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色可餐的他》 分卷阅读1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1 《秀色可餐的他》作者:所言非言 文案 时未之于司穹有两种功能, 替司穹品尝味道;和司穹接吻。 司穹对于时未,既是尘埃,也是星光。 灯火微黄,家常小菜。 我,等你归来。 内容标签: 业界精英 甜文 美食 豪门世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司穹时未 ┃ 配角:季同司念 ┃ 其它:美食冒险与他 ☆、001【苦肉计】 bsp;1【苦肉计】 再次见到司穹,是一年后,在地铁站的出站口。 他穿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衬得身形挺拔颀长。明明看起来年纪轻轻,不过二十七八,却拄着一根德比形手杖,□□在外面的手异常的白——是苍白,常年不见光的那种。 他站得笔直,像世研所(世界语言研究所)大门口的雷竹。他并没有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困住去路而焦躁地跺脚,而是神色平静,一双眸子深邃迷离,目光淡淡地注视着前方。他忽然微微向上扬起一定的弧度,颗颗雨珠串连成雨幕,衬托出他性感诱人的喉结。 周身散发着荷尔蒙的男人! 时未只是短暂地看了一眼,并未过分关注,而是焦躁地甩了甩被雨水打湿的裤脚,小声抱怨了一句:“这该死的鬼天气。” 此时,他却恰好转头,四目相对。 从容淡定的是他; 尴尬茫然的是她。 毫无意料的转头,猝不及防地撞进他的幽深的眼眸,时未心里漏了一拍,像做坏事被抓包的小孩,她带着尴尬快速撑伞冲进雨幕里。 她身后的男人眸光微动,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看着冲进雨中狼狈的身影。 时未闷头疾走,想将刚才心中奇怪的悸动压回心底。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很奇怪,熟悉而又陌生,她迅速在脑海中搜寻,确定自己以前没见过他。 这是极其危险的讯号,她曾辅修过心理学,所以她深知,如果此刻回头,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还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女人善变。 明知山有虎,却偏向虎山行。时未走出二三十米,脚步骤然停下,是虎穴还是狼窝,进去了才知道。 他似乎有些意外,微微向上挑起的眉峰显露出一丝惊讶,但是很快,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又换上了那一副看透人世间风花雪月的表情,淡淡的,像长白山天池的水,纯洁透彻却常年笼罩薄雾,让人看不真切,却越发想探其究竟。 时未走近,将伞向上扬了半寸,露出巴掌大的小脸,豪气地说:“先生,你去哪儿,我送你。” 时未说这句话的时候,那种无厘头的自豪感和她帮世研所送水的师傅下货一般,满满的都是男友力! 他看了看她的伞,24根伞骨,艳丽的彩虹色,遮她一个人绰绰有余,加上他,略显拥挤,而且…… 略微思考,便有了答案。 “谢谢,不用了。” 他看了看她打湿的裤脚,好心解释道:“我朋友正在赶过来。” 他拒绝了,这在时未的意料之内,所以,她很快便有了对策。 “先生,我想你还不知道,大雨封路,附近的几条主干道都被封了,唯一能走的只有地铁,可是刚才雨水倒灌,地铁站里面已经积水了。”她指了指自己湿了半截的裤脚,又说“所以,你的朋友如果是开车来的,短时间之内应该是赶不过来了。” 时未说这话的时候,有些艰难地仰着头,毕竟面前的男人很高,而且他还站在高她一大截的台阶上。 高的更高了,矮的……矮的只能仰视了。 司穹也注意到时未和他说一会儿话,便低下头甩脖子,起先他以为是雨水灌进了她的脖子里,后来才发觉好像是自己站的太高了。 他认真思考了几秒,然后不动声色地走下台阶,钻进伞里。 “麻烦了。”他说。 三个字,言简意赅,丝毫不拖泥带水。 时未也没有想到,这么轻易,他就答应了。 她还有点愣,他便已经钻进伞里,但是毕竟是一个陌生男人,陌生的气息瞬间在伞里蔓延,时未的鼻子比神经更加敏感,她有些不适应,下意识的在司穹钻进伞里的一瞬间,往后退了一步。 这一步,刚好将才钻进伞里的司穹完全暴露在了大雨里。 时未一惊,赶紧将伞举高,把人拉了进来。 这一拉,鼻尖抵上微微温热的胸膛,时未鼻子里完全是司穹的味道了——她撞进了他的怀里。 很独特的属于面前这个男人的味道,时未想了很久,没有得出结论,大雨让她的鼻子没了平时的灵敏,她最后将这个味道定义为体香——男人的体香。 “不好意思,刚才脚滑。”这是结合此情此景得出的最符合逻辑的一个理由,没有一点破绽,也不会让彼此尴尬,她的师傅李忍经常说她不懂人情世故,如今,她正在学。 善意的谎言,总比她直截了当的告诉他:“不好意思,我刚才是故意的,就像看你雨中湿身的样子。”那样子,只会令两人间的气氛更加尴尬。 况且……时未看就站在自己面前不到一步的司穹,因为她反应快,他也没湿身啊。 时未心中暗叹可惜了,错过了活色生香的画面。 “没事。”他自然是不知道时未心中的小九九,而是从容地从外衣的口袋里拿出一张深色的格子方巾,优雅地将身上的水渍擦干。 期间还侧着好看的眉眼问她:“需要擦一擦吗?” 时未觉得此刻他就是农夫,而她是那一条蛇,被她咬了一口,还反过来问她牙齿疼不疼。 心里难免有些愧疚了,她原本是怀着好意给他撑伞的,可是事情的发展总是在预料之外。 面前的男人还是太高,时未几乎是垫着脚,用生命在撑伞。 心中有愧,表现在行动上难免就有一点殷勤的感觉:“先生,你去哪儿?我可以先送你过去。” 见他放在自己身上的眼神不明,似在探究,又好像是在思考。 时未及时补充了一句:“我时间很充裕。” 言外之意,送佛送到西,不管你去哪里,她都可以负责将人送到。 司穹定眼看她,目不斜视,眼里全是她,也不说话。 难道是自己表现得太过热情吓到了对方?时未如是想,司穹却突然抬起手来。 时未下意识地闭眼、缩了脖子,一套动作做得干净利落,因为每每在世研所里,师傅每每要打师兄的时候,便是这般作势扬起手。 可是下一秒,时未只觉得手上一轻,伞便落到了司穹的手上。 伞柄是纯黑色的,他握着伞,画面更加黑白分明,黑的是伞,白的是手,像一幅水墨画,正在大雨之中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2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2 一点一点晕染开来。 “一个合格的绅士是不会让女士撑伞的。”他轻声说,“走吧,兰溪市电视台。” 他说他去兰溪市电视台,巧了,她也是。 一个星期前,时未在世研所林正义师兄的怂恿下报名参加了兰溪市电视台主办的“寻找超感达人”比赛,本来一开始让她一个搞研究的出来抛头露面,时未是拒绝的,但是看到节目组公开的奖金之后,时未心动了。 第一名,奖金十万。 初赛和半决赛,她轻松通过,今天,刚好是决赛,三进一,最后夺冠的人,获得荣耀和十万元奖金。 为了保证公平,决赛采取的是公开比赛,届时,除了大赛评委,还有200名随即抽选的观众,所以,这个男人去兰溪电视台,难道也是观摩决赛的? 时未心中如是想,嘴上却没问,两人并不熟悉,问多了,太唐突。 换他撑伞之后,时未轻松了许多,就连伞里的空间,她也觉得没有这么拥挤了。 高大的男人撑着伞,娇小的女人在伞里走,光看背影,是一副很美,很浪漫的画面。 但是事实却是,时未又尴尬了。 她的鞋子因为被倒灌进了雨水,现在每走一步,便发出“嘎叽”声。 真的是超尴尬。 她想化成一滩水,跟着水流流进下水道里。 好在,从地铁站的出站口到兰溪电视台不算太远,走了不过五六分钟,拐了一个弯,兰溪市电视台几个大字便出现在了面前。 电视台的旋转门前站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手里拿了两把伞,时未看见他的时候,他也正往这边看过来。 不一样的两个人,身上却有相同的气质。 时未大概可以猜出往这边而来的这个人,正是身边男人口中的那个朋友。她微微垫脚从司穹手里拿过伞:“既然你朋友来了,那我就先走了。” 那位“朋友”小跑了过来,时未等他给司穹撑起伞后,才将伞拿开,便见那人晃动着手腕上的表,开玩笑似地说:“两个小时零二十八分钟三十六秒,司穹,你再不出现,我真当你被人贩子拐走了!” “季同。”司穹不轻不重的叫了他一声,季同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那句话似乎有点歧义。 他看向时未,时未连忙摇头,否认道:“我不是人贩子。” 季同没忍住,笑了,心里想:哪儿有人贩子长得这么标志的。 季同觉得这个小姑娘挺有意思的,便主动介绍:“你好,我是季同,司穹的朋友,谢谢你送他过来。” 没什么好谢,季同这般郑重其事的感谢,让她觉得受之有愧,时未解释道:“我只是顺路。” 虽然中途有那么一点心思不纯良,但是完全可以混忽略不计。 这句话噎得季同差一点没接下去,这姑娘说话倒是一点不拐弯,他笑了笑,甭管怎样,人家姑娘把人安全送过来了,他理应表示感谢的。 季同主动拿出名片,递给时未:“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打电话给我。” 时未看了一眼,没接,只是固执地重复刚才的话:“我真的顺路。”而且萍水相逢,没有留电话号码的必要。 