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娱：从预支演技开始》 第1章 ：不是没能力，实在是世道不好 1997年，春节刚过，乍暖还寒。 清晨，天色还没亮，北影厂门口已经三三两两的聚了几十號群演。 来得早的是蹲票，躲在墙角避风，抽著烟吞云吐雾。 来得晚的是站票，空地上吹冷风，双手拢在袖子里，靠跺脚驱寒。 “吃苦要是能致富，这帮人怕是个个百万富翁。” 角落里，身披墨绿色军大衣，两天没吃饭的张粤说道。 人是两天前穿越的，魂穿，同名同姓，一米八五，长得和读者一样帅。 没什么狗血大卡车，眼睛一睁一闭，就从2024到1997了。 对於这个时代，张粤两眼一抹黑，想过写歌，熬了一晚上，五线谱都画不出来。 对网际网路他也不了解，也没资本投钱，足球，彩票啥的更没关注。 思来想去，只能暂时走前身的老路，当群演，把肚子填饱再说。 这具身体是孤儿，二十岁，数十万北漂中的一员，要说有什么不普通，大概就是受到少林寺电影的影响，在塔沟武校练了几年。 毕业后闯荡帝都，想当个武打明星。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群演也不是天天都有活儿的，到了帝都后三天饿九顿。 前身是不是饿死的张粤不知道，反正现在他快要饿死了。 这世道，没网文小说作者描写的那么好。 早上七点，天色大亮，招群演的麵包车，大巴车始终没有到来。 有经验的老群演知道今天应该是没活，开始陆续离开。 剧组一般八点开工，考虑到化妆，架机器，布置道具时间，群头五六点就会来北影厂招群演。 这个点群头还没来，十有八九是来不了了。 又过了半小时，北影厂已经有员工骑著凤凰牌单车来上班了，群演也散得差不多。 张粤蹲在角落没动，不是在坚持什么，实在是饿的没力气了。 当群演收入不固定，运气好连著几天有活儿，运气不好半个月躺在家里也是常有的事。 他来这边也是碰运气，想著哪怕不要工资，先进剧组混两顿群演餐吃吃也好。 岗亭里的门卫大爷往这边瞅了几眼，估计是怕他死在这，犹豫了一会，拿了一个馒头，一杯水给他。 道声谢后，张粤狼吞虎咽几大口吃完，咕嚕喝完水，又长舒一口气，总算是恢復点状態。 门卫大爷说道：“小伙子，別一根筋，北影厂没活儿，其他地方你也可以看看。” “帝都招演员的地方多了去，太阳公寓，白云城酒店那边不也每天在面试演员嘛。” 张粤眼睛一亮，是啊，帝都招群演的地方很多，之所以大家都聚在北影厂门口，是因为早几年北影厂出片多，经常就近招人。 但实际上除了北影厂，招人的地方还有很多。 门卫大爷说的太阳公寓，白云城酒店就是各大剧组专门面试演员的地方。 嗯，是演员，不是群演。 换在昨天之前，他都不敢去。 啥身份啊，就去剧组面试角色。 北影厂门口，和他竞爭群演的都是些大爷大妈，文化程度不高的，非科班毕业，长相一般的普通人。 到了那边，不是北电毕业，就是中戏毕业的表演科班生，还有出道多年的演员，有的甚至是签约经纪公司的。 男的帅气女的漂亮，两者都不占的，人家至少出道时间长，有演技。 他有啥！ 拿什么拼。 但现在管不了那么多，再找不到活干，他就要饿死了。 不过他张某人也不是迂腐之辈，实在没办法，去偷，去抢……那是不可能的。 最多就是去局子里要点吃的。 什么，不给，邦邦两拳打过去，喜提十五天包吃包住。 “谢谢大爷，我这就去试试看。”拍了拍屁股，张粤起身。 “唉，等等。”大爷叫住张粤，从兜里掏了两张伍角的票子给他：“十多公里，你走过去得啥时候，坐个公交车吧。” “谢谢大爷。”说实话，张粤感动了，这世道好像也没那么坏。 望著他离开，门卫大爷嘆气摇摇头，这种年轻人他见得太多了，来的时候都想当明星，混了两年后赚多少多少，日赌夜嫖，成了足浴酒吧常客。 …… 张粤选择的是太阳公寓，幸好公交车是直达，要是落地再走几公里，他晚上可就要化名张麻子了。 公寓门口的人不比北影厂门口少，只不过这边男的一个个穿西装打领带，头髮一丝不苟。 女的年轻漂亮，长发披在腰间，踩著高跟鞋，羽绒服紧紧的包裹著纤细的娇躯。 张粤双手抱在胸前，也把军大衣拉紧，这衣服有两颗纽扣坏了，漏风。 公寓门口的公示栏上有剧组信息，以及空缺角色。 粗略一扫，七八个剧组，需要大大小小几十个角色，都是有名有姓有台词。 对演员要求也各不相同，有的角色要男的一米七以上，有的角色要女的留短髮。 但有两条很固定，科班毕业，或者有表演经验优先。 就现场的情况来看，大部分人都符合要求。 但酒店门口的垃圾桶里，各种简歷塞满了，可见廝杀猛烈。 说实话，张粤打退堂鼓了，他觉得在这边面试上角色的机率，还不如去局子里给条子邦邦两拳，包吃包住十五天有搞头。 “咦。” 突然，张粤目光扫到一份公示栏，水滸传剧组的。 角色是武松，要求男演员一米八以上，长得帅，胆子大，能吃苦，有表演经验和武术功底优先。 要求男演员一米八以上，在这个年代，可以说是比较严苛。 后世的娱乐圈里，很多演员穿上增高鞋垫都没一米八。 更不要说还有长相帅气这一条。 又高又帅，一下子又筛选了一大批人。 表演经验，武术功底优先，算上这两个条件的话，能符合的確实不算多。 但也不至於一个人都没有啊，至少眼下的人堆里，张粤就看到好几个身高外貌符合条件的。 但別的公示牌那边都人满为患，水滸传这边门可罗雀。 不应该啊。 见张粤在水滸传这边驻足，有人提醒道：“兄弟，別看了，他们剧组要打真老虎，小心演不到大结局。” “听说前几天有人面试，拉著就去了动物园，让摸老虎屁股，说是看看胆量。” “臥艹，真的假的，这谁敢演。” “真的，我有个朋友就去面试了，导演说进组要签生死状。” “那片酬一定很高吧。” “高个毛，就几万块钱。” “这不安家费嘛。” 张粤都没来得及开口，周围三三两两的討论声就把大概信息透露出来了。 武松，打真老虎。 这事前世他还真听说过，据说就给演员丁海风买了十万块钱保险。 还有网友调侃说，其实演武松的人有四个，前面的三个是甲海风，乙海风，丙海风。 掛了之后才找的丁海风。 第2章： 祖祖辈辈都是农民，穷怕了 没有犹豫，张粤转身就走。 周围的人笑了笑，他的反应和之前看到水滸传通告的人没什么区別。 几万块钱，玩什么命啊。 和老虎打架，这不神经病嘛。 走到垃圾桶前，张粤捡了几张背面空白的简歷，对著刚刚给他解答的年轻人道： “哥们，笔可以借我用用吗？” “可以。” “谢谢。” 在年轻人的诧异的目光中，张粤咬著笔帽，把简歷正面的文字用横线涂抹掉。 翻过背面写下自己名字，身高，特长，兴趣爱好…… 几分钟时间，一份手写简歷出炉，检查一遍没有错別字，这才把笔还回去。 “谢了。” “兄弟，你还真打算去打老虎啊？” 张粤甩了甩崭新的简歷，隨口道：“祖祖辈辈都是种田的，穷怕了。” 没有什么比穷更可怕的事了，再不赚点钱，他觉得自己都活不过这个星期。 现在饿的前胸贴后背，根据普法专家张三的说法，他把老虎吃了，也属於紧急避险。 再说，前世丁海风都敢干，他为什么不敢。 “牛逼！是条汉子！”借笔的年轻人竖起大拇指，佩服说道。 呵了一声，张粤拿著简歷踏进公寓大门，根据通告上的地点来到三楼。 过道上站满了人，都是来面试不同剧组的。 时不时从房间里出来一个工作人员，被叫到名字的进去。 水滸传的面试房间在最边上，冷冷清清一个人都没有，当张粤穿过人群过去时，引起不少的注意。 “又来一个试戏武松的。” “胆子不小啊，真有不怕死的。” “不怕死管什么用，这是拍戏，又不是当杀手，条件不符合也没用。” “不过这人长得倒是挺高的，模样也过得去，就是土了点，或许能过也不一定。” 没有在意身后人的议论，张粤轻轻敲响水滸传剧组的试戏房间。 “篤篤！” “进！” 推门而入，张粤眼前的是一个二十平米左右的空旷房间，中间放著一把椅子，几米外是一张办公桌。 屋里除了张粤外，就只有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桌上还有一把没收拾的瓜子壳。 “这里是水滸传面试演员的地方吗？” “是。”中年男人清了清嗓子，起身道：“来试戏武松的？简歷我看看。” 张粤半信半疑的把简歷递了过去，然后退后几步，坐在椅子上等待。 不怪他怀疑，实在是这场面有点简陋，谁家面试是只有一个人的，这也不像大剧组。 要不是外面人多，他都以为是以面试演员为由骗財骗色的。 “你这简歷。”男人望著手写简歷，背面还全是横线槓掉的痕跡，嘴角抽了抽：“挺別致哈。” “来得匆忙。”张粤悻悻一笑。 看到简歷上的一八五身高，男人点点头，武松这个角色別的方面可以差点，身高必须一八零以上，这是硬条件。 水滸传原著中，武松的描写是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 这种角色，找一个一米八以下的人来演，根本就演不出那种感觉，哪怕演技再好，外形不像的话观眾一眼出戏。 中年男人目光往下看，看到简歷上写著塔沟武校出来的，眼睛亮了。 水滸传打戏多，演员会武是最好的，省了调教时间，拍的时候进度也会更快一点。 “站起来我看看。” “把头抬起来。” “向左转，向右转，向后转。” 中年男人砸吧嘴：“身高可以，外形还不错，就是瘦了点。” 张粤的身高没有水分，確实是一八五左右，皮肤有点黑，但无伤大雅，水滸传演员都要晒黑，这连步骤都省了。 说实话，这外貌不差，放在人堆里也是比较出眾的。 三天饿九顿，能不瘦嘛，张粤气定神閒道：“作为专业演员，有需要的话我隨时可以增重。” 在他的简歷上，职业写的就是演员，其中还有表演经歷，北漂两年半，出演过多部剧……都是群演。 反正群演也没名字，查也查不到。 他张口就来。 点点头，中年男人没在这件事上纠结，瘦了可以增重，胖了可以减肥，这不是什么大事。 “你在塔沟武校学的什么专业，方便展示一下不？” “当然可以，我学的是表演套路班。” 这点他倒是没撒谎，前身真会武功，不过学的是表演套路，刀枪剑棍，拳法腿法都懂点。 把椅子拉开，张粤当即打了一套五祖长拳，电影少林寺里李连节打的那套同款。 不谈威力，就外形而言，看著挺像回事。 “不错。”张粤打完，中年男人还想点评几句，敲门声响了。 “康导，饭来了。”一个年轻人提著塑胶袋进来，看见在面试，脚步一缩，弯著腰赔笑就要退出去。 “早餐给我。”男人叫住年轻人，起身去接过早餐，摆手示意他出去。 路过张粤身边，男人客气说道：“吃东西了吗，要不要来点？” “好啊。”张粤认真的点头。 中年男人：“……” 他就隨口客套了一下而已。 但人家都说要了，也不能不给，於是打开塑胶袋，打算让张粤自己拿。 张粤起身，双手接过塑胶袋，一屁股又坐了下去。 中年男人笑容凝固在脸上，这是啥意思啊？ 全给他拿走了？ 能不能拿到武松这个角色，张粤一点把握都没有，但他知道，错过这一顿，下一顿是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 打开塑胶袋，里面是三个肉包，两个茶叶蛋，一杯豆汁。 拿起肉包就往嘴里送。 中年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张粤已经吃到第二个了，几秒钟后是第三个。 被噎了一下，他插上吸管猛吸豆汁。 网上都说这玩意难喝，那是不饿。 眨眼豆汁见底。 就剩下两个茶叶蛋，张粤没吃，而是收起来放上衣兜里。 中年男人问道：“怎么不吃完？” 张粤正经道：“长时间飢饿不適合进食太多，肠胃受不了，鸡蛋留著晚上吃。” 中年男人觉得好笑，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蹭吃蹭喝：“老实说，几天没吃了？” 张粤老实回答：“两天。” “难怪你会来面试。”点点头，中年男人道：“最后一关，试试你的胆量，敢摸老虎吗？” “导演，我说我现在敢吃老虎，你信吗？” 第3章 ：预支老虎饲养员技能 “你说你吃人我都信。” 中年男人开了个玩笑。 他算是看出来了，张粤这是走投无路才来演的武松，不过这样也好，没有退路，演的更卖力。 “但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咱们现在去趟动物园。” “没问题。”张粤起身，没有丝毫犹豫。 中年男人眼中闪过讚赏，年轻人胆量確实猛，他这个月面试的人少说十几个。 轮到这一关的时候，这么果决的没几个。 “康导。” 两人走出面试房间，秦川看到刚刚送餐的年轻人。 “小王，下楼拦个计程车去动物园，另外电话通知那边负责人，照旧。” “好的康导。” 叫小王的年轻人转身小跑下楼。 中年男人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康红雷，是水滸传的副导演，暂时负责帝都这边武松的选角。” 张粤瞳孔一缩，强装镇定：“康导，幸会。” 康红雷，现在还是体制內名不见经传的小导演，再过两年年，他导演激情燃烧的岁月正式开启军旅片生涯。 隨后的导演的士兵突击，我的团长我的团，直接奠定了军旅片第一人的称號。 本书首发????????????.??????,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几部军旅片下来捧红的人太多了，王宝强，段亦宏，张国强，张驛…… 两人来到楼下，助理小王已经打好计程车，三人一同前往动物园。 四十多分钟后，动物园。 站在铁柵栏外面，张粤望著遛弯的老虎，心臟抽了抽，感慨武松也是牛逼，敢干这玩意。 现实中的老虎，衝击力远比电视上看的要强烈。 体重超过一百公斤，直立起来比人还高，口齿锋利，咬合力五百公斤，能轻易咬穿人体血肉。 世界上有一种冷兵器叫做虎爪，特种兵专用，是锋利且短小的匕首，杀伤力极高，这种匕首，老虎有十八把。 “是现在进去吗？” 三人旁边，动物园的饲养员熟练的问道。 这些日子，康红雷带来的人不是一个两个人，有一大半不敢踏进园子。 还有一大半进去了不敢摸老虎，越靠近越怕。 为数不多的个別人摸了，但被老虎吼了一声，嚇得哭爹喊娘，连跪带爬的跑。 康红雷看向张粤：“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张粤心里发憷，要说不害怕是吹牛逼，但比起老虎，他更怕穷。 “没事，来都来了。” 跟著饲养员后面，张粤走进园子，心臟狂跳，越靠近老虎越跳得厉害。 “別紧张，这是头幼虎，从小就养在这里，温顺不咬人，我们今天给他餵过食了，现在饱得很。” 饲养员没有安抚老虎情绪，而是安抚张粤的情绪。 话音刚落。 “吼！！” 正在遛弯的老虎对著张粤就是一声吼叫。 一瞬间，张粤算是知道老虎为什么叫山君。 虎啸声震耳欲聋，仿佛能穿透身体进入骨髓，让人浑身发麻，打心底的颤抖害怕。 明知道这老虎不吃人，张粤还是双腿一软，差点就跪了。 饲养员见怪不怪了，问道：“还要摸吗？” “要。”深呼吸一口气，张粤说道。 在饲养员的带领下，张粤颤颤巍巍的靠近老虎，几米的路程，硬是磨蹭了几分钟。 终於，他的手还是放在了老虎背上。 老虎都没搭理他，尾巴甩了一下，拨开他的手，留给他一个屁股，自顾自的遛弯。 张粤原地怔住，一动不动。 饲养员还以为他被嚇傻了，著急问道：“没事吧？” “没，没事。”张粤摇头。 在摸到老虎的那一刻，他的眼前出现一个透明面板。 “是否预支老虎饲养员专精技能？” 这面板他熟啊。 统子，穿越者必备。 只是不知道预支是什么意思。 但来都来了，不用白不用啊，张粤心里默默说了声是。 下一秒，他的脑海里多了大量的老虎饲养员技能，好像真的当了几年的老虎饲养员。 再看园子里的老虎，他已经能通过老虎的步伐快慢，尾巴摇摆频率，喉咙里的低吟判断出老虎情绪。 眼前这头老虎很温顺，完全没有攻击性，可能是吃饱的缘故，正在遛弯消食。 通过它尾巴的摇摆，以及慢悠悠的步伐，张粤知道它的心情还很好。 而在张粤回答是之后，眼前的面板再次发生变化。 “已预支老虎饲养员技能专精，条件：事后饲养老虎一百次。” “当前饲养老虎次数：0” “完成条件后解锁下一次预支。” 臥艹牛逼！ 张粤嘴角都裂开了，原来预支是这个意思，先上车后补票。 “哪个，我能再摸一次吗？” “什么？”饲养员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能再摸一次吗，刚刚有点紧张，太快了，没什么感觉。” 柵栏外面，康红雷懵逼，他还是一次遇到这种狠角色，別人都摸都不敢摸，张粤是摸不够。 “啊这，当然没问题。”饲养员点点头说道。 有了老虎饲养技能专精，张粤的胆子大了很多，没有唯唯诺诺，直接大步走了过去，为了吸引老虎注意力，他还拍了拍手掌。 外面的康红雷都替他捏把汗：“这小子是真不怕死啊。” 张粤怕死吗，当然怕。 拍掌是因为老虎背对著他，突然上前的话老虎没安全感，会被嚇到。 果然，他拍掌的同时，老虎回头了，见著是刚刚的两人，没有危险，它摇著尾巴，对著柵栏外面张望。 张粤绕到它的身侧，確保自己在老虎视线內，隨后蹲下身子，让自己比老虎矮，这是彰显自己的弱小。 饲养员因为经常餵养老虎，早就熟悉了，胆子要比张粤大得多，直接上前抚摸老虎的头，让它保持温顺。 有了饲养员助攻，张粤五指张开，轻轻在老虎背上抚摸，像是给它梳毛髮。 老虎被擼了没几下，就舒服的躺下了。 张粤玩的更加起劲，微笑著慢慢轻抚，但避免了老虎的肚子，脖子，屁股等敏感区域。 饲养员都看傻眼了，差点以为这老虎是张粤养的。 “兄弟，你餵过老虎啊？” “没，第一次摸。” “这手法，不像啊。” “可能是因为我要演的角色叫武松吧，有光环加持，老虎不咬我。” 说话的时候，张粤声音放大，说完对著外面的康红雷点头微笑。 柵栏外面，康红雷已经目瞪口呆。 第4章 ：带他来试镜 张粤走出老虎园子的时候，康红雷都没缓过神来。 武松是不是真的猛他不知道，但张粤肯定是猛。 “康导，我过关了吗？”张粤问。 压住心底的震惊，康红雷道：“留一个联繫方式，过几天带你进组试镜。” “试镜？”张粤不是娱乐圈的人，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环节。 康红雷从兜里掏出烟一边点上，一边解释：“你不会以为就这么轻鬆演上武鬆了吧，还得看妆扮之后的效果。” 吐了口烟，他接著道：“为了武松这个角色，剧组分四批人天南地北去找演员，我只是其中之一，搞不好到时候你还有竞爭对手。” 靠！ 我就知道没这么容易。 暗骂了一声，张粤面色为难：“康导，实不相瞒，我时间很紧张，武松这角色一时半会搞不定，可能有点耽误我的……” 话没说完，他盯著康红雷的脸色，准备隨时改口。 叼著烟，康红雷从裤兜里掏出皮夹子钱包，直接拿了一张一百的递过来。 “放心，不让你白等，成与不成，最多一周我就给你结果。” “谢谢康导，我时刻准备著。”张粤把钱收下，马上变了一副笑脸。 当群演一天二十块钱，一百块钱，够他累死累活干五天。 这边的面试结束，打发走张粤，康红雷当即给水滸传执行导演张少林打电话。 “张导，我这边找到一个合適的，二十岁，一米八五，有功夫底子。” 水滸影视城，张少林刚拍完宋江怒杀阎婆惜，接到康红雷的电话，朗声笑道：“好事成双啊，老郭那边也找到一个人。” “你这个表演功底怎么样，哪家话剧院的？” 大学生毕业包分配从去年开始就画上句號了，但往前数几年，大部分表演科班生，毕业都是选择铁饭碗。 水滸传是央视的戏，只要是他看上的演员，不管在哪个话剧团，一句话就能叫过来。 水滸传开机半年了，拍摄进度过半，唯独武松这个角色一直空著，试镜很多人，没一个合適的。 作为执行导演，他头髮都快愁白了，不然也不会让几个副导演天南地北去抓人。 “我这个不是剧院的。”康红雷有点尷尬，张粤的简歷他都不好意思交上去，这年轻人什么都好，就是学歷拿不出手。 “他是帝都这边的一个群演，有两年多的表演经验。” “你这不是跟我扯犊子吗。”张少林差点就骂人了，虽然他对武松的要求第一是高，第二是帅，但也没说从群演堆里找啊。 “他敢摸老虎。”康红雷道：“这小子胆子不是一般大，我带他去动物园，他上手就摸啊，一次摸不够还摸了第二次，还给老虎按摩。” 张少林脑袋嗡嗡的，知道的是去动物园，不知道的以为是去会所，还特么摸了一次又一次。 “真的假的？” “我用我的人格担保！！” “带他过来试镜。” 张少林拍板，让张粤过来试镜。 武松这个角色，外貌要求其实不是最难的，一米八以上，年轻长得帅，这种人虽然少，但放眼全国的演员堆里，没有八十也有五十。 最难的是打老虎，没人敢上。 之前那些演员，一听说要干老虎，打死都不演。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外形合適，又不怕老虎的，他当然得亲自看看。 至於非科班毕业，演技差点，这也不叫事，不会演戏调教就是了，怕老虎这玩意是真教不会。 因为他也怕！ …… 坐吃山空从来不是张粤的习惯，手上一百块钱撑不了几天，武松的角色也不一定能拿下来。 还是得干活。 一下午，他跑了帝都的四个取景地，三个不招群演，唯一一个需要群演的要收费。 收费的是群头。 群演二十块钱一天，想进这个组，得给群头五块钱。 张粤还在犹豫的时候，旁边五六个皮肤黝黑，刚从工地下来的老哥迅速的交钱，然后群头通知暂时不需要人了。 多少人想跪还没有门路，对於这句话的理解，张粤又深了一层。 天色渐晚，在外面跑了一天的张粤坐公交回家，车上，他把两个茶叶蛋都吃了。 刚下车，还没进胡同，路口小卖部的老板叫住他。 “小张，下午有你电话。” “谁打的？” “姓康。” 张粤没有手机，给康红雷留的號码是小卖部的，说好的一个星期內，没想到这才几个小时就有信。 当下他就把电话拨了回去，听到是他的声，康红雷说道：“明天把你身份证送过来，我给你订机票，咱们飞无锡试镜。” “好嘞康导！” 放下电话，张粤付了两块钱电话费，又在小卖部买了五块钱的吃喝。 蹲在胡同口吃完，去街边公共厕所方便，这才回出租屋。 巷子深处，阴暗潮湿的地下室挤了三口人，这就是张粤住的地方。 房租一个月一百五十块钱，每人平摊五十。 住在这鬼地方，下班累了一天，打开门后看见房间环境，想上吊的心都有了。 穿越两天，他失眠两天。 没把吃的带过来，是担心遇到室友，他但凡客套半句话，就啥也不剩。 事实证明，他的担心並不是多余，这会两个室友都在。 “回来了阿粤。”三十来岁，留著陈浩南同款髮型的男人和他打招呼。 “刀哥。”张粤回应。 陈小刀，老北漂，白天做群演，晚上干点偷鸡摸狗的活儿，有点钱不是赌就是嫖。 不是什么大恶的人，但也不是好人。 前身年纪不大，接触社会不多，天天和陈小刀待在一起，还挺崇拜对方，觉得对方瀟洒。 “小龙。”张粤朝著另外一位室友点头。 张小龙，他的老乡，两人一起来的北漂，在刀哥的薰陶下，现在已经成了忠实马仔。 前身要不是还有个演员梦，这会已经加入他们了。 盘腿坐在床上，刀哥抠著鼻孔的食指往被子上抹了一下，对张粤道：“阿粤，我这边晚上有个活儿你去不去。” “不去。”背对著刀哥，张粤掀开被子，坐床上把鞋袜脱下来。 似乎是没想到张粤拒绝这么果断，刀哥有点不敢相信，之前听到他的英雄事跡，张粤都是很感兴趣的。 “这次不是工地偷钢筋，有老板要干架，需要人撑场子，什么都不用做，往哪儿一站人头费就给五十。” 小龙兴奋道：“这种架打不起来的，五十块简直白给，阿粤，咱们一起去唄，拿到钱晚上去舞厅跳舞。” 张粤穿上拖鞋，从床底下拿出脸盆，带上牙膏牙刷：“不了，你们去吧，我明天还有事。” 艹，当他没看过追龙啊。 说是打不起来，打起来伤了残了算谁的。 第5章 ：借钱 端著脸盆，张粤来到外面公共厕所洗漱，天色晚了，排队洗漱的人多。 这片属於老城区，房子都是文物，装根管子挖个坑都得上报居委会，街道办，手续特別麻烦，更不要说装修了。 很多家庭洗漱都得跑外面的公共厕所。 他所住的地下室自然也是没水龙头和卫生间的。 大半小时后，洗漱完毕，张粤这才回到出租屋，刀哥和张小龙已经出去了。 口袋里把为数不多的钱压在床垫下面，他这才脱掉外套和裤子睡觉。 张粤昨晚失眠，白天又忙了一天，累得不行，沾上枕头没一会就睡著了。 不知道过去多久，开门声和开灯的光亮把他吵醒。 陈小刀头上裹著纱布，正哼哼唧唧的脱衣服睡觉。 张粤撑起身子，眯著睡眼好奇问道：“咋了这是，小龙呢？” “別提了，晚上干起来了，我头上挨了一刀，小龙跑得慢被条子抓了，不知道这小子是运气好还是不好。” 说话扯动伤口，疼的刀哥齜牙咧嘴，掏出烟狠狠抽了几口，这才又看向张粤： “这几天我肯定不能去跑群演了，阿粤，借我点钱，伤好了赚钱就还你。” “我也没钱。”张粤躺了下去，不好奇了。 “我不是不还，就急用几天，儿豁，不还我出门被车撞死……” “把灯关一下，晃眼！” 任凭刀哥发誓赌咒，张粤就跟没听到一样，只是让他把灯关了。 （请记住.com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念了半天见没反应，刀哥从哀求马上变成低声咒骂，说张粤不讲义气，算是看清为人，以后出事別叫他云云。 张粤一觉睡到天亮，睁开眼后在被子里挣扎了一会，这才打著哈欠，磨磨蹭蹭穿衣服裤子，拿上脸盆出去洗漱。 今天要去给康红雷送身份证，顺便再问问关於武松的內幕消息，有没有需要注意的。 洗漱完毕后，带上身份证，这才掀开床垫准备拿钱。 他可不放心把钱留在屋子里。 “嗯？”掀开床垫，看著空空如也的床板，张粤愣了一下，日他仙人板板，昨晚睡觉前明明放这了。 转头，他把目光放在对面床铺，背对著他睡觉的刀哥身上。 小偷进屋那是不可能的，这破地下室，小偷来都得留两包米，就算来了，也不可能半夜把他抬起来再掀床垫拿钱吧？ 他是睡著了，又不是被迷晕了。 唯一可能就是刚刚出去洗漱的间隙，刀哥翻他床垫了。 张粤来到刀哥床前，皱著眉问道：“刀哥，你拿我钱了？” “呼，呼！” 回答他的只有呼嚕声。 张粤都气笑了，这特么的，一问就打呼嚕，不愧是老群演。 要是前身的性格，没有证据，问了也不答，搞不好还真算了。 但他是张粤啊。 康红雷给的一百块钱，除了坐公交和买吃喝，还剩下八十多，如果选不上武松，这就是他一个月的生活费。 拿这钱就是断他生路，还客气个几把。 伸手抓住被子一角，猛的一扯，直接把刀哥的被子丟在地上。 刀哥冷的一激灵，爬起来吼道：“艹你特么疯了？” 这不就醒了吗？ 张粤冷冷道：“我钱呢。” “你钱在哪儿问我干鸡毛啊？”刀哥跳下床把被子捡起来，又重新盖回去，骂骂咧咧道：“要不要老子头上有伤，我特么干你信不信？” 也不废话，一米八五的张粤伸手直接从后面勾住刀哥脖子，用力一甩，人撞到对面铁架床上哐当响。 刀哥躺在地上，像泥鰍一样滚动，本来头上就带伤，这一下子后背撞到床架子，疼得他嗷嗷叫，嘴里骂道： “臥艹尼玛的张粤，你死定了，我跟你讲哈，你特么最好弄死我，不然老子废了你……” 张粤抓著他的头髮，把人提起来，脑袋对著铁床架子框框撞。 没几下裹著纱布的头再次浸血，咒骂声渐渐变成哀嚎。 连续撞了十几下，张粤鬆开手，起身去把刀哥的床垫掀了，他们这些人是不用钱包的，能藏钱的地方真不多。 “艹！” 掀开刀哥床垫，张粤什么都没找到，又检查刀哥鞋垫，外套，什么都没有。 回头，刀哥已经爬起来坐在张粤的床边，正捂著头抽冷气，脸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张粤扯过他的衣领，照著脸上就是大嘴巴子伺候，打得鼻血横流，脸都肿了。 “钱呢，我的钱呢！” 这种人欺软怕硬，对付他们真不用客气，好好说话是没用的。 十几个大逼兜下去，刀哥这才道：“別打了，我还你，我还你还不行吗。” 在张粤杀气腾腾注视下，鼻青脸肿的刀哥把手伸向裤衩里，颤巍巍的掏出一叠钱。 数了三十块钱出来，其余的递给张粤。 “这三十是我自己的，剩下是你的。” 张粤一脸埋汰接过钱揣兜里，怪不得找不到，原来是內裤里边有兜，这种藏钱的方式，有些年头没见过了。 看著刀哥手上的三十，他一巴掌又抽过去：“放屁，老子丟的是一百一！” 不顾刀哥的眼神，他把剩下三十块钱也抢过来，想了想，又大发慈悲数了五张一块的还回去。 “这才是你的。” …… 拿著钱，张粤出门，坐公交去昨天的太阳城公寓找康红雷。 人还没来，他先在对面早餐店吃东西，三个馒头，两根油条，两个茶叶蛋，一碗豆汁下肚，勉强七分饱。 经常饿肚子的人，一直吃的话能活活撑死，为了小命，他不敢吃太多。 张粤念念不舍的离开早餐店，在公寓大厅等人。 早上九点，康红雷和他的助理到来。 三人来到昨天试戏的房间，身份证交过去后，张粤问起试镜方面有没有什么要注意的。 “也没什么需要注意的，像昨天那样发挥就好。”康红雷打量著张粤：“你这髮型，最好是找个理髮店打理一下，再换身得体衣服。” 张粤不好意思挠头：“一会我就去弄。” 底层人对髮型没追求，前身也是一样，天天饭都吃不饱，谁还管髮型帅不帅。 虽然穿越这几天他每天都有洗头，但微长的鬢角和超过耳朵的头髮给他增加不少土气。 这身军大衣虽然暖和，但跟时尚不沾边。 要不是穿的人是张粤，个高骨架大，人也精神，乾净，换个人就跟流浪汉没什么区別了。 “拿去吧。”康红雷笑著掏出钱包，递给他一百块钱。 张粤没矫情，他確实需要钱：“谢谢康导，这次算我借你的。” 康红雷笑得更灿烂，他发现张粤的性格很对他胃口。 第6章 ：武松 康红雷订的机票是两天后。 从公寓出来，张粤就近找家带英文名字的理髮店，推开门问了声理髮多少钱，听到十块，他门都没进。 转头在大学附近的巷子里找了个五十来岁的老托尼，洗剪吹只需要五块钱，还帮忙刮鬍子。 九十年代，主流髮型是郭富城的中分心形头，超级多的人模仿。 张粤自然也是紧跟潮流，不过跟的是华仔的三七分头，简单好打理，清爽又乾净，內敛不张扬。 理髮简单，买衣服很难。 穿搭是个耗钱的事，只有买的多了，你才知道自己到底適合什么风格。 这个时代，满大街的人穿的衣服都是不合身的，即便是帝都这个地方。 年轻人爱穿喇叭裤，牛仔衣，中年人穿成套的大码西装，大码西裤。 张粤不是什么有品位的人，对穿搭也没研究，但胜在眼光超前，简单配一下就比很多人好看了。 买了双回力鞋，一条普通牛仔裤，牛仔裤找裁缝根据他的身高修剪掉裤脚，长度儘量合身。 最后是黑白两件短袖，一件格子衫，以及开销最大的夹克外套。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康红雷借的一百块钱全部完。 下午，张粤回到出租屋。 刀哥还在床上躺著哼哼唧唧，他没敢报警，他身上的事可多了，根本经不起查。 见著张粤，他下意识的就把被子往身上裹，身体往里面缩了缩。 没管他，张粤把新买的鞋，衣服，裤子丟床上，拿上脸盆去公共厕所。 洗了一个凉水澡，身上差点没搓出来二两泥。 回来后换上新买的衣服裤子，穿上短袖，格子衫，把夹克外套穿上。 刀哥眼珠子都快瞪出来，张粤现在给他的震撼，比早上打他还来得大。 人靠衣装马靠鞍，此时的张粤哪里还有半点底层群演的样子。 浓眉星目，五官线条硬朗，穿著打扮洋气，个子高高的，要不是皮肤黑了点，偏瘦了点，说他是大学里的富家公子哥都有人信。 他想问张粤是不是发达了，但不敢问，毕竟早上才挨的打，两人关係现在不好。 “小刀。”张粤整理衣领，喊了一句。 刀哥下意识回应：“啊。” “那二十五块钱算我借你的，以后还你。” 想了想，张粤决定还是不黑刀哥的二十五块钱，留下一个坏名声不好。 当然，前提是他面试上武松这个角色。 到时候不差钱，怎么著都行。 要是没面试上，这话就当是放屁了，不找刀哥再借二十五就不错了。 “不……好吧。”刀哥本来想说不要了，但实在是说不出口。 张粤这一下把他都有点整不会了。 …… 两天后，帝都机场。 康红雷站在背著包的张粤面前，眼神不停地打量。 张粤淡笑道：“康导，咱们才两天没见，不至於这么陌生吧？” “不是，你小子变化挺大啊。”康红雷有点不敢相信：“要是戴个墨镜，我都以为是港岛那边过来旅游的。” “害，就是隨便倒腾了一下。”张粤伸出手拿过康红雷的行李箱：“这个给我，我来拿。” 机场安检，进入候机大厅，一直到上飞机，康红雷越看张粤越觉得不可思议。 之前他都是短暂接触张粤，对张粤了解不多。 从机场一路进来，他发现张粤身上有別人没有的东西，自信！ 第一次坐飞机，安检，取票，问路，太从容了，一点不像是乡下小子。 上了飞机也不扒著舷窗看风景，半点不好奇。 殊不知此时张粤都想骂人了，这破经济舱真鸡尔挤，还不如大巴舒服，腿伸不直，小桌板睡觉腰也累，座椅也不软。 “有条件还是要坐商务舱啊。” 张粤小声的感嘆被康红雷听见了，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才是土包子。 商务舱，他都没坐过！ 要不是时间紧，任务重，这一趟他都准备坐火车去无锡。 两小时后，南通机场。 无锡还没开通机场，张粤几人先在隔壁南通下飞机，隨后坐车转无锡。 到地方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 抵达酒店，休息了半小时，接著坐剧组的车去拍摄片场。 水滸影视城。 为了拍摄水滸传特意巨资建造，分为梁山区，县区，京城区，其中包含忠义堂，快活林，清明上河街，翠云楼，阳穀县衙，潯阳楼，相国寺，樊楼，皇宫等等建筑。 水滸传百分之八十的戏份都要在这座影视城取景拍摄。 別说现在，就是二十年后，为了拍一部戏，建一座影视城，这种场面也不多见。 剧组真是把钱都在刀刃上了。 踏入影视城，张粤有一种瞬间进入了古代世界的感觉，左看看右看看，眼里充满好奇。 康红雷是觉得好笑，帝都的高楼大厦，坐飞机上天的经歷没让张粤新奇，没想到影视基地把他吸引了。 拍著张粤肩膀，康红雷笑道：“我带你去找导演，咱们直接试镜，別紧张，正常发挥就好。” 之前已经在影视基地待了半年，康红雷早就腻了，並不像张粤觉得新奇。 两人左转右拐，穿过一条青石板街道，又走过清明上河街，最后在郑屠肉铺找到剧组。 现场上百號人，男男女女热闹非凡，工作人员在忙工作，演员在休息聊天，有的在对剧本。 康红雷隨机抓了一个工作人员，得知导演棚位置后，带著张粤当即走过去。 离片场没多远，就在肉铺对面的房子里，十几米距离。 房间里摆放在几台监视器，监视画面正是片场，只不是不同机位的视觉。 “张导！”康红雷喊了一声，等监视器前坐著的人回头后，他才哈哈道：“不辱使命，人我带来了。” 张少林起身，张粤上前两步，微笑道：“张导您好，我是张粤。” 张少林点点头，仔细打量著他：“小伙子是长得挺好看，人也精神，听说你会武功？” 张粤拍著胸脯道：“塔沟武校毕业的，学的套路班，主修刀法，其余剑法，拳法，枪法也都会点。” 这话就是吹牛逼了，套路班哪有什么主修，都是一股脑的全教，一样教几套。 但武松是玩刀的，所以他才说主修是刀法。 “不错。”张少林笑呵呵道：“你对武松有了解吗？” “实不相瞒，从小就爱看小说，三国演义，水滸传，看很多遍了，最喜欢的就是武松。” “你觉得武松是个什么样的人？” “重情重义。” “具体怎么说。” “这就要说到武大郎了……” 作为四大名著之一的水滸传，张粤前世还真看过，初中必读课外书之一，语文老师推荐的。 老版水滸，新版水滸电视剧他也看过，为了了解这个角色，这两天他还专门整理资料，又打了腹稿，这会应对起来轻鬆自如。 一番討论下来，张少林连连点头，他没想到张粤对武松的了解这么深。 “来个人，带他去化妆，也是化武松。” 张粤心里一紧，真正的难点来了。 要知道，长得好看和上镜是两回事！ 第7章 ：遇到本尊了 影视圈有个词叫“上镜。” 摄像机镜头比例16：9，拍出来人脸要宽一点，胖一点。 镜头构造原因，镜头中的人脸和现实中的人脸也是不一样的。 不信拿起手机，用后置镜头拍一张照片就知道了，自己都不忍直视。 镜头构造关係，长的好看的人上镜后不一定好看，长得不好看的人也许上镜，比如张子怡，外貌不是那么惊艷，但五官上镜，不管哪个角度拍都好看。 前世张粤赶飞机的时候也见过一些明星，有的真人比电视好看，有的和电视上完全两个样，丑哭。 对於这一世的顏值，张粤没底，平时从镜子里面看他確实不差，但镜头中什么样他不知道，就怕翻车。 在工作人员带领下，张粤来到剧组的化妆棚。 “小丽，这个也化武松，交给你了。”工作人员对化妆师喊道。 “好。”化妆师正在给一位试镜演员化妆。 听到也字，张粤和艺人扭头对视了一眼。 二人眼皮均是一跳。 张粤认出来了，坐化妆镜前的是丁海风，这张脸的辨识度还是挺大的，和前世没什么变化。 本以为他先登了一步，没想到在这遇到本尊，两人pk，难度又增加不少。 丁海风见著竞爭者，心里顿生不妙，只是一眼他就看出来，张粤身高比他高，长得比他帅，搞不好还是哪个表演学院毕业的。 自己是一点优势都不占。 工作人员在旁边拉了一把椅子，对张粤说道：“小哥，你坐这，她忙完马上帮你弄。”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谢谢。” 坐椅子上，张粤对著丁海风笑著点头，丁海风也微笑回应。 过了几秒，丁海风忍不住问道：“你也是试镜武松？” “哥你也是？”张粤明知故问。 “是啊，剧组大老远跑来找我，非要我来试武松，所以我请了几天假过来看看，。” “厉害。”张粤皮笑肉不笑。 不知道的听这口气，还以为剧组已经內定丁海风了。 但他前世看过採访，这时候的丁海风还是小透明演员，没有名气，导演找上门的时候，他都准备退圈回老家了。 “你呢，你是怎么来的？”丁海风问道。 “我啊，我也不知道。”张粤憨厚一笑：“就是康红雷导演试戏让我摸老虎，然后就带我来这边了。” 『我丟。』丁海风瞳孔放大，没想到还有人敢摸老虎。 他知道有打老虎的戏份的时候，可是当场回绝的，后面副导演给他做思想工作，保证各种安全，他才敢来。 年轻人就是猛，初生牛犊不怕虎。 不像他，上有老，下有小，不敢赌。 “厉害。”这次换丁海风竖起大拇指。 “哪里。”张粤拱手。 等了没一会，丁海风的妆造完成，跟张粤记忆中的武松差不多。 丁海风出去后，叫小丽的工作人员开始给张粤弄造型。 头髮全部往后梳，髮际线位置刷胶水，上头套，给瑕疵位置描边，让一眼看起来更像真的头髮。 隨后是里三层外三层换衣服，换鞋子。 全部做完已经是大半个小时以后。 化妆师望著镜子中的张粤，笑道：“帅哥你皮肤有点黑，很符合角色，咱们就不用化妆了哈。” 张粤凑近镜子，仔细打量自己现在样子，和刚进来的时候完全是两个样。 难怪前世那些流量明星都喜欢拍古装，服装，髮饰，妆造的作用下，確实能遮丑。 感觉顏值一下子提高了两分。 “小姐姐手真巧，我还是第一次这么帅，不过可以帮我把眉毛画浓一点吗，让我稍微粗獷点。” 常年户外工作，他的皮肤显黑，为了让自己成熟点，他两天没刮鬍子，下巴和嘴唇上面已经有一层青色了。 这个身高，这个肤色，以及这淡淡的胡茬，任谁看了都不会觉得他才二十岁，起码二十五六。 “没问题。”长相普通的化妆师给椅子转了一圈，让张粤面对自己，浅笑著给他画眉。 几分钟后，张粤走出化妆间，来到导演棚。 屋子里张少林，康红雷都在，之前见过的丁海风也在，除了这三人，还多了个四十多岁，长髮披肩，留著络腮鬍的中年男人。 “张导，这就是张粤，武校出身，胆子很大，能给老虎按摩那个。”康红雷给中年长发男人介绍。 张纪忠，导演界的老炮，也是这部戏的製片人。 今天是过来巡视剧组，看看拍摄进度，刚好碰见要试镜武松，这才留下看看。 张纪忠打量著张粤，又看了看丁海风，似乎是把两人的形象做个对比。 最后在张粤身上点了点头。 他身高占优势，一米八五的他要比丁海风高出五厘米，外表也要俊朗些，即便是皮肤黑，偏瘦了些，但並不阴柔。 武校出身又是一大亮点，演员会武功，这可给导演节省太多时间了。 更不要说这小子敢摸老虎，胆子很大，剧组缺的就是这种人才。 美中不足的是非科班毕业，可能演技上差点。 “给他几句台词，上镜看看。” 张纪忠发话，张少林熟练的拿给张粤一张纸，上面就七八句话，还是手写的，大概意思是武松在客栈喝酒的场面。 张粤没过来之前，丁海风拿的也是这张纸表演。 “谢谢导演。”双手接过台词，张粤道谢，也对著张纪忠，康红雷微笑点头。 “我带他过去。”康红雷拍张粤的肩膀，带他来到外面取景棚。 青石板街道边的茶摊。 “你待会坐在这个位置，刚好能对著镜头，里面能看到你。” “但你千万別看镜头，这是大忌，打破了第四面墙，监视器前的人会出戏的，你当过群演，道理你应该懂。” 什么第四面墙，张粤懂个毛线，但还是点点头。 “具体动作你自己设计，坐下后叫小二上酒，喝完结帐。” “没什么问题咱们就开始了。”说完，康红雷盯著张粤看。 从拿到台词到现在总共都没两分钟，虽然词不多，也没几句话，但又要记词，又要考虑表演，一般人还真不一定搞得定。 主打的就是一个隨机反应。 这也是张纪忠的意思，说是临时反应才能看出一个演员的水平和天赋。 张粤嗯了一声，把台词收起来。 两世为人，他记性比前世好了不少，这种没几句话的词，他看一眼后就记住了。 难的是上镜效果和表演效果。 抬头看了看天色，下午时分，阳光明媚，照在身上很舒服。 深呼吸一口气后，他原地做了几个波比跳，让身体燥热起来，然后朝康红雷比了一个ok手势。 第8章 ：我不怕死 康红雷挥手让摄像上前，接著道：“三，二，一，action！” 张粤微喘著粗气，擦了擦额头上没有的汗，大步走到茶摊上，一边扯衣领用手扇风，一边喊道：“小二，来碗酒解解渴。” “客官，酒来了！” 充当小二的是康红雷，上前几步，在茶壶里给张粤倒了一碗水。 张粤双手端著碗，低头先是嘬了一口，面露喜色，夸奖道：“这酒，有力气。” “呦，客官是懂酒的人吶！” “再给我切两斤牛肉来。” “好，马上来。” “今天要喝个痛快。”张粤脚踏在板凳上，提了一下衣袖，端著碗咕嚕嚕喝，没几口就见底。 “咔！” 康红雷喊停，戏份到这就结束了，鼓励道：“演的不错，要是肢体更鬆弛点，台词语气更丰富点就完美了。” 张粤笑著打哈哈，用手擦额头细汗，这会是真出汗了，第一次演戏，要说不紧张是假的，没成木头人算不错了。 监视器前，张少林摸著下巴道：“小伙子外形不错，可能是拍戏经验少，紧张，动作硬了点，不自然。” “你看，扭头的剎那快出画了都不知道。” 言下之意，丁海风更好。 这是实话，论表演，张粤拍马都赶不上丁海风。 他承认，张粤的胆子是要比丁海风大，能摸老虎，这对武松这个角色的塑造非常有帮助。 但打虎的戏就那么一场，其余戏份还是要看演技和实力。 综合考虑下来，他还是更偏向丁海风。 门口，张粤和康红雷並排走进来，张纪忠对张粤道：“喝酒的时候动作挺生活化，平时没少喝吧？” 张粤笑著点头：“偶尔小酌。” 前世没少和朋友擼串，这场戏也算是经验之谈了，仓促之间，他只能想到这。 “你演的没他好。”张纪忠指了指一旁的丁海风。 “我不是科班毕业，表演经验也少，但我可以学，只要给我一个机会。”张粤当即表忠心：“我不怕苦，不怕累，也不怕死。” 丁海风：“……” 不是兄弟，至於吗。 一个角色而已，怎么还牵扯上死不死的。 “导演，我也不怕，打老虎我也行。” 比卷是吧，谁不会啊。 见两人槓起来了，张纪忠面色严肃道：“景阳冈打虎是武松戏份中必不可少的一场戏，必须用真人，用真虎。” “多说无用，老虎已经调来了，你俩现在去看看，能接受咱们就演，接受不了换人。” 这个年头拍戏很少用替身，传出去惹人耻笑，剧组也没打算用假的老虎。 演员过不了和老虎相处这一关，说什么都白搭。 丁海风比张粤演技好是事实，但要是过不了老虎这关，张纪忠也不打算用他。 相反，张粤只要胆子大，能和老虎处下来，演技差点就差点，慢慢教唄，武松总共就那么十几场戏，这点时间剧组还是有的。 为了方便拍戏，剧组已经把老虎调过来了，此时就在影视城餵养著，说是提前熟悉环境。 几人说著就往关押老虎的地方去。 路上，张粤对张纪忠道：“张导，听说剧组给武松买十万块钱保险。” 以为他是嫌保险保的太少，张纪忠解释道：“经费有限，只能买这么多，你放心，也不一定出事。” “不，我的意思是要是我选上，就別浪费钱了，我家里没啥人，就我一个。” 张粤露出憨厚老实的笑容。 眾人心中高呼好傢伙，第一次见这么帮剧组省钱的，於是把目光望向丁海风。 丁海风不敢接话，心里mmp。 都这么看我干嘛，我特么上有老下有小，要是被老虎吃了，还指望你们赔点钱给家里呢。 “咳！”张纪忠轻咳：“该买的保险还是要买，我们绝对不拿演员的生命安全开玩笑。” 张粤翻白眼，你特么要是不拿演员生命安全开玩笑，那你还整这齣。 打真老虎，你咋不上。 “张导，我是认真的，我孤家寡人一个，签个生死状就能入组，片酬高不高的不重要，主要是想学点东西。” 我尼玛，不能让他再说下去了，丁海风害怕还没走到老虎那儿，张纪忠就把角色定了。 “咦，导演，是哪里吗？” 指著远处一个人少的角落，丁海风转移话题。 “对。”张纪忠点头。 这里是一处偏殿，人少，有树荫，此时老虎就在树下乘凉，不过是关在笼子里。 旁边有专门的饲养员照料。 这头老虎比张粤之前看到的那头大很多，这头是成年虎，身上斑纹密布，额头有王字。 一张嘴，两排锋利牙齿让人胆寒。 不用想都知道，被这东西扑倒，它的牙齿能瞬间咬碎人的喉咙。 几人在离笼子两米远的地方停下。 饲养员过来打招呼：“导演，是有什么需要吗？” “我带演员过来看看。”张少林背著手，阴沉著脸说道。 每次看到这老虎，他都觉得让演员上去玩滑铲有点强人所难。 张纪忠倒是饶有兴趣问道：“老虎可以上手摸吗？” 饲养员摇头：“这是头成年虎，在没有跟它熟悉之前，最好不要。” “怎么熟悉？” “可以从每天给它餵饭，餵水开始，一段时间后就能亲近了。” 张纪忠继续问：“现在可以餵吗？” 饲养员道：“隔著笼子餵完全没问题，只要別把手伸进去就行。” 张纪忠回头望向张粤和丁海风。 张粤懂他的意思，上前一步：“我先来试试。” 饲养员转过身去准备老虎的饭菜，没一会就端著一盆生的鸡腿肉过来，把张粤都看眼馋了。 畜生的日子比人都过得好。 在张粤接过盆后，饲养员给他讲注意事项：“你的情绪不要太激动，免得嚇著它，就正常把盆从笼子下方的进食口放进去，它不会咬你，但也別靠太近，最重要的是手不要放进去……” “它叫什么名字。”张粤问道。 “三八！”饲养员笑道：“三八节出身的，所以叫三八。” “名字挺有意思。”张粤扭头望向老虎，靠近笼子后蹲下身，用盆轻轻敲击笼子。 “三八，过来吃饭了！” 老虎起身，慢慢走了过来。 张粤没急著放饭盆，而是近距离观察这头老虎，情绪非常稳定，眼里没有凶光，一看就是从小在动物园长大的。 从他获得的老虎饲养技能专精来看，只要不刺激它，饿著它，完全不用怕。 老虎走近，双方距离只有五十公分，此时张粤能感觉到老虎的鼻息，能看到血盆大口里的一颗颗牙齿。 第9章 ：买命钱：（上） “乖，吃饭。”张粤把饭盆从笼子下方的进食口放进去。 老虎低头吃鸡腿，骨头被它嚼得嘎嘣脆，没几口就要见底。 张粤没起身，就这么静静看著，老虎吃完后，摇著尾巴，意犹未尽的抬头望著他，喉咙带著喷喷声音。 眼神仿佛在说，再来点。 下一秒，在眾人震惊目光中，张粤把手伸了进去，一边叫著三八，一边轻轻摸了摸老虎的头。 “啪！” 饲养员一把抓著张粤肩膀，猛的把他往后扯，大吼道：“你不要命了！” 张粤拍拍屁股起身：“我知道老虎情绪，它正开心。” 通过饲养技能专精，他了解老虎三十多种表达情绪方法，坐立行走，吼叫，摇尾巴方式，都是表达不同的意思。 眼下老虎的动作就是快乐的意思，没有攻击意图。 “预支技能：老虎饲养技能专精，条件：事后餵养老虎一百次。” “餵养次数：1/100” “完成预支条件后解锁下一次预支。” 在张粤餵完老虎后，技能面板发生变化，之前餵养次数从零变成1。 张粤会心一笑，第一次就这么搞定了，只要能待在剧组，一百次餵养好像也不是很难，一天三次，三十多天就搞定。 第二次技能预支离他不远了。 “它要是不开心你就完了。”饲养员一阵后怕。 此时，张纪忠和张少林对张粤的胆子又有了新的认识，这小子是真的虎啊。 康红雷则是见怪不怪了，这次隔著笼子，之前张粤可是进园子和老虎近距离接触，那才是真的猛。 旁边，丁海风看得心惊肉跳，他没张粤的胆子，隔著两米远已经觉得老虎很可怕了。 但要是不上，这角色怕是跟他无缘。 几分钟后，端著饭盆，丁海风咽著口水慢慢上前，走路跟大家闺秀似的。 离著一米他就蹲下来，伸著胳膊要把饭盆放进去，老虎眼巴巴的望著他，嘴里流口水。 张粤调侃道：“哥，有笼子关著，往前走两步没事，它出不来。” 老脸一红，丁海风往前挪了挪，確定老虎出不来，他才小心翼翼把饭盆放了进去，迅速的收回手。 “呼！” 做完这一切，他鬆口气，扭头，面对眾人强行挤了个微笑。 张少林点点头，虽然勉强了点，但也算胆子不错了。 “吼！” 突然，老虎张著大口，朝著丁海风的后背扑过去，把笼子撞的哐当响。 “啊！！”丁海风屁股下就像装了弹簧，腾一下跳起来，猛的朝著最近的张纪忠一扑，把他当作挡箭牌，迅速躲在其身后。 臥艹尼玛，张纪忠人都麻了，望著凶猛的老虎，他面露惊恐，脚下深根，死死的扎了一个马步。 突然，眼前多了一道人影。 是张粤。 “三八。”张粤半蹲著，站在前面吸引老虎注意力，同时张开双臂把张纪忠护在身后。 “张导，你们慢慢退，没事的，它只是有点小情绪，怪丁哥刚刚后背对著它，让它起了狩猎心。” 后背对著老虎，这是大忌，老虎往前扑是骨子里的天性。 就像夜半三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风韵犹存的少妇穿黑丝包臀裙背对著男人是一样的。 有了张粤吸引注意力，三八很快平静下来，埋头吃它的鸡腿。 退到三米开外，张纪忠这才回头，面无表情的看著身后的丁海风。 丁海风尷尬站在原地，这个时候说什么好像都多余。 导演张少林扶额，心底默默嘆口气，这下子他想帮丁海风都帮不了。 康红雷憋住笑，很有眼力劲问道：“张导，留给剧组的时间不多了。这看也看了，武松人选……” 张粤投去感激眼神，康红雷这波助攻打得好。 张纪忠正在气头上，这个时候让他下决定，会偏向谁很明显。 张纪忠对张粤道：“你叫什么名字来著？” “张粤。” “张粤，武松这个角色给你，好好干！” “谢谢张导给我机会！” 尘埃落定，张粤心里鬆了一口气，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温饱不愁了。 再看丁海风，此时面色愁云惨澹，又是懊悔，又是可惜。 冷冷瞪他一眼，张纪忠这才指著张粤对张少林道：“小张表演经验不多，你多指导他。” “演戏嘛，演技不好可以学，人品，道德是首位，这两个不好，演技再好我也不要。” 丁海风脸上火辣辣的，张开嘴巴想道歉，但张纪忠根本没有给他机会，转身就走。 “唉。”嘆口气，张少林对丁海风道：“海风，麻烦你白跑一趟。” “张……小张，你待会去化妆间把妆容定了，明天正式入组。” “好的导演！” …… 下午，张粤泡在化妆间，工作人员给他试了一套又一套服装，拿到数据后方便裁剪合身。 髮型也是做了又做，有披头散髮的，有收拢在头顶精神干练的，有潦草掛著龙鬚的。 晚上剧组收工，他跟著回酒店。 十点钟，刚洗完澡，康红雷敲响房间门给他送签约合同，送武松剧本。 合同五六页，条款不是很多，其中有两页还是安全责任承诺书和给他购买的打虎意外险。 康红雷没急著让他签字，而是给了一晚上时间，让他明天再给合同，算是留了一个反悔的余地。 张粤道谢后，关上门，把重点放在片酬那一栏。 四万块钱。 在这个人均工资几百块的时代，四万块钱绝对是一笔不少的钱，二线城市都能买一套小户型了。 他没有选择，找来笔，刷刷签上自己名字。 把合同放一边，这才拿起武松的剧本。 这就有点厚了，二十多页，每一页都是满满的台词，有景阳冈，有鸳鸯楼，有兄弟之死，有潘金莲…… 躺在酒店床上，打开床头灯，张粤先是把剧本读一遍，知道要演的戏份剧情后，又从头开始细看，细看完才开始著手背词…… 担心影响明天的工作，只是背到半夜两点就睡下了，此时他已经记下五页台词。 翌日，张粤起了个早，街边吃完早餐后拿著剧本和合同在酒店大堂等著。 导演张少林下电梯出来，他第一时间迎上去。 “张导，合同我都签好了。” “给康红雷，他会处理，你今天先跟著他，具体做什么他会交代。” 正说著，康红雷也下楼了，张少林把人叫一边，二人低头交流，目光还看了看张粤这边。 第10章 ：买命钱（下） 张少林说完就急匆匆走了，康红雷收起张粤给的合同，让他先等著，自己上楼取点东西。 十多分钟后再下来，康红雷手上拿著牛皮档案袋，鼓鼓的。 “这是你的片酬，四万块钱，自己点点。” “不用点，我相信康导。”张粤笑吟吟接过档案袋。 康红雷还没来得及感动，就见张粤已经把档案袋打开了，心里骂了一句滑头。 他还以为张粤是要数钱，结果张粤掏出一沓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到他怀里。 “康导，没有你就没有我，一点心意，务必收下。” 康红雷嚇一跳，钱是他装进去的，他知道里面有多少，这一沓就是一万块。 “不用，你快拿回去。” “这是我的心意。”张粤强行把钱推回去，他还指望康红雷过两年拉他一把。 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主角什么的没敢想，能演个配角也不错。 “我不差你这点钱。”见他是真想分自己一万，康红雷更不要。 以为是嫌少，张粤咬牙，又掏了一万出来。 康红雷哭笑不得，同时感慨这小子是个干大事的人，真捨得下血本。 多少人活了大半辈子都领悟不到这层意境。 “拿回去吧，你的钱我不会要的，真想报答我，把角色演好就是最好的报答。” 见康红雷是真不要，张粤这才把钱收回来，拍著胸脯道：“康导，以后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儘管说话。” 有情有义的人谁不喜欢，康红雷拍著他肩膀道：“留下千把块平时用，剩下的就近找个银行存进去，这钱来之不易，別乱。” 按照行规，是没有一次性就把片酬付给演员的说法。 一般签合同的时候付百分之三十，入组后付百分之三十，剩下百分之四十得等杀青才给。 张粤为什么能一次性收到所有片酬，因为他要打老虎，这是买命钱。 运气不好，他都见不到杀青那天。 “明白，谢谢康导。” “叫什么康导，没大你几岁，叫哥。” “哥。”张粤顺杆往上爬。 “去吧，把钱存银行，我在这等你。” “好嘞。” 张粤拿上身份证去存钱，回到酒店大堂的时候，康红雷还在等他，两人一起乘坐剧组的车去片场。 车上，康红雷给他安排事。 “武松是重要角色，戏份不少，其中还有不少武打戏，接下来的时间你要练习武打套路。” 张粤点头。 康红雷继续道：“武打戏我不担心你，你是塔沟武校出来的，这对你来说不难，难的是文戏。” “趁还没拍到你，你这些天把台词背熟，揣摩角色性格和內心世界，没事多跟对手演员商討请教……” “最后就是三八那边，以后你每天和饲养员一起餵养它，爭取在最短的时间內跟它熟透。” 这就是张粤接下来一段时间的工作，练习武打套路，背台词，跟老虎打好关係。 时间紧，任务重。 …… 水滸传的武术指导是袁八爷，號称港岛第一武指。 为了打戏精彩，製片人张纪忠特意把他从港岛请过来。 抵达片场后，张粤找个袁家班武师学习武松的武打套路，休息时间就在边上看演员演戏。 不得不说，这一版水滸的选角很绝，拋开演技不谈，个顶个的外貌形象和小说契合度非常高。 一个个看著就像是从小说里跑出来似的。 特別是臧金升饰演的鲁智深，浓眉大眼，光头，留著一圈大鬍子，张口闭口就是洒家，腰圆膀粗，太形象了。 听说为了这个角色，特意增肥九十斤。 饰演及时雨宋江的李雪剑彼此是內娱“顶流”，演技精湛，片场豪迈，大家笑称他为哥哥。 饰演卢俊义的演员是王卫国，现在的他还不是玉帝专业户。 当然，也少不了潘金莲的饰演者王诗懿这道靚丽的风景线。 和张粤一样，现在还没拍到她，她只能在边上看戏。 模特出身的她身材高挑，气质温婉。 一张精致的瓜子脸，一双魅惑桃眼，加上大腿笔直，往那儿一站，少有男人敢上前搭话，都是偷偷看。 很多年后，有人想起潘金莲，脑海里第一反应都是她。。 不远处，王诗懿察觉到张粤目光，她也看了过来，和剧组里这些糙汉子不一样，没上妆的张粤显得清秀不少。 两人四目相对，想起康红雷说的要和对手演员沟通，张粤走了过去，伸出大手道：“你好，我是武松的扮演者张粤。” “你好，王诗懿，饰演潘金莲。” 这是两人的第一次打招呼。 閒著也是閒著，张粤道：“方便的话，可以一起对对台词吗？” 两人的对手戏不少，提前熟悉台词是为了不影响拍摄进度。 “当然可以。” 手上拿著剧本，双方你一句，我一句，很快就念完两场戏。 看出她有点紧张，张粤安慰道：“你是第一次拍戏吗。” “差不多。”王诗懿双手放在大腿上，有点不好意思说道。 她是模特出身，没学过表演，前几年倒是接触过一部戏，但属於客串，戏份不多，总共也没几句词。 所以严格来说，她是新人。 “没事，慢慢来，你已经很棒了。” “谢谢你鼓励。”王诗懿以为张粤是个老演员，或者是科班出来的，虚心求教道：“后面我要是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还请多多指教。” “指教谈不上，大家一起进步，我要是演的不对，你也要帮我指出来。” “好的。” 破了僵局，两人的话匣子也渐渐打开，变得没有那么陌生。 张粤提出再对一遍词的时候，两人展现出来的效果比第一遍好很多，彼此没有那么拘谨，少了几分紧张。 一早上功夫，张粤要么练习武术套路，要么和王诗懿对词聊天，时间过得很充实。 同时感慨，这个时代的娱乐圈真纯粹，找两个新人来演重要角色，也就现在能干得出来。 一零年以后，影视圈都是资本垄断，有什么好的角色根本轮不到外人，都是自己人优先，剧本刚出来，重要角色就没了。 等轮到外面人的时候，只剩下残羹剩饭。 …… 快到剧组放饭的时候，张粤跑去铁笼子那边餵老虎，也不管老虎听不听得懂，他自言自语。 说什么吃了我的东西以后就是兄弟，自己人不咬自己人云云。 餵好老虎，张粤的面板上，饲养老虎次数从1/100变成3/100。 因为早上过来的时候，他餵过一次。 正常动物园里，老虎一般一天餵两顿，为了保持活力，周末还饿一天。 剧组可不敢这么干，必须要把老虎伺候好，老虎肚子不饱，演戏的时候是要出问题的。 第11章 ：让你沟通，没让你勾搭 餵完老虎，张粤回到片场吃午饭。 领的演员餐，两荤一素，比起之前天天啃馒头喝白开水，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拿到盒饭，张粤环顾一圈，周边蹲著吃饭的是群演，正式演员都是有桌子板凳的，几个人拼一桌。 片场一百多位梁山好汉，外加其他重要配角，位置坐得满满当当。 就王诗懿那一桌人最少，只有三个女演员一起说说笑笑。 张粤径直走了过去：“几位姐姐，没位子了，我可以坐这吗？” “当然可以。”王诗懿把屁股往旁边一挪，长条板凳让出半截位子给他。 “诗懿，这是……”坐对面的女人好奇问道。 “小弟张粤，饰演的是武松。”不等王诗懿介绍，张粤微笑著开口。 女人恍然，笑道：“原来剧组等了那么久的武松就是你啊，咱俩也有对手戏，猜猜我是谁。” “一丈青，扈三娘。”张粤脱口而出。 “这么准。”女人惊讶。 “姐姐的气质，妆扮给人印象深刻，一看就是扈三娘。” 张粤当然不可能说他看过老版的水滸传。 片中女角色本来就不多，总共那么几个，潘金莲就坐在他旁边，这女人打扮又那么干练英武，还和自己有对手戏，除了扈三娘也没別人。 “我叫郑霜，確实是饰演扈三娘。”女人放下筷子，伸出手说道。 张粤握手：“幸会，姐姐多多指教。” 一丈青扈三娘，二龙山集团的重要人物之一，武松的忠实拥护者。 王诗懿一旁补充道：“霜姐刀马旦出身的，两次提名大眾百奖最佳女主角。” 张粤诧异，对於郑霜，他也仅仅是知道扈三娘，没想到两次提名百奖最佳女主。 因为对方看起来没比他大几岁。 “厉害，佩服佩服。”这句话张粤是真心的，没有半点恭维。 能提名最佳女主的都是实力派，没拿影后单纯运气不好。 二十多岁就两次提名影后，放眼娱乐圈都是很炸裂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后世的她不出名。 “虚名而已。”郑霜摆手，隨即介绍起身边的女演员道：“这是李启明老师。” 张粤赶忙问好：“李老师好，久仰大名。” 別说，这位老师他还真认识，知名度一点不比王诗懿低。 要说水滸传里的王婆，可能很多人不知道李启明，但要是说还珠格格里的容嬤嬤，大家都懂。 李启明笑呵呵说道：“你好，快坐下吃吧，待会饭菜凉了。” “好嘞。” 张粤坐下吃饭，两世为人的他谈吐成熟，自信大方，加上嘴巴甜，没一会就打成一片。 这一桌的嬉笑声没少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不少梁山好汉的目光时不时的就往张粤身上瞟，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的。 羡慕的是这小子胆子大，王诗懿和郑霜这种美女，他们都只是远远看，很少近距离聊天。 一来是他们都结婚了，少有单身的，挨著美女聊天容易招惹閒话，二来是面对美女有点自卑。 特別是王诗懿，一米七二的身高加上鞋子，个子比一些梁山好汉都高。 嫉妒的是张粤的顏值確实是要比他们高一截，嘴巴也能哄，脸皮够厚，一口一个美女，眼皮都不眨。 李启明都六十多岁人了，能当他奶奶，他管人叫大姐。 殊不知这对后世而来的张粤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有工作经验的都懂，出门在外，年纪比自己大一轮的，男的叫帅哥，女的叫美女，准没错。 大两轮的，就叫大哥，大姐。 大三轮才叫叔叔，阿姨。 …… 下午，张粤来到老虎笼子这边餵水，在老虎喝下水后，面板发生变化。 “已预支老虎饲养员技能专精，条件：事后饲养老虎一百次。” “当前饲养老虎次数：4/100” “完成条件后解锁下一次预支。” 这才半天，刷了三次饲养点数，这让张粤眼前一亮。 本来以为一天三点是极限了，一百次的话需要一个月功夫，没想到餵水也算一次。 在老虎喝完水后，他又端来一碗水，不过这次老虎没喝，估计是不渴。 张粤也没失望，现在的情况比他预想的要好得多。 以后一天三顿饭，再多餵几次水，能刷新七八次饲养次数。 这样算下来，最多半个月他就能把一百次饲养次数完成。 说不定能在他正式开拍之前刷新出新的技能。 突然，张粤余光看到不远处站著的一道倩影，是王诗懿。 “嗨。”张粤挥手打招呼。 王诗懿边边挥手回应，边走了过来，距离两三米远的时候停下，弯著腰，双手撑著膝盖，瞪著大眼睛新奇的看老虎： “你胆子真大，敢餵老虎。” “日常工作之一。” 在兄弟面前，这叫生死一线，在美女面前，这叫衣角微脏，不值一提。 “真厉害。” “这才哪儿到哪儿，回头我跟它还有对手戏。” “对哦，武松打虎，你小心点。” “谢谢关心。”拍拍手，张粤站起身问道：“你怎么有空过来，没跟其他演员对戏吗？” 王诗懿轻声道：“对完了，就差你。” 她来剧组有一段时间了，跟其他对手演员都熟，台词早就对得七七八八，除了刚来的张粤。 张粤挠头：“不好意思，刚来剧组事情多，我儘量抽时间和你对词。” 他要练习武打套路，要背台词，要餵老虎，时间很紧张。 要知道，和他有对手戏的不只是王诗懿，鲁智深，宋江，西门庆，扈三娘，武大郎等人都有对手戏。 也就今天是第一天入组，拍摄通告没下来，加上其他人都在忙，没顾得上他。 估计从明天开始他就要分身乏术了。 王诗懿笑道：“跟你开玩笑呢，在我通告上，未来一段时间我们都没有对手戏。” “我就是路过这边，见你餵老虎，过来看看。” “原来是这样。”张粤道：“这么说你接下来要拍戏了，祝你拍摄顺利。” “谢谢。” 这段时间王诗懿没事干，比较无聊，张粤到来倒是给她平淡的生活带来些许快乐。 同为年轻人，她挺喜欢和张粤聊天。 而对张粤这个老江湖来说，只要他想，气氛就没有冷的时候。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閒聊，很快一下午时间就过去了。 剧组收工的时候，康红雷黑著脸把张粤叫到一边。 “我让你和对手演员多沟通，没让你勾搭，观察你一天了，你小子挺能聊啊。” 第12章 ：色字头上一把刀 一天下来，康红雷就没见张粤閒过，一有空就往女人堆里钻，特別是跟剧组第一美女王诗懿，聊得那叫一个火热。 嘴巴巴拉巴拉的老能说了。 有次他路过两人身后，还听见张粤跟人聊什么老虎的產后护理。 “哥，冤枉啊，我跟她对台词呢。”张粤叫苦：“武松和潘金莲的对手戏不少，彼此得相互了解吧，不然演起来僵硬。” “多跟演员请教沟通，这还是你跟我说的。” 他確实冤，两人说是对词，但总不能全程对词吧，有时候也聊点別的，怎么落在別人眼里就成勾搭了。 康红雷没好气道：“武大郎跟你对手戏也不少，怎么不见你和他对词。” 张粤无奈：“这不是拍摄通告没下来嘛，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拍，人家有没有时间和我对词。” 康红雷无语，还真是被张粤钻著空子了。 演员在片场事多，就算对台词也是看时间的，明天拍的戏今天对很正常，但没有提前十天半月的。 武大郎和武松暂时没有对手戏，两人確实没有对戏的必要。 “你閒著没事多跟兄弟们亲近亲近不行啊，给你加个担子，从明天开始，和张横平他们一起健身，半个月之內见不到肌肉我抽你。” 在剧组开拍之前，就有统一的训练健身，梁山好汉嘛，瘦了吧唧，风吹三步倒也不像话。 其中饰演阮小五的演员张横平刚好是健美冠军，带著演员健身这个任务就交给他。 现在虽然开拍了，但大家为了保持身材，也会时不时的找张横平练练。 作为人气角色，武松也得健身，现在的张粤体格明显是达不到要求的，增肌肉很必要。 “没问题。”张粤满口答应：“感谢康哥指点，保证完成任务。” 康红雷面色一缓过，说道：“让你健身是为你好，不是难为你。” “我明白的。”张粤认真道：“作为新人，我不怕累，就怕找不到方向，不知道做什么，感谢康哥给我指点，让我成长。” 康红雷点头：“孺子可教，你明白就好。” 见张粤懂事，他也不多说，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语重心长道：“男人想要成功，克制很重要。” 张粤一头雾水：“啊？” 康红雷撇嘴：“色字头上一把刀。” 张粤：“不至於吧，离那步远著呢。” 他承认，自己是个lsp。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作为男人，谁不爱美女啊，他要是不好色，读者怎么看待他。 但他和王诗懿之间，目前离色这个词远得很。 “套”字都还没一撇呢。 康红雷摇头，入行多年，什么事他没见过，剧组里最爱出事了，特別是演夫妻，情侣的演员，因戏生情的大把。 等拍戏结束，演员从角色的状態中走出来后，再看彼此都是那么普通，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反正你自己把握，我就那么一说。” …… 翌日，早上七点，张粤跟隨大部队来到剧组。 第一件事是领早餐，一个鸡蛋，一个馒头，一份豆浆。 起那么早当然不是为了蹭早餐，现在他好歹是万元户，不差这点钱。 起早是为了给三八餵饭，然后是健身，增肌，练武术套路。 在给三八餵好早饭后，他找到张横平，这会正带著剧组的几个梁山好汉擼铁呢。 张粤表明来意后又掏出一包利群散出去，待几人抽完，他顺利加入到梁山好汉的健身阵营里。 知道是康红雷让他来了，张横平没有为难，而是认真教导。 “上衣脱了，我看看你的底子怎么样……还行，不是太瘦，时间有限，咱们主要练上半身的胸肌，腹肌，肱二头肌。” 好歹是塔沟武校出来的，底子不差，只不过最近几个月日子有点难，没吃饱，看起来偏瘦了点。 稍微练一练，很快形状就能出来。 “你刚学，简单点，从哑铃开始吧，我教你几组动作，这叫飞鸟，又分大飞，小飞，这叫划船，正划，反划，注意手臂动作，不要太高，容易伤到筋……” 隔行如隔山，张粤不懂健美，但也知道这行门道深，非专业人士自己瞎练容易受伤。 张横平的话他听得认真，每一个动作都照著对方说的去做。 几组下来手臂直发酸。 见他没有问题后，张横平嘱咐了几句饮食方面的事项才离开，比如少油，少，多吃鸡胸，鸡腿牛肉等等。 一天过去，又要到收工的时间，张粤感觉两臂肌肉又酸又紧，腹肌也是紧绷著的。 今天除了练了一天，三八那边还收穫七点餵养次数。 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前进。 晚上，酒店附近某家餐馆，张粤吃晚餐，没有什么大鱼大肉，而是简单的增肌餐。 西蓝，水煮鸡胸，牛肉。 良心话，一点都不好吃，嘴里没味，但为了增肌，没有办法。 只能扯著嗓子往下咽。 三天后，傍晚。 张粤给三八餵完晚饭，看著又进帐的一点餵养次数，嘴角露出微笑。 入组五天，他刷了三十五点餵养次数，加上试镜当天的一次，一共是三十六次，距离一百次又前进一大步。 健身方面，在每天擼铁，以及增肌餐的攻势下，本来底子就不差的身体也开始有形了。 “三八，明天见。” 张粤笑著揉了揉老虎的头，起身离开。 五天过去，他和三八熟悉很多，就算饲养员不在，简单抚摸已经不会引起老虎的情绪波动。 再过几天，应该就能进去笼子，进行下一步贴身接触。 片场，灯火通明。 本该收工的时间，工作人员没有半点离开的意思。 见康红雷也在，张粤好奇问道：“今天是谁的夜戏？” “潘金莲和武大郎床戏，別急著走，你也看看，学点东西。” “嗯。” 就算康红雷不说，张粤也没想走，入组这几天，他都是和剧组一起开工，一起下班，从无早退迟到。 每天健身擼铁，练武打套路，餵老虎，拿著剧本在角落里背诵。 遇到老戏骨演戏，他也会上前静静观戏，看別人是怎么演的。 他就像一块乾枯的海绵，疯狂吸取著片场知识。 第13章 ：武大郎死有余辜 十几分钟后，化好妆的王诗懿走了出来，几十人的片场顿时安静。 穿的是干活的粗衣，头髮盘隨意散著，但依旧掩盖不了那娇小柔美的面容。 围裙系在腰间，反而把盈盈一握的细腰凸显出来。 瓜子脸娇小显得五官精致，桃眼柔情似水，长得一副媚骨天成，偏偏眼神又多了几分乾净，看起来又纯又欲。 在这个没有美顏整容的时代，王诗懿的顏值可以说是非常之高，谁看了都迷糊。 据说潘金莲这个角色，之前试镜的都是王姬，林芳冰这种家喻户晓的顶级大美女。 但名不见经传的圈外人王诗懿硬是打败了这两人。 此时妆扮好的她走出来，在场男人第一想法都是，“难怪武大郎要喝毒药，这换谁谁不喝。” “演员准备，各部门准备！” 导演棚里，张少林露出笑容，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別的演员或多或少经过几轮选拔才进组，唯独王诗懿，试妆之后立马敲定的。 什么演技不好，没有表演经验，这些在她这里根本不存在。 就算没有演技，张少林也要她这张脸来演潘金莲。 “摄像组ok！” “收音ok！” “灯光ok！” “演员ok！” “第四十五场，第六镜，action！” 场务打板，王诗懿深呼吸一口气，儘量让自己进入状態。 武大郎家中，忙完一天活儿的她解下围裙，洗乾净手后准备上床睡觉。 床上，武大郎已经呼呼大睡。 没有吵醒，宽衣解带后的她只是默默揭开被子躺下，侧身背对著武大郎。 一双素手捏著被子，听著身旁的睡觉呼嚕声，眼里又是委屈，又是不甘，儘是哀怨和无助，我见犹怜。 此时，这个初出茅庐的影视新人的表演，已经超过很多专业演员了。 导演棚，张粤站在门口，跟著大家一起屏气望著监视器里的內容。 不得不感慨，一个演员遇到一个对的角色是多么的幸运。 王诗懿的演技很好吗？ 不见得！ 表演六要素是什么她可能都不知道。 但她来演潘金莲，只是这张脸就让观眾信了八分，仿佛真的潘金莲就是这个样子。 第一印象好了，剩下的只要不出错，就差不了。 这就是演员和角色的契合度够高，仿佛角色为她而生。 多少演员毕生的追求就是这种效果。 “摄像，给她眼睛一个特写！” “好，就这样，保持！” “咔，过！” “场景恢復，演员补妆，准备下一镜。” 从快裂到脑后的嘴角不难看出导演张少林的满意，说话嗓门都带著笑意。 招呼著各部门忙活起来后，很快，第二境开拍。 这个镜头是潘金莲躺下后没多久，又扭头看了一眼武大郎的睡姿。 按照著剧本，王诗懿回头，只是看了一眼，目光赶紧转移，不忍直视。 若是刚上床躺下的时候还只是伤心和不甘，这会是快哭出来。 武大郎太丑了。 皮肤黝黑，塌鼻子，油光满面，脸上坑坑洼洼的。 留著长长的鬍子不说，看起来还很脏的样子。 只是看了一眼，王诗懿整个人下意识的抗拒，一想到潘金莲嫁的就是这么个玩意，强忍著眼泪没掉下来。 “咔，过！” “休息一会，准备下一场。” 张少林喊卡，这一场拍摄结束，王诗懿穿好衣服，第一时间来到导演棚。 在门口，遇到张粤，两人打了个招呼。 “张导，我能看看回放吗，心里没底。” “放心吧，演的很好。”说著，张少林打开回放让王诗懿自己看效果。 一共两个机位，两段表演都拍进去了。 前后不到一分钟，王诗懿看完后都不敢想像这是自己演的。 王诗懿这张脸，真是绝了，张少林越看越满意：“代入感很强，没有丝毫表演痕跡，非常棒，保持下去，或许这会是你的代表作。” “这是潘金莲唉。”王诗懿苦著脸道：“播出后我不会被观眾骂死吧。” 反派角色本来就不討喜，潘金莲这个角色，从古至今一直都是水性杨，千古荡妇的代名词，再怎么演也不会被人喜欢。 说实话，要不是剧组开价高，她都不会演。 张少林鄂然，他想说站在演员的角度来，遇到一个適合的角色不容易，能演好是一大幸事。 但考虑到王诗懿不是专业演员，演好了只会被观眾骂，安慰的话他就说不出口。 导演棚里，张粤本来在看热闹的，听到这话说道：“放心吧，观眾不会骂你的，这武大郎我看了都起杀心。” 监控器画面上，最后一格定格的是潘金莲和武大郎的同框。 二人臥榻同眠，一个鬍子邋遢，长得跟哥布林似的，一个美艷娇贵楚楚可怜。 只要是看到这一幕的人，似乎对潘金莲之所以会勾引武松，会联合西门庆给武大郎餵毒药一点都不奇怪了。 人穷不娶美娇娘，这是水滸传作者给后人的警告。 双方价值不匹配的时候，是要出事的。 “噗嗤！”王诗懿听到这话，忍不住笑道：“你真会安慰人。” 这句话既是否决了潘金莲的淫荡形象，又表扬了自己的演技，和抬高她的美貌。 偏偏还转了几个弯，让人听得舒服。 张粤双手抱在胸前，靠著门框道：“实话实说而已。” “咳！”见两人眉来眼去的，康红雷咳嗽一声，说道：“你小子晚上没戏，还不下班吗？” “回去閒著也是閒著，我在片场多看看，跟前辈身上学点东西。” “你剧本背完了？” “背完了。” 嘶！ 康红雷倒吸一口凉气，顿时高看张粤好几眼。 导演棚里的张少林也是一样，他要是没记错的话，张粤的活儿不少。 没想到才几天过去，台词就背完了，那可是几十页。 “武术套路呢？” “七七八八了，再过几天应该就能熟练。” 张粤说了一个保守的数字，眼下这些工作，对他来说最简单的其实就武术套路。 前身是塔沟武校出来的，有功夫底子，各种武大套路多多少少会一些，学起来很快。 “不错。”张少林点点头：“这周把潘金莲，西门庆和武大郎这边拍完，下周差不多就到你了。” 张粤心中一凛，知道有这一天，他也时刻准备著，没想到来这么快。 张少林补充道：“放心，打虎戏留在杀青的时候拍，我们先拍別的戏份。” 张粤鬆口气：“好的导演，我一定全力以赴。” 第14章 ：其实她没那么坏 “已预支老虎饲养员技能专精，条件：事后饲养老虎一百次。” “当前饲养老虎次数：69/100” “完成条件后解锁下一次预支。” 入组第九天，张粤把饲养次数刷到69次，自从台词和武打套路搞定后，他有了更多的时间投入到和三八的相处中。 现在他每天的工作就是观戏，健身，餵老虎，相比刚来剧组的时候，每一项都有了巨大的提升。 特別是餵养老虎，两天前他已经敢在饲养员不在场的情况下进入老虎笼子。 得知三八喜欢玩一二三木头人游戏，他就陪著一起玩。 当然，是在吃饱的情况下。 两天时间相处下来，一虎一人，关係升温极快。 “小张，片场快开戏了。”不远处，饲养员走了过来。 正常情况老虎这边不能离开人，但张粤和老虎越来越熟后，渐渐也用不著他了。 所以每当张粤和老虎相处的时候，他都会轻鬆不少，偶尔上个厕所，抽抽菸，周围晃悠。 “好的马哥。”张粤回应一声后，拍著老虎的头道：“走了三八，回头见。” 张粤走出笼子，三八哼唧著跟在他屁股后面，要一起出来玩。 又是哄又是推，忙活好一会他才把老虎堵回去，隨后快速锁上笼子。 来到片场，今天拍的內容是西门庆初见潘金莲。 西门庆走在大街上，被楼上撑著窗户的木棍掉落砸在头上，二人“不打不相识。” 张粤来的时候已经开拍了，正好是王诗懿出场。 推开窗户，长得俏美的潘金莲忙说道：“奴家一时失手，打疼了官人。” “不妨事，只恐娘子闪了手啊。” 饰演西门庆的演员是李强，老演员一枚，实力强悍，演技精湛。 听说原本要试的是林冲，就因为笑起来色眯眯的，就被导演拉来演西门庆。 张粤原来以为这是个段子，这会李强一笑，確实是色眯眯的，他信了七八分。 被人棍子砸脑袋了，还舔著笑脸问人家手痛不痛。 这要楼上是男人，早就用三字经把祖宗十八代问候一遍了。 不过也不怪这老小子笑得色眯眯，楼上的潘金莲確实迷人，一顰一笑惹人心醉。 “官人休怪，不是诚心的。”王诗懿展顏一笑，赔罪著说道。 “诚心倒是好了。” lsp西门庆蹲下把木棍捡起来拋还回去，全程视线都没有离开潘金莲。 二人的第一次见面结束。 下一场拍的是西门庆遇到王婆，用不著王诗懿。 空閒时间，她被导演叫过去不知道说了什么，再出来的时候面若惆悵。 目光扫视一圈，看到角落边站著的张粤，走过去打招呼。 “你老虎餵完了？” “刚餵完，听说这边在演戏就马上过来了。” 王诗懿眼睛眨了眨，问道：“你觉得我演的怎么样？” “挺好的，很棒。”张粤竖起大拇指。 “撒谎，刚刚我还被导演批评，说我演的太过了，面对西门庆不应该那么开心。” 回想了一下的王诗懿刚刚的表演，张粤道：“我没觉得不对，美女遇见帅哥不就是这个表情嘛。” “哟，你还懂女人啊。” “这跟懂不懂没关係，用现代话说，西门庆就是上市公司公子哥，年轻，帅气，有钱，谁不喜欢。” “而武大郎只是个起早贪黑卖饼的中年男人，又矮又丑又穷，但凡脑子正常的女人都知道怎么选。” “更不要说潘金莲是被逼著嫁给武大郎的，对这个男人本身就没有感情。” 王诗懿眼睛一亮，感觉遇到知音了，对於潘金莲这个角色，她就是按照自己真实想法演的，没觉得这是个荡妇。 “是吗，可是他们说这是个爱慕虚荣，水性杨的女人。” 张粤摇头，后退几步坐在转角的阶梯上：“潘金莲要是爱慕虚荣，她早就是大户人家的少奶奶，或者是小妾了。” “被迫嫁给武大郎后，她还兢兢业业，每天半夜起来揉面，晚上做好饭等武大郎回来吃，这已经算是好女人了。” “普通女人要是和她一样的遭遇，要么动輒打骂武大郎发泄自己的不甘，要么过不了这种生活悬樑自尽。” 王诗懿一屁股坐在张粤旁边，手肘撑著膝盖单手托腮，望著他说道：“但是她后面勾引武松，並且毒杀武大郎是事实。” “因为她是被迫嫁给武大郎的，没有夫妻感情。”张粤嘆口气。 武大郎外號三寸丁，身高一米四，年纪又大，长得又丑，还穷，负面buff叠满了好吧。 强迫性把一个季少女嫁给他，对这个女人来说，简直是灾难。 没暴起杀人都算是善良的了。 “毒杀武大郎也不是她的初心，真想杀人早就杀了，她也是一步步落入王婆和西门庆的套中，最后越陷越深，犯下大错。” “至於勾引武松。”张粤挺直腰杆，举起肱二头肌开玩笑道：“武松又高又帅，还是个能打老虎的八块腹肌猛男，女人倾心也正常。” “哈哈哈，你真能给自己贴金。” 这一幕把王诗懿逗得哈哈笑。 笑谈之余，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张粤，不愧是练武的，健身这么些天下来，身体已经有形了。 昨天中午张粤光著膀子健身的时候她偷偷看过，不是剧组里其他男演员那种夸张大胸肌，而是均匀的薄肌，看起来很养眼，又健康。 “当然，我可不是在表扬潘金莲，也没有讚扬她行为的意思，反而觉得这女人不聪明，太傻。” 想起前世网友的说法，张粤摸著下巴道：“武松重情义，要脸，真想拿下他也没那么麻烦。” “找一个武大郎不在家的时候，约他房间里见面，就说你大哥那方面不太行，你不想你大哥绝后，那就帮帮他。” 这计谋，听得王诗懿老脸一红：“那武松要是不答应，转身离去呢。” 张粤打了个响指：“所以潘金莲还要准备一把短刀，不等武鬆开口，接著说道，我也是要脸的人，你不答应，我也没脸活下去。” 王思懿稍微代入了一下，咂舌道：“確实是无解的题，武松不答应也得答应。” 隨后怪异望著张粤道：“你哪学的这么多歪门邪道东西？” 张粤坏笑道：“片里。” 王思懿撇嘴，淡定道：“啥片啊，给姐看看。” 张粤：“……” 这跟他想的不一样啊。 “问你话呢，什么片。” “这天色不早了，我得健身去了。” 第15章 预支表演专精 入组第十三天，张粤终於收到属於自己的第一张拍摄通告单。 上面详细记录著每一场戏的拍摄时间，拍摄內容，妆发时间，以及拍摄地点。 距离他最近的一场戏是两天后，地点在武大郎家中，內容是和潘金莲，武松的见面。 深呼吸一口气，张粤收起单子，望向笼子里的老虎，笑道：“三八，今天想不想玩踢足球。” 运动越多，饿的越快，为了刷三八的饲养次数，张粤也是拼了老命的带著三八练足球。 幸好老虎这笼子够大，有半个篮球场大小，施展得开。 每次运动完，三八都是伸著舌头喘粗气，喝上几口水。 之前一天最多刷八点饲养次数，现在张粤一天能刷十来点。 也不管三八答不答应，张粤捡起地上的足球丟进笼子里。 在三八去追逐的时候，他打开笼子大门走进去，转身反锁。 一人一虎，就这么踢过来踢过去，不断的抢球，进球，有时候三八急眼了就把张粤摁在身下，不让他去抢。 到了中午，三八吃饱喝足后午睡，张粤也没离开，就这么躺老虎背上跟著一起晒太阳。 剧组里一些演员路过这边，看到这一幕都纷纷砸吧嘴。 也不知道是谁把张粤片酬透露出来，得知是四万块钱的时候，很多人不服气。 水滸传剧组，一部戏拍完只能拿一两万的大有人在。 张粤一个新人上来就是四万，有点高得离谱了。 凭什么啊。 但看见这小子天天往老虎笼子里钻的时候，大家心里一下子就平衡了。 头枕在老虎背上的张粤不知道別人的心里想法，睁开眼看了一下面板后，满意的再次闭上眼睛。 “已预支老虎饲养员技能专精，条件：事后饲养老虎一百次。” “当前饲养老虎次数：96/100” “完成条件后解锁下一次预支。” …… 翌日，清晨，张粤和往常一样，跟著剧组的大巴车来到影视城。 刚准备去领早餐，就见不远处，武大郎家灶房里的王诗懿叫住他。 “张粤，过来一下。” 张粤不知道她叫自己干嘛，但还是停住迈向早餐摊子的脚步，朝著灶房走了过去。 “诗懿姐，有事吗？” “有事才能叫你啊？”王诗懿白眼：“还没吃早餐吧，我给你两个大馒头吃。” 张粤紧张的左右看了看：“这，合適吗？” 虽然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两人已经很熟了，但光天化日的，要不要这么刺激。 “有什么不合適的，等著，马上就好了。”说著王诗懿揭开锅盖，蒸笼里放著几个白馒头。 她用筷子捅了一下，感觉差不多了，夹起两个递给张粤。 “尝尝味道怎么样？” 张粤略带失望接过馒头，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旁边的灶台板子上还有一堆白面和擀麵杖。 “你大清早过来，就是为了蒸馒头？” “张导说我演揉面的戏不够生活化，让我学习蒸馒头，不说这个了，你快尝尝，这可是我第一次做。” 张粤望著手上的馒头，圆不圆瘪不瘪，確实不像是街上买的。 试著吃了一大口，毫无口感可言，抱著不浪费的原则，他还是把两个馒头吃完。 “怎么样？”王诗懿瞪著大眼睛，期翼的问道。 馒头有点噎，张粤锤了锤胸口，这才说道：“还可以，至少是熟了，但依旧有进步空间。” “你嘴巴真会说话。”王诗懿笑著说道。 隨后扭头望了望了，拿起自己的保温杯递了过去。 “喝点水顺顺吧，別噎死了。” “谢谢。”张粤也不客气，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微甜，应该是放了蜂蜜。 王诗懿道：“明天就该拍咱俩了吧，有时间的话对对戏唄，我还没跟你对过戏呢。” 之前两人只是对词，双方照著剧本你一句我一句念，算不上对戏，只能是简单熟悉句子。 张粤说道：“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下午。” “可以，那我下午来找你。” “我这边事多，你不好等，还是我去找你吧。” “也行。” 从王诗懿这边出来，张粤已经半饱了，领了份早餐，带著走向老虎笼子那边。 两小时后，他的面板上又多了两次饲养点数。 …… 下午四点，王诗懿忙完片场的拍摄后，拖著疲惫的身体来到老虎笼，身上妆都没卸，穿的还是潘金莲衣服。 笼子边，张粤脸上盖著剧本，后背靠在椅子上睡大觉，时不时传来呼嚕声。 几米外的笼子里，老虎也是呼呼大睡。 看到这幕，王诗懿也是笑了，弯腰看了一下，张粤脸上剧本都是密密麻麻的笔记，平时很认真，很努力。 “哎，醒醒。” “太阳快落山了还睡。” 听到叫唤声，张粤睁开眼睛，拿下剧本后见是王诗懿，不好意思道：“下午陪著三八玩，有点累。” 他在消耗老虎体力的同时何尝不是在消耗自己体力。 如果有微信步数的话就知道，他现在每天大几万步。 王诗懿道：“要不你睡会，咱们晚上再对戏吧。” 张粤站起身伸懒腰，长舒一口气后，振奋道：“没事，睡也睡得差不多了，直接对戏吧。” “好，那就从进门那里开始，你这凳子借我用一下，就当这是屋里。” 张粤点头：“没问题。” 拿起剧本，最后看了一眼，確定好表演桥段后把剧本放下。 后退了几步，准备代入武松进入家门的场景。 “嫂嫂，请受武松一……” 张粤话还没说完，眼前的面板就变了。 宿主：张粤 技能：老虎饲养员技能专精 已完成预支条件，是否开启第二次技能预支？ 张粤把目光看向笼子里的老虎，他想起来了，在累得睡著之前，最后一次饲养已经完成。 “是！” 张粤心里默念一声。 已预支表演技能专精，条件：事后在一百部影视剧中饰演任意角色。 当前饰演次数：0/100 完成条件后解锁下一次预支。 “艹！” 张粤忍不住骂出声。 获得表演技能专精，对他来说简直是雪中送炭，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演技。 但条件是在一百部影视剧中饰演角色，这就特么就过份了。 多少演员一辈子都演不了一百部戏。 系统你大爷，最好说的不是主角。 “你说什么？” 对面，王诗懿脸发烫，饶是她经歷过不少江湖风雨，但还是第一次见当著她的面，说要那啥她的。 第16章 ：人生第一场戏 “坏了！” 张粤回过神，这才注意到现在是对戏，对面是王诗懿。 “诗懿姐，对不起，我刚刚走神了，想到了別的事，我没有那个意思。” “真的，我发誓！” 见张粤尷尬得快钻地的表情，王诗懿的心绪也平静下来来：“是吗，那你说说，你想到什么了？” “姐，你就別开我玩笑了。”张粤拱手求饶，苦著脸道：“咱俩还是赶紧对戏吧。” “行，那就对戏，不过这一趴我可给你记著了，回头再跟你算帐。” 张粤欲哭无泪，想给自己两个嘴巴子，特么的，怎么一下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来吧，重新开始。” 整理好情绪，张粤几次深呼吸后，眼神和面色开始发生变化，看向王诗懿的眼神没有刚刚的尷尬和窘迫。 有的只是剎那的痴傻。 那是看到美人的惊艷。 怔住了两秒后，张粤这才抱拳单膝下跪，低著头道：“嫂嫂请受武松一拜。” 王诗懿呆住，她入组时间不短了，目前合作过好几位演员，都是实力派。 但像张粤入戏这么快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说台词间的表情，语气，还有看自己的眼神，以及下跪抱拳，不敢抬头看自己的小动作，都无比的自然，流畅。 这种实力，她只在剧组里的那些老戏骨身上见过。 地上，张粤保持著抱拳，单膝下跪的姿势一动不动。 获得表演技能专精后，他再看剧本，再表演，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感受，一个天一个地。 来到剧组第一天，张纪忠让他试戏，是武松喝酒的场面。 当时他內心紧张，儘量控制自己的手脚不发抖，面部肌肉不紧绷，但越是控制，看起来越紧。 这会儿不一样，在说出台词之前，心中仿佛已经有一个武松的形象。 所作所为就是角色，不用再刻意去通过设计，肢体控制来传输內容。 “叔叔快请起，折煞奴家了。” 张粤起身后，王诗懿施了一个万福，轻言细语道：“叔叔万福。” “叔叔请坐。” 王诗懿让开座位，张粤坐下，对著身旁的空气道：“哥哥是什么时候成家的？” 说完，站起身，勾著腰，压著嗓子笑呵呵道：“你走后三个月成的，兄弟，这一年多你是在什么地方。” 张粤坐下，思绪飘了须弥，和蔼著说道：“先是在江湖上走动，后来结识柴进柴大官人，在他府上躲避一年多。” 这就是武松和潘金莲的初见。 总共没有几句台词。 张粤站起身，对王诗懿道：“诗懿姐，你看咱们是接著第二场，还是……” “还是先把这场演好吧。”王诗懿没想到张粤的演技这么高，片刻间一人饰演二角，就跟鬼上身似的，把她看得一愣一愣的，下意识的就请教： “你觉得我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吗？” “你演的挺好。”张粤先是肯定，接著道：“就是在微表情上还能再丰富点。” “武松进门的时候，她应该也是有诧异的，因为这兄弟俩长得太反差，一个矮小丑陋卖炊饼，一个高大帅气打老虎。” “听著武松认识的都是柴进这种大人物时，她的表情应该有更进一步的变化，或许在潘金莲心中，武松才是她的理想型。” 融合了表演专精，张粤对剧本的理解何止上升一个层次，三言两语间就让王思懿茅塞顿开。 “我明白了，你说的真好，给我几分钟，我酝酿一下。” 王诗懿瞬间醍醐灌顶，看张粤的眼神闪闪发光，又是崇拜，又是好奇。 平时她也觉得张粤挺优秀的，能吃苦耐劳，会武打，还敢餵老虎。 但在这场戏之前，也仅仅是觉得他优秀。 这场戏开始之后，短短几分钟就把她折服了。 她想把张粤脑袋掰开，看看这么强的演技和这么深的人物理解他是怎么做到的。 张粤淡笑道：“我就隨便一说，你觉得有用就好。” 获得演技专精后，他再看王诗懿的表演，破绽其实挺多的，隨隨便便都能指出几点。 但他不会傻到真的一一给人指出来。 没有人会喜欢一个专门挑自己毛病的人。 退一万步，就算全指出来，王诗懿就能全部改正吗？ 不可能的，知道和做到是两回事，差距大了去。 所以差不多的，指出几个漏洞比较大，容易改的方向就行了。 “有用，太有用了。”王诗懿开心道：“再来一遍，这次我有不同的想法。” 四点开始，张粤陪著王诗懿对戏，翻来覆去就那么两三场。 在他指点下，王诗懿一遍比一遍演得好。 今天没有夜戏，六点钟就收工了。 晚上，回到酒店后，王诗懿专门请张粤吃晚饭，两人又聊了许久的剧本。 次日，清晨。 早上六点钟，洗漱完毕的张粤下楼，坐上剧组的车前往影视城。 换上戏服，鞋子，上头套，面部化妆，一套流程下来已经是七点半。 吃完早餐后八点。 剧组正式开工。 副导演安排群演在外面街道游走，各部门测试机器，几位主要演员，张粤，王诗懿，李启明，宋文华也都到现场。 摄像师傅对张粤道：“小张，你先走一遍，我定个位。” “好的。” 踏进屋里，张粤站在门口，朝著摄像道：“这里行吗？” “ok，没问题。” 摄像说完，一个工作人员拿出胶带，在张粤脚下贴了一个x。 摄像机器有时候是固定的，能拍的角度和內容有限，演员不能在片场乱跑，容易出画。 不只是不能乱跑，演员在表演的过程中走的路线都得按照事先设计去走。 搞定第一个点，张粤接著走，这次是走向八仙桌旁边，拉开板凳坐下。 “小张，脸看我，对，就这样，待会就这么演。” “搞定，下一个人。” 张粤的走位结束，摄像继续安排下一个人。 在张粤等待的过程中，康红雷走了过来，拍著他肩膀道：“第一天拍戏紧张很正常，谁都会ng，別有心理负担。” 张粤挠头，要是之前，他確实紧张，现在紧张个毛啊，待会需要演的內容，已经在他脑子里过十几遍了。 “康哥，我不紧张。” “我懂，过来，我再给你讲讲戏，武松这个人重情义，软肋是他大哥……” 第17章 ：天才 担心张粤不会演戏，康红雷不厌其烦的把武松这个角色的性格揉碎讲给他听，还叮嘱了不少注意事项。 张粤慨嘆，这老哥真是好人啊。 半小时后后，王诗懿那边已经演了一个开场，马上就要到他了。 “康哥，我得过去了。” “去吧，放轻鬆，ng几条也不要紧。” 康红雷还不忘安慰他。 张粤道：“谢了。” 来到屋外，镜头看不到地方，张粤等待屋里的场务打板。 当听到action的时候，身旁的饰演武大郎的演员宋文华拉著他往里走，边走边喊道： “娘子，娘子！” 跨进屋里后，他高兴介绍道：“你看这是何人？” 潘金莲望著武松，心臟猛的慢了半拍，脸上没有表情，心中已经风起云涌。 “兄弟，快见过你嫂嫂。” “嫂嫂，请受武松一拜。” “啊，叔叔快请起，折煞奴家了……” 导演棚，导演张少林望著监视器，评价道：“老宋演的是真不错啊，表演天赋很高，非科班演员能到他这个地步的真不多。” 宋文华是武术队的，多次拿过表演冠军。 一开始他要演的角色是矮脚虎王英，试完之后觉得挺合適的。 毕竟他这身高，也算是特型演员了，加上会武打，挺符合王英的人设。 但水滸传里还有一个矮个子角色，就是武大郎，张少林抱著试试的想法，让他试装。 结果试完妆后，觉得更像武大郎。 演起这个角色来，宋文华也是得心应手，匹配度非常高。 康红雷点点头道：“老宋確实很少让人操心，给他讲戏一点就通，將来吃演员这碗饭一点问题都没有。” 剧组里非科班毕业的演员很多，有健身的，有武术队的，有模特的，有散打的，有当兵的，各种各样的人都有。 调教的时候各人天赋不同，收穫也不同。 在这批非专业演员中，宋文华算是比较可以的。 “咦，这两人。” 突然，张少林看到张粤和潘金莲的表演，惊讶得差点掉下巴。 （请记住????????????.??????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这一场戏潘金莲的戏份不多，总共就两三句词，难度说简单也很简单，把词说完，同时把对武松的感受表达出来就行。 说难也难，因为台词少，更多的只能用眼神，脸上微表情来传达角色的內心戏。 他对王诗懿的要求其实不高，能勉强过关就行，因为这场戏也不是什么重要戏。 结果王诗懿的给他的反馈不是一般的猛烈。 初见武松的愣神，一句普通的叔叔请起语气温婉，淑女的施了一个万福，这是在武大郎身上从未有过的。 武松进屋后，她就站在门边看著哥俩聊天，脸上没有表情，视线却是时不时在武松身上扫过。 没有肆意张扬的表达爱意，有的只是压在內心的喜欢。 王诗懿入组这么久以来，张少林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高的演技，完全不比专业老演员差。 本来想的只是六十分及格就算了，但王诗懿一下子给他一百分，让他有点不习惯。 再看看张粤，又是一个大惊喜。 新人，第一次演戏，张少林都做好ng十次八次的准备了。 结果张粤进门后就开始狂飆演技，初见嫂嫂的美貌让他失神，接著是抱拳单膝下跪打招呼，不敢僭越的低下头。 明明嫂嫂就在门边上站著，和大哥聊天时他的目光不曾偷看一眼。 长兄如父，嫂嫂对他来说就是母亲。 第一眼的惊嘆是男人本能，后面的自製是本事。 张粤短短半分钟之间，把这个角色的內心詮释的非常好，仿佛武松就该是这样。 这一连串连招打下来，不只是张少林，康红雷都震惊了。 这尼玛是第一次演戏？ 把剧组里科班毕业的那几个实力派演员拉过来也就这样了吧。 “你教的？”张少林目瞪口呆的对著康红雷说道。 “我，我，是。”康红雷说话都磕巴：“但我只是给他讲戏，没有教具体演法。” 我尼玛，这难道是天才？ 张少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像王诗懿这种从六十分突然飆到一百分，他勉强能接受。 但张粤是从零分到一百分。 “你確定他是塔沟武校出来的，没弄错吧？” “资料上是这么说的，要不待会我再问问。” 这表演技术，连康红雷都不信张粤是塔沟武校出来的，谁家武术学校出来的能演到这种地步？ 难道塔沟武校开表演班了他不知道？ 外面，张粤已经和宋文华说完台词了，但迟迟不见导演喊咔。 宋文华懵了，这场戏没词了啊，接下来说什么？ “兄长最近身体可好？” “还行。” “我现在回来了，以后兄长不用这么操劳。” “要的要的。” “咔，过！” 没有台词，张粤现场编，表演也没停下，但宋文华有点接不住，只能含糊其辞赶趟。 导演棚里的张少林反应过来，连忙喊了咔。 擦了擦额头的汗，宋文华对张粤道：“兄弟，你这表演牛啊，把我都给整出压力了。” “哪里，宋大哥的表演才叫好，非常值得我学习。” “客气了。” 二人还在商业互捧，完全没注意到王诗懿已经不在了，喊咔后她就来到导演棚。 “导演，我这场演的怎么样？” “非常好，出乎我的意料，刚刚我还跟红雷夸你。” 康红雷也跟著道：“你这是演著演著开窍了？” “哪里，就是功课做得多，昨天拉著张粤陪我对了半天戏。” 张少林恍然：“原来是这样，那也不错，以后没事你多带带小张。” 王诗懿：“……” 她觉得张少林好像是误会什么了。 能有今天的效果，可不是她带的张粤，而是张粤带的她。 但她不解释，只是笑著道：“带谈不上，大家都是年轻人，相互帮忙，一起学习进步。” 张少林夸奖扭头对康红雷道：“这觉悟好，演员就应该这样。” 张少林点头道：“现在的年轻人，有这样想法的不多了。” 两人轮番夸奖，把王诗懿听得有些不好意思，入组时间不短了，还是第一次从导演嘴里听到这么多夸奖。 平时都是训她居多。 第18章 ：剧组扬名 得到导演的肯定，王诗懿开心的走出导演棚，来到片场，张粤和宋文华在商量待会怎么演。 第二场戏是武松在阳穀县当了步兵都头，下班后回到大哥家中吃饭。 表面是吃饭，实则是潘金莲再次对武松刮目相看，越发喜欢，二人的关係也进一步加深。 张粤昨天已经和王诗懿对过戏了，现在只差和宋文华熟悉。 因为这场戏的主角是武松和潘金莲，倒也不用怎么费力气跟宋文华沟通。 很快，第二场戏开始。 场务的板上写著第几场，第几镜，以及摄像角度，这是方便后期剪辑。 “action！” 场务打板，三人再次进入状態。 先是宋文华挑著担进屋，王诗懿帮他把担子放下，隨后问起武松怎么没有回来。 武大郎解释武松现在衙门当差，两人一起同行担心让外人小看了弟弟。 潘金莲反驳他作为亲兄弟不应该如此。 正说著，张粤进场。 头戴长帽，腰间掛著长刀，整个人高大帅气，英武不凡。 “武松见过嫂嫂。” 还是和上次一样，单膝下跪，抱拳行礼。 王诗懿按照昨天排练的，先是后退一步，匆忙间双手放在小腹表示礼貌。 “叔叔老是这么多礼，客人似的，奴家都不知道怎么是好。” “武松只是敬重嫂嫂，我哥为人老实厚道，如今有这么一个家，全靠嫂嫂一手操持。” 闻言，潘金莲感动，心中思绪万千，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两人谈话间，武大郎关门，又转身去厨房忙活。 见潘金莲面色不对，张粤关心道：“嫂嫂这是怎么了？” 王诗懿强笑：“没什么，就是你哥哥也没说过这样的话。”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说著，她接过张粤脱下来的外套，帮忙掛在墙上：“如今都是一家人了，莫再说什么谢不谢的，让外人听了笑话。” “嫂嫂说的是。” “叔叔快坐，奴家这就弄饭来。” “有劳嫂嫂了。” 很快，潘金莲从厨房端来饭菜，张粤望著冒热气的五菜一汤，讚嘆剧组的敬业。 別说是九十年代，就是二十年后，一部投资上亿的影视剧，也很少有真的饭菜上桌。 都特么的道具，全是塑料的。 演员全程说台词，没有半点吃饭的氛围。 “叔叔平时住在衙门，不冷清吗？” 潘金莲一边分发碗筷，一边问道。 正在喝酒的张粤放下酒，连忙站起身道：“一个人习惯了，再说平时也有士兵伺候。” 见武松站著说话，王诗懿下意识就说了一句剧本上没有的台词：“叔叔请坐。” “好。” “那些粗人啊，灶上灶下手脚也不会干净，做的菜也少，难有变样可口好吃的，都是你哥哥不懂事，自己亲骨肉，也不请回家住……” 监视器前，张少林和康红雷望著张粤和王诗懿这一来一往的对戏，节奏感和流畅度之高，心中说不出来的舒服。 康红雷道：“还真是开窍了，这两人演的真好，配合非常自然。” 张少林兴致冲冲道：“不知道你发现没有，张粤饰演的武松，面对潘金莲从来没有坐著说话，言语间儘是体谅和敬重。” “年轻人领悟到这么多细节，小张不孬！” 前面几天两人拍的是潘金莲和西门庆那边的戏，整个剧情略显压抑。 这会拍武松，潘金莲那叫一个放鬆和开心。 一紧一松之间，对比立马出来了。 同时二人也见识到张粤的不凡，两场戏演下来，都是他在带节奏，宋文华和王诗懿全程跟著他走。 好演员都是靠带的。 一个好的演员，不但自己演得好，还能把对手演员带入自己的节奏中，让对方入戏更快，更深。 演戏张粤就是这个境界。 …… 中午，剧组放饭。 张粤领到属於自己的盒饭，没有坐空位置，而是朝著老虎笼那边去。 早上的戏份中有吃饭的戏，他在拍戏中真吃了两碗，这会並不饿。 他前脚刚走，后脚领了演员餐的王诗懿望著他的背影愣了一下。 她还想借著吃饭时间找张粤聊聊戏，没想到张粤都不坐下，而是跑去找老虎。 下午，剧组继续开工，还是拍武松和潘金莲。 张粤来到片场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大堆人。 水滸影视城很大，剧组分为两个组在拍，加上每个人拍摄时间不同，所以不是隨时隨地都能见到所有演员的，也就是放饭的时候见的多。 像今天一下子见著好几十號演员的情况，张粤还是第一次遇到。 他还发现，不少人的目光都在他的身上打量。 见康红雷在片场，他上前小声问道：“康哥，今天是啥情况，改戏了吗，这么多人。” “没改。”康红雷爽朗笑道：“听说这边出了一个演戏很厉害的年轻人，他们过来看看。” 剧组总共就几百號人，不算大，早上张粤的表现大家又有目共睹，这不一中午的时间，剧组都传遍了，说演武松的年轻人演技厉害。 听说这事，一些閒著的演员都过来凑热闹，想看看有多厉害。 张粤下意识道：“谁啊……不会是我吧？” 康洪雷咧嘴一笑：“猜对了，就是你。” “我演技其实……”张粤想说一般，但又觉得太装逼，於是客气道：“其实还有很多向前辈学习的地方。” 入组那么多天，天天观戏，对於自己的演技，他也有一个对比。 融合表演专精后，他的水平大概是表演科班毕业的学生入行十年样子。 放在中生代演员梯队里不算厉害，但在年轻一辈，特別是三十岁以下的演员中，应该是一骑绝尘，独一档了。 康红雷欣慰，又问道：“对了，你小子到底是不是塔沟武校出来的，大家都说你是专业演员。” 张粤无奈道：“初中毕业就去塔沟练武了。” 他也不怕学歷歧视，直接就坦白了。 这个年代，演员圈里的人，真正科班毕业的不多，反倒是半路出家的大把。 老一辈艺中专毕业的也比比皆是。 “你爸妈不管啊？” “管不了，二老就是初三那年走的。” “唉。”康红雷嘆气，安慰道：“节哀。” 张粤耸肩：“早习惯了。” 第19章 ：来自老戏骨的认可 下午戏份的主角依旧是张粤和王诗懿。 在潘金莲和武大郎的劝说下，武松从县衙把自己的行李搬到家中来。 潘金莲亲自给他收拾屋子，铺床。 见他连续几天穿的都是同一套衣服，潘金莲说要帮他做衣服，让武松站著別动，用手给他量尺寸。 在导演喊开始后开演，很快就到了量尺寸的环节。 王诗懿不紧不慢的帮忙量尺寸，从手臂到后背，从后背到前胸。 抚摸著这具身体，眼中儘是温柔和贤惠。 “叔叔身量真好，怨不得能打死老虎。” 张粤扬起下巴，目光朝著斜上方，不敢看王诗懿，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嘴巴里打了个哈哈。 “叔叔稍等，奴家给你下碗面吃。” “劳烦嫂嫂了。” 此时，他的眼中没有色慾，有的只是幸福，很开心大哥能找到这么一个能干的媳妇。 一碗鸡蛋面端上桌，拿起筷子，张粤吃的很香，先吃的鸡蛋，后吃的面。 围观的演员中，有人低声道：“这年轻人演技確实可以，能把表演拿捏到这么细微，不容易。” 饰演小李广荣的修钦下意识反驳道：“不就是吃碗麵吗，这有什么难的？” “这你就不懂了吧，吃戏非常考验一个演员的表演功底，你要让观眾看出来你吃得香，吃得饱，同时还要兼顾表演和台词，属於一心二用。” “不信回头吃饭的时候你自己试试，同时吃饭和表演是什么感觉，大部分人注意力要么在台词上，要么在吃上，表演內容多了还容易出错。” 修钦还想反驳，一扭头发现刚刚说话的人是李雪剑，顿时没了脾气，乖巧道：“李老师说的对，学到了。” 打死他都没想到，好好的李雪剑来这边凑上门热闹。 李雪剑其实也没想凑热闹，就是见这边人多，好奇过来看看，刚来就见著武松吃麵这场戏。 所谓外行看热闹，內行看门道，只是一碗麵他就看出来，饰演武松这个角色的年轻人演技不错。 鬆弛，自然，对表演有自己的理解，知道怎么利用小表情让角色更加丰满。 普通演员拍戏不是大吼就是大叫，要不就是肢体夸张。 一些入行久的演员肢体语言很小，但往往非常精准的表达出角色的內心戏。 除了不做无关的肢体语言外，这些老演员更多把心思在微表情上，一个皱眉，一个笑意，一个眼神都是戏。 当然，还有更厉害的演员，肢体动作不多，脸上也毫无表情，全靠台词来撑戏。 这类“老炮”的戏是可以用听的。 你闭著眼睛听他说词，能从抑扬顿挫，语气语调中知道角色的情绪如何，脑海里自然浮现出相应画面。 “咔，过！” “换个角度拍特写。” 一场拍完，张粤压根没有休息时间，补妆后立马开启第二次拍摄，接著又是大街上和武大郎的对戏。 忙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 中间他还抽时间去把三八餵了一遍。 晚上，剧组大部分演员收工，张粤和王诗懿被留下。 他俩还有一场。 这场是晚上武松睡觉，潘金莲给他送火炭，不小心看到武松的身材，心中荡漾，没忍住上了手。 “呦，身材不错啊。” 屋里，张粤脱掉上衣后，第一个打趣他的是王诗懿，之前她还只是在张粤锻链的时候偷偷看了几眼，现在是明目张胆的看。 別说，身材確实好。 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正是代谢快，身体棒的时候。 张粤锻链的时间还不是太长，肌肉线条並不像其他人那么大的夸张，但就是这种薄肌让人看了喜欢。 “王诗懿，你眼神能收敛点吗？”张少林都有点看不下去。 他搞不懂，剧组那帮梁山好汉之前天天光著膀子健身，一个个的肌肉发达，手臂比大腿都粗，也没见王诗懿有什么想法。 这会看到张粤，怎么就有了兴趣。 王诗懿开玩笑道：“导演，我这是提前入戏呢。” 张少林道：“啊对对对，保持住，张粤躺下吧，被子別盖完，胸膛露出来，裤子就不用脱了。” 比起王诗懿，明显张粤就要省心得多，一点就通，有些东西不点也通。 不过对於这两人，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特別是张粤，入组十多天就把肌肉练成这样很不容易。 健身是没有捷径的，全靠练和饿。 张少林之前就听不少梁山好汉抱怨健身太苦，为了减脂，一个个晚上饿的嗷嗷叫。 入组的时候张粤是什么样张少林很清楚，能有今天的成果，付出多少努力他大概也明白。 “导演，我准备好了。”张粤躺在床上说道，说完觉得少了点什么，又把武松的刀放到顺手位置。 “各部门准备，爭取一条过，我今天不想熬夜。” 张少林发话，工作人员全都动起来，王诗懿也把道具准备好，一盆燃烧的火炭。 “action！” 场务打板，王诗懿端著火盆，轻轻揭开布帘，走进房间。 通过窗户的月光照在武松身上，面容俊朗。 半掩的被子把结实的胸膛露了出来。 本来只是想送完炭火就走的潘金莲心臟跳动，此情此景给了她带来强大的心灵衝击，內心蠢蠢欲动。 打量好几眼后，於是借著给武松盖被子的机会，把手放在他的胸膛揩油。 这一幕，把导演棚的张少林都看激动了。 这要不是知道剧本內容，他都觉得下来肯定是天雷勾地火，毛片里的情节。 “谁！” 突然，感受到异样的张粤睁开眼，一声大喝的同时，顺手拿起刀拔了出来。 “啊！！” 王诗懿心中美滋滋的，被这一嗓子嚇得容失色，装有炭火的盆掉地上。 “摄像，快给特写！” 张少林急忙招呼。 这种自然反应才是最真实的，可遇不可求，一般也就第一遍有效果，第二遍有了心理准备就不会那么惊嚇。 望著地上的炭火，张粤放下刀，当即抱拳认错：“武松无礼，嫂嫂恕罪。” 王八蛋！ 王诗懿又是咬牙又是翻白眼，心中狂念三字经，张粤这一嗓子事先没跟她商量过，刚刚是真的把她嚇一跳。 这要是换成男人，肯定萎了。 “叔叔真是，嚇坏奴家了。” 第20章 ：喝酒入戏 一连五天，张粤每天都和王诗懿对戏，武松和潘金莲的戏份被两人拍的七七八八。 很快，剧情来到潘金莲醉酒后勾引武松。 之前的潘金莲只是明里暗里的对武松仰慕，动作上虽有逾越，但好在克制之中。 这回，在酒精的麻痹下，是真的不克制了。 这是场大戏，一大早剧组就把造雪机搬过来，现场几十號工作人员忙前忙后。 一帮群演早早的化妆，已经开始在街上练习走位。 现场，王诗懿眉头紧皱，这场戏潘金莲要发疯，要把挤压许久的情绪发泄出来，高傲的她拋下脸面勾引武松后被无视，她要哭，要骂。 一下子拋出来这么多情绪，她根本拿捏不住，想想都头皮发麻。 特別是导演告诉她最好是一条过，因为这种情绪爆发的戏，越拍越不行，演员的情绪一而再，再而三宣泄后，只会一遍不如一遍。 “张粤，要不你再给我讲讲这场戏吧。” 快要开机了，王诗懿提出让张粤给她讲戏。 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张粤当然知道王诗懿的深浅，这会根本不是讲戏的事。 “你是不明白潘金莲的內心，还是不知道怎么表演出来？” 王诗懿尷尬：“我不知道怎么表演出来。”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知道和做到，这些天张粤没少跟她讲戏，她也算吃透潘金莲这个角色。 但她拍戏经验少，不懂得要怎么演这种复杂戏。 张粤没有马上回答她，想了想说道：“你会喝酒吗？” 王诗懿道：“会一点。” 娱乐圈这个名利场就没有傻白甜，她出道好几年了，平时社交商务也多，需要敬酒的场合不少。 张粤再次问：“能喝多少？” 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王诗懿还是老实回答：“白的最多半斤就醉。” “那你来二两吧。” “啊？” 张粤解释：“表演这个东西是需要理论知识当作基础，不断的通过演戏来积累，一时半会之间我无法帮你提高表演。” “思来想去，也就只能剑走偏锋，用代入法来让你快速入戏，这场戏潘金莲需要喝酒，那你就跟她一样喝唄，不用太多，能找到感觉就行。” 王诗懿半信半疑：“这能行吗？” 张粤摊手：“这要是都不行，我也没招了。” 这招不是他瞎编，而是三大表演方法中的一种，很多实力派演员在入组之前体验生活，把自己当作角色去做同样的事，时间长了，自己就是角色。 潘金莲是通过酒精，把压抑已久的情绪和想法爆发出来。 王诗懿没有那么高演技，又要演醉，又要爆发情绪。 把自己喝到微醺后再去体验潘金莲的內心，是她为数不多把这场戏演好的办法。 “我这就去买酒。”一咬牙，一跺脚，王诗懿往片场外面跑去。 剧组里一般都有小卖部，关係户开的，平时卖点菸，卖点酒，还有零食啥的，生意很不错。 很快王诗懿就揣著一瓶红星二锅头回来。 “帮我拧一下，打不开。” 张粤接过二锅头，拧开瓶盖后说道：“別喝太多，微醺就行，醉了就不好演了。” 王诗懿仰头就是一口，辣得她伸著舌头齜牙咧嘴，喘口气后接著又是一口。 几口下去，二锅头少了大半。 张粤张口就要阻止，今天这么大阵仗，女主角真要喝醉了，导演不得弄死他啊。 剧组每天开销很大，机器一开，就跟医院呼吸机似的，大几万就出去了，耽搁一天全是钱。 “啪！” 王诗懿把二锅头拍桌上，长吐一口气：“来感觉了。” …… 武大郎家，小屋里，桌上摆放著饭菜，怕凉了，用盘子倒扣著。 潘金莲依靠在桌边，等待著归家的人。 但不知道为什么，平时早该回来的人迟迟不见来。 情绪惆悵的她只能独自饮酒，喝了许久后听著门口有动静，立马开门出去查看，有的只是漫天风雪和路人。 念念不舍的望著街道尽头，她重新关上门，一人独饮。 片刻后，门口传来脚步声，不等门外的人敲门，她已经打开门栓。 见著是武松，欣喜道：“叔叔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晚，等得奴家好心焦啊。” 武松拍打著身上雪：“路上有点事耽误了，外面好大雪。” “来，叔叔坐这，奴家特意为叔叔温了一壶好酒。” “等哥哥回来一起吃吧。” 武松进屋后，潘金莲又是帮忙脱外套，又是搬椅子，又是倒酒，听著武松要等武大郎，面色不悦。 “开口闭口就记著你哥哥，难道嫂嫂就不能陪叔叔吗？” 这台词，王诗懿都觉得有点臊得慌，代入之后又觉得刺激：“奴家知道，如今叔叔是官府中人，嫌嫂嫂贫贱，配不上叔叔。” “当然不是，武松没有那个意思。” “那叔叔就吃了这杯酒……” 王诗懿酒劲上来，眉宇间尽显嫵媚，台词错了好几个都没发现。 导演棚里的张少林心都揪起来了，只是见她在状態中，所以迟迟没有喊咔。 张粤演技在线，依旧沉浸在武松的情绪中，完全不受影响。 “好，我喝。” “我也陪叔叔喝一杯。” “等等，叔叔就这样喝吗？” “嫂嫂要武松怎么喝？” 王诗懿娇媚一笑，身子靠近张粤，气息喷吐在他的脸庞上：“叔叔心中若是有嫂嫂，那就陪奴家喝个交杯酒如何？” 面对赤裸裸的勾引，刚刚还是略带慌张和忐忑的张粤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漂亮！”导演棚，张少林一拍大腿，激动得喊出声。 王诗懿的潘金莲固然可喜，但张粤的演技才让他惊讶。 这一刻，张粤算是真正把他折服，他心目中的武松，就该是这样。 “叔叔想喝，却又不敢喝，叔叔心里怕的是什么？”王诗懿把玩著酒杯，几分嘲讽，几分勾引。 “叔叔老虎都不怕了，还怕奴家吗？” “还是叔叔，从未近过女人？” 说著，伸手朝著张粤脸上摸去。 张粤腾一下站起来：“嫂嫂自重，休要看错人！” 王诗懿跟著起身，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柔软的身子贴了上去：“那就当我不是你嫂嫂……” 导演棚，张少林捂脸：“尼玛，人才啊，台词说错了还能这么在状態。” 王诗懿的台词又错了好几个字，剧本上不是这么写的，就连定好的走位都有点偏了。 吊轨的是，王诗懿非常在状態，整个人沉浸在戏中，让人挑不出毛病。 別人是演的不像，王诗懿这会是不像演的，已经开始在片场发疯了。 骂武松，骂武大郎，发泄著自己的委屈和不甘。 副导演康红雷试探著道：“要不要叫停？” “拍完再说吧，先看看。” 第21章 ：老天爷追著餵饭吃 “咔！保一条！” “演员补妆，摄像换个角度再来一遍。” 张粤和王诗懿这场演的差不多后，张少林喊了咔。 保一条的意思並不是这场没过，而是再拍一遍有个对比，到时候选出最好的一条。 “唉，唉，诗懿姐，保一条了。”此刻，王诗懿掛在张粤身上一动不动，张粤被片场几十號人盯得头皮发麻。 他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拍完后王诗懿就没动静了。 “嗯，过了吗？”王诗懿抬头，眼神迷离，脸颊酡红，说话的时候一股酒精味直衝张粤脑门。 “过了，但还要再拍一遍。”张粤把她扶一边坐下，说道：“我去给你拿点水。” 他前脚刚走，后脚张少林就过来了。 人在导演棚，片场什么情况他一清二楚，看到王诗懿这样还以为是出什么事了，结果一靠近就闻到酒精味。 联想到刚刚潘金莲喝酒的戏份，他大概猜了个七七八八。 再看王诗懿现在的状態，明显是拍不了第二遍了。 揉了揉眉心，张少林对身边人道：“这场就这样吧，准备换场地，下一场拍武松。” 剧组小卖部，张粤手上拿著水迟迟没有过来，一直等张少林走后才来到王诗懿身边。 他可不想撞枪口上，要是让张少林知道是他鼓动王诗懿喝的酒，不扒他皮才怪。 “诗懿姐，喝点水稀释一下酒精。” “谢谢。”王诗懿接过水道谢。 不知道什么时候，康红雷背著手来到两人跟前：“小张，通知一下，这场戏过了，马上转场拍你。” “好的康哥，我这就准备。” 鼻腔嗯了一声，康红雷夸奖道：“这场戏你演的不错，非科班演员，初次拍戏就能有这种天赋，你小子是老天爷追著餵饭吃。” 说完看向王诗懿：“以后遇到类似的戏最好不要喝酒，剑走偏锋要不得，想干这行还是要打好基础，多琢磨角色和演技。” “这次喝酒的戏份让你撞上了，如果演的是杀人犯，你总不能杀个人练手吧。” 点到为止，康红雷没有再说下去，交代完两人后忙他的活儿去了。 王诗懿没把他的话听进去，她就听进那句初次拍戏，非科班演员出身。 “你不是表演科班的？” “嗯吶！”张粤点头。 王诗懿血压飆升，眼前发黑，亏她这些日子一直把张粤这个初哥当前辈看待。 “你怎么没跟我说？” “你也没问啊。” “我……” 胸口起伏不定，王诗懿道：“所以你是刚接触表演的新人？” 张粤懒得再重复，只是点头。 王诗懿一下子像泄气的皮球，苦涩道：“康导说的对，你真是老天爷追著餵饭吃。” 为了潘金莲这个角色，她一路披荆斩棘，打败了好几个前辈才拿下角色，入组之前疯狂查资料，入组后学习各种古代礼仪。 作为非专业演员，她啃下台词的时间远远要比其他艺人长的多，每天回到酒店后都要復盘表演，提前演练第二天的戏。 了那么大的精力，她觉得自己够可以了，但在表演中还是有很多不懂的地方。 结果比她还新的张粤不但能轻鬆拿捏角色，还有空餵老虎，学习武打套路，顺便指点她。 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张粤安慰道：“害，每个人天赋不一样，你也不差。” 王诗懿瞪大眼睛问道：“是吗，我哪儿不差？” 张粤掰著手指头道：“身材好，长得漂亮，能吃苦，肯学习这些都是优势。” “这也算优势？” “怎么不算，演技可以后天培养，长得漂亮都是天生的，你已经超越百分之九十的演员了。” 真不是张粤安慰她，长得好看能当饭吃，这句话在娱乐圈是適用的。 顶著一张好脸，少走十年弯路不是夸张话。 不信你看看娱乐圈，有几个丑的人能当女主的？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好受点了。”王诗懿道：“不过你骗我这事没完，回头我有不懂的戏，你得教我。” 张粤笑著比了一个ok手势。 王诗懿道：“你电话號码是多少来著？” “我没有电话。” “啥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张粤还想解释两句，不远处工作人员叫他了，他得换妆转场。 “回头我买手机了再说。” 拿到四万块片酬才没多久，这段日子又都是泡在剧组，没有需要联繫的人，所以他並没有买手机。 没让化妆师久等，张粤一路小跑，一头钻进化妆棚。 还没坐下，工作人员开始给他换装。 片场，只留下王诗懿沉思，本以为了解张粤挺多了，现在又觉得半点不了解这个男人。 …… 翌日，中午，剧组放饭时间。 张粤刚餵完三八，还没去领盒饭，王诗懿已经端著两份饭过来了。 “就知道你在这里，帮你带了，不客气。” “谢谢。” “多吃点，你现在是长身体的时候。”王诗懿把自己盒饭里的鸡腿给他夹过去。 “谢了。”张粤把自己的小马扎给王诗懿，自己坐檯阶：“你怎么有空过来。” “这不是找你给我讲讲戏嘛。” 谈到正事，王诗懿放下盒饭，把自己的剧本拿出来，让张粤给他讲戏。 不用看她的剧本，张粤也知道接下来要演的是什么戏。 “武大郎已死，潘金莲说什么都多余，对武松来说，武大郎就是他的刀鞘。” “你要知道，武松这哥俩从小没爹娘，是武大郎挑著担卖炊饼把他养大的。” “潘金莲勾引武松，武松都没有杀她的想法，哪怕她另嫁人，武松也不会杀她，但她杀了武大郎，这就触及武松的底线了……” 王诗懿抬头望著坐在台阶上的年轻人侃侃而谈，心中又是惊讶又是崇拜，隨即又是觉得可惜。 惊讶的是张粤的表演天赋，崇拜的是他的才华，可惜的是他的出身。 她已经打听清楚了，张粤在入组之前落魄潦倒，就是个小群演，还是农村孤儿。 典型三无人员，要家庭没家庭，要背景没背景，要钱没钱。 接下来还有打老虎的戏份，能不能活著杀青都是未知数，搞不好缺胳膊少腿，下半辈子成残废。 “唉！”王诗懿嘆口气。 张粤笑道：“你这是干嘛？” “看你帅啊。”王诗懿道：“我在想，要是在十八九岁的时候遇到你，肯定喜欢你。” “现在也不晚嘛。” 王诗懿白眼：“你在帝都有房和车吗？” 张粤摇头：“暂时没有。” “那不就得了。”王诗懿恢復笑意道：“不过我还是很高兴能认识你的，晚上收工请你吃饭，隨便点。” 第22章 ：半夜，酒店讲戏 和张粤有对手戏的不只是王诗懿一个，忙完这边的戏后，他脚步匆匆赶往梁山，那边还有扈三娘，宋江，鲁智深等著他。 白天黑夜的拍戏，一晃又过去五天。 五天时间中，张粤只有在餵三八吃饭的时候，偶尔碰到王诗懿来找他帮忙讲戏。 这天晚上，张粤收工回到酒店，洗完澡后拿出剧本琢磨，分析明天的戏应该怎么演。 看得入神，敲门声响起。 打开门，穿著吊带长裙的王诗懿披头散髮，怀里抱著剧本，欲言又止道：“明天有场戏，我想了很久都不太会，想麻烦你帮我讲讲，不知道方不方便。” 这个年代摄像头没有普及，酒店过道没有监控，她也不怕被人说閒话。 张粤从王诗懿身上闻到香香的沐浴露味道，从头髮的色泽来看也是刚洗的澡，加上口红鲜艷，黑色吊带长裙。 要是还不明白点什么的话，他这两辈子算是白活了。 义正言辞把人赶出去？ 说明天再来？ 呵！ 读者怎么看他？ “当然方便，我也在看剧本，正好睡不著。”张粤让出身位，把人请进房间。 好吧，他承认，自己就是lsp！ “砰！” 王诗懿刚进屋，就听到身后的门重重关上，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 张粤招呼道：“隨便坐，不用客气。” 王诗懿扫视一圈，这个房间规格小，除了洗漱间和床外，就剩下一桌一椅。 唯一的椅子上还堆著张粤白天穿的旧衣服裤子。 张粤正要收拾椅子上的衣服裤子，王诗懿道：“没事，不用麻烦，我就坐床上吧，你介意吗？” “当然不介意。”张粤悻悻一笑，把裤子放了下来，同样坐在床沿边，说道：“哪一场戏，说说看。” 王诗懿愁绪上心头：“明天有场和西门庆偷情的戏，尺度还挺大的，导演要我真亲。” “你知道的，我拍戏经验不多，吻戏更是从来没有经歷过，本来心里就膈应，一遍不过的话还要接著拍，我希望你帮帮我，教我些窍门。” 说著，她把剧本拿出来，翻到潘金莲和西门庆偷情的那一段。 张粤：“……” 还真是来请教表演的。 看来是他多想了。 “吻戏其实不算难，挺简单的，注意机位，看不到的地方可以利用视觉错位，看起来像真亲就行了。” “不行。”王诗懿摇头：“导演说必须真的亲。” 张粤挠头说道：“那就真亲唄。” 他倒是能理解，王诗懿这种小艺人，根本就没有拒绝的权利，她要是能用替身，这个角色也轮不到她。 “但我下不去嘴啊，让我去亲一个陌生人，感觉全身细胞都在抗拒。” 张粤不解：“你们平时没有沟通吗？” 王诗懿：“我平时跟你沟通最多。” 张粤：“……”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帮你，有吻戏的话，最好还是在开拍之前跟演员多交流，彼此熟悉，培养感情，这样拍吻戏才自然，不会尷尬。” “你之前谈过恋爱吧，我建议到时候你就把他当做你男朋友，该怎么亲就怎么亲。” 王诗懿摇头，张口就来：“我没谈过。” 张粤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真的假的？” 王诗懿皱眉：“你质疑我？” 张粤哈哈一笑：“这倒不是，就是有点难以置信，你长这么漂亮，怎么会没谈过恋爱。” “长得漂亮的女人没人追，单身很正常，算了不说这个，还是聊戏吧。”王诗懿食指轻轻勾著发尖，试探性说道：“我想法是这样的，那个，明天不是吻戏嘛，找个人提前熟悉一下。” 张粤心中小鹿乱撞：“所以你找我？” 王诗懿有点不好意思，把头一偏：“我在剧组跟你最熟，你要不方便的话，我去找別人。” “害，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助人为乐嘛。”张粤也不装了：“从现在开始，你就当我是西门庆。” 王诗懿点头：“好。” 张粤开始讲戏：“吻戏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毕竟是拍戏，演员不能真的动情，需要克制，不能乱动手动脚，不然就成毛片了。” “同时也要注意画面的美感，你要让观眾相信，这两人是有感情的。” 王诗懿听得一头雾水：“能具体点吗，我不懂。” 张粤说道：“有些表演，光靠说確实有点难以理解，这样吧，我亲自给你示范一下，可以吗？” 王诗懿面色微红，低声细语道：“好。” 说完就把眼睛闭上了。 张粤微微激动，深呼吸几口气后，不停告诉自己，这只是讲戏，不是真的。 几秒钟后，两唇相碰。 又过了十几秒钟，张粤心底一沉。 “坏了！” 因为他明显感觉到了王诗懿的熟练，这根本就不是新手。 谁家新手第一次拍吻戏就能画abcd。 他想喊停，但身体惯性好像不由他控制了。 二人相拥，过了许久，张粤终於抓到时机，拉开身为，喘著粗气道：“诗懿姐。” 在即將犯错的时候，他还是悬崖勒马了，理性占据了欲望。 “叫我嫂嫂。” 回应他的是潘金莲和武松的某段台词。 张粤瞳孔一缩，热血上涌，这马谁愿意勒谁勒，他不勒了。 …… 翌日，床头柜的闹钟响起。 张粤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昨晚为了帮王诗懿讲戏，他累的精疲力尽。 二十来岁年轻人和中年钓鱼佬不同，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具体讲戏到半夜几点他都不记得了。 伸手关闭闹钟，张粤这才注意到床上就他一个人，王诗懿已经不在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 同时床头柜上留有几张现金。 五百块钱。 张粤嘴角裂开，不得不说，这妮子还挺善解人意的，特意给他留五百块钱。 这是怕他钱不够用吗？ 起床穿好衣服裤子，洗漱完毕后张粤这才哼著歌下楼，准备去楼下等剧组的大巴车。 没等多久，大巴车到位。 快要发车的时候，张粤视线扫了一圈又一圈，始终没有发现王诗懿。 於是笑嘻嘻的朝著前排的康红雷问道：“怎么没看见嫂嫂，呸，诗懿姐，她已经去片场了吗？” 康红雷像看傻子似的看他：“你俩走那么近，天天聊天，你不知道她昨天就杀青了吗。” 张粤笑容僵住：“所以，她还没起？” 康红雷骂道：“没起你个头啊，大清早人家就赶飞机了，这会搞不好都到天上了。” “不是，她真没告诉你要走？” 张粤苦笑，缓缓摇头。 总不能说昨晚两人对戏对了一晚上吧。 摸了摸兜里的五百块钱，他算是知道这什么意思了。 第23章 ：被侮辱了 康红雷同情的拍著张粤肩膀道：“其实这样也好，断了这个念想，以后好好赚钱搞事业。” “男人嘛，工作放在第一位，其他都是浮云，等你红了，有钱了，以后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 张粤难受的是裤兜里的五百块钱，好好的，自己怎么就被嫖了，太特么侮辱人了。 “康哥，道理我都懂。” “你懂个毛线啊。”看他的脸色，康红雷就知道张粤此时很伤心：“男人出社会第一件事，就是要对女人祛魅。” “晚上收工別走，我带你去足浴店洗脚按摩，好好放鬆放鬆。” “康哥，我不是那种人。” “闭嘴！” 男人谁不爱洗脚，没去之前都说不是那种人，去了之后又是充值又是加钟，一段时间后店里的技师都被点个遍，腻了又换下一家。 …… 今天张粤要拍的剧情是飞云浦之战。 武松在杀了王婆和潘金莲后被流放，蒋门神和张都监钱买通衙役和杀手半路截杀他。 武松在扛著枷锁的情况下一挑六。 凡是拍武打戏都很耗费时间和精力，这场戏又是大戏，张少林很重视。 来到片场后，张粤开始化妆，头髮凌乱，灰头土脸，身上衣服也是普通粗衣麻布。 时间差不多后，康红雷把这场戏的群演安排过来交代注意事项。 “一会拉铁链的时候轻一点。” “小张记得垫垫脚，不然你的后背就要被拖烂了。” “小张踢人脖子也注意，收点力气。” “大家下手可以慢一点，但一定要准，砍到眼珠子不是开玩笑的。” 不怪康红雷谨慎，就在昨天，拍血战金涌门的时候，阮家兄弟就被一刀砍到眉骨上，缝了六针。 要不是他躲得快，眼珠子差点没了。 “明白，会注意的。”张粤点头说道。 这场戏他有挨打的戏份，要说不紧张是假的，但紧张也没用，只能儘量注意，隨机应变。 “准备一下，开拍吧。”康红雷交代完后，略带不放心的靠边上等待。 很快，飞云浦之战开拍。 张粤脖子上戴著枷锁，脚上绑著铁链，每走一步都拖得链子哗哗响。 上桥后，走了没几步，桥头坐著一个头戴兜里，肩上扛著朴刀的男人。 身后的桥尾，也钻出来一个拿刀的男人。 羈押他的衙役仿佛没有看见这两人一般，催促道：“走啊，愣著干嘛。” 张粤脚步放慢，慢慢的走了过去，对面的杀手也朝他走来。 双方还有两米远的时候，杀手拔刀，朝著头顶劈下来。 按照排练好的套路，张粤抬手，用枷锁格挡。 “咔嚓。” 人算不如天算，泡沫做的枷锁被一刀砍下大半，差点就砍到脖子。 张粤后背凉颼颼的。 刀是木质的道具刀不假，但砍在身上同样会很痛，划拉快了照样出血。 一脚踢飞杀手。 刚站稳，身后的衙役掏出腰间链子往他头上套，使劲往后拉。 张粤摔倒，被拖著走。 康红雷事先在地面铺了很多树叶，减少伤痛面积。 即便如此，张粤还是感觉到后背发麻，才拖了几米就感觉火辣辣的。 武打戏，拍摄和排练是不一样的，排练的时候地上都海绵，木板。 拍摄现场只有水泥地，搞不好还有石头碎块。 张粤咬著牙一声没吭，感觉铁链的拉扯力弱了后，鲤鱼打挺起身，朝著衙役杀去。 脑后没有长眼睛，张粤並不知道他的后背衣服已经被划破了，里面的白色衬衫浸著些许红色。 打了几招后，毙掉两个杀手，又听见砰的一声，一根木棍抽在肩膀上，木棍应声而断。 木棍也是道具，但这么大的力气打下来，即便是道具也很疼。 不用看张粤都知道，这会肩膀上肯定多了一道红色印子。 明明很疼，但他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转身，杀气腾腾的几拳把衙役打死。 片场，望著这个威猛的武松，大家对张粤又是佩服又是心疼。 光是在地上拖的那个场面，他们看著都疼。 “咔，过！” “换个镜头，这次拍衙役表情。” “演员补妆，道具组恢復道具。” 到了候场时间，张粤才得空齜牙咧嘴，康红雷带著一个剧组的医务人员给他看看伤势。 脱下衣服，后背確实多了一条巴掌宽，四十公分长的拖痕正在浸血丝。 “你小子，搞这么严重怎么也不出声。” 张粤云淡风轻道：“害，多大点事，拍戏重要……嘶！” 医务人员给他酒精消毒，签刚放上去，猝不及防下，疼得他差点跳起来。 康红雷笑道：“接下来还有好几条，张导说了，今天必须拍完，你小子扛住咯。” 剧组时间宝贵，每天都要给上百个工作人员开工资，演员的住宿，餐食都是大开销。 规定好什么时候拍完就得什么时候拍完。 拍不完製片主任就要骂人了。 “扛得住。”张粤拍著胸脯保证。 “好，年轻人就该这样。” 说製片製片到。 张纪忠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初夏刚到，他穿的是白色唐装，宽鬆长裤，脚下踏著布鞋。 “张导。” “张导。” 张粤和康红雷连忙打招呼。 “坐吧，不用管我，我就是过来看看。”张纪忠对张粤道：“小伙子很不错，我就喜欢能吃苦的年轻人。” 康红雷赶忙道：“张导，小张可不只是能吃苦，表演也非常有天赋，一点不比科班演员差。” 张纪忠沉吟道：“我也听说了，开始还有点不信，今天过来一看还真是这样，小张进步很大啊，继续保持。” 製片主任事务繁忙，除了要管理片场，还要给上面的领导定期匯报情况，申请资金，联繫后期等等。 他也不只是水滸传这一个项目，手上还有別的组要管，所以不少时间都是和执行导演张少林电话沟通情况。 在电话中，张少林没少夸张粤。 刚好马上就要到武松打老虎的戏份，他才抽时间亲自过来。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没想到张粤的演技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和入组那天的试镜天差地別。 “都是康导和张导教得好。”张粤谦虚说道。 张纪忠很满意他的態度，接著问道：“快打老虎了吧，有信心吗？” 张粤大声道：“时刻准备著。” “好好好，到时候看你表现。” 第24章 ：打老虎 按照拍摄通告上面的时间来看，打老虎戏份在三天后，那是张粤的杀青戏，也是剧组的杀青戏。 入组这么多天，张粤哪怕再忙，都有和三八沟通，每天餵饭餵水，照顾吃喝拉撒。 为的就是最后一天的拍摄。 傍晚。 血战飞云浦的戏份拍完。 张粤伤痕累累，身上青一块，紫一块。 卸妆完毕后，还没等他上大巴，康红雷把他拉到一边，小声道：“急什么，忘了早上跟你说什么了？” “什么？”忙了一天，张粤都不记得他说过什么。 “当然是洗脚！”勾著张粤的肩膀，康红雷往影视基地外面走：“放心，今天我请客，不用你钱。” “康哥，这不好吧。”张粤义正言辞，一脸正气说道。 康红雷只是笑笑不语。 一个小时后，大唐足浴城。 “再加一个钟。”身穿宽鬆浴袍的张粤大声喊道。 康红雷一边享受著按摩，一边品茶，淡淡道：“怎么样，舒服吧？” “舒服！”张粤眯著眼睛，一脸享受的说道。 拍了一天武打戏，他浑身上下哪儿都疼，来到足浴店后，康红雷给他点了一个中式按摩。 二十多岁的年轻美女技师身穿古装，连推带按，把他身上的淤血都给化开了，骨头都轻了几分。 “我就不加了，还有点工作要处理，得回去一趟。”康红雷放下茶杯，淡淡说道：“给我这小兄弟换成柔式吧。” 张粤不懂什么是柔式，只觉得既然是康红雷推荐的，应该差不了。 “行，那就柔式。” 一楼，穿好衣服鞋子的康红雷帮忙把帐结了，张粤马上要打老虎了，具体能不能杀青还是未知数。 这一趟，就当是送行了，也不枉这些日子张粤叫他一声哥。 …… 三天后，剧组杀青戏。 景阳冈，工作人员用大片铁丝网围了一个半径几十米的圈。 圈內摆放三台固定摄像机，一位摄影师坐在吊车上，从空中俯拍。 圈外，剧组几十號工作人员放下手上的事，纷纷围观这场戏。 本来昨天就该走的一些演员也没走，而是跑过来看热闹，其中包括李雪剑，修钦等人。 张纪忠还专门挑了一个视野又安全的位置欣赏这场杀青戏。 避免发生安全事故，剧组把救护车都调来了，还准备了和张粤匹配的血液。 “小张，来杯酒壮壮胆。”张少林把自己珍藏的茅台贡献出来。 接过递来的杯子，张粤一饮而尽，砸吧嘴，来了一句好酒。 然后在眾人的目光中，背影萧瑟的走进事先围好的圈子里。 很快，在饲养员的带领下，东北虎三八也进了景阳冈。 张少林拿著对讲喊道：“小张，按照排练好的，先躺在石头上睡觉，我拍几组镜头。” “动作隨意设计，怎么轻鬆怎么来，ok，翻个身，搞定，下一组。” 这部戏开机以来，这是张少林事最少一次，十几秒钟一个镜头，一点不挑食。 换在平时，一个镜头拍十几条都是常有的事。 “小张，老虎过来了！！” 张粤没少和三八亲近，一从笼子出来，三八就朝著他走过去。 所有人都捏把汗。 张粤也捏把汗，大喊一声，快速爬起身后，身体半蹲著，手上拿著长棍如临大敌的面对老虎。 还以为张粤是在跟它玩耍，三八一个跳跃就冲了上去。 张粤没有和平时那样抱著它玩耍，侧身闪开后，照著老虎背上就是一棒。 “好傢伙！” 所有人瞪大眼睛，停止了呼吸。 尼玛，还真干老虎啊！ 这一棍子下去，真不怕老虎生气吗？ 张纪忠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就怕老虎发毛，下一秒把张粤啃了。 “来啊！”张粤大喊一声。 棍子是道具，打的时候是收著力的，他倒是不怕伤著三八。 话是这么说，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三八，仔细观察著三八的情绪和身体动作。 一旦有任何发怒的症状，他立马翻网逃跑。 好在三八和他做游戏习惯了，並没有因为这一根棍子生气，低吼两声后，又发起衝锋。 轻轻一跳，几米距离顷刻便到，这回张粤没有能闪开，被轻鬆按倒在地上。 棍子也被一巴掌拍飞。 察觉到三八还是游戏状態，张粤照著它的大脑袋帮帮就是两拳，隨后翻身把老虎按在身下，骑著背挥拳。 铁网外面，隨著张粤每打下一拳，张纪忠的眼皮就跳一次。 围观的人群中，只听见一阵阵吸冷气的声音，以及一句接一句的臥艹，牛逼，狠人。 突然，三八把张粤甩下身，虎爪张开，一巴掌拍了过去。 “刺啦！” 张粤衣服被抓坏，几块布条隨风飘荡，几滴汗水顺著鬢角流了下来。 三八没生气，依旧觉得这是游戏，只是觉得今天的游戏刺激了点，眼前这人喜欢玩热闹的。 监视器前，张少林手心全是汗，这场戏他无能为力，没法给出指点，全靠张粤自己发挥。 “张导，喊咔吧，素材差不多了。”康红雷忍不住开口说道。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张粤的三八的互动越来越危险，真等老虎发毛，说什么都晚了。 张少林咬牙道：“再等等，相信他。” 按照事先约定，张粤要是顶不住了会求救，现在他还没喊。 张少林有私心，武松打虎这场戏，他希望拍的精彩，而想要精彩，离不开大量素材。 就现在拍的几分钟，剪辑下来的画面有限。 康红雷忧心忡忡望著监视器，眉宇间儘是担忧。 “吼！！” 一人一虎打闹间，三八突然发出一声虎啸，眼神也变得不一样，身体摆出战斗的姿势，动作也越来越快。 仓促间，张粤手臂上多了几道血痕，嚇得他连滚带爬跑到一边，躲在树后大喊道：“来两只鸡！” 饲养员把事先准备好的鸡丟了进去。 见著食物，三八平静下来，低头去吃鸡肉。 张粤慢慢走近安抚三八，扭头对著机位道：“张导，三八好像打急眼了。” 张少林以为他是想喊停，下一秒，张粤说道：“等吃完这餐，它的情绪下去了再来一条吧。” 现场，所有人惊掉下巴。 和老虎干架，张少林都不敢喊ng，张粤倒好，一条拍完还主动再拍一条。 眾人头次见这种来回在鬼门关横跳的人，不知道他是不怕死还是嫌命长。 饰演阮小五的张横平目瞪口呆道：“小张牛啊。” 饰演鲁智深的藏金升道：“什么小张，是张哥！！” 梁山好汉中，张粤的年纪算是比较小的，加上入行时间短，是新人，平时大家都叫他小张。 但这会看他这么有种，藏金升这位大哥不自觉的把称呼都换了。 张横平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对对，以后他就是哥！” 第25章 ：杀青，张导，我想给你养老 休息了半小时，让老虎吃饱喝足，安抚好情绪后，张粤开启第二次打虎之旅。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要顺利得多，基本上没有意外。 感觉素材差不多了，张少林喊了咔。 完事之后，张粤还觉得有点遗憾，提出补充几个镜头想法，觉得部分场景没凸显出武松的厉害。 张少林立马拒绝。 张粤这个本人的感受什么样他不知道，反正他们这些旁观者全程心提在嗓子眼上。 现在张粤敢演第三遍，他都不敢拍。 “水滸传剧组，杀青大吉！！” 片场，张纪忠拿著大喇叭大声喊道，同时象徵性的给现场的人发了红包。 工作人员拿出事先准备的鞭炮噼里啪啦放著，现场一片欢快气氛。 “晚上剧组请客，有空的都过来！” “谢谢导演！” “谢谢导演！” 在张纪忠喊出杀青大吉的剎那，许久没变化的面板弹出来。 “已预支表演技能专精，条件：事后在一百部影视剧中饰演任意角色。”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当前饰演次数：1/100” “完成条件后解锁下一次预支。” 一百部影视剧中饰演任意角色，当初看到这个条件的时候张粤差点绝望。 一百部戏，谈何容易。 一部戏少说三个月，慢点的半年，一年无休，能拍个四五部就算不错了。 得无休二十年才能拍完一百部。 打死他都做不到。 不过此时面板发生的变化倒是让张粤欣喜不少，仔细阅读系统给的条件，一百部影视剧中饰演任意角色，也没说是主角。 武松只是配角都能算一次，说不定龙套，群演也可以。 这样算下来，一百部戏好像也不是很多。 人逢喜事精神爽，晚上，张粤换上便服，早早的来到剧组定下的包间。 人不算多，三四桌，二三十號人，大部分是演员，少部分是剧组的工作人员。 扫了一圈，张粤准备隨便找一桌坐下，张纪忠却是招手：“小张，来这边。” 这一桌不是导演就是副导演，还有李雪剑这种大咖。 张粤有点受宠若惊：“谢谢张导。” 张纪忠问：“能喝酒吗？” 这种场合，不会也得说会，这点人情世故张粤还是懂的：“能。” “来一杯。” 张粤倒满酒，对著眾人道：“感谢各位前辈和领导入组以来的帮助与提携，在大家身上我受益良多，我永远都不会忘记这段时日……” 张少林小声对身旁的康红雷道：“这小子山东的吧，说话一套一套的。” 康红雷笑道：“年轻人机灵点不是坏事。” 在这行这么多年，两人见过的天才多了去，演技比张粤还恐怖的年轻人他们也不是没接触过。 大部分都是仗著年轻，心高气傲，不合群，脾气大，稜角分明。 无一例外，最后都折戟沉沙。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不懂的变通和圆滑，在圈子里也走不远。 放眼看看现在的影视圈老炮，谁不是八个心眼。 酒桌上，张粤先敬了一圈大的，喝得脸色微红，接著又倒满一杯，情真意切对张纪忠道： “张导，我老张家世代为农，到了我这辈算是翻身了，感谢你钦定我演武松，我嘴笨不太会表达，天地君亲师，从此以后，上拜父母，下拜恩师！” 说完，扬著脖子一饮而尽。 张纪忠傻眼，头次见著这么耿直的人，饶是他这个年近半百的老油条，此时心里也微微动容。 凭心而论，张粤能演武松和他关係不是很大，但这小子能把恩情记住，老张心里要说不感动是假的。 “別这样，主要还是靠你自己努力，你要是不行，我就是想帮你也帮不了。” “张导，这个角色改变了我的命运，我之前饭都吃不上。”张粤眼圈一红。 好歹是表演专精，红个眼圈还不是说来就来，要不是怕做得太过，他高低落两滴眼泪。 再扑通一跪，磕两个响头，来句：张导，听说你没儿子，我想给你养老。 咳咳！ 磕头认乾爹是不可能的，先不说张粤做不出来这种事，就算做得出来，张纪忠也得给他两个大嘴巴子。 老张確实没儿子，只有闺女，这是他的痛，提这事不是伤口上撒盐嘛。 “唉，既然入行了，以后就好好努力。”张纪忠拍著张粤肩膀，语重心长道：“你天赋不错，能吃这碗饭，回头留个电话，將来有合適的角色我找你。” “谢谢张导！” 张粤三言两语就把张纪忠打动，还主动留电话，这番操作把眾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刚刚还有人瞧不起张粤，觉得这小子为了拍马屁也是脸都不要了，结果人家下一秒就拿到张纪忠电话。 我尼玛，现在年轻人都这么玩是吧？ 隔壁桌，修钦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咬著牙，也想去认个恩师来著，但脚步不听话，就是迈不动腿。 旁边，他的大哥修阁，饰演青年高俅的演员淡淡道：“老弟啊，放弃吧，你不適合走这条道。” 自家兄弟，他太知道修钦想什么了。 哥俩从小学的武生，后来他率先跨界学表演，说起来还是在自己的影响下，修钦才走的演员道路。 和自己这个哥哥不一样，修钦外貌好看，个子一米八，走在外面谁不夸一句帅哥。 长得帅，个子高，有武打基础，会表演，修钦的条件其实不比张粤差。 他欠缺的是机会和运气。 同为年轻人，这会看到张粤因为几句马屁得到大佬赏识，修钦要说不羡慕嫉妒那是假的。 但他做不到张粤那样放下面子，放下自尊去拍马屁。 “哥，你说啥呢，我站起来夹菜！”修钦面色通红说道。 对於张粤拍马屁行为，在场的人有不屑一顾，有佩服，有拿著小本本逐字学习，各人反应不一。 康红雷倒是没瞧不起张粤，只是心里默默来了句牛逼，见过会来事的，没见过这么会来事的。 杀青宴结束后，他评价张粤道：“你小子以后肯定能红。” 演技好，长得帅，还不要脸，这特么要是红不了，他的名字倒著写。 