬往切了一声,“死女人,你别给我趁口舌之快,谁输谁赢玩了再下定论。” “拭目以待。”柳陈安挺卒。 “跳马。”阳冬晚说。 路锦丰没听清,回头疑惑地瞅了他一眼,“什么?” 阳冬晚嘿嘿地笑着:“马走日,像这样。”阳冬晚示范给他看。 柳陈安继续挺卒,阳冬晚继续指点,“跳马。” 他依葫芦画瓢,举一反三的道理还是懂的,柳陈安不说话,把炮移到将的上方,“阳冬晚,你别唬弄我。” “谁唬弄你了,这叫战术,小女子不懂。”阳冬晚笑得颇为奸诈,“小丰丰,让丞相大人赶紧护驾。” 别说一天了,路锦丰就觉得给他一个星期,他顶多凑活知道哪个棋怎么走。一局结束,柳陈安那一边就是秦岭淮河一线,成功分割南北方,一面阳一面阴,左边的棋片甲不留,右边的除了将和炮不在了,其它的都还完好无缺。 课代表发来的物理卷子他还是空白的,收好棋后他就开始认真写卷子,阳冬晚也没打扰他递给他一根士力架,顾自玩手机一边嘴上还衔着半个面包。 午饭他没打算去食堂吃,罗薇问他在学校吃得还习惯吗,他说还好,结果一早的罗薇给他准备了便当,说学校伙食再好也代替不了家的味道。 平日里习惯迟起的人一早就给他准备了便当,不是说便当就真的比学校食堂的好,‘学校伙食再好也代替不了家的味道’这句话一瞬间就像某种被下了魔力的种子,迅速长大,以至于他觉得真的挺好的。 阳冬晚说的请客倒也是没有忽悠他,他不去阳冬晚以为他是因为不好意思,人生大道理侃侃而谈,最后他说家里带了便当,阳冬晚才嘴一裂,“早说嘛,还以为你害羞,都是年哥家的人,还跟我客气什么。” 说到底就是沾了路稣年的光,“你和我哥都是一起吃午饭的吗?”他问。 阳冬晚手机塞裤兜里,顺手默默他头顶,“不经常,有时候年哥和他朋友一起,有时候会和他女朋友在外面吃,我啊一般和郭子谦一起,不过沧海桑田世态炎凉啊,说变就变。” “他有女朋友了?”路锦丰心问。 郭子谦刚才还出了教室,现在又回来了,阳冬晚也不看他,倒是疑惑地瞅了路锦丰一眼,“年哥和他女朋友两年了,这你都不知道?” “嗯,我不知道。”他说。 阳冬晚见他真不去,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和郭子谦擦身而过头也不回,要多潇洒就有多潇洒。 便当里有荷包蛋、豆角、藕片、鸡丁还有腐竹,他就竟挑藕片吃,等藕片吃了他就吃豆角,吃了几口饭就饱了,盖上盒子,塞进抽屉里。 郭子谦坐他旁边,以前安静也就算了,可这感觉怎么都不对,“吃这么一些就饱了?” 他露出笑,“有些干了,没什么胃口。” “喝饮料吗?”郭子谦递过去一罐雪碧。 “谢谢。”他接过雪碧,拉开铝盖,含了一大口在口腔,二氧化碳在嘴里泛滥成灾。 相较而言,郭子谦的谦谦君子,阳冬晚就是那种吊儿郎当的脾气差品行差的坏小孩,其实小孩还是和小孩相处才能有的聊,虽然聊的话题扯得不着边际。然而,和郭子谦,他能做的就是安静地看书认真地写作业偶尔发呆。 所有的这些,在郭子谦眼里全都是烟云,不碍眼不吵不闹他图个亲近,这样最好。 是这样的吧,他在心里想。 设计大赛的的成绩首先在网上公布,路国安把路稣年叫去了书房。 “华语娱乐晚报的事情我只当是哗众取宠,但这是怎么一回事,权凯霖和锦丰的合照在各大论坛置顶,你竟然说不知道,现在权凯霖分数位居榜首,冠军势在必得举办方不可能去更改,锦丰的身份不是秘密,权凯霖也是林镇的,还是黑龙弟弟,你当这是闹着玩吗?要是服装大厦设计大赛的权威性被各界人士质疑,引起韩国和纽约那边公司的注意,这将是一笔多大的损失你自己想想看。”路国安一掌拍在书桌上,钢笔顺着力落在了地上。 路稣年捡起落在地上的笔,声色没有起伏:“权凯霖有这样的实力,海选的时候就已经崭露头角,他是丽龙公司董事长的弟弟,才更显出大赛的包容性和公平性,至于照片的事情,论坛首页已经做了声明,权凯霖和路家小少爷是同学关系,两人见面仅是叙旧,论坛版主已经做了相关调查,确定帖子上的照片是大厦内部人员拍摄。” 路国安稍稍平了气,“照片的事暂时不要让锦丰知道。” “是。” “别让他和权凯霖走得太近。”路国安说。 “我会注意的。”路稣年想了想:“香港投资商的事情处理地怎样?” 路国安语气没了先前的威严,“方先生百分之三的股份转手给了茹倩,十一月三号茹倩生日,她母亲一直在南岛,所以生日派对会在南岛举办,你有空就安排安排带锦丰一起去。” “嗯,没什么事我先上楼了。”路稣年看了一眼桌上的报纸。 有关路稣年女朋友的事情,有关阿凯霖比赛成绩的事情,以及路稣年亦真亦假的赌约,他心慌地恨不得一觉之后就不要醒过来。 清醒的时候就会有烦恼,睡着了就权当做梦,醒来后也会什么都不记得。 这夜的风平浪静出乎意料,而路稣年对于那件事只字未提,由此猜测,阿凯霖一定是冠军了。不是不愿意打电话,是他对自己太自信,竟然又把阿凯霖的号码忘记了。 他和路稣年不会并肩走在一起,不是他快就是路稣年走在前面,眼看着雕塑后就要分开了,他加快步伐追上去,“哥。” “有事?”路稣年一手插裤兜,没有褶皱的校服干净舒服,阳光下,掠过一丝风,吹起额前几缕的留海。 他努力平息暗涌的洪波,与路稣年对视,“设计大赛的成绩公布了吗?”他问得很小心。 “不是说不赌?现在是在惋惜,后悔当初鲁莽行事?”路稣年哂笑。 不是后悔也不是惋惜,他是在怕,前所未有的惧怕。 “我就想知道比赛成绩。”其实无论阿凯霖是不是冠军他都替阿凯霖高兴,在他心里,阿凯霖几乎无所能耐,但凡所有男孩会的本领他仿佛都精通,最重要的是他低调不会去卖弄。再此基础上,阿凯霖要是冠军,便是如虎添翼。 路稣年没说话,往前走了几步,回过头:“路锦丰,与其担心这些有的没的,不如多想想自己。” 他停在原处,与路稣年几步的距离,“阿凯霖是我朋友,他成绩好我替他高兴,他成绩不理想,至少让我心里有个数,我没有其它意思。” “还真是情深,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不直接问 分卷阅读21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路国安,乖儿子有心讨教做爸爸的高兴都来不及。”逐字逐句都是嘲讽。 一定是疯了才会问路稣年,路稣年讨厌自己,恐怕远比他想象里的讨厌还要讨厌,就像他无法预知路稣年讨厌路国安到什么程度,而路稣年是不是像对待路国安那样对自己也恨之入骨? 他轻笑,“我知道了,谢谢。” “可能是我记性不好,我不记得大赛里有你的朋友阿凯霖,不过路锦丰,权凯霖有些遗憾没能进前三,也不知道这对于你来说是不是个好消息。”路稣年说完后就走了。 呼吸一紧,望着远去的背影,他不明白这话里的意思,他脑中就只剩下阿凯霖没进前三的话。怎么会?柳陈安不是说阿凯霖冠军呼声最高了吗? 阳冬晚前一会还无精打采的,这会眼睛一亮,“怎么现在才来,赶紧着,昨天教你的没忘吧。” 象棋在棋盘上已经摆好了,路锦丰看了一眼,这都要上课了,第一节课还是班主任的,有时间玩?他坐位置上,阳冬晚离得他很近,他看着阳冬晚,“你知道设计大赛成绩吗?” “什么赛?”阳冬晚没听清,又像是想到什么炸毛了:“我家房地产的管什么设计大赛。” 郭子谦转过头来顺手把摆好的棋给搅乱,对路锦丰说:“网上公布的名单第一名权凯霖。” “怎么会是他啊,指不定黑龙在哪得瑟了,他妹妹的,权凯霖真丫看不爽。”阳冬晚就差没从凳子上跳起来,情绪颇为激动,“谁让你动象棋的!” 刚路稣年说没进前三,郭子谦说阿凯霖是第一名,他不确定地再问:“真的是阿凯霖吗?” “简直比真金白银还要真。”柳陈安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旁边,笑起来依旧露出两酒窝,“论坛分了两派,楚君心一派,权凯霖一派,成绩揭晓的时候根本就炸开了,各种撕逼,男神权凯霖,不负众望荣登冠军宝座。” 阳冬晚毫不留情呸了一声,“你特么别恶心,柳陈安你个臭三八,就你那审美眼光喜欢的东西就不是好货色。” 柳陈安狠瞪阳冬晚,“阳冬晚你就不能积点口德。” “我积你全家。”人家男孩在女孩面前都是一副正人君子,阳冬晚在柳陈安面前完全没了所谓的风度,要多差有多差。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15濒临破裂 一个人说第一没用,现在连柳陈安也这么说了,准是错不了。那既然阿凯霖是第一了,路稣年骗他又是为什么? 荒唐可笑的赌约吗?他不信路稣年会这样无理取闹。 “我说郭子谦,你能不能管管他,南岛要论贱阳冬晚你要认第二没人敢说自己第一,你就根本不该是男孩,要是个女孩该多好,今后嫁人了为人母,几个妇女一起聊长说短,嗑瓜子吃花生的,小资生活多惬意啊!”柳陈安拿起路锦丰摆在桌上的书就朝阳冬晚胳膊打。 “柳陈安,你别以为我不敢打女人。” 两个能说会道的人凑在一块不是更安静就是闹翻天,绝不会正常到哪儿。 上课了,柳陈安刚一走,阳冬晚就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别说我多嘴,最好离柳陈安远点,她看上你了,你这么长得跟水灵灵的姑娘似的男孩,被他看上就惨了。” “你别乱说。”路锦丰耳根都发热了。 阳冬晚说:“囧,还脸红了,你两该不会两情相悦吧,臭婆娘那性子你吃不消,跟哥说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改天给你介绍个。” 他沉默了,跟阳冬晚讨论问题,能沉默的尽量识趣一些,别影响心情。 其实做人就要做阳冬晚这样的人才算真的快乐,口无遮拦,想说什么想做什么想了就说就做,逍遥自在,不用顾忌些什么,因为他是阳冬晚。 他不禁多看了阳冬晚一眼,上课了,阳冬晚正趴在课桌上侧着脑袋睡觉,突然睁开眼睛警惕地问:“你干嘛?” “你上次说要买蜂蜜的事情是真的吗?”路锦丰问。 阳冬晚调整了一下位置,脖颈时间久了有些发酸,他疑惑,什么时候要去买蜂蜜了,“在哪儿买?” 路锦丰小声说:“林镇,坐车大概三到五小时。” “哦,你要去?”路锦丰没点头也没摇头,阳冬晚眯眼,突然笑得欢脱,“得了,要去就跟你说声。” 记得在许多年前,他也不记得那会自己多大年纪,大约是二年级吧,老师布置的背诵作业他给忘记了,同学都去吃午饭了他一个人被老师留在教室背书,他一边哭一边背,怎么也背不下来。 阿凯霖拿着篮球,站在教室门口左顾右盼,那时候他还不认识阿凯霖,他眼睛瞄到门外的小身影,阿凯霖冲他笑,小小年纪自尊心倍儿强,当时就觉得被嘲讽了。 等书背完了,肚子饿得咕咕叫,回家吃饭都来不及了,委屈也没用,这时候阿凯霖拿着一包上好佳和一瓶哇哈哈哈还有面包进到教室,把手上的东西都放到他课桌上,“你真笨,喏,这些都是给你的。”说完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阿凯霖的好不是三言两语就道尽,在他心里,阿凯霖几乎顶替了父亲一切的一切,初二那年阿凯霖高一,期中考试后家长会苏凤梅生病了躺在床上几天几夜,他没敢跟苏凤梅提及,是阿凯霖以哥哥的名义参加了家长会。 。 在记忆里深陷,现世的狂风暴雨早就铺天盖地而来。 阳冬晚和郭子谦打起来了,白衡站在一旁,神情紧绷。 “阳冬晚你发什么疯!”郭子谦吼道,再没平时一贯得冷静深沉。 阳冬晚握拳,郭子谦来不及躲闪,实实地挨了一拳,“就个睡觉,你两吵屁啊!” 郭子谦一张冷脸,“再闹别怪我不客气。” 阳冬晚火了,“别搞得自己多义气,郭子谦,你就是龟孙。” “阳冬晚你别再闹了。”一旁的白衡紧绷着脸。 “这有你说话的份儿?给我闭嘴,识相点就滚。”阳冬晚看向白衡,语气轻蔑。 郭子谦:“你够了,这样有什么意思,丢人现眼吗?” 霎时间阳冬晚扑在郭子谦身上扭打起来,白衡上前企图拉开阳冬晚却被阳冬晚一圈挥在鼻子上,教室里砸开了锅,一竿子人挤进来抓住阳冬晚,阳冬晚死抓住郭子谦衣领,郭子谦一脚踹在他大腿上,压着嗓子,“不要有下次。” 说完,扫了一眼周围看热闹的人,视线停留在白衡身上,阳冬晚那一拳着实用了力,白衡鼻血不止,穿白衬衫,形成鲜明的对比。 路锦丰还是头一次见到人留这么多鼻血,急了,忙掏出纸巾递过去,被郭子谦拦截住,拿过纸巾走到白衡身边。 小心翼翼擦去白 分卷阅读22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衡鼻子下方的血,说道:“去医务室。” 白衡想低头看他,可是郭子谦制止了,“我没事,回教室休息一会就好了。” “还是去一趟,万一伤到鼻膜就不好了,他不知轻重你也真是的……”郭子谦温怒,看得出很担心白衡。 白衡轻轻嗯了一声,由郭子谦搀扶着离开了。 椅子翻地的声音,还有课桌翻倒在地的声音连着书本滑落在地,阳冬晚眼睛猩红。 周围的人帮忙扶起课桌和椅子,捡起书本,自觉散去。那几个抓住阳冬晚的人不是同班的,见阳冬晚怒气平息了一些,算是松了口气,其中一人勾着阳冬晚的背,笑着欲要转身从教室后门离开。 阳冬晚挥开他的手,径直回到位置。 整节课阳冬晚都趴着,而郭子谦也没有回来上课,那节课似乎过得十分漫长,过于的漫长总是会让人神游。 柳陈安凑过来问:“他还好吗?” 路锦丰在整理笔记,柳陈安两手压在笔记本上,他就捡了旁边的练习卷折叠好,“我也不知道。”他老实说。 “第一次见他发那么大脾气,究竟怎么回事呀?”柳陈安不解地问。 “我不知道。” 柳陈安嘟囔着嘴,“我觉得郭子谦这人挺闷的。” 他不想多管闲事的,他也本来就不知道,柳陈安接二连三的问题,他有点头大,“你还不去吃饭?” 柳陈安吐吐舌头,笑着对他说:“你还没还钱,上周说一起吃饭的,结果有事耽搁了,算了,就现在你请客,钱就不用你还了。” “我有带便当,下次再一起吃吧,正好现在有零钱。” 崭新的二十元人民币叠成规规矩矩的长方形,柳陈安把钱塞袋子里,有些遗憾地道:“今天数学课老师讲的函数有些理不清,等我吃完饭回来你给我讲讲好不好?” 他数学漏洞本来就大,这还没说话,柳陈安就出了教室。 刚一打开便当盒,阳冬晚就抬头,睁着惺忪的眼睛,“你猪啊吃这么多!” 多吗?他也不争论了,反正说再多也无济于事,阳冬晚从抽屉里拿出一包葡萄味的酸奶,草莓夹心饼干还有肉松蛋糕推到路锦丰桌前,顺手夺过便当,“跟你换换,想吃点咸的东西。” “阳冬晚,”阳冬晚余光瞄他,示意有什么赶紧说,路锦丰憋了半天,才心平气和道:“你昨天吃的蟹黄瓜子还有吗?” 阳冬晚夹了一块肉连着莴笋,明显愣了下,说:“明儿再给你带,这些你先凑活着吃。” 他看着阳冬晚狼吞虎咽的模样,顿时想到自己,他没吃相,该不会也跟阳冬晚一样吧。 “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没花没金,没你长得清秀,你丫没白衡勾人。” 他撕开饼干袋子,自己拿了一片,递过去问阳冬晚要不要吃,阳冬晚看他一眼,拿了两块往嘴里塞。 一顿饭下来,阳冬晚打了个饱嗝,看了一眼路锦丰,“难怪年哥说你喜欢喝酸奶,多大的人,还是个男孩,怎么越看你越像个女人。” 路锦丰舀了一勺酸奶嘴凑前抿了一口,浓郁感带来的是满足,酸酸的不至于如奶油那般来得甜腻,听到阳冬晚说得不伦不类,侧过脑袋两眼盯着他看,“你不要胡说八道。” 阳冬晚一手托住腮帮子,一边脸趴太久使得红彤彤的,刘海在眉毛上方,此刻莫名的安静却是出奇地好看,类似于丰富的安静,这样的画面就像前些年看过的《小王子》,而阳冬晚如果就安静些而言,也就算得上是单纯善良的小王子了。 “我哪儿胡说八道了,你哥都说你像女孩,我一开始见到你就觉得你跟个女孩似的,我告诉你真正的男人就该有像狼一样嗜血的冲动,搏斗厮杀,为正义而战斗。”阳冬晚说。 像上午那会吗?路急丰淡淡的口吻:“你说得怎么跟野人似的。” 阳冬晚夺过酸奶盒,“根本就是血气方刚的真男人。” 酸奶也吃完了,迟早都要扔,跟世界观不同的人还真是难以交流,“好吧,你就是血气方刚的真男人了。”路锦丰大方地说道。 这时候陆陆续续有几个人进来了,阳冬晚不傻,当然知道他在敷衍自己,也没怎么,站起来说:“一个上午没出教室了,厕所去吗?” 他摇摇头,阳冬晚手按在他脑袋,揉揉他头发,“下午别寂寞了,明儿见,拜拜。” 这一下午,阳冬晚也就真的没有来上课,他的旁边没人坐,左上方也没人坐,喜欢清静没错,但不代表热衷空荡荡。柳陈安拉过一条板凳坐他桌角侧边,一起讨论上午函数问题,他不擅长数学,但不会像讨厌物理一样畏惧数学。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16所剩无几 在校门差不多等了半小时,司机还是没来,以往他一放学李哥就打开车门让他上车的,这会都五点二十了,路锦丰站在保安室门前,没来由的落寞。 保安几次走出保安室,用着近乎犀利的眼神审视他,他挪着小碎步尽量往墙边靠。 “等你家司机呢?” 路锦丰看见是柳陈安,不自觉笑了,“可能堵车,他是个尽职的司机,要不是有事耽搁,一般不会迟到。” 过了昼长夜短的时日,太阳直射点渐渐往北回归线方向移去,南岛的天气始终与酷暑严寒不搭边,冬天暖和夏天凉爽,简单的说就是冬暖夏凉,此刻的天气依旧是暖暖的,太阳的光晕在地平线消失的地方渲染半边天。 柳陈安仰着头望着天空,淡淡地说:“路锦丰,其实走路回家也挺好的,我不喜欢坐公交,走路多好想停的时候就停,想快的时候就忘乎所以地向前,随心所欲。” 远处一辆车停在校门口,柳陈安露出两酒窝,“车来了,赶紧去吧,回家记得看《追风筝的人》。” 他看着女孩离去的背影。走路。追风筝的人。南岛的每一条街他几乎都在车上,《追风筝的人》他也只看了前面几页,讲什么内容不得而知,除了首页介绍的内容,而这他并不感兴趣。 路稣年按下车窗开关,面无表情:“坐前面。” 那一道一道坚不可摧的城墙,用岩石垒砌,钢筋固定,水泥覆盖,钢筋水泥尚且如此,人心叵测又能如何破得了?路锦丰系好安全带靠在座椅上,陷入柳陈安的话里。 “去哪儿?这不是回家的路。”过了第一个十字路口,原本是去服装大厦那条街,怎么往反方向? “这当然不是回家的路。”路稣年方向盘打转,向右偏行,减慢车速,“他和郭子谦今天闹僵了?” “阳冬晚吗?”他看着路稣年问道,路稣年瞥他一眼,“郭子谦和白衡出去后就没 分卷阅读23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有再回来了,阳冬晚中午离开的。”他声音很轻。 出了市中心,进入郊区。 车外的风景在多次重复后,刚才还盘山公路似的绕来绕去,一片海别具匠心的出现,有种豁然开朗的冲动,忽而的大风掀起一道海浪,拍打着海平面。 起初的心神不宁此刻还算是平静了不少,驶进一片农庄,红瓦白墙,一栋精致的小别墅出现在眼前。 黑色的大狗摇晃着它那条中长而略显肥的尾巴,尖长的耳朵时不时吐露舌头,挡在路锦丰前面,路锦丰忙不迭休钻进车里。 “哈里,过来。”路稣年吹了声口哨,大狗的名字叫哈里,是正宗德国牧羊犬,路稣年单膝跪下,哈里继续摇晃尾巴显得十分开心,一头扑在路稣年怀里。 露稣年摸摸哈里的头毛,眉梢上翘,神情宠溺,“姑姑不在家吗?” 哈里一边摇晃尾巴,一边偏头看向房子,这时候屋子里走出来一位中年妇人,肩披薄纱,黑色头发过肩半卷,棉鞋,宽松的麻布裤子,远远看去,亲切里带着高雅,慈祥中透着端庄。 她正是是路国安的二姐,路国琴。 “不是说五点的么,还以为你们不来了。”路国琴笑着说道。 路稣年松开哈里,站起来拉拉衣服,“晴阅要去丽江,我送她去机场。” 哈里凑到路国琴脚边,坐在地上,路稣年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下车。” 他乖乖下了车,跟在路稣年身后,客厅里挂着一幅高仿蒙娜丽莎的画像,立方体的玻璃缸蓄着三分之二的水,热带鱼畅快地到处游,黑白相间的地毯与天花板的花纹像一场化学反应,明明一个暗色调一个暖色条一个简单一个复杂却意外不觉得突兀。 总的来说不像路家那般耀眼华丽,这里倒是清静淡雅。 “晴阅是个好女孩,前几天还来我这陪我聊了一下午,年轻人总得需要理想填充生活,不然活着无处不面对死灰的世界,她有自己的选择。”路国琴说。 路锦丰坐在木制的一直上,后背是镂空的雕花。 路稣年端起茶几上的普洱茶,冒着热气的普洱茶清香四溢,“嗯。” “我一向欣赏有追求的女孩,容易看透的女孩不大好,倒不如隔层纱,雾里看花才更显迷人。” 路国琴拿来一瓶1987年的法国葡萄酒,微笑道:“锦丰,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怕是稣年还没介绍过我吧,路家二女一子,我是你爸爸二姐。” 路锦丰望着眼前的美丽妇人,局促感消失殆尽,“姑姑好。” “吃饭吧,其实也没指望你两能一块来,顾姨又回老家办事去了,饭菜简单也就别嫌弃了。” 比起中午的便当要丰盛的多得多,他中午就吃了酸奶和饼干,本来在饭桌就没形象的自己,此刻就差没狼吞虎咽了。惹得路国琴忍俊不禁,“哎呀,这孩子怕是在路家受虐待了,稣年,你老实交代,薇薇是不是欺负他了?” 路稣年礼貌地笑,“年轻的后妈极力发挥母性的光辉,天天给他做便当了。” 一边是路稣年一边是姑姑,他是摇头也不对点头也不对,干脆埋头啃骨头。 “呵呵,锦风,有空就跟你哥哥常来,我这地方虽小,不过空气好。”路稣年姑姑说道。 “好,有空了就来。”他小声说。 吃过饭后,路稣年和他姑姑在聊天,他坐在沙发一角,手枕在沙发扶手,哈里目不转睛盯着他看。 他怕狗不喜欢猫,尤其这种大型猫科动物,更是没理由的害怕。看着哈里温顺的模样,他试着伸手摸摸它耳朵,哈里发生小声的咕噜声,他忍不住笑了。 哈里从茶几上刁来一袋牛奶糖,靠在他身边,他接过牛奶糖,轻笑出声,“谢谢。”哈里摇着尾巴趴坐在身边,像是等待主人的赏识,眼巴巴等着邀功了。 一狗一人,路稣年即便不特意去看,眼睛稍一斜视就看到这滑稽的一幕,冲泡的第三道普洱茶香味依旧,涩味稍显没有第二道浓。“哈里很喜欢他。”带着几分戏谑说道。 路国琴把剩余的半颗梅全都倒进装话梅的瓶子里去,把哈里叫过来,让哈里衔着瓶子的小柄给路锦丰。 路锦丰脸上尽是笑容,对着哈里的视线,天真浪漫,粉色嘴唇围上扬,白皙的面容,水灵灵的眼睛,灯光下,衬得更显孩子气。 “他很安静,看上去没什么心眼,我年轻时候一直想要个儿子。”路国琴笑着说道,眼角的褶皱敌不过岁月的变迁。 哈里调皮地伸出舌头舔路锦丰裤脚,湿度透过布料,酥痒麻麻的感觉,他呵呵地笑着。 “和哈里聊什么呢,这么开心?”路国琴问他。 路锦丰羞涩地摇摇头,好奇地问她:“哈里听得懂我讲话吗?” 路稣年嗤之以鼻,“你家的蜜蜂能听懂你讲话吗?” 又来了,路稣年一刻都不会忘记提醒自己他的妈妈苏凤梅是养蜜蜂的,他扭头不去看路稣年,路国琴乐呵呵道:“好了,他也累了,稣年还不赶紧带弟弟去卧室休息,不然明天上学该迟到了。” 这样的场景不约而同想起初到路家,路国安让路稣年送自己去卧室,只是相较而言,这次更多的是随遇而安,而上一次有的仅是害怕和防备。 关上门后路稣年注视着他,那张精致的脸上有充盈着不满和鄙夷,半响开口,“你紧张什么?” “我们今晚不回家吗?”如果路国安问起来,他是不是就说和路稣年一起来姑姑家了。好像至今为止路国安也没怎么管过他。 路稣年坐在转椅上,端视着桌上的盆栽,没理会他的问题,吃了闭门羹在路稣年面前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了。 路国琴送来两套睡衣,和路稣年闲聊了两句才走。 同个样式的睡衣,它没得选择,随意拿了一套就往浴室走去。 刷牙洗脸,冲澡的时候连着头发一起洗了,沐浴露的气味是很清淡的牛奶香,很快便被柠檬香的洗发露所抹去,带着刺鼻的香味,不算难闻。 在浴室里吹干了头发才出来,路稣年穿着睡衣侧躺在床上玩平板,床头放着两本杂志,路锦丰走过去,一眨不眨盯着他看。 “路锦丰你别那样看着我,我在隔壁客房洗了。”路稣年皱着眉头不耐烦道。 “哦。”书架上放满了书,路锦丰站书架前,发现有些书他的卧室里也有,只是这好像外国名著居多,他挑选了一本比特·斯托的《汤姆叔叔的小屋》。 他刚一掀开被子上床,书本都还没翻开,路稣年看了一眼他的书就把灯给关了。 把书放一旁,躺下背对路稣年,路稣年冷言冷语:“中间都可以躺下一个人了,路锦丰你留给谁睡?” 于是他转身平躺着,两手自然贴着大腿放,路 分卷阅读24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稣年道:“你死人吗?” 他右转,和路稣年同一个枕头,薄荷的清香和牛奶的香味充盈着神经末梢,脸相触,鼻相抵,他能够清楚地听见此刻那人有力的呼吸声。黑暗中,他看不见路稣年的冷峻的表情深邃的眼眸,仿佛只在这一刻,世界安静了,南岛不再喧嚣了,彷徨的心不再觉得孤单,而是像一条狗被夹住尾巴仓皇逃窜般。 路稣年的唇触不及防贴了上来,他躲不及转不得躺不能,掀被子逃的勇气也被路稣年折腾地所剩无几。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17无处安放 他不愿,路稣年手擎他下颚。 黑暗里谁都看不见谁,能听到的是粗重的喘息声,还有支支吾吾的啜泣声。 他强势而霸道攻破最后的底线,这场好似致命的蛊惑,他甚至可以挣扎更多,却在被动下选择了接受。 下颚被捏的生疼,他躲不起,有过一次经验,他知道抵抗毫无用处只会倍加残酷的现实。忽而温柔细腻,忽而如狂风暴雨席卷搜刮,连着羞耻心一并都沉入海底。 他生涩笨拙,他极尽技巧挑逗,嘴里的唾液过多,他忍不住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像是得到了空隙,张嘴呼吸着空气,路稣年恶意撕咬他唇瓣,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上嘴皮的铁锈味开始蔓延,迷离中大脑在轰然见的空白里渐渐苏醒过来。 路稣年咬着他的耳垂,热气拂过他耳廓,闷笑:“路锦丰,我的口水好吃吗?” 羞愧和自责如排山倒海占据整颗心,他恨不得昏死过去。 上嘴皮隐约传来的疼痛,他伸出舌头舔着那处破皮的地方,平复心情后,小声说道:“你又咬我干嘛?” 声音语态仿若撒娇抱怨,路稣年放置在他背脊的手抚上他的脸颊,“本季设计大赛权凯霖是冠军,”他的声音低迷而带着刻意压制的磁性,“知道吗,那天颁奖的之后他在后台跟我问起你的事情,我该是怀疑他的情商还是智商有缺陷,有时候能力不算什么,实力又怎么样,我一样可以让他身败名裂。” 无处安放的恐惧埋藏在很深很深的地方,深不见底,他钻进被窝,头恰好顶在路稣年胸膛。 “睡觉吧,我困了。”路锦丰在被窝里说道。 或许是他知道即便阿凯霖不是冠军,如此荒唐可笑的赌约也是不会被兑现,毕竟路稣年有所爱,而他更不会沉沦在可耻的赌约里,这不符合现状,不符合常理。 暗夜里路稣年何尝不是半惊,仅是那样的吻,愕然发觉□□有反应了。 寂静的卧室,烟灰缸里烟头数不尽,手指尖燃着半支烟,看不见散在空气尽头的烟,打火机的声音啪嗒啪嗒,忽明忽暗的灯光,那期间若隐若现的身影,是入了迷的耀眼。 很多个寂静的夜里,路锦丰做梦都在被梦魇所缠绕,而今,那在生死边缘挣扎的,有时候痛得只剩下麻木。 他连自己都不懂究竟算什么,接二连三的意外,让自己手足无措,好似万丈深渊,稍微不注意便是挫骨扬灰。 爱人间的亲密无间相濡以沫,在和路稣年间,是毫无章法的侮辱,至少他察觉不到任何哥哥对弟弟疼爱。 可是他愕然发现自己竟然讨厌不起来…… 路国琴送了一罐蜂蜜给他,眯眼笑着说:“林镇买的,希望你会喜欢。” 他捧着包转精美的蜂蜜,露出孩子般的笑容,“谢谢,我放假有时间就来,这里和林镇一样美丽。” “差远了,这哪能和林镇比!”路国琴笑得合不拢嘴,还不忘嘱咐路稣年:“路上注意安全,驾驶证还没半年,这弯多路窄,别老学人家职业赛车手玩漂移。” 路稣年在她左脸颊落下一吻,“好了,我知道,我姑姑最明事理了,就是爱和爷爷奶奶闹别扭。” “混小子,长大了还不忘记揪住你姑姑尾巴不放。”路国琴拍打他胳膊,“做孙子的孝敬老人,怎么不见你带弟弟去看看他两?” “我还是学生,都要高考了,忙不过来,再说了这些事情理应我爸操心。” “哟,还知道高考啊,整天和那些个纨绔子弟厮混,不学无术,看到时候哪所学校敢要你。”路国琴说是说,脸上笑意不减,愈加浓厚。 路锦丰在一旁听着看着,想到以前自己妈妈也是苦口婆心规劝自己努力学习,不要和学习差的人一起玩。 在路国琴面前,路稣年俨然就是个孩子,路国琴则扮演了一个唠唠叨叨母亲的角色。 回到学校就看见阳冬晚正和几个男生不知道聊什么,几个雄性的声音浑厚有力,郭子谦意外地独自坐在位置上看书。 课代表在吆喝作业,才想起数学练习卷没写,可是数学卷呢?翻箱倒柜地找,最后也没找着。 “会不会夹在数学书里?”郭子谦提醒。 慌忙翻找数学书,果不其然,好端端地夹在第一页。“谢谢。”他感激地说道。 “第一节上课之前要交,还有四分钟就上课,恐怕来不及了。”郭子谦冷不丁又不忘提醒。 他僵住笑容,先不管了,抱着能写多少就写多少的心态开始写,过了一会郭子谦递过来一张卷子,字迹工整,笔锋有力,他纳闷,郭子谦道:“学习委员的,借鉴一下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不了,我自己做,这样不好。”他把卷子移放到郭子谦课桌上,礼貌地说。 数学卷子他忘了做是自己的的错,数学课后被叫去办公室。 数学老师也没有过分地骂得他唾沫横飞,只是稍微严肃地说做不来和不去做是两码子事,忘了做根本就是借口。 然后,他不记得自己有说错什么话,数学老师就跟炸弹一样炸开了,情绪高涨,联想到之前学生的无法无天,更是气得雷霆大发,“阳冬晚,碰上这样的学生算我倒霉,你说你……”对上路锦丰乖巧模样,瞬间不忍,下一刻说道:“算了,补起来交给我,卷子是其他学校的月考卷,能做得尽量做,最后一题第二问多多思考。” 郭子谦不在教室,阳冬晚坐在郭子谦位置上,见到他从办公室回来,嘴皮明显被撕咬留下的伤口,笑得贼兮兮。 路锦丰还要做数学卷子,赶在阳冬晚说话前把路国琴送的蜂蜜拿出来递给阳冬晚,并说:“给你。” “这什么?”阳冬晚问道。 路锦丰头也不抬,“蜂蜜,林镇的。” 阳冬晚愣住了,打开包装盒,拧开瓶盖,嫩黄嫩黄的蜂蜜,呈现半凝固状态,凑过鼻子嗅了嗅,还有有浓郁的香味。 从自己抽屉拿了两包蟹黄瓜子默默放到路锦丰课桌上,“礼尚往来。” 路锦丰把蟹黄瓜子塞进可课桌里 分卷阅读25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继续埋头写作业。 磨磨蹭蹭断断续续,如果中午那段宝贵的时间不用来听讲座,如果知道听讲座这么无聊,他完全可以在听讲座的时候把试卷带到阶梯教室去做,以至于到下午最后一节课下课后他还在草稿上做着分类思考。 一想到校门外李哥还在等着,就觉得愧疚,阳冬晚回教室拿东西,看见他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样,说道:“别这么拼,一两道题,死老头不会计较的。” 他嗯了一声,拿出尺子画图,解析式得靠图他才能说得清,可是t要怎么算? 知道他没工夫搭理自己,可还是忍不住道:“年哥说你再不走他就先回家了。” 管他三位二十一,直接猜了,最后答案写了个十一分之七,收拾好东西直奔办公室。阳冬晚惊叹:“艹,搞什么,一听到年哥跑得比兔子还快。” 校门外,李哥冲他摇摇手,还是憨憨的模样,“小少爷,好像要下雨了。” “嗯,我哥呢?”没看见路稣年,他坐在后座问李哥。 李哥启动车子,说道:“大少爷是设计大赛的总负责人,下午就出席颁奖礼去了,晚上会有庆功宴,可能会晚些回家。” 颁奖,想到阿凯霖捧着奖杯,他就兴奋,嘴角不自觉流露出笑意,真希望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阿凯霖获奖了,优秀的阿凯霖一定会做到的,他相信。 还真的下雨了,何妈站在门外,撑着一把小红伞,见车子停下后,忙上前递过去一把墨绿色的长柄伞,路锦丰微笑,“何妈辛苦了。” 何妈厚厚的唇瓣裂开,笑起来的时候鼻子和眼睛几乎挤到一块,“说什么谢谢,应该的。” “不是这样的,何妈。”他把伞给了李哥,自己躲进何妈的伞下,挽着何妈的手腕,“何妈,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是一样的,任何的付出都该是对等,而不应是理所当然,何妈,你说对不对?” 何妈打着伞走在他后面:“哎哎,都是一样的。” 雨越下越大,十月中旬之后的天气,就像东南沿海岸台风过境,不免会有几场暴风雨。 那晚的天气,响雷好像惊蛰,猛然和大地接轨,闪电划破天际,大雨淅淅沥沥,迅猛至极。 在之后,数十日的磅礴大雨凋零了许许多多的花花草草。 他们都说连着这些时日没日没夜的大雨,大风嫌弃的巨浪,下海的几个渔民惨遭不幸,警察人员搜寻至今没有结果,虽然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但是没有结果不意味结局可观。 厨房里又听见何妈和雷子还有新来的帮佣小珍说起这件事,路家过去修剪花坛的园丁回乡下了,所以又雇佣了新的园丁小珍,虽然是女生,不过干起活来丝毫不输给男生。 林镇总是这样,非典沾不上边,h1n1也不必担惊受怕,就连泥石流洪水地震也几乎是与自己八竿子不搭边的事情,所以他根本不必留意,而现在,海边就在那不远处,他会替路国琴担心。 上次去路国琴家,没见到其他人,她是不是就一个人住?一并又想到了苏凤梅,现在苏凤梅过得好吗? “何妈,在做什么好吃的?”他背着手,站厨房门口张望着。 小珍看他那模样,笑道:“小少爷,栗子要吃吗?刚才老爷一位朋友来家里玩,带了几十斤的栗子,栗子炖排骨,又香又美味。” “我喜欢吃栗子桂花糕,有吗?”他调皮一笑。 栗子的香味扑鼻而来,何妈给他装了一盘,“栗子桂花糕是没有,不过雷子家附近有家大型超市专卖全国特产的。” 一旁的雷子连声说好。 他却是十分不好意思地说了声谢谢,本来只是随意说说的,没想到却弄巧成拙。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18几经沦陷 客厅里罗薇抱着兔子,正看一档脱口秀,见路锦丰手里端着一盘炒栗子,莞尔:“喜欢吃栗子?” “嗯,闻着挺香的,阿姨要吃吗?”他停下来,礼貌地问。 和路夫人多次的谈话里,最多的就是吃,而和路国安更是少得可怜,相较而言,这个家里,反倒是跟路稣年的来往多得多。 罗薇面容白皙,及肩的长发半卷,玫红的针织衫,米白的长裤,脸上挂着端庄的笑容,他一直都觉得罗薇很美丽,有这和这个年纪不相符的活力和风韵。罗薇指指自己的喉咙,“咽喉炎,栗子你爸说上火,还是少吃好些。” “那我先上楼了。”他说。 “你也少吃些,栗子虽然味道好,吃多了肚子胀,不好消化,影响食欲。”罗薇叮嘱。 上了楼,路稣年迎面走来,停在他前面,问:“哪来的栗子。” “楼下有,爸爸朋友送的。”他看着路稣年说道。 路稣年顺其自然拿过他端着的栗子,“正好,下去帮我拿罐可乐,咖啡桌上有一份蛋挞,也拿上来。” 理所当然地吩咐,当真拿他当什么使唤? 他不可思议地眼神被路稣年撞了个正着,他也不避讳,“为什么要我去拿,你不是要下去吗?” 路稣年面容不改,显然抗议无效,“你有很多选择,路锦丰,不过前提是你什么都不想要。” “我不打算要什么。”转身,下楼再让何妈给自己装了一盘栗子,在冰箱取了一罐可乐,越过路稣年的卧室,先把栗子放回自己卧室,才去路稣年卧室。 路稣年是饿了,此刻正在吃着栗子,坐沙发翘着二郎腿惬意地剥栗子壳,见路稣年进来,随意看了一眼,”没拿蛋挞。”是陈述句。 “咖啡桌上没有。”路锦丰把可乐递过去,转身要走,递过去要拿可乐的手迅速握住他手腕,路锦丰气不打一处出,“咖啡桌上真没有蛋挞,不信你自己去看。” “我信,你这么诚实我为什么不信。”路稣年勾起唇角,将他拉到两腿间,抬头望着他,语气认真:“阳冬晚和郭子谦他们还一直闹脾气,嗯?” “我不知道,你放开我,我还要做作业……”他急于挣脱,害怕夹杂不安,路稣年说话的方式还有此刻的气氛,蒸腾地升温地发酵地各种感觉,他面红耳赤。 他站着。路稣年坐着。他紧张地低头,每一个细微的神情路稣年尽收眼底,“这么说吧,帮我个忙,好好开导阳冬晚,他脾气不好,想事情不周到,爱惹麻烦,你也不愿意看见他两不好是不是?” 任路稣年说得多好,这个姿势不好,他什么也听不进去。 “你先放开我。”手腕处的骨骼很疼很疼。 路稣年一把将他扯坐在沙发上,单膝跪在沙发上两手撑着沙发靠背,整一个将他圈在里面,“路锦丰,你该乖一点的。” 有时候真的很想歇 分卷阅读26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斯底里地咆哮:路稣年,我都已经那么那么听话了,究竟还要我怎么样才算还好,苏凤梅的话我都没有如此唯命是从,你还要怎样! 哽咽后鼻子不通透,他使劲浑身解数就是推不开路稣年。 绝望里他看着他,“其实不一定只有男人和女人才会亲吻,男人和男人也是可以的,但是我不知道哥哥和弟弟也可以。而这不算什么,路稣年,既然心里有了别人,再去和自己弟弟做着一件只有和爱人才能做的事,一定很痛苦吧。你在背叛她的同时也痛苦自己,你是个混蛋,你让我自己都恶心自己。” 路稣年冷笑:“混蛋又怎样,既然恶心自己大不了到时候一起下地狱,不是恨路国安么,拉着他一起陪葬岂不是两全其美。” “路国安有错,但他罪不至死,路稣年你疯了,你连自己的亲身父亲都不放过,你才应该下地狱。” 他恶心自己,他恨路国安,他也恨路稣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说出那样这样的一番话,复杂的心情唯独剩下一丝一缕的凉意。 为什么?他好难过,他没有失去什么,可是路稣年的母亲死了,他到底在说什么。 路稣年紧按他双手,伏在他身上如撕咬般啃上他的唇。 像燃烧的火焰在灼烧,他失去了理智,失去了逃跑的能力,失去了一切的是非判断。 他张开嘴,路稣年是蓄势待发的猛兽,一瞬间破城而入,有过之前的经验,他小心翼翼伸出舌头,路稣年停在他口中,不动了。 本就是笨拙,现在这突发状况,他也僵主了。急促的呼吸一声接着一声,路稣年腾出一只手放他后脑勺,换了个姿势,让他平躺在沙发上。 前所未有的生涩,他不会,接吻就算看电视他也不好意思看,更别说此刻大胆的行径,连自己都觉得可耻的行为为什么还要继续演绎?分泌出的唾液从嘴角流出,路稣年的眼神热烈而里带着不羁,微妙的动作与其说是示弱不若说是一种服从。 路稣年轻舔他唇瓣,极尽柔和,流在嘴角边的唾液一同舔去,吻上他的唇。 而他知道,在他日定会万劫不复,只是此刻,他顾不上了。路稣年的舌头技巧地蠕动,在唇齿间翻卷,他没有回旋的余地,剩下的只是尽量配合。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默默的抽泣声在咽唔声中被吞下。 不知不觉里双手放在路稣年后背,埋首在脖颈处吞吐的热气是一阵的搔痒,耳朵后方突然一阵疼痛,他忍不住低语:“痛。” 路稣年知道轻重,看见他耳朵下方一块淤青,皱眉说道,“怎么弄的?” “不小心撞的。”他说。 中午的时候,班里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发生矛盾,女生生气地用书砸男生,结果力气大扔偏了,砸中了他耳朵下方。当时痛得眼泪都忍不住,阳冬晚看见了,立马破口大骂,一边不住安慰自己。 “幸好脸没事,下次小心些。”路稣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说道。 算是哥哥对弟弟的关心吗?为什么听起来这么可笑? 压在身上的重量足够自己喘气都嫌累了,鼻尖相抵,唇瓣间的距离贴近,路稣年刚要覆盖上去,他脖子一歪,躲了过去。 路稣年手捏他下颚,掰了过来,不等他扭捏又是一个深吻。 良久才放开他,缺氧之后急需大口大口的呼吸,路稣年坐在沙发上,头后仰,胸口一起一伏。 路锦丰起身慢慢往路稣年身边挪去,路稣年一脸漠然,他头枕在路稣年肩上,吸了吸鼻子,“对不起,我不相信有地狱,就算是有,其实大多数人也都应该下地狱的吧,因为人们或多或少都会身不由己。”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路稣年沉默,脸上冷漠不减。 冷嘲热讽,言辞犀利,刁钻跋扈,恶意捉弄,而今,他毫无防备靠在自己肩上,说着一些滑稽的话,怎么不震惊? “路国安派人来林镇的时候,我妈不让我出去见他们,不让我听她和他们的谈话。过不了不久,她进屋给手收拾东西,我问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什么也不跟我解释,只说我是他的拖油瓶,现在我亲身父亲来接我回家,她终于解脱了,不然没人愿意接受一个有儿子的女人。她说得决绝,但我知道她是骗我的,我不要来路家,她求我不要连累她,这辈子她都不会安心。你说我能怎么办,好像可以选择的不多。” 他来路家会失去苏凤梅,不来路家苏凤梅以死相逼一幸福做威胁,那就是更彻底地失去苏凤梅,他没有选择,路国安给的选择是来路家,苏凤梅的选择路国安帮她做了选择。 “没有爸爸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那时还小偶尔也会渴望骑在爸爸的肩上,放学的时候爸爸会在校门口等我,过生日了也盼望许愿后爸爸就真的出现在眼前。长大了,小学作文里同学描写的父亲是山我至今也没有感受到,父爱是奢侈的,他们触手可及的东西就怕穷其一生也不会得到吧。我恨他抛弃我妈,但他终归是我爸爸,我做不到去恨,你也是的吧,哥,我们都姓路,因为那个优秀的男人给了我们生命,尽管他做父亲不称职。” 也许上帝给了他阿凯霖,却忘记了给他一个伴在童年左右的父亲。 合上双眼,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靠在路稣年肩上睡着了。 次日醒来,他眨巴着眼睛看向四周,是自己的卧室,他犹记得还在路稣年卧室的,这又回来了? 柳陈安正和罗薇聊着类似乌龟和金鱼的话题,一旁的路稣年偶尔插几句。 “陈安想好要去哪读大学吗?”罗薇问她。 柳陈安怀抱罗薇心爱的海棠兔,女孩子都喜欢猫科动物,眉开眼笑,手有一下没一下拨弄着兔子的胡须,笑道:“还拿不定主意,稣年哥哥想去哪读大学?” 何妈端来水果拼盘,罗薇让柳陈安别客气,想吃什么就吃,一边看向路稣年,“他爸爸倒是希望他去香港。” “香港挺好的,填志愿是件很纠结的事情。” 柳陈安附和。每当谈论起学习上的事情,或者以后,反正与自身有关的她总是觉得那人特烦。“再不起来,都快赶上吃中饭了。”路锦丰这会刚一下楼,柳陈安便打趣道。 罗薇含笑:“今儿属你起得最迟了,何妈说你昨天晚饭没吃,今天早饭又没吃,一定饿坏了,栗子排骨汤都给保温着,深怕你起来没好吃,呵呵。” 他只记得自己在路稣年卧室里,至于是怎么睡着怎么回到自己卧室的,他全然没有印象。 昨天端上去两盘栗子,他一颗都没有吃,看见摆放在茶几上的栗子和果盘,是真的饿了,吃了块木瓜又往嘴里塞菠萝。 栗子不好剥,柳陈安剥了一颗递过去,嘴里调侃:“好可怜,饿惨了 分卷阅读27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吧。” “谢谢。”他接过栗子肉,腼腆一笑。 柳陈安细长的眉毛如柳叶,酒窝深陷,笑脸相迎:“路锦丰,你在自家都还客气,怪不得连班主任都夸你听话懂事。” 他受不得人家夸尤其还夸地这样直白,动作眼神都会变得不自然。坐在一旁看杂志的路稣年看向他时,他头正往那方向偏转,视线对上时,他嘴角微上扬,笑容舒服不做作不夸张。 路稣年勾勾手指,他拿了一块木瓜放嘴里才走过去,路稣年盯着他脖颈看,被他灼热的眼神弄得更加不自然,手下意识抚上锁骨。 “吃完饭后,爸说让你和柳家大小姐去服装大厦逛逛,晚上一起参加他大学同学女儿的生日宴。”路稣年拿出手机,现在是十一点过五分,“有时间的话,顾前温会和你一块去公司。” 罗薇把兔子抱了回去,声音温婉:“你爸爸早就希望你去公司看看了,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不是你上课就是他出差,现在有时间去看看也是好。” “嗯,好。”他说。 排骨汤的气味弥漫在空气里,混着栗子味,他一进厨房,何妈就笑了,“昨晚的栗子排骨汤没吃到,今天栗子排骨汤里还加了藕片,雷子说莲藕炖排骨营养丰富味道鲜美。” “真的好香啊,何妈。”过去苏凤梅在厨房忙乎,他满头大汗地跑进厨房,张望着有什么好吃的。 “你啊……”何妈只管笑。 他接着话茬,“我啊,最听话了是不是,他们都说我听话懂事,其实我不听话的,可调皮了。” 何妈给他逗乐,“就是,可调皮了。”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19窥探命运 司机是李哥,柳陈安和路锦丰坐在车后座,得知李哥老家在甘肃,柳陈安按捺不住兴奋,一直问有关伊斯兰教的问题。李哥一面要回答伊斯兰教的教规,一面又要解释他不是伊斯兰教的信仰问题,而是东乡族。 柳陈安是典型的好奇宝宝,但凡有不懂的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于是李哥又不厌其烦详细地介绍一遍东乡族的习俗。 末了,柳陈安兴趣缺缺,看向安静的路锦丰。 “以后想去哪儿读大学?”虽然不乐意与不相关的人讨论自己今后的事情,但是在很多事情里,这个爱脸红随意几句调侃就不好意思的男孩,她就是特别上心。 忽然触及到几年后的问题,他有点不太适应,“还没想好,你呢?” 柳陈安睁着水汪汪的眼睛,“变数很多,暂时不愿意去想,不过如果知道了你去哪儿,或许就不一定了,人要有目标,没目标很容易随波逐流。” “你说得对没目标活着就会少了动力,适当的还要给自己压力。”路锦丰说。 柳陈安又换了个话题:“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或者说你不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他实在不好回答,只好说:“我喜欢年纪比我大的。” 柳陈安憋着笑,认真地说:“啊,喜欢年纪大的,该不会是姐姐控吧,今晚茹倩姐姐生日宴,她可是男生心目当中的最佳女友了,要不要我跟她推荐一下你?” 又拿他开玩笑了,路锦丰尴尬地看着柳陈安,还好,服装大厦到了。 “你的脸就是张无限金卡,南岛购物天堂,看来今天我赚到了,路锦丰,千万别丢下我。”下车后柳陈安扯扯路锦丰衣袖,故作又惊又喜的模样。 路锦丰被她逗笑,“哪有你说得这么夸张,我也是第二次来,就怕到时候迷路了。” 柳陈安自然地挽着他的手臂,“先去看什么呢,要不我们从一楼逛到第十九吧,难得有机会有时间,每个地方都看过去,好不好?” “嗯。”柳陈安挽着他手臂,贸然甩开肯定是不对的,只好由着她。他是第一次和女生一起逛商店,本来性格就属于没有主见类型的,柳陈安说什么他也没准备要拒绝。 素有南岛购物天堂之称的服装大厦,每一层楼风格迥异,田园风格,欧美风格,日韩潮流,卡通类型,复古东风……文化地域时间空间的差异,在这里集全了各国的服饰,鞋子,帽子,围巾,内衣,绝对的标新立异,精美精致,灵活的搭配,给人以细腻浪漫各种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的视觉系,满足不同人的需求。 柳陈安一个劲发出惊叹,他也总算长见识了,购物天堂真的不是吹捧出来的,以前就听说过购物天堂之说,那会他的印象还局限于香港,想不到南岛的购物天堂竟然是服装大厦,还是路家的,生活还真是处处充满惊喜。 第七层,清朝的服饰和汉朝服饰和唐人装束,是专门供给古装剧组的服饰,柳陈安更是赞不绝口,硬是要换一套,说大学一定要参加汉服社团。 换了衣服的柳陈安有模有样走到陆锦丰身边,微低头,恭恭敬敬行了一个礼,眼神媚态,“侯爷,给奴家拍张照片可好?” “你还穿越了呢?”他不禁笑道,接过手机给柳陈安拍了几张照片,“好了。” “谢侯爷。”柳陈安恭恭敬敬退下,不忘回头抿嘴而笑,颇有种一笑百媚生再笑倾国又倾城之感。 两人一边观赏,一边闲聊,这会服装大厦里除了一些才来不久的导购员不知道路家小少爷的事,但凡工作年龄达到三个月之久的便不会不认识路锦丰。 柳陈安看到心仪的就问路锦丰穿上好不好看,路锦丰说还行她就高兴地让工作人员装好。 破洞的牛仔裤,渐白,小脚,柳陈安拿在在路锦丰身前比划比划,不等路锦丰说话,就让工作人员装了起来。纯黑的卫衣,套头,她就往陆锦丰身上瞄了一眼,就觉得再合适不过了…… 在第十一层的时候,实在是饿了,在蛋糕坊里吃了一顿,又在奶茶坊里点了两杯原味奶茶,才继续开始逛。 等从十九楼开始脚就酸得不行了,两人已经是大包小包了,柳陈安乐呵对于脚酸的事情丝毫不觉得有多痛苦。 倒是路锦丰,除了初中时候学校组织的拉练,他就没像现在这样身心俱疲,手几乎就腾不出,有些衣服完全不需要的,可说了他又担心柳陈安不开心。 乘坐的是观光电梯,外面景物一览无余,柳陈安几次三番想要手指那边的建筑,可无奈腾不出手,就说:“路锦丰,你看到没有,二十七号街的清真寺。” 他额头布满细密的汗,向柳陈安努嘴的方向看多去,他什么也没看到,除了高矮不一的写字楼,柳陈安有些失望:“现在看不见了,塔罗街是我见过最美丽的一条街,没有之一。” “柳陈安,你窥探过命运吗?”他出于好奇本能地问。 柳陈安倒是来兴趣了,“ 分卷阅读28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还没,我爸不让我算,他对我说历史是荒唐的,而明天是未知,随时都在改变,我一直都记得,这么说你去算过咯?” 他摇摇头,“我还没去过塔罗街。” “路锦丰我不相信窥探命运的说法,因为就像我爸爸说的明天是未知随时都在改变,但是道理我们大多数人都懂,为什么还要做些愚昧的事,我总觉得事出有因,有些东西总是很神秘,即便不存在,也是解释不通。” 路锦丰看着柳陈安的眼睛闪着金光,笑道:“毕竟人是客观存在的。” 终于回到一楼了,双脚着陆突然有种不真实感,旋转门外站着一人,褐色西装,皮鞋油光发亮,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眼神睿智而不失温和。 “小少爷,董事长让我来接你去公司。”顾前温说,脸上的笑容恰到好处,礼貌与亲切完美齐驱。 正和柳陈安说着话,面前这人完全一副商业精英的模样,露出温和的笑意,他猜想到这人是顾前温,与此同时顾前温先行一步做了极其简短的自我介绍,还和路国安简短的通了话,又把手机交给路锦丰,让他们父子两聊。 他不是不信任顾前温,只是顾前温的做法客套地让他尴尬。 柳陈安说要回家了,顾前温说:“柳小姐,距离宴会还有一段时间,没有其它事情的话我送你回去。” “不麻烦了,我去堂姐家,等会和堂姐一起去。”柳陈安婉拒。 顾前温彬彬有礼:“那好,路上注意安全。” 看着柳陈安手里的包装袋,路锦丰说:“东西那么多,能行吗?” “不行能怎么办?”柳陈安愁眉苦脸,却又忍不住笑了出来,“开玩笑的,我让堂姐来接我。”说完把东西往地上一搁,拿出手机就打电话。 路锦丰不好说什么,跟着顾前温去了停车场。 或许不断地有错觉,顶着路家二少爷的头衔,还是有很多的人愿意真心对自己好。然后抹去光辉,他也不是什么路家人,还是有那么多可爱善良的人,就像柳陈安,真实豪爽,就像阳冬晚,虽然说话很不正经,又爱逗弄自己,但是一点儿也讨厌不起来。 顾前温有自己的一套与人交流的方式,让人很容易陷入他制造的漩涡。 就比如这样,“锦丰是在哪儿上学?”顾前温问他。 路锦丰回答:“英利高中。” “这么巧,我过去也是在英利读的高中,现在弟弟也在英利高中读书。” “亲生弟弟吗?”路锦丰反问。 顾前温说:“白衡是我舅舅的儿子。”见路锦丰没说话,他又谈论到了过去英利高中的一些事,不乏一些趣事或者老师的糗事,还有校门口那棵非洲大树的来历。 这一路非但不会沉闷,反倒让路锦丰对顾前温产生一种亲切感。 路家的公司名字是继杉集团,世纪之久的服装企业,经顾前温介绍继是路国安爷爷那辈名字的第二位,所有兄弟都有继,就像路国安的国字,杉有银杉之意,寓意珍贵。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20兵荒马乱 顾前温带他参观了设计部,营销部,策划部,人事部,详细地做了说明,不得不说顾前温有很好的外交口才,偶尔的冷幽默,会在不经意间戳中笑点。 对于顾前温在这之前他也就只听路国安提过一次,具体是担任什么职务是个什么样的人,路锦丰不清楚,在现在而言,顾前温的为人的确不错。而参观公司的目的何在,那就只有路国安自己心里清楚了。 跟着顾前温进了一间办公室,办公室里面有间类似卧室般大小的休息室,顾前温说:“你先休息一下,刚临时通知有个会议,电脑没设密码。” 看着顾前温走出休息室,他轻吐出一口气,天知道有多累人,和柳陈安从一楼逛,将近三个半小时真的逛到十九楼,真的要虚脱了,手腕和胳膊还有脚踝说不出的酸痛。 这还不算好,和顾前温一起参观,大脑和身体的累更是难以启齿。 软趴在床上,路稣年进来恰好看见他这副样子。 刚一进公司,顾前温就说路锦丰在办公室的休息室里。和郭子谦一起在娱乐城,碰见黑龙和唐浩,于是就喝了几杯。伏特加兑可乐和马提尼,黑龙对这情有独钟,几杯下去肚子就不断发热。 路锦丰听到有声响,以为是顾前温开会回来了,微一侧头,看见是路稣年站在窗前泡茶,不免好奇,“你怎么来了?” 路稣年轻轻嗯了一声。 路锦丰也不知道是在回答自己的问题还是自动屏蔽他的问题。头埋在枕头上,四处看了看,脚都快不是自己的了。路稣年端着杯子走过来,坐在他旁边,啜了一口茶,“昨晚七点不到就睡,早上十点了才醒,睡得不够,嗯?” “好像睡久了也会感到累。”加上服装大厦上折腾,在公司的参观,累上加累。 路稣年破天荒地把茶递给他,他木讷了,这个世界凌乱地已经开始翻天覆地了吗?青色茶叶沉淀在杯底,他努力去迎合,却终是摇摇头,“我不喜欢喝茶。” 意料之外地,路稣年非但没有冷嘲热讽外加挤兑,只是坐在他旁边喝完了茶。“喜欢喝蜂蜜?” 路锦丰是趴着的,听到他这句话,侧过身子,手托着脑袋看着路稣年,突然想笑:“你是不是又要提醒我,我妈妈是养蜜蜂的。” “这是事实,就事论事,有其母必有其子。” “你为什么不说有其父必有其子?” 路稣年眼里闪过的精光让人不敢蔑视,掰过路锦丰脸,正对自己,“没想到你还挺伶牙俐齿,路锦丰,你要成为路国安那样的人,我没有任何意见。” 尾戒上的菱形钻石划过脸颊,膝盖弯曲压在路锦丰小腿上。 近距离的接触,他闻到路稣年身上混杂的烟味和酒味,隐约冗杂了隶属女人身上浓厚的香水味,三种不讨厌的气味合为一体的时候,他发狠地在路稣年胸口上方咬了一口。路稣年闷哼:“你属狗的。” 他抬头眨巴着眼睛,微笑说:“我属骆驼的。” 路稣年:“路国安有必要再去一趟医院,据我知道的,他的儿子属猴。” “那你才是属狗。” “不是,我属马,比你猴子强多了。” 属相还能辨别能者饿强者?路锦丰试图推开他的脚,均已失败告终之后,想要转身往另一个方向逃脱,却被路稣年钳制,根本是动惮不得。 索性手穿过路稣年手臂下,另一只手撑着床,借助力量翻阅过去,却不料路稣年手一挡,稳稳当当地栽倒在路稣年身上。 四目相对,他从来没有想过会以这样的一场的方式和路稣年 分卷阅读29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接触,不是尴尬,是莫名的悸动,心跳是比以往的跳动更加晕眩。 他不懂这样的跳动就以有何意义,只知道如此近距离去看路稣年,这个男孩的惊艳不止一次令他惊叹,高挺的鼻梁,厚薄适中的红唇,侧脸的线条性感,那近乎完美的脸颊,他终于再一次相信这个世界还有一类人叫做路稣年,亦如有一种气场叫做路稣年。 和阿凯霖的依赖不一样,在阿凯霖身边他肆无忌惮,耍泼无赖蛮横无理,他都擅长,而面对路稣年,他有的仅是包容再包容最后还是包容。 以为是害怕,以为是语言重伤之后他对路稣年是恨,以为是弟弟对哥哥的敬仰,因为他姓路,所以自己对他百依百顺吗? 好像不全是这样,那么究竟不好在哪里? 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情感此刻因为毫无规律可寻的心跳而兵荒马乱。 他被自己心里突然冒出的想法吓了一大跳,慌慌张张地就要走,路稣年的笑意充满无尽的魅惑,张杨地可怕,那种志在必得的骄傲,他终于无措了。 整个世界都在崩塌,他的城不是沦陷,而是在此之后灰飞烟灭。 他跑,可是开门的力气都没有,手不停使唤,左转右转的根本不知道怎么开。 路稣年拦腰从身后抱住他,在他脖颈轻吮,落下细密的吻,柔声问道:“告诉我,刚刚你在想什么?” 他冷静不下来,但凡是有关和路稣年的话题,他都会失去分寸,努力让自己平静,然后才说:“我什么也没想。” “这样可不好,学会撒谎就不可爱了。” 路稣年的声线故意放低,在路锦丰脖颈处继续挑弄。血液在沸腾,无法预知的酥/软感仿佛就在一刹那逼得人颜面无存,不会的,他在强调。路稣年的舌头和他耳垂纠缠在一起,眼帘处像是有一层雾气,看东西都开始呈现模糊状态。 他用手肘去顶路稣年,却被路稣年推靠在墙上。 那种无法承受的生命重量不止一次在敲响,想一想苏凤梅,想一想阿凯霖,他是怎么了? 路稣年将路锦丰圈在墙与自己怀间,他呼吸急促,心跳加快,眼神惶恐,近乎所有的狼狈在路稣年面前展露无遗。路稣年勾起唇角,“我希望是我自己想多了。” 那些还没来得及缅怀的过去,终于也就只能成为过去了,他望着路稣年,呆若木鸡。 顾前温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人贴墙站,一人倚在窗前,“宴会要开始了,你们这是……”顾前温没说下去,脸上是遮不住的笑意。 “顾经理,不知道是什么会议,这么紧急?”路稣年问。 顾前温:“部门会议,策划部的副组长和同企公司签订的协议有纰漏,影响到营销部的正常运行,两个部门的副经理矛盾升级。” 路稣年道:“你是策划部经理,这次损失应该不小吧。” “都是同事,理应以公司的利益为先,本来就是副组长的不对,有错在先,我这个做经理的秉公办事。”顾前温颔首笑得温润。 路稣年拿起椅子上的衣服,对路锦丰说:“你是和我一起,还是坐顾经理的车?” 他脱口而出:“我和顾经理一起。”说完觉得有些不妥,“我有东西在顾经理车上。” 路稣年刚一走,顾前温说:“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走吧。” 前一刻的风云突变并未消散,而现在那颗摇摇欲坠的心说不出的纷乱,顾前温说什么,他只管点头就好。 没走几步,就被人拉住,“顾经理你应该还有事情要处理吧,我弟弟就不麻烦你了。”说着,一把拉住路锦丰就往外扯去。 路锦丰几乎还没明白过来,路稣年连扯带拉把人塞进车里,动作利索地系上安全带,一气呵成。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21致命弱点 李家后花园布置妆点地隆重而不失温馨浪漫,盛装出席的人们手举香槟寻找各自谈吐合拍的伙伴。 或是攀谈,或是闲聊,或是巴结,凡此种种人们都愿意将宴会最大利益。路锦丰紧跟着路稣年,深怕一不小心自己就会形影单离。 现场的气氛很是活跃,“喜欢吃什么的,你也不会客气,提醒一点别丢脸就行。”路稣年瞥了他一眼,随意说道,便和迎面走来的几个人聊上了。 以前连初中毕业晚会他都缺席,他有无所适从,接下来要咋呢么做?路锦丰四周打量,看见远处的柳陈安,柳陈安也才来,在给李茹倩火道贺,此刻见到路锦丰,冲他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心里的波涛汹涌还有不可以说的秘密,像是走到无人禁区,什么话也说不得。柳陈安就是这么让人安心,设计大赛也是一样,他往往在最落魄无助的时候,总能见到这个阳光可爱的女孩。 正要走去打个招呼,却意外地看到了那一抹熟悉地连做梦也会看见的身影。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样一种感受,经历过绝望,任扯破喉咙也逃脱不了的生死,努力地生活努力到连自己都觉得已经够的时候,被人狠狠一击,虽然没有支离破碎没有体无完肤,但就是再没有勇气往前一步。这时候突然看见无数次挣扎之后始终陪伴在你左右的人,你会哭吗? 他没再犹豫,向着阿凯霖走去,阿凯霖身穿奶牛图案的宽松线衫,九分纯黑牛仔裤,人群里一眼便离不开视线,落寞的背影亦如那骄傲的面容,此刻正和一个男人交谈。 “阿凯霖。”还有5米左右的距离,他就迫不及待地叫阿凯霖的名字。 阿凯霖脸色不好,看见是路锦丰,表情淡淡地,又和那男人聊了几句。 男人打量了路锦丰一眼,象征性笑了下,便走开了。 “阿凯霖。”这三个字怎么也叫不够,他喜欢喊阿凯霖的名字,胡闹起来的时候趁着阿凯霖睡觉在他耳边呢喃阿凯霖名字。 干净的声音如沾染一层不可磨灭的吸引力,他的视线一直聚在路锦丰身上,待人近在眼前时,他举手宠溺地摸了一把路锦丰的脸。“别没完没了,这么多人面前,丢脸了还拉上我不成?” 要不是人多,指不定就赖到阿凯霖背上了,他脚酸腿酸,只想要坐着或者躺着。 他看着阿凯霖,眼神诚恳,“上次设计大赛你是第一名,你手机号码我忘记了,所以没及时祝贺。” “所以,你要对我说什么?”阿凯霖挑着眉头地问。 路锦丰不假思索:“恭喜。” 阿凯霖:“苏锦丰,你上次不告而别我没说什么,再遇见,你就送我恭喜两个字,是不是故意跟我抬杠?” 那边正和好闺蜜正聊得欢快的柳陈安,强压惊声尖叫地激动劲儿,很有风度地走过来,“权凯 分卷阅读30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霖,终于见到你了!” 阿凯霖脸色阴沉,看向柳陈安一脸疑惑,像是在说:我们认识吗? 柳陈安继续说:“雁归来,你的雁归来,惊艳全场啊!很棒!是的,超棒!” “你的妈妈他的妈妈你爷爷他奶奶,狗屁啊,他们三个怎么凑一块了?”阳冬晚惊讶道。 路稣年不屑一顾,“三缺一,还差个顾前温,那场面会更养眼。” 阳冬晚手指打颤,不可置疑道:“你弟真厉害,和顾前温还有一腿,胃口不小嘛。”顿了顿,眼睛闪光,“那天我问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你猜他怎么说?” 路稣年没理他,倒是阳冬晚旁边穿紫色衣裙的女孩感兴趣道:“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他说喜欢年纪比他大些的,宝贝,你没戏了,人家对御姐型情有独钟。”阳冬晚窃喜。 柳陈安拉着李茹倩过来介绍,“他就是权凯霖,茹倩姐姐,这季设计大赛的冠军。” 李茹倩一身洁白礼服,身材曼妙,淡雅的妆容,弯弯的柳眉,白皙无暇的皮肤透出淡淡的红粉,露出优雅的笑容,“很高兴今天可以见到你们。” “礼服很适合你。”阿凯霖神色平淡说道,给予中肯评价。 “谢谢,有才华的人向来不会被埋没,我看了你的作品,设计理念的确符合当代人的审美需求,非常完美的设计。”李茹倩露骨的称赞。 “谢谢,你的作品很受年轻人喜欢。”阿凯霖又说。 路锦丰看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柳陈安在一旁静静欣赏自己的偶像,终于想到什么事了,打断道:“茹倩姐姐,我的同学路锦丰,是不是很可爱,不要夸奖他,会害羞的。” 李茹倩看向路锦丰,笑道:“路少爷,第一次见面,我叫李茹倩。” “生日快乐!”不管是和柳陈安的能说会道相比,还是阿凯霖的泰然自若,他都显得过于稚嫩。 柳陈安的笑声如银铃般悦耳,“真是可爱的小娃娃。” 他整一个脸都红了,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阿凯霖揉揉他脑袋,叹气道:“还真是,人家一说你就脸红,以后该怎么办?” “闪瞎我眼了,那谁谁谁,黑龙他弟叫什么来着,动手动脚的毛意思?”阳冬晚情绪高涨,嘴里含着的红酒险些喷出来。 “你激动什么,阳冬晚,我发现你越来越没品了。”路稣年不冷不热,往那边看了一眼。 阳冬晚思绪不在这,继续吐槽,一旁唐浩听得目瞪口呆,过去就算和郭子谦闹也不见得这么鸡婆,这是怎么了? 瞥了眼聒噪地阳冬晚,路稣年皱了下眉头,视线望向别处。 柳陈安是真的兴奋,单纯地膜拜,不仅是因为阿凯霖的才气,他身上散发的那种无与伦比的气质,她就是喜欢,完全出自小女孩对自己偶像的崇拜。 李茹倩笑说:“陈安,看你伶牙俐齿的,成天把偶像挂在嘴边,这会偶像不是在眼前,怎么就顾自和锦丰说话?” 路锦丰都要给柳陈安无地自容了,一会说路锦丰跟个小姑娘似的一会说是个娃娃,他嘴笨,一害羞就脸红发烫的。 “茹倩姐你又取笑我。” “好了,我爸让我过去呢,你帮忙好好招待我的客人。”李茹倩摇晃香槟,和阿凯霖的杯子轻轻碰撞了一下,便走了。 柳陈安一秒钟成小女孩,转向阿凯霖,阿凯霖一脸不耐烦,又慢慢看向路锦丰,“路锦丰你笑什么?” 阿凯霖在盘子里夹了一些巧克力杏仁蛋糕,递给路锦丰,看他红透的脸,好笑道:“同学问你话,怎么不回答?” “我没有笑。”他都要巴不得跑出去了,哪有心思笑,柳陈安眼神挺好,怎么会看出他在笑。 像是赌气一般说着,柳陈安见着他那模样,就是正经不起来,“还说没有笑,我知道,你就是在偷偷取笑我,我都看见了,好啊,路锦丰,没看出来好学生还学人家撒谎。” “你一直在逗他,他不笑还跟着哭?”阿凯霖适时说。 柳陈安吃了口提拉米苏,她倒是很愿意和阿凯霖搭话,问题是阿凯霖是过滤器,自动过滤她说的每一句话。 阿凯霖当着柳陈安的面拉着路锦丰的手,他承认柳陈安是个很让人心烦的女人,但是不得不说擅长活跃气氛是个优秀的女孩,但他就是不顺眼。路锦丰手里还拿着盘子,杏仁蛋糕没吃多少,眼下不知道阿凯霖要去哪,只得把盘子放长桌上。 “阿凯霖,我们要去哪?”他边走边问道。其实去哪都好,他无所谓。 阿凯霖停下,“她经常这样欺负你么?我说你一个男孩,迟早让女孩吃死,男孩就要有男孩的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对别人好人家还以为你好欺负。” 路锦丰微征,他没料到阿凯霖会这么说,而且还生气了,看着阿凯霖他忍俊不禁:“柳陈安没有欺负我,相反经常帮助我,上次设计大赛他一直跟我说起你,阿凯霖,她对我很好,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讨厌没完没了的人,何况还是个臭丫头。” “人家是小女孩……”知道他性格就如此,也没再说什么。 停车场有个后花园,两人并肩坐在石阶上,完全没把这当做是生日宴现场,旁若无人聊着,大部分都是路锦丰在说话。 “阿凯霖,喜欢男人是不是一件丢脸的事情?”路锦丰单手托住下巴,望着阿凯霖的侧脸。 阿凯霖忽然别过脸,紧抿的唇线划开一道口,“任何一种感情都不足矣和卑微挂上钩,更何况人与人相恋。” 像是说给他听,有像是自言自语。 路锦丰眼神黯淡无光,“是吗,假使男人爱上男人,应该很恶心吧,背负伦理,世俗的眼光,一定很痛苦。” 阿凯霖修长好看的手指捏捏他鼻子,露出舒心的笑容,“如果真这样,无法承受爱过之后带来的世俗偏见,就选择一条比较好走的路,太辛苦人生不见得会幸福。” 他笑,拉着阿凯霖的手枕在脸上。 “要是我喜欢男人了该怎么办?”他问得不经意,心里却没了底。 阿凯霖过了好久才说道:“我始终站在你的一端。” 路锦丰纯粹是个弟弟,阿凯霖疼爱这个弟弟,竭尽全力保护,不允许路锦丰受一点儿委屈。被依赖,当哥哥的优越感,然后知道自己的重要性,原来有人离开自己就会失去生活的能力,在得知路锦丰不告而别,他不只是生气,更多的是失望。 这些年里,他对路锦丰的照顾,仅次于苏凤梅,路锦丰离开的时候,他什么也不知道。 最后还是黑龙道出了原委,恨意交融失望,从此以后他已不再是苏锦丰,钱权名利,抛弃妻子不再少数。既然他苏锦丰选择了荣华富贵,狠心抛妈妈,甚至连个正式 分卷阅读31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的告别也不留给自己,他就便不再管他。 设计大赛他是故意的,什么雁归来,那是路锦丰有次写作文的名字,他就想狠狠地给露锦丰暗示,乌鸦即使飞上枝头也改变不了过去是乌鸦的事实。只是再遇见的时候,路锦丰的几声阿凯霖,他狠不下心。 路锦丰问自己是不是讨厌他,他如实说很生气,是啊,很生气,这个世界,他笃定再不会有人比他阿凯霖还要对他路锦丰好。路锦丰去他亲生爸爸家了,他有种好似多年精心照顾的狸花猫就突然进了别人窝的感觉。 他见不得路锦丰委屈,见不得他哭,见不得他用撒娇的语气叫他名字,于是见不得的,成了最致命的弱点。 世间男孩与男孩总有一种友谊跨域界限,或许感动的不是你我,而是他们彼此。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22滂沱大雨 夜里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阿凯霖问路稣年对他好吗?他是不是该说不好,真的,他找不出路稣年的什么不好,但是路稣年真的对他不好,他不对阿凯霖说大概是不想让阿凯霖担心的吧? 应该是这样的,他不断自我催眠,以至于后半夜了,竟是丝毫不见困意。 期中考试成绩公布了,路锦丰的成绩不上不下,浮在中游地段,英语单科成绩排名班级第八,以往他英语成绩数一数二,这还不是当头棒喝,重点是数学成绩猛拖后腿。 发数学卷子,阳冬晚对着试卷看了又看,简直是不相信,又瞟了阳路锦丰的分数,拍大腿笑得要断气,“150分的卷,我都有97,你考个81分,你上课都在干什么啊,天勒,老子算是败给你了,反省反省,好好给我反省啊!” 数学不好是首次,进度不一样,他过去才上必修二,这边的进度是直接必修一完了后上必修四,跳过必修二和必修三,柳陈安说必修二和必修三哟啊下学期来上。 围观的人不在少数,都是阳冬晚大嗓门引来的。 路锦丰把试卷折了又折,又摊开,阳冬晚还在喋喋不休,周遭的同学也跟着议论。 那种努力后没有达到预期的成绩反而往下退,他不是承受不住,而是阳冬晚的嘲讽,旁边人的眼光,不时的议论,阳冬晚的同桌马杰非又在添油加醋…… 他挤开人群,不说一句话跑出了教室。 体育馆后面是座假山,他没去攀爬假山,坐在假山山脚,脸贴着膝盖。 “艹,路锦丰,说你娘你还来劲了,我不就说让你反省吗?你上课认真听讲,笔记做得勤快,理解能力也不弱,期中考试没考好,我说你几句你就不开心?不开心就不开心,至于逃跑麽?”在教室见他都要哭了,他本就没恶意,纯粹是不可思议,却不想引来看热闹的人,正要让他们离开,路锦丰竟然还玩这一套。 路锦丰知道是阳冬晚,他头也不抬,继续脸贴膝盖,双手抱住小腿。 “别啊,锦丰,哥错了,别生我气了。”阳冬晚服软,伸手就去抬他脑袋。 “你别碰我。”路锦丰拍掉他手,哑着喉咙低吼。 阳冬晚吓了一大跳,平日里软绵绵的小白兔,突然发起威来,还真是难以招架。“我错了,以后绝不乱说话,哥真错了,再有下次我就孙子,你看要上课了,快跟哥回去上课。”阳冬晚拉他起来,不料再次被挥开。 还真是比女人还难哄,阳冬晚心道,嘴上说:“我真没恶意,瞎说的,别再生我气了,成不成?明儿咱去林镇买蜂蜜,好不好?” 路锦丰还是没有说话,看也不看阳冬晚。 阳冬晚是手足无措了,“上课铃声响了,还去不去上课?” “你去上课吧。”他低声说。 阳冬晚作势要去牵他起身,路锦丰不让他碰,“还生我气?” 他不生谁的气,他气自己,他不争气,什么都不懂,就连读书也不上心。一场排名下来,打击不小,加上周围的人评头论足,他就更不是滋味。 真的,他就想静一静。 “得了,你在这等我,我去去就来。”阳冬晚也不自讨没趣。 北区教学楼离这不远,阳冬晚去找路稣年,此刻高三实验a班正在做模拟卷,老师背着手前后走。 路稣年看了信息内容,跟老师打了报告才走出教室,阳冬晚依旧一副嬉皮笑脸模样,“哥,考试么?” “做模拟卷。”路稣年回答干脆利落。 不是考试就好,阳冬晚也不拖沓,“你弟心情不好,去安慰下吧,我都快没辙了。” 路稣年:“我没空,模拟卷下课上交。” “哈?” “没事我先进去了。”路稣年语气冷淡。 人是他阳冬晚惹的没错,可再怎么说也是路稣年弟弟,“别啊,哥,这次跟以前不同,真生气了,你做大哥的不管还有谁管。” 路稣年冷哼,“我是他哥没义务做他爸,就算他出事了跟我有什么关系,还有,阳冬晚你连自己的事情都管不好,就少来管我。” 阳冬晚比吃了闭门羹更恼火,今儿出门没看运势,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这下完蛋了,路家兄弟两都惹了,还真摊上大事。 想到还在假山下的人,阳冬晚箭步往前冲,片刻不停。 假山上没人,傻眼了,该不是回教室上课?于是又往教室跑去,郭子谦旁边没人,阳冬晚急得在走廊破口大骂:“搞毛啊,一个个都神经病!” 下课后,路稣年拿出手机,一个未接电话,一条短信,刚要查看信息内容,郭子谦打来电话,“什么事?”路稣年喝了口水,问道。 白衡来教室,看见郭子谦笑着和他打招呼,郭子谦点头,示意在打电话,“锦丰到现在还没回来,冬晚也不见了。” 路锦丰出了教室,一如既往从容,“冬晚上节课来找过我,说是他生气,闹到什么程度把他惹成这地步?” “我也不太清楚,听冬晚同桌说是因为冬晚取笑他数学成绩,后来锦丰就跑了,冬晚紧随其后。”郭子谦说。 就这样?还真是捉摸不透,路稣年没说几句就挂断电话了。 陈晓民问他去哪,“寻亲。” “寻亲?”陈晓民懵了,“寻你妹还是寻你弟啊?” 路稣年嗤笑,意味深长看了眼陈晓民,说:“寻我弟,估计下午也不回来了,老师问起你就说我医院看我爸。” 说谎一般都声称爷爷奶奶或者外公外婆出事,这还扯上父亲了,陈晓民做了个ok的手势。 天公不作美,大概就这样的吧。柳陈安说得对,其实走路也挺好的,忘乎所以,随心所欲,可是为什么要下雨呢?昏昏欲睡的脑袋被一浇灌,彻底醒了。湿透的 分卷阅读32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校服,鞋子里灌了水,雨水顺着头发到处流淌。 路锦丰已经忘记回家的路了,好像走了很久,天色一场朦胧,好几次车子都要从身前擦过。 雨水的冲刷,视线开始模糊。他好冷,刺进骨子的严寒,仿似饥寒交迫。 他不想走了,没有方向,没有路,他不知道往哪走才算好。夜幕降临,强风又刮来,这辈子最大的不幸好似都要在这一年上演。 路稣年看着远处若隐若现的身影,偏偏是高峰期,又是按喇叭又是拍方向盘,等了十几分钟,前面的车终于发动。打横转弯,把车停在了一家商店的停车场,越过栅栏,三步并两步大步跨去。 顺着刚才的方向沿路找,路锦丰的方向感完全不着调,此刻已经到郊区了。越走下去,灯光越是黯淡。 路稣年摸了把脸,狠踢了一脚路标。 “我迷路了。”此时的路锦丰狼狈不堪,刚还摔了一跤,脚踝疼痛不堪,兜兜转转之后又往回走,路稣年的身影如一道曙光,植入生命的旅程。 路稣年紧握拳头,对于一切的无理取闹,他很焦躁。 却不想路锦丰扑进他怀里,两人湿透的衣服最直接的触感来自身体。突如其来地举动,路稣年措手不及。 路锦丰双手紧环抱住路稣年腰,仰着头,雨水粘在睫毛上,慢慢滑落,他看着路稣年,脸不由自主贴得更紧更近。“哥,抱紧我,我冷。” 狂风暴雨,路稣年在这场震惊里天秤失衡。 手穿过路锦丰腋下和膝盖后方,打横抱起他,“身为好学生,也是可以逃课么?”透过淅淅沥沥的雨声,路稣年的声音异常清朗。 “我妈知道我这样会生气。”而现在,应该没人会在乎。他双手勾住路稣年脖子,额头贴他下颚,“她总是跟我说只有读好书才能出人头地,我不只一次让她失望了,我想她,我想我妈了……” 阿凯霖说苏凤梅晕倒在厨房,他进去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了地上。幸好阿凯霖在,而他这个做儿子的却什么也做不了。他回不去林镇,苏凤梅不会见他的,阿凯霖告诉他,苏凤梅说,出了林镇,不要再回去,而她更不愿意再见到自己。 他知道苏凤梅所说的所做的一切都是为自己好,可是这样的好,他承受不来。 路稣年低头,嘴擦过他额头,停在鼻梁上,“把阳冬晚的话当话,路锦丰,阳冬晚要是告诉你哈里爱上他了,你信?” 他不解,微闭上眼睛,“哈里好像对谁都热情。” “哈里把他视为同类,他的魅力连一只狗都认同。”他没明白是什么意思,路稣年轻笑,“阳冬晚在哈里面前跳脱衣舞,哈里无聊到打瞌睡,阳冬晚博会颜面,说是哈里害羞了。” 是吗? 路稣年勾起的嘴角,时至今日,他第一次见到路稣年露出这样的笑容,不是嘲讽,不是讥笑,不是恭维,只是简单的想到好笑的事情。 他眼睛一眨不眨凝视路稣年,雨水滑到唇瓣,有些则顺着下颚流淌到他脸颊,他手用尽一勾,路稣年没防备,还停在他鼻梁的唇被路锦丰咬住。 舌尖在未打开的唇瓣有模有样轻舔,路稣暖眼神深邃,张嘴含住路锦丰舌头,即刻化被动为主动。 两条滑腻的舌头相抵触相缠绕,路稣年用力地吸吮,失去理智只想狠狠地占有撕咬。 呼吸悄然混乱,汹涌澎湃下的惊涛骇浪,舌头麻木,路锦丰在新奇的同时,整个的心跳在疯狂跳动。 他双手攀附路锦稣年脖子,路稣年却突然松开他的舌头,深呼气,“别闹了,会感冒的。” 整颗心都在这场滂沱大雨里浇灌地恰似流离失所,路锦丰脸搁在他下巴,“我讨厌感冒,鼻音好难听。”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23路家的人 夜里八点,李哥洗完澡接到路稣年的电话,连鞋子都来不及换果断穿好衣服去服装大厦,不出半小时往酒店赶。 门铃才响一声门就开了,李哥把四个包装好的盒子递给路稣年,看他通身湿透,说道:“今晚还回去吗?回去的话我在一楼等你们。” “时候不早了,我爸要是问起你就说二少爷在阳冬晚家。”李哥说了声好,就要走,路稣年叫住他:“对了,至于我在哪不用跟他说,他要知道自是会问。” 李哥对于路家的事情知道的也就那些,不会比其他人多到哪去,上面的怎么说他照办照说就好。北方人特有的豪爽和这个南方小镇上的路锦丰的安静内敛倒是形成鲜明对比,每天放学上学的自然又是熟络,互补的原因,也就是投缘,他不经多问了句:“二少爷他怎么样了?” 路稣年瞟了眼紧关的浴室门,说:“他在浴室,摔了一跤,脚踝崴了。” “诶,那今晚先好好休息,如果有事再联系我。”李哥说。 李哥走了,路稣年把东西随意仍放在床头。掳了把头发,摸摸口袋取出烟盒,雨水渗进口袋湿了烟盒,恼火地把香烟扔到垃圾桶,站在浴室外声音异常冰寒:“你好了没有?” 路锦丰也不好,简直是糟糕透了,在浴缸里舒服是舒服却也是折腾了不久,脚崴暂且不论,草草擦了身子才想起他就拿了一件浴袍,内裤还是是湿的。思量好一会儿,才说道:“就好了。” “一分钟,再不出来我进来了。”路稣年阴沉着脸,明显不悦。 他也湿了,凭什么他先洗澡,脚崴了,冷,好,他一路抱到酒店门口,从郊区到市中心,他是疯了才陪他瞎闹。 于是实质性问题就出在,路锦丰一进到房间,瞬间清醒,跑到浴室关门的时候说:“我先洗澡了。”他不吭声不代表他乐意,沉默常常伴随着如雷贯耳的山洪暴发。路锦丰就这么眼睛眨巴眨巴看着自己,他连去讲道理的理由都没有,把头一扭选择无视,俗不知根本就是间接性同意。 路锦丰一开门,和想象中差别巨大,路稣年笑得妖孽,手指挑起他下巴,“猜猜我现在最想做的一件事。” “洗澡。”他瞥了眼床头,兀自说道。 路稣年手顺着下颚滑到锁骨,慢慢凑近,手挑开他睡衣的领子,继续向下滑。刚沐浴过的皮肤,散发的清香很好闻。 像是一股激流,往逆流的方向冲撞。 “再猜。”路稣年笑容越发蛊惑人心。 他不敢动,路稣年的手有规律地摩挲,上下轻抚,渐渐伸到胸脯。 路稣年不玩男人,关于性取向的定论百分之九十为异性,平坦的胸脯他毫无兴趣,可是路锦丰的反应,刚沐浴完眼里的水雾还没有消散,粉红色的脸侧,殷红的嘴唇紧闭着,翘挺的鼻子…… 该死的,仿佛致命地袭 分卷阅读33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击,路稣年的兴趣愈加浓厚。 路锦丰的心由澎湃到静止,他都快忘记呼气了,锁骨处的摩挲,越是往下滑动他越是不能自已。 下一刻,紧绷的琴弦断了,路稣年在他胸上描摹,膝盖在他腿上摩擦,似有若无擦过他腿间,除却浴袍的遮挡,低下空荡荡。路稣年邪笑,“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扒了你的衣服,照我说,没穿内裤,应该挺舒服的吧。” 紧张到屏息,路稣年的话很过分,羞耻之心让本就红彤彤的脸更加的通红,连着耳后根都发烫。 路稣年意味深长地扯出一抹笑,拍拍他脸,才进了浴室。 坐床头,看着几个袋子赶紧翻找起来,找到内/裤一不做二不休就套了进去。 服务员送来晚餐,他没吃中饭,看见好吃的顾不上客气,服务员前脚刚一迈出去,路锦丰就开吃了。 狼吞虎咽后,还给自己倒了点红酒,闻了闻气味,还是拿着杯子倒了杯温水喝。 吃饱了喝足了一个劲打嗝,路稣年出来看见一桌子的狼藉,床头的凌乱,望向欲进浴室洗漱的路锦丰,“桌子收拾了,把床整理好再进去。” 路锦丰又打了个饱嗝,才说道:“你不是没吃饭?”说话间打了个嗝,“床头等会再收拾。” “路锦丰,我吃过饭了,而且我现在就要睡觉。”路稣年眼睛微敛。 路锦丰没理会顾自进了浴室,脚痛,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稍没注意,险些又滑倒。 出来时,桌子依旧狼藉一片,倒是床头一堆东西不见了,路稣年难得好脾气看他一眼。刚阳冬晚打电话来,一向冷静自持的人,劈头盖脸对阳冬晚说狠话,惹得阳冬晚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路锦丰钻进被窝,习惯性背对路稣年。 思考了一会又转过去,正好对上路稣年的视线。如路锦丰看到的,路稣年的手机好似一刻都没离过手,除去睡觉,玩游戏,包括车上,路上,家里,凡此种种。 路稣年和远在丽江的晴阅聊天,看了路锦丰一眼,伸手关了灯背过身去,没聊几句就把手机塞进枕头底下。 听着枕边人匀称的呼吸声,路稣年以为他睡着了,不料路锦丰睁开眼睛,贴得他很近,“你是讨厌我,还是讨厌路家二少爷?” 答案可见一般,路稣年冷嗤,他又不是愤青或者厌世,先前和路锦丰本无亲无故的,犯得着讨厌?“你严重了。”路稣年嘲弄般地语态,说得极为讽刺。 路锦丰不再说话,亘古的他改变不了,现状他无力扭转。 第二天醒来,路稣年不在,他揉捏眼睛一动不动坐着。 “你是打算住在酒店了?”路稣年换好衣服,从浴室出来,见他呆若木鸡的模样,冷冷说道。 路锦丰才睡醒,往地上扫视一圈,迷迷糊糊说:“我找不到鞋子了。” 路稣年靠在沙发上,“你怎么不把找内裤的劲头持续到今天,嗯?” 一早醒来,打电话让服务员送早餐,服务员收拾的时候,他把装好的脏衣服递给服务员,心里想着的是把东西扔了结果脱口而出送去干洗店。 看着睡得不省人事的人,几乎有掀被子的冲动。醒来还一脸无辜地说鞋子找不到了,他维持着仅有的风度坐下。 路锦丰坐着一动不动,路稣年见他还没下床的趋势,向着路锦丰走过去,他抬脚一脚抵在路稣年小腹,“路稣年,我脚崴了,鞋子不见了,你做哥哥的不应该帮忙吗?” “看来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既然找内/裤都是得心应手,何况是一双鞋子。”路稣年任由他的脚抵着,脸上一派漠然。 “前提是我脚崴了,哥,内/裤和鞋子不能相提并论。”反唇相讥。 路稣年握住他脚踝,脚踝处刺青qas展露无遗,路稣年瞟了一眼,“想不到你还有纹身,路家三大禁忌里你占了其中之一,是不是该说声恭喜?” “你可以选择跟路国安说。”路锦丰收回脚,面色平淡。 世界不会给他片刻的安静,他试图过一种默默无闻的生活,失败之后再接再厉,可是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跟塔沐一样在抛弃所有的所有,在林镇看山看水,过着惬意的生活。 或者桃花源,或者坐在竹椅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坐观天边云卷云舒,他不会有那样无忧无虑的日子,所以不再奢求。 害怕路稣年会提纹身的事情,赤脚一瘸一拐下床进了浴室。 吃过早餐后,李哥来接路锦丰。 路国安喝过咖啡,正在看财经新闻,路锦丰一回来他就让他去书房。 第一次进路国安的书房,没有想象里的书卷气,布局整齐,窗户边的方桌种有兰花,还有一盆仙人球。和客厅的音容华贵相比,书房倒是呈现文房四宝俱全,多了古人的古朴气息。 “回路家,没好好的聊一聊,是我的不当。”路国安端坐沙发,英气逼人,四十几岁的年纪,岁月如刀锋,却也不曾在他脸上留下过多的蛛丝马迹。 初次相见的陌路,再见面时的愤恨,以及之后不温不火的相处,路国安和父亲这两个字,真的不匹配。 时间静止了,他目不转睛盯着眼前的男人看,属于这个年纪的沉稳内敛,和路稣年截然相反的性格,却是类似的气场,这个,是他的父亲吗? 为了路国安,他的妈妈不踏入南岛也不再为人妻,这样的损失无论如何的折算,都略显不公。 这样的道歉与其说居心何在不如说无足轻重。 柜子上透过玻璃可以看见陈列着的酒杯,上至唐朝远至欧洲,路国安坐在朱色油漆木椅上,神情自若,“我很遗憾这么多年里对你的亏欠,没尽到任何父亲的职责,对于年轻时候做过的事没顾虑到后果所酿成的错延至今日,让你来承受,这是我的不对。” 是吗? 可是为什么听到这些,心却是没来由地回去紧缩。 “爸,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僵直的身子笔挺地站着,除了两腿夹紧,不知道有什么更好的姿势可以放松。 端视自己身前的儿子,路国安严峻的脸并没有多少变化,“我希望那是过去,所以,锦丰,我不希望看见上辈的错从而影响到你们的生活。大人之间的矛盾不是孩子能够插足的,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做父亲的希望你可以明白。” “我不会偏心,对于你和稣年,与我而言都是一样。在今后所有与你有关的大小事上我也不会做到逼迫,你有自己的想法,十多年前没有干涉,现在我更不会去横加阻挠你的任何决定,前提是如你所愿,你的每一个决定对你不会造成伤害,与此同时,不要给路家抹黑。” “昨天的事情你哥已经跟我说了,在乎成绩有上进心这点我感到很欣慰,只是锦丰,凡事没有绝对性,一次两次的 分卷阅读34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失利不代表什么,机会不是没有,承受能力还是需要成长。明确地说,到二十岁为止,你和稣年,我以放养的姿态仍你们成长,伤害了被欺负了,你们需要我我会出面,如果是自尊心作祟而要选择坚持,我会成全。 二十岁之后,因为往年的轻狂而要承受别人的谴责或者内心愧疚,这些全权由自己去承担,我不会撒手不管,但是毕竟那是你自己的事。作为一个父亲,我不会给你太多的保护伞,因为你姓路,你有能力解决问题。姓路,所以必须要绝对地心理承受能力,哪怕千夫所指。” 放养的姿态,千夫所指,他一度认为有名无实的爸爸说出的话,除却不可思议,他更多的是震撼。 路国安交叠的腿交换了位置,继续道:“锦丰我说得这些你能够明白吗?” 连词成句,他听得一清二楚,还能怎么不明白? “爸,我知道了。”路锦丰迎着他的视线应答。 商场摸爬滚打,看人心比看面相更清楚,路国安怎么看不出眼前男孩对自己的芥蒂。 来到路家的一刻,堆积在心里的不甘和怨恨,还是年纪太轻,什么事情都藏不住。 “我的承诺,不会干涉你的任何决定,包括情感在内的一切,和稣年一样我绝不横加干涉。做你喜欢的,你可以有理想可以有所追求。二十岁之后我的承诺依旧对你奏效,我对你寄予的厚望就是做个有担当的男孩,负责,对自己对家人也对拥护你的所有人,这是一种生活态度,路家的人,永远记住这点。” 酸楚连着痛楚,杂七杂八各色感觉,全都混杂在一起,似在翻江倒海。 他说他希望自己快乐,他说对于过去他愧疚,他说不会横加干涉自己,他说作为路家人要负责,这是一种生活态度…… 为什么?为什么?路国安凭什么可以堂而皇之大言不惭去说负责。 世界上最没有资格说负责的人现在和自己说着这么个深沉的话题,是在聊以慰藉吗? 可是他就偏偏地中了路国安的蛊,半信半疑。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24家庭医生 路家的家庭医生年纪并不大,看起来二十七八,身形跟路稣年差不多,面容白净,眼睛炯炯有神,嘴角惯常露出平易近人的笑意,可是怎么看也不像个医生。 “这是什么药,跌打酒吗?”闻着气味有些浓,而且刺鼻,他不喜欢。 傅坤楠揉捏他脚踝,摩擦至发热,棉花沾了点药水,继续摩擦,抬头看他一眼,温和地笑说:“当它是跌打酒也可以,不算是正规上市的药水,我爷爷是乡下人,不过身体硬朗,有空了就去山上采草药。这药水是他自己浸泡的,用过的人都说好,虽然不能说一两天就完好,不过见效倒是很快。” 脚踝发热,让他不舒服,路锦丰睁大眼睛,“有些烫,会灼伤皮肤一样的发烫。” “这是正常现象,说明正在被吸收,过会就会好。”付坤楠解释。 好看的手指在脚踝处摩擦,不轻不重恰到好处,按到疼的地方脚会条件反射抽出。那人却好像看穿一般,在他抽离那刻加大力气抓住。 擦了药水,简单地进行了包扎,白色纱布包裹,气味还是裹不住,难看不说还笨拙。 “帮我把纱布拆了吧,穿鞋不方便。”路锦丰说。 傅坤楠整理药箱,看向他说道:“穿棉拖鞋就好。” “你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医生。”路锦丰直言不讳。 没料到会他会这么问,很突兀,傅坤楠好笑道:“原来医生也分像不像的,那你说说看我不像医生像什么?” 路锦丰盯着他看,嘴上带笑,“播音员,你的声音很好听。” “谢谢夸奖,年轻的时候有想过这个行业,不过相比之下我更热衷做一名医生。” “是吗?你现在也不算老。” 在路锦丰看来,这个家庭医生就是谦谦君子,举止投足散发的低调光芒怎也是掩盖不住。说话的语速,微笑,淡然的神情,足够人去仰慕。 傅坤楠浅笑,“我本来就不老,风华正茂,黄金时代的年纪。现在你该好好休息了,明天我会再来,受伤的脚尽量不要用劲着地。” “我会的。” 傅坤楠走后不久,阳冬晚就来了。 不速之客不请自来,站门口探头探脑看见路锦丰坐姿跟个一休哥似的,乐呵呵,“刚在路家门口看见你家医生了,还以为你缺胳膊断腿了。” 路锦丰瞟他一眼,顾自看书,阳冬晚速度快一把夺过他手里的书,说:“别这样,昨天的事情真心对不住,这不,听到你的不幸遭遇我刚吃完饭就屁颠屁颠跑你家来,不看僧面看佛面,咱都做到这份上了,别怄气了成不?” 阳冬晚的遣词造句向来同一种风格,真真意义上让他道歉的为数不多,我行我素习惯了压根不会考虑他人的感受。 “你不用放心上,本来就是我自己不好,昨天也是我自己失态。”虽然阳冬晚话说得难听了点,不过昨天的事情加上现在的道歉,他没有理由去怪阳冬晚的不是。 阳冬晚眼睛一亮,“不生气了?” “把书还我我就不生气了。”阳冬晚当即把书给他,整个人趴到床上,下巴抵在路锦丰膝盖上。 路锦丰把书摊在阳冬晚头顶,“离我脚这么近,不觉得臭吗?” 阳冬晚眼珠子咕噜流转一圈,“我喜欢闻机车车启动后汽油的气味,刺激神经末梢,我的品味一向独特。这追风筝的人,讲什么的,放风筝?” 