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短命?换亲后我旺他百年》 第1章 大婚受辱 “轿落——” “棺材起——” 姜令芷的大红轿停在萧国公府门外,给披麻戴孝送葬抬棺的队伍让路。 红绸如火,白幡漫天。 她掀起帘子,看著从轿旁经过的古朴黑棺,那里躺著大雍的战神將军,萧景弋。 他一生战功赫赫,守疆卫国,只可惜短命早死。 儘管萧家大房羞辱她,今日喜丧同办,但是让她给这样的英雄让路,她是愿意的。 只是没想到,这一等,就等到了天黑。 喜嬤嬤一把掀开轿帘,不耐烦地催促道:“下轿。” 姜令芷坐著没动,轻声问:“萧宴呢?他不出来迎我吗?” 她在乡下时见过村长家的儿子娶亲,新郎会掀开轿帘,把红绸交到新娘子的手里,牵著新娘入门,就算是今日治丧为大,没有拜堂仪式......但是迎一迎总还是可以的吧。 “呸!真以为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还想叫我们大郎来接你?”嬤嬤轻蔑地嗤笑一声:“土包子,这门亲事你怎么从令鳶小姐手上抢来的,你心里不清楚?” 姜令芷语气平静:“萧宴定亲的人本就是我。” 这桩亲事是萧国公和她祖父年轻时定下的,白纸黑字,立下长房嫡孙与长房嫡孙女成婚的字据。 她是原配嫡出,喜嬤嬤说的那位姜令鳶,是继母从族中过继的,抢这个字,她很不喜欢。 见嬤嬤无话可说,她直接掀了盖头,自己走下轿。 “哎,新娘子怎么能自己掀盖头...”喜嬤嬤跟在后方又急又怒,这多不吉利啊! 但是,一想到马上要发生的场景,她眼睛转了转,又赶紧諂媚地迎了上去:“唉哟,新娘子可是心急入洞房了?来来来,嬤嬤给你带路。” 萧国公府里白绸白幡还未撤,到处都是披麻戴孝的下人和前来弔唁的宾客,姜令芷一身大红嫁衣出现,显得诡异万分。 不过她没心思管別人怎么想,跟著喜嬤嬤踏进了萧宴的院子。 正要推开屋门,却听到里面的声音: “鳶儿,你到上面来~” “大郎你轻著点......啊~” 女子娇啼了几声,又泣诉道:“不,今日过后,我就该唤你姐夫了……” “叫夫君!”男子的声音极其霸道:“鳶儿,我心里只有你,等过几日我就迎你进门,到时候,我让姜令芷那个贱女人跪著给你端洗脚水!” “夫君,多谢你怜惜鳶儿……” 姜令芷顿住脚步,冷冷看著半掩房门內交缠著的两人。 她在轿里坐了整整一天,以为萧宴在府里忙丧仪的事,却没想到,他竟是忙著在大婚新房里,和她的继妹姜令鳶苟且。 怪不得这院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怕是这对渣男贱女早就设计好了,要在这样的大喜之日將她的脸踩进泥里。 姜令芷几乎立刻就想踹开屋门,破口大骂二人淫贱无耻,既然不想娶她那就抗爭婚约,迎心爱女人进府啊,为何偏要娶自己进门来羞辱? 她心中冷笑,喜欢偷情是吧? 偏不让你们这对渣男贱女如愿! 今日国公府宾客如云,就让所有人都来看个清楚。 她从袖口摸出火摺子点了红盖头扔到房门口,浓烟渐渐升腾起来。 第2章 灵堂换亲 姜令芷被眾人找到时,正披麻戴孝跪在灵堂,怀中还抱著萧景弋的牌位。 “成何体统!”陆氏见到这一幕,忍不住又尖叫起来: “今日是你与宴儿大喜,你居然在这披麻戴孝地咒他?还抱著小叔的牌位不放,你们姜家女子怎么一个比一个没教养?” “呵,”姜令芷驀地冷笑一声,毫不退让地怒视著陆氏,反唇相讥:“谁说是萧宴的大喜?今日出门迎我的,是萧將军的棺木,那我就是他的妻!” 此言一出,眾人脸色僵住,这,这......这姜令芷莫不是被气疯了?? 要知道,国公府的爵位世袭罔替,萧宴再怎么混帐,到底是长房嫡孙,日后轮到他袭爵也还是国公,那姜令芷便是尊贵的国公夫人! 