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86,娇妻不用愁,我的空间啥都有》 第1章 拉帮套?(新书求书架,求票票) “疼!” 田野艰难的想要摸摸自己疼痛的地方,可他的灵魂就像离体了一样,一点也动弹不得。 耳边传来一个不真实又很久远的声音: “方园,我可以出钱救田野,也可以帮你养大孩子,但是你必须乖乖的从了我!” 田野对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了,这个声音分明是他的好大哥田大勇。 这时又有一个刻薄的声音响起: “方园,不是我说你,你如果给田野生出个带把的,把你男人和老人伺候好,我想不出田野能找出什么理由在外不归家!” 说话的人是一个三角眼的中年妇女,是田野的养母,徐小凤。 她齜著大黄牙,手指头戳著方园的额头。 “就你这样瘦得跟燕巴虎似的,屁股上没有半斤肉,也难怪田野不心疼你,也只有大勇他好心拉你一把,你只要答应和大勇拉帮套,他一准能让你生出个大胖小子,到时候你就可以在田野的面前抬起头了!” “这没什么,在我们这一辈这种事情很常见,都是为了让家人活下去,这並不丟脸!”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田野心中猛地一惊! 方园? 拉帮套? 我这是重生了? 重生到了1986年的春天。 他还清晰的记得这一天,他和他的那帮狐朋狗友喝酒之后回来,被债主堵住了门。 因为没钱还,他差点被人打死,那些人可不会这么简单的就放过田野,说三天后再来,否则要拉著方园和小芳芳去卖掉抵债。 这个时候田大勇站了出来,逼著方园答应他拉帮套,然后替他们还上这一笔钱,而且答应送田野去医院。 为了救那躺在地上流血不止的丈夫和避免被卖掉的芳芳,她咬著牙去求田野的娘徐小凤。 也正是这个时候,方园被田大勇和徐小凤下药玷污了她的身子,最后她含恨喝了敌敌畏自杀了。求她?求她有个屁用,自己压根就不是她的亲儿子,这是他上一辈子查出来的。 田野猛地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茅草混著陈年蛛网在房樑上摇晃,夯土墙裂缝里灌进的风,吹在糊墙的《人民日报》上蹭出沙沙响。 那页1978年的头版头条“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標准“被撕去大半,残存的铅字洇著暗褐色的血渍。 没错了,这是三十多年前自己住过的夯土房。 自己重生回来的时间刚刚好,正赶在方园被灌药之前。 田野挣扎著爬了起来,身上的剧痛让他每做一个动作都异常的艰难。 突然他身上传来一阵清凉感,一时间身上所有的疼痛顿时消失,那些伤仿佛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似的。 让他突然能动了,他赶紧坐起身。 堂厅里,方园顶著一张受尽委屈的脸,迎著老太太那张像喷壶一样的嘴: “娘!田野也是你的儿子啊!你为什么那么偏心!” “你不光不救他,还帮著大伯打我的主意......” 田大勇走上前来,一把扯住方园散乱的头髮,恶狠狠的说道: “你装什么贞洁烈女,你们结婚当晚,我可是趴墙根听的清清楚楚!你当时的那种骚浪劲儿呢?!” 田大勇说著,另一只手就要去扒方园的衣服。 方园死命挣扎,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衣襟。 田大勇抬头喊道: “娘!搭把手!我就不信了!等我把她弄老实了,她还不答应!” 徐小凤连忙上手死死抓住方园的两只手。 田大勇扯开自己的外衣的扣子,对著徐小凤使了个眼色。 徐小凤连忙端起旁边的陶瓷缸递了过来。 “知道这是什么吗?” 田大勇端著缸子在手上摇晃著。 “这是从谢牛医那里弄来的好东西,我知道你难为情,只要你喝上一口,它会让你立刻忘记那些事情!喝完这一缸子,绝对让你爽翻天!” 田大勇的脸上露出难以抑制的兴奋。 方园嚇的脸颊苍白,紧咬牙关,拼命挣扎,不让他捏住自己的下巴。 “还特么敢反抗!” 徐小凤再次按住了方园,田大勇抬手就是一个耳光,然后掐住了她的脸,把她的嘴唇挤出一条缝: “给老子喝了!” 方园被按在地上,挣脱不得,她只能眼睁睁的看著那搪瓷缸离自己的嘴越来越近。 正在这时。 “砰!” 木门轰然倒塌,田野含恨闯入。 眾人惊愕转头。 寒光闪过。 半截柴刀正插在田大勇两腿之间的泥地上,刀柄还在嗡嗡震颤。 田野的牙齿都几乎被自己咬出血来,自己再晚来一点点,方园就要被他占便宜了,这个媳妇上辈子自己没疼,让他后悔了大半辈子。 这辈子,別人哪怕是碰一个手指头,都不行! 田大勇的狞笑凝固在脸上,他的脸色也由原来的红润,变成了絳紫色,隨后又变成了煞白。 他低头看了看插在裤襠上的柴刀,顿时失声惨叫了出来: “啊~” 那声音简直就要掀翻田野家的茅草屋顶。 他颤抖著把屁股往后挪退半步,裤子扫过地上的红色的鲜血,幸好,那柴刀只是擦著他的大腿插了进去,要是多那么一点点,他肯定会成为一个废人。 他浑身打起了摆子,冷汗从他的额头悄然滴落。 方园慌乱的扯过自己的衣服,坐起身来,一滴清泪顺著漂亮的脸颊滑落,惊恐的看了看田大勇,又看了看田野。 他能感觉田野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背上,自己已经不乾净了,今晚一顿毒打是逃不了了! “田大勇!”田野舔了舔自己开裂的嘴角,走近田大勇。 看到田野这凶神恶煞的模样,田大勇心中发寒,忍著痛迎著田野的目光一步一步的后退,直到被逼到墙角。 “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什么吗?” 田大勇僵在原地。 一年前那个暴雨夜,他以为田野不在家,翻进了他们家,准备玷污方园,后来给赶回来的田野暴揍了一顿,並且威胁他说: “我的女人,我要打要骂是我的事,你如果胆敢再对她有什么想法,我就要了你的命!” “你......你玩真的!” 田大勇的话还没说完,田野抡起拳头,就朝著他砸了过去。 “嘭!” 结结实实的一拳,砸在田大勇的下巴上,將他那引以为傲的银镶牙嘣飞。 田大勇还没来得及惨叫,田野將两个拳头抡圆了,朝著田大勇的脑袋猛砸。 “让你特么碰我的媳妇!” “让你特么的欺负我的孩子!” “给老子死!!” 砰!砰!砰! 一拳接著一拳砸在田大勇的脑袋上,拳拳到肉,没一会的功夫,田大勇就被揍得鼻青脸肿,口鼻流血。 在这期间徐小凤想要拉住田野,可田野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牛劲,她用尽了全身力气都拉不开。 正在紧急关头,他瞥见了地上的柴刀,她连忙扯了出来,对著田野大喊: “住手!住手啊!” 第2章 先给点教训 徐小凤心急火燎的,她双手举著柴刀,颤颤巍巍,砍又不敢砍,只敢站那大声嚷嚷。 见田野根本就没有停手的意思,她一咬牙,举著柴刀就往田野的头上砍去。 听到吵闹声的村民也在这个时候围了过来。 见到这一幕很多人都惊呼著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爸爸!” 芳芳本来是被方园放在隔壁家的,听到家里传来的吵闹声,她还是忍不住跑过来从门外探出头看。 她一眼就看到了徐小凤拿著柴刀劈向田野,小脸一下子嚇的煞白,惊叫出声。 方园看到这一幕也瞪大了双眼,一股寒意从脚底直衝天灵盖。 在这关键时刻,田野的脚下一勾,將一只醃菜的罈子踢向徐小凤的脚下。 徐小凤眼里只有田野,刚跨出一只脚,就不偏不倚的踩在翻滚过来的醃菜罈子上。 只听哎呦一声,徐小凤被绊倒,脸朝地面倒了下去,一头磕在泥地上。 这一磕,那是磕得相当的瓷实,大傢伙都听到了“咚”的一声响。 田野打得也差不多了,田大勇已经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再打下去他就要被自己打死了。 田大勇必须死,但是出手的人绝对不能是自己,否则他过不了法律这一关。 他隨即停手,转头一看,乐了。 徐小凤趴在地上跟事故现场似的。 徐小凤晃了晃晕晕乎乎的脑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一个大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了出来,让她的额头红肿一片。 她坐起身来双手拍著大腿,直接嚎开了: “啊~天老爷!儿子打娘了!” 田野摊开两只手,然后指了指门外的人群说道: “这么多人都看著的,我可没动手,是你自己摔的,可別赖到我头上来。” 田野虽然知道,徐小凤不是他的亲娘,自己是捡来的,但是外人並不知道。 所以他这个时候並不好对徐小凤下手,最起码不能在明面上动手。 徐小凤可不管这些,她直接仰面往地上一躺,耍起无赖来。 “明明是你打的我!儿子打娘了,天老爷,你收了这个不孝子吧!” “我的头!我的头好疼!” 田野冷笑,这老傢伙耍泼打滚的样子,他是见识过的,死的都要说成活的。 接下来,她肯定是要装晕,然后想把田野打娘的事情坐实。 和田野预料的一模一样,这老太太两眼一翻,两腿一蹬,然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田野嘴角一扯,想演戏是吧?好啊!就看看谁更能演吧! 在眾人的视线中,田野慌了神,连忙蹲了下来。 “娘!” “娘啊!你怎么样了!” 田野的那一副样子,像极了死了娘的孩子,就差眼泪没有掉下来了。 方园看到这一幕,一脸的惨澹,刚刚看到田野暴打田大勇,她还以为田野真的是为了她。 看来是自己一厢情愿了,他也只是为了自己不戴绿帽子而已。 现在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既然田野已经活过来了,芳芳也就有人带了,自己还不如死了彻底。 正在她思考间,就听到田野对她喊道: “水!水!快给娘喝水!” 田野一手挽著徐小凤的头,一手指了指方园身边的搪瓷缸。 方园一愣,看了看搪瓷缸,这个里面装的是什么,別人不知道,她和田大勇母子三人可是清楚的很。 那可是给牛喝的春药啊。 田野分明也是知道的,可他为什么要拿这个水来给徐小凤喝? “发啥愣啊!救人啊!把水递过来!” 看著田野对著自己眨了眨眼,她有些木訥的递过缸子,不明白他的用意。 只是仅仅一秒钟的时间,她就明白过来了。 田野一把抓过缸子,直接上手捏开徐小凤的嘴唇,就往她的嘴里灌。 “娘!喝水了!” “不!不要...呜呜呜...呕...” 徐小凤本来就是装晕的,哪里经得了田野这样的猛灌,勉强喝了几口后,她感觉到这个水喝到嘴里有股苦味,连忙睁开眼睛。 瞬间她就看到了让她惊恐的一幕,这是那个掺了一包春药的水。 她连忙一把推开田野,搪瓷缸也被甩了出去,哐啷啷在地上打著旋儿,里面的水已经没有了。 徐小凤翻过身来,手指头深深的塞进自己的喉咙,想把刚喝进去的东西吐出来。 方园有些匪夷所思的看著这一幕,心中竟然有些同情起徐小凤来。 这一缸子药,本来是田大勇给自己准备的,如果自己喝了,大不了找田野解决。 可现在全被恶婆婆给喝了,公公三年前就死了,她该怎么解决? “娘...” 田大勇这时適时的喊出了声。 果然全天下所有的娘都是爱自己的亲生儿子的,听到田大勇的呼喊,她全然忘记了自己刚刚喝下去的春药。 看到嘴里在喷血的儿子,嚇得一下子推开了田野,爬到了田大勇的面前。 “大勇!大勇啊!你咋样了?” 田大勇的脸肉眼可见的肿胀了起来,已经面目全非,裤襠里还在流著血,徐小凤想要给他揉揉,但又无从下手,怕又给他弄痛了。 她看著被揍得不成人形的儿子,浑浊的眼里迸出凶光: “田野你这个遭瘟的,我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放过你......” 徐小凤指著田野破口大骂。 “娘,你別说了,快带我去医院!” 田大勇有些虚弱,说话都很费劲了,他的嘴唇煞白煞白的,显然是失血过多了。 “好好!娘带你去医院!” 说著徐小凤搀扶起田大勇,往屋外走去,走到门口徐小凤还不忘回头恐嚇田野: “老二!你给我等著,我一定要报到公安那里去,让你吃枪子儿!” 眼见著徐小凤和田大勇走了,热闹没得看了,围观的村民也都先后离去。 田野一转头,看到方园,身子猛地僵住了。 方园的五官极为精致好看。 冷白色的皮肤搭配上鹅蛋脸,光滑的能掐出水来。 盈盈微翘的红唇微微张开著,像极了后世的一位女明星辛止蕾。 只是脸色憔悴,身材消瘦,身上穿的是破旧的袄。 小芳芳正紧紧的缩在妈妈怀里,小心翼翼的看著田野。 终於可以好好的看看这个日思夜想的人了。 田野红了眼眶,声音颤抖哽咽: “媳妇!” 他颤抖的伸出手去想要抱抱自己的老婆孩子。 方园眼眶还掛著泪痕,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充满恐惧。 今天他差点被人玷污了,田野肯定不会放过她,一顿狂风暴雨,肯定是躲不过的了。 她只能认命,谁让自己当初瞎了眼一定要嫁给他呢。 她的眼角流出了两行清泪,那柔弱的样子看得让人心疼: 说完,她就开始解开自己的袄,袄脱到肩膀处。 雪白的脖颈延伸到她漂亮而又紧致的锁骨上,更加衬出了她皮肤的白皙。 只是很快,田野就看到了方园肩膀上的两块脱皮的地方。 那是扁担磨出来的。 她把扣子全部解开,漏出了里面洗的都已经掉了丝线的內衬。 甚至连里面巨大的美好都能看清楚。 “来吧!” 第3章 孩子要吃肉 田野忍不住鼻头一酸,撇开了视线。 “妈妈,我要吃奶奶!” 小芳芳看到方园脱衣服,她忍不住的喉头滚动,她的奶癮犯了。 她都两岁多了,还在吃奶。 因为长期缺乏营养,除了给她吃饭之外,方园还要给她餵奶。 可是......她没有奶水啊。 每一次孩子都把她的红豆吸得生疼,甚至都吸出血来,她只能忍著。 看到这样的场景,田野暗骂自己畜生不如,隨即抬手狠狠的给了自己几个巴掌,眼泪也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方园对于田野的这一动作已经麻木了,她已经记不得有多少次田野扇自己的巴掌了。 面对方园的不理睬,小芳芳委屈的哭出了声,以前,只要跟妈妈说吃奶奶,妈妈就会毫不犹豫的满足她。 “妈妈...呜呜...” 听到孩子的哭声,方园连忙掀起自己內衬的一边,露出一边粮仓,小芳芳就连忙一头钻进她的怀里。 只是没有几秒钟,小方方再次哭出了声。 她吸不出奶水。 田野看著心里揪著疼。 他捡起地上的柴刀,胡乱的穿上鞋子,第一次以温柔的口吻对著方园说道: “媳妇,你等著,我这就去给你们弄吃的!” 说著,捡起门口的一个背篓,就头也不回的衝出了家门。 “那个不会有人要的,换不了钱!” 他的身后传来方园的哭泣声和绝望的叫喊。 方园低头看了一眼瘦弱的孩子,皱起了眉头。 不知道是被吸疼的,还是对往后日子发愁。 “你就放心等著吧!” 重生回来,不光要阻止媳妇自杀,最重要的,是要让她们娘俩过上好日子,除了吃得饱穿得暖,还要顿顿有肥肉,还盖新房子。 他唯有快速的挣到钱才能改善这一切。 这几年,双轨制逐渐取代计划经济,是一个闭著眼睛都能捡到钱的时期,那绝对是遍地的黄金。 是真正的人有多大胆地就有多大產的年代。 用后世雷总的话说就是:站在时代的风口,猪都能飞上天。 但终究想是想,做事得一步一步来。 当务之急他必须解决老婆孩子的营养问题,孩子已经两岁多了,不能再喝母乳了。 他要给女儿买米糊糊,让他戒奶。 还要给老婆吃肉,给她增加些营养,今天徐小凤都说他瘦得跟燕巴虎似的。 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 田野迈开大长腿,朝著后山跑去。 他记得很清楚,后山有一个土夫子挖过的盗洞,有一只三百来斤的大野猪不小心掉进了那盗洞里,爬不出来。 等人发现了那个野猪的时候,那野猪已经在里面饿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而且发现的日子刚刚好,就在后天。 那自己现在过去属於是捷足先登了。 只要搞到了这个野猪,那老婆孩子就都有肉吃了,孩子就可以称这个时间戒奶了。 心中有了希望,田野爬起山来也特別的快,半个小时左右,他就已经到了北山的山头。 循著记忆的方向找过去,终於很快就听到了猪叫。 他小心翼翼的靠近,果然,在一个一米多深的坑洞里发现了那只野猪。 这坑洞的边缘,还有一些刚挖出来不久的泥土,想必是那些土夫子弃用的盗洞。 看来这个山头上是有一个大墓了,不过现在田野没心思去管这个,给老婆孩子吃肉才是最紧要的。 而且他必须要抓紧时间行动,因为野猪通常是家庭群居的,这里有一只,附近应该还会有。 他找了一根手腕粗细的树,直接將他砍断,然后把头削尖。 往自己的手掌心吐了口痰,搓了搓手之后,提起棍子对准那只野猪。 田野的出现仿佛更加激怒了野猪,它红著眼睛,浑身的肌肉紧绷,身上的毛髮就像钢针一样竖起。 它比之前挣扎得还要疯狂,前蹄在洞坑壁上抓刨,每一次落脚都能在坑壁上留下一个脚印。 田野的眼睛死死的锁定著野猪的眼睛,寻找著最好的时机。 想要弄死这头野猪,可不容易,要知道野猪发狠起来那是比狼和老虎都要可怕的。 首先,就是它的皮太厚了,布满全身。 其次它的獠牙只要顶到人身上,只需要一下,就能让人开膛破肚。 田野要在短时间內搞死它,只能从它的眼睛下手,这个地方是它最脆弱的地方。 终於,野猪在往田野这个方向跳的时候,他找到了时机。 他果断的將手中的树枝刺了下去,隨后从野猪的眼眶里带出大量的鲜血和一只眼球。 很快,它的整张脸就变得血肉模糊,它也变得更加疯狂了。 再一次往上跳的时候,很明显的比之前更高了。 狗急了能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说的一点也没错。 在这个关乎自己生死的关头,这野猪爆发出了它前所未有的潜力。 它的前蹄已经搭在了坑洞口,身下的泥土纷纷下坠,两只后蹄只需要再找到一个著力点,它就能蹦出来。 田野后退一步,从地上捡起柴刀。 “喝!”低吼一声。 手中的柴刀带著呼啸的风声,狠狠地砍向了那头野猪。 “吼!” 野猪的头被田野砍出了一个巨大的豁口,身子也掉进了坑里,它惨叫著像只无头苍蝇,在洞里乱窜乱跳。 打蛇隨棍上。 田野把棍尖狠狠地往它身上招呼,或扎,或砸。 终於在田野都快脱力的情况下,那野猪也倒在了地上,鲜血从他的头上往地上蔓延,渗透进土里。 田野大口大口的呼吸,一屁股坐在地上,脸上露出了笑容。 休息了一会,里面的野猪再也没有了动静之后,他才下到洞里。 柴刀一刀砍在它的喉咙,给它来了个大放血。 现在野猪是死了,怎么运回去又是个难题。 这可让田野犯了愁了。 他抬头看向坑洞的上方。 得先搞几根藤条,把这个猪拉上去。 “如果能像其他的重生者一样,有一个隨身空间就好了!” 田野摇头苦笑的嘟囔著,手掌拍打在这头重达三百斤的大肥猪身上。 突然,他的手下一轻,他的手掌拍了个空。 他转头一看,顿时汗毛倒竖,嚇出一身冷汗,那头大肥猪竟然不见了。 “臥槽!” 田野惊呼出声。 不会是真的吧? 他急忙抬手看了看手掌,就在刚才,他的手掌心传来一股清凉感。 他忍不住用另一只手指摸了摸。 瞬时,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百来个方的空间。 他尝试著將柴刀放了进去,然后又取了出来。 这些都只需要自己的一个念头就可以办到。 他又尝试著將野猪也取了出来。 一个巨大的压迫感传来,他身子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那只野猪重重的被扔到了地上。 田野狂喜,老天对自己还真是不薄,给他重生弥补遗憾的机会,还给了他空间。 有了这个东西,在这个市场经济还没彻底开放的年代,他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做起投机倒把了。 任谁都抓不到他的把柄。 第4章 你是不是又去借钱了? 不过,有空间这件事情可要藏好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趁现在天还没黑,他直接一咕嚕跑下山,来到小溪边,將野猪洗乾净,內臟什么的也都留著了,估摸著手感,將他们全部都割成了一斤一块的放回了空间。 回到村里,田野找了同村的一个儿时的伙伴赵三借了自行车。 火速的踩著去到了镇上。 现在虽然在深市已经彻底放开了市场经济,但国內还有很多的地方实行的是双轨制,而青山村这个穷乡,还是计划经济。 所以在镇上买卖东西都还属於投机倒把,虽然也有少部分人在做,但都是躲著做的,一旦被投机倒把办的人抓住了,那可不是闹著玩的。 田野把二八大槓都踩得快冒烟了,终於赶在了镇上的服装厂下工前,到了职工家属楼这边。 在邮局搞了点旧报纸,往家属楼门口的地上一摊,拿出切好的十几块猪肉,一一摆在纸上。 一个票贩子大叔走到田野的身边轻轻的说了句: “同志,票子要吧?粮票肉票工业票,布票票自行车票,你要啥我都有!” 田野望著这个满嘴顺口溜的傢伙,嘆了口气说道: “我现在还没钱,等会我卖了这些东西,在跟你买一些。” 票贩子大叔看到田野把肉直接摆在门面上有点蒙圈,他说道: “同志!你可真行啊!你就这么摆地摊卖,你就不怕投机倒把办的人给你抓去?” 田野嘿嘿一笑,指了指外面穿著军大衣,来回晃荡的人说道: “大叔,你看...” 田野的话还没说完,那人顿时就不乐意了,眉头一竖: “呸呸呸!你叫谁大叔呢?我才十九岁,还没你大呢!” “夺...夺少?” 田野不可思议的打量著眼前的人。 这人留著大鬍子,笑起来一脸的褶子,那抬头纹深得都可以夹核桃了。 他竟然说自己是19岁。 看到田野一脸不信任的样子,他连忙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封了胶壳的卡片来,递到田野的面前: “我的身份证,今天才办下来的,你看看是不是十九岁?” 田野已经很久都没有见过这种第一代的身份证了,当他掏出来的那一刻,他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付继平,1967年...呀!你还真是19岁啊,人不可貌相啊,对不住了兄弟!” 付继平摆了摆手说道: “嗨!这也不怪你,我活了19年了,人生大部分的时间都在跟別人解释我的年纪。 誒,对了,你刚才要说什么来著?” 田野愣了一下,又指了指外面的那些军大衣说道: “这外面这么多投机倒把的,要抓肯定先抓他们的,只要一看到他们有什么要跑的动作,咱就一头往家属楼里钻,他能奈我何?” “臥槽!牛逼!” 付继平给田野竖了个大拇指,看著田野地上的肉舔了舔嘴唇继续说道,“你这肉...怎么卖的啊?” 田野整理著地上的肉说道: “有票八毛,没票一块五!” “呀!你这咋卖的比供销社还贵呢!?” 田野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手掌长的獠牙来: “我这可是野猪肉,卖一块钱一斤都有人要!” 这么一说付继平顿时来了兴趣,他把两只手交叉插进袖子里,蹲了下来轻声的在田野耳边说道: “兄弟,跟你商量个事唄?” “你说!”田野头也不抬的说道。 “你给我七毛钱一斤,我帮你卖,也买八毛,我抽一毛钱一斤的水,如果没票的,我抽两毛,你看行不?” 田野这个时候才抬起头来看了看付继平。 人才啊!这个时候大家都在偷偷的做买卖,这个傢伙竟然干起了分销来了。 这种人说不定以后是自己生意上的一个大助力,能聊,还有生意头脑,真心不错。 田野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两人一拍即合。 开始分工合作,田野负责在门口卖,付继平负责游走打野,把人往这里带。 很快,第一单生意就开张了,付继平也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个称来。 田野每次上称要么就是给人给的高高的,要么就是直接抹掉几分钱的零头,看得付继平是一阵肉疼。 田野一句“称低是人心,称高是德行”就给他打发了。 只是让付继平纳闷的是,他明明亲自带了好些个人过来买肉,也亲眼看到他们成交给钱了的,可转眼再回来的时候,看到地上的肉不光没有减少,反而比之前还多了一块。 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挠头挠了好久。 日头渐渐偏西,田野看时间不早了,就结束了卖肉,还有几十斤肉和猪头猪脚还在空间里,他不打算卖了。 猪脚可是好东西,富含胶原蛋白,下奶也是个好宝贝,媳妇刚好可以吃。 便和付继平找了个地方盘点收穫。 付继平这个人精得很,把自己带来过的人,买了多少肉记得清清楚楚,直接给出了自己要抽多少的水。 他的结果倒是和田野算的差不多。 今天卖掉了200斤左右的肉,得钱260加60斤左右的肉票。 要分给付继平8块3毛加20斤肉票。 田野大方的直接给了他10块。 付继平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审视著田野: “兄弟!这可是两块啊!你不心疼?” 田野摆了摆手说道: “两块钱挣了你这样一个朋友,值!” 两块钱,要知道,现在服装厂的普通工人的工资也才30块一个月啊,这两块钱他们得挣两天呢。 付继平有些感动,他紧紧的攥著那十块钱,然后让他更为感动的是,田野又將一块肉递到他面前: “来!拿回去打打牙祭!” 这话一出口,付继平这个络腮鬍大叔的眼眶都红了。 他之前因为投机倒把被抓了,最近这些日子才被放出来,人人都看不起他。 可眼前的人竟然给了他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 他嘴唇颤抖,木訥的接过肉。 只听田野继续说道: “你给我一斤票,二十斤粮票和五斤油票......” 说著田野已经算好了钱,塞到付继平的手上。 “野哥!那...我就不...不挣你钱了!按成本价拿去,这些票你拿去!” 付继平太感动了,本来想说他不要钱了,但是他没那个脸开口,因为他实在太穷了,这些票,他还有好多都是欠著別人钱的。 田野笑了笑,看出了他的为难,自己也不在意,直接收了票,还是原价给了他钱。 隨后在付继平的泪光中,一脚瀟洒的踏上自行车,走了。 “称低是人心,称高是德行。”付继平看著田野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 田野来到供销社,將手上的所有的票都换成了实物。 还买了一些调料,当然还不能少了自己家小公主的果和米糊糊。 这个东西是绝对不能少的,田野可不想在接下来的日子,还要跟自己的女儿抢粮食。 想起自己家的两个美人儿,他的嘴角就抑制不住的往上扬,连ak都压不住。 他们也许都在等著自己回去吧。 因为自己答应过他们,等自己回去给他们弄吃的。 田野一路哼著愉快的歌儿回家,回家的路上,他感觉自行车都踩得轻快了许多。 很快就到了村子,此时已经夕阳西下,家家户户的屋顶上都升起了炊烟。 他把车子还给了赵三,再步行回家。 到了家里转弯的拐角,他才从空间里把今天买的东西都掏了出来,放进了背篓里,米实在是放不下,只能拎在手上了。 离家还有几百米,他就看到了方园和小芳芳正坐在屋前的马扎上玩过家家。 田野深吸了一口气,这景象,太美了,美到让人想哭。 自己上辈子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不知道好好珍惜。 走近家门,就看到小芳芳捡起一块鹅卵石递到妈妈的嘴边,用她糯糯的声音说道: “妈妈!给你吃大肥诱!” 方园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腮帮子上两个深深的酒窝,让人忍不住想要陷进去。 她假装张开大嘴“啊呜”一口,砸吧砸吧嘴。 “亚米亚米,小宝烧的大肥诱真好吃!” 田野看得心中犯酸,泪水有些压不住。 他强行的压抑住自己心中的情绪,从空间里拿出一大块肉出来。 这是他特意留下来的最肥的地方。 “宝贝!你看,这是什么?” 小芳芳一回头,小眼睛瞪得溜圆: “这...这是肥诱,是大肥诱...哦哦!有诱诱吃咯!有诱诱吃咯!” 小傢伙兴奋的拍著手,幸福得像一朵儿。 两个美人,一个开心,而另一个人的脸色却相当的不好看。 “你是不是又去找人借钱了?” 第5章 给媳妇和女儿烧顿好吃的 “我没有去借钱……这是我去后山……” 田野急忙解释。 “这些都不重要,我只希望你对小芳芳好一些,不要害了她......” 方园並不想听田野的解释,这个人在她面前的“前科”实在太多了。 如今,她不再奢望田野能彻底变好,只求他能为女儿著想,倘若哪天自己不在了,芳芳不至於无父无母,孤苦伶仃。 田野原本满心期待,想著方园见了这些东西会喜出望外,可现实却给了他当头一棒。 方园的第一反应竟是怀疑他出去借钱了,脸上没有丝毫喜悦,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无可救药、不爭气的孩子。 田野心头猛地一痛,他深知,哀莫大於心死,方园的反应意味著她对自己已彻底绝望。 面对这个被自己伤透了心的女人,即便重活一世,他仍感到有些手足无措。 沉默片刻后,田野放下背上的背篓,动作有些迟缓,从里面拿出米糊糊和果,声音里带著一丝小心翼翼: “这是给芳芳买的米糊糊和果,咱们可以趁这个时候给她戒奶……” 听到这话,抱著女儿的方园身子微微一颤,脸上满是怒其不爭的神情,说道: “你这又是买肉又是买的,你有没有想过这些钱,你该怎么还?” “媳妇,你別误会,我真没有去借钱......” 田野有些委屈。 方园脸色沉了下来,质问道: “你又去赌了?” 她站起身,满含怨气地看著田野,情绪有些激动,“你这次是把房子抵押了还是把我们娘俩抵押了?田野,你非要把我们娘俩往死路上逼吗?” 田野连忙摆手,眼神中满是诚恳,急切地说道: “我没有,这钱,来路很乾净的!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去赌了!” “你这话说过多少次了?可结果呢?你欠了赌债,被人差点打死,我也差点被……” 方园对田野的话,是连一个標点符號都不信。 田野直接愣在了原地,是啊,自己百口莫辩,过去的种种劣跡,让他此刻的解释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我去做饭!” 他把和米糊糊放在方园身边的桌上,弯下腰將其他东西都收拾进背篓,然后提进屋子。 太阳已经下山,天边只剩下一抹淡淡的余暉,外面渐渐黑了下来,屋里早就漆黑一片,仿佛一个巨大的黑洞,吞噬著所有的希望。 田野走进屋子,摸索著拉开了电灯,昏黄的灯光瞬间照亮了这个狭小而破旧的空间。 刚往灶房里走了两步,背后又传来方园的声音: “咱家已经快揭不开锅了,你就別浪费钱了行吗?” 家里从 1984年底拉电线开始,只有第一次测试电是否通的时候亮过,之后这电灯就再没被点亮过。 田野不挣钱,家里所有的支出全靠方园一个女人苦苦支撑。 想到这里,田野的心像被无数根针扎著,痛得厉害,他在心里狠狠骂自己,上辈子都干了些什么浑蛋事啊,真活该自己上辈子当了一辈子“和尚”。 田野拉灭电灯,点起了煤油灯。 他开始在灶房忙碌起来,先烧小炉子,將猪脚仔细地清洗乾净,加入黄豆放在一起燜。 这道菜用的时间最长,猪脚要燉得软烂入味才好吃。 要融化媳妇冰封的心,也许就像这个燉猪脚一样,需要耐心和火候。 他去后院摘了几颗青菜,將青菜清洗乾净,动作嫻熟。 接著把肥肉瘦肉分开,肥肉炼油,油渣炒青菜。 另一边,在灶台上煮饭,吊罐里烧水,一切都做得井然有序,丝毫没有其他老爷们那种手忙脚乱的样子。 不一会儿,灶房里就传来滋滋的响声,那是肉在锅里翻炒的声音,香味瀰漫在空气中,越来越浓郁,让人忍不住吞咽口水。 这香味从茅草的屋顶飘散出去,传了半个村子。 隔壁的孩子闻到这香味,馋得直哭,哭著闹著要让大人给自己烧肉吃。 方园在外面看到田野忙碌的样子,惊讶得有些发愣。 眼前这个在灶房里有条不紊做饭的男人,真的是田野吗? 这还是之前那个好酒好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男人吗? 村里的男人,有一个算一个,他们绝对不会进灶房,更別说烧菜了,连碗都没洗过一个。 他这是怎么了? 突然变好了? 不可能吧?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方园断定田野肯定是想打什么鬼主意。 可自己什么都没有了啊,从娘家带回来的那点嫁妆,早就被他拿去赌了,家里能卖的,除了这破土坯房,就只剩下她们娘俩了。 “妈妈!吃甜甜!” 小芳芳指著田野带回来的硬块,稚嫩的声音打破了方园的思绪。 突然间,方园瞥见了小芳芳手上戴著的银手鐲。 这个手鐲还是她外婆送她的周岁礼物,这应该是家里目前唯一还能值那么一点点钱的物件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方园撕开一颗的纸,递到芳芳的嘴边,轻声说道: “宝贝,把你的手鐲先放在妈妈这里好么?” 没用多长时间,三个菜就已经做好了。 当饭菜端上桌,小芳芳看到一大盘子的红烧肉,眼睛一下子瞪得大大的,顿时觉得嘴里的不甜了,口水止不住地流,把衣襟都打湿了。 “吃饭咯!” 田野拿来碗筷,幸福的笑容在煤油灯的照耀下,被镀上了一层暖黄色。 瞧见桌上的一个瓦罐和一大盆的红烧肉,还有那鲜翠欲滴的青菜,方园並没有靠近过来,她的眼神中儘是怀疑,她甚至怀疑田野是不是在菜里下了毒。 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田野会好端端地突然对她们母女俩这么好,过去的伤害,还歷歷在目。 看到媳妇这般警惕的样子,田野很是无奈,也难怪媳妇这样防著自己,只能怪自己之前太不像话了。 田野只能先坐下来,在几个菜上都夹了一筷子,送到自己嘴里,动作缓慢,仿佛在向方园证明著什么。 看到田野把一大口肥肉塞进嘴里,被妈妈护著的小芳芳已经口水横流了。 “芳芳!到爸爸这里来!” 田野对著芳芳拍了拍手,既然暂时做不通媳妇的工作,只能先做好女儿的工作了。 小芳芳看了田野,又看了一眼方园,眼神中带著一丝询问,在徵求妈妈的意思。 方园想了一下,如果田野要害她们娘俩,有很多办法,如果真的要在饭菜里下毒,那就死了一了百了吧。 如果田野真的下得去这样的狠手,那女儿迟早也要遭到他的毒手的,与其这样,还不如一起带走。 於是,她放开了小芳芳。 小傢伙犹豫了一下,脚步有些迟疑,还是有些胆怯地走了过来。 第6章 被公安带走 田野一把把她搂到自己怀里,动作轻柔,仿佛抱著世间最珍贵的宝贝。 田野伸出手掌,宠溺地说道: “把吐了,吃饭饭咯!” 小芳芳很听话地吐出果,这让她鼓鼓的腮帮子顿时就缩下去了好大一块。 沾著口水的块吐到田野的手上,小傢伙吐出小小的红舌头,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那可爱的模样,让田野的心都化了。 又漂亮又可爱,真隨她妈。 田野把放在一个小碟子里,然后夹了一块肉塞到女儿嘴里。 小傢伙顿时用两个小拳头顶住腮帮子,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兴奋地喊道: “好好吃!爸爸烧的诱诱好好吃!嗷呜……” 猪油顺著她油亮的唇角往下淌,她陶醉极了。 当然好吃了,为了照顾女儿的小嫩牙,田野可是把这肉烧到入口即化的程度。 看著女儿的小嘴像土拨鼠似的,吃得津津有味,田野非常满足。 “妈妈也吃!” 小芳芳对著方园招招手,方园根本就没有想要动筷子的意思,看著小芳芳满嘴的油,她从口袋里取出手绢,够著身子去给她擦嘴。 正在这时,田野夹起一块肥瘦相间的红烧肉,猛不丁地塞进她的嘴里…… “唔......”方园的眸子瞪得溜圆,口水在嘴里顿时爆炸开来,让她的腮帮子酸涩得不行。 她连忙闭上嘴巴,有些不可思议地瞟了田野一眼。 这红烧肉也太好吃了吧?入口即化,一口咬下去,满嘴都是油。 她已经有好久好久没有吃过肉了,那久违的美味,让她的心里泛起了一丝涟漪。 难道他真的变好了? 眼见方园的脸色稍微好看一点,田野赶紧抓住这个时机,將瓦罐打开。 一阵诱人的香气便扑鼻而来。 方园她鼻翼轻动,那香味浓郁淳厚,猪脚的肉香混合著黄豆的清甜,还有隱隱约约的香料气息,瞬间勾起了她的食慾。 顿时让她的喉头滚动。 她忍不住的对著瓦罐里看了看。 只见瓦罐里的黄豆燉猪脚色泽红亮诱人。 猪脚被燉煮得表皮微微泛著焦色,在煤油灯下泛著油润的光泽,黄豆则吸饱了汤汁,变得饱满金黄。 田野拿出勺子將里面的猪脚乘到碗里,猪脚在勺子上微微的晃动,就像果冻一样。 把碗递到方园的面前: “这个是特意为你做的,黄豆燜猪脚,给你下奶的。” 方园有些犹豫,但是眼前的猪脚实在太香了。 夹起一块猪脚放入口中。 软糯的猪脚入口即化,丰富的胶原蛋白让她的嘴唇都有些黏腻,每一口都夹杂著幸福感,每一口又那么的不真实。 自己这不是在做梦吧? 以前,哪怕是一个鸡蛋,那都得是田野的,自己顶多只能用炒菜的锅涮点水泡饭吃。 可那口感,那美味,哪怕是梦里都梦不出来的。 接著,她身子偏向一边,把自己的背对著田野,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个样子。 她又舀起一勺黄豆,绵软的黄豆在齿间散开,带著猪脚汤汁的鲜美。 她不禁眯起眼睛,一口接著一口,那浓郁的汤汁也让她捨不得浪费。 吃完了一碗,刚转身把碗放到桌上,田野又把她的碗拿走,接著又给她乘了一碗。 这一顿饭,把小芳芳和方园两个人都吃美了。 方园都打饱嗝了。 对面传来“嘶溜嘶溜”的声音,方园抬头一看,这才发现芳芳把碗底都舔得发亮,小肚子鼓鼓的已经撑不下了,可嘴巴还想吃。 “小馋猫!不吃了,明天还有!” 田野眼眶发酸,拿下她的碗继续说道,“不光明天有,以后天天都有!” 一家人吃完饭,田野收碗,正当方园准备去抢著收碗的时候,突然门被敲响了。 “咚咚咚!” 方园抬头看了一眼田野,心中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田野明显感觉到了,安慰了方园一句:“不用担心,我去看看!” 田野起身开门,三个穿著制服的公安站在月光里,领头的国字脸民警掸了掸制服上的灰: “是田野同志吗?” 田野点了点头说道:“是!” “田野同志,我需要你跟我们去趟所里了解下情况。” 听到这话,正在收拾碗筷的方园手里的汤勺“噹啷”磕在瓦罐沿上,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方园刚刚还因为今天晚上的晚饭,心中对田野泛起一丝改观,可这转瞬之间,公安的到来就像一道晴天霹雳,將她这仅存的一丝希望彻底击碎。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满心都是恐惧与绝望,她的声音带著颤抖,连忙问道: “公安同志,是出什么事了?” 公安只是简单回应:“去了就知道。” 方园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各种不好的念头在脑海里疯狂闪过,她下意识地觉得田野的钱来路不正,肯定是干了偷抢的坏事。 她慌乱地將今天田野带回来的背篓拿了出来,把果和米糊糊一股脑都放进背篓里,双手捧著背篓,对著公安说道: “公安同志,田野是不是去偷去抢了?这些是他带回来的东西,我们没动多少,你们拿去还给人家吧!求求你们开开恩放了他吧!” 儘管她对田野失望透顶,可一想到小芳芳,她的心就揪了起来,她不想小芳芳小小的年纪就失去爸爸。 可谁知道,公安看了她拿出来的东西愣了一下说道: “同志,我们找田野同志,不是因为这个!”。 小芳芳也嚇哭了,连忙躲到方园的身后,紧紧地抓住她的裤子,小小的身子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她不敢抬头看这些穿著威严制服的公安。 她的哭声在寂静的屋子里格外刺耳,方园下意识地將小芳芳往怀里拉了拉,用颤抖的手轻轻拍著女儿的背,试图安抚她,可她自己的手却抖得厉害,根本无法给女儿带来多少安慰。 田野见状,心里一阵心疼,他蹲下身子,对著小芳芳轻声说道: “芳芳乖,不哭,爸爸去去就回,你要听妈妈的话。” 小芳芳抽抽噎噎地从方园身后探出半个脑袋,用带著泪的眼睛看著田野,声音带著哭腔: “爸爸,你不要走,我害怕。” 田野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不怕不怕,爸爸很快就回来陪你。” 方园看著田野,眼神里满是担忧和无奈,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田野站起身,看向方园,眼神里带著一丝坚定: “媳妇,你別担心,我没做过坏事,肯定能说清楚。” 方园咬了咬嘴唇,她多希望田野说的是真的,可过去的经歷让她的心里始终充满了不安。 小芳芳看到田野被带走,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方园只能把她抱在怀里,拍打她的背。 夜风吹来,她不禁打了个寒颤,怀里的小芳芳还在抽泣,她轻轻晃著女儿,嘴里喃喃自语: “没事的,没事的……” 第7章 刑讯逼供(新书求书架,求票票) 她轻轻晃著女儿,嘴里喃喃自语: “没事的,没事的……” 可她自己都不知道这句话是在安慰女儿,还是在安慰自己。 外面传来了一阵嘈杂的人声,只见邻居们和一些村民正聚在自家门口,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我就说嘛,田老二那小子不是个好东西,整天赌博酗酒,还打老婆,被公安带走那是迟早的事!” 村里有名的大嘴巴王婶扯著嗓子说道,脸上带著一种幸灾乐祸的神情,“他这样的人,就该在牢里好好反省反省!” “就是就是,今天他打他大哥还以为他突然转性了,没想到还是老样子。” 李大叔也在一旁附和著,脸上满是鄙夷。 “方园也是可怜,摊上这么个男人。这下好了,被公安带走,她也算是解脱了。” 张奶奶摇著头,嘆了口气。 这些话语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直直地刺进方园的心里。 她的手紧紧地抓住窗框,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曾经,田野的种种恶行確实让她在村里抬不起头,可今天,她分明从田野的举动中感受到了一丝改变的希望,而如今这希望又被无情地碾碎。 方园的眼眶渐渐湿润,她的心里五味杂陈。 一方面,她对田野过去的所作所为感到无比失望和愤怒,那些被打骂、被羞辱的日子仿佛还在眼前; 另一方面,她又想起了今晚田野做饭时的认真模样,还有他对女儿的温柔,心中又有些许不忍。 她知道,不管田野曾经多么混蛋,他始终是小芳芳的父亲,这个家不能没有他。 “哼,我看方园以后可怎么办哟,一个女人带著两个孩子,难咯!” 王婶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要是我啊早就带著孩子回娘家去了。” “回娘家?她娘家能愿意收留她吗?她当初可是不听劝,非要嫁给田野这个混蛋。”李大叔冷笑著说。 方园听著这些刺耳的话语,心中的委屈和无助达到了顶点。 她关上窗户,背靠著墙壁缓缓滑落,坐在地上,双手抱膝,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生活会变成这样,这日子已经彻底没有希望了。 青山镇派出所。 田野被安排在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里,两个治安队的成员走了进来。 两人进来后直接打开了审讯桌上的灯,亮得刺眼的探照灯打在田野的脸上。 “姓名?” “田野!” “性別。” 田野用手挡住灯泡的方向,眯缝著眼睛想努力地看清楚灯光后面的人的表情。 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还用问吗? “叩叩!!!” 灯光的后面发出手指关节敲击桌面的声音。 “性別!” “男。” 灯后面的人明显地顿了一下,他审讯了这么多人了,第一次看到在他们面前这么淡定的人。 他认真地看了一眼田野。 “知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 田野茫然地摇了摇头: “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就解释解释,你的大哥为什么大腿中刀吧!人家告你故意伤害。” 田野就知道公安找自己就是这个事,而眼前这两个人又不是公安的身份,只是治安联防队的成员而已。 按理说他们是无权来审问自己的,但是为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脸上毫无波澜地说道: “他对我媳妇耍流氓,我不断了他的命根子就已经很不错了!” 田野不知道田大勇和徐小凤两个人哪里来的底气,竟然还敢恶人先告状,难道他们不知道这年头流氓罪会吃枪子儿的吗? 两人看著田野的表情,感觉有些棘手了。 他们虽然不是正规编制的公安人员,但是也不是普通的农民敢顶嘴的。 眼前这人这种表情很淡然,竟然还敢呛嘴。 但凡被他们抓到这里的,能有这样的表现的只有两种人: 一是心理素质极强的人。 二是特別狠的人。 可他一个农民,又没有前科,怎么能做到这么淡定的,这年头,但凡提到跟他们派出所和治安队擦边的事,就没有几个不害怕的。 看到田野这一脸无辜的样子,要不是受害人正在他们所里,他还真信他无辜了。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免得受皮肉之苦!” 田野眯了眯眼不卑不亢地说道: “同志,捉贼捉赃,你们可有什么证据表明我是故意伤害?” 一个治安队员拍了一下桌子: “人都已经伤成这样了,你娘徐小凤还在医院里灌肥皂水,他们都这么惨了,难道是他们自己做的?” 田野冷笑了一下说道: “如果谁惨谁有罪的话,那我自己砍断我一只手,我是不是就可以告你们刑讯逼供?” “你!!!看来你不吃点苦头,你是不会说实话的了!” 那个治安队员一手抄起桌子上的电棍,顿时发出骇人的“噼里啪啦”声。 说著他將腰上的皮带解了下来,走到灯前,在田野的面前晃了晃。 “你现在嘴硬,我希望等一会电棍顶到你的身上的时候,你还能这么嘴硬!” 田野丝毫不慌地说道: “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首先你只是治安联防队,法律规定你们並没有审问的权利,你对我动的每一下都会付出代价......我希望你想清楚,別搞到到时候下不来台是小事,还把这么好的差事给弄丟了!” “呵呵!代价!你一个泥腿子竟然跟我提代价!”那治安队员笑了起来,笑的很张狂。 “什么是法律,我们就是法律,明白吗?” 那人走到灯前,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田野的面前。 田野早就猜到是谁了,这不就是徐小凤的那个好弟弟徐一山么? 是他的话,那这事就说的通了,肯定是田大勇和徐小凤两个人找他帮忙,让他直接给田野扣上罪名了。 田野冷笑:“呵呵!我当时谁呢?原来是那个好舅舅啊!我劝你还是別对我动手,到时候搞得自己下不来台才好!” “呵呵!天上雷公大,地上舅舅大,舅舅打外甥谁也不能说什么!” 他从后面的桌子上拿出几张纸,然后递到田野的面前,继续说道: “我劝你还是老实点,在这个上面签个字,这事就算了了,也免得你受皮肉之苦!” 田野朝著那纸上一看,只见那纸上都是以他的语气,讲述著自己对田大勇和徐小凤两个人使用暴力,另外还列举了一些自己的一些不存在的罪状。 这个字如果签了,自己不吃枪子儿,也要蹲个十年八年的大牢。 田野心中恼怒,自己还是出手太轻了,当时就应该一刀斩断他的根。 现在根没断,这傢伙竟然要致自己於死地。 “行啊!我的好舅舅!业务挺熟练的嘛,连笔录都帮我做好了,你还真是贴心啊!” 田野冷笑。 “小子!现在跟我套近乎没有用,常言道,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东西签了,我绝对不动你半下,而且我还会在方队长面前帮你美言几句,免得你吃枪子儿。” 田野都快被他气笑了,反问道: “那如果我不签呢?你准备电死我吗?” 第8章 认怂? “不签也可以,反正我们人证物证都有,况且,这里是我们的地盘,你进到这里,你觉得你还有翻盘的可能吗?” “那你动我一下试试?” 田野已经想好了,这个字自己肯定是不会签的。 等会徐一山如果把电棍往自己的身上捅。那自己就乘机用体內空间把他的东西给收了。 “看来,你一定要尝尝这个玩意的厉害了...” ...... 另一边,村长从另一个房间里出来,紧跟在他后面的还有两个村民,以及两个办案的公安。 “洪村长,既然这样,那你就把人带回去吧!” 两个公安刚刚跟村长了解了一下今天的情况,原来,他们不光请了田野来,还请了村里的村长和两个当时在场的村民。 五人来到等候室,结果没有发现田野的人影。 他们连忙问在前面当值的人员。 “方队长,你今天不是请了治安队的人来辅助办案么,刚刚徐一山把人带进去审问了。” “什么!?”方队长顿时头有些懵了。 他们派出所办案还稍微按流程走,但是这治安队他们没有正规编制,可是真的会乱来的啊。 而且他也没说他是嫌疑人啊,如果是嫌疑人的话,他肯定是被拷起来的啊! 这都叫什么事! 方队长的脸顿时就沉了下来,前台当值的公安顿时就预感到不妙,脑门上的汗“噌”的一下就滚落了下来。 “我...我去看看!” 方队长也快步跟上。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房间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 方队长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先走两步,来到门前,一脚踹开了门。 “嘭!” 徐一山拿著电棍在手上按了一下,电棍的尖头传来蓝色的电弧。 只是他刚准备懟到田野的身上,突然房间门被踹开了。 他有些疑惑地回头一看,只见一张威严且充满怒气的面孔出现在眼前。 “呃呃呃呃呃呃~!” 而这时他的身后又突然传来一连串发抖的声音。 他再次回头,只见田野浑身抽搐,翻著白眼,身子笔直而且僵硬,一下子连人带椅子倒了下去。 徐一山懵了。 不是!我还没电到你身上啊! 徐一山双腿一抖差点嚇跪在地上。 “方...方队长!”徐一山结结巴巴,方队长来得实在是太突然了,让他刚才还颐指气使的气势一下子就萎了下来。 而且田野这小子,自己压根就没电他啊,演什么演,这是要害死自己啊! 村长和两个村民连忙衝上前去查看田野的状况。 “徐队长,田野同志怎么会出现在审讯室?”方队长强压住自己心中的怒气问道。 “这...这个田野他故意伤害,手段残忍,情节恶劣,我...” 徐一山说不下去了,因为他发现方队长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 他嚇得小腿肚子直抖,拼命地想法子。 作为治安队的成员,他们確实是有辅助公安办案的义务,但是他私自审问,就已经是越权了。 “故意伤害?你难道没见到我们带他过来的时候都没戴手銬吗?还是说你徐一山说谁有罪谁就有罪?” 徐一山意识到自己闯大祸了,他不由得想起田大勇的嘱託,他现在恨不得一巴掌把他给抽死,心想这孙子已经是故意害自己的。 他不是说这件事情十拿九稳,自己是確確实实的受害者吗? “我...我是听受害人说...说的。” “所以你就听信一人之言?然后你还动了逼供的手段了?” 徐一闪双腿一软,五大三粗的他顿时就瘫坐到了地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现在田野表现出来的样子就是被电棍打过的,自己就算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了,他连忙扯了扯自己一起来的治安队员杨文,想让他帮助自己说两句。 谁知那一直跟自己称兄道弟的杨文却低下了头说道: “方队长,我跟他说过的,可他非要这么做,他是队长...我应该拼死拉住他的...是我失职...” “你...”徐一山猛地抬头,用手指指著杨文,心中有万千个草擬吗跑过。 平时队长前队长后的,跟个哈巴狗一样的奉承著自己,没想到关键时刻,他不帮助自己反而还捅自己一刀。 徐一山面如死灰。 “徐队长,你身上的担子太重了,你这两年也是尽心尽力,都忘了办案要走流程,哎!明天你就把位置让出来吧!” 听到方队长这句话杨文心中大喜,如果这个徐一山下去了,那自己不就最有机会上来了? 这田野还真是自己的福星啊,第一次就给自己送了一份大礼。 田野这边,村长拼命的摇晃著他的身体,要不是自己壮点,差点被他给摇散架了。 他本来就是装的,那徐一山压根就没碰到自己分毫。 “田野,你没事吧?” 田野晃了晃脑袋说道:“我没事!” “田野同志,你没事就好,如果你在这里受到了什么委屈,你现在就可以提出来,我为你做主!” 方队长也走上前来。 田野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说道: “方队长!我没事!他们没有对我动手,我只是老毛病犯了!” 田野的这句话一出口,方队长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徐一山本以为自己死定了,刚才自己这么对付田野,田野肯定会伺机报復自己的。 可让他意外欣喜的是,田野这小子关键时刻认怂了。 看来自己还是有些权威和威望的,肯定是这小子想到自己如果这次供出他,等下次自己肯定会狠狠的报復他。 对!他肯定是想到了这点。 想到这里,徐一山心中开始得意起来。 他冷眼看了杨文一眼,心道: “好啊!小子!背后捅我刀子是吧!你看我等会怎么治你!” 正在他欣喜间,方队长蹲了下来疑惑地问道: “田野同志,我是这里的队长,你的这个案子是由我负责的,你是不是在这里受到不公正的对待了,是不是他们对你刑讯逼供了? 你放心大胆地告诉我,我们派出所肯定会秉公办案,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坏人逍遥法外!” “方...方队长!我舅舅...啊不!徐队长,他...他没打我!也没让我签字...” 说著他还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往后倒退了几步,正好露出屁股底下那几张还没有签过字的认罪书。 “舅舅?” 田野越是这么说,方队长越是觉得不对劲,他怎么会说舅舅两个字? 很快他就看到了地上的纸,第一行上写著大大的“认罪书”三个字。 他连忙从地上捡起来,看了一眼,顿时大怒: “好啊!徐一山!你好大的胆子!” 第9章 给媳妇烧水洗澡 “徐一山,你竟然对人屈打成招!” 徐一山的尿都快嚇出来了,他没想到田野竟然玩这么一出。 就在前一秒他还以为田野是认怂了,怕了自己了,没想到,他这个好外甥竟然看起兵法了,知道什么是以退为进了。 “方队长,请听我解释...我...” 徐一山还没说完,田野连忙插嘴道: “方队长!舅舅打外甥天经地义的!” 徐一山听闻此言,恨不得一把掐死田野,刚刚自己对他说的话,现在却成了打向自己的巴掌。 “怎么回事?” 方队长皱眉。 村长连忙跟方队长说起他们的关係。 方队长这才恍然大悟,总算是弄明白了,后面的事情不用问都很清楚了。 这徐一山和徐小凤是兄妹,他们肯定是串通好的,想让田野直接定罪,如果要不是自己来得早,说不定这个傢伙还有可能整出田野畏罪自杀的戏码来。 “把这个徐一山给我扣了!等会我要亲自审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方队长里面对后面的公安同志交代。 徐一山身子一颤,脸色立马变得惨白,他知道自己这次玩完了。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本来他如果只是刑讯逼供的话,没多大的罪,顶多就是把自己从队长这个职位上给擼下来,那只能是犯了小错而已。 但是扯上徐小凤这个事情,那罪过就大了,这是包庇犯罪,而且自己还是半个公职人员,那绝对罪加一等。 徐一山被架走,方队长的脸色又缓和了下来,他扶起田野说道: “田野同志,你受苦了!事情我们已经了解清楚了,你可以回去了,你放心,这三个坏东西,以后再也不会来欺负你了!” “真的吗,方队长!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及时赶到,我今天恐怕要死在这里了!” 田野连忙答谢。 “应该做的!我们的队伍之间出现了害群之马,我想你道歉!” 方队长对著田野行了一个军礼。 而后田野和村长三人一同出了派出所,方队长亲自送了出来。 走出派出所,田野走了两步,突然停住了脚步,他回头看了方队长一眼问道: “方队长,你的名字是不是叫方灿?” 方队长刚准备转身,听到田野喊自己,他立刻停下脚步回头疑惑地点了点头说道: “是啊!田野同志,你还有什么事吗?” 田野突然想起来上辈子就是在半个月后,镇里举行了一次弔唁会,一个叫做方灿的公安在追捕匪徒的时候不幸胸口中弹牺牲了。 想来应该就是他了。 田野今天和他接触下来,发现这个方灿还是一个不错的人,一个很正直的人,於是想挽救他一条性命。 田野走近方灿说道: “方队长,这几天,你出勤一定要穿上防弹衣!” 方灿顿时皱起了眉头,不明所以。 “为什么要穿防弹衣?我们这种小地方的派出所可没有这个东西!” “没有,就去县局去弄,你听我的!这个东西能救你一命!” 田野说完,然后转身就走,不再多说。 他怕自己说出来太骇人听闻,要知道这些人可是一根筋的主,一定要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才行。 “喂!你说清楚啊!” 方灿看著他的背影喊了一句。 田野头也不会对他摆了摆手: “方队长!你一定要听我的!” 回家的路上,田野专门往向家转了一下。 在向家,他有一把56半自动的枪,放在柴房里。 这枪还是在大集体的时候留下来的。 那个时候他有一个好差事,那就是给林场看山。 后来责任田到户,林场也没有工分拿了,那把枪也就被收起来了。 现在国家还没有出台相关的野货的保护政策,正好乘这个时候给老婆孩子改善下生活,顺便还可以给自己积累一些资金。 田野轻车熟路地翻后院进去,直接从柴房里拿走了枪,顺便拿走了仅剩一盒的子弹,放进隨身空间,隨后直接回家。 至於造访一下老田家,他是一点兴趣都没有,要不是为了拿这把枪,他甚至觉得沾到这家的边都晦气。 快到家时,周围邻居家的灯都灭了,自己家破旧的窗户里,透出巴掌大的灯光,心中生出一种暖暖的感觉。 上辈子他哪怕是已经身家亿万,也从没有一盏灯是为自己亮的。 虽然方园很恨自己,可这盏灯说明,她骨子里还是关心自己的。 田野来到门前,轻轻的叩响木门。 叩了好几次,喊著方园的名字,这才听到礼物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门一开,田野便看到举著煤油灯的方园,她的眼眶红红的,显然是哭过了。 她还穿著白天那间洗得岔了线的汗衫,汗衫里鼓鼓囊囊的,没有任何的阻隔,显然,她也还没洗澡。 看到田野,方园没有说话,只是用怀有恨意的眼神看了一眼田野,隨后一转身,进屋。 她没有问田野今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对他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兴趣。 她恨!这一次被派出所带走,为什么没有被关起来? 向田野这种人就应该被关个几年,最好能吃个枪子儿。 没有他,她们娘俩的日子还有一些盼头。 但是世事总是不能如愿,这个害人精又回来了,这预示著,他们娘两的苦日子还要继续。 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每天都有那么多人死去,为什么他不死? 田野也跟著进屋,插好了门栓。 “你还没洗吧?你先去床上躺会,我去烧水。” 煤油灯给媳妇,田野直接抹黑进了柴房,划著名火柴丟进灶膛,很快就生起火来,总归有点光亮了。 將晚饭拿几个碗洗掉,顺便洗了个锅,田野把水缸里仅剩的水全部都舀到了锅里。 不一会的功夫,热气就上来了。 煤油灯芯子爆了个灯,把田野的影子投在糊著旧报纸的夯土墙上。 他蹲在红漆剥落的木盆前,手指头试了三遍水温。 前天打碎的暖壶胆还堆在墙角,细细碎碎的反射著煤油灯的光。 方园整个人都蜷缩在床角,把膝盖紧紧的抱在怀里。 王者田野那贴心的动作,她有些发愣,以前田野是绝对不会为她做这些的,哪怕自己大著肚子的时候,都没有过,甚至每天都害要自己给他洗脚。 如果水温稍微凉点或者热点,自己还会遭到毒打。 他不知道田野今天是抽的什么风,难道他真想要变好了? 方园不肯相信,也不敢相信,一只狗怎么可能改得了吃屎? “水好了!来洗吧!” 田野的脸上带著春风一样的笑容,能为媳妇做这一切真好。 方园狐疑的挪著步子走近盆边,但一直在防著田野,像一只被主任揍怕的奶狗,眼神里都是惶恐。 田野看出了她的心思,赶紧后退,撤到床边,方园这才大胆的走过去。 她背对著田野脱掉了自己的上衣。 雾气朦朧中,一副洁白如玉一般的身体一丝不掛的出现在田野的眼前。 隨著她下身那条满是补丁的蓝色裤子褪下,两条笔直且明晃晃的没退一直到延伸到大腿根部。 老式的高腰短裤,松松垮垮,但挡不住方园那丰腴而又挺翘的臀部,田野情不自禁的深深的吞咽了一口口水,看痴了。 第10章 要打我请背著点孩子 雾气消散了一些,田野的眼睛看得也更清楚了,他的心突然就像被刀子扎了一样的疼。 本来方园的身上是完美无瑕的,而现在,她的背上横著竖著斜著,纵横交错著道道伤痕和淤青。 这些可都是自己的“杰作”啊!自己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褪去裤子的过程方园像在剥自己的皮。 粗布裤子下磨著鞭伤,疼得她直抽气。 裤子在脱到脚踝时她开始打颤,一个巨大的水泡猝不及防地撞进田野眼里。 这是他前天晚上发脾气摔碎暖水瓶给烫的。 田野的鼻子发酸,揉了揉鼻子,心疼的不行: “媳......” 刚挤出声气儿就哽住了,喉头一股咸味传来,他流泪了。 往前蹭了半步,布鞋底碾著地上的暖水瓶碎屑,惊得方园猛地转身。 他胡乱的把脱到一半的衣裳胡乱往胸前拽,后脚一下子踩进水里,疼的她倒吸冷气。 她踉蹌蹲了下来,膝盖弯磕在木盆上也顾不上疼。 “不要过来!” “要打我,请你背著点孩子,不然会吵醒她的!” 只是她突然注意到田野的脸上掛著泪,让她感觉有些莫名。 “你別误会!”田野连忙用袖子揩了一把眼睛急忙转身出门,门口传来一句,“水凉了,我再去打点热水。” ...... 夜慢慢深了下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隔壁的鸡叫了。 很快天空也泛起鱼肚白。 方园一夜没睡,她把小芳芳护在靠墙的那一边,身子一直紧绷著。 她昨晚还没有挨田野的打,她不知道这顿打什么时候才能落下来,心里想著这个,她一直都无法安然入睡。 而且,在她的枕头下来,还藏著一个重要的东西——小芳芳的银手鐲,她不知道田野会不会趁她睡著的时候把他偷走。 田野一直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默默的看著两个人。 他现在內心在做著天人交战,上床还是不上床。 上床吧,他还有点不適应,毕竟在他的世界里,方园已经离开几十年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她。 而且他可能控制不住自己这具血气方刚的身体,如果这个时候侵犯她,今天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那么一点点好感,估计也要付诸东流了。 不上床,方园又一直在提防著自己。 他嘆了口气,儘量放舒缓自己的情绪,说道: “媳妇,我...我之前是个混蛋,我知道错了......” “我会努力的挣钱,让你们住进大房子,过上好日子......” 说完这些,田野从椅子上站起身。 “你睡会吧!我去给你们准备早饭!” 说著田野起身,出门去了。 没有了田野在身旁,方园终於是扛不住了,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田野从灶房提了桶,田野直奔村子口的那口老井。 来回好几次,把灶房里的那个水缸挑得满满的,这才还是生火。 没多久,方园被一阵香味弄醒,此时天色渐渐已经亮了起来。 她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起身,屋子里已经没有了田野的人。 她心里一惊,连忙回到房间,把手伸到枕头底下。 冰凉的触感入手,她这才放下心来,手鐲还在。 她闻著香味出门,在灶房的小煤球炉子上看到了正在冒著热气的青菜瘦肉粥。 一打开锅盖,一股鲜香的味道侵入鼻腔,让她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 一瞥眼,他看到灶台上的锅铲下压著一张用木炭写下的字: “媳妇,我出去挣钱了。 煮好的粥,记得吃,肉在醃菜缸子里,我放了盐,不要捨不得吃,你和孩子都需要营养!” 方园看著纸上的笔跡,心臟在这一刻漏了一拍似的。 此时她的眼眶有些发热,喉咙里挤出一句: “田野,我还能再信你吗?” 她从碗柜里拿出碗和筷子,乘了一碗粥放在碗里。 粥很稠,混著猪肉的味道,在这个年代算是难得吃得上的美味了。 混著眼泪她吃了一碗,但还有些意犹未尽,於是又乘了一碗。 田野一路前往北山,昨天,他运气好,那只野猪误打误撞的闯进了盗洞,但是今天还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就难说了。 毕竟,猎人除了有技术之外,还得有很好的运气才行。 他走到北山脚下,就从空间里拿出那把56半,稍微给枪上了点油,他便开始熟悉这枪的手感来。 刚打几发的时候,他有点没掌握好这枪的后坐力,两枪都打偏了。 一直打到第五枪,手感就上来了,中了一只斑鳩。 田野不慌不忙的走过去,將斑鳩丟进隨身空间。 这斑鳩不大,但是好歹也是个肉。 虽说现在已经到了1986年了,责任田都已经到户,但是这里的市场经济还是没有放开,人们的生活物资还是很紧缺。 所以也会经常有人上山打猎,这个村子,打猎的首选就是北山,北山是一片原始森林,而且绵延数十公里,很適合动物们的生存和繁衍。 只是,北山的外围猎物已经相对稀缺了,都被人打没了。 有不少的猎户出去一整天,回家的时候却是两手空空,所以想要猎到大一点的猎物,那就的深入一些。 深入森林那绝对是一件危险的事情,山上有成群结队的狼群,一旦遇到十死无生。 田野也不敢贸然的往里面闯,只能慢慢的一点点的往里面走。 大概走了一个小时左右,他突然听到了野鸡的叫声,他一下子就兴奋起来,一般情况下野鸡发出这样的叫声,其实是在求偶。 他赶紧把枪收了起来,既然这只野鸡在这里叫,那肯定附近就还有其他的野鸡,如果他开枪的话,就会嚇跑其他的野鸡。 他准备做一个简易的陷进来捕捉。 他在山林里四处寻找合適的地方,终於发现了一处坡度比较高的地方。 这里的地形很理想,山坡上有不少小孩手臂粗细的树木可以用来做套索的触发装置,而且周围的草丛和灌木能很好地隱藏陷阱。 田野仔细观察了一下,选定了几棵位置合適的树。 他从空间里取出事先准备好的粗麻绳,开始製作绳结套索。 为了提高成功率,他每隔一段距离就设置一个套索。 做好陷阱后,田野小心翼翼地躲到了坡下面的杂草里。 这里既能清楚地看到上面的陷阱,又不容易被发现。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状態,开始运用自己所学的口技模仿起野鸡的叫声。 不一会儿,周围的草丛里就传来了一些细微的动静。他成功的吸引到了野鸡。 一只色彩斑斕的野鸡从草丛里钻了出来。 它警惕地四处张望了一下,看到周围没有什么危险,便慢慢地朝著田野的位置走去。 当野鸡走到套索附近时,田野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屏住呼吸,眼睛紧紧地盯著野鸡的一举一动。 突然,野鸡的一只脚不小心踏进了套索里。套索一下子就触发了,它扑腾著翅膀,发出惊慌的叫声,在空中不停地挣扎。 田野看到这一幕,心中一阵激动,立马冲了上去,也不管它死活了,柴刀一划拉,將绳子砍断,直接连绳子带鸡一起收进隨身空间。 要是让它叫的时间长了,恐怕会惊动其他的野鸡或者动物。 他如法炮製准备来抓第二只。 这一次,他的叫声更加熟练和逼真,不一会儿,就又吸引了几只野鸡朝著陷阱的方向走来。 很快又抓住了一只野鸡,田野激动得不行,没想到自己刚出手就有了收穫,他迅速抓住这只野鸡,用力一扭,就把它脖子扭断了。 他掂了掂,这只野鸡差不多有四五斤重,刚好一只给媳妇和女儿补补身子,另一只拿到街上去卖掉。 田野继续往前走,没走多久,就发现地上的草有被啃食过的痕跡,还看到了一些颗粒状的粪便。 “太棒了,附近肯定有野兔!” 第11章 准备给媳妇做面膜 田野心中一喜,他儘量放轻脚步,眼睛仔细地搜寻著野兔的踪跡。 很快,他就在不远处的草丛里发现了一只野兔,正低著头吃草呢。 这只野兔十分警觉,吃两口草就会抬起头,竖著耳朵观察周围的动静。 田野慢慢地靠近,当距离野兔大概七八米的时候,野兔突然停了下来,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它直立起身子,四处张望。 田野知道,这已经是能靠近的极限距离了,再往前肯定会被发现。他举起弩弓,瞄准野兔,果断扣动了扳机。 “嘭——”子弹射出的速度极快,带著强劲的力量,直接命中了野兔。 子弹的惯性让野兔又往前飞出去了一米多远才掉在地上。 田野赶忙跑过去,把野兔捡起来,掂了掂,差不多有四斤重。 “今天虽然没有打到大的猎物,但也够了。”田野看了看天色开心地说道。 眼看著太阳渐渐爬升,田野觉得今天要回去了,否则赶不上早上卖了。 就在他准备收拾东西往回走的时候,突然听到头顶上传来一阵嗡嗡的声音。 他抬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巨大的蜂巢掛在树上。田野一看到这蜂巢,馋得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在这物资匱乏的年代,蜂蜜可是非常珍贵的东西,一般只有有钱人家才能吃得起。 这真是个好东西,不光可以吃,还可以做面膜,只要配合一点芦薈和珍珠粉就可以。 媳妇身上那么多的伤,只要用上这个,相信很快她身上的皮肤就会光洁如小芳芳一样。 等媳妇身上的伤只好了,到时候...嘿嘿嘿! 田野想著,情不自禁的脸上露出一副猪哥哥样的表情。 这么大一个蜂巢,里面的蜂蜜至少也有七八斤呢,说什么也要带回去。 不光蜂蜜,那蜂蛹也是大补之物啊,很难搞到的。 田野看了看周围,找了一根树枝,然后,他又用鲜树叶包了一些乾草,费了好大的劲才爬到树上。 趴在树干上点火柴,不一会,浓烟从乾草里冒了出来,蜜蜂被这浓烟燻得四处乱飞。 等蜜蜂差不多都被熏跑了,田野拿出匕首,把蜂巢切了下来。 他没有整个切掉,他想著,得给蜜蜂留一块蜂巢,这样下次还能再来取蜜。 他慢慢地从树上爬下来,忍不住吃了一口蜂蜜,那甜美的味道一下子就沁入了心田。 蜂蜜是个好东西,不光可以吃,还可以做面膜,只要配合一点芦薈就可以。 媳妇身上那么多的伤,只要用上这个,相信很快她身上的皮肤就会光洁如小芳芳一样。 可问题是,现在芦薈几乎没有家养的,都是野生。 这种东西一般生长在高山上,而且对土质也有讲究,它们喜欢半荒漠沙土、石沙土上,也有一些生长在悬崖上、石堆缝隙中或树草丛中。 这个东西的移植也很简单,而且一根芦薈所產出的凝胶很多。 不过这个东西只要能找到一颗,那就是找到一窝。 为了让媳妇早日用上芦薈面膜,田野决心找到芦薈再去,今天时间还长,也不一定要赶早。 很快,他便在一个乱石堆里找到了芦薈的踪跡。 这些芦薈三五成群的竖得高高的,叶片宽大且长,这长的足有一米,矮一点的也有60到80公分。 而且数量眾多,显然是从没有人採过这个东西,让它们有了野蛮生长的条件。 也难怪,在这里人们把它叫做“野油葱”。 以前饥荒年代,也不是没人吃过,只是这个东西苦,而且压根就不顶饿,它滑得很,很容易让人变成直肠子。 它不光把自己滑出来,还会带著其他的食物一起滑出来。 所以这个东西就不受人待见了。 田野没有把他们全部都两根挖起,只是拿出柴刀割掉大半部分,这样一来,过一段时间,这些芦薈还能再发起来,他还可以再来收割。 很快便割了几十根芦薈,塞到空间。 他也顺便挖了一些不大不小的芦薈,他想尝试著放到后院里去培育试试看,如果能培育成功,这也不失是一个赚钱的好路子。 下了山,田野也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跑到了村子外围的烂泥塘便捣鼓了一些野生的薄荷,如果面膜里面再加上一点薄荷,那清凉感觉会更好一些。 说做就做,媳妇身上的伤看著实在让人心疼,他是一天都看不下去,越早解决越好。 现在薄荷也解决了,所有的原材料都有了,装这个面膜的瓶子又成了难题。 现在能搞到的瓶子只有两种,一种是罐头瓶子,那个太大了,估计装个几瓶就没了,而且必须要卖大价钱才对得起自己这么些材料。 在这个普通职工都只有30-50块工资的年头,自己这一大瓶要卖多少钱呢? 一百?那就做好烂在家里的准备吧。 少了可划不来。 另外一种就是诊所用的那种打屁股针的小瓶子,那种又太小,用一次就差不多了, 而且这两种瓶子在这个镇上,甚至县里都没有,除非到別的地区去买。 现在这个镇上除了一家快要倒闭的服装厂,还有一家不瘟不火的墨厂。 突然他灵光一闪。 咦?墨水瓶,这个大小差不多了,一个墨水瓶大概能用个五次的样子,而且这个瓶子的成本也不贵,墨厂的那些职工肯定有瓶子的资源。 不过他暂时不需要那么大批量的瓶子,能有个几十个就可以了,隨隨便便都能弄到。 刚好,今天也没有什么东西卖,乾脆直接去墨厂那边去碰碰运气。 到了墨厂,田野直接用半边兔子跟一个墨厂的职工换了50个空瓶子,然后又到诊所买了一罐烫伤膏就准备回家了,昨天的那头猪卖得还剩一些,田野不准备卖了,都已经醃了起来,留著自己家吃的。 现在当务之急还是早点回家去研究面膜去,好让自己的媳妇身上的伤早点好起来。 別看事情没多少,其实田野办完这些事,时间都已经来到了下午四五点样子了。 主要是自己没个自行车,非常的不方便,看来买自行车的事情得提上日程了,否则,这样的效率太低了。 总是问別人借也不太好。 ...... 现在並不是农忙的季节,方园和芳芳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家里,只是上午的时候去把后面的菜地浇了下水。 时间已经来到下午太阳偏西,农村里平时不干农活的时候都是只吃两顿饭。 虽然早上田野煮的粥让方园吃的很满足,小芳芳也吃了一些,还吃了一些迷糊。 现在两人都有些饿了,於是方园把昨天晚上田野剩下来的菜放到锅里热一下,准备吃晚饭。 纵使是昨天的剩菜,一倒到锅里,滋滋作响,肉香味瀰漫,很快就飘散了出去。 另一户人家里,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耸了耸鼻子,朝著坐在自己身边大白米饭就著咸菜往嘴里塞的男人问道: “这是谁家啊!昨晚烧肉,今天又烧肉!” “你这婆娘,你管谁家呢,吃你的饭吧!”男人白了女人一眼,吃进去的咸菜有点难以下咽。 “咱们附近就这几家,这又不是逢年又不是过节的,咋能天天吃肉呢?你说有没有可能是田老二家里?” “那个烂赌鬼?他们家能有大白米饭吃就已经不错了。”男人冷笑。 “可是他万一贏钱了呢?那田野一个月前打破我们家的醃菜罈子,还没赔钱呢!”女人一提眉毛,敞开嗓子说道。 “你不是从她那拿过来五个鸡蛋了吗?” “钱是钱,蛋是蛋,那是两码事!不行!我得去看看!” 说著女人放下碗筷走出门去。 方园热好菜,把两碗菜端上桌,对著正坐在门槛上玩石子的小芳芳喊道: “宝贝!来!洗手吃饭了!” 她拉著小芳芳去洗手,隨手关上了门,她主要是怕人看见说什么閒话。 方园带著小芳芳洗好手,坐上桌,刚准备拿起筷子吃饭。 这时,大门被敲响了。 方园心里一惊,喊了一句是谁。 “我!你桂姐!”陈桂的声音里明显带著一丝丝怒气,儘管她刻意的压抑了,但是还是被方园听出了不正常。 方园的神色有些紧张,都是一个村的,她自然知道谁家人不好惹。 这陈桂就是村里相当难惹的主,她是极其不想跟她有任何的瓜葛的。 小芳芳听到声音也有些害怕。 方园立刻安慰道: “没事的,宝贝,妈妈去看一下!你先吃饭!”说著站起身去开门。 虽然自己不想跟她有什么交集,但是人都已经上门来了,总不能把人一直关门外。 方园一打开门,就看到陈桂黑著一张脸站在门外,他陪著笑脸问道: “桂姐,有事吗?” 陈桂一把推开方园挤进屋子,一看到桌上的红烧肉和猪蹄,顿时就阴阳怪气起来: “哟!你家日子过得不错嘛!昨晚吃肉,今天又吃肉,怎么?有钱了?我那个醃菜罈子的钱什么时候还给我啊?!” 第12章 方园被欺负(新书求书架,求票票) 方园满脸无辜的说道: “你那罈子顶多两毛钱,可你月初的时候从我这里拿走了五个鸡蛋啊!” 陈桂一手叉腰一手指著方园的鼻子尖酸开骂: “少他娘的说那些没用的,鸡蛋那是啥?那是利息,还了利息难道本金就不用还了吗?我是不是给你脸了?你有钱吃肉,没钱还我!快还钱!” 方园知道自己说不过她,但是她確实是一分钱都没有,她有些尷尬的说道: “桂姐,我...没钱!” 陈桂的力不饶人喝道: “你今天要是不还钱,你就別怪我骂街了哈。” “桂姐,您就再给我几天时间吧,我真没钱,求您了。” 方园的声音带著哭腔,眼眶红了。 她想著真不行就去把田野带回来的那些肉卖掉吧。 卖掉那些肉,自己顶多挨顿打,田野打完了就没事了,可这种泼妇,她绝对比田野还可恨。 “求我也没用!赶紧还钱!”陈桂冷冷地瞪著她, “没钱!没钱你还吃得起肉?你糊弄谁呢?你该不是爬上了那个屠户佬的床了吧?不然这么大块的肉,谁家捨得吃! 要不,你乾脆出去卖吧!!你有那个资本,男人见了你都走不动道!” 各种各样羞辱的话劈头盖脸的压向方园,让方园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隨著陈桂的叫嚷,陆陆续续的有人过来围观,並对著他们家的门口指指点点。 方园委屈极了,屋子里小芳芳见到妈妈被人欺负了,大哭了起来。 “呜呜呜...妈妈,不要欺负我妈妈!” 听到芳芳的声音,方园猛然回头,她顿时心疼得眼泪一下子就衝出了眼眶。 纵使刚才被人欺负成那样,她都没有掉泪。 可看到自己的女儿哭了,她崩溃了。 “芳芳不哭,妈妈没事的!” 方园流著眼泪给芳芳擦掉眼泪。 芳芳也用小手给方园擦掉眼泪,然后一转头看向那陈桂,凶奶凶的说道: “你们欺负妈妈,你们是坏人!” 说著小小的身板衝出妈妈的怀抱,要去关门。 “滚开!你个赔钱货”陈桂不厌其烦,一声暴喝,將芳芳推倒在地,芳芳一下子大哭了起来。 “妈妈!妈妈!芳芳的笑屁屁好疼!” “別打我的芳芳,你们要打就打我!” 方园一把抱住自己的孩子,摸摸她的小屁股。 “哭哭哭!流那点猫尿给谁看呢?我告诉你,少跟老娘来这一套!” 方园抱著芳芳,两人哭得肝肠寸断,她不敢出去和陈桂理论,因为对方一句“还钱”就能让她哑口无言,只能默默地忍受著这些不堪入耳的辱骂,这些年,她已经记不清遭受过多少次这样的羞辱了。 只因田野在外面欠的债太多了。 田野兴冲冲的回来,他在脑子里面幻想了好多次给媳妇擦芦薈膏的香菸场面,一路上激动得不行。 回来的路上都是哼著歌儿回来的。 可一走出拐角,听到方园和芳芳的带著哭腔的哭喊,他顿时就像被雷击了一样。 他心里一沉,滔天的怒火涌上心头。 “他妈的!找死!” 田野快步飞奔到进屋,一下子掀开了还在喋喋不休满嘴脏话的陈桂。 蹲下来拍了拍蜷缩在一起的母女俩,说道: “別怕!我回来了!” 芳芳趴在方园的怀里,听到田野的声音,转过头看到田野,她的眼泪一下子就像决堤了一样,比刚才哭得更大声了: “爸爸!这个坏人...她...欺负妈妈...还推芳芳...芳芳的屁屁好疼!呜呜呜!” 听到芳芳撕心裂肺的哭诉,田野的心里就像有把刀子在一块一块地割著他。 他好一顿安慰,才让小芳芳的哭声渐渐平息,身边的叫骂声却一点都没有因为他回来而停止,反而越骂越起劲起来。 田野现在没空搭理她,现在他的眼里,妻子和女儿才是最重要的。 等他安慰好了小芳芳,才重新把她交到方园的手里,用了极致压抑的温柔声音说道: “放心,交给我!” 方园怎么也没想到田野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以往家里出什么事,田野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如果他在外面听到自己娘俩被欺负,他恨不得躲远点,眼不见心不烦。 可此刻,看著田野站起来时在逆光中的背影,她觉得那背影突然变得无比高大,仿佛是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让她心里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田野眼神就像一把刀子走到陈桂的面前,狠狠地盯著她。 陈桂看著田野,心里还是有些发怵,毕竟田野平时的名声可不太好,吃喝嫖赌样样都沾,还整天和一群混混在一起。 “哟,回来了啊?既然回来了就把钱还了吧,別想著赖帐哈!” 陈桂虽然心里害怕,但还是硬著头皮说道,他想著,自己背后站著这么多的乡亲,田野再怎么样也不会当著这么多人对自己怎么样吧? 更何况自己家就在几十米外,她只要一喊,自己家的男人就能拿著扁担从家里衝出来,替自己撑腰。 “打破了你一个醃菜罈子是吧?”田野直视著她,说道,“你先把从我家拿走的鸡蛋拿回来给我!” “我说过了!那是利息!!” 陈桂一脸的倨傲。 “哦?利息是吗?咱们打倒走资派才多久,现在又开始冒头了是吗?那我得去公社问问看...” 田野直接把公社搬出来嚇唬她,陈桂一听这话,顿时有些语塞,支支吾吾的半天没说出话来。 “给你就给你!等著!” 说车陈桂甩著她那肥腻的大屁股一路跑回了家,很快又从家里出来,手里捧著五个鸡蛋,他递到田的面前说道: “吶!鸡蛋还给你,赶紧还钱,別废话!” 她的脸上露出轻蔑的神情,她心想田野也只不过是装腔作势罢了,都是一个村的,谁家什么样,都清楚得很。 他田野手上要是能有一毛钱,他都能拿去赌。 田野把鸡蛋交回给方园,然后转身,眼神盯著陈桂,质问道:“你刚才说我的肉哪来的?” “啥?” “我问你你刚才说我的肉哪来的?” 陈桂犹豫了一下,她觉得在这么多人面前,田野不敢把她怎么样,便梗著脖子说道: “说她爬上了屠户佬的床,才有的肉,怎么著?我说错了?田野啊!不是我说你!你这狐狸精媳妇你可要看紧一点,不然到时候生出来的孩子是不是你的都不知道!” 田野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扇在陈桂的脸上。 “啪!” 这一巴掌力道十足,陈桂被打得一个趔趄,要不是撞到门框,她都能一头栽倒在地上。 周围的人都惊呆了,谁也没想到田野会真的动手。 “你竟敢打我?”陈桂捂著通红的脸,愤怒地尖叫道。 田野毫不顾忌周围人的看法,再次欺身上前,反手又是一个巴掌。 “啪!”响亮的巴掌声,让围观的村民都害怕地往后退了好几步,感觉他们离得近了,田野也要揍他们似的。 “打你怎么了?谁让你嘴贱了,我没撕了你的嘴已经算好的了! 我告诉你,你那破醃菜罈子,想让我还钱,你想都別想,等明天我直接去镇上给你买一件还你,你爱要不要!”田野声色俱厉地喝道。 “啊!赵铁柱你这没用的卵蛋,你要是再不出来,你媳妇就要被人打死了!”陈桂捂著脸一屁股坐到地上哭天抢地地叫嚷起来。 这是人群的外围有一个男人举著扁担冲了过来: “敢打我媳妇!老子跟你玩命!” 第13章 一定要解释清楚 赵铁柱举著扁担朝著田野衝来,看样子確实很唬人。 围观的人群,纷纷嚇得后退,看得出来赵铁柱这是要和田野拼命了。 都是一个村子的,赵铁柱常年做体力活身子板结实得很,这要是一个扁担敲到脑袋上他们都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赵铁柱这人名字叫得挺硬气,这个个子不高,黑得跟非洲人一样,身上有点肉,看上去挺唬人的。 但是別人不知道,可田野可清楚得很,这人的性格可没有他的名字那么硬气。 看似嚇人,实则是一个绣枕头,胆小得很,最重要的是床上那活儿不行,上一世他老是听到陈桂说他的男人是个软蛋。 他的扁担在田野的头上高高地举起,只要一落下就能给田野开瓢。 可。 让人出乎意料的是,田野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恐惧的样子。 连一丝表情的波动都没有,就像嚇傻了一样。 田野的这个样子,让赵铁柱有些心慌意乱起来。 他知道故意伤害罪的结果是什么,他的本意本来就只是想嚇唬嚇唬田野的。 农村里两家吵架是常有的事,一般情况下都不会发展到械斗的程度,就算是发生了,那也顶多就是虚空打靶,我打你让,你打我让,甚至还会故意打偏。 主要还是看哪一方先被对方的气势压倒,哪一方就算输了。 可这个傢伙一点都不按常理出牌,完全不吃这一套。 就站那一动不动。 赵铁柱心里那叫一个憋屈啊,打下去,自己坐牢,不打下去,在媳妇面前抬不起头。 在经过了几次內心挣扎之后,在大家惊恐的目光中,赵铁柱的扁担就停在了田野头上一尺的位置,停了下来。 他看不到田野的脸上露出哪怕一点点的害怕,不光如此,他发现田野笑了。 右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那个笑跟他的媳妇嘲笑他是个软蛋一样,那是赤裸裸的蔑视和不屑一顾。 突然,田野把步子往前走了两步,那扁担离他的脑门更近了,甚至都快贴上了。 田野眼神犀利的盯著赵铁柱冷冷说道: “我数到三,你就用扁担朝著我的脑门砸下去,给我开瓢。” 赵铁柱握扁担的手明显地颤抖了一下。 “握紧了,別抖,一!” 第一声落下,赵铁柱的眼中喷射出熊熊怒火,手指已经死死地抓住了扁担。 “二!” 第二声响起,周围的村民,有的甚至把头偏到一边,根本不敢直视。 而赵铁柱的嘴唇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三!” 第三声出口,赵铁柱带著哭腔嘶吼道: “啊!去死!” “嘭!嘭!嘭!” 赵铁柱使尽全力地把扁担砸了下去。 只是他在挥下扁担的时候故意转了一下身子,此时他正抄著扁担咬牙切齿地往地上砸。 发泄了一通之后,扁担也裂开了,他直接把扁担往地上一扔,颓然的一屁股坐到地上。 说到底,他只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罢了,真要对人下狠手,他真没有那个胆子。 陈桂被他这一系列的操作,和田野的大胆都整懵了,呆呆的看著他没再敢出声。 田野一脚將扁担踢到一旁,蹲了下来说道: “机会给你了,你不中用啊!” 赵铁柱浑身颤抖著,死死地瞪著田野,说话都说不顺溜了: “你...你是个...疯子!田老二...算...算你狠!但是...你別太小看人...我们姓田的也不是好欺负的...” 田野阴沉著脸,眼神里透著一股狠劲,说道,“行啊,明天我把那帮酒鬼朋友也招来,你叫上你们姓田的所有人,咱好好比划比划,看看谁怕谁!” 听到这话,陈桂和赵铁柱顿时嚇得脸色惨白。 陈桂连忙站起身来,拉起赵铁柱,突然就放低了姿態,低声下去的说道: “算...算了,大家都別闹了,都是邻里邻居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我那罐子...不用你赔了...” 然后哦拉著自己家的男人灰溜溜地跑回家了。 田野看著那些准备离开的围观村民,田野突然高声说道: “各位,我田野好酒好赌,是个混不吝没错,但不代表,我好欺负,我在这表个態,你们都听清楚了!” “谁要是再敢欺负我媳妇和孩子,就別怪我田野和你们拼命,只要我不死,我一定会陪著玩到底。” 围观的人一个个嘀嘀咕咕地离去了。 等他们都走散,田野掉头走进屋子。 他的语气一下子变得温柔下来: “你人没受伤吧?” 方园被田野这突如其来的关心,弄得不知所措,本来倔强的不想跟田野说话的她还是忍不住回了一句: “没有...” 田野不敢多说话,扶方园起来后,又將小芳芳抱在怀里哄了一会。 见两人都继续吃饭了,他这才心满意足地去灶房的碗柜里端碗盛饭。 忙活了一整天,他到现在还滴米未进,人都快饿慌了。 大口大口地扒著米饭,又给芳芳和方园夹菜。 方园太瘦了,看著他心疼。 自己上辈子亏欠她太多了。 她也承担得太多了。 这一世,他一定要做一个好爸爸,好丈夫,一定要让他们两个人都过上好日子。 方园低头吃饭,不敢看田野的眼睛,生怕田野突然又抽风。 田野看在到方园的嘴角残留了一粒米饭,他抬手用手指在她的唇角一抹,將米饭塞进自己的嘴里。 吃完晚饭,田野把碗洗了,然后在油灯下开始捣鼓他的那些瓶瓶罐罐起来。 小芳芳很奇怪,自己搬个小马扎在旁边看著,用糯糯的声音问道: “爸爸,这是什么啊?” 方园在房间里缝补衣服,听到小芳芳在问,她也连忙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她也很想知道田野弄这个东西做什么。 田野正在剥一根芦薈,芦薈汁弄得手上一手,他把手指头在小芳芳的脑门上点了一下说道: “这个啊,叫做面膜,把它抹在脸上,可以让皮肤水水嫩嫩的,就跟你的小脸红红的嫩嫩的哦!” “哇!那芳芳要给妈妈抹!” 小芳芳开心的站起身来,两只小腿垫吧垫吧地跑到房间里去,把方园拉了出来。 “妈妈!抹面膜!” 小芳芳小手拉著方园的手指,一手指著大洋瓷盆里黏黏糊糊的东西。 其实方园很想来看看,但是一直碍於脸面,不想跟田野说话。 小芳芳正好给了她一个小台阶。 方园清润的红唇动了好几次,纠结好久才出声: “这是什么...?滑滑腻腻的看著噁心...” 她总感觉这个东西有点像某些难以启齿的东西。 “这个叫芦薈,这可是好东西,可以美容养顏的...” 听到田野的话,方园的心里有些失落。 他嘴上说改,但是却在坐著这些无聊又没用的东西。 家里当务之急是要挣钱,而且家里还欠著別人五十多块钱呢。 不想著去挣钱还债,却想著做这些东西来討好自己。 难道自己在他心目中就是这么样的一个女人吗?爱美到连饭都可以不吃的吗? 自己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了...... 自己真的是太傻了,真的以为他能改。 强压下心中的苦涩,她没好气的说道: “你要真想改,那你还是好好的找点挣钱的事干吧!把你那些欠的钱给还了,再这样下去,小芳芳说不定哪天真的会被人抱去卖了的,我求你了!” 方园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说完她就准备起身。 听到方园的语气变了,田野立刻放下手中的活,拉著她的手说道: “媳妇!我有钱还他们,我已经准备好了!你相信我!” 说完,他连忙把手在身上擦了擦,然后把手伸进袄里面的口袋里。 手从袄里再出来的时候,带出了老大一摞子钱,零零整整的,大大小小的都有,足足有两百多块。 方园从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她愣了一下,隨后又带著绝望的表情质问: “你是不是又去赌了?你这次贏了,你能保证每次都贏吗?” 她嘶吼出声,愤怒得歇斯底里。 田野愣了一下,心想媳妇好不容易跟自己搭腔了,这次怎么说都要跟她解释清楚。 他突然站起身来。 嚇得方园往后躲了躲,以为田野又要揍她了。 小芳芳也哇的一声连忙钻进方园的怀里,悄悄地探出头来偷看。 田野站起身后,连忙朝后院跑去。 他必须要出点证据出来,让方园才行,但是空间的事情现在最好还是被暴露,后面的菜园子就是很好的藉口之一。 “你等我一会,很快!” 说著就打开后院的门钻了出去,后院传来叮叮噹噹的声音。 田野把空间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放在一个蛇皮袋里,拎进屋。 然后当著方园的面,从里面掏出了一根一节手臂长的野猪牙齿,一个野猪头,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票据,全部都摆在了方园的面前。 他站在那一米八几的大个子,此时就像一个手足无措的小孩,把口袋里的石头掏出来,证明自己並没有偷果。 “我...前天晚上去北山打猎了,碰巧遇到一只掉进坑里的野猪,我趁著天没亮就拿到镇上去卖了换钱。” “那些大米,米糊糊,果,还有这些钱,都是卖野猪得来的!” 说著,他把那些票据,还有口袋里的一些零钱,一股脑的全部都塞到了方园的手里。 看到满地的东西,方园的眼神这才从愤怒变成了震惊,然后还带著一丝丝的惊喜。 第14章 甜,摸摸你的小脸 她昨天尝到了那猪肉的味道,其实当时她也怀疑过,那猪肉確实是猪肉,但是比起她吃过的猪肉,那肉显然要紧实一些。而且还带著一些腥味。 村里也有猎户,他们经常会打到野兔野鸡什么的,但是野猪还真的是少得很。主要是这傢伙太凶猛了,一两个人很难干得过它。 可田野办到了,不光办到了,而且还一个人把它弄了回来,就单单看那猪头就知道这猪小不了。而且还冒著被抓的风险去镇上卖。 难道,他真的变好了?自己真的错怪他了吗? 田野注意到了方园脸上的表情变化,知道现在是个好机会,如果错过了,下次再营造这样的机会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他目光灼灼地看著方园说道: “媳妇!我给你道歉,以前我伤害了你,我跟你道歉!” “以前,我自私又任意妄为,一直沉浸在往事当中,甚至把错误归结在你的身上。” “我仗著你对我的好,肆意践踏你的尊严,打你骂你!完全没把你当做自己的媳妇!” “现在...我知道错了,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我会用行动证明!” 田野蹲下身子来,和方园平视,小心地伸出手,將她的手抓在自己的掌心。 当手指接触到的那一刻,方园的身上一颤,想要缩回手,但田野的手突然就像癩皮狗一样,抓著就不放了。 在方园的推推搡搡中,田野举起了右手说道: “媳妇!我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对你和女儿动手,绝对不让你和女儿受委屈,我也一定会努力地挣钱,买车盖房,让你们过上幸福的生活。 如果做不到就让我不得好死,让天上打雷劈死我!” 田野说完这句话,眼泪夺眶而出,一下子就剎不住车了。方园的手也不再挣扎了,眼前高大的男人竟然泪流满脸的样子,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的眼神太真诚了,不像是在撒谎。 方园也流下了眼泪,问出了心中最想知道的答案: “你为什么会突然变好?” 田野想了一下,他总不能跟方园说自己是重生回来的吧?这样就太扯了,很难让她相信。 “那天我晕过去的时候,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见你答应了田大勇的拉帮套,就是为了救我,后来你喝了敌敌畏,我从此失去了你,也失去了小芳芳。 后来我一直生活在深深的自责和愧疚里无法自拔。” “现在,对於我来说相当於重活一世,我不能再失去你!我要把你们捧在手心里保护得好好的。” “谁要敢再欺负你们,我就跟他拼命,包括我自己!” 田野说完,方园的眼泪已经决堤了。田野一把將方园抱住,他不敢太过用力,因为她的身上有伤。 “媳妇!我好想你!这个梦过去了40年,我后悔了四十年!我不能再失去你了!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方园任由田野这么抱著,也没有推开他,其实,她的眼泪早就决堤了,她不想让田野看到。 沉默了一会儿,她擦乾了眼泪,轻轻推开田野,指了指搪瓷盆说道: “这个东西真的有那么好用吗?” 田野还沉浸在悲伤中,突然听到方园的这句话,愣了一下,隨后是大喜。她既然问出了这句话,说明她已经有开始接纳自己的意愿了。 他心里总算是鬆了一口气,拍了拍方园手上的钱说道: “你先把钱收好,分开放,不要让我知道,一会我再仔细跟你说说我的计划。” 虽然说自己的空间里面藏钱,那绝对是最安全的,但是把钱交给媳妇,这是一个態度。交钱就是把家里的权交给她。 方园咬了咬嘴唇,手里攥著钱,还残留著田野的温度。结婚这些年来,她没有见过他一个子儿。 今天一给就是两百多,这真的是弥补吗?怎么感觉有种土大款暴发户骗小姑娘一样? 不过,是真的也好,骗也好,最起码,他確实是在为这个家付出了。如果这真的是骗,自己寧愿被他骗一辈子。 那种带著女儿吃草的日子,她真的不想再过了。自己倒是无所谓,小芳芳才那么点小,她需要营养,得吃大米饭,吃肉。可不能整天吃醃菜麩康饼。 她走进房间把钱放了起来,回到堂厅的时候,她手里还攥著五块钱,还有毛票和分票,交给田野: “给!你一个男人在外面,需要钱,这些你留著。” 田野心里开心得要死,媳妇没有把所有的钱都拿去,而且还给了自己零钱,真的是太贴心了。 田野拿过几张毛票和分票,把五块钱退还给方园说道: “我要这些就行了,到时候做生意的时候可以找零。” 方园没有矫情,接过了那五块钱,对于田野这样的做法,她心里还是很满意的。 她用小巧的下巴指了指搪瓷盆里的东西说道: “说说这个...” 田野高兴得像个孩子,他把钱塞进里面的口袋,然后手掌在衣服外面拍了拍,一脸的嘚瑟: “媳妇!这个可厉害了!这个东西不光可以美容养顏,让人的皮肤更好,还能去疤痕呢!” “有这么神奇?”方园半信半疑地伸出手指在里面戳了戳。 “现在还不行,还差点东西!” 说著他把手塞到蛇皮袋里,神神秘秘地对方园说道: “你闭上眼睛!” “干嘛?!”方园疑惑地说道。 嘴上这么说著,可心里却在想:哼!我刚刚还在和你生气呢,这会就嬉皮笑脸的,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说是说,做是做,方园还是闭上了眼睛。 田野回头一看小芳芳,指著她的小鼻子说道: “还有你!你也闭眼睛!” 小芳芳咯咯地笑著,连忙用两只小手把自己的眼睛给挡了起来。 田野把手伸进蛇皮袋,再次从空间里拿出一大块的蜂窝。然后掰下来一块,直接塞进方园的嘴里,又掰了一小块塞进芳芳的嘴里。 方园砸吧砸吧嘴巴,突然瞪大了眼睛: “好甜啊!这是蜂蜜吗?” “是啊!好吃吗?” 方园眯著眼睛细细品尝,而后用力地点了点头,好甜,比田野给小芳芳买的还甜。她使劲地点了点头。 小芳芳也开心地拍著小巴掌,开心地叫道: “好甜甜,好好吃!” 方园睁眼,看到田野的手上还有一大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这么多,你哪里弄来的?” 田野一提眉毛骄傲地说道: “打野猪的时候在山上发现的!” “难道你要把这个东西掺和到蜂蜜一起去?” 方园一想到田野可能的做法,她有些肉疼。 田野点了点头说道:“加了蜂蜜,它的功效更好,这样做出来的芦薈膏,不光可以抹还可以吃呢!” “但是你弄这么多,我也用不了那么多啊!”方园还是觉得可惜,她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农村妇女,用这么贵的东西真的是太暴殄天物了。 “媳妇!” 田野认真地看著她,一只手摸到她的脸上,滑滑的嫩嫩的,他忍不住心神一盪说道: “你值得用最好的!” 在田野的手触摸到自己脸上的时候,方园的身上就像过了电一样,麻麻的酥酥的,自己的男人什么时候对自己这么温柔过? 田野有些不舍地把手从她的脸上拿了下来继续说道: “多余的,我们拿出去卖掉!” 方园的脸上红红的,为自己刚才那种感觉感到羞耻,幸好田野及时地撤走了他的手。 其实她一直都有一个秘密,那就是身上特別的敏感,只是田野他一直都对自己很粗暴,都没察觉到而已。她自己也没说过,她觉得这个太羞耻了。 “这个东西会有人买吗?” “当然!”田野再次撕了一块塞到自己最爱的两个女人嘴里继续说道, “20块一瓶都有人抢著要!” “多少?20?”方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天吶!20,那可是那些正式工人大半个月的工资啊,真的会有人买吗? 田野將一瓶已经调配好的芦薈膏在眼前晃了晃说道: “值不值得,等会我给你身上擦一些,你就知道了!” 听到这话,方园的脸再次唰的一下红到了脖子根,要给自己擦,那自己的岂不是要脱得光光的,让他看个乾乾净净? 第15章 芳心大乱(新书求书架,求票票) 夜晚,洗漱完毕,煤油灯在玻璃罩子里轻轻摇曳,將小芳芳带进了梦乡。 方园的影子被投在黄土墙上,忽大忽小,她经常需要凑近煤油灯查看下针的位置。 她捏著钢针的手顿了顿,指腹在粗布裤子上摩挲出沙沙的响。 这是一个月前被田野扯破的裤子,裤腰处裂开道巨大的口子。 “嘶!”针尖毫无预兆扎进方园食指,她快速的缩回手用手指掐住。 田野正在拍打著小芳芳,听到方园的声音立马探过头来。 方园下意识要把手指藏进破裤子里面,却被一双温热的手擒住腕子。 田野的掌心和眼神都带著炙热的温度,烫得她全身发紧。 “別动!” 田野连忙把她的手指抢了过来,放在嘴里嘬了嘬。 方园眼睁睁看著那滴血消失在他的唇间。 滚烫而又滑溜的舌尖划过指尖,那触感太过鲜明,让她的全身就像过了电一样。 她猛地抽手。 田野看了看空空的手心,悵然若失,他藉机说道: “媳妇!都已经破成这样了,就別补了,我明天到供销社里给你买几身衣服!” 方园继续穿针引线,粗麻线在裤缝间游走: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补丁摞补丁才踏实,这裤子补补还能穿的,谁家不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啊!” 田野点点头,认同她的说法,这个年头几乎每家每户都一样,一件衣服穿三代的都有,更不要说什么补丁了。 换做前两年,在农村里,你要是身上不带几个补丁,说不定还要被人当做富农对待。 “你要补也可以,那咱们就点电灯吧。” 方园捏著针的手顿了顿。 “煤油灯太费眼睛了,你老是这样对著油灯,眼睛迟早变成青光眼。”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垂,暖暖的。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轻声回应: “嗯!” 田野的喉结动了动,忽然起身,从白天穿的大外套的口袋里摸出一个圆形的铁盒子。 盒盖打开时,方园嗅到了一股薄荷的香气。 “今天在诊所买的烫伤膏,我来帮你擦药吧!” 说话的时候田野已经跳下了床,蹲身下来要捧起方园的脚检查。 方园连忙又把脚缩了回去,脸上泛起红晕,有些难为情地说道: “不要!” 但是田野显然更快一些,一把按住了她的小腿,捧起了方园的脚,看著上面肿得老高的透明水泡,田野心疼得在滴血。 方园的脚真好看。 小腿雪白修长,美不可言,让人浮现连篇。 只是这个水泡破坏了她原有的美感,那水泡触目惊心。 这些都是自己造的孽啊。 “媳妇!对不起!还疼吗?” 田野捧起方园脚的时候,方园一直用那双好看的眸子观察著田野,见他的眼睛里除了关切和自责意外,再也没有其他杂质之后,她才嘆了口气,说道: “只要不碰到还好,一碰到,很疼……” 田野弄了些药膏在手指的指腹上,生怕自己重了,弄疼方园,所以他轻轻的涂抹,然后抹匀。 由於过度的紧张,他的手心沁出许多汗来。 “感觉怎么样?”给方园擦好药,田野抬头试探的问道。 方园红著脸说道:“感觉凉凉的!” 药擦好了,方园把裤腿放了下来。 田野又说道: “我给你敷面膜吧!让你感受下我研究的这个东西。” “那个黏黏糊糊的东西,真的有那么神奇的效果吗?” 对于田野说的这个东西,方园还是有些期待的。 毕竟是个女人都爱美,而且这些年下来田地里的农活都是她在干。 虽然她的皮肤很好,但是也经不住这风吹日晒的摧残。 如果这个东西真的有田野说的那么好的话,她真的想尝试下。 田野点了点头称是,转身去堂厅洗了个手,拿了一瓶子芦薈膏出来。 回到房间的时候,方园已经躺在了床上,微闭著双眼,嘴唇微微翘起,一副任君采劼的样子,看著田野忍不住心头一颤。 虽然盖著薄被,但方园的身材实在太好了,胸前的位置突出得特別高,很壮观。 这是田野重生后第一次且这么认真的看方园。 她的五官绝美,皮肤细嫩,几乎没有任何的斑点和瑕疵,微微红的脸蛋,高高挺起的鼻樑,这简直就是雕刻出来的,搭配得太好看了。 看著让田野有些心猿意马,心跳也加快了起来,脑子里天马行空。 “怎么了?” 就在田野走神的时候,方园张开了眼睛,四目相对,田野心头一慌,口不择言地说道: “媳妇,你真好看!” 方园闻言,脸颊又是一红,翻了个白眼,那一瞬美眸烟波流转的风情,简直是美呆了。 田野压了压內心的渴望,轻声说道: “我开始了,这个东西有点凉。” “嗯!” 田园闭上眼睛轻声回应著,內心却有一些紧张,刚才田野看自己的眼神火辣辣的,让人受不了。 田野用手指腹挖了芦薈膏。 方园赶紧闭上了眼睛,脑海中有一些期待,这种期待似乎並不是芦薈膏涂在脸上的感觉。 而是...有些羞於开口的感觉。 当第一抹芦薈膏接触到她的皮肤的时候,一阵清凉的感觉一下子传遍全身,紧接著那种触摸汗毛的感觉传来。 方园禁不住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被子下的一双美腿不自觉的紧绷,脚趾头也抓了起来。 隨著田野的涂抹。方园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身上微微发热。 此时的方园就像一壶桃酿,醇香,又像熟透的水蜜桃,让人很想咬一口。 田野不由得看痴了,手上一个不注意,一滴芦薈膏掉了下去,低落在方园那深深的锁骨窝中。 方园那宽鬆的领口,至少把目光投过去,就能轻鬆的看到她领口中的雪白,它们无拘无束的。 深深的沟壑伴隨著她的呼吸忽明忽暗。 十分诱人。 它们不管是从形態还是高度都相当的完美和迷人。 田野连忙伸手去擦掉那一滴芦薈膏,当手指接触到方园的皮肤的时候,他感受到了方园皮肤的嫩滑,跟果冻似的。 方园感觉到了,她的身体绷得紧紧的,眼角毛颤动了几下,然后打开了眼睛。 看到田野的眼神炙热,一时间有些惊慌,不知道该怎样回应才好。 芳心大乱。 她心中有些田野衝动会对她做些什么,因为他每一次都会不顾及自己的感受。 但是同时她心中又有些期待田野能对她做些什么。 第16章 弄疼媳妇了 “你……吹灯上床吧……” 方园立刻羞涩地垂下视线,不敢再和田野对视。 他那个眼神太具有侵略性了。 可红透的俏脸,微微颤抖的睫毛,都已经出卖了她的內心。 田野一听,媳妇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还用说? 他心臟不爭气地狂跳起来。 这是几十年后的第一次,怎能让他不激动? 激动得他吹灭煤油灯时连口气都不连贯了。 他迅速褪去自己的衣服,抹黑上床。 窗前的月光如纱般轻柔地洒落,倾洒在方园那漂亮的脸上,给她镀上了一层圣洁的白光。 这床本就不大,小芳芳睡起来横七竖八的,她一个人就占了一半的位置。 如果田野躺下去的话,就只能和方园两人紧紧地挨在一起。 方园穿著一件破旧的小背心,纤细白皙的手臂和若隱若现美背在月光的映衬下,散发著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如同磁石一般吸引著田野的目光。 儘管方园背对著他,可在这个角度,田野还是能將她那优雅的身体曲线尽收眼底。 二十一岁的她,整个人仿佛是一朵娇艷欲滴的玫瑰,周身都散发著撩人的气息。 看得田野嘴里直流口水,看著近在咫尺的媳妇,田野很快有了反应。 “冷风灌进来了……” 方园的心里忐忑不安,这个傢伙这几天虽然都表现得格外好,但是这种好,让她有一种特別不真实的感觉,就像做梦一样。 田野躺了下去,留给他自己的位置已经非常有限,导致他的另一只肩膀只能悬在床外面。 他这个时候竟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躺在那一动不敢动,兴许是多年没碰过女人造成的。 方园將自己的身体往床的內侧挪了挪,给田野留出了一些空间。 隨后带著一丝羞怯声音传来: “你冷吗?” 你冷吗?田野的心臟猛地一颤。 意思是不是说,冷就可以抱著她? 在黑暗中,田野侧过身子,他的前胸紧紧地贴著她的后背。 一只手不老实的缓缓地搭在了方园的肩头。 方园的身体微微起伏著,呼吸变得急促,身体也不自觉地轻轻颤抖,显然她也十分紧张。 她紧张的是,田野越靠近,自己就越难以招架,深夜的男人最危险了。 触感细腻而温润,弹性十足,那种奇妙的感觉让田野瞬间心旌荡漾,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起来,呼吸也变得紊乱。 周围的一切都好安静,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他一直都没有好好地关心过自己的媳妇,结婚已经三年了,他对她只有暴力,从未好好地对待过她,只有真正地用心用爱去抚摸,才发现她的皮肤竟然如此细腻光滑。 此时,他的手正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向上移动。 他像是在试探…… 更近了! 越来越近了! 他的心臟跳动得仿佛要衝破胸膛。 方园身上散发出来的淡雅香气愈发浓烈,那股香气仿佛带著一种魔力,会把人深深吸引,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他也甘愿纵身一跃。 他情不自禁地轻轻低下头,凑近方园的脖颈,贪婪地呼吸著她身上的气息,整个人仿佛喝醉了一般,晕晕乎乎的。 田野忍不住稍稍用力,他清楚地听到了两声吞咽口水的声音。 一声是自己的,另一声来自方园。 “唔……” 方园轻轻地发出了一声低吟,紧接著,她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 这一声低吟,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 更像是即將喷发的火山,强烈的欲望在田野的脑海中不断翻涌。 他的手开始搓麻將了。 方园也在热情地回应他,身体不自觉地扭动,鼻息也越来越重。 田野抬起头,刚想低头亲吻方园的时候,突然方园的嘴里倒吸了一口冷气。 “嘶嘶~~” 原来,田野顶著她的伤口了。 那还是田野重生前用皮带抽的。 田野突然想起来,媳妇还有满背的伤痕。 他的脑子里突然嗡了一下,瞬间从迷离的边缘清醒,这都是自己做的好事啊。 他还是低头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低声说道: “別把你弄疼了,等你的伤好起来吧!” 强行压制住內心的渴望,田野下了床。 他就穿著单衣,让冷风直接侵入自己的身体。 看著自己有反应的身体,田野只能苦笑著委屈一下他了,媳妇现在身上都是伤,他不忍心。 不能把自己的快活建立在媳妇的痛苦之上,上一辈子,他就是这么做的,这一辈子,他做不到。 反正这事也不急在这一两天,来日方长。 方园回头,目光落在田野的背影上,盯著他看了好一会。 这个男人,她有些看不懂了。 自己的男人哪怕是化成灰她都认识,可他这次却能顶住欲望,难道他真的被那帮要债的人打清醒了? 方园默默地起身,將小芳芳调整了位置,自己再往里面靠了靠。 ...... 田野这一觉睡得很香甜,这是重生后的第一觉,一直睡到天亮才醒来。 映入眼帘的不是四面白墙和超大的落地窗,也不是一百二十寸的大电视。 而是几十年前那落满灰尘的房梁和稻草屋顶。 手臂传来麻木的感觉,一扭头,发现方园正侧身枕在自己的胳膊上,一条腿还搭在自己的身上。 破小背心被擼起了一边,露出大片的雪白,水水嫩嫩,白里透著红。 兴许是昨晚她又给孩子餵奶了。 看得田野又快扛不住了,这种感觉真要命。 他咽了口唾沫,將她搂在怀中,胸前传来柔软而又温热的触感。 他低头在媳妇的脸上亲了一口,隨后轻轻抽出自己的左手,翻身起床,不再留恋。 再躺下去,自己铁定要做出自己后悔的事情。 田野穿好衣服,给媳妇和女儿做早饭。 方园是被油锅爆炒的香气唤醒的。 她迷濛间伸手去摸枕边,粗布枕套上原本躺著的男人已经不在了。 灶间传来锅铲碰撞的脆响,方园赤著脚踩在泥地上,三月的寒气顺著脚心往上爬,她慌忙缩了缩脚,穿上床上的千层底布鞋。 “醒了?!” 田野出现在房间门口,他脸上带著温暖的笑容,手上端著粗瓷碗,晨光给他镀了层毛茸茸的金边。 她的男人可真帅,特別是繫著围裙的样子。 “发什么呆啊!饭刚好,来趁热吃点!” 田野把碗放到厅堂的桌上,又折返回来,从床尾的被子上拿起了方园的袄,给她披在肩膀上。 “可孩子还睡著呢!” 田野似乎看出了方园的心思,说道: “那就让他们再睡会儿吧,小孩子多睡觉长得快。” 田野轻轻推著方园的肩膀,將她推到桌前,让她坐下。 方园有些发愣,一切都感觉不真实。 田野拿起筷子,在碗里一边搅动著粥,一边轻轻地吹气,让粥凉得快一些之后,这才把碗推到方园的面前。 看著田野这细致入微、温柔体贴的举动,方园的心里涌起了一股暖流。 在她的记忆中,这样的场景对于田野来说,简直是破天荒头一遭。 “吃吧,再不吃就凉了。” 田野说完,开始大口大口地喝起粥来,发出“呲溜呲溜”的声音。 方园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惊和感动中,没有回过神来。 听到田野的话,这才拿起筷子,开始吃起粥来。 暖暖的粥顺著喉咙滑进胃里,不仅温暖了她的胃,更温暖了她的心。 她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田野,这一瞬间,她突然发现,此刻的田野,不再是那个让她感到恐惧的丈夫,而是一个充满了烟火气、温柔体贴的男人。 他的五官还是和以前一样,但是眼神里多了一份柔和,多了一份对家庭的责任感。 田野很快就把自己碗里的粥喝完了,他静静地坐在对面,看著方园吃。 等方园快吃完的时候,田野开口说道: “我出去一趟。” 方园听到这句话,刚刚放鬆下来的心情又紧张了起来,她停下了手中的筷子,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以往,他说这句话,就意味著带著满身酒气或者一屁股的赌债回来。 第17章 还玩!收你们来啦! 方园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身体不由自主微微颤抖,筷子在粗瓷碗上敲出了叮叮噹噹的声音。 田野一看到她这个样子,就知道她又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了。 他走到方园的身边,抬手轻轻地擦去她眼角的泪水。 那一双如水的眸子,此时还有雾气蒸腾,她轻咬著下唇,这副样子让人心疼得紧。 要不是受过太多的伤害,怎么会这么脆弱? 田野说道:“媳妇,你放心,我这次出去是把那些赌债给清掉,不然我怕晚了,他们来找你的麻烦,我可不能再让你受到一点点的伤害了!” 方园听到这话,这才抬眸看著他的眼睛。 田野的眼里没有任何杂质。 “你说的是真的?” 田野竖起三个手指说道: “我发誓,这是我最后一次去找他们,今天,我要把该还的钱还了,把该討的债討了,以后绝对再也不沾赌!” 方园盯著田野看了一会,最终点了点头,她选择再相信自己的男人一回。 確实,田野早就应该去找他们了。 要不是这两天要急著给老婆孩子弄吃的,他早就去找他们了。 上一辈子,方园服毒自杀之后,他非常的后悔,他戒了赌,而且专门去学了一些出老千的方法,发布到网上,揭露那些骗局和出老千的方法。 而把自己的生活带入深渊的,除了自己,就是那些傢伙。 他们在自己手里拿走的,他一定要加倍拿回来。 这个仇他一定要报回去,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以后其他人不再上当,他都必须这么做。 这群人留著就是祸害,不把他们一次弄疼了,他们是不会罢手的,就像自己上辈子一样。 离开家后,田野循著记忆的方向来到了镇上一个灰跡斑斑的土坯房前。 “就是这里了!” 这是之前大集体时代时知青们住的知青点,后来知青们回城之后这个地方就空了下来。 田野还没进门,杂乱的吆喝声,叫骂声,伴隨著脏话从里面不断的传出。 刚准备推门进去,突然有人叫住了他: “野哥!” 田野回头,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大鬍子,满脸褶子,不是付继平还是谁。 对於他出现在这田野很是意外,在他的上一世的印象里,似乎没有看见过他。 难道他也是个赌徒? 付继平小跑了几步跑了过来: “野哥,你怎么会来这里?”他一把拉著田野,把田野拉到一边,悄声说道: “野哥!这个地方可千万不能进,这是个吃人的地方啊!” 田野颇为意外的说道: “那你这是...?” 付继平挠了挠头说道: “我是到这里来拿货的。他们这儿每天都有人输钱输票,那些人没地方处理这些票,就找我帮著卖。” 田野恍然大悟,怪不得这小老头手里有那么多票,而且很多都是没给过別人钱的,感情他是专门给这些设赌局的人销赃的。 “我告诉你,他们是一伙人......” 付继平的脑袋四处探了探再次压低声音说道,“他们会出老千,只要进到这里的人必定是倾家荡產...” 田野听著哭笑不得,付继平高低也算是这个地方的一个合伙人,要是大家都不来了,他也就没生意了。 但是他却偏偏阻止自己进去。 要是换做其他人,把人带进去赌钱,自己还能抽水呢。 这人有点意思。 以后自己想要走商业这条路线,开疆拓土,单靠自己一个人肯定是不够的,自己需要帮手。 而付继平,这个人就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有头脑,敢闯,还知道什么是对错。 田野衝著他笑了笑说道: “我今天是来找他们还钱的。” 付继平本来还想劝劝田野,听到他这么说,很明显的愣了一下,眉头的皱纹深深的叠了起来: “这就奇怪了,我只听说別人欠他们钱,还没听过他们欠別人钱的。” 田野嘴角一扯冷笑道:“今天就有了!” 在付继平眼里,田野是个会打猎,为人仗义又大气的人,没想到他竟然还是个“放爪子”的。 放爪子是本地的一种叫法,其实就是在赌场放高利贷的,放出去的钱就称为“爪子钱”,他们通常也是赌场里的合伙人。 从拉人来赌,到设局让你先贏一点引诱你下次再来,再到让你掏出家里所有的钱,接著只能借爪子钱,最后落得卖妻卖女卖房的下场,这些都是他们的惯用手段。 但是付继平想不通,在赌场放爪子,难道不比投机倒把来钱快吗? 田野为何还要到山上去与那些野兽拼命呢? 他猜想田野可能是前几天卖野猪肉赚了钱,想投到这里来放爪子。 这么说的话,这道理就理得通了。 两人推门进入。 一进门,五张桌子摆在里面,乌烟瘴气。 十几个男人,围著一张张八仙桌,吆五喝六。 玩的东西不一样,有扑克、牌九,还有三张牌,这几张桌子围的人多,至於打麻將的则没几个人。 一个嘴角长著毛痣的人见到田野来了,就探头出来: “哟!田老二,好几天没见著你了,还说今天去找你呢!怎么?今天有钱了,来玩两把?” 田野冲他笑了笑,心里却在想: “还玩!来收你们了!” 付继平听到常二牛竟然跟田野打招呼有些意外,但是他自己很快就脑补了出来。 肯定是田野挣到钱的消息被他们知道了。 付继平拉了一把田野再次低声叮嘱: “这个地方看看就好了,千万別上手,他们会出老千...” 田野点了点头,心中暗想: 我知道他们出老千,那些都是障眼法而已,可自己的隨身空间一闭,他们什么都不是。 自己的隨身空间可以直接把牌收进去,而且他们看不出任何的痕跡。 而且自己上辈子可是累积了不少这方面的知识,想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老千,那他们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 “野哥,我去找他们结帐,你千万別赌哈!” 田野点点头,说道: “你去忙吧!” 付继平刚走开,很快给田野放爪子的人就过来了。 “田老二,你来得正好,省得我们去找你了,带钱来了吗?” “带了!” “那先把我的爪子钱还了吧!”那人从包里取出一张纸来,上面有田野的写的借据。 借了二十,利打利,利滚利,已经需要还五十块了。 田野装成一副老赌鬼的样子说道: “这个先不急!我先跟你们玩几把!” 那人一愣,说道: “那你等等!” 说著那人就去找最里面的那桌一个满脸麻子的人,在他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什么。 那人叫王麻子,算是他们中间的老大了。 他嘴里叼著烟,朝著田野这边看了看,然后又跟放爪子的说了几句,隨后脸上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田野都不用听他们在说什么就知道他们心中的那些齷齪的想法。 隨后放爪子的走了过来,让田野在牌九的那一桌玩。 田野朝著那一桌走去,隨即就有人给田野让了一个位置。 田野走到桌前大大方方的坐下。 口袋里掏出一把零钱,虽然都是毛票,但加起来大概也有好几块钱。 坐庄的瞥了一眼,不屑地笑道: “田老二,这些恐怕不够你还钱的。” 田野抬头看著他说道: “你放心!財不外漏,钱我有的是,就怕你没那个本事贏去。” “那行!” 这帮人十分精明,明明有牌九的牌,却偏不用,坚持用扑克来替代,只因扑克质地轻薄,更便於他们出老千。 不过对於他们来说是好事,那对於自己来说不也是件好事吗? 庄家点点头,开始洗牌。 洗牌没什么技巧,不像港片里那样里胡哨,就是很平常的洗法。 洗好牌,庄家把牌放在桌上,向著田野说道: “你新来的,你倒牌!” 田野点了点头,擼了擼袖子,將手腕亮了出来,隨后手掌覆盖在牌上,冲中间提起一沓,放在旁边。 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有好几张牌已经进入到了他的隨身空间。 第18章 拉我入局,你不怕烧著自己? “下注吧!下的多贏得多!” 庄家拿著牌示意。 庄家一说完,其他家都纷纷押钱,有的押一块,有的押五毛。 田野直接把手里的钱全部都押了上去,一共是五块六毛。 “田老二,玩这么大啊?” 五块多钱確实挺大的,在这个普通工人的工资只有三十块的年代,五块钱,能让一个家庭至少吃半个月的大肥肉了。 “下的多贏得多,不是你说的么?” 庄家点了点头笑道:“行!” 庄家开始发牌,发到自己家他直接亮牌。 庄家到手一个 7一个 q,九点,这预示著他能吃很多牌了。 而且是三倍。 这边玩的牌九规则比较简单,就是比点数。一张单牌加上一张牌,若组成的点数尾数是 0则为槓。 槓又分为天槓和地槓,天槓即是单牌加牌的组合,比如 8和 q,地槓则是两张单牌的组合,比如 8和 2。 其他的就看谁的点数大了,相同的点数庄家吃閒家。 如果 7点以下就是一倍,8点双倍,9点三倍,如果是地槓就是四倍,天槓 5倍。 还有一种特殊的牌型,那就是一对五和一对十,这种叫做至尊,是可以拿 10倍的。 庄家的点子已经很高了,只要比他低的閒家都要出三倍押的钱给他。 而田野则是抓了一张 a和一张 2,组合起来是 3点,可以说是很小的牌了。 他早就看出庄家出千了,而且这牌是庄家特意做的。 只是这种出千的手段太小儿科了。 田野心中好笑,就这种最简单粗暴的出千方式竟然差点把自己的家都毁了。 其他的两家也都陆陆续续地亮牌了,目前只剩下田野还没有亮牌。 “老二,亮牌吧!” 庄家一只脚搭在椅子面上,嘴里叼著烟嘚瑟的说道。 他料定,田野这次要输得再次借钱了。 田野冷笑道:“你都没看牌,怎么料定我的牌就比你小?” 庄家不屑的笑了笑说道: “我都九点了,我就不信你的运气比我还好!” 庄家开始收拾桌面上的钱,得意地说道,“来,那你亮牌吧!” 田野直接翻出了一个 2,庄家看到田野的牌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田野抓到 2,他如果想要大过庄家那就只能配个 8,但是 8这个牌在另外两家已经出现过两次了。 还剩下两张,能发到他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呵呵!继续!” 庄家几乎把囂张写在了脸上。 田野用那张 2塞到另一张牌的底下,然后掀起。 当那张红桃 8出现的时候,庄家的脸上再也笑不出来了,而是一脸的灰败之色。 一张 2配一张 8,地槓,刚好把他吃得死死的。 “来吧,赔钱吧!4倍,22块 4。” 庄家用审视的目光看了看田野,无奈只能赔钱。 此时庄家的庄钱已经赔光,只能换庄了。 上一家不坐庄,轮到田野。 田野熟练的洗牌,切牌,发牌。 而且他把袖子擼得高高的,这是任何一个出千的人都不敢做的。 这一切都看上去很正常,但是实际上,他早就已经掌控了全局。 他甚至不用出千,就能决定给哪家发什么牌。 就算有几个人死死盯著他的手看,也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但是他还是非常谨慎。 他每次发的牌都是不大不小的,而且还故意让一家贏。 让一家小贏,另外两家大贏,这样別人就挑不出什么毛病了。 偶尔,他还会放放水,通赔。 这是他们设赌局的人常用的策略,细水长流。 如果你一次性把人的钱全部贏走了,他们就不玩了。 “咦?田老二今天的运气不错啊!” 突然一个男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田野抬头一看,就看见长毛痣后面跟著两个小弟,站在自己的旁边。 两个小弟一个人高马大,一个脸上带著长疤痕,两人的手插在腋下,看上去凶悍的不得了。 长毛痣看到田野的面前已经足足有百多块钱了,於是说道: “让我也来玩一个怎么样?” 田野刚想答应,这时付继平从后面的房间里出来了。 看到田野正在赌桌上,连忙冲了过来。 “野哥!你怎么玩起来了,我不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田野的面前放了一堆钱,他的嘴巴顿时有些合不上了。 “这些都是你贏的?” 田野点了点头:“运气好!” “你別玩了,咱们走吧!” 付继平说著要拉田野走。 长毛痣一愣,他是这个牌局的合伙人之一,他看到了自己人输了这么多,想来找回一点,可没想到这个小老头竟然敢把在他场子里贏了钱的人拉走。 他的眼中爆发出凌厉的目光盯著付继平。 后面瘦高个直接开骂道: “你特么谁啊!谁让你说话的,长毛哥想跟他玩,那是给他面子,怎么?贏了钱就想走?哪有这种好事?” 付继平缩了缩脑袋,被刀疤脸一把推开了。 长毛看了看田野: “田老二有没有兴趣跟我玩两把?” 田野嘴角微微扬起说道: “好啊!长毛哥请!” 当初拉他进赌局的就是他。 长毛哥来到前面,挤掉了原本坐庄的人,自己坐下后说道:“我来坐庄!” 田野点了点头,准备洗牌。 “等一下!”长毛哥制止田野继续洗牌然后说道,“我们换一副牌!” 田野冷笑,这个傢伙还挺谨慎,不过他不在乎。 只要是自己坐庄,你想怎么换都行。 很快,前面那个坐庄的傢伙又拿来了一副牌,拆开,取出里面的gg牌和大小王扔给了田野。 田野接过牌又重新洗牌,按照规矩新来的切牌。 田野对著长毛哥摊摊手。 长毛哥切牌,只是在他切牌的过程中,手掌心已经藏了一张牌,牌是田野洗的,他当然知道长毛哥拿走的是什么牌,是一张 a。 田野刚准备发牌,却又被长毛哥拦住说道: “我这个人不喜欢墨跡,我押一百五,可以吧?” 他直接放了十五张大团结放在桌面上。 田野笑道: “可以!” 瘦高个讥讽道: “你当然可以了!你现在手上总共不到一百五十块钱,要是长毛哥抓到了天地槓,你拿什么赔?別忘了你之前的钱还没还清呢!” 田野不卑不亢,脸上仍是带著微笑,淡淡的说道: “如果,你觉得我的钱不够赔,那你可以下少一点,如果你有绝对把握能抓到天槓,我庄上的钱只有一百四十五块,那你大可以下三十块!” 说完他的眼睛直直的看著长毛哥说道,“这是牌九的规则,我说的没错吧?长毛哥?” 长毛哥虽然心里很不爽,但是不得不说,田野说的是对的。 只能点了点头,但是他的钱已经押下来了,再捡回去他会很丟面子,这就有些让他骑虎难下了。 “草!没那个吊钱,还做什么吊庄家!” 瘦高个骂骂咧咧的,满脸的不屑。 田野反讽道:“老子是没钱,只能玩这么大,你要是嫌我的钱少,那我不玩就是了!” 说完田野就准备起身。 长毛瞪了瘦高个一眼,然后脸上装出一副老好人的样子说道: “誒!別跟他一样,钱少有钱少的玩法,你看要么我来坐庄?” 田野撇撇嘴说道:“可以啊!我无所谓!” 田野对这傢伙无语死了,又当又立。 明明就是想夺了自己的庄,还搞出这么一齣戏。 搞得谁看不出你们在唱双簧一样。 说著把手上的牌又放到了桌面上。 长毛哥看了一眼田野面前的现金,傲慢的说道: “要不这样吧,你给我满注了,我两一对一,如果真的我抓到槓了,你钱不够赔的话,你可以找放爪子的拿一点...” 田野抬了抬眉毛说道:“那如果你输了呢?” 这些人还是老套路,就想把自己往坑里拉。 “我肯定有钱赔的!”长毛说著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沓大团结出来。 “好!那发牌吧!” ps:赌博是违法且有害的行为,请大家在现实生活中远离赌博,更要远离那些把你扯入牌局的朋友。 第19章 你高兴的太早了 毛长快速地洗著牌,那双手在牌堆里翻飞,炫耀著自己的技术。 他发完牌后,脸上掛著一抹得意的笑容,没有直接把牌亮出来,而是用手指向田野,眼神中满是挑衅,大声说道: “来吧!先亮牌!” 其实,对於一般情况而言,谁先亮牌確实都无所谓。 后开牌的人,顶多只是能先从对方的牌面上来给自己找一些心理上的安慰罢了。 毕竟,难道后开的还能变牌不成?自然是不会的。 但是在出千的情况下,这一切可就不好说了,这其中的变数,谁也无法预料。 田野没有丝毫犹豫,他伸手翻了一张牌,是个 8,周围的人立刻都伸长了脖子,紧紧盯著那张牌。 紧接著,他又开了一张 4。 看到这两张牌,围观的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有人小声地在计算著: “这是二点啊,这一局至少是一百四十多块啊。” “这运气也太背了!”一个围观的人忍不住摇头嘆息,脸上满是同情。 “这长毛哥不是贏定了?”另一个人带著肯定的语气说道,仿佛已经看到了结果。 “那肯定啊!你见过谁在长毛哥手下贏过钱了?”又有人附和著,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似乎在嘲笑田野的不自量力。 “这田老二太衝动了,如果长毛哥没有过 7点还好,如果过了 7点,估计要倾家荡產了!” 长毛哥后面那一高一丑的小弟,更是肆无忌惮地大笑出声。 高个子小弟双手叉腰,脸上满是嘲讽: “就这牌还敢跟长毛哥玩,简直是自不量力!” 丑小弟脸上掛著轻蔑的笑容: “我看他今天是输定了,说不定连裤子都要输掉!” 长毛哥更是得意的忘乎所以,他朝著田野扬起下巴,脸上带著傲慢的笑容,得意地说道: “还用看我的牌吗?” 那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仿佛桌上所有的钱都已经是他囊中之物。 田野稳稳地坐在那里,一点也没受到周围人的打扰,他的眼神平静而坚定,淡淡地说道: “肯定要看啊,要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吧?万一你要是一点呢?” 田野的话一出口,周围立刻爆发了一阵热烈的嘲笑声。 “哈哈,你以为你还有机会翻盘吗?別做梦了!” “这哥们该不会得失心疯了吧?” “哈哈,他不会认为长毛哥会拿到一点吧?这不是白日做梦吗?” “我看他就是输急眼了,在这胡言乱语呢!” 长毛哥听到田野的话,脸上的笑容更盛了,那笑容里却藏著一丝阴狠。 他故意慢条斯理地说道: “好啊,那你就好好看看,让你死个明白!” 说著,抄起两张牌,手臂猛地一挥,往桌上狠狠一甩,牌面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给我看好了,天槓!” 周围的人立刻发出一阵惊呼,甚至都不用去看桌面的牌,大家都已经开始在庆祝了。 “小子,现在跪下来舔老子的鞋底,还能给你留条活路。” 长毛哥突然咧嘴笑了,露出缺了半颗的犬齿。 他的两个小弟也在一旁欢呼雀跃,仿佛是他们自己贏了钱一样。 “喂!那好像是一点啊!” 突然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了一个不同的声音。 看来还是有人清醒的,那就是付继平。 他的眼睛紧紧地盯著牌面,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讶和疑惑。 他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都盲目自信到那个程度,庆祝归庆祝,你好歹看下牌面吧? 所有人这才將目光移到牌面,只见长毛哥的牌,一张是 10,一张是 a,按照牌九的点数算法,正好是一点。 所有人都惊呆了,刚才脸上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嘴巴张得大大的,仿佛能塞进一个鸡蛋。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这……这怎么可能?” 长毛哥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同一张白纸。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停地揉著眼睛,仿佛这样就能改变牌面的点数。 这可是一百五十块啊,在这个贫穷的地方,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甚至一年都挣不到这么多钱。 这对於长毛哥来说,不仅仅是钱的问题,更是面子的问题。 “哈哈,不好意思,让你们失望了,两点吃一点,这一局,是我贏了!” 田野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这笑容就是对刚才那些嘲笑自己的人最好的反讥。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但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里,振聋发聵。 周围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反转惊呆了,他们都没想到,看似必输的田野,竟然能猜到长毛哥的点数,最后翻盘。 他们此时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你……你是不是出千了?” 长毛哥恼羞成怒,他的脸涨得通红,像一只愤怒的公牛。 他猛地站起身来,用手指著田野大声质问道,那手指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长毛哥,这话让你说的,牌是你洗的,也是你发的,我甚至看牌都是用挑起来看的,这都是凭运气和实力。 就算我要出千也应该给自己做一个天槓地槓什么的吧,谁会给自己做个 2点?” 田野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不紧不慢地说道。 田野的话一说出口,眾人默默点头,如果出老千给自己出个两点,那还不如不出呢。 不过,田野他確实是做手脚了,但不是动自己的手脚,而是动了长毛哥牌的手脚。 他知道对方洗牌的时候就已经给自己安排了一点,既然他能在洗牌的时候给自己安排2点,那么自己就可以在切牌的时候给他做1点,就是大那么一点点。 这在牌桌上叫做冤家牌。 如果他这一次就直接8点以上,很容易让对方一下子就不干了。 这是把人按在茅坑里干啊,任谁都不甘心,这样就特別容易上头。 而田野就是为了故意要勾出长毛哥的那种不甘心的情绪。 长毛哥本来是想给自己安排两个十,可以拿双天至尊的,这个牌可是要赔十倍的。 “怎么,输不起了?” 田野反问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 长毛哥被田野的话堵得说不出话来,他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关节因为用力而变得发白。 但在眾人的注视下,他也不好发作,只能咬著牙,狠狠地瞪著田野,那眼神仿佛要把田野生吞活剥了。 最终,他只能把自己眼前的钱全部都推到了田野的面前,动作十分用力,钱被推得散落在桌上。 这一下田野的面前已经有三百块了。 田野乐呵呵地將钱都收了起来,他的动作十分夸张,双手不停地在桌上划拉著钱,就是那种典型的小人得志的嘴脸。 其实他做出这个样子就是为了给长毛哥看的,就是为了激怒他。 田野收了钱以后,他不慌不忙地站起身,说道: “今天贏得差不多了,走咯,回家!” 长毛哥果然一下子就上当了。 他的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扬起巴掌狠狠地在桌子上拍了一下,桌子被拍得一阵摇晃,桌上的牌都跳动了起来。 他大声吼道: “不行!我还没输完,你不能走!” 第20章 一对二,大鱼咬勾了 长毛的拳头狠狠地在桌上捶打,叫嚷道: “拦住他!” 长毛的两个小弟立刻堵住了门口,拦住了田野的去路。 田野眉毛一挑,说道: “怎么?你们这里只许人输,不许人贏吗?” “再跟我赌一把!” 田野转身笑道: “要打可以,不过,你还有钱吗?” 这年头,身上能装百来块钱的人绝对是极少的,更不要说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了。 “笑话,放爪子的都是我的人,我会没钱?” 说著,他对著一个放爪子的人招了招手,“赶紧的,给我拿钱!” 放爪子的犹豫了一下,向最后那一桌看了一眼,在徵得同意后,他才走向长毛哥。 从包里拿出三百块钱。 长毛哥很硬气地將那三百块拍在桌子上: “三百块!够不够!” 田野装作很无奈的样子,回到了桌前。 “还是我做庄!” 长毛哥开始收拢桌上的牌。 田野开始拿钱,他把之前带来的和贏过来的那些零零碎碎的钱,全部摆在桌面上,说道: “我下六十!” 长毛阴沉著脸,气呼呼地说道: “小子,你玩我是吧?我拿三百,你下六十?说好的满庄呢?” 田野瞟了一眼他身后的两个小弟,淡淡地说道: “你现在总共也就三百,要是我抓到了至尊,你拿什么赔?” 这是那两个小弟挖苦田野的话,现在拿出来还给他们,真是恰逢其时。 长毛哥哪能听不出来,他气得都快吐血了,只是无法反驳而已。 他囂张地说道:“我会没钱?这里所有的钱,我都可以拿来用,我会没钱?” 田野对他的囂张和霸道毫不在意,反而讥讽道: “你说话能顶用吗?” 说话时,他还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最里面桌的王麻子。 意思就是说,你说话不顶用,你拿三百块都要经过王麻子的同意。 意图嘛,稍微想一想就明白了,他这是在挑拨两个人的关係。 只是长毛他现在正在气头上,根本就没想到这一层,於是直接对著里面的王麻子喊道: “麻子哥!如果我输了,拿三千行不行?” 王麻子也在关注著这边,田野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他就是要逼王麻子上场。 王麻子这才起身走了过来,认真地打量了一下田野,田野也不卑不亢地看著他。 这个上辈子害了自己一家的人,现在终於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虽然自己也有很大的问题,但是如果不是他將自己引入牌局,一步步地给自己下套,自己的媳妇和女儿不会沦落到自杀那一步。 王麻子又转头看了一眼长毛,冷声说道: “你下去,让我来!” 长毛很不乐意王麻子这样安排,当即就和王麻子吵了起来。 但是他迫於王麻子的压力,很快就压制住了怒气。 就在这个时候,田野再次开口了: “没关係,你们俩都上好了,我不介意!” “好!我三百,都压了!”还不等王麻子拒绝,长毛已经率先把钱拍在了桌上。 田野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说道: “我说了,你那点钱不够!” 长毛暴怒,恶狠狠地说道:“姓田的,你还想怎样!” 田野没有说话,一动不动。 王麻子提议道: “那这样吧!我们换个玩法!玩三张牌怎么样?” 长毛作为他们这里的老二,现在这么多人看著,王麻子多少还是要给长毛留点面子的,他都已经把钱甩在桌子上了,再让他拿走,会让他很下不来台。 田野摊了摊手,说道: “我无所谓!” “好!那就三张牌!”王麻子对著人招了招手,“弄一下牌!” 很快就有一个小弟屁顛屁顛地跑了过来,把牌弄成了扎金的牌型。 “来来!你们都来,弄死这个王八蛋!” 长毛招呼厂子里的所有小弟。 他的主意打得很好,东方不亮西方亮,只要有一个兄弟的牌好,他就马上把那人赶走,然后自己来赌。 不过田野不在乎。 刚好这些人都是自己的仇人,一锅端了省事。 他一点也不会同情这些人,既然都已经走到烂赌的路上了,要是不把他们打疼了,他们是不会记住的。 就像自己上辈子一样。 经过討论,这个牌局十块钱的底钱,闷牌不得少於十块,而看了牌的则需要高於 2.5倍下注。 