关于人性,救赎,友情,承诺,他也讲不清,想看了就捧着书,借来有段时间了,到现在了还没看完。 回避了阳冬晚的问话,把书拿开,“白衡是顾前温的表弟,你很讨厌白衡?” “岂止是讨厌,白衡就是个娘炮,我瞅着恶心,好端端的提他做什么?”一说到煞风景的人,阳冬晚拉下脸说。 他不懂娘炮的意思,听到阳冬晚和路稣年谈及的内容,大概就是说白衡和郭子谦的关系不一般。 “白衡喜欢郭子谦,所以白衡是娘炮吗?”路锦丰如是问。 阳冬晚不可思议,娘炮和喜欢男人还能挂钩?“谁跟你说喜欢男人就是娘炮了?这话要是传出去,我指不准遭炮轰。你家那医生说不定明天拿着巨型针筒在我太阳穴狠戳。” 言外之意,傅坤楠喜欢男人? 既然如此,阳冬晚不是小心眼的人,和郭子谦这么久也没说上话,闹得又是那一出? 路锦丰泛迷糊了,越说越混乱,“我觉得白衡人挺好的,上周体能测试,他还买水给我喝。” “小心他毒死你。”阳冬晚腾地坐起来,说得 分卷阅读35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煞有介事,“世界除了好人和坏人之外还有一类人叫什么?” 好人和坏人还有明显界限么,大概是没有的。路锦丰摇摇头,不清楚阳冬晚何意。 “假好人,哥可跟你说了,假好人远比坏人可怕地多,阴险狡诈,人前一套背后一套,无懈可击。别让我见着他在我眼前耍狠,不然整死他。”两个枕头垫在一起,阳冬晚惬意地躺着,掏出手机。 秋意正浓,不时习习凉风穿过半开的窗户,拂过窗帘,贝壳连缀珠子细竹发出的声音很微妙,魂牵梦绕般萦绕在耳畔。 把书放一旁,随着阳冬晚躺下,“就这样和郭子谦一直僵下去?” 阳冬晚侧头看他一眼,继续玩游戏,“有什么办法,他又不听我说的,白衡是什么样的人谁心里没个底,他不要命了我还能怎么说?有白衡在别说和他一起玩了,就连说个话白衡也要参一脚,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我要跟他抢男人似的。劳资犯得着跟他抢啊,喜欢我的女人两条街都排不下,白衡算个屁东西,郭子谦要拿他当个宝的,我再说下去也没意思。” 路锦丰静静地听着,阳冬晚颇似埋怨:“没事喜欢什么男人,喜欢男人也就算了,还去喜欢白衡那样的。说实在的,郭子谦跟个男人一起,再做兄弟,怎么都别扭。” 也许真正委屈地还是阳冬晚,在这之前还觉得阳冬晚就是个养尊处优的富家公子哥,此刻,真的,谁没有点烦恼。 路锦丰凑过去看阳冬晚玩游戏,以为会是很激烈的格斗游戏,他不喜欢玩,阿凯霖闲着没事就会玩。 “这是什么游戏?”星星一个又一个地被消除,他感兴趣地问。 “这个你都不知道,经典中的经典啊。”阳冬晚的忧愁瞬间烟消云散,“消灭星星,只有聪明人才能玩,你看我的最新记录,103000分,一般人都破不了这记录。” 有这么难么?看他玩得很容易,只要把相同颜色地消除了,不就好了。 阳冬晚顺利地又过了一关,路锦丰盯着手机屏幕看,阳冬晚三下两下地点击屏幕,剩下二十一颗没消灭,离目标分差了900分,失败的音乐响起。 “输了。” “唔,试试看。”阳冬晚把手机给他,“破纪录了,带你去林镇玩。” “我不去林镇。”路锦丰拿过手机,点击新游戏,认真地看了起来。 阳冬晚瞅着他那模样,下床说道:“别第二关就过不去了,你玩着,我去看看你哥。” 刚才用心看了阳冬晚玩,落差,空间想象能力,一种计算,把握好了就不会有难度。带着瞻前顾后的心思,第一关就得了第三关的目标分。 “听说阅姐过两天回来。”阳冬晚道。 早上从酒店出来后,就去了服装大厦,跟顾前温要了设计大赛最终决议案,权凯霖以还是学生要高考的理由拒绝去韩国深造,并且因为是丽龙公司董事长的弟弟,没能和继杉签约,于是把签约机会留给了第二名,至于去韩国深造的机会另行安排。 中和娱乐公司举办的时装秀,设计大赛前三名设计作品安排特定时间段重磅宣传,所以时装秀期间不能出任何差错,即使舆论压力。 路稣年抬眼看他,“后天回来。” “哥,阅姐怕是等不及了,你还不赶紧给她个定数,女孩子嘛最缺少所谓安全感了,你哄哄她,甜言蜜语的,她就倒贴。”说到最后,干脆趴在桌子上。 “是么,你管好自己,别再操碎心就够了。”路稣年不冷不热说道。 阳冬晚吧唧了两下,怎么个个都帮着郭子谦说话,敢情他还真错了。 “下周我去林镇,欢迎你带上我未来嫂子。”阳冬晚没来由说。 “你的能耐连狗都不放过,我找死才赔上夫人。” “拉倒吧,哥,我是说真的。”再怎么着,也不可能夺兄弟之妻。阳冬晚悻悻地说,“锦丰也去,让自由作家于晴阅好好和小白兔畅聊人生,这个建议还不错吧。” 把决议案塞进抽屉,路稣年冷冷哼了声,“小白兔么,阳冬晚,打个赌,要是路锦丰跟你去林镇,服装大厦你泡妞一个月免费逛,要是他不去,你在服装大厦裸跑三圈,里外随便你选。” 服装大厦泡妞一个月免费逛,路锦丰的心思他猜得着大概,怎么算都划算,阳冬晚打了个响指,“愿赌服输。” 路稣年冷峻的脸上扬起一抹笑若有似无的笑,“冬晚,你最近活得好像梦幻了。” “爱情滋润的,年哥,过两天嫂子回来了你肯定整日红光满面。”人家借机讽刺他,他倒是乐此不彼。 “会的,怎么能让你因为我的事情而操心,话说回来,我还是比较识时务者,那么希望下周不要让我失望,我的期待值很高。”空气里越演越烈的水汽弥漫在玻璃上,形成别具匠心的水雾。 阳冬晚胜券在握,嘴巴一咧,“年哥早点跟大厦的老总说明情况,我定当不负众望。”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25某种偏执 好像今年的南岛成了雨城,狭小绵长的弄堂被这几场无休止的雨弄得很糟糕,青苔布在墙角,潮湿的空气粘连着霉味。 路锦丰靠在床头,游戏玩久了眼睛略显酸涩,阳冬晚一进来就神神秘秘,说:“要是你哥问起你去不去林镇,就说不想去,好了,现在来个角色扮演者的游戏,我是你哥,你要把我当做是你哥来看待,‘周末去林镇,和阳冬晚一起,嗯?’” 要是不看人,单是听声音,无论是语气还是腔调或是用词风格还真是和路稣年如出一辙。 按照阳冬晚的思路,路锦丰说,“不想去。” “很好,就是这种效果。”怕路稣年从中作梗,出此上策,阳冬晚沾沾自喜,看了看手机,大惊,“破了?” “是么,我没怎么注意,143000分,你原来的记录是多少?” 十四万什么概念?比阳冬晚在服装大厦裸/跑都惊悚的分数,想都没想过的分数,就这么给一个初出茅庐的人给轻而易举拿下? 阳冬晚面子挂不住,手机往裤兜里一塞,“周末带你去林镇,晴阅嫂子说不定也会去,她以前就一直说想去林镇。” 路锦丰莫名看了阳冬晚一眼,他不是第一次听见晴阅这个名字,也大概猜想的出她就是路稣年的女朋友,却还是不确定问:“晴阅就是我哥交往两年的女朋友?” “年哥是被晴阅那丫头吃的死死了,要我说,长相平平的,身材也就那样,真不懂哪个地方把年哥迷惑了。”阳冬晚又靠在了两相叠的枕头上,鞋后跟和床单完美契合。 他不懂路稣年,更猜不透路稣年的所作所为, 分卷阅读36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包括未发酵却烂的发臭的酝酿在酒缸中的米酒般的情感萌芽。 有时候只是在在一瞬间,路锦丰想的比什么都透彻,有时候蒙头转向,走到哪都是城墙,走不出也找不到更好的方向走。 他不想再继续这个深沉而无趣的话题,还是忍不住问道:“她不上学吗?” 阳冬晚歪歪脑袋,看路锦丰的眼神就跟个看不问世事的蠢蛋,手摸上他额头,嘀咕:“不烫啊,”撇撇嘴,阳冬晚道:“年哥穿纸尿裤的时候,晴阅都在幼儿园里活蹦乱跳了,上屁学!唉,我说年哥是不是特么膈应你啊?” 路锦丰淡笑,挥开他的手,“换做是你,突然告诉你有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弟弟,要大方迎接表现地亲密无间吗?怕是谁都做不到吧。” 何况,他知道他恨路国安,至于为什么,就像是他恨路国安抛弃苏凤梅,应该是那样。 而现在,路国安大概就是在有了路国安母亲时又和他妈妈在一起,还有了儿子,路稣年的母亲不在了,路国安又娶了别的女人,把外面没有名分女人的孩子接回家中。作为在家里呆了近19年的人,要是真热情接待自己,就一定是心怀不轨或是智障。 阳冬晚几乎是有求必应有问必答,即便很愚蠢的问题,他还是扁扁嘴说得详细。 在问起路稣年母亲时,阳冬晚眼睛瞄瞄窗外,又看看紧锁的门,不放心地望了眼天花板,才抬脚搭在路锦丰膝盖上,表情有些扭曲,“年哥妈妈的事情你当真不知道?” “我妈妈不让我多问,她也什么都没告诉我。” 阳冬晚盯着那张诚实的脸看了一会,才说道:“年哥最忌讳别人说起这事儿,当年我连问都不敢问,其实我也是听唐浩说的,年哥妈妈从娘家回来差不多睡了一个多礼拜,醒来就开始疯言疯语,把路家上下折腾地心惶惶。” “然后呢?”他只知道路稣年妈妈死了,就是因为疯了才死的?可是回了趟家就疯了,怎么说都觉得不能让人信服。 “什么然后,都疯了还能怎么着,整天胡言乱语的不是法子,送去疗养院有损路家声誉,到国外静养了半年听说是好些,刚回路家没几天,比从前疯地更彻底。拿着水果刀要杀年哥爸,年哥他爸一气之下把就她关了起来。大热天的人们都在午睡,死在房间里都没人知道,路家佣人晚上去送饭见到时床上大片大片暗红色的血。”说道最后阳冬晚抖抖身子,不安心地扫视周围。 所以,路国安是间接性害死路稣年妈妈的凶手,在路稣年的世界里,是无法弥补的心灵创伤么。“她自杀了?” “房门都锁着,不自杀还鬼杀的!我说这话千万别传到年哥耳朵里,年哥当时8岁,佣人吓得尖叫,他赶过来时刚好看见那惨样,自此好长一段时间没再说话。” 阳冬晚停顿了下,接着说:“没了妈妈,老天派了个于晴阅给他,算起来也是不错的。” 如他,没有父亲的陪伴,阿凯霖的保护变成了无可撼动的重要力量。原来漠视不羁的外表下,也是有段无法和旁人倾诉的悲伤。 不知道为什么,路稣年的敌意还有三番五次的刁难,一直无法释怀的梗,在这刻,其实真的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只是连他自己都捉摸不清,心里泛起的如被抽丝剥茧的空旷感从何而来。 傅坤楠来得比昨天要早许多,穿白背心,套着一件条纹状衬衫,米黄色直筒裤,黑板鞋。 他还在吃早饭,雷子的排骨炖莲藕,香味四溢。 看见傅坤楠提着药箱,一身休闲装,路锦丰放下碗筷,擦擦嘴角,“早,医生吃过饭没有?” “吃了才来的。”傅坤楠指指自己左侧嘴角,示意有饭粒粘着,他领会错误一个劲擦右边嘴角,傅坤楠轻笑,“左边这里。” 路锦丰冲他笑了笑,也没不好意思,利索抹去左嘴角的饭粒,“上楼换药行吗?换好后想睡一会。” 傅坤楠上前扶住他胳膊,“吃了就睡,就不怕长肉。” “我太瘦了,长肉才好,男孩太瘦了就不好看。”他说得认真。 刚吃就睡,对肠胃也不好,只是傅坤楠没说,看着这个身高只到自己肩膀的男孩,谈不上好感,好奇心却是有。 这时候罗薇抱着兔子从房间出来,看见是傅坤楠,笑容大方,“傅医生,早啊。” “早上好,夫人。”傅坤楠看着她怀里的兔子,礼貌地说道:“前些日子听说兔子生病了,有好些了吗?很抱歉当时人在新加坡,没能赶回来。” 兔子乖巧地软趴在怀里头,一声不吭,罗薇边摸兔子脑袋边笑着说:“秋冬季节交替,天气忽冷忽热,这兔子也跟人一样不适宜了,在加上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感冒连着腹泻,就闹起了别扭。说起来这事儿还是多亏了陈安她表姐,她丈夫开了家宠物诊所,当天就亲自来路家,给兔子喂了些药打上一针,结果中午兔子就或奔乱跳了。” 路锦丰看着柔顺的白兔,把视线移到罗薇脸上,时至今日,他还是没叫过她一声妈,他也不叫阿姨。 前者是他有妈妈,为什么还要叫其她女人妈妈,后者是于谁都显得尴尬。 “南岛今年天气是有些阴晴不定。” “可不是,这段期间一会下雨一会放晴,不是刮风就是骄阳的,在南岛呆了这么多年,除了五年前那场大雪,还是头次觉得南岛的天气恼火。”路锦丰第一次听到这个女人的抱怨,却没想到抱怨的原因是因为天气。 傅坤楠看了眼路锦丰,对罗薇说:“夫人先用餐,我先上楼给锦丰换药了。” “诶,傅医生也要做好防寒工作,天凉了注意身体,多穿衣衣服才好,你们医生给病人治病是家常便饭,到自己身上就生疏了。”既而转向路锦丰,笑问:“锦丰,脚今天好些没有,你爸爸昨晚上还说起你受伤的事情?” 本来擦了药水就没必要裹纱布了,真的没有必要,一想到药水浓厚的气味,还得往被窝里钻,确实是很有必要。低头看了眼脚下的棉拖鞋,“已经好多了,其实不严重,只是雨天路滑,不下心被石头绊倒摔了一跤而已。” “那就好。”罗薇坐下,把兔子放在了桌子上,“以后可要小心些,去什么地方要是路远就打电话让司机送你。” 他点点头,罗薇的角度刚好看不到,她以为路锦丰没听见,把话浓缩了下就又说给路锦丰听,这下傅坤楠先说了,“那夫人你慢用,我们上楼换药了。” 有关对罗薇的印象,好不到哪去,但也着实差不到哪儿。 没有必要把不相关的人拉近恨意的漩涡。有时候想一想,其实假使罗薇是后母,那这样后母,无疑算得上是好母亲了,有亲和力而且为人也不错。 路稣年似乎刚起床,肩上搭了件 分卷阅读37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迷彩外套,关一上门,正要穿衣服,看见路锦丰,又看了看傅坤楠。语气平淡,“二位这是要准备回房擦药。” 傅坤楠:“只是扭伤,你这做哥哥的不需要紧张。” 紧张吗?路锦丰还没反应过来傅坤楠话中的意思,路稣年接着他的话,说:“还真是麻烦医生了,一大早赶来给我弟弟擦药。” “不麻烦,这是我的职责。”路稣年挡在前面,完全没有挡着人的觉悟,傅坤楠轻笑,“南岛这些天气温昼夜相差大,难道大少爷也生病了,也好,我先给你弟弟换了药,再给你看看,需要什么药的我回趟医院给你送来。” 路稣年穿好衣服,拉上拉链,态度不温不火,“前天淋了雨,应该是感冒了,还请傅医生给我仔细地看一看,我在客厅,傅医生别让我久等了。” 整一个的过程,只在开始路稣年看了下路锦丰,直到走了路稣年连余光都没瞟他一眼。傅坤楠和阳冬晚的对话,就像电光火石,时不时都把人引像某种偏执的美好当中。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26冰释前嫌 换好药,做了简单的包扎,傅坤楠交代了和昨天类似的注意事项,整理药箱要走。 路锦丰注视着傅坤楠,“我听说医生喜欢男人。” 看似文文弱弱的男孩,问起话来倒是一点都不含糊。 傅坤楠盒上箱子,抬头,眼里的笑意饱含深意,“看来那个说我是同性/恋的人在你面前一定说了我不少坏话。” 没有得到正面回答,路锦丰又问:“同性/恋这条路好像走不通,世俗的眼光家人的反对,医生为什么还要喜欢男人?” 不被世人看好的恋情注定要经受非人承受的磨难,好比明知悬崖下是火海,还要不遗余力冲下崖底。 路锦丰不明白,明明是男人,为什么会喜欢男人,同为男人,两个人在一起有意思吗? 他不是觉得恶心,而是真的不懂。 傅坤楠的声音不沉重,有种浑然天成的清澈感,“你喜欢男的。” 看似随意地判断,却将他击得粉身碎骨,“和男的接吻就算是同性/恋吗?” 傅坤楠笑着跟他解释:“如果不排斥的话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都应该是可以接受男人的,理论上他可以喜欢男人但不排除他也喜欢女人,其实很多事情都不可以太绝对,何况是感情上的事情。” “医生喜欢的男人是不是也爱医生?” 倔强,天真,无辜,热切,一个拥有所有孩子般的纯真,原是无所顾忌的年纪,却执着在同性/恋的问题上,傅坤楠愣神了。 脸上淡淡的微笑也褪去,给了路锦丰善意的提醒:“同性间的恋情不违法,但是多多少少都会遭到议论,这个圈子太小,想要找到真爱并不容易,所以趁着没有沦陷,放弃吧。” 明知道不好走,还要继续,大概才是真正的爱情。 他笑了,问道:“医生的号码是多少,以后要是有问题,我可以打电话给你吗?” “虽然我不是知心哥哥,不过很乐意为你剖析问题。”傅坤楠拿了书桌上的手机,给自己打了电话,备注后说:“已经保存在联系人里了。” 他接过手机,正要礼貌地说句谢谢,门打开了,路稣年轻车熟路走进来坐在床沿上,“傅医生,什么已经在联系人里了?我都在楼下等上半小时了,怎么没有联系我,医生是不是除了换药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傅坤楠模棱两可回应:“是有些私事,不过在这之前已经做好了。” 路稣年表情漠然,“医生的私事我不好多问,既然已经做好了,是不是该治我的病了。” “感冒引起的鼻塞,不算病,附近有家小诊所,我给你开张药方就好。”傅坤楠拿笔在纸上写了几行字,交给路稣年,“中药和西药你自己看着选,你的感冒不严重,建议是自然好,多喝开水。” 路稣年:“有劳医生了。” 傅坤楠提着药箱走了,就剩下路稣年和路锦丰两个人。 无法避免地还是会见面,抬头不见低头见,他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绞尽脑汁也不明白每次一见到路稣年,他不是要去躲闪,而是根本离不开他的视线。 大概赏心悦目的男人连同性也会吸引吧。路稣年的气场有足够的资本引人遐想,可是为什么偏偏是他。 路锦丰躺下,将被子掩过头顶。 他需要好好地想想,为什么会这样,路稣年恨路国安,一并憎恨路国安的一切,包括他。 而此刻,他却对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别有用心,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在路稣年一路的鄙夷,他竟然会偷偷喜欢自己的哥哥。 裂痕仿佛在一瞬间爆炸式扩大面积,正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无限蔓延。 不,不是真的,他不可能喜欢男人,即便喜欢男人又怎么喜欢上路稣年这种人,就算他天生喜欢这一类人,他才不会恬不知耻地去爱有血缘关系的同父异母的哥哥。 那根本就是畸恋,被人耻笑的不正常的关系,会丢尽所有亲人的颜面。 不会的,这些都不是真的。 他不排斥路稣年的吻,那还是因为,因为……因为他别无选择,还有那天,那天只是在孤独之下一种象征性地慰藉,证明自己真的不是没人管,至少路稣年来找自己了。 “话我只说一次,不要跟傅坤楠走得太近,就怕到时候你吃不起这个亏。” 路稣年兀自掀开被子,俯视他说。 他侧着身子,“他是医生,我是病人,走近了又能怎么样,就因为医生喜欢男人吗?难不成同性/恋连个正常说话的人都不能有?因为我不喜欢男人,所以即便两人肩并肩走在了一起,别人也不能说什么。” “你严重了,我不鄙视同性/恋,因为……”路稣年俯身舔了下他的唇,在他耳边轻吐:“你不就是吗?啧啧……要是路国安知道自己的亲生儿子其实就是个名副其实的gay,会有多失望?” 那刻,像是突如其来地耳鸣,烦躁,恐惧。 他是故意的,从一开始,一步一步循序渐进。路锦丰盯着那双眼睛看,他似要读懂些什么,可是直到最后,他失望了。有的不过是嘲讽,不过是厌恶,除此之外,什么也不剩。 “十几年前没有管我,他说现在也不会干涉我的任何决定。”路锦丰拉下被子,“路稣年,你真混蛋。” 从小到大受过的委屈大大小小加在一起,也不及路稣年施加的这一项条令,那刻,他说不清原因,他开始反感路稣年了。 他宁愿蠢上一千倍,也不愿意接受那样的事实——除却喜欢男人,他竟然恋上路稣年,就算是疯了哪 分卷阅读38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怕下地狱他也绝对不可能喜欢上路稣年。 “唔,我勉为其难接受你对我混蛋的崇拜。路锦丰,我还是需要善意提醒你,傅坤楠在圈子里是个名人,要是和他在一起,整个南岛都会知道路国安的小儿子其实是个gay,你让路国安脸往搁。这还不算什么,热衷和傅坤楠上/床的男人圈子里大有人在,看你和傅坤楠走得近,不顺眼了起了嫉妒心,你知道的男人的嫉妒心不必女人弱,尤其傅坤楠是gay圈里数一数二的贵族,到时候路家小少爷可怎么办才好?“ 刻意压制的声音,温柔,沙哑。 他以为不幸可以过去,听了阳冬晚的一番话,他确确实实对路稣年改观了许多,可以冰释前嫌,但他做不到这一刻的容忍。 “够了路稣年,你妈妈就是个疯子,你也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路国安滥情,你们路家没有一个正常,对,我就是骂了又怎么样,疯子,你全家都是疯子。” “她是疯了,硬生生给路国安逼疯,还把她逼上死路,她这一生都栽在路国安手里,他毁了她所有,也毁了我,路国安死不足惜。”路稣年眼神狠戾,掐住路稣年手腕。 他的手腕很疼,风缠住了什么发出的声音,他吓得以为是骨头错位。“路稣年,你疯了,他是你爸爸,就算千夫所指也轮不到你评头论足。”虽然他对路国安始终无法当做正常的父亲来看,但是他从未说要害路国安。 根本想都没有想过。 路稣年掐着他手腕,另一只手捏住他脖颈,紧密的窒息感汹涌而至。 “你放开我……会……会咳咳……死的。”路锦丰另一只手试图挥开他扼住自己手腕的手,很疼,他最怕疼了。 路稣年一脸狰狞,两眼阴狠,“路国安不是宝贝你么?他不是爱你妈妈么?就让他也尝尝失去挚爱的滋味,什么叫生不如死。” 亲眼目睹的血腥场面,从此成为他一辈子挥之不去的噩耗。偌大的床上,她母亲披头散发,暗红色的血迹,就在年少时的记忆里落下了病根,他好不了了。 路锦丰不住摇头,挣扎,原来人在未知的死亡面前,是可以这么不要脸皮。 求生意念本能的唆使,他使出浑身解数,狠狠地踢在了路稣年大腿上。 路稣年一脚还跪在床上,没防备,直接往后仰,所幸另一只脚稳住了。 他知道逃不掉,可是他没办法,他紧张到忘记自己的脚走路不方便,更别提跑了,路稣年几乎是同一时间拉住他手臂。 “路稣年,你要做什么,你放开我,疯子……”他害怕,张口险些拿路稣年母亲的事情说事。 “疯子是么,我倒想看看苏凤梅被逼疯你还会不会安安稳稳地在路家呆着?”路稣年走到他前面,紧拽的手依旧不松。 该说的已经说了,他的选择并不多,路稣年像泯灭人性的狂兽,疯狂、冷血、威逼,他只能逃。 拉扯与挣脱中,他是失去理智的猎豹,他像离开湖水绝望的却不停跳动的鲤鱼。 却不想路稣年突然松开手,路锦丰失去重心,鼻子扎扎实实地撞到衣柜上。 鼻子顿生失去痛觉,他下意识去摸鼻孔,鲜红色的液体完全不受控制,想到学校时候白衡那幕,他惊恐道:“路稣年,我流血了。” 担心路稣年发狠,他顾不得疼痛,放开挡住鼻子的手,说道。 “你活该。” 他才不会傻到在自己家做这种事,他承认他是被路锦丰的话激怒了,一时失态,想到过往,想到自己母亲冰冷的尸体触目惊心地血迹……但是路锦丰踢了自己一脚后跑什么?笨蛋也想的到犯法不会在自己家里,路锦丰他就是个蠢货。 “说路家人都是疯子,你就例外了,笑话说给谁笑?”路稣年在床头柜上掏出一大叠的纸巾走过去格外粗鲁地抹擦去血,“谁让你仰头了!” 他不敢仰了,听话地平视路稣年。 路稣年把纸巾卷了卷,塞进他鼻孔,轻轻捏他鼻子,“看着我干嘛,头向前倾。”路锦丰乖乖地把头向前倾。 感受不到痛,就是不舒服,热乎乎地特别不好受,单脚落地,另外一只踮着脚尖形同虚设。 路稣年扶着他进浴室,递了块毛巾给他,语气照旧冷冽,“你是准备我给你收拾。” 他毫不迟疑地接过毛巾,路稣年哼了一声,收回毛巾径自打开热水开关把毛巾浸湿。转身,特嫌弃地看了路锦丰一眼后亲自给他擦去血迹。 完了后,路锦丰盯着镜子中的自己看,“医生说男人和男人接吻如果不排斥,这个男人很可能也是同性/恋,路稣年,我只和你一个同性接吻,你说我是同性/恋,一个和同性/恋接吻的人我不认为他有多正常。你要不是同性/恋,那还是去医院看看,你都已经病入膏肓了。” 路稣年也盯着镜子中面容平静地人看,嗤笑,“我不玩男人,路锦丰。” 就算是同性/恋又怎样,他心里早就有合适的人选了,这辈子都不会变。 他笑得一派从容淡定,眼角还留有没有化开的泪水,多少都有些苦涩,“是吗?因为哥的心里只有晴阅,所以,你想以此证明自己比路国安有情吗?” “不惜伤害无辜的人,来达到你的目的,现在来告诉我你喜欢异性,因为哥的心里有了守护一辈子的人。” “把爱情和承诺给了爱的人,然后把自私残忍伤害留给做弟弟的我?随随便便就把一个人的人生毁了,然后呢?” “我不稀罕你们路家,而我也早就过了觉得有个开公司的爸爸很威风的年纪了,有没有爸爸对我而言无所谓,我不是没有去选择,而是我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世界上不幸的人那么多,凭什么你就可以把自己的不幸加诸给别人,路稣年,你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你,比你讨厌路家二少爷还要讨厌的那种讨厌。” “你看我不顺眼,我又没办法不碍你眼,而我现在更加不愿意看见你,怎么才好?难道真的要我离家出走?” 路锦丰抬头,望着路稣年,翘起嘴角,“那就把我当做亲生弟弟那样疼爱吧,哥哥对弟弟好天经地义,还我一个属于这个年纪该有的生活。” 这番话他憋在心里好久,真真假假这期间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27玉石俱焚 楼下罗薇跟柳陈安妈妈徐丹聊长说短的,见到捂着鼻子,罗薇上前扶着他忙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故作尴尬说是自己不小心滑倒撞在了衣柜上。 “怎么这么不小心?”罗薇神情凝重。 路锦丰礼貌地笑着说:“不是什么多大的事情,阿姨,不用担心。” 徐 分卷阅读39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丹还是头次见路锦丰,那孩子乖巧懂事的模样,就怪当时怎么就没生个儿子出来,偏偏是个丫头,这要是个男孩,也乖巧可人的,该有多好! “这孩子,长得还真秀气。”徐丹感叹,“怎么当年我就生不出个儿子来,唉……” 罗薇扶着路锦丰坐下,看向徐丹说:“男孩和女孩不都一样嘛,再说了,你家陈安,这日后也不知道多少有钱人家的少爷追着她跑。” 徐丹笑说:“也不知道我家陈安喜欢什么样的男孩,要我说锦丰倒是不错,合我心意。” “呵呵,这是好事,改天跟国安提提,不过这孩子间的事,做大人的还真管不了。昨天你看了没有,电视剧男女双方遭到家里的反对……” 对于她们的谈话内容路锦丰不感兴趣,手晃动着遥控器,最后无聊到看茶几上的财经杂志。 他急于避开路稣年,却在不久之后路稣年下楼,可想而知,本来就是一道坎,距离再拉开,便成了两岸。 终究是比路稣年差上许多,路稣年会和徐丹攀谈,聊些家常的话题,客厅里三个人聊得和谐。 骄傲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去参与,不允许他多看那人一眼。 徐丹走后,罗薇便回卧室了,她身体不好,看医生不管用,吃药更不用说,这么多年了,一直有个嗜睡的怪癖。 客厅的气氛陷入零下诡异状态。 何妈来来回回几趟,路稣年在,她一般不会主动和路锦丰找话,对视的时候,路锦丰对她露出笑,何妈眯起眼睛慈祥地笑了。 或许这样的相处方式不是最好,在目前的状况下,已经是很好了。 路国安今天中午回来吃的午饭,饭桌上就三个人,罗薇在睡觉路国安说她最近休息不好让她先睡会,吩咐何妈晚些煲些绿豆粥送进去。 “脚好些没有?”路国安坐他对面,问道。 他夹了块土豆放进碗里,看向路国安,“好多了,明天正常走路应该没问题。” 路国安:“要是有体育课,请假呆在教室里就好。” “哦。”他应道,低头扒了口饭。 阳冬晚和郭子谦的冷战一直持续着,并且不知道持续多久,或许他不清楚,但是知道的人都看在眼里,曾经关系多铁的两人,怎么就闹僵了?如今陷入这步田地,不免感到遗憾。 白衡照常来他们班,他和郭子谦的关系谈不上突飞猛进,却也是交谈甚欢。白衡不坏在他看来,可是站在阳冬晚的立场,白衡终究是不对的存在。 每隔一段时间阳冬晚就提醒路锦丰,周末去林镇,他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使得阳冬晚深信不疑自己一定会去林镇,阳冬晚说了多少次他就拒绝了多少次。放学后,阳冬晚跟在他旁边,下了楼梯他才说道:“就算你跟着我,我也不会去林镇的。” 阳冬晚就不懂了,“你娘家就在林镇,干嘛不去?上次不是嚷嚷着让我带你去,现在又说不去你在耍我啊!” 自动忽视奇怪的用语,路锦丰看向阳冬晚,良久说道:“我是很想去,可是好像没得选择,我妈她不会想见我的。” 哪有亲妈不想见自己儿子的?阳冬晚手搭在他肩上,边走边抱怨:“我说她还是不是你亲妈,这真要是个亲妈,你见过哪个亲妈不想念儿子的嘛?” “你胡说八道的毛病就不能改改?”他甩开阳冬晚的手,“你别跟着我,我还有事。” 阳冬晚把手挂到他脖子上,嘟囔:“今儿你嫂子回来,年哥给老婆接风洗尘去了,你又有什么事?” 出了校门,路锦丰整个人都要挂在自己身上了,他实在承受不了这体重,“你要是只猴子我就背你走了。” “好啊,我只做你一个人的小猴子。”阳冬晚原地复活,瞪大眼睛,颇有些兴奋,“以后你上哪儿就背我去哪儿,咱跟你一辈子。” 路锦丰哭笑不得,“你会成为我累赘的。” 阳冬晚气焉,“你跟我去林镇,反正你去就去不去也得去。”不然他会死得很惨很惨。 他已经无力解释了,懒得再去理会。 这出一开始就在自编自导的戏,到头来还要自己收场,阳冬晚不甘心,“你就去嘛,就当帮帮哥我,成不成?你都不知道年哥有多欺负人,我跟他打赌了,要是你不去,我就得在服装大厦裸跑三圈。到时候我会成为笑柄的,锦丰,就帮哥我一次,好不好。” 过了红绿灯,抬头看见邮政银行led显示屏上的时间,“你真的不要再跟着我了,我是去医院,迟些回家。” 敢情刚刚的苦白白倾诉了,阳冬晚炸毛,“艹,你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啊,傅坤楠不是美国回来的吗,他什么病都能治,找他不就行了。” “是啊,我得病了,还会传染,所以你不要跟着我。”阳冬晚说话难听,他不当一回事就好,可是每次他都能挑起自己的敏感神经。 阳冬晚被整得莫名其妙,他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等回过神来时,路锦丰已经不见人影了。 昨晚给傅坤楠打电话,对方好像在睡觉,说话声音低沉,他一直在讲,可是对方就是简单的鼻音敷衍了之。 想是真的太晚了,人家医生应该很累了,他正要挂电话时,傅坤楠说明天让他到自己办公室一趟,然后就再没有任何声响。 连着问了两个护士,才找到傅坤楠办公室,路锦丰才刚敲一下,里面的人就说:“进来。” 办公室在五楼,虽是不大,但光线很足,窗外的景色一览无遗。 傅坤楠在写报告表,抬头看见是他,摘下眼镜,笑说:“还以为你会晚些到,喝咖啡还是开水?” “开水就好,谢谢。”路锦丰站在办公桌前,“医生什么时候下班?” “不定时,我是个有名无实的医生,能坐上外科主任这个位置,还是靠上面的人拉一把。”傅坤楠倒了杯温水递给他示意他坐下,路锦丰坐下端起杯子一口气喝了半杯。“昨晚不好意思,喝多了,所以稀里糊涂的,对了,给你的药水还在用没有,看你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可以不用再擦了,毕竟那气味不大好闻。”傅坤楠说。 原来昨天晚上他的一大堆话全部在对空气讲……他没回答傅坤楠的后话, 傅坤楠的白大褂是敞开的,大褂里穿了件酒红色的毛线,手里把玩着钢笔,神情温柔。因为足够自信才去剃了寸头吗?的确是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而且身上那种独特的气质格外引人注意。 看他局促的模样,傅坤楠放缓了说话语速,“那么有什么问题吗现在,我有足够的时间,可以聊一聊。” “医生,同性恋是不是天生的?”路锦丰不拐弯抹角。 “抱着玩玩的心态,最后把自己玩进去的大有人在。”傅坤楠解释。 路锦丰看着 分卷阅读40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他,认真说道:“我应该是喜欢男人的。” 其实在更小的时候他就该清楚了,许凉非在高谈阔论女孩子的时候,上课前后男同学讨论av里情节,他就开始反感,觉得恶心,他无法接受女孩。 或许他不是同性恋,但是环境和家庭因素,一开始就促成了他不会和一个女孩在一起的心理阴影。 “是有喜欢的人了吗?”傅坤楠放下钢笔。 “大概是吧,”路锦丰停顿了下,“像医生一样喜欢男人,像变态那样地爱上了自己的哥哥。那么,该怎么办才好,医生,有时候明知道不对,可是陷得深了才发现自己蠢了。” 新闻很爆炸性,饶是经历大风大浪的傅坤楠也一时难以消化,“路稣年好像有女朋友了,据我知道的,他不喜欢男人。” 他走进了路稣年的死胡同,出不去,“医生应该知道我们同父异母,他讨厌我。” 傅坤楠走到他身边,单膝蹲下,抬头看着他,轻轻问道:“告诉我,你们上床了吗?” 他错愕,接着使劲摇头,傅坤楠对他说:“也许不是喜欢,有时候优秀的男生也是吸引异性的有力条件,听我一句,一个男孩爱上一个女孩并不是件困难的事情,趁现在,找一个好的女孩,发现她的好她的美,慢慢爱上她。” 这样做不容易,可是此刻的问题,于情于理,傅坤楠都不可能坐视不管。 “同志圈的爱情本来就不易,男人思考问题擅长用下半身,因为生理需求,滥情的不在少数,想要一份爱情更是不大可能。知道吗,当初我出柜跟你差不多的年纪,我父亲险些打断我腿,说尽各种难听的话阻止我。我说这些,希望你能明白,同性恋间的爱情不管有多么感人,常常见不了光,很难被世俗理解。” 这些他又怎么会不明白,要是不懂还好不至于纠结,可正是因为懂了才会觉得自己病得不轻。 “希望医生帮帮我。”他的目光恳切。 傅坤楠一脸真诚望着他,“我尽我所能。” “虽然知道这很难,对医生也不公平,所以才来请求医生帮帮我,一想到喜欢上自己的哥哥,似乎整个的人生都毁于一旦了,我不能够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如果因为取向的问题而造成不必要的困然,那我可以选择和医生在一起吗?” 玉石俱焚,他索性破罐子破摔,反正傅坤楠不会是个坏人,再坏也比路稣年好。 他深怕傅坤楠拒绝,又说:“医生可以和任何人一起,做什么我都不会介意。”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28风口浪尖 傅坤楠淡笑,温柔地说道:“锦丰,我们不需要这样,对谁都不公平,其实解决问题有很多办法……” “但是最好的办法就是我爱上别人,才不会对哥哥有非分之想,我不可能接受女孩,所以,抱歉,医生是我目前知道的最好的选择。”不等傅坤楠把话说完,他就抢先一步。 处在圈子里,对于一个玩儿惯的人,突然有人对自己说在一起吧,他承认惊吓多过于惊讶。 注视着那双干净的眼睛,拒绝的话突然觉得难以启齿,“对不起,除了这件事不能帮,其它的我尽量。” 天知道要说出这些话,需要花费多大的勇气,不知廉耻拜托一个男人和自己在一起,早在之前,他一定不屑一顾。可是…… “医生是觉得我长得不好看吗?还是觉得我年纪太小了了,难道也看不起我是一个私生子吗?” 眉清目秀,相貌仔细看也是可以的,身形比例只能说过得去,举止投足间虽算不上优雅,可眉宇间流露的超脱气质,有种得天独厚的贵族公子感觉。傅坤楠没心思去捉摸他长得好看还是难看的问题,说:“我是路家聘请的家庭医生,要是真和你在一起,双方都不好,况且,我在圈子里的名声很烂,不管从哪方面来看,我们都不合适。” 路锦丰:“是我配不上医生吗?”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和路稣年没有血缘的关系,你会挑明关系去喜欢他吗?” 如果和路稣年没有关系,走在大街上也就互不相看了,更别提进一步发展,“我不知道。” 傅坤楠耐着性子说:“锦丰,作为医生,仅是站在医生的角度,我会劝去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好好读书,分散注意力才是你目前应该做的,毕竟你还是高中生,思想不成熟,等到一定的年纪,再去想也不晚。而站在朋友的立场,我希望你暂时离开南岛一段时间,你还是个孩子,你有权利享受更好的生活,不应该被琐事困然。” 琐事,这些是琐事吗?他说了那么多,傅坤楠仅是拿小孩无知的话搪塞自己? “医生认为是琐事吗?作为路家小少爷,不知廉耻爱上自己的哥哥,医生觉得是小事吗?你不知道路稣年有多可怕,他不惜一切代价来证明我走上一条不归路,在得知我喜欢男人的时候他威胁我,他昨天险些杀了我。那么,医生觉得是小事,抱歉,打扰到你了,之前的无理取闹真的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背水一战,他不知道同情牌对傅坤楠有没有用。他只是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 路锦丰起身,毫不犹豫地向前迈去,每走一步,希望便小一分,快到门边时,傅坤楠的声音响起:“你想好了吗?” 他回头,傅坤楠脸上露出少有的严肃,“我先声明,其一我不会因为有了你而做到洁身自好;其二,圈子里我的名声并不好,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保护好你自己;其三,我们的关系暂且定为各取所需,同性恋如果希望得到纯洁的爱情,恕我直言这不大可能,必要的时候我不会禁/欲;最后一点,我暂时不会公开我们的关系,毕竟对你不利,而你可以选择对路稣年坦诚我们的关系。“ “好。”他深怕自己底气不足,傅坤楠会改变主意,于是三步并两步走到傅坤楠跟前,“谢谢,我会努力去做一个很好的……” 傅坤楠揉揉他头发,笑说:“很好的性伴侣吗?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许努力啊,等我写完报告表,出去一起吃个饭。” 他羞得缩了缩头,是的吧,他真的该是喜欢男人的命,傅坤楠随意一句调侃,简单的动作,就会极其不自然。 桌上有本青年文摘,傅坤楠继续做他的事情,他则坐一旁看书,期间有两位护士过来,说7002房间的徐先生在厕所晕倒,傅坤楠表示知道了之类的话,并没有跟随前往。 他问傅坤楠自己是不是应该回一趟林镇,傅坤楠看他一眼问他自己怎么想的。 “我妈身体状况一直不好,我担心她,尽管难以置信她也会有一天撇下我撒手不管,但 分卷阅读41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是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我真的很想回林镇看看她。”路锦丰说。 傅坤楠写好报告表,给自己倒了杯水,沉思片刻,“我美国的同学,本杰夫,是个摄影师,来南岛参加摄影展,让我陪他去些好玩的地方,我会抽空去一趟林镇,你要一起吗?” 他见傅坤楠起身也赶紧站起来,傅坤楠走过来,“不用紧张,你很优秀,包括外在的身体优势。” 从小到大,傅坤楠不是第一个夸他的,但一定是第一个用优秀这个词语形容自己的,不管怎么说,心里还是有点小开心的。“我当然愿意一起去,可是……” “换个角度想也就不必纠结了,就当是我要你去。”傅坤楠帮他做了这个看似艰难的决定。 吃饭的餐厅是间地道的重庆火锅店,傅坤楠是这家火锅店的老顾客了,老板一见到他就跟个哥们似的寒暄,末了意味深长看了眼路锦丰。 有时候真的比较难去阐述不期而遇这种奇怪的现象,路稣年和阳冬晚从门外进来,一同的还有郭子谦、陈晓民、唐浩,走在最后的是于晴阅和郭月,俊男靓女,还真是到哪儿都能成焦点,不想引人注意都难,尤其是阳冬晚的嘴压根没停。 郭月先看见傅坤楠,远远的就打招呼,傅坤楠绅士地笑笑。 阳冬晚眼睛一吊,眼神拔尖,立马看见埋头夹菜的路锦丰,走过来二话不说,夺过路锦丰筷子。 “你干嘛?”路锦丰没想到他会这招,筷子用了力道,汤溅到了眼睛里去,强忍住不适道。 “不是说去医院么?搞什么,在这里陪男人,路锦丰,以后别他/妈给老子装蒜,你丫我看不起你。”阳冬晚发起火来,管他说的什么,纯粹泄愤。 生理泪水不自觉流下来,止不住,阳冬晚卯足了劲把筷子往地上掷,“你哭个屁,我告你,路锦丰你恶心到我了,别说你不跟我去林镇是因为你要跟你家医生去,我丫真想整死你。” 傅坤楠放下筷子,拿了张纸巾走过去帮他擦了眼泪,温柔地问他:“吃饱了吗?吃饱了我们走。” “嗯,饱了。”路锦丰声音小声地几乎听不见。 阳冬晚成功被无视,火气大上加大,“艹,死基佬,路锦丰你是有多欠干,脱光裤子,在他胯/下承/欢,有没有爽到?妈蛋亏我还和你走这么近,真没想到隐藏地这么深,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了,什么喜欢年纪大的,年哥说你喜欢男人我还不信……” 紧紧拽住傅坤楠袖子上的纽扣,他知道两个男人在一起注定要遭人闲言碎语,他也知道他的做法他的行径太过武断了,可是他真的不知道有一天第一个站出来说这些不堪入目的话的人会是阳冬晚,他也真的不知道自己会是站在风口浪尖的人,然后由着别人去评头论足。 没关系的,真的,这样挺好。 傅坤楠拿起桌上的碗,还剩下一半多的饭没吃完,哐当一声,砸碎在了地上,干净利落,没有任何的余音绕梁,“同性恋怎么了,你是站在什么角度评论他的不是,朋友?同学?兄弟?嫌恶心你可以不要看就是了,别仗着自己是条狗见到陌生人就装疯卖傻。” “你算那根葱,死基佬,说的就是你,连个学生也不放过,是不是你逼他的,你敢欺负他试试,我告你侵犯未成年。”阳冬晚越说越火,最后索性一把将路锦丰扯过来,问道:“你老实说,他逼你的是不是?” 阳冬晚没给他说不是的机会,一拳实实在在打在傅坤楠脸上,鄙夷地说:“衣冠禽兽,他还是个学生,你连医德都没有,当什么医生,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攥着傅坤楠衣领,狠狠在他腹部捣了一拳。 火锅店本来就不算安静,说话的内容以及大动静成功引起了一小阵骚动,比起管闲事,更多的愿意在一旁看热闹,反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下一拳还没来得及打下去,被傅坤楠反手握住扣在胸前,口腔里刚阳冬晚那拳牙齿磕到肉,傅坤楠舌抵在伤口处,不屑道:“我平生最看不惯你们这种什么都不懂偏偏摆着一副高人一等姿态的败家子,阳冬晚,在我眼里你连个屁都不是,你嚣张什么。” 说完,勾住阳冬晚脖子,膝盖狠狠顶撞小腹,阳冬晚触不及防,顾不及痛,另一只手握拳就势挥去,却被人抓住,“年哥,他……”阳冬晚回头一看是路稣年,有气没地方撒。 路稣年看了他一眼,口吻平淡道:“帮唐浩买包烟,楼上204包厢。” “哦,年哥,他欺负锦丰,这事你不能不管,!”他阳冬晚不是善罢甘休的主。 路稣年眼睛瞥向他,冷冷说:“还嫌丢脸丢得不够,赶紧滚!” 眼看着路稣年低气压爆发状态,阳冬晚硬生生把要说的话鳖了下去,气不过,打又不能打,白白挨上傅坤楠一拳,阳冬晚不甘,鄙夷地看了眼路锦丰才走。 “冬晚说话向来不忌惮,口无遮拦,希望医生不要放在心上。”路稣年说得风轻云淡。 店老板听服务员说有人闹事,出来一看,是傅坤楠和阳冬晚,两人都是老顾客了,也就在一旁静观其变。 傅坤楠走到陆锦丰身边,拉过他手腕,视线却始终聚焦在路稣年身上,“路少爷是打算帮他善后么?记得告诉他,下次打架稍微用点技术含量,这样很逊。” 路稣年目光凛冽,瞥了眼路锦丰,语气不轻不重:“我会和他说的,医生要是不介意,我们定的包厢还有空位。” “不介意,只是我还有些事情,就不麻烦了。”徒有其表的鸿门宴,傅坤楠没兴趣陪他们玩。 “那还请医生照顾好我弟弟。” “会的。”傅坤楠拉着路锦丰,拿过椅子靠背上的衣服走向不远处的老板,半真半假大致说了情况,老板是个明事理的人,说这不是什么大事,对于傅坤楠提出的赔偿问题,老板果断拒绝。 在门口碰见超市刚回来的阳冬晚,“死基佬,恶心,下贱。”阳冬晚曲起手臂,擦肩之际故意撞向路锦丰。 出了火锅店,才觉得新鲜空气的可贵之处。 一路上,傅坤楠都没有松手,来南岛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挤公交,时至今日才明白,如果体力不够好有一辆私家车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事,这样站着,还不如走路好过。 傅坤楠紧紧拉着他的手,急刹车的时候,他一头栽进傅坤楠怀抱,这还没站稳,又是一拨人涌上上来。 只听有人抱怨连连:还有没有良心啊,都快挤死了…… 司机刚一发动车子,他额头撞在傅坤楠胸腔上,有种头昏脑涨般的感觉,脚踝处不算很疼,长久站着,确是极其不舒服。 傅坤楠抬手按住他欲抬起的头,语气甚是柔和:“就靠着吧,也快到了。” 就靠着吧,颠簸里管他 分卷阅读42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的指指点点,去他的议论纷纭。他只想找个安稳点的地方靠着。 这样想到,也就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医院门口有公交站牌,一车的喧嚣,直到下车了耳边好像有人一个劲说话。“怎么了?”傅坤那这会才松开他的手,问道。 “原来坐公交是件可怕的事情。”他望着傅坤楠,像是陷入良久沉思,感慨道。 “南岛是个典型的金字塔,夫人和穷人两级分化,像这样的上班族在南岛比比皆是,公交地铁天天家和公司两头跑,生活多半都是不易的。” 傅坤楠回头看他迟迟不走,就说:“我车钥匙在办公室,你在这等我一下。” “我和你一起去。”路锦丰紧随其后,“医生,火锅店的事情,对不起。” 傅坤楠停住,他没能及时刹住脚,闷头闷脑撞在了傅坤楠后背,“嗷……”他鼓着嘴,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傅坤楠。 “更难听的话我都听过,我只是怕你会受不了,拥有刀枪不入的身体,也要具备万箭穿心的勇气,你后悔吗?”傅坤楠的声音如沐春风,表情温柔,“锦丰,你有很多路可以选择,没必要这样,同性恋这条路太难了。” 骄傲的性子终究抵不过这人的关怀,主动拉过傅坤楠的手臂,“再艰难的路,总有继续走下去的理由,医生不也是一路走过来了吗?” 正是因为十几年走过来了,才懂得这其中的艰险历程。 刮风了,南岛的风日渐猖狂,两道的落叶被吹得竟是起了萧条之意。 过道行走的人,不禁把衣服裹了又裹。 傅坤楠笑起来的模样从骨子里流淌出魅惑,薄度适中的嘴唇向上扬,眼睛是那种天生爱笑的眼睛,眉毛浓厚,寸头更是衬得阳刚之气。 上楼拿了钥匙,柜子里还有蜂蜜,傅坤楠给路锦丰泡了一杯,等喝完出来后天趋近黑色了。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29初次相逢 火锅店204包厢,闹得跟菜市场一般。 阳冬晚嘴倍儿贱,依仗喝高了自己年纪最小,把在场的一一数落过去,轮到陈晓民了,阳冬晚手指指他,说:“晓民哥,你这名字取得你丫滚犊子太带感了,你爸小学语文水平一定够好,对丁丁啊冬冬肯定情有独钟,人长得标新立异也就算了,这名字还威风八面,老子长这么大,身边的也就你名字最挫。” 陈晓民歪歪嘴,夹着的丸子很有技巧性地再次落入锅中,“滚你丫浪妹犊子,阳冬晚,你长得就贱了,名字还这么骚,一说话,我去你丫的难怪庙里老先生说你上辈子就是只狐狸。” “哈哈……阳冬晚生得一张贱嘴,女孩们最爱的也就是那骨子贱/样。”唐浩笑得不加掩饰,添油加醋道。 郭月眯眼说:“什么嘛,女孩喜欢狂霸拽那款的,路大少就是典型的例子,风靡万千少女了,可惜呀,名草有主。” 阳冬晚哼哼唧唧,“谁不知道郭姐重口味,前些天还听黑龙聊到说想看你穿学生装,护士装的,郭姐,你到底满足他没有?” 每次都拿他和黑龙那些事搪塞她,郭月气急败坏,可就是反驳不了。 倒是惹得唐浩玩心大起,“哟,黑龙喜欢制服啊。” “还不是,要论道骚,黑龙丫的就是骚的鼻祖,郭姐黑龙八字多少,下次让晓民哥再去问问大师,他前世是什么投胎的。”阳冬晚表情正经说道。 “猪妖投胎的吧。”唐浩笑得贼样。 郭月把求助的目光移到郭子谦身上,郭子谦自顾和路稣年说话,没理他,只得看向坐自己边上的晴阅,尴尬地笑笑。 两人不算哪门子的关系,名字单名都是月字读音,留意了下彼此也不讨厌,顶多大家聚在一起吃吃饭说说话,饭桌上认识的多半不是生意来往就是酒肉朋友。 晴阅过肩的长发半卷,留着中分,看着对面说得不亦乐乎的阳冬晚,“冬晚,那校长助理的儿子现在跟你怎么样了?” 唐浩含着的酒差点喷出来,一不注意吞了下去,卡在喉咙呛辛辣感一涌而上不住地咳嗽,阳冬晚鼻孔朝天,鄙夷道:“唐浩,要我说你丫最没种,亏还长得人模人样,喜欢人家就去追啊,犯不着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早就传言唐浩喜欢郭月,偏偏半路杀出条黑龙,捷足先登。 “阳冬晚,我咋觉得你这人鸡婆地跟个长舌妇一样,就你家林林最好了,还不有空的时候多陪陪林林。”唐浩翘着二郎腿,点了根烟,笑眯眯道。 “就是,”陈晓民起哄,“听说校长助理现在看得可严了,一放学亲自护送儿子,冬晚,你要加把劲,兴许可以感化校长助理。” 众人炮轰,阳冬晚把椅子挪到晴阅旁边,“嫂子,他们都欺负我。” 郭月啧啧了两声,把刘还向后摸了一把,笑道:“阳冬晚你也真是够了,瞅瞅你自己,其实根本就是被压的吧。” 阳冬晚呸了一声,“电视节目上的清纯女主播,脱了衣服根本就是个淫/娃荡/妇。”说罢,眨巴着眼睛朝晴阅笑笑,“嫂子,你跟我说说年哥的技术活怎么样。” “哎哟,晓民,你说有的人屁眼是不是太久没用了,成天张口闭口的荤段子来满足自己的臆想症?”唐浩烟刁在嘴角,问陈晓民。 陈晓民乐于应和:“该不会是老二已经不能用了,只能靠后面来得到满足。” 两人一唱一和,唐月早就习惯了,也不避嫌,“冬晚,你也只能在乔文林身上找到点优越感了,其他男人,你也就只能被压的命。” “别啊,老子的技术活打着灯笼也找不着。”阳冬晚道。 唐浩坏笑:“就是,被压的技术活早就练地炉火纯青。” 一竿子人调侃,阳冬晚端起桌上的半瓶酒就喝,起身灰溜溜走到路稣年身边。 路稣年旁边坐的是晴阅和郭子谦,阳冬晚挤到他和郭子谦身边,拿起桌上的半瓶酒喝了一口,说道:“年哥,嫂子说你技术活不错,到底哪样子不错,跟子谦分享一下心德,回去好和白衡来一炮。” “阳冬晚,你别欺负我弟。”郭月护着弟弟,尖嗓子隔空传来。 阳冬晚白了她一眼,“你哪只眼睛见到我欺负他了,我敢吗?我一搭话的,白衡眼神都能把我杀死。” “傅坤楠让我转告你,说你打架很逊。”路稣年沉稳地说道。 在座的笑开了,陈晓民调侃:“那是因为人家把技术活用在床上了呗,鱼和熊掌哪能兼得,可以体谅。” 不说还好,一说到傅坤楠就火大:“死基佬,老子跟他势不两立。” 路稣年和郭子谦属于那种拼酒时默默无闻,别人也看不出到底是不是喝多 分卷阅读43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了的一类人,晕乎乎地撑着晴阅的肩膀,站起来脑袋一晃,又坐了下来。 “别喝了。”晴阅去牵他的手,说:“会头痛的,明天还要上课。” 路稣年朝她嘴边挂着一丝笑意,“恐怕不能开车回家了,你送我。” 晴阅的手纤长,带着股天生的冰寒体质,他的手热得发烫,此刻握着晴阅的手觉得异常舒服,“好,送你回家。”晴阅看着他笑道。 牵着路稣年起身,阳冬晚眼神直勾勾,“有老婆了不起啊,老子自己也能回家。” 刚站起来,眼前一片发黑,等睁眼缓过神来时身后的郭子谦及时抱住他,“你悠着点。”郭子谦语气不冷不热说。 “我哪没悠着啊!”阳冬晚嘴硬。 唐浩拿过衣服,“得,咱孤家寡人一枚,你文艺青年一个,求组队带走。” “求之不得。”陈晓民笑呵呵说。 就两女的没喝酒,晴阅刚走,就剩下郭月一个了,无奈:“都别组队了,我全部打包带走。” 路国安去北城了,李哥打电话回家,说是北城参加冬季服装会。 已经很晚了,何妈两趟到客厅都见到路锦丰坐在沙发上。“少爷,天晚了早些休息才好,书明天再开也来得及。”何妈关心地说。 “嗯,好。”路锦丰抬头,淡笑,”再看几页,等会就睡。” “诶,我先回屋了。”何妈把落在地上的报纸捡起来放置在桌上,说了些早睡早起对身体好之类的话才离开。 他不是不愿意睡,而是真的睡不着。 他的内心并不强大,人心是容器,曾经小的连颗沙子都容不下,而阳冬晚的话,是在木桩上钉钉子,他狠狠地拔掉,然后血流不止。 比起这些,没有什么比喜欢上路稣年更可怕,这样的罪孽,终究是太过深重,他承受不起。 傅坤楠什么都比路稣年好,会的,时间会让他改变…… 客厅门是关着的,门外一阵声响,他猜想大概是路稣年回来了,好一阵子也没人进来,可他就是不愿起身去开门。 大门在毫无征兆下被打开,路锦丰坐沙发,看见进来的人,只是微抬头就又顾自看书。 晴阅愣了下,她以为没人的,在门外捣鼓那么久,就是为了翻找钥匙,路稣年醉得不省人事,费了好大劲才把门打开,原来这屋里头有人。 “这么晚了还不睡?”晴阅笑着问他。 “就睡了。”他看了眼倒在沙发上的路稣年,把杂志随手放进了茶几下层抽屉里,“我先上楼了。” 晴阅想去给路稣年倒杯水,却被路稣年抓住手腕,“不要一声不吭离开我。”声音里充盈着哽咽。 印象里他只道路稣年是一种强者的存在,类似于压倒性所向披靡的男人,却不知道还有这样柔情软弱的一面。 晴阅弯腰去摆正他头部,路稣年勾住他脖子,另一只手缠绕在她后背,将她拉向自己,热切而专注吻了上去。 急喘与唾液共鸣,晴阅半推半拒,想着路锦丰还在,要挣脱,路稣年不给他挪动半分,长驱直入,勾住她舌头,一如既往霸道而缠绵。 路锦丰惊得不知道该往何处,他害怕,动作僵硬地撞倒了茶几上玻璃杯。 清脆的玻璃落地声,他顾不得了,急冲冲要走,却听见身后晴阅叫他名字,他停下脚步,却迟迟不愿回头。 “锦丰,帮忙倒杯茶好吗?”晴阅只当他害羞,脸上笑容不减。 他掉头走向饮水机那边,热水兑冷水,参杂过半。晴阅上身一件长线衫,下身白色小脚裤,穿马丁靴,身材高挑,看向他时脸上始终保持微笑,“谢谢,待会还要麻烦你送他上楼去,时候不早了,早些睡觉,你们明天还要上课。” “你晚上不留下来吗?已经很迟了,女孩子一个人不安全。”路锦丰以为她会留下来住,男女朋友同住一个房间,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何况罗薇去路国琴那儿了,路国安也是不在家。 晴阅把头发捋到耳后根,拿过水杯,问道:“我看起来有那么弱不禁风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轻笑,解释说:“十一点了,我哥要是知道你这么迟了还独自回家,肯定也不会同意。” “呵呵,他要是有你一半的懂事就好了。”晴阅扶起路稣年,把水杯贴在路稣年嘴唇边,路稣年紧闭着眼睛,全身发热,突然感受到冰凉,要是头可以钻进杯里,就差没一头钻进杯子里去了。 喝完后,路稣年继续他的不省人事,晴阅扬手看了下时间,站起来对路锦丰说:“那我先走了,他性子好,不用担心耍酒疯。” 性子好,是么?路锦丰目送晴阅离开,望着沙发上一动不动的人,所以,算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每天都在看数据,我承认我的内心不够强大,很容易被情绪化,写了将近十万字,没有收藏没有评论甚至怀疑点击也是自己每次看文时的浏览量,那么真的不太平衡。 故事还是会继续的,虽然很遗憾,也会抓狂,那么权当是自己空闲时候的自娱自乐吧lt ☆、chapter30意外时光 他是真的陷进去了,看见路稣年和女朋友接吻,他不是害羞急于逃脱,只是一时惊慌失措,眼不见心为净。 路稣年长脚一伸,险些跌下沙发,路锦丰迅速跨过去才稳住他,“就这样随随便便把一个人毁掉,哥,怕是我这一生都不得安宁了,而你,应该很幸福吧。” 望着路稣年的睡颜,他忍不住呢喃。 扶着路稣年,费了好大的劲才上了楼,总算是明白了晴阅疑惑地问他看起来和弱不禁风吗?看起来弱不禁风没有用,就凭路稣年的个头,可以扶着他回来,也足矣证明这人是有多强悍了。 几乎是和路稣年同一时软倒在床上的,他不住喘气,侧头看着近在咫尺异常安静的路稣年,要是这样该有多好。 这一生,他渴望的其实不多,真正在乎的不多,路稣年气势汹汹如排山倒海般地阵势扰乱他正确生活,又在触不及防的时刻狠狠踹他一脚,游走在悲伤和暂时安逸的时光之中,这些仿佛都是路稣年刻意缔造的美好假象。 可是他就真的被这样的男孩迷惑地失去方向,那种不被世俗看好的情感,他不敢奢望。现在却是从来没有过的强烈意识,像这样安安静静看着喜欢的人睡觉真好。 帮他脱去鞋子,拉上被子,又跑去浴室拿来毛巾给路稣年擦了擦脸。 临走的时候小心帮他把腋下的被子盖好,路稣年兀自睁开眼睛,抓住他手腕,他不知道路稣年醒着,被吓了一大跳。 “路稣年,你知道我是谁吗?”他抓着自己 分卷阅读44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的手,他以为路稣年把自己当成了晴阅。 “就睡这吧,不要走。”路稣年喑哑着喉咙,几个字说得性感至极。 路锦丰心凉了一大截,甩开路稣的手,“哥,我不是晴阅,看清楚了,我是你讨厌到恨不得掐死的路锦丰。” ……路稣年睁着眼睛,似乎对路锦丰的话充满了质疑,总觉得哪儿不对劲,“我很想你,不要离开我了,再也不要……”路稣年拽进他的手,嘴里依旧碎碎念。 “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要离开我。” 爱到骨子里才会担惊受怕吧,路锦丰坐在床边,手摸着他光洁的额头,平静说:“我不会离开你的,赶紧睡吧,明天还要上课。” “嗯。”路稣年弓着背,手环在路锦丰腰上,匀称的呼吸声一起一伏,漫长的时间像极了黑匣子中一缕光线,尽管知道光源在何处,还是一样无能为力。 路锦丰不知道这夜是怎么过去的,路稣年就像睡着的小狗,他只要稍有动静,路稣年立马就睁开眼睛,或是搂着他更紧。他没有办法,只得任由着路稣年。 醉意可以颠倒性别,到底是爱的有多沉多深,导致醉酒后脑海里都是晴阅。 最后,好像没有最后,上下眼皮实在撑不住了。 次日醒来,路稣年睁着朦胧的眼睛,恍恍惚惚看着路稣年裸着的胸膛,他错愕抬头,正好碰上路稣年下巴。 困意瞬间全无,他竟然迷迷糊糊睡得一塌糊涂,还把路稣年衣服脱了,震惊地说不出话,路稣年喝多了,可他是清醒的,竟然做出这种事情来。 仿佛五雷轰顶,他一屁股坐起来,动静太大,吵醒了路稣年,“一大早你发什么疯!”路稣年起床气颇大,语气恶劣。 “你在做梦,记住,你现在在做梦。”路锦丰笑容和煦,人说做贼心虚,他倒是一脸认真做派。 “你才做梦。”路稣年转了个身,他手都麻了,凌晨醒来,浑身上下都不舒服,疲惫地摸索到浴室冲了个热水澡。上床时,后知后觉身边躺了人…… 见没发什么事,路锦丰蹑手蹑脚出去,快速回到自己卧室。 迅速刷牙洗脸,窗外天灰蒙蒙的,看了下时间,六点不到。难怪路稣年不发脾气,还那么早,他连说话都懒得。 刚坐下,敲门声就响起,他疑惑这会是谁啊?不大可能是何妈?难道是路国安回来了? 路稣年穿着冬季校服,校服拉链还没拉上,肩上还搭放条毛巾,手上提着一双鞋子,另一只手拿着牙刷,脸色极其不悦,“我房间热水器坏了,先用你的。” 那是他的鞋,急了,连鞋子都忘记穿,现在想起来,他不记得昨天晚上自己有脱鞋。本来就做好随时离开的准备,怎么会自觉脱鞋呢? 路稣年把鞋子放在鞋架上,顾自把浴室门关上。 他还在震惊,震惊地说不出更多的话,坐在椅子上,等路稣年出来,他才问道:“路稣年,你没醉?” 头痛得要裂开,他哪知道自己醉没醉,比起这有更重要的问题需要正视,“路锦丰,我是你哥,不要直呼我全名。” “是吗?”像是自嘲,路稣年的转变,他不可思议,而且……胡元彪是谁?昨晚,路稣年不止一次提到这个人的名字,这么说来,路稣年必定是喝醉了。“你醉了,还把我当成了晴阅。” 路稣年理理校服,事不关己,“看来你是误解了什么,你和晴阅是有区别的,我不会傻到醉了连男人和女人都分不清。”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事实就那样。”他故作洒脱。 直到路稣年离开,他像失魂落魄的狗,傻缺般靠在桌上。对啊,他和晴阅从本质上就不一样,担惊受怕什么?路稣年的立场很明确,他讨厌自己,并且对晴阅的爱情矢志不渝。有一瞬间,他还以为路稣年转性了。 其实是他想多了,路稣年照旧是路稣年。 早餐他喝了杯果汁,黑森林面包啃了两口,路稣年才下来,坐他对面。 往面包片上刷玉米浆,夹了片生菜和火腿,路锦丰吃着嘴边的,目不斜视盯着路稣年的自制三明治。路稣年看了他一眼,把三明治递过来,“没这样吃过?” 路锦丰摇摇头,接过面包片,一手黑森林一手面包片,果断把黑森林放入盘中,吃起了面包片。 咸甜夹杂,口感不错,路稣年嘴角微微上扬:“我说你以前早餐该不会都吃米饭吧。” “我吃馒头配黑米粥。”当然那是在林镇的时候,他已经很久没吃过馒头和蛋花粥了,路锦丰往杯中倒了些果汁,喝了一大口,说道。 路稣年意外笑得灿烂,“怪不得都吃成包子脸了,蛋花粥腥味这么重也喝得下,你还是挺能耐的。” 他吃什么都快,不懂细嚼慢咽,一时半会面包片就吃完了,打了个饱嗝,“你一定没喝过黑米粥。” “明知道那东西不好,没必要浪费精力。”路稣年在切片上刷了一层蜂蜜,添了生菜。 还能刷蜂蜜吗?路稣年瞥了他一眼,“没吃饱?” “你吃吧,我饱了。”说罢,又打了个饱嗝。 一顿下来,意外的安逸时光,这是路锦丰从来都没有想过的。他以为的要很久很久,久到我们都结婚生子,或许到那时候他和路稣年能够在孩子们活跃的气氛中和睦相处,感受午后的阳光,晨起时分的朝阳日落之后满天红的壮观景象。 阳冬晚和郭子谦的白日化阶段成功晋升,矛盾愈演愈烈,这些完全得益于白衡。 那场轰动学校的战役在很多年之后依旧被人所提及。 昨天晚上郭子谦送阳冬晚回家,一路沉默的两人,到后来阳冬晚终于说出憋在心中的话,并阐明自己立场。 郭子谦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他没半分意见,但是前提要是和白衡一起,兄弟没得做。郭子谦不止一次说自己和白衡是正当关系,阳冬晚说:“那好,以后别再跟白衡那纠缠,我看不爽他,他也看不爽我,爱人和兄弟你自己选一个。” “冬晚,白衡他人不坏,你不要凭一己之见就定论别人的品行,他也没做什么对不住你的事情,你犯不着过不去。”郭子谦也没为白衡辩解,他纯粹是就事论事。 阳冬晚甩开搀扶的手,他只是喝多了,稳住脚步还是绰绰有余,“天下女人男人死绝了啊,你非吊在一棵书上!上次在娱乐城,他往我杯子里下药,你他妈也帮着他说话,我约你看市篮球赛,结果和他一起打桌球,我约你打网球,你他妈跟他跑二中看中学生运动会,大不了兄弟不做了你书也别读了,跟着那娘炮过日子去好了。” 郭子谦性子阴沉,有话就憋着,可是阳冬晚藏不住,他受不了和郭子谦走成这一步。这么多年的哥们,别说分道扬镳了,要是十天半 分卷阅读45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个月不见面,就觉得不对劲。 “你真是有够幼稚的,改改你那脾气,别张嘴闭口就是说别人的不是,人家再不好也是别人的事,犯不着你说三道四。”郭子谦声音冷硬,句句正中把心。 阳冬晚酒后撒泼:“你别在我面前耍横,白衡的事情我跟你硬到底,路锦丰不是喜欢男人吗?你喜欢他我就没意见。” “你真是……”郭子谦懒得做无畏的理论,半推半拽地把人给送到家门口,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31明争暗斗 第四节一下课,白衡来班里找郭子谦吃午饭,阳冬晚不知道骂了句什么,连脱带拉把白衡给校外的大型足球场。白衡几乎是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整个人稀里糊涂,足足愣了半分钟,看见阳冬晚身后的人,白衡由最初的疑惑到淡然失笑:“阳冬晚,你是想让你身后的兄弟一起对付我一个?” 身后的人掏出一只手机,阳冬晚扔给白衡,“哪能多对一,顾前温黑白两道混得如鱼得水,你打个电话给他,咱今儿一并把事情解决了,上次娱乐城偷偷往我杯子里下药,事后我查了娱乐城的监控,白衡,我不为难其他人,谁指使服务员干这档子事的谁心里有数。” 白衡看着不远处赶来的郭子谦,脸上挂着一丝笑意,把手机递过去,“没做过的事情我没必要承认,阳冬晚,别闹了,南岛不是你可以只手遮天的地方,如果你觉得打我可以以此让自己好过,我不还手就是。” 阳冬晚夺过手机,舌头舔过下嘴唇,下一刻手机砸在了白衡脸上,“你特么再给老子装,保不准今晚叫上几个壮汉日你全家,操/死你。” 身后的人跟着起哄,笑的笑,议论的议论。 白衡捂住脸,郭子谦走过来揽住白衡,平息之后说道:“阳冬晚,你不是问我在白衡和兄弟面前选谁吗?现在告诉你,白衡,我选白衡,至于你,我郭子谦不配。” 爱人和兄弟,他不指名道姓,他选了白衡,不是因为情,或许结果也算是差强人意。 “我们走。”郭子谦的声音不大,却是清晰无比,传到在场所有人耳中,无一遗漏。 阳冬晚深吸一口气,一把夺过身后人的狼牙棒,就势朝着白衡脑袋砸去,就算不是因为郭子谦,他也要为自己干一架。 白衡非但没躲,还转过身来,郭子谦揽着他却是躲不及,也没能拦住阳冬晚,那一棒正中白衡额头,疼痛还没席卷,头上渗出了血,他来不及去疑惑,当场闭眼倒了下去。 “阳冬晚你疯了啊!”郭子谦急得吼叫。 “郭子谦,今儿来个约定,我身后17个兄弟加上我十八个,你要是一个人挑了一般,兄弟照样做,白衡的事情我不再多说半个不字。” 别说一个人挑一半了,黑龙的兄弟各个都是混得有头有脸的人物,一挑一都难说。 白衡躺在地上,昏迷不醒,郭子谦没心情接受他无聊的约定。半蹲下去欲要抱起他,阳冬晚一脚踹在了郭子谦大腿上,嘶吼:“别让我瞧不起你,郭子谦,我说话算话,你不接受等他醒来后,老子找几个壮汉轮了他,你信不信我整死他!” 郭子谦怒火攻心,一拳砸在阳冬晚胸前,阳冬晚身后的人立即围了上来。 发疯的野兽,厮打,乱咬人,狂吼,血腥味,那种嗜血的胜利感仿佛是男孩天生为搏斗而分泌的。 路稣年赶来时,阳冬晚坐在郭子谦身上,白色衬衫在撕扯中皱得不成样,周围的人看的看,说话的说话,拳头不眨眼,郭子谦鼻青脸肿,阳冬晚也好不到哪儿去,两人不分上下。 “两位,打够了麻烦说一声。”路稣年握着手机,看了眼躺在另一侧的白衡,面色平静对他们说。 郭子谦踢了阳冬晚一脚,手掌撑着地爬起来,稍微休息了一会,“我送白衡去医院。” “你特么急屁啊,就那么一下,死不了。”阳冬晚吼道。 郭子谦已经精疲力竭了,再和阳冬晚废话下去,他一定会被折磨死的。 顾前温来了,脱了西装换了件修身呢大衣,身后跟着七八个人,来者不善,阳冬晚冷笑:“看见了吧,人家哥哥都来收尸了。” “别声张,要是他问起事,就说是我,这件事与你无关,顾前温不是善类。”郭子谦皱着眉头,扑在他耳边,“把责任推到我身上,整件事情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你当我还怕顾前温不成,一人做事一人当。”阳冬晚不屑一顾。 路稣年看着顾前温走近,笑道:“顾总百忙中还不忘抽出时间看看母校,还真是怀旧。” 那张透过镜片犀利的眼神稍变得缓和,张望了眼躺在地上的人,温文尔雅说道:“短而急繁重却异常美好的日子,品尝成功的喜悦努力之后得到的充实,多多少少都是让人难以忘怀。” 路稣年信不走去,挡在了迎面而来的顾前温前面,“此刻我也有同样的感觉,顾总,不知道现在是来找人还是有别的事情要干。” 顾前温一手放在路稣年肩上,另一只手插在衣袋里,“不知道路少爷有没有看见躺地上的人,那是我弟,好像跟人闹矛盾了,有些事情孩子间解决起来终究是欠了点火候,做家属了也不能坐视不管。” “路少爷知道这件事情是谁做的吗?做生意的,都喜欢讲道理,不知道那个闹事的人敢不敢出来跟我这个做大哥的好好谈一谈。” “你到底想说什么,别兜圈子。”阳冬晚大步跨前。 郭子谦把阳冬晚推向一边,略带歉意:“白衡的事情是我一手造成的,医药费以及精神损失费我全权负责,等他醒来后,我会和他道歉,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 顾前温眼睛一扫,依旧一副笑意:“既然郭公子诚心诚意,能不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我先说说。” “你……”阳冬晚捏拳,被路稣年拦住。 事先已经想好应对,这下郭子谦不做思考,说:“我和阳冬晚发生了点事,白衡本来要帮我,打架的时候他站我身后,结果被我误伤。” 顾前温并无惊讶,只说:“看来是我想多了,还以为是我弟弟不懂事,得罪了什么厉害的大人物,可是白衡那一棒不能白挨呀。” 路稣年把手机揣进衣袋里:“顾总,既然事情已经明了,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们都是学生,不说清楚容易理解错误。” 顾前温转过头,示意那人先把白衡抱起来,抬手看了下表,“事情应该有个有始有终,既然有错在先,道歉的话也就不必多说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他实在是憋不住了,顾前温一套一套的,阳冬晚握 分卷阅读46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div div css=botte2 javasclick=showpop('/odulesrticle/ervotephp?id=2309ajax_request=1');投推荐票 /2_2309/219735htl上一章 rr; /2_2309/章节目录 rarr; /2_2309/219737htl下一章 javasclick=showpop('/odulesrticleddbookcasephp?id=2309cid=219736ajax_request=1');加入书签 /osys=1title=《后居者》的章节有错误=《后居者》的章节《章节目录 分卷阅读46》有错误,具体错误是: target=错误/举报 分卷阅读47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足够理智,不去触碰不会有结果的有毒物体,郭子谦对路稣年说:“年哥,一个人愿意说出这样的话,也就代表他的内心足够强大,强大到看不见底线。” 因为看不见绝望,看不见愤怒,稍微给他一点甜头,比如一块面包片,他都能满足,这就是所谓的没有下线吗? 路稣年突然对自己的做法感到厌倦,他好像真的很过分,尤其是对路锦丰,偏激,暴躁,各种有形无形的伤害,甚至辱骂…… 这场莫名掀起的战役,由阳冬晚挑起,却又无疾而终,以讹传讹,最后人们都定论为阳冬晚的女人被白衡抢走,郭子谦夹在中间不知道该帮谁,直到白衡被打了,郭子谦为了伸张正义一个人挑了阳冬晚一竿子人。顾前温曾经是英利高中的风云人物,被后背顶礼膜拜,这次亲自来,可见事情不一般。最后学校众女生心目中的男神人物男生心中的完美标杆路稣年出场了,最终摆平了一场恶战…… 总之哥哥为弟弟大动干戈,兄弟间患难见真情,各种感情都被神话,爱八卦的人胡编乱造,说这根本就是男人间的爱恨情仇纠葛,一直都很久之后都有人拿来做文章。 放学后,柳陈安跟路锦丰一块下楼,问起阳冬晚跟白衡的事情,“其实,我倒是真觉得白衡挺碍眼的,阳冬晚和郭子谦铁哥们,都是因为白衡参一脚。” “我不是很清楚。”远处宝蓝色奥迪停在校门口商场附近的停车站,傅坤楠打开窗户,冲他露出温和的笑,路锦丰抬头说:“抱歉我先走了。” 柳陈安疑惑,“我没看见你家司机的车,走路回家吗?” 如果不曾经历他妈妈和路国安的事情,或许,柳陈安是个好女孩,可是现在,他一心觉得自己早就毁于一旦了,配不上也好欣赏也罢,他终归走上了条不归路。 “今天司机不会来了,傅医生来接我。”他如实坦诚。 “稣年哥哥不一起回家吗?”除了在路家那次,她就没见路稣年和路锦丰有任何交集。 路稣丰摇摇头,“我先走了,路上注意安全。” 柳陈安还在再说什么,路锦丰速度太快,她突然觉得难过,心里涌出的酸意,这异样的感觉出奇地别扭。 傅坤楠擎着笑,下车为他开了门,问他:“今天过得怎么样?” “每天过得都差不多,数学测试,阳冬晚睡觉,老师让他明天交一份两千字的检讨书。”路锦丰说:“医生等很久了吗?” 傅坤楠给他系上安全带,顺手摸摸他前额,发动了车子,笑道:“不算久,掐准了时间过来的。” “医生,窥探别人的秘密不好,但是我不是故意的,路稣年和我爸爸真的是亲生父子关系吗?”一天的困扰,断断续续想起昨天晚上路稣年的话,一点一点拼凑,胡元彪究竟是谁? 途径第一个红绿灯,刚好转为绿灯,“胡元彪是路稣年亲生父亲?”他小心翼翼几乎是在试探性问。 他希望不是,不然……好不容易支撑起来的堤坝,就真的要决堤了,但是另一面他迫切希望是,一来,自己不会背负恋上自己哥哥的罪名。 迎着路锦丰的目光,傅坤楠打转方向盘,拐进了另一条街道,“先去吃饭,还是回家?” “我饿了,吃点清淡的。”他看着傅坤楠,“医生一定知道什么,告诉我,拜托,虽然知道和不知道没有区别,最起码我不会因为一场畸恋而觉得自己跟个神经病没有区别。” 穿过离源景区,傅坤楠倒了车位,路锦丰跟着他下车。 两人进了一家店名叫婆婆菜的餐厅,服务员拿着菜单微笑走过来,傅坤楠熟门熟路地点了几样菜,把菜单给路锦丰,他点了一盘鸡蛋炒西红柿和一份凉拌黄瓜。 服务员走后,路锦丰双手置放在腿上,平掌向上摊开,“医生一定知道些什么的,不愿意说是因为芥蒂我?” 不改往日的笑容,一副平易近人做派,“锦丰,告诉我,是和不是,你更希望得到怎样的答案。” “我不过想要知道真相。”虽然真相比现实残酷,只是生活本来就戏剧化了,总得需要几个打击人的真相来衡量现实的真假性。 傅坤楠手指交叉,“胡元彪是谁我不清楚。” 他稍微松了口气,应该是自己猜错,傅坤楠说:“真相就是你说的,路稣年和路家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是什么意思?路稣年不是路国安亲生儿子? “医生为什么会知道?”他开始慌了,傅坤楠淡定的样子,让他害怕,“知道真相的究竟有多少人 仿佛一场更大的阴谋,路稣年是这场阴谋的缔结着,真一步一步将他推入万丈深渊。 路锦丰的神情尽在他眼底,“美国回来那年我24经过我的导师推荐进了华南人民医院,也就是同一年做了路家的家庭医生,作为一个家庭医生,对于家属以及去世的人多多少少都要有所了解,包括健康指数,是否存在隐形的遗传病。” “你是说路国安有遗传病,我也有,而路稣年是路家血脉里唯一正常的?” “当然不是,路国安和路稣年母亲都是b型血,两个都是b型血的人他们的后代不会出现a型血。” “你肯定?”他再次询问,却多了些不明所以的味道。 服务员陆陆续续上菜了,傅坤楠要了两罐饮料,看着路锦丰说:“虽然善意谎言是聊以慰藉的一种方式,此刻即便我想说一次慌,可是对你,我没有必要。” 他像一只空有其表的机器人,机械地重复动作,思绪早就不知飞向何处。 饭后,傅坤楠送他回家。在路家拐弯处停了车,傅坤楠给他解下安全带,他一把抱住傅坤楠,这场蓄势待发的眼泪他真的积压太久了。 以至于他嚎啕大哭。 路稣年所有的好以及不好,他真的只是简单以为是对自己身份的偏见,他说他讨厌路家二少爷,他说他恨路国安,他说他不该是养蜂女和路国安的孩子……往事一幕幕重蹈在脑海。 傅坤楠捋顺他后脑勺的头发,拍着他后背,他死抓住这根救命稻草,眼泪汹涌,“医生,告诉我,那些都不是真的……” 那些都不是真的,刚才他们只是聊了些家常,仅此而已。 “锦丰,知道这件事的并不多,你依然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傅坤楠试图稳住他情绪。 “就像大火燎原,燃尽之后灰头灰脸地坐在地上,对自己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是这样吗?”把脸埋在傅坤楠肩窝处,他呆愣着说。 傅坤楠的手停在他后背,在男孩身上发生的事情,他不清楚,单纯性好奇,直至现在,游走在夜间各大娱乐场所的夜行客开始动心了。 明显漏了一节拍的心跳,傅坤楠清楚得很,自己对他已经 分卷阅读48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不仅仅是帮助那么简单了。 他不是好心人,对于世态早就看清楚,爱情有则有没有也无所谓,最大的信仰就是上床次日互不相欠,见到面能想起就打个招呼,仅是这样。他习惯的生活,突然闯入的男孩,原本以为只是一股新鲜劲,他还是可以过属于自己的深呼,可是那份强烈的保护欲远大于冲动。 后背随着抽泣声的频率一起一伏,傅坤楠贴着他侧脑的头发,轻说:“我感到很抱歉,对你说了不该说的,有些秘密理应不为人知。” 知道和知道没有区别,他想,可是真相的残酷性让他险些崩溃,路锦丰抬头,脸擦过傅坤楠嘴唇,看着傅坤楠说道:“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告诉我这件事的还好是医生。” 傅坤楠淡笑,标准的单眼皮,微笑的时候像个坏男孩恶意地眨眼,却意外让人倍感温暖,“不用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路国安会保护你的,他跟我谈论过对于你和路稣年的教育方式,在这点上我很欣赏。路稣年本质不坏,单凭他对晴阅的态度,一般人像这样的年纪很少可以做到,重情重义的男孩不会差到哪里去。” “我知道,只是有些措手不及。”路锦丰说。 “我懂,有时候生命里我们能承受的范围局限在谎言内,一旦被拆穿,总有人会受到伤害。” 他要抹眼睛,傅坤楠先他一步,给他擦去眼泪,他抓住傅坤楠的手,认真说:“谢谢你,医生。” “作为家庭医生,我想于情于理你现在的处境我都不能置之不理,作为一个合格的伴侣,我不想对你隐瞒什么对你会造成伤害的事情。”傅坤楠说。 下车后,他又冲傅坤楠说了声谢谢,才回路家。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33一茶安神 客厅里,听到路国安在讲电话,路稣年坐在沙发上,旁边坐了个老妇人,两人聊得颇高兴,见路锦丰回来,老妇人慈眉善目道:”锦丰吧,怎么这么晚了才回家?“ 他猜测的已经够多了,老妇人是谁路锦丰已经不远再去知道,身心俱疲,他只想洗个澡躺在床上安安稳稳睡一觉,第二天醒来后发现原来都是场梦,该是多好。 随便应了句和朋友在外面吃饭,直接要上楼,路稣年叫住他,“奶奶特意过来看你,刚还跟我问起你,坐下来聊聊吧。” “诶,没事,怕是累了,明天上课,早些休息才好。”老妇人握着路稣年的手,善解人意地道。 三世同堂,过去他想都不敢想,现如今就在眼前,路锦丰叫了声奶奶好,头也不回上楼去。 “是不是在学校跟谁闹别扭了,稣年,你们年纪差不多,上楼问问你弟弟。他年纪小,初来乍到,受委屈了不肯说,哪能让孩子受苦啊。”老妇人心疼地说。 路稣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好,奶奶放心,我上楼看看。” “这孩子看照片看起来还是挺长肉的,现在看着有些瘦了,是不是都不肯吃饭?”路老夫人心疼道。 “能吃得不得了,有些人就是不长肉的体质,要是太长肉了穿衣服不好看,我们家做衣服生意的那些好看的衣服都给谁去穿。”阳冬晚讨老人喜欢,撒娇卖萌乖巧扮嫩样样精通,他路稣年老人面前也丝毫不差,哄得路老夫人乐开了怀。 路锦丰端坐在窗户边,旋转的座椅转过一圈后趴在写字桌上,本来想先去洗个澡的,看着窗外模模糊糊的景象,入了迷就不想起身了。 “怎么不开灯?”路稣年打开灯,走近问他。 突然的亮光,有些不适应,光晕在路稣年脸上散发出,想说的话堵塞在喉咙。 路稣年单手撑在桌边,“阳冬晚说话不修边幅,习惯就好。” “不关阳冬晚的事,我只是有些累了。”路锦丰声音不大。 “奶奶担心你出事,让我上来问问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 就这样,真的就这样。他真的很想很想知道路稣年心里到底在想什么,真的很想很想剥离那层人皮,看看路稣年到底如何看待自己,真的很想很想问问他,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让人如此疯狂…… 路稣年蹲下,抬头看着他,表情异常温柔,他都快要产生幻觉了,硬生生撑起的小天地好像又快要崩塌。 “你跟她说,我因为考试失误,所以心里舒服,想早些休息。”他别过脸,说道。 路稣年第一反应就是傅坤楠欺负他,在校门口他见到傅坤楠的车子就停在不远处,八九不离十是接路锦丰的。路稣年今天出奇地耐得住性子,“和傅坤楠一起吃的饭,嗯?” 客厅里传来小孩的嬉闹声,他疑惑哪来的孩子,听见路稣年的问话,他点点头,不顾忌地说了声是。 “你去陪奶奶吧,我想睡觉了。”眼里流露出淡淡的哀愁。 “知道白衡和郭子谦的事吗?” 为什么转移话题之后会牵扯到白衡和郭子谦,他不懂,“阳冬晚跟我提过。” 路稣年手放在他肩上,语气不似从前的寒意,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路稣年对自己有着天翻地覆的变化,只是他很清楚绝非是善意。 “郭子谦喜欢阳冬晚,阳冬晚什么也不知道,今天阳冬晚打伤了白衡,顾前温带着一群人赶到学校外面的足球场。” 路稣年单膝跪在地上,无论如何,他都没有权利去害一个天性善良的人,他路稣年再坏也无法讲究凑活着去伤及无辜。他何尝不知道喜欢男人这条路是多么难走,“对于以前的事情,我承认自己是过分了,我恨的人是他,你是无辜的,我不能把自己的不幸带给你,所以,很抱歉,给你造成了那么多不便。” 他就真的像是做了一场漫长到没有尽头的梦,等醒来后,太阳都要有落山的趋势了。 何妈在擦桌子,路老夫人戴着老花镜看报纸,见他下来,嘴上合不拢的笑意,“饿了吧,都这个点了,不饿才怪。”说罢,吩咐何妈把刚炖好的鸽子汤端上来,“鸽子汤有营养,看你廋的,得多吃些有营养的东西才行,男生要长肉才好看。” “现在几点了?”他就觉得迷迷糊糊的,醒来照镜子时看见眼睛都肿了。 路老夫人抿着嘴笑,“你只管休息好,十天半个月不去学校也没事,你哥哥高三,成绩还算不错,有不懂的就让他教你,兄弟间相处好了,人家羡慕都来不及。” 一股香气扑鼻而来,何妈端着鸽子汤走过来,把汤范茶几上,“我跟老夫人说你喜欢莲藕,老夫人就炖了着鸽子莲藕汤,光是闻着就知道肯定好吃。”‘ “你啊,尽懂得夸我,我都还记得上次肉丝炒年糕,你说好吃,结果国安他们都说味道咸了。”路老夫人 分卷阅读49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像是想到好笑的事情,跟何妈两人有说有笑。 “嗯,真的好香。”路锦丰舀了一小勺的汤在嘴边吹了吹,喝过之后,说:“味道刚刚好,奶奶,不仅闻着香而且汤也鲜美。” 老人都经不住夸,路老夫人得到称赞,自是一样,“诶,要是真喜欢,明天再给你炖,一天炖一次。” 路锦丰拒绝不了老人的好意,只管点头说好。 路老夫人问寒问暖,他在一边喝汤不计形象地啃肉吃莲藕,看到这,路老夫人也明白了孙子那句“能吃得不得了”当真不是哄自己的 他这一觉睡到下午两点多,根本没人来叫过他,路老夫人听说他因为在学校压力太大了学习成绩稳步不前,就想着学习是其次,把身体养好才是正道。路家的孩子,从来不是把学习当第一要领,头脑不能呆板,身体绝不能跟个病秧子似的,最后学习要灵活,这个主次得分明。 这时候从门外跑进来两小孩,六七岁模样。男孩头戴羊毛帽,穿背带裤,披着件夹克衫,女孩梳着两发髻,穿小碎花的棉衣,深棕色膝盖处有泰迪熊的裤子,脚上穿厚底雪地靴。两小孩一前一后扑进路夫人怀里,女孩嚷嚷道:“外婆,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男孩也跟着说道:“外婆,我也想要回家了。” 路老夫人抱起男孩,右手拉着女孩的手腕,“舅妈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 男孩歪歪头看了眼女孩,女孩立即说:“舅妈跟个不认识的姐姐在后面一起聊天,我们先跑回来了。” “才不是不认识的姐姐,是晴阅姐姐,你真笨!”男孩吐吐舌头,调皮说道。 路老夫人摘下老花镜,女孩懂事得接过老花镜,把它装进眼镜盒子里,这时候女孩水汪汪的眼睛瞄向路锦丰,好奇地问:“外婆,他是谁?” “稣年哥哥的弟弟,你说你该叫什么?”路老夫人卖起了关子。 “叫哥哥。”男孩争先说道,从路老夫人身上下来,扑进路锦丰怀里,一点也不怕生,“哥哥怎么没有去学校。” 女孩也小跑过去,拉住路锦丰胳膊,“因为哥哥睡懒觉了,就像你每天早上都爱睡懒觉一样。” 路锦丰不喜欢小孩,小孩总是爱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比如龟兔赛跑为什么乌龟会赢这类的问题,或者老爱不切实际说自己是迪迦奥特曼,拿着模具要变身……总之就是令人头疼。他看着女孩,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咯咯咯地笑:“李奇妙,他是哥哥,李莫名,哥哥叫什么?” 两小孩抓着路锦丰不放,一旁的路老夫人笑意正浓。 “啊,我不要看海绵宝宝,锦丰哥哥看什么我就看什么。”李奇妙夺过遥控器,交到路锦丰手上,“李莫名,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自私。” 这么小就懂得自私和无私了?看到妹妹嘟着嘴,李莫名坐在路锦丰左边,呈一休哥坐姿,路锦丰把随意调了几个频道,又回到少儿频道,“好了,我们一起看海绵宝宝吧。” 李奇妙笑得灿烂,“嗯,海绵宝宝好看。” 路老夫人端来几杯饮料过来,笑说:“听说你喜欢喝蜂蜜柚子茶,试着看视频学了一些,蜂蜜柚子茶还是前些天次啊装进密封罐,不知道好不好喝,尝尝看。” 李奇妙端了一杯递给路锦丰,“我在家喝过,外婆泡的很好喝。” 李莫名不甘落后,自己给自己端了杯,“锦丰哥哥,我会泡蜂蜜。” “你连泡面都不会,就是爱吹牛。”李奇妙回他一句。 路锦丰看着着这对龙凤胎,兄妹两偶偶打打闹闹,偶尔针锋相对,偶尔好得就跟一个人似的,到底是兄妹。喝了口久违的蜂蜜柚子茶,路锦丰说:“嗯,就是蜂蜜少了,味道不错。” 李莫名有模有样地尝了一大口,也说:“嗯,味道不错,就是有些酸了,外婆你蜂蜜加少了。” “小孩子家家的,尽是爱人云亦云。”路老夫人乐呵,看向路锦丰,慈祥地说:“那要不要再加点儿蜂蜜?” “不用了,味道酸酸的,其实口感挺好。”虽然和苏凤梅泡的有明显差距,但是,挺好的,像是一股安神剂,纷乱的心找到了一处可以停靠的彼岸。 路老夫人脸上满是欣慰,打趣道:“你两现在不嚷嚷回家了?” 两小孩异口同声道:“有哥哥在就不回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34争锋相对 罗薇穿了件蓝色皮草,彰显贵妇形象,挽着晴阅的手臂,晴阅则一身翻领呢大衣,内搭白衬衫,俨然一副文艺女青年。 这一年轻一中年的,走在一起还真像是对姐妹花。 “奶奶好。”晴阅走到路老夫人跟前,温婉地笑着喊道。 路来夫人见到晴阅打心眼高兴,“你来了啊,快坐快坐。” “奶奶近来身体怎样,我听稣年说你常常感到胸闷,有去医院做检查吗?”晴阅坐下就便问道。 “好很多了,医生说上了年纪,这是正常现象。” 罗薇放下手提包,客厅里暖和,就把皮草脱了放在沙发靠背后,见两小孩和路锦丰聊得正欢,打趣道:“你们两个跑得这么急,原来是要和锦丰哥哥作伴啊!” 李奇妙望着罗薇,忙不迭休说道:“是啊,舅妈,我好喜欢锦丰哥哥,我想把他带回家,可以吗?” “上次来莫名要带走稣年哥哥,这次你要带走锦丰哥哥,是不是下次来就要带走舅舅了哦?” “哎呀,我要带走舅妈。”李奇妙眨巴着眼睛说。 “好哦,舅妈以后就靠你来养着了。”罗薇端了杯蜂蜜柚子茶给晴阅。 晴阅笑问:“谢谢阿姨,这是什么,蜂蜜吗?” “蜂蜜柚子茶,外婆泡的,蜂蜜少了,有些酸,不过锦丰哥哥说味道不错。”这下李莫名总算又可以抢先一步了。 晴阅惊喜,端着杯子抿了一小口,夸奖道:“比店里的要好喝,味道纯正,嗯,奶奶,真的是你泡的吗?” 路老夫人喜笑颜开,“看视频简单学的。” 罗薇坐路老夫人对面,说道:“我妈呀学什么都快。” 李奇妙靠在路锦丰耳后根,悄悄说:“锦丰哥哥,我们去荡秋千好不好?” 不等路锦丰回应,他就拉着路锦丰往外跑去,李莫名跟在他们后面,“李奇妙,你才是自私,有了锦丰哥哥,就不理我了。”被冷落被无视的感觉一点也不好,锦丰哥哥是哥哥,可是他才是她李奇妙的亲哥哥,即便不能有公平待遇,也不能这样差别待遇。 路锦丰怕他两闹别扭,回头站在原地,问李莫名,“你叫李莫名对不对?”李莫名点点头,李奇妙正要讲话,被路锦 分卷阅读50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丰打断:“奇妙是你妹妹,哥哥要要对妹妹好,所以就不能随便说妹妹的不是,妹妹是用来疼爱的,你们两个应该互帮互助,这样才是还兄妹。” 别过脸,又对李奇妙说:“莫名是奇妙的哥哥,哥哥永远是你的哥哥,不能因为别人的插足就不理哥哥,哥哥对妹妹好了,妹妹不仅要懂得感恩,也会学会如何做一个贴心的好妹妹,不然哥哥会伤心的。” 几言几语,说得头头是道,李莫名也不知道听没听懂,摆着一张委屈脸,李莫名甜甜地笑,表情却也是似懂非懂。 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这些不应该是来对我说的么,哥哥和弟弟,哥哥对弟弟好,你要做个贴心的弟弟,兄弟两友好相处,嗯哼?” 李莫名见到路稣年,欢快地蹦跳过去,“稣年哥哥,你怎么才回来啊?” 李奇妙坚守阵地,拉着路锦丰的手,来了个华丽丽地本末倒置,让路锦丰坐在秋千上,两手掌在路锦丰后背吃力地推着。 “还是你坐着,我来推你好了。”路锦丰脚踩地,稳住了摇摆不定的秋千。 “我早上已经玩过很久了。”李奇妙说道。 路稣年走过去,摸了把李奇妙的脸蛋,挂着柔和的笑意,“你们的生日礼物放在我电脑桌下面,想知道是什么,自己上去看。” 李奇妙睁着大眼睛,“我和哥哥一起的吗?” 李莫名淡定地问道:“稣年哥哥是变形金刚吗?” 不等路稣年说,两小孩就朝着客厅跑去。 “晴阅来了。”他看着路稣年,语气随性。 路稣年就在他前面,他站起来,刚好到路稣年肩膀。路锦丰深呼一口气,刚跨了一步,路稣年抓住他的手腕,“兄弟间友好相处,你自己说的。” “告诉我还要怎么做才算是友好?我求你放过我的时候,怎么就没有听哥哥说兄弟间友好相处?”他每次挣扎的时候,他路稣年为什么不说一说友好相处。 已经有梗了,他不可能若无其事。 今天第三节自习课,老师开会去了,路稣年没心情呆在学校,去公司想找营销部经理谈谈顾前温说的方案,结果在公司旁边的咖啡馆看见顾前温和李茹倩一起。 “路锦丰,你在躲我?”路稣年扬起邪魅的笑。 那样的笑终究刺痛了他,“为什么要躲你,因为哥哥喝醉酒后说了不该说的话,所以要躲着你吗?”他意有所指。 有脾气就好,路稣年向前跨了一下步,贴得他很近,“我不介意你知道胡元彪,路锦丰,我更好奇地是为什么短短两天的时间,你会和傅坤楠混在一起,现在你在躲我,原因只有一个,路锦丰,究竟是为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 路锦丰怔住,盯着路稣年看,路稣年捏着他手腕,他用另一只手拉开紧捏着自己腕上的手,“适可而止吧,过去的事情和现在的事情,全部到此为止。” “怎么不进屋去?”晴阅走出来,微笑地看着路锦丰,手自然地挽住路稣年,“在路上看见路夫人,就顺路过来拜访,今天放学早了?” 路稣年:“自习课值班老师开会就先回来了。” “我可以说下不为例吗?”晴阅颇为遗憾地问他。 “当然可以。”路稣年看着他,一副轻松做派,说:“不过我不一定会做到。” 他是多余的,站在那儿,无论怎么看都显得不搭。晴阅从身后叫住他,他停下脚步,迟迟不回头,直到晴阅又叫了他一声,他回过头,“什么事?” “叫我晴阅就好,或者阅姐。”晴阅简单的自我介绍。 “好,我知道了。” 李奇妙捧着梦幻公主房拼装玩具模型,内置3d七彩水晶雕的八音盒,看见路锦丰进来来,就围上前去,“锦丰哥哥,我的礼物,是不是很好看?” 路锦丰勾起唇角,“好看。” 李奇妙把玩具模型递给他,李莫名要碰一下她都舍不得这会大大方方心甘情愿地递给路锦丰,女孩还真是……“给你玩。”李奇妙说。 按下按钮,八音盒开始响起轻快的音乐,水晶雕里的两条金鱼随着彩灯变幻莫测,小屋子里散发出橘色灯光,两个小人相互面对面,温馨浪漫,还有股似有若无的香甜。 模具的构思确实深入女孩的内心世界,音乐,浪漫的粉色,路锦丰把模具还给李奇妙,“这是稣年哥哥送给你的,好好保存起来,别辜负了他的心意。” “嗯,我回家以后把公主房放进我的秘密基地去。”李奇妙甜甜地笑说。 五点左右路国安回来了,印象里路锦丰很久没有和这么多人一块吃饭,而路家抛却死气沉沉不说,这次也终于在饭桌上聊起了家常。 吃过饭后,两小孩跟着他寸步不离,他回屋,两小孩紧跟着,李莫名认真地说:“我要跟锦丰哥哥睡觉。” 李奇妙搂着路锦丰腰侧,“才不要,我跟锦丰哥哥睡一起,明天他还要上课,我准时叫他起来,外婆都同意了。” “哼,我也要跟外婆说,今天晚上跟锦丰哥哥睡一起。”李莫名不放弃。 路锦丰是拦也拦不住,他还真不知道自己哪点讨孩子欢心了,让兄妹间争着抢着,看着女孩乌黑发亮的眼睛,完全就是胜利者的姿态,路锦丰好奇问道:“你读一年级了?” “今年大班了,要明年才可以读一年级,锦丰哥哥呢?” “高一。” 李莫名很快跑进卧室,一手还拉着路稣年的衣角,气喘吁吁地说:“外婆说你睡相不好,会吵到锦丰哥哥睡觉,让你今晚和稣年哥哥一起睡,我也是。” “我哪有睡相不好啦?”李奇妙不开心了,鼓着腮帮。 “你会踢被子,还会打呼噜。”李莫名爆料。 踢被子还好,一说到打呼噜,李奇妙就觉得丢脸了,“哥哥你真坏!”说完,气呼呼地跑了。 他不过是实话实说,传达外婆的意思,生什么气都不知道,为了避免挨骂,李莫名赶紧追了上去。 路稣年坐在座椅上,电脑开机,逛了下服装大厦的论坛,权凯霖的照片在论坛上几乎刷屏,又浏览了继杉员工贴吧,有发帖子讨论黄金单身汉顾前温的生活照,大概十几条帖子都在讨论策划部副组长的合作方案,营销部王经理的帖子被版主置顶,成为了热门话题。 针对法国创意间新公司的设计理念,提出犀利的观点,引发了不少员工的思考,路稣年披了马甲,鼠标拉至底部,回复帖子:“法国设计团队首屈一指,过去半年里多次引领时尚潮流,得到法国首席设计师的肯定,如果合作,对继杉名气大有提高,而且国人对法国情有独钟,浪漫风加上东方神韵,应该是个不错的结合体。” 刚一发表不到一分钟就有名字叫白雪姑娘出来反驳 分卷阅读51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创意间是家新公司,再怎么上流,也不能跟继杉世纪品牌相提并论,法国的浪漫风虽好,即便拿lv包包或者香奈儿来说事,但就现在经济状况和继杉销售业绩还有顾客平均年龄,更趋向于日韩。” 紧接着有个叫阿里山王子回复了:“个人觉得合作利大于弊,我查询了创意间半年里的销售业绩,亚洲的顾客量与日俱增。” …… 策划部和营销部叫板掐架,路稣年果断退了出来,登陆邮箱,给顾前温发了封邮件。 路锦丰冲完澡后又在浴室里逗留了些许时候,他不想见到路稣年,确切地说是害怕。 外面没人,他上床看了会书,要关灯,路稣年进来就将门反锁。 “我要睡了。”路锦丰语气冷淡地说。 路稣年没回应,脱了衣服裤子,露出小麦色皮肤,标准式男人背阔胸宽,精壮的身材,修长的腿笔直下滑。 他第一次真真实实看见一个男人在自己面前几乎衣不蔽体,也许直到现在他才恍然大悟,路稣年的魅力像黑洞,不住地吸收周围一切,无论是冷峻的外表,还是盛气凌人的气场,他都觉得路稣年是完美的。 “好看吗?”路稣年笑容邪气,正经地问他。 “有什么好看的,还不是都一样。”说是这样说,他就是自愧不如,面红耳赤,把头一扭,懒得去看他。 “唔,原来你觉得都一样。”路稣年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转身进了浴室。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35意外沦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路锦丰辗转反侧几遍,还是睡不去。 路稣年被子一掀,上了床,他错愕,往边上挪了些位置,和路稣年拉开距离,“路稣年,你干什么?” “上床不睡觉,还能干什么?”路稣年反问。 “你回自己房里睡。“路稣年贴得近,而且就穿了件内/裤,他眼神慌张,乱了阵脚。 路稣年侧过身,单手托住脑袋,手攀上他发烫的脸颊,“路锦丰,你要学会尊重人,说话的时候应该看着你说话的对象。” 他抬起头来,看见路稣年脸上划过一抹妖娆的笑容,他努力克制,强而有力地心跳无时不显露出破绽。路锦丰放弃了,抓住路稣年手背,慢慢靠过去,搂住了路稣年腰际。 我们都活得太过小心翼翼了,害怕那样子的伤害那样子的惩罚终究让我们流着泪说着活不下去的丧气话,他承认自己爱上了路稣年,在刻一刻被他那散发出的致命气息吸引?他不清楚,也许第一次见面时候,那张杨狂傲不羁的面孔,就注定了这场单相思的开端吧。 他没想过真的会有这么一天,甚至是想也不敢想。 路稣年眼睛微敛,回抱住他,抽离出被他握住的手,脚横过路锦丰膝盖之下,没有一点点地防备地就压在了他身上。 犹如蜻蜓点水一般,在路锦丰鼻端,额头,脸颊,脖颈,肩窝落下细密的吻。 或许这一场战火从一开始就错误,他们不应该发生任何内在实质的关系,路锦丰努力了,努力学习,以求得突破成绩转移注意力,他甚至努力尝试喜欢柳陈安,现在想要以和傅困男在一起为理由转移爱上路稣年的危险指数,但似乎效果都欠佳。 有过之前的几次经验,他不笨,他懂得舌头如何置放,懂得如何回应,如何用怎样的方式路稣年的眉头会好看…… 路稣年的手摸索穿过他裤子,他还不及思索路稣年下一步动作,路稣年的手伸进了进去…… 立即引来路锦丰不安的扭动,路稣年喑哑着嗓子,嗓音性感低沉,“不会做到最后,放心。” 他并不知道一个男人喑哑着喉咙,眼神所释放的光芒聚精会神盯着你看的时候如此灼人究竟意味什么,他没有点头也忘记了摇头,任由着路稣年的手包裹着他…… 陌生地触感,直达到尾椎骨,他听说过男人会用右手解决那里,过去有时候起床会很不舒服,小解之后也就完事了并没有往那方面多想,这下,兴奋惊奇掩埋过了羞耻。 “舒服吗?” “有些别扭。”他急喘着粗气,语调不在一个调上。 路稣年不说话,注视着那张绯红的脸,轻启的上下唇瓣。 下一刻,脑海里所有纷乱的事情集聚在一块区域,忽然之间从头到底尾骨一并收紧,爆炸般得到宣泄…… 路稣年拿纸巾擦手,“路锦丰,我不为别人打手枪的,你是第一个,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刚经历过的像做梦,他全身都感觉不真实,久久才恍惚过来,大腿两处……羞愧之心一涌而上。 路稣年把纸巾揉成一团扔在了地上,将床头柜上整包纸巾递给路锦丰,路锦丰摇摇头,又想起了什么抽了两张纸,胡乱地擦了后把纸递给路稣年。 “你给我干嘛?”路稣年拧着眉头,完全一副不能理解的表情。 路锦丰把纸巾塞进路稣年手上,“别扔地上,扔垃圾桶去。” “你的东西让我去扔?”路稣年显然不愿意相信自己听到的。 路锦丰现在的思绪乱入麻花,根本听不进去任何正常的话,“你离垃圾桶近。” 典型地舒服了之后甩甩手拍屁股走人,路稣年接过那团纸巾,下床顺便捡起地上的纸团,一同扔进了垃圾桶去。 我不为别人打手枪的,你是第一个,以后也不会再有了,路锦丰一想到这话脸就又不自觉发烫。 人们总是不理解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大概在遇到的时候,往往会比飞蛾扑火更加可怕,到最后只怕燃烧殆尽灰飞烟灭。 浴室里水流声不断,路稣年洗完澡后出来,路锦丰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 路稣年走过来一点儿也不去避讳,搂着他,声音慵懒:“跟我说实话,有舒服到么?” 他不懂为什么路稣年会执着于这个问题,他甚至不明白所谓何意,有时候真的快要疯了,前方的路布满荆棘,他只要再往前走,注定会流血。 “你会不知道吗?”他反问。 他知道的,路锦丰的神情,过了界限的包容,没来由地依赖,倔强的性子却一而再再而三仍有他侵占,这些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失衡了,假装去忽视路锦丰的痛苦,假装不去在乎,他不玩男人,对路锦丰,他好像真的过火了。 冰冷的外表下,不修边幅地恶劣在路锦丰身边完全地展露,尽管知道会是伤害,宁愿两败俱伤也不要让那个害了他家人的人好过。 路锦丰转过身,正对着他,路稣年的手掌明显比他要大,他身子靠过去,找到舒服的位置后静静地靠着。 他不贪心,却将这样的男孩占据整颗心,他真的害怕有一 分卷阅读52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天神会让他死无全尸。 这夜的安详,他睡得过于的平静。 次日早晨,“昨天晚上继杉贴吧王经理热帖下的回复你发的?”路国安喝着咖啡,问路稣年。 路稣年倒了被温水,说不是,看着路国安,问道:“讨论策划部的和法国创意间合作方案的事吗?” “说说你的看法。”路国安靠沙发,闭目养神后,抬头说。 大致模棱两可后说过优势和劣势后,又指出法国创意间对合作态度的些精辟之道,点到即止,他也没有正面说出自己的看法,只是在合作和拒绝之间,偏向了合作。 不管怎样,合作是必然趋势,创意间的设计理念遵循了大多年轻人的追求,而且强大的设计团队,为合作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虽然说竞争会带来诸多不利,不过继杉面临的挑战不仅仅是设计的突破,目前情况,丽龙施加的压力也越大,频频几个月的销售业绩一路下滑,营销部的资金运转同样遭受不小的困难,服装大厦几场大大小小的起诉,信誉方面也面临不小的危机。 就现在来看,经过数据分析,顾前温的策划,还是比较靠近实际的。 “服装大厦是继杉的命脉,目前的信誉危机以及市场方面的压力,导致业绩下滑三点五个百分点。”路稣年倚靠在咖啡桌。 路国安盯着茶几上的财经杂志看了一会,好久才说道:“锦丰还没起床?” “应该醒了。”说到着,路稣年嘴边挂着笑意。 “稣年,我感到欣慰,你可以接受他,我以为会需要一段时间,在这点上,你和你母亲很像。” 男人的柔情掩盖在了西装之内,习惯看商场里的尔虞我诈,这刻,想起过往,不免还是会触动。 眉宇间流露淡淡的笑意,路稣年端起水杯,看见正默不作声下楼的路锦丰,“他下来了。” 路国安交叠的腿交换了下位置,看向路锦丰,说道:“吃完早点,我送你们兄弟两去学校。” 早在过去,他听了这话多少会兴奋,现在听到,多少会夹杂失望,有了父亲失去母亲,有什么意义呢?路锦丰朝着路国安点头微笑,李奇妙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把搂住路锦丰,笑呵呵地说:“锦丰哥哥,我也要和你一起去学校。” 李莫名也起来了,冷不丁泼了盆水,“你又不会读书,跟去干嘛?” 不会读书和不识字是完全两种不同地概念,李奇妙当然不会往糟糕的方面想,只说道:“我和锦丰哥哥一起,他会教我读书。” “你会影响到锦丰哥哥上课。”李莫名跟她解释。 路国安起身走到李奇妙身边,摩挲着她头顶,“外婆今天要去北城,你们两个是要回家还是要跟着锦丰哥哥,嗯?” 李奇妙犹豫了,看看路锦丰又看看路稣年,李莫名说:“我们也要读书,当然跟外婆回家。” “那好,等下次放假了再跟外婆外公来舅舅家玩。”路国安笑着跟他两说。 饭桌上路锦丰旁边坐着李奇妙,对面是路稣年和李莫名,李奇妙说什么,李莫名就要反驳或者泼她一盆冷水,李奇妙也无所谓,习惯了一般,要么假装生气要么也反驳他,有时候也选择无视。 两小孩就是个话唠,喋喋不休。 路稣年在面包片上刷了番茄酱,夹了根火腿,又加了个煎蛋,放盘子里移到路锦丰桌上。 李奇妙好奇地眨巴着眼睛,路稣年眼睛瞅瞅李莫名,示意让她哥哥给做。 “你们下周要月考吗?”路锦丰看着他,问道。 路稣年喝了口豆浆,“三市高校联考。” “下个星期?” 路稣年不置不否,他想了想,又问:“高三每天会不会很累人?” “你觉得我看起来像每天很累人的样子么?”路稣年把果汁和牛奶兑半,勾起唇角。 他默不作声地端起杯子,喝过一口后,把剩余地一并喝下。桌上放了两盘水果沙拉,酸奶和沙拉酱搅拌过后,撒在水果丁上,看着特别可口。 李奇妙把一盘水果沙拉移了过来给他,剩下的占为己有,他瞟了眼盯着自己看的李莫名,迅速吃了两块火龙果,又用竹签插了块香瓜,才把水果沙拉移到李莫名跟前。 对面的路稣年看着他一系列的动作,不止一次挑眉,“你是真能吃。”不客气评价道。 “我太瘦了,多吃点才好。”谁说他能吃,他就拿这句话搪塞说他的人,反正管用就好。 “这么久了也没见你长肉。” “不知道吧,我也很奇怪,不管怎么吃就是不长肉。” 路稣年:“你真该是个女孩。” “嗯。”他不再反驳。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36执迷不悟 厨房里玉米粥才刚煮好,他远远就闻到了香味,吃了一块蛋糕,两片面包片,喝了一杯果汁,现在又跑去厨房盛了碗玉米粥。 才刚出炉的玉米粥,有些烫,边搅拌边往里吹气,李莫名嘟着嘴,“我也要喝玉米粥。” “我去给你端过来。”李奇妙这会对他颇为好心地说道。 “谢谢,我们让何妈给端来就可以了,”李莫名不嘟嘴了,笑得眯起眼睛,对着厨房里忙活着的何妈说道:“何妈,我要喝玉米粥,妹妹也要。” 何妈听见了,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忙应了几句,说马上就好。 “路锦丰,你要吃到什么时候?”路稣年指着手表,平平地口吻。 他喝得急了,舌尖烫得麻木,“我知道了,就好。” 路国安从书房出来,手上挂着衣服,见到路锦丰还在埋头吃着,他不经常等人,商场上雷厉风行叱咤风云,此刻拉着椅子坐下,好脾气地对他说:“别烫着了,慢慢来。” 这话一说,他压力就来了。 何妈端着碗玉米粥出来,分别放在两小孩还桌前,又问路稣年要不要喝,路稣年淡淡地给了两字,往楼上走去。 “爸平时都几点去上班的?”路锦丰问。 路国安脸上褪去过往的严肃,“我不迟到,也从来不会迟到。” “因为迟到了也没有人会说。”他吃完最后一口,随意地说道。 路国安笑了笑,起身拍拍他肩膀,“错了,我不迟到是因为我没有理由迟到。”业界人对他的评价就是“天生的经理”,不仅仅经理商业,也是最会经理人生的企业家。 只是,华丽的外表,仅是美好的光环。 曾经盼望过的,做梦都在想的,就是有一天自己爸爸也可以送自己去上学或者在学校门口等着自己,他羡慕那些在校门口等孩子放学的同学,他在不住盼望他的爸爸就像魔法师办惊奇地出现在自己眼前。 分卷阅读53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他没想到如此简单的愿望对自己而言算是奢望的愿望会在那么多年后实现。 路国安送他进了教室才离开,他好像真的,并没有发自内心地恨过路国安,站在儿子和父亲的角度,路国安并不讨厌。 有一瞬间,看着路国安宽厚的背影,他就觉得好对不起苏凤梅。 他的爸爸是个负心汉,抛弃妻子,现在他跟着爸爸享荣华富贵,一同抛弃那个远在异乡的女人。 每每想起来,他都会过意不去,他过不去的坎是路国安一手造成的。 而路国安对于苏凤梅的事情绝口不提,有过一些时候,他也会试着站在路国安的角度考虑问题,可是他站在路国安角度的时候,谁站在苏凤梅的立场想过。 一个女人最美好的年华,全都葬送给了路国安。 自从跟罗薇说不用便当他习惯在学校食堂后,他一直和柳陈安一起吃的午饭。 这天下午,吃过午饭在学校超市买了两盒饼干,付款时郭子谦意外出现并先给他付了钱。 “谢谢。”他说。 郭子谦微微一笑,对柳陈安说他两有些事,让柳陈安先走。柳陈安不解:“有什么我不能听的啊,真是的!” “男人间的话题你感兴趣,我不介意在你面前耍浑?”郭子谦不想磨叽,说话也不再客气。 “你别逗我了,路锦丰是好孩子,才不像阳冬晚那家伙,整一个不正经。”她才不会拿路锦丰和阳冬晚那样的人相提并论。 郭子谦语调很冷,“阳冬晚再怎么不好,也跟你没关系。” “切,郭子谦你有话说就去说啊,我又没拉着拦着,冲我发什么火,再说了阳冬晚滥情说得人也不只我一个,他品行是好是坏明眼人都看得出,你用得着在我面前给他树立光辉形象吗?搞得自己有多重情重义似的,其实根本也就那样,说什么兄弟情义,到头来也就一场空,我真庆幸自己是个女孩,必要的时候有个闺蜜力挺。” 柳陈安小姐脾气上来了,篮子里的零食发狠地倒在柜台上,瞪着营业员:“看什么看,没见过女孩骂负心汉啊!赶紧刷啊,我赶时间!” 营业员脸色煞白,拿起一包薯片找了半天的条形码,柳陈安不耐烦了,指着左边,“在后面,姐姐,你是近似还是眼拙啊!” 一忍再忍,秉着仅有的职业道德,最后问:“要袋子吗?” 柳陈安当场就想爆粗口,憋着一肚子的气,“我兜装不下,不用袋子我丫怎么拿回去啊,你帮我送教室去?” 排在后面的某同学被逗乐了,柳陈安猛地转过头,注视着身后斯斯文文的男孩,“人家营业员有良好的职业道德问我要不要袋子很正常,你笑得龇牙咧嘴的好意思!” 男孩继续乐呵,“妹子,道理你都懂,又何必让人家下不了台。” “我要你管,神经病。”营业员给她把东西装好,她礼貌地说了声谢谢,还不忘回头瞄一眼身后的男孩。 路锦丰看得目瞪口呆,本来觉得挺优雅的女孩,现在怎么看都剽悍。 “去操场吧。”出了超市,郭子谦对他说。 他抬起头,想了一会,才说:“去假山好了,操场有些远。” 体育馆后面的的假山,路锦丰坐在石头上,撕开一包原味的闲趣饼干,递过去给郭子谦。 郭子谦说自己饱了,让他自己吃。 “锦丰,你知道晴阅吗?”路锦丰吃着饼干,郭子谦也不抛砖引玉,就直切入话题。 “见过。”他不大清楚郭子谦会跟自己说什么,但他看得出反正不会太过愉快,要是没事郭子谦不会跟自己说话的,更加不会单独约出来。 阳冬晚和郭子谦是不一样的存在,阳冬晚虽然嘴上不饶人,可是一言一行说得实在做得不掩饰,几乎有什么就说什么,而他对郭子谦的认知少得可怜。 “如果没有晴阅,年哥过去这些年会过得很艰辛,你应该不知道小时候就有轻微自闭症吧,本来话就少,然后八岁那年亲眼目睹自己母亲的尸体,触目惊心的血迹,对年哥的打击以及视觉冲击力太大,导致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说话。看过很多大大小小有名医生,效果都欠佳,直到晴阅的出现。”郭子谦坐在路锦丰旁边,看着他说道。 他侧过脸,把剩下的饼干放在一旁,“阳冬晚跟我讲起过。” 郭子谦露出谦和地笑,“冬晚本质不坏,只是有时候说话难听了些,其实有时候说话直接点的人才更好相处。” “嗯,我懂。” 他还是不明白郭子谦想要说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到教室去说吗?上午老师布置的物理课后练习题我还没写完。” “锦丰,”郭子谦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地是凝重,“你和傅坤楠的事情我没有权利干涉,只是年哥,他和晴阅终归到底会走到一块,年哥离不开晴阅。” “所以,告诉我你想说的。”不可能分开,他又没有强制性地让他们分开,这话说得感觉自己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即便他心存不该有的念想,他也没有期待和路稣年有什么。 郭子谦说:“年哥8岁遇见晴阅,那时候晴阅13岁,七年了,晴阅陪了他整整七年,一个失去母亲,一个自小就是孤儿,这些年里晴阅给他的以及教会他的不比一个家长少,他们互相照顾。一直到年哥上高中他们才正式发展恋情,如果这都不算真爱,锦丰,就算是依靠的话,也应该容不下别人。” 依靠也能和爱情相提并论吗?这样说来,他是不是也要和阿凯霖发展一段匪夷所思的恋爱了,倘若阿凯霖是个女的,是不是就和他们一样了? 路锦丰起身,拍拍屁股,走到郭子谦前面,“我不是别人,而是他弟弟。” “我知道,”郭子谦看着,说道:“所以我希望你看清现实,不要做傻事,如果年哥有任何做得不当的地方,你能适当体谅,毕竟他以前过得并不好。” “你觉得我会做什么傻事?”不知廉耻地请求傅坤楠和自己一起,这样的傻事都做了,还有什么傻事值得他去做,他真的很想听听。 郭子谦站起来,和他平视,“年哥待我如兄弟,我不想看见他走上一条不归路,圈子里一夜情的比比皆是,年哥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依照他的性子不适合同性恋,他的路还很远他的前程不会比他爸爸差,他会有自己的事业和家庭,而这都与同性恋冲突。” 这些他又怎么不明白,他都快要把自己给彻底毁了,支撑他努力活下去的是苏凤梅,要是自己垮了苏凤梅该怎么办才好? “你严重了,我还没你想得那样不堪。”路锦丰拿了石头上剩下的饼干。 郭子谦又从身后叫住他,“路锦丰,你会害了他。” 他回头,对于郭子谦的话,难免 分卷阅读54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觉得可笑,“你是站在什么立场在和我说话,因为你和阳冬晚,因为你不想拖累阳冬晚,因为出发点就是伤风败俗,所以就要让所有人把话都藏在心里吗?” “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说教,你的事情也本来就跟我无关,你喜欢谁乐意更谁在一起我更加不会去管,但是年哥救过我的命,路锦丰,劝你最好别执迷不悟。”郭子谦说。 “我怎么会执迷不悟,不会的。”路锦丰对着他,笑道。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37蠢蠢欲动 柳陈安和阳冬晚一块在大吃大喝,班级里不允许吃零食,她柳陈安身为班长,公然在教室里做出这种违纪之事。 副班长忍无可忍,和几个女生坐在一起窃窃私语,音量一高一低,路锦丰回来时不禁多看了那群女的几眼。 “舍得回来了。”阳冬晚塞了一把爆米花,看着他说得酸溜溜。 “郭子谦怎么没跟你一块儿?”柳陈安拿着薯片,眼睛瞟瞟教室门口。 阳冬晚又塞了一把爆米花,口齿不清地说:“跟那娘炮开房了吧。” 柳陈安白了他一眼,“你就是没个正经的,难怪没人愿意追你。” “你才没人追,你丫倒贴人家都嫌弃你脸黑,我怎么没人追了,qq微信陌陌微博上求我互粉的还有各大社交平台加我好友的哪个不是因为暗恋我?” “我呸,我哪儿暗恋你了,你别自吹自擂了。”柳陈安翻白眼,去年加了他微信,整天在朋友圈里发一些吃的和女孩,她恨不得将阳冬晚拉黑。 阳冬晚把爆米花递给路锦丰,路锦丰摇摇头,坐下后将饼干塞到抽屉里,盯着阳冬晚看。阳冬晚辈看得不自然了,“干嘛啊,囧,你干嘛啊老盯着我看,老子脸上没花。我承认,没傅坤楠妖艳,别拿我跟他比,老子比不上他。” 听到他说傅坤楠,路锦丰顾自低头,“嘴角有东西。” “你嘴角黏了坨屎。”柳陈安好心提醒。 “你特么别恶心。”阳冬晚擦擦嘴角,坐到路锦丰旁边去,手搭在他肩上,问他:“郭子谦跟你说什么了?” 路锦丰脸色淡然,看向阳冬晚,一副轻松做派,“他说喜欢你。” 阳冬晚险些磕着下巴,“靠,别给我犯浑!他要是欺负你了,我丫非整死他不可。” “你不嫌我恶心么?”阳冬晚对自己好,他心里清楚,可是阳冬晚鄙视同性恋,这点他也清楚。 “嫌你恶心那是我的事,郭子谦欺负你了,是另一码事,再说了我哪有嫌你恶心,那天我心情不好,说话重了,别往心里去。”事后他也才意识到,自己说重了,可是道歉的话,要阳冬晚三番两次跟同一个人说,他阳冬晚做不到,颜面还是要的。 路锦丰好心地抹去他没擦干净先前吃的薯片渣,阳冬晚错愕,手搁他头顶,“不生气了?” “嗯。”他额头抵在桌上,“心里会有些不舒服,你人缘好,他们都替你说话,说你心直口快说话不经大脑思考,虽然性子差了点,但是本性不坏。” “谁跟你说我性子差了,长那么大,我丫就没见过比我更优秀的男人了。”阳冬晚神气十足说得极其认真,好似真有那回事。 郭子谦现在才回来,柳陈安憋屈得慌,见着郭子谦,举着麦丽素的包装袋嚷嚷:“郭子谦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什么事?”郭子谦走过去,目光沉稳。 柳陈安当下就没了之前的狠劲,抬高下巴,她连自己都不清楚干嘛这么在意郭子谦和路锦丰单独谈话,两男人既是同学又是同桌的有话聊再正常不过了。可她就是说不出的别扭,郭子谦再怎么着也不该用那种语气和她说话,“你接连两天没来上课了,班主任找你。” 郭子谦往另一边看了一眼,往教室外走去。 “星期六去林镇。”阳冬晚又开启话唠模式。 “都说了我不去。”路锦丰两手交叠,规规矩矩趴着,“你想去就自己去,林镇人都很好,不会看你是外地人就抬价。” 阳冬晚:“不行,你要不去我非让年哥给整死,锦丰,算哥求你了,帮帮哥这一次吧。” 柳陈安耳朵尖,眼睛一横,走过来就拍了课桌一掌,“阳冬晚,你丫能不能有点出息,人家都不要去了,你这缺心眼的还死缠烂打,有毛病吧。” 阳冬晚撇撇嘴,抓了下头发,“我怎么就没出息了,柳陈安,你算个鸟,喜欢人家就早说啊,别整天见不得男的跟路锦丰好又见不得女孩和他一起,劳资最见不得小心眼女的。” 柳陈安张张嘴半天说不出话,路锦丰趴着的,听见阳冬晚的话,立马抬起头。 他是实话实说,却句句说出柳陈安的心声,可柳陈安再如何放得开,也这方面终归是生涩。 场面陷入持久地尴尬当中,好在上课铃声响了,柳陈安逃都逃不及,阳冬晚还是头次见着柳陈安吃瘪,那怂样,还真是戳中他笑点。 “你不该这样说的。”他微侧过头,看着窗外,梧桐树的叶子不经意间凋零了大半。 “都到这份上了,人尽皆知,她心里怎么想的谁心里没个数,有些话就得趁早讲,迟了,哭死都没有用。”阳冬晚的深刻见解,配上一副嬉笑表情,怎么看都像是在捉弄的意思,“咱可说好了,周六一起去林镇,年哥和阅姐也会去。” “不用提醒我了,就算你说得再多我也不会去。”路锦丰说:“老师来了,认真听课吧。” 此后无论阳冬晚讲什么,他都避而不闻,认真听课划重点记笔记做老师布置的课堂练习,阳冬晚嘴巴念干了,手指戳戳坐前面的马非杰,“马屁,我课桌里的雪碧,帮我拿出来。” 马杰非正要去拿,郭子谦坐在他位置,顾自在抽屉里拿了雪碧给马杰非。 阳冬晚笑脸相迎,“谢谢可爱的马屁同志。” 马杰非看上去依旧平淡,只是嘴角不小心地抽搐还是暴露了内心的狂躁,“阳冬晚,再精致的五官再美好的陈词到了你身上,就是一个字——贱。” “谢谢夸奖。”阳冬晚拧开盖子,喝了两口雪碧,神清气爽舒了口气,笑容意味深长道,“马屁同志,你可是标准的模范生,注意你的言行,不然我跟老师说你用语言攻击我。” “你最好现在就去说,不然保不准等会我就改成行为攻击。”马杰非气呼呼地回他一句,继续埋头看书。 阳冬晚情不自禁吹了声口哨,“路二少,你就赏赏脸,跟我去一趟林镇,看在我诚心诚意的份上,就帮我一把,成不成?” “看在我卖力给你们上课,安静地趴着好不好?”历史老师姓戴,单名一个柔,身 分卷阅读55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div div css=botte2 javasclick=showpop('/odulesrticle/ervotephp?id=2309ajax_request=1');投推荐票 /2_2309/219744htl上一章 rr; /2_2309/章节目录 rarr; /2_2309/219746htl下一章 javasclick=showpop('/odulesrticleddbookcasephp?id=2309cid=219745ajax_request=1');加入书签 /osys=1title=《后居者》的章节有错误=《后居者》的章节《章节目录 分卷阅读55》有错误,具体错误是: target=错误/举报 分卷阅读56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 “路锦丰,你不该喜欢男人的,像你这种乡下人,凭什么去喜欢男人!” 路稣年咬他鼻尖,亲吻他眼角,时而如疾风骤雨般密集,时而轻轻吮吸,衬衫最上方的扣子被路稣年解开,海风一阵一阵袭来,掀开的衣领被海风穿透。 锁骨处传来微微的疼痛,他感觉到路稣年尖利的牙齿在衔着他锁骨的肉,禁不住吸了口气,“痛了,轻点。”他轻轻地说。 路稣年抬起头,视线相撞,现下正直十二月,冬日,临近天黑,沙滩上根本没有什么人。 “路锦丰,我不玩男人,你是例外。”路稣年嘴唇覆盖上去。 吞咽口水的声音盖过了彼此的喘息声,如此渴望,热烈。 一向蛮横霸道的人突如其来地温柔,他不是无措,只想把最好的自己全都呈现出来。 这场露天的夺取没有说你情我愿,只是相比下,多了些意犹未尽。 路稣年手抚上他侧脸,温润的热气透过鼻息直达血液。 眼泪在毫无征兆夺眶而出,他算是栽了。 凭着一己之力,想要摆脱路稣年,到现在,放不开的是自己,想不通还是自己。 眼泪划过路稣年指尖,路稣年眼睛盯着脸颊滑下的泪水,声线刻意地放低沉,“路锦丰,你天生就是招惹男人,陈晓民说城隍庙有个大师,算得出人上辈子什么投胎转世,你该去算算自己前世是不是狐狸精。” 抹去他的眼泪,路稣年起身,伸手就势拉他起来。 他只是坐着,两手抱住小腿,望着路稣年,久久不愿伸手。路稣年半蹲下,抬起他下颚。 最后一次了,他想,再不会有下次了。 所有该有的贪恋不该有的禁忌,都该结束。 “路稣年,你那么讨厌我,所以我不清楚爱上医生,与你有什么关系。我受到的伤害以及不幸,不是你愿意看到的吗?是啊,这样很可笑,路家二少爷喜欢男人,丢了路国安的脸,是不是一并也让你抬不起头了?要是这样,我真的很抱歉。” “医生的过去我不需要知道,他是怎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你是怎么对我的我心里也清楚,他名声不好,可是他对我好,这样就够了。” 路锦丰握住他抬起自己下颚的那只手,脸上依旧风轻云淡,“你给我的例外太多了,让我总在崩溃边缘起起落落,胡元彪是谁跟我没有关系,既然谎言让我们都相安无事,那就一直下去吧。” 路稣年望着眼前义正言辞的人,“路锦丰,我没想让你陷入怎么不堪的境遇,我只是在规劝你,傅坤楠的私生活很乱,他不是可以随便安定下来的人,你的路还长,年龄上的差距身份上的悬殊暂且不论,同性恋不是主流,路国安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如果仅是我的事情,那么哥哥就不要操心了。” “因为我的缘故,才会想要和傅坤楠走在一起?”路稣年抽离出手,摩擦着他的唇瓣,啃噬撕咬后他的唇瓣红肿。 路锦丰的视线朦胧,强忍着泪水,却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路稣年温柔地给他擦去泪水,“路锦丰,如果早在几年前你来路家……” 早几年来路家,会怎样?路稣年突然地来这么一句,然后又戛然而止,他近看路稣年热切地目光,心跳好似漏掉半节。 如果早之前来了又会有多大的改变,他没有想过。 “他们都说晴阅是个好女孩,能够得到那么多人的认可,想必应该就是很好的人了,我不会想太多的,会选择医生是因为我需要他,与你无关。” 路锦丰笑,脸上无害的笑容,眼角没有擦干的眼泪,无不是在刺痛着某种神经。 “路锦丰,你站住。”路稣年从身后喊他名字,他骄傲地假装没有添加,加快了步伐。 “你真是……”路稣年快速追上去,拦截了他的去路,“路锦丰,喜欢我就直说,何必绕那么多弯子。”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39一笔勾销 以为掩饰地够好,其实不过是越抹越黑,他不解释,路稣年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他知道这样的男孩在日后一定前程似锦,他也清楚路稣年的存在有多么强烈。 “大约是喜欢的吧,还好,路稣年,我们身体流淌的血液不是来自同一个人,那样回想起来的时候,我不会觉得羞耻。” 不会羞耻自己会对亲哥哥有所贪恋,不会因为背负伦理道德而受到良心上的谴责,而这些他真的不愿再花时间在这些事情上了。 天色已黑,海风打着浪花,一浪高过一浪。 他要走,下意识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扑在了路稣年怀里。 路稣年的拥抱过于紧密,他快要透不过气来,“路稣年,你究竟有没有听懂我说的话,今后我的事情拜托,就像路国安一样,不要管我,哪怕我摔得够惨,也请冷眼旁观。” “对不起,对不起……”路稣年重复着三个字。 不羁如他,对不起的分量对他来说足够沉重,第一次褪去冷冽的面具,放下一切所谓的尊荣,他怕是真的把人害惨了。 “我没有料到事情会逆转,对此,我真的很抱歉,路锦丰,我答应你,今后愿意给你作为一个哥哥对弟弟一切应该具备的关心和爱护,好吗?”路稣年自顾说着。 他的心一直都在被捣鼓,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一样是,他真的失去分寸了。 “我不稀罕,路稣年,你好像比我想象里的更加混蛋。”路锦丰哽咽,“你抱我,你亲我,你羞辱我,你还想杀我,你把我逼得我自己都快要恶心自己,我不下千遍求你放过我,你永远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做什么都是对的,反正我做什么你都看不起。现在你来跟我说这些,路稣年,我受不起,我不需要。” 他快要被折腾地疯了。 他不会歇斯底里嘶吼,永远都在依着最冷静地方式说出那些积压的话,他希望路稣年能懂得自己的挣扎。 挣脱了路稣年的束缚,他以为路稣年搂地很紧,在那刻却意外地松开了手。 急急冲冲地走了几步,他忽然意识到这是在沙滩上,他不认识回家的路,稍停留了一会,转过身,“哥,我们回家吧。” 路稣年上前,不发一言,将他打横抱起,“放我下来。”他象征性去挣扎,他懂得一个男孩被另一个男孩抱起来,并非远远兄弟情义那么简单。 “又不是没有抱过。”路稣年霸道地宣布。 他给过他选择,他势必会按照选择上的话去履行自己该做的事情。 路锦丰呼吸开始紧促,欲拒还迎的手终于没能忍住,还是勾上了路稣年脖颈,“我想过很久想过很多,路稣年,可是我还是 分卷阅读57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不明白,你对我用意何在。” “你多心了。”路稣年俯视。 ”是吗?“嘴角的笑多了些嘲讽的意蕴。 是吗?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脑子里想的和现在做的早就错开了路。他也想问问自己到底要闹哪出。 路稣年嘴角轻轻贴合下去,落下淡淡的一吻。 抬头起头,温声说道:“我说过,对于路国安,那是我和他之间的事,而你是无辜的。路锦丰,无论是有心还是无心,对你造成的伤害,很抱歉。我还是那句话,在此之后,我愿意给你作为一个哥哥对弟弟一切应该具备的关心和爱护。” 他学着路稣年的样子,摩挲着路稣年的唇角,讽刺为十足,“路稣年,你可真会口是心非,伦理道德,矢志不渝,不管哪一点,你都堪称是混蛋。”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路锦丰,你抬举我了。”他张口含住嘴边的拇指。 温润的包裹,暖意席卷全身,他注视着路稣年的神情,不自觉微笑,“从你第一次跟我拥抱,我就知道,自己的日子不会好过。” 他的舌尖舔舐着拇指的关节,丝丝的酥痒,既而猛然一吸,吐出手指,“想知道第一次见到你我的感受吗?” 路锦丰摇头,他不想听,总之不是什么好的感受。 “我还以为自己多了个妹妹。”路稣年嘴角扬起,笑得几分奸佞。 他脸贴靠在路稣年怀里,路稣年没穿校服,白色粗麻条的毛线,海蓝色的衬衫,他深呼一口气,抓住路稣年衬衫领,一口咬在路稣年脖颈。 路稣年倒吸气,他死咬住不放,丝毫不留情地撕咬,“路锦丰,你信不信我掉头把你仍海里喂鲨鱼。” “痛吗?”路锦丰问他。 “你要不要切身体会,嗯?”一向养尊处优的少爷,哪受过这种痛楚,险些没面子地低吼,路稣年脸色越发寒冷。 “就让过去的一笔勾销吧,在今后你会有更好的人生,我选择的路哪怕万丈深渊我也会咬牙切齿走过,你也没必要觉得抱歉刻意做些什么,没必要,我也不需要。” 冰释前嫌吧,虽然有些难过,受过的伤害还是会隐隐作痛,不过,路稣年也道歉了,今后我们都有各自的路去走,能有如此的结局,是意外也是惊喜。 足够了。 直至在车上,路稣年也没有发表任何实质性的言论。 “你们两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吃过饭了吗?”罗薇在客厅看电视,沙发上正坐着她那只可爱的宠物兔,见到兄弟两人同时回家,流露出一闪而过的诧异。 “爸还没回来?”路稣年把校服放椅子上,看了眼路锦丰,“让何妈煮些面就好。” “你爸在书房,让你回来了去趟书房,有话跟你说。” 罗薇扶摸着兔子的耳朵,嘴角浮出笑意:“何妈最近常犯头晕,我让她早些回房休息,我给你们煮。” 路稣年走去书房后,路锦丰叫住起身的罗薇,兀自说道:“阿姨,我不饿,你煮哥的那份就好,我先上楼了。” 罗薇眯眼笑了,“还是吃些为好,夜里饿了不好睡。” “嗯,我不饿,那阿姨我先上楼了。”是真的不饿,要是饿了不用别人说他也会自觉吃。 感觉到罗薇的目光还在自己身上停留,他转过身,颔首微微一笑,“阿姨,对不起,因为我妈妈的原因,所以真的很抱歉,对你所存在的偏见,虽然不能像对我妈妈一样和你相处,但我想你真的会是个好妈妈。” “谢谢,你是个懂事的孩子。”罗薇撸起袖子,把散落的头发捋到耳后,笑容大方。 回到卧室,他就迫不及待往床上躺迅速钻进被窝,想到脚都没洗,一鼓作气往浴室跑,刷牙洗脸洗头洗澡,吹了头发神清气爽地钻进被窝里。 以前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挺磨蹭的人,到现在在才觉得自己还是挺利索的,做事麻利多了。 躺床上,总觉得家里少了些什么,原来是那两小孩回家了,今早还缠着说要和自己去学校的小孩,这一回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个面。 就在昨天,路稣年还抱着自己躺在床上……好烦,猛地拉过被子包裹着头,整一个的密不透风。 次日醒来,全身都是汗涔涔的,无意间瞟了到时钟,七点半了,他没有看时钟的习惯,基本上醒来都是起点,缺课那次是意外。 慌里慌张梳洗后,取了书,又在暑假上取来柳陈安借的《追风筝的人》,书看到三分之二,忽然不想看下去了,索性拿去还了吧。 路稣年坐在座椅上,搅拌着咖啡,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打着咖啡桌。 “再不走要迟到了。”路锦丰见他悠闲自在地喝着咖啡,不禁疑惑。 路稣年翘起二郎腿,面无表情问他:“路锦丰,你是在跟我说话?” 茶几上水手抓起苹果就啃了一大口,见路稣见没有去学校的意思,顾自往外走去,“路锦丰,你给我站住。” 他果真站住,却也只是逗留了一会,看见储存柜上放着的这个星期的零食,走过去挑了一袋瑞士卷。 “路锦丰。” “我听见了,你那么大声做什么!”他又啃了一口手中半个大小的苹果,与路稣年直视。 路稣年夺过他手里的瑞士卷,“玩火么,就怕你玩不起。” 他觉得路稣年根本莫名其妙,家里安静,稍微一大声讲话了,楼上都听得见,他们就这么近,用不着把音量加大。“你不要神经质了,还我。” “有玉米粥,喝了再去。”路稣年把瑞士卷还给他。 “来不及了,第一节是语文课,迟到老师会很烦。”他就势往外走去。 李哥见他两一前一后出来,笑着打招呼,“还以为小少爷要请假了。” 路锦丰坐上车,“又睡过了,李哥等很久了吗?” 李哥看着反光镜,呵呵地笑:“这是我的工作,其实也没等多久,来的路上还担心你们在等我。” “嗯,现在天冷了,所以很难醒。”路锦丰把一摞书范腿上,打开包装袋,撕了一个瑞士卷,不下两口就吞至腹中。 路稣年见他又准备吃第二个,夺过他包装袋里剩下的瑞士卷,“你够了,路锦丰,一大早吃就这些甜得发腻的东西,你恶不恶心。” 剩下一半全都往嘴里塞,鼓着腮帮,盯着路稣年看,路稣年伸手把他腿上的书放自己边上的空位上。 努力吞咽后,路锦丰吃得撑着了,抚着胸膛顺了顺,既而说道:“当饿的时候吃什么都该是美味吧,所以并不觉得有什么恶心的,如果单是因为看见我吃瑞士卷就觉得恶心,那么我感到很不好意思,扰你心了。” “停车。”路稣年平息着怒气,李哥不明白情况,赶紧踩下刹车,“我今天不会去学校,相信 分卷阅读58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李哥应该不会多嘴。” 李哥没敢回头看,只管点头连说几个是,路稣年攥住路锦丰往车外拖去,李哥自始至终都没说上话,默默地把车开走了。 “我不吃就是了。”他说得委屈,看见路稣年动怒,他恨自己没底气。 路稣年牵着他的手就大步往前走去,不说一句话。 他没办法,课终归要去上,“不去上课和上课迟到完全是两码事,路稣年,你放手。” 路稣年冷哼一声,全权无视,拉着他的手继续走。 他用了力甩开手,怔怔地站在人行道上,“哥,我们之间的相处模式没必要这样。” “这句话我原封不动送给你。”路稣年面容平淡,语气依旧。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40冷锋过境 冷锋将要过境,正值穿衣最尴尬的时日,有人穿袄子,有人穿卫衣,有人穿长袖外搭衬衫,还有就穿过臀的长线衫,甚至夸张地就是穿单件雪纺衣,穿件牛仔背带裤…… 路稣年脖颈上的牙印被被黑白套头运动衣的帽子很好地掩盖,黑色的抓绒卫裤,整一个青春活力。 路锦丰望着他,轻笑,“你说过的话永远和你的行动背道而驰,说什么做个好哥哥,路稣年,你只会骗我。” 虽然说过不稀罕,但是这种给人希望又不肖一天就失望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路锦丰,我怀疑傅坤楠迟早有一天会给你整疯。”上前抓住他手腕,左转走进另一条商业街。 习惯性我行我素的霸道的男孩,他终究无能为力应对。路稣年的到来,光芒四射,恰似一把无形的利剑,本以为利剑会穿破胸膛,没料到直接在他腹部轻轻一刺。 留了很多的血,他却是活蹦乱跳完好无缺。 “理发店?”路锦丰不可置信。 华丽丽的玻璃大楼,环形建筑,别具一格。 路稣年不置不否,刚一进去,就听见有人尖叫,其中一人吹了声口哨,“哇,我当是谁,路少爷今儿怎么有空光临我们寒舍,真是受宠若惊!” 女孩穿一件皮裤,黑色马丁靴,米黄色宽松蝙蝠针织衫,胸前大朵蝴蝶结,嘴角翘起一抹月牙形,“小白,你丫又犯浑,年哥好说歹说也半年来一次吧,要是哪天一年来一次,你岂不是要苦思了。” “是哟,路少爷是个大忙人,诶,李海珠,把话说清楚了,什么叫做苦思?”被叫做小白的男生,炫亮的红棕色染发,头顶蓬松,细碎的平刘海完美修饰着脸型,散发着潮流气息,肤质偏白,此刻正给女顾客修剪刘海。 李海珠抿着嘴,正在上唇彩,“张白秋,都这么明显了,还装呀!” 张白秋,外号小白,透过镜子冲路稣年眨了下眼,见他身边站了个人,还牵着手,问道:“路少爷,您身边那位谁,没见过。” 还是早上,客人并不多,再者绝大多数的客人都喜欢往楼上跑,不见得楼上的理发师水平技艺更胜一筹,纯粹是心理作用。 路稣年走到男孩身边,嘴边含着笑在他头上摸了一把,“你要是听话了,哥答应你,晚上临幸你一次。” 后边的理发师开始活跃气氛了,吹了两声口哨,“要是路少爷亲自提枪上阵,我一定甘愿为零。” 张白秋一刀剪下去,女顾客的刘海齐刷刷往下掉,“哎呀,眉毛以上了,好像剪短了。”女顾客忙说。 “没事,给你修剪一下就好了。”张白声临危不乱,赔上笑脸,立即说道。 转而三下两下给剪成了圆弧状,女顾客头偏小,这圆弧形,添了几分可爱。 女顾客道了声谢谢便离开了。 路锦丰试图松开手,几次之后皆是无用,路稣年偏头看他,将他拉到美发椅上,对张秋白说:“把他剪个干净点的头型。” 李海珠笑得不能停,“那就光头咯,年哥,光头绝对干净,而且回家他自己对着镜子也能剃。” 另一理发师也乐呵着,“就是,我说路公子,要不你自个试试,剃须刀也能剃个满意的光头。” 一听到是剪头发,他就坐立难安,不料双肩却被一双手按住,张秋白盯着镜子中的人看,“不知道路公子说晚上临幸我,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可是直男,要是真是路公子本人的话,我不会介意的。” “你丫为什么不去死。”李海珠拿了桌上的唇彩盖子就砸去,刚好砸在张秋白后脑勺,“你丫晴阅是我闺蜜,小心我饶不了你。” 张秋白认真盯着镜子看,本来就是玩笑话,只是好奇拉着手进来的人而已,“先洗头吧。” “不要,我昨晚洗过了。”路锦丰当下拒绝,他不习惯别人给洗头,早在一年级过后,洗头洗澡这样子的事他都是自己来,头发长了,苏凤梅会给自己剪,没必要兴师动众往理发店跑。 “嘿,你为什么不你说昨天晚上吃过饭了!我警告你小受,知道这什么地方不,知道我是谁么,首屈一指的造型师,你还敢跟我叫板。”张秋白故作生气,夸大其词,说得倒是正经。 路稣年坐在另一张美发椅上,拿起桌前摆放的杂志,“他姓路,你说他有必要知道你谁么?” “哇靠,路稣年,你娶进门了的媳妇!”张秋白惊奇地喊道。 李海珠收拾桌上的瓶瓶罐罐,瞄了他路锦丰丰和他一眼,勾起眉梢,“看来你没戏了,还是另找其他人吧。” 后方的理发师叫孙亚斌,瞅着一脸呆瓜相的张秋白,“我说你就不能想点儿常人都能想到的,小白,迟早有一天你智商会跟阳冬晚走到一块。” 这样的场合他终究在厌倦,理发师,造型师几人侃侃而谈,路稣年顾自看着杂志,拿出手机半天也不见抬头。 洗过头发后,吹了半干,卡擦卡擦的声音响在耳畔,不自觉毛骨悚然。 路稣年时不时抬头看向他,又低头玩手机。 大约过去十五分钟,张秋白拍拍他脸颊,眯眼说道:“小受,你跟我说真话,我一定不会告诉别人,年哥是不是老欺负你。” “张秋白,你那张嘴最好讲点实质性的话。”路稣年放下杂志,理了理衣服帽子。 路锦丰转过头,三角形的刘海衬着额头,浓眉大眼,怎么看都神采奕奕。 忍不住用手挡住眼睛,以前苏凤梅说男孩就应该要剃毛寸发型,来南岛长长了他也不去顾忌,现在突然一剪,好不自然。 “路公子,不用夸奖我,每天都听到不计其数恭维的话,我都麻木了。”张秋白一手搭在路稣年肩上,“不过路公子打算以身相许,我定当不负众望。” “我不夺人所好。”路稣年说话的时候视线停在路锦丰身上,拍掉肩部的手,挑起他下 分卷阅读59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颚,却对旁边的人说:“鉴于你让我满意的基础上,给你个中肯的意见,网络评选出来的人气偶像沐颜听说男女不拒,你可以试试。” 张秋白看着路稣年的举动,笑容灿烂,“年哥,我都说了要么做女人心目中的完美男人,要么非你不爱。” 孙亚斌夸张地嘘了声,捏着一罐雪碧走过来,“小白,你最近是不是憋坏了,张口闭口都是那档子事,也不怕吓坏顾客。”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大概也就如此吧,路锦丰低头,余光瞄向镜子里的人看。 阳冬晚是一样,这个张秋白也是一个德行,还真不是一个圈子不称兄道弟。 李海珠跟路稣年问起晴阅,路稣年三言两语给转移了话题,顾客换了两批了,张秋白才极不情愿地上楼去帮忙。 三楼的会客室,专供造型师休息,此刻就只有三个人。 “你媳妇长最近是越来越好看了。”孙亚斌坐在单人沙发,客观地评价。 路锦丰目不转睛盯着孙亚斌看,路稣年把玩着车钥匙,好一会,都没听到路稣年给予任何否决性的话,他才说:“我是他弟弟,叫路锦丰。” 孙亚斌微微一侧,也不惊讶,“我记得你叫路锦丰,我们还见过,上次设计大赛,你和权凯霖一起,论坛上你们的照片铺天盖地,说句实话,你两一站,还真有那么一回事。晴阅你知道吧,年哥媳妇,凭借着超脱的气质与个性深深把年哥给感染的那位。” 论坛上照片的消息早就被封锁了,散布谣言的人是继杉的员工,路国安特意交代这事不要让路锦丰知道,还真是疏而不漏。 “阿凯霖是我朋友。”他脸不自然地撇过一边,却恰好被路稣年撞个正着。 “我知道是你朋友。”孙亚斌喜欢说些荤段子,正经起来的时候脸上根本看不出喜怒。 路稣年将钥匙塞进衣袋里,面无表情地端详着落地窗外的景象,对于路锦丰,又是一副漠不关心地态度。 论坛上的照片他本来就无心插足,现在一来,他倒想看看路锦丰的反应。 孙亚斌像是铁定要跟他过不去,“哦,我忘了,好像论坛上的照片早就被删了,你应该来不及看吧。你要看吗?在删除之前有些人把照片保存了下来,事后过了那段期间,听说在某个专门八卦同志的论坛上又掀开了,听说照片很火,还被版主置顶了,不过因为是个小论坛,加上上传照片的人还特意ps过了,也就没多少人去关注是谁这个问题。” “我不想看。”他想走,迫切想要离开。 “那就算了,和傅坤楠一起,应该很满足吧。”孙亚斌下一句完全让他震惊。 他走到路稣年旁边去,孙亚斌又说:“傅坤楠会看上你,我还是比较意外的,我一直以为他的眼光势必会找到一个和他匹配的男人,见到你两走在一起,不客气地说我感到很失望。” “哥,我想回家了。”他试图去拉路稣年的手,却发现说话声音都哽咽了。 他不会说漂亮的话,也不会在不熟悉的人面前说道理,傅坤楠的事情他是在做最后的挣扎,现在一边是咄咄逼人的孙亚斌,一边是冷眼旁观的路稣年。 好像陷入一段奇怪的窘境,前后都没有路。 孙亚斌交换了一下二郎腿的位置,打量着路锦丰,“没有一点可以说是吸引同性的地方,如果长得秀气也算的话,或许勉为其难,但我不得不告诉你的是,傅坤楠他不会看上你,因为他喜欢路国安那款的,所以,死心吧,父亲是,儿子也是,你们路家人还真是绝配。” “你闭嘴。”他失控地朝孙亚斌大声吼去,红着眼眶看着依旧无动于衷的路稣年,“我最后问你一遍,走不走?” 孙亚斌吹了声口哨,脸色趋于平静,“我年纪跟傅坤楠差不多,愿意叫一声年哥,路锦丰,不要仗着是路家人,就无理取闹,你还不够本。有时候越接近事情的真相就越是残酷,而真相总有一天会大白,奉劝你一句,无论是出于何种目的,远离傅坤楠是最好的选择。” 他死咬住下唇瓣,眼睛一眨不眨注视路稣年。 不是说要当个好哥哥的吗?那么现在究竟算什么? 路稣年示意孙亚斌先出去,孙亚斌耸耸肩,刚才咄咄逼人的架势全然没有了,轻松自在地出了休息室,还不忘轻轻关上门。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41适可而止 “我欣赏迎难而上的决心,但是,路锦丰,知难而退未必不是你目前最正确的方向。”路稣年不变的姿势不变的语调,一副漠然的神情。 他受够了说教式的道理,尤其这样的话是出在路稣年的口中。 想问出的话终究断在了喉咙处。 “我不用你的欣赏,就算是体无完肤也不用你假惺惺的怜悯我,路稣年,到此为止,你永远不会是个好哥哥,而我做不起你优秀的弟弟。” 路稣年微闭上眼睛,睁开眼却看见他背对着自己,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装得再沉稳,还是给他的一个背影轻而易举拿下。 “路锦丰你给我站住。” 他不听,继续迈着大步子朝前走去。 “你有本事再走一步,信不信我现在就上了你。”路稣年绕过茶几,刚一碰他肩膀,他几乎是同一时转过身,甩开了路稣年的手臂。 憋得太久的眼泪,蓄势待发后,终于开始不受控制般地汹涌澎湃。 路锦丰两手捂住眼睛,却急得跺脚,他很不争气,明明要坚强的,哪个男孩会像他一样动不动就哭,可就是忍不住,眼眶开始发酸,一直发酸。 “路稣年你到底要我怎样啊,我没招你没惹你我什么都不跟你抢,我真的很笨,你又说什么都不明说,我怎么知道我做错了什么让你不开心。我才十六岁,过了年也才十七,我没你能耐,我就是个小孩,就算我做错了什么,最起码也情有可原,拜托放过我好不好。我对谁都没有恶意,我就想好好过一次生活,这样都不好吗?” 对路稣年,他道理也讲了,立场也明确了,狠话也说过了,现在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不是不服软,有用吗?一开始就服过软,路稣年连正眼也不看他。 “孙亚斌喜欢傅坤楠,过去傅坤楠迷恋路国安,我要告诉你,路国安是个彻头彻尾的同性恋,路锦丰,这样你还会把傅坤楠视为好人吗?”路稣年扯下他捂住眼睛的手。 “好,我知道了,你没必要强调,刚才孙亚斌已经说得很明白,他喜欢傅坤楠,而傅坤楠喜欢路国安那样的。”如果连医生都不值得信任,在南岛还有谁可以说得上话。 本来以为可以恢复的宁静生活,现在越 分卷阅读60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演越烈。 路稣年:“我实在不喜欢模棱两可的回答,把话说清楚,不然你信不信我现在……” 好像他所有的挣扎在路稣年面前都该被理解为一无是处。 他抹去眼泪,盯着路稣年深邃的眼睛,如是看了好久。 “阳冬晚说你有了交往两年的女朋友,我好难过,那时候我并不懂为什么会有不满的情绪。你带我去姑姑家,只有我和你,同睡在一张床上,久违的安全感就这么降临。我没有和男孩子一起睡过,更没有和其他人搂抱。 我所有认为生命里独一无二的第一次似乎全因为你。你一出现,我不敢直视你,却又忍不住多看你几眼。也许优秀的男孩都会让人离不开视线。你抱我拉我的手我都意外感到好温暖,你第一次亲我,我害怕,从来不知道两个男人也可以做这种事情。第二次跟你亲吻,竟然不知廉耻想要更多,我都快要觉得自己是个变态了。 看见你和晴阅在客厅里搂抱,我慌张地想跑。路稣年,怎么办,好像就是喜欢吧,可是你那么优秀那么耀眼的一个人,会有更好的路要走,我哪能害你,再说了,我妈要知道她的儿子是同性恋,她会气死的。” 就放过他吧,这些莫名的痛苦不是他能承受的范围,不堪的后果也并非他可以承担。 路锦丰说得急,近乎恳求悲哀的语气,眼泪没完没了。 “我好像比想象里的还要痴迷于你,所以,我能怎么办?路稣年,我什么坏事都没干过,连帮女孩踩死一条毛毛虫我都过意不去,我真的不懂我哪里让你不顺眼,你都说了路国安的事情和我无关,你干嘛骗我。你说过的话都是骗人的,你都有晴阅了,既然有想要陪伴的人,你让我很尴尬你懂不懂? 我不聪明,你对我好,我就只会加倍奉还,你对我不好,我权当是我不够好。我不会说漂亮的话,不会讨人欢心,更不会交心,好不容易拜托了医生,你又几次三番搅合,路稣年,你到底想怎么样啊,我真的快要被你整得崩溃了……” 视线一片模糊,他要去擦拭,路稣先先他一步,拇指轻柔他眼角,停放在眉心处,慢慢滑之鼻梁。 他目光呆滞地望着眼前的人,一切都变得恍惚。 路稣年脸上的表情从始至终都是冷峻和漠然,深呼了口气,眸光清明,“要你对着孙亚斌的脸亲一口,愿意么,嗯?” “我和他不熟。”他顺着路稣年的话题应答。 路稣年冷哼,说:“谁愿意对一个讨厌的人不是亲就是搂,路锦丰,你不是天真你是真蠢。” 他本来就不聪明,他只会看脸色,喜形于色类似于阳冬晚一样的人,交往起来才不会觉得累。所以,猜心他不擅长,读心他更不会,别玩文字游戏和心里战术,他不是装,是真的不会玩。 “我不聪明,所以,有话就跟我明着说,不清不楚的,我怕自己误解。”他对路稣年说。 路稣年手滑至下颚,“阳冬晚没说错,我和晴阅已经交往了两年,她是个很好的女孩。” 他不说话,心却没来由地紧缩,路稣年捏住他下颚,另一只手抹去他又流下的泪水。 “晴阅是为数不多真心对我的女孩,我不能负她,我以为自己有足够的意念陪在她身边,而路锦丰,你又算什么?老实巴交,浑身上下没一点可看之处,唯唯诺诺,长得跟个女人似的,性格更让我厌恶,还喜欢哭哭啼啼,简直一无是处!” “我从来没求着你跟我说话。”他倔强地不去眨眼,却不免还是失望。 “我怀疑你是故意的。”路稣年捏着他下颚的手突然用了力:“我最恨别人装可怜,做了错事还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明明哭了还要逞强说没哭的穷酸样,永远一副别人欠你钱你见谁都不爽的清高表情,路国安玩男人你也遗传他吧,我所有讨厌的点你全都在,路锦丰,你还真是比女人还更了解女人的习性,男人的犯罪心理你是研究了多久?” “你……”他郁结,路稣年的话像刀锋般深入骨髓,不是无言以对,是根本找不到话反驳,他什么都不好,除了好好念书写字,让苏凤梅可以引以为傲之外,他找不到更好的理由继续生活。 路稣年不达眼底狠戾,几乎冲垮他所有的防备。 “路锦丰,你糟糕透了,我不玩男人。”路稣年平淡叙述。 他如释重负,“我知道,同性恋这条路不好走。”这样的男孩怎么可以和自己相提并论,耀眼的聚光灯下美轮美奂的绝佳男孩,怎么可以走弯路。 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想多,现在更不会,“该说的已经说了,我很庆幸你没有对不起陪伴在你左右的那个女孩。” 晴阅很好,虽然接触不多,但是看起来就般配,哪有像阳冬晚说的长相普普通通,从气质上就属与赏心悦目的一种类型,如果柳陈安是活泼爽快,那么她就是内敛娴熟。 和路稣年走在一起,俊男靓女,谁会去说不般配? 下楼时孙亚斌和女顾客聊天,女顾客喝着咖啡,正翻看杂志,指着杂志里模特的发型问:“我的脸型适合梨花头吗?” 孙亚斌认真地端详了下她的额头和鼻梁,笑说:“荷花头喜欢么,中分荷叶,线条纹理都比较适合你,修饰脸型。” 张秋白此刻才从外推门而入,手里拿着kfc的招牌餐点,嘴上还衔着附近甜品店半价优惠的蛋挞。 见路锦丰从身前不动声响走过,忙问:“你去哪啊,年哥呢?” 张秋白含糊不清地说,他根本听不懂在叫什么,只好回答说不知道。 “哦,小受,你家男人是谁,下次带来让我开开眼界,顺便给他做个好看点的发型,你两走大街上保准回头率超标。”张秋白腾出手逮住他胳膊上的衣服,吞下蛋挞后说道。 阳冬晚他就已经够难以消受了,现在还要再加个张秋白,还真是哭笑不得。 他望着张秋白手上提着的东西,迟迟不说话,孙亚斌走过来松开张秋白的手,说道:“高中生上课时间还在外面晃荡可不好,路锦丰,现在劝你最好安安分分的哪都不去或者回去做你乖乖的路家少爷。” “别这么凶,给点面子成不成,怎么说人家以后说不定也是继杉的合法继承人。”张秋白露出标注式笑容,大方地拍了拍路锦丰后背。 孙亚斌笑了笑,“这样啊,那路二少,我说话向来习惯性直言不讳,刚才多有得罪,如果有不妥当的地方,还请大人有大量。” “要是没事,我先走了。”他面色淡然道,对于他们的话,不做任何解释。 张秋白不自讨没趣,拎着东西朝电梯走去。 路锦丰看了眼孙亚斌,孙亚斌脸上笑容荡然无存,“明着说吧,我不会耍阴招,因为你不合傅坤楠胃口。” 分卷阅读61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好。”他迈了一小步,有些局促不安,看见镜子中的自己,明朗清爽的面容,眉毛下的眼睛稍有些红肿,他弯弯眉眼,对着孙亚斌礼貌地笑笑。“我还小,现在恋爱还太早了,我妈妈说要念好书,我爸爸说在二十岁之前他会以放养的姿态任由我成长,我不能胡乱浑浑噩噩生活,让他们失望就不好了。” 二十岁后,因为往年的轻狂而要承受别人的谴责或者内心愧疚,这些全权由自己去承担,路国安说的他都记得。 所以他不可以任由事情发展下去,所有一切,都该适可而止。 孙亚斌眼神充盈着鄙夷,“故作单纯的小孩还真让人头疼啊。” 他没走几步,孙亚斌便说道,接着便又走过去和女顾客继续聊刚才的话题。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42再回林镇 外面的风有些大他向四周望了一望,李哥憨憨的笑容特别突兀地映入眼帘。 “李哥怎么来了?”他不禁疑惑。 李哥挠挠后脑勺,颇为歉意地笑着说:“大少爷让我过来的。” “今天不去学校了,送我回家吧。”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玻璃大楼,上车说道。 “诶。”李哥只管说好,其它事情他懂分寸,不该多问的就不去多嘴。 座位上上一小摞书,书上还放着一袋瑞士卷,他从袋中拿出两个瑞士卷。饿的时候吃什么都好吃,恶心吗?人一旦失去活下去的信念,也就无所谓活着还是死亡了,所幸还有个苏凤梅,那个无论如何也要让自己来到南岛来到路家的女人,究竟是哪般? 傅坤楠和路国安,孙亚斌和傅坤楠,郭子谦的警告,孙阳斌的冷嘲热讽,还有和阿凯霖的照片,什么论坛上什么乱七八糟……他现在一点也好,迷茫困惑,一波接着一波,没完没了。 脑充血,和路稣年说了所有憋在心里的话,路稣年说不玩男人,可是干嘛要那样啊! 他的初恋还没开始就凄凄惨惨宣告结束,这又算什么? 想着想着,就又忍不住抽泣,眼泪就死命地在眼眶打转。 不是很好吗?不用担心秘密被发现了,他还年轻,没谈过恋爱干嘛草率断定自己是同性恋,世界上只有一个路稣年,他不会死皮赖脸的,他们都有各自的路要走…… 面包吞在咽喉处,一抽泣,接连不断地咳嗽,眼泪就愈加控制不住,他快要讨厌死自己了。 李哥透过后视镜看见了,忙给路稣年打电话,报备了现在的情形,慌慌张张地掉了个头,往另个方向驶去。 “小少爷,其实大少爷人挺好的,知道你喜欢喝酸奶,几乎每星期就让我去超市买新鲜牛奶,我也就是在公司打打杂,老板平日里都是自己开车上下班,出去应酬了,结束后我送他回家。大少爷去学校一般都是他自己去的,每天送你上学按时在学校门口等你其实不算在工作内,是大少爷另外交代的事情,这事老板是知道的。还有那次的一千块钱也是他让我转交给你的,我哪能想到这些事情,老板是生意人,这些生活上的小事一般都不大注意。” 李哥说:“我是粗人,不大会说话,有什么讲不好的,小少爷别记着。大少爷有时候虽然脾气会不好,可是人嘛不免都会犯错,人之常情……” 他越说路锦丰哭得越厉害,李哥是个大老粗,平日里也没见着女朋友哭得这样伤心,现在是真的没话说了。 这大少爷是怎么惹得他了,委屈成这样。 路锦丰手肘挡在眼睛,苏凤梅打他骂他,不管路稣年怎么欺负他,任何难听的话,听了也就听了放在心里就好,他都没有多伤心,现在,他辛苦筑起的壁垒终于经不住这场巨浪,崩塌后,洪流连残垣也一同卷走。 有时候想上天是不是让他上辈子透支了这辈子的好运,所以这一世要去偿还上世欠下的霉运。 胸膛郁结的情怀,像被某种窒息的塑料薄膜蒙住,呼气和吸气显得异常困难。 车停了,他抬头望着车窗的玻璃大楼,李哥站在路稣年前面,不知道说什么,过了不久,路稣年走过来,中指食指弯曲,扣了扣车窗。 他转过头,剥开瑞士卷,咬了半截含在嘴里。 “上车的时候还好好的,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李哥把车钥匙交给路稣年,意有所指道。 “去林镇大概要多久?” “三个小时,还有一条旧路,大多旅行社比较常开的路,风景很不错,只是有将近5个小时的车程,少爷要去林镇吗?” “再看吧。”漆黑的眼睛如鹰隼般犀利,望着车窗内的人,扣在窗上的手指成了握拳状。深呼了口气,说:“车我先开走了,我在服装大厦门口等你。” “好,没问题。” 路稣年上车,他慌里慌张地赶紧把头埋在膝盖上,他害怕就像上次那样,路稣年飙车,真要堵上性命,车子一启动他把手撑在副驾驶座的靠背上方。 好在车开得并不快,两手交叉相叠,额头贴在小臂上,十字路口红灯突然地刹车,他一个没注意,上半身往前倾去。 “下车。”路稣年下车开了另一边的车门,声音不温不怒。 他选择性耳聋,把头歪向另一侧。 路稣年一条膝盖跪在座椅,伸手就拽住他手腕,他眼睛红肿,此时波澜不惊,“我要回家。” “我会送你回家,现在先下车。” 转过头,他把视线停在路稣年鼻梁上,眨了下肿胀的眼睛,“不用了,李哥呢?他送我回家就好了。” 路稣年松手,理了理他衣领,“李哥等下就来。” “那好,我在车里等李哥,就不下车了。”他按下车窗,趴在车窗上。 服装大厦旋转玻璃门处的人似乎不曾间断。 过去他没来过南岛,更不知道服装大厦,第一次的时候路稣年车子扬尘而去,他站在南岛的街上,这条繁华的商业街弥漫着所有都市的现代潮流,他无助地站在楼下仰望这座被人称之为购物天堂的南岛购物城。等到第二次时,是和柳陈安一起,从一楼逛到十几楼,尽管手酸腿酸,在柳陈安的驱使下还是不错的体验。 再次来到服装大厦,还是和路稣年一起,他望着望着,莫名地触景生情。 千丝万缕的情绪都在闹腾,不住提醒他,不要继续下去了。 可是,那么多种的情感,偏偏爱情,教人欲罢不能。 车子再次发动并且行驶在两侧都旷野的公路上的时候,他已经坐在了副驾驶座上,不知道是睡了多久,他甚至对自己怎么睡着地都不知道,身上盖着毛毯,摸着柔然舒服。 天色黯淡了不少,他惊讶地看着窗外,这是去 分卷阅读62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林镇的路,他记得,来的时候下雨,坑坑洼洼的马路,路中车子一路都在颠簸…… “路稣年你快停车。”他急忙大喊。 路稣年看了他一眼,继续开车。 转了将近150°的大转弯后,柳暗花明又一村,远处鹅黄小苍兰尽展眼前,相隔不到一米的距离,红花小苍兰更是妖艳至极。 各色的一品红,相互紧挨,大理石一品红,鲜红色一品红……扰乱人的视线,却又格外的和谐拥挤。 傣家竹楼带着别有一番风味的异域风情,错落有致地挨着,苹果庄园外围着篱笆,穿过庄园,即是成片的海滩花。 林镇以竹楼为主要建筑,凤凰树和油棕树互掩映,西双版纳的傣家竹楼浮现在眼前,小径两侧的茶花风姿错约,几株围着竹楼,含苞待放。 典型地小盆地,温热的气候,使得和南岛形成鲜明的气候差异。 “往左拐。”他迫切地往窗外望去。 往左拐,车子驶进一条平坦小路,一排一排的吊脚楼,偶尔也会有一两栋别墅出现,江边还有几个姑娘相约着洗衣服,撸起衣袖,挽着裤脚,不时嘻嘻哈哈地爽朗笑声。 他看得呆了,多久了没见到这番景象了,两个月之久了,连做梦都鲜少会做这样的梦。 几个男孩说说笑笑地朝这边走来,中间个子最高的,穿黑色线衫的男孩,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许凉非,是许凉非。”他又惊又喜,脸上的笑容起了又落,关上窗户,他对着路稣年说:“就把车停在这吧,我家要走台阶,开不了。” “你朋友?”路稣年问他。 路锦丰捂着眼睛,揉了又揉,才放下手,“停车好吗?我离开林镇他什么也不知道,好不容易见一次面……” 路稣年没说话,继续往前开去,从一众男孩身前错开,许凉非好像往车里看了,他看见自己了吗? 也好,做了好人,一旦犯错后,不免都会受到良心上的谴责,他愧疚的人太多,真要去面对时,才发现很多的过错都需要勇气去承担和面对。 脚踩布满少许沥青的石阶,一株茶花从棕榈树下延伸过来,竹藤攀岩在棕榈树上,有种蒸蒸日上的趋势。 路稣年手里拎着几个包装精美的礼品,刚好关上后备箱,他转身,对上路稣年目光。 视线相撞,他不急于逃脱,等路稣年走近了,他说:“我不想让她操心,她一个人的时候会瞎想,要是她问起我的情况,你就说我数学成绩有些糟糕,不要说我很好,离谱了她疑心重,准会担心我。” “就你那眼睛,想好怎么说了么?” 他看着他手里提着的礼品,红肿的眼睛一笑就成了一条缝,“没事,她要是问了我就说是被洋葱熏的,我小时候也被洋葱熏过,比这肿得还要厉害。” 三层的竹楼,厅外的凉台挂着几件衣服,竹帽还置在竹椅上,上方挂着一件蓑衣,深灰色的伞跟衣服同挂在晾衣杆上。 二楼的回廊上摆放了两盆佛手掌,芦荟居中,两边各放了两盆君子兰。 “妈。”苏凤梅倚在客厅窗前,望着远处的苹果园,路锦丰等不及进到屋子,站在门口就喊她。 苏凤梅显然是没料想到他会回来,震惊地望着眼前的一切,看到路稣年出现在厅里,才算安心,“诶,怎么回来了啊?” “想你了,也想回林镇看看。”他露出孩子气的笑容,说道。 苏凤梅看着他身后路稣年,笑容带着歉意,“孩子闹腾,真是麻烦你了。” 路稣年把手里的东西放桌上,淡然道:“是有些不听话,不过这个年纪的,还会闹就是好事。” “呵呵,他打小就爱胡来,镇上的人都说他听话,其实调皮地很,脾气倔,和许凉非两孩子在镇上都要闹上天了。” 路稣年看了他一眼,轻笑:“是吗?还真看不出。” “可不是。”苏凤梅拉着路锦丰手,舒展着眉头,问他两,“还没吃饭吧?” “没有,我都一天没吃饭了,好饿。”路锦丰摇着她手臂,说得可怜兮兮。 “好好好,这就给你们做去,给你哥哥泡杯蜂蜜柚子茶,密封罐在你卧室里,别又找不着。“苏凤梅指指他鼻尖,语气温暖。 他孩子气地笑,“我知道了。” 苏凤梅看向路稣年,颇有些拘谨,显得不好意思,“家里简陋,也没什么好招待你的……” “妈,有小白菜吗,好久没吃到小白菜了,我还想吃凉拌黄瓜,用白砂糖,不喜欢酱油和醋。”他刚走几步,又折回来,特意跟苏凤梅交代。 苏凤梅戴上围群,“都冬天了,哪来的黄瓜,我刚做了凉拌莴笋,想吃在厨房,我给你端来。” 黄瓜要夏天才有,虽然林镇冬天暖和,但四季还是分明的,他想了想,“那好吧。” 看着苏凤梅进了厨房,他忙问路稣年:“今晚住在家里的是吗?” “你高估我了,我精力还没旺盛到一天到晚瞎跑的地步,连续五个多小时的车程,你在一旁睡觉。”路稣年压低音量,走到他身前。 他不说话,进到卧室时不忘关上门。 卧室还是去的时候那样子,单人床,苏凤梅缝的枕头,两张一大一小的竹椅,壁上的海报分别是坂田银时和土方十四,还有一张是许凉非的手绘画漩涡鸣一,苏凤梅嫌这些画不好看,几次三番让他撕下来,他不情愿。 密封罐就放在写字桌上,他捧着蜂蜜罐,坐在床上,仰着头,“我家就两个房间,你也看到了,我的床不够大,我妈妈的床也不够大,你停车的不远处有幢别墅酒店,住一晚虽然有些贵,可你应该不缺钱。” 路稣年环视四周,视线定在手绘的鸣一上,过了会才看他,不屑道:“你在开玩笑,路锦丰。” “是么,生活本就拮据了,难不成还想让我妈妈住在酒店吗?还是说我去住酒店,你住我家?”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43怅然若失 下楼泡了两杯蜂蜜柚子茶,热水壶里的水不是特别烫,柚子混合蜂蜜的气味起了提升作用,沁人心脾,他端了一杯给路稣年。 桌上凉拌莴笋,显然是加了酱油和醋,莴笋是切成丝,不是一片一片,他尝了一些,立马就去喝蜂蜜柚子茶。“你要吃吗?”他问。 路稣年坐在椅子上,明明是喝蜂蜜柚子茶,却好像在喝咖啡似的。 灯光有些微弱,他看不清楚是什么,像熟食店里杂七杂八的东西,而且充斥着浓浓的酱油味和醋味,“那是什么?” 路锦丰把碟子推到他桌前,“其实味道还不错,只是我不大喜欢吃加了太多酱油和醋的食物。” “我不吃 分卷阅读63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路稣年喝了口蜂蜜柚子茶,拒绝道。 他把椅子搬到路稣年旁边,两人并排坐着。 苏凤梅端菜过来,他笑呵呵地看着,也不去帮忙,然后拿来两个碗盛了饭,苏凤梅说:“饿了也不许吃太多,吃多了胃撑着,难受。” “我知道我知道。”饭桌上,苏凤梅说什么她只管应答,能不能做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苏凤梅见路稣年桌前摆着的凉拌莴笋,忙说道:“都是些家常菜,来得突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要是吃不习惯,附近有农家乐……” “妈,吃得惯,你吃过了吗?别忙活了坐下来一起吃。”他听不得苏凤梅用低人一等的口吻说话。 这个世界本就不公平,她也知道苏凤梅的担心,可现在是路稣年来自己家,她没必要有多拘谨,即便是身份的悬殊,或是身份的尴尬,既然不是犯了弥天大罪,任何人就该是对等的。 “我吃得早,你们吃,我去看看蜜蜂,天冷了,有些担心它们。” 苏凤梅手搓着围群一角,望着窗外,忙拉上窗户。 他看着苏凤梅的举动,心里一处还是忍不住抽痛。 “我妈妈是养蜜蜂的,她把蜜蜂当孩子养着,你不要老拿我妈妈是养蜜蜂的来讽刺我,我知道你看不起乡下人,可是我就觉得我妈妈很了不起,你要是嫌弃养蜜蜂的,麻烦不要在她面前表现出来,你得学会尊重大人。”路锦丰说。 “我没有嫌弃,路锦丰,你想事情能不能不要一根筋到底。” “是吗?那你为什么老拿我妈妈是养蜜蜂的来挖苦我,摆明了就是看不起。”他记性本来就不坏,路稣年几次三番提醒他,他的妈妈在林镇养蜜蜂,真的,他就真的不懂了,三六九等的,养蜜蜂就是最不堪的吗? 路稣年没和他较真下去,“路锦丰,你没必要这么自卑。” “我哪有自卑,我活得脚踏实地的,好端端的去自卑干嘛?”他夹了小白菜放进碗里,疑惑不解。 路稣年把菜移到离路锦丰近一点的地方,不再说话。 吃过饭后,他把晚上睡觉的情况大致和苏凤梅说了一说,想到自家的情况,苏凤梅也便没多说什么。 天色暗黑,不像南岛的街市,灯火通明,颜色绚丽,下过雨的缘故,布在台阶上的沥青有些滑腻。 他走在前面,路变得宽敞许多,路稣年走到了他侧边。 “我见你晚饭没吃多少,要去饭馆吃些吗?饿了会睡不着。”他说。 寂静的夜里,他的声音不轻不重,分外清丽。 两人的手无意间触碰了一下,他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心猿意马。 路稣年牵过他的手,“再好的东西,一旦吃饱了就会餍足。” 他都快不懂得挣扎了,由着路稣年牵着走,不知道这样的风平浪静究竟会引起多大的天崩地裂,至少现在,他有所贪恋。 对路稣年,他的理智几经崩溃。 酒店老板是许凉非叔叔,见到是他,笑盈盈打招呼:“锦丰,好长时间没见到你了咧。” “是好久不见了。”他说。“许叔,还有房间吗?” “还有两间,你运气好,要是再来晚些就没了。” 别墅式酒店,来住店的大多都是青年旅客,班得瑞的轻音乐,舒适的环境,周遭花园作伴,以迎客松相迎,林镇大多别墅都有自己的风格。 “标准房就好。”路稣年环视周遭。 老板看着路稣年,笑说,“所有房间都是一样的,没有区分,抱歉。” 路锦丰拿起吧台上的饮料单,一手撑在吧台上,“他没来过林镇,许叔,等会让服务员送份夜宵,还要一瓶可乐。” “十分钟后送上去,205房间,阿非和他朋友在207号房,回来他应该不知道吧。”老板把房卡递过去。 “嗯。”他笑,眼睛还是极其难受。 走到楼梯口,他把房卡交给路稣年,“太晚了,我先回家了,早些睡。” “你朋友在楼上,怎么,不上楼看看?”路稣年问。 “他和朋友一起,我上去了会添麻烦。” 湖中央的乌篷船星光点点,岸边还有小孩说话声音,香安寺幽暗的烛光,这种失而复得的心境不免都有种怅然若失的情感。 回到家里,坐在凉台的竹椅上,苏凤梅拿来毯子给他盖上。 他不知道在路途里,路稣年说的五个小时,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不然现在怎么会困成这样。 和苏凤梅还没有聊上几句,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苏凤梅好像说天凉之类的,什么时候剪的发……他迷迷糊糊地就回到了卧室,一头栽在床上。 苏凤梅给他拉好被子,坐在一旁,看着他安静的睡相,却不由得潸然泪下。 他醒来后,天已经大亮了。 路稣年正喝蜂蜜柚子茶,手上拿着一本相册,苏凤梅在给土豆去皮,路锦丰喜欢吃土豆丝,深怕没什么好吃的招待,刚一早去烟市买了些排骨,准备萝卜炖排骨,再炒点土豆丝,水煮青菜豆腐。 “他和许凉非走得近,有人劝他不要和许凉非一起玩,许凉非太调皮了,总爱惹是生非,在学校里天天挨批评,他就说许凉非待他好,不能因为这样就不跟人家做朋友。”苏凤梅对路稣年说。 岁月的痕迹在她脸上还不算太清晰,林镇是个养生的好地方,除了肤质不算光泽,依旧看得出女人年轻时候的风姿。 “在路家,他不大说话。”路稣年说。 苏凤梅脸上始终挂着清淡的笑意,“他比较怕生,性子内向,其实骨子里太要强了,有时候不见得是好事。我希望他好好读书,有出息了去外面看看,他倒也听话,尤其是英语成绩,回回都是班里第一名。” 说到这,苏凤梅低下了头,那个孩子有很多值得她骄傲的,只是她没多大能力让路锦丰过上好日子,她年纪大了,路锦丰的路还长,世界很大,他该有自己的一片天。 路稣年合上相册,窗户边有个老镜子,镜子右侧挂了一小本日历,不禁联想到路锦丰看日历他取笑他的情景,学什么不好,学人家看日历,选个黄道吉日把自己嫁出去纯粹是笑话他。 “镇上常有背包客来,他站在凉台上看见了就喜欢问他们要不要喝蜂蜜柚子茶,趁着喝茶的功夫打听一些离自己很远的事情,镇长塔沐是个年轻人,他没事就爱到塔沐家去,看一些书,听塔沐弹吉他吹风琴,周末了还会去香安寺庙,和小沙弥一起诵经,天气好了还会和小沙弥坐在台阶上看漫画……” 苏凤梅边说嘴角的笑意越浓厚,他静静地听着她讲,偶尔插上一两句话。 这样细水长流的生活,大概是城市里的人用钱也买不来宁静致远了,有时候她也在想自己是不是错了,硬是逼着路 分卷阅读64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锦丰去南岛,这的念头也不过是稍纵即逝。 无论路锦丰那天如何哭如何乞求,她是铁了心要他离开。给不了他很好的未来,就应当替他选择一条更为宽敞的路,她做母亲的没能为他筑一个完整的巢穴,那么总应让孩子过上好一点的生活吧。 “阿姨,”男孩穿干净的黑棉衣,浅牛仔裤,头戴毛线帽,站在门口,显得阳光精神。 苏凤梅端着洗菜盆,见是许凉非,笑道:“来了啊,他还在睡觉,我正准备做饭,没事的话留下来一起吃个饭,你两也是好久没见面了。” 许凉非视线停留在路稣年身上,稍许,才说:“不了阿姨,我爸爸今天去北城,妈妈去烟市小姨家了,我还要顾店。” “就走吗?要不你去房间把他叫醒,他睡得也够久了,睡久了也不好。”苏凤梅道。 许凉非抬手腕看了看表,“让他睡吧,没睡够他有起床气。”手揣在衣袋里,抬抬下巴问苏凤梅,“阿姨,锦丰朋友么?” 苏凤梅脸上表情僵了下,既而说道:“是锦丰的哥哥。” “哦。”许凉非瞅了眼路稣年,路稣年面无表情,“我先走了阿姨。” 不等苏凤梅挽留,便大步走了出去。 “他就是许凉非?”路稣年说,“看起来挺听话的。” 苏凤梅笑,“是挺听话的,锦丰不在的时间里,怕我一个人不习惯,一放学了就往我家里跑,说上半小时的话才肯回家。不知道的人都说凉非害了他,其实啊,他两还指不准谁害谁,都一样调皮,管不了。” 也快到饭点了,平日里一两样菜就够了,苏凤梅也懒得去计较,吃得比较随性,现在有了人,还是要规矩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44颠倒是非 路稣年进到卧室,床上没人,四周扫视了一圈,正要出去,路锦丰刚好进来。 “什么时候醒的?”路稣年问。 他听见许凉非的声音了,刚刚站在凉台上洗漱的时候,看到许凉非离开的背影,他想叫许凉非,看见许凉非和他朋友一起,终于还是没能发出声音。 失去了最本质的生活,一并把自己陷进泥潭,忽而想到书上看见的句子:朋友只是人生寂寞旅途偶然的同路客,走完一段路,他要转弯这是他的自由。也许自己和许凉非都该是分道扬镳了。 他靠在窗前,面朝路稣年。“我不知道,好像做了很长的梦,又好像做了很多的梦,醒来后特别累,现在脑袋像是有团火,无时无刻都在发热。” 路稣年站在他身前,一手置于他后脑勺,另一只手横在他脊背上,同一时抱住他。 门没关,窗大开,风吹进来,他垂着双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人不会做很长的梦,而梦境的持续时间是515分钟,因为梦做多了会影响大脑休息,所以醒来才会累。”路稣年略带低沉慵散的声音贴在他耳畔边,“路锦丰你好像理解错了。” “应该吧,大概生活的不尽人意我都要体验一遍,这样方能懂得某种象牙塔的真谛。”路锦丰脸靠在他肩膀上,风吹来,他穿着棉质睡衣,凉飕飕的风穿过领口。 他是累了,夜半被香安寺的钟声惊醒,醒来看了会书,才又睡去。“吃过午饭,就回去吧。”他说。 路稣年摩挲着他后脑勺,清淡的柠檬发香混杂着衣服的皂香,“明早回去,再多呆一天。” 何必呢,人也见了,家里的林镇的,多了自己少了自己还是一样,即便多留十天半个月的,能改变的早就改变了,不能变的终归到底是那样。 风云突变之后,要是再想风平浪静,多半是心有余悸的,他不会天真了。 他抬头,清澈的眼睛凝望着路稣年削尖的下巴,手不由自主地拉下路稣年衣领,齿印成淤青,清晰可见,“不了,吃过饭就走,我怕呆久了会舍不得。” “好。”路稣年握住他的手,一并带到自己腰际间,将路锦丰推倒在了写字桌上,顺势欺压上去。 竹制的笔筒落地的声音提醒着现在的场合,他惊恐,“你疯了,路稣年,这是在我家!” 他是疯了,行为处事一向偏于理智的轨道,却大发善心开五小时的车程,想着风景不错路锦丰可以欣赏沿途的风景,缓和一下心境。没想到路锦丰就是猪,一睡睡到林镇,整整五个小时,怕cd摇滚吵到他,只好一路听轻音乐,靠着一罐饮料和梅子还有薯条撑到林镇。 所以他是疯了,才会自己让自己难堪。 “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带你来林镇?”路稣年气息轻吐在侧脸。 他手扯住路稣年衣角,“啪”一声,一个耳光甩在路稣年脸上,清脆异常,他几乎屏息,咬住下嘴皮,嘴唇却还是颤抖。 “我会死的,路稣年,不要让我讨厌你。”他死拽住路稣年衣服。 鲜红的掌印在一瞬间变得明了,路稣年错愕,五岁之前没被打过,何况五岁之后,火气一下子高涨,对上路锦丰那双眼睛,“路锦丰,别惹火,你玩不起。” 想到许凉非,楼下还有苏凤梅,他就真的觉得什么都不那么重要了,“不要仗着我喜欢你,就觉得你做什么过分的事情都无关紧要,我说过了,你既然不配做一个好兄长,那么今后我的事与你无关,你的事我不会理会,而关于喜欢和爱,不要相提并论,你差远了,就算医生一肚子坏水,也比你强得多。” 何况医生在他心里的形象一开始就根深蒂固地好,他没必要觉得医生有什么不好,即使和路国安扯上关系。 “你说过的很多话,听起来那么好,其实都是骗我的,被骗一次两次已经够了,以后你要再说什么恐怕我会很难再相信你了。”路稣年的气息就在尽在咫尺,他把头偏向一侧,“放开我。” 路稣年起身理了理衣服,走到门口把门关上,动作干脆利落,转身大步朝路锦丰走去。 他才从桌上起来,路稣年突兀的行为他还震惊了一把,下一秒就被甩到床上去,床不似路家柔软,这一甩肋骨硬生生地撞在坚硬的床上。 路稣年翻过他身子就势压了上来,“我骗过你什么,路锦丰,我说过的每一句我都记得,你以为我愿意把自己搭上么,你恶心自己,我是不是该认为自己魅力大?够了,路锦丰,我不是什么好人,我也没认定自己有什么好路走,伦理道德世俗偏见又算得了什么,就怕你玩不起。” 多次地歇斯底里无声呐喊,无数次彷徨,想着死后万劫不复的惨象……现在,他彻底乱了。 “你很优秀。”就像阿凯霖,不管站在哪儿,他们都是焦点,郭子谦说了,路稣年会有很好的未来。 分卷阅读65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所以……”路稣年故意停顿。 他歪过头,正对路稣年犀利的眼眸,“所以,不要做傻事,对我一样,对路国安也是一个的道理。” 路稣年嗤之以鼻,“路锦丰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当真觉得傅坤楠比我好?” 被迫直视路稣年炽热的眼神,他想,路稣年真的是妖,三言两语,只一个眼神就能让他颠倒是非。 路稣年的重量压得他尴尬至极,他挣扎着要推开,路稣年的神情直逼得他不容去忽视他的存在,他努力去迎合,“因为你从来不问我到底想要什么,而医生他知道如何让我去做我想要做的事情,而这些你不闻不问,在今后我不奢求也不稀罕。” “是么?” 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眼花了,那刻他竟然在路稣年眼里看到一丝落寞。 高傲的人,原来也不完全是冷血。 错了吗?医生再好,路稣年也只有一个,这个骄傲任性独裁的男孩,他是真的栽了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待人好的方式,医生有自己的温柔,路稣年有他的细心…… 沉默良久,伏在身上的重量终于挪开了,路稣年站在床边俯瞰他,“路锦丰,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像你一样活得问心无愧,别以为自己委屈全天下的人都愧对你,出了社会你才会知道在南岛没一点心眼,你只能被踩在脚底下,任由别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深呼了口气,路锦丰侧过身子,拿枕头盖在头上,路稣年还在说:“给你造成的伤害既然不允许别人去弥补,就别妄图圣母一样包容犯错的人,自以为是还一事无成的,拿着点可怜的自尊心当宝,路锦丰,论哪点你都没资格让我对你好。” 他揭下枕头,坐起来,朝路稣年丢过去,“我不用你来教训我。” 路稣年稳稳当当接住枕头,丢到一边,冷笑,“我不过就事论事,脸皮算什么,在我眼里一文不值,有些东西越加掩饰就证明你活得有多卑微。” 在他眼里,在他眼里……什么事情在他眼里都变了味,他拿起枕头又砸过去,这次砸偏了,落在了桌上,“你真的够了,从现在开始,不要和我说话。” 气得捡起落在地上的枕头和笔筒,一并丢到床上去,走出门外看见路稣年没有要出来的意思,走了几步,又折回来,难得的皱眉头,“不要乱翻我东西。” 写字桌上有本画册,路稣年本来就不感兴趣,被这么一提醒,往椅子上一坐,拿起画册二话不说就翻。 画册里有一封信纸,自己端正秀气,初二那年少女情窦初开,而他懵里懵懂延至今日,当时收到情书他一面担心老师一面担心苏凤梅,又害怕同学看见了拿这个嘲笑他,还同学们在背后指指点点。于是把情书塞进包里,带回家夹在画册上,这个秘密只有许凉非知道,因为画册还是许凉非送的。 路稣年视线停在信纸上,眼看着就要去拿,他抢先一步夺过信纸,“这个不能看。” “幼稚。”路稣年手长,他还没拿稳,就给路稣年抢了去,他急得抓住路稣年手腕,有什么办法,手没他长人没他高的,于是干瞪了一眼,松开手腕气呼呼地就走。 苏凤梅见他坐在石阶上,抹了抹眼睛,“阿丰,刚才凉非来找你,今天就要走了吧,等吃过饭了就去跟人家说声。” 他看见苏凤梅从厨房出来半蹲在洗水池边洗锅,竹架上摆放着三盆兰花,他走过去蹲在竹架边,离苏凤梅很近。 “妈,我真的是你的拖油瓶吗?”路锦丰手放膝盖上托住下巴,问得极其认真。 苏凤梅身体僵了下,回头看他一眼,“理发店剪的头发比我给你剪的好多了,看起来精神。”继续洗锅。 “我不习惯去理发店剪,理发师给我洗头发,他一直盯着我脸看。”路锦丰说。 “以后会习惯的。”苏凤梅洗好锅后关了水龙头,径直往厨房走。 真的是拖油瓶吗?他知道不是的,他就是想听听苏凤梅亲口说:阿丰,你是妈妈的希望,只要你过得好了妈妈才能好。可是他过得一塌糊涂,现在真的是糟糕透了,在得知路国安的是同性恋后,他就假装淡定不起来了。 自己母亲算什么,路稣年母亲算什么,现在的路夫人算什么?而过去路稣年说的路国安的情人多得数不过来,到底是真是假?路国安的心里究竟有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想到那天路国安冠冕堂皇对自己说出那些话,他觉得好无力。 人活着真的好累,不幸的人再努力再不怎么不厌其烦地接受失败然后重拾信心也不过是只为了遇见更大的暴风雨。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会有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也是会觉得这样的自己会有些傻 ☆、chapter45看你不爽 路锦丰蹲在竹架边,抬头,大朵大朵的白云,像是厚厚的白花花的羊毛毯。 路稣年倚在门框上,他起身定了定,蹲得久了眼前就会一片黑,路稣年一手踹在衣袋里,他走过来站在路稣年身前。 “在想什么?”路稣年手抚摸上他脑袋,问道。 “在想医生的事情。”他说。 路稣年脸上波澜不惊,“医生和病人之间的秘密么?” 萝卜炖排骨,萝卜的气味排骨汤的香味一阵接着一阵,他揉了揉微发酸的眼睛,昨天还是肿胀今天就好多了,“以后要好好保护我,这样就会减少和医生见面了,我不去和医生见面你也少操份心,该吃饭了,我好饿。” 他从路稣年身边走过,路稣年说:“我在车上等你。” “你不吃?”他转过身。 路稣年看向别处,好一会,才垂眼,恢复以往的自命不凡的傲慢态度,“我是外人,路锦丰,你们有话说,我不方便打扰。” “哦。”他简单应答,自顾进了屋子。 苏凤梅盛了两碗饭,就见他一人进来,过了好一会也不见路稣年,“阿丰,你哥哥怎么还不来吃饭?” 排骨汤拌饭吃,他一向热衷于这种吃法,苏凤梅跟他说话,他也假装没听见。 “唉,你说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人家好不容易来一趟,你是什么态度,我平常怎么教你的?”苏凤梅音量大了一些,对路锦丰的反应不满。 他还是只管吃,自动回避问题,苏凤梅出去了,约莫过了十来分钟才进屋。 一个人吃过饭后,他站在苏凤梅房间门口,苏凤梅打开门,小密封罐用自制的布袋装好,见他直挺挺站着,递过去,“别让你哥久等了。” “把努力读书看做是唯一的出路,到头来还是让你给推了出去,你说的是对的,我真的是个拖油瓶,以前耽搁你还是不懂事,现在以后就都不会耽搁你了。”