说完,时未看了一眼司穹,礼貌地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季同的名片没送出去倒是第一次,他无所谓地耸耸肩又揣回去兜儿里去,然后看着司穹戏谑道:“行啊,司穹,美男计!” 司穹看着时未的背影消失在旋转门中,淡淡的语气纠正季同的错误:“是苦肉计。” ☆、002【欲擒故纵】 bsp;2【欲擒故纵】 早在几个小时前,正在酒店健身房做运动的季同突然收到一条奇怪的短信。 短信来自司穹,他说:“先走了,我乘地铁过去。” 季同赶紧拿着毛巾把脸上的汗珠一抹,一个电话打了过去:“司穹大少爷,专车不坐,免费的司机也不要,你非要学什么康熙微服私访,到民间体验疾苦?” 季同一边擦汗,一边往更衣室走:“还是说,你要学乾隆,去邂逅你的夏雨荷?” 季同瞎胡扯,却扯到了点子上,司穹默不作声,算是默认了。 这一下,季同衣服也不换了,穿着健身服直接奔回了酒店的套房:“哎司穹,你先别走,你等我一起呗。” 司穹的夏雨荷啊!!!季同能不感兴趣吗? 司穹似乎早就料到季同会有这么一出,直接将他这个幼稚的想法扼杀在了萌芽状态:“来不及了,我已经在地铁上了。” 季同衬衣穿到一半,西裤松松垮垮掉在屁股上,他哀怨地说:“什么地铁,通往春天的地铁上吗?” 司穹无心和季同耍嘴皮子,在他连绵不绝的哀嚎声中挂了电话,而这一趟通往“春天”的地铁,到站了。 之后,季同便按照司穹的吩咐,拿了两把伞,先一步到兰溪市电台大门口等着,他等待的时间还一个劲儿的琢磨,司穹为什么让他带两把伞。 明明他的手杖内有乾坤,按一下就可以变成一把伞,再按一下,又变回了手杖。 直到他看见司穹撑着伞出现电视台门口,敢情人家哪儿是学乾隆下江南邂逅夏雨荷啊,分明是模仿许仙蹭人家姑娘的伞去了。 季同暗自替司穹臊得慌,这几千年前就被用过的撩妹技巧,他也不嫌老套吗? 不过,司穹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这个姑娘的?季同想不明白,司穹成长于英国,成名于英国,就连他最光彩夺目的那几年,他走了很多地方,也不曾踏上过这一片土地。 直到一年之前,听闻著名的心理医生jones在兰溪市,他们才第一次来到这个城市。但是,那一次因为严重的水土不服,司穹几乎是一下飞机就病了,之后他便在酒店躺了三天,哪儿有机会去认识什么姑娘? 所以,季同赶紧问他:“你真认识这姑娘啊?” “嗯。”司穹淡淡答了一句,便转身往电视台里面走。 嗯?嗯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就不想解释一下,到底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认识的? 季同追上去,将信将疑地问:“司穹,我们都二十几年的交情了,你就不想交代一下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此时已经走到旋转门外,司穹收伞的时候,正好看见搁在伞架子上24伞骨的彩虹伞,他将雨伞仔细折好,放到了彩虹伞的旁边,然后反问季同:“以此来满足你那无聊的好奇心和窥私欲?” 季同嘿嘿笑:“哪儿有你说的这么严重,什么窥私欲,我这明明是关心你。” 季同的无耻和无赖司穹见怪不怪,他言简意赅地回答:“一年前,在便利店,她请我吃了一碗速冻元宵和一碗关东煮。”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3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3 他还清楚地记得,那碗小元宵有九个,她说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九才是最好的,所以,她夹走了他碗里的一个元宵,自己吃了十一个。 季同有点惊讶,敢情这是一碗元宵和关东煮的交情啊。他不耻地继续追问:“所以,你才煞费苦心的使用美男计,刻意制造偶遇?” 司穹纠正道:“是苦肉计。” 打哪儿看都不是苦肉计!分明就是用美男计,假装成没带伞的小可怜,以此来博取人家的同情,女孩子嘛,骨子里有那么一点母性的光辉,就算是马路边看到一只流浪猫,她们也是无心不忍的,况且这还是一个有副好皮囊的司穹。 阴险!狡诈!季同在心底里呐喊。 可是他嘴上却是懒得和司穹在这个问题上争辩,只是问:“那么请问司穹先生,下一步打算用三十六计的哪一计啊?” 司穹默了片刻,淡淡地说:“欲擒故纵,攻心为上。” 季同点点走,竖起大拇指:“你牛!”心疼那位被司穹这厮盯上的姑娘。 司穹不可置否,抬脚进了电视台。 季同跟上去,在司穹身边碎碎念:“听你说了这么多,也没见你提人家姑娘的名字啊?而且这都一年了,你压根就没有主动联系过人家啊?” 何止是没有联系,司穹的手机联系人里,永远只有两个号码,一个是他,一个是司念。 “时未。”他淡淡地说,“她的名字叫时未。” 时间的时,未来的未。 