牌局开始,田野先跟他们小玩了几把,虚虚实实的,最终把他的那些小弟手上的钱都已经贏光了。 现在他手上的钱已经有千把块了。 长毛输了一百,而王麻子则输了两百。 田野心中冷笑,现在是时候收网了,自己手上已经有足够的钱跟他们拼了。 长毛越打越上火,他这几把几乎都是被田野压著打的,火气越来越旺。 王麻子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扎金除了要赌运气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勇气和胆量。 只要胆子足够大,最小的牌也能吃最大的牌。 田野说道: “再打最后一把了,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要走了,就算你们拦住我,我也要走! 我会把我所有的钱都下下去,输贏就看你们自己了!” 王麻子和长毛对视了一眼,眼中都闪过残忍的神色,隨后两人都朝著田野点了点头: “那开始吧!” 长毛已经等不及了。 却见田野抬了抬手,说道:“等一下!” 两人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田野朝著放爪子的人招了招手,说道: “爪子!过来,把我的欠条全部给我!” 爪子立刻送来了欠条,总共是五十六块,田野直接给他结清了,隨后直接把欠条收入隨身空间。 田野洗牌,而长毛要求切牌,切了好几次。 田野冷笑,面对已经近乎是职业戒赌人的自己,他这个做法就像是小儿科,你就算是把对方的牌一直明著,你都不一定抓到比他大的牌。 开始抓拍,田野每一次抓拍,有几个人几乎是把眼睛贴到田野的手旁边来了。 这几乎是贴身防田野出老千了。 只是他们这样做都是徒劳的,面对一个有空间能力的人,这些做法都是徒劳。 田野只是用手指头把牌挑到自己的面前,之后直接用钱盖住,示意自己的手上乾净得很。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洗牌的时候,他早就把他们的牌给安排好了。 自己的隨身空间可是个好东西,他一个念头就能完成那些牌的排序。 很快三个人的牌都已经到位了。 田野看牌,直接开闷。 三个人十块十块地扔了好几圈,都没有一个看牌的。 王麻子觉得这样太慢了,直接把闷的注抬到 100。 田野手上有千把块钱,可以跟他跟几把,但是长毛可就难受了。 搞了两把之后,他手上的钱就不够了,已经闷不了第三次了。 无奈,他只有看牌。 只见他把三张牌合拢之后放在手心里一看。 他的嘴角马上露出了一丝笑意,紧接著看第二张,第三张。 直到看完,他的整个人的精神面貌来了一个 180度的大转弯,他兴奋极了。 把牌往桌上一盖,然后大声喊道: “下二百五!”各位大大,这章过后,就要书测了,请你们用你们发大財的手指给小弟点点投票和催更,小弟给您拜年了。 第21章 玩不起? 轮到田野说话,田野的牌压在钱下面,他就没动过,直接甩出 100元说道: “再闷一把!” 王麻子还没说话,长毛就急了,他瞪大了眼睛说道: “我看了!跟了!你不看?” 他坚信田野只要看了牌,肯定会走掉;如果不走,他和王麻子就会联手,將田野用钱砸下去。 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没钱了,在这种局势下如果田野看牌,对自己不利。 但是现在田野闷牌,也就意味著,下一次轮到他的时候,他还要再掏二百五十块。 “怎么?不给闷吗?” 田野淡淡地回道。 长毛被懟得哑口无言,牌局已经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现在只能指望王麻子看牌了,这样他还可以跟王麻子拼一下,然后借用他的钱来对付田野。 轮到王麻子说话,王麻子也没有去动牌,他学著田野的样子,直接扔了 100元在桌面上。 见王麻子不看牌,长毛有些急躁地问: “你怎么也不开?” 王麻子今天被长毛呛了好几次,心里早就憋著气了,再加上自己也输了钱,他对长毛也没有什么好脾气,直接冲道: “你管老子干什么!你能跟就跟,不能跟走就是了!” 长毛也察觉到自己说话的语气不对,自己可干不过王麻子,连忙道歉。 又轮到长毛说话,长毛现在手头上已经没有钱了,他只能求助王麻子: “老大!已经没钱了,再借五百!” 王麻子皱了皱眉头,没好气地说道: “你他妈今天拿了多少钱了?没钱了就放牌!” 长毛哭丧著脸说道: “老大!我这牌大啊!” 诈金主要就体现在一个“诈”字上面,如果你足够胆大,本钱足够丰富,很多时候最小的牌是可以偷鸡的。 而长毛直接把自己是大牌的事告诉別人,其实是一种耍赖的行为。 不过田野不在意。 眼看王麻子不同意,长毛又开始看向他的那帮小弟: “你们谁手上还有钱,都借给我,等会我贏了,给大家分红。” 几个小弟都非常无奈,一个个缩著脖子不敢看他,他们刚才就被长毛拉下水,已经输了不少钱了。 两个老大都参与的牌局,赌注太大了,他们承受不起。 见几个小弟没有动作,长毛只能一个个点名,让他们来看自己的牌。 最后他还是顺利地从这些小弟身上集齐了二百五十块,够他压一波的。 长毛上完钱之后,眼睛死死地盯著田野,心想自己已经整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这回你总该看牌了吧? 一般人遇到这么大的阵仗,对方看了牌还借了钱也要上的情况下,肯定会看牌,然后选择单开对方,或者跑路。 可田野是一般人吗? 显然不是,他早就对他们手里的牌瞭然於心。 他冷笑著,在长毛要杀人的目光中,田野故意犹豫了一会,再次往桌面上投了一百块。 “我去!我都跟你说了我是大牌了!你他妈还不看!” 长毛狠狠的一巴掌拍在桌面上,对著田野大吼。 田野掏了掏耳朵,无所谓地说道: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我手上还有一点钱,闷完再说!” 听到田野的话,长毛都快气吐血了,现在三家只有他一家看了牌。 如果这两个疯子一直闷下去,那自己岂不是要一直跟下去? 他们每次一百,可自己每次都是二百五啊! 这一直搞下去谁受得了? 田野可不管这些,反正自己手上的钱还可以闷个七八次的。 现在轮到王麻子说话,王麻子想了想,结合长毛刚才一系列的操作,他犹豫了,最终还是选择了看牌。 当他看了自己手上的牌之后,心里一下子就稳了,但是他的脸上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他也下了二百五十块。 又轮到长毛说话了,他没钱了,小弟那里也借不出钱了,王麻子也不借给他。 放爪子那里的钱也早被他掏空了。 他实在没办法了,把牌一盖说道: “我外面还有一台拖拉机,买来的时候一千六,我拿来抵 1000元!” 田野心中冷笑,等的就是你这个时候。 王麻子无所谓,表示可以接受。 但是田野却不干了,说道: “你那拖拉机已经是二手的了,打个对摺,顶多只能抵 800元。” 长毛手指指著田野怒道: “你他妈跟我开玩笑呢?我那拖拉机才买了一个月!” 田野笑道:“长毛哥!这是你自己定的规矩啊,不是吗?” 这些是他们之前对別人用的套路,现在田野反用在他们身上,別提有多爽了。 “还是说,你压根就是个小牌,这么大声说话,无非就是虚张声势,你自己对贏牌一点信心都没有?” 长毛无语,他现在已经红了眼,咬了咬牙说道: “算你狠!等会你输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田野无所谓地摊了摊手:“等你贏了再说唄!” 长毛让小弟去把拖拉机的摇把拿了过来。 他把那根巨大的摇把狠狠的拍在桌面上,说道: “我要看一家牌!” 后期確实是有这样的情况,两家或者两家以上看了牌的情况下,是可以相互比牌的,当然这一次看牌也是需要下注的。 “不行!”田野拒绝。 在这个年头,还没有比牌的这种隨意说法,他们设赌局的人更不会定这个规矩。 要看牌,必须要等到最后只剩下两家的时候才能看。 他和王麻子两个人经常用这种不正当的手段来欺负人。 这叫二鬼抬轿。 他们两个人不管什么牌,仗著自己有足够的钱,就不停的往里面砸钱。 在这种情况下,哪怕你的牌再大,如果你的资金不如他们雄厚,只能问他们放爪子的人借钱,最后借都借不出了,只能含恨被淘汰。 淘汰也就算了,还欠下一屁股债。 曾经有人抓了金,最后因为没有钱下注了,就这样被他们的杂牌送走。 但是,这是针对看了牌的情况,田野早就知道他们玩的这些猫腻,也就不按他们的套路来了。 一直闷牌,自己付出的少,他们每一次下注就是自己的二点五倍数。 等自己手上还剩下两百多块的时候,桌面上连钱带物已经有四千多块钱了。 长毛站起身来恶狠狠地盯著田野: “小子,你要找死?” 他这是要破坏规矩了!田野能怕他们吗? 哪怕他们人多又怎么样?自己空间里有刀有枪,怕他们个啥? 田野也站了起来,他的个子比长毛高多了,一米八二的大个子,居高临下,看著长毛就像看小孩似的: “规矩是你定的,怎么?玩不起?” 田野知道不能把他们逼得太紧了,否则自己的目的可能就难达到了,於是缓了口气说道: “要比也不是不可以,三圈以后可以比!你们要是接受就玩下去,不接受,你就走!” “好好好!”长毛连连点头,牙齿都快被他咬断了,“那我就跟!” 长毛和王麻子两个人手上都有好牌,他们肯定是不会走的。 三圈下来,长毛用拖拉机抵的钱全部用完,王麻子也被掏空了,最后把交给付继平的那些票据也都拿出来抵押了。 终於又轮到了田野,田野依然没有看牌。 在两个人喷火的眼神中,田野把手里的二百块丟在了桌上。 “闷二百!” 第22章 让你无路可走 整个屋子里顿时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安静中,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每个人的呼吸声都显得格外清晰。 眾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田野身上,看著他那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心中皆是震惊与疑惑。 还闷!这是不把手里的钱全部浪完不放手啊。 而且,如果王麻子和长毛继续跟的话那就是要上五百了,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沉默了片刻,人们的议论声这才如蚊子嗡嗡般悄悄响起: “这还不开,这要是一把贏了,那可就是五千啊。” “疯了吧,这一千块钱都能盖一间大瓦房了。” “那钱都是他贏来的,你没看他来的时候多少钱吗?二十多块啊。” “可他现在手头的钱已经用完了啊,还拿什么压?” “可麻子哥和长毛哥也没了啊!” “嘘,现在该麻子哥说话了!” 有人赶紧示意大家安静,所有人的目光又瞬间投向了王麻子。 王麻子的眼睛微微跳了跳,那细微的动作透露出他內心的一丝不安。 他已经意识到对方来者不善了,田野那坚定的眼神和毫不退缩的態度,让他明白,这傢伙就是来报仇的。 但是很显然对方过於自信了,自己手上抓的牌可是最大的牌,豹子,不可能有比他更大的牌了。 而且对方还是闷的,这么多双眼睛看著的,不可能作弊。 他的牌也一直扣在钱的下方,根本就没动过。 可,现在自己確实没钱了,所有能上的赌注了都已经在桌面上了。 他的眉头紧紧皱起,额头上的皱纹更深了。 他想了想,舔了舔乾燥的嘴唇,然后说道: “我现在已经没有赌注了,你也没有了!” 他的嘴角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那笑容中带著一丝狠厉,说道, “我现在能和你赌的只有这个了!” 说著,他的手重重地拍在钱堆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你觉得我的这只手值多少钱?” 房子里的所有人都是一惊,眾人的脸上瞬间露出了惊恐的表情,有的人甚至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长毛哥更是一脸错愕地看著王麻子,嘴巴张得老大,半天都合不拢,眼神中满是震惊与不解。 付继平更是惶恐,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双手微微颤抖著,扯了扯田野的衣角,声音带著一丝哀求: “野哥!要不我们算了吧!” 田野朝他笑了笑,那笑容告诉他,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算了?怎么可能算了,自己就是奔这个来的。 “麻子哥!你这是要干啥!玩个牌而已,没必要赌命吧?” 长毛的声音中带著一丝颤抖,他连忙拉起王麻子的手,眼神中满是焦急。 王麻子看都没看长毛一眼,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田野,那眼神如刀子一样锐利,仿佛要把田野看穿: “你还没看出来吗?他就是找我们玩命来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著一丝威胁。 “你这只手抵那五百块够不够?” 田野冷笑了一下,那笑声中带著一丝不屑,他微微扬起下巴,说道: “我要你的手没有用,五百块,我可以买一头大肥猪!” 田野说著,他的手再次伸进口袋里,动作不紧不慢,在大家震惊的眼神中,他再次掏出二百块钱来,將钱轻轻放在桌面上, “而我,还有本钱!” 早上他跟方园说要来处理外债的问题,於是方园把钱都全部给他了。 他的意思是说,王麻子的那只手不如一头猪。 王麻子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侮辱,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愤怒,他料定对方只是在用他们自己的方法来对付他罢了。 他的眼睛眯了眯,那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狠,他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说道: “那你要怎么样?!” 田野微微歪了歪头,眼神中带著一丝挑衅,说道: “我没想怎么样,规矩是你们定的!按照规矩来就行!你要有足够的赌注,有,你就跟,没有你就走!” 没错,田野就是要用他们的路数来打垮他们。 走你的路,让你无路可走! 长毛哥的脸涨得通红,他的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突然咆哮道: “田老二,你就不怕你走不掉吗?” 田野冷笑著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他微微扬起下巴,说道: “那是我的事!”他没有一丝畏惧。 “很好!好得很!” 王麻子毕竟是老江湖,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强压住心中的火气,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说道: “我在街上有一个房子,我把他压上...” “那可不够!”田野摆了摆手,眼神中带著一丝轻蔑,打断了王麻子的话。 “再搭上我这只手!” 王麻子咬了咬牙,脸上露出一丝决绝,他再次把手搭在钱堆上。 “行!” 田野又看向长毛,眼神中带著一丝挑衅,“那你呢?” “老子就一只手,你爱要不要!” 说著,长毛把手往牌桌上一拍,那手重重地拍在桌面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他的眼睛瞪得圆圆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我听说你爹是镇上轮窑厂的厂长?” 田野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 长毛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田野,说道:“你想干什么?” 田野说道:“也没什么,我打算盖房子,刚好需要砖,你给打个欠条放在桌子上,我输了你们钱全部拿走,我贏了就去拖砖!” 长毛想了想,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他咬了咬牙,最终还是答应了。 他找了纸和笔,手微微颤抖著写上了欠条,然后盖上手印,將欠条狠狠地扔到了钱堆里。 此时该长毛说话了,他的手紧紧地握著牌,手背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他手上抓的是三条六,这样的牌已经算是很大的牌了。 但是他还想一个人独吞这桌上的钱,於是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贪婪,舔了舔嘴唇,说道: “我要求和王麻子先比。” 王麻子也没矫情,他的眼神中带著一丝轻蔑,直接把自己的牌给长毛看。 长毛的眼睛瞪得滚圆,看著王麻子的牌,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整个人一下子都感觉憔悴了好多。 他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身体微微摇晃著,仿佛隨时都要倒下。 他无力地瘫坐在凳子上,双眼无神,眼神中充满了绝望,感觉灵魂都被人抽空了他的嘴唇微微颤抖著,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此时,整个屋子里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人们沉重的呼吸声在空气中迴荡,那紧张的气氛仿佛一根绷紧的弦,隨时都可能断裂…… “田老二,我劝你还是留一点钱回去和老婆孩子过日子,否则我一旦开牌,你就什么都不剩了!” “我知道你的胆子很大,不亚於我,但是你知道,我们最大的区別是什么吗?” 田野淡淡的看著他没有说话。 “我是比你谨慎,不会像你这么盲目,我既然能把我自己所有的东西都赌上,那就说明我有足够的把握。 而你,只是因为运气好贏了点钱,就以为自己的运气会一直好下去。 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这一局,必输,长毛那么大的牌都被我比下去了,你觉得你一个闷牌的能贏得过我吗?” “田老二,有时候太过自信不是什么好事,很容易把自己作死的!” 田野笑笑说道: “我这个人比较相信运气和奇蹟!万一真的有奇蹟呢?” 王麻子得意一笑没再去聊这个话题,而是说道: “既然你不见棺材不掉泪,那我就让你看看吧!” 第23章 翻脸 王麻子的手缓缓翻开自己的牌面,当那三张 a展露在眾人眼前时,全场瞬间爆发出一阵惊呼。 “竟然是三个 a!” 人群中有人忍不住喊出声来,声音里满是震惊和羡慕。 在炸金这个游戏里,三个 a无疑是最大的牌型,是能决定胜负的王牌。 王麻子嘴角微微上扬,带著一丝得意的笑容,目光冷冷地落在田野身上,不紧不慢地说道: “田老二,本来如果你及时收手的话,你还能贏走 1000块,但是很不幸,这些都跟你无缘了!” 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轻蔑,继续说道,“自信,是个好东西,但是过於自信,那就是自大了。” 眾人这时才如梦初醒,纷纷议论起来。 “麻子哥这下子贏定了!” “是啊!一把牌就能翻本,麻子哥果然厉害!” “怪不得麻子哥把所有的钱都掏出来了,甚至把房子都抵押上来也要打,我要是有这豹子,我命都可以压上去!” 长毛原本阴沉的脸色瞬间变得明朗起来,刚才还仿佛游走在死神边缘的他,此刻感觉自己像是死里逃生了一般。 他站起身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得意和凶狠,盯著田野阴森一笑: “田老二!没想到吧!你以为我们的钱是那么好贏的吗?” 说著,他便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收拾桌上的钱和抵押物,那贪婪的模样仿佛生怕这些钱財会飞走一般。 就在长毛的手即將触碰到那些財物时,田野冷冷地说了一句: “等一下!” “怎么?还不服吗?” 长毛停下手中的动作,不屑地笑道,眼神中满是嘲讽。 “三个 a確实是最大,但是你都没看过我的牌,你怎么就知道我输了呢?” 田野的声音平静而坚定,没有一丝慌乱。 “哈哈哈!笑死我了!” 长毛猖狂地大笑起来,他的小弟们也跟著鬨笑起来,笑声在屋子里迴荡,显得格外刺耳。 “你该不会觉得你能恰好闷出蚂蚁牌吧?” 炸金中有一种特殊的牌型,在当地被叫做蚂蚁牌,这是牌型中最小的一种,由 2、3、5杂色组合而成,小得不能再小了。 然而,世事总有个意外,这种最小的牌型却偏偏能克制最大的三个 a。 “好!我就让你死个痛快!” 长毛说著,便伸手去掀田野面前的牌。 他的动作有些粗鲁,带著一丝不耐烦,仿佛在他看来,田野的反抗只是徒劳。 他用力地將牌甩在了桌面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当长毛看到桌面上的牌时,他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整个人的脸色变得灰暗无比,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他的身体晃了晃,连凳子都没坐住,一下子坐到了地上,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恐惧。 王麻子也好不到哪去,他呆呆地盯著田野的牌,嘴巴微微张开,脸上写满了震惊和愤怒。 真的是 2、3、5,他输了,而且输得如此彻底。 全场的人都惊呆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在王麻子手握三个 a的情况下,田野竟然真的闷出了克制他的蚂蚁牌。 一时间,屋子里鸦雀无声。 田野却没有理会其他人的反应,他面无表情地直接將桌面的钱和抵押物全部都收到了自己的口袋里,隨即又將这些財物转到了隨身空间。 他的动作乾净利落,没有一丝犹豫。 “等一下!” 王麻子突然抬手,他那鹰隼一样的眼睛紧紧盯著田野,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凶狠和怀疑, “你竟敢在我这里出老千!” 田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说道: “王麻子,说话可要讲证据,从始至终我都没有碰过我的牌,连掀牌都是长毛代劳的,请问我在什么时候出的千?” 王麻子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又恢復了凶狠,说道: “哼!我不相信,世上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偏偏我抓到三个 a你就抓到了 2、3、5,而且还刚好克制我!” 他不管怎么样也要坐实田野出千这个事,否则自己要断手还要把镇上的那个房子让给他。 “对!他肯定是出老千了!竟敢在我们这里出老千,老子今天一定要弄死你!” 长毛从地上翻身爬起来,手指著田野,脸上满是愤怒和狰狞,“田老二,你竟敢跟老子玩阴的,今天你要是不给老子一个合理的交代,你就別想出这个门。” 隨即他喊道: “给我围了!” 他的话一出口,本来在屋子里的人全部都跑了出去,连付继平也被赶了出去。 付继平一边挣扎一边帮田野辩解,但是那些人根本就不听他的,几个小弟对著他一阵拳打脚踢,然后將他踢出门去。 跑出去的人並没有走远,只是隔著屋子有几米远,远远地看著,他们知道这里即將发生一场大事情,都不想错过这场好戏。 紧接著,外面把风的人也从门外涌了进来,王麻子这个场子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了这里。 整个房子里一片嘈杂,人们的呼喊声、叫骂声交织在一起,气氛变得异常紧张。 而田野,却丝毫没有动,像个没事人一样静静地坐在那里。 他没有一丝慌乱,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 王麻子见到田野都已经死到临头了还摆出一副臭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对著手下说道: “把门关起来,老子今天要关门打狗!” 他终於露出了他残忍的本性,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杀意。 他的手下一阵吆五喝六,迅速把田野围了起来。 这些人一个个群情激愤,眼睛里闪烁著凶狠的光芒,恨不得立马把田野剁成肉泥。 “田老二!我也不为难你,你今天让我们掏出了这么多的钱,这个责任你来承担,等会给我们写个五千块的借据,然后答应把你的老婆给我们,这次的事情,我们就算了!” 王麻子为自己点了一根烟,坐在椅子上,脸上带著一丝得意的笑容。 田野的眼神瞬间绽放出要杀人的光芒,自己的老婆就是自己的逆鳞,谁动这个念头都不行,他冷笑道:“你们还真会想啊...” “田老二,你他妈的不要不知好歹,只要你答应条件,我们就不砍你的手了,否则,不光条件要答应,你身上还得掉点零件!” 长毛恶狠狠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威胁。 田野说道:“那我还得感谢你咯?” “田老二,我他妈的是不是太给你脸了?” 长毛呼啦一下站起身,指著田野骂道,“看来不给你下点顏色,你是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了!” 田野站起身,往长毛的身前走了一步,低头俯视著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说道:“来!让我看看!” “草!都给老子上,废了他!” 第24章 十赌九诈 长毛一声令下,七八个人就朝著田野冲了过来。 他们一个个气势汹汹。 田野对待这些人没有一点心理负担,他们都是一帮吸人血汗的蛀虫,死一个少一个,废一个都能少一个家庭的破裂。 但是,他还是注意著分寸。他知道,这些人虽然可恶,但他也不能下太重的手,毕竟他还不想让公安找到自己家里来。 隨即他从隨身空间拿出柴刀,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 上一世,他被人欺负惨了,了好长一段时间练习散打和功夫,这些烂番薯臭鸡蛋再多都只是乌合之眾,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对手。 他的动作迅速而果断,一刀探出,在乱七八糟的人群中见手就砍。 柴刀带著凌厉的风声,划过空气,那些小弟们根本来不及躲避。 柴刀过去,那些小弟一个个人仰马翻,要么是手臂上被砍出一个大豁口,鲜血汩汩地流出来,染红了他们的衣服; 要么就是手耷拉了下来,无力地垂在身体一侧,痛苦地哀嚎著。 顿时,房子里惨叫一片,那些小弟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王麻子和长毛显然也被田野的狠劲嚇了一跳。 他们从没有见过下手这么果决的人,这完全就不像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农民能做出来的事情,倒是像一个常年在刀尖舔血的黑老大。 王麻子稳了稳心神,站起身来说道: “小子,你藏的倒是挺深的,这么些年来,我们都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样的狠劲,难怪你今天敢有恃无恐。” 王麻子这才开始认真对待起田野来,他朝著剩余的小弟扬了扬头。 很快,他们一个个的都从后背抽出柴刀出来。 这个东西在农村家家都有,隨处可见,他们一般情况下也不会掏出来,都是用来嚇唬人的,今天却不得不拿出来了。 “你是不是觉得只有你有刀?” 王麻子往前走了几步,从一个小弟的手上拿过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凶狠,“如果我们没有点防备,怎么能镇得了这么大的场子?” “这样吧!我看你有股子狠劲,要不你以后就跟著我混了,今天的事,我们就一笔勾销,如何?” 王麻子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那笑容里带著一丝诱惑和算计。 “这个提议真够诱人的!” 田野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只不过你们这种人不配!” “妈的!麻子哥,还跟他墨跡个啥,让我来给他点顏色瞧瞧!” 长毛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抄起板凳就朝著田野砸来,他一定要把这个囂张的傢伙砸得生活不能自理。 田野迅速侧身,躲开了长毛的攻击。 板凳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木屑四溅。 长毛没想到田野的反应会这么快,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 但很快,他脸上凶狠的表情就被惊恐所代替。 田野看准时机,手起刀落。 一只手掌从他的手腕掉落了下来,鲜血狂飆。 长毛惨叫一声,身体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他的小弟见状纷纷挥舞著柴刀,朝著田野扑去。 一阵刀影过后,地上倒了一片。 王麻子晚了一步,在田野在砍人的时候,他从他的背后摸了过来。 他挥舞著手中的柴刀,就要朝著田野砍去。 正在这时,一只黑洞洞的铁管,顶住了他的脑门,顿时嚇得他头上的冷汗直冒。 “你...你竟然有枪!” 王麻子嚇得手上的柴刀噹啷一声掉在了地上,就像看到了死神一样的惊恐。 田野冷冷地说道: “把房子的的宅基地使用证给我,写个证明!” 八十年代,那个时候没有房產证,土地都是集体的,当时唯一能证明房屋的所有权的只有“宅基地使用证”这个东西。 “好!好!” 王麻子彻底怕了,他刚才亲眼看到田野根本就不顾及后果的砍人,他这个大混子都怕了。 他连忙到里屋的一个箱子里翻出,一个红色的本子来。 这个房子,他也是从一个赌徒的手上贏来的,而且那个赌徒还自杀了。 可见他们是害了多少家庭,这种人不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教训,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人受害。 王麻子颤抖著把红本子交给了田野。 田野打开一看,第一页写著: 十分珍惜每一寸土地,合理利用每一寸土地,应当是我们的国策。 “野...野哥...那我...我走了!” 现在的王麻子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张狂和囂张,他现在只有恐惧,他此时只想早点离开眼前这个煞神。 “等一下!”田野头也没抬地说道。 “还...还有什么指教吗?野...野哥!” 王麻子的脚步停下,头也不敢回,汗水已经把他的全身都打湿了。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我来帮你?” 田野將红本子塞入空间,冷冷说道,“如果我动手的话,可不是砍一个手掌那么简单了!” “不...不用!我自己来!” 王麻子没办法,田野已经把选择给了他,他相信田野能做到。 於是他从地上捡起柴刀,闭上眼睛,紧咬牙关,狠狠地往自己的手上砍去。 在一阵惨嚎声中,田野打开了门,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 付继平第一时间冲了上来,担忧地问道: “野哥!你没事吧?” 田野张开自己的双手笑道: “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样子吗?哈哈!” “那...那他们...” 付继平担忧地朝里面看了看,顿时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別管他们!跟我走!” 田野手里拿著拖拉机的摇把率先朝著拖拉机的方向走去。 付继平连忙跟上,来到拖拉机旁,付继平一下子跳进拖拉机的后斗。 田野摇响了拖拉机。 “突突突突突...” 拖拉机的车头冒起黑烟,放著响屁朝著镇上开去。 付继平回头看了看那个房子嘆了口气说道: “哎!看来以后这个生意做不了了!” 田野回头笑道: “我有更挣钱的活,你要不要跟著我干?” 付继平说道: “野哥,我...我不会赌钱啊。” 田野听著他的话,把拖拉机靠边停了下来看著他说道: “我们不赌博!” 付继平疑惑地问道: “为什么不干啊,你一会功夫就挣了那么多,做什么能有这个挣钱?” 田野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 “付兄弟,这辈子都不要沾赌这个字,你要知道没有人能永远的贏下去!” “十赌九诈,只有不赌才能永远贏下去。”田野盯著他的眼睛继续说道,“你明白了吗?” 付继平不是很明白,田野既然这么说,那你今天为什么又要来呢? 看出了他的想法,田野乾脆把拖拉机熄火,郑重地跟他聊起这个话题,说他们如何如何地出千。 他必须要把付继平这个苗头给压下去,否则他怕这一个好好的人才误入了歧途。 说完,付继平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你说,你是来收帐的!” 田野点头。 付继平又说道: “那你刚才说有个更挣钱的活是什么?” 田野掏出一个墨水瓶,说道:“卖这个东西!” 付继平挠了挠脑袋: “绿色的墨水?这个能值几个钱啊?” “这个可不是墨水,这个叫做面膜,我打算卖二十一瓶。” “什么?!” 付继平一下子从车上跳了起来: “这小墨水瓶卖这么贵有人会要吗?那可是普通工人大半个月的工资啊,除非他是个傻子!” 田野拉了一把付继平,让他坐下,然后说道: “你只要配合我,我保证能卖出去,而且后面每卖出一瓶,我给你两块钱的抽水!” 付继平瞪大了双眼,一小瓶他就能挣两块,这是泼天的福贵啊,那还不得好好接著,他咬了咬牙说道: “野哥!只要能挣钱,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愿意去!你说吧,要我怎么配合...咦...你扯我鬍子干嘛?” 付继平还在滔滔不绝的表忠心,却见田野已经开始在薅他的鬍子了,这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地方。 这是男人所特有的东西,而且他目前还没见过比自己还长的,当然,这除了那些老中医和神棍之外。 田野说道:“我要你把它剃掉!” 付继平一把扯回自己的鬍子,惊恐出声:“什么!” 第25章 两个漂亮小姐姐(求书架求票票) 镇上,田野把拖拉机停好。 田野的拖拉机开得太快了,可苦了坐在后面的付继平。 付继平跳下车斗,嘴里嘟囔道: “野哥,你这开车技术,跟公社王瘸子学的吧?你差点把我当豆子给炒了!” “你就知足吧!这路坑坑洼洼的,我有什么办法!” 隨后,田野走进供销社,买了刀片、刮鬍刀和镜子。 田野拽著这个十九岁的“大爷”来到河边。 眼看田野真的要把他的鬍子剃掉,付继平就摸著络腮鬍絮叨起来: “野哥,你瞅我这鬍子,去年刘半仙给算过,说这是辟邪的鬍子,跟那钟馗一样,颳了要倒大霉的!要不咱再考虑考虑?” “闭嘴!”田野举起剃鬚刀片,“再动把你眉毛也剃了!” 付继平赶紧闭上了嘴巴。 刀片贴上皮肤的瞬间,付继平又开启了碎嘴模式:“轻点轻点!我跟你说,村东头王寡妇就喜欢我这鬍子…” “所以你就跟人家乱搞?” 田野手一抖,甩掉刮下来的毛髮。 付继平连忙摆手,著急地说道: “没有,我们没有乱搞男女关係,那都是革命同志之间的情谊!” “行了!你刮完了,人家会更喜欢你!” 田野举著巴掌大的镜子晃了晃: “看看吧!年轻了十岁不止!原来看上去六十,现在五十差不多了。” 付继平战战兢兢凑近镜面,突然捂住脸哀嚎:“完犊子了,我辟邪的鬍子...” 田野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 “封建迷信要不得!走,带你去涨涨见识,让你看看什么叫做精准的推销。” 说著把刮鬍刀往付继平的衣兜里一塞,完全不管付继平的抗议。 两人来到机关家属楼门口。 他们之前常在服装厂筒子楼附近摆摊,那儿大都是普通工人,如果卖点蔬菜之类的倒还合適。 可今天他们要卖的东西价格不低,那边的居民没什么购买力。 就拿护肤品类来说,他们平时买盒百雀羚或者雅霜都得精打细算,更不可能二十块买田野他们的东西。 但机关大院就不一样了,这里多数是双职工家庭,居民有文化、家底殷实,见识也更广。 机关家属院墙上,用红油漆写著“一胎上环,二胎结扎,一人超生,全村结扎。” 付继平攥著军大衣领子,直往田野身后缩。 院里走出的干部个个中山装笔挺,这些都是干部,付继平有些害怕。 “野哥,咱真要在这儿卖货?”付继平压低了嗓音,“上回在筒子楼卖鸡蛋,投机倒把办的那些人追了我三条街...” 田野突然把付继平懟到墙角。 这个十九岁少年嚇得双手扒墙呈大字形:“野哥,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你给我闭嘴...”这傢伙从开始上车到现在就一直叨叨个没完,田野蘸著膏体往他脸上抹,“你不是说全力配合我的吗?!” 田野掏出一瓶芦薈膏,以付继平的鼻子为界,强行往他脸上抹了一层芦薈膏。 付继平本就显老,皮肤灰暗乾燥、满是干皴,这会儿被田野折腾得没了脾气,只能任由他摆弄。 没过一会儿,效果就显现出来了。 “看看效果吧!”田野把镜子递给付继平。 付继平接过镜子,惊讶地发现自己半边原本乾燥的脸,抹了芦薈膏的那半边明显水润了许多,皮肤纹理似乎也变得细腻起来。 他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伸手摸了摸脸,原本的不满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兴奋地喊道: “我滴个乖乖!这霜抹著跟公社供销社的雪膏似的,但比那得劲多了!你看,我竟然真的变年轻了!我现在成了小白脸了!” “野哥,我这是不是算返老还童?跟《西游记》里孙猴子吃了人参果似的?” 田野笑著问:“怎么样,现在你觉得这东西值二十块不?” 付继平连连点头:“值!绝对值!野哥,我抹了这东西,总不会再有人叫我大爷了吧?” 路过的一个大妈被这动静吸引,眯著眼打量付继平:“咦?这小伙子,怎么一边脸像姑娘一边脸像老头,这是怎么整的啊?” 付继平瞬间涨红了脸,拳头都快攥出水来:“大...大娘!我不是老头!我十九岁,真的十九岁!” 田野连忙拉著付继平走,他可不想跟这些大妈们吵吵起来,这些大妈们一个个的战斗力都爆表,自己可没时间跟她们耗。 此时,家属大院门口人来人往,但田野和付继平不敢像在其他地方那样叫卖。 毕竟这儿住的都是政府机关的人,市场经济还没完全放开,他们怕一不小心就犯了规矩。 田野紧紧盯著过往人群,搜寻潜在客户。 付继平等得有些著急,提议道:“野哥,要不我把东西藏在外套里,沿街问问人,说不定能多卖点。” 田野摇摇头:“不行,这一瓶芦薈膏卖二十块,对普通人来说太贵了。咱们得找准目標客户,不然卖不出去还可能惹麻烦。” 付继平无奈地嘆了口气,只得继续和田野一起等著。 就在这时,两位气质优雅的女人从大院里走了出来。 一位身著淡蓝色连衣裙,头髮整齐地盘在脑后,浑身散发著一种独特的优雅气质; 另一位穿著白色的衬衫,下面穿著的確良的裤子,虽然没有过多打扮,但是在那个年代已经很洋气了。 在那个大家都穿著蓝绿灰的年代,能穿上裙子和的確良的,她们绝非一般人。 田野立刻认定她们就是自己的目標客户。他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喊了一声: “小姐姐!” 在大家都习惯喊“同志”的年代,突然听到有人喊自己“小姐姐”,两个女人停下了脚步。 穿的確良裤子的女人看到人高马大、长相帅气的田野,讚嘆连连: “好俊的后生,小弟弟有没有结婚啊!我有个侄女...” “嗯,確实不错...”穿连衣裙的女人点头笑道。 “主要是说话也好听,第一次听到小年轻喊我姐姐,我顿时感觉自己年轻了不少呢!” 田野无语,自己是来做生意挣钱的,可不是来閒聊的,他连忙从自己的帆布包里掏出一瓶芦薈膏: “姐姐们,我这儿有个好东西,能让您瞬间年轻十岁!” 穿的確良裤子的女人看了一眼那绿油油的东西,顿时感觉有些噁心,齜著牙说道: “咦,好噁心,跟那洋辣子的肠子一样。” 连衣裙女人微微扬起眉,眼中满是怀疑: “小弟弟,可別拿我寻开心,哪有这么神奇的东西。” 付继平害怕那些当干部的,当然也害怕他们的家属,他躲在田野的后面探出头来说道: “额!小姐姐!这可是好东西,抹在脸上能让你瞬间年轻!” 穿的確良裤子的女人瞟了一眼付继平,很不满意地说道: “你这老同志!你管谁叫姐姐呢!看你的面相我做你侄女都够够的了!” 付继平差点吐血出来: “大家都是革命同志,凭什么他就是小弟弟,我就是老同志了,我比他......” 他又要开始掏证明了,田野连忙拽了他一把。 强忍著笑,赶忙把抹过芦薈膏的付继平拉到跟前,指著他的脸说: “您仔细看看大哥两边的脸,一边是抹过的,一边没抹过,有啥不一样?” 两个女人凑近仔细观察,很快就发现了不同。 付继平抹了芦薈膏的那半边脸明显更有光泽,紧致了不少,皮肤也水润许多。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眼神闪过一丝惊讶,態度缓和了不少,穿的確良裤子的女人说道: “哟,还真有点不一样。” 穿连衣裙的女人也看了看付继平说道: “你这脸说四十九我都信,不过,抹过之前和之后確实有很明显的区別。” 田野看到女人的反应,心中暗喜,立刻掏出那瓶已开封的芦薈膏: “小姐姐,您要不介意,我在您手上试试,您亲自感受感受。” 穿的確良裤子的女人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同意了。 田野小心翼翼地在她手背上抹了些芦薈膏,轻轻按摩著。 几分钟后,女人看著自己的手背,眼睛亮了起来。 擦过芦薈膏的那只手明显细嫩了很多,皮肤光滑细腻,与另一只手形成了鲜明对比。 穿连衣裙的女人惊喜地说道: “呦!这抹了之后,还真的比之前嫩了不少,老黄瓜刷绿漆了。” “说啥呢!我怎么就老黄瓜了...” 穿的確良裤子的女人白了穿连衣裙的女人一眼,嘆了口气,眼神里闪过一丝落寞, “唉,不过你也没说错,人老珠黄咯,我家那口子,现在都不爱看我了!” 田野连忙接话道:“小姐姐,你以后抹这个,我保准你家男人天天看你看不够!” “是哦!”穿连衣裙的女人接著打趣道,“到时候天天你们家老梁抱著你都不想上班了!” 这话说得穿的確良裤子的女人满脸緋红。 第26章 疯狂买买买 连衣裙女人问道: “小同志,这东西叫啥,卖多少钱呀?” 田野这才猛地一拍脑袋,哎呀,还没给这宝贝取个正式名字呢。 他眼珠子滴溜一转,脑海里快速盘算著,片刻后,脸上露出笑容,一本正经地说道: “这叫『驻顏霜』,是我祖上传下来的独家秘方,您瞧瞧,这药草可都是我费了好大劲,漫山遍野找回来的,製作过程也繁琐得很,所以价格嘛,就稍微贵那么一丟丟,二十块一瓶。” 说著,还特意晃了晃手中的瓶子,展示给两位女人看。 的確良女人一听这价格,原本舒展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唇,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 可当她再次看向自己变得嫩滑的手时,又想到要是能在丈夫面前重新焕发光彩,找回曾经的魅力,一咬牙,狠狠地点了下头,说道: “行,我买一瓶!” 那语气里带著点豁出去的劲儿。 连衣裙女人也不甘示弱,连忙说道: “我也来一瓶!”说著,便麻溜地从隨身的包里掏出钱,递向田野。 田野满脸笑容,双手接过钱,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笑道: “谢谢两位小姐姐,你们用著要是觉得好,可一定记得帮我宣传宣传啊,以后有啥好东西,我第一个想著你们。” 那甜言蜜语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两人听了,都笑著点点头。 连衣裙女人说道: “明天我们去县城和姐妹们聚会。要是这东西真好用,我肯定帮你大力推荐。” 另一个问:“但是到哪里找你呢?” 田野伸出手,手指坚定地指著供销社的方向,说道: “哦,我们在供销社隔壁那里有个房子,如果我们没过来,你们可以到那里去找我这位小老弟!” 心里想著,今天才从王麻子那里弄来的房子,自己还没去瞧过呢,正好以后就把这当成据点,这位置,那可是相当不错,就在供销社隔壁,人流量大得很,不愁没生意。 告別两人后,付继平满脸佩服,对著田野猛地竖起了大拇指,激动地喊道: “哥!你这也太牛了吧!一出手就一个准!还一下子卖掉两单!几分钟时间就是 40块进帐啊!我算是服得五体投地了。” 语气里全是惊嘆和崇拜。 “怎么样!我说过了,等这个东西打出名气来了,別说二十,就算是五十都有人抢著买。” 田野一脸得意,嘴角微微上扬。 还有一句话他没说出口,这东西的配方还不齐全,只是现在想找那些配料实在太难了,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珍珠粉还不知道到哪里去弄呢。 “甘拜下风!” 付继平之前还总觉得自己是这个镇上的第一倒爷,现在和田野一比,才发现自己啥都不是,不禁苦笑著摇摇头。 田野瞧著时机差不多了,一脸认真地对著付继平说道: “怎么样?要不要跟哥混?除了每个月三块钱的工资以外,还有抽成。只要你好好干,保准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三十块的工资,那已经赶上工厂里普通工人的工资了,而且还有抽成。 付继平心里一盘算,要是一个月能卖掉几瓶这驻顏霜,那小日子过得可就太滋润了,这么好的事上哪找去? 他忙不迭地点头,脑袋跟捣蒜似的: “要!当然要!只是野哥,你那些票的生意不做了?” 田野把自己所有的票都拿了出来,一把递给付继平,说道: “把这些卖掉,做完这一批就不要做了,这东西很快就没用了。” 在他的记忆里,就在这个月,县里有个人因为投机倒把被抓了起来,不过第二天就放了,还放出风声,说现在县里支持私人从事生產经营的活动了。 也就是说,他们这里马上就要放开了,老一套的倒票生意可做不长久了。 付继平现在对田野那是打心底里服气,他小心翼翼地收好票之后,问道: “那我们以后就卖这个吗?” 田野摇了摇头,神秘兮兮地说道: “这个只是我们的一部分,很快,我还会有其他的生意,到时候才是我们大展拳脚的时候。跟著哥,保准你发財。” 付继平一下子来了兴趣,眼睛放光,追问道: “做什么啊?” 田野故意卖了个关子,顿了顿,才问道: “你知道什么人的钱最好挣吗?” 付继平一脸迷茫,脑袋摇得像拨浪鼓,眼睛里满是疑惑。 “女人和孩子的钱最好挣,男人的消费水平不如狗。” 田野一本正经地说道,对於这句话付继平不理解,田野也没跟他多解释什么,以后他就会明白的。 两人隨后去了那间房子。 这是一间三居室的房子,房子的后面还有个大院子。 付继平一进院子,就兴奋地跑了起来,大喊著: “哥,这地方太棒了!好大啊,还是瓦房!你这真是捡到宝了!” 田野则慢悠悠地走著,四处打量著,笑道: “喜欢啊?” 付继平羡慕的说道:“喜欢是喜欢,我可买不起!” 田野笑道: “等我们这个產品推出去,挣著钱了,哥就在附近买一套送你!” 田野在房子里逛了一圈,微微皱了皱眉,这虽然比青山村的房子好太多了,但可不是他理想中的房子。 他上辈子见识多了大城市的繁华喧囂,真不想在这种嘈杂的地方长久生活。 他寧愿在青山村找个好地方,好好盖个小別墅,一切都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设计,那才叫舒坦。 不过暂时住一下还是可以的,这毕竟比家里那个四面透风的茅草房子强太多了,要是还让媳妇和孩子住在那里,可太委屈他们了。 田野转头拿了三百块对付继平说道: “过两天我会带我的家人住进来,你去帮我找人来把这个房子重新粉刷一下,把原先主人的痕跡都去掉,要让它焕然一新。墙壁上都给我刮上大白,屋里全部做成水泥地,动作麻利点。” “哦对了!一定要找木匠给我打一个两米宽的大床!” “钱先用著,不够再找我要。” 付继平连忙摆手: “够了够了!还有得多呢!” 田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多了,那就是你的,但不可以给我偷工减料哈!” 付继平连忙点头,应道: “好嘞,哥,交给我我保证办好。” 安排好了这些,田野又去了一趟供销社。 他想著,刚好手上还有一些工业票,又挣了一大笔钱,这还不把能买的都买了?他大步流星地走进供销社,把一沓大团结往柜檯上一摔,大声说道: “自行车,电视机,缝纫机,每样给我来一个!” 他娘的,自己跟媳妇结婚的时候可是什么都没有,就只有几个破碗,这下有钱了,还不把能置办的都置办咯? 今儿个就让她知道知道,他的男人是有多厉害! 可他等了半天,售货员才慢悠悠地扔掉手上的瓜子壳,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那態度,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田野这才突然想起来,这尼玛现在是八十年代,这个时候的售货员一个个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想让他们好好服务,那可太难了。 人家拿的是国家工资,你有钱是你的事,你买多买少跟他们没啥关係,他们才不会给你好脸色呢。 你买的东西越多,他们要做的事情就越多,在他们眼里,你就是影响他们上班嗑瓜子的罪魁祸首,脾气上来真的会骂你。 你看那墙壁上用大红油漆写的標语就清楚了:禁止无故殴打和辱骂顾客。 所以他们不打你已经是对你很客气了,而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供销社倒闭都还是这样。 田野无奈,心里骂了句娘,脸上却陪著笑,单独塞了一张二元的票子到售货员的手心,还对她眨了眨眼,討好地说: “麻烦您!” “好勒!” 果然是有钱能使磨推鬼,那售货员一拿到钱,立马喜笑顏开,嘴巴咧到了耳后根,露出標准的十六颗牙。 那热情劲儿,后世洗脚店的迎宾都比不上。 她也是难得见到一位这么豪横的主。 一边检查票据,一边满脸堆笑地问田野: “同志,你这是要结婚啊!” 田野一愣,想了想,笑著说道: “算是吧!” “哎哟!这是哪家的闺女,可太幸福了!” 这年头结婚能有三转一响的已经是条件很好的人家了,但是这三转一响里面压根就没有电视机。 电视机这玩意可不是你有钱就能买到的,关键是那个票,曾经电视机票甚至炒到比电视机本身的价格还高。 这把几个未婚的售货员可羡慕坏了,眼睛里满是嫉妒和嚮往。 “麦乳精再来两罐,高粱大曲也来一箱!” 田野又大声说道。 “好嘞!” 售货员麻溜地给田野准备好东西,脸上还掛著討好的笑容,问道:“还要什么吗?” “布!那个碎布,还有那个汗衫子,对!白色那个,还有那个小背心!” 田野一边说著,一边在脑海里想著媳妇的样子。 想起自己媳妇穿的那个小背心已经都掉纱了,不能再穿了,必须给她买新的。 而且媳妇那身材,那两宝贝太大了,小背心穿久了很容易下垂。 更要命的是夏天,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媳妇顶著两个小豆子给別人看。 看来给媳妇设计胸罩的事情要提前提上日程了。 有后世的经验,这些东西做起来倒是简单,主要是缺少材料。 最关键的材料就是海绵,这个东西供销社还真没得卖,鬆紧带倒是有。 海绵这个东西,附近的服装厂应该是有的,他决定等会完事之后去找找看。 一想起自己的媳妇,尤其是她那双漂亮的眼睛和深深的酒窝,再穿上自己设计的胸罩,他就心头髮烫,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今天还不得好好在媳妇面前卖个乖,让她知道自己有多疼她。 第27章 有职务了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田野已经出去大几百块钱了,眼睛都不带眨一下,显得十分豪爽。 那售货员很有眼力见儿,见此情景,赶忙热情地给他推荐起其他商品来: “同志,这还有成衣,球鞋,还有小黑皮鞋,要不要给你媳妇置办点?” 田野顺著售货员指的方向看向卖鞋的区域,还真有对方所说的那些鞋子,並且价格十分低廉。 田野立马浮现出自己媳妇穿著新鞋新衣服的样子,她应该很开心吧? “买!必须买,还有那小女孩的衣服和鞋子,都给我拿两套!” 田野把所有的大件物品都搬进了隔壁的屋子,这时,他恰好看到付继平拖著一辆板车过来,板车上放著被子和一个小煤球炉子。 询问之后,田野才知道,付继平打算这几天就住在这个屋子里,一方面帮忙照看这些东西,另一方面还能做些活儿,加快工程进度。 田野暗自感嘆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这小子,把自己交给他的事情,真真切切地放在了心上。 嘱咐了几句,田野准备开拖拉机回家。 正巧隔壁的供销社门口也开来一辆拖拉机,拖拉机上还拉著一个年轻小伙子和一堆的衣服。 拖拉机停稳,小伙子直接从车斗上跳了下来。 还没进门就嚷嚷开了: “哎!我说你们供销社怎么回事啊?怎么送过来的货,又给退回去了!你们马主任呢?” 供销社里有一个年纪稍大一点的售货员迎了出来,一脸陪著笑说道: “陈科长,我们这也是没办法啊,仓库都堆不下了,现在这种落后的款式我们也卖不掉啊!” “那我可不管,我们生產出来的东西只能供应给你们,但是你们卖不掉那是你们的事,我们的任务指標达成了,剩下的是你们的事,你们马主任呢,叫他出来!” “哎哎,陈科长,您別嚷嚷,马主任去县里开会去了啊!” “开什么会?我怎么不知道?” “说是开什么体制...什么改革什么的,我也不懂......” “那我不管,我们按照规定给你们供货,现在货已经送来了,哪还有拉回去的道理,堆不堆的下,那是你们的问题。” “陈科长!您吶,別也別为难我,我决定不了什么事情,要不您还是先拉回去,等明天马主任回来?” 田野在外面听到他们的吵闹,终於是知道了这里面是什么事情了。 刚才那位售货员提到马主任去县里开会,还零零星星地说了些关於体制和改革的事情,田野据此几乎可以断定,这里很快就要进行改制了。 如今已是 1986年,不少地方都已经经歷了多次市场经济的洗礼与磨合,然而此地却尚未迈出这一步。 市场经济的逐步放开预示著私有企业將如雨后春笋般涌现,这些新兴企业的出现,对那些原本故步自封、不思进取的国有单位產生了巨大的衝击。 试想一下,当一些私有企业生產出来的產品又好看又便宜,那人们自然会去买他们的东西。 虽然这里的市场经济还没放开,但是隔壁省的早就已经放开了。 於是,常常会有一些倒爷將那边的商品倒腾到这边来售卖。在这种情形下,供销社的经营体制和生意都受到了严重的衝击。 这就造成了厂里的仓库有大规模的货物积压,给工厂的生產经营造成了不小的压力。 此时此刻,正是他放开手脚大干一场的好时机,想到这儿,田野的心中涌起一阵激动的涟漪。 这位陈科长,田野是认识的,他叫陈健康,是镇上服装厂厂长的儿子。上一世,田野虽与他没什么交集,但也听闻过此人。 这人脑子相当灵活,后来本地区开始尝试放开市场,当其他厂子还在小心翼翼地观望之际,他便已经偷偷地给私人供货了。 之所以这么谨慎,是因为这个时期的政策相当不稳定。 上面虽然出台了相关政策,然而在基层执行过程中却出现了诸多问题,箇中缘由实在是一言难尽。 直到九十年代初期的那次会议,才正式確立了向市场经济转型的方向,这才算是真正地定下了发展的基调。 这让田野想到了一个绝妙的计划。 他没有多余的废话,径直朝著正骂骂咧咧从供销社里走出来的陈健康迎了上去。 “同志,可否借一步说话?” 陈健康瞥了一眼田野,隨后理也没理,直接走向拖拉机。 陈健康最看不惯两种人:一是长得比自己帅气的;二是身高上自己需要仰望的,这里的“仰望”就是字面意思。 见陈健康如此傲慢无礼,田野並未动怒,紧走一步,开口说道: “我能帮你解决库存积压的问题。” 陈健康停下了脚步上下打量了一番,还是没兴趣,准备上车。 田野继续说道: “我能帮你解决发工资的问题。” 这几乎是所有国营厂当前都面临的问题,更遑论这镇里的集体厂子了。 在以前传统的计划经济环境下,国营厂都是由国家或者集体统收统支,生產计划也是由上面下达的。 原材料的调配、產品的销售都是由国家负责的,企业是没有经营自主权的,当然也不用承担盈利或亏损的责任。 到了八十年代中期的时候,这种体制的弊端就很明显了,很多的国营厂没有生產积极性,很多人都是混日子,更不要提什么创新了,效率极端的低下。 为了改变这种状况,上面开始对国营厂进行改革,一个重要方向就是让国营厂逐步地自负盈亏。 镇服装厂现在就要面临这个问题。 厂里养著大批閒人,工资还发不出。 听了田野的这番话,陈健康终於停下了脚步。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个话?” 田野嘴角一扬,从包里掏出一个报纸包出来。 一打开,里面都是一沓沓的大团结,展现在陈健康的面前。 陈健康这才惊讶地认真打量起田野来。 这年头有人会装著这么多钱在外面跑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有兴趣到我屋里聊一下吗?” 田野指了指自己刚到手的房子说道。 陈健康点了点头,跟著田野走进了屋子。田野没有丝毫耽搁,直接將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听著田野大胆的计划,陈健康不禁惊出一身冷汗,同时也对田野多了几分刮目相看: “兄弟!你这投机倒把也太狠了,这么大的动作,你就不怕把自己折腾进去?” 田野摇了摇头,说道:“你难道没听售货员说吗?他们马科长去县里开会了,我猜你父亲应该也去了。你知道这次会议传达的是什么精神吗?” 陈健康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 田野篤定地说:“咱们的经济体制要改革了,其他的地方早就放开市场了。” “上面不是要求你们要开始自负盈亏了吗?你们不动,谁给你们解决问题?” “你自己想想,有多久没有工资开了?” 的確,服装厂的那些工人,表面上看起来风光体面,实则已经许久没有领到工资了,更为严峻的是,他们都面临著下岗失业的风险。 “你真能解决掉?” 陈健康虽然对这件事心存顾虑,但一想到能解决厂子里的难题,心里便有些犹豫不决。 田野认真地点头: “我可以保证,但是你的出货价要比跟供销社的价格更低两成,我能把你仓库里所有的货在三天內处理光,就看你敢不敢了!” 陈健康考虑了一会儿,最后一拍大腿,一咬牙: “操!干了!你什么时候干?” 虽然在厂里他做不了主,一切由他父亲说了算,但要让出两成的利润,倒也並非无法做到。 否则那些货全部都积压在仓库里是一文不值的。 田野说道: “一个星期之后,我需要一点时间准备!” 他需要给自己留一个预热的时间,既然要做这件事情,事先的宣传是要做的。 “行!我就陪你疯一把,但是丑话说在前头,出了事,你一个人承担!” 田野点头:“没问题!但我还需要一个东西!” 陈健康:“你说!” 田野:“我需要你给我在你们厂里掛一个虚职,就你们销售科的就行,不需要你们给我发工资,另外给我出一个介绍信!” 陈健康:“这没问题!你现在就可以跟我到厂里去拿!” 隨后两人去了服装厂,田野拿到了介绍信,而且还从陈健康那里拿了一些海绵,这是给媳妇做胸罩不可少的材料。 多余的一些,他准备做一些样品,为以后做准备。 第28章 让人不可思议 村口,歪脖子树下。 妇女们坐在一起,有的织毛衣,有的纳鞋底,还有的缝衣服。 虽然她们手上都很忙,但是嘴上可一点也不閒著,她们嘴里一直在扯著东家的长西家的短。 “听说没?那田野啊,到街上投机倒把去了!” 胖婶扯著手里的毛衣针一停,眼睛瞪得溜圆,神神秘秘地说道。 “真的假的?这么大胆?如果被投机倒把办的人抓住了,那就有好戏看了。” 二丫停下手中的活计,嘴巴张得老大,手里的鞋底都差点掉在地上。 “那还有假的?我前天啊,去我侄女厂里给她送点东西看到的!” 胖婶拍著大腿,提高了音量,就怕別人不信似的。 “嘖嘖嘖!恐怕家里又揭不开锅了吧!” 旁边的李婶撇了撇嘴,嘴角带著一丝不屑。 “不是昨天还跟陈桂家打起来了吗?听说都吃上肉了!又是红烧肉又是猪蹄的!怎么?又没钱了?” 二丫一边纳著鞋底,一边嘲讽著。 “多稀罕那!你还不知道那田老二,手里一有两个钱不都是送去赌了?” 李婶把手里的缝衣针往头髮上蹭了蹭,继续说道。 “哎!你说这田老二是不是这里被人打出毛病了?” 二丫停下手中的动作,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被人打了之后,他就拿自己家人出气,我听说啊那大勇和他娘都判刑了!” “哎谁知道呢,反正谁沾著田老二谁就倒霉,方园姑娘也是跟著田老二受够了苦,每天对她不是打就是骂的。” “他除了会打自家人还会干嘛?要是我啊,老早回娘家去了。” 二丫皱著眉头,一脸嫌弃地说。 紧接著,她脸上扬起得意的笑,拔高了声音说道: “当初还有人到我家去帮他求亲呢,幸好我没答应,现在看看还是我们家大毛能干,前几天才买了一辆自行车,还带著我去镇上了呢!” 说到这儿,她脸上的骄傲都快溢出来了,眼睛还故意扫了扫周围的人,仿佛在等待著大家的夸讚。 “哟,那可真了不起!” 胖婶立刻接话,脸上堆满了笑容,不过那笑容里似乎也藏著点別的东西, “大毛这孩子,就是有出息,那得不少钱吧?” “也不贵!永久牌的!不到两百!” 二丫下巴微微扬起,声音里透著掩饰不住的自豪, “骑著可威风了,到镇上一路上,不知道多少人看呢!” “嘖嘖,大毛真是能干啊!这二百块还不贵啊!嘖嘖嘖!二丫,你们家大毛什么时候再去镇上,帮我带块肥皂回来哦!” 二丫被胖婶夸得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她一仰头说道: “那都是小事!” 正在这个时候,村口骑来一辆二八大槓,车上的人梳了一个大中分的油头,不是大毛还能是谁? 他一边骑著车子一边按著铃鐺,生怕別人不知道他买了车似的。 在他的车子后面还跟著一些半大的小伙子。 车子到了歪脖子树下,大毛来了一个急剎车,车子稳稳地停在女人们的面前。 胖婶和李婶连忙扔掉手上的活计站起身来夸讚: “嘖嘖嘖!这车真漂亮啊!” 跟在后面的那些半大小伙子可眼馋坏了: “这算是咱们村第一辆自行车了吧?大毛哥!你太厉害了!” “大毛哥,借我骑一圈唄,我学学,回头让我老头也给我买一辆。” “去去去!別碰!別把我的车子弄掉漆咯!” 大毛连忙把那些小伙子搭在车后座上的手推开。 小伙子顿时恼了: “牛气个啥,你那自行车是豆腐做的啊,我们碰一下就掉漆!” “就你这样的人,富也富不了多久!” “就是,我都懒得揭穿你,要不是你老丈人支持你一把,你买个屁的自行车!” 二丫本来还很骄傲的,听到几个小伙子的话,顿时脸就黑了下来: “哼!你们啊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有本事你也买一辆!” 就在这个时候,村口的路上传来了“突突突”的声音。 大家抬头一看,一辆崭新的拖拉机正冒著黑烟,朝这边开了过来。 “哇!这是谁家买了拖拉机了?” “不是咱们这里的吧?没听人说过啊!” “咦,你看那车上的人像不像田野?”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二丫一下子声音都提高了不少, “就他田老二一个赌鬼能买得起拖拉机,你知道那玩意多少钱不?最便宜的也要千八百!” 她瞪著眼睛叫囂:“一千八,知道什么概念吗?就算摆在你面前让你数,都能把你数抽筋了!” 她说得有些夸张,虽说市面上流通的最大面值是大团结,但数一千八也用不了多久,除非是数一毛一分的小面额。 正在眾人爭辩声中,拖拉机开了过来。 真是田野! “野哥!你发財啦!买拖拉机了,太帅了!” 田野见人围了过来,连忙把拖拉机掛上空档,踩下剎车。 那些半大的小子一个个上前来摸著拖拉机,讚嘆连连。 这么一个庞然大物,一下子就把大毛家的自行车比下去了。 你的二八大槓再好,那也只能带一个人,可人家田野的车子能带十几个,还能拉货,关键是能买十多辆你那自行车。 然而大家惊讶的还在后面。 他们很快就发现田野车斗后面用布盖著一辆崭新的女士自行车。 村里的人羡慕得都流口水了,胖婶和李婶脸上也露出了羡慕的表情。 大毛夫妻俩顿时嘴里就像被塞了米田共一样,难受死了。 “大毛!你看看!咱们野哥,也买了自行车,但是人家疼媳妇,是给媳妇买的。” 那些小伙子们一个个爭先恐后地上手去摸那自行车。 “哟!你看!这是什么?” “电视机!那是电视机!” 一个小伙子兴奋地喊道。 小伙子们立马上手去抚摸,屏幕上那光滑的触感,让他们爱不释手。 二楞仰起头问道: “野哥!晚上能去你家看孙猴子不?” 田野回头看了一眼满脸小星星的二楞说道: “当然可以!” 说著田野又从车兜里掏出一个纸包儿出来,然后拆开包装从里面拿出一些来说道, “来来来!吃,吃!” 听说有吃,附近的人全部都围拢了过来,田野一点也不吝嗇,一人给他们抓上一把。 看到大毛和二丫愣在那一动不动,田野也主动送上果: “大毛二丫,来吃!” 大毛还沉浸在震惊和懊恼中,被田野一喊反应了过来: “啊!哦!” 他有些木訥地接过果,心里五味杂陈。 田野把每个人的手里都塞了果然后说道: “我先回家烧饭,晚上欢迎你们来家里看电视!” “好嘞!” 所有人都很开心地喊著,然后给田野让出了一条路。 然后看著田野渐渐远去,他们的脸上都还是掛著满满的羡慕和开心。 只有大毛和二丫两个人,没脸见人,灰溜溜地推著自行车回家了。 拖拉机转过弯道,拐进田野家的那条路。 方园正在门口晒著太阳,帮田野挤著芦薈。 突然听到拖拉机的声音,她心里一个咯噔,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该不会是那帮放赌债的人来搬他们家的东西了吧?” 她的心臟狂跳,抬头朝路口望去。 一辆崭新的拖拉机正朝著他们家门口开来,可车上的身影为什么那么熟悉? “爸爸!是爸爸!爸爸开突突回来啦!” 小芳芳惊喜地叫出了声,地上的小鹅卵石瞬间不香了,站起身来屁顛屁顛地朝著田野跑去。 方园连忙丟掉手上的东西,追了出去。 第29章 来自方园的震惊 拖拉机缓缓靠近,田野的脸上洋溢著抑制不住的灿烂笑容,那模样就像个满心期待被夸奖的孩子,眼睛里闪烁著兴奋的光芒: “媳妇!看我给你们带啥回来了!” 芳芳早已在一旁等得迫不及待,像颗小炮弹般“嗖”地一下冲了过来。 田野连忙手忙脚乱地把拖拉机熄火,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小芳芳抱了下来,让她在车斗里翻找著自己的宝贝,角落里还有一个自己给她买的洋娃娃呢。 方园强压著內心如波涛般翻涌的波澜,目光紧紧地盯著田野,看著他停下那冒著黑烟的拖拉机,最终她的视线定格在田野的脸上。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你这拖拉机哪来的?” 田野的笑容微微一滯,媳妇的脸色不好看了,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復如常。 他走上前,带著一丝期待,想要握住方园的手,却被她下意识地躲开了。 他尷尬地挠挠头,脸上露出一丝不自然的神情,心里开始天人交战,纠结著要不要把今天和那些人赌的事情告诉方园。 如果告诉方园,她会不会心里不舒服,毕竟她对赌博深恶痛绝; 如果不告诉她,自己的心里又过意不去,觉得对不起她的信任。 他的內心就像被放在天平两端,左右摇摆,难以抉择。 想了想,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著方园的眼睛: “我找那些设局害我赌博的人,把我以前输的钱都要回来了,这些钱都是从他们那儿贏回来的。” 方园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仿佛蒙上了一层寒霜,她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几乎嵌进掌心,身体也隨著失望的情绪而微微颤抖起来,声音带著一丝颤抖和哽咽: “你怎么又去沾赌?你忘了之前的教训了吗?你不是说你会变好吗?” 田野连忙摆手,向前一步,脸上满是诚恳的神情: “媳妇,你听我说,这一次不一样。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就是因为他们差点害得我倾家荡產妻离子散,所以我要拿回以前失去的,我就是想给他们点教训。 让他们也体会下一无所有的下场,免得再有人被他们祸害。 我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沾赌了。” 说著,他郑重地举起右手,脸上的表情严肃而认真。 方园看著他,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的脑海中如同放电影一般,浮现出过去那些痛苦的日子。 田野因为赌博,所有能卖的东西都被田野拿去卖了,家里经常揭不开锅,她和孩子跟著受苦,那些日子的艰辛和委屈一股脑地涌上心头。 “媳妇!你看,这是借据!我都拿回来了!” 田野把那张按了大拇指印的借据递给方园。 方园接过借据看了看,確实是和她前几天看到的那个一模一样。 看著田野那真挚且满含歉意的眼神,方园的心不由得微微一颤,一丝动摇悄然爬上心头。 她的內心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在说他不可信,另一个却在说或许他真的变了。 她低下头,避开田野的目光,內心在痛苦地挣扎著,双手不自觉地揪著衣角。 “你这次是贏了,如果输了呢?输了会怎么样?接著再把我们两个给卖掉?” 她害怕,害怕前两天田野对自己和女儿所做的只是突然的自我,害怕他再次走上那条不归路。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田野似乎读懂了她的心思,轻轻走上前,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微微用力,让她正视自己的眼睛。 他的眼神中满是愧疚与温柔: “媳妇,相信我,这真的是最后一次。” 他的手指轻轻抚摸著她脸颊上滑落的泪水,小心翼翼,温柔到极致。 方园的眼眶微微泛红,她轻轻咬著下唇,眼中闪烁著泪光,那泪光中既有对过去的痛苦回忆,也有对未来的一丝期待: “我真的怕你再回到从前……” 她的声音带著哭腔。 田野將她轻轻拥入怀中,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 “你放心,这绝对没有可能。” 方园靠在他的怀里,听著他有力的心跳,紧绷的身体渐渐放鬆。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復著內心的波澜,感受著这久违的温暖。 “妈妈!爸爸还有一个车车!” 这时,小芳芳惊喜地叫了出来。 方园才注意到车斗里的动静。 她看过去,只见小芳芳用力地扯开油布,露出了里面的自行车,脸上洋溢著兴奋的笑容。 “你不是有拖拉机了吗?怎么还买自行车?” 她抬头看著田野,眼中满是疑惑不解。 田野心里总算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这个话题终於过去了。 他拉起方园的手走到拖拉机边,拉开油布,脸上带著得意的笑容说道: “这自行车是给你买的,你看,这是个女士自行车!” “我又不会骑,这太浪费了!” 方园看著田野买的这些东西,心疼得不行,眉头微微皱起。 “我会教会你的!”田野笑著,眼中满是宠溺。 田野又从车斗里拿出几个袋子,说道: “给你和小宝买了几件衣服,你的那些衣服都已经破的不成样子了,改换了!” 听著田野的话,方园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她轻轻抚摸著新衣服,那细腻的触感让她心生欢喜。 其中还有一件的確良的裤子,这可是每个女人都梦寐以求的。 她的眼中不禁闪烁著光芒,那光芒里满是对新生活的憧憬与期待。 隨后,她又看到了那台电视机,眉头微微皱起。 “买这玩意儿干啥?这么贵,还耗电。” 方园转过头,看著田野,眼中满是责备。 田野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说过,以后要让你们娘俩过上好日子,別人家有的,我们家也要有,別人家没有的,我们家也要有!” 芳芳终於找到了车上的洋娃娃,她满心欢喜地抱著洋娃娃,蹦蹦跳跳的样子可爱极了。 从车斗里蹦蹦跳跳地跳到电视机前,眼睛亮晶晶的,脸上洋溢著纯真的笑容: “妈妈,这个电视机好漂亮,以后能看孙悟空啦!” 方园看著女儿天真无邪的笑脸,到嘴边的责备又咽了回去。 她无奈地嘆了口气,轻轻摸了摸芳芳的头,眼神中满是温柔: “好!等会让爸爸给你放电视。” 这时,田野把自己斜跨的包包提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沓厚厚的钞票。 他走上前,將钱递到方园手中,脸上带著温柔的笑容: “媳妇,这是剩下的钱,三千多块,以后家里就靠你管著了。” 方园接过钱,手忍不住颤抖起来。 她瞪大了眼睛,看著手中的钱,又看看田野,满脸的不可置信,眼神中充满了震惊: “这么多钱……” 她的声音带著一丝颤抖,她从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著实被震惊到了。田野看著她,眼神中满是温柔: “以后我管挣钱养家,你只要管貌美如。” 他的手轻轻覆盖在方园的手上。 方园抬起头,看著田野,眼中的希望之光愈发明亮。 她也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不指望田野一下子就彻底改变,但他这两天能给自己钱,给自己和孩子买衣服,给家里添置东西,就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只是希望他真的能变好吧。 “以后別乱钱了,咱们过日子还得精打细算。” 田野笑著点点头,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知道了,我们还要盖大瓦房呢!” 方园眼神带著一些嗔怪地说道: “你也知道啊!你买东西的这些钱,估计都能把大瓦房给立起来了!” 方园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家的老房子,嘆了口气,那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对过去生活的感慨。 “媳妇,你放心,你想到的我早都想到了,过几天我们就搬到镇上去住些日子!” 方园一皱眉,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这里住得好好的干嘛要到镇上去住啊。” 田野也不再瞒著方园了,於是把自己在供销社边弄了个房子的事情说了一遍。 方园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讶地说道: “那是不是我们就不用盖房子了?” 田野摇了摇头: “你知道吗,马上国家就要放开市场了,以后私人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做生意了,那里主要是用来做生意的。” 田野跟方园说的那些政策方面的东西,她不懂,但是她听明白了,也就是说田野以后在镇上卖东西就不用怕投机倒把办的人来抓了。 “所以咱房子还是要盖的,而且我要盖一个超大的房子,楼上楼下的那种。 抽空我就去找村长一趟,让他给我批块地盖房子,咱这地方確实该换换新居了。” 方园开心地点了点头,这是个大好事,於是问道: “那镇上的房子,你还打算用来打猎卖肉吗?” 田野摇了摇头,走到车斗的另一边,一挥手,把整块油布给拉了下来,在自行车的后面露出了一个缝纫机。 “以后我们干这个!” 方园嘴巴张得快合不上了,田野买了这么多的东西,还给了自己三千块钱,这一天他是弄了至少五千块了吧? “怎么还买了这个!” 田野拉著方园的手,目光温柔而深情地望著她,缓缓说道: “我们结婚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这些,都是我补偿给你的三转一响。” 方园的眼睛有些红了,一般女人的婚姻都只有一次,她的这次婚礼很寒酸,但是她没有放在心上。 可田野却记在心里。 她有些忍不住眼泪了,第一次有想要抱田野的感觉。 “当家的...” 最终她还是没忍住,投进了田野的怀里。 田野开心地摸了摸她的粗辫子: “叫声老公来听听!” 方园泪眼婆娑地抬头: “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孩子他爹的意思,但是老公会更加亲密!” 第30章 给媳妇做罩子 不要!孩子还在这!” 方圆顿时脸就红了,那红晕迅速蔓延至耳根,仿佛熟透的苹果。 虽然她从没有听过这个词,但凭著对田野的了解,直觉告诉她这肯定不是什么正经好词。 “你悄悄的叫一声嘛!就一声,好不好?” 田野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一条壮实有力的手臂紧紧搂著她的腰,將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让她丝毫无法动弹,更別说逃脱了。 方圆的心臟顿时砰砰乱跳,仿佛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 田野身上那浓郁的阳刚之气,顺著她的鼻腔钻进心底,让她双腿发软,整个人都有些酥麻。 她难受地轻轻扭了扭腰,想要挣脱开这令人羞涩的禁錮,却又在不经意间更贴近了田野。 她用手指头轻轻捅咕了一下田野的腰,嗔怪道:“晚上再叫!” 田野隔著衣服感受到媳妇胸口的柔软与温热,也清晰地察觉到她心臟剧烈的跳动,觉得她这副模样可爱得好笑。 他故意將嘴巴凑近她的耳边,低哑著嗓音说道: “你竟敢咯吱我!我也咯吱你!看你还敢不敢不听话!”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他呵出的气带著微微的热气,扑在方圆的脖颈间,痒痒的,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不要!” 方圆慌忙挣扎,双手胡乱地挥舞著,想要推开田野。 “你这个冤家!就知道欺负我!” 她嘴上这么说著,心里却泛起微微的甜味,那是一种久违的甜蜜与幸福。 她哭笑不得,哭的是,结婚这么多年田野从来就没有跟她这么亲热的互动过,那些平淡而又艰辛的日子里,她从未感受过这般柔情蜜意; 想笑是因为,她才发现原来自己的丈夫也还是很有情调的,这个时候她能够感觉到来自丈夫身体里那股浓浓的爱,仿佛要將她整个人都融化。 她握起自己的小拳拳,跟按摩似的砸在田野的胸口上,生怕把自己的男人打坏了。 所有的委屈和所有的怨恨,仿佛在这一刻已经烟消云散了。 她很想狠狠的在他的手臂上咬上一口,抓心挠肝的想。 田野一把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感受著她手心的温度。他的喉结忍不住滚动,呼吸也变得有些紊乱了。 方圆也立刻感受到了田野身体的异样,羞赧地別过头去,不敢和田野对视。 他的眼神中透著炽热与渴望,仿佛要將她整个人都吞噬,那极具侵略性的目光让她心慌意乱。 此刻的男人,对她而言,就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充满了危险。 “你別这样看著我……”方圆的声音细若蚊蝇,带著一丝娇嗔。 两人正在这迷离的氛围中,突然小芳芳的一句话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两个人心中的火。 “爸爸!小宝要下去!” 她慌乱的推开田野,脸红到了脖子根。 田野往下看了看,无奈对著车上的小傢伙笑了笑。 小鬼精,都会保护妈妈了。 田野把小芳芳抱下来之后,小芳芳就举著自己的小洋娃娃给方园看: “妈妈!小宝也有宝宝了!你当外婆了!” 方园莞尔一笑,蹲下身子来,温柔地说道: “他叫什么名字啊?” “她...她...”小傢伙歪了歪脑袋,支支吾吾半天最后兴奋地说道: “她叫小甜甜!” 田野看到媳妇和女儿两个人之间的温馨互动,心中不禁生出一种满满的幸福感,仿佛整颗心都被温暖填满。 这才叫生活啊,自己上辈子真的是活到狗背上去了。 他把东西从车上搬了下来,然后对著方园说道: “你和小宝在外面玩会,我去把饭煮了!” 方园抬头对著田野甜甜一笑,那深深的酒窝仿佛盛满了蜜,真迷人。 田野进屋,快速地烧水,他的隨身空间里还有两只野鸡呢。 前天那猪蹄已经吃完了,这次给媳妇熬个鸡汤,反正要儘快的把媳妇和女儿的身体养好。 她们俩都太瘦了。 田野把野鸡拿了出来,他惊奇地发现,自己隨身空间竟然比后世的冰箱还好用。 这只鸡竟然还是活的。 连自己挖回来的那些芦薈也都还翠绿翠绿的,相比之下如果放在外面它们恐怕早就乾瘪了。 这让他大感意外。 不过现在不是关心这个事情的时候,他把水烧开后迅速的给鸡放血,褪毛。 隨后放在瓦罐里放入薑片小火慢煮。 之后又拿出之前跟墨水瓶厂职工换瓶子剩下的半只兔子,他准备给媳妇烧一个香辣兔肉。 不过兔肉需要用酒醃製,这些准备工作先做好之后,田野就去折腾电视机去了。 这电视机买回来不是一开机就能有台的,它还必须要有天线。 田野找来一根长长的竹竿,把从供销社买回来的天线插在上面,竖起来,再调整方向,很快电视机里就有小人在动了。 现在正在播放《神笔马良》。 小芳芳一听到电视的声音,连忙跑进了屋子。 小傢伙第一次坐的这么近看电视,整个人恨不得钻进电视里去,看得津津有味。 方园也搬了个小马扎坐在她的身边。 小傢伙很好奇,一会一个问题一会一个问题,把方园都整不会了。 她哪里能回答得上呢,毕竟自己也是头一回看电视,同样充满了好奇。 看著自己的两个最爱的人都跟好奇宝宝似的看电视,田野觉得这个电视买的真值。 他伸手温柔地摸了摸小芳芳的脑袋,然后將屋里的灯打开。 “天黑了,看电视要打开灯,不然很伤眼睛。” 田野嘱咐了方园一句,又说道: “你们先看著,我去烧菜,等会饭菜好了,我叫你们!” 两个人的心思根本就不在田野的身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电视隨便应付的点了点头: “嗯嗯!” 田野哭笑不得,算了,自己还是好好的烧饭去吧,把这两个美人伺候好。 灶房里,田野忙活了一阵子,很快香喷喷的香辣兔肉就传出了香味。 辣椒的味道飘进堂厅,呛得两个美人直打喷嚏。 很快,田野烧好了饭,把饭菜都搬上了桌子: “公主们!饭好了,该来吃饭咯!” 两个人虽然眼睛捨不得离开电视,但是田野烧的菜实在太香了。 两人虽然上桌了,但是眼睛还没有离开电视。 当电视里马良画出了一头牛给农民耕田的时候,两个人的嘴巴都张得老大的。 趁著这个机会,田野嘴角勾起一抹坏笑,迅速夹起一块兔肉,轻轻送到方园的嘴里。 方园先是一愣,下意识地合上了嘴巴,咬下了那块兔肉。 瞬间,她的眉毛高高扬起,眼睛里闪烁著惊喜的光芒,含著食物含糊不清地说道: “唔!好好吃,这是什么肉啊!” 她一边说著,一边惊奇地盯著桌面上那盘一半辣椒,一半是肉的菜。 田野看著方园那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是兔肉呀,专门给你做的,就知道你会喜欢!” “好好吃!” 方园一边含糊地讚嘆著,一边瞬间化身成了小馋猫,迫不及待地拿起碗筷,夹起一大块兔肉放入口中,微微眯起眼睛,脸上露出无比陶醉的神情。 那模样,让田野看得痴了,他从未见过方园如此满足和幸福的表情,心中满是欢喜。 田野看著方园大快朵颐的样子,眼中满是宠溺。 他轻轻摇了摇头,拿起勺子,从热气腾腾的鸡汤锅里舀了满满一碗鸡汤,小心翼翼地推到方园面前,轻声说道: “慢点吃,別噎著,先喝点汤,暖暖胃。” 隨后,他又贴心地给小芳芳也盛了一碗,放在一旁晾著,温柔地摸了摸小芳芳的头,说道: “宝贝也一会喝点汤哦。” 没一会动画片终於看完了,电视里开始播放gg,田野便关了电视,这两个美人儿才专心吃饭。 一家人吃完饭没多久,就有人上门来了。 二楞是最积极的一个,他说过要来看孙猴子的。 为了不给田野添麻烦他还自己带了小马扎。 隨后陆陆续续的又有人来。 田野家里买了电视的事情就像风一样传遍了整个村子。 电视里还在放新闻的时候,人已经在田野的家里挤了好几层了。 这也难怪他们,在这个年代的乡下,晚上基本上都没有娱乐节目,家家户户也捨不得电灯,一般都早早的睡觉了。 田野家有了电视,能看孙猴子了,她们自然会过来了。 特別是二楞,心里早就跟猴爪挠了一样,下午的时候就想来了。 这些村民都很好,他们不光人来了,还特意给小芳芳带来了零嘴。 有的带生,有的带米,这些都是过年的时候剩下来捨不得吃的。 小芳芳第一次感觉到被眾人捧在手心里的感觉,似乎每个人都对她很好。 晚上七点三十五,当那“动东懂~丟丟!”的声音响起,田野的土坯房子里传来了欢呼声。 西游记终於开始了。 西游记对于田野来说,他已经是看了无数遍了,里面的台词他甚至都能倒背如流,也就没什么心思看,而是跑到灶房里给媳妇烧洗澡水。 隨后再没人注意的情况下,躲进了房间,开始折腾那缝纫机来。 自己虽然没用过这个东西,但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稍微折腾了几下就搞懂了。 於是就把自己弄回来的纯的布和海绵比这自己手的大小,剪成了两个半圆的饼状。 自己媳妇多大他还是有分寸的,大概...一手难以掌握。 忙了半个多小时,那胸罩终於是有个雏形,样子不错,只是走线走的太丑了。 没办法自己只有这个手艺,看来还得去找一下丈母娘帮忙,毕竟丈母娘以前可是服装厂的工人呢。 不过现在这个样子也能穿,毕竟又不穿在外面的,別人也看不著。 想像一下媳妇穿著这个东西的样子,他不禁鼻子一热,一股暖流从鼻腔里冲了出来。 伸手一抹,一手的红色。 他竟然流鼻血了。 第31章 他好会亲人哦(求票票) 一集孙猴子只有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很快就结束了,人们意犹未尽,慢慢散去。 热闹是热闹了,但是热闹过后留下了一地的瓜子壳和生壳。 小芳芳在方园的怀里早已困意沉沉,小脑袋歪在方园肩上,眼皮不停地打架,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方园看著熟睡的女儿,眼神中满是温柔,轻轻调整了一下抱姿,试图让女儿睡得更舒服些。 田野望著熟睡的小芳芳,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父爱。 他小心翼翼地走到方园的身边,伸出双手,准备抱起孩子。 这可是他头一回抱小芳芳,心里紧张得不行。 他的手臂僵硬地伸著,动作笨拙又缓慢,像是生怕惊扰到孩子,又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弄疼了她。 好不容易把孩子抱在怀里,他整个人都绷得紧紧的,身体僵硬得像根木头,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方园看著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看看你,怎么跟个木偶人似的,孩子在你手里又不会碎咯。” 田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想要调整一下姿势,可胳膊却像不听使唤似的,一动就显得生硬无比。 小芳芳在他怀里动了动,他立马紧张起来,死死盯著孩子的眼睛,生怕她不舒服,把她惊醒。 “轻点轻点,別把孩子弄醒啦。” 方园一边笑著,一边走过去,轻轻帮他调整了一下抱孩子的姿势。 田野这才微微放鬆了些,可脸上还是带著一丝紧张的神情,他看著怀里的小芳芳,眼神里满藏不住的温柔。 他把小芳芳抱到房间里,帮她脱了衣服和鞋子,放到床上。 方园从门背后拿起笤帚,准备打扫。 这时田野从房间里出来,看到方园要扫地,他连忙跑了过去,夺了她手中的笤帚。 “媳妇,水给你烧好了,你先去洗洗,外面我收拾。” 他微微弓下身子,伴隨著“沙沙”的扫地声,熟练地挥动著笤帚。 方园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像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主动承担家务的人是自己的丈夫。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只是轻轻抿了抿唇,將话咽了回去。 曾几何时,田野可不是这样。 以往,他的眼睛里是看不见事情的,哪怕衣服掉落在脚边,他也只是隨意地用脚拨开,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开。 可最近这几天,不仅一日三餐都是他在张罗,现在连打扫这样的活儿,他也抢著干。 方园的心里泛起一阵涟漪,这个男人究竟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现在这个男人不管从什么角度看,堪称一个好男人的典范。 只是不知道他这个好男人的招牌能掛几天了。 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田野已经扫地扫到了她的身边。 田野看著出神的方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温柔的弧度。 他轻轻放下笤帚,张开双臂,將方园轻轻拥入怀中。 方园的身子瞬间一僵,双手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她能感受到田野有力的手臂环绕著自己,心臟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胸膛微微起伏。 田野微微低下头,双手捧起方园的脸,他的手指轻轻摩挲著她的脸颊。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著一丝宠溺: “咋啦,想啥呢?” 说著,他微微眯起眼睛,缓缓低下头,在方园的唇上轻轻一触。 方园的脸瞬间滚烫,像是被火点燃,从脸颊一直红到耳根,连脖颈处都泛起了一层红晕。 她慌乱地別过头,双手猛地捂住脸,隨后,她匆匆转身,脚步急促地快步走向灶房,慌乱中,差点撞到了旁边的桌椅。 方园走进灶房,靠在门框上,心跳还在急速加快,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仿佛要衝破胸膛。 她深吸一口气,抬手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髮,然后走向放置洗澡盆的角落。 可她找了一圈,却不见洗澡盆的踪影。 “水给你打好了!”田野的声音传了过来。 於是方园又折返进房间,一进屋,她就看到洗澡盆已经稳稳地放在床边,旁边还放著热气腾腾的水桶,桶边搭著一块乾净的毛巾,水汽氤氳升腾,带著家的温暖气息。 方园站在原地,看著这一切,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满是意外和感动。 她轻轻伸出手,手指抚过水桶的边缘,感受著那微微烫手的温度,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外面传来田野扫地的沙沙声,还有挪动桌椅的声音,偶尔还伴隨著几声轻轻歌声。 方园听著这些声音,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踏实。 她开始慢慢褪去衣物,走进洗澡盆,温热的水包裹著她的身体,让她整个人都放鬆下来。 她闭上眼睛,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田野刚才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再次上扬。 等外面的声音渐渐平息,方园也洗完了澡。 她拿起毛巾,轻轻擦拭著身体,水汽瀰漫在房间里,让整个空间都变得朦朧起来。 房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 田野一条大长腿迈进屋子,瞬间,一身白得发亮的皮肤立刻暴露在方园的眼前。 此刻的方园,在昏黄的灯光下,宛如一幅静謐而美好的油画。 两条白皙的腿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动人,线条流畅而优美,从脚踝一直延伸到大腿根。 老式的內裤,虽然松垮,但一点也挡不住她丰腴的翘臀。 一条半截的小背心正从她的头顶套下来,隨后被紧紧地束缚在她胸前,鼓鼓囊囊的。 田野的脚步顿住,他的眼神瞬间变得炽热,瞳孔微微放大,呼吸也不自觉地加重,胸膛剧烈地起伏著。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方园,她的身上仿佛有磁性一样,让他的目光无法移开分毫。 田野的脚步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了,他喘息著粗气,走到方园身后,他伸出双臂,轻轻环住她的腰,她的腰好细好软。 “媳妇……” 田野的声音低沉又沙哑,带著一丝难以掩饰的激动。 他嘴里呼出的热气喷在方园的耳垂上,让她浑身一颤,脖颈处泛起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 方园的身子瞬间绷紧,双手下意识地抓住了田野的胳膊,指尖微微用力。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都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亲密之中,心中既有慌乱,又有一丝期待。 田野的嘴唇轻轻落在方园的后颈,先是蜻蜓点水般的轻轻触碰,带著温热的触感,隨后从后颈慢慢游移到脖颈,他的嘴唇温热而湿润,快把人都融化了。 方园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往上涌,嘴里忍不住地想要喊出来,她强忍著不要发出声音,可越是压抑,心底的渴望就越是强烈,像汹涌的潮水一般,一波接著一波,让她几乎无法招架。 她从未体验过这样的感觉,既陌生又让她忍不住沉沦,仿佛陷入了一个甜蜜的漩涡。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转过身的,等反应过来,自己的双手已经环上了田野的脖子。 两人的目光交匯,彼此眼中的深情再也无法掩饰,眼神里满是眷恋与渴望,仿佛世间万物都已不復存在,只剩下彼此。 隨后,两人的唇紧紧贴在一起,仿佛要將彼此融入自己的身体,每一个亲吻都带著无尽的爱意与缠绵。 方园闭上双眼,沉浸在这甜蜜的吻中,她的身子微微后仰,整个人都放鬆在田野的怀抱里。 突然,她感觉自己的身子一轻,整个人被田野轻轻抱起,双脚离地,她慌乱地睁开眼睛,却对上田野深邃的眼眸和急促的呼吸。 田野的眼神里满是爱意与占有欲,让她的心跳愈发急促。 田野抱著她,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將她轻轻放在床上,隨后拿起被子,轻轻盖在她身上。 方园躺在床上,眼神中带著一丝迷离,脸颊緋红,像熟透的桃子,泛著诱人的光泽。 她羞涩地看著田野的嘴唇,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衝动,手指不自觉地揪著被角。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一个火药桶,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等著田野来点燃。 “准备好了吗?” 田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扑在方园脸上,让她的心跳再次加速。 方园的脸瞬间红透,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她慌乱地偏过头,牙齿轻咬著下嘴唇,脚趾在被子里不自觉地蜷缩起来,蜷成一团。 其实,她早已准备好了,甚至比田野想像的还要期待,有些迫不及待起来。“別把孩子给吵醒了!” “放心,我轻一点!” 第32章 给媳妇穿罩子 田野的一只手伸了过来,让她轻柔地翻了个身。 方园现在看不到田野的表情了,可心臟跳得更快了。 被子被掀开,空气突然都安静了。 “我...当家的...我紧张...” 方园的身子紧绷著,这不是自己的男人喜欢的姿势啊,他这是要干什么? 突然她感觉到自己的背后一凉。 田野挤了一些芦薈膏放在手心,擦在方园身上有伤的地方。 指腹轻触在方园雪白细腻的皮肤上,轻轻的摩挲,他就像是在擦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方园忍不住双腿一夹,身子也跟隨著轻颤了一下。 田野的动作太温柔了,很舒服,也很撩人。 就像羽毛滑过心臟一样,心里痒痒的。 “还疼吗?”田野温柔地问道。 方园的心里涌过一阵暖流。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男人说的轻一点,竟然不是那个... 自己都准备好了。 她扭过头,看了田野一眼,当目光触及到他那温柔如水的眼神时,她的心里顿时甜甜的,那种甜蜜的感觉,比上次他餵给自己的蜂蜜还要甜上几分。 她突然想起,自己和他初次相识的时候。 自己脚滑掉进了沟里,当时就是他毫不犹豫的跳下去救了自己,从那个时候起,自己心里就已经种下了爱的种子。 只是后来的事情不怎么让人如意,好在现在他回头了。 而近在咫尺的另一个视线里。 田野一边专注地给方园擦药,一边在心里暗自自责。 看著方园身上的伤,那些伤痕就像一把把尖锐的刀,狠狠地刺痛著他的心,他的眼神中满是懊悔与心疼。 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上一辈子怎么就不懂得珍惜这么好的媳妇。 瞧瞧她,皮肤白皙嫩滑,如同刚剥壳的鸡蛋,泛著冷白的光泽; 身材也是一级棒,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每一处曲线都散发著女性的魅力; 性格更是温柔善良,对待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充满了善意,自己当初怎么就能狠下心对她动手呢? 无论如何,他在心底暗暗发誓,这辈子自己绝对不会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他要將过去的遗憾都弥补回来,用自己的全部真心去呵护她。 他也想到了自己第一次和她见面的场景。 看到瘦瘦的方园不小心掉到了沟里,儘管自己不会游泳,可他几乎没怎么犹豫就跳了下去。 好在那里面的水直到自己的胸口。 把她救起来后,他也因此“感冒”了好几天。 他当然是装的,因为之前他从一个知青那里听说,要是做了好人好事,报到公社是会有奖励的,这让他动了心思。 只是他没想到奖励竟然这么丰厚。 生產队不光给他照发工分,还给他发了“学雷锋”的奖状,最重要的是公社里还给他发了三十斤粮食作为奖励。 想起这些往事,田野不禁笑出了声。 方园听到田野在笑,心里“咯噔”一下,以为他是在笑自己,心里顿时有些不舒服,那种委屈感瞬间涌上心头: “你在笑什么?笑我身上的伤吗?” 田野连忙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笑声引起了方园的误会,他急忙解释道: “不不不!我想起了我们刚认识的时候的事情,所以就笑了。” 方园听了,心里顿时一松,那种委屈感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温暖。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说道: “我刚才也想到了,你说这叫什么...” 她的眼神里闪烁著幸福的光芒,期待著田野的回答。 田野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轻声说道: “这叫...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方园的眼睛里冒著小星星,自己的男人真有文化,读的诗好好听,虽然自己根本就不懂这其中的意思。 但就是喜欢。 擦完芦薈膏之后,田野细心的帮她把被子盖好。 虽然现在已经是四月份,但是晚上不盖被子还是有点凉的。 隨后田野也去擦了下身体,等他再次回到房间的时候,方园连忙往里面挪了挪。 这傻妮子原来在给自己暖被窝呢。 他脱了衣服钻进被窝,被窝里暖暖的,还带著媳妇身上的幽香,沁人心脾。 他侧过身去,將手探了进去。 软软的糯糯的,手指收拢,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 自己的手指已经很长了,可这...一手难以掌握。 现在这里终於只独属於自己了。 昨天开始方园就开始给小芳芳戒奶了。 方园紧紧地咬著嘴唇,生怕自己发出声音,自己已经被他整得头晕目眩了,她不自觉地把头微微往后仰。 把自己香甜的嘴唇送到他的嘴边。 田野探身亲了一下,然后把手伸到了枕头底下,隨后將自己设计的作品掏了出来。 “媳妇,把这个穿上,看看合不合身。” “这是什么?你拿个驴眼罩子让我穿?” 方园接过胸罩,感到很奇怪。 驴眼罩子是一种给驴的眼睛蒙上布,驴拉磨的时候,如果不蒙眼睛很容易头晕,但是蒙了眼睛就不会了。 “这是改良版的肚兜...叫做胸罩!” 田野无语,自己做的这个东西是丑了一点,方园的那玩意又大,乍一看上去確实像驴眼罩子。 “有了这个东西,那两玩意就不会下垂,我自己做的,丑是丑了点,你试试大小吧,如果不合適的话,再重新做!” 方园顿时羞赧的別过头去,羞死人了。 这上面的布料也太少了吧? 见方园不同意,於是他只能再次劝说: “这个真的很好用,它可以帮你兜住的,你试试!试过了你就知道它舒服了!” 可是不管自己怎么说,方园就是不乐意,好看的脸上通红通红的。 田野无奈,只能自己来帮她了。 將方园的头託了起来,让她坐起身子。 將那两团柔软兜在里面,把它们的位置摆正。 然后再將两根宽带子绕过她的身体和肩膀,从后面扣上扣子。 不得不说,自己的手感真的是顶级的,这都能测的这么准。 这罩子完美契合,太漂亮了,太诱惑了。 露出的两团柔软,牙白牙白的,將中间勾勒得很深。 “怎么样?舒服吗?” 田野的眼睛一直深陷在马里亚纳海沟里无法自拔。 “...舒服...是舒服...但是这也太羞耻了...” 方园低头看了一眼,她也觉得这个叫做胸罩的东西很適合自己,就像是把两个累赘塞进了口袋。 也確实很漂亮,里面都是很软的纯材质,很亲肤。 她不自觉晃了晃,身子抖了抖。 这一抖可把田野折磨的不行,鼻血差点都喷出来了。 忍不住上手摸了几把。 好白,好大,好软! “咦!当家的,这个东西真不错!以后干活再也不用怕蹭著难受了!” 在以前没有罩子的日子,方园算是吃够了肚兜的苦了。 因为自己的东西太大,每次挥舞锄头的时候,都会蹭到衣服上。 最痛苦的莫过於小芳芳出生之后的这两年。 因为缺乏营养,也经常飢一顿饱一顿的,方园只能继续让她吃奶。 头一年还好,自己挤挤还能出来,最近的这一年,她几乎已经没有奶水了。 小芳芳吃不到奶就著急,吸得就更用力了。 有好几次都被孩子吸出血来。 几乎都在受伤的状態,极其敏感,在这种情况下方园还得下地干活,每一次磨蹭到衣服上的那种难受劲就可想而知了,有好多次甚至都磨破皮了。 现在有了这个东西,那两团东西就像是被隨时隨地的被两只手托著,很安稳。 她前前后后仔细看了这个胸罩,心口烫烫的。 这是自己的男人为自己做的,虽然他的手法笨拙,但是看得出来,他是真的用心了。 里面还塞了海绵,好舒服的。 他怎么对自己这么好? 方园有些感动了,眼眶有些红红的看著田野。 “喜欢吗?”田野盯著方园的眼睛柔声问道。 “喜欢,我喜欢...” 方园一下扑到田野的怀里。 “那你还不叫一声好听的!” “老...老公...谢谢你!” 方园终於羞耻的叫出了声。 她的胸口撞在田野坚实的胸膛上,不禁心头一盪。 “老婆...谢谢你!” 田野的心里有酸酸的感觉在发酵,他紧紧地搂住自己的娇妻,在她的耳边廝磨。 手也不老实的在她的身上游走,弄得她一颤一颤的。 方园也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爱的抚摸,他温柔仿佛带著电流,在方园的身体里乱窜,让她的整个身体都麻麻的酥酥的。 “老公...” 她有些扛不住,手趋於本能的朝著田野的裤子摸了过去。 “啊~!”方园突然惊呼出声,满脸臊红。 第33章 春色满园关不住 听到方园那一声惊呼,田野的身体就像被触发了某个敏感机关,条件反射般地一下子鬆开了方园。 他的眼神中满是慌乱与疑惑,惊慌失措地看向自己的媳妇,心里不禁犯起嘀咕: 该不是自己刚才太用力,把她弄疼了吧? 方园在脱离田野怀抱的瞬间,双手立刻紧紧捂住自己的胸前,脑袋也压得低低的,要把自己藏起来,根本不敢抬头去看田野的眼睛。 她的心跳如鼓,脸上热辣辣的,一种难以言说的羞涩感席捲全身。 “老婆,你这是怎么了?我弄疼你了吗?” 田野一脸茫然,像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 就在刚才,两人还沉浸在温馨的氛围里,怎么突然之间,方园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他的目光紧紧追隨著方园,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方园含羞地抬眼,飞快地瞥了田野一眼,隨即又低下头,紧咬著下嘴唇,轻轻摇了摇头。 她的动作轻柔,却带著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 田野看著她紧紧抱著胸的动作,心中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直觉告诉他,肯定是出了问题。 他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缓缓拉开方园的手。 这一拉,他才发现自己给她做的胸衣,不知什么时候上湿了一片。 “这……”田野先是一愣,隨即恍然大悟。 方园满脸通红,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嗔怪道: “还不是你!天天又是猪蹄又是鸡汤的,现在咱小宝又不吃奶了……” 她的话语里带著一丝埋怨,又带著些许无奈。 其实,虽然她已经没什么奶水了,可孩子一直吃,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一点。 但这几天,田野让方园给孩子戒奶,却又不停地给她吃各种下奶的东西,只进不出,奶水就这么积累多了。 方园本来就很大,若是不及时排出来,很容易造成堵塞。 一旦堵塞,就胀痛难忍,那种滋味可不好受。 田野兴奋得满脸通红,抬头说道: “要不我帮你?这涨著很容易结硬块,会堵出乳腺炎的,而且很容易发高烧。” 他一边说著,一边观察著方园的表情,看看自己有没有说服她。眼前的东西太让人著迷,脑海一片混乱,嘴里竟胡乱地冒出一句连自己都觉得懵的话: “孔子曰,学儿食吸汁,不亦乐乎。” 方园的一张小脸瞬间涨得通红,连耳垂和脖颈都红成了一片,白了田野一眼,娇嗔道: “人家孔子说的是这个意思么?” 她的眼神里带著一丝嗔怪,又有几分无奈,觉得田野实在是太荒唐了。 田野可不管那么多,索性耍起无赖来。 他顺势躺在方园的腿上,眼神里满是期待。 “討厌~” 方园內心百感交集,既有羞涩,又有感动。 村里的大老爷们有一个算一个,他们都嫌弃那玩意嫌弃的不行,只有这个死鬼... 田野的眼光炙热,带著一丝痞坏痞坏的味道,仿佛还会放电,让方园的心都快融化了。 方园终究还是不忍心拒绝他,將自己的身子往前凑了凑。 ...... 她白皙的手臂,不知道什么时候搭在了田野的头上,手指不自觉地插进他的髮丝。 他的髮丝好硬,就跟猪毛一样,这种触感让她心里涌起一种別样的滋味。 整个房间里瀰漫著曖昧的气息,从那破败的窗户满溢出去。 然而,他们並不知道,在那破洞的窗户边,正有一只眼睛睁得大大的,紧紧地盯著房间里的一举一动。 窗户外面,二丫双腿夹得紧紧的。 脸上满是红晕,神情慌乱又带著一丝兴奋。 从下午她看到田野开著拖拉机带著电视机回来,她就被吸引住了,心里惦记上了那台电视机。 她挤在人群中去看了电视里播放的《西游记》,看到那电视,她眼馋得不行。 自己家什么时候才能买得起电视机啊。 这个田野,以前可是个赌徒,还是个酒鬼,平时家里穷得连饱饭都吃不上,怎么一下子就变得这么富有了呢? 她的心里充满了疑惑和好奇,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搞清楚田野到底做了什么,他投机倒把又卖了些什么东西才发了財。 人群散去后,她隨著散场的人群假意回家,可在转角的地方,又悄悄地绕了回来。 她躡手躡脚地走到田野家窗户底下,本想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秘密。 正巧看到方园正在洗澡,她刚想掉头走人,可就在转身的瞬间,看到田野走了进来。 今天村口的那些长舌妇还在议论田野不行,说他像绣针一样。 二丫听到这些话时,心里就涌起一股恶趣味,她想亲眼看看田野到底是怎么样的。 当她看到田野把方园从洗澡盆里抱出来,隨后看到田老二。 她的双脚就像生了根一样,挪不动了。 她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老大,心里暗自惊嘆: 这规模怕是比过自己的手腕了。 再想想自己家里那个不爭气的男人,整天醉醺醺的,一事无成,那辆自行车还是自己爹资助才买的。 她的心里既有羡慕,又有嫉妒。 看到田野给方园除去衣服,她的心里那个急啊,恨不得自己能代替方园。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前,忍不住嘆了口气。 自己身上的肉倒是不少,而且比方园多多了,可都长错了位置,该大的地方不大,肚子上却一层又一层的赘肉。 她回想起下午自己还在嘲笑方园,说她跟著田野受苦,可看到现在的田野,她才知道自己有多可笑。 如果自己的男人也能有田野这样强硬,哪怕只有一半,自己苦点累点都乐意。 怪不得方园怎么被田野打都打不跑,原来家里有一个这么有男人味的强硬男人。 方园才是这个村子里最幸福的女人,不是吗? 可看到田野和方园一直在亲昵地摸来摸去、亲来亲去,最后还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她心里急得像著了火一样,必须得找人降降火了,不然这火都要把自己烧著了。 她再也没有耐心继续等下去了。 此刻的她,整个人就像魂魄被抽走了一样,扶著墙,脚步虚浮地、悄悄地往回走。 等远离了田野的家,她才敢撒开步子跑了起来。 回到家,大毛正齜著牙子往嘴里灌了一杯酒,听到二丫回来,他头也不抬,眯著眼,带著几分醉意问道: “电视看完了?” 二丫看著眼前这个醉眼迷离的男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刚才在田野家里看到的那一幕,此刻她的身子难受得紧,心里满是渴望。 她快步走近大毛,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酒杯,仰头闷头自己灌了下去。 然后一扯大毛的手,把他往房间里拉,连门都来不及关。 把大毛拉到房间里之后,她就迫不及待地去扯对方的裤子,急切地喊道: “快!快点!”她带著一丝颤抖,她早就按捺不住了。 第34章 田老二(新书求书架,求票票) “你干啥!放开老子!哎哟...臥槽...” 大毛还沉浸在醉意之中,脑袋昏昏沉沉的,意识都还不太清醒。 突然,他感觉自己的裤子被猛地往下一扒,整个人瞬间清醒了大半。 他刚想有所作为,却没想到自己的要害被二丫精准地控制住,身体一下子就动弹不得,只能发出一连串的惊呼与咒骂。 二丫此时心急如焚,嘴里不停地嘟囔著: “救火,救火,很急很急。” 她的声音因为焦急而变得有些尖锐,双手也在慌乱扒拉。 她的脑海中全是昨晚在田野家看到的那一幕,那画面一直縈绕在她的心头。 好一会儿之后,大毛缓过神来,凭藉著男人的力气,反將二丫压制。 可就在这一瞬间,二丫的情绪突然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她脸上原本焦急的神情瞬间被愤怒所取代,甚至还夹杂著一丝冷笑和嘲讽。 “刘大毛,你特么的就是个废物,软脚虾!你给老娘滚!” 二丫愤怒地指著门外,大声咆哮道。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失望与厌恶。 刘大毛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不知所措,他看著二丫那愤怒的模样,心中满是无奈。 他只能灰溜溜地收拾好自己的裤子,低著头,默默地转身出门。 二丫气呼呼地把自己裹进被窝里,整个人像一只愤怒的刺蝟。 被子在不停地抖动著,这是多大的气啊,气成这样。 “田老二....好老二...” 她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著田野的名字。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轻柔地洒在田野的脸上。 田野悠悠转醒,他感觉自己的一只手正抓著一团软绵绵的东西,那触感温暖而又熟悉。 他下意识地动了动另一只手,却发现传来隱隱发麻的感觉,原来方园的脑袋正枕在他的手臂上。 这还是他重生过来之后,第一次和方园如此亲密无间地睡在一起。 回想起昨夜的场景,田野不自觉地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抹幸福的微笑。 虽然他顾忌方园身上的伤势,两人並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关係,但是那一晚,他尽情地享受著方园给予他的温柔和甜蜜,那种感觉让他沉醉其中。 他看著眼前的美人,方园呼出的气息轻轻地喷洒在他的脸上,痒痒的,就像一只柔软的羽毛在他的心头轻轻拂过。 他忍不住在她的额头印上一个深情的吻,心中满是对未来生活的憧憬。 虽然他內心深处很想把方园从头到脚亲吻一遍,尽情地表达自己对她的爱意,但是他也知道来日方长,不能操之过急。 等她身上的伤好一些,一定要让她好好地体验一番做女人的快乐,让她感受到自己对她深深的爱。 方园的眼睛慢慢睁开,映入眼帘的便是田野那含情脉脉的脸庞。 她的脑海中迅速地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一幕幕,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幸福感。 她嘴角的笑容不自觉地绽放开来,怎么也压不下去。 她记得田野在她的胸口烙下了一个粉色的印记,还说以后这是他的专属。 她愿意成为田野的专属,因为她发现,现在田野做任何事情都会为她著想,这种被人在乎、被人疼爱的感觉,让她觉得日子充满了希望,特別有奔头。 田野轻轻地把方园往自己的怀里搂紧了一些,一只手枕在自己的头后面,温柔地说道: “今天我们去你娘家看看吧!” 方园听到这句话,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惊讶和疑惑。 她实在不明白田野为什么会突然有这样的想法,毕竟在她的记忆里,田野以前可是连过年拜年都不愿意去她娘家的。 但是听到田野这么说,她的心里还是隱隱地有一些小期待。 只是她又想到,自己从嫁过来之后,一直都靠著娘家的接济才能勉强维持生活。 要不是娘家时不时地送些粮食和生活用品过来,她和小芳芳恐怕早就饿死了。 娘家还有个哥哥和妹妹,他们早已经对自己嫌弃得不得了了,每次回娘家,都能感受到他们的冷眼和嘲讽。 嘲讽是真的,但是关心也是实实在在的,嘴里说著各种伤人的话,但临走的生活,他们还是会往你的包里拼命地塞东西。 不过这些对她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担心田野去了娘家会不受待见,会受到委屈。 “怎么突然想著要带我回娘家啊?”方园轻声问道。 “娘之前不是服装厂的工人么?我想让娘帮著改良一下这个罩子!” 田野伸出手指,轻轻地拉了拉方园的文胸,笑著解释道。 方园听到这话,立刻羞红了脸。 隨即,她又有些骄傲地说道: “这东西对我娘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你不会是真的想卖这个吧?你一个大男人...不太好!” 田野伸出手,轻轻地勾了勾方园挺翘的鼻樑,宠溺地说道: “我做幕后老板就行了啊!” “好了!你再睡一会,我去准备早饭!” 田野说著,便起身开始穿衣服。 隨后像往常一样,挑起水桶去挑水。 他一趟又一趟地往返於村口的老井和家中,不一会儿,就把水缸挑满了。 等最后一趟回来的时候,远远的他就看到了小芳芳和方园两个人端著洗漱用品在门口刷牙。 小傢伙脸蛋红扑扑的,像熟透的苹果一样可爱。 她穿上了爸爸给她买的新衣服和新鞋子,显得格外精神。 方园还特意用红色头绳给她扎了两个小揪揪,看起来跟个小哪吒似的。 小傢伙已经开始学著刷牙了,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在玩水。 她含了一口水,腮帮子鼓鼓的,这活脱脱的就是一只可爱的小仓鼠。 隨后,她对著门口的小吐出一条水线,那模样就跟鲤鱼吸水似的。、 田野的心里简直被这小傢伙给萌化了,他隔著老远就大声喊了一声:“小芳芳~” “爸爸!” 小傢伙听到了田野的声音,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连忙把刷牙缸子放在桌子上,迈著小短腿,飞快地向田野跑来。 “爸爸!你看妈妈给我扎了小揪揪!好不好看?” 小傢伙献宝似的仰著头,向田野炫耀著自己的新髮型。 田野一只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 女儿实在是太好玩了,身上香香的,整个人萌萌的,就像一个可爱的小精灵。 其实他知道,女儿牙牙学语的时候和学走路的时候肯定更可爱,只可惜自己以前错过了那些美好的时光。 不过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今后的日子里,他会一直陪伴在女儿身边,见证她的每一个成长瞬间。 田野笑著说道:“真可爱,就像个小哪吒!” 小傢伙眨著大眼睛,好奇地问道:“小哪吒是什么呀?” 田野拉起她的一只手,开始绘声绘色地跟她讲哪吒的故事。 他一边讲,一边用手比划著名。 方园看到这父女俩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幸福的笑容。 以前她还总是担心田野不喜欢女孩,毕竟重男轻女的思想严重,儘管现在还有计划生育的政策在,很多还是要生儿子,哪怕和计生部门的人打游击。 但是现在看来,她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田野可喜欢女儿了,他对女儿的疼爱都写在了脸上。 不过,没有生个儿子始终是每个女人心中的遗憾,还会被村里的人戳脊梁骨,方园也不例外。 她很想再给田野生一个儿子,帮他们老田家延续香火。 她觉得,只有这样,他们的家庭才算是完整的,等自己准备好了,一定要给她生一个大胖小子,哪怕日子累点苦点,她都心甘情愿。 第35章 搞点野味给老丈人打牙祭 田野迈著轻快的步伐,水桶和扁担吊在他的肩膀上,有节奏的一上一下的摇晃,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地投向了方园。 方园那张清秀乾净且清爽的瓜子脸,因为刚刚洗过的缘故,泛著淡淡的红晕,显得格外精神。 笑容柔美而又温暖,瞬间驱散了田野的疲惫。 回想起这几年,自己整日游手好閒,一副混不吝的模样,家里大大小小的活计全落在了她一个人柔弱的肩膀上。 田野心中满是愧疚,幸好岁月似乎格外眷顾她,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跡,否则他真的无法原谅自己。 两人四目相对,眸光闪烁,仿佛有千言万语在其间流淌。 方园看到田野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爱意,她立刻羞涩地垂下长长的睫毛,恰似一只受惊的小鹿,脸颊上也泛起了一抹红晕。 她一看到田野的这种眼神,就不由自主地想起昨天晚上田野留在自己胸口的那个吻痕,顿时感觉自己的胸口滚烫滚烫的,好似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 挑完水,他又在灶房里张罗了起来,熟练地炒了个咸菜,隨后又小心翼翼地给老婆孩子煎了两个溏心蛋。 “大宝贝,小宝贝,洗手,吃饭咯!” 他一边忙碌著,一边扯著嗓子大声喊道。 方园回头眷恋地看了田野一眼,心中感慨万千。 家里有个爱做家务的男人就是不一样,这种感觉让她觉得特別踏实,仿佛找到了心灵的避风港。 她甚至都觉得,现在他们一家三口哪怕就是住在这个简陋的草房子里也挺好的,只要一家人能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 夫唱妇隨,不离不弃,她的心里满满的都是安全感。 方园牵著小芳芳的小手,来到水盆边,仔细地洗了手。 等她们坐到桌子边的时候,田野已经贴心地给她们盛好了粥。 小芳芳端起小碗,陶醉地闻了一下,脸上洋溢著纯真的笑容: “爸爸烧的菜好吃,粥也好香!” “呵!就你的小嘴甜!” 田野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脸上满是温柔的笑意, “快吃吧,粥已经给你吹凉了!” 隨后,他夹起鸡蛋,轻轻地在两个“大美人”的碗里各放了一个。 吃完早饭,一家三口便开始准备去方园娘家的东西。 方园也被迫穿上了丈夫给她买的新衣服,不得不说自己男人选的衣服还是很不错的,只是胸前高高的,有些羞耻,但也別有一番韵味。 田野拿出昨天买的两瓶麦乳精,又翻出一些布,当然,准备做胸罩的材料也没有落下。 “老公,我想带点肉去给爸妈吃,你看行吗?” 方园小心翼翼地请示著田野,眼神中带著一丝询问与请求。 “这几年,爸妈没少接济我们,尤其是小芳芳刚出生的时候,娘隔三差五就送鸡蛋来,还给了芳芳一个银鐲子。” “这怎么行!” 田野果断出声,他的声音突然提高,嚇了方园一跳。 方园的心里一个咯噔,心里失落极了,忍不住眼眶发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田野看著方园失落的样子,连忙再次出声说道: “那些都醃过了,有谁会送礼送醃肉啊,等会我们去供销社那里买新鲜的,多买一点。” 方园陡然抬头看向田野,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只不过这次是开心的泪水。 “这个也带上!” 田野把昨天没有散完的也拿了出来交给方园,“给大舅哥家的那个小子!” 方园心中一动,想不到自己的男人居然想得这么周到。 他真的变了,变得更加成熟,更加懂得照顾家人了。 “谢谢老公!” 方园喜悦地看著田野,现在“老公”这个词叫起来顺口多了,每叫一次,都仿佛在心中注入了一股甜蜜的暖流。 “两口子说什么谢谢!” 田野笑道,笑容里满是对妻子的疼爱。 隨后他从门背后拿出柴刀,说道: “你们先收拾,我到后山去看下,看看那陷阱有没有抓到猎物,抓到的话,就拿去给老丈人打打牙祭。” “你多久回来啊!”方园问道,眼神中带著一丝担忧。 “很快!半个小时左右!”田野回答道。 “那你小心一点!”。 “好嘞!” 田野应了一声,便出了篱笆门,然后快速地朝著后山跑去。 一路上,他也在盘算著要在哪里盖房子,盖个二层的小楼房大概要多少钱。 自己现在还有 3000多块,盖这两层楼是够的,但是家具什么的都要新的,全部投入下去的话,恐怕还是有些不够。 不过好在这些东西可以慢慢来,再说自己手上还有一张长毛的欠条呢,这个可以省去很大一笔钱。 三天后答应陈健康要把他库存的衣服处理掉的,所以今天还要去下镇上的房子那里找下付继平,让他找些人安排宣传起来了。 盘算这些的时候,他来到了北山放陷阱的地方。 第一个陷阱中了,因为昨天他没来,这只野鸡已经被吊在这里没了动静。 田野把手伸进野鸡的羽毛下面摸了摸,发现还有一点温度,看来这只鸡刚死不久。 他迅速抽出腰间的匕首,动作嫻熟地割开鸡喉放血,隨后將野鸡收拾好放进隨身空间。 之后他继续向前,逐一检查剩下的陷阱,都还没触发。 他从隨身的布袋子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饵料,均匀地撒在每个陷阱上,做完这些,他拍了拍手上的尘土,准备返程。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一声尖锐的叫声划破山林的寂静。 田野猛地停下脚步,迅速低下头,眼睛死死地盯著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叫声乍一听像狗叫,却比狗叫尖锐许多,让他寒毛直竖。 他在心里琢磨,这声音又不像狼叫,狼的叫声更低沉悠长,这声音倒像是破了音的铜锣,难听又诡异。 田野的心跳陡然加快,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难道是麂子? 现在是春天,结合以往的经验,几乎可以断定就是麂子。 现在正是麂子的发情期,它们会发出这种独特的叫声吸引异性。 想到这儿,田野的眼睛亮了起来。 麂子肉可是难得的美味,肉质鲜嫩,不像野猪肉那般腥臊乾涩。 要是能抓住它,今天这趟可就赚大了。 他迅速从隨身空间里掏出 56半,动作麻利地装上子弹,紧接著双膝跪地,双手撑地,以极低的姿势缓缓朝著叫声的方向挪动。 山林里的地面满是枯枝败叶,他每挪动一步,都发出细微的声响。 他的眼睛紧紧盯著前方,不放过任何一丝动静。 好不容易钻出茂密的灌木丛,终於看到了那只麂子。 麂子浑身金黄,皮毛在透过枝叶的阳光下泛著光泽,身形圆润,一看就知道上一个冬天没饿著。 田野缓缓举起 56半,將枪托稳稳地抵在肩膀上,开始寻找最佳的射击角度。 他心里清楚,必须一枪毙命,儘量减少弹孔,完整的麂子皮能卖个好价钱,十几二十块不在话下,可不能浪费了。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田野保持著持枪的姿势,大气都不敢出。 那麂子似乎毫无察觉危险的临近,啃了几口树叶后,竟慢悠悠地朝著田野的方向看来。 田野的心跳陡然加快,他感觉时机已到,手指轻轻扣动扳机。 “嘭!”一声巨响瞬间打破山林的寧静,惊起附近一群飞鸟,扑腾著翅膀飞向天空。 地上的小动物们也嚇得四处逃窜,树枝摇晃,树叶沙沙作响。 “嗷~”麂子发出痛苦的哀號,应声倒地。 田野迅速从地上爬起来,朝著麂子倒下的方向狂奔。 跑到近前才发现,子弹正中麂子眉心,可它还没彻底断气,四肢在地上胡乱扑腾,看到田野靠近,挣扎得愈发剧烈。 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麂子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竟然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像没头的苍蝇般疯狂逃窜。 田野见状,立刻再次举起枪,可就在他即將扣动扳机的瞬间,麂子一头撞在了一棵粗壮的大树上。 巨大的衝击力让它瞬间失去了行动能力,再次重重地摔倒在地,再也没了动静。 田野快步上前,一把抓住麂子的后腿,直接將它收进了隨身空间。 他满意的站起身,隨即又听到背后陡峭的山上有动静。 那声音由远及近,速度极快,就像有石头从山上滚落。 “嗷呜~” 田野心头猛地一紧,头皮发麻,这回真的是狼了。 第36章 小狼崽子(求票票啊) 田野快速地退到一棵大树后,端起枪,目光死死地盯著声音传来的方向。 在山里遇到狼,那可不是小事,因为狼这种动物是群居动物,这里出现一只,就会出现两只,甚至更多。 他现在只能希望,这是一只落单的狼,那样的话自己还有与之抗衡的能力。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逃跑,然而在山林里,人根本跑不过狼。无论人对环境多么熟悉,都比不上狼对这里的熟悉程度。 他的手指放在扳机上,隨时准备开枪。 很快,那个东西缓缓地来到了田野前方十几米处。 隨后一个黑乎乎的脑袋探了出来。 田野定睛一看,发现滚落下来的竟然是一只狼崽子。 它个头极小,也就只有自己的两个巴掌那般大。 浑身毛茸茸的,像个蓬鬆的小毛球,黑色的绒毛在阳光的照耀下,泛著柔和的光泽。 田野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每一步都迈得极为谨慎,生怕惊扰到这小傢伙,也怕还有更大的狼在上面。 小傢伙显然是受惊了,全身的毛髮都炸了起来,原本就圆溜溜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像两颗黑宝石,警惕地盯著田野。 它齜著还未长齐的小乳牙,那小牙齿白生生的,透著几分稚嫩,小鼻子一耸一耸的,湿漉漉的鼻尖像是一颗圆润的黑珍珠,对著田野发出一声声“嗷呜嗷呜”的叫声。 那声音奶凶奶凶的,却又因为太过稚嫩,透著一股子憨態可掬的味道,像个努力装凶的小糰子,让田野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 田野这才注意到,小狼崽子的一只脚似乎受伤了,它每次尝试站起来,都会因为那只受伤的脚而失去平衡,“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它那肉嘟嘟的小身子在地上打了个滚,努力挣扎著想要站稳,小爪子在地上胡乱地刨著,却怎么也站不稳,模样別提多狼狈又可爱了。 田野的第一反应是快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狼这种动物野性难驯,即便眼前只是个小狼崽子,也难保不会有危险。 他转身迈出了几步,可那小狼崽子“嗷呜嗷呜”的叫声就像一根无形的线,牵扯著他的脚步。 他忍不住回头望去,看到小狼崽子孤零零地趴在地上,受伤的腿微微颤抖著,努力想要站起来却又一次次失败,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田野的脚步顿住了,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要是从小就让这狼崽子和小芳芳相处,说不定它会和小芳芳变得亲近,也就不会对小芳芳造成威胁了。 想像著小芳芳和小狼崽子一起玩耍的画面,田野心中一暖。 小芳芳需要一个玩伴,这小狼崽子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犹豫再三,田野还是决定收养它。 他缓缓蹲下身子,动作轻柔地朝著小狼崽子伸出手。 小狼崽子似乎感受到了田野並无恶意,不再像刚才那般激烈反抗,只是依旧警惕地看著他。 当田野的手快要触碰到它时,它还往后缩了缩,嘴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田野轻声哄著: “別怕,小傢伙,我不会伤害你的。” 像是听懂了他的话,小狼崽子不再往后躲,任由田野將它抱了起来。 小狼崽子在田野怀里轻轻扭动了一下,发出一声低低的“嗷呜”,像是在抗议,又像是在撒娇。 它的小尾巴在田野的手臂上轻轻扫动,毛茸茸的触感让田野忍不住笑出声。 田野仔细查看它受伤的脚,发现只是擦破了皮,稍微处理一下应该就没事了。 他一边轻轻抚摸著小狼崽子的脑袋,一边轻声说道: “以后你就跟著我们吧,保准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小狼崽子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小脑袋在田野的手掌里蹭了蹭,湿漉漉的鼻子在田野的手上嗅来嗅去,痒得田野哈哈大笑。 田野紧紧抱著它,快速地离开了后山,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小芳芳见到小狼崽子时惊喜的表情了。 一路上,小狼崽子在田野怀里安静了许多,偶尔还会抬起头,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田野。 田野看著怀里这个可爱的小傢伙,心中感慨,这一趟后山之行,还真是收穫满满。 一路小跑,终於快到家了,田野这才把麂子从空间里招了出来。 果然跟他猜测的一样,这麂子还是活的,果然这个空间是可以存放活物的。 不过他还是不敢把这个小毛球给放进去。 万一要出现什么意外,那可就太可惜了。 他把黄麂扛在肩上,一只手托著小狼崽子,走进了院子。 屋里,方园正在给小芳芳整理衣服,还找了条绳子,把布娃娃绑在小芳芳的背上。 一听到屋外的脚步声,小芳芳就挣脱了方园,跑出门去。 方园无奈苦笑,都说女儿是爸爸的小袄,说得一点也没错,这孩子还是跟他爸爸亲一些啊。 不过她一点也不吃醋,反而觉得这种感觉很好。 小芳芳一出门便看到了爸爸手里的小狼崽子,这可把她开心坏了。 顿时觉得自己背上的布娃娃不香了。 爭著抢著要抱这小狼崽子。 田野没给她抱,而是把狼崽子放在地上,让她摸摸。 “现在还不能抱,它身上有虱子,等会爸爸给它擦点粉笔药,再洗个澡,过两天你就可以抱了。” “好吧!”小芳芳的小嘴唇撅得高高的,都可以掛一个水桶了。 方园也跟了出来,看到田野的背上背著那么大一只麂子,顿时睁大了双眼,连忙上去帮忙把麂子卸了下来。 “怎么打了这么大一只麂子啊!” “运气好!媳妇你赶紧去烧水,我把它皮给扒了,到时候把肉分一半拿去给老丈人!”田野笑道。 “哦!好!”方园听到田野这么大方地要拿出一半给老丈人,心里开心极了,走了两步,她突然又停了下来,指著地上的小狼崽子, “这是哪里弄的狗崽子?” “捡的!” 田野没有告诉她这是狼崽子,他怕方园知道了害怕,等它再长大点,到时候再说也不迟。 两人很快分工,田野把小狼崽子身上擦上粉笔药。 这种粉笔药其实是用粉笔浸泡了敌敌畏製成的,由於当时农村洗头条件有限,大家常用它来杀灭头上的虱子。 不过方园却把小芳芳照顾得很好,她们经常洗头,暂时还没发现头上有虱子。 擦上了粉笔药后,小芳芳更不能摸它了,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它,绕著它转圈圈。 可以看得出来,小芳芳很是喜欢它,但是没办法爸爸说现在不能碰,她就不碰,她很听话。 田野隨后又將它受伤的腿擦了点药,绑了绷带,幸好,它只是被树林的刺给刺伤了,脚並没有断,应该几天就好了。 將麂子的皮扒了,然后分了一半肉出来之后,一切准备就绪。 田野抱了几捆稻草放在车斗上让方园和小芳芳两个人坐。 田野拿出拖拉机的摇把,准备把拖拉机摇响。 却发现方园拿了一个大包塞在衣服里,田野很诧异: “媳妇,你这拿的是什么?” 方园白了他一眼说道: “钱啊!你这马大哈,要是我们不在家,这钱被人偷去了怎么办!” 田野这才一拍额头,他的思维还停留在上一世,那个时候根本就没有人会入室偷窃,因为大家家里都没有现金,而且到处都是监控。 可现在不一样啊,现在是 1986年,犯罪猖獗著呢。 田野说道:“钱我来背著吧,你这样別人还以为你又怀了一胎呢!” 方园愣了一下觉得田野说的对,於是就把包交给了田野。 田野把两个大美人抱到车上,然后又往屋里去了一趟,在方园看不到的时候,把自己昨天买的那些东西通通都收进了隨身空间,连床上的被子都没放过。 这样哪怕是真的有人进来了,也不怕人偷东西了。 把东西收完,田野这才锁了门,回到拖拉机旁。 村口的歪脖子树底下,那些长舌的妇女又聚在一起嘰嘰喳喳,说说笑笑。 今天聚在这里都在討论田野家的电视和拖拉机。 正说著,田野的拖拉机放著响屁开了过来。 “你看!田野出来了!太帅了!咱们村出了他谁还买得起拖拉机和电视机啊!” “是啊!看来这田野挣大钱了。” “切,你不是说田野出了个子高点啥都不是么?” “那我不是看走眼了嘛!” “哟!你看那方园和芳芳,他们啥时候有这么洋气的衣服啊!” “嘖嘖嘖!要是我的男人就好了!” 村里的人看得羡慕极了,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哟!老二,方园,你们一家子这是去哪里啊?” 拖拉机开到近前,这些人一个个的跟田野打招呼,女人们也纷纷跟方园打招呼。 “我们回趟娘家!” 方园美丽的脸上带著笑,一双杏眼水盈盈的,对他们频频点头,小芳芳也抓著车子的栏杆,跟这些阿姨和婶子们挥手告別。 车子开向村外,已经开得很远了,拖拉机的声音还在他们的耳边迴荡,他们一个个脖子伸得老长看著拖拉机驶向远方。 男的身姿矫健,女的肤白漂亮,小的也跟个瓷娃娃似的。 这也太好了吧。 这些妇女们有一个算一个,无一不羡慕。 自己家的男人跟田野一比啥都不是了。 要是能被这样的男人抱著,想必会非常幸福吧? “方园的命可真好啊,嫁了这么一个好男人!” 这是二丫说的,想起自己家的大毛,她恨不能立刻跟他离婚,然后扑到田野的怀里,哪怕是不要名分,她都愿意。不行!一定要把田老二推倒! 这么想著二丫浑身打了一个冷战,双腿夹得紧紧的,糟糕,得回家换衣服了。 第37章 我会魔法你信不? 一路上,小芳芳像只欢快的小鸟,在车斗上不安分地蹦蹦跳跳。 她第一次坐拖拉机,对周围的一切都感到新奇不已。 听田野说要去新家那边,她嘴里就不停地问著关於新家的各种问题,稚嫩的声音里充满了期待。 方园则面带微笑,紧紧地拉著小芳芳的小手,生怕她摔著,眼神中也透露出对未来生活的憧憬。 儘管她不知道田野是怎么做到的,但她心中有一种预感,未来的生活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来到新房子前,一阵“叮叮噹噹”的敲打声传入耳中。 田野推开门,只见屋內几个木工师傅正忙碌地工作著。 付继平果然说到做到,昨天晚上就请人开工了。 房间里,一张宽两米的大床已经打好,实木的床架散发著淡淡的木香,床头还雕刻著精致的纹,一看就知道费了不少心思。 另一边,木工师傅正在打造一张小床,这是专门为小芳芳准备的。 方园牵著小芳芳走进房间,小芳芳兴奋地跑到小床边,嘴里不停地说著: “妈妈,这是小宝的床,我也有小宝床啦!以后再也不用跟爸爸妈妈挤在一起了。” 方园也跟著笑了起来,她环顾著四周,眼中满是欢喜: “这房子可比咱们以前的土坯茅草房强太多了,又宽敞又明亮。” “而且供销社就在隔壁,买东西卖东西都好方便!” 田野看著她们满足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但心里却想著,等自己梦想中的房子建起来,她们才会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家。 