他没要蜂蜜 分卷阅读66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柚子茶,瞅了眼简朴的布袋,后退了两步。 苏凤梅微征,他说:“你自以为给我很好的选择,其实你什么都不懂,即便有好的生活,一心一意人对我好的人都不在身边,我宁愿不要那样子徒有其表的生活。 他过得不好,苏凤梅给他选择是最大的失误,可是他没有办法,苏凤梅说得对,他终究耽搁了她,路国安是个滥情的人,他要让苏凤梅过上好生活,可是好的生活需要一个长远的陪伴,这些他给不起。 “你瞎说什么,回去了要听话,收起你的小脾气,别一天到晚闷葫芦,人家问你话也爱理不理,基本礼貌要懂,妈妈以前教过你什么的都要记在心里。”苏凤梅说:“有些人天生富贵命,那是人家的事,你要做的就是让自己更加好。妈知道你抢不过谁,虽然善良的孩子容易吃亏,总有一块糖会留给那个善良的人的。”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凡事做之前对得起自己良心那么久问心无愧,要是违背意愿违背良心,都是不对的。她秉着这样的生活理念过了大半辈子,无论如何,路锦丰就算不在自己身边,她也要他做个光明磊落的男孩。 勇敢,坚强,幸福,有出息,这样子的简单观念大概是全天下父母的美好心愿了。而她不过也是如此。 苏凤梅摊开他手心,将布袋手提的带子在他手掌绕了一圈。 他望着苏凤梅的背影,从容决绝,他知道她爱他,他也知道穷尽一生,哪怕自己再苦在累她也要让他过得好。 可是他不忍心,他只想好好待在她身边,他要她陪着,她要他伴着,可是她不要,他更是无能。 “妈,现在拖油瓶不在了,你要找个对你好的人,好好生活,我不会再让你操心了。”他追上去。 桌上的碗筷,苏凤梅正在收拾,碗砰一声落在地上,混沌的声音,仿若古钟撞击时候留在心里厚重的声响。 好在没碎。路锦丰把密封罐放置在桌上,“真的好想一辈子都不长大,不明不白地活着多好,我的爸爸在海边,虽然时常跟你埋怨爸爸怎么不回来看看这样一来我们至少还有盼头。” 他说:“去路家的时候我还在想着妈妈会不会跟我一起留下,第二天我的爸爸跟我说我的妈妈回家了,我的爸爸是个成功的企业家,但他不是个好父亲不是个好丈夫,所以,妈,不要再守着他了,他不值得你一直等,如果有遇见对自己好的,一定要好好把握……” “赶紧走吧,大人的事情不用你来管,你照顾好自己就够了。”苏凤梅显然不愿意和他谈起这些陈年旧事。 “妈……” “我说让你走!”苏凤梅捡起碗,抬头注视他,“他是你爸爸,是好是坏你不是你能说的,你还是个孩子,这些事情不用你来管,你也管不了。” 他一辈子都是孩子,一辈子都管不了他们上辈子的事。 “照顾好自己。”路锦丰说完就走了。 桌上的密封罐安然无恙,刚捡起的碗又顺势落下,再也找不到支撑点可以强撑住了,苏凤梅倒坐在躺椅上。 路稣年靠车窗上,双手交叉在胸膛,许凉非站在他跟前,一本正经望着路稣年。 “我说你看我很久了,林镇没警察吗?要再这样下去我可得报警了。”路稣年说。 许凉非手揣在衣袋里,撇撇嘴,“看你不爽。” 路稣年抬起下颚,面色平静,“正好,我也看你不是很顺眼,所以,你打算如何解决问题,先说好了,我是文明人。” 附近停车的有农家乐,路稣年就去店里吃了午饭,饭后他就开车绕湖随意逛了一圈,想着也快到点了就准备回去,倒车时没注意碾轧到了后方的几株一品红,他没往心里放,然后就见不远处有人冲了过来…… 文明人,鲁莽人,许凉非脾气不好,“每一种生命都是平等的,你的法拉利压死了几株一品红,不闻不问的,就是文明人吗?我说你这样的人就不配来林镇。” “唔,你追赶法拉利并且用石头砸坏挡风玻璃,这种行径警察叔叔是管这些植物先还是管我的车先,我不是文明人?其一你浪费了我的时间并且让我的情绪受到一定的影响,其二你恶意破坏且试图用石头砸我,其三你无缘无故用话语重伤我,我没让你道歉已经算是对你最大限度的忍让了,叫许凉非是吧,所以,你该懂得适可而止的,许凉非。”路稣年拇指摩擦着下颚,靠在了前左面车门处。 许凉非懒得解释,他跑去他叔叔酒店拿账单,跑得急了,脚尖刚好提到一块小石头,纯属是跑步时发生意外,路稣年下车就跟他理论,许凉非懒得和他解释这么多,他还有正事要做。 于是就有了先前的局面。 在香安寺里绕了一圈,路锦丰才离开,想到路稣年说的车上等他,正要往回走,看见正前方两道熟悉的身影。 他小跑过去,许凉非刚要走,一回头就看见路锦丰站在自己身后。 “就要走了吗?”许凉非问得唐突,语气可见一般。 他看了眼路稣年,回答:“差不多了。” 不等他说再多,许凉非转身就走,他有正事要做,时间已经被路稣年浪费了一大半,估计电话那边他爸爸要急坏了。 “他和你说什么?”远远就见到一个泰然自若,一个剑拔弩张,顶多也就早上才见过面吧,昨晚许凉非也在酒店,难不成昨晚两人就见面了,而且还出事了? 不会的,要是真这样,许凉非叔叔会跟他讲的。 上车后,发现挡风玻璃一道明显被用坚硬物品砸过之后留下的裂痕,路稣年迟迟不说话,他问:“他砸的吗?” 车开过一段路程,路稣年才给了他一个否定的答案。 他舒了一口气,侧过头,打开车窗,这样的午后时光今后再想见着恐怕就不会那么容易了吧。 芭蕉叶半遮住人家的屋檐,若隐若现,凤凰树和油棕树几乎五步一楼十步一阁的布局生长,鹅黄小苍兰更是优雅,大片大片的海滩花相互映衬。 棕榈树,苹果庄,怒盛的和含苞待放的茶花树都独领风骚…… 那片亦如母亲湖般的宁静湖水平静地流淌着,滋养这方水土,连接着烟市和林镇,而所有的这一切在之后的很久很久时日里,能够触及的机会都将是少之则少。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46患得患失 阳冬晚没去林镇,当然,路稣年说的服装大厦你泡/妞一个月免费逛,阳冬晚做到了,在一个月内女朋友更换次数再次刷新纪录,将近十二个女孩,平均三天一换。 于是大家给他取了一个不错的雅名——三泡。 三天一泡,平均三天和一女 分卷阅读67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的上一次床,在这之后,阳冬晚开始只对一个女的好,交往将近十天,女孩叫柯小敏,是南岛第六中学的高二重点班的学生,品学兼优,家室一般般。 陈晓民调侃阳冬晚是吃不消了,小小年纪荒淫无度,不懂得节制,现在也就只能谈谈柏拉图式的爱情。 阳冬晚不去理会,柯小敏对他好得没话说,他也乐于稍稍稳定一些时候,于是两人但凡有时间就腻歪到一块。 就当所有人都以为阳冬晚从良后,柯小敏凭空消失了。 在柯小敏不见的三天后,阳冬晚相继消失一周,谁有以为柯小敏把阳冬晚甩了,阳冬晚那小子不是为情所困,而是忍受不头次被人甩的打击,觉得丢脸所以去避避风头。 路锦丰没见过柯小敏,女孩的存在于他不相干,她存在的,她也可以不存在的,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谁也管不着谁,他要去记着要去了解做什么。 从林镇回来,路锦丰几乎没有再见到傅坤楠,傅坤楠去挪威参加研讨会,紧接着和办公室副主任到边境和西南偏远山区做了两周的义工。得知医生回来后已经是几天前的事情了,决定去医院的时候他想了很多,他要是当真和傅坤楠在一起,真的,这样子对谁都不好。 他站在医生办公室门口,犹豫了片刻,护士长刚从病房里出来,疑惑地看着他,他礼貌地微微一笑:“你好,医生在里面吗?” 医院一进来就有宣传栏,护士长的照片最惹眼了,所以他一下就辨认出她就是护士长。 护士长身材臃肿,淡粉色的外褂穿在她身上显得紧绷,昨天晚上值班,今早院方紧急通知开会,中午组织几位主治医生和六七名护士给养老院和福利院体检,她到现在还没睡过,很是疲惫,态度极为不好地说:“是病人吗?先去挂号,傅医生是外科主任,你这样马马虎虎是不行的。” “谢谢,我知道了。”路锦丰说。 护士长盯了他看好一会,推着治疗车才离去。 路锦丰无非是礼貌地问候一下,却不想会遭来护士长的白眼,他轻叩了几声门响,没人说话。护士长虽然没给他正面回答,但他极为肯定医生是在的,可能是累了正在休息,可能是正在聚精会神看医学书。 门开的一瞬间,他想过不下三种的可能性,却怎么也没想到他会遇见有这样子的窘迫。 各类文件落在地上谁也不顾及,傅坤楠伏在孙亚斌身上,喘息声和闷哼声啜吸声,好似水乳交融,直叫人面红耳赤。 孙亚斌上衣半挂在身上,双手攀附着傅坤楠脊背,显现出无与伦比地妖艳,和上次几面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路锦丰吓得险些惊呼,迅速地锁上门慌忙逃开。 他跑得急了,一头撞在迎面走过来护士长治疗车上,护士长大声呵斥:“医院病人需要安静,亏你还是学生,在医院还大吵大闹,成什么样子!” “对不起,对不起。”他低头连连跟护士长鞠躬道歉。 护士长心情很是糟糕,见他有诚心道歉也不好说什么,语气冷硬:“去挂号了没有?” 路锦丰就像受到突然惊吓般,语无伦次,“我……那么现在,我感到很抱歉,现在就去。” 他不敢跑了,急冲冲地走到医院楼下,榕树底下有两小孩在玩捉迷藏,几位老人坐在轮椅上晒太阳……他魂不守舍地坐在椅子上,眼睛一眨不眨。 刚才见到的,好似就是他的幻觉,他在故作悲伤难过什么,一开始医生就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 是他太固执太贪心了,这样的约定俗成本来就对医生不公平,他真的太自以为是太自私了。医生有自己的生活,他没资格去说他的不是,再说了今天不就是来跟医生把事情说清楚的吗? 路稣年陪晴阅来医院,晴阅感冒,已经两个星期了,习惯性不吃西药,路国华南医院时,路稣年停下车拉着晴阅就下车。 华南医院是本市数一数二的公立医院,分中医和西医两个院区,每周两个院区的医生都会进行学术交流,以此,相互促进。 见到榕树边坐着的人,路稣年愣了下,皱起眉头,“怎么了?”晴阅发现他有些不对劲。 “认错人了。” 晴阅脚踩厚底的英伦皮鞋,深红的斗篷中长款呢大衣,与路稣年并肩走在一起刚好到他肩部。晴阅手挽着路稣年臂弯,“是孙亚斌吗?海珠说他生病了,已经好几天没去上班了。” 路稣年停下脚步,晴阅淡笑:“稣年,你骗不了我,我们的关系隔了一层似有若无的纱布。” 并且持续都在处于某种僵持当中,路稣年是言行于表的人,很多地方她也犯迷糊,可是女孩细腻的内心使得她知道他们的关系有些不一样了。 “爷爷和奶奶今天会回家,有空一起吗?”路稣年语气柔和。 晴阅手从臂弯滑到手腕,拉住路稣年大拇指,碧波般清澈的眼神洋溢淡淡的优雅气质,嘴边挂着一抹笑意,“答应我,如果发生什么事情一定要跟我说,晴天霹雳地惊吓总是会比始料未及的惶恐让人好受的多,我不懂潇洒,但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还是要潇洒一次的,对吗?我不想到了明明无法挽回的局面还要强颜欢笑维持着一份没有呼吸的甜蜜。” 路稣年由她拉着拇指,脸上笑容逐渐隐去,“我答应你。” 去中医院区看病的人不比西医院区少到哪里去,挂号后排了挺长的队才轮到晴阅,路稣年在外面等着。 榕树是两院区的中轴点,路锦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路稣年站窗户边一目了然。 医生建议晴阅还是吃些中药为好,风寒引起的感冒,相较而言,中药的疗效会偏于慢。 晴阅说她一般生病都喝中药,很少喝西药。 “现在年轻人可都是不大喜欢喝中药了。”医生看着她,微笑说。 她笑容大方,把包放在桌上,“初中的时候在一家中药店帮忙,看了《本草纲目》,对中药有些了解,大概才会喜欢上,其实再此之前我一向都害怕吃药,对中药更是闻所未闻。” 医生说:“我还记得有个像你一样大岁数的病人,她说喜欢中药是因为许多中药的名字好听,呵呵,女孩说她最喜欢半夏了,其次是何首乌。” 医生在纸上写荆芥、防风、羌活、川穹、柴胡等药方,让她去一楼大厅窗口抓药。 晴阅出来,见路稣年站在窗户旁,走过去,向窗外望了望,路稣年手搭在她肩上,笑问:“还好吗?” “就是点小风寒,下次要再感冒打死我不会来医院了,排队比看病时间还长。”晴阅说。 他拿过晴阅手上的药方,“胡闹,女孩子要懂得照顾自己。” 晴阅轻轻一笑,他是对她好的,她也知道这个万众瞩目的男 分卷阅读68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孩对她百依百顺,可是她的自信仅仅局限在过去,现在就患得患失了那么今后呢? 她不确定,仅是莫名地不安。 走到医院门口,路稣年问她:“现在要去哪?” 晴阅眨着眼睛,“先回家,晚点再去你家吧,你知道的,我不大习惯那种场合。” “继杉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跟我先回趟公司,嗯?” “不了,晚点你来我家接我就好,我打车回去。” 晴阅走后,路稣年往医院方向走去。 护士来回好几趟了,见着椅子上的男孩同一个表情同一个姿势,这么久了还没个变化,就和旁边的护士小声嘀咕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想的东西很杂很乱,无论如何,他今天都要把事情讲清楚,不能再继续了,本来就是自己不是,他思考欠佳造成的后果终将是要自己去弥补。 但难过的是,好不容愿意相信一个人,能够毫无保留地说出秘密,所以,就这样失去了吗? 路稣年走近,他连头都没抬,两眼无神地望着前方。 “要呆到什么时候才算好?”路稣年问。 他抬头,疑惑地望着路稣年,想了又想,说:“现在几点?” “快五点了。” 那医生是不是应该要下班了,路锦丰问:“你来医院干嘛?” 路锦丰脸上淡淡的粉红,细细的一层绒毛,一副呆萌的模样,路稣年手抚/摸上他侧脸,“来医院是看病的,不然还能做什么,闲着没事做跟你一样来医院坐一下午逛一圈么?” 原来有一下午了,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站着不要动,等我二十分钟,我跟你一起回家。”路锦丰看见不远处孙亚斌的身影,忙起身和路稣年说道。 二十分钟不要动?路稣年神情漠然,“你在开玩笑么?路锦丰,我没你有能耐。” 路锦丰刚走几步,就被路稣年拉住,“我没开玩笑,我很认真地跟你说话。” “我怀疑你听不懂人话,路锦丰,傅坤楠……” 又要提醒他医生有多糟糕,以此衬托他有多专情吗,路锦丰打断他的话,“那么哥是生病了吗?生病的人得先挂号,不挂号最起码也要去看医生。” 护士长是这么跟他说的,不挂号是不能直接找医生。 “去找傅坤楠?”路稣年拦截他的去路,单手揣进衣袋里,转向别处,稍许,视线停在路锦丰脸上,“不用多此一举,傅坤楠明事理,他走过的桥听过的道理见过的世面不在你想象范围之内。”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47俯瞰云间 他低下头,弯而长的睫毛随着眼睛一颤一颤,也是,医生他什么都懂,他摆明了是多此一举,这样的做法还真是蠢。 医生就没把他当一回事,他说过的那些无非都是琐事,要不是自己,像医生那么优秀的人怎么会愿意跟他一起,再说了,他们的相处模式根本就不是在交往。好像医生也并没有阐明说愿意和自己一起的吧? 他真的好像多心了。 “我要走了,你去挂号吧,既然有病那就好好地去看病。”他抬头,又改变主意了,说:“我不走了,我就在这里等你,你去看病吧。” 路稣年:“我的病医生说治不好。” “那就不要浪费时间,我们还是回家好了。”他反应快,没等路稣年发话,就问:“治不好的病是绝症吗?哥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真抱歉,我现在才知道。” 路稣年懒得跟他废话,两人起初还是并肩走的,一会功夫,距离越拉越大,路锦丰慢悠悠地在后边走着,图个清静。 以为是回路家,不想路稣年带他去了晴阅住的地方。 晴阅在敷面膜,听到门铃知道是路稣年,面膜还没取就去开门,见到身后跟了个路锦丰,便小心翼翼地笑了下晃动着手示意打招呼。 “还要多久?”路稣年问晴阅。 “就好了,等我十分钟。”晴阅比划了个ok的的手势,“没想到你会带他来,锦丰,需要喝点咖啡或果汁吗?” 路锦丰说:“有没有酸奶,我饿了。” 晴阅戴着面膜,看不清脸上的表情,挑起的眉头还是可以看出露出优雅迷人的笑容,“有泡面,不知道你吃不吃,桌上还有我上午烤的面包,我家饮料很多就是没有你想要的酸奶……” “那就算了。”他说。 见晴阅走向洗手间,路稣年轻而易举将路锦丰压倒在身旁的五指担任沙发。 沙发很是柔软,却不免还是被路稣年的突如其来惊讶到,贴在耳廓温润的气息还是将他激得满盘皆输,他始终装不得云淡风轻,皱着清爽的眉头,“路稣年,你手肘撞到我小腹了。” “我让你不要上来,你到底想干什么!”路稣年声线低沉,眼里盛装怒意。 路锦丰推了他一把,本就无意将他怎样,路稣年起身理了理衣服,他盯着路稣年眼睛看,笑容和煦,“比起来这,我应该更愿意回家,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哥是带我来了大嫂家,如果早知道那么哥,你说我会来吗?实在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 医院里他想了很多事情,想通的想不通的都在想,等回过神,路稣年就在他眼前,他以为是傻了出现幻觉,路稣年手轻抚上他侧脸脸上露出温柔专注的神情,他就在想被这样的男孩至死不渝地爱,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有时候也想狠狠抽自己一个耳光,好让自己可以清醒些面对现实的,可是他摇摇欲坠的心早就破裂地不堪一击,还要他怎样嘛? 他哭不得骂不得打不过躲不起的,他除了强装自己什么都不在意,他也就真的没有多大能耐,可是路稣年的强势,他终是忽视不了…… “现在你敢走出这个门试试。”路稣年语气冷冽。 路锦丰回过头,两手垂在裤缝间,“出了门会怎么样?打过骂过冷言冷语讥讽羞辱,还有其它的吗?” “路锦丰你给我清醒点!” 他笑,眼里的忧伤泛了滥,他问路稣年:“还要怎么清醒,这样不是很好吗?” 晴阅出来,见路稣年坐沙发上喝果汁,迟疑,“路锦丰呢?” “楼下买手抓饼了。”路稣年说。 楼下没有手抓饼,晴阅家住在四楼,楼下的楼下还是楼下,再者还是住户,晴阅走神,然后眉眼含笑:“他有很好看的眼睛,来路家真是可惜了。” 双眼皮的男孩世界从不缺乏,光洁的额头,修长的眉毛,清澈的眼睛,略显淡淡忧郁气质的男孩,她也遇见过,只是态度傲慢却又亲和,性子清高然后又笑得纯真的少年,不得不说路锦丰流露的气质,称得上迷人。 “对他,过去 分卷阅读69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我做了很多无理的事情。”路稣年望着晴阅。 晴阅刚打了点粉底,脸颊微微粉红晕,唇彩在白色灯光下,晶莹剔透,换了一件墨绿的呢大衣,黑色短裤和打底裤,知性的文艺范,眼神里带着无限宠溺,“我不在乎,只要你过得好,路锦丰是好是坏和我没任何关系。” 路稣年不再说话,轻轻抱住晴阅,“该怎么办才好,我让他的生活变得很糟糕。” 此刻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好似轻于鸿毛,一想到他说随随便随便就把一个人毁掉,愧疚连着仇恨扎根滋生,他就踌躇,也会显得不安。 晴阅脸埋在他胸膛,双手紧抱住他后背,“稣年,”她深深叹了一口气,“等你毕业了我们去丽江。” “嗯。” 路稣年给他戴上围巾,唇角勾起,勾勒出好看的弧度,漆黑的眼睛折射出明媚的光,他看着她,“外面冷,本来就感冒,就要好好照顾自己。” 她嫣然一笑,“知道吗?他们都说羡慕我,可以找到一个年轻帅气多金的男朋友,我写过很多的小说,却从来不敢用第一人称来写,没那必要,我不愿意我的爱情成为俗气的爱情模板,幸福的女人不见得都大大方方的其实她们很小气,都不希望把爱情共享。 夜里醒来,常常坐在床脚,我害怕这一切都是假的,我害怕这么多年一直伴我左右的男孩其实是我主观意识,客观不存在,我害怕灰姑娘遇上王子的故事根本就是我得了臆想症,路稣年是谁,于晴阅是谁,我又是谁,在这场漩涡里,我究竟在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残酷的不是阴险狡诈的人对好人用尽各种手段,好人最后死于非命,其实这个世界诸多的不幸都是因为自己本身,做完美梦后,醒来发现你从梦里走出来了,身陷陌生的境遇。 “我想我上辈子以及上上辈子一定是个受尽世间各种折磨的不幸女人,然后上帝这辈子于心不忍,让我遇见你。人的一生总要有一段匪夷所思的爱恋,总应该为一个人死心塌地至死不渝,我不贪心有你就够了,而上帝好像又对我太好了,我真的害怕自己一醒来,路稣年,其实你不存在,我始终都在自导自演。” 晴阅握住路稣年抽离的手,十指相握。 路稣年微微俯身,在她眉心落下浅浅的一吻,“不会的,我不是一直都在吗?” “我的稣年,是这个世界最强大的男孩,我爱的男人要有这个世界最好看的鼻尖,精致的侧脸,流畅的线条,所以,我爱你,无所畏惧。要是等有一天你说你不需要我了,我不会像我笔下的女主角,哭天抢地,我会活得更好,那样你才会站在高端,俯瞰云间的时候不会因为自己的年少做傻事愧疚难当。” 晴阅将脸贴在他唇瓣上,微微闭上眼睛,声音婉转,狠狠地敲击他心魂。 手抓饼耍了甜辣酱,加的是里脊肉,他不喜欢吃里脊肉,他要刷沙拉酱,路稣年丢给他一个嫌弃的眼神,果断让老板刷排骨酱,他说那好不刷沙拉酱,耍排骨酱旁边那个就好。 于是,他吃到撑,硬着头皮吃完。 路稣年敲敲副驾驶座位玻璃窗,路稣年按下车窗开关,嘴角黏着沙拉酱,路稣年手伸进车窗仪表台抽了张纸巾给他擦去,动作极其粗鲁。 嘴角皮都要给磨破了,路锦丰看见身后姗姗来迟的人,泰然若之,安静地对着路稣年笑。 “坐后面。”路稣年说。 他从容不迫地下了车,打开后座车门。 李奇妙和李莫名蹲在路家门口,等了好久,李奇妙百般聊赖地拿着ipade看猫和老鼠,李莫名嘟着嘴,也是怏怏不乐。 突然,李奇妙扑腾扑腾跑过去,抱住路锦丰腰际,神采奕奕地道:“锦丰哥哥,你怎么才回来,李奇妙说他觉得我很笨,可是他和我是是同一个爸爸妈妈生的,我要是蠢了,他是不是也不聪明?”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李奇妙睁着圆溜溜的眼睛,问得认真,他说不出来答案,也哄不来小孩,只得假装若有所思,笑颜逐开。 李奇妙咯咯咯地笑,“锦丰哥哥长得真好看,等我长大了,给锦丰哥哥当老婆好不好。” “恐怕不行哦。”晴阅拽住她小辫子,俯下身,乌黑的头发披散在肩上,“奇妙不是说要嫁给稣年哥哥吗?这么快就变心了,你稣年哥哥会伤心的。” “可是稣年哥哥他不喜欢我,稣年哥哥以后是要娶你的,我不能做坏事。”李奇妙眼泪打转,说得委屈。 晴阅:“那可如何是好呀,锦丰哥哥也有喜欢的人了,陈安姐姐,你知道吗?你要嫁给了他,那陈安姐姐不就要难过了吗?” 李奇妙眉梢向上吊,看了路稣年又望了眼路锦丰,接着转向一般安安静静地李莫名,嘴巴一嘟,“那我嫁给阳冬晚好了。” 晴阅笑容微收敛,捏捏她脸蛋,“原来奇妙还喜欢阳冬晚啊,那可得加把劲了,喜欢喜欢阳冬晚的女孩可很多呢!” 李奇妙不喜欢这个话题了,搂着路锦丰,撒娇:“哥哥,抱抱。” “该怎么办呢,要是抱了奇妙,莫名就要一个人了。”路锦丰看着小女孩忽闪忽闪的睫毛,撅起的嘴好似可挂上一个茶壶,他微微地笑,“长大的小孩,应该是懂得学会替人着想的,那么奇妙长大了没有?“ 李奇妙点点头,“我长大了。” 说着,拉上路锦丰的食指,一摇一晃地蹦跶进了路家花园。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48一场风波 “外婆,外公,锦丰哥哥回来了!”李奇妙兴奋地还没进客厅就大声嚷嚷。 饭菜都备齐了,一家子人围着大圆桌,一场极致到隆重的盛宴,路国安事先有说路老爷会从香港回来,仅仅以为会是路老爷回来,看到那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他平静面容下还是惊叹了一下。 路老夫人知道他喜欢炖鸽子汤,一下午都在忙活,从厨房里出来,见到他时,面露慈祥笑意,“给你炖了鸽子汤,你呀就得要好好补一补,这男孩子廋了就不好看了。” 他内心还处在惊慌之中,路稣年和晴阅进来,互相打招呼,寒暄,大家有说有笑,看似其乐融融一片。 罗薇坐在路国安身侧,路国安看着南岛晚报,路老爷坐在中央沙发位置,神色肃然,路国雪的身旁坐着他丈夫邱生全先生,路稣年和晴阅走到路老爷跟前…… 等一下就要一起吃饭了吗?路老夫人体贴地握住他的手,“不用紧张,平常怎么说怎么做的现在也怎么说怎么做,都是自家人,话说回来,奶奶还没有跟你一起吃过饭。” 他看得出路老夫人对自己的好,他没有外婆外公没有爷爷 分卷阅读70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奶奶,许凉非的爷爷奶奶对他可好了。他很喜欢许凉非的爷爷,小时候带他跟许凉非一起钓鱼,他和许凉非比赛谁钓得多,许凉非比他厉害,他爷爷就偷偷的把自己钓的鱼都到给了他。 现在他也有自己的爷爷奶奶了,可是他发现自己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李奇妙还拉着他的食指,“哥哥,我想去你房间玩,。” “要吃团圆饭,吃过饭后再去楼上玩。”路老夫人笑着,抬头纹和鱼尾纹规律地折叠成几道痕迹。 “奇妙,到妈妈这儿来。”李奇妙想和路锦丰去花园里荡秋千,他不喜欢太多人,这样锦丰哥哥就会顾不上和她说话,这会路国雪冲李奇妙招手说道。 李奇妙只好松开手,朝路国雪走去。 “爸,既然都回来了,就开桌吧。”路国雪扫了眼路国安,目光转向路老爷。 路老爷嗯了一声,由着路稣年扶着站起身。 李奇妙和李莫名不知道躲哪个角落玩躲猫猫去了,他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走过去的。 路国雪和罗薇还有晴阅聊着,路稣年和路国安还有邱生全先生谈着公司的事情,路老爷偶尔在两边发表独到的见解。他坐在路老夫人旁边,另一边正是路国安,路老夫人见他喜欢吃什么,就乐意把他喜欢的转到他跟前。 “锦丰今年高几了?”路老爷坐他对面。 前一会还有说有笑,聊得格外活跃,这些气氛就低迷了,路老夫人给他舀了半碗的鸽子汤,对路老爷说道:“怎么又问了,昨天不是才刚跟你说了嘛。” 路锦丰望着路老爷,心平气和说:“高一了。” 路国雪中分栗色的头发,肤质细腻,长得跟路国琴还是有几分相似,路国雪这下细细打量起了路锦丰,笑容别致,“小侄子还是把我们当外人看呀,这饭桌上的一句话也不说,连声姑姑也不叫。” “国琴。”路老夫人神色变了变,不悦。 路国安身穿深棕西装,放下酒杯,瞥了眼路国雪,生态自若地夹了一块莲藕咬了三分之一,放进碗中,“怎么,锦丰没有喊姑姑吗?” 他终是生疏,路国雪那样艳丽的女人,他亲近不起来,弱弱叫了声姑姑,路国雪眼睛一别,也不去应答。 “听说姑姑和姑父年前要去爱尔兰度假?”路稣年问。 路国雪笑,“真是的,哪是什么爱尔爱,国庆节刚去了,这次是去夏威夷,算起来七八年没去了,如果有时间,说不定还会去普吉岛。” 罗薇说:“大嫂还真是生活幸福啊,哪像我,一年里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家中。” 路国雪看了眼路国安,心笑,嘴说:“我弟弟太忙于事业了,哪像我们家生全,一天就知道吃吃睡睡给人拍拍照片拿点几万块钱的工资,好在继杉现在我还有点分,不然跟着他什么时候露宿街头也不知道,还要养着三小孩,大儿子大学毕业没几年,别说挣钱了养自己都养不活,两小孩这下什么都不懂,也不知日后会怎样。弟妹,我才是羡慕你呢!” 罗薇不说话了,路老夫人面容本就不悦,听到这些,脸色变得难看,“晴阅,要喝点鸽子汤吗?”眼睛看向晴阅,脸色稍微缓和了些,问道。 “奶奶,不用了,我还是喜欢吃你做的红烧豆腐。”晴阅笑着说。 路国雪放下筷子,嘴边笑意正浓,“晴阅,那是我妈特意给他新孙子准备的,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亲自煲的汤,连这外孙也不见得有这新孙子受宠,我这做女儿的在饭桌上坐了大半个小时了,连个筷子也没蘸到,现在我妈都愿意问了你,看来对你也是真心疼爱了。” “奶奶,姑姑要是也喜欢喝,改天给她也煲点。”路稣年平心静气,俊俏的脸侧微微扬起,声音低沉。 “活得这岁数,哪还贪吃,真要这样,也就越活越糊涂了。”路国雪瞟了眼路锦丰,“你看吧,我们在这说话,有的人一句话也不吭,看来我才是外人,四十多年的相处也敌不过几个月不到的血脉。“ 路稣年往后仰去,后别贴合着座椅,下颚抬高了些,”姑丈,姑姑说你不吭声,是不是那儿不舒服,打个电话给傅医生,让他来给你看看。” 邱生全先生戴着无框眼镜,下巴做过手术,有一道浅浅的红色小疤,此刻盯着路国雪看,脸色平淡,“喝高了,头犯晕,国雪,给我去倒给醒酒茶。” “啊呀,你自己不会去倒。”路国雪说着,就起身,椅子一推,他转身的时候恰好撞到晴阅手臂。 从始至终,路老爷不说一句话,顾自吃着,偶尔呷一口五粮液。 路国雪手里端着一杯茶,端给先生,路过路稣年身后,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我是替你不值啊,也替你死去的母亲感到难过啊,外甥,现在大家都向着你,也不知道入会怎样?” “国雪,大家好不容易觉聚在一起吃顿饭,你这嘴就不能歇歇?”路老夫人面色凝重,对她说道。 “妈,我说的是实话,弟妹自杀本来就不是件简单的事情,警方来调查,结果案发现场给收拾地一干二净,一个女人,被自己丈夫关在房间了,几天不给吃喝,就算是自杀你说和国安没一丝关系吗?现在出了个私生子,比稣年小两岁,她不委屈吗?稣年会怎么想,你们有设身处地为他考虑过吗?既然你们都觉得这事没什么大不了,我无话可说,但是只要我在路家一天,我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路国雪义正言辞,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路国安松了松衣领,“姐,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既然是有夫之妇了,你觉得自己还和路家有多大的关系,何况这是我路国安的事,你有闲工夫何不好好管管自己宝贝大儿子,管管你先生。” “你这是打算和我撇清关系吗?好啊,继杉的继承权给我,不用你们所说,爸妈我愿意抚养,我也会和路家撇清关系。”路国雪冷笑。 “闹吧闹吧,你们一个个都给我闹吧。”路老爷继续喝着五粮液。 “爸……”路国雪语气柔了些,“你也要偏袒他了吗?” “你们都给我闹吧,几年不聚,一聚就吵,家不像家,随便你们怎么闹,等我死了,也就清静了。”路老爷起身,握拳重重砸在玻璃桌上。 路锦丰吓得情不自禁缩了一下,路老爷就坐他对面,刚才就在他以为路老爷还要继续喝酒时,老人就像只爆发到极点愤怒的狮子,猛地垂向桌子。 所有其乐融融的景象一开始就在制造一场盛大的假象,掩藏在人们心底的邪恶和欺骗在一瞬间爆炸式地呈现。 这场盛宴路锦丰吃满了喝足,听够了也看厌了,齐聚一堂到不欢而散,短短不到两小时的时间。 路国雪拎着两孩子跟先生连夜就回了家,路老爷说什么也 分卷阅读71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不留宿,买了明早飞往美国旧金山的机票,当晚就去了机场附近的国际酒店。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49有理不成 洗过澡后,路锦丰坐在三楼阳台,圆形的咖啡桌,漂亮的太阳伞,风有些大,他趴在栏杆上,路灯下游泳池里的干净水还是清晰可见。 看得出神,一股烟味飘来,他疑惑地转过身,路稣年斜靠在栏杆上,颀长高瘦的身材,中指食指之间夹着一根燃着的烟,看着慵懒至极,带着不可名状地蛊惑,让他心慌意乱。 “过来。”路稣年看向他,朦胧的灯光,路稣年的脸庞有些看不太清。 他听话地走过去,本以为路稣年会说些什么话故意为难自己,不想,路稣年扔掉指尖的烟蒂,一把将他揽进怀中。 浓烈的烟味,在呼啸的猖狂的冷风中变得唯一可以辨别的方向的气息,他大惑不解地仰头,路稣年抬起他下巴,俯首攫住他的唇,舌尖滑进他的口中,缠绕住他的舌,狂风暴雨般地盛气凌人。 他手变得坚硬,路稣年将他手迁至搭放在自己腰间,一个翻身,路锦丰后紧贴栏杆。 浓烈呛喉的烟味在口中肆意蔓延,直到窒息带来的晕眩感袭来,路稣年才退出来。 在这寂静的夜里,粗重的喘息声亦如生命的锤子,一锤接着一锤,向死亡的方向不断延伸。 他手扣在路稣年脊背,发了狠地用力抓去,他很想使出浑身解数抓他个血流不止,却失了那份心,路稣年眉头也没皱,直到松手,路稣年才深呼了口气。 “路锦丰,如果我的家在林镇,如果我遇见的人都像你遇见的人一样好,如果我晚20年出生,如果我的父亲就是我父亲,我不确定会不会更好,至少我不至于会变成现在这样。”路稣年鼻尖埋在他短小的头发之中,声音低沉。 路锦丰紧绷地弦终于四分五裂。 是在羡慕他吗? 路稣年手背滑过他脸颊,眼神里夹杂着些许的怅然若失,“路家没有好人,仅有的善良的人早在十几年前也离家出走,像你这样的什么也不会的笨蛋,不好好呆在林镇,还傻乎乎地跑来路家到底想干什么?” 是不是的自己错觉,此刻路稣年温柔专注的神情正对自己,毫不掩饰。 他听到心跳声的频率慢慢的减速,在某个的瞬间他什么也听不见。 “我没有多余的选择,我妈希望我过得更好,她怕自己耽搁我,尽管知道路家是龙潭虎穴她也希望我可以在路家好好呆着,至少比呆在她身边强。”他说。 路稣年放开了他,用那双如鹰隼般的眼眸注视他,手指拂过他的唇,“路锦丰,不要意外,我想要你过得比我好,不管你做什么,只要用得到我,我尽我所能,包括喜欢医生,也许你是对的,离开路家了,到哪也比这强。” 他看着,一直目送,直到路稣年的背影消失在楼道。 肆意的狂风吹着香樟树,常青藤呼呼作响,凋零一地的落叶。 次日清晨,香樟树下寥寥数几的绿叶,常青藤树枝孤零零地,树下像一条彩绘的毯子。 通常李哥都会在路家大门等着他,早上他还特意提早几分钟出去,结果他等了将近十分钟,李哥也没有出现。 “时间还来得及,我们走路去吧。”路稣年拿着一套模拟卷。 小凳子是昨天两小孩端出来的,忘记拿进去了,路锦丰坐在小凳子上,眼神专注远处的墙角两排的海滩花,“我不想走路。”他说。 路稣年走上前拿过他手中的书本,“就当做是锻炼身体,天气冷,走走活动筋骨,就会暖和很多。” “可是我不想走路,不想吹风,不想等到下雨的时候冒雨前行,我不想生病。”他说什么也不要走路。 “如果李哥有事不来,你还要坐这里干等?”路稣年嘴边荡着笑意,眼底却似笑非笑。 昨天坐在医院里,昨晚吹了风,今早一醒来就鼻塞,吃早餐连着打了四个喷嚏,他到现在头还不舒服,走几步就异常疲惫。 他轻轻抬头,不明所以,迷惑地眼睛,带着感冒之后的水泽,俊雅秀美。 “其实学校离路家本来就不远,从后街绕小道,穿过南岛半个李家古镇,走路不消半小时分钟就到。”路稣年挠挠他脑袋,拗不过他,以为路锦丰是担心上课迟到,细细解释。 以前怎么就没有人告诉他学校到路家只要30分钟就够了?“我不想走路……” 他想试图重复刚才的话,连打三个喷嚏,于是掏出三张纸叠在一起,擦了擦鼻子。 路稣年手放他额上,皱皱眉头,然后说道:“今天就不要去学校了,在家好好休息,这段期间学校大多数都是在复习讲练习卷,也不会有什么新鲜内容,我会打电话给医生。” “不是说得了不治之症吗?该休息的是哥哥才对,而我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小感冒而已,如果就因为感冒了请假,这真的不是很好的理由,就算老师答应了说那么路锦丰你就在家好好谢谢,一定很糟糕的,对吗?哥昨天不是还说了要我离开路家?只要我可以离开路家,我做任何事情你都不会为难我。” 昨天的话给故意曲解成这样,根本不是同一个意思。 “听话,生病了就不要穷折腾,今天气温零下,再怎么样也不会跟自己身体过不去。”路稣年面容清淡,不温不火说。 他揉揉鼻子,不说话,路稣年拗不过他,折回去取了车钥匙,出来时路锦丰安分地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这家伙很能耐,两三个小时坐在医院里,现在区区几分钟,能拿他怎样。 路稣年跟他一起去的教室,北区和南区教学楼有一定的距离,他问路稣年跟着他干什么,路稣年没说话,他好心解释自己没有哪里不舒服,路稣年说:“路锦丰,我有足够多的理由以此证明我没有跟着你,所以,你话太多了,闭上你的嘴。” 他闭了嘴,快到教室门口,路稣年还是跟着自己,他就又重复问路稣年跟着自己干什么。 这次路稣年没有再回答他,越过他,径直进了教室。 阳冬晚趴着睡觉,路稣年敲敲课桌,他依旧趴着,“年哥,你怎么来了?”郭子谦刚在发信息,没注意,这会一抬头,见着路稣年站在阳冬晚课桌前。 “什么情况,打他电话也不接?”路稣年问郭子谦。 “我也不清楚。”郭子谦起身,收起手机,“柯小敏到现在还下落不明,警方目前没有任何线索。” 路稣年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黑龙跟我说她最后出现的地方是陈塘广场,坐上一辆黑色面包车后,在时代星空下的车,警方连车牌号也查不到, 分卷阅读72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他叔叔不是公安局副局长?” “得到消息,他叔叔马上调查陈塘广场和时代星空的监控,时代星空了根本找不出人,在陈塘广场的监控里可以看见有一个和柯小洺背影极其相似的女孩进了甜品店,然后再没有出现,甜品店的女老板说很肯定地说没有见到照片里的人。”郭子谦说。 路锦丰吸了吸鼻子,坐到位置上,把早上要交的作业交给小组长。 坐在最前面的小组长,身材矮小,见他递上来的数学练习卷,莫名其妙地看了眼路锦丰,提醒说:“不是模拟卷,是期末考试八市联考那张卷子,你交错了。” “什么时候发的,我昨天桌上就一张期末考试模拟卷。”路锦丰拿了桌上他们交上来的卷子,翻看了下,确定他真的没有卷子。 小组长说:“那我不知道,反正是吃过午饭后课代表发的,你再去问问课代表有没有多余的卷子,数学课是下午,迟些交总比没做要好。” 数学课代表长得斯文白净,正和班里另一个品学兼优的女孩讨论物理题,解题思路出现了分歧,女孩涨红着脸,说自己那样才是正确的。课代表被女孩弄得尤其焦躁,但是又不甘心,理直气壮说出自己观点,分析地头头是道。 “还有数学练习卷吗?”路锦丰问课代表。 课代表在草稿纸上画图分析,没理会他的问题,路锦丰以为是自己声音小了,加大了些音量,“那个还有数学练习卷吗?” “我听到了,你先别吵,等我把这题讲完再说,好吗?”课代表瞥了他一眼,恼羞成怒。 路锦丰从容地转身,自从上次月考成绩排名班级第二,数学课代表对他意见很大,他不自取其辱,老师要是问起来他就说自己没有卷子就好了,一般情况老师也不会当一回事。 才刚抬脚,然后就见到阳冬晚朝自己走过来,他有些愣神,阳冬晚推着他后背,走到课代表面前,“你丫找死,课代表很了不起么,狗日的,问你有没有练习卷,你至于大吼大叫,回答有和没有不就好了,一大早整个教室属你声音最大,本来不想怎么样的,你还没完没了地把火气撒他身上,你丫欠干还是欠揍!” 课代表大惊失色,跟他讨论问题的女孩抱着书本灰溜溜地走了,“我没有大吼大叫,我就让他有什么问题等一下再问。” “你还有理了不成,回答有和没有,拿卷子能浪费你多长时间,你以为自己公司老总,你以为自己混娱乐圈,就分把钟时间可以解决的问题,你非得要吼几句才舒服啊,行,老子今儿站这里,你丫耍浑我给你耍!”阳冬晚声音洪亮,就这么几句硬是把其它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路锦丰扯扯阳冬晚衣袖,“你别说了,阳冬晚,他不是成心的。” 郭子谦上前来拽住阳冬晚隔壁,“冬晚,我们有什么话出去说,要上课。”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50顺其自然 作者有话要说:看着数据的增长趋势,不免还是会闹情绪,会觉得不值,那么有什么好不值的,每一个的选择都是自己所做的决定,即便后悔了也不愿意就此遗憾 阳冬晚现在心情很不好,见着谁都不爽,在见到郭子谦心事重重的神情时,他颇具嘲讽地扯扯嘴角,“别啊,你是你我是我,哪能是我们,郭子谦,你给我好好记着,以后我的事少特么给我管。” “闹起来有意思?”路稣年从郭子谦身后走过来。 “年哥你放心,我和他的事情我自己还是可以解决的。”阳冬晚语气强硬。 路锦丰神情恍惚,他真的不清楚发什么了什么,他大概知道的仅是阳冬晚一个多星期没来上课,上周五来学校,性情变了很多,以往就算和郭子谦闹得再怎么不愉快,也会聒噪个不停,和自己聊上一些话。 郭子谦眼角流露出诧异,却怎么也盖不过那抹黯然神伤的目光,稍许说道:“年哥,我先走了。”说完头也不回地出了教室。 阳冬晚转身,还不忘踢一脚身后数学课代表的课桌,拉着路锦丰手就往外走,一边对路稣年说:“年哥,你不用劝我,我现在脑袋很清醒。” “阳冬晚,你脑袋是浆糊我也没意见,现在最好放开他。”路稣年说。 “哦,奇怪,怎么把他也给带出来了。”阳冬晚扫视路锦丰几眼,表情甚是不解:“路锦丰,不好好上课你跟来干什么?” 路锦丰一脸呆滞,他怀疑阳冬晚在装糊涂,路稣年信步走过来,轻易甩开阳冬晚的手。 始终平淡的脸上闪过一丝愤怒的惊骇,路稣年说:“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阳冬晚,用点理智去思考,别以为破罐子破摔还奏效,也休想抱着亡羊补牢的侥幸心理,瞧瞧你现在一副鬼样子。” 路稣年看了他一眼,语气没了刚才的凛冽,“要是出去,记得到服装大厦拿件厚实的衣服。” “去哪?”他的反射弧不长,但是路稣年的转变,他终于没能正确理解。 “他要是想去林镇要你陪着,你也没得拒绝。”路稣年脸上忽而荡起笑意,他见过那样的笑,温暖到让人占为己有,如寂静的森林,阳光划破晨露,穿透树隙。 阳冬晚没让他去哪,等路稣年离开后,他就让路锦丰回教室。 课后,柳陈安坐在他旁边,问路锦丰:“你想读文科还是理科?” 路锦丰政治不好,物理糟糕透了,历史半斤八两,而地理他喜欢没有用,每次考试成绩摆在眼前,可是对化学和生物他一定是提不起兴趣的。想了一会,说:“不出意外应该是文科。” 柳陈安眉眼一弯,露出两酒窝,“真好,兴许还能同班,路锦丰,我们都加把劲,冲高二文科的a班。” “我不想给自己太大压力,顺其自然就好。”他说。 “生活哪有那么多的顺其自然,顺其自然地出生,顺其自然地死亡,顺其自然工作,顺其自然结婚生子……路锦丰,那样终归到底是不算好,如果你喜欢过样子的人生,难免会在某天抱憾,我不希望自己在那一天来遗憾现在的胆怯和懦弱。”柳陈安两手托住腮帮,圆鼓着眼睛,看着路锦丰。 顺其自然地就把一生给过完了,他对自己没多大的期盼,过去是,现在也是,只要妈妈过得好,自己还算过得去,他本来就要的不多。 仅此而已,他自小就没有当科学家家的美好愿望,没有当英雄的雄心壮志,他的想法很简单,求一份安逸地生活,就算不能像塔沐那样的,至少吃穿不愁,家人好,那他就心满意足了。 都说时势造英雄了,环境也造就了一个人的生活观世界观价值观,路锦丰想,他真的没有柳陈安那样 分卷阅读73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子的洒脱,与柳陈安相比,自己是真的够差劲了。 那么,假设自己没来南岛,还是按部就班的生活,他得靠什么让苏凤梅过上好生活,养蜜蜂吗?但是他真的不算喜欢那种生活方式,那么他要做些什么才能算是好。他就一直在思考柳陈安的话。 傅坤楠的车就停在校门口,他认出那是医生的车,昨天的一幕他始终是记挂在心里,现在就要和医生面对面了,他怕是真的会不自在。 “锦丰。”傅坤楠下了车,穿一件格纹翻领棉衣,紧身的黑色休闲裤,远望,简洁大气。 “医生,有事吗?”他朝傅坤楠走去,停下脚步后,礼貌性问道。 傅坤楠看向他,“昨天你来过医院?” 他有些疲惫,体育课吹了一节课的风,直感觉走路都在打晃,“如现在医生看见的,我感冒了,本来想直接去找医生的,护士长说要先挂号才能看病,于是人太多我嫌麻烦就先走了。” 见傅坤楠不说话,他说:“医生,要是没什么多大的事情,我想我该回家了,抱歉,虽然知道很失礼,但是现在我感到很不舒服。” “既然你已经想清楚了,我想这对你本身也不坏。”傅坤楠一手按在车门框,开了车门。 “医生,“他从身后叫住傅坤楠,“对此,我想说句谢谢,在我落魄的时候并没有嘲笑我,撇下我不闻不问,相反给我很多正确的指导。医生不是坏人,可是,医生你知道吗?真的糟糕透了,我似乎刚逃出路稣年的魔爪,又陷入你施加的泥潭里,我不讨厌医生的,毕竟医生还是很好的人,是我咎由自取,凭着愚昧的头脑然后把事情想得太天真。” 路锦丰环视周围,从身后抱住傅坤楠,放开后,轻笑:“虽然不知道医生现在为止为什么还没有陪伴在身边的人,因为人总有不得已的苦衷,我相信医生能找到配得上自己的另一半。像医生这样条件好的人,我遇见的不多,真好,在现在看来比较那段时日痛苦的回忆里,医生的鼓励和劝导都将使我受益匪浅。” 那种苦不堪言的连着羞耻的过去,傅坤楠给的帮助和安慰,他不会忘,即便后来知道他和路国安之间有的瓜葛,他也始终相信,医生对他是真心的好。 傅坤楠转身,回头近乎审视地打量他,微微弯腰,眼下勾勒出一片阴影,尔尔,眉宇变得舒畅,“借你吉言。” 他笑,眉清目秀,扬起弧度下唇红齿白,轻轻抬头,下雪了。 “下雪了。”他摊开手掌,小雪花落在他手掌间,融化后,冰冰的凉凉的,他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了舔手掌健融化后的一点水滴。 “医生,下雪了!” “喜欢吗?” “喜欢啊,等到房子树木大街小巷都变成白色后,我一定要堆个雪人。”他仰着头,自言自语,没看身边的人。 满天小雪花开始了磅礴之势,灰蒙蒙的天空,异常异常压抑,却因为这场雪,化解了某种压抑之感。 雪花落在肩上,飘在睫毛上,他呵呵地傻乐,揉揉眼睛…… 路稣年一掌抵在他后脑勺,他以为是傅坤楠,偏头,却看见是路稣年,一张桀骜不驯的脸,制服外套着军绿色的衣服。 他出神地凝视着路稣年的脸,久久,才说道:“有时候也想发狠地去恨你,去恨路国安,去恨那些对我不好的人,每当恨意萌发,又觉得不堪重负。你不用觉得哪里对不起我,我的路还很长,因为谁都有不得已的事情要去做,所以哥所做的一切也一定是不得已的。如果仅是因为我的一些小事,而让哥哥过意不去,一定是不可理喻的,所以我不怪你,我知道你是对我好的,就够了。” 路稣年拇指擦去他睫毛上的雪,又扫了扫落在他头发上的雪花,拉起他的手,不说话,顾自向停车场走去。 雪在回家就停了,那晚后半夜的雪,是自五年前那场大雪之后,更大的一场雪,可惜看见的人为数不多。 路锦丰起得很早,路国安昨天去香港了,罗薇也不在家。客厅里就他和何妈两个人。 何妈说今天会有太阳,他脸贴在窗户上,一手捂住杯子,里面是热牛奶,还冒着热气。 “要是太阳出来了,雪就会融化,何妈,你说为什么不多下几天雪呢?”路锦丰问何妈。 何妈在擦桌子,听他一问,笑了出来,“已经好些年没下过这么大的雪了,要是接连下几天几夜的大学,这道路怕是就麻烦了,那年还不是因为大雪,高压线被压坏,陈塘街断电就发生好几起命案和抢劫案,听着怪吓人的。” 他没听清何妈的话,看着窗外白茫茫的一片,分外地引人遐想,端着杯子就出了客厅。 一连串的脚印,他往回看时,积雪山只留下一连串左歪右倒的坑,秋千上堆积一层雪,他坏心地把杯子里的牛奶倾倒上去,厚积的雪当下一小块区域就薄了不少。 梧桐树,常青藤,那些枝枝叶叶上都覆盖着大朵大朵看似规则实则毫无规律可寻的雪。 嘴里哈出的气像雾气一样缭绕在眼前,那些没有脚印的积雪他终究是不忍心踩上去,宁静安逸的晨起时光,偌大的园子里,几只鸟儿停在围墙上,叽叽喳喳地叫着,昨天还盛开的话,这下终于看不见了。 ☆、chapter51数九寒天 他想起了林镇香安寺的梅花,想起了香安寺里和故童一起坐在台阶上看漫画书…… 林镇常年不下雪,长这么大,他还没有亲眼见过雪,兴奋激动连着过往的凡此种种一涌心头。 他回客厅泡了一杯蜂蜜,蜂蜜只到杯沿的一半,小心翼翼地沿着刚才的脚印走到常青藤树下,在常青藤最下面的树枝下,他伸手抓了一把的雪放进蜂蜜里。 雪很快和蜂蜜融为一体,他额头抵在杯壁上,看着逐渐消散的雪,等到完全融化后,他鼻子凑上去闻了闻气味,然后一口气喝完了蜂蜜。 放下杯子,忍不住哈了口气,就看见站在二楼窗户边的路稣年。 路锦丰蹲下捏了一个小雪球,朝着二楼砸去,像个做了恶作剧的小孩,逃得比即将成为猎豹腹中之物的的小兔子还要快。 跑到二楼,他吸吸鼻子,鼻尖通红,脸颊也是冰冷,他连门也没敲,直接闯了进去。 路稣年转过身,见他朝着自己跑来,他没料到路锦丰的速度会这么快,他根本做不及反应,路锦丰冰冷的手就贴在了他脖颈上。 他想给自己堆个雪人,可是他怕冷,刚捏个雪球,都冷得不行。 “哥,我们去堆雪人好吗?”他眨着眼睛,很是认真地问,充满了期待。 卧室里空调温度是21°,路稣年才穿一件衬衫,路锦丰一贴过来,一股子冰冷自上而下席卷而来。路稣年手摸上他脸颊, 分卷阅读74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今天不去学校了,嗯?下周就期末考试了,要是生病考试考砸了,你又要自责。” 他摇脑袋又点头,声音清和,“我没见过雪,林镇总是不下雪,今天会出太阳,雪化了就可惜了。” 路锦丰把他抱到床上去,盖上被子,鼻子抵在他脸上,握住他的手,“你生病了,下星期就期末考试,要是因此没考好,你又要自责了。” “我不会,而且我不会考不好的。”他坐起来,对于成绩他还是很自信的,掀开被子下床,拉着路稣年的手就跑。 何妈见着他两急冲冲的模样,忙问是出什么大事了。 “没事,何妈,你忙!”他对何妈说。 “唉,别跑太快了,路滑着哩。”何妈嘱咐。 他只管应好。 跑得急了,刚出客厅,一个趔趄他险些往前扑去,还好路稣年放手拽住他。 路锦丰往回看,一脸纯真稚气,弯起浅浅的弧度,路稣年走到他身侧,“你慢点,急什么,太阳都还没出来。” “我知道。”他笑,眼里闪着从来没有过的色彩,但愿趁着日光没有出来这些白皑皑的积雪没有退散开,他可以多停留一些时候。 “哥,你不要乱踩,按着我先前的脚印踩,千万不要乱踩!”他时不时回头,深怕路稣年踩到别的地方去了。 路稣年穿一双棉拖鞋,白衬衫,规矩地按照他说的去做,他的脚比路锦丰要长上一些,踩踏他的足迹,每每踩一次,松动的雪就跑进鞋子里。 没等抖落鞋子里的,路锦丰都跨了两步。 “路锦丰,你走慢点。”路稣年在身后,声音压得极低。 他无心注意其它的,看见游泳池边上那块平地上的积雪,他就激动地忘乎所以,拉着路稣年的手几乎实在雪地里奔跑。 “我说你慢点,别摔进水池里了。”路稣年年实在拿他没办法,仅仅抓住他的手腕。 路锦丰转过身,若有所思,不稍一会,对着路稣年笑,“怎么会掉进水里,我不会的。” “这么多的雪可以堆几个雪人?”见路稣年没说话,他又像是在像路稣年征求答案,又像在自言自语。 “一个就好。”路稣年双手捂住他冰冷的脸,他穿得不多,就一件白衬衫,也许是刚从屋里出来的缘故,身子还算温暖,而路锦丰身体即便是冰的失去知觉也被这股子的兴奋激动劲冲淡地几近麻木。 路锦丰静静地环顾四周,“堆两个,一个大的一个小的,就像妈妈和她的孩子。” “你打算就这样用手堆吗?”路稣年一手捏着他红彤彤的脸,似是不解地问。 不然呢,还可以用脚吗?他不明白,垂下头,见到路稣年脚踩一双棉拖鞋,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看见的,半信半疑,再抬头才注意到刚才自己有多急,路稣年身上只穿了件衬衫。 他有些愧疚,作势要去脱下自己身上穿着的白色羽绒衣,路稣年制止了他,修长的手指安放在他肩上,“不需要,你安安分分站在这里,不要瞎闹更不要乱跑,等我几分钟。” “好。” 他站在原地,安安分分地站着,一动不动,看到路稣年再次出现了,身上套了件西装领大衣,手里拿着小塑料桶和铁锹。他安静地看着路稣年笑,“哥,我是安安分分地站着的。” 路稣年神情恍惚,这数九寒天里,男孩童真未泯的浅笑,若一场偌大的狂风暴雨,跌宕在心头,起伏在广阔天地,纷乱了他一切对外的戒备。 “把手套和围巾戴上。”路稣年说。 他犹豫着迟迟不去接,路稣年动作利索地给他套上手套,围好围巾,撕开暖宝宝拉高他外套隔着一层的衣服贴在肚脐眼上方部位。“路锦丰,好好站在一旁,看着就好。” “我要堆雪人,戴着手套不方便。”他拒绝戴手套。 路稣年稳住他的手,“不需要你帮忙,听话。” 等路稣年一转身,他立马脱了手套,路稣年发现了皱起眉头,他寸步不离跟在路稣年身后,他说他看着就好,他不去碰。路稣年劝不听,他前一刻说的话下一刻立马就抛之脑后,路稣年撬雪的时间他连着鞋子也一并脱了。 赤脚踩着雪地上,感受最为彻底的寒冷,他不亦乐乎,两袜子里一边装着一袋雪,一摇一晃的。 雪人的身子已经接近有了雏形,接下来要滚雪球了,路稣年一转身,放眼望了望,就见路锦丰坐在雪地上,赤脚摩擦着地下的雪。 “路锦丰,你在干什么!”路稣年大步跨过去,怒不可遏,“我怎么跟你说的,让你在一旁好好呆着,你倒好,脱了鞋子不要紧,是不是还要再这里睡上一天。” 路稣年动怒了,往日仪表堂堂的风度全然失守。 他仰头,正对着路稣年,“我是好好呆着的,我没有乱跑,也没有玩雪。” 两只白色袜子,各装着一袋雪,双颊早给这雪后的早晨吹起的风,整个通红,身穿白色羽绒衣,暗黑的休闲裤,脚趾在雪堆里蠕动,手根本就冻僵了。 嘴里哈出的气体凝结在空气里转眼变成小水滴,像是烟雾帮意犹未尽,朦朦胧胧,路稣年轻笑,蹲下,嘴唇贴在他唇瓣上。 他扔掉手里的袜子,冰冷的手穿过路稣年脖颈,伸出舌尖慢慢滑进路稣年口腔里。 路稣年抱紧他后背,双脚跪在地上,急切而热烈地回应,在这场被银装素裹装点的冰雪王国里,除了叽叽喳喳的麻雀说,除却彼此的喘息声音,在没有其它的冗杂音。 “哥,”他喘着粗气,唇瓣红透,路稣年躺在雪地,他趴在路稣年身上,“我答应和柳陈安一起读文科了,她说让我加把劲,努力一把,争取上高二文科a班。” “嗯。”路稣年望着他。 他眼角浮出笑意,清澈,一览无遗,却又深不见底,轻轻一咬路稣年的鼻端,抬起头,嘴唇贴合在路稣年耳垂,然后翻下身,头头枕在路稣年手臂上,静静地望着路稣年精致的侧脸。他问:“哥的初恋是晴阅吗?” 路稣年转过身,握住他不安分的手置放在胸膛前,“路锦丰……” “我知道。”他接过路稣年的话茬,雪开始渗进裤子,寒冷透进了骨子里,就像冬日里被风吹过的脸颊洗过脸之后,涂上含有淡淡香味的裂可宁,刺痛感狠狠地戳进皮肤之中。 “晴阅很好,像她这样优秀的女孩,和哥哥走在一起,才算是理所当然。”尽管很想要落落大方说出一些祝福的话,说出一些自认为很有道理别人也听着舒服的话,可是有些话说了自己会难过。 他没有选择,一开始就没有选择,靠着几个破烂不堪的理由支撑浑浑噩噩到现在,其实什么都不是,仅有的抉择他也给了傅坤楠,在仓皇和无措中,他被迫逃离,却还是拗不过自己,他 分卷阅读75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不愿意欺人,也不愿让自己觉得卑微。 路稣年借助胳膊的力量将他推了起来,自己站起身伸手拉他,他拒绝,歪着脑袋看别处,路稣年拿他没办法,一手就把他拽了起来。 他哭丧着一张脸,极其不悦,摘下围巾,鞋子也不要了,顺着那一个个脚印往回走。 瘦弱的背影,带着不羁的孤傲和不甘,在南国的冰雪里,在南岛几年不遇的冰雪王国之中,像电影剪辑之后拼装而成的片段,略带着这样冬日下的忧伤。 那刻,他沉寂的心忽而动乱,本以为爵迹石沉海底又或者化为灰烬的东西,猛地撞击着灵魂深处。路稣年奔跑着而去,追上他,背朝他,说道:“上来,寒从脚起,本来就感冒了,你还要闹哪样?” 他鼓气似的不去理会路稣年,转过身,看着而不远处未完成的雪人,纷乱的雪,给他折腾出的大片印记,“你对我好了我会想入非非,没完没了冒出不该有的念头,你对我不好,我就会没了命地找出自己究竟哪里做得不对,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真的,我不想要闹的,我就是怕,我太胆小了,玩不起你们说的那些,可是对现在的处境我好似着了魔,就像堆雪人,明知道碰了会冷,还是贪恋玩雪之后手就会变得温暖的那种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52生死边缘 他绕过另一个方向,刚迈了一小步,路稣年从身后拦腰抱起他。 回到卧室,室内温度25°,跟外表零下温度相比,根本就不能有任何的可比性。 路稣年把他放床上,到浴室接了热水,又去路锦丰卧室拿来棉袜子和衣服。 他坐在床上,摇晃着失去知觉的双脚,连着脚丫都好像不能动弹了。盆子里的热气不间断地冒着,他要把脚伸进去,路稣年及时抓住他的脚,“别急,脚太冷了,要是这时候放进去,会受不了。” 路稣年望了他一眼,单膝跪在地上,搓着他的脚掌,上下摩擦,直至脚开始回温,路稣年试了试水温,才放心似的把脚给放进去。 泡脚后,路稣年又给他穿上袜子,说让他把衣服都换了,他听不清路稣年在说什么,眼里只看到羊毛袜上的带着斑点的图案。路稣年帮他换了衣服,要去脱裤子,他疑惑地盯着路稣年看,许久他才说:“我裤子是干净的。” “不脏,但是湿了,穿着会冷。”路稣年解释。 路锦丰吸了吸鼻子,说道:“哦,我自己来就好了。” 路稣年放下牛仔裤,出了卧室,等到进来时,路锦丰已经换好了裤子,坐在沙发上。 “这是什么,我不喝。”路稣年手里端了杯生姜汤,他闻出气味了,他最讨厌吃姜和大蒜,苏凤梅说姜和大蒜有调味作用对身体有好处,可是他讨厌那样子的气味。 “生姜汤,暖暖胃。” 他往旁边挪了挪,就是不愿意去接杯子,路稣年沉静说道:“路锦丰,你可以不去喝生姜汤,我们现在就去医院,或者打电话让傅坤楠来家里。” “我没有生病。”他说道。 路稣年坐他旁边,扳过他脑袋,“路锦丰,听话点好吗?把药喝了,这样的天气,感冒加重了会很难好。” 他闻到生姜的气味,胃里顿时涌出一阵不适感,他想到阳冬晚说过的喜欢闻机车发动后的机油味刺激整个神经末梢,而生姜的气味在鼻腔和口腔相连的咽喉处,搅浑地他晕眩。比起生姜,他宁愿闻刺鼻的烟味。 接过了杯子,他立马端放到电脑桌上,他说:“哥,上课去吧,我想去学校。” 路稣年从身后环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部,“不去学校了,你哪里不懂的,我给你讲解。” 低沉而富着磁性的声音,他强装的从容敌不过,刻意伪装的淡定还是被击碎了,片甲不留,他转身,凝望路稣年深邃的眼睛,“我们去见哈里吧。” “好。”路稣年不做犹豫地回答他。 他面露微笑,路稣年将他揽入怀里,只听到胸膛处的声音强而有力,“在此之前,要么把这个喝,要么我们去医院,或者你可以选择何妈给你熬的偏方,但我不大愿意感冒喝草药。” “感冒不会死人,我流鼻涕一个月后还是好端端的,不要小题大做。”他伸手碰了碰路稣年胸前的纽扣,仰头说道;“而且我已经感冒了,喝生姜汤只能预防,它跟能不能治感冒完全是两码事。” 路稣年拿开他的手,眉头微皱,“既然这样,我们还是去医院吧,我不想看到路家上下因为有个病原体在,而受到波及。” “那你离我远一点就好了。”他脸贴着路稣年胸膛,蹭了几下,跑到床上用被子盖到头顶。他不会吃药的,也不要和生姜汤,去医院了医生会总喜欢骗人,反正他就觉得感冒是件极为平常的事情,是人都会感冒,要是连感冒都觉得大惊小怪,那人到底是有多脆弱。 路稣年二姑家是在碧水山庄,他只去过一次,车到山前转弯便是七八分钟的盘山公路,地势较高,雪变得更加厚。 道路被堵塞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祸不单行,车胎爆了,备用胎没带。 望着四处白皑皑的冰天雪地,他打开窗户丝毫没有一些担忧,反倒是按耐不住心里的喜悦之情,手不禁就伸出去,他要下车,“路锦丰,你安分呆着。”路稣年说道。 他想了一会儿,把门关上,说:“我真怕要一直呆在这里,哥,我们走路上去,最多也就一个小时。” “一直呆在这里不好吗?”路稣年问他。 “不好。”他想也不想就说,看见路稣年趴在方向盘上,他以为路稣年是因为车胎爆了的事不高兴,可是他都趴了不只一会儿了,他问:“你怎么了?” “有些累了,让我先趴一下,你肚子饿的话后座上有吃的。”路稣年说,“十二点半左右阳冬晚会来,放心,我们不会一直在这里的。” 他身子倾过去,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路稣年睁开眼看着他,手抚上他脸颊,舒心地笑,“没事,你要是下车玩,摔倒了,我怕我真的会背不动你。” “不会的,我那么瘦,就一百多斤,怎么会背不动呢?再说了,我走路带眼睛了,一定不会摔倒。”路稣年的手冰冷地可怕,额前的碎发因为汗湿而变得不那么柔顺,他伸手去摸路稣年额头,不烫不凉,只是汗涔涔的,脸色苍白。 “傻瓜。”路稣年的手软榻下去,他拼命地喊路稣年的名字,任他说什么,路稣年就是不再回应。 他掏出路稣年手机,好半天才找出阳冬晚的号码,可是阳冬晚的号码一直无人接听,他试图去找阳冬晚的联系电话,可 分卷阅读76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是他找不到,路国安的呢,怎么没有路国安的号码?他开始急了,摇晃路稣年身体,“路稣年,你醒醒,不要吓我,你到底怎么了?” 可是路稣年眼睛紧闭,任由他摇晃,照旧是无动于衷。 往日冷峻不羁的脸,也是一副死气沉沉的病态模样,他紧抓着路稣年的手,怎么也捂不热。 他错了,他真的不该这样的,过去他真的觉得路稣年不好,路稣年待他是不折不扣地坏,使尽各种办法欺负他,用各种污言秽语来教他难堪,说白了他喜欢万众瞩目的他,又惧怕那种从骨子里透露出对自己厌恶的男孩…… 其实路稣年对他真心实意地好,李哥说过的话,他承认他动容,但他可气,他气自己,气该死的命运,他险些要堵上一辈子,险些要走上一条不归路。漠然下的关怀,冷酷里的柔情,路稣年对他好,他一直装作不知道,贪得无厌,总把有些东西理解为应该的,必须的。 可是,可是,他越想越害怕,最自私的是自己,最混蛋的才是自己吧…… “多久了,阳冬晚还没来吗?”路稣年呼吸艰巨,微微睁开眼,看向身旁的人。 人在最崩溃的时候往往越是坚强,感觉到路稣年指尖的动作,耳边传来虚弱的声音,他就受不住了,扑到路稣年身上,记忆里他哭的次数多到数不清,却从未有过一次比这恸哭得凶猛。 “我以为你再也不会醒来了,你吓到我了。”他鼻塞,哭得厉害就咳嗽,好半天才说上话:“路稣年,你好过来,我们就一直在这里呆下去,我不闹了,你不要闭眼,刚才你不知道我都有多害怕。” 路稣年重重地呼了一口气,抬手,却碍于没有力气,不得已垂了下去,鼻尖贴合着路锦丰围巾上,清淡的洗衣液含有的柠檬味,清爽好闻。 就像经历了一场与死神的搏斗,浑身都没有力气,他趴在了方向盘上,紧接着就失去意识,黑暗里他找不到方向,依靠嗅觉摸索着前后左右,他做了梦,打开一扇门,暗红色的魔爪刺进他心脏。 他不住地喘粗气,绵长而粗重,耳边听到有人说话,他很想知道那人在讲什么,却怎么也听不清。他好累,感觉每呼吸一次都像是声嘶力竭呐喊,每一次脉搏的跳动都越来越慢,不知道是梦里还是梦外,他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 “哥,你跟我说说话,不要闭眼,阳冬晚还没来,我打他电话,一直没有人接……” 他又不说话了,眼睛紧闭,路锦丰手足无措,刚放松的弦又开始绷紧,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前十六年里,他未曾经历生死离别,没有想过天各一方,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惊觉眼睛闭上不再睁开的恐惧。 路稣年的气息越来越弱,他生怕自己力道不知轻重把路稣年哪儿捏痛揉痛,于是拉开了一些距离,电话铃声响了。 “年哥,我怎么记得碧水山庄是在幸仁塔附近,没错啊,可我好像不记得有陵园公墓?” 他以为是阳冬晚,却没料到是张秋白,总而言之,知道有希望就够了,路锦丰擦擦眼睛,手掌抵在眼睛上,吸吸鼻子,“你快到没有?” 张秋白看了看手机显示的备注,嘴角浮着笑意:“小受,让年哥接电话。” “他生病了,我怎么叫他都不醒。”路锦丰说。 张秋白急刹车,“他怎么了?” “谁打来的电话?”路稣年眯起眼睛,声音软弱无力,脸色没有丝毫血色,他好张秋白说不清楚,有种鸡同鸭讲的感觉,路稣年拿过手机。 张秋白不知道说了什么,路稣年嗯了两声,那边好像挂断了电话,手机顺着手滑了下去,他就要去捡,路稣年手掌穿过他的后颈,“笨蛋,哭什么,我没事。” “知道吗那时候我在想,宁愿自己死了也不想看见你消失。”他把围巾拿下,扑在路稣年肩窝,他忍不住,他太害怕了,他胆小到无法容忍死亡。 死了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他不会让路稣年死的,要是在苏凤梅和路稣年之间抉择,他会自私到让路稣年活着。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疯狂可恨的恶魔般的想法。 路稣年笑了笑,“怎么会死,不会的,我只是累了,闭上眼睛就突然没有力气睁开,还好听见了你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53深陷尴尬 张秋白一路加码,见到前面路稣年的车,不停地按喇叭。 车路还好,路面并没有多少雪,而上面这盘山公路的雪积压地很厚,起码有25厘米,有些地方淹没至小腿,张秋白没敢把车往上开,开了车门犹豫着先迈哪条,就看见前面车里有人下了车。 张秋白撇撇嘴,打了个招呼,“我说你两没事往这瞎跑什么,现在好了,搞不好我再来个爆胎,可就完了蛋了。” 路锦丰一脚下去,雪就盖过脚踝,张秋白心疼鞋子,心疼裤子,更心疼皮肤,路锦丰见他迟迟不下车,僵在原地。 张秋白一不做二不休,使劲把车上那条腿给往下扯,走到路锦丰身前,努努嘴,“小受,你要陪我睡一夜,我就背你上车。” 他穿的白色羽绒服,不是上午那件,路稣年给他换了,宽松深蓝牛仔裤,戴了一顶卡其色的毛线帽,站在雪地上。盯着张秋白看了好一会,“我自己会走,不用你背。” “还挺倔的麽。”张秋白活动活动筋骨,手指在额前擦过,正要去开驾驶座的门,窗户先开了,张秋白咧嘴笑,“被你吓一跳。” 路稣年脸色也发惨白,“先带他回家。” 张秋白愣了一把,脸一沉,“别开玩笑了,你也不看看自己都成什么样了还有心思管别人。” “晴阅会来。”路稣年说。 张秋白斜视路锦丰,揣在大衣里的手猛地一击后座挡风玻璃,“你到底在干什么,我送你到晴阅家不都一样吗,把门开了。” “张秋白,送他回家。”尽管面容发白,说话音量不大,却带着强制到不容拒绝的口吻。 “知道了,晴阅什么时候到,我等她来就走,你先把门打开。”张秋白板着脸,说道。 路稣年气息极其不稳,兀自趴在了方向盘上,“不用,送他先走,晴阅半小时之内就会到。” “年哥,你……” “秋白,我没力气跟你说话。”路稣年关上窗户。 张秋白想踢一脚,覆盖子在脚上的雪,他一抬就散落了,看着对面一动不动的人,张秋白迅速跑了过去。 路锦丰要返回车上,他跟张秋白的对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可是他怎么可能会先走,就算晴阅会来,至少也要等到她来了再走也不迟。 “张秋白你干嘛,让我下 分卷阅读77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去。”张秋白的力气大得就像重量级拳击手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太太搏斗,而这大冬天,他穿得笨拙,根本没有扭转的余地。 张秋白不理他,发动车子,一鼓作气开到市中心。 整个过程,张秋白都不理他,他气得往后仰。 张秋白没带他会路家,而是去了理发店,看着近处的玻璃大楼,张秋白下车给他开了门,他固执地连脚也不抬。 “随你。”张秋白说,然后嘣的一声关了门。 他心里堵得慌,只想着路稣年现在怎么样了,情绪处于边界,仿佛随时都会崩塌。 张秋白进去了又出来,拉开车门,撇撇嘴,“小受,带你见帅哥去,你一定满意。” 他从一开始就出奇讨厌张秋白,现在也不例外,他不和张秋白说话,只是摇摇头。他要下车,张秋白摇拦住他的去路,他望着张秋白净的脸,说道:“我觉得你真让人讨厌。” 活了二十多个年头,张秋白还是头一次接受这么直白露/骨的嫌弃,意味深长地朝路锦丰笑了笑,“小受,喜欢我的大有人在,巴结我的人不局限在南岛,怎么会有人讨厌我呢?” 这个世界上从来不缺乏讨厌你的人,从相对论的角度去分析,有讨厌你的人势必就一定会有喜欢你的人存在,哪怕那人十恶不赦。 路锦丰不和他争论,他说得再有理,张秋白都有办法驳倒他的观点,这样一来,他就真的会忘记自己的观点转而持他的观点。 张秋白要拉他去理发店,他下来车就甩开张秋白的手,往另一边走去,张秋白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大步跨到他前面,“喂,我说你男人是谁啊,介绍给我认识一下,万一你男人骗了你到时候我见到他了替打抱不平也好。” “不用了,”他没心思和张秋白扯这些,可是张秋白比阳冬晚还气人,“我不喜欢男人,你不要乱说。” “逗谁呢?瞧着你长那模样,要是喜欢女人才觉得奇怪,得了,去会客室坐坐吧,这大冬天的,你也别瞎逛了,年哥会没事的,用不着你操心。”张秋白敛去笑容,正儿八经说道。 他跟着张秋白去了店里的会客室,他不该去的,进到会客室他才明白过来自己失算。 正直上下午交班,会客室的人比较多,李海珠调侃了张秋白几句,见到身后的路锦丰,笑容不减,和他问了声好。旁边几位化妆师从化妆间刚出来,正讨论着明天要来的客人,说是娱乐圈新生代广告宠儿,造型师加哥是el的王牌造型师,也加入了化妆师的讨论中,从八卦聊到被潜的事情。 孙亚斌坐在沙发上,看了眼路锦丰,继续玩手机,他不意外李海珠的热情也不意外孙亚斌的冷淡,也不意外会客室里的各种声响,真正让他倍感不自在的是坐在孙亚斌旁边的付坤楠。 “不坐吗?”孙亚斌问他。 张秋白把他拉到沙发上坐下,对孙亚斌说:“我决定晚上宠幸你了,老孙。” 孙亚斌淡笑,“谢谢,不过我约了人,还有,如果你是白龙马的话,我愿意成为孙悟空。” 正在对面谈得甚欢的加哥听到了,大大咧咧坐在沙发上,留着络腮胡,年纪三十到四十左右,和傅坤楠一样都是圈子里炙手可热的人物。“小白,据我所知你后面还没被开苞吧,我可是很愿意成为你的第一个男人,要是哪天想通了,跟叔叔吱一声。” 孙亚斌起身把咖啡端给傅坤楠,傅坤楠接了咖啡,对他微微一笑。 “加哥,你可不要忘记了,有人说只做1,不会做0的。”孙亚斌提醒。 张秋白坐沙扶手上,手横在路锦丰肩上,加哥视线转移从张秋白移到路锦丰身上,“小白,到叔叔怀里来,叔叔会让你性福的,你旁边的小孩恐怕还是未成年,别把小孩带坏了,人家爸爸妈妈找警察叔叔,你就麻烦了。” 孙亚斌说:“加哥,他是路家二少爷,别搞错了,到时候他爸爸要是知道了,别说你了,就怕el都会从南岛消失。” “呀,就是他吗?和照片上看起来不像。”穿绒毛外套的女化妆师惊讶。 加哥点点头,“是不像,照片上比较土气,现在看起来,我能说我硬了吗?” “羞不羞啊你们几个,加哥,你也老大不小了,还跟他们几个较真。”李海珠险些把喝进嘴里的温水给喷出来,“小白,你也真是,人是你带来的也不晓得帮人家说说话。” 孙亚斌指尖摩挲着咖啡杯,“我还以为小白你看上路家二少爷了,看来是我误会了,路二少爷,上次遇见你,你没去上课,今天又是怎么回事,头发现在不算长,上次小白给你剪得还不错,那么路二少爷是看上哪位姑娘了,el的女孩就算不是本科重点的,起码也都高中毕业,年纪可都比你大得多。“ 听这话,李海珠不乐意了,“那年哥和阅姐不也是姐弟恋吗?人家那连站一块儿,就是赏心悦目,羡煞旁人。” 加哥朝着路锦丰走过来,说道:“珠姑娘,这话你就不明白了,女的不行,男的不是一大把吗?再说了,el里的男人各个都是极品的,二少说不定就是冲着哪个优秀的男人来的,是吗,二少?” 见那高大满下巴和脸侧都是胡渣的男人要和他坐在一起,路锦丰就浑身上下都不自在,迅速站起来,对张秋白说:“我想去洗手间。” 张秋白打量着他,又往加哥身上看了几眼,“加哥,我说句实话,你长得太特么抽象了,瞅着你都把人吓尿了。” 加哥身穿绕过张秋白,直接走到路锦丰前面,身穿短款外套,肩部拼接,黑和蓝相间,内搭r字母,衣服后背两个骷髅。 他心里没底,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神,让他过分不安,傅坤楠走了过来,对他说:“正好,我也去洗手间,一起吧。” “唔,老弟,别过分了,女孩子厕所约,你两男人总是不至于去厕所互干一场,酣畅淋漓吧?”加哥冲傅坤楠投去暧/昧不明地笑意。 “加哥,我是路家家庭医生。”傅坤楠说。 孙亚斌不说话,看了会手机,对李海珠说道:“我去楼上看看。” 李海珠翘起粉唇,睫毛又细又长向上弯曲,手指在这个月的杂志月刊上指指点点,笑意正浓:“去吧,帮我跟朱灿问声好,她的每张专辑我都有买,每次到ktv必定点一首她的成名曲。” 张秋白和加哥两人你一句我一驳,谁也不让谁,好几次要掐架,不知两谁先笑就又开始新话题。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54声势浩大 路锦丰跟傅坤楠走到拐角处的洗手间,他不进去,站在洗手台,洗了半分钟的手,放在烘手机下烘 分卷阅读78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干。傅坤楠站在他身后,他背对傅坤楠,看着镜子问道:“医生,人死了是不是就什么也没了?” “理论上是的,我不信鬼神之说。”傅坤楠跟他说。 他下了楼,和傅坤楠一起出了玻璃大楼,清洁工把雪清理干净,剩下的也被正午的太阳给融化了,他走在傅坤你那前面,突然回过头,他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傅坤楠看:“医生送我回家好吗?我身上没带钱,打不到车。” 傅坤楠笑意一如往常好看,“我似乎没得拒绝,不是吗?” “应该是吧,因为医生是好人,我太自私了,随随便便就给一个人戴上好人的名义,然后所谓的好人就应该做些好人该做的事,其实我明白世界上好人和坏人也就那么一回事,我一直觉得路稣年太坏了,我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人,而现实告诉我,我才是罪不可赦的人。”他眼神里的光黯淡,偏过头看向不远处的写字楼,叹了口气,然后说:“就在上午,路稣年趴在方向盘上,我努力去叫他,他都不醒,那时候我睁大很害怕我会失去他,害怕到宁愿放弃的生命也想要他活着。” 傅坤楠要去拉他的手,他迂回地避了过去,顾自往前走,傅坤楠抬手在他后脑手揉了揉,“锦丰,你还小,没有任何实质性地过错由你来承担,要论到过错,那么就等到成人之后才来追溯也不迟。” 他笑,走在傅坤楠旁边,仰起头看见傅坤楠削尖的下颚,“把喜欢的人丢在过去,等到几年后再来说喜欢,这样好吗?” “结论是不好,但是要有大前提,要有小前提,在大前提和小前提下,结论的好和不好就由不得自己选择了,就像我选择不了拒绝送你回家,你选择不了不是路国安的儿子,而路稣年选择不了自己的出生,我们都难逃一死,这是结论,但是大前提和小前提都要让我们背负某种厄运和不幸。” 傅坤楠握住他发凉的手,“年少的时候把自己看做是世界的和中心,等到经历某种不公待遇后,又恍然发觉自己的渺小,其实我们经历的和所承受都该是成正比,现世没有承受不了的风暴,生活还没有到惨绝人寰的地步,世界也没有像玛雅人预言的经历毁灭性灾难,无论如何,都不要妄自菲薄用悲观论来阐述生活的温暖,这样对谁都不好。” 似懂非懂,尽管很愿意把傅坤楠的话记在心里,可是他的心思空了,看着傅坤楠,想的都是路稣年。可是就在那一瞬间,他好像看见塔沐就站在了他的面前,和他聊一聊空荡荡的虚无缥缈的事情。 傅坤楠送他回家,路国安坐在花园中,还没来得及化掉的雪,还有未完成的雪孩子,还有椅子放在秋千上没来得及撤走…… 那些树啊叶子啊花啊,还覆盖着若隐若现的雪,此刻阳光偏西南方向,揉落山的趋势,何妈说太阳会把积雪融化,她说的不对,积雪还是积雪,只是变得薄了许多。 路国安就坐在花园中,地上放着个鱼缸,里面有只小乌龟,和两条热带鱼,墨绿色的水草漂浮在中央,两条鱼躲在水草中,显得懒洋洋。 “路先生,今天没去公司吗?”傅坤楠问路国安。 路国安往鱼缸里的鱼撒了些食物,目光看向傅坤楠,“我在香港听说南岛下雪了,就想回南岛看看,想来已经连着半年多没有休假了。” “昨晚的雪很大。”傅坤楠说,“路先生还是进去吧,外面冷。” 风吹来,常青藤枝桠上的雪摇摇曳曳,最终经不住风力,落在雪地上。 傅坤楠走后,路国安什么话也没说,他看着鱼缸里慢悠悠的乌龟,久经不散的郁结就演烟雾般越积越多,他抬起头看着路国安,“爸。“ 路国安嗯了一声,问他有什么事,他们之间与其说父子倒不如说他寄居在路家,路国安是房东,相处的时间就像雄鹰和它的孩子,他叫了声爸,然后路国安给他相应的回答,然后他看着路国安,然后他就变得无话可说。 很多的然后,让他对于很多的人和事都选择了沉默。 “锦丰,你的名字是谁给你取的?”路国安问。 他把手伸进鱼缸里,想把乌龟捞上来,好好看一看,路国安的问题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许凉非爷爷,我妈说本来是景色的景,枫树的枫,后来许凉非爷爷说用锦丰的寓意会更好,锦瑟年华,五谷丰登。” 路国安望着他湿漉漉的手,笑了笑,“是个爱钓鱼的老人吗?我应该认识。” 他又去想去捞乌龟,路国安说:“锦丰,我是个不称职的父亲,不称职的丈夫,对你,对你母亲,包括对稣年还有他母亲,我都是亏欠了太多。” 无法撼动的尊严和骄傲,让这个向来雷厉风行的男人甘拜了下风,他的生活他的爱情他的事业他的家族好像成为了无法规则的四边形,无论偏向哪边,他注定要放弃哪边。他的心有一颗,他的情太滥,他的债还不清,他的意识只允许自己走得更远站得更高,这些和爱情和女人和家庭都不会在同一条线上。 他爱过很多的人,但是比起那些,他更爱的只有他自己。 路锦丰抬头去看他,说:“你不欠我什么。” 给了他生命,没尽到父亲的责任,他都没有多少的想法,这些日子里,他找不出路国安哪里不好。路国安严峻的脸,冬日下的暖暖光线里变得和颜悦色,“我也在想,我不欠谁,所以那些亏欠,我并没有当成一种罪过。” 只是在之后,还是会去想,人们为什么对他的评价普遍都说他是个成功的经理,却在感情上一塌糊涂。他从来没有对哪个女人说一句狠话,没有对爱过他的人置之不理,他体贴入微,对工作更是一丝不苟,对突如其来的爱情或者不明所以的仰慕者,他一概都已最和平的方式去处理。 所以他的狡猾从何而来,他的阴狠又是怎么样的一回事,究竟是危言耸听还是人言可畏,或者确有其事。 这些那些的,他只是在稍有闲工夫的时间里去想一想,而其实他的闲工夫并不多。 路锦丰好想靠一靠路国安的怀抱,他也想像童真的孩子偎依在高大不可一世的爸爸的身前,他喊了一声爸,路国安应答他,他笑,蹲在地上把头靠在路国安怀抱里。 “爸,”他又喊了一声。 “嗯,怎么了?”路国安手没有动作,看着他软绵绵的头发,乌黑的后脑勺,认真问道。 他就转头,绯红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路稣年没有回来,晚上他睡在路稣年卧室,第二天醒来,日照三更。 他站在楼梯口,看见路稣年伏在咖啡桌上,浅黄色的毛线,衣服上泼墨黑点。 饭桌上还有剩下的面包和果汁,他吃了一片面包,正要端果汁时,路稣年走了过来,把果汁移到一边, 分卷阅读79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喝热豆浆好了,果汁冷,早上喝会不舒服。” 哪有那么多的怪规矩?他想了想,说:“不喝豆浆,我饱了。” 路稣年把果汁端到厨房去,过了会端了杯蜂蜜柚子茶出来,他闻出蜂蜜柚子茶的气味,路稣年说:“傅坤楠送的,我没拒绝。” 今早路过服装大厦时恰好见到傅坤楠和他朋友一起,蜂蜜柚子茶是他朋友送的。 柚子茶清香萦绕在鼻尖,他吸吸气味,喝了一小口后发现没想象里的烫,于是一口气就给喝完了。把杯子放在餐桌上之后,他步履很慢,站在茶几边,脱了鞋,顺势躺在了沙发上。 “怎么了,心情不好,嗯?”路稣年坐下,拿过一旁的毛毯盖在他身上。 他不能若无其事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其实他好想和路稣年谈一谈未来,说一说故事,聊一聊一些他闻所未闻的光怪陆离的事情,然后一起笑一笑一些糗事,听一听午后的音乐……他是个悲观的人,因为他向往的生活要比现在好太多。 路稣年刚掏出手机,他说哥,路稣年望着他,他伸手拿过了路稣年的手机放在沙发角落里,“我不想你比我先死。”他说。 “我会活得好好的。”路稣年笑,“今天要去见哈里吗?” 路锦丰将头枕在他手掌上,细而深的掌纹抵在脸颊,“我想,但是我怕,我害怕还会跟昨天一样。” “傻瓜,怎么会?” “嗯,应该不会了。”他说,然后背过身去,手指在沙发上画着奇形怪状的东西,路稣年问他怎么了,他不说话,然后又转了过来,和路稣年面对面,“我很担心你,你说阳冬晚会来的,可是我打电话给阳冬晚,阳冬晚没接我电话,最后是张秋白来了,你让张秋白带我先走,说晴阅会来,我怕晴阅没有来,就像和阳冬晚一样的状况。” 路稣年眼眸里闪着零碎的柔光,如山涧一汪清泉,冰凉却让人倍感舒服,他不说话,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光线。 那时候只想让他好好呆着,积雪厚的他不敢设想,盘山公路,底下就是山谷田地,要是路锦丰有个万一,即便是摔倒,他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顾及了,声势浩大的灾难直逼他向死亡靠近,呼吸和大脑在一瞬间好像是停滞。 其实怕的又岂止是路锦丰一个,他甚至在猜想自己要是不醒过来,路锦丰该怎么办,他是不是就一直坐在车里,等着再来一场暴风雪。 “你们走后不久,晴阅就来了。”路稣年说。 他坐了起来,把手机还给找来还给了路稣年,“哥。” “嗯。” “路稣年。” 路稣年问他:“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55顾此失彼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于路国安,他不恨,于路稣年,他倾心了,介于二人之间,他偏袒不了,而事实上,如果真的要选择,他坏到连苏凤梅都愿意放弃,路国安的选择也就无所谓,毫无悬念了。 可是,这样一来,他还能剩下什么?即便是万念俱灰他也难逃下地狱的说法。 他起身,不再去看路稣年,鱼缸里多了一只乌龟,还有一条金鱼,他走过去,拿渔网去捞金鱼,金鱼很灵活,他没几下就失了兴趣。索性上楼,过不多久背着双肩包下来,路稣年问他是不是要去学校。他没回答不点头也不摇头。 走到花园,路稣年他看见香樟树的叶子落了一地,印象里香樟树很坚强,甚至谈得上逞强,可见昨晚刮了多大的风。 路稣年拿了围巾出来,他眼神微怔,弥漫在眼角的泪水还是被收了回去,那条围巾不是他的,他冬天没有戴围巾和围脖的习惯。藏蓝色的围巾,路稣年动作灵巧,将围巾裹住他的脖颈和耳朵。 “走路还是坐车?”路稣年问。 “坐车就好,你也要去学校吗?”就要下午了,虽然只上半天的课,可他不愿意做个只会逃课的孩子,那样不大好。 “先送你到学校,我再去公司。” “不用了,你忙去吧,我坐公交也可以……”路稣年温暖的手覆盖上来,不等他说完,就让路稣年拉着向前走。 其实,他终究是害怕,无法预知的未来,称不上惶恐,也不足以称之为厄运,毕竟谁还不都是一样要去面对那些或多或少不堪重负的日常,或者琐事,他怕的他担心的,是他会贪恋,不能称之为永恒的东西,会教他不安。 他不是女孩,他连最起码的追求都不被允许,他的身份路稣年的身份,都让他注定了不可能有过多的念头。 所以,他的心思就算谁都看得出,他也做不到去捅破。 权当是胆小,那些为了所谓爱情而不顾及生死的,他也是可以做到,但他怎么会冠冕堂皇昭告众人,他喜欢男人,他喜欢路稣年,他们不是不伦恋,因为他和路稣年没有关系,假使这些都成立,路稣年愿意吗?路稣年愿意,那么晴阅呢? 生活,说白了就是一场顾此失彼的团队合作和忍受煎熬的行行过程。 路稣年和晴阅才是般配的,他充其量是个后居者,不配也没资格。 就当所有的这些都将成为可能,他又怎么忍心让苏凤梅微自己操心?他不忍心,他也不能够这么自私。 班主任让他去办公室,他猜测会是两天没去上课的事情。 办公室里老师不多,班主任在查阅复习资料,见他进来了,忙笑着说让他坐下,他问:“老师,有事吗?” “我看了你这两次月考和期末模拟考的成绩,还有三校重点高校联盟考的成绩,高二会进行文理分班,你是怎么打算的?”班主任打开成绩表格,问他。 路锦丰没有犹豫,说道:“学文,我物理和化学不行。” 班主任是教语文的,也是文科班出生,于是笑说:“我上午跟柳陈安说了,按照惯例学校明年会在现高一段和高二段抽取一部分学生参加a大附属中学的笔试,要是笔试通过还有两场面试,面试其实不难,只要不紧张说话流利的没多大问题,通过后就会收到a大对考生的提前录取通知书,学生毕业后直接在a大就读,柳陈安说她需要再好好想一想,你是怎么想的?” 顿了顿,班主任继续说:“我是建议你去a大附属中学,说句实话,a大的录取分数不好考,如果有机会,不妨试试。a大附属中学是a城最好的公立学校,现在南岛一共有67个名额,我对你和柳陈安还是比较有信心。” 北城a大吗?许凉非说的那所学校? 他问:“明年什么时候?” 老师翻开开会的记录本看了看,拿出笔在日期的位置给打个圈,“七月中旬,考试在七月八号,成绩在 分卷阅读80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十号公布,到时候会有通知去面试,怎么,你有什么想法吗?机会不多,能争取的尽量争取,a大虽然近年来争议很大,但是不管哪个方面,都算是所世纪名校,而且你又是学文科,老师是真的觉得a大还是很适合你的。” “谢谢老师,我会好好想一想的,老师还有其它事吗?” “嗯,那好,柳陈安的话,你两可以好好聊聊。”班主任笑着说。 出了办公室,路过洗手间时遇见了白衡,他没想过要和白衡打招呼,他和白衡不熟。 “路锦丰。”白衡先叫住他。 他停下脚步,看了阳白衡,问:“什么事?” 白衡校服敞开,露出一件条纹状的卫衣,看向路锦丰,笑容和煦,“回教室吗?” “嗯。” 白衡和他走在一起,他不理人家不好,但是他和白衡本来就没有交集,能谈些什么? “阳冬晚还好吗?”白衡问。 路锦丰顾自己走着,听到他问,便说:“还好吧,我不清楚。” 白衡浅浅一笑,标准单眼皮,狭长的眉毛,较好比列的身高,总给人一种青春阳光的感觉,“嗯,柯小敏的事情现在处理地怎么样了?人有下落了吗?” 已经过了白衡教室门口,白衡没打算进教室的意思,他好奇地看了阳白衡,“你为什么不去问郭子谦?” “郭子谦最近好像情绪有些低落。”白衡说,“因为阳冬晚的事情,他已经够烦了,我怕自己一搅合,他们两个就真的闹翻了。” “他们好像已经闹得很僵了,所以你的担心就应该是多余了。”路锦丰说。 白衡一愣,摸摸鼻梁,笑说:“你和阳冬晚走得挺近乎的,在学校里其实能跟阳冬晚走得这么近的也就你了,那我先回教室了,代我跟阳冬晚问声好。” 在不了解的前提下,人都是耳根子软的人,判断事情局限片面,兴许是在阳冬晚面前听说了一些关于白衡的事情,无论白衡表现再好,说话再中肯,他都觉得怪。 老实说,他不大想跟白衡有过多接触,出于心里的抗拒。 阳冬晚趴着,侧过头,问他去办公室干嘛,他说是分文理科的事情,阳冬晚哼了一声,“你就别学理了,那东西会要命,而且理科男的多,就你这样的,还不入虎穴。” “我就不能学理啊?”他纳闷。 阳冬晚跟他解释:“不是说不能学理,是你不适合学理,你看看你那成绩,化学也就50来分,物理我就不说了,分明严重偏科,这些都不是重点,脑子不好使才是你学文科的重点。想想看你一道物理题,人家五六分钟就能解决的事,你非花上一节课,有时候指不准你想死也解不出来,就这样的,你丫学理科,迟早被折腾死。” 于是他无言以对,阳冬晚句句戳中他的点,分析的有理有据,他还能说什么? “那你呢?”他问阳冬晚:“你想学文还是理?” 阳冬晚头一仰,把脚挂在路锦丰大腿上,“跟着你呗,所以说你可别害我。” 路锦丰笑,“好啊,到时候可不要反悔。” “我像那样的人吗?”阳冬晚说。 前桌马杰非转过头,猛然翻了个白眼,语气恶劣,“你丫每次都让我给你买饮料,说下次就你请我,初中到高中,阳冬晚,都四年了,别说饮料了连你一滴口水我也没喝到。” 阳冬晚惊呆了,“卧槽,马屁,你别恶心我了成不成,不就几瓶饮料么硬是被你说得特么色/情,等会买个几箱给你,算是报答这么多年你的苦口婆心了。” 马杰非朝阳冬晚肩窝给了一拳,“真受不了你这德行。” “真奇怪,我要你受得了干嘛,有女人喜欢我就行了,对不对,丰丰。”阳冬晚眨眨眼睛。 马杰非:“阳冬晚,我真特么想抽死你,说实话,是不是跟乔文林呆久了,也被那可爱的萌萌的校长助理同化了啊!” 阳冬晚从桌底下踢了马杰非一脚,“你丫给我闭嘴,转过头摆好你的小手认真看书,不要影响我,要不然我去跟老师打小报告说你总是会影响我,然后间接影响到了路锦丰。” “真心没见过你像你这么脸皮厚的,阳冬晚,你就真的是贱/人里的极品。”马杰非说。 路锦丰经常可以看见阳冬晚把马杰非气得爆粗口,然后咬牙切齿,而阳冬晚的本事就是在不动手之前可以让你自暴自弃。 下午放学的时候,柳陈安好和他一起走,“路锦丰,你想好要去a大了吗?”柳陈安问。 “我再想想,”爆米花吃不完,他就塞到了书包里,听见了柳陈安问,他才想起是有这么回事,“去a大附属中学了就一定要在a大上大学吗?” 柳陈安摇摇头,“不是,也可以报考其它院校,但a大也是我一直以来向往的大学,我学文,目前a大是我比较憧憬的地方了,况且北城是座老城,我想,南方到北方,或许也是一段不错的旅途。你考虑地怎么样,一定要诚实告诉我。” 路锦丰低头看着脚上的鞋子,过了一会说道:“虽然不能现在就告诉你答案,不过如果我有决定了,一定会如是告诉你的,因为我也很高兴能够和你一起上学。” 