他们一起等待电梯,司穹又说:“季同,你知道吗?有些人,有些关系,不需要主动联系,刻意维护,在那里的,永远在那里,不受时空和时间的影响。” “所以?”季同饶有兴趣地看着司穹,问他:“时未就是这种人吗?”不需要联系,不需要维护。 司穹默然,静了好一会儿才淡淡说道:“不是,她哪一种都不是。” *** 因为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耽误了不少时间,时未进了电视台便闷头往更衣室跑,全然已经把刚才那一场奇妙的邂逅抛到了脑后。 听说这场决赛邀请了一位特别嘉宾作为评委,节目组非常重视,所以特地为参加决赛的三名选手准备了比赛服装,时未的是一件古典与现代结合的改良旗袍。 她赤脚踩在地毯上,手忙脚乱地对着镜子拉旗袍背后的拉链。 陈灯来得早,已经换好旗袍坐在沙发上玩最近风靡的手游阴阳师,见状,她连忙放下手机过来帮忙。 “时未姐,你穿旗袍真好看,特美!”拉好拉链,陈灯站在时未边上大肆赞美。 陈灯打量着镜子里面的时未。 旗袍的主色是鸭卵青,盘扣是水绿色,领口青白,绣着吉祥纹,衬得时未肌肤如雪,眼波似水,因为她不爱说话,整个人的气质显得清冷。 陈灯有些羡慕,看着时未又提议给她盘头发。 时未拒绝了,她拿了一个黑色的发圈随意一绑,将头发固定在脑后,然后打开衣柜取出她的运动鞋。 陈灯见状,惊讶道:“时未姐,你要用运动鞋配旗袍?” 时未不以为然,在她的世界里,舒适比美感重要:“不可以吗?” 何止是不可以啊!这简直就是反人类的搭配! 陈灯夺过时未手里的运动鞋:“当然不可以,你看见过西装配牛仔裤的吗?” 时未回答得一本正经:“看见过啊。” 林正义师兄在世研所就是这么穿的,除了搭配牛仔裤,还有沙滩裤呢!哦,对了,他还喜欢穿那种一套纯蓝裤边两条白杠的运动衫在世研所运动场跑步,每天清晨,他绝对是运动场最独特和亮丽的那一道风景。 陈灯无言以对,这个世界竟然还有如此逆天的人类:“……不管,不管,你今天必须尊重一下身上这一件美美的旗袍。” 陈灯打开自己的衣柜,翻出一双裸色高跟凉鞋递到时未面前:“喏,穿这个,至于这双运动鞋,比完赛再还给你。” 说完,陈灯转身将柜子给锁了。 时未还在犹豫,其实她和陈灯算不上熟识,只是在半决赛的时候,陈灯突然来了大姨妈,她恰好有卫生巾而已。 一包卫生巾的交情,事后,她倒是经常凑过来和时未说话了。时未对她了解得很少,只是偶尔会在上厕所的时候听到有人在背后议论她,说她来头不小,师从西塘佟家。 西塘佟家时未并不陌生,以前做课题研究民间语言时,她在地方志里面看见过这个西塘佟家。历史挺悠久,往前了讲是名门望族,通俗点讲,就是西塘一霸。 就在这时,节目组的工作人员通过对讲机叫她们的名字,并通知决赛马上开始,让她们准备入场。 节目组催得急,时未看了看陈灯,说:“谢谢你的鞋子。” 十一点整,决赛正式开始,分两轮进行,第一轮由三位参赛者自行抽签决定上场顺序,最后一轮两两对决。 时未是最后抽的,却抽到了第一个号码上场,陈灯自己抽了第三号,她凑上来看时未的号码:“时未姐,你是第一号啊,加油哦。” 时未笑了笑,把抽到的数字号码给工作人员看,工作人员核对后便将号码牌给她戴上。毕竟是决赛,时未心有所求,这会儿难免紧张,她深呼了一口气,晃眼间便看见了站在后台的季同。 他正在和一个男人说话,时未定睛仔细一看,那标志性的武士头,可不就是兰溪电视台王牌综艺节目《美食与他》的总导演江河源吗? 看两人低头耳语的样子,似乎很熟。 时未的目光在他们俩周围扫了一圈,没瞧见司穹,主持人就宣布比赛开始,她赶紧上了舞台。 迎着观众热烈的掌声入场,目光扫过现场两百多名观众,最后,她逆着舞台上的灯光,看见了坐在评委席正中间的司穹。 他已经换了一套衣服,款式和刚才的差不多。他坐着和站着一样笔直,他们的目光短暂的交汇,司穹朝她颔首微笑,便移开了。 短暂的愣怔之后,时未终于明白过来,原来他就是节目组安排的特别嘉宾兼评委,也是今晚决赛的颁奖人。 季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混进了摄影组,他站在距离时未不远的正前方,举着摄影机朝她竖起了大拇指,口型似乎在说:“加油。” 时未:“……” 她看向评委席中正襟危坐的司穹,看来她是真的该好好加油了。 ☆、003【alston】 bsp;3 【alston】 到了干燥的室内,没有潮湿空气的影响,时未的嗅觉达到了最佳状态。 第一轮的嗅觉比赛,她仅仅只花了平常人三分之一的时间,便成功的完成了比赛,最后主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4 持人公布成绩,观众和评委无不惊叹。 100种混合嗅觉考验,她一个不差,全部回答正确。 作为第一个出场的选手便取得了如此好的成绩,无形之中便施压给了后面两位选手巨大的压力。 