不过既然要住在这里一段时间,那么就要像个家的样子,田野便和工人交代出了这些基本的东西之外还需要什么。 这时,付继平带著人从外面进来,刚好看到方园和小芳芳。 付继平顿时被方园看呆了,整个人愣在那里。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美得如此出眾的人? 她的脸上没有丝毫化妆的痕跡,完全是素麵朝天,即便如此,她依旧美得毫无瑕疵,挑不出任何毛病。 可以说,她是付继平见过的所有女人中最漂亮的一个。 她的脸蛋娇嫩得仿佛能掐出水来。 还有身旁这个小不点儿,也是可爱漂亮得不得了。 以前老人常说孩子长得像瓷器一样精致,眼前的小芳芳不就是个瓷娃娃吗? “爷爷,你找我爸爸吗?” 小芳芳眨著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一脸纯真地问道。 小芳芳这一声“爷爷”喊出口,付继平身后的三个工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方园不明白他们在笑什么,看著这个小老头带著三个壮汉,心里隱隱有种不好的预感。 毕竟田野这房子的来路不太正当,她怀疑是有人上门找麻烦来了。 方园牵起小芳芳的手,把她护在自己身后,看向付继平: “大叔!你们想干什么?” 付继平无奈地嘆了口气,就像他常说的,这辈子大部分时间都在跟人解释自己的年龄。 不过,他看到田野的拖拉机停在外面,也听说过田野有家室的事。 难道眼前这两个美得让人惊艷的人就是田野的妻女? 隨后,他听到里屋传来田野的声音,便说道: “你……你是野哥的媳妇?” 方园一愣,立刻明白过来,这是田野认识的人,估计是来装修的工人。 “对对!我是田野的媳妇,方园。大叔,您是来搞装修的吧?” 付继平欲哭无泪,这是田野的媳妇,自己总不能对她耍横吧? 没办法,他只能朝著里面喊田野快来解围。 田野听到付继平的声音走了出来,疑惑地看著他们。 付继平一脸苦相,委屈地说道: “野哥,你帮我解释解释!” 田野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於是走过来介绍道: “媳妇,给你介绍一下,他叫付继平,是和我合伙做生意的。別看他长得显老,其实才十九岁。” “啊!?”方园的俏脸瞬间神色丰富起来,又是尷尬又是震惊,连忙说道: “对不起,我不知道……” “哈哈哈!没关係,不止你一个人这么叫。” 几个人简单寒暄了几句,田野开始交代水泥工要做的事,隨后让付继平帮自己找些人,为明天的宣传做准备。 从房子里出来后,田野带著方园和女儿来到了隔壁。 一进供销社,田野就径直走向摆放著“三转一响”的柜檯,说要买一套。 方园一听,瞪大了眼睛,急忙说道: “你这不是败家嘛,昨天不是买过了吗,以后还有很多地方要钱呢。” 田野却坚持道: “媳妇,结婚的时候,我什么彩礼都没给,这次我一次性补了。” 方园看著田野坚定的样子,无奈地嘆了口气,心中却涌起一股暖流,她已经明白了田野的心境,如果不补偿,他肯定会很难安的。 於是也就隨他去了,自己男人有本事,懂感恩,她为他感到骄傲。 买好东西后,他们便开著拖拉机向方家村出发。 一路上,方园看著快速倒退的风景,心里五味杂陈,半个多月前,她还是背著女儿走回来的。 谁知道,才过了这么点时间,她又回来了,只是这一次回来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很难让人相信。 方园静静地看著坐在前面驾驶拖拉机的田野,风轻轻吹过他头上的刘海,田野认真专注开车的侧脸,让她突然觉得自己的男人越来越帅了。 可隨著方家村越来越近,方园的心跳也愈发剧烈,各种杂乱的想法在她脑海中不断翻腾。 爸妈会怎样对待田野呢? 他们会不会不待见田野,甚至为难他? 还有自己的哥哥,那个一直心疼自己的哥哥,会不会找田野拼命? 这些担忧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她的心头,让她担忧不已。 这两年,每次她回家,爹娘总是苦口婆心地劝她和田野离婚。 他们看著女儿被婚姻折磨得不成样子,心疼得不行。 每次爹娘说起这事,眼中的心疼和无奈都让方园心酸。 娘总是拉著她的手,红著眼眶说: “闺女,咱不能再这么过下去了,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离了他,你和小芳芳以后的日子才会好起来。” 爹则在一旁默默嘆气,那嘆气声里,满是对女儿的心疼和对田野的失望。 哥哥也坚定地表示,让她回娘家,大不了他帮著养小芳芳。 哥哥是个直性子,每次提到田野,都是一脸的愤怒,甚至要去和田野拼命。 从爹娘和哥哥的態度里,方园知道,他们对田野早就已经失去了信心和耐心。 这不怪他们,谁家的爹娘不把自己的孩子当成宝贝呢? 自己一次次被丈夫虐待,做爹娘的怎么能不心疼? 每次身上的伤被爹娘看到,他们的那种痛苦和愤怒,方园都看在眼里。 况且,不光是爹娘和哥哥,就连她自己,又何尝没有想过要和田野离婚呢? 她也不是没提过,可每一次,换来的都是田野的暴揍。 那些被打的夜晚,她蜷缩在角落里,泪水无声地滑落,满心都是绝望和无助,又不敢跟爹娘说。 但是又不得不一次次地往娘家跑,她实在没办法,因为家里的粮都被田野拿去赌了,自己饿著可以,但是孩子要吃的。 就在几天前,要债的人打到家里,她甚至都动了要服毒自尽的念头。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已经被生活逼到了绝路,没有了一丝希望。 不过幸好,自己的男人浪子回头了。 田野像是突然醒悟了一样,开始努力改变。 他不再酗酒,不再打骂她和孩子,还努力挣钱,想要撑起这个家。 可即便如此,方园心中还是充满了不安。 她不知道家人能不能接受田野的改变,不知道这一次回家,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 方园坐在田野旁边,小芳芳则在后面的车厢里,时而看著路边的野,时而好奇地张望著路过的村庄。 隨著拖拉机渐渐靠近方家村,道路也变得越来越狭窄。 当他们行驶到村口时,却发现前方一辆拉砖头的拖拉机陷进了泥里,把整个道路堵得严严实实。 这下可让方园犯了难,车子停在外面倒也没什么,可车上还有那么多东西,电视机、缝纫机,每一样都重得很,靠人力根本搬不动。 而且,小芳芳刚才在车上就已经睡著了,此刻正安静地躺在方园的怀里,她不忍心叫醒孩子。 方园焦急地看著田野,问道:“这可怎么办呀?” 田野皱著眉头,沉思了片刻,突然神秘一笑,对方园说道:“媳妇!其实我会魔法,我能把这些东西变没,你信不?” 第38章 仇人见面(求书架,求票票) 方园白了田野一眼,笑著说: “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信那些东西,那都是障眼法,变戏法的那些人都是把东西藏在衣服里或者袖子里,而且变的都是小玩意,这么大的东西藏都……” 话还没说完,田野已经把手搭在了缝纫机上。 就在方园的眼皮子底下,那台沉重的缝纫机竟然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方园的嘴巴张得老大,原本要说的话戛然而止,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 她刚才还在说变戏法只能变些小玩意,可眼前这台实实在在的缝纫机怎么就突然消失了呢? 方园呆愣了片刻,像是突然回过神来,连忙围著田野转了好几圈,试图找出缝纫机藏在哪里。 接著,她又把拖拉机里里外外检查了好几遍,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可那台缝纫机就像真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毫无踪跡。 “东西呢?冤家!” 方园的声音带著一丝颤抖,她的手不停地拍打在田野的身上,儘管她心里清楚,这么大的缝纫机不可能藏在田野的身上,但此刻,她已经慌了神,不知道还能去哪里寻找。 田野看著方园震惊的模样,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就像《亮剑》中的王有胜一样,带著一丝孩子气的炫耀: “信了不?” 方园焦急地说道: “信了,信了!快变回来!” 田野装腔作势地学著那些变戏法的人的动作,嘴里念念有词,然后突然一指拖拉机上。 剎那间,那台消失的缝纫机又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了拖拉机上。 方园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她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快停止了,这一切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然而,让方园更加惊讶的还在后面。 只见田野不停地变换著位置,双手在空中快速地舞动著。 隨后,家里的一样样东西就像变魔术般地全部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 那台放在家里的电视机,上面还盖著一块方园昨天晚上亲自盖上去的格子布; 醃菜用的大罈子,里面还装著没吃完的猪头肉; 床上那条被小芳芳踢破了一个洞的薄被,也静静地躺在那里; 还有放衣服的木箱子、洋瓷盆…… 一股脑儿全部呈现在方园的面前。 方园都快笑喷了,她又好气又好笑地看著田野,说道: “你这也太夸张了,你怎么不把屋顶给掀了?” 自己只不过是出门的时候说了句怕钱被人偷了,所以隨身带著。 你倒好,把家里所有的东西都带出来了,就差那土坯墙和几个承重柱没拆了。 田野笑著说: “你看过的那些叫做变戏法,我这个叫做魔法!” 方园疑惑地问道: “这些东西你都放哪的?” 田野挠了挠头,想了想说道: “你就当他是魔法吧!” 方园虽然嘴上说不信有什么魔法,但此刻她的心里已经充满了震撼和好奇。 解决了东西搬运的难题后,田野抱著熟睡的小芳芳,朝著方园娘家走去。 一路上,方园的脑海里还在不断地回想著刚才那神奇的一幕,她偷偷地看了看田野,心中充满了好奇。 她不知道,这个拥有神秘“魔法”的丈夫,还会给她带来多少惊喜和感动,但只需要知道,他对自己和女儿好,这就足够了。 一路上都是田野抱著孩子,快临近村庄了,路稍微好了点,方园怕把自己的丈夫累著,把孩子抱了过来。 这时迎面正走来一个挑著两个桶的男人。 方园一眼就看得出来,这是自己的大哥。 方园立马迎了上去: “大哥!” 方楷听到熟悉的声音,一抬头,脸上一喜。 然而他那喜悦的表情掛在脸上没有三秒立刻就阴沉了下来。 “哥,你这挑两个桶是要干什么去啊?” 方楷眉头一拧说道: “你先別套近乎,我问你!你离婚了没有?” 方园的嘴角一下子就垮了下来。 方楷一见他这个样子就知道,自己这个妹妹没有离婚,顿时就把桶往地上一放骂道: “你这个不爭气的,上次我不是跟你说好的吗?你要来,我欢迎,但是你必须要把婚给离了!” 他推了一把方园说道: “你走吧!走走走!” “大舅哥!” 这时田野也走了过来,对著方楷嬉皮笑脸。 方楷一回头,认出了是田野了。 以前每次自己的妹妹带著孩子过来,都会带些米麵鸡蛋回去,自己也不说什么,谁让她是自己的妹子呢? 可今天居然两个人都来了。 在他看来,田野这个人好赌好酒,但是还不至於跑到老丈人家里来要吃的,毕竟他还是要脸面的。 可现在居然跟著自己的妹妹一起来了,这肯定是被仇家追债,在家里过不下去了。 所以,这是尼玛组团来蹭饭来了! 想到这,他顿时火大。 特么的!这就他做梦都想锤死的货,要不是他爹拦著他早就杀到青山村去了。 现在他妈的还敢来! “王八蛋!受死吧!” 方楷一把提起扁担,朝著田野的脚下扔了过去。 他虽然恨透了田野,但还是有分寸的,他不会打头上和身上,专挑脚上打。 田野被这突如其来的扁担嚇了一跳,连忙跳起脚,可就是这样,扁担的头还是一下子砸到田野的小腿上,顿时让田野吃痛。 本想蹲下来检查下的,结果发现方楷提著拳头就追来了。 来不及多想,田野拔腿就跑。 他不是打不过方楷,只是他是自己的大舅子,而且平时很照顾方园。 田野也知道他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所以不能跟他打。 既然不能打,那就跑唄。 方园见自己的哥哥追著田野打,顿时急了,在后面抱著孩子大喊大叫。 “哥!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停下!” “田野!” 田野一边跑一边喊道: “媳妇,你先带孩子回去,你放心我没事,你哥他追不上我的!我溜他跟玩似的!” “我草!”听到田野这么喊,方楷整个人顿时就像被火点著了一样,发足狂奔,一副追不到你是不回头的架势。 方园听到田野都这个时候了还嘻嘻哈哈,想到自己男人的本事,方园觉得有道理。 田野和他哥又不是没干过,確实不是田野的对手,而且田野一米八,他哥呢,一米七不到,那小短腿怎么会是自己男人的对手? 她心里这种想法要是让方楷知道了,估计要被他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妹妹气吐血。 换个角度来说,自己的哥哥对田野的怨恨来源已久,让他释放一下也好,她知道自己的哥哥下手是有分寸的。 看著两人后面扬起的灰尘,方园摇了摇头,这两人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跟小孩一样。 不去管了,回家。 小芳芳早就醒过来了,她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问道: “妈妈!舅舅和爸爸在干什么啊?” 方园把小芳芳扶正坐在自己的手臂上笑道: “他们啊,在玩老鹰捉小鸡!” 另一边,方楷中那原本油光鋥亮的分头,此刻早已被汗水浸湿,像几缕凌乱的杂草肆意地披散在额头上。 他的双眼瞪得跟铜铃一样,满脸涨得紫红,他现在就是一个即將爆炸的火药桶。 “你个王八蛋!你有种给我站那!” 方楷声嘶力竭地怒吼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仿佛要將田野生吞活剥了一般。 田野回头叫囂道: “你有种就追上我再说吧!小短腿!” 那轻佻的语气和囂张的態度,无疑是在方楷那熊熊燃烧的怒火上又浇了一桶油。 方楷见从地上捡起一块土疙瘩,双眼死死地盯著田野的背影,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般疯狂地追击著,脚下的土地被他重重地踏得尘土飞扬。 就这样,一个在前面拼命跑,一个在后面疯狂追,形成了一幅滑稽而又惊险的画面。 这一幕瞬间吸引了村里的大娘大婶、大叔大伯们,他们纷纷从自家屋子里跑出来,凑到一起,嘰嘰喳喳地討论著。 有的人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有的人则捂著嘴偷笑,不过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去劝架。 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到跑的这么快的两个后生,这速度比他们村里那些撒了欢的野狗也不遑多让啊。 关键是两个人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各种不堪入耳的话从他们嘴里蹦出来,互相问候著对方的户口本,那场面太搞笑了,比那电视里放的西游记还好看。 田野在前面跑著,一边跑一边在脑海里飞速地想著破局的方法。 突然,他感觉到背后有一股强烈的杀气袭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刚准备回头,一个拳头大的土疙瘩就擦著他的身边呼啸而过。 隨后,土疙瘩重重地砸在他前面的地上,瞬间被摔得四分五裂。 田野嚇得一个激灵,他回头大喊: “臥槽!方快k,你来真的!你要是把我打伤了,你妹妹可就守寡了,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还敢叫我外號!你今天死定了,我说的!就算我妹妹守寡,也比跟著你这个王八蛋强!” 方楷一边怒吼著,一边加快了脚步,凶神恶煞地追了上来。 第39章 別样的温情 田野心里暗自叫苦,意识到不能再这么一直跑下去,虽然自己耐力肯定比他好,但是这么跑很累的啊! 得想个办法摆脱这个难缠的大舅子。 正想著,他的前方刚好出现了一块泥田,田野眼睛一亮,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他纵身一跃,跳到了田埂上,然后迅速地与方楷拉开距离,隨后便跟方楷玩起了秦王绕柱的把戏。 方楷在后面气喘吁吁地追著,他往左,田野就往右; 他往右,田野就往左。 两个人绕著田埂转了好几圈,方楷累得满脸通红,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气。 追了一会儿,方楷突然觉得这样绕圈圈不是办法,根本抓不到田野。 於是他心一横,牙一咬,不顾泥田的湿滑,一脚跨进了泥田里,想著抄近路去抓住田野。 谁知,那泥田的地面十分鬆软且湿滑,他的脚刚一踩上去,就感觉脚下一滑,整个人如同嫦娥奔月一样,朝前扑去。 隨后,只听“噗通”一声,方楷脸朝地面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啃泥。 他的脸上、身上瞬间沾满了厚厚的泥巴,嘴里还吃了一大口泥,那狼狈的模样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 田野一回头看到他这个样子,顿时乐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他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一边笑一边指著方楷说: “哈哈哈,方块k,你看看你这熊样,还追我呢,先把自己从泥里拔出来吧!” 方楷躺在地上,心中又羞又恼,暗自盘算著如何扳回一局。 突然,他计上心来,决定装死。 他双眼一闭,四肢伸展,一动不动地躺在泥里,任由田野在一旁嘲笑。 田野笑了好一会儿,见方楷没了动静,心中有些疑惑,便止住笑声,大声说道: “喂!你可別装死啊!我不吃你这一套!” “喂!方块k!” 喊了好几声,方楷都没答应,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昏死过去了一样。 田野皱了皱眉,他从田里掏了一块泥巴,朝著方楷的脸上扔了过去。 泥巴准確地砸在了方楷的脸上,溅起一片泥,可方楷还是一动不动,没有丝毫反应。 田野心头一惊,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他连忙从田埂上跳了下来,快步走到方楷身边查看。 他刚蹲下身子,想要探一探方楷的鼻息。 突然,方楷暴起,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一头顶在了田野的胸口。 田野毫无防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顶得向后仰去,摔倒在田里。 他反应过来后,心中大怒,也顾不上许多,和方楷在泥田里扭打在了一起。 本书首发.com,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你个老阴逼,竟然装死!” 田野愤怒地咆哮著,挥舞著拳头朝著方楷的脸砸去。 方楷轻鬆地躲过了这一拳,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就你这点本事,还想跟我斗?今天不把你揍得满地找牙,我就不姓方!” 说著,他举起拳头狠狠地朝著田野的脸上砸去。 “嘭!” 和著烂泥的拳头糊了田野一脸,顿时田野就像个兵马俑一样。 但是田野很明显感觉得出来,这傢伙並没有下狠手,虽然打在皮肉上有点疼,但还不至於受伤。 田野趁著方楷身形不稳的瞬间,迅速抬起腿,朝著方楷的肚子踢去。 “那你今天就不要姓方了,改姓圆吧!” 与其说是踢,倒不如是推,田野也没用爆发的力量。 方楷想躲,可还是慢了一步,被田野的脚顶到了腰间,整个人向后仰去。 “你个王八蛋,敢踢我!” 方楷恼羞成怒,双手握拳,朝著田野的脑袋砸去。 田野头一偏,躲开了这一拳,却没料到方楷的另一只手紧接著挥了过来,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他的脸上。 “啊!”田野痛呼一声,人冲了出去,抱住方楷,將他压在身下,双手卡住他的脖子。 “我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突然,方楷摸到了一把泥巴,朝著田野的脸上抹去。 田野只觉得眼前一黑,脸上糊满了泥巴,眼睛都睁不开了。 他鬆开了手,连忙去擦拭脸上的泥巴。 两人很快又扭打在了一起,在泥地里滚成了一团。 他们在泥地里你一拳我一脚地互相攻击著,身上的泥巴越来越厚,头髮也被泥巴糊得乱糟糟的,脸上更是看不清本来的模样,活脱脱两个泥人。 周围的村民们看著这一幕,有的笑得直不起腰,有的捂著肚子,眼泪都笑了出来。 两人打累了,然后一屁股坐到田埂上。 呼哧呼哧直喘气。 田野心中亮堂得很,知道一开始方楷就是装的。 他也知道,两个人这顿架必须要打,这是解决矛盾的最好办法。 既然他想演,那自己不妨就陪著他演好了。 田野把手伸进口袋里,然后掏出一包烟。拆开递给了方楷一根。 方楷拿到手上一看: “你她娘的贏钱了?买这么好的烟,还哈德门!” 田野回懟回去:“抽不抽!不抽还给我!” 方楷连忙把烟塞到嘴里,田野拿出火柴给他点著,然后自己也抽了一根,把整包都塞到他的手里。 好久没抽菸了,这具身体到现在还没怎么接触到烟,那烟一入喉,顿时呛得他咳嗽连连。 方楷猛地吸了一口,隨即陶醉地抬眉看天: “这烟真不赖!” 田野瞟了一眼方楷: “疼死我了!我感觉我的下巴快掉了!” 田野假意揉著自己的腮帮子,唇角带著一丝隱隱约约的笑。 这次总让你出气了吧?既然出了气,你总不好意思赶我走了吧? 说不定丈母娘看到自己这样还会揍这个大舅子一顿,不管怎么说,这次他绝对占理。 田野这么一说,方楷顿时想到了后续的事情,自己怎么回去跟爹娘交代。 爹娘都知道田野会打方园,所以才一直制止方楷去找田野。 他们是这么想的:如果方楷把田野揍了或者找田野麻烦,保不齐田野会把气撒到方园的身上。 “下巴掉了?” 方楷想不到会把田野打的这么重,自己明明是留了力的。 这下完蛋了。 方楷顿时头上的冷汗就流下来了,他连忙凑过头去观察田野,然后伸手去摸: “我看看!一个大男人哪有那么脆弱,跟个瓷器一样,一碰就碎,嚇唬我呢?” 田野在方楷一碰到自己的脸的时候,就大喊大叫起来: “嘶!疼死我了,我感觉我的牙快掉了!” 方楷慌了,这次回去铁定要挨爹娘的揍,这可如何是好? “那那!我带你去找大夫看一下吧!” 田野狡猾地捂住自己的腮帮子,摇摇头说道: “不用了,回去休息休息就好了!” 方楷点了点头起身说道: “那我们走吧!” 他往前走了几步,却没听到田野跟上来,他回头一看,只见田野一副惨兮兮的样子看著他: “我感觉我的脚走不了了!” 方楷一愣往回走了几步说道: “我又没打你的腿!” 田野也不说话就看著他。 方楷突然想起他刚见田野的那一下,他用扁担扔的田野。 “你刚才跑的比狗还快,也没见你......行!算你狠,我背你!我们老方家都欠你的!” 说著他走到田野前面蹲下身子。 田野的嘴角闪过一抹得逞的奸笑。 而另一边,方园带著小芳芳走进一个院子,小毛球也屁顛屁顛的跟著,一点也不害怕。 当方园带著小芳芳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方建国和漆小芳正在摘菜准备午饭。 突然,一道黑影挡住了阳光,方建国和漆小芳下意识地抬头。 漆小芳眼睛一亮,手上的菜也顾不上摘了,激动地喊了一声: “哎呀!闺女回来了!” 那声音里满是惊喜,她连忙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上的泥土,三步並作两步迎了上去。 方园心里一暖,眼眶微微泛红。 才半个多月没见,母亲还是这么惦记自己,这让她感动不已。 她连忙伸出手,声音带著些撒娇的意味: “娘……” 眼含热泪,就等著和母亲来一个温暖的拥抱。 可谁能想到,漆小芳的態度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她一把推开方园伸过来的手臂,眼睛一瞪,凶巴巴地说: “滚边去!” 那表情和刚才的惊喜简直判若两人。 方园被推得一个踉蹌,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满是错愕。 紧接著,漆小芳一下子蹲了下来,脸上堆满了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眼睛里闪烁著慈爱的光芒,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 “哎呀呀呀!我的小宝贝,外婆的肉肉喂!” 说著,她一把將小芳芳抱在怀里,紧紧地搂著,仿佛要把她揉到自己的身体里。 眼泪也跟著不爭气地流了下来,她心疼地说: “我的小宝,你看你又瘦了,是不是饿著了!你等会,外婆马上给你烧饭吃!” 小芳芳被外婆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有些懵,但很快就开心地笑了起来,伸出小手去摸漆小芳的脸。 “阿婆,我好想你哦!” 奶声奶气的话语把人的心都融化了,她把软萌软萌的小傢伙的小脸蛋亲了又亲,愣是捨不得撒手。 “哎哟哟~!阿婆也想你!” 漆小芳流下幸福的泪水。 方园站在一旁,抱了个空,脸上写满了无语和委屈,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活像个被遗弃的孩子。 她忍不住嘟囔著: “娘!我才是你的闺女啊!我才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那声音里满是哀怨。 第40章 不离婚別进家门 漆小芳头也不抬,衝著方园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就像赶苍蝇一样,没好气地说: “滚滚滚!要不是小芳芳,你连口饭都吃不上!” 那嫌弃的模样,让方园又好气又好笑,心里直嘀咕: 这真是亲娘啊,有了外孙女就不要亲闺女了。 方园无奈地把目光投向自己的亲爹,指望他能说句公道话。 方建国慢悠悠地走过来,脸上带著慈眉善目的笑容,可那目光却直直地盯著小芳芳,眼睛都挪不开。 他伸出手想抱抱小芳芳,可漆小芳把小芳芳搂得紧紧的,一点机会都不给他。 方建国只能干巴巴地搓著手,乐呵呵的,显得有些尷尬。 方园看著这一幕,无奈极了。 天哪,这到哪儿说理去,我这是回了个假娘家吧。 没办法,她只好弯腰將爹娘摘好的菜提起来,嘴里嘟囔著: “行吧,爹不疼娘不爱的,我去烧菜还不行嘛。” 然后往厨房走去。 可她刚走没两步,就听见方建国在后面喊了一声: “等一下!” 方园脚步一顿,心里涌起一丝期待,回头满怀希望地看著自己的亲爹,脸上露出一丝討好的笑容。 爹你早该管管娘了。 却见方建国板著脸,眼神严肃地看著方园,开口问道: “之前跟你说好了,离了婚,你就回娘家来,你离了没有?” 方园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眼神躲闪起来,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 自从结婚以来,方园隔三岔五就往娘家跑。 方建国和漆小芳一次都没见过田野,每次女儿回来,身上或多或少都带著伤。 老两口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女儿在婆家过得不好。 他们四处打听,才知道田野整天不是在酒桌上胡吃海喝,就是在赌场上挥霍无度。 老两口气不打一处来,几次找上门去要说法,可十次有九次连田野的影子都见不著。 好不容易找到一次,却被田野的娘徐小凤这个不讲理的给扫地出门了。 徐小凤还放狠话,说方园既然嫁到了田家,就是田家的人,想要离婚,必须田家提出来才行。 两家为此还爆发了衝突。 方建国他们跑到田野的村子里,本以为自己占理,可没想到那些村民根本不管青红皂白,一看到有人欺负自己村子里的人,立马团结起来一致对外。 方建国他们势单力薄,只能受著窝囊气回了家。 第二天,方园又带著更重的伤回来了。 老两口心疼得不行,本想把她留在家里,说什么也不让她再回去了。 可方园不知道著了什么魔,就因为田野曾经的一个救命恩情,又偷偷跑回了那个让她伤心的家。 方建国站在那儿,双眼紧紧地盯著方园,方园低著头,躲避著父亲那愤怒的目光。 一时间,院子里安静得有些可怕,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远处的狗吠。 方建国看著女儿沉默不语的模样,心中的怒火如同被浇了一桶油,“噌”地一下就烧得更旺了,气血也不受控制地一下子衝上了头。 他指著方园的鼻子: “方园,你给我听好了!今天我把话撂这儿,只要你还不跟田老二离婚,就別想著再踏进这个家门一步!小芳芳留下,你现在就给我回田家去!” 那声音里,满满的都是恨铁不成钢的愤怒,可在那愤怒的深处,又藏著深深的无奈。 他对女儿这段不幸婚姻赶到很无力。 方园听到父亲这般决绝的话语,眼眶瞬间就红了,委屈地说道: “爹,田野他变……” 然而,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方建国粗暴地打断了。 方建国大声吼道: “別跟我扯那些没用的,你自己好好静下心来想想,就这么一直拖下去,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漆小芳在一旁,怀里紧紧抱著小芳芳,目睹著这一切。 她看著方园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眼眶也不自觉地湿润了,心中涌起一阵酸涩的不忍。 方园可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啊,看著女儿受苦,她又怎么能不心疼呢? 可是,当她响起方园身上那些或深或浅、新旧不一的伤痕时,脑海中又浮现出女儿在婆家遭受的种种苦难,心又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揪了一下。 她咬了咬嘴唇,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最终还是狠下心来,別过头去,不再看方园。 暗自想著:这次就该让她爹好好教育教育她,这丫头也太倔了。 这次回来得正好,等会儿就把她锁在房间里,说什么也不能再让她回那个火坑了。 这时,小芳芳像是察觉到了周围气氛的异样,在漆小芳的怀里不安地动了动。 然后探出她那可爱的小脑袋,眼睛睁得大大的,奶声奶气地问道: “阿婆,离婚是什么东西啊?” 漆小芳听到这话,身子猛地一僵,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些后悔,暗自埋怨方建国说话怎么这么不注意,当著孩子的面提这些。 她转过头,狠狠地瞪了方建国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 “你看看,教训女儿也不知道背著点孙女,这下好了,你自己解释吧!” 方建国是个典型的耙耳朵,非常的惧內。 此刻,见漆小芳这么一瞪,他立刻就明白了自己刚才说错话了。 他连忙赔著笑脸,几步凑到小芳芳身边,蹲下身子,拉著小芳芳的小手,一脸温和地说道: “乖孙女啊,这离婚呢,就是让妈妈以后都到家里来住,阿公阿婆每天都陪著小芳芳,好不好呀?” 小芳芳听了,眼睛里闪烁著好奇的光芒,她那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歪著脑袋,一脸疑惑地问道: “那我爸爸的大房子给谁住啊?” 方建国以为小芳芳说的大房子就是他们家那间破旧的茅草房,笑著说道: “你爸爸的大房子呀,就留给他自己住唄。你就跟著阿公阿婆,阿公天天给你买吃,好不好?” “那我去问下爸爸!” 小傢伙一听,立刻来了精神,扭动著身子,就要挣脱外婆的怀抱往外跑。 漆小芳被小芳芳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嚇了一跳,下意识地把小芳芳搂得更紧了些,惊讶地问道: “你爸爸来了?” 小芳芳的小脑袋用力地点了点,脆生生地说道: “对啊!” 漆小芳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回头看了一眼方建国。 方建国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动作太过猛烈,把旁边的小板凳都踢翻了。 第41章 方园的追求者 但还是极致的压抑著自己的脾气,柔声问小芳芳: “你爸爸人呢?怎么不进来?” 漆小芳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你还没看出来吗?这肯定是知道家里今天做好吃的了,组团来蹭饭了!家里啥吃的都没有了,饿肚子了才跑过来。 没想到他田老二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小芳芳迷茫地看著外公外婆,那眼神里满是不解。 她奶声奶气地说道: “爸爸在和舅舅玩老鹰捉小鸡,舅舅是老鹰,爸爸是小鸡,芳芳也想玩,妈妈不让...” 说到这里,小芳芳的嘴巴一下子嘟了起来,眼眶也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漆小芳看到外孙女这副样子,心里一阵心疼,连忙把小芳芳抱得更紧了些。 她看向方建国,焦急地说道: “你个完蛋玩意儿!还愣著干嘛,还不去找,再不去,你儿子和女婿非得打起来不可,到时候可就要闹出人命了!” 漆小芳心里清楚,自己儿子的脾气那是一点就著。 有好几次,儿子知道方园在婆家受了委屈,气得要拿刀子去捅田野,要不是他们老两口拼命拉住,儿子早就衝过去了。 “哦哦!我现在就去!” 方建国这才回过神来,此刻他也顾不上小芳芳了,慌乱中连忙趿拉上自己那双破旧的鞋帮子,连鞋带都没系,就急匆匆地衝出门去。 漆小芳轻轻將小芳芳抱了起来。 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方园和小芳芳的身上,这才猛地注意到,今天她们俩穿的衣服竟然都不带补丁,而且清一色全是崭新的。 漆小芳的心猛地揪了一下,一阵酸涩瞬间涌上心头。 她太了解自己这个女儿了,方园向来节俭,这种新衣服,以往也就只有在去县城,或者难得去镇上赶集的时候,才会小心翼翼地拿出来穿。 可如今,她回娘家都把这压箱底的新衣服穿上了,漆小芳心里明白,自家女儿这是下了多大的决心啊,估计这次是铁了心要回娘家,再也不打算回那个让她受尽委屈的婆家了。 这么一想,漆小芳心里竟涌起一丝欣慰,觉得这或许真的是件好事。 她深深地嘆了口气,那口气里仿佛承载了无数的无奈与期许。 她缓缓走到方园身边,拉著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 “园园啊,这些日子,爹娘和你哥可没少为你操心,我们几个反覆商量过了,你就跟那个田老二离了吧。 回到娘家来,哪怕以后你不再嫁人,爹娘也养得起你,绝对不会让你再受半分委屈。”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说著,漆小芳的眼眶微微泛红,她顿了顿,继续说道, “你还年轻吶,往后的日子还长著呢,可不能把自己这一辈子都白白浪费在田老二这么一个烂人身上啊。 虽说他曾经救过你的命,可你也伺候他这么多年了,该还的恩情,也早就还够了。” 方园听著母亲这一番苦口婆心的话,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 她自然知道,母亲这是完完全全为了自己好,从小到大,母亲对自己的疼爱那是无微不至的,虽然爹娘表面上凶她,但是內心里一直都很在意她。 他们往往都是说著最狠最绝情的话,却做著最温柔最有爱的事。 她下意识地靠近漆小芳,紧紧地抱住母亲的胳膊,急切地说道: “娘!我都懂您的意思,但是您真的得相信我,田野他真的变好了! 这段时间,他不知道从哪儿学了本事,开始会挣钱了,而且我敢保证,他已经彻底戒赌了。 您瞧瞧我身上穿的,还有芳芳身上的这些新衣服,可都是田野买给我们的呢!” 漆小芳看著眼前这个一脸认真的女儿,心中满是心疼,那感觉就像肠子都要断成几截了。 她太清楚自己这个女儿的性子了,方园从小就有主见,一旦认定了某件事,那真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回想起这些年,方园在婆家受的那些苦,被田野骗了一次又一次,田野无数次信誓旦旦地说要改,可最后呢? 每次受伤的,还不都是方园和小芳芳这母女俩。 漆小芳的目光再次落在方园身上的新衣服上,心里也不得不承认,以方园的性子,她平日里连个针线都捨不得多,肯定不会捨得买这么贵的衣服。 这么看来,方园说的或许有几分真。 可漆小芳心里也清楚,田野那种人,哪能说改就改。 说不定就是最近运气好,在赌场上贏了点钱,这才心情好,对她们娘俩好了那么一阵子。 想到这儿,漆小芳忍不住没好气地问道: “园园,田老二是不是因为贏钱了?” 方园听到母亲这话,一下子愣住了,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惊讶。 她心里直犯嘀咕,娘是怎么知道的呢? 事实上,田野確实贏钱了,那崭新的拖拉机、新盖的房子,还有那几千块钱,都是他从赌场上贏回来的,田野自己也跟她说了。 方园还没来得及开口回答,漆小芳只是看著她那一瞬间变化的表情,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真是知女莫若母啊。 “我的傻女儿哟!” 漆小芳伸手轻轻摸了摸方园的头, “哪能百日都红,人也不可能千日都顺风顺水的。他这次贏了,那下次呢?万一输个底儿掉,还不得又把火撒你们娘俩身上。” 说到这儿,漆小芳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接著说道, “你还记得那个小时候老是跟在你屁股后面跑的强子不?” 方园微微皱起眉头,仔细回忆了一番,说道: “您说的是那个鼻涕虫?齐东强?” 漆小芳一听,连忙连连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期待的神情,说道: “对对对!就是他,齐老三的儿子!我跟你说,上次他还专门找人来说了,说要是你离婚了,他一点都不介意,还说他愿意娶你。 他现在可是镇上墨厂的正式工,一个月能挣三十块钱工资呢。 他还说了,要是你嫁给他,他能想法子把你也弄到厂里面去上班。 虽说他不答应帮你养孩子,可咱爹娘还有你哥,肯定会帮你把小芳芳带大的。 园园,你好好考虑考虑,这说不定是个好出路呢。” 第42章 媳妇给洗澡 “哎呀!妈!你这是说什么啊!我压根没打算跟田野离婚!” 方园提高了音量,语气中满是焦急与无奈。 漆小芳嘴里不停地絮叨著。 起初,方园还能耐著性子听,可越听越觉得离谱。 什么就算要找男人,也得先和田野离婚; 什么上家还没散,下家就准备好了。 方园紧接著大喊一声: “妈!” 这一声喊得太突然,把漆小芳惊得浑身一颤,原本还在喋喋不休的嘴巴瞬间停住了。 方园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復下来,深吸一口气: “田野真的变好了。你知道吗,他现在会上山去打猎,每次回来都带著猎物,给家里添了不少荤腥。他还会给孩子买买衣服,对小芳芳可好了 还在镇上买...弄了一个房子,他现在还在准备盖新房,他已经戒赌了!” 漆小芳听著女儿的话,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满是怀疑,她的嘴唇动了动,但又没有出声。 方园也看出了自己的娘不信了,於是指著小芳芳说道: “你问问小芳芳,孩子是不会骗人的!” 漆小芳半信半疑地看向小芳芳,小芳芳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手里拿著一颗,先把往外婆嘴里塞,然后又往自己嘴里塞了一颗,脸上洋溢著纯真的笑容,脆生生地问道: “阿婆,甜吗?” 漆小芳宠溺地把脸贴到小芳芳的脸上蹭了蹭,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丝笑意,说道: “真甜!” 小芳芳兴奋地扒开自己衣服的口袋,露出里面几颗绿绿的,骄傲地说: “这是我爸爸买的!你看我兜兜里还有好多!” 漆小芳看著那些,心里的怀疑稍稍减轻了一些,但多年来对田野的坏印象,还是让她难以完全相信。 正在漆小芳满心疑惑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方建国骂骂咧咧的声音。 漆小芳和方园同时转过头,望向门口。 只见方建国手里拿著一根竹棍子,跟在两个“泥人”后面。 走在前面的,正背著另一个“泥人”的,不是別人,正是方园的哥哥方楷。 而后面那个被背著的“泥人”,眯眼一看,竟然是田野。 漆小芳的心猛地一紧,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赶紧站起身,几步走到门口,焦急地问方建国:“这是怎么回事啊?” 方建国喘著粗气,脸上满是愤怒与无奈,他把竹棍子往地上一扔,说道: “这小子,楷儿把他的脚给打残了!” 漆小芳一听,差点没站稳,她的手紧紧抓住门框,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她心里清楚,田野是个混不吝的主,自己的儿子把人家腿打断了,这可不是小事。 要是按照田野的性子,估计这辈子都得赖著他们家了。 而且,自己刚刚还在怂恿女儿跟他离婚,这可如何是好哟!漆小芳急得在原地直跺脚,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方园听到这个消息,也急忙赶了过来。 她看到田野半死不活地趴在方楷的身上,心里“咯噔”一下,焦急瞬间涌上心头。 她几步衝上前去,眼睛紧紧盯著田野,声音带著颤抖,喊道: “田野!你怎么样了?田野?” 她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在心里想著,田野才刚刚变好,家里的日子眼看著有了奔头,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呢? 她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之前他们打闹时的场景,田野当时还说自己没事,现在想来,她满心懊悔,为什么当时不阻止哥哥呢? 就在方园满心自责的时候,田野感觉到了爱人焦急的目光,他突然睁开了眼睛,对著方园眨了眨眼,隨后嘴角在那满是泥的脸上露出了一个鸡贼的笑容。 方园的伤心情绪一下子戛然而止,她看著田野,心里充满了疑惑: 这是什么情况?这是打入到地方內部了? 漆小芳心里犯嘀咕,赶紧在前面张罗起来。 她一边指挥著方楷和方建国,一边说道: “快,先把人放在竹躺椅上。” 然后,她又急匆匆地跑到厨房,拿了洗澡盆出来,准备让田野洗澡。 她庆幸自己之前烧了水准备做饭,这下这水正好能先给姑爷用。 等他们把田野弄到一个洗澡的小房间里之后,漆小芳对女儿说: “方园,你就在这儿伺候田野洗澡吧。” 安排好这一切之后,漆小芳越想越气。 她觉得儿子实在太不像话了,怎么能把姑爷的腿给打残了呢? 她的脸涨得通红,眼神中透露出愤怒,快步走到门口,一把捡起地上的竹棍,然后朝著自己儿子的腿上抽去,嘴里还喊道: “你个混小子,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 “哎呦!娘!腾腾腾!” 方楷一边跳著脚,一边往外跑,他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双手不停地挥舞著,试图躲避母亲的抽打。 漆小芳则紧跟在后面追,她的脚步急促,嘴里还喊著: “老方!给我堵住他!老娘今天非要扒了他的皮!” 一时间,老方家的房子周围响起了鸡飞狗跳的声音。 房间里,方园的双手微微颤抖著,焦急地把田野身上的衣服解开。 她的眼神中满是心疼,当脱掉田野的裤腿子,看到他腿上的血时,她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 她赶紧拿起毛巾,沾了水,小心翼翼地给他擦去上面的淤泥和血水。 她的动作轻柔而缓慢,仿佛生怕弄疼了田野。 等擦乾净后,方园才发现,这哪里是腿残了,不过就擦破了层皮而已。 她顿时鬆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丝哭笑不得的神情,嗤笑一声说道: “就这点伤?” 方园心里觉得很神奇,她知道哥哥对田野的痛恨程度,按理说哥哥肯定会把田野往死里揍的,可最后怎么会是哥哥把他背回来的呢? 田野看到方园这副模样,得意地一笑,脸上的笑容带著几分俏皮与炫耀,说道: “就你哥那两下子,他哪里是我的对手?” 方园听了,翻了个白眼,反驳道: “切!你就得意吧!我哥肯定是心疼我,捨不得下重手!” 田野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依旧,说道: “嗯,感觉出来了,不过我也没下重手!” “好了!既然你身上没伤,那你就自己洗吧!” 方园说著,便准备起身离开。 田野见状,脸上露出了调皮的笑容,他一把拉住方园的手,撒娇似的说道: “不要,我要你帮我洗!” 方园的脸一下子红了,她瞪了田野一眼,说道: “不害臊,这么大个人了!还要別人帮你洗!” 方园偷偷看了一眼丈夫的身子,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她在心里暗暗想著:他好强壮啊! 田野可不管这些,他一把把方园拉到自己跟前,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我就要!不然我就喊疼了,到时候可不是你一个人帮我洗的问题了!” 方园听了,又好气又好笑。 这傢伙,竟然跟个小孩子似的耍起无赖了!这个腹黑的傢伙,把自己的哥哥耍了,爹娘也被他耍了,现在竟然还要自己来伺候他,还威胁自己。 方园无奈地嘆了口气,说道: “行行行!我帮你洗!” 方园轻轻地推开田野,然后拿起毛巾,先小心地给他的头上和脸上洗乾净。 田野靠在洗澡盆上,四仰八叉地仰躺著,毫无顾忌地展示著自己男性的阳刚之美,他的眼睛紧紧盯著方园,眼神中带著一丝戏謔与期待。 方园被他瞧得脸红不已,她的余光时不时地瞟到田野的身子,只觉得脸上热得发烫,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在心里暗暗埋怨,这太羞耻了。 “给我抹肥皂啊,你就这么干洗啊!” 田野好不容易当了回“大爷”,这会儿拼命地行使自己的“权力”。 方园犹豫了一下,手里拿著母亲给的那块只剩下一点点的皂角片,小声说道: “你自己擦。” 她实在下不去手,她害怕自己一旦给他抹肥皂,那种触感会让自己吃不消。 田野眯了眯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威胁,说道: “你抹不抹?” 方园一赌气,用手捧起水,向他的脸上泼去,说道: “不要!” “哎哟霍霍~!哎哟~!!我的脚断了!” 田野扯起嗓子喊了起来,那声音故意拖得长长的,那表情也极其夸张。 方园一惊,连忙用手捂住了他的嘴,著急地说道: “冤家,我抹还不行么?!你別喊!” 田野得逞地笑了笑,然后伸出舌头在她的掌心舔了一下。 顿时,一股电流从方园的掌心传遍全身,让她忍不住心头一颤,连忙鬆开了手。 “老婆,你好香啊!” 田野砸吧砸吧嘴,一脸很享受的样子。 方园的脸更红了,她嗔怪道: “討厌!”女人都喜欢听漂亮话,方园也不例外。 她拿起肥皂,在田野的身上轻轻游走。 田野的身体很结实,肚子上的肌肉一块一块的,方园一摸上去,竟有些捨不得放手。 田野本来闭上眼睛享受著,可当身体碰到方园那如果冻般嫩滑的皮肤时,他的心臟猛地一缩,像是被人重重地捏了一下。 方园的手冰冰凉凉的,触感细腻柔软,让他感到无比舒服。 正享受间,突然,那冰凉的感觉像潮水一般,缓缓衝向他的腹部。 方园侧过脸,不敢看田野的眼睛和身体,俏脸緋红。 她的手在田野身上移动著,紧张得呼吸都有些急促。 顿时,一股难以抑制的窒息感向她袭来。 田野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一把抱住了妻子,双手紧紧地抱著她的脖子,然后狠狠地吻了下去。 两人原本可以压制的一些需求,在这一瞬间同时暴涨。 田野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他的声音中带著急切,眼神中透露出乞求,说道: “老婆……” 方园的理智在这一刻也几乎被完全淹没,但她还是强忍著內心的衝动,紧张地看向门口,说道: “不行!等会爹娘还有孩子回来会看到的!” 田野听了,有些难以忍受,他哀怨地说道: “那你帮帮我!” 第43章 被丈母娘打断的好事 方园的脸颊泛起一片红潮,仿佛熟透的苹果,她微微低下头,眼神中带著一丝羞涩与紧张,小声囁嚅著问道: “怎么帮?” 声音轻得如同蚊蝇,害怕田野听到似的。 田野微微侧身,凑近方园的耳边,嘴唇轻轻蠕动,小声地说了几句。 他的气息温热,吹拂在方园的耳边,方园的身子微微一颤,原本就红透的脸颊此刻更是红得如同天边的晚霞。 她的睫毛轻轻颤动,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咬了咬嘴唇,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手指微微泛白。 过了一会儿,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缓缓地抬起头,轻轻地点了点头。 其实,她是能够帮助田野的。 只是,此刻的时间和地点都不太合適,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只能通过其他的方式来缓解田野即將爆棚的压力了。 田野紧闭双眼,眉头时而紧紧地拧在一起,时而高高提起。 好一会儿,田野才缓缓地鬆开了方园的手臂,方园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幸好田野新买的衣服都放在体內世界里,不然他今天都没衣服换了。 穿老丈人或者大舅哥的衣服都不现实,毕竟自己的身高太高了,那些衣服穿在身上肯定不合身。 方园转身拿来一条毛巾,轻轻地对方园说道: “我帮你擦擦吧。” 说著,不等田野回答,她便开始细心地给田野擦起身体来。 她的动作轻柔而缓慢,每一处都不放过,小手在田野的身上移动著,偶尔碰到田野的小麦色肌肤,碰到想胳肢窝,腰眼子这些铭感的地方,田野的身子便会微微一颤。 方园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调皮的笑容,她的小手也不老实起来,乘机在田野的身上到处摸索著,占点小便宜。 其实,她自己也想要得不行,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只能先这样满足一下自己了。 (请记住????????????.??????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擦乾净后,方园又拿起田野的衣服,细心地给田野穿好。 田野看著方园认真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搂住方园的细腰,將她轻轻拉进自己的怀里。 方园的身子微微一僵,隨后便放鬆下来,靠在田野的怀里。 田野低下头,在方园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就在这时,房间外传来漆小芳的声音: “园园,你还在里面吗?田野他怎么样了?” 方园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嚇了一大跳,身子猛地一颤,连忙挣脱田野的怀抱。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衝著外面喊道: “妈!田野没事了!” 隨后,方园又急忙给田野整理好衣服,走到门口,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 漆小芳看到方园红著脸,而田野却跟没事人一样站在那里,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她理了理自己头上跑乱的头髮,眼神里充斥著自责和內疚,开口说道: “对不住了田野!腿上的伤怎么样了?要不要去看下大夫?” 田野连忙摆了摆手,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说道: “没事的妈,刚擦了点药,包扎了下,没事了!” “好!那我就放心了。” 漆小芳顺了一口气,听到田野这句话,她心里想著,那大概率田野就不会找方园的麻烦了。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睁得老大,再次开口问道: “你刚才叫我什么?” 田野走到和方园並排的位置,再次清晰地喊了一声:“妈。” 漆小芳愣住了,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田野可从没有这样叫过她,自打田野和方园两个人结婚以来,他从来都没来看过自己,就跟陌路人一样,方园结婚这几年,她也就当没有这个女婿了。 这头一次开口叫自己竟然是喊妈,漆小芳顿时感觉眼眶有些发热,鼻子痒痒的。 “哎哎~!好好!” 漆小芳脸上露出了开心的表情,心里也是暖洋洋的。 她连忙说道: “你先休息下,我去做饭!” 说完,她转身快步走开,连步子都有些飘忽,像是踩在云朵上一样。 等漆小芳走进了厨房,方园心里也挺惊喜的,没想到田野这么会来事。 她微微歪著头,眼睛里闪烁著好奇的光芒,问道: “你怎么突然喊我妈叫妈了?嘴巴那么甜!” 田野这才想起,自己上辈子可从没有叫过他们,更不要说喊妈了。 这个时候,一般女婿喊妈的,基本上都是上门女婿才喊的。 他调皮地一笑,说道:“那还不是因为你的嘴甜?” 说完,田野走出房间,说道: “我去把那些东西弄回来,你去帮妈烧饭吧!” 隨后田野出门,他得去找一个没人的地方把拖拉机给放出来,不能太光明正大了,自己体內空间的事情不能让別人知道。 田野开著拖拉机行驶在村子的小路上,老远就看到两个人,一个满身的泥泞,衣服上沾满了泥土,裤子上还有几个破洞,一个气喘吁吁,脸上满是汗水,头髮也被汗水浸湿,贴在额头上。 田野仔细一看,认出了他们,这不是自己的大舅哥和自己的老丈人么。 听到后面传来的拖拉机的声音,两人连忙走到路边给拖拉机让路。 一回头,两人看到了让人惊掉下巴的一幕。 田野竟然在开拖拉机,他刚刚不还在家里哼唧来著么? 方楷使劲地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说道: “爸!你看那是不是田野?” 方建国眯了眯眼睛,仔细看了看,果然还真的是田野。 “大舅哥!爸!上车,我带你们回去。” 田野把拖拉机开到两人跟前停了下来。 两个人还在发愣,感觉自己是在做梦。 前不久,方楷还追著他满村子的跑,这个,肯定是个假的田野。 田野跳下车,走到方楷身边,把大舅哥赶到车斗上面,然后又走到方建国身边,小心地扶著老丈人坐在自己驾驶座的並排。 发动拖拉机,方建国这才有些清醒过来,他看著田野,开口问道: “田野,这是你的车?” 田野一回头,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说道:“是啊!” 方建国说道:“那刚才...” 田野解释道: “哦!前面我本来要开进来的,但是有个拖拉机侧翻了,车子开不进来,所以停在外面了。” 方建国高兴地说道: “你这孩子,你买车子了你怎么不早点说?我也好去放鞭炮啊!” 田野將车子拐了个弯,隨后说道: “我们这不是来了么?您今天放也行!” 脑子一直处於懵逼状態的方楷上车之后,左摸摸右摸摸,这里看看,那里看看,感觉眼前的一切都不真实,这太震撼了。 他挪著屁股靠近车头,伸出手拍了拍田野的肩头,问道: “你哪来的钱买拖拉机?” 田野回头看了后面满身泥泞的方楷一眼,嘴角微微上扬,有点想笑,说道: “做点小买卖挣了点钱。” 方楷惊愕地张大了嘴巴,他看到了车子里面用红布盖著的三转一响,他眼睛瞪得大大的,说道: “还买了三转一响,你干什么这么挣钱?” 方楷自己也会做点投机倒把的事情,他经常挖点泥鰍或者小鱼小虾什么的到街上去卖,但卖不了多少,而且还要防著投机倒把办的人。 挣了点小钱,还要时不时的救济方园这个妹妹,这点钱家里一销基本上也不剩多少了。 而且自己也老大不小了,面临著要娶媳妇的事情,女方那边的要求又高,正为钱发愁呢。 可田野是做什么能挣这么多钱? 他了解过,这个拖拉机最差的也要 1800块呢! “回到家我再慢慢的告诉你!”田野说道。 而另一边,方园回家的消息也很快传到了另一户人家里。 齐老三正气喘吁吁地跑回家,还没到家门口,齐老三就开口嚷嚷起来: “强子!强子!那个方园回来了!” 这时里面一个挺著啤酒肚,穿著衬衫加喇叭裤的油头男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他用大拇指扣著鼻屎,隨后在他的裤腿上擦了擦,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说道: “爸!你说真的?” “那还有假,我刚才亲眼看见的,她还带著她的那个女儿。”齐老三说道。 “没別人了?”强子问道。 “没看到!”齐老三回答道。 “走!拿上东西,咱去提亲去!”强子兴奋地说道。 第44章 向方园提亲? 齐老三腆著微微发福的肚子,步子迈得很大,走在最前面。 他的儿子齐东强则紧跟在旁边,推著一辆崭新的自行车。 那自行车的车把手上,掛著一朵硕大且鲜艷的大红。 村里的人眼睛尖得很,远远瞧见这一幕,便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大家都知道了齐老三这是要去方家提亲。 这消息就像长了翅膀,迅速在村子里传开了。 不少人抱著看热闹的心態,陆陆续续地跟在了他们的后面,队伍越来越长。 齐老三心里还挺得意,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绿绿的喜,逢人就递上几颗,嘴里大声喊著: “都来沾沾喜气!我家东强今儿个去提亲,是大好事儿!” 齐东强时不时地抬手整理一下衣领,脸上掛著一副傲慢的笑容,仿佛这门亲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没过多久,一行人就来到了方家的院子前。 此时,方园正和母亲漆小芳在院子里忙碌著。方园手里拿著一把青菜,正在认真地清洗著。 漆小芳则站在一旁,手里拿著一个簸箕,准备把洗好的菜装进去。 听到外面传来的动静,方园和漆小芳抬起头,看到齐老三父子带著一群人走进院子,两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齐老三脸上堆满了笑容,大步走上前来,说道: “他婶子,我今儿带著东强来,是两个孩子的亲事想跟你谈谈。” 说著,他指了指旁边的自行车,“你瞧,这是给方园的见面礼,这自行车可是永久牌的,质量好得没话说。” 接著,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递到漆小芳面前, “这里面是一百块彩礼钱,虽说不算多,但也是我们家的一点心意。只要方园跟了东强,以后的日子肯定是舒舒服服的,要啥有啥。” 漆小芳看著那自行车和信封,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之前齐老三跟她提起过这个事,当时她也没立刻答应,只是说回来和自家男人和孩子商量下。 没想到这方园才到家,这齐老三就带著东西找上门来了。 她把手里的簸箕放在地上,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说道: “他齐叔,这事儿我可做不了主啊,得等他爸回来再说。而且,方园她已经有了丈夫,这……” 齐老三没等漆小芳把话说完,就摆了摆手,说道: “他婶子,你也知道田野那小子,在村里的名声可不好。跟著他,方园能有啥好日子过?我家东强一表人才,又有本事,方园跟了他,那是她的福气。” “至於婚事么,直接让她去离掉就是了,真正不行,我们出面,隨便打发点钱给他,我就不信一个赌徒见到钱,他的头还低不下来!” 一直站在旁边的齐东强,这时向前走了几步,看著美的冒泡的方园说道: “方园,跟著田野,你就只能吃苦受穷,说不定连饭都吃不饱。再看看我们家,在村里可是首富,家里的房子又大又宽敞,想吃啥就买啥,想穿啥就穿啥。 你要是跟了我,我保证让你过上人上人的日子,天天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再也不用干这些又脏又累的粗活。 我你嫁过来,啥都不用干,只管享清福就行。 你跟著我,肯定能成为村里最风光的女人。” 方园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厌恶,她挺直了身子,把手里的青菜放回水盆里,眼神坚定地看著齐东强,说道: “齐东强,我和田野是夫妻,我们有感情,根本不会离婚,你还是把这些东西拿到別家去吧。” 这时,人群中几个老嫂子开始小声嘀咕起来。她们站在不远处,眼神里充满了嫉妒和不屑。 “感情?感情能当饭吃吗?跟著田野,连饭都吃不饱,还谈什么感情。”一个老嫂子扯著嗓子说道,脸上满是嘲讽的笑容。 “还挺有骨气呢,也不瞅瞅自己是啥身份,生过孩子的女人,还在这儿装清高,要是我啊,早跟那混不吝离了,强子多好啊,人家里又有钱,长得也...还行”一个老嫂子撇了撇嘴,他们想说齐东强长得周正,但是一看他那张肥猪脸,她实在是不捨得玷污“周正”这两个字。 但也看不惯方园,於是阴阳怪气。 “就是,你瞧瞧他,生过孩子了,这身体都没养起来,还跟排骨似的,这也只有强子看得上,还不知足。” “强子愿意娶她,那可是她们家祖坟冒青烟了,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以后啊,她就只能在这破家里守著那个没出息的田野,当一辈子老姑娘,过一辈子苦日子。” “哼!还以为自己是金枝玉叶呢,不就是个生过娃的破鞋,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强子能看上她,那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我看她就是不知好歹,放著好日子不过,非要跟著那个没本事的田野,以后有她后悔的。” “生过孩子的女人,还挑三拣四的,错过了强子,以后有她哭的时候。” “可不是嘛,她以为自己还是个黄大闺女呢,还想找个如意郎君,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生过孩子的女人,能有人要就不错了。” “就是,方园啊,你可別犯糊涂了,强子家的条件多好啊,跟著他,你后半辈子都不用愁了,別在田野身上浪费时间了。”有人苦口婆心地劝道,可那语气里却满是幸灾乐祸。 “强子家的彩礼都送上门了,还不赶紧答应,真是个傻女人。” “我看她就是在装模作样,心里指不定多想去强子家呢,就是想拿捏拿捏架子,真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呢,估计啊,她就是想多要点彩礼,还以为自己裤襠里装的是金香玉呢”又一个老嫂子冷笑著说道。 “想钱想疯了吧?” 漆小芳看到女儿受到委屈,心疼得不行,她瞪了那些老嫂子一眼,说道: “你们说话別这么难听,你们这些人嘴巴早上都是吃过屎了吗?说话那么臭,我们日子过得好不好,跟你们有屁关係,多操心操心你们自己家人得了。” 方园的身体微微颤抖著,眼眶里闪烁著泪,但她强忍著不让眼泪掉下来,她紧紧地握住拳头,指甲都深深地嵌进了手掌心里,心里又气又委屈。 而此时,齐东强看著方园,脸上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他说道: “方园,我给你机会,你不珍惜,以后可別后悔。我齐东强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要不是看你还有几分姿色,我才不会在你身上浪费时间呢。” 方园看著齐东强,眼神中充满了厌恶,她说道: “齐东强,你別以为有钱就了不起,我不稀罕你的钱,你走吧!別说我现在没离婚,就算离婚了,一个人当老姑娘也不会答应你的。” 齐东强听了方园的话,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说道: “好,你有种,到时候可別来求我。” 方园听著这些话,心里难受极了,她转身跑进了屋子里,不想再听这些人的嘲讽。 漆小芳看著女儿跑进去的背影,心疼地嘆了口气,然后看著齐老三父子,说道: “他齐叔,你们请回吧!” 齐老三看著漆小芳,皱了皱眉说道:“方大哥在家没,让我跟你当家的说吧。”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突突突”的拖拉机声。 人群纷纷转头看去,只见方建国坐在驾驶座上。齐老三看到方建国,眼睛一亮,他连忙迎上去,说道: “老方,我今天带著东强来,是想跟你商量商量方园和东强的事儿。你知道我们家情况的,东强那么多的好女孩子不要,就迷上你们家方园了,你就把方园嫁给我们家东强吧,保证不会让她受委屈。” 第45章 田野这个禽兽 齐老三那语气里满是炫耀和得意,他无非就是想说,自己的儿子多么多么的优秀,很多人的闺女都抢著要,你可不要不识抬举。 他挺著微微发福的肚子,脸上掛著自信满满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志在必得的气势。 他看向方建国等著他的答覆。 方楷见这么多人,从车上下来后,就偷偷从后面翻进房子去洗澡去了。 方建国从拖拉机上下来,看了看齐老三父子,又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群,人群中那些嘲讽的声音也暂时停了下来。 方建国清了清嗓子: “齐老弟,我知道你们家条件好,东强这孩子確实也不错。 可是,方园现在还没离婚呢。婚姻大事,岂是儿戏?” 齐老三摆了摆手说道: “嗨!老方!你这话说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离婚不离婚这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你们家方园难道还不停你的?” “她要不要离婚,要不要和东强在一起,我这个做父亲的,还真不能替她做决定。我这闺女从小就有主意,而且现在已经是新社会了,我得尊重我女儿的想法,她的人生,得由她自己来选择。” 方建国说著回头看了一眼抱著孩子的方园和自己的媳妇一眼,之间她们三个人同时伸出大拇指给自己虚空点讚。 刚挺好拖拉机的田野,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听在耳中。 他听到齐老三的话,听到周围人群之前那些嘲讽的声音,心中冷笑一声,暗自想道: 老子还没离婚呢,这些人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把方园从我身边抢走吗? 他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他迈著大步,走到了方建国的身边。 齐老三看到方建国如此坚决的態度,脸上露出了一丝失望的神色,但他还是不死心。 他把手中那一沓大团结拿了出来,在手心重重地拍了拍,发出“啪啪”的声响,仿佛这样就能增加他话语的分量: “老方,你再好好考虑考虑嘛。我们家是真的有诚意,你看这彩礼,我都带来了。 只要方园点头答应,什么条件我们都好商量。 我们家有的是钱,以后方园跟著东强,那肯定是吃香的喝辣的,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哪像跟著她现在那个丈夫,唉……” 说到这里,齐老三故意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一种嫌弃和不屑的表情,然后继续说道: “而且,你那个女婿是个什么样的人,那简直就是个禽兽……在村里的名声可臭了,方园跟著他,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听到齐老三这么说自己,田野的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 他心里清楚,自己以前確实做过不少混蛋事,在村里的名声也確实不好,没想到自己的名声竟然传到他们的村子里,而且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 他自嘲地想,这个从未谋面的人都能毫不犹豫地说自己是禽兽,那自己在丈母娘一家的心目中,又该是多么不堪的形象啊。 不过,自己以前確实是个禽兽。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自嘲的笑容。 不过,是时候做出改变了,而现在,就是他站出来的时候了。 田野抬起头,直视著齐老三,说道: “这位大叔,你这么……当面议论人,不太好吧?” 他本来想说“背后议论人不好”,可话到嘴边又改了,毕竟齐老三就是当面说的,他不能睁著眼睛说瞎话。 齐老三听到田野的话,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神中充满了不屑,质问道: “你谁啊!你是干嘛的?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田野看著齐老三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冷哼了一声,反问道: “那你又是来干什么的?在別人家里,如此指手画脚,你觉得合適吗?” “这还看不出来么?” 齐东强在一旁不耐烦地插话道。 他把自行车往前推了推,然后用力拍了拍自行车前面那朵鲜艷的大红,脸上带著囂张的神情,大声说道: “我是来提亲的!你一个外人插什么嘴!” 他当然看到开车的是田野了,不过他想这个人应该是齐东强请来帮自己拉东西的拖拉机手。 田野看著齐东强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平静地说道: “不好意思,我也是来提亲的!”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大家交头接耳,纷纷投来惊讶和疑惑的目光。有人小声嘀咕著: “他是谁啊,没见过啊,怎么也来提亲?” “就他?能有什么本事,也敢和齐东强爭?” “真是不自量力,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齐东强和齐老三也被田野的话惊得一愣,隨即齐东强的脸上露出了愤怒和不屑的表情,他指著田野,大声吼道: “你算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来提亲?你能给方园什么?” 齐老三也回过神来,他皱著眉头,看著田野,冷冷地说道: “年轻人,不要自不量力。我劝你还是识趣点,赶紧离开,別在这里丟人现眼。” 田野却不为所动,他直视著齐老三的眼睛说道: “提亲嘛,在方家还没有做决定之前,大家都有资格不是吗?凭什么只有你们能提,我就不能,难道就凭你的鼻毛比別人长一点吗?” 齐东强最大的特点就是爱抠鼻子,这鼻孔被抠成了朝天鼻字,最关键的就是这这一对鼻毛,长得比鬍子还长,非常有灵性。 怪不得,他喜欢用鼻孔看人。 齐东强像是被踩著尾巴的猫,冷冷的看著田野: “小子!你是在玩火你知道吗?” 空气中充斥著火药的味道。 院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仿佛空气都要凝固了一般。 齐老三父子和田野对峙著,周围的人群则在一旁围观,不知道这场闹剧將会如何收场。 方建国看著眼前的这一幕,心中也有些无奈,自己这个女婿看来要跟他对方槓上了。 今天这场衝突恐怕不会轻易结束,但他也相信,自己的女儿方园,会做出正確的选择。 而田野,这个曾经让他失望透顶的女婿,今天的表现却让他有些刮目相看。 齐老三看著田野那坚定的眼神,和自己的儿子大有一较高下的意思,他咬了咬牙,说道: “好,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们就看看,你能拿出什么来和我家东强比。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第46章 当眾求婚 田野看了一眼齐老三,没有说话,而是径直走向拖拉机。 周围的人也都屏住了呼吸,静静地看著田野,想看看他到底能拿出什么东西来。 大家都在猜测,这个看起来並不起眼的年轻人,究竟有什么底气,敢和村里首富的儿子竞爭。 而齐东强,则在一旁冷笑著,看著田野的一举一动,心中满是不屑。 他坚信,田野不过是在虚张声势,根本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他充其量也就只是给人开车的拖拉机手而已。 田野打开拖拉机的车斗,掀开盖著的红布,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地呈现在眾人眼前。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台崭新的电视机。 那黑色的外壳,在阳光下闪烁著光泽,屏幕又大又亮。 人群中发出了一阵惊嘆声,要知道,在这个村子里,有电视机的人家可不多。 接著,田野又搬出了一辆崭新的自行车。然后,是一台缝纫机,那光滑的机身,崭新的踏板,一看就是质量上乘的好货。 田野將这些东西一一摆放在院子里,周围的人群都看呆了。 那些刚才还在嘲讽方园的老嫂子们,嘴巴张得大大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齐老三和齐东强的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他们没想到田野竟然能拿出这么多东西。 齐东强的拳头紧紧地握了起来,眼神中充满了嫉妒和愤怒。 田野看著齐东强,冷笑一声,说道: “如果给方园幸福是靠这些东西衡量的话,显然,我的要比你的多得多?” 方建国看著田野,微微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齐东强的脸涨得通红,他想要反驳,却又找不到合適的话。 齐老三看著田野,脸上露出一丝尷尬,他咳嗽了两声,说道: “你別太得意,不就是有点钱买了这些东西嘛,有啥了不起的。” 眾人的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惊嘆声。 这些东西在当时可都是稀罕物件,能拥有其中一样就已经让人羡慕不已,而田野竟然一下子拿出了这么多。 齐东强和齐老三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齐东强的眼睛瞪得老大,难以置信地看著拖拉机上的东西,结结巴巴地说道: “这……这怎么可能?你……你从哪儿弄来的这些东西?” 田野看著他们,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怎么,只许你家有钱,就不许別人有本事?” 齐东强咬了咬牙,强装镇定地说道: “就算你有这些东西又怎样?我还有一百块的彩礼呢。就凭你,还想和我爭?” 田野看著他,冷笑一声,这个人真的是一点脑子都没有,自己都买了这么多的东西了,难道还差那点钱? 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在手中扬了扬,说道: “这是一千块,我给方园的彩礼。够么?” 齐家父子俩的脸色涨得通红,羞愧得无地自容。 周围的大娘大婶们也都惊呆了,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 这时,一位大婶眼睛一亮,挤到前面,脸上堆满了笑容,说道: “哎哟,小同志,你可真是个有本事的小伙子。我家闺女还没出嫁呢,黄大闺女一个,长得那叫一个水灵。你要是去我家提亲,我一准答应。跟著我家闺女,保准你以后的日子过得舒舒服服的,我那闺女可会伺候人了。” 另一位大娘一听,不干了,立刻反驳道: “你可拉倒吧,你家那个闺女,长得跟李逵似的,还水灵呢。別霍霍人家小伙子了。小伙子,来我家提亲,我家那闺女,那才叫真正的水灵,温柔贤惠,哪像她家闺女,五大三粗的。” 那位大婶被说得脸涨得通红,气呼呼地说道: “你家闺女好?我看也就那样,还不知道背地里干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呢。” 两位大娘你一言我一语地爭吵起来,周围的人也跟著鬨笑起来。 这时,又有一位大娘阴阳怪气地跟旁边的人说道:“也不知道这方园给人使了什么狐媚子的妖术了,都生过孩子,但人还愿意给她这么多彩礼,这世道真是怪了。” 另一位大娘却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 “屁的妖术?不就是个破鞋吗?哪值得这么多彩礼。要我说,她就是浪,不然怎么会那么多人抢著要,我们家的黄大闺女,哪里不比破鞋抢?” 田野听到这些话,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他向前走了几步,直视著那位说方园是破鞋的大娘,声音低沉而有力: “你说谁是破鞋?有种你再说一遍?” 那位大娘被田野的目光看得心里发慌,但还是嘴硬地说道: “她生过孩子,本来就不乾净,还不让人说了?” 田野冷笑一声: “照你这么说,你母亲生过你,她也是不乾净的?你自己也是从你母亲肚子里出来的,那你又算什么? 方园是个好女人,她值得我对她好,也值得我给她这些彩礼。而你们,表面上道貌岸然,实际上却满嘴污言秽语,你们的思想才是最骯脏的。” 那位大娘被说得哑口无言,周围的人也都低下了头,不敢再说话。 田野又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继续说道: “如果你们再敢对方园说一句不好听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接著,他又掏出一个红盒子,精致的外观让人忍不住心生好奇。 田野缓缓打开盒子,一枚精致的金戒指露了出来,戒指在光线的映照下闪烁著迷人的光芒。 田野深吸一口气,缓缓单膝跪地,他將金戒指高高举到方园面前,眼神深情,仿佛整个世界此刻只剩下了他和方园两人。 “方园,我知道我之前是个混蛋,做了太多让你伤心失望的事。 那些日子里,我浑浑噩噩,不懂得珍惜你对我的好,也没有尽到一个丈夫应尽的责任。 我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让你独自面对生活的艰辛,我真的很后悔。” 田野的声音微微颤抖,带著深深的自责与懊悔。 “但从现在开始,我向你保证,我以后一定会痛改前非。 我会努力,让你和孩子过上好日子,不再让你们为生活发愁。 我希望这一切都不算晚,你能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让我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好女婿。” “今天的这些东西,都不值钱。在这世上,最值钱的,是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 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是我想要用一生去守护的人。 以前是我糊涂,不懂得珍惜这份珍贵的感情。 但现在我明白了,失去你,我就失去了全世界。 我愿意用我这一生来赎罪,把我所有的爱都给你,给你幸福,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快乐的女人。 所以我重新向你求婚,你愿意吗?” 方园被田野的举动弄得有些慌乱,眼眶里闪烁著泪。她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说。 刚开始方园只是因为田野在为他撑腰才整出这么一出的,但是现在眼前这一幕太让人震惊了。 他的话那么深情,他以前可是从来都不会说这些话的。 方园的父母站在一旁,母亲漆小芳的眼睛里也盈满了泪水,她轻轻拉了拉方建国的衣角,声音带著一丝哽咽: “他爸,你看田野这孩子,是真的变了。” 方建国微微点头,脸上露出欣慰的神情: “是啊,但愿他能说到做到,让园园幸福。” 围观的群眾们也被这一幕深深打动,人群中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 有人小声地说: “他不会就是田野吧?” “没听他说嘛,他说自己以前是混蛋,现在重新求婚,这点已经说明一切了。” “没想到这小子还挺深情的。” “是啊,看来他是真的后悔了。” “看来老方家是要熬出头了,你看看今天这些东西,没有个两千块拿不下来的。” 大家的目光中充满了感慨。 而齐家父子的脸色却十分难看。 齐东强的拳头紧紧握起,脸上满是嫉妒和愤怒,他没想到田野竟然能说出这样一番深情的话,还拿出了这么贵重的戒指求婚。 第47章 方家的震惊 齐老三则皱著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甘,他原本以为这门亲事胜券在握,却没料到被田野这突如其来的求婚打乱了计划。 方园看著田野,心中的感动如同决堤的潮水般汹涌而来。 她的眼眶微微泛红,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过去那些或甜蜜或苦涩的时光。 曾经,她在这段婚姻里默默承受了许多委屈,独自面对生活的风风雨雨。 但此刻,田野的深情告白和坚定的眼神,让她看到了希望,看到了这个男人的改变。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復內心的波澜,缓缓伸出手,声音带著一丝难以抑制的颤抖: “我愿意!” 田野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暖阳。 他轻轻將戒指戴在方园的手指上,隨后,他站起身,將方园紧紧拥入怀中,仿佛要將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嘖嘖嘖!光天化日,不害臊!” 一些老嫂子们,撇著嘴,眼神中满是嫌弃,毫不掩饰地发出鄙夷的声音。 有的甚至乾脆把脸转到一边,假装没看到这一幕,嘴里还小声嘟囔著一些不满的话语。 齐东强看著田野那紧紧拥抱著方园的背影,心中充满了不甘和嫉妒。 他的拳头紧紧地握起,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指甲深深嵌入手掌的肌肤。 今天这场提亲,他输得彻彻底底,输得毫无还手之力。 齐老三嘆了口气,那声嘆息中满是无奈和失落。 他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说道: “走吧,我们回家。大把的女人等著我们!” 他的声音虽然故作轻鬆,但其中的沮丧和不甘还是无法完全掩饰。 齐家父子俩推著自行车,垂头丧气地离开了方家的院子。 其他一些看热闹的人也都陆陆续续地离开,院子里的喧囂渐渐平息,只剩下方园一家和田野。 “咳咳!”漆小芳轻咳了两声,意在暗示两个人注意场合。 方园本就脸皮薄,听到母亲的咳嗽声,顿时脸颊緋红,如同熟透的苹果。 她连忙红著脸鬆开了田野,微微低下头,双手不自觉地绞著衣角,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羞涩和慌乱。 方楷刚洗完澡,原本还对田野有些不满和敌意,但看在他今天拿了这么多东西来的份上,也没有再刻意为难他。 “你这孩子,挣钱不容易,你买那么多东西做什么!” 漆小芳虽然心中欢喜,但田野一下子了这么多钱,儘管这些钱是在自己家里,她还是忍不住心疼。 方建国也是一脸严肃,没好气地说道: “你们有钱就自己存著,改善下自己的生活。买这些东西还不如把房子盖一盖,这里的钱加起来,盖五间大瓦房都绰绰有余了!” 他的语气中带著一丝责备和不满,同时也透露出对女儿生活的担忧。 田野看著岳父岳母,眼神中满是真诚和感激,说道: “爸!妈!这些是我亏欠家里的,都是应该的。而且我这次来,不光是为了串门的,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请你们帮忙。” 漆小芳正要往屋里走,听到田野这么说,她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心中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和不安,暗自揣测著: 他该不会是这些东西都是借来,或者赊帐来的吧? 要是这些钱都让自己家来还,哪怕是把她这把老骨头卖了也还不起啊。 方建国也是同样的想法,他的眉毛高高竖起,说道: “咱家里过的什么情况你也是知道的,全家只有方桃还在厂里上班,但是现在已经有半年没有工资发了! 为了接济你们,家里都已经掏空了家底,你哥都这么大年纪了都还没结婚,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帮你们的忙的了。” 他看了一眼那些东西,摆了摆手,语气决绝地说道, “把这些东西都带回去退了吧!” 又转向漆小芳说道: “她娘,多煮点米,让他们吃饱点回家去吧!” 田野看到老两口的脸色突然变得不好看了,立刻意识到他们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连忙开口解释道: “妈!我们不缺钱!” 他当然能够理解岳父岳母的想法,主要是自己以前做的太过分了,家里所有的重担都压在媳妇的肩上。 媳妇没有了粮食就跑回娘家来要,这种事放在谁家身上都难以承受,也难怪他们会有这样的担忧。 “我们好得很!顿顿有肉吃!” 方园也在一旁补充说道。 每次回娘家时,爹娘虽然嘴上总是嘮叨著,但每次回去的时候,他们都会往自己的包里塞不少东西,生怕她带著小芳芳饿著肚子。 说著,她走到拖拉机的车头位置,给田野使了一个顏色。 田野心领神会,连忙跳上车子,把车头边的稻草掀开,提起那半边麂子。 “爹娘!哥!你们看!这是麂子,新鲜得很呢!” 方园指了指田野的手上,隨后又说道,“田野说,咱们现在天天都有肉吃,得弄点来给你这个老丈人打打牙祭!” 老两口和方楷三人看了一眼那半边麂子,顿时瞪大了双眼,脸上露出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 方建国的嘴巴微微张开,眼神中满是惊讶和疑惑,问道: “你和麂子是哪来的?” “这是田野上山打猎打到的,前些天还打到一只野猪,被他卖掉了,爹娘,你们要相信田野,他现在真的变好了,他会挣钱了!” 方园满脸自豪地说道。 三个人都是一脸的惊讶,这个姑爷以前是绝对不会做这些事情的。 现在竟然有这么大的转变,都敢冒著生命危险给家里弄肉吃了,这让他们对田野的看法有了很大的改变。 “可以啊!不错!” 看到田野手上的麂子,方建国终於是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容,那笑容从心底自然流露。 只要自己的女儿过得好,他比吃了蜜还开心。他继续说道: “只要踏实肯干,日子总会慢慢好起来的!” 方楷看著那麂子,眼睛直勾勾的,都快流出口水来了。 他舔了舔嘴唇,努力咽了咽口水,都记不起来自己有多久没吃肉了,嘴巴里早就淡出鸟了。 他的態度也发生了极大的转变,跟之前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好妹妹!好妹夫!哥没白疼你们!快快快!先把麂子拿下来,咱们先烧了吃中饭,聊天的事情吃完饭再说!” 漆小芳瞪了方楷一眼,眼神中带著一丝责备和无奈。 方楷脑袋一缩,往旁边躲了躲,脸上露出一丝尷尬的笑容。 “你说你俩孩子,自己有吃的,自己留著吃就好了,小芳芳都还在长身体,还拿我这里来!” 漆小芳嘴上虽然这么说,但眼神中却满是欣慰和感动。 田野把麂子从车上拿了下来,放在地上,说道: “还有呢!每个人我都带了东西!”他掏出两盒麦乳精出来,递给漆小芳:“妈,这是给您的!给您补补身子!” 漆小芳看著那两盒麦乳精,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都快合不拢嘴了。 她想推辞,但又不想驳了姑爷的好意,稍微客气了一下,便收下了,嘴里还念叨著:“这孩子,太破费了。” “还有这个!是给爸的!” 田野再次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块上海牌的机械手錶。 那手錶在阳光下闪烁著金属的光泽,錶盘上的刻度清晰而精致。 方建国看著田野塞到自己手上的手錶,有些发愣,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他真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这辈子自己竟然还有戴上手錶的一天。 “妹夫!我...我的呢?” 方楷迫不及待地挤到前面来,指著自己的脸,眼神中满是期待地问道。 “这电视机,自行车,收音机都是给你的,还不够么?” 方园轻轻顶了自己哥哥一下,嘴角微微上扬,带著一丝调侃地说道, “我跟田野说没必要这些钱,他说这些就当是送你娶媳妇的聘礼了!怎么样?你妹夫对你不错吧?!” “行行!那可太好了!” 方楷开心地一把揽住田野的肩膀,脸上洋溢著灿烂的笑容,开心得不行,“我骑车去买两瓶酒,今天必须跟你喝两杯!” 说著他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试试那自行车。 田野一把拉住了他,笑道:“我早都准备好了!” 从车子里掏出两瓶高粱酒,和两条哈德门的香菸。 方楷一把抢过这两样东西,两眼放光,眼神中满是惊喜和兴奋。 他紧紧地抱著酒和香菸,仿佛抱著稀世珍宝一般,嘴里不停地说道: “好妹夫,够意思!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眾人说说笑笑,一起走进屋子,开始准备午饭。 厨房里瀰漫著欢声笑语和饭菜的香气。 大家围坐在一起,吃著美味的饭菜,喝著香醇的酒,畅聊著未来的生活。 田野也详细地向大家讲述了自己这些日子的经歷和打算,让大家对他的未来充满了信心和期待。 “妈,您以前是在服装厂干了十多年的工人了,我有些东西,想让您亲自操刀,当然我也不会让您白干,工资至少是服装厂的三倍!” 漆小芳听到田野这么说,顿时也来了精神。 工资是服装厂的三倍,现在服装厂普通工人的工资三十,那岂不是说她这把年纪了还能挣到百来块钱一个月? 她之前在服装厂工作,但是服装厂最近几年的效益不是很好,很多工人都下岗了,特別她们这些上了四十岁的,基本上都下岗了。 现在自己的小女儿还在服装厂,但是也是面临这下岗的状態。 “那要做什么?”漆小芳有些疑惑,现在做什么东西能挣这么多钱? 田野看了看方园,这些事情他不好开口,毕竟这个年代不是未来那个开放的时候,人们的思想还是相对保守的。 方园马上就知道了田野的意思,站起身说道: “娘!您跟我来房间一趟!” 漆小芳疑惑的站起身,跟著方园进屋。 方建国和方楷两个人面面相覷,不知道他们神神秘秘的要搞什么鬼。 “妹夫!你跟我说说,是什么东西?” 田野觉得跟方楷之前没有什么,毕竟大家都是年轻人, 第48章 钻进媳妇的被窝 “就是女人穿的衣服,这玩意以后能挣大钱。” 方建国听后,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气,田野能说这话,说明他是奔著事业去的。 如果他真的能沉下心来做点事,自己一家人都去帮忙也没问题。 方楷问道:“可是现在服装厂都是在亏本啊,工人工资都发不出来,你还去做衣服,是不是太冒险了?” 方家有三个做过裁缝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行情。 “做那些传统的军便装自然不行,我要做的是別的衣服。” 这时漆小芳和方园正从房间里出来,看向田野的眼神又有些变化了,这次多了一些欣赏。 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脸皮就是比年轻人厚一些。 漆小芳笑著说道: “你这孩子,这东西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大大方方说唄,这里又没有外人,都是结过婚的人了,谁没见过,没啥好害臊的。” 方建国疑惑地看向自己的媳妇,问道:“是什么东西?” “就是女人穿的肚兜,但是他设计的这个真不错,就像两个口袋一样装在里面,省得在里面摇摇晃晃的,干起活来不方便!” 漆小芳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然后又看向田野,“你做出来的这个东西准备卖多少钱?” 田野嘴里正包著一口肉,伸出一只手。 漆小芳惊讶地问道:“五毛?” 田野摇了摇头,咽下嘴里的食物说道:“五块起!” “夺……夺少?”方楷一下子站起身,“你疯了吧?” 田野向他招招手,让他坐下,说道: “这种带海绵的是五块起,也还有平价的,就是那种不带海绵的,只需要一块。 当然,也还有更高端的,比如下面兜底的地方加上钢圈的,还有採用一些更好材质的,卖到百来块都没问题!” “这些东西老外已经在穿了,国內还几乎是空白,我们抓住这个机会,一定会一炮而红。” 作为一个活过一世的人,田野看过不少维密秀,什么样的內衣没见过? 可以说只要自己隨便按照后世的设计,整出一个来,那都是能风靡全球的存在。 漆小芳不懂做生意上的事情,但是她身为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胸部丰满的女人,她最有发言权。 做小姑娘的时候,胸部还挺好,饱满坚挺,可是一旦生了孩子,胸部几乎就是一天一个样,一个劲地往下垂。 村里的那些上了五十岁的女人,到夏天但凡看一眼,几乎清一色的都是下垂到肚脐眼的。 而且老式的肚兜穿起来干活特別不舒服,要是抡锄头,那俩玩意而能在肚兜里甩出个圈来。 於是说道:“先不说价格,我觉得这个东西很实用,应该是女人必备的东西!应该会有人买。” 她思考了一下,继续说道, “但是这个东西很容易被模仿出来吧?你卖这么贵,要是又有很多人抢著要的话,肯定会有很多厂子跟风的,到时候你的小本经营肯定干不过他们那些大厂子。” 田野点了点头,说道:“所以我才让您帮忙做几个样品出来,我需要去申请品牌和专利,到时候就算有人抄袭我也不怕,光罚钱都够他们受的。” “妹夫,那有没有我能干的活,我干不来裁缝,帮你扛扛搬搬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方楷心动了,也想参与一下,他拍了拍自己的胳膊,“这膀子有劲儿!” “有!” 田野点了点头,“现在开春了,我需要从现在开始收集一些鸡毛鸭毛鹅毛这些东西,要筹备过冬的服装了。” “这些东西,別人几乎都是不要的,但是对於我们来说,那都是宝贝。你可以联繫一下那些卖货郎或者敲帮,他们都是走街串巷的,让他们去收,你负责这个事情,怎么样?” 方楷皱了皱眉,疑惑地问道:“这些毛收来做什么?能做衣服,那贴在衣服上得多难看啊?” 他的问题一问出口,桌上所有的人都看向他,他们的想法都和方楷一样。 “做羽绒服!” ...... 这顿饭吃得格外温馨和愉快,方园看著身边的家人和田野相处的不错,心中充满了幸福和满足。 她坚信,从今天开始,他们的生活將会翻开新的篇章,充满希望和美好的未来正等待著他们。 三个男人都喝了不少的酒,方建国喝多了甚至和田野称兄道弟起来,搞的漆小芳过来拧了他好几次耳朵。 晚上一家人看完电视,看的大人看的电视剧,小芳芳看得没意思,早就在方园的怀里睡著了。 方园便把她抱到房间里,自己也稍微洗了一下,便早早睡了。 对于田野来说,这些电视剧他都是看过的,而且这个时代的电视剧那些演员的表演方式太格式化了,看得实在没意思,於是偷偷的溜进了房间。 方园也睡著了。 田野看著媳妇漂亮的鹅蛋脸,嘿嘿一下,脱掉裤子,直接钻进媳妇的被窝。 刚一靠近,田野就伸出一只手,轻轻地环抱住了方园。 方园的身体在这突如其来的触碰下猛地一颤,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 她偏过头,映入眼帘的便是田野那张近在咫尺的帅脸。 两人的目光瞬间交匯,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黏稠起来,时间也仿佛在此刻放慢了脚步,带著丝丝缕缕甜意的氛围在他们之间蔓延开来。 方园那双藏在长长的睫毛下的杏眼,此时微微睁大,眼中还带著刚从睡梦中醒来的朦朧,却又在与田野对视的瞬间,泛起了丝丝涟漪,水波婉转。 田野看著方园的眼神,嘴角露出一个带著几分调皮的笑容。 紧接著,在方园还没来得及反应时,就在她那白皙的脸蛋上轻啄了一下。 那轻轻的一吻,如同羽毛拂过心尖,带著一丝痒痒的感觉。 方园的身体微微一僵,轻轻回应,隨后说道: “你怎么偷偷跑进来了!” 她的声音带著一丝嗔怪,却又带著几分娇软。 田野自然明白方园话里的意思,按照这边的风俗习惯,姑爷在老丈人家,是不可以和女儿睡在一张床的,据说这样会给自己的儿子带来不好的运气。 但此刻,他实在难以抑制內心想要靠近方园的衝动,轻声说道: “先抱一会,到时候他们来叫我,我再走!” 说著,田野的手不自觉地动了动,方园只感觉有只手慢慢滑进了自己的衣服里面,那手的温度透过肌肤传来,让她的身体微微一颤。 她下意识地想要抓住那只手,阻止它的动作,可就在这时,田野的一条腿也搭到了她的身上。 方园的手触碰到那腿上的毛髮,心中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这傢伙,竟然没有穿裤子,摸上去……还挺性感。 “身上还疼吗?”田野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在方园的耳畔轻轻响起。 那独属於他的阳刚气息,瞬间將方园的耳垂包围。 方园只觉得自己的一只耳朵猛地一热,身体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她情不自禁地把耳朵往田野的嘴边凑了凑,虽然心里很羞涩,但是身体却很诚实的想要更多。 然而,下一刻,田野下巴上的鬍渣子轻轻蹭到了她的耳朵,那种痒痒的感觉让她整个耳朵一下子红了起来,身体也忍不住缩了缩。 天老爷啊,更痒了。 田田野感觉到自己的嘴唇触碰到了嫩豆腐一般,柔柔的,软软的,那触感真是妙不可言。 他的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衝动。 大手在被子里微微用力捏了捏,真是扛不住啊。 方园在田野这样的举动下,动情地轻轻回应了一下田野,隨后红著脸说道: “早就不疼了!” 田野听了方园的话,嘴角的笑容更盛了。 “嘿嘿嘿......” 第49章 驻顏膏闯出名声 方园感受到田野那炽热的目光和不断传来的身体接触,她有些扛不住丈夫这样猛烈的情感攻势。 再这样下去,自己怕是会忍不住发出声音,要是让爸妈和哥哥听见,那可就太尷尬了。 於是,她伸出小手,想要格挡田野的动作,可她的小手刚一伸出,就被田野一下子抓在了手心里。 田野紧紧握住方园的手,那温暖而有力的触感,让方园心中的紧张和羞涩更甚。 她的身体微微扭动,想要挣脱田野的手,却又在田野的紧握下无法动弹。 两人在这狭小的被窝里,身体紧紧相依,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空气中瀰漫著曖昧而又甜蜜的气息。 方园终於轻轻喘著气,用带著些许恳求的眼神看著田野,小声说道: “別这样了,万一被发现……” 田野看著方园那羞怯的模样,心中的衝动稍稍平息,轻轻点了点头,却依然没有鬆开握住方园的手,只是將她更紧地搂在了怀里,在这静謐的夜里,享受著这份难得的亲密时光。 没多久,堂厅里就传来了电视剧的片尾曲。 田野只能悻悻的起床穿衣服,媳妇身上太香了,他还没尝够呢。 不过也没办法,习俗是这样,他不想让岳父岳母和方园难做。 不过好在丈母娘家的床睡的还算踏实。 一夜无话,睡到大天亮。 前一天晚上,丈母娘心灵手巧,按照田野的要求,做了好几个罩子出来。 但是她现在暂时还不能跟隨田野一起去。 因为眼看著马上就要春耕了,农田里的活儿等著她去操劳,她实在走不开身。 思来想去,丈母娘决定让方楷去镇里的服装厂找方桃儿。 方桃儿在镇里的服装厂工作,可服装厂的经营状况不佳,工资都发不出来,方桃儿已经面临下岗的困境。 丈母娘觉得,与其在服装厂耗著,不如先让方桃儿晚上不要住在宿舍,去田野家里住,这样晚上还可以帮著田野加班弄那些东西,也算是多一份收入,同时也能为田野解燃眉之急。 田野仔细考虑了一番,觉得丈母娘的提议可行,便答应了下来。 毕竟,当前最紧迫的事情是处理服装厂里的那批库存。 田野之前和合作方夸下了海口,保证会把这批库存处理好。 他心里清楚,如果这次做不好,下次再想和人家合作可就难了。 在商场上,信誉就是生命,他不能轻易失信於人。 田野一家便带著方楷准备动身出发了。 可小芳芳不乐意了,她捨不得离开外婆,眼眶里闪烁著泪。 田野和方园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们只能耐心地开导小芳芳,告诉她这只是暂时的分离,以后还有很多机会回来看望外婆。 在田野和方园的小心劝说下,小芳芳虽然心里还是有些难过,但最终还是懂事地同意了。 很快,他们便到达了镇上。田野给方楷认了镇上的房子之后, 方楷便告別了他们,他此次肩负著两个重要的任务。 第一个任务是提前跟卖货郎和敲帮打好招呼,让他们帮忙收那些家禽的毛。 这些卖货郎和敲帮走街串巷,消息灵通,人脉广泛,如果能得到他们的帮助,还可以帮助他们宣传几天后的服装促销的事情。 而且他们只收羽毛,不收绒毛,两人都互不衝突,只要给他们钱,这两样事情他们都愿意干。 付继平正带著工人们紧张地忙碌著。 付继平干活非常卖力,在他的带领下,工人们经过两天的加班加点,一个房间的装修已经基本结束了。 放在门口的两个柜檯和货架也已经成型,就差上玻璃了。 房子里的地坪也已经打好,虽然还盖著蛇皮袋,但实际上已经硬了,可以走人了。 对於家具,田野没让工人们上油漆,他觉得保留木质原本的香味更有质感,也更贴近自然。 而且这个时候的油漆味道大,放在房间里闻著很不舒服。 当天,田野就去供销社买了全新的被褥和床单,一家人便暂时在这边住下了,开始了新的生活。 就在这时,一个穿著时尚的女人出现在了房子附近。 她扎著高高的马尾,衣著打扮在这个小镇上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她叫於静,这已经是她第三次来到这里了。 前两次过来的时候,她看到这里只有一些木匠和泥瓦匠在干活,房子里堆满了建筑材料和工具,根本看不出有做生意的样子。 可前天那个小伙子明明告诉她这里就是她要找的地方啊。 为了弄清楚情况,她特地到隔壁的供销社问了问。 供销社的工作人员回復她,这间房子已经换了主人了,说这两天在装修,至於其他的情况,他们也一无所知了。 於静两次跑空,今天早上称上班前,她准备再来碰碰运气。 她为什么要一趟一趟的往这边跑,那还得从昨天的那场宴会说起。 说起昨天中午的那次宴会,那可算是让於静出尽了风头。 能参加这次宴会的人,基本都是县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要么是科级以上的干部的媳妇,她们的丈夫在官场有著一定的地位和权力; 要么就是自己在什么厂子里当领导,有著不错的经济收入和社会地位。 反正都是一些相对有钱、有身份的女人。 许莹是县百货商店主任的媳妇,也是这次宴会的发起人。 许莹为了这次宴会,特意穿了一件从外省买来的连衣裙。 这连衣裙是白色的带著黑点的,设计独特,肩膀上还有一大块的木耳边,很是洋气。 在这个年代,能从外省买到这样的衣服,可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足以显示出许莹的品味和经济实力。 然而,许莹毕竟年近 50岁了,岁月不饶人,脸上的痕跡怎么都遮盖不住。 眼角的鱼尾纹清晰可见,即使她化了浓妆,也难以完全掩饰。 为了遮住眼角的沧桑,她只能把头髮披下来,试图用头髮来遮挡一些岁月的痕跡。 许莹一进宴会厅的门,里面的女人们就都像眾星捧月一般聚了上来,纷纷和她打招呼,討好她,说著各种好听的话,拍她的马屁。 毕竟,许莹的丈夫是县百货商店主任,在当时的商业领域有著一定的影响力,和她搞好关係,说不定以后能得到一些好处。 可是,当於静出现的那一刻,整个宴会厅都安静了下来,其他的夫人们都惊呆了。 在场的所有女人中,於静穿的算是最朴素的,没有华丽的服饰和昂贵的首饰。 然而,她却是现场皮肤最水嫩的一位。 她的皮肤光滑细腻,如同剥了壳的鸡蛋一般,散发著健康的光泽。 瞬间就把许莹的风头给压了下去,於静一下子成为了宴会的焦点。 那些夫人们投来的羡慕目光至今还歷歷在目,那些称讚还在耳畔縈绕: “於静,你这是吃了什么?这脸上光滑得就像剥了壳的鸡蛋一样,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天哪,两天不见,你的气质怎么变的这么好?以前可没发现你有这么出眾啊!” “是啊!以前她都是把头髮披著故意遮住脸上的皱纹的,今天看上去怎么像年轻了十岁一样?这变化也太大了吧!” “天哪!这是吃了仙丹了吧?瞧瞧你往这一站,也太光彩夺目了,我明明比你小 8岁,可这脸上的褶子看上去比你还多,真是让人羡慕啊!” 於静听著这些称讚,心里乐开了,但她表面上还是保持著谦虚的微笑。 她可不认为她们这是在拍马屁,因为在场说这些话的人,自己或者家里那口子的职位都比自家的高太多了。 平日里,这些人可都是很难得夸讚別人的,今天能对於静说出这样的话,可见於静的变化真的让她们感到惊讶和羡慕。 甚至那位百货商店主任的夫人许莹也称讚不已,她走到於静身边,拉著於静的手,好奇地追问她是怎么做到的。 於静挺了挺胸,得意地说: “这是一个年轻小伙子卖给我的,他说这是他们祖上留下来的方子,他自己做的,就在我们镇的一个小作坊里。 咱们县刚开完会谁要鼓励个体经济,我作为干部家属,自然要支持一下。 这也算是为咱们县的经济发展出一份力嘛!所以我就买了一瓶试试,没想到这效果还真让我惊讶。” 於静当场就把那个墨水瓶装的驻顏膏拿出来让那些夫人们试用。 夫人们纷纷围了过来,都想感受一下这神奇的驻顏膏的效果。 结果,没一会儿,那瓶驻顏膏就用完了,她想著再找那个小伙子买一瓶,不!买两瓶。 她当时可是吹了牛的,说这个东西要普通工人的一个月工资。 这些女人个个家里都不差钱,到时候被她们买光了,自己没得用了那不完蛋了吗? 於是他一回到镇上就找过来了。 可是,从昨天下午到今天早上,她都没看到小伙子的出现。 她在小作坊附近等了很久,屋里还是那几个工人进进出出的,她嘆了口气,心里有些失落,准备回去了。 正当她转身的时候,突然有个人叫住了她: “咦!您是那个小姐姐?” 於静惊喜地一回头,发现一个满脸褶子,留著鬍渣子的小老头正齜著牙冲她打招呼呢! 第50章 文胸第一单 付继平意识到於静这是找上门来要买驻顏膏了。 他开心地朝著里面大喊了起来: “野哥!野哥!那个小姐姐来了!” 田野听到喊声,连忙出来看。 於静一看到田野立刻惊喜道: “哎呀!小伙子,我可终於找到你了,你知道吗,我找了你三次了!” 田野连忙出门迎接。 於静把昨天的事情跟田野一讲,田野立刻就意识到,驻顏膏马上就要火爆了。 “田野!你这次可算是给我长脸了!” 於静高兴得不行,那种感觉就像是一直被欺压的农民一下子翻身做主人的感觉。 “你今天必须得给我两瓶,你要知道,我可是在他们面前把你的价格抬到了 30块!” “姐!就冲您对小弟的支持,今天我另外再送你一瓶!” 田野从屋里拿出了三瓶驻顏膏递给於静,於静也不客气,帮他打了gg,这个收下也理所应当,但她还是对田野感谢了一下。 “姐!我们又出了新品了,你要不要看看?” 看她收好了驻顏膏,田野又诱惑道。 “哦?比这效果还好吗?”於静疑惑地问道。 田野卖了个关子: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如果这个驻顏膏能让您年轻五岁,那这个东西至少能让您年轻 20岁!” 於静兴奋地说道: “还有这种好东西?!那你一定得拿来给姐看看!” “姐!你跟我来!” 田野刚开始没有邀请於静进屋,主要是因为屋子里还在装修,工人都把东西放在客厅,有些乱。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有些东西可不能当街给人看。 田野把於静引到房间里。 房间里方园正在和小芳芳一起逗狗玩,听见有脚步声,她一抬头,便看到田野带了一个打扮得很洋气又很漂亮的女人进来。 顿时她的心里有些酸涩,眼睛死死地盯著田野。 於静也不明白田野搞什么鬼,不是说要带她看更好的东西吗? 怎么带到房间里来了? 莫非? 於静的心里泛起一丝丝的涟漪,虽然这很不好,但是田野確实又高又帅...... 只是面前的两个一大一小的漂亮美人都还在呢,不能吧? 正在疑惑间,田野开口了,他要是再不开口,估计方园的醋罈子都要被打翻了。 “姐!给您介绍下,这是我媳妇方园,和我的女儿小芳芳。” 一听田野这么大大方方的介绍,方园的心里终於是好过点了。 如果田野真的是她想的那样,肯定不会当著別人的面介绍说这是他媳妇。 方园很有礼貌地站起身迎著於静走了过来,脸上露出微笑,酒窝深陷: “姐,你好漂亮啊!” 於静也反应了过来,连忙说道: “姐再漂亮也没你漂亮,你还那么年轻,姐都老了!” 很快两个女人就嘰嘰喳喳地聊了起来,搞得田野都插不进去嘴。 终於找了个空档,田野才插进话头: “姐!您觉得我媳妇,和別的女同志有什么不同吗?” 於静这才仔细地打量起方园来,她微微皱起眉头: “嘶...长得很漂亮,但是確实有些不同,但是我又说不出来...” 田野关上房门,然后指著方园的胸说道: “你觉没觉得,她一个生过孩子的女同志,为什么这里却像个姑娘一样?” 经过田野这么一提醒,於静陡然眼睛一亮: “咦!你这么说,还真是!难道...你还有让这个挺起来的办法?” 她將方园的身材仔仔细细地打量了起来,田野不说还好,这一说,还真的是这样。 她见过的所有的女同志,有一个算一个,哪一个不是下垂的?唯有这一个... 她面露狂喜,忍不住回头一把抓住田野的胳膊: “田野弟弟!这么好的东西,你一定要给我整一个!” 她连忙拿出自己的包,拉开拉链,迫不及待地说道,“你说多少钱,给我马上来一个!” 田野道声谢,感谢於静这么信任他,旋即又看向方园说道: “媳妇!你给姐介绍一下,我带小芳芳出去!” 方园有些脸红地点了点头。 虽然在外人面前展示这个东西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她觉得能帮上丈夫做生意,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 田野带著小芳芳和小黑狗出了门,並替她们把门关上。 屋里现在只剩下方园和於静,於静满怀期待地看著方园,不知道他们两口子搞什么鬼。 只见方园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刚开始於静疑惑不解,以为田野这两口子要对她做什么呢。 她甚至后退到了门边,只要方园一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她立马打开门逃跑,只是希望田野不要在外面堵著门了。 直到方园脱掉了最后一件內衬,於静的眼睛放了光。 她的嘴巴张成了一个哦形。 甚至舔了舔嘴唇,眼睛一眨不眨地靠近方园: “天哪!真大!你这是怎么养的...” 方园的脸一下子更红了,不好意思地说道: “姐!那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 说著方园指了指自己丈夫做的文胸。 “呀!这个小东西,有这么好?只是这个做工...有些粗糙了!” 方园点了点头,转身从柜子里拿出她娘做的那个新的说道: “这个东西是田野做的,他的针线活不行,所以很粗糙,这个是我娘做的,做工很好!” 於静拿到手上一看,果然,这个成品无论裁剪还是走线都几乎趋於完美。 於静用眼睛目测了一下大小拿了起来问道: “我能试试吗?” “当然能!” 於静的脸上露出笑脸,连忙面对著墙壁开始脱衣服... 几分钟后,房间的门从里面打开,於静的脸上绽放著兴奋的光彩,站到了田野的面前。 “姐!你里面穿了吧?你这一下子气质提升了好多啊!” 於静开心地点了点头,她对这个东西非常满意。 之前,自己的那两坨都快垂到最后一根排骨了,现在它终於回归到了自己该存在的位置。 而且,从上面看,能看到它们挤出的深深的沟,就这一身打扮,別说她老公了,自己看著都想摸几把! 她爱不释手了,所以不脱了,说什么今天这个东西一定要买到手,哪怕是赖也要赖到手。 “田野弟弟,你告诉姐,这个多少钱?” “姐!这个我们是卖三十块的,但我有个不情之请,你帮我个忙,我这个东西送您了,您看行么?” 於静的眉头皱了起来,她和她的丈夫都是机关的人,平时找他们帮忙的不在少数,她平时最反感的就是这些。 田野见到於静的脸色不好了,连忙补充道: “姐,您別误会,是这样的,您先听听我说是什么事。” 於静一脸的严肃,眼睛盯著田野。 “姐!咱们县里现在不是开始放开市场,允许私人经营了么?因为您在机关里,认识的人肯定多,我想请你帮个忙,我想办一个个体营业执照,还有我要註册一个品牌和专利。 这些东西,我都不知道去找谁,像个无头苍蝇一样。” 听田野说完,於静的脸色好看了一些。 田野继续说道:“姐!以后您就是我这里的尊贵的贵宾客户,以后我这里除了护肤品,还会设计一些服装,包包之类的,以后不管有什么新品,我都第一时间让您尝鲜。” 於静的脸上终於又露出了笑容。 贵宾客户啊,这小弟弟,这些天弄出来的东西,都是顛覆她的想像的,从驻顏膏,和现在这个叫做文胸的东西,哪一样都是一放到市场就会火爆的东西。 她绝对相信田野还能搞出其他的新奇的东西出来,她很期待。 於静翻开包,拿出三张大团结: “別说姐占你便宜,该给你的钱,姐给你!” “你说的这些事情,是好事,现在上面已经开始扶持这一类的个体户了,你放心,这事姐给你包了,现在还没有人申请这些东西,你应该算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了,肯定是一路绿灯的!” 田野也不矫情,凭自己本事挣钱,不寒磣,如果他跟人扯来扯去的,说不定还会让人嫌弃。 “你再给姐拿一个吧!一个换洗的!” 田野摇摇头说道: “姐!这个不是最好的,我们正在设计一个更好的,比这个穿著还要舒服,那个穿上去感觉就像是有手给您托著一样,但是也比这个贵不少,明后天应该就能出来,到时候您再到这里来拿,肯定不会让您后悔!” “好!” 於静对田野的这个回答很满意,隨后揣著三瓶驻顏膏走了。 田野和方园目送她离开后,转身把九十块钱递到方园的手上说道: “媳妇!现在你信了吧?我说二十都说低了,三十人家照买!” 方园和田野对视一眼,露出笑脸: “老公,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第51章 一男战三女 她美丽的俏脸上带著一丝茫然,更多的是一种认知被打破震惊。 田野一手搭在她的腰上: “这才刚刚开始,如果我预料得不错的话,很快就会有人会来抢购我们的东西!” 田野转头看向屋內,现在满地的木板和水泥沙之类的东西,说道: “我们得马上把这些地方收拾出来!” 如果让顾客看到他这里这个样子会给人带来一种不好的体验感,而且这些人都是大客户,必须得服务好。 “那我们快收拾吧!” 方园提议道。 田野点了点头,说道: “你带著孩子去房间关好门窗,等会灰尘太大了!” 方园有些失望:“我也想帮忙!” 田野衝著方园微微一笑,用手指勾了勾她俊俏的鼻樑说: “都是些粗活,让我们这些男人做就好了,后面会有你帮忙的时候!” “好吧!” 方园知道田野是在心疼自己,也不好驳了他的好意,於是带著小芳芳到房间去了。 田野在屋內拍了拍手: “师傅们!咱们手上的活,暂时停一下!” 几个师傅停下了手头的工作来到客厅,这可是东家,而且是个出手阔绰的东家,他的话必须要听。 见工人和付继平都来了,田野才说道: “几位搭把手,咱们把这个客厅给整理出来,材料之类的都搬到后院里去做,因为今天有客人来,所以大家辛苦下,等今天下工的时候我另外单独给每位两块钱的补贴!好不好?” 眾人一听有两块的补贴,都高兴坏了,连忙答应下来。 一天两块钱,那厂里的职工都挣不到这么多钱。 很快十来个人开始行动起来,人多好干活。 短短几分钟时间,客厅里就弄得一乾二净,此时付继平给柜檯定製的玻璃和全身镜子也到了。 木工师傅赶紧现场把这些东西都装了起来。 隨后又让付继平找了一个带娃的女同志来,答应给他5块钱一场活动,让她充当模特。 田野很小气,自己的媳妇为了这个生意牺牲过一次给別人看,已经是顶天了,他绝对不允许下一次。 等一切都办妥了。 田野把驻顏膏摆了满满两个柜檯,现在就等著客人上门了。 田野还是沿用之前的策略,付继平又被抓来做免费的模特了。 他的络腮鬍子才刚刚冒点尖,又被田野给剃了一边,涂上了驻顏膏。 这次媳妇方园也亲自上阵,方园的皮肤本身就很好属於天生丽质型的,涂上驻顏膏之后,就显得更加的水嫩了。 没一会的功夫,供销社的门口出现了一台吉普车,这种东西,在这个小镇上还真是少见,有好些人都好奇的围观。 有了第一辆就有第二辆,还有摩托车,也幸亏供销社边的马路够宽,否则要造成交通拥堵了。 那些人一个个地打扮时髦,头髮看上去油光水滑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 可他们为什么都扎堆往这个供销社跑呢?难道这个供销社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他们平时也没少进这个供销社啊,也没见著有什么新奇的东西啊,除了那些自己买不起的电视机自行车之类的。 到底是什么情况? 人们都喜欢扎堆,而且好多人都是第一次见到小汽车,除了看这些小汽车之外,他们还想看看这些人到底是要搞什么,一个个的踮起脚尖卯足了劲,跟在后面看热闹。 很快供销社的门就被堵的严严实实的,而田野家的门口也被堵了,只是被堵的方向,並不是朝向自己的,而是隔壁的供销社。 当然也有对田野家的东西感到好奇的。 一位穿著朴素、身形微胖的胖女人,皱著眉头,抬手挠了挠被汗水浸湿的头髮,张嘴询问田野售卖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当田野平静三十块的时候,那胖女人瞬间瞪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脸色瞬间涨得通红,紧接著,一串不堪入耳的骂声脱口而出: “你这娃子,是想钱想疯了吧!三十块,咋不去抢啊!这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咱土里刨食的庄稼人,哪能经得起你这么宰!” 那音量之大,周围的人都不禁纷纷侧目。 这时又有其他的人凑了上了,撇了撇嘴,脸上的褶子都跟著抖动起来,尖著嗓子说道: “哎呦喂,这不是瞎胡闹嘛!三十块钱,都够买好几头大肥猪崽了。就这么一小盒东西,能有啥金贵的,这不是坑咱老实人嘛!这娃子,真是掉进钱眼里去嘍,也不想想咱庄稼人的难处。” “三十块,这价定得太离谱了。这不是把咱们当冤大头嘛!咱挣的都是血汗钱,一分一毫都来之不易,哪能这冤枉钱买这没影的东西。这驻顏膏,听著就玄乎,指不定就是哄人的玩意儿。” “这不是胡来嘛!三十块,够我家半年的开销了。这娃子心也太黑了,就想著从咱们身上捞钱。” “咱在这村里,风里来雨里去,脸晒得跟锅底似的,要这驻顏膏有啥用?还不如多买两斤粮食实在。” 听到他们的骂声,方园有些胆怯,她扯了扯田野的衣服说道: “野哥,我也觉得咱们卖得太贵了,要不我们便宜点卖吧!” 田野微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说道: “放心!我们的目標客户不是她们,她们嫌贵是正常的,不用在意。” “可你看...餵了那么多人,没有一个买的,只有骂咱们的。” 付继平原本正站在一旁,满心期待地看著这些进门的顾客,可一听眾人这般詆毁,顿时火冒三丈。 詆毁自己可以,要詆毁野哥和他的东西,那自己必须跟她干。 只见他“嗖”地一下冲了上去,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直直地盯著那骂人的村民,大声吼道: “你们嘴巴放乾净点!凭啥说俺们想钱想疯了,我们这东西值这个价!” 那胖女人是个在村里出了名泼辣的中年妇女。 她见付继平冲自己发火,不仅没怕,反而把腰一叉,脖子一梗,脸涨得更红了,伸出那粗壮的手指,几乎都快戳到付继平的鼻子上,扯著嗓子大骂起来: “你这个小老头,年纪一把了,真是无绿心,人无足心,这点东西卖三十,卖了你好自己买棺材吗?我把屁放在这等著,你这玩意如果有人买,买一瓶我吃一斤粪!” 她那声音尖锐又刺耳,如同农村里扯著嗓子打鸣的老公鸡,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共鸣,现场爆发了鬨笑声,同时也有人跟著起鬨: “我也吃,我吃两斤!” 付继平这些年在各个大街小巷摸爬滚打,做著倒爷的生意,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长期的歷练,让他练就了一张能说会道的铁嘴。 面对眼前这个肥胖且泼辣的中年妇女,他不仅丝毫不惧,反而斗志昂扬。 只见他一边拍手,一边跺脚,深吸一口气,一连串犀利的话如同连珠炮一般朝著那中年妇女射去。 “哟呵,你个老娘们,自己见识短浅,就说俺们东西贵。你知道这东西是咋来的不?费了多大劲才弄到村里来的,你懂个屁!你就等著吃吧!” 付继平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像机关枪似的,不停地开合, “我们的东西怎么贵了,一直是这个价好吗?买不起那是你自己的问题,有时候找找自己原因,这么多年家里的存款有没有躲起来,有没有认真种地!” 他那语速快得惊人,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 而且,付继平还有一套自己独创的吵架法——循环式呼吸吵架法。 而且他还发明了一套自创的吵架法——循环式呼吸吵架法。 也就是在吵架的时候,不带换气的,哪怕是吸气的时候嘴里都在往外崩著字。 主打一个不给对方任何的插话的空档。 田野愣是在旁边制止了好几次都没让他停下,只能无奈地看著这个活宝。 那中年妇女被付继平这一连串的话懟得满脸通红,眼睛里似乎都要喷出火来。 她憋得满脸的话,却愣是找不到半点机会说出口。 她的胸脯剧烈地起伏著,双手紧紧地攥成拳头,那模样仿佛下一秒就要衝上来和付继平干架。 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她家的谁,把她给硬拉了出去,这场骂战才停了下来。 刚才那些说东西贵的人连忙往后退了好几步。 好傢伙,这傢伙的战斗力太强了,自己只是说了一句话,千万別殃及池鱼。 干不过,赶紧躲。 但是几乎所有人都一样,认为她们卖的这个东西是绝对不会有冤大头来买的,一个个的对著里面指指点点,说著悄悄话。 正在这时,人头开始动了起来,而且动静越来越多,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突破人群。 很快就有一个漂亮的中年女人,在一个年轻人的保护下衝出了人群,挤到了田野家门口。 “请问!这里是卖驻顏霜的吗?” 听到喊声田野看了方园一眼,说道:“看好了!” 然后衝著外面大喊: “是的,大姐!我们这柜檯里卖的就是驻顏霜!” “哎呀~终於是找到你们了!” 第52章 供不应求 这时人群中猛地爆发出一声呼喊: “钱你拿著!先给我来两瓶!” 紧接著,几张被揉得皱巴巴的大团结,带著一股急切的劲儿,从人群头顶上飞了进来,最终落在了柜檯上。 现场的所有人,包括方园和付继平,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呆若木鸡。 方园的眼睛瞪得滚圆,手里正整理的物件差点滑落,她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心里满是震惊: “这都啥情况啊?还有这样买东西的?” 付继平也愣住了,嘴巴微微张开,原本准备反驳那些质疑声的话,此刻全卡在了喉咙里。他挠了挠头,一脸茫然。 这是唱的哪出啊?” 眨眼间,原本就有些喧闹的人群,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沸腾起来。 人头攒动,人们你推我搡,挤得水泄不通。 付继平见状,急忙甩开步子,朝著人群衝过去,一边挥舞著双臂,一边扯著嗓子大喊: “別急別急!一个一个来!都有,都有!” 可他那声音,在这汹涌的人潮声中,就像微弱的火苗,瞬间被淹没。 人群根本不听他这个小老头的指挥,依旧疯狂地往前挤。 付继平心急如焚,赶忙扭头看向田野,脸上满是焦急与为难,说道: “野哥!人太多了,门都快被挤塌了,这可咋整啊?” 田野也完全没料到这些人会如此疯狂。 他皱著眉头,要是单纯想买东西的人,倒还好应付。 关键是还有不少不买的人,就为了看个热闹,在门口堵著。 他无奈地嘆了口气,总不能把人赶出去吧。 没一会儿,门口那股拥挤的劲儿就衝破了防线,人群像决堤的洪水,“哗啦”一下全挤到了柜檯边。 田野赶忙张开双臂,试图拦住这股汹涌的人潮,同时扯著嗓子大声喊道: “各位!別急,一个一个来!这么挤,你们谁都別想买著东西!” 田野这话一出口,拥挤的人群稍稍安静了片刻。 田野瞅准时机,转头对著付继平和方园,有条不紊地吩咐道: “付继平,你负责维持秩序;园园,你负责收钱;我来负责拿货和讲解。” 方园和付继平点了点头,心里默默给自己打气,这么多人,任谁看了都会紧张。 很快,就有人挤到了柜檯前。 一个穿著时髦的女人,妆容精致,她迫不及待地將钱递了过来,语气急促地说道: “驻顏霜,给我来两瓶!” “我也要两瓶!” 旁边一个身形高挑的女子也跟著喊道,一边喊还一边用力往前挤,试图让自己更靠近柜檯。 “別挤!后面的你再挤,信不信我一下子全买光,让你们都没得买!” 一个身形魁梧的男人在人群中大吼,他满脸涨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可压根没人理会他的叫囂,人群依然拥挤。 前来买驻顏霜的,不光有女性,还有一部分男性。 这些男的,多半是那些夫人们的司机或者勤务员之类的。 人们你推我搡,一窝蜂似的,都举著手里的钱,拼命往前凑。 付继平扯著嗓子又喊了一嗓子: “都排队,排队!咱们都是有文化有素质的人,可不能搞得跟领救济粮似的!” 这话一出口,有些人觉得在理,便稍稍收敛了一些,开始自觉排队; 可还有些人,根本就不管不顾,依旧我行我素地往前挤。 这么一来,那些原本想排队的人,一下子就被挤到了边上,成了弱势群体。 队伍歪歪扭扭,秩序一片混乱。 方园站在柜檯后面,看著眼前乱糟糟的场景,刚想伸手去接钱,却感觉田野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胳膊上,她下意识地停住了动作。 就见田野大声喊道: “大家听我说!大家听我说!”他一边喊,一边用力挥舞著手臂,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今天我们除了卖这个驻顏霜之外,还卖一种產品,这个產品啊,至少能让您看上去年轻十岁,但是这个產品数量有限,今天就只能卖五个。” 田野这话一出口,那些原本挤得热火朝天、吵吵嚷嚷买驻顏霜的女人们,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她们的眼睛里闪烁著兴奋。 这驻顏霜的效果就已经够逆天了,要是再加上那个神秘的產品,自己岂不是能回到二十来岁青春靚丽的时候了? 人群中开始窃窃私语,充满了期待。 一个声音大声问道: “那你才五个,我们这么多人,你打算咋卖呢?”眾人纷纷附和,目光盯著田野。 田野不慌不忙地说道: “等会你们交钱到她的手上,她会给你们一个號码,等这批驻顏霜卖完,我们將会从这些號码里抽出五个来!” 说著,田野从抽屉里拿出一本记帐的本子,动作麻利地从里面撕下几页纸,又仔仔细细地剪成四等分,然后递给方园: “现在你们把钱交给她,一个一个来,別挤!” 这么一来,收钱的口子就只剩下一个了,人们没办法,只能乖乖地排队。 方园每收到钱,都会在小纸片上按顺序写下號码和瓶数,然后交给顾客。 顾客拿到號码,再到另一个柜檯找田野拿货,这么一来,很快就形成了一个类似流水线的流程。 每交过一次货,田野都会在纸片上盖上自己的私章。 买到驻顏膏的人,都开心的挤出人群。 不过,眼尖的人发现,他们没过一会儿,又匆匆忙忙地回来重新排队了。 那些原本在门口看热闹、不排队的人,慢慢地被挤出了门外。 他们站在外面,透过窗户看著里面热闹的场景,一个个惊得嘴巴都合不上了。 他娘的,还真就是三十块一瓶,而且这些人都是开著摩托车或者吉普车过来买的。 普通工人一个月辛辛苦苦累死累活,也就挣这么点钱,这些人的钱都是从哪儿来的啊? 而且大多数人一买就是两瓶,那可就是六十块啊!这完全顛覆了他们以往的认知。 那些刚才还口出狂言,喊著要是能卖掉就吃粪的几个人,这会儿赶紧猫著腰,快速地挤出人群,一溜烟就跑没影了,生怕被人抓住,到时候被人奚落一番。 没过多久,柜檯里的驻顏膏一下子销售一空了。 付继平赶忙又从后面的房间里搬了一批出来,到最后,存货也就只剩下五十来瓶了,可还有不少人没买到。 田野见状,马上抬手制止了付继平,让他別再拿了。 田野两手一摊,对著眾人喊道: “各位,不好意思啊,今天的驻顏膏已经卖完了,感谢大家的惠顾。” “什么?卖完了?”人群里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呼,眾人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我们排了这么长时间的队,你们竟然说卖完了!” 一个女人尖声叫道,她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和失望。 “你们不会是藏著捨不得卖,想抬高价格吧?” 有人满脸怀疑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信任。 “是啊!买不到,我们回去可怎么交差啊,大老远赶了几十公里路,就为了这东西呢!” 一个男人也跟著抱怨起来。 “下一个就到我了,我就不信,你们一瓶都没有了!我的运气咋就这么差么?” 人群里又响起一个懊恼的声音,那人不停地跺脚,满脸沮丧。 顿时,屋子里各种各样的抱怨声、谩骂声此起彼伏。 第53章 媳妇,靠你了 田野就像没听见这些谩骂似的,只是面带微笑,看著这些人说道: “各位!有钱不挣那是傻子,但是这东西的原材料实在太难弄了,而且调配也得时间,还得严格把控比例,不然质量就不过关。 但是要保证质量,就得多时间,不然我们隨便弄些残次品出来,你们买回去没效果,那我们不就成骗子了嘛?” “不过,各位也別生气,我们明天还会上架一些,大概有五十瓶左右,每人限购两瓶,你们明天赶早一点,肯定能买到。” “明天早上九点钟,我们会准时开门,现在我只能跟各位说声抱歉了!” 田野说的话,让那些没买到的人,愣是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仔细想想也是,谁会有钱不挣啊。 他们看著那空空荡荡的柜檯,只能无奈地摇头嘆息,有的人甚至眼眶都红了,满心的期待落了空。 没办法,他们只能先回到车上,把这消息告诉车上的人。 很快,人群慢慢疏散开来。 方园抬手擦了一把脸上的汗,长舒了一口气,心里想著,终於搞定了。 她一点都不觉得累,因为她看到自己收钱的盒子里,已经满满当当地塞著大团结,一张零钱都没有。 这次经过她手上的號码就有136號,而且这些人大多数都是买两瓶的,极少有买一瓶的。 如果全部按照两瓶算,那今天的销售额,竟然达到了 4000多块。 她满心欢喜地看向自己的男人田野,眼睛里闪烁著小星星,心里满是对他的崇拜和爱意。 此时,付继平正拉著田野,在一旁小声说道: “野哥!那里还有五十来瓶,为啥不卖了,那可都是一千多块钱啊!”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了指后面存放货物的房间,脸上满是疑惑和不解。 田野一把把他拉到身边,凑近他的耳边,悄悄说道: “这个叫做飢饿营销,说了估计你也不懂,等今天这事儿完了,我再详细跟你说。” 他一边说,一边神秘地眨了眨眼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 与此同时,还有一些穿著时尚、多多少少都化著妆的女人,陆陆续续走进屋子里来。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嚷嚷著让田野赶紧开始接下来的活动。 田野感受到这些夫人们身上散发的强大气场,他微微转头,看向身旁的方园,目光中满是信任,开口道: “媳妇!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方园只觉心跳陡然加快,她的手不自觉地揪紧了衣角,眼神中透著明显的慌乱。 她从未经歷过这样的场面,更遑论面对这些平日里在各种场合都占据主导地位的夫人们,她感觉自己像一只误入大灰狼领地的小兔子。 “我...我怕我做不好!”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连带著身体也轻轻晃了一下。 田野轻轻伸出手,握住方园的胳膊,语气坚定又带著几分温柔: “你要相信你自己,你可以的。你只需把这东西的好处讲给她们听,展示的事,安排那位大姐就行。剩下摇號之类的,你叫我,我就在门外。” 方园抬起头,望著丈夫坚定的眼神,她咬了咬牙,用力地点点头,在心底暗暗发誓: 丈夫那么能挣钱,自己作为他的媳妇,绝对不能掉链子,绝不能让丈夫失望。 田野带著付继平还有几个工人,转身走出屋子,顺手轻轻带上了门。 屋內,只剩下方园和这些气场不凡的夫人们。 方园深吸一口气,试图让狂跳的心平静下来。 她从货架的包里拿出一只文胸。 这东西样式新颖,在这农村里,显得格格不入,就像个来自异世界的物件。 “各位姐姐,这就是我们今天要介绍的另一件宝贝——文胸。” 方园开口说道,声音因紧张而微微发颤,她的目光在夫人们脸上快速扫过,又迅速低下头,不敢与她们对视。 一位身著旗袍,身姿摇曳的夫人,微微眯起眼睛,眼神里满是怀疑,尖声说道: “这玩意儿看著怪模怪样的,能有啥用?这看著就像小孩子瞎鼓捣出来的东西。” 说著,她还轻轻哼了一声,嘴角带著一丝不屑,脑袋微微扬起,像是在表达对这东西的极度嫌弃。 眾位夫人开始议论起来 “这纯粹就是浪费大家的时间,就这个玩意能让人年轻十岁?” “真是鬼话连篇,我现在怀疑他们这个驻顏膏是不是也是假的了。” “你这么说,还真是,你说会不会是於静合伙起来骗我们的?” “就是,这东西看著就不靠谱,倒是有点像......像驴眼罩子。” 一位留著齐肩短髮,面容姣好的夫人她一边说,一边交叉双臂,还轻轻摇了摇头,似乎对方园的话嗤之以鼻。 她的话立刻引起了在场夫人们的鬨笑,这乍一看確实像,只是布料用得比较好而已。 方园的脸瞬间涨得通红,面对这么多人的质疑,她的脑子脑袋里顿时一片空白,她感觉自己要把田野交给她的事情搞砸了。 就在方园不知所措时,她突然想起田野的叮嘱。 她定了定神,儘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些,说道: “姐姐们,稍安勿躁,我请了一位大姐来给大家展示一下,这个东西能让下垂的胸部瞬间变得挺翘,並且能够阻止下垂。” 说著,她快步走到旁边房间的门口,声音稍微提高了些: “大姐,麻烦你出来一下。” 她的声音依旧带著一丝颤抖,但比刚才多了些许坚定。 这是她强行给自己打气的结果。 一位身材微胖的中年妇女从房间里走出来,她已是两个孩子的妈妈,岁月在她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跡。 她的胸部下垂得厉害,在那个只有小背心的年代,这似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在场的夫人们对此也都见怪不怪。 有的夫人只是隨意地瞥了一眼,便继续和旁边的人小声议论; 有的夫人则轻轻嘆了口气,仿佛看到了自己未来的模样。 方园快步走到模特身边,將手中的文胸递给她,轻声说: “大姐,麻烦您去换上这个。” 农村大姐接过文胸,点了点头,转身走进房间。 等待的过程中,夫人们依旧议论纷纷,质疑声不断。 “我看啊,这就是浪费时间,能有啥改变?” “可不是嘛,说不定就是个噱头,想骗咱们的钱。现在这些人啊,为了赚钱什么招都想得出来。” 方园听著这些话,心里愈发紧张,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一颗一颗顺著脸颊滑落,她现在只能寄託於里面正在穿衣服的大姐了。 在这短暂而又漫长的等待时间里,她感觉自己站在这里像个小丑,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也不敢和这些夫人们对视,只能不停的向房间门口张望,希望大姐能快点出来搭救她。 她不停地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一定要撑住,不能慌。 她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终於,那大姐穿著整齐地出现在眾人面前,她正穿著一件宽大的男士汗衫,这是田野交代的。 田野特意准备的男士汗衫宽大又隨意,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她戴著文胸后那深深的沟壑。 原本下垂的胸部被文胸完美托起,整个人的气质瞬间提升了好几个档次。 夫人们原本还在喋喋不休,当看到这个大姐出来后,却瞬间安静下来,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惊讶与讚嘆。 “这...这也太神奇了吧!” 