柳陈安露出两酒窝,红扑扑的脸荡漾着不遮掩的灿烂的笑容,“我也是,路锦丰,我比你大,你的生日是农历7月21,我是4月19。” 作者有话要说:老实说很累,这些日子都是日更一万,自我安慰说还算是差强人意,其实数据比我想象里的差太大,虽然不愿意去比较,不免还是会信心大减。在之后更新会减少,我只是尽量不断更,小说大概会在三十万字左右,不出意外5月底应该就会完结。在之后,自己也会把握写文的心态,不会因为客观原因而随随便便地撇下文,我表示我在完成人生里算是比较有意义的一件事 ☆、chapter56李家古镇 “嗯,你比我大三个月,我妈说我是早产儿,刚生下来的时候好丑,皮肤黑得她自己险些都吓一跳。”想到这,路锦丰忍俊不禁。 “呵呵,我都迟了十多天,那会我外婆就去庙里问大师,大师说不要急,这这孩子日后有好命,也好养不用家里人操心,于是这么多年了我除了感冒摔过一跤手骨折之外,我活得好好的。”柳陈安说道。 他问柳陈安家在哪儿,柳陈安说离学校好远,调侃他是不是要送自己回家,他微微一笑,说,好啊。 “不了,我跟你开玩笑的,我家不远,所以我每次都喜欢走路。” 柳陈安笑意深达眼底,嘴巴小巧,平刘海,扎着花苞头,活脱脱的像个邻家可爱听话的小姑娘,她望着他。 路 分卷阅读81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锦丰她这表情看的略些尴尬。 “我有很多的喜欢的男孩,幼儿园我就喜欢我们班可爱的小班长,小学喜欢我们班的劳动委员因为他很诚实,中学喜欢我们班英语课代表,因为他长得好看还会写一手漂亮的楷书,到了高中我就开始迷恋权凯霖,高冷和孤傲,对设计的执着理念很多次都让我失控……” 柳陈安语气舒缓,“我不是个不守原则的女孩,不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人,曾经我喜欢过的男孩都在某一方面影响过我,所以我欣赏他们。现在我喜欢你,喜欢你和喜欢他们不一样的喜欢,会怦然心动,会紧张到结巴,会想方设法和你说上话,愿意跟你开玩笑看你脸红,调侃你看见低头脸红的神情,喜欢和你走在一起,说我不敢说的话做我不敢做的事,偶尔忧伤一下偶尔疯狂一把,路锦丰,这些都是因为我的初恋是一个叫做路锦丰的男孩。” 因为我们视初恋为最美,大概告白的时候,我们的世界只剩下初恋和自己,柳陈安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之后,也不管路锦丰什么反应,跑得比麋鹿还要快。 他看着柳陈安娇小的身影,大脑初始一片混沌。 也许如果早想到会遇见孙亚斌的话,他大概也就不愿意去走路了,路稣年告诉他学校离路家本来就不远,从后街绕小道,穿过南岛半个李家古镇,走路不消半小时分钟就到,李哥有事,路稣年也忙,所以趁着这个机会,他也想好好看看那个李家古镇究竟是什么模样。 古镇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片湖水,房屋依照清朝的建筑格局,纯粹是为了旅游事业发展而建造。 孙亚斌和几个男孩在楼上客栈喝茶,见到路锦丰背着双肩包,正专心致志于街道旁的老人用木头雕刻小人。 “爷爷什么都能刻吗?“路锦丰问老人。 老人慈眉善目,连忙应和:“诶,只要你有时间,就没问题,你想是要刻什么?” 路锦丰犹豫了一些时候,又问:“刻一个人要多久,因为我想多刻几个人。” “一般一个小时以内,你要刻多少人,天快黑了,要是等刻完了就怕你看不见回家的路咯。”老人提醒他说。 “嗯,那好吧,你先刻我,等我有时间了再过来让你刻其它的。”他说。 老人笑,让他坐在小椅子上,足足盯了他看三分钟,然后拿出木头熟练地摆弄着,他认真地看老人手里的木头。 李家古镇,讲究清幽,没人愿意在集市上大声喧哗,小桥流水人家,细细瞧看,其实也还是别有一番风味。 老人摊位旁边是一家卖水果的店,店主穿着一件旗袍,外面披着袄子,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不远处还有卖货郎摇着拨浪鼓的声音。 …… “诶,好了,纯手工活,不像的话也不要介意,一个木雕也就30块钱,在南岛可找不到这个价位了。”老人把木雕递给他,老板一脸诚挚。 他看着木雕,问老人:“爷爷,他怎么不笑,他应该要笑的,他们都说我笑起来的样子好看。” 老人端详了一阵子,说:“给你改改。” 于是老人拿着小刀在木雕的嘴上刻画着,不消一会,木雕上的人儿就明朗了许多,“还是笑起来好看。”老人说。 他拿过木雕,问老人多少钱,老人说不贵,三十块钱,他从兜里拿出崭新的五十元,说:“爷爷,给。” 老人翻出钱袋,给了他两张五元纸币,和一张十元纸币,说:“慢走,有空再来。” 路过百货店,他看了看门上的字迹,门外看着陈旧,里头倒是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他把木雕递给老板看,问:“有什么可以装我的木雕吗?” 老板是个年轻人,看了眼他手里的木雕,把视线移到路锦丰脸上,笑着问他:“你是想要木盒还是纸袋,或者还有塑料袋。”老板又加了句:“塑料袋不能免费送。” “你都拿给我看看,二十块钱以内的,现在我就只有二十块钱了。”路锦丰说。 老板拿出两个木盒还有三个小纸盒,纸盒是用硬纸板做的,还有彩绘的骆驼,老板指指墙上挂着的塑料袋,说塑料袋在那儿,“我也有一个雕刻,用木盒装着,建议你买木盒,紫檀木,虽然有些贵,但你可以日后再来买。” “那木盒要多少钱?”他问老板。 老板说:“2065,谢绝还价。” 总共就20块钱,他就没打算有买的意思,2065,他瞄了眼老板,眼里充斥着莫名其妙,木雕才30连木盒的零头都不到,他犯不着用个这么名贵的东西装着。他把木雕装进纸盒里,觉得还算过得去,就把钱放在柜台上,转身就走。 “真的不打算买木盒吗?挺好看的,同学,虽然贵,不过它值这个价,而有意义的东西它会比价钱更让人留恋。”老板说。 “嗯,是好看,但是我买不起,我钱不够。”他委婉拒绝。 出了店后,他不想多逛了,于是就从桥的这边走到另一边,沿着湖边走去。 “路二少,这是要回家吗?” 他抬起头,看见迎面走过来的孙亚斌,有些错愕,孙亚斌脸上云淡风轻,“路锦丰,你可真是个让人头疼的孩子。” “你想说什么?”孙亚斌对他有成见,他看得出,上次在理发店咄咄逼人的架势他到现在还记得。 “可怎么办才好呢,我看上的人,似乎对锦少爷恋恋不忘。” 孙亚斌不像其他的人,早在一开始就充满敌意,路锦丰后退了两步,“医生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在此之前我并不知道你和医生的关系,我和医生已经把话说清楚了,在之后我会尽量避免和医生的来往,对此给你造成的不便和困扰,我很过意不去。” “是吗?锦少爷难道不知道我被傅坤楠甩了的事情吗?昨天,他刚送你回去,然后晚上我们就吹了。”孙亚斌嘴角擎着笑意。 亚麻色的头发,中长风衣,暗灰色的围巾,站在跟前,目光里充斥着一股幽怨。 他被孙亚斌的话堵得哑口无言,孙亚斌逼近他,他害怕,只得后退,孙亚斌步步紧逼,他一退再退,“真的很抱歉。”他诚心说。 孙亚斌冷笑,“不用抱歉,傅坤楠看上你我感到意外,但是傅坤楠看上的是路家少爷,你觉得我会意外吗?那个被南岛人民顶礼膜拜成神的高高在上的男人,他总有一天会摔得头破血流。路锦丰,不要怪我说话难听,你和年哥没有什么可比性,劝你一句从哪儿来滚哪儿去,到时候就怕权凯霖保不了你。” 紧紧拽住手里的盒子,深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人给丢到河里去,“你说完了吗?说完了那我要回家了。” “ok,不过我的忠告还请记住,不然锦少爷喜欢男人的事情我可不保准不透露出去 分卷阅读82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你知道的,人常常做些连自己都无法原谅的事情,就像做/爱的时候只管自己享受,忽略掉你的搭档。” 他知道无论现在做出什么样的承诺,孙亚斌不见得会放过自己,除非他就真的消失,路锦丰深呼一口气,“我没有喜欢过医生,因为不得已的苦衷,才会选择让医生帮忙。” “不得已的苦衷?”孙亚斌揣度这句话,“都说了锦少爷是个让人头疼的孩子,还真是,因为不得已的苦衷就把自己轻而易举交给一个仅仅认识不到一周的男人,路锦丰,承认吧,你的鲁莽行径不是天真不是愚蠢,而是可耻,那么是因为喜欢上年哥的原因吗?” “不是。”他一口否认。 孙亚斌嗤笑,“说谎可是件不大好的事情,因为你一旦走上说谎的道路,它就像毒瘾,你沾上了从此就上瘾了,休想把谎言给圆回来,因为那时没人会再相信你说的话。” 说谎就像毒瘾,一旦沾上,势必就会沦陷,还会有这样的说法吗?他不常说谎,谁愿意在没必要的时候说谎。 路锦丰往旁边走去,他真担心自己再往后退,就要掉水里了,“如果仅仅是因为医生的事情,你不需要小题大做,因为像你这样的,医生就算不认识我,他也不会喜欢你,很抱歉,让你面临难堪。如果单凭是喜欢男人的事情就要让你拿来说事,既然觉得同性恋是异类,你自己又算哪样?不觉得这样一来很可笑吗?身为同性恋的人排挤同性恋的其他人,倘使你觉得这样一来算是一种报复,让你得到满足,我无话可说。” 孙亚斌没让他走成,他前脚刚一抬,孙亚斌的拳头就实打实地击中了他的小腹,“路锦丰,你一定是误会了,身为同性恋的自己怎么会歧视喜欢男人的你,作为一名高中生,现在是不是还没有学到哲学这块领域,主次矛盾你还是没有搞清楚呐,早在十年前路国安让孙家身败名裂,既然我们不是站在同一个阵营,那么作为路国安的最为宠爱的儿子,你不觉得应该为此孝敬他的事情吗?” 腹部顿时一股被捣鼓后的沉痛,他还处在无声的震惊中,连肚子还来不及捂,又是一拳猛地向他肋骨处袭去,“路锦丰你给记好了,傅坤楠我不会放手,路国安的命我看不上,那个男人理应为他的过错赌上他后半辈子,至于你,别傻了,如果没有年哥保你,你以为权凯霖算个鸟,黑龙他指不准现在正想方设法让你自投罗网。”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57南岛北城 这场洪流并没有逆流,他把一切想得复杂了,然后尽量往简单的想,终于滚滚的巨浪开始翻江倒海,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算是对谁都好,他也不想对谁好,他要的生活终将不是三言两语便可以息事宁人,那样风平浪静的生活总该是他多想了。 他和路稣年隔的岂止是一座山? 孙亚斌把他手中的纸盒夺了去,他挨的几拳足够他软趴在地,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追赶。孙亚斌走到桥上,扬起手把纸盒砸过去,正中他的后脑勺。 头部混沌的剧痛他的意识几乎模糊,等过了不知道多久,才后知后觉天要黑了。 拾起地上的纸盒,被砸的变了形。 就像第一来南岛,他始终忘不了自己从服装大厦回路家的情形,对于一切的第一次,我们大概印象都会别样的深刻吧。他依稀记得那时候各种彷徨的心里,而此刻,他也彷徨,而心里更多的却是无尽的恐惧。 知道的多了,懂得的自然就多。 海棠兔安静地躺在沙发上,罗薇和路国安正在吃晚餐,“总算是回来了,稣年还以为你被老师留在学校了。”罗薇脸上笑容端庄。 他摇摇头,轻笑:“我是走路回来的,李家古镇逛了一些时候,刻了一个木雕,然后没注意就天黑了。” “稣年说去学校接你了,路上有碰见他吗?”罗薇问。 路国安看着路锦丰,说:“李家古镇是绕后街小道,应该是没有碰见了。” 罗薇低低地笑了起来,“你两兄弟还真是不凑巧,算了算了,赶紧来吃饭,不管他了。” “爸,阿姨,刚在古镇上买了些小吃,现在不饿。”他笑容舒服,“我先上楼了,你们慢慢用餐。” 所剩无几的力气都用尽了,他狼狈地拖着身子进到浴室,在浴缸了注进满满的热水。 脱了衣服,两脚跨进去坐下时,好多的水溢出来,他身子一沉,水漫过耳际鼻端然后眼睛眉毛,最后漫过头顶。 他睁开眼,猛地吸了一口气,松开手浮出水面,呛地眼泪翻滚,剧烈地咳嗽,他浑身都在痛,腹部的痛他连腰都不敢弯曲,肋骨像断裂般,硬生生扎进肉,整个人站在那身体就跟僵硬了似的。 他手去揉捏,手指几乎颤抖,刚才在水中吸气,直让鼻子经历的世间最磨人的酷刑,难受劲传达太阳穴。 浴室门开了,他没有锁门,玻璃门被推开,路稣年脸上没有任何过多繁复的情绪,走过来站在他面前。 他仰望,下颚的水滴一滴一滴往下滴落,水面上一层一层的圈慢慢化开。 路稣年手伸进水里,试试水温,声音低沉,“水都冷了。” “没事,你先出去吧,我已经洗好了。”路锦丰说。 路稣年看了他一眼,出去时不忘拉上玻璃门。 写字桌上放着一个纸盒,路稣年打开看见里面躺着的木雕,嘴角扬起,将木雕取了出来,立在桌上。 路锦丰出来,穿套淡蓝色绒毛的睡衣,见路稣年坐在座椅上,手里捏着他的木雕,说道:“原本打算多刻一些的,刻木雕的老人说要是多刻一些天就要黑了,我只好就让他刻我自己。” “和你不大像,”路稣年把木雕放桌上,“不过笑起来的样子倒是和你差不多。” 他把干毛巾搭在头上,走到路稣年身边,笑着说:“悲伤的人各有各的不幸,微笑时的弧度都是上扬,所以幸福的时候我们写在脸上的表情都差不多。” 路稣年望着他,“怎么不用吹风机?” “坏了,让它自然干也好,我头发短,不像女孩的长发,要是不用吹风机的话就湿漉漉的。”他说,抓着毛巾的手缓缓活动几下,在头上擦了擦。 “嗯。”路稣年看着他的动作,问:“想吃什么,我让何妈给你做。” 他笑得好看,眯起眼睛,看向窗上的风铃,“我不想吃,好饱。” 路稣年不说话,他坐到沙发上,卧室里一片沉寂。 等头发干了,他回到床上盖好被子,路稣年才给他关了灯,径直出去。 他对柳陈安说他想去a大附属中学,柳陈安笑,她说她昨晚做了可怕的梦,梦见蛇 分卷阅读83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咬她,于是查看周公解梦,今天运势不算太差。 期末考试那天,阳冬晚没来考,班主任说a大附属高中的笔试需要这次期末考试和明年六月份的考试两次结合,然后从中录取前70名的同学去参加七月份的笔试,阳冬晚错过了机会。 很多我们说过的话终于也就只是一句话。 把明天的事情在今天说,过了今天就在明天的今天,把昨天的今天说过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再遇见阳冬晚的时候,是过年的前一天,他和晴阅一起来的路家。 那会他坐在秋千上吃水饺,阳冬晚手里拎着一个盒装袋,精神抖擞向他走过来,他笑容腼腆,问阳冬晚那是什么。 阳冬晚拍拍他脸颊,吊儿郎当说:“亲我一口,就告诉你。” 他勺子舀了一个水饺凑到阳冬晚嘴边,“是鸡肉冬笋馅儿,我都吃第二碗了。” 阳冬晚一口衔在嘴里,晴阅站在阳冬晚身旁,惊讶道:“你们两还真是亲密无间。” “我说年哥要是有个妹妹,我一定八抬大轿给抬进我阳家。”阳冬晚信誓旦旦说。 晴阅定了定,温和地笑了出来,“稣年是有一个妹妹啊,李奇妙上次还说要嫁给你。” 阳冬晚贼贼地笑:“原来我的魅力已经到了连个未发育完整的小孩都迷恋上我的地步了,这可真让我受宠若惊,嫂子,你要是哪天瞅上我了,原谅我放/荡不羁的生活,因为我对嫂子的兴趣不大,你长得不符合我审美观。” “得了吧,阳冬晚,你要正儿八经说话会要你命不成。”晴阅说;“在我眼里,长得帅和不帅都是一个德行,帅不能当饭吃,尤其是你这种含着金勺子长大的,经不起大风大浪,我更加不会看在眼里。” 阳冬晚把手搭在秋千铁链上,“行行行,年哥长相辟邪,年哥小时候含白鸡蛋长大,年哥这些年饱经风霜,所以你于作家为了心中所爱劈荆棘斩巨浪,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把下巴抵在路锦丰脑袋上,阳冬晚问:“路锦丰,我们多久没有见面了?” 晴阅识趣,就先往大厅走去。 阳冬晚嘴贱,见得人不爽就往死里说,她和阳冬晚的掐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明着损暗着说,没事就愿意翻出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争辩。反正不会闹,阳冬晚从来不认输,即便理亏也要让对方赢得不光彩。 “你期末考试怎么没去?”他问阳冬晚。 阳冬晚从上边俯下身看他,嘴巴几乎要他碰到他鼻端,他脸一斜,笑着说:“我记得你说过要和我一起上课的,可是你期末考试没有来。” “这有什么好冲突的?”阳冬晚一个没控制好,嘴就和他额头擦边,他摸摸额头,起身看着阳冬晚,阳冬晚对着他咧嘴笑:“我不是有意的。” 他把碗放在秋千上,解释说:“我要去a大附属高中,这样的话,有冲突吗?” “你没事跑北城做什么,那地方冬天冷得要死,夏天热得要你命。”阳冬晚脸色僵了下,不解。 路锦丰嘴角溢满笑,“我不想呆在南岛了,去别的地方看看也好。” 阳冬晚把他的碗端起来,“你真浪费,还剩这么多就不吃了。” “等饿的时候再吃。”他接过碗,阳冬晚把手里提着的盒装袋递给他,他又问那是什么,阳冬晚不告诉他,他没再问,一手提着袋子一手拿碗,跟着阳冬晚进屋。 何妈回老家过年了,家里的佣人也全都放了假,这些天都是罗薇下厨。 “今儿怎么有空来了?”罗薇给阳冬晚泡了一杯碧螺春,问道。 阳冬晚笑,在常备面前一贯听话懂事,“没哦,前些天跟我妈妈去叔公家了,我叔公买了一座小岛,然后和我叔婆闹别扭了,我叔婆说他年纪大了不要瞎忙活,我叔公脾气倔,不肯听,叔婆就把小岛的所有权协议给撕了,我叔公就闹说要离家出走。” 罗薇失笑,“那后来怎么样了,你叔公气消了吗?” “还没,现在我姨和小舅都去劝,让他别气,协议可以再定,他不听,说这事我叔婆必须跟他道歉,我叔婆不吃这一套,两人聘请的律师为这事忙得晕乎乎的。”阳冬晚喝了一口茶,说得有滋有味。 罗薇听了,开玩笑道:“这都大过年的,人家律师也不容易,花了不少钱吧?” “嗯,我叔公的律师是他老同学,不知道有没有花钱,反正我叔婆这次是动真格了,听说花了好几万。”阳冬晚说。 路锦丰回卧室里,把阳冬晚送的礼物拆开,盒子里还是盒子,足足三个盒子,拆开最后一个包装盒,看见两个木盒,和他上次见到的紫檀木相似。他打开木盒,是个木雕,打开另一个木盒,还是一个木雕。 “阳冬晚,”他站在二楼的楼道,手撑着楼梯扶手,阳冬晚正和罗薇说着他叔公和他叔婆的事情,被这声叫喊吓了一小跳。他不说话,就站在那,盯着阳冬晚看。 罗薇说:“上去看看吧,兴许有事情跟你说。”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58故作洒脱 阳冬晚脚步轻盈,不消多久走到他身前,问:“什么事,大惊小怪。” 他问:“你的木雕在哪儿刻的?” “李家古镇,离这不远,看出来哪个是你吗?”阳冬晚语调轻快。 他险些要给阳冬晚气哭,阳冬晚问他到底怎了,他不说话,回到卧室阳冬晚板过他身子,他红着眼睛,阳冬晚愣住了,“干嘛你,不就是个木雕吗?你哭什么?” 他没有见过哪个男孩会像阳冬晚那样活得洋洋洒洒,他承认他羡慕过,他承认他嫉妒阳冬晚愤世嫉俗还可以自得其乐无忧无虑,钱财无虑,不学无术前途还是一片光明。 这样子的人,很难走进,一旦被他用心的对待,就是生死之交。 他邪恶地怀疑过阳冬晚的假仁假义,但是阳冬晚的好让他拒绝不了,就像柳陈安的坦荡,他不足以去明白柳陈安喜欢自己是为什么,阳冬晚对自己好到底图什么。 “阳冬晚,你不是说同性恋恶心吗?我喜欢男人,你应该恶心我吧?”阳冬晚去看写字桌上摆着的三个木雕,正疑惑怎么多一个,路锦丰的问题就抛了出来。 阳冬晚耸拉着脑袋,嘀咕着:“干嘛提那档子事,我乱说的,你别放心上。” “不是的,阳冬晚,我说要是你是我哥该有多好,我说真的,如果我当真是你弟弟的话,我觉得我一定会是这个世界最幸福的弟弟了。”路锦丰说。 阳冬晚坐下,把路锦丰拉到身边,眼神关切:“年哥对你不好吗?” 他摇摇头,阳冬晚笑:“年哥心里有过不去的坎,要我说如果我身在路 分卷阅读84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家的话,一定变成个糟糕的目中无人的少爷了,所以年哥他是个好人,他对你也不是说意见,他是没有办法。” “他对我很好,我心里都清楚。”他坐在小椅子上,是从客厅搬上来的,有时候看书坐在小椅子也是一种乐趣,“阳冬晚,有没有觉得人活着其实是多此一举的,既然都要死的,还要争来斗去,对于永远都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要硬是强取巧夺,我觉得活着没多大意思。” 阳冬晚手放在他头顶,揉了揉,“你个书呆子整得这么伤感干什么,担心脑细胞不够用。” “我像书呆子吗?”他问阳冬晚。 阳冬晚看着他那眼神,就忍不住笑,“不像,挺傻的。” 他把小椅子拉到阳冬晚对面,手膝盖放在脚膝盖上,撑着下巴,“阳冬晚,要是可以重新开始,我一定要做个像你这样的人,什么都放得开,没心没肺的,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像想怎么挖苦别人就怎么挖苦,活得潇潇洒洒坦坦荡荡,就算被人讨厌了也要装作不知道,因为那人不敢在你面前说你坏话。” 阳冬晚头往后仰,自嘲般地笑笑,“有什么好羡慕的,我还羡慕你年幼无知,懵里懵懂的呢,我这样的人,顶多就是个靠家里人撑起的狐假虎威的少爷罢了,有句话怎么说,徒有其表,除了家里给的,我就是个一事无成的混蛋而已。” “怎么会,我觉得你很好。”他说。 “连个女人都保护不了,还得靠女人来帮自己脱险的,好个屁。”阳冬晚叹息。 他不懂阳冬晚的话,隐隐当中好像是关于柯小敏的事情,路锦丰看着阳冬晚,问:“是关于柯小敏吗?“ 阳冬晚嗯了一声,起身躺到了他床上,“柯小敏不见了,那天早上一醒来我就接了个电话说要想找到去找柯小敏就一个人都烟市的后海,我哪知道后海在哪儿,他就说让我别挂断电话,你丫老子保持通话一路飙车到那人说的地方手机还有个屁电。” 等阳冬晚到后海,几个粗壮汉围了上来,其中一人是头头,皮肤黑得很炭似的,给他看柯小敏的视频,头头收好手机后二话不说就让人把他手给绑了起来。是一间地下车库,显然好久没人用,都起霉味了,他被蒙山眼睛,连话都没有说上,就听到一声枪响,女人尖叫的声音,还有断断续续的说话声音。 “玩个游戏,要是我这一枪打中她头上的玫瑰,就放你走,怎么样,阳冬晚。”走过来的男人,声音雄厚,步履沉重。 “你个玩女人算什么本事。”阳冬晚不屑。 男人将他压在柱子上,“你说得对,玩女人没本事,那玩你怎么样。” 阳冬晚暴跳,抬脚就势踢男人,男人一把抓住阳冬晚脚踝,将他圈在柱子和自己怀中,笑说:“宝贝,让我看看放/荡的你躺在我身体下承/欢的妩媚,那场景一定很动人。” “操,你特么别让我知道你谁,还敢意/淫我,你丫怎么不去死。”阳冬晚吼叫。 男人的鼻息就散在阳冬晚脸庞,“哼,阳冬晚,我的交易很简单,女人和自己今天你只能选一个。” “你……”男人抬高阳冬晚大腿,下腹抵在阳冬晚腿间,低低地笑:“阳冬晚,不要浪费我时间,我也是受人之托,要么我上你,要么让我兄弟上那个女人,否则你死或者她死,不过我还是建议其选择第一种条件,二选一,相信我,事后我一定放人。” 阳冬晚呸了一声,“你找死,敢上我阳冬晚早死在娘胎里了,你特么不配。” 男人嗤嗤地笑,打了个响指,“比起女人,看来你还是更爱你自己了,外面谣言阳公子为朋友两肋插刀,应该不假了。” 阳冬晚不说话,男人又说:“宝贝,不要无视我。” “你丫让我看见你,就知道我有多恨你。”阳冬晚说。 “我不蠢,要是让你记住了我,日后你要报复我,我还在南岛怎混,哦,真遗憾,竟然让你知道我是南岛良好公民了,这可如何是好。” 阳冬晚冷冷地说:“你知道就好,赶紧放人,兴许我心情好久不跟你计较。” “这样啊,阳公子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男人说道,脸上的表情变得难以揣度,“那么到了该做决定的时候了,宝贝,想好了吗?我的时间不多。” 男人拽住阳冬晚的衣领,“说真的,我对你的身体很感兴趣,要么就选牺牲自己吧,如何?” “阳冬晚,是你吗,冬晚……”柯小敏被蒙住眼睛,两人距离有些远,但是阳冬晚的声音她记得,她知道的,阳冬晚来了。 男人吩咐刚才壮汉中的头头,头头说了声是,走过去把柯小敏带过来,“这可如何是好,我跟阳公子的提议,得出的结论是阳公子好像更爱他自己。” 柯小敏试图挣扎,被人甩在地上,“冬晚,你还好吗?”柯小敏问。 “放心,会没事的。”阳冬晚试图平息怒意,他还被男人按在柱子上,“你个变态,到底想怎样?” “就是我跟你商量的那样,”男人轻松地说,扳动手枪的声音想在耳畔,“宝贝,三秒钟内不说出答案的话,这个女人的命还有你的命二选一,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顶多就是被压一次,至少命还在,有什么好犹豫的?游戏开始,我开始倒计时了,3、2……” 柯小敏开始挣扎,“不要,求你了,不要,我愿意,我愿意……只要你放了他,放了他你们要做什么我都愿意。” “好吧,宝贝,我感到遗憾不能上你一次,不过这样的经历足够让你印象深刻了,希望我们再见面时,你可以听话些。”男人说道。 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都很戏剧化,可是谁规定了戏剧化的人生不能有戏剧化的事情发生,阳冬晚趴在床头,他的命要一个女人来挽救,他的尊严要一个女人来成全,可是他竟然无动于衷。 男人离开之前将他绑在柱子上,等男人离开之后,头头把他的眼罩摘掉。 柯小敏的眼罩也给取下,猩红的眼睛,在看向阳冬晚时,露出欣慰的笑,“冬晚,不要看,我不会发出声音的,只要你闭上眼睛,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为什么?”他傻到去问为什么。他阳冬晚知道自己有多混蛋,这样不值得。 柯小敏:“我不想后悔。” 纵然在感情上不避讳的人,也突然厌恶了自己,他不是老成,他还太小,他的经历局限在打架喝酒抽烟恋爱上,他连学习都不当一回事,又怎么会知道女孩爱上男孩的那一刻,就已经有了奔赴地狱的觉悟? 阳冬晚说完了,虽然是删删减减的,他到底还是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路锦丰,这样,你还觉得我活得潇洒吗?”阳冬晚问他。他只剩下震惊,连感慨和见解都变得 分卷阅读85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空白了,“女人挺麻烦的,尤其是死心塌地爱着你,我不爱她但是我得负责,她就站在我身前给我解了绳子。” 柯小敏把绳子撂在地上,看向远处,“冬晚,都过去了,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对不起,对不起……”阳冬晚望着柯小敏白鞋子上的污点,酝酿很久的情绪,也就只说出这么一句话。 柯小敏笑,仿佛刚才的事情不过真的只是场作秀,“我没事,你先回南岛,我要去我表嫂家,既然来烟市了,就去表嫂家看看。答应我一件事,我爸爸一定报警了,千万不要说你看到我,我怕他们会陷害你,还有,冬晚,和你一起我过得很疯狂,谢谢。” 阳冬晚坐起来,仰望天花板,一滴泪顺着左边的侧脸滑落,路锦丰的小椅子已经拉倒了床边,他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阳冬晚那滴眼泪,“你哭了。” “所以,路锦丰你不需要羡慕我,其实我的生活一团糟,没什么值得你羡慕的,反倒是你,该读书时读书该撒娇时撒娇,成绩好家室好的还有个柳陈安一心一意对你,生活根本没有后顾之忧,人家都羡慕不来。”阳冬晚绽放笑容。 他见过阳冬晚帅气的笑,不正经地坏坏痞子般的笑,大大咧咧地笑,而此刻,却多了些意味深长的忧愁。 “阳冬晚,我觉得你很像小王子。”他笑着说。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59告别仪式 路稣年进来,看见路锦丰坐在小椅子上,阳冬晚坐床边,路锦丰正一副崇拜神情看阳冬晚高谈阔论。 “看来你两聊得很开心。”路稣年主观性评价。 “年哥,这事你可得讲理了,我哪有说哈里喜欢我了,我只是说哈里对于我是强大兼具智慧型男人的事情表示赞同,怎么到了他那儿就成了哈里对我有意思?” 路锦丰问他哈里是不是喜欢他,他问哈里是谁,他只记得亨利,哈士奇,哈皮,有什么哈里,路锦丰说哈里是条狗。于是问题来了,哈里什么时候喜欢他的,他和哈里的亲密程度上线到男欢狗爱的程度?是我哥说的,路锦丰再次申明,阳冬晚说不是,他不信,阳冬晚又一次强调,他就半信半疑。 “是哥说哈里把阳冬晚视为同类,阳冬晚的魅力连一只狗都认同,哥说他在哈里面前跳脱衣舞,哈里打瞌睡,阳冬晚就说是哈里害羞了,我没有说错。”路锦丰解释说。 路稣年笑容慵懒,手在忍不住在他后脑勺揉了一把,“阳冬晚,你应该庆幸自己的魅力被一只狗认同,哈里是打瞌睡还是害羞恐怕只有哈里自己知道,也许你没说错,你跳脱衣舞的时候哈里害羞了,这就映射了哈里对你确有其不可言说的情感在内,难道不是么?” 阳冬晚抓抓头发,他就纳闷了,“再怎么说也不能说哈里喜欢我,人家德国牧羊犬纯阳的,喜欢就免了。” “那就称兄道弟也不错,哈里是你弟弟。”路锦丰说。 阳冬晚突然扑过来,将路锦丰扑倒床上,“唔,和哈里称兄道弟怎么了,它还是你二姑的家人,小丰丰,人和狗是永远的朋友,物种歧视,你可就犯了人和其他动物和平相处的原则了,你说说看,该当何罪?” “好吧,我错了。”他笑,阳冬晚的整个重量都压了上来,他识相地赶紧认错,却不料阳冬晚把手放他脖子上,阳冬晚手出奇的冷,他左躲有躲的,加之阳冬晚的重量,笑得喘不过气。 阳冬晚也没闹下去,起身颇具可怜地说:“真是的,什么叫好吧我错了,我又没有威逼利诱的,下次认错的话,记得走心,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受伤。” “我哪有不走心,是真心实意的。”路锦丰笑道。 “行,你哥两好,咱就是个外人,不跟你们玩,等窝里斗的时候再来挑拨离间,现在我要去楼下跟畅销大作家讲理去了。”阳冬晚笑容阳光,手指擦过脑袋,做了个痞/气十足的动作。 他翻身趴着,手去拉路稣年的手,抬起头,眼里全是笑意,温暖清澈,“你都没有帮我,他的手好冷,跟冰块似的。” 上次下雪的时候,他也坏心地把手伸到路稣年脖颈上,切身体会后才想到那会应该比这还要冷的吧。 阳冬晚撇撇嘴,表情怪异,“我体质就偏寒,得了,你们兄弟俩好好处,我要去客厅和史上最牛叉的小说家辩论了。” “和阳冬晚聊什么?”路稣年问。他摇摇头,路稣年坐下,背靠床头,一脚搭在床沿,“阳冬晚送你什么,我看见他手里的拎着的盒子了。” 路锦丰趴着,双手托下巴,路稣年一把将他拉到自己身边,他眨眨眼,说道:“阳冬晚有足够的本事把人活生生气死,你知道木雕一个多少钱,我上次雕木雕一个三十,他送我两木雕,算起来就六十了,这些天做生意的不见得会打折。” 路稣年笑,手有一下没一下拨弄他的头发:“所以你愤怒的点在哪?” “装木雕的盒子,我上次问过那老板,要2000多一个,六十块钱的木雕用价格在4000多的木盒装,你说他送的是盒子还是木雕?”路锦丰不解地问。 阳冬晚那样的二世祖,挥霍无度的,这点钱又怎么会看在眼里?路稣年说:“按理来说他送的会是盒子,毕竟盒子的价位高出很多,不会有人送礼挑着便宜的送。” 路锦丰说:“那好吧,我把木雕给他还。” “不用,木雕送我就好,把盒子自己留下,好的东西既然收下了就没有送回的道理。”路稣年看着他,笑意若隐若现。 他知道,不过是开开玩笑,何况阳冬晚的性子,几千块钱的不会放心上,木雕所蕴含的心意他不大能够理解阳冬晚的想法,但是他确也能明白阳冬晚的好。所以,他怎么可能天真地想阳冬晚送的不是木雕而是紫檀木的盒子? 而此刻,他无非是对于路稣年的话,充满了质疑。 路稣年伏在他身上,温润的口腔裹住他厚薄适中的耳垂,他明显感觉到路稣年舌尖的蠕动,却不敢稍有挣扎,一门之隔,一楼之隔,他不免担心晴阅闯进来,不免害怕阳冬晚大大咧咧地走进来…… “新年快乐。”路稣年扑在他耳边,声音极具的诱/惑。 “日历上是明天才是今年最后一天,而且新年快乐要在大年初一才说,你弄错了。”路锦丰提醒说。 路稣年的舌滑至他下颚,轻轻咬了一口他圆润却不见肉的下巴,“相信我,一定会有很多人跟你说这句话,但我不愿成为很多人中的其中之一,我只做第一个。”他不说话了,“路锦丰,我们接吻吧,今年最后一个吻,告别所有的过去。” 好的坏的新的旧的,此 分卷阅读86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刻我们做一次盛大的告别仪式,不求忘记,只记在心里,这样的仪式你可愿意。 他要回答,只是想说句好,路稣年的唇顷刻覆了上来,柔软温湿。他抬高下巴,手环山路稣年的后颈。 阳冬晚和晴阅在路家吃的晚饭,好多年之后,他依稀记得这顿晚餐的温馨时光,那种似乎在历经千辛万苦后,终于找到了久违的家宴的甜蜜,大概就是这样的吧。苦楚的和幸福齐驱并驾,就像烈火和冰块的双重攻击,让人进退难耐。 饭后七点左右,大家移步到后花园,罗薇跟他说这晚要放烟花,南岛的街市是这年里最热闹的一天,他想为什么不是大年夜放烟花,罗薇就笑,说,明天也会放,只是市政府规定了南半市和北半市的放烟花时间,一个是在今天一个在明天。 南岛的夜空霎时间被绽放的烟花点缀地耀眼夺目,路锦丰看向左边,晴阅和露稣年并肩站着,把视线转移到天空中转瞬即逝又不间断的烟花中去。 “路锦丰。”他听到阳冬晚晚叫他,于是把脸侧过去,阳冬晚的吻落在他额头,清清凉凉的,“这次是故意的,路锦丰,新年快乐。” 他微微低头,远处近处人声乐声各种声音夹杂在一起,他看着阳冬晚,笑着说:“阳冬晚,我要后天再跟你说这四个字。” 阳冬晚手自然地搭在他肩上,“现在说,不然揪你耳朵。” “你揪吧,我不怕。”他说。 阳冬晚坏笑,“我说你一周用右手解决多少次,该不会不懂吧,改天教你,真正的男人是怎么炼成的,不关要走捷径,而且启发你的人也很重要。” 路锦丰看了他一眼,往前走了两步,阳冬晚抓住他,“去哪?” “新年快乐,阳冬晚。”他冲阳冬晚笑,然后说道。 阳冬晚松开手,抬头望望夜空,笑:“嗯,快乐。” 这样的欢聚欢送欢笑,其实世间真真假假的也并不多见,人最害怕的不是孤独,是烟花冷却我们像是随着潮起潮落把心境平复然后得到一场空前绝后的荒凉。 大年初三,路稣年一年都去了碧水山庄,哈里热情地站在小别墅外张望,一见到路稣年就摇着尾巴伸出舌头奔跑过来。 罗薇刚从车上下来,问道:“哈里有多大了?” “到姑姑家第四年了。”路稣年说,“应该是七八岁左右了,狗活一年相当于人活七年,按理来说,应该比我们所有人都要年纪大。” 路国琴是听到说话声音才出来的,一如既往地黑色风格,肩上的披肩倒是没有围了,“午饭都给你们备好了,要是再不来的话可就冷喽。”路国琴笑着说道。 “二姐。”罗薇笑,走过去说道:“来的路上恰好碰见国安生意上的朋友,于是就去人家家里坐了些时候,呵呵。” 路国雪顺手接过他手里的东西,“都进来吧,今儿个外面可没有太阳,站着不嫌冷?” “不冷,你这儿天气比南岛市中心的好多了。”罗薇跟着路国雪进屋。 “还不都一样,只是清幽不少,有时候也会闲得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路国雪说道,把东西放到柜台上,又问他们三儿怎么还不进来。罗薇笑笑,说这事没什么好担心的。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60自讨没趣 路国安停好车后,让路锦丰过去。 “给你妈妈打过电话吗?”路国安问他。 他犹豫了片刻,到底是愿意相信路国安的好还是愿意质疑路国安是在试探自己?“还没。”他说。 路国安的脸上的疲倦仿佛一直未消散,无论何时何地,只要路国安不是一脸的严峻,他总能看出那脸上布满的倦意,“不打个电话回家吗?她该是想你了。”路国安淡淡地说。 “还是不了。”他说。一通电话是报告平安还是问问她在家里好不好?她知道他过得好只是少了她,他知道她一个人过得和以前差不多,只是少他,这样的境遇足够了,所以没什么好去聊的了内容。 “锦丰,其实你随时都可以去见她,我从来没有约束过你,在这点上,我对你没有过多的硬性要求,你也是她的孩子,于情于理我都没必要让你们不要见面。”路国安和他说道。 他不可思议地望着路国安,“爸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路国安的眉毛浓厚,下颚的胡渣细细观察时才会显露出来,身穿浅灰的短款呢子衣服,褪去平日西装下的庄严,真的,凑死也不过四十上下。在看向他时,终还是笑了出来,“一开始不是,但你是她的孩子,我的孩子理应有正确的是非观。” 听了这话,路锦丰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忧,“小时候她总跟我说我的爸爸在海边,我还以为我的爸爸是打渔郎,或则我的爸爸是水手。”他偏过头,眼安静地弯起,笑容随和。 “我跟她说过我想在海边建一座房子,她的笑容跟你很相似,她问我是不是像海子的诗一样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我跟她许下承诺在多年后会有这样的房子。”路国安说。 “但是后来爸爸走了,而她没有住上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房子,她住在林镇的竹楼里。” 路国安看向他,他问路国安有没有喜欢过自己母亲,路国安说没有,“我爱她,但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她,我不清楚爱是不是比喜欢更加好,其实人这辈子是可以爱很多人的,所以我才选择去爱她,而喜欢也是也可以喜欢很多的人,但是我不喜欢她。” 他疑惑地问:“爱不是比喜欢更好吗?” “每个人的理解都不一样,”路国安说:“我们进去吧,外面冷。” 对于路国安,他所了解到的,比了解到路稣年的更少,他越不懂就越好奇,越是好奇就越是迷惑。 路国安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所有人对他的评价几乎如出一辙的相似——高高在上,站在南岛顶端。可是为什么他偏偏看到的就是个行走在在人海里最落寞的人? 路稣年在浴室给哈里洗澡,浴室门敞开地,他进去就看见水花四溅,路稣年穿的是深棕色毛线,给哈里折腾地湿迹尤其明显。 他还是乖乖地踱步到卧室,书桌下有整整两箱的杂志,他把箱子拉出来,大概翻了翻,有意林、读者、萌芽,而且无意间看到1997年的十月份发行的《萌芽》,他硬是震惊了一把。 哈里不受路稣年控制,顾自从浴室里跑出来,路锦丰还在震惊当中,被哈里此刻那就是称之为惨不忍睹滑稽可笑的毛发逗乐,他毫无防备捧腹大笑。不料哈里冲着他就抖毛发,水珠飞溅,他连躲都躲不及,就这么给哈里整了一会。 路稣年刚一出浴室,就看见哈里在阳冬晚面 分卷阅读87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前撒泼,哈里见到路稣年靠近撒腿就跑。 路锦丰脸上衣服裤子还有鞋子从头到脚无一幸免,湿的湿,沾上泡沫的一片白印记,见路稣年走过来,他可怜兮兮地指责:“路稣年,你故意的是不是,你一定是故意的。” “你不会跑吗,路锦丰?”路稣年哭笑不得,见到他那副委屈样,又于心不忍,上前抱他起来,“我也被哈里整得一塌糊涂。” 他从路稣年身上跳下来,头也不回地去追哈里。 客厅里几个大人正在打麻将,一时没人注意哈里,哈里就躲在沙发旁边,路锦丰远远地就看见了它。他狠得了一眼那边做了坏事还可怜巴巴的狗先生,大步跨过去,和哈里对视。 人和德国牧羊犬的对视,哈里突然怪叫一声,朝路锦丰伸舌头,路锦丰被它吓得一屁股坐地上。尾巴一摇,水珠挥到路锦丰鼻尖和眼睛上,他气得张牙舞爪,又不敢拿哈里怎样。 路稣年走过来,他看向路稣年,把脸凑过去说道:“你看,他把水挥我眼睛里,鼻子上也有。” “谁让你自己不听话了。”路稣年笑,拍拍他脸颊,既而吹了声口哨,哈里乖乖地站起来,然后抖抖身子跟在路稣年屁股后面。 他看着哈里的惊世骇俗的造型,就忍俊不禁。 等哈里洗完澡乖乖出去卧室,他急冲冲跑进浴室,“哥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路稣年在清理浴室,漫不经心回答:“大年初三。” “对,大年初三,阳冬晚生日。”那天阳冬晚再三嘱咐,说要是他不去去给过生日,到时候一定想方设法让他出糗。 阳冬晚会开玩笑,但是阳冬晚的玩笑会说到做到,有时候笑着笑着就会变成欲哭无泪。 路稣年头一抬,问他:“你想去?” “我不大想去,”估计去了也说不上什么话,他手指抠门把手,“还是去吧,我觉得阳冬晚人挺好的,总是不该让他失望才好。” “你把衣服换了,三楼客房,左边那间,我有衣服在上面,哪件合适的自己试下,我在客厅等你。”路稣年对他说。 他站了好一会,才走,路稣年处理好了浴室杂七杂八的东西,才出去,然后见到他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怎么了?”路稣年是还湿的,就站在他穿前边,问他:“当真那么不愿意去?” “不是,我比你矮,比你廋,你的衣服我都穿不上。”他说。 路锦丰出来也就不过几分钟只差,上个楼在再下楼起码也要两分钟,路稣年问:“你都试过了?” “没,我猜的,我太瘦了,不管怎么吃也不长肉。”路锦丰瘫痪在床上,懒洋洋的姿态。 路稣年好笑,“这话要是对你未婚妻讲,人家可是要和你接触婚约的,傻瓜。” 他一愣,坐起来,看着路稣年,“才不会,以后和我一起的人一定要贴心善解人意,不能动不动就发脾气,而且要早睡早起。” “你娶的不是老婆,路锦丰,你是在找保姆。”路稣年看了他一眼,出了卧室。回来时,手里拿着件迷彩外套,和两条黑牛仔裤,“换上吧,阳冬晚他们已经在店里了,去迟了到时候罚酒,不要赖在我身上。” 路锦丰把头一偏,就势倒在软趴趴的被子上,“会不会有很多人?” 衣服放在一边,路稣年捉住路稣年不安分的脚,把半干半湿的袜子脱了,“就一个包间,十来个人,到时候你不用多说话,你坐在阳冬晚旁边,没人敢为难你的。” 圆润光滑的脚趾露了出来,路稣年半蹲着,头离得他的脚很近,他故意把抬高了些,路稣年给他换袜子,没注意。他把脚再稍稍地抬了一些,如此循序渐进,脚趾抬到了路稣年下唇瓣的下面一些些。 路稣年头一低,嘴就碰到了他的大脚趾,他笑而不语,看着这一幕。路稣年面色平静,他也不自讨没趣,拿过床上另一只袜子,说道:“好吧,我自己穿就好,我要换裤子了,你到楼下等我五分钟。” “你适合穿休闲地那条牛仔裤,按照自己喜换的来选,应该都不会太大。”路稣年跟他说,“你是不长肉,但你有肉,只是不能再廋了,不然不好看,男孩要协调些,你现在的身高和你身材还算是匹配。” 他等路稣年走了才换裤子,现实穿上一条紧身裤,套上衣服,看了看试衣镜当中的人,他就把裤子给脱了,换上那条比较宽松的。 阳冬晚的生日宴选的是重庆火锅店,充其量算得上是朋友聚餐,因为饭桌上没一个家长,年纪最大的就算是黑龙和唐浩了,撑死两人年纪加起来60也不到。 “我说冬晚,年哥怎么也会迟到,等会你可别放水,游戏照样玩,酒照样喝,你丫要是敢放水,今儿让你露宿街头。”陈晓民坐在唐浩旁边,眼睛瞟瞟对面的郭月和黑龙,嬉笑着对阳冬晚说道。 阳冬晚喝了两小杯白兰地,小腹都串上火了,神情无比淡定,“别啊,晓民哥,话不能这么说,你该问问阅姐年哥最近是不是索取无度,这都是肾虚的节奏啊。” 郭月拧了一把黑龙胳膊,黑龙没形象地嚷嚷,惹得坐身旁的的廖家魏喝杯青岛啤酒都呛喉,廖家魏是阳冬晚初中同学,初中也毕业不读书了说是要休学两年,先找个没人的地方俗称荒山野岭进修半年,然后再天南海北逛一逛又名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而事实上他就去了家道馆,一住就住了将近半年,家人每周在道馆蹲守,各种悲情诉说各种苦不堪言,道馆里的道长终于忍不住了就把人撵了出去。 “小和尚,你可别介意,人家秀恩爱的就是这样,有句话怎么说,死得快,哈哈,咱喝一杯。”张秋白夹了块羊肉放廖家魏碗里。 廖家魏气炸,“你丫说谁呢,你才小和尚,你全家都小和尚。” 郭月笑得拍桌子,除去长了张过得去的脸和保养得好的身材,这个女人大家一致的评价就是泼妇,陈晓民撇撇嘴,“郭大姐,我听说你的美食节目收视率下滑了不少。” “想男人了呗,该不会是黑龙满足不了她,白天犯傻吧。”阳冬晚露出痞/子般地笑,看了眼坐一边的晴阅,故作诧异:“嫂子,今儿咋不说话,没事,年哥一会就来。” “你丫给我闭嘴,老拿老娘我开炮,我说冬晚就你这祸胎,迟早克死你老婆哦。”郭月被阳冬晚几句话戳中死穴,黑龙又没一刻正经的,一向言辞犀利的晴阅也变得话少了,她要再不发威保准被人给当笑柄。 阳冬晚笑得没心没肺,“死了我不会再娶啊,老子有的是钱,还怕没人敢上我床,黑龙,你别光顾着喝酒啊,呀呀呀浩浩哥,今儿怎么也玩神秘低调了,害得我们家的家魏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廖家魏翻了个短且精 分卷阅读88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湛的白眼。 张秋白往自己碗里添了块牛肉,辣味十足,“郭大姐,你小弟怎么没来?” “鬼知道,被人给欺负了呗。”郭月随意一说。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61另类争战 路锦丰在楼下有些犹豫,两手空空的来,白吃人家的,怎么说也是阳冬晚生日,况且阳冬晚还送了他这么贵重的木盒,虽然他送的是木雕,“又怎么了?”路稣年问他。 “不送点什么给阳冬晚吗,我有些不好意思。”他说。 路稣年把他衣服的领子理了理,“他不缺东西,在阳冬晚面前,诚实是对他最好的交流,所以,他才愿意对你好。” 他点点头,可还是觉得不妥,“真的不用送点什么吗?生日里不管是祝福还是礼物,意义都会显得不一样。” “有想要送的礼物吗?”路稣年问他,看着他一脸真挚的神情,轻笑:“带你出去逛逛吧,有合适的你觉得好就买。” 路锦丰想了想,对着路稣年傻笑,“那好吧,你说得对,礼轻情意重,阳冬晚他不注重这些繁文缛节。” 二楼,还没进到里边,单是站在门外就听见时不时传出来的笑声和说话声,路稣年先进去,他跟在路稣年后面。 “哈哈哈……”陈晓民几乎拍手叫绝,然后张秋白愣愣地吃羊肉,吊在嘴里的半截羊肉就势华丽丽地落在了廖家魏啤酒杯里。 张秋白擦擦嘴角,吹了声口哨,“小受,快到哥哥身边来。” 阳冬晚骂了声操,走到路锦丰身边去,“不是说让你别迟到的吗?年哥,这可不怪我。” “冬晚,你丫要是放水,今儿跟你没完,我勒了个去,郭大姐你丫别和黑龙到饭桌上腻歪了,看阳冬晚吻技大爆发。”陈晓民几乎要笑哭,“路锦丰是最后到的,年哥免罚,哈哈,冬晚,强大的男人要敢于直面枪林弹雨,哥我对你有信心。” 路稣年知道最后来的一定多多少少都会受到惩罚,看着一竿子人起哄,不怀好意的表情,他就知道惩罚足够有料爆。“不是还有郭子谦没来么?”路稣年瞥了眼陈晓民,嘴角荡出笑意。 “对哦,打个电话郭大姐家小弟。”张秋白拿出手机,趁着郭月发飙之前,赶紧躲到路稣年身后去。 “我说你们能不能别这么缺心眼啊,我弟弟当真有事来不了。”郭月解释。 “谁知道呢,说不准陪白衡去了吧。”阳冬晚冷笑,“晓民哥,不是我不守规则。” 一旁的唐浩一进来就副看好戏的表情,这会公道地说道:“要我说,十分钟,他要是十分钟还不来的话,寿星献吻,哈,忘了叫啥名字了。” 陈晓民提醒说:“路锦丰,年哥弟弟,咱给郭大姐小弟一个机会,也给年哥小弟一个机会,头次来,也别吓坏新人了。” “什么叫给机会,晓民哥,你丫说话能不能正经点。”阳冬晚不爽,“唐浩,你丫说好的吹瓶呢,你爷爷的别逗我,还说一人三瓶,我三你全家。” 黑龙送了松领带,包间里热烘烘的,把大衣给挂到了椅子后边,“你弟最近怎么回事?”黑龙问郭月。 郭月夹了一块土豆片递到他碗里,“我怎么知道,跟个得抑郁症人一样,整天闷家里。” “让他多出来逛逛,年轻人,这么早就颓了可不是好事。”黑龙看了眼阳冬晚,说道。 晴阅身边留一个空位,路稣年看了眼路锦丰,把他带到了张秋白旁边,然后走到晴阅身边去。 “稣年,”晴阅叫他,路稣年嗯了一声,笑容和煦,晴阅握住他的手腕,抬头看他,“怎么现在才来?” 路稣年开了碗筷的包装,到了杯茶,“给哈里洗澡,耽搁了些时间,太调皮了,改天你真应该去看看它。”路稣年笑了笑。 “今天去你二姑家里了吗?”路稣年事先没有和她说,她竟然不知道。 “今早去的,二姑姑的儿子程远从加拿大留学归来,一家人都去了。”路稣年说。 晴阅给他倒了半杯白兰地,“不要喝太多,胃会受不了。” 路锦丰一边坐的是张秋白,再一边就是阳冬晚,阳冬晚给他撕开碗筷的袋子,把饮料放他桌前,“要吃什么?”阳冬晚坐下后问路锦丰。 “藕片。”他眼睛盯着火锅看,一面辣得汤都成了红色,一面倒是清淡,桌上摆着的都是一盘盘的食物,他目不斜视地看对面的陈晓民把一碟子的土豆往红色汤里倾倒。 阳冬晚捞出几片藕夹到他碗了,又往里添加了两香菜丸子。 黑龙嘴角溢出笑,“冬晚,都快赶上贤妻良母了,对路家二少真是照顾。” 一旁的张秋白添油加醋,“就是,阳冬晚我都坐你旁边少说也有一小时了,怎么不见得你往我碗里加片肉?” 这头阳冬晚笑得不明所以,那边的门自然而然地被打开了,就当所有人惊叹阳冬晚的服务细致入微之时,郭子谦的到来无疑是今晚最隆重的不容错过的重头戏。 “开始吧,我计算了时间,八分钟以内,不到十分钟,我们的寿星,可别忘了自己给的承诺。”唐浩正襟危坐,俨然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你不是说你弟弟在家呆着吗?黑龙问郭月。 郭月自己都惊讶,“我哪知道他在哪儿呆着,太阳打东边落下了吧。” 张秋白和陈晓明正要起哄,阳冬晚擦了擦嘴,大步跨到郭子谦身前,拽住郭子谦衣领,把人推到墙边,不等郭子谦喘气,嘴唇就贴了上去。 他刚吃了口味虾,一股子让人冒烟的辣味直传到舌尖,阳冬晚的法式舌吻,热辣又让人心动,舌头长驱直入,直接勾住郭子谦木讷的舌头,缠绕,舔/弄,忽上忽下,带着刺探地技巧性挑/逗。 郭子谦深呼了口气,微闭上的眼睛忽然睁开,托住阳冬晚下颚,一手掌着他后背,稍一用力就反身将阳冬晚抵在墙上,两人位置交换,唇瓣始终贴合在一块。郭子谦化被动为主动,和阳冬晚的法式缠绵不同,郭子谦的则更加热烈专注,毫无技巧可言,单纯性地拥吻。 两分钟后,阳冬晚擦擦嘴,若无其事走回位置,拿起桌上的饮料喝了半大罐,张秋白第一个笑出声来,大呼表示惊呆了,“要不要这么真情投入,这画面实在太香/艳,看得我老二都有抬头趋势了。” “哼,你家老二还真是有骨气。”阳冬晚嗤笑。 “阳冬晚你就不是个好东西,我弟弟都要给你掰弯了。”郭月是当真气昏了。 晴阅安慰晴阅,“郭姐,没看见吗?他两势均力敌。” 郭月傻了,“晴阅,你说的什么话。”说着眼巴巴地看向一言不发的黑龙,“你平时不油腔滑调的 分卷阅读89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吗?怎么这会不见得说上几句公道话。” “你指望黑龙说公道话,郭小姐,你的期待值未免高了些。”。路稣年看着一旁假装深沉的黑龙,笑容饱含深意。 郭子谦往路稣年边上走去,坐一边的陈晓民自动把椅子挪了挪,看了看郭子谦,又跑一边端来椅子给郭子谦坐,于是乎陈晓民还有个外号就叫做陈小二,服务到家。 “也是,看来我们一向走高冷路线的路大少比我还了解黑龙了,还真是惭愧。”郭月不温不火说。 路稣年嘴角上扬,“郭小姐还真是误会我的意思了,论了解当然不及你十分之一,要知道男人在外面和在家里是有跟天和地的差距,我所知道的无非是我个人的见解而已。” “哟,路家大少和这郭大小姐为了黑龙吃味了总不是吧。”唐浩拍着手掌,面容红润,说得正经。 张秋白和廖家魏聊着道观的事情,显然廖家魏是不愿意和张秋白说上只言片语的,都是张秋白一人在扯。而一边的路锦丰和阳冬晚聊得还算是比较乐观的,至少路锦丰边吃边笑。这下,被唐浩的一句话给搅得视线纷纷都投向郭月和路稣年身上。 晴阅笑容大方,看向晴阅,“唐浩,你觉得我和黑龙配吗?” 郭月皮笑肉不笑,“晴阅,你什么意思?” “郭小姐,字面上的意思难道还要我解释,我没其它意思,只是劝唐浩不要开些有伤大雅的玩笑,毕竟对谁都不好,你说是不是,郭小姐?”晴阅笑说。 唐浩举双手,表示知错了,“二位,别啊,我错了,错了不成,哪能为这事伤和气?” 路稣年手搭放在晴阅肩上,点了只烟,吸了一口放在食指和中指间,“谈不上伤和气,冬晚,人家郭小姐三番两次强调说你欺负子谦了,怎么,不打算解释?” 郭月气急败坏地拍桌子,“路稣年,我是哪般你了,用得着说这说那的,阳冬晚打我弟那会我有什么吗?我丫连个屁都没吱一声,我不就当个玩笑说说?” 路稣年嘴角衔着烟,搭放在晴阅肩上的手拿着打火机,打火机吧嗒吧嗒地响,却没有有火势,路稣年摘下烟弹了弹烟灰,说道:“郭月,劝你最好还是收起你的脾气,这招或许对黑龙有用,但是你得清楚不是人人都可以像黑龙一样对你百依百顺。那么既然你说到阳冬晚打郭子谦,白衡和阳冬晚的事情是谁挑起的?你确定说柯小敏的事情和你没关系。” “柯小敏什么事,路稣年,你不要栽赃嫁祸,白衡来我公司帮忙,我不过跟他提了阳冬晚和柯小敏之间的事情,我还夸了阳冬晚一把说那小子懂事了知道心疼女孩了,谁知柯小敏至今都下落不明,而阳冬晚就跟个没事人一样,对不起人家姑娘,我无非就说这些,有什么不对?”郭月火气大,音量也大。 阳冬晚冷笑:“郭月,你没什么不对,我对不起柯小敏也好对不起谁也是一样,关不相干的人什么事,我要遭遇不测你最多也就假惺惺抹几下眼睛然后甩甩屁股走人,让你弟离我远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62铤而走险 “阳冬晚,这话你就说得不中听了。”黑龙笑意依旧,接过唐浩递过来的烟,“你郭姐的为人大家心里也有数,现在社会,还分什么好人坏人,对得起自己过得去的,日子一样过。” “哼,黑龙,我最见不得你嘴贫了,还偏偏说得一本正经。”阳冬晚翘着二郎腿,“好了,说到哪儿了,晓民哥,咋不把你女朋友带来给大家瞧瞧?” 陈晓民眼睛瞅着那边目光几分呆滞的廖家魏,笑得阴森森地:“家魏,道观里的生活过得究竟怎么样啊,跟兄弟们分享分享嘛。” “就是,家魏,要分享,好生活要分享,好思想要传播。”张秋白表示赞同地点点头。 廖家魏从郭子谦进来开始就不对劲,见到两男人吻的简直是如饥似渴,他更是大跌眼镜,他这一趟,回来究竟变得是什么跟什么?眼下张秋白调侃还有陈晓民的阴阳怪气,他就觉得十分憋屈,“不去道观了,等学生党都去上课了,我就去奥尔良。” 张秋白故作不可思议,“奥尔良啊,回来做烤翅给我们分享好不好?” 廖家魏是真的被张秋白的天真浪漫加无邪给彻底打败了,“年哥,咋回事啊这些人?” 路稣年灭了烟蒂,“家魏,你该让陈晓民为你打抱不平的。” “关我啥事,我什么都没说,是吧,家魏,奥尔良烤鸡翅,我也喜欢吃的。”陈晓民表情无辜。 廖家魏嘴角抽搐,盯着郭子谦看,“哥,他们欺负我。” “反唇相讥的道理你不懂?”郭子谦简洁明了。 廖家魏处处碰壁,最后把目光转向他根本不熟的路锦丰身上,路锦丰看了他一眼,顾自吃着。阳冬晚嗤嗤地笑,“亲爱的家魏,别从良了,人家几辈子种田的也还是种田,你丫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都当官的,你还指望自己成为艺术家,你外公外婆第一个杀不出来不同意,所以啊,趁着能逍遥的时候,你用不着往死胡同里钻。” “我从你个屁,我本来就是南岛好市民。”廖家魏陈述。 “对,我们都是好市民,家魏,哥敬你一杯。”黑龙憋着笑,起身说道。 阳冬晚也起身,“黑龙你纯属在凑热闹。”说完,对着众人举起酒杯,“让我感动一把吧,南岛的后卫青年们,谁都别想逃。” “真是可惜,冬晚十八周岁了吧,要不是小学留级两年,说不定明年咱就一起逍遥了。”陈晓民口无遮拦,就是喜欢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特么想拿瓶浓硫酸泼死你。”阳冬晚怒瞪他,看向路稣年,语气立马变了个调,“年哥,别跟嫂子秀恩爱了,起来吧,大伙敬一杯。” 路锦丰抬起头,他记住了所有人的名字,却没和谁多说一句话,他终究是离这样的场合有太多太远的距离。有时候也是会愿意听一听他们的话,可也不过是听听而已。他加入不了,静静地听着,安守本分地做他该做的事,这样便好了。 张秋白嚷嚷说不公平,路锦丰没喝酒,阳冬晚以他是未成年为理由以饮料代替就好,末了加了句今天谁是寿星,于是本着寿星最大,喝酒的几个醉得一塌糊涂。 他看着路稣年和唐浩还有黑龙拼酒,气势不免让人心惊胆战,那场局前面温馨,大家斯斯文文坐上饭桌,饭后彼此爆料又交头接耳说谁谁谁,接着就是各种撕/逼,然后开些玩笑,能喝酒的喝酒,无厘头又放料的话题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总而言之,路锦丰看到的比较安静的只剩下郭子谦和他自己了,原本以为廖家魏会比较内敛 分卷阅读90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没想到根本和阳冬晚如出一辙,能说会道。 最后散席了,阳冬晚死人一样瘫痪,火锅店老板跟他们混得简直熟透了,就把阳冬晚驾到楼上客房,剩下的几个,有家属的家属带走,没家属的还能走路的自个上楼去找房间睡,实在不行的就在包间里打地铺也行。 没人打地铺,死撑撑上楼的就有陈晓明和廖家魏两个,唐浩还是老板自己手把手给扶上去的,张秋白由着郭子谦负责。 路锦丰看见晴阅把路稣年扶着出了包间,一个个的全都走了,现下深更半夜,他站在火锅店门口,轻吐了一口气。 要去哪儿好呢?他想,除了路家,他真的好像没地方可去了呀。 “等人?”郭子谦从火锅店出来,看见他站在那儿,问道。 他笑容含蓄,“没人可以等,都不知道接下来要去哪儿。” 郭子谦表情清淡,走近他,谦和地笑了笑,“去楼上吧,冬晚他醉得厉害,正好有个照应,你去的话我放心。” “哦。”貌似也就只能这样了。他转身就要走,郭子谦叫住他,他笑,说道:“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你放心,我不会傻的,虽然不懂得的道理不明白的事情一样还是很多,渐渐地也会清楚,有些底线不能触碰,有些雷区应该是要勿入。他们在一起才是对的,我不该是厚颜无耻地那种存在,他有他的路,我有我的生活,各自过好才算是最为正确的方式。” 他安静地笑,眼神分外清澈,嘴角的弧度微微翘起,就这么毫无保留地恰似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郭子谦愣了楞,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锦丰,我以为我跟你一样的。” “怎么会?”路锦丰移开视线,看向别处,“我是个贪得无厌的人,有时候啊还会老想着别人对不起我,其实我挺悲观的,你好太多了,不过你要相信我,我没有害人的那份心。你希望路稣年好,我也是。” 甚至比他们希望地都要更好,因为他心疼路稣年,他把苏凤梅看得世间一切,踩在生死之间,他还在想着宁愿失去苏凤梅也不要失去路稣年。 他其实傻到没骨气,还要强装得其实少了你,我还是一样地吃喝拉撒的错误心理。 郭子谦其实还想说些什么的,他走得太快。 到阳冬晚住得客房里,他兀自把鞋子脱了,衣服折叠在沙发一头,打理好后,从浴室出来,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柜上才往沙发走去,抱着抱枕,躺下过不多时就睡着了。 次日醒来,已经十点多了。 老板以为屋里就阳冬晚一个人所以没多想,敲门没人去开,自己开门进来。见屋里还有其他人,表现地颇为正常,“给你们送早餐来了。”老板看了眼床上四仰八躺的阳冬晚一眼,跟路锦丰问了声好,礼貌说道。 “谢谢。”路锦丰拉开窗帘,问老板:“早餐吃的是什么,火锅有些辣了,吃多了不好。” 老板哑然失笑,“蛋花粥和绿豆汤,还有几个麻辣饼,早上我自己烤的蛋糕,自认为味道不错。” 看桌上摆放着的大大小小的东西,路锦丰笑了笑,凳子是旋转椅,等老板走后,他顾自子啊房里转了几圈,倒了一小杯的绿豆汤,绿豆汤配蛋糕,好像婷不错的。 阳冬晚将近十一点多才醒来,睁着惺忪的眼睛,抹了把脸,浑身上下都使不出劲,迷迷糊糊钻进浴室,冲了个热水澡。 吃过早餐,他就把吃的推向一侧,懒洋洋地趴在了桌上,阳冬晚这会才注意到屋里还有个人。 “什么时候来的?”阳冬晚喝了整整一杯的绿豆汤,润润嗓子后,问路锦丰。 他睁大眼睛,眼睫毛一闪一闪,突然扑哧一声笑:“昨天晚上就来了,还听到你讲梦话。” 阳冬晚睡觉就是安静地猫,不打呼噜不磨牙不讲梦话,而且睡姿不出意外还是挺优雅的,当然前提是这些的评价都是自我意识,自我潜意识地认为,具体是怎么一回事还有待进一步考察。 “瞎说,我讲什么梦话了?”阳冬晚掰了点蛋糕放嘴里,感觉味道还不错,坐下顾自吃了起来。 其实他也就乱说的,阳冬晚才算是真的好脾气,喝完酒格外地安静,什么的酒后大哭大闹疯言疯语几乎不沾边。 他继续趴着,阳冬晚吃了半饱就不再吃了,把椅子挪到他旁边,他刚一转头,阳冬晚手穿过他腰,松松垮垮地类似于拥抱,下巴轻轻搭在肩胛骨处,声音里略带鼻音和丝丝倦意,“你说你要真是个女孩多好,就把你给娶了。” “我要是女孩,一定不会嫁给你。”他笑着回绝。 “为什么?” 他说:“太多人喜欢你了,我争不过她们的。” 阳冬晚仰起头,看见他淡淡地笑,厚薄适中的红唇闪现的笑意令人目眩,微抬起的下巴,眸光清丽,绯色的脸颊,他忍不住手抚上他侧脸。“路锦丰,不要再和傅坤楠一起了,孙亚斌野心大,连我都猜不透他心里想的,你就更不是他的对手了。” “嗯,所以我跟医生已经说清楚了。”路锦丰头埋在两手交叉的上臂,“你为什么要跟郭子谦接吻?” 阳定晚笑,“晓民哥定的规矩,八点之前谁最到场的必须和寿星来个舌吻,无论男女,我要不跟郭子谦就要吻你了,到时候还不急哭你。” 路锦丰抬起头,注视着阳冬晚,“我以为只有相爱的人才能接吻,两个不爱的人一起做亲密的动作,一定是不合适的行为。” 那么和路稣年的接吻是不是也是一种游戏?他也觉得自己应该有点自知之明才算好,路稣年和自己,是的,不是很清楚了吗?他要的路稣年给不起,也不能给,他也不会奢求路稣年愿意给,而他更加不会去犯傻,他才不会铤而走险。 何况,他所面临的岂止是自己,他几乎要和整个世界对抗了。 阳冬晚叫了他一声就不说话,他笑,开玩笑说他是不是还是醉得,其实没有醒,阳冬晚在他眉心正中央落下一吻,轻盈,柔和。“两个不相爱的人连上床都可以,这年头,还有什么是不合适的,不要把心交易交出去,做什么都自在。” “阳冬晚,其实你生错年代了,要是在说书人的年代,依你的性子兴许还能留下一段佳话。”他说。 阳冬晚挑眉,笑着说:“我还说你生错性别了,你也就这本事,只会在我这里撒泼,老子还要去哄你,这话说出去,谁信?不过也好,我恩准了你在我面前胡言乱语。”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63突发转折 他觉得阳冬晚适合当心理咨询师,最会忽悠人了,你要没病他可以给你讲出病,你要乐观跟他深度交流后瞬间会 分卷阅读91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崩塌,反正他喜欢上了这种阳冬晚式的语言风格。早在之前就他知道了这个世界有一类人以路稣年为首谁也模仿不来,后来他还明白了世界还有一种生活方式叫做阳冬晚,他们都不知道,阳冬晚其实是个小王子,能哭能闹能耍宝还会开玩笑。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觉得阳冬晚比谁都贴心。 阳冬晚送他回了家,晴阅和路稣年在客厅,阳冬晚的笑声颇具感染力,“都在啊,我还以为二位只管自己乐活了,不要这个可爱的弟弟了哦!” “冬晚,把他带出去。”路稣年坐在沙发上,冷静地说。 “哈?”阳冬晚以为自己听错了。 晴阅神情从容,从沙发上起身,拎着黑色的小包,粗跟的高跟鞋,步履优雅,走到路锦丰身边,他还在想着先打个招呼吧,一个耳光如一场声势浩大的波浪击打在左脸颊。他震惊的说不住话,路稣年抓住晴阅手腕,她抡起另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右脸颊狠狠地一个耳光。 “晴阅,这不关他的事。”路稣年目光凛冽。 “稣年,我知道我们之间有隔阂,有时候也想过要尽量去填塞,把隔阂里的缝隙填补,但我真的没有料到峰回路转之后,你告诉我原来那不是细缝,是黑洞,无论我做出什么样的努力,你看在眼里却无动于衷。童话很美好,可到底是童话。” 晴阅挣脱被禁锢的手,盯着路锦丰看,眼里的容忍和不甘只在一瞬间,“原谅一个无知的女孩对爱情的执着做着最后的挣扎,虽然有失风度,不过我不愿意在人后喧嚣我此刻的落寞,那样只会让我更狼狈,也让你陷入莫须有的风波。” 阳冬晚连晴阅走了也没说上一句话,眼看着晴阅扇路锦丰两耳光,要不是念及年哥,他当真要骂过去。 “年哥……” “冬晚,”路稣年说,“你先走吧,我有话和他说。” “年哥,我也知道有事情我不好多说,但是你也看到了,路锦丰一声都没还吭,挨了两耳光换做是谁,谁乐意?”阳冬晚看了眼路锦丰,愤愤然地离开。 “对不起。”一贯行为处事都堪称理智的晴阅,他当真没料到事情会这么突然,根本来不及阻止,也不容他思考。他想路锦丰该不会要哭了吧,表情没有惶恐,被这措手不及的突发事件震惊地没了情绪,再去看他时,不委屈了,眼里夹杂的忧伤和失望,让路稣年失去了一切立场。 “没事。”他望着路稣年,视线朦胧,“现在似乎糟糕透了,哥的一句对不起好像不能奏效,就当我蠢好了,我不聪明,把一切的好擅长理解为理所当然。因为害怕自己自作多情,明明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也要强加为越境,所以在挨了两个耳光后,我还是做不到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挨打。” 他往前跨去,他的承受能力只局限在其它方面,而今这辈子都没人打过他耳光,连苏凤梅都舍不得,她晴阅仅仅是路稣年喜欢的女孩,那么凭什么依着这样的头衔,去打他耳光? 即便是他真的千不该万不该,也不能打他耳光,他的自尊他的骄傲,无论出于哪个方面,他都不甘心。 他站在门后,捂住发烫到火辣的双颊,路稣年敲门,他不开。 “今早醒来才想起你,打电话给郭子谦一直没人接,阳冬晚的手机处于关机状态,我问晴阅昨天晚上为什么没有带你一起回家,他问我心里还有没有她。” 两件事情不冲突,他的心情在酒后依旧得不到恢复,再加上路锦丰不知去向,他选择性不去说话。 “路锦丰,把门打开好吗?听话,把门开了。”路锦丰在门外说。 门从里面打开,路稣年才刚迈进去,他就关了门,将路稣年推到门框上,“路稣年,她打了我两耳光。”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路稣年手抚摸上他脸颊,轻轻抹去脸上不曾落下的泪珠,语气低缓柔和,声音动听,“我知道,是我不好,还痛吗?”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分不清是痛还是火辣,“不痛了。”他看着路稣年,笃定地说道。 “昨天晚上住在哪里?”路稣年问。他里面穿着件背心,外面套牛仔外套,南岛的冬天除去刮风和雪融化时的寒,几乎还算是符合了北回归线一带的南方热带气候,虽然它离北回归线的距离还隔着一座城市的距离。路锦丰穿的还是他那件迷彩外套,休闲的牛仔裤,他穿的是显身高的紧身裤,两人正对站着,小腹以下紧紧贴合着。 “住火锅店客房,和阳冬晚一块的,他睡相太差了,我就睡沙发。” 路稣年手环住他后背,稍低头,他微仰起,抬高下颚,放在他腰侧的手收了收,“怎么觉得你和阳冬晚走得有些近了?” 他微笑,狭长的眉宇弯起,划过不可名状的忧郁,那些伏案在阴暗处的阴郁真希望就此消失殆尽。“你还记得许凉非吗?阳冬晚和许凉非很像,我知道他们是不一样的人,而我也更加不愿意把许凉非当做是阳冬晚,因为这个世界许凉非只有一个,没有人可以取代,就像晴阅只有那么一个,谁也不能撼动在你心中的位置。” 稍微停顿了几秒,他耳朵贴在路稣年喉结处,“我是个贪心的人,就像当初为求一己之托,而和医生提出那样的请求,许凉非没了命的对我好,我为了更好的生活把他撇的一干二净。友情和爱情类似其实很都是脆弱的,经不起什么大波大浪,而当我的生活当中再次出现愿意像许凉非一样对我好的人,我知道其实朋友谈不上失去和得到,每段友谊都该被重视,都该是被保护被珍惜的,因为它和爱情一样一生当中出现地并不多。” “所以,我和阳冬晚在你心里是同等地位?”路稣年他忽略一大堆废话,抓住重点盘问。 “你理解错了,在我心里所有出现在我生活圈子里的人都是一样的道理,你是我哥,他是阳冬晚,绝对不会有第二个你们出现,尽管我觉得阳冬晚和许凉非有共同点,而事实上他们差得够远,除去是同性的原因,他们几乎没有共同点。” 骄傲变态到极点的自信滔滔不绝脾气还暴躁老爱没完没了,这些在过去路锦丰敢以自己优异的成绩打包票自己从来没有想过世上还有这么糟糕的人,他真觉得阳冬晚是上帝故意制造的怪胎,然后他懵里懵懂地给这个怪胎打了个正着。 路稣年松开一只手,食指摩擦他嘴唇,时而温柔时而不知轻重,他嘴唇微启,路稣年的手指乘虚滑入。 手指有烟草的气味,他舌头不屈服,抵着手指不愿放他进去,路稣年笑容邪魅,“确定我也是一样的吗?帮你打手枪那次,我可爱的弟弟,意乱迷/情时候的不知羞耻还有被爽到的一副享受神情,你不说句谢谢,嗯?” 他含住路稣年手指,舌 分卷阅读92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尖在指端绕了一圈,路稣年手指明显的地动了下,然后一声低喘,他吸了吸毫不留情地最上面的关节咬了一口,吐出手指,面不改色道:“谢谢。” “不客气。”路稣年把手指放进自己口中,啜了一口,拿出后直接抚上路稣年锁骨,笑了笑,“路锦丰,我还想夸你一句,纯情小白羊潜藏着发/情母狗的本质。” “那么你呢?”他听不懂路稣年的潜台词,故作明白地反问。 路稣年脱了牛仔外套,露出灰色背心,高挑的身材,结实毫不夸张的肌肉看得路锦丰错愕,幽暗的眸子,越发彰显狂傲,那炽热如灼伤人的目光让他下一刻挣脱的动作变得迟缓。耳畔传来的声音,有点低哑,压制之后,刻意营造的诱/惑,他终于是无能为力了。“我么,我不发/情,想知道为什么吗?” 他脑袋轰然作响,路稣年挑开他的衣领,迷彩外套被轻易地脱下,路稣年手掌游移在他胸膛处,“阳冬晚没跟你强调他是一个强大的男人,嗯?在这方面,路锦丰你不需要担心,他们都说我长了一张禁/欲的脸,既然如此,你觉得我的发情期会让别人看见?” “什么意思?”路稣年拉高他衣服,他的思绪处在风口浪尖,随时都在崩塌。 “因为我卓越不凡的弟弟,做哥哥的失去了一段恋情,那么你不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实质性地来弥补,我不是素食主义者,而我向来不是苦行僧,路锦丰,我忍得够久了。”路稣年手在他小腹搓揉,声音彰显磁性充满着原始性感地味道。 “你在开玩笑。”他才刚挨了两耳光,大年初四,晴阅和路稣年的关系本就不一般,昨天还和郭子谦无比有骨气地说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那么现在他就愚蠢急了。“你是要和我上床吗?” 他的话刚说完,衣服就被拉至头顶,他一个没防备,衣服就离了身体,光洁白皙的肤质在瞬间给凉意感染,“我们不是早就上过床了吗?”路稣年露出不可思议地神情,莞尔,“比上床要多了一些程序,比如和你做/爱,路锦丰,或许只有这样,才能明白一个真理,我和你认识的别人是不能拿来相提并论的。” 和喜欢的人也是不能亲吻的,只有下定决心要长久生活在一起的人才能亲吻,过去他的想法虽固执却简单美好,至少他不大懂得人性丑陋肮脏。 很久之后,他好似懂得了一些生活之道,细水长流的生活在有一天变得风起云涌,他晓得了生活被有一种叫做无奈的感情做支配。阳冬晚告诉他别说是亲吻了,就算上床两个人一起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路稣年不加掩饰地话语,他不明白他也不想去理解,他只是清楚自己是爱死了眼前的男孩,哪怕自己死他也不想让男孩有半分的危险。与自己相比,路稣年,我好像更加爱你。你说你都比我妈都重要了,别人还怎么和你相提并论? 根都深了还蒂了固,你说在我心里还怎么和别人一样去? 他拉下裤子拉链,宽松的裤子推至胯下,然后顺其自然落在脚踝,抬脚迈了一小步,“抱我。” 路稣年把他抱到床上去,脱掉背心,然后整个人顺势压在了他身体上,下巴一阵轻描慢舔,他微张开嘴,路稣年的唇就势贴上去,他敌不过路稣年的狂风暴雨,吞咽声中,他极力迎合。 “路锦丰,眼睛睁开,看着我。”路稣年命令,他听话地把眼睛睁开,“帮我把裤子的纽扣解开,乖。”他不干,路稣年语气好听,近乎恳切,“听话,嗯?” 他只好把手往下移,放到路稣年下腹,正要往下摸索,“啊……”他惊声尖叫,裤子纽扣根本就是解开的,他急忙伸回手,路稣年抓住他往下带,刚摸到路稣年那里时,他是真的被那灼热感吓去了。现在,他死活不肯,“放过我吧,我不要。” “感受一下阳冬晚所谓强大的男人究竟是什么概念,路锦丰,记住你男人的尺寸,还有,跟你相比,如何?”路稣年拽紧他的手,就摸了上去。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你不用跟我比,你的大。”他连自己在说什么都不知道。 路稣年笑,胸膛处一起一伏,“喜欢吗?” “你喜欢就好。”他回答。 路稣年不急,嘴唇靠近他侧脸,移至嘴角,“你叫我什么?” 他还没忘记他手心的温度高成那般究竟握得是什么,硬得他都险些认为是块铁,手不敢稍有动作,盯着路稣年睫毛看,回答:“哥。” “换个称呼,叫声老公。”路稣年擎着笑意,和他说道。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一向正经地路稣年说出这话,他不是无法接受是根本不可靠,“你不用这样叫我,我不习惯,再说了也不成体统,你还是喊我名字吧。” 路稣年表情僵了两秒,他很失望,以前一直觉得路锦丰是装傻,现在明白过来了,其实他是真不聪明。“你没弄清楚自己的立场?” “我弄清楚了,路稣年和别人是不一样的,不能拿路稣年和别人相提并论,你说过的,但是你对我的称呼我有些不太适应。”路锦丰的解释力不从心,他现在手脚并用一也无济于事,头脑混乱地他连思考问题偶读真的成了严重的问题。 不再纠结与这样的话题,他笑,亲吻路锦丰绯红的面颊,手往下划去。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64疾风骤雨 现世的暴风雨疯狂而肆虐,却让人害怕不起来,疾风骤雨才会让人害怕,但是往往来得快去的也快。 路稣年给他洗过澡了,他的意识在路稣年给缔造的天堂和地狱间里几乎丧失,等醒来的时候,天已接近黄昏,他浑身还是汗,黏糊难受,脸上脖颈异常黏腻,他看着镜子里的人,锁骨至下,斑驳印记,或稀疏或密集,或重或轻。 人说女人的第一次总能教人生不如死,或是撕心裂肺,他不是女人,他的第一次给了一个名为路稣年的男孩,路稣年进去的那一刻,疼痛比纹身要痛得痛,两腿像是要被撕扯开,他死抓住路稣年手臂,紧闭的嘴唇被路稣年撬开。 眼泪终于波涛汹涌,镜子里的人,变了。 冲了凉水澡,他冻得直打哆嗦,身子很僵硬,两腿软绵绵的,一不做二不休披了件睡袍就蹦跶到床上,路稣年还没有醒,他掀开被子钻进被窝,冰冷的身子贴合在路稣年身上,路稣年醒来,皱着眉头,“老实交代你做了什么?” “我洗了冷水澡。”他手伸到路稣年路稣年肚脐眼。 路稣年一把握住他安分的手,厉色道:“是我还没有满足你么,做了你三次还有能力颇具活力的往浴室跑冲冷水澡,路锦丰,要是觉得不够,精力没处花,我还 分卷阅读93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是很乐意做到你下不了床的,你要相信我具备这样的实力。” 他搂住路稣年,整个人钻进路稣年怀里,“我只是有点难过,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结束了我的正常生活,结束了我本应该走的路。” 费尽周折逃离,然后成全,还是走到这一步,他真的对自己失望了。 “什么叫正常生活,本应该走的路是什么路?”路稣年鼻尖凑到他脖颈嗅着淡淡的清香,“别想了,好好睡一觉。” “我睡不着。”他抬头,看向路稣年说道。 如果他们各过个的路就是正常的生活,如果他们各自规划自己的人生,按着原有的意愿去描绘生活,就是他们该走的路,而此刻,生活断裂打破了了,他们的路都走错了。 他解开睡袍,趴在路稣年身上,语气清和,“你是不是很困,不要睡觉,跟我说说话,好吗?” “你想听什么?”路稣年把他睡袍拉上,坐在床头将他抱坐在自己怀里,拿起放一旁的绒毛毯子盖在他身上。 路锦丰把毯子盖过两人头顶,感受到的是两人一前一后的呼吸声,他掀开毯子浅笑,“你跟我讲愿意讲的事情,我跟你讲我喜欢讲的事情,或者你要听的事情。” “但凡我知道的你想要听的我不会隐瞒。”路稣年说,“胡元彪,我的母亲夏萍慧,晴阅,包括自闭时候的一切,我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 路稣年全身上下就穿着内裤,抱着他,姿态闲散,他看着路稣年侧脸之下流畅的线条,削尖的下巴,五官分明,眼神专注下却略显的淡漠面庞。 说不得的过去,谈不来的未来,假装和平的现在,就剩下这样了吗?他的童年,路稣年的童年,一个安逸快乐,一个在搏斗撕扯中成长,这样的两个人,怕是该走不到一块去了吧? 他忍不住微笑,隐去那抹淡淡的忧伤,“看见蝴蝶在眼前飞,煽动翅膀,蝴蝶效应其实我想不到那些遥远的事情,包括蝴蝶蜕变之前历经的磨难,因为现在看见的蝴蝶够美丽,我不需要想些多余的事情,过去所经历的痛苦只有蝴蝶自己清楚,别人怎么会体会到呢?” “把我比作蝴蝶,路锦丰,你确定这个比喻恰当,嗯?” 路锦丰拿开过于碍事的毯子,跨坐在路稣年身上,松松垮垮的浴袍,半掩半露,他把浴袍的带子带了个结,重新看向路稣年,眼里带着几分笑,“不好吗,我是我妈妈的小蜜蜂,你变成蝴蝶了,以后可以一起在天上飞,停在花丛中,过无忧无虑的生活,多好啊!” 他笑容透着邪气,好看,路锦丰看着他发愣,“看着我都能发愣?”路稣年手指修长,点点他额头。 “你长得可好看了,所以就想多看几眼。”他实话实说。说完了还傻呵呵地笑,在路稣年鼻尖上咬上一口,贴着他的嘴唇,说道:“其实我也长得好看,但我不好意思承认,他们说我长得好看的时候我就会脸红,因为我脸皮薄,你会脸红吗?” 言外之意他的脸皮厚吗?路稣年不去解释,伸出舌尖,他亲了一口,然后路锦丰就着舌尖仔细看,淡红色的舌就这么在他身上游移的吗?呼吸一窒,脸开始发烫,路稣年手掌抵在他后背,“真奇怪,我还是觉得很害羞。”他跟路稣年坦白。 路稣年脸侧明显抽动了两下,“你还会害羞,路锦丰,你让那些一牵手就脸红的人怎么活?” “我会脸红的,要是别人说我长得好看我就不说话了,我总不能说自己不好看吧,我没夸别人长得好看过,你是第一个被我夸的。”听了路稣年的话,他笑着说。 “那我还真是荣幸,谢谢你赏识。”路稣年挑高眉毛,笑容变了味,“路锦丰,你是喜欢我的外貌还是喜欢我的人?” 这是个严肃而高冷的问题。 路锦丰想了想,说:“应该是外貌吧,我觉得是外貌,我来路家的时候你送我会房间,我看你时就觉得你长得好好看,可那时候的你太吓人了,你还警告我,是警告吧,路锦丰我们来日方长,我到底说了什么让你说来日方长,我给忘记了,你还记得吗?” 他吻路锦丰下颚,在锁骨处轻轻咬了咬,“不记得了,有一点可以明确,优秀的外表一定是俘虏人心最有利的条件。”路稣年说着,将他放倒在床上,自己起床,把落在地上的衣物捡起来,穿好裤子,套上背心,动作流利帅气,举手投足流露出桀骜不驯,还真是让人难以抗拒。 “你不是说要睡觉吗?我困了。”路锦丰趴着,和他说道。 路稣年拿起衣服挂在肩上,转过身看着他,“比起睡觉,我还是先吃顿饭。” “那好吧,我要穿什么衣服,不想穿你那件外套,有些显大。”他解开睡袍的带子,露出光洁的肤质,一想到自己下身,忙拉过一旁的毯子,红着脸跟路稣年解释,“我不是故意不穿的,很痛,抬脚都困难,所以就没有穿了。” 背心包裹下的身材腹肌无处不彰显年轻的荷尔蒙气息,路稣年冷静地睥睨他一眼,“没事,你呆在床上,想吃什么我给你下楼拿。” “你给我泡杯蜂蜜柚子茶,拿一包熊字饼就好,谢谢。”他变得礼貌起来。 路稣年穿上牛仔外套,回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不客气,吃饱了才有力气接着干,到时候不要哭着求饶。” “那我不吃了。”他背过身子,说道。 屋里没再传出声音,他听见关门声,赶紧起床找衣服裤子,换了件内搭的衣服,还是套着路稣年的迷彩外套。 身子很不舒服,走路酸疼酸疼的,他不下楼,站在二楼过道扶着栏杆。路稣年站咖啡桌旁泡蜂蜜柚子茶,他两手臂撑在栏杆上,“路稣年,你在干什么?”他明知故问。 路稣年回头看他一眼,眼角浮出笑意,又别过头去,继续搅拌。 没得到想要的回应,他艰难地扶着栏杆移步到楼梯口,借助扶手一步一步下楼,走到路稣年身后,环视四周,从身后抱住路稣年,“路稣年你在干什么?” “路稣年我们来日方长。”他学着当初路稣年的口吻,在身后说道。 路稣年弯起嘴角,笑了笑,转过身,递给杯子给他握着,蜂蜜柚子茶不烫,是温的,他闻闻气味,一口气喝将近半杯,然后把杯子把杯子放回咖啡桌,眼睛一眨不眨看着路稣年。 “不是说困,怎么下来了?”路稣年拇指抹去上半唇沾上的柚子茶。 “骗你的,其实我不困。” 他坐沙发上,茶几放了两本书,纯粹是作者吸引到了他,《烈火燃烧下的玻璃鞋》,作者是于晴阅。上午还打了他两耳光的的晴阅吗?他不记仇,但晴阅不讨他喜,一开始就是,现在更是对她无感。 路锦丰拿起一本,看到下面一本书名《恰逢你 分卷阅读94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丢掉我的时候》,认真看了两本书的故事梗概,大致翻看了第一本的几页,便感觉索然无味。 不是写得不好,是当真看不进去,他根本不看这类的言情小说。 路稣年端来烤面包,他随意扫了眼,面包被印成多种的形状,他好奇地拿起一块海绵宝宝似的面包,眼睛是红豆妆点嘴巴刷了沙拉酱,鼻子用番茄酱,面包本身的颜色形式几乎趋于一致。他把面包举到眼前,抬起头,看了又看,于是不留情面地吃了它。 “其实我好舍不得吃海绵宝宝的。”路锦丰说。 “以后说话的时候前缀最好不要加其实,那样听的人不大愿意听下去。”路稣年坐在他身旁,优雅地吃着面包片,每吃两口面包喝一口苹果汁。 路锦丰看着脚下的棉拖鞋,“我心里面是舍不得的,但是我没办法。” “你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做吧,免得做了后又受煎熬一样自责。”路稣年看了他一眼,说道。 他往路稣年身边挪了挪,凑过去,“好喝吗?” 一下拉近的距离,路稣年稍微一年头就见他清新淡雅的侧脸,短而细的绒毛,越看越是美好,路稣年杯子递到他嘴边,他嘴沾了一点点,舌尖扫过嘴唇一周,回味了下,“还是蜂蜜柚子茶好喝,有些酸,气味怪怪的。”理性地评价,把原汁原味的苹果汁和蜂蜜柚子茶对比,然后得出的结论。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65于心不忍 咖啡桌在对面,他跑去把剩下的半杯蜂蜜柚子茶端过来,喝了一大口然后把杯子对着苹果汁的杯子,两种截然不同的口味就这么被相溶在一起。 闻了气味感觉还不错,路锦丰蹲在茶几前,把杯子递给路稣年,“喝吧。” 路稣年往沙发一靠,深呼一口气,说:“你就不怕有化学反应?” “怎么会,不会的,营养价值都升高了。”路锦丰坐回沙发,整个人都靠在路稣年身上,笑容在清明的眼睛里化开,纯真浪漫,“路稣年,就喝一口,要是不好喝就给我喝。” 路稣年端着杯子看了看,喝过一口后,路急丰迫不及待问他好喝不好喝,他面色平静,喝完之后,捧住路锦丰两腮对着嘴把最后一口渡过去。 这是始料未及的,他还没做出回应,路稣奶奶长驱直入,舌尖低着他蠕动的舌头,被迫就吞咽了下去,路稣年才退出去,脸上挂着笑意,“比起你,路锦丰,其实果汁也好,蜂蜜柚子茶也罢,都不足以我去品尝。” 他还沉浸在果汁和柚子茶的味道里,等反应过来路稣年话里话时,脸不自然地红了。 路稣年朝着他耳朵轻吹一口气,“怎么脸红了,我还没有夸你,嗯哼?” 他把脚从路稣年身上拿下来,顾自往旁边挪了挪距离,脱了鞋子,抱着膝盖,“脸红的原因是听到了话里的意思,所以才会不好意思,我也搞不懂为什么会这样。” “我讲了不只一句话,你说哪句话别有深意?”路稣年问。 “我觉得你讲得每句话都别有深意,就比如你说的来日方长。”他笑着说道,然后又扑了过去,整个重量都压在了路稣年身上,“我觉得张秋白这个人长得也奇怪,而且说话的方式更奇怪,他喜欢你,你喜欢他吗?” “路锦丰,我认为你一直生活在误区当中,我记得自己不止一次告诉过你,我不玩男人,包括自己的取向问题,所以张秋白到底是不是喜欢男人,有空你可以自己去问他。”路稣年的看着他,眼神不苟,语气没有半分玩笑,英俊的脸如雕刻般分明的五官,让人沦陷。 他笑,抚摸着路稣年的脸庞,微微的笑,“嗯,我知道啊,哥喜欢晴阅,过去是的现在也没改变。” 路稣年按住他手背,声音低沉,“路锦丰……” 他好像真的习惯打断路稣年的话语了,每次这种时候他都惯性地插话,“我到今天才知道晴阅是作家,哥有看过她写的书吗?真的挺遗憾的,我不大喜欢看这类书,一直都不看,可能是晴阅写的,有机会了我愿意花时间去看。” “我没看过。”路稣年说。 他嗯了一声,靠在路稣年肩上不再说话。过了一会,他才上楼,走楼梯时很艰难,但比下楼梯要好得多,回到卧室躺床上休息了好一会。 天色已经黑了,他注意闹钟也不知道现在几点,开了房门,站到路稣年卧室外敲门,“我说让你进来,说了不下三遍,路锦丰,我怀疑你在整我。” “路稣年,其实你是喜欢我的吧。”路锦丰站门外,注视着他,认真说。 因为不聪明,他的智商都用在了学习上,不管做什么,别人都觉得他傻,其实他不傻,真的不傻,只是不想猜测。 关于爱和不爱,是无人之境里逆向的苍鹰,飞过,留下惊鸿一瞥。他安之若素的面容之下,早就刮过一阵风掀起狂潮巨浪。 有时候很想撇清关系,他也知道这样做不对,可他偏偏着了魔入了道中了他路稣年的蛊。 路稣年的目光冷淡。 他笑了笑,“你不用在意,哥哥对弟弟的喜欢也是喜欢,阳冬晚说两个人一起别说是接吻了就是上床也没什么,虽然日后记起来不算好,可因为是你的缘故,我想这不并不算太差。路稣年,我喜欢你,虽然说出来还是会不好意思,这条路上我似乎不受控制般的越走越远,但很庆幸你说不会喜欢男人,太难走了,过去的生活本来就称得上不幸,未来还要变得遥遥无期,这样的人生总该是另一种不幸,我不希望你为了这样的事背负过多舆论和压力。” “你还是在愧疚,我知道的,其实真的没什么,你没有哪里对不起我,可能我本来就不喜欢女孩吧,也有可能是自己时候未到没有遇见,而造成了主观失误判断。哥,喜欢同性和喜欢谁,与你的牵扯并不大。所以,我们之间没有谁对不起谁,我更不愿意看见你可怜我,有什么好可怜的,你说我那么优秀,而且长得好看的,家世背景又好,真的喜欢男人也走得通,是吧?” “路锦丰,你简直在胡言乱语。”路稣年要关门,他手抵在门边,不让路稣年关,“知道现在几点了,十一点四十五,半夜了,还让不让人睡觉?” 所以他一觉就睡了将近六个小时,可分明感觉才过去几十分钟吧? 他站定脚步,哦了一声,才转身,路稣年拉住他手,一把就拽了进来。 “我不喜欢男人,但路锦丰,我从来没有否定过你,所以你只有第一句话是对的,而你的下文还有阳冬晚说的话,仅是你的认为和阳冬晚的人生经验,又何必强加给我。”路稣年说,“我不玩男人,因为我玩不起感情,这 分卷阅读95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样你能够懂吗?” 路锦丰蹲在床脚,抬头看着路稣年,一屁股坐了下去,他在赌,赌他路稣年的答案,万劫不复算什么,万念俱灰又可以把他怎样,有时候人疯狂起来的时候,真的可以都不在乎。 “我不懂,把话说清楚了不好吗?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对于哥来说真的算是困难吗?” 不过就是想听一听想要听的话,就真的只是想要亲耳听一听。 “路稣年,你知不知道,你说过的来日方长让我有多恐惧,我担惊受怕,第一次被你亲的时候,我的生活就变得一塌糊涂,你用阿凯霖威胁我,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厌恶你,可是我更讨厌这种明明被你讨厌地要死,而我心里也对你厌恶的同时,我像只逆向奔跑的兔子逃到猎豹追跑的方向。尽管觉得你坏,还是觉得路稣年光芒万丈,还是发疯一样觉得你好,还是不顾一切喜欢你。” 所以他有什么办法,他找不到办法啊,顶着路家二少的头衔,他还能做什么,转移注意力吗?读书写字,爱上另一个优秀的女孩?他打不起精神,他爱不上柳陈安,他甚至爱不上女孩,如何是好? 不要和傅坤楠一起,所有人都这么告诉他,还警告他,那么,以上帝之名来做祷告,他有好的路可以走吗? 人们都说他的路走得不对,他知道不对,他知道不可以越界,他知道的很多,可是没人知道他有多挣扎,他几乎要在无数梦魇里长眠不醒。 路稣年喝了杯温水,走过来蹲在他前面,揽过他身子贴靠在肩上。“我不够坏,对你,对我自己,路锦丰,我想自己应该可以更坏一些,那样或许可以避免很多,看见你站在我面前听话懂事的样子,而我终究是不能再坏。” “路稣年……”他听到路稣年哽咽的声音,他以为是错觉。 “胡元彪不是好人,我的亲生父亲是被人踩在脚底下夹缝生存负债累累的底层游民,我的母亲疯了,在得之我父亲死讯,她疯地彻底,她自杀了而胡元彪却没有死。路家的纷争从来不间断,要是我也生活在林镇,要是我的父亲可以多关心我一点,我想真的不至于会这样,而现在的我是不是会更好? 我没有童年,看见你的好我视而不见,你的笑我当做是虚情假意,你的童真你的质朴我只当做乡下人的无知,而这些终是成为了我致命的伤,路锦丰,你这样的的男孩,我又怎么忍心去迫害?” 路稣年将他按压在自己肩上,下颚搁在路锦丰肩窝,一行泪流下,穿透路锦丰衣服,温热了他肩部。 