张粤拱手笑道：“康哥，借你吉言。” 第26章 ：北影厂传说 下午，帝都机场。 手上提著行李包，张粤走下飞机。 去的时候是阳春三月，帝都的天气乍暖还寒，再回来已经是四月底，草长鶯飞。 路边挥手拦下一辆计程车，张粤隨口报了一个酒店名字。 身怀四万块巨款，再住阴暗的地下室有点不合適，打算先在酒店住几天，重新租一个好点的房子。 买房的话他没敢想，很多人都说千禧年之前的房价低，但千禧年之前工资也低啊。 普通人家不吃不喝十几年才能买一套房。 张粤手上的钱倒是够交首付，將来房价上涨躺著赚钱。 但这不是他的作风，都特么穿越加系统了，还这么抠抠搜搜的干嘛。 炒房，传出去让人笑话。 了三天时间，张粤租了一套老小区房子，两室一厅的，一月七百块钱。 贵是贵了点，胜在小区环境好，地段也不错，距离北影厂不远，几个影视基地也很近。 一次性交了一年房租了八千四。 又一千块钱买了一部诺基亚手机。 六千八买了一台组装电脑。 电脑的开销最大，但这笔钱省不了，在这个报纸流行的媒体时代，信息传递不及时，想查点资料都找不到地方。 当然，买电脑的原因也是这个时代娱乐设施太少，有个电脑至少还能逛逛猫扑，打打游戏，看电影。 回到帝都不到一周，张粤掉一万六千多。 接著又在家躺了半个月，了四千。 上次康红雷带他去了足浴店，点了个柔式，確实是有点怀念，眾所周知，帝都的天上人间也是一绝。 前世，在圆桌派综艺上，著名学者马家暉说，他爸一生的痛就是天上人间倒闭。 抱著好奇心理，这半个月张粤也是去试了试深浅。 结果就是短短半个月，四千块没了。 还好他自制力强，不然都走不出来。 拿命换来的四万块钱，眨眼就剩下两万，康红雷要是知道这事，高低骂他一句败家子。 时间来到五月，早上五点，闹钟响起。 张粤洗漱好后出门，前往北影厂。 他可没忘记“还债。” 预支了表演专精，需要在一百部影视剧中饰演任意角色，他想试试群演行不行。 来到北影厂门口，天色还没亮。 径直走到保安亭，张粤伸头望去，大爷还是那个大爷。 “大爷，还认识我不？” “你谁啊？” 张粤指著角落说道：“两个月前，你给我吃的，还有公交车费。” 大爷恍然大悟，又看了看张粤：“你小子要上癮了？” 张粤哭笑不得，从怀里掏出一条烟递了过去：“我现在有钱了，送你的，拿去抽。” “嚯，利群啊。”大爷惊嘆一秒，恋恋不捨把烟推回去：“算了，我也没帮什么大忙，无功不受禄。” “大爷，拿著吧，要不是你，我已经饿死了，也是你给我指了一条明路，一条烟也不值什么钱，就是个心意。” 大爷仔细打量张粤，两个月不见，张粤变化挺大的，穿搭变乾净了，髮型也变了。 要不是脸还是那张脸，他都怀疑不是一个人。 “行，我收下了。” 大爷收了烟，把张粤请进保安亭休息，二人有一搭没一搭聊天，知道张粤是来找活的，大爷当即透露內幕消息，说北影厂里面这个月有开工，今天可能需要群演。 张粤没想到还能有这么一个惊喜：“秦大爷，谢了，要不是你告诉我，指不定等到什么时候。” 两人聊这么一会，他也知道保安的名字，姓秦。 大爷也是一口一个小张叫著，爷俩气氛和睦。 很快，北影厂剧组出现，一个副导演下车挑人，秦大爷走出保安室和副导演交头接耳说了几句，又指了指张粤。 “小张，快过来！”秦大爷挥手招呼张粤过来：“上车吧。” “啊，谢谢大爷。” “不客气，也就是北影厂里的人给我几分面子，要是別的剧组招群演，我还真帮不了。” 秦大爷很敞亮，这条烟没白给。 几分钟后麵包车坐满人，张粤被拉著前往取景地。 路上，副导演用小本本把车上群演的名字都记下来，晚上收工得按照名单发钱。 来到取景地，今天拍的是清宫戏。 男的演太监，女的演宫女。 拿到“角色”，张粤第一时间冲向装满服装的大卡车。 水滸传剧组混了那么久，他已经不是小白。 演重要角色还好，服装都是定製的，普通群演的服装就不一样了，剧组管服装公司借的。 一般都是这个组用了那个组用，十天半月洗一次算不错了。 冲在最前面，张粤捂著鼻子从衣服堆里挑挑拣拣，总算是找到一套比较乾净的。 换上衣服后来到放早餐的地方守候，也是第一批吃上早餐。 接著就是无休止等待。 等主演上班，等剧组开工，等拍到他的那一场。 天不亮来的，下午才演上。 一个小太监角色，一下午功夫，演了八场戏。 下午六点，张粤收工，拿到二十块钱片酬。 是的，是他收工，不是剧组收工。 有一批新的群演来接班。 沿用老群演要给加班费，不划算，所以剧组一般都是两班倒，用两批不同的群演。 裤兜里揣著二十块钱，张粤哼著歌，慢悠悠朝著公交车站台走去。 眼前，面板发生变化。 “已预支表演技能专精，条件：事后在一百部影视剧中饰演角色。” “当前饰演次数：2/100” “完成条件后解锁下一次预支。” 又多了一个点。 不出意外的话，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他的主要精力都是放在刷点数上，然后静待下一个技能的出现。 …… “小张，今天来这么早。” “早啊秦大爷，给你带了份早餐。” “粤哥，今天进什么组，带带我唄。” “带个鸡毛啊，我都是求爷爷告奶奶进去的。” “粤哥，別开玩笑了，谁不知道你神通广大啊。” 现在是十月，距离张粤回到帝都已经五个月了，最近几个月，混群演的都知道圈子里出了一个叫张粤的怪人，演什么像什么，演技秒杀一大批专业演员。 也不挑戏，什么都拍，公交车上冷漠的上班族，家中熟睡的丈夫啥的。 关键开价便宜，几十块钱一天，深受各大剧组欢迎。 短短几个月，就靠著吊炸天的演技从群演混到特约，从特约混到龙套。 但他有个怪癖，不管什么剧组，只待一天，第二天就要换別的剧组。 有人说他是中戏的学生，出来磨链演技。 也有人说他是明星，不差钱，跑群演是为了体验角色生活，为接下来的男一號做准备。 第27章 ：师兄，王保强 早上，晨雾瀰漫，张粤和往常一样早起，来到北影厂门口，这里已经聚集一大批人。 天气不冷，大家都起得早。 这也是为什么冬天群演最少的原因，因为冬天起不来。 和蹲在地上，躲角落里的人不同，张粤直接走进秦大爷的门卫室，散了一根烟，两人聊了起来。 几个月前，他还需要每天来蹲点，碰运气，看看有没有剧组招人。 现在演出名气后已经不用了。 他有认识的群头，早就安排好了剧组，来这边单纯就是等群头的车。 “粤哥！” 保安亭的窗户玻璃敲响，听到有人叫自己，张粤抬头，是和他一起从老家过来北漂的张小龙。 在进水滸传剧组之前，小龙和刀哥去帮人打架，刀哥的脑袋被人开瓢，小龙被条子抓，拘留了十五天。 回来这几个月，张粤重新租了房子，也只是偶尔在北影厂遇到张小龙，二人交集不多。 此时，张小龙舔著脸笑道：“粤哥，今天什么戏，带带我俩唄。” 张粤这才注意到，张小龙身后还跟著人，年纪很小长得青涩，个子矮，像个初中生。 有点眼熟。 “这谁啊？” “王保强，我的新室友。”张小龙兴冲冲介绍道：“他少林寺出来的，算起来还是你师兄。” 好傢伙，还真是保强啊，张粤仔细打量这张面孔，要不是前世看过盲井，见过王保强年轻时候样子，他根本认不出来。 实在是现在的王保强太小了，看著就是个小屁孩。 “少林寺出来的？我塔沟的，那咱俩確实是师兄弟。”张粤开了个玩笑，又说道：“不过这里不兴那套。” 塔沟武校是少林的產业，教武术的一些师傅也都是少林弟子。 王保强作为少林俗家弟子，学武的时间要比张粤早得多，说是一声师兄没毛病。 放在小说里，塔沟都只是外门弟子，保强在这种山上学艺，有艺名的属於內门弟子。 “不敢不敢！”王保强连忙摆手。 他是第一次见张粤，但张粤的传说他听说过无数次，哪里敢摆谱。 张粤问道：“你多大了？” “十四岁。” 难怪看著像初中生，这特么就是个初中生啊，张粤眉头一扬，说道：“以后人家问，你就说你十六。” “嗯。”王保强懵懂的点头。 张粤裤兜里手机铃声响起，看到来电显示名字，起身和秦大爷告別，又对张小龙和王保强道：“你俩先等著，我去打声招呼。” 给他打电话的是群头，通知他马上到，让他做好准备。 其实就是怕他放鸽子，想问问他到了没。 张粤现在很少演群演了，起步都是特约，有台词的，一旦放鸽子，剧组不好临时找人。 十几分钟后，一辆大巴车停在北影厂门口。 张粤和群头聊天，不动声色掏出一包烟递过去，很快，张小龙和王保强被他带上车。 今天拍的是都市戏，不用换服装。 张粤饰演一名卖盗版碟的小贩，和男配有几段台词的交流。 候场时间，他指点王保强几句，教他一些剧组常识。 “那是苹果箱，不能用屁股坐，平时用来给演员垫身高的，平放叫一楼，横放叫二楼，竖放叫三楼。” “每天来片场，副导演会教你们走位，核心是別出画和別抢镜，出画就是离开镜头，抢镜是东张西望成为镜头焦点，破坏整体氛围。” “不出画很简单，按照副导演安排的路线走就ok，抢镜就是別看镜头，容易打破第四面墙，知道什么是第四面墙不？” 王保强不知道张粤为什么跟他讲这些，只是直觉告诉他，这个大哥人很好，很热情。 独在异乡打拼，没有熟人，没有亲戚，难得遇到这么个热心肠师兄弟，缺乏安全感的他下意识就想亲近。 “我不知道。” “第四面来的说法来自话剧，在话剧舞台上，三面封闭，只有面对观眾那一面是开放的，但是作为演员，必须当作看不见观眾，脑子里要有舞台四面都是封闭的思维。” “拍戏过程中，一旦演员看了镜头，播出的时候就会和观眾发生对视的情况，第四面墙就破了，观眾会跳戏……” 张粤讲的过程中仔细观察王保强，发现这小子还是太嫩了，根本就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 只是表现出一副不明觉厉的表情。 “算了，回去自己琢磨吧，想吃演员这碗饭，必须要下苦功夫，你学歷低，口音重，没事照著报纸练习普通话，不认识的字就翻字典。” 张粤放弃“传功”的想法。 初见保强，更多是猎奇心理，对后世的这个草根影帝有好奇心，现在看来还是有点著急了。 这会的保强就是个普通初中娃，距离影帝还有些年头，想结交他，回报周期太长了。 靠人不如靠己。 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本，张粤拿出原子笔写下今天的角色。 这是最近几个月养成的习惯。 每演一个角色，他都会写篇人物小传，几个月下来，算上武松，这已经是第一百个角色。 没错，不出意外的话，演完今天这个角色，下一个技能就要刷新了。 “已预支表演技能专精，条件：事后在一百部影视剧中饰演任意角色。” “当前饰演次数：99/100” “完成条件后解锁下一次预支。” 见张粤在工作，王保强不语，只是静静地望著，眼底儘是崇拜和好奇。 崇拜张粤的业务能力和江湖地位，好奇的是他为什么会觉得自己一定会吃演员这碗饭，还跟他讲那么多片场知识。 “各部门准备！” “群演最后一遍排练走位！” “演员就位。” 片场，副导演喊话，所有人动了起来，张粤把手机调整震动，收起小本本，开启今天的工作。 …… 中午，剧组放饭。 找了个阳光照著的墙根，张粤一边吃盒饭，一边看面板。 今天的戏份比较靠前，他已经杀青了，第一百个角色完成。 宿主：张粤 技能：老虎饲养员技能专精，表演技能专精。 “已完成预支条件，是否开启第三次技能预支？” 第28章 ：第三次技能预支，我要当天王 “开启！” 没有废话，张粤当即开启第三次技能预支，跟纯情男大第一次开房似的，心里又是期待又是忐忑。 期待的是能开启新的预支技能，代表他的能力將会有一个巨大提升。 忐忑的是他知道，越是牛逼的技能偿还的代价就越大，比如上次的表演专精，足足费五个月才把一百部戏演完。 现在听到开机的声音都有点反胃。 “已预支技能，绝对音感，条件：六个月內，每天唱歌十遍。” “当前演唱天数：0/180” “完成条件后解锁下一次预支。” 打死张粤都没想到会来个和音乐有关的技能，绝对音感，他听说过。 据说全国拥有这项技能的人非常人，万中无一。 即便是专业的歌手领域中，有绝对音感的人也没几个。 前世在看好声音的时候，杰轮演示过绝对音感，台上的人隨意弹钢琴，他闭著眼睛听就能知道对方弹的什么键，什么调。 一档慢综艺里，青年歌手毛不意也演示过，別人只是隨口唱一段歌，他就能立马说出这首歌的调。 对玩音乐的人来说，绝对音感是神器，比表演领域中的表演专精还稀有。 “问题是我特么不玩音乐啊？”张粤人麻了：“歌影视三开，难度会不会太大了？” 活了两辈子，娱乐圈里，能歌影视三开的，他就见过四个人，港娱的四大天王。 內娱这边一个都没有。 是的，一个都没有。 九十年代四大天王爆红，千禧年后內娱不是没有人想复製他们的道路，结果根本行不通。 电影，电视剧，唱歌，这是三条不同的道路。 普通艺人能把一条走到顶端已经非常不容易，需要天时地利人和。 更不要说三条了。 能唱的不能演，能演的不能唱，在这娱乐圈里是非常普遍的现象。 张粤印象中，零几年的时候，內娱这边是个演员都在发歌发专辑，邓朝，黄小明，佟大围，纹章……甚至刘亦非都跨界搞音乐，为此还在最红的时候放弃了两年的影视市场。 结果无一例外，这些人没一个能出圈的，最后都灰溜溜回到影视圈。 “要不，试试？”张粤决定拼一把。 左右不过几个月时间，利用好这个技能，或许真能搞出点事也不一定。 本书首发????????????.??????,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就算走不了歌手道路对他来说也没什么损失，大不了以后老实拍戏就是了。 快速把盒饭扒拉完，找群头领片酬，张粤卸妆回到出租房。 电脑桌前，摆放著一张纸，一支笔。 张粤一动不动，脑子里回忆自己所知道的歌曲。 抄歌不是那么好抄的，不同年代流行的歌曲不一样，太超前了，不符合市场抄了也没用。 他不可能等十几年后的网友发现他这颗埋没的金子。 纸上，刚写完像我这样的人，消愁这两个歌名，张粤就划掉了。 抄的歌曲太现代化吃不开。 现在是1997年，这几年比较火的歌手是李春啵，凭藉小芳和一方家书让全国的歌迷认识了他。 接著张粤又写下几首符合这个年代的经典歌，结果要么是只记得副歌部分，要么就是写完后上网一搜，已经有这歌了。 电脑面前磨蹭两小时后，a4纸上全是划痕。 “1997年的歌肯定不行，都年底了，该出的歌也出了。” “只能从1998年开始，98年有什么歌来著，艹，越是刻意记越是想不起来。” “98，98，嗯？相约1998？” 在张粤总算是想起来一首，相约1998，能想起来还是看过电影夏洛特烦恼的原因。 电影中，夏洛就是靠著这首歌登上春晚的舞台，一炮而红，彻底迈进音乐圈。 快速在网上搜了一下，確定这首歌还没出现，张粤把a4纸翻个面，根据记忆恢復歌词。 “来吧，来吧，相约1998……” 先从副歌部分开始，这里是高潮，印象最深刻。 写完副歌部分，又开始慢慢推前后相邻的歌词。 因为时间久远，张粤也不记得完整歌词，一直忙到晚上，勉强还原百分之九十。 剩下的只能连蒙带猜。 搞定歌词后，张粤开始作曲。 一边哼歌轻唱，一边作曲写调。 这次比较慢。 但也要比没有绝对音感之前强上很多倍。 刚穿越第一天他就尝试写过歌，当时的难度堪比登天，能写出词，曲调是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这也是当时为什么放弃抄歌的原因。 本身演唱水平就不咋地，又不会作曲，唯一会的就是填词，这条件还不如夏洛呢。 现在不一样，绝对音感给他很大底气。 “已预支技能，绝对音感，条件：六个月內，每天唱歌十遍。” “当前演唱天数：1/180” “完成条件后解锁下一次预支。” 张粤还在慢慢还原曲调的时候，面板上，演唱天数已经由之前的零变成1。 不知不觉间，相约1998这首歌被他哼唱超过十遍，完成了今天的任务。 又过两小时，张粤把笔放下，甩了甩髮酸的手。 相约1998这首歌的大概曲调完成，但距离成品还有一段距离。 “我想的太简单了，绝对音感不是万能，得找个专业的音乐老师补充音乐理论，完善作曲同时学唱歌也得安排上。” 第二天，张粤在电脑上打了一份家教招聘，复印上百张后四处粘贴。 为了赶时间，他开的工资很高，一节课五十块钱。 gg的效果很显著，一早上功夫接了几十个电话，一半是面试者打来的，一半是城管大队打来的。 下午，小区附近公园，张粤选在这里面试。 “你好，请问是招聘音乐家教的张先生吗。” 第一个面试者到来，张粤抬头打量，是个女生，二十来岁，扎著一头乌黑长髮，面容清秀美丽，穿搭是正常大学生打扮。 “你是，顏女士？” “是我。”女孩笑著自我介绍：“我叫顏丹辰，我从小学音乐，钢琴，小提琴，美声，流行唱法我都会。” 要不是看这张脸熟悉，还有这个名字如雷贯耳，张粤差点信了。 顏丹辰，北电九六级，同班同学有黄小明，陈坤，赵微，何琳，郭晓东等人。 张粤认识她，还是前世看过宝莲灯的原因。 她被网友评为最美嫦娥。 “你不是北电錶演系的吗，怎么就学音乐了？” 第29章 ：美女家教 “啊！” 一下子被拆穿，顏丹辰不好意思挠头，尷尬道：“你怎么知道。” 张粤没纠结这个问题，继续问道：“怎么想著出来做家教，没拍戏吗？” 顏丹哈哈笑道：“没空拍，平时上著课呢，想著做点兼职赚生活费，大学生嘛，你懂的，不太想父母的钱。” “不过我小时候確实学的音乐，上学期声台形表四门课，我声乐第一，不信你可以考考我” 张粤也不拆穿她，北电大一不让接戏，大二开始就能接了，没空拍戏其实是没戏拍。 “小芳会唱吧，来一遍我听听。” “没问题。” 顏丹辰当即唱了几句小芳，唱的是副歌部分，还挺好听的。 张粤点点头：“基本乐理和唱歌技巧会吧？” “当然！” “行吧，就你了！”难得找到一个美女家教，张粤也不想浪费时间： “我需要学会流行唱法，以及怎么作曲，具体课程你自己安排，我最多给你十天时间。” “不是，这是不是有点赶了。”顏丹辰没好意思骂人。 十天时间，要学会流行唱法，还要学会作曲，闹呢。 光是第一项她就能教十天，还不一定能入门，具体要看天赋。 作曲倒是简单，她把音符音调教了，格式和注意事项整列出来，剩下就让张粤自己去折腾。 但这最少也得一个星期。 这两项加起来，天天教半个月都学不完。 “而且我在学校有课，没有那么多时间天天教你。”见张粤的脸色变得难看，顏丹辰连忙道：“不过一天最少四个小时应该没问题，周六周末两天我也有空。” “一下子给你灌输太多你也累，得有个缓衝时间，是吧？” 周一到周五中午抽一个半小时出来，下午放学后抽三个小时，周末两天无休，这是她的极限了。 张粤心里盘算时间，隨后道：“行吧，先来几天看看，咱们现在开始上课。” 头次遇到这么性急的男人，顏丹辰很无奈，左右看了一下，什么学习工具都没有，就一张公园椅。 头半小时，她给张粤普及流行乐的歷史，然后让他隨意唱一首歌，检测唱功底子。 张粤唱的相约1998。 “这歌可以啊，郎朗上口，很符合新年的意境，我还没听过，是新出的歌吗？” “老师，这你就別管了，教唱歌呢，认真点！” “哦哦。”顏丹辰哦了两声，开始给张粤的唱功评价：“我虽然没见过歌谱，但听得出来，你唱得很一般，气口，低音，高音，完全没有技巧性可言。” “唱歌不能用喉咙唱，这样很累，还不好听，你张开嘴巴倒吸一口气，感觉舌头后方是不是有点凉，用那里唱。” “再教你一个技巧，跟我学，啊……” 今天正好是周六，顏丹辰在学校没有课，一整天都有空。 从下午开始，她一直教到傍晚，喉咙都教哑了。 最让她惊讶的是张粤的学习能力，基本上她示范一遍唱法，张粤马上就能复製个七七八八，音准率高得可怕。 “你是不是有绝对音感？” 终於，顏丹辰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 张粤装傻充愣：“我也不知道是不是。” 顏丹辰道：“我唱首歌你听听，明天你是否会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明天你是否还惦记，曾经最爱哭的你。” “你能听出我唱的这两句歌的曲调吗？” “5555，34。”张粤顿了一下，又接著道：“57，66，66，46……” 顏丹辰惊嘆：“天才啊你，这就是绝对音准，有这天赋，你学唱歌技巧不难。” 说完，她欲言又止，说道：“我建议你还是找个音乐学院的老师学吧，你天赋高，將来或许能走专业歌手路子。” 张粤不耐烦道：“这你就別操心了，赶紧给我再讲讲音符的事。” 也就是想要短期攻略下这首歌，不然他都懒得学这些，指不定哪天系统就给他爆一个大师级的演唱技巧。 顏丹辰耐著性子继续给张粤讲作曲中的音符用法。 两人一个教，一个学，很快时间来到晚上八点，公园里的路灯都亮许久了。 顏丹辰肚子饿的咕咕叫。 张粤起身道：“学得太入迷，差点忘记吃饭了，一起去吃点，我请客。” 顏丹辰疯狂点头：“好啊。” 早就饿的遭不住了，碍於面子一直没吭声，现在前胸贴后背了。 张粤道：“正好，饭桌上咱们再討论一下歌曲动態和节奏。” 顏丹辰快哭出来。 学生太勤奋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完全不给她喘气的时间。 一顿饭吃完已经是九点钟，约好明天还在这里，二人各回各家。 回到学校宿舍后顏丹辰才反应过来，课时费没收。 第二天早上八点，两人见面。 张粤预支五天的费用。 欣喜收下钱，顏丹辰教的更加卖力。 “今天教你三腔共鸣，有了三腔共鸣唱歌才会更加好听，三腔分別是胸腔，喉咽腔，头腔，一个好的声音，一定是这三个房间都要亮起来，我们先用o字练习胸腔共鸣……” 早上练习胸前共鸣，下午，顏丹辰教到唱歌发声：“丹田发声也很重要，你知道丹田在哪儿嘛，肚脐下面一点点，这里。” 为了让张粤更好感受丹田，她亲自上手给他指出丹田位置。 她的第一反应是很硬。 嗯，腹肌很硬。 顏丹辰面上不动声色说道：“我给你按著丹田，你唱两句试试。” 张粤唱的还是相约1998，他唱的同时，顏丹辰指点道：“起高了，气不够，你要多吸点。” “你试一下我是怎么唱的。” 拿过张粤的手贴在自己的小腹，顏丹辰大大方方的展示歌喉，让他感受气体的运用。 “感受怎么样？” “很软。” 张粤下意识开口说道。 腾一下，顏丹辰耳根子发红：“我让你感受发声。” 张粤不好意思道：“抱歉，有点走神了，要不再来一遍。” “行，最后一次哈。” 你教我学，二人再次渡过一天。 晚上，蹭了张粤一顿晚饭后，顏丹辰回到学校宿舍。 室友好奇问道：“丹辰，你这两天都干嘛去了，早出晚归的。” 顏丹辰把外套脱下，一边换鞋一边道：“找了个短期家教，赚点生活费。” “家教教一天啊？” “没办法，收了个精力旺盛弟子。” 一节课五十块钱，今天一整天，她赚了五百，够大吃大喝一个月了。 再多教几天，她这个学期的生活费应该有著落了。 第30章 ：送橡皮筋 周一，顏丹辰早上有课，不能像前两天那样早早的过来补课。 中午快放学的时候，天空飘起小雨，没有约在公园，张粤直接给她发简讯，让她来家里。 一下课顏丹辰就搭乘公交来张粤小区，幸好路程不远，七八个站。 门是半虚掩著的，顏丹辰確定门牌號没错，轻轻敲了敲门。 “有人在吗？” “进来吧，就等你了。” 屋里传来张粤的声音。 玄关有拖鞋，顏丹辰自觉的换上一双，进屋后发现打扫得確实干净。 房子是两室一厅的，客厅没人。 次臥，张粤探出头：“来这里。” 顏丹辰心底一凉，咋还培训到臥室了。 慢慢走近后才发现自己想多了，这间並不是臥室，而是个书房。 书桌，电脑，书架，一张休閒沙发，小茶几，就这几样东西。 张粤这会正趴在书桌前写东西。 “叔叔阿姨不在家吗？” 张粤抬头，咧嘴一笑：“放心，没別人，这房子就我一个人住。” 他在给相约1998谱曲，经过这些天的完善，曲子也渐渐到尾声了。 毕竟他只是抄袭，不是创作，难度小得多。 顏丹辰翻白眼，一边打量书房环境，一边说道：“孤男寡女的我放心啥，告诉你啊，敢乱来我就叫了。” 张粤接茬：“叫得越大声，我越兴奋。” 顏丹辰暗道失算，没想到平时一本正经的张粤还有这一面。 要是第一天家教的时候让来这里，知道张粤是独居，她还真不敢接这份工作。 演员的观察力都不错，两天接触下来，她也算多多少少了解张粤的部性格，知道他不会乱来。 年轻，有钱，有才华，有天赋，长得帅，身材还好，这种优秀男人是不缺女人的。 “咦，你还看表演书籍？”突然，顏丹辰在书架上扫到一本演员的自我修养。 联想到第一次见面张粤就说出她的底细，她问道：“你不会是我们北电的吧？” “没那福气。”张粤解释道：“我就是好奇这书，隨便买来看看。” 顏丹辰隨手把这本书拿下来翻了翻，看见满篇的感悟，无数画横线的句子，她人麻了。 演员的自我修养说是每个演员一生必读的书，实际上並不適用普通演员。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无他，內容太过乾燥，高深，没有深厚的表演经验和理论知识为基础，根本就看不懂。 北电錶演系的那些同学买了这本书后，都是放在床头吃灰。 但张粤呢，笔记作了一页页，仔细一看还不是乱写，非常有见解。 “你管这叫隨便看看？”顏丹辰瞪大眼眸，不敢相信说道。 “咱说，就別在意这些小细节了吧，赶紧的，干正事。” “哦。” 顏丹辰把书放下，来到书桌前，还是忍不住问道：“你该不会是演员吧？” 她觉得这个男人身上全是秘密。 张粤无奈点头：“我是演员，但不出名，行了吧。” 顏丹辰笑道：“原来是同道中人，幸会幸会，那你为什么学唱歌啊。” “一点小爱好。” “真的假的？” “你今天怎么这么八婆？还想不想干了？” “想干，想干，嘿嘿，就是有点点好奇。” 今天学的依旧是唱歌技巧。 张粤把相约1998的谱子拿出来，让顏丹辰一句句指点他唱。 一回生，二回熟，下午放学，顏丹辰也是来张粤这边。 …… “为师，来了！” 这天，顏丹辰手上提著学校打包的两份饭菜来到张粤家中。 掏出钥匙，进门熟练的换鞋，饭菜放厨房，接著把外套掛衣帽架上。 张粤家中不开火做饭，一开始到了饭点两人都是出去吃，后面懒得麻烦，她从学校出来的时候直接在食堂打包两份饭菜。 张粤从书房伸出头感谢道：“麻烦你了，又带饭。” 打开水龙头，顏丹辰把刚刚在楼下买的葡萄洗了几串：“你给我那么高工资，打个饭还不是应该的。” 端著葡萄，两人一头钻进书房。 今天依旧是练歌。 “打开心灵剥去春的羞涩” “舞步飞旋踏破冬的沉默” “融融的暖意带著深情的问候” “绵绵细雨沐浴那……” 一首歌练了那么多天，张粤此时再唱，已经没有半点问题，听不出毛病。 高音，低音，气口，发声全都在线，绝对音感的缘故，他唱的音还特別准。 唱了十来遍，张粤看著面板上的当前演唱天数11/180，又让顏丹辰给他补充作曲方面的知识。 中间休息时间，顏丹辰热饭菜回来，张粤递给她一个信封。 “这是你剩下的工资，按照约定，今天是最后一天。” 刚准备沉浸在乾饭乐趣中的顏丹辰一下子收起笑容：“这么快。” 十天下来，她刚习惯这个生活节奏，没想到就要结束。 张粤嘆著气道：“大姐，你再干下去我就要破產了。” 这十天时间，顏丹辰赚了他四千块钱，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演水滸传的四万块片酬，回来就了两万，最近五个月也都是支出大於进帐。 现在他的全部身家也就万把块。 顏丹辰不好意思道：“要不我给你免费几天吧，就当是送的。” “这倒不用，这段时间学的东西够我用了，回头有需要我再找你。” “好，有生意记得找我。” “嗯。” 聊完正事，两人埋头吃饭，过了会，顏丹辰抬头说道：“没事你也可以来北电找我玩，你没来过北电吧，有时间带你逛逛。” 张粤含糊道：“有机会一定去，到时候你別说不认识我就行。” 顏丹辰拍著胸脯道：“哪儿能啊，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不认谁也不能不认你。” 张粤有点哭笑不得，这学费没白交，还认了个爹：“我谢谢你了。” 吃完饭，天色早已经黑了，张粤拿了一个手提袋，陪著顏丹辰一起下楼。 路边公交车站。 张粤从手提袋里拿出书架上的那本演员的自我修养：“这个送你了，当个纪念。” 这些天，他时不时的见顏丹辰翻阅这本书，看得出来，应该是喜欢。 “啊，这多不好意思。” 顏丹辰確实挺喜欢这书，上面的笔记很珍贵，见解深刻，感觉比她老师讲的都好。 张粤淡笑：“我都看完了，留著也没用。” 收下书，顏丹辰掏了掏身上口袋，没啥回礼的，突然，她歪头，把固定头髮的橡皮筋取下来。 “来的匆忙没准备，没啥送你的，这个给你。” 张粤愣住，女生的小皮筋，这玩意有点说法。 不管三七二十一，顏丹辰把小皮筋拍在张粤手心，笑著说道：“车来了，我先走了，拜拜。” 上车前，她又回头道：“记得有空来北电找我玩。” 第31章 ：酒吧驻唱，搞么蛾子 张粤看了看手上橡皮筋，嘀咕道：“我现在这么抢手吗？” 这要搁在前世，他早就杀疯了。 可惜，这里是娱乐圈，成年人的名利场。 小孩子才谈情说爱，成年人都是搞钱搞事业。 把橡皮筋揣兜里，张粤伸手拦下一辆计程车，上车后报了一个地名。 “师傅，三里屯，威克斯酒吧。” “小伙子会玩啊，威克斯酒吧高档，热闹，美女多。” 全世界的计程车司机都一个样，上车后扒拉说不停，帝都的计程车师傅更胜一筹，张粤都没搭话机会。 四十分钟后，付了车钱，张粤抬头望著这家酒吧，確实高档，光是大门的装修就显得豪华。 门口有两个保安站岗，还有门童，有人开车来就帮忙停车。 一会功夫张粤就看到几辆豪车来了又走。 走进酒吧，晃眼的灯光和震耳欲聋的音乐让他稍微不適应。 放眼望去，台上有驻唱歌手在唱歌，台下卡座三五成群的年轻人在喝酒，舞池里挤满跳舞的人。 张粤找了个空閒卡座，点了几瓶酒，价格是外面的三倍。 喝著酒，听著歌，目光时不时打转，一坐就是几个小时。 天黑就来，每次都坐到半夜，一连三天，皆是如此。 第四天，还是和往常一样的位置。 “帅哥，你不是来喝酒的吧？”一个染著黄头髮，打著耳钉的女孩坐在张粤身边。 “我观察你几天了，別人都是来撩妹或者聚会的，你次次一个人，对谁都爱答不理。” 张粤点头道：“確实不是来玩的。” 女孩好奇：“那你来干嘛？” 张粤：“我说我来找工作的你信吗？” 女孩打量著他：“你来应聘服务生？” 张粤下巴朝著台上一扬：“就不能是驻唱吗？” 女孩嗤笑：“你要是想应聘驻唱早就上去了，这是娜姐的场子，口碑和人气都很旺，工资薪水出了名的高，犯不著天天考察吧？” “我这不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嘛。”说完，张粤注意到门口几道身影涌入。 几个保安护著娜英一行人走进酒吧。 “东风来了！” 张粤起身，往舞台走去，对著打碟的人道：“哥们，招驻唱吗？” “我不负责这个，你得问经理，就是跟在娜姐身边说话的那个。” 张粤大步走向娜英等人位置，还没靠近被保安拦下：“兄弟，娜姐不方便签名。” “我不是要签名的，我找经理，我要当驻唱，经理！经理！” 隔著老远，张粤大喊，顿时吸引一片目光。 酒吧经理正在招待娜英，听到有人大喊大叫，想打人的心都有了。 长髮披肩，烫著大波浪的娜英对经理道：“小王，有事的话你先处理，这里让服务生招待就好。” “好的娜姐，有事您隨时叫我。” 威克斯酒吧是娜英开的，她才是这里的老板，经理只是个打工的，哪里敢懈怠。 转过身，他这才望向张粤，小伙子长得倒是挺帅，个子也高，就这样貌，不当驻唱也能当个金牌服务员吸引美女客户。 “你要当驻唱？” “嗯嗯。” “会唱多少首歌，最擅长模仿谁？” 这个年代，酒吧驻唱不仅要唱的好听，曲库深更是基本功，不然客人点歌你不会，那还当个鸡毛驻唱。 张粤张口就来：“我会的多了去，说也说不清楚，我上去唱一首，你听听看行吗？” “行。” 这要求属於面试的基本流程，经理也没多想，吩咐手下人一声就让他上台了。 台上伴奏的人问张粤要什么歌，张粤淡笑道：“兄弟，我唱自己的歌，不用伴奏。” “厉害，还是个原创歌手，需要什么乐器吗？” “暂时不用。” 话筒前，张粤调整音量，对著台下说道：“大家好，我是今天的驻唱歌手，我叫张粤，接下来给大家带来一首我自己的原创歌曲，相约1998。” 因为没有伴奏，现场的音响自然是没开，整个酒吧都能听到他的声音，所有人纷纷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经理皱眉，没想到张粤整这么蛾子，早知道这样就单独面试了。 “打开心灵剥去春的羞涩” “舞步飞旋踏破冬的沉默” “融融的暖意带著深情的问候” “绵绵细雨沐浴那” …… 娜英此时在酒吧和朋友喝酒，自然也是听到了张粤的清唱，没听几句就把酒杯放下了。 倒不是张粤唱功很好，而是这歌听著挺有意思。 特別是副歌部分，郎朗上口，听一遍就能让人记住，第二遍的时候就能跟著哼几句，满脑子都是那句相约九八。 “来吧来吧相约九八” “来吧来吧相约九八” “相约在银色的月光下” “相约在温暖的情意中” “来吧来吧相约九八” “来吧来吧相约一九九八” 这首歌並不长，总共也没几分钟，张粤很快就唱完了，台下呼声一片。 经理来到台前对张粤道：“唱的不错，你可以留下，跟我去办公室吧，薪资待遇详谈。” 张粤原地站著不动：“经理，我想和娜姐谈。” 经理这才仔细打量张粤，笑了一下：“懂了，醉翁之意不在酒是吧。” 这个时候他要是还看不出来点什么，这个经理也白干了。 张粤就不是衝著当驻唱来的，而是衝著娜英。 威克斯不只是一家酒吧，也是音乐公司，这里的驻唱有三分之一都是公司签约艺人。 实力强，资质好，唱一段时间后人气高的，公司都会往职业歌手这条路培养。 娜英作为酒吧老板，能得到她的赏识，无疑是要少走几年弯路。 张粤问道：“可以帮忙引荐一下吗？” 经理摇头拒绝：“娜姐哪里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但你要是签约威克斯，见娜姐也是早晚的事。” “王经理。”服务员小跑过来，对经理道：“娜姐要见他。” 这尼玛打脸来得有点快啊。 经理立马扬起笑脸，对张粤：“娜姐有请。” 闻言，张粤把手上的话筒放下，本来还打算开麦喊的，现在不用了。 拿出相约1998，他的本意就走夏洛的路子。 见不到娜英，一切都是空谈。 电影里，夏洛是被娜英的保鏢亲自请过去的。 他没有那个运气，只能通过这种毛遂自荐方式让娜英注意到自己。 第32章 ：我要上春晚 在经理带领下，张粤来到娜英跟前。 没等他开口，娜英率先站起身，伸出手笑道：“小伙子唱得不错，叫什么名字。” “娜姐你好，我叫张粤。”握著手，张粤激动道：“我老喜欢你的歌了，每次进ktv都点你，哦，点你的歌。” “明白。”娜英招呼张粤坐下，说道：“你是要当驻唱歌手是吧。” 经理赶忙道：“娜姐，这小子是奔著你来的。” “哦，是吗。”娜英只是愣了一秒，不感到意外。 以她的人气和乐坛地位，想走她后门的人並不少，这几年她也签了好些年轻人。 张粤尷尬笑道：“怪我没说清楚，其实我是个演员，今天这歌吧，是特意为娜姐量身订做的，怕见不到人，这才上台献丑。” 娜英眼睛一亮，起身道：“哎呦，那多不好意思，小张，包厢详谈。” 大波浪，一身休閒西服，踩著高跟的娜英走在前面，张粤跟在屁股后面。 二人很快来到酒吧的包厢。 这边的装修和普通ktv没啥区別，只不过更宽，更大，看起来更豪华些。 不过在张粤两世见识看来，也就那样。 进包厢后，娜英单独留下张粤，其余人都赶出去。 “小张，说说，这首歌打算卖多少钱。”娜英也不装了，直接开门见山。 相约1998，她承认，歌不错。 更重要的是寓意好，歌名应景，马上就是98了，买下这首歌，明年发行肯定火。 “娜姐，別急。”张粤不慌不忙把手提袋里的曲谱拿出来：“你先看看。” 这个手提袋他天天带著，为的就是今日。 娜英接过曲谱，目不转睛看著，一边看一边跟著轻哼。 不愧是乐坛实力唱將，两遍下来就能还原七七八八，张粤感觉她唱的比自己还好。 很多年后在某个综艺上，网友戏称她是六旬老太守国门。 但张粤觉得，现在的娜英才是巔峰。 人的嗓子都是肉长的，年纪大了气弱，声带萎缩，嗓子不亮，这些都是很正常现象。 歌手和演员不一样，歌手是越老状態越差，最强悍的永远是年轻时候。 现在的娜英三十岁，不管嗓音还是技巧都是人生巔峰。 “这歌不错，两万块钱我要了，大家交个朋友。” 压著激动，娜英儘量让语气平静。 之前听张粤唱的时候就感觉很上口，轮到她亲自上，这种感觉更加强烈。 她好几年没遇到唱起来这么舒服的歌了，仿佛真的是为她量身打造。 张粤笑眯眯道：“娜姐，谈钱就俗了。” 两万块钱很多，別说现在，就是二十年后，一首歌也卖不到两万块。 后世有专门卖歌词的网站，非著名写词的人，一首歌的价格就是三五百，有点名气的三五千。 娜英收起笑容，做好挨宰的准备：“是吗，那你说个不俗的。” 张粤道：“我不要钱。” 免费的才是最贵的，娜英太明白这个道理了，心里已经做好挨宰的准备。 “那你要什么？” “我要你拿著这首歌去春晚舞台上唱，让全国观眾都听见。” 娜英鬆口气，还以为张粤有什么过分要求，没想到就这：“没问题。” 她已经三次上过春晚了，不出意外，今年的春晚也会有她。 就算张粤不说，她也是打算在春晚舞台上唱这首歌。 娜英郑重道：“放心吧，我一定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名字。” 她以为张粤是图名，想让人知道这歌是他写的。 “咳。”张粤咳嗽一声，舔著老脸道：“娜姐，你误会我了，我的意思是带著我一起唱。” 娜英懵了：“什么意思？” 张粤重复：“就是咱俩一起去春晚舞台上唱这歌，你没发现吗，这歌其实也能双人合唱的。” 娜英脑子嗡嗡的，过了好几秒才缓过来：“不是，小张，你对春晚是不是有啥误解啊。” “春晚不是我家开的，我自己都不敢保证能上，怎么带你。” 张粤淡淡道：“娜姐，事在人为，没尝试过咱们就不能说放弃。” 娜英：“……” 头次见这么脸皮厚的人。 张粤也是真敢说，张口就是上春晚。 春晚哪有这么好上。 深呼吸几口气，娜英忍著脾气劝道：“小张，我跟你明说了，想上春晚是不可能的，咱们还是聊聊价格吧，我再给你加一万。” “另外你想当职业歌手也没问题，可以签约我的公司，以你的才华，不出几年肯定火。” “娜姐，我不差钱。”张粤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我就想要一个机会。” 说著，又从隨身袋子里拿出一份曲谱，这是他这些天赶出来的另外一首歌，目前只有词曲，他也还没来得及练。 “我这还有一首歌，也是我呕心沥血，根据你的声线，风格打造的，你再看看。” “征服？”娜英接过曲谱，第一眼看到的是歌名，往下一瞟，越看越激动，拿著谱子的手微微颤抖。 她才三十岁，已经三上春晚，发过多张专辑，人气和实力也够。 但距离真正的乐坛顶峰还有一定距离。 这一步迈过去，迎接她的就是崭新的世界，迈不过去，这辈子就这样了。 卡在这个节点几年了，眼看三十岁了，她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有了这两首歌，或许她能迈过那道坎也说不定。 诱惑太大了。 张粤没说话，不紧不慢的给自己倒了半杯啤酒。 前世，大蜜蜜有过一段採访，说的是假如你是二线艺人，现在有一部戏马上能让你变成一线。 代价是晚上得陪导演一起探討剧本，你干不干？ 她的回答是干！ 眼下娜英就面临这个抉择。 普通小艺人或许对这种能够帮自己跨越等级的机遇感悟不深，但红过的人不一样。 只有她们才知道这种机会是多么难得。 “小张，两首歌，十万块。”娜英给出自己的答覆。 张粤笑笑不说话。 “十五万！”娜英一咬牙，又加了五万。 这个价格，已经能在帝都偏一点的地方拿下一套小户型了。 张粤起身，把两首歌从娜英手里抽回来：“我觉得吧，田振姐的声线其实也挺適合这歌。” 娜英嘴角抽搐，谁不知道田振和她是死对头，她现在最大的对手就是田振。 “娜姐。”张粤抽了两下，根本就抽不动，娜英死死拽著谱子不放手，指关节都泛白了。 第33章 ：二十万 “小张，真的没商量吗？”娜英几乎是用恳求语气：“你看这样行不行，二十万，这两首歌给我，你再签约我公司，我尽力栽培你。” 张粤用力，一把把曲谱抽回来，脸上保持著微笑：“娜姐，签不签约的无所谓，我是真想到春晚舞台上看看。” “我知道你有难处，我不勉强，买卖不成仁义在，放心，以后有机会我肯定还会来捧你的场。” 眼看他要走，娜英坐不住了：“小张，央视的春晚难度太大了，其他卫视春晚你看行不行。” 张粤都要走了，听到这话屁股又坐回来，混不到央视，混个省台春晚好像也不错。 “娜姐，我知道央视春晚难，但你都没试就拒绝我，很难让我不多想，要不你先试试，要是央视不行，咱就走省台。” 娜英咬牙切齿：“好，我把咱俩名字报上去，事先说明，要是人家不要你，你不能怪我。” 张粤笑脸如：“那不能够啊，姐姐你都尽力了，我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你就跟音乐组的导演说，咱俩同进退，要上一起上，要下一起下。” 娜英就这么把名字报上去，春晚节目组那边百分之百不干啊，用屁股想都知道，没事谁会用一个名气不大的艺人。 这事得娜英態度强硬，两人绑在一条船上，央视那边才会重视。 我特么……娜英眼皮突突跳，她第一次见脸皮这么厚，这么精明的年轻人，什么退路都给她堵死了。 关键她不答应还不行，她太需要这两首歌了。 “行，我听你的，这次春晚咱俩一起上，央视不要咱们就去省台。” 仔细想想，其实她也不是非要央视春晚这个舞台不可，以她的名气，就算不上春晚，直接发专辑也有大把的粉丝买帐。 只是说春晚舞台大，观眾多，宣传效果最好，能上的话肯定是优先上。 “娜姐，合作愉快。”张粤把去曲谱放了回去，端起一杯啤酒，热情得不像话：“弟弟性子直，说话有冒犯的地方，多多包涵。” 伸手不打笑脸人，娜英也是强笑著道：“哪里，在商言商嘛，很正常，我相信咱姐弟俩以后还有更多的合作机会。” 张粤能写出这两首歌，以后就能有第三首，第四首，不到万不得已，娜英不想得罪他。 “乾杯！” “乾杯！” 两人在包厢里把酒言欢，气氛非常融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多年朋友。 相互交换手机號，两人又交流编曲的事。 张粤这边是独狼，编曲和歌曲製作肯定要娜英那边出主力，对此张粤没意见。 作曲是作曲，编曲是编曲，这是两码事。 如果说作曲还能一个人搞定，那编曲肯定离不开团队。 就像是一个剧组，导演负责统领全局，下面还有摄影，美工，副导演，化妆，演员，道具，武术等多个部门。 编曲也是一样的。 歌曲走什么风格，哪个点用什么乐器，乐器与乐器之间的搭配，混音，小样……这些活就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 张粤没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弄这些，索性就不参与歌曲的製作，在团队里掛个名字，提点意见就行。 晚上十点，包厢门打开。 一直在外面等候的经理迎了上来。 “老弟，以后没事经常来这玩，报姐的名字，打八折。”娜英笑嘻嘻和张粤说著，又对经理道：“给我弟弟来张vip卡。” “好的娜姐。” 经理懵逼，这才多久啊，张粤怎么就混成vip了，还成老板弟弟。 威克斯酒吧在这一带属於高档酒吧，娜英人气摆在这儿，平时出入的有钱人不少，时不时也有人明星过来捧场。 就这，他也没见娜英散出去多少张vip卡。 娜英一路把张粤送到门口，吩咐司机把车开过来，等车的空隙对张粤道：“弟弟，一码归一码，咱俩虽然投缘，歌曲的钱该给还是要给的，还是我之前说的，二十万。” 张粤摆手：“姐，谈钱伤感情，我一开始就说了，歌是为你量身打造的。” 一首歌才多少钱，要是刚穿越那会，他或许会折腰，现在基本的温饱解决，格局也得变变。 和上春晚比起来，二十万屁都不是，要是能上春晚，不知道多少人愿意倒贴二百万。 最重要的一点，张粤需要借势。 娜英是大树，短期內他想要打响名气，还得依靠这棵树。 二十万买个好感，不亏。 “不，这钱必须要。”娜英的態度非常坚决，拎著眉毛道：“你不收钱就是看不起姐，要不然咱俩就別合作了。” 虽然很诧异张粤不要钱，又一次刷新对这个年轻人的认识。 但作为娱乐圈老油条，她太知道合同纠纷引起的弯弯绕绕。 拿到歌后，她的团队需要时间精力钱財来编曲，后期还要重金搞宣传。 歌火了，到时候张粤跑过来搞事咋办，还不如一开始把钱给他，白纸黑字分配好利益。 二十万，对她来说九牛一毛，就当钱买保险。 “娜姐既然这么说，那我就收下了。”张粤大概知道娜英想法，也不坚持：“我待会简讯发卡號给你，明天咱们签合同。” 老弟上道！ 娜英会心一笑，这下什么后顾之忧都没了。 说话间，司机已经把车开到跟前，娜英吩咐司机把张粤送回去。 张粤也不客气，打开车门就上了后排。 一直到尾灯消失，娜英掏出手机：“通知音乐部的李总监，马上开会，对，现在！” “李老师也帮我联繫一下，就说我这有两首歌，请他帮忙指导。” 一点不拖泥带水，当天夜里，娜英召集人马，著手对两首歌编曲。 忙到大半夜，回到家后，她拿著两首歌翻来覆去看，怎么都睡不著。 到了她这个段位，一首歌能不能火，心里大概是有数的。 她知道，自己明年要爆火了。 次日，张粤收到娜英的打款，二十万元，一分不少。 同时还有一份歌曲的售卖合同。 主要一条就是，歌曲后期，由娜英方製作的录音收益他不参与分成。 但张粤作为词曲版权的所有人，除了娜英方外，以后有別的歌手唱这首歌，他也会按比例分到一部分钱。 第34章 ：买车 由于娜英这边的动作太快，没有给张粤反应时间，第三天就被拉著去了录音棚参与编曲。 张粤不会编曲，也不懂乐器，但他听过相约1998，知道整体风格，短短几句话就给音乐製作人不小的启发。 接下来一段时间，每隔几天他就过来一趟，有时候下著暴雨，娜英也是一个接一个的电话的催。 哪怕再怎么赶，毕竟是两条腿，等到录音棚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 娜英忍不住吐槽，让他买个车。 张粤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每天不是公交就是打车，挺不方便。 於是挑了个时间，张粤走进一家奔驰店。 手握二十万，自认也是有点小钱，哪怕二十年后，也能买到一辆不错的b级车。 但当销售报出价格的时候，张粤一秒都没多待，转身就走。 还是草率了。 这个年代的奔驰居然要一百多万，最便宜的也是七八十。 又逛了几家宝马奥迪，就没低於五十万的。 中途看到一家洗浴王子凯迪拉克，走进去一问，一百二十万。 本来还觉得有二十万算是有钱人了，结果还是个穷逼。 最后张粤买了辆大眾高尔夫，落地十八万块钱，付款的时候才想起来，没有驾照。 销售表示这都不是事，要了他的身份证，让他半个月后过来提车。 等张粤再来的时候，车和驾照都好了。 这个年代还是淳朴，给钱真办事。 …… 十一月，相约1998製作完成，娜英邀请张粤录音，两人录一个双人版送去央视报名春晚。 没过几天，娜英把张粤约到威克斯酒吧，还是上次的包厢。 “小张，真不是我不帮你，那边刚刚给我电话，很委婉的表示希望我换个搭档。” 张粤並不觉得奇怪：“娜姐，你怎么说？” “我当然拒绝。”娜英开了一瓶红酒，给张粤倒半杯：“我今天约你来就是想让你有个心理准备，咱俩有可能得换省台。” “谢谢，今天开车了，不方便喝酒。”张粤也不气馁，意料之中的事罢了。 “多大个事，喝吧，待会我给你找个司机。” “算了吧。” “嘖，男子汉磨磨唧唧的，喝！” 张粤不想喝，但架不住娜英脾气，还是端起酒杯喝了下去。 娜英露出微笑：“这就对了嘛。” 张粤暗自摇头，娜英劝酒这脾气，早晚惹事。 前世，弯弯的林志灵就曾经说过，娜英在某个晚会上灌她酒，还说不喝就是不给面子，让她混不下去。 酒精过敏的她喝完后全身通红，当晚就住了院。 媒体譁然，一时间娜英被推上风口浪尖，引得无数网友谩骂。 要不是出道时间长，人脉广，背景深，就那波舆论，娜英就要凉了。 即便如此，娜英的口碑折损不少，给网友留下霸道，强硬的印象，不让人討喜。 “不过你也別担心，我並没有鬆口换搭档，春晚节目组那边说是再考虑考虑，说不定还有机会。” “谢了娜姐。” 两人在包厢里边谈事边喝酒，娜英嘴上让他別担心，话语间却是选哪家省台春晚都有眉目了。 没多久经理敲门进来，说是外面来了某个明星，娜英让张粤自己喝，她去和朋友打招呼。 这一去大半小时不见人影。 张粤懒得再等，出包厢对服务员道：“娜姐回来跟她说一声，我有事先走了。” 知道这位和自家老板关係，服务员不敢大意：“好的张先生，我一定把话带到，需要给您安排代驾吗。” 张粤点头：“需要。” 他可不想酒驾被抓。 帝都的交警可不管你是谁。 等代驾的间隙，张粤去了趟卫生间放水，刚出来就遇到隔壁女卫生间走出来的顏丹辰。 “你咋在这？”张粤率先开口。 顏丹辰眼前一亮：“同学生日一起过来玩，你呢？不会真被我榨乾，出来找兼职吧？” “兼你个头，我过来谈事的。”张粤见她脸色微红，说话还有酒精味：“女孩子少喝点，晚上不安全。” “放心，我们是班级组团来的。”顏丹辰想到什么：“要不过去玩会儿，我给你介绍同学认识，大家都是演员，说不定將来有合作机会。” “害，我都不认识，还是算了。” 九六级明星班確实牛，但现在也就那样，他还不至於舔著脸上去结交。 顏丹辰可不听他说这些，拉著胳膊就往包厢拽：“来都来了，也不耽误你多少时间，跟你说，多个朋友多条路……” 张粤拗不过，只能被带著走。 来到顏丹辰这边包厢，推开门，一眼望去，不少人都眼熟。 尤其是赵微，黄小明，陈坤很扎眼。 “丹辰，这是？”见突然多了个陌生男人，赵微好奇问道。 顏丹辰笑著介绍道：“我朋友张粤，也是个演员，刚刚在门口遇到的。” 张粤挥手和眾人打招呼：“嗨，大家好。” 或许是不熟，还是別的原因，回应他的没几个。 还是黄小明打了个哈哈，倒了一杯酒，说道：“今天我生日，来了就是朋友，喝一杯。” 顏丹辰用手指头捅了一下张粤后腰，张粤上前端起酒，笑著祝贺： “生日快乐。” “谢谢。” 一饮而尽后，张粤放下酒杯，桌上的赵微问道：“张粤，看你有点眼生，不是我们北电的吧？” 张粤开玩笑道：“我社会大学的，没读书好几年了，现在是北漂。” 北漂，演员，一瞬间大家都懂了， 就是个小群演。 刚刚进来的时候眾人不了解底细，听著顏丹辰介绍是个演员，他们还不太敢怠慢。 现在知道了，顿时没了兴趣。 赵微更是明显，哦了一声，撇了撇嘴，没有下文。 见气氛有点冷，黄小明道：“条条大路通罗马，兄弟长这么帅，以后肯定红。” 彼时的黄小明很青涩，夸人和活跃气氛都很尬，张粤听得想笑： “借你吉言。” “我还有点事，你们玩。” 他本来就只是路过，现在这场面，明显大部分人不欢迎他，还待著就不是脸皮厚的事了。 果不其然，话音落，没人挽留。 最尷尬的是顏丹辰，她没想会是这种情况。 “哐当！” 突然，包厢门打开，娜英风风火火闯进来，扯著嗓门道：“张粤，你怎么跑这来了。” 第35章 ：妹子不是这么泡的 娜英进入包厢，剎那间，本来还热闹的气氛顿时安静下来。 十几双眸子一会看娜英，一会看张粤，短短几分钟时间，这个年轻人接二连三给他们製造“惊喜。” 黄小明看张粤的眼神都有点不对，兄弟，有这关係你怎么不早说。 赵微更是肠子都悔青了，担心得罪人。 张粤倒没有装逼打脸的意思，只是见著这些人表情觉得好笑，没想到这种桥段有一天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喝了不少酒的娜英扯著嗓门道：“服务生说你要走，怎么不打个招呼？” “这不是看你忙嘛，没好意思打扰，正好遇到个朋友过来看看。”张粤心里骂了句mmp，为什么走没数吗，等那么久不见人影。 娜英瞅了一眼他身边的顏丹辰：“女朋友啊。” 顏丹辰没说话，扭头望向张粤，张粤道：“好朋友。” 娜英一副我懂的表情：“没事，都一样，我的意思是你朋友就是我朋友，她们这个包厢今天算我的。” “娜姐，別添乱，人家过生日呢。” 张粤跟黄小明赵微等人不熟，平白无故卖什么人情。 “行吧，你们玩好，有什么需要跟我说，张粤，咱姐弟俩再喝点？” “算了，改天吧。” 要是和美女喝他还有点兴趣，和娜英喝酒没意思，关键还喝不过，东北女人酒量大了去。 “你小子，每次都灌不到你，没劲。” 调侃两句，娜英骂骂咧咧走出包厢，全程都没和黄小明等人说话。 黄小明，赵微等人也没敢上前搭话。 双方地位不平等。 不是圈里人不明白，艺人与艺人之间的差距有时候比人和狗都大。 北电九六级这个班都是大二生，放在影视圈里新兵蛋子都算不上。 而娜英已经是三次登上春晚，拿过多次大奖，发过多张专辑的狠人，属於乐坛一线，女歌手里面，能压她一头的没几个。 隨著娜英的离开，包厢气氛並没有回暖，依旧是冷清无比，只不过这次尷尬的是九六级的学生。 “咳！”依旧是黄小明打破沉默，作为今天的男主角，他不能当缩头乌龟，咳嗽一声后对张粤道：“相见就是有缘名，不忙的话坐下玩会。” 张粤对黄小明倒是没什么恶意，黄教主的人品还是不错的，除了后来忽高忽低的演技。 他刚要婉拒，赵微也搭话，笑道：“张哥別急著走啊，我们都还没好好认识呢，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赵微。” 顏丹辰翻白眼，好傢伙，刚刚还爱答不理，现在张口闭口都是哥，要不要这么现实。 “不了，改天吧，拜拜。”张粤对赵微不感冒並不是因为之前被看轻，前世对这人他也没好感。 赵微不愧是出道好几年的老油子，追著问道：“那大家留个联繫方式，以后常玩。” “出门急，没带手机。” 张粤刚说完，裤兜里的手机铃声就响了，拿出来一看，零打头的，估计是哪儿的推销。 他倒是淡定，包厢里的人脸色一个比一个精彩，目光在赵微和张粤之间来迴转换。 上一秒还说没带手机，下一秒就掏出来了，这不打脸嘛。 赵微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她还是第一次被同龄人这么羞辱，一口气堵在胸口，想发泄又不敢。 掛断电话，张粤对顏丹辰道：“我要走了，你走吗，我送你。” 犹豫两秒，顏丹辰点头：“好。” 隨即又对同学道：“今天我喝得有点多，先回去了，你们玩得尽兴。” 两人走出包厢，张粤对顏丹辰道：“你就这么走了，不怕得罪人，以后不好相处吗？” 顏丹辰道：“我把你带过去，他们都没给你面子，说明人家没把我当回事，我为什么要怕得罪他们。” 一开始除了黄小明这个寿星，其他人对张粤基本的客套都没有，全是看人下菜。 看似没面子的是张粤，其实是她。 张粤讚赏道：“没看出来，你还有几分脑子。” “那是，我又不傻。”突然，顏丹辰歪著脑袋道：“不对啊，你知道得罪人还叫我走。” 张粤哈哈道：“我这不是看你尷尬，给你解围嘛。” “真的？” “比真金还真。” 两人说著话，很快来到酒吧门口，代驾早早的已经在等待著。 张粤把车钥匙递过给司机，又打开后座车门，对著顏丹辰做出请的手势：“来吧，公主请上车。” “这你车？”顏丹辰不敢相信。 她记得前段时间张粤还开11路公交车来著。 不到一个月就鸟枪换炮了。 “別大惊小怪，一辆代步车而已。” 顏丹辰懵懵的坐进车里，张粤关上车门，从另一侧上车，看似隨意的问道： “你去哪儿，我先让司机送你。” “我当然回学校啊，不然还能去哪儿。” 不知道为什么，张粤想到祖师爷的经典语录了，一个女孩子出来玩，跟你说晚上要回家，那你让她现在就回去。 “师傅，去北电。” 车辆启动，走没一会，顏丹辰噗嗤笑出声。 张粤问道：“笑什么？” 顏丹辰笑道：“我还以为你会跟我说不顺路，让我下车呢。” 张粤黑脸：“我是那种人吗？” 其实还真顺路，他回家是要经过北电的。 顏丹辰摆头：“不好说，你们男生套路多得很，你又鬼精鬼精的。” “我真诚得一批好吧，从不玩套。” “是是是。” 两人在后排有说有笑，很快，北电到了，顏丹辰在胡同口下车。 汽车重新启动，司机大叔这才开口道：“小兄弟，你还是心太软，泡妹子不能这样泡，我都替你著急。” 张粤靠在后排，轻笑道：“那该怎么泡？” 憋了许久的司机大叔滔滔不绝道：“穷人才钻研恋爱技巧，富人都是立框架，你又不差钱，需要做的就是把自己的实力和能力摆出来，並適当炫耀。” 张粤皱眉：“人家要是反感呢？” “那就换下一个唄，你缺爱啊！” 司机继续道：“要我说，你今晚就应该找个理由带她回家，別怕理由蹩脚，都是成年人，她有啥不懂的，无非是差个台阶而已。” “停车！”张粤下车，拉开车门坐副驾，熟练从储物盒拿出一包利群给司机大叔递过去：“叔，细说。” 年轻时候他对这套嗤之以鼻，现在是逐字学习。 收下烟，司机笑眯眯道：“大部分人都是没有爱情的，男女都一样，谁能满足他们，他们就跟谁在一起……” 第36章 ：春晚彩排 短短二十多分钟的车程，张粤受益良多。 到小区后，还向司机要了联繫方式：“哥，你电话多少，下次代驾还找你。” “谢谢。”司机给张粤报了自己的电话號码。 存好號码后，张粤打备註：“哥贵姓。” “童！” “哎呦我去，我说咱俩聊得投缘，哥你老家不会杭州的吧？” “我老家確实杭州的，你也姓童？” 张粤忍俊不禁摇头：“我姓张，只是觉得童这个姓有亲切感。” “是嘛，很多人都这么说。” 从司机大叔那里学到不少经验，接下来几天，张粤还想找顏丹辰实践一下。 但央视春晚那边迟迟不来的回信让他没了心思。 春晚是大年初一，也就是一月底。 正常情况十二月得开始彩排，眼看距离十二月不远了，那边还没有明確答覆，这不得不让张粤多想。 娜英已经拿著相约1998开始联繫省台了。 省台的春晚一般是大年初二，但因为是录播，至少得提前半个月录製。 或许是听到娜英联繫省台的风声，央视那边有点坐不住，开始频繁和娜英交流。 娜英这人虽然虎，但关键时候还是靠谱，一直咬牙坚持不换搭档。 几轮谈判下来，央视都急眼了。 十二月，眼看春晚的彩排进入倒计时，终於，央视点头，让娜英和张粤一起唱相约1998。 至此，张粤踏上和夏洛一样的道路。 进了央视的春晚名单，张粤更没有时间泡妹，隔三差五的就要去彩排。 央视，最大演播厅。 “別紧张，春晚眾多节目里，其实咱们唱歌的是最没压力的，又不用真唱，只要你小子到时候別把话筒掉地上就行。”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观眾席前排，娜英翘著二郎腿安慰张粤。 春晚歌唱节目是假唱，圈內已经是公认的常识，面对全球十几亿人的节目，是不能出半点错误的。 別说张粤这种初哥，就是一些有经验的歌手，在春晚舞台上有时候也会紧张，忘词。 假唱虽然有点不光彩，但確实是预防意外的最佳手段。 张粤悻悻笑道：“话筒掉地上会怎么样？” 娜英暼了他一眼，淡淡道：“小伙子，掉地上的不是话筒，是你的职业生涯。” 张粤笑不出来。 两人在台下聊天的同时，台上正在紧张的彩排，彩的是小品，拜大年。 表演者是本山大叔，高秀慜，范韦，都是实力派演员。 从张粤的角度看，彼时的本山大叔和十几年后没啥区別，都是那副五六十岁样子。 据说他年轻时候就长这样。 实际上他本人年纪並不大，只是显老而已，今年才三十九岁。 別说，拜大年这个小品还挺搞笑的，张粤坐在下面听一次笑一次，上面彩排好几遍，他听好几遍，也不腻。 小品之后是歌舞彩排，这就多了。 一整天下来大概有三十首歌，有的是单人独唱，有的是二人合唱，也有多人合唱的。 大部分歌手张粤都不认识，也想不起来这些人有啥代表作。 春晚的滤镜碎了一大半。 好像他能上这个舞台，也不是什么很罕见的事。 “大河向东流啊，天上星星参北斗啊！！” 突然，牛欢的一嗓子把张粤的思维拉回现实，好汉歌，他可太熟了，这不水滸传的主题曲嘛。 “別愣神，快到咱俩了，走，去候场。”娜英起身说道。 张粤跟在她屁股后面，边走边回头望台上唱歌的牛欢。 算算时间，水滸传也要开播了，印象中播出的时间比春晚早，是开年大戏，好像一月初，具体几號他记不清。 “娜姐，你们的节目排在第14位，总时长五分零十秒，第十秒钟前，两位必须走到台前，歌曲演唱结束后不要逗留……” 春晚音乐组的导演给两人交代注意事项。 张粤算是知道歌曲环节为什么要对口型，舞台上逗留时间精確到秒，这要不对口型，谁特么顶得住。 很快，二人上台。 摄像老师给他们指导站位，哪个位置面对观眾，哪个位置面对领导，从哪里出场，从哪里退场，往前走多少米，几乎每一步都有安排。 比拍戏还累。 不只管走位，还要管笑容。 让你什么时候笑你就得什么时候笑，不能出一点差错。 张粤人麻了。 难怪上过春晚的人都说压力大，这压力確实不是一般大。 二人彩排完已经是晚上。 卸完妆，张粤和娜英告別，累了一天，实在没工夫再聚会喝酒。 张粤离开演播大厅，准备往停车场走去。 还没走多远就被人叫住。 “小张？” 张粤回头，是张纪忠，標誌性的大鬍子，长发，想记不住都难。 只不过今天他穿得要比平时正式，是一套西装。 “张导。”张粤笑著上前握手，热情道：“您怎么在这？” “你这话问的，我在这上班，不在这我在哪儿，倒是你怎么在这？” 张纪忠老远就看见张粤，没敢认，或者说没敢想他会在这，试著喊了一声，还真是本人。 张粤想起来张纪忠是体制內的人，在央视很正常。 “我彩排春晚。” “啥玩意？”张纪忠眼珠子瞪得比铜铃还大：“你春晚？” “对啊！” “什么节目？” “唱歌。” 张纪忠挠头，茫然道：“我没安排你上台啊。” 水滸传剧组，一个上春晚的都没有，就只有唱主题曲的刘欢。 李雪剑都只能坐在家中看电视，张粤一个新人怎么就上台了？ 张粤哭笑不得：“我是跟著娜英姐一起来的，我俩合唱。” 他把写歌的事情说了一遍。 张纪忠咂舌，开始重新打量张粤：“没想到你小子还有这个天赋，早知道水滸传主题曲让你试试。” 张粤笑著打哈哈：“下次，下次。” “行吧，忙去吧。”张纪忠挥手让他麻溜走人，没几秒又道：“过几天咱们剧组在央视有个访谈，我电话通知你。” 张粤笑嘻嘻拱手：“不愧是恩师，收到！” 张纪忠又想到杀青的时候，张粤那副情真意切的表忠心，哭笑不得道：“滚蛋！” 第37章 ：水滸访谈，再见王诗懿 十二月下旬。 下午，水滸传剧组，饰演宋江的李雪剑，饰演和尚的藏金升，饰演吴用的林小智，“女一號”王诗懿，导演张少林，几人陆续来到央视大门口集合。 距离水滸传杀青已经七个月了，后期製作完成，马上就要到播出时间，为了开播热度，剧组在央视这边捞到一个访谈。 这也是眾人时隔大半年第一次见面，平时都是各忙各的。 “哥哥！” “弟弟！” 几个大男人一见面，抱拳打招呼，还是和剧组的时候一样。 作为队伍里唯一一个女性，王诗懿斯文得多，只是握手。 “张粤呢，不是说他也要来吗？”藏金升好奇问道。 张粤会耍大牌让大家等他，这是不可能的事。 其他人就算了，队伍里还有张少林和李雪剑呢，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干不出来这种事。 “他在央视彩排春晚，早就到了。”张少林掏出手机道：“打个电话，让他出来集合。” 几人惊掉下巴，张粤，武松，春晚彩排？ 怎么听起来有点童话故事。 王诗懿不可置信道：“张导，你確定他是在彩排春晚，不是在春晚后台打工？” 张少林笑道：“我知道这事的时候和你们一样惊讶。” 导演都这么说了，想必是没有错，他们不再怀疑。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张粤能来参加访谈。 要知道，剧组有一百零八条好汉，有知名度的多了去，其中不乏二三线艺人和知名前辈。 按道理怎么都轮不到张粤过来。 得知他在央视彩排，一下子解释得通，这是有热度啊，加上武松打虎，话题性比较高，把他叫来就不意外了。 队伍里，只有王诗懿心情最复杂，本来以为和张粤此生没有再见面的机会。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打脸来得这么快。 看样子人家混得好像还不错。 “张导！” 张少林的电话还没打通，大老远的，张粤就朝著眾人挥手。 知道节目的访谈时间，他提前过来的，刚刚不见人是出了点小插曲。 小跑来到跟前，张粤不好意思道：“我老早就来了，刚上了趟卫生间。” “李老师好久不见，智哥，升哥，诗懿，大家好。” 张粤笑著和几人打招呼，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目光在王诗懿身上多停留两秒。 李雪剑，藏金升，林小智都热情回应，只有王诗懿不太敢看张粤的眼睛，目光斜了四十五度，装出一副打量央视的样子。 张少林道：“敘旧的事留在晚上，先进去吧。” 路上，藏金升对张粤怎么上的春晚很好奇，勾著他的肩膀，一个劲的盘问。 张粤也没隱瞒，把大概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几人感慨这小子命好的同时，嘴巴上也是不停地夸奖。 队伍末端，王诗懿落后几步，竖起耳朵听著大家讲话，心中五味杂陈，有几分后悔，也有几分期待。 现在的张粤，好像能在帝都买房了。 半小时后，访谈开始。 演播厅里，主持人挨个提问大家。 “听说李老师一开始不想演宋江？” “对，压力很大，我自身也不是那种豪迈精明的人，就不太敢接剧本，后面架不住导演的再三邀请。” “我听说张粤的片酬很高，有四万块钱。” “是要高一点，毕竟要打老虎嘛。” “求证一下，你们是真的打老虎吗？” “是真的老虎，打的时候险象迭生，老虎不是人，听不懂话，打著打著差点急眼了……” 主持人聊著聊著把话题放在王诗懿身上：“诗懿作为剧组第一美女，应该很受欢迎吧。” 王思懿笑道：“我也不知道什么叫欢迎，就是大家都挺照顾我的。” 藏金升接过话：“剧组演员有健身要求，她没来之前，大家要死不活的，她来了后，一帮大男人，天天光著膀子擼铁。” 主持人哈哈大笑：“这样啊，诗懿有觉得剧组谁身材最好？” 王诗懿浅笑著，手指头指了指张粤：“他。” 藏金升道：“他身材一般吧，入组时间晚，锻链时间没其他人长。” 王诗懿道：“他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女孩子嘛，其实那种大肌肉反而不喜欢，他的薄肌没那么夸张，刚刚好。” 主持人笑道：“张粤对诗懿有什么看法吗，比如第一印象。” 张粤含蓄道：“挺漂亮的，就是喜欢占人便宜。” 主持人来了兴趣：“说说。” 王诗懿內心慌得一批：“你別瞎说，我哪有占你便宜，吃你宵夜我没给钱吗？” “倒是你天天吃我馒头，我都没跟你算帐。” 藏金升几人一头雾水，不明白王诗懿怎么就这么大反应，张粤不就说了句很平常的话吗？ “对，我在剧组没少吃她的馒头。”张粤觉得有点不合適，补充道：“有段时间导演让她揉面做馒头，全落我嘴里了。” 主持人追问：“口感怎么样？” “还不错，挺软的，也很甜，就是馒头揉得太大，得好多口才能吃完。” 王诗懿耳根子发烫，已经要把头钻地缝里了，张粤这话落到別人耳朵里正常。 但只有她清楚其中含义是什么。 几人没有多想，只当是王诗懿因为做馒头手法不好害羞。 …… 採访四点开始，观眾录掌声，摄像录镜头，有的问题反馈不好又重新录。 一直到七点多，节目录製完毕。 眼看到了晚饭点，张少林提出一起吃饭。 “我知道有家酒店可以。”张粤自告奋勇报一家吃过，感觉不错的酒店名字。 闻言，张少林拍板：“那行，就这家，雪剑老师开车来的，一部分人坐他车，剩下的人打车。” 张粤道：“不用打车，我也开车了，我这边来两个就行。” 说罢，张粤小跑去停车场，没几分钟，黑色的高尔夫停在眾人面前。 李雪剑刮目相看：“可以啊小张，你这车不便宜吧。” “就是个普通代步，不值钱，大家上车。” 李雪剑的车坐了张少林，林小智这几个行业前辈，张粤这边坐藏金升，王诗懿。 “你俩別都坐后排啊，整的我跟司机似的，诗懿姐，你平时不是挺喜欢在前面吗？” 王诗懿刚打开后排车门，听到张粤的话脸色微红，犹豫两秒钟，来到副驾驶。 轻轻弯腰，翘臀先进的车內，这才伸手把车门关上。 第38章 ：开年大戏，水滸传播出 “你俩咋不说话！” 车了十分钟，静悄悄的，后排的藏金升感觉瘮得慌。 张粤回应道：“我还纳闷呢，你俩咋不说话？” 王诗懿道：“是啊，你俩咋不说话？” 三人：“……” 藏金升疑惑道：“你俩是不是有什么瞒著大家。” 张粤扭头对王诗懿道：“问你呢，是不是有什么瞒著大家？” 王诗懿哈哈笑著对藏金升道：“我睡了张粤的事没跟你们说过吗？” 藏金升笑得更大声，笑著笑著见前面两人都不说话，慢慢的，笑容凝固，心痛得难以呼吸。 剧组第一美女就这么被拱了？ “不是，你说真的啊。” 张粤开著车，头也不回道：“是真的，事后还给了我五百块钱。” 藏金升撇嘴，半个標点符號都不信，哪有被美女嫖了还给钱的。 “你就吹吧你。” 这回换张粤哈哈笑。 很快，车子来到酒店，包厢里，大家入座。 席间，眾人推杯换盏，聊的都是些剧组里的回忆和趣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又到了分別时间。 作为大老哥，李雪剑在上厕所的间隙出去买单，却得知张粤已经买过了。 回到包厢，张粤正在安排几人回程。 “大家喝了不少，李老师就別开车了，我帮你叫了代驾，其他人住的酒店都是在一个地方吗？” 几人相继报酒店名，藏金升和林小智是在一家酒店。 张少林和王诗懿住的稍微远些。 张粤想了一下，说道：“这样吧，李老师的车送智哥和升哥，我这边送张导和诗懿姐。” 对於这个安排，大家都没异议。 楼下，张粤叫的两名代驾已经等候多时。 其中一名正是之前帮他开过车，姓童的司机大叔。 张粤先把喝醉的张少林送上副驾驶，帮忙繫上安全带，又扶著王诗懿坐进后排。 把李雪剑那辆车也安排好后，他才上自己车。 “童哥，开车。” “好嘞，坐稳了。” 车內，气氛安静，只听见前排张少林的呼嚕声，后排的张粤和王诗懿都没说话。 二人喝得少，都没怎么醉，只是不知道这会说什么。 没开多久，汽车猛的一个急转弯。 王诗懿哎呦一声，身体惯性的往张粤怀里躺。 “靠，前面傻逼怎么开车的，转弯不打灯。”司机骂骂咧咧的同时暼了一眼车內后视镜，朝著张粤眨了一下眼睛。 张粤没注意到司机眼神，只是关心起王诗懿：“你没事吧？” 靠在他的肩膀上，王诗懿扶额：“没，就是有点晕。” “童哥，开慢点。” “明白！” 车开了一路，王诗懿就在张粤肩膀上靠了一路，很快，张少林的酒店到了，前后不到五分钟，张粤把他送去房间又下来。 接下来还要送王诗懿，她住在机场方向。 “咳！” “咳！” 车上，司机老童咳嗽了很多次。 眼看就要到地方了，后排的两人还是保持老样子没什么变化。 紧赶慢赶，终於来到了王诗懿下榻的酒店。 “老板，这里不让停车，你先送这位美女上去，我得去前面天桥掉头，待会好了我给你打电话。” “好。” 张粤一咬牙，扶著王诗懿下车，两人朝著酒店走去。 司机嘴角翘起，感慨年轻人还是脸皮薄。 见他俩走进酒店后，司机往前开了十几米，熄火，关灯，调整座椅眯眼睡觉。 楼上，张粤和王诗懿已经通过电梯来到房间。 进门后，灯还没开，一双素手突然把他得脖子死死环住，柔美的身子贴了上来。 都这时候，他也不装了，当即就把王诗懿壁咚在门上。 “张粤，换个地方……唔。” “叫我叔叔。” 王诗懿没想到张粤入戏挺深，上次自己让他叫嫂嫂，这次他就报復回来了，让她叫叔叔。 男人都这么记仇吗？ “叔叔。” “嫂嫂。” 酒店楼下，不知道过去多久，司机老童睡醒，摸出手机看了一下，半夜两点了。 “年轻就是好啊。” 感慨了一句，他没再睡，而是下车去附近二十四小时商店买了两瓶水，回来后靠著车身点了根烟。 一根烟抽完，就看见酒店门口出现张粤歪歪扭扭的身影。 上车，掉头，一脚油门踩下。 张粤刚到路边，正准备给司机打电话，车就到跟前了。 老童熟练的解安全带，下车就要去扶张粤。 张粤老脸一红，把他手拍开：“干嘛，我腿不软。” 老童也不解释，招呼张粤坐副驾驶，给他递了一瓶水。 “喝点水补充一下体力。” 要不说是老司机，张粤这会確实口乾舌燥，精疲力尽，喝了半瓶水后长舒了一口气，状態缓过来不少。 扶著方向盘开车，司机老童道：“感觉怎么样？” 张粤回味了一下，嘴角勾起：“很润！” “我是问你水怎么样，这狗曰的店家卖我三块钱一瓶呢！” “哦，水不错，很圆，不是，很甜。” 王诗懿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昨天喝了不少酒，晚上张粤又跟她玩武松和潘金莲的角色扮演，具体折腾到什么时候她也不记得了。 “喂，几点了。” 闭著倦眼，王诗懿呢喃。 光洁的手臂往身后一拍，落了个空。 她睁开眼睛，猛的撑起身子，也不顾被子掉落把绝美的身材暴露在空气中，扭头一看，床上就她一个人，哪有张粤半个身影。 地板上是她昨天穿的衣服，东一件西一件，丟的到处是。 床头上倒是多了一叠现金。 两千块钱。 王诗懿把枕头一丟，恼羞成怒大骂：“啊！