时未接受着掌声,在主持人宣布下一位选手准备的时候慢慢退场,余光瞟向评委席,司穹的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眼睛好似山间幽深的一湾深潭,平静而……疏离。 她看向他时,他也在看她,如清晨的雾,如南飞的雁,如屋檐滴落的水,在平常不过。 四十分钟之后,第一轮比赛结束,时未以满分晋级第二轮比赛,陈灯也以微弱的优势战胜二号选手成功晋级。 第二轮比赛是两两对决,比赛内容相当变态——盲考。 所谓盲考,就是借用科学手段和一定的工具辅助,限制选手的嗅觉和视觉,只留下味觉。届时,每一位选上面前会放上新鲜程度不同的几十种水果,选手蒙上眼睛,通过品尝这些水果,判断每一种水果从树上摘下来的时长,允许一小时之内的误差,超过则不计分,最后,综合误差最小的的选手获胜。 比赛正式开始前,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陈灯坐在时未边上,眼睛往评委席那边瞟,然后小声问到:“时未姐,你知道那帅哥评委是谁吗?” 时未正在喝水,仰头间目光看向远处的某人,诚实地回答道:“司穹。” 这个名字,在电视台门口她听季同叫过。 “我说的是英文名,听过吗?”陈灯神神秘秘地凑过来,小声问她。 时未摇头,等着陈灯继续说下去。 陈灯一提到司穹,眼睛会忍不住睁大,这是兴奋的表现,她说:“alston啊, ne;al杰出毕业生,英国最年轻的米其林大厨,曾经风光无限的少年天才。” 说着说着,陈灯的神色突然暗淡了下来,像一个泄了气的气球,她遗憾地说:“不过,这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alston这个名字已经在美食界消失了十年。今天在台上看见他,我都不敢相信。” 陈灯看着时未,突然拉着她的手,眼中溢出光:“时未姐,alston是要重新复出了吗?” 不远处,季同不知道说了什么,引得周围的人一阵笑,司穹就站在一边,淡淡的笑,这副样子,怎么也和陈灯说的alston重合不起来。 时未认真地问陈灯:“十年的时间不长,但已经足够改变一个人的样貌了。十年前,你我都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你怎么就确定,他就是当年的alston呢?” 陈灯松开握住时未的手,垂下头,眼睛眨了眨,小声道:“其实,我也不确定。” 十年前,陈灯确实还是一个小女孩,机缘巧合跟着西塘佟家去了英国,然后便在一个酒会上遇见了张扬跋扈,意气风发的少年。 那时候,她淹没在人堆里,因为太矮,努力仰头也只能看见舞台上少年的侧脸。如今,十年已过,记忆中的少年亦变成了一个模糊的影子,只是偶尔还会梦见那童话般的一天,和童话中光彩夺目的王子。 现在这个叫做司穹的男人,沉稳而内敛,两人的气质有着天壤之别。而且陈灯已经私下问过了,这个男人就叫司穹,没有任何英文名,电视台登记的个人信息里,也只有寥寥几笔。 陈灯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对时未说:“时未姐,要不你等会帮我去问一问。你不用问他是谁,你只要问他认不认识alston,看看他的反应就好。” 她似乎是怕她拒绝,又说:“我都看见了,你和他身边的那个叫做季同的男人认识。” 时未一个“陈”字刚到嘴边,工作人员就过来催促她们两个上场,临上舞台的那一刻,陈灯还在说:“时未姐,拜托了。” 最后一轮比赛正式开始。 时未和陈灯分别站在舞台两端,主持人先宣布了比赛规则,然后工作人员上场将两人的眼睛蒙上。当主持人再次宣布比赛开始的时候,倒计时也开始了。 每个人只有三十分钟,决定胜负的三十分钟,台下的每一个人都屏住呼吸,看得专注。 起先,两个人不相上下,时未以微弱的时间点领先,陈灯前面还可以跟上时未的脚步,到后面,品尝的水果越多,她喝水漱口的次数也越多,时未恰好相反,她的舌头越吃越灵敏,越往后,她喝水漱口的次数越少。 灯光打在舞台上,时未一身青色旗袍异常灵动,仿若是打破时空而来的精灵,司穹则隐在幽黑的评委区里,眼里淬了星子。 时未惊人的速度,引得评委席上议论纷纷,评委们小声地交头接耳。 评委a:“这个叫时未的选手不一般啊。” 评委b:“对啊,这么下去,冠军非她莫属了。” 有评委转而问一直静默不语的司穹:“司先生,你觉得呢?” 司穹淡然一笑,说:“不一定。” 虽然一年前他曾经见识过时未出色的味觉,可是,比赛场最不缺的就是意外,况且还有人故意而为之。 比赛过半,时未已经给出了三分二水果的答案,陈灯略微落后,和时未相差了六种水果。 但是这并意味着是最后的胜利,比赛结束还会有专业的技术人员对她们给出的时间进行评估,精准度最高,误差最小的选手获胜。 当所有人都以为冠军之争的结果已经很明显的时候,变故出现了。 时未已经进行到了最后十种水果的辨认阶段,可是,当协助人员揭开水果盘子上的不锈钢盖子时,时未停了下来,她似乎在试图使用嗅觉,可是比赛开始之前,她们的嗅觉便被药物做了干扰。 