一位夫人忍不住惊嘆道,嘴巴张得大大的,都能塞进一个鸡蛋了,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大姐,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 “是啊,这效果也太明显了!” 另一位夫人也附和著,眼中闪烁著兴奋的光芒,身子不自觉地向前走,想要看得更清楚些,走到大姐的面前,在她的身上上下左右上下打量著,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第54章 方园的成长 “真有你说的这么好?那这材质咋样,穿著会不会不舒服?” 方园微笑著回应: “这位姐姐,您看这材质,柔软又透气,贴身穿特別舒服。您摸摸,是不是很顺滑?” 夫人上手摸了摸,点了点头: “嗯,是挺舒服的,里面还软绵绵的,有弹力!”她的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情。 夫人们你一言我一语,之前的怀疑和质疑早已烟消云散。 “我要是穿上这个,我家那口子肯定得眼前一亮。他最近总念叨我没以前好看了,这下可有办法治他了。到时候他还不得像跟屁虫一样,天天围著我转。” “可不是嘛,我男人之前总嫌弃我这儿不好看,说穿衣服都没型。这下好了,我穿上这个,看他还能说啥。说不定啊,他晚上睡觉都得搂著我,生怕我跑了。” 另一位皮肤白皙的夫人也跟著说道,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著名自己的胸部,脸上带著一丝得意的笑容。 这时,那齐肩短髮的夫人,此刻也满脸渴望,说道: “给我来一个,多少钱我都买!我必须得有一个。我可不能比別人差。”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急切,身体往前探著,想要立刻拿到文胸。 这话一出,其他夫人可不乐意了。 “凭什么你先啊,我早就想要了!我比你来得还早呢。我可是大老远专门赶过来的,你可不能插队。” 一位穿著绿色旗袍的夫人立刻反驳道,眼睛狠狠地瞪著对方,双手叉腰,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就是,我先来的,应该卖给我!你们都別跟我抢。今天这文胸我买定了,谁也別想拦住我。” 另一位身材高挑的夫人也大声说道,一边说,一边往前挤,她的肩膀用力地撞开旁边的人,毫不掩饰自己的急切。 夫人们瞬间爭吵起来,你推我搡,谁也不让谁。 之前那位旗袍夫人嘲讽地看向齐肩短髮的夫人,说道: “哟,刚才是谁这东西想驴蒙眼子的,现在倒好,抢得比谁都快。这脸变得可真快啊,比翻书还快。” 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指著对方,脸上满是嘲讽的笑容。 齐肩短髮夫人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反驳道: “你不也一样,刚才还不是质疑得厉害,现在还不是爭著要买。別在这儿说风凉话。有本事你別买啊。” 她气得胸脯剧烈起伏,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爭吵声越来越大,场面一度失控。 方园看著这混乱的场景,心中的紧张感却渐渐消散。 她发现,这些看似高高在上的夫人们,此刻和村子里那些爭强好胜的农村妇女没什么两样。 她们不过是多披了一层华丽的外衣罢了,本质上都是爱美的女人。 本书首发????????????.??????,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就在大家爭吵不休时,一位圆脸的夫人眼睛一转,突然对著方园露出一抹狡黠的笑,调侃道: “妹子啊,你家男人看到这文胸,是不是眼睛都直了,猴急得不行,抓著都捨不得撒手呀?” 这话一出口,顿时惹得其他夫人们一阵鬨笑。 有的夫人笑得前仰后合,有的则捂著肚子,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另一位身材高挑、穿著紧身连衣裙的夫人也跟著起鬨: “哎呀,这还用说嘛,哪个男人见了这能不心动啊。 妹子,快跟我们说说,你家田野当时啥反应?是不是眼睛都快冒光了?” 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捂著嘴笑,眼睛里闪烁著八卦的光芒。 方园的脸“唰”地一下变得通红,像熟透了的苹果,她低著头,双手不停地揉搓著衣角,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的眼神中满是羞涩,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时,旗袍夫人也加入了八卦的行列,笑著说: “我看啊,妹子当时肯定被她家男人盯得不好意思了。 说不定啊,两人在房间里,她男人那眼神都能把这文胸给看穿嘍。 像饿狼一样,眼睛都直勾勾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说完,自己先笑得前仰后合,其他夫人也跟著笑作一团。 方园的脸更红了,她微微抬起头,眼神中带著一丝羞涩,小声说道: “大姐们,別拿我打趣了......不过確实有你们说的这种效果。” 她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嗡嗡叫,但都被大家听到了耳朵里。 这让他们更加抓狂的想要了。 方园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说道:“各位夫人,大家听我详细说说这文胸的好处。” 夫人们听到方园的话,渐渐安静下来,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方园的声音不再颤抖,变得自信而流畅: “这文胸有很多的好处。 首先,它的设计非常人性化,能有效避免產生副乳。 大家想想,有时候穿衣服,后背胳膊底下多出一大块肉出来多尷尬呀。 有了这个文胸,就再也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 它能让咱们的胸前变得高挺,就像回到十八岁的姑娘一样。 而且可以调整胸型,让胸部看起来更圆润,让我们穿衣服更能撑起来。 当然,这有不同的大小的,在我们后续的產品中针对不同的大小分成abcde等等不同的大小。” 说到这儿,方园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夫人们,接著说道: “还有一点特別重要,咱们女人平日里要操持家务、干活,穿小背心的时候,那胸部总是上下左右甩,特別难受,但有了这文胸就不一样了。” 一位短髮夫人皱著眉头,深有感触地说道: “妹子,你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我干活的时候,那玩意儿蹭到衣服上,有时候都能磨破皮,疼得要命。” 其他夫人也纷纷点头,七嘴八舌地诉说起自己的经歷。 “就是就是,夏天干活,那汗一流,更是难受得不行。” “我都不敢跑跳,生怕晃得难受。” 方园听著大家的话,微笑著说道: “大姐们,別著急,我这就给大家展示一下。” 她转身对著模特大姐说道: “大姐,麻烦你把汗衫撩起来,让夫人们看看。” 模特大姐依言撩起汗衫,方园说道: “大家看,这文胸的材质柔软又透气,而且包裹性特別好。” 说著,她让模特左右摇晃身子,又上下蹲起。 只见模特的胸部在文胸的加持下,稳稳噹噹的,就像被放在两个大口袋里,几乎没有晃动。 模特自己都瞪大了眼睛,满是惊讶,忍不住说道: “哎呀,我都不敢相信,这也太稳当了。” 夫人们看著眼前的一幕,瞬间炸开了锅。 “我要买,多少钱我都买!” “给我来一个,我必须得有。” 她们再也按捺不住,纷纷叫嚷著要购买,完全把之前摇號的方案拋到了脑后。 一位戴著珍珠项链的夫人高声说道: “妹子,別摇號了,就按价高者得的方案来,我们都愿意多出钱。” 其他夫人也纷纷附和。 方园有些为难,她知道这事儿自己做不了主,於是说道: “各位夫人,这事儿我做不了主,要不我把我丈夫田野叫进来,让他来决定?” 夫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点头同意。 第55章 水灵灵的方桃儿 隨后,店门打开,方园向田野提起了那些夫人的建议,希望將售卖方式改为拍卖。 但田野拒绝了。如果只做这一次生意,採用拍卖確实能挣不少钱,可这样做会在这些客人心里潜移默化地埋下一颗种子,一颗认为自己贪得无厌的种子。 田野想要树立一个正直、有底线的商人形象。 那些夫人无奈,只能抽籤决定。 最后只有五个夫人抽到,获得购买资格,其他夫人也只能悻悻地回去了。 这次售卖的文胸都是丈母娘亲手製作的,手工精细,质量上乘。 只是数量实在有限,主要原因是原材料稀缺,尤其是海绵很难採购到。 不过,凡事有弊就有利。 好处就在於那些夫人们求而不得,心里越发渴望,也就更想买到。 当然,也不能让她们等得太久,一直吊著她们的胃口。 田野答应两天內会出货。 方园目送著这些夫人离开,站在原地愣神了很久。 田野让付继平继续督促工人抓紧干活。 在刚才那一个多小时里,为了不让噪音影响夫人们的体验,田野让工匠们都停了下来。 他自己则拿起扫把开始扫地。 听到扫地的声音,方园才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朝著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她看到自己男人宽阔的后背,不由得有些痴了。 田野感受到目光,一抬头,四目相对,方园心中一颤,赶紧移开了目光。 田野笑道:“媳妇,发啥呆啊!” 方园慌乱地拿起记帐的本子:“啊!没...没有,我算帐!” 呵!女人,真会撒谎,本子都拿反了。 摒弃一切脑海中杂乱的想法,方园这才沉下心来算帐。 方园接受过教育,初中毕业时成绩优异,顺利考上了高中。 然而,由於诸多原因,她最终没能去就读。 今天卖出的所有东西都经过方园的手,她自然心里有数。 而且那些驻顏膏都有记录的数量,与实际卖出的数量一核对,完全相符。 总计卖出 253瓶,记个总帐,然后再记上文胸的钱。 刨去成本,毛估估,利润至少 4000。 下午,田野邀请了那个临时模特大姐和所有工人一起到国营饭店吃了一顿饭,算是庆祝。 付继平收到了田野给他发的工资,506块。当那一沓钱放在他面前的时候,付继平的眼睛都看直了。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而且这些钱都已经属於自己了。 这才短短的一天,他就挣了 506块。 这要是放在以前,简直就是天方夜谭,506块,比那些有编制的工人工资还高了。 他觉得自己活了这么多年,做的最正確的决定就是跟了这位大哥。 大哥为人豪爽阔绰,说到做到。 他接过钱的手都在抖,心里幻想著该怎么这些钱,他也要像他的野哥一样,在这镇上弄一个瓦房。 隨后田野又给了他两百块钱,並交代他儘快去县里一趟,去採购一批海绵和瓶子。 这些东西,虽然他可以找陈健康和墨厂去弄,但是这不是个长久之计,他必须要和上游的供货商建立起长期的合作关係,所以要直接去找源头进货。 看著手上的钱,付继平很感动,这可是二百块钱,野哥给他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说给就给了,根本就不怕他拿钱跑路。 他那张老脸上感动得都快哭出来了,当下就保证一定会把这个事情给办好。 对于田野来说,自己给他这么多的报酬,如果他为了这么点钱,就反叛自己,那这个人也太傻了,不值得用。 入夜,方楷带著方桃儿来到了田野的家里。 方园也有段时间没有见过这个妹妹了,她开心地把方桃紧紧抱在怀里。 小芳芳白天玩累了,现在在房间里睡觉,不然她要是见到她的姨姨肯定也会很开心。 田野也只是在和方园结婚的那天见过方桃,后面再也没见过了,这辈子算是第一次真正见到。 不得不说,漆小芳和方建国的基因相当不错,方桃儿的容貌丝毫不比方园逊色。 她大部分时间都在服装厂上班,很少下地劳作,所以脸上皮肤白皙,生得水嫩漂亮,五官搭配协调,宛如从画中走出来的人一般。 和方园比起来,她多了几分青涩,少了几分成熟。 最重要的是,她的目光略显暗淡,这是她的性格所致。 “妹夫!以后桃儿晚上就留你们家了,你可不能亏待她!”方楷抽了一根烟丟给田野,两人坐在门槛上吞云吐雾。 “放心!我自己的小姨子我能亏待她吗?” 但,田野的心里有些发苦,家里房间当然是有的,但是...... 他还想著今天晚上就把老婆突破掉呢。 这几天可把他给馋坏了。 现在小姨子又住了进来,现在的这种老房子,墙壁的隔间都是用木板隔的,根本就谈不上什么隔音。 这晚上要是办事,岂不是让她听现场直播了。 那可不行,毕竟是自己的小姨子,多少都要避讳一点的。 可自己现在年轻力壮的,怎么扛得住? 这得赶紧想办法了,不然,这以后的日子,怕是比太监还难熬。 方桃儿收拾好自己的房间,一出门,映入眼帘的是田野的背影,她心里不禁犯怵。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这个所谓的姐夫以前是什么样的人,酗酒赌博,还对自己的姐姐拳脚相向,导致姐姐和外甥女常常饿著肚子跑回娘家找吃的。 虽然过来的路上,大哥跟她说田野已经变好了,在镇上买了房子,还说他挣了大钱了,说得很玄乎。 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狗又怎能改得了吃屎呢? 她不信! 爹娘让她过来帮助田野,说跟著他挣大钱,她是打死不信的。 她能到这里来,全是因为她心里还是牵掛著自己的姐姐。 要不是因为自己的姐姐,有田野的地方她是一秒都不想多待的。 既然要住在这里,她决定做好防范措施,绝不能让这个男人占了便宜。 在她心里,除了自己的家人,其他男人都不可信,如同牲口一般。 方园正在厨房里给方楷和方桃儿烧饭,去找她说说。 打定好主意,她便走进厨房:“姐!我来帮你的忙!” 一抬头,她不禁愣住了。 厨房的顶上掛著猪头、猪脚,还有一只麂子的蹄髈。 而且姐姐烧的是什么菜,怎么这么香? 她耸了耸鼻子,口水不自觉地流了出来。姐姐竟然在烧辣子鸡。 这还是家里揭不开锅的姐姐家吗? 谁家吃不上饭的人家,掛这么多肉? 方园正在往锅里加盐,听到方桃儿的声音,连忙抬头说道: “我这里不用帮忙,你快出去,別搞了你身上一身的油烟味,哦,对了!你去我房间里看看,小芳芳醒了没有,醒了的话,就带著她一起看电视吧!” 方桃儿一愣,电视? 什么电视? 你家还有电视? 眼前发生的一切,都让她觉得很不现实,姐姐的生活现在都这么好了吗? 她木訥地走到主臥室,一开门,屋內亮著灯,一个如同瓷娃娃般可爱的小女孩正在逗弄著一条小黑狗。 那咯咯的笑声,纯真而美好,听不出丝毫烦恼,满是开心与幸福。 “姨姨,你怎么来了!” 小芳芳听到开门的声音,一抬头,看到方桃,眼睛一下子亮了! 连忙把手上的布娃娃丟到床上,屁顛屁顛地跑了过来! 这小傢伙才两岁,竟然能一个人乖乖地在房间里玩,一点也不吵闹。 像她这么大的孩子,哪个不是整天哼哼唧唧,不是要吃就是要玩呢?可小芳芳却乖巧得不像这个年龄段的孩子。 小芳芳和她印象中的模样截然不同。 在她的印象里,小芳芳总是穿著补丁摞补丁的衣服,嘴角常常掛著鼻涕泡儿,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个小乞丐。 可现在呢?她打扮得乾乾净净的,衣服也是新的,头髮也梳得整整齐齐的,看上去特別可爱。 看著这个白白净净得像个瓷娃娃一样的孩子,她忍不住一把把她抱在怀里。 “想姨姨了没有!” “嗯吶~!”小芳芳毫不吝嗇地在方桃的脸上落下一个亲吻,眼睛笑眯成了一条缝:“想!” 第56章 他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方桃儿蹲下身,与小芳芳平视,陪她玩起了游戏。 她瞧著小芳芳,心里直犯嘀咕,这孩子咋突然变了个人似的? 再一琢磨,她脑海里就浮现出田野的身影,肯定是他在耍什么鬼招,做出一些表面工作欺骗自己的姐姐。 在方桃儿的认知里,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田野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想起姐姐这两年在婚姻里遭的罪,方桃儿就气不打一处来。 田野那傢伙,哪点能配得上姐姐? 姐姐长得漂亮,身材又好,隨便挑一个都比田野强。 姐姐之所以一直没离婚,还不是因为捨不得小芳芳。 这么一想,方桃儿越发觉得田野可疑,暗暗发誓,只要自己在这儿一天,就得死死盯著田野,一旦发现他有啥不对劲,一定得让姐姐离开这个男人。 “姨姨!它叫小甜甜!” 小芳芳眼睛亮晶晶的,兴奋得小脸通红,迫不及待地给方桃儿介绍她的小伙伴。 小黑狼扭著胖嘟嘟的身子,活像个毛茸茸的圆球,一摇一摆地晃到方桃儿脚下。 它这儿嗅嗅那儿闻闻,湿湿的小鼻子耸动著,露出小奶牙,嘴里发出呜呜的声响,显然是察觉到了陌生气息。 “小甜甜,不许凶姨姨!” 小芳芳双手叉腰,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奶凶奶凶地冲小黑狼喊道。 方桃儿瞧著这两个小傢伙,嘴角不自觉地扯出一抹笑意。 要是认识她的人瞧见,保准得惊掉下巴,要知道,方桃儿都两年多没笑过了。 在厂里,她整天冷著一张脸,拒人於千里之外,男同志们都不敢靠近,都 20岁了,连个上门说媒的都没有。 没一会儿,客厅里传来方园的声音:“桃儿!出来吃饭啦!” 方桃儿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又变回那副冷冰冰的模样,那笑容仿佛从来都没出现过。 四人围坐在桌前,田野拿出一瓶酒,打算和方楷喝点。 巧了,田野就坐在方桃儿对面。 吃饭时,方桃儿一直低著头,根本不敢和田野对视,心里满是戒备,总觉得田野一举一动都暗藏玄机,这个男人太危险了,自己可得小心应付。 饭后,四人开始討论接下来要忙的事儿。 田野率先开口:“今天桃儿和大舅哥都在,咱们今晚可得加把劲,不然明天就没东西卖嘍!” 方楷挠了挠头,满脸疑惑地问: “妹夫,你今天折腾这么大阵仗,不就是为了帮服装厂卖衣服嘛,咋还得加班?” 方园拿起抹布,擦著桌子说:“野哥说的不是这事儿。” “是那个罩子?” 方楷摆摆手,“那东西桃儿做还行,我一个大男人,可干不了那针线活。” 田野笑了笑,说道: “大舅哥,你想不想赚大钱?” 方楷眼睛瞪得老大,毫不犹豫地大声说: “想啊!做梦都想!” 田野接著说:“过两天我的个体户执照就下来了,我想让你去隔壁的松阳县帮我开拓市场。” 方楷盯著田野,眼睛滴溜溜地转,心里直犯嘀咕,这妹夫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他摸了摸下巴,歪著头问: “妹夫,你这唱的是哪出啊?松阳县可不近,去那儿干啥?” 田野从房间拿出一瓶驻顏膏,摆在桌上。 方楷一把拿起来,翻来覆去地端详,眼睛都快贴到瓶子上了,后,他抬起头,满脸疑惑地看著田野。 田野问:“你猜猜这东西能卖多少钱?” 方楷想了想,眼睛一眨,脱口而出:“两毛!” 他撇了撇嘴,在他眼里,这玩意儿看著就像绿色墨水,能值两毛就顶天了,那不屑的表情,仿佛在说这根本不值一提。 田野摇了摇头,依旧笑著说: “那我换个问法,今天咱们就卖这东西,你猜能卖多少?” 方楷摇了摇头,眼里满是迷茫,实在想不出这东西能值多少钱。 田野伸出四根手指。 “四块?”方楷满脸不屑,在他看来,四块钱都算高估了,没啥了不起的。 田野摇摇头。 “四十?”方楷声音提高了几分,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这才意识到这东西可能比自己想的值钱。 田野还是摇头。 “难道是四百?” 方楷声音都有些发颤了,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一直默不作声的方桃儿,也忍不住好奇,瞧了田野一眼。 她在服装厂上班,一年都挣不到四百,要是一天能挣这么多,那可太厉害了。 方楷的心砰砰直跳,要是四百都不对,那得是多少钱啊,这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田野不再卖关子,直接把今天方园记的帐本和一个大蛇皮袋摆在桌上,打开蛇皮袋。 方楷和方桃儿看到袋子里的钱,一下子都愣住了,整个屋子陷入一片寂静,只能隱隱约约听到房间里小芳芳看电视的声音。 方楷颤抖著拿起帐本看了一眼,虽说心里有了准备,可还是被上面的数字惊到了。 他的手哆哆嗦嗦的,好半天才从口袋里摸出烟,在桌上敲了敲,点燃火柴,猛吸了一口。 吐出一口烟后,他才稍微镇定了些,结结巴巴地说: “四……四千?”声音里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 方桃儿也看直了眼,这么多钱,厂里发工资时都没见过,在她心里,这简直就是天文数字。 “这四千块是今天的销售额!” 田野说道,又看向方桃儿,“桃儿,你看下面还有一百五,这是文胸的销售额,別看少,因为只卖了 5个。” 方桃儿不敢相信地看向方园,方园认真地点点头。 方桃儿心里五味杂陈,一方面惊讶于田野的能耐,另一方面又对他更加怀疑。 方楷嘴唇微微颤抖,问道: “那这像墨水瓶的东西,一瓶卖多少钱?” “三十!” 田野伸出三根手指,接著说,“你看这儿,这是付继平今天的提成,一瓶给他两块,他今天拿了五百零六块提成。” “呼!” 方楷吐出一口烟圈,眼睛瞪得老大,满是震惊。 “这……这也太多了,他还是个外人!” 方楷心里有些不平衡,这么多钱给了外人,他看著就心疼。 田野瞧出方楷来了兴趣,赶忙趁热打铁: “所以我需要你帮忙啊!你是自家人,有钱赚的事儿,当然先想著自家人。 只要你在隔壁县把市场打开,我给你一瓶五块的提成!” 说著,他满怀期待地看著方楷。 “你!有没有兴趣?”田野加重了语气又问了一遍。 方楷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站起身,一巴掌拍在桌上,大声喊道: “干了!” 他眼睛里闪烁著兴奋的光,仿佛已经看到大把钞票朝自己飞来。 要是今天这事儿换成自己,按五块钱提成算,能拿一千多块,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笔巨款。 田野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说: “好!等付继平回来,你俩一起去松阳县,他知道怎么打开销路,有他帮忙,事半功倍。” 方楷用力地点点头,满脸干劲,他有些迫不及待的准备大干一场了。 田野接著说: “不过在这之前,你得帮我办点事儿。我需要蜂蜜,你认识的人多,去打听打听哪儿有养蜂的,收些回来。 另外,今晚我们可能得忙一阵儿了!” 方楷拍著胸脯保证: “行!今晚不睡觉,我也把你交代的事儿办好!” 说著,他用力拍了拍胸脯,发出砰砰的声响,那自信满满的样子,让人忍不住发笑。 田野又看向方桃和方园,说: “媳妇,等会儿你把文胸成品拿给桃儿看看,让她照著仿製一些,把那些海绵都用上,再按我原来画的那张图纸,做几个不同尺寸的出来。” 方桃儿还沉浸在震惊之中,脑海里全是那些钱的数字,根本没听到田野的话。 四个人忙到很晚,田野和方楷也终於是把他所有的墨水瓶子都灌满了,这一批瓶子还是他第二次去找了墨水厂,了不少代价买出来500个,现在是终於都用完了,芦薈也见底了。 方园和方桃那边,方园將自己的外衣脱了,那文胸展示给方桃儿看。 方桃儿冷冽的脸上微微泛红: “姐!这是田野发明的?” 方园骄傲的点了点头。 方桃儿冷哼了一声:“我早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 方园的脸上一僵:“什么意思?” 方桃儿拿起一个文胸样品说道: “一个整天想著女人身上那点事的人,有哪个是好人!姐,你可別被他矇骗了!” 第57章 方园的主动 方园看著妹妹方桃儿那副模样,心里明白她为什么说出那些话。 她快走两步,一下搂住方桃儿的肩膀,抿了抿嘴唇,说道: “桃儿啊,姐心里清楚,你这是心疼姐。就说今晚吧,你也亲眼看见了,你姐夫他真变了,和从前那副样子大不一样了。” 方园一边说著,一边轻轻拍著方桃儿的肩膀,眼神里满是温柔。 方桃儿一听这话,轻轻把方园推开,脸上带著些急色,音量也不自觉提高了几分: “姐!你看看,他都把你们娘俩害成什么样了,你怎么还一门心思护著他呢?!” 方桃儿双手叉腰,眼睛睁得老大,直直地盯著方园,那眼神里的不解和气愤简直要溢出来。 方园微微皱起眉头,脸上的神色依旧温和,耐著性子劝道: “桃儿,现在咱全家都原谅他了,姐就盼著你也能放下心里的疙瘩,別再揪著过去不放了。” 方园这话看似是在说田野,其实对於当事人来说,这话的意思已经是再明显不过了,她这是意有所指啊。 说著她伸手想去拉方桃儿的手,可方桃儿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方桃儿凝视著方园的眼睛,好一会儿都没吭声。 她心里明白,自家姐姐向来主意正得很,要是真能被三言两语劝动,也不至於拖了这么长时间都没离婚。 想到这儿,她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在借住在姐姐家的这段日子,一定要仔仔细细调查田野,非得拿出实实在在的证据,让姐姐看清楚这个人的真面目,彻底死了心才行。 方桃儿咬了咬嘴唇,眼神里透著一股子倔强: “算了,不用说了干活吧!” 几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田野和方楷那边,用来做驻顏膏的芦薈全用光了,蜂蜜也见底了。 两人忙活了大半天,房间里堆满了 400多瓶驻顏膏,摆得满满当当的。 田野心里暗自庆幸,多亏后来又跑去墨厂,狠狠心了不少钱,买了 500个瓶子回来,要不然,明天可真不知道拿什么东西去卖了。 田野一边收拾著桌子上剩下的材料,一边跟方楷念叨著:“今天可真够忙活的,辛苦你了大舅哥。” 方楷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笑著应道:“不过能挣著钱,累点也值了。” 田野看到方楷在收拾东西於是说道: “大舅哥,今晚你就住家里吧,反正咱这房子有三间房,住得下。” 这么晚了,让他一个人骑车回自己家,实在不安全,可又没別的地方可去。 方楷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行吧。” 田野在外面简单地用凉水冲了冲,就回房间了。 一进屋,就看见小芳芳睡得正香呢。 可这小傢伙睡觉一点都不老实,整个人都睡横过来了,被子也被踢了。 田野轻轻地走到床边,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抬起小芳芳的头,慢慢地摆正她的身子。 刚掀开被子,就看到被子上一大片湿乎乎的,不用摸也知道,这丫头肯定是尿床了。 田野心里一下子就自责起来,光顾著自己忙了,怎么就把这宝贝闺女给忽略了呢。 这孩子乖巧得让人心疼,晚上睡觉一点都不吵不闹的。 田野想著,走到柜子跟前,打开柜门,翻找出用破袄改做的尿片,垫在被子上,又找出一条乾净的小裤子。 被子都尿湿了,这裤子指定也湿透了。 田野小心翼翼地给小芳芳脱掉裤子,准备给她换上乾净的。 就在这个时候,房间门口突然出现了一双眼睛,直勾勾地死死盯著田野的一举一动。 当田野把小芳芳的裤子脱到膝盖处的时候,那人突然扯著嗓子喊了起来: “田野!你在干什么?!你怎么能这么不是东西呢!” 这一嗓子在深夜里显得格外突兀,寂静的夜里,这声音就跟炸雷似的。 毫无防备的田野被嚇得一哆嗦,差点没跳起来。 他赶紧回头一看,原来是小姨子方桃儿,正站在门口,气势汹汹地瞪著他,那眼神就跟要吃人似的。 田野疑惑地皱起眉头,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心里纳闷这丫头到底抽什么风呢,赶忙解释道: “芳芳尿裤子了,我正给她换裤子呢!” 田野一边说著,一边指了指床上的尿湿的裤子和手里的乾净裤子。 方桃儿黑著脸走进房间,伸手摸了摸小芳芳的裤子,果不其然,裤子湿得透透的。 她二话不说,一把夺过田野手里的裤子,顺势就把小芳芳给盖住了,紧接著抱起孩子就往外走。 田野站在那儿,整个人都懵了,脑袋里一片空白,跟丈二和尚似的,摸不著头脑,赶忙问道: “你这是要干什么去啊?” 方桃儿停下脚步,扭过头,冷冷地说道: “別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你们男人啊,就没一个好东西!” 说完,“砰”地一声,使劲摔上门,抱著小芳芳就出去了。 这一下,房间里只剩下田野一个人,脑袋里还“嗡嗡”地响著,被方桃儿这突如其来的一顿操作弄得不知所措。 方桃儿的声音再次传来:“芳芳今晚跟我睡!” 几秒后,房间门再次被打开,方园走了进来。 她一进屋,就看见田野呆愣愣地坐在那儿,便开口问道: “野哥,怎么啦?怎么不上床睡觉呢?” 方园一边说著,一边走到床边,挨著田野坐了下来。 “桃儿她……”田野刚想开口,又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 方园一笑,安慰道: “別瞎想了,她就是想跟小宝亲近亲近,跟她睡罢了。”方园一边说著,一边拍了拍田野的手。 “但愿是这样吧。” “睡吧,今晚都累坏了!” 方园说著,伸手拉开被窝,准备上床睡觉。 这一拉,她才发现被子里垫著一条尿片,心里瞬间就明白了,肯定是小芳芳尿床了。 方园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想著自己就睡那尿湿的地方吧。 可就在这时,田野突然从后面伸出手,一把抱住方园的腰,说道: “里面我来睡!”说著,田野一翻身就上了床。 方园一下子愣住了,以往碰上这种事儿,田野肯定是火冒三丈,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可现在不仅没发火,还主动要睡尿湿的地方。 自家男人真的是跟以前大不一样了,变得越来越好了。 更让方园感动的是,田野对方桃儿刚才那无礼的举动,居然也没生气。 方园心里暖烘烘的,看著田野,眼里满是温柔。 田野上床后,靠在床头,心里一直琢磨著方桃儿为什么对自己是那样的態度,还有她那句莫名其妙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方园上了床,看见田野在那儿发呆,便往他身边凑近了些,轻声问道: “怎么啦?是不是生气了?”方园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在田野耳边轻轻拂过。 田野回头看了方园一眼,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其实田野心里哪能一点想法都没有呢,只是不想让方园担心罢了。 方园嘆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忧虑,解释道: “其实桃儿这孩子本性不坏,就是以前经歷了一些事儿,才变得这么討厌男人。 除了爹和大哥,她对別的男人都没个好脸色,就连爹和大哥,也没少受她的气呢。” 方园一边说著,一边轻轻地抚摸著田野的手。 田野满心疑惑,实在不明白方桃儿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难道她是后世人们说的那种“拉拉”? 还是以前心里受过什么特別大的打击?田野越想越好奇,忍不住问道: “她到底经歷了什么事儿啊?” 方园抬头凝视著田野,心里犯起了难。 她心想,总不能把桃儿曾经受欺负的事儿告诉田野吧,这种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传出去对桃儿的名声可不好。 方园犹豫了一下,还是语气轻柔地说: “老公,不是我不想跟你说,是真不能说。我只能告诉你,她以前可不是现在这样的……让你受委屈了。” 方园说著,眼里闪过一丝心疼,紧紧地握住了田野的手。 田野听方园这么说,心里隱隱约约有了些猜测,点了点头,故意装作委屈地说道: “委屈……我当然委屈了,我就给自家闺女换个尿湿的裤子,怎么就被当成流氓了呢。” 其实田野心里更多的是觉得这事太莫名其妙,彆扭得慌,爸爸给年幼的女儿换裤子,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 不过,偶尔装装委屈,说不定能让媳妇更心疼自己呢。 方园听田野这么说,也跟著嘆了口气,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说道: “別生气了,行不……”方园一边说著,一边往田野身边靠了靠。 田野刚要张嘴回话,方园那柔软的双唇突然凑了过来,就跟小鸡啄米似的,在田野的嘴唇上轻轻地碰了一下。 田野一下子惊喜地抬起头,只见方园满脸通红,跟熟透了的苹果似的,眼神里透著羞涩,忽闪忽闪地看著他,轻声问道: “现在还气不气啦?” 田野怦然心动,这可是媳妇第一次主动亲自己啊,只是就一下,让他感觉意犹未尽。 田野故意嘟起嘴,说道: “还气呢,再亲一下!” 第58章 我轻点 田野嘴上虽喊著生气,可那眼睛里却满是藏不住的笑意,直勾勾地盯著方园那诱人的双唇,眼珠子都快黏上去了。 他心里就像有只小猫在挠,巴望著方园能再亲自己一下。 自己亲媳妇和媳妇主动亲自己,这感觉简直没法比。 刚才那一下,越想心里越美,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脸上的笑意愈发明显。 方园一听,脸上瞬间泛起红晕,如同熟透的红苹果,羞涩地偏过头去,说道: “別闹!大哥和桃儿都在呢!睡吧,今天你也累了一天了!”她的声音轻柔,带著几分嗔怪。 说完,方园便缓缓躺下身,背对著田野。 她可不敢看田野的眼睛,生怕自己那点小心思被他一眼看穿。 其实,方园的心跳快得像敲鼓,“砰砰”直响,她感觉自己的心臟都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她紧紧闭著眼睛,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可心里却像有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田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也跟著躺了下来。 他自然地把右手枕在方园的头下面,另一只大手轻轻搭在了她的身上。 田野一边轻轻抚摸著方园的后背,一边说道: “睡觉咋不摘掉这个,不勒得慌吗?”说著,就直接伸手去解方园背后的扣子。 方园后背贴著田野坚实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热度,后脖颈也能真切地感受到田野温热的呼吸,那气息痒痒的。 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说道:“不勒。” 可话还没说完,田野已经解开了她的扣子。 方园只觉得像是被束缚了许久,一下子挣脱了束缚,浑身瞬间轻鬆不少。 “老公……”方园又羞又急,声音都带著几分颤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田野一边在方园的后脖颈上蜻蜓点水的吻了一下。 她的身子向来敏感,田野这么稍微一碰,她就感觉浑身像过电一样,有些招架不住了。 刚才若不是自己使劲忍著,肯定会叫出声来被隔壁的桃儿听见,想到这儿,她的脸更红了。 方园的脸不由自主地转了过来,红唇迎向田野。 田野见状,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喜。 立刻接住方园的红唇,媳妇的唇就跟刚出锅的热豆腐一样软乎,这谁能忍得住啊。 田野急不可耐地搂住媳妇的细腰,紧紧地环住她,舌头挤开了她的贝齿,很快两根舌头纠缠在了一起。 方园紧紧绷著身子,竖起耳朵倾听著周围的动静。 对面房间传来方楷均匀的呼嚕声,可隔壁的方桃儿却一点声响都没有,她心里紧张得不行。 要是换做別人,她可能还能自在点,可隔壁住的是自己的家人,她怎么能放得开呢。 万一被大哥和桃儿听到了可怎么办,这种想法让她愈发紧张,身体也绷得更紧了。 方园这样的表现,田野自然也感觉到了。 他心里有些无奈,但也能理解方园的顾虑。 在嘴和手都占了些便宜之后,他也只能强忍著內心的衝动,无奈地放弃了进一步的想法,只能抱著媳妇,心里暗暗嘆气,熬著过夜了。 隔壁房间里,方桃儿听到了隔壁房间传来的动静,那声音就像在自己耳边一样清晰,毕竟这两个房间就隔著一层木板墙。 她的脸蛋红扑扑的,像被火烤过一样,身上也热得发烫。 听到田野他们並没有闹出太大的动静,然后就停了下来,她一直紧握的拳头终於鬆开。 她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盯著天板,心里像有只小鹿在乱撞,思绪也飘得老远。 第二天清早,天还没亮,田野就从床上起身了。 今早他还得去采些芦薈回来,不然以后就没得用了。 他的动作儘量放轻,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生怕惊动了任何人。 他先慢慢把自己的手从方园的脖子底下抽了出来,掀开被子,轻轻把腿从被窝里挪出来,踩在地上。 他拿起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轻轻穿上,整个过程安静得只能听到他轻微的呼吸声。 幸好拖拉机停在这一排房子旁边的空地上,离自己家里有百来米的距离,要不然现在发动拖拉机,那巨大的声响肯定得把所有人都吵醒。 田野悄没声儿地关上门,隨后朝著拖拉机的方向走去。 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吠打破这份寧静。 只是他不知道,他刚走没多久,一个脑袋从家门口探了出来,眨著忽闪忽闪的大眼睛。 “哼!被我逮到了吧!田野!这次我一定要让姐姐看清楚你的嘴脸。” 方桃儿小声嘀咕著,一手提著鞋子,光著脚,悄悄地跟在田野后面。 等田野到车头摇响拖拉机的时候,她瞧准时机,一翻身钻进了拖拉机的后斗。 拖拉机在没人的路上开著,田野把拖拉机开得飞快。 他在前面哼著一些没调的曲子,心情畅快极了。 可这可苦了后面的方桃儿了。 这乡间的小路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方桃儿好几次都差点被顛出去,她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她在心里不出声地把老田家的人都骂了个遍,每骂一句,都在心里狠狠地瞪一眼田野的背影。 方桃儿齜牙咧嘴地揉著自己的小翘臀,怀疑自己是不是被田野发现了,所以他才故意这么折腾自己。 就在这时,拖拉机陡然停下,方桃儿赶紧低下脑袋,停下所有动作,屏住呼吸看著田野的后脑勺。 只见田野拉好剎车,隨后跳下了车,接著那后脑勺就消失在视野里。 旁边是个小树林,方桃儿心里一惊。 他不会真发现我了,要在这儿对我下手吧? 她的心臟开始疯狂跳动起来,感觉都要衝破胸膛了。 她慢慢起身,动作小心翼翼,將头探了出来,朝外望去。 顿时,她的俏脸一下子红得像熟透的番茄,都快滴出血来。 这王八蛋,竟然在路边隨地大小便。 好半天,他才尿完,打了个尿颤,提好裤子,继续上车出发。 方桃儿暗暗长舒了一口气,她感觉自己刚才都快窒息了,现在终於能鬆口气了。 拖拉机一路“突突突”地开进青山村,然后停在了田野的房子门口。 田野下车打开门,走进了屋子。 方桃儿看准时机,赶紧跳下车,躲在柴垛后面,往田野的房子门口张望。 过去两分多钟了,也不见田野出来,方桃儿心里隱隱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觉得田野肯定在里面干些见不得人的事。 於是她踮起脚尖,动作轻盈得像只猫,贴著墙壁,猫著腰,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屋子。 刚进屋子不久,她就听到后院传来脚步声,她连忙躲到门后面,捂住嘴,大气都不敢出。 脚步越来越近,走到门前,突然停了一下,方桃儿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她紧闭双眼,身体紧紧贴在门后,生怕被发现。 就在这时,脚步又动了,接著门被拉开了。 隨后她又听到另一边的门也被拉动了。 完了!这傢伙要锁门!方桃儿脑子里飞速地转著,想著办法。 要是就这么被他锁在里面,下次他啥时候来开门啊,田野一家子现在可都搬到镇上去住了。 而且看他这么忙,估计没啥特別的事,他们是不会回来看的。 那自己岂不是要在这儿被饿死?要不要喊住田野呢? 要是喊了,自己怎么跟他解释?说自己跟踪他? 正在她犹豫的时候,田野的脚步声已经渐渐远去了。 方桃儿现在再喊也来不及了。 “该死!” 方桃儿懊恼地挥舞著小拳头,心里后悔极了,自己真不该跟著来。 她在心里不停地埋怨自己,怎么这么衝动,这下可好,被困在这里了。 不行!不能就这么干等著,得想法子出去。 突然,她眼睛一亮,想到了后门。 一般后门都会从里面上门栓,不会在外面上锁的。 后门就在灶房的后面,只要穿过灶房就能找到了。 想到就做,於是她摸著黑开始往后门走去。 她在黑暗中摸索著前进,双手在墙壁上摸索,寻找著方向。 刚穿过灶膛,终於看到后门的门缝里透进来的一丝丝亮光了。 就在这时,两只胳膊突然从她的后面紧紧地抱住了她。 方桃儿心头一紧,赶紧挣扎,可她那小胳膊小腿的,哪是背后人的对手? 那人把她整个人紧紧抱住,连手臂都抱住了,让她动弹不得。 “我的冤家!快!快给我!我要!!” 第59章 方桃儿被蛇咬 方桃儿又惊又怕,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她张了张嘴,想喊,可喉咙像被堵住一般,半点声音也发不出。 以往那些不堪回首的经歷,此刻如汹涌的潮水,“哗”地一下涌上心头。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那段经歷对於她来说实在太过可怕了。 这些年来,她无数次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模擬,若再次遭遇类似险境,自己该如何反抗。 可真到了这要命的时刻,她却像被施了定身咒,手脚发软,什么都做不出来。 她仿佛瞬间又回到了那个恐怖的场景,当时那人手里明晃晃的刀,在眼前晃悠,只要自己发出一点声响,就会性命不保。 方桃儿的脑子乱成了一锅粥,满心都是后悔。 早知道会这样,打死她也不会跟著田野来。 那人手在方桃儿身上肆意游走,那感觉让人噁心。 摸到大腿处时,突然顿了一下。 那人压低嗓音,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怎么回事?” 方桃儿紧紧咬著嘴唇,咬得都快渗出血来,愣是不敢出声。 隨后,手又往上摸去,直接攀上了方桃儿的胸口。 那人明显愣了一下,接著抓了几把。 抱著她的人似乎也察觉到了异样,身子猛地一僵,隨后鬆开方桃儿,转身“哗啦”一声打开后门,跑了。 方桃儿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气,心还在“怦怦”直跳。 她坐在地上,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服,脑海里不断回闪著刚才那可怕的一幕,越想越后怕。 她断定,刚才那个人肯定是田野,这个时候,四周连个鬼影子都瞧不见,可不就只有他田野在这儿嘛。 要不是自己正巧来了月事,估计今天就被他那禽兽得逞了。 田野,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牲口! 她缓了好一会儿,才稍稍让自己的心跳平静了些,与此同时,她心里也更加坚定了要查清田野的决心。 她绝不能让姐姐和小芳芳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一个身影从田野的草房子里慌慌张张地逃了出来,一闪身,躲进一个角落,气喘吁吁。 “明明看见老二回来的,咋变成个女的了?真是晦气!” 二丫又羞又恼,使劲跺了跺脚。 原来,在田野开著拖拉机在村道上跑的时候,二丫就听见了。 全村就田野有拖拉机,一准是他,错不了。 这三天来,二丫的眼睛就没离开过田野家的房子,眼巴巴盼著他回来,现在可算把人盼到了。 而且这时间掐得刚刚好,要是这会儿能和他有点什么,绝对没人会知道。 於是,她麻溜地穿好衣服出门,抄了条近道。 可算在田野刚到家的时候,她也赶到了。 瞧见一个影子从拖拉机上跳下来进了屋,她赶忙跟了上去。 屋里黑灯瞎火的,二丫很快就找不著田野的位置了,只能找个地儿,猫著身子藏起来。 隨后,她听到了关门声,心里那叫一个懊恼,觉著自己错失了一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就在她刚准备走的时候,突然又听到屋里传来脚步声。 她心头一喜,等那个脚步声一靠近,就迫不及待地抱了上去。 可摸了半天,啥正经玩意都没摸著,才发现抱的是个女的。 这可把她弄懵逼了。 自己抱著的到底是谁? 难道是方园? 不对啊,方园生过孩子,那胸不可能这么硬,这人明显是没生过孩子的。 那又会是谁呢? 难不成是田野带回来的姘头? 这人会不会认出自己? 要是被认出来,往后自己在村子里还咋抬得起头做人? 她带著满脑子疑问,撒腿跑回了家。 一打开门,就听到自家男人打呼嚕的声音,跟打雷似的。 二丫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看著这个一点都不硬气的傢伙。 睡得跟死猪没啥两样,心里的火“噌”地一下就冒起来了。 她“嗖”地爬上床,一个大耳刮子抽在大毛的脸上,大毛立马惊醒了。 二丫顺势钻进被窝。 “媳妇!你打我干啥?” “誒誒誒!!你干嘛!” ...... 田野一路朝著山上奔去,到地方后,先检查了几个陷阱。 这几天,陷阱里几乎没啥收穫,就抓到几只老鼠。 田野看著老鼠,满脸嫌弃,直接一甩手,把老鼠扔了出去。 这要是被村里人瞧见,肯定得骂他暴殄天物。 想当年闹饥荒的时候,这老鼠可是好多家庭唯一的蛋白质来源。 不过,田野现在可瞧不上这东西了,放著好肉不吃,谁会去吃老鼠肉啊? 他这次来山上,可不是衝著这些小猎物,而是为了芦薈和蜂蜜。 他来到上次采芦薈的地儿,发现上次割过的芦薈已经冒出尖了,都长了好几厘米了。 可就目前这状態,还不適合收割,只能割其他的。 经过几分钟忙活,这片芦薈,除了那些太小的,之前被他收割得差不多了,跟前些日子比,明显少了好多。 他寻思著,只能往山林深处走走,看看还有没有。 这儿能长出一大片,那附近肯定还能找著。 接著,他又来到割蜂蜜的地方,这一瞧,可把他乐坏了。 原来被自己割掉一半的蜂巢,竟然全修好了。 都说蜜蜂勤劳,还真是一点不假,才过了没几天,蜂巢就修补如初了。 当然,这也和季节有关係,眼下是春天,漫山遍野的儿都开了,蜜蜂繁衍得快,也正常。 田野又割了些蜂蜜,接著继续找芦薈。 田野打著手电,翻过了山,总算是在另一座山的落石堆里找到了芦薈。 他把这些芦薈都收割完,一部分放进隨身空间,还特意在背篓里放了一些。 这么做,主要是怕暴露自己有隨身空间这事儿。 今天收穫可不小,割了不少东西。 这时候,天色已经微微泛白,田野打算回去了。 才走没几步,突然,背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咔嚓”声。 田野听到动静,连忙蹲下身子,藏在大石头后面,迅速关掉手电筒,眼睛死死地盯著声音传来的方向。 几秒后,碎石堆上传来小石子滚落的“簌簌”声。 一个身影从碎石堆里站了起来,那身影足有一人多高。 田野心里“咯噔”一下。 自己该不会碰上猿猴了吧?可没听说这山上有猿猴啊,就知道有一些小型猴类,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么大个头的。 而且这身影看著身材纤细,应该不是猴子。 田野立马从隨身空间里掏出 56半,子弹上膛,瞄准目標,手中的扳机隨时准备扣下。 突然,那个身影惨叫了一声: “啊!什么东西!” 而后,那身影就蹲了下去,紧接著又响起乱石磕碰的声音。 田野心头一惊,皱了皱眉。 这个声音咋这么耳熟呢,好像在哪听过,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 突然,一个声音在他脑海里炸开: “男人啊,就没一个好东西!” 这句话是昨天晚上小姨子方桃儿跟自己说的,这声音跟小姨子的简直一模一样。 既然確定是个人,田野这才鬆了口气,举著枪对准那个人,站起身,扯著嗓子大喊: “谁!谁在那!” 那边一点回应都没有,隨著一阵乱石声,所有声音都消失了,像被黑暗吞噬了一样。 田野打开手电筒,光线照向那个方向,脚下也慢慢摸索著往那边走去。 直到走到那人身边,这才发现,是个女孩,扎著两根麻辫,身上穿著一件灰色的外套。 女孩瞧见手电光照过来,一回头。 田野眼睛瞪得老大,忍不住惊呼出声: “桃儿!” 她咋会在这儿? 难不成是跟踪自己来的? 可自己一路上咋就没发现她呢? 各种各样的疑惑在田野的脑海里縈绕。 方桃儿见自己躲不过去了,乾脆別过头去,死活不看田野。 “桃儿,你咋了?” 田野手电筒的光在她身上来回扫。 方桃儿的脸上血红一片,眉头紧紧皱著,头上开始冒冷汗,她死死咬著嘴唇,一声不吭。 “说话啊!” 田野急得不行,大声催促道。 田野往前走了两步,突然,脚下传来轻微的“簌簌”声,他把手电筒一照,只见一条一米多长的大蛇正从乱石堆里游走。 “是青蛇飈!” 青蛇飈是当地人的叫法,其实就是竹叶青,这玩意毒性可强了,不赶紧处理,真能要人命。 田野大吃了一惊,这都四月了,蛇类都开始出来活动了,好巧不巧就把这小妮子给咬了。 田野隨手抄起一块石头,朝著青蛇飈砸过去,石头不偏不倚,正中青蛇飈,很快,那条蛇就捲成一团,在地上胡乱扭动。 田野回头问道: “咬了哪里?” 方桃儿紧咬著嘴唇,就是不回答。 “快点告诉我咬了哪里!会死人的!” 方桃儿终於抬起头,看著田野,又羞又恼。 “我....” “都什么时候了,快说,你要是不说,我可自己扒你的衣服检查了!” 方桃的眼睛死死的盯著田野,隨后又把头偏到一边说道: “在屁股上!” 这一声跟蚊子叫一样。 第60章 小姨子的大长腿 “这……” 田野站在那儿,眉头拧成了个疙瘩,满心无奈。 这情形,咋跟那些爽文里的狗血剧情似的,难不成非得让自己和小姨子之间整点事儿出来? 他重重嘆了口气,开口说道: “桃儿,你趴下把裤子脱了!” 这话一出口,方桃儿瞬间脸红到了脖子根,那原本就惨白的脸上,此刻红晕像是要烧起来。 她眼神里满是愤恨,直勾勾地盯著田野,仿佛要把他看穿: “你这个臭流氓,你想干什么!”方桃儿的声音微微发颤。 田野一听,心里就知道这小妮子准会这么反应。 他赶忙解释:“等会蛇毒扩散到身上了,到时候就难处理了。” 方桃咬著牙,那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你休想!你这个臭流氓!刚刚侮辱我还不够吗?” 她的嘴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地盯著田野。 田野眉毛一抬,满脸疑惑: “我什么时候侮辱你了?” 他的眼神里满是不解,看著方桃儿。 方桃死死地盯著田野的眼睛,好一会儿,愣是一句话都没说。 她的眼神里既有愤怒,又藏著一丝难以言说的委屈,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隨时都会夺眶而出。 田野摆了摆手,语气里带著一丝急切: “现在不是討论这个的时候,快点把裤子脱了,不然来不及了。 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让我把你的毒给吸出来,二是我带著你的尸体回去!” 方桃还是紧闭著嘴巴,一个字都没吐出来。 她的內心此刻正进行著一场激烈的斗爭,理智告诉她田野或许是对的,可情感上,她又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要求。 “来不及了,桃儿!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我都要动手了!” 田野一边说著,一边蹲下身子,伸手抓住方桃的两只手。 方桃一下子慌了神,她拼命地扭动著身子,在田野的手中挣扎。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流氓!” 方桃儿带著哭腔嘶吼,那声音里满是恐惧与愤怒。 她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可怕的念头,胸膛剧烈地起伏著。 她这会儿已经顾不上腿上的疼痛了,两只脚也胡乱地朝著田野乱踹,头髮在挣扎中变得凌乱不堪。 田野被她踹了好几脚,要命的地方也被“照顾”了一下。 他疼得弯腰,一下子倒在了地上,开始不停地翻滚。 那种痛,就像突然被人扯掉了一样,腹部传来坠胀的疼痛。 经常被踢的人应该知道,那种痛不亚於生孩子。 田野的额头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牙关紧咬。 虽然自己疼得不行,田野还是咬著牙,强忍著痛苦抬起头说道: “不把你的毒吸出来,你会死的!”他的每一个字都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方桃儿看到田野痛苦的样子,先是一愣,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我不要你管!”她冷冷地回了一句,便强撑著站起身。 可她刚一用力,屁股稍稍一动,整个人就朝著地面直直地摔倒下去。 这里可是乱石堆,要是就这么摔下去,磕著碰著那都不是闹著玩的,说不定还会有生命危险。 田野见状,赶忙伸手,在方桃儿即將倒地的瞬间,一下子把她揽进了怀里。 “啊!” 地面上尖尖的石头顶得田野生疼,他忍不住痛苦地叫出了声。 他的身体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额头上的汗珠顺著脸颊滑落。 而方桃正一脸惨白,她的脸距离眼前突出的尖石头,不过几公分不到。 要不是田野抱住了她,她哪怕不死也得破相。 方桃儿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神里满是惊恐,几乎要窒息。 几秒后她回过神来,胸前传来一阵压迫感,她低头一看,田野的头正埋在她的胸口,而他那两只手正拖住她的胸。 方桃儿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啊!” 她又羞又怒,使出浑身力气,撑起身子,狠狠的给了田野一个耳刮子。 “啪!” 这一巴掌清脆响亮,在山间迴荡。 “你放开我,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方桃儿一边说著,一边从田野的身上翻滚到旁边。 她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不爭气地涌了出来,顺著脸颊滑落。 田野这下真要被这个小妮子气疯了,这可是他重生以来第一次被人打脸。 他怒不可遏,大声吼道: “你以为我愿意吗?你要不是我的小姨子,我都懒得管你! 你要死在山上,那你就死好了,谁惯你的这臭毛病! 我不管你以前经歷过什么,但是你也不能把这一切归罪在我的头上! 我不欠你的,要欠也是欠你姐的! 好心被当做驴肝肺,你就在这自生自灭吧,等会我回去,叫你爹娘来给你收尸!” 田野一边吼著,一边挥舞著手臂,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 说著田野就撑著石头起身,他的动作有些艰难,大腿根传来的剧痛让他忍不住齜牙咧嘴。 看著田野要走,方桃儿顿时又有些慌。 她感觉到全身传来一阵虚弱的感觉,仿佛身体里的力气正被一点点抽乾,而且伴隨著心慌,头上的冷汗也越来越多了。 她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嘴唇也变得苍白,眼神里闪过一丝无助,她终於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生命的威胁,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田野!”方桃儿带著些许颤抖与急切。 田野听到喊声,停下了脚步,並没有转身。 此刻他的心里也是五味杂陈,既被方桃儿之前的举动气得够呛,又念著她是自己的小姨子,不能真的不管不顾。 “我不允许你看!” 田野嘆了口气,真是无奈,谁让她是自己的小姨子呢。 他说道:“行!我闭上眼睛!” 这小妮子,都什么时候了,还顾得上这些。 田野回到方桃儿的身边,將她扶了起来,方桃儿的身体软绵绵的,没有多少力气,整个人几乎是靠在田野身上。 两人慢慢地走到一块稍微平整一点的地方,每走一步,方桃儿都忍不住轻轻皱眉,屁股上的疼痛,让她脸色发白。 隨后田野將自己的外套垫在地上,对她说道: “快点吧,不然来不及了。” 方桃儿说道:“你转过脸去!” 声音小得像蚊子嗡嗡叫,却又带著不容置疑的坚决。 田野无奈地转过头。 这都是徒劳的,傻妮子,你不让我看,我到哪里去找被蛇咬的地方? 你自己能看到吗?你背后又没长眼睛。 我如果不看的话,岂不是在你的屁股上乱啃了? 到时候你是不是又要说我玷污你了? 不过他也知道,这小姑娘害羞,说不看也只是想寻求个自我安慰罢了。 这就是典型的捏著鼻子糊弄嘴。 方桃儿眼睛紧紧盯著田野的脑袋,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將自己的裤子脱到膝盖以下,趴了下去。 “你別看,慢慢的摸过来。”方桃的声音带著哭腔,屁股上传来一阵一阵的疼痛,还附带著灼烧感,每一下疼痛都像在提醒她此刻的危险处境。 田野用自己的脚尖碰了碰脚下,一点一点地试探著,直到碰到方桃儿的脚,这才转过身来,缓缓蹲了下去。 他心里清楚,不看是不可能的,自己可没那本事,但是又不能光明正大的看,只能眯起眼睛。 此时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微弱的光线洒在这片乱石堆上,能看见一些模糊的轮廓了。 田野微微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这一眼望去,顿时心神一盪。 两条白明晃晃的大腿映入眼帘,在这清晨微弱的光线中,竟比这天上的鱼肚白还亮。 那大腿修长笔直,线条优美,一直延伸到一条高腰平角的小裤子上,翘臀半露,没有丝毫的赘肉和肥胖纹,每一处线条都恰到好处,简直就是浑然一体,挺翘且饱满。 田野顿时鼻腔里发酸,他耸了耸鼻子,用手一摸。 我靠,流鼻血了! 第61章 给小姨子吸蛇毒 方桃儿察觉到田野一直没动,脸上瞬间涌起一阵红晕,那红晕迅速蔓延至耳根。 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试图遮挡住自己暴露的肌肤,可又因屁股上的疼痛,动作显得有些僵硬。 她心里清楚,田野肯定看到了自己的屁股。 她的眼神里既有对田野目光的恼怒,又有深深的羞涩。 而田野此时也有些不知所措,他的心跳陡然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虽然知道此刻最主要的是帮方桃儿吸出蛇毒,可眼前的景象还是让他有些心猿意马。 “田野!你...你怎么还不动?” 方桃儿的声音带著一丝颤抖,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 听到方桃儿的话,田野赶忙定了定神,告诫自己不能胡思乱想,强忍著內心的波澜,准备开始处理方桃儿腿上的伤口。 他的眼睛在她裸露出来的皮肤上查看了一遍又一遍,可就是没找到那被蛇咬的地方。 “桃儿...你被咬的地方在哪里啊?”田野开口问道。 方桃儿这才想起自己被咬的地方好像被小裤子遮住了,难怪他一动不动,肯定是找不到地方。 她刚想给他指出那个被咬的地方,突然又意识到不对劲。 他问那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找过了,只是没找到? 该死!他果然是个流氓,没有闭眼。 方桃儿羞愤开口:“你....该死...你这个流氓,你偷看了是不是!” 田野真的被这个小妮子弄得无语了,当即说道: “我的姑奶奶,你现在脑子里面別想那么多行不行?再拖下去,你就要没命了!你赶紧给我指出被咬的地方啊!” 经田野这么一提醒,方桃儿也反应过来。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这个,她暗自骂自己该死,连忙抽出一只手,在自己的翘臀上摸了摸,然后用手指指了指那个被咬的地方。 田野看著她指的地方,眼睛都快瞪出眼眶了。 天老爷,你还能再折磨人一点吗?被咬的地方竟然在她的小裤子下面。 田野颤抖著双手將她所指地方的布挑开。 真是要命啊,自己从重生回来到现在,都还是个“和尚”,一直吃素的,本想著等自己的媳妇养好伤,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所以一些禁忌之地他是不敢去的,甚至连看都不敢看一眼。现在好了...... 田野甩了甩头,甩掉那些烦人的想法。 稳住,救人要紧。 田野忙不迭地收回视线,附身吸毒。 方桃儿微微抬头,当她看到田野的头低了下去,一股电流瞬间从自己受伤的位置,涌遍全身。 “啊~!” 方桃儿的尖叫声衝破森林的雾靄,惊起飞鸟无数。 她又羞又愤,心里都快崩溃了。 那一年哪怕是那几个恶人围堵住了自己,自己也拼命护住了自己的清白,这一下全没了。 自己被这个禽兽姐夫看光了。 那种屈辱感和羞耻感,让这个本来就受过伤的心灵,一而再再而三地受到衝击。 与此同时,还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在內心里交织,就像有只猫的爪子在心里一直挠一直挠。 在这种多样的情绪在脑海中穿插的时候,身体的感官也在被无限地放大。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田野有力的手掌,还有他的鼻息喷薄在自己身上的炙热。 田野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每次自己的嘴碰到她的时候,方桃儿的身体都会颤抖一下。 很显然,方桃儿现在的心里肯定也是极为不平静的,毕竟她还是个黄大闺女。 可同样的,田野的心里也不平静。 虽然对於自己来说,自己已经经歷过几年生死廝杀,但自从上一辈子方园死后,他一直空窗了几十年。 这一辈子虽然重生了,也还没有经歷过,他也很难熬啊。 田野吸了一口血,隨后吐了出来,说道: “噗!忍住!別乱动,如果不快点吸出毒来,就来不及了!” “可是...” 方桃儿心里防线彻底崩塌,一下子哭了出来。 “田野,你是个混蛋!你给我闭上眼睛!” 说这话的同时,她还自己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田野只好装模作样地闭上眼睛,心中暗笑,真是掩耳盗铃。 “我闭上眼睛可以,但是要是我碰到了不该碰到的,你別怪我!” 听到田野的话,方桃儿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碰到还是小事,要是吸到了,那可怎么办? “那你快点!”方桃儿也知道祛毒更要紧,她这个时候感觉自己的脑袋都有些晕乎乎的了。 田野不再管她,赶紧吸血。 方桃儿回头看到田野一次一次地往外吐著黑血,不知怎么的,心里的防线越来越低。 她甚至开始有点担心起田野来。 “你...你不会有事吧?” 田野抬头看了她一眼,说道: “你別一惊一乍地碍事就好了!” 这小妮子虽然脾气怪,但也並不是不可救药,还知道关心人了,田野感觉有些好笑。 慢慢的,田野吐出来的血由黑转红了,田野这才停了下来。 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 方桃儿见田野离开了,连忙要拉起裤子。 田野连忙说道:“先別拉太高,等会儿还要脱,挺麻烦的!” 方桃儿以为田野是贼心不死,等田野接著说: “不是吸完了吗?” “有毒蛇出没的地方,一般都会有伴生的草药,我去找下,给你敷上!” 田野在地上坐了一会儿,不敢起身。 方桃儿等了许久也不见田野有动静,於是问道: “那你为什么还不去找?” 田野有些尷尬,不是自己不想去找,而是现在自己不能起身。 又坐了一小会儿,感觉身体的燥热降下去了。 田野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挣扎起身,他此时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虚弱。 不知道是刚才累著了,还是有蛇毒进了自己的嘴,他站起来都有些摇摇晃晃的。 方桃儿看著他的样子,心头一颤,心情格外复杂。 他应该不会中毒吧? 田野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在地上找了起来。 很快就找到了一株蛇舌草,田野直接將它连根拔起,隨后又在附近找到了几株。 他隨便扯了两株,塞进自己的嘴里,胡乱地嚼碎,隨后吞进肚子,苦得他直翻白眼。 然后转身朝著方桃儿走去。 方桃儿见到田野过来了,眼中闪过慌乱,连忙把头转向另一边。 现在天色已经很亮了。 刚刚田野帮她祛毒的时候,她还能骗自己说天太黑田野没看见。 现在,躲都躲不过去,她只能躲避田野的视线了。 田野走到她的跟前,现在他的眼睛再也不敢乱看了,把剩下的草药塞进嘴里,然后重重地吐在自己的掌心,给她敷在伤口,隨后帮她提起了裤子。 方桃儿连忙拉好自己的裤子,身子缩到了一起。 田野不再看她,而是找了棵树,把自己的身体重重地靠在上面,休息了一会儿。 等太阳东升,田野这才起身,背起箩筐,瞥了方桃儿一眼说道: “走吧!回家!” 方桃儿不敢看田野的眼睛,只是低著头轻轻嗯了一声。 见田野已经开始往下山的方向走了,她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 这一动弹,立刻扯到了伤口,疼得钻心。 “嘶!” 可田野就像是没听见一样,继续朝前走。 方桃儿顿时慌了,忍著疼痛,一手捂著屁股,一瘸一拐地跟上,快步走到田野的身后,扯住了他的衣角。 一双大眼睛四处张望,俏脸上满是害怕。 两人走了一会儿,方桃儿的速度越来越慢,她甚至把田野的衣服都扯直了,儘管田野已经把速度放到最慢了。 方桃儿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头上也冒著冷汗,她很早就想说自己走不动了,但是一直忍著,到现在她已经彻底忍不住了。 田野也想做点什么,但是这个妮子的性格太执拗了,如果自己主动要做些什么,说不定还会被她误会甚至被骂。 所以他寧可不做这个好人,就看她能坚持多久。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那可不是说著玩的。 “田...姐夫!我走不动了!” 方桃儿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服软了,她本来想喊田野的,但是又怕田野不愿意,所以临时改了口。 田野听到她喊了姐夫,嘴上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停下了脚步,隨后將背在背后的背篓放在自己的前面背著,蹲下了身子说道: “上来吧!我背你!” 方桃儿经过一番心理挣扎,最终还是爬上了田野的背。 田野感受到背后传来软绵绵的推背感,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隨后托起她的两条大长腿,站起身来。 第62章 大流氓大坏蛋 田野只觉背后一软,那软绵绵的推背感让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了一下,赶紧伸手托起方桃儿的两条大长腿,稳稳站起身来。 哪晓得,方桃儿因为刚趴上去,重心不稳,身体陡然前倾,胸脯重重地压在了田野的背上。 方桃儿顿时羞愤得满脸通红,跟被点燃的小炮仗似的,提起粉拳就朝著田野的背上一顿砸,嘴里还叫嚷著: “啊!你这个禽兽!大流氓!” 田野被砸得哭笑不得,无奈地直摇头,这姑奶奶也太难伺候了。 “我的姑奶奶!要我背的是你,觉得我耍流氓的也是你!你要再这样,就自己下来走吧!” 说完,还真就鬆开了托著方桃儿腿的手。 方桃儿的脚落到地上,屁股传来钻心的疼。 她心里那个委屈啊,眼眶都微微泛红了,可又没地儿说理去,只能气鼓鼓地在地上捡起一根木棍,一瘸一拐地跟在田野后面,嘴里还小声嘟囔著: “哼!我就知道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相处第一天,田野就发现了这小妮子不好相处,现在看来不光是不好相处,那就是极难相处。 既然她要作,那就让她作个够,自己不伺候了。 田野將背篓再次背到背上,向前走去。 这山路本就崎嶇,早上又有露水,地面更是滑得像抹了油。 方桃儿拖著受伤的屁股,每走一步,都疼得倒吸一口凉气,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突然,草稞子里一只野鸡窜了出来,本来这事太过正常不过了,可方桃儿刚被蛇咬过,此刻嚇得眼睛瞪得溜圆,容失色,扯著嗓子尖叫起来。 “啊!” 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劲,一下子跑到了田野的前面,扎进田野的怀里,紧紧的抱住田野。 田野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报弄得无所適从,他只能张开双手,不敢触碰他,省的这妮子到时候又说自己占她便宜。 確实!她確实很漂亮,但是自己不是种马,这样性格的人自己寧可离她远远的,他甚至在路上都想过回去后跟方园商量不要让她帮忙了。 他寧可不做这个文胸的生意,也不想搞一个整天让自己烦心的人在身边。 不然自己每天还得大量的精力去应付她,那还不把自己累死? 田野嘆了口气说道: “一只野鸡而已!可以放开了吗?” 方桃儿慌张抬头迎上田野的脸,顿时脸红到了脖子根,连忙手忙脚乱的放开田野。 只见田野张开双手说道: “这是你自己扑上来的,可別怪我耍流氓!” 方桃儿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的失態,像触电似的连忙鬆开手,往后退了好几步,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心里头又是害羞又是尷尬。 田野绕过她,接著往山下走。 看著他那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態,方桃儿又气又恼。 她羞愤的跺了跺脚,全然忘记了自己屁股上还有伤,这一跺下去立刻牵扯到了伤口,一下站立不稳脚下一滑,整个人“扑通”一声,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屁股蹲。 “哎呀!” 方桃儿疼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一手揉著屁股,眼巴巴地看向田野,心里头盼著他能来扶自己一把。 可田野呢,跟个没事儿人似的,头也不回,继续自顾自地往前走。 方桃儿气得直咬牙,在心里暗暗骂道: “这男人,简直就是铁石心肠,不配做我的姐夫。” 她咬著牙,强忍著疼,挣扎著站起身,继续往前挪。 没走出几步,方桃儿又一个踉蹌,直接向前扑了出去,“啪”的一声趴在了地上。 这下可好,她整个人跟从泥坑里捞出来似的,衣服上沾满了泥水,头髮也乱得跟鸟窝似的。 “田野!”方桃儿扯著嗓子愤怒地喊道,“你就不能扶一下我吗?我都快散架了!” 田野这才慢悠悠地停下脚步,回头瞅了她一眼,语气淡淡地说: “你自己小心点,我可不想当大流氓,这可是要吃枪子儿的。” 方桃儿气得双手拍地,可又没辙,只能一边小声咒骂,一边手脚並用地从地上爬起来,继续追赶。 森林里时不时传来各种稀奇古怪的响动,方桃儿的神经一直紧紧绷著,像根拉满的弓弦。 突然,一阵“簌簌”的声音从旁边草丛传来,方桃儿嚇得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像只受惊的兔子,“嗖”地衝上前,一把死死抓住田野的衣袖。 田野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嚇了一跳,但见她没事,也就不再过问,任由她拉著。 这一路上方桃儿就像是惊弓之鸟,那小手就像是被焊在田野衣袖上似的,紧紧抓著不放。 慢慢的她把田野的手臂都抱在了怀里,胸脯也紧紧贴在了田野的手臂上,田野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胸部带来的柔软触感。 两人翻过了一座山,路变得平缓了些。 “你可以放开了吧?”田野说道。 这一路上自己背著一大筐的东西来要拖著这一个拖油瓶,本就是下山路,自己承受了多少重量可想而知。 最关键的是手臂上传来的触感,让他实在很不自在,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而且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 有个超级大美女总是拿她的大胸蹭自己的胳膊,谁扛得住? 方桃儿连忙放开了田野,可刚一鬆手,她就感觉身体像被抽去了支撑,站立不稳,差点又摔倒。 这一路折腾下来,她的体力早就快耗尽了,再加上屁股上的伤,每走一步,都像有根针扎在肉里,钻心地疼。 她看著田野的背影,心里头那叫一个后悔,想起之前对他又打又骂,这会儿肠子都悔青了。 “人家是女孩子,还是你的小姨子,你都不知道让著点。”方桃儿小声嘟囔著。 田野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可一想起之前被她误会和打骂的场景,心里就直犯怵,实在不想再和她有过多身体接触,免得又惹一身麻烦。 所以一路上,他就跟个陌生人似的,闷头只顾自己往前走。 走著走著,方桃儿突然“哎哟”一声,脚不小心扭了一下,直接摔倒在地上。 田野听到她的惊呼,脚步顿了一下,但並没有回头,就站在原地等著。 方桃儿坐在地上,眼泪再也忍不住了,跟决堤的洪水似的,哗哗地流下来。她觉得自己今天倒霉透顶,被蛇咬了不说,下山的路还这么艰难,而眼前这个姐夫,居然对自己这么冷漠。 想著想著,她哭得更凶了,梨带雨的,那模样,活脱脱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 田野无奈地嘆了口气,他终究还是心软了。 他转过身,走到方桃儿身边,蹲下身子,说道: “上来吧,我背你。” 方桃儿抬起头,眼睛哭得跟桃子似的,满是惊讶和委屈,抽抽搭搭地说: “你不是不管我了吗?这会儿又来假好心。” “你再废话,我就把你一个人丟在这里!”田野催促道。 方桃儿犹豫了一下,还是爬上了田野的背。 这一次,她也顾不上什么羞涩了,整个身体像只慵懒的小猫,全都压在了田野的身上。 田野感觉到背后传来熟悉的柔软触感,不禁咽了咽口水。 方桃儿趴在田野的背上,委屈地哭诉道: “你就是个大坏蛋,一路上都不理我,我摔倒了你也不扶我,我回去告诉我姐!” 田野听著她的哭诉,哭笑不得地说, “那还不是被你逼的,我好心背你,你却打我骂我,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我……我跟你道过歉了。”方桃儿小声地说,声音跟蚊子哼哼似的。 是啊!她確实道过歉了,只不过在心里。 方桃儿继续抽抽搭搭的说道: “他们都说小姨子的一半屁股是姐夫的,你一点也不疼小姨子!” 第63章 发动群眾力量 田野听了,差点笑喷出来。 这妮子在哪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说到底她还是小孩子心性,毕竟没经歷过人事。 她估计都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以后这种话不要乱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 想起方园跟自己说的,方桃以前出过事情,虽然具体是什么事她没说,但田野心中已猜了个大概。 他不禁有些同情,语气也柔和了许多,轻声说道: “抓紧了,只要你不闹腾,我是不会甩下你的。” 方桃儿听到这句话,心里像有股暖流淌过,鼻子一酸,又想哭了。 她將头靠在田野的背上,哭得更厉害了,不过这次眼泪里似乎多了一些別样的东西,像是一种依赖,又像是一种心动。 下山的路还很长,田野背著方桃儿一脚深一脚浅地走著。 偶尔,方桃儿会因为路上的顛簸,像只受惊的兔子,紧紧地抱住田野,她的身体与田野的身体贴得更近了。 辗转回到村子,田野把东西和方桃儿都安置在车子上准备出发。 拖拉机行驶在青山村的路上,一路上很多人对田野投来注目礼,疑惑车上的女人是谁,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诧异。 说是方园吧,可似乎又少了点什么; 说不是吧,她又有点像。 人们开始在后面指指点点。 方桃被这些人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一直低著头,不敢看人。 拖拉机很快到了村口的大歪脖子树下,一波年轻人正围著一台收音机听时下最热门的歌。 看到田野的拖拉机过来,一个个都跟田野打招呼。田野赶忙停下拖拉机。 二楞率先开口跟田野打招呼:“野哥!” 田野掏出香菸给这些小伙子们每人发了一根。 二楞几个人连声道谢,看到车上的人连忙打招呼:“嫂子好!” 田野用拳头顶了顶二楞的胸口,笑著说:“別乱叫,这是我小姨子,方桃儿,你嫂子在镇上。” 二楞再仔细一看,还真和方园有些不一样,看清方桃儿的容貌后,他整个人眼睛陡然一亮。 田野的媳妇可以说是整个村子里最美的了,没几个男人不羡慕的,没想到他这个小姨子也超级漂亮。 二楞立马被方桃儿的容貌迷住了,眼睛一眨都不眨。 方桃一听这个称呼,抬眸看了二楞一眼,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赶忙捂住脸。 这个男人怎么能一直盯著人看呢!太羞人了。 看到二楞一脸的猪哥相,顿时引得周围的年轻人哄堂大笑。 “二楞哥,你该不会是看上人家姑娘了吧?” “你瞧瞧二楞哥那眼神,就像猪八戒看高翠兰似的。” “哟哟哟!二楞恋爱了!” 二楞被说得脸上通红,对著那些笑话自己的小伙子们一阵推搡。 玩闹过后,二楞赶紧转移话题,不然就太尷尬了。 “野哥,怎么好些天没见著你了,这是去哪里发財呢?” 二楞心里惦记著田野家的电视机,他每天都巴望著去田野家里看《西游记》,可连续几天晚上去都没见开门。 “我在镇上弄了个房子,做点买卖。”田野回答。 二楞惊呼道:“野哥,你都到镇上买房子了!那你以后不在村里住了?” 田野说道:“要回来的,等我稍微閒点,我去找村里批个宅基地,盖新房子,等新房子盖好了,我们再回来住!” “天老爷!现在盖新房怎么也得五六百块呢!你这买卖是有多挣钱,带带弟弟唄!” 二楞一开口,其他的小伙子们也纷纷表示想跟著田野挣钱。 田野毫不犹豫地说:“可以啊!” 大毛之前被田野打过脸,他一直对田野怀恨在心,看到他现在这么风光,心里特別不舒服,阴阳怪气地说: “跟他挣钱?你们別把自己的房子都搭进去!谁不知道他老二好赌,这些东西莫不是都是靠赌博得来的!” 几个平时和田野关係不好的小伙子也跟著附和: “就是就是,別到时候人家把你们卖了,你们还给人数钱!” “我敢断定,他这个钱不是赌博弄来,就是投机倒把得来的。” “咱们农民就要有个农民样,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贫下中农最光荣!” “投机倒把分子,那是资本主义的毒瘤,是要被抓去接受思想教育的。” 二楞回头撇了他们一眼,冷哼一声说: “野哥!別理他们,只要不犯法,弟弟愿意跟著你混!” “对!我们都愿意跟野哥混!” “我上次听广播说了,现在已经开始支持私人做买卖了,现在揣点土货到街上去卖,那都不违法!” “真的?” “那还有假,我亲耳听见的!” 田野扫视了眼前的五个小伙子,笑了笑,说是的。 田野本来也想发动村民给自己上山去找芦薈,既然这帮小伙子们想挣钱,这事倒可以交给他们。 这样自己就可以不用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可以摘出去做其他的事情了。 田野从拖拉机的背篓里抽出一根芦薈,说道: “见过这个玩意没?” 二楞接过芦薈,上下打量了一番,隨后说: “这不是野油葱吗?我记得北山上有不少。” 田野点头说: “就是它!你要不嫌弃,你可以到山上去帮我找这个,我收这个,两毛钱一斤!” 二楞把那根野油葱在手上掂了掂重量,这一根就有一斤多重了,那不就是说这一根就能卖到两毛钱以上了。 如果一天能弄个百来根,那岂不是一天就能挣二十块? 一听到能挣钱,几个坐在那纳鞋底子、说著风凉话的老婶子们也围了过来: “老二,我刚听你说要这个东西,这东西能卖钱?” 大春娘歪著头,眼睛连眨了好几次,说: “这玩意我记得我娘家的山上多得是哩,当年吃不饱饭的时候,我爹还摘回来过,这东西吃不得,滑肠子,吃完窜稀,而且特別难吃!” 几个年长的妇女也连连点头,饥荒年代,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土里长的,没哪样东西他们没尝试过。 二丫躲躲闪闪地挤了进来,看了一眼车上的方桃,想起昨晚上的事,她当下就断定,昨晚抱的那个人就是方桃。 不过当时那么黑,方桃肯定认不出自己,好在自己跑得快。 所以见田野和方桃没有刻意去找她,她便知道,自己的那点事他们並不知晓。 但是刚才田野说到挣钱,她也必须要参合一脚,这种苦日子她过够了。 而且她馋田野的身子很久了,如果这次能把这事揽到自己身上,说不定还能跟田野拉近距离,到时候一来二去的,说不定自己就能和田野有更多接触了。 她拿过二楞手上的芦薈,挤了点汁水出来,顿时有些脸红地说: “老二,你要这个玩意干啥?不好吃又费工夫,而且这个东西......” 她两个手指一张一合,扯出一条滑腻腻的拉丝状液体,继续说,“有点像那个啥...” 她的话顿时引得旁边的一个中年妇女笑话: “哈哈哈!你这个娘们,整天就想著裤襠里那点事!” 其他妇女也纷纷笑著说: “你別说,还真挺像!老二要不,你也別收了,让二丫给你弄点!” “哈哈哈!这个好使!” “你再说,二丫又得回家换裤子去了!” 田野:...... 这些妇女整天满嘴的虎狼之词,满嘴跑火车,我真是服了! 他咳嗽了一下,赶紧转移话题,要是跟这些中年妇女们继续说下去,还不知道被她们说成什么样呢! 他认真地看著眾人说: “我说真的,两毛钱一斤,要乾的话,你们就去割,到镇上的供销社隔壁去找我!” 那个说著荤话的中年妇女眼前一亮,说:“老二,你说真的?” 田野点了点头,说:“骗你们天打雷劈!” 第64章 疯狂的传播 眾人一听田野开出的收购价,先是一愣,紧接著脑袋如捣蒜般齐刷刷地点起来,纷纷扯著嗓子表態愿意干。 人群里瞬间炸开了锅,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起来。 “两毛钱一斤吶,这价可不低,都快赶上猪肉价了!采来三根,好傢伙,都能换一斤大肥肉嘞,谁要是不挣这钱,那不是傻子是啥!” 人群中一个粗壮的汉子扯著大嗓门喊道,他这一嗓子,更是把大伙的热情给彻底点燃了。 “我们这么多人去割,你收得过来么?” 这时,一道带著疑惑的声音从人群后面传了出来。 田野听到这话,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他不著痕跡地借著口袋的遮挡,悄悄从隨身空间里掏出一沓厚厚的钱来。 將钱在手掌心用力拍了拍,那动作仿佛在向眾人宣告著自己的底气。 他大声喊道:“人有多大胆,地就有多大產,你们放开了割,割多少我收多少!” 见田野掏出这么一沓实打实的钞票,眾人的眼睛瞬间像被点亮的灯泡,一个个瞪得溜圆,眼里闪烁著激动与贪婪的光。 紧接著,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兴奋的嗷嗷直叫唤。 “老二!两毛钱一斤,要是我割来,你不收,我可去挖你家墙根了哈。” 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喊道,引得周围人一阵鬨笑。 田野重重地点点头,脸上收起了笑容,变得严肃起来: “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我只要大的,五十公分以上的我才收,太小的,我可不要! 被我发现有小的掺杂在里面,我不光不收,还要扣钱! 还有就是,不要连根拔起,要从五公分以上割,这玩意就像地里的葱一样,这样割了以后还会长,否则你们以后就没得挣了!” 田野心里清楚,这些乡亲们穷怕了,真要放开了去采,难免会做出竭泽而渔的事,所以他必须提前把规矩讲清楚。 “放心吧!听你的!我这就去割油葱了!” 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嗓子,隨后,有了田野的保证,一些围著的人像是被按下了快进键,连忙转身跑回家去,准备工具,打算大干一场。 刚才那几个和大毛一起阴阳怪气的傢伙,原本还站在一旁冷嘲热讽,这会儿见这么多人都去割油葱了,顿时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像被人狠狠扇了几巴掌,有些掛不住面子。 他们心里其实也眼馋这挣钱的机会,可又拉不下脸来。 倒是二丫这个直性子,她提溜著毛线篮子,眼睛一瞪,二话不说,一脚踹在大毛的屁股上,凶巴巴地骂道: “没用的东西,还笑话別人,赶紧去给老二道歉,他要是不收你的,你今晚就別上老娘的床!” 大毛被二丫这一脚踹得一个踉蹌,闹了个大红脸,他挠著脑袋,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慢慢走了过来。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老二,之前的事情对不住,希望你能原谅,我也想去割油葱卖给你,可以吗?” 他带著一丝討好,眼睛眼巴巴地看著田野。 几个之前跟著大毛一起笑话田野的小伙子,也都灰溜溜地凑了过来,纷纷低下头,向田野连连道歉。 二楞站在一旁,看到这场景,撇了撇嘴,满脸不屑地说道: “就你们?还想挣钱,我看你们別把自己的家底都掏空了。” 二楞毫不客气地把之前他们取笑田野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他们。 几个跟著二楞比较近的小伙子也在一旁附和道: “就是就是,別到时候野哥把你们给卖了,你们还给人数钱!” “这可是投机倒把的事情,是资本主义毒瘤,你们现在不怕被抓去接受思想教育了?” “你们还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种地吧,贫下中农最光荣!” 大毛几个人听著这些话,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神色十分尷尬,心里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二楞刚才被他们笑话,现在把这些话懟回去,心里別提多爽了。 让你们笑话我们,怎么? 现在知道求著挣钱了,早干嘛去了,有种別道歉啊。 田野扫视了这一帮人,脸上又露出了温和的笑容,说道: “都是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別这样!大家割来的我都收!” 大毛听到这话,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回头看了看自己家那像母老虎般的二丫,二丫脸上终於露出了一丝笑容。 大毛像是得到了天大的恩赐,连忙向田野道谢,然后和那几个小伙子一起,急匆匆地回去取镰刀了。 二楞走了没两步,却被田野叫住了。 二楞和田野算是一起穿开襠裤长大的髮小,两人关係铁得很。 二楞为人忠厚老实,脑子也激灵,田野心里想著不介意提携提携他。 “二楞!想不想挣多点!”田野笑著对二楞说道。 二楞听到这话,眼睛一下子亮得像两颗星星,满脸期待地问道: “野哥!有啥好事?”田野把他拉到自己的驾驶座旁边坐下,手亲热地搭到他的肩膀上,说道: “过几天我在镇上有一次促销活动,到时候人流量会相当大!这里面可有不少赚钱的机会,如果你们弟兄几个有兴趣,可以让你们家里人去卖点小吃什么的。” “这能有搞头?”二楞还是有些將信將疑。 “相当有搞头!”田野用力拍了拍二楞的肩膀,给他打气。 “还有,周日的时候,去镇上帮我个忙,到时候我会很忙,需要人手,有你们五个够了,去早点!” “好的,野哥,没问题!” 两人又低声商量了好一会儿,二楞越听眼睛越亮,最后,他站起身来,满脸兴奋地说道: “野哥,你就瞧好吧,我们几个肯定把这事干得漂漂亮亮的!” 说完,他转身跑开,去找其他几个小伙伴商量去了。 田野开著拖拉机往镇上赶,一路上,微风拂面,田野的心情格外舒畅。 突然,村里的广播“滋滋啦啦”地响了起来: “喂!喂!下面说个事情啊!后天,星期天,在供销社隔壁,会有一次服装促销活动,所有的衣服清仓大甩卖,到时候还有现场抽奖活动,最高的奖项是一台电视机。”广播里的声音带著浓浓的乡音,在村子的上空迴荡。 与此同时,各个村的广播里都相继播报了这条消息,而且每隔一个小时,就会播报一次。 那些推著车走街串巷的杂货郎,还有挑著担子吆喝著鸡毛换的小商贩,也都纷纷把这一消息传播了出去。 这条消息就像一阵风,迅速地在乡村里蔓延开来,下到五岁的孩童,上到八十岁的老人,几乎每个人都能念出这段gg词。 於是,大街小巷里,村口大树下,到处都能听到人们在討论这个事情。 这个消息还在以一个惊人的速度传播,像病毒一样扩散开来,甚至连隔壁的几个镇子都知道了。 第65章 傲娇的小姨子 田野听著广播里的消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满意的笑容,他知道自己精心策划的这场促销活动,已经成功地引起了大家的关注。 田野回到镇上,先把方桃儿送回服装厂。 街上,现在已经有一些小商小贩开始出来跃跃欲试了。 自从几天前广播里播出了开放市场经济鼓励私营的消息后,他们就开始在这“红线”边疯狂试探了。 那些投机倒把的人没有遭到驱赶后,他们的胆子就越来越大了,而且这个队伍还在每天不停的增加。 现在沿街已经有人明目张胆地摆摊卖菜了,也有不少做早餐的。 田野把车子停到路边,找了一个煎饼摊,买了四个煎饼。 回到车上,方桃儿正低著头不敢看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敲了敲车斗,把两个煎饼递到她的面前。 “吃点饼子!” “我...不吃了!” “昨晚睡那么点时间,今天又要上班,你还不吃东西,別到时候手指头都被搅到机器里。” “......” 田野把煎饼往她的唇边递了递。 香味逸散出来,让方桃儿嘴里的口水大肆分泌,她咽了口口水,倔强地別过头去: “我不要!” “你最好趁我们到服装厂之前吃完!” 田野没有管她要不要,直接把饼子硬塞在她的手上,“否则,我不介意跟你姐姐说说今天早上的事情......” 说著就转身摇响拖拉机,然后往服装厂的方向开去。 “你!” 方桃愁眉苦脸地看著眼前的煎饼。 想了想,又看了看田野的后脑,见他没有回头的样子,然后迅速地把煎饼捞到手里。 (请记住1?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跟做贼似的,一口在煎饼上咬出一个月牙,两颊鼓鼓的,小嘴里连连咀嚼,就像是把田野夹在饼里了一样。 田野回到家里的时候,店铺门口已经开始有人在等著开门了。 付继平也来得很早,一早就开始在店里忙活,准备著一天的生意。 方园他们也都起床了,方楷看到背著背篓的田野便说道: “妹夫!你竟然能起来这么早,悄摸摸地就把事情给干了!” 付继平那张老脸也挤了过来,垫著脚尖朝框子里面看,惊讶地说道: “野哥!这不是油葱么?它不会就是咱们那个驻顏膏的原材料吧!” 田野斜睨了他一眼: “算你这小老头有点见识!” 田野不介意告诉他这些,毕竟这只是初期的產品,后面的產品自己还要升级的,就算被人模仿了去,自己也不怕。 而且付继平应该也不至於去干这种事情。 方园见田野回来了,连忙把昨天晚上做的文胸拿给田野看。 田野接过文胸,眼睛一下子瞪大了,脸上满是惊讶。 让田野意外的是,方园竟然自己学会设计这个东西了。 她把之前绣过的鸳鸯图案,巧妙地缝製在这文胸上,这么一看上去,原本普通的文胸一下子就提升了好几个档次,显得精致又特別。 这些设计元素其实田野之前也想过,只是现在材料有限。 在他的设想里,理想的文胸不光要有刺绣,还要有大红色的款式,甚至还要有蕾丝材质的,走情趣路线。 但这些布料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买到的,很多特殊布料都是特供,要到一些大城市或许才能找到,而且价格高得离谱。 在附近的话,可能要到市里或者省会,去找那些专门倒腾货物的倒爷,或许还有点门路。所以,田野暂时把这些想法搁置了。 不过,方园的做法倒是给了他一个新的思路,刺绣这一块,很多农村妇女都擅长,他完全可以把这些刺绣的样分发出去,让那些农村妇女们绣。 她们平时在家閒著也是閒著,肯定很愿意接手这个能挣钱的活儿。 而且,大红色的文胸也可以先做起来,华国人都喜欢大红色,觉得喜庆。 特別是结婚的时候,大红色就是主色调,这无疑也是个不错的发展方向。 既然事赶事地到了这里,田野立马就开始分工。 付继平去找几个会画画的人,让他们帮忙绘製一些gg图; 大舅哥方楷去联繫各个村部,召集那些能做刺绣的妇女同志; 方园主要负责驻顏膏的售卖,她因为有了昨天的经验,一切做起来都比较顺手了。 昨天是第一天售卖驻顏膏,来买的人比较多,但是今天人一下子就明显少了下来。 毕竟捨得那么多钱买这一小瓶驻顏膏的,终究是少数,有两个人就可以应付了。 安排好这些后,田野自己则著手准备促销的事情了。 忙了几个小时,排队买驻顏膏的人就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方园一个人完全能够应付店里的生意。 下午,田野拿著方园设计的刺绣文胸出发了。 之前答应过於静,一旦有了新品,肯定第一个先让她过目。 他相信,这个文胸於静肯定会很喜欢。最重要的是,於静答应帮他办理执照和专利相关事宜。 现在有这种意识去办理这些的人不多,好在有於静帮忙,应该很快就能拿到。 在政府大院门口,田野终於等到了於静。於静正准备回家,看到田野连忙打招呼: “田野同志,我还准备去找你呢,没想到你自己找来了。” 说著她从包里拿出来一个大油皮纸信封,说道: “哪!给你办好了!” 田野开心地笑著接过,看了一眼,所有的证件全部都办妥了,这也就意味著,他可以正式的掛牌了。 他连忙把东西收好,感谢道: “太感谢你了姐!要是没有你,我这东西还不知道搞到什么时候去呢!” 果然里面有人好办事,什么事情都能快人一步。 田野也从包里拿出一个布袋子来递给於静说道: “姐!这是我们研发出来的新品,还没开始售卖,先按照您的尺寸给您拿了一个过来,您看看!” “哦?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呢?难道你还量过?” 於静调笑著打开布包。 “咳咳!” 田野差点被口水呛到,这中年少妇真的是惹不起啊,一出口就是虎狼之词。 “目测,目测!” 於静高兴得不行。 当她打开布包,陡然眼睛一亮。 她把那只文胸拿在手上上上下下仔细瞧,爱不释手。 她之前的那个就是光禿禿的布加上海绵,而这一次,却在上面绣上了鸳鸯,简直太漂亮了。 她幻想著自己穿上后的场景,想像著丈夫见到后的兴奋模样,不禁心神荡漾。 上一次她洗完澡后,穿上那只文胸,丈夫都爱不释手,当晚都是抱著她睡的。 今天这个肯定会让丈夫对自己爱得死去活来的。 “天哪!小田,你简直就是个天才,这个我太喜欢了!你说说,这个卖多少钱,姐出钱买了!” 田野连忙摆手说道: “姐!您是小弟的贵人,这是我们初次尝试的新品,就送您了。而且您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您才好。” 於静开心地说道: “我很喜欢!这个做得很好看!那姐就收下了,到时候给你好好地宣传一波。” 日子过得很快,两天的时间一晃而过。今天就是大促销的日子。 第66章 盛况空前 在镇中心那最显眼的位置,供销社的隔壁,这边的装修已经结束了。 “田园商贸”四个大字的牌子,端端正正掛在了门头上。 这是非公家单位掛上招牌的地方。 同时还有一块竖著的牌匾,写著“河西镇服装厂经销点”,这是服装厂里专门找人做的,现在也一块儿掛了起来。 天刚蒙蒙亮,二楞就带著四个小伙子到了。 方楷、方建国,就连漆小芳也都来了。 今天肯定忙得不可开交,丈母娘得过来帮忙照看小芳芳,给大家做饭。 田野早前就让那些木工师傅搭了个大舞台。 舞台的背景墙,是他让付继平找来的画匠画上去的。 左边画面里,是个穿著大襟褂的女人。 这大襟褂的领口,从脖子斜斜地往右边胳肢窝下延伸,纽扣还是老式的布扣。 这种穿著现在虽说还有人穿,可大多都是七八十岁往上的老奶奶才会穿了,这就是一个时代留下来的標誌。 画面里的女人,头髮虽说白了,脸上却少见皱纹,她正拿著一瓶驻顏膏,往自己脸上细细涂抹。 画中人下方,写著一句大大的gg语: “凝驻时光,焕活容顏——驻顏膏,开启肌肤逆龄之旅。” 另一边,是个身材姣好女人的剪影,浑身黑黢黢的,看不见脸,就剪影胸口的位置画了个文胸。 那模特听著高高的胸部,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还有一行醒目的大字,更是把重点突出了出来: “做女人,挺好!挺好!” 在这保守的年代,能把画画成这样,已经是踩在红线边缘了。 要是把人也画得清清楚楚,估计田野得被拉去批斗,说不定还得去糊火柴盒。 就这,付继平那傢伙看到这幅画的时候,都看直眼了。 舞台上铺著崭新的红地毯,看著喜庆极了。 正中央摆著个巨大的抽奖箱,箱体上用金色顏料写的“好运来”三个大字,在太阳下闪闪发光。 两辆崭新的轻便自行车,车头绑著鲜艷的大红,旁边还整整齐齐地摆放著收音机、电视机,还有肥皂、洋瓷盆、毛巾这些奖品。 服装厂里的拖拉机一趟趟地往这儿运衣物。 没多会儿,这些衣服就跟小山似的,把所有房间都堆满了,屋子里塞得满满当当,人都快没地儿落脚了。 到最后实在堆不下了,只能放到后面的院子里堆著。 二楞他们五个人,再加上田野、付继平、方园,还有方建国一家子,个个都精神抖擞的,十一个人浑身都是干劲儿。 今天,將会有超过万件衣服要在这次活动里卖出去,这规模,可不比打仗小,所有人心里都满是期待。 为了这次服装销售,正厅里的柜檯和货架都被挪到了边上。 早上八点半,还没正式开门呢,外面舞台前就已经有人在晃悠了,人群里时不时传来阵阵交谈声,还有那满是期待的笑声。 这时候,隔壁供销社的售货员们瞧见田野这边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一个个都站到门口嘮起嗑来。 她们身为供销社的正式职工,在老观念里,像田野这种私自做生意的,都被当成投机倒把的,打心眼里就瞧不上田野。 一个售货员一边磕著瓜子,一边带著嘲讽的语气说道: “瞧瞧这阵仗,这个田野,简直就是瞎折腾!” 另一个售货员双手抱在胸前,满脸的不屑: “咱供销社才是正儿八经卖东西的,他倒好,弄个什么商贸,还搞这么夸张的促销,这不是搅乱市场嘛!” “就是,他这么多钱搭舞台、买奖品,到时候指定得亏得底儿掉。” “咱供销社的货,那都是走正规渠道进的,质量有保证,哪像他,也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衣服,就敢在这儿瞎卖。” “哼,说不定就是些歪货,就会糊弄老百姓。” 性格泼辣的孙姐双手叉著腰,扯著嗓子提高音量说: “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搞这些,压根就没把供销社放在眼里。”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话里酸溜溜的。 嘴上说著,手里也没閒著,要么打著毛线,要么纳著鞋底,可眼睛还是时不时地往田野的店铺那边看,眼神里满是不屑和轻蔑。 可隨著时间一点点过去,田野店铺门口的人越来越多,里三层外三层地围著,热闹得不行。 这场景,把供销社的售货员们惊得不行,她们原本铁了心觉得田野肯定得失败,可眼前看到的,跟她们想的完全不一样。 九点一到,鞭炮噼里啪啦一响,人们跟潮水似的涌了进来,眨眼间就把店铺挤得水泄不通。 舞台上开始放起时下流行的歌曲,费翔的《冬天里的一把火》,那欢快的节奏,让这些平日里很少听流行歌的人,一下子就来了精神。 方楷和付继平把舞台上盖著的红布一掀,露出里面成堆的衣服。 衣服前面摆著两个大大的牌子,上面写著: 原价五块,被划掉了,下面写著现价三块五。 买两件只要六块! 最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凭购物小票抽奖”。 田野把这一系列流程设计得跟流水线似的。 顾客先到方园管的收银台付款,方建国负责盖章,付完款就能拿到一个带著號码,还盖了红戳的小票。 客人拿著票,就可以到店门口拿衣服。 方建国负责拿合適的大小號,田野负责拿衣服。 一切都紧紧有条。 付继平特意把自己的头髮精心打理成了背头,抹了不少髮胶,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得很。 他站在舞台上,手里拿著个小型喇叭,扯著他那辨识度极高的公鸭嗓子,卖力地吆喝著: “大家別著急,都慢慢来,衣服管够,还有抽奖活动呢!” “大哥,这件衣服还有別的顏色不?我想给我儿媳妇也买一件。” 一个大妈衝著付继平喊道。 “大妈,还有黑色和蓝色的,您到那边付钱拿货就行。”付继平赶忙应道。 虽说这大妈看著年纪比他大一倍还不止,可这时候也顾不上计较这些了,付继平只能顺著大妈的意思来。 “我要这件,赶紧给我开票,电视机指定是我的!” “大妈,我这儿只负责拿货,您得去收银台那边付款,然后再过来拿衣服。” “我要两件,给我两张票!” “好嘞,大姐,没问题!您拿好嘍!” 方楷负责疏导人群,他没小喇叭,只能扯著嗓子喊,没一会儿,嗓子就变得沙哑了。 为了缓解人流压力,店铺特意开了个侧门,这个侧门只让顾客出去,不让进。 在店铺外面,仅仅过了二十分钟,舞台周围就已经围了上百人。 后来发现一个人收银速度太慢,田野赶紧让方楷来帮忙,两人配合著,速度一下子就快多了。 这场景又一次把供销社的售货员们惊到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这……这咋可能呢?”那些售货员眼睛都瞪圆了,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他这衣服咋卖得比咱们的还便宜啊!” “不行,我得去把主任叫过来瞅瞅。” 没多会儿,供销社主任就被请过来了。 姚主任看著田野店铺门口挤得水泄不通的人群,眉头紧紧皱成了个疙瘩,心里那叫一个不痛快。 他觉著田野这是抢了他的风头,抢了供销社的生意,在心里暗自琢磨著,得想法子给田野找点麻烦。 “哼,他这就是扰乱市场秩序。” 姚主任黑著脸说道,“我这就去请投机倒把办的人来!” 第67章 供销社主任的嫉妒 “小孙!你赶紧麻溜地去趟投机倒把办,把黄主任给我请来!他娘的,简直要翻了天了!” 供销社主任姚向东满脸怒容,眼睛瞪得像铜铃,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朝著身旁的孙姓售货员大声吼道。 孙售货员心里一哆嗦,忙不迭地应了声“是”,便慌慌张张地转身出门去了。 “你们都给我把自己手头的事情干好!別在这瞎晃悠!” 姚向东余怒未消,目光扫过那些手上还拿著毛线、鞋底的售货员们,重重地嘆了口气,摇了摇头,隨后双手背在身后,气冲冲地朝著门口走去。 姚向东这大半辈子,最瞧不上、最痛恨的就是那些所谓的“倒爷”。 这些年,供销社的生意本就每况愈下,还隔三岔五地被上级点名批评,这和那些四处钻营、扰乱市场的倒爷脱不了干係。 他刚一跨出门,便瞧见隔壁田野的店铺里人头攒动,卖东西的场面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两个负责收钱的忙得晕头转向,双手都数钱数得抽筋了。 这一幕,瞬间点燃了他心中本就熊熊燃烧的怒火,让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满脸涨得通红,扯著嗓子大声呵斥道: “谁准许你们在这儿做生意的!都给我停下!” 然而,他的声音就如同石沉大海,瞬间被淹没在人群那嘈杂喧闹的声浪之中。 此刻,付继平正站在舞台上,扯著他那破锣般的嗓子卖力地吆喝著,现场气氛热烈非凡,姚向东的声音根本就传不过去,连个迴响都没有。 姚向东见状,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躥得更高了。 自己好歹是供销社的主任,平日里在这一片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如今这般发话了,竟然没人搭理他,这让他觉得顏面扫地。 他那肥胖的身子气得直发抖,一咬牙,决定亲自出马。 他憋足了劲儿,晃著自己肥胖的身躯,试图挤到舞台边上,好好整治一下这混乱的局面。 可人群拥挤得如同沙丁鱼罐头一般,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却怎么也挤不进去。 最后,他只能站在供销社门口,声嘶力竭地大喊大叫,直到嗓子都喊哑了。 旁人只当他也是个想挤进去抢购衣服的普通顾客,根本没人在意他的叫嚷。 就在这个时候,上午的销售活动也临近尾声了。 付继平站在舞台上,兴奋得满脸通红,手里紧紧握著喇叭,扯著嗓子高声喊道: “同志们吶,同志们吶!咱们上午的促销活动就先告一段落啦!现场已经被抽走了四等奖和五等奖已经有100多个了,三等奖收音机也被抽走了三台。” 他稍作停顿,眼睛狡黠地扫视著台下的人群,接著问道: “现在三等奖还有7个,二等奖还有两个,还有一等奖!那么这些大奖將会落谁家呢?” 付继平这一嗓子喊出去,仿佛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我的!我的!” 舞台下的人群一下子就骚动起来,手上还有小票的人纷纷聚拢到舞台前,高高的举起手中的票。 一个个都扯著嗓子高喊著,那声音震耳欲聋,跟起义似的。 这可把供销社主任姚向东气得够呛,他只感觉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內心的防线彻底崩塌。 他一时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制止这一切。无奈之下,他只能匆匆跑回供销社里,心急火燎地拆开一个新的喇叭。他双手紧紧握住喇叭,把喇叭口对著舞台方向,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喊道:“给我统统停下!” 这一声喊,威力还真不小。下面原本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声音的来源处,只见姚向东正满脸怒容地站在那里,手指著付继平,大声质问道: “是谁允许你们在这儿卖东西的?马上给我收拾东西走人! 你们这些倒爷,平日里小打小闹,做点偷鸡摸狗的勾当,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没想到,你们竟然如此胆大包天,肆无忌惮到了这般地步! 竟敢跑到我供销社门口来搞倾销,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法律了?” 付继平原本就是倒爷出身,平日里见到当官的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心里害怕得不得了。 此刻,听到姚向东这般声色俱厉的呵斥,他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双腿也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他慌慌张张地走到舞台边,对著田野拼命地招手,声音都带著一丝颤抖: “野哥!这可怎么办呀?他该不会真去找投机倒把办的人,把咱们都抓起来吧?” 田野倒是显得镇定自若,脸上依旧掛著那副从容不迫的笑容。 他拍了拍付继平的肩膀,安慰道: “他喊他的,咱喊咱的!怕啥呀?出了事我担著,天塌下来有我这个高个子顶著呢,你放宽心!” 虽说田野这般安慰,付继平心里依旧忐忑。 田野接著说:“放宽心,咱们有文件,又是厂里直销,他管不著,接著干!” 听他这么讲,付继平才稍稍鬆了口气。 方园在一旁急得不行,紧张地咬著嘴唇,轻轻扯了扯田野的衣角,带著哭腔说道: “野哥,这些当官的咱惹不起啊。要是把投机倒把办的人招来,说不定得罚款,搞不好还得坐牢,我真害怕……” “是啊,野哥!老话说得好,民不与官斗。咱们干的这事儿,说到底,確实有点像投机倒把,咱不占理啊!” 漆小芳这时也牵著小芳芳匆匆走来,她一脸焦急,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忧虑 “咱都是本本分分的老百姓,可不能因为这事儿把自己搭进去。”方建国也在一旁附和。 方楷说道:“妹夫,要不咱先服个软,看看情况再说? 毕竟人家是当官的,有权有势,咱们胳膊拧不过大腿。 要是现在服个软,说不定还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田野只是轻蔑地笑了笑,安慰他们说道: “放心吧!咱这不属於投机倒把!出不了事的,都什么年代了,还在搞那一套!” 这也难怪他们担忧,这些年因为投机倒把被关进去的人可不少。 尤其是付继平,田野刚认识他的时候,他才刚从里面释放出来。 再者,这些年政策不太稳定,改革本就是摸著石头过河,时而宽鬆,时而收紧。 今天说放开市场,明天可能又不一样了。 改革开放本身就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不存在突然一下子全国“彻底”改革开放。 七八年十一届三中全会,是一个起点,隨后,从沿海到沿江沿边、从东部到中西部,从城市到农村逐步推进。 要说彻底的改开,那要等到九十年代初,时代老人南方谈话后才加快的,一直到 92年,算是一个结点。 既然田野都这么说了,付继平也没啥好说的,继续组织抽奖。 这姚向东见他们根本就不把他的话当回事,顿时气的他那地中海的髮型都竖了起来。 “你们在供销社的门口做买卖,已经是违法了,快给我撤...” 他的话还没说完,却被一个买衣服的大妈一把抢了他手上的喇叭。 “你他娘的头上插鸡毛,充什么大尾巴鹰?咋的,就得在你们供销社买东西?你脸咋这么大呢?” 有了大妈的带头,民眾纷纷起鬨。 “我们买两件衣服咋了,碍著你啥事了?你管好你供销社那摊子事儿得了!” “前几天大喇叭刚说了允许私人经营,你算老几啊?滚一边去,別耽误我抽电视机!” 第68章 疯抢 姚向东伸手一把夺过中年大妈手中的喇叭,紧紧攥著,大步流星地朝著田野的舞台走去。 现在大家都知道他是供销社主任,心里多少有些打怵,原本挤成一团的人群,给他让出了一条窄窄的通道。 但偏偏有几个年轻小伙,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让路的意思。 姚向东见他们不让路,顿时气得火冒三丈,伸手就去推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小伙。 那年轻人被推得踉蹌了好几步,立刻伸出手指,狠狠地戳著姚向东的鼻子,大声吼道: “禿子!你再推一下试试!信不信揍得你找人都找不到!” 旁边几个年轻人见状,迅速往前一挡,再次拦住了姚向东。 一时间,人群瞬间再次起鬨炸开了锅。 “人家衣服卖得便宜,我们乐意在这买!你们供销社有本事也降价啊!” “就是!把电视机拿出来抽奖,我们保准去你们那买!” “拉倒吧!供销社那帮人,鼻孔朝天,还抽奖?不把人当贼就不错了!” “没错!供销社本是服务社员的,现在倒好,跟地主庄子似的,谁愿意去受气!要不是没別的地儿,谁进你们门!” 眾人你一言我一语,所有目光齐刷刷地盯著姚向东。 姚向东正感到无计可施,突然感觉头顶一热,伸手一摸,满手都是黏糊糊的浓痰,脸上也溅到了口水。 他惊恐地抬起头:“谁干的!站出来!”他环顾四周试图找出是谁干的“好事”,可人群乱鬨鬨的,根本分不清到底是谁。 供销社的售货员见主任这副狼狈模样,生怕他在人群里吃亏,赶忙跑过来,扯著他的衣服,把他拉了回去。 姚向东退回供销社门口,又气又恼,望著田野店铺前热闹非凡的场景,心里暗自咒骂: “你们等著,这事没完!” 见姚向东退了出去,民眾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就跟打了胜仗似的。 都说民不与官斗,可这一次,他们初次尝到了斗贏的甜头,心里那叫一个爽,比吃了大肥肉还过癮。 和姚向东对峙的年轻人,衝著舞台上的付继平喊道: “大爷,您接著卖,接著抽奖!今天把话放这,投机倒把办的人来了,我们哥几个也帮您把他们打回去!” 旁边几个年轻人也跟著附和:“对!他们敢来拦著,我们就去他们门口闹!” 付继平站在台上,听著年轻人喊他“大爷”,这一天下来,他都记不清被喊了多少回了。 一开始他还想辩驳几句,现在也已经麻木了。 他对著台下说道:“各位乡亲,接著抽奖!这位小伙子,谢谢你站出来,把小票给我,让你先抽!” 年轻人兴奋地把小票递给付继平,付继平则把抽奖箱递了过去。 年轻人搓了搓手,然后迅速从抽奖箱里抽出一张奖券。 他紧紧地攥著那张奖券,慢慢地將奖券的一角撕开,露出了一个模糊的数字轮廓。 他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周围的人群都安静了下来,所有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他手中的奖券上。 年轻人缓缓地將奖券完全展开,一个“二”字清晰地映入眼帘。 “哇!二等奖!” 年轻人先是一愣,紧接著兴奋地跳了起来。 他的脸上洋溢著难以抑制的喜悦,双手高高地举起奖券,大声呼喊著,声音都有些颤抖。 他一边欢呼,一边將奖券递给付继平。 付继平接过奖券,仔细地核对了一番,確认无误后,他对著舞台的角落使了个眼色。 不一会儿,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 “恭喜这位小伙子中了二等奖,获得我们的永久牌二十八寸自行车一台!”付继平大声宣布。 台下顿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喝彩声和恭喜声,人们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 年轻人激动得满脸通红,他一路小跑著来到舞台上。 付继平把自行车交到他的手上。 年轻人轻轻地抚摸著自行车的车把,眼神中流露出的喜爱怎么都藏不住。 等他把自行车推了下去,周围的人们立刻围了过来,將他和自行车团团围住。 大家纷纷伸出手,摸摸自行车,想沾点喜气。 隨著抽奖的结束,付继平在舞台上高声喊道: “父老乡亲们,咱们今天上午的促销活动就结束了,如果还没买到东西的,请下午两点钟再来哦!” 上午那场热闹非凡的促销活动终於落下了帷幕。 舞台下抢购商品的人群,此刻像是潮水一般慢慢退去,三三两两地朝著不同方向散去。 在舞台一侧的空地上,不知何时已经支起了几个摊位,几位中年妇女正忙碌地准备著生意。 有的摊位卖馒头,有的摊位卖咸菜饼子,占据最大位置的,是一个卖饭菜的摊位。 见人群开始疏散,卖饭菜的中年妇女眼疾手快,迅速掀开了锅盖。 剎那间,一股浓郁且独特的香味瀰漫开来,一下子就將周围正准备离开的人群吸引了回来。 人群中,有人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咦?这不是田里的螺螄吗?怎么这么香?” 可也有人皱著眉头,满脸嫌弃地说: “这玩意可腥气,不好吃!” 眾人你一言我一语,虽然被香味吸引而来,却都只是站在原地观望,没有一个人率先出手购买。 见状,那中年妇女赶忙拿起勺子,小心翼翼地舀了几个螺螄出来,热情地递到围观人群面前说道: “小伙子,不腥气的,尝一尝不要钱。” 被递到螺螄的小伙子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指头掐起一个,小心翼翼地放入口中。 就在螺螄肉触碰到味蕾的瞬间,他的脸上瞬间绽放出陶醉的表情,隨即惊喜地大喊道: “嗯!好吃,又辣又香!太好吃了!” 这一嗓子,如同给在场眾人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有了第一个人的勇敢尝试,其他人也按捺不住了,纷纷围上前去品尝。 一时间,叫好声此起彼伏。 “大姨!来!给我来一份饭,加一份螺螄!” “我也要一份!” “还有我!”呼喊声络绎不绝。 眨眼间,这片空地上又重新聚集了不少人。 空地上那几张由木板匆忙搭成的简易桌子,瞬间就被坐得满满当当。 来帮忙的人在一旁忙得不可开交,洗碗的速度完全赶不上顾客使用的速度。 此时,二楞那五个年轻人在舞台上完成了清理工作后,一眼瞧见这边热闹的场景,赶忙跑过来帮忙。 原来,这些卖吃食的大妈们,都是田野从村里请来的,她们正是二楞他们五个人的父母。 而这香辣螺螄之所以如此受欢迎,其中最大的功臣当属田野,正是他精心调配的配方,让原本不起眼的螺螄摇身一变,成了眾人追捧的美味。 另一边,姚向东回到供销社后,立刻召集了所有员工开会。 姓孙的销售员姍姍来迟,她是被姚向东派去请投机倒把办的人了,所以才回来得晚。 姚向东一看到她进门,立刻站起身来,急切地问道: “投机倒把办那边的人怎么说?” 孙销售员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中带著一丝沮丧说道: “主任!没办法!我去的时候他们刚好到了下班时间,我跟他们说这边有个很大型的投机倒把活动,还特意提了您的名字,但是他们说只能下午来了。” 姚向东听后,顿时怒不可遏,手中的白瓷茶杯“啪”的一声狠狠摔在了地上,碎瓷片四处飞溅。 “妈的!这帮杂碎整天正事不干,混吃等死!” 他一边怒骂,一边环顾了一圈会议室里自己单位的销售员们。 只见这些销售员,每个人手上几乎都忙著“活计”。 有的在打毛线,有的在织毛衣,甚至还有人嗑著瓜子缝衣服。 看到这一幕,姚向东心中不禁暗暗嘆气: 自己这帮员工,又何尝不是在混吃等死呢? 上面早就发出了要自给自足的指令,如今的供销社,效益一天比一天差,利润越来越微薄,甚至都难以维持这些员工的生计了。 长此以往,供销社的未来又在哪里呢? 这个问题,沉甸甸地压在了姚向东的心头,他已经听说有的地方已经取缔了供销社,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个主任还能当几天。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把手上的事情都放一放。” 所有的销售员立刻把手上的活都放下,看向姚向东。 “我看他们今天卖的衣服和我们供销社卖的是一样的,都说说吧!他们为什么卖这么便宜?” 一个销售员说道:“主任,他是从镇服装厂拿的货,和我们是一个渠道。” 姚向东皱起眉头:“那他为什么能这么卖,我们不能?” 姓孙的销售员说道: “主任,这个……我说句不好听的话,咱们这么做是做不起来的。” 这时所有人都看向她,想听听她的分析。 孙销售员说道:“这有几个方面的原因。 第一,我们的价格是上面限定死的,如果要减价销售,必须要打报告通过上面同意才行。 第二,镇服装厂的衣服我们仓库都已经堆满了,这几个月几乎一件都没卖出,我们还欠了一大笔的款子没有跟他们结算。 前几天陈健康科长送货过来,我们都让他退回去了,他们现在的状况比我们还要严重,职工的工资已经拖欠了好几个月了。 第三,就算我们递上去的报告通过了,一个个流程走下来,那至少也是个把月之后的事情了,那个时候再卖这厚衣服,已经不现实了。 第四,赠品方面,隔壁这家,他们不光减价,而且投入了巨大的成本,就那电视机、自行车和收音机就已经超过一千块钱了,还有一些肥皂和毛巾之类的,放在我们这里是不现实的。” 姚向东听了,点了点头,嘆了口气说道: “哎!官僚主义害死人啊! 那个小孙,你下午还是去跑一趟投机倒把办,一定要把他们给弄过来!绝对不能让他们这么猖狂下去!” “好的,主任!” 第69章 后路 另外一边,田野一家人连同今日前来帮忙的,拢共十多个人,热热闹闹地聚在一起吃饭。 屋內人声鼎沸,饭菜的香气瀰漫在每一个角落。 镇服装厂的陈健康恰好赶上了饭点,他风风火火地一进门,便直奔主题: “田兄弟,今天卖了多少啊?”他一边说著,一边目光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圈。 只见屋內还满满当当堆著衣服,这让他不禁心生疑惑,紧接著开口问道: “我看今天门口挤的人挺多的啊!怎么还有这么多?” 田野热情地邀请他坐下,脸上掛著和煦的笑容,缓缓说道: “你今天运了多少件衣服过来?” 陈健康赶忙从兜里掏出帐本,眼睛快速扫过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说道: “两万件左右!” 田野伸出手指,指向地上堆积如山的衣服,反问道: “你觉得这里有两万件衣服吗?” 隨后,田野扭头对著一旁的方园说道:“媳妇!你去把帐本拿来一下!” 方园轻轻点点头,將两边收银台的帐本都取了过来。 她熟练地拿出算盘將帐本上的数字一加,清脆地说道: “今天早上卖掉了一万三千三百多件。” (请记住.com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臥槽!” 陈健康听闻,整个人像是被弹簧弹起一般,一下子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一上午竟然能卖掉这么多,这对於供销社来说,两年都未必能达到这样的销量。 他满脸震惊,连珠炮似的问道: “怎么能卖这么多?我们全镇的人,都被你拉来买了啊?你怎么做到的?” 田野不紧不慢地摆摆手,说道: “还有隔壁几个镇子的,开拖拉机来拉走好几车!” 陈健康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瞪大了眼睛,高声说道: “你竟然把生意都做到隔壁的镇子去了?!那我厂子里还有几千件汗衫,你也一起帮我处理掉吧!” 陈健康在心里迅速算了一笔帐,这一算,他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有了这笔钱,厂里职工的工资不就有著落了么! 要是再把那些汗衫处理了,说不定还能有些盈余。 如此一来,厂里就能勉强维持下去了。 他原本只想著田野要是能处理掉十分之一的库存,那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可万万没想到,田野一上午就卖掉了一大半。 田野思索片刻,缓缓说道: “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汗衫的价格太低了,你也让不出多少价格,放在现在卖不合適,你先存在库里,你放心,这事我包了。” 现在的汗衫和后世的 t恤差不多。 田野以前在服装厂干过,深知一件白 t恤的生產成本都不到两块钱,放到当下,只怕成本更低。 若是单卖,確实卖不出好价钱,但要是在上面印上各种图案,那可就大不一样了。 只不过,这需要时间筹备。 当然,他要处理这批汗衫,也还有其他办法,比如当做赠品来卖。 只是眼下他的促销基调已经定下来了,临时更改不好。 “行!有你这句话就行了,我相信你!” 陈健康满脸感激地说道。 这时,付继平一边往嘴里扒著饭,一边带著几分担忧说道: “野哥!咱们这么大张旗鼓的,你就不怕那些戴红色袖章的人吗?要不咱们还是悠著点,下午暂停吧?” 付继平前些天才从里面放出来,现在一看到那些红袖子,心里就直发怵。 陈健康神色镇定地说道“不用怕,前几天我爸到县里开会了,说要大力放开市场了。” 今天供销社的人去投机倒把办请人,他们不来,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这个。 毕竟这件事和他们部门有著最直接的关联。 要是老百姓不知道政策,他们或许还能糊弄糊弄,可田野这边能搞出这么大动静,肯定是知晓政策的。 所以,投机倒把办那边才找藉口说下班了。 付继平停下扒饭的动作,眼睛睁得老大,满是惊喜地问道: “放开市场了,那岂不是说以前我们这些倒爷都可以堂而皇之的做买卖了?” “是的!” 陈健康在一旁点了点头,肯定地说道。 付继平又接著问道:“那...那都自由了,那些倒爷都跑到街面上来做买卖了,那供销社岂不是越来越没生意了?” 田野点了点头: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国家要想富,那就得让人民先富,只有人民富了,税收才能起来。这供销社被淘汰只是迟早的问题,这是由市场决定的。” 他转过头,看著陈健康说道: “不光供销社,接下来的时间,所有的国营和集体单位都会受到很大的衝击,很多的国营厂都会面临出卖转让或者取缔!” “所以,陈科长,你们也要做好准备了!” 陈健康的眉头紧紧皱到了一起,他也了解一些政策,可对於未来的走向,心里实在没底。 不过,听田野这么一分析,他觉得田野说得在理。 “那可怎么办?我还跟我爸吹牛说,一个星期內把厂子里的库存清理掉,扭转亏损,让厂子回到正轨呢!” 陈健康满脸愁容,唉声嘆气地说道,“你这么说,我这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了!” 田野微笑著说道:“镇集体的这个厂子肯定是要倒的,这是没有办法的,我相信你爸应该早就得到消息了!” 听到田野这么说,陈健康刚开始那兴奋的心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人肉眼可见地萎靡了下来。 田野白了他一眼,说道:“就这么被打倒了?” 陈健康无奈地嘆了一口气,说道:“那还能怎么办?” 田野认真地说道:“现在倒闭了未必是坏事,有些事情置之死地而后生,也能出奇蹟!” 陈健康眼睛猛地一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抓住田野的手,著急地说道:“你有办法,对不对!” 田野嫌弃地將他的手拍掉,说道:“干嘛,我是有媳妇的人!”桌上十多个人顿时哄堂大笑起来。 田野继续说道: “如果你还想做服装这一块,我自然是有办法的,但是前提是先让它清算了,有些蛀虫必须被清理,等后面我再告诉你!” 不管是国营厂还是集体的厂子,到了这个时候,基本上一大半的工人都处於混吃等死的状態。 厂里效益差,连工资都发不下来,可他们又捨不得放弃现在所谓的“高”地位。 到最后,只能耗尽厂里的资源,直至整个厂子倒闭。 有些有远见的人,早就早早离开厂子,自己下海闯荡了。 留下的这一波,大部分都是端著铁饭碗不想放的人。 田野可不会在这个时候当老好人去挽救厂子,等厂子清算了之后,他再去承包或者买下来,肯定比现在强得多。 要是现在去接手,他势必要裁掉很多人,到时候不但会无端得罪人,说不定还会引来某些不怀好意之人的破坏。 上一辈子,他经歷了太多这样的事。 私人接手国营厂,生產力度一加强,最后被人告成资本家的大有人在。 这个时候的政策极不稳定,市场也处在新旧交替的关键时期。 很多人还保留著打倒一切资本主义的心態,很容易就告成了。 虽说可能关进去没几天又会被放出来,但田野可一点儿都不想有这种经歷。 陈健康他也知道情势紧急,他把已经去县里开过好几次会了,县里一直在討论什么双轨制,什么公私合营,还有什么承包。 如果真的承包,那他爸就是第一承包人,如果他爸不承包,才会转向社会。 摆在他面前的也只有这两条路:承包或者倒闭。 至於谁会看上这个厂子然后承包,他料定是没有哪个大傻子会承包的,因为承包就要包下厂里所有的那些职工。 自己厂里的职工是什么样,別人不清楚,他难道还不清楚么? 如果自己承包下来,他又能比以前多做多少生意?难道也要像现在这样按本钱出? 那还不得亏个底儿掉? 但是田野说的置之死地而后生,到底又是什么呢?看他的样子,他现在是不怎么想告诉他的。 看出了陈健康的心事,田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放心!我不会坑你!” 下午二点还没到,门口就已经挤得人山人海了。 新一轮的促销正式开始。 只是过了没多久,就有带著红袖子的人过来找事了。 这次来的人,长得一脸尖嘴猴腮,头上的髮油抹的油光水滑的,苍蝇扒上去都得骨折。 “喂喂喂!都给我停下!谁让你们在这做买卖的!” 第70章 官谱 最外面一圈的人忽然听到他的喊话。 回头一看,只见三个戴著红袖子的人正气势汹汹地站在那里。 这些平头老百姓平时最怕这个东西了。 早些年,多少人因为这红袖子被迫害、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虽然这两个袖子的职能不一样,但是一看到这个就让人不由得想起往年的那些事情,只要一回想起来,就让人头皮发麻,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 剎那间,最外圈的人纷纷惊恐地让开。 想石头丟进水里的涟漪一样,一圈接著一圈扩散开来,人群就像被层层剥开的洋葱,自动分出了一条通道。 姚向东站在供销社的门口,將这一幕尽收眼底,他那嘴角缓缓勾起,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心中暗自想著: 还是这红袖子好使啊。早上那些人还敢跟自己对著干,可一见到这红袖子,立马就怂了,没有一个敢吭声的。 转眼间,尖嘴猴腮的人就已经靠近了舞台,他对著付继平嚷嚷道: “你们这里谁是主事的,让他出来见我!” 付继平的心猛地一紧,连忙朝舞台后面的田野投去求助的目光。 田野自然也看到了这三个人,他不慌不忙地走上舞台,居高临下地看向逐渐靠近的三人。 微微皱了皱眉头,开口反问道:“我是负责人,你是谁?” 那尖嘴猴腮的人一听,脸上露出一丝不屑,齜著牙子叫嚷道: “哼,我是谁还用得著向你匯报?你算什么东西?”那语气傲慢至极。 田野听闻,不禁冷笑一声。 这傢伙,竟然还跟自己摆上官谱了。 他不紧不慢地说道:“哦!这样啊!那行!到后面去排队吧!大家都排队的!” 既然你不说,那就不要说了,我就把你当普通人一样对待了。 猴嘴后面的一个小弟,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顿时来气了,他伸出手指,指著田野大声吼道: “嘿!小子啊!你怎么说话的?你看我们像是来买东西的吗?信不信老子抽你耳刮子!” 那模样张牙舞爪,恨不得立刻衝上去给田野一点顏色瞧瞧。 田野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隨后,他轻轻跳下舞台,稳稳地站在三人的对面。 儘管三人站在平地上,但田野身高足足高过他们一个头还有富余,依旧居高临下地看著对方。 田野的目光冷冷地扫过那人,说道:“你这跳起来没有三块豆腐高的东西,你能抽到我的耳刮子?” 这句话就像刀子一样,直直地刺向那小弟的自尊心。 他顿时怒不可遏,他的脸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抬手指著田野,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 “你!好小子!我看你就是在找死!信不信我抓你去糊几个月的火柴盒子!” “切!你得有那个能耐才行!” 田野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隨后將目光转向那个领头的猴脸,语气中带著一丝不耐烦,“你们到底有什么事!” 猴脸见状,故意把身子侧过来,將自己的红袖子露在前面,生怕他看不到似的。 他斜眼看著田野,想用这个东西来嚇唬田野,说道: “我们找你什么事你不知道吗?” 田野有些不耐烦了,跟这些小罗罗浪费时间,自己每分钟几百块上下,浪费在这几个人身上真不值得,於是没好气的说道: “有事你就说是,没事就滚蛋!別妨碍我做生意!” 那猴脸的脸色陡然一沉,开口道: “你?还做生意?好一个资本家啊!还真是仗著自己有点钱,就不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了! 你们这些倒爷平日里躲躲藏藏的卖点小玩意,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 你现在这么大包大揽,把衣服卖得这么便宜,你想过供销社吗? 供销社是什么? 供销社是背篓里的民生、扁担上的责任,你现在这样扰乱民生,可想过后果? 猴脸这一长串的话,像连珠炮一般对著田野齐齐发射,最后,他提高音量,大声命令道: “现在!我命令你,把东西都撤了,然后跟我去投机倒把办投案!別想著抗法,否则伤到你,我也不负责!” 他的话一出口,围著的民眾开始骚动起来。 那些还没买到衣服的人,原本满心期待著能在这里买到便宜的衣服,多买两件回家,以后慢慢穿。 哪怕缝在破袄上,也能让破袄焕然一新,他们都是抱著这样朴素的心思赶来的。 可现在,这个猴精竟然跑来闹事,想要让他们买不到衣服,这怎么能行?他们的眼神中瞬间燃起愤怒的火焰,紧紧地盯著那三个红袖子。 而那些已经买到衣服还没抽奖的人,更是不乐意了。 今天早上,有个小伙子抽中了自行车的事情大家都看在眼里。 而且,那最大奖的电视机还没被人抽走呢,说不定下一个中奖的就是自己。 一想到这里,哪能让你说撤了就撤了? 几乎在第一时间,所有人的眼睛都齐刷刷地看向这三个人,目光中充满了愤怒、不满。 人群中开始有窃窃私语的声音出现,起初还比较微弱,但很快,声音越来越大。 “咱老百姓好不容易盼著有个实惠的地方买衣服,他们凭什么来捣乱,这不是要逼得咱们没法过日子嘛! 就因为他们有点小权力,就可以为所欲为,欺负我们这些平头百姓!他们拿著鸡毛当令箭,以官欺民,眼里哪还有我们!” “他们以为自己有点权,就能隨意践踏我们,可真是人民的好公僕啊!” “我们面朝黄土背朝天,挣点辛苦钱,就想在刀刃上,买个便宜衣服都不行,这还有天理吗!” 人群开始缓缓向前涌动,脚步虽然缓慢,但却带著一种无法阻挡的气势。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愤怒,那是被侵犯了利益后的愤怒,是对不公平的愤怒。 那三个红袖子,原本还囂张跋扈的脸上,此刻也露出了一丝慌乱。 他们没想到,这些平日里任他们欺负的老百姓,竟然会因为一场售卖活动而如此愤怒,如此团结。 猴脸扫了一眼这些人,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 “干什么!干什么!要造反吶!翅膀硬了是吧?哪个在往前一步,全部抓起来糊火柴盒!” “好!好得很!” 田野冷哼一声,说道: “我本来不想跟你们怎么样,如果好说好话的,咱们还可以商量!但是你对老百姓这样我可忍不了了!” “你给我扣帽子说我是资本家,说我是投机倒把!” “那么我请问你,你的投机倒把是怎么定义的?” 田野盯著猴脸的眼睛,看的他心里有些毛毛的。 “你......你你私自售卖,还不算是投机倒把?” 田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证明出来说道: “你看清楚这个是什么?” 猴脸结果证明一看,脸上异常的精彩: “你时候变成了服装厂的销售经理,我从没有听说过......!” 田野直接把他直接说的话丟了出来: “哼!我怎么成了服装厂经理,难道还要向你匯报?你算什么东西?” “而且!”田野再从口袋里掏出几张张报纸来,展示给他看:“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 “这个,关於城镇非农业个体经济若干政策性规定!” “还有这个,我国將个体经济受国家保护写入最高法!” “还有这章转载人民日报的,个体经济不是『资本主义尾巴』” “哦还有这个!”田野掏出一张红头文件说道,“市工商局关於个体工商户登记管理的暂行办法。” “加上我这张加盖了县政府红戳的营业执照!你还有什么话说?” 田野把自己的营业执照在猴脸的面前晃了晃。 猴脸的脸上特別难看,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准备好了好多的说辞,这一下子竟然觉得自己说不上话了。 县里的会开了才几天,谁知道这傢伙竟然已经把营业执照都已经办下来了。 旁边的跟班说道: “你算个什么东西?我们说你是投机倒把,那就是投机倒把!” 第71章 阎王好搞小鬼难缠 “你算个什么东西?我说你是投机倒把,那你就是投机倒把!” 他这样直接把田野给定罪了。 猴脸身后的小弟,脑袋高高扬起,鼻孔都快朝天了,扯著嗓子冲田野喊道,那语气就跟他自己是多大的官似的。 紧接著,那小弟又往前跨了一步,双手叉腰,眼睛一瞪,继续咋呼道: “怎么地,非要我强行拆了你们的台?到时候弄得你们脸上掛不住,可別怪我没提前打招呼!” 他这模样,那里像什么人民公僕,活脱脱就是个仗势欺人的小混混。 田野一听这话,往前迈了一步,挺直了腰板,不紧不慢地开口道: “我劝你们吶,该喝茶喝茶,该看报看报去,別到时候把自己的饭碗搞砸嘍,提前下岗!” 说这话的时候,田野眼神坚定,直直地盯著那小弟,一点都没被他的囂张气焰给嚇住。 田野心里清楚著呢,这些人怎么会看不懂国家在转型? 他们心里门儿清!只是在一个位置上坐久了,就忘了自己也是从底层摸爬滚打上来的。 当他们手上的权力,可以帮他们获得源源不断的利益的时候,他们就越是捨不得放弃那些权利。 纵观歷朝歷代或者是现在,这种人都大有人在。 那小嘍囉一听田野这话,不光不认罪,还让他们的候主任下不来台,心里一琢磨,觉得自己立功的机会来了。 他伸出手指,恶狠狠地指著田野,扯著嗓子喊: “行!不配合是吧!那你们就等著!” 喊完,他又赶紧转头看向猴脸,满脸堆笑地说道: “候主任!我回去找人!” 说完,像只耗子似的,在人群里左挤右钻,没一会儿就跑得没影了。 猴脸这会儿其实心里也有点发怵,当田野把那么多东西摆出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主儿肯定不像姚向东说的,只是个小倒爷那么简单。 可事情都到这份上了,他要是认怂,以后还怎么在这一亩三分地混? 自己这主任的脸往哪儿搁?所以,他只能硬著头皮,把脖子一梗,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站在那儿。 付继平在一旁看著,心里直打鼓,他小心翼翼地凑到田野耳边,声音压得低低的,担忧说道: “野哥!我就是平头老百姓,哪能跟他们斗啊,要不……” 话还没说完,田野就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 “別理他们!