张粤，你个王八蛋！！！” …… 水滸传定档，播出时间在一月三號。 播出前几天，央视专门放了一期剧组主演人员的访谈视频。 比较给观眾留下深刻印象的是就是张粤，王诗懿。 一个敢打真老虎，猛的不像话，一个漂亮得不像话，身材特顶，比港片电影里，饰演潘金莲的某个女演员还好看。 在导演的嘴里，为了拍摄这部戏，剧组专门搭建一座影视城。 所有男演员开机前长达三个月健身，为了拍好武松打虎的戏份，让演员不要命真打老虎。 阮小五拍摄打戏差点被一刀劈瞎眼，藏金升增肥九十斤，李启明被开水烫著，双腿全是水泡还坚持上囚笼，跪得两腿是血…… 一期节目看下来，观眾对水滸传的期待拉满，已经迫不及待想看水滸传电视剧了。 第39章 ：合租室友顏丹辰 1998年，一月三號，大雪。 中午，张粤还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时候，顏丹辰打来电话。 “你在家吗？” “在。” “呦，还没起啊。”听著他软软糯糯的声音，顏丹辰笑出声：“开门，我在你楼下，找你有点事。” 顶著鸡窝头，张粤眯著倦眼打开门，身穿厚厚羽绒服的顏丹辰拖著行李箱，正站在门口。 “借过借过，冻死我了。” 顏丹辰一头钻进屋里，熟练的把外套脱下，换鞋。 “还是你这里好，缓和。” “你们学校不是有暖气吗？” 1998年了，北方高校大部分有暖气，不然冬天根本顶不住。 北电的学费可不低，一年七八千，那么高的学费，相对应的生活设施自然是更加完善。 顏丹辰指著地上的行李箱道：“今天开始放假了。” 她刚进门张粤就看到箱子了，只是没想到是从学校收拾过来的。 “所以，你这是投奔我来了？” 顏丹辰怪异的望著他，眼珠子一转，浅笑道：“是啊，我看你这不是有两个房间嘛，閒著也是閒著，空出来多浪费，给我租两月。” 张粤打开热水壶，给她倒了一杯热水：“你要住就住吧，说什么钱不钱的，没事打扫打扫卫生，做做饭就行了。” 房子是年租的，他不差顏丹辰这点钱。 不出意外的话，未来几个月，他可能都不在这边，有个人帮忙看房子，打扫卫生也不错。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当然，有个美女合租好像更好，养眼。 “没问题啊。”顏丹辰笑道：“你要这么说，那我一会就去学校把被子和洗漱用品带过来。” 她箱子里只有衣服裤子，本身也不是特意来张粤这蹭住的，单纯是路过。 没想到阴差阳错的，发生这档子事。 张粤道：“你来回跑太麻烦，等我洗漱一下，开车带你过去。” “那多不好意思。” “本……没事，为美女服务嘛，中午你请我吃饭就行。”想起司机老童的教导，张粤把本来就是要起床吃饭的这几个字咽了下去。 根据老童的说法，帮妹子不能白帮，得有来有往，要让对方付出点什么。 不然人家不会感激，只会觉得理所当然。 顏丹辰爽快答应：“没问题啊，管饱。” 张粤拿上换的衣服走进浴室，伴隨著哗啦啦的水声，开始唱歌。 绝对音感的预支条件是每天唱歌十遍，並未规定具体是什么歌曲，开始的时候他每天一睁眼就把十遍歌唱了，生怕忘记。 时间一长，他也成老油条，开始敷衍起来。 就蹲马桶，洗澡的时候唱。 “当你说要走” “我不想挥手的时候” “爱情终究是一场空” 已预支技能，绝对音感，条件：六个月內，每天唱歌十遍。 当前演唱天数：92/180 完成条件后解锁下一次预支。 …… 再次从洗澡间出来的时候，张粤已经穿上高领毛衣。 沙发上，顏丹辰笑道：“你唱歌技术有进步，越来越好听了。” 张粤骄傲道：“那是。” 跟著娜英相处的这段时间，对方也教了他不少唱歌技巧。 比起顏丹辰，娜英的水平高了不是一点半点，提升自然是快。 张粤走进臥室，出来的时候外面套了一件黑色呢大衣：“走吧。” 顏丹辰眼睛一亮：“別说，你这身材，穿啥都好看。” “必须的啊！” 楼下，上车后张粤一边开车一边问出他的疑惑：“你怎么想著会在帝都暂留，不回家过年吗？” “有任务。”顏丹辰认真道：“老师给我介绍了几个剧组，这些日子打算挨个面试，能试上的话就不回家了。” 张粤扭头望著她：“所以你不会是路过我家门口吧。” 听出来了，完全是他自作多情，人家本来就没想租房子。 试戏嘛，也用不了多少时间，撑死十天半月就有结果，这么点时间，隨便找个酒店都能应付。 顏丹辰反驳道：“不能够啊，我得试好几个剧组，短期內搞不定，本来就是想租房的。” “再说，这不大二了嘛，租房子也是早晚的事。” “对了，过两天你跟著我一起去试戏唄，你要是试上了，这个寒假咱俩还能有个伴。” 这才是她的目的，来张粤这边，本身就是约他一起打寒假工。 张粤淡笑道：“我谢谢你了，到时候再说吧。” 水滸传今晚开播，春节在月底。 不出意外的话，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告別群演生涯，正式踏入娱乐圈。 怕他担心，顏丹辰道：“別怕选不上，有我呢。” 她是学校老师內推的，试的角色也不是一般的配角，只要她能上，带个人一起进组问题不大，別的不说，至少能跑龙套。 张粤微微感动：“真不用，至於为什么，过两天你就知道了。” 见他坚持，顏丹辰以为是男人自尊心作祟，嘆口气，也不再说，打算回头再劝劝。 半小时后，北电。 张粤想起前世网上有人说，一到周末，北电门口豪车云集。 实际上北电门口是条胡同，根本不让停车，也停不了多少车。 “走啊，你坐著干嘛？” 顏丹辰见张粤坐车上不动，便开口催促。 “啊，你们学校外人能进去吗？” “平时不能，但今天不是放假嘛，家长接孩子的多，有学生带著能进去，你力气大，扛被子的事交给你了。” “行。” 张粤把车停好，和顏丹辰一起进入北电。 学校大门看著普通，进去后不是一般大，来来往往的都是年轻靚丽的妹子，帅小伙，一个个有说有笑。 要不说都怀念学校生涯，成年人的世界里，有后悔结婚的，有后悔工作的，唯独没有后悔读书的。 有那么几个剎那，张粤差点以为回到了曾经的大学时光。 女生宿舍楼下，张粤还想跟著上去，被宿管大妈骂了回来。 顏丹辰哈哈笑著上楼，让他等著。 没一会功夫，淡蓝色的床单包裹著被子落在张粤肩膀上。 不愧是女孩子的被子，很香。 张粤低声对顏丹辰道：“我发现好像很多人看我。” 来女生宿舍楼下的年轻男生，十个有八个都是帮女朋友拿东西的，不被打量才怪了。 顏丹辰摆手：“可能是看你帅吧，不用管他们，先把东西放车上，我带你尝尝附近小吃。” 帮顏丹辰搬家，一起吃午饭，再把书房收拾出来给她，做完这一切已经是大下午。 晚上，张粤坐在客厅，打开cctv1，此时距离新闻联播结束还有几分钟。 脸上敷著面膜，身穿宽鬆休閒服的顏丹辰走过来：“没看出来啊，你还关注社会动態。” 张粤淡淡道：“我等电视呢，待会有一部我演的剧要播。” 顏丹辰震惊：“厉害啊，你的剧上央视，什么名字？” 她知道张粤是同行，但並不知道他演过什么。 张粤也说他只是个小演员，没名。 所以她信了。 第40章 ：哥打的真老虎 对於张粤说自己是小演员，顏丹辰从来没怀疑过，因为在她所了解的圈子里，確实没有听说过张粤的名字。 娱乐圈是名利场，不存在很火但又存在感很低的人。 但凡多演过几部，稍微有点名气的，多多少少都能打听得出来。 这会张粤突然说他的剧在央视一套播了，一下子把顏丹辰都整不会了。 这就好比好朋友买车了，跟你说的是带个奥字的，知道他的经济状况，你以为是奥拓，结果是奥迪。 沙发上，张粤压著嘴角，淡定道：“水滸传，你听说过吗。” “太听说了，四大名著最后一部，央视的独资的大戏，还为此建了一座影视城。” 四大名著，最早的是西游记，八六年播的，其次红楼梦，八七年，三国演义，九四年。 每一部的收视率都在百分之三十以上。 可以说是家喻户晓。 要知道，收视率破十已经算是年度热播剧了，超过二十就是现象级的剧。 （请记住????????????.??????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放眼娱乐圈，谁不想在这种超级大ip里面演一个角色。 知道张粤的戏是央视一套播出，顏丹辰已经很惊讶了，听到是水滸传，心底狠狠震动。 “你演的不会是宋江吧？” “想啥呢，我这年纪能演宋江吗，我就是一百零八好汉里的其中一个。” “那也很不错。”顏丹辰平衡了。 一百零八个好汉，她估计张粤就是某个普通小配角，可能几场戏。 很快，新闻联播结束，几分钟的gg后，水滸传开播。 顏丹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和张粤並排看水滸。 第一天播两集，一直到结束她都没看见张粤的影子。 “怎么没你啊？” “我戏份不在前面。” 顏丹辰剐他一眼：“那你不早说，害我看了那么久。” 张粤无辜：“你也没问啊。” 虽然不知道自己具体在第几集，但根据原著上的推断，再快也不可能在一开头就出现。 他蹲电视机前看电视，一是重温经典，二是没事干。 这个年代没什么娱乐设施，一到晚上除了看电视就是看电视，电脑倒是能玩游戏，但以张粤二十一世纪的眼光，怎么可能看得上那几个破游戏。 “电脑借我玩会！”顏丹辰穿上拖鞋说道。 “自己玩去吧。” 电脑之前是在书房，今天被他搬到臥室了，顏丹辰要玩电脑，得去他的房间。 在顏丹辰玩电脑的时候，张粤一直在换著台看电视。 对七零后，八零后孩子来说，最没有亏欠他们的就是影视和歌曲。 这年头好看的电视剧真不是一般多。 张粤不知道的是，在他刷剧的时候，央视一套，水滸传前两集的收视率已经出来了。 百分之四十三。 这个数据代表什么，圈里人都懂。 又是一部现象级的爆款剧。 这个年代的人很朴实，不存在周一到周五播一集，双休日两集的情况，说是每日两集就是两集，雷打不动。 接下来的几天，顏丹辰每天蹲点看电视都没刷到张粤。 她死心了。 於是开始忙自己的事情，准备面试资料，来回穿插在几个大剧组之间。 这天晚上，刚试了一个剧组回来。 进门后客厅里电视机开著的，张粤人在臥室刷电脑。 把高跟鞋脱下，换成拖鞋，顏丹辰躺在沙发上，长长吐了口气：“累死本小姐了。” 臥室传来张粤声音：“厨房里给你留了饭菜，自己热一下。” “知道了！”顏丹辰一溜烟钻进厨房，没一会就端著饭菜到茶几前，边吃边喊道：“我今天试上戏了，你真不打算和我打寒假工啊？” 这几天劝了几次，张粤都不和她一起进组。 眼看年纪轻轻的小伙天天颓废在家，她化身老妈子，心都操碎了。 张粤坐在老板椅上，滑到门边，伸出头道：“等水滸播到我，我就要忙了，真没空。” 天天说快到他了，迟迟不见人影，估计就是个小龙套，顏丹辰没好意思拆穿。 “隨你吧，我是劝不动了。” 面试的事搞定，接下来几天顏丹辰也不忙了，打算再看几集水滸。 今天播的是第十五集，景阳冈。 顏丹辰读过水滸，只是看標题就知道內容是什么，武松打虎嘛，家喻户晓的环节。 “主人家，快把酒拿来吃！” 画面中，当那个男人出现在客栈的时候，顏丹辰夹著菜的筷子停在空中，一时间忘记放进嘴里。 扭头，她朝著臥室望去，里面还传来噼里啪啦的敲键盘声音，不知道在干嘛。 端起碗吃了一口饭，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电视机。 客栈写著三碗不过岗，武松连喝十五碗。 醉醺醺的上了景阳冈过夜。 徒手打老虎，险象迭生，最后打死老虎，成为打虎英雄。 “咦，开始了吗，你怎么不叫我？” 听著外面电视剧的声音，张粤穿著大裤衩从臥室走出来。 顏丹辰目瞪口呆道：“你演的武松啊？” “对啊。” “你……我……” 顏丹辰不知道说什么了，她一直以为张粤演的就是个小角色，从没想过会是武松。 梁山一百零八个好汉，看似很多，对普通老百姓来说，其实一大半都叫不出名字。 但武松不同。 这可是重要角色，人气非常高。 水滸传原著一百回，其中武松就有十回，可见作者对武松的喜爱。 在小说里，凡是武松想杀的，或者想杀他的，都被他杀了，大boss方腊都是他擒的。 血战飞云浦，换个人杀了官差都得跑，武松也跑了，只不过他是往回跑。 杀到人家大本营，把仇人一锅端了。 武松这个角色，要是导演没有过多刪减的话，按照圈內说法，怎么也是个男四號，男五號。 在群星璀璨，国民度超高的水滸传里演男五號，这啥概念？ 对新人来说就是一步登天。 这还是张粤第一次在电视上看见自己，觉得挺新奇：“张导够意思啊，没给我剪太多。” “你，你，你打老虎演的好，冷汗，惊恐的眼神，咽口水，细节非常多，这种无实物表演难度很高。”顏丹辰半天就憋出这一句话。 她以为老虎是特效，拍摄的时候就一张绿布。 看似骑著老虎在打，拍的过程中搞不好骑的是人。 张粤坐在她身边，用遥控器把声音调大两格，风轻云淡道：“说啥呢，我打的真老虎。” 顏丹辰没看过剧组的访谈，这点他早就知道。 不然就不可能一直追著问他演的是什么。 第41章 ：收视率百分之五十 “真老虎！！”顏丹辰小嘴张大，看张粤的眼神像是看妖怪一样：“你疯了。” 这么些年，影视圈里有的演员为了表演真实，亲自去体验生活的比比皆是。 但人家最多就是下农村待几个月，干点农活，晒晒太阳。 谁打真老虎啊。 张粤耸肩，淡淡道：“你別忘了，我去年还只是新人，容易演的角色轮不到我。” 顏丹辰心疼道：“那你不怕死吗？” “比起死，我更怕穷。” 张粤刚说完，水滸传第十五集结束，十分钟的gg后才会播出第十六集。 他后背靠在沙发上，慢悠悠道：“有个人曾经说过，世界不属於年轻人，属於敢伸手的人。” “青春太短，我不想一直当群演。” 顏丹辰挠头：“这谁说的，我怎么没听过？” 张粤笑著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我说的。” 这话其实是2002年电视剧插翅难逃里男主张世豪说的，同时他也是世纪悍匪张子强的影视化人物。 前世看这部戏的时候张粤还很小，长大后再品味其中台词，感觉很有意思。 比如张世豪和李超人的对话，当他开价十个亿赎金的时候，李超人说他怎么不去抢。 张世豪囂张的说，咱们干的活都是抢劫，只不过抢的方式不同。 顏丹辰撇嘴，接著关心道：“能耐吧你，以后还是別干这种事了，一不小心命都没了。” “那肯定啊，之前是没办法，现在好吃好喝的，我肯定不去冒险。” 话是这么说，张粤內心並不认同顏丹辰的说法。 底层小演员没有资源和人脉背景，想红只能靠运气，猴年马月才能熬出头。 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红的机会。 二人在沙发上聊了没一会，水滸传第十六集播出。 这一集是武松打虎成功，被阳穀县的人视为英雄，回到家后和武大郎相认，同时也是第一次和嫂嫂潘金莲相认。 “嘖嘖，这女演员选的真漂亮。”顏丹辰的面膜已经拿下来了，正盘腿坐在沙发上，可能是姿势不雅观，怀里抱了一个枕头。 看到潘金莲出场的时候，作为女人，她都觉得这个女演员很美。 柳叶眉，杏眼瓜子脸，很符合东方审美。 眉宇间还有一股子狐狸味，有点骚。 “你咋不说话？”旁边张粤不吭声，顏丹辰问道。 我说啥啊，张粤总不能给她讲讲自己和王诗懿深夜探討剧本，玩角色扮演的事。 “咳，选角確实很好，据说王姬和林芳冰都来试过戏，最后导演还是决定用王诗懿。” 很多零零后，九零后观眾对这两女明星不了解。 打个比方就懂了，这两人相当於一五年以后的大蜜蜜，刘狮狮，属於一线女星，长得又漂亮，人气又高。 结果在美色上被名不见经传的王诗懿打败。 可见王诗懿的顏值有多高。 “咦，你俩这眼神很拉丝啊。”顏丹辰见电视剧里武松和潘金莲的初次见面，顿时燃起八卦：“不会有感情戏吧。” 张粤摇头：“潘金莲这个角色確实有改动，这一版美化了不少，但基本定位没变，过程都是勾引武松，毒杀武大郎，最后被武松杀死。” “那你们私底下熟悉吗？” “就是普通朋友。” 司机老童要是在这，肯定竖起大拇指，夸张粤出师了。 顏丹辰开口道：“那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女孩，我要是你，一定会追求她的。” 张粤张口就来：“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传统点的吧，气质婉约，最好是长发……你呢，你的理想型是什么样？” “有担当，有责任心，个高的，长得帅，还要上进。” “我去，你不会是照著我说的吧。” “臭美。” …… 水滸传一天两集，播到武松出场已经是一周后，剧情刚好来到高潮。 这一天，收视率达到开播以来的巔峰，百分之五十。 一夜之间，武松这个角色走进大眾的眼里，不少圈內人都关注起一个名叫张粤的演员。 翌日，顏丹辰去菜市场买菜，閒著没事的张粤一起跟著去。 把车停在路边，刚走进菜市场，他就被上百双眼睛巡视。 “小伙子，你是武松？”一个卖猪肉的摊主问道。 “是我。”张粤本来要去买牛肉的，硬是在大叔的摊位上停下了：“大叔，来四根排骨，两斤五。” “好嘞，稍等，我还是第一次遇到明星，哈哈，昨晚刚看到你打老虎，演的真好。” “谢谢夸奖。” “哎呦，真是武松啊，看见活人了。” 旁边一个卖豆腐的大娘也扯著嗓子喊道。 “阿姨，来块白豆腐。”张粤很照顾生意。 卖蔬菜的女人蹦跳著来到跟前，激动道：“哇，帅哥，可以帮我签个名吗？” “没问题，对了，白菜和豆芽还有西红柿给我来点。” 几分钟功夫，张粤身边就围了一群人，顏丹辰被挤开到边上。 看到人家夸一句，张粤就要照顾一次生意，她眼泪都要笑出来。 两人离开菜市场的时候，手上全是大包小包，后备箱都给塞满。 上车后，顏丹辰无奈道：“这么多得吃多久啊，咱俩半个月都可以不出门了。” 张粤嘆气：“都怪粉丝太热情。” 这些东西不全是他买的，不少也是粉丝送的，他推都推不掉。 “恭喜啊，你火了。”顏丹辰打趣道：“回头给我多拍几张签名照，我要是穷途末路了拿去换钱。” “要多少有多少！” 张粤还想再说什么，手机响起，是张少林打来的，说是有几家电视台要单独採访他。 电话中，张少林还告诉他一个好消息，水滸传的第二轮播放权已经卖出去了。 分別是湘南卫视，山东卫视，江浙卫视。 等央视这边首播结束，这三家省台就接著播。 央视的收视率本来就高，黄金时间播出的戏，全国绝大部分观眾都能看到。 要是再多三家卫视，水滸传基本上能做到全国覆盖。 出道第一炮，张粤算是打响了。 第42章 ：春晚，走近千家万户 用过按键手机的人都懂，通话声音那是一点不小。 顏丹辰坐在张粤旁边，想听不到电话內容都不可能的，眼底全是羡慕。 即便是表演学院的学生也不是都能当演员的。 经常是几届才能出一个明星。 大部分人都是毕业跑几年龙套，熬不出头就改行了。 哪怕是顏丹辰，她都不敢保证自己能红。 “恭喜啊粤哥，起飞了。” “这才哪儿到哪儿，什么时候能演男一號才是起飞。” 张粤在水滸传里只是配角，就算水滸传大爆，他能吸到的红利也是有限的。 前世丁海风演了这个角色不也沉寂很多年，直到人民的名义的时候才火了第二把。 “那也是个好兆头。”顏丹辰笑道：“回去多做两个菜，好好庆祝一下。” “这可以。” 晚上，两人弄了七八个菜，张粤开了一瓶红酒。 酒是威克斯酒吧打包的，好几次和娜英喝酒没喝完，他带了几瓶没开封的回来。 在两人庆祝的时候，因为水滸传的大爆，黄小明，赵微等人也是再次了解了张粤。 之前他们以为张粤只是个北漂群演，后来被娜英打脸，再就是没多久水滸传开播。 知道了张粤演武松。 虽然不是主角，但已经比他们班上的学生好太多了。 知道顏丹辰和张粤关係好，有的人还走她的路子，旁敲侧击的让她约上张粤吃饭。 饭桌上，顏丹辰正吃著呢，又接到一个同学的电话，掛断之后她对张粤道：“这个我是闺蜜，想认识你，大美女哦。” “没空。”张粤头也不抬。 顏丹辰笑嘻嘻道：“確实没必要认识，打铁还需自身硬，你红了之后有的是人脉和关係。” 张粤道：“不是，你误会了，我是真没空，临近春晚事情多。” 顏丹辰嫌弃的咦了一声，两人同住一个屋檐，张粤什么作息她能不知道吗，基本上都是在玩。 要说忙也是水滸传开播后有几个採访，不至於一顿饭时间抽不出来。 “怎么，你要上春晚啊！” 张粤猛的抬起头：“你怎么知道？” 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除了上次一起接受访谈的剧组几人，除此之外他就没告诉过別人。 不到最后一刻，春晚节目都是有可能被毙的，提前说出去，到时候上不了多尷尬。 前世就有人被选上春晚，大年三十晚上十点钟，人都到后台化好妆了，结果被告知时长超了，要毙掉他们的节目。 “不是，你真上春晚啊？”顏丹辰再也淡定不下来。 她想把张粤的脑袋敲开，看看到底还有多少不知道的秘密。 “嗯。”张粤点头道：“咱俩刚认识的时候，我让你教我唱的歌还记得不。” “记得啊，相约1998嘛，我都会唱了。” “歌是帮娜姐写的，因为是双人合唱，所以，那啥，懂？” 顏丹辰呆若木鸡，咬著筷子说不出话，她都不知道该说张粤运气好，还是实力强。 这种好事都能碰到。 天选之子啊。 放下筷子，顏丹辰双手合十，虔诚道：“粤哥，刚刚是我说话大声了，以后罩我。” 如果说饰演武松只是让张粤小有知名度，那上春晚就是另外一个维度了。 看看最近几年的春晚收视率就知道了，没有低於百分之八十的。 实际上观看的人只会更多，因为在三线城市开外，很多地方都是一家有电视，周围邻居小孩全在蹭。 上一次春晚，全国十几亿人都认识你。 用一飞冲天来形容半点不夸张。 张粤哈哈笑道：“我还是喜欢你平时桀驁的样子。” 他哪里看不出来，顏丹辰就是开玩笑。 认识那么久了，对这姐妹的性格，多多少少有了解，平时看著有点清冷，只对熟人热情。 自尊心强，很独立，有自己的思想和三观，不太隨波逐流。 浅浅一笑，顏丹辰也给自己倒了半杯酒：“我下午刚收到的通知，明天入组了，也不知道过年能不能回来，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不过你放心，人在剧组，到时候我还是会看你的春晚。” “谢谢。”张粤举起酒杯回敬：“也祝你拍摄顺利。” 二人对饮。 半杯酒下肚，顏丹辰的脸就红了。 接下来又连著喝几杯，说是今天开心。 一顿饭没吃完，人就迷糊了。 张粤扶著她去臥室休息，把人抬到床上后，望著脸蛋红扑扑的玉人，他咽了咽口水。 要是司机老童在这，肯定劝他上了。 但他只是帮忙把被子盖上，转身关上门，去客厅收拾碗筷。 趁人之危不是他的作风，这事得你情我愿。 …… 次日一大早，顏丹辰离开，张粤送她去的机场。 恢復独居生活没两天，张粤开始忙碌起来。 接受了三四家媒体採访。 然后又是春晚的彩排，越到后面时间越紧，肉眼可见的，所有上春晚的人变得严肃许多，现场气氛凝重。 时间来到一月底，水滸传大结局，收视率又上了一个台阶。 在观眾意犹未尽的同时，山东卫视，湘南卫视，江浙卫视接著第二轮播放。 几天后，大年三十。 春节联欢晚会开始。 在二十多年后，有媒体统计过数据，在南方，春晚的收视率只有百分之十几。 北方好一点，平均下来有百分之三十。 这个数据不可谓不惨澹。 但在这个时代，网络还没有普及，大部分人的娱乐设施只有电视机，春晚的小品没有教育，没有包饺子，只有快乐。 晚上八点，春晚后台。 张粤头髮打理为成熟的三七侧背，身穿绿荧反光片的西装外套，內搭是高领毛衣。 在他身旁是娜英，露肩膀的女士长裙，头髮高高盘起，高贵又雅观。 二人此时是在候场大厅休息，等候工作人员“叫號”上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九点四十五，轮到张粤和娜英。 提前五分钟，两人在舞台后方等待。 “接下来有请娜英，张粤，给大家带来歌曲，相约1998！” 隨著主持人报幕，相约1998的前奏音乐响起，张粤从舞台后方大步走出来。 同时也走进正在看春晚的千家万户。 第43章 ：上门拜年 “来吧来吧相约一九九八” “相约在甜美的春风里” “相约那永远的青春年华” “心相约心相约” “相约一年又一年” “无论咫尺天涯” 横店，大年三十，在拍戏的剧组放假，导演晚上组局，邀请不能回家的演员一起过年。 宽大的包厢里，演员们一边吃吃喝喝，一边望著电视机里的春晚，有说有笑的跨年。 伴隨著电视机上的节奏，顏丹辰跟著一起哼唱，还向剧组的人介绍张粤：“这个男生是我好朋友。” 北影厂，厂里同样组织春节活动，还给员工发礼品。 当电视机上出现张粤身影的时候，门卫秦大爷笑道：“这不小张嘛，我认识，以前咱们北影厂门口跑龙套的，他还给我塞过烟，我们老熟了。” 认出张粤的不只是秦大爷，他之前在北影厂很出名，知道他的人不少。 这一天晚上，以前的群友，群头，合作的副导演，还有王保强，张小龙等人都羡慕的望著电视机。 北影厂那么多年，第一次出草根明星。 张粤不知不觉中，给很多北漂的群演埋下种子。 无数北漂人心中在吶喊，王侯將相寧有种乎，张粤可以，我们也可行。 相约一九九八时长五分钟，张粤和娜英很快唱完。 两人回到幕后，娜英一拍张粤肩膀：“第一次上春晚就这么镇定，没出乱子，非常好。” “咱俩在台上，我比你小子还紧张，就怕你出错。” 张粤淡定道：“上了台，我眼里就现场这几百观眾，人数还没我们小学开运动会多。” “心態不错，就得这样。”娜英夸奖说道。 两人走著，娜英的助理给她递包，主要是递烟。 这是娜英的老习惯了，不只是压力大的时候来两口，平时她也抽菸。 “给我也来一根。”张粤伸手要。 他很少抽菸，也就人多的时候“同流合污”象徵性的抽一下，都不过肺。 娜英先给自己点燃，这才把打火机和烟给张粤。 张粤嘴上叼著烟不停哆嗦，打火机打了四五次才点燃。 娜英突笑道：“我是真信了你的鬼话。” 这特么哪里是不紧张，烟都抖出残影了。 重重吐了一口烟圈，张粤压抑的情绪得到释放，舒服了很多。 十几亿观眾收看的春晚，要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他比谁都知道春晚的重要性。 但再紧张也得撑下去。 人在台上几分钟，说是度秒如年都不为过，精神全程紧绷，也就现在才好点。 “小张，恭喜你，明天开始你就要火了，记得出门戴口罩。” “娜姐，你也是。” 娜英的专辑已经做好了，春晚的舞台只是宣传首发，不出意外的话，这首歌在未来一段时间会流传在大街小巷。 再加上征服的加持，娜英在1998年的乐坛註定会留下重重一笔。 后背靠墙，手上夹著烟，娜英说道：“小张，真不考虑加入我的公司，我的资源加上你的才华，不出几年，你肯定火遍大江南北。” 张粤弹了弹菸灰，压著眉头道：“娜姐，我还是喜欢当演员。” 才华，他有毛线的才华。 脑子里总共就那么几首歌，真当歌手，撑死红个三五年，还不如夏洛呢。 当演员就不一样，光是系统给的演技专精，就能让他在这行吃一辈子。 “唉。” 没能招揽到张粤这个猛將，娜英微微遗憾，很明显，她是不理解这么有才华的人为什么不想走音乐道路。 征服，相约1998这种歌，耗乾净脑细胞她都写不出来。 偏偏能写出来的人对音乐不执著。 不知道是她顛了还是世界顛了。 “没事，什么时候回心转意了再给我打电话，我的大门隨时为你敞开。” “谢谢娜姐。” 这话听听就算了，张粤半个標点符號都不信，自己现在有热度，娜英肯定愿意为他打开大门。 过几年自己要是凉了，怕是翻窗户都没用。 一根烟抽完，娜英道：“晚上回家吗，没事的话一起后台喝点。” 张粤想了想道：“今天太累，我还是回家睡觉吧。” 前台是春晚，后台同样热闹。 春晚持续到十二点，一些人註定是不能回家吃团圆饭的，央视在后台有安排大厅给演员聚会，吃喝都不愁。 有名的大咖都是排在前面，唱完歌，演完小品就走了。 留下混饭吃的也就那样。 主要是影视圈的人太少，张粤不愿意把时间费在没意义的社交上。 多认识几个演小品，说相声，打竹板的艺人对他也没什么好处。 和娜英分別，张粤回到化妆间卸妆，这才有时间把手机开机。 好几条简讯冒出来。 第一条就是顏丹辰发的，祝他新年快乐，说上镜很帅。 张粤编辑一段新年祝福发过去。 还有一条是王诗懿发的，约他有空去弯弯玩，这个张粤没敢回。 回復完消息，张粤开车回家，吃完东西后距离十二点已经很近了。 当时针和分针在十二的位置重合的时，他来到窗户边。 “砰！！” 帝都上空，满天烟火璀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不绝，城市上空五彩繽纷，亮如白昼。 年味十足。 …… 翌日，大年初一，张粤提上礼物拜年。 第一站去的是张纪忠家。 不愧是圈內老炮，住的是四合院，白墙黑瓦，看著占地面积就不小。 二十年后也是一套过亿的存在。 张粤把菸酒放下，摁响门铃后给他开门的不是保姆，而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 短髮齐肩，戴著一副厚厚的眼镜，五官很普通，丟进人群里都找不出来那种。 “你是，咦，武松，那什么，张粤是吧？”女孩想了一下，说道：“昨天春晚你和娜英合唱。” “对，是我。”张粤伸出手，眯眼笑道：“你是？” “我叫张雨欣。”女孩跟他握手：“你是来找我爸的吧。” 张粤热情道：“原来是雨欣姐，幸会幸会。” 张雨欣，这个名字一般人还真不熟。 张粤知道她还是前世张大鬍子的婚姻八卦太多，有次刷到一篇自媒体文章，其中有老张的家庭介绍。 里面提到他的大女儿张雨欣，这个女人可不简单，大学学的是戏剧影视文学专业。 毕业后去国外攻读商科学位，先后在凤凰卫视，mtv做过高管，巔峰时候在艾奇艺视频当副总裁。 比较知名的千骨，琅琊榜，爱情公寓4，来自星星的你，太阳的后裔，海贼王，火影忍者，都是在她的带领下採购的。 也曾经在老九门，余罪，盗墓笔记，灵魂摆渡等现象级网剧中担任过製作人。 论手腕眼光还有能力不比大鬍子差，真正的將门无犬子。 第44章 ：经纪公司 但此时的张雨欣还非常青涩，完全没有未来的女强人半点影子。 被张粤叫姐，她轻笑道：“我好像还没你大呢。” 张粤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子，出门在外习惯了，还真是见谁都叫姐。 “不好意思雨欣妹妹，这些天春晚彩排，遇到的都是前辈艺人，叫顺口了。” “来的匆忙没准备什么礼物，下次给你补上。” “大家都是年轻人，不用这么客气。”张雨欣瞄了一眼张粤：“方便的话可以留个联繫方式吗，我挺喜欢你的歌曲。” “当然没问题。” 张粤当即拿出手机和张雨欣交换號码，隨口道：“咱们都是姓张，五百年前一家人，有什么需要隨时给我打电话。” “谢谢粤哥。” 两人一番寒暄，张粤这才提著菸酒走进张家大门，到达客厅的时候张纪忠已经在等他了。 “张导，今天大年初一，我来拜个早年，祝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闔家幸福。” 早在来之前他就打过电话，和张纪忠沟通好时间，这是基本礼貌。 大鬍子是名人，亲戚朋友来往多，万一人家没空招待你多尷尬。 张纪忠哈哈笑著起身欢迎：“你小子，来就来吧，还带什么东西。” 张雨欣伸手把菸酒带走，笑道：“粤哥请坐，我给你俩泡杯茶。” 这个举动让张粤微微诧异，他本以为这姑娘还是个傻白甜，没想到情商挺高。 进门的时候没帮忙拿礼物，而是等他进屋，把礼物在张纪忠面前过了一眼后她才拿走。 谁说地主家都是傻儿子，傻姑娘的？ 这一个个鬼精鬼精的。 跟张雨欣道谢，张粤才对张纪忠道：“哪有大过年空手上门的，礼多人不怪。” 张纪忠从口袋里掏出个红包：“你是晚辈，那我得给你发红包。” “哎呦，这我得磕一个。” 张粤打蛇上棍，作势就要磕头，张纪忠急忙拦住：“咱不兴这套啊。” 本身就没想真磕，张粤也顺势挺直腰杆：“张导，您待我恩重如山，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別说磕一个，就是磕三个也是应该的。” 年过半百的张纪忠要说不感动是假的，之前水滸传杀青的时候张粤就给他来了一波表忠心。 当时喝了不少酒，加上张粤情真意切，他挺动容的。 事后再復盘，他心底也大概明白是什么情况。 出乎他的意料，水滸杀青后大半年，张粤一次都没有联繫过他，不存在求他帮忙之类的。 二人再次见面就是在央视，那时候张粤已经凭藉自己的努力获得上央视机会。 按理说他也用不著自己了。 但这小子的態度还是没变，没有半点高傲，要说有变化，也只是自信了些。 隨后水滸播出，春晚唱歌，张粤算是一炮而红。 本以为他发个新年祝福给自己就算是“体面”了。 结果这小子死活要来给自己拜年。 落魄的时候没有来找自己，红了才赶著上门，进屋就是要磕头，这种品德优良的年轻人，在娱乐圈里简直就是大熊猫。 他哪里知道，张粤是放长线，钓大鱼。 “好孩子，有心了，以后没事常来家里聚聚。”拍著张粤手臂，张纪忠很是欣慰：“雨欣大学学的是戏剧专业，你们年轻人话题多，有空多聊聊。” “我跟雨欣妹妹一见如故。”张雨欣已经泡好茶端过来，张粤望著她道：“我不拍戏的时候都是在帝都的，欢迎隨时找我玩。” 张雨欣边给他倒茶，边说道：“听我爸说你表演很厉害，正好我有些这方面专业知识想请教你。” 张粤手指轻轻扣了扣桌面表示感谢，微笑道：“请教谈不上，大家一起交流进步。” 他看出来了，张雨欣不简单，至少远比同龄人成熟，言语之间对自己的好感並不像是粉丝和偶像的关係。 这种社交手腕，更像是饭桌酒局上的人脉积累。 难怪人家將来能干大事，年轻时候就挺不一般。 张粤这个两世老油条在人情世故上都做不到这么润物细无声。 茶桌上，三人聊了一会张雨欣藉口有事离开，把空间留给张纪忠和张粤两人。 二人聊了很多，內容是娱乐圈的人情事故，影视方面的未来发展，国家政策啥的。 看得出来，对於张粤的前途，大鬍子上心了。 “小张，你有没有考虑签约经纪公司？” 品著茶，张纪忠问道。 张粤点头：“当然有，背靠大树好乘凉嘛，但內地有实力的经纪公司不多，之前我又人微言轻，没什么代表作，想著等人气高点，政策好点再考虑这些。” 张纪中端著茶杯的手在空中一顿，他没想到张粤居然对经纪公司有了解。 放眼全世界，经纪公司不是什么陌生词汇，但在內地，这是一个非常罕见的机构。 原因也很简单。 在內地，大学生都是包分配。 学生从电影学院一毕业，去的都是戏曲，文工，话剧院，或者各大製片厂，端的是铁饭碗。 你也只能在这些地方才有饭吃，因为只有製片厂才会產片，私人投资非常少。 所以经纪公司的模式在內地根本行不通，在內地开经纪公司，就像是在贵州卖空调，在广州卖羽绒服。 但这一切在最近几年变了，大量外资涌入，不只是製片厂拍戏，一些煤老板，港台的过江龙也会在內地投资，演员拍戏机会大大增加。 大学生太多，分配不过来，上头的政策也变了，计划从1996年开始，逐步取消大学生包分配政策。 现在是1998年，最近两届毕业的大学生都是流入社会，包括各大表演学院，艺术学院的学生。 本不该出现的经纪公司开始在这片土壤上发芽。 但正如张粤所说，內地娱乐圈发展慢，市面上靠谱的，有实力的经纪公司確实不多，相反，乱象丛生，群魔乱舞。 有的足浴店，歌舞厅都敢打经纪公司招牌招收大学生。 一些女孩为了明星梦，忽悠著就加入公司了，结果去了才知道是干陪酒，当小姐。 张粤试探著问道：“张导，您有什么好建议吗？” 他查过，张纪忠是有自己的公司的。 往后数几年，老张在娱乐圈可是金字招牌，把他手中的金庸系列男主拍一遍，最次都能混成二线明星。 第45章 ：內娱第一经纪人 张纪忠嘆口气：“可惜我公司不做经纪业务，不然我肯定签你。” 他是老板，同时也是体制內的人，按理说是不能开公司的，只是这行特殊，他本身也不在体制內身居重职。 更像是在央视掛个名，有活的时候央视让他上场，统领全筹。 他的公司主要业务是影视製作，比如服道化，以及后期剪辑，配音，特效啥的。 之所以不搞经纪公司模式，不签约艺人，一来是政策关係，之前內地都是大学生毕业包分配，他想签也签不了人。 二来是避嫌。 他每年都有央视项目，要是签约艺人，势必就会把自家艺人带进组里饰演重要角色。 拿公家的火干私事，传出去好说不好听。 这跟影视製作不一样。 他赚点服道化的钱上面不会说什么，这些东西谁做都是做，效果一样就行。 由他做还能更好，更便宜。 捧自家演员就不同，私心太明显，演员不合適的关係很有可能会影响影片质量。 只赚製作的钱，不签约艺人，这是他和央视之间的默契，谁都不会打破。 “那实在是太可惜了。”张粤惋惜道：“张导以后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儘快开口，在您手底下，跑龙套我也是没问题的。” 我愿意跑龙套，但你总不能真让我跑龙套吧。 那不好意思，到时候別怪我档期紧张没时间。 这跟小仙女谈恋爱是一样的道理。 “放心吧，有適合你的角色，我肯定优先找你。”张大鬍子很满意张粤的態度，又肃穆道：“看看日韩，港台，好莱坞模式就知道，演员单打独斗的日子长久不了，未来是经纪公司的天下。” “我这边建议你签一家有实力的经纪公司，早早的进入资本市场，先上桌子再说。” “你有意向的话，我可以帮你牵线搭桥，你和资方谈谈，看看对方开出条件再考虑签不签。” 话都说这个份上，张粤再不识趣就是他不懂事了：“张导，麻烦你了，你又帮我一次。” 张纪忠摆手，淡笑道：“举手之劳。” …… 张粤和张纪忠谈了很多，中午到了饭点，还留他吃午饭。 饭桌上多了两个女人。 一个是张雨欣，一个是老张的女朋友，比他小十五岁。 保养得当，看起来三十来岁样子，身材很好，也很有成熟韵味。 大鬍子看似前两年离的婚，其实他的婚姻早就名存实亡，只不过以前孩子年纪小，夫妻俩一直没离。 但也是常年分居状態。 他和女朋友现在已经同居五六年了。 桌上多了个不喜欢的人，张雨欣的话明显少了很多，只是一味低头吃饭，並不参与聊天话题。 饭局结束，张纪忠让她送送张粤。 出了门，走在胡同里，张雨欣突然说道：“你说喜新厌旧是不是男人本性？” 张粤大汗，这话咋接啊。 娱乐圈两大潮男，汪风，张纪忠，这哥俩人品啥的不谈，人生另一半的选择上从来没有亏待过自己。 媳妇的年龄是一个比一个小。 特別是老张，这一任小十五岁才哪儿到哪儿啊，他要是告诉张雨欣，老张下一任小三十岁，她怕是得疯。 但你要说这两人渣吧，人家每一任都是结婚领证的，並不是玩弄感情。 “怎么说呢，有时候相遇是缘，分开也是缘。” “在一起是为了幸福，分开也一样。” 张粤给张雨欣灌了两句毒鸡汤。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进去，只是自嘲道：“我爸这人，算了，不提了。” 其实她不说张粤也知道，老张是靠前妻发家的。 张雨欣她外公是广播电视台的领导，当年靠著老丈人一手提拔，老张进了製片厂，又是当演员又是做幕后，拍了不少戏。 据说和现任结缘，还是因为他拍的某部戏。 结果发达了，第一件事就是离婚，这事办得挺不地道。 巷子口，张雨欣道：“有空吗，请你喝杯咖啡。” “当然有空。” 张粤以为她是有事找自己，没想到到了咖啡店后，就是单纯聊表演。 张雨欣真跟他请教课程中不懂的问题。 表演技能专精，张粤的实操技术远远不是她在学校里的老师可比擬的。 很多问题他都能隨口解答。 两人在咖啡店坐了一下午。 直到张粤接到张纪忠电话，是介绍经纪公司的事，给了他一个地址，让他傍晚去见面。 和张雨欣告別，张粤回家换了套衣服，这才单刀赴会。 约的地址是一家中餐厅。 张粤刚到餐厅大门口，经纪公司的人已经等著他了。 是个中年女人，短髮，相貌平平，身上没什么金银首饰，穿衣打扮更是普通。 和菜市场遇到的买菜大妈没什么区別。 “你好，我是王金，黑海红日的董事长，也是公司的艺人总监。” 女人先是和张粤握手，这才把事先准备好的名片递过来。 她在打量张粤，张粤也在打量她。 来见的是王金，这点他没想到。 很多年后的网友都喜欢考古，王金就被考过，她的称號是內娱第一经纪人。 手下艺人清一色圈內大拿，那些人不是影帝就是影后，一线明星更是大把。 干过最疯狂的两件事就是带领手底下艺人跳槽。 第一次带走华宜半壁江山。 第二次差点把成天抽空。 吊轨的是，那些影帝影后，一线明星哪怕面临天价违约金都心甘情愿跟著她走，一副和姐混有肉吃的意思。 “姐你好，我是张粤。”张粤双手接过名片端详，隨后放进上衣口袋里。 “真不好意思，还让你在外面等我。” “没事，我也是刚来，一起进去吧，进去聊。” 王金领著张粤往楼上包厢走，一路上都是嘮家常，完全是大姨似的聊天。 等菜的过程中，还问他有没有女朋友，喜欢什么类型，要给他当介绍人。 张粤有种前世过年回村的感觉。 “小张，我实话告诉你，我们公司是去年才创立的，但我本人从事经纪人业务七八年了，我敢说，內地没有比我更专业的经纪人。” “实力方面別担心，姐我出了名的有口皆碑，我们公司的福利，待遇，都是业內一等一的，目前的艺人有陈道名，胡君，白雪……” 王金终於聊到正事，不得不说，黑海的实力確实强，白雪是当红小，乐坛新秀，之前还上过春晚，拿过不少奖。 胡军在是去鸟义大利电影节的某个单元奖最佳男主，国內属於小有名气，刚崭露头角。 陈道名更不用说，早就两个视帝，一个影帝加身。 等她说完，张粤问出最想问的问题：“姐，我是新人，不太懂这些，我就问俗一点，分成怎么分？” 第46章 ：迷弟胡君 张粤从不怀疑王金的实力。 后世对她的评价是內娱第一经纪人。 能把这么多知名艺人收入囊中，让他们心甘情愿跟著自己接二连三跳槽，要说没点实力和本事那是不可能的。 但张粤最关注的还是公司抽成的事。 抽得太狠，艺人成了驴，还不如自己单干呢。 “二八。”王金竖起两根手指头说道。 张粤不確定道：“谁是二谁是八。” 不怪他这样问，前世，对娱乐圈多多少少有点了解的网友都知道这里面的水有多深。 对新人来说，二八算良心了，一九的大把。 还有的一毛钱没赚著，临走倒欠公司几百万，你敢信？ 以为他对这个抽成不满意，王金解释道：“当然是公司二，你八，我说过，公司就是为你们艺人服务的。” “公司帮你对接资源，谈合作，爭角色，规避合同风险，抽两成不过分吧。” 这话说的，张粤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姐，现在经纪人业务这么难做吗？” 王金顺著话茬道：“谁说不是呢，累死累活就赚点辛苦费。” 內地经纪公司这两年才起步，制度不完善，上下资源也没形成產业链。 她们说是经纪公司，其实就是中介，或者是体面点的群头，日常工作是给演员和剧组之间牵线搭桥。 没开公司之前她就当经纪人了，那会说是经纪人，其实就是艺人的保姆兼职助理，负责端茶送水，跑腿铺床。 当然，现在也没好多少。 张粤佯装思考几秒后道：“我初出茅庐不太懂这些，但既然是张导介绍的，我相信他的眼光。” “姐，合作愉快。” 百分之二十的抽成，这个价格他能接受。 说白了北影厂门口找群头接戏，二十块钱一天人家还得抽五块呢。 相比前世，现在的经纪公司真特么良心啊，简直就是活菩萨。 “合作愉快。”王金紧紧握著张粤的手，脸笑得跟菊似的。 从今天开始，她的手下又要多一员大將了。 对於张粤她很看好，年轻，高大，帅气，会唱歌，会演戏，还上过春晚。 这种人只要给他机会，是很大机率能爆火的。 服务员上菜之后，两人边吃边聊，王金开始给张粤做短暂的职业规划。 “你刚上春晚，热度还在，我建议別急著走穴捞钱。” “我的意思是现在影视剧机会多，趁热打铁，找个好的剧组演个好的角色。” 说完，王金目光瞟向张粤，观察他的反应。 正常情况，一般人上春晚火了，都是趁著风口捞钱，然后再考虑后续的事。 她跟张纪忠打听过张粤底细，知道张粤父母双亡，日子过得一般，至今都没在帝都买房落户。 让他放弃捞钱机会跑去进组苦巴巴拍戏，多多少少有点冒险。 张粤面色平常，並没有不开心，相反，对王金的职场嗅觉很讚赏。 “我没什么问题，剧本方面姐多费心，儘量选好的製作团队，有时候片酬低点也可以。” 王金展顏一笑：“这你放心，我本身就是戏曲学院毕业的，剧本好坏能看得懂，要不是阴差阳错走了经纪人道路，搞不好咱们成同行。” 张粤微微惊了一下，他没想到王金居然是戏曲学院毕业，原来是半个同行，难怪她手下艺人演的剧本都不错。 对经纪人行业来说，这是个很大的加分项。 前世，有的艺人为了不被坑，让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当自己经纪人。 好处显而易见，自己人用著放心。 缺点也很明显，不是这行的不懂里面道道，剧本看不懂，角色分不清好坏，对艺人事业帮助小，还容易错过很多好的角色。 “那我这一百多斤就交给你了，领导，我敬你一杯。” “別叫领导，听著生分，咱们是在一条船上的，一荣俱荣，我希望彼此能像家人一样相处，我年纪长你几岁，还是叫我姐吧。” “好的姐。”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翌日，两人签订合同，地点约在公司。 王金这是让张粤放心，表示她不是皮包公司。 公司不大，一百来平，以及业务员七八个人，在公司他们是业务员，在外面就是经纪人。 一式两份的合同签订好后，王金盖章签字，给了张粤一份，对他说道：“欢迎你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待会一起吃个便饭，给你庆祝庆祝。” “麻烦姐了。” “不客气，这是我们的仪式，可惜陈老师在外面拍戏来不了，只能下次介绍你们认识。” 张粤微笑道：“没事，来日方长。” 除了省心省力，背靠大树好乘凉外，这就是加入经纪公司的另外一个好处，能扩大人脉圈子。 娱乐圈娱乐圈，娱乐就是一个个圈子。 大家都在抱团。 別看內娱还在萌芽阶段，但京圈，沪圈，西北圈，东北圈的概念已经初具规模。 千禧年初期，学院圈的风气也很重。 张粤不想当散修，成为资本之前融入圈子是第一步。 公司圈子是最適合他的。 未来不久，以王金为核心形成的圈子规模可不小，小半个娱乐圈都围著她转。 说起来张粤这个时候加入黑海红日，工號也算是零开头了。 中午，王金组局，把公司的业务员，閒著的胡君一起叫来给张粤接风。 这是张粤第一次见到“乔峰。” 个子跟自己差不多，但年龄要比他大十来岁，正值三十，属於男人的巔峰。 骨架也要偏大些，看起来更壮，加上浓眉大眼国字脸，高鼻阔口的五官，一副硬汉形象。 气质上，二人是两个极端，张粤偏向內敛，沉静。 胡君不同，性格刚强，很是阳刚阔气。 “胡君来了，介绍一下，这是阿粤，我们公司的新成员。” “阿粤，这是胡君，中戏毕业的，现在是人艺的演员。” 胡君刚进包厢，王金站起来主动给介绍两人认识。 “君哥好，我是张粤，叫我阿粤，小张都行。” 握著张粤的手，胡君又是热情又是略带崇拜道：“久仰大名，前两天刚在电视上看你唱歌，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 “水滸传我也看了，听说你徒手打老虎，佩服！” 这场面，张粤多少有点不適应，怎么自己更像是大佬，胡君像是迷弟呢。 第47章 ：新的剧本，小李飞刀 胡君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別看他人高马大，但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打老虎。 他年纪大，入行时间长，论资歷是要比张粤深一点，但也好不了多少。 他毕业那会儿还是包分配的，直接进的人艺，这些年主要是活跃在话剧舞台。 真正踏入影视圈也就这两年的事情。 运气好，去年拿了一个义大利电影节某个单元的最佳男主，公司把他运营成影帝。 不知道內情的观眾还真当他是影帝。 但知道情况的没人把他当回事。 本身这个电影节就不是a类电影节，全称叫义大利taormtma电影节，很多人都没听过的野鸡奖，拿的也不是主单元的最佳男主。 这个奖，说白了也就那样。 真算起来，张粤比他红多了，人家至少演了一部家喻户晓的水滸传，刚刚还上过春晚。 不管是武力值还是人气值，张粤都在他之上。 他哪有脸装前辈。 搞不好將来还要靠这个小十来岁的公司后辈提携呢。 “你俩都別站著，坐下聊。”王金招呼两人坐下，说道：“都是一个公司的师兄弟，以后出门在外，大家彼此多照料。” 张粤和胡君连连称是，接著相互交换手机號码，开始在酒桌上大杀四方。 一顿饭吃两个小时，张粤和胡军都喝麻了，最后是被抬著走的。 签约黑海红日后，张粤的生活並未消停，反而在水滸传二轮重播的影响下愈发热闹。 王金顺势给他安排五六个採访，还炒了一把他和王诗懿的cp。 一时间，找上门的商演一场接一场。 有的煤老板为了请他唱一首歌，开出五万块钱的高价。 一首歌五万，上看台，前后不到十分钟就搞定。 条件非常诱人。 张粤忍住了。 因为王金趁著这波热度，在帮他到处窜剧组。 这段时间，帝都各大剧组驻扎的宾馆，酒店，都有出现一个中年妇女的影子。 终於，二月下旬，王金带来好消息。 公司楼下餐厅，王金约张粤见面。 “这是小李飞刀男二號阿飞的部分剧本，你先看看。” 见面坐下后，王金开门见山，从牛皮档案袋里掏出一叠剧本放在张粤面前。 听到是小李飞刀，张粤心臟不爭气跳动几下：“姐辛苦了。” 口头上简单表示感谢，他低头扫描剧本。 確实是古龙的小李飞刀。 金古梁，这三大家的武侠小说是大ip，一般人不容易搞到手，只要操作得当，基本上谁演谁火。 君不见当年程龙出道的时候，求著古龙给自己一个角色，人家都不吊他。 嫌他长得丑。 这事程龙大哥记一辈子，多年后提起旧事都还心心念念。 “幸亏你现在热度还可以，不然我跑断腿，嘴皮子磨破，都爭取不到男二號的试戏机会。” 王金没有把功劳归功於自己，而是说主要是靠张粤人气高，给足了面子。 张粤抽空抬起头道：“姐谦虚了，要不是你，我都见不到这部戏名字。” 凭藉穿越者优势，他能知道什么戏火不火不假，但每年光电总局备案的影视剧项目那么多，他又不是內部人，不可能知道每一部戏开拍的时间。 专业的活儿还得专业的人干，王金渠道多，人脉广，做这种事要比他优势大。 “咱俩就別互相吹捧了，帮你也是帮我。”王金笑呵呵道：“你有两天准备时间，后天我带你去试戏。” “时间紧任务重，这两天你把阿飞的台词背熟，多揣摩角色，有时间最好把原著小说看一遍。” 说著，王金从包里拿出两本书，分別是多情剑客无情剑上下册。 不愧是內娱第一经纪人，贴心到原著小说都买好了，给张粤省不少时间。 可惜，他用不著，但还是收了起来。 “姐费心了，这小说我以前看过，只是有些情节记不清，正好重温。” 他们这批孩子，小时候可没有什么dnf，英雄联盟，电视机都少见。 最大的乐趣就是放学后跑去书店租书，金庸，古龙，梁羽生，黄易，温瑞安的小说那都是常客。 顺便提一句，黄易是真特么黄，大唐双龙传，寻秦记他都是当启蒙书看的。 “那感情好，省了不少时间。”王金又郑重道：“多情剑客无情剑，小说爆火程度不用我说你懂，这次是个难得机会，拿下男二號，以后你的路会好走很多。” 张粤重重点头，他比谁都知道这部戏会爆红。 男一號焦恩骏就是靠这部戏火的。 剧中的男二號阿飞同样是个亮眼角色，前世这个角色是吴惊演的，不知道这次有了他的插足，二人会不会成为竞爭对手。 王金为了稳妥起见，想了想说道：“需要我给你找个表演老师临时培训吗？” 张粤很是自信：“不必，我有把握吃透角色。” 表演技能专精，他已经超过很多专业演员了。 再说，表演学院的老师也未必靠谱，很多都是本科毕业考研究生，然后留校当老师，空有一肚子表演理论，却没演过几部戏。 有的都表演博士了，还不知道知网是什么。 和王金分別，张粤回家后关起门细读剧本，刷了一遍又一遍。 他手上的剧本不完整，只有一小部分，一般人拿到，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演。 得亏他看过原著小说，前世又看过电视剧。 要真和吴惊掰头，这一波优势在他。 …… 晚上，十一点，电脑桌前，张粤伸懒腰，回来到现在，他把剧本梳理一遍，凭藉记忆不断完善阿飞的人设和性格，搭建好人物模型。 此时，一个丰富生动的角色已然在脑海中栩栩如生。 “臥艹！” 看向时间，张粤爆了句粗口，这才想起来今天的十遍歌曲还没唱完。 见王金回来他就全身心投入到剧本上，不知不觉过去那么久，差点把系统任务忘记。 “一步踏错终身错，下海伴舞为了生活……啊啊有谁能够了解，做舞女的悲哀……” “已预支技能，绝对音感，条件：六个月內，每天唱歌十遍。” “当前演唱天数：143/180” “完成条件后解锁下一次预支。” 第48章 ：飞剑客 两天后，张粤和王金一起去见组。 开的是张粤的高尔夫。 车上，张粤充当司机，略带著无语道：“姐，你说你都开这么大公司了，有没有考虑过买车。” 王金的交通工具是自行车，这你敢信。 “暂时还没有买车的打算，公司钱的地方太多了，你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 王金没好意思告诉张粤，她现在还欠著一屁股债。 去年之前，她也是给人打工的，每个月拿著微薄的工资生活。 那会她是陈道名的经纪人。 还是在陈道名的鼓励下，她才壮著胆子开公司。 为了给张粤他们这些艺人揽业务，她得请导演吃饭，送礼，逢年过节，人情往来一点都不少。 她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半，怎么可能买车。 很快，两人来到一家酒店楼下。 下车后，王金帮张粤整理衣领，这才领著他上楼。 今天的张粤穿衣打扮和平时不同，穿的是古装，特意做了假髮头套，长发披散著，额头戴了抹额。 后备箱里还放了一柄道具剑。 这些都是王金要求的。 和普通试戏的剧组的场面差不多，两人走进的是一个包厢。 里面坐著导演，选角导演，编剧等人。 “几位导演好，这是我们家艺人张粤……” 进门后，王金发挥经纪人的特长，介绍双方认识的同时，夸奖张粤的长处和优点。 几位导演閒聊的同时也在打量张粤，暗自点了点头。 顏值这块不差，古装扮相也好看。 “听说你是塔沟武校出来的？” 终於，有人把话题引到张粤身上，张粤热切道：“是的导演，我从小就热爱表演，很后来去了塔沟武校学武，刀枪剑棍我都会。” “不急。”导演摆手：“你先转转，我看看再说。” 张粤前后左右转了一圈。 “展示一段剑法。” 塔沟武校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说实话，张粤的业务落下不少，也就是这两天才把剑术捡起来。 好在底子厚，学起来快。 一套太极十三剑被他耍得有模有样。 看完装扮，耍完剑，接下来考表演，让他隨机演一段阿飞的剧本。 张粤选的是阿飞失忆，在林仙儿的挑唆下把李寻欢当作仇人的一幕。 “你是李寻欢？” “我是什么人，我是你不共戴天的仇人……” 比起剑法，张粤的表演更胜一筹，即便是不懂戏的人，也能看出来的他的演技不低。 仅仅是一个片段，就把阿飞的冷静孤傲，坚韧纯粹表现出来。 开始演之前，开始演之后，完全判若两人。 “你对阿飞这个角色怎么看？” “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单纯，不被世俗约束的人，他对谁都有戒心，但只要是自己认可的人，他愿意把生命交给对方。” “那爱情呢？” 张粤顿住，阿飞的爱情，看过小说或者影视剧的都懂，用电影无名之辈中的一句台词来说，就是： 爱你妈的麻情。 说他是舔狗都是抬举了。 但当著导演的面，张粤肯定不能这么说：“他很高傲，冷酷，同时对於爱情又很自卑。” “林仙儿的美丽和情场手段让阿飞没有抵抗力，他觉得自己遇到的是爱情……” 用前世网友的话说来，阿飞这个小初哥，被林仙儿钓成翘嘴。 一个被睡烂了的女人，就他当个宝。 “还不错，辛苦你今天过来，有消息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完成试戏工作后，导演端起茶杯，示意张粤可以走了。 王金给他使眼色，让他先走，她留下。 张粤不知道王金要聊什么，他礼貌性的退场，来到外面走廊，打算乘电梯回车里等。 碰巧，电梯门上行，停在这一层。 门打开，二十五岁的吴惊迎面走出来。 彼时的他还不是冷锋，身高一米七出头，长著张娃娃脸。 谁能想到，九八年的战狼会是这副模样，看起来不但不阳刚，还很秀气。 几乎是下意识的，张粤含笑点头。 吴惊愣了一下，也是点头。 走出电梯，两人擦肩而过，没两步吴惊回头道：“你也是试戏阿飞的？” 到底是上过春晚的名人，只是一眼他就认出来了。 联想到在这里碰面，他大概知道张粤是来干嘛。 张粤都走进电梯了，按住暂停键，回应道：“你也是吗？” “是啊。”吴惊点头。 “祝你好运。”张粤挤出微笑，说完关上电梯。 战狼距离发达还有十多年，他没有抱大腿的想法。 而且要是没记错的话，千禧年后吴惊放弃好好的內地市场不要，想学师哥李连节，跑去港圈发展电影市场。 最后扑得老惨了。 好歹是內地知名男星，杀破狼里就混了几十秒镜头，一句台词都没有。 眼看就要过气了，零八年的时候他压上全部身家自导自演一部动作片狼牙，亏得裤衩都不剩。 电梯门合上，不知道为什么，出道就顺利的吴惊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 试戏的包厢里有人，他在外面走廊等待。 十几分钟后，一名中年妇女走出来，换他走进去。 …… 楼下，张粤並没有等多久，王金就下来了。 上车，王金繫上安全带：“我出来的时候看到吴惊，你遇到了吗？” “遇到了，打了个招呼，他也是试阿飞。”张粤有点心不在焉：“姐，有把握吗？” “为什么这么问？” “功夫小子你没听过吗？” 吴惊是九五年出道的，算起来时间不长，也就三年。 但这三年中，他播了两部戏，功夫小子闯情关，太极宗师，都是男一號。 还打出了一个功夫小子的外號，妥妥的天选之子，开掛主角。 未来十年吴惊混得確实不行，但不代表现在不行，相反，现在老猛了。 王金觉得好笑：“你还打虎英雄呢，你怕他？” 张粤笑道：“也是哈。” 王金鼓励道：“你名气或许不如他，但刚上春晚，热度比他高，长得还帅，演技也好，咱们各方面都是占优势的。” “最主要价格便宜，你的片酬不到他的一半，同等条件下，导演大概率会优先考虑你。” 有句话王金没说，棋局之外她也出了招，该给的人情世故一点没落下。 第49章 ：哥，你要杀谁 行里混了这么多年，王金一直深信一个道理，那就是没什么角色是非某个演员不可的。 不管是什么角色，可適配的演员太多了。 有时候八十分和八十五分区別並不大。 核心就是导演为什么要用你，总要有一个打动他的理由。 片酬低只是下策，终归还是要利益交换。 当然，张粤这个男二號的片酬低也只是私底下低，明面上他的片酬还是市场价。 至於钱去哪儿了，那就只能问导演。 张粤在车上和王金聊著天时，楼上，吴惊在试戏。 没有妆发加成，就是表演了一段武术，演了一段文戏。 得到的结果和张粤一样，让他回去等消息。 对此吴惊並不意外，他入行三年，不是萌新，自然是知道其中规矩。 正常情况下试戏阶段导演都不会把话说死，万一后面出意外演不了，搞不好要赔钱吃官司。 几天后，吴惊接到剧本和合同。 剧方的条件开出来，演阿飞可以，但片酬要砍。 看完剧本，吴惊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多情剑客无情剑，小说他看过，这一部的主角是阿飞。 起初看到小李飞刀，他还以为是剧方为了好听起的名字，没有多想，结果把完整剧本翻了一遍，差点没骂娘。 阿飞都混成男二號了。 不但成男二號，还多了不少李寻欢和他的女人们的故事。 妥妥的大男主戏。 男二號就是当配的。 他以为演阿飞是男主，结果是男二，好吧，男二就男二，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大男主戏是什么鬼？让他吴惊去给人当绿叶，合適吗？ 当绿叶就算了，还要砍他的片酬。 草特么的，这是完全没把他这个功夫小子当人看啊。 在吴惊拒绝掉剧本的当天晚上，张粤接到王金的电话，让他去公司一趟。 大晚上的，王金兴高采烈把阿飞的剧本交给他，同时还有一式两份的合同。 吴惊要面子，张粤可不要。 二话没说就把合同签了。 隨即他把公司加班的员工叫上，一起去威克斯酒吧，庆祝第一单业务成功。 聚会是十一点多散的，大家第二天还有工作，没敢玩的太嗨。 喝了酒，张粤不方便开车，依旧是叫了代驾。 还是司机老童。 刚上车，才走一个红绿灯，张粤看到路边一帮喝大的年轻人歪歪扭扭，勾肩搭背嬉笑。 其中有一个趴在绿化带里哇哇吐。 司机老童感慨道：“年轻真好。” 张粤海以为他是想说青春，结果下一句老童说道：“往前数十年，严打的时候，他们这德行少说三年起步。” 张粤还没笑出声，借著路灯的照耀，他在这群年轻人中看到个熟人。 绿化带哇哇吐那个不是王保强是谁。 “停车。” “保强！！” 摇下车窗，张粤喊了一声。 王保强回头，憨厚笑道：“粤哥。” 张粤挥手让他上前：“你怎么在这？” “给朋友庆祝生日，刚从酒吧出来。” “还有下半场吗？” “没了。” “上车，我送你。” “不用不用。”王保强惶恐，连忙摆手：“我待会和大家一起回去。” “少废话，上车。” 见张粤语气坚决，面色也不太好，王保强不敢拒绝，从另外一侧拉开车门。 怕身上味道熏到人，他还把车窗降下来半截，结果风一吹，全扑张粤脸上。 张粤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点了一根烟：“咱俩半年没见了吧。” 王保强双手放在膝盖上，儘量让自己往车门位置靠：“差不多。” 张粤嘆气：“怎么和这帮人混一起了？” “都是朋友，天天见面的。” “什么是朋友？”张粤问了一个让王保强出乎预料的问题。 “有福同享有祸同当。” “哦，是吗，你跟著他们享什么福了？他们是带你发財，还是免费带你吃香的喝辣的？都没有吧。” “只是在你有钱的时候才找你一起吃吃喝喝。” “你现在还能存钱吗？別说存，你老实说，管家里伸几次手了？” 张粤几句话把王保强问懵了，又是羞愧又是无奈。 “我怕不合群，被欺负。” 这才是核心。 出门在外哪有容易的，没有同乡伙伴，没有亲朋好友，得被人欺负成啥样。 他也想存钱，也不愿意和这些狐朋狗友“玩”，更不想借钱给他们。 但他没有选择，因为不抱团，他在这个城市根本生存不下去。 张粤撇他一眼：“明明是个强人，偏偏一副熊样，你少林寺功夫白练了？” “谁欺负你你就干他！” “他们人多！” “抓著领头的打，下次就没人欺负你了。” 张粤嘴里，菸头红色的火焰闪烁，车內烟雾繚绕，他接著问道：“最近还在跑群演吗？” “嗯。” “行情咋样。” “不太好，他们嫌我年纪小，一天只给十块。” 张粤掏出纸笔，刷刷写下几串数字：“明天去找这个群头，就说我介绍的。” “下面那个是我电话，有困难打给我，以后好好工作，別和那些人玩。” 王保强眼含热泪，莫名其妙被张粤叫上车一顿吊，虽然知道是为他好，但心里多多少少有点不舒服。 但没想到张粤会给他留电话，介绍群头。 “哥，你不会是要养杀手吧，你说，干谁！” 除了要让他办事，他实在想不到张粤为什么对他这么好。 两人啥身份啊，一个是上春晚的明星，一个是北影厂门口的烂仔，八竿子打不著。 “我干你大爷。”张粤无语的给他后脑勺一巴掌：“就是让你学点好，別走错路。” “我和你一样是北漂，今天不也上春晚了吗。” 王保强脸色羞得通红：“哥，我哪敢和你比。” 这辈子能混成特约演员，一天赚五十块钱他就知足了。 “自信点，你不比別人差。”想到什么，张粤从兜里掏出钱包，给了王保强五百：“重新租个房子，换个新环境，別跟他们瞎混了，以后好好演戏。” “哥，这我不能要。” “將来有钱了再还我。” 十分钟后，路口，王保强下车，手上捏著五百块钱，兜里是张粤给的纸条。 他不明白张粤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只知道，有那么几个剎那，张粤让他砍人他都不含糊。 第50章 ：剧本围读，五大美女 翌日，王保强搬离了和张小龙合租的阴暗潮湿地下室，重新跟別人租了另外一个潮湿地下室。 北漂半年，他认识的不只是张小龙他们，有些大叔心地还是不错的。 换了新环境，他有了新的生活。 天还没亮，凌晨四点钟他就跑去北影厂门口蹲活。 地上水汽重，他跑旁边绿化带里的白玉兰树上休息，缩著身子，默默的等待群头来拉人。 另外一边，张粤拿到阿飞的完整剧本后，没过几天接到剧组通知，让他前往横店参与开拍前期的培训。 主要是武打动作的练习和剧本围读。 机场，王金亲自送张粤上飞机，嘱咐他好好干，有时间再过去看他。 九十年代的末的横店和二十多年后的第一影视基地不同，彼时还不是5a景区。 1996年，谢晋拍摄电影鸦片战爭，横店集团抓住机遇，斥巨资建了第一个影视基地广州街，並且邀请剧组来此拍摄。 1997年，陈凯哥拍荆軻刺秦王，横店集团再次打造第二个影视基地，秦王宫景区。 今年初，清明上河图，明清宫苑景区相继打造完成，港岛街也在建造中。 横店影视城虽然才三岁，但拥有四个成熟的影视基地，放眼国內已经算是比较排得上號的大影城。 张粤下榻的酒店在市区，距离影视城有半个多小时车程。 当晚他找导演报到，因为剧组其他人没来齐，导演让他自己玩两天。 接下来几天，剧组的演员陆陆续续到齐。 演员到齐后，导演召集大家开了一个见面会，当天晚上主演和剧组各领导一起吃饭。 翌日，剧本围读开始。 摆放著几十把椅子的宽大屋里，进门的演员都拿著自己的剧本。 张粤隨意找了个空位置坐下，遇到有人路过身边，他起身打招呼。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焦哥你好。” “你好。” 入组几天，张粤並不是第一次见焦恩骏，对方普通话不错，除了有点平翘舌不分外没什么问题。 两人见面第一天，焦恩骏操著一口地道的山东口音，说了句“俺是焦恩骏”把他雷的不轻。 据焦恩骏本人说，老家山东的，父辈，爷爷辈打过鬼子，后来特殊原因才去的弯弯。 家里人说的都是山东话，耳濡目染的，他从小说的也是山东话。 “张老师，我可以坐这吗？” 没过一会，张粤耳边，糯糯的女声响起。 扭头望去，张粤眼前一亮，是模样清秀范彬彬。 这会的范彬彬才十八岁，非常年轻，但五官已经有美人胚子的雏形。 出社会不久的原因，眼底很是清澈，穿衣打扮也没那么性感时尚，距离范爷的路还非常远。 “当然可以，隨便坐。” “谢谢老师。” 张粤说道：“我年纪也没比你大几岁，叫哥就好。” 范彬彬没想到他这么客气和蔼，胆子也大了几分：“好的粤哥。” “不客气，都在一个剧组拍戏，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张粤对范彬彬的兴趣明显要比焦恩骏大得多。 拋开对方是美女不谈，人生经歷也是充满传奇色彩。 前世，范爷没陨落之前可是內娱第一女星，论人气，四旦双冰里，其他三个加起来都不够她打。 主要她还是草根出身，正儿八经中专毕业，没有显赫家世，硬是能爬到娱乐圈顶端，本身就是一件很魔幻的事。 “谢谢哥！”范彬彬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心中的紧张又缓解了几分。 她其实也不算新人，出道时间一年多了，拍过几部戏，都是些配角，就是没什么名气。 小李飞刀剧组，放眼望去全是大咖，她一个都得罪不起。 两人谈话间，又是几个演员进屋，被称为弯弯第一美女的萧墙，饰演的是女主林诗音。 刚拿下电视金钟奖最佳新人的贾静文，饰演孙小红。 童星出道，大学毕业就演女主，如今风头很盛的俞菲鸿，饰演的是惊鸿仙子。 以及没什么名气，但长得挺漂亮的演员郑嘉欣，饰演的是林仙儿。 在外面很难遇到的美女，这屋坐了五个。 张粤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感慨难怪老剧好看，也不完全是情怀，这年头的演员顏值是真特么耐打啊。 十几年后的影视行业发达，各种特效，道具，服装，资金都很充足，但一部戏里有几个美女是能让人记住的？ 真的是找不到漂亮演员？ 未必！ 归根结底就是资本垄断市场，只愿意捧流量不愿意发掘新人，因为发掘新人需要成本和时间，有这功夫还不如捡现成的，用已经经过市场验证，有商业价值的艺人。 “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那就开始今天的剧本围读吧，从焦恩骏和萧墙开始。” 导演发话，眾人把目光放在剧本上。 剧本围读，简单点说就是导演，编剧，演员等主创人员一起把剧本读一遍。 在这期间，有什么疑问，想法都可以提出来。 “你知道这些刺客为什么登门吗，他们都是武夷魔刀的仇人，都是你们家惹的祸……” 焦恩骏拿著剧本，读的是和林诗音的一段对话。 萧墙也是紧跟其上，把自己的台词读了出来，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丝毫没有觉得奇怪。 只有张粤憋得难受，全程眉头紧皱，像是吞了苍蝇似的。 这段剧情內容大概是李寻欢认了个大哥龙啸云，对方明知道他和林诗音是青梅竹马，龙啸云还找他帮忙提亲，对象是林诗音。 当著好兄弟的面说喜欢他老婆。 这炸裂的剧情，也就没遇上零零后观眾，不然上到导演编剧，下到演员，祖宗十八代都得被骂一遍。 更炸裂的是，李寻欢居然还答应了。 原因是担心林诗音跟著自己受苦，被追杀，过亡命天涯的生活。 跟著龙啸云就不一样，对方不是江湖中人，还精通琴棋书画，十八般武器，既可以保护林诗音，也能让她幸福。 为了让林诗音对自己死心，李寻欢还专门找了个青楼，去点头牌林仙儿，要对她成亲。 但在成亲当晚，他又把林仙儿休了，说只是做戏而已。 因为一个龙啸云，辜负两个女人的感情，这事也就李寻欢干得出来。 张粤听著几人围读剧本，拳头都硬了。 范彬彬也是听得腮帮子疼，悄悄说了一句：“这不像是古龙写的，倒像是琼摇阿姨写的。” 第51章 ：和范彬彬打赌 范彬彬的点评很到位。 这一版的小李飞刀改变非常大，完全是恋爱版的武侠，你爱我，我爱她，她不爱我，因爱生恨，最后杀得硝烟四起。 整的跟琼摇剧似的，少了几分原汁原味的古龙味。 张粤弯腰，把手指头竖在嘴边，示意范彬彬別乱说话，提意见这种事那是主演的活儿，她就是个小配角，真提意见，纯属是得罪人。 人家编剧在上面坐著呢。 范彬彬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鼓起腮帮子默默点头，確定没人注意到她才鬆口气。 剧本围读不是一天两天就搞定的活，十天半月都算是快的。 见焦恩骏这边没什么问题，导演让其他人根据角色需要，找有对手戏的演员自行搭配围读。 张粤和范彬彬没有对手戏，两人自然是聊不到一起。 他的官配是孙小红，也就是贾静文，原著中孙小红是嫁给了李寻欢，阿飞孤独终老。 但在这部戏中，孙小红最后嫁的是阿飞。 同样，他和林仙儿也有不少对手戏，毕竟是老舔狗了。 因为焦恩骏在和萧墙对戏，贾静文和郑嘉欣都是閒著的，二人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放在张粤身上。 范彬彬幸灾乐祸道：“粤哥，加油。” 说完她就找惊鸿仙子去了。 张粤在贾静文和郑嘉欣之间瞅了瞅，把屁股下的椅子提溜著，他来到二人中间坐下，但身子面向贾静文。 他承认，自己看人下菜，这位还是更漂亮些，人气也更高。 前世贾静文一部倚天屠龙记，赵敏扮相红了好多年，成为不少人的童年女神。 虽然更倾向贾静文，但张粤也不会得罪郑嘉欣，只见他把问题拋了回去。 “两位美女，谁先来？” 贾静文平淡道：“我俩的戏在前面，我们俩先对吧。” “行，没问题，嘉欣稍等会儿。” “没事，你们对。” 郑嘉欣不知道想什么，笑眯眯的说道。 虽然暂时没轮到她，但她也没离开，就这么看著张粤和贾静文围读剧本。 对了大半后，张粤喝了杯水补充体力，才开始换人。 郑嘉欣坐在椅子上，笑著说道：“粤哥，要不要休息会。” “我撑得住。”一挑二，张粤虽然有压力，但只是照本宣科，他还是没问题的。 郑嘉欣关心道：“你可別累著。” 张粤大手一挥：“害，没事。” 接下来的时间，他和郑嘉欣围读剧本，中间大家轮流换人，他还有抽空去范彬彬那边凑热闹。 因为长相帅气，对表演的理解深刻，加上一副“热心肠，”张粤在女人堆里很是受欢迎。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老觉得郑嘉欣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一连几天皆是如此。 终於，张粤有天在围读的忍不住问道：“咱们见过吗？” 郑嘉欣眨了眨眼睛：“你终於想起来了？” 张粤一脑门的问號，想起来什么啊，他就是隨口一问，还真诈出来了。 “就是看你有点眼熟，但想不起来，非常模糊。” “正常，咱们都没说过话，但我一提你肯定能想起来。”郑嘉欣接著道：“我北电九六级表演系的，和丹辰是同学，我们在威克斯酒吧见过。” 张粤没有半点印象，当时那么多人，他哪里记得住谁是谁。 前世小李飞刀电视剧他倒是看过，但根本没关注谁演的林仙儿。 郑嘉欣似笑非笑道：“年前学校放假，你还在我们女生宿舍楼下帮丹辰搬东西。” “不过粤哥你放心，我肯定不会把你在剧组里的事告诉她的。” 张粤大汗：“我才进组几天啊，能有什么事。” “不用解释，我懂。”郑嘉欣一副你这个秘密我吃一辈子的表情：“明天我要先来，等我完事了你再和贾静文对。” …… 能在开机前把剧本全部背下来的人是少数，大部分演员都是开机前背一部分，拍摄过程中背一部分，只要保证拍的时候別忘词就行。 剧本围读半个月，眾人对剧本的熟悉程度已经很高，比较刻苦的人甚至已经把剧本背得七七八八。 比如范彬彬，她是配角，台词没有主演的那么多，这些日子她每天都在背词。 而有天赋的已经把剧本背完了。 比如张粤。 两世为人，他的记忆力强大，那么多天的剧本围读，每一场戏他都记了下来。 甚至对手演员的剧本他都很熟悉。 知道张粤还有这特长的时候，范彬彬下巴都快掉下来，惊为天人。 她背自己的剧本都累死累活的，张粤的剧本厚度是她的好几倍，记得那叫一个轻鬆。 “粤哥，有什么技巧吗，教教我。” 这天，范彬彬亲自给张粤端茶，热情又討好的请教背词。 抿了一口，张粤慢悠悠道：“其实也没什么，別死记硬背，先了解角色，熟悉角色，再根据场景揣摩角色內心，这样就很容易把台词记下来。” “等你能真正走进角色內心世界的时候，你都不用刻意去记台词，那时候你就是角色本身。” 范彬彬挠头：“粤哥，这不是有点太难了？” “確实是有点难，慢慢来，先从写人物小传开始。”张粤想到什么，问道：“对了，你有部还珠格格是不是要播了？” 他记得还珠格格是98年播的，具体时间还真不清楚。现在是三月，想必也没多久了。 范彬彬惊讶：“粤哥，你还知道还珠格格啊，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播，应该快了吧。” 她在还珠格格里同样是小配角，饰演的是丫鬟金锁。 到了小李飞刀，演的依旧是侍女，这辈子都是丫鬟命。 张粤笑道：“等还珠格格播了你就火了，提前祝贺。” “火不了的。”范彬彬连忙摆手。 她都不知道这部戏凭什么火，一堆主演里，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演戏，不是唱歌的就是跳舞的，半点表演经验都没有，说句台词磕磕绊绊，比她还不如。 拍戏过程中闹腾腾的，天天跟玩似的。 剧情也是夸张得没边，她这个参与者都觉得不靠谱。 张粤眼珠子一转：“要不咱俩打个赌？” 第52章 ：开机仪式 “好啊，赌什么？” 想都没想，范彬彬答应。 张粤想了想道：“我也没想好赌什么，反正咱俩先赌著。” 范彬彬年纪不大，脑瓜子转的很快：“没问题啊，我也没想好赌什么，不许赖帐，来，拉个鉤。” 她不傻，事先没押赌注，等贏了隨便说什么都可以，明显优势更大。 当然，要是输了，那也亏大了，但根据她这些天的了解，想必张粤贏了也不会提什么过分要求。 “拉鉤！”张粤伸出小拇指和范彬彬正式打赌。 两人都觉得胜券在握。 三月，春暖开，小李飞刀剧组，龙虎武师入场。 班底是袁八爷的袁家班，这个团队张粤並不陌生，水滸传的时候还合作过。 当时导演给他安排了一个龙虎武师学习武松的武打套路。 这次，人群中再次见到那位武师，一根烟功夫，两人的关係再次回到去年的这个时候。 龙虎武师入场后，袁八爷把有武打戏的演员都召集到一起，统一培训武术套路。 古龙小说嘛，主要是剑术方面的培训。 培训第一天张粤就领到一柄剑，两块竹片架著一块铁片，手柄处有布条缠绕。 这就是男二號阿飞的剑。 小说中，每个轻视他的人都死了。 李寻欢曾经说过，能杀人的就是好剑。 作为本剧男二號，张粤有幸得到袁八爷的亲自指点。 “我知道你，塔沟武校毕业的，我对你的要求有三点，第一，儘量不要用替身，第二，武打瀟洒，漂亮，第三，剑法一定要快，气势凌厉，动作简洁。” “八爷，我儘量。”张粤也不敢夸下海口打包票。 他最擅长的是表演，功夫反倒是其次。 武打这一行一点都不简单，根本没有捷径可走，全靠千百遍的练习和每日的苦修。 比如凌空侧翻一周半，落地刺剑再侧翻，就这个简单动作，基础不好的人十天半月都不一定拿得下来。 塔沟武校两年半的学习，张粤的武打功底比普通人厉害许多，但和专业的比不了。 袁八爷给的任务对他来说一点不轻鬆。 “抬腿用腹肌发力，落地要轻鬆。” “游龙探海身子要柔软，呈现出美感，这一剑是格挡，剑到胸前……” 龙虎武师入组后，张粤每天的工作除了剧本围读外又多了一个练武。 一晃又是半个月过去，小李飞刀开机。 张粤第一次参加开机仪式。 黄道吉日，拜神，祭猪头，上香，放鞭炮，一个环节都没落下。 作为男二號，张粤的位置自然是在第一排，手上举著香跟著眾人一起鞠躬，然后轮流上香。 接著是导演发红包。 象徵性的十几块钱。 范彬彬在一旁看得眼馋，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她没能跟著一起拜神，导演说她生肖犯冲不能拜，她心底把导演族谱都给问候了一遍。 “给你！”开机仪式结束，张粤把红包给了范彬彬。 “谢谢粤哥。”收到红包，范彬彬开心。 “別光嘴巴谢啊，也不表示表示。” “啊。” “请我吃顿饭怎么样？” “好啊，包在我身上。” 说完，范彬彬把红包打开，看到只是十几块钱，银牙都快咬碎了，追著张粤骂，说她骗小孩。 次日，小李飞刀开拍。 第一个镜头自然是男主焦恩骏的。 片场，一干演员都画了古妆，戴起假髮头套。 影视圈有句话叫做古装才是检验帅哥美女的標准，古装扮相上身，眾人的差距一下子就出来了。 首先是焦恩骏，现代装扮下的他並不算帅，但古装上身，直接帅爆。 哪怕是顶著泡麵头，依旧是帅得没边，肉眼可见的，他身边聚集了不少美女和群演。 连范彬彬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相比之下张粤这边要逊色几分，为了不抢主角风头，他的髮饰和服装没有那么精致。 但定眼一瞧，依旧是个帅哥无疑。 比起男主，女生那边更是爭奇斗艳，各有各的美。 张粤挺佩服这个年代的服装造型师，虽然条件简陋，但人家真是用心在做。 林诗音，林仙儿，惊鸿仙子，孙小红，杏儿，每个人的服装都不一样，不只是服装不同，髮型也不同，甚至头上的髮饰也没有一样的。 不像十几年后的古装片，清一色白色孝服，髮型也都是同一条流水线出来的。 “小李飞刀，第一场，第一镜，action！” “茫茫乾坤起纷爭，江湖色变任浮沉，神魔乱舞惊天地，英雄儿女显其形……” 第一场戏是酒楼，天机老人和年幼的孙女孙小红充当说书人。 人群中，刚赶考完的李寻欢在独自吃酒菜，被江湖人士围攻的剧情。 这场戏动用上百个群演，酒楼的每一座都坐满人，跑堂的小二穿梭其中。 “粤哥，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了吧。”范彬彬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张粤身后：“没开拍之前她们都围著你转，现在全跑去看焦叔了，就我还真心不改。” 张粤坐在马扎上看剧本，头也不抬道：“別以为我不知道，你刚看回来。” “害，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行为被拆穿，范彬彬一点不尷尬：“焦叔是出了名的古装美男子，多看两眼很正常，但你放心，我永远是你的忠实粉丝。” “我谢谢你了。”张粤抬头瞟了眼范彬彬，说道：“你的古装也很好看。” “咱俩就別互捧了。” 张粤笑笑不说话，一直到十几年后，范彬彬在古装领域都是实打实的扛把子。 只是现在她没演主角，服道化在用在她身上的笔墨不多罢了，整个人就是一丫鬟打扮。 但若是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她的眼神清澈，很是灵动，已经隱隱约有女主的气质了。 “帮我看著点，我去候场。” 把剧本往小马扎上一放，张粤起身朝著场边走去。 范彬彬一屁股坐在马扎上，隨意翻了一下剧本，发现全是红色水性笔做的笔记。 剧本围读的时候她就知道张粤对表演的理解深刻，但看到这些笔记，她承认，自己了解的还是不够深。 翻看许久，估摸著快到张粤上场，她合上剧本，小跑到场外观戏。 第53章 ：教你解放天性 张粤的第一场戏是阿飞和李寻欢初相识。 拢共也没几个镜头，前后几分钟的事，不过是导演拍焦恩骏，把他顺带上而已。 树林边，马车缓缓走著，李寻欢坐在车內喝酒。 前方几米外，张粤慢靠边，慢悠悠走著。 “在这条偏僻的路上，除了我们这辆车，好像还有另外一个人？” “路本来就是给人走的。” “不是给普通人走的。” 导演的镜头只是扫了一下张粤，隨后聚焦在李寻欢和车夫的对话上。 眼看张粤都出画了，他都没喊停。 车夫接过台词继续道：“驾，有两条腿的人就能走路。” 李寻欢掀开马车帘子，自顾道：“光有两条腿是不够的，还要有坚强的意志，从杨村到葫芦集，前后八十里，中间没有驛站，没有水源，连遮阳的地方都没有。” “除了有坚强的意志，还要过人的胆识……交朋友不但要气味相投，还要讲究缘分，你把车放慢下来。” 马车停下，导演依旧是不喊停，落后几米的张粤提著剑，不紧不慢的慢慢靠近。 走到马车一侧时，李寻欢开口道：“上车来，我带你一程。” 张粤目视前方，闭耳不闻。 “你是聋子啊？” “啪嗒。” 张粤把手放在剑柄上。 “原来你不是聋子，那么就上来喝口酒，一口酒对任何人都没有坏处。” “我喝不起！” 这是张粤的第一句台词，语气平淡，拒人於千里之外。 “我请你，不用你钱。” “不是我自己买来的酒，我不喝，我说的话，够清楚了吧？” 拒人千里之外的同时，还带有几分杀气和不耐烦。 “够清楚。” “你走吧。” “好，我走……” 两人的对话总算是让看过古龙小说的眾人眼前一亮，简短的语句，没有过多的情感，这才是古龙味。 从头到尾，张粤的目光平视，没有看过焦恩骏一眼，也没瞧镜头。 只是被骂聋子的时候，手握住剑柄，表达了他的情绪。 这就是飞剑客阿飞，一个寧愿和狼打交道，也不愿意和人相处的剑客。 李寻欢淡笑道：“当你有钱买得起酒的时候，肯请我喝一杯吗？” 阿飞的脸上出现情绪波动，似乎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有意思的人。 “好，我请你。” “咔，过！！” 第一场戏，张粤开门大吉，一镜到底一遍过。 表演专精的演技让他不用看回放就知道自己演成什么样。 论演技，三十出头的焦恩骏在他面前也占不到优势。 懂行的人都看得出来，这种没有表情的面瘫是最不好演的，全靠肢体和语言传达情绪。 他的普通话要比焦恩骏好很多，语句流畅，一停一顿间都是戏。 这需要大量的表演基础和拍戏经验才能做到。 “张粤有点东西，没看出来，演技这么老辣，说他出道十几年我都信。” “確实挺厉害，和焦叔对戏不落下风，有自己的节奏。” “好吊的年轻人。”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片场大几十號人，都把张粤的表演看在眼里。 同时对比一下自己，她们发现还不如张粤呢。 边上，范彬彬静静听著周围人的评价，其实不用她们说，她自己也分得出好坏。 她去年刚经歷过还珠格格，把那帮人的演技拿过来比一下就知道了，完全不是一个等级。 张粤今天就一场戏，演完后把长剑一丟，回到化妆间化妆。 任由化妆老师给他卸妆，他闭著眼睛唱歌，完成今天的预支任务。 …… “已预支技能，绝对音感，条件：六个月內，每天唱歌十遍。” “当前演唱天数：178/180” “完成条件后解锁下一次预支。” 距离拿到绝对音感五个多月了，还差两天满半年，他就能解锁下一个技能。 心情大好的张粤走出化妆间的时候，脚步都轻了几分。 门口，范彬彬捧著剧本在等他。 “粤哥，你的东西。” “谢谢。” “不客气。”跟在张粤身边，范彬彬嘻嘻笑道：“粤哥，你演技是怎么练的，有什么诀窍吗？” 张粤看出她的小心思：“哥能有今天，全靠勤劳和汗水，没有半点捷径。” 范彬彬失望：“哦。” “但某些人要是能给我捏捏肩，请我吃饭啥的，也不是不可以传授几招。” “哥，这边坐，我去给你倒茶。” 范彬彬化身丫鬟，亲自给张粤泡茶，按摩肩膀。 张粤后背靠著马扎，闭著眼睛享受为数不多的高光时刻，再过几年，等范彬彬成了范爷，谁还有这待遇。 “表演第一课，解放天性，一旦到了片场，就不要把自己当自己，而是当角色。” “觉得有点难的话，你也可以假装自己是小猫，小狗，把那层窗户纸捅破，你就算入门了。” 张粤並不是瞎说，表演学院確实是这样教的。 新手学开车都听过一句话，叫做破胆，因为对马路有恐惧，对车身距离没有数，瞻前顾后不敢上路。 找个空旷路段，让新手一脚油门踩到底，把胆子给破了就好了。 现实中，处男第一次恋爱也差不多，死活不敢牵手，不敢亲亲抱抱。 但要是打过一次扑克后，嘖嘖…… 表演上也是同样道理。 解放天性就是把自己的思想掏空，让身体回归原始状態，你可以是猫，可以是狗，可以是木头，电视机。 当你能打破固有的自己，不管演什么人物，都能把角色“塞”进身体里。 这层窗户纸捅不破，演员演什么都是在演他自己。 “汪汪。”范彬彬小声叫了两声：“是这样吗？” 张粤一头黑线：“你觉得像吗？” 范彬彬脸红：“那我不能在地上爬吧？” 张粤脑子里一下子有画面了，不知道为什么，咋还有点激动呢。 “咳咳，都当演员了，哪有这么多包袱，改天抽个时间，我亲自手把手教你。” “真的吗，谢谢粤哥。” 范彬彬中专毕业就出社会了，没有系统的学过表演，她也没钱报培训班，难得有人愿意教她，她非常开心。 张粤桀桀笑道：“顺手的事。” 第54章 ：武戏，上强度 “已预支技能，绝对音感，条件：六个月內，每天唱歌十遍。” “当前演唱天数：179/180” “完成条件后解锁下一次预支。” 清晨，第一缕阳光落下，张粤嘴里唱著歌从酒店出来，坐上剧组的大巴车。 顺手把通告单拿出来看了看，最近一周他每天都有戏。 上面列印著每一场戏的时间，地点，內容，具体到几点化妆，大巴车几点发车，拍摄中所需要的道具。 通告单下面还有总导演袁八爷助理的联繫方式，有任何问题可以隨时諮询。 没错，这部戏的总导演是袁八爷。 严谨的说袁八爷是总导演之一，小李飞刀有两个总导演，一个执行导演，下面n个副导演。 普通人对袁八爷的了解仅仅是知道他武术指导很厉害，被人称为中国第一武指。 出道多年在金马，金像奖上拿过无数次最佳动作指导。 少有人知的是，其实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导演。 早年间程龙主演的电影蛇形刁手，醉拳都是他导的，票房还不错，差点拿奖。 不过导演电视剧並不是袁八爷的特长。 从小李飞刀的导演阵容就看得出来，他的存在更多是掛个名而已。 毕竟电影和电视剧拍摄方式还是有区別的。 再就是袁八爷很忙，他手上並不只小李飞刀一个项目，大洋彼岸的好莱坞电影黑客帝国马上开机，武术指导也是他，未来几个月內，註定要两头跑。 张粤之所以知道这些，也是从剧组教他的龙虎武师嘴里听到的。 “嗨，粤哥。” 范彬彬上车，笑著和张粤打招呼。 张粤点头回应：“你今天也有戏吗？” 剧组分为两个组拍摄，一组文戏，一组武戏，彼此取景点也不同。 比如他今天拍的就是武戏，取景地在客栈。 “我今天没戏。”范彬彬很自然的坐在张粤身边：“在酒店閒著也是閒著，打算到片场学点东西。” 张粤竖了一个大拇指，说道：“孺子可教，继续保持。” 前世的娱乐圈里，真正草根逆袭到顶级段位只有两个人，范彬彬，王保强。 能爬到食物链顶端，除了天赋和运气，努力也是必不可少。 在这个艺人普遍敬业的时代，张粤都很少见有演员在没有戏的情况下还能去剧组的。 这跟周末放假，还主动跑到公司加班没什么区別。 范彬彬好奇问道：“粤哥，你没带助理吗？” 助理这个词是最近两年在內地流行起来的，她去年拍还珠格格，组里的几个弯弯演员就有助理。 端茶倒水，照顾饮食起居，看起来非常气派。 张粤都上春晚了，也有签约公司，按理说有个助理很正常。 张粤平淡道：“要什么助理，我就是个普通人，没有被伺候的习惯。” 他也想要，请不起。 不只是想要助理，他还想要厨师，房车。 据说星爷拍戏就隨身带两个厨师，想吃什么让厨师现做。 有房车也更加方便，候场和中午可以在房车休息，上厕所不用去影视城的公共卫生间。 范彬彬崇拜道：“粤哥，你是我们年轻人学习的榜样。” “低调低调。” 两人在车上聊天，到影视城的时候已经是七点钟。 这就是当主演的好处。 群演起得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四五点就得到剧组化妆。 特约演员，小配角稍微好点，六点多开始化妆、 主演可以七点到片场，吃完早餐再化妆，当然，这也仅限不用抢天光的时候。 拍戏有个很重要的点，光线。 晚上光线不好，用蜡烛亮度不够，用灯具费贵，一组led灯得大几万，一场夜戏得用好几组灯光，又是用吊机，又是用长臂的。 相比白天拍戏，晚上拍戏的成本无疑要大得多。 所以剧组都是能白天拍完的戏，绝不拖到晚上，夜戏除外。 为了让拍摄时间充足，就有了一个名词，叫做抢天光，意思就是早上开工早点，这样白天能多拍点。 …… 在剧组，化妆间並不固定，有的在酒店，有的在片场，根据实际需求而定。 小李飞刀的化妆间在片场。 张粤的妆造並不复杂，套上头套后穿上古装，手上拿柄剑就搞得七七八八了。 其他人也差不多。 不像前世，演员造型得弄几个小时，大男人都化妆，脸上又是粉底又是遮瑕，还要画眉，打口红，脖子上都要美白。 就这，后期製作的的时候还得上滤镜，保证演员脸上没有瑕疵。 片场，范彬彬见张粤一手拿手机，一手拿剑不太方便，说道：“粤哥，手机我帮你拿。” “麻烦你了。” 张粤的衣服里面是有口袋的，拍戏过程中也能装手机，但既然有人帮忙拿，他乐得轻鬆。 接过手机，范彬彬笑道：“对了，我去年拍的还珠格格马上就要播了，首播在弯弯。” 张粤问：“恭喜，具体什么时间？” “我不知道，应该就是这三五天吧。” 范彬彬在还珠格格里只是演小配角，哪里知道开播信息。 就这还是弯弯那边请了紫薇，永琪他们上节目宣传，她才从朋友嘴里听说还珠格格快上映。 “粤哥，打赌可別忘了哈。” 张粤眨眼：“放心，忘不了。” 眼见距离开拍还有一会，张粤拿著剑找今天的对手演员预演和沟通。 剧组的龙虎武师，摄像指导也在一旁协助。 “张粤，待会黑白双蛇拔剑刺你的时候，我要你从柱子上跳起来，凌空侧翻，一脚踏在墙壁，再次折返的同时出剑刺向黑蛇的喉咙。” 摄像指导轻飘飘的一句话，差点没把张粤噎死。 这特么是人话吗，凌空侧翻，一脚踏在墙壁上，折返回来的同时出剑，精確刺喉咙。 咋不叫我上天呢？ “王指导，这难度是不是有点大了？我倒是没问题，只是拍摄时间肯定得拉长，分多个镜头拍。” 一条过是不可能的，凌空侧翻，脚踏墙壁，折返，出剑，这全都得分解动作。 摄像指导道：“我就问你能做到吗？” 张粤咬牙：“能。” “那就行！” 这场戏对张粤来说有点难度，时间消耗还长，就这还算好的，最难的是明天晚上的戏。 梅亭舞剑。 一整套剑法，全是特么高难度，舞剑的同时还要喝酒，吟诗。 按照袁八爷的说法，要舞出美感，瀟洒，快意恩仇。 关键不让掛威亚，不让上替身，因为需要露脸的镜头太多。 男主焦恩骏也得跟著一起舞剑，为了应付这场戏，他大半夜还在酒店房间练挽剑，剑掉地上不知道多少次。 別问张粤怎么知道的，他住在楼下，被吵得睡不著。 第55章 ：第四次技能预支，武英级剑法 “金狮鏢局走南闯北二十多年，咱们该拜的都拜了，该孝敬的也不小气。” “命可以丟，不管是朋友还是不是朋友，托的东西不可以丟。” 客栈，金狮鏢局的诸葛雷和一干兄弟在喝酒，面对不速之客黑白双蛇的盘问，手底下兄弟很是硬气。 话音落，下一秒就被黑蛇一剑秒杀，说他话太多。 扬言不交出押鏢的东西，这群人都得死。 “本来不用这么麻烦的，没杀你们是因为你们脑袋不值钱。” 面对鏢局的眾人，黑色双蛇咄咄相逼。 “请问你们的脑袋值多少钱？” 二人身后，后背靠著柱子的张粤开口，以手杵剑，嘴里还叼著狗尾巴草。 “刚刚是谁在说话？”黑蛇回头，不满说道。 张粤囂张道：“这除了我之外，没有其他人了吧。” 黑蛇把手放在腰间的软剑上，不善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你说他的脑袋不值钱，我想问问，你的脑袋值多少钱？” “你想买？” “我出价，五十两。” “我兄长的脑袋千金不卖。” “不卖，谁说我要买？” 比起黑白算蛇的囂张，张粤饰演的阿飞更狂，明明语气很平淡，但说出来的话逼格十足。 “咔，过！” “准备一下拍武戏。” 几句文戏前摇，张粤的第一场武戏来临。 “演员准备。” “摄像准备。” “三，二，一，action！” 没有替身，没有威亚，张粤需要踩著一米高的柱子凌空翻跟斗，从黑白双蛇的头顶跃过去。 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 反正没点武打基础的人干不来这活儿。 导演喊开始后，张粤深呼吸一口气，脚下用力一踩，身体弹跳起来，纵身从黑白双蛇的头顶翻过去，隨后啪的一声落地。 “咔，过！” “下一镜准备。” 对导演来说，演员做什么都是应该的，没有所谓的表扬，鼓励，张粤刚做完这个动作，下一组就给安排上了。 跳起来用脚踹墙柱子，再来一个后空翻。 这个动作难度也不小。 张粤跳了五回，导演取了一条最好的，喊了咔。 接著是出剑刺黑色喉咙，这条最简单，张粤一遍过。 拍完这些后又是一长串台词。 一早上功夫，张粤就拍了这一场戏。 “粤哥，你的手机。”在他休息的时候，范彬彬把手机还回来：“有人给你发了简讯。” 有简讯，但她没看。 张粤打开手机，是顏丹辰发的，大概意思是她回出租屋，帮忙把他床单被套洗了，顺便问问他在剧组的拍摄情况。 早在半个月前张粤就知道顏丹辰回来了，因为北电已经开学，她只能回出租屋住。 张粤打字回復，先是表示感谢，又把小李飞刀剧组的一些情况分享给她，比如武打难练啥的。 范彬彬笑嘻嘻道：“粤哥，聊啥呢这么开心？” 张粤抬头：“很明显吗？” “嘴角都裂脑后根了，粤哥你没事的话教教我解放天性唄。” “大白天不合適，那什么，我待会还要练剑，改天吧。” 不是他推辞，是真得练剑。 袁八爷设计的剑法复杂得很，特別是明晚那场，他练习次数不比焦恩骏少，现在都没把握能过，往往十来遍才有一遍合格的。 “好吧，那你忙。”范彬彬吐了吐舌头。 她已经想好和张粤打赌的赌注是什么，贏了之后让张粤教她解放天性。 她实在是太想进步了。 …… 还珠格格播出时间远比范彬彬说的要早，晚上，张粤他们收工的时候，弯弯那边就开始播了。 仅前面两集，收视率就很高，霸占了弯弯娱乐版块的头条。 两人的打赌，输贏已然见分晓。 次日，张粤拍完下午的文戏没有著急回酒店，而是在剧组等天黑，他还有一场。 还没开拍，他和焦恩骏已经在亭子边上练习一个多小时。 “歇会，喘口气。” 坐在亭子中，焦恩骏大口喘气，额头全是细汗。 张粤没比他好多少，喝了范彬彬递过来的一杯水后，稍微平復情绪，想起今天的十遍歌曲还没唱完，他翘著二郎腿唱著。 “晚风吹过澎湖湾，白浪逐沙滩……” 已预支技能，绝对音感，条件：六个月內，每天唱歌十遍。 当前演唱天数：180/180 完成条件后解锁下一次预支， 已完成条件，是否开启下一次预支？ 张粤刚把歌曲唱完，新的预支就冒出来了，没有丝毫犹豫，默默说了句开启。 一旁，范彬彬眼底冒星星：“粤哥，你唱歌真好听，啥时候教教我？” 又能演戏，又能唱歌，还长得帅，这样的全能艺人放眼娱乐圈很少见。 “我丟！” 已预支技能，武英级剑法，条件：练习基础剑法一万遍。 当前练习次数：0/10000 完成条件后解锁下一次预支。 开出来的是武英级剑法，张粤喜上眉梢，看到条件后跟吃了苦瓜似的。 武英级，也叫国家运动健將，是武术运动员最高等级。 想要拿到武英级称號，得参加六项全能，比如刀，枪，剑，棍，拳，腿功，总分获得前三名，且有一项是第一。 这个称號难度非常大，被称为武术皇帝的李连节就是武英级，吴惊也是。 二人当年拿的单项第一里面，一个是拳法，一个是枪法。 张粤直接跳过六项全能，获得武英级剑法，算是弯道超车了。 剎那间，他手中的剑再也不是剑了，仿佛成了身体的一部分，练习过千百日夜。 脑子里回想刚才演练的剑法，发现错漏百出，到处是破绽，能加强改正的地方太多了。 演过三少爷的剑演员何中华曾经说过一句话，他从没学过剑，但拿起剑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是为剑而生，怎么用都顺手。 此时此刻，张粤也有同样的感觉，並且非常强烈。 武英级剑法，確实牛逼！ 就是预支的条件也很苛刻。 练习基础剑法一万遍。 基础剑招分为刺，挑，劈，斩……具体是有一套连贯剑谱的，招式很多，总共好几十招，相应的还要配合步伐，身法。 幸亏系统没规定每天的练习次数，即便如此，一万遍他也得练不少时间。 还是个体力活儿。 跟唱歌动嘴皮子不一样。 第56章 ：来自另外一个武英级的认证 “粤哥，你丟啥了？” 听见张粤说我丟，范彬彬反问道。 张粤有点哭笑不得：“没，就是个语气助词。” 范彬彬仔细打量著他：“粤哥，我发现你有点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 “说不上来，但就是有点不一样。” 在张粤身上，多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好像是人更自信，更有气质了。 张粤嘴角往上轻轻吹了一下，阿飞的龙鬚长发飘了飘。 “难道是我变帅了？” 武壮熊人胆，获得武英级剑法的时候他就体会到了手中有剑的从容，整个人由內而外的自信。 就算没有剑在手，这种魄力依旧不会衰减。 身怀一个武英级的技能，要是还跟以前一样那才是有鬼了。 对习武之人来说，这跟普通人身怀几千万在身上是一样的，哪怕穿的是人字拖，大裤衩，照样走路有风。 范彬彬白眼：“帅帅帅，你最帅。” 张粤笑笑，握著剑起身，单手撑著亭子的围栏跳了出去，手中长剑出鞘。 “人生有梦，梦中快意恩仇！” 吟了一句，张粤便舞了几剑，剑术很快，眨眼间刺剑，挥剑，趋身劈剑，再次收剑。 左手剑指轻轻拂过剑身，张粤转身侧翻两周半，箭步冲向前，手中剑舞不停，口中诗决亦不停。 “酒后，酒后高歌磨剑。” “梦中，梦中快意恩仇。” “名利脚下踩，情义两肩挑。” “情挑千山石，义盖万倾涛。” 口中高歌变快，张粤的剑法也变快，最后已经是双手握剑的姿势，剑若游龙，身若惊鸿。 剧组的人全都傻眼了。 张粤和焦恩骏在边上练半天了，他们不是没看见，但张粤的剑法，一下子提高得不是一点半点。 就跟有个好哥们第一次去足浴店还羞涩放不开，只是在一楼大厅点了个泡脚项目。 结果第二次去，前台要了手牌直奔三楼，边走边对服务生说要666套餐，某某技师，到了包房换浴袍，洗澡，躺下喝茶吃果盘，熟练得不像话。 眼下张粤的剑法比还形容还夸张。 一套剑法舞下来，流畅，自然，赏心悦目，简直就是艺术。 “好！！” 摄像大哥率先鼓掌叫好。 一直教张粤和焦恩骏剑法的龙虎武师接著跟著鼓，巴掌都拍红了，嘴里说著青出於蓝。 剑法的招式是固定的，但不同的人来练有不同的效果，张粤剑姿中的瀟洒，肆意，轻灵，以及那几步醉步，他自己都学不来。 “鏘！” 张粤头也不看的收剑，准確无误把剑插入剑鞘中，发出一声轻吟。 嘴里吐了一口气后，他笑道：“舒服！” 一套剑法舞下来，浑身说不出来的舒畅，腰不酸了，腿不麻了。 功夫本身具有强身健体作用，一个简单的弓步刺剑就涉及到马步，下跨，扭腰，抬臂，转腕几个动作。 这一套剑法好几十招，一系列连贯舞下来，比十套广播体操还得劲。 就是有点累，张粤这个成年人都微微喘气，身体发热。 “不是，小张，你背著我偷偷加练了？”焦恩骏眼珠子快掉下来，不敢相信说道。 他拍古装武侠剧出身的，本身不算功夫小白，就算比张粤这种塔沟武校出来的差点，但也差不了太多。 刚刚这一套连招把他给整懵逼了，顿时觉得两人的差距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张粤把长剑在手中转了一圈，灵活得不像话，打趣说道：“我可没半夜转剑噼里啪啦掉地下响。” 焦恩骏尷尬，转剑的戏份是他的，剧情是醉酒后的李寻欢隨手拿起阿飞的剑转了几圈，点评了一句魔剑。 “哈哈，开玩笑，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流畅了，可能是顿悟。” 张粤解释不了系统的来源，只能用顿悟来搪塞眾人。 眾人恍然大悟，哦了一声，没有觉得不合理。 入组这么些天，张粤的表现他们都看在眼里，功夫这个东西是装不出来的，想藏都藏不了。 现在变得那么厉害，也就顿悟才能解释得通。 说白了就是练著练著茅塞顿开，听著玄幻，其实也不是很稀有的事，不少人都有过这种经歷。 有的是开车，有的是学习，有的是表演或者唱歌。 只是一次顿悟，进步像张粤这么大的比较少见。 人群后面，刚上厕所回来的袁八爷提了提皮带，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各部门准备，马上开拍。” “道具！” “来了！” 这场戏的道具比较简单，一桌子饭菜，一壶酒，一柄剑。 饭菜用的是塑料的，酒壶里面装的是水，剑是道具剑。 “导演清场！” “无关人等退出去！” “灯光！” 十分钟后，从镜头望过去，整个梅亭就剩下张粤和焦恩骏两人。 梅红艷，夜色淒凉。 亭子中的两人酒逢知己，对酒高歌。 “三，二，一，action！” 全场安静，所有人静静望著亭子中的二人。 焦恩骏拎著酒壶喝了一口，隨手丟向张粤：“壶中有酒。” 张粤稳稳接住，仰头往嘴里倒，几滴酒水落在嘴边，更显瀟洒，爽朗笑道：“酒后高歌。” “好一个酒后高歌。” 焦恩骏摇晃著身体起身，抬脚往桌上剑鞘一压，剑弹起来落到手中，掌心转了几圈后，不小心把剑尾一端对著自己。 眼看他要玩砸了，袁八爷心提到嗓子眼。 这场戏是他专门为李寻欢设计的，主打的就是一个字，帅。 张粤又把酒壶丟过来，焦恩骏抿了一口，打量著这柄由两根竹片夹著一柄刀片的“剑”，脸不红心不跳道：“魔，剑。” “好！” 张粤上步拔剑，鏘的一声，剑被他拔出，握剑侧翻后当场舞动起来。 动作那叫一个凌厉，瀟洒。 袁八爷看得目瞪口呆，这是他了解的张粤？ 他才上了趟厕所功夫，到底发生了什么。 扭头，袁八爷朝著身后的某个年轻人望去，示意他上前来。 “你能做到吗？” 年轻人摇头：“我剑法不如他。” “嘖。” 袁八爷再看场中的张粤，就跟见了鬼似的。 他身边站著的这位年轻人是刚加入袁家班的一名武师，叫做张进，嗯，也是武英级运动员。 去年刚拿下全国武术运动会银牌。 武英级考试的时候，单项第一的是八卦掌。 虽然最擅长的是八卦掌，但能获得武英级称號的人，刀枪剑棍也是碾压普通人的。 袁家班武师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清一色十年功夫打底，但剑法能超过张进的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就这，张进说自己不如张粤。 第57章 ：焦叔：坏了，我成配角了 眼看张粤舞剑越舞越牛逼，袁八爷头髮都快薅没了也没想通一个人怎么就突然变得这么厉害。 “阿进，你去准备一下。”迟疑两秒钟，袁八爷轻声道：“换李寻欢的装。” 明星拍武打戏百分之百没有专业的武师厉害，这是毫无疑问的，用替身也是必须的。 张进就是张粤和焦恩骏的替身，只是他没告诉过这两人。 入组第一天他就让人操练他们，给的意见是能自己拍的就自己拍，实在拍不了再用替身。 知道张进有用得上的时候，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张粤的突然发力让他不得不改变策略。 焦恩骏什么水平袁八爷很清楚，剑法勉强过得去罢了，谈不上太惊艷。 原本倒是没啥问题，只是现在张粤这么一牛逼，倒是显得焦恩骏拉胯，没对比就没伤害。 短短几秒钟，袁八爷下了决心，让张进上场和张粤对戏，爭取让李寻欢的美强惨人设稳住。 其实还有个办法可以不用替身，就是让张粤降低强度，不要那么厉害。 但那样就有点扯犊子了，文戏你可以让他不要抢戏，武戏本来就是还原度越高越好，哪有故意显差的。 与其让焦恩骏落下乘，还不如上强度，让张进跟张粤强强联手。 双手拢在袖中，袁八爷嘀咕道：“我就上了趟厕所，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场中，张粤还在舞剑，焦恩俊的心已经凉半截。 这功夫甩他几条街，让他有点望尘莫及。 他不用看片场工作人员的脸就知道此时他们的心情，一定是激动，喝彩的。 “坏了，这场戏我特么成配角了。” 焦恩俊內心苦涩。 “咔，过！” “演员先休息一会，鼓风机准备，瓣准备。” 接下来要上鼓风机吹风，撒瓣，袁八爷让剧组先暂停拍摄，也是给张进换装时间。 替身都是不露脸的，只是换套衣服，上个头套，用不了多少时间。 趁著休息时间，袁八爷来到焦恩骏身边给他做思想工作。 张粤没靠近，不知道他们说什么，只是见焦恩骏的脸色不太好看，很是沮丧。 对演员来说，特別是拍武打戏，稍微有点脑子，想上进的人都是儘量自己拍。 因为一旦用替身，代表这组动作不会出现演员的脸，不然观眾看见人不一样，就穿帮了。 古装剧里，一到武打戏，骑马戏，但凡是拉远景，或者对打过程中只出现演员后脑勺，不露脸的镜头，都是用的替身。 替身用的越多，演员露脸越少，无形之中减少很多让观眾认识自己的机会。 二十分钟后，换装完毕的张进上场。 看到对手变成他，张粤愣了一下，很快又回过神来，含笑著点头。 入组那么多天了，两人是见过的，只是他连战狼都没舔，自然不会舔西装暴徒。 彼时的张进刚从国家队出来，今年加入的袁家班，从事幕后工作，主要是当武师。 距离他人生的转折点还没到。 周易，蔡少纷，才是改变他命运的人。 “各部门准备！” “道具准备！” “演员准备！” 马上要开拍，张粤回到之前的站位上，焦恩骏同样也是，不同的是场边多了一个张进。 “三，二，一，action！” 鼓风机转动，工作人员不停地撒梅。 漫天雨中，张粤倾情舞剑，武英级的剑法加持下，他能感觉到人剑合一，这柄剑如臂驱使，指哪儿打哪儿。 这场戏的主题是醉后舞剑，涉及到醉酒的表演张粤更不怯场，表演专精的技能让他面色宛如真的醉了几分的人。 代入到剑法中后，就是脚步灵动，形醉意不醉。 两分钟后，等张粤舞得差不多，镜头给到焦恩俊，他助力上跑，刚到跑两步袁八爷喊咔，轮到替身张进上场了。 “action！” “刷！” 不愧是武英级的运动员，张进比焦恩骏猛多了，都不用手撑著围栏，直接就从亭子跳了出来。 一只手握著剑鞘，一只手拎著酒壶，手上舞著和张粤一样的剑法。 腾挪转移，空翻，侧翻，铁板桥，出剑，持剑，落地一字马，各种动作和张粤如出一辙。 不同的是他的动作更加標准。 是的，就是標准。 张进是武术队出来的，他的功夫不像戏班功夫那么隨意，灵活，而是拳就是拳，刺就是刺，剑尖高度精確到厘米。 这份剑法造诣，放在省队里，也算是排的上號。 但距离武英级还有距离，少了几分隨性，没有自己的风格。 张粤的剑是有自己风格的，鬆弛有度，或快或慢，快的时候疾风骤雨，慢的时候又如步步生莲，庭前赏。 放在武侠小说里，这叫剑意。 张进就没有剑意。 “咔，过！” “换演员！” 一条拍过，得换焦恩骏的脸补镜头，张进暂时休息。 张粤也是不吝夸奖他道：“你的剑法不错。” “你的更好，我认识的武英级运动员中，最擅长剑法的也就和你差不多。”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张进不服输的补充道：“我最擅长的是八卦掌。” 比剑他是比不过了，但气势不能丟。 张粤失笑拱手：“失敬失敬，有机会向你学习。” 他倒是没想过用自己的长处去跟別人短处比，三人行必有我师，太张扬不是好事。 张进没想到张粤会这么客气，倒是显得他有点太毛躁，不好意思说道：“哪里，有时间大家一起交流。” 两人简单聊了几句，焦恩俊已经站在刚刚喊咔的位置，张粤赶紧归位。 “action！” “咔！” 前后两秒钟，焦恩骏这个镜头结束。 这就是用替身的缺点，演员能做的只有补特写镜头，很难表达自己的想法。 要是前世那些小鲜肉，巴不得每部戏都这样搞，躺著就把钱赚了。 事实证明他们也是这样乾的，有的甚至片场都不用去，全程替身帮忙演，后期ai换头。 但对专业演员来说，频繁用替身是一件很难受的事。 首先脸上没光，传出去不好听，其次没法发挥自己的实力，演的不尽兴。 焦恩骏就是后者。 但他没办法，自己武术练的不到位，怨不得谁。 第58章 ：范小胖的赌注 五月，横店影视城。 距离张粤预支武英级剑法已经过去一个月。 今天的拍摄內容是山林中的一场伏杀。 距离取景地不远的小树林中，张粤手握一柄长剑，穿梭於树林之间，伴隨著树叶舞动。 剑法的预支条件是练习基础剑法一万遍，平时有一空他就会拿著剑耍几遍。 开始的时候很累，很难坚持，后面运动时间长了带来的多巴胺让他越练越起劲，慢慢的就成了习惯，每天不来几个小时浑身不自在。 “咻！” “咻！” 张粤的每一剑都带著破空声，让人不禁怀疑，他才是武林高手。 不少工作人员看了看片场在拍摄的打斗，又看了看张粤那边的练剑，发现片场拍的还没张粤练的好看。 “呼！” 许久之后，察觉到气息开始乱了，身体也流了不少汗，不想影响今天的拍摄，张粤长长吐了一口气后收工。 反手把剑负在背后，他往片场走去。 遇到的工作人员纷纷和他打招呼。 “粤哥，剑法越来越精湛了。” “啥时候交流一下，我最近有几招新的想法。” “哥，有没有考虑干武行。” “张老师，帅！” 从一个月前开始，剧组的龙虎武师没有再专门教他练武，因为他们自己的剑术就不如张粤。 平时都是想要什么武打效果，直接跟张粤说。 拥有武英级的剑法，张粤一点就通，轻鬆达到武师们想要的效果。 靠著这门手艺，张粤在袁家班里混得风生水起。 “粤哥，擦擦汗。” 范彬彬从马扎上拿起毛巾递过去。 张粤擦著汗，想到什么：“小胖啊，咱俩的打赌是不是有结果了？” 还珠格格首播在弯弯，前些天就大结局了。 內地这边虽然没上映，但作为圈內人，他想要知道播出效果，还是不难的。 托王金打听一番，当天就给回復了。 还珠格格横扫弯弯电视剧市场，斩获多个收视冠军，火得一塌糊涂。 並且內地好几家电视台已经在引进了，要不了多久就会在內地放映。 范彬彬无可奈何道：“哥，你能別叫我小胖吗，我也不胖啊。” 她就是有点婴儿肥，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张粤就一口一个小胖的叫，开始她还恼怒，现在都习惯了。 五月天气热，张粤就穿了一件短袖，毛巾擦完汗后掛在脖子上，坐下后边喝水边道：“別打岔，说赌注的事呢。” 范彬彬顿地上，托著下巴无精打采道：“放心，赖不了，说吧，让我干嘛。” 张粤目光上下打量著她，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范彬彬双手交叉捂著胸前，警告道：“违背妇女意愿三年以上，最高死刑，哥，你別自毁前途啊。” 张粤一头黑线：“你可真是太了解我了。” 范彬彬嘿嘿笑道：“开个玩笑，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张粤撇嘴：“那可说不准。” 范彬彬眨著大眼睛道：“你要这么说，晚上我可去你的房间了，你几零几来著，想起来了，404。” 年轻人火气大，张粤哪受得了这刺激：“你认真的？” 要说没想法是不可能的，这可是范爷，千禧年以后的內娱，顏值和身材这块比范彬彬高的没几个。 特別是科技发达以后，好多女星都打针，搞医美，整容，出道模样简直没法看。 被张粤直勾勾盯著，范彬彬內心一紧，结巴道：“我，我乱说的。” 一想到刚刚的口无遮拦，她有点点懊悔。 万一让正人君子的张粤觉得她水性杨，思想放荡，看轻她怎么办？ 张粤战术性喝水，仰著头道：“我也是瞎说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范彬彬从他语气里听出了遗憾，於是鼓起勇气道：“你说，打算让我干嘛，咱俩都拉过鉤了，我决不赖帐。” “要不你让我满足一下……”停顿一秒钟，张粤接著道：“当大牌明星的待遇。” 范彬彬无语，心臟都快跳出来了，给她整这个：“什么待遇。” 张粤饶有兴趣道：“大明星不都有助理嘛，这段时间你给我噹噹助理唄。” “行，没问题。”范彬彬一口答应：“那你能满足我一个要求吗？” “什么要求？” “教我表演。” 她是真的想进步。 三天前接到琼摇阿姨通知，还珠格格今年开拍第二部，还是原班人马，她继续演金锁。 因为上一部表现良好，琼摇阿姨说要给她加戏，把角色咖位提一提。 她从来没有这么急迫的想提升过演技，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还珠格格在弯弯播的那么火，引进內地后效果可想而知，她的演技不提升，怎么红，怎么吸引观眾。 等小李飞刀剧组杀青她就要去还珠格格第二部剧组，也没时间找表演老师培训。 眼下张粤是她最好的老师。 见她说的认真，张粤也认真起来：“学表演很苦的。” 范彬彬重重点头，渴求道：“我什么苦都能吃。” “那每天收工后，我抽点时间给你讲讲。” “谢谢粤哥。”范彬彬绕到他背后，小粉拳锤著肩膀道：“哥，我下部戏要演的是角色是丫鬟，还有爱情戏……” 张粤说干就干，答应范彬彬教他演戏后，当天晚上收工给顏丹辰打电话，问她要一套北电大一的教材。 他的表演都是系统直接灌顶的，更多是实操经验，有些技巧没有教科书那么详细，有一套教材会好得多。 几天后，张粤收到快递。 晚上，剧组夜戏。 “哥，顏丹辰是谁啊？”片场角落，范彬彬拿著刚到手教材，望著书封上的名字，好奇问道。 一连好几本，都是这个女生的名字。 张粤也没想到顏丹辰会给她自己的书：“我朋友。” 范彬彬不经意问道：“不会是女朋友吧” 张粤摇头：“不是。” 范彬彬开心道：“哈，那就好。” “你先看著，有不懂的可以问我。” “哥，我全都看不懂。” “哪里不懂？” “第一页就不懂，啥是解放天性。” 张粤说道：“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话吗，放下身段，模仿动物。” “嗯嗯。” “你来一段我看看。” 范彬彬左右瞧了瞧，两人此刻在的位置是影视城里的一家客栈二楼的窗户边，楼下不远处是拍摄场地。 这会大家忙著工作，楼上没別人。 第59章：四海之內皆「朋友」 “喵喵。” 范小胖模仿的动物是猫，第一次这样，非常不习惯，加上楼下是片场，怕被人听见很不好意思，声音跟蚊子似的。 张粤没嘲笑她，第一次这样很正常，以前听顏丹辰说，她们班刚开始学解放天性的时候，一个个扭扭捏捏的也放不下身段。 “谁家猫是这样的？你盘腿坐下，闭上眼睛慢慢放空心灵，忘记自己，忘记环境，幻想自己是一只狸猫或者缅因猫。” 见她开始进入状態，张粤继续引导：“很好，假如你现在看见了主人，那会是什么表情呢？” 小胖睁开眼睛，半跪著，瞪大眼睛望著她，眼神迷离，脸色红彤彤的，像个猫耳娘。 “我淦！” 张粤大呼不妙，这场面和他想的不一样啊，这会换他紧张了，咽唾沫，就想要叫停。 还不等他开口，小胖就像真的喵咪一样，脸颊杵著他的大腿討好。 “是这样吗？” “主人！！” 轰！ 张粤脑瓜嗡嗡响，浑身气血翻滚，心臟止不住的乱跳，过了好几秒，总算压住心神。 “不，不，不错，很很好。” 小胖面色通红，用脸蹭蹭他的手，接著张口嘴巴，咬上他的手指，轻声道： “这样可以吗？” “小时候我们家的猫咪就是这样，跟我玩耍的时候爱咬我。” 力度不大，但感觉怪怪的，让人容易浮想翩翩。 今晚，范彬彬也是豁出去了，主动发起衝击。 二十郎当的年轻，正是热血的时候，张粤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 当即开始擼猫…… 小李飞刀篇幅不长，前半部分讲的是梅大盗的故事，后半部分是金钱帮。 今晚的拍摄內容就是李寻欢发现梅大盗並不是一个固定的人，而是一个组织，这个组织的领导者正是自己曾经的拜堂妻子林仙儿。 林仙儿创立梅大盗，就是为了报復他。 “演员准备，三二一，action！” “好，就这样，林仙儿往前一点，下巴仰起来，很好，非常美。”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楼下片场，导演一边望著监视器，一边拿著对讲指挥现场拍摄。 “李寻欢別干站著，手上带点动作。” “灯光，照射在著她脸上。” “摄像，给我一个特写。” “咔，过！” “换个角度，再来一条，这次换男主主动。” “化妆，用纸给她擦一下脸，没见都了吗。” 几分钟后，这场戏拍完，导演喊道：“下一场演员做好准备，张粤，张粤人呢？” “粤哥在楼上呢。” 片场，导演在喊张粤的时候，有工作人员指著客栈二楼说道。 靠窗户边，一道背影对著眾人，不是张粤是谁。 只见张粤艰难的转身：“导，嘶，导演，找我什么事？” “你小子干嘛呢？” “没事，被猫咪咬了一口。” “到你了，赶紧下来候场！” “马上来！” …… 几分钟后，张粤急急忙忙从楼上跑下来，快速投入到剧情的拍摄中。 楼上，范彬彬舔了舔嘴唇，坐到窗户边，手上捧著一本北电的表演教材仔细看著。 可能是觉得没劲，看了没一会便放下书，趴在窗户，从楼上看张粤演戏。 “咔，重来！” “演员不要走神，注意镜头。” “咔，再来一遍。” 今晚这场戏是张粤入组以来ng最多的一次，饶是他之前表现很好，也被导演骂的狗血淋头。 二楼上，范彬彬没心没肺的笑著。 翌日。 大清早，张粤和往常一样来到影视基地，化完妆后开启一天的拍摄工作。 昨天梅大盗的故事结束后，拍摄內容来到金钱帮。 惊鸿仙子的戏份开始多起来，连带著范彬彬也没空当张粤的助理。 原著小说中並没有惊鸿仙子这个角色，侍女杏儿自然也是虚构，这是编剧专门为李寻欢设计的一个红顏知己。 这一版的小李飞刀中，惊鸿仙子杨艷是李寻欢除了林诗音外真正爱过的第二个女人。 前世有个神图，李寻欢左拥右抱，还说你来得正好，堪称男人典范。 下午，张粤结束一场打戏，正坐在场边休息，中年妇女打扮的王金挎著包出现在眼前。 “姐。” 张粤起身，把马扎让给她坐。 “没事，你坐吧。”王金把他按了下去：“公司太忙，一直没时间过来探班，剧组生活还好吗？” “一切都挺好的。” “不管是生活上还是工作上，有什么不舒服的可以跟我说，我去和剧组沟通。” “真没有。” 武侠剧最多的就是打戏，获得武英级剑法后，张粤可以说是文武双全，不再有短板，什么戏都能应对。 在剧组，演员只要业务能力过关，不搞耍大牌那一套，没人会针对你。 张粤性格並不张扬，相反，两世为人，少了许多年轻人的毛躁，多了几分成熟稳重。 入组那么久，他没有一个仇家，上到主演下到场务，和大家都聊得来。 王金满意道：“看来你比我想像的更加適应剧组生活。” 实际上她来了有一会，张粤还在拍戏的时候就来了。 眼看著张粤武打漂亮，表演好，她非常满意。 两人正聊著天，文戏组那边的，刚结束拍摄，还穿著古装的范彬彬跑了过来。 “粤哥，有空教……” 看到张粤身边多了个女人，她的话音戛然而止。 王金回头，却是眼前一亮：“这位是？” “范彬彬，剧组饰演杏儿。”张粤给两人相互介绍：“姐，我经纪人。” “你好。”王金主动上去握手。 “你好姐，那什么，你们聊。”范彬彬握手后，歪头朝著张粤道：“粤哥，表演上我有点不会，待会忙完约一下。” “好。” 昨晚本来是他擼猫的，最后被小胖当成猫擼了。 今天一整天，小胖像是有意躲著他走，没想到这会主动找上门来。 “你俩？”王金等范冰冰走后，迟疑问到。 张粤挠头，这咋说啊，想了想道：“朋友。” 四海之內皆朋友，懂的都懂。 王金职业病犯了：“小姑娘挺好看，哪家公司的？” “琼摇阿姨公司的，你就別想了。” 第60章 ：女人的直觉，张粤成为八卦 在內地，经纪公司是最近一两年兴起的，但在港台，很多年前就有经纪公司了。 琼摇也早早从作家上岸变成资本，笔下的小说多部改编电视剧，每拍一部戏都要收几个艺人。 上一部还珠格格就收了小燕子赵微和金锁范彬彬这两个內地女艺人。 王金挖不动范彬彬是因为张粤已经知道，即將开拍的还珠格格第二部，范彬彬会继续饰演金锁。 她不会跳槽的。 至少眼下不会，一旦跳槽，那金锁的角色註定和她无缘。 “她的事不提，聊聊你的。”王金问道：“娜英之前出了一张专辑，主打歌征服是你写的？” “是我。” 填词作曲那一栏就是他的名字，张粤想否认都不可能。 王金来精神：“有没有兴趣脚踏两条船，尝试歌唱领域。” 张粤道：“当然有兴趣，你给我买歌我就唱。” 王金给他一个大白眼：“你那么有才华就不能自己写吗，论写歌谁比得上你啊。” 相约1998，征服，接连两首歌填词作曲，张粤在音乐界的名气不比演艺界差。 这段时间她的电话都快要被打爆了，全是找张粤约歌的。 张粤两手一摊：“说得轻鬆，写歌很费时间的，也需要灵感。” 想写肯定是能憋出几首的，耗时间也是真的，作曲老费劲了。 没专攻歌手道路也不是懒，单纯是把演员这个职业排在前面罢了。 有戏的时候拍戏，没戏的时候再琢磨歌曲也不迟。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现在並不是乐坛的黄金时间，零几年彩铃业务出来才是巔峰。 靠著彩铃分成，凤凰传奇都赚麻了。 將来比较有名的周董，jj，力宏他们也都是这个时期爆红的。 “等小李飞刀杀青，给你放个小短假，你多想想歌的事。”王金蛊惑道：“有歌咱们自己发，你每火一首，星途上少走三年弯路。” 她之前就带过楚奇楚童兄弟，还有白雪，高风，李慧珍等歌手，对音乐这块並不陌生。 很多艺人想多棲发展都做不到，眼看张粤有这条件，她很心动。 张粤认真道：“有时间我一定想。” “加油，我相信你……” 给张粤灌了一碗鸡汤后王金离开。 前脚送她走，张粤后脚去找范彬彬。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这会她在片场边坐著没事干，看人家演戏看的认真，走到她身边都不知道。 直到张粤拍她肩膀。 “来了粤哥。” “表演上哪里不懂，还是解放天性吗，这边人多嘴杂的，边上去说吧。” 拉著范彬彬，张粤往偏僻角落走去。 范彬彬焦急道：“不是，粤哥，这次我真是表演上的问题，不是解放天性，你帮我看看新剧……” “看，这就帮你看。” “粤哥……吾……这里人多……去城墙上。” 望著二人离去的背影，惊鸿仙子俞非鸿摸著下巴道：“他俩有事。” 闻著八卦味的贾静文回头：“这不是很正常吗，能有啥事啊？” 剧组开机那么长时间了，大家都习惯张粤和范彬彬打打闹闹，偶尔有点小亲密举动也正常。 “你不懂。”俞非鸿用著过来人口吻道：“这两个人啊，一旦发生过点什么，再相处的时候就不一样了。” 贾静文一头雾水：“有什么不一样？” “正常人异性，哪怕关係再好，中间总会有一层薄薄的窗户纸隔著，这是男女界限。” “有这层界限在，彼此相处多多少少会有几分客气和距离。” “可一旦发生过关係后，界限就破了，这份客气和距离也会隨之消失，相处更加隨意。” 俞非鸿继续道：“刚刚张粤拍她肩膀，拉她手，你看她有不悦和反抗吗，走的时候还是肩並肩，恨不得贴近双方身体，要说他俩没点事，我这二十多年算白活了。” 贾静文回想了一下刚才情形，確实是这样，顿时瞪大眼睛：“没想到啊，在剧组还能学到些知识，姐，你懂的真多。” 俞非鸿笑了笑：：“这算什么知识，见得多而已。” 贾静文精神一震：“姐，你还见过哪些？” “多了去，演员演著演著爱上彼此，最后搞得家破人亡的，还有剧组的时候好好的，杀青成陌路人的，半夜找导演聊剧本的……” 剧组里帅哥美女多，演员又是一个奇特的职业，天天搂搂抱抱，卿卿我我，很容易出感情。 名与利的交织，阶级的分明，自然少不了不择手段往上爬的演员。 俞非鸿出道时间比较早，十多岁就在剧组混了，这些年见过的八卦一大箩筐，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张粤和范彬彬这种算好的，都是小年轻，各自单身没家庭，有的正宫老婆，老公闹到剧组才炸裂。 张粤还不知道自己只是从俞非鸿和贾静文身边走过就成了二人的八卦来源。 这会他正和范小胖在城楼居高临下看风景。 五月份，日照正好，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两人足足晒了大半小时的太阳。 最后还是范小胖受不了晒，主动提出休息。 两人刚正坐在城楼边的台阶上恢復体力，剧本都没翻开，转角处贾静文和俞非鸿就冒出来了。 贾静文朝俞非鸿说道：“姐，晚上记得请我吃饭。” 俞非鸿默默点头。 她俩打赌，上来后肯定会看见点別的什么事，结果显而易见，她赌输了。 “你们怎么来了？”范彬彬把剧本塞在张粤手上，略带慌张问道。 “我们过来这边吹风”贾静文问道：“你俩坐在不热吗？” “热啊，谁说不热。”范彬彬脸蛋红扑扑的，擦了擦鬢角和脖子上的细汗道：“热死了。” 刚刚晒太阳的时候，她戏服都没脱。 没看出来，张粤这廝挺变態的。 不过也幸好没脱戏服，不然这会肯定要被观战了。 张粤用剧本扫了扫台阶，淡定笑道：“两位美女，请坐。” “不了，我们就隨便走走。” 贾静文和俞非鸿没多待，沿著城墙往另外一侧走去。 等稍远些后，贾静文才道：“姐，你这经验也不准嘛。” 俞非鸿挠头：“你都说是经验，哪有百分之百的。” “咦，这墙柱子边怎么有滩水。” “可能是哪个工作人员偷偷小便吧。” “真埋汰。” 第61章 ：帐篷里讲戏 在俞非鸿和贾静文走后，张粤也是正儿八经给范彬彬讲剧本。 他手上拿的是还珠格格剧本。 剧组开机一个月多月，范彬彬的戏份拍了七七八八，也没剩下几场，这才有时间看金锁的戏。 “演丫鬟不能只演丫鬟，你要学会抢戏，让观眾看到你的闪光点。” “当然，我不是让你抢別人的戏，而是把角色演好，发挥自己的特產。” “你长得好看，这是优势，进组后和化妆打好关係，让人把你化漂亮点。” “角色设定倒是简单，金锁重情义，乖巧，听话，演的时候可以稍微用力点也没关係……” 张粤从不白干。 有事是真上。 拿起剧本从第一句开始，硬是把角色掰开，揉碎，给范彬彬一句句讲解。 有不懂的，他也不厌其烦的重新再讲。 一直到太阳落山，夜幕將临，光线变暗后他才收起剧本。 “今天就到这吧，明天继续。” “哎呦，粤哥，扶我一把。” 范彬彬刚起身就差点摔倒。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张粤一把扶住她，关心道：“坐久了腿麻，活动一下就好。” 范彬彬脸颊微红：“我不是腿麻，都怪你，现在走路都费劲。” 这確实是自己全责，张粤没推脱，往前一步，蹲下身弯腰：“上来吧，我背你下去。” “被人看见不好吧？”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到底是武术底子深厚，张粤很轻鬆背起范彬彬，仿佛没有一点重量。 说来也怪，平时背九十斤大米累得要命，现在背九十斤的小胖没什么感觉。 …… 翌日，剧组进山。 接下来的戏份是阿飞的高光时刻。 李寻欢被好兄弟龙啸云背刺，设下圈套，让眾多武林人士误会他是梅大盗，將他抓捕囚禁。 阿飞为了救李寻欢，孤身战斗梅大盗，先入狼窝后进虎穴，藏剑山庄少庄主带人暗算他，少林十八铜人阵围攻他。 最后被老和尚偷袭打成重伤，又遇江湖高手铁笛先生拦路。 因为不少剧情在山上拍摄，汽车上不去下不来，剧组带上帐篷，吃喝，用人工把机器带上山，打算住几天，拍完这几场戏再回来。 作为这几场戏的“主角”，张粤自然也是跟著大部队一起上山，同行的还有贾静文，焦恩骏，范彬彬等人。 工作人员帮忙安营扎寨，演员在机器架好后先拍摄。 化完妆的张粤把阿飞的经典披风，蓝色格子床单往身上一披，提剑加入战斗。 “哈哈哈。” 贾静文每次看到他这副妆扮都要笑，特別是张粤和焦恩骏站一起的时候。 这两人的差距太大了。 焦恩骏从头到尾都是精装修，服装髮型都是专门设计的，同款衣服也备好几套。 往那儿一站就是翩翩公子大帅哥。 张粤不一样，髮型简单，都没髮簪固定，隨意戴了个抹额敷衍了事。 古装衣服是露胳膊的半袖，要多寒酸有多寒酸，最夸张的是他身上的披风，跟床单似的。 张粤很是无奈：“我说大姐，你这都笑多少次了，还没够呢？” “对不起，我笑点低。” 边上，焦恩骏道：“你们都笑他服装不好看，我倒是想换。” 入伏之后，一天比一天热，他的衣服里三层外三层不透风，一场戏拍下来背心都是湿的。 张粤的短袖倒是凉快了。 “哪儿丑了，明明就很帅。”范彬彬给张粤加油打气。 “演员准备一下，马上开拍了！” 袁八爷已经去好莱坞了，现在坐在监视器前的导演是另外的人。 张粤加入战场，急忙按照摄像指导的要求把位置预走一圈，又和对手演员商量对打尺度。 铁笛先生，名动天下的高手。 因不忍心占便宜，动手前表示要让阿飞三招，结果被重伤的阿飞教做人。 “准备，三二一，action！” “天下间没有人能让我三招，一招都不行！” 手握铁剑，张粤和铁笛先生战到一起，因为这场戏有不少飞来飞去场面，他的身上绑了威亚。 一旦上了威亚，演员的动作就不再百分之百自己决定。 前进，起飞，落地角度，都是拉威亚的工作人员力度和时机而定。 望著张粤在空中踩著大树飞来飞去，手中长剑打得乒桌球乓，观戏的焦恩道： “拉威亚的工作人员不行啊，完全没有把张粤的优势发挥出来。” 眾人都见过张粤的剑法是什么样，这会上了威亚后，美观度差了一筹。 副导演道：“没时间磨合，凑合著用吧。” 他也想让空中打戏更精彩，但需要的代价有点大，电视剧而已，又不是电影，差不多得了。 闻言，焦恩骏暗自摇头。 袁八爷不在，这帮人就乱来。 之前八爷在的时候，他一场戏拍三天都没过，完全是按照电影镜头拍的。 “砰砰砰！” 片场，张粤先是两招打飞铁笛先生的笛子，又用漂亮的凌空三脚连环踢把铁笛先生重伤。 “咔，过！” “很好，化妆给演员补伤妆，接著拍下一镜。” 下一个镜头是阿飞被铁笛先生偷袭，腿上中了暗器，需要有翻滚摔倒的动作。 拍完这场戏后，剧组抢天光，隨即又是下一场武打，战铜人阵。 同样是吊著威亚天上飞。 一天下来，张粤就拍了两场戏。 晚上回到帐篷，脱下衣服一看，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这个年代的威亚技术还没有那么成熟，还是传统的绑钢丝绳，细小的钢丝从大腿到腰部，绑得死死的。 张粤一百五十多斤的体重掛在钢丝上，一天中来来回回剧烈运动，要说没点伤是不可能的。 哪怕隔著衣服裤子，钢丝还是勒出道道伤痕。 “粤哥，我……”突然，帐篷帘子被揭开，范小胖手上捧著剧本一头钻进来，见张粤光著膀子，她就要退出去。 现在不走，待会就走不了了。 “跑什么啊。”张粤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把人拉回来。 范小胖訕訕笑道：“我找你看剧本，没空就算了，明天再看一样的。” “谁说我没空，你先帮我上药，一边上药我一边给你讲戏。” 范小胖这才注意到张粤身上的伤痕，以及帐篷里还没打开的跌打损伤药。 第62章 ：袁八爷赠剑 武侠剧组，自然是配备有医务人员，不过张粤的药酒是跟武行要的。 应对跌打损伤，他们要比医生专业得多。 范彬彬把签沾上药酒，从后背开始给张粤涂抹：“下次別逞能了，有伤就说，该休息就休息。” 白天看张粤武打挺帅的，飞来飞去很过癮，谁也没想到帅气的背后是这么高代价。 张粤一拍大腿道：“年轻热血害死人啊，在一声声好帅，加油中迷失了自我，这不，硬顶著头皮上。” 范彬彬尷尬，喊好帅加油的就是她。 “对不起，下次我不喊了。” “光嘴上说对不起啊……擦擦前面，腿上也有伤……下去一点……” 逞能是不可能逞能的，这点伤对张粤来说不算什么，一点伤就喊停，这部戏猴年马月才拍的完。 他之前经歷过水滸传剧组，从地狱模式闯出来的，相比之下，小李飞刀的难度不算什么，擦伤破皮而已又不是缺胳膊断腿。 帐篷里，张粤把灯熄灭后给范彬彬讲戏，夜深人静的，难免有点动静。 不远处帐篷的俞非鸿听不下去，之前她就看出这两人不对劲，这不，远离了影视基地，来到山上就原形毕露，装都不装了。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张粤，你干嘛呢，大晚上要不要让人睡。” 片刻，帐篷里伸出张粤的头：“不好意思，我讲戏呢，马上就好。” 还马上？俞非鸿面红耳赤：“你倒是讲小声点啊。” “骚瑞！” 清晨，天色还没亮，范彬彬偷偷跑回自己的帐篷，没过多久若无其事的跟著大家一起起床洗漱。 山上空地，张粤手上拿著阿飞的铁剑在练习基础剑法。 “已预支技能，武英级剑法，条件：练习基础剑法一万遍。” “当前练习次数：525/10000” “完成条件后解锁下一次预支。” 剧组事务繁忙，张粤几乎每天都有戏，只能在抽空时间才能舞了几遍剑法。 一个月下来刷了五百多遍练习次数，並不算多。 好在积少成多，估计等杀青的时候，怎么也得有一两千遍。 张粤练习没一会，剧组的武行张进过来打招呼，手上还提著一柄长剑。 “粤哥，练剑呢。” “是啊，你也晨练吗？” 对於这声哥，张粤应得心安理得，娱乐圈的排资论辈从来不看年纪，看的是咖位。 现在还好，男的叫哥，女的叫姐，再往后十几年，是个人都叫老师。 “当然，不过我不练剑，我练八卦掌。”张进说著把手中的剑丟给张粤：“八爷临走前交代我给你的，不过他说的是杀青的时候给。” “说是给你的杀青礼物。” “我想著啥时候给不是给啊，弄那么麻烦干嘛。” 张粤哈哈一笑，接过剑瞅了瞅，从外形上看是把好剑，传统的中华剑式，重量三斤左右。 黑色的剑鞘上面雕刻著金色的龙纹，剑柄尾端有一串流苏。 拔剑出鞘，剑身雪亮，靠近剑格处有小字，袁合平赠张粤。 “好剑，替我谢谢八爷。” 张进凑上前道：“八爷很少送人礼物的，你的剑术他非常喜欢。” 武英级的剑术，放眼全国都不多，娱乐圈更是凤毛麟角，就算有，也是走的幕后。 目前已知的演员里，就张粤的剑法最高。 作为知名武术指导，袁八爷看见年轻的张粤，就像是看到一块和氏璧。 要不是手上还有其他项目没完成，他是真想合作一把。 “八爷抬举我了。”收起剑，张粤谦虚道：“你的武功也很好，要是当演员不比我差。” 张进意动，他进圈就是衝著演员来的，只是八爷暂时把他安排到幕后，说是先適应適应再说。 眼看著比他小几岁的张粤混得那么好，要说不急是假的。 “哈，那不能够，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张进自认功夫这块不比张粤差。 张粤只是剑术好，而他除了八卦掌，会的功夫多了去。 但演员演员，演技才是根本，这点他比不了，张粤的演技导演看了都服气，而他就是个表演小白。 两人在空地上嘮家常，又交流一会功夫，这才分別。 眼看时间差不多，张粤没再练剑，吃完早餐开始化妆，为今天的拍摄做准备。 今天的威亚戏份比昨天要更难一些，需要衝破屋顶从天而降，需要远距离轻功飞行。 因为不需要替身，整个过程都得他本人亲自完成。 正式开拍之前，他得预演几遍，和拉威亚的人员商量好力度和高度。 九十年代，吊威亚是技术活，也是危险活。 曾经就有演员因为钢丝绳断裂摔断腿，半身瘫痪的。 小李飞刀剧组用的是港岛团队，技术比较成熟，钢丝绳断裂这种大失误自然不会发生，但一些小问题也是难以避免。 比如钢丝绳太长，收力不及时，张粤落地之后速度减不下来，往前冲了三四米。 幸好张粤功夫底子过关，小跑几步后及时剎住车。 正式开拍后，ng次数也是频繁发生。 “咔，力量，我要力量感，拉钢丝的快一点，演员落地不要飘。” “脚踏树叶的时候不要僵硬！” “空翻不错，继续保持。” 张粤不是全能型艺人，自然也是有短板的，比如威亚戏份，第一次拍武侠戏，对力道上的掌控不如老演员。 好在导演对他有耐心，多ng几次也能达到预期效果，时间长了之后，张粤也顺得多，失误慢慢减少，开始走上正轨。 山上的戏份拍了三天，每天都是从天亮拍到天黑。 这三天中，小胖作为张粤的临时助理非常称职，天天给他上药，作为回报，张粤给她讲戏，玩的，讲的五八门，啥知识点都讲上了。 讲戏讲的那么密集，几天下来，剧组里的人或多或少知道他俩，但大家並不感到意外。 剧组就是个小型社会，这种事並不新鲜，见怪不怪，他俩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化妆组的某个化妆师一个月换三男友，副导演去足浴店一夜未归，某个女特约和摄像……还有剧组夫妻。 从山上下来后没几天，范彬彬饰演的杏儿杀青。 酒店门口，拖著行李箱的她和张粤拥抱告別。 “等我拍完还珠格格就去帝都找你。” 第63章 ：杀青 小胖不在，张粤的生活还有点不习惯，每天除了练剑就是拍戏。 因为小李飞刀的剧情来到后半段，每隔一段时间就有演员杀青。 范彬彬之后走的是天机老人，演员叫刘长生，现在还不出名，將来他会演一个名叫青翼蝠王韦一笑的角色。 剧情来到金钱帮后，这部戏的最大boss上官惊鸿现身。 饰演上官惊鸿的演员叫高雄，广东人，年轻时候就去港岛发展，邵氏，无线，亚视，tvb都混过，算是老配角了，常年演反派，观眾熟悉度很高。 不过当上官惊鸿和李寻欢交手的时候，张粤还是有点绷不住。 原著小说里，兵器谱上龙凤环的排名本来就要比小李飞刀高，上官惊鸿的武功是在李寻欢之上的，不然也配不上大boss。 最后的结局是上官惊鸿不信邪，主动让李寻欢出手，想试试到底能不能躲开小李飞刀，然后没躲过，凉了。 但在这部戏里，上官惊鸿能压著李寻欢打的原因是，他的龙凤环是吸铁石。 小李飞刀一丟过来就被吸铁石吸住。 是的，你没看错，小李飞刀被吸铁石吸住，能选出来这个点子，编剧也是人才。 最后李寻欢能杀死上官惊鸿还是用了一把木质飞刀，这个不带铁，吸铁石吸不住。 第一个找导演要求改剧本的是男主焦恩骏，想让导演把上官惊鸿吸铁石去掉。 导演不干，说是写都写了，不好改。 焦恩骏想找编剧，结果根本找不到编剧，拍著拍著人家就去下一个剧组了，没空过来改。 想改也行，得加钱。 设定改了，台词肯定也得改，上官惊鸿的台词改了，李寻欢得改吧，还有武打动作都得跟著变。 牵一髮动全身，这就是导演不愿意改的原因，太麻烦。 当然，主要是大家都是打工的，上面的老板都没有意见，他一个导演管这事干嘛。 吸铁石的剧情改不了，焦恩骏鬱闷好几天。 张粤那边倒是没什么问题，每天该拍打戏拍打戏，该练剑法练剑法，没事的时候和贾静文沟通剧本。 是的，没有勾搭。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和范小胖讲戏比较多，把人设整的“太稳”，现在剧组的女演员对他滤镜都下降了。 稍微亲近点，女孩就防著他。 这把张粤整的比焦恩骏还鬱闷。 也就男人才能理解男人，閒来没事张粤找焦恩骏喝茶，找张进交流武术，时间倒也过得快。 转眼到了六月，天气更加炎热。 横店的天气和女孩的脸一样变幻无常，不是暴雨就是暴晒，把剧组弄的叫苦不迭。 天气原因，其实横店並不算完美的取景基地，冬天冷，夏天热，雨季又多。 但横店为什么能起来？因为几大集团捨得砸钱，还有隔壁是义乌，想要什么道具，服装，当天就能整过来。 当然，也少不了成本低的原因，横店很多取景是免费的，摄影设备隨时能租借，群演大把，可以说从上到下一条龙服务。 这种环境下，是个导演都愿意来这边拍摄取景。 “我勒个去！” 这天，张粤刚拍完一场打戏，张进兴冲冲找到他。 “粤哥，你看还珠格格了吗？” 六月，还珠格格在內地播出，湘南卫视首播，爆火，比开年大戏水滸传收视率还高。 还珠格格最高收视率破百分之六十，这是有收视率这个东西以来，歷史最高数据。 男主，女主，男配女配，全火了。 张粤把剑隨手插在地上：“还没看，咋了。” 前世他看过这戏，年年暑假都播，八零后九零后，就没有不知道的。 但这辈子没看倒是真的。 第一是天天拍戏没时间，其次是有时间也不想看。 不知道是不是入行的原因，他再看电视剧，很容易带入专业视角，对剧情一般，演技一般的戏，丝毫不感兴趣。 还珠格格他知道，林心汝，苏有鹏，程志鹏他们的演技能看吗？ 小时候喜欢看是年纪小，娱乐设施少，看的戏也少。 现在两世为人，他什么戏没看过，评分九点零以上的刷了不知道多少部。 琼摇阿姨的戏都是写情情爱爱的，他兴趣不大。 “金锁，范彬彬在里面演金锁。”张进略带激动道：“就是咱们剧组的杏儿。” 张粤没想到他说的是这个：“我知道啊。” 张进牙痒痒：“你小子，是真有福气。” 想到蔡少汾，张粤笑道：“你的福气也不差。” 要说吃软饭，谁比得过你啊。 还珠格格的爆火，让本来平静的剧组变得热闹起来，不少人把视线聚集在张粤身上。 隔三差五的，张粤就看到有人打量他，然后交头接耳。 俞非鸿和贾静文见到他，嘴里发出嘖嘖声音，看他眼神怪怪的。 戏火了，范彬彬也更忙了，之前两人偶尔还有电话交流，最近一段时间都没空聊天。 六月底，张粤杀青！ 结束他人生中的第二部戏。 杀青当天，天气暴雨，剧组开不了工，閒著的导演给他办了一个杀青宴。 包厢里，大家又是喝又是唱，仿佛要把这段时间的压抑全部释放出来。 酒过三巡，作为上过春晚的歌手，张粤给眾人献唱。 翌日，睡到日上三竿，张粤起床。 拿上提前买的机票，踏上回京的航班。 机场，王金亲自过来接机。 顺道带他参加酒会。 家都没回，张粤就先喝了一顿，酒桌上倒是认识了一堆人，不是这个总就是那个导，人太多，记不过来。 用王金的话来说，演员想要往上走，必须得社交。 不然有时候某个导演想用你，因为对你不了解，可能会错失机会。 张粤回京，一连几天都是酒局。 倒也没白喝，手机通讯录里多了好几个名字，比如第三天，他见到了王家兄弟。 王忠军，王忠磊。 华宜是1994年创立的，比王金的黑海红日还要早。 不过这家公司最初是做gg的，去年才开始涉足影视圈，投了几部戏，回报不错。 尝到甜头后，王家兄弟开始在影视圈活跃起来，用王金的话来说就是上躥下跳的。 酒局的第四天，张粤见到黑海红日的一哥陈道名，气质很儒雅，看起来很有文化样子。 第64章 ：激情燃烧的岁月 回来几天都是酒局，张粤差点没喝吐。 这天中午，也不知道几点，听著客厅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臥室出来一看，顏丹辰正拿著抹布打扫卫生。 擦了擦眼角，张粤打著哈欠道：“你怎么来了？” “我每周都过来的好吧。”顏丹辰把抹布放下，说道：“不然这家里是谁打扫的。” “麻烦你了，上著学还抽空过来帮我打扫卫生。” “也不完全是抽空，周末的时候学校里哪有这自在，还能看电视机，玩电脑。” 她一周回来一趟，张粤不在，这就是她的主场，没事看看电视，玩玩电脑。 “对了，我买了包子放厨房，见你睡著没叫醒，凉的话自己蒸一下。” “谢了。”张粤道谢，一头钻进厨房，昨天喝了不少酒，这会肚子饿得不行。 把包子放蒸笼上，开著火，他去卫生间洗漱。 出来后包子热得差不多，一边吃，张粤一边和顏丹辰聊天，问起她的近况。 “挺好的，暑假又要有一部戏，这次是女主。” “厉害啊。” 张粤由衷的羡慕。 难怪那么多人嚮往北电中戏跑，不是没有原由。 这个年代表演学院毕业的学生，大部分都能有戏拍，剧组一听是正规军都要高看两眼。 长得漂亮，长得帅的优势更大。 九六级的表演班，光是张粤知道演了女主的就有三个人了。 小燕子赵微，林仙儿的扮演者郑嘉欣，顏丹辰。 同班的黄小明听说今年也演了一部男主戏，叫爱情不是游戏。 他们还只是大二的学生，都没毕业，就接二连三演主角。 沙发上，顏丹辰摆手：“厉害啥呀，跟你们这些天选之子比不了，咱俩年纪差不多，你都春晚了。” “还有我们班的赵微，现在女主角剧本都接不过来，听班主任说她的请假条都批到大四了。” 表演学院，评价一个学生有没有潜力，火不火，看他平时请假天数就知道。 大三还在教室里坐著的，一般都是没人脉，外貌一般，不火的学生。 真正有人脉，人气高的学生，大一就能看到苗头了，三天两头拍gg，入学就有星探发掘，没过多久有剧本邀约。 北电校园里，现在最炙手可热的学生是赵微，一部还珠格格火遍两岸三地，大江南北。 