对这个男孩,他无能为力,他倒是想再坏一些,可他忍不了心,下不去手,终其一生怕是都要在负罪当中度过了。因为太好恨不得捧在手心,又恨不得彻底毁坏,他折不了中,在生死边缘挣扎时,他想的只是这个男孩,那么他又能有什么觉悟? 除了爱,除了喜欢,除了负心汉,除了背负骂名,除此之外,他只会让这个男孩往更糟糕的方向发展,那么还要继续吗?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路锦丰,我背负了太多东西,我父亲我的母亲路家整个家族,如果你看见过去的我,可怕阴狠目光呆滞,在某种个情况下,我甚至不是个完整的人,这样的我,你还愿意去喜欢吗?”路稣年捧着他脑袋,问他。 路锦丰抹去他眼泪,他抓住了路锦丰手腕,扬起笑,“还是不要喜欢的好,现在再去回想,连我自己都害怕。” “他们都说喜欢一个人就要爱屋及乌,连同他的过去一起喜欢,既然过去不好,为什么还要去留恋,那就不要喜欢过去好了,路稣年,因为你对我好,而我喜欢的人恰好是愿意对我好的人,我就满足了。”他忍不住抽痛了,天真地觉得上帝没有给过他片刻的安宁,把一切的不幸都让他来承担,比起路稣年,他的不幸不足为奇。 而他的不幸又算得了什么呢? 将路稣年扑倒在地,就势攀附着路稣年身子,吻上他的唇,紧密而温柔。路稣年翻身将他压在地上,双膝盖跪着,单手撑着地板,他拉过路稣年衣领,嘴凑了上去如蜻蜓点水般亲了一口,“路稣年,抱我到床上去,地板太硬了,我不舒服。”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66一起沉沦 路稣年抱他上床,他才刚感受着床的柔软,路稣年的气息就在一瞬间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路锦丰,我喜欢看你不知羞耻地攀附着我不住索取,我喜欢看你脸红时候还要狡辩说不喜欢的大言不惭,你诚实不说谎说了谎还要假装自己清高的犯/贱样,样那么就这样吧,为我着魔,我也被你吃得死死的,被你愚蠢的样子迷惑,沉沦下去。” “我哪有不知羞耻,我很正经,一向都认认真真的说话做事。”路锦丰被路稣年一番话给说得他都要怀疑自己的行为了,到底是有多不检举? 何况,他本来就是正经派,路稣年的评价,他都要觉得自己的人品比阳冬晚还要来得低。 “谁会知道脱了校服的三好学生,潜藏的隐忍风/骚。”路稣年平坦,把枕头垫好,将他搂在在自己怀里,“所有好的坏的,我都知道,这样不好吗?路锦丰,我所认识的你,贱到骨子里了,而我,并不理智地疯到那种程度愿意呵护你,正如你接受我的阴暗,你所有的不好我全盘接受并且喜欢你不无遮掩的劣性。听着,你的不好给我一个人看就好,把最优秀的你展现给别人看,让他们都知道,路家二少爷值得人们仰望,比路国安更加让人们崇拜。” 路稣年的气息就在他耳畔,语气低沉夹杂几分慵懒,带着莫名地坚定。 他侧过身子,平复着一起一伏过于躁动的心跳,鼻子抵在路稣年嘴唇,“还好吧,我怎么会隐忍风骚呢?”说完,就着路稣年下巴,伸出舌尖舔了舔,轻笑,“不会的,我那么正经的人,才没有你说得这样,从小他们都夸我懂事,哪来的劣性?” 路稣年勾起唇角,把等关上了,“睡觉,不要再说话,否则后果自负。” 于是,他当真不敢说话,紧紧挨着路稣年,等察觉路稣年睡觉,他偷偷抬起头,路稣年睁开眼,比他先一步吻上他的唇。 他喘着气,手抵在路稣年臂膀上,笑说:“我以为你睡着了。” “所以就偷亲我。”路稣年定论。 “没有,我是光明正大的,因为我知道你没有睡。”他抵死不承认,谁会傻到承认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好了,睡觉吧,我好困。” 傅坤楠来家里了,罗薇身子不舒服,说是头痛。 “医生,阿姨她还好吗?”傅坤楠从卧室出来,路锦丰才起床没多久,吃过午饭后拿 分卷阅读96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着一本书坐沙发上看。 “情况还好,给她量了血压均属正常,要是再出现头痛这种现象,建议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傅坤楠提着药箱,微笑道。 路锦丰放下书,跪在沙发上,撑着沙发后背,看着傅坤楠,“嗯,麻烦医生了,吃过午饭吗?” 傅坤楠说:“吃过才来的,听说你想去a大,好好加油,是所不错的世纪院校,就现在而言,你很适合。” 路锦丰愣了一下,医生怎么会知道?他礼貌地说了声谢谢,“年后一直没能见到医生,无论如何,还是希望能亲口好和医生说句新年快乐。“ “你也是,新年快乐。”傅坤楠走到沙发前,“有空吗?” “抱歉,我等会要去学校,柳陈安让我陪他去学校教务处拿申请书,a大附属中学的录取笔试需要填协议和申请书,昨天他们高三段的报名,所以今天才去。”路锦丰笑着说道。 傅坤楠也笑了笑,换了一只手提药箱,“什么时候有空,给我打个电话,我们聊一聊。” “明天早上,”路锦丰说:“今天恐怕不行了,明早有时间,再过两天就开学了,后天服装大厦有新年会,我爸说最好不要缺席,到时候医生会去吗?听说新年会的反响很好,应该挺有趣的吧。” “那就明天,我在言之谷等你,医院附近,靠近南岛汽车站,摩天轮下面。”傅坤楠说。“新年会的事情我应该不大适合去,到时玩得开心。” “我尽量在八点之前赶到。”他转过身,把书放回茶几底下,拿了颗提子吃。 傅坤楠没再多说什么,说了句路上注意安全后就走了。 柳陈安一点半来的路家,看了大半本的书,桌上的提子都给他吃得差不多了,柳陈安急急忙忙说:“走吧,刚班主任给我打电话办公室主任五要去云南出差,五点钟的航班,我还有些问题要问他,真怕来不及。” “我还没换鞋。”他说。 柳陈安吐吐舌头,解下围脖,“那你赶紧,别磨蹭了。” “你要喝蜂蜜柚子茶吗?”他走了几步,想起什么事,回头问柳陈安。 柳陈安满脑子都是办公室主任的事,路锦丰一句话,她忍不住笑出声,“办正事要紧,蜂蜜柚子茶以后再喝也不迟。” 他笑容温暖,穿了件条纹的薄棉衣,衣服帽子是黑色毛线,背影看去倒不是显瘦,穿得很合身,配上匡威经典款,很是清新。柳陈安看着那身板,圆乎乎的眼睛一眨不眨,两酒窝就一直深陷。 见他下来,柳陈安二话不说牵起路锦丰手,“李家古镇,我们跑步,应该二十几分钟就会到。” 他没问柳陈安怎么不坐公交,柳陈安说过了比起公交她更愿意走路,等公交是一样挤公交是一样她就是闲麻烦,有些人热衷有些人反感,柳陈安处于两者之外的另一类人不喜不厌。 “路锦丰,第一次来吗?”路上,柳陈安问他。 “算是第二次吧。”手被柳陈安拉着,他有些别扭,趁着柳陈安拨弄刘海的功夫,他假装去系鞋带,然后拉开一定的距离。 其实单纯地介于快跑和慢跑之间的话,也就十七八分钟就到学校了,一进校门柳陈安就直奔综合楼。 南教学区和北教学区域之间隔着综合楼和体育馆,距离还是挺远的,路锦丰跟柳陈安说:“你先去吧,我想到处走走。” “去哪儿?有什么好走的。”柳陈安打趣,“去看稣年哥哥就直说,小屁孩还学人家拐弯抹角,好吧,申请表我给你拿来。” “不是还要填协议吗?我等会自己去看看,我不用多长时间的,顶多就二十几分钟。”他笑说,给柳陈安看出心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头。 “行了,我知道,在办公室等你。”柳陈安好像不放心似的交代他:“稣年哥哥同班同学有个叫什么明的,我给忘了,少理他,心眼坏还油腔滑调,最喜欢没事找事,你自己注意些。” 路锦丰应了声嗯,才刚迈了两步,柳陈安又追了上来,“真的决定好了吗?锦丰,其实我没和家里商量过这事,心里总还是有点儿没谱。” 柳陈安拉拉他的手,神情是诸多不确定之后的莫名的担忧,“我还是会担心现在下定决心做的事情等到七月份,将近四个多月的时间,我会突然改变主意,而那时候的你,可能选择了更好的地方,可能要允诺别人去更遥远的地方,可能找到属于自己更好的,我是不是应该还要坚持呢?这些那些的,我考虑了很多,锦丰,给我一个确定的答案,虽然有些为难你,但让我心里有个数,免得到时候来个措手不及。” “去a大也是我最初的选择,不会说改就改的。” 路锦丰松开她的手,浮出淡淡的笑意,眸光澄清透明,“印象里柳陈安是个敢作敢当的女孩,她说过人生哪能随随便便的就去过,还说人总该是有所追求的,这些我都记在心里,不想随便,也不愿意依仗先天拥有的优势就变得碌碌无为,应该是很失败吧,我不想变成那样子的人。我也想过了很多,不管出于哪方面,a大是我目前比较喜欢也是适合的选择。” “嗯,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柳陈安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糟糕了,教务处主任不知道走没有,我先走了,你也速去速回,比别让我久等了。” 南教学区教学楼和北区格局趋于一致,唯一不同的就是南区通向音乐大厅,四楼走廊和音乐大楼的三楼的走廊是相同的。 路锦丰绕过音乐大楼,在教学楼下定了定,一定很蠢吧,到现在还不知道路稣年教室。想想还是算了,原路绕回去。 教务处,柳陈安正在填写申请表,一女老师年纪在四十左右,坐电脑桌前,和柳陈安说说笑笑。 “这么快,还以为要等很久呢。”柳陈安把表格递过去,“给你写了名字生日年龄,申请条件就填上次期末考试成绩就好,推荐人班主任由班主任和校长来写。申请格式你就按照我的来就好,五百个字以内,不用写太多。我在电脑里查看了你的成绩,数学比我高一分,英语竟然都了拉我18分,还真是打击人,语文成绩你比课代表还要高,路锦丰,这次总分排名你都全班第一了,全段排名第二。” 成绩班主任打电话来时说起过,至于排名他当真不知道,柳陈安这么一说,他不小地震惊,以往都没有过的第一,他也就对英语信心比较足,没想到这次竟然有第一名? “意思就是说a大附属中学获得笔试的机会又增加了一倍?”他眼神兴奋。 柳陈安郁闷了,怎么就不谦虚呢?换做是她,肯定先鼓励一下受打击的人然后再签约一把的不是吗? “你不知道么,两次大考考试折算,综合素质全a的,包括体育和和艺 分卷阅读97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术是a,直接被附属中学招走。路锦丰,那我怎么办,段里排名都到二十以外了,总分跟你相差70几分了。”柳陈安苦恼地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67混沌炸开 路锦丰拿了柳陈安的申请表看了下格式和大概内容,瞄了眼她,仔细揣度着柳陈安的话,问道:“要是这学期期末考也能有段里前三名的话,我就可以不用笔试了了,是这样吗?” 柳陈安嘟嘟嘴,泼了他一盆冷水,“你体育要是得了个b,考得再好也要笔试,你跑步不行,而且上次测试你都没有及格,就怕你连b都不是,可能是个c。” “没关系,信心很重要,所以你也要加油,就一次考试没什么好证明的,可能性太多了。” “诶,陈安,协议书的事情还是需要家长签名,然后再交给校长助理,你们开学那天就交,别忘了。”坐一旁的老师交代。 柳陈安问:“老师,协议书上说到时候高考后要在a大就读,那就是说填志愿就只能填a大了,对吗?要是突然有想去更好的学校,比如出国,那么怎么办,算不算是毁约?” 老师站起来,拧开保温杯的盖子,给她解释:“协议不算是签约,只是a大和南岛几大高校历年来的一种形式,日后考上比a大更好的学校,当然你有自己的目标,不过作为一般人来看,北城a大自身的条件足够吸引各方人才了,能上a大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事情,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道理懂不懂?” 柳陈安点点头,“好想现在就去北城啊!” “快了,现在好好努力,该付出的时候不要吝啬,难走的路咬牙切齿也要走完,舒服的日子自然而然就会到。”老师又坐会了电脑前,整理个段成绩表数据,各段前20名和前50名的学生一一会给予相对应的表扬和嘉奖。 路锦丰趁着柳陈安发呆的功夫写好了申请书,看了看协议书,觉得并没有其他疑虑后果断签下了姓名。 出学校后,柳陈安问他想去哪儿,他把协议书揣进裤袋里,说:“柳陈安,我们去李家古镇吧。” 刻木雕老人的摊子还是摆在原地,他问:“老爷爷,木雕一个多少钱?” “不多,一个五十。”老爷爷慈眉善目,穿的衣服简朴暖和。 柳陈安惊诧,碰碰路锦丰胳膊,“好贵,我上次在十字街也有个手工艺的老人,一个才二十五,便宜一半。” 老人显然是听到了柳陈安的话,笑着说:“是啊,手工活的价位差距大,要是嫌贵,二位还是去别处吧,呵呵。” “爷爷,你给我刻吧,我给你五十,把你那小木盒子送我好吗?”路锦丰礼貌地问。 “好嘞,小姑娘你要不要刻一个?” 柳陈安犹豫了一会儿,方说:“刻一个我自己,再按照他的模样给他刻一个,我要两个,得多久啊爷爷?” 老人说:“不久,吃碗面,逛一逛,看看那边的龙灯,有猜灯谜,时间过得快。” 柳陈安不信,她人都不在这儿,这还刻谁啊?老人笑呵,“给你们拍张照片,只管去玩,回来你们付钱就好。” “哦,那谢谢哦。”柳陈安半信半疑,看了眼路锦丰,“那边有个茶楼,名字取得霸气侧漏叫‘君临天下’,要不要去看看。” 路锦丰说:“你要去吗?你要去的话我陪你去,其实我不懂喝茶,要么,去百货小楼吧,我上次去过,挺好的雅间,不过最好不要买,里面的物品有些贵。” “听你的,”柳陈安捋顺刘海,摇晃了几下脑袋,“应该可以刷卡吧,我就只带来了一张我的小金卡,要是不可以的话就真能进去看看了。” “嗯,我身上还有两百,如果你急需要用,我可以给你。”他说。 柳陈安咯咯地笑,她就是喜欢路锦丰傻里傻气又认真较真的小模样,喜欢的不得了。 进入百货楼里,老板对路锦丰印象深刻,一来就打招呼,说好久不见欢迎光临。 这种自来熟的人路锦丰向来不大愿意去搭理,可一想到自己是客人家是主,自然而然地就回他一个微笑,并且问候说好久不见之类的话。 柳陈安的表现几乎是和去服装大厦别无相差,见一样爱一样,不买,看了几眼恋恋不舍地返回原位,百货大楼总共就三楼,柳陈安拉着路锦丰将近逛了一个半小时,拍照自拍留念,各种的小吵小闹欢怡然自乐,柳陈安的快乐如她名字一样让人耳目一新,让人倍感亲切。 也许有些人天生就该自命不凡,有些人天生就该是王侯将相,有些人天生就是富贵花,有些打生下来就要像狗一样累死累活,而路锦丰想柳陈安这样的女孩,真的就是上天的精心设计安排来人间游玩的吧。 付款的时候,柳陈安终是没能忍住,回头咬咬牙地把所有喜欢的都挑了出来,走到柜台旁,拿出卡啪的一声放在柜台上,气势倒是挺足的,“刷吧。” 老板看了看柜台上的卡,又看看一堆的东西,抚了下平光镜,仔细地翻看物品,一分钟后笑着说:“总共是14675人民币,谢谢。” “知道,我刷卡。” 老板很是抱歉地微笑,“很遗憾,本店暂时不具备各大院校id卡服务方面的刷卡业务。” 路锦丰看见卡上印着的英利高中字样,学校航拍俯视图片,好笑道:“学校里的卡,你弄错了。” 柳陈安在包里翻了翻,瞥了一眼老板,镇定自若,“那好吧,东西你先留着,我有空会来拿走。”说罢,拉着路锦丰就走。 “丢脸丢大了。”柳陈安边走边说。“好饿,去吃点儿什么好呢?”回头问路锦丰。 “吃馄饨吗?好久没吃了,听说李家古镇的馄饨在南岛出了名的。” “还不都是一个样,一张面皮,一小团馅儿。”柳陈安说。“吃点别的吧,我知道一家地道麻辣烫,吃了后都可以直接脱棉衣穿衬衫逛大街了。” 那是路锦丰少有的经历,和柳陈安一块儿吃的麻辣烫,料想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了,辣劲儿十足,老板娘给加了两大勺的辣椒,柳陈安自个又加了一小勺辣,又麻又辣还又烫。 柳陈安说不要浪费,给他洗脑说人这辈子一定要疯狂那么一两次,做些自己不能涉足的事才算是真正活过,不然也就没多大劲儿了。 于是,他就当真把一大碗的麻辣烫给吃得差不多,就剩下两个鱼丸和黄金豆腐他实在吃不下,柳陈安就把脸鱼丸给拿过去吃了。 木雕一共150,他付的钱,柳陈安刻着自己模样的木雕送给了他,留下路锦丰的那个小心翼翼放盒子里,“要是哪天你走远了,也不许把我忘记,路锦丰, 分卷阅读98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知道吗?” 他不确定对于一心对自己好的女孩该做如何的回应,有关爱情,人们向来决绝及果断又拖泥带水,所以有时候看着柳陈安对他的好,他念远维持也不愿意说出话去伤害。 怎么说呢,至少不会忘的,那样向阳花般的女孩,美丽可爱热情大方,大概记住了就是一辈子。 协议书,路国安大致看过后,手指在桌上规律地来回敲打,“自己已经决定好了?” “嗯,想好了。”路锦丰站在书案前,说道。 路国安在协议书上签下名字,套上笔盖,头向后靠去,“你二姑的儿子程远也是a大毕业,后来赴美深造,学的是历史专业,主要是对世界历史方面的人文进行研究,过段时间会去a大任教,明天服装大厦的新年会,他会来,对于a大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问他。” “服装大厦的新年会不是后天吗?” “正月十五,服装大厦的新年会,后天是继杉和法国创意间公司签约首日正式见面发布会。”路国安说。 看来是他理解错了,路锦丰把协议书折好,“爸,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一件让你丢脸的事,或者让路家蒙羞的事,你会怎么做?” 路国安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露出古铜色的皮肤,紧紧抿着的唇连城一条细线,忽而启开,“锦丰,我是个企业家,对事不对人。” “我不懂,包括爸爸过去说过的话,我的妈妈,为什么直到现在还要空守一段本不该存在的过去,还有独自留在林镇,既然爱她,就该让她生活的更好,难道不该是这样的吗?” 路国安脸色庄严,看向路锦丰的视线像星际尘埃下席地而起的龙卷风将人看透再吞噬,直至消失。 过了好久,久到他的神经变得紧绷,路国安才缓和了脸色,说道:“我不爱她。” “你说过你爱她但是你不喜欢她,你说过的,现在又否认吗?”他真的不懂路国安的想法,一下这阳一下那样,扮演严父扮演商人,一下又无辜。 路国安:“稣年的母亲自杀,我有错,罗薇为了救我而无法身孕,我有错,你的母亲为了年少誓言苦苦守候,我有错,换做是你,你要怎么做,告诉我,我也想知道我的儿子要怎么权衡家庭和路家。” 背信弃义的事情,满腹骂名的罪名,他终其还是要承担。 世人皆有罪,人生来就有罪,圣经里称其为原罪,所以他不再多加一条罪孽,站在办公大楼俯瞰南岛的夜景,他也会感慨轮回后自己必将承受无穷无尽的地狱之苦,那么何不在现世里找到可以支撑走下去的路,以后的事情放在现在来苦恼,意义何在? “我有罪,世人谁的罪孽不深重,锦丰,我的罪孽对所有人的亏欠我不去辩解,错了终归揭底还是错,狡辩了还是一样背负骂名,有什么好去辩解。对于苏凤梅,我不曾去爱也没有半分喜欢,你的出生,让路家陷入尴尬,也让我处于负罪感的低迷状态。” 他震慑于路国安话语里的决绝和无情,“因为爸爸只爱他自己吗,所以连着自己的儿子也不闻不问?” 每次的好感升起后,又在不久时断裂地四分五裂。 他的存在毁了苏凤梅,还让路国安难堪,是真的这样? 路国安平静地说:“锦丰,稣年不是我的亲生儿子,而路家势必需要继承人,可是见到你我失望了,你并不适合继承人。” “爸……” “养了将近20年的儿子不是亲生的,要是作为一笔投资,那么我会申请破产。”路国安的水杯被某种力量的敲击而硬碰硬地落地碎了一道缺口,“终止和你哥哥一切不当的关系,还有,从今天开始我会解雇傅坤楠,路家的医生我已经请了新的医生,刚从瑞士留学回来,不比傅坤楠水平底。” 晴天霹雳,他的手几近颤抖,折叠好的协议书被用力捏得不成样。 到底是怎么了,路国安是怎么知道的?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68山洪爆发 他一片混沌,过于清醒的思绪又在时刻提醒自己,路国安他在,路国安现在很生气,路国安其实什么都知道…… 本以为瞒天过海的真相在被煞费苦心掩藏后终于重见天日,其实没什么的,不过是自欺欺人。 “我哥说得对,爸,你太可怕了。”直到这刻,他或许能体会到路稣年对路国安的敌意究竟出于哪方面。这样的男人,是他的父亲? 纵然血浓于水,他的感情大于亲情,丝毫的归属感此刻荡然无存。他怎么会傻到同情路国安,他真的好傻,傻到中了路国安的计,被他那种完全可以伪装地来的落寞感化。 路国安深呼一口气,语气没了先前生硬,“一生的挚爱让胡元彪害死,现在害死我爱人的儿子要继续将恨意延续,锦丰,看清楚了,谁才是可怕?” “爸爱的人还真是多,一下说全都爱一下说全都不爱,一下又有了挚爱,可能正如爸爸说的我们都有罪,我们都罪孽深重,其实爸爸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是我们所有人都有愧于你。而我就是那个让爸爸又难堪又丢脸的家伙吧,真不懂,既然不愿意看见我,又何必大费周章让我来路家。” 他把协议书揉成一团塞进衣袋里,面容冷森,“听说医生和爸爸还有一段匪夷所思的过去,那么现在又究竟在闹什么?爸,作为你的孩子,而我似乎真的高攀了。” 路国安闭上的眼睛睁开,“锦丰,现在上楼收拾好东西,先回林镇静一静,我过半个月会去接你回来,到时候给你请家教,不要再去学校了,我会以a大股东的身份让你去a大附属高中。” “不用你赶,要是爸爸觉得我碍眼,对我说就好了,我脸皮薄,不会死皮赖脸地留下来。”路锦丰转身就走,门在拉开的那刻,他回头,“我尝试接受你,成功了,现在包括以后,再也不可能有了。” 他走得不带拖泥带水,上楼拿了几件衣服和裤子,塞进行李箱,把没有看完的书和想看的书也一并塞了进去,书桌前一排的木雕,阳冬晚的和柳陈安并排放在一起,剩下的三个全都是他自己。从抽屉里拿了一个木雕,那是路稣年,他让爷爷照着他画的画给刻的。 那时候木雕还是只要30元人民币,哪知道后来就涨了三分之二。 路国安坐在客厅和咖啡,见他托着行李箱下来,沉声说道:“半个月后我会准时来接你。” 他不说话,连看也没看路国安一眼,顾自托着行李箱出了客厅。 路家大门外,李哥迎上来给他提行李箱,放置后备箱,又拉开车门,路锦丰笑容勉强,说声谢谢。 他睡了很久,很久,做了杂七杂 分卷阅读99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八的梦,最后一个门是站在悬崖边,本想往后退,去不了给身后的人猛然推了一把,醒来时,思绪还沉浸在梦中的幽暗之中。 车停在了林镇渡口边,李哥摸摸后脑勺,“锦少爷,是往哪边拐,这块地不熟,嘿嘿。” “笔直向前开,然后左拐就好。”他揉揉眼睛,按下车窗,外边乌黑黑的一片,没有亮光没有多余的声响,几声鸟叫声也是断断续续。 竹楼,江边,烟市,打渔郎,静安寺,果园,花园,篱笆……这个村落里带着古老寓言一切象征性事物,终归让人忘记了疲惫。 那些质朴的微笑,脸上缓和的表情,做事自带慵懒的态度,远离了快时代的节奏,此刻他们都睡着了。 台阶上,他走了几步,想到行李箱还在后备箱里,刚想要下去拿,李哥给他送了上来,他淡然而笑,“上去坐坐吧,很晚了,太累了开车不大好。” 李哥憨憨的笑,摸了一把脸,“明天公司还有事,不能耽搁,少爷好好照顾自己,到时候要是回去了我再来接你。” “好,我会的,路上注意安全。”李哥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他只管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李哥你不用担心。” 李哥把行李箱提到他家门口,没进去,只是站了一小会,才走。 屋里的灯坏了,漆黑一片什么也看见不,想着这下苏凤梅也是该睡觉了吧,行李箱不重,他托着行李箱小心翼翼地上了楼。 房间里一如往常,干净舒适,席子上的棉被换了一床,璧山许凉非的海报银时最上面的一角掉了下来,好在底部还黏住。 路锦丰往上面拍了一掌,画重新黏了上去。 拿出行李箱里的书,把木雕放也拿了出来,一并都放在书桌上。上次他闲着没事,跑去林镇刻的,当时街上的人好多,老人认得他,笑着说问他刻什么,先给他刻。 这晚他睡得不好,一觉醒来,浑身都显得无力。 昨晚就开始发饿了,现在饿得都没感觉,只要有得吃他吃什么都乐意,脑子里就这么一个想法。 楼下没人,春天要来了,林镇的春天总要来得早,柳叶吐露,迎春悄然探头。洗漱过后,他站在凉台伸了个懒腰,遥望远远近近的各种新鲜又熟悉的事物。 背包客们普遍都起得早,他看见背着黑色旅行包的男人,穿一套棕褐色的卫衣,举着单反,“hi,早安!”他调皮地打招呼。 背包客抬头,调好焦距对准他,竹楼里男孩站在亭台上,阳光穿过东岸边,面色俊俏笑容可人。男人挥挥手,笑说:“祝你在这天有个好心情。” “也祝你旅途愉快。”路锦丰冲他眨巴着眼睛。 我们相遇问候然后相互道别,旅游就是这样,记住的叫留恋,记不住的叫印象,拍下的是瞬间,照片上的叫做风景。 他等了好久,还是不见苏凤梅回来,苏凤梅房间里一览无遗,简洁明了,堆积的东西比之前还要来得少。 竹床旁边摆了一张椅子,密封罐下压着张纸,他掀开纸,纸下压着一张纸,字迹显而易见是苏凤梅的,他怎么会不认得。 因为不能发泄而过分积压地情绪如山洪般爆发,他不可抑制地心跳开始呈现爆炸性的加快。 眼泪在一瞬间飙升,信件的内容: “我这一生走错的路做错的事寥寥无几,却还是因为一步错,做了件荒唐的事,而在之后都无法彻底安好。如果不是执迷不悟,我现在应该是个幸福的女人了,而不至于做个失败还连累孩子的母亲。过去的种种,还有让你回路家,不关你爸爸的事,是我的原因,我不想再继续了,37年来我头次觉得对生活无力,对人生绝望,锦丰,原谅妈妈的不辞而变,让我也好好活一次吧。 晴阅来找过我,说实在的,我并不知道该如何表态,路国安他的爱人早在多年前就死了,见到他那时,他也就二十出头,无法自拔地爱上,一定是女人不幸的开端。想方设法让他爱上我,屡次失败后,在玲子阿姨的帮助下,我和他有了你。得知路国安是同性恋时候,我相信坚定不移的爱情无关性取向,却在同月里你玲子阿姨告诉我,路国安还是个有家室的人,最终我选择离开了他。 爱情的不对等,说多了都是不得志的人的气话,因为一段错误而让错误一直延续到你,我感到自责,努力支撑我活下去的理由后终于还是断裂开了。 我也想问一问,现在的我,该如何是好。 你过得不好,我还一个劲将你推向虎口,在路家,你过得不好,我看得出来,那天你哭红着眼睛,我怎么不清楚我的孩子受的委屈。 一心想让你过上好日子,到头来,是我想错了。在爱情长跑路上,我跋山涉水,还是穷途末路,所以并不想你重蹈覆辙,你要过得好,我比什么都好。 锦丰,作为母亲我不愿意站在过来人的姿态告诉你该怎么做才是对的,相爱的人怎么做都过分,不爱的人做对了也于事无补。 棒打鸳鸯的事情作为一个半调子的母亲,我实在没有资格去平足,只是站在这么多年的风雨途中,希望你暂且把能放下的都放下,爱情不在于固执,我固执了十多年也还是没能得到什么,虽然拿你和我相比有些不妥当,但是我希望你明白,不被祝福的感情,不入主流的情感,能坚持走下去的毕竟太少。 我不能够给你任何受用的意见,如果你爱路稣年,而路稣年他真的对你真心实意,都给彼此一些时间,你们终将是太小。 尤其是你,自小没经过大风大浪,两个人在一起要承担要承受的波折有时候并不是你所能预想。长远的相伴需要一颗由内而外强大的内心,你还太小,你的资质你的经历现在几乎为零,我在你这样困惑的年纪也一样天不怕地不起,最终还是输给了未能经得住考验的青春。 我并不是劝你放弃,因为想要你好,所以我并不愿意再给你施加任何压力,锦丰,强大了才可以肆意妄为,有能力了才可以无视别人的议论。现在的你,真的还是个孩子,哪能承受得了被世人指指点点的生活,这也正是我所害怕的。 你的爸爸在海边,我遇见路国安时他也不过是个男孩,没有什么好去恨的,只能怪自己太傻年轻总想去尝试,之后饱受思念的折磨。他有自己的苦衷,我不能怪他什么,现在,我唯一希望的就是,你要好好继续把生活过好,做一个懂事的孩子。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颠倒过来理解或许会更好,锦丰,我们大人犯的错由你去偿还,本来就不公平,如果爱情的代价要无辜的人受牵连,这种爱情的方式还真是谈不上相爱。为了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生活变得一塌糊涂,那么这样的感情只是漩涡,不断地被沦进漩涡当 分卷阅读100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中。你们的方式不对,你和路稣年本来就在走向极端。孩子,这太难了。 这些年我过得不尽如意,没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庭,无形之中带给你的创伤,也许同你爱上路稣年脱不了关系,我开始变得无能为力了。我自认为隐忍委屈坚定的大爱,还是连累了你。 其实你们来林镇那天,你和他在房间里的对话我都听见了,和所有父母的心都是一样的,正常的生活是最起码,原谅我在这件事情上我做不到去支持。我的思想不够开明,和大多数人想的都一个样,两个男人之间的爱微妙到我很难去接受。 锦丰,妈妈说过只要你过得好我别无所求,如果爱他,倘使自己有足够的勇气去承担爱情以外的言论,我不会阻挠。前提是不要等到灰鼻子土脸的时候才觉悟爱得错了,等到爱的人本来就不难,等到对的人不容易,疯狂和激情不能去维持长久的爱情,如果连最基本的追求都没有,爱情会变得单调乏味,最后你们其实什么也不剩。 希望你可以明白我说的这些,两个相爱的人不一定要强大,那是攀登事业才应有的决心,我只是想你明白心境很重要。人一辈子都是在学习和练习,依你现在,一切都还是过于早了。很多东西你现在的思考方式和逻辑思维还不能够解决,因为容易冲动,会把事情复杂和简单,不能正确去剖析。 患得患失的感情最终还是会被放逐,你有自己的想法,这点妈妈知道,所以我不支持你继续爱,但我更愿意你过自己想要的生活,那样你才会感到快乐。 快乐的心需要一颗理智并且坚强的心来驻守,有时候一股脑热得到的东西也有可能不是你最终想要的,你还远远不够强大到接受世界的枪林弹雨,所以,在你还可以挽回的前提下,要么先放一放,彼此都冷静。 有时候相爱和相守距离不堪设想,而相离仅仅是一步之遥。 该说的话已经差不多了,选择离开林镇从把你送回路家时就已经打算了,看到这封信时我可能已经在一个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 锦丰,这回,让我偷懒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69梦境现实 窗外边的茶花还在继续怒放,就要春天了,梅花的冷傲依旧在。 阳光温暖如故,梳妆台上明晃晃的镜子好似一层不染,桌上摆放着历经岁月之久的布做的玫瑰花,陈列柜中留有一个陶瓷杯和一个青花瓷,不足550毫升矿泉水瓶大小。 就这样把他抛下了吗?还是有在做梦一样的感觉,他不信,他还是有所期待。 路锦丰蜷缩着身子躺床上,信纸落地,眼神空洞。 两天过去了,机械式地刷牙洗脸,饿了喝蜂蜜柚子茶,困了一头栽苏凤梅房间里睡,实在不行了就冲凉水澡。蜂蜜柚子茶喝到想吐,眼睛睡到浮肿,全身都像散了架。 “抱歉,打扰了。” “怎么是你?”听到声音,兴冲冲地冲出房间,却不是苏凤梅。 晴阅颔首微笑,拉了张椅子坐下,格子呢大衣,穿亚麻衬衣,黑运动鞋,白色铅笔裤,文艺清新,粉色的唇彩让人眼前一亮,整体年轻活力的感觉和竹楼的气息形成了不言而喻的冲突。“锦丰,你和傅医生的事情我知道一些。” 路锦丰紧拽衣服下摆,呼出一口气,把心情尽量放松,却不想,晴阅的下一句话,让他在险象迭生之后再次经历一场惊涛骇浪,“我怀了稣年的孩子,但愿你可以体谅一个没有父亲孩子的不幸,我想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而我并不通情达理,也想为了些许的希望而去不折手段。” “我听不懂你讲什么?”他手里的折纸扇还是夏天的时候苏凤梅做的,也就刚刚才在床底下捡的,听到声响他想都没想就冲了出来。“如果你是来和我讲道理的,建议你还是去和阳冬晚讲,他理解能力比我好,悟性比我高。” 晴阅脸上的笑容别致温婉,拨弄了额前的碎发,她说:“知道他对你好,但你用不着拿阳冬晚来压我。” “作家的思维方式还真是与众不同,这样简洁明了的话也能曲解。”他把折纸扇合了起来,放在橱柜边杂物桌上,“我不想骗我自己,现在,我真的不想见到你。” 晴阅起身走到他身前,与他平视,身高比路锦丰稍稍矮一些,脸上始终挂着一丝笑意, 他尽量去不去躲闪,“那么,还是要像那天一样,打我两个耳光吗?恐怕你没有机会了。” “抱歉,我只是看你憔悴了,”晴阅拿出手机,翻找联系人,递过去,“我怀孕的事情路稣年知道了,昨晚告诉他的,我给他一晚上考虑的时间,孩子留不留全凭他一句话,要是留下孩子我不可能独自抚养,我没那么伟大。现在,由你来问他,然后告诉我答案。“ “你走吧。”水壶里没有热水,饿了一上午。 晴阅轻笑,看着桌上的折纸扇,走过去摆弄了几下,“我用了七年的时间伴他左右,然后用一年的时间过流浪生活,该看的该走的该有的眷恋我一一放下,比起你,锦丰,平心而论,如果非要让他做抉择,他不会负我,他不忍害你,那么爱不爱的你觉得还重要吗?” “想必你应该知道他母亲的事,有一种恐惧来源于雪域冰寒受冻下滋生,他不能受寒,不能长时间盯着红色液体看,甚至无法直视白雪,那些困顿扎根血液里的东西连根拔起,你都不知道人的绝望连着不幸遭遇加上无法承受的心理,有多可怕。而仅是因为你,让他险些丧命,你什么都不知道,他的生活一团糟,他不能喝酒,他的胃千疮百孔,他不能吸烟,他呼吸道已经出了问题了。他有严重的失眠,他不喝酒不吸烟那么该怎么度过漫长的黑夜?”晴阅看着他,敛去笑容。 他什么都不知道,索取,怄气,撒娇,贪婪,无知,大言不惭说爱,口口声声说委屈,那么这些那些的该怎么理论? “我不知道,他不跟我说,我也不擅于观察。”他回答。况且他不还是在你面前吸烟喝酒吗? “话是这么说,这足矣证明你给他的不是爱,是无尽的负担,他要的你给不起,你要的他只有成全,路锦丰,他多次对我说,他对不起你他害了你,这样,到底算不算是爱,恐怕更多的是责任和背负的愧疚吧。”晴阅往楼上看了看,又走到窗户边,水池边的青苔墨绿墨绿,颇有几分可爱。 路锦丰后退了几步,“应该是我理解错了,既然你心里有答案,还来找我干什么?” 她说的头头是道,多此一举有什么意义? “放过他,我希望你放过他,既然是他让你走上这条路,他必定要负责到底,锦丰 分卷阅读101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这样对你不公平对他更加不公平,到头来你不会好过他也不会好过。苏阿姨说她对不起你,你现在的情况有全是她的错,谁的责任其实你自己心里清楚。 一个人对爱情的执念怎么可能会轻而易举受人影响,而一个做好了本来就玉石俱焚的男孩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给毁了,一个心比铁还要坚硬的的人又怎么会轻易受制于人,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其实这一切的一切你自己都明白,要不是早就恋上怎么会如此放纵?” 晴阅靠近他,手揣在兜里,粗跟的鞋后跟走路来的声响具有某种规律。 “嘴角的微笑可以让人温暖,眼神的冷漠和清高把别人的好拒于千里之外,路锦丰,到底是谁害谁,搞清楚状况然后再去怨天尤人,好吗?稣年他已经仁至义尽了,你还想怎么样,这出闹剧已经要人尽皆知了,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吧。那就好好终止,我不想我爱的人因为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的插足而走向另一条不归路,你会毁了他,彻底毁了他。没有人可以让他受到伤害,而你更没有资格对他指手画脚。” 路锦丰面露深达眼底的笑,干裂的唇瓣过于用力的笑容,一角渗出血,他用袖子抹去。“我觉得你们都好奇怪,只要一出问题了都习惯性来找我,说来说去,好像问题都出在我身上。道理讲得堪比真理,有些话连我自己都要觉得自己天理不容罪大恶极了。” “不是罪大恶极,是因为行不通,知道吗?锦丰,路行不通了,就应该及时转弯,不然就会有危险。”晴阅说道。 两个人的交流似乎形成了别具匠心的设计,他说自己的,晴阅说自己的,各有说辞。 他又擦了擦嘴角,抬头望了望楼阁,淡笑,眉眼处的哀伤近乎绝望,许久后,他看着晴阅,说:“我应该是真的错了,哥一心在乎的只有你,对于我不过是兄弟间的情感而已,他说过的,是我理解地不当,从而造成各种误会,也让你委屈了。” 他转身上楼,站在楼道第一个台阶,转身,“告诉他,我好像爱上了柳陈安,替我说一声谢谢他对我的照顾。” “会的,还有什么需要我转告的吗?”晴阅问他,如释重负。 他的心好似被掏空了一般,异常憋得慌,胸口处堵着的气好像下一刻就要窒息,他努力去平息,努力微笑,“我恨他,但是我一点儿也不讨厌他,你就这么跟他说吧,或者反过来也是一样的道理,你是作家,怎么理解好一些就怎么跟他表达吧,这些我不大懂。” 面前的楼梯,每踩一步,都有千斤的重量,他似乎都要尽最大努力才行,深怕自己的步伐太过沉重,楼梯无法承载他的重量。 短短十一年积累下来的富含哲理性的句子摘抄在两本精美的笔记本上,那晚他将其全部都撕毁,碎屑散落一地,他躺在竹制的地板上,午夜的风带着些许的凉意穿过未关的窗,风铃的声音带着贝壳悦耳奏响天籁。 饥饿和冷意全然不知,东南沿海岸的浪花一浪高过一浪,烟市卫海美丽的沙滩上,还留有情人的足迹,二月的情人节过去多久了? 好像很久了吧,现在都已经三月多了啊。 我们都记不起月份了,阳历和农历形成的偏差,让人误导,星座上到底是看月份先的那个还是月份小点的啊?许凉非说自己是巨蟹座的,搞了半天,其实他是狮子座,还有就是他是天秤座的,过去某个女孩一直说他是处女座,他就信了,七八年过去了才后知后觉,他一直都是天秤。 好累好困,他记不清过了多久了,醒来时他睁眼看四周,雪白雪白的一片,还以为是在做梦。 “终于醒了。”男人的声音判若溪水流淌,清脆悦耳。 他动动僵硬的手指,呼吸绵长而浑浊,他偏过头,试图寻找声音发源地。 “别乱动,我让主治医生过来。”男人说。 他听话地不去动,眼珠四处旋转,百叶窗外,阳光倾洒一地,麻雀的声音,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 有古筝的声音,麻雀不时地鸣叫,流水的声音,他好像出现了幻觉,这是哪儿? 床头柜一大束的百合花,散发淡淡的幽香,房间其实不是雪白雪白,百叶窗一边挂着一幅骏马把天的水彩画,做梦吧。 他梦见花开时节,蜜蜂成群结伴和蝴蝶在花海里翩翩起舞,那些可爱的人儿对着花露出好看的笑脸,风拂过,像是麦浪在翻滚,孩童在小道上奔跑,不住地说道:你来追我啊,哈哈,你追不到我,哈哈…… 恍惚着又是落花了,然后山茶花开,然后他还看见桃花也竟相开放,怎么桃花和茶花一块儿了? 这是哪儿? 他的梦呢?他是怎么了,怎么会躺在这儿,他睡了多久了,人们都在忙什么呢? 他又犯困了,迷迷糊糊地有人把百合花拿走,又插上了玫瑰,他闻到香蕉的气味弥漫在空气里,香蕉的气味?他睁不开眼睛,视线越来越模糊,渐渐地他好像极记起还在悬崖底下的,不知吗? 刚刚还下起了雨,然后日光当空照,有人还指着天空说彩虹,彩虹不是像座桥么?怎么颜色那么淡,不像在书上看见那样耀眼杜牧。红橙黄绿蓝靛紫,黄色去哪儿了?紫色都是骗人的吧。绿色他都没有看见……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70选择尘封 反反复复醒了睡,睡了又醒,他听见有人在说话,意识跟不上说话人的内容,呼吸粗重,然后又渐入梦境。 “喵……喵……喵……”断断续续的发出声音,白色绒毛的肥嘟嘟的小猫蹲坐在窗台的桌上,享受午后阳光的慵懒。 他掀开被子,走到窗户边,坐下。 小猫惧生,叫了两声,便轻巧地跳下桌。 阳光穿过百叶窗的缝间,倾泻一地,他伸出手,血液里冰冻的东西似乎颇为好久没有如此沸腾过了,白皙的手指在光线下变得像玫瑰粉,忽而视线被手腕处细长的伤疤吸引。 久久凝望,却还是不懂。 “醒了,终于醒了。”男人进来,情绪有些激动,“你先坐着,我去叫主治医生。” 他听过这个声音,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疑惑地看着男人,他想说什么,喑哑着嗓子,像是被什么卡主了一般,他发不出声音。 小猫躲在男人脚底下,猫叫了一声,显得格外乖巧。 男人抱着猫出了去了,过不了多久进来,医生身穿白大褂,黑白条纹简约t恤,板寸头,狭长的眼睛,笑容温和,挂着听诊器,朝他走来。 他仰望着医生,目光冷傲,在冷傲的背后,清冽的眼神里透着悲伤的光芒,“醒了,好久不见。”迎面走过来的医生 分卷阅读102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这是哪儿?”他问。 不像是医院,溪水叮咚,孩童捕捉蝴蝶,窗外老人给男孩讲故事,他隐隐约约听见男孩问老人后来骑士去了哪里。 老人说骑士骁勇善战,在那场星际大战之中,为了保护王子,而战死在沙场。 医生的听诊器置放在他左胸膛,他有些疑惑,身后男人怀里的猫不安分了,忽地跳到床上,钻进被窝里头。 “疗养院。”医生说。 护士进来,举着针筒,他疑惑地把目光对准针筒,然后起身走到男人身旁,“把猫带出去。” 男人惊讶了一下,浅绿色的眼眸透着深沉的光,金黄的头发卷着,年纪30上下,高挺的鼻梁,完美的五官,透着西方人特头的立体感。本杰夫抱起钻进被窝的猫,有些抱歉地笑了笑,“你好,我叫本杰夫,它是我的小可爱,可以称呼它为粉红k。” 他不去理会男人的介绍,护士朝她走来,他看见针筒,然后一声拿过针筒,放置在远处,护士小姐有些不解,“傅医生,不用注射了吗?” “你们先出去,让我和他聊聊。”医生跟护士说。 护士推着治疗车出去了,本杰夫紧随其后。 “锦丰,”医生走过来,脸上的神色捉摸不透,稍许流露出不容察觉的温柔,“看见你醒来,我感到很高兴。” 他好似置身在光怪陆离的世界,然后得了脸盲症,一觉醒来,一睁开眼,谁是谁,他辨别不清,他的大脑仿佛被放置一层塑料薄膜,看不清,摸不透,空白的只剩下醒来之后,那只猫好奇怪。 “医生,我生病了吗?”眼珠在周遭的转了一圈,他问道。 喉咙沙哑,说出的声音有些嘶哑。就像久久不用的机器,起初用的时候都会发出些许难听的声响。 医生倒了杯温水,递给他,他接过,喝过一口润润喉,把水杯放在桌上,看向医生,动作缓慢而不急切。 “你出去吧,我困了。”这是梦,醒来就没事了。 抖了抖被子,看医生出去,他换了衣服,床下的鞋子,一层不染。他拿过袜子,脚踝处的刺青qas,他伸手摸了摸,不是画上去的,擦不掉啊。 他住在二楼,二楼一共有七八件类似他的那种房间,有门还是敞开的,他从门外看见里面有人在睡觉,做在一旁的人在看书。 楼下花园,医生本杰夫走在一起,医生两手揣在白大光的袋子里,神色肃然,本杰夫神情不似刚才的和颜悦色。 他还想听一听老人讲的骑士拯救星球的故事,他想知道骑士死后,那个星球还在不在。可是讲故事的老人是谁?小孩们都在玩耍,没有人在讲故事,没有人在听故事。 “听着,楠,你说过只要他醒来,就不再管路家的事了,难道你忘记了当年路先生对你说过的话吗,作为朋友我不会允许这样子的事情再次发生。”本杰夫说得义愤填膺。 “本杰夫,”傅坤楠停下脚步,面色平静,“他的状况好像不太对劲,我不可能现在就跟你去澳大利亚,我有自己未完成的事情,麻烦你不要拿你的人生观来衡量我的生活观。” 本杰夫望着不远处的站着的人,露出笑容,“好吧,其实我对他印象还是不错的,不过楠,要是遇到什么事情,记得跟我说,因为我是你永远的朋友。” 他眼神漠然,换了件衣服的原因,削瘦的脸白皙的肤质,更能看出瘦弱,恍惚间有种病态的美。 “抱歉,我找了很久,找不到可以吃饭的地方,似乎是过了好久,我都没有吃过东西。”他走近,眼神落在傅坤楠脖颈上若隐若现的红印,说道。 本杰夫眼神冒着精光,笑得不修边幅,“两年了,你睡了整整两年,我每个月都来看你,半年前你醒来一次,我急冲冲去叫楠,结果你又昏迷不醒,害得我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本杰夫拍大腿,“对,空欢喜一场,你醒来一次后又你又睡了半年!” 直到现在,才算是正常,所以本杰夫才会希望傅坤楠跟他去澳大利亚。 两年?不可置信,诚然是无法接受,不可思议后还是强装镇定,他勾起唇角,笑容好看,“是吗?” 本杰夫抽动嘴角,看了看傅坤楠,一脸认真,“我以上帝的名义跟你做担保,你睡了很久。” “我不是基督教徒,无神论者,你的担保对我没有意义。”他转身,准备自己去找厨房,他饿得厉害。 傅坤楠走到他前面,“锦丰,你才刚醒来,目前最好还是不要吃太多东西,胃会承受不住,等会给你煲粥,一切都慢慢来。” 他眼神黯然,注视着傅坤楠,那抹红印在脖颈间,他笑:“医生是在叫我吗?对于记忆的事情,我大脑呈现空白状态,对此一无所知,看来我是叫锦丰没有错了,既然医生对我的状况是比较熟悉的,那么恳请医生能够安排一下送我回家,没有病还要再呆在疗养院,恐怕是不合时宜的。” “再留下来观察两周,等恢复差不多了,我送你会去。”傅坤楠说。“你……锦丰,你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我听医生的会再留下来一段时间,不过在此期间,还请医生的朋友不要再把猫带到我的病房里。”他意有所指,语气带着寒意。 本杰夫从身后拉着他胳膊上的衣服,“你对我有意见?” 他甩开衣服上的手,语调随意,“你想多了,不过是觉得猫有些怕我而已,到时候惹上误会就解释不清了。” “你……趁着你长眠的时候,我的小可爱还舔过你嘴唇。”本杰夫争不过,他中文水平有限,说话含蓄不来。 “文化差异造就的鸿沟并不可怕,而真正让人觉得难以解释的就是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偏偏有人思考的方式依靠反射弧。叫本杰夫是吗,下次和我说话的时候你最好带着翻译,不然我怕我的思考模式会让你心灵受到冲击。” “shit!”本杰夫气得两眼发窘。 他看向傅坤楠,礼貌地轻笑,“我的表达方式自认为还可以,那么如果有翻译的必要,医生还请你给你的朋友做一个简单的翻译。” 说完,转身就走。 傅坤楠看着清瘦的身影,听到本杰夫纳闷地问,“他刚刚到底在说什么,楠?” “本杰明,他记不住以前的事情了,包括我是谁,他连自己是谁也不知道。”傅坤楠说。 本杰明大惊失色,“你是说路锦丰失忆了?” 傅坤楠浅浅的笑,记不住了吗?他不是失忆,而是把所有的事情都选择当做梦,他现在怕是还分不清梦和现实吧,记不住人记不住过往,唯独记得生活的本色和残酷,运用所学的知识和潜意识里的道理去交往。 做了两年的梦醒来后世界的动荡他全然不知。 分卷阅读103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那个男孩的记忆锁住了,怕是尘封之后再难开启了。 将近一个月过去了,本杰夫抱着他的猫,躲在门外看着房间里的一切,半步不敢踏进。 喵叫声让人忽略午后的慵懒,只想好好睡一觉。 路锦丰喝了一口酸奶,坐沙发上,手机游戏他有些玩腻了,冲着本杰明招招手。 本杰明指指自己鼻子,路锦丰点点头,本杰夫左看看右瞧瞧,往里走了两步,见猫安分了,就大胆往前跨去。“你找我什么事?”本杰明问他。 “我已经三天没有见到医生了,你和医生既然认识,麻烦你劝一劝医生,我不愿意再呆下去了。他说的两个星期现在都快一个月了,还是没有要送我走的意思,你们这样会让我很容易产生怀疑,其实你们是打着疗养院的幌子在谋财害命。”路锦丰放下手机,又喝了口酸奶,说道。 本杰明翻白眼,委屈地说:“他又不听我的话,再说了,你不会自己走吗?疗养院离南岛又不是很远。七八个小时就到了,坐飞机三个小时钟就搞定,你自己回家不好吗?” 路锦丰目不转睛盯着他看,“你今年四十几了?” “三十一了,还不到四十。”本杰明一本正经纠正。 “看来你的智商跟不上你的年龄了,我要是自己可以回家,你觉得我还会在这里呆着么?本杰明先生,不要让我知道跨越国界,人与人的交流其实是不同物种的争论,你有失为高级生物的骄傲。”路锦丰笑容轻松。 本杰明怔了怔,捉摸着路锦丰话里的深刻含义,猫安安分分地呆在怀里,好像是睡着了的模样。 “你知道医生号码的吧,最好现在就打电话给医生,我现在一刻也不愿多待,你知道的,这地方虽然安逸可是过分的安静,但我不喜欢。”路锦丰语气变得坚硬,看向本杰明的眼神干净利落。 本杰明掏出手机,作势出去打。 他换好鞋子后,打开衣橱,拿出一件白衬衣,顾自穿好。 “喂,你要去哪儿?”本杰明挂断电话后,嚷嚷着跑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看了收藏,有些无力 ☆、chapter71波澜不惊 路家大门口,柳陈安身着蓝白的连衣裙,细根的凉鞋,鞋上的珠子反射的光线偏带着意外的和煦。 两年里,那个活泼可人的女孩一下子也长大了不少,那年还是过肩的乌黑亮了的长发,转眼生得亭亭玉立,长发及腰。 他才刚下车,柳陈安走过来,四目相望,两行热泪夺眶而出。“锦丰,你长胖了。” 医院里,他前一周还依着医生的要求慢慢来,在之后的时段里,他饿了就吃不饿也吃,他太瘦了,削尖的下颚每次照镜子都觉得惊悚,平坦到深凹的小腹,越发露骨的锁骨,整一个严重营养不良,他穿衣都觉得空荡荡。 好在经过营养均衡的调理,终于是有了些起色,虽然不见肉,也还是过得了眼,至少本杰夫评价说贵族气质。 当看到路家的门匾,他毫不怀疑自己出生贵族。 柳陈安抹着眼泪,抬头,靠近他胸膛然后一把拥住他,“锦丰,你好了就好,我就知道你会醒来的,我就知道你不会轻易离开的。” “柳陈安?”他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来之前傅坤楠说他心爱的女孩柳陈安,他们已经订婚了,虽然是政治联姻但是他们相爱。他看过照片,不过和照片上相差的有些大,照片里的女孩有刘海,根本就是个孩子,现在看来,及腰的长发,摆明着就是个淑女了。 柳陈安抬头看他,这才发现路锦丰身后的傅坤楠。 “进去吧,我爸妈他们也来了。”柳陈安理理有些乱的头发,冲傅坤楠笑了笑,说道。 傅坤楠说:“我就不进去了,锦丰,有什么事记得第一时间联系我。” “不跟叔叔他们聊一聊吗?”柳陈安问。 “该说的我都说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他现在很好,以后也会过得很好。”傅坤楠笑。 路锦丰绕过柳陈安,看了看棕红色的门匾,和柳陈安一道进去。 傅坤楠刚拉开车门,路锦丰倚在大门口,“医生,你似乎忘记和我交代一件事。” “嗯?”傅坤楠转身,不明白他的话。 四月的夏天早就被炎热所替代,他走到傅坤楠那身前,十九岁的年纪,身高早就不似从前,“本杰明说我割腕,我看了我手腕的伤疤,不出意外应该是割腕的疤,那么医生,我割腕怎么会把过去忘了,这大概不是个简单的问题,还请医生能够从医学的角度给我一个尚且能够勉为其难接受的理由。” “世界上疑难杂症多得是,要是每种症状都是可以对症下药,也许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惨遭不幸了。所以,很难解释你忘记过去的缘由。”傅坤楠跟他解释。 路锦丰嘴唇擦过他下颚,伸出舌尖轻易舔/弄,迅速离开,眼里笑容意味深长,“听说我喜欢男人,医生,你说我是该对我未婚妻好一些还是说对自己好一些,总觉得很为难,希望医生能给我一个两全其美的意见。” 傅坤楠松开他安放在自己肩上的手肘,语气平淡,“异性和同性排除之外,还有一类人是双性恋,不试试怎么可以知道自己行不行。” “本杰明告诉我医生喜欢男人,我还有些质疑,看来医生是同性恋没错了,以后上班的时候还请医生检点有些,吻痕露出来,怕是对病人有一定的视觉冲击力。”眉清目秀,眼下的嘲讽不明所以。“医生要是看上我了,约个时间我不介意和医生做更深层次的交流。对于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我自认为没有什么后怕。” “我看不上你,过去是现在也是。”傅坤楠回答。 “呵,看来我跟医生还有段不可思议的纠缠,开个玩笑,医生年纪太大了,我配不上医生那是自然。”路锦丰说。 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看身后,绝尘而去的车子,眼底的笑意变得莫名的惆怅。 进到大厅,几个大人交流甚欢,柳陈安坐在柳父和柳母中间,笑道:“叔叔,你看吧,锦丰长胖了。” “哟,还真是长了个,比过去高不少。”柳母徐丹笑容温婉。 他走了过去,一眼便看出坐在正中央的路国安,几本财经杂志封面人物,南岛之峰杂志封面上的他更是英气逼人,更有评价说是史上最年轻最成功商业家。 还以为是杂志封面人物是电脑技术合成,见到真人还是微微惊叹。 罗薇含泪,笑出声,“终于等到你回来了。” 他不记得了,仅仅凭着傅坤楠照片上的介绍,才理清人物关系。 “让你们担心了。”路锦丰待笑,眉毛弯曲,乖巧模样。 分卷阅读104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诶,都想着你呢,回来就好!”罗薇起身,“坐,赶紧做,我让何妈给你炖了鸽子汤,还有栗子顿排骨,红烧莲藕,想一想还喜欢吃什么,我让雷子给你做。” 他摇摇头,笑容大方,说够了,这些够吃了。 柳母嘘寒问暖,这两年里他过得怎么样,问车祸后有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电视上看见车祸了对脑子不好,还有些都变成植物人了。 路家对外封锁消息,一律问起就说路家二少出了车祸,身体不适,在疗养院静养,不得见外人。而事实,除了路国安,知道真相的又有多少?连罗薇也不知道路锦丰的事情,不见得路家老爷和夫人知道这事。 疗养院子在东零海,是座半岛,住得起疗养院的人一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但凡住进疗养院的人,危险系数也都不大,但病都不大好治,所以疗养需修心。疗养院的医疗设备在国内数一数二,环境也还是国家级的景区,没有院长的允许,任何人都禁止进入。 他不好回答,柳父柳母问什么他只管模棱两可回答,除此,他没有任何话可讲。 黄昏后,柳陈安一家要走,他站在阳台上,柳陈安从身后抱住他,脸贴他后背,语气柔和,“锦丰,什么时候去北城?” “我缺失了两年,你问问我这两年过得好吗?”他回头,淡笑。 柳陈安目光清丽,摇摇头,“纵然知道你过得不好,不也是熬过来了吗?锦丰,两年里,南岛的市长换了,服装大厦的负责人换了,权凯霖也远赴法国,我身边的人换了又换,时常想都到你,要是你在南岛,现在会变成什么样。看见你回来,我才知道,两年里离开的人注定都要离开,留下的终究还是会回来。” 路锦丰眼神恍惚,稍许变得深邃,“是吗?陈安,你还记得当年我是怎么出的车祸吗?我不大记得了,他们都不和我说。” “旅行社的客车和一辆大卡车相撞,我不大清楚,都过去那么久了,谁还记得清楚,不过幸好你没事。”柳陈安回想,和他说道。 “陈安怎么不来疗养院看我?”路锦丰问。 柳陈安紧紧圈住他,细小的胳膊,和他衬衫贴合在一起,“路叔叔说你在疗养院恢复得很好,但是情绪不稳定,需要绝对的静养,还是等你好了再见面为好,我虽然担心但是更害怕。” “嗯,谢谢你还等着我。”他笑。 柳陈安惊讶,眼里的泪光经不住压抑之后思念的痛苦,因为这一句话,什么也值得了,“你变了,路锦丰,你变得会哄女孩了,以前的你比女孩还要害羞。” “那可怎么办才好,”他故作难以抉择,“你是喜欢现在的我还是过去的我,医生说我现在的情绪还是会有些起伏,可能大脑在出车祸时受到撞击,因此会出现某种难以理解的现象。比如……” 他压低声音,将柳陈安反身禁锢在栏杆和自己之间,轻吐气息,嘴角扬起邪邪地笑,“比如,记不起柳陈安是谁,记不起我爱过谁,更加记不起你说的车祸,那么究竟谁在说谎呢?医生?你们所有人?这个问题还是不要追究为好,就目前而言,我不急于知道我一觉醒来躺在疗养院的原因。” 松开柳陈安,背过身,傲然决绝地离开。 柳陈安诧异地看着他,追上前去,“锦丰,你怎么了?” “收拾东西,明天去学校,这个答案满意么?两年没像正常人一样读书写字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跟上进度。”他笑容如化开的积雪,冷艳而张杨。 “不会的,你聪明好学,成绩比我还好,哪能说落下就落下。“柳陈安安慰。心又揪了起来,“锦丰,你到底怎么了?” 大脑跟死机的电脑差不多,有时候突然就卡主,光标就定着不动。怎么见得他还能掌握书中的知识?又怎么拿捏得准他还记得学过的用过的懂得的?他自己都不清楚的事情,又怎么去肯定? 路锦丰蹙眉,稍许舒展,静默的眼眸冷峻如水,好似看穿前世今生,明澈之中带着些许的柔情。看向柳陈安一脸担忧神情,语气变得温和,“我没事,你不用担心,人面临生死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感触,乖,先回家吧,我爸爸有些事想和我谈谈,毕竟我和他也很久没有见面了。” 柳陈安眉眼如初,清雅灵秀,两酒窝深陷,“锦丰,我们……” 到底是女孩面对爱情,任是大家闺秀平日里调皮捣蛋也好,泼辣蛮横也罢,偏偏对着这个会脸红的男孩,她柳陈安就是不能自己,何况眼下路锦丰变得,她心都心跳加速到休克了。 “唔……”路锦丰拖长尾音,扬起一抹笑意,“订婚的事情么,我知道,很遗憾,这种重要的时刻,没能和你一起,好在今后还有大把的时间陪着你。” 柳陈安低头,两颊红得跟小时候夏天跟小伙伴比赛憋气看谁时间久一些,结果最后输了然后跟裁判吵架,表情有趣,“你好讨厌啊!” 路锦丰给她变脸的速度给逗笑,柳陈安鼓着腮帮,呼了一口气,平息满腔热血,“以前斯斯文文的,疗养院里跟哪个学的,变得能说会道,都快赶上阳冬晚了。” “可能是梦里学的吧。”路锦丰平平说。 柳陈安此刻就好似一副小女人的模样,白齿红唇,粉色脸颊怎么看看都可爱,低着头,眼睛瞄了瞄四下,在路锦丰侧脸落下浅浅的一吻,心跳七上八下,一点也不敢看路锦丰表情。 喜欢过去波澜不惊的男孩,并且恋上他,而今,她都要给路锦丰迷得神魂颠倒了。怎么会这样,她自己都不清楚,反正路锦丰就有这样魅力。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72似曾相识 路锦丰进到卧室时,他没料到会有人,路国安坐在座椅上,明暗的光线打在脸上,衬得神情带着不容亵渎的威严。 饮水机里的水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他没敢去倒水喝,桌上还留有一瓶可乐,看了下生产日期,惊诧,都还是两年前的。 “定了明早去北城的机票,你堂哥那边已经给安排好了,明天下午就去a大报道。”路国安说。 “你就那么确定我一定会去?”他嘴角笑意浮现,问路国安。 路国安处之泰然,对于他的话并无多少介怀:“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么,我并不确定你心里的想法,锦丰,要是不去北城,就留在南岛,对于你我要求不多,毕业后,来公司上班。” 过了期的可乐有些碍眼,他随手拿起扔进垃圾桶。 “两个选择一个结论,爸的教育方针还真是简洁明了。”摆明着的口是心非,虽然不记得过去,但话里话外他都听得出自己和路国安之间存在的摩擦。 分卷阅读105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路国安起身,把座椅推到一侧,走到他身前,“记不起过去,还是有必要提醒你一句,服装大厦一年前被法国创意间管理,继杉现在面临财政危机,香港分公司和北城分公司目前经营方面同样不景气。在我面前你最好还是收起脾气和傲骨,好好对柳家小姐,不管你是喜欢男人还是女孩,你都别无选择。” “我还以为爸爸也想问一句我车祸之后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路锦丰含笑,眼神明亮。 “路国安的儿子割腕,你还想闹哪出,人尽皆知吗?锦丰,不要再想些有的没有的,有关爱情和亲情的一切言论,越是忠贞就越是显得你无知,19岁,二十岁之后,你要承担地不是你幼稚犯的错,整个路家,以及继杉在南岛的地位,你同样要去捍卫。”路国安说。 他看着路国安离开,门一开一合,像是有什么东西飞到眼前,然后他看见桌上的弹珠用瓶子集装,窗户没有关,一只蜜蜂好像是飞累了调皮地趴在瓶子上。 在疗养院睡习惯后,床变得柔软和宽大,一时之间还是习惯不上。 夜半,他起床开了卧室门,下楼泡了杯龙井茶喝。 本杰明说杭州是座美丽的城市,不过比起丽江还是觉得丽江要好。 看着茶叶又在杯底悬浮而上,慢慢叶子散开,盛开到极致,他闻了闻气味,撩人的香味萦绕在鼻端。 扬手时看见腕上细长的疤痕,割腕吗?当真是出乎意料,过去自己怎么会如此草率荒唐,想到去割腕自杀。他眼神波动,付诸一笑。 在去往南岛机场的路上,他打了电话给傅坤楠。 “什么事?”傅坤楠问,声线低哑。 路锦丰哂笑,“没什么,今天我要去北城了,看来是打扰了医生的好事了,原本想约医生出来做个简单告别的,应该不是时候,在电话里告别也是一样。” 傅坤楠从床上爬起来,身旁的人扯扯他睡衣,就势拉住他的大拇指,不让他下床。 “你在哪?”傅坤楠问,心平气和地看了眼床上的人,松开他的手。 路锦丰挂断了电话,气得把手机丢到另一侧座椅。 一分钟不到,卡农的旋律响起,备注显示医生。 “医生忙完了吗?鉴于我私下打扰医生和你爱人,我感到非常过意不去。” 傅坤楠正在穿衣服,听到他说得话阴阳怪气,不禁莞尔,“路二少,你这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这么快就想我了。” 路锦丰道:“还真是让人想入非非,当着你男人面,说这话,你就不怕解释不清么?” “你一大早打电话来扰了他的清幽梦我男人就已经不高兴了,现在还在气头上,话说路二少,你这又是什么意思?”傅坤楠走向浴室。 路锦丰笑了笑,“要是你男人这点自信都没有,医生,劝你还是和你男人分了吧,我不介意医生来北城找我。” 傅坤楠把手机抵在肩和耳朵之间,拉下裤子拉链,“原来失忆的人还具备转性的特点,割腕还能让人性情突变,路二少,不用急着投怀送抱,你的热情还是用在别处为好,我看不上你,在圈子里你应该知道我的为人,像二少这样长得一副学生样的,我当真没多大兴趣。” “医生还真是对自己有信心,那我也就不自作多情了,希望医生在今后过得幸福。”路锦丰收起手机。 李哥透过后视镜,瞥了一眼路锦丰,“少爷……” “有事?”见他支支吾吾地,路锦丰问道。 李哥憨憨地笑,摇摇头,“总觉得少爷比以前好说话了。”以前虽然看着听话懂事,也是有求必应,对员工也是好,可是他就是不大敢接触少爷,现在,看着少爷或而皱眉或而轻笑的,大概是真的长大了吧。 机场,柳陈安站在行李箱旁边,柳母提着小包,站在一侧,“可来了,陈安,妈可交代你了啊,到北城了记得给家里打给电话,你女孩子家,要好好照顾锦丰。” “妈,我知道了。”柳陈安回望柳母。 “诶,出门在外的,多给家里打电话。”柳母交代。 柳陈安红着眼睛,尽管再三交代了,以前也是出过远门,又不是第一次去北城,可她就是受不住这种离别时候的多愁善感。“妈,我都知道,天热,你先回去,别中暑了头晕怪难受的。” 柳母道:“诶诶,锦丰,你也是,好好照顾自己,到北城了给家里打个电话,两年多了,这才刚到家又要走,多少也是舍不得。” “阿姨,放心,我们会互相照应的。” 好似是终于听到了满意的话,柳母松了口气,望了眼自家女儿,才放心上车。 和柳陈安一并进了机场,乘电梯上了二楼,离检票时间还有一定时间,刚坐下不久,电话响了。 “我去接个电话。”路锦丰说。 柳陈安点点头,“嗯,早些回来。” 朝着洗手间走去,接了电话,“在哪?”傅坤楠问。 “机场。”路锦丰说。 傅坤楠站在一楼大厅,向四周扫了一圈,“我现在就在机场,你在哪?” “这么巧。”他说:“医生,你这是要去哪,要是去北城的话,或许还能来一段华丽丽的不期而遇,我可是很期待。” “路锦丰,我的时间没有你闲暇,要是你哪天真的饥饿不择了,脱了裤子洗干净乖乖躺在床上,我们约一炮。”傅坤楠低低地笑。 “医生,脱了白大褂,其实你还是……嗯,我在二楼洗手间,等你来。”路锦丰挂断电话,收起手机揣进裤袋里。 进了洗手间,洗了洗手,看着镜子里清晰的图像,勾起唇角。进到男厕,扯掉衬衫领子两颗衣扣,拿出一根烟,拿出打火机点燃,吸了一口,呛得辣吼,鼻子一股子难受。 将烟叼在嘴角,拿出手机开了视频通话,“医生,别让我等太久了。” 傅坤楠拧起眉毛,一系列的黑色套装,修身好看,身段迷人,长得一张妖孽脸,板寸头,又显得阳光帅气,毫无违和感。 他笑:“医生,再等你三分钟,要是你不来,我就要走了。” 换刚一说完,门嘣的一声被用脚踢开,他猜想到是傅坤楠,取下烟,朝傅坤楠走去。慢悠悠把门关了,顺势压靠到付坤楠身上,吸了一口烟,轻吐而出,烟雾缭绕。 把烟嘴递到傅坤你那唇边,傅坤楠对着烟嘴吸了吸,白色烟雾在两人之间升腾,然后消失。 从他手中夺过烟,扔在地上,眼神透着危险的光,“路二少,你这是想干什么?” “公共场合,投怀送抱,难道医生这都看不出去?”路锦丰脸颊触碰他侧脸,移到嘴边,侧过头,伸出舌刺探着他唇瓣。 傅坤楠深呼了口,双手交叉搂着他后背,缠住他舌尖拖进口中肆意搅弄。 分卷阅读106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他下腹故意顶弄,摩擦着傅坤楠下身,舌头退回口中,两条舌缠绕,描摹,相互抵触又舔舐, 激情和偏激,疯狂和夺取,两人针锋相对,路锦丰慵懒地靠在他肩窝,呼吸粗重,动作温柔地啃噬着他耳垂。 耳垂被一条蠕动的温热湿润的东西包裹,傅坤楠不定抖动了一下,极其不适宜,上过的人比接过吻还要多得多,调/情的手段和挑逗向来都是由他去施加给别人,还是头次给人戏弄。 “路锦丰,你玩过火了。”傅坤手伸进他衣里,攀爬至上,声音异常低缓。 “嗯?”路锦丰吃吃地笑,“医生,你的爱人满足不了你呀,看来真的需要好好考虑换个人了,这样下去,上班的时候欲火焚身万一把病人当做是发泄欲望的私人物品了可怎么办才好。” 傅坤楠探到他胸腹,上下摩挲,低喘气,嘴摩擦着他下颚,吻上他的唇。 他气息不稳,迎着傅坤楠的强势的挑逗,全身酥软,借着环在他脊背的力气的手支撑着,他放低声线,“我不介意老牛吃嫩草,要是你想我了,我在北城随时等着医生。” 投怀送抱,激情相拥,话语圈套,他傅坤楠本来就不是正人君子,他亦不是什么善类,过去对他无怨无悔,现在同样倾心相待。“路二少,还真是让人难以自持,怎么,就这么着急爬上我的床么?” 路锦丰脸色潮红,被啃噬过的唇瓣更是红透,衬衫衣领半敞,三颗纽扣解开了。 眼里朦胧的眸光,仿若牵扯着遥远的记忆,他忘记得差不多,记不起的东西大概都有记不起的理由,冥冥之中他都对这个所谓的医生有这么莫名的记忆。“既然难以自持,那就何必当个正人君子,脱了白大褂,我们的关系应该更为亲密才对。” “我才刚起床。”傅坤楠给他扣上衣扣,提醒说。 傅坤楠握住他的手,送到嘴边轻轻一吻,邪笑,“我还知道你刚从一男人床上爬起,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不会影响我和医生的深入交流,我自认为。” 暗想一声要命,傅坤楠拉下拉链,将他的手拖到下身,灼热感和触碰时的脉搏的律动,他疯狂,而他的惊讶一闪而过。“你知道的太多了,二少,让我知道你是如何俘获我的,开始吧。”傅坤楠呼吸越家粗重,气息火热,喷洒在他脖颈。 他淡然处之,握住他的下身,同一时抓住傅坤楠的手,伸到自己身下,“何不一起,我可是听说了医生在同志圈里的丰功伟绩,这么说我还是挺荣幸的,赐教了。” “你知道了太多,实在不好。”傅坤楠笑。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73风生水起 a大,闻名遐迩的一线重点学校,莘莘学子不远千里跋山涉水的象牙塔,他无需任何努力,就这么轻轻松松地在所谓堂哥的带领下去了办公室报道。 程远是历史系二班的老师,担任世界通史课程讲师,路锦丰想学的是历史专业。柳陈安是历史系的程远以为他们两个是想在同一个班于是给他安排在了二班,他婉拒说按照目前的状态还是学经济学吧,于是程远给安排到了经济管理分院金融一班。 睡了两年,空了十六年的记忆,填补不了的空缺。 洗澡时候看见手腕的疤,还有脚踝处的刺青,说不清的东西,解释不了的事情,他终于还是放逐了。 这场现世的驱逐异世般的流放,他抓不住芦苇找不到可以停靠的彼岸,那么就此在华灯初上的时刻开始一趟旅程吧。 许凉非在a大,现阶段路锦丰所有的记忆里,似乎真的不存在此人。 那天在学校附近甜品店,和柳陈安一起,进到甜品店本想找个位置坐下,柳陈安招呼他去前台,问他想吃什么。 男孩穿白t恤,简约休闲裤,白板鞋,干净清爽,两人视线相撞,男孩手里端着果汁和可乐。 他迎面走去,和男孩擦肩时,男孩肩部顶撞了他胳膊,可乐喝果汁稳稳当当落地,撒了一地。路锦丰平静地看了眼男孩,淡笑,“看起来应该是学长,这样的搭讪方式未免过时了。” 许凉非冷哼,笑意嘲弄,“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路锦丰!” “呵,还真不知道我的名字这么出名,不知道我和学长是怎么认识的,我女朋友在叫我,要是有机会,可以一起吃个饭,我买单。”路锦丰帮他捡起可乐和果汁的杯子,放在一旁的桌上。 许凉非被他这话彻底激怒,捏紧拳头,眉头紧锁,望着这张眉清目秀的脸,两年里早就褪去了生涩稚气,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脸型,隐约里带着放荡不羁的妖娆。 还是那张熟悉的面孔,还是一样清澈的眼眸,却早已是面无全非,许凉非心头一紧,他真的是失望了,松开拳头,不屑一顾,“你行,路锦丰,我要是再记挂着你,我就是狗。” 路锦丰扯动嘴角,笑容温和,“随你,下次见面我会记得给你送狗粮,算是见面礼。” 说罢,顾自向前台走去。 “说什么呢这么久?”柳陈安拉着他的手,问道。 路锦丰看了看甜品单,要了份酸奶,和一份蛋挞,“不小心把学长的果汁给撞了。“ 柳陈安向后看,“许凉非吗?他哪是什么学长,跟我们同届的,艺术设计分院。” 路锦丰端起哈密瓜味椰果奶茶插入吸管喝了一小口,味道过于足,不是很好喝,把酸奶和奶茶还有一杯果汁放入托盘,蛋挞和黑森林还有曲奇饼一并放在另一个托盘,随意问了句:“你和他认识?” “艺术分院系草,论坛里八卦他和文学系一男生的照片,现在可红了。”柳陈安跟在他身后,笑着说。 许凉非吗?他停住脚步,目光停留在旋转门进来第二个位置上的几个男生身上,勾起好看的唇线,一眼就相中里头白t恤休闲装扮的男孩。许凉丰和同宿舍的几个男生正聊着各自女票,这一抬头,刚还对上路锦丰不修边幅火辣的目光。 “看什么呢?摆着张臭脸,不知道的还以为哥几个说什么惹到你了。”吴中浩一脸嬉笑。 许凉非道,“别拿你这张喜感的脸来糟蹋甜品屋了成不成,看见你龇牙咧嘴的在这脸,跟个唱双簧似的,你讲相声个谁听呢。” 吴中浩打小就被人损大的,小时候胖,好不容易游泳跑步打篮球练得一身精壮肌肉后,你丫黑得还以为是非洲难民,管它面膜补水各种补,估摸着是紫外线吸收实在太多了,黑夜了出门,赤/身裸/体的也就不为难他的,就是穿件黑衣服黑裤子的,要是不露大白牙,撞上人了你还以为碰见鬼了。 同宿舍的寝室长兼班长颇有一家之长风范,安慰道:“就是 分卷阅读107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中浩啊,你看看自己,你女朋友当初是怎么想的,黑成这样,还能上得了床,换做是我,早就不干了,宁愿被个胖子骑也不要瞅着你这副惊悚样。” “我哪惊悚了,不就是黑了点吗?”吴中浩郁闷。 “你长得很自信。”李样补一刀。 许凉非看向愤愤不平的喝饮料扒拉蛋糕的人,忍不住笑,“浩哥啊,皮肤黑一点倒是没多大关系,就怕外白内黑的就不好了。男人嘛,要那么白做什么,中看中用的不就得了。” “就……”吴中浩的就是还没有说出口,许凉非就又说道:“你都要黑成炭了,哪叫黑一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哪儿打仗了你这副犀利样,跟你说再这样下去,不用特效就可以直接拍惊悚片了,票房口碑样样好。” 路锦丰就坐他们右上前方,几个大男生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柳陈安喝果汁,一个没忍住喷了出来。 “不好意思。”柳陈安掏纸,包里半天翻不出,路锦丰递过去,温文尔雅,柳陈安也不觉得不好意思,笑着调侃,“看来看去,这学校的男孩,没一个顺眼的,还是我的锦丰最好。” 路锦丰咬了一小口黑森林,抬头,微微的笑,“是曾经沧海难为水吗?” “对啊,除却巫山不是云,就是因为你,现在我看什么都要拿来和你比较,无论怎么比,没有你好。”柳陈安说。 路锦丰笑而不语。 校门口绿荫大道两侧的樱花开了又落,落了又开,广玉兰的花瓣盛开时一经下雨就变得残花败柳似的。 北城的雪拥有的盛气凌人磅礴气势,每每夜半时候,肆无忌惮的狂风就在作祟,等到醒来,雪堆得高度让人只想窝在宿舍又想躺在软绵绵的大学之中。 校园各大排行榜里没有哪一个榜单少了他路锦丰的名字,在大学三年里,由着斯斯文文的男孩,到坏到骨子里邪到灵魂尽头的少年,让女孩们失控的a大风云人物,安守本身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学神,有足够的资本去瞻仰。 他坏,游走在夜色娱乐场地,男女不拒,他忠,名草有主,对于任何追求者他都拿出挡箭牌说你比柳陈安差太多。他的花心他的狠心他的绝情他的邪魅,无不让人神经癫狂。 柳陈安亦是由着他,对于任何异性的求爱,她自恃清高,说你跟路锦丰不是同一个高度。 大学第四年,他不曾转性,只是相比之下,学业突发变好,英语从四季越过六级,更是轻轻松松过了第八级,金融英语fect一举拿下,bft更是顺顺利利。 金融学士学位申请考试以北城第一的分数获得重视,答辩时候一举成名,在之后,攻破金融分析师从业资格证,同一阶段获得国际金融分析师和理财师证书。 一时之间引起轩然大波,论坛贴吧置顶人物,刷了又刷。 好学生在挑灯夜读,勤工俭学半工半读时,他依旧坚持本分,混迹在酒吧酒店,情/色场地娱乐场所,令人抓狂的成绩和知名度,还真是个骄傲有趣的人。夜幕下,范宸轩听着杨炎指着远处打桌球的男孩,眼睛蹦着精光叙述。 “什么时候的事,路夫人不是一直不孕,路家就路稣年,什么时候来一个二少?“范宸轩迟疑。 “轩总,你是在北城安逸惯了吧?路稣年六年前就去菲律宾了,他外公在菲律宾有头有脸的政客,两年前回国,南门市场的帝凡轰动全城,一年的业绩都跟皇娱有得一搏了。这路锦丰是路国安的私生子,听说出了场车祸,黑龙那边调查,你丫滚犊子的放娘狗蛋,事故但是根本就没那人。” “身材够味儿。”范宸轩评价。“我在香港处理那堆破事,哪有功夫。”范宸轩视线在路锦丰身上上下打量,胜利者对猎物的审视。 杨炎切了一声,眯起眼睛,“听说是个1,怎么,轩总贞操要奉献了吗?” 范宸轩把剩下的伏加特一饮而尽,起身,摸摸下巴,“杨老弟,要是你是只攻的话,我一定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的,钻进你被窝任君宰割,可惜了,我没那机会你无福消受。” “去你丫的,明早我一定要昭告北城广大人民百姓,皇娱老总被个学生给攻了,各大头条都竞相播报。”杨炎窝在沙发上,稍许不等他开口,自顾往楼上走去。 路锦丰一杆下去,花球四散,球杆放在桌上,拿出手机,是柳陈安的信息,简单回复后就要走。 身后一阵掌声,他回头,男人一米八五的身高,裁剪合身的深蓝西服将身材衬得玉树临风,浓郁的眉毛,浅褐色的眼眸带着骨子里刻意的放电。优美的唇微扬,亚洲人的肤质与西方人的立体完美融合,充满成熟男人的魅力。 他笑,将手机塞进裤兜里,从鼓掌男人身旁走过,猛地被男人拉住胳膊,毫无技巧地拖进一间没有人的包厢。 室内的光线柔和,和此刻的电光火花形成些差距。 “宝贝,听说你是1,我听了很遗憾,因为我只做上面的。”范宸轩耐住性子,在他下嘴唇轻轻一舔。 “原来等着被开苞啊。”他笑容不减,曲起膝盖没有防备的前提下,顶向范宸轩下垮。 范宸轩早就料到他的招数,膝盖相抵,硬碰硬,他收起膝盖,手自然环上范宸轩腰背,笑容妖孽,嘴唇碾压过他刚毅的侧脸,“我认得你,皇娱总经理,真没想到还是个如饥似渴的家伙,可惜了今天我没空。” “宝贝,这样下去,可不好,会欲火焚身的。”范宸轩将他推倒在沙发上,顺势整个人压上去,“玩男人还交女朋友,你就不怕伤了人家女孩的心,嗯?” “不要和我讲道理,你知道的,道理这东西时常经不住推敲。”他挣扎不起来,男人的气息就在他锁骨处徘徊,他扬起一抹邪笑。 “我们不讲道理,只做/爱,用实际行动来表明现在我强烈到无法自持的欲望,我们可以边做边畅聊人生或者说一说你女朋友的事。” 他的力气不小,男人没料想到这么快,狠准快,钻进男人裤里,然后突然翻身。 伸手拍拍男人的脸颊,单膝制止住男人欲要弯起的小腿,声音纯净,“我不喜欢太主动的,长得还算符合我的标志,只是,你的嘴有些唠叨,让我有种正在看三十岁大姐和四十岁大叔的禁片,我实在没有兴趣。” 嘴凑上去,吻了吻男人的唇,伸出舌细细描摹,然后迅速收回。 范宸轩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路锦丰便翻身而起,头也不回开门出了包厢。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74物是人非 “话说你两谁在下?”杨炎见路锦丰出来,忙凑上前问。 一个南岛世家高干子弟 分卷阅读108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一个北城剪不断理还乱娱乐话题人物,这两人凑到一块,让人不八卦都难。 路锦丰端过他手里的红酒,喝了一口,捏住他下巴,“杨炎,要是没记错的话,你来a大做过演讲。“ 杨炎笑,“见笑了,不知道我的演讲有没有激励到我们的路公子,要是有,我深感荣幸,你随时都可以向校方提议,看在你的份上我愿意再做一次免费演讲。” 他哼笑,放下高脚杯,向前走了几步,回头,“这倒是不必了,看在是学长的奉上,奉劝你一句,要是喜欢柳陈安,拿出诚意,我不看好你,但是如果你选择爱,我没有权利去阻止。” “你什么意思?”杨炎收起笑容,面色严峻,“路锦丰,把话说清楚。” 就要七点了,皇娱半城酒吧半城娱乐,所谓半城便是左右,左边楼作为酒吧,右边纯属是娱乐游戏室,而这个时候,绝大多数人都愿意呆在右半城的酒吧。 他把衣服搭在肩上,暖色系列的灯光,让他的脸镀上一层华丽的梦幻色彩。 “你和柳陈安订婚了。”杨炎走过去,口吻僵硬。 他径直往前走,出了娱乐室,杨炎跟在他身后,“路锦丰,你特么老子最恨你这种玩感情的人儿,玩女人算什么,你就不能把话说明白了,让女孩心里有个数啊!” “不要拿着过来人的语气跟我说些没有意义的话。”他继续走。 杨炎气得不轻,28年来,哪受过这种窝囊气,偏偏还要忍气吞声。 相比之下范宸轩倒是神清气爽,衣服整齐面色红润,端端正正坐在游戏室里,见杨炎进来眼皮也不眨。 “轩总,你的贞洁还在吗?”杨炎漫不经心问。 范宸轩抬头斜视他一眼,笑容逐渐绽开,“杨炎,你说实话,他那样的你觉得女的能满足他?” “你在说你自己吧,我说你就别打他注意了,轩总,路国安的儿子你也敢碰?”杨炎好心提醒。 “嘿,这什么世道,我追求神圣的爱情还讲究阶级性质啊?再说了,我堂堂皇娱总裁,和他路国安地位是有多悬殊,你用得着搞歧视?”范宸轩说。 “我特么想吐,你能不能别这么寒碜,多伟大的话,到你嘴里跟打劫似的变了质。” 医院里,柳陈安脚上缠着纱布,宿舍里热水瓶爆炸,热水烫到右脚,当时整个人都吓傻了,然后灼热感上身,皮肤火辣火辣。 路锦丰刚接了电话收好手机,走过去,“先在医院休息几天,伯母伯父说明天来看你。” 柳陈安尽管脸色憔悴,还是一副笑意,“我爸爸本来就日理万机的,够他忙了,我表姐刚生完小孩,还要我妈妈照顾,他们哪有时间呀,你跟他们说我不要紧,月底就回北城,国歌个把星期就能活蹦乱跳了。” “好,我跟他们说了,你好好休息,学校的事情我给你处理,不用担心。”路锦丰说。 她握着路锦丰的手,笑出了声,“要是以后留了疤,可怎么办才好。” 他想了想,“那就惨了,穿凉鞋不就要丑死了,我会嫌弃你的,谁让你不好好照顾自己,看你下次还会不会大意。” “你敢嫌弃我试试。”柳陈安手伸到他耳朵,轻轻拧了一下,却也是没忍心使出力气。 路锦丰拿出火龙果,只在最上面削了一层,然后用勺子舀了一块果肉,“怎么会嫌弃,你看看现在哪个女的有你彪悍,有你奸诈?” 她嘴才刚碰到果肉,抬头,眼神幽怨,“哪有你说得这样糟糕,我明明很淑女明明就很大度的,路锦丰,你是不是很嫌我!” 他笑得干净纯粹,忍不住捏捏柳陈安脸颊,笑道:“你都让我这么放心了,我还能嫌弃到哪去,要不是你,我到现在还糊里糊涂在大学过日子。” “锦丰,月底就回南岛,我们明年五月结婚然后到耶路撒冷度蜜月好不好?”柳陈安眼神充满期待。 “好,听你的。”他说。 学校离他的公寓不远,大二他就搬出去住了,回学校给柳陈安拿了导师给的历史考古复印资料,和历史系刚来钱教授对未来考古界深刻剖析的出版的书籍。 下午没有课,准备回家睡一觉,然后和继杉论坛版主,也就是继杉策划部副经理,商讨月底例行会议和星访传媒杂志服装拍摄的问题。 空调开至零下,他惯常都喜欢严寒,相比燥热。 呆家里,他就穿着灰色宽松短袖,九分裤,人字拖,躺在沙发,他睡不着,走在路上时候还困得要死,一回到家就来精神了。 冰箱里除了两个西瓜和香瓜,就是七八罐的啤酒然后全都是各种口味的酸奶。 茶几上摆着包装袋的蓝莓味酸奶和一盒红枣味酸奶,再就是半个西瓜,刚吃了大半。 他坐地上,沙发上放着笔记本电脑,他头趴在沙发上,浏览昨天继杉新晋设计师的新作品。 门铃响了好一会,平日了基本没人来,除了柳陈安,现在柳陈安人还在医院。 以为是送外卖走错楼层了,直到按了第八遍,他才懒懒散散地走去开门,“还以为死在家里了。”许凉非语气冰冷,看他一副不羁清高样,就真想掉头回去。 将近四年,他和许凉非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再加上没课了他就不呆在学校,即便是见了面许凉非就一副好似欠他几百万不还似的,估计要是旁边没人他就在想着许凉非会忍不住揍他一顿。 于是到现在,他也没弄清楚他和许凉非的关系。 眼下看见门外的许凉非,路锦丰怎么会不纳闷。“还真是稀客,要是找麻烦的,你还是请回吧,我现在时间宝贵,你浪费不起。”他说。语气极为平淡。 许凉非就差没有一脚踹进去,强忍住脾气,“路锦丰,我是瞎了眼才觉得你天性善良。” “唔,我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么,从我记事起来是应该没有的。”他笑容大方,丝毫不做作。 却终究刺痛了许凉非长在心结上的保护伞,他还是相信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孩依旧在的,还是愿意相信会有一天,路锦丰和自己一起坐在凉台上,那时候他在看书他在画画。他讲一讲新鲜的趣事,路锦丰安静地听着,然后发表一些笨笨的看法。有时候梦里也出现和路锦丰抓鱼,儿童时代玩游戏逃进花丛中的画面,他在打篮球,路锦丰坐在阴凉处拍打着蚊子。 于是,人都变了,他还指望路锦丰回到从前,实在是可笑。 许凉非笑,推开门,拉他出来,“要不是阿凯霖,你以为我愿意见你。” 他穿人字拖,许凉非一拉,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踩住他脚后跟,人超一点就扑空,幸好一股力量稳住。 身前,那人比自己高出一些,酒红色的衬衫,袖子挽起,低腰纯黑牛仔裤,一张 分卷阅读109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英气逼人的脸,没有笑容,寒冷的光线穿梭在彼此间,栗色的头发,更是衬托出贵族般的气质。 他抬头,目光游移在他脸上,有些恍惚,稍许,礼貌地微笑,对他说谢谢,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阿凯霖,我都说了人心难测海水难量,亏你还愿意护着他。”许凉非冷眼相待,话里话外尽是冷嘲热讽。 他注视着始终不说话的人,又看向一旁的许凉非,往屋里走。 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啤酒摆在空位上,见许凉非不满的表情,笑了笑,“只有啤酒了,要是喝不惯,叫许凉丰吧,我应该没有记错,桌上有钱,你可以自己去买饮料,或者家里有龙井,你不嫌麻烦自己煮开水泡茶喝。” “你有病啊!”许凉非骂不出说不得打不能的,硬生生挤出这么一句话。坐下,瞥了眼半个西瓜,摆着的大包小包的薯片,“还真是可怜,养尊处优的人也只能吃些和平民百姓一样的食物。” 养尊处优和食物还能挂钩的,他觉得新奇,淡然而笑,“学艺术设计的连点常识都不懂,艺术家的气质还是有几分相似的,不食人间烟火。“ “你知道农夫和蛇的故事吗?”许凉非问他。 “真巧,我还知道狗咬吕洞宾的典故,也不知道你是把自己比作农夫还是愿意当狗。”路锦丰合上笔记本,把平板电脑也一并关机,丢放在一侧。 许凉非冷哼,说:“别把优越感建立在口舌之快上,没人说你了不起。” “我的优越感建立自己在足够资本足够强大上,没有优越感的人不外乎自卑,而你觉得我哪里需要自卑,许凉丰,要是你换种口气和我说话我不介意和气相处。” 他见不得别人不分青红皂白说自己,尤其是这个叫做许凉非的男孩,第一次见面就不愉快,在少数的见面之后,现在还各种讽刺挖苦。 心不大,容不得沙子,谁都介意被人几次三番的挑衅,他不是能容忍的人,何况,许凉非的鄙夷让他极其不舒服,要是再不做出反击他都要怀疑自己无能了。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75另类刺痛 从进门到现在,一直无法忽视的人终于朝着他走过来,捉住路锦丰的手腕,眼睛直视细长的淡淡的疤痕,已经不明显了,要是不注意应该是不容易发觉那里曾经有过被某种尖利的金属器具刺穿然后划破。 他欲要抽离,那人捏得用力,他笑容妖艳,眉宇间的气质让人恍惚,半真半假,看在别人眼里就是明明假的可以还是带着蜻蜓点水的温和。 “先生,你要是因为刚刚的事情,那么我已经道谢了。” 阿凯霖甩开他的手,就在路锦丰以为他要开口说话时,下一刻,那人就捏住他下颚,单手撑着沙发靠背,面色冷凝,“先生吗?路锦丰,你忘了我当年怎么跟你说的,被谁欺负了跟我说,我的电话你不打,我的家你也不踏一步,有话不说,有心事只想着当下,把我当做什么?嗯?就这一心想死吗?” 他的下颚就像被人拥钳子夹住,生冷硬疼。 那人丝毫不留情面,他疼得哪管那人在说什么。 理智占上风,他掰开阿凯霖的手,面色从容,俗不知是用了多大的劲,然后大概是阿凯霖松了手劲,他才拽开阿凯霖的手。 “自杀,割腕,车祸,失忆,你的人生还真是丰富多彩,比戏剧还要剧情化。”权凯霖一派漠然,出了房门。 许凉非像是知道惊天秘密,匪夷所思地看着路锦丰,嘀咕,又像是在询问:“割腕?失忆?自杀了? 他追出去,看见那道身影消失在电梯之中,“阿凯霖!”他急得失控,情不自禁大叫。 顺着安全楼道追赶,酒红色的衬衫在阳光底下,忽如烈日下的冰沙,让人欲罢不能,“权凯霖,你站住。” “不要说路家二少因为看见我的面孔,而记起了所有的事情,我对自己的自信远没有时下设计界新宠贵族王子独霸时尚界来得强烈。”阿凯霖眼里的傲然和冷酷,浑然天成的野性依就是张狂,散发的威严和倔强,王者气息,天生的领导能力。 就像多年以前,那个已经不在的人说过的,像极了狮子王辛巴。 路锦丰有一瞬间的失神,他盯着阿凯霖看,稍许勾起唇角,“连续两年轰动亚洲和欧洲时尚巅峰的首席设计师,今日一见,深感荣幸,何必为着几年前的事伤感情,也许之后还有合作的可能性,世界圈子大,有联系的人能有多少,你说是吗?” 阿凯霖低头看见他脚踝上的刺青,qas,本就暗涌的潮流终于还是随着云涌开始泛滥。 “没有合作的必要,黑龙是我哥,你要是忘记了相信也查过资料,丽龙和继杉对立,你觉得我有去继杉的可能?” 他笑容真挚诚恳,一开始他的心思给许凉非搅得糊涂,又因为他叫阿凯霖,印象里他只记得权凯霖,所以没太注意。 “有些遗憾,不过还是期待能与权凯霖先生的合作。”他说。 月底的拍摄,这月中旬发布会要是有权凯霖的加盟,那么继杉和华明影视文化公司签约那就是志在必得了。 阿凯霖不再说话,走了几步,微微停下,然后慢慢消失在拐角处。 “路锦丰,你把话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许凉非冲上来揪着他衣领。 他对许凉非除了长了一张好看的脸蛋,然后听说在艺术设计里成绩优异之外,了解到的少得可怜,他也没兴趣要去知道。 “诚如你知道的的那样,那么许凉非,松手。”他说得云淡风轻。 许凉非不放,继续说:“把话说清楚。” “你的朋友权凯霖说得还不够清楚么?”自杀,割腕,失忆,车祸,还不够清楚吗?没了两年,空了十几年的,也就这剩下这些了,还不够清楚吗? 笑容里透着诸多的暗伤,许凉非松手,看着他转身离去,终是没能说上任何话。 夜色沉寂,他拿着手机,仅有的联系人之中,排在第一位的是傅坤楠,思前想后终于还是把手机放在一旁。 阿凯霖,阿凯霖,阿凯霖,他知道过往和许凉非有瓜葛,和权凯霖一定有牵扯,但是,他的记忆有限,他的骄傲连着锋芒和傲骨自尊让他放不下的太多,他刺猬般的羽翼,让他高贵的头颅做不到低头思考。 冰箱偶尔发出的声音总能不断提醒着室内有多安静,手机里单曲循环着大悲咒,他伸手去触碰眼角,有些湿润,眼角上午被柳陈安指甲不小心划去,泪水渗透进皮肤里,有些刺痛。 两个星期后,柳陈安出院了,然后迎接a大盛大的毕业考试。 拍毕业照时,柳陈安跑过来,把单反 分卷阅读110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交给一男孩,说让她和路锦丰拍一张。 “抱我,锦丰。”