你继续卖你的!” 说完,直接把猴脸晾在一边,看都不看他一眼。 猴脸见田野这么不把他当回事,气得脸都变成猪肝色了,这也太不把豆粑当乾粮了! 可又没办法,被周围的人群推推搡搡地挤到了外面。 没几分钟,小嘍囉就带著一帮人风风火火地赶来了。 这帮人一个个横眉竖眼,走路都带风,气势汹汹地就往人群里挤。 其中有个人手里还拿著电棍,只见他把电棍一按,“噼里啪啦”一阵爆响,人群就像被刀劈开一样,立马分开一条路来。 好傢伙,原来他把治安队的人给请来了。 带头的人走上前,眼睛一瞪,扯著嗓子喊道: “低价扰乱市场,之前都通知过你,你不听,现在不光要封了你的台子,人和货都得带走!” 说完,大手一挥,喊了声:“搬了!” 猴脸在一旁见势,也跟著来了精神,他把胸脯一挺,一挥手,大声说道: “都给我搬!” 那些人听了,看都不看那些衣服一眼,一个个像饿狼扑食似的,冲向奖品区。 在他们眼里,那些衣服能值几个钱? 这些奖品才是好东西。 此时,在一条通往镇政府的路上,於静亲昵地挽著一个穿著中山装的男人的胳膊。 於静脸上洋溢著笑容,时不时跟身边的男人说上几句,这个穿中山装的男人就是这个镇的镇长,周大山。 在他们身后,跟著一个人,是投机倒把办的主任赵红军。 周大山这会心情格外舒畅,前几天县里开会说要放开市场,他正愁找不到个典型呢,自己媳妇就给他带来了好消息: 供销社隔壁有个典型的个体经济代表,今天在搞促销活动。 他早上路过的时候,看到不少人围著供销社那边,还以为是供销社在搞什么活动呢。 现在才知道那是个私人弄出来的,而且媳妇跟那个老板还挺熟。 一问才知道,媳妇脸上变得这么嫩,都是那个人的功劳。 他心里就琢磨著,得去找找这个人,看看他这边的销售情况。 要是反响不错,他打算把这人推到镇工作会议上好好表彰一下,给他评个先进,再推到县里,这可就是自己的一大政绩啊。 “今天上午下班的时候,我看到好多人都围在那边,挤都挤不进去。” 於静一脸骄傲地说道,“而且,不光是他们,我还看到一些小商小贩也开始在街面上出现了,有卖菜的,还有卖饭菜的。” “这是好事啊!他这个带头作用起得好啊!今天我们也去凑凑热闹,买两件衣服,体验体验!”周大山笑著说道。 可他们刚走到供销社这条路上,就看到围著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 紧接著,便看到有几个治安队的人衝上舞台抢东西。 於静心里“咯噔”一下,眉头立马皱了起来,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周大山的脸色也陡然变得严肃起来,几个人加快了脚步,走到人群边上。 周大山隨便拉住一个老头,客客气气地问道: “这位老同志,这里不是卖衣服吗?怎么好好的变成这样了?” “哎!我们老百姓不容易哦!这好不容易赶个便宜,就让投机倒把办的人带人来闹了,不光不给卖了……” 老头嘆了口气,无奈地说道。 周大山眉头紧紧皱起,他背后的赵红军更是嚇得满脑门子都是汗。 赵红军心里那个气啊,自己就一个上午不在,这帮人就给自己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他恨不得自己能长双翅膀,飞到舞台上去,把那几个傢伙狠狠踹一顿。 “怎么了?”於静追问道。 “他们要把这些奖品,还有衣服都给缴了,人老板还要被抓去糊火柴盒啊!” 老头越说越激动,“这些当官的太没人性了,就见不得老百姓占一点点便宜!” 周大山和於静齐齐看向赵红军。 赵红军顿时感觉四肢发软,头皮发麻,在周大山那像要杀人的目光下,他强打精神,把身体挺得笔直,说道: “镇长!您放心!我马上就去处理!不管他是谁,有什么背景,我都让他捲铺盖走人!” 周大山没说话,默默地走到了人群后面。 舞台上,猴脸见身边跟著这么多人,而且叫治安队也不是自己叫的,心里就想著,就算上面查下来,也查不到自己头上。 这么一想,胆子立马大了起来,底气也足了不少。 他眼睛一瞪,大声命令道:“把舞台上的奖品都给我搬走,一个都不许留!” 在他心里,这些东西只要搬走,就都是自己的了。 姚向东在供销社门口看著这一幕,心里別提多高兴了,暗自想著: 让你张狂,民不与官斗,这句话可不是说著玩的! 只要把这些投机倒把的人抓起来,重判严判,老百姓就没地方买东西了,只能来他的供销社,他的位置就能坐稳了。 猴脸看了一眼姚向东,姚向东给他比了一个大拇指,隨后又比了一个喝酒的姿势。 猴脸脸上立马露出得意的笑容,对著他带来的人喊道:“把这些人统统都带走!” “是嘛!要不,把我也一起带走吧!” 一个洪亮的声音突然响起。 猴脸头也没回,不屑说道:“你放心,今天这里每一个参与的人员,我都不会放过!” 赵红军脸都快气绿了,抢了付继平手上的喇叭喊道: “候主任你好大的官威啊!” 这声音就像一道炸雷,让舞台上抢东西的人都愣在了那里,总觉得这个声音熟悉的很。 眾人一转头,看到舞台下的人,顿时嚇得寒毛都竖了起来。 第72章 滷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来!我就在这儿,我倒要瞧瞧你咋把我抓起来!” 跟著猴脸来的那两个小弟,一看见正主任赵红军来了,麻溜地跑了过来。 其中一个小弟,脸上堆满了討好的笑,点头哈腰地说道: “主任!您老人家咋来了?您瞧这场面,虽说看著大了点儿,不过您放一百个心,咱肯定把这事儿办得妥妥帖帖的,保证让您满意。” 另一个小弟也在一旁附和,脑袋跟捣蒜似的直点头。 这俩傢伙,到这会儿了,还跟睁眼瞎似的,压根不知道自己招惹了啥厉害人物,竟还在这儿美滋滋地邀功呢。 赵红军看著这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傢伙,心里那股火“噌”地一下就冒起来了,恨不得上去给他们几拳。 在他眼里,这些人干啥啥不行,闯祸第一名,就会给自己添乱子。 猴脸瞧见赵红军,也赶忙走上前,挤出一丝笑容,喊了声: “赵主任!” 可当他对上赵红军那仿佛能吃人般的眼神时,心里“咯噔”一下,隱隱约约预感到要有不好的事儿发生。 果不其然,赵红军很快就开腔了,声音冷冰冰的,透著一股子威严: “东西给我放回原位,要是少了一件,或者弄坏了哪怕一丁点儿,老子跟你没完!” 治安队的那些人,正忙著搬东西呢,听到赵红军这话,一个个都跟被施了定身咒似的,愣在了原地。 一个主任让搬,一个主任让还,这俩主任,到底该听谁的呀? 见那些治安队的人杵在那儿不动弹,赵红军这下可真火了,脸涨得通红,扯著嗓子吼道: “怎么的!现在你们是铁了心要跟著这个副主任了,我的话都当耳旁风了是吧?” “主任!不是这样的,我们就是奉命行事……” 那个拿著电棍的人,一根筋变成两头堵了,急得直冒汗,话都说不利索了。 他心里暗自叫苦,你们这些当官的,神仙打架,遭殃的却是我们这些凡人。 他们虽然是治安队,但是却不是有编制的部门,类似於后世的保安。 “主任,他们这是投机……”猴脸还不死心,想著再挣扎一下,给自己找点藉口。 “投你马勒戈壁!你给我闭嘴!你们胆子可真不小,我今儿早上才开了会,跟你们说要放开个人经商,你们倒好,我前脚刚走,你们后脚就给我捅这么大篓子!” 赵红军劈头盖脸地对著猴脸一顿臭骂,骂得猴脸脑袋都快耷拉到裤襠里去了。 猴脸眼珠子转了转,连忙说道: “主任!我们是接到供销社的姚主任举报才来的!” 都这火烧眉毛的时候了,还管什么哥们义气,先把自己从这烂摊子里摘出去要紧,死道友不死贫道。 “我不管你是谁指使的!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你被开除了,报告我会递上去的。 (请记住????????????.??????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你现在带著你的人,马上给我滚蛋!不治你,难消民愤; 不治你,別人还以为咱们这个部门就会欺负老百姓呢!” 赵红军越说越气,最后直接下了死命令。 “好!” 围观的民眾一听这话,立马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这欢呼声,一阵接著一阵,比村里开全民大会时的声音都要响亮得多。 要不是这帮傢伙戴著红袖章,估计早就被愤怒的群眾揍得找不著北了。 隨后,赵红军几步爬上舞台,走到付继平跟前,伸出手去,说道: “大爷!对不住了,是我没管好自己的下属,给您添了麻烦!” 付继平看著伸到面前的手,感觉自己脑门跟被钉子钉了一下似的,懵了好一会儿。 他心里直犯嘀咕,自己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跟当官的握手呢,只不过…… 大家都说当官的神通广大,可这眼力见儿咋这么差呢,咋就把自己认成大爷了? “感谢领导为我们做主,只是我得纠正一点……” 付继平一边说著,一边从兜里掏出身份证,在赵红军面前亮了一下,“领导,我才十九岁!” “哈?” 赵红军凑近了仔细瞧了瞧,好傢伙,还真是十九岁。 他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连忙说道:“对不住了,小同志。” 和付继平寒暄完,赵红军拿起一旁的大喇叭,对著下面的人群喊道: “乡亲们!咱们队伍里出了蛀虫,现在我已经把蛀虫揪出来了,给大家添麻烦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门头上的招牌,接著说道: “田野商贸这次做的事儿,根本不属於投机倒把。 他们不光帮镇里的服装厂解决了积压库存的难题,还帮服装厂把职工工资的事给搞定了。 最重要的,给咱广大人民群眾带来了实实在在的实惠。 这样的事,不但不该惩罚,还得大大地鼓励!” 他这话一落音,下面再次响起一阵热烈的欢呼声。 赵红军见这么多人捧场,心里那当官的癮头一下子又上来了,站在那儿就开始长篇大论地讲起上面的政策来。 他镇长周大山就在下面看著呢,这可是个在领导面前好好表现、拍拍马屁的好机会,得把自己学到的文件精神好好秀一秀。 可这会儿,下面的人明显不买他的帐了。 突然,人群里有人扯著嗓子高喊了一声: “下去吧,我们要买衣服!” 这声音一出来,民眾立马跟著起鬨。 赵红军一下子被弄得尷尬极了,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不过他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很快就调整过来,乾笑了两声,说道 :“哈哈哈!好!那我们把舞台交还给田野商贸。” 说完,灰溜溜地从舞台上走了下来。 隨著赵红军下台,原本被堵住的人流终於又开始流动起来。 姚向东站在供销社门口,眼睁睁地看著自己精心策划的计划眼看著就要成功了,结果半道杀出个投机倒把办的正牌主任赵红军,把一切都搅和黄了。 他气得脸都扭曲了,感觉自己的肺都快被气炸了。 就在这时,猴脸带著两个小弟,气冲冲地走了过来。 还没等猴脸开口,他那个跟班就跟疯了似的,指著姚向东的鼻子破口大骂: “禿子,你安的什么心啊!你特么知不知道,我们现在工作都丟了,全是被你给害的!” 瘦猴也气得浑身直打哆嗦,咬牙切齿地说道: “姓姚的,我们被你害惨了!我跟你说,我要是被开掉了,你也別想有好日子过!老子跟你没完!” 另外一个平时不太爱说话的小弟,这会儿也是满脸怒容,说道: “候主任!管他那么多,不揍他一顿,难解我心头之恨!” 说著,就跟饿虎扑食似的,朝著姚向东冲了过去。 很快,几个人就把姚向东按在地上,一顿单方面的暴揍,打得姚向东直喊娘。 偌大的一个供销社,里面所有的销售员都在,可看到自己的主任在自家地盘上被人揍了,愣是没一个人敢上前拉架的,甚至连一句求情的话都没人说。 相比这边的混乱,田野那边可就热闹多了。 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所有的衣服都被抢购一空,抽奖活动,更是把现场的气氛推向了一波又一波的高潮。 所有的大奖都在今天下午相继產生了。 拿到大奖的人,一个个欢天喜地,脸上笑开了; 没拿到大奖的人,虽说心里多少有些惋惜,不过能买到这么便宜又实惠的衣服,也都挺开心的。 直到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妥当,於静这才慢悠悠地出现在田野的屋子里。 於静一进屋,就满脸笑意地调笑道: “小田!你可真是大忙人啊!可让我们好等啊!” 听到於静的声音,田野连忙转过身,快步迎了出来,一脸歉意地说道: “姐!实在对不住,今天实在是太忙了,您瞧,我一家子都上阵帮忙了,怠慢了您,您可千万別往心里去。” 说著,他看了一眼於静身边穿著中山装的男人,问道:“姐,这位难道就是姐夫?” “正是,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男人——周大山。”於静笑著说道。 田野一听,连忙伸出手去,要和周大山握手。 周大山一直面带微笑地看著田野,也不说话。 田野看著周大山,总感觉这个名字特別耳熟,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 不过眼前这人,虽说穿著朴素的中山装,可身上却透著一股不一般的气场。 看到田野一脸疑惑的表情,於静有些纳闷地问道:“你没听过这个名字?” 田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 “听倒是好像听过,就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自从重生以后,他就一门心思扑在挣钱养老婆孩子上,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没去留意政府里的这些人,甚至今天来闹事的这帮人,他也是头一回见。 於静捂著嘴,咯咯地笑了起来,说道: “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知道吗?你让咱们镇最大的父母官,在你的舞台前站了一个多小时呢。” 原来,周大山当时买衣服的时候,於静说可以走后门,可周大山不愿意,非要体验一下普通老百姓购物的感觉。 於静拗不过他,只好由著他去了,自己可没那个体力陪著他在人群里挤,就远远地站在一旁看著。 周大山买完东西后,也没走,就和於静站在老远的地方,一直等著田野这边的事儿结束。 “啊!镇长!” 田野听到这话,心里猛地一惊,突然,脑子里那模糊的记忆一下子和眼前的这个人对上了號。 他这才恍然大悟,难怪觉得名字熟悉呢。 上一辈子,自己就没怎么关注过这个人,虽说听说过名字,可还真没见过本人。 没见过镇长,这在普通老百姓里也不算啥稀奇事,这些当官的,哪是你一个平头百姓想见就能见著的呀? 听到田野的惊呼声,屋里其他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正在乾的活儿,纷纷看了过来。 周大山扫视了一圈现场所有的人,然后感慨道: “田野同志,你可是给我们镇开了一个好头啊!” 第73章 老婆你好香啊 “周镇长,您过奖了,我就是个平头老百姓,没那么多想法,就是自己挣点小钱,让家人过得舒服点,仅此而已!” 周大山一听,嘴角露出微笑说道: “是这样吗?可我听到的,不止如此哦!” 正在这时,猴脸以及隔壁供销社的姚向东、赵红军也走了进来。 一见他们三人,周大山的心情就有些不舒服。 这几天几乎天天开会给他们讲上面的文件精神,结果都当耳旁风了。 “镇长,对不起,这次是我们做错了,还请原谅我们一次!” 周大山转身看著两个鼻青脸肿的人,顿时脾气就上来了: “开会的时候,你们都干什么去了?而且我还布置了任务,在镇里开完会之后,各自回到各自部门再次学习文件精神,你们就是这么学习的?” “咱们市里已经是全国比较晚开放市场的地方了,別的市早都开始了,我们都落后了,你们还在给我整这老一套的东西!” 姚向东哭丧著脸说道: “周镇长,我知道我们也要改革,但是这东西哪有一下子就能改的啊,光要说服那些职工都困难得很吶!” “难搞就不搞了吗?难搞你们就要开始摧毁別人的劳动成果吗?” “別人田野一天就帮镇服装厂解决了几年的库存问题,你们呢?你们可是吃公家饭的啊!不光卖不出去,还欠一屁股债,你们不觉得脸红吗?” 周大山忍无可忍,指著姚向东的鼻子臭骂。 几个人在周大山面前把头都快塞进裤襠里了,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最后周大山也骂累了,对他们挥了挥手,说道: “你们既然觉得困难做不到,那就从各自岗位上下来!要么承包,要么走人,这是政策规定!” 最后这几个人本是来求饶的,结果反被骂了一顿,一个个垂头丧气地回去了。 几个人走后,田野邀请周镇长和於静还有赵红军坐下,方园和漆小芳连忙给他们倒茶。 周大山喝了口水说道:“田野同志,让你看笑话了!” 田野连忙客气了几句。 周大山又说道: “你们这次的促销活动做得很好,算是给镇里树了一个標杆,我看到已经有小商小贩在你们周围活动了,这是个好跡象啊。” “还有这个抽奖的想法不错,我还抽到了一块肥皂呢!” 说著从口袋里掏出肥皂在手上晃了晃。 “田野同志,你对现在的这个市场经济有什么看法?” 田野作为过来人,对这个政策真可谓站在上帝视角来观察,他当即说道: “这绝对是近年来上头做的最伟大的决策,可以说,未来的三十年四十年都会因为这个决策,国家迎来腾飞。” 后面整整一个多小时,田野就在讲这个政策,与周大山侃侃而谈。 你一问我一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条理清晰地分析了这个事情將会带来的好处。 周大山听得很入神,甚至还拿出小本子记了起来。 “田野同志,按你这么说,那么大家都去做买卖,那岂不是大家都富起来了! 那我这个投机倒把这个部门不是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田野却摇头说道:“农业才是根本,有个词叫重农抑商,我们老祖宗几千年来都是这样,並不是没有道理的!” 周大山提了提眉毛,疑惑道: “哦?这又怎么说呢?” 田野侃侃而谈: “在我们国家古代,商人都是最没有地位的,甚至连科举考试都不能参加,那是因为商人逐利,一旦利润足够多,他们可以为此做任何事情。” “而且这一批人手上有了大量的財富,就能快速崛起,形成一股不可小覷的势力,你猜为什么要抑商?” “那是因为商人的势力,已经大到不得不用国家机器来镇压的地步,这几千年下来老祖宗已经为我们试错了无数遍。” “但是又不能没有,如果没有商人,那货品就无法流通,但是也不能任由其发展。” “所以我们要走具有我们自己特色的制度,资本可以有,但是必须要在可控的范围內。” “所以就要倒逼投机倒把这个部门去做其他的事情,比如维护市场的平衡,打击扰乱市场的行为,让市场走上良性竞爭的轨道。” 听了田野这么说,周大山顿时有醍醐灌顶之感,和田野聊了一通,他感觉这些天学习到的市场经济的文件精神,还不如田野这一个多小时讲得通透。 他也总算能够理解时代老人所说的“特色”这句话的精髓了。 周大山本来只打算在田野这里聊半个小时,最后两人甚至都聊到天都擦黑了。 他和於静两人甚至连晚饭都在田野家吃。 田野一家子见他和镇长聊了这么久,都像看怪物似的看著田野。 特別是方园,她从来没发现自己丈夫竟有这样的口才,甚至能把镇长说得像个小学生一样。 看镇长一手拿本子一手拿笔,认真的听田野讲话,时不时的在本子上记上几笔,这可不就是小学生一样的状態么。 她觉得自己男人越来越优秀,甚至有当官的潜质,现在他整个人好像都发著光。 而身为镇长夫人的於静一直在逗弄小芳芳,还在隔壁供销社给她买了个头。 直到晚上七点左右,镇长夫妻两才走。 终於到了激动人心的环节。 今天大家都出力了,到了发工资的时候,谁不开心? 田野一算帐,今天一共卖掉两万一千八百件衣服,销售额高达惊人的六万五千多块。 而毛利也达到了一万四千多块钱,这还不包含外面摆摊和卖掉驻顏霜和文胸的收入。 除去电视机、自行车这些成本,那也还有一万两千五百多块钱的纯收入。 田野出手也大方,今天在店里忙的人,每个人都能拿到两百块钱的红包。 这两百块钱在现在可以算得上一笔巨款了,厂里的职工得工作大半年才能挣回来。 二楞把钱还给了田野,他实在不好意思拿。 因为今天抽奖出去的第一辆自行车就是田野做的一点小动作,最终那台自行车是归属於他的。 这很好理解,但凡抽这种实物奖的,都是有猫腻的,刚开始都不会把一等奖放到抽奖箱里。 如果一开始就放,很快就被人抽走了,那他今天的生意可能就没有这么好了,也只有快临近结束了,才会偷偷把一等奖的纸条子放进去。 但是田野还算是比较有良心的,只让二楞拿了一台自行车而已,其他的都是真实抽奖抽出去的。 田野准备培养二楞,以后村里收的芦薈都由二楞来收,然后统一送到他这里。 这相当於给二楞配了一辆车。 另外,田野让自己的母亲过来摆摊,还教会母亲做香辣螺螄,今天中午他们也赚了不少钱。 原本按协商田野要拿一半,可他一分未取,都留给了母亲他们。 田野先送岳父岳母回家,隨后又送二楞等五人及其家人回家。 天太黑了,而且他们离家太远,不送不行。 等田野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了,小芳芳和那个要命的小姨子都睡了。 夜幕像一块大黑布,严严实实地罩住了整个世界,田野家靠著厨房的一个房间里,还透著暖烘烘的亮光。 方园刚洗完澡,正坐在洗澡盆边。 她手指轻轻梳理著如瀑般的长髮,水珠顺著发梢滑落,在她那白皙的肩头晕开一片晶莹。 朦朧的水汽,宛如縹緲的云雾,给她周身都笼上了一层如梦似幻的薄纱。 就在这时,隱隱约约的拖拉机声从远处传了过来。 方园赶忙放下梳子,急急忙忙穿好套好衣服往门口走。莲步轻移,匆忙朝著门口走去。 髮丝隨著她的动作轻轻摆动,散发出蜂牌洗髮精的香味。 门“吱呀”一声开了,田野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身上带著忙了一天的疲惫,可一瞧见方园,眼睛里立马就有了光。 方园穿著田野给她买的睡衣,领口鬆鬆地敞著,露出如玉般细腻的锁骨。 头髮隨意地披在肩头,几缕碎发贴在她泛红的脸颊上,更添了几分楚楚动人。 那刚洗完澡后的肌肤,仿若被牛乳浸润过一般,泛著柔和的光泽,真真是一副出水芙蓉的绝美姿態,让田野看得呼吸都为之一滯。 田野情不自禁地向前跨了一步,长臂一伸,有力的手臂瞬间环住了方园纤细的腰肢。他將脸埋入方园的脖颈间,鼻子在她的下巴底下轻轻摩挲,深深嗅著她身上散发的香气,那香气混合著香皂的清新与她独有的体香,令田野沉醉不已,他声音低沉而沙哑,喃喃道: “老婆,你好香啊!” 那温热的气息喷在方园的肌肤上,让她忍不住轻轻颤抖了一下。 第74章 给媳妇按腿 方园双颊緋红,像熟透了的苹果,她轻轻咬了咬下唇,双手用力推开田野。 转身快步走进房间,从衣架上取下一条乾爽的毛巾,又匆匆走回来,將毛巾递到田野面前,眼神闪躲,轻声说道: “快去洗澡!”那声音软乎乎的,带著点嗔怪。 田野接过毛巾,却並未急著去洗澡,而是將毛巾隨意地往肩膀上一搭。 他再次靠近方园,微微弯腰,有力的双臂一收,將方园整个人轻鬆地抱了起来,让她的双脚离开了地面。 方园惊呼一声,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搂住田野的脖颈,眼神中满是慌乱与羞怯。 田野一只手稳稳地托住方园的身体,另一只手带著几分调皮与挑衅,轻轻拍打在她的翘臀上,那富有弹性的触感从掌心传来,引起一阵美妙的臀波。 弹性十足,拍得方园身子都跟著晃了晃。 田野的呼吸越来越粗,热乎乎的气直往方园耳朵里灌,他嘴唇都快贴到方园耳朵上了,嘟囔著: “不行!我等不及了!我得吃了你!” 这话就像一把火,一下子把方园点著了,她身子猛地抖了一下。 方园脸涨得通红,慌里慌张地朝方桃儿睡觉的屋子瞅了一眼,眼里全是担心。 她轻轻推了推田野,声音小得跟蚊子哼哼似的: “冤家,你轻点,我怕桃儿没睡著,你先去洗……洗完再……” 方园声音打著颤,又紧张又害羞。 田野听方园这么说,只觉得浑身一热,心里跟猫抓似的。 他歪了歪头,用鼻尖在方园脸上蹭了蹭,嘴角勾出了一个得逞弧度,追问道: “再什么?” 方园扭过头,不敢看田野那热辣辣的眼神,这会儿田野浑身透著股让她没法拒绝的劲儿。 她心跳得跟敲鼓似的,声音小得不能再小地说: “再让你吃……”话一出口,她就把脸埋进田野肩膀里,好像这样就能躲开这让人害臊的场面。 田野露出个得意的笑,抱著方园又蹭了蹭,才恋恋不捨地把她放下。 方园站在原地,心里顿时像是丟了什么似的,脸还是滚烫滚烫的,眼里还留著那没散的害羞和甜蜜。 田野放下方园就乾净利落的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扒了,就在他即將要扒掉自己的內裤的时候。 方园那冰凉的小手一下子攀上他厚实的腰: “不要在这里脱,万一桃儿出来看到......” 田野撇了撇嘴,有个电灯泡在家还真是不方便。 田野放弃了脱掉內裤的想法,低头在方园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说道: “在床上等我!” 方园被田野这极具挑逗的话弄得面红耳赤,双腿不自觉的夹紧。 “正经点!快去!”方园的手拍打在田野宽阔的肩膀上。 田野笑笑,然后走向了后屋。 从水井里打了一桶水上来,双手捧一捧水,浇在脸上,隨后用肥皂在脸上抹了抹。 今天可以说是重生后最累的一天了,出了一身的汗,全身都黏黏糊糊的,一桶凉水衝下去,说不出的清爽。 方园躺在床上,脑袋里像有一群小麻雀在嘰嘰喳喳,各种念头胡乱地飞著。 她把脸藏进被窝里,接下来田野要做什么,一想到这儿,她既兴奋又害羞。 正胡思乱想呢,田野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房间门口。 他没穿衣服,腰间只松松垮垮地繫著那条长毛巾,轻轻一扯就会滑落,得亏有个撑子撑住,否则真的要掉了。 方园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被吸引过去,田野那小麦色的肌肤在昏黄的灯光下,泛著柔和光泽。 他的肩膀宽阔厚实,线条流畅,肌肉隨著他的动作微微起伏,没有一丝突兀的虬结,却有著恰到好处的紧实感。 手臂上的肌肉在举手投足间若隱若现,再往下看,田野的腹部平坦而结实,六块腹肌整齐排列,每一块肌肉都散发著男性的魅力。 那腹肌线条分明,却又不失柔和,与他整体的身材比例相得益彰,小麦色的皮肤为这副完美的身材又增添了几分野性与性感,仿佛能够轻轻鬆鬆的把自己治得服服帖帖的。 方园忍不住暗暗吞咽口水,心跳也陡然加快,要衝破胸膛一样。 她的目光像是被磁石牢牢吸引,再也挪不开分毫。 “亲爱的女士,八十八號技师为您服务!” 田野的脸上掛著色色的笑容,让人不忍直视。 “流氓!”方园瞪了她一眼,然后把被子扯高了些。 薄被將將好,挡住了她胸口的风光,她此时有些紧张,绝美的脸上浅浅的泛著潮红,轻咬下唇,心中百般滋味,有刺激,期待还有点慌慌的。 田野坐到床边,轻轻掀开方园的被子,在他的唇上点了一下,温柔说道: “今天站了一天了,脚累坏了吧?” 方园睁眼说道:“有一点,但还好。” “我来给你揉揉!” 还没经过方园的同意,田野就掀开了她的被子。 方园的双足小巧玲瓏,足弓优雅地向上隆起,恰似精心雕琢的艺术品,线条流畅自然,每一处弯折都恰到好处,精致无比。 脚趾圆润可爱,整齐排列,指甲泛著淡淡的粉色光泽,乾净又迷人。 从纤细的脚踝开始,小腿线条如同一弯优美的月牙,顺滑地向上延展。 那肌肤细腻得如同刚果冻一样,q弹,在昏黄的灯光映照下,仔细端详,能瞧见皮肤上细密的绒毛,仿若清晨的薄雾,轻轻覆盖其上,为这双腿增添了几分朦朧的美感。 田野不禁暗自思忖,这双美腿,要是放在后世被那些足控瞧见,怕真的会激动得大喷鼻血,毕竟在他眼中,此刻方园的这双腿,每一寸都散发著致命的吸引力。 田野轻轻的捧著方园的脚踝轻轻的揉捏。 此时的方园也是紧张的不行,身上渗出一些细密的汗。 田野抬头:你很热吗? 方园闻言抬头看了田野一眼又低下头去,不好意思看,心虚的说道: “是有点热!” 老天爷哟,她哪里是热的...... 田野手里感受著方园小腿光滑的皮肤,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享受。 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脚的人,根本无法理解这种享受。 “舒服吗?”田野把方园从脚尖到小腿都按了一会,抬头试探的问道。 “嗯!”方园別过头红著脸轻轻答应。 田野心神一盪,她这哪里是什么回应啊,那分明是忍不住的呼声啊! 小腿按完了,轮到大腿了,当田野的手碰到她的大腿的时候,方园条件反射的用力绷直身体。 方园把整张脸用手捂了起来,在田野的手摸到他的大腿的时候,那一瞬的感觉太过於强烈了,这是她结婚三年以来,从未有过的体验。 “老公......” 方园有些微喘的喊了田野一声,声音靡靡,十分诱人。 “怎么了?”田野抬头问道。 方园脸上的顏色更加鲜艷了,那红晕一直延伸到耳垂,脖颈和那好看的锁骨上。 眼神里含著羞,充满魅惑。 田野看得痴了,情不自禁的在玉足上亲了一口。 方园的身子一颤,赶紧把脚缩到了被子里。 “你...你以前不这样的!” 方园带著几分羞涩与疑惑,声音小小的,从娇艷的红唇里传出来。 田野听到这话,嘴角勾起一个坏坏的笑容,问道: “那我是怎样的?”方园声音带著一丝撒娇的意味,小声嘟囔著: “你以前从不会这么吊人胃口的。” “那你要怎么样?”田野的手指头在方园的大腿上行走,就像蚂蚁上树一样,弄得方园的心里像猫挠一样。 “我...想...” 第75章 有多想? 方园已经明白田野在挑逗她,她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挠著,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终於,她再也按捺不住,声音带著一丝颤抖,轻轻地说道: “我想...想要!”此刻的她,感觉浑身热得发烫,仿佛自己就是一团乾柴,只要有一丝火星,就能熊熊燃烧起来。 田野又何尝不想呢? 可还有什么诱惑,能比得上心爱的女人扭动著腰肢,娇声说著『想要』更让人著魔的呢? 田野舔了舔乾燥得有些火辣的嘴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带著几分坏意的笑容,问道: “有多想?” “很想很想......”方园的声音轻柔又带著无尽的渴望。 “那我看看你有多想!” 田野一边说著,一边伸手轻轻拉开了方园的睡裙。 方园下意识地连忙伸手捂住裙摆,她那原本就美艷动人的脸上,瞬间爬满了红霞。 她的眼神里既有羞涩,又带著一丝期待,欲拒还迎的,风情万种。 她佯装嗔怒,声音里却满是娇柔: “不准看...” 说是这么说,可她的手並没有使多大力气,田野只是轻轻一拨弄,她的手就顺著滑落了下去,胸前的雪白搁著睡裙在田野的面前晃了晃,那一瞬间的姿態,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没一会儿,方园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控制了,主动搂住了田野的脖子。 她面色潮红,娇喘微微,眼神里带著一丝幽怨,轻轻唤了一声: “坏蛋!”这一声呼唤,就像一颗甜蜜的火焰,差点把田野的心都融化了。 田野微微俯身,和方园保持在同一高度,紧紧地將她拥入怀中。 他的嘴唇轻启,带著银亮的丝儿,毫不犹豫地狠狠吻了下去,紧紧堵住了方园的嘴。 在两唇触碰的那一剎那,方园也热烈地回应起来,两人的唇齿纠缠在一起,那种触感,嫩滑无比。 他们身体的温度也在这炽热的氛围中越来越高,曖昧的气息瀰漫在整个房间。 良久,两人的唇才慢慢分开。 方园十分贪恋这样抱著田野脖子的感觉,这样她能够尽情地嗅到他身上独有的味道,也能真切地感受到他身体里潜藏著的爆发力,那是一种让她安心又著迷的力量。 田野微微抬头,遮住了暖黄色的灯光,自上而下温柔地看著一脸娇羞的方园,由衷地讚嘆道: “老婆,你真美!” 方园被他这样直白又深情的目光看著,有些不好意思,轻声说道: “把灯关掉!” “我喜欢这么看著你!” 田野说完,便再次低头吻住了方园的唇。 不让她再有机会在这件事情上有討价还价的余地。 田野就感受到方园的身体传来轻微的抖动,他不可思议地看著方园,刚要开口: “老婆...” “不准说!” 方园慌乱地打断他,眼神躲闪著,然后紧紧抱住田野宽阔的背脊,最后微微抬头,在田野的肩膀上轻咬了一口: “坏傢伙!让你还取笑我!” 田野心里激动不已,没想到结婚三年,自己的老婆还有这么可爱又迷人的一面。 两人很快就坦诚相见了。 “老公,关灯吧!我会害羞的!” 方园见之前让关灯的方法不管用,便开始改变策略,撒起娇来,声音里满是小女人的娇嗔。 然而田野並没有听进去,他忙著呢。 方园只感觉眼前一片眩晕,情不自禁地紧紧抱著田野,滚烫的脸蛋在他的耳鬢廝磨。 她极力地想要克制自己,可又忍不住发出的声音。 结婚三年,她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觉到被爱的滋味,原来这般美好。 她现在总算明白了,原来让她恐惧的事情充满了甜蜜和幸福。 一个小时后,田野一只手枕在方园的脖颈,从后面將她温柔地抱住。 方园微微喘著气,身上的红潮许久都未褪去。 以前那些种种的委屈,所有的怨恨,在刚刚那热烈的时刻都烟消云散了。 田野轻轻抓住一直在调皮捣蛋的方园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手心。 媳妇的身子真软,摸著真舒服。 了好一会,方园缓缓睁开眼睛,白了田野一眼,带著一丝哀怨说道: 方园沉醉在爱人的爱抚之中,只是没多久,她沉醉中惊醒过来。 她羞赧地转过头去,看著那张近在咫尺的帅脸,心口再次剧烈跳动起来: “老公......你该不会还想吧?” 田野轻轻吻了一下她的脖子,点了点头。 就在田野刚准备再次有所行动的时候,对面房间突然传来了一个咳嗽声。 “咳咳!”这一声咳嗽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显得那么的明显和突兀,就仿佛在他们的耳边响起一样。 方园连忙用双手撑著田野滚烫的胸膛,眼神里闪烁著祈求的目光,急切地说道: “桃儿醒了,老公,我们下次好不好?” 田野看著近在咫尺的媳妇,终究还是听话地停下了动作。 方园见田野答应了,嘟起性感的嘴唇在他的脸上轻轻点了一下,甜甜地说道: “谢谢老公,下次补偿你!” 田野无奈地苦笑,谁让家里还有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呢! “我去冲一下!” 他的身体还处於亢奋状態,如果不给他降降温,还真有些受不了。 田野隨意地套了一条大短裤,就走出了房间门。 另一边,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方桃儿的床上,像是铺上了一层银纱。 方桃儿躺在床上,双眼睁得大大的,直直地盯著天板,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著。 她的脑海就像一台放映机,不停地回放著今天早上发生的那些让她又羞又恼的事情。 田野!那个可恶的大流氓! 方桃儿一想到他,就忍不住在心里咒骂。 今天早上,被他看光了身子,甚至连屁股都被他亲了,那一瞬间的羞耻感,至今仍让她的脸火辣辣的。 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她的身体就忍不住微微颤抖,有委屈有恼怒还有一丝丝別样嗯情愫。 这个大坏蛋在回来的路上,还不停地捉弄她。 一会儿故意顛簸让自己的凶撞到他的背上,一会儿又在她不注意的时候搞些小动作,摸自己的屁股,一路上把她折腾得够呛。 方桃儿越想越气,在心里狠狠地说道: “他就是个十足的大坏蛋,大流氓!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暗暗发誓,一定要找个机会,好好报復他。 就在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寂静的夜里,突然传来一阵隱隱约约的声音,是从对面房间传出来的。 方桃儿竖起耳朵仔细听,那声音像是姐姐发出的,而且听起来有些痛苦。 她心中猛地一惊,一个可怕的念头瞬间涌上心头: 该不会是田野又在欺负姐姐了吧? 方桃儿的心里充满了担忧和愤怒,她顾不上许多,悄悄地从床上坐起身来。 她躡手躡脚地走到门口,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一点声响。 到了门口,她轻轻弯下腰,伸手拿起靠在墙边的门撑子。 方桃儿的大脑飞速运转,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里算计著,怎样才能悄无声息地进入房间,然后趁田野不注意,在他的背后,给他来一记狠狠的闷棍,让田野这个坏蛋没有还手之力。 她甚至在心里模擬了无数次动手的场景,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隨著她一步步靠近房间,姐姐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奇怪的是,这声音里似乎还夹杂著一些別的东西,除了痛苦,还有快乐和颤抖的感觉。 方桃儿的脚步顿住了,她的心里充满了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脚步变得有些迟疑。 鬼使神差的,方桃儿不由自主地把脸慢慢地凑近投射出灯光的门缝。 她的心跳得飞快,既紧张又期待,不知道门后的房间里究竟发生著什么。 就在她的眼睛对上那条窄窄的门缝时,她看到了最让人脸红心跳的一幕…… 第76章 青春丽人 方桃儿的眼睛紧贴门缝,当那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映入眼帘时,她只觉脑袋“嗡”的一声,心臟像是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震惊与羞赧瞬间將她淹没,她下意识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可这口气吸得太猛,竟直接被呛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不受控制地发出了咳嗽声。 “糟糕!” 方桃儿心里暗叫不好,顾不上多想,连忙转身,躡手躡脚地往屋外跑去。 一路跑到后院,她双手撑著膝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气,胸脯剧烈地起伏著。 月光下,她的脸红扑扑的,恰似刚跑完五公里那般。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刚才隱约听到的声音,还有那令人血脉喷张的画面,她的脸愈发滚烫。 方桃儿整个人紧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身上不知不觉渗透出细密的汗珠,她感觉自己就像被架在火上烤,浑身燥热难耐。 慌乱之中,她瞧见一旁的水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她匆匆打了一桶冷水,毫不犹豫地將脸埋进水中。 刺骨的冷水刺激著她的肌肤,让她瞬间清醒了些。 隨后,她颤抖著双手,將自己的小背心脱了下来,拿起毛巾,胡乱地擦拭著身体,让身上的温度降下来。 稍微冷静后,她走到靠墙的位置,拿起一只小马扎坐了下来。 她將两只胳膊紧紧环绕著膝盖,整个人缩成一团,仰望著星空。 本想借这浩瀚的夜空平復內心的波澜,可眼中却都是挥之不去的那副场景,怎么也赶不走。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穿著裤头子从屋子里踮著脚尖走了出来。 方桃儿定睛一看,竟是田野!她的心跳陡然加快,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田野走到后院后,像是彻底放鬆了警惕,开始放飞自我。 他大大咧咧地坐在水井边的水泥地上,伸手扯上来一桶水,然后“哗啦”一声,直接將那一桶水从头到脚浇了下来。 可田野万万没想到,在他的背后,正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死死地盯著他。 方桃儿瞪大双眼,一只手紧紧捂住嘴巴,生怕发出一点声响。 月光下,田野健硕的胸肌和层次分明的腹肌展露无遗,那肌肉线条匀称得仿佛是精心雕琢出来的,每一块肌肉都散发著阳刚之气。 这阳刚之气好像带著某种魔力,让方桃儿的眼睛一点也不捨得从那里移开。 田野一转身,那宽阔的肩膀闯入方桃儿的视线,不知为何,她竟有种想要把自己的胳膊吊上去的衝动。 再往下看,靠近肋骨的位置,几条红红的抓痕异常明显,在他古铜色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方桃儿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手紧紧捂住嘴,让她感觉呼吸困难,胸口憋闷得难受。 然而,这还不是最让她震惊的。 最要命的是,当田野侧过身时,方桃儿看得很分明,他身上多了点东西,那东西突兀地出现在那里。 她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眼睛发直,不受控制地夹紧双腿,竟產生了一种想要尿尿的感觉。 此刻的她,內心充满了慌乱与羞涩。 直到田野擦完身子,走回屋里,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发现,一个坐在墙角身材妖嬈丰满的丫头在偷窥他。 方桃儿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床上的。 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著的,只记得她晚上换了一条短裤。 第二天早上醒来一看,又得换。 方园在一阵“叮叮噹噹”的声音中悠悠转醒轻,她伸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脑子还迷迷糊糊的,准备下床穿鞋。 可她刚迈出一条腿,一股酸涩的感觉瞬间从腿部传来,那酸痛来得猝不及防,险些让她一个踉蹌摔倒。 方园这才回过神来,想起昨天的或活动。 田野把库存都卖光了,自己也不遗余力的配合他,最后自己搞的腰酸腿疼的。 以至於起来,腿上的肌肉都像是在抗议,肿胀得难受,每动一下都扯著疼。 她深吸一口气,稍微缓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挪了两步,慢慢走出房间。 一出门,就看到田野哼著曲儿,端著菜正走进客厅。 田野瞧见方园从房间里出来,脸上洋溢著藏不住的笑意,二话不说,马上就迎了上去。 他走到方园身边,没有丝毫犹豫,双手一伸,直接將方园横抱了起来。 “啊!”方园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嚇了一跳,忍不住惊呼出声,双手下意识地搂住田野的脖子,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惊讶。 田野可不管她的反应,抱著她径直走到床边,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嘴里还念叨著: “虽然现在快到5月份了,但是这昼夜温差还是有些大的,早晨那么凉,要是冻著了我的宝贝可怎么办!” 话是好话,事也是好事,干嘛用埋怨的语气。 不过听著心里还挺暖的,自己男人这是担心自己呢。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看著田野,眼神里透著温柔。 只要自己男人喜欢,那些酸胀感不值得一提。 紧接著,田野的动作变得有些霸道。 他伸手拉住方园睡裙的下摆,直接就把睡裙脱了下来。方园的脸一下子红透了,想要阻拦,却又被田野接下来的动作弄得哭笑不得。 田野从一旁拿起自己亲手给方园量胸定做的文胸,系好扣子之后,他还不忘在前面轻轻揩几把油,脸上露出坏坏的笑容。 方园又好气又好笑,轻轻拍了一下田野的手,嗔怪道: “你呀,昨晚还没玩够啊,都快给你吸脱皮了。” “这个永远玩不够!”。 他又拿来一件乾净的汗衫,直接往方园的头上套,嘴里还指挥著: “抬胳膊!” 方园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能配合他,心里想著,自家这个霸道的男人,这是把自己当成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残废了么? 可她嘴上虽这么想,心里却並不反感,反而享受著这难得的“特殊待遇”。 就在她沉浸在这种別样的幸福中时,田野突然凑近,一张大白牙出现在她眼前。 紧接著,他在方园的脸上深深地亲了一口,亲得那叫一个用力,弄得方园一脸口水。 方园刚准备抬手擦掉脸上的口水,田野那霸道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要敢擦,我就现在把你全身再亲一遍。” 田野假装恶狠狠地说道,眼睛瞪得圆圆的,还故意咧著嘴,那模样就像是一条大灰狼在恐嚇一只小白兔。 方园被他这副模样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只好作罢,任由那口水留在脸上。 隨后,田野又拿起一条裤子,这裤子是方园从那些倒爷手里买来的,是一条喇叭牛仔裤。 这种裤子在一些大城市已经很流行了,可在农村还很少见。 方园把它买回来后,一直没捨得穿,天天穿著那些破旧的衣服。 这次,田野说什么也得让她穿上。 田野帮方园穿上裤子,拉著她站起身,后退两步,仔细打量著。 这一看,整个人都愣住了。 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涌上心头,要不是外面宣传车正大声宣传著“一胎上环,二胎结扎,一人超生,全村结扎”的口號,他都感觉自己回到了21世纪三十年代。 方园的皮肤本就白皙,身材又好,穿上这白t和牛仔裤,整个人的气质一下子就变了。 她站在那里,青涩又充满朝气,活脱脱就是一个刚走出校园的大学生。 田野看著眼前的方园,眼睛里满是惊艷,忍不住脱口而出:“媳妇!你美呆了!” 方园被他这么直白的夸讚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脸又红了几分,轻轻低下了头,嘴角却掛著幸福的笑容。对面房间的方桃儿正顶著黑眼圈,打开了房门,迎面而来的又是满满的口粮。 她赶紧用手捂住了眼睛,只是手指间那条张开的指缝出卖了她此时的想法。 第77章 爸爸!来抱著姨姨 田野伸出有力的臂膀,一把將方园轻柔地拉入怀里,脑袋微微凑近,贪婪地嗅著她身上那股淡淡的、专属於她的香味。 方园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害羞,轻轻推了推他,娇嗔道: “好了好了!我去把芳芳弄起来!” 说完,便像只受惊的小鹿,挣脱开田野的怀抱,匆匆朝著芳芳的房间走去,那脚步带著一丝慌乱,好似身后有什么在追赶她一般。 田野看著方园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平復了一下身体的躁动,隨后也慢悠悠地走出房间。 刚出门,便迎面碰上了正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方桃儿。 方桃儿一看到田野,原本就白皙的脸蛋瞬间变得通红,她慌乱地別过脸去,眼神闪躲,不敢与田野对视,紧接著,脚步急促地朝著后面洗漱的地方跑去。 田野有些无语的看著这小妮子的背影,隨后也走进了小芳芳的房间。 没过多久,方桃儿就看到田野牵著穿著漂亮裙子的小芳芳,一路咯咯直笑地来到了后门。 小芳芳今天穿著的裙子,是田野前些日子特意为她买的,裙摆隨著她的步伐轻轻摆动,就像一朵盛开的小。 小黑狗跟在小主人的屁股后面,摇著肉墩墩的尾巴,欢快地跑著,时不时还凑到小芳芳脚边,用脑袋蹭一蹭,像是在撒娇。 这小狼现在也小芳芳训得一点狼性都没有了,狗模狗样的。 田野拿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迷你號小洋瓷缸。拿起小芳芳的小牙刷,在上面挤上一点点牙膏。 田野蹲下身来,平视著小芳芳,温和地说道: “小宝,你看爸爸!先喝一口水,千万別吞哦!要吐掉。” 说著,他拿起旁边的水杯,喝了一口水,在嘴里漱了漱,然后“噗”的一声,將水吐了出去。 小芳芳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看著爸爸的示范,小脑袋瓜认真地记著每一个动作。 轮到她了,她学著爸爸的样子,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腮帮子瞬间被灌得满满的,就像一只鼓起的小蛤蟆。 隨后,她腮帮子一用力,“嗖”的一声,一条水线从她的小嘴中喷射出去,那水线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落在了地上。 这可是她在刷牙这件事情里,最喜欢做的环节了,每次看到自己喷出的水线,她都会开心得不得了。 接著,田野从后面轻轻抱住小芳芳,双手握住她的小手,手把手地教她刷牙。 田野一边教,一边嘴里还念叨著:“上牙从上往下刷,下牙从下往上刷,里面的牙齿也要刷到哦。” 小芳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手里的牙刷在牙齿上胡乱地刷著,不一会儿,一嘴的白沫就冒了出来。 小芳芳调皮地转过身来,嘴里含含糊糊地说道: “爸爸!你看我给你吐个泡泡!” 说著,她撅起小嘴,用力地吹著气,“噗”的一声,那牙膏沫子像烟一样,喷了田野一脸。 田野毫无防备,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弄得措手不及,下意识地惊呼一声:“啊!”身体往后一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这一声惊呼,把在旁边洗脸的方桃儿嚇了一跳。 她的脚尖微微发力,身体紧绷,已经做好了在田野要对女儿发火的第一时间,衝过去把小芳芳抱走的准备。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然而,面前的场景並没有如她想像的那样发展。 她听到了小芳芳开心的笑声: “爸爸成了小猫!”小芳芳一边笑,一边拍著小手,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田野並没有生气,他重新蹲了下来,脸上依旧掛著笑容。 他拿起一旁的毛巾,沾了点水,轻轻地把小芳芳裙子上的牙膏沫子擦掉,嘴里还说著: “小芳芳才是小猫!刚换的新衣服,就搞脏了,等会妈妈打屁屁!” 擦完裙子,他又细心地擦乾净小芳芳的小脸蛋,丝毫不在意自己脸上沾著的牙膏沫子,也不在乎屁股后面沾著的泥。 田野强壮的身体,小芳芳那么轻轻一喷,怎么可能就把他喷倒呢? 这分明就是他故意配合小芳芳的表演,只为了博女儿一笑。 在田野心里,只要女儿开心,他做什么都愿意。 “妈妈才不会打芳芳屁股,妈妈会打爸爸屁股!” 小芳芳眨著大眼睛,笑嘻嘻地说著,还一边蹦蹦跳跳的,开心得像一只欢快的小鸟。 田野听了,假装求饶道:“那你別告诉妈妈好不好呀?” 小芳芳歪著头,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像是在思考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最后脆生生地说道: “好吧!那我不告诉妈妈!” “好!那我们拉鉤!” 田野伸出小拇指,在小芳芳面前晃了晃。 小芳芳也伸出自己的小拇指,和爸爸的小拇指扣在一起。 父女俩的脸上都洋溢著笑容,晨光洒在他们身上,为这两个身影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这画面,让正在弯腰刷牙的方桃儿看得痴了。 她的眼睛里满是惊讶与感动,这个画面太美好、太寧静了,就像是一幅精美的油画,深深印在了她的心里。 她从未想过,大流氓田野和小芳芳在一起时,竟能如此温馨有爱。 隨后,田野帮小芳芳漱了口,又洗了脸。 他微微低下头,在女儿的头顶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小芳芳身上还带著淡淡的奶香味,田野闻著这熟悉的味道,心中满是幸福。 他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爸爸!你看看我的牙牙有没有变白白?” 小芳芳用两个食指勾著两个嘴角,把两排小小的牙齿露出来给田野看,那模样像一只萌萌的小老虎,可爱极了。 田野装出极其夸张的样子,瞪大了眼睛,捂著眼睛说道: “哎呀!是什么东西那么亮啊,快合上你的牙齿吧,闪瞎了我的眼睛啦!” 小芳芳听了,咯咯地笑个不停,齜著牙就追著田野跑。 田野则抱著眼睛,假装害怕地不断躲闪,父女俩在院子里你追我赶,欢笑声在空气中迴荡。 田野心中感慨:女儿真的是太好玩了,幸好这辈子没错过和她一起成长的时光。 两人玩了一会儿,小芳芳突然瞥见方桃儿呆愣在那里。 她迈著小短腿,一蹦一跳地走了过去,奶声奶气地说道: “姨姨!你也不会刷牙吗?来!” 说著,小芳芳高昂著头,伸手拽著方桃儿的衣袖,像是要把她拉到自己身边来教她刷牙。 小芳芳殷勤地转头对著田野招了招手: “爸爸!姨姨也不会刷牙,快!快来抱著她,教她刷牙!” 田野听到这话,一下子愣住了,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这孩子,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个想法。 见田野发愣没动,小芳芳又拉著方桃儿说道: “姨姨!你看!爸爸把芳芳的牙齿刷得好白!” 说著,又齜著牙朝向方桃儿,那两排洁白的小牙齿在阳光下闪烁著光芒。 方桃儿的眼神晃了晃,她看到田野对她眨了眨眼,又抬了抬下巴。 她瞬间明白了田野的意思,他无非就是想让自己模仿一下他刚刚教小芳芳刷牙的样子。 方桃儿心里想著:你叫我模仿我就模仿,你算老几? 你不过是一个亲过我的屁股,又亲过姐姐屁股的大流氓…… 可当她的眼神瞥见小芳芳那充满期盼的眼神时,心里一软。 好吧!这是为了小芳芳,並不是因为你田野! 第78章 到处都有噁心的人 想著,方桃儿也学著田野的样子,夸张地哇哇大叫起来: “哇,芳芳的牙齿真的好白呀,姨姨也要像芳芳一样把牙齿刷得白白的!” 田野看著方桃儿,心中不禁深深震撼了。 他这才发现,小姨子笑起来的时候,竟是如此好看,像一朵盛开在阳光下的朵,散发著迷人的光彩。 此时,方园正在厨房里给大傢伙盛粥。 她从窗户里看到外面的场景,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看著妹妹和丈夫、女儿相处得如此融洽,她的心中满是感动。 笑著笑著,她的眼眶里却涌出了泪水。 方桃儿终於笑了,这几年来,她从未见到过妹妹有这么开心的笑容。 方园心想,如果能把这个画面记录下来该有多好,让这份美好永远留存。 田野像是感受到了方园的目光,回头看向窗户。 只见窗户里露出一张清澈美丽又乾净的脸,方园的笑容是那么柔美,比方桃儿的笑容更多了一份温柔。 两人四目相对,方园的眸子里闪烁著星星点点的泪光,那含泪的笑,更有一种打动人心的力量。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com】 田野也对著她笑了笑,方园立刻擦了擦眼角,羞涩地煽动著长长的睫毛,一个深深的酒窝隨之出现在她红红的脸蛋上。 在方园心里,现在的田野,是一个好父亲,好老公,让她心中安全感满满。 自己真的是爱惨了他。 一家人陆续来到八仙桌前,准备享用早餐。 桌上摆放著热气腾腾的粥,还有几碟简单的小菜,粥香混合著菜香,瀰漫在整个屋子里。 方桃儿刚坐下,不经意间抬眼,就发现方园今天的气色格外好。 方园的脸颊红扑扑的,像桃娇艷动人。 方桃儿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目光又偷偷地转向田野。 只见田野也是神清气爽的模样,眼神中透著光亮,整个人显得精神抖擞。 这可让方桃儿纳闷了,她心里暗自琢磨,明明昨天他们折腾到那么晚,怎么今天不仅起得早,气色还会这么好? 自己可是一晚上没怎么睡,顶著一对黑眼圈呢 想到这儿,她的脑海中又浮现出昨天看到的那一幕,脸上瞬间热辣辣的,像是被火烫了一样。 她慌了神,赶忙將头深深地埋进粥碗里,试图用碗沿遮挡住自己羞红的脸,生怕被田野和方园察觉到自己的窘態。 “桃儿!別光喝粥!吃菜!” 这时,田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只见他夹起一根嫩绿的生芽,动作麻利地放进方桃儿的碗里。 这生芽是田野大清早特意到路边买来的,这可是不可多得的稀罕物。 生芽不仅有补血的功效,还具备抗氧化的作用,这个年代,一般人可捨不得把刚发芽的生拿出来售卖,不是急用钱几乎是没有人做这种歇泽而鱼的事情的。 “对啊!桃儿!多吃点菜,在姐家里就跟在自己家一样,千万別客气。” 方园看著方桃儿,眼中满是温柔,话语里透著浓浓的关切。 她看著方桃儿的模样,思绪不禁飘回到自己还未结婚的时候。 那个时候,田地还没分到户,一家人能吃饱饭就已经谢天谢地了,更別提吃菜。 常常是一条咸萝卜就能就著吃下一碗饭,日子过得十分艰苦。 如今,生活条件比起以前已经改善了许多,可家里人节俭的习惯却依旧保留著。 方园以为方桃儿此时的表现也是因为节俭,却全然不知方桃儿內心慌乱的真正原因。 方桃儿偷偷地用眼角余光瞥了田野一眼,又看了看方园,然后迅速地將碗里的生芽塞进嘴里。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与观察,她发现田野和方园之间的相处模式似乎和自己之前想像的大不一样。 以前,无数次听爹娘数落田野的不是,说他对姐姐不好,还会动手打姐姐。 从那时起,她便对田野充满了恨意,在她的想像中,田野就是一个无赖痞子。 可这几天和田野近距离接触下来,她不由自主地將现在的田野与自己印象中的那个田野做对比。 现在的田野,虽说有时候还是会做出一些让她觉得可恨的事,但不可否认,他对自己的姐姐確实挺好的。 就拿早上教小芳芳刷牙这件事来说,他那耐心又温柔的模样,是方桃儿从没见到过的。 可这个傢伙亲了自己的屁股,这个大坏蛋! 她越想心里越乱,匆匆忙忙的喝完粥,隨后说要去上班。 田野今天刚好也要去服装厂交款,昨天做活动还有好几万块钱没给陈健康呢,今天得去给他结了。 田野也赶集扒拉了两口隨后说道: “我今天也要去服装厂结款,我骑车带你去吧!” 方园点点头,起身去房间里给田野拿了一件外套出来。 虽然现在已经四月了,但是早上还是有些凉意的。 田野接过外套,分別在方园和小芳芳的脸上亲了一起,便去推车子了。 服装厂就在镇子上,离田野现在这个临时住所並不远,但是走路的话需要十几二十分钟。 有自行车的话就很快了。 一路上,方桃儿安静得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猫,只是轻轻地拉著田野的衣角。 微风拂过,撩动著她的髮丝,她的眼神时不时飘向远方,又迅速收回,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之中。 回想起第一次偷偷爬上田野拖拉机时的情景,方桃儿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那时的田野,在她眼中是个十足的討厌鬼,使劲折腾自己。 她心中恼怒,在后面偷偷地握紧了小拳头,高高举起,瞄准田野的后背心,就等著狠狠砸下去。 可就在拳头即將落下的那一刻,她又犹豫了,脑海中浮现出田野之前那让人又气又怕的模样,生怕自己这一拳下去,换来的是他变本加厉的“报復”,於是最终还是无奈地放下了拳头,只能在心中暗暗憋气。 小镇上的路虽说不算宽阔,但相对平稳,並没有太多顛簸。 很快,他们就抵达了服装厂的门口。 这一路上风平浪静,倒是让方桃儿有些意外,她时刻坐著防范的,防著这个傢伙耍坏,可现在都已经到了厂子门口了,却平安无事。 她微微一愣,隨即轻轻鬆开了拉著田野衣角的手。 方桃儿刚从自行车上下来,便瞧见一男一女骑著自行车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 那女人骑到厂子门口时,动作极为敏捷,双脚一蹬,轻盈地跳下车来。 而那男人更是一副自鸣得意的样子,一甩腿,瀟洒地绕过自行车后座,隨后慢悠悠地下了车。 骚包的很。 他们的自行车由於惯性,又往前冲了几步,眼瞅著就要撞到田野停在一旁的车子。 田野见状,眉头微微一皱,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听到那个刚下车的女人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嘴角一撇,阴阳怪气地说道: “哟!这不是我们组的冰山美人方桃儿么?怎么?今天桃开了?竟然谈对象了!” 那语气里满是嘲讽,就像一只尖酸的麻雀在嘰嘰喳喳。 方桃儿听到这话,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紧咬著嘴唇,狠狠地瞪了那女人一眼,却没有回应她的话。 那女人见方桃儿不吭声,又將目光转向田野。 原本她还想继续取笑几句,可当她的视线落在田野脸上的那一刻,那些刻薄的话语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硬生生捏在了喉咙。 田野实在是太出眾了,在她们厂子里,隨便挑出一个人来比较,都没有谁能有他这么高挑的个子,这双腿太长了,对女人来说这简直就是致命的。 因为大家都说腿长的话,志气就长。 更要命的是,他的帅气简直让人移不开眼,那种帅,即便是厂长的儿子陈健康,站在田野面前,也顿时失了光彩,根本没有资格与他相提並论。 “方桃同志,早上好啊!” 骑自行车的那个男人,一边说著,一边还故意臭屁地拍了拍自己的车座,试图引起方桃儿的注意,跟她打招呼。 那女人在后面看到这一幕,顿时火冒三丈,抬手就给了男人的后背一巴掌,恶狠狠地说道: “谁让你跟她打招呼的!” 第79章 方桃儿的情敌 “都是一个生產线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男人微微皱著眉,脸上写满了无奈,眼睛不时瞟向刘光梅,期望她能消消气。 “那也不行!你以前追求她的时候,我管不著,但是你现在跟我在谈对象,就不允许!” 刘光梅瞪大了眼睛,那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咬牙切齿地说道。 她的內心被嫉妒填满,色厉內荏。 其实,在见到田野之前,她觉得身边这个男人虽说不算特別出眾,但长相还算凑合,家里条件也说得过去,两人处著倒也还行。 可就在看到田野的那一刻,一切都变了。 她再看身旁的男人,瞬间觉得这傢伙长得实在是丑,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让她心里泛起一阵厌恶,甚至有些噁心。 此刻,她满心都是田野高大帅气的身影,对比之下,自己的对象简直是天壤之別。 “刘光梅,你要干什么!” 方桃儿盯著刘光梅,牙关紧咬,一字一顿地说道。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这刘光梅自己又没招惹她,可她总是没来由地找自己麻烦,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自己只想平平静静地在这个厂里上班,挣点钱补贴家用,从来没想过要去招惹谁,也不想和厂里任何男青年有什么瓜葛。 只因为自己长得漂亮,总有一些男青年对她穷追不捨,她也很是无奈。 镇服装厂规模不大,拢共也就百来號员工。 前几年经歷了一次大换血,把一些年纪大的员工都替换了下去,如今厂子里大多数都是年轻人。 这些年轻人里,有的家境优渥,有的家境一般,但大多数都是继承了父母的工作才进到厂里的。 他们正处在青春躁动的年纪,没过多久,厂子里就出现了很多谈恋爱和拉帮结派的事情。 方桃儿就是在那个时候进入服装厂的。 她一进厂,出眾的容貌就吸引了眾多男青年的目光,那些年轻小伙的视线纷纷聚焦在她身上。 可方桃儿一直对旁人表现得很冷淡,不管哪个男青年追求她,她都不予理睬。 这两年来,虽然有不少人因为她的冷淡而死了心,转而选择了其他女青年,但一些条件优质的男青年却还是对她念念不忘。 这可引起了眾多女青年的不满,她们都觉得方桃儿自视清高,刘光梅就是其中最为偏激的一个。 刘光梅心里一直认为,方桃儿把厂里优秀男青年的目光都吸引走了,导致自己和其他女青年只能选择一些条件不怎么样的男人,就像自己身边这个对象一样,越看越不顺眼。 所以,她和一些女青年都对方桃儿怀恨在心,在背后编排了不少关於方桃儿的坏话。 田野对他们这爭风吃醋的闹剧毫无兴趣,微微摇了摇头,便和方桃儿准备一起走进厂子。 他抬腿刚要走,谁知,就在这个时候,刘光梅从后面冲了过来,伸出手一把拉住了田野的自行车后座。 田野听到动静,疑惑地回过头,看向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 刘光梅察觉到田野投来的目光。 那是一双深邃而帅气的眼睛,她心里顿时一阵慌乱,可又不想在田野面前失了面子,於是故作镇定,挑了挑额前的碎发,强挤出一个自认为嫵媚动人的笑容,说道: “帅哥!你是哪个车间的啊,在我们车间没见过你啊!” 说著,她还刻意走上前几步,將自己的胸脯挺得高高的,仰起头,用一种自以为很迷人的姿態看著田野。 紧接著,她又凑近了一些,像是要分享什么天大的秘密,压低声音说道: “我跟你说,你千万別和方桃走得太近,我告诉你哦!她是个石女,不开窍的!” 说完,她还怕田野不够明白,又补充了一句,脸上带著一丝得意的坏笑: “堵实心的!一窍不通!” 她一边说,一边用眼角余光观察田野的反应,心里想著这下你该对她没兴趣了吧。 “还有,我告诉你,现在厂子里马上要裁员了,她方桃儿绝对是第一个下岗的。” 刘光梅像是找到了自己的底气,得意洋洋地继续说道, “哪像我,我舅舅是厂里的干部,我的职位绝对是能保留下来的!” 她一边说,一边挺直了腰板,脸上露出一丝傲慢的神情。 田野皱了皱眉头,心里对这个女人的行为感到十分厌烦,冷冷地说道: “放心,谁都会被裁员,她不会!” 他是一点也不想跟这种人有任何的交集,只想著赶紧摆脱她。 就在他在想著要不要给这个女的一点教训的时候,方桃儿拉著他快走了几步。 脱离了那两个人,方桃儿说道: “赶紧去办你的事情,然后赶紧走!” 等田野走进厂区之后,方桃儿才缓缓回过头,目光直直地看向那个女人,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隨即,她的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旁人难以察觉的冷笑。 就你这种货色还想爬上田野的床,你是想多了。 刘光梅看到方桃儿对自己冷笑,顿时气得直跺脚,双手紧紧握拳,指甲都快嵌进肉里。 她对方桃儿的恨意更加深了,心里暗暗想著一定要找机会好好教训她。 刘光梅回头对著追求自己的那个男青年说道: “等会你去把方桃儿的这个事情告诉孙壮,就说他的梦中情人被人抱了!” 她心里清楚,孙壮一直对方桃儿念念不忘,要是知道方桃儿和別的男人在一起,肯定会去找麻烦,到时候就能好好整治方桃儿了,想到这里,她脸上露出了一丝阴险的笑容。 ...... 陈光辉身为镇服装厂的厂长,这些日子忙得焦头烂额。 县里下达了明確命令,一些无法实现自负盈亏的厂子,必须进行改制,允许他人承包。 他所负责的这个服装厂,不幸也在其中。 这就意味著,从今往后,他的厂子再也无法获得县里的財政支持,身为厂长,他不仅要承担起厂里工人之前拖欠的工资,而且包括他自己在內的所有员工,都不得不另寻出路,自谋生计。 这几日,经朋友介绍,他四处奔走,满心期望能有人出资挽救他的服装厂。 然而,全国都在进行改制,几乎没有人对他这个小小的厂子表现出任何兴趣。 如今,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儘快清理厂子里的库存,然后无奈地选择解散厂子。 儘管心中满是不舍,但现实却让他別无他法。 一大早,陈光辉就来到厂里,径直前往仓库查看库存情况。 当他走进仓库时,整个人瞬间愣住了。 眼前的景象让他难以置信,之前那些堆积如山的老款式衣服,此刻一件都不剩,仓库里空荡荡的,显得格外冷清。 带著满心的疑惑,他又匆匆跑到財务部查帐。 一番查看后,发现帐面上的金额和以前一模一样,不仅没有任何进帐,反而还有一些物料支出的费用。 经过询问,他才得知,这一切竟是他那不爭气的儿子陈健康干的好事。 这个傢伙竟然私自动用自己的公章,把库里的衣服全部弄走了,而且没有一分钱入帐。 陈光辉得知此事后,气得七窍生烟。 他隨手在路边扯了一根柳条,紧紧攥在手中,怒气冲冲地跑去寻找陈健康。 他心中暗自思忖,这小子胆子越来越大了,虽说这算不上挪用公款,但盗用公章的罪名也不小,弄不好可是要出大事的。 他快步来到销售科,只见几个销售员正围坐在一起,热烈地交谈著,欢声笑语不断。 陈光辉看到这一幕,气得浑身发抖。 这哪像是在上班,简直比过年还要热闹。 “安静!销售科现在已经打算破罐子破摔了吗?” 第80章 陈厂长的质疑 陈光辉一声怒喝,声音在销售科的房间里迴荡。 他黑著脸大步走进来,他的目光像刀子扫过屋內的眾人,原本嘈杂的销售科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嚇了一跳,隨后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迅速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大气都不敢出。 “你!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陈光辉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其中一个销售员,厉声问道。 他的声音威严,带著不容置疑的气势。 销售科成立不过才几个月的时间,是在县里財政发不出工资之后才组建的。 然而,这个科室从成立至今,几乎毫无业绩可言,一直没有什么突出的表现,这让陈光辉一直头疼不已。 “厂长,我们新来了一个销售员,一天的时间就把仓库里的两万多件库存货全部都卖光了。” 那个销售员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声音紧张,生怕惹的厂长不高兴了。 他微微低下头,不敢直视陈光辉的眼睛,身体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著。 陈光辉听后,不禁大吃一惊。 他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一天卖掉两万多件衣服,这是什么概念? 哪怕只是把这么多衣服清点一遍,估计都得费一两个小时。 在他看来,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绝无可能。 “开什么玩笑,你觉得我老糊涂了吗?” 陈光辉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气愤地说道。 他的手掌重重地落在桌面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桌上的文件都被震得跳动起来。 “陈健康呢?把他给我叫来,我倒要看看,他什么时候学会糊弄他老子了!” 那销售员本来还想爭辩几句,但看到厂长发这么大的火,心里害怕,不敢再去触这个霉头,只能乖乖地领著陈光辉往科长办公室走去。 一路上,销售员低著头,脚步匆匆,心里默默厂长不要降罪到自己的头上才好。 这些事情都是陈健康一手操办的,他们这些人可没有参与。 到了办公室门口,销售员刚准备敲门,陈光辉却早已失去了全部的耐心。 他猛地抬起脚,朝著门狠狠踹去。 “吭咔!”一声巨响,门被踹开。 屋里两个相对而坐的人听到动静,愕然抬头,一脸惊讶地看向门口。 陈光辉刚准备发火,目光却陡然落在中间茶几上堆著的一堆大团结上。 他原本张大的嘴巴,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被眼前的景象噎住了,脸上满是震惊与疑惑。 他的眼睛紧紧盯著那堆钱,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爸!你回来了!”陈健康站起身,脸上带著邀功似的得意。 他快步走到陈光辉面前,脸上洋溢著笑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希望得到父亲的认可。 “这...这是怎么回事?”陈光辉指著茶几上的钱问道。 陈健康连忙迎了上去: “爸,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別急。” 他伸手扶著陈光辉的胳膊,试图让他先冷静下来,“你坐下来,听我慢慢说!” 陈健康把田野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部都讲给他听了。 他详细地描述了田野如何策划销售活动,如何吸引顾客,以及如何在一天之內將两万多件库存衣服销售一空。 在讲述的过程中,陈健康的脸上充满了兴奋和自豪。 陈光辉其实在心里很替儿子感到高兴的,但是他没有著急表现出来,而是严肃的问道: “可你擅自做主动用公章,你又怎么和我解释?” “爸,这你不能怪我,你一直在外面我又没办法联繫上你,所以我只能自作主张了。”陈健康解释道。 虽然现在已经有了大哥大了,那是那玩意现在死贵死贵的,一台要万把两万块,那可不是他一个厂长能用得起的。 陈健康继续说道: “如果我不做这个事情,厂里的员工都要快造反了,而且这么多的人都没事情可干,厂里的机器都一直停在那,总得解决。” 陈光辉点了点头,这说的有理有据,而且有大局观,有时候先斩后奏也能起到奇效。 他头一次认同自己的儿子,看著陈健康,眼神中多了一丝讚许。 这傢伙从小到大就没干过什么长皮燕子的事情,这一次自作主张,阴差阳错的算是给厂里解决了燃眉之急了。 “虽然没挣钱,但是也没亏钱,总的来说还是挣的,这次这个事情你做的不错,算你头功。” 陈光辉的脸上终於是露出了笑容,同时也对田野投去了讚赏的目光。 “等会让財务赶紧入帐,然后把员工的工资给发了,之后咱们所有人都下岗了。” 陈健康想了想,说道: “爸,其实我想把厂子承包下来。”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和期待。 陈光辉的笑容一僵,看了自己儿子好一会,然后又看向田野说道: “小同志,你是叫田野是吧?” “是的,陈厂长!”田野不卑不亢地回答。 他挺直了腰板,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 陈光辉点了点头说道: “走!去我办公室里谈!” 他转身朝著办公室走去。 当他的儿子提出要承包厂子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不是自己儿子的主意,肯定跟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有关。 自己儿子的那个操行,他是了解的,不说別的,就他一撅屁股,自己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 田野一下子帮他清理掉两万多件库存,又给他解决了厂里员工工资的问题,虽然自己应该感谢他,但並不代表自己已经完全信任他了。 要知道,这个事情换做一个星期前,那都是可以按照投机倒把来定罪的。 现在政策发生了变化,但是这並不能一下子打消掉自己对那帮倒爷的偏见。 自己开厂子的时候,也经常会有外面的一些倒爷,和自己厂里的员工串通,搞到自己厂里的货然后拿出去卖。 这种事情在前些年查出了很多很多,所以他对倒爷的感觉並不好,甚至有些排斥。 所以他要充分的了解这个人,才回答儿子这个问题。 三个人到了陈厂长的办公室,陈厂长坐在办公桌后面,双手交叉放在胸前,靠在椅子上看著田野问道: “为什么要以这么低的价格卖出去?如果多一块钱的话,照样可以卖出去的,只是会稍微慢一点而已。这么做给厂里带来了两万多的利润。” 陈厂长这就是给田野一个下马威,他当然不是为了要找田野麻烦,只是想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他是如何应对的,如果应对得好,他是可以考虑儿子的请求的。 田野不疾不徐,侃侃而谈: “陈厂长,我这个倾销模式很容易被模仿,您是知道的对吧?” 他微微向前倾身,眼神专注地看著陈光辉,等待著他的回应。 陈厂长点了点头,没有出声,想听听田野接下来会说什么。 “我可以说我第一天做这个活动,隔壁的县市一听到这个消息立刻就可以复製出来。” 田野继续说道,“到时候会有很多的衣服存货被放出来,而这些存货都是我昨天卖掉的那种,都是以军便装为主的。 在全国都在进行改革的大背景下,这种被积压的衣服都会被大面积的放出来。 这么多的货倾销,但是需求量只有那么大,那想要让自己家的卖的多一点,就会有人会再次降低一点价格。 有一就有二,更多的厂子就会跟著降价。 到时候別说像现在一样全部卖光,还能挣一点,能不能倒贴的送出去都是个问號。 所以我第一时间选择了较少的利润,也要把东西抢先拋出去。” 陈光辉听了连连点头,感慨田野的胆大和心细。 他对田野的分析表示认同。 “好!年轻人有魄力!真不错,但是如果健康和你一起想要承包这个厂子,你觉得你会怎么样让他有起色呢?你要知道,现在全部百分之九十的厂子都在亏本,你凭什么觉得你们会起死復生呢?” 第81章 宅基地 田野很自信地说道:“用最潮流的款式,就能从眾多的厂子里脱颖而出。” 陈光辉听闻,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在他看来,田野的想法过於简单。 如今已经不是那个酒香不怕巷子深的年代了,市面上產品同质化严重,你能做的,別家工厂同样能做。 这年轻人,看来也就这点见识,自己还当他有什么惊世骇俗之策,陈光辉心中暗自思忖,眼神里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田野敏锐地捕捉到陈光辉的神情变化,稍作停顿,继续说道: “创立自己的品牌,然后跟电视电影里面的那些演员签约,让他们穿上我们的衣服,就能引领潮流。” “哦?” 陈光辉原本已经在心里盘算著如何结束这场对话,让田野离开。 但听到这句话,他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了起来。 如今人们的娱乐活动匱乏,看电视算得上是主要消遣方式。 虽然此刻电视尚未普及,但可以预见的是,隨著时间推进,电视成为家家户户必备电器是必然趋势。 倘若真能让演员穿上自家品牌的衣服,藉助影视传播,自家衣服想不火都难。 田野见状,乘胜追击,详细地分析著其中的可行性,从演员的影响力、品牌曝光途径,到市场潜在需求。 陈光辉听得入神,身体不自觉地往前倾,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田野,脸上的神情从最初的怀疑逐渐变得专注。 听到认同之处,他还不时地点点头,对田野的想法表示认可。 不知不觉,已至中午,陈光辉长嘆一口气,感慨道: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伟人说的一点都没错,你们就是早上七八点钟的太阳,未来是你们的。” 他看向自己的儿子陈健康,接著说: “田野將会是个好伙伴,爸支持你,你们就放心大胆地甩开膀子去干吧!” 说这话时,陈光辉的眼神里满是欣慰,仿佛已经看到儿子和田野携手將服装厂经营得风生水起的画面。 说完,陈光辉站起身,迈著稳健的步伐走向门外。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以后这厂长的位置,就交给他们俩了。 走到门口,他又停下脚步,转过身叮嘱道: “好好准备吧!事情没那么快。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为你们铺好路,至於以后能走成什么样,就得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说完,他背著手,缓缓离去。 直到陈光辉的身影消失许久,陈健康才从座位上一跃而起,兴奋地喊道: “田兄弟!没想到,还是你有本事,这么短时间就把那老顽固给说通了!咱们以后可以大干一场了!” 他手舞足蹈,脸上洋溢著抑制不住的喜悦。 田野在服装厂里简单吃了顿便饭。 期间,厂里眾多职工纷纷投来惊讶的目光。 只见陈健康跟在田野身旁,忙前忙后,又是打饭又是打菜的,殷勤得如同田野的贴身奴才,那模样,活脱脱就是田野的“狗腿子”。 饭后,陈健康著手安排给职工们发工资。 田野没有参与,这事已经跟自己没有关係了。 毕竟,厂子要真正到自己手上,少说还得个把月时间。 这段时间,陈健康有很多的事务要处理,不仅要完成帐目结算,更重要的是要清理厂里的害群之马。 田野可不想接手厂子后,內部充斥著倚老卖老的“老资格”。 田野的想法是,让所有员工下岗,再通过招聘的方式重新组建团队。 在股份分配方面,田野打算独占百分之六十的股份,陈健康占百分之三十,另外留百分之十给镇里。 这么一来,集体股份在在厂里,往后办事能方便些,政策也会有所倾斜。 安排好厂里的初步事宜,田野下午便前往村里。 他准备张罗盖房子的事情。 虽然自己会在村里住多久,未来或许会前往城市发展一阵子,但这里始终是他的根,他心中有著浓浓的恋根情结。 这片养育他长大的土地,他对其有著深厚的感情。 即使以后在城市买了房子或者產期在那边定居,过年时他也会赶回来。 上一辈子,他在一线城市生活,哪怕住的再好的房子,也没有家乡的年有感觉。 田野在镇上带了两瓶好点的酒,再买了两包烟,就直奔村部。 要盖房子,首先得有宅基地。 自家原来的老宅基地面积太小了,他想弄一块占地面积大些的,这必须得村长盖章同意才行。 “良玉叔!”田野来到村长洪良玉的门口,远远便喊道。 洪良玉听到呼喊,抬头一看是田野,赶忙放下手头正在整理的文件,起身迎了出来。 田野举起手中的酒,笑著说: “好久没来村部了,来看看你!” 洪良玉瞥见田野手上的东西,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他警惕地朝门外张望了一下,而后压低声音说道: “老二,咱们可不兴这个。” “嗨!” 田野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解释道, “我就是来看望我叔,带点酒再正常不过了。而且你上次帮了我大忙,我一直想找机会道谢呢!” 村长知道田野最近赚了些钱。自家媳妇和儿媳妇还在帮著田野割芦薈呢。 上次田野被公安带走,自己也著实帮了点忙。 但不注意那这么些东西,这菸酒加在一起都够他半个月的工资了都。 一个死活不能收,一个死活又要给。 最后洪良玉实在推辞不过,他便收下了。 洪良玉连忙招呼田野坐下,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递给田野,隨后划著名火柴,先给田野点上,自己也点著,深吸一口后,说道: “你现在可是大老板了,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找我有啥事,能帮的,我肯定帮!” 田野见村长这么爽快,便將自己想要盖房子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还请村长出面帮忙找些砖匠和帮工,承诺包中饭,每人每天两块钱工资。 洪良玉听后,笑著打趣道: “你出这么高的工资,人还不抢著来干?还用得著找我?我这当村干部的一天都挣不到一块钱,我都想跟著你干了!” “那还不是良玉叔有人脉,找的人靠谱?你也知道,我以前是个混子,身边没这方面的人脉。” 田野笑著回应。 高高的帽子谁都爱戴,给人捧高了,事情就好办多了。 “行!哈哈,这事交给我,我一准给你找最好的人。你想在哪盖房子啊?”洪良玉拍著胸脯保证道。 “我想盖在五德塘那个地方,另外,我也想承包那块鱼塘。”田野说出自己的想法。 洪良玉听闻,疑惑地看向田野,问道: “別人都往热闹的地方盖房子,你怎么选到最外围去了?而且还在山脚下。” 田野挠了挠后脑勺,笑著解释:“我比较喜欢清静。” 洪良玉皱著眉头劝道: “老二啊,你现在又不缺钱,好地方多的是,干嘛选那种地方。那山脚下可不安生,前些年还有野猪什么的下山。” 洪良玉以为这句话能够嚇到田野,可看田野呢,不光没有被嚇到,反而还有点兴奋是为什么? 其实田野想得很通透,这个时期,国家还没有出台限制宅基地的政策,他也就可以在这边把房子做大一点。 而且靠著一片山头,前些年因为支援国家发展,树被砍掉了不少,现在那块地方都是些杂树。 自己只要在那块区域开荒出来,种上一些果树,或者开垦成菜地,以后那个地方就默认是自己的了。 哪怕是宅基地的限制政策下来了,他也不怕,因为那些开荒出来的地方只能按地去算。 这年头,上面都是鼓励农民去开荒种地的,开出来的荒就是自己的地。 这个便宜不占白不占啊。 田野没有做什么犹豫直接说道: “叔,我就选择在那了!” 第82章 奇怪的人,莫名心痛 洪良玉皱了皱眉头说道: “哎!你这小子,怎么好说你不听呢!那野猪下来可不是闹著玩的!” 田野笑眯眯地说道: “良玉叔,你放心好了,到时候我把围墙盖得结结实实的。” 洪良玉见拗不过田野,只能批给他了。 连同那块鱼塘,田野也一起承包下来。 洪良玉说道: “那鱼塘你要弄你就弄,不用承包了,反正也养不起来鱼。” 五德塘,都被村里人说成是被诅咒的塘,那池塘的面积不大,只有半亩左右,早些年生產队里放过鱼苗进去。 可这鱼苗一放进去,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没过几天这些鱼苗就都翻了肚子了。 后来就再也没有人看得上这个鱼塘了,村里甚至都想著要把这个池塘给填埋了。 直到三十年后,有一批江省的商人承包了这整个山头,然后在这里凿出了温泉,人们才知道这是块宝地。 如果自己先占在这里,把房子盖了,然后等有了钱了再把这整个山头也承包下来,那可就爽了。 田野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他连忙说道: “那可不行,咱们一定要遵守国家的规定,还是要签承包合同的。” 这没有个合同的制约,这以后可是说取缔就给取缔了的,他不怕洪良玉反悔,他怕的是后面的村长不干。 洪良玉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 “行吧!既然你要,那就租给你,村里的政策是十块钱一亩,那个地方只有半亩,而且是个废塘,就按两块一亩租给你吧!” 田野顿时有点懵,这时候承包鱼塘可真便宜啊,两块钱一亩,自己可以租到天荒地老。 但是政策还是有限制的,一次合同最多租四十年,多了不行。 於是,田野当天就租下了那个鱼塘,租了四十年,才八十块钱。 田野都乐疯了。 签好协议之后,洪良玉便陪著田野到五德塘那里去看地方。 田野看到这个三十年后即將成为一个温泉庄园的地方,嘴角露出了笑容。 突然,在那杂草丛生的山头上,他突然看到一个穿著破破烂烂的人影。 田野指向那个人问道:“咦?良玉叔!那是谁?” 村长向上看了一眼说道:“那个啊!是个可怜人,之前批斗的时候,被关牛棚的,之后他就疯癲了,你最好別去招惹他哈!要命的!” “还有你在这里盖房子,以后也得小心他一点,儘量不要和他有什么交集,那人很危险!” 村长这么一说,他就知道是什么事情了。 那些年打到顶头的,下到三教九流的,不少人被迫害。 到现在很多地方还有抓到人带尖帽子的习惯。 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年代。 回去的路上,田野的脑子里都还在想著这个事情,为什么他看那个老头会有那感觉,那是莫名的隱隱心痛的感觉,说不清,也没有来由。 回到村里,田野找到了二楞,他决定让二楞来帮他监工,毕竟自己不可能天天往这边跑,找一个信得过的人来处理就好了。 田野一到二楞家里就受到了他们全家的热烈欢迎。 活动那一天,他们一家子就跟著田野挣了有小一千块钱。 有了这笔钱,再找个媒人去给二楞说说媒,哪怕是对方需要三转一响,这些钱都还有富余的。 现在他们家四口人,母亲和妹妹两个人到街上摆摊卖香辣螺丝,二楞则是跟他爹两个人到山上去割芦薈。 一家四口都在挣钱,每天挣到的钱都比那些国营厂的职工多得多。 他们家之所以每天有这么多钱的进帐,那全都是因为田野的帮忙。 这也让二楞的父母让二楞坚定地跟著田野。 他们这一家子现在看著田野,眼里都闪著光的,就像看到一个巨大的金元宝一样。 以前那人嫌狗厌的田野,现在儼然成了村里的首富,谁能想得到呢? 一听说田野要盖房子,要二楞去帮忙监工,他们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 听说田野还每天给他两块钱的工钱,二楞当时就摇头说道: “野哥!你要盖房子,用钱的地方多的去了,这活你就交给我,我不要钱! 你帮了我家里这么多,我只是帮忙监个工而已,我不能要!” 田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咱们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亲兄弟也要明算帐,工钱还是要给的。 但是我找你,也是对你有要求的,你务必要让工人按照我的图纸来做,而且要加快工期,我们要儘快的住进去。 现在住在镇子上太吵了,我老婆孩子想睡个懒觉都睡不安生,一大早的就有各种叫卖的声音。 明天开始打地基,这些钱,你先拿著!到时候要买什么材料,你看著买就行!不够再找我要!” 说完田野从口袋里掏出五沓大团结,整整五百块。 二楞一家人看著田野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一个个的都瞪大了眼珠子,他们突然觉得田野这个房子似乎不简单。 村里也有人盖过房子,三间瓦房,也就是五六百块的样子。 田野呢?光买材料的钱就给了五百块,而且,这傢伙竟然就把这么多钱,就隨隨便便的放在包里,也不怕被偷被抢。 隨后田野又拿出一张图纸交给二楞说道: “这是图纸,你把地基挖深一点,我需要做一个大地下室。” 二楞拿过图纸,虽然他没见过这种图纸,但是好在田野画的很简单,一目了然,哪里需要多深,哪里多宽,都標註得清清楚楚,只要自己对著图纸测量就好了。 二楞把钱小心翼翼地叠好放在一个报纸里,然后再塞到包里,生怕自己弄丟了。 他抬起头看著田野,坚定地说道: “野哥!既然你信得过我,我一定会把你这事办得如实巴帖的!” 田野点了点头,二楞是什么样的人,他信得过。 而村里,田野在二楞家的事情不脛而走。 村里的几个妇女聚到了一起,说要去找田野。 前几天他们得到村长的招呼,说田野要收一些刺绣。 要求只要巴掌大的图案,每个图案都要一对的,收两块钱一张。 当时有很多人不信,那两块钱哪有那么好挣的,工厂里的正式工一天都挣不到两块钱,想观望观望。 既然有人观望,那就有人相信,比如二丫,她就是田野的坚决拥护者。 换做一个月前,她是绝对看不上田野的,直到那天晚上看到田野的壮举之后,她就成了田野的忠实粉丝。 所以得知田野要收刺绣的事情,她连忙让自己的那些妯娌也一起帮忙绣了起来。 这会他们正拿著牡丹、鸳鸯、腊梅等图案的刺绣去找田野了。 “二丫!这是你绣的旱鸭子?” 二丫白了那个说话的妇女一眼说道: “你眼睛打苍蝇去了?这是鸳鸯!” “好好好!鸳鸯就鸳鸯!你该不会觉得那个赌鬼田野,真的会出那么高的价格收这个吧?” 二丫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 “对!我相信!田野现在可会挣钱了,可厉害了,他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赌鬼了!你没见著二楞他们一家跟著田野,这几天都赚翻了!” 那个女的接著说道: “我娘说了,你这是脑子长在了奶子上了,这两块钱都能买件衣服了,人会那么多钱买你两张手绢?” 二丫的脸色一冷,这傢伙竟然说自己胸大无脑,她於是气呼呼地回懟回去: “你娘奶子还长在脑子上了呢,你全家的奶子都长在了脑子上,怪不得一个个跟个男人似的!” 二丫的妯娌一听二丫这么说顿时“噗呲”笑出了声。 大部分的妇女始终不相信这是真的,觉得二丫这是上当了。 既然二丫要送刺绣过去,她们就决定跟著二丫他们去戳穿田野的这个谎言。 另一个年轻一点的小媳妇听到二丫这么说也阴阳怪气地说道: “二丫姐,你说这个手绢子一个能卖两块钱,是吗?” 她掰了掰手指看向二丫说道: “我当姑娘的时候閒著没事绣了有十多个了,要不我一块钱一张卖给你!你看怎么样?” 二丫眼睛一亮:“你说真的?不反悔?” “谁反悔谁被大棒槌塞裤襠!” 二丫:...... 你是真的能塞。 要说起讲荤话,自己算是一把好手,没想到这个新嫁过来的媳妇也这么奔放,不过你既然不信,要让我挣这个钱,那我自然乐意了,於是说道: “可以!你去拿来,我先给你打个欠条,我最迟明天把这钱给你还上!” 那小媳妇立马点头,回去拿东西去了。 十块钱呢!那可是好大一笔钱了,家里天天吃肉都能吃一个月。 小媳妇再次確认道:“咱可说好了,你不能反悔的哈!可有这么多的人看著的。” “放心吧!”二丫写好欠条,递给她,继续说道,“一手交条,一手交货。” 而后很多的妇女都笑了起来,笑二丫傻。 她们已经认定了二丫会被田野骗得鸡毛不剩。 第83章 田野的女粉丝 “谁会钱多了买刺绣这个玩意儿啊!” 眾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著,那语气就跟篤定了这是个天方夜谭似的。 “这年头还有人吃不饱饭呢!” “虽说刺绣这东西確实好看,可毕竟这玩意太小了。要说绣件衣服啥的,人家好歹能穿在身上显摆显摆。” “就这么点儿大的东西,绣在衣服上又太扎眼,当个毛巾么又太小,谁会要这个东西啊。” “那都是姑娘们送情郎,或者装在自己口袋里揩鼻涕用的,收四块钱一对,这不是闹著玩儿嘛?” “对对!谁信谁就是大傻逼!” 妇女们正议论著呢,就见从巷子里风风火火地衝出个人来,气势汹汹,嘴里还大声嚷嚷著: “谁啊!敢骗到我媳妇头上来了!以为我大毛好欺负是不?” 大毛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手里拿著根烧火棍,几步就衝到了二丫面前。 二丫一手稳稳地拿著绣盆,一手叉著腰,眼睛瞪得像铜铃,直勾勾地盯著大毛,大声喝道: “咋的?要造反吶?” 这一嗓子,把周围人都嚇了一跳。 大毛刚才那颐指气使的模样,瞬间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脸上立马堆满了討好的笑容,说道: “媳妇啊!那田老二可不是啥好人,这村里谁不知道啊。你这一下子就丟进去十块钱,太不值当了。” 二丫一听这话,伸手就把大毛的耳朵给拧了个 180度,扯著嗓子骂道: “你个窝囊废,那芦薈你没割到,就说人是骗人的。 人家其他人都割到了,也挣著钱了,你怎么不看看你自己那熊样! 我真是瞎了眼,嫁给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在外面不行也就罢了,在屋里也不中用! 呸!指望你,我还不如指望老母猪上树呢! 今天谁也別想拦著我挣钱!谁敢拦我,我跟他拼了!” 大毛之前听说田野收芦薈,大傢伙都跟疯了似的往山上跑。 可他呢,磨磨蹭蹭的,等他慢悠悠地到了山上,早都被人割完一轮了。 没办法,他只好割了点小的回来。 结果还没走到田野那儿呢,就被人给拦住了。 田野早就特意交代过,小的不收,不光不收,还要扣钱。 大毛气得当时就把那些芦薈扔给猪吃了。 他们家那猪吃了这玩意儿,窜稀了好几天,拉得都快站不起来了。 就因为这事,大毛说什么都不信田野了。 可大毛是村里出了名的耙耳朵,家里大小事都是二丫说了算。 这会儿看著自己媳妇给人打了欠条,那十块钱就跟白白送人了似的,再看看那小手帕,吃不能吃,用也不顶用,大毛心里那叫一个憋屈,可又不敢吭声。 哎,男人不硬气,女人都骑到头上拉屎了。 二丫和几个妯娌根本没搭理大毛,几个人风风火火地来到二楞家的院子门前。 这时候,田野正在和二楞谈房子的事,突然听到外面有人扯著嗓子喊: “田二哥!二哥在吗?” 二楞扭头看了看门外,对田野说道: “野哥!叫你的呢!” 田野在以前田家排行老二,所以村里有人喊他田老二,也有一些年纪小的叫他二哥。 “他该不会是想躲在里面不出来吧?” “他要是不出来,咱就把二楞这篱笆墙给扒了,看他还咋藏人。” 这外面的声音一句接著一句,二楞一听要扒他的篱笆墙,顿时火冒三丈,站起身来,几步就走到了门口。 一瞧,好傢伙,怎么这么多妇女呢?他们家什么时候这么收妇女们欢迎了?他眼睛都瞪得老大了。 田野这时候也跟著走了出来,看向她们,问道: “我就在这儿,有什么事?” 一群女人簇拥著二丫和她几个妯娌,跟潮水似的一下子涌进二楞家的院子。 二丫被人推搡著进了院子,刚想发火,一看到帅气的田野,脸“唰”地一下就红了。 想起那天晚上的事,两腿不自觉地一夹,那股火也被强压了下去。 “我听说你收这个刺绣,我把我几个妯娌都拉来支持你了,你看看!是不是要这个?” 二丫说著,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绣的手帕。 田野伸手去接二丫的手绢,就在手绢搭在田野手上的那一刻,二丫的手指头故意轻轻地摸了摸田野的手。 田野感觉到了,心里直犯嘀咕,她这是不小心?有可能吧。 他赶紧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拋到脑后,仔细查看二丫递过来的刺绣。 映入眼帘的,是一对栩栩如生的鸳鸯,那绣工著实令人拍案叫绝! 挑选的线色鲜艷,大胆地將热烈的红与浓郁的绿搭配在一起,瞬间营造出热热闹闹的氛围,仿佛这对鸳鸯正嬉闹於春日的荷塘之中。 凑近细看,针脚密密麻麻却又排列规整,每一针都缝得结结实实,无论是针法的运用,还是色彩的过渡,均处理得恰到好处。 田野望著这幅刺绣,不禁在心里暗自讚嘆,这般精湛的手艺,实在是难得一见! “二哥,你倒是说句话啊!” 二丫见田野一直不吭声,心里有点著急了,她在想,是不是真像他们说的那样,自己上当受骗了? 自己可是刚和人打了赌啊,十块钱吶,自己得攒好久呢。 自己都喊他二哥了,他总不至於骗自己吧? 大毛比二丫还急,扯著嗓子嚷嚷道: “收不收给个痛快话,我们可等著呢!” 田野一抬头,看向二丫,笑著说道: 二丫一听这话,心里跟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兔子似的,“怦怦”直跳。 好傢伙,田野居然夸她了! 还认可她这刺绣的手艺! 这可把她乐坏了,脸涨得跟熟透的番茄似的,红扑扑的,嘴角也不受控制地往上扬。 心里却在暗自琢磨,所有的情分可不就从互相欣赏开始嘛。 巧了,自己看田野也觉得顺眼,自己也欣赏他,嘿嘿嘿! “你把话说完!还有但是呢?” 大毛不依不饶地继续嚷嚷。 一般人这么说话,后面指定藏著別的弯弯绕绕,而那多半是他最不爱听的话。 田野没有理会他,把刺绣举起来,给那些妇女们看,大声说道: “这个就是我要的东西,像二丫绣得这么精致的,我可以五块钱收一对!” 第84章 刺绣 田野的话刚说完,人群里立马传来“嘶”的一声,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就这么巴掌大点儿的玩意儿,居然能卖五块钱,这玩意儿,她们绣起来,撑死一两个时辰就能捣鼓出来啊。 田野转头对二楞说道: “二楞,家里有没有笔和纸?” “啊!有!头两天在供销社里买回来准备记帐的,还没用呢!我这就去给你拿来!” 二楞麻溜地跑到房间里,拿了笔和纸出来。 田野接过纸笔,问二丫: “二丫,你还有几块,都拿来给我,我全收了!” 二丫连忙把自己剩下的刺绣都拿了出来,一数,一共有五对。 田野接过刺绣,一一仔细看了一遍,说道: “手艺不错,二丫,这些我都按五块一对给你收了,以后你要是还能绣出这样的品质来,都可以拿来给我!” 说完,他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大团结和五张一块,递了过去。 “哗!” 人群里瞬间就跟炸开了锅似的,议论声跟潮水似的涌起来。 “我的个乖乖,二丫这一下子就挣了二十五块!这钱来得也太容易了吧。” “就是就是,咱平日里累死累活的,这二丫就凭这几针几线,一下子就赚这么多,这上哪说理去!” “嘿!女子也能撑起半边天,怎么就不能挣了!咱们妇女比起那些男同志一点也不输他们!” “嘖嘖嘖!这要是我挣了这钱,回去非得让那死鬼男人给我洗脚,按上半个时辰,好好伺候伺候我! 以往那傢伙挣了几毛钱,那尾巴都能翘到天上去!等会回去我就绣!” “我要是有这钱,我要让我男人给我骑马!” 一个个妇女扯著嗓子大声叫嚷著,眼睛瞪得老大,满是不可置信。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声音一个比一个高,有的跺脚,有的拍大腿,满脸的羡慕嫉妒。 二丫看著田野,激动得手都在颤抖,接过钱的时候,声音都有点发颤了。 她接著说道:“我还有一些绣得孬一点的,你看看!” 这是她刚刚从那个小媳妇刘荷手里买来的,虽然没付钱,但是打了欠条的。 田野拿过来,翻来覆去看了看,说道: “嗯!这个確实差了些火候,不过也能用,这针脚要是再密乎点儿,顏色过渡再自然点就好了!这个我只能按四块一对给你收了!” 说著又递给二丫二十块钱,紧接著在本子上“刷刷”地记了起来。 大毛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媳妇刚十块钱收来的刺绣,眨眼间就涨了一倍的价。 刚才卖给二丫手绢的刘荷这下可不干了,她扭著腰就走了过来,扯著嗓子喊道: “二丫!那个刺绣我不卖你了,还我!” 她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绣的东西让二丫挣著钱了,肠子都悔青了,心里直骂自己傻。 自己这手艺虽说比不上二丫这几幅卖了高价的,但要是拿回去好好捣鼓捣鼓,添点样,说不定也能跟二丫一样卖出五块钱一对的好价钱呢。 想到这儿,她更是觉得自己亏大了,这才铁了心要把刺绣要回来。 二丫一回头,嘴角掛著一抹冷笑,看著她说道: “刘荷,你是不是觉著我二丫好拿捏?你新来这村,也不四处打听打听?我二丫是什么人? 把我的欠条拿出来,我给你钱,这事我就当没发生过,你要是跟我闹,我二丫奉陪到底!” 刘荷身边的妇女赶忙扯了扯她,在她耳边悄声嘀咕了几句: “二丫可不是好惹的主儿,她男人大毛虽说窝囊,可二丫在村里那是出了名的厉害,你可別自討苦吃。 村里的老爷们都怕她三分,她连村长都敢跳著脚甩巴掌的人,你要是跟她对著干,有你好受的。” 顿时,那小媳妇的脸“唰”地一下就白了,跟见了鬼似的。 虽然心里一百个不乐意,但她也只能认栽。 她不情不愿地掏出欠条,递了过去。 二丫拿过欠条,冷哼一声,隨后给了她一张大团结。 完事之后,二丫又转身看向田野,那脸变得比翻书还快,立马换了一副笑容。 她眨了眨眼,用那腻死人的夹子音对田野说道: “二哥,她不信你会出这么多钱收,我就先给她打欠条把刺绣收来了,这没事儿吧?” 这话一出口,把她身边的大毛听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跟过电似的打了个寒颤。 自己家这个娘们每次这样说话,一准没好事,每次都能把自己累得直不起腰。 想想都怕。 田野笑了笑,说道: “没关係,只要是正经八百的来路,我鼓励你们这么干,你们去收来卖给我,我照单全收!” 二丫的那些妯娌一看二丫真拿到钱了,顿时像一群饿狼见了肉似的,“呼啦”一下拥了过来: “二哥!二哥!看看我的,我这也有!” “先看我的並蒂莲!” “我的鸳鸯戏水比二丫的强百倍!” 她们前一秒还在心里犯嘀咕,寻思著田野到底能不能真收这批刺绣,下一秒二丫就拿到钱了,她们哪还能忍得住,心里跟猫抓似的痒痒。 多亏听了二丫的话。 她们一个个你推我搡,爭先恐后地往里面挤,把手里的刺绣可劲儿地往田野手上塞。 有的妇女为了能让田野先看到自己的刺绣,嘴里还喊著: “让让,让让,让我先来,我辈分最大,你们要尊老爱幼!” “大姨妈,你的脸还能再大一点吗?你要是跟二丫一样冲在前面,我二话不说给你腾位置,你都是躲在后面的好吗?” 田野也无语死了,就收个刺绣还扯出了一处伦理大戏。 他被围在一个个大胸大屁股之间,周围充斥著各种女人的味道,有腥的,有臊的,还有狐臭。 顿时他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连忙从口袋里再次掏出一沓钱来,举到高空拍了拍,然后喊道: “都排队一个个来,你们的东西只要好,我今天都会全部收掉,钱管够!” “这样太乱了,你们不排队,我今天一个都收不了了!” 这些都是妯娌们,既然有了田野的保证,一时间谁先谁后问题也不大了,於是就排起队来。 田野把笔和本子交给二楞,让他记帐,每交易一个人,田野就把数量和金额告诉他。 “陈桂,四对梅,十六块!” “王翠翠!荷两对,十块!精品!” “牛小巧,一对,四块!” ...... 那些在旁边观望的妇女这下可坐不住了。 “我也要回家绣去,我以前当姑娘的时候,这东西可是我的拿手绝活。 我就不信我绣不出来比二丫还好的,到时候挣的钱肯定比她多!” “我家里还留了几张手绢,我也去拿来卖。 挣点钱把家里那口破锅给换成新的,让我男人也瞧瞧我的本事。” “我姑姑家的那个侄女会绣,我去找她买来。” 一时间,眾人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开始盘算著自己的“挣钱大计”,刚才还在怀疑的事儿,这会儿都被拋到后脑勺去了。 一个个往家跑,准备拿钱去镇上买材料,一边还跟身边的妇女喊著: “这钱不挣白不挣,咱可不能落后了。谁要是慢一步,这钱可就被別人赚走咯!” “就是,赶紧的,晚了怕这好事儿就没咱份儿了。” 田野骑著自行车回家,此时已经日落西山了,他一边赶路一边想著,烧什么好吃的给老婆和孩子吃。 好让他们吃得饱饱的,身体养得好好的,之前老婆和孩子太缺乏营养了。 之前抓到的两只野鸡也吃完了,看来还得上山去搞点东西了。 虽然说现在镇上也偶尔有鸡卖,但是这家养的鸡哪有野鸡的营养价值高? 家养的鸡,主要吃穀物、青草、昆虫这些东西,它的蛋白质含量会低一些,但是脂肪含量相对高一点。 而野鸡都是在野外找吃的,食物来源广泛,所以它的蛋白质含量通常比家养的鸡略高。 而且它的肉质里面含有的营养元素更丰富,比如胺基酸和硒,能够增强人体的免疫力。 如果再配上野生的山药,那营养绝了。自己的老婆和孩子要吃就要吃最好的。 田野骑著自行车,沿那条熟稔至极的乡间小道,往镇上的家徐徐而去。 车轮在坑洼土路滚动,链条的“嘎吱”声富有节奏。 没多久就已经来到镇上。 远处,自家房映入眼帘。 正在此时,田野远远望见一个纤细身影,正拉著辆笨重板车,艰难又缓慢地朝这边挪动。 那身影在板车衬托下,显得极为单薄。 这一看,差点连人带车摔出去。 那身形、走路姿態,可不正是自己的妻子方园嘛。 第85章 亲得不够响亮 此刻的方园,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顺著脸颊滚落,额前细碎头髮被汗水浸湿,一缕缕紧紧黏在她那消瘦脸颊上。 她牙关紧咬,双手像钳子般死死攥住板车车把,指关节泛白。 她每前进一步,都似用尽全身力气,步子晃晃悠悠,仿佛脚下不是实地,而是一团软绵绵的,隨时可能倒下。 再看一旁,自家小女儿芳芳,小小的个头刚到板车轮子那么高。 她小脸憋得通红,稚嫩双手吃力地在板车旁推著。 两只小手满是灰尘,儘管身形矮小、力量微弱,可她一心只为给妈妈搭把手。 “园园!” 田野扯著嗓子,使出浑身力气大喊。 他的嗓音都有些发颤,脚下猛地发力,接连蹬几下自行车踏板,眨眼间,他便到了近前。 他“嗖”地跳下车,连自行车脚撑都顾不上支,隨手一扔,自行车便歪倒在路边草丛里。 他迈开两条长腿,几步就跨到方园身边。 方园正闷头使劲拉车,累得眼前金星直冒。 冷不丁,她感觉被一人从身后紧紧抱住,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嚇得她浑身猛地一颤,本就布满汗珠的后背,瞬间又“唰”地冒出一层冷汗。 因这人个头太高,她视线被遮得严严实实,一时间不知所措。 直到芳芳那兴奋得如银铃般的声音响起。 “爸爸!” 她才惊喜地反应过来,抬头看著丈夫。 田野看著方园这模样,心像被沉重的大锤狠狠砸了一下。 他眼眶瞬间泛红,自责死了。 他缓缓伸出双手,动作轻柔地捧起方园的小脸,拇指一下又一下,慢慢摩挲著她汗湿的脸颊。 “谁让你干这些的!” 田野的话里带著责备,这种情绪一下子就被敏锐的方园感受到了,她有些怕,心里慌慌的。 下意识咬了咬嘴唇,心里“咯噔”一下。 以往丈夫一用这种严肃又带几分深沉的语气说话,自己大概率逃不过一顿打。 “我!我看这些垃圾堆在后院,我......” 方园说著,肩膀不自觉往上耸,试图用肩膀挡住自己的脸。 她甚至不敢抬手去挡田野可能落下的巴掌,在她心底,害怕这么做只会招来更凶狠的打骂,那些过往不愉快的记忆在她脑海一闪而过。 田野朝板车上的袋子瞧去,袋子里装满碎瓦片、破砖头,还有些零零碎碎的木头段。 他倒吸一口凉气,目光中满是心疼。 就这一蛇皮袋碎砖和瓦片,少说也有百来斤重,方园不仅装了这么多,更要命的是,她竟一个人把这些沉重东西搬上了板车。 这劳动强度,就算是个身强体壮的大男人,都得费好大一番力气,不少时间才能搞定。 田野一把拉过方园的手,只见她手掌心起了好几个水泡。 还有不少地方被瓦片划破,渗出血丝,殷红血丝在她那白嫩的手掌上格外显眼。 他只觉心如刀绞,自己拼命挣钱,而且挣得比一般人都多,却还是没能让老婆轻鬆些,自己到底有啥用? 不是早就对天发誓,再也不让她吃苦受累、受委屈了吗? 他眼睛愈发红了,两颗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顺著他的脸颊滑落。 他抬手用大拇指轻轻摩挲著方园手心的水泡,满心满眼全是化不开的心疼。 可方园还以为田野要揍她,声音带著明显的颤抖: “我只是想...想自己把这个活给干了......” 田野双手轻轻捧起方园的头,动作小心翼翼,把她的脸贴在自己胸口,声音轻柔却带著不容置疑的说道: “以后这种活,別再干了。” 他微微收紧双臂,“我捨不得!” 方园心里猛地一颤,像有一道电流瞬间传遍全身。 原来丈夫是心疼自己,那看似严肃的话语也是因心疼而起。 她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如决堤洪水,再也控制不住。 她紧紧咬住半边下嘴唇,努力抑制內心翻涌的情绪,伸出手,轻轻揽住田野的腰,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却又透著股子执拗劲儿: “我也捨不得你,你早出晚归的,太累了,我只想给分担一点!” 田野的心像被尖锐的针狠狠戳了一下,自己捨不得她吃苦受累,她也同样捨不得自己,这就是传说中的双向奔赴吧? 这个老婆实在太好了,好到他真想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 他再次开口语气变得强硬:“以后绝对不允许你再碰这些东西了,听明白了吗?” 他必须强硬一点,否则方园不明白自己的態度,这是她绝对不允许碰的。 小芳芳扯了扯方园的衣角,方园低下头,瞧见小傢伙踮起脚尖,撅著那嘟嘟的小嘴,一脸认真地说道: “妈妈!快说听明白了!你快说!” 这小傢伙人小鬼大,似乎察觉到爸爸妈妈之间气氛的微妙,怕他们吵架,竟当起了和事佬,在中间煞有介事地调停起来。 “噗呲...” 方园忍不住笑出声,她忙说道: “听明白了!” 她看著丈夫这么心疼自己,又有女儿这么可爱,一天的劳累瞬间像被一阵风吹散,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傢伙又拉了拉田野的衣服,抬起头,用那清脆稚嫩的声音说道: “爸爸!妈妈说她听到了!” 那模样像极了完成重要任务的小大人。 田野鬆开方园,缓缓蹲下身子,他伸手摸了摸芳芳的头,在她粉嫩的脸上亲了又亲,那疼爱劲儿,仿佛要从他的每个动作里溢出来。 看得方园都有些小吃醋了。 田野把小芳芳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臂弯上,另一只手伸出去,自然而然地搂住方园。 田野看向小芳芳,假装生气地说: “那不行!爸爸一定要打她的屁屁!不然她不长记性!除非...” 田野学著小孩子模样,歪头 45度角,眼睛往上翻,装作思考的样子,那模样惟妙惟肖,停顿一下,接著说道, “除非她亲我一下!” 小芳芳一听急了,小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连忙说道: “妈妈,你快亲亲爸爸!不然爸爸要把你的屁屁打成两瓣!” 那焦急模样逗得方园和田野相视一笑。 方园不好意思地朝周围瞧了瞧,这里可是大街上,自家房子就在供销社隔壁,人流量大得很。 他们刚才搂搂抱抱,已经有不少人在旁边指指点点,有的还偷偷翻了翻白眼。 她又看了一眼田野,这傢伙一点不害臊,还故意把脸凑到自己面前,一脸期待的样子。 方园犹豫好一会儿,左右张望,见没多少人注意自己的脸,这才红著脸,像只害羞的小兔子,把红唇凑上去,蜻蜓点水般在田野脸上轻轻一触,便赶紧像触了电似的撤回来。 小芳芳开心地拍了拍手说道:“可以了吧?” 田野傲娇地摇了摇头: “不行!亲得一点都不响!来!芳芳来给妈妈做个示范!” 第86章 给媳妇洗头 “不行!亲得一点都不响!来!芳芳来给妈妈做个示范!” 田野嘴角噙著一抹坏笑,那神情像极了调皮的孩子,非要达到自己的目的不可。 小傢伙芳芳眼睛亮晶晶的,毫无犹豫,圆润的小脸“嗖”地一下就贴到了田野的脸上。 她使劲儿地吸了一口,那张小嘴如同一个小小的吸盘,瞬间,一声极为响亮的“吧唧”声在空气中炸开。 隨后,芳芳转过脑袋,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看向方园,小身子往前倾,小手扯了扯方园的衣袖,奶声奶气却又一本正经地说道: “妈妈要像这样!”那认真模样,仿佛在传授什么了不起的技能。 方园看著这父女俩,只觉得胸口一股热流涌动,差点忍不住笑喷出来。 这一大一小,可不就是一对活宝嘛! 太爱他们的,她感觉自己对他们的爱,已经深深扎根在骨头里,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都被这种爱意填满。 於是,她踮起脚尖,学著小芳芳的模样,脑袋迅速地凑向田野的脸,狠狠在田野脸上亲了一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吧唧”。 田野像是早就有所准备,眼疾手快,就在方园的嘴还没来得及撤回的瞬间,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回头,嘴唇精准无误地印了上去。 方园只感觉嘴唇像是触碰到了一团燃烧的火焰,滚烫无比。 浑身像是被一道电流猛地击中,从嘴唇开始,酥麻的感觉迅速传遍全身。 她的双腿一软,身子不受控制地往下沉,差点就瘫倒在丈夫那宽厚温暖的怀里。 田野感受著方园嘴唇的温度,心中满是柔情。 他紧紧搂住方园,手臂微微用力,似乎要將她融入自己的生命。 此刻,他忘却周围的一切,嘈杂人声、旁人目光,都已不再重要,眼中只有眼前这个深爱著的女人和可爱的女儿。 方园靠在田野怀里,心跳如鼓,脸颊滚烫。 她不敢相信,曾经那个会对自己动手的丈夫,如今竟如此温柔体贴。 回想起往昔那些担惊受怕的日子,再看看眼前这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男人,泪水再次模糊了她的双眼。 周围路过的几个年轻人瞧见这一幕,吹起了口哨,口哨声里带著几分调侃与羡慕。 有些上了年纪的人,笑著摇摇头,小声嘀咕著“年轻人就是有活力”。 突然,一声“噹啷”响起,迅速打断了田野的施法。 两人同时回头朝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只见一个穿著朴素的中年人蹲著身子,用手捂著脑袋,嘴里还发出“哎呦哎呦”的声音。 他揉了揉自己的头,然后在地上摸索著捡起自己的眼镜,用衣角擦了擦,重新戴好,隨后衝著田野破口大骂: “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哟,光天化日的,两人就在大街上打啵儿,真是有伤风化!” “谁家的年轻人,不知廉耻,不要脸了!” 中年人口无遮拦,要把田野的户口本都骂了一遍。 方园听到这些话,只感觉脸颊涨得通红。 她把头深深地埋在手掌心,那种窘迫的感觉,就像初中时收到情书,被班主任抓到狠狠教育时一样。 心里满是羞耻与尷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田野一听这话,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张嘴便回懟了回去: “你没有父母?没有媳妇?没有儿女?” “我有……”中年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反问弄得一愣,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你父母打啵儿?怎么来的你?你不和你媳妇打啵儿,怎么来的儿女?都是隔壁老王帮的吗?” 田野嘴角掛著一抹嘲讽的笑容。 他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刺向中年人的要害。 “你放屁!我有但我们不会像你这样......” 中年人被气得浑身发抖,手指著田野。 “有爱就大胆表达,你连爱都不敢大胆地表达出来,可想你的媳妇,多么憋屈!” 田野理直气壮地说道,声音洪亮,仿佛要让周围所有人都听到。 “你!”中年人顿时被气得七窍生烟,脸憋得像熟透的猪肝,却又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回去好好反思反思吧!老顽固!” 田野不屑地哼了一声,说著也不顾中年人,伸出手,一把拉起方园的手,大踏步地回家了。 在他们的身后,响起了阵阵热烈的掌声。 回到家里,方园嗔怒地看著田野,眼睛里却藏不住笑意。 “都怪你,害的人撞了电线桿了吧?被人说了吧?” 那语气里,像是在责怪,又更像是在撒娇。 田野看著方园这可爱的模样,忍不住“嘿嘿”一笑: “他自己就不是什么正经人,正经人会说非礼勿视,可他看我们看得都撞到电线桿上去了,说明他就是假斯文!” 他一边说,一边眨了眨眼睛,脸上满是得意的神情。 方园听了这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得脸上像绽开了一朵绚烂的朵,眼睛眯成了弯弯的月牙,嘴角高高翘起。 她用手指轻轻点了点田野的额头,说道: “就你歪理一套有一套的!” 田野放下小芳芳,然后转身朝著厨房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 “我去点火烧水,等会你去洗个澡,你看你一身灰!” 方园看著田野的背影,点了点头,说道: “那板车怎么办?” 田野已经走进厨房,听到方园的话,回头看了她一眼,笑著说道: “等会我把水烧了,就拉去倒,你別担心!” “记得给手上上药!” 田野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大声喊道。 “知道了!”方园低下头,看了看手心磨出的水泡,嘴角微微上扬,脸上的笑容变得更美了。 那笑容里,满是被丈夫关心的甜蜜。 田野把火点著,將水放到锅里。 等火稳定后,他站起身来,出门去把板车里的垃圾给倒了。 回来的时候,锅里的水已经开始“咕嚕咕嚕”地翻滚,热气腾腾地往上冒。 田野赶紧把热水装到桶里,又在锅里重新上满水,隨后端著水桶,送到洗澡的房间里。 这个时候,方园已经拿著乾净的衣服,脚步轻盈地走了过来。 她看著那冒著热气的水,只感觉一股暖流从心底涌起,整个人都被温暖包围。 心里想著,这傢伙现在可真体贴,一切都感觉不真实,像做梦似的。 她伸手拆掉了自己的头髮绳子,一头乌黑亮丽的长髮瞬间散落下来,如黑色的瀑布般披在肩上。 她准备洗个头,田野仿佛猜到了她的想法,提著桶和一个水瓢走了过来。 田野走到方园身边,指了指洗脸盆架子,故意提高音量,学著古代官员的口吻说道: “大胆方园!还不速速低头认罪!”说完,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来。 方园看著田野这滑稽的模样,莞尔一笑,配合地把头凑到洗脸盆上。 隨后,她感觉到一股温热而又不烫的水,从自己的后脑勺上缓缓浇了下来。 水流顺著头髮流淌,打湿了她的髮丝。 等头髮充分打湿后,她感觉到一双宽厚的手,轻轻地在自己的头皮上揉了起来。 她这才发现,田野竟然为了给她洗头,特意把自己手指甲全部剪得一点不剩,方园心中满是感动。 田野给方园打上洗髮香波,手指在她头皮上轻轻地按摩著,力度恰到好处。 过了一会儿,田野才用清水把方园的头髮清洗乾净。 洗完后,田野拿起一条干毛巾,轻轻地把方园的头髮擦乾。 隨后,他再次用一个干毛巾將她的头髮包裹住,小心翼翼地系在头顶上。 做完这些,田野便转身出门去了。 洗澡盆里已经放好了水,热气氤氳。 方园脱掉了自己的脏衣服,一只脚刚踩进洗澡盆,脚尖刚触碰到水面,就感觉到一股温暖的水流包裹住了自己。 就在这个时候,门再次被打开了,田野一手提了一桶热水,一手端著装著桑葚的盘子冲了进来,嘴里还喊著: “媳妇!我再给你加点热......” 田野一进门,眼睛瞬间瞪大,嘴巴里的话都没说完,就愣住了。 只见方园那极致性感的身子,在氤氳的热气中若隱若现。 她那紧致的翘臀,线条优美; 丰满的胸部曲线迷人,那皮肤白得如同羊脂玉一般,散发著柔和的光泽。 田野的喉头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一下,呼吸也瞬间急促起来,仿佛漏了几拍。 第87章 水好了,来洗澡吧! 房门毫无预兆地被推开,田野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方园像是一只突然受到惊嚇的小兔子,心臟猛地一缩,脸上瞬间涌起一抹羞红。 她的双眼中满是慌乱无措。 慌乱间,她伸手去抓旁边的毛巾,差点將旁边的水盆碰倒。 手指终於摸到了毛巾,一把攥住,迅速地扯到身前,试图用它来遮挡自己裸露的身体。 然而,这条毛巾相比她的身材来说,真的太小了,只能勉强遮挡住她的下身,可那傲人的上半身,却又大半暴露在空气中。 她紧张地调整著毛巾的位置,可无论怎么摆弄,都无法完全遮住。 挡住下面,却根本挡不住上面,挡住上面,下面又露出来了。 不仅如此,反而让她平添了几分诱惑,若隱若现的,让田野心中的燥热愈发强烈。 田野忍不住了,双脚像是不受控制一般,走进屋里,伸手“咔噠”一声栓上了门。 紧接著,他以光速脱掉了自己的衣服,一脸猪哥像,咧著嘴,乐呵呵地说道: “媳妇!你的手受伤了,不方便,我来帮你洗!” 方园看到田野这模样,连忙往洗澡盆里缩了缩,对著田野翻了个白眼,带著一丝羞赧说道: (请记住1?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你帮我洗就帮我洗,但是你为什么也要脱衣服?” “嘿嘿嘿!我看到你的,也让你看我的,这样才公平嘛!” 田野一边说著,一边厚著脸皮走到方园面前。 方园整个人直接坐进了洗澡盆。 洗澡盆里,雾气蒸腾,伴隨著方园的体香,一股浓郁的气息侵袭到田野的鼻腔。 田野端起那盘桑葚,这是他回来的路上经过小河边的时候,看到一棵树上长了不少,便顺手摘了下来。 田野掐著一颗桑葚放在手指上,手臂微微伸长,递到方园的面前。 方园微微张开嘴巴,往前凑了凑,可田野像是故意逗她玩,手腕轻轻一缩,桑葚又回到了自己手边。 方园没吃到那桑葚,反倒因为动作太大,把挡在胸口的毛巾都掉了下去,而且整个人都差点碰到田野。 方园的脸瞬间变得通红,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她看著眼前这个坏蛋,眼神里又好气又好笑 田野看著方园这可爱的模样,也不再逗她,而是小心翼翼地將桑葚再次递到她嘴边,然后轻轻塞到方园的嘴里。 方园坐在洗澡盆里,美滋滋地嚼著桑葚。 那桑葚鲜美无比,每咬一口,汁水便在嘴里爆开,香甜的味道瀰漫在整个口腔。 方园吃得直砸吧嘴,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 “你也吃!”方园陶醉在美味之中,还不忘田野。 她的声音软糯糯的,想是蜜,还拉著丝儿。 “好嘞!”田野笑著回应,隨后俯下身去,嘴唇朝著方园的唇吻了下去。 他的嘴唇微微张开,舌尖轻轻探入,在方园的嘴中轻轻搅动,抢夺那残留的美味。 最后,他意犹未尽,嘴唇慢慢往下移动,开始享受著此刻只属於自己的美味大餐。 方园被这突然袭来的滚烫激得心中一颤,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她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念头,仔细想想,隨著田野的转变,似乎还有了一些不一样的喜好。 以前田野可是从来不管这两个“小玩意”的,现在呢? 却独爱那些光滑滚圆的皮肤上面的疙瘩,亲个没够。 方园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搂住田野的头。 她的手指在田野的头髮间穿梭,感受到他的头髮硬邦邦的,那是一种充满男人味的触感。 她的鼻子里满满的都是田野乾净而又炙热的气息,让她有些迷醉。 她那精致的脸上,早已爬满了红潮,细长的柳叶眉时而微微提起,时而轻轻微皱。 她的鼻腔里气息急促,没有任何规律。 她紧紧地咬著下嘴唇,牙齿深深地陷入嘴唇之中,生怕自己一个没忍住,发出声音,把正在看电视的小芳芳给招惹了过来。 这时田野双手搂住方园的腰,將她缓缓地抱了起来,让她站立在洗澡盆中。 他的眸光深情地看著眼前又纯又欲的妻子,嗓子里的声音变得生涩和暗哑: “老婆,你好美,我好爱!” 听到田野这肉麻的情话,方园只觉得整个人都酥了。 她的身体微微发软,直接扑进田野坚硬的胸口,脸埋进他的胸肌之间。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动了起来,兰指在田野胸口的小黑豆周围轻轻地打著圈,动作轻柔有俏皮。 “油嘴滑舌!”她娇嗔地说道。 田野忽然微微弯下腰,挽起方园的美腿,双手稳稳地托住她的臀部,將她整个抱了起来。 “啊~唔!” 方园惊呼出声,但立刻就被田野的嘴唇给堵住。 此刻的田野,在方园眼中就像是一头危险的猛兽,散发著让人无法抗拒的气息。 ...... (此处一万字为ssssssssssvip章节,超超超超超超超超超超,超级会员可看。——) 方园微微喘著粗气,眼神有些迷离地看向自己身下的洗澡水。 她的脸上顿时臊得厉害,滚烫滚烫的: “你看你!水都弄脏了!” 她娇嗔地说道。 即羞涩又无奈,谁让自己爱惨了这个男人呢?。 “我给你换水!” 田野一边说著,一边弯腰去倒水。 洗澡的房间里有一条小沟,这是在装修的时候田野特意让人挖出来的,就是为了方便倒水用。 在农村,大多数人洗澡都是用洗澡盆,洗完澡之后要端著盆拿到外面去倒水,或者用一个桶装出去倒,那样实在太麻烦了,而且很重,於是他就想出了这么一个省事的法子。 “你先把衣服披上!” 田野没羞没臊地给方园披衣服,他的手故意在方园那雪白的肌肤上轻轻掐了几把,脸上还带著坏坏的笑容。 方园此时满身的潮红,余温未退,身上还热乎著呢,哪里需要披什么衣服。 她往后退了一步,轻巧地避开田野披过来的衣服。 这傢伙哪里是要给她披衣服,分明就是乘机占便宜。 真应了桃儿的那句话,这个傢伙就是个大流氓。 【此时正在下班回田野家路上的方桃儿,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她捏了捏小巧精致的琼鼻。心道:谁在背后说我坏话?】 田野又將自己带过来的水桶里的水倒了进去。 他伸手在水里摸了摸,隨即脸上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神情。 他看向方园说道: “老婆,水凉了,我去厨房给你拿热水瓶来。” 自己只是和老婆来了一次友谊赛,怎么就过了这么久了,这水都凉透了。 田野抓起水桶,就要往外走,刚走几步,他的头就被一件衣服给罩住了,隨即听到方园在后面说道: “穿件衣服啊!你这光著腚出去算个什么事啊!” “我就提个水瓶,能要多久?不用麻烦了!” 田野一边说著,一边一把甩开自己头上的衣服,伸手打开门閂就出门了。 方园这个时候才惊愕地发现,田野的后背多了好几条血条子,那明显是刚才自己因为激动而抓的。 方园顿时臊得恨不得在地上打个洞钻进去。 果然,几秒钟后,田野就提著两个竹编的热水瓶匆匆走进来,进门后便低头给洗澡盆里加上热水。 方园將自己的头髮整理了一下,刚才太激烈了,把她盘起来的头髮都弄乱了。 她重新將头髮绑好,一低头,顿时看到田野那依旧强硬的身体,顿时心中有些害怕,他实在是太凶猛了。 田野的手指在洗澡盆里搅动,感觉了下水温。 然后他抬头,看著方园说道: “老婆!水温刚好!来洗吧!”说著就上前伸手去拉方园。 方园死死地站在原地,双脚像是生根了一般,不敢挪移半步。 她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田野的身体,眼神中带著一丝慌张。 那模样,就好像田野是一个隨时会扑上来的猛兽一样。 那柄56半的猎枪正枪口对著自己,这是想要劫持自己吗? 第88章 被小姨子撞见 看到方园的目光,田野下意识地顺著她的视线瞧向自己。 剎那间,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整个人也微微发愣,我的身体这么强壮吗? “老婆!我还要!”田野露出的笑容,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前迈了一步,手臂顺势抬起,那宽厚的手掌轻轻攀上方园那雪白细腻的肌肤。 他的眼神中满是渴望。 方园心里那叫一个后悔啊。 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不该让田野给自己烧水。 如今可好,两锅水都用完了,澡却连一次都没洗成。 刚刚明明才经歷了一次,这男人怎么又来劲儿了,自己又不是铁打的,哪里经得起这般折腾。 方园轻轻一扭身子,动作极为轻巧地躲开了田野的触碰。 她將侧身对著田野,微微皱起眉头,脸上带著几分嗔怪的神色,轻声说道: “不要!” 方园哪里能理解田野內心的煎熬。 上辈子,方园服毒之后,田野就再也没有碰过別的女人。 那些漫长的岁月,从方园离去一直到他自己死去,这几十年的时光,他究竟是如何艰难地熬过来的,其中的苦涩只有他自己清楚。 重生之后,方园身上有伤,田野心疼她,不想让她受罪,只能硬生生地將內心的欲望压制下去。 好不容易方园的伤养好了,谁知道又冒出个方桃,各种事情纷扰不断。 如今可算逮著方桃不在家的机会,田野內心的那股欲望就像被点燃的野火,再也克制不住。 “不准动!再动我就开枪了!” 田野脸上带著一丝狡黠的笑,又开始耍起宝。 方园再次听到他这句死皮赖脸的话,真是感到无奈至极,这傢伙还演上癮了。 “转过身去!对著墙壁站好了!小爷我要搜身!” 田野一边说著,一边还装模作样地比划著名,那模样仿佛真的是个执行任务的警察。 “嘿嘿嘿!” 田野发出一阵略带憨傻的笑声,隨即半推半就地將方园架到了墙上。 方园心里又好气又好笑,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紧接著,她就感觉到田野那的56半自动顶在了自己身上。 这让她心里既觉得无奈,又隱隱地生出一丝刺激。 你还別说,自己这丈夫有时候还挺会找乐子,抓重点倒是抓得挺准。 田野装出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开始在方园身上“搜查”起来。 他的双手在方园身上轻轻游走,一遍又一遍。 搜完正面,他又一本正经地说道: “转过去,背面还得再搜一遍。” 方园此时正对著田野的胸前,抬眼望去,田野那健康而健硕的肌肉,线条分明且流畅,再加上他那挺拔的身材,让方园原本抗拒的心理渐渐发生了变化,开始不自觉地主动配合起他的检查。 房间里很快响起清脆连贯的声音,那节奏就如同八六拍歌曲的规律:强、弱、弱、次强、弱、弱。 方桃儿今天下班格外早。 厂里发工资了,本是件高兴事儿,可紧接著宣布的一个消息,却如同一盆冷水,把大家的心都浇凉了。 厂里通知,所有职工都会下岗。 谁能想到,他们躲过了第一次下岗潮,也扛过了第二次,可这第三次,终究还是没能顶住,这下大家都要彻底失业了。 方桃儿心里五味杂陈,她还算幸运,作为三年以上的老职工,工资一分不少地拿到了手。 可有些进厂才一两年的同事,工资甚至都没发全。 怀著这般复杂的心情,方桃儿来到了姐姐方园家。 她走进门,屋內静悄悄的,没瞧见姐姐的身影,只看到小芳芳在房间里聚精会神地看著电视。 方桃儿走上前,轻声问道: “芳芳,你妈妈呢?” 小芳芳眼睛盯著电视,头也不回地说: “妈妈去洗澡啦。” 方桃儿“哦”了一声,便朝著后院的方向走去。 刚走到洗澡房旁边,方桃儿就听到里面传来连续不断的巴掌声。 她的第一反应是田野又在打姐姐了,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愤怒。 可紧接著,她又听见姐姐那压抑的呼喊声,这声音让她猛地想起那天晚上在门缝里见到的场景。 剎那间,方桃儿的脸颊变得滚烫,心臟也开始狂跳起来,头皮一阵发麻。 她羞得满脸通红,连忙转身,快步走进后院。 方桃儿心里气愤不已,暗自想著,这两人也太不知廉耻了,这样的家自己真是一天都住不下去了。 她寻思著,还是回厂里住吧。 虽说马上要下岗了,但厂里现在还能住几天,总好过天天听这两人没羞没臊的声音。 她气呼呼地走到一旁,一屁股把自己重重地摔在小马扎上,身子绷得紧紧的,然后使劲甩了甩脑袋,试图把那些让她心烦意乱的声音从脑子里赶出去。 然而,没过几秒钟,方桃儿又不由自主地竖起耳朵,仔细听著屋里传来的动静。 她发现自己根本静不下心来,那从屋里传出的靡靡之音,就像有一种无形的魔力,让她无法抗拒。 有好几次,她的手都抬了起来,想要去敲那扇门,可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又把她的身体硬生生地压了下去。 她在心里嘆了口气,算了,隨他们去吧,省得招惹他们不高兴,自己落得个没趣。 方桃儿就在那小马扎上,足足坐了半个多钟头。 终於,屋里那呼哧呵斥的声音渐渐停了下来。 田野和方园又在洗澡房间里亲昵地黏糊了一会儿,之后田野才准备帮方园洗澡。 他拿起毛巾,动作轻柔地给方园擦乾净身子。 方园微微踮起脚尖,伸手给田野擦了擦额头的汗,眼神中满是温柔,轻声嘱咐道: “穿上你的衣服,虽然家里没外人,但让孩子看到总归是不好的!” 田野看著近在咫尺的方园,她那俏丽的脸蛋还带著一抹红晕,显得格外动人。 田野忍不住在方园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笑著答应道: “好!听你的!” 此时正值四月初,天气变幻无常,冷热交替频繁。 有时候冷得人穿袄都嫌不够,可像今天这样,哪怕只穿一件汗衫都觉得热。 田野隨手套上大裤头就出门了。 大老爷们光著膀子在自家院子里,再正常不过了。 田野走进院子,径直来到水井边。 他伸手提起水桶,从井里打了一桶冷水,然后高高举起,猛地將水从头浇下。 刚才一番折腾,他出了一身的汗,此刻这一头冷水浇下来,顿感凉爽无比,浑身的燥热一下子消散了。 田野转身准备去厨房烧饭,可刚一转过身,就看到方桃儿正坐在小马扎上,直愣愣地看著他,眼神里满是惊讶与慌乱。 方桃儿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在田野那湿漉漉的衣服上,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印出的痕跡让她的脸瞬间红得如同熟透的番茄。 她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老大,整个人都愣住了。 天哪!昨天晚上在同样的地方,同样的场景,自己没看完全。 可这次,她可是明明白白、真真切切地看到了。 第89章 服装厂的精神小伙 这…… 她的脑海里一片混乱,心里忍不住想著,姐姐怎么受得了的? 田野这时才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暴露了,脸上一阵发烫,尷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连忙伸手,用水桶挡在身前。 他一个大老爷们,此刻也不好意思起来,脸涨得通红。 他的脚指头在地面上不停地抠著,仿佛要把地面抠出个两室一厅来。 方桃儿也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失態了,连忙伸手捂住脸,转身慌慌张张地躲进了屋里。 她的心臟跳得如同打鼓一般,快步走到房间里,在小芳芳身边坐下。 此时,动画片里的那个小姑娘正高喊著: “你好不要脸哪!” 方桃儿听著这话,只觉得脸上更热了,仿佛那话是在说她自己一般。 过了好一会,方园才双颊緋红地从洗澡间走了出来。 隨后来到了小芳芳的房间。 方桃儿听到声音,扭过头,看到方园的脸上红红的,一下子脑中就浮现了刚才她在外面听到的场景。 她突然觉得脸上发烫,赶紧用手捂住。 “姐!我今天还是到宿舍去住!” 方园皱了皱眉头说道: “怎么了?住的好好的怎么又要去宿舍住啊?是这里住的不习惯么?” 方桃儿连忙说道: “不是!你別问了!” 说完以后,她就把脸转向了一边。 方园看了一眼电视机里放著的片子,还在放动画片。 也就是说现在时间还早,以往方桃儿过来时动画片都已经放完了。 那是不是说,刚才他和田野在洗澡房里的事情,她是不是都知道了? 这丫头肯定是知道了,不然她的脸为什么这么烫。 这把方园弄的很尷尬。 她缓了缓,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下去,所以转开话题说道: “那等会吃完饭让你姐夫送你过去吧!” 方桃儿没有再说话。 晚上吃饭的时候,气氛非常的沉闷,方桃儿一直闷头吃饭,不敢看其他人。 方园也是因为尷尬,也没有开口。 直到吃完饭收碗的时候,方园这才开口说道: “野哥!桃儿说她要回宿舍睡,你等会骑车送她去下好么?” 在外人面前,方园一直和別人一样叫野哥。 田野有些意外的看著两人,问道: “家里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回宿舍去住?” 方园顿时脸一红,瞪了田野一眼: “还不是因为你!” 这个没脸没皮的傢伙,还好意思问。 田野尷尬得不行,说道: “送她没问题,反正这几天也没什么事情。” 吃完饭后,田野和他们两人商量了会文胸的款式问题,就送方桃儿走了。 方桃儿安静地坐在后座,双手轻轻抓著车座边缘,她的身子微微后仰,与田野保持著些许距离,一路上,两人之间没有一句话,只有自行车链条转动时发出的轻微声响,在寂静的道路上迴荡。 