场上,陈灯还在努力追赶,时未这边仿佛静止。 这怪异的气氛,场下观众开始窃窃私语,评委席上也有人发出疑惑:“她这是怎么了?” 司穹并未收到周围环境的干扰,他的目光注视着场上的时未,此刻,她已经吃下了面前的水果。 几乎是在水果入口的那一瞬间,时未猛地丢下了手中的铁叉子,叉子掉在铁盘上,duang的一声,尖锐声陡然在演播厅响起,十分刺耳。 这一下,所有的目光聚集到了时未身上。 时未捂着嘴,表情看上去并不太好,协助人员上前询问情况,不一会儿,主持人就宣布时未需要暂时退场五分钟,但是比赛依旧继续。 观众哗然,评委诧异,这样一来,她就和冠军失之交臂了啊! 评委ab连连感叹:“可惜了啊,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司穹的手放在交叠的腿上,白皙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叩着,他说:“道不同,不相为谋。是这个冠军配不上她,谈不上可惜。”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5 司穹说话,一般人懂不到他的意思。况且评委ab都是网络美食达人,现在流行的网红,平时在网上侃天侃地,网络语言说得一串溜儿,现在面对司穹这么个人,每每听得云里雾里,面面相觑一番,两位网红决定还是识趣地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 等到主持人宣布完,时未再也忍不住快速地冲到了后台,将含在嘴里的芒果吐掉,然后用纯净水开始漱口。 执行制片已经赶了过来,他连忙关切地问:“时未,怎么了?” 时未眼睛通红,隐隐有憋出来的眼泪,她生气地质问:“张制片,为什么有芒果!” 张制片一脸茫然:“芒果?不可能啊,准备水果的时候我特意检查了一遍的。” 选手参加比赛前节目组组织过体检和身体状况调查,所以,时未对芒果过敏是列在了注意事项里面的,张制片作为执行制片,事前自然特意的留意过。 嘴里还是不舒服极了,时未忍着身上的蚂蚁爬行般的痒,又喝了几口水漱口。 张制片拿出对讲机呼叫助理:“你去看看,为什么时未的水果里面有芒果?” 这个时候,医护人员已经赶到了,是张制片通知的。医护人员简单的瞧了一眼时未露在外面的皮肤,已经泛起点点红斑,她打开医药箱找药,一边询问:“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嘴里充斥着芒果的味道,时未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般的恶心,她压抑住胃里的不适,说:“没了。” 医护人员不信,笑说:“小姑娘,不要硬撑。” 张制片也跟着说:“是啊,时未,有什么不舒服就告诉医生,不要撑着,比赛而已,哪儿有身体重要。” 自己的身体状况时未很清楚,她摇头:“真的没什么了,医生,你给我开一点镇静皮肤过敏症状的药就行了。” 她看向张制片:“张制片,麻烦你通知一下,我一会儿就回去接着比赛。” 张制片看她,眼神意味不明,正准备离开,对讲机突然传来助理的声音:“制片,好像是因为工作人员将两人的水果弄反了。” 张制片听完,有些歉意地说道:“时未……这一次是节目组疏忽了。” 时未就着纯净水将医生开的药喝掉,然后站起身:“没关系。” 又说:“张制片,我过去了。” 重新回到比赛场上,场上的形势已经发生了变化。 陈灯后来追上,并且已经远远超过时未,而且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要重新拉回比分是不可能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认真完成剩下的比赛。 时未面前大约还剩下十种水果,虽然舌头现在状态不佳,但是她沉下心来慢慢地进行辨认,七八种水果之后,她的味觉开始慢慢回来了,直到最后一种水果的时候,她的舌头已经恢复了九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抗过敏的药物和抑制嗅觉的药发生了化学反应,在协助人员打开盘子的瞬间,时未闻到了扑面而来的苹果的清香。 时未被蒙着双眼,看不见,却可以通过嗅觉判断出这是还没有熟透的青苹果,而且苹果摘下来的时长肯定不超过三个小时。 但是…… 时未将苹果凑近仔细闻了闻,她总觉得还有一股淡淡的其他的味道掺杂在其中,具体是什么,一时间她也说不上来。 以前,她看诸如此类的比赛竞技类节目,总会有让人意想不到的隐藏题目,所以,这也是吗? 时未思考的间隙,陈灯已经率先完成了所有比赛。 主持人宣布计时停止,时未不紧不慢地拿起面前的水果尝了一小口,用心慢慢的体味融入舌尖上味道。 突然,她神识一明,心中有了答案。 比赛结果已经显而易见,虽然前面时未凭着极高的准确率赢了不少分,但是最后的那一部分,几乎被判定无效。 