走到哪儿都是前呼后拥，眾星捧月，风光无限。 张粤虽然没有赵微火，但他上过春晚，有一定知名度。 和他们这些人比起来，顏丹辰走到大街上都没人认识，哪里骄傲得起来。 “没事，慢慢来，你还年轻，未来的路很长。”张粤吃著包子，刚想伸手倒水，顏丹辰就把水杯放在手边了。 顏丹辰漫不经心道：“郑嘉欣说你在剧组挺受欢迎。” 张粤含糊：“还好吧，业务能力过得去，导演挺喜欢我的。” “我说的是女孩子。” “害，这个啊，人长得帅，没办法……我吃完了，下楼练会剑。” 穿著大裤衩，短袖，张粤提著袁八爷送的宝剑下楼。 剑是他离开小李飞刀剧组的时候寄的，昨天才到。 没走远，张粤就在小区楼下练剑，顏丹辰走到臥室，刚好能在窗户边看到他。 拳不离手曲不离口，几天没练，张粤感觉都有点生了。 这一练习就是一下午。 “已预支技能，武英级剑法，条件：练习基础剑法一万遍。” “当前练习次数：1586/10000” “完成条件后解锁下一次预支。” 人在家中不用上班，张粤的时间充裕，一下午功夫能刷几十遍剑法，一天下来百八十次没问题。 一万遍，三个月功夫罢了。 “那个女孩是叫范彬彬吧，你俩关係怎么样了？” 傍晚，张粤一身臭汗上楼，顏丹辰第一句话就把他问懵了。 那么久了，还揪著不放。 “还行……我去洗个澡，待会吃什么。” “看你这心虚样。”顏丹辰呵呵道：“你还是去找范彬彬吃吧，我回校了。” 当晚，顏丹辰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张粤反而鬆口气。 结果第二天她又来。 感觉气氛不太对，一有时间张粤就拿著剑下楼练，颇有中年钓鱼佬躲老婆的意味。 早出晚归半个月下来，基础剑法又被他刷了一千五百多遍，达到三千二百多，一万遍只剩下三分之二。 七月中旬，张粤接到一个久违的电话。 张纪忠约他到家里吃饭。 依旧是张雨欣给他开的门，张粤这次学聪明了，买了几盒女孩子喜欢的口红，化妆品。 “康哥，你也在？” 来到客厅，张粤看到康红雷和张纪忠已经喝上了。 “什么叫我也在，就是我托张导请的你。” “就咱俩这关係，一个电话的事，麻烦张导干嘛。” 张粤搬椅子，来到两人身边自觉倒满酒。 康红雷道：“你小子是大红人，我这不是怕请不动你嘛。” “康哥，埋汰我呢。” 两人寒暄一番后，康红雷才说正事。 军区话剧团弄了个剧本，点名让张纪忠当製片人，隨后张纪忠把项目交给他，让他来导。 剧本是小说改编，原著叫父亲进城，改编后叫激情燃烧的岁月，篇幅不长，拍下来也就二十来集，算是个短剧。 虽然是短剧，但这是康红雷第一次单独执导，他非常重视这个机会。 此前都是作为副导演参与电视剧的製作，距离“真正”的导演差临门一脚。 这次接下激情燃烧的岁月，另外一只脚算是踏进来了。 难就难在选角上。 这是部红色年代短剧，预算还有限，大演员肯定看不上他，小演员知名度低他看不上。 作为出品方，军区话剧团那边给他定了男主，叫孙海应。 听都没听过的名字。 查了一下才知道，是个入行十多年的中生代演员，四十岁出头，演技可以，但没什么知名度。 男一號有了，还差男二號，男二號是男一號的儿子，需要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饰演。 第一时间，康红雷想到张粤。 上过春晚，演过水滸，还刚杀青小李飞刀，知名度有，档期也合適。 作为“熟人”还能压压片酬，看看能不能低价出演，帮他节省点预算。 毕竟是上过春晚，还有了签约公司，怕请不动他，康红雷这才托上司张纪忠把人叫来。 第65章 ：你敢说不喜欢我 借著酒劲，康红雷把话说透，然后目光一直盯著张粤。 他不是圈內菜鸟，入行这么些年，娱乐圈是什么样很清楚，来来往往都是绕不开名利二字。 水滸传的时候他跟张粤关係不错，但也仅仅是那段时间。 张粤上了春晚后具体什么样，他也吃不准，不然就不会请张纪忠出面了。 “害，多大点事，搞得这么凝重。”张粤喝了一杯酒，又给两人满上：“我还以为康哥你找我借钱呢。” 康红雷莞尔：“这么说你同意了？” “这有什么不同意的，你和张导的事就是我的事，下次不用这么麻烦，打个电话就好。” 激情燃烧的岁月，康红雷的军旅三部曲之一，虽然比不上后期的士兵突击，我的团长我的团，但在九十年代，也算是不错的军旅片。 正是有了这部戏打了基础，这才有后面士兵突击和团长。 閒著也是閒著，张粤与其接一些烂片，还不如接下这部戏，混个知名度，还能获得康红雷好感。 男二號就男二號吧，他现在还没选择的权利。 再说，男一號他也演不了，二十一岁演二十七八，三十来岁都能演，演四十多的父亲那就不是演技的事了。 康红雷给张粤打预防针：“我先说好，预算有限，片酬不会高。” “咱哥俩谈什么钱，谈钱伤感情，你看著给唄。” 官方的剧，片酬本来就不会高，这点放在什么年代都一样，张粤早就有准备。 “好兄弟，我干了，你隨意！” 剧本都没看就答应出演，片酬让自己看著给，亲兄弟也就这样了，这一刻，康红雷是真感动，眼珠子都红了。 之前错怪张粤了，以为他会变心。 原来变的是自己啊。 当天，从张纪忠家出来，张粤又去康红雷家拿剧本，两人边喝边聊。 回到小区出租屋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醉醺醺的上楼，打开门，客厅没人。 张粤鬆口气。 来到自己臥室，顏丹辰正坐在电脑前刷剧，长发披在腰间，穿的是宽鬆睡衣，一只脚还蹲在椅子上。 张粤捂脸：“这么晚还没睡？” “大学生哪有十点钟睡觉的，你这是应酬去了吗？” “谈了点事。”张粤放下剧本，来到衣柜前拿了件背心，大裤衩，转身去了浴室洗澡。 “这几天你怎么老躲我？” 浴室里，张粤正哗啦啦衝著澡，门外传来顏丹辰声音，把他嚇一跳，肥皂都掉地上。 “我说美女，你咋还追到浴室了，有什么事不能待会说？” 顏丹辰靠在浴室门边，淡淡道：“我还不知道你，待会洗完澡你就困了，变成有什么事明天说。” “明天你又起个大早去练剑，一练就是一天。” 几秒后，浴室里，张粤的声音传来：“想问什么问吧，一次性回答你。” 顏丹辰问道：“你喜欢过我吗？” 张粤：“……” 不是谈范彬彬吗，他都做好摊牌准备了，怎么到这一趴了。 他不是什么好人，作为男人，也贪財好色，但再色也是色得明明白白。 有些事总要说清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当时间管理大师，他做不来。 这几天避著顏丹辰也是不想让她伤心。 “说话啊。”顏丹辰继续问。 回答她的只有浴室里洒的水声，一时间张粤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喜欢吗，肯定喜欢，但为什么又和小胖有一腿呢？ 总不能说他喜欢的人很多吧？ “咔嚓！” 门把手拧动，顏丹辰直接走了进来。 臥艹！ 张粤手疾眼快，连忙把擦身体的毛巾挡住下半身，隨后靠墙。 他平时都是洗澡不锁门的，本身家里就没什么人，閒著没事顏丹辰又不会非礼他。 谁知道她今天来这齣。 “哗啦啦！” 洒没关，还在喷洒著热水，顷刻间顏丹辰的头髮和睡衣被打湿，紧紧贴合在身上。 往前走两步，顏丹辰把张粤逼停在角落，任凭水滴顺著脸颊滴落。 “你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 “说你喜不喜欢我？” 张粤沉默几秒钟，点头嗯了一声，望著她的脸认真道：“喜欢，但是……唔。” 后半句还没说出口就被强吻了。 几秒钟后，顏丹辰把他放开，深情款款道：“是我不够漂亮？” “不是，你很漂亮。” 张粤刚刚光顾著象徵性的反抗，毛巾已经掉地上了。 然而顏丹辰像是没看到似的，一根筋问道：“我长得漂亮，你也喜欢我，那你为什么……” 话没说全，她也有点说不出口，都是成年人，她相信张粤懂的。 两人合租不是一天两天，孤男寡女生活在一个屋檐下，要说打牌机会有的是。 她明里暗里给过很多次叫地主的机会。 但张粤没抓住。 比如上次两人喝酒，她还故意多喝了半瓶，结果张粤把她抱床上，盖上被子就走了。 比如平时两人沙发上看电视，她又是小吊带，又是睡衣的，还靠那么近，结果张粤注意力全在片子上。 还跟她討论演员的演技和灯光镜头。 她都不知道张粤是真傻还是假傻。 非得她主动吗？ 但她也不是主动的人，別人不喜欢她，她凑著上去倒贴，那叫下贱。 暑假到了，她马上要进组，这一去又是几个月，往后见面次数越来越少。 所以她要一个不留遗憾的答案。 “你要是不喜欢我，你就直说，明天我就搬出去，以后不会再来。” 深呼吸一口气，张粤道：“你很好，长得漂亮，也很优秀，我不想骗自己，我確实喜欢你，只是……唔……” 张粤又被强吻了，第二次被打断。 得到答案，顏丹辰心结已了，至於后面的解释，她不想听。 接二连三被强吻，张粤也不再被动，男人力气本来就比女人大，顷刻间他就反客为主。 这套房子之前住的是退休老人，怕洗澡摔倒，洗澡间墙壁上装有固定扶手。 住那么久了，张粤一直都觉得扶手是个累赘。 他承认，自己还是年轻了。 第66章 ：1999，诸神之战的华语乐坛 七月份，大学生开始放假，顏丹辰也得入组拍戏。 次日，当著张粤的面穿上衣服裤子，就跟没事人一样，还让张粤开车送她去机场。 路上，一句话没说。 “咳！”快到机场，张粤说道：“我会负责的。” 顏丹辰笑了一下：“负什么责，结婚吗？” 张粤沉默：“我暂时没有结婚打算。” 二十一岁，结毛线婚啊。 “那不就得了。”顏丹辰继续道：“你可別龟毛了，是不是觉得上个床就是我吃亏你占便宜。” “你为什么不想想，也许是我占便宜呢。” “你並不欠我什么，前面靠边，帮我拿下行李箱。” 几分钟后，拖著行李箱，顏丹辰挥手告別，洒脱道：“走了，回头见。” 顏丹辰走的瀟瀟洒洒，轮到张粤傻眼。 感情是自己被睡了。 之前王诗懿还扔五百块钱，她倒好，白嫖。 八月，激情燃烧的岁月开机。 二十集的短剧，篇幅不长，拍摄周期是两个月。 作为男二號，张粤的戏份有限，开机一个月后他饰演的角色杀青。 结束拍摄当天，康红雷给他发了一个大红包，里面是一万八千块钱，算是片酬。 开机之前，关於片酬，张粤说的是看著给。 剧组预算有限，市场价肯定是给不起的，给少了也不好，哥们帮你拍戏，你给个低价，传出去张粤的身价就低了，好说不好听。 索性康红雷对外说的是张粤友情出演。 当然，该给的钱还是要给，这不，私底下包了一万八的红包。 拿著钱，张粤回京。 休息两天后带著红包到黑海红日上交百分之二十抽成。 办公室。 “人家给你的红包，你自己拿著吧，不抽成。” 王金给张粤泡茶，並没有收下三千六百块钱。 钱没多少，一来看不上，二来没必要，因为这笔钱並没有写进拍戏的合同里，是康红雷私下给张粤的红包。 也就是张粤自己主动把钱拿出来，他就是不拿，也没人知道。 “姐，这是规矩。”张粤把装著钱的信封推了回去：“公司让我低价出演康导的戏已经够给面子了，哪里好意思把这钱揣兜里。” 王金笑道：“行吧，我收下了，待会咱俩吃顿好的，庆祝你杀青。” 在娱乐圈混不能太死板，遵守规则的人红不了，破坏规则的人能弯道超车，但走不远。 唯独有一种人能走远，那就是有底线。 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事先给自己画一条底线，只要不超过这条底线，我什么都干！ 在张粤身上，王金就看到了底线，不属於他的那份钱他不拿。 贪是本性，克製得住贪才是本事。 喝完茶，王金带著张粤出门吃饭，二人挑了一家常来的包间，菜过五味后，她问道： “马上年底了，明年就是本世纪最后一年，老百姓热情高涨，娱乐业行情大好，你有没有兴趣发歌。” 现在是1998年，明年1999，这是一个特殊的年份。 多少人一辈子都活不到跨世纪。 不用想也知道，明年的娱乐圈会有多么热闹。 张粤放下碗筷，擦了擦嘴，反问道：“姐你觉得呢？” 明年的娱乐圈何止是热闹，特別是乐坛，诸神之战。 截止到张粤穿越前，1999年的乐坛也是不可复製的一年。 这一年，四大天王的刘德樺发布歌曲爱你一万年。 十九岁的谢霆风推出首张专辑，其中主打歌是谢谢你的爱1999。 被称为天王杀手的浪子王杰回归英皇，推出伤心1999。 弯弯的张雨两口子双剑合璧，推出雨一直下，给你们。 屠洪纲推出精忠报国，朴素推出newboy，那些儿。 公主琳太子基推出粤语版的都是你的错，张白芝推出星语心愿，林志旋推出单身情歌。 不只是他们，有多少爱可以重来，小镇姑娘，爱就一个字，我可以爱你吗……大大小小三十多多首经典歌曲都是1999年发布的。 用诸神之战，神仙打架来形容这一年的是观眾，在华语乐坛眼里，这一年简直是地狱模式。 “我觉得可以搞！”王金说道：“咱们手上目前也没有好的影视剧项目，不妨把歌手的路子扩一下。” “你自己写一首歌，我找人帮忙写几首，凑一张专辑试试水，就算失败了也没什么，明年初小李飞刀也该播出了，到时候借著热度谈几部戏，不影响星途。” 张粤沉思，现在是九月，要等小李飞刀播出，怎么也是三四个月以后。 空窗期確实有点长。 他上一次在观眾面前露脸还是一月底春节联欢晚会上。 现在走在大街上，很多人都认不出他。 知名度也该提一提了。 心一横，张粤拍板：“那就干，不过只是一首歌不够，这样吧，我写三首，剩下的姐你来搞定。” 1999年的华语乐坛是神仙局，想要靠一首歌在这一年脱颖而出非常难。 平时七八十分的精品歌曲在这种局中都得被衝击稀巴烂。 但是风险和收益是成正比的，用高启强的话来说，风浪越大鱼越贵。 能在1999年的乐坛杀出名堂，肯定是一炮而红，拳打天王，脚踢天后，想不名动天下都不可能。 一首不够，那就三首。 张粤准备干一票大的。 “好！！”王金激动：“一张专辑八首歌，你写三首，剩下五首交给我，录音场地，设备，製作人也別担心，包在我身上。” 张粤的音乐天赋有目共睹，能写出相约1998，征服这样的人能差到哪儿去。 她早就想劝张粤试试歌手道路。 万一成了，那对他的事业帮助就是事半功倍，火箭式的起飞。 年轻，帅气，有才华，文戏好，武戏棒，还能填词作曲写歌，这不妥妥的偶像模板吗。 王金已经做好准备了，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买几首好歌，让张粤闯进音乐圈。 搞不好在她有生之年，真的能捧出一位內地天王。 晚上，回到家，张粤坐在电脑前，手上拿著笔开始盘算写什么歌。 每个年代都有属於他的符號，太超前不行，太老土也不行。 就像宋词，在唐朝时期也只能在勾栏瓦舍之间流传，属於上不得台面，那会的天王是李白，杜甫，主流是诗。 张粤要在明年杀出一条血路，必须拿出杀手鐧。 第67章 ：张粤参战，专辑，夏洛特烦恼 一晚上没睡，张粤在a4纸上写下三首歌名。 一次就好，曾经的你，双截棍。 这三首歌是夏洛的成名曲，是经过市场检验的，情绪层层递进，一首比一首燃。 第一首抒情，第二首豪迈，第三首彻底爆炸。 三首歌结合起来很符合1999年的主题，不管男女老少通杀，要伤感有伤感，有奔放有奔放，有前卫有前卫，要热闹有热闹。 专辑名字都想好了，就叫夏洛特烦恼。 定下专辑风格和三首主打歌，张粤开始进入创作阶段，得益於看过夏洛特烦恼，加上三首歌知名度高，想复製还是不难的。 特別是后面两首，曾经的你，双截棍，一首是许魏的代表作，一首是周天王早期的代表作。 这两首歌，哪怕是二十年后，也是经典。 半个月后，张粤拿著三份谱子找到王金，让她联繫音乐团队，开始製作歌曲。 为了保证万无一失，这次的专辑製作，他要全程参与。 王金惊讶张粤的速度如此之快，怕这小子赶稿，特意找人看了一下三首歌，看完的人久久说不出话，甘拜下风。 抒情，豪迈，摇滚说唱，要不是亲眼所见，他们很难想像这是一个人写出来的。 集多种风格於一体，用天才来形容都不过份。 得到业內人士的评价，王金不废话，开始联繫团队，让他们製作歌曲。 编曲，配乐，录音，张粤全程参与，每一个环节都没放过，不会的就学，多听，多看。 十一月，三首歌的成品出来。 三首歌，在词曲完整，有张粤参与的情况下，製作周期两个月也是很长了。 这边由张粤亲自操刀的三首歌搞定，那边王金的钱买的五首歌也相继出炉，都是找的名家填词作曲，费不少。 这五首歌张粤没有再参与后期，只负责歌曲录製，倒也没几天功夫。 万事俱备，剩下的就是该拍摄mv。 专辑里面，每一首歌都得有mv，不然放出来全是黑白画面也不好看。 前面又是填词作曲，又是编曲演唱，到了mv这一环，他还得当主角，当编剧，当导演。 只有他才知道最符合三首歌的主题內容是什么。 第一首一次就好，张粤走的是青春路线，取景地放在校园，讲的是青涩恋爱，男女主穿著校服，教室，足球场，课间操，留下他们的痕跡。 第二首曾经的你主题是豪迈，奔放，张粤用上了越野车，吉他，取景点放在车站，轨道，草原，318，自然风光…… 第三首歌双截棍节奏快，走的是武打路线，听名字就知道少不了一根舞动的双截棍，以及仁者无敌的武打场面。 十一月，张粤天天和团队开会，確定剧本，镜头，取景地，以及女主的人选。 挑了几个月女主，都不太满意，有名的费钱，没名的不好看，没有辨识度。 他也请不起女明星。 因为王金看到他列举出来的预算后，差点昏过去，拍几个mv，比製作歌曲还费钱。 “叮铃铃！” 会议室，张粤手机铃声响起，接通后，对面兴奋道：“粤哥，我到帝都了，过来接我。” 张粤再次確认来电名字，范小胖。 巧了，mv女主这不有了吗。 要说顏值这块，內娱能比范彬彬漂亮的，好像真不多。 还珠格格的热度还没过去，金锁还是有点名气的，关键是预算便宜，就他俩的关係，小胖好意思收钱吗？ “等我，马上来！” “散会！” 下楼开车，张粤去机场接范彬彬，顺道买了一束，半年不见，两人並不陌生。 “好久不见，送给你。” “谢谢。”拥抱过后，范彬彬捧著笑道：“我很喜欢。” “你有订酒店吗，先送你过去，晚上再给你接风。” “没有。” 范彬彬眨了眨眼睛道：“我在这边人生地不熟，先去你那儿凑合吧。” 她老家青岛的，出社会后去的是魔都读谢晋艺术学院，帝都倒是来过几次，但没安家落脚。 “怎么，家里有老婆不方便啊？” “没。”张粤刚刚只是迟疑一秒钟，没想到就被看出来了。 出租屋里还有顏丹辰的房间，这可咋整。 “那就走吧。”范彬彬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 路上，两人聊了聊近况，这半年范彬彬不只是拍了还珠格格，中间还拍了另外一部戏，也是个小配角。 当张粤说最近在弄专辑，需要女主角的时候，范彬彬拍著胸脯表示当仁不让。 很快，二人来到小区出租屋。 “咦。” 进门，范彬彬就看到鞋柜里的拖鞋，又是粉又是白的，还有两双黑，一看就是两种风格。 不过她没多想，每个人性格不同，就当是张粤有个少女心也是能理解的。 不过当她走进卫生间后，还是忍不住拉开门，对客厅的张粤说道：“你真有老婆啊？” 不怪她多想，哪个男的卫生间会有那么多洗漱用品，洗髮水，护髮素，沐浴露，身体乳，肥皂，香皂，洗面奶……毛巾也是整整齐齐的一堆，五顏六色，有的大块，有的小块。 一看就是洗完澡后擦头，擦脸，擦身体，擦pp……擦脚，擦不同位置的。 浴室还特么有扶手。 玩的挺啊！ 这要不是有女人住，她把沐浴露生吃了。 “什么老婆，我这年纪像是有老婆的吗？”张粤面色不改，淡定道：“那都是合租室友的。” 范彬彬疑惑：“女室友？” “帝都房价高，租房不便宜，一个人生活开销大，有个室友不是很正常吗。” “真的？” “不信你看看另外一个房间就知道了，真要是我老婆，还用住两个房间？” 半信半疑，范彬彬来到推开顏丹辰的房间，这间光线良好，地面整洁，窗台有多肉，仙人球几盆绿植。 床单被套是朴素的蓝白色，还有一张小书桌，上面放了镜子化妆，靠墙位置是一个不大的衣柜。 她刚要进去看看，身后，一只手落在肩膀上。 张粤阻止她继续探索：“这是人家房间，人不在，私自进去不礼貌。” “哦哦。”点点头，范彬彬道：“她人呢？” “出差了，过一段时间才回来。” 范彬彬开怀一笑：“那正好，没人打扰我们。” 第68章 ：杀疯了 范彬彬的到来解决张粤mv女主角的难题，第二天他就带著人进组，正式拍摄mv。 入行快两年，张粤也不是白混的，每天在片场耳濡目染的，多多少少懂点导演知识。 他画出框架，把需要的场面描述出来，副导演按照要求拍摄就完事了。 和很多导演一样，平时他就负责喊咔。 一条mv五分钟，放在电视剧上面就是五页纸，按照电视剧的拍摄，一天能拍十几页。 mv还不用说台词，对主角演技要求不高，难度更要小得多。 但为了精益求精，张粤还是儘量做到“良心。” 学校，武馆，车站，擂台，318国道，草原，沙漠……两个月时间，张粤全泡在mv的製作上。 范彬彬天天跟著他风吹日晒，人都快变黑了，叫苦不迭。 好不容易等张粤的三首主打歌拍完，她找了个藉口跑了，身体实在是吃不消，白天晚上都遭罪。 一月中旬，还没到春节，天王刘德樺率先推出专辑，主打歌爱你一万年。 “爱你一万年，爱你经得起考验。” “飞跃了时间的局限，拉近地域的平面。” “紧紧的相连。” 罗曼蒂克的抒情缓慢歌曲，一经发布就在各大ktv流行，成为主流。 满大街的音像店里放的都是爱你一万年，深受年轻人的喜爱。 没过几天，谢霆风的谢谢你的爱1999来了。 港圈公子哥，父亲是大明星，背靠英皇，刚出生就上了报纸，万眾瞩目。 出道以来从不缺资源，想拍电影就让影帝带他，想唱歌马上就有人写。 但是1999年之前，谢霆风三个字並不在內地流传，知名度几乎为零，即便是在港岛也是虚声一片。 演了部古惑仔之少年激斗片票房也不高，英皇为了捧他还特意整了个金像奖最佳新人奖，结果被骂的更狠。 大有一副扶不起来的阿斗意思。 这次，狂野长发的黄毛少年依旧是桀驁不驯，腰间挎著一把木吉他，驾驭著令人热血沸腾的摇滚。 “別问最爱我的人” “伤我有多深” “现实总是太残忍” “我早已付出了灵魂” 充满叛逆的情绪，鬼火少年的风格先是在港岛风靡，专辑进入內地后后，无数年轻人著迷喜欢追捧。 加上英皇的大力宣传，专辑刚发售就卖疯了，和天王刘德樺的爱你一万年齐头並进。 同样是1999，如果说谢霆风是唱给年轻人听的，那浪子王杰的音乐就是给中年人听的。 沧桑的声音，充满故事的歌词，满满的中年颓废风扑面而来。 “伤心1999” “算了天长地久” “不过是拼命追求” “喜新厌旧的年头” 港岛歌手接连发唱片，弯弯的歌手也没閒著，大佬齐出，一首首前世耳熟能详的歌曲像下饺子般的出炉。 全国上下，大街小巷，每走几步就是不一样的经典歌落入耳帘。 大学，高中，初中，学生党的笔记本都快把歌词抄满了。 大年三十，下午。 王金带著礼物来找张粤。 “姐，你说你来就来唄，还带什么东西。” “大过年的，空手来不好，让你小子去我家过年你又不去。” 王金给张粤带了不少吃喝。 本来她是想邀请张粤和她一起过年的，张粤死活不肯。 进屋坐下后，王金喝著张粤给她倒的热水，说道：“明天就大年初一了，打算什么时候发专辑？” 专辑早在一个月前就做好了，按照她的想法是早发早好，拖的时间越长，市面上发专辑的歌手越多，到时候容易受到衝击，影响销量。 但张粤顶著压力，硬是不发，一拖再拖。 眼看上擂台的歌手越来越多，王金有点坐不住了，送礼物的同时过来问问他到底什么意思。 再不发的话就得等下半年了。 “再等几天。”张粤淡定道：“小李飞刀已经在弯弯播完了，过段时间就会引进內地，到时候配合著电视剧的热度发专辑，效果会好很多。” 在弯弯，去年最火的电视剧是还珠格格，今年是小李飞刀，作为新年大剧，播出后反响非常棒，焦恩骏都不敢出门，出门全是围观。 张粤这个没有去过弯弯的人都在那边火了有一阵了。 剧方好几次邀请他过去参加综艺访谈，因为马上要应对专辑的发布，他都没有时间。 王金半信半疑：“你真是这么想的？” 张粤坐在她对面，淡笑说道：“也还有一点其他原因吧，我想等乐坛再热闹一点，高手嘛，都是压轴的。” 很多一线大佬没下场，场子还不够热闹，他想再等等。 王金倒吸一口凉气：“你小子真敢想啊，別人是躲都来不及，你是生怕人家来得少。” 音乐市场和影视市场一样的，蛋糕就那么大，你多吃一口別人就要少吃一口。 比如周华剑，任贤骑，天王发专辑都得先打听打听这哥俩发不发，就怕撞档，然后被按在地上摩擦。 张粤倒好，眼看下场的大咖越来越多，他是越来越兴奋。 张粤云淡风轻：“我对自己的歌有信心。” 他说的云淡风轻，王金听得提心弔胆，隨后问了一个题外话：“这张专辑为什么叫夏洛特烦恼，和夏洛特有什么关係？” “姐，是夏洛，特烦恼，不是夏洛特烦恼，中间小数点你没看啊。”张粤略带玩味道：“至於夏洛嘛，其实也没什么特殊含义，他是我一个故人，怀念他罢了。” 王金摆手：“算了，隨你怎么叫吧。” 顏丹辰回家过春节了，出租屋就张粤一个月，王金走后，他隨便弄了点吃的，打开电视看春晚。 今年的小品名字是今天，明天，后天。 十几分钟的小品看下来，全程都在笑。 本来大叔演技越发成熟，喜剧地位越发稳固，已经隱约有小品王的趋势了。 和往年一样，大年初一，张粤提著礼品拜年，今年多了几户人家。 张纪忠那边这两天人多，没时间招待他，张粤先去的是王金那儿，又跑了一趟公司一哥陈道名家，最后是康红雷。 在他拜年这几天，乐坛的廝杀越来越惨烈，什么牛鬼蛇神都冒出来了，全是神仙打架。 同时张粤得到消息，小李飞刀在內定定档。 “喂，姐，可以发专辑了。” 第69章 ：专辑破十万 张粤距离上一次出现在大眾面前已经过去一年，一年半载不出来，艺人的人气下滑是肯定的。 没有持续的作品支撑，艺人想保持人气和流量非常难，观眾的记忆都是有限的，长时间不出来谁还记得你是谁。 最明显的就是张粤去年这个时候走在哪儿都会被人包围，合照，签名。 现在下楼吃饭都没人搭理他。 落差感十足。 因为人气低，所以他才要等小李飞刀，藉助电视剧的热度给专辑插上翅膀。 小李飞刀在弯弯那边的收视率仅次於还珠格格，引进內地后，收视率必然是差不了的。 现在电视剧定档，他的专辑也是时候发布。 在这个网际网路不发达的时代，歌手发专辑，宣传渠道单一，能搞发布会的是少数，大部分都是报纸上打个gg就发了。 张粤的待遇好点，因为小李飞刀定档，有电视台的访谈和宣传，王金和电视台沟通后，主办方答应给他几句宣传专辑的机会。 “一次就好，我陪你去看天荒地老。” “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开怀大笑。” “在自由自在的空气里的吵吵闹闹。” “你可知道我唯一的想要。” “世界太小，我陪你去看天荒地老……” 在张粤发布专辑的第二天，一些经音像店架子上出现了他的专辑。 门口的音响放了他的歌。 “老板，我要谢霆风，还有谢霆风吗？” 店门才打开，一帮女学生就衝进店里要买谢霆风。 老板开心道：“谢霆风卖断货了，明天才有，看看张粤也不错，他的歌不错，好听，非常推荐。” “真的假的，张粤谁啊，老板你別骗我。” “我骗你干嘛，他的歌真的好听，人家去年还上过春晚呢，相约1998就是他唱的。” 老板哭笑不得的跟几个女孩解释。 倒不是他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能干这行本身就是对音乐有热爱，店里的专辑，每一张他几乎都听过，谁好不好听他门清。 目前卖的最好的是天王杀手王杰，他的受眾最多，其次是谢霆风。 但买谢霆风的都是年轻人，学生党居多，消费能力有限，远不如王杰的大叔粉经济能力强。 张粤的专辑是昨晚到的，怕赔本他不敢进货太多，只进了一百张，昨晚收工后特意拆了一张听。 第一首听完，他的评价是这张专辑值得买。 第二首听完，他的评价是买了不亏。 第三首听完，他的评价了不买终身遗憾。 別人什么样他不知道，反正他现在已经是张粤的歌迷了，这不，一大早就把音响搬出来，放了张粤的歌。 “老板，门口音响放的是什么歌，怪好听的。” 音像店老板还想跟学生解释几句，有顾客站在门边问他音响放的什么歌。 “张粤的新专辑，这是其中一首，叫一次就好。”老板乐呵呵道：“其实这首不是最好听的，还有几首也不错，不信你买一张回去听。” “真的假的，这还不是最好听的？” “我要骗你，你回头把专辑退我。” “行，来一张。” “老板，给我也来一张。” “我也要。” 张粤的一百张专辑，一早上功夫，老板卖出四十多张，不少人都是听著门口音响进店询问的。 按照这个趋势，这一百张也挺不了多久，中午吃饭的时候，留下一个人看店，老板开上小货车又去进了五百张。 类似这样的场景，全国各地都在出现。 跟张粤合作的唱片公司本来还有点担心他卖不动专辑，前期只敢投入少量。 结果一天时间过去，进货量翻了几倍。 差不多时间，小李飞刀主创人员的採访播出，张粤的人气再次迎来一波小涨。 几天后，小李飞刀播出。 第一天播出两集，张粤的身影並未出现。 第二天，第三集，张粤饰演的阿飞正式上线。 张粤这个名字，再次落入无数观眾的眼中，勾起了他们的记忆。 春晚，相约1998，打真老虎的武松。 小李飞刀播出后，连带著张粤的专辑销量大爆，为了让销量更好，张粤亲自下场，找了家大商场，摆上桌子板凳搞签售会。 商场里的音像店老板都乐疯了，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看到歌手到店门口帮忙销售的。 只是半天功夫，商场就排起了上百米的队伍。 这年头，想买一张歌手的亲笔签名专辑还是不容易的，谁没事天天追著明星跑，要不要上班了。 这不，张粤自己上门了，支了个摊子，现场买专辑人家现场签名。 不是现场买的也没关係，只要拿著专辑找他，他都签。 …… “曾梦想仗剑走天涯” “看一看世界的繁华” “年少的心总有些轻狂” “如今你四海为家” “曾让你心疼的姑娘” “如今已悄然无踪影” “爱情总让你渴望又感到烦恼” “曾让你遍体鳞伤” 在张粤孜孜不倦，以及小李飞刀的加持下，专辑上映第十天，销售量破十万。 工厂连夜加班，刻光碟的机器都快转冒烟了。 帝都的各大酒吧，ktv，由之前的谢谢的爱1999变成了张粤的歌。 其中酒吧里最流行的是曾经的你，每天都有顾客点歌，驻唱歌手嗓子都快唱哑。 “哥，让我喘口气行不，我喝口水再唱。” 后海酒吧一条街，留著齐肩长发的黄博刚唱完今晚的第八遍曾经的你，卡座上又有人让他再唱一遍。 黄博感慨：“哎呀妈呀，这张粤是真火了，啥时候我也能这样就好了。” 他是今年才来的北漂，此前在老家那边组了一支乐队，混的也不错，赚了几十万。 结果在爹妈劝说下开皮革厂，一波全亏没了。 祸不单行，这不，乐队也没了。 心灰意冷下他选择北漂，想混出个名堂，今天是上班第三天，他已经快记不清唱了多少遍张粤的歌了。 每次唱的时候，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这么好的歌为什么不是他的。 鹏城，金色时代歌舞厅。 还不是凤凰传奇的铃是这里的驻唱歌手，曾义是音乐总监。 因为张粤专辑的火爆，摇滚风也是吹到了这里，每天歌舞厅都是爆满，忙不过来的时候曾义这个总监也会上场。 比如现在。 曾义光头，墨镜，大金链子，一副黑社会打扮，拿著话筒在台上唱著双截棍。 “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 “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 “习武之人切记仁者无敌” “是谁在练太极风生水起” “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 第70章 ：娜姐的鬱闷 作词：张粤 作曲：张粤 填词：张粤 编曲：张粤 …… 威克斯酒吧，娜英眼前播放的是张粤最新专辑夏洛特烦恼。 歌还没放，看到前缀上一大串张粤的名字，她人都麻了，就连mv导演，编剧都是张粤。 能写歌能唱歌，在乐坛这叫创作型歌手，非常稀有。 能写不能唱，能唱不能写，这才是普遍情况，然而这类人的成就都有限，走不远。 运气好碰著一首歌红一段时间，没有足够的作品支撑，一年就没声了。 放眼华语乐坛，顶尖歌手清一色都是创作型的，能写又能唱。 去年靠在张粤给的两首歌，娜英红了一整年，乐坛地位直线飆升，知名度大大提高。 本来还想著今年再找张粤，让他给自己量身打造一首，没想到转眼就看到了张粤发专辑的消息。 发专辑十五天，销量破二十万。 这啥概念啊，她的征服去年一整年在內地也才卖了六十万张，是1998年销冠。 张粤半个月干了二十万，用屁股想都知道，破六十万早晚的事。 还有港岛的谢霆风，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发专辑一个月，已经干五十多万张了。 现在年轻人这么猛吗？ 走的是好道吗？ 四十多分钟后，一张专辑听完，娜英后背靠在沙发上，双眼微微失神，只觉得心臟微微发疼。 一次就好，曾经的你，双截棍，这三首歌她都不知道怎么评价，很有风格，隨便一首都是能当专辑主打歌的存在。 至少比之前张粤写给她的那两首强。 这小子，之前跟他约歌，他说没灵感没时间，转头就整了三首。 深呼吸几口气，娜英撑起笑脸，拿出手机拨通张粤的电话。 “张粤，我娜姐，什么时候有空来姐这坐坐，一起喝几杯。” “最近太忙没空？那下周呢，下周也不行，下个月怎么样，好好好，那你先忙，到时候再说。” 掛掉电话，娜英笑容僵住：“我特么，这崽子，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啊。” 需要她帮忙上春晚的时候三天两头往威克斯跑，一口一个娜姐，次次不醉不归。 上餐厅吃饭，他都是鱼头对准我娜姐。 现在火了就见不著人了。 …… “咔嚓！” 这天，张粤还在厨房弄东西吃，开门声响起。 走出来一看，是许久不见的顏丹辰。 暑假的时候她进组拍戏，大半年过去，这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怎么用这眼神看我？”顏丹辰见张粤傻乎乎盯著自己看，微笑道：“你不会以为我不来了吧。” “我只是前段时间太忙，经纪公司事多，加上春节回家休息了一段时间而已。” “给你带了点老家特產，帮忙搭把手，咦，你手怎么了？” 顏丹辰这才注意到，张粤右手手腕上打著绷带。 “没什么，专辑签售会签名太多，手腕有点累。”张粤帮忙把顏丹辰带来的大包小包接下，都是些牛肉，小吃，乾果啥的。 专辑销量已经破三十万了，这段时间他天天搞签售会，签的专辑没有十万也有八万。 刚开始还是正儿八经签张粤，后面累得够呛，直接用艺术签，一笔带过。 即便如此，几万张签下来，工作量也是大得惊人，在网文里，相当於日更过万，还是手写。 这不，手腕都给写伤了，医生给涂了药，说是得休息半个月。 “没事就好，自己注意点。”安慰了一句，顏丹辰看到厨房开著火，走近后调侃道：“张大巨星还亲自煮麵条啊。” “什么巨星，刚醒一会，懒得洗头出门，隨便弄点吃的。” “你去歇著吧，我来弄。” 几分钟后，一碗麵上桌，撒上葱，顏丹辰特意把老家带来的牛肉切了几片放上面。 张粤大口吃著面，夸奖道：“手艺不错，还得是你。”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借著张粤吃麵功夫，顏丹辰来到自己的臥室，打开门，崭新如旧，跟走的时候一样。 床单被套是乾净的没有发霉味，地板柜子擦得反光。 看得出来，她不在这段时间，张粤都有定期打扫。 “我屋子是你打扫的吗？” 听著臥室传来声音，张粤脸不红心不跳：“是的。” 他哪有这功夫洗床单拖地，都是定期找的阿姨大扫除，连带著顏丹辰的一起收拾了。 吃完面，张粤见顏丹辰躲在臥室一直没出来，他提著袁八爷送的剑下楼。 最近几个月忙，又是写歌又是录歌，还有编曲，做后期，拍mv，预支的剑术条件耽搁了不少。 原本计划回来后三个月搞定，中间断断续续的练，一直到今天都没弄完。 “已预支技能，武英级剑法，条件：练习基础剑法一万遍。” “当前练习次数：8244/10000” “完成条件后解锁下一次预支。” 还差一千七百多遍，就算是天天练也得半个多月才能解锁下一个技能。 好在他不赶时间。 右手打著绷带，张粤只能左手持剑，慢悠悠的在楼下一遍一遍的练。 练了八千多遍，所有动作早就烂熟於心，闭著眼睛他都能使出来。 一遍，两遍，三遍，四遍…… 晚上，顏丹辰弄了几个菜，两人一边看著电视，一边吃饭。 电视里放的是小李飞刀。 剧情已经来到后半段，距离尾声不远。 “这服装是谁给你做的，感觉阿飞的披风跟我的床单顏色一样。” “还有髮型，也不修饰一下，毛躁得很。” “不过你的剑术很厉害，难度好高，我问过一个会武术的朋友，他说你的剑法在娱乐圈数一数二，非常专业。” 刷著剧，顏丹辰忍俊不禁。 她在家的时候每天都有刷小李飞刀，今天见著本尊，总算是狠狠吐槽了一把。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还是很喜欢张粤饰演的阿飞。 演技很好，沉著，冷静，有情有义，很有少年感的一位侠客。 多情剑客无情剑，说的就是他了吧。 其实和顏丹辰一样想法的人很多，小李飞刀播出后收视率居高不下，开年来第一。 很多人喜欢李寻欢，觉得他帅气英俊，也有人喜欢张粤饰演的阿飞，重情，重义，武打动作非常漂亮，真的像是一个武林高手。 在这个淳朴的年代，还没有舔狗的说法。 阿飞对林仙儿的感情，在小年轻看来就是痴情，只不过没遇到对的人。 第71章 ：叫什么张导，张叔 小李飞刀的成功不只是体现在收视率上，对演员的反馈也很大，男主焦恩骏成功打进內地市场，一乾女主角被更多的人熟知。 张粤更不用说，专辑大卖，这段时间收到的剧本也不少，王金那边挑挑拣拣看不过来，不少导演和老板频繁请他吃饭。 张粤手上的纱布迟迟不拆，也是酒局喝怕了，用受伤不能喝酒的理由挡了不少局。 他去不了，只能王金去，谁让她是经纪人。 “这段时间范彬彬来过吗？” 看著看著电视剧，顏丹辰突然问了一句。 张粤心里一紧，隨之又放鬆：“来过。” 顏丹辰淡淡道：“我说洗澡间的身体乳牌子怎么换了。” 张粤是不用身体乳的，只有她用，牌子换了，还用过，肯定是家里来人。 联想到他专辑里的mv女主角，顏丹辰猜也猜的出来。 “她没住我房间吧？” “没有，她都没进去，待几天就走了。” 范彬彬在这里確实只待了几天，因为大部分时间都是跟著他去外景，全国各地拍mv。 顏丹辰鬆口气，嘀咕道：“算你还有点良心。” 她是去年七月走的，现在是二月底，八个月没回来。 一来是工作忙，二来也是没想好怎么面对张粤。 这次在家过完年，趁著开学就过来看看张粤的情况。 来前幻想过很多场景，比如张粤已经不在这里住了，重新买了房。 比如家里住了另外一个女人，自己的臥室焕然一新，所有东西被移走。 没想到这些担忧都没发生，房子还是那个房子，张粤还在厨房煮麵条，自己的房间依旧是老样子。 除了洗澡间多了几瓶洗漱用品外，和离开前没什么两样。 “我睡觉了，你早点休息。” 小李飞刀最后一集播完，顏丹辰踩著拖鞋回屋。 张粤没熬夜，明天他还要去张纪忠那边拜一个晚年，本来大年初一就要去的，老张没空。 后面发专辑，他天天忙，直到最近才閒下来。 晚上，不知道几点，睡梦中，张粤感觉身体一凉，被子被人揭开了。 然后一道身影钻进被窝里。 刚想给黑影帮帮两拳，突然，熟悉的洗髮水味道让他放下拳头。 及腰的长髮，淡淡的清香味，柔软的身体，虽然黑灯瞎火的，但他也知道是顏丹辰。 这妮子，大晚上过来干嘛？ “你……” 还不等张粤发问，顏丹辰后背对著他，弓著腰，贴进他怀里。 这姿势。 张粤一激灵，瞬间清醒。 浑身气血翻涌，一下子回到白天练剑的时候。 上步持剑。 转身挑剑。 弓步出掌。 基础剑法成了阿威十八式。 “嘶。” 突然，张粤收掌，嘴里倒吸一口凉气，原来是缠著绷带的手腕被顏丹辰翻身压著了。 “你，別动，我来吧。” 蚊子般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张粤被动了。 …… 清晨，张粤醒来的时候床上就他一个人，。 “臥艹。” 看到床单上的印子，第一反应就是自己是尿床了。 隨后才想起来昨晚的事。 走出房门，来到过道，对面的顏丹辰房间是关著的，张粤轻轻拧动门把手，並没有反锁。 伸头望去，顏丹辰睡得正香。 “好一个乾湿分离。” 张粤悟了，难怪情侣出门旅游都要开双人间。 失笑著摇了摇头，张粤轻轻把门关上，转身去卫生间洗漱。 收拾妥当后，提上礼物下楼。 门口，司机老童已经等著了。 他手腕带伤，不方便开车，只能叫代驾。 张粤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红包递过去：“童哥，新年快乐。” “谢谢老板！”老童也不客气，笑嘻嘻的把红包收下。 半小时后，张纪忠家门口。 张粤让老童在车里等著，他提著礼物按响门铃。 “粤哥来了。”开门的是张雨欣。 老张家有监控，客厅就能看到门外，知道是张粤，她亲自过来。 “好久不见雨欣妹妹，变瘦了哈。” “哪有，刚过完年，胖了好几斤。” “真的假的，我怎么感觉你瘦了呢。” “粤哥，你新歌太好听了，专辑我买了一大箱，送了不少好姐妹，待会你可多给我签几个名字，回头我找她们炫耀。” “早就备好了。” 张粤拿出亲笔签名的专辑给张雨欣，上面还有连名带姓祝福语。 “谢谢粤哥。” 车里，司机老童砸吧嘴：“要不说是粤哥呢，出师了。” 张纪忠家，张粤轻车熟路来到茶室。 老张在看书喝茶。 “张导，不好意思，这段时间太忙，给你拜个晚年，新年快乐，身体健康……” 想来句早生贵子的，隔壁张雨欣还在，他不好说。 “叫什么张导，这里又不是片场，整得跟上班似的，叫叔。” “好嘞张叔。”张粤坐下，给张纪忠倒茶。 两人没什么好聊的，就是瞎扯淡，聊聊家常，近况，未来的一些打算。 大半小时后，茶喝得差不多，老张拿了一张楚河汉界的棋盘，两人下象棋。 “小张，你今年下半年档期怎么样。” “应该还好吧，具体得问问经纪人。” 张粤吃不住张纪忠的意思，没敢把话说死。 老张今天这么客气，感觉是有事求人的样子。 “我这边有个项目，笑傲江湖，下半年立项，你要有时间的话过来试试戏。” 笑傲江湖，港片里的常客了，不管是电影还是电视剧翻拍过很多次。 其中知名度比较大的是李连节版的笑傲江湖之东方不败，主演李连节，林清霞，关之林，李佳欣。 电视剧方面，翻拍比较好的是吕颂贤版。 內地暂时还没有翻拍过。 作为过来人，张粤更是知道，张大鬍子真正起飞还是遇到金庸小说。 笑傲江湖就是一个很好的开端。 就是不知道老张给他的是什么角色。 “没问题啊，將军，张叔，具体是啥角色，我回去准备准备，到时候不给你丟脸。” 张纪忠抬头望了他一眼，骂了一句小滑头，问道：“你想演什么角色？” “当然是令狐冲了。” 张粤也不装了，能演男一，谁特么想演男二。 提著一个马，张纪忠盯著棋盘死活下不去手，看似生路，其实走哪儿都要死，三步之后就得凉。 “那就令狐冲。” 第72章 ：报君黄金台上意 “你小子別高兴太早，只是试戏，没说直接让你演。” “不只是我，任何剧组，只要没签合同之前都不算数，不要抱著百分之百的想法。” 见张粤得逞，张纪忠忍不住泼他凉水，给他上一课。 “我懂。”张粤听得出来，老张这是经验之谈，別说没签合同，就是签了合同最后被人顶缸的也有大把。 “不过我对自己有信心。” 张纪忠笑了一下：“你的优势確实很明显，小李飞刀我看了，什么时候学的剑术？” 二十多岁，长得好看，古装扮相不差，演技还好，剑术又高，知名度足够，撑得起男一號的摊子。 拿到笑傲江湖的版权，张纪忠对於男一號令狐冲的人选，脑海里冒出来的就是张粤。 除了以上种种原因外，自然也是少不了两人比较熟悉，年年上门拜年，品德好，谦虚，没有一夜成名后的那些烂德行。 “老早就会了，以前在塔沟的时候，我专业最好的课程就是剑术。” 张粤张口就来，一点不含糊。 反正老张也不可能为了这点事跑去塔沟武校求证。 “你小子算是遇到好时候了，未来几年古装武侠剧是主流，你这身段，还有这功夫，嘖嘖。” 作为圈內大佬，张纪忠知道的东西要比张粤知道的多得多。 光电总局那边一年的备案剧本，超过三分之一都是武侠剧。 长得帅的年轻人有福了。 张粤这种类型的演员未来几年会非常吃香。 “张叔，遇到你才是我的好时候啊。” “尽会拍马屁，快到饭点了，待会吃完中午饭再走。” “好嘞！” 张粤在张纪忠家混了一顿中午饭，吃饭前特意让司机老童先溜达，一个小时后再回来接他。 从张纪忠家出来的时候，张粤手上的礼物比来的时候还多。 张纪忠让张雨欣隨便拿几件让他带走，结果张雨欣拿了一堆，后备箱都差点放不下。 那么多东西，张粤用不完，索性让老童开车去北影厂找秦大爷。 元宵之后，全国各地的人陆陆续上班，秦大爷也不例外，张粤记得过了今年他就要退休了。 “大爷，新年快乐，给您带点东西，都是人家送我的，家里没有地放，帮个忙解决一下。” 提了七八袋礼盒，张粤往秦大爷的门卫室搬，又是华子又是台子，秦大爷笑得嘴都合不拢。 礼物是小事，到了他这个年纪早就对吃吃喝喝不感兴趣，开心的是张粤还记得他。 虽然是下午，北影厂门口依旧三三两两的聚集著一些群演。 看到是大明星，眾人眼睛放光，很是激动。 作为群演，明星他们见多了，但草根明星还是第一次见。 谁不知道张粤以前是北影厂混的，张粤能做到的事，他们也能。 “粤哥，你还记得我吗，老三啊。” “不记得了。” “粤哥，我，我，你以前跟我要过烟抽。” “大海！我有印象，童哥，给他一条华子。” “粤哥，我小刀！！”人群中，张粤曾经的室友陈小刀大喊：“你曾经打过我的你还记得吗？” “没事，粤哥我不记仇……嗯？”张粤这才注意到陈小刀：“刀哥啊，我当然记得，新年快乐，我好像欠你三十块钱是吧。” 三十块钱拖了两年，张粤也是怪不好意思，钱包里掏出一张一百的递了过去。 刀哥不要，连连推辞。 张粤强行把钱塞到他的上衣口袋。 目光扫了一圈，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急忙上车离开。 回到小区，张粤看了看剩下不多的礼盒，挑了一个实惠的让老童带回去。 当个代驾又能赚钱又能拿礼盒，老童嘴角都快裂到后脑勺。 给他结帐的时候，张粤道：“童哥，要不以后当我专职司机算了。” 两人不是第一次合作，老童开车技术好，人情世故也不错，当然，两人也聊得来。 专辑大卖，虽然还没分到钱，但肯定少不了。 以他的財富，即便是现在就退圈，未来很多年都不愁吃喝。 自己开车有时候不方便，特別是办事，总不能到地方后在酒店门口跟人打招呼，然后让人家先等等，他开车到处找停车场。 老童是代驾，有时候有別人的单子，他不一定叫得到，反正也不差这点钱，乾脆直接买断。 “月薪给你开五千，不用天天上班，不过有需要的时候你得隨叫隨到。” 老童激动得眼眶都红了，在这个平均公司几百块的年代，五千块是什么概念？老家的校长都没那么多。 “谢谢老板关照。” “叫什么老板，听著太土了。” “那，粤哥，那什么，这车有点脏了，你要不忙用的话我开去洗洗，顺便保养一下。” “去吧。” “粤哥慢走，晚点我把车送来。” 目送张粤上楼，老童转过身，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今天的风好像有点大，怎么这么迷眼呢。 1999年，一个月五千块钱什么概念？ 他老家的小学教师一个月七百。 校长不到两千。 张粤直接给他开五千，还不用天天上班，恩情比天重。 不过他也知道，这五千块里，开车的费用撑死一千块，剩下的是封口费。 平时什么该看，什么不该说得心里清楚。 即便是这样，他也感激张粤。 以后谁特么跟张粤过不去就是跟他过不去。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粤哥一句话，说干谁就干谁。 …… “你不是送礼去了吗，人家没要啊？” 出租屋，顏丹辰见张粤手上提著礼盒，还以为他没送出去。 “送了，这是张导还的礼，有些我给別人了，这几盒是女性用的化妆品，香水啥的，我给你带回来。” 顏丹辰感动，抿嘴道：“谢谢。” “见外了哈，对了，你有戏吗，没有的话我帮你问问，看看有没有剧组缺人。” 以他如今的实力，想帮顏丹辰要女主角不可能，但捞一些普通角色，打听哪里开机，什么组招人还是没问题的。 “不用。”顏丹辰一口拒绝：“你自己忙你的，不用管我。” 似乎是觉得语气太无情，她又解释道：“我经纪人说会帮我安排。” 张粤愣神：“那也不衝突啊，苟富贵勿相忘，这不是你说的吗。” “我有需要会跟你说的，你先把自己照顾好就行了。” 第73章 ：打破记录 提著张粤送的礼物，顏丹辰回到臥室再也没出来。 一个人躺在床上，把头埋在被子里嘆气。 张粤的事业刚起步，她不想拖累他，更不想让他帮自己，不是怕被看不起，而是性格就是这样。 从小到大，她最不喜欢的就是有人为她牺牲，为她放弃什么。 她不需要。 她希望张粤走好属於他的路，最好是不要停，更不要因为她停。 自己好手好脚的，好歹是个大学生，饿不死，演艺这条路能走就走，走不通一辈子当个小配角也没什么。 她並不一定要当主角。 客厅，张粤挠头，不明白顏丹辰什么意思，只是察觉出来她好像有点敏感。 三天后。 北电开学。 这是顏丹辰大三最后一个学期，上完这个学期的课，夏季她就要开始实习。 好在她之前拍的几部戏都播了，反响不错，有的还拿了奖，可以预料，毕业之后的一两年她是不缺戏拍的。 小区楼下，张粤在练剑。 右手上的绷带已经拆了，剑法一遍比一遍快。 练习十几遍后，收剑，在一旁坐下喝水，毛巾擦汗。 “叮铃铃！” 手机铃声响，王金打来的。 约他去公司见面。 张粤上楼洗漱，等他下楼的时候，老童已经在等著了。 到底是领了工资的，老童今天的服务比起以往好了不是一点半点，也不知道哪儿找来的西服，穿得板板正正。 还戴上白手套开车。 “粤哥，座椅后面我放了水和烟，你要口渴或者抽菸直接拿，想喝什么口味儘管说，下次我提前备好。” 张粤哭笑不得：“老童，你整这么正式我还有点不习惯。” “嘿嘿，这不是显得专业嘛。” “不用这么复杂，以前怎么开以后就怎么开。” “粤哥，你要这么说我就把西装外套脱了，怪勒人的，上次穿还是结婚的时候。” “你结婚了？”张粤第一次听老童说起家里事。 “结了，后面又离了，留下一个小孩子在老家给爸妈带……” 难怪感情丰富，原来是过来人，张粤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看开点，都过去了。” “我看得开啊！”老童齜著大牙道：“最近刚认识了一个女孩，也是北漂的，追著呢，等回头拿下了，就把闺女接过来，一家人一起生活。” 把孩子接过来，要说之前他还不敢想，现在有了这份工作，底气十足。 张粤白操心了，但还是提醒道：“悠著点，找个靠谱女孩。” “那必须的啊，过日子和玩玩我还是分得清的，这姑娘是超市收银的，为人实在，挺淳朴……我跟你说，结婚还得看贤惠顾家，光漂亮不行……” 月薪五千，在这个年代属於高薪，老童即便是找漂亮的大学生都完全配得上。 但作为情场老手，他並没有选择世界。 漂亮不能当饭吃，他选了一个简单的女孩。 话匣子打开，两人一路从娶妻娶贤聊到持家之道，社会新闻，国际局势，歷史战乱，最后是豪车收场。 用老童的话来说，虽然他之前一个月只能赚千八百块钱，但对於几十到几百万的豪车了如指掌。 眼看到公司楼下，张粤下车前道：“回头换新车了我带你去4s店，你给我参考参考。” “包的！”老童胸口拍的邦邦响。 公司，张粤径直来到王金的办公室。 敲门就进去了。 王金把手头上的事情放下，招待道：“隨便坐，喝点什么？” 张粤背后靠著沙发，翘著二郎腿道：“来杯可乐。” “小张，来杯热水。”王金朝外面喊了一声，这才对张粤道：“喝什么可乐，对身体不好。” 张粤苦笑：“那你还问我。” “看你上不上道。” 贫了一嘴，王金拿出一大叠剧本放在张粤面前：“都是这些日子收到的剧本，我筛选了一遍，让你来是看看有什么想拍的，咱们档期有限，最多只能选两个。” 张粤淡然道：“姐，张纪忠导演那边下半年有个项目，笑傲江湖，他让我到时候去试戏，把握挺大的。” 王金迅速把剧本归类，拋开大部分，留下三个剧本：“那你只能三选一了。” 张粤隨手翻了一下，两个男二號，一个男一號。 可惜，都是些不太火的剧，演了也翻不起水，不过放在今年之前，都是他求著演都演不到的。 “姐，我拿回去慢慢看，回头给你答覆。” “嗯，去吧，儘快。” 张粤总不能跟王金说这三个剧本火不了，不能拍，没说服力，拿回去看也只是藉口而已。 “姐，除了剧本，还有什么贵的商演代言吗？” “代言有，都给你谈好了，挑了几个最贵的，其他都没要，商演走穴也有，但拋头露面的，还费时间，不是煤老板过寿就是谁家公司剪彩，我不推荐你去。” 商演走穴適合小艺人，张粤这种发过专辑，上过春晚的咖没必要，太掉价了。 “姐费心了，代言合同也给我吧，我先看看，没问题就签字。” 王金道：“好，马上。” “嗯。” 几分钟后，张粤拿到代言合同，隨意翻了一遍，一份关於零食小吃的被他剔除。 “这个不要。” “为什么，开价挺高的。” “入口的东西风险大，咱们也没空去工厂核实卫生情况，去了也没用，人家也可能发ab货，还不如不接，出了事就是人命，不划算。” “行吧，你说了算。” 王金说是经纪人，其实就是中介，合同得张粤签字才管用，出了事人家找的也是他。 他觉得有风险，不愿意承担也理解。 剩下几个代言都是什么洗衣服，按摩椅，开价还不错，张粤当即签了。 隨后拿起剧本离开公司。 几天后，张粤以剧本不好为由退给王金，然后开始拍代言gg。 四月，通过音乐公司的统计数据，他获知专辑最新销量情况。 六十五万张。 打破去年娜英的记录。 並且这个数字还在不断上升，內地这边保守估计八十万张。 同时合作音乐公司已经把销售渠道对准港台，打算像谢霆风，王杰那样两岸三地一起销售。 第74章 ：第五次技能预支 谢霆风的专辑发售时间比张粤早。 专辑和电影上映一样，有时效性，就头两三个月销量猛增，后面会急剧下滑，该买的早就买了，不买的也很少会买。 谢霆风的內地专辑销量比张粤少，但总销量却比张粤多十几万，原因就是人家渠道广，走的是港澳台以及內地同时发售。 张粤是第一次发专辑，合作的音乐发行公司对他的作品没底，一开始都没敢发太多，就怕砸手里。 也就是最近销量起来了，才敢把目標瞄准港台市场，打算再捞个几十万张。 在张粤的专辑进入港台市场后，数据猛窜。 短短半个月，又多了三十多万张，总销量达到百万，彻底超过谢霆风王杰等人。 新增的三十多万张，百分之七十来自弯弯，港岛那边稍微少点，毕竟语言不一样，普通话歌曲有点水土不服。 专辑破百万，王金激动得一晚上没睡著，接二连三的媒体採访和综艺商务找上门。 张粤挑了几家影响力比较大的，其余的全部推掉。 “力压谢霆风王杰，內地新人是何方神圣？” “专辑又破百万，下一个任贤骑！” “內娱，港娱接连爆款，弯弯年轻一辈何去何从。” …… 这年头的娱乐头版堪比前世的自媒体，个个都是標题党，不仔细看內容很吸睛。 不过张粤的热度確实高，专辑破百万，这在內地已经很久没有发生了。 去年娜英六十万就是销冠，今年突然冒出来个破百万的，谁看了不震惊。 弯弯那边倒是也有专辑破百万的，但不是今年，而是去年，破这个记录的是任贤骑，並且只是弯弯的单一市场破百万。 但张粤新人，和任贤骑这种成名已久的老江湖没法比，两人资歷，年纪都不一样，没有可比性。 只是论年轻一辈的话，整个华语乐坛，张粤確实是翘楚。 专辑大卖，张粤在乐坛一炮而红，相应的红利隨之到手。 音乐公司先给他打了第一批款，五百万元整，后续的专辑分红每个季度会陆续到帐。 卡上躺著五百万，张粤差点都不想努力了，兴奋了一晚后，第二天带上司机老童，大手一挥八十万买了一辆凯迪拉克。 这年头进口车都不便宜，凯迪拉克算是贵族车了，比奔驰宝马还吊，洗浴王子称號那是以后的事。 “粤哥，今天去哪儿玩？”开著崭新的车从4s店出来，司机老童兴奋问道。 后排，张粤迷茫，他也不知道去哪儿，手头上暂时没工作，预支需要的剑法次数早在上个月也全部刷完了。 是的，他现在解锁了第五次预支。 “已预支技能，威亚专精，条件：吊威亚时间三千分钟。” “当前分钟：0/3000” “完成条件后解锁下一次预支。” 威亚专精，这是张粤获得的新技能，非常实用。 特別是古装武侠剧，简直就是如虎添翼。 在古装武侠剧里，想要呈现出一组完美的武打镜头，光靠演员打得好还不行，威亚是个关键。 拿简单的轻功来说，威亚经验少的人，飞起来松松垮垮，没有力量和美观性，只会旱地拔葱似的飞行，完全不讲物理和科学。 有威亚经验的演员就不一样，人在空中，哪里需要借力，哪里需要卸力，怎么落地好看心里有数，和拉威亚的工作人员配合得完美无缺。 前世，张粤小时候看那些武打精彩的电视剧，主角踏叶飞行，空中翻转，腾挪转移，感觉他们真的会轻功似的，帅的不行。 因为威亚技术好，哪怕是左脚踩右脚也並不出戏，相反，小孩子还爭相模仿。 一几年后，武侠剧都没眼看，全特么是慢动作，轻功假的一批。 “叮铃铃。” 还不等张粤开口，裤兜里电话响，是娜英打来的，约他一起喝酒，说是介绍几个音乐圈的朋友给他认识。 “好嘞娜姐，晚上我一定到。” 娜英气笑：“你小子，之前死活约不上你，现在有空了？” 单独约约不上，一听介绍圈子和人脉马上就到，要不要这么现实？ 张粤解释：“娜姐，真不是我势利，前段时间太忙，这两天才好点，晚上我自罚三杯行吧？” “好，这可是你说的，晚上见。” 掛掉电话，张粤对老童道：“回家吧，睡一觉，晚上去威克斯。” 老童道：“粤哥，我看小区附近最近多了不少陌生人，你有没有买房的想法？” “你现在的小区私密性太差，谁都能进去，不安全。” 张粤现在的出租屋是老小区，每天来来往往的大叔大妈很多，根本谈不上私密性。 安全更不用说了，两个老头保安凑不出一副完整的牙。 张粤沉声道：“確实是该买个房了。” 专辑爆火之后，狗仔闻著味就上门了，成天蹲在小区门口拍，一些胆子大的都蹲他楼下了。 小区里面，不认识的大姨大妈对他也是相当热情，热情得遭不住。 前几天还有个不认识的邻居老太太管自己借钱。 “先不回家，市区多转转，看看楼盘。” “粤哥，具体想看什么户型，对地段有需求吗，我对城区熟，哪儿我都知道。” “越靠近市中心越好，不要老四合院。” 也就小说里的男主才喜欢老四合院，那玩意破破烂烂的，装个马桶都要报备，冬天冷，夏天热。 四合院越是年代久远魂环越多，关键好多还不准买卖，说是文物。 只能用出租的方式进行交易，嗯，永久性出租，价格还死贵死贵的。 “新中式四合院怎么样？”老童介绍道：“地方宽敞，能装暖气，院子大，適合你练武。” 帝都这地界，老四合院价格贵，数量有限，破破烂烂不准翻修。 考虑到外地的人需求，开发商搞了个新中式四合院，依旧是四合院布局，只不过里面装修更加豪华，舒適性更高。 “地段怎么样。” “四环外。” “算了，考虑三环內吧。” “那就没新中式了，只能是大平层。” “瞅瞅。” “价格超级贵。”老童提醒道。 张粤斜著眼睛道：“瞧不起谁呢。。” 第75章 ：绑架 身怀巨款，张粤现在买东西都不带看价格的。 一个小时后，二环。 “张先生，您觉得这套怎么样？” “我们这套是小高层，面积二百六十平，还有三十平的超大阳台，视野非常好，低头楼下是长安街，抬头两公里是故宫……” 张粤砸吧嘴，问道：“多少钱？” 他没问小区私密性和安全性，刚刚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感受过了，门口站岗的全是退役军人。 从大门到楼下再到入户，三道门禁，每栋楼有专门的管家，一梯一户，根本不存在外人能进来。 “对您来说肯定不贵，四百八十八万，家具家电都是齐全的，拎包就能入住。” 张粤牙疼，他想说经理是不是查他银行卡余额了，卡上刚好有五百万。 其中四百二十万是专辑分红，八十万是这段时间的代言和小李飞刀片酬。 张粤身后，司机老童倒吸一口凉气，很想抽根烟缓解一下。 二环內，一般的小区房子均价是两千。 別嫌少，这可是1999年，人均工资七八百，三线城市还没这么高呢，在农村，有的农民一年都赚不了七八百。 二环內一套九十平的房子得十八万。 哪怕是帝都的公务员也得不吃不喝二十年才能买得了。 但这也只是理论上而已，实际上谁家能不吃不喝。 所以两千块一平的房价，基本上就跟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无缘了。 张粤这套房子呢，不到三百平，接近五百万，相当於一平米一万六。 我尼玛，真是贫穷限制了想像。 如果此时有根烟叼在嘴上，老童都能幻想出那个场面，肯定烟都抖出残影。 “刷卡！” 张粤依依不捨的从钱包里掏出还没焐热的银行卡递给经理。 经理笑道：“好嘞张先生，您稍等，我这就去准备合同。” “儘快，我在这等你。” 经理下楼，留下张粤和老童两人在房子里。 张粤扭头对老童道：“想抽菸就抽吧，顺便给我也来一根。” 老童先给张粤点一根，然后再自己点上，颤颤巍巍的，几大口就见底了。 跟著张粤走到阳台上，老童摸著护栏道：“这五百万的房子就是不一样哈，风景真好。” 菸灰他都不捨得掉地上。 “谁说不是呢。”张粤长长吐了一口烟雾，笑道：“老童，啥时候你也整一套唄，早买早享受，以后房价肯定涨，想买都买不了。” 帝都的房价有两个上升期，一个是加入wto之后，一个奥运之后。 对普通人来说，现在咬咬牙还能搏一搏，將来是真的买不起。 老童乾笑：“一万六一平，我这辈子努努力，爭取买个臥室。” “谁让你整这个，三环，四环不行吗。” “哈，现在还差点，过两年再说吧。” “差多少，回头我借你。” “別啊。”老童连连摆手：“你要借我钱买房，我只能用命还了。” 张粤不勉强，拍著他肩膀笑道：“以后想借的话隨时跟我说。” 两人抽菸功夫，经理拿著合同和印章上楼，张粤现场签字按手印。 …… 晚上，威克斯酒吧。 张粤在服务生的带领下来到包厢，见到了娜英电话中所说的新朋友。 汪风，韩虹。 一个是鲍家街43號乐队的主唱，一个是女歌手里崭露头角的新秀。 彼时两人的年纪都不大，二十六七岁样子，正值风华正茂。 张粤能一眼认出两人，是因为他们现在的样子和四五十岁区別不大。 一个酷酷的，一个胖胖的。 “张粤来了，给你介绍一下，汪风，韩虹。这是张粤，不用我介绍了吧。” “粤哥！！” “久仰大名，终於见到真人了！” 初次见面，二人对张粤很热情，毕竟人气摆在那儿。 专辑破百万，比娜英还猛，他俩哪敢造次。 张粤笑著和两人握手：“风哥，虹姐，我也是你们的粉丝。” 前世汪风有个外號，汪半壁，意思是摇滚乐坛的半壁江山。 这当然是网友玩梗。 但在零八年以后，摇滚已死的年代，汪风確实是一个人撑起摇滚圈的半壁江山。 韩虹的音乐成就没有汪风大，但她的为人同样令人敬佩。 张粤入座后，很自然和跟几人聊起来，几杯酒下肚更是热情，把汪风和韩虹都弄的不好意思，没想到他这么亲民。 一番交杯换盏，眾人气氛融洽。 下半场，包厢又多了几个艺人，都是娜英的朋友。 凌晨两点，被轮番敬酒的张粤率先顶不住，卫生间去了三四趟，扯著嗓子学龙叫。 不想明天头疼，他只能装醉，让老童来接他。 酒吧门口，外面淅淅沥沥下著小雨，凉风一吹，张粤的脑子清醒许多。 “粤哥，你先等等，我去车里拿伞。” “雨又不大，拿什么伞，跑几步就到了。” 顶著小雨，张粤朝著凯迪拉克位置跑去，完全没注意到不远处的suv上，几双眼睛死死盯著他。 半分钟前。 “老大，出来了一个，好像是张粤？” 主驾驶，三十来岁的光头男使劲摇晃身边的人。 一头捲髮，鬍子拉碴的男人被摇醒，眯著倦眼望去：“哪个张粤？” “大明星张粤啊，曾梦想仗剑走天涯！” 一说这个，捲髮男人就知道了，透过车窗仔细朝酒吧门口望去。 “靠，大鱼啊！” “老大，还绑原来的目標吗？” “绑个屁啊，那才几个钱，这个是大歌手。” 捲髮男叫醒suv后座的两个同伴，听到今天的目標是张粤，两人瞬间来了精神。 一行四人，眼睛绿油油的盯著小雨中奔跑的张粤，仿佛是飢饿的野狗在盯一块行走的肥肉。 “靠，天助我们啊，这小子自己跑过来了。” “先別惊著，让他再靠近点。” “都带上傢伙！” “准备，要来了。” “上！！” suv车门拉开，四个男人下车，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把张粤围住。 领头的捲髮男率先把张粤顶在车上，冷酷道：“张粤是吧，有个案子需要你协助调查，跟我们走一趟。” 喝了不少酒的张粤此刻还没反应过来：“不是，你们谁啊？” “警察！”捲髮男从兜里掏出本本晃了一下便收起来，光头男同伙拿出手銬就要往张粤手上銬。 四个男人，一个捲毛鬍子拉碴，一个光头凶神恶煞，剩下两人一个高，一个瘦。 高的那个脖子上露出半截纹身。 这要是警察，张粤打死都不信，况且他又没犯事，警察不可能找自己。 也没听说协助调查要上手銬的。 “別动！” 见张粤挣扎，捲髮男率先发力，把他顶在车玻璃上，光头男也摁住他的手臂。 冒著雨跑张粤前面的老童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就见张粤被人摁了。 当即转身跑回去拉扯：“你们干什么？” “警察办案，让开！” “哪个分局的，警號多少，叫什么名字，有手续吗？” “就特么你话多。”脖子上有纹身的高个男掏出一把手枪对著老童。 张粤这边，肚子上也是多了一把喷子顶著。 土製的，很是粗糙，枪管锯了半截。 第76章 ：一个月几百块玩什么命 都什么年代了，还有枪。 这伙人要是掏出来的是一把精美的格洛克，或者油光发亮的九五式，张粤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但偏偏是一把土得掉渣的喷子，锯掉半截的枪管中间还有布袋缠绕著。 一瞬间，酒都醒了，后背全是冷汗。 这场景，越看越特么熟悉。 旁边，司机老童都被手枪顶著了还在叫囂：“一把破玩具你特么嚇唬谁呢，来，你打我试试，往脑袋上来，不开枪你是我儿子。” 瘦高个骂道：“靠，现在人都这么勇吗？” 说著就要扣动扳机。 “哥。”同伙矮个子连忙劝住，枪一响他们就不好走了。 张粤这边，捲髮男说道：“我们只是要点钱，配合一下，你好我好大家好。” “真逼急了，呵呵，我们哥几个烂命一条。” 张粤朝老童望去：“老童，別衝动。” 隨即又对捲髮男道：“他只是我的司机，让他走。” 两人中总要有一个人出去报警，自己肯定是走不了的，只能让老童先跑。 老童吼道：“粤哥，別信他们，不能束手就擒！” 他不知道顶在脑门上的是真枪？ 不可能。 距离那么近，鼻子都能闻到枪油味了。 故意挑衅对方开枪就是为了吸引注意和拖延时间。 瘦高个用枪托往老童头上重重砸下，骂道：“一个月几百块玩什么命啊。” 老童被砸得头破血流，衝上去就要开打。 他可不是几百块，是五千块，乾的就是这活。 再说，张粤对他不薄，又是高薪又是要借钱买房，他不能对不起人家。 就算自己今天栽在这里，只要张粤能跑出去，不会亏待家里人的。 “艹，真特么犟，再动老子就开枪了，你俩谁都別活。” 捲髮男用喷子抵著张粤肚子说道：“还是麻烦你们俩跟我走一趟吧，放心，我们只要钱不要命。” “那边那个，你特么再打我就先把你老板崩了信不信。” 眼看张粤这边要挨喷子，老童鬆开握紧的拳头，趁著没人注意，掌心车钥匙混杂著雨声掉落地上。 紧接著，二人被押上suv后排，头被狠狠摁在座椅后面。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张粤儘量让自己语气平静下来：“兄弟，先说好，拿到钱就放我们走，今天我认了，我不报警。” “还是你懂事，要不说是大明星呢，放心，我们都是讲信用的。” 老童怒目：“粤哥。” 张粤朝他摇头：“钱没了还能再赚，命就一条。” 捲髮男拍著他肩膀爽朗笑道：“这就对了。” 张粤低头嘆气。 这些人动作嫻熟，傢伙俱全，全程不紧张不衝动，一看就是惯犯了。 还没带头套，要么不怕被抓，要么就没想要留活口。 他和老童二对四不占上风，更不要说人家有两把枪，泰森来了都得挨两个窟窿。 只能先把人稳住，多拖延一会是一会，找机会再跑。 两个多小时后，suv来到郊区的农庄。 张粤和老童被押著进入一户小院子。 小板凳上，张粤双手负在身后用手銬拷著，双腿也被绳子固定。 老童那边没有手銬，但身上绑的是大铁链，刚被绑上就被瘦高个一顿毒打。 “喂，说好了求財，干嘛打人。” “我特么打他算轻了，这崽子，干了我两拳，你特么倒是再牛逼啊。” 老童被拳打脚踢，硬是一声没吭，张粤大喊道：“別打了，我给钱，给钱。” 瘦高个又踢了两脚，这才笑著收手：“给多少？” “五十万。” 捲髮男子在炉子边烤火，闻言笑道：“五十万，你打发要饭的，一百万。” 张粤点头：“好。” “我说的是一个人一百万！” “艹，你们怎么不去抢。” 別说一百万，就是十万块钱张粤都拿不出来，今天全买房了，现在卡里就几万块余额。 “你说对了，我们就是抢，继续打，往死里打！” 担心老童被打死，张粤说道：“停，我给！” “这就对了嘛。”捲髮男来到他身边，笑眯眯道：“你是大明星，来钱快，两百万对你来说就是一年收入，和命比起来算什么。” 说完就掏出张粤的钱包，取出里面的两张银行卡，这是在车上的时候搜的，不只是钱包，手机也没收了。 “说吧，密码是多少？” “147258。” “你最好別骗我。” 捲髮男拿著银行卡要出门，临走前怕不保险，又把手枪带上，留下喷子。 “我去取钱，你们把人看好，隨时等我电话。” 合作那么多次，三个同伙知道捲髮男的意思。 取到钱，这边就灭口。 张粤心臟砰砰跳，卡里哪有什么两百万，幸好这年头没有行动支付，不然他完犊子了。 等捲髮男走后，听到外面关门声，他对屋子里的人道：“兄弟，能不能给我松松，怪难受的。” 光头男道：“松什么，坚持一下，要不了多久就好了。” 高矮两人笑笑不说话。 “那能给口水喝吗，喝半宿酒了，我难受。” “没有，挺著。” 少许时间，屋子里安静下来，三个绑匪在火炉边烤火嗑瓜子，张粤和老童对视一眼，度日如年。 不知道过去多久，手机响了，捲髮绑匪打来的。 光头男接的电话，聊了没几句，眼神阴霾的扫了张粤一眼，把手机开免，低头找了一根废电线来到他身后。 “孙子，你挺会玩儿啊，卡里没钱，有一张卡的密码还是错误的。” 张粤紧张咽口水：“你们也没问啊，两张卡本来就是两个密码，再说，谁没事带著几百万的卡出……” 话没说完，电线已经套脖子上了，光头站在他身后，用力勒住。 “你特么干什么？”老童还想挣扎过来，剩下的高矮两个绑匪帮他按住。 半分钟后，张粤的脸色涨红，脖子和额头青筋暴起。 电话那头，通过免提声，捲髮男开口：“最后一次机会，密码是多少，还有，告诉我，里面有多少钱。” 光头男鬆手，张粤大口呼吸空气，几秒钟嗓子沙哑道：“我也不知道里面有多少，估计也是一两万吧，平时用来零的。” 这才是他常用的卡，开头那张是存钱的，要不是今天要买车买房，都不会带出来。 “你特么的敢耍老子！” 第77章 ：挣脱 张粤惊恐的重新乱报了一个小区，说是自己家，然后开始胡扯。 “存钱的卡在这房子里，主臥左边床头柜第二个抽屉。” 电话里，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电话掛断，张粤不但没有鬆口气，反而更紧张。 只有他知道，哪来的二百万，毛都没有一根。 这么说就是拖延时间，真要按照他给的地址，捲毛连小区大门都找不到。 从捲毛出门到现在两个小时了，估计再到他说的小区怎么也得个把小时。 警察还没有来，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扭头，张粤对刚刚勒他的光头道：“兄弟，能给我喝杯水吗，我难受。” “没有。” “我真的难受……呕。” 说著嘴巴像水龙头似的，酒水吐了光头一身。 喝了半宿的酒，一路舟车劳顿顛簸身体本来就不舒服，刚刚差点被勒死。 胃里翻滚，实在是没忍住，他也没想忍。 “臥艹尼玛！” 光头脸都绿了，跳起来就给张粤一脚，把他连人带椅子踹翻。 怕张粤被打死，高矮绑匪连忙拉架：“这个打不得，钱还没到帐。” “臥艹……呕。”闻著脸上和身上的酒臭，光头自己都快吐了。 矮个子绑匪把张粤扶起来，又对光头道：“先去洗洗吧。” “你给老子等著。”光头恶狠狠对张粤骂了一句，接著去隔壁屋洗漱换衣服。 现在还剩下两个绑匪。 张粤被扶起来后道了声谢：“能给我喝杯水，吃点东西吗。” 这一路他看出来了，这俩高矮绑匪是兄弟，关係更紧密，光头则是更听捲毛的话。 矮子绑匪怕被“误伤”，后退了几步才说道：“没有。” “给我把手銬松松总可以吧，卡得我太疼了。” “我真不能给你松。”矮子无奈道：“能松我早鬆了，你要出意外，老大回来得弄死我。” 张粤点头嘆气：“理解你，那解一下腿上的绳子可以吗，又麻又疼非常难受。” “放心，我手被拷在后面跑不了，对你们没有威胁，解开腿上绳子让我舒服点，你们老大回来之前再绑上行吗？” 