骑行途中,方桃儿偶尔会抬起头,目光悄然落在田野的背影上,而后一脸鄙夷地摇了摇头。 这两天与田野相处,好不容易在她心里树立起来的那一点点好感,此刻在她心中已全然消散。 她的眼神里满是嫌弃,心里暗自想著:这傢伙也就那样,看来是我看错了。 她的嘴角轻轻撇了撇,脸上写满了不屑,隨后又低下头,看著地面快速向后退去。 很快,两人来到了服装厂门口。 田野稳稳地停下自行车,一只脚撑在地面,保持车身的平衡,抬眼望去,只见厂区里面的广场上亮著灯光,一些男男女女穿著衬衫和喇叭裤,正隨著音乐摇头晃脑。 他们的动作夸张又隨意,有的大幅度地扭动著腰肢,手臂在空中胡乱挥舞; 有的则微微晃动著脑袋,嘴里还不时哼著流行歌曲的调子。 田野刚停好车,一个烫著波浪卷、长著丹凤眼的女生就热情地迎了过来。 一把揽住方桃儿的胳膊,脸上堆满笑容说道: “桃儿,到处找你没找到,你这是去哪里了啊?” 她一边说,一边轻轻摇晃著方桃儿的手臂。 说完,她又將目光转向田野,嘴角带著一抹调侃的笑意,“哟!这是幽会去了啊!给介绍介绍唄!” 一边说,一边对著方桃儿挤眉弄眼。 方桃儿面无表情,冷冷地说道:“不要瞎说,我们不是那种关係!” 她的声音平淡,没有一丝波澜,眼神里透著不耐烦,极力撇清与田野的关係。 说话间,她微微用力,挣脱了女生揽著她的手臂。 可那女生就像是膏药一样粘在她身上,甩不掉。 “桃儿!这是谁啊?” 一个梳著中分头的男青年迈著大步走了过来,他上身穿著一件紧身的衬衫,下身搭配一条喇叭牛仔裤,头髮抹了髮油,油光发亮。 他上下打量著田野,眼神从田野的鞋子慢慢移到脸上,面色不善,眼神里带著明显的敌意。 方桃儿冰冷地看了那个男青年一眼,毫无表情地说道: “孙壮同志,请你叫我同志,我们並不是很熟。” 她的语气生硬,说完便別过头去,不再看孙壮,仿佛多看一眼都觉得厌烦。 孙壮皱了皱眉头,看向田野,眼睛微微眯起,眼里闪过一丝阴狠。 他在心里已经记恨上了田野。 方桃儿肯定是跟这个小子出去幽会去了,自己追了两年的人都还没追到手,今晚他和几个人都准备好了,今天一定要拿下方桃儿。 没成想却被这小子捷足先登。 他越想越气,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这时,一个身材魁梧,衬衫纽扣只扣到肚脐眼的青年迈著大步走了过来,他的肚子微微隆起,脸上带著一股痞气。 他凑近孙壮,小声问道:“壮哥,怎么回事?” 紧跟著几个青年也围拢了过来,他们自然而然地以孙壮为中心,一副唯他马首是瞻的样子。 他们双手插兜,歪著头,站在一旁,眼神挑衅地看著田野。 孙壮冷笑了一下,嘴角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说道: “一个泥腿子而已!” 他故意把“泥腿子”三个字说得很重,仿佛在通过这种方式来贬低田野,找回一点自信。 他一边说,一边斜眼瞟了瞟田野,脸上的轻蔑之意更浓了。 魁梧青年凑到孙壮的耳边,快速地说了句话。 孙壮听后,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然后深吸一口气,脸上重新露出笑容,走向田野。 他伸出自己的右手,说道: “这位朋友,认识一下,我叫孙壮!” 他的语气看似热情,实则暗藏玄机,说话间,他还微微抬起下巴,眼神里带著一丝居高临下的傲慢。 儘管他比田野要矮足足一个头,但这一点也並不妨碍他用鼻孔看人。 田野一眼就看穿了这帮傢伙的心思。 既然他们不怀好意,自己也没必要给他们好脸色。 他伸出手,握住孙壮的手,简短地说道: “田野!” 握手的瞬间,他的眼神紧紧盯著孙壮。 刚一握手,田野就感觉到孙壮的手上传来一股巨力,孙壮试图通过这种方式让他当眾出丑。 田野心中冷笑。 还真把自己当成软柿子捏了,这些整天和布料针头打交道的人,能有多少力气? 自己这一身肌肉可不是白练的。 他暗暗发力,与对方的力气不相上下。 孙壮的脸上露出得意之色,他觉得自己稳操胜券,对待田野那绝对是手拿把掐的。 毕竟自己在厂子里是出了名的力气大,而自己却没有从手上感觉到任何来自对方的力量。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神里满是嘲讽。 他转头看向周围的同伴,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他在向他们炫耀自己的胜利。 第90章 小卡拉米的伎俩 周围的几个年轻人看到孙壮那自信满满的脸色,也跟著得意起来。 他们一个个站在那里,双腿有节奏地抖动著,脸上掛著幸灾乐祸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好整以暇地盯著田野,就等著看他出丑后那狼狈不堪的模样。 其中一个年轻人,微微向前探著身子,小声嘀咕著: “这下有好戏看了。”他的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旁边的人听到。 另一个年轻人则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嘴角上扬,附和道: “这傢伙肯定要被壮哥收拾。” 然而,很快他们就看到田野的脸上露出了冷笑。 那笑容里分明带著不屑,仿佛在嘲笑他们的无知。 紧接著,孙壮的脸色急转直下,原本上扬的嘴角瞬间僵住,脸上的笑容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的脸色越来越红,眉头开始慢慢向中间聚集,额头上的青筋也暴了起来。 他的手臂微微颤抖著,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下来,他想抽回手,却发现自己的手像是被一把无形的钳子夹住一样,动弹不得。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疑惑。 这个泥腿子,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力气?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胸膛剧烈地起伏著,就在他即將忍不住要崩溃的时候,田野突然放开了手。 手上的巨力突然消失,孙壮如释重负,大口大口地喘著气。 他的身体不自觉的往后倒退了好几步,一个精壮青年从后面抵住了他的后背,否则这个时候他肯定会摔个屁墩。 “壮哥,怎么回事?”精壮青年一脸关切地问道。 孙壮甩了甩手,强装镇定,嘴角挤出一丝笑容,对著田野说道: “有点力气,不过你现在肯定不好受吧?” 他的眼神中带著一丝不甘,试图在言语上找回一些面子。 田野看了他一眼,轻轻笑了笑。 都这样了还死要面子,那你到底是想让我回答好受,还是不好受呢? “要不要我教训教训他。”精壮青年看著田野,语气中充满了挑衅。 孙壮挥了挥手,说道: “八一,文明一点,咱们是吃商品粮的,不要跟一个泥腿子一般见识。” 他故意把“泥腿子”三个字说得很重,试图再次贬低田野。 那精壮男子名为吴八一,听到孙壮这么说,他立马赔笑著说下次一定注意。 孙壮又对著田野说道: “田野是吧?今天我们厂里聚会,一起进去玩玩吧?” 他的脸上带著虚偽的笑容,心里却打著自己的算盘。 田野本来不想进去的,只要把自己的小姨子送进去,自己就完事了,但是看这几个人似乎对自己的小姨子不怀好意。 还有这个女生表现得这么热情,而小姨子对她却是一副冷脸,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於是他在心里暗自准备跟进去看看,要是小姨子出了什么事情,方园肯定不好受。 为了自己的妻子,他决定忍下这口气。 田野露出一个看似很期待的样子,说道:“好啊!” 就这样,一行人朝著厂里走去。 只是在进门的时候,別的人都是直接大摇大摆地进去的,唯独田野被门口的人拦住了。 “唉唉唉唉!你谁啊啊!社会閒散人员禁止入內,没看到吗?” 保卫科里走出一个人来,他手指著铁门上的一个牌子,大声说道。 周围的人纷纷嘲笑起田野来。 一个人双手叉腰,大声笑道:“哈哈哈!一个泥腿子也妄想混到厂子里来。” 另一个人则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 “咋们这里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隨便进来的吗?” 还有一个人挥舞著手臂,催促道:“赶紧走吧!別在这里丟人了!” 吴八一等人更是笑得前仰后合,这分明就是他们弄出来的,就是为了故意要戏耍田野,让他在大庭广眾下丟脸。 方桃儿见到这样的情景,心里很不舒服。 她虽然不怎么喜欢田野,但是她更不喜欢这些人这样戏耍他。 毕竟他还是自己的姐夫,他丟脸就是自己的姐姐丟脸。 那保卫科的同志见田野一动不动,於是伸出手推了几把田野,嘴里还说道: “走走走!出去出去!” 田野冷笑了一声,在心里想著,这伎俩真low,跟小孩子一样搞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他斜眼看了那保卫科的傢伙一眼,说道:“我不喜欢別人对我动手动脚的!” 听到田野说这样的话,周围的人笑得更张狂了。 那个保卫科的傢伙也被激起了怒火,他特意走上前两步,一把抓住田野的领子,大声吼道: “呀哈?!口气倒是不小,那我现在动了,你能怎么样?大大方方告诉我唄,让我也看看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放手!我一句话就能让你现在就捲铺盖走人,而且拿不到工资,你信不?” 田野冷冷地说道。 那保卫科的傢伙彻底怒了,他涨红了脸,大声骂道: “我草!你还让我马上捲铺盖走人,你以为你是谁?厂长啊?瞧瞧你这个伄戼样子。” “长的跟我上完厕所裤腰带没系好,露出来的东西一样!” 保卫科的傢伙刚说完,突然他的脸上就挨了重重的一个拳头,这一拳来得太快了,以致他甚至都没看见是谁打的。 但是疼痛却无比真实。 他刚捂著下巴刚准备破口大骂,突然他发现自己的下巴已经脱臼了。 他只能哇哇乱叫,含糊不清地说道: “啊啊啊吧!我的下巴...掉了!” 田野一点怜悯也没有,直接上脚给他踹翻在地上,然后一脚踏在他的背上,对著周围的人扫视了一圈,大声说道: “要想侮辱別人,就要先要做好被人侮辱的准备!” 他的声音很响亮,好像是对这个保卫科的傢伙说的,实则孙壮那几个人清楚,这话分明就是对他们说的。 那个被踩在脚下的傢伙,感受到田野的力量,心头一颤,连忙求饶: “大...大哥...有话好说......” “大哥!对不起,我才是伄戼......” “我才是裤带子没系好露出的玩意......” “求...求求...” 孙壮等人面面相覷,吴八一指著田野,大声喊道: “你放开他!否则我们可要报公了!” “我们本厂的职工,还能让一个外来人给欺负了?” “別跟他废话了,去叫公安!” 田野扫视这些人一圈,淡淡地说道: “本厂职工?呵呵!还真是好高贵啊,还在那里端著架子!再过几天,你们这些人都得下岗!” 喧闹声中,方桃儿走了过来,她拉了拉田野,眼神复杂地看著他,说道: “你...回去吧!”她的眼神中既有对田野的感激,又有一丝无奈。 田野点了点头,说道: “行!那我们一起回去吧!” 田野知道这些人不怀好意,肯定是在打方桃儿的主意,这是明眼人一看就看的出来的。 方桃儿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孙壮一见方桃儿要走,他顿时急了,自己搞了这么多的事情不都是为了方桃儿? 如果正主走了他还玩个屁。 要知道,他为了能让方桃儿参加,这场聚会就是他组织的。 本来他想通过前面这个事好好羞辱一下田野,然后把他逼走,自己再按计划进行下去,可这么一来,如果方桃儿走了,那么自己弄的这一切那岂不是白弄了? 於是他站了出来,对著保卫科的那个傢伙说道: “这位兄弟是我请来的,你说你拦干嘛...” “壮哥,是我有眼无珠,我道歉,现在能先送我去治疗不?” 保卫科的那个傢伙一手托著下巴,眼泪、口水、鼻涕混在一起,说话都说不清楚了。 “闭嘴!” 田野嫌弃他太吵了,在他的背上又踹了一脚。 孙壮走到田野的跟前,脸上带著笑,说道: “这些都是误会,他也道歉了,要不给我个面子,把他放了,让他先去治疗?” 他又看看自己身后的跟班,说道, “搞什么,快送医务室啊!” 几个跟班连忙称是,慌慌张张地把地上那傢伙抬走。 田野只是抬起脚,放开了那个傢伙。 孙壮又是一顿忽悠,加上那个女生在旁边攛掇,这件事就像是没发生一样。 所有人都往里面走去,田野也无所谓的跟在后面,他倒要看看,这些傢伙到底要搞什么名堂。 第91章 有人装波一 虽说田野跟著眾人一起进了厂区,可其他人却像躲瘟疫一般,远远地避开他。 他们走路的姿势都透著股嫌弃,眼睛更是不会看田野一眼,仿佛只要多看田野一眼,自己就会瞬间变得低贱起来。 倒是有一位穿著格子裙子的姑娘对田野颇有好感,一直尝试著接近田野。 田野记得他之前送方桃儿过来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女的么,似乎叫什么刘光梅,很嫉妒方桃儿的那个。 眼前这位姑娘,她有著一头乌黑顺滑的头髮,隨意地披在肩上,几缕髮丝俏皮地垂在脸颊旁。 鼻子小巧玲瓏,嘴唇微微上扬,带著一丝自信的笑意。 眼睛不大,丹凤眼笑起来带著股魅惑的味道,都说丹凤眼是狐媚眼,田野也觉得是。 其实这个姑娘长的还行,主要是看跟谁比,方桃儿放在这个服装厂,那样貌都是断层式的碾压所有。 她跟方桃儿比起来,那肯定是不那么好看了。 但是和现在广场上的其他姑娘比起来,她就是翘楚级別的存在了。 她敢於表达自己內心的欲望,而这种东西就表现在她的脸上,这是方桃儿哪怕是拍马都赶不上的。 她看田野的时候,眼神里满是炽热,遮都遮不住。 说白了就是——骚! 田野只是隨意地扫了她一眼,目光便很快移开,投向广场中间那群肆意扭动的人群。 刚刚在门口发生的小插曲,似乎丝毫没有影响到这些人的兴致。 他们一挤到人群里,人群就像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爆发热情。 只见他们身子大幅度地扭动著,胯部左右摆动,动作夸张。 有的人扯著嗓子高声唱歌,那声音如同破锣一般; 有的人端著酒杯,仰头將酒一饮而尽,隨后发出畅快的笑声; 还有的人围在一起,兴致勃勃地划著名拳,喊叫声此起彼伏。 还有几对男女,正优雅地跳著交际舞,整个场面热闹非凡。 田野虽然对这些喧闹的场景不太感兴趣,但看著这些年轻人尽情地挥洒著荷尔蒙,不禁心中感慨。 他微微感嘆轻声说道:“年轻,可真好啊!” “呵呵!我看你也就二十来岁,说不定比我们还小点儿呢,怎么说起话来这么老气横秋的?” 刘光梅走了过来,手里拿著两瓶啤酒。 她走到田野身边,將其中一瓶递向田野,脸上带著一丝好奇的笑意。 田野瞧了瞧那瓶啤酒,轻轻摆了摆手,说道: “戒了!” “没关係,少喝一点嘛,小口小口地喝就行。” 刘光梅並没有放弃,她再次把啤酒瓶往田野面前递了递,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一些,眼神里透著一丝期待。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田野见她一直这么执著地递著,觉得再拒绝也不太好,便伸手接过了啤酒。 他微微苦笑了一下,说道: “呵呵,我已经结婚了,我的女儿都已经可以打酱油了。” 刘光梅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 原本她就怀疑田野是方桃儿的追求者之一,现在听田野这么一说,她心里几乎篤定了。 她在心里想著,这傢伙为了骗自己,竟然说出这么离谱的话,说自己结婚有孩子了,这谁能信啊? 在这个年代,已婚的男人要是和別的女人在光天化日之下这么亲密,那可是要出大事的,除非他枪子儿没吃够。 在她看来,田野这么做,分明就是故意要和自己撇清关係,肯定是做给方桃儿看的。 而越是这样,刘光梅內心的征服欲就被激发得越强烈。 她咬了咬嘴唇,眼神里闪过一丝倔强。 田野一边和刘光梅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著,注意力却始终没有离开方桃儿。 方桃儿在那个大波浪女人的带领下,很快就挤到了一群年轻男女中间。 方桃儿平时滴酒不沾,可今天却被眾人攛掇下著破了戒。 她的脸渐渐变得通红,眼睛里透著一丝迷离,原本明亮的眼神此刻变得有些涣散。 孙壮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方桃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贪婪的笑意,看著方桃儿的样子,就差没流口水了。 他一边笑著,一边不停地给另外几个女的使眼色。 那几个女的立刻心领神会,拿起酒杯,满脸笑容地朝著方桃儿凑过去。 田野看到这一幕,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心里不快。 他刚准备站起身,去把方桃儿带走,却见那几个人拿著酒瓶子,朝著自己这边走来了。 这些人估计是把主意打到自己头上来了。 自己在这里,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潜在的威胁,只有把自己也搞定了,他们才能毫无顾忌地执行自己的计划。 孙壮带著他的几个狗腿子,还有那几个姑娘,挽著方桃儿的手,大摇大摆地径直走向田野。 孙壮端著啤酒瓶,眼睛看著方桃儿,脸上带著一丝嘲讽的笑意,说道: “桃儿,这是你带来的人,你现在可以给我们介绍下么?” 方桃儿此刻脸色红得厉害,眼神迷离,明显已经醉了。 她听到孙壮的话,脸上露出一脸鄙夷的神色,大声说道: “有什么好介绍的,他叫田野,是我的姐夫,除了高点帅点,其他的一无是处,嗜酒如命,烂赌,打女人,我姐就是被她给害的。” 孙壮听了方桃儿的话,冷笑了一声,说道:“哟!原来是姐夫啊!” 他故意把“姐夫”这两个字拖得老长,脸上的得意劲儿都快溢出来了,哪怕只是在言语上占点方桃儿的便宜,他心里都觉得无比开心。 当然,他的目的远不止於此。 孙壮嘴角扯出一个弧度,露出一个冷笑,说道: “我也正式地自我介绍一下自己,我叫孙壮,我爸是这个厂技术科的主任!” 他说完,猛地给自己灌了一口酒,脖子一仰,喉结上下滚动,隨后对著后面的人说道, “来,大傢伙也给他介绍介绍自己,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差距。” 孙壮话音刚落,眾人便哄堂大笑起来。 他们一个个仰著头,脸上掛著高高在上的神色。 隨后十几个人,都一一在田野的面前秀著自己的优越感,要么就是自己家里双职工,要么就是家里有多少多少钱,亦或者就是他家里的人在厂里担任什么职务。 儘管自己马上都要下岗了,他们也要端著,那份优越感就像长在他们身上一样,哪怕自己下岗了,他们依旧比別人高人一等。 田野笑他们太可悲。 在所有人都秀完优越感之后,那吴八一又满脸諂媚地凑到孙壮身边,说道: “壮哥!这些都没什么,你这样藏著掖著可没意思了,你还有层身份你可没说啊。你跟长毛哥的关係你可没说!” 孙壮听了,笑著摇了摇头,用手故意扶了扶自己那油光发亮的中分髮型,脸上写满了得意。 其他的小年轻听到长毛哥的名字,眼睛里都闪烁著好奇的光芒,心里痒痒的,都纷纷催促道: “壮哥!快说说,这长毛哥怎么了?” 孙壮看了吴八一一眼,眼里满是欣赏。 这个吴八一还真是会来事儿,总是能在恰当的时候给自己长脸。 人前显圣的最高境界不是自己把自己最得意的事情说出来,而是通过別人的嘴里说出来,这样更容易让別人信服,而且还能给自己套上一个低调的光环。 第92章 有种你等著 吴八一清了清嗓子,开始眉飞色舞地说道: “这么说吧,长毛哥,他爹是轮窑厂的厂长,他是我们镇上第一个私人购置拖拉机的人,而且他有钱的程度不是你们能想像的,他手下的小弟,一个个都强悍得不行,我这种在他面前连给他端茶递水都不配!” 吴八一说著,还用力拍了拍自己那並不发达的肱二头肌。 意思很明显,就是告诉在场的各位,自己这么强壮,在长毛哥的小弟面前,屁都不是,可想而知长毛哥是多么厉害。 很明显所有人都被他的话给唬住了,都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吴八一继续滔滔不绝地说道: “我们壮哥可是经常和长毛哥在一张桌子上喝酒的!而且我告诉你们哦,长毛哥在这个镇子上几乎说一不二,很少有人敢不给他面子的。” 他这话一说完,在场的所有人看向孙壮的眼神都立刻变了,多了几分敬畏。 他们都听明白了吴八一话里的意思,那长毛哥不就是在道上混的嘛。 虽然八三年严打过后,没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说,但大家心里都清楚是怎么回事。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孙壮相信自己的目的应该很快就能达到了。 孙壮此时摇晃著手上的啤酒瓶子,酒液在瓶子里晃荡著,发出轻微的声响。他对著田野,脸上带著一丝嘲讽的笑意,说道: “所以田野兄弟!你听清楚了吗? 今天你能进这里而且打伤了保卫科的人,还能安安稳稳地在这里喝酒,那全是因为我给方桃儿的面子。 我叫你一声兄弟,那是客气,你可別把它当真了,也別想著借著我的名头出去招摇撞骗。 你要记住,你是农民,我是工人,虽然我们不能提阶级斗爭,但是你自己心里要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位置。你和方桃儿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田野端著酒杯,静静地坐在一个石墩上。 他看著这些人的表演,就像在看一场滑稽的闹剧。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那笑意里满是对这些人的不屑。 在他眼里,他们那些引以为傲的东西,简直一文不值。 这些人马上都要下岗了,还在这里端著架子,不肯放下那所谓的优越感。 不出几天,他们就会知道现实有多么残酷。 现在镇上的服装厂是第一个全员下岗的,紧接著其他的厂子也会面临同样的情况。 他们那些所谓的双职工,全家都是正式工人,在即將到来的下岗潮面前,是多么的可笑。 还有他们口中那个威风凛凛的长毛哥,不就是那个设赌局,被自己贏了一只手,还打了欠条的傢伙吗? 这个傢伙有什么值得他们这么骄傲的,他手下的那些小嘍囉,自己又不是没见过,不都被自己轻鬆打趴下了吗? 田野静静地听著孙壮说完,脸上神色平静,淡淡地说道: “说完了?”他的声音不大,但在这喧闹的环境中却显得格外清晰。 他的淡定,完全出乎了在场所有人的意料。 他们原本以为田野会被他们的话嚇到,或者会愤怒地反驳,又或者是自惭形秽,给孙壮跪下来求放过。 他们想过很多种可能,就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镇定,仿佛他们说的这些话对他来说就像耳边风一样,丝毫没有影响到他。 眾人都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田野,场面突然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安静。 这让他们感觉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就好像马戏团里的小丑表演一样,让他们不自觉地觉得羞愤。 田野见这些人没说话,於是摆著手笑道: “精彩,真是太精彩了,还有没?没有的话,我就带桃儿走了!” 方桃儿一听要带自己回去,她连忙说道: “我不要走!我要继续喝酒!” 方桃儿转身就摇摇晃晃朝音乐最大的方向走去了。 本来孙壮很生气,想教训教训田野的,可方桃儿走了,他不得不甩下几句狠话,赶紧去追方桃儿去了。 其他人也奚落了田野几句,纷纷跟了过去。 田野並没有跟过去,只是远远地注视著那边。 其他人都走了,唯独刘光梅还坐在这里没有走,她坐在田野的不远处,一脸好奇地看著田野,隨后又坐了过来笑道: “真没看出来啊,不光人高大,这胆子也够大的!” “你刚刚就不怕孙壮他们对你下手?” 听到她这么说,田野不由得看了她一眼说道: “他们都跟著他玩,为什么你不跟去?” 刘光梅没有说话继续问道: “刚才方桃儿说你嗜酒如命,但是我给你的酒,你是一口都没喝,你是怎么忍住不喝的?还是说,她在说谎?” 田野说道:“你觉得呢?” “我只是隨口问问,你不想回答就算了。” 田野也没有排斥这个女人,这个刘光梅也很奇怪,两人就这样鸡同鸭讲的你问我一句我问你一句,都是些跟对方的问题毫无相干的事。 “看来,方桃儿要有麻烦了!” 刘光梅突然说道。 田野眼睛微微看了一眼厂外,就听到刘光梅这么说。 他很快回头,就看到孙壮几个人把方桃儿围在了中间跳舞。 最重要的是,他们伸出了咸猪手,看方桃儿的衣服,明显已经凌乱不堪。 特別是那个孙壮,不仅扯她的衣服,而且把他的手伸向了方桃儿的胸部。 虽然並没有去触碰,只是跳舞的动作,但是那已经触及到底线了。 田野站起身,大长腿迈步走向了人群,然后把包围圈一个个的推开,挤了进去。 一把扯住了方桃儿的手臂,就要带她走。 刚才田野驳了他的面子,他已经忍了,没想到,这个时候他竟然蹬鼻子上脸,这他还能忍? “小子,你要干什么!?” 孙壮眼中充满了熊熊怒火,推了一把田野。 他今天已经忍了田野好几次了。 “小子,你找死吗?壮哥一次又一次的放过你!那都是看在方桃儿的面子上,你也太给脸不要脸了!” 吴八一顶在了田野的侧面,隨后田野的身边就围满了孙壮的几个跟班。 “嘖嘖嘖!这么护著自己的小姨子,难道你想姐妹通吃啊...都说小姨子的屁股有一半是姐夫的,难道说你......” 那个烫著大波浪的女人王抗美双手交叉在胸口,阴阳怪气的说道。 田野只是朝她看了一眼,王抗美顿时就被田野那个眼神给嚇著了,顿时把下面的话咽了下去。 隨后田野冷漠的说道: “让开!” “草!小子!你找死!”吴八一骂了一声,斗大的拳头就向田野砸来。 田野看都不看,直接伸手接住了他的拳头。 为了更有把握一些,他还特意从体內空间里取出一块秤砣握在掌心去迎接。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吴八一顿时就抱著自己的拳头蹲了下去,他的手骨有一种碎裂的感觉。 他的脸一下子变成了铁青色,就在刚刚自己好像是一拳打在了铁板上一样。 其他的几个人见吴八一出手了,也纷纷出手,而田野一个也没放过,直接用秤砣回击了回去。 顿时,孙壮的几个跟班就一个个的倒在地上哀嚎。 那孙壮的拳头还没过来,就停了下来,幸亏自己收手快,不然的话估计要跟这些人一样。 田野看了他一眼说道: “不是什么女人你都能碰!滚!” 孙壮顿时嚇的小腿肚子乱颤,往后退了几步,隨后指著田野恶狠狠的说道: “有种的,你就在这里等著!” 本来田野要拉方桃儿回去的,但是听到孙壮这么说,他想想,自己还是把这个祸患全部给小姨子解决掉算了。 不然自己下次不在身边,这个小妮子估计还是要落到他的手上。 於是他说道: “要叫人是吧!那你快点,我在这等你!” 第93章 先断一只手再说 广场上,原本肆意取笑田野的人,此刻如同惊弓之鸟。 他们瞪大了双眼,本能地想要远离田野,这人太凶残了,可千万別发神经起来,把自己也连累了。 广场中央那台录音机,不知何时停止了播放。 剎那间,整个广场陷入了一种死寂般的安静,所有人的目光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牵引著,齐刷刷地聚焦到了田野这边。 孙壮僵立在原地,嘴巴半张著,脸上的表情就像被定格了一样。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原本准备用来嘲讽田野的那些尖酸刻薄的话语,此时嘴里就像被塞上了臭袜子,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怎么也想不到,田野竟然这么勇猛,自己的几个跟班在田野面前,就像小孩子一样被轻易地撂倒。 孙壮的手指哆嗦著,缓缓抬起,指向田野,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 “希望你等会还会那么硬气!” 说完这句狠话,他的眼神迅速在人群外围扫过,对著一个人用力点了点头,紧接著那人就快速的跑出了厂区。 接下来,整个广场陷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僵持。 田野稳稳地站著,一只手紧紧地把方桃儿拉到自己身边。 方桃儿醉得不轻,她的小脸涨得通红,像是熟透了的番茄,眼神迷离而涣散,身体不受控制地扭动著,嘴里嘟囔个不停。 “田野,你这个流氓,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我要喝酒!喝酒!” 她一边喊,一边用尽全力挣扎著,双手胡乱挥舞,试图挣脱田野的手。 “你这个臭流氓,你有什么资格管我!我还没玩够!” 周围的人见状,纷纷交头接耳。他们的脑袋凑在一起,声音压得极低,却又止不住地小声议论。 他们的眼神在田野和方桃儿之间来回穿梭,有的脸上写满了惊讶,有的露出好奇的神色,眼睛里闪烁著八卦的光芒; 还有的则是嘴角掛著一丝不怀好意的笑。 这种局面足足持续了二十多分钟。 方桃儿也从一开始的极度亢奋,慢慢变得昏昏欲睡,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身体也越来越沉重,最后整个人像一滩软泥般靠在了田野身上。 田野侧过脸去看著方桃儿,又抬头扫视了一圈周围那些面孔,无奈地轻轻嘆了口气。 隨后,他一手稳稳地搀扶著方桃儿说道: “时间不早了,回去了!” 孙壮见他要走,立刻跳了出来。 他脸上掛著嘲讽的笑容,那笑容里充满了恶意和得意,大声叫嚷道: “怎么?知道害怕了?你现在可以走,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你走到天涯海角长毛哥都能找到你!” 他一边说,一边向前跨了一步,双手叉腰,故意挺起胸膛。 困难就像弹簧,你强他就弱,你弱它就强。 很显然田野肯定是爬怕了。 几乎所有的人都和他的想法一样。 王抗美正蹲在地上,照顾著吴八一等人。 听到孙壮的话,抬起头,冷哼了一声: “刚才叫囂得那么厉害,知道长毛哥要来了,现在知道要跑了,还以为多厉害呢!” 她一边说,一边用手理了理自己那乱蓬蓬的头髮,脸上满是不屑的神情。 其余的人也纷纷隨声附和,他们的声音此起彼伏,像一群嗡嗡叫的苍蝇。 田野听著这些人的话,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他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说道: “行吧!我再等十分钟,如果再不来,就別怪我不伺候了!” 说完,他將方桃儿放在一个凳子上,便走到旁边的凳子前,一屁股坐了下来,缓缓闭上了眼睛,开始闭目养神。 他的呼吸平稳而均匀,脸上的表情十分平静,仿佛周围那些嘈杂的声音、充满敌意的目光都与他毫无关係,他置身於另一个寧静的世界。 没过多久,服装厂门外传来一阵杂乱而沉重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就像密集的鼓点,一下一下地敲在人们的心上,让人的心也跟著悬了起来。 隨即,大铁门被“哐当”一声粗暴地推开,一群混子如潮水般涌了进来。 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带著一种囂张跋扈的神情,在他们的后面,跟著一个手上绑得跟粽子似的人,嘴里还叼著一根烟,样子看上去拽得不行。 这场面顿时把广场上聚集的青年们嚇得不轻,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惊恐。 连忙给这群人让出一条路来,有的人甚至直接躲到了別人的身后,只露出半个脑袋,偷偷地张望著。 全场只有田野和方桃儿在那没有动分毫,田野依旧静静地闭目养神,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一样。 这帮人进来之后,径直衝著孙壮走了过去。 田野微微睁开眼睛,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的长毛哥。 和前些日子比起来,这傢伙明显憔悴了许多。眼睛里透著一股深深的疲惫和憔悴。 田野看过他一眼之后,便又缓缓闭上了眼睛,继续闭目养神,仿佛这些人根本就不是衝著他来的。 刘光梅站在一旁,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她的秀眉紧紧地拧成了一个“川”字,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她不明白,为什么田野明明知道这些人是来对付他的,却还能如此淡定地坐在那里。 “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有多少人能做到这么从容淡定呢? 甚至在老一辈中,她都从未见过如此沉稳的人。 她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像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紧紧地盯著田野。 “你叫我来的?” 长毛哥走到孙壮的面前,没有丝毫的铺垫,直接开口问道。他的声音带著一股冰冷的寒意。 孙壮看到长毛哥这样,心里猛地一紧,本能地有些发怵。 他的双腿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了一下,额头上瞬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但他还是强撑著,硬著头皮,顶著长毛哥那冰冷的目光,向前走了一步。 他的脸上挤出一个討好的笑容说道: “长毛哥是我!您还记得我吗?之前请您在国营饭店吃过饭的,我叫孙壮!” 他一边说著,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著长毛哥的表情。 “第一次听说!” 长毛哥的一只手往后隨意地挥了挥,几个人立刻搀著一个人进来。 孙壮一看,这人不就是刚才自己叫他去喊长毛哥的人吗? 现在这人的手肿得像个发麵馒头,软绵绵地耷拉在胳膊上,人已经昏死了过去,脸色惨白如纸。 两个人走到孙壮麵前,“扑通”一声,把那个人重重地扔在了地上,溅起一片灰尘。 隨后,长毛哥伸出手指,冷冷地指向孙壮,声音不大,却透著一股让人胆寒的威严:“先断一只手再说!” 第94章 与虎谋皮 他的话音刚落,那两个人往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拉扯孙壮。 孙壮大骇,他连忙喊道: “长毛哥,你不认得我了?那你肯定认识我爸,我爸是这个厂里的技术科主任,孙建国。” 他一边喊,一边在心里疯狂地祈祷,希望自己父亲的名號保下他。 他想著自己的名气可能不大,长毛哥忘了也情有可原,但是一旦搬出自己父亲的名號,多少还是能有点作用的,长毛哥肯定会给面子。 毕竟狐假虎威这种事情,他已经干过很多次了,每次都得逞,这一次肯定也可以。 “原来是孙科长的公子啊!不错不错!” 长毛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诡异表情,那笑容让人心里直发毛。 “是是是!” 孙壮满头大汗,汗水不停地从他的额头滚落下来,顺著脸颊滴在地上。 他的心里暗自鬆了一口气,差点瘫倒在地,幸亏自己父亲的名號还管用。 可是他高兴得太早了,只听长毛哥对著那两个人继续说道: “断一只手再说话,我的话不管用了吗?” 孙壮顿时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两步,脚步踉蹌,差点摔倒。 他自己平时也能比划几下,一对一的话,他还有点自信能和別人打得有来有回。 可是现在面对这两个凶狠的傢伙,自己根本不是对手。 而且他孙壮还要顾及到自己父亲的工作,还有自己的工作,出手起来有太多的顾虑。 他不能像这些混子一样毫无顾忌地大打出手,因为他输不起,一旦出事,他的家庭和事业都会受到牵连。 但是那两个人就不一样了,他们本来就是混的,每次出手都是下死手,心狠手辣,毫不留情。 孙壮咬著牙,硬著头皮和这两个人对抗。 他抬起手臂,试图格挡对方的攻击,但是没几下,他就招架不住了。 他被对方一脚踢倒在地,整个人非常狼狈。 他只能用手臂拼命地护住头,蜷缩成一团,好让自己减轻一点伤害。 没几下,这位孙科长的公子就在惨嚎声中断了一只手臂。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在地上扭动,嘴巴大张著,那悽厉又绝望的惨叫声从他喉咙深处迸发而出,在广场上空不断迴荡。每一声惨叫都直直地刺进在场每个人的心里,让人听得毛骨悚然。 现场所有的人一退再退,他们的脚步慌乱而急促,互相碰撞、推搡。 脸上满满都是恐惧之色,回想起田野刚刚的出手,跟眼前这些混子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这些混子的凶狠程度远超想像,所有人都被嚇得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他们下意识地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仿佛只要有一丝声响,就会立刻引来那些凶狠混子的注意,给自己招来无妄之灾。 同时,眾人心里都有些发懵。 刚刚孙壮还信誓旦旦地说自己跟长毛哥关係有多铁,可如今在长毛哥嘴里,他那个在厂里高高在上的爹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管用。 特別是王抗美,她盯著在地上痛苦挣扎的孙壮,脸上写满了失望。 原来这傢伙之前都是在吹牛,自己还真信了他的鬼话,真是太傻了。 此时,现场只有孙壮痛苦的叫喊声,一声接著一声。 孙壮躺在地上,心里想著, 自己这胳膊待会儿找个正骨的中医接上,再带上个把月夹板,应该就能好。 对他来说,这皮肉之苦倒还能忍受,可这面子丟得实在太大了。 自己刚刚还当著这么多人的面,说要让田野好看。 这才过去多久,自己就被狠狠打脸,以后还怎么在厂里抬起头做人? 以后走在厂里,別人肯定都在背后指指点点,自己这脸往哪儿搁啊。 长毛哥上前几步,走到孙壮的身边。 他微微弯下腰,动作不紧不慢,眼神里满是不屑。 他抬起脚,用皮鞋在孙壮的脸上擦了擦,在孙壮的脸上留下一道明显的黑印。 “你爸算老几,我为什么要给他面子?” 说完,他往地上吐了口痰,接著又说, “老子是你隨便呼来喝去的?还说什么叫我来帮忙,你算老几? 凭什么叫我长毛来替你出头?嗯?”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狠狠地砸在孙壮的心坎上。 孙壮躺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悔恨,嘴唇微微颤抖著。 他在心里暗自回想,自己了解的长毛哥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 他记得以前跟长毛哥一起喝酒的时候,长毛哥为人还是很隨和的,有说有笑,酒桌上的气氛十分融洽。 可这才过去多久?这人怎么就一下子性情大变了呢? 他哪里知道,长毛哥之前受到了强烈的刺激,那个刺激就像恶魔一样,一次次地把长毛哥从噩梦中惊醒。 从那天之后,长毛哥就变得异常凶残,只要有人不顺他的意,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断人家的手。断手这种暴力行为,在长毛哥看来,断手这种好事,不能自己独享,让那些不开眼的人也尝尝。 也是从那件事开始,长毛哥变得暴躁无比,脾气差到极点。 如果孙壮知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他今天耍尽心机想要对付的田野,估计想死的心都有。 这时,一个小弟手脚麻利地给长毛哥开了一瓶啤酒,双手毕恭毕敬地送到他手上。 长毛哥仰头喝了一口,喉结上下滚动,隨后蹲了下来,动作看似隨意地拍了拍孙壮的脸,说道:“好了!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既然想请我来帮忙,你总得给我点好处吧?” “长毛哥!” 孙壮艰难地开口,他的嘴唇都变成了乌青色,他狠狠地看了一眼还在那里闭目养神的田野,心里的怒火“噌”地一下就烧到了头顶。 他现在这狼狈的处境,全都是因为眼前这个人。 如果不是田野,他顶多也就扯扯长毛哥的虎皮,嚇唬嚇唬人,哪会落到如今这般田地。 这口气他实在咽不下去,这个帐必须算到田野头上。 他咬著牙说道: “长毛哥,那个傢伙抢了我的女朋友,请帮我教训一下他,我给您五十...哦不,一百块!” 说著,他努力抬起另外一只没有断的手,手指颤抖著指向田野。 长毛哥顺著他指的方向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假寐的田野,突然觉得有些眼熟。 他微微皱了皱眉头,因为距离太远,没太仔细看。 不过在他心里,眼熟不眼熟没关係,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他就敢干。 但是很快,他的目光就被田野身边那身材丰满的方桃儿吸引住了,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田野的身影瞬间被他自动排除在关注之外。 “眼光不错啊!” 长毛哥回头笑了笑,那笑容里带著一丝不怀好意。 接著说道,“行!我就看在你爸的面子上,也给他卸掉一条胳膊,不过你那一百块钱可不够我们这些兄弟喝酒的!” “那...那您想要什么,只要我拿的出来的,都...都是你的!” 孙壮此时对田野的恨已经达到了顶峰,满心满眼都是报復的念头。 只要能让长毛教训田野,他觉得自己可以付出更大的代价,哪怕倾家荡產也在所不惜。 长毛哥嘴角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 他伸出手指,先指向正在照顾吴八一的王抗美,然后又指向田野身边的方桃儿和刘光梅,说道,“这三个女的,得陪我们弟兄们喝酒!” 此话一出,现场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诡异和压抑,事情恐怕要朝著更加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 大家的目光在这三个女人身上来回移动,有的带著同情,有的带著担忧。 王抗美停下了照顾吴八一的动作,抬起头,眼睛里露出了惊恐的神情。 刘光梅则紧紧地咬著嘴唇,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 而方桃呢,此时不知道梦见吃什么好吃的了,一丝丝银凉的口水,从她的嘴角渗出,她砸吧砸吧嘴,又用那好看的小舌头舔了舔啊娇艷的红唇,好看又可爱。 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危险即將来临。 第95章 恐怖的声音 刘光梅和王抗美听闻长毛哥那番令人胆寒的话语,脸色瞬间变得如同白纸一般,毫无血色。 王抗美更是惊恐万分,她的双眼瞪得极大,满是惊惶,脑袋快速摇晃著,她的目光紧紧锁住孙壮,那眼神中饱含著无尽的祈求,眼眶中泪水翻涌,仿佛隨时都会决堤。 孙壮听到长毛哥的要求,心里“咯噔”一下,有些心虚地说道: “长毛哥...这...这不好吧?”。 虽然王抗美不过是个整日跟在自己身后,自己却从未真正上心的女人。 可方桃儿截然不同,那是自己费尽心机、日思夜想都想占有的女人啊! 他的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內心的愤怒与不甘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 怎么能让方桃儿去陪长毛喝酒呢?长毛哥是什么人,方桃儿陪他喝酒,哪还能全身而退,保住清白?这绝对不行! 长毛哥见孙壮麵露犹豫之色,本就暴躁的脾气瞬间被点燃。 他的眼睛陡然瞪大,猛地抬起粗壮的手臂,“啪”的一声,一个大巴掌重重地抽在孙壮的脸上。 这一巴掌力道十足,孙壮的脑袋被打得瞬间歪向一侧,嘴角也渗出了一丝殷红的鲜血。 “老子这是给你脸了,你爸算个屁!要不是这几个女的,让老子跟你说话,你都不配!” 长毛哥扯著嗓子大声吼叫,每个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暴怒嚇得浑身一颤。 孙壮被这一巴掌打得脑袋嗡嗡作响,脸上火辣辣的剧痛让他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他满心都是屈辱,可又深知自己根本无力反抗,只能沉默著,缓缓地低下头。 他虽然不甘,但终究还是不敢再发出一丝声音,只能將这口气硬生生地咽回肚子里。 “把她们带走!今晚爷高兴,咱们也一起去喝点!”长毛哥趾高气昂地大声下令。 那些平日里就狐假虎威的狗腿子们听到这话,顿时兴奋地爆发出一阵欢呼声,他们的脸上浮现出贪婪与兴奋的神情,仿佛已经看到了即將到手的“猎物”,迫不及待地想要衝上去。 王抗美见状,惊恐地手脚並用地爬到孙壮身边,双手如同钳子一般紧紧搂住他的胳膊,此刻孙壮就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然而,当那些小混混气势汹汹地上来抓她时,孙壮却像是完全没看到一样,冷漠地把脸转向一边,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 王抗美拼命摇晃著孙壮的胳膊,苦苦哀求道: “壮哥!救我,我不要跟他们去喝酒!”她的声音已经带著浓重的哭腔,充满了绝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来的。 “壮哥,我不去,我可是和你那个过的,你不能把我送出去,想想办法啊!” 她一边哭,一边不停地哀求,可孙壮却像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像,依旧一言不发。 王抗美感觉自己的心在一点点地沉入无尽的黑暗深渊,她不由自主想起刚开始到这个厂子里上班的时候。 那时,她得知孙壮的父亲是技术科的科长,心中便打起了算盘,开始想尽办法接近孙壮。 为了套牢孙壮,她甚至不惜献出了自己宝贵的贞洁。 可孙壮在得到她之后,对她的態度並没有丝毫改变,心里依然只有方桃儿,甚至有好几次都想把她赶出服装厂。 为了能留在孙壮身边,她委曲求全,甚至表示自己可以做小,还主动帮孙壮出谋划策,想要搞定方桃儿。 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方桃儿对她的態度才稍有缓和,才有了今天这场聚会。 他们原本计划在今天把方桃儿灌醉,然后让孙壮趁机得逞。 王抗美本以为自己掏心掏肺地付出一切,孙壮就会对自己好,会珍惜自己。 可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孙壮竟然如此绝情,像丟弃一块毫无价值的破抹布一样,对她不管不顾。 想到这里,她满心都是悔恨,后悔自己当初死乞白咧地倒贴孙壮,后悔自己为了孙壮所做的这一切。 她越想越伤心,哭得肝肠寸断,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著,仿佛要把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和痛苦都隨著泪水一同宣泄出来。 在她声泪俱下的哭诉下,孙壮终於有了动作。 然而,他的出手却让王抗美彻底绝望。 他猛地一把抓住王抗美抓著自己胳膊的手,用力一扯,將她的手强行拽开,然后亲手把她推向了两个小混混。 王抗美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当孙壮抓住自己手的那一刻,她还天真地以为孙壮被自己的哭诉打动,要回心转意救自己了。 可现实却如此残酷,她怎么也想不到孙壮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姓孙的,你真不是个男人,竟然要把自己的女人送到別人的手里。 相比起那个人来,你真的是屁都不是,怪不得人根本就没把你放在眼里!” 王抗美愤怒地破口大骂,她的眼睛里燃烧著熊熊怒火,脸上写满了鄙夷和不屑,此刻她心中的愤怒已经完全战胜了恐惧。 “你给我闭嘴!” 孙壮歇斯底里地嘶吼著,王抗美竟敢在这个时候讽刺自己,他心中的怒火彻底爆发,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猛地一巴掌狠狠地抽在王抗美的脸上。 这一巴掌下去,王抗美的脸上瞬间出现了一个红红的手印,嘴角也渗出了鲜血,她的身体因为这一巴掌的衝击力而摇晃了几下,差点摔倒在地。 “呵呵呵!还真是精彩呢!” 长毛哥看著这一幕,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 “你这个小子真是个狠人吶,够阴险够毒,为了復仇,竟然要把自己喜欢的女人送出去!不说別的,我这个混黑的人都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 长毛哥一边笑,一边摇头,脸上露出一种复杂的表情,有嘲讽还有一丝莫名的佩服。 而刘光梅呢,自始至终都在一旁静静地观察著这一切。 她见田野一直镇定自若地坐在那里,没有丝毫慌乱,心里莫名地安定了一些,恐惧也隨之减轻了不少。 她下意识地把身子向田野又靠近了一点,眼睛紧紧地盯著周围发生的一切。 她在心里不停地猜测,田野到底在想什么呢? 为什么他还能如此镇定? 难道他有什么应对的办法? 她的脑海里充满了无数的疑问,可又不敢轻易开口去问,只能静静地等待著事情的进一步发展,內心如同紧绷的琴弦,隨时都可能断裂。 王抗美被四个小年轻架走,而现在又有好几个人朝著方桃儿和刘光梅走了过来。 长毛已经在脑海里幻想今晚的快乐时光了,他不禁暗暗激动起来。 只是这个时候,他的背后有一个淡淡的声音传了过来,那声音不大,但是能让长毛听得真真切切。 “长毛贼!你似乎好了伤疤忘了疼了!我的小姨子你也敢动?” 刘光梅听到田野这么说,一颗心也沉到了谷底。 这是主动挑衅啊,虽然她知道,他这么做除了要解救自己的小姨子之外,另外多多少少一点点帮助自己的成分。 现场的人听到田野竟敢胆大妄为地喊长毛贼,这简直就是不要命了。 “这傢伙真是找死,他不会以为打到了孙壮的那几个跟班,就敢跟这个长毛哥扳手腕了吧!” “蠢货,他本来躲在一边应该没事的!” “不作死就不会死。” “这傢伙真是的,都这个时候了还强出头,別到时候惹怒了长毛哥,到时候连累我们!” 这个时候孙壮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他本来害怕长毛哥拿了自己的人,还不办事,现在这傢伙竟然自己作死,那长毛哥必然会办他。 他连忙说道: “长毛哥!就是他!就是他!乾死他!这傢伙找死!” 通常情况下,长毛这个时候肯定要暴起砍人了! 然而,在听到那个声音之后,长毛的脸色突变,浑身颤抖了一下。 这个声音太熟悉了,无数次的噩梦中,都有这个声音,也都是被这个声音给惊醒的。 第96章 长矛的胆寒 空气里瀰漫著紧张与不安的气息。 人群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推动著,缓缓向两边散开,在长毛和田野之间留出了一条通道。 这条通道,直接让田野整个人暴露在长毛的面前。 长毛的身体猛地一僵,原本囂张跋扈的表情瞬间凝固,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起来。 当他的目光触及田野的脸,那一瞬间,就像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冻结了。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的脑海中,如走马灯般快速闪过那些可怕的画面。 那天,自己那些平日里耀武扬威、手持利刃的兄弟,是如何在田野面前毫无还手之力,被田野徒手轻鬆撂倒。 那场面,就像大人打小孩似的。 更让他胆寒的是,这傢伙有枪。 而且那枪也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就像凭空变出来的一样,每次想到这个,长毛的后脊背就止不住地发凉。 面对这样的狠角色,自己就算有十条命,估计也不够拿来挥霍。 確认眼前的人就是田野后,长毛咬了咬牙,硬著头皮,脸上挤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一路小跑著来到田野跟前。 刚才还像汹涌波涛般的凶狠气息,剎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諂媚。 他把腰弯得极低,都快九十度了,声音里带著几分颤抖: “野哥!怎么是您!” 这一幕,就像一颗重磅炸弹,在人群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在场所有的人,无论是工厂里的工人,还是长毛带来的那些小弟们,全都被震得呆若木鸡。 他们的眼睛瞪得滚圆,嘴巴张得老大,仿佛能塞下一个鸡蛋。 每个人的脑子里都像是被一道惊雷劈过,嗡嗡作响,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什么情况哟!天老爷!”人群中有人忍不住低声惊呼。 就在刚才,长毛还像一头凶猛的豺狼虎豹,张牙舞爪,不可一世,可现在,见到田野,却温顺得像一只乖巧的小猫。 不仅如此,他对田野竟然如此卑躬屈膝,这巨大的反差,让所有人都感到无比震撼。 刘光梅站在一旁,嘴巴大张著,半天都合不上。 她的眼睛里满是震惊与疑惑,脑海里不断迴荡著刚才的画面,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田野,究竟有著怎样的背景,能让长毛这么害怕他。 方桃儿也从之前的恍惚中彻底惊醒过来,看著眼前发生的一切,脸上写满了惊诧,还有对刚才没有发生的事情感到后怕 孙壮站在角落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突然想起自己之前说过的那些大话,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仿佛被人狠狠地扇了几个耳光。 他之前还大言不惭地扬言自己和长毛哥是好兄弟,说田野屁都不是,可现在呢? 事实摆在眼前,人家长毛哥对田野明显是敬畏有加,把田野当做大哥看待。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跟著孙壮的那几个小跟班,此刻也都低垂著头,脸上露出难堪的神色,他们心里暗自后悔,怎么就跟著孙壮得罪了这么一尊大神。 田野神色平静,目光淡淡地扫了长毛一眼,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 “我小姨子过来喝酒,喝多了点,我准备带她回去,但是你的小弟似乎不愿意让我走啊!说等你来了给我好看!” 说著,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孙壮。 长毛的脸上瞬间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他连忙摆手,嘴里急切地说道: “野哥!这都是误会,我和他不熟的。” 那模样,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拼命向大人解释。 田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 “我刚才可是听说了,某些人要带我的小姨子走?” 长毛一听这话,感觉自己的心都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想哭的心都有了: “不不不!野哥!这都是误会,都是那个王八蛋搞的鬼,我要是知道,她是你的小姨子,借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他一边说著,一边在心里暗暗咒骂孙壮,要不是这个傢伙惹出这么大的麻烦,自己怎么会在田野面前如此狼狈。 眾人的表情愈发疑惑了。 之前孙壮甚至都搬出了自己的老爹,可这个长毛哥愣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然而到了田野这里,田野仅仅只说了一句话,这长毛哥就嚇得魂飞魄散。 这田野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让这个在道上混得风生水起的长毛哥如此害怕呢?每个人的心里都充满了疑问。 田野点了点头,目光如炬,盯著长毛说道:“既然是这样,那么...”说到这里,他就不再往下面说了。 长毛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怎么会不明白田野的意思。 他连忙赔笑著说道:“野哥!我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覆!” 田野微微抬了抬下巴,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长毛眼珠子转了转,想了想然后说道: “他不是喜欢玩弄別人么?我等会让小弟把他们家所有的女人都抓去喝酒!”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露出一丝阴狠的神色,急切的向田野表现自己。 田野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站起身来,轻轻地搀扶起方桃儿,声音温柔地说道: “桃儿,我看,你还是跟我回家吧!今天看来你是不能在这里睡了。” 方桃儿此刻脑子清醒了许多,之前的酒意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嚇得消散殆尽。 她看著田野,眼神里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排斥和恨意,取而代之的是感激和感动。 她心里清楚,如果今天不是田野坚持留下来,自己说不定又要面临几年前的那种可怕状况。 回想起自己之前对田野的种种羞辱,她的心里满是愧疚。 她的眼圈微微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差点就夺眶而出。 见到田野不再过问此事,长毛哥这才转头。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小弟们正架著一个人,仔细一看,原来是王抗美。 他立刻出声呵斥道:“怎么回事,还不放人,你们耳朵聋了吗?” “等一下!” 田野已经迈出步子,听到长毛这么说,他立刻停下脚步,转身制止道, “这个女人也是今天这件事的参与者之一,你们好好问问她们,是准备如何骗我的小姨子的。” 他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对於想要加害自己身边的人,田野绝不会心慈手软。 虽然小姨子不是自己的爱人,但她是自己爱人的妹妹,如果她出了问题,自己的爱人肯定会难过,这就相当於间接加害自己的媳妇,这样的人绝不能轻易放过。 听到田野这么说,王抗美顿时慌了神,她的脸色变得煞白,双腿一软,差点就瘫倒在地。 她连忙哭丧著脸说道:“野哥!对不起,我错了,我只是听了孙壮的安排!” “你特么的放屁!”孙壮听到她这么说,顿时火冒三丈。 第97章 主动牵手 他的脸涨得通红,眼睛里像是要喷出火来,在他看来,王抗美这简直就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长毛立刻卑躬屈膝地点点头,听到田野的吩咐,连忙答应。 然后对自己的小弟吼道:“抓起来,还有这帮人!”他恶狠狠地一指孙壮和他脚下躺著的那些人。 田野没有去理会他们的哭喊和求饶,径直带著自己的小姨子往厂区的大门口走去。 刘光梅紧紧跟在田野身后,眼睛始终紧紧盯著田野的背影,一步都不敢落下。 她心里怕极了,就怕自己稍有迟疑,那些凶神恶煞的人会突然衝上来,把她也当成要被惩罚的对象给抓了起来。 只有跟著田野才能给自己带来些许安全感。 很快,田野、方桃儿和刘光梅三人的身影,便在眾人的视线中渐渐模糊,最终消失不见。 长毛望著田野离去的方向,直到那身影彻底没了踪跡,才缓缓回过神来。 他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密密麻麻的冷汗,那只手还微微颤抖著。 隨后,他转过身,目光冷冷地扫过自己一眾小弟,声音低沉却透著一股狠劲: “今晚这个事,如果有人管不住自己的嘴,就別怪我敲碎他一嘴的牙!” 小弟们听了,都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眼神中满是畏惧,纷纷低下头,不敢与长毛对视。 田野带著方桃儿往前走了一段路,刘光梅跟在旁边,犹豫了好一会儿,终於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带著一丝疑惑和好奇: “田野!既然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一开始不直接找长毛的麻烦,非得等到后面才出手呢?” 田野微微侧头,对方桃儿笑了笑,又把目光投向刘光梅,轻声说道: “桃儿是什么性格,你们共事这么久,应该很清楚吧?要是我一开始就说要带她走,她会相信我吗?” 刘光梅听了,仔细想了想方桃儿平日里的脾气和行事风格,不禁点了点头。 確实,方桃儿性子冷,又比较倔,要是一开始田野就强行要带她走,以她的脾气,肯定不会轻易答应,说不定还会和田野起衝突。 刘光梅顿了顿,又接著问道: “那你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长毛看到你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田野停下脚步,回头看著刘光梅,神色平静地说: “我就是田野啊。”说完,他转过身,接著说, “时间不早了,你也该回家了,再见!” 说罢,他便扶著还有些脚步不稳的方桃儿,慢慢朝家的方向走去。 回到家里,方园看到田野带著满身酒气的方桃儿回来,她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眼里满是疑惑。 田野小心地把方桃儿安置到床上,然后走到方园身边,把今晚在工厂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自己的媳妇说了一遍。 方园听完,气得满脸通红,双手紧紧握拳,说道: “野哥!太谢谢你了!幸亏你今天跟著桃儿一起去了,要不然桃儿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真的会后悔死,难受死!” 田野轻轻抱住方园,温柔地说: “咱们两口子,说这些干嘛呀。” 就在这时,田野眼角余光瞥见房间的床上摆著一件崭新的裤子。 他好奇地走过去,隨手拿起来一看,眼睛一下子亮了,脸上满是惊喜,开心地说道: “老婆!这是给我的吗?”说著,还把裤子放在自己胸口比划了一下。 方园看著丈夫那兴奋的模样,脸上也露出了笑容,点了点头说: “嗯!试试看合不合身。” 田野连忙三两下脱下自己身上的旧裤子,动作麻利地把两条大长腿塞进新裤管里。 方园也走过来,细心地帮他把裤子的扣子扣好,然后退后几步,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地打量著,看了好一会儿,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眼里满是爱意。 第98章 发掘新商机 田野轻轻拥著方园,嘴唇凑近她的耳朵,声音轻柔: “老婆,今天我去找了村长,批了块地,咱们要盖新房子了。” 方园原本微微眯著的眼睛瞬间睁大,满是惊讶地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盯著田野,疑惑地问道: “我们不是已经有这个房子了吗?干嘛还要再盖房子呀?” 田野嘴角微微上扬,伸出手指,在方园那小巧而挺拔的鼻子上轻轻颳了一下,脸上带著温和的笑,耐心解释道: “你看啊,这里太闹腾了。每天一大早,各种嘈杂的声音就响起来,你和孩子根本睡不好觉。可村子里就不一样了,安静又自在,多舒服啊。” 方园眸光闪动,脑海里浮现出平日里被喧闹声吵醒的场景,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容,调侃道: “別人都是往热闹的地方跑,你怎么就想著往那犄角旮旯跑呢?” 田野將方园搂得更紧了些,不紧不慢地说: “热闹的地方,咱们有钱隨时都能去。 但一个安静舒適的家,才是真正让人放鬆的港湾。 你想想,以后这街上肯定会越来越吵闹,过不了多久,卖东西的会越来越多,路上到处都是车子。 车子跑来跑去,扬起的烟尘,对你们的健康可不好。” 方园看著田野认真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满满的感动。 自己的男人,事事都为自己和孩子考虑。 如今的生活,幸福得如同梦幻一般。不过,她还是隱隱有些担忧,犹豫了一下,轻声问道: “但是盖房子得不少钱吧?” 虽说现在田野挣钱的本事越来越大,收入一次比一次多,可方园心里既高兴又害怕。 她害怕投机倒把的阴影仍未消散,上次若不是镇长帮忙,田野恐怕早就被抓走了。 她也担心挣太多钱会遭人嫉妒,招来心怀不轨的人伤害田野。 田野瞧著妻子满脸担忧又透著可爱的神情,忍不住笑出了声,伸手轻轻拍了拍方园的肩膀,安慰道: “这能多少钱啊!咱们挣钱不就是为了让生活越过越好,尽情享受生活嘛。 你就放一百个心,你男人我以后挣的钱会越来越多,咱们的日子肯定会越过越红火!” 方园听了这话,直直地盯著田野看了好一会儿,许久,她缓缓点了点头,在心里默默想著,只要自己的男人开心,一切都值得。 自己既然嫁给了他,就得与他同甘共苦,不管未来会遇到什么,都要坚定地一起走下去。 回想起以前那些艰难困苦的日子都熬过来了,还有什么能比那时更糟糕的呢? 就像老话说的,嫁鸡隨鸡嫁狗隨狗,自己嫁了这只“猴子”,往后便跟著他满山爬唄。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纷纷扬扬地落在地上。 田野早早起床,將拖拉机发动好,一家人陆续上车。 方桃儿也因为厂里有了下岗通知,一同回了家。 今天得去请岳父岳母出山。 如今宅基地批下来了,接下来的头等大事便是盖房子。 对於盖房子所需的人手,田野並不发愁。 只是还有些事情需要岳父岳母帮忙,那便是解决工人们的午饭问题。 田野答应过给工人们包一顿午饭,请外人做,同样的钱,倒不如把这个挣钱的机会留给岳父一家。 要是直接给岳父岳母钱,二老肯定不会收。 上次田野来的时候给了一千块钱,他们都坚决不收,最后还是偷偷的塞回给了方桃,这是方桃昨天晚上跟田野说的。 所以田野才提议让岳父岳母来管这个事情,让他们帮忙负责做饭,他们肯定乐意。 倒不是二老贪图那点报酬,而是在这种事情上,两位老人一心想著让女儿女婿少些钱。 到了方家,田野直接开门见山地跟二老说起这件事。 方建国坐在门槛上,嘴里吧嗒著旱菸,脸上带著一家之主的威严,直接表態: “小芳,孩子们要盖房子,这可是大好事,咱们必须得去帮忙。反正田地里的活儿,也忙得差不多了。” 漆小芳抱著小芳芳,用力地点了点头,脸上洋溢著喜悦。 她心里別提多高兴了,上次田野来,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之后又是带著一家人挣钱,又是给儿子安排工作。 现在又要盖新房子,她能预见到方园往后的日子肯定幸福美满。 所以,她现在看这个姑爷是越看越喜欢。 方建国说完,又看向方桃儿,说道: “丫头!既然厂子里下岗了,你也跟著一起去,帮著你妈洗洗涮涮什么的。你妈一个人做饭,肯定忙不过来。” 方桃儿依旧一副冷淡的模样,只是简短地应了一个“行”字。 田野接著说道:“娘!咱们在吃的方面別太节省,每天一个肉菜还是得有的。工人吃得好、吃得饱,才能有力气干活!” 丈母娘漆小芳是苦日子过来的人,田野生怕她在这方面过於节俭。 漆小芳脸上带著微笑,嗔怪道: “你这孩子,现在挣了几个钱,都找不到东南西北了。这么多人,天天还要有肉菜,哪能吃得起啊!” 方建国也在一旁点了点头,附和道:“肉菜三天一次就可以了,毕竟你也是给他们工钱的。” 田野早就料到他们会这么说。 其实,他倒不担心这个,毕竟自己有枪,可以去打猎。 但他也清楚,两位老人肯定还是捨不得。 田野思索起来,这个时节,反季蔬菜本就没有,而且在他们这个小镇上,能买到的菜品种稀少。 怎样解决蔬菜的问题,著实让他有些犯难。 突然,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既然肉太贵,那可以用人造肉啊。 说起这个人造肉,它真正的名字应该叫“全脂大豆素肉”。 这东西在一段时间內可是风靡一时,最火的时候,几乎家家户户都在吃。 这人肉造可不是后世那些充斥著各种添加剂的產物,而是以榨过油的大豆剩下的豆渣为主要原料,经过加热、挤压、膨化等工艺製成。 说白了,它就是豆製品的一种。 关键是,这东西味道鲜美,蛋白质含量甚至比一般肉类还要高,口感、色泽和嚼劲都与猪肉很相似。 田野上辈子可没少吃,后来不知从哪儿传出谣言,说这东西是用石灰粉做的,从那以后,它便渐渐从人们的视野中消失了。 直到几十年后网络发达起来,一些曾经被误解的好东西才慢慢得到平反,可那时人们早已能轻易吃到真正的肉,自然也就瞧不上人造肉了。 国內首次出现这种製作方法是在1985年的冬天,距离现在也就短短几个月。而且此时还没有专门用於製作人造肉的成型膨化机器。 不过,田野知道的原理。 虽说自己造不出这种机器,但可以对“米炮筒”机器进行改良啊。 米炮筒是一种膨化食品,主要原料是大米和精,通过机器加热、挤压膨化製成,呈长条形,中间空心,口感香甜酥脆。 农村里,有人拿著家里的大米,拿去和走街串巷的手艺人换,然后把它们穿在手指上,吃得津津有味。 如果田野能把这个研发出来,那也是一个挣钱的好门路啊。 而且这个东西不光可以做人造肉,还可以做辣条,这个时代的人可还都没吃过这玩意。 不说別的这人造肉,卖上个三毛钱一斤那是隨隨便便卖的,反正服装工厂的事情也没那么快,自己可以不妨先把这个东西弄出来。 然后自己出资来搭建厂房架设计器,再找个人来打理,自己就只要等著数钱就可以了。 第99章 第一批人造肉 岳父岳母一家简单收拾了些生活用品,便跟著田野的车子出发了。 老两口和方桃儿暂时被安排住在田野的老房子里。 此时,新房的地基工程已经紧锣密鼓地展开,村子里那些干活的好手们几乎都齐聚於此。 正所谓人多力量大,仅仅一天的时间,这块地上的杂树和杂草就被清理得乾乾净净。 田野还专门找人把五德塘里的水排乾,进行了清淤工作,为后续的施工做著全面准备。 方园原本也想回来帮忙,可她一回来,镇上的店铺就没人照看了。 毕竟店里还有驻顏霜的生意,那可是家里收入的重要来源之一。 而田野就更忙得不可开交了,他像个不知疲倦的陀螺,一天两头来回跑。 一方面要密切过问房子的建造进度,確保工程顺利推进;另一方面,还得全身心投入到人造肉的研究当中。 这个人造肉,原材料方面,是最容易解决的。 田野径直跑到做豆腐的地方,向老板买了一点豆粕。 对於这些豆腐作坊来说,豆粕这东西多得是。 要是需要大批量採购,直接去油厂就行。 豆粕在他们眼中不过是生產过程中的废料,平时顶多卖给养猪的。 但田野是用来做人造肉,只要价格稍微给高一点,就能轻鬆拿下,成本低得超乎想像。 为了进行试验,田野特意找到那些打米炮筒的人,给了对方一点报酬,利用他们的机器来测试效果。 很快,第一批人造肉就诞生了。 那个机主看著田野忙前忙后,完全不明白他做的是什么,心里直犯嘀咕,只当田野是个败家子。 毕竟,有谁会五块钱租用自己的机器长达两个小时呢?自己这机器平时一天都挣不到这么多钱。 田野拿著造出来的人造肉,心里却有些无奈。 经过米炮筒机器膨化出来的东西,形状跟米炮筒一样,都是圆形的。 看来,要想做出理想形状的人造肉,还得去找机械厂专门定製能生產这种產品的机器。 不过,就目前的成品来看,质地和香味都还不错,应该能勉强凑合著吃。 田野將造好的人造肉装了满满一蛇皮袋,直接丟到车上,准备带回家。 途中,他顺便接上了方园和小芳芳,一同前往村里与父母一起吃饭。 一到村里的屋子,田野就径直奔向厨房,熟练地烧火烧水。 他把带回来的人造肉放入水中焯水发泡。 等锅里的水烧开,人造肉也变软了,挤干水分,田野起锅烧油,先將辣椒和香蒜放入锅中爆香。 剎那间,厨房里瀰漫起浓郁的香味。 紧接著,他把切好的人造肉放入锅中。 隨著翻炒,那股独特的香味愈发浓烈,瞬间飘满整个屋子,引得屋子里的几个人都忍不住咽口水。 几分钟后,厨房里飘出浓郁香气,田野端著满满一大盆人造肉从厨房走了出来,热气腾腾的盆子里,人造肉色泽诱人。 他又顺手热了几个中午剩下的菜,然后扯著嗓子喊道: “开饭咯!” “姑爷,这是个啥玩意儿啊?” 丈母娘漆小芳满脸好奇,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桌上的人造肉,手里的筷子早就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块,翻过来倒过去地瞧,嘴里还嘟囔著, “哟,这金黄金黄、卷卷的,瞅著有点像猪皮,可怎么这么糙呢?我活了大半辈子,就没见过这东西。” 她那模样,活像个好奇宝宝,眼睛瞪得老大,不放过人造肉的任何一个细节。 田野也夹起一块放进嘴里,剎那间,辣味和人造肉独特的香味在口腔中“炸开”,他忍不住眉毛往上一挑,眼睛都亮了几分,连忙说道: “妈,您快尝尝,保准您吃了就忘不了!”那语气很自信。 漆小芳將信將疑,把那块人造肉小心翼翼地塞进嘴里,刚一咀嚼,眼睛瞬间瞪得溜圆,接著猛地一拍桌子,大声赞道: “哎呀,好吃!太好吃啦!这味道,绝了!”她那夸张的动作和表情,把一旁的方建国都逗乐了。 其他人见状,也都纷纷拿起筷子,加入了尝鲜的队伍。 大家尝过之后,瞬间开启了“夸夸模式”。 方桃儿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地说:“这什么呀这是,这么好吃,我都停不下来了。” 小芳芳吃得整个腮帮子油光水滑的,直给田野竖大拇指:“爸爸烧的佑佑真好次!” 方建国也不住点头,嘴里塞得满满的,只能发出“嗯嗯”的赞同声。 “这味道有点像肉,可又没肉那种腻歪劲,吃了这口,还想下口,你到底咋弄出来的呀?” 漆小芳做了大半辈子饭,对各种食材和做法都门儿清,可面对这新奇玩意儿,脑袋都快想破了,也猜不出个所以然。 她一边说著,一边又夹起一块,眼睛盯著田野,满脸期待答案。 “好吃吧?妈,您就说这能不能算肉?” 田野笑著反问,眼睛里闪著光。 他对这成品挺满意,就是那圆筒形的样子不太美观,虽说用开水焯过,还使劲压过,可没办法,它塑性的时候就是这样,现在难以改变。 看来还得去找机械厂,找他们定製一台机器。 “当然能当肉吃啦!孩子,你可別卖关子了,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漆小芳急得不行,身子往前探著。 方园也在一旁凑热闹,用胳膊肘轻轻顶了田野一下,笑著说:“你就別逗大家了,快说吧。” 田野看著大家那急切的模样,觉得又好笑又可爱。 他故意慢悠悠地给老丈人倒了一杯酒,然后不慌不忙地起身,去厨房把那个大袋子提了出来,然后拿出两根人造肉给他们看。 几个人左看右看,怎么看怎么像米炮筒。 “这是在哪买的呀?明天我让你爹去镇上买菜的时候,也买点回来,给那些帮忙的师傅们都尝尝。” 漆小芳说道,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著明天的菜了。 方建国端起酒杯,滋溜喝了一大口酒,咂咂嘴说: “现在肉价涨了点,都卖到八毛了,这东西咋著也得差不多价吧?” 他一边说著,一边又往嘴里塞了块人造肉。 田野一听,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 “我要说这一盘子,一毛钱成本都不到,你们信不?” 这话一出口,全家人都停下了筷子,惊讶地盯著田野。 过了好一会儿,漆小芳才回过神来,说道: “你快跟你爸说这是在哪买的,明天赶紧买点回来,大伙都爱吃。” 田野笑著起身拿起一根人造肉说道: “妈,这是我新研究出来的东西,叫人造肉!” 隨后,田野跟大家详细讲起这东西的原材料是豆粕,还有后续那些膨化之类的专业词。 老两口和方桃儿听著,脑袋里直犯迷糊,这些词就像天书一样。 不过有一点他们听明白了,这东西原料就是做豆腐时常见的豆腐渣。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那连猪吃了都嫌弃乾巴的豆腐渣,经田野这么一折腾,居然变成了美味佳肴。 听到田野说做了一大蛇皮袋,漆小芳连忙摇头说: “孩子,你这做太多了,眼瞅著天越来越热,放坏了可惜了?” 田野摇了摇头,耐心解释道: “妈,这东西纯天然无污染,也不需要防腐剂,只要保持乾燥,放个半年一年都没问题。” 看他那自信满满的样子,让漆小芳心里的担忧稍稍减轻了些。 “那你得给我们做点,等这边事忙完了,我跟你妈带回去吃!” 方建国一点也不客气,大咧咧地说道,那架势,就像这人造肉已经是他家的招牌美食了。 “爸!这东西,隔三岔五吃还行,天天吃,您估计就腻了。 等明天我去找机械厂,定製一批生產这东西的机器,然后把这產品推向市场卖。 到时候爸您来当厂长,估计那时候您天天闻著这味,都不想碰了!” 田野心里早就打好了算盘,老丈人在家閒著没事,早年脚受伤又干不了重活,管理这个人造肉生產,轻鬆又合適。 方建国一听,眼睛瞬间放光,大声说道: “你让我这大老粗当厂长?可別把你厂子搞黄咯!” 嘴上虽这么说,可心里那喜悦的表情都快溢出来了,嘴角咧得都快到耳根了。 “爸!您就管好生產,把控好卫生就行,採购和售卖的事儿,不是还有方楷和我嘛。” 田野笑著给老丈人打气,说得头头是道。 “呵呵!那爸干!”方建国猛地灌了一大口酒,满脸骄傲地对漆小芳说: “真没想到啊,我面朝黄土背朝天干了一辈子,老了老了,还能弄个厂长噹噹!嘿嘿!”那模样,活脱脱像个得到新玩具的孩子。 “看看你那样子,跟个小孩似的!” 漆小芳也笑得合不拢嘴,心里满是欢喜。 一家人你一言我一语,欢声笑语在屋子里迴荡。 方园看著两个自己最爱的男人聊得热火朝天,再看看全家人那开心的模样,一股暖流从心底涌起,眼眶一热,眼角不自觉地淌下两滴泪来。 这泪水里,是田野带来的幸福生活而感动的,更有对未来美好日子的憧憬。 一家人吃完饭,然后在饭桌上开始商量著明天的事。 现在地基上的荒地已经清乾净了,紧接著就是要沙子和石头要进厂了。 这个事情得去找採石场,还有马上要预留地下室的的空间,这个砖头也必不可少。 是时候去找找长毛那个傢伙了,他还欠自己一千多块钱的砖头呢。 第100章 田野,你快跑! 第二天一大早,田野就赶回了村子。 当他来到宅基地这边时,只见工地上早已一片忙碌景象。 工人们差不多都已经上工了,在这个年代,可没有现代化的挖掘机,一切都基本靠人力。 自己要的地下室只能靠工人们手里锄头和铁锹,一下又一下地把土挖出去。 田野之前拜託村长找人的时候就特意交代过,他不在乎来多少人,只看重工程进度。 所以,今天来干活的人格外多,场面热闹非凡。 二楞站在一旁,手里拿著本子,正认真地点名登记。 他那副一丝不苟的模样,让人看了就觉得靠谱。 田野看著二楞的工作状態,心里十分满意,暗自庆幸找对了人。 这二楞平时看著憨憨的,办起正事来还真的细心。 田野把在镇上买回来的菜交给岳父岳母,简单叮嘱了几句,便又匆匆赶回镇上。 昨天人造肉的试验成果相当不错,他迫不及待地打算去找县里的农机厂,谈谈定製生產人造肉机器的事情。 这人造肉要是能批量生產,那绝对可以给家里带来一笔可观的收入,而且这个收入是源源不断的。 回到镇上,远远地,田野就瞧见自己的媳妇方园在门口不停地张望,眼神里满是焦急。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揪著衣角,双脚时不时地踮起。 田野刚一下车,方园就急忙迎了过来。 她神色慌张,表情十分担忧,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屋子,压低声音急切地说道: “老公,你快走!” 田野一下子愣住了,完全不明白方园为什么会这么说。 他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满脸疑惑地问道:“怎么了?老婆!出什么事了?” 方园的眼眶泛红,都快哭出来了,小脸白得像纸一样。 她直直地盯著田野,声音带著颤抖:“你是不是做了什么犯法的事?” 说著,她用力把田野往拖拉机上推,一边推一边催促: “你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田野彻底懵了,脑袋里一团乱麻,满脑子的疑问: “老婆,是不是我又做错什么惹你生气了?你別嚇唬我呀。” “快走!不然真的来不及了!虽然你以前很混蛋,但是这一个月来,你做的很好,我真没生气……” 方园的嘴唇轻轻颤动著,脸上满是绝望的神情。 在她心里,真希望这只是一场误会,可眼前的状况又让她不得不往最坏的方面想。 虽然这些天田野早出晚归,又是打猎,又是买衣服,现在又在忙人造肉和盖房子的事,一切都向著好的方向发展。 但谁知道是不是他之前在外面惹了什么祸事呢? “老婆!我要是哪里做得不好,你直接跟我说,別搞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啊……” 田野著急地说道,他实在想不明白,方园为什么突然这么惊慌失措。 “人家公安都找上门了,你是不是那天晚上打伤人了?” 方园猜测道,她也实在想不出別的原因。 公安此刻就在家里等著田野,她觉得极有可能是那天田野带方桃儿回厂子的晚上出了问题。 那天晚上,方园在家里一直心神不寧,她虽然没亲眼看到工厂里的混乱场景,但也能想像得到,田野这个人那么衝动,说不定真的把人打伤了,惹出了大麻烦。 她越想越害怕,身子忍不住微微颤抖。 田野听方园这么一说,心里一紧,仔细回想起来。 他当时確实打伤了几个人,不过他心里清楚,这种事完全能解释清楚。 毕竟当时是那几个人围攻自己,自己属於正当防卫,而且他下手也有分寸,並没有把人伤得太重,只要到医院稍微治疗一下就没事了。 再说,当时全厂的人都在场,都能为他作证。 “我们的日子好不容易好过一点,这老天爷总是不让我们家安生!” 方园带著哭腔,眼泪止不住地从眼眶里涌出来。 她昨天晚上还满心欢喜地幻想著一家人未来的美好生活,想著以后能住进宽敞的新房子,田野能踏踏实实地赚钱,女儿能快乐地长大。 可没想到,这美梦还没开始,就要被无情地打破了。 她突然想起田野之前带了四千多块钱回家的事情。 当时她正在气头上,也没详细询问钱是怎么来的。 田野说是找那些赌徒,把自己之前输的钱给要回来了,还开回了眼前这台拖拉机。 那时她就觉得很疑惑,就算是赌博,一个人怎么可能在一天之內贏那么多钱? 只是后来,田野开著拖拉机到处跑,一直没出什么事,方园也就渐渐把这件事放下了。 她当时想著,只要田野不再赌博,不再打骂自己,一家人就算过著半飢半饱的日子,也能凑合下去。 毕竟,她都已经熬了三年这样的日子了。 可如今,公安竟然找上门来了。 前一次公安来找田野的时候,她都没有这么绝望过。 这次,她真的是绝望透顶了。 因为这段时间田野的改变给了她太多的希望和憧憬,女儿现在也跟田野亲近得不行。 如果这次田野真的被抓进局子里,那女儿以后就要顶著“劳改犯孩子”的帽子,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方园越想越害怕,心里乱成了一团麻,这日子可怎么过下去啊。 她想到女儿天真无邪的笑脸,想到以后女儿可能遭受的异样眼光,心如刀绞。 田野听了方园的话,心里一阵难过。 他知道自己以前混蛋,让方园受了太多的苦。 那些过往的荒唐事,就像一根根刺扎在他心里。 虽然自己確实做过一些打架斗殴的事,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现在的他,做事都有分寸,每次出手前都会思量再三,料定对方不敢报警,或者能轻鬆解决问题。 就拿那次大闹赌场来说,他打伤了那么多人,甚至砍了王麻子和长毛的手,到现在都安然无恙。 因为他心里清楚,那些人做的事见不得光,如果他们去报警,公安一查,很快就能查出他们聚眾赌博的罪行,到时候他们自己也要吃不了兜著走,所以他们绝对不敢报警。 而在服装厂发生的事情,就更好解释了,那都是长毛乾的,和自己没有关係。 而且自己也没明確指使长毛做什么,所以这件事怎么也怪不到自己头上。 他在心里默默梳理著这些事,確定公安找自己可能並不是自己犯了什么错的事情。 方园哭得涕泪横流,身子摇摇晃晃,站都站不稳,险些晕倒。 看到方园这副模样,田野心疼极了,连忙伸手扶住她,轻声安慰道: “老婆,你先別慌,事情说不定没你想的那么糟。我心里有数,肯定能解决好的。 你先跟我说说,公安是怎么说的?” 田野试图让方园冷静下来,从她那里了解更多情况,好应对接下来的事情。 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乱,一定要稳住局面,不能让方园再担惊受怕了。 方园抬起头,泪眼朦朧的说道:“他还能怎么说啊!就说来找你!” “他就一个人?” 方园咬了咬嘴唇,点了点头。 第101章 方灿的感谢 正在田野疑惑的期间,突然听到家门口传来一个声音: “田野同志,你回来了!” 方灿大踏步向前,脸上带著笑容走了过来,隨后抓著田野的手说道:“你可让我好找啊!” 看到这个公安同志这么激动的样子,方园顿时有点蒙,眼泪都忘了怎么流了。 田野看到方灿,顿时就想到是什么事了。 “幸亏你当时提醒啊!田野同志!你可是救了我一命啊!” 听到方灿这句话,方园心里翻江倒海,震惊得不行,自己男人不是犯事!而是立功了! 田野连忙请方灿到屋里坐,方园重新给他倒上茶,也给自己男人倒了一杯。 小芳芳一直躲在门后面偷偷露出一个脑袋,不敢上前,小孩都比较怕这些叔叔。 田野看得好笑,这也不怪她,这个时候大人教育小孩都是这样,如果小孩不乖,都会警告他,如果不听话不乖就会被叔叔抓走。 小芳芳这样子还算是比较淡定的,有的小孩一看到制服嚇得尿都出来了。 田野连忙把她抱了过来,拼命安慰,跟她说叔叔是为人民服务的,绝对不会乱抓小孩的。 这样小芳芳还是不相信,小脑袋一个劲儿地往田野的怀里躲,把爸爸抱得紧紧的,不敢撒手。 方灿无奈笑著起身说道: “等我一下!” 说著就出门了,丟下方园和田野,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这个公安同志要搞什么鬼。 一分钟不到,方灿回来了,手里还捧著一包果。 走到田野的身边,他蹲下身子,和小芳芳保持在同一个高度,拉了拉她的小手,柔声细语地说道: “小宝贝!叔叔只会抓坏人哟!小朋友叔叔可不会抓的!” 方园和田野相视一笑,没有去打断方灿。 方园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那种绝望的情绪,完全换上了一副开心的笑容。 方灿使出了浑身解数,都没有让小芳芳放鬆警惕。 他突然想起了有一次无意中看到一个动画片《黑猫警长》,他想跟小芳芳说这个,她应该感兴趣,於是说道: “小宝贝,你有看过黑猫警长的动画片啊?叔叔给你讲一个黑猫警长的故事好不好啊?” 果然,在讲到动画片的时候,小芳芳才敢从爸爸的怀里探出一个脑袋出来。 她一眼就看到了方灿正蹲著身子和她平视,这让她放鬆了不少。 方灿一见有效,於是赶紧和她讲起了黑猫警长的故事。 慢慢的小芳芳的脑袋完全探了出来,最后终於敢和方灿对视了,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著眼前的叔叔讲故事。 方灿在桌子上放著果说道: “黑猫警长终於抓住了偷的一只耳,把还给了小动物们......” “叔叔也是警长,专门抓小偷和坏蛋,保护大家的生命和財產......” “叔叔太忙了,你愿意帮助叔叔保管这些果不让小偷偷了么?” 小芳芳睁著明亮大眼睛用力地点了点头。 方灿把果推到小芳芳的面前,直到她將那些果小心地收入口袋里,他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方队长好本事!”田野笑著给方灿点了个赞。 方灿苦笑著摆了摆手说道:“这个可比破案困难多了!” 小芳芳接受方灿了,方灿这才讲起当天的事情。 原来,在那天田野跟他说完要穿防弹衣的时候,他一直隱隱有些不安。 后来他借著去县里开会的机会真的去问了,可县里也没有防弹衣。 回去之后,他把这个事情跟自己的媳妇说了一下,她媳妇觉得寧可信其有,既然没有防弹衣,那就自己想办法弄一个。 於是在机械厂找了些铁片的碎片自己缝製了一个。 很快,他们局子里就接到了上头的任务,说有一群土夫子流窜到了青山镇,让他们加大巡逻力度。 经过一个多星期的排查和巡逻,他们终於发现了一些端倪。 於是镇里马上组织人手抓捕,那一伙人五个人,有四个人都被抓住了,只有一个逃掉了。 於是方灿带著另外一个同事去追踪,可没想到,这个傢伙竟然有枪。 在慌乱之中开了枪,正好打中了方灿,方灿顿时就被子弹震受伤了。 但是那个傢伙也因为换子弹的时间,被抓住了。 方灿被抬回来治疗,这才发现他的胸口穿著一件铁片衣。 也幸亏这铁片衣,才让他躲过了这一劫,那子弹卡在铁片上,他只是被震伤,身上擦破了点皮而已。 他万万没有想到,田野的一句话竟然真的救了自己一命。 他这次来是真诚地来道谢的。 “园园,现在你看到了吧?人家方队长可不是来抓我的,现在你放心了吧?” 方灿一愣忙询问是怎么回事,於是田野就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给说了一遍。 这才明白,自己竟然弄出了这么大的乌龙。 他连忙向方园道歉。 方园觉得特別不好意思,白了田野一眼,一笑了之。 “田野兄弟,你怎么知道这个事的?” 这个问题一直縈绕在他的脑子里已经很久了,他一直想问个明白。 “你会看相?我原本觉得这些东西不可信。” 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反覆想著田野当天跟他说这些话的场景,从开始见到田野的第一秒钟开始。 可以肯定的是,自己之前是绝对没见过这个人的,就算事后认识也没关係。 因为那批土夫子的事情是在田野告诉他那句话之后,上面才下达命令的。 所以根本就不存在他提前了解过。 更何况,他们抓捕当天也是临时决定的,而且中间还变过一次时间,如果说是田野提前布局的话,他不可能把这些事情都考虑进去。 所以他对自己受过的教育產生了一些怀疑,他们当兵的都是无神论者,而且从某个角度来说,他们甚至跟做这个事情的人是死对头。 但是田野提前跟他打的这声招呼確確实实的救了他的性命,这又怎么说呢? 於是他对田野这个人產生了浓厚的兴趣,多方打探之下知道他原来在镇上买了房子。 他第一时间就找到了这里,想要当面感谢,並问问这里面的事情,如果他真的会预言的话,说不定下次还能帮他化险为夷呢? 当然他今天来找田野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但不如自己给自己的救命恩人道谢重要 田野想了想,自己重生的事情肯定是不能告诉他的,只能学著那些老神棍的口吻说些让人猜不透的话了: “方队长,其实你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不是么?而且有些事不能说得太细,您懂的!” 方灿笑了笑,他也经常看到那些傢伙说著什么天机不可泄露,看来是真的了,他连忙说道: “哈哈哈!好!我知道了!那我就感谢田野兄弟的救命之恩,以后你要有什么事情需要我这里帮忙的,可以来找我,我方灿一定帮忙!” 田野看著方灿一脸认真的样子,知道他说的不是假话,方灿是个退伍的兵,就田野所接触到的所有的当过兵的人,身上都有一种特质,那就是说话算数。 方灿经过这一次擒贼有功,肯定会得到上级的嘉奖,以后肯定是会高升的。 说不定以后真的有需要他帮忙的时候呢。 两人又聊了一会,方灿才说出另外一件事情: “田野兄弟,我今天来找你还有另外一件事情。” 田野笑了笑说道:“方队长有事您说话!” “咳咳!”方灿清了清嗓子隨后说道: “徐小凤和田大勇的案子已经查清楚了,徐小凤也从医院里出来了,我们马上就要对她们进行宣判,但是在宣判之前,徐小凤想见你一面!” 第102章 田野的身世 看守所的探视室四周墙壁斑驳,撕开的墙皮在昏黄的油灯下泛著青灰。 探视室內,只有一张掉漆的木桌子,还有相对著摆放的两只椅子。 鼻尖隱隱出来一些潮湿的霉味。 “哐当!” 对面厚重生锈的铁门被推开。 徐小凤的头髮像顶著一堆枯草,胡乱的披著。 她手上戴著手銬,在看管人员的带领下,脚步踉蹌地走进了房间。 一看到田野,徐小凤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夺眶而出。 她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想要靠近田野,可两条腿刚迈开,就被看管人员死死的控制住了,然后重重的按在了凳子上。 “小野!”徐小凤突然尖叫著扑了过来,满是黑泥的指甲差点要挠到田野的脸。 田野往后一靠,避开了她。 徐小凤哭丧著脸说道: “小野,是娘对不住你!” 田野身上起了鸡皮疙瘩,冷笑,还在这装可怜。 鱷鱼的眼泪罢了,不值得同情。 他淡淡的说道: “找我有什么事,赶紧说吧!我很忙的!” 徐小凤装作痛彻心扉的样子,头狠狠的磕在桌子上,发怵“咚”的一声沉闷的声响,她大哭道: “儿啊!是娘不好,娘忽略了你的感受,娘心里悔啊!” 她抬起头涕泪横流,她这副样子任谁看得都为之动容,甚至那两个不明就里的看管人员都抹起眼泪来。 田野冷冷的说道:“別拿这个来绑架我,我根本就不是你亲生的,这不好使!” 他的嗓门不大,却杀伤力极强,一下子就戳破了徐小凤的偽装。 徐小凤愣了一下,脸上出现了震惊的样子,不过这个样子被她快速的掩盖了。 她继续哭诉道:“儿啊,我知道你恨娘,娘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娘已经后悔了,娘是对不起你,但是你不能不认娘啊,你可是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 田野的胃里泛起一阵噁心。 这个口口声声说他是“身上掉下来的肉”的女人,当年他偷吃了一块肉,被这个女人发现了,硬是把她吊起来用竹棍抽,抽得他皮开肉绽,要不是怕把他打死,以后没有人挣公分了,估计那个时候他早就死了。 “別拿你那可笑的血缘来绑架我。” 田野突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人也忽地站起来,他身下的凳子同一时间在地上磨出尖锐刺耳的声音:“我根本就不是你生的,我甚至跟你们家一点关係都没有,这点你比谁都清楚。” 徐小凤的哭声戛然而止,眼神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她迅速调整表情,说道:“小野!你別听別人胡说,你是娘怀胎十月生下来的。” 她突然跪了下来,拖著膝盖著一步步的挪到田野这边,继续哭诉: “儿啊!让娘好好看看你!娘马上就要进去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咱们娘俩还能再见面了......” 田野很烦躁,一甩手说道: “徐小凤!你自己遭得孽,就要接受法律的制裁,这怪不了別人,如果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这个,那我们就没必要谈下去了。” 徐小凤的哭声戛然而止,把那两个管教看得一愣一愣的,刚才,他们还在心里骂田野不孝顺呢。 这一下子画风突变,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 她狠狠的瞪了田野一眼,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这种人真的是!如果达不到自己的目的,他是一点也不想装啊。 徐小凤这些天在看守所里可真是吃够了苦头。 刚被抓的那几天,她天天在医院里喝肥皂水,那滋味別提多难受了,肚子里翻江倒海,整个人都虚脱了。 好不容易不用灌肥皂水了,又被带到了这里。 这看守所哪里是人待的地方啊,整天不见天日,连个窗户都没有。 唯一的光源就是看管放在外面的煤油灯。 徐小凤自己都不知道在里面住了多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白天什么时候是黑夜。 呆在这里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熬时间。 吃也吃不好,每天就只有两个冷冰冰的馒头,就著冷水咽下去,那馒头又干又硬,每次吃的时候都感觉喉咙被颳得生疼。 睡的条件更差,一个狭小的房间里挤著七八个人,大家都只能躺在一些发霉的稻草上,霉味、脚臭味、放屁的味道,还有狐臭,各种各样的味道熏得人直想作呕,根本睡不好觉。 她已经受够了这样的日子,迫不及待地想要恢復自由。 她相信,田野一定有办法让她出去,於是就把田野给叫来了。 “小野!娘这辈子没有求过人,我求求你把娘弄出去吧!我出去后肯定会好好的对你,好好的对方园,小芳芳还那么小,她需要有人带啊......” 田野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个人还是想出去。 从小到大,他太了解徐小凤了,她心里的那点算计,他可是了解的一清二楚。 田野笑了笑,往后靠在椅背上,冷笑道: “看守所是我开的,还是公安局是我开的?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可没有你们徐家人那么有能耐。” 徐小凤自知在这个地方撒泼打滚没有用。 之前在村里,她一招道德绑架可以说是所向披靡,可在这里如果再这么做,只会让这些看管人员反感,说不定还会给自己招来警告。 徐小凤只能强压著心里的愤怒,儘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一些: “你什么意思,这是我们俩的事情,和我徐家人有什么关係!” 田野已经懒得跟她再多说一句话,他神色冷淡,语气里透著一丝嘲讽: “什么意思?你们被抓的那天,找徐一山做了什么还要我明说吗?” 徐小凤听他这么说,眼神闪烁了几下,被田野捕捉到,显然这个事情她也是知道的,並不是田大勇一人做的。 不过说起来,那个徐一山自从在看守所那次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要不是今天来看徐小凤,都快把这个人给忘了。 田野心里暗自想著,以后还是要多加小心一点,那徐一山可不是什么好东西,等会出去了得找方队长问问这个人去哪了。 得在他出招之前把他找到,否则他在暗自己在明,肯定会很麻烦。 “没事我就走了!”田野站起身,“没空陪你在这里唱戏!” “等等!”徐小凤突然叫出声,站了起来头靠近田野低声道: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你的身世么?” 第103章 徐小凤的要挟 田野的眼睛眯了眯,眼睛直直地看著徐小凤。 上一世,他大半辈子都没有对自己的身世產生怀疑,直到自己临死之前才知道,自己不是徐小凤亲生的,甚至和这老田家一点关係都没有。 这一世,田野其实也没有很想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 当初他们拋弃了自己就应该已经做好了抉择,不管是身不由己也好,或者真的是狠心拋下自己也好,那都是他们的选择。 自己已经经歷了一辈子了,也没有听说过有人打探自己的消息,那也就是说对方其实並没有想要找到自己。 既然是这样,自己又何必去苦苦追寻? 所以这个事情他始终是保持著顺其自然的態度的。 “只要你把我从这里弄出去,我会把这些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你!” 田野淡淡地说道:“说吧!” 徐小凤听到田野让她说,还以为田野答应救她了,脸上立刻又装出一副笑脸: “小野!虽然你不是我亲生的,但是在外人的眼里我始终是你的妈,你总不想背上不孝顺的骂名吧?你只要把我从这里救出去,我就把那些事情都告诉你!” 田野冷笑,都这个时候了,还想著道德绑架自己。 可惜,別说你不是我亲妈,就算是亲妈,你在这里所做的一切难道能传出去还是怎么的? 田野说道:“我还是那句话,你太高看我了!我说过,你自己造的孽,自己来偿还!” 徐小凤见到田野这油盐不进的样子简直都快气疯了,但是当著眾人的面,她不敢这么做。 於是色厉內荏地说道:“你就不怕我把这个事情带到棺材里去?” 田野站起身,说道: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棺材的!” “什么!”徐小凤踉蹌著后退了一步,不敢置信地看著田野。 这个儿子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 田大勇被判死刑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而她徐小凤的罪责相对较小,可即便如此,牢狱之灾她是免不了的。 她本想著这个事情肯定可以拿捏田野,让他把自己弄出去,可没想到,田野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田野面容冷酷地说道:“如果你死在牢里,那一张破蓆子就是你最终的归宿,如果你死在村里,那都是我说了算,你自己想好要不要说!” 徐小凤內心慌得不行,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徐小凤觉得自己被人拿捏住了咽喉,內心已经吐了三升血了。 好毒,好狠! 之前怎么没发现,他还有这一面。 “好好的去糊你的火柴盒子吧!希望你能活著出去。” 田野站起身来,又甩出一句话, “狼如果回头,不是报恩,那就是寻仇!” 田野直接甩手走出探视房。 徐小凤看著田野远去的背影,蹲在地上失声痛哭。 如果她以前没有对田野那么狠,没有对他们一家子那么坏,也许今天的结果可能就不一样吧! 第二天,田大勇和徐小凤在县里公开宣判。 县里还是沿袭了公社时期的宣判方式。 在老公社的广场上,搭了一个台子,围观的群眾把整个广场挤得满满当当,人山人海。 田野也在人群中。 田大勇因为犯的是流氓罪,证据確凿,直接宣判了死刑。 而徐小凤也被判了两年的有期徒刑。 田野没有去关心他们,而是找到了县机械厂。 现在国家的產业收拢,现在这机械厂几乎已经是面临断粮的边缘了。 工厂的规模不大,也就十多个工人,现在那些工人基本上都聚在一起嗑瓜子打扑克,都没事可干。 厂长是一个油腻的地中海,叫做左上发,他坐在二楼的厂长办公室里,愁眉苦脸地看著楼下的职工。 赶又赶不走,自己工资又发不出来。 他愁啊,愁得他两边的头髮都白了。 眼前一个一米八高的帅气男子,在滔滔不绝地讲著自己手上的图纸。 他看了一眼那个机器,对於他们厂来说,並不是难事,这无非就是改变来源的膨化出口的方式而已。 而且这男的也说了,他只需要巴掌那么宽就可以满足要求了。 他用手將脑门的头髮往头顶聚了聚说道: “你说的,都没有问题,关键是你要多少台?” 田野放下图纸,说道:“我先要一台样品!而且我后面可能还要对这台样品进行调整,等做到符合我的要求之后,我才能量產!” 左上发毛了:“说了半天,你就要一台闹著玩呢?” 田野不急也不恼,说道:“左厂长,你看,我到你这里来,茶都喝了两杯了,也没见你厂里的机器启动,这些职工整天在这打牌,该不是没事可做吧?” 左上发像是被踩著了尾巴的猫:“屁!我们忙得很,最近才给鹰厦铁路供了几百台机器出去,大家都累著了,所以我才让他们放鬆放鬆的!” “小兄弟!鹰厦铁路你知道不?我这么大的项目在做的厂子,你让我给你做一台膨化机?还要我按照你的图纸定製?” 田野是谁啊,心理年龄都是他两倍的老古董了,自己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眼前的这个左厂长就是一个牛皮大王,妥妥的大忽悠。 田野想了想,直接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五百块钱说道: “左厂长,我知道你这东西的成本不高,我愿意掏五百块定製一台,你也別跟我说什么铁路不铁路的了,这年头国营厂一个个都面临著倒闭的风险。” “我这东西只要做出来,我很快就去申请品牌和专利,到时候量產了,我肯定找你!” “我可以这么跟你说,只要我这个东西卖火了,你接下来五年,光给我这个產品做代工都能让你的厂子起死回生,就看你敢不敢赌了。” 这个机器几乎没有什么技术难度,只是在原有的米炮筒的机器基础上改改罢了,对於他们来说再简单不过了。 这要成为一个完整的能够做人造肉的机器,他还需要一个传动装置。 现在基本上都用的是拖拉机的机头。 如果加上拖拉机的机头,那这一台完整的机器价格还是不低的。 左上发看著桌上的钱,他纠结了,他可以不做,但是吃饭要紧啊。 这五百块最起码可以给下面这些人发一个月的工资了。 不然天天看著这些冤家实在眼睛戳得疼。 “行吧!我就做个好人帮帮你这个小老弟!年轻人也挺不容易的!” 田野见他同意了,於是说道:“要不要我在车间里帮忙参谋?” 左上发眉头一挑,拿起桌上的五百块钱,还有图纸一股脑儿塞进包里: “你是在怀疑我们厂的能力,就这么点东西还用得著你来指点。” “我跟你讲,我们厂里把能拿的奖都拿了个遍,什么五一劳动奖章,先进工作者,劳动模范,长征突击手,三八红旗手,全都有,一点都不带吹牛的!” 田野跟著他下楼看著满院子的糙老爷们笑了笑: “左厂长,三八红旗手,你这辈子是没希望了。” “嗯?”左上发一愣,隨后不好意思的笑笑。 这个厂本身就有成品的东西在那,只是在出口做一些改动,倒是也很快,到下午四点多的样子就已经可以拿走了。 现在只需要把这个东西拿回去测试,然后生產一批人造肉出来,用来打开市场,就这个东西上一世的受欢迎程度来说,绝对是差不了的。 田野准备就在村里办一个厂,让村里的乡亲们都跟著挣点钱。 等这一批產品打造出来之后,他就可以开始用加盟的形式把这个东西扩散到全国。 第104章 二人世界 “嗯?”左上发一愣,隨后不好意思的笑笑。 这个厂本身就有成品的东西在那,只是在出口做一些改动,倒是也很快,到下午四点多的样子就已经可以拿走了。 现在只需要把这个东西拿回去测试,然后生產一批人造肉出来,用来打开市场,就这个东西上一世的受欢迎程度来说,绝对是差不了的。 田野准备就在村里办一个厂,让村里的乡亲们都跟著挣点钱。 等这一批產品打造出来之后,他就可以开始用加盟的形式把这个东西扩散到全国。 田野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了。 一进屋就闻到了厨房里传来的香味。 方园在烧饭。 田野躡手躡脚地走到方园身后,双手轻轻搂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头,带著几分宠溺的口吻说道:“老婆,你先去歇著,这油烟燻久了,皮肤可就不漂亮啦,让我来。” 说著,便利落地解开她腰间的围裙,系在自己身上,推著她把她往外送, “快去洗把脸,擦点驻顏霜。” 方园被他这一连串动作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嗔怪道: “就你会说,我哪有那么娇贵。” 可还是乖乖转身,临走前不忘叮嘱: “那你注意火候,別把菜炒糊了。”她走出厨房,回头望向田野的背影。 这些日子以来,方园几乎已经习惯了田野烧饭了。 这个男人从那次以后就一直都是这样,只要他在家里是不会让她去碰厨房的东西的。 而且每次烧出来的菜,比自己的母亲烧的还好吃,丈夫的味道已经悄然的占据了妈妈味在她心目中的重量了。 看著他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心中油然而生的產生了一种强烈的幸福感。 她一直猜测田野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或者身体出现了什么问题了。 不过不管是怎么样,就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往好的方向发展的。 自己喜欢现在的这个男人那就够了。 於是她也没想那么多直接出去了。 饭后,两人洗漱完毕,並肩躺在床上。 早上去村里的时候,田野把小芳芳也一起带了去,刚个人刚好可以过一次二人世界。 暖黄的灯光柔和地洒在房间里,气气氛寧静又甜蜜。 方园將头轻轻枕在田野胸口,听著他沉稳的心跳。 电视里播放著电视剧,微弱的光闪烁著,两人都没有在意。 “老公,今天去看守所,怎么样啊?”方园微微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著田野。 田野把枕在脑后的手抽出来,揽住方园,嘆了口气说道: “今天徐小凤和田大勇判了。他们以前对你做的那些事,我不想你再回想起来,所以本来不想提的。” 方园眨了眨眼睛,睫毛像蝴蝶翅膀般轻轻煽动,轻声问道: “怎么判的呢?”她心里隱隱猜到了结果,可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田大勇死刑,徐小凤两年。” 田野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冷硬,“徐小凤还想让我救她出来,先不说我根本办不到,就算能做到,我也绝对不会救。她做的那些事,就得付出代价。” “老公,我知道你对我好,可……他们毕竟是你的家人啊。” 方园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也带著一丝哽咽,田野为她付出这么多,连家人都不顾了,这让她既感动又心疼,往田野怀里又靠了靠。 田野沉默片刻,犹豫著开口: “有些事,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其实我不是田家人,也不是徐小凤亲生的,我可能是被收养的。” 他说得很慢,声音低沉。 方园听到这话,眼睛一下子瞪大,嘴巴微张,满脸的不可置信,直直地盯著田野的眼睛,確认他不是在开玩笑。 她相信这是真的。 回想起之前他们吵架时的只言片语,那些被忽略的细节,此刻都串联起来,似乎都在印证这个事实。 田野接著把今天在看守所的事一五一十地讲给方园听。 田野把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方园,说完了之后田野感觉整个人都轻鬆了不少。 他的下巴抵著方园的额头,轻轻吻了吻方园的头顶,闻著她髮丝间淡淡的香气,心里安定了许多,温柔地说: “老婆!你不要有压力,他们是咎由自取!” “你什么都不用去多想,我会努力挣钱让你和孩子过上好的生活的。” 方园眼眶微微泛红,满是感动,她紧紧地抱著田野,小手摸索著找到田野的大手,用力地握住,隨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她把脸埋在田野的胸口,声音带著一丝哽咽: “我相信你,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再难的日子都能熬过去。” “对了!老婆!你见过咱们宅基地那个山上的那个老头吗?”田野突然想起那个很奇怪的老头,这个老头这几天一直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总感觉,这个老头很奇怪,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奇怪。 方园微微仰起头,思索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 “我倒是见过,我听人说他之前被批斗,被关牛棚,后来就疯了,一疯就是十几二十年。 那时候大家都怕惹麻烦,没有人愿意靠近他。” “之前小芳芳还没出生的时候,他还经常从家里路过,那个时候家里还有些粮食,我见到他都会给他一些。 他虽然疯疯癲癲的,但每次接过粮食,都会含糊地说声谢谢。” 方园陷入回忆,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想起了一些温暖的瞬间。 那时候,她的生活还没有被田野的赌博彻底拖垮,日子虽然平淡,却还有余力去帮助他人。 田野听著方园的讲述,心里一阵愧疚。 那些年,他不是在的赌博场上,就是在酒场上,对家里的事情不闻不问。 方园继续说道:“只是后来,你赌钱越来越严重,家里的日子也越来越差,有时候连自己都吃不饱,也就没办法再帮他了。 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出现过了,我还以为他已经死了。” 听到这里,田野搂著方园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他歉意的说道: “老婆,那些日子让你受苦了!以后不会再有了!我发誓,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好好照顾你和孩子。” 田野继续说道:“哦听村长说他经常在那个山头,要不趁我们盖房子,我们也给他盖一间小屋吧!让他也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他转过头,看著方园。 方园也抬头看著田野,眼中满是惊讶: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田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他心里就有种隱隱作痛的感觉,感觉他很熟悉,又好陌生!” 方园看到田野认真的样子,心中的顾虑渐渐消散。 在她心里,只要自己男人想要做的正事,她都会无条件支持他。 她微微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 “好,既然你想帮他,那就盖。换个角度想,这样自己以后住在那里也有个邻居,互相有个照应,挺好的。” 她的手指在田野的胸口画著圈圈,弄的田野痒痒的。 田野缩了缩,然后把唇凑了过去,两个热烈的唇碰撞在了一起。 “拉灯!” 两对唇分开后,方园低下头,整个人钻进被窝。 田野打了个冷战,大腿触碰到她滚烫的肌肤,和纤细柔嫩的小手。 他伸手拉灭了床头的拉绳。 第105章 再来一次 第二天凌晨4四点田野便习惯性的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身旁,方园正沉浸在梦乡,均匀而轻柔的呼吸声,安寧又美好。 胳膊被方园枕了整整一夜,田野只觉此刻胳膊已经麻木。 他轻轻的將胳膊一点点地从方园的脖子低下下抽出。 將昨晚方园脱下的文胸悄悄盖在她的眼睛上,再拉开灯,防止灯光太耀眼,弄醒了她。 这一看田野差点笑出声,方园此时的样子,像一个眼睛加大號的咸蛋超人。 视线往下,一路扫过她丰满的胸部和浑圆的翘臀上。 那光滑而又流畅的曲线,昏黄的灯光下,泛著柔儿的光泽,像是给她镀上了一层光。 不能看,一看估计自己就要走不了了。 他把方园搭在自己身上的大腿小心挪开,入手处光滑细腻,像是婴儿的皮肤,让人忍不住摸上两把。 终究是是他的贪婪,让方园微微转醒。 她嘟噥著掀开罩在脸上的文胸,眼瞼轻轻颤动,杏仁眼缓缓睁开,睫毛如蝴蝶的翅膀般微微抖动。 睡眼惺忪的她,眼神里带著刚睡醒时特有的迷离与懵懂,朦朦朧朧地看向田野,那模样,恰似一朵清晨沾满露珠的娇艷朵,清新而动人。 她的声音软糯,带著刚睡醒的慵懒: “你醒啦?” 说著,她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眼睛,几缕髮丝顺势垂落在脸颊边,她却丝毫没有察觉。 这不经意间的动作与神情,如同一簇火苗,瞬间点燃了田野內心深处的火焰。 清晨的男人本就很危险,稍微一个动作就可能爆发他原始的兽性。 田野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动,俯下身去,他早就眼馋这清晨的朵了,粉粉嫩嫩的,这会他已经迫不及待的的亲吻了上去。 方园抬起嫩藕般的手臂,紧紧箍住田野的脖子,將他拉向自己。 在这美好的清晨,一切都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他们的爱不需要前奏,也不需要过多的酝酿,一切都水到自然成。 他们的身体紧紧交融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方园带著满足与疲惫沉沉的睡去了。 田野轻手轻脚地起身,穿好衣服,走向厨房。 他將小煤球炉子点燃,烧好一暖水瓶的水之后,再把进气孔给堵上,让火力达到最小,放上一口锅,倒入清水与米粒,煮一点白粥,至於小火慢熬出来的粥才会浓稠可口。 方园醒来后,喝上一碗热粥,胃里会暖乎乎的,整个人也会很舒服。 接著,他又將昨晚吃剩的几个小菜放在锅盖上面加热,做完这一切,他才悄悄地走出家门。 这些天,家里正忙著盖房子,雇了许多工人帮忙。 田野曾承诺要给工人们包一顿中饭,然而包饭好包。 菜却有些棘手,因为才刚刚放开市场,街上卖菜的並不多,大多数都是些零散的农民用箩筐或者竹篮带过来的,不够这么多人吃的。 这些蔬菜倒是可以多买几家凑一凑,但是总不能老是让人吃素啊。 自己做的那个人造肉也不多,消耗得也很快。 田野决定上山碰碰运气,之前打到的野猪和麂子早已被吃光。 如果打到猎物还可以给乡亲们加加餐。 他把拖拉机停到了北山脚下,寻著记忆,沿著蜿蜒曲折的山路前行,很快,他来到了之前放置陷阱的地方。 远远望去,他发现陷阱被触发了,他心中一阵兴奋,脚步也加快了几分。 可当他赶到近前时,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大失所望,地上藕都是鸡毛,一片狼藉。 这其实也在他的预料之中,野鸡本就生性机警,难以捕捉。 而且这片山林里,想吃野鸡的可不止他一个,那些肉食动物同样对野鸡垂涎三尺。 一旦有野鸡被困在陷阱里,其他动物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扑上来抢夺。 田野蹲下身子,仔细查看陷阱旁的足跡,这是豹猫的脚印,现在这些足跡已经被新掉落的枯叶遮住了一部分。 看来这个惨案发生了又一段时间了,这只能怪自己太忙,以至於好几天没来了,才让这些小偷有了可乘之机。 田野接连查看了好几个陷阱,结果都一无所获。 他无奈地嘆了口气,这个地方已经被豹猫盯上了,就算再抓到猎物,也只会是为豹猫做嫁衣。 於是,他开始动手拆除所有的陷阱,准备换个地方重新布置。 他背起工具,向北山的深处走去。 有水的地方必然是动物的聚集地。 动物们需要喝水来维持生命,也会在水源附近寻找食物,所以那里的猎物肯定更多。 田野在山林中艰难地行走了足足半个小时,始终没有听到水流的声音。 他停下脚步,眼睛快速地扫视著四周,心中思索著对策。 突然,他灵机一动,决定向山林中的鸟儿求助。 他微微张开嘴,齜著嘴唇,模仿鸟儿的叫声。 “啾啾啾啾~!” 声音清脆而响亮,在寂静的山林中迴荡。 野鸡有个习性,它会向同类传递附近有水的信息,如果能得到野鸡的回应,那么就说明这里有动物的饮水处。 这种方法虽然能快速找到水源,但同时也伴隨著巨大的风险,因为那些凶猛的野兽,也可能会被这声音吸引过来。 田野手上有枪,他自然是不怕的。 没过多久,他就得到了回应。 一阵急促的“啾啾啾啾”声从远处传来,让田野的脸上终於露出了笑容。 他兴奋地与对方“交流”了好几次,通过声音的方位和节奏,他判断出附近一定有水源。 果然,往左边走了三百米,一个两米见方的小水坑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仔细地观察周围的地形,很快找到了兽道和鸟道。 这些小道上,有著动物们留下的新鲜足跡和粪便。 他手脚麻利地在兽道和鸟道上布置陷阱,这次他把套绳吊得高高的,防止豹猫轻易摘桃。 布置完陷阱后,他不敢多做停留,立刻转身离开。 动物们对周围环境的变化十分敏感,如果他在这里停留太久,留下的人味,就会嚇跑那些前来喝水和觅食的动物。 在离开的途中,田野看到了几只野兔和野鸡在草丛中出没,他还是强忍住了开枪的衝动。 这动物们的水源地附近,一旦他开枪,动物们就会远离这里,以后再想在这里捕捉猎物就难了。 直到走出水坑五百米左右,田野才从隨身空间里掏出56半的步枪。 此时,他已经远离了那个动物聚集的地方,再碰到野鸡野兔,他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他猫著腰,脚步轻盈地在山林中穿梭,眼睛像老鹰一样锐利,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很快,他就发现了两只野鸡在树枝上停歇。 他悄悄地靠近,將步枪举起,瞄准,手指轻扣住扳机,“砰”的一声,枪响了,一只野鸡应声落地。 没过多久,田野又发现了一只野兔在草丛中奔跑。 他迅速追了上去,在距离野兔十几米远的地方,他再次开枪,野兔被击中,挣扎了几下后就不动了。 田野继续前行,途中还遇到了豪猪和刺蝟。田野嫌弃的看了看它们,离开了。 这两种动物味道不好,一个骚气太重,一个皮厚肉少,便放弃了捕杀它们的念头,放它们一条生路。 刚收拾好野兔,田野正准备继续前进。 突然,一阵沙沙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同时还伴隨著哼唧声。 田野心中一惊,这是野猪,得赶紧找高处爬上去,否则被那傢伙搞一下可不是开玩笑的。 他的眼睛快速地扫视著四周,发现不远处有一棵树枝相对较矮的树。 他来不及多想,立刻跑过去,双手抱住树干,三两下就爬了上去。 第106章 巨大收穫 他在树枝上站稳脚跟,抬头望去,只见一只比上次还要大的野猪嚎叫著冲了过来。 那野猪的身躯庞大,足有一米多高,浑身长满了粗糙的黑毛,两颗长长的獠牙从嘴角伸出,在阳光下闪烁著寒光。 果然如田野所料,野猪是群居动物,有一只这么大的,就很可能有另一只差不多大的。 上次他碰到过一只,这只很可能是上次那只的伴侣,而且从体型上来看,这只比上次的还要大上一圈。 田野迅速举起枪,將枪口对准野猪。 手指扣在扳机上,眼睛死死地盯著野猪。 野猪奔跑的速度极快,像一阵黑色的旋风从他的准心处闪过。 他刚准备再次瞄准,忽地发现野猪的屁股后面在流血,奔跑时后蹄子疯狂地蹬著地面,带起大片的树叶和泥土,一看就是在拼命逃命的姿態。 正疑惑间,三只红棕色的柴狗从荆棘丛里窜了出来。 它们的身上也带了伤,毛髮凌乱,眼神中透露出凶狠与贪婪。 “嗷呜嗷呜”,它们一边叫著,一边紧紧地跟在野猪后面,露出尖尖的牙齿,那牙齿上还掛著一丝血跡,模样十分渗人。 一般人见了,恐怕当场就会被嚇得瘫倒在地,大小便失禁。 柴狗,实际上就是豺狼,只是体型比一般的狼要小一些。 它们和狼一样,都是群居动物,一旦发现猎物,就会群起而攻之。 至於现在为什么只有三只,田野猜测可能是野猪在逃窜的过程中,將它们的群体衝散了。 田野没有丝毫犹豫,再次將枪口对准野猪。 在他看来,这两只柴狗加起来都不如野猪一半大,而且大家都更喜欢野猪肉。 如果能打死野猪,就算柴狗跑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但要是为了打柴狗,让野猪跑了,他可就真的心疼了。 “嘭!”隨著一声剧烈的枪响,子弹瞬间击中野猪的头部。 子弹的衝击力让野猪的身体猛地一震,它感受到前方的危险和头部传来的剧痛,愤怒地咆哮一声,原本向前奔跑的身体猛地转向,转而冲向跟上来的三只柴狗。 三只柴狗也听到了枪响,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 但此时野猪已经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它们別无选择,只能硬著头皮与野猪正面交锋。 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就此展开。 野猪凭藉著庞大的身躯和锋利的獠牙,带著疯狂的衝劲,率先发起攻击。 它低下头,猛地向一只柴狗撞去,柴狗灵活地一闪,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然而,野猪並没有放弃,它再次转身,一扭头,獠牙朝向了另一只柴狗,那柴狗躲避不及,被撞飞出去好几米远,重重地摔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起不来了。 但另一只柴狗也不是吃素的,趁著野猪攻击同伴的时候,从侧面冲了过来,一口咬住了野猪的屁股。 还真是跟非洲鬣狗一样,肛肠科主任名不虚传。 野猪吃痛,疯狂地甩动身体,想要把柴狗甩下来。 柴狗死死地咬住不放,它的爪子深深地嵌入野猪的皮肉里,隨著野猪的挣扎,一道道血痕出现在野猪的腿上。 而此时还有另一只柴狗在他的身边上躥下跳,伺机而动。 野猪愤怒到了极点,它的眼睛变得通红,嘴里发出沉闷的吼声。 它用尽全力,將头一甩,长长的獠牙一下子插进了正要偷袭自己的那只柴狗的胸腔。 柴狗发出一声悽惨的叫声,身体软绵绵地倒在地上,鲜血从它的胸口汩汩流出,彻底失去了战斗力。 但为了杀死这只柴狗,野猪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屁股上那只柴狗趁机跳到野猪的背上,用它锋利的牙齿和爪子,在野猪的背上一顿乱抓乱咬。 野猪疯狂地扭动身体,想要把背上的柴狗甩下来,它在原地不停地转圈,脚下的土地被踏出一个个深深的脚印。 柴狗紧紧地趴在野猪的背上,死都不肯鬆口。 它的牙齿深深地嵌入野猪的皮肉里,野猪的背上布满了伤口,鲜血染红了它的毛髮,顺著身体流到地上。 田野紧张的看著下面的战斗,这个时候他倒是不著急开枪了。 就让他们斗得两败俱伤,自己再来出手,到时候这四只畜牲都会被自己拿下。 两只动物就这样激烈地缠斗了十多分钟,野猪虽然体型庞大,但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体力也逐渐不支。 而柴狗也已经疲惫不堪,它的动作变得迟缓,攻击的力度也越来越小。 终於,野猪发了疯,它拖著咬在背上的柴狗,不顾一切地向一棵大树撞去。 “咚”的一声巨响,野猪的身体重重地撞在树上,树干被撞得摇晃起来,树叶纷纷飘落。 柴狗的骨头在这一撞之下,发出“咔嚓”的断裂声,它痛苦地哀號一声,终於含恨鬆口,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田野抓住这个绝佳的时机,果断开枪。 “嘭!” 子弹再次击中野猪的脑门,野猪的身体摇晃了几下,却並没有倒下。 它显然已经是强弩之末,它愤怒地吼叫著,用尽全身力气向著田野所在的这棵树冲了过来。 “咚!”野猪用尽全力,狠狠地撞在树上,巨大的衝击力让田野的手都被震麻了,他险些从树上掉下去。 身下的树也在这猛烈的撞击下,摇摇欲坠,树干上出现了一道道裂缝。 然而,即便遭受如此巨力的撞击,野猪自己也不好受。它的头上鲜血直流,身体摇摇晃晃,脚步踉蹌。 田野抓住时机,再次连续开枪。 终於在清空弹夹之后,那野猪也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田野跳下树,在第一时间就把那三只狼和野猪都收了。 防止其他的食肉动物过来抢自己的胜利果实。 收拾好这几个畜牲,田野不敢再停留,快速的下山。 在临近山脚的时候,他才放慢了些脚步。 因为在一棵倒在地上的树上,惊喜地发现树身上星星点点地冒出了一些蘑菇。 这些蘑菇宛如一把把小巧玲瓏的伞,错落有致地生长著。 早晨的露水还未消散,圆润的水珠掛在蘑菇的伞盖上,宛如晶莹剔透的珍珠。 数量之多让田野不禁咋舌。 这是常见的可以食用的蘑菇,他把那些个大的全部都收进了自己的隨身空间。 这数量足足有五斤还有富裕。 这还没完,很快他又在树根底下发现了一些金黄色的菌菇。 一般来说顏色越是鲜艷的菌菇越是有毒。 而这一种他恰好认识,是一种难得一见的菌菇——鸡油菇。 別的菇都是伞状的,而这个则是喇叭的样子,淡黄色就像冷却过后的鸡油涂抹在上面了一样。 这可是算的上是菌种之王,田野吃过很多中菌菇,但那些绝对没有这种菇的味道鲜美。 最关键的是,这种菌菇是没办法人工培育的。 这可真是捡到宝了。 第107章 丈母娘心疼女婿 早上快九点的时候,田野开著拖拉机驶进了村里。 拖拉机突突突的放著响屁,青烟滚滚,一路扬起滚滚尘土,引得不少村民纷纷侧目。 那可不扎眼么,村里唯一的一台拖拉机。 车子在齐老三家门口停了下来。 杀猪这活儿,自己虽说也能勉强应付,但肯定不如专业的人来得利落,而且还会把自己弄得浑身脏兮兮、臭烘烘的,实在划不来。 齐老三原本是生產队的屠户,这活他在行不过了。 没一会儿,田野就把齐老三给请了过来。 齐老三跟在田野身后,来到拖拉机旁。 当他瞧见那被绳子將四只脚都牢牢绑住的野猪时,眼睛瞬间瞪得溜圆,满脸写满了不可置信,嘴巴大张著,半晌才扯著嗓子喊道: “老二!这野猪,还有旁边那三头狼,都是你打到的?” 说著,他还往前凑了几步,眼睛里满是好奇与惊嘆,上上下下打量著这些猎物。 田野神色平静,嘴角微微上扬,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齐老三的疑问。 “老二!你啥时候学会打猎这本事啦?好傢伙,今天这收穫可太惊人了!” 齐老三一边说著,一边激动地拍了拍田野的肩膀,眼神中满是讚赏。 正巧有几个村民路过,听到齐老三那大嗓门的呼喊,也都被吸引了过来,纷纷跑过来看热闹。 他们一看到拖拉机上的野猪和狼,嘴巴都不由自主地张得老大,脸上露出惊嘆的表情。 其中一个村民快步上前,热情地说道: “老二,要帮忙不?我以前在生產队虽说不是主刀的屠户,可刮毛这活儿,我绝对是一把好手,干得又快又乾净!” 那村民一边说,一边搓著手,跃跃欲试,眼神儘是贪婪之色。 田野一听,心里顿时乐开了,他正愁人手不够呢,这下可真是解了燃眉之急。 他连忙说道:“那可太好啦!正需要帮忙呢,太感谢您了!” “那你等会儿,我这就去把咱生產队之前屠宰场的那几个老伙计叫来,他们可都是老手了,保证给你把事儿办得妥妥噹噹的!” “行!太谢谢了!”田野答应得十分爽快,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还朝著那村民的背影挥了挥手。 得到田野的应允,那村民转身就急匆匆地跑开了。 隨后开到田野的老房子门口,停下拖拉机,田野转身朝著屋里走去。 小芳芳正在屋里玩耍,一听到拖拉机那熟悉的突突声,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她嘴里还叼著一根青菜叶子,小手紧紧握著筷子,蹦蹦跳跳地跑了出来。 一看到田野,她那张小脸瞬间笑开了,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脆生生地喊道: “爸爸!”那糯糯的口音,再配上这可爱的模样,简直萌化了。 田野赶忙走上前去,一把將小芳芳抱了起来,脸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轻声问道: “宝贝,昨天乖不乖呀?有没有听阿公阿婆的话?” “嗯!芳芳很乖!” 小芳芳像是邀功似的昂起小脸。 田野忍不住的在她的小脸上亲了亲,把她脸上的米粒吸到了嘴里。 小甜甜这只小黑狗,此刻也在门槛里头蹦躂著小短腿,想要跑出来。 它使劲往上跳了好几次,都被那高高的门槛石给挡住了,急得在里面“嗷嗷”直叫唤,声音里满是焦急。 岳父岳母也从屋里走了出来,漆小芳一把揪住小甜甜的后脖子,像拎小鸡似的把它提了出来。 小甜甜一被放开,就撒欢似的跑到田野脚边,围著他不停地打转,还蹦蹦跳跳地,一个劲儿地往田野身上扑,尾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嘴里还时不时发出“嗷呜嗷呜”的奶狗叫声,它似乎在热烈欢迎田野回家。 这只小黑狗本是一只狼的幼崽,不过小芳芳天天和它一起玩,早就把它养成了狗的习性。 要是不仔细瞧它的尾巴,还真难分辨它到底是狼还是狗。 上次用浸过敌敌畏的粉笔给它擦过身子后,小甜甜身上的虱子就全没了,洗乾净之后,小芳芳更是整天抱著它,两人形影不离。 田野也很放心让她们在一起玩,最起码自己和方园在忙的时候,她不会太孤单,而且这小东西,还不到芳芳的膝盖那么高,可它已经学会保护自己的小主人了。 一旦有別的狗子想要接近小芳芳,它都会发出呜呜的警告声。 或许是狼天生的对狗有一种压制的气质,村里的那些土狗都不敢接近小芳芳的。 田野蹲下身子,手往小甜甜肚皮底下一抄,就把它给提了起来。 小甜甜晃著黑乎乎的小脑袋,伸出粉嫩的舌头,在田野手上一个劲地舔,逗得田野哈哈大笑,脸上的疲惫似乎也减轻了不少。 岳父本来是出来拿菜的,可一看到拖拉机里的野猪,顿时也被惊得合不拢嘴。 光看这一头猪,就足有三四百斤重,旁边还有三头狼呢。 岳父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田野这孩子,得遭了多少罪,才把这四个大傢伙弄回来啊。 丈母娘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连忙招呼田野: “孩子!你先去洗个澡,累坏了吧?这么重的东西,你一个人是咋弄回来的啊!” 丈母娘心疼地看著田野,眼神中满是关切,恨不得马上让田野去洗澡休息。 別说从山上把这几个畜生给打死再弄下来,哪怕就是一个人把他们从地上弄到拖拉机上那都已经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她哪里知道田野有体內世界这种事情,实际上田野只是紧张了那么一会,其他也没做什么。 田野笑笑说道: “妈!等弄完这些再洗吧,不然等会儿又得弄得一身臭汗!现在事情还没忙完。” 田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可以的转移话题说道:“爸妈!要不,您二老受累去烧两锅水?等会儿给猪褪毛要用的!” 漆小芳见田野坚持,也没再劝,点了点头,拉著方建国就进澡堂烧水去了。 两人一边走,漆小芳偷偷抹了一把眼泪,小声对方建国说: “这孩子,你看他这些天两头跑的,又是店里,又是人造肉,这还要去打猎,都不知道在外面遭了多少罪。” 方建国也嘆了口气,应道:“是啊,咱多帮衬著点。” 漆小芳点头走进厨房。 方桃儿也从屋子里出来,她从田野手上接过小芳芳,眼睛在田野身上来回打量了好一会儿,眼神里透著一丝复杂。 隨后也转身回了屋子,站在屋里,眼睛时不时地看向田野,也不知道她心里在琢磨些什么。 第108章 田野的豪横 没过多久,原先生產队屠宰场的几个帮工就来了。 別看他们都四十多岁了,可一个个都是膀大腰圆的,一看就是干活的一把好手。 他们一到,就咋咋呼呼地和田野打起了招呼。 齐老三见人都到齐了,连忙扯著嗓子招呼大家: “这头野猪还没死呢,大家都小心点儿,它可不像家养猪,力气大得很!来,搭把手,大伙一起把这傢伙绑在凳子上,绳子都绑牢实点儿!” 齐老三一边说著,一边比划著名动作,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大集体的样子。 几个帮工一听,迅速行动起来,各司其职,按照他们以前配合的方式,有条不紊地忙碌著。 杀家猪的时候,一般几个汉子按住就行,还是比较轻鬆的。 可这野猪可不一样,要是真发起狂来,眼前这几个汉子还真不一定能扛得住,所以,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先把它绑起来为妙。 “这头猪,还挺沉的,老二,你可以啊!这么大的一头猪都给你打到了!竟然还被你一个人弄回来了!你小子有把子力气!” 一个帮工使劲抬著野猪,这一上手就大致知道这野猪的分量了,他对田野说著,脸上露出由衷的讚嘆。 田野笑著摆摆手: “宋叔,您就別笑话我了,这东西搞下来可把我累得够呛,可算平安弄回来了。” 田野诚恳地说道, “几位叔叔伯伯,你们费点力,把这畜生给宰了,我不会亏待大家!” “好嘞!没问题!”几个帮工齐声应道,声音洪亮,干劲十足。 自从责任田到户,大集体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 对他们来说,吃肉变得越发困难。 现在钱挣钱都是自己的事儿,吃一次肉,得心疼好些日子。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话虽说不完全贴切,可也確实反映了一些实际情况。 以前他们当屠户的时候,最起码猪下水没少吃。 可现在,这年头连猪血都难搞到一块,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家里的孩子也整天嗷嗷直哭,吵著要吃肉。 齐老三挽了挽袖子,拿起尖刀,在一块粗布上认真地磨了起来,一边磨,一边对著屋里喊道: “亲家!拿个大盆来,里面放半斤盐!”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在这边,同村晚辈的岳父岳母都喊亲家,意思就是把女婿当儿子一样对待。 按照习惯,杀猪前得先给猪称重,猪体重的 8.5成差不多就是肉重了。 不过在田野看来,这意义不大,等杀完猪,掏出下水再称,不是更准嘛,不过既然他们有这个传统,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就按他们的流程去了。 他们先把凳子称了,这叫“去火”。 然后把野猪绑在凳子上,再称一次。 人多力量大,没一会儿,猪的重量就出来了,足足四百二十斤,预测可以达到三百五十多斤,可真够重的。 人们纷纷朝田野投去讚许的目光。 有人小声嘀咕著:“这田野,看著平时不声不响的,没想到这么厉害,能弄回这么大的野猪。” 另一个人接话道:“是啊,以后可得对他刮目相看了。” 齐老三磨好了刀,野猪也被按得结结实实。 野猪似乎察觉到了危险,开始拼命挣扎,儘管身子被牢牢按住,可脑袋还能动弹。 它嘴角那长长的獠牙,好几次都差点刺伤人,在这种情况下,齐老三一时还真不好下手。 一来,他这刀太锋利,野猪挣扎的时候,要是不小心划到自己,那可不是闹著玩的; 二来,杀猪必须一刀捅在大动脉上,不然濒临死亡的野猪发狂起来,那场面可嚇人了。 无奈之下,只能再安排两个人去抓住野猪的獠牙,这才勉强把野猪控制住。 齐老三看准时机,白刀直刺要害,很快就料理掉了这头野猪。 放在凳子下面的猪血,接了满满一大盆。 紧接著,一个巨大的、像船一样的杀猪盆被搬到了院子中央,几个人合力把断了气的野猪抬到盆里,浇上开水。 几个人分工明確,条理清晰,立刻借著开水开始上手褪毛。 没多大一会儿,这野猪就被收拾得乾乾净净,隨后,齐老三又利索地掏乾净了下水。 接著,他们趁著热水还热乎,又赶忙把那三只柴狗也给料理了。 经过几个小时的忙活,这一头猪、三头狼都被骨肉分离,切成了长条状,摆放在一起,把一个 5个平方的案板堆得满满当当的。 几个屠户这才停下来休息,田野见状,赶忙给他们递上香菸。 方建国和漆小芳赶忙上去处理著猪下水。 漆小芳一边清洗著猪肚,一边对方建国说: “今天可多亏了这些帮忙的人,不然田野一个人可真够呛。” 