主持人开始公布陈灯的答案,评委点头,到底是西塘佟家推荐过来的人,不会差到哪儿去。 之后,是时未的,她的答案前部分漂亮,后半截惨烈,评委看到最后一题的答案,忍不住又开始议论。 “这写的什么啊?” “不明白,规定写时间,她写这个什么意思?” …… 只有司穹看到这个答案笑了。 血腥味。 时未写下的答案是血腥味,而且只有她给出了这个答案。 她果然总是出乎他的意料。司穹不动声色的拿出手机,给季同发短信:“告诉节目组,颁奖环节取消。” 季同此刻正在和电视台少儿节目的主持人戚语暄玩掼蛋,接到司穹的短信他起身离开,被戚语暄给叫住了:“哎,别走啊,走了三缺一怎么玩?” 季同扬了扬手里的手机,无奈道:“老板有命令不得不从啊!” 说着招手将一边正在看电视剧的大貘貘叫了过来:“来,他们三缺一,你去补上。” 季同一边编辑短信,一边往司穹那边走:“司穹大老爷,你这又是怎么了?不是已经谈好了吗?你这样,小心人家背后说你耍大牌哦。” 末了,季同恶趣味的发了一个颜文字过去。 没一会儿,司穹就回复了,他说:“冠军是颁给有真正实力的,假的,不配。” 发完短信,司穹收好手机,目光无意间落到左手食指上,一条小小的伤痕清晰可见,因为是新伤,伤口处还泛着粉,他手指轻轻地来回摩挲,最后看着台上的人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昨天开坑的时候,书友会的小荔枝帮忙搞了一个抽奖活动,然后我俩今天才发现它被新浪给屏蔽了,屏蔽了……我就说我怎么没看到!可恶!今天捣鼓了一下,还是没弄好,明天我在捣鼓一下,想着新年了啊,送点小礼物表示我爱你们的心意啊,撒浪嘿~ 顺便说一下《馆长大人》的番外,不知道有多少小可爱是从馆长那边追过来的,然后,馆长大人的番外不放实体书里面,晋江这边标记了完结也放不了了,所以放微博上供大家免费观看,么么。 ☆、004【来日方长】 bsp;4【来日方长】 时未将陈灯借给她的高跟凉鞋用湿纸巾擦干净了放回她的衣柜里,然后换了衣服准备离开。 走出休息室,张制片在走廊里等她。 张制片:“时未,刚才在后台没找到你便想着你可能在这边,这是医生开的药,你忘记拿走了。” 时未这才看清张制片拎着的一大袋子都是抗过敏的药物。 时未本来是想拒绝的,但是转眼想起师傅的告诫,便将药收下了,然后说:“张制片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所里面还有事。” 时未在世研所工作,张制片是知道,他欲言又止,最后倒没说什么,只是叫她路上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6 注意安全,回去了再去医院检查检查。 时未礼貌的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她刚一走,陈灯从另外一边捧着奖杯过来了,看到张制片,皱眉问他:“你在这里干什么?” 时未的身影已经消失,张制片转过身对着陈灯恭喜:“恭喜你了,这奖杯挺沉的吧,需要我帮忙吗?” 陈灯冷哼一声,将奖杯交给张制片:“行啊,说到底这奖杯上也有你的一份功劳。” 陈灯笑得狡黠:“你说,是吧?” *** 时未进电梯的那一瞬间,突然有人在背后叫她,不一会儿,季同就跑了过来,身后随之而来的还有司穹。 季同拉着司穹进来,对时未说:“好巧啊,一起走吧。” 时未虽然有些好奇应该在颁奖的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但是她也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按下了电梯的一楼。 电梯下行期间,时未和司穹都没有说话,只有季同一个人在说着,时未认真听着,偶尔会回答一两句,等到达一楼的时候,季同对她的称呼已经从时小姐变成了小未。 称呼在语言学里只是一个人的代名词,对于季同怎么叫她,她不在意,只要他叫得顺口,叫得开心就好。 三人从电梯里出来,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司穹突然叫住时未,然后微微侧过身对季同说:“你先到车里等我。” 季同眼波在两人之间流转,最后点点头,非常识趣地走了。 司穹看向时未,认真说道:“时未,我们谈一谈。” 人来人往的电视台一楼大厅不是一个适合谈话的场所,两人走出旋转门换了一个安静人少的地方。 时未一直跟在司穹的背后,整个人都浸在他的背影里,空气流动产生的风将他身上的气息尽数吹向她,时未鼻翼翕动,觉得这味道似曾相识。 很多时候,时未是靠味道来记忆一个人的,而不是脸,因为她有轻微的脸盲症,如果不是长期接触,她很难准确的记住他的容貌,过了也就忘了。 但是一个人不仅仅只是靠脸来识别,世界千千万万人中,总会有长得相似的两个人,而且科技发达的今天,脸这个东西,也是可以粘贴复制的,但是味道却不能。