柳陈安笑盈盈地道。 他打横抱起柳陈安,标准的公主抱,柳陈安笑容灿烂,他笑得绅士。 不远处,杨炎和a大的李教授正在针对这届学生的总体概况做讨论时,视线自然而然就被那边的光景所吸引。 “教授,你觉得路锦丰这学生怎么样?”杨炎问。 李教授在金融管理方面是专家顾问,在国际上的地位也显赫,得意门生很多,众望所归的更是掰着手指头也数不过来,但是印象深刻的除了眼前的杨炎,怕是也就属路锦丰了吧。李教授满意地笑笑,“前途无量啊,收起小心思,以后和路国安应该差不了多少。” “我听说他高中没念完就直接来a大了。”杨炎道。 李教授说:“知识和能力形成正比,胆量和魄力是正比,魄力和知识还是不能相提并论,就怕这孩子志不在此,要是他愿意,不等几年,明年就定然风生水起,他的定向很强,评估能力和眼光一向独特,在这方面我很欣赏。” 杨炎笑,说:“教授对他的评价可是很高啊。” 李教授背着手,绕过地上摆放整齐的吉他,“杨炎,其实这些学生里我最担心的还是他,先不谈出国深造的问题,现在顶尖的企业家不乏出自国内,只是他涉世未深,有胆魄,还是少了你当年的沉稳和一心向上的心思。” 杨炎但笑不语,几个穿着学士服的学生跑过来为着教授,他信步朝路锦丰那边走去。 柳陈安被她闺蜜拉到一旁讨论着毕业旅行的浪漫计划,路锦丰拍完照后,到宿舍楼下洗手间里脱了学士服,此刻正一人坐在座椅上。 “怎么,不和他们一起吗?以后怕是这样的机会就少了。”杨炎坐他身旁,笑说。 黑色t恤,印着几个英文字母,贴身的牛仔裤,蓝白相间的运动鞋,他的穿着永远应着一句话,天生的衣架子,再俗气的衣服他穿着便又赋予里某种无法言喻的独特气质。 路锦丰仰头看他一眼,轻笑,“你说度蜜月要去哪儿好?” “耶路撒冷吧,是座圣城,我每年都会去一次。”杨炎从容说。 “晚上你跟范宸轩说我会去皇娱,希望有一次完美的邂逅,我很期待。”他眉目有神,修长的手指放置膝盖。 杨炎翘着二郎腿,若有所思,“明天回南岛吗?” “你可以试着挽留柳陈安,不过我想她更愿意回去。” “路锦丰,你该有个男人的担当,陈安她是个好女孩,你没有权利践踏她给你的喜欢和包容。” 路锦丰侧过头,“如果我没有记错,似乎说过的,不要试图依着过来人的身份跟我讲道理,这样不大好。”他笑容明媚里带着刻意的掩盖,然后透着无法抵抗的魅力,巨大的诱/惑,“杨先生,机会是要靠自己争取的,现在有根橄榄枝向你抛来,接不接由你自己决定。” 杨炎有些愣住,视线迷离,“你到底在想什么?”他看人向来无孔不入,大学选修心理,刚从国外进修回来的催眠大师还是他老同学,两人先年还常常一起叫板,这下,面对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他竟然无从下手。 “杨先生,我不打哑谜,该说的我说的很清楚。”他起身就要走。 杨炎一把拉住他,“路锦丰,你在害她。” “所谓的断章取义就是这样吧。”他淡然,君子之风,引人深思。 手腕汗湿的黏糊,他皱眉,顺着杨炎手臂,拨开他的手,杨炎叹了声气,“好好对人家女孩,收起你的歪门邪道,她不容易,你这样子,会伤她的心。” 女孩的心玻璃心,易碎,碎了就难于拼凑,拼凑了也不完整。 “杨先生,我的描述你的理解能力,我不知道是谁的不好。” 那晚他哪也没有去,倒是从饭店回来,楼下站了个人,撑着一把透明伞。 他刚送柳陈安回家,雷声震耳欲聋,挡风玻璃的雨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雨刷重复着它的工作,从停车场出来,他打了一把蓝色的雨伞,朝公寓楼走去。 许凉非就站在他家楼下,收起雨伞,钻进他伞下,头发额头衣服,被豆大的雨点整得湿的差不多了。 “把我也忘记了吗?”许凉非问他。 “不记得了。”他回答干脆,进到厅堂里,收起雨伞,往电梯走去。 “苏锦丰,你把你妈妈也忘记了吗?”许凉非声音里夹杂着委屈和不甘。 他不去回答,顾自进到电梯里,他按下电梯,许凉非从外面打开,他关,许凉非开,他再关,如此,他一把将许凉非扯进电梯,按下六楼按钮。 回头望了眼许凉非,冷笑,“不要再挑战我的耐心,许凉非,传闻你和文学系男生关系不错,还是说你打算追求于我,抱歉,我对你的兴趣远没有你朋友权凯霖来得浓烈,所以,有话直说我明天下午的机票,要是其他的还是免谈了。” 电梯门开了,他兀自走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76误人子弟 客厅里水晶吊灯的亮光明亮去不刺眼,把钥匙丢放在沙发,喝了一口矿泉水,脱了衣服,露出光滑白皙的皮肤,他急于冲个澡,冷却一些浮躁的心。 许凉非就呆在客厅里,等他出来。 简单的两室一厅,单人居住,相比宿舍,好得太多。装潢还是设施都别具一格,凭他艺术设计的眼观,称得上是享受了。 路锦丰出来,穿了件宽松的睡衣,短裤,对于许凉非没走,他摸索不清是为何,便问:“你这是要我留你吃夜宵?” 许凉非摇摇头,“明天就回南岛了吗?” “嗯。”他擦拭着头发。 “阿凯霖在南岛,要是遇到什么事,你亲自去去找他,他还是会愿意帮你的。”许凉非说。 良久沉默,许凉非受不住这样尴尬的气氛,“那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他迫切逃开,不想他们之间还是会走到这一步,那个少年,回不了头了,他已经长大了,比自己预想的要好太多,这样就好了。 挺好的,记不住没关系,现在过得好了,纵使没心没肺,也没关系。 许凉非笑,打着透明伞,雨中,走得不紧不慢,步伐沉稳。 他趴在窗台,看见那个男孩走向他的盲点消失在雨夜里。 回南岛的第一天,路锦丰就去了继杉,董事大会,内部高层员工的大会,再接着全召开体员工大会,正式宣布了新一任的继杉总经理由路锦丰担任,路国安的雷厉风行向来是让人望而生畏。 几位资深董事,对此极为不满,次日早晨在会议室里,路锦丰坐在路国安旁边,手指在 分卷阅读111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键盘里敲击,认真旁听人事部经理的肺腑之言。 “路董事长,路公子年纪尚浅,才刚毕业,要是现在就当此重任,就怕力不从心,各项合作案件签约事项都不大内行,华明影视文化公司能不能签约,事关继杉和服装大厦协议。如今法国创意间公司气势冲冲,服装大厦百分之七十的股权,新加坡那边的s时装公司过去有过合作,后来合约问题闹僵而今又虎视眈眈,在这节骨眼上路公子上任,多少会遭非议。” 广告设计部门的总监是个事业心极强的女人,心眼多看人狠又准,翻看近几个月的财政,发表见解:“丽龙现在虽然朝跨行发展,但亚麻系列的服装材质向来是丽龙的主打,依旧符合了时下年轻人特立独行审美眼光。自从南门路的市场开发后帝凡公司崛起,旗下服装品牌专卖连锁店‘零度十尚’势头蹿升,服装大厦的在去年冬季盈利就出现下降趋势,可见现在继杉面临的挑战不仅仅来自各国的威胁,路董,帝凡现在远甩丽龙,零度十尚主打珠宝同时作为另一个购物天堂有超越服装大厦的趋势。就现在的近况,我不认同让路公子现在就任。” 路国安朝路锦丰看了两眼,路锦丰起身,打开ppt,不说话,播放了昨晚做的几张幻灯片。 关闭窗口,视线看向众人,“服装大厦法国创意间手握百分之七十的股份,继杉百分之七,也就是说,服装大厦现在的归属权花落创意间,既然如此,我的建议不妨放弃那剩下百分之七股份。” “到底是年轻气盛,”营销部副经理哂笑,“八十多年的购物大厦,相当于半个继杉,路总,还请慎重,” 广告设计总监说:“百分之七的股份将近五十多个亿,路总,你拿继杉当儿戏还是拿服装大厦不当一回事,几千人靠着服装大厦的工资养家糊口,网上几百多号微商用户和天猫店铺,你当是摆设吗?” 路锦丰面色不改,从容淡定谈吐风雅:“星访传媒杂志服装拍摄推迟到下月上旬,服装大厦第夏季服装大赛这月月底海选,下月中旬进入备战状态,这年国际影视文化节选在零度十尚举办,要是让权凯霖来担任服装大厦设计总监,不单是和华明影视文化公司签约,也有望南门市场在继杉控制范围,南门市场是南岛新开发的现代市场,也即将成为南岛主打市场,掌控南门市场无疑是目前最好的发展方向。” 条条框框,很有道理,但是,人事部经理说:“权凯霖是丽龙公司董事长的弟弟,怎么会来继杉。” “这个在下周,我自会给大家答案,那么,现在来说一说服装大厦。”路锦丰打开窗口,放了关乎服装大厦这几个季度的设计作品,和两年来的营销,网络了各界人士对服装大厦的评价,“服装大厦的基层力量和社会影响力都谈得上强大,舍弃的当然是权宜之计,首先拿下南门市场,掌管南门市场,再来打理服装大厦也不迟……” 陷入沉思,屏息凝神。 稍许,只听路国安浑厚的声音,“要是没有疑虑,先散会,锦丰你跟我到办公室。” 路国安第一个而走出会议室,人事部的经理显然还有些不满,再看到董事长的板着的脸色,也不便再多说什么。 倒是广告设计总监投来赞许的目光,说他好眼力。 “知道帝凡的总裁是谁吗,锦丰?”偌大的落地窗,路国安端着咖啡,头也不抬,只听都开门声,他闻声头一而不抬问道。 “不知道。”路锦丰言简意赅。 路国安突然笑,笑容里参杂着些许的嘲讽,“只要让继杉站在南岛顶尖,成为南岛象征,我随你们闹任由你们去闯。记住,你姓路,何时何地,都给我记好了,你有权利做你该做的,在不触碰法律的底线,没有人可以阻止你。” 路锦丰神色平静,“任何人也包括爸爸吗?” “不,”路国安抿了一口咖啡,“我的前提是所有的风雨由你自己承担,我不会成为你的保护伞。” 这话早在很久之前他就说过。 “你不是个合格的父亲。”他评价,不加修饰,抬脚就要走,忽然想起什么,“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一件让你丢脸的事,或者让路家蒙羞的事,你会怎么做?” 路国安把咖啡放下,最会办公桌的转椅上,手指交叉,“多年前你问过我同样的问题。” 他似是而非,眼睛微敛,“所以,我选择和柳陈安解除婚约,以南门市场作为条件。” “那就拿出实力证明给我看,路国安的儿子同样是南岛最上层顶端的人物,俯瞰芸芸众生,将钱权掌握在鼓掌之间。”路国安说道,威严不减。“今晚,郭家老爷在国际酒店设宴,郭子谦和梁家小姐订婚,你和柳陈安一块去。” “钢铁公司郭鹏吗?”他反问。 “不是,四威电影城董事长郭昌勇,不要迟到了,遇到阳家公子,他要说什么不好听的话,尽量避免发生冲突,能忍则忍。”路国安交代。 他应答,说了声是,才离开。 回家换了套衣服,整理了几分报告文件,又查看了四威电影城董事长的资料。路国安提到的阳家公子,他还以为是杨炎,看了图片才知道,是阳冬晚,房地产阳企新的宝贝儿子,八卦他过去的陈年老调,就是那么一些事。 在心里疑虑,怎么会跟他有过节,不学无术的富家少爷,还真是……暗笑,阳公子吗? 国际酒店门口,两排迎宾,男女分开各站一排。 远处一辆跑车驶来,却没在酒店门口停下,径直开向停车场地,划出一条完美的弧线。 张秋白惊叹,吹了声口哨,从车上下来,“我艹,阳冬晚,你丫的够了啊!” 阳冬晚走过来,摘下墨镜,深v领的t恤,休闲过膝牛仔,衬得身材完美无疑,标志特步的运动鞋踏着步子轻松走来,“小白,你家男人呢?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跑了,一个人跑到柬埔寨去了,我劝都劝不住。”张秋白说道。 “哈?”阳冬晚故作惊讶,“哪能又跑啊,上次是老挝,这下是越南,照这样下去哪天跑北极还得了?” 张秋白边走边说:“我有什么办法,他那性子,我一说句他的不是,你丫的就说要去道观。” 说罢,甚是委屈地看了眼阳冬晚,阳冬晚笑意四起,“老子特么的给你把道观都烧了,你下次就这么跟他说,老婆是用来疼的没错,可是你得为自己多考虑,他闹腾,你家老二可由不得你哟。” “嗯,明儿就去把他带回来,严加看管,夫唱妇随的道理不能不懂。”张秋白本就是个奸诈之人。 “哪能严加看管啊,该爱的还是要爱,不然下次就要让你跪搓衣板了呀!” 于是,南岛两大误人子弟的交流,总能无聊到 分卷阅读112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让人哭笑不得。正常人能避免的还是避免为好,否则三观尽毁。 路锦丰给柳陈安开车门,柳陈安身着晚礼服,长发掳到一侧,淑女风范,玫瑰香水味一阵一阵萦绕。 柳陈安问,“锦丰,你觉得我好看吗?” “好看。”路锦丰拉他手至唇边轻轻一吻,“自信的女孩,怎么都好看,而你兼具美貌和自信。” 柳陈安微低眉,以前她夸路锦丰,路锦丰脸红,现在,路锦丰夸她,换成她脸红了,还真是风水轮流转。 酒店大厅,弥漫上流社会金钱与权力的气息,各种奢华尽在。 “茹倩姐姐也来了,锦丰我想跟她说说话。”柳陈安说。 “陈安,不要走远了,等下我送你回家,你走远了我会找不到你。”他语气极具温柔。 柳陈安笑容满满,“不会的,我等我的锦丰好好展现他的魅力。” 他端了一杯红酒,吃了一些水果和糕点,把视线转向各类攀谈之人。 不闻不问,不似趋炎附势,静默在一侧,目光随意波动。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77翻江倒海 有个年纪四十多模样的男人手举手香槟,一手揣在裤袋里,虽留有络腮胡,模样却文雅,向他走来,上下不着边际地打量他。“路少,几年不见,身段见长呀。” el王牌造型师,人们都叫加哥,混迹在南岛和国际各大娱乐圈幕后造型师,早年还同继杉签约,是设计部首席搭配师,十年前解约,不过至今断断续续在继杉大大小小的宴会上做客。 路锦丰的信息量不大,但这些他倒是有涉足了解,他礼貌地笑,“加哥见笑了,六七年的时间,多少也会长大。” 加哥淡笑,过一会,路锦丰以为这人就要走,他却摇晃香槟,看向远处郭子谦和他的未婚妻,说道:“路少啊,你说今晚会不会有惊喜,我还等着看好戏。” “我会拭目以待。”他举着红酒和加哥的香槟碰了碰,“我想我该去找柳小姐了,失陪。” “路少,秋白他们在楼上,你这不上去吗?”加哥笑容意味深长。 他的信息量已经够了,哪能再多一个秋白,嘴上却说道:“加哥,我听闻南门市场零度十尚会两年内会取代服装大厦,你说可能吗?” “这个啊,怎么会两年?加哥思考了一会,说道:“不觉得长了些,这年年底,零度十尚就要成为南岛新购物天堂了,路少,服装大厦怕是创不了世纪神话的美誉了。”。 他笑笑,“这样啊,帝凡总裁和加哥是旧相识了,以加哥对他的了解,继杉要是想要在南门市场占据一席之地,你说希望大不大?” 加哥没说话,他看着加哥紧锁的眉头,稍稍松缓,摸摸络腮胡,“路少,你在跟我开玩笑。” 南门市场的主导权他是要定了,而零度十尚怎么可以由着它,一举拿下,收入继杉名下,就像当初继杉收入服装大厦,同样的道理,零度十尚的存亡须得依靠继杉,那样才能坐稳南门市场。“你就当我是在开玩笑吧。” 他喝完红酒,把高脚杯放在长桌上,“路少,零度十尚现阶段的管理人是帝凡总裁。”语气没来地变得暧/昧,。 “只不过想先为自己打一针预防针,免得到时候头破血流。”他解释说。再把视线转向今天主人家身上,男的仪表堂堂,女的气质绝佳,理论上都堪称相配。他问:“郭公子的未婚妻是你心上人吗?” 加哥凤阳眯起,笑容玩味,“和他未婚妻开过房,要是郭公子知道自己未婚妻跟被人做了,你说郭公子会不会解除婚约。” “你可以试试,不过我对这不感兴趣。” 柳陈安和李茹倩正聊得起兴,他不便走过去,于是抬头看了看二楼。 “冬晚,小敏姐还在报社吗?这么晚了该下班了吧?”陈晓民身侧的女孩问道。 陈晓民笑,摸了一把女孩白净的脸,“哪哟,回家喂奶了呗。” 女孩叫唐好好,跟陈晓民交往两年半了,生性害羞,最见不得陈晓民开这种玩笑了,偏偏一聚会,几个玩世不恭的富家子弟开口闭口就是荤段子,有时候她恨不得钻进陈晓民怀里,晕死算了。 阳冬晚一人独占沙发,瞥了眼陈晓民,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路稣年,“我说年哥,渔场那块土地,到底该怎么办?王天梦就是个变态,我都多给出两千万了,他说不是经济问题,是渔场目前还是比较适合拿来修建度假村,拿来建游乐场未免过于小题大做。” “明摆着人鸿天公司的条件更具诱/惑力,鸿天老总男女不惧,说不准啊早就把王梦龙给睡了。”陈晓民嬉笑道。 “你丫,我非整死他不可,亏得以前还扶他一把,他那渔场活该不景气。” 路稣年靠在花架边,“轩总,你的建议我会好好考虑,影视文化节,希望合作愉快。”声音带着得天独厚的醇厚圆润,姿势慵懒,目光冷淡。 范宸轩倒是眉开眼笑,“合作越快。” “轩总,你说我该咋办啊?”没人理他,阳冬晚无视陈晓民的落井下石,问范宸轩。 范宸轩端起酒杯,优雅得喝了一口,轻吐气,“阳公子,还是不够狠呐。” “怎么说?”阳冬晚虚心讨教。 “渔场建游乐场,本来就不是坏事,南岛度假村七七八八的数十个,一个渔场的度假村,半年的收入还不如四威电影城一个月的收入。王天梦他要是个变态,你就要拿出耍猴的性子跟他周旋,跟那种人打交道软的不行就来硬的,真不行,找个人做了鸿天公司老总。”后面这句话纯粹是笑着瞎说的。 阳冬晚巴巴嘴,窝在沙发半天不说话。 “做了老总,怎么做,骑乘式还是背入式,鸿天老总都五十几岁了,我去你老妈子。”张秋白不是商人,听着这些那些的顿感商业尔虞我诈,偏偏廖家魏又是政治家出生,会不会以后也遇到同样窘境? “白日宣/淫啊,龌蹉思想龌蹉长相龌蹉人生,啧啧,小白,家魏怎么没跟来。”陈晓民笑道。 “是去伊拉克了还是越南,哦,小白,你家那位好像是去阿富汗了吧,应该是没记错的,他上次还跟我讲起。”一直在座椅上玩手机的于萧,抬头戏谑道。 阿富汗,他还要去阿富汗?张秋白脸部黑线,口气颓废,“老子下次,操/得他下不了床,惹怒了我,你丫我放火烧了全天下道馆,把少林寺夷为平地。” “小白志向远大啊!”范宸轩毫不吝啬评价。 于萧笑容奸佞,“呵,梦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范宸轩这平日里都香港北城两边跑,虽然祖父是大南岛公民,一年顶 分卷阅读113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多也就回来一两趟,甚是不了解。 阳冬晚语气轻佻,“轩总,小白啊怕老婆的命,对老婆唯命是从,哪敢哟,在床上和床下一个天一个地,别看他现在说得大义凛然,老婆面前大气不敢出,典型的妻管炎。” “哪还是妻管炎,”陈晓民道:“这冬晚是气管炎还说得上,小白就算了。” 遭众人炮轰,有人解围当然是好事,张秋白这下向着陈晓民投去感谢的目光。 不料,眉峰一转,陈晓民小一句话只想喷血,“家魏一高兴赏小白一个甜点,小白摇摇尾巴,家魏一皱眉了,小白巴不得洗的白白净净,撅着屁眼。这就叫做,家魏笑一笑小白尾巴摇一摇,家魏眉头皱一皱小白撅屁眼。” “艹,你丫太特么有才了了。”于萧鼓掌,拍案叫绝。 惹得阳冬晚笑险些从沙发滚下来,张秋白瘪瘪嘴不说话了。事实上你丫的他就是深爱着廖家魏,爱到管他们个闲言碎语的,这就叫做贱/人的爱情观价值观你不懂。 唐好好脸又红了,郭月在楼下忙乎着,本来以为唐浩不在会好些,没想到,一个样。 陈晓民手痒的又去捏捏低着头的女朋友热乎乎软趴趴的脸蛋,知道她是又害羞了,忍不住去逗弄,头一偏,见到门外进来的人,当下就愣住了,“路锦丰?” 人堆里那人笔挺的西裤,白衬衫,领结打在胸前,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如鹰隼张杨却不失风度,神色漠然倚靠在花架上。 路锦丰视线停在那人身上,目光撞上那一刻,积尘在脑海深处的破碎如谍影模糊,他有些恍惚,神色无暇,他朝着大厅里的人微笑,走向范宸轩。 和路稣年的装扮趋近一致,领结改成了领带,银色的领带半挂着,松垮里带着优雅,他笑容干净,不做假,安逸的脸侧,却不知却早就翻江倒海。 范宸轩显然没料到在这里会遇到路锦丰,前天还听说要去皇娱的人,害得他在大厅里挨到零点,愣是被耍了一会,不过他乐意,也不气。 “轩总怎么也来南岛了?“他声线好听,音量不卑不吭,好似那些疑虑的目光根本是不关乎他。 “宝贝,你不也是一声不吭来南岛了?”范宸轩道,遂起身给他让座。 这说话的语气和动作还真是搞得很熟似的,他倒是不客气地坐了下来,目光扫视了大厅一圈,“还以为杨炎跟你说了,不知道前天晚上轩总有没有久等?” “望穿秋水,等的都要软了。”范宸轩凑近,颇有韵味的笑。 阳冬晚目光呆滞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忙不迭休爬起来,左右端详,掰过路锦丰脑袋,嘴唇凑得近乎贴在了路锦丰鼻端。 “什么时候回来的?”阳冬晚问。 看图片觉得阳冬晚浑身上下充满戾气,再看他平日里发的微博,就是个富家子弟整天无病呻/吟,看微博评论,褒贬不一。这一下,阳冬晚的反应还真是出乎意料,路过安的话他倒是没忘记,轻笑出声,“昨天。” 阳冬晚不说话,就这么注视着他。 一旁的范宸轩看不下去了,说道:“阳冬晚,你这有家室的人了,收敛成不?” 张秋白刚才打压了,现在看热闹了,“就是啊,冬晚,你那含情脉脉的模样,早几年,说不定我都以身相许了呢!” “啊?小白,你要以身相许,还不被冬晚打死啊,冬晚跟我一样,异性恋,你别恶心了。”于萧神补一刀,没办法,他就是看不惯张秋边得瑟,这人太欠虐了,嘴毒心毒,哪儿都毒,偏偏自个还和他是邻居,楼上楼下,上次趁着他在阳台喝茶看书,故意把香蕉皮往下丢,结果他一个没注意,摔进骨科医院,足足躺了一个月,最可恨的是当事人他也不奢求能有个精神损失费可你丫的医药费也是他从工资里扣。 阳冬晚哪管得上他们,站在路锦丰身前,信誓旦旦宣布:“兄弟比老婆重要,我阳家的人,谁都别想动。” “你阳家的人?”路锦丰仔细揣摩着这句话,似懂非懂。 还以为过去自己和这个阳冬晚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这话还真是让人想入非非啊,“阳公子的家室没有来么?” “回家给小孩喂奶了。”陈晓民冷不丁又说。 “噗……”于萧是乐了,“对啊,喂了小的,等冬晚会回家了,还要喂哦,真怕奶水不够啊!” “要不要这么色/情啊,女朋友还在呢!”陈晓民道。下一刻又道:“唉,孩子都两岁了,不断奶这样真的好吗?” “哟,有人心虚了啊,敢情你女朋友也给你喂奶啊!”这下换做张秋白来挖苦了。 唐好好是呆不下去了,脸色通红,怕是这里唯一正经的就只剩下路稣年和刚进来的路锦丰了,姓路?陈好好知道的不多,这下是有点懵了。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78外向孤独 作者有话要说:点击和评论我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有些难过收藏连续着掉,打击不小 月底应该是完结不了了,下月十号之前会完结 路锦丰脚尖抬高,点了点范宸轩膝盖,范宸轩低头,他勾勾食指,范宸轩俯下身子,“宝贝,你这样公众调/情,我很难招架住啊。”范宸轩别有深意叹气。 “不过是想问问轩总是来谈生意的还是来谈情。”路锦丰手指一勾,拉住他手腕,就势起来。 “谈情也谈生意。”范宸轩道 “呵,我还有事,你们聊。”路锦丰朝着众人微笑,最后目光定格在花架旁边人身上,桌上还有一瓶未开启的可乐,他拉开易拉罐喝了一小口,便离去。 阳冬晚是一愣一愣的,眼看着路锦丰出了门,追上前去,挡在他前面,“怎么都不和我说话?这么多年没见面了,好歹也来个问候吧。” 他看着身前的人,道:“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不好。”阳冬晚想都不想便回答。 他礼貌得朝阳冬晚露出笑容,然后绕过阳冬晚,下了楼。 楼下大厅,没了先前的井然有序,攀谈和笑声全然被屏息凝神所取代,惊喜吗?路锦丰背靠楼梯扶手,旁观大厅。 “梁老板,想要女儿活命,我劝你还是解了跟郭家这门亲事。”男子手持利刀,戴着口罩和棒球帽,抵在女孩纤细的脖颈之上,音量不大,“要是怕警察,今儿这趟我也不会来了。” 尖刀相抵,女孩面容惊慌,丝毫不敢乱动,拽着颤抖的手,“爸,我……” “听口音不是南岛本地人,先生,只要你现在放人,我郭勇昌放话,保你安全离开,绝不追求此事。”郭勇昌不动声色说道。 男子冷哼,语气不变,“郭老板,废话少说了,我的目的 分卷阅读114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很简单,订婚宴取消,让郭子谦乖乖跟我走。” 郭子谦站在男子左面,往前迈了两步,跨到未婚妻梁媛旁边,“你到底是谁?” “郭公子还真是贵人多忘事,”男子的手用了力道,尖刀刺了进去,梁媛忍不住叫了一声,痛苦惊恐,情绪里了夹杂了太多恐惧和不安。 梁父是急了,就这么个宝贝女儿,哪能谈得上宠辱不惊,“你要是敢乱来,我梁某跟你没完!” 狗急了还会跳墙,威胁吗?男子不屑,“梁老板,刀子不长眼,你说话要负责。” “放开他,我跟你走就是。”郭子谦道:“只要你不伤人,今晚的事一律不追究。” “就这样?”男子反问。 郭勇昌拉住儿子衣袖,“先生,恐怕有件事你并不知道,子谦和媛媛早在半年前就已经结婚,这次不过是回南岛补办,谈不上是订婚宴,只是趁着我和妻子结婚纪念日,跟亲朋好友有个交代。原是打算十月份国庆再办一场婚礼的,好让南岛的朋友一起图个气氛,这下你说取消订婚宴,不是不可以,只是你带走子谦,我做父亲的总该要问问什么大事,需要先生以这样的方式来带走子谦,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可以帮到你的忙。” 男子往后退了几步,身后踹出是个同伴,均是墨镜口罩,鸭舌帽,衣服到不同一,“郭老帮,骗人的行当还是不要做为好,你儿子结一次婚,我便劫一次新娘,你说怎么样,反正你们郭家不是还有郭小姐么,不缺儿孙。” 路锦丰视线在远处安定自若的男人身上,“锦丰,”柳陈安朝着他招手,然后走过来,脸色煞白,“我们走吧,我想回家了。” “柳小姐,你觉得走得了吗?”范宸轩从楼梯下来,笑问。 柳陈安定定地看着范宸轩,挽着路锦丰的手紧了又紧,咬着下唇瓣。路锦丰安慰她:“先去楼上,不用害怕,我在,没有人会出事,放心。” “你和我一起上去,好吗?”她怕,深入骨髓的怕,不怕一万,她只是怕万一。刚刚嗓子都提到心眼了,找不到路锦丰,她就怕在某个角落路锦丰脖子上也驾着一把刀,威胁他,然后路锦丰不从…… 生命终归是脆弱地不堪一击,在漫长的生命长河里,她柳陈安头一次觉得没有什么比活下去要重要。 “艹,你特么我当谁是谁。”阳冬晚手机砸在地上,从二楼砸到一楼,箭步冲下来,身后跟着的于萧作势去拉他,阳冬晚睁着猩红的眼睛,一把甩开。 在场的人对手持刀子的男人避而远之,大气不敢出,阳冬晚冲过去,火急火燎。 郭子谦一把拽住他,“你干什么。” 阳冬晚清醒得很,没被冲昏头脑,只是情绪处于分裂状态,看着郭子谦,阳冬晚脸露嘲弄般的笑意,“郭子谦,你欠下的,自己理清,你欠我的,算我倒霉,作茧自缚!” 这话说得云里雾里,郭勇昌是听不明白,梁媛又是一声惨叫,刀子划了白皙的脖颈一小刀,殷红的液体当即渗出,和细皮嫩肉形成鲜明对比。 梁母是险些吓晕,梁父火气大,又怕说错话,急得不知该怎么办,一个劲盯着郭子谦看。 “我料你没胆。”阳冬晚上前一步,男子往后退,步步紧逼,趁着男子没防备,动作迅速朝他臀部踢去,身后的人还来不及上前帮忙,阳冬晚一把抓住刀。 郭子谦趁着这下,立马把梁媛拉倒自己身后。 “阳少爷,老婆进来可好。”男子只笑,也没有怒气,朝身后的人挥挥手。 鲜血至阳冬晚手上滴落,男子从中抽离而出,“我还是搞错了,其实阳少为朋友也还是两肋插刀的呢,不光是对老婆好,对兄弟也是好得没话说,希望当年的事没有给阳少和你老婆带去困扰。” “让你操心了,我现在过得好得没话说。”阳冬晚语气正常,笑容变得轻佻。 郭子谦走上前,“既然来了,留下来喝杯酒再走又何妨。” “呵呵,我不介意等警察来,只是我怕自己口不择言,一不小心就会说错话,阳少,你老婆也是这么想的吧。”男子转身,顾自走去。 “警察就在门外。”郭子谦道。 “让他走。”阳冬晚盯着前方,“警方问起,就说是小打小闹,反正也没人伤亡,私底下已经解决好了。” “谢谢阳少了。”按照吩咐,门外警方撤退,男子和身后两人先离开,留下的人手指手枪,后退,接着小跑而离去。 路锦丰和范宸轩站在楼梯口,两人皆是聊着无关痛痒的话题,仿佛这场风波不过是段插曲,临时演员加的一场戏份,可有可无,无关剧情和故事的发展。 “哟,路总,要走了吗?“范宸轩看路稣年就站在身后,让开身子,问道。 “轩总,刚才公司副经理来电话,聊了一些合作方案,影视文化节相信有皇娱加盟,会更精彩,那么希望我们合作愉快。”路稣年看向范宸轩,说道。 其实合作不合作于皇娱来讲不过是一个过场,投资一笔钱再来一场翻几倍的收入,坐在会员席上,看各种颁奖典礼,这些早就腻味了,不过眼下他更想多留在南岛。“那就改日再约,我们洽谈合约的问题,一举垄断影视文化节的最大赞助商之位。” 路锦丰淡笑,“看来我也就只能恭喜二位了。” “宝贝,开出你丰厚的条件,给我让你加入的理由。”范宸轩笑,靠近路锦丰。 “南门市场一席之地,攻破零度十尚,这个理由够吗?”路锦丰不失风度轻笑,朝路稣年看了一眼,对范宸轩道。 “我喜欢有野心性感男人,让我抓狂。”手指攀向路锦风格肩膀,“只怕你这个请求不知道路总听了会不会不高兴。” 波澜不惊的脸上看不出丝毫起伏,路稣年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转而笑容随和,“勇气和实力常常背道而驰,轩总,你说呢?” “当然。”一个私生子,一个养子,两个人撞在一起,这路家窝里斗不成,还要闹得满城风絮。范宸轩笑容意犹未尽,看着路稣年的背影,道:“宝贝,你和你哥哥有隔阂啊!” 送柳陈安回去的路上,他问柳陈安知道路稣年多少事,柳陈安只道路锦丰车祸后的后遗症导致记忆混乱,把知道的简单概括,跟他说了一些。 夜里,他打电话给傅坤楠,约了次日见面时间,刚挂电话不久,就又来了一个陌生号码。 来电显示是本区的,他没去接,直接挂断电话,稍一会儿电话铃声又响,没想还是那个陌生号码。 “艹,你还挂老子电话!”阳冬晚险些气结。 他听出是阳冬晚声音,对于阳冬晚他没多大感触,每天发微博的频率足够刷屏的人,他应该是提不上兴趣的。 “你怎么了,干嘛 分卷阅读115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不说话?”阳冬晚嘀咕。 “你在干嘛?”他想不出该说什么,酝酿着情绪,问道。 阳冬晚笑声爽朗,“刚躺下,和老婆睡觉。” 路锦丰深呼一口气,阳冬晚又问:“明日有空吗?” “没空。” “别啊,想你了,这么多年没见面,抽个空叙叙旧也好。”阳冬晚在电话里说。 他当真不知道过去和阳冬晚还有这种牵扯,混乱的局面,他真想立马就将手机关机。“我只在床上跟人叙旧,阳先生,你现在要过来吗?我等着你!” 阳冬晚啊了一声,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接着进入忙音状态,他不死心又拨打,连着几个都是关机。 于是乎,阳冬晚那晚失眠了,国际酒店里的刺激,再加上路锦丰语言刺激,他好久不失眠了,一个晚上未睡,第二天精神异常亢奋。 和傅坤楠约定的时间是中午十二点,他刚从公司整理出一份计划表,开了个临时会议,就匆匆忙忙走了。 约的地方是家小餐馆,人不多,环境很是闲适,路锦丰来的时候,傅坤你那已经点好菜了。 “澳大利亚呆得怎么样?”路锦丰问。 “还行,比国内要好。”傅坤楠给他倒了一杯茶。 路锦丰看着一桌子的素菜,和鲜少的荤食,笑了笑,稍许说道:“医生,我好像得病了。” 傅坤楠夹了一块土豆片,放进碗里,“你的病没什么大碍,如果不绝食,不出意外,应该可以活得很久。” “可是我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我不想把实话跟别人说,天黑的时候时常精神恍惚。” “典型的外向孤独症患者。”傅坤楠说,“我有轻微的强迫症,到现在还是活得好好的,你的病,我治不好,只能靠你自己。” 他不说话,看着傅坤楠娴熟的动作。 ☆、chapter79以身相许 三鲜汤的雾气升腾,傅坤楠的面孔在雾气变得迷茫,眉毛上的刘海随着一张一合的嘴而颤动。 许久他问:“医生,你吃饱了吗?” 傅坤你那拿纸巾擦擦嘴,路锦丰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傅坤楠将擦过嘴的纸放在桌上,思忖了一会后说道:“锦丰,这个世界生病的人太多了,你我不过是多数里的其中之一,不必介怀。” “北城的几年里这么久没见面,医生难道不想我吗?我以为医生会来看我,至少打个电话问我过得好不好,但你没有。”路锦丰笑容别致。 “你不再需要我,我出现不出现对你而言不过是场秀,可有可无。”傅坤楠说。 “呵,医生,临走之前,我的热情不足以明确吗?” 傅坤楠叫来服务员买单,他掏出五张百元纸币,对服务员说剩下的当做是小费,傅坤楠抽回两张,笑容和煦,对服务员说剩下的一张当做小费。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停车场,这是间地下停车场,人不多,光线偏于暗,路锦丰走去便抱住傅坤,将人压在车前,“医生,考虑换个人吗?” “锦丰,你不需要我。”傅坤楠语气冷静。 他一口含住傅坤楠喉结,指腹滑过傅坤楠耳廓,一向遵于身体本能的人,怎么会不懂得回应。 傅坤楠手肘撑在车上,一手环绕路锦丰后背,仰头,难耐的痒和舒适感一涌而上。 顺着喉结一路舔弄,最后停在嘴角,舌头撬开微打开的唇瓣,顺势滑进。 下腹有一下没一下顶撞,傅坤楠翻身将他压子啊身下,啃噬着他下颚,他喘着粗气,忍不住闷哼。 手情不自禁去挠傅坤你楠的后脑勺,傅坤楠微抬头,吻上他的唇,相濡以沫,吞咽,缠绕,抵触。 来自过去的恐惧就以为会被深埋在暗夜,他也想着,自杀未遂,然后失忆,定是过去过于沉重,再想要一次涅槃重生。 却不想,依旧是有些糟糕,理不清的人物关系,让他几次三番跌入深渊。 权凯霖、许凉非、阳冬晚、柳陈安、还有那个路稣年,路国安的养子,他的哥哥,多讽刺……抽丝剥茧也好,至少会真相大白,可是他总该要明白自己所谓何事,而没有勇气活下去。 所有波澜不惊的表面,一定都是暗藏杀机的波澜壮阔,而这些的云里雾里的东西,傅坤楠的给他的,除了安心,便是些许的安慰。 “医生,我不强人所难,就此别过,我的病治不好。”他拥抱住傅坤楠,风轻云淡。 “锦丰,”傅坤楠在身后喊他名字,他定住脚步,却没有回头,傅坤楠说:“锦丰,每一种成长的方式都该是要经历些疼痛,才能置死地而后生,记不起的过去,应该就是想忘记的,所以不必强求。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有其存在的理由,拥有刀枪不入的身体,也要具备万箭穿心的勇气,我当初跟你说过,同性恋就该有这样的觉悟。过去你比我想象里的要脆弱,现在也比我印象里的要更懂社会生存法则。” “过去其实很荒唐,本质上人一旦没有过去,算不上完整,因为你缺少的是生命之初最完美的一部分,所以我不建议你遗忘。如果你愿意,我希望在这点上路稣年可以帮到你。” 六年里,整整睡了两年,除去开会和各种不得已的交流会,他守在他身侧,不在的四年,他也知道他过得还算是可以,身边至少有个柳陈安不离不弃。 有时候也想知道为什偏偏就这么放不下他一个路锦丰,其实人都是有相同的本性,身处险境也都想要拉一把。 他拉不回路锦丰,那个男孩陷得太深,太深,终究是把自己推向地狱的边缘,好在那天他和本杰明一起去了林镇,也好在他和路锦丰的妈妈之前在林镇有过一面之缘,不然,谁又知道呢? 爱和不爱的其实傅坤楠自己心里也不清楚,只知道,他需要他的时候,他站出来护着他,他难过的时候他愿意陪着他,他需要有个人给他指明方向的时候,他只管给他客观性的意见…… 这样的感情究竟是不是爱,大概是大概不是吧,没有心猿意马,有的只是长情和无所谓的守护,还有莫名的触动。 其实世间感情本就是相同相容性,包容性太强,兼容性太强,到底哪种才算得上爱情,谁能说的上一句实话。 服装大厦的股份,继杉全盘转让,对于这件事,引起了南岛轰动,更是在网上引起大争论。 继杉内部高层人员将近五分之四的人坚决反对,另外五分之一里一半的人站在中间,一半表示转让服装大厦的股份暂且也是个不错的提议。 至此,董事长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表态,一切的操作都由路经理来全权负责。 几日下来,路锦丰一有空就南门市场逛,零度十尚大厦的规模远超过服装大厦,为此还特意在大厦里逛了一个多小时。 分卷阅读116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车子停在帝凡公司门口,现在正是下班时期,路锦丰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路稣年下来。 他已经是第三天来这里等了,预约,前台接待员工打电话给秘书,秘书说总裁在休息,然后休息好后要开会,开完会后好像是和那个公司的负责人洽谈商会,再接着就是总裁回家了,凡此种种,理由多得是。 现在六点四十,将近七点,他从五点半开始,一个小时二十多分钟,路锦丰坐在车上,整整吃了一袋松饼,喝光一瓶饮料。 轮流接了一个阳冬晚电话和柳陈安电话,然后打算发动车子掉头时,远处从车场驶出一辆蓝色保时捷,路锦丰猛地发动车子。 逃吗?路急丰火速加大码,一直追到南门市场街段十字路口中心,保时捷停了下来,刚要下车,路锦丰撞上了保时捷,华丽地追尾。 幸好十字路口人不多,路锦丰倒车后退,把车停在一处。 下车,走到保时捷旁,敲敲车窗。 车窗打开,路稣年脸色平易,看不出是怒气占据上风还是忍耐达到极限,临近爆发,总而言之,就这么四目相对。 “路总裁,这是打算假装不认我这个弟弟么?”路锦丰身子前倾,趴在窗上。 路稣年注视他水光潋滟的眼眸,久久,才问:“你想说什么?” 他扬起嘴角,嘴唇厚度适中,肤质细腻光滑,笑容明媚而传神。路锦丰绕过车子,拉开副驾驶车门,坐进车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我把自己和世界隔绝,医生说我患了孤独症,其实这个世界很多人都患了孤独症,只是有些人不愿意承认。” “那就小心翼翼活着,没有什么比活着更值得庆祝。” “我好像因为失去了什么,才锁了心,医生说很难好,这叫自我保护意识。”他微勾起唇角,精湛的笑容舒服却已不是当年青涩模样。 他沉默,阴冷骄傲依旧,却早已磨掉外在棱角,多了种被时间浸染后的随和。 “路锦丰,天黑了。”路稣年说。 “你说我是该叫一声路总还是叫哥好呢,让继杉在南门市场占一席之地,套个近乎,不知道哥意下如何,嗯?” 路稣年关上车窗,“你要有实力,尽管来争取就好。” “唔,以身相许怎么样,帝凡和继杉合作,不是不可能,以哥的实力,应该不在乎继杉的威胁,是么?”他玩味,盯着路稣年耳骨之上的耳钻,笑了笑。 路稣年看他一眼,“以身相许就免了,我不会把长远的利益放在短暂而无意义的事情上,商业上的事谈到合作,继杉至少要拿出诚意,让我有投资的价值所在,如果你还有其他事情,还请改日再谈。” 路锦丰轻笑,“以身相许了,这诚意还不够吗?国际金融分析师免费做你帝凡顾问,路总,你似乎没有什么可以赔本的。” “还以为你早就以身相许给了皇娱老总了。”路稣年发动车子,掉转车头,“帝凡工作人员内部主管其中三分之一ba学位毕业的,你觉得我身边会欠缺国际金融分析师?” 他挑眉,稍后,眉头舒展,“路总的心思真是不大好猜。” 顾自下了车,见路稣年的还没有走,于是把车开过来,打开窗,“留个联系电话,有时间了欢迎回路家。” 回到家已经九点多了,洗完澡才发觉饿得慌,正巧罗薇端了碗疙瘩面上来,“知道你没吃晚饭,这些肯定是饿了。”罗薇见他从房里出来,穿着睡衣,猜测道。 他彬彬有礼,笑容里满满的乖巧样,“是有些饿了。” “这面得趁热吃。”把碗端放在了桌上,又嘱咐:“疙瘩汤面冷了就不好吃了,吃完了早就休息,看你这两天早出晚归的,年轻人别仗着现在精力旺盛一股脑儿热血沸腾,还是得挑战好作息时间,不然年纪大了后悔都来不及,瞅瞅你爸爸就知道了。” “好,我会注意的,阿姨你也早些休息。” 罗薇走到门外了,像是想起什么,说道:“诶,锦丰啊,你要让陈安多来家里玩,这何妈不在了,你爸和你又常呆在公司,怪闲得慌。” “我会跟她说的。” 比起路国安,这毫无血缘关系的后妈并没有让他有多余的反感,最起码,没有针锋相对里的刀光剑影,就如现在这般,饿了还是有有一碗热腾腾的面。说不感动是真的,这本来就不存在的感天动地之说,不过这样的温暖多少都让人记不起疲惫。 疙瘩汤里有胡萝卜、生菜、玉米、排骨、栗子,拇指大的面疙瘩,无非就是面粉团,看着会有种味道不足的错觉,吃着味道着实不错。 躺在床上,拿出手机逛了继杉员工贴吧,又试着注册了一个帝凡员工论坛账号,申请时竟然要邀请码,关闭网页,看了看联系人里新添的号码。 嘟嘟响了几声没有人接听,难不成路稣年给的联系号码还是别人的? 正疑惑着,手机铃声响了,眼底浮现笑意,“我还以为有人要故意不接我电话。” “什么事?”电话那边的人问,语气里听不出说话的神情。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80为你着魔 路锦丰挂断电话,开启了视频通话,挡住摄像头,看着手机屏幕上出现的人,正坐在沙发上,神态自若。路锦丰笑:“想要看看路总现在在忙什么,我是个识趣的人,要是不方便,我就不打扰了。” “诚如你现在看见的,我很忙。”路稣年把手机放在支架上,说道。 “真的不考虑一下,帝凡和继杉合作,路总,零度十尚的投资商继杉的加入,知名度不只在亚洲打响,利益自不必说,你说的长远利益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如何?” 路稣年正在查看华明影视文化公司这次影视文化节的整体流程解说,喝了口速溶咖啡,抬头看了看手机屏幕,“继杉和帝凡同是两家服装企业,谈合作,你会和自己的竞争对手手牵手说是好朋友?” 路锦丰拿下挡住摄像头的手,朝着摄像头眨巴着眼睛,“商场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一切以利益为优先考虑,合作对谁都没有坏处。影视文化节的流程报表我看了,哥,你开出什么条件跟华明影视文化公司签约?” “所以,路锦丰,你深夜打电话,就为了跟我聊这个,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明日我就会和华明影视文化公司商谈合约的问题。” “你谈不成,因为我有权凯霖,法国首席设计设。”路锦丰趴在床头,笑道。 “丽龙集团也想跟华明影视文化公司合作,你的权凯霖会为难的。” 路锦丰神色变了变,迟疑,过了一会,笑容讨好,“那你帮帮我,成不成, 分卷阅读117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把案子让给我吧。” 在零度十尚举办,继杉和华明影视文化公司签约,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路稣年把报表放置在桌上,拿起手机,“继杉的知名度已经不需要更多的广告来宣传了,和华明签约对继杉的发展没多大优势,南门市场的发展潜力很大,想要占得一席之地不难,就看你没有能力了。” 和华明签约是打进南门市场的最好的途径,他不想错失。 “收购你的零度十尚不就可以在南门市场稳稳当当发展了。”他踩着拖鞋,下床倒水喝。 路稣年看着屏幕里的人,摸摸鼻子,不经意间闪现一抹笑,“在帝凡还没有申请破产之前,零度十尚尚且不需要其它商家来收购。” 他手握杯子,没注意脚下的音乐枕,就要坐回床头了,脚踩到音乐枕上一个趔趄,杯子里的谁险些洒出去,幸好前脚稳住。 “怎么了?”这一幕路稣年没看到,只听到一阵沉重声,路稣年问。 路锦丰喝了水,空杯放床头柜,坐回床上,“迫切想要见到你了,路总,国际酒店里见面的时候,我们穿的可是情侣装,你看我的眼神让我心跳漏半拍了。” “心律不齐也是病。” “为你着魔。”他对准摄像头,来了个特写,笑容妖娆,“哥,华明签约的案子留给继杉吧。” 路稣年:“所以,美人计吗?” “受用吗?都说了以身相许,要是管用我不介意美人计,零度十尚举办,和华明签约由继杉作为本次影视文化节的首位赞助商,你们帝凡不亏。” 透过镜头看见路稣年正在喝咖啡的面容,路锦丰笑,“我困了,睡觉吧。” 通话结束,屏幕里最后的定格,脑海好似千万条白光闪现: 我困了,睡觉吧 你是讨厌我,还是讨厌路家二少爷 在想你把我丢进大海,然后一走了之 可是我不想走路,不想吹风,不想等到下雨的时候冒雨前行,我不想生病 哥,你不要乱踩,按着我先前的脚印踩,千万不要乱踩 我喜欢你,虽然说出来还是会不好意思,这条路上我似乎不受控制般的越走越远,但很庆幸你说不会喜欢男人,太难走了,过去的生活本来就称得上不幸,未来还要变得遥遥无期,这样的人生总该是另一种不幸,我不希望你为了这样的事背负过多舆论和压力。 所以,就这么急于忘记吗?路稣年呼吸一窒,重重往后仰去。 那些或显得沉重或是轻松的过去,都丢了,一并都抛却,而记得的人始终都要记得。 “林秘书,如果有自称是我朋友的人来电话,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还有,预约华明公司副总经理,今晚在南城饭店,要是没空,就把时间定在中午,倘若他说有约了,只管说我们事先和帝凡总裁约好了。”路锦丰交代秘书。 “好,经理,门外阳先生已经等了将近四十分钟了,他说有重要的事情想和经理谈。”秘书说。 路锦丰手一滑,笔尖戳在了白纸上,皱了皱眉头,问道:“哪个阳先生?” 秘书看着这个新上任的经理,在脑海里组织语句,说:“房地产公司阳祖贵儿子阳冬晚阳先生。” “知道了,你让他进来。” 阳冬晚坐在办公室里,有模有样翻看财经杂志,期间不时和几个女员工闲来无趣聊起了八卦。秘书走过去职业性微笑,“阳先生,经理已经开完会,现在让你进去。” “哦,谢谢。”阳冬晚礼貌得朝秘书点点头,不忘抛个媚眼,不急不慢起身,又问秘书:“你们经理平时人好相处吗?我怕到时候进去说错话,给他骂。” 秘书别看已经今年29了,至今只谈了个男朋友还是大学期间,秉着以事业为重,要做个女强人的宏观梦想,单身到现在。此刻,阳冬晚长了一张师奶杀手的脸蛋,乖巧的简直是让人心惊肉跳,羞红着脸,说道:“经理不大爱说话,只是脾气很好,就这些天下来,员工做错事了也不见得他骂过谁。” “那就好,谢谢你啊,留个电话以后有事就找你。”阳冬晚亮出无敌笑脸。 秘书支支吾吾半天,背号码的速度快得惊人,阳冬晚啊了一声,愣是打了133三个数字,最后还是把手机拿给秘书自个输入。 备注小丰丰的秘书,ok,阳冬晚再次礼貌道谢,秘书视力好,看见备注,脸刷得不红了,瞬间对阳冬晚无感。 落地窗前摆了张单人沙发,一张玻璃咖啡桌,办公室内置该有的都有,格调均属简单却不乏舒适。 他盯着桌上的芦荟一时间的晃神,阳冬晚进来,他还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不好意思,阳先生久等了,刚开了个临时会议。”路锦丰说。 这要是换了别人,别说半小时了,就是十分钟,管他的天大的事,他阳冬晚也不会二愣子似的坐那儿傻等。“快下班了吧,一起吃个饭。”阳冬晚走到他旁边,熟络地手搭在他肩上。 “中午和华明副总有约了。”路锦丰有些歉意地说道。“要是阳先生这周五有空,不妨再约,接下来的两天日程都安排的比较紧凑。” “行,那就周五晚上。”阳冬晚爽快说。 路锦丰看了看时间,“阳先生对我秘书说有重要的事情和我说,不知道是什么很重要事。” “我说你能不能别左一句阳先生右一句阳先生的,叫得假,搞得才认识几天似的。”阳冬晚往总觉得和路锦丰生疏了不少。 他看着阳冬晚搁在自己肩上的手,自然无比。 “柳陈安说你车祸后有些不一样了,哪是不一样了,活脱就不是一个人。” “车祸吗?”他目不转睛盯着阳冬晚看,就这么不受控制地问了句:“那会你在哪?” 阳冬晚收回手,目光幽暗,还一会才说:“你车祸那会,我被柯小敏的事情缠得很烦,等到我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听说你去了疗养院,说白了就是隔离区了,外人不许进去,里面的人出不来,硬闯还给保安带着进了警察局。高中毕业小敏说想去成都,然后和她一起去了成都,后来听说你去了北城a大,没想到就这么的见个面还要六七年。” 所以说,小说的戏剧性本来就是和生活挂钩,而话里话外的讽刺其实和整个生活的戏剧性讽刺相比,还有什么大不了的。 “本来小孩想给你取名字的。”阳冬晚笑了笑。 他语气温和,“时候不早了,要是没其它特别重要的事,我们可以周五再聊。” “哦,你去哪儿吃饭,我送你去。”阳冬晚说。 “有些麻烦你了,我自己去就行。” “不麻烦,反正我下午也没什么重要的事。” “阳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他婉拒。 拒人于 分卷阅读118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千里之外,不管出于什么心,阳冬晚就不是受委屈的主,当下窝火,“你特么别恶心成不成,让你坐车还会死啊,我又不会把你卖了,难不成再来一场车祸啊,别阳先生长阳先生短,老子你丫的今年25岁,大好青年,收起你商场那一套。” 这情绪一激动的,手臂一挥,办公桌桌角的芦荟险些给落地,幸好阳冬晚扶得开,才稳住。 路锦丰见着阳冬晚炸毛样,不动声色笑了。 “你笑什么?”阳冬晚看他脸上泛起的笑,怒意也渐渐消散。终归是火不起来。 明澈的眼眸,渐染上岁月久经沉淀的锋芒,青涩的面容,变得有棱有角,不是当初那个小孩了。 阳冬晚手忍不住抚上他脑袋,低叹一声气,“别这样,怪让我难受的,不叫声哥,叫名字也行啊,路锦丰,这么多年过去了,再怎么变,也不能踩着人胳膊往上爬,是不是?” 那一刻,恰逢千军万马抵达溪涧,溅起的水花,浇灌你一身,他有些冷却的心,开始颤颤微微。惊心动魄之后,还是会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望着男人眼里闪烁的无下限的容忍和友善,他竟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他甩开头上的手,“别说是踩着胳膊晚上爬了,不得已的情况下,也要学会踩着尸体走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81装聋作哑 娱乐城,茶几上摆着两份文件。 对面男人年纪四十上下,华明副总吴河伟吴先生,身体有些发福,坐着腹部凸起,两腮的肉微下垂,虽然显胖,大概是脸上的笑容过分谦和,因而不至于让人害怕。 “皇娱老总有跟我说过合约的问题,其实我并不看好影视文化节有酒吧和娱乐性的东西参与,毕竟国际影视文化节的意义不仅在国内,关联亚洲波及全球。”吴先生阐明了自己的观点,无非是想问问帝凡的立场。 路稣年摇晃杯子里的白兰地,温文尔雅,“皇娱在北城深受年轻一代人喜爱,吴先生,这点大家心里都有数。” 吴先生笑了笑,抿了一口杯里的酒,“路总果然是是聪明人,皇娱的号召力的和影响力和继杉还有你帝凡可谓是三国鼎立,时尚界的和中流砥柱,皇娱老总亲自跟我谈合约,我当然没有不愿意的道理,只是……” “只是什么?”吴先生话还没有说完,门外走进来的人,浅蓝衬衫,西装裤,清新俊逸。 路锦丰一屁股坐在路稣年旁边,顾自端起桌上的白兰地,一鼓作气喝了大半杯。“吴总,帝凡正准备和继杉合作,零度十尚也会有继杉的加盟,不知道吴总对于签约的事情什么好的建议。” “这样啊。”吴先生若有所思,路稣年和路家的关系他倒是清楚,传闻纷乱,有说是路家养子有说是路稣年母亲跟外面的人生的,反正众说纷纭,路稣年去往菲律宾后,流言蜚语也就演变为养子一说。然后私生子路锦丰名声鹊起。 这也算是一家子的人了,霸占南岛时尚市场趋势愈演愈烈啊。 吴先生道:“路总和继杉合作的事情我倒是没听说过,哪件合作案,要是南门市场和浮西中市两座服装企业合作,想必应该要轰动国内整个服装界了。” “吴先生,依你的了解,你觉得我会和继杉合作么?”路稣年极具风度地看向路锦丰,抬头,转看向对面的男人。 “路总,继杉和帝凡,要是论到合作,这可是要垄断市场啊。”吴先生风趣道。看了路锦丰,说:“路少,不知是谈跟帝凡合约的事情,还是跟华明合约的事情?” 路锦丰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本来是想约吴副总谈合约的事情,没想到吴副总日理万机,和路总裁有了约,没办法,只好过来看看你们谈得怎么样了。” “路少,我不记得几时和继杉谈到合作上的事情。”路稣年把合约递给吴先生。 吴先生拿过合约文件,仔细浏览了两遍,对面两人均是沉默,好久,才说:“那二位,我先回公司了,合约的事情再给我一天时间,等开了董事会,再商议,明早给出确定答复。” “吴总,在确认合约结果前,我有必要再次强调,其实具体和继杉还是帝凡合作,我都没什么异议,毕竟路总他是我哥。”路锦丰十分善解人意地提醒。 “好的,路少,我会好好考虑,并且尽量给出满意的结果。”吴先生起身,临走之前和对面的两人一一握手。 路锦丰横在沙发上,占据沙发五分之四,会客室里就两人,谁都没先开口说话。 最后,路稣年要走,路锦丰忽地从沙发上起来,大步走到路稣年身旁,拉住他开门的手。 “路总裁,今天早上我听说你有个六岁大的小孩了,准备是要祝福的,不过现在想想还真是让我不可思议,依照你现在的年纪,小孩六岁,路总裁以此类推国家政策你可是违规了呢。”路锦丰嘴边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路稣年面色淡然,“那么我应该说声谢谢提醒。” “呵,不客气,哥也是好多年没有回路家了,不准备回家聚一聚吗?带着小孩,阿姨独自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把孩子交给阿姨来带。”路锦丰说,语气随意。 “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了,我也就不拐弯,帝凡不会选择和继杉合作,而零度十尚并不需要继杉的介入,和华明签约,这次的影视文化节,我胜券在握,至于路少说的掌管南门市场,我不知道你哪来的信心,但是我欣赏有能力者和勇敢者,这点在路少身上我尚且看不到。” “因为路总裁从来没正眼跟我说过话,你说连正眼都不看,我的好和不好,自是看不到了,你说呢?”路锦丰挑眉,笑说。 路稣年甩开他的手,把门打开,转身说道:“不记得过去的人,又怎么会知道我看不到。” 自眼底流淌而出的惊诧,被仿似远古的洪流击溃,那些还凝聚在空气里的明争暗斗的火焰,终于熄灭。 他站在门口,看着路稣年远去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处。 多年来无法填补的空白被猛地抽痛,过于饱和,一时之间特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经理,权凯霖先生说今晚的见面地点定在娱乐城。”秘书进来汇报。 “好的,蓝秘书,下次阳先生要是再来公司,我无论你用什么理由,务必不要让他进办公室。” “经理,我……”秘书有些为难,却又不好开口。 她今天上午还跟阳先生说了自己的号码,这不是给她出了一道难题么。 路锦丰放下衣袖,扣上衣袖上的纽扣,语气温和,“你不用觉得为难,阳先生要谈的事不宜用在办公室来谈,我只是不想把私 分卷阅读119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事放在办公室来说,浪费时间,我想你们做下属的也应该是一样。” 秘书点头,耳朵有些红了,强装镇静,“是,经理,我一定记住。” “嗯,下去吧,广告设计总监要是问起el加哥的事情,你只管实话实说,我昨天已经跟他签了合同,半年之约,这段期间他都会留在继杉。”路锦丰想了想,对秘书说道。 昨天他依着路稣年的头衔,三言两语把e哥堵得哑口无言,虽然不太厚道,有用,不厚道能有生没关系? 最后的结果和厚不厚道八竿子不着边,有谁会在意? 路锦丰勾起嘴角,眼底的漠然随着门的关闭而闪烁。 放弃了服装大厦,法国创意间在南岛再一次掀起热潮,本就依靠着继杉才得以生存的一个外来部门,失去了继杉的支持,立刻显得摇摆不定。 两次的部门会议,持否决态度的几名部门经理也逐渐接受了这一事实,销售经理更是开始明着赞成这一举动的智慧,并不掩饰地说路锦丰的谋略和独特的市场眼光。 一天两次进娱乐城,路锦丰倒是不以为意,刚从楼上房间下来的唐浩注意到了他,露出不易察觉的笑,“路少,咱可是又见面了。” 仅是见过一次面的人,他并无特别的话要说,只是朝他同样笑并点头示意招呼了,“路少,找谁呢?”唐浩问。 “权凯霖。”他说。 “哦,男朋友?”唐好摸摸下巴,试探性问。 “唐老板,还真是擅长讲冷笑话。”他象征性拍了拍肩上衣领,和唐浩对视,哂笑。 唐浩一惊,知道要闭嘴了,耸耸肩识趣地转移话题,“既然都是朋友,今晚的消费我包了。” “谢谢。” 回答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愣是把唐浩给弄得下不了台。唐浩自动给他让了路,做了个请的姿势,这姿势这场景这丫的总是瞅着别扭。 远远一旁的青年人,下巴磕到桌上,捏着身旁人的手,“唐浩看上男人了?”廖家魏问张秋白。 “他看上人妖我都没意见,老婆,唐浩不是好人。”张秋白打小报告。 廖家魏嘴角抽搐,“我去你的老婆,少恶心了。” 张秋白靠近他,下巴搁在廖家魏肩窝,双手搂着他,“你就是我老婆,老婆老婆老婆……” “你特么给我滚,老子一世英名都给你小子毁于一旦了。”廖家魏翻白眼,恶狠狠道,捏着拳头的手砸向他脸,又不忍心真打,结果就轻轻碰了下。 张秋白痴痴地笑,稍许露出阴郁脸色,“我现在都不敢跟路锦丰说话了。” 还有他张秋白不敢的事?好端端的一个男人,硬是掰成这样,还有什么不敢,把老爸老妈气得半死,也把他爸爸妈妈给气得半年没和自己说过话。能怎么办,张秋白死缠烂打的,都快感天动地证明他伟大的爱情,再不同意都天理不容了啊。 廖家魏当然不信,问:“咋了,挺文气的男孩,你还怕他不成。” “哦,怕死了,他喜欢男人,过去喜欢他哥,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廖家魏含着的饮料没憋住,特华丽地喷到张秋白脸上,“哈?” 话可以乱讲,屁可以乱放,老婆可以抱着就亲,可年哥私底下的事情哪能随随便便给人讲,就算是老婆也不行。张秋白吧唧着嘴,装聋作哑了。 “路锦丰他喜欢谁,你说清楚点。”显然是听到了什么震惊事情,廖家魏在道馆和寺庙白呆了,耳根不清静啊,八卦,刨根问底的毛病一点也不亚于娱记。 “我怎么知道喜欢谁,依着他那条件,他男人也差不到哪儿去吧,老婆你说是不是?”张秋白眨眨眼睛,说得认真无比。 廖家魏懒得理他,反正他是听清楚了,路锦丰喜欢他哥,还能是哪个哥,无非就是年哥啊。操,难怪那会怎么瞅都觉得哪儿不对劲,他看人的眼光准,猜心思更是不在话下,说到底,他有的是觉悟。人和人那点破事,只要不发生在自己身上,他看得倍儿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82保你一生 路锦丰在包厢里等了将近十分钟,阿凯霖才来。 酒红色的短袖,过膝的牛仔裤,运动鞋,风格休闲里带着几分不羁。 “权凯霖,对于迟到,不准备给我一个相当合理的解释吗?”等了半小时,虽然不长,但是对于过了约定的时间的约会,他心里不舒服。 一室浓浓的酒味,桌上的空酒瓶,还有半杯之少的的拉斐,阿凯霖嗤之以鼻,“说句抱歉吗,我不道歉,没必要为自己找理由去开脱。” 往酒杯里倒满了酒,放在鼻尖嗅了嗅,直接奔主题,“那么其它的话还是不多讲了,我很欣赏你,加入继杉设计部,给你舞台,给你一切设计的资源和空间,选择离开法国不尽然是种遗憾,施展你的才华,在继杉创造一个属于你权凯霖的设计王国,让全南岛的人都知道设计师权凯霖引领的先锋冲击着人们的视觉系。” “我在丽龙已经是设计总监了,路锦丰,你搞清楚现状。”阿凯霖话语里的寒气逼人。 路锦丰一头栽倒在沙发,点燃一支烟,手放在额头,微微合眼,烟从鼻孔冒出。 这几年人人都知道丽龙的主产业不在于服装,如今已经跨行,和中诚娱乐公司合作,算是一家比较完善的唱片公司了,凭借着过去服装产业的名头,还有黑龙的势力,以及老婆郭月主持人南岛卫视一姐的名声,唱片公司有模有样,发展得算是不错了。 “别自欺欺人了,在丽龙半年,法国回来的首席设计师哪去了?别说没灵感,环境造就的灵感足够你去疯狂了,权凯霖,梦想和金钱,地位和梦想,有金钱了,却把其它的丢到泥潭里,想想过去的承诺,想想过去的雄心壮志,想想那时单纯的伟大抱负,现在呢?有名无实的,你对不起人们对权凯霖三个字的敬仰,再这样下去,也只怕红极一时之后权凯霖三个字不过是过眼烟云,成为了一段佳话然后谁还记得?” 过去,现在,梦想,金钱,这个人还有资格跟他谈过去吗?而现在以什么身份跟他说这些,朋友,商业,还是路人甲? 莫名的可笑。 “权凯霖,加入继杉,我替你创造一切你先要的,你给继杉留下属于你权凯霖的奇迹,怎么样?”有理有据,任是火候不够,情理皆具,他志在必得。 “你还是一样让人打心里讨厌,路锦丰!”阿凯霖说。 错了,不是讨厌,过去拒绝不了的请求,如今一样无法忽视。 阿凯霖冷若冰霜,一旦对上他,除了无下限的包容便是忍让了。当做弟弟一样的疼爱,到头来不懂得感恩不 分卷阅读120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说,还把过去忘得完完全全谁会不失望? 路锦丰浅笑,脸颊绯红,他喝得醉醺醺,理智尚且还在,“是吗?我以为过去一定是个悲伤的境遇,不然怎么会想到割腕,可惜了,自杀未遂。” 阿凯霖夺过他手里的烟往地面扔,语气有些发狠,“路锦丰,就为了路稣年,你这样糟蹋自己,你就是不听话,所以你活该,活该背负这么多,活该空白一段记忆,别人走不进你出不来,现在像什么样,不伦不类,早知道这样你当初记应该换一种死法!不会未遂,死了一了百了!” 他抓住路稣年手腕,手指掐住腕上那条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疤痕,“狠下心来,一刀割下去,大动脉血流不止,你怕什么痛,死得干脆,活着的人顶多就难过伤心一时,用不着看着你这张脸时不时牵扯一些不堪入目的往事,不是更好!” 死得干脆,经历一场盛大哀亡后,生活还是一样继续,那么反之现在的状况,半死不活的,打乱着别人规律的生活,又算什么? 路锦丰竭力摆脱被束缚的手,难看的疤痕暴/露,自尊心仿佛一时间接受不了。 看着这人冰冷脸庞所散发的漫不经心的成熟,散发出的洒脱与气质一并连城狂傲和不羁,细长的碎发乱中带着不可或缺的迷人气息,他轻吐一口气,“权凯霖,还请自重,你说话有些过分了。” 而且,掐着他的手腕,很痛。 阿凯霖松开他的手,酒注满酒杯,酒杯举至路锦丰头顶,从头浇灌而下,路锦丰眼睛一眨不眨。 忘记了呼吸,他倒是愣住了,酒水流淌至发梢,耳际,有些从额头流下,眉毛,眼睛,鼻梁,脸颊。 “保你一生,我从来不骗你,路锦丰,你也别让我失望。”酒杯落地,更像是被砸的,声音清脆,四分五裂七零八碎。 “我加入继杉,给我独立的办公室,拒绝参加任何会议,拒绝收弟子,不要搪塞助理给我,拒绝参加任何非工作性质的节目和采访,最后,路锦丰,我的上班时间由我自己来定,要是我十天半个月不在公司谁都无权顾问。”说完,管路锦丰什么表情,头也不回就离开。 “站住!”路锦丰起身,跨过玻璃碎片,摸了一把湿漉漉的脸颊,平息了翻涌而上的怒意,伸出右手,露出温和的笑意,“欢迎加入继杉。” 阿凯霖看着他沾了酒的手,抬头,对上路锦丰视线,不再说话,顾自朝着门外走去。 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松懈。 他深呼一口气在轻吐出,到隔壁洗手间里脱了衬衣,好像没换洗衣服,他摇摇头,洗了把脸,把衣服穿上。 回包厢,点了一支烟,脚搭在茶几上。 “什么事?”电话那头的人问。 路锦丰嘴角上扬,电话那边显然没他闲情逸致,又问了一遍什么事,他才道:“哥,我得病了,不治之症。” 路稣年皱眉头,拿起的笔搁在桌案上,嗓音低沉:“你在哪?” “应该在医院,生病的人不都呆在医院吗?不过我都得了不治之症了,在医院也是一样于事无补。”他语气里透着嘲讽之意。 “路锦丰,你喝多了。” “呵……” 他挂了电话,盯着手机屏幕发呆。 为了你么,割腕?网上收藏的路稣年的图片,他冷笑,把图片选择删除。 像一只颓废的狼,除却獠牙,蜷着甚至窝在沙发,毫无危险性。 服务员进来收拾包厢,是个年轻的小男孩,顶多也就十七八岁,打着蝴蝶领结,看见所在沙发上的人,吓了一大跳。 “不好意思,先生,我以为里面已经没人了。”男孩低头,脸色在灯光下,越发红润。 “现在几点了?”路锦丰问。 “九点过半。”男孩抬头,说完,赶紧低下头,不敢多说一句。 路锦丰揉按太阳穴,看着眼前的男孩,朝着他勾勾手指。 男孩手掌紧贴裤子,紧张地捏大拇指,心惊胆战,弱弱问:“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到你的吗?” “唔……性服务,可以帮到么?” 男孩脸色更加红,惊得猛然抬起头,显然是被吓去了,黑色的眸子溢出水来,盯着男孩死死咬住嘴唇,“我……对不起,先生,我是来收拾包厢的,这个……这个不在我的服务范围。” 路锦丰一把把男孩扯到自己怀里,扣住男孩纤细的腰,往他脖颈里喷出热气。 “这样啊,那可怎么办才好,看见你清纯样我硬到不行,恨不得插到底。”路锦丰刻意压着声音,扑在他耳机旁,小声诱导。 撕开一层皮,淫/荡样,典型的表里不如一。 所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样的男孩,他恨不得撕毁,好让他知道世界人心险恶,好人不必有好报,坏人的现世报通常不合理。 耳边的热气弄得一阵激灵,痒痒的,男孩侧过头,脸颊就贴在路锦丰脸上,热乎乎的。 他惊诧不得了,赶紧去推脱,路锦丰扣住他脊背的手用了劲,他拗过不,“先生,你放开我。” 眼前的客人他不好招惹,他还想要饭碗,要是辱骂或是打了,指不准要被炒鱿鱼,好不容易找到的兼职,下个月的生活费全靠它了。 “两万块钱,买你后面一个小时,这个交易亏么?”他邪恶地笑,不等男孩有所反抗,便揪着男孩下颚啃噬。 呼吸变得厚重,手掌在男孩后背游移,挑起衬衫下摆,伸进去,纤细的腰,细嫩的皮肤,缓缓攀爬之胸前。 男孩轻哼了一声,眼帘好似布着一层水汽,化不开,看不透。 他猛地将人压在沙发上,温柔地舔着微微启开的唇瓣,立即长驱直入,强势得撬开滑腻的舌头。 舌头在男孩口腔里蠕动翻搅,翻卷着,纠缠住男孩生涩的舌,有些颤抖,极尽技巧挑逗。 男孩初尝情/事,刚才还挣扎的手,竟是不知道还如何动作。 路锦丰拉着男孩的手环住自己的腰,捏着男孩小巧的鼻尖,俯下身。 扑鼻而来的酒味散发出的丝丝芳香,男人嘴里的热气,像滚滚的洪流,袭击他城池,此刻他心跳地厉害。 手机震动,紧接着铃声了,拿起手机看了看,路锦丰轻笑,“还真是有点舍不得,今天就到这里吧,我的男人要来了。” 站起来理理衣服,满身的酒味,看着男孩皱巴巴的衬衣,解到一半的纽扣,一脸呆滞的神情,路锦丰弯腰轻啄男孩红润的唇。 “宝贝,我们下次约。”把一踏钱放在茶几上。 男孩还处在无与伦比的震惊里,男人,那个俊俏的男人就把他料在一旁,然后离开。 捂着滚烫的脸颊,就当什么事都没有,没什么的,再说了以后指不准男人就忘了谁还记得,他也会忘记的,什么事都没 分卷阅读121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有。 他不住安慰,越想越乱,捏着拳头看见茶几上的钱,犹犹豫豫地才把钱揣进裤袋里。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83不折手段 刚一出包厢就和和影迎面走来的人撞个满怀,路稣年搂住他肩膀。 “呵呵,比我预想的还要快些。”路锦丰眼睛眨了眨,笑容颇有些迷茫,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本就如此。 服务员从包厢里出来的,路锦丰吹了声口哨,服务员低头迅速逃离一般。 “到底是喝了多少,看见男人你就忍不住,嗯?”服务员皱巴巴的衬衫,他醉醺醺的模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索性破罐子破摔,一手勾住路稣年脖子,傻笑:“我说你是我男人,和他什么也没有发生。” 路稣年脸色不好看,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事情,还需要什么说法。拿出手机想打电话给阳冬晚,不料手机被路锦丰一把夺去,路稣年耐住性子,“你喝多了,不能开车,我让阳冬晚送你回去。” “我拒绝。” “那你继续留在这里睡男人!”路稣年语气变得生硬。 他笑得意味深长,靠近路稣年侧脸,“睡服务员不算什么,我要睡就睡路总裁这样的男人,你知道的,男人有征服感和被征服感。” 一股子的酒气含着热气在鼻端散开,“你睡不起。” “路总裁睡过男人吗?我不介意把第一次献给路总裁的,技术好的话,以后还能一起床上谈情,就把华明的案子让给我吧。”他挑起路稣年下颚。 路稣年抓住他的手,径直往电梯走。 一进到房间,反手把人按压在墙上。“后面还是第一次?”路稣年目光灼热。 记忆里初次见到这个这个男人情绪化的一面,路锦丰好笑,路稣年捏住他下颚,疼痛比刺激要来得更让人抓狂。 就着捏住下颚的手,路锦丰揽住他脖子。 呼吸一顿,然后变得热切,一起都真实到可怕。 这场山洪终将要将人淹没,往死里去折磨,然后一群亡命之徒。 路稣年捏着他下颚,舌头拉住他舌头拖进自己口腔,任意翻搅撕咬。 他不甘落后,微微仰起头,与之相互的高度,攫住口中滑腻的舌。 粗重的呼吸,路稣年手掌揉捏他臀部,松开下颚的手,掌控他脊背,唇枪舌战,越加变了味的拥吻。 跨越生死,跨越世俗,跨越的离别,让他费尽心思也不敢妄想的东西,真的还在吗? “路总裁的吻技还真是火辣,只是,不过就是亲吻……“路锦丰伸手碰碰他胯下,笑道:“怎么会这么硬?” 路稣年声音里透着荷尔蒙下的喑哑,“知道我想在脑海里想什么吗?” 他舔了舔嘴唇,“在想着扒光我衣服,干到我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我怎么会知道呢?因为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有一类人天生有种气场,我想那样的气场应该叫做路稣年了吧。”路稣年扯开他衬衣湿迹斑斑的,他找了个姿势靠在路稣年胸前,温声细语:“哥,我是第一次,要对我温柔些才好。” “路锦丰,你淫/荡的本性到现在看来是变本加厉了。”路稣年摆正他身子,一把将其抱起。 身形比列大相径庭,抱起来,却不会有违和感。 躺在床上,鹅黄色的细绒被,摩擦着胸膛,路稣年转身,他抓住路稣年手,“怎么,要走?” 剑拔弩张了,路锦丰眼神示意,“路总裁,何必呢?欲火焚身了,这样可不好。” “华明的签约是继杉的,好好休息吧。”路稣年淡淡地瞥他一样,说道。 “路稣年,你转过身,看我一眼。” 路稣年回头,刚才还在床上的人就这么赤身站在身前。 他走过去,挨近路稣年,伸手抱住他,“听过这么一个传说,王子外出打猎,遇见一只小狐狸,王子不忍心猎杀,就把小狐狸当成了宠物饲养。王子每每沐浴时都喜欢把他象征权威的戒指放在桌子上。小狐狸眼睛盯着戒指上的绿宝石看得发呆,绿宝石像葡萄,小狐狸经不住诱惑。 王子沐浴后站在小狐狸的身后眼睁睁看着它把戒指含在嘴里。 小狐狸回头,看到站在身后的王子,迅速地把戒指吐了出来。原本显得暗淡的戒指突然变得靓丽,绿宝石消失,用异国巫师灵兽合着寒土,集聚了丑陋肮脏的浑浊之气的戒指,戒指是天神给的力量,绿宝石是世界肮脏的浊气,两者相生相克。王子是国家的领袖,他必须要王者的力量去保卫国家。 有绿宝石在戒指就无法发挥天神赐予的力量,可是世界上没有人能取下绿宝石,它的邪气只能由正气的力量压制,而导致戒指发挥不了无敌的力量。那是法师的毒咒,凡是得到戒指的人将被邪恶的死灵带入地狱,原本是对王子的毒咒应验给了小狐狸。小狐狸吞下了绿宝石,王子不是善良的人,他放了小狐狸的命,却无动于衷,看着小狐狸坠入无法轮回的地狱之道。” 都说狐狸本是狡猾者,而王子为得力量,却也很终究是坏了一次,那只还未曾经历过太多的小狐狸,它的一生未免太短太短了。 路稣年深深叹了一口气,表面的情绪始终无波痕。 手背由上至下摩擦着路稣年光滑的测点,朝深邃星光眼眸吹气,笑容渐渐荡漾,“我做过成百上千的梦,却终究是梦不到一个叫做路稣年的人。” “你到底想说什么?”路稣年压低声音。 他嘴角上扬,“没什么,既然倒贴你都不稀罕了,看来路总裁应该真的对我不感兴趣,我累了,路总裁走的时候记得在零度十上给我买件衣服,然后明早让服务员送上来。” 路稣年:“好好休息。” “谢谢,华明的案子承蒙路总裁照顾了。”他撒手,走了几步,停下脚步,听见关门的声音。 华明公司和继杉签约,权凯霖加入继杉,南岛各种娱乐报竞相报道,与此同时,服装大厦处和零度十尚在风口浪尖。 连续两个月的时间,服装大厦内部人员面临员工大裁剪的危机,资金周转不灵,失去了继杉的庇护,就好像鲨鱼没有水,再怎么威风也无用。 创意间的管理层和股东多次来和继杉相谈,拿出诚恳的条件,希望继杉把服装大厦纳入旗下。 “路经理,我希望您可以明白,服装大厦和继杉树的关系。”创意间的赫部长说。 “赫部长早在两个月前继杉和你们就没有任何的物质上和法律上的渊源了,这点,我的律师可以做出详细解说。”路锦丰边喝茶边说道。 赫部长起身,把几分文件的复印件拿给路锦丰,“那么既然这样,我的律师也会按照法律的途径来解决问题了。” 分卷阅读122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贵公司这么多年来享誉中外,风光的表面,而实质暗中操作扳倒远氏企业,二十年前孙家,南岛金果服饰企业,你的父亲应该是帮了不少忙吧,漏税走私,非法行径的案子,路经理,我的律师会还给死者和南岛公民一个公道。”赫部长说。 路锦丰摩擦着杯盖,把文件放一旁,“呵,大概赫部长是类似于谍战片看多了,或者还是看多了神探之类的电视剧,既然如此,我们就用法律说话吧,让法律给逝去的亡灵一个正确的判决,赫部长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声望在南岛德高望重,我拭目以待。” “你最好拭目以待。” “赫部长,路上小心。”他勾着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 赫本部长扬起手中的录音笔,“路经理,你在威胁我。” “怎么,赫部长未雨绸缪,打算拿录音笔上公堂做证据么?” “俗话说的好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要是用得着不是更好,我相信法律会给世人一个公平的世道,恶有恶报,而好人一定会走得更好。”赫部长面向他,说道。 这话惹得坐在位置上的人冷笑,打火机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后,轻吐出烟圈,“赫部长的文学底子不去发表文章多少可惜了,那么只管放心好了,我也希望社会公平一些。” 赫部长哼笑,“既然无法达成共识,那么我先告辞,很快会再见面。” 接连两根烟后,秘书进来,“经理,董事长让你去他办公室。” “蓝秘书,你让策划部经理一个小时候来我办公室,让营销部经理把继杉各大小合同还有协议有纰漏的整理好,发我邮箱,然后把顾前温的个人简历以及在继杉所担任的案子统统都整理给我。” “顾前温顾经理吗?”秘书问。随后看了眼经理的冷峻的脸,立即说道:“好的,经理,我知道了。” 路国安办公室在第十六楼,比他办公室高了四层楼。 阿凯霖显然在才来上班,手上还拎着两个板栗粽和一瓶酸奶,路锦丰看他一眼,微微笑,“早上好。“ “都十一点了。”阿凯霖不冷不热打量他一眼说。 电梯里就他们两个人,阿凯霖办公室十四楼和十六楼均属设计楼层,阿凯霖一人独占十五楼半个设计楼层。 电梯门开了,阿凯霖信不往外走去。 路国安站在落地窗前,拨弄着巴西木的叶片,听见一阵敲门声,转身,背着手,定定地看了许久,说道:“香港分公司发展一直都基于稳定,我已经交给你大姑姑去打理了,北城分公司市场地段很好,我准备给你堂哥程远去管理。” “北城市场部门的主管我准备调遣过来。”路锦丰说。 在北城读书,实习时候,他就选在分公司,当时和市场部门的主管来往比较频繁。 路国安没任何表示,过了好久,才说道:“锦丰,我不想继杉落后帝凡,我能接受齐驱并驾,但是继杉一定不能比帝凡落后,而这些,除非,帝凡是路家的。” “这不可能。”排除路稣年姓路,他所了解到的现在,路稣年和路国安没有半分交集,外界众说纷纭,他只知道,路稣年是只猛虎,路国安是强将,二人皆是不分上下。 路国安:“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在影视文化节之前,和帝凡达成共识。” “你一开始就知道……” “不折手段,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哪怕背德,就算有违伦理,路家在南岛的地位和名望,要比蝴蝶效应更具影响力。”路国安面容凝重,深色的眸光尽显威严,“我说过20岁之前,你的任何事情都与我无关,我任由你成长,而20岁之后,你理应去承担哪些因为年少犯错的责任,包括路家的使命。” 他紧抿双唇,剧烈振动的心房收缩,使得脉搏的跳动异常激烈。 路国安继续:“你应该要恨我,就像我恨我父亲,而锦丰,我给你四年成长的空间,足够你练就该有的承受能力。不要再给我闹一出自杀的闹剧,我路国安的儿子不是窝囊废。一周的时间,和帝凡达成共识,一统出席影视文化节,帝凡的实力加上继杉的实力,两年内足够横扫亚洲服装市场。” “如你所愿,我会不折手段。”他转身,极力克制的过分压抑的堵塞在胸口处的气息,走出门才得到松口气。 每一次和路国安的交谈,他都处于这样极端低迷的状态。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84反唇相讥 作者有话要说: 拿着一叠资料,前台的小姐问他有什么需要服务的,他绅士地笑着说了声谢谢,前台小姐忍俊不禁,面色绯红,他便顾自朝着电梯走去。 敲了敲门,没人应答。 “有什么话到会客室等我,我现在很忙。”路稣年瞥他一眼,埋头说道。 把一沓资料仍放在桌案,走过去,跨坐在路稣年腿上,手环绕着路稣年脖颈。 头埋在肩窝,微闭上眼睛。 路稣年松开笔,抬起他脑袋,放缓语气问,“怎么了?” 他摇摇头,脸颊靠在路稣年胸膛。 桌案的资料,路稣年拿起翻了翻,“不用担心,路国安的本事这些还不足以让他倒下。” “是吗?”路锦丰昂首,嘴唇贴着他下颚。 路稣年低下头,擦过他柔软的嘴皮,“你在担心什么?路国安他有只手遮天的本领。” 他吻上路稣年微张开的嘴,舌头滑进路稣年口腔。 路稣年攫住他灵活的舌,一阵热吻,脸不红行心不跳,两人面不改色互相看着彼此。 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衣领,刚想说话,却被路稣年一把拖进怀里,摩挲着他的嘴皮,声音有些干涩,“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路稣年问。 他诧异,也是一闪而过,脸上仍然是笑,“路总裁结婚纪念日还是小孩生日,或者……”他故意停顿,在路稣年耳后道:“其实今天是你离婚纪念日,嗯哼?” 几年前的这天,命运的相撞,他不过还是个小孩,而他坏到恨不得他消失。 你说这样的时日值得庆祝吗? 路稣年轻笑出声,挺巧的鼻子,鼻息拂过他脸侧,“我们来日方长。” “什么?”他手挂在路稣年脖颈,用劲才端坐好,想要起身,路稣年手扣着,他动不得。 被动的感觉果然不好受,滑动的喉结越发彰显男人的魅力,路锦丰一口含住路稣年喉结。 听见沉闷的哼声,路锦丰用力一吸,末了,才抬头,“堂堂帝凡总裁,一张禁欲的脸,黄金般的身价,此刻在办公室……你有何感想,嗯?” “热血沸腾,满意吗?”路稣年附上他的唇,说道。 他搂着路稣年 分卷阅读123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脊背,揉捏路稣年精壮的腰际,又狠狠捏了一把。 路稣年在他锁骨咬了下,抓住他伸进衣服里的手,阻止了他的动作,“路锦丰,你该说正事了。” “比起说正事,我现在更愿意做正事,路总裁,欲火被挑起后不及时熄灭,危害身体健康。”他摆着一副正经的表情。 路稣年笑:“休息室里有浴室,要是不嫌麻烦你可以去先处理好,我们再来谈正事。” “我累了,你下班再叫我。”脸正面相贴,鼻尖相抵,往前一凑,正好吻在路稣年上唇。“想和你吃一顿饭,不要拒绝我。” 从路稣年身上下来,看了眼桌案上的资料,进了休息室。 床榻上的人安稳如故,办公桌旁的人看似心无旁骛,实则早没了心思。 一直到下班时间,也不见人出来。 休息室里一张大床上,睡得人安然无恙,两只鞋子一近一远放着,手机里大悲咒单曲循环,他习惯了,睡前播放大悲咒深入到骨髓,柔和的光线,越发静谧。 路稣年坐床头,手轻抚光滑的脸颊。 绵长而匀称的呼吸声象征性地说明了这人此刻睡得有多沉,食指忍不住戳戳他右脸,看似无肉的脸陷了一个小窝,路稣年淡笑。 俯下身,亲昵地啄了啄略显红艳唇角。 把被子腋好,两手放进被窝里。 临近七点半,路锦丰眯起眼睛,揉揉太阳穴,抬手腕看了时间。 “怎么不叫我?”路锦丰坐起来,松松垮垮的领带怪烦人,一道扯了下来,穿好鞋子走到路稣年身侧。 蜂蜜的香味四溢,沁人心脾。 路稣年搅拌着蜂蜜的勺子停顿,抬头,舀了半勺凑到他嘴前,他试了下温度,才张开嘴。 这场惊涛骇浪骤然年还是变得细水长流了起来。 醇厚的味道蔓延而至喉咙,流淌而下,细腻温润,触动着味蕾,回味无穷 他微怔,淡然而笑,“路总裁这样完美的男人要是柔情起来还真是让人招架不住。” 路稣年不说话,只把杯子递给他。 喝过一整杯的蜂蜜后,空空的腹也不觉得多少饿,挂着领带,去找手机,翻找了好一会一也没看见。 “不知道路总裁有没有见到我手机?”他回头看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男人,问道。 路稣年倚靠在沙发后背,对于他的任何为题选择性缄默。 “路总裁,麻烦给我打个电话,我手机找不到了。” 于是,他再次抖抖被他鼓捣的跟鸡窝一样的被子,才在床尾发现白色金属一脚。 路锦丰拿起手机就往外走。 “路锦丰。”路稣年叫他名字。 他笑容纯粹,站在桌案前,看向路稣年,“有事?” “多年前我得过一种病,叫做心病,比起你的外向孤独症,我想我的病应该被称为不治之症,早在多年以前的多年之前,我断断续续都在围绕一场接着一场的梦魇里活着,而在这么多年之后的现在,其实任何的一种病都在教会人们一个习以为常的道理,活着其实比什么都很重要。”路稣年手捧他两颊,语气里充斥着无尽的暖光。 眼睛有些的刺痛,像被什么猛然地扎去,然后眼角随着那种突然的刺痛而留下一行热泪。 那液体不受控制地划过脸颊,怎么了,他有些疑惑伸手去碰,路稣年比他快一步,拇指温柔的地擦拭,手掌温热地按压他的双颊。 路稣年的吻点点滴滴落在他眉宇间,眼睛,再接着鼻端,最后碾压他唇瓣,极尽温柔,却热切的让人难以自己。 他轻哼一声,摊进他怀里。 手环绕在他宽厚的脊背,“如果活着本就是荒唐,与其继续害人害己,不如就此解脱。”他靠在路稣年胸前,说道。“这个世界懂道理的人多了,讲理的人就会少,因为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主见,都存在着某种自认为是过来人深切体验的血淋淋的事实而不愿意在从正面客观角度的看待事物发展的规律,所以,我从来不看好那些自认为看的比谁都通透的人跟我讲道理。” 懂得的道理多了,会讲理的人自然而然变得少了。 所以,不要再试图跟他讲道理,既然谁都要价值观,那就允许他也拥有自己的价值观吧。 各自不要打扰,按照自己的意愿撞一次南墙。 这样何尝不可。 可是路稣年的一番话,他终究是收放不自如。 那种久经风霜,又久久呆在暗无天日的沉浮的心,变得酸疼。 这人的怀抱过于宽厚温暖,他很久在仰头,“我的病一辈子都好不了,过去也许并不算太好,才会选择性的遗忘,路稣年,关于生存和死亡,我的观点那是哈姆雷特应该考虑的问题,所以,不要试图跟我探讨任何哲学属性的问题,我不内涵。”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选择回来?”南岛是座欲望都市,泛滥成灾的梦想,人性的丑陋,好似水生活热当中。 这样天堂地狱并兼的城,路锦丰该是要远离的,许多年前他就希望如此,离开南岛,去什么地方也是要好。 路锦丰笑,还没来得及干涸的脸颊,浅浅的印痕。 “路总裁不也是选择回来了么?” “我和你不一样。”路稣年说。 徜徉在温暖的怀里会让人产生幻觉,他打好领带,拿起桌上的资料,把纽扣扣好,回他优雅的笑,“当然不一样,怎么能跟一个忘记过去的比,所以,哥,最好别让我明白自己为什么割腕,我会恶心我自己。” 上一秒的满足温存荡然无存,这一刻眼里的厉色和无望,多少都增添了些黯然神伤。 路稣年一把拽住他衣领,拖到面前,“说吧,今天找我有什么事?” “不折手段,哪怕是背德或者有违伦理的也要让继杉和帝凡协议,这样的话,你会答应吗?” 千夫所指,即便牺牲他,也是在所不惜。这样单薄的父子情,多少都让人觉得微妙。 路稣年眼神色厉,“解释一下你所理解的背道德违伦理,路锦丰,我想我有必要知道你所开出的条件是不是能让我心动,交换的价值有没有对等,我不做随时准备牺牲的买卖。” “字面意思不解释。”路锦丰在他脸上拍拍,“往高雅上说就是以身相许的意思,传闻路总裁私生活也是很检点,可是你有孩子了,未婚却有了孩子,到现在还不公布总裁夫人,看来你是真爱啊,以好男人的形象来将,我会是你的例外吗?” 路稣年气息吐露,曲起手指划过他鼻翼,“我信奉莫非定律。” “唔……”他贴到路稣年耳廓,“原来这么巧,莫非的所有定律我都爱,路稣年,都说男人是可悲的动物,就算再不愿意身体的诚实都让人抑制地疯狂,而我只是很幸运自己这辈子是男人 分卷阅读124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 嘴角的笑似有若无,弧度漂亮。 路稣年拉起他就往休息室走去,一脸阴郁,冷峻的面庞,尽显得这男人气魄。 削尖的下颚,刚毅流畅的线条,邪魅的脸上绕着一股冰凉与火热兼具的气息,男人身段高而修长,古铜色的肤质,六块完美的腹肌配上倒三角肌肉,男性荷尔蒙像是爆炸式的爆棚。 “等等,”他抓住路稣年手,犹豫了,“路稣年,我可没听说过你玩男人的事情,确定在这方面你比我厉害?我不做0。” 路稣年气息压制,近在咫尺的脸孔,他终究还是不大适应,做了个鼓腮帮的表情,路稣年捏着他脸,蛊惑人心的笑意,“路锦丰,你不用执着自己是0还是1。” “这是原则性问题,搞不好你有做0的潜质。”怎么说这也是严重的大事。 “是么,看来有些事情还是不应该忘记啊。”路稣年咬住他鼻尖,往下,继续说道:“不记得过去了,讲话应该要慎重,就比如,路锦丰我是你男人的事情早在多年就已经成定局了,这样,你觉得还有什么不满的,嗯哼?” 他曲起膝盖,主动缠绕在他腰上,声音悦耳,“没什么不满的,记得戴套。” “我没病。” “无凭无证的,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假话,再说了我体质不好,偏寒,拉肚子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火气升温,路稣年手掌在他身上游移,然后一把握住他的事物,笑道:“你这么在意小孩,就给我生一个吧,我不介意我孩子多一个弟弟,他会喜欢的。” “你太看得起我了。”电光火花般被激荡开,生理心理兼具的满足感,让他倒吸一口气,已经顾不上路稣年的调侃,反唇相讥:“路总裁,手上功夫还真是了得,每次写钢笔字时,想起自己右手应该引以为傲吧。” “谢谢夸奖。” “不客气,唔……”来自大脑皮层的刺激,尾椎骨的酥软,意思骤然模糊。 路稣年俯下身,靠在他耳边,“舒服吗?” “你不是知道么?”他闭眼,急喘气,侧过头,稍许睁眼,眉眼含笑,如是反问。 “一千个读者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我又不是你,怎么能感同身受,是不是?” “路总裁不去当哲学家有些可惜了。” “我不想跟自己过不去。”嗓音喑哑,低笑:“不要紧张,放松。” 他笑容多了几分戏谑,“我放松的心态足够打高尔夫球了,倒是路总裁的表现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时隔多年,谁又能敢笃定真情假意,只是,身体的接触,还有间或的挑逗和示威,仿佛都在暗示某种嗜血的冲动还有鱼死网破的决绝。 沉沦在欲,还是相杀在仇,不过尔尔。 ☆、chapter85亡命之徒 酣畅淋漓,这夜,他霸道却不失分寸温柔,几年来的空缺,思念如潮水般占据脑海,最远不过相思距。 脱疆的野马,不断索取,强势不容他反抗。 秉着享受的态度,路锦丰在他筑造的两极和火热里游走,最后落得贪得无厌,极尽缠绵。 他躺在路稣年身侧,长呼一口气,猛地起床,路稣年拉住他手腕,抚摸他汗涔涔的头发,笑了笑,“恢复得不错。” “是你技术好。”他毫不吝啬夸奖,单脚站地,酸痛瞬间袭来,眉头微皱然后舒展,“我困了,去洗个澡。”声音沙哑,却没来由地好听。 路稣年把玩着他手指,路锦丰一个没留意,就给路稣年拉到怀里,“一起。” “鸳鸯浴么?”他平静地看了眼路稣年,遂起身,忍着不适,走到浴室门口,倚靠在门边,“我饿了,给我找点吃的,不然睡不着。” “睡前吃东西,容易长肉,路锦丰,我不喜欢太有肉感的东西,抱起来会让我觉得自己在跟一只猪亲热。” “你放心,我就算一天吃五顿脂肪也不会在冬天来体贴我,路总裁,对于自己的身材我始终坚信,脱衣有肉穿衣显瘦。”说完,还朝着路稣年眨了眨眼睛。 我太瘦了,要多吃些才好。 那时候的这人经常说的话,成为了每次吃贪的起始句,太瘦了,要多吃些,早餐午餐晚餐,夜宵,他从不亏待自己。 变得有是什么呢? 路稣年扯扯嘴角,一抹弧度,朝他走去,“太自信了不见得是好事,自负过了线就是狂妄自大。” “天生的优越感,和自信无关,谈不上狂妄自大,但我想做人还是要自信的,自卑的人生总该以悲惨作为句号,太过无趣了。你说对吗,路稣年?”他转身,还不忘回过头微微一笑。 