方建国点点头,应道:“是啊,咱得好好谢谢人家。” 漆小芳继续说道: “等会猪下水给他们唄,咱那边大方的人家都这么干的。” 方建国瞪了她一眼说道: “你可別给咱阿野做主,他这么大的人了,做事情有分寸,不用去操心那么多,他要怎么给,他自己心里有桿秤。” 漆小芳好气又好笑的回敬了他一个白眼说道: “现在是你的阿野了,我记得半个月前,有人还说过见到他要打断他的腿呢?是谁说的来著,我有点忘了!” 隨后一脸得意的看著方建国。 方建国有些尷尬的咳嗽了一下说道:“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人家现在变好了!” 漆小芳笑道:“对对对!你怎么说都是对的!” 等大家都休息得差不多了,田野开口说道: “各位叔叔伯伯,感谢你们今天的帮忙,你们每人拿五斤肉回家,算是我老二对大家的一点心意。” 几个屠户一听,都愣住了。 他们原本想著,田野能分一点猪下水给他们就不错了,没想到田野一开口,就是每人五斤肉。 他们一共有八个人,那可就是四十斤啊! 按照四月份的市价,八毛钱一斤,算起来得三十二块钱呢,而且还得要票,田野这齣手可真够大方的。 (ps:前面说过这个小镇子市场经济刚刚放开没几天,至於有人说取消了票之类的,每个地方的政策不一样,这点咱们就不探討了,小说嘛,既然是小说,肯定就有虚构和夸大的地方,感谢各位读者大大的理解!) 他们以前也经常上门给人杀年猪,一般人家也就给点猪下水,好一点的,割个斤把肉。 可田野呢,还没等他们开口,直接就给每个人五斤肉,这可真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事。 “哎呀,老二啊,你这可太实在了!”一个屠户感慨地说道,脸上满是感动。 “就是就是,要不都说老二有出息呢!”另一个屠户附和道,一边说一边竖起了大拇指。 “以前给別人杀猪,最多也就拿点下水,今天跟著老二,可真是开了眼了,这肉拿回去,家里的孩子得乐疯了!” “要不说人家老二是干大事的人呢!这一出手,够你杀十头猪了!” “可不是嘛,老二,以后你要是有啥事儿,儘管招呼一声,我们肯定二话不说就来帮忙!” 一个屠户说著,其他的屠户也都点头称是。 他们脸上乐开了,今天这趟可真是没白来。 隨后田野又接著说:“各位叔叔伯伯可以先把肉拿回去,等会儿中午的时候,到这儿来吃杀猪菜!” “好嘞,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几个屠户高兴地应道,扛起肉,哼著小曲儿,满心欢喜地往家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念叨著田野的好。 这一幕,被村里的一些人看著了,他们馋得直流口水,见田野出手这么阔绰,他也舔著脸走进了院子,问道: “老二!打到野猪了啊!能不能搞点肉给哥打打牙祭啊?” 第109章 老不要脸的 正在收拾案板上肉的田野,听到声响,抬起眼皮子,隨意地朝那人看了一眼。 来的这人叫田桂芝,算是老田家另外一支的姑姑辈。 她是田大勇爷爷辈的堂侄女,若非要按照辈分强行拉扯关係,田野確实该叫她姑姑。 只是这关係,早就淡得一点关係都没有一样。 俗话说亲不过三代,更何况还是田大勇爷爷那一辈的堂兄弟关係,再加上田野如今早已不算田家人,这亲戚关係更是八竿子都打不著了。 而且,她们一家子和田大勇家里的关係向来不怎么好。 老田家在村里那可是出了名的不团结,自家內部斗起心眼来,一个比一个厉害。 田野当初和徐小凤闹翻的那次,整个老田家愣是没一个姓田的站出来说句公道话,反倒端著碗挤在人群里看热闹。 这事,说到底也得怪徐小凤,她平日里做人太差劲,和自己的妯娌们关係都闹得很僵。 所以,自从田大勇的父亲去世后,两家人几乎就断绝了来往。 这田桂芝和田野虽说辈分差著,但实际年龄也就差个十来岁。 在大集体那会儿,这人可没少欺负田野。 当时她和记工分的书记眉来眼去,仗著这层关係,常常分到田野所在的小队,干活时就开始磨洋工,把本该自己乾的活儿一股脑儿推给田野。 那时候田野年纪小,又被徐小凤压得抬不起头,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以至於很长一段时间,自己不仅要完成自己的工分任务,还得帮著田桂芝完成她那份。 后来,田野渐渐长大了,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变得“叛逆”起来,田桂芝他们才不敢再明目张胆地欺负他。 不过,暗地里使坏,找人给田野穿小鞋的事儿,还是时有发生。 现在,田野见是田桂芝来了,也没搭理她,只是从案板上取了一小块肉丟到地上,餵给在一旁眼巴巴看著的小甜甜吃。 他的意思很明显:看吧!我把肉给狗吃,都不愿意给你。 给狗吃了,狗最起码能衝著我摇尾巴,给这群傢伙,一点感恩的心都没有不说,说不定他们还会嫌弃你给少了 方建国夫妻俩看出气氛有些不对劲,原本还在琢磨著要不要帮田野应付一下,可一瞧见田野这態度,立马闭了嘴,心里想著还是让田野自己去处理吧。 “老二!老二!” 田桂芝扯著嗓子喊了两声,以为田野没听见,故意提高了音调又说了一遍。 田野这才慢悠悠地抬起头,没好气地说道: “要吃肉啊!行啊!街上卖八毛一斤,我给你七毛!你掏钱买吧!” 田桂芝一听这话,眉毛立马拧成了个疙瘩,尖酸地回道: “老二!我好歹是你的姑姑!你咋能这么对你的亲戚呢?刚才那些跟你无亲无故的人,你一出手就是五斤肉,怎么对自家人就这么狠呢?” 田野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嘭”的一声,把手里的一坨肉重重地甩在案板上,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嚇得正趴在篱笆院墙前的田桂芝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两步。 田野看著她说道: “你是我什么姑姑?那些年你是咋对我的,你自己心里没数?” 他冷哼一声,接著说道, “想吃肉,就拿钱来买,要么自己去打猎去,我拼死拼活弄回来的,凭啥白白给你打牙祭?你也不怕你那几颗大黄牙咬不动!” 田桂芝一下子被懟得说不出话来,她怎么也没想到,不仅没搞到肉,还被田野给训了一顿。 跟田野闹肯定是闹不过的。 在这村里,谁不知道田野连自己老婆都敢揍,他老婆每次被打得哭爹喊娘的。 而且,田野还打过自己的娘和哥哥,连自己最亲的人都敢动手,甚至把他们送去吃牢饭,田大勇更是判了死刑。 她可不认为自己能比徐小凤,如果继续跟田野掰扯下去,搞不好自己还得挨揍。 想到这儿,她只好灰溜溜地转身离开,嘴里还嘀嘀咕咕地骂著田野。 一边走,一边还在心里想著:既然你不给,那就別怪我了...... 村里一些听说田野杀了猪的村民,都抱著试试看的想法,想来田野这儿买点儿肉。 可没想到,田野根本不卖。 田野心里明白,大家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没什么钱。 於是,他跟村民们说,可以用自家地里种的菜来换肉。 反正自己正在盖房子,也需要菜,找那些小商贩买也是买,倒不如跟村里的人等价交换来得实在。 这样一来,既能让村民们感恩,又能让他们不掏钱就吃到肉。 至於白送,田野可不敢开这个口子,村里人口眾多,他根本送不过来。 哪怕在村民们来换的时候,多送他们一点都行,但白送绝对不行,这白送的事儿最容易得罪人,他可不想干这吃力不討好的事儿。 很快,陆陆续续有村民拿著自家地里种的菜来找田野换肉。 当然,田野也不是毫无条件地跟他们换,每户都有个量,根据他们家的人口数量,决定跟他们换一斤还是两斤肉。 忙了大半个小时,田野总算把这些人都打发好了。 田野这才从案板上取了一些肉,放到一个大盆里,又把其他的肉装到了车上,转头对著漆小芳说道: “妈!这些肉,我先留著今天吃的,咱们把它给烧了,其他的我去找地方放起来,这天气越来越热了,可別把肉搞臭了!” 漆小芳站起身来,一边在围裙上擦著手,一边用手指头把额头的碎发塞到耳朵后面去,说道: “这么多的肉,你放到哪里去啊?” 田野是想把肉放在自己的隨身空间里,那地方简直就是个天然的冷藏地,甚至比冰箱还好用,绝对能保证肉的新鲜。 可这话他不能说出口,只能撒了个谎,说自己认识国营饭店的人,打算把肉临时放在他们的冰箱里。 漆小芳听了,觉得这么安排挺妥当的,於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田野隨后又在车斗后面的稻草里,取出了那只兔子和两只野鸡,放在地上说道: “妈,这兔子,咱就留著自己吃,还有这两只野鸡,您受累,把它跟这鸡油菇一起燉汤,你们几个女人把它给吃了,这东西吃了好,能养身体的!” 说著,他又拿出一大包的鸡油菇,放在野鸡旁边。 漆小芳看著眼前这一幕,感动得不行。 她活了大半辈子,都没听过自己老伴说过这么贴心的话。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说道:“阿野!这些都是你打的?” 田野笑著点了点头。 漆小芳终究还是没忍住,眼泪流了下来。 她擦了擦眼泪,说道: “你这孩子!打了这么多东西,这得多累啊!可把娘心疼坏了! 我们这些苦哈哈的农民,咋能受得起这么好的东西来补身体呢,要不你还是拿去卖了吧,你现在盖房子,每天销那么大,娘捨不得!” 第110章 拖拉机上偷偷摸摸 看著漆小芳这样关心自己,田野心里觉得酸酸的,眼睛涩涩的。 他这辈子,从来没有感受过真正的母爱和家庭的温暖,也只有在方建国和漆小芳这儿,他才能体会到那种家的感觉。 他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妈,真没多累,就是多爬了两个山头而已,不算什么!你们就放心大胆地吃,我在山上放了套子了,以后隔三岔五的都会有收穫的。 现在还是你们的身体要紧,给你们多增加点营养,你们身体棒棒的,我心里才踏实!” 方建国这时也走了过来,拍了拍自己老伴的肩膀,温柔地说道: “难得孩子有这份孝心,你就听孩子的吧!” 漆小芳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说道: “阿野!你要不先去洗个澡,然后去睡会儿吧!” 她心里还惦记著田野之前没睡好的事儿。 田野摇了摇头,把今天要烧的菜留下,其他的都搬上拖拉机,隨后笑著说道: “妈!我不用,您看我,精神好得很呢!”他摇动著拖拉机,回头继续说道, “我去把园园也接过来,下午咱不做生意了!” 漆小芳点头表示认同。 田野发动了拖拉机,刚要走,突然又传来方建国的喊声: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阿野!等会到街上带点烧刀子回来,咱爷俩...” 他的话还没说完,旁边的漆小芳一个巴掌就抽在了他的背上。 “喝喝喝!就知道喝!你除了这个,就没別的事儿了吧?”漆小芳没好气地说道。 田野看著这老两口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容,说道:“放心!一定带!”说著,开著拖拉机就朝著街上驶去。 回到镇上,方园也刚刚忙完店里的事情,现在驻顏霜的销量每天都有,只是没有那第一天那么疯狂罢了。 今天一早上方园也卖了十瓶!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方园正准备泡田野留下来的人造肉,准备烧饭。 田野一进屋就喊: “老婆!老婆!园园!” 方园听到田野的喊声,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田野喊自己喊得这么急,怕不是有什么事吧? 田野一眼就见到方园捲起了袖子,穿上了围裙,知道她这是准备烧饭了,他连忙说道: “不烧饭了,中午回到村里去吃!” 田野的脸上掛著灿烂的笑容。 “要么你自己去吧!店里走不开啊!”方园惊讶的看著田野,又说道,“你今天心情不错啊!遇到什么好事了?” 田野得意的点点头说道:“我今天早上又打到一头大肥猪,还有三头狼!中午回家吃杀猪菜!” “店的话,我们就掛个牌子,说下午休息,要买明天早上来!” 方园现在刚刚体验到挣钱的乐趣,今天早上她光驻顏霜就挣了三百块,还卖了几套文胸。 她真正的认同了田野说的那句话:女人的钱最好挣,果然真的是这样。 田野摆摆手说道:“我们卖的东西別的地方买不到,他们今天买不到,明天肯定会来的。而且钱什么时候都能挣,和家人团聚的日子却是一次比一次少的。” 方园想了想,觉得田野说的非常有道理,便同意了。 两人快速的把家里收拾了一下,便开车回村子。 这次田野没让方园坐在后车斗,而是让她坐在自己的驾驶座旁边。 一只手开车,一只手摸著媳妇,那感觉嗷嗷爽。 方园侧过脸,看著自己男人的侧顏,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 自己的男人可真帅啊,刀削斧凿,刀眉星目,自己能想到的成语都不够形容自己男人的好。 她的眼神里满是爱意,眼睛里就像灌进了一汪温柔的湖水,把田野整个人都淹没在眼里。 田野感受到了方园的目光,搂住她的腰的手,调皮地往下滑了滑,在她的翘臀上轻轻捏了一下。 方园一下子脸红了,那红晕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她像只受惊的小鹿,用胳膊肘轻轻捅了捅田野的腹部,悄声说道: “大街上,还有外人呢!” 她一边说,一边警惕地看了看周围,生怕被別人发现。 田野贼兮兮的一笑,那笑容里带著几分孩子气的狡黠,厚著脸皮说道: “他们又不知道我在干嘛!” 他一边说,一边还故意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像是在向方园宣告自己的“主权”。 方园娇嗔地瞪了他一眼说道:“你还想干什么!” 她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没有一丝生气,反而有一种別样的甜蜜在蔓延。 “没有啊!我就想摸摸嘛!我今天打了这么多的猎物,人都累屁的了,你都不犒赏一下我么?” 田野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 一听到田野说累,方园忍不住心里有些自责,这些天自己的男人早出晚归的,每天都是天没亮就起床干活,还把早饭都给她煮好,让她吃现成的。 不光煮好,而且经常换著样,这一个月下来,她感觉自己的小肚子都起来了一点。 他如果不出门的话,家里的事情,基本上他能干的不能干的都被他干了。 她甚至有一次看到田野在给她和孩子搓衣服,这哪里是个大男人该乾的活啊。 是啊,田野累了,她忍不住心疼,內心愧疚得无以復加,她看著自己的男人低声说道: “等会换个人少的地方,你隨便摸!” 田野听到方园的话,顿时眉毛都提到脑门上去了。 他不可置信地转过头看向方园,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在看到方园那泛红的脸颊和羞怯的眼神后,他確定这真的是自己老婆说出来的话。 剎那间,一股兴奋的电流从他的心底躥升到脑门,直接一脚把油门踩到底。 他还不忘偏头对方园笑道: “真的啊,老婆你可不许反悔!” 他那样子,恨不得下一秒就能找到一个没人的地方。 方园看著田野那猴急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 她用自己的大腿撞了一下田野的大腿,嗔怪道: “看你那德行,好好开你的车吧!別把拖拉机给开到田里去了!” 话虽如此,她的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甜蜜的笑意。 隨后,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將自己的手绕到自己的身后,把田野那已经开始不安分的手强行拽了出来。 田野被拽出手后,也只能乖乖地先继续开车。 拖拉机“突突突”地往前行驶著,开过了热闹的大街,拐入了相对冷清的村道。 没过一会儿,他那只邪恶而又粗糲的大手,再次塞到了方园的后腰来了。 方园感受到那熟悉的触感,无奈地嘆了口气,对他实在是没办法。 这傢伙的脸皮啊,比城墙还厚。 不过幸好,此刻路上一个人都没有。 方园只能任由他乱摸,可她的眼神却始终保持著警惕,眼睛像雷达似的,不停地到处扫射著。 要是被人看见了,那可就丟死人了。 人的欲望总是难以满足,得到了就想要更多,田野现在就是如此。 他此时已经不满足於在方园的裤子外面磨蹭了。 他那燥热的大手,直接伸进了方园的褂子,手指灵活地拉开了她的裤腰,然后顺著那柔软的布料,缓缓钻入了小裤子內,触碰到了那细腻滑嫩的皮肤。 方园的身体微微一颤,她紧紧地抓住拖拉机驾驶座的侧边扶手,脸瞬间变得通红。 她紧紧地咬著嘴唇,努力压抑著內心那不断涌起的异样感觉。 她感受到了田野的手在缓缓往下移动,不知为何,她的身体竟本能地想要稍稍站起来,似乎是想要让他摸得更完全。 这种身体的本能反应,让方园又羞又恼,可又无法抗拒这种来自丈夫的亲密接触。 第111章 萌萌的小芳芳 “老公!快走吧,好不好!” 方园是在是遭不住了,她捂著小脸扭了扭身子,不敢看田野。 这小淫贼,真的是把人羞死了。 “嘿嘿嘿嘿!”田野坏笑,见车子快要进村子了,才恋恋不捨的把手抽了出来,放在鼻尖闻了闻。 陶醉得直挑眉。 “哎呀~!” 方园臊的不行,一把拉开了他的手,“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又没洗!你就...” “哈哈哈!”田野坏坏的笑著对她眨了眨眼睛说道:“你是说洗了就可以唄?” 漆小芳和方桃儿蹲在溪边,面前放著一个大木桶,里面泡著洗了一半的猪大肠。 溪边还围了好些村里的妇女,大家一边洗著各自手头的东西,一边热热闹闹地聊天。 漆小芳手里正搓著猪大肠,脸上带著笑,跟身旁的妇女们大声嘮著嗑。 现在村子里的大部分人一提起田野,那都是竖起大拇指,都说她有个好女婿,能挣钱,还能带著乡亲们一起挣钱。 漆小芳连忙摆了摆手,脸上掛著笑,说道: “他呀,別提了。整天找不著人,一会忙这里一会忙那里,又是做生意,又是打猎的,小芳芳有时候想爸爸想得直哭呢。” 话虽这么说,可,像吃了蜜一样甜。 她嘴上这么说著,可眼睛眯弯成了月牙,嘴角止不住地上扬,那得意劲儿都快从脸上溢出来了。 她心里却乐开了,跟吃了蜜一样的甜。 谁喜欢別人说自己家的孩子好呢。 田野家的院子里,方建国正拿著扫帚,仔细地打扫完院子的每一个角落,地上那些杀猪时留下的腌臢之物都被清理得乾乾净净。 隨后,他將脏东西用粪箕装起来,准备拿去倒掉。 小芳芳瞧见外公走出去了,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小短腿迈得飞快,屁顛屁顛地跟在后面,嘴里还喊著: “阿公,等等我,我要帮忙!”跟在她脚边的小黑狼也兴奋得嗷嗷直叫唤,尾巴摇得小屁股直扭。 “阿公,我要帮忙你抬!”小芳芳跑到方建国身边,仰著小脑袋,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期待。 方建国看著外孙女那可爱的模样,心里满是宠爱。 他將一根细竹棍卡在粪箕的提手上,然后把长长的竹棍伸出去,轻轻地压在小芳芳的肩膀上。 “好嘞,小宝那你要用力点哦!” 其实,小芳芳几乎感觉不到一点点的重量,但她却像模像样地在前面挑著,小身子还努力地挺直,那认真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方建国跟在后面,脸上掛著大大的笑容,不住地称讚道: “我的孙女长大了,可以帮外公干活了!” 两人走出院子,院子外百米开外的地方,有一块地是田野家的。 这些猪粪可是好东西,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自然是要倒在自家田地里,给庄稼当肥料。 “嗯!”小芳芳稚嫩的声音响起,小大人似的说道,“我也要帮爸爸干活!” “小宝太聪明了!那你要多吃饭饭快快长大哟!”方建国笑著回应,眼睛里满是宠溺。 “嗯!我要长得象爸爸一样高!”小傢伙说著,踮起脚尖,小手举得高高的,仿佛这样就能立刻长高似的。 谁知一下子骄傲过了头,突然被一个石头绊倒,小傢伙虽然摔倒了,但是手却紧紧的抓著竹棍不撒手。 幸亏方建国没有把任何的粪箕的重量加到小芳芳的身上,否则这个时候,小芳芳一定会被猪粪给淹没的。 方建国慌忙放下粪箕,去检查外孙女身上是不是受伤了,衣服上有没有沾到泥灰。 幸好,他只见到见外孙女鼻尖沾著泥点,眼睛却亮晶晶的,他赶忙用自己的衣角给小芳芳擦脸: “小祖宗,我们慢点,没有人跟你抢这个功劳哦!” “阿公!我没有放掉扁担!” “嗯嗯!对对!小芳芳最棒了,力气真大!”方建国一边给她清理,一边哄著她。 “阿公!我以后也要跟爸爸一样有力气!” 小芳芳小拳头攥的紧紧的,说著豪言壮语。 。 这时,路边走来了几个扛著锄头的人,他们一眼就瞧见了小芳芳,奶声奶气的话逗得路过的村民直乐,他们停下脚步夸讚起来。 “哟!小芳芳这么厉害啊!” “小美人坯子,这么小就帮大人干活了!” “真是个懂事的小宝宝!” 小芳芳听到別人的夸讚,高兴得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嘴角咧得大大的,露出洁白整齐的乳牙。 她像个能豆一样,脆生生地说道:“谢谢伯伯!” 那可爱的模样,把几个大人逗得哈哈大笑,都说这小孩太可爱了。 他们忍不住生出了想要再逗逗她的想法: “小芳芳,你这竹棍能挑动粪箕?莫不是都是你阿公一个人提的吧?” 小芳芳急得跺脚,小脸涨得红扑扑的,极力爭辩道: “不是的!我阿公说我可以帮忙了,还说我很厉害!” 她为了证明自己是对的,她双手抓住竹棍使出了吃奶的劲往上抬,小身板后仰成虾米状,粪箕却纹丝不动。 方建国忙配合地把竹棍带著粪箕往往上提了提,粪箕这才颤巍巍离地半寸。 “看看!我们小芳芳厉害著呢!” 几个扛著锄头的汉子被小芳芳的奶声奶气逗得前仰后合,其中留著络腮鬍汉子突然想起什么,从裤兜掏出个油渍斑斑的油纸包。 纸包里透出点点殷红,一打开纸包,一股酸甜果香混著泥土气息扑面而来。 “小芳芳这么乖,那叔叔这个奖励给你了!” 汉子蹲下身子把纸包递了过去。 一颗颗果实像迷你红灯笼,在阳光中闪著诱人的光泽。 小芳芳眼睛瞬间瞪得溜圆,粉嘟嘟的小脸上写满惊喜。 她踮著脚尖凑近油纸包,鼻尖几乎要碰到果实,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看向方建国: “阿公,这个能吃吗?”大眼睛忽闪忽闪期待的看著方建国,小手指紧张地绞著衣角。 方建国故意板起脸:“这是別人的东西,怎么能......”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小芳芳已经开始扁嘴了,他忙不迭的改口说道: “不过吃一颗也没关係的!” 小芳芳懂事的又看向那个汉子,萌萌的说道:“伯伯,我就吃一颗!” 那汉子笑著说道: “这样!你跟伯伯说一个吉祥话,伯伯就把这些全给你!” 小芳芳看著那一颗颗饱满的覆盆子,直咽口水,她是真想吃啊,看著就好好吃的样子。 她脑袋歪了歪想了好一会才说道: “祝...伯伯长命百岁,永远不死!” 汉子们笑得直不起腰,话是好话,听著也可爱。 汉子满脸对著笑把整包覆盆子塞进小芳芳的两只手里:“好了!这些全归你了!” 小芳芳小心翼翼的捧著油纸包,生怕她一个不稳,把这些好吃的东西全部都弄撒了,她抬眸朝著那个汉子说了声: “谢谢伯伯!” 那汉子摸了摸小芳芳的头称讚: “真懂事!” 几个人笑著跟小芳芳再见,离开之后,还在兴致勃勃地交流著。 “田野这一家子也太好看了,这小女娃跟个瓷器娃娃一样。” “是啊,真可爱,要是我生出个这样的闺女,我连儿子都不要了!” “哈哈哈!柱子,那你得先有个媳妇才行!手可没办法给你生娃!” “哈哈哈!” “他们家现在可是咱们村最幸福的家庭了,你没见著田野上次带著老婆孩子,那场面,嘖嘖嘖,把人羡慕坏了!” 另一边,田野家房子的侧边墙根下,这个时候正猫著一个人。 如果有人看到,就能第一眼认出她。 她就是那个往自己脸上贴金说自己是田野的姑姑的田桂芝。 田桂芝之前被田野气了之后就一直没走远,她一直躲在附近伺机而动,既然田野不给,她决定凭自己的本事获得。 那就是偷! 第112章 肉被偷了 田桂芝自从被田野气了之后,就一直没走远,她一直在附近晃悠,伺机而动。 她看见田野走了,然后屋里只剩下两个老的一个小的,外加一个屁大的孩子跟一条小狗,心里就开始盘算起来。 她缩到了田野家的侧墙根里,眼睛紧紧盯著院子,等待著下手的时机。 好不容易,看到漆小芳和方桃儿提著一个木桶出去了,她心里一阵窃喜。 可还没等她高兴多久,就见方建国又到院子里来了,气得她在墙根直跳脚。 她眼巴巴地望著院子里案板上放著的那些肉,馋得直咽口水。 直到看到方建国带著小芳芳出去倒猪粪,她眼睛一亮,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她心里想著,如果不抓住这次机会,后面估计就没机会再偷到肉了。 她猫著身子,快速地跑进院子。 到了案板前,伸手抓起两块肉,转身就跑。 跑到院子门口时,她往方建国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方建国竟然在那里和別人聊起天来。 她心一横。 想著反正偷两块嗯是偷,乾脆把这些肉全部都偷回家。” 不光如此,他还强行给自己找点心理安慰。 我可是田野的姑姑,姑姑拿点侄子的肉,那不是理所应当的嘛? 这田野也太不懂事了,家里有肉应该第一时间想到自己的长辈,送一点过来才对。 所以这些肉都应该是田野送给我的,可不是我偷的。 她在心里给自己找了一个合理的理由,仿佛这样就能让自己的行为变得名正言顺。 这五块肉一起提到手上,她才发现,这肉是真的沉吶。 平常去镇上割肉,都是几两几两的买,她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多肉。 她的手往下一沉,有一条肉“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她看了看掉在地上的肉,又看了看方建国那边,心臟狂跳,来不及去捡了,咬咬牙,扯著那四条肉就跑。 跑到侧墙根,她又往方建国的方向看了看,嘴里嘟囔著:“还好!还好!那老头没发现。” 方建国倒完了猪粪,准备回家。 这个时候,洗完猪大肠的漆小芳和方桃儿也回来了。 方建国老远就看到她们,连忙快步上去帮忙提东西,还把自己手上的粪箕交给了漆小芳。 小芳芳稳稳噹噹地托著覆盆子,炫耀的说道:“阿婆,姨姨,看,刺泡!” 方桃儿蹲下身子,让小芳芳把纸包给她拿著。 小傢伙挑了有一个红红的覆盆子,塞到方桃儿的嘴里。 酸酸甜甜的味道瞬间让方桃儿眯缝了眼睛:“嗯!真好吃啊!” 小芳芳有挑了个个大的踮起脚尖递给漆小芳: “阿婆你也吃!” 漆小芳笑著点头,把嘴巴张得大大的,迎接她的覆盆子。 她轻轻舔了舔嘴唇,故意咋巴著嘴:“真甜!我们小芳芳比还甜!” 小傢伙阿公也不会忘记,小手举得高高的:“阿公也吃!” “外公不吃,你自己吃吧。“方建国手里提著木桶低头说道。 小芳芳却不依,方建国拗不过。 直到所有人都吃了,小芳芳才往自己的嘴里塞一棵。 顿时眼睛眯长成一条缝,小脸红扑扑的,吃完后吐了吐舌头。 漆小芳见到她这个样子,把她抱了起来,在她的小脸上狠狠的亲了几口宠溺的不行。 几个人一起开开心心地回到院子,方桃儿眼尖,一眼看到案板上的空缺: “娘,肉呢?“ 漆小芳心里“咯噔“一下,放下小芳芳,三步並作两步藕过去。 漆小芳就发现案板上的肉不见了,案板上只剩几片灵性的碎肉,血水还在案板上呢。 还有一块掉在了地上,她不由得头皮一麻。 她瞪大了眼睛,在整个院子扫视了一圈,可什么也没发现。 她转身抓住方建国的胳膊:“方建国,肉呢?你不是在院子里打扫吗?“ 方建国有点蒙,自己媳妇这个口吻是要怪罪在自己头上啊,他连忙说道: “我打扫完卫生就去倒粪了,没注意啊...“ “那肉长翅膀飞了?你也不给我看好了!“漆小芳急得直转圈。 “奇怪了,我刚才出门的时候,明明好好地放在这里的,难道被小甜甜给吃了?”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连忙召唤小甜甜过来。 小甜甜听到召唤,像是听得懂人话一样,摇著尾巴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漆小芳指著地上的肉条,一脸严肃地对小甜甜说道: “肉呢?是不是被你吃掉了?” 方建国见到漆小芳这个样子,忍不住取笑道: “它那么点小东西,怎么吃得了那么多的肉,是不是你放厨房里去,自己忘记了?” “没有啊!我明明记得我洗好放在这里的,不信你问桃儿。” 漆小芳皱著眉头说完,又看向桃儿。 方桃儿点点头,附和道:“是的!娘说要沥乾水份。” 既然方桃儿这么说,那么肯定是没放到厨房了,方建国也觉得纳闷了。 他挠了挠头,刚才自己一直在院子里打扫卫生,心思都在打扫上,直接忽略了那边。 他挤破脑子,努力回忆起来,可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出去之前有没有留意到肉还在不在案板上。 “难道是小芳芳拿去玩了?” 漆小芳说出这句话,自己都觉得不太可能。 小芳芳那么小,跑起来的时候都还经常会摔倒,她哪能提得动那一条就有好几斤的肉呢? 不过,想是这么想,她还是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外孙女的小手。 小芳芳的小手白白净净的,一点油都没有,显然不可能是她拿的。 漆小芳心里暗道完蛋,自己几个人一直在院子里,,大家都几乎没有远离过这个院子,除了刚才去倒猪粪那会儿。 但是倒猪粪的地方离院子也就百来米,一眼就能看到,不大可能是有人溜进去偷了。 “那会不会是村里的猫猫狗狗什么的?” 漆小芳突然想到,觉得这种可能性极大。 那些动物本来个子就矮,院子里还有篱笆围栏,很容易被遮挡著,没看到也正常。 “难道真的被那些猫猫狗狗叼走了?这可怎么办,等会还要烧工人的饭菜,还有杀猪饭呢,这眼看时间就要到了,可怎么办才好?” 漆小芳急得在院子里直踱步,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 几个人急了,连忙在家里家外找起来。方建国把院子里的各个角落都翻了个遍,连鸡窝都看了;漆小芳在屋子里,把厨房、臥室都找了个底朝天; 方桃儿则在院子外面,沿著篱笆附近仔细查看。 他们就差没把屋顶给掀起来了,可还是一点肉的影子都没找到,这可把大家急坏了。 最后大家聚集在一起商討对策。 方建国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皱著眉头说道: “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被人偷了?” 漆小芳的手撑在腰上,气愤道:“谁会偷呢?” “会不会是之前田野的那个姑姑?”方桃儿说道。 第113章 漆小芳方桃儿Vs田桂芝 方建国眉毛一拧说道:“肯定是她!” 说著就提起案板上剁猪肉的刀,气势汹汹地就要出门。 漆小芳一把拉住了他,凶道: “你干什么去?” “我去找她算帐!把肉要回来。”方建国气得火烧眉毛了。 “你大老爷们你跟一个婆娘算什么帐!” 漆小芳解开自己的围裙,往案板上一扔,说道,“要去也是我去!” 她走出家门看著方桃儿和方建国两个人嘱咐:“把芳芳带好!” 说完就走了。 方建国看了看方桃儿说道: “你妈什么时候这么硬气了?真霸气啊!” 方桃儿没有说话,白了他一眼,把小芳芳放到他的手上,然后也走出了门。 “你又干什么去!” 方桃儿没有回家,加快了几步。 她妈是什么样的脾气,她是知道的,她是那种蚊子趴在她身上吸血,她都只是挥挥手把它赶走的主。 这一去恐怕是要吃亏,保不齐,东西没要回来,还要受一肚子的气。 她妈本身就有一些高血压,要是气出个好歹来,那就麻烦了。 漆小芳步子加快,时不时的还小跑两步,在经过一个转弯的路口,只见一个身影在那里闪了一下,隨后又走进一个巷子里。 漆小芳心中一动。 那不是田桂芝么?她是往家去的方向,看她那鬼鬼祟祟的样子,手还提了什么东西? 儘管田桂芝用自己的外套將手中的东西严严实实地掩盖著,但只是一件衣服的话不可能那么鼓鼓囊囊的,由此她一眼就断定那衣服里面肯定装了东西。 “妈!等等我!”方桃儿终於是赶上了漆小芳。 漆小芳的步子並没有减缓,反而更加加快了一些。 方桃儿跑著追了上来。 “肯定是那不要脸的东西偷去的!我刚看到她了!”漆小芳头也没回,气喘吁吁地说道。 “妈!你慢点,我去追!” 方桃儿脚下发力,很快便追上了田桂芝,一个箭步跨到她面前,稳稳地堵住了去路。 田桂芝冷不丁被拦住,脸上瞬间闪过一丝不悦,扯著嗓子恶狠狠地喊道: “你干嘛?好狗不挡道!”那声音尖锐又刺耳,尖酸刻薄。 此时,漆小芳也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 她双颊因奔跑而泛红,胸脯剧烈起伏著,脑袋有些发晕,她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缓了缓,隨后紧紧地盯著田桂芝,质问道: “你手里拿的什么?” 田桂芝听到这话,眼神瞬间闪烁不定,但她还是强装镇定,梗著脖子回道: “我手上拿的什么东西,凭啥要跟你说?” 一边说著,她的手不自觉地將藏著东西的衣服往身后藏了藏。 方桃儿见状,向前果断地跨了一步,她与母亲一左一右,把田桂芝夹在了中间,身后便是那刚插下嫩绿秧苗的水稻田。 方桃儿伸出手指,直直地指著田桂芝的衣服,再次追问道: “衣服里面包的是什么?打开看看!” 她断定,田桂芝这一系列反常反应,肯定是偷了自己家的肉,就藏在那件外套里。 “外乡人,给我滚开!我的东西凭什么要让你看!” 田桂芝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恶狠狠地说道: “你再挡著我,我可要叫人了!” 漆小芳伸手一把扯住田桂芝的胳膊,用力一拽,说道: “这个衣服里包的是从我们家偷来的肉吧!快还给我!” 田桂芝身为土生土长的本村人,她压根儿就没把这两个外村人放在眼里。 要是田野来了,她或许还会忌惮几分,可对付漆小芳和方桃儿,她觉得自己绰绰有余,心里一点都不慌。 她甩了甩胳膊,把漆小芳的手给甩掉,立刻扯著嗓子嚷嚷起来: “谁偷了?你才是偷,你全家都是偷!” 尤其是漆小芳说道“偷”这个字眼,这可是非常犯忌讳的。 只要被证实確实是偷了,那她这一辈子都別想摆脱“贼坯子”这个帽子。 以后如果谁家丟了东西,那大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个“贼坯子”,因为有过前科的。 可以说,在农村,一旦偷了东西,被人抓住,那是一辈子都別想在村子里抬头的。 不管过了多久,人家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是:这傢伙是个贼坯子。 田桂芝提高了音调,大声说道: “你们这些外乡来的,都欺负到別人的村子里来了?是当我们青山村没人吗?!” 她这一嚷嚷,很快把附近的村民给招惹了过来。 原本安静的小路,瞬间热闹起来,一些平时爱管閒事爱八卦的女人们从四面八方涌来,將三人团团围住。 田桂芝眼见有了“援兵”,立马装出一副极为委屈的样子,扯著嗓子乾嚎道: “大家快来看啊!这两个外来户欺负人了,大白天的就想讹我东西!” 说著,还假惺惺地挤出了几滴眼泪,那演技,仿佛她真成了天大的受害者。 女人们一听这话,原本就爱凑热闹的性子瞬间被点燃,一个个义愤填膺。 別看他们平常日子里不怎么对付,但是要是外人欺负上来,那她们会立刻拧成一股绳,一致对外。 这是国人骨子里的特性。 “你们这俩外乡娘们,跑到咱青山村撒野来了?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赶紧滚蛋,別在这儿丟人现眼!在我们这儿,轮得到你们这些外人来撒野?” 旁边一个瘦高个的妇女,双手叉腰,也跟著附和: “就是,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来我们村肯定没安好心,说不定平时就爱干偷鸡摸狗的事儿,现在倒反咬一口,说咱村的人偷东西,真不要脸!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在这穷折腾。” “真是没见过的头道事!一个外地人竟然跑到別人的村子里来说別人是偷!” “跑到別人的地盘,还诬陷人偷东西,真够噁心的,哪凉快哪待著去!” “你看他们俩,一个的长得狐媚子脸,说不定是要到我们村子里来偷男人。” 眾人你一言我一语,污言秽语劈头盖脸,对著漆小芳和方桃儿指指点点,谩骂声不绝於耳。 那场面,仿佛漆小芳和方桃儿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而田桂芝倒成了正义的化身。 在这一片嘈杂的谩骂声中,漆小芳和方桃儿紧紧靠在一起,她们的眼神中既有愤怒,又有一丝无助。 漆小芳一家到田野家里帮忙烧饭,平时都是深居简出的,所以一些人不认得她们也不奇怪。 漆小芳被这些人骂得血压一浪高过一浪,她捂住胸口,没有去跟这些人去辩驳。 活了这么大岁数了,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多人指著鼻子骂,还不能还口。 这要是一还口,那立刻就会招来更凶狠的谩骂,她只能跟田桂芝理论: “不承认是吧?那就別怪我们请人来评评理了!” 田桂芝不屑一笑说道:“请去唄!你不请,我都要去请,今天你们俩一定要给我一个说法,凭什么要诬陷別人!” 她心里想著,就算你报公安我也不怕。 我是田野的姑姑,是他的长辈,拿点他的肉怎么了?就算我不拿,按照传统,他也要送到我们家门口的。 这说起来还是他们田家的家务事,就算带檐帽的过来也没办法处理。 清官难断家务事。 这些围拢在漆小芳周围的妇女们也差不多都有这样的想法。 事情没有被查出来就混不吝,鼓动大家给对方施压,如果真的到自己的身上,证据確凿,公安也来了,她们基本上都靠撒泼打滚来解决。 漆小芳也是被气得直抖,遇到这样的无赖,真的是无可奈何。 再怎么说她也是田野的姑姑,如果是不认识的人,他们还可以报警,甚至真的跟她撕吧起来也行。 可那句话怎么说来著? 能伤害到你的,反而是你熟的人,亲戚,朋友,甚至是“一家人”。 方桃儿也是气地紧握了拳头,她妈是个老好人,头一回见到妈受了这么多的侮辱,这她能忍? 她一双好看的眼睛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戾气: “老东西!你给我闭嘴!你嘴巴厉害没有用,你有没有偷东西,把你的衣服打开证明就知道了!” 这一句话就说到重点了。 村民们也注意到了田桂芝手里的衣服不寻常,里面肯定包了东西,心里也对田桂芝產生了一点点的怀疑。 於是有人说道: “桂枝,你就打开给她们看看!让她们死心,如果她们还敢在这里满嘴喷粪的诬陷人,我们会撕了她们的嘴!” 田桂芝闻言,脸色一变,但是很快就恢復了镇静的神色,对著那个提出检查的人说道: “不是!我自己的东西,凭什么要给她们检查?如果她们说你偷了他们的裤衩子,难道你也要在光天化日下脱裤子给他们检查吗?” 那人脸色一变,被揶揄的没话说。 不过大家的心里都跟明镜似的,田桂芝这一句话出口,顿时让他们疑竇丛生。 农村人確实很团结,一致对外,偏心自己村子里的人,但是,这是有前提的。 包庇罪犯那可是和罪犯同罪的,这村委的墙壁上大大的字写在那呢,而且村里的广播几乎天天都在说。 她们不由得开始怀疑,是否田桂芝真的偷了人家的东西? 第114章 田野赶到 她们不由得开始怀疑,田桂芝是不是真偷了人家东西? 那刚被田桂芝懟了的妇女,皱著眉头,衝著田桂芝嗓门极大的喊道: “不是!桂枝,你得搞清楚,我是站你这边的!你可別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她双手叉腰,眼睛瞪得像铜铃,指著田桂芝。 紧接著,又有一个留著齐耳短髮的妇女开了口: “是啊!既然你没偷,怕她们作甚?把东西亮出来给她们瞧瞧!” 其他妇女也纷纷附和起来。 “身正不怕影子斜,证明给她们看,看她们还能说什么!” “咱们青山村虽说穷,可绝对不做偷鸡摸狗的事儿,桂枝,让她们看!” 眾人你一言我一语,声音越来越大。 这时,人群里有个妇女突然盯著方桃儿,眉头紧皱,说道: “誒?我看那姑娘怎么长得这么像方园呢?” 她这话一出口,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像聚光灯一般,“唰”地一下全都转向方桃儿。 大家之前没仔细看,这下是全看清楚了,可不是嘛,方桃儿可不就跟方园几年前一个模样。 一位头髮白的大姨走上前,满脸疑惑地问道: “闺女,你跟田野是啥关係?” 方桃儿冷哼一声,语气中带著一丝不快,回道: “他是我姐夫!”说完,她又伸手指了指漆小芳,补充道, “这是他丈母娘!” 大姨一听,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忍不住惊呼: “啊!原来是田野家的!” 这一嗓子,如同在人群中投入一颗炸弹。 在场的妇女们脸色瞬间大变,心里纷纷叫苦不迭。 靠,这可不就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嘛! 田野这些日子可没少帮衬他们,在场的各位,或多或少都受过田野的恩惠。 有的人家男人在田野家宅基地帮忙干活,每天能挣好几块钱,还包一顿饭。 要是饭菜有剩余,还能打包回家改善生活; 女人们呢,又跟著做绣、割芦薈的活儿,那刺绣一对能卖四块钱呢。 要是惹得田野不高兴,不收购这些东西了,自家一天可就得损失十来块钱。 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財神爷不是? 刚才还骂得人家狗血淋头,这会儿可好,全傻眼了。 那大姨满脸堆笑,快步走到漆小芳面前,点头哈腰地说道: “亲家,这...实在对不住,刚才不知道您是田野家的!我老婆子嘴欠,给您赔不是!” 说著,还伸手轻轻扇了自己嘴巴一下,做出一副懊悔的模样。 “是啊是啊!对不起啊亲家,还有他小姨子,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 其他妇女也赶紧围上来,你一言我一语地赔著不是,脸上堆满了討好的笑容。 漆小芳向来脾气软,见她们这样,连忙摆手说道:“没事没事。” 可方桃儿不一样,她心里那股气还没消呢。 她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 “我可受不起,我跟我妈都是狐媚子,到你们村来偷男人来了。” 这话一出口,那些妇女们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尷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们只能一个劲地说好话,试图挽回局面,刚才还气势汹汹地骂人,这会儿却反过来討好,这转变不可谓不大, 属实是一根筋突然变成两头堵。 人群中有些妇女比较机灵,立马转移矛头。 其中一个扎著马尾辫的妇女,伸出手指,指著田桂芝大声质问道: “田桂芝!我们信得过田野家的人,他们一家人都那么好,不可能平白无故诬陷你偷东西!你打开给大家看看!” 眾人也反应了过来,要让方桃儿舒坦,就一定要站在她们这边,於是纷纷討伐起了田桂芝。 “就是就是!你死活不肯打开,明摆著就是心虚,赶紧打开!” “田桂芝,我看你就是偷了他们家东西,不然人家又不认识你,为啥偏偏针对你!” “我瞧啊,她铁定是偷了,要不怎么不敢给人看!” 眾人你一言我一语,矛头齐刷刷地指向田桂芝,此刻,所有人几乎都站到了方桃儿和漆小芳这边。 田桂芝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咬著牙,嘴硬道: “哼!我还用得著去偷?你们以为我们家跟你们一样穷得叮噹响?” 她一边说,一边扬起下巴,做出一副不屑的样子。 “退一万步讲,就算我拿了田野的东西,那能叫偷吗?我可是他姑姑!” 她试图用辈分这一点来说服大家,可很明显大家都没有鸟她的。 田野那可是大义灭亲的典范,他亲娘和他亲哥想要欺负他媳妇,都被他送进了大牢了。 更不要说你这八竿子打不著的亲戚了。 “切!”妇女们听她这么说,纷纷嗤之以鼻,在心里把她这话当成了笑话。 大家都是一个村的,谁还不了解谁啊,田桂芝家什么情况,眾人心里都有数。 “我说我没偷就没偷!你们谁也没资格检查我的东西!我站得直行地端!” 田桂芝一边说著,一边往后退了两步,眼神开始闪烁不定。 这时的她,明显慌了神,她察觉到形势已经完全对自己不利。 说著,她慌不择路,眼睛余光瞥见旁边的水稻田,也顾不上许多,“噗通”一声,直接往水稻田里跳了下去。 她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水稻田里趟著,水四溅,嫩绿的秧苗被她踩得东倒西歪。 “你这个遭瘟的田桂芝!你踩我家的秧苗!你不得好死!” 一个妇女,看到自家秧苗被踩,气得脸都绿了,站在田边,对著田桂芝的身影,一边跳脚一边拍著大腿大骂。 田桂芝哪还顾得上这些,她趟过水稻田,一上岸,抱起自己那件藏著东西的衣服,撒腿就跑,那狼狈的样子,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她。 本来漆小芳看到田桂芝跑了,抬脚就要追上去,却被方桃儿一把拉住。 方桃儿说道:“妈!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咱们直接到她家去!” 漆小芳听了,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 此时,田野驾驶的拖拉机已地开进了村子。 田野自从在拖拉机上吃饱了以后,整个人就特別的有干劲。 结结实实地带著方园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速度与激情。 拖拉机在土路上飞驰,扬起一路尘土。 在一个弯道处,田野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反而猛地转动方向盘。 拖拉机瞬间拐了一个大弯,整辆车因巨大的惯性,后轮在土路上横移了近两米。 方园嚇得容失色,下意识地尖叫起来: “老公!你慢点!” 她的双手像钳子一般,死死地抱住田野的腰,身体紧紧贴在田野的身上。 田野感受到方园饱满的胸部顶著自己,脸上露出了一丝坏坏的笑。 拖拉机发出“突突突突突”的咆哮,惊得路边几只鸡扑稜稜地飞了起来四处逃窜,连趴在路边懒洋洋晒太阳的狗,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嚇得夹著尾巴躲进了一旁的柴垛里。 拖拉机又拐了一个弯,眼看就要进入到通往田野家老房子的那条路了。 正高兴著,田野看到一个满身泥点子落荒而逃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 那不是田桂芝么? 看她的样子,好像手上还抱了什么东西? 虽然她用自己的外套掩盖著,但是田野一眼就能分辨得出来,那衣服里面肯定是装了东西的。 田野疑惑道: “这老妖婆难道要整什么么蛾子?” “老公,別管他了,我们快回家吧!” 快到家了,方园只想快速见到爸妈,抱著自己的女儿。 田野点了点头说道: “这傢伙肯定做了什么缺头瞎眼的事了!”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田桂芝远去的背影,然后转身跳上拖拉机,把车子开回了家。 这是大马路的尽头出现了漆小芳和方桃儿的身影。 她们的身后还跟著一大群的妇女。 田野赶紧在他们前面熄了火,他和方园跳下拖拉机: “妈!怎么了?” “家里的肉被田桂芝给偷了!” 第115章 打女人 田野一听,脑海中瞬间就浮现出了刚刚田桂芝那鬼鬼祟祟的样子。 他心中已经有了七八分的判断,这肉肯定是被田桂芝偷去了。 漆小芳和眾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他扫了一眼在场的眾人,语气沉稳地说道: “不要紧,我来解决!” 他把拖拉机停在路边,对著方园和漆小芳说道: “你们先回去!” 说话间,他已经快步走过了拐弯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眾人的视线中。 ...... 田桂芝慌慌张张地回到家。 她的弟妹曹大琴正坐在院子里择菜,看到田桂芝这副狼狈的样子,不禁白了她一眼,脸上满是嫌弃的神色。 这个大姑姐自从离婚后,就一直在娘家住著,一住就是快五年。 这五年里,她不仅什么活都不愿意干,还整天摆出一副家里大姐的架子,在家里好吃懒做,全靠他们一家养活。 曹大琴早就对她心生不满。 就在曹大琴准备开口阴阳怪气几句的时候,却见田桂芝打开了用来掩盖肉的外套。 田桂芝带著一丝得意的笑容,霸气地把肉“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然后骄傲地看著曹大琴。 曹大琴一眼便看到了桌子上的肉,原本准备说出口的嫌弃话,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给卡在了喉咙里。 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惊喜地问道:“姐,这肉是哪里来的?” 她站起来走到桌边,眼睛放光地看著那些肉,咽了咽口水。 田桂芝挺了挺胸膛,脸上露出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骄傲地笑道: “今天田野家里杀猪,我去他那儿要来的!” 她用手轻轻拍了拍那块肉,仿佛在向曹大琴展示自己的战利品。 曹大琴的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原本那嫌弃的表情瞬间变得无比諂媚。 她笑著说道:“还是姐你有本事!” 她眼睛盯著那块肉,眼神里充满了贪婪。 田桂芝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道: “哼!他敢不给吗?我可是他的姑姑!他要是不孝敬长辈,我骂死他!” 她双手叉腰,脸上露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曹大琴见她一身泥,这么狼狈的样子,差不多已经脑补到她这个肉是怎么得来的。 不过她是怎么得来的,跟自己就没关係,自己只要有肉吃就行了,她连忙附和道: “就是就是!姐你可真厉害!” 她一边说著,一边用手轻轻摸了摸那块肉,“姐!他给了这么多肉!这么些肉我们能吃一个月吧?” 田桂芝点了点头,说道: “我们得把它给醃起来,现在天气热,容易坏!” 说著,她和曹大琴两人各提著一块肉,就往厨房里走去。 此时,田大山和田永利父子俩扛著锄头,从地里干活回来。 田大山论辈分,是田野爷爷的爷爷辈,也算是田野的“老祖宗”了。 如今已经七十多岁,牙齿也掉得只剩下几颗,说话都有些漏风了。 田大山一眼就看到了快步往他家走的田野,心中不禁一喜。 以往,田大山根本瞧不上田野,觉得这小子没出息。 这些日子,田野在村里的风头可是出尽了,凭藉著自己的聪明才智,一下子就成了村里的首富,还带著村里的村民一起致富。 田大山其实早就想加入到田野那些挣钱的项目里了,可他又觉得自己是长辈,拉不下这个脸去主动求一个晚辈。 所以,田野收购芦薈、收鸡毛,还有组织大家做刺绣的活,他们家一个都没去参与。 见田野主动上门了,田大山以为是田野良心发现,主动来请他们帮忙干活的。 他连忙放下锄头,满脸堆笑地打招呼: “老二!吃饭了吗?” 田野並没有直接回应他,只是冲他点了点头,然后自顾自地朝著屋子走去。 堂屋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只有从厨房里传来曹大琴和田桂芝两个人的笑声。 田野顺著声音,直接走进了厨房。 田桂芝正和曹大琴在厨房里商量著怎么醃肉,突然看到田野闯了进来,她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手中拿著的一块肉差点掉在地上。 田野面色冷峻如霜,一步一步缓缓走到田桂芝身旁,二话不说,伸手一把薅住她的头髮。 田桂芝疼得尖叫起来: “啊!你干啥!田野,你个小崽子,竟敢对我动手!” 她双手在空中慌乱挥舞,拼命挣扎,试图挣脱田野的手。 曹大琴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嚇得不轻,手中正在切肉的刀“噹啷”一声掉落在地。 她瞪大了眼睛,看著田野和田桂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时,田大山和田永利也走进了厨房,看到眼前这混乱的一幕,都愣住了。 田大山皱著眉头问道:“老二,这是怎么回事啊?” 田野冷笑:“哼哼,怎么回事?” 田桂芝怎么都没有想到,才和那两个母女吵了一架。 自己前脚才到家,田野后脚就跟上来了。 田野紧紧地拽著田桂芝的头髮,咬著牙说道:“田桂芝,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了,你要吃肉我优惠点卖给你。” “我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 “可你竟然敢到我家去偷肉。” 田桂芝还在嘴硬:“你胡说八道!这肉是我自己买的,你別血口喷人!” 田野冷哼一声:“你还嘴硬!自己买的?钱呢?你钱给谁了?” 田桂芝的眼神闪躲著,不敢直视田野的眼睛,嘴里还在不停地狡辩: “这天下又不是只有你田野一家有肉,你凭什么觉得这个就是你们家的?” 田野喝道:“你是不是觉得所有人都是傻子,就你一个聪明?” 田大山总算是看出什么问题了,连忙上前说道: “老二你先放手,这里面的事情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田野一转头盯著田大山喊道:“老逼登!你给我住嘴!你自己女儿是什么个熊样你不清楚吗? 小的时候偷人家地里的东西,长大了偷男人。 村里哪个人不说她是一个人閒狗厌的东西? 她要不是管不住自己的裤襠,和那些知青乱搞,她也不会被婆家赶出来。” 在眾人爭吵的期间,曹大琴知道田野肯定要把这些肉拿走了,於是趁大家不注意,她偷偷捡起地上的刀,准备割下一块肉下来。 只是她的刀刚碰到肉,田野一回头指著她说道:“我劝你不要动手,否则我连你一起揍!” 嚇得曹大琴连忙缩回了手,丟掉了刀子,躲在自己丈夫田永利的身后。 田大山一把年纪了,被田野这么指著鼻子骂,顿时脸一阵青一阵白。 老脸都不知道往哪搁。 五年前她被娘家赶回来,他都瞒著这个事,谁也没说,谁成想田野什么都知道。 自从上次田野把徐小凤一家弄进了局子,他就跟他的儿女们说过,让他们远离田野,远离那家人,不要跟他们家人有任何的纠葛。 这个粪箕泼的东西,竟然偷东西偷到田野家去了。 那可是连自己的娘和大哥都能下得去狠手的人吶。 田大山看著田桂芝,说道: “桂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可別干这丟人现眼的事啊!” 田桂芝见事情闹大了,心里更慌了,但她还是不肯承认: “我没偷,我没偷!” 田野见到这个时候她还不承认,便一个巴掌狠狠的抽在她的脸上:“我丟的肉是猪肚子上的肉,那上面还有猪奶子!” 他一把把田桂芝的头扯到那些猪肉旁边,將那盆里的猪肉翻个个身,指著上面的东西说道, “还他妈的给我狡辩!” 田野左右开弓,一直抽得田桂芝的脸都肿了起来,疼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曹大琴和田永利在一旁看著,也不敢再吭声,事情发展成这样,已经没办法了。 人家证据確凿,自己打又打不过田野,自己要说话的话估计也会被揍。 他们只能站在一旁,看著田野和田桂芝,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田永利知道自己姐平时的为人,好吃懒做,爱占小便宜。 毕竟是自己的姐,他又不好说什么。 但是好歹她的年龄也要比田野大上十多岁。 田永利往前走了一步说道:“老二,你当著我们的面打我的家人,这太过分了!咱们有话好好说,她好歹按照辈分是你的姑姑。” 第116章 田野的阴狠 田野一回头:“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再给我嗶嗶,我就报公安!” 曹大琴拉了拉自己男人,让他不要说了,不想让他趟这趟浑水。 报了公安这性质就不一样了,那是要坐牢的,而且家人说不定也会受到牵连。 隨后说道:“这次看在田大山的面子上,我就算了,如果还有下次,就別怪我不客气,打死打残那都是你自找的!” 这年头经常有小偷小摸的到村子里偷鸡摸狗,那些人一旦被抓住,结局可好不了。 田野在去年亲眼目睹了一个小偷在村子里摸了两只鸡,后来被抓住了。 那人被五大绑,然后用一根木棍吊著游街,最后把他掛在村口的一棵树上,让他只能留个脚尖能点到地。 村里的每家每户都上去用皮带抽打。 那人就被活活地打死了。 公安后来也来了,小偷的家属也来了,哭著要让给个说法。 村民会给他说法?不可能的!最后这个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这事他们根本就管不了。 你要管,除非你把整个村子的人都抓去。 田野把田桂芝往后面一推,她的头咚的一声装在装肉的大木盆沿上,隨后拿走了放在盆里的肉。 田桂芝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冒金星,站都站不起来。 她哭丧著脸,想要找自己的老父亲哭诉,可田大山却退开了一步,说了一句: “你就是活该!好事不做!去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田永利也没好气地说道: “明知道他混不吝,你还去招惹他,他没给你送进局子,已经算是给你爹的脸了!” “是!我是偷东西了!但是我不是为了让你们能吃上肉吗?”田桂芝大哭,得不到家人的理解,她觉得自己比竇娥还冤。 这个家里就没有人心疼她! “哼!你要是但凡出去干点活,哪怕是洗个碗刷个衣服什么的,我都信了!” 这一句话把田桂芝要说的话全部给堵在了嗓子眼。 “不光他打你!我都要打你!” 田永利看了下灶台下还有引火用的树枝,他马上捡了起来,往田桂芝的身上猛抽。 “你把我们家的名声全部败坏了!真是丟光了脸!” 一边抽著,他还一边往田桂芝的身上猛抽。 现在已经是四月份,天气已经是慢慢地热起来了,大家的衣服都穿得少了,那树枝抽打在身上那叫一个酸爽。 “我让你手贱!再犯贱,你下次就滚出我家!” 田永利家里传来阵阵田桂芝的惨叫声。 门口堵了好多的人,都是来看热闹的,见田野提著肉出来,纷纷给他让出一条路,生怕自己也惹怒了这个煞神。 田野听到田桂芝的惨叫,看了一下他们家门口,隨后就走了。 田野遇到衝突都会把事情闹得很大。 第一次徐小凤的事是这样,赵铁柱的事也是这样,这次田桂芝又是这样。 目的就是一次次地提醒村里的这些人,你们怎么折腾都可以,但是不要把主意打到我家来。 和和气气的我能帮你们发家致富,但是你要给我耍阴招,那对不起,你就准备迎接我的怒火。 如果你觉得你扛得住你就试试。 田野提著四条肉,看到了方园等人,他把肉提起来给他们看了看,然后大家一起坐著田野的拖拉机回家了。 终于田永利也出了气了,田桂芝半趴在地上音音哭泣。 田大山嘆了口气,对著自己的女儿招了招手说道: “你过来!” 田桂芝往自己的老父亲这个方向爬了几步,田大山拧著眉毛问道: “你到底是想干嘛?你是想吃肉还是想报復人家不给你肉?” 田桂芝抬眼看了老父亲一眼,又低下了头。 “你现在已经被人列入到黑名单了,人家田野从来都没有伤害过你!都是你在欺负別人,他没有主动来招惹你,你却想著害別人,你还是个人吗?” “年轻的时候欺负欺负他也就算了,我只能说你还年轻也不懂事,现在你都三十好几的人了!” “你这是把我们全家拉入泥潭,你知道吗?本来这个关係还有机会缓和的,现在好了,已经完全没有机会了。” “我告诉你田桂芝!他田野是你得罪不起的人!” 田大山狠狠地警告。 “他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了,他现在发达了,都说穷不与富斗,富不与官斗,你要记住了,这次就长点记性,否则谁都保不住你!” 田桂芝身子一抖一抖地抽泣著没有说话。 “趁田野还没有对你下死手之前,把你的那些齷齪心思都给我收起来,別再招惹他,听清楚没?” 田大山见自己的闺女不说话,大声地怒喝。 “你別看田野现在整天笑嘻嘻的,那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其实他的骨子里是一个非常狠的人,他要是一旦和你翻脸起来,你连想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田大勇死了,你知道吗?” 田大山一说完,全家三口人都惊讶地看著自己家的老爷子,简直不敢相信。 “我前两天听到消息,说田大勇被判了死刑。” “虽然田大勇不是田野亲手杀的,但是这事就是他弄出来的,如果他要救田大勇很简单,只需要到公安那里出一个谅解书就可以了!” “他去了公安那里,但是没有出谅解书!” 田大山说完,三个人都打了一个冷颤,后脊背发凉。 “所以,田野在给你机会,给我们全家机会!你们得兜著!” “下一次他可能不是亲自打上门来了!到那个时候,我都不敢想。” “我这一把老骨头了,也活不了几年了,他现在能看著我的脸面,那以后呢?” 田大山这些话不光是对著自己的闺女说的,也是对著自己的儿子田永利说的。 “如果说田大勇还好,那我跟你们说徐小凤,那可是他的...” 田大山顿了一下,然后又说道,“他的娘,他都亲自给她送进去关大牢了。” “这样的人,你们觉得你们那点小心思,能玩得过他吗?” 田大山又嘆了口气,对著自己的儿子说道: “永利!按辈分,你算得是田野的叔叔,你懂事一点,主动去帮田野的忙,不要工钱地帮忙,这几天地里的活交给我,你去帮他家盖房子去。” 田永利不解地说道: “爹!大不了不和他来往就是了,我们干嘛还要上赶著倒贴上去,这热脸孔贴冷屁股的事情,我可不干!” 田大山失望地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 “只要田野原谅你们了,以后你们就可以跟著田野挣钱,你可知道,前些天镇上卖衣服的事情就是他弄的?一天卖了好几万件呢!” “你算算,哪怕是一件只挣一毛钱,他能挣多少?” “只要你让他看到你的诚意,他不会挣钱不带你的,他生意做大了,以后肯定是希望有家人在身边帮衬的,到时候,你就是那个家人!” “到那个时候,我们家也能买得起自行车,买得起电视机!” 曹大琴在一旁听著,觉得老爷子说的很在理。 连忙也帮著劝说田永利,至于田桂芝她爱听就听,不听就拉倒,她爱死不死。 死了倒是好了,自己家少个人吃饭。 “你们自己好好想想吧!” “只要你们在田野心里占得一席之地,你们就能挣大钱,就我们都姓田的这层关係,难道还比不过一个二愣吗?” 第117章 大厨田野 田野家的门口院子里,此刻正被热气腾腾的烟火气息所縈绕。 院子里、屋子里,甚至院子外的空地上,满满当当地摆了八个八仙桌,每一张桌子都擦拭得乾乾净净,静静等待著即將到来的热闹。 田野早些时候去找了下二楞,让他中午把工人们都到家里来吃饭。 所以今天的杀猪菜会异常的热闹。 田野决定亲自担当大厨,漆小芳原本是家里掌勺的一把好手,可如今女婿田野执意要做,她也只能退居二线,帮著田野配菜。 漆小芳看著田野忙碌的身影,眼神里满是心疼。 这孩子平日里就够累了,操持著家里家外这么多事儿,如今还非要亲自下厨,真是太辛苦了。 可田野说准备这么多人的伙食,太累了,要让她歇一歇。 漆小芳拗不过他,只能儘量把切好的配菜都准备妥当一些。 田野叫了村里一些妇女来帮忙。 被叫到的人都来。 村里大部分的人家里都收到过田野的恩惠,哪怕是田野不叫他们都愿意来帮忙。 其中,二丫表现得最为积极。 田野都没去叫她,她自己来的,不仅自己来了,还把自家那个平日里躺在那里都懒得翻身的男人也给揪了过来帮忙。 田野在院子里架起了一大口锅,锅里煮著一大锅的排骨,加上点萝卜,那香味逸散出来,闻著人都走不动道。 这年头没有多少人愿意买排骨,那玩意没什么肉,吃起来还费劲,都爱吃大肥肉。 可没想到田野烧的这个萝卜排骨汤竟然这么香。 很多小孩都围在大锅周围,馋得直流口水。 田野穿著背心从屋里走了出来。 这个天气烧饭实在太热了,本来田野都想光膀子的,可方愿不愿意,他只能找出以前穿过的就背心套在了身上。 那背心上还到处都是破洞,田野一点也不在乎。 他拿著一只大铁铲子,掀开锅。 剎那间,一股更为浓郁的热气裹胁著香气如笼罩了整个院子,田野下意识地眯了眯眼。 往大锅里撒了一些盐巴,然后用大铲子在大锅里搅和。 每一次翻动,他的身上肌肉便隨之紧绷、隆起,那线条分明却並不夸张的肌肉,仿佛是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在阳光映照下,小麦色的皮肤闪烁著健康的光泽。 那腹部的肌肉也在破旧背心的破洞间若隱若现,引人无限的遐想。 一旁的二丫早已看得目瞪口呆,双眼直勾勾地盯著田野,眼神里满是痴迷。 在她眼中,此刻的田野帅气得如同神祇降临。 他那被汗水浸湿后紧贴在身上的背心,愈发凸显出他的肌肉线条,油光蹭亮的皮肤更是为这份帅气增添了几分野性。 二丫的喉咙不自觉地动了动,心里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衝动,真想不顾一切地衝上去,好好舔几口那令人著迷的肌肉。 別人都是看著锅里的排骨流口水,可她呢? 羞於启齿。 这让她瞬间红了脸,慌乱地移开视线。 赶紧道茅坑去一趟。 这时,小芳芳拉著小甜甜一蹦一跳地走了过来。 小芳芳扎著两个俏皮的小辫子,圆圆的脸蛋红扑扑的。 她走到田野身边,伸出小手扯了扯田野的裤子,然后仰起头,用那银铃般清脆的声音说道: “爸爸!你烧的肉肉好香啊!” 听到女儿稚嫩可爱的声音,田野心头猛地一酥,脸上立刻绽开了温柔的笑容。 他马上用锅铲铲起一个大点的排骨,特意挑了带把的那种,小心翼翼地吹了又吹,直到彻底凉了,他才用手指掐起来,轻轻地递给自己的女儿。 小芳芳接过排骨,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弯弯的月牙,开心地说道: “谢谢爸爸!” 小芳芳拿了排骨之后,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顿时,她的大眼睛眯成了一条弯弯的月亮,脸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含糊不清地说道: “好好吃!” 她心里好骄傲,觉得自己的爸爸烧菜是世界上最好吃的。 她一低头,看到小甜甜正吐著舌头,可怜兮兮地眼巴巴望著她,於是又拉了拉田野的裤子,奶声奶气地说道: “爸爸!小甜甜也要吃!” 田野蹲下身来,摸了摸小芳芳的小脑袋,耐心地说道: “小宝!你知道狗狗最爱吃什么吗?” 小芳芳睁著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轻轻地摇了摇头。田野笑著说道: “它最爱吃的是骨头啊!小宝,你吃完了,把骨头丟给它,它就最开心了!” 田野当然可以再给那种小狼一个排骨的,但是不能当著这么多人的面给,不然真的会骂的,可不能这么糟蹋粮食。 “哦!” 小芳芳听到田野这么说,开心地笑成了一朵,蹦蹦跳跳地跑进屋里去了,她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享受这美味的排骨,然后再把骨头留给小甜甜。 可旁边的一眾小孩呢,依旧眼巴巴地望著田野。 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渴望,有好几个小傢伙口水都已经打湿了衣襟。 他们也好想吃那香喷喷的排骨啊! 如果自己也有一个像小芳芳爸爸这样会烧这么香饭菜的爸爸就好了。 田野当然也看到了小傢伙们渴望的眼神,他冲他们和蔼地笑了笑,声音温和地说道: “骨头还没煮烂呢!你们先忍忍,等会到桌上吃哈!” 小傢伙们听了,虽然有些失落,但还是懂事地点了点头,站在原地,眼睛依旧时不时地瞟向那口大锅。 好像只要一直盯著,锅里的排骨就能快点煮好似的。 田野勾了勾嘴唇。 没办法,你们又不是我家的孩子。 这浓郁的香味,別说小孩了,就连那些大人,肚子里的馋虫都被勾得蠢蠢欲动。 有的大人笑著对田野说:“老二啊,你这手艺可真是绝了,光闻这味,我都能多吃两大碗饭!” 田野听了,笑著摆摆手说: “那你等会多吃点,饭管够!” 田野回到屋里的厨房,打开锅,里面十个小碗的东坡肉已经蒸的烂熟了。 一根筷子插进去,毫不费力。 那肉皮在碗晃动的时候,也跟著晃动,q弹q弹的,大肥肉的下面还有一层精肉,被一层透明的猪油包裹著。 田野分別在碗里都倒了一些酱油。 隨后用筷子夹了一块,吸了一口,那肥肉就这么轻鬆的被吸入到嘴里。 嗯!田野点了点头,嫩滑香鲜,清淡又不肥腻,比自己后世吃过的东坡肉味道还好。 毕竟后世的猪肉是真的不好吃,味同嚼蜡,但是这个味道就不一样了,那是真鲜。 这野猪肉得处理好才行,如果处理不好是会很腥气的,但是田野有秘诀,他烧出来的野猪肉一点腥气都没有。 小芳芳,那小鼻子真够灵光的,她是闻著味道找来的。 田野用勺子挖了一块,稍微等它凉了一点,然后弯腰说道: “小宝!来!帮爸爸尝尝咸不咸?” “好的!爸爸同志,为爸爸服务!”小傢伙调皮的似模似样的敬了个招人笑的军礼。 然后张开大嘴嗷呜一口咬了下去,满嘴的油,她好满足。 “老婆!你也试试!” 在一旁往锅里加水的方园,一抬头一双筷子夹了一块肥瘦相间的肉递了过来。 方园张嘴一口包住,鲜美的味道顷刻间在口腔里四溢,再配合上丈夫刚才用过的筷子,那味道,更好了! “好香啊,阿野!这是什么菜,我从没有见到过!” 漆小芳也被香味吸引了过来。 田野又抽了双筷子递给她说道: “妈,这叫东坡肉,在江浙一代很出名的,你也尝尝!” 漆小芳开心的接过筷子,尝了一口,顿时爆赞连连:“嗯!好吃啊!软嫩软嫩的,入口即化!太好吃了!” 她也是头一次这么大口的吃肉,这一口真的是太满足了,吃了还想吃。 田野笑了笑。 这正应证了那句话: 这高端的食材啊,往往只需要最为朴素的烹飪方式。 “来!都来尝尝!” 他把一碗东坡肉放到了案板上,招呼方桃儿和方建国都来尝尝。 田野特意多蒸了两碗,就是为他们准备的。 田野很快又动了起来,將那些猪下水和猪血做了一道又麻又辣的川地名菜:毛血旺。 虽然正规的毛血旺用的是鸭血,但是用猪血也一点不输那鸭血。 很快新房子那边的工人都下工过来了,整个院子热闹了起来。 第118章 套路书记 正式开席,田野一家人和今天的主刀师傅齐师傅坐在屋里的桌上。 当然还有两个人他必须要请,那就是村长和村书记。 在八十年代这会儿,村长和村支书一般不是同一个人。 村书记,那可是村党组织的“大当家”,主要管的是党的建设这些事儿,得把党的方针政策落实到位,带著村里的党组织开展工作。 村长呢,一般说的就是村民委员会主任,主要负责村里老百姓自治这一块的事务,像村子里的公共事务打理、经济发展规划、维持治安这些具体行政方面的活儿,都是他的工作范围。 他俩职责不一样,工作重点也不一样,所以一般是不同的人来当,两个人一起搭把手,才能把农村的各项事业往前推进。 不过,在个別村子里,也可能会有特殊情况,偶尔也能碰到村长和村支书是同一个人的,但这种情况不多见,不是普遍现象。 之前田野找村长批地基,那是属於农民宅基地的事情,是村长的管辖范围,但是今天他要提的事情,可不是村长一个人就能决定的。 那必须得书记点头才行。 今天,他特意烧了一道自己精心研製的人造肉,想著趁著家里来了不少人吃饭的机会,好好地宣传一下这个新成果。 田野指了指人造肉自豪,大声说道:“村长,书记!你们尝尝这个,这可是我新研究出来的好东西!” 村长洪良玉与田野太了解田野了,对这个充满干劲的后生打心眼里信任。 这些日子以来,田野已然做出了太多令人惊嘆的事情,每一次都让村长感到无比震撼。 此刻,听到田野这么一说,他没有丝毫犹豫,迅速拿起筷子,动作麻利地夹了一筷子人造肉,放入口中,开始细细地咀嚼起来。 他的眼睛猛地一亮,原本微皱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脸上绽放出惊喜的笑容。 “嗯!这吃起来很像肉,但是又和那些真肉有些区別,还有些大豆的味道,不错!很好吃!” 村长一边大口嚼著,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那满足的神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吃佛跳墙呢! 村长了解田野,今天既然特意介绍这道菜,肯定有著更深的打算。 但作为同村人,看到田野如此积极上进,一心为村民谋福利,他的內心满是支持与讚赏,毫不犹豫地决定帮这个后生一把。 他连忙转过头,看向村书记祝国寿,脸上堆满笑容,说道: “老祝,你也尝尝!真的很不错!” 村支书祝国寿平日里为人稳重,做事深思熟虑。 他点了点头,神色平静,不紧不慢地夹了一筷子人造肉,缓缓塞进嘴里。 刚开始咀嚼的时候,他的眼神中便流露出一丝惊奇之色,紧接著,这丝惊奇逐渐加深。 他咽下口中的食物,目光紧紧地盯著田野,认真说道: “田野同志,这是什么东西?吃著像肉,但又不像肉,你给我详细讲讲看!” 田野见书记和村长都对人造肉產生了浓厚的兴趣,心中一阵窃喜,连忙快步走到一旁,取出两块在机械厂里膨化出来的人造肉,双手递给书记和村长,隨后开始耐心地解释: “书记,这是我研发的新菜,我给它取名叫人造肉。 您可能想不到,它其实是用我们做豆腐或者榨油剩下来的豆渣做成的。” 祝书记听后,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满是疑惑,不禁开口问道: “我们不是有肉吗?为什么还要费劲做出这样一个东西出来呢?” 田野深吸一口气,神色愈发认真,说道: “书记!您也知道,现在市场上確实有肉卖,但是实际情况是,大多数的农民生活都不富裕,根本吃不起肉,或者说,他们即便买得起,也捨不得吃,对他们而言,肉那可是太过於奢侈的东西了。 在咱们这个村里,普遍来讲,一个月能吃上一次肉的家庭,都算是比较富裕的了。 所以我就一直在琢磨,能不能做出一个既能让老百姓品尝到肉的味道,又不至於让他们心疼钱的菜品。 经过长时间的研究和尝试,这个人造肉就诞生了。 我就想著让全国的老百姓都能吃上这么好吃的人造肉。 您想想,如果老百姓隔三岔五就能吃上这种人造肉,他们的生活幸福指数肯定会蹭蹭地往上涨啊! 当然,您也不用担心这个东西的出现,会不会影响到真肉的销售。 您刚才也吃出来了,它和真肉还是存在明显区別的,不可能完全替代真肉。 只能说,它能让老百姓吃得更好,吃得更满足。” 祝书记听著田野的话,越听越觉得有道理,心中陡然对田野的这个发明產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看著田野,眼中满是讚赏之色,说道: “你这个小同志的思想觉悟很高啊,那你这个东西打算卖多少钱一斤呢?” 田野伸出一只手,在空中晃了晃,说道:“五毛!” 祝书记眉毛一拧,语气中带著一丝不解,说道: “那你这个价格跟真肉的价格也差不多啊!真肉八毛,你五毛,人家为什么不买真肉,而要买你这种人造肉呢?” 田野笑了笑,不慌不忙地解释道: “书记,您有所不知,一斤肉,咱们吃一顿几乎就没了,量其实很少。 但是这个人造肉本身重量很轻,您手上拿的这么大一块,也就一两多一点。 而且它在做菜之前,是需要用水浸泡的,浸泡过后,这一块的量能管一家五口人吃一顿!” 书记和村长听到这话,同时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 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似乎都在確认自己没有听错。 田野转头看向身旁的方园说道: “媳妇!你去厨房,把那块没烧的拿出来给书记瞧瞧。” 方园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朝著厨房走去。 不一会儿,她就端了一个洋瓷盆出来。 书记和村长赶忙凑到盆边一看,果然如田野所说,那一块原本小小的人造肉已经泡发得很大了。 祝书记一下子站了起来,脸上满是震惊与激动,双手情不自禁地拍在田野的胳膊上,大声说道: “田野同志,你这是个了不起的发明啊!你这个东西一旦上市,將会解决我国绝大部分人吃好菜的问题啊!” 一家人围坐在一旁,听到书记这么夸讚田野,心里都乐开了。 方建国坐在那里,原本有些怯场的脸上此刻也堆满了笑容,那嘴巴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他想著这个事情一旦成功,他將会是这个厂里的厂长啊。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事情已经十拿九稳了。 想到这儿,他的心里就像吃了蜜一样甜,那种喜悦和兴奋几乎要溢出来。 漆小芳坐在旁边,虽然没有像方建国那样笑得合不拢嘴,但眼神中也满是欣慰与骄傲,她看著田野,就好像看到了自家的希望。 田野连忙谦虚地说道: “书记,您过奖了!我以前家里穷,穷怕了。 而且我这人又馋,以前没少吃野菜下饭,实在不想再过那样的苦日子了。 所以我就整天琢磨吃的,没想到还真让我捣鼓出了这些东西。” 第119章 厂房和贷款 村长和书记听了,都会心地笑了。 谁不馋啊?这世上谁不想吃得好点? 人活一辈子,可不就图个吃喝不愁嘛。 但能像田野这样,把对吃的研究做到这份上,那也算是个有本事的人才。 祝书记毫不吝嗇自己的夸讚,伸手拍了拍田野的肩膀,说道: “田野同志,我们国家正需要你这样爱钻研的人才! 真是太好了!这样啊,我把你这个事情上报到党支部,再报到县里,给你做个典型!你觉得怎么样?” 田野一听,连忙举起杯子,敬了书记一杯,说道: “书记,那我可太感谢您了!” 说完,一仰头把杯中酒喝了下去,接著又给书记倒上一杯。 祝书记爽朗地大笑起来,他心里也清楚,这事儿要是成了,田野的人造肉肯定能火,这对他自己从政的生涯来说,也能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祝书记毫不吝嗇自己的夸讚,语气诚恳而又充满鼓励地说道: “田野同志,我们国家就需要你这样爱钻研的人才!真的是太好了! 这样!我把你这个事情上报到党支部,然后发到县里给你做个典型!你看怎么样?” 田野一听,心中激动不已,这就相当於政府自己背书了啊。 他连忙举起杯子,恭恭敬敬地敬了书记一杯,激动说道: “书记,那我可就太感谢您了!” 喝完后,田野又小心翼翼地给书记倒上了一杯。 “哈哈哈!” 祝书记爽朗地大笑起来,这个事情一旦成功,田野的这个东西肯定会火爆全国。 当然附带的,就是在他从政的生涯中也能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祝书记接著问道: “就这?没了?你请我和村长过来该不会就为了这点事吧? 说说吧,我看看我们能不能帮!只要是在政策范围內的,不违法的,我们肯定全力支持你!” 田野听了,脸上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挠了挠头,说道: “书记,要不说您是当官的,眼光就是厉害!我就是个平头老百姓,心里那点想法都被您看穿了。 我其实是想要將这个东西大面积生產出来,然后造福乡里,但是我现在面临著诸多困难,要厂房没有厂房,要资金没有资金的…… 所以我就想,能不能让村里给我批个地方做厂房,然后村里帮我担保贷点款子。” 国家开放了私营经济之后,对私营企业开放了无息贷款的业务,大力扶持个体户。 但是想要贷多点钱的话,就需要有集体的担保了! 那可是国家给的创业资金,不用白不用。 要是还傻乎乎的靠一毛一块的去挣,那可就真的太傻了。 而且,这个时期的无息贷款,最后很多都打了水漂,有很多人是没有还钱的,关键是这钱不光无息,还没有还款期限。 当然这个时候的他们並不知道这回事,也只有田野这个重生者懂的。 祝书记听了田野的话,看了一眼村长,微微沉吟了一会,然后缓缓说道: “地方倒是好弄,村长给你批块地建厂房就可以了,至於这个贷款嘛,我们要开会討论一下,我相信也不困难,但是你得等!” 田野心情激动,连忙再次举杯说道: “那就太感谢领导了!” 两个村官也干了杯中酒,田野一边给他们满上,一边说道: “书记,村长!其实厂房没有那么麻烦,咱们村里之前生產队留下来的知青点,现在不是空著的么? 我想,村里能不能租给我,我来改成厂房。这样既不浪费资源,又能省钱,村里也还能得到一些租金!你们觉得呢?” 村长和书记的眉毛顿时一挑,脸上顿时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村长洪良玉率先笑道: “哈哈哈!要不说你们年轻人的思想就是活泛呢?这还真是一个好办法!这点我同意!” 祝书记说著又看向村长问道: “老洪,你的意思呢?” 洪良玉笑道:“村里肯定得无条件支持后生创业啊!这知青点空著也是空著,租给田野搞生產,对村里对他个人都好,我举双手赞成!” 祝书记微微点头,端起酒杯轻抿一口,隨后放下杯子,神色认真地看向田野: “田野啊,虽说这知青点租给你是个好主意,但后续改造可不是个小工程。 里面的房屋多年无人居住,说不定都破败不堪了,电路、水路估计都得重新修缮。 还有,你说要把人造肉大规模生產,这生產流程你都理顺了吗? 从原料採购,你找到供应的地方了,你要是找不到我帮你联繫几个?。 咱既然要做这件事情,那就要细心认真的把这件事做好!每个环节都不能出岔子。” 田野连忙坐直身子,一脸诚恳地回应: “书记,您说得太对了。关於知青点的改造,我已经有了初步想法。这个我就不多说了。” 田野接著说道:“生產流程我也反覆琢磨过了,也没问题,主要是个卫生。 至於原料採购这块,我们村周边就有不少榨油厂和豆腐作坊,目前豆渣的供应不成问题。 我打算和他们长期合作,以合理的价格收购豆渣。 如果真的到了那个原料不足的时候,再请您老人家帮忙!” 村长洪良玉在一旁听得频频点头,夸讚道: “田野,你这想得还挺周全,是个做大事的样子!你既然要开厂子,那么招工可要优先我们村子里的人哈!” 田野笑著应道:“村长,那是肯定的。咱们村的乡亲们都勤劳肯干,就是缺个挣钱的机会。 我到时候会给大家培训,教他们怎么操作机器,怎么把控生產质量。” 祝书记听完,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不错不错,看来你是下了一番功夫的。不过,这创业之路可不好走,往后遇到啥困难,你別一个人扛著,及时跟村里说,我们能帮的一定帮。” 田野再次举起酒杯,满怀感激地说: “书记,村长,太感谢你们了!有了村里的支持,我心里更有底了。 我一定好好干,爭取早日让人造肉上市,让乡亲们都能受益。” 村长和书记点了点头,让田野下午到村部去签租房合同,另外担保贷款的事情,问题应该不大。 田野这个项目是个好项目,绝对惠民的项目,祝书记觉得上面没有理由不支持。 很快外面的桌上都开始吃上了人造肉。 村民们惊嘆这个东西的美味,和真正的肉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於是都在打探这个东西是什么东西。 这一切都被祝书记和村长看在眼里,祝书记很欣慰的看著田野说道: “看来,你这个人造肉很受欢迎啊!怎么!你还准备藏著掖著不准备跟他们说清楚吗?” 田野笑笑说道:“我並没有打算要隱瞒,要不,书记,您来帮我宣传宣传?” 祝书记嘴巴一咧:“嘿!小子,你这算盘打的,珠子都崩到我的脸上了!” 第120章 要开厂子了 “行吧!我这个书记也为村民们做点事!” 祝书记端坐在椅子上,身子微微前倾,目光落在田野身上,脸上带著几分讚许,轻轻点了点头。 他暗自思忖,眼前这个年轻人,不光生得一副俊朗模样,这小子脑袋瓜极为灵光,心眼活泛得很,总能冒出新奇点子,还深諳借势之道,著实是个聪明人,往后在村里说不定能掀起一番大作为。 田野嘴角上扬,脸上堆满了笑意连忙说道“”“那太感谢您了!” 其实宣传人造肉这事,不一定非得劳驾书记出面。 但书记此刻就在这儿,给足他面子,让他在乡亲们面前露个脸、发个言,总归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在这人来人往、人情交织的社会里,你把人捧得高,人家自然就越乐意帮衬你,往后办事也能顺遂许多。 祝书记站起身来,动作不紧不慢,尽显领导风范。里屋坐著的眾人全都跟著起身,陪著他一同往外走去。 踏出屋子,田野抬眼望去,只见外面空地上摆满了桌椅,乡亲们密密麻麻地坐著,把场地挤得满满当当。 露天大席上,热气腾腾的饭菜摆满了一桌又一桌,人们欢声笑语,推杯换盏,热闹非凡。 这般烟火气十足的场景,让田野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亲近感。 这样的场面,自己已经好多年都见过了,算上上辈子,这已经是六十多年过去了,现在在看到这样的热闹场景,心里顿时暖烘烘的。 他在心底感慨,这,才是真正的人间烟火啊,质朴且充满生机。 那些前来帮忙的女人们,此刻正忙碌得不可开交。 她们双手端著热气腾腾的菜盘,脚步匆匆,在各个桌子间往来穿梭。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尤其是二丫,从来到这儿开始,就没停歇过。 她眼里有活儿,看到事情就办了。 在端菜的间隙,她总会下意识地偏过头,目光在人群中搜寻著田野的身影。 只要瞥见田野,她的眼神便会不自觉地定住,心里就像有只小猫在挠,痒痒的,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在心底悄然滋生。 田野站在眾人的侧前方,身姿笔挺,他巧妙地调整著位置,让书记和村长都能毫无遮挡地出现在大家的视野里。 隨后,他猛地大手一挥,同时扯著嗓子,声音洪亮地说道: “乡亲们!今天咱们可有福啦,把书记和村长都请来了。 这两位父母官,不辞辛劳,特意为咱们带来了发財致富的好路子,大家掌声欢迎书记给咱说几句!” 田野这话一出口,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跟著热闹起来。 他这话可说得相当有水平,绝口不提人造肉是自己发明的,而是把功劳一股脑儿都归到书记身上,说是书记带来的福音。 祝书记听了这话,心里那叫一个舒坦。 他微微仰起头,脸上的笑意更浓了,眼神里满是对田野的讚赏。 下面正吃得津津有味、喝得畅快淋漓的人们,听到田野的喊话,原本咀嚼的动作瞬间停下,嘴里的食物还没来得及咽下,便纷纷放下手中的筷子。 紧接著,一阵热烈的掌声响了起来,那掌声如潮水般涌动,在空气中迴荡。 田野见大家反应热烈,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往后退了一步,侧身给祝书记做了个请的姿势: “书记,请!” 书记稳步走到前面,脸上掛著和蔼的微笑。 他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话。 一开口,便是大段大段的排比句、对仗句,言辞优美。 滔滔不绝地讲述著各种政策,从国家的扶持方向,到村里未来的发展规划。 言辞间满是对大家生產的鼓励,恨不得把自己自己脑子里的鸡血全部打给乡亲们。 然而,这些听起来文采斐然、气势磅礴的话讲完之后,下面坐著的乡亲们却毫无反应。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写满了茫然,现场一片寂静,尷尬的氛围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祝书记一阵尷尬涌上心头。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平常开会开习惯了,不知不觉就把那套官腔带到这儿来了。 他偷偷抬眼,瞥了瞥周围的乡亲们,只见大家或是低头摆弄著碗筷,或是交头接耳,眼神里透著迷茫。 田野站在一旁,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瞧著书记那略显窘迫的模样,心里算是把这个书记的行事风格摸了个大概。 这书记一般都是从上面空降下来的,平日里基本都在办公室处理文件、参加会议,没怎么跟基层老百姓打交道。 所以,对付这些朴实憨厚的乡亲们,他那套文縐縐的官话根本就行不通,连个掌声都换不来。 祝书记显然也察觉到了这点,他迅速调整思路,眼珠子一转,话锋一转说道: “乡亲们,你们是不是在琢磨,今天吃的这个又像肉,又像猪皮的东西到底是啥呀?” 这话一出口马上就有人回应了:“对!” 大家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了过来,纷纷抬起头,目光聚焦在书记身上。 书记见状,心中一喜,连忙高高地举起刚才田野递给他的那块人造肉,手臂伸直,让所有人都能看清。 他提高音量,接著说道: “我现在手里拿的这一小块东西,就是你们正在吃的......” 隨后,他把从田野那儿听到的关於人造肉的事儿,一五一十地全讲了出来。 从人造肉的製作原料,到它的口感味道,再到价格优势,讲得头头是道。 这次,农民们都听明白了。 这东西味道好,能当肉吃; 五毛钱一斤,一个五口之家能吃上四五天 价格实惠又是一个非常好的下饭菜。 最关键的是,村里支持田野在原来的知青点建厂房,到时候大家可以去那儿应聘上岗,享受职工待遇。 村里大多数人都没当过职工,平日里只能在田间地头劳作,风吹日晒,挣著辛苦钱。 一听到能当职工,他们立刻就想到那些人享受著体面和稳定收入,他们对那职工待遇可是羡慕得很呢! 所有人都听得眼睛发亮,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心里都盼著田野能赶紧把厂子办起来,自己也能跟著过上好日子。 接著是村长讲话。 村长是这个村子里土生土长的农民,是乡亲们一票一票选出来的自己人。 他大步走到前面,扯著嗓子高喊道: “大家说,今天吃的这个人造肉好不好吃?”声音洪亮,带著浓浓的乡土气息。 “好吃!” 下面的人扯著嗓子回应,声音震耳欲聋。 “书记说,以后咱们能跟著田野挣大钱!大家干不干?!” 村长再次喊道,脸上洋溢著激动的神情。 “干!干!干!”乡亲们的回应声此起彼伏,如同汹涌的海浪,一波接著一波。 “等咱们挣了钱,也起大瓦房,买上电视机,好不好?!” “好!” “在村子里的厂子上班,既能照顾家里和田里,还能挣到钱,大家愿意不愿意?” “愿意!” “书记说,咱们青山村的村民齐心协力,挣大钱,摆脱贫困,成为附近十里八乡最富有的村子,好不好?!” “好!” 村长说的全是大白话,通俗易懂,农民们一听就懂,十分接地气。 就这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一下子就把现场的气氛推向了顶点。 第121章 二丫的心事 乡亲们情绪高涨,有的人甚至站起身来,挥舞著手臂,大声呼喊。 最后,村长和书记让田野也说几句。 田野本就不喜欢这种拋头露面讲话的场合,平日里他更习惯闷头做事。 但此刻,眾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盛情难却,无奈只能走上前。 他挠了挠头,思索片刻,只说了一句话: “乡亲们!大家今天放开了吃,放开了喝!饭管够!吃不完的,还能打包回去,给家里的男人、婆娘尝尝。 另外,今天所有来帮忙的,等会儿每家都能领一块这个人造肉回家!” 这话一出口,下面立刻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乡亲们笑得合不拢嘴,掌声、欢呼声交织在一起。 大家的脸上都洋溢著满足与期待的笑容,对田野充满了感激。 下午,田野就去了村部。 有了书记和村长这两位的大力支持,事情进展得十分顺利。 田野来到村部办公室,与相关人员对接好手续,很快就拿到了知青点的钥匙。 至於贷款的事儿,得等村里把这个项目报到上面去,再联繫信用社,才能有消息。 这事儿急不得,中间环节繁琐,只能按部就班地推进。 不过书记跟他承诺,明天一早就会去镇上。 今天因为中午喝了酒,他现在去镇上不合適。 等田野回到老房子这里的时候,屋里屋外全部都被打扫乾净了。 那些叫来帮忙的人也都回了家,这里也恢復了寧静。 不过,田野意外地发现还有一个人留在这。 那人是二丫,她正静静地坐在院子里的一条长凳上。 二丫瞧见田野骑车回来,原本低垂的脑袋立马抬了起来,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 她下意识地站起身,双手不自觉地揪著衣角,想立马跟他搭话,可巧的是,方园正好从屋里走了出来。 方园一眼就看到了田野,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对著田野招了招手。 田野朝著二丫看了一眼,隨后走向了屋里。 媳妇召唤,自然是媳妇重要。 方园瞧见田野走进家门,眼神快速地在院子里扫了一圈,看到二丫仍静静坐在长凳上。 她几步上前,伸手轻轻拉住田野的胳膊,稍稍用力,將他往屋內一侧拉去。 在移动的过程中,方园的眼神不自觉地往屋外瞟了瞟,確认二丫没有跟进来后,才微微凑近田野,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道: “这个二丫可能找你有点事儿。” 田野被方园这神神秘秘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顺著她刚才看的方向,朝著屋外看了看。 只见二丫不安的坐在那儿。 田野转过头,满脸疑惑地看著方园,问道: “什么事啊?怪神秘的。” 方园轻轻摇了摇头,一头乌黑的髮丝隨著这个动作轻盈地摆动,她抬起手,下意识地捋了捋耳边的头髮,说: “不知道,我问了她好几回,她嘴巴可紧了,就是不肯说,就铁了心要等你回来! 你呀,还是去看看吧!说起来,这个二丫干活可勤快了,今天忙前忙后的,一刻都没閒著,而且......” 方园说到这儿,声音戛然而止,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像是一丝醋意,又像是一点担忧。 田野目光是何等的毒辣,立马捕捉到了方园这细微的变化。 他眉头一拧,往前凑近了一步,追问道: “而且什么呀?你可別跟我卖关子了。” 方园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微微低下头,脚尖在地上轻轻蹭著,犹豫了好几秒,才抬起头,目光看向別处,说道: “她好像很喜欢你!今天来帮忙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她总是偷偷摸摸地看你,只要你一出现,她的眼睛就像被定住了一样,一直盯著你。” 虽说方园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可那微微泛红的耳根,还有不自觉揪著衣角的手,都泄露了她內心的真实想法。 而这些细微的神色变化,自然没能逃过田野的眼睛。 其实別说方园今天才察觉到,他自己早就发现二丫的异样了。 只是他觉得,这种事情没必要点破,以免大家都尷尬。 他一把揽住方园的腰,手臂微微用力,將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脸上露出坏坏的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故意凑近她,呼出的热气轻轻拂过方园的脸颊,问道: “怎么?我家媳妇这是不开心了?莫不是吃醋啦?” 方园能有这样的想法啊,他其实內心挺高兴的,说明媳妇很怕失去他,她现在很在乎自己,看来自己这些日子做的事情是很成功的。 方园脸色微微一红,红晕从脸颊迅速蔓延到耳根,她伸手轻轻拍了一下田野的胸口,佯装生气地说: “去你的!我才没有。別人喜欢我的男人,那说明我眼光好,选对了人,也说明我的男人足够优秀,有魅力。 不招人喜欢的人,那才没人要呢!我这是高兴,为你骄傲。” 田野有些意外,挑了挑眉,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调侃道: “呀!几日不见,你现在都会臭美了!这小嘴儿,跟抹了蜜似的,越来越会说了,来来来,再说几句来我听听!” 说著,他坏坏的把方园紧紧揽进怀里,两人的身体贴得很近。田野微微低下头,凑近方园的耳边,轻声说道: “你放心吧!在我心里,除了你,这世上的女子我谁都看不上。 別人心里怎么想,那是他们的事儿,我可管不著。 只要你信得过我,对我有信心,比什么都重要。” 方园感受著田野身上扑面而来的阳刚气息,那熟悉的味道让她的心瞬间安定了许多。 她的心跳不禁加快,原本镇定的眼神此刻也有些躲闪,她微微抬起头,看著田野的眼睛,说道: “我相信你!我当然相信你啦,只是……只是看到她那样,心里总归有点怪怪的。” 田野低下头,在方园那好看的嘴唇上轻轻落下一吻,动作轻柔而深情。 方园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害羞,连忙轻轻推开他,双手轻轻推在田野胸口,一边推一边催促道: “快去看看吧!说不定人家找你真有什么急事要帮忙呢? 而且这个二丫,虽说我和她接触不多,但就今天的表现来看,她確实很不错。 特別是你带回来的刺绣,她绣得真的很精致,绝对是一把好手。 能帮就帮帮她,大家都是村里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田野听了,点了点头,像个调皮的孩子,双手在身前一拱手,笑嘻嘻地说道: “遵命!媳妇大人,那我去也。” 然后转身,大步走出了院子。 二丫看见田野走了出来,原本紧张揪著衣角的双手瞬间鬆开,她连忙站起身,差点把身后的长凳弄翻。 她的眼神里满是期盼,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盯著田野。 嘴唇微微蠕动,像是有一肚子的话,此刻都迫不及待地想要说出来。 田野大步走到她身边,脸上掛著和善的笑容,和声问道: “二丫,你是有什么事么?瞧你在这儿等了这么久,是不是碰上啥难题了?” 二丫朝著田野身后的门口看了一看,隨后,脸上露出难为情的神色,说道: “野哥!今天中午书记说你要办厂子,我......我就想著,能不能让我也进去上班啊? 我真的啥活都能干,不管是力气活,还是细活,我都不在话下。 我不怕吃苦,野哥,你就给我个机会吧!” 说完,她用那充满期待又带著一丝乞求的眼神,紧紧地盯著田野。 田野听了,微微沉吟了一下。 隨后说道:“不行!” 听到这个回答,二丫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原本充满光亮的眼睛像是被乌云遮住,变得灰暗无光。 她的嘴角微微下垂,脸上满是失落。 她的嘴唇动了动,像是还想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忍住了,只是深深地低下了头,肩膀微微颤抖著...... 第122章 方园吃醋 “好吧...” 二丫的声音里满是失落,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蔫蔫的。 她缓缓转身,那原本期待的眼神此刻变得黯淡无光。 她本满心以为,能进入田野即將开办的厂子工作,是最好的贴近田野的机会,往后能时常看到他,说不定还能和他有更多交集。 可现实却给了她重重一击。田野那句“不行”,瞬间將她心中的希望之火吹灭,她心里绝望极了。 一想到回去又要整天对著家里那个软趴趴的傢伙,她只觉未来一片灰暗,此生似乎已经没了指望。 “但是你可以到我的服装厂去,我有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就在二丫满心绝望时,田野那带著磁性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 这声音,如同黑暗中的一道闪电,瞬间照亮了她的世界。 二丫的脚步猛地一顿,身体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她感觉自己的头皮都要炸开了,一种强烈的绝望瞬间被强烈的希望所取代。 这突如其来的情绪转变太过剧烈,让她的身体也跟著发生了反应,身上的鸡皮疙瘩顿时密密麻麻地竖了起来。 她陡然转身,动作急切而慌乱,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惊喜又带著些不確定,抬起头紧紧地盯著田野: “你说什么?”二丫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像是生怕自己听错了。 田野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笑容,说道: “我马上要承包镇上的服装厂,你的刺绣绣得很好,我想请你去当刺绣组的组长!你去给我的职工培训刺绣技巧,你愿意吗?” 田野一边说著,一边观察著二丫的反应。 二丫在刺绣方面很有天赋,如果她能把其他人都培训好,那以后自己的文胸就不愁卖。 现阶段他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来用人工刺绣,不像后世已经有了绣机,这是没办法的办法了。 当然这个东西是个双刃剑,绣机绣出来的东西没有灵性,但是能够快速地出成品。 纯手工的会带著一些灵动和生命在里面,这种更適合高端產品。 二丫的脸上表情异常精彩,惊喜、激动、难以置信等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这幸福来得实在太突然了,让她完全措手不及。 她愣在原地,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田野,嘴巴微微张开,愣是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田野见她不说话,心里有些疑惑,追问道:“不愿意吗?” “我愿意!我愿意!”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二丫终於回过神来,声音高亢而急切,几乎是喊出来的。 她狂喜不已,呼吸都变得急促而不稳,胸脯剧烈地起伏著。 一想到自己能成为刺绣组组长,那工资肯定会超过普通工人那三十块左右的水平。 往后的生活似乎一下子有了盼头,而且还能在田野的服装厂工作,离他更近了一步,这种喜悦让她几乎要飘起来。 田野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说道: “那就好!你先回去等消息吧!这个事情没那么快,但是不会超过这个月。不过平时刺绣的工作可不能停哦,要保持手感,多琢磨新样。” 他的语气中既有对二丫的期待,也有一丝叮嘱。 “好的!厂长!” 二丫马上就改口了,她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动,脸上洋溢著灿烂的笑容。 在她心里,田野已经是厂长了,这个称呼叫起来是那么自然。 “那......那我回去了!” 二丫说完,又深深地看了田野一眼,才恋恋不捨地转身离开。 在田野和二丫说话的时候,方园一直躲在门口偷听,可厨房里传来叮叮噹噹的洗碗和刷盘子的声音,让她有些听不清。 她就扒著门缝往外面偷看。 当她看到二丫那副开心的表情的时候,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心情也非常忐忑。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吃田野的醋,以前田野好赌的时候,他基本上对女人没什么兴趣。 后来变好了,他总是围绕在自己和女儿的周围,对自己也是百般呵护,而且他一直在忙著挣钱给家里创造更好的环境,让她很有安全感。 可二丫的那副表情,是个女人都能看出来,田野也没有对她表现出排斥的样子。 这就有点让她吃不准了。 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了。 难道是因为田野在家里的时候自己没给他吃饱? 可是这傢伙真的跟个种猪一样啊,那天连续弄了好几次,自己走路都一瘸一拐的了。 昨天晚上、今天早上也是,他总是有使不完的劲。 儘管那种感觉很好,但是自己真的有些吃不消啊。 她有些怪自己没用了。 这时,田野已经回到了屋里,看著方园站在那发愣,田野搂住了她说道: “怎么了?还在吃醋?” “我没有!” 方园那张精致的脸上带著一丝尷尬和窘迫,她憨憨地把脸靠在田野的胸膛,小拳拳敲打他的胸口,红红的腮帮子鼓著,红唇撅得高高的,楚楚可怜。 田野看著她这个模样真的是爱死了,调笑道: “哟哟哟!你看看,这小嘴撅得都可以掛一个尿桶了!还说没有!” “就没!”方园的声音特別小,她羞愤地埋怨田野取笑她。 “好吧!你没有!那你说说吧!你在担心什么?” 方园抬头看著满头细汗的田野,伸手用袖子给他揩了揩,然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我就想知道你喜不喜欢她!” “噗!”田野直接笑喷了,隨后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 听到田野还在笑,方园真的不开心了,柳叶眉微微蹙著,小脚一跺,放开田野,一扭身,决定不理他了。 在背过去的那一瞬间,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田野也是第一次见到方园吃醋的样子,这个样子有点像磨人的小妖精啊。 这梨带雨的,看著真让人肝颤,心疼得不要不要的。 他笑著把手扶在方园的肩膀,让她正对著自己,而后用他粗糲的大手捧起那张绝美的小脸蛋说道: “你是对我没信心,还是对自己没信心?” 他用大拇指擦去她眼角即將要滴落下来的泪。 “你这么漂亮,身材又这么好,我觉得我会去喜欢一个煤气罐吗?” 二丫的身材其实不差,稍微粗壮了一些,但这也看是跟谁比了,跟方园比那她跟煤气罐差不多了,主要是方园的身材太好了。 田野也知道这么形容二丫不好,但是为了自己的媳妇,那只能委屈一下二丫了。 方园疑惑地问道:“什么是煤气罐?” 经她这么一问,田野才想起来,这个时候都还没有煤气罐这个东西呢,说了她也不知道。 白白让二丫牺牲一回了,对不住了二丫。 田野想想该怎么跟方园解释,撒个谎吧,这个东西迟早要出来,她迟早会知道的。 於是他还是决定直说了: “煤气罐,就是城里人用的一种烧饭用的东西,它代替了柴火......” 这么说显然不是很具体,於是田野把方园拉到外面来,隨后捡了颗石子,在地上画了一个煤气罐的形状出来。 当方园看到田野画出来的东西之后,她的脸上立马由阴天转成了晴空万里。 刚刚眼泪还掛在脸上,这回,却忍不住噗呲笑了出来: “什么啊!人家的身材有那么差么?” “是啊!在我的眼里,就是这样啊!你想想,我最喜欢你身上的哪里?” 方园回味了一下,顿时小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 “討厌!流氓!” “呀!”田野做出一副夸张的表情坏坏地笑道: “呀!竟敢骂我流氓,那我这个骂可不能白挨!我要把流氓的这个帽子戴紧了!” 说著就伸手去抓方园的腰。 方园惊呼出声: “啊~!救命!” 厨房里,漆小芳正在带著小芳芳和方桃儿洗碗,方建国正在劈柴。 突然听到方园的喊声。 小芳芳一下子从小马扎上站了起来,看向堂屋的方向惊呼:“妈妈遇到危险了!” 第123章 大人的游戏,小孩不能玩 突然听到方园的喊声。 小芳芳一下子从小马扎上站了起来,看向堂屋的方向惊呼:“妈妈遇到危险了!” 小甜甜原本耷拉著的耳朵“唰”地一下竖了起来,歪著脑袋,一脸懵懂地看著小主人。 在小芳芳那圆嘟嘟的小脸上,眼睛瞬间瞪得又圆又大,像两颗闪闪发光的黑宝石,小小的眉头一挤,双腿微微弯曲,一只小手向前伸出,做出一个模仿动画片里超级英雄准备衝锋的姿势。 奶声奶气却又无比坚定喊著:“妈妈別怕,小芳芳和小甜甜来救你啦!” 紧接著,她迈著胖嘟嘟、莲藕般的小腿就要往堂屋跑。 方桃儿一把將小芳芳抢抱在怀里安慰,显然也听到了那声音,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这声音她听得太多了。 她觉得有些羞耻,但心里又有一些隱隱的不舒服的感觉。 同一时间,方建国也扔了斧头,刚准备走,却突然听到一个压抑到嗓门的吼声: “给我站那!” 方建国一回头,看到自己媳妇漆小芳慍怒的看著他,他不明所以。 “干啥去?” 方建国木訥地指了指堂屋的方向。 “小两口在打情骂俏,你没听出来!跟头驴一样!你是要去当看客吗?老不要脸的。” 方建国一听,顿时明白了过来,他不好意思的继续蹲了下来,捡起一个树墩坐了下来,凑到三个人的身边小声的说道: “真没想到,阿野玩的还挺啊!” 漆小芳嫌弃的撇撇嘴说道: “我女婿那叫有情调,哪像你?几十年了,孩子给你生了三个,我整天跟对著块木头一样,一点情趣都没有!” 她又看向小芳芳悄悄说道: “妈妈没有遇到危险!爸爸和妈妈在玩游戏呢!” 小芳芳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惊喜的神色,说道: “小宝也要玩游戏!” 漆小芳连忙摇头说道:“小朋友不能玩这个游戏,这个游戏是大人才能玩的!” 小芳芳有些委屈的撅起了嘴,但还是坐了下来,嘟囔道: “好吧!那等小芳芳长大了,再和爸爸妈妈一起玩。” 三人一听,满头的黑线。 下午,田野开著拖拉机,带著一家人朝著知青点驶去。 这里即將改造成服装厂的厂房,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扫卫生,里面还有一些东西需要拆除,比如那座老旧的土灶,拆除它可得费不少功夫。 当田野的拖拉机带著一家人出现在知青点的时候,他远远就发现,知青点的铁门门口早已聚集了不少人。 田野仔细一看,都是一些平时走得比较近的邻居。 像二楞他们那五个傢伙的父母都在,二丫也在其中。 他们一个个扛著榔头、铁锹、锄头,手里还拿著扫把,像是一支即將出征的队伍。 看到这些人,田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感动不已。 他们是自发地赶来帮忙的,这份情谊让他十分动容。 只是除了这些熟悉的面孔,田野还看见了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人,那就是田永利和田大山这两父子。 他没有问他们为什么会来,但心里大概也能猜到他们的想法。 既然人家都已经来了,要是赶走他们,实在不合適,毕竟都是一个村的。 他们如果真的要好好的表现,自己也不是不能给他们机会。 毕竟自己和他们没有什么大仇怨。 田野走上前去,掏出钥匙打开了知青点的铁门。 隨后,他转身看向这些人说道: “各位叔叔婶子,大哥大姐,感谢你们到这里来帮忙,我田老二记在心里了。 我在这里承诺,等厂子开起来,我会优先录用你们家里的人。” 他知道,这些人来到这里,无非就是想为自己或者自家孩子谋一个差事,在自己能力范围內,他一定会尽力帮忙。 田野的话说完,这些人都笑了起来,脸上洋溢著满足的笑容。 有了田野的这句话,他们心里就踏实了。 “老二啊!你不用客气,你在这里开厂,我们全村的人都跟著沾光!” 一位大叔笑著说道,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 “你这孩子,说这些干什么,你这做的是好事,带领我们大家致富,我们感谢都来不及。” 一位大婶也在一旁附和道,眼神里满是讚许。 田野一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一行人在田野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走进知青点,开始了紧张的打扫工作。 大家分工明確,有的拿著扫把清扫地面的灰尘和杂物,有的用铁锹剷除角落里堆积的污垢,还有的抡起榔头拆除老旧的设施。 人多干活就是快,约莫两个小时的时间,知青点里里外外基本上都被打扫得乾乾净净了。 地面一尘不染,窗户明亮如镜,原本杂乱的角落也变得整洁有序。 田野还请来了泥瓦匠,对知青点的墙壁、地面等进行缝缝补补。 大家齐心协力,终於把这个地方搞得清净了。 现在就等著设备进场,然后就可以开始准备生產了。 至於开办服装厂所需的各种资质,田野已经让书记帮忙牵头去办理了。 他知道书记人脉广、路子多,有他帮忙,这些事情应该不用自己操心了。 镇服装厂。 这座工厂的歷史说起来也有三十几年了,在最初的创业阶段,完全依靠工人们一针一线纯手工缝製衣物。 隨著时代的发展与进步,工厂逐步引入了缝纫机设备,生產效率大幅提升。 在以前计划经济盛行的时期,它可是镇上响噹噹的企业,为当地经济发展做出了显著贡献,產品不仅在本地畅销,还远销周边城镇。 然而,市场经济的浪潮汹涌澎湃,无情地冲刷著每一个传统企业。 这家曾经辉煌一时的服装厂,也在这股洪流的衝击下,渐渐失去了往日的荣光。 工厂的规模从最初的两百多號人,缩减到如今,人数连一半都没剩下。 现在还在厂里掛著职位的这一百来號人,情况各不相同。 其中一部分人手头还有那么一点点活儿可干; 而另一部分人则完全没了工作,整天无所事事,只能眼巴巴地等著上面发放补贴。 当然,更多的人是捨不得丟掉这个曾经引以为傲的“铁饭碗”,儘管他们已经小半年没拿到工资了。 前些天,厂里终於传来了发工资的消息,这本该是件令人欣喜的事情,可隨之而来的还有一个犹如晴天霹雳般的消息: 厂子要进行清算,然后对外承包出去。 这意味著,以后他们將彻底失去铁饭碗,而且这次结算之后,再也不会有工资可拿,他们被迫下岗了。 虽然在此之前,他们也听闻很多地方的厂子,不是倒闭关门,就是被承包经营。 但事情没落到自己头上的时候,人们总是心存侥倖,总觉得那种不幸不会降临到自己身上。 可没想到,这一天竟然来得如此之快,如此突然。 对於普通工人来说,虽然失落,但也只能无奈接受现实。 然而,那些曾经身处厂子里的中高层管理人员,可就不那么愿意了。 在过去,厂子是国家的,他们或多或少也算个国家干部,享受著一定的待遇和地位。 但一旦厂子承包出去,他们这个干部身份可就保不住了。 尤其是技术科的科长孙建国和採购科的黄玉山,两人的反应最为强烈。 第124章 孙壮的算计 孙建国一直把控著厂里服装样式的设计与革新,虽说近些年来在新样式的推出上没什么大的建树,逐渐沦为了一个閒职,但好歹还占据著科长的位置,这是地位啊!只要坐在这个位置,那自己就高人一等! 而黄玉山负责採购原材料,这可是个实打实的肥差,在採购过程中有著不少的“油水”可捞,如果厂子没了,他们的这一切都没了。 这两个人是最不愿意放弃他们原先的地位和利益的。 但是厂长发话了,给出了明確的选择: 要么你们来承包厂子,要么就下岗,就连厂长自己也得下岗。 如此一来,他们无论怎样挣扎,似乎都无济於事。 於是,孙建国和黄玉山两人私下一合计,既然厂里要让我们下岗,那不如就在下岗前再捞上一笔。 可厂里现存的那些衣服款式陈旧,市场上根本卖不动,思来想去,能变现的似乎只有工厂里的机器设备了。 然而,机器体积庞大,想要悄无声息地將它们弄出去,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而且他们心里也有些不忍,如果把这些机器都弄走了,现任厂长陈光辉可就麻烦大了,说不定得把牢底坐穿。 毕竟在厂子还没有承包出去之前,厂里的一切事务依旧由陈光辉负责。 念及这么多年的同志情谊,两人一时间有些为难起来,陷入了纠结之中。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头顶上绑著纱布的孙壮一瘸一拐地回到了厂里。 直接衝到自己的父亲孙建国的办公室,大声说道: “爸!我已经查出来是谁要承包咱们的厂子了!” 孙建国和黄玉山原本正坐在沙发上,满脸愁容地商討著对策,听到孙壮这话,两人同时一惊,猛地站起身来,紧紧盯著孙壮,异口同声地问道: “谁!” 孙壮伸手端起父亲面前的茶杯,“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茶,润了润嗓子,然后才说道: “是陈健康!” 孙建国和黄玉山两人听到这个名字,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嘴里喃喃道: “是他?” “没错!就是我们陈厂长的儿子,销售科的科长陈健康!就是他和一个外人合伙坑了我们!” 孙壮斩钉截铁地说道,脸上满是愤怒。 “他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孙建国满脸怀疑,眉头紧皱。在他的印象中,陈健康不过是靠著自己父亲的身份,勉强在厂里混了个销售科科长,但一直没做出什么特別突出的成绩。 “爸!我说得千真万確,我是从会计那里听来的,会计说,他听到了厂长他们的谈话。” 孙壮拍著胸脯保证道。 孙建国和黄玉山相互对视了一眼,两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他们原本还在为可能会害了陈光辉而有些於心不忍,可现在得知竟然是陈厂长父子在背后谋划这一切,顿时觉得自己的一片好心被辜负了。 孙建国咬著牙说道: “没想到啊!老陈打的一手好算盘啊!把厂子让自己的儿子去承包,然后把我们这些为革命事业奋斗了几十年的人一脚踢开!好厉害的手段!” 黄玉山也在一旁点头附和: “是啊!这左手倒腾右手干得漂亮啊!把我们都给算计进去了。” 孙壮见父亲和黄叔叔都如此气愤,继续火上浇油地说道: “爸!黄叔叔!你们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你们为厂子干了这么多年,怎么能说被下就被下了!” 他挥舞著手臂,情绪显得格外激动, “而且,我通过多方的打听,我怀疑,承包下我们厂的,和那次给厂里做倾销的那个人有著脱不掉的干係!” 孙壮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接著说,“我甚至怀疑,另外一个合伙人,就是他!” 他说的这个人,可不就是田野么? 孙壮想起那天被长毛哥狠揍了一顿,心里就窝著一肚子火,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田野。 要不是田野,自己怎么会被打成这副惨样。 虽然后来长毛哥准备去抓他老妈的时候,被他爸找公安的人给解决了,但这笔仇,孙壮可是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接下来的几天,他就像著了魔似的,四处去查田野的底细。 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被他查出了一些东西。 当得知陈健康发工资的那笔钱是从哪来的之后,他一切都清楚了。 一个集体厂子的厂长,竟然伙同一个投机倒把分子想要侵吞集体资產,这简直太过分了。 关键是他们的做法还看似合理合法,连告都没地方告去。 於是,他就心急火燎地找他爸来了,他相信他爸肯定有解决办法。 孙建国听了儿子的一番话,脸色变得更加凝重起来。 他在客厅里来回踱步,眉头紧锁,思考了许久。 过了一会儿,他停下脚步,对著黄玉山说道: “老黄!既然他们不管我们的死活,那我们也没必要去考虑他的事情了。咱们不能就这么白白被他们算计了。” 黄玉山狠狠地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非常气愤,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干了!” 见黄玉山点头同意了,孙建国猛地一拍大腿说道: “那咱们就分头行动!咱们一定要在厂子正式承包出去之前,把该拿的都拿到手。” ...... 田野在村里吃过晚饭,隨后带著方圆回到镇上,没有带小芳芳。 小芳芳在村里玩得挺好的,妈比我们带得更好。 这是田野的原话,方圆哪能不知道田野打的什么心思,他白了田野一眼。 “哼!流氓!” 回到镇上的时候,两个几天不见的人也回来了。 方楷和付继平。 两个人都带来了好消息。 装驻顏膏的瓶子定下来了,两个人在隔壁县也稍稍闯出了一些名堂,驻顏霜开始被人接受了。 这两个小子能干,特別是付继平这个傢伙,有了他这个活gg,简直就是为这事儿而生的。 还买到了一些珍珠蜂蜜和人参,只是方楷不知道田野要的是不是这种,所以不敢多买,毕竟这玩意儿可贵了。 另外,他们也在隔壁县的一个服装厂洽谈了代销的事情。 起初人家不同意,因为还要给服装厂钱,厂里有些不爽。 毕竟田野那次的动作太大了,他们多多少少都听到了一些风声,也知道了他的操作方法,就想自己弄。 结果活动当天人却没有多少,东西也没卖出去多少,最后那边厂子的负责人又找到方楷,想让他帮忙解决。 可这件事情一旦做过了,下次再做起来恐怕效果就没那么好了。 於是两人在县里租好店面、註册好个体户之后,就回来找田野,想让他出出主意。 除此之外,付继平还带来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有的驻顏霜没有效果! 这一发现让两人慌了,立马在当天把所有的驻顏霜都打开试用了个遍。 剩下的都带回来了,有十五瓶。 田野其实刚开始也怀疑过这些驻顏霜怎么会有这么神奇的功效。 虽然说这个时候的芦薈和蜂蜜都是野生的,可能比后世那些种植的要好一些,但是那种改变太明显了。 哪有什么东西一抹上去才几分钟就能让人肤色变好的?哪怕是后世的那些安瓶、光子嫩肤、美白针都没有这么好的效果。 只是那个时候田野太急著挣钱,而且他做出来的每一批驻顏霜都有不错的效果,所以他把价格定得那么高。 他还以为是纯野生原料的缘故,但是现在看来,並非如此。 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现在家里还堆著这两天收的芦薈,都还没开始装瓶呢。 田野打开了一瓶没效果的驻顏霜,和一瓶有效果的驻顏霜作对比。 结果发现气味、顏色各个方面都相差无几,那怎么会出现这样的问题呢?难道是因为这个东西有保质期?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这让田野陷入了沉思,他的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 第125章 驻顏霜出事 田野的目光紧锁在桌面上摆放的两瓶驻顏霜上,眉头微微皱起。 这两瓶驻顏霜,论是分量还是顏色,几乎毫无差別,而且都是同一批次製作出来的。 可现实却令人费解,为什么有的驻顏霜效果显著,涂抹在皮肤上短短几分钟,就能让使用者的肤色明显变好。 而另一个却是毫无作用? 既然原因不明,那就用排除法来逐一分析吧。 首先,蜂蜜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从开始製作驻顏霜到现在,所用的蜂蜜都是他亲自去山林里採集的。而且一直以来都是同样的蜂蜜来源,应该不会是导致驻顏霜效果差异的原因。 驻顏霜的配方十分简单,就只有两种主要成分,一个是蜂蜜,另一个便是芦薈。 既然蜂蜜没问题,那么问题大概率就出在芦薈上面了。 之前的芦薈都是田野自己去找来的。 而后面的芦薈则是別人帮忙採摘的,会不会就是这个环节出了差错呢? 由此可见,芦薈很可能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田野不禁猜测,会不会是自己之前採摘的地方,生长的芦薈品质比较好,而其他人採摘的地方,芦薈的质量就没有那么好了呢? 看来,明天早上上山检查陷阱的时候,必须得去查看一下芦薈的生长情况了。 既然付继平他们这边发现了產品质量问题,那可想而知,方园卖掉的那些驻顏霜肯定也存在同样的情况。 田野的心中涌起一丝忧虑,做生意最讲究的就是一个诚信,这是他在后世那么多年的商场摸爬滚打中领悟到的最宝贵的经验。 所以,必须得想办法找到那些购买了驻顏霜的人,给她们退换產品,不能让她们失望,也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 趁著付继平还在,田野一把將他按坐在椅子上,用他的脸,把所有无效的驻顏霜都挑了出来。 隨后,他又將这几天收到的芦薈一起塞进了隨身空间里头,能够防止这些芦薈变质,保持它们的新鲜度。 三人在忙这个的时候,方园给三个人炒了两个简单的菜。 不一会儿,厨房里就飘出了诱人的香味。 三个人一边喝著酒,一边谈论著事情。 101看书1?1???.???全手打无错站 而方园则是轻轻关上房门,躲到房间里专心致志地研发新的文胸去了。 饭桌上,方楷又问起隔壁县服装厂的事情的解决方案。 田野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神色淡定地对他说: “这个先不急,先让他们冷一冷。” “为什么啊!” 方楷满脸疑惑,眼睛睁得大大的,上一次活动田野可是轰动了整个镇子,拿过来的衣服全部都被抢购一空。 那次活动让大家都挣了不少钱。 如果自己这边慢了,对方去找別人合作,那这笔钱岂不是要被別人挣走了! “现在那个衣服谁还要?款式太落后了!” 田野放下酒杯,不禁不慢地解释道。 那个军便装,田野是因为第一次做活动,大家都觉得价格便宜,性价比极高,所以周边的人能买的都买了。 甚至还有人开著拖拉机大老远地赶来批发,相信那边的市场已经趋於饱和了,肯定也已经有人在售卖同样款式的衣服了。 而且那一次,田野可是下了血本,准备了电视机和自行车这些在当时极为诱人的奖品,才把那些东西给全部卖出去的。 田野这么一说,方楷挠了挠头,追问道: “那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 田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淡淡地说道: “他们现在越是急,我们越是要冷静,他们现在都是咬著牙在坚持的,等他们坚持不下去的时候,肯定会来找我们的,到时候我们就连他们的厂子一起收了!” 付继平听了两个人的话,不禁由衷感嘆道: “野哥!跟你干活就是刺激!那都是大手笔啊!” 田野笑笑说道: “这不算什么!等著看吧!只要你跟著我好好干,我会让你们见识到什么才是大生意!” 他端起酒杯,和付继平碰了一杯,继续说道: “既然那边驻顏霜的路子已经铺开了,大舅哥你现在就负责那边的经营,付继平就不要跟去了,我后面还有挣钱的活交给你!” 付继平一下子就来了精神,他这些日子做人体模特,展示驻顏霜的效果,可把他愁坏了。 听到田野说有新的活交给他,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迫不及待地问道: “什么活?” 田野指了指桌上的一盘菜,眼神神秘,卖了个关子。 “这个肉怎么了?野哥你又要去打猎卖肉了?” 付继平一脸好奇地猜测著。 “这个可不是肉,这是我研发出来的新品,叫人造肉!” 田野笑著揭开了谜底,隨后把人造肉的相关情况详细地讲给他听。 “野哥!卖东西我在行,你就说,让我怎么做吧!” 付继平拍了拍胸脯,自信满满地说道。 “发挥你的强项,给我去推广这个人造肉。” “野哥!这个一斤才几毛钱,我们做这个是不是本末倒置了?卖这个驻顏霜每天能挣个几百,这种小钱......” 付继平现在跟著田野也算是挣著钱了,见识到了驻顏霜带来的丰厚利润,对於这种几毛几毛的小生意,他確实有点看不上了。 田野就知道他们会这么说,他神色平静地说道: “我们这边只开一个示范的厂子,但是我们要做的生意却是全国的!” 听田野要把这个事情搞这么大,方楷和付继平两个人都停下了吃菜的动作,眼睛紧紧地盯著田野,全神贯注地听他说下去。 “我要做的模式,是品牌加盟的模式。 我把这些机器做出来,贴上我们註册的商標,並把產品也註册专利。 然后我们就招募加盟商,我们只出机器和生產工艺,他们出资买机器和负责生產销售。 到时候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收加盟费、卖机器,然后躺著挣分红!” 田野详细地阐述著自己的商业计划。 方楷和付继平两个人都听愣住了,他们被田野这大胆而又创新的想法深深震撼住了。 他们怎么都想不到,钱还能这么挣。 许久,付继平才回过神来,激动地说道: “野哥!你真是个天才!这个你都能想得出来!我付继平果然没跟错人!” 方楷这个时候突然冒出来一句: “如果有人仿造我们的机器和我们的產品怎么办?” “这是个好问题!” 田野对著方楷点了点头,投去讚许的目光,然后又看向付继平,语重心长地说, “这点你要跟我的大舅哥好好学学!考虑事情不能一头热,要想全面。” “所以!这就是商標和专利的重要性了!如果有人敢仿造,我们就跟他对簿公堂,他吃了多少都要加倍的吐出来!”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不遭人妒是庸才,没有人仿造的东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的脸上露出一丝自信的微笑。 田野已经把最近要生產的东西都规划好了,先推出包装袋的產品,让人买回去打开袋子就可以直接吃。 然后带动乾货的销售。 隨后跟各个地方的小店和供销社联繫,利用他们广泛的销售渠道,让他们帮著卖。 田野相信,凭藉著人造肉有肉味、价格却比肉便宜五倍的优势,很快这个东西就会打开局面,在市场上占据一席之地。 试想一下,谁会抗拒一个有肉味,但是相对比肉便宜五倍的菜呢? 夜深了,三个人也聊完了。 酒虽然喝得不多,但是让他们回去路路程又太远了。 而且现在乡下的路况也不好,到处是坑坑洼洼的,要是出点事情,那就麻烦了。 於是田野想到了一个办法。 找陈健康。 陈健康的父亲陈光辉是服装厂里的厂长,而且自己马上要和陈健康一起合伙承包这个厂子,想安排两个人进去住对於他来说那是最简单不过的了。 田野把他们两个人的自行车扔到拖拉机上,然后开著拖拉机带著两个人去了服装厂那边。 在家属楼找到了陈健康,田野把事情一说,陈健康立刻就答应了,並亲自带著三个人去了厂子里。 现在厂子里的员工已经全部给遣散了,只留下保卫科的人和看仓库的几个人。 宿舍全部都空了出来,他们两个人一人包一间都不成问题。 於是就安排两个人住下了。 回去的路上,陈健康跟田野说了下最近几天的进展。 他的父亲完全把厂子的清算报告交了上去。 接下来就是等上面的批覆,向社会公开招標,公开让人承包。 但是田野有上辈子的记忆,他知道这个厂子最后黄掉的,根本就没有人来承包这个厂子。 加上陈健康父亲在其中撮合,这厂子几乎是板上钉钉的属於他们的,而且肯定是最低价。 “田野!我看电视里有人用那个大哥大!那玩意联繫起来方便!你看我们每次都是要跑来跑去的找,有时候还找不到人,联繫起来太不方便了,要不咱们也买两个?” 说起这个事情,田野倒是想到了,这大哥大也是红极一时,上辈子他就见到过很多的大老板胳肢窝里夹过。 只是这个东西是贵得嚇人啊! 光机器二万到五万,然后就是入网费六千到一万,不光如此还要预充话费。 而且这个时候的大哥大採用的是模擬信號,这种信號对於频谱的利用效率极其低,还容易受到外界干扰,经常冷不丁的会遇到串號或是盗號的问题。 再有一个就是,这个时候的基站数量少,覆盖范围很有限。收不到信號那是家常便饭,你想用他打个电话,估计得爬山才能找到信號,有时甚至要边移动边找信號,更不要说通话过程中经常卡和掉线的问题了。 最重要的是,这个东西就是一块大砖头,嗷嗷重。 “没必要!那玩意又重又贵,等过阵子我给你搞个更好东西!” 第126章 榨乾 大哥大,对於现在的田野来说並不是什么必需品,厂里是有电话的。 到时候接手这个厂子,就有电话打了。 至於人不在电话边这个事情也很好解决,虽然电话很贵,但是bb机便宜啊。 而且在八五年的时候bb机就已经在国內有了。 直接接到对方的呼叫信息,田野去找个地方给对方回电话就可以了。 现在虽然说自己可以买得起大哥大,但是完全没有必要。 太浪费了。 说起这个bb机的事情,田野倒是想起一个有趣的事情来。 就是在隔壁县,有个傢伙叫做王二狗,他扒火车去了深市,发现那些城里人都喜欢腰里掛个bp机。 但是內地是没有的,於是就想倒一点回去卖。 结果一问价格,他当时就懵圈了,两千块钱一个,要了命了。 当时他在货运码头做劳工,突然有一天发现有一个货柜里面装的都是bb机。 於是这个傢伙就动了心思了,趁管理鬆散的时候,就偷了一箱子的bp机出来。 连夜扒火车跑了,兜兜转转终於是回到了自己家县城里。 他没有急著卖,他怕出事,就自己拿了一个用,把其他的bp机藏了起来。 结果,怕什么来什么,深市公安和当地的公安联合起来找他,还真把他抓住了。 公安怎么审他,他都一口咬定自己没有偷。 后来公安已经通过机器上的隨机编码確定了,他身上带的这个就是偷的。 这个傢伙才说自己只拿了一个,其他的跟自己无关。 这个傢伙清楚得很,自己已经犯了盗窃罪,而且涉案金额巨大,坐牢是免不了的了。 所以他是绝对不会说出其他东西的下落的,他当时想如果说了,他估计要坐牢做很久,甚至有可能是死刑。 但是如果不说,他顶多也就是被判偷了一个bp机,顶多坐个几年牢。 等自己坐牢出来,他再去把这些bp机拿出来卖掉,那岂不是发达了? 可谁知道,他这一判就判了十二年。 等他去找到那些机器,他哭了,那些机器不光烂了不说,那个时候bp机已经是被淘汰的东西了。 现在这个傢伙应该被关在里面关了有一个月了。 田野决定下次去看看这个傢伙,然后把这批东西给套出来。 反正他出来后这些东西都没用了。 还不如给他承诺一些条件,把这批东西换出来。 这就是重生的好处,很多既定的事情,自己都知道。 田野回到家,停好拖拉机,发现房间里的灯还是开著的。 方园这傢伙该不会还没睡觉在等著自己吧? 田野的心里暖暖的。 他走到大门口敲了敲门。 很快里面就传来了一句警惕的声音:“谁!” “小白兔乖乖,把门开开,快点儿开开,我要进来!” 突然想起了拿手儿歌,於是故意夹著嗓子,唱了出来。 屋里的脚步声明显地顿了一下,几乎就在一秒后,那脚步声再次动了,隨后开了门。 方园穿著睡裙笑著说道:“你的声音就算是化成灰我都认识!还装!” “你怎么那么聪明呢?”田野用手指颳了刮她挺巧的鼻子。 方园抬眸看著田野,视线和他炙热的目光相撞,让她胸口一阵乱跳。 之前田野带著方楷和付继平去服装厂的时间里,她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建设。 这会看到丈夫的目光,她深情款款。 田野的目光很迷人又很危险,那嘴角带著坏坏的痞笑,真是又欲又撩。 仿佛就是小白兔故事中的那个大灰狼,真的要扑上去吃掉她这个小白兔一样。 与刚才他三人聊天时候的道貌岸然,截然相反。 方园顿时感觉有些乱了分寸,有些笨拙地拉著田野进了房间,然后把他按在床上。 隨后一溜烟跑出了房间。 田野看著她慌里慌张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疑惑。 不一会儿,方园端进来一个洗脚盆,放在床边。 她先是从暖水壶里倒出热气腾腾的热水,又混合了一点凉水,用手轻轻试了试水温,才满意地点点头。 田野看到这一幕,已经知道她要干嘛了! 上次她就要给自己洗脚,结果没洗成。 好吧!那就好好享受这温馨的一刻。 他两只手稳稳地撑在床上,看著方园轻柔地脱掉了自己的鞋子,隨后,又褪去田野的袜子。 捧起田野的脚,端进洗脚盆。 热水包裹住田野的双脚,带来一阵舒適的暖意。 方园伸出自己的嫩手,先从田野的脚趾开始轻轻揉搓,她的手指纤细而柔软,动作轻缓。 田野感受著她指尖的温度,看著她低垂的眉眼,心中满是柔情蜜意。 “水烫吗?” 方园小声问道,她声音带著些许慵懒的倦意,气泡音都出来了,还拉著丝儿。 田野摇摇头,嘴角掛著一抹温柔的笑,“不烫,刚刚好。” 她的手慢慢移动到田野的脚跟,按摩著。 田野感受著她的每一个动作,心中涌起一股感动。 他感觉自己一整天的疲惫全部被方园的那双手给扫得无影无踪。 他抬起手,轻轻摸了摸方园的头髮,方园身体微微一颤,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一下。 过了片刻,她才又继续为田野洗脚,只是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更加曖昧,仿佛空气中都瀰漫著甜蜜的气息。 在这温馨又曖昧的氛围里,时间仿佛都慢了下来,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和轻柔的呼吸声。 洗完了脚,方园又细心地为田野擦脚,每一个地方都不放过,哪怕是每一个脚趾缝,她都要拿著毛巾在里面拉一拉。 终於洗完了,田野快速地脱掉了衣服,用薄被盖住了自己的下半身。 方园拿著洗脚盆去倒水了,很快又回到了房间里。 第一时间她就拉灭了房间的灯,剎那间,黑暗如同潮水般迅速涌来,將整个房间吞噬,只留下无尽的深邃。 黑暗中,田野正静静地躺在床上。突然他感觉到一阵轻微的动静从脚边传来。 紧接著,一股熟悉而又迷人的气息,带著一缕淡雅的香,在空气中缓缓瀰漫开来。 他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种难以言喻的期待在心底悄然滋生。 很快,田野就清晰地感觉有人从自己脚的中央,以一种极其缓慢、轻柔的动作,如同一只猫咪,一点点地爬了上来。 那轻柔的触碰,像是羽毛拂过肌肤,带来一阵酥麻的痒意,让他的身体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就在那人影快要靠近自己时,田野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衝动,他的手臂突然伸出,一把將妻子拉近自己的身体。 黑暗中,他们彼此看不见对方的面容,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剧烈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撞击著彼此的心房。 黑暗中只有两对明亮的眸子四目相对,突然的安静,让整个世界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方园的心跳像是漏了半拍,隨后又以更快的速度跳动起来,那急促的跳动声在她自己的耳中都格外清晰。 她能感觉到田野炽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脸上,带著一种让她无法抗拒的男性气息。 田野的手臂收紧,將妻子更深地嵌在自己的胸膛上,他才惊觉,方园已经去掉了所有的阻碍,那细腻的肌肤毫无阻隔地与他相触,带来一阵滚烫的温度,让他的內心涌起一股更为强烈的渴望。 “老公!这些日子你辛苦了!” 方园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如同夜鶯的低吟,轻柔而又充满了魅惑。 她的嘴角轻轻在田野的唇角轻点,隨后,她的嘴唇一寸一寸地转移,像是在描绘一幅细腻的画卷,从唇角缓缓移动到他的耳边,轻轻含住他的耳垂,舌尖微微打转,引得田野的身体猛地一颤。 紧接著,她又慢慢向下,来到他的喉结,轻轻舔舐、轻吻。 田野的身体瞬间紧绷,一股无边而又滚烫的渴望將他紧紧包裹。 他从未感受过妻子如此主动而热烈的爱意,这种全新的体验让他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而方园,也敏锐地察觉到了来自丈夫身体的变化,这让她既羞涩又渴望,心中还满是甜蜜。 这种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让她的心跳愈发急促,脸颊也变得滚烫。 之前田野不在的时候,方园自己给自己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建设。 她还在为白天的事情纠结。 她相信丈夫不会喜欢上二丫,但內心总有个声音,像个恶魔般不断地强迫她要印证一下。 此刻,她惊喜地发现,丈夫很轻易地就通过了她的考验。 