想打发一个爬床的女人还不是轻而易举? 而她居然为爭一时之气,要换亲嫁给萧景弋? 纵然萧景弋声名赫赫,英明神武,是个十分不错的男人,可他已经死了! 死了,就一切都成空! 陆氏也嘴直抽抽,指著这个疯女人的手不停颤抖,疯子,真是疯子! 姜令芷才不管他们怎么想,平静抱著牌位,一脸决然。 萧国公膝下四子二女,其实二房院里也有適合换亲的子嗣,但姜令芷觉得,这会儿无论让谁接盘娶她,心里都不会太舒坦,还是选个死人最合適。 做萧景弋的望门寡,有財有权还有地位,不比和那对渣男贱女纠缠来得舒爽? 更何况,萧景弋他辈分高,她嫁给他,往后便可以狠狠压萧宴一头,好好出口恶气! 萧老夫人此时也赶了过来,她是萧国公的续弦,更是当今圣上的长姐,封號荣安长公主。 一生见惯各行各色女子,颇有些意外地看著姜令芷,这姑娘倒是有点意思。 在乡下养了这么多年,居然能养出这么一副刚硬有骨气的性子来,倒是让人生出几分怜惜和欣赏。 她温声劝道:“孩子,你年轻气盛,可莫要逞一时之气,这守寡的日子不是好熬的。” 事到如今,姜令芷反倒是越发平静下来了,她不紧不慢道: “老夫人,我並非说气话,往后日子再难熬,也不会难过嫁给萧宴!我听闻將军一直未曾娶妻,我愿为他收养子嗣,让他百年之后,仍有香火供养。只求老夫人成全。” 灵堂內一片寂静。 良久,萧老夫人眯了眯眼,脸上的温和淡了几分:“你今日若执意要换亲嫁景弋,那我便將丑话说在前头了。” 姜令芷昂著头:“请老夫人明示。” “做了景弋的望门寡,这一生便只能为他守节,若生出任何不安分的心思,老身便会让你为我儿陪葬!” 姜令芷相信老夫人说得出就做得到,但还是毫不犹豫地点头应下:“自然。” “来日你若后悔,我萧国公府也不会给你放妻书。从今往后,你生是我萧家的人,死是我萧家的鬼。” “我认!” 萧老夫人红了眼眶:“好,这门亲事老身做主,换!” 她拄著龙头拐站起身来:“那今日你便在这灵堂中,与景弋拜天地正式结为夫妻吧!” “是。”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姜令芷抱著牌位,拜完天地,一颗扑通狂跳的心终於渐渐平復下来。 她知道自己今日行事大胆放肆了些,但她不后悔! 母亲当年拼死才生下她,无论如何,她也要把日子过得堂堂正正,让母亲在天之灵安息。 萧老夫人环视一圈,郑重道:“都听好了,从今往后,姜令芷,便是咱们国公府的四夫人!” “是。”眾人心思各异地应下。 姜令芷抱著牌位正要起身,院里忽中传来一道高声呼喊:“四爷......四爷回来了......” “什么?” 灵堂中眾人瞬间懵了! 什么叫四爷回来了? 四爷白日才下葬,现在却说他回来,这是诈尸还是闹鬼了? 眨眼间,喊话之人已经飞奔著迈入灵堂。 是萧景弋最信任的亲隨狄红。 狄红扑通一声跪倒在老夫人跟前,激动得简直语无伦次:“老夫人,四爷,四爷他没死,他,他回来了!” “当真?”萧老夫人身形一晃,忙握住自己的龙头拐,急声喝问道:“你好好说,到底怎么回事?” 狄红努力的把气喘匀:“是,是,將军班师回朝路上被劫杀,伤重坠崖,大伙儿都以为他死了,才回来报了丧。不曾想他竟是落入暗河中,又运气极好地漂到了药王谷,昏迷了月余,幸而有人认出了將军,药王谷便將人送了回来。” 萧老夫人听得又是激动又是心疼:“快!快带我去看看!” “是!” 匆忙往外走了两步,忽又想起来什么,转头看向怀抱牌位的姜令芷,一脸欣喜地招手:“来,好孩子,你是个旺夫的,你一嫁过来,景弋就死而復生,你跟我去瞧!” 姜令芷却只觉得怀中的牌位烫得抱不住,怎么,如此,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