这周第三次去华南医院了,阳冬晚极为不爽地不只三次敲开了傅坤楠办公室的门。 傅坤楠稍稍抬头,瞥了一眼,礼貌对进来的人说道:“阳先生,哪里不舒服?三楼电梯左拐第二间办公室,先开票,再到一楼排队挂号,谢谢体谅。” 一派装腔作势,平日里最听不惯的腔调,阳冬晚一掌拍在办公桌上,“我说,傅坤楠,你丫别给我装,小心我一个不高兴把你家给拆迁。” “非法拆迁,是违法的。”傅坤楠笑说。 “死基佬,别恶心人了成不成!”同性恋不违法,喜欢男人不恶心,可傅坤楠喜欢男人,还和路锦丰搅和在一起,他心里一百个不是滋味。 傅坤楠无心和他在这方面深究,不敷衍也不反驳。 阳冬晚目的不在此,绷着一张脸,问:“你老实给我说,当年路锦丰在疗养院究竟是怎么么一回事?哪能两年都不见得好!” “你问我?” “废话,你不是一直都呆在疗养院么,不问你问谁?”阳冬晚嗤笑。 傅坤楠把笔一搁,十指交叉,托着下巴,“阳冬晚,你张口闭口鄙夷我是死基佬,你自己呢?” “你开什么玩笑。” “我只跟有智慧的人交谈,阳冬晚,我以为你的聪明是在不学无术之外,想在看来,你情商也不行呀,所以,眼不见心为净,大家各自过各自的,谁都不碍着谁。”傅坤楠收起笑,套上白外褂,喝了口柠檬水。 见他要走,阳冬晚一不做二不休,挡在他前面,“傅医生,大家都是老熟人了,说话也就自然用不着一套一套了,有什么话还是明说的好,太含糊了,谁心里都不舒服。” 软硬不吃的人,看似弱点缺点一大堆,偏偏这样的人最是难缠。 傅坤楠绕道而行,想起什么忘带了,又折回去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医学论文报告,刚来实习医生交给他的。 “路锦丰根本就没有发生车祸。”黑龙有跟他说过,可是那会阳冬晚根本没想过这么多,车祸还是其他的本就没必要隐瞒。 傅坤楠这下才正眼看了身后 分卷阅读125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的人一眼,“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还要来选择问我,你看不惯我的作风,我也不欣赏你的为人处世,阳冬晚,你实际上还是挺蠢的。” “艹,你丫才蠢,我到底哪惹你了,你三句不离我智商低。”阳冬晚气结。 “这也是我想问的问题,阳冬晚,我自认为自己和你没多大关系,你也不用一见到我就进行语言攻击。”傅坤楠看向一脸阴郁的人,“他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所以,有些事情,他说错了做得不对了,都是情有可原。” 阳冬晚第一反应,“车祸脑震荡后遗症,失忆了?” 车祸失忆,掉入悬崖失忆,各种经典到狗血不行的雷同桥段就这么来的。 “你要是觉得生活不如意了也可以闯一闯红灯,看见迎面而来的车飞奔过去,然后失一次忆,最好没有缺胳膊断腿,也不要说死得太难看。”傅坤楠十点半还有个小手术,于是,将手里的医学报告折叠,敲敲桌子,“我还有事,办公室不留外人。” 阳冬晚哼了一声,大步朝门外走去。 继杉十二楼总经理办公室门口,蓝秘书是拦也拦不住,先前经理千叮万嘱无论如何让也不能让阳先生进去的。 阳冬晚剑拔弩张的气势,她又不好说什么,真的为难的呀,蓝秘书自小练就的强大小心脏此刻扑通扑通乱窜。 “阳先生,总经理他真的不在,等他一回来,我立马给您打电话,好吗?”蓝秘书反复拿这个理由强调。 “不在就不在,你让我进去坐一会就好。”比无赖,比死皮赖脸,比撒泼,阳冬晚各方本领都精通。 蓝秘书就是个女孩,哪能经得起这么个阳光帅气男孩受挫,可是……蓝秘书弱弱地道:“阳先生,您先到会客室去好吗?” “蓝小姐,我跟你们经理是高中同桌,怎么着也不至于做其它不见光的事,是不是,我就在里面等你们经理回来,和他好长时间没有叙旧了。” “我……阳先生,我没往那方面想,您别误会,只是,经理他……” 于是,经理办公室的门开了。 蓝秘书陷于某种尴尬之中,涨红着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现在根本就里外不是人。 “蓝秘书,给我泡两杯蜂蜜。”路锦丰吩咐秘书。 “好的。”秘书羞答答应答,看了眼阳冬晚才走。 门被关上的那刻,阳冬晚斜吊浓密的眉毛,英气夺人,目光里折射出尽是猜不透的光芒,“就这么不想见我?” 他不说话,坐在座椅上,慵懒地翘起二郎腿,等秘书敲门进来端来两杯蜂蜜,他颔首微笑。 摩挲着玻璃杯的边缘,偏头,静静看了好一会儿,阳冬晚先开了口:“说话啊,干嘛不说话!” “你要我说什么,阳冬晚?”他问。 阳冬晚单膝着地,手抓住他手背,另一只手环绕他后背,漆黑的眼睛,溢出水的柔和,“我只是有些难过,路锦丰长大的同时,离善良差远了,不过都没关系,你只是没按照我想的走,谁没有个变化,可是怎么会忘记呢?” 叹了一声气,阳冬晚把头枕在他膝盖,脸想着路锦丰,笑着说:“我娶了柯小敏,都有小孩了,小孩该叫你叔叔吧。” “张秋白和廖家魏在一起了,很难想到是不是,家人都反对的,不过张秋白那小子对他死缠烂打,能说会道成天洗脑家魏父母,对家魏百般宠爱最后吃得连渣都不剩,现在两人日子过得很好。” “郭子谦也订婚了,黑龙和悦姐两人事业爱情大丰收。” “还有,嗯,乔文林,以前老爱缠着我的校长助理的儿子,早就是当红影视红星了,国际影视文化节,他还要走红地毯。” 阳冬晚绕在他身后的手收了回来,笑盈盈说:“白衡,他还是一样讨厌,上次子谦订婚宴上的事,也是他做的,不过说白了,这么多年,他在大家心里都是谦谦君子,我的话,和秋白画上等号。” “权凯霖,这个我就不说了,他现在在你公司上班,人家实业如日中天,前途无量。” “锦丰,过去其实并没有多少好说的,总结起来,就是,相安无事,那么你呢?跟我说说好不好,我想知道。” 真诚恳切,近乎撒娇的语气,路锦丰眼里好像荡起一层薄雾,无法穿透,看不清,听不真切,徜徉在这静流里,被总结的过往,三言两语。 不知为何,这样服软,这样体贴入微的男人,他没多大抵抗力,那个从心里萌生的情感,终于还是浮现在脸庞。 他手抽离而出,划过阳冬晚手臂,轻笑,“我以为我自己过得很好,有时候也想给生活下一个沉重的定义,才不会像一群亡命之徒,落魄至极,最后除了生存什么也不剩。” “我忘得太彻底了,也就不愿意花费心思揣度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利益权衡一切,好的坏的不过一份完美无缺的策划案,利益最大化的合约书,法律效应能束缚的一切,道德上的好与坏,与我而言,已经谈不上是正确还是荒谬。”路锦丰拇指放在杯沿,上下摩擦。 过往不过是一个接着一个的片段拼凑,记住记不住都不重要了,他只是这样想。 自私利己,说白了,既然过去不好,那就把握现在,可以吗? 阳冬晚望着他,“锦丰,不要这样。” “我试着去想过去,就像白雪皑皑的天地间,除了大片白色,还是望不到尽头的白色。我不可能像过去一样了,就像假使我记住了过往,我同样拥有了现在的记忆,你说我还会抛弃现在的思维按我过去的意向再走一遍吗?” 他问,又像在问自己,春风般的笑容暖和而刺骨的冷,“阳冬晚,我的过去不好,所以才会不愿意活下去,如此,再按着以往的路走下去,对我而言没有意义。” 阳冬晚站了起来,端起一杯蜂蜜,喝完后,看着办公桌前堆着的文案。 好久,阳冬晚才说:“从医院回来的路上,我见到家魏了。” 路锦丰嗯了一声,他说:“我特么想踹死你,路锦丰,你喜欢男人也就算了,你丫还喜欢年哥,这成何体统啊!” “所以?”他问。 阳冬晚把剩下一杯蜂蜜也喝光了,吸吸鼻子,手掌擦擦嘴,“哈,没有所以,你就是个典型的闷骚男,年哥丫的都快成精了,你两不是相互讨厌么?哪能喜欢上啊,连家魏都知道了,你两用得着这么小心翼翼么,哼,这么多年,我还替你不值!你们对得起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86墨菲定律 那会还觉得年哥膈应他,三番两次明里暗里地跟路稣年说他人挺好的,别太狠了,你丫放屁啊,到头来,敢情他瞎操心啊 分卷阅读126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 他料定阳冬晚反应会淡如水,却不敢想,就是个炸毛。 “嗯,阳冬晚,鉴于你的良苦用心,你还是去帝凡人找路稣年更合适,他会给你明确答案,以及相应的补偿,而这些,你知道的,我记不大起。” 阳冬晚的威严也就在自家公司里装腔作势了,到其它地方不是吊儿郎当就是给炮轰,除了是直男之外,和张秋白臭味相投。 张嘴又闭嘴,最后两手揉着路锦丰脸,“记不起没关系,现在记住我就够了。” “阳先生,你应该懂得自重。”路锦丰扯开他的手,声音没了先前的清和,勾起唇角的笑意,“你的话还真是容易让人误会呀。” “别误会啊,就是喜欢你的意思。”阳冬晚秉着一贯特纯洁的眼神。 他起身,一手搭在阳冬晚肩膀,手往下摸,抵在他下体,循序渐进,阳冬晚愣住了,忙抓住他的手,“你干嘛?” “不知道你说的喜欢是什么类型的喜欢,想要试探一下,希望是我误会了。”有心举动,无心欲望,只是单纯性看着阳冬晚一炸毛一深思的模样,有趣罢了。 路锦丰缩回手,坐椅子上,两腿交叉,朝阳冬晚抬抬下巴,“阳冬晚,你多大了?” “老子十八了。”阳冬晚撇撇嘴,提了提裤子,瞄了眼尴尬的地方,“你丫敢调/戏我,调戏谁也不能调戏我,担心我整死你。” “我乐意,”路锦丰脚勾了张圆凳子,摆在阳冬晚身前,“你家员工服的衣服和裤子,设计图纸给已经发你邮箱了,有什么意见没有,既然是老同学的话,优惠也就算了,质量有问题退换两个工作日内给你送去。” “哦。”阳冬晚坐下,盯着路锦丰脸看了好一会儿,嘻哈道:“你给我限量版设计件呗,我天天穿。” “要不要diy一件,把我照片也给印上去,嗯?”路锦丰问。 阳冬晚一听,乐乎了,“好啊,前面后面都要,咱两来张合照,放在前面,怎么样?” 路锦丰岿然不动,分外冷静坐着,略微思考,“嗯,限量版,又是我的照片,把你手头的你家房地产股票给我三分之一,我明天就把设计图给你,只要你一点头,一周内我亲自到你公司双手给你奉上。” “啊?”阳冬晚警惕了,“我去,你逗我啊。” 阳冬晚条件反射的挑眉,路锦丰笑出声,手指拨弄着咖啡桌上的巧克力糖果,阳冬晚又凑过来,贼模贼样,“我说你怎么不吃蟹黄瓜子?” 柳陈安给路锦丰送便当,一进办公室,就见到阳冬晚翘着二郎腿,闲适自若。 “靠,你来干嘛?”阳冬晚有模有样看杂志,桌上摆了两份快餐,四罐可乐,见到柳陈安手里的便当盒,当即笑呵呵道:“诶哟,瞧着呢,我当是干什么,小媳妇样,柳陈安,这么多年了你在他面前还是一样没出息!” 持着日积月累的风度和矜持,还有女性成熟的端庄,柳陈安从容应答:“我就是个小媳妇怎么了,再怎么着也比你妻管严说话有底气。” 阳冬晚撇嘴,“你这女人,再这么不解风情,估计都没人敢要。” 不试图和一个弱智争辩,那样会显得自己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傻瓜,柳陈安眉眼一笑,将便当放到办公桌上,“亲手给你做的,胡萝卜、海带丝、西兰花、里脊肉、土豆丝、培根,先吃饭,再工作,三餐不规律,有一顿没一顿的对胃不好。” 刚吃了大碗的水饺,这下就算想吃也无福消受,“下午没没课吗?” 柳陈安毕业后回南岛,在南岛福大,有名的私立大学做讲师,“别说了,到底是个私立学校,不是我有歧视,主修我历史的有四十几个学生,每次给他们讲课,睡觉的睡觉,玩手机的玩手机,看小说看杂志看偶像剧的一把抓,最可恨的一学生男的,那天来上课跟我说他书没了,我问他什么书,他还一脸不耐烦地说世界史,我压根就没见过他!” 阳冬晚拉开易拉罐铝盒盖,喝了小半口,不计形象地笑。“你还真别说,柳陈安,这要是你给我上课,别说几个月了,就是四年,我也不会来,两节课九十分钟对着你这张脸,我会内分泌失调。” 开了便当盒开,一股子菜香还冒着热气,路锦丰拿着勺子,“我导师的同学是北尘知名出版社的社长,出版社旗下有一家杂志社,言情板块和历史板块,深受年轻一代人喜爱,有考虑去出版社工作吗?”路锦丰问他。 “别啊,干嘛去北城,我老婆在报社工作,你和我老婆一起不也挺好。”阳冬晚努嘴,说道。 跟阳冬晚老婆见过两面,也就当真才见过两面,不熟,谈不上话。 “你老婆在哪家报社?”柳陈安问阳冬晚。 “民江晚报,你什么时候去了我给她说声,让她给你介绍。”阳冬晚走过来,路锦丰吃得正香,一屁股坐在了办公桌上,指尖关节轻叩桌面。 这要是拒绝了指不准给阳冬晚骂得狗血喷头,答应了她根本就没那份心,柳陈安只好看着路锦丰,默默不说话。 “什么时候决定了再跟我说,我给你安排。”路锦丰说。“阳冬晚,把快餐送到十四楼设计总监办公室,谢谢。” “权凯霖吗?”柳陈安眨巴着眼睛,笑着说:“我给你送去,今天我生日你不许迟到。”临走时又特地交代。 就这样过了两小时,期间路锦丰出去开了半小时的临时会议,然后回来,阳冬晚大大咧咧横躺在沙发上看视频。 和柳陈安约好的时间是六点,五点钟下班,他要回家一趟,算好下班高峰期,回家的话至少要半小时,所以他提前半小时下班。 阳冬晚就跟着他,原以为他无非是回家,没想到到了停车场也跟着他。 “阳冬晚,那么是欲求不满所造成的短暂神经错乱吗?你该去找傅坤楠的,或者就去gaypub,我对你没多大兴趣。”路锦丰启动车子,看了阳坐在副驾驶婆无赖的人一眼,不冷不热。 “你别这样,柳陈安对你真心实意好,要是不喜欢,就把话说清楚,免得到时候对误了她也为难自己。”阳冬晚少有的义正言辞。 他赫然而笑,“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对陈安说,是直接点的,陈安我喜欢男人,所以不能和你一起,或者俗套一些,对她说我们不合适,亦或者来点猛料,说其实我喜欢路稣年,阳冬晚,都说旁观者清了,还请给个意见,说不定我今晚就回去把话说清楚。” 这么多年了,就算没心没肺,他也看得清柳陈安对自己如何,他本就无心,到头来极力想去补救,怕是也难逃薄情寡义一说。 要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的问题,他也不必跌跌撞撞兜兜转转。 其他的阳冬晚不去想,他只晓得做人不能这样 分卷阅读127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尤其做个男人更不该,阳冬晚说:“可你丫的是在害他,也害自己,何必啊这是,喜欢男人怎么了,柳陈安那丫头没多少心眼,明事理不会闹事,可你弯子绕多了多多少少会伤了人家的心,吊着人家,又不喜欢她,你几个意思?” “呵,你还是挺了解她的。” “吃味了?”阳冬晚脸一提,笑得好看,“我都是有家室的人了,犯不着跟她搞到一起。” 车子调转后退,路锦丰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知道个屁!”阳冬晚笑他,又忍不住揉揉他脑袋,定型的头发给阳冬晚整得有些夸张,阳冬晚乐呵,给他把头发抓好。过了一会才说道:“乖,把话说明白了,对谁都是一种解脱,女孩的心不能伤,伤一次她记一辈子。” 他嘴边擎了一丝不着边际的笑,温暖而充满戏谑,“阳冬晚,你和我知道不大一样。” 于是阳冬晚睁着一双单纯无邪的大眼睛,颇为谦逊地问:“你们一个个都故作深沉的,老子最实在了,怎么不一样?” “听说房地产大亨的独生子婚前女人扎堆,整日浸染温柔乡,婚后性情大变成了专情男人,这么强大的男人,由此可见,婚后欲求不满靠着意淫过日子了,也不能让你满足啊。”路过服装大厦,绕了一个弯,车子匀速行驶。 阳冬晚抬脚踹他膝盖,“哪能这么说,一如既往强大,老子的自制力和爆发力从来都是惊人的。” “哦?”路锦丰视线从上往下移,定在了小腹以下,继续盯着正前方的红灯倒计时,吹了声口哨,“我不回家了,去帝凡,车给你开,明天来我公司把你的兰博基尼开走。” 加速绕了一个街区,路过南门市场,车停在帝凡公司大门前。 路锦丰下车,“强大的男人,走好。” “别啊!”阳冬晚开了车门,下车,一手撑着车门,“我驾驶证在我车里,刚才还喝酒了,开不了车。” “我只看见你喝可乐,吃了我桌上一盒巧克力,柳陈安的便当你连渣都不剩,至于驾驶证,宝贝,这点问题也叫事的话,你家的房地产公司日后由你接管的话我相信不出两年可以申请破产,正好我对房地产也有浓厚兴趣。”路锦丰如是说。 “今晚你不是和柳陈安约好了吗,还跑年哥那儿去干嘛。”阳冬晚说道。 路锦丰:“谢谢提醒,我会准时赴约。” 自古以来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 “你别做得过分了。”阳冬晚耸拉着脸,过会才说:“柳陈安这么个死心塌地的女人,要是想好了,就别让人家浪费精力花你身上,她耗不起。” 他想冷笑。却见到阳冬晚诚恳认真的眼神时,突发奇异地回答:“好,我会的。” 前台小姐此刻正准备下班,见到路锦丰,她礼貌地微笑,他回她一个安然的笑,才进入电梯。 电梯门一打开,从里面走出一男一女。 男人身穿普莱斯纯白衬衫,外穿黑色西服,凸显男性魅力。女人则上穿波点衬衫下穿小脚裤,外套一件狂宽松卡其色的毛线,头发乌黑亮丽,发梢内扣弯曲,中分展现成熟知性女,正挽着男人的手,脸上挂了一丝温婉的笑意。 路锦丰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路稣年看,冷笑,视线看向一旁的女人,换了一副面容,态度随和,“路总裁,想必这位就是准路夫人了吧,路夫人幸会。” 晴阅浅浅一笑,挽着的路稣年的手并未松开,反倒是紧了紧,“那你应该是叫一声嫂子的不是么?” “嫂子,呵,路夫人,我和他长得像吗?我记性不大好,不知道和路总裁还有这一层关系,还请见谅。”他就一套墨蓝的小西装,笑容邪魅。 晴阅挽着路稣年的手从电梯里出来,八公分的高跟鞋,走路气质俱佳。 “找我有事?”路稣年站在他身前,问道。 他勾起嘴角,笑容轻蔑,语气讽刺,“路总裁还真是吃干抹净就撒手不管的好男人,我算是领教了。” “稣年,既然你有事,那我就先走了。”晴阅右手提着手提包,中指的钻戒光线折射,反射的光线耀眼夺目。 路稣年还拿着钥匙,说:“我没什么事,差不多半年没陪孩子了,有时间去看看他,他也念叨着要要和你一起去游乐场。” 晴阅嗯了一声,终是没好再说其他的。“我到外面等你。”晴阅道 只剩下两人时,路稣年才看向他,“我从来不是好男人,所以,路锦丰,你不要试图把好男人的头衔给我挂上,以此讽刺我。” 他淡然而笑,掐住他下颚,用了劲捏,肤色偏于白净,鲜红的指印清晰可见。 松手后,语气一如既往随和,“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路总裁难道不懂吗?” “不是说信奉墨菲定律么,凡是有可能发生那就一定会发生,既然鱼和熊掌有可兼得的可能性,那么我就是得了你又能说什么,嗯?”路稣年盯着他眼睛看,火热和专注。 “得到越多,失去越多,好自为之。” 他转身就走,几步回来,夺过路稣年的钥匙,“我没车。”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87只是累了 晴阅站在公司门外,见到路稣年出来,笑了笑:“他变化太大了。” “嗯。” “稣年,”晴阅叫他名字,他回头语气温柔地问怎么了。晴阅摇摇头,“就觉得自己当年挺可恶的,那时候的自己被嫉妒蒙蔽了双眼,对他说了重话,还不惜去说谎。” 刚给阳冬晚打了电话,不出五分钟阳冬晚开着路锦丰的车,停在帝凡公司正中心,骚包的人开骚/包的车,骚包兰博基尼喇叭声一个劲响。 “年哥,我忙得狠,你几个意思啊,有事没事让我给你当司机。”阳冬晚按了半天喇叭两人还是你侬我侬的,终于憋屈了。 当年,无可避免都在走向一条通往深渊的道路,那些无法挣脱的牢笼,几乎将人逼疯,摧毁,而现在谈什么过去呢? 路稣年说:“我时常在想,假使他真的不在了自己会怎么样。” “他不在了你会怎样?”晴阅问。 “和现在这样,没有什么好去纠结的,我会爱上比他更好的人,和比他更好的一起慢慢老去。” 晴阅睫毛弯曲,脸颊打了粉底,有些淡淡的红,言谈举止大方不落俗,微笑时候孩子气,“我知道,换做是你不在了我也一样。” 不是不爱,无可替代,爱到灵魂深处,任何的好与不好,和他相比,都将是无所谓。 他不在了,他只想愿好好活下去,过完他们未完成的夙愿。 还有什么样的拒绝比这来的更加讽 分卷阅读128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刺? 阳冬晚按喇叭上瘾了,节奏一下一下的,摇滚范十足,“晴阅小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下午。”晴阅朝他笑,应声回答。“对了,孩子应该会走路了吧?” “两岁了再不会走路他都不配做我儿子,操,我儿子那老二也太特么黑了,这日后不知道他女人会不会嫌弃,生个儿子就是麻烦!”阳冬晚想起这个就烦。 晴阅尽是笑他,路稣年冷冷说:“不是遗传你的吗?看你白日照上,跟个黑炭没两样的,你还奢望自己的种白道哪去?” “你丫他都两岁了,每次拉尿那玩意歪的不像样,你说说看哪有男人这样,八成有问题吧!”阳冬晚开着车,时不时瞄反光镜几眼道。 “你带他到男科检查检查,有病就要早治,自尊心受挫就不好了。”路稣年说。 “我老婆知道会打死我!” 晴阅给他提了中肯的意见:“那你先去检查,男性疾病遗传的可能性比较大,只要你检查出来没问题也不要担心了,孩子现在小,等稍微大些就不会了。” 以前见年哥那小孩老二长得挺正派的,跟自家儿子丑老二根本就是天壤之别。想着,阳冬晚就更加放心不下了,“啊,年哥,瞅着你家儿子老二,长得跟我家的不大一样,你儿子的长得真心不赖,就阳柏决那小黑老二,瞅着我丫都不忍直视。” 孩子的名字阳冬晚念一次,大伙儿笑一次,那孩子小时候还好,估摸着长大必定会跟他老爸反目成仇,九岁之后一定拉着他爸去派出所不可。 郊区农家乐,环境优雅,被评为南岛世外花园,饭馆是柳陈安表姐开的,路锦丰回来一趟路家,简单洗了个澡换身衣服,把一早就准备好的精美首饰盒放进衣服袋子里。 到农家乐时候,柳陈安已经等了他好一会,“不好意思,久等了。”他有些抱歉地露出笑来。 “我还以为你迷路了。”柳陈安说。 “路不好找,手机又没电了,耽搁了一些时候。”他解释。 拿出首饰盒,打开盒子,取出一条项链,绕到柳陈安身后亲手给她戴上。 玉石两侧各一颗祖母绿和鹅黄的珍珠,正中玉石背后雕刻一个安字。 柳陈安将玉石放手掌细细地看了又看,独特的细纹随着光线和角度变幻莫测,她抬头望着路锦丰,幸福地笑着说:“谢谢。” 他亲吻她额头,声音柔和:“我的陈安又长大一岁了,生日快乐。” 也许是没来由地防备,她只是笑得说不出话来。 两人吃过了饭,小坐了一会,柳陈安拉着他的手说:“后山沿着小路一路往上,有块飞来石,锦丰我们去看看好吗?” 她不撒娇,不耍宝,只会用询问商量的语气,和他攀谈。 这样子的,他拒绝不了,他也是不会拒绝。 柳陈安穿的是高跟鞋,走路起码要半小时,又都是上坡,不消十分钟脚后跟就磨破皮,最后干脆脱了鞋,让路锦丰给拎着,自己拉着他的手,一摇一摆。 “我背你,脚会痛。”路锦丰停下,说道。 “我怕你背不动。”柳陈安说:“最近又胖了五斤,真怕这样选取体重都要赶上你了。” “傻瓜。”路锦丰半蹲下,手撑着膝盖,柳陈安本就偏瘦,就算胖个十斤也就一百上下,跳到路锦丰后背,自动接过路锦丰手里的鞋子。“我没定蛋糕,生日理应要吃蛋糕,尤其是你们女孩子。” 她趴在他后背,可怜兮兮道:“就是,生日怎么可以没蛋糕吃,我连长寿面都没有吃,现在蛋糕也没有。” 路锦丰背着她,将她往上推了推,说:“等下山了我给你煮面。” 她咯咯地笑,声音是多年不见的爽朗,“你会骗我吗?” “这次不骗你,只是谁又不会说谎呢陈安”他问。 “嗯,锦丰,所以我不愿意再说谎。” “嗯。” 飞来石往通俗点说就是那石头具体怎么来得没人知道,有盘古开天之说有仙人休息之说更有王母娘娘镇压妖魔说法,反正凡事用数据和文献资料解决不了的问题,人们都喜欢故弄玄虚。 偶尔的故弄玄虚其实也还是不错的,至少这块飞来石吸引了成百上千的慕名者。 后半夜的有些凉,在飞来石没带多久,柳陈安说肚子饿了。 下山后他给柳陈安煮了面,煎两个荷包蛋。 陪她吃完面,这晚他没打算回去,起身要去洗澡,“锦丰,”柳陈安叫他,他有些累了,来自各种疲惫占据了整颗心,却还是流露出春风般温暖醉人的笑。 柳陈安望着他,说:“交往到现在,我们还没做过爱,我还是处/女你相信吗?” “我相信,陈安是这个世界对我最好的女孩。”他笑说。 只是他不记得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女人用这个生命为他虔诚祷告,他忘记了,也就不再感到痛苦,不会内疚到死。 “为什么你宁愿碰别人也不愿意和我进一步接触?”柳陈安眼里不加掩饰的凄凉,悲情交加。“女孩的第一次意义非凡,我只想把这样疼痛并且叫做美好的初次给你,这样,不好吗?” 他发愣,稍后微微一笑,拂过柳陈安细腻白净的脸颊,弯起手指刮刮他鼻子,“今天可是你生日。” 柳陈安后退了两步,拿起椅子上的包:“在这个特殊的日子总是需要发生一些盛大的事情,以此才能被记住的,更显得有意义。” “我累了锦丰。”柳陈安瞄眼睛,酒窝陷进去,灵动好看。 “累了就早些休息,明早有课么,请个病假,好好休息。”路锦丰说。 柳陈安笑着说:“是真的累了吧,所以,趁着我还有能力,锦丰,我希望自己可以找到一个我死心塌地他也对我心甘情愿的男人,维持一份不大对等的感情不容易,我变得傻了,她们都说我可聪明可伶牙俐齿了,在你面前其实我蠢得很,被爱情冲昏脑袋的女孩都多少是可悲的。” 路锦丰面无波澜,“你应该值得更好的人拥护。” “对啊,杨炎说你不喜欢我,我不信,还要缠着你,以为只要默默在你身后,陪着你伴着你,只要结婚了你就是我的了,我好讨厌那种白日做梦的女人,真是糟糕不知不觉里变得自己眼里讨厌的女人了。” 苦涩的笑容,慢慢收敛,两行热泪滑下。“我这辈子最美好的年纪里把最好的都给了一个叫做路锦丰的人,我爱的人不爱我,更好的拥护意义何在?我遇见不了第二个路锦丰,我再也不可能花费那么多的精力去,再不愿意花费天真无邪的浪漫和歇斯底里的勇气去爱了,一辈子一个这样的人于我而言足够残酷了。” “所有人都知道你对我不忠,是我不要脸,依照这对爱情的伟大幻想,死皮 分卷阅读129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赖脸攀附你。”柳陈安抹着眼泪。 他上前将她搂紧怀里,沉默,寂静,唯独剩下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我不知道爱情究竟是什么,你对我好我也对你好,你心情不好了我陪你,你生病了我在你身边,你需要我了我给你所有我能给的,你要承诺我给你,你想结婚我们结婚,你想要去耶路撒冷我推下所有工作和你一起去,只要你要只要我可以,我便竭尽所能。我希望这是爱,可是倘使你要心,我会想是不是我死了心就给了你,对不起,我死过一次所以我的心只能留给我自己,怎么可以交给别人?” 人都是贪得无厌的动物,我渴求你的温暖,希冀你给的体贴和关爱,却做不到好好爱你。 在柳陈安嘴唇落下浅浅一吻,替她擦拭眼泪,松开手臂,“在神父面前宣誓的男人女人,多半不是初恋。等到多年后,那时也许我们都才会懂爱情和海誓山盟没有关系,而你,我确信这样的女孩,必定会找到一个和她匹配的男孩。” 他知道柳陈安想走,这时候她不会想见到自己,于是他说:“你好好呆着,明天醒来后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我不会给你打电话的,我喜欢权凯霖。”柳陈安在他身后,声音沙哑。“我给他打电话,他会来接我。” “权凯霖是同性恋。”他转身说道。 柳陈安咬着嘴唇,“那我把他掰直,反正你又不喜欢他,他喜欢你也没有用。” 所以,这女孩是打算破罐子破摔还是真的想通透了? 路锦丰将撸起的袖子放下,看着柳陈安的倔强的模样,只是笑:“杨炎不好吗?” “我那么好你不也是不要我,我对他不来电,我现在只喜欢权凯霖,要是权凯霖和男人结婚了,我就和杨炎一起去伊斯坦布尔埃菲斯。”柳陈安把包砸到桌上,“好女人不瞅没男人爱。”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88人格分裂 作者有话要说:我决定一天三更直到完结为止就是这么任性 等两人出洗手间出来,茶几上摆着一盆的水果沙拉,提子小蛋糕,香草蓝莓面包上抹了一层的果酱,核桃,松仁,巧克力,小孩见到吃的立马从阳冬晚怀里挣脱,跑得踉踉跄跄又有本事不摔给你看。 “见过年哥家孩子没有,他两要是站一块,乡下进城的土鳖就是我儿子,文质彬彬富贵样的那是路冬青,所以啊绝大多数一有空就让我儿子粘着路冬青。”阳冬晚得意洋洋道。 阳柏决吃说过沙拉津津有味,嘴唇一层果酱,手还握着巧克力,嘴里还叼着一块芒果。 阳冬晚莲连忙把脸一侧,不去看。“他迟早会把我吓死,就这么个傻样,小时候倒奶,吐得稀里哗啦,害得我一个月不敢抱他。” “阳冬晚,我没明白为什么还要自取其辱,让儿子和路稣年儿子一起。”他说得直白,问得很诚实。 “我这儿子没个屁用,路冬青比他强多了,有个青梅竹马的,日后读书有个照应。”阳冬晚忍不住瞄了阳儿子,立即偏头,“再说了打他从娘胎里出来那会之前晓民哥去城隍庙找人算过了,他这辈子没桃花运,他出生时样子丑到一定境界,我也就认栽了。路冬青脑袋瓜聪明长得人模人样,我儿子跟着他说不定也能遇见几个好看的女人。” 路锦丰民了口茶,好半天才说道:“你还是挺能未雨绸缪的。” “没办法,我阳冬晚的儿子难不成要光棍啊,死都不瞑目!”阳冬晚说得像那么回事。 于是那边吃得很是欢脱的人暂时还不会明白自己父亲的煞费苦心,他的世界里只要吃和睡,然后就是爸爸妈妈,心爱的玩具车,还有个冬青哥哥。 罗薇这会从外面逛回来,看到客厅里的小孩儿,“呀,柏决哟,好久不见了。”说着,腾下包就要去抱他。 那手拿嘴那花脸,罗薇拿出湿巾给他小心翼翼揩去,“冬晚啊,跟你小时候真的一模一样,瞧着小眼神,呵呵,小帅哥啊!”坐沙发上,罗薇把阳柏决搂进怀里,给他剥核桃。 “你大可放心了,孩子还小,以后会变好看的。”路锦丰说。 “哦。” 阳冬晚就这么盯着他儿子看,又转向路锦丰,肚脐以上,眉毛以下,上下打量。路锦丰在杯里又冲泡了些开水,接着给阳冬晚泡了背红茶,“阳先生,收起你不符合逻辑的思想。”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又要一年了。” 他不说话。 时间本身就是一种特别的存在方式,在夸夸其谈和伤春悲秋之中度日如年,在奋勇拼搏和起早贪黑之中稍纵即逝,说它好言它坏的,各有各说法。 而,他们都说你变了,你也真变了,只是你可曾知道,那样子的变化,何尝不是时间的惩罚。 路锦丰不知道,这样算不算认可了,也不懂,生活的变故是不是像蚂蚁蛀了千年古木,要等到心被掏空才会发觉我们都应该在暴雨前撑起伞或者躲到可以整风避雨的地方。 他也是不懂,日复一日,年或一年,是不是可以替代一段可以隐藏的回忆。 有些故事你不讲,不意味我不想听,有些人,我知道必定情丝万缕的关系,可是我始终做不来坦荡。 他有些自私,有些骄傲,和很多年前的他一样,自私那时候爱得彻底爱得隐忍爱得有些变态,很多年后的现在,他变得小心翼翼,变得心狠手辣,变得虚伪造作。 可是,他们终归不知道,走上这条路的人,和别的人注定不一样,他也忘记了自己究竟走上了一条什么样的路,要绝望到割腕。 距离影视文化节还有一天,范宸轩来了南岛。 那时候才中午下班,刚下楼就给范宸轩拽上了车。 他问去哪,范宸轩闭口不谈,只是笑,说放松心情。 他很困,也就随了范宸轩的意,范宸轩把座椅放低,他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等到一觉醒来,看着窗外的景色,他又闭上了眼睛,好一会儿,才推门下车。 “这是哪儿?”他问。 两层三层的竹楼错错落有致,棕榈树芭蕉树好像交相掩护,有些则是凤凰树和油棕树,海棠花成片绽放,山茶花含苞待放,夕阳西下远处湖水波光粼粼,人家凉台上摆放的各种盆栽别是一番风味。 绿毯一样软绵绵的草坪,好似象征无限春光,可这分明是十二月的天了。 范宸轩从身后拦腰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膀摩擦,“林镇,喜欢吗?” 林镇,他在心里重复了一遍,转过身,他认真地看着范宸轩,逐字说:“林镇?” “林镇,你的家,人家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大好河山养出个你 分卷阅读130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div div css=botte2 javasclick=showpop('/odulesrticle/ervotephp?id=2309ajax_request=1');投推荐票 /2_2309/219819htl上一章 rr; /2_2309/章节目录 rarr; /2_2309/219821htl下一章 javasclick=showpop('/odulesrticleddbookcasephp?id=2309cid=219820ajax_request=1');加入书签 /osys=1title=《后居者》的章节有错误=《后居者》的章节《章节目录 分卷阅读130》有错误,具体错误是: target=错误/举报 分卷阅读131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都能听见。” 范宸轩轻笑,“事业心太强的男人多半都会打鼾。” 面对靠过来放大的脸,他伸手拍了拍,“让我知道强大的男人是如何在今晚众望所归。” “何为众望所归?” 他起身,嘴里还衔着块饼干,细嚼慢咽后,优雅地说:“抱得美人归。” 范宸轩在他耳廓吹了口气,“抱你么?路少,昨晚我就已经抱了,还顺带摸了一把,肉感十足,很带劲,我看着你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在自/慰。” “呵,我以为依照轩总这样的男人会趁人之危,没有到宁愿右手解决也绝不起色心,正人君子啊。” “谢谢夸奖。” “不客气。”他说道。 回南岛的路途不长,在烟市一家有名的餐馆里吃了顿大闸蟹才出发。他静靠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物无暇顾及,类似于路少一星期睡多少人的话题时常变着法子被范宸轩拿来调侃,他则反唇相讥,男人欲求不满是件痛苦兼具悲伤的头等大事。 无聊的时间就是这样被消耗打发的。 下车时,范宸轩问:“真不需要和我一起去吗?” “办公室换套衣服,时间应该来得及。”路锦丰关了车门。 “喂,路少,问你件事。”范宸轩按了声喇叭,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好似随时等待他人的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红唇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说:“你昨晚的情绪让我心疼了,我说到底怎么回事,该不会我运气那么好,当真记起以前的事情了吧,嗯?” 他回头,眉毛下泛起淡淡的涟漪,似笑非笑,“记起了又如何,沿着轨道行走,现状无非如此。” 身份摆在眼前,横跨不了的间隔。 “下班了,还在忙什么呢?“ 蓝秘书赶着这周的工作安排,还有外来宾客的接待计划,刚刚部门会议,她糊里糊涂的什么也没听进去,会后问旁边的一女孩会议内容,被狠狠刮了一眼。小心脏到现在还难以平静。 再不能偷懒了,不然一辈子都是个经理秘书呢,到时怎么嫁人啊! 秘书不抬头还好,固定的姿势坐久了全身僵硬,一抬头条件反射地站起来,结果没稳住梦幻地往就就是个趔趄,路锦丰扶住她,笑容谦和,“蓝秘书辛苦了。” 呆呆地眯眼欣赏着自家经理完美的脸部线条,一时忘了有所动作,直到路锦丰松手,她才急急低头。 秉着职业操守,大脑程序出现漏洞后瞬间自动修复,迅速整理了今天的事情,看着经理,说道:“经理,上午十一点十分的时候于小姐来找过你,明早九点会有关于影视文化节的一个访谈节目,下班前半小时,创意间的赫部长大电话预约了明天下午三点都四点一个小时的时间,然后董事长让你今晚之前务必和他见一面。” “哪位于小姐?”路锦丰拿了桌上的会议记录本,翻看了几页后,问秘书。 “青年畅销女作家于晴阅小姐,她还在会客室等了你将近二十分钟,后来接了个电话说是有事就先离开了。”秘书讲得有条不紊。 路锦丰皱了下眉头,对秘书说道:“不早了,你也早点下班吧。” “嗯。”秘书声音甜美,变得温柔可人。好像又想到什么,秘书抬头,“经理,于小姐说希望你可以把过去不愉快的都放一放,以后的路还很长。” 休息室的洗手间里洗了个澡换套衣服,办公室外秘书还在奋笔疾书,朝着新生代女强人的道路无限奋斗,路锦丰前脚刚进电梯,她就累趴在办公桌上了。 罗薇正和新来的帮佣聊着家常,见他回来了,“锦丰啊,刚才子谦来家里找你了,我就说你在公司里,没回家,他这也才刚走。” 记忆里他和郭子谦的话题永远局限于路稣年。 他笑说:“好,等我手头事处理完了就跟他联系。” “诶,自从家里孩子都走了,这些同学啊朋友很少来家里,怪冷清的,就连冬晚也很少来。”想到这,罗薇不免叹息。“你爸爸在卧室里呆着,天气变化多端,也染了风寒,昨晚翻来覆去都没怎么睡。” “有去医院看过医生吗?” “诶,家庭医生古先生让他多多休息,这人到底是累不得,你爸一年到头没多少休息时间,是当真累着了,这一感冒虽是小感冒,还真是折磨了他。”罗薇说。 路国安静地躺在休闲躺椅上,合着眼睛,两手自然安放在胸前。想起雪后路家花园里,他靠在路国安怀里,六年,将近第七个年头,第一次跨进路国安的卧室,心凉了冷的热的他说不清道不明。 生活的不堪负重让他无所适从,时至今日,恨吗?抛弃妻子,不闻不问然后他的横加阻拦犹如当头棒喝,害得他狼狈仓皇逃离? 应该恨他什么呢?苏凤梅都不去说什么他的不是,他又以一个什么样的角度去评头论足,他不是个合格的父亲,那么他又何尝是个合格的孩子?对等的得到的对等的付出,于是,没有付出就没有收获的道理也适合用在亲情的是么? 他紧握着拳头,尝试着平复蜂拥而来的情绪,最后只是问出:“身体好些了吗?”他知道路国安醒着的,从他进门那会他就醒了。 路国安睁开眼睛,过了一些时候,才说:“作家史铁生说一个人出生了这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辩论的问题,而只是上帝交给他的一个宿事实,上帝在交给我们这个事实的时候,已经顺便保证了它的结果,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锦丰,我从来不会因为身体遭罪而彷徨自己会不会死的问题,而我到现在也不明白,那时候的你,凭什么会自私到提前结束自己。” “我以为做个死人就不会那么累了,无所谓失去或是得到。” 他听到路国安叹气,看见路国安红着的眼眶,然后他紧绷的琴弦断了一根。 不可一世的男人突然变得脆弱,不是难以相信,他是真的有些懵。 “其实死是一件痛苦兼具麻烦和心力交瘁的一件事,谈何幸福?”路国安眼眸深沉,一向威严的面容此刻变得安然,“我14岁在路家花园里和傅久春第一次见面,那时他18岁成为路家的家庭医生,他是个斯文的男孩,人很好,尤其是我生病时他还愿意冒雨来家里给我看病。我爱上了生病,贪恋久春的温柔和善解人意,生病的次数越发频繁,他有时候就留宿在路家,和我一块睡觉。 父亲知道这段不耻的畸恋时,发了很大的火,我陷入一种偏激的疯狂思维里,他以久春的事业来威胁我,我想我会养他,就算没有事业又能怎么样,他又以久春生命来试图让我妥协。那时候我还太小,我的见识短浅,不懂世人的居心叵测, 分卷阅读132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16岁那年我离开路家,和久春一起离开了南岛。 他是个有担当的男孩,对我很体贴,我的生活起居都是他在照顾,我问他幸福吗,他笑,说生活本来就不幸福,而是要懂得知足。” “他是怎么死的?”路锦丰坐在他对面,问道。 路国安望着天花板,像是牵扯到了伤口,面露苦色,又像是郁结后无呼吸不顺畅而变得有些挣扎,他看着路锦丰,“他说我这样的年纪理应读书的,他挣钱养我,等我学有所成就可以过上随心所欲的生活了,他是医生却由于我父亲的原因没有医院敢要他,连最起码的诊所都不要他。他认识有朋友开了婚庆介绍所,要他去帮忙,他白天去上班,晚上在餐馆里做服务员,我设想过我们很多美好的未来,却葬送在一场餐馆意外性的瓦斯爆炸,那场措手不及的意外让我近乎奔溃,我17岁,他21岁离开的我,到今天刚好25年。” 所以,人有摆脱不了的宿命,所以,生活多半都是被逼无奈,所以,他不是无情,他的情只是都给了一个比他年长的叫做傅久春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90磅礴大雪 路国安很久没再说话,父子两营造的沉寂,过于的落幕。 影视文化节走红毯接近尾声了吧。路国安说:“锦丰,我不是同性恋,我不想对不起谁,所以我对谁都愿意好。可是他们都觉得我不好,因为好的方式不对,就都觉得我那是错的。” 他本无心对不起谁,只是他的情全部都给了一个不在的人,所以对谁都好像绝了情。 “那你和傅医生是什么关系?”路锦丰问。 “他是路家家庭医生,是久春他叔叔的侄子,他长得很像久春,私下里他经常和我说他和久春小时候的事情,我想我和傅坤楠的感情不会复杂。” 这时候罗薇端了两杯咖啡进来,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两人,脸上荡着笑意。 傅坤楠现在和路家没有任何关系,他还记得当年路国安撂下的狠话,想到这些,他不知道是喜还是悲,神色平静。“傅医生喜欢你。” 路国安站起身,端起摆在桌上的咖啡,喝过后才放下,他站在路锦丰前面,眼神古怪而又带着些庄严。 “你和大多数人一样,我不懂人们的思维,为什么会把我和傅坤楠放在一起,他迷恋久春,和我有什么关系,无非是两种似曾相识的心态,和他多说了一些话,多讲了一些故事,人们都是一样的,总是喜欢用耳朵听,用眼睛去深思表层意思。”路国安又端起咖啡,却没有喝,而是端着,站到了窗前。 他把窗帘拉开,天已经很黑了。 断章取义还自恃聪明,大多数人惯常的通病。路国安喝了咖啡,朝着路锦丰走来,眉宇间的威严和冷冽全然消逝,那一贯被赋予的高傲和冷漠这一刻真的卸下。 “而我做不到像尊敬一位父亲那样尊敬你。”他望着路国安,声音轻而不失力量,乌黑的眼眸泛起迷雾般的色泽。 路国安叹气,生病多少都会让人冷却一些炽热的躁动和不安。 过了好一会儿,路国安说:“你应该要恨我,就像我当初恨我父亲,恨那些竭力反对和嘲笑过我的人,可是你发现自己恨不起,知道为什么吗?你树立的价值观一开始就是错误,人不狠狠摔一跤根本不会知道奔跑,不痛不欲生一次就不会有所觉悟活着和死去的区别,不要跟我说生活可以风平浪静,路家的孩子也好大街上随便一个人,谁都没有资格随心所欲随遇而安。” “是吗?”他思考,又像根本没有听进去,眼睛一眨不眨,孩子气的面孔,眼神却敏锐而深沉。“为了一个永远也不会出现的人,选择封闭自己,然后否定他人的生活态度,以自己的方式给生活下定义,再将自己的定义去规划别人的人生,原来这就是爸爸的价值观。” 路国安在衣架上拿了件穿衣服,穿戴好后才看向路锦丰,目光肃然,俨然换了副面容。“只要强大的内心才能经营不被看好的感情,六年前连我几句话你就受不住,草率,软弱,犹豫,孩子气,要是任由你们继续下去,才是荒唐。” “你说过对于我的任何选择都会=不会横加干涉。”路国安的放养他一直记得。 “我不干涉你的私生活,但是我不想我的孩子受到精神上的伤害,重蹈覆辙知识另一种悲哀,第一你心智不成熟,其二你缺乏信心,再者关系摆着,至于稣年他和晴阅的关系复杂,况且他对我的成见足够深,在这种情况下,你的选择足够你的天秤偏向谁。” 路国安声音沉稳,一丝不苟,“关于你到底喜欢谁,现在,你有自己的选择,路锦丰,记住你是我路国安的儿子,站在南岛之巅俯瞰世人的男人。” 即便不成王,也要有傲世的猖狂。 那么,言外之意,他爱谁他喜欢谁,只有他路锦丰能做得了主吗? 沉默之后,他跟着路国安出了卧室。 零度时尚一楼大厅和南门之星衔接的红地毯成为万众瞩目的路段,路国安事先安排了加哥作为继杉代表,前往参加开幕式。 等路国安和路锦丰到时,影视文化节顺利拉下帷幕。 大厅里绵绵不断涌出着一波接着一波的现场人员,娱记蹲守在门外,潜伏在人群的,在现场巴望,总而言之,看见迟到的父子二人组合,不知哪儿冲出三三两两的记者,举着各大卫视和网络平台的话筒。 带着大框眼镜的萌妹子睁着大眼睛,空气刘海,声音酥软对着路锦丰问:“路经理,继杉真的会和帝凡合作吗?” “不出意外合作是最好的选择。”别致的笑容张杨着另类的高贵和优雅。 另有一个年纪稍长些的女孩接着问:“帝凡的路总裁是路经理的哥哥,合作起来应该会很尴尬。” 新天南娱乐报的男记者挤在众人之间,举着话筒,“关于路经理取向的问题,网上论坛的照片,被誉为同性恋的最佳代表,前些天刚解除婚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性取向而导致不能在一起?” “是的,权凯霖已经公开表明了自己的性取向,那路经理是真的也是同性恋吗?你和权凯霖是恋人关系吗?” 一时之间各种关于他性取向的问题去而代之继杉和帝凡合作的关系。 记者的八卦和猜测不是空穴而来,不要自以为是可以瞒天过海,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有人扒着过往的一切,记者们喜欢于是刨根问题,然后以各种浮夸的文字来叙写一篇又一篇的报道。 “路经理,你和帝凡总裁现在是什么关系,有知情人士透露,你们存在亲密行为。”新天南娱乐记者有八卦着问道。 他 分卷阅读133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面露温文尔雅的笑,从容淡定,“在还没有来南岛之前我和权凯霖是同学,算是哥哥了,小时候他很照顾我,我妈妈生病了他还代替我妈妈去开家长会,在没有爸爸的年纪里,权凯霖算是我坚实的臂膀了,他真的对我很好。照片是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我才刚来南岛,见到他当然情绪会激动,至于其它的关系,要是真有人感兴趣,何不当面问问权凯霖,我想他应该很乐意做出相应回答。” 又有人迫不及待问:“帝凡总裁和你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与帝凡和继杉合作吧冲突。”他笑着回答。 “早在北城读书时,路经理经常混迹在酒吧夜色场所,还和皇娱的老板关系复杂,最近网上曝出一组图片,路经理和一男子在娱乐城亲密举动,背影酷似路总裁和皇娱老板。” 早就不知去向的路国安,路锦丰处之泰然,看着问问题的女孩,他温和笑了笑,“路总裁是个有家庭的人,况且生活规律。” 手臂不知道被谁拽着,他还没来得及反应,然后就是一阵奔跑。 人如潮流涌现,他穿越而过,秉着众人的疑惑和不满,两道身影闪现地过于快,谁都看不清。 南岛二十一号,素有塔罗街之称,圆顶洁白的清真寺,高耸威严的教堂,富有传奇色彩的佛堂,二十一号街从不缺乏。 他只是追随,不顾一切,像得了失心疯,疯狂肆虐,等待如雷帮的咆哮,将人震慑,然后狠狠地贯穿,死去也好。 停在高塔下,柳陈安撑着膝盖喘气,他静静地环视周遭,二十一号街吗?象征高洁,神的领域。高塔,南岛之最,塔山几人行走,这样丰富的安静,贯穿人到心的距离。 “好多年前,就想这样拉着你的手奔跑,今天终于如愿以偿了。”柳陈安眉眼如初,酒窝深陷,潮红的脸蛋越发好看。 路锦丰只将她拥抱入怀,语气尽是温柔,“陈安,我本无心耽搁你,却不小心堕入魔道,偏离轨道,让你错失那么多,你怪我吗?” 柳陈安心一惊,怔怔地看着他,许久才说道:“我只是有些难过,陪我到尽头的人不是你,这些天我想过很多,女孩都要经历一些可贵的伤痕,才会懂得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事实,我不怪你,你对我很好,我还能怎么怪你。” 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阳冬晚如是说。 连阳冬晚都明白的道理,她究竟要几年才能明白啊。 “锦丰,我想过了,杨炎挺好的,他都为了我在南岛买了房子,君待我如是,我怎能辜负,人不该贪得无厌的,是不是?”柳陈安望着路锦丰,问道。 他笑容安好,“他是个很好的人。” “我知道,你也是个很好的人,我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锦丰,我还是喜欢你,比爱更多的喜欢。”柳陈安顿了顿,笑说:“我都知道了你喜欢男人,虽然还是放不下,最起码不去嫉妒。” “陈安知道我喜欢的人是谁吗?”他问。 柳陈安摇头。 “我曾经努力飞翔,高傲地卑微地穿山越岭,那人给了我最毒的药谁伤我最深,也给我最美好的假象让我遐想万千,他伤我也护我,他残忍而无情,总恨不得让我去死,却又对我宠爱至极。”他安静地笑,泛起光泽的眼眸,雾气涤荡。“爱不爱有什么用,我们都有自己的生活要过,他没有我才会更好,我离了他也会更好。” 相爱相杀,总比老死不相往来要更让人好过。 那晚南岛大雪纷至沓来,一夜的磅礴大雪。 ☆、chapter91雪后晴朗 早间新闻都在播报各大地区几年一遇的雪灾,南岛卫视新闻主持人也在播报,根据各项数据,并没有伤亡人员和建筑坍圮事件发生,电线杆也没有其他受灾区来得夸张。 确切说是六年没有这么大雪了,本来上午还有采访的,路国安说雪太大了,让广告总监去接受采访,于是今天圣诞节前夜,他给自己放假。 他喝着蜂蜜柚子茶,无聊到看娱乐新闻。 南岛第九影视频道,昨晚影视文化节有邀请嘉宾进行半小时的访谈。 主持人妆容精致,穿连衣裙,下摆百褶,后背镂空,“下面这个问题不仅仅是代万千少女问了,我也很想知道呢。”支持人粉色脸蛋笑笑容好看,声音清和:“路总裁现在有没有心仪的人选了。” “心仪的人应该是还没有出现。”路稣年坐在主持人对面,湛蓝的条纹西装,裁剪得体,再配上休闲裤,异常养眼。 主持人面露喜色,又有些的不相信,问道:“是工作太忙的原因吗?像你们这样日理万机的高层管理结构人员,空闲的时间确实是不多。只是不知道路总裁对另一半的要求是怎么样的,我们台下那么多女性观众,至少一半以上都应该是冲着我们路总裁来的吧,呵呵。” 路稣年笑容舒坦,“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对孩子好不随便闹脾气,不介意我家里的德国牧羊犬,长相方面的话清秀就好,至于性格,不要太有个性。” 大千世界放眼望去,这样的人不是一把抓吗? 路锦丰轻蔑地笑出声,抓了两颗盒子里的黑糖话梅。 主持人又问了初恋方面比较触动的话题,翻来覆去就那些一套一套的,比如有过几任女朋友,比如做过最浪漫的事……综上所述,其实这是一类相亲节目,并不是成功男人的背后的故事,是成功男人背后那些默默付出人的故事,各种罗曼史汇总。 亏得收视率和口碑都属于优秀各大娱乐节目和访谈节目里的佼佼者。 “现在回想起来谁对你的印象较大,或者我这样问,这些年里,一直念念不忘的人有吗?”前者后者性质根本天差地别,这台本里没有,纯粹是主持人为了娱乐效果。 路稣年绅士般地朝观众笑,看向主持人,“不用念念不忘,我知道他过得很好,便足够了。” 模棱两可,难怪纵然风起云涌般的两年,抓不到任何绯闻。 他把书故意扫落地,又捡起,反复两次,然后吃了整整一个香梨。 厚厚的积雪淹没至脚踝,他顺着脚印一步一步走向泳池。 两个雪人,相望相笑,以胡萝卜为鼻子,核桃为眼睛,橘子皮为嘴巴,头戴红色帽子,另一个戴黑羊毛帽。 常青藤早就是枯枝败叶了,一连串的脚印成笔直的线条,树下躺着一人,戴着眼罩,呼吸静谧。 眼泪来得突然迅猛,他坚守的心动荡了。 沿着脚印一步一步走,鸦雀无声,风拂过侧脸,凛冽,刺骨,他浑人不觉得冷意。 躺在他身侧,安静而无声。 路稣年 分卷阅读134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摘下眼罩,他好奇地望着路稣年,手背拂过冰冷的脸颊,泪流不止。 手穿过他脖颈,将路锦丰搂进怀里,如此这般紧致。 “两个雪人,六年前欠你的,现在还上了。”路稣年嗓音低沉,极富有磁性。 “嗯。”他淡淡地回答。 路稣年捧起他脑袋,目光交汇,鼻尖相抵,一吻,极尽温柔专注而缠绵。 他的眼泪顺势滑落,泣不成声,脚缠上路稣年腰身,他不知道活着究竟是为了救赎还是为了偿还,人都是跌跌撞撞成长而来,而他不清楚为什么偏偏是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劫后余生,然后依旧是一塌糊涂。 好久,细致紧密的吻,两人都有些呼吸粗重,气息极其不稳。 他松开路稣年的手,起身,替他把眼罩戴上,然后拉住路稣年的手。 顺着来时的脚印,一步一步踩着,向后看时,正奇怪怎么脚印还是一致的,抬头,路稣年早就把眼罩给摘了。 两手紧握,步伐趋于一致。 他找了外套给路稣年,然后独自坐在床 “怎么不说话?”路稣年把换下的外套扔在沙发上,走到他旁边,单脚膝盖压在床上,手环绕在路锦丰后颈。 他回抱住路稣年后背,脸贴在他胸膛,下一刻,扒开路稣年衣服,粗鲁地扯了棉衣里羽绒背心,一个翻身将路稣年压在身下。跨开双腿,骑在路稣年小腹上,缓慢动作优雅地挑开衬衫纽扣。 每解一颗,看一眼路稣年,嘴角斜上扬,笑容蛊惑人心。 外套里就穿一件v领的t恤,脱了t恤,赤身相对,他俯下身攫住路稣年微张开的唇,火热的胸膛摩擦着。 他喘气,把脸埋在路稣年颈窝,闻着男人身上熟悉的气味,排山倒海的记忆犹如气势恢宏的山洪,一幕一幕再现。 裤子早就不在何时褪去,路稣年脚搭在他腰际,手游移在他脊背,有意无意的摩擦,然后两人调换了位置。 路稣年埋在他身下,一口含住早就抬头的那物,他低哑着喉咙,隐忍着喷涌而出的难耐的声音。 理智全盘崩溃。 电流般的收缩感,身下舌头的摩擦和蠕动,技巧的卖弄舔舐,他终究是耐不住一阵呻吟,声音难耐透着情爱欢愉的诱惑。 然后尾椎骨一阵酥麻,空白和失神中,他有些恍惚,路稣年吐出口中的白色液体,涂抹在自己下体,俯身吻上他的唇,留有的膻味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张开嘴任由路稣年口齿捻转撕咬,然后变得柔和,仿佛的是恶意的舔弄。 这场欢爱酣畅尽致,疼痛和汗液,恰似起到最好的催情效果。 他全身骨架都懒散,路稣年搂着他,他软趴在一侧,浑身无力。 “那么,是该叫哥还是叫一声路总裁,或者我叫路稣年更为贴切?”他手勾住路稣年头部,贴合着而他耳廓,亲昵地问。 路稣年回望他,就着他的鼻尖咬了一口,他有些吃痛,下意识用手去抚摸,路稣年比他先一步,摩擦着他挺翘的鼻端。 那样嘲讽的说话语气,终究是在谈判桌上的该有的距离,他们的距离本不该局限在在此。 “你喜欢就好。”路稣年舌尖舔着他人中,然后缠上他的唇舌。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连哭的力气都好似消失了一般,心里莫名的痛意夹杂着一切的一切,每每想起的噩梦,几近霸占他后半夜。 然后呢? 做过爱之后呢? 经历过灭顶的肉体上的冲撞,冷了什么都不剩,他在心里冷笑,面容波澜不惊,顾自起来穿衣服,路稣年拉住他,抱回怀里,“去哪?” “找个女人生孩子。”他皮笑肉不笑。“有了孩子之后再找一个对我孩子好的人结婚,男女不拒,只要长得清秀便可。” 路稣年眼神深邃有神,高挺的鼻梁,完美无缺的轮廓,与生俱来的气场带着盛气凌人般的灭世的猖獗。情爱释放后的懒散气质,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抱歉,我不知道你会这么介意。” 他眼睛放大,白皙的皮肤衬得嘴唇越发殷红,稍后笑容精致,“怎么会介意,我都是做舅舅的人了,应该是高兴才是。” “嗯,他应该叫你一声舅舅。”路稣年掐着他臀部的肉,着实用了力,然后往他耳朵里吹热气,他冷不丁抖擞。笑声低沉而诱人,“王子和狐狸的故事,其实还有另一个版本,小狐狸吞下被下了咒语的宝石后,化身成为一道灵力,注入戒指当中,王子至此不曾摘下过戒指。” “我只承认我看过的故事,而你的版本,也许是编的,谁不知道最路总裁最擅长的就是说谎,自圆其说然后把人骗得团团转。” 路稣年下巴搁在他额头,摩擦着,“故事的悲喜任由作者篡改,往往接近尾声眼看着会是个悲剧,360°华丽转弯,不管过程多么离奇结局有多伤,故事始终是故事,和生活不能融为一体,再现实的文字,都有其戏剧夸张的一面,都不能拿来和生活攀比。” “那么,”他呼吸一紧,“所以,路总裁的话在相信的同时一定要深思熟虑,不然只怕会挫骨扬灰。” “我不想把爱情当做是三言两语的长句,更不愿把一种生活的本能当做是十几万字的书籍。” 路稣年眼里的光线深不可测,挑起他下颚,将他压在身下,“你在怪我怨我,这些统统都是我应该得到的报应,我不是好人,把你连累成这样,这辈子做过最坏的事情就是把你拖到深渊,我的心不是铜墙铁壁,被你一次一次示弱中激荡。那时候终归是年轻了,不知道有些绳索一扯,便是后患无穷,我忽略男孩的挣扎,无视男孩的痛苦,让他承受一切无法承受的屈辱,狠狠地破坏他自尊……” “不要说了!”他眼神狠戾,望着路稣年。 试图去推开,几次都是失败,然后把头一歪。 路稣年拂过他侧脸,柔滑光洁,看着他眼泪骤然滑下,小心翼翼地舔舐着那些岁月浸染下苦涩的泪水。 “得知他迷恋我,甚至爱上我的时候,这种感觉变得微妙,他不去抗拒我的任何侵略,甚至无条件容忍我的纠缠,他沦陷了,我开始逃避了。我不可避免地害了他,然后我变得不能自己,突发奇想地只想亲近他,大概这就是比喜欢要浅一点的情感,弟弟就是弟弟吧,对他好是理所当然的。” “他跟我说这条路不好走,并且眼神迷茫地望着我说幸好我是喜欢女孩的,他爱哭,却又倔强地常常让我忍不住想欺负他,自恃清高,却本性放浪。他胆小怕事又爱脸红像个文弱的女孩却又透着不容人忽视的骄傲,他说明明讨厌的要命却又发了疯的喜欢,他说喜欢一个人就要爱屋及乌,连同他的过去一起喜欢,既然过去不好,为什么还要去留恋,那就不要喜欢 分卷阅读135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过去好了,他说路稣年,因为你对我好,而我喜欢的人恰好是愿意对我好的人,我就满足了。” 路稣年声音充满魔性,让他无法正视,灼烧人的温度,他一直都抗拒,又忍不住贴上去。 “我不小心让他的路遍布荆棘,眼睁睁看着他往荆棘丛中踏去,然后听到他那么不爱惜自己,我的胃部痉挛抽搐,躲在黑屋子里,害怕外边刺眼的光线。” ☆、chapter92了然之后 他所有的防伪线华丽地撕开,手不自觉地环抱住路稣年的脊背,声音几近颤抖,“活着大概是件折磨人的事情吧,路稣年,我们都是被上帝抛弃的人。” “谁又知道呢?”路稣年深呼吸,眼泪不经意间滑进他脸颊,彼此亲密无间,“无论发生什么,能够活着都是件幸运的事情。” 我们都不曾料到会有那么多不堪入目沉重无比的事情会发生,也不曾想到造化弄人让人生生死死又变着法子游走在痛苦和现实无奈的边缘。 这些谁会一开始会想到,怕是只有说书人才会知晓吧。 路稣年搂着他,紧致温暖,透不过气又让人不想去挣脱,“过去多少都会受一些伤害,不求忘记,趁着我们都还好,我想和你一起走下去。” 他想说路稣年你是彻头彻尾的混蛋,有晴阅有孩子了,还一起走个屁,话到嘴边,男人眼里的决绝和脆弱他一目了然,相思入骨,相爱相杀,还有什么比死过更可怕?爱得如此深沉,爱得那般沉重,戏剧化和悲剧化一同交织。这场被赋予不成文的爱情一开始就错,那就一直错吧,反正和别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最后只演变成一个字:“好。” 如释重负。 路稣年攫住他红艳的唇瓣,舌头刺探进口腔。 末了,他笑容好看,额头相触鼻尖相抵,路稣年轻啄他嘴角,“要天晴了,不下去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太冷了。”不是恐惧雪吗?因为害怕红色液体,连着白雪也一并恐惧,他还记得当年晴阅声情并茂地解说,让自己像个傻瓜,一愣一愣,一惊一乍。 路稣年失笑,“我无碍,过去是心理作用,现在已经不用担心了。”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他掰过路稣年脑袋,有些不满地不问。难道不是吗?不然刚才雪地里干嘛戴眼罩? “把口是心非诠释地淋漓尽致,这会回答满意?”他手指戳戳路锦丰脸,宠溺地说道。 他发狠地咬路稣年手指,用了劲,丝毫不留情,看着手指留下的牙印,他握住路稣年手指,“你就不口是心非,你就活得坦坦荡荡么?” 世间有一种洒脱叫做阳冬晚。不是谁都可以拥有的,如果不具备某种志在必得的勇气和视死如归的傻气,我们都难以拥有那份浑然天成的洒脱。 “我鲜少口是心非。”路稣年解释。 他不屑,嗤之以鼻,“这话你去逗你儿子都不信,拿去哄骗阳冬晚儿子吧。” 推了一把路稣年,他起身穿衣服,想了想还是往浴室走去,路稣年拦腰抱起他,“给我一次机会。” “路稣年机会是留给有能力愿意争取的人的,你说的话我记得。”他勾起一抹笑。 走进浴室,将他抵在门框上,语气暧昧:“我还不够努力吗?华明签约的机会给你,答应和继杉合作,把服装大厦全盘收购署名是路锦丰,零度十尚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在你路锦丰的名下,那么宝贝,我的努力你看不见,我的能力你应该是有目共睹了吧,嗯?” 他还要消化一些时候,等稍微平息了些,才勾住路稣你那脖子,来了一记火辣的舌吻。 “追求我的人,不上百也有数十,凡是都有先来后到公平性原则,你应该是要买好入场券安心排队,引起公愤可就不好了。” 路稣年手穿过他腋下顺着脊椎慢慢抚摸,另一只手十指相扣,别有深意吐露:“后居者上。” 他将脸深埋在路稣年脖颈,自然下垂的稳稳地环绕上他宽厚的脊背。 后居者上,过去他是后居者,而今他是后居者,没有明文规定能者还要跻身在惰性的人后面踩着阶梯一步一个脚印的原则。 服装大厦重回继杉旗下,和零度十尚齐驱并驾,两座大厦成为南岛购物的标志,前者购物天堂应有尽有,后者新生代时尚领域,然后神话般地在同一个论坛出现,驻扎在许多大型网站首页。 引起轰动并且在服装界挑起轩然大波的是,继杉和帝凡联盟。纷纷猜测这两家是要闹什么?成功转行的丽龙华丽丽地披上演艺光环,与继杉合作的案子一件接着一件。 于是,你不得不承认,长江后浪推前浪后面一句话的深刻内涵。 大年三十,柳陈安挽着杨炎的胳膊来路家吃饭,脚踩十公分的过膝靴子,穿粉红西装,大波浪卷,满脸的笑意,见到罗薇热情便迎上去又是贴脸又是拥抱。 路国安看报纸,喝着路锦丰泡的西湖龙井,柳陈安刚和罗薇聊完又凑到路国安坐的沙发前。 老实说她至今还是有些害怕路国安,太过优秀的男人,通常都是举目的,路国安散发的威严柳陈安不大自在。 原本今儿是大年三十她也想在家好好吃一顿,可是爸爸说她性子不好路家因为这件事名誉上受到牵连,怎么说也是她造成的,形式上还是要去拜访,不能没家教。 不好意思独自一个人来,柳母要忙活招呼亲戚朋友,没空,让她表姐一起来可她姐夫同意吗?思来想去也就只有个杨炎了,杨炎正在打牌一听到电话里头丫头委屈的声音当下掏出一大叠人民币甩屁股走人。 杨炎心里头就不是滋味,见着路锦丰和柳陈安有说有笑,你丫他就是个多余货。 鼻子一斜,眼睛一吊,打量起了路国安。 “杨先生的演讲很有感染力。”路国安放下手中的报纸,朝杨炎笑了笑。 “路先生几年前在各大学府聚集的博奥大厅里的演讲才叫叹为观止。”杨炎不是谦虚,当时他作为a大一员,也去听了,的确振奋人心。 穿插现实和金钱,感情和社会,谈到如何做一个而成功人士时很多人竟然都哭了。 毫不夸张地说,那场演讲至今都给人留下不可磨灭是深刻记忆,很好,好在哪里?揭穿社会的残酷性,让你看清无忧无虑的你究竟有多不堪,随波逐流的你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向堕落的深渊。 路国安看了眼柳陈安,转而说道:“你也随陈安一块叫我叔叔。” “说你呢发什么愣?”柳陈安手肘顶顶他胳膊。 路锦丰翘起嘴角,起身说道:“杨哥今儿怕生,陈安你不是说要喝蜂蜜柚子茶,也给杨哥泡一杯。” “好啊,我都好久好久没有喝蜂蜜柚子茶了。 分卷阅读136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div div css=botte2 javasclick=showpop('/odulesrticle/ervotephp?id=2309ajax_request=1');投推荐票 /2_2309/219825htl上一章 rr; /2_2309/章节目录 rarr; /2_2309/219827htl下一章 javasclick=showpop('/odulesrticleddbookcasephp?id=2309cid=219826ajax_request=1');加入书签 /osys=1title=《后居者》的章节有错误=《后居者》的章节《章节目录 分卷阅读136》有错误,具体错误是: target=错误/举报 分卷阅读137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他就不会懂,那人有时候是榆木,不敲一下不会响。”路稣年教导儿子。 “嗯,我知道了。”谨遵爸爸的教导,路冬青点点头。 机场入口处,有些拥挤,路锦丰掏出手机,不是说三点半的吗?怎么还没有到。 一小孩凑过来六七岁模样,仰着头,俊俏的小鼻子透着隐约的英俊,笑容温和,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看。 路锦丰下意识晚旁边挪了挪,小孩抓住他衣服下摆,“你在等谁呢?” “小朋友,我有正事要办,要是找不到爸爸妈妈了,哥哥给你打电话给警察叔叔。”路锦丰几次三番要大步晚左跨去,碍于衣服还给男孩抓住,只好低头用着和善的语气道。 “哥哥?”路冬青呢喃,另一只手又抓住路锦丰握手机的手,“你是我爸爸,怎么会是哥哥?不会的,我爸说了你只比他小两岁,不会是哥哥的。” 再仔细认真审视了一番男孩,拼凑联想,路锦丰深呼气,“你都有爸爸了,别的男人只可以叫叔叔或者舅舅,按照辈分你就叫我叔叔。” “不对,是爸爸。”路冬青纠正。 “叔叔!” “爸爸!” “叔叔!” “爸爸!” “爸爸!” “叔叔……” 路锦丰笑,揉揉男孩软软的小脸,“真乖。” 路冬青呀一声,对着路锦丰一脸奸计得逞的坏笑的脸,拽得更加紧,“就是要叫你爸爸,爸爸就是爸爸,和叔叔是不一样的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改变,如果称呼可以随随便便更改,还有什么亲疏关系的区别。” 这什么跟什么逻辑! 旁边接机的一众人都有些按捺不住了,纷纷说道:“孩子都叫你爸了,你好歹也应答孩子一句,怎么着你一个大人也不能这样啊! 另有人又立马接过话茬议论:“就是,甭管是不是亲生了,就冲着小孩乖巧模样,也不能让孩子心灰意冷啊,咱这社会还是充满爱的,哪能让孩子这么小就体会这种残酷被抛弃的阴暗!” “我说小伙子,你愣着干啥,孩子大冬天的就穿那么几件衣服连件袄子也没有,这挤在人堆里,要是没了可怎么办哦,还不赶紧抱着。”另一妇女关心道。 不用解释了,这个社会真的充满爱的。 在一双双异样的眼神里,路锦丰将男孩抱起。 往电梯中走去,到了地下停车场了,路冬青无赖地继续搂着路锦丰脖颈,硬是不下来,“我抱不动了。” “我腿软。”路冬青解释,随后在路锦丰脸颊落下一吻,不甜不腻,恰到好处。 他不是小气,他也不是怨恨,只是心里的芥蒂,他始终是放不下,这样贴心暖意的吻,路锦丰浅笑。也许,他失去的那几年,有一个生命正在成长,以他无法想象不可估量的生命正强大,慢慢的会说话会走路,被灌输的思想也根深蒂固。 “路冬青,你爸爸的车不在这?”路锦丰问。 “太爷爷他们一上车爸爸就走了。”路冬青如实交代。 两老人两中年人两小孩,再加上二姑他们,一辆车确定够用吗?路冬青又加了句,“程远叔叔他开了车。” 路锦丰把人放进副驾驶,系好安全带,等路锦丰一上车,路冬青视线就一直停在路锦丰脸上。 “我说你多看看窗外风景,别老盯着我看,就不怕产生视觉疲劳。”路锦丰撇头看他一眼,不冷不热说道。 “你上次去我们学校,怎么就不理我呢?”路冬青问出了憋在心里的话。 路锦丰:“我又不认识你。” “但我说了我名字以后,你就没给我好脸色。”路冬青锲而不舍,就是不想承认自己被膈应的事实。 他从不无事献殷勤,唯一一次,还给无视,怎么也想不通。 小搜扒拉着毛衣扣子,盯着路锦丰侧脸看,好久才说道:“好了,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就是喜欢害羞,我还是个孩子,在孩子面前有什么好害羞的。” 孩子么?比阳冬晚还能言善辩的,难怪阳冬晚要把自己孩子晚他身边塞,“要么安安分分睡觉,要么你再多说一句话,我给你送动物园里和大猩猩过年。”路锦丰表情严肃。 惹得路冬青笑意未减,“才不要,我要和你一起过年。” 那晚,他一回到路家,程远的孩子七岁,李奇妙和莫名12岁,再加上个路国雪儿子邱海军的两孩子,分别四岁和五岁,女孩小名叫彤彤男孩小名叫龙龙,一共六小孩,围着路锦丰,寸步不离。 特别是邱海军四岁的女儿,拉着路锦丰小手,到哪都要跟着路锦丰。 “小舅舅,小裁缝和公主的故事讲完了,我要听拇指姑娘。”彤彤拽着路锦丰胳膊,声音甜腻。 李奇妙不肯了,对着比自己小八岁的外甥女,她就是不乐意,“拇指姑娘我都给你讲了不下十遍,都讲烂了你还没听厌啊,锦丰哥哥,你跟我讲红楼梦里林黛玉和贾宝玉的故事,我书看不进去,电视也不喜欢看,你给我讲讲呗。” “又是这个,你够了啊李奇妙。”李莫名不耐烦,“打游戏呢,女孩子一边去,锦丰哥你人物是男的还是女的,我是终极boss……” 程远小孩程天溯才上一年级,对于游戏不精通却也爱热闹,挤在一小孩对立,乐得咯咯笑。 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孩子闹腾,过去是,现在也是,吵吵嚷嚷的,偏偏对着小孩,他就说什么也不是,做什么也不是,结果这造成了有求必应的后果,孩子就粘着这样的人。 路冬青趴在他耳朵后,轻声轻气说道:“你对别人都好,对我就灭好脸色了,哼!” “你给我拦着他们好吗?”他突然笑容灿烂,侧过头,亲亲男孩粉嘟嘟的脸蛋,颇有些无赖般的请求。 路锦丰站起身,走到路稣年身后,用眼神示意路冬青,路冬青不知道趴在李奇妙耳朵旁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一竿子人涌到程远怀里,程天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兴冲冲地蹦跳过去。 抓准时机,路锦丰忙一闪身子动作敏捷地上了二楼, “干嘛呢干嘛呢?”程远刚还在热闹的,这会给人当猴子耍了,实在想不通。 路国琴笑呵呵地道:“大过年的,想红包了吧。” “就是,想红包了。"路国雪从厨房里出来,见着这景象,打趣:“哎哟,这弟弟妹妹外甥一起,来年有鸿运咯。” 路老爷子抱起闹得最欢的小孩,满脸笑容,“给太爷爷说说想要什么?” 路冬青眼睛瞟瞟那边的路稣年一眼,看着路老爷子,“要什么太爷爷都给我吗?” “当然,太爷爷什么时候骗过你了。”对于这孩子,他宠得很,路稣年外公是他大学一起出国留学的挚交,两人几代都有来往,即 分卷阅读138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使路稣年不是自己亲孙子,他也早就看开了,感情和亲情这种事情血浓于水固然重要,可是感情摆着何苦深究是不是亲生? 现在一个太孙子,他也老了,还有什么能给的他定当尽力,谈什么信口雌黄。 路冬青眼睛打转,最后说道:“我要路锦丰,太爷爷,你说过的,不骗我。” 一旁的路国雪明显吸了一口气然后松懈,还以为这孩子狮子大开口要继杉的继承权,好在没有。 路老爷子一愣,有些疑惑,“就这个?” “可以吗太爷爷?”路冬青没明白这些人话里以及眼神的意思,只当他们是不同意了。然后脸一别,看见正休闲自若的路稣年。 路老爷一脸慈祥,“太爷爷当然没问题,可这个还是要问问锦丰的意思。” “嗯,我知道,谢谢太爷爷。” 刚安静没多久的客厅,又开始充满了小孩的打闹声,彤彤左看看右瞧瞧都没见着路锦丰,急得眼泪直掉,心疼得路国雪啊跑到路冬青面前好声好气跟他商量。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94无可替代 吃年夜饭时大伙围着长桌坐,,就路锦丰一人缺席,路老夫人要上楼去叫他,路国安说:“妈,你都忙了一晚上了,坐着歇一歇。”然后对上路稣年,“稣年,你去叫他下来。” 路稣年微笑,“那奶奶你们先用餐,我去楼上看看。” 室内昏暗,书桌一盏台灯,那人伏在桌上,路稣年走过去下巴贴在他脸颊上。 他微微睁开眼,既而又合上眼睛。 “下楼吃饭了,还睡?” 他含糊地应了一声,将前额头埋在臂弯里。 路稣年拉他起来,手抚上他脊背,“都等着你一人,你好意思,嗯?” 他站起身,摇晃着迷迷糊糊的脑袋,顾自走进浴室,路稣年好笑,看他一脸迷糊样,跟上去。 站在洗手池前,偌大的镜子,他从伸手搂住路锦丰,温声细语在他耳边道:“做噩梦了吗?” 往脸上泼了一些温水,清醒些后,看着镜子中自己身后的人,坦然说道:“没什么,想起我妈了,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我也想我妈,小时候做梦都在想她,晚上睡觉了也会害怕,夜里经常哭,我知道不管我怎么样,她都不会再出现了,只是她离开我的时候我还太小,我还无法接受生老病死的永别。”路稣年的气息呼吸在他脖颈,热气蒸腾,直扑入无数细小的毛孔里,渗透血液之中。 他往后看去,就着路稣年的嘴唇啄了啄,露出抹笑意,“无论是另一个世界还是另一个地方,她们都会生活得比过去好。” 路稣年板起他下颚,攫住他沾着水渍的唇,深深一吻,两人面对面,“不管是不是恶人,依照一个完整的人而言难免都会被梦魇困住,我陷入迷途是你拉我一把,你把我忘得一干二净时让我真正体会了一把心痛的感觉,那时候我才有所觉悟恐怕我要做好失去你的准备了。” “你还打电话给我说你要去民政局,用意何在?”路锦丰手指戳戳他喉结,问道。 “在皇娱看见你和范宸轩一起,破罐子破摔,我以为你回北城会来找我但你无动于衷。”路稣年拿干毛巾把他脸上的水擦干,“我的嫉妒心比你想象里的都要可怕,你和阳冬晚走得亲近,我都怀疑那小子对你用心不轨。” “谁看不出阳冬晚喜欢女人。”路锦丰走出浴室,套了件衣服,转身看看路稣年身上穿的酒红色呢外套,领口和肩膀的衔接,皱皱眉头:“你那衣服不是阿凯霖年前设计的吗?怎么给你了?” “他在服装大厦论坛里开展了针对民族服装和现代潮流的衔接的辩论赛,我得了第一名,他就把设计底稿发我邮箱里了。”路稣年说。 “id名洞房花烛是你?”路锦丰大大呼不可思议,他怎么会不知道那场辩论赛,被id洞房花烛的犀利的观点给震慑得最后连第三名都不保。 路稣年嘴角闪现一抹笑,“瞎子遇上狗,该不会就是你的马甲吧。” 一个洞房花烛一个瞎子遇上狗,没照片没信息资料的,鬼才知道是他两,弄不好的还以为是一猥琐大叔和一良家妇女。 路锦丰上前就扯了路稣年的衣服,顾自穿上后站在试衣镜前,满意地转身,问路稣年,“我穿好看还是你穿好看。“ “你好看。” “天生的衣架子,就是穿孕妇装也要传出走t台的视觉效果。”他一直自己的身材都处于满意状态,尤其是近些年,自信都自恋,有资本的的人才会自恋。 路稣年从他衣柜了挑了件合身的夹克,穿上拉上拉链,路锦丰站在他身侧,“别,拉上拉链不好看。”随后把拉链往下一拉,吹了声口哨,笑道:“这样好看,下去吃饭吧。” 摸着路锦丰略带凉意的脸,路稣年笑,“怎么越看你越可爱。” “阿凯霖一定不知道洞房花烛是你,今晚我要在论坛刷屏,路稣年的马甲是洞房花烛,再爆一张路稣年酒吧买醉的照片,让版主给你置顶。”下楼时,路锦丰一手揣在衣袋里,朝路稣年说道。 “锦丰哥哥,再不来吃饭,藕片都要给李莫名和龙龙抢光了。”李奇妙坐在路老夫人身旁,说道。 路老夫人笑呵呵地看着他两,脸上笑容渐浓。 “一家人开开心心吃顿年夜饭,多好啊!”罗薇笑说。 路国雪虽然一向口无遮拦也贪恋着继杉的钱财,这一听,不免伤感起来,“弟妹,还真别说,几年了都没这样。” 柳陈安和杨炎也留下来一起吃年夜饭,路锦丰坐在杨炎身旁,杨炎给他和路稣年各倒了杯酒,见邱生全酒杯见底也给斟了一杯。“路叔,你也再喝一杯。”转向路国安,询问的语气。 “够了,今儿他都喝了两大杯了,他身子才刚好,不能喝太多酒。”路国琴替路国安拦截,又看向程远,“阿远,你们几个后辈陪你姨夫喝,都说你姨夫能喝,今儿大家都喝个尽兴。” “二妹,我们也好几年不见了了吧。”路国雪问道,看看路国安,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路国安和路国雪之间,举着酒杯,“就喝这一杯吧,想着我们姐弟三人也有几十年没这样一起了。” 路国安自书房的储藏室里取来一瓶茅台,在书房里就拆了包装,精美包装木盒的是平古斯酒庄干红葡萄酒,市场价在920美元左右,邱生全是过来人,一样瞧出那就的与众不同。 拧开茅台的盖子,在三只酒杯里都斟了半杯,说道:“小时候还偷尝过爸的茅台,想着还是姐替我受罚,爸爸知道两个人一起关进书房,二姐夜里偷偷潜进书房给我两送饭吃 分卷阅读139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 路国雪热泪盈眶,“唉,快别说了,就是受不得煽情,这年纪一大,看个电视也喜欢哭哭啼啼抹眼泪。” 路老夫人看了眼路老爷子,笑着说道:“你们三儿,老爷可谁都没偏袒,国雪你能这么想我也放心了。” “唉,我知道了啊,妈,爸,不抢了,没啥好争的,看着锦丰他们,孙子外甥也大了,我哪儿好意思再去挣钱啊。”路国安把香港分公司整个交给她一家打理,她也该满足了。 “好了好了,都吃吧,好好一顿年夜饭,尽是给你们三儿搞成什么了。”罗薇笑着说道,把红酒给拿出来摆了一瓶在邱生全面前,然后又给几人斟满,“你们几个小孩喝果汁就够了。”又不放心看了眼几个嘴馋的小孩。 路冬青手指戳戳路锦丰后背,“你干嘛?”路锦丰转过身,问他。 “抱抱。”路冬青张开双手,天真无邪,笑容阳光明媚。 路锦丰瞟瞟路稣年,那人正喝着红酒,还特悠闲地夹了块豆皮,路锦丰索性抱起小孩往路稣年怀里塞。路冬青不情愿了,身子一个劲往陆锦丰怀里钻,路锦丰挪了挪椅子,选择性无视。 惹得坐在另一方的罗薇笑,“锦丰,小孩缘啊。” “可不是,长得就招孩子喜欢。”路国雪说。 这年,政府明文规定了禁烟条令,南岛几个区域没了烟花,大家聚在花园里,三三两两凑一块,满满的年味。 路锦丰横躺在沙发那平板看视频,路稣年拍拍他脸,“怎么就这么颓废,嗯?” “我一出去那几个小孩就围着我,一个还好,五六个男男女女,我受不了。”他目不斜视抱怨。 路稣年拿过平板,坐在一旁,将他头枕在自己腿上,“不喜欢小孩吗?” 他往沙发里侧挪了挪,曲起膝盖,“谈不上喜欢和不喜欢,只要不烦我就好了。” 翻了一个身,看着路稣年,“路冬青有些烦人,不过也还好,就是思维方式奇怪。” 手指摩擦着路锦丰嘴角,“他也就只对你烦了,等你跟他接触多了,就知道其实人家一心只想做个高冷男孩。” “是么?”路锦丰挑眉,坐起身来,拿过平板,印度的一部幽默电影,剧情发展到关键时刻,就给路稣年夺了去,脑子里都是那些个剧情。“把平板给我,都快看完了。” 路稣年擒住他进攻的手腕,一手护住平板,“怎么,我在这还没视频有吸引力。” 他两手一摊,扑进路稣年怀里,“哥。” “嗯,乖。”路稣年摸摸他头顶,“撒娇也没用。” 他哼了一声,跑到床上抓起手机,广告六十秒,刚播到五十秒,黑屏了。他仰头,也不生气,勾住路稣年脖颈,“你是不是饥饿难耐,给我上一次怎么样,我技术很好的,哥,好吗?” 乖巧地蹭蹭路稣年胸膛,乌黑的眼珠子显得炯炯有神,带着一股魅惑般的吸引力。 路稣年盯着身下的人看,右耳的耳骨打着耳钉,耳垂还有明显的耳孔,路稣年摘下戴着的耳钻,小心翼翼给他戴上,“以前就想给你了,怕你拒绝,那时候我爱面子。” 他要伸手去摸耳钻杉的钻石,手指给路稣年拉住,下一刻右手无名指多了一枚戒指,银色,路稣年首字母的大写,他下意识去看路稣年无名指。 路稣年把戒指交到他手掌,“给我戴上,把今后一切交由我替你去承担,分享你愿意与我分享的一切,承担你超负荷的一切不如意。” “我是不是该流泪了呢?”他笑,笑容干净纯粹,给路稣年戴上刻有自己名字大写字母缩写的戒指,手绕道他后颈用力一勾,“到现在还记得你总是欺负我,我发疯般地爱你,害怕自己真的走上一条咎由自取的道路。” 浓重的鼻息和喘息声交织,他长驱直入舌头缠住路稣年舌头,肆意搜刮掠夺。 “现在呢?”路稣年问他,伏在他身上,问道。 “会生活后我明白,其实爱一个人和会生活不矛盾。” 路稣年躺在床上,搂住他身子,面对面,“是不矛盾,失去一个你爱的人还会有别人值得去爱,不用绝望也不用惋惜,生活处处都是惊喜和惊险。” “是的吧,你会喜欢上别人,而我也会找到一个适合我的人,等到回想起来的时候,你就会在想路锦丰不在,我也会在想路稣年不在了,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挺多的,可是只有一个你也只有一个我,谁都不可替代。”他在陈述一件事实,绝大多数人都会领悟和经历的事情。 几年后,或者十几年后,有的人已经经历了,反正谁都会明白的。 正因为无可取代,才越发珍贵。 你可以爱上数以万千的人,而只有我成为你永久的漏洞,一辈子无法修复。 纠缠,折磨,爱到痛,情到深处人孤独。他们的想法出奇的相似,所以这个简单而深刻的道理他们比谁都懂。 路稣年看着他,面色柔和,鼻尖摩擦他脸颊,低低地笑,他趴在路稣年怀里听他说:“我不会发疯地爱一个人,我也不愿为过去的错误不断弥补,现在包括以后,理智地和你相伴,走一朝,携一生。” “好。”他的回答简洁明了。 少了年少的激情,褪去各种浮躁和华丽,把相爱回归最真实的生活,我想什么的白首不相离都是骗人的,我也在想什么的山无棱天地合爱情的至死不渝都是戏剧性的,你在的时候我爱你,你不在的时候我爱上别人。 爱情总归是这样,不可能就停留在一段回忆,选择不去接受别人,只是无意间发现,以现在的角度去看我们还是可以在一起的,那么无妨,凑活一起也挺好,不要犹豫了。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95猎人之情 和路稣年去新加坡拜年,第二天是阳冬晚生日,于是连夜坐飞机回来,他累成狗,几乎是一沾床就睡。 一睡睡到夜里八点,既路稣年叫了他三遍没回应后,路冬青趴在床头咬耳朵,捏鼻子,手指在他腰际又是捏又是戳的,路锦丰抬脚就是把小孩压倒,然后自顾转身继续睡觉。 “算了,让他睡吧。”路稣年把他被子盖好,说道。 “阳叔叔生日,我们不去吗?”路冬青迷茫。 路稣年理理衣襟,“他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但是我和你还是要去的,不然阳冬晚闹起来不好。” “其实我不想去。”路冬青趴在床头,有些丧气。路稣年走近,他说:“柏决就爱缠着我,他说话我根本听不懂。” “做哥哥的你该包容,柏决现在还小,你总不能强人所难让他好和你一起下飞行棋吧,嗯。”路稣年揉揉他头顶,手指划过躺在 分卷阅读140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div div css=botte2 javasclick=showpop('/odulesrticle/ervotephp?id=2309ajax_request=1');投推荐票 /2_2309/219829htl上一章 rr; /2_2309/章节目录 rarr; /2_2309/219831htl下一章 javasclick=showpop('/odulesrticleddbookcasephp?id=2309cid=219830ajax_request=1');加入书签 /osys=1title=《后居者》的章节有错误=《后居者》的章节《章节目录 分卷阅读140》有错误,具体错误是: target=错误/举报 分卷阅读141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后居者 作者:孔逗逗 丰时,笑容平和,“替你高兴,锦丰。”他起身,酒杯相碰,悦耳的声音,好似古钟,夜半时分的撞击。 郭子谦笑容谦和,“你不要记恨我,我就已经觉得很不错了。” “不会,人各有遗憾。”他笑说。 那边几个都在围绕行李箱里的东西究竟是什么,而开展着激烈讨论,雨萧坚守自己阵地说是避孕套,张秋白就说是冥币和蜡烛,阳冬晚揉揉鼻子,说是世界名著…… “操,你特么的谁没事生日送一箱的避/孕套,你觉得他会送这么个东西么!”阳冬晚否定。 陈晓民也觉得有理,“应该不是于萧说的那玩意,用行李箱去装,难不成是衣服?” 路稣年也好奇,靠在他耳边问:“你送了什么给阳冬晚?” 用行李箱去装,有些夸张了。 “范宸轩邮寄给我的,我不知道送什么好,于是范宸轩给出了主意。”路锦丰掏出手机,把行李箱打开后的图片给路稣年看。 路稣年惊讶了下,笑着揉捏他柔软的耳垂,随后拉起路锦丰,“吃饱了,我们走吧。” 争论声越来越激烈,眼看着张嘴白憋不住要开箱子了,路锦丰提示:“阳冬晚,你确定要打开箱子?” 阳冬晚来不及阻止,张秋白已经火急火燎打开了行李箱,于是乎一箱子的情/趣不用品不无遮掩展现了出来。 “靠,锦丰要不要这么大方啊!”陈晓民第一个惊呼。 于萧倒吸一口气,然后大笑:“哈哈哈,我就说吗,让你们别往正经的想,偏不信。” “我都说是冥币和蜡烛了,哪儿正经了。”张秋白看着满箱子的东西,说道。 阳冬晚忙不迭地关上箱子,“秋白下回你生日我铁定送你几个亿的冥币。” “谢谢啊!”张秋白笑。 海平面趋于某种平静,仿佛海面底面连着天空都是衔接着,变得一塌糊涂又意外美好。 路锦丰走在路稣年身后,踩着他的脚印,一步一步走。过了好一会没听到身后发出声响,路稣年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不远处赖着不走的人。 “路总裁,按照剧情发展,我是不是应该假装脚踝崴了,然后主人公过来问我怎么了,我就可怜兮兮地说没事,接着路总裁发现我隐忍的痛苦,背着我走啊。” “不是,剧情的发展应该是你跑过来抱着我,然后热泪盈眶,深情款款跟我告白。” 路锦丰跑过去,双手勾住路稣年脖颈,笑容渐渐淡去,“不够浪漫,我觉得此刻应该是天空上烟花绽放,再是你跟我说一些矢志不渝的誓言之类的。” 路稣年抬高他下颚,笑容精致,“这些你觉得重要么?” 他诚实地摇摇头。 确实不重要,天崩地裂也要爱的,就问一句,天崩地裂该死的死的不该死的也死的,还有什么好爱的?于是,誓言最多就是吹牛。 “你上次讲的王子和狐狸的另一个版本的,真的还是假的?”他又问。 他笑声低沉,手掌抵在他后背,“应该是真的。” 王子和狐狸还有虚构出来的宝石戒指,其实,他虚构了一个虚构的故事,狐狸贪吃,王子无动于衷,而再反观现实我们自己,究竟是王子还是狐狸? 路稣年拉住他的手,两人并肩而走。 “路总裁,我在考虑我究竟是王子还是狐狸,难道你不觉得这是个引人深思的问题么?” “嗯,确实值得考虑,以我的观点来看,你必定是只狐狸。” 路锦丰勾起唇角,“真是悲哀,那我最后应该是死了,路总裁是宝石吧,我把路总裁吞到肚子里了。” “我是猎人,抓到狐狸后,不忍心宰杀,于是把狐狸放了。”路稣年跨步到他身前,指尖摩挲他唇瓣,忍不住贴合上去。 他哼了一声,环抱住坚实的臂膀。 “可惜狐狸最后还是回到了猎人身边。”他笑容懒散。 路稣年不置不否,将他搂到怀里,许久后,说道:“不错,猎人希望狐狸回来,可是他的小狐狸变得调皮了。” “所以……”他拉长尾音,看着路稣年。 “所以,嗯,所以……”路稣年咬住他耳垂,在他耳边呼出热气,他冷不丁一个哆嗦,路稣年拽住他的手,紧紧相握,“其实不是小狐狸变了,他这是回归本性,所以,我沦陷给了一只看似无害其实本性善良但是又强势的狐狸。”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写在末端 那么故事到此告一段落了 想过番外的问题,我是个有选择恐惧症的人,想写的番外好像有些多了,最终敲定不下来该写谁,以此来说明的话,我是不大愿意去写番外的。 将近三个月的时间,三十万左右的文字,其实并没有出乎我的意料,我的本意也就是是三十万字左右,应该算是中长篇吧。 故事本身就属于不美好的范畴,但它不虐,写的过程,遇到很多颈瓶,该怎么说呢,自我分裂吧,我的思维逐渐不受控制在分裂当中。 我常常处于随性和崩溃的状态。 小说里所有出场的人物,我都在努力去赋予一段较为有意义的生命,比如李哥,比如何妈,比如林镇里出现的人物,以及那个甚至没有任何特定描写的背包客,我都在以较为客观的姿态去描写和陈述。 拿它当做故事来看,不要联想太多,文章里所有的观点仅是作者站在每个角色以我的思维去写的观点,如果觉得不对,就当做是句矫揉造作的玩笑。 全文结束后,我心情是一种无可言语的沉重,不是不舍,只是存在某种无法言说的遗憾。我自己都不清楚在遗憾什么,只是莫名的难过。 在有关阳冬晚和郭子谦的问题上,不是没有设想让阳冬晚知道郭子谦的感情,也设想过让阳冬晚和郭子谦走到一块,只是,阳冬晚的抵触,还有父母方面的压力,我无能为力。我想不到比现在更好的局面,柯小敏也挺好的,现实当中这样的女孩终究是不多。 其实如果真的去看小说的话,真的不算是压抑,我试图以较为治愈的方式为每一种伤害背后默默画上句号,倘使你看完小说后心情异常平静,这便是我的目的所在。没有大喜大悲,没有谁惨死,没有谁悲痛欲绝,没有任何实质性背叛和欺骗,没有任何的报复,我始终相信任何不幸都会慢慢有所好转。 好了,以上都是我本人对小说的总体感受,本来还想长篇大论来着,完结后,我发现自己语言组织能力有所下降。 小说原名叫做孤独症患者,后来改了后居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改,两个名字好像都不怎么吸引读者,嗯,其实我还是挺中意前者的。 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