自己只是亲吻他的脸和脖子,他就给了自己如此热烈的回应。 而且,田野扬起下巴,紧闭眼睛,那微微颤抖的睫毛,他的模样,像是很享受又很期待自己能够继续亲吻他,这让方园更加確认了那一点。 田野的心中也是激动无比,以往的亲密时刻,大多都是自己主动,而今天,却是妻子如此热情地主动靠近。 方园接下来的一句话,更是让他的雄性激素都快被点燃了。 “老公!我要榨乾你!” 方园的声音中带著一丝俏皮,又有著无尽的诱惑。 第127章 神奇的发现 “老婆,快把我榨乾。”这是前几天田野说的这句话。 当时,她脸特別的红,还骂田野是个“流氓”,可没想到,自己竟也在今晚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话一出口,方园 迅速把自己的头深深埋下,將滚烫的脸颊紧紧贴在田野的耳畔。 那股热意,顺著肌肤的接触,迅速传递给田野,让他心中本就熊熊燃烧的火焰,烧得愈发旺盛。 “你这是在挑衅!你很危险你知道吗?” 田野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著几分痞气。 话音未落,他一个利落的翻身,剎那间,两人的位置就此调换。 方园轻呼一声“啊!”,她到底还是比较传统,说出那样大胆的话语,也不过是学著田野的样子。 已经是极限了。 此刻,被田野突然压在身下,她害羞得根本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能微微侧过头,默默地等待著,心跳如鼓,在等待一场即將来临的狂风暴雨。 这个夜晚,似乎也被这对爱人的炽热情感所感染。 不知何时,细密的雨丝开始淅淅沥沥地飘落,打在窗户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风声呼啸著,和雨声交织在一起,为这场爱之乐章奏响了激昂的前奏。 而屋內,伴隨著喘息和偶尔的吟唱,木床也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奏响了一首別样的春天之歌,那是生命与爱情的讚歌。 下了一夜的雨,是谁都累啊,到清晨的时候与已经停了。 新的一天已然来临。 田野早早地起了床,简单洗漱后,便再次踏上了上山的路。 清晨的山林,像一幅刚刚展开的水墨画,空气中瀰漫著清新的草木香气,混合著雨后泥土的芬芳,让人忍不住深深呼吸。 田野穿了雨衣,但是身上还是被树叶上低落下来的雨和山间耳朵雾气湿了身子。 刚下过雨,山路及其难走,田野几乎了一倍多的时间才到设置陷阱的地方 这一次,田野设置的陷阱比之前高了许多。 当他来到放置陷阱的地方时,惊喜地发现,有两个已经触发的陷阱都有了收穫。 两只野鸡在陷阱里扑腾著,它们还活著。 在陷阱的正下方,泥土被翻弄得一片狼藉,显然是被什么东西折腾过。 田野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地上的脚印,那些脚印小巧而精致,带著独特的梅形状。 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是豹猫没错。 幸亏他这次有先见之明,把陷阱的触发绳子从树上吊了下来。 这样一来,陷阱一旦被触发,就会迅速把猎物吊到三米多高的地方。 就算豹猫再厉害,凭藉它的能力,也没办法够到自己的猎物。 田野快速將野鸡收入隨身空间。隨后,他又將陷阱重新换了一个地方布置。 这个地方已经抓到过猎物,而且自己在这儿待的时间太久,多多少少会留下一些人的气味。 动物的嗅觉极其灵敏,一旦闻到人味,就会主动避让。 这就是所谓的“旧井无禽”,同一个地方很难捕捉到两次猎物,这是他在山林间长期狩猎总结出的经验。 可能是因为下雨的原因,小动物们在雨后显得很活跃,这一次竟然还抓住了三只兔子。 另外还有一直刺蝟,田野直接將这刺蝟给放了。 將所有的陷阱都重新安置好后,田野的脚步没有停歇,再次来到了他第一次割芦薈的地方。 那些之前他嫌太小没割的芦薈,如今已经长大了不少。 它们叶片肥厚,翠绿欲滴。 田野从隨身空间里掏出一根之前村民割的芦薈,和眼前这新鲜的芦薈放在一起对比。 这一对比,他终於发现了一丝非比寻常的事情。 隨身空间里面的那些芦薈,都是村民们割的,放在家里已经好几天了。 他昨天晚上把它们放到隨身空间之前,这些芦薈甚至都出现了一些乾枯失水的表现,表皮上布满了褶皱。 可现在再次拿出来的时候,奇蹟发生了,它的顏色竟然比那新鲜的芦薈顏色还要翠绿,叶片也变得更加饱满,仿佛重新焕发出了生机与活力。 难道? 自己的隨身空间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储藏东西的地方? 难道它还有养护植物的功能? 如果真有这么神奇的功能,那岂不是要发財了! 这个想法让田野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他的眼神中闪烁著兴奋的光芒。 为了印证这一点,他迫不及待地把方楷带回来的干人参也拿了出来。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著实让他吃了一惊。 方楷的人参都是从药店里买来的,眾所周知,药店里的人参都是经过晾晒、烘乾等处理,干透了的。 可现在再查看这些人参,竟然有了不少的水分,原本乾瘪的表皮变得微微湿润,甚至在顶上开始冒出绿色的牙苗。 竟然能让枯木逢春,这太不可思议了。 田野的心中充满了震撼。 他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一个新的疑问: 那如果把这个人参种在这空间的地上,是不是会长得更快一些? 突然,田野想起一些事情。 他第一次割芦薈的时候,顺便栽了几颗芦薈苗进去。 后来因为忙碌,他渐渐把这件事给忘了。 这会想起来,他立刻在空间里仔细扫了一遍,然而,那些芦薈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怎么也找不到。 他可以肯定自己没有记错,可事实就是如此,那些芦薈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现在如果自己把人参种下去,会不会也会消失掉呢? 这个想法让田野有些犹豫,毕竟人参比较珍贵,这样做太冒险了。 他决定还是先用芦薈来测试,於是,他再次去割了一些芦薈,精心挑选了一棵小的芦薈苗和一棵很大的芦薈,將它们一起栽种在隨身空间里。 这一次,田野下定决心要隨时关注著这边的情况,看看它们到底是怎么消失的。 如果可能的话,他想尝试下把这些人参种下去。 不过这要等观察完这些芦薈之后才做打算,他可不想因为一时的衝动,浪费了珍贵的人参。 完成了芦薈的栽种,田野又想起了驻顏霜的事情。 他再次用村民们割的那些芦薈,迅速地做了一点驻顏霜。 经过昨天晚上的测试,这些芦薈是没有美顏的效果的。 现在经过自己隨身空间的滋润,是不是就会发生改变呢? 很快,他就把芦薈和蜂蜜按照一定的比例混合在一起,然后小心翼翼地在手上试用。 当看到手上的效果的时候,他总算是可以確定了。 原本涂抹了用普通芦薈製作的驻顏霜,手部肌肤並没有明显的变化,可这次,涂抹了经过隨身空间滋养的芦薈製作的驻顏霜后,他的手部肌肤变得白皙嫩滑。 原来,就是因为他们割回来的那些芦薈没有放进自己的隨身空间,所以才没有那个效果。 那换种说法,是不是说自己的隨身空间,能让这些原本有些功能的植物的功能放大? 类似与那种玄幻小说中写的那样,这个空间里灵气浓郁,才让这些植物也沾染上了所谓的灵气? 当然这只是他的猜测,但是他也没搞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暂且这么说吧。 田野这才深刻地意识到自己的这个隨身空间非常不简单,说不定还能升级扩大什么的。 毕竟这个隨身空间放眼望去,只有个百来方大,但是周围都是一片迷雾,那些地方是未知的,自己无法触摸那些地方,说不定达到某种要求,或者某种契机,它还会发生变化呢? 这个只能自己在后面慢慢的发现了。 做完这些,田野准备回去了。 既然弄清楚了情况,那就赶快去把新的驻顏霜做出来,还有之前那些无效的驻顏霜,得必须收回来。 做生意最讲究的就是诚信,他可不能因为这些事情砸了自己的招牌。 这个时候的天已经开始亮了,金色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一地细碎的光影。 田野翻过乱石堆,往山下走去。 不经意间,他的眼睛瞥见一朵球形的黄绿色朵。 这朵十分独特,由很多朵密集的小组成,与其说他是一朵,不如说他是有很多小组成的一朵。 田野瞪大了眼睛,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激动: 这……这是野山参? 第128章 田野要打退堂鼓 田野虽然对人参有一些了解,但是这种还长在土里的人参,他还真没见过。 上辈子,他也只是在网上看到过这东西的照片。 现在这株人参的样子,就和当初自己在网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他不確定是不是,不过这没关係。 先挖了再说,挖回去然后拿到一些中医馆里去问问专业人士,反正也不费什么事。 等他挖出来之后,这根人参是真大,比方楷带回的那根,要大上了好几倍。 而且形状和气味极为相似,田野几乎可以自己就断定,这是人参无疑了。 之前走这条路的时候,他几乎都是天蒙蒙亮的时候走的,光线昏暗,竟然还没发现这里还有这些好东西。 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这里已经地处深山了,人跡罕至,没有人为的破坏,也就给这些珍贵的植物提供了安全的生长土壤。 回去的这一路上,田野格外留心观察,果然,人参真的挖了不少。 除了人参,山药也有。 田野稍微找了一根粗壮的山药藤挖下去,就挖出了七八斤左右,只是这个东西太难挖了。 山药的根茎深深扎在泥土里,需要小心翼翼地挖掘,稍不注意就会挖断,可即便如此,田野的脸上还是洋溢著满足的笑容,毕竟这些都是大自然给予他的珍贵馈赠。 这玩意可太补了。回到村里田野去查看了下新房子的进展。 现在大家都在挖地下室,这是田野要求的,田野的图纸上要求是三米,靠著锄头和铁锹那绝对是一个大工程,儘管这么多人在挖。 昨晚的一场大雨虽然让泥土变软了一些,但是相对应的,麻烦也有,比如要先把里面的积水弄出来。 现在他们唯一的办法就是一盆一盆的端上来。 田野回到老房子,將那三只兔子用了个竹篱笆给圈养了起来。 然后给家人烧了点排骨山药汤。 奶白奶白的山药排骨汤,带著滑滑的口感,还有排骨的鲜香,小芳芳那个小肚子愣是吃下去两大碗,最后实在是吃不动了,才放碗。 方园还没吃呢,田野弄了三大碗,准备带回去给方园吃。 这个时代没有保温桶,田野只好就把白铁锅带走了。 顺道去村里捎上了祝书记,两人准备一起跑了一趟镇上。 在出发之前,书记跟他说起这个流程。 还真別说,这里面的事情真的是太麻烦了,如果不是有一个对政策了解的人帮忙,就一个农民想要办贷款的话,估计几个月不停的跑都办不下来。 先是村里开介绍信,要把大致的情况说明,村长和书记还有田野签字盖章按手印,这里才是万里之中的第一步,后面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当然也有比较简单的贷款。 在以前大集体的时候,其实就有向信用社借款的政策,只是那个时候都是以生產队为单位的,农民只是生產队的社员,是没有贷款资质的。 但是隨著责任田到户,市场经济放开,农民就不再是和生產队绑定的了,同样的也具有贷款的资格。 毕竟刚刚责任田到户,农耕的生產工具如果没钱的话,你让农民到哪里去生產? 所以这个时候也开放了农民贷款。 这种就相对应的比较简单了,只需要去村里开证明和介绍信,就可以去信用社贷款了。 这种虽然简单,但是能贷到的钱却非常的有限,一户人家能贷到百来块钱算是顶天了。 田野这是要办厂子,需要的钱少不了,不是几万块钱就能解决的。 所以他要走流程要比一般人贷款要走的流程多得多。 从村里出来之后,就要去办个体户,办厂子的营业执照,这个事也麻烦。 不光要工商登记,因为田野办的是食品厂,他还要办卫生许可,生產许可。 这个东西按照章程,还有一个材料审核和现场审核的流程。 等这些做完之后,再去镇上分管生產企业的领导说明情况。 田野听著这些繁琐的流程,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头皮一阵发麻。 他原本以为跟著祝书记把这些流程走一遍,和相关部门的人混个脸熟,以后好办事。 可现在,他的心里却打起了退堂鼓,甚至连开厂子的想法都有些动摇了。 “这也太麻烦了,一级一级地走下去,得到猴年马月才能办完?”田野忍不住在心里抱怨道。 他不禁想起之前於静给自己办营业执照的事,可想而知,自己是承了她多大的人情。 祝书记还要再说下去,田野適时的在他喝水的时候插上了一句话: “书记!就没有跑一次就能解决问题的办法吗?” 田野非常怀念后世政府里出台的“办事只跑一次”的政策,这个政策无疑是最为贴心的一个政策了。 只要你能够证明的你身份,基本上要办什么事,都只需要跑一趟就办完。 当然那个时候已经是网络高度发达的时候了。 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什么网络,全国的信息不通。 说个不好听的,你在这个县办了结婚证。 然后说去別的地方再去结个婚,別人都查不出来。 现在却要这么麻烦,真的是,官僚主义害死人。 “这才哪到哪?我的流程还没说完呢!” 祝书记用嘴抿了一口茶叶,然后“噗”的一声吐回到茶杯里笑道, “田野同志啊,你要理解,想要办厂,你就需要各个部门的许可。 更何况你想要开办一个食品厂,这个可是和人民群眾的生命安危牵扯到关係的,审核会更加严格一些。 你想要简单,除非,你认识镇长。” 田野愣了一下,镇长吗?自己还真认识,正准备说自己认识的,祝书记又说道: “镇长不认识......工商的人认识不?如果不认识,公安支队的队长认识也行啊!” 祝书记这不会说没关係,一说自己发现他提的这些人,似乎都认识啊! 而且似乎关係都还不错啊! 镇长周大山,那个曾到自己家里蹭过一次饭的中山装男人。 工商的,於静可不就是工商的么?而且还是县工商的,这是田野第二次给她送驻顏霜的时候,她无意中提起来的。 至於公安支队的队长,呵呵自己可是救了他一命的人,不就是方灿么? 田野说道:“这三个人,我都认识的,祝书记,那是不是说,我其实只需要找他们三个中的一个就好了?” 祝书记一愣,隨后笑著放下了茶杯,说道: “哈哈哈!理论上是这样,田野同志。不过说实话,我调来当书记这些年,也就开会时远远见过镇长几次,公安队长见过但没说过话,工商的人,要不是因为你这件事,估计这辈子都没交集。所以啊,我能帮你的,也就开个介绍信,陪你走流程……” 田野摇了摇头说道: “不是!不是书记,我的意思是说,这三个人我都认识!” “哦?”祝书记有些意外的看了田野一眼说道: “认识就行,到时候,我们去找人的时候,別找错了,没想到......你还见过工商的人。” 田野一拍脑门,无语!这是什么理解能力啊,他接著说道: “书记!我是说我跟他们都很熟!” 第129章 闹乌龙 以下是修改错別字后的內容: “噗!”祝书记一口茶水喷了出来,他连忙用手擦了擦,惊道: “你认识?还很熟?” 田野点了点头。 祝书记愣了一下,隨后轻咳了两下,说道:“我们走吧!去镇上再说。” 他心中暗道,这田野什么都好,就是这个爱吹牛不太好,不过可能是他还年轻吧,以后年纪再大点可能就没那么浮夸了。 想想自己年轻的时候不也是跟他一样么,甚至比他吹得更厉害呢! 自己可是从大跃进时代过来的。 祝书记说著起身,拿起他的皮革包,田野皱了皱眉,紧跟著站起了身。 不清楚祝书记是相信还是不相信。 田野开著拖拉机带著祝书记到了镇上,田野把拖拉机停在镇政府门口的路边,隨后跟著祝书记进了大门。 这时刚好从里面走出一个穿连衣裙的女人。 她一眼就瞧见了田野,脸上立刻露出了亲切又热情的笑容: “哟!这不是我们的田大厂长么?怎么今天到这来了?来办事?” 这人不是於静还能是谁。 田野连忙走上前去和於静打招呼。 “於静姐!” 走到於静的面前田野倒是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了,毕竟上次就是人家帮了自己忙。 她还说举手之劳,只有到了今天他才知道,在这个时代要办这些东西是这么麻烦。 这时祝书记也走了过来,对著於静点了点头。 他虽然不认识这个女人,但是能从里面走出来的,基本上都比他这个村支书官大了。 说的现实一点,他这个在村里最大的官,到了镇上,就是个连个编制都没有的芝麻粒小官。 可以说在这个院子里的所有人都能指挥得动他。 “哦!我来介绍下!” “这个是我们村里的祝书记!” “这个是……”田野要介绍於静,突然不知道怎么介绍她了,因为她並没有正式告诉自己她是什么职务。 只知道她是镇长周大山的夫人,还有她话里话外的只言片语表明她是工商的人。 “这是我於静姐!” 两人礼貌性地握了个手,等於是认识了,除此之外没有过多的交流。 於静笑著对田野说道:“你该不会是来找我的吧?带著你们村的书记,难道是找老曹的?” 祝国寿一听於静叫镇长叫老曹,他本来对於静的那一点点高看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只觉得这个女人没有教养,镇政府里工作的只有一个姓曹的,那就是镇长曹大山。 这里好歹是政府机关,在別人的地盘,这个女人连曹镇长都不叫,却叫老曹。 他在心中也开始对田野有了一点其他的想法,田野怎么会认识这种乌七八糟的女人。 田野笑道:“姐!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该找谁,我要找好多人,但是我觉得还是找你和镇长最直接,就怕麻烦你们,耽误你们的时间!” 说到这里祝国寿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心中有些不悦,他拉了拉田野说道: “咱们这点小事,就不要去麻烦镇长了,我们按流程走就好了。” 然后拉著田野要走,对著前面的於静说道: “这位同志,借个路!” 於静正好挡在走廊的前方。 “咦,你这个老同志!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於静也听出了祝国寿的话里话外的不爽了。 她也拉了一把田野说道: “弟!你告诉姐!到底怎么个事!姐能安排的,绝对给你安排了!” 田野也拉了一把要走的祝国寿然后跟於静把自己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於静听到第一句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她瞟了祝国寿一眼说道: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不就是执照的许可这些东西么?”於静伸出手说道: “把申请材料给我!” 田野满脸堆笑,不好意思地,连忙找祝国寿把资料都拿了来。 於静稍微看了一下,隨后往回走了几步,来到一个办公室面前,直接打开了门,走了进去。 隨后又从里面探出一个脑袋出来调皮地说道:“不进来坐会?里面有个你认识的人哦!” 她现在这个样子活脱脱的就是一个活泼调皮的少女样子,哪里还有什么矜持和稳重可言。 “好嘞!”田野回应,刚准备抬腿往前走,祝国寿又拉了他一下有些严肃地说道: “田野同志!虽然我很欣赏你,你有想法又有闯劲,但是我希望你在男女之间的事情上面把持住,千万不要犯错误!” 田野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了,就是因为於静刚才的那个调皮的样子。 他趁於静现在进了办公室了,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 “书记!她可不是一般人!她可是镇长夫人!” “什么叫不是一般人,难道不是一般人就可以吗?我告诉你,田野同志!男女有別......” 他说到这里,突然嘴巴张得老大,他本来还有好多的话要说,这个时候嗓子里就像卡住了石头一样,说不出来了。 震惊了几秒,他才压低了声音心虚地问道: “你说的是镇长?” 田野点点头,又补充道: “虽然我不知道她的职务,但是她绝对和县里的工商部门有著紧密的关係!” 田野刚才说她是镇长夫人的时候,祝国寿就已经足够震惊了。 他没想到,还有更加震惊的。 他突然想起之前田野在村委办公室里所说的话: 我认识他们,而且很熟! 当时他觉得田野在吹牛,他现在有些相信了! 这孩子怎么不跟自己说清楚呢?搞的自己一进来就弄了个笑话。 田野见他发愣,於是拉了拉他,走向那间办公室。 田野一出现在办公室的门口,就看到了两个熟人。 一个是於静,这个不用说了。 而另一个,这不就是第一次他和付继平来推销驻顏霜的时候遇到的两个人中的一个么? “田厂长来了!好久不见啊!”白小兰笑著跟田野打招呼。 “姐!”田野朝著她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呢!” 於静一边翻阅著田野带来的资料,一边伸出一只手到田野的面前,“身份证!” 田野连忙拿出自己刚办好的第一代身份证,递了过去。 之前可都是没有身份证的,要出远门乘车的话,那都是要打证明和介绍信的。 於静要到了身份证之后说道: “她叫白小兰,是政策宣传员现在还兼著县工商局在这边的资料收发。” 听到於静这么说,祝书记只感觉一阵眩晕,他的老脸一下子变得煞白。 原本他还以为田野只是在吹牛,自己还在心里暗自教育他,现在看来,自己是闹了个大乌龙。 他偷偷地瞥了一眼田野,心中满是懊悔和尷尬, 第130章 震惊的书记 白小兰对著田野眨了眨眼,隨后笑著说道: “现在知道了!你不该表示表示么?” 她嘴角微微上扬,带著一丝俏皮与期待,那模样就像个討要果的孩子。 田野闻言,顿时有些尷尬。 他微微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一时语塞。 心里暗自想著,这个小姐姐也太直接了,哪有一开口就找人要表示的呀。 果然,有这个想法的不只是田野。 於静此时正专注地翻看著田野的资料,手上的笔写写画画,在关键处还不时圈圈点点。 就在这时,她像是被白小兰的话逗乐了,抬起头来,眼神里带著几分嗔怪,说道: “哪有你这样的,一开口就找人要表示!”那语气,就像在数落一个调皮捣蛋的孩童。 白小兰也不恼,只是“嘿嘿”一笑,脸上洋溢著狡黠的笑容,说道: “切!他可是大户!不吃白不吃啊!” 说著,还衝田野挤了挤眼睛,那精怪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田野笑道:“有的,有的!早就给您准备著呢!” 他把手伸进挎包里,遮住自己的手,然后从隨身世界里拿了两瓶驻顏霜出来。 “两位姐!这是我研发的新品,叫美白霜,还没上市呢!先给你们两位贵客试试!” 他把两瓶美白霜分別推向两人又补充道: “首先说好哈!我这可不是贿赂你们!你们作为我店里的 vip客户,这是给你们的抢先体验的版本。” 这美白霜,是昨晚田野拿方楷带回来的珍珠磨成了粉,调和而成的新品。 目前还处於尝试阶段,剂量的调配还没完全確定好。 但是经过昨天晚上他亲自测试,效果却出奇地好。 他拿自己的脚脖子做的试验,那被涂抹的一块,白得就跟患了白癜风似的,格外显眼。 后来,他又反覆调试,减小了大部分剂量,才製作出了这一批。 白小兰一听是美白霜,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迫不及待地问道: “美白霜,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可以美白?” 那语气里满是惊喜与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变得白皙透亮的模样。 田野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是的!” 听到田野如此肯定的回答,原本在旁边专注给田野办手续的於静都停了下来。 她微微侧过身,眼神被桌上的美白霜吸引,隨后连忙把另外一瓶抢到了手里。 白小兰更是迫不及待,她迅速打开了瓶子,將鼻子凑近瓶口,轻轻嗅了嗅。 接著,她用手指沾了一点,就准备直接往自己的脸上抹。 田野见状,连忙出声阻止她说道:“等一下!” 白小兰的手指此时就离自己的脸仅仅几厘米了,听到田野的声音,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然后疑惑地看向田野。 她实在太渴望变白了,所以一听到田野说这个可以美白,就完全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动,迫不及待地想要尝试。 毕竟,上一次田野的產品,她可是亲身体验过其神奇效果的,所以她坚信田野这次的產品同样也不会差。 此刻,两个女人都眼神灼灼地看著田野,眼睛里闪烁著好奇与期待的光芒,等待他的后话。 田野清了清嗓子,认真地说道: “最好是用温水把脸洗乾净之后再抹,效果会加倍,姐你现在可以先在手上试试。”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著名。 白小兰一听,觉得田野说的確实有道理,於是就把那一坨美白霜轻轻揉在了手背上。 她小心翼翼地涂抹著,涂抹上去之后,她在手上轻轻揉了一会,当她的手指头鬆开之后,她立刻发现,那个抹过美白霜的地方果然白了一个层次。 就像长期戴手錶的人,手腕处留下的明显印记一样,对比十分鲜明。 她惊喜地抬起头,说道: “田野!这也太厉害了吧!效果这么明显?” 她的声音里满是惊嘆,不敢相信仅仅这么一小会儿,美白霜就展现出了如此惊人的效果。 田野笑笑,心里暗道: 不明显才怪,这些东西都是在我的体內世界里滋养过的,那驻顏霜都已经那么神奇了,更何况这个美白霜用的材料更好呢! “这......这该不会被水一洗就洗掉了吧?” 白小兰脸上带著一丝担忧,毕竟这个效果太过於惊人了。 “哈哈!”田野忍不住笑出了声,他笑著解释道: “姐!您当这是刮大白呢!放心吧!不会的!”他的笑声,让白小兰原本悬著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於静此时也停下了手上的事,她端起美白霜,左看右看,眼神里透著专业与好奇,问道: “这个要卖多少钱啊?姐给你!” 田野连忙摆手,態度诚恳地说道: “姐!这个真不用,你们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了,如果这个事情我和祝书记两个人一个一个的去跑,估计跑断腿! 这个就算是弟弟我的一点心意,请两位姐姐一定要收下!”他的声音里满是感激,真诚地看著於静和白小兰。 白小兰开心得像个孩子,她將美白霜盖好盖子,然后,她小心翼翼地放回自己的包里,对著於静说道: “上次那个驻顏霜都已经三十块一瓶了,这么好的一个东西,少说得五十!” 於静点了点头,认同地说道:“它值!那姐就收下了!等姐回县里的时候帮你好好宣传宣传!” 祝国寿站在一旁,静静地听著三个人你来我往的谈话。 他的脸色有些复杂,那苍白的鬢角都流下汗来了。 好傢伙,这么小小的一瓶就要 50,而且从这两个人的表现来看,很明显不是第一次用田野的东西。 五十块啊!那可是自己两个月的工资。 他想都不敢想,然而,事情就真真切切地发生在自己的眼前。 而这个神奇的东西,却是田野研究出来的。 他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田野了。 田野以往的一些经歷他昨天晚上也了解过。 有人说他之前就是一个好赌的酒鬼,家里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的。 可看他现在这个样子,无论是谈吐还是行事风格,都和昨晚听到的描述大相逕庭。他觉得昨晚那个人肯定是跟自己撒谎了。 还有在来之前,田野说他认识工商的人,他原来觉得田野也只是跟自己一样远远地见到过,並不是那种互相认识的“认识”。 直到进到这间办公室,看到田野和於静、白小兰如此熟络地交流,他才意识到田野竟然说的是真的。 那么他说他和镇长很熟是不是也是真的? 他说这个叫做於静的女的是镇长的媳妇,那也就说的通了,也许就是通过这个於静认识的了。 於静和白小兰两个人很快就把要核实的材料全部都核实完了。 於静把这些资料都放回文件袋里,动作乾脆利落。 然后,她抬起头,对著田野说道: “资料差的不多,还差一点补充,你回去把这张纸上的东西补上就可以了!” 白小兰隨即把一张写了要求的纸递给田野,脸上带著亲切的笑容,接著说道: “证件我们今天就给你递上去办,但是你明天一定要把缺的东西带来哦。” 她的语气里带著一丝叮嘱,就像姐姐在嘱咐弟弟。 “好嘞!姐!” 田野接过纸一看,上面要求的东西不多,而且以他的能力,很容易办到。 他的脸上露出了轻鬆的笑容,对事情的进展感到满意。 於静接过话头说道:“註册商標和专利,我这边就和上次一样,直接帮你办了! 我看你还要贷款,你要贷款的话,是符合要求的! 我带你去找老曹!让他把你这个事亲自盯一下!” 说著,她站起身来,用手在屁股上捋了捋衣服被压出来的褶皱。然后,她走在前面说道,“跟我来吧!” 祝国寿站在一旁,听到这话,惊愕得瞪大了眼睛。 他在心里暗自思忖,这事情还能这么办吗? 还真是上头有人好办事啊。 换做是一般人,去工商那里办事,对方隨便打眼一扫,就直接把你的资料给退回来,让自己回来补充。 具体少什么,他才懒得告诉你,让你自己去猜。 作为村书记,他这种事情已经遇到了不少了。 推諉、打太极、踢皮球,这些事情几乎在他每办一件事情时都会出现。 所以他就养成了一个特殊的技能,那就是要办什么事情,一定要把前面要准备的事情全部弄完再去,否则还不知道要跑多少趟呢。 可没想到自己还是少准备了几样东西,这个错误犯得在所难免,毕竟自己也是第一次来弄这个,不过下一次他就知道了。 此刻,走廊里於静和田野走在一排,於静一直询问他关於美白霜还有驻顏霜的事情,两人相谈甚欢。 祝国寿默默地跟在后面,觉得自己这一趟似乎有些多余。 这次来,与其说是自己带著田野办事,倒不如说是田野带著自己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人脉,什么叫做办事效率。 他不禁感嘆,原来政府里的办事效率还可以这么高,这一趟,真的是让他大开眼界,长了不少见识。 走到最里面的一个大办公室,於静敲了敲门,然后直接推开了门。 一推开门,於静就开口说道:“老曹......” 办公室里,曹大山正隔著办公桌和人聊事情,见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正准备发怒的,却看到是自己的老婆。 他把那口气活生生的忍了下去,说道: “我在谈正事情,你等会再过来!” 於静也看出了曹大山的面子上有些掛不住,毕竟他的对面还有人呢。 她调皮的对著曹大山吐了一下舌头,然后把门给合上了,指著办公室外的两个沙发说道: “田野!老曹在和人谈事,你们要么现在这里坐一会?” 田野连忙点头:“好的,辛苦你了於静姐,姐夫他没生气吧?” 於静嘴唇勾了勾笑道: “他敢!” 第131章 五万最少越多越好 於静嘴唇勾了勾笑道: “他敢!” 这话传入祝国寿耳中,却让他一阵心惊胆战。 这话听在祝国寿耳朵里,可把他嚇了一跳。 他心里琢磨,里头坐著的可是镇长啊,整个镇的一把手,平时在大伙眼里,那威严得很。 虽说於静是镇长媳妇,夫妻感情兴许好,但也不至於让镇长怕成这样吧? 再说了,镇长这会儿正谈正事呢,咋能因为夫妻间这点小事,就把別人正事撂下哄她呢? 除非他跟那糊涂的周幽王似的。 祝国寿正胡思乱想呢,办公室的门“吱呀”一声从里头打开了。一个微微发福的中年男人先从里面走出来,头髮往后梳得整整齐齐,脸上带著几分恭敬。 紧接著,曹大山也跟了出来,他腰杆挺得笔直,面容和善,两人脸上都还掛著没散的笑容。 曹大山一出门,眼睛就看见了自己媳妇於静。 他愣了一下,因为他马上又看到於静旁边的田野,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更灿烂了,开口说道: “田老弟,啥风把你给吹来了啊!”那口气,就跟多年不见的老友碰上了似的,满是惊喜和亲切。 田野赶忙从沙发上站起身,脸上带著客气的笑,说: “来办点事,刚好碰到於静姐。” 曹大山轻轻点点头,脸上的笑没断,然后对著旁边的中年男人说: “胜利同志,情况我都清楚了,这事儿我回头去你那儿一趟,跟你仔细聊聊,你先回去吧!” “好的!那我走了,镇长!”转身就走了,脚步匆匆的,像是有不少事儿等著他去干。 看著中年男人走远,曹大山把目光转到田野旁边的祝国寿身上,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接著,他又转过来看著田野,脸上重新露出笑容,说: “走吧!到我办公室里聊聊!” “好!”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於是,三个人一块儿往镇长办公室走去。 祝国寿此时心里一惊在翻江倒海了,就刚才镇长和那个人说的话来说,很明显,他们两个人的事还没谈完。 自己又一次断错了案了! 总感觉自己的老脸无形中被抽打了好多次了。 进了办公室,曹大山热情地对著沙发做了个请的手势:“坐!” 接著,曹大山又问:“喝点啥?白水还是茶?” 这话听著平常,其实有门道。 一般人想让对方选自己希望的答案,都会下意识把想要的答案放后面。 就像这会儿,要是图省事,可能会问“茶还是白开水?” 对方要是觉得两种都差不多,或者不好意思麻烦別人,往往就会选简单的白开水。 可镇长把茶放后面,这就是在暗示,他希望田野选喝茶。 选择喝茶那坐的时间就长了,这是要和田野长聊的意思。 田野也听出了这话里的意思,果断选了茶。 毕竟领导主动请喝茶,还这么明显地暗示,可不能不给领导面子。 曹大山听了,满意地笑了笑,然后把目光投向於静,抬了抬眉毛。 於静看到丈夫这眼神,翻了个白眼,假装生气地笑著说: “你这是把我当你的勤务员啦?” 她语气里带著点嗔怪,可更多的是夫妻间的亲昵。 曹大山赶紧笑著解释:“你泡的茶好喝呀!”那语气,有点討好自家老婆的意思。 “行!就冲你嘴甜!这茶我给你泡了!” 於静听了丈夫这话,明显很高兴,嘴角往上一扬,露出幸福的笑容,转身走到旁边茶几那儿,开始准备泡茶。 曹大山没坐到办公桌后面那个代表权威的位置上,反倒出人意料地和田野一起坐在沙发上。 这亲民的举动,让祝国寿看在眼里,心里满是惊讶。 刚才那中年男人跟曹大山谈事的时候,两人中间还隔著张办公桌。 可田野咋就有这特殊待遇呢? 镇长连办公桌都不坐了,跟田野平起平坐,这原因,祝国寿咋想都想不明白。 曹大山刚坐下,就直接问: “我听说,你最近对服装厂挺感兴趣?” “嗯!是有这打算!”田野点点头。 “有好產品?”曹大山接著追问,眼睛紧紧盯著田野,像要从他眼神里看出更多东西来。 “有!” 很显然陈光辉的报告已经经过他这里了,他了解里面的一些內幕。 “你这事规模不小啊,不过像你这样有本事,对政策又了解得这么透的人,不做点大事业可就可惜了!” 曹大山微微点头,眼里全是讚赏,对田野的评价一点都不吝嗇。 田野被曹大山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说: “镇长你太抬举我了!你这么说,我都要骄傲了!” 曹大山爽朗地大笑起来,伸手拍了拍田野肩膀,说: “哈哈哈!不怕你骄傲!我就盼著你能大胆干,做出点成绩给別人看看!” 他笑声特別有感染力,好像一点也没有镇长的架子似的。 听著两人这么熟络地聊天,祝国寿感觉自己的三观都被衝击了。 好傢伙,要不是知道对面这人是镇长,还真会以为他俩是关係铁得不行的兄弟呢。 他们交流起来,一点都不拘谨,就像两个田间地头的邻居,得閒了两人在田埂上喝两杯,吹吹牛的那种感觉。 “你知道不?上次我把你的事儿往上头报了,上面挺满意,准备表彰你呢,估计奖状很快就下来了。” 曹大山突然换了个话题,脸上带著欣慰的笑。 “谢谢曹大哥!”田野赶忙站起来道谢,眼神里全是感激。 这一声“曹大哥”,叫得亲切自然。 曹大山和田野又客气了一会儿,突然话锋一转,说: “对了!於静带你来,肯定有啥事吧?” “还真有!”田野笑著说,表情变得认真起来。 “什么事?”曹大山追问道,身子微微往前倾,显得很感兴趣。 田野先跟镇长介绍了祝国寿,接著把自己这次来的目的详细说了一遍。 最后,他诚恳地说:“本来我和祝书记打算按流程自己办的!可被於静姐看见了,就把我带来了。” 祝国寿听田野在说这件事情的时候经常夸自己,心里暖烘烘的,不自觉地把腰板挺得更直了。 曹大山先对祝国寿的做法表示高度讚赏。 他一脸认真地说: “不错!咱们当干部的,就得把老百姓的利益放第一位,青山村有你这么个好书记,是全村的福气,你给我们都做了个好榜样,以后我们这些干部都得向你学习。” 他声音坚定有力,每一个字都像重重的锤子,敲在祝国寿心上。 听著镇长的夸讚,祝国寿心里乐开了,连屁股沟都出汗了。 “镇长,您过奖了,为人民服务而已!” 他在心里直感慨,今天不光能跟镇长近距离接触,还得了镇长这么高的表扬,这可全是田野带来的。 他看向田野的眼神里,满是感激和敬佩。 曹大山又把目光转向田野,语重心长地说: “在村里办厂,这可是大好事啊!”说著,他站起身,“你等我一下!” 田野点点头,心里满是期待,不知道镇长接下来要干啥。 只见曹大山大步走到办公桌前,伸手拿起桌上电话,把听筒放到耳边。 “把刚出去的刘胜利拦一下,就说我突然有事儿找他!” 他声音简短有力,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 说完,他就乾脆地掛了电话。 曹大山转过身,对田野说: “你呀,开厂子这是大好事,能给镇上创造就业机会,带著农民致富,以后再有这种事儿,你直接来找我就行!別在那些没啥用的事儿上浪费时间。” 他这话的意思就是给田野铺了条绿色通道。 祝国寿在一旁听著,直冒冷汗。 我的好镇长啊!这些政府部门在你眼里都没用啦? 怎么能对田野这么偏袒呢,他凭啥呀?不过,他心里虽然满是疑惑,但更多的是对田野的羡慕和惊嘆。 田野笑了笑,谦虚地说: “我这不是怕耽误您工作嘛!要是啥事儿都来找您,您不得忙坏了?到时候於静姐该怪我了!” 他这话,既表达了对镇长的关心,又巧妙地化解了可能出现的尷尬。 “嘿!我一转身,你们俩就在说我坏话啦?” 於静端著一个托盘过来了,上面放著四个白瓷茶杯,热气从杯里腾腾地冒出来,飘出淡淡的茶香。 她脸上掛著灿烂的笑容,像春天盛开的一样迷人。 田野赶紧摆摆手,笑著解释:“於静姐,我们可不敢!” 於静本来就是开玩笑,她把茶杯一个一个轻轻放在茶几上。 放完茶,她也在旁边坐下,笑著说: “以后记住,办这种正事儿,就直接找你姐夫!他是镇长,镇上的事儿,他基本都能解决。 你姐夫要是解决不了,还有姐呢!我跟你说,姐的本事可大了!”她一边说,一边自信地仰了仰头,那模样特別有魅力。 “哈哈哈!”田野忍不住笑出声,说:“那可太好了!我先谢谢姐姐姐夫,到时候可別嫌我麻烦。” “好了好了!先说正事儿!” 曹大山笑著打断他们,表情变得认真起来,说:“你打算贷款多少?” 田野微微皱著眉,想了一会儿说: “要把厂子办起来,得买拖拉机头、专用机器,还得有专门运输的工具,前期至少得五万块!所以最少五万,越多越好!” 第132章 不想做你的金丝雀 曹大山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 “五万,不算多,不过我听说你小子最近搞了不少项目,就上次搞倾销那次,你不就赚了不少嘛?怎么,还不够?” 田野笑了笑:“上次那活动是赚了点,可您也知道,价格压得低,实际上没赚多少钱!” 曹大山心里暗暗惊嘆田野的胆量和魄力。 那次活动他得写报告往上交,所以大致了解了情况。据他所知,田野那次至少赚了两万多块。 对一般人来说,两万块那可是一大笔钱了,可刚才田野说起五万块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听他那口气,好像五万块根本就没当回事儿。 五万块在他嘴里,就跟几块钱似的,说得那么轻鬆,这可太让人震惊了。 “行!等会儿我儘量帮你爭取!” 曹大山坚定地说,眼神里全是对田野的支持和信任。 他好像已经下定决心,要给田野当坚强后盾。 两人又聊了没一会儿,刚从办公室出去的中年男人刘胜利,这会儿又回来了。 他走到办公室门口,见门开著,可还是礼貌地站在外面敲敲门: “镇长,您找我?” “哦!老刘啊!来来来!坐!”镇长热情地邀请刘胜利。 这次跟前一次完全不一样,前面一次他是隔著桌子跟镇长讲话的,而这一次,镇长却让他坐在自己的身边。 要说起来镇上的信用社不归镇长管。 信用社是农业银行领导下的金融组织,是一种群眾性合作性质的银行。 他们的钱大多数都来源於群眾存款和入股的形式。 镇政府与信用社属於不同的系统,镇政府是行政机关,信用社是金融企业,二者互不隶属,没有上下级关係。 镇长作为镇政府主要负责人,他管理职权主要涉及全镇的行政事务,但不包括对信用社的直接管理。 但是上面有政策,他们也有指標。 那这个指標从哪里完成,当然是镇上最了解情况。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所以他今天来找镇长,其实就是为了请镇长帮忙把这个政策给宣传开来,对於那些想要搞私营经济的人给予引导。 刚刚他们前脚才谈完,没想到田野就来了。 而且就是为了这个事来的。 曹大山笑著说道: “老刘啊!这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你前脚刚走,我这个小老弟田野就找过来了!” 听镇长这话,刘胜利看了田野一眼,心中暗暗吃惊。 曹大山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家都清楚,平日里刚正不阿,几乎没什么情面可讲。 可对眼前这个年轻人却是称兄道弟。 这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哈哈!田野兄弟,你好!我是刘胜利,镇信用社的主任!” 田野听到他说是主任,不由得愣了一下,连忙伸出手去跟对方握了一下。 他原以为这个刘胜利顶多也就是信用社的工作人员,没想到还是这个正主。 曹大山接著说道: “老刘啊!咱们閒篇就不扯了,我把你请回来,其实就是我这个小老弟要在村里开个食品厂,想贷点款子。” 他连忙把田野的事情给讲了一遍,而且他以个人的名义帮他担保,让刘主任给放多点。 刘胜利听完了所有的事情之后说道: “镇长,田野同志,既然村书记和镇长都愿意为你作保,我这边应该可以帮你贷到十万,这个数,够吗?” 田野非常感谢地伸出了手和刘胜利握了握说道: “刘主任!感谢,有了这笔钱,我们厂子的机器和生產前期基本上没有问题了。” “行!这事我做主给你应下了,等你那些执照下来,到信用社找我!”刘胜利说道。 隨后很快就谈妥了,这贷款的事情也几乎定下来了。 事情总算是解决了,还算是比较圆满。 田野要送曹大山回去,但是曹大山说要去供销社买点东西。 刚好顺路,田野就將曹大山带到自己镇上店铺的门口,曹大山下了车就去了供销社,而田野则是回到家。 田野回到自家的店铺,付继平在看店,昨天付继平就已经回来了,一早就过来主动承担起了看店的任务。 他在后院找到了方圆。 只见方圆坐在角落的一把椅子上,腿上放著一个绣盆,她模仿著二丫的针法,眼神非常专注。 像是有所感应,方圆猛地抬起头,正好对上了田野的目光。 剎那间,她的脸“唰”地一下红了起来,她手忙脚乱地將二丫的刺绣一把藏在了身后,眼神闪烁,神色慌张,就像是一个做错事被抓包的孩子。 田野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 看到田野这副模样,方圆的心猛地一紧,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突然攥住了她的心臟,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老公,我......你听我说!” 方圆急忙开口,声音中带著一丝颤抖。 二丫的刺绣確实绣得很好,田野很欣赏,方圆看得出来。 二丫看田野的那种眼神,里面有別的东西,方圆也能看得出来。 儘管田野跟她说了,他不会看上二丫,她也清楚。 可女人的心思总是细腻而敏感的,她常常会忍不住去想,如果自己也能像二丫一样优秀,那么丈夫是不是就会把那份欣赏毫无保留地放在自己身上呢? 这种想法一旦在心底种下,便如同野草一般疯狂生长,让她无法抑制。 田野不让她继续说下去,一把抢过了她手上的绣盆,把它们丟在一边。 他进入后院的第一眼就看见了方圆的指腹上有几个血泡。 他的心像是被一把尖锐的刀猛地刺了一下,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灵魂似乎都在隱隱颤抖。 自己媳妇的手,是用来干这个的么? 他的女人,怎么能干这种活,他的女人应该是被宠溺得像个公主一样的。 “老公,我只是想学习一下。” 方圆抬起头,水汪汪的眼睛直直地看著田野的眼睛,“你別生气好不好!” 她的声音轻柔而带著一丝哀求,生怕田野的怒火会再次燃烧起来。 田野没有说话,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缓缓蹲下身子,轻轻地捧起方圆的双手,將它们放在自己的掌心。 他的动作小心翼翼,仿佛捧著的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生怕稍微用力就会將其弄碎。 他看著方圆手指上的血泡,心中的疼惜愈发浓烈。 隨后,他像是著了魔一般,拿起方圆那戳破的手指,缓缓地放在自己的嘴里吮了吮。 方圆被田野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心里痒痒的,一种异样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她像是触电般猛地缩回了手。 她的脸颊再次泛起红晕,眼神中带著一丝羞涩与慌乱。 方圆能够感受到田野眼中那浓浓的爱意。 但是她方圆可不是一个废物,从一开始就是,不然她就不可能在那三年带著孩子活下来。 於是她接著说道: “我只是想在我可以做到的地方帮帮你!不然,我觉得我整天就像个废物。” 方圆的声音渐渐变得哽咽起来,说著说著,她的美眸里开始闪动著泪,眼眶也渐渐红了。 “付继平会做生意,大哥也能独当一面,桃儿会做衣服,二丫都那么厉害......” “你身边的人一个个都那么优秀,而我,整天无所事事,孩子都让爸妈带了......” 田野静静地听著方圆的诉说,他的眼神中满是心疼。 田野终於缓缓开口: “这有什么!我挣钱就是让你们过上好日子,什么都不用操心!” 就在说话间,田野突然感觉到脸颊一片滑腻温凉。 原来是方圆正將她的手,贴在了田野的脸上。 她的大拇指温柔地摩挲著田野的胡茬子,那细腻的触感让田野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原本心中的不愉快,在这一刻仿佛被方圆掌心的温度一点点治癒了。 温凉温凉的,很丝滑,很舒服。 田野开始在心底反思起来,自从重生以来,他一心想要给方圆和家人创造一个美好的生活环境,於是拼命地工作,將能做的事情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儘量不让方圆去碰任何粗活累活。 他一心想让方圆安安心心地做他的漂亮老婆,却从未真正站在方圆的角度去思考她的感受。 他忽略了方圆作为一个独立个体,內心深处对自我价值的追求和渴望。 “我知道你对我好,心疼我,但是我不想做你的金丝雀......” 第133章 给方园立规矩 方园微微仰起脸,嘴唇轻启,喃喃开口,声音轻柔却又带著丝丝缕缕难以察觉的倔强。 她一边说著,一边再次缓缓端起田野的手。 她的手小巧而白皙,轻轻捧著田野粗糙得好似歷经岁月磨礪的砂纸一般的大手。 两只手,一白一黑,对比鲜明。 方园有些心疼,她想为丈夫分担一些。 “我想和你一起努力......” 她微微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仿佛在积蓄著勇气。 说完,她缓缓地將娇嫩的红唇,轻轻印在了丈夫的手掌心上,那动作轻柔得如同蝴蝶落在蕊上。 隨后,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慢慢放开了田野的手掌。 田野感受著掌心那残留的温热,那温度仿佛顺著血脉一直流淌到他的心底,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 他的眼眶微微泛红,眼神中满是柔情与怜惜。 他下意识地攥了攥手心,要把方园给予的这份温暖紧紧锁住,永远留存进掌心。 他一把將方园拥进怀里,紧紧地环绕著她,恨不得將她整个人都融入自己的身体,让彼此再无一丝缝隙。 他的下巴轻轻抵在方园的头顶,呼吸著她髮丝间淡淡的香气,感受著她的心跳与自己的心跳逐渐交融在一起。 “好吧!你说动我了!但是你不可以干粗活重活,做针线活的时候也要注意千万別受伤,我会心疼的。还有,千万不能长时间对著刺绣,做一会儿就得好好休息一会儿,可別太伤了眼睛......” 田野在方园的耳边轻声叮嘱著,声音低沉而温柔。 每一个字都饱含著他对方园深切的关切与疼爱,每一个叮嘱都像是他为方园筑起的一道保护墙,想要为她阻挡世间所有的风雨。 方园將耳朵紧紧贴在田野的胸膛上,听著他胸口传来的那沉稳有力却又瓮声瓮气的声音,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抹幸福的笑容,灿烂迷人。 她的眼睛微微眯起,眼中闪烁著幸福的泪。 她轻轻地拍打著田野的后背,那动作轻柔,如同在安抚一个受伤的孩子,柔声说道: “嗯,我答应你!” 此刻,阳光如同金色的纱幔,轻柔地洒在他们身上,整个后院都仿佛被一层温馨而甜蜜的光晕所笼罩,空气中瀰漫著幸福的味道,仿佛时间都为这对相爱的夫妻停止了脚步,世间万物都在为他们的爱情而沉醉。 “我等会儿要去县城里一趟,你跟我一起去吧!”田野突然开口说道,他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寧静。 方园惊喜地抬起头,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眼神里闪烁著满满的期待。 “那我去换套衣服!” 方园激动地放开了田野,整个人兴奋得像个得到了心仪礼物的小孩,一蹦一跳地跑进了房间里。 她的脑海中已经开始想像著县城里热闹的街道、琳琅满目的商品,以及和田野一起漫步其中的美好画面。 回想起以前,这样的日子可是无比难得的。 去县城需要坐车,而坐车必须开具证明才行。 可现在不同了,只要有车票钱,便能自由前往。 上一次去县城,她都记不清是哪一年的事了,仿佛那已经是遥远而模糊的记忆。 田野深吸一口气,平復了一下內心的激动,然后迈著沉稳的步伐走到前厅。 他看到付继平正在忙碌著,便走上前去,和付继平打了声招呼,脸上带著亲切的笑容: “继平啊,我等会儿要和方园去县城一趟,家里的事儿就麻烦你多照应著点。” 付继平在记帐,抬起头,笑著回应道: “放心吧,田哥,你和嫂子玩得开心点,家里有我呢!” 田野点了点头,又叮嘱了几句,诸如一些日常事务的安排和注意事项,特別是如果有人来退货,一定要诚恳道歉,然后再送她一瓶美白霜。 这些美白霜,田野还没有正式的拿出来卖,只是前期的样品,因为田野的配比还没做好,但不影响使用。 就在这时,方园换好了衣服走了出来。 田野一看到方园的样子,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原本舒展的眉心瞬间拧成了一个小小的疙瘩。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满,隨后,他快步走到方园身边,將她拉到房间里。 方园看到田野的脸色又不对劲了,心里不禁“咯噔”一下,有些忐忑不安。 她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了!”声音中带著一丝紧张。 田野轻轻地提起方园的胳膊,手指缓缓地指了指她的腋窝底下,语气中带著一丝责备却又满是心疼: “你看看!这衣服都破了!” 方园一低头,这才发现,自己身上这件衬衣已经出现了一个约莫一指宽的拆线口子。 她的脸颊微微泛红,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神情,说道: “你要不说,我还真没发现,这么点小口子,不碍事的!” 她一边说著,一边心疼地揪了揪破洞处。 田野严肃说道: “我给你买的新衣服,你为什么不穿。” “我喜欢这件!”方园低下头,不敢直视田野的眼睛,声音也变得更小了,“这件是你第一次给我买的衣服。” 这件衣服对她来说,不仅仅是一件衣物,更是他们爱情的见证,承载著他们特殊的回忆。 也记录著田野的转变,他无疑是一件值得自己好好对待的衣服。 田野微微一愣,心中的不满瞬间消散,他轻轻地嘆了口气,又接著问道: “那件连衣裙为什么不穿?”释。 “那件衣服太哨了,穿出去会被人说閒话的!” 方园一边说著,一边转身轻轻地关上房门。 然后,她看著田野说道: “没关係的,回头这件衣服我补补就好了!” 田野没好气地说道:“穿坏了我再给你买嘛!我赚钱就是给你和孩子的!” 他的声音提高了一些,带著一丝急切和霸道。 他一边说著,一边从衣柜里找出那件连衣裙,双手拿著连衣裙,走到方园面前,又说道: “我再跟你重申一下家里的规矩,我负责挣钱养家,你负责貌美如!” 第134章 美得惊艷 “我再跟你重申一下家里的规矩,我负责挣钱养家,你负责貌美如!” “如果你捨不得钱,你说我挣钱还有什么动力?挣钱的目的又是什么?那我还不如天天躺在家里混吃等死得了?这样还舒坦!” 他的语气中带著一丝赌气,他只是希望方园能对她自己好一点,不要总是这么节俭。 方园看到田野满腹的牢骚,嘴唇微微勾了勾,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 她终於明白,原来丈夫是为了这个在纠结啊。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觉得自己的丈夫是如此可爱。 她带著幸福的揶揄说道: “哟哟哟!还生气了!穿穿穿!我现在就穿!” 说著,方园就开始动手解开自己胸前的纽扣。 当束缚在她胸口的纽扣一颗颗被解开,她胸前那饱满而傲人的曲线一下子呼之欲出。 两团白皙如雪的肌肤被洁白的文胸高高托起,露出光滑而深邃的沟壑,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性感魅力。 一股燥热如汹涌的潮水一般,瞬间冲向了田野的腹部,让他有些无法抑制內心的衝动。 他的眼神变得炽热,紧紧地盯著方园的身子,仿佛此刻世间万物都已不復存在,只有眼前这个让他心动不已的女人。 他情不自禁地一下子抱住了方园,双手紧紧地搂著她的腰。 吻向了他们。 很宠爱很疼的样子...... 他將妻子一顿狂啃之后,將她调转了身子,將她的手按在床沿上,身子紧紧的贴著她的后背。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粗重,声线带著明显的嘶哑,轻轻地唤道: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老婆......” 那声音中充满了渴望。 方园並没有强烈抗拒,她微微回过头看向丈夫,眼神中带著一丝羞涩和紧张。 她压低了声音说道: “你疯了!付继平会听到的!” 说完,她又紧张地盯著房门,眼睛一眨不眨,生怕付继平突然因为找田野有事,一下子衝进来。 她的心跳急速加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双手紧紧地抓住床沿,身体微微颤抖著。 田野猛地甩了甩头,努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和无奈,缓缓放开了方园,一屁股坐在床尾。 他努力平復著自己激动的情绪。 抬眼看向床头柜,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老婆,把水递我一下!” “喝凉水不好,而且这是昨天......” 方园一边整理著有些凌乱的头髮,一边转过身来,目光下意识地看向田野的腹部。 她的话戛然而止,咬了咬嘴唇。 此时丈夫的状態,很高...... 让她不禁想起那些亲密时刻的温度...... 好像在这种情况下,不降温是不行了。 之前丈夫还对自己说过,强行打断施法是对身体不好的。 而且这个时候如果去拿暖水瓶,要是被付继平看到,还不知道会怎么想呢。 其实自己是有办法给丈夫缓解的,通过其他的亲密方式...... 可是,一想到仅仅一门之隔就有个外人,她还是觉得不行。 无奈之下,她只好把那杯水递给了田野。 田野接过水,对著杯子一通猛灌,一大杯水下肚,他总算感觉好了一些。 他低头看看腹部,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样的状態可没法出门。 於是,田野开始在衣柜里翻找起来,双手不停地翻动著衣物,把方园的那些旧衣服全部都挑了出来,丟在地上。 嘴里还不停地念叨著: “这些衣服都不要了,这都怪我,是我给你买的衣服太少了,今天去县城给你买个百八十件,你要是捨不得穿,就等著被虫咬!” 他的语气中带著一丝自责和宠溺。 方园看著田野这副模样,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宛如弯弯的月牙。 她的心中充满了幸福和甜蜜。 自己的男人有钱,说话就是霸气,她打心底里喜欢。 不过当下,最重要的是赶紧把衣服穿好。 她瞧著田野现在这情绪,可不能再让他上火了。 她快速的拿起连衣裙,然后用最快的速度脱掉了自己的衣服,迅速的套上了。 当田野把衣服都捡了出来,转身一看,此时方园已经穿好了裙子,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里。 田野的目光瞬间被牢牢吸引,不由得看痴了。 那件纯材质的连衣裙,质地柔软,轻轻贴合在方园的身上。 与她那白皙透亮、如同羊脂玉般的皮肤相互映衬,相得益彰。 尤其是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她精致的锁骨,更添了几分嫵媚。 三者交相呼应,美得令人窒息,美到无可方物。 再配上她那张精致得如同精心雕琢的漂亮脸蛋,五官如同上天精心勾勒的艺术品,每一处线条都恰到好处,散发著一种独特而高级的美感。 这件裙子是那种白色带著黑圆点的款式,虽说样式带著八十年代特有的土味,可穿在方园身上,却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方园拥有模特一般的身材,即便她比田野要矮一些,但在女人中,身高足有一米七的她,已然是拔尖的存在。 她身形修长,比例完美,硬是將这件土气的裙子穿出了国际大牌的风范,举手投足间,都散发著一种別样的魅力。 田野满意地轻轻点了点头,脸上的阴霾终於消散,终於是露出了笑容,那笑容中满是欣赏与自豪。 他由衷地讚嘆道:“嗯!身材好,穿什么都好看!” 他很惊喜。 方园听到丈夫的夸讚,脸上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不好意思地伸出手扯了扯裙摆。 她微微低头,裙摆已经高过膝盖,裸露在外的皮肤让她觉得有些不自在。 她的眼神中带著一丝不安,小声说道: “老公,这裙子是不是有点太露了!” 她方园活了二十来年,还从没有在別人面前如此大面积地露出过胳膊和腿,这种暴露让她从心底生出一种羞涩感。 田野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方园身上,眼神中满是讚美,再次称讚道: “好看!太好看了!” 他一边说著,一边走近方园,围著她缓缓转了一圈,如同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 “你觉得太露了,是因为你周围的环境都这样,等会儿我们到县城里,你就不会这么想了!听我的,就穿这件!没错!” 他的语气十分坚定,给方园吃一颗定心丸。 田野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扫来扫去,当视线扫过某些高耸的地方时,眼神不自觉地被黏住,但很快,他又强行地把视线移开。 他的嘴角满意地勾了勾。 自己的女人怎么这么漂亮? 怎么看都看不够。 “你对著镜子照一照!” 田野说著,伸手拿起桌子上的镜子,將镜子对准了方园。 方园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她的头左摇右晃地仔细看著镜子中的自己,眼神中满是新奇与欣喜。 隨著她不断地打量,脸上也开始慢慢浮现出笑容,那笑容越来越灿烂,脸也愈发红了,红扑扑的,如同熟透的苹果一般诱人。 田野看著方园的样子,心中在今天的购物清单里又加上了一项:试衣镜。 现在的镜子太小了,只有两个巴掌大,妻子穿衣服都看不见自己的全身,这怎么行? 妻子如此美丽,应该有一面大大的镜子,能让她尽情欣赏自己的美丽。 买!必须买!如果买不到合適的,就去玻璃厂定製! 田野越看越喜欢。 方园也同样如此。 果然,没有哪个女人是不喜欢漂亮衣服的。 刚才还在嫌弃这裙子太短的方园,此刻早已將那份嫌弃拋到了九霄云外,满心都是对这件漂亮裙子的喜爱。 她轻轻地转动著身体,她的脸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两人穿戴好,田野还特意为女儿也收拾了一套衣服,这才打开门。 付继平听到声音,一抬头,顿时愣住了。 方园出现在眼前的那一瞬间,他的嘴巴无意识的张开了,望著方园发愣。 一个人,是怎么可以美到这样倾国倾城的? 第135章 进县城 田野开车去把小芳芳给接了过来,方圆给孩子换好了衣服以后,就出发去了镇上的汽车站。 之所以不选择开拖拉机去县城,主要是因为到县城还有二十公里的路程。拖拉机行驶起来速度太慢,坐在上面不仅顛簸得厉害,让人浑身难受,而且当下风大,道路状况又差,一路上全是灰尘。 要是开著拖拉机去县城,估计到了地方,老婆孩子都得变成灰头土脸的“泥人”,那可不行。 思来想去,田野果断决定乘坐大巴车前往县城。 至於车上的座位,完全得靠乘客自己爭抢,遵循著“谁抢到就是谁的”规则。 田野一家三口到达车站时,刚好有一台大巴车即將出发。 然而,他们上车后却发现,车上的位置早已被人坐满,好些人都只能站著。 这个时候的大巴车,一天仅有两趟,如果现在不走,就得等到下午了。 没上车之前,感觉还不算糟糕,可一旦踏入车厢,他们才真切地体会到车內的拥挤程度。 人们紧紧地挤在一起,像沙丁鱼罐头一样,连转身都困难。。 一些农民带著自家的鸡鸭上车,准备拉到县城里售卖。 那些鸡鸭在笼子里不安分地扑腾著,时不时发出嘈杂的叫声。 再加上正值夏天,车厢里一些人的汗臭、脚臭和狐臭混杂在一起,那股气味直衝脑门,让人几欲作呕。 方圆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毕竟这种情况作为一些乡下人,她见得多了。 而小芳芳却不能忍了,她皱著小鼻子,奶声奶气地说: “爸爸,好臭呀!” 田野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背,安慰道:“爸爸早有准备。” 说著,他从口袋里掏出三只劳保口罩,递给了一个给方圆,微笑著说: “戴上这个,能少闻点味儿。” 他给把那劳保口罩的两只带子在后面打了个结,然后罩在小芳芳的脸上,一下子,小傢伙的脸被遮住了一大半。 隨后自己再戴上。 味道是减轻了不少,但是又有一个严重的问题。 自己老婆这么漂亮,如果站著,很容易被心怀不轨的人占便宜,这绝对不行。 就在这时,女售票员眼尖,一眼看到了田野抱著孩子。 她扯著嗓子衝著车子里面大声吆喝: “哪位同志,发扬下革命精神,给抱孩子的同志让个座!”她的声音清脆响亮,在嘈杂的车厢里格外引人注目。 听见女售票员的喊声,田野微微一愣,隨即脸上露出一抹真诚的微笑,对著她轻轻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然而,车子里拥挤不堪,大家都是要坐到县城的,行程不短,没有人愿意放弃自己好不容易抢到的座位,选择一路站著。 一时间,车厢里陷入了沉默,只有鸡鸭的叫声和发动机的轰鸣声。 人们有的装作没听见,把头转向窗外; 有的则低下头,继续摆弄自己的东西。没有人起身让座。 见此情形,田野嘆了口气。 人家让你是道德高尚,不让你也不代表什么,你又不能绑架別人。 看来只能动用“钞能力”了,钱买一个座位吧。 正想著,售票员恰好走到田野身边。 田野灵机一动,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好法子。 他快速地掏出钱,將两人一块钱的车票钱拿在手上,在那两块钱下面,还偷偷塞了一张大团结。 他把钱拍在售票员的手上,同时对著她眨了眨眼。 女售票员仰头看著田野帅气的脸,感受到手上传来的温度,她的脸“唰”地一下红了。 她心里暗自嘀咕:这么帅气的一个帅哥,还带著这么漂亮的老婆,怎么还有这么轻浮的毛病。 她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悦,正准备发火,突然感觉手上传来不一样的触感,她明显感觉到,在两块钱的下面,有一个被折成四四方方的纸片模样的东西。 田野適时地收回手。 售票员下意识地往钱上一看,一张大团结的一角露了出来。 她心中疑惑,再次抬头,迎上了田野的目光。这时, 田野的嘴巴轻轻蠕动,没有发出声音,但从他的嘴型,售票员分辨出来了: “买你的位置!” 售票员一下子恍然大悟,原来刚才这个帅气的男人,並不是在骚扰自己,而是想要让自己给他的老婆让位。 想到自己刚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的脸更红了,一直红到了耳根,心里满是愧疚。 她马上手脚麻利地扯出了两张票,塞到田野的手里,脸上带著热情的笑容,对著方圆说道: “这位女同志,你抱著孩子坐在这里吧!” 方圆听到这话,顿时有些发蒙,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脸上露出既惊喜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神情,囁嚅著说道: “这...这不大好吧!这可是你的座位!”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感激,同时又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售票员连忙摆摆手,亲切地说道: “没关係的,我坐太久了,站会儿也好,活动活动筋骨。” 她一边说著,一边热情地把方圆往座位上引。 方圆有些拒绝。 田野见状,赶紧把媳妇拉到售票员的位置上,让她安稳地坐下,然后小心翼翼地把闺女交到她的手上抱著。 他转过身,对著售票员郑重地点了点头,真诚地说道:“谢谢了!” 虽然自己了钱的,但是道谢是真诚的。 女售票员有些心虚地笑了笑,说道: “不客气,为人民服务!” 小芳芳也乖巧地仰起头,甜甜的说了声: “谢谢阿姨!” 她那可爱的模样,像个精致的瓷娃娃,眼睛亮晶晶的,让人看了就心生喜爱。 女售票员开心地不得了,特地从她胸前的包包里掏出一颗递了给小芳芳,然后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眼神中满是宠溺,说道: “真是个乖孩子!” 车子缓缓启动,一路上走走停停,摇摇晃晃。 车厢里,不少人看到方圆有座位,纷纷投来目光,那目光中,有羡慕,有嫉妒,还有一些不怀好意。 一个穿著邋遢的男人,眼神中闪烁著贪婪的光,时不时地朝著方圆这边瞟几眼,嘴里还嘟囔著: “凭什么她能有座位,真是运气好。” 还有几个妇女,凑在一起小声议论著: “说不定是跟售票员有关係呢,不然怎么会把座位让给她。” 田野察觉到这些异样的目光,他下意识地挺直了身子,用自己高大强壮的身体,像一堵坚实的墙一般,挡在自己妻子和女儿的前面。他的眼神坚定而锐利,紧紧地盯著周围的人。 只要有人稍微靠近一点,他就会立刻投去警惕的目光,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望而却步。 好在路程不算太远,大约三十多分钟后,大巴车终於抵达了县城。 一下车,田野看了一眼天上的大太阳,现在已经是中午了,太阳烈得很。 方圆的白皮肤在这种天气下显得特別的显眼,而且很快就晒红了。 別看田野什么都没拿,但是他有隨身空间啊,他把手塞入到挎包中,隨后从隨身空间里取出一把雨伞来,撑开了顶在方圆的头顶。 这一异常的举动立刻就引来了不少人的关注。 这个时代可没有出太阳撑伞的,大家大多数都是带著草帽的。 只有这个一家三口,看著不像这里的人,反而像大城市里来的。 第136章 给媳妇存钱 “天气这么好,你怎么还带著雨伞出门的!”方园惊讶道。 田野的脸上掛著温柔的笑容说道:“今天大太阳,可別把我的大小宝贝晒黑了!” 方园感动,自己的丈夫真是细心,她觉得世间所有的男子都不及自己的丈夫这般好。 田野眼神中满是宠溺,把伞递给方园,又把自己的挎包挎到妻子的身上,紧接著,他微微俯身,小心翼翼地把孩子从小芳芳手中接了过来。 手臂稳稳地托住小芳芳的小屁股,他现在抱孩子很自然,不再有刚开始那种像个机器人一样硬邦邦的状態了。 田野说道:“老婆,包里有五百多块钱,你看到什么喜欢的就买,千万別替你老公省钱,老公挣钱就是给你的!” 他一边说著,一边用下巴轻轻蹭了蹭孩子的脸蛋,“还要给我们小芳芳买好吃的,还有玩具,对不对啊!” 这一动作逗得小芳芳咯咯直笑,脸上洋溢著骄傲的幸福。 方园当然也有钱,她看店的那些日子,每天都经手不少钱,帐目都被她打理得清清楚楚,她那里这些日子下来至少挣了有千把块了,也算得上一个小富婆了。 可田野心里明白,方园向来勤俭持家,即便有钱,也捨不得乱。 他就是怕妻子心疼钱,所以才特意叮嘱。 方园听著丈夫的话,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暖流,甜蜜感瞬间瀰漫全身。 她微微抬起头,目光温柔地望向田野,轻轻嗔怪了一声: “傻子!”那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拂过耳畔,带著缠缠绵绵的爱意。 田野一只手稳稳地抱著小芳芳,小傢伙在爸爸怀里兴奋地手舞足蹈,眼睛亮晶晶的,好奇地张望著周围的一切,她见著什么都觉得很新奇。 田野的另一只手则自然地搂住方园的肩膀,將她往自己身边拉近了些。 方园感受著丈夫有力的臂膀传来的温度,心中满是幸福。 现在,她只需要撑著雨伞,一身的轻鬆。 阳光透过伞面,映照出三个人的影子,勾勒出一幅温馨美好的画面。 方园在心底暗自感嘆:这个男人,怎么就这么会疼人呢? 他总是能在不经意间,用一些小小的举动,让自己的心被幸福填满。 “老公,我们把那些钱都存起来吧,放在信用社安全一点!而且还能吃点利息。” 方园微微侧头,看向田野,眼神中带著一丝期待。 田野他从来没有想过把钱存进信用社,一方面,取钱的时候手续繁琐,极为不方便。 而自己拥有体內世界,那里面就如同一个超级便捷的私人保险柜,隨存隨取,完全不受外界的限制。 另一方面,他最近又是盖房子,又是搞工厂,处处都需要大量的资金,他实在是嫌去信用社存钱取钱这些流程太过麻烦。 但是,存钱是大部分国人自古以来就有的传统美德,方园更是如此,她从小就勤俭惯了,一分一毫都恨不得掰成两半来。 自己的老婆,自己得宠著? 既然她想存,那就满足她。 而且以后也要一直往里面存,存到她数不过来那上面的数字为止。 田野点了点头说道: “机械厂购置机器大概需要两千块,咱们手头的钱大概还能剩下一万八,咱们就存一万五吧,还得留点钱给房子的后续开支。” “嗯!那你觉得我们这些钱存在信用社,一天能有多少利息啊?” 方园眨了眨她那双明亮而灵动的眼睛,脸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甜甜地看著自己的丈夫问道。 田野微微仰起头,脑海中回忆起早上信用社主任跟自己说过的话,然后回答道: “现在的存款利息大概是5.5左右,一天大概能有两块多钱吧!” 信用社里的利息相较於前几年確实高了一点,但也仅仅只有5.5左右。 这一天两块多钱,对於一些普通家庭来说,也许觉得挺多了,毕竟在这个物资相对匱乏的年代,两块多钱能买不少东西。 但是对于田野来说,真的不算什么,那几块钱他分分钟就能挣到。 方园听了丈夫的回答,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惊喜地说道: “那不是赶上桃儿一年的工资了?真想不到,我们就这么悄没声的成了万元户了!” 她一边说著,一边忍不住轻轻跳了一下,脸上的喜悦之情溢於言表。 在她的认知里,万元户可是了不起的存在,是富裕的象徵,而他们一家人竟然不知不觉就达到了这个目標,怎能不让她感到惊喜和自豪。 田野看著妻子那兴奋的模样,心中也充满了成就感。 他伸手轻轻捏了捏方园的脸蛋,宠溺地说道: “对!你这个小財迷!就这点钱算什么,你等著看好了,咱们家的钱会越来越多,这才只是刚刚开始!” “嗯!我相信你!”方园用力地点了点头,她现在对田野是无条件的信任。 她伸出手,轻轻挽住田野的胳膊。 三人就这样手挽手,朝著县城中心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周围的景象让他们目不暇接。 方园的眼睛里满是惊嘆之色,她不禁感慨,县城的人生活果然要比镇上要好太多了。 在镇上,经常能看到慢悠悠前行的牛车和驴车,自行车都算是稀罕物,偶尔才能见到一辆。 但是在县城里,骑自行车的人成群结队,那些高楼门前的自行车更是密密麻麻地排成了好几排,像一条条整齐的长龙。 街上除了往返行驶的大小客车以外,也有不少拖拉机,一辆接著一辆,络绎不绝。 而更加难得一见的就是小轿车了,这些在镇上几乎看不到,在县城里偶尔也能瞥见一二。 方园回想起在镇上卖驻顏膏的那天,她也是第一次见到了几辆吉普车,那种新奇和震撼的感觉至今都还记忆犹新。 而今天更加是让她震惊,她原本以为吉普车已经是很好的了,没想到还有更加漂亮的车子。 街面上已经有了很多人在做生意,热闹非凡。 有卖自家种的新鲜蔬菜的,那些菜都是农民从自己家的田地里摘出来的,散发著泥土的芬芳; 有卖鸡蛋的,一个个鸡蛋摆放得整整齐齐,;还有卖一些馒头包子之类的,热气腾腾的,香气扑鼻,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吆喝声、討价还价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片,热闹非凡。 田野看到一个扛著大扫帚,上面插满了葫芦的小贩。 田野的眼睛一亮,自己女儿最喜欢吃甜食了,於是毫不犹豫地走上前去,从口袋里掏出钱,给小芳芳买了一个。 小芳芳看到爸爸给自己买了葫芦,顿时兴奋得小脸通红,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她迫不及待地接过葫芦,小嘴一下子就凑了上去,咬了一大口,那满足的表情仿佛在说,这就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葫芦吃得还剩下一颗的时候,小傢伙突然怎么都不肯吃了,她紧紧地攥著葫芦,一脸认真地说要放到包里。 田野好奇地看著女儿温柔地问道: “宝贝,你为什么要放到包里呀?” 小芳芳眨了眨眼睛,奶声奶气地说:“我要留给小甜甜。小甜甜今天被关在家里了,没有我陪它,它肯定很想我。” 田野听了,心中满是感动,他摸了摸女儿的头,耐心地跟她解释: “宝贝,小狗是不能吃甜的哦,吃了会生病的。” 小芳芳听了,眼睛里闪过一丝犹豫,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把那剩下的一颗葫芦放进嘴里,慢慢地吃完了。 三人来到县城中心的一个大转盘处,这里有信用社,也有邮局,两个地方都可以存钱。 在方园的传统观念里,邮局就是用来寄信的,总觉得把钱存在那里不太靠谱,相比之下,信用社存钱才比较让人放心。 田野来到信用社,把包里的钱全部拿了出来,一摞摞地摆放在柜檯上,然后塞上一张方园的身份证,直接说道: “存在我妻子方园的户头。” 第137章 危险临近 田野来到信用社,把包里的钱全部拿了出来,一摞摞的摆放在柜檯上,然后塞上一张方园的身份证,直接说道: “存在我妻子方园的户头。” 方园听到这话,像是被一道突如其来的电流击中,身子微微一颤,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与担忧交织的复杂神情。 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连忙说道: “老公,要不还是存在你的名下吧?你以后做生意,经常要用到钱。” 她一边说著,一边不自觉地咬了咬嘴唇。 田野伸出手,温柔地轻轻握住方园的手说道: “我们是夫妻,存在谁的名下不一样么?而且这是存单,真的要取钱的话,是不需要本人到场的,只要有存单就可以!” 这时,工作人员已经手脚麻利地办好了他们的存款存单。 这可是一笔就存了一万五的客户啊,得小心伺候著。 工作人员微笑著將存单递过来。 田野接过,然后將存单递给方园说道:梳妆打扮 “而且!咱们家的钱,放在你这里,那就是真正的积蓄,我做生意我自己留了几千块,別担心!” “嗯!好!”方园双手郑重地接过存单,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紧紧地盯著里面的数字。 那数字让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安全感。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浅浅的、满足的笑容。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隨后,她小心翼翼地把存单放进挎包的夹层里,还特意用手按了按,確保它被妥善保管好。 “这眼看就到中午了,我们去吃个饭先,然后下午再去逛逛吧!” 出了门,田野抬手看了看天,然后说道。 方园抬起头,她轻轻挎起田野的胳膊,身子微微向他倾斜,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 “好,一切都听你的。” 他们刚刚走离信用社,在信用社的门口,突然走出一个穿著衬衫的男人。 那衬衫顏色鲜艷,款式哨,上面的纽扣胡乱地扣著,显得极为邋遢。 男人长著一双三角眼,眼珠子滴溜溜地乱转,他看著田野三人远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 隨后,他鬼鬼祟祟地悄然出门,到旁边找了一个可以打电话的地方。 拿起电话听筒,快速地拨出一个號码。 电话接通后,他压低声音,跟那边说了几句。 说完之后,他迅速掛了电话,像个贼一样,小步快跑地跟上了田野三人,就这么远远地吊著,始终保持著一段若即若离的距离。 田野三人找了一家饭馆,田野看了看菜单,点了几个菜,都是方园和小芳芳平时爱吃的。 他点完菜后,转过头,对著方园说道: “媳妇!我去给机械厂的那个厂长打个电话,让他一起来吃个饭,就在饭桌上把机器的事情给定下来,省得再往那边跑一趟。” 方园点了点头,温柔地说道:“好的,你去吧,早点回来。” 田野临出门,眼睛不经意间扫到他们的收银台后面摆放著健力宝。 於是叫了两瓶,递给方园和小芳芳,笑著说: “尝尝这个,味道很不错。” 说完,他转身就跑到隔壁的供销社去打电话去了。 坐在对面街角的衬衫男人看到田野离开,他放下手中一直假装在看的报纸。 隨后,他身后走出几个年轻人,这些年轻人一个个流里流气,一看就不是正经人。 为首的一个男子,嘴里叼著一根牙籤,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他將嘴里的牙籤吐在地上,用脚踩了踩,然后对著衬衫问道: “怎么样?” 衬衫连忙起身,脸上堆满了諂媚的笑容,像个哈巴狗一样说道: “马哥!那男的已经走开了!” 他一边说著,一边搓了搓手,眼神中闪烁著兴奋的光芒。 马哥从兜里掏出一根烟,丟了一根给衬衫,再拿出一个煤油打火机,“叮”的一声,熟练地自己点上烟。 他深吸一口,然后吐出一口浓浓的烟雾,他眯著眼睛: “上!” 饭店里,此刻正在播放著由海市美术电影製片厂製作的《哪吒闹海》。 小芳芳看到哪吒,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兴奋得手舞足蹈。 她拉了拉妈妈的手臂,声音清脆地说道: “妈妈!爸爸没有骗我,小哪吒真的跟我扎一样的头髮!” 她一边说著,一边指了指自己头上扎著的两个俏皮的小揪揪,脸上洋溢著自豪的笑容。 方园这才抬头看向电视,果然如丈夫说的一样。 她的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眼睛里满是对女儿的宠溺。 她摸了摸小芳芳的脑袋,说道: “是啊,宝贝的小揪揪真可爱,跟小哪吒一样。” “妈妈!你看!就是这条小龙,被哪吒抽了筋给他爸爸做了皮带了!” 小芳芳的眼睛紧紧盯著电视屏幕,小手兴奋地指著电视里的画面,电视里放的剧情真的和爸爸说的一样。 方园宠溺地摸了摸小芳芳的脑袋,说道:“那等会我们也去给爸爸买一条皮带好不好啊?” 方园心里有些不明白,之前家里是没有电视机的,村里也就村委有一台,但是田野之前是从不看电视的。 哪怕就算是家里的电视买回来,他也不怎么看,似乎对电视里的放的东西一点都不感兴趣。 可他又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呢? 不过,她只是想了一会,就没有再去想了,不管自己的男人是怎么知道的,自己只需要知道,他是爱自己娘俩的就够了。 “好!”小芳芳瞪大了眼睛,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睛里闪烁著期待的光芒。 隨后,两个人就这么入迷地看著电视,完全沉浸在了精彩的剧情之中,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正在一步步逼近。 马哥几个人走进饭店,这个时候的饭店里没有几个人,显得有些冷清。 他们一进门,就看到了气质出眾、容貌美得如同天仙一般的方园,以及像瓷娃娃一样可爱的小芳芳,母女俩正专注地看电视,对他们的到来浑然不觉。 “这个女人也太漂亮了吧?” 马哥一看到方园,眼睛一下子就直了,嘴巴微微张开,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他原本只想让人直接把女人的包抢了就走,可一看到方园,他整个人都被吸引住了,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挪都挪不开。 他招呼自己的弟兄找个位置坐下,自己也找了一个位置,眼睛却始终盯著方园,一刻都没有离开过。 他整个人都被这对母女的美震撼到了,尤其是方园,真的是越看越好看。 她弯弯的眉毛如柳叶,小巧的樱唇,粉嫩诱人,鹅蛋脸线条优美,白皙的皮肤在灯光下白得发光,如同羊脂玉一般温润; 更加让人著迷的,就是她那堪称完美的身材。 胸部丰满而挺拔,像是两座骄傲的山峰; 她坐在凳子上,显现出来的蜜桃臀曲线迷人,让人看了不禁心驰神往。 马哥的眼睛都看直了,口水都差点流了出来。 他作为县城里有点名號的混子,见过的女人不少,可像方园这样的极品,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占有欲,他想要这个女人,立刻、马上。 他齜著牙子,忍不住讚嘆: “嘖嘖嘖!这娘们这身材够玩一辈子!”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贪婪和欲望,让人听了不寒而慄。 方园感受到了那道异样的目光,她秀眉微微蹙起,脸上露出一丝不悦。 她转过头,看向目光的来源,只见一个袒胸露乳,衬衫的纽扣只扣到肚脐眼的男人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表情轻佻,眼神中充满了不轨的企图。 那人见到自己看过来,竟然还吹了一声口哨。 很快,她就看到那个男的已经站了起来,朝著她走了过来。 方园的心猛地一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 她下意识地抱紧孩子,眼神警惕。 “美女!哥哥带你去歌舞厅跳舞啊!” 第138章 方园被欺负 “美女!哥哥带你去歌舞厅跳舞啊!” 马哥走到方园身边,脸上掛著一副自以为迷人的笑容,可在方园眼里,那笑容比恶魔的笑容还要可怕。 他一边说著,一边伸出手,试图去摸方园的脸。 方园连忙警惕地抱了抱孩子,身子往后缩了缩,警惕地说道: “对不起!没兴趣!你们赶紧走,如果等我男人回来你们就要倒霉了!” 她的声音虽然带著一丝颤抖,但此时却强装坚定。 马哥冷笑了一声,那笑声像一把锋利的刀一样冷酷。 他在方园旁边位置上坐了下来,一把抓住了方园的手。 方园的手细腻柔软,如若无骨,入手的瞬间,马哥不禁心神一盪。 他的眼睛里闪烁著贪婪的光芒。 美!太美了!软!太软了! 这人漂亮,这手也漂亮,如果这手能给自己那啥一下,自己岂不是要爽翻天? 他看著方园的手,十指丹蔻,宛如艺术品一般,真的是美不可言。 “你男人吗?你这样一个美人,你男人怎么忍心把你一个人撇下呢? 要不,你跟了哥吧,哥肯定对你形影不离,时时刻刻都和你腻歪在一起,跟著哥,哥天天带著你吃香的喝辣的,天天歌舞厅,让你做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方园噁心地使劲抽回手,她的脸上满是愤怒和厌恶。 这个时候,小芳芳也把注意力从电视里拉了回来。 她看到眼前的男人欺负妈妈,小脸一下子涨得通红,装出一副很凶的样子。 她用自己的小手护住妈妈的手,大声凶道: “坏人!不准欺负我妈妈!否则我爸爸回来要扒了你皮抽你的筋!” 这是她刚刚从《哪吒闹海》里学来的话,此刻立刻就用上了。 而此时的田野在做什么呢? 田野打完电话,一转身刚好和一个年轻人撞上。 年轻人倒地后,开始在地上不停打滚,嘴里发出一阵又一阵撕心裂肺的“哎哟!哎哟!”哀嚎声,那声音悽惨,仿佛遭受了极大的痛苦。 田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嚇了一跳,连忙弯腰,想要將他拉起来,嘴里还不住地说著: “实在不好意思,我没注意到,你快起来。” 然而,年轻人却像是触了电一般,大声喊道: “別动!別动啊!我的腰!完了完了,可能断了!” 他的眼睛瞪得滚圆,脸上满是痛苦的神情。 田野见状,不禁皱了皱眉。 年纪轻轻的,就这么轻轻撞了一下,腰怎么就会断了? 这腰难不成是豆腐做的,一碰就碎? 但不管怎样,毕竟是自己撞了人家,田野还是蹲下身来,儘量温和地说道: “这样,我送你去医院检查下,千万別耽搁了。” 那年轻人听了,先是哀嚎了几声,然后带著哭腔说道: “医院那是什么地方哟?那是我们这种土里刨食的农民能去得起的吗?去一趟,不得个倾家荡產吶!” 田野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诚恳地说道: “你放心!钱的事儿我来出,我这就背你去医院。” 可就在他的手握住年轻人的手的那一刻,田野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感觉有些不对劲。 这人自称是农民,瞧他那身穿著,破旧的衣衫、沾满泥土的鞋子,確实有几分农民的模样。 但当田野摸到他的手时,却惊异地发现,那双手光滑细腻,竟没有一丝老茧。 田野的眼皮猛地一跳,怎么回事? 难道自己今天倒霉,遇到讹人的了? 田野不动声色地低下头,声音里多了几分冷意,说道: “说吧!你到底想要多少钱!” 年轻人像是被这话激怒了,瞪大了眼睛,满脸委屈地喊道: “你什么意思啊!明明是你撞了我,怎么反倒像是我在讹你呢!” 田野此刻已经没了耐心,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冷冷地说道: “別跟我扯那些没用的,我就问你到底想干什么!直接说要多少钱吧!” 年轻人眼珠子滴溜一转,像是在心里盘算著什么,隨后说道:“你还是送我去医院吧!” 田野这下彻底確定了,这人来者不善。 刚刚自己主动提出送他去医院的时候,他说腰断了不能动; 现在自己提出给钱,他却又改了口,非得让自己送他去医院。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这人大概率是想故意拖住自己。 这个人拖住自己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为了钱?可看他这模样,不像是单纯为了钱。 那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可怕的可能,他的妻子和女儿! 田野越想越觉得脊背发凉,他强压著內心的愤怒,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一块钱的纸幣,“啪”的一声丟在年轻人面前,冷冷地说道: “给你一块钱!自己找个诊所去看看吧!”说完,田野便转身想要离开。 哪知道,那年轻人反应极快,眼疾手快地一把抱住了田野的脚,紧接著扯著嗓子惨嚎起来: “来人吶!这个人撞了人就要跑路啊!大家快帮帮我!” 隨著这声叫嚷,周围的路人纷纷被吸引过来,不过片刻,两人的周围就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好多人。 人群中开始传出阵阵议论声,一个个对著田野指指点点。 一位头髮白的大爷,双手背在身后,撇著嘴说道: “现在的年轻人啊,一点担当都没有,撞了人拍拍屁股就想走,像什么话!” 旁边一位穿著时髦的中年妇女,翻了个白眼,尖著嗓子道: “可不是嘛,看他穿得人模人样的,没想到人品这么差,这要是我家孩子被撞了,还不得心疼死。” 眾人议论纷纷。 一个戴著眼镜的小伙子,抱著双臂,阴阳怪气地说: “哟,这位大哥,撞了人给一块钱就想打发了,您这齣手可真够大方的呀,是把人当要饭的了吧?” “这年头,撞了人不负责的人可真多,就该把这种人抓起来,好好治治这没道德的毛病。” “看他这样子,肯定是仗著自己有点小钱,就不把咱普通人当回事儿,撞了人还这么横,太过分了。” 田野忍不住想爆几句粗口,自己的老婆和女儿还在饭店那里等著呢,他有些不放心,毕竟他们可没出过门。 不用说,这个人肯定是有同伙的,而且他们的目標,绝对是自己的媳妇。 田野不想再跟他耗下去,再次蹲下身子,双眼紧紧盯著年轻人,目光中满是警告,压低声音说道: “你不要给我装,如果我的老婆孩子出了什么事情,我会让你抱憾终身!” 说罢,他再次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出来,语气冰冷说道,“十块钱拿去!別不知好歹,你现在还有选择的余地。” 第139章 暴怒,滔天怒火 “你不要给我装,如果我的老婆孩子出了什么事情,我会让你抱憾终身!” 说罢,他再次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出来,语气冰冷说道,“十块钱拿去!別不知好歹,你现在还有选择的余地。” 年轻人看著那十块钱,原本哀嚎声顿时停一下。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內心天人交战: 自己帮马哥干这个活,好像確实挣不到十块钱啊,要是现在拿了这十块钱,不就等於白捡了一笔。 但要是真拿了,耽误了马哥的好事,马哥那脾气,自己肯定没好果子吃。 经过短短几秒钟的思想斗爭,他像是下定了决心,隨后再次扯著嗓子哀嚎起来: “你有两个臭钱了不起啊!就可以隨意的侮辱人吗?我跟你说,没门,今天你必须给我送去医院!我的腰被你撞断了。” 眾人看到田野拿出十块钱出来,先是惊得瞪大了眼睛,在这个年代,一下子拿出十块钱给人,这可不多见。 可一听年轻人这委屈又愤怒的嚷嚷,情绪瞬间被点燃,突然又再次和年轻人共情起来。 当下的人们,大多数都或多或少怀揣著一种仇富的心理。 大集体的日子才过去,大家日子过得都紧巴巴的,凭什么短短时间內,像田野这样的人就能积累起財富,出手就是十块钱,如此阔绰。 他们的心里极其不平衡,尤其是那些在厂子里上班的人,自认为身为高人一等的职工,一个月辛辛苦苦也才挣三五十块钱。 所以在他们根深蒂固的观念里,一致认为这些突然有钱的人,肯定是做了一些伤天害理或者不正当的事情。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人群中,一个穿著蓝色工装的工人,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衝著田野大声吼道: “嘿!你这有钱人,就会仗著钱欺负人!十块钱就想了事,把人当啥了?今天要是不给这兄弟一个交代,我们大伙可饶不了你!” 旁边一个烫著捲髮的中年妇女,双手叉腰,尖声叫道: “就是就是,指不定背地里干了多少缺德事儿才攒下这些钱,现在撞了人还这么囂张,真没天理了!” “现在的世道啊,有钱人都没了良心,撞了人不送医院,拿几个臭钱就想打发,这还有王法吗?” “哟,大老板,十块钱在您眼里可能不算啥,可在我们穷人这儿,那是好几天的饭钱吶,您这是侮辱谁呢?” 人群里又冒出一个身材微胖的大妈,满脸义愤填膺,挥舞著手臂喊道: “不能就这么算了,得让他知道,有钱也不能为所欲为,必须给这可怜的小伙子一个公道!” 眾人义愤填膺,指著田野咒骂。 田野心急如焚,內心的焦灼好似熊熊燃烧的烈火,將理智的边缘都快吞噬殆尽。 他快速扫视了一圈眼前如潮水般围观的人群,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愤怒,扯著嗓子怒吼道: “你们觉得是我撞断了他的腰,是吗?那我就让你们看清楚!看看你们是怎么被坏人当枪使,还浑然不知的!” 那声音掷地有声,震得人耳膜生疼。 话音刚落,田野手上猛地发力,一把將年轻人的手指头在自己手掌心狠狠捏在一起。 俗话说十指连心,这突如其来的剧痛瞬间如电流般传遍年轻人全身,他顿时爆发出一阵比之前更为惨烈的痛呼声。 “你要干什么!?你要杀人吗?!” 一位白髮苍苍的老大爷,满脸怒容,颤抖著手指指向田野,声嘶力竭地怒吼道,“还不把人放开!” 紧接著,一位烫著捲髮的中年女人也跟著惊呼起来:“杀人了!杀人了!”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此起彼伏的叫嚷声中,有人扯著嗓子喊道:“快报公安!快报公安!” 听到周围人的叫囂,躺在地上的年轻人嘴角不易察觉地扯过一丝冷笑,心里暗自想著: 我就再忍一会儿又能怎样? 到时候让马哥知道我为了拖住他,手受了伤,肯定会奖赏我的。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壮汉拨开人群,气势汹汹地朝著田野走了过来,看这架势,似乎马上就要对田野动手。 田野敏锐地捕捉到身后的脚步声,猛地回头,目光如炬,狠狠地盯著壮汉。 那眼神中仿佛燃烧著两簇怒火,带著一种一旦有人上前,就要与之拼命的决然。 中年壮汉被这目光一盯,原本坚定的脚步一下子就停住了。 他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年轻人,一旦被激怒,可能就是不死不休。 想到这儿,壮汉有些犹豫的,他似乎看出了这个事情的不同寻常。 田野见壮汉没有再上前的意思,手上的动作不仅没有停下,反而继续发力。 躺在地上的年轻人,此刻感觉自己的手仿佛被压在了磨盘底下,骨头都快被碾碎了。 田野趁机用力拉著他的手,迫使年轻人不得不站起身来。 隨后,田野在掌心中不断地揉搓著年轻人的手指。 年轻人疼得身子扭曲成一团,嘴里的哀嚎声连绵不绝,整个人如同在痛苦的扭动著身子跺著脚。 田野手上动作不停,还抽空回头看了一眼那些围观的人,大声说道: “这就是腰断了?” 那些刚才还对方田野口诛笔伐、信誓旦旦认定他撞伤人的人,此刻看到这般情景,也都看出这个年轻人很明显是在装模作样,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如同被人狠狠扇了几个耳光。 尤其是那几个之前叫囂得最厉害的人,老脸一红,带著几分尷尬与羞愧,悄悄地往人群后面退了几步,试图將自己隱藏起来。 田野猛地一扭年轻人的手,顺势將他的手臂缠到他的背后,隨后像押解犯人一般,推著他快步往饭店的方向走去。 走到围观人群面前时,田野再次爆发出一声怒吼: “都给我滚开!我的媳妇如果出了任何一点事情,你们一个都逃不脱!” 此时的田野,双眼通红,仿佛一头髮狂的猛兽,让人不寒而慄。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眾人这才开始察觉到不对劲。 这个高大的年轻人当街如此“凶狠”,而且不顾眾人的阻挠,也丝毫不怕別人去告公安,肯定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在等著他。 人群前方的人像是被一阵无形的力量推开,“哗”的一下,给田野让出了一条路来。 田野押著年轻人,脚步匆匆地快速走到饭店。 那些围观的人,一个个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也都快步跟上,他们都迫切地想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很快,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饭店门口。 只见饭店门口,一个梳著中分头、模样流里流气的袒胸青年,正满脸邪笑地对著一个年轻女人动手动脚,嘴里还时不时冒出几句不堪入耳的调戏话语。 而在另一边,一个光头的年轻人正从女人的手里抢夺一个哭得声嘶力竭的女孩。 女孩的小脸憋得通红,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著,试图抓住妈妈,哭声仿佛一把把尖锐的小刀,刺痛著每一个人的心。 田野看到如此情景,只感觉一股热血直衝脑门,仿佛眉毛都要被这股怒火点燃了。 他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愤怒,积攒的力量瞬间爆发,一脚狠狠踹在刚才那个一直拦路的年轻人的背后。 只听一阵令人牙酸的“咔嚓”声,那年轻人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箏,朝著饭店里面扑了过去,不偏不倚,正好倒在那个被称作马哥的人脚下。 倒地的年轻人此刻连喊都喊不出来了,岔了气,只能双手捂著自己的背,身体像一条蚯蚓一样在地上痛苦地扭动著。 “你们找死!” 田野从来没有动过这么大的火。 第140章 谁也救不了你们,我说的! 田野看到这样的情景,只感觉一股血液直衝脑门,眉毛都要被这股怒火点燃了。 他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愤怒,积攒的怒气瞬间爆发,一脚狠狠踹在刚才那个一直拦路的年轻人的背后。 只听一阵令人牙酸的“咔嚓”声,那年轻人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箏,朝著饭店里面扑了过去,不偏不倚,正好倒在那个被称作马哥的人脚下。 倒地的年轻人此刻连喊都喊不出来了,岔了气,只能双手捂著自己的背,身体像一条蚯蚓一样在地上痛苦地扭动著。 这次,他的腰,是真的断了。 “找死!”田野暴喝一声,两条大长腿快速迈开,两步就跨到了马哥的面前。 他伸出大手,一把紧紧扯住了马哥的长髮,那力度都要將马哥的头皮都扯下来。 紧接著,田野猛地一转身,將马哥的头狠狠朝著饭店的木门磕去。 “咔嚓!轰!”两声巨响几乎同时响起,饭店的木门被撞出一个巨大的洞,木屑飞溅,隨后不堪重负,轰然倒塌。 而马哥的头,就像一个被扒了瓶塞的暖水壶,鲜血汩汩地往外流。 马哥双手抱著头,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音中满是痛苦与惊恐。 那个正在抢抱小芳芳的傢伙,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嚇得呆若木鸡,手还停在半空中,保持著抢夺的姿势,一动也不敢动。 田野迅速转身,眼中的怒火併没有因为马哥的倒地而消除,看准目標,一个飞踹,直接將那人踹飞了出去。 那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地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饭店老板和几个服务员,在这场混乱中一直躲在收银台下面,此刻才敢小心翼翼、偷偷摸摸地探出头来,战战兢兢地查看情况。 田野把这两个傢伙解决完之后,赶紧走到方园的面前。 方园一看到是田野,原本强忍著的泪水顿时像决堤的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紧接著放声大哭起来。 小芳芳也一样,哭得小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 田野轻轻抱住她们,温柔地拍了拍她们的后背,脸上的凶狠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温柔与关切,轻声说道: “对不起!我回来了!没事了!” 方园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紧紧地搂住田野的腰,生怕一鬆手,田野就会消失不见。 其他的小混混们,趁这个时候,连忙扶起自己的大哥马哥,以及刚才被踹飞的两个人。 他们站成一排,一个个面露凶光,虎视眈眈地盯著店里的田野一家三口。 刚才那些看热闹的人,此刻终於是彻底明白过来,为什么田野要那么急著赶过来了。 原来他的妻子和孩子正在遭受別人的欺负,这也就完全说得通了,为什么他甚至不惜十块钱,也要快点甩开那个故意阻拦他的人。 而他们自己,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真的成了这群坏人的帮凶。 想到这儿,他们一个个的脸上满是义愤填膺的神情,內心的愤怒。 但是看著那些小混混们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模样,又都不敢轻易上前。 之前那个想要上去阻止田野的壮汉,此刻满脸羞愧,那涨红的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缓缓朝著田野走来。 当他站定在田野面前时,身子笔挺,低垂的目光中满是深深的自责与诚挚的歉意。 他微微张开嘴,声音略带沙哑却又充满真诚地说道: “对不起,小兄弟,是我误会你了。都怪我刚才脑子一热,没搞清楚状况就想对你动手。 现在我就站在这儿,你放心去照顾你的媳妇和孩子,要是这群傢伙谁要敢再上前一步,我这条命跟他们拼了!” 说这话时,他的胸膛剧烈起伏,身上隱隱有一种强大的气场爆发出来,震慑住那些不怀好意的人。 田野皱了皱眉,这种人......看不透,总感觉这个人的像是从尸体堆里爬出来的一样。 现在已经是和平年代,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田野看不清楚。 片刻之后,田野轻轻点了点头。 这个人还算是有正义感,最起码敢做敢当,犯了错能立刻承认,並且还努力想要挽回局面,在这个世道里,这样的人著实不多见了。 田野把老婆孩子安抚好之后,环顾了一下略显凌乱的饭店,找到正躲在一旁、满脸惊恐的饭店老板,开口问道: “有包间吗?”那饭店老板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忙不迭地回应: “有!有!” 一边说著,一边殷勤地在前面引路,带领田野一行人朝著包间走去。 田野一手紧紧抱著还在抽泣的小芳芳,另一只手温柔地搂著方园走进包间。 他轻轻拍了拍方园的肩膀,声音柔和地说道: “你们在这儿坐一会儿,我马上就来。” 方园抬起头,眼泪婆娑,她用乞求的眼神看著田野,轻轻地摇了摇头。 此刻,她的心思如同乱麻,也不知道是不想让田野出去面对那群危险的混混,还是害怕田野一时衝动做出什么傻事。 田野看著妻子这般模样,心中一阵刺痛,他伸出手,温柔地擦乾她脸上的泪水说道: “老婆!我说过!敢对你和孩子动手的人,我绝对不会让他们好过。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 话语间,带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 隨后,他轻轻挣脱了方园紧紧抓住他衣角的手,一步一步往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时,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回头衝著方园笑了笑,那笑容里满是安抚,说道:“別担心!我会和他们讲道理,把我们的包拿回来!” 那笑容如同冬日里的暖阳,他不想让自己的妻子和女儿担心,更不想让他们看到一些不想让他们看到的场景。 说完,田野伸手缓缓关上了包间的门,將妻子和孩子暂时隔绝在这扇门后。 田野来到门外,只见七八个小混混此刻都如眾星捧月般守护在马哥的身边。 田野淡淡地说道: “包!还我!” 马哥半躺在地上,头上已经被一个小弟用一件脏兮兮的衣服简单包扎了起来,但那殷红的血跡还是透过布料渗了出来。 马哥心里窝著一团火,他觉得自己这次吃这么大的亏,完全是因为一开始小瞧了田野,没注意才著了他的道。 现在他的兄弟们都已经反应过来,一个个摩拳擦掌,他自认为绝对不会再让田野有机会得逞。 他抬起头,恶狠狠地指著田野,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尖声叫道: “你已经把我打成这样了,你还想要包!你去死吧!” 说著,他猛地一挥手,如同发了疯一样扯著嗓子喊道:“给我乾死他!” 他紧咬著牙,恨不得將田野生吞活剥。 隨著马哥的一声令下,小混混们瞬间躁动起来,一个个摆出凶狠的架势,朝著田野逼近。 他们有的握紧了拳头,有的,从口袋里掏出了明晃晃的刀子,在阳光下轻轻晃动,刀刃反射出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慄。 围观的人群见状,嚇得如同惊弓之鸟,一个个迅速往后退,生怕被这场即將爆发的衝突殃及池鱼。 壮汉看到这情形,毫不犹豫地快步走到田野的身边,与他並肩站在一起,准备和田野一同並肩战斗。 他的眼神坚定,毫无畏惧之色。 田野微微侧头,看著身旁的壮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问道: “你不怕惹上麻烦吗?这可不是闹著玩的,他们手里有傢伙。” 壮汉听闻,猛地拍了拍自己宽厚的胸脯,大声说道:“我们硬六连没有怂包!” 那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田野有些意外地再次看向壮汉,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敬佩。 没想到这个之前差点和自己动手的傢伙,竟然是退伍回来的兵。 硬六连他倒是听说过,那是去年6月的时候,在对越国的战斗中,凭藉著顽强的战斗意志和卓越的战斗表现,被评为模范的连队。 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这小小的饭店门口,竟然能遇见从这样英雄连队退伍的战士。 田野微微皱眉,说道:“我不需要你帮忙!” 越是像壮汉这样当过兵的人,他越是不想让其捲入到这个麻烦的旋涡里面。 而且这些人当街耍流氓,抢劫,对自己的妻子不轨,在场所有的人都是证人,就算闹到公安那里去,自己也是占理的,一点问题都不会有。 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让一个有著光荣过往的退伍军人陷入不必要的危险之中。 说完以后,田野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態,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决绝,迈著坚定的步伐朝著一群混子走了几步。 “再说一遍,包还我!否则谁也救不了你们!我说的!” 第141章 全部干残废 马哥这个时候怎么可能放下那个包? 自己脑袋都被打破了,为了这次行动,他折损了两个兄弟。 如果就这么把包还回去,这一趟可就赔了夫人又折兵,不光一分钱没挣著,还得倒贴医药费和给兄弟们的安抚费。 对他来说,这绝对是一笔亏本到极致的买卖,他怎么可能咽下这口气,做出这种蠢事! 而且,看看四周,己方现在明显敌眾我寡。 他一旦示弱,把包还了,往后在这混混界可就彻底抬不起头了。 其他混混会怎么看他?嘲笑、鄙夷,说不定还会趁机踩上几脚,把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那点“威望”彻底碾碎。 不行,绝对不行,这个包他必须攥在手里,哪怕拼个鱼死网破。 很快,剩下的几个混混来到了田野的近前。他们脸上带著凶狠的神色。 田野冷冷地扫过这些人,心中暗自摇头,这些人看似凶狠,可身上破绽百出,在他面前就是个毫无防备的靶子。 他上辈子可是好好地学过传武和散打的。 传武讲究的是一击毙命,而散打,则更加注重实战,没有那些里胡哨的招式套路。 眼前这些混混,真的不够他看的。 这些傢伙既然冥顽不灵,那自己也没必要再给他们机会了。 他不再犹豫,整个人迎了上去。 与此同时,壮汉看到田野动了,他也动了。 向著离他最近的一个持刀混混衝去。 那混混见壮汉气势汹汹地扑来,心中一惊,手中的刀下意识地挥舞起来,试图阻止壮汉冲向自己。 然而,他低估了壮汉的力量和速度。 只听“咔嚓”一声,混混的下巴脱臼,摔倒在地,痛苦地呻吟著。 而田野这边,速度更快,每一次出手都精准无比。插眼、插喉咙、攻肋下、踢大腿侧,每一次都能让他们失去战斗力,然后快速地断他们的手脚。 对待这种人不能仁慈,对待恶人越仁慈,那就是对待老实人越残忍。 壮汉刚处理完第一个人,他就已经连续听到了好几声惨叫。 在他准备对付其他人的时候,却惊愕地发现,仅仅在这短短时间內,在场所有的混混都已经倒地了。 他们一个个要么捂著脚,要么捂著手,痛苦地翻滚著,肢体都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扭曲著,显然都断了。 壮汉瞪大了眼睛,他从没见过有人战斗这么强悍,哪怕自己在军营里,也没见到。 他没见到也是自然,训练毕竟是训练,都留著手的,可田野这个时候可没打算留手。 田野神色漠然,一步一步地走到马哥的身边。 马哥此时已经被嚇得魂飞魄散,他的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双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著。 他抬头看著田野,那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再也没有了刚才的那种囂张的模样。 在田野强大的威慑力下,他哪里还敢有半点反抗的心思,哆哆嗦嗦地主动把包递给了田野。 田野接过包,打开,目光快速地在里面扫了一下,確认东西没少后,才缓缓抬起头,目光冷冷地盯著马哥,淡淡地说道: “滚吧!別让我再看到你们!” 那声音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透著一股让人胆寒的寒意。 马哥如获大赦,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爬起来,招呼著那些还能勉强动弹的混混,一瘸一拐相互搀扶地起身逃走。 田野看著他们离去的背影,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抬腿准备回到饭店。 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了车子的引擎声。 田野下意识地回头一看,便看到东边的路上开来两辆吉普车。 吉普车稳稳停住,车门“呼啦”一下被推开,几位身著制服的公安迅速下车。 他们身姿挺拔,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可当他们看到满地打滚哀嚎的混混,现场混乱不堪的景象,他们也不禁为之一愣。 带队的张姓公安眉头紧皱,神情严肃。 在初步观察后,他按照常规思路,下意识认为这是一起打架斗殴事件,且双方都有参与。 於是,他不假思索地对身旁的同事使了个眼色,说道:“把这些人都控制起来。” 同事们立刻心领神会,在把马哥那些人全都抓了之后,又朝著田野和壮汉的方向走去。 这时一个地中海的男人,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他一边跑一边喊: “公安同志,抓错了,事情不是这样的......” 田野朝那个人看去,这不是自己中午邀请一起吃饭的机械厂的厂长左上发吗? 左上发终於跑到了那带头的张姓公安的面前: “公安同志!是我报的警,事情不是这样的......” 张姓公安没有理会他,而是冷静回答道:“有什么情况,等到了局子里再说,现在请让开別妨碍我们工作!” 就在公安准备將田野带走之际,周围围观的群眾们不乐意了。 人群开始躁动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地为田野说话。 一位头髮白的大爷,拄著拐杖,颤颤巍巍地走到公安面前,大声说道: “公安同志,可不能冤枉好人吶!这些混混平日里就作恶多端,今天是来抢人家东西、欺负人家姑娘,这位小伙子是为了保护家人,才动手的!” 紧接著,饭店老板也匆匆跑过来,神色焦急,声音急切:“公安同志,大爷说的没错!我是饭店老板,这事儿我看得真真儿的。这些混混抢了这个年轻人的包,又在我店里耍流氓,这位先生和这位大哥为了救自己的家人,才出手制止的。” 很快围观人群也纷纷站出来为田野作证: “对呀,我当时就在旁边,亲眼看见那些混混拿刀威胁人,要不是这两位,今天那一对母女可要遭殃了!” “我也可以证明,那个人还故意撞到这位同志讹诈他,不让他来救家人,我当时就在现场,差点被这些人被骗了当枪使了。” 公安同志听著群眾们的七嘴八舌,心中泛起了嘀咕。 他意识到,事情或许並非如表面这般简单。 於是,他决定先暂停行动,深入了解情况。 他让同事们安抚现场,自己则开始仔细询问每一位目击者,同时安排人员对受伤的混混进行简单检查和登记。 隨著询问的深入,事情的全貌逐渐清晰。 张姓公安的脸色也慢慢缓和,他走到田野和壮汉面前,歉意地笑了笑: “不好意思,刚才是我们莽撞了。现在情况已经清楚,你们確实是为了保护家人才动手,我们都要向你们学习,对这种犯罪行为说不!” 田野对他们隨便回应了几声,就走到饭店里去了,不问是非的人,自己懒得跟他唱戏。 进入饭店后,田野直接走进包间,这个时候方媛和小芳芳已经没那么害怕了,田野把包还给了方媛。 方媛看到田野完好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终於是放心了下来。 隨后田野邀请左上发和那壮汉一起吃饭。 左上发这才用手绢擦了一把头上的汗说道: “田野兄弟!今天真的是太惊险了,我刚到这里,看到这么多人围著你,我就知道要出事了,所以去打电话报了警。” “没想到,你的身手这么好,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报警了!” 田野冲他笑笑说道:“还是得谢谢你!报警是对的!” 田野又看向壮汉说道:“也感谢你,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呢?” “我叫庞二牛,刚退伍回来!没想到就遇到这样的事情,也幸亏你当时坚持,否则我也错怪你了!” 第142章 接著忽悠 “二牛哥!不用在意,如果我遇到这种事情兴许也有可能上当的!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庞二牛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呵呵憨笑著说道: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我就先走了!” 庞二牛起身道別。 田野连忙说道:“二牛哥,要不一起吃了再走?” 庞二牛说道:“不了!我刚退伍回来我还没回家见我娘呢!我之前有打电话回去说中午回去吃饭的,估计这会我全家都在等著我回去吃饭呢!” “既然这样我,就不留你了!”田野起身送他,又说道,“对了,我叫田野,是青山镇的,如果你以后遇到什么困难,你可以到青山镇的供销社隔壁找我!” 庞二牛笑了笑说道:“好勒!那我走了!” 庞二牛又隨后跟左上发,还有方园打了个招呼就退出了包间。 田野看著他的背影,觉得这个人有些意思。 思绪回到包厢里,饭店的老板开始陆陆续续的在上菜了。 田野轻抿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率先打破了片刻的寧静,客气说道: “左厂长,我这次要跟你定二十台机器,你看看你要多久能给我交货?” 左上发听闻此言,心中猛地一震,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订单啊,对如今正处於困境的厂子来说,无疑是一场及时雨。 他强忍著內心的狂喜,努力让自己的表情和语气显得沉稳一些: “正常速度的话,四五天应该要的!不过我让工人们加加班,应该还可以快点。” 田野微微点头:“你帮我儘快,这批货我赶得急!”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左上发沉默。 他何尝不想快点交货呢? 可现实是如今工人的工资都还拖欠著,大家干活都没什么积极性,怎么可能快速完成这批订单? 田野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缓缓说道: “二十台机器,之前我们协商好的价格,两百块一台,我给你百分之三十的预付款,咱们签合同!” 他的声音不高,但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左上发的心坎上。 能拿到预付款,这简直是雪中送炭啊!左上发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他几乎毫不犹豫地立刻答应了下来,脸上的笑容也变得真诚而灿烂: “行,没问题!有了这预付款,我一定让工人们加把劲,保证儘快交货!” 谈好定製机器的事情,田野微微坐直身子,脸上带上了一丝丝似笑非笑的神情: “左厂长,上次跟你说的,你想过没有?要不要承包下来你那个厂子,和我一起搞?” 他紧紧盯著左上发的眼睛,等待他的答覆。 左上发在机械这一块专业知识扎实,而且厂里有一批熟练工。 自己虽然可以去別的地方找工厂合作,但那样存在太多不可控因素。 他真正希望的,是让左上发承包下这个厂,然后自己入股。 如果是左上发出面承包,厂里的那些机器和车床折算的钱可以慢慢还给国家。 可要是自己来承包,就必须一次性把厂里的机器全部买断,而他目前根本没有那个財力。 要是左上发能答应合作,在人造肉项目还未打出名头之前,自己只需负责厂里的正常生產和工资开销,他自认为这点费还是能够承受的。 等有起色了之后之前欠国家的那些机器的钱,可以就可以满满还上了。 他对自己的人造肉產品充满了信心,坚信这东西很快就会风靡全国。 这套方案其实和服装厂是差不多的,他自己去承包一下子投入太大,他扛不起来的。 而且如果去贷款的话,以现在信用社的能给他批的款子是远远不够的。 左上发闻言,微微一怔,脸上露出了思索的神情。 他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片刻之后,他放下茶杯,嘴角微微上扬,又开始习惯性地吹起了牛皮: “你搞的这个东西,真的有人买吗?我的厂里每天都有几千上万的生意,你就做这二十台机器,很难让我承担这么大的压力啊!” 他一边说著,一边摆了摆手,做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田野看著这个吹牛不打草稿的傢伙,心中暗自好笑。 还在装呢!他对左上发厂里的情况了如指掌,那些工人都快閒得无所事事了,整天在厂里打扑克,工资都拖欠了好几个月,哪来的每天几千上万的生意? 田野於是模仿著他说话的口吻,半开玩笑地说道: “我现在虽然只是二十台,那是因为我要做样品,等我的这个產品一旦推上市场,那可是全国的生意,那可不是一天几千几万的生意了,那可能就是几百万几千万了。”他说得不紧不慢,脸上看上去风轻云淡,好像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左上发听到田野这么说,一口水差点呛到气管里。 他顿时剧烈地咳嗽起来,脸涨得通红,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他苦笑著说道: “兄弟啊!你这都是跟谁学的啊。都说我喜欢吹牛,但是我发现我在你面前真的啥都不是! 几千万,你说的脸都不红一下,你看看我们县里的財政收入一年有几千万不?” 在这个年头,几千万是个想都不敢想的数字,哪怕是放在后世,这也绝不是个小数目。 田野微微一笑,调侃回应道: “这不都跟你学的么? 明明厂子里就剩不到十个工人,整天在厂子里打扑克,拖欠工人工资几个月了都没钱发,却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自己厂里每天几千几万的生意,怪不得那天我去你的厂里,天上黑压压的,原来都是牛在天上飞,你们在地上吹啊!” 左上发被田野戳穿了谎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平日里那副日进斗金的大厂长的派头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尷尬地笑了笑,挠了挠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恰在这时,服务员端上了一盘人造肉。 这盘菜色泽诱人,香气扑鼻,瞬间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田野指了指这盘菜,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左厂长,先吃了这个菜,咱们再聊。” 田野在点菜的时候特意教了老板这个东西的做法,为的就是让左上发吃吃看,让他左摇右晃的决心定下来。 左上发满心疑惑,他用筷子夹起一块人造肉,放在嘴里细细咀嚼。 剎那间,他的眼睛瞪得滚圆,脸上的表情从疑惑变成了震惊,隨后又转为难以置信。 他的反应比所有第一次吃到人造肉的人都要强烈。 田野见状,趁机开口说道:“左厂长,这就是我做的人造肉。” 接著,他详细地向左上发讲述了自己的想法,从產品的研发初衷,到未来的市场规划,再到合作的具体模式。 最后,他神色严肃地说道: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第一,等著下岗。” 他顿了顿,目光紧紧盯著左上发,继续说道, “第二,咱俩合作,拼一把,你把厂子承包下来,我出钱入股,你当厂长,同时也给你一些乾股,你原来的工资翻倍,年底分红!” 田野一口气说完,感觉嘴巴都干了。 他端起茶杯,往嘴里猛灌了一口水,然后目光炯炯地看著左上发说道: “你就爽快点,干还是不干,你要是干!咱们就把这个事定下来,咱们白纸黑字签合同!” “你要是不干,我就找下家,这二十台机器,也就算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於抬起头,眼神中闪烁著坚定的光芒: “我干!干嘛不干?我又不用掏钱,还能挣钱,这不比下岗强了百倍?” 第143章 一家子的美人 和左上发谈好了具体的事宜,田野给了左上发预付款,让他赶紧生產,隨后两人道別。 田野终於空下来带著媳妇到处逛逛了。 这县城不大,田野记得上辈子说过,在这个县城中心放个屁,整个县城都能闻得到。县城就是那么小,但是对於一辈子都没有出过自己村里的人来说,这里已经算大的了。 三人出了饭店,田野看了看方圆,柔声问道:“老婆,还好吗?” 方圆点了点头,对著田野露出个微笑。 刚才田野在对付那些人的时候,她从门缝里往外看过。 田野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些人给打倒了,真的很勇猛。 其实,从田野出现的那一刻她就不怕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的,只要丈夫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她心里就很踏实,很有安全感。 “以后还是小心点,咱们毕竟出门在外,能不动手就少动手。” 田野知道方圆其实这是在为自己担心,生怕自己吃亏。 但对於他来说,钱被抢了那都是小事,但是敢对自己的媳妇和女儿动手动脚的,自己肯定不能轻易放过。 田野深深地看了媳妇一眼,点了点头,眼神认真地说道: “这次的事情我自己也有责任,我娶的老婆太漂亮了,是个男人看了都走不动道,以后啊,出门我都要把你栓在我的裤腰带上,一步都不离开。” 方圆的俏脸稍稍红了一下。 这么肉麻的话,是怎么说出口的,还说的那么顺口。 最重要的是,说的那么好听。 “孩子还听著呢!” 她用小手在田野的腰眼子轻轻地拧了一下。 那小腔小调的,真的是柔媚到了骨子里,魂都被她勾走了。 “她那么小,她知道个啥!” 小芳芳扎巴扎巴眼睛,献宝似的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爸爸的意思就是像舅舅掛钥匙一样把妈妈掛在上面,怕丟了!” 小糰子说著把红扑扑的小脸一扬,那嘚瑟样,真让人发笑和怜爱。 “对对!以后就把妈妈別在那里!”田野笑著揉了揉她的小脸蛋。 田野打开雨伞,递给方圆,然后接过孩子,然后说道:“小宝!爸爸带你骑高高!” 说著他把小芳芳举过头顶,让她跨坐在自己的后脑勺上。 小傢伙第一次骑高高,刚开始还有些怕,但是爸爸的手绕到她的后背,在后面拖著她呢,她很快就摆脱了恐惧的心理。 兴奋地大叫起来,发出咯咯的笑声。 “哇!这一家子好排场啊!”(排场是这边的方言,就是漂亮的意思。) “是啊!你看那小不点,那么小就是个美人坯子,以后肯定祸国殃民哦。” 祸国殃民一般情况下是个贬义词,但是放在这却是一个极好的褒义词。 听到路过的人夸讚自己的孩子,田野的心里特別高兴。 他感到骄傲。 田野一家子走过,路边的行人都对方园一家行注目礼,有羡慕也有嫉妒的。 县城里还是相当热闹的,不是镇上可比的,而且很明显在个体经济方面要比镇上强太多了。 田野正好趁著这个机会,给老婆和孩子来一次大採购,他今天已经把方圆的那些旧衣服全部都扔掉了。 他可不让方圆再回到乡村农妇的生活了。 路边的服装店,只要三个人看上的,田野就会带著老婆孩子衝上去,直接挑號码,也不问价,直接打包。 这个年代流行的確良和涤卡,但是田野都看不上眼,这些都不如的穿得舒服。 这的確良说白了其实就是合成纤维,虽然耐穿,但是穿著太闷了,而且穿起来容易起静电,很吸灰,谁要是穿著的確良下地,那铁定一身灰尘。 相对来说涤卡会稍微好一点,这种面料是有混纺在里面的,也会稍微厚重一些,两种布料的特性都差不多。 虽然田野看不上,但是这年代流行啊,他也不差这俩钱,所以只要方圆能正眼看上一眼的,田野就疯狂地买买买。 三个人在大街上不停穿梭,一家一家地扫货,光小芳芳的衣服,田野一个人都抱不下了。 现在在大街上人多眼杂,而且田野他们的行为太过於扎眼了,他不好用隨身空间把这些东西都收起来,只能在路边叫了一个骑三轮的,让他一直跟在自己的后面拉货。 方圆看到田野这种毫无节制的消费,她有些心疼钱,劝了好几次,他不听。 他就把那句“挣钱就是为了给老婆和孩子的”掏出来搪塞自己,没办法只能隨他去了。 田野不光给方圆和小芳芳买东西,家里每一口人他都不放过,方楷的,方建国的,漆小芳和方桃儿,每个人都买了不少的礼物。 在路过百货商店的时候,田野还给自己和方圆各买了一块手錶,上海牌的。 买的是同样的款式,錶盘样式都是相近的。 这个时候的表,没有情侣款,否则田野就直接买情侣款了,也不用这么费劲巴拉地找差不多样式的了。 方圆看著自己的丈夫温柔地给自己戴上手錶,眼中都是甜蜜。 手錶的錶带是银色的,宝石蓝的錶盘,特別好看,方圆真的好喜欢。 除了这些,小芳芳的玩具也是必不可少的。 就这么一个女儿,还不得使劲宠著? 下午五点半,田野一家子终於回到了镇上。 一家人整理著今天的战利品。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欢愉。 田野抬头朝门口看去,方楷和付继平两人满脸焦急地站在门口。 方楷甚至连额头上的汗珠都还没来得及擦去,髮丝被汗水黏在脸颊上,几步上前就拉住田野的胳膊,神色慌张地说道: “阿野!厂子估计要出事!”那声音因为焦急。 田野和方圆两个人本来开心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田野安抚了一下方圆,然后拉著两个人进了后院。 田野问道:“能出什么事,我的机器都还没运来!知青点那边都空的!” 他的一切都还在按部就班地进行著,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才对。 付继平见状,连忙上前几步,一把將方楷扯到一边,略带埋怨地说道: “看你说话急死人了!”说著,还白了方楷一眼,“你抓重点说啊!” 付继平看向田野,神色凝重地说道:“昨晚我们在服装厂看到有人偷摸把厂里的衣服运出去。” 第144章 蛀虫 付继平看向田野,神色凝重地说道: “昨晚我们在服装厂看到有人偷摸把厂里的衣服运出去。” 一听这话,田野的眉头皱得更深了,那两道眉毛几乎要拧成一个结。 方楷刚开始跟他说的时候,他还以为是食品厂那边出了状况,没想到竟然是服装厂的事。 他要承包服装厂的事情,这两个人是知道的,昨天田野特意安排他们俩在服装厂睡,想著让他们帮忙照看一下,没想到这两人还真发现了不寻常的事。 田野急切地问道:“怎么回事!” 他的双眼紧紧盯著付继平,仿佛要从他的眼神里直接挖出事情的真相。 付继平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述: “我昨晚起来尿尿,迷迷糊糊地就看到孙壮和他爹半夜去了厂子里了。 刚开始我还没当回事,他们本身都是厂子里的员工,孙建国又是技术科的科长,大晚上去厂子也说得过去。 后来我尿尿回来,都准备躺下了,竟然听到了厂子里叮叮噹噹的声音,那声音在夜里格外清晰。 我心里就犯嘀咕,觉得不对劲,於是我就偷摸去看了一眼。” 付继平一边说,一边比划著名。 “我发现这两父子竟然带人在拆机器!我当时都惊呆了,这可是公家的財產啊!於是我就赶紧去找了方楷!” 付继平说到这里,情绪有些激动,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方楷在旁边用力地点了点头,附和道: “是的!亲眼所见!我跟著付继平过去,看得真真切切的,他们在拆机器,周围还有几个陌生面孔在帮忙搬东西。” 方楷一边说著,一边挥舞著手臂,仿佛要把当时看到的画面生动地展现出来。 付继平接著说道: “我怀疑他们在动什么歪脑筋!这机器要是被他们拆走卖了,那服装厂可就完了,咱们的计划也得泡汤。” 付继平的眼神中透露出担忧和愤怒,他紧紧地握著拳头,似乎恨不得现在就衝过去抓住那些人。 田野听著,陷入了沉思。他想了想,缓缓说道: “你们注意点,这两天你们什么事都不要干,就盯著他们父子。 一定要盯紧了,有任何风吹草动都马上来告诉我。” 田野的语气十分严肃,这可不是小事,这两父子怎么敢的。 方楷又说道:“可能还有其他的人,我听他们父子说话,提到还有一个叫做黄玉山的人。 听他们的意思,这个黄玉山也参与了什么计划。” 方楷一边回忆著,一边说道,脸上的表情十分认真。 田野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思忖,这两个人半夜三更的去厂子里拆机器,要说这里面没有猫腻,他肯定是不信的。 服装厂的机器,那以后都是自己的东西,要是让他们搞走了,自己的计划可就全泡汤了,这可绝对不行。 想了一下,田野对著两个人说道: “继平,你去盯著孙壮父子,他们是明面上的,比较好盯。大舅哥,你去盯著黄玉山……”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 田野再次开口,语气中带著一丝无奈: “大舅哥!你还是別去盯著黄玉山了,我去把二楞换下来,你去帮我看几天宅基地!” 方楷的脸上顿时露出有些不舒服的样子,眼神中满是不解,大声说道: “为什么!我也能把黄玉山盯得死死的,我能做到。” 方楷一边说著,一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显得十分不服气。 田野嘆了口气,没好气地说道: “还不是因为你那臭脾气,我怕你衝动,跟人干起来。 这事我们得先查清楚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再做打算! 要是你一衝动,打草惊蛇了,咱们可就前功尽弃了。” 田野一边说著,一边拍了拍方楷的肩膀。 方楷听了,虽然心中还是有些不痛快,但也知道田野说得在理,他自己脾气確实急了一些。 田野把这个是告诉了陈健康,陈健康原本平和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眉头紧紧拧成了个“川”字。 “你確定?” 田野重重点头,陈健康一拳砸在身旁的桌子上,“砰”的一声,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跟著跳了几跳, “这还得了!无法无天了!” 陈健康心急火燎赶到仓库,一头扎进帐本堆里。 一番紧张忙碌后,他猛地合上帐本,“噌”地站起身,满脸怒容,嘴里喃喃道: “果然,少了一千件汗衫!” 紧接著,陈健康如同一头髮怒的公牛,直直朝著孙建国的办公室衝去。 他“砰”地一脚踹开门,门板撞在墙上,发出巨大声响。 孙建国正悠閒地坐在椅子上,听到动静,嚇得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手中的笔也掉落在地。 陈健康大步跨进门,手指著孙建国,质问道: “孙科长!仓库的那批成品衣服是怎么回事?” “怎么我看到库存减少了,却没有钱进来?” 此时的陈健康,浑身散发著一股压迫人的气势,眼睛死死盯著孙建国,仿佛要將他看穿。 这两人平日里在厂里就互相看不顺眼,积怨已久。 此刻,陈健康满心怒火,哪还顾得上什么客套,脸上的表情冷若冰霜,眼神中儘是厌恶与质问。 孙建国撇了撇嘴,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身子往椅背上一靠,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说道: “货我已经卖出去了啊!钱过三天就会到帐,你当时不也是这么干的么?这事又不止陈科长你一个人会做!” 他语气轻描淡写,似乎这一切都再正常不过,还故意將“陈科长”三个字咬得很重,带著几分嘲讽。 陈健康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向前一步,逼视著孙建国,大声道: “卖了!?你现在都能管我销售科的事情了?行吧!卖了也行啊!票据给我,对方电话也给我!” 他一只手伸到孙建国面前,掌心向上,仿佛在向他討要一个交代。 孙建国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强装镇定。 他哪里来的票据,只能硬著头皮,挤出一丝笑容,试图和陈健康周旋: “健康啊!你看你这发什么火啊,我这里刚好有个朋友收衣服,这不刚好我们厂子要清算,帮你把这些衣服卖掉,不也是减轻了你们的负担了么?” 他一边说著,一边站起身,走上前想要拍拍陈健康的肩膀,却被陈健康侧身躲开。 “而且,我可是厂子里几十年的来员工了,难道就这么点事你都不相信我吗?” “相信你?”陈健康又冷笑了一声,脸上写满了不屑, “你觉得,我要是能信得过你,今天还会到这里来吗?” “一千件汗衫子,价值一千五百块钱,就这么出去了,没有经过我销售科,我自认为我这个销售科的科长是担不起这个责任! 所以你也別跟我玩那一套虚头巴脑的东西,把对方的电话给我!” 陈健康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最后几乎是在咆哮。 “你!”孙建国被陈健康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你那什么態度?按照级別我可在你之上,你怎么和我说话的!而且你也没有资格质问我!咱们的厂子已经倒了!” 他猛地一拍桌子,“陈健康!你已经不再是陈科长了!” 这句话如同导火索,彻底点燃了陈健康心中的怒火。 两人爆发了激烈的爭吵。 ...... 晚上,田野正和妻子方园你儂我儂,享受著难得的愜意时光。 方园靠在田野怀里,脸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两人轻声细语地说著话。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份寧静。 田野微微皱了下眉头,嘆了口气,起身去开门。 门一打开,虎子满脸焦急地站在门口,大口喘著粗气,额头上掛著细密的汗珠。 “野哥!” 虎子声音急切,“那黄玉山去厂子了!” 虎子是二楞带过来的,也是村里和二楞一起跟著田野挣钱的。 他一边说著,一边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 “二楞哥在那盯著,让我来告诉你!”虎子补充道,眼神中透露出紧张与不安。 田野闻言,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他点了点头说道: “你等我下,我换个衣服!” 说完,转身快步回到房间。 田野走进房间,来到方园身边,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下事情。 方园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担忧。她拉著田野的手,叮嘱道:“你小心点。” 田野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然后迅速换好衣服,和虎子一起出门。 田野看了一眼虎子,神色凝重地说道: “做好心理准备,今天估计有大事!”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仿佛预感到即將发生的事情不简单。 虎子用力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道:“放心吧,野哥!我们五个人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