想了想，矮子点头：“这个可以。” 在绑匪解绳子的时候，张粤把目光放在瘦高身上：“哥，你把我放了吧，我给你加钱，大家一起跑。” 瘦高个嗤笑：“糊涂，我不放你卡里的钱也是我们的。” 张粤道：“不一样，我还有另外一套房子，平时包养女大……你懂的，里面有一块劳力士，几根金条，二十来万现金，总价值百八十万是有的。” “等你老大取钱回来，一共也就两百万，你们人均才五十，现在我给你更多。” 瘦高个心动，倒不是真想放张粤跑，而是想额外再捞一笔。 “你没骗我？” “当然没有，不信你可以去验证，地址就在……但你要早点去，明天周六，我女朋友要来陪我。” “小勇，你看著他，我骑摩托出去一趟，光头问就说我去买吃的。” 只是瞬间，瘦高个就有了决断。 张粤好歹是个明星，天一亮，经纪人，助理，家人联繫不到他可能会报警。 留给他们的时间只有这一个晚上，过了今晚，所有人都得跑路。 反正都要灭口，还不如临走前多拿点。 现金不方便携带，金条和劳力士没问题，揣兜里哪儿都能走，干完这一票，他兄弟俩就收手。 “哥。”个矮的绑匪想劝自家大哥別衝动，他觉得有点不对劲，具体又说不上来。 “没事。”拍在弟弟肩膀，瘦高个道：“我去去就回，喷子你拿著，他俩敢玩样马上打死。” 张粤被手銬拷著，司机被铁链绑著，在他看来翻不了水。 有一把喷子在手，就是李小龙来了也得唱征服。 更不要说隔壁还有光头在，这局面怎么输？ 电视剧里武松能打老虎那是吹牛逼，是演戏，现实中张粤细皮嫩肉根本不行。 隨著院子里摩托车的响起，绑匪又少了一个。 张粤和老童对视一眼，示意他做好准备。 老童这才注意到，张粤屁股下的椅子摇摇晃晃都快散架了，身后，被手銬拷著的手在流血 起初他以为是刚刚被踢，被勒的时候挣扎刮伤的，现在看来並不是。 因为张粤的手还在磨，越是挣扎，手銬越是把他的手磨的血淋淋。 刚被拷上的时候张粤就把肌肉绷著了，儘量让手銬和手腕缝隙大点，即便如此，挣脱还是很难。 为了配合张粤，老童主动吸引注意力，对矮子绑匪道：“兄弟，钱我们都交代了，是不是该放人了。” “不行，不能放。”似乎是觉得语气太无情，矮子绑匪又解释道：“必须要拿到钱才可以。” “兄弟，我上有老下有小，我只是一个司机，放过我吧，我保证不报警，你们要搞就搞张粤，別搞我。” “艹！”张粤骂道：“老童，你特么有良心吗，我给你一个月五千块，你就这么报答我。” “对不起老板，他们打人太疼了，我一个月几千块没必要拼命吧。” “你特么的。” “你特么的！！”老童挣扎著起身给了张粤一脚：“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平时对我呼来喝去，不当人看。” 连人带椅子，张粤又被踹翻，这次老旧的破椅子没能承受住压力，彻底分成几掰。 “艹尼玛，你打他干嘛。”矮子绑匪给老童一脚，直接踹到墙角，手上喷子指著他：“一个月五千，你还想怎么样，狼心狗肺的东西。” 说完小跑著去看张粤情况：“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手崴了，能扶我起来吗。” “当然没问题，其实吧，我还是你的歌迷呢，实话告诉你吧，你活不……” “小心后面！” 张粤喊了一声。 矮子绑匪回头，见老童已经站起来了，要不是张粤提醒，马上就要朝他衝来。 “日，你特么还挺狂啊。” 矮子绑匪起身去收拾老童，手上有枪，他不怕。 不过还没开始打，他发现司机的眼神不太对，一回头，张粤的双手已经放在胸前了。 並且手銬被打开。 就在刚刚，趁著绑匪不注意，张粤把反拷的手从脚下穿过，咬牙用力一錚，在付出左手少了一层皮和手腕脱臼的代价下，总算是解放了双手。 右手握著手銬，张粤带著满腔怒火的一拳砸向绑匪太阳穴。 “砰！！” 第78章 ：不能留后患 张粤的身高和体格本来就要比普通成年人大，加上练武的关係，战斗力更强。 之前在酒吧门口是被喷子顶著不敢动手，那种情况下，谁敢赌对方会不会开枪。 此时没有了后顾之忧，奋力一拳下，直接把矮子绑匪懟到火炉边，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绑匪倒地，满头是血，喷子也掉落地上。 张粤箭步上前，握著半截手銬哐哐往绑匪头上砸，几下了没了动静，这才捡起喷子，给老童鬆绑。 “小勇，什么情况，你小子別把人打死了！” 院子里，光头绑匪的声音传来。 老童夺过张粤手中的喷子对准房门，之前挨了毒打，头上开了一道口子，鼻樑也折了，牙齿还掉了两颗，这会脸上糊满血，杀气腾腾，眼神凶悍。 没有太多的心理幻想，张粤这边都没反应过来，下一秒，门开。 “砰！” 隨之枪响！ 见过土喷子的人都知道这玩意威力，一枪打出去，几十颗钢珠大面积撒开，杀伤面积极大。 近距离之下被击中几乎没有活路。 距离远一点也跑不了，几十颗钢珠散开，总有一部分会击中身体，运气好不死也残疾。 光头绑匪就是属於运气不好的。 老童站在门口，绑匪开门，中间不到两米距离。 所有钢珠命中胸口。 光头被击中后，强大的惯性把他身体往后崩了半米，直挺挺的躺下，剎那间衣服被染红，嘴里大口吐血。 活了两辈子，张粤第一次看见这种情况，心臟砰砰跳，脑袋嗡嗡的。 说白了上辈子他也就是普通人，別说近距离接触死人，就是枪他都只在电视上看过。 按照他的想法，放倒矮子后，用枪威胁光头，把人绑住再报警，没想到事发突然会变成这样。 老童没比他强多少，握著枪的手不停地抖，脸色惨白。 他的心理压力比张粤大得多。 “粤哥，快走。” “好，好。” 反应过来，两人往院子里跑，跨过光头尸体的时候，张粤差点吐出来。 还没出院子，老童停下脚步：“粤哥，我手机还在里面。” 张粤紧张道：“得拿手机，用手机报警。” 老童提著喷子折返回去拿手机，没几秒钟，又是一声枪响。 张粤懵了，整个人怔在原地。 老童拿著手机跑回来，嘴皮子哆哆嗦嗦道：“快走吧粤哥。” 不知道这个村有没有同伙，怕被回来的捲毛和瘦高个遇到，两人没敢走大路，跳进庄稼地后闷头就跑。 二十多分钟后，两人停下喘气，大吐特吐。 此时天色已经快亮了，大早上正是冷的时候，庄稼地里露水又多，但两人一点不冷，反而满头大汗。 吐完后，张粤一屁股坐在田坎上，忐忑的望向老童：“老童，你刚刚……” “粤哥，你什么都好，就是心太善。” 老童年纪要比张粤大一轮，底层爬上来的，经歷的要比张粤多得多，两人心智，性格和成熟度不同。 擦了擦嘴角，他严肃道：“这种亡命徒你惹不起的。” “要么不惹，惹了就不能留隱患，等警察来，人跑了怎么办？” “就算被抓，判不了死刑他就还能出来，你能十年如一日天天防著他们吗？” 张粤沉默，他承认，老童说的是对的，只是作为普通人，第一次遇到这种事还是慌得一批。 见他不说话，老童惨笑道：“你也別担心，枪是我开的，回头所有事我来扛。” 过了几秒，他继续道：“老家孩子还小，父母年纪也大了，粤哥，你有空帮忙照顾下。” 张粤猛的抬头望向他，这就是古代死士吗？ 感动了！ 旋即，张粤一巴掌重重落在老童肩膀上，呵斥道：“你特么说什么呢，关你啥事，他们是绑匪，咱俩才是受害者。” “我们是自卫，是正当防卫！” “对对。”反应过来，老童道：“我回去拿手机，那矮子绑匪醒了，起来就要干我，我是正当防卫。” 说完，他眼巴巴望著张粤。 张粤点头：“確实是这样，我看见了。” 庄稼地里青蛙呱呱叫，冷风一吹，两人浑身凉颼颼。 老童这才拿出手机报警，警察问他们在哪儿，他也不知道具体位置。 张粤眼尖，见不远处有电线桿，跑上前把上面的编號念了一遍。 每根电线桿的编號都是独一无二的，电力部门可以通过编號知晓位置，方便维修。 “他们还有两个同伙，一个捲髮，四十来岁，一米八左右，留有稀疏鬍渣，穿的是灰色外套，拿著我的银行卡去过取款机，我骗他去金凤小区了。” “还有一个瘦高个，脖子有纹身，现在应该赶去我的出租屋……对了，捲毛身上有一把手枪。” “还有，我们刚刚跑出来的时候夺了枪，打伤了两人，不知道死没死，没敢回头看。” 把所有信息交代完，张粤和老童继续蹲在庄稼地里不敢露头。 大概二十多分钟后，远远看见几辆警车和救护车，两人才跑上前。 “別动，枪放下！！” 老童手上提著喷子，还没靠近就被十几把枪对准。 嚇得他把喷子丟地上，举起双手。 张粤解释道：“我是张粤，这是我司机，刚刚是我们报的警，绑匪在里面。” 好在知名度还算可以，警察认出他这才收枪，询问院子里的情况后，让他们上救护车包扎伤口。 张粤受伤在左手，挣脱手銬的时候手腕脱臼，手銬刮伤皮肤，流了不少血，好在都是皮外伤，不严重。 老童比他惨点，额头被枪托磕了一道五六公分的伤痕，斜划到眉毛，看著就渗人。 鼻樑也折了，虽然已经止血，但还是留下大口子，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去医院检查，包扎，打针，拍照，出来后进警局录口供……好不容易熬到中午，警察告知另外两个同伙被抓获，让他们认人。 因为出了人命，老童暂时被留下，详细情况要调查清楚之后才能放他走。 出来警局，张粤第一时间找王金，让她给老童请最好的律师。 第79章 ：娱乐头条，解救张先生 张粤当然不可能让老童就这么进去，怎么都得捞人。 在王金找律师的时候，他已经回到家了，前天买的新房。 没敢回出租屋，瘦高个知道那个地方，中间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把位置透露给其他人。 保险起见，张粤不打算回去，以后也不住那边。 经此一役，他看开了很多，有时候有命赚钱也得有命才行，安全上还是要重视起来。 沙发上，张粤拿著新买的手机，照著记忆中的號码给顏丹辰打去电话。 原来的手机和银行卡是物证，得扣留几天才能拿到，这个手机是下午新买的。 “喂，是我，最近出了点事，出租屋你別回去，以后都別来了，那地方我不住了。” “过两天我让人帮你把行李收拾好送到学校。” 听到这话，顏丹辰愣住两秒钟，最后哦了一声，然后说好，没问为什么，接著掛掉电话。 张粤挠头：“她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他还没来得及解释，也不好解释。 警察说事关重大，没彻底尘埃落定之前让他別声张，免得引起恐慌。 但眼看自己的爱情都要黄了，张粤也顾不上这些，当即重新拨通顏丹辰电话。 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听得顏丹辰惊心动魄，才知道昨晚他经歷了一遍生死。 掛掉电话后，张粤倒头就睡。 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 手机上多了几条简讯，王金发的，告诉他律师已经请好了，並且介入了案子。 司机老童那边让他別担心，因为不是故意杀人，问题不大。 又过了两天，张粤接到通知，让去一趟刑警队。 这次是结案。 办公室里，倒上一杯水，刑警队队长跟他说明这次的结果。 也就是这次谈话张粤才知道，原来在他被绑架不久，警察就接到报案了，当时有人看见他被摁上suv。 隨后警察沿途查监控，只是监控不完整，到半路就看不见车了。 一直到快要天亮，接到他的报警电话后才火速赶了过去。 同时兵分几路去逮捕剩余两名绑匪。 在抓捕捲毛的时候差点就动了枪，还是便衣警察假装靠近，趁其不备迅速拿下。 “这是你的手机，银行卡，钱包，检查一下，没问题的话在这签个字，就可以带著你的司机走了。” “作为公眾人物，还是要注意安全，以后出行小心点。” 嘱咐了一番，刑警队长又道：“在酒吧门口幸好你没反抗，这伙人全都是惯犯，此前一共有六条人命栽在他们手上。” “特別是周华，也就是捲毛，全国多处作案，最近一次是取款机门口抢劫，当场爆头一位受害人。” “你也別担心，他们这辈子出不来了，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要吃生米。” 张粤听得后怕，这次的过程虽然比不上刘德樺的电影，但作为当事人，他的感觉要刺激得多。 先是被人用枪顶著带著，然后被捆绑，被索要钱財，给假地址拖延时间，分化对方人数，反杀……再让他来一次，他都没把握能活著出来。 “这位同志，太感谢你们了，回头我送几面锦旗过来。” “好好好。”听到要送锦旗，支队长眼睛放光：“你要送別的，我还真不敢收。” 干他们这行，送什么不都不如送锦旗好使。 上次破了个案子，当事人说要送锦旗，他高兴半晚上。 结果后面给换成了两斤水果，当事人还说这个比较实用，锦旗里胡哨。 吃水果的时候，他眼泪都下来了。 …… 刑警队门口，张粤把凯迪拉克车钥匙给老童。 “还能开车吗？” “当然没问题。” 两人坐上车，老童一边开车一边问：“车钥匙我不是丟停车场了吗，怎么找到的？” “当晚就找到了，幸好你拖延了一段时间，有人报警……” 张粤把事情脉络讲述一遍。 “前面左转。” “粤哥，这不是回去的路吧。” “回去干嘛，刚出来洗个脚，按个摩，放鬆放鬆，去天上人间！” “好嘞！” 说起这个，老童就不困了，开始和张粤侃侃而谈，聊起里面的技师，服务，环境。 一看就是之前去过的。 两个小时后，老童按著按著睡著了，打起了呼嚕。 让按摩的技师出去，张粤来到窗户边点了根烟，直嘆气。 老童从刑警队出来后没提里面的事情，表面上很乐观，但他看得出来，压力不小。 三四天不见，老童的头髮丛里夹了不少白髮，面色憔悴许多。 倚靠在床边，张粤给王金打电话：“姐，事情结束了，老童没事，这几天麻烦你了。” “我看之前不是有商演吗，帮我对接一下，全部都要，没事，閒著也是閒著，正好出去走走。” “另外再製作两面锦旗，给刑警队的，明天我要用。” 翌日，下午。 张粤和老童去刑警队送锦旗。 特意挑了一个上班时间。 还问了几个办公室才找到刑警队长位置。 “谢谢你的信任，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要不大家拍个合照吧，方便吗张先生？” “没问题！” “张先生，我是你的忠实歌迷，能给我签个名吗？” “可以。” 挨个拍完合照，又给签名，张粤在刑警队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才离开。 本来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翻篇，一切都恢復正常生活。 结果一条娱乐新闻报导又把张粤炸出来。 “大明星张粤被绑架！！！” 这次没有標题党，光是这个標题就把报纸卖脱销，网络上点击率破百万。 消息自然不是张粤泄露的，王金那边也没对外说。 完全是周华等人落网，刑警队弄了一期周刊，把破案过程概述一遍，不过没提张粤名字，只是说某艺人。 但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张粤在刑警队拍了那么多张合照，还製作锦旗，以及事发当天报警的人被问话。 那么多张嘴巴，慢慢的他的名字就出来了。 一时间，各家娱乐版块的头条都是张粤，新闻报导也有他，娱乐圈震动，明星艺人纷纷请保鏢，也不敢深夜乱窜了。 一天之內，张粤接到几十个电话，有张纪忠，康红雷，娜英，韩虹，汪风，范彬彬等人，都是问他怎么样了。 还有不少媒体要独家採访他，开价不低。 他没答应。 也有导演说要根据他的真实经歷拍部电影，让他授权，张粤没授权。 第80章 ：练习威亚 张粤被绑架，这一波的热度比春晚还猛。 除了上各大版块头条，商演，综艺，採访，剧本都多了不少。 他算是知道前世的那些明星为什么屁大点事都喜欢上热搜了，流量变现，都特么是钱。 六月，夏季的炎热开启，在外面跑了许久商演的张粤选择回到帝都休息。 奔波那么久，皮肤都黑了不少。 机场，张粤和老童一起下飞机，王金安排专车来接他们。 担心他的人身安全，最近一两个月老童都是寸步不离，贴身跟在一起。 有需要开车的时候就开车，没需要就当保鏢。 微白的头髮，额头长长的疤痕，看起来確实很唬人，具有震慑效果。 车上，张粤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老童。 “粤哥，有什么吩咐？” “去帮我买一套房。” 又买房？这得住几套啊？老童不知道张粤为什么这么干，但还是按吩咐办事。 “有什么要求吗？” 张粤望著他说道：“里面就二十万，你自己看著买，地段你选，户型你选，房本写你名。” 老童拿著卡的手微微颤抖，他不知道张粤的经济状况，但之前买了那套房子，应该没剩下多少钱。 从这段时间四处商演就看得出来，张粤是缺钱的。 但他没想到，跑那么久商演，居然是筹钱帮他买房。 “粤哥，这我不能要！！” “拿著，这才几个钱啊，对我来说毛毛雨，当是送你的结婚礼物，回头我就不送礼了。” 张粤从刑警队长那里听说了，进去后老童一个人把所有事都扛了，笔录十二页，页页没他名。 因为当时手上確实没什么钱，所以才让王金把之前推掉的商演都接过来了。 也是怕老童真出不来，算是做两手准备，给他的安家费。 有功要奖，有过就罚，不然队伍不好带。 至於两个月才赚二十万，那是不可能的，拋开公司抽成，少说六七十万。 “记住，房本自己写自己名字，別傻乎乎把女的名字加上。” 怕他被骗，张粤忍不住提醒。 只能说男人都是误会程龙，理解程龙，成为程龙。 老童郑重把银行卡收好，重重点头道：“放心吧，不会的。” 张粤轻笑道：“忙活那么久，给你放个假，休息几天，没事约个会，回老家看看孩子，过段时间再上班。” 老童担忧：“粤哥，你的安全？” “放心吧，出了那件事后，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帝都应该是最安全的城市。” “那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 回到帝都，张粤回家睡了一觉，次日去公司找王金报帐。 办公室里，王金给出几份合同让张粤签字，边问道：“前些日子你让我租的威亚和摄像机已经准备好了。” “我不明白，你弄这些干嘛，还租那么久。” 签著字，张粤隨口答道：“这不是快到笑傲江湖试戏时间了嘛，我打算练习威亚戏，顺便给张导拍个小视频。” 拍小视频是真的，但也不完全是。 威亚专精的预支条件是在天上吊满三千分钟，要是靠著拍武侠剧，猴年马月才能把这三千分钟刷完。 正常情况，一部武侠剧里，把男一號所有飞的镜头加起来都不会超过半小时。 哪怕拍摄期间的工作量乘以十，最多三百分钟。 小李飞刀这部戏的时候张粤拍过威亚戏，很多时候都是前期准备工作多，真到拍的时候就那么几分钟。 即便ng，那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按照正常情况，他少说要拍十部八部武侠剧才能有三千分钟，这才符合专精的预支条件。 私底下租个吊机，弄几个工作人员帮自己拉威亚那就不一样了。 一天他能飞几个小时。 王金感慨：“你小子不红都没天理。” 娱乐圈有天赋的人她不是没见过，努力的人也见过，但又努力又有天赋的人真不多。 张粤就是其中之一。 …… 吊威亚需要吊机，这么大的设备，弄在小区里根本不可能。 王金在帝都某个影视基地租了一小块场地，雇了几个专业人员配合张粤练手。 回来后没几天，张粤就进入训练状態了。 “准备，三二一，开始！” “拉！” 身上绑著钢丝绳，张粤手中握剑，身体飞起十来米高，旋即做了一个空中一百八十度旋转动作，变成头朝下，脚朝上。 长剑隨著身体笔直往下刺，一直到触地，剑身弯曲。 “破剑式！” “拉！” 工作人员再拉威亚，张粤仿佛是利用剑身的反弹借力重新回到空中，简单的空中翻滚后落地。 脚步不停，身体以极快速度冲向前，刺出一剑后轻轻跃起，又能像燕子一般折返回来。 “破刀式！” 拥有威亚专精，他对这套动作熟得不能再熟，怎么落地，怎么衝刺，仅凭工作人员拉威亚的力度他就知道自己能衝出去多远，到点剎车，或跳跃，或转身，轻车熟路，心里门清。 张粤在练习的时候，一旁还有摄像机记录，方便后期观看。 “臥艹，这什么剧组，这么猛？” “看著人不多，机器也简陋，没想到打起来挺好看。” “武术指导是高手，演员也厉害，我尼玛，这剑法绝了。” “臥艹这年轻，我艹，臥艹！” 影视基地人不少，张粤在这边吊著威亚前后穿插，左右横飞，吸引了不少目光，很快就有人围观。 这么厉害的剑术和对威亚的配合程度，即便是个外行也看的连连咂舌。 直到有人发现是张粤后，惊嘆声更多，没一会就里三层外三层围著。 “停！” 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王金叫停，顺便也让张粤休息一会。 工作人员慢慢鬆开威亚，不远处，手持长剑的张粤像盪鞦韆似的，从天边落下，越来越近。 接触到地面的时候往前冲了两步，身体转身，跨步卸力，仅仅是一米不到就剎停，还摆了一个帅气姿势。 “粤哥，毛巾。” “粤哥喝水。” 工作人员上前送水，送毛巾，贴心帮忙接过剑。 还有人给他解开威亚。 大夏天的，在天上掛了那么久张粤也热，满头的大汗，见王金靠近后他说道： “再练两天差不多可以拍视频了，姐，化妆师和服装联繫怎么样了？” 第81章 ：又遇保强，搬家 拥有武英级的剑法可以让张粤对市面上的大部分剑招信手捏来，最近几天他融了一套看起来比较帅的剑法，顾名思义，独孤九剑。 打算一边刷威亚的时长，一边把剑法熟悉，然后拍一段视频给张纪忠看看。 做戏做全套，服装和化妆也是必须有的。 有外形上的加持，可以让角色形象更加饱满和丰满。 “已经联繫了，有需要可以隨时过来。” 对於张粤说的化妆师，王金都不用打电话，这边是影视基地，那么多剧组，隨便找一个都有大把化妆师愿意做兼职。 也就是服装稍微难点。 挑挑选选十几套，最后才確定下来一套，又根据张粤的身高体重裁剪修改，儘量贴合他的身材。 张粤擦著汗，望了望头顶的大太阳：“肚子有点饿，休息两小时再练吧。” 已经到中午了，正是热的时候，他是来刷技能的，不是来遭罪。 “我这就让人给你去买饭，想吃什么？” “简单点吧，三菜一汤，汤要素的。” “好。” 交代完，张粤来到路边，一头钻进凯迪拉克汽车里，开著空调吹风。 没过多久王金带著三菜一汤回来。 吃完东西后，张粤放低座椅眯了一觉，躺了一个小时，下午继续练威亚。 夕阳西下，快要收工的时候，张粤瞅了一眼面板。 “已预支技能，威亚专精，条件：吊威亚时间三千分钟。” “当前分钟：280/3000” “完成条件后解锁下一次预支。” 这一天他並不是全在天上吊著，中间也需要休息吃饭上厕所以及和工作人员沟通，並不像剧组那样马不停蹄的飞。 能刷两百八十分钟，他很满意。 照这个速度，再来十天就能预支下一个技能。 太阳下山，天气回凉，张粤找了件外套披肩膀上，准备收工回去。 没走几步就看到人群中的王保强。 个子矮小，平头，面容依旧青涩。 被张粤看见，他笑了一笑，露出两排白牙，跳起来大声道：“粤哥。” 张粤招手，示意他过来：“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打声招呼？” 王保强憨笑：“我怕打扰你拍戏。” 他今天在这边跑群演，老早就看见张粤了，想打招呼来著，被工作人员拦住了。 张粤练功的这一块地方，周边有警戒线，不让外人靠近。 “我是在练功，不是拍戏，你最近怎么样？” “我挺好的，不过粤哥你放心，欠你的钱我一定还！！” 一年多前，张粤给了他五百块，他一直记著。 只是群演工资不高，平时吃喝拉撒都是开销，实在是存不下钱。 “不著急，慢慢来。”张粤拍了拍保强肩膀，问道：“有演什么角色吗？” 他记得王保强的出道作是盲井，有人说这是他十六岁的时候拍的，有人说是十八岁。 具体时间张粤记不住，他只知道这部戏是零二年才在国外电影节上出现。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保强今年应该是十六岁。 “有啊，我在冯小钢导演的电影里演了一个小群演，另外大唐传奇里给男四號当武打替身，玉女勾魂里给男一號当过几天武替……” 王保强掰著手指头细数了最近半年拍的戏，不是群演就是武替。 说好听点是武替，其实就是挨打。 挨嘴巴子，被拳打脚踢的戏份让他上，拍完那个镜头又换主演躺地上。 张粤皱眉：“怎么都是武替。” 王保强笑道：“武替来钱快，挣钱多，专业也对口，我少林寺练武的。” “但你熬不出头啊。”张粤嘆气道：“想吃这碗饭，还是要把表演学好，武替没有镜头，没有台词，你怎么进步。” 前世，內娱几十年，就没几个演员是从幕后走到台前的，特別是武行。 想要露脸，想要磨链，最起码也得个小特约。 靠挨打？还没出头就入土了。 王保强挠头：“粤哥，我演技不好，没人要我，只能当武替和跑群演。” 张粤摇头，王保强演技不好他是不信的。 只不过是没机会展示自己罢了，天天当群演挨打，什么演技都没用。 想了想，张粤道：“我今天要搬家，你要是不忙的话帮我个忙唄。” “不忙不忙，我一直有空。” “跟我来！” 虽然绑匪被抓，但出租屋那边他是不敢待了，最近一两个月都是在忙，也没空过去收拾。 正好遇上保强，他打算过去拿点东西。 说是搬家，其实就是搬个电脑，拿个行李箱，还有袁八爷送他的剑，现在用的剑是道具。 张粤开车来到之前住的小区楼下，拿出钥匙开门进屋。 许久不住人，屋里已经多了一层灰，很是冷清。 地面和臥室有点乱，一些衣物被丟在地上，这是瘦高个劫匪翻的。 王保强说道：“粤哥，你家这是遭贼了？” “確实是遭贼了，不过贼已经被抓了。” 没几分钟张粤就把东西收拾好了，想到什么，打开床头柜，还有个橡皮筋，是顏丹辰当初送给他的。 把橡皮筋套手腕上，张粤扫了眼书柜，抽出一个红色的笔记本，吹了吹上面的灰，然后递给王保强。 “这是我以前跑龙套的时候写的笔记，用不上了，送你了。” 他获得的第二个技能是表演专精，预支条件是在一百部影视剧中饰演任意角色。 拍完水滸传后，他在北影厂待了很长一段时间，有空就把演的角色记录下来，算上武松，一共是一百个角色。 “粤哥，谢谢。” 保强想说不能要，但实在说不出口，他觉得自己不会演技，对表演一窍不通。 更不起钱请人教他。 这个笔记本对他的帮助很大，估计让他少走很多弯路。 来到过道，张粤又看了一眼顏丹辰的房间，带卡通的內內，白色的內衣，同样是被翻得乱七八糟。 地上还有半盒消音器，是她和张粤战斗的时候给张粤用的。 好在她也没什么贵重物品，前几天两人通过电话，她说等忙完期末大考再过来亲自收拾。 王保强还想伸头过来看，张粤把门合上：“瞎看什么呢，去把电脑搬到车子后备箱。” 第82章 ：试戏令狐冲 十多分钟后，张粤回到车里。 先是拿了一瓶矿泉水给满头大汗的王保强，又从钱包里掏出八百块现金给他。 王保强连忙推辞：“一点小忙，不要钱。” 张粤道：“谁说要给你工钱了，算是借你的，拿回去吃点营养品，把身上的伤治一治。” 大夏天，王保强穿的是短袖，张粤也是在他搬电脑的时候才看到身上青一块紫一块。 想必是当替身挨打受的伤。 “扑通！” 拿著钱，保强一下子就跪了。 张粤眼疾手快把他扶住，总算是没跪下去：“你这是干嘛。” 保强红著眼道：“粤哥，谢谢你，这钱我一定还！” 他太需要钱了，常年住阴暗潮湿的房子，洗澡不方便，卫生条件不好，后背长痦子都没钱去看病。 前天去给人当替身被故意针对，胸口结结实实挨了几脚，当场把他踹到水沟里，疼的他眼泪都下来了。 按理说这么拼命，不应该存不下钱。 实在是麻绳专挑细处断，上个月他拍戏当群演，不小心把剧组的一个盥洗盆打碎，赔了不少钱。 身无分文的他好几次想给家里打电话要钱，始终张不开嘴。 大哥刚结婚，彩礼钱，酒席钱是一笔巨大开销，早就掏干了父母积蓄，甚至在村口小卖部赊了帐。 找张粤再借，那更不可能，之前欠人的都没还，再说，他俩什么关係啊，人家凭什么借他。 “没事，慢慢来，都有难的时候。”见保强哭得像个孩子，张粤安慰他。 实际上刚满十六岁的保强確实还是个孩子，像他这个年纪的人，这会应该是在教室里上高一。 但没办法，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年头十四五岁就出来工作的人太多了。 “你有我电话，以后有什么难处可以跟我说，能帮的我肯定帮，走吧，一起吃点东西。” “谢谢粤哥。” 死死握著这八百块钱，王保强目光坚毅，心里下了决心，以后要是不混出人样，再也不见张粤。 二人一起吃晚饭，张粤提出送保强回去，王保强拒绝，死活不肯。 张粤也没坚持。 按理说以他的能力，帮王保强谋个龙套，小配角什么的不难，但他没有这么做。 王保强此时差的不是角色的事。 他才十六岁，涉世未深，对表演的理解浅薄，他的天赋还没有开发出来。 演员的演技和生活经歷，思想境界是掛鉤的，现在给他重要角色，他未必接得住。 少了那一份对生活的感悟，落到表演上可能就是天差地別。 文章憎命达，就像歌手有一样，穷困潦倒的时候写的儘是好歌，发达之后反而写不出来了。 保强无疑是个好苗子，张粤不想拔苗助长。 两天后，帝都某个影视基地，凯迪拉克后排，化好妆的张粤走下来。 头上戴了假髮，乌黑的长髮披散在腰间，前额留了两抹龙鬚，没有过多的修饰，尽显浪荡豪放。 身上的古装长袍並不华贵，就是很简单的布衣，但內搭，外套很有层次感，衣服修身，和髮型很搭。 这一套和小李飞刀里的阿飞装扮简直是天差地別。 阿飞的那个装扮张粤都不好意思吐槽，偏偏当时他还没有反驳的权利，因为剧组就是怕他抢男一號风头，故意给他弄乞丐装，好突出角色主次。 “不错，英气十足，很有侠客味道。”王金打量著张粤，越看越满意。 古装剧未来几年是潮流，张粤这身装扮，不红没天理。 身材高挑，样貌英俊，还有一手好剑法，天生就是吃古装饭的。 王金把剑给张粤：“拿著，去吧。” 剑是道具剑，不是张粤家里的那把，那柄剑太重，不適合长时间拍戏。 张粤把剑握在手里，轻轻转了两圈，来到“片场后”工作人员给他绑上威亚。 很快，短片拍摄正式开始。 经过这些天的磨合，拉威亚的工作人员和他配合已经很默契了。 “准备，三二一，开始！” “破剑式！” “破刀式！” 挽了一个剑，张粤把剑鞘一丟，在威亚的加持下往前衝刺的时候身体旋转，马踏飞燕，空中折返，从天而降，各种高难度动作在他身上一一呈现。 他设计的这一套剑法，挑的全是市面上的高难度剑招，身法也是顶级难度，远远要比小李飞刀里阿飞的要难。 正因为难，才能显出他的优势。 比如此时的动作。 以北斗七星的方向踏出步伐，纵身起跳斜飞出去三米远，空中挥剑。 旋即又是一个更快速度的燕返回到原位，並单手撑地，凌空飞起，飞起的时候剑舞不停。 落地时候用剑杵地，借用剑身力度弹起，短时间內刺出六剑。 在张粤身上，每一个动作都具有美感，视觉效果拉满。 因为拍摄的动作都是需要分解拍摄，张粤这一天都是在拍摄中，一遍，两遍，三遍…… 了两天时间，这一套剑法拍完。 预支的威亚时间来到800/3000。 后期製作不比拍摄简单，甚至更难些，一个好的剪辑师能让画面更加精美，吸睛。 相反，剪辑师不行，你前面拍的再好都能给你剪成一坨翔。 张粤天天蹲在剪辑师的工作室里，看著剪辑师剪片子，力求达到最满意效果，几天后，一段三分多钟的小短片出炉。 隨后又是配音，这个稍微简单些，擬音师一天就搞定了。 为了方便代入，张粤还搞了一首配乐，用的电影版的笑傲江湖主题曲。 做完这些后，张粤回到家里休息，给自己放几天假，坐等张纪忠那边消息。 半个月后，张纪忠来电，让他过去一趟。 给了十多页剧本，让他熟悉熟悉，过几天试戏，並且告知他，去年拍的激情燃烧的岁月播了。 帝都卫视旗下的某个子频道。 回到家，张粤特意关注了一下收视率，开播后收视率破七，放在十多年后算是火剧。 但在这个动不动破二十的年代，只能算一般。 二十集的短剧，没有明星大牌加持，这个收视率只能说意料之中。 但张粤肯定，这部戏百分之百拿奖。 上面钦点的项目，又是红色年代主旋律题材，不拿几个奖说不过去。 刷了几集电视剧，张粤把重心放在笑傲江湖的剧本上。 几天后，化好妆，带著剑，光碟，张粤来到张纪忠说的试戏地点。 虽然老张很愿意让他演男一，但毕竟是央视的戏，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 刚到门口，张粤就看到一大票眼熟艺人。 第83章 ：剑法第一 金庸+张纪忠+央视。 这三个元素联合起来就是王炸。 娱乐圈的小生全都来了，放眼望去大部分是熟面孔，张粤甚至还看到焦恩骏，吴惊，以及刚拿下影帝的邵斌，小有名气的李亚朋。 就连同公司的胡君也在人群里。 不少人和张粤一样，都是自带古装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武侠漫展。 张粤和焦恩骏打完招呼后，朝著胡君走去。 “君哥，你怎么来了？” 胡君这身板，这五官哪里和令狐冲搭边，他过来试戏那不是开玩笑嘛。 “我怎么怎么知道我来了，前些日子他们说让我来看看，我人还在鹏城拍著戏呢，请假过来的。” 胡君也知道自己不適合，但还是抱著万一的想法。 不过来了后就知道自己想多了，一眼望去全是古装帅哥，就他长得丑。 同公司的张粤更是帅得没边。 估计是知道自己没戏，他反倒轻鬆许多，跟身边的人聊天吹牛，一副待会就走的样子。 两人敘了一会旧，张粤找到工作人员，把自己的简歷，还有录製的光碟交了过去。 面试房间，製片人张纪忠，文戏导演黄剑中，武戏导演元兵，动作导演赵健聚集一堂。 试戏还没开始，几人端著茶杯聊天。 虽然还没开始试戏，但对於男一號，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人选。 能来试戏的都不是无名之辈，都有代表作，台词，表演，武功，全都是经过市场验证的。 幸好这是央视的戏，要是有別的公司参与投资，恐怕都轮不到面试，早就內定了。 能让这么多人过来，说明还是有公平性的。 很快，工作人员把张粤的简歷送上来，张纪忠不动声色道：“还有光碟啊，现在年轻人还挺细心。” “先不说演技，这份试戏的態度就很端正。” 武术指导赵健知道张大鬍子心思，两人一伙的，顺著杆子说道：“张粤我知道，之前水滸传一起合作过，是个很好的演员。” 张纪忠不紧不慢道：“那咱们就先看看他的光碟吧。” 很快，光碟內容在电脑上播放，正是张粤之前录的三分钟短片。 三分钟並不长，几人没一会就看完了。 张纪忠深呼吸一口气，说道：“元导，赵健，你俩是武术行家，评价一下。” 元兵是港岛来的，大名鼎鼎的七小福之一，程龙，黄金宝是他的师兄。 本身是武打演员出身，后来在李连节版的笑傲江湖里，担任动作特技。 同年徐老魔拍摄的新龙门客栈他是动作指导，次年执导黄飞鸿系列第四部。 赵健的资歷没有元兵深，但在武术这块，他也是有发言权的，因为他也是从小练武的，正儿八经有流派。 开始跨入这行的时候，他是徐老魔工作室的武打演员，平时除了拍戏，偶尔也当导演，兼职武术指导。 跳槽在张纪忠旗下后，一直担任他的武术指导，前两年的水滸传他就有参与製作。 “我听说过他。”盯著电脑屏幕，元兵又重新放了一遍，缓缓说道：“袁八爷说他剑法很厉害，圈內第一。” “就这个视频而言，当之无愧。” 娱乐圈很大，但又很小，特別是武术圈子更小，出名的，能打的武术演员就那么几个，一双手都数得过来。 执导完小李飞刀后，袁八爷回到港岛，提起过张粤，对这个內地年轻人讚不绝口，说娱乐圈里张粤的剑法第一。 其他人说张粤第一，可信度要打个折，袁八爷说这话，含金量就很高了。 今天看著这三分钟的短片，元兵承认，张粤的剑法確实靚。 影视圈里，说起打戏，只要不是碰兵器，演员练习十天半月的拳脚，多多少少就能有点样子。 兵器不行，没有基础的人打出来是真的不好看。 视频中，张粤的流畅度，观赏性，美观性已经非常高了，哪怕是元兵都挑不出来半点毛病。 两个字评价，完美。 “我评价不了。”赵健苦笑一声：“他这剑法，说是武英级的我都不奇怪。” 这个评价更高。 张纪忠和黄剑中闻言身体一震，扭头望向元兵，元兵没有反驳，算是默认。 赵健摸著下巴继续道：“不只是剑法，他的古装形象也很不错，有股浪子气概，符合令狐冲形象。” “这个角色要是他来演，我估计动作这块，往后应该没有超越者。” 要是说一开始是为了附和张纪忠，看完短片后，他是真的欣赏张粤的剑术。 下意识，脑子里已经冒出来很多高难度动作了，准备用在张粤身上试试。 元兵盯著电脑屏幕道：“威亚配合也很好，技术嫻熟，没拍过十部八部武打戏，飞不出这个效果。” 张纪忠想说张粤就拍过一部古装武侠小李飞刀，但见元兵误会，他也不解释。 “那咱们就重点留意张粤，其他人也看看，或许有更好的也不一定。” “通知一下，试戏开始吧！” …… 工作人员没有按照顺序叫號，而是根据知名度叫的，第一个就是焦恩骏，隨后是邵斌。 张粤来得稍晚一些，名次却是在吴惊之前。 没发专辑之前，他在影视圈的地位不如吴惊，有了百万张的专辑加持就不一样了。 不出意外，他是今年华语乐坛的销冠，人气摆在这儿。 吴惊也不错，今年播了一部新少林寺，想复製之前的路子，可惜没火。 他的巔峰是九五年到九八年，往后就是下坡路。 千禧年后被某个知名经纪人忽悠到港岛发展，想走师兄李连节的路，扑得更是一塌糊涂。 “张粤！” 等候一个多小时，终於叫到张粤名字。 手上提著剑，张粤走进试戏房间。 “各位导演好，我是演员张粤，试的是男一號令狐冲。” 他不是无名小卒，资料也交上去了，不用费长篇大论介绍自己。 元兵有点不信邪道：“小张，我看你剑术不错，但视频归视频，现场能不能展示一段？” 视频可以剪辑，可以ng，他还是想亲自確认张粤的剑术。 “当然没问题。” 把椅子挪开，张粤当即演示一段剑法。 复製的是武术八段，武英级运动员戈春燕十多年前获得金牌的某段剑法表演。 第84章：第六次技能预支 一段剑法表演完，几人只有一个感受。 舒服。 剑法行云流水，一招一式具有美感，身体韧性好，剑风凌厉。 “啪啪。” 张纪忠率先鼓掌，其余几人紧隨著一起鼓掌。 “不错不错，剑法很棒。”张纪忠扭头望向其余几人：“各位觉得怎么样？” 黄剑中道：“这一批试戏的人里，张粤功夫確实是最好的。” 元兵道：“何止是这一批，娱乐圈都找不出几个这样的。” 张纪忠点点头：“那咱们再看看文戏吧。” 其实不用大鬍子说，几人知道，张粤十有八九是要演男一號了。 令狐冲这个角色出场的时候年纪就不大，演员压根不可能超过三十岁，二十七八都有点大了。 光是年龄就筛选了一大批演员。 加上有演技，功夫好，有一定知名度，范围更加小。 別看今天来的人那么多，真正能角逐到最后的，就那么三四个人。 张粤无疑是其中之一，只要他和张纪忠没什么大矛盾，很大可能就是他演令狐冲。 从进门到现在，就张纪忠的態度来看，这两人別说矛盾了，说是亲戚他们都不奇怪。 二十多分钟后，张粤的试戏环节结束，张纪忠让人给他拍了几张照片后让他回去等消息，然后继续试戏后面的人。 有了张粤这个明珠在前，后面的再上来，几人都觉得差点意思。 一楼大厅，修钦也是面试者之一，此时正在角落里跟周围的人小声蛐蛐。 “咱们圈里的一些艺人，我就不说名字了，真是靠吹吹捧捧上去的，我举个例子吧，前两年我拍某部戏，杀青宴的时候，某个男演员端著酒去跟导演碰杯。” “他是真能做得出来了，到了导演跟前，一口就把酒闷了，借著酒劲张口就喊恩师！” “我在旁边听得头皮发麻，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喊出口的。” “好傢伙，修哥，这人谁啊！” 听著身后有人问，修钦笑著回头，发现是张粤，他笑容凝固：“是谁也不好说啊，容易得罪人。” 张粤似笑非笑：“那可惜了，这人简直是我辈楷模。” 旁边有人接著道：“谁说不是呢，年轻时候我不屑一顾，结果入行那么多年还在跑配角。” “早会这一套，说不定早演男主角了。” “学到了，下部戏杀青宴我也这么干。” 眾人七嘴八舌的，討论方向完全偏离修钦一开始的预期。 他以为大家会是唾弃的，怎么一个个的还挺嚮往，草率了。 张粤巴掌重重落在修钦肩膀上，皮笑肉不笑道：“哥几个慢慢聊，我先回去了。” 修钦疼的齜牙咧嘴，还不敢吭声。 別人不知道他说的是谁，张粤还不知道嘛。 背后蛐蛐人被正主抓到，人家没当面埋汰他算好的。 张粤走后没多久，胡君也进面试房间。 刚一坐下，张纪忠几人直摇头。 “这不合適啊，外形不好看。” “胡君之前拍过什么古装剧没？” “没有，大姑娘上轿，头一次呢。” “先回去吧，等等。” 张纪忠站起身，叫住要走的胡君：“跟我来一下。” 起身后，张纪忠拿起靠椅子的一副拐，前几天崴著脚，走路不方便，未来两三个月都得杵拐。 杵著拐，张纪忠把胡君带到隔壁房间：“你这外形確实不太適合令狐冲，麻烦你跑一趟了。” “害，多大点事，感谢张导能给我试戏的机会。” “这样吧，下部戏天龙八部，我让你演乔峰。” 胡君国字脸，方鼻阔嘴肩膀宽，个子又高又壮，演令狐冲確实难为他。 但演乔峰是合適的。 除了外形上符合，年纪也大差不差。 张纪忠要是没记错的，胡君今年三十一，天龙八部得过两年才启动，那会他三十三，正好。 “谢谢张导！” 胡君激动。 他是没听见修钦蛐蛐什么，要是听见了，这会高低也得扑通一声跪下大喊恩师。 別看这两年影视剧越来越多，但国內演员也多，竞爭力大。 一部戏就一个男一號，多少人打破头往前挤。 张纪忠答应给他天龙八部男一號，哪怕是口头答应，这也很不错了，总比没有强。 二人在房间聊了十多分钟，出来的时候胡君搀扶著张纪忠，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大鬍子是他长辈。 帝都的某个出租屋，王保强正端著红色笔记本翻阅。 上面是张粤饰演一百个角色时候的一些感悟，感想，部分还有小传。 这几天，王保强看的津津有味，得空就拿出来翻翻，对他的帮助非常大。 他没想到张粤外形条件那么好，还那么努力。 比如此时翻阅到的一篇，写的是一个御前侍卫的角色，总共三句台词。 但就这么一个角色，张粤居然写了人物小传，侍卫的名字，家族，老婆，以及在大殿值班时候的內心戏。 从张粤的角度看过去，仿佛他真是就是那个侍卫，每天在金鑾殿值班，望著朝堂的风云变换，见证王朝的兴衰和繁荣。 当然，那么厚的笔记本，也不完全是讲角色和演技，有时候他也蛐蛐別人。 比如有篇是这样写的。 “这个製片人真色，动不动就要给女演员讲戏，听说昨晚又讲了两场夜戏。” “导演好垃圾，除了喊咔和开始，啥都不会。” “摄影指导嘴巴是真特么的臭，不骂脏话他不会说话。” “武术指导还好，动作標准，脾气也不错，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就是性格娘们唧唧的，圆脸寸头络腮鬍……” …… 面试完令狐冲，张粤没有閒在家里等待消息，而是趁机把威亚的预支条件完成。 在王保强看笔记的时候，他这边汗如雨下，一遍遍的吊威亚，就差吃饭睡觉都在天上了。 三伏天那么热，王金都看得心疼。 终於，这天，张粤终於把三千分钟的威亚时间刷完。 “已完成预支条件，是否开启第六次技能预支？” “开启。” 没有犹豫，张粤开启第六次技能预支。 “已预支技能，台词专精，条件：任意剧本，连续四个月內，每天至少两个小时用角色的口吻说话。” “当前天数：0/120” “完成条件后解锁下一次预支。” 第85章 拿下男一號 第85章 拿下男一號 演员四大基本功，声台形表， 声乐，台词，形体，表演。 前面五次张粤解锁了老虎饲养，表演专精，绝对音感，武英级剑法，威亚专精。 其中归类起来，绝对音感其实也算是声乐一部分，武英级剑法算是形体一部分。 表演专精更不用说，直接把张粤对表演的理解拉高一大截。 唯独台词，他第一次刷到。 在表演界，好的演员都是用原声的，哪怕是后期配音也是自己配。 有些大奖甚至要求演员是原声，不然不给报名。 要知道，一段台词可不是把词说清就叫台词，气口，语態，断句，声调，声音高低每一样不同，表达的意思都不同。 拿最简单的哭戏来说，你脸上有哭的表情，说话却没有难过伤心的情绪，那就是不合格。 表演学院能把台词作为四大基本功之一併不是没有理由的。 此前，张粤的台词功底其实很一般，和好字根本不搭边，全靠演技在撑著。 能混到今天也是大部分导演对演员的台词要求並不高，在片场，第一要求永远是演技倒不是台词不重要，相反，而是这玩意难度太高，属於巔峰赛，一般演员玩不转。 別说年轻人，就是老戏骨，演技好的很多，台词好的很少。 国內台词最好的演员，张粤所知道的人里，大概是王志纹最好，没有之一。 在张粤开启台词专精之后，脑海里瞬间涌入超级多的台词知识。 “学好声韵辩四声，阴阳上去要分明。” “部位方法要找准，开齐合撮数口型。” “双唇班报必百波，舌面积结教坚精。” “翘舌主爭真知道，平舌资则早在增。 “擦音发翻飞分復，送气查柴產彻称。” “合口呼午枯胡古，开口呼坡歌安康。” “撮口虚学寻徐据，齐齿衣优摇曳英。” “前鼻恩因烟弯稳，后鼻昂迎中拥生—— 半响后，张粤吸收完台词知识，露出苦笑，和现在的自己相比，他之前的台词功底只能算是会说话。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p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现场，王金见张粤突然愣住，紧张的上前关心问道。 张粤摇头：“没事，有点走神，麻烦姐把吊机和威亚还了吧，我练的差不多了。” “再帮我预约普通话考试，我想测测自己什么等级。” “行，我回头安排，你怎么想著测普通话？” “没什么，就是心血来潮测著玩。”张粤接著补充道：“直接报最高等级的一甲考试。” 一级甲等是普通话最高等级，其他地方报不了，只能在帝都考试。 这个等级平时对应的是各大电视台新闻联播主持人的標准。 就连表演学院都没这么高要求。 表演学院对学生普通话標准也才二乙，一甲要比二乙高两个等级。 “整这么高？”王金还以为张粤报个二乙就完事了，谁知道他要考一甲。 张粤耸肩：“弄著玩嘛，閒著也是閒著，对了，笑傲江湖那边怎么样了，有结果了嘛？” 王金警他一眼，淡淡道：“这得问你啊，真有结果，张纪忠肯定是第一时间联繫你，跟你沟通好后才会和公司对接。” 很多导演都是选择直接和艺人沟通角色，协商之后才通过经纪公司走正规程序。 原因是嫌麻烦。 直接和经纪人谈剧本，经纪人不专业，有的眼里只有钱，根本不关心角色。 再就是和艺人面对面沟通能落人情，加深关係。 对艺人来说这也是好事。 对他们经纪人来说就不友好了，因为这样一来，人脉和资源都是跟著艺人走。 但她没办法，一个是自己的金主爸爸，一个是能决定角色的资方爸爸，两个都惹不起张粤点头：“这么多天应该有结果了，你买点礼物，待会我去张导家里坐坐。” “行，我这就去办。” 別的不说，张粤很欣赏王金执行力这一点，分得清轻重缓急，不管什么事，交代一声她都能办妥。 要不说人家以后能把生意做大。 这份眼力和执行力，以及细节掌控，就算不当经纪人，她的成就也差不到哪儿去。 跟她合作，张粤只需要拍戏，其他事情根本不用操心。 下午，张粤提著两箱补品来到张纪忠家，都是精挑细选的贵重礼品，了大几万。 张雨欣不在，这次开门的是家中保姆。 “张叔，身体好点没？” “你小子又带东西，说了让你別买，我这什么都不缺。” “那不一样，这是我的心意。” 张纪忠腿脚受伤，不方便行走，张粤把补品放下后拉了一把椅子坐在老张身边和他聊天。 许久后他才说道：“张叔，我最近在看笑傲江湖原著，对令狐冲的人设有点拿不准， 想请教你。” “你说。” “看完小说后，要说令狐冲正派吧，他忍心看著养大他的寧中则差点被侮辱而不出手。” “田伯光十恶不赦，是个採大盗，专门坏女子清白，他还能跟人做朋友。” “向问天不把人命当回事，滥杀无辜，他一口一个向大哥。” “对待爱情，他也不太忠贞，嘴上爱著任盈盈，心里装著小师妹“ 张粤这次是专挑令狐冲的毛病来的，为此没少做功课。 张纪忠笑笑，说道：“咱们改编肯定不能按照原著一比一，你没看过令狐冲的完整剧本，有这样的理解很正常。” “放心吧，剧本上的令狐冲还是和小说有区別的。” “关於这部戏的男一號，我已经把你的名字报上去了，这几天应该有结果。” 顿了顿，张纪忠道：“我可以提前把剧本给你，但你小子自己看看就算了，没尘埃落定之前，別出去乱说。” 他是笑傲江湖的製片人不假，但毕竟是央视的项目，他这边確定主演名单后还是要上面审批签字才能作数。 然后还有合同谈判，其中涉及片酬，违约金，拍摄周期，对演员的要求等等。 要不是认识张粤的时间长，两人关係不错，张纪忠都不会现在就把剧本给他。 张粤笑容满面：“谢谢张叔，我明白。” 第86章 顏丹辰的选择 第86章 顏丹辰的选择 搀扶著张纪忠，张粤跟隨他一起来到书房。 抽屉里，张纪忠把令狐冲的剧本拿出来，厚厚一大叠。 这是张粤第一次拿到这么厚的剧本，阿飞的剧本都只有这一半厚。 要不说是男一號，这戏份，比他之前获得演员专精后，跑去北影厂演的一百个角色加起来的戏份还要多。 一百个龙套都不比上一个男一號锻链人。 “拿回去自己看吧，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抱著还有墨香味的剧本，张粤道谢，隨即问道：“张叔，女主角定了吗？” “定了，许情，本来定的是寧静，她后来又不演了。”张纪忠调侃道：“不过你放心，许情也是大美女。” 张粤的男主角走的算是比较顺利的，基本没什么坎坷，除了他这个製片人，两位导演，武术指导都比较认可。 女主那边不一样，一波三折。 最开始定寧静，后面寧静接到吕不韦传奇，要去演赵姬。 说是任盈盈这个角色太简单，没有挑战难度。 接著剧组找了许情，怕演不好，许情推脱了几次，好在后面答应出演。 同样的事还发生在女二號身上。 张纪忠本来预订的是大眾电影百奖的女主角张子怡来演岳灵珊。 为此他还了重金。 张子怡电话里答应好好的，没过几天反悔了，说是她的恩师张艺某不让她演，要带她去拍电影臥虎藏龙。 把张纪忠气的。 “许情？”张粤嘀咕了一声。 前世，能被叫京圈公主的一共就两个人，许情，关小彤。 相比后者，许情才是名副其实京圈公主，外祖父追隨过国父，外婆和小姨是外交官。 父亲给贺老总当过警卫员，母亲是总政歌舞队队长。 从哪个年代走过来的都懂警卫员的含金量有多高，那是心腹，下放之后上升速度也很快。 和许情比起来，关小彤的京圈公主名號就跟开玩笑似的，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对，许情。”张纪忠重复一遍，说道：“改天有时间介绍你们认识。” “好，麻烦张叔了。” 张粤陪著张纪忠在书房喝了一壶茶，又聊了半小时才离开。 望著他的背影，张纪忠点点头，很是欣慰。 从进门到离开，张粤问了不少问题，唯独没有问片酬是多少。 非常懂事。 回到家中，张粤第一时间翻看令狐冲的剧本。 原著小说里，令狐冲的出场很晚，前期只是在岳灵珊的敘述中出现，登场差不多是第五回。 金庸笔下的第五回可不是网文里的第五章。 一回老长了，好几万字。 令狐冲登场的时间，差不多是全书的八分之一阶段。 据说在明报上连载的时候，读者开始以为林平之是主角，出身富贵，开局父母双亡， 祖上还有武林秘籍，怎么看都是主角模板。 结果我尼玛，十多万字后令狐衝出场了，重心开始转移。 要是放在前世的网文小说里，男主角敢十多万字才出场，作者祖宗八代都得被问候一遍。 金庸就敢这么干。 不只是男主，女主出场更晚，几乎是全书三分之一阶段才出场的。 岳灵珊成女二了！ 这谁顶得住。 此时在张粤的剧本上，令狐衝出场无疑早得多，头两集就安排上了，往后翻了翻，任盈盈的出场也不像小说里那样拖到三分之一。 “叮铃铃！” 张粤还在看著剧本，顏丹辰打来电话，说是到小区门口了，让他去接一趟。 这个小区的安保严格，外人进不来。 张粤穿著拖鞋下楼去大门口领人。 “你怎么有空过来？” “给你暖暖房。”斜背著书包的顏丹辰把带的两盆盆栽放在张粤手上：“隨便蹭一顿饭。” 一边走著，张粤想起来顏丹辰应该是大三结束马上就要进入实习期：“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吗？” 顏丹辰乐道：“考中了北影厂的编制，下个月正式上班。” 张粤惊讶：“你经纪公司那边怎么办？” “什么经纪公司，就是掛个名的中介，我已经退了。” 骨子里，顏丹辰还是传统女性思维，不太愿意冒险。 “怎么，还想劝我发展星途啊？”顏丹辰望著张粤，笑道：“我没有人脉，资源，靠山，就这么水灵灵踏进娱乐圈，还不得被人吃的骨头都不剩。” “对我来说有个稳定编制就挺好了，只要不是犯大错，这辈子都是铁饭碗，老了还有退休金。” “北影厂是大单位，每年出品不少剧，平时想演戏也有的是机会，两全其美。” “我跟你说，我们班多少人想考都考不进去，拋开那几个已经混出名堂的，其他人大概率毕业就是失业。” 北电这块金字招牌好使，但看地方。 你要去横店，北影厂门口跑群演，当特约，大把的剧组愿意要你。 当想要演“角儿”，不好意思，人家未必认。 能到北电读书的，就没几家是穷的，大部分都是资產优渥的富裕家庭，让他们去演特约，当群演，他们才拉不下脸。 九六级的这一届表演班开学的时候有二十多个人，现在还剩下十多个。 用班主任的说法，这十多人里，能吃演员这碗饭的，就五六个人。 听顏丹辰说完，张粤把一肚子想劝的话全都咽了回去，对她来说，在北影厂当演员， 確实目前最好的出路。 “不错，挺好，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儘管说。” “放心，我可不会客气。” 掏出电梯卡，张粤刷电梯上楼，想到什么，问道：“你毕业了住哪儿？” “咳，要是不嫌麻烦的话，可以来我这里。” 顏丹辰笑道：“你就別想让我当保姆了，我们单位有免费房子的。” “再说，你这么个大明星，我天天在你家进进出出的，好说不好听。』 张粤张嘴，还想说些什么，电梯门打开，顏丹辰进屋，惊嘆道：“你这房子厉害啊， 看来这两年没少赚。” 落地窗，大阳台，楼下长安街，不远处是故宫，风景非常好。 “哎呀，刚刚草率了。” 第87章 送车 第87章 送车 张粤挠头：“空房间有的是，你可以隨时搬过来。“ 顏丹辰幽怨道：“你不怕传緋闻我还怕呢，啥时候等你和范彬彬分手了再说吧。』 “不过我倒是觉得你俩挺配的，她现在也是好起来了，还珠格格第二部又刷新记录。” 今年夏天，还珠格格第二部播出，比第一部还火热。 同班的赵微饰演小燕子，凭藉这部ip一路衝到圈內一线，红得发紫。 剧中其他人虽然没有赵微那么火，但知名度提升很大，金锁就是其中之一。 张粤尷尬在原地：“其实我和她吧—” 顏丹辰美眸瞪著他：“別说你俩只是朋友哈。” 张粤是真佩服李寻欢，不知道他是怎么平衡两个女人的，顏丹辰也好，范彬彬也罢， 要是她们真是图点什么倒好了。 偏偏两人也不图钱，更不图名。 最难消受美人恩，张粤左右为难。 “行了，不难为你了。”顏丹辰摇头道：“反正我是不会给人当小三的。” “不说这个，来点吃的，饿死了。” 张粤平时都是外面吃，家里哪有东西，倒不是不会做，只是一个人懒得麻烦。 换了双鞋子，他带著顏丹辰去外面餐厅吃。 一顿饭吃完，顏丹辰走马上任，去她的北影厂员工公寓熟悉情况，张粤回家继续看剧本，没事照著令狐冲的台词说话。 笑傲江湖是古装剧，但台词都是大白话，谈不上多古，除了称呼上和现代有区別外， 其余都很正常。 几天后，他等来张纪忠的电话，告知他男一號的合同下来了，正式定他演令狐冲。 片酬是打包价，五十万。 往前数十几年，演员的片酬都是按集给的，比如西游记，目的是为了节约成本，演员拍几天就给几天的钱。 最近几年已经不流行这种模式，而是直接一部戏打包。 张大鬍子的剧，出了名的抠门了，男女主角的片酬註定不会太高。 五十万块钱，张粤也不嫌少。 前世，很多网友把天价片酬的演员骂得狗血淋头，其实九十年代末开始也有天价片酬州。 此时的五十万对比十多年后的几千万肯定少得可怜，就一个零头。 但现在的物价也不高啊。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五十万照样是一个家庭一辈子都赚不了的积蓄。 在现在老百姓的眼里，五十方就是天价。 签字，盖章，合同回寄，打前款，走完程序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 张粤这边得准备入组了，笑傲江湖武打戏多，演员要提前练习武打。 入组前，他开著以前的那辆高尔夫汽车来到北影厂门口找顏丹辰。 得知人不在，张粤把车钥匙留在保安亭，让秦大爷转交给她。 这辆车閒著也是閒著，他平时开不过来，索性送给顏丹辰代步，给她上下班用。 交完钥匙，张粤小跑到马路对面，坐上由老童开的凯迪拉克扬长而去。 中午，顏丹辰来到北影厂工作，还没进大门就被门卫叫住。 “大爷，你是叫我吗？” 她是刚来的，和门卫不熟，別说门卫，就是同事都不认识几个，突然被叫住也是一脸懵。 “对，叫的就是你，孩子，过来。”秦大爷从抽屉里把车钥匙拿出来：“小张早上来给你送车你不在，让我把钥匙转交给你。” 顏丹辰疑惑：“小张？” “就是张粤，我叫习惯了。” 接过车钥匙后，顏丹辰看到不远处停著的高尔夫：“他还有说什么吗？” “你们年轻人的事，他怎么可能什么都跟我说，自己问他吧。” “哦哦，对了大爷，你咋认识的粤哥？” “呵呵，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在对面墙角睡大觉呢，差点没饿死，不过小张这人是好孩子，知恩图报，有情有义，跟著他你不亏——” 提起张粤，大爷滔滔不绝说不停，顏丹辰也是第一次知道张粤还有这些经歷。 她一直以为张粤天赋好，运气好，出道就演水滸传，隨后上春晚。 没想到背后的艰辛一点不比別人少。 无锡影视城。 这是张粤第二次来。 拍水滸传的时候他来过一次，不过那时候不叫这个名字。 水滸传拍完之后，三国城，水滸城，唐城等多处影棚合併，改名为无锡影视城，规模一点不比横店小。 为了拍摄笑傲江湖，这次张大鬍子又在影视城里搭建了十几个摄影棚。 旧地重游，张粤一切都是那么轻车熟路。 甚至住的酒店都还是两年前住的那一家，只不过这次房间规格要高不少，標间变成套房。 来到影视城第五天，大部分演员到齐，剧组开碰头会。 开会的小厅里，张粤刚走进去，饰演林平之的演员起身和他握手打招呼。 “粤哥你好，我是北电錶演系的，我叫李解，饰演的是林平之。” 张粤握手，说道：“北电錶演系，九七级的？” 李解好奇：“你怎么知道？” “因为九六级的我都见过，没你啊。” “是嘛，那为什么不是九八级？” 张粤调侃：“九八级哪有你这么沧桑的。” 这哥们看著比他年纪还大，要不是知道九六级九五级没这號人，他都要往九四级猜了“哈哈，我之前文工团的，后来对表演感兴趣，读了谢普学院，毕业后当形体老师， 后面才考的北电，年纪是大点。” 李解没有不好意思，都习惯了。 他真实年纪比张粤大两岁，但张粤在春晚唱相约九八的时候，他才大一。 这年头的北电报名条件还是挺宽鬆的，像他这样的学生不少。 今年有个考生更夸张，叫什么黄博的，二十五六岁参加复试，最后被刷下去。 张粤恍然：“谢普啊，你们这学院人才不少。”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范彬彬也是这个学院毕业的。 李解表情有点不自然：“是的，人才辈出。” 两人聊了没几句，又有其他人过来和张粤打招呼，不少都是熟人。 比如水滸传合作过的鲁智深扮演者藏金升，这次他饰演的是仪琳的父亲不戒和尚。 饰演田伯光的孙海应，两人去年合作过激情燃烧的岁月。 武术指导赵健饰演嵩山十三太保之一的费彬。 就连张纪忠也要客串角色。 这一波完全是熟人局。 突然，张粤余光一扫，看见一位白鬍子大爷走进门。 剑圣来了！ 第88章 剑道宗师 第88章 剑道宗师 这次轮到张粤起身了。 於承蕙，中国最后一个剑圣。 新中国成立以来最早的一批的武术运动员，几十年前就是全能冠军了。 拿手绝活是醉剑。 只凭残缺的古谱整理出一套双手剑术，还根据螳螂的习性自创出一套螳螂剑法。 本人对剑术领域的贡献很大。 娱乐圈里运动员不少，叫的出名字的武英级运动员也有好几位。 但能自创功夫的，目前张粤知道的，就於承蕙一个人。 这都不能用武术家来评价他了，放在古代，那是开宗立派的宗师。 见於承蕙朝著自己走来，张粤往前走了几步，率先开口：“於老师您好，我是演员张粤，饰演的是令狐冲。” “你好，我演的是风清扬。” 两人握手打招呼的同时也在打量对方。 张粤看过演员表，知道於承蕙的角色是什么，华山剑宗的风清扬，独孤九剑拥有者。 风清扬出场不多，算是个龙套，总共没几场戏。 在影视圈里，於承蕙名气也不高。 但张粤尊敬对方並不是看人气，而是武术界的江湖地位。 “於老师，久仰大名。” “我也听说过你的名字，他们说你的剑法很厉害，改天咱俩交流一下。” “没问题。”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两人都是用剑的，还都是一个圈子里混，张粤也想看看这位剑圣的剑术多高，和自己武英级的剑法比起来怎么样。 “两位剑圣还没开机就想要切了？”张纪忠不远处笑哈哈走过来。 “张叔，你可別笑话我，在於老面前，我哪敢叫剑圣。” “別紧张，我就是开个玩笑，不过你的剑法不差，我见过的人里，就你的剑最好看。” “老於，待会一起喝两杯，小张过来，我带你认识几个人。” 笑傲江湖演员很多，今天到场的大大小小六七十號人，老头老太超过大半。 叫不住名字，就是脸看看眼熟。 在张纪忠的介绍下，张粤一一认识，才知道这些人不是中戏教授就是某个戏曲学院院长，或者梨园大家。 翻开这些人简歷一看，清一色入行几十年。 演戏最多的是冲虚道长，名不见经传，但出道时间五十多年，演过几百个角色。 还有饰演东方不败的茅薇涛，越剧的非物质传承人，小百越剧院的名誉院长，中国戏剧梅奖的两次获得者。 她最出名的戏是越剧陆游与唐婉，拿过多次大奖，这些年全世界巡演了上百场，是最出名的越剧之一。 戏台上，茅薇涛擅长反串。 这也是张大鬍子为什么请她来演东方不败的原因。 前世，很多人喷这一版的笑傲江湖不好，但张粤看法不一样。 这部戏取景除了名山大川自然风光，无锡影视基地也足够拍下这部戏。 张大鬍子对外宣称的是，单集製作费接近一百万。 1999年，单集製作费一百万，什么概念。 二十年后的很多电视剧都不一定有这个数， 投资顶级，演员阵容顶级，取景顶级，武术方面把於承蕙，元兵这些人都请过来了， 剧本也是大ip。 这还不好，什么才叫好。 笑傲江湖此前出过四版影视剧，其中三版是电影，就不比较了，电视剧就一部，吕颂贤演的。 tvb的剧，懂的都懂，塑料膜拉起来就是瀑布，一个前大门拍几十个场景，牌匾一换，一会是武当，一会是少林。 很多人不知道，其实和李亚朋版一起上映的笑傲江湖还有马景涛，任贤骑版。 这三个笑傲都是同时期拍的，一对比就有差距了，后面两者根本没法看。 拍的最好的就是央视版。 要说央视版和吕颂贤版有差距，那就是男主角演技上。 李亚朋演技没吕颂贤的好，略显呆板，不够洒脱，少了股江湖人的快意恩仇。 剧组的碰头大会开了两个多小时。 之后是演员聚餐，一圈敬酒下来，张粤手机通讯录里多了几十个名字。 这些都是人脉资源。 或许將来不一定用得上，但人在江湖混，谁嫌朋友多。 混的不就是口碑嘛。 翌日，演员武打培训开始。 笑傲江湖是一个剑的江湖，所有角色都是用剑的，要求是每个人剑法不一样。 张粤这边必学科目是一共是六套剑法，华山剑法，玉女剑法，清风十三式，养吾剑法，夺命连环三仙剑，独孤九剑，套招另算。 宽大的广场上，几十號演员分为十几个小组拿著道具剑都在练，每个小组配备一位武行指导。 张粤这个组属於华山派，饰演岳不群的魏子，饰演岳灵珊的苗乙，还有李解，於承蕙等人都在这里面。 小组里，最尷尬的是武行，在张粤和於承蕙面前教剑术，这不关公面前舞大刀嘛。 好在两人都很客气，十分配合他。 一个小时后，把剑法拆解，讲解完后，武行对张粤道： “华山派的功夫总共就这几套，粤哥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我。” “我没什么问题。” “那粤哥方便演练一遍吗。” “当然。” 拥有武英级剑法，张粤看这些基础剑招太简单不过，就像是数学系大学生看初中的二元一次方程。 当即，他就把刚刚武行教的剑招重复了一遍。 好几套剑招，加起来上百式，他一一记得那是不可能的，短时间內就记得两套。 但就这两套，他使用出来和武行使用出来都不是量级，质量肉眼可见的高出一大截。 同样的动作，他就是要比武行好看，动作更加標准，飘逸，流畅“不错。”观看完的於承蕙点头：“难怪他们说你的剑法高，確实厉害，是童子功吗？” 在他看来，张粤这手剑术，没十几年功夫是做不到这样的。 “这倒不是，我是半路出家，初中毕业在塔沟武校学了几年。” “嘶！” 於承蕙倒吸一口凉气，压住心底的震惊，说道：“那你的天赋挺高了。” 何止是高，塔沟武校练几年就能练成这样，简直是妖孽，天生的武胚子。 武行望向於承蕙：“於老师，这几套剑招，您有什么指教的吗？” “其他都还好，清风十三式差点味道，我看过小说，原著是似有似无，似虚似实，似变未变，让对手摸不著头脑，你这几招太白了。” “於老师能说详细点吗？” “说不清楚，我给你练练吧。” 握著道具剑，於承蕙演示了几招，他的剑法和张粤不一样。 更加简朴，更加简单，剑动的同时身也在动，脚下步伐或进攻，防守，刺得凶猛，斩得凌厉。 张粤在他身前幻想了一个人，发现於承蕙的剑不是刺在对方心臟就是斩向对方脖子。 实战性很高。 第89章 传授醉剑 第89章 传授醉剑 具备武英级的剑法，张粤太知道现代武术有没有实战能力。 结论是大部分都没有。 什剎海体校也好，塔沟武校也罢，大部分都是学习套路。 李连节被称为功夫皇帝，精通三百多套武术，各种拳法，剑法，刀法，掌法，腿法，信手拈来，没有他不会的功夫。 不到十八岁就是连续五届全国武术冠军。 吴惊也一样，进入娱乐圈之前，前前后后拿了十多个武术冠军。 同期的张进从小学武，一路从省级比赛打到全国比赛，拿过的冠军多了去。 以上这些人，在武术上的成就除了剑法，其他都比张粤强多了，但他们的功夫都不具备实战能力。 別说让李连节和职业拳击手打比赛，就是个业余散打拳手，他都不一定干得过。 当然，常年练武术的人身体素质自然是要比普通人强的，加上多多少少懂点搏击技术，平时打一两个人问题不大。 但他们打的时候，肯定都不是用传统武术套招。 而此时，在於承蕙的剑法上，张粤居然看到了实战的影子。 只是隨手几招就已经具备实战能力，这就很可怕了。 “咻！”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於承蕙双手握著剑往前刺，道具剑尖猛烈抖动弯曲，发出爆鸣。 张粤可以想像，这猛烈的一剑要是刺中人的身体，肯定是一个大窟窿。 收起剑，於承蕙遗憾道：“这剑太软，太轻，不得劲。” 张粤附和道：“您老的剑术风格確实不適合这种剑。” 古装剧里，男主清一色单手持剑，杀得天昏地暗。 实际上现实中根本不实用，隨便一把真剑都是两斤多打底，別说长时间舞动，就是抬起来和手臂保持一条直线，能挺五分钟算厉害的了。 真正的高手都是双手持剑的，不管是劈砍还是直刺都有力度。 於承蕙哦了一声说道：“那你觉得我应该用什么剑？” 张粤想了想道：“剑柄要能双手握住，剑身要长一点点，重量加三斤。” 剑的长度根据个人身高而定，得符合力学原理，著力点靠前太累，靠后威力小，集中在剑身前三分之一位置最好。 於承蕙別看年纪大，但双掌宽大，手臂肌肉结实，这种体格就不適合用细剑和轻剑。 “有眼力。”於承蕙淡淡笑道：“你觉得咱俩的风格有什么不同。” 不同大了去，张粤苦笑：“您的风格偏向实战，我是表演。” 就刚刚这几招来看，於承蕙的剑都谈不上美观。 而他空翻，跳跃，舒展，充满瀟洒和观赏性。 这要是在比赛场上，於承蕙怕是六十分都拿不到，而张粤至少九十五分以上。 於承蕙问道：“那你觉得哪个好？” 张粤道：“我说了不算，咱们这是电视剧，观眾说了算。” 於承蕙嘆气：“那可不。” 张粤惋惜，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前世，於承蕙拍戏不少，电影，电视剧都有，在徐浩风导演的手上就演了几部武侠片。 其中的打斗风格被观眾骂惨了。 说是上下跳不好看，像过家家似的。 也有人说他的打斗风格是最接近实战的，真正的比武就是三五招內分出胜负，没有里胡哨的动作。 前世，张粤还没什么感触，甚至还跟著网友一起笑过。 这会儿接触於承蕙，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悲凉和暮气，这是武术的落幕功夫这两个字一旦上了银幕，就是为观眾视觉服务。 谁管你实战不实战，大家只要好看，帅气。 於承蕙收起低落的情绪，笑道：“小张擅长哪家剑法？” “我没固定的剑法，一样懂一点，真要说擅长，可能基础剑法最擅长。” 系统没有给他的武英级剑法固定流派，而是把基础打造成堡垒，硬生生堆到武英级別。 所以市面上的剑法流派张粤並不会，但因为拥有武英级的意识和技术，基本上没有什么剑法能难倒他。 於承蕙眼晴一亮，拉著张粤就到边上：“来来来，你给我演示看看。” 基础剑法是张粤练过最多的剑法，可以说是刻进骨子里了，抬手就来。 几分钟后，於承蕙笑道：“你看看我这套怎么样。” 他演示了一遍醉剑。 於承蕙的剑能实战也能表演，单论好看，他耍的剑不比武英级差。 这套醉剑就曾经获奖无数。 几分钟后，於承蕙表演完，张粤道：“看似左摇右晃，实际步伐有序，步隨身移，身隨剑变，犹如人剑合一。” 於承蕙欣赏道：“你能来一遍吗？” 张粤拱手：“那我就献丑了，不对的地方於老师多多指教。” 这套醉剑在电影少林寺里出现过。 其中有一幕是李连节的醉棍对战於承蕙的醉剑。 拍摄小李飞刀的时候有一场戏是阿飞和李寻欢在梅亭喝酒舞剑，其中的剑招不少都是参照了这套剑法。 所以对这套剑法，张粤並不陌生。 拿著剑就舞动起来。 张粤年轻力壮，浑身上下充满力气，剑锋好似雪盖顶，步伐犹如行云流水比起於承蕙的杀气腾腾，他的剑多了几分逍遥和自在。 一套剑法演练完，於承蕙连连点头，抚摸著白鬍子慨嘆：“你简直就是武学天才。” “我见过最有天赋的人是李连节，而你的天赋不比他差，特別是剑法，还在他之上。” 张粤拱手：“於老师过奖了，我哪里能和李老师比。” 於承蕙摇头，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转而点评起张粤的剑法：“你的醉剑形是够了，但神不够。” “举杯邀月，太白醉酒这两招可以慢一点，把醉的形態表演更细致。” “浪子回头，抽刀断水，曲水流觴要霸气凌厉，你再看看我是怎么练的。” 当即，於承蕙又给张粤演示了几招醉剑，看完后张粤受益匪浅，重新演示之后，进步不少。 讲完曲水流，於承蕙又讲开怀畅饮，把酒临风，醉臥沙场，风捲残云—“· 剑圣手把手教导，张粤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不懂的虚心请教，一早上功夫下来，醉剑到手。 最后一遍表演的时候，他的风格和之前已经不一样了。 真正做到步隨身移，身隨剑变。 九段武术高手来了都得夸一句好。 第90章 范彬彬探班，林平之是前任？ 第90章 范彬彬探班，林平之是前任？ 確定张粤把醉剑吃透，於承蕙很是欣慰，夸奖他的语气中又是几分惋惜。 腕惜这怎么不是自己徒弟。 两人没有耽误剧组的训练，下午把时间在角色的剑招上。 连续几天后，张粤把饰演令狐冲需要的剑法学会，便没有再来广场这边，而是背台词，看剧本，研究角色。 他还有套招没练，但这需要对手演员配合，一个人练不来。 他前期的对手演员是田伯光，现在天天练快刀，叫苦不迭，哪有时间陪他练套招。 看剧本之余，张粤也没忘记完成系统预支任务，每天两小时的角色口吻说话笑傲江湖都是大白话，平时他用令狐冲的语气说话，大家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最多就是称呼不一样。 只当他是入戏深，也没在意。 八月，剧组正式开机，第一批演员入场。 先拍的是华山派，思过崖的剧情。 “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同人趋大有、甲转丙，丙转庚、庚转癸、子丑之交、辰已之交、午未之交、风雷是一变、山泽是一变、水火是一变——” 思过崖上，风清扬传授令狐冲独孤九剑。 身上掛著威亚，张粤隨著剑诀舞动。 脚步瀟洒，身姿优美，剑法如羚羊掛角不著痕跡。 监视器前，武戏导演元兵看完一遍后，根本说不出再来一条这种话。 只有完美两个字。 同样是大高手的於承蕙也是一样，別看年纪大，拍起戏来不比年轻人差，一柄剑在他手上虎虎生威，耍得沙沙作响。 “內地出人才啊。”元兵忍不住感慨。 在张粤身上，他看到了李连节的影子。 当年的港圈，在李连节出现之前，武打风格全是师兄程龙，黄金宝他们那样的硬桥硬马，贴身搏斗。 后来李连节横空出生大家才发现，怎么还有人把功夫打得这么漂亮。 “咔，过！” “准备补妆，拍下一条。” 导演棚，元兵身后，许情默默看著张粤的表演没有说话。 她是今天才入组的，之前没时间。 刚来就看到男一號舞剑，看得她心里沉甸甸的，好像全剧组就她最菜。 “许情姐你好，我是仪琳扮演者，可以跟你合影吗？” 出来导演棚，许情看到小演员和她打招呼。 这是个女孩，不过此时剃了光头。 整个剧组都在拼，就她一个人摆烂，整天因为年龄太大演不了任盈盈焦虑， 许情强笑：“好啊，没问题。” “谢谢情姐。” 连著三天，张粤都在拍思过崖戏份。 第四天第五天休息。 因为这导演要拍福威鏢局。 轮到林平之出场了。 没在酒店待著，手上拿著剧本，穿著拖鞋大裤，张粤在片场观戏。 有一说一，李解的演技是可以的，大二学生有这份功力非常少见，他的林平之放在歷代版本中都算是依者。 本身舞蹈出身，身体韧性好，学起武打戏比一般人快，动作更好看。 “咔，过！” “很好，继续保持这种状態。” “漂亮！” 一条拍完，导演夸奖李解，听得他浑身飘飘然，骨头都轻了几分。 休息时间，李解来到张粤这边：“粤哥，你觉得我演的怎么样，指点指点。” 他心里也是恋著一股劲。 年纪比张粤大两岁，咖位却是低不少，有张粤在地方，大家都不太看得见他入组以来，他感觉自己活在张粤的阴影中。 所以他练武术更卖力，琢磨剧本更用心，不是想证明什么，只是想让大家觉得他也不差。 “小师弟对角色的內心拿捏炉火纯青，非常好。” 张粤拽起了令狐衝口吻，张口就是夸奖。 他脑子又没病，平白故意给人挑刺干嘛，指点別人也没义务，都是年轻人， 他太知道年轻人需要什么，那就是不喜欢建议。 李解心里舒坦，哈哈一笑：“哪里，和粤哥比起来还是差太多了。” 突然，李解愣住。 不远处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视野里。 范彬彬怀里抱著一束，穿著白色碎长裙走了过来。 李解露出温柔笑容。 “猜猜我是谁！！” 范彬彬走在张粤身后，一把蒙住他的眼睛。 李解笑容凝固。 “小红？” “再猜。” “晶晶？” “再猜！！” “彬彬？” 逗了逗范彬彬，张粤还是把她的名字说出来。 范彬彬从后面环住他脖子，恶狠狠道：“好啊你，我不在这段时间你又认识多少狐狸精？” “开玩笑的，你怎么还当真了。” “你最好是。”警告一番，范彬彬又在他的腰间拧了一把：“我不找你，你就不找我是吧。” “太忙，没空。” “我信你个鬼。” 见这两人当著自己面打情骂俏，李解绷不住了，开口道：“彬彬，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 张粤扭头，没想到这两人认识。 范彬彬上下打量著古装扮相的李解：“你是学长？” 李解心里隱隱作痛，呼吸有点困难，乾笑道：“是我，才两年不见就不认识了？” 范彬彬淡淡道：“变化太大了，都没认出来。” 张粤问道：“你们认识？” 范彬彬解释：“我之前不是谢晋表演学院的嘛，他大我两届，我们一起排过舞台剧。” “不说这个了，粤哥，我千里迢迢来探班，你要不忙陪我逛逛唄。” “好啊，正好我今天没戏。” 望著这两人离去的背影，李解目光复杂，一巴掌重重掀翻张粤的摺叠座椅。 “你干嘛呢？”路过的导演黄剑中问道。 李解痛苦面具：“下场戏太难，我有点把握不住。” 走远后，张粤才对范彬彬道：“我看他表情不太对，你俩真不熟？” 迟疑两秒，范彬彬咬著嘴唇道：“我告诉你实话你別生气，其实挺熟的，他当初追过我，又是送又是请吃饭，但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张粤恍然：“我说他怎么那个表情。” 挽著他的手，范彬彬道：“不提他，我想吃火锅。” “那么热的天吃什么火锅。” “那吃什么。” “大老远跑过来，吃麻辣烫吧，我知道一家口味不错。” “听你的。” 两人都是名人，走在大街上容易被围观，出了影视城后，范彬彬从包里拿出两个口罩，一个给张粤戴上，一个给自己。 二人先是逛街压马路，逛了几个小时，天黑才去吃麻辣烫。 晚上，剧组收工。 酒店门口，李解刚从大巴车上下来，大堂等电梯的时候，就看到吃完麻辣烫的张粤和范彬彬牵著手一起回酒店。 酒店被剧组包下，不让外人入住，范彬彬的行李寄存在前台。 和张粤回来后，她让张粤刷脸，给她办入住。 “不用麻烦，我跟他住一间就好。” 电梯口，李解背对著两人，闻言牙齿都快咬碎了。 “住七天吧！”范彬彬接著道。 李解心碎，眼泪都快出来了。 当初谁跟他说思想传统，说慢热，说喜欢慢慢来的？ 第91章 实战 第91章 实战 范彬彬旁光扫到李解，即便是个背影，她也认出来了。 让张粤帮忙办理入住，她来到电梯口李解的身边，两人一起等电梯。 “好巧，刚回来吗？”李解笑容僵硬。 范彬彬冰冷道：“以后你在剧组不要和我说话，我怕我男朋友误会，我不想让他知道我们之间的事。” 李解笑容收起，自嘲道：“如果你指的是在一起半年手都没牵过，那你大可不必，本来就没有什么事。” 谈起旧时，他的心更痛。 范彬彬淡淡道：“这样最好。” 前台，张粤办理好入住，提著范彬彬的行李箱走了过来，三人一起上的电梯。 李解象徵性的打了个招呼后就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著两人聊天打趣，说著下午逛街的吃吃喝喝。 很快，楼层到了。 张粤住608，李解607，刚好是隔壁。 “呼！” 进屋后李解才鬆口气，早知道是这个结果，他都不会耿耿於怀两年。 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想那么多。 半小时后，洗漱完毕，李解准备上床睡觉，明天凌晨他得起床赶一场早戏。 刚躺下没多久，隔壁房间隱隱传来电视机播放足球比赛的声音。 申对战阿根廷。 李解证住，一下子悲从心来。 男人懂的都懂，男女同住酒店，这个时间开电视机是什么意思。 这是要用大声掩盖小声啊。 哇的一声，李解绷不住了，两行清泪落下。 脑海中全特么是隔壁房间里的画面。 这一宿，李解几乎没睡著，一直听足球比赛到两点多，比国足输了还难受。 迷迷糊糊中刚睡著闹钟就响了。 於是顶著两个大黑眼圈开工。 张粤是早上七点到的片场，今天上午他也有一场戏要拍。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来的时候剧组还没开工，大家各忙各的。 角落里，於承蕙拿著一把道具剑在锻链身体，演练的是拿手绝活双手剑术。 张粤站在边上没有打扰，等他练完后才上前打招呼：“於老师来这么早。” 於承蕙的戏份差不多要到中午才有，这个点来確实很早。 “习惯了，老年人睡不著，倒是你们年轻人，不兴早课的吗？” 拳不离手曲不离口，武术一行就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习武之人从小就是天不亮开始早课。 张粤剑术很高，於承蕙以为他是天赋高加勤奋，结果就是他想多了。 入组这么多天，就没见张粤早起过， 张粤尷尬：“我是临时抱佛脚，有需要的时候才练。” 让他十年如一日的练武，那是不可能的。 即便知道练武对身体有帮助，可以强身健体。 道理都懂，就像知道抽菸喝酒对身体不好，但有几个人能控制得了。 於承蕙摇头：“我听说你之前被绑架，那时候你要是会点绝活，手上功夫不落下，也不至於差点命丟了。” 张粤苦笑：“於老，我虽然拍过武侠剧，但我真不能一挑四啊。” 那种场合，泰森来了都得叫爸爸。 除非他是阿飞上身。 “没说让你一挑四，只是说懂点功夫有自保的能力。” “但我的功夫打不了人。” 张粤没辙，別看他是武英级剑法，但真敢使用出来，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就算绑匪没枪，他也干不过。 上去给人表演一套清风十三式？ 於承蕙沉默几秒钟，说道：“现代武术更多是表演，起一个强身健体的效果，確实是有点难为你了。” “我们这一代人学的功夫和你们不一样，我们那个年代把功夫分为打法和练法。” “练法是锻链筋骨增长力气，熟悉招式和套路，打法是杀人技，用於实战的。” 顿了顿，於承蕙道：“你们现在的功夫练法都算不上，只是阉割版的练法， 一些精髓不是被门派藏著就是被老师傅捏著。” 练法，打法，这种说法张粤听说过，有时候也是挺操淡的，热武器时代，功夫都没落了，那些老傢伙还藏看掖看。 民国时期还有武道大师的传说，六七十年代也有不少猛人，时不时听说某某村练武的一挑几。 到了现在，就剩架子了。 二十一世纪之后，市面上儘是闪电三连鞭於承蕙说道：“你要有兴趣的话，我倒是可以教你几招剑术上的打法。” 张粤迟疑：“於老，我怕是学了用不上啊，成天背著一把剑出门，还没遇到坏人我就先被警察摁了。” 先不说他遇到坏人的概率有多低，在帝都那个地方，天天弄把剑放后备箱也不实际。 於承蕙像是看傻子似的：“谁叫你天天带剑出门了？打法这玩意不说一通百通，但你只要会“打”，有“打”的意识，赤手空拳你也比普通人强。” 张粤恍然：“有道理哈。” “来，我先教你站个剑桩，双脚一前一后形成稳定三角，这样退可守，双手握剑身体前倾，这样进可攻。” “剑的威力在於剑身的前三分之一，想要伤害最大化就用刺，不是生死搏杀的话还是用劈砍斜斩吧—.” 丟给张粤一把道具剑，於承蕙手把手教他站桩，怎么“用剑。” 张粤第一次知道剑还能这么用。 不过其中某些知识和他所理解的武英级剑法是共通的，只是之前他不具备打法，根本不知道怎么实战。 於承蕙稍微点拨后，直接给他开启一道新世界大门。 本身拥有武英级剑法的经验和理解，张粤学起来很快，真是应了那句话，一通百通。 接下来几天里，只要有时间他就跑到於承蕙这边学习能实战的剑术。 “小张，今天咱爷俩不练剑，来实践一下，过过手。” 这天早上，思过崖，於承蕙没有像往常一样教张粤剑法，而是各自拿了一柄道具剑，准备来一场实战。 张粤也有点兴致勃勃，学了那么多天，拥有那么多剑术知识，没法实战確实可惜。 这种感觉就像是二十来岁小伙空有一身精力，结果只能看看毛片，自己当空少。 “於老，那我不客气了。” 知道伤不了对方，张粤也不客气，握著剑缓缓移动几步，寻找於承蕙的弱点於承蕙当然不可能傻站著让他看，他也在移动，两人转了一圈，终於还是张粤率先发起攻击。 第92章 九页台词，一镜到底 第92章 九页台词，一镜到底 长剑直刺胸口。 八十公分的臂长加上七十公分的剑，张粤只需要往前迈出去两步，就能轻鬆刺到两米外的物体。 “噠！” 於承蕙横剑格挡。 一击不中，张粤后退，保持安全位置。 轮到於承蕙出剑，直接力劈华山，带著千钧之势猛的砸下来，张粤挡了一下，震得手腕发麻。 一连几剑攻击下来，张粤连连后退，抓住一个空档，从下往上斜劈，这招叫逆袈裟。 终於，於承蕙第一次后退。 二人你来我往打了七八分钟，张粤气喘吁吁。 打架需要注意力高度集中，全身肌肉紧绷，隨时应对突发情况。 比打牌都累。 突然，於承蕙双手握剑，又是势大力沉的横斩，张粤刚格挡住，还没反应过来，下一剑继续猛攻，打破了他的防御。 矮身往前一窜，於承蕙近身，长剑从斜下方钻出来，抵住张粤的胸口。 张粤一动不动：“我输了。” 於承蕙收剑：“我练武几十年，打过的比赛，切过的场次，师傅师兄餵过的招不知道多少，你要是能贏那才是见鬼了。” “你小子也別妄自菲薄，你的天赋还是不错的，攻击和防御距离意识不错。 3 “回去后点钱，找个人给你练手餵招，把一些动作形成肌肉记忆，基本就算是入门了。” 一个人闭门练武，没有能练成高手的。 这玩意就是靠不断的对战。 当年他学武的时候，前三年学练法，中间三年学打法，后面三年师傅师兄轮番餵招。 张粤没顾著擦脖子上的汗，拱手道：“这几日多谢於老指点，让我受益匪浅，晚辈没齿难忘。” 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这一场是於承蕙故意给他餵招，不然哪里打得了那么久。 又来了，时不时冒出几句古代话，於承蕙嘴角抽了抽：“我拍完今天的戏就杀青了。” “下次再遇到，我可要检查你的功夫水平，要是没进步，你小子等著挨打吧。” 张粤苦笑。 两人聊了会天，剧组那边工作人员让候场，张粤和於承蕙连忙过去。 没一会功夫，剧组开拍。 “你本是一块大好的材料，却被他教成蠢驴木马。” 山洞里，於承蕙身穿老旧白衣，抚摸著长长的白鬍子，一副仙风道骨。 年纪虽大，但精神抖擞，双目如炬，给人大高手的感觉。 “太师叔，我不跟你学了。”张粤恼怒，把长剑一丟，撇过头道：“除非你不骂我师傅我才跟你学。” “呵呵呵，倒像是我求你来学本领——” 一老一小对词流畅，把思过崖里曾经发生的大战故事缓缓拉开。 於承蕙並非专业科班演员出身，但出道十几年，拍过的戏很多，论表演经验，很多科班演员都不如他。 最让人惊讶的是张粤的表现，他的戏好，这是入组以来眾人有目共睹的。 但台词的强大有点出乎意料。 监视器前，文戏导演黄剑中试著闭上眼睛听了一下，脑子里已经有了此时令狐冲的情绪和波澜。 睁开眼睛，黄剑中轻轻吸了一口凉气，看张粤的眼神像是看怪物似的。 开机这几天，张粤拍过好几场戏了，表现很好，可圈可点，没有半点毛病。 开始他以为是这段时间张粤的功课准备充分，所以台词和表演都好。 几天时间过去，张粤的这种状態一点没有下滑，他才確定，这是人家的本事。 武术指导赵健问道：“老黄，你导戏就导戏，闭什么眼睛，昨晚没睡好啊？” “不行让我来，我给你导几场。” “滚一边去，我这是听戏呢。”黄剑中翻白眼：“张粤这小子的台词功底一直都是这么强吗？” 赵健愣住，仔细看监视器，听了几句话后道：“是挺流畅，不比於老师差， 要不是看著他出道的，我都以为这是十多年的老戏骨。” 现在的演员，很多都有口音。 没办法，不少地区的老师都没学过普通话，在本地教书清一色方言。 就算学生上课说普通话，回到家照样是方言，时间长了不好改，多多少少有点遗留问题。 但张粤没有，一丁点口音都没有，字正腔圆，抑扬顿挫，气口，情绪，都很稳定。 不用看监视器，只是闭著眼睛都能通过他的台词知道角色此时的內心情绪。 这就很可怕了。 他才多大啊，二十二岁，出道两年。 演技强也就算了，怎么台词功底也这么强。 “这就是天赋，老天爷追著赏饭吃。”黄剑中感慨。 现场，张粤並不知道导演棚里的对话，还在和於承蕙对戏呢。 一段五分钟的戏，九页台词，中间无停顿，一镜到底。 等拍完后，现场不知道谁先喊了一句牛逼，接著的掌声响起。 黄剑中鼓著掌走出来，老脸笑得比菊还灿烂。 边上，范彬彬巴掌都拍红了。 比昨晚张粤拍她还卖力，眼里全是骄傲和自豪，仿佛刚刚一气呵成的人是她。 李解抿嘴不说话，眼神全是幽怨。 张粤这台词功夫確实强，他在边上看，隔著二三十米远，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人艺出来的。 在人艺，对演员有个要求，就是不戴麦克风的情况下，在台上说词，要让剧院最后一排的观眾听得清楚。 所以人艺的演员台词是出了名的好。 “粤哥，喝水。” 张粤来到场边休息，范彬彬上前递水：“你刚刚演的真好。” “正常发挥，低调低调。” “粤哥，你还是太谦虚了。” “有吗？” 拥有台词专精后，张粤在说词的时候没有刻意去设计什么，很自然的就把话说出来。 在外人看来或许很牛逼，但在他看来真的没什么。 眼看这两人又腻在一起了，李解心痛，莫名就想到昨晚的足球比赛，眼不见心不烦，他找了个没人地方看剧本，琢磨角色。 打算待会也惊艷一把。 很快，轮到林平之上场。 这场戏是福威鏢局被灭门，全家被杀，林平之得知消息后的悲痛场景。 “爹！！” “娘！！” 跪在地上，李解哭得肝肠寸断，目光不小心瞟到场边的卿卿我我的张粤和范彬彬，一下子哭得更惨。 狗日的张粤大庭广眾下，居然偷偷摸一把白月光屁股。 女神没有怪罪，只是一味娇羞，然后亲了他一口。 “为什么！！” “啊！！” 林平之悲愤，伤心欲绝下用拳头狠狠捶地。 “咔，过！” “演得好！” 监视器前，黄剑中拍大腿，他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现在的人年轻人不得了，演技一个个都那么厉害—“” 第93章 玩的真花 第93章 玩的真 片场休息区，范彬彬手上拿著一串葡萄吃著，时不时给张粤餵一颗。 躺在椅子上，晒著太阳，张粤別提多瀟洒。 至於旁人的自光，他完全不在意。 在娱乐圈，想搞地下恋情，几乎不可能。 走到哪儿都是眼睛，捂是捂不住的，时间长短问题。 再就是这个年代的思想还是挺开放的，饭圈那一套不流行，大部分观眾都是喜欢演员的角色，很少干涉演员生活。 博客上经常有看到明星对骂的，飈三字经都是常有的事。 艺人玩的都，天后，影帝，小生，小，没个三五段感情经歷都不好意思出门。 比如前两年的某摇滚天王就撬了兄弟墙角，闹得满城风雨。 最后结果就是以退出黑豹乐队，永不再唱黑豹的歌而收场。 当时广大吃瓜群眾並未墙倒眾人推，反而觉得竇老仙有担当，重感情。 也敬佩天后王非对爱情的执著，愿意洗手作羹汤，和老竇窝在帝都厕所都没有的四合院里过日子。 结果今年上半年初就传出竇老仙和王非离婚消息。 原因是老竇又遇到爱情了！ 类似这种娱乐八卦每年都在上演，多了去，根本不新鲜。 和他们比起来，张粤和范彬彬约会这种小事都上不了台面，不叫事。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粤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不等张粤发问，范彬彬开心道：“以后我应该要定居帝都了。” 张粤吐掉葡萄皮，说道：“没少赚啊，这么快就买房了。” 改变范彬彬命运的是最近两年的还珠格格，她只是一个配角，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在帝都买房。 “交个首付还是没问题的。” “怎么想著买房。” “想离你近点，这样以后可以经常看到你。” 张粤翻白眼：“说实话。” 两人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又不是不了解范彬彬，野心很大，事业心很强。 真想和他天天在一起，早就跑帝都来了，买不起房还租不起吗？ 范彬彬汕汕笑道：“我跳槽了，新东家是华宜影视。” 这就对了嘛，张粤收起笑容：“琼摇阿姨没找你赔钱吗。” “赔了，华宜帮我给的，就是还珠三演不成了。” 赔钱都是小事，几十方违约金，华宜不出这笔钱她自己咬咬牙也能给。 最大的遗憾可能就是得罪琼摇，演不了还珠格格第三部。 好在华宜那边答应给她一部女一號，算是资源。 “粤哥，你好像不为我高兴。” “有吗？” 自己都快变成袁华了，张粤哪里还笑得出来。 王家兄弟他见过，什么德行他清楚。 “好吧，確实有一点不高兴，你能换一家公司吗，或者来我们黑海红日。” 明知道不可能，他还是多问了一嘴。 范彬彬抿嘴，为难道：“合同都签了，反悔不了了。” 张粤道：“那要是我帮你付违约金呢？” 还没正式加入华宜，並未对公司造成损失，公司也没投入任何资源，现在赔违约金並不高。 范彬彬想走完全没问题，就看她愿不愿意。 “粤哥，算了，你还是让我自己来吧，我挺喜欢这家公司的。”握著张粤的手，范彬彬继续道：“华宜不是一般的经纪公司，他们资本雄厚，人脉广，资源多，我加入就能演女一號。” 她不是张粤，没有那么高的才华。 像她这种小演员，女一號永远是一道天堑，猴年马月才能演上。 现在就有一个机会放在眼前，怎么可能因为张粤的一句话就放弃。 沉默的张粤突然笑了一下：“我只是隨口说说，你自己喜欢就好。” 他就知道，不是违约金的事。 范彬彬看重的是华宜的资源，是能红的机会。 但有些大染缸，进去了真能独善其身吗？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前世，已经是流量女王的大蜜蜜就有一个採访，关於潜规则的。 她说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假如你处於二线巔峰的位置很多年，现在正好有一部戏可以让你突破到一线。 代价是需要和导演研究剧本。 你干不干！ 她的回答的干。 刚出道的时候或许会之以鼻，但你享受过成名的快乐，你就会想更进一步。 某些大老板看中公司某个小姑娘，又是钱又是送礼物，但小姑娘有男朋友，死活不同意。 秘书给出了一招，让老板组织团建。 出国旅游，住五星级酒店，买奢侈品，吃米其林餐厅。 玩了两趟后，女孩回来没多久就跟男友分手，和老板好上了。 原因就是享受过更好的，就不愿意过苦日子了。 这是人性。 放在娱乐圈里同样適用，这部戏让你演主角，你有了名气，满大街的人都围著你转，名利双收，眾星捧月，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 但要是没有第二部主角给你，要不了多久，你的人气下降，名利都会离你而去，这种巨大落差，没几个人受得了。 这时候就是大蜜蜜说的给你一个机会，你要不要的问题了。 “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支持我的。”范彬彬喜笑顏开，附在他耳边小声道：“我白天买了一套衣服，晚上穿给你看看。” 张粤眼睛一亮。 那句话怎么说来著，只要不结婚，睡得就是別人媳妇。 他还是选择尊重他人命运吧。 於承蕙拍完今天的戏份后杀青，赶往下一个剧组。 没有让张粤送他，自己拖著个行李箱，戴著渔夫帽赶往机场。 晚上，累了一天的李解刚躺下，就听到隔壁电视机里的足球赛声音。 这次是国內的比赛。 “中不中，中不中，中不中。” “不中！” “让你不中，让你不中———· 李解满是血丝的眼睛腾一下睁开，咬牙切齿吼道：“还特么让不让人睡了。” 一声吼过去，隔壁的电视机声音关闭。 果然安静下来。 李解吐了口气，翻身睡觉。 “额娘，额娘，额滴娘勒！” “中不中，中不中。” “中勒，中勒—“ 我尼玛。 李解怒了，这特么电视机声音一关，声音更大了。 “+！” 他把枕头往地上一丟，一百八十度转弯，头朝著床尾位置睡去，打算离著墙壁远点。 但这充满魔性的声音还是在脑海里盘旋，脑海里全是画面。 特么的，玩的真啊。 第94章 来自女一號的压力 第94章 来自女一號的压力 范彬彬探班时间並不长，前后七天。 张粤陪她玩了一个星期后把人送走，精力重新投入到笑傲江湖的拍摄中。 片场，一场威亚戏后，张纪忠调侃道：“你小子，再年轻也不能这么造啊， 看吧，现在落地都站不稳。” 张粤擦了擦额头的汗：“张叔，你可別胡说，我这是今天戏份多，拍了六场了，有点累。” “拉倒吧，你知不知道这几天酒店接到多少次投诉，说你大半夜扰民。” 张纪忠笑吟吟道：“年轻人还是要注意节制啊，不然到了我这把年纪你就懂了。” 张粤羡慕道：“张叔，什么叫你把这年纪，我到你这把年纪能有你一半精力都算是好的了。” 前世，大鬍子最后一任婚姻是六十五岁的时候。 老婆小他三十岁。 这才是真正老当益壮啊。 “你小子，欠打是吧。”大鬍子抬手就要给一巴掌，最后是笑著落在张粤肩膀上。 “跟你说句掏心窝的话你別不爱听，你和范彬彬不合適，玩玩还行，真要结婚，还是找个能过日子的吧。” “另外，別一心扑在女人身上，主次要分得清，把事业搞好，永远不缺女人“在事业面前，爱情永远都不是必选项，別整得跟黑豹乐队那谁似的，现在事业没了，爱情也没了。” 能说这话，大鬍子也是把张粤当自己人了。 他也是见这段时间张粤和范彬彬没羞没燥的，怕年轻人沉沦女色误了前途。 作为过来人，老张太知道这个江湖了。 多少有才华的年轻人都栽在情字上。 张粤的前途无限，好好发展下去，过几年混上一线不是问题，色字头上一把刀，在这倒下太可惜。 “张叔，我懂。”张粤重重点头，肃穆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为了爱情放弃事业，那是不可能的。 圈內无数艺人已经实验过了。 拿前世的鹿寒来说，巔峰时期官宣恋情，一夜掉粉几百万。 一个恋爱谈七八年，熬到三十五岁，都熬不到一张结婚证。 他的二十七岁，是为了爱情奋不顾身。 而女方的二十七岁是年纪还小，想多奋斗几年。 见张粤听进去，张纪忠不再多说，欣慰的点点头。 无锡影视基地，一拍就是两个月。 十月，剧组转移阵地，前往名山大川取景。 第一站是华山的悬空寺。 “鸣鸣鸣！” 片场，女主角许情拍一场威亚戏因为高度太高，被嚇得梨带雨。 明明已经是年近三十，但还是一副小女人模样，张粤都被逗乐了。 “你笑什么？”许情瞪他。 “没，没什么。”张粤收起笑容，说道：“威亚戏不难，多拍两次克服恐惧就好了。” 许情著嘴说道：“说得轻鬆，你当然没问题，我又是高空，又是武打，手忙脚乱的，一天摔八次。” 第一次拍古装武侠，没有威亚经验，没有武打经验，对她来说挑战难度很大一天摔八次是夸张说法，但四五次总有的，屁股都快给摔几了。 张粤不一样，武打厉害，威亚也厉害。 好几次她都想跟这个年轻人取取经，结果张粤的成天和范彬彬谈情说爱，根本不给她机会。 “许情姐，实在不行咱们用替身吧，这对你来说难度確实大了点。” 张粤不是说反话，也不是阴阳。 对第一次拍武打戏的女人来说，这些武打动作难度超標了。 別说许情，就是饰演岳不群的魏子，饰演田伯光的孙海应，左冷禪等人都叫苦不迭。 整个剧组，也就他才好点，能跟得上正常拍摄进度。 “我不用！”许情拍了拍屁股，一一拐起身，倔强道：“我就要拍。” 张粤：“..—” “那要是没事的话，今天中午我陪你练练套招？” 许情心底一喜，面色平常道：“这可是你说的啊。” 张粤点头：“当然。” 许情威亚技术不行，武打不行，又坚持不要替身，每次轮到她的戏都要超时。 这已经影响到剧组拍摄进度了。 作为男一號，张粤首当其衝受到影响，拍摄通告改好几次了。 原来定的拍摄周期是四个月，现在起码要多出二十天。 中午，吃完饭，休息时间，剧组空地上，张粤陪著许情练套招。 “短剑的精髓是一寸短一寸险，出手要快，身体要灵活多变。” “你看我是怎么做的。” 任盈盈的武器是一柄短剑，直接讲许情不懂，张粤几乎是手把手的教。 自己练一遍，让许情跟著复製一遍。 张粤有点懂周星池的感受了。 有时候真不是星爷脾气大，而是讲的东西演员理解不了，那就索性自己演一遍，演员照著演就是了。 “马步上前，手要抬高两寸。” “这样够吗？” “不行，再高一点，又太低了。” “你別站著指挥啊，搭把手，不然我怎么学得会。” 张粤犹豫几秒，站在许情身后，指导著她的剑法，刚一上手就发现不对。 这娘们往他怀里靠啊。 张粤暗道坏了，怎么忘记这位的外號了。 男神收割机，翘臀姨太。 前世，这姐妹的緋闻八卦是一点都不少，光是媒体爆出来的前任就有六个。 张粤往场边看了一眼，目光对上张纪忠，露出求救的眼神， 张纪忠把头撇一边，当没看到。 许情是大院子弟，人脉广，背景深，这也是为什么明明她拍戏超时，老张从来不催不骂的原因。 不敢骂啊。 能有个人带著她熟悉剑法，把这位祖宗哄开心，老张求之不得。 “这样对吗？”感受到张粤胸膛的温度，许情轻声问道。 “对，差不多。” 张粤都快哭出来，赚两个遭钱是真不容易啊。 男演员都要遇到这种事，更別说女演员了，被楷油那都是常有的事，可想而知这圈子水有多深。 一个多小时后，好不容易教完今天的套招，张粤汗流瀆背。 许情道：“今天真是麻烦你了，为了表示感谢，晚上我请你吃饭吧。” 一套接一套的。 还不等张粤说话，许情道：“你也不想拍摄周期太长吧，我的意思是咱俩对手戏很多，但彼此不太熟的话，拍起来没感觉，ng次数多了影响进度。” 张粤暗自嘆口气，强笑道：“好啊。” 他和许情確实不太熟，许情入组的时候他已经忙於拍摄了，日常交流不多。 后面范彬彬到来后，那段时间天天和小胖待在一起，和许情的接触更少。 第95章 得加钱 第95章 得加钱 剧组开机两个多月，拍摄进度才一半，换谁都顶不住。 別说张大鬍子，张粤都有些急了。 也就是央视的戏，换做別的剧组，投资方早就闹了。 晚上，收工后，张粤和许情吃饭。 两人约的是一家餐厅。 比起横店，华山风景区吃喝玩乐的地方多很多，就是味道不咋地。 大口吃著饭菜，张粤就当填肚子。 “慢点，没人跟你抢。”许情不急不慢的给张粤倒酒，说道：“其实我还是你的歌迷，你的夏洛特烦恼专辑我有买，就是没买到亲笔的。” 张粤头也不抬：“没事，回头我送你几张亲笔。” “是嘛，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粤哥，你是从小学的武术吗？ 1 这一声粤哥，叫的张粤浑身一麻，许情都快三十岁了，比他大七八岁，叫哥合適吗？ 不过光看外貌確实一点都不像是三十岁的女人，最多二十五六。 特別是身材，翘臀姨太真不是吹出来的。 比很多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孩身材都要好，丰，成熟，有魅力。 “十五六岁的时候开始学的吧，算是半路出家。” 说著说著，许情起身，一屁股坐在张粤身边：“哈哈，那你小时候肯定调皮，不然也不会跑去武术学校，读书的时候你在班上有没有欺负过女生？” “没有，老实人。”张粤往边上挪了一下。 刚腾出点空间，许情又靠过来。 张粤叫苦。 好不容易一顿饭吃完，张粤回到酒店。 次日中午，片场，刚拍完一场酣畅淋漓的打戏，张粤把古装外套脱掉，身上就剩下背心和大裤。 见赵健在抽菸，他过去要了一根。 几大口就见底了。 赵健笑道：“啥事这么惆悵，烟不是这么抽的。” “唉。”张粤嘆气：“戏不好拍啊。” 今天这场戏，他又被指油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对这句话第一次有这么深的感悟。 赵健憋笑：“得了吧，多少人想被许大美女指油都没机会，你小子就偷著乐吧。” “不过你也悠著点，自己把握好分寸，真不喜欢也別得罪人，不然小心前途不保。” 张粤烟抽得更大口了。 “赵指导，我这片酬是不是给低了。” 以现在的进度，超时最少二十天，剧组条件又累又苦，每天大量威亚武打戏，二三十米的悬崖绑著钢丝绳说跳就跳。 也就是他，换做別人谁敢来， 只拿五十万片酬就算了，拍戏还要被女主角楷油，跟谁说理去。 “別跟我说，我不管片酬。”赵健笑道：“等我什么时候当导演了，我给你涨涨。” 张粤道：“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有一说一，赵健的能力还是很强的，特別是在武打这块。 水滸传，笑傲江湖，01版的射鵰英雄传，天龙八部，宝莲灯，神鵰侠侣，孝庄秘史， 鹿鼎记，这些电视剧的武术指导都是他，其中不少还同时担任武戏导演。 以上这些剧，你可以说文戏不好看，演员演技不行，但没有人骂过武打不行的。 赵健丝毫不觉得有坑：“我肯定不反悔。” 他是当过导演的，只是好像没什么天赋，扑街好几部戏了，徐老魔都不敢用他。 跑到张大鬍子这来乾的也只是武术指导的工作，偶尔客串角色，算是混口饭吃。 执导导筒，他已经没想了。 两人又聊了两根烟功夫，轮到饭点，张粤去领演员餐吃饭。 今天是四菜一汤，有鱼有肉。 吃饭的时候，不出意料，许情又坐了过来，还给张粤夹了一筷子红烧肉，让他多吃点接下来半个月，张粤拍了一场又一场戏，全身上下都被许情摸乾净了。 时不时的还要被挑逗一下。 好在她也只是逗逗他，比如拍著令狐冲从身后抱著任盈盈的时候。 她会来句，粤哥，我屁股翘吗。 慢慢的，张粤也习惯了。 十一月，天气一下子快进到冬天，十月大家还是穿的短袖，此时已经披上外套了。 某个大山里。 剧组拍摄林平之追杀余沧海的戏。 片场，张粤饰演的令狐冲和任盈盈，恆山派的人坐在茶棚里喝茶，边上就是李解的武打戏。 这里的分镜头是先拍完张粤的文戏，再拍李解的武戏， 拍完文戏的他不能离开，要在景中充当观眾。 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张粤自顾喝著，瞟了眼李解的武打戏，低喃道：“他进步不小啊。” 一个大二学生，能把林平之演成这样，非常不容易。 林平之前期是富家子弟，鲜衣怒马少年郎，侠义心肠，出手大方。 后期黑化，挥刀自宫练辟邪剑法，狠起来年自己老婆岳灵珊都杀。 这种反差感的角色不好演，比较考验演员的演技。 “是不小，我看他都快入魔了。”许情笑吟吟道：“你俩关係是不是不好啊，他都不怎么和你说话。” 张粤耸肩：“谁知道呢。” 片场，李解的剑法舞得飞起，一人一剑大杀四方。 脸上儘是刻薄阴毒。 说起来剧组开拍三个多月，作为男二號，李解也该杀青了。 “咔，过！” “张粤和恆山派那边补个镜头。” “大家今天加个班，爭取把林平之杀青。” 导演一张嘴，下面的人跑断腿，一句加班，眾人干到晚上一点多。 收工后一个个累得要命。 因为明天有戏要拍，今天又很累，自然是没人给李解搞杀青宴。 当然，也是他咖位低，初出茅庐的小子，谁理他， 张粤第二天一觉醒来，已经看不见李解了。 时间又过去半月，笑傲江湖开机四个月，拍摄来到尾声。 剧组开始做收尾工作。 一个个角色陆续下线。 寧中则杀青，岳不群杀青，杨莲亭杀青，定逸师太杀青“ 南方的大雪来得晚，十二月只是天寒，还没正式下雪。 片场，剧组特意搭了大大小小好几个帐篷，里面生火，给演员休息时候取暖用。 张粤的摺叠椅早就不在户外，拍完戏就躺在帐篷烤火，看剧本。 工作量大，本身也累，坐在火炉边容易犯困。 这天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摸自己。 第96章 第七次技能预支 第96章 第七次技能预支 “已完成预支条件，是否开启第七次预支。” “开启！” “已预支技能，微表情管理大师，条件：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利用你的喜怒哀乐， 完成一百次欺骗。 “当前次数：0/100” “完成条件后解锁下一次预支。” 人在帐篷里，张粤刚解锁新的技能，微表情管理。 如果说演技专精是对角色的理解达到一个深度的层次，台词专精是让语气口吻走进角色的內心。 那微表情管理就是纯纯的利用面部表情达到想要模仿事物效果。 表演界分为三个流派，体验派，方法派，表现派体验是最疯狂的，要求演员彻底把角色当作自己，优点很明显，入戏太深。 缺点很明显，入戏太深。 比如尼古拉斯凯奇，曾经为了演一个角色生吃蟑螂，不打麻药硬拔两颗牙齿。 比如段亦宏，演个杀人狂魔，杀青后大半年都没走出来，天天失眠，抑鬱，觉得自己就是杀手。 还有的演员因为走不出戏成为精神病，或者最后自杀的。 方法派是体验派的平替，同样是入戏，但要求演员情感替代，比如拍同性题材，你可以把对方当成异性，而不是真的带入同性角色，去寻找对方身上的爱意。 表现派相比以上两种要克製得多，强调錶演就是表演，演员要和角色分离。 核心是研究角色，钻研剧本，在心中构建出一个形象，通过表情和肢体语言去把这个角色演绎出来。 三种表演方法没有高下之分，殊途同归，能走到顶峰的都是高手。 张粤的表演一直以来都是偏向学院风，走的是表现派路子。 微表情管理的技能让他如虎添翼，演技瞬间提升不止一个等级。 因为生理反应是最难演的。 打个比方，哭戏。 戏里死了一个亲人，要求哭出来，怎么哭，哭的尺度多少，这些都需要演员精准把控。 不是说掉眼泪就叫哭戏。 真正哭过的人都知道，在哭的时候，喘气声，嘴巴，鼻孔，眼睛，面部肌肉，鱼尾纹，这都是和平常不一样的。 很多演员在演的时候，根本无法控制面部肌肉，哭出来要么力度不够，要么太过夸张。 张粤此时拿到微表情管理，脑海中顿时冒出无数种面部管理方法，只要他想，他可以隨时通过表情管理达到哭，笑，抑鬱的效果。 正当他沉醉其中的时候，身体不对劲。 有人正在靠近他。 一根手指头戳了戳他的脸。 张粤本来想睁眼看看是谁，结果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 天天和许情拍戏，这股洗髮水和香水味道他太熟了。 一想到睁开眼又要被言语调戏，张粤索性装作不知道，咬咬牙就过去了。 也正好实验一下微表情管理， 麵皮微微一颤，张粤呼吸平稳，鼻腔发出酣声。 “咦，这都没醒？” 许情玩心大发，继续用手指头戳了戳张粤的脸，张粤只是侧身不理，睡得死死的。 嘴角一翘，许情来劲了，丝毫没怀疑张粤是装睡。 剧组拍摄进度来到尾声，这些天张粤的戏份很多，最忙的时候一天拍二十个小时。 差点累成狗。 张粤本以为装睡后许情不会停留，他想多了。 这女人越玩越来劲。 他先是乾净脸颊被人亲了一口，然后一双细手就开始在身上游走。 一会脖子被摸了一下，一会腹肌被摸了一下。 然后越来越过分，开始走下三路。 张粤都快哭出来了。 这特么的。 “粤哥，该候场了！” 没几分钟，就当他要顶不住的时候，帐篷外面传来工作人员的呼声。 张粤突然感觉肚子上搭了一件外套。 “许姐，粤哥他？” “太累，睡著了，让他休息会吧，我们先出去，待会再过来。” “可是现场——” “几分钟，不碍事。” 隨著许情和工作人员的离开，张粤睁开眼睛，看了一下，搭在小肚子上的是许情的外套。 外套拿开，张粤把裤子拉链拉上。 双手揉了揉脸，重重嘆气。 这种被动的感觉真不好受。 隔三差五的被这么骚扰，哪个小年轻遭得住，他也不行啊。 但好几次他快把持不住，准备练练枪法的时候，许情又把他推开。 这女人似乎很喜欢这种欲情故纵，敌进我退，敌疲我扰，敌退我追，十二字方针被她玩的明明白白。 已预支技能，微表情管理大师，条件：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利用你的喜怒哀乐，完成一百次欺骗。 “当前次数：1/100” “完成条件后解锁下一次预支。” “第二百二十二场，第六镜！” “三，二，一，开始！” 这场戏是岳灵珊下线的剧情， “妹妹上山採茶去—” 生死弥留之际，岳灵珊嘴里唱著的是福建山歌曲调，那是曾经林平之教她的。 脑袋里走马灯环绕的是和林平之在华山两情相悦甜蜜时光，终於，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渐渐鬆开令狐冲的手，歌声终止，闭上了眼睛，没了呼吸。 这场戏导演想突出的是岳灵珊的痴情，通过她的死，对比出林平之的恶。 但是下一秒，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张粤吸引过去。 他面如死灰，抿著嘴唇，眼底儘是悲凉，想哭又哭不出来，仿佛整个世界忽然间都死了。 伸手把岳灵珊抱起来，嘴里轻轻道：“小师妹，小师妹，你別怕，我带你去妈妈那里，以后没人欺负你了。” 张粤抱著岳灵珊昏昏沉沉走了十余步，镜头一转，从任盈盈的角度望去，他身后一片血红，伤口破裂，鲜血止不住的渗出，衣衫上的血跡越来越多。 这时候，许情本该是有一句台词的，是劝说令狐冲节哀顺变。 但此情此景，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也不知怎么安慰，眼底是心疼。 “小师妹，別怕，以后没人欺负你了，我抱你去找你妈妈。” 张粤语气轻沉，嘴里一直重复著这句话，突然间双膝一软，扑地摔倒，就此人事不知。 “咔，过！！” 黄剑中愣了两三秒，嘴里才喊出这句话。 片场静悄悄的，没什么声音。 这场戏本意是突出岳灵珊，但被张粤这么一搞，整的人心里沉甸甸的。 剧组开机那么久，眾人对每一个角色都很熟悉了。 岳灵珊喜欢林平之，令狐冲喜欢岳灵珊，这是他的白月光。 五霸岗，令狐冲带领几千江湖人去少林救任盈盈，其他人都在磨刀霍霍，在喝酒吃肉，在高声喧譁的时候，他一个人坐靠在凉亭边，脑海里想的是小师妹这时候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岳灵珊下线这场戏张粤没有哭，但整个人呈现出来的情绪比哭还难受。 对江湖的失望，对旧事的追忆，对眼前人的悲凉明明他已经有了一个任盈盈，但这种做法丝毫不觉得討厌。 已预支技能，微表情管理大师，条件：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利用你的喜怒哀乐，完成一百次欺骗。 “当前次数：2/100” “完成条件后解锁下一次预支。” 张粤爬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尘，第一时间就看到了系统提示，又完成一次欺骗。 来的还挺快。 “你没事吧，是不是摔疼你了？” 张粤低头，这才注意到饰演岳灵珊的演员苗乙眼晴红红的，著嘴就要哭出来。 “没事。”苗乙擦了擦眼睛，说道：“我不明白，岳灵珊为什么要喜欢林平之，不喜欢你。” “明明你对她那么好。” 张粤莞尔，没想到她是这么想的。 “剧本就是这样，没办法。” “金老爷子这段写的不好。” 张粤笑笑不说话，写的不好吗，他不这么认为。 岳灵珊和令狐冲是青梅竹马不假，从小这个大师兄事事宠著她，两人还一起创作出冲灵剑法。 在没走出华山之前，她的世界里只有令狐冲。 走出华山后，她看了鲜衣怒马少年郎的林平之，她没想到这个富家子弟，这个长相英俊的男人会主动追求她，嘘寒问暖，送吟诗。 放在现代社会，令狐冲是县城里的男朋友，林平之是魔都上市公司公子哥。 县城男友对她再好，坐摩托车后座也顶不住坐玛莎拉蒂副驾啊。 凭心而论，林平之要是长相一般，要是家境平平，岳灵珊还真不一定看得上他。 岳灵珊能有后来的结局也不是偶然， 在林平之眼中，他全家被灭门和岳灵珊脱不了干係，福州城外酒摊上，岳灵珊的美貌引来青城派弟子贪婪。 她和她的师兄明明武艺高於对方，偏偏干看著不出手，眼睁睁见自己失手杀人。 事后岳灵珊跑路，福威鏢局被灭门，林家上下几十口，除了自己外，鸡犬不留。 完了岳不群还假悍收他为徒，实际是贪图他家的辟邪剑法，为此不择手段撮合他跟岳灵珊。 好不容易拿回辟邪剑法，东山再起后，林平之可不得先杀余沧海，再杀岳不群嘛。 杀岳灵珊他也不手软，因为这也是他家灭门的间接凶手。 导演棚，张粤拉了一把椅子，坐在黄剑中身旁看回放。 “小张，你这演技越来越牛了。” “你小子，现在离老戏骨三个字就差年纪了。” 旁边的张纪忠双手抱在胸前，没有反驳黄剑中的话，只是默默点头，看张粤的眼神复杂。 张粤第一部戏就是水滸传，那时候他就觉得这个年轻人厉害。 激情燃烧的岁月他是製片人，那是两人第二次合作，但他基本没怎么管剧组，大部分事情都是康红雷在把控。 这次是第三次合作，也是他和张粤相处最多的一次。 张粤的进步他全都看在眼里。 黄剑中说他离老戏骨就差老，这话真没说错，很多出道十多年的演员真不如张粤演得好。 四十岁以下的演员里，论演技，张粤可以说是第一梯队。 “黄导，你就別捧我了，我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距离好演员还远著呢。” 张粤没自满，出道两年多，第一次演男一號，影帝，视帝，最佳男配角，毛都没见著。 演员这条道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张纪忠说道：“你这条件早晚的事，回头天龙八部立项了，你过来看看，想演什么角色，隨便挑。” 他是真的喜欢张粤这个演员。 古装帅气，武打一流，台词好，演技好。 最重要的是好相处，跟他合作非常愉快。 拍摄周期延迟那么多天，硬是一句怨言都没有，换做別的演员早就跳脚骂娘了。 张粤眼睛一亮：“张叔，说好了，到时候任我挑选。” 天龙八部，这部武侠片还是很经典的，同样是大鬍子的手笔，投资，武打，取景，选角都是顶尖。 好角色也不少。 乔峰，虚竹，段誉，都有不错的塑造性，慕容復这些配角也都亮眼。 属於一个角色演得好，够吃很多年那种。 实际上张粤这部笑傲江湖的红利也够他吃很多年了。 “大老爷们说话，一口唾沫一口钉。”张纪忠哈哈笑道：“另外今天收工早点，晚上金老爷子要来，大家一起聚聚。” 片场，眾人精神一震。 金老爷子的武侠小说可是大ip，谁演谁火。 他指明让谁演，谁就能演，说话比张纪忠都好使。 晚上，剧组聚餐。 秉秉的张粤等人就在包厢等待。 距离约定时间没多久，金老爷子现身，1924年生人，如今七十多岁，年纪不算大，但也不小。 他一来，所有人起身相迎。 老爷子笑呵呵和眾人打招呼，张纪忠当作中间人，一一给他介仿起令演。 介偽到张粤的时候，他上下打量。 “小伙子，你的戏我看过，演得很好啊。” 他是下午到的，张纪忠给他看了一些之前的世摄视频，专门挑了张粤寧演最好的场面。 “老爷子过奖，是您写得好。” “哈哈哈，年轻人谦虚，初次见面，送你个小礼物。” 壁意助理上前，金老爷子亲手递给张粤一套笑傲江湖小说，很老旧，但包装很好，是第一版印刷，属於绝版。 上面写有祝福语，亲笔签名。 张粤接过，连连道谢。 隨后，差不多的话语，金老爷子又对许情说了一遍，同样是掏出一套绝版笑傲江湖。 没一会功夫，张粤眼睁睁见他送出去十多套。 第97章 公司被收购，分道扬鑣 第97章 公司被收购，分道扬鑣 “小许，样片我看了，你的任盈盈演得非常好，我很喜欢。” 酒桌上，金老爷子端起一杯酒，爽朗的笑著说道。 眾人微微惊讶，纷纷把目光放在许情身上。 能得到原著作者的肯定，这可比观眾和外界媒体评价要高得多，就凭这句话，笑傲江湖播出后再烂，也骂不到她头上。 “谢谢老爷子，我敬你。”许情仰头闷掉一杯白酒。 入组以来，本就因为年纪太大的许情因为怕演不好任盈盈，经常提心弔胆，时而调侃自己是半老徐娘。 这会得到原作者的认同，眼圈一红，差点哭出来。 眾人倒是能理解她的难处，原著里任盈盈只是个十八岁的女子。 而许情快三十岁了。 真要按照原著拍的话，三十演十八，確实很勉强。 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其实从大家的角度来看，许情的任盈盈真的挺好。 目前的笑傲江湖一共就那么几版，李连节主演的影版名气最大，但电影都没按照小说拍，改得面目全非，除了掛了原著小说里的角色名字，基本上就是个全新故事。 目前比较靠谱的是吕颂贤演的剧版，只是在这部戏里，出彩的是男主角。 女主角任盈盈被观眾骂惨了，三十多岁的港星出演，有观眾说长得太寒，哪里是任盈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黑木崖食堂打饭大妈。 同样是三十来岁，许情这一版任盈盈直接吊打前任。 鹅蛋脸，小酒窝，眉宇间透露的少女气息，一点都不像是年近三十的女人。 俏皮的同时还兼顾成熟思想，敢爱敢恨，足智多谋。 金庸说她演得任盈盈非常好，这个评价一点不夸张，对比歷任任盈盈，许情確实是最好的。 “小张，我心目的令狐冲就是你演的那样，敬你一杯！” 夸完许情，金老爷子夸张粤。 这个评价要比上一句要高得多，一句心目中的令狐冲，直接把张粤的地位无限往上怡。 要知道，之前饰演令狐冲的可都是李连节，吕颂贤，许冠杰，梁家人，周润法这些人不管是公开场合还是私底下，金老爷子都没有夸过他们，甚至对於个別人还破口大骂。 到了张粤这里，话风大变，可见是真的欣赏这一版的令狐冲。 不怪老爷子这么说，这么多年，演过令狐冲的演员不少，有好有坏。 拿近期来说，他並不是把笑傲的版权独家给张纪忠，同一时间，任贤骑和马景涛也在拍笑傲。 那两个剧组他都看了样片，惨不忍睹。 从这部小说出世以来，至今为止，大大小小拍了九版笑傲江湖影视剧。 他觉得张粤这一版是最好的，年纪合適，演技精湛，武打漂亮，取景，服道化都是一流，投资也是顶级。 张粤倒了满满一杯酒，说道：“谢谢老爷子认可，我干了，您隨意。” 谢完两个主演，金老爷子又跟张纪忠喝了两杯。 老人家年纪大了，喝的时间不长，待了大半个小时就撤了。 眾人喝得更欢。 张粤身前，一个个酒杯递过来。 “粤哥，敬你一杯，这些日子辛苦了。” “谢谢，大家更辛苦。” “粤哥，我记得还没你联繫方式呢，方便加一个吗？” “怪我忙忘记了，这就加上。』 金老爷子一句话，奠定了张粤在笑傲江湖的地位，原著作者都服气，谁还敢不服他。 张纪忠，黄剑中，赵健等人看他也是越看越顺眼。 “冲哥，一起碰一杯吧。” 许情端著酒杯，笑吟吟说道， 张粤没拒绝，淡笑道：“好啊。” 拍摄超时，剧组计划在年底之前杀青，每天都在加班。 金庸探班结束后，一切回到正轨，张粤没日没夜继续拍摄。 多了一个微表情管理，他的演技直线上升，每天都能刷新几次预支条件。 十二月中旬，王金千里超迢来探班。 没有打扰张粤，她只是在边上静静看著演戏，一站就是几个小时，一直到天黑，张粤候场的时候，她才上前。 “姐，什么时候来的？” 张粤起身打招呼。 其实他老早就看著人了，只是工作太忙，实在是没工夫见面，忙著忙著才拖到现在。 “刚来一会儿。”王金上下打量他，笑道：“看你拍摄强度挺大的，能吃得消吗？” 她只是站了几个小时就腰酸腿麻，又冷又饿，张粤可是不停的在拍摄，一场接一场， 可想而知有多辛苦。 “还行，都习惯了，倒是姐，怎么有空过来？” “这话说得，你这都超时多久了，作为你的经纪人，过来看看不是很正常嘛，再说， 没事就不能来看你啊？” “哈哈，这倒是，那晚上等我收工，一起吃个饭。” “你忙吧，我去订位置，我请你。” 晚上，张粤收工，来到王金订的餐厅，看到的是一桌子的海鲜鲍鱼，红酒。 “姐，搞这么腐败？” 王金亲自给他倒红酒：“什么叫腐败，搞劳你，这些日子辛苦了。” 笑傲江湖开机四个多月，估计杀青还有十来天，前前后后接近五个月的拍摄周期，够长的。 加上前期的培训时间，一眨眼半年都过去了。 半年时间拍一部戏，不是谁都有这种魄力和精神，打心底里，王金还是佩服张粤“害，本职工作，谈不上辛苦，多少人想辛苦都没机会。” 喝了半杯酒，累了一天的张粤夹菜吃饭，顾不上斯文礼仪。 两人边吃边聊，等张粤吃得差不多后，王金笑顏如：“这次过来除了探班，还有个好消息跟你分享。” “华宜准备收购我们黑海红日，点名要你一起过去。” 张粤擦了擦嘴，给自己倒茶，淡定道：“姐怎么想的？” “我准备加入华宜。”王金道：“他们公司资金链庞大，人脉广，有出品和投资影视剧能力，两家合作属於双贏。” 还有句话没说，那边答应给他高管位置，年薪百万，並且参与艺人抽成。 “胡君，陈道名老师他们也愿意跟我一起走，你呢，你愿意吗？” “不愿意。” “嗯？” 似乎没想到是这个回答，王金错。 新东家有钱有实力，比他们黑海强大不是一点半点，自己这个老板和公司一哥陈道名都要过去，张粤怎么就拒绝呢，没道理啊。 “有些福利我还没跟你说，你去了那边，他们答应给你安排两部男一號。” “你也別担心受到排挤，到了新地方，你还是归我管，咱们这个小团体不会散的，咱俩合作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的为人你了解，肯定不会害你，该是你的权益，我全力帮你爭取。” 抿著茶，张粤望向有点著急的王金：“姐，新公司抽成多少？” “三七！”王金紧接著补充道：“但华宜机会多，多抽一成正常，不算什么大事。” 张粤继续问道：“合同签多久？” “八年起步！” “违约金多少？” “你的话一千万。” 张粤不是一般艺人，他这个级別，一旦砸资源在他头上，都是千八百万的砸。 几年下来还不知道多少钱。 一千万也是怕他爆红后就跑路，公司白给他做嫁衣。 张粤砸吧嘴，喷喷两声，不说话。 王金不解道：“对方给的多，要的自然多，这些条件也不是不能接受吧？” 资本家哪有心善的，玩过投资的人都懂，人家投你一千万，肯定是要从你身上榨出两千万来。 艺人和经纪公司是一样道理。 公司不是做慈善，不可能所有条约都对艺人有利。 华宜开的条件，王金觉得挺正常的，没什么过分，她不懂，为什么张粤不答应。 只要他答应了，未来两三年，事业肯定再上一个台阶。 “姐，我想站著挣钱。”张粤放下茶杯，淡淡道：“华宜实力强我知道，但不自由啊。” “到了那边我能隨心所欲挑选自己喜欢的剧本吗，能推掉不喜欢的饭局吗？” “华宜的违约金太高，签约年限太长，我不喜欢这种被人牢牢吃定，一言不合就会被封杀冷藏的感觉。” 他加入黑海红日，跟王金是平等合作关係，甚至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占据主动，王金的存在更像是管家和秘书。 虽然两成的辛苦费不低，但综合来看，这笔钱出得还是很划算的。 华宜就不一样了。 严格来说，华宜才是內地第一家真正意义的经纪公司，其他经纪公司就是掛个名字， 小打小闹，跟过家家似的，实力差，制度不完善。 华宜有製作和出品影视剧的能力，平台大，旗下艺人管理严格，违约金高，抽成也高。 艺人的生死完全掌控在公司手上。 惹得老板不高兴，冒著亏本的风险分分钟雪藏你十年八年，不想被雪藏你就知道支付高昂的违约金。 一千方什么概念，张粤要是不整专辑的话，最近两年的片酬加上商演，也还不到两百万。 作为老板，张粤很欣赏华宜的战略方针和管理手册，但作为员工，他可共情不了。 反正现在成气候了，他寧愿发展慢点，也不希望被绑死在华宜这条大船上。 “你小子。”王金恨铁不成钢：“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就不把握呢。” “你不相信华宜还不相信我吗？” 张粤翻白眼，他太相信王金了，前世，王金在华宜待了五年，五年后她的合约到期就带看人跑路。 说明她自己都觉得华宜不是久留之地。 “姐，我就算了，我还是喜欢自由点，你先带著道名老师和君哥他们去探探路，要是不错的话，过两年我再去投奔你们。” 王金气笑：“你想屁吃。” 张粤笑笑不说话。 过了一会，王金嘆气道：“反正你好好考虑一下，过几天再给我答覆。” “好。” 张粤这一考虑就是三天。 三天后王家老大直接给他打电话，问他具体想要什么条件，对什么条约不满意都可以谈。 说到底，华宜还是不愿意放弃张粤这条大鱼。 年纪轻，有名气，有潜力，稍微培养打造一下就是聚宝盆。 在王家兄弟看来，整个黑海红日，商业价值最高的就是张粤，陈道名也不行。 不是陈道名名气不够，而是这位太傲，根本指挥不动，请到公司里就是当吉祥物，撑门面用的。 远不如张粤这种新星给公司带来的利益多。 “感谢王总抬爱，我自由懒散惯了，不適合大平台，就不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再考虑考虑？” “不考虑。” “唉，行吧。”电话里，王家兄弟嘆气，惋惜道：“我们华宜的大门一直向你开， 什么时候想来隨时欢迎。” 张粤重重点头：“感谢王总！！” 这话听听就算了，谁信谁傻逼。 他现在有名气，王家兄弟肯定愿意接纳他，啥时候他过气了，別说进大门，电话都打不通。 十二月底，张粤在笑傲江湖杀青。 晚上，剧组筹备杀青宴。 同一时间，帝都。 某个五星酒店，华宜的所有员工聚餐，一来是庆祝公司即將开业，二来是给艺人培训，讲解公司管理和理念。 现场大咖云集，不乏影帝影后。 也有年轻一代的生力军，范彬彬，李彬彬，胡君，任权等人。 咋一看兵强马壮，实力雄厚。 就这规模，说是內地第一经纪公司都不为过。 几天后，在全世界的倒数声中，千禧年到来。 王家兄弟高调宣布成立华宜公司，宣布当天，公司艺人全体出席发布会。 各大头版头条都是华宜的新闻。 帝都家中，感觉屋子有点冷清的张粤给顏丹辰发了一条简讯。 “绿蚁新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没一会，顏丹辰回覆：“说人话。” 张粤：“吃火锅！” 顏丹辰：“等著，马上来。” 张粤：“买两斤雪牛肉，带上火锅底料，蔬菜也来点，酒就不用了，我这有。” 顏丹辰：“所以你有什么？” 张粤：“有个锅。” 顏丹辰：“你做个人吧。” 嘴学骂骂咧咧，一个小时后，顏丹辰还是把材料备齐，开著高尔亻汽车来到小区门口。 第98章 范彬彬和顏丹辰见面 第98章 范彬彬和顏丹辰见面 “既然你回来了，车钥匙还你。” 阳台上，火锅弄好后，顏丹辰把车钥匙放在桌上，解开围裙坐下。 张粤吃不惯麻酱，蘸的是油碟，刷著新鲜牛肉往嘴里塞，鼓著腮帮子头也不抬道：“我已经有更好的了，两辆车也开不过来，一年停车费，保险费，油费不少钱，还是你开吧。” “不开你可以卖啊。” “我差这点钱吗？” “现在你又不差钱了？” 张粤白眼：“你爱要不要。” “要，怎么不要，给我省十几万呢。”顏丹辰把车钥匙揣兜里，吃著火锅，八卦道：“你真不打算去华宜？” 张粤淡淡道：“不去。” 顏丹辰好奇问道：“那你打算做什么，重新签约新的公司吗？或者跟我一样，考个编？” “以你的名气和演技，別说考北影厂，考人艺都没问题。” 別说现在，就是二十年后，铁饭碗也是真的香。 但张粤对考编没兴趣，抿了一口热酒后砸吧嘴道：“不签约，也不考编，打算开个工作室。” 顏丹辰眼睛一亮：“可以啊，自己当老板，工作室缺人吗，啥时候我这边混不下去了可以投奔你。” “隨时欢迎。” 两人边吃边聊，时不时小酌两口。 没一会，张粤接到电话，王金打来的，人在小区门口，让他去迎接一趟，说是一些工作上的交接。 张粤让她把电话给保安，把人放进来，自己去单元楼下电梯口等她。 掛掉电话后，顏丹辰吐槽道：“人家好岁是你经纪人，下楼多走两步去迎接不行吗。 大“所以你好好珍惜吧，哥不是谁都亲自去小区门口接的。” 又抿了两口酒，张粤这才不紧不慢穿著拖鞋下楼。 几分钟后，楼下，裹著衣的王金出现，手上提著一个办公包。 同行的还有范彬彬，戴著针织帽，脖子上有围脖，穿的是黑色呢大衣，已经初显时尚范。 “你怎么来了？”张粤把目光放在范彬彬身上。 范彬彬笑吟吟道：“姐说要找你谈事，我正好和她过来，怎么，不欢迎吗？” “欢迎，当然欢迎，只要你別劝我加入华宜就行。” 范彬彬已经不止一次在电话里劝他去华宜，他也解释很多遍，两人还小吵过几架。 “我在上面吃火锅，你俩来得正好，一起唄。” 王金面色不改，笑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 她来不只是和张粤交接工作，也是存了劝导的心思，现在见范彬彬都不好使，知道自己说啥白塔。 还不如好说好散，把工作交接完，一起吃顿散伙饭。 电梯里，张粤说道：“姐，彬彬年轻，以后承蒙你多多关照。” “那必须的，咱们这关係，彬彬以后就是我妹妹，你放心吧，肯定给你照顾好。” 两人身后，范彬彬抿嘴，望著张粤后脑勺，目光复杂，没想到张粤这个时候了还惦记著她。 电梯门打开，张粤招呼两人进屋，趁著她们换鞋功夫，独自去厨房拿两副碗筷。 “你这房子”范彬彬话没说完，就看到阳台上吃火锅的顏丹辰，笑容凝固。 王金想说什么的，话到嘴巴讲不出来。 “介绍一下，顏丹辰，我朋友，北影厂的演员。”张粤面色不改，拿著碗筷道：“没想到你们会来，只是隨便弄了点，別嫌弃。” 范彬彬把围脖拿下来放在沙发上，走到阳台，坐在顏丹辰对面，打量对方几眼：“我知道你。” 顏丹辰哦了一声：“粤哥跟你讲过我？” 范彬彬摇头：“不，他没讲过，但他给过我一套北电教材，上面是你的名字。” 顏丹辰反应过来，张粤以前跟她要过一套表演学院的教材。 没想到是给范彬彬要的。 顏丹辰淡定道：“没事，看完了再还我也是一样的。” 还？ 范彬彬就没想过还，要不是今天遇到本尊，她都不知道顏丹辰是谁，再说，书是张粤给她的，凭什么还。 “不好意思，我可能弄丟了，看过后不知道丟哪个角疙瘩。。” “那也没事，不是什么贵重东西。” 张粤夹在两人中间尷尬，对顏丹辰道：“你要是有用的话，回头我给你弄一套新的。 顏丹辰平淡道：“咱俩这关係，见外了哈。” 范彬彬一脑门问號：“你们俩认识很久了吗？” “久得不能再久。”顏丹辰著手指头道：“一年，两年，两年多了。” 范彬彬想到什么，脸色不太好看：“他之前的合租室友不会是你吧？ d 顏丹辰浅笑：“恭喜你，猜对了。” 范彬彬：“..—“” “所以，你俩一直都在搞对象？” 本来以为是遇到三了，结果这两人认识的时间比她认识的时间还长。 感情自己才是三。 本来准备一大堆奚落骂人的话，现在一句话都讲不出来，委屈得不行。 顏丹辰瞅了一眼张粤，又看了看范彬彬，这才道：“你想多了，没有，我们就是好朋友，闺蜜，闺蜜懂吧。” 范彬彬头次对闺蜜这个词这么牴触， 男女之间有纯友谊吗，她不太信，而且这闺蜜也太漂亮了吧，她不放心啊。 张粤哈哈一笑，开口道：“还差个料碟，我去拿。” 范彬彬紧隨其后跟著一起进厨房，低声问道：“真是闺蜜？” 张粤低头四顾找料碟，含糊道：“可不是嘛。” 范彬彬手掌落在他臂膀上，追问道：“你猜我信不信？” 张粤面色严肃：“我认识她比认识你还长，真要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 “可是——” “你不信我？” “我信啊。”范彬彬说这话自己都心虚，但偏偏张粤说得有道理。 “我和她只是朋友。”张粤又说道：“总不能在一起了，你就让我断绝朋友吧？” “我没说，只是，只是。”范彬彬著急：“你以前怎么没跟我讲过她？” “我怕你多想。” 张粤把前世被老拳师打的拳，全打在范彬彬身上了。 別说，位置一换，这些话是真特么有道理。 范彬彬反驳不了张粤，但直觉告诉她不太对劲：“那她怎么在你家，你俩不会还住在一起吧？” 以前两人合租她能理解，现在张粤都住这房子了，还说合租就太扯了。 “没住在一起，这边就我一个人，她毕业后住在北影厂员工宿舍。” 范彬彬鬆口气，又问：“你找她吃火锅，不找我？” “朋友聚会叫你干嘛，你又不认识。”张粤顿了顿补充道：“再说，我跟异性朋友吃个火锅，总比和男性朋友去商k酒吧足浴店好吧。” 你还不如去商k足浴店呢，范彬彬內心吐槽。 “行了，別想那么多，吃饭吧，待会酒都要凉了。” 二十多分钟后，顏丹辰吃得差不多，率先告退，留下范彬彬，王金，张粤三人谈事。 范彬彬负责收拾餐具，张粤和王金在客厅谈正事。 “这是你的签约合同，咱们相识一场，违约金就算了—新的协议我擬好了，你签个字，以后就不属於黑海了。” 王金拿出来的第一份合同是张粤在黑海的签约合同。 当初签的是五年，现在还剩下两年时间，不算长。 那会没想到张粤会这么红，加上公司制度不完善，王金开的违约金並不高。 就算要赔钱，张粤也赔不了多少，不如当顺水人情，大家结个善缘。 “姐，麻烦你了。”张粤麻溜签字盖手印。 “这是你的代言合同，有的快到期了，你想续就续，不想续就算了，还有音乐版权分红，我让人重新弄了一份协议，你的普通话证书也下来了，一甲—“ 张粤在黑海红日待了两年多，身上的商务和合同不少，双方彼此牵连深，一时半会交代不完。 隨著王金一份份的合同拿出来，两人商谈，签字，盖章，一直忙到黑夜降临。 范彬彬没有打扰他们，只是坐在边上静静听著，时不时给二人端茶倒水。 王金茶喝了三杯，卫生间跑了一趟，公事谈论差不多后，对张粤说道： “前段时间我帮你挑了两个剧本，一个是小李飞刀第二部，一个是电影蓝宇，剧本发你邮箱了，这两天有空就看看，想拍的话跟我说，我来安排。” “一起的还有几个商务合作，你要不怕麻烦我的话，我也可以帮你对接。” 张粤笑道：“姐，你这售后，没得说。” 两人都分道扬了，还给他介绍剧本，商务，王金確实够意思。 难怪前世能混到那个地步，有点东西。 不过可惜，小李飞刀第二部他並不打算接，作为小李飞刀第一部的续集，这部戏没火。 况且还是男二號，他没兴趣。 蓝宇就算了，顶不住。 前世，胡君和刚大学毕业的刘哗就是靠著这部戏双双拿下影帝。 张粤自认演技比刘哗强，但这戏他是真演不了。 两个男人拼刺刀，心理这关他就过不去。 君不见前世胡君和刘哗拍完这部戏后，导演要求两人短时间內不要见面，以免死灰復燃，旧情难忘。 二人一別就是多年。 再次碰面是湘南电视台的综艺爸爸去哪儿了，彼时他们都有了新的家庭，孩子也不小但时隔多年见面，那叫一个尷尬，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不熟。 看过蓝宇的老观眾才懂，他俩哪里是不熟，是太熟了。 王金起身：“那我不打扰你休息了，以后有事隨时电话联繫，我家地址你知道的， 欢迎串门。” “姐，我送送你。” 张粤和范彬彬把王金送到楼下。 王金望向范彬彬。 范彬彬低头，不好意思道：“姐，我还有点事和粤哥谈，就不跟你一起回去了。” 王金秒懂：“我不打扰你们敘旧，回头见。” 加入华宜后，她是艺人部的负责人，严格来说，范彬彬也是她的下属之一。 作为艺人部总监，她对公司艺人有直接管理的权利。 包括私生活干涉。 嗯，主要是男女关係这块。 年纪轻轻的，要是怀孕生娃，那还得了。 要不是眼前的人是张粤，她高低要说几句。 “姐再见。”范彬彬读懂了王金眼神，一笑，挥手拜別。 回到楼上，刚一关上门。 范彬彬还想问问白天的事，张粤堵住了她的嘴。 小区里，王金还没走远，欣赏这个高档小区的繁华，感慨以后自己也要买一套。 她是艺人总监，华宜的高管。 除了年薪百万，还能参与艺人的抽成，虽然比例小，但架不住公司艺人多。 总有一天，她也能住上这样的房子。 鬼使神差的，她回头，朝著张粤的楼层看了一眼。 落地窗前，人影绰绰。 玻璃上像是趴了一只大青蛙。 “这年轻人，玩的挺。” 晚上十一点多，体力消耗太大的范彬彬躺在臥室美美的睡觉。 张粤穿著大裤议，嘴上叼著一根烟，坐在电脑前查看王金说的剧本和商务。 扫了一眼小李飞刀第二部和蓝宇剧本，跟他记忆中的差不多。 跳过剧本，他把注意力放在商务上。 一家综艺採访，央视的，两个代言合同，颁奖典礼邀请函三份年底了，娱乐圈最热闹的时候。 和普通公司一样，娱乐圈也有年终晚会。 作为1999年的专辑销冠，张粤要是不拿奖才说不过去，他的专辑夏洛特烦恼前前后后收到七八个音乐奖提名。 大部分都是些小奖，他不在意。 但个別还是有影响力的，比如亚洲最佳流行音乐演唱专辑奖，世界音乐大奖中国区最畅销艺人奖，十大中文金曲奖。 电视剧相关的典礼有一个，是激情燃烧的岁月提名了，他是嘉宾之一，不领奖，纯参与，凑人头的。 一圈瀏览下来，张粤把蓝宇和小李飞刀第二部拒了，留下代言合约，央视採访，颁奖典礼，晚会邀约。 晚会邀约是湘南卫视发出的，邀请他参加2000年的金鹰节，並在开幕式上演唱歌曲。 这是湘南卫视买断金鹰节举办权后第一次举办金鹰节。 没人想到，从这一年开始，三大电视大奖之一的金鹰奖就是湘南卫视的后园了。 这个不能得罪，得去。 第99章 恩师张粤 第99章 恩师张粤 “一次就好，我陪你去看天荒地老，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开怀大笑——” 开年没几天，张粤来到湘南卫视参加金鹰节开幕式，台上演唱歌曲一次就好。 一曲唱完，张粤从侧幕下台。 台里的年轻工作人员引领他去后台休息室。 “粤哥，我是湘南卫视的主持人汪寒，今天我负责您的接待，有什么需要可以隨时找我。” 年轻人很客气，笑容一直掛在脸上，人虽然走在前面，但距离不远不近刚刚好。 张粤仔细看了看对方，自动脑补黑框和鬍子后，终於对上多年后的那副面孔“汪寒？艺名？” “对，您怎么知道？” “这个名没起好。”张粤和对方並排走在一起，边走边聊：“你真名叫什么？”” “汪建刚。” “嗯，汪寒其实也不错。” 张粤没想到汪寒的本名居然这么有年代感，难怪圈內人都喜欢取艺名。 这让他想到了刘福荣，白梦妍，任国超，周星星，张加帅—— “但是三点水的涵更好。” “有什么说法吗？”汪寒认真问。 他还是挺信这一套的。 学生时代一直用的是建刚，毕业后在湘南卫视打杂，日子別提多灰暗了。 改名字后確实好多了，两年不到从幕后走到台前，现在主持一档不算火的节目。 张粤勾著汪寒的肩膀，一本正经道：“老弟，你想想这里是哪儿，湘南地界，湘江，橘子洲，湘南卫视，什么不带点水。” 101看书.com全手打无错站 “有水更合群，显得亲近，加个函显得有文化，有深度，再说，水是什么， 水是財。” “听哥一句劝，把名字改了，再整个黑框眼镜戴上，留点鬍渣，想不红都难、 汪寒听得心痒痒，这些东西，以前可没人跟他说过。 人家张粤是圈內大明星，懂得肯定比他多，都这么说了，肯定没错。 “粤哥，我回去一定好好考虑，这边请，这个房间。”转角处，汪寒把张粤领到休息室门口，帮忙推开门后又说道：“晚会时间还有很久，想吃点什么不？” “来碗餛飩。” 张粤肚子確实饿了。 他是下午过来的，彩排了两遍就开始做妆造，到现在都没吃饭。 还不能离开，因为晚会最后他需要换服装，压轴唱另外一首歌。 “稍等。” 汪寒笑眯眯把门带上，然后小跑起来，气喘吁吁到停车场后开车去买餛飩。 张粤在休息室翘腿喝茶，看著掛在墙上的电视，上面是金鹰节的现场直播。 隨著镜头扫过，台下坐的都是老头，中生代演员居多，没几个年轻人身影。 其实不只是金鹰奖，白玉兰，飞天奖也是一样没什么年轻人，每次拿奖的都是老艺术家。 现在的颁奖晚会，真是拼实力，看演技。 视帝名额就那么几个，圈里的演员太多，陈宝国，李雪剑，张国利等人都竞爭不过来。 年轻人別说拿奖了，提名机会都很少，能坐在台下看別人拿奖都算不错的了年轻人的时代是一零年以后，各种颁奖晚会层出不穷，一年少说几十个晚会，某个颁奖典礼甚至一碗水端平，去了就能领奖。 “篤篤篤！” 半小时后，汪寒敲门。 “请进！” “粤哥，你要的餛飩。” 汪寒喘著粗气，手上提著一碗包装好的餛飩。 “啊这，你自己去买的啊。”张粤有点不好意思：“我以为你们食堂有。” 湘南卫视门口是大马路，可没什么店，想吃点东西还是有点距离的。 “顺手的事，粤哥趁热吃。”汪寒从口袋里掏出名片放在茶几上：“上面有我电话，有事隨时叫我。” “谢谢。” “不客气。” 没有停留，汪寒后退几步出房间，重重吐了几口气。 擦了擦额头细汗，继续接待其他艺人。 十多分钟后，口袋里铃声响起，是一个陌生电话。 “餵你好，我是汪寒。” “我张粤。” “粤哥，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手机刚开机，存个你电话。” “哦，好，好的。” 汪寒激动，他在台里地位不高，但大小也是个主持人，今天为什么忙前忙后干这种跑腿的活儿。 为的不就是在各方大佬面前刷脸熟嘛，运气好留下点印象，以后再遇到就好打交道了。 从早上到现在，他发出去的名片不下二十张。 张粤是唯一一个拨打电话的，还不是找他有事，而是存號码。 这代表，从此刻起，他也有张粤的私人手机號了。 “我靠，这碗餛飩没白买。” 掛掉电话，汪寒大吼了一声，隨即把张粤的电话存上。 存完电话，汪寒继续忙活工作，直到所有艺人送走，台里开完会，已经是晚上十二点。 台里员工散会。 刚走出会议室大门，李维家叫住他：“寒哥，今天开车没，带我一程。” “没问题。” 李维家刚荣升快本的外景主持人，在此之前是后台干杂活的实习生，两人之前一起天天搬桌子，千苦力，算是难兄难弟了。 停车场，坐上车后，李维家才问道：“寒哥，今天有什么收穫没？” 汪寒把和张粤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李维家感慨汪寒的运气是真好，突然，他眼珠子一转：“要不你以后改成涵字算了，管有没有用，以后出去你就说名字是张粤给你起的。” “下次再见到他，你就说你叫这名，他想忘记都难。” 汪寒精神一震，一脚急剎把车剎停：“维家，你真是我的福星。” “嘿嘿，客气客气，你以后火了別忘记带我就行。” 汪寒是一个行动派，翌日，他名片上，统一把寒字换成涵。 不但如此，博客名都跟著改了。 叫恩师张粤。 博客这最近一两年出现的，也叫网络日记，玩的人不算多，他是打听到张粤在玩才註册的。 昨晚找了半天才找到张粤的帐號。 他叫恩师张纪忠。 张粤的號是新號，註册时间不长，还不到半年，但帖子发得勤，好几十篇。 有面见金庸后写的观后感，文中详细记录金老爷子对他的讚赏，送他的书， 夸他是心目中的令狐冲。 也有和张纪忠有关的，內容感激涕零，说起二人的相识相知，在文中，张粤说没有张纪忠就没有他的今天！！ 把汪寒这个大男人都看得肉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