每一个人的味道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不可复制。 所以,这熟悉的味道是不可能出错的。 电视台外,被大雨冲刷过后的马路十分干净,公路旁的行道树也被洗得绿油油的,夏天的雨,突然的来,潇洒的走,挥一挥衣袖,变出天边的云彩。 两人并肩而立,时未抬头看他,才发现自己如果努力踮起脚尖才只能达到他喉结的高度。 司穹却在这时突然笑了,他看着前方,留给时未一个精致的侧脸:“你的答案是对的。” “啊?”时未没听明白。 司穹继续说:“血腥味。” 时未看着他,眼睛动都不动:“你相信我?你不觉得我是回答不出来而胡乱写上去的?” 当时这个答案公布的时候,观众的质疑,评委的失望时未是看在眼里的,所以此刻司穹站在面前认同她的答案,时未很吃惊,同时也很疑惑。 司穹终于转过身来,面对着她,“时未,最后的那盘水果,是我准备的,那血也是我的。” 时未下意识的看向他的手,司穹平淡地说道:“小伤,当时水果刀割了一下,血迹留在刀上,并没有沾染到水果上。” “那怎么还会有血腥味?”时未不解地问。 司穹微微一笑,看着她的眼睛:“这就要问你自己了。” 他又说:“当时沾染上血的水果刀被清水清洗过,之后我用它切了你的那一盘水果,还能残留下来的血腥味几乎为零。” “所以,时未。”他微微躬下身和她平视,“我很好奇,你到底拥有怎样的嗅觉才可以闻得出几乎为零的味道。” 他的眼睛深邃像太空中的黑洞,强大的吸引力牵扯的时未深陷其中。 时未心惊,不自然地躲开了他的视线。想到背后的故事竟然是这样的,她沉默了半晌,最后回答道:“司先生,这个问题我没办法给你答案。” 因为,她自己也不清楚她的潜能底线到底在哪儿。 司穹微笑,淡淡道:“时未,这个问题的答案先寄存在你那里,我们,来日方长。” 这句来日方长,直到一周之后,时未才明白过来当时司穹说这话的真正含义。 那是一个艳阳高照的中午,时未去世研所外面的小饭馆打包了两份冒节子粉,风风火火赶回世研所的时候,发现司穹正在和她的师傅李忍对弈。 时未吓得差点扔掉了手里的午饭,林正义师兄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及时将两份热腾腾香喷喷的冒节子粉接了过去。 林正义哎哟一声,可能是被烫到了:“小师妹,饭扫光没了,你快去买一罐回来。” 时未:“……明明上周才买了一罐。”还是用她的钱。 林正义理由充分:“小师妹,你不知道吗?冒节子和饭扫光更配啊。” 林正义催促她:“快点去,客人还等着呢。” 时未:“客人……还有客人?” 季同笑嘻嘻的从林正义身后走出来,对着时未一笑,模仿着林正义的语气说道:“小师妹,麻烦你帮我也带一份冒节子。” 他摸了摸肚子,补充道:“我也需要补充能量。” 时未:“……” 时未去而复返,手里拎了两罐饭扫光和一碗冒节子,路过李忍办公室的时候,司穹还在和李忍对弈,或许正到关键处,李忍举棋不定,眉头深锁,反观司穹,正襟危坐,闲适从容。 时未看了一眼,没有过多停留,拎着东西去了她和林正义的办公室。 因为平时是他们两个人用,他们的办公室比李忍的大一些,两个办公桌对着,旁边放了一个四四方方的桌子,平时用来吃饭。 林正义已经开始撸着袖子开吃,季同坐在一边陪吃,一边听着林正义叨叨:“季老弟,你知道吗?这个冒节子粉虽然看上去黑乎乎的,但是味道惊为天人,特别是出锅的时候趁着热气在上面撒上香菜叶,阿西吧,那味道,绝对馋得你直流口水。” 季同十分受教,看着时未问:“小师妹,冒节子你给我放香菜了?” 时未:“……放了,趁热放的。”季同对她的称呼从时未到小未她还可以理解,可是这小师妹的称呼她实在是理解不过来。 时未将冒着热气的冒节子粉放到季同面前,问他:“季先生,你为什么要叫我小师妹,我不是你师妹。” 季同脱了西装学着林正义撸起袖子准备开吃:“小师妹,叫季先生多见外,我比你大,以后就叫同哥,至于为什么叫你小师妹,让正义兄告诉你。” 林正义也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7 吃得差不多了,他抱着碗喝了一口热汤,说:“简单点讲,就是在你买饭的时候,我和季老弟一见如故,便来了一场桃园结义,俗称拜把子。” 时未在季同对面坐下,看着林正义一个人吃了二分之一的饭扫光随口问道:“这里没有关公,你们拜的谁?” 林正义抬手一指:“喏,孔老夫子。” 季同点头附和。 时未:“……”忽然就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整个办公室被冒节子混杂着香菜叶的味道环绕,林正义出去扔了饭盒,坐到位置上突然惊声一叫,吓得时未的冒节子掉到了桌子上。 时未心痛,盯着桌子上那一节冒节子眼睛都不眨一下,浪费啊。 季同和时未同时停下动作看向一惊一乍的林正义,林正义指着季同的白衬衫不可思议:“季老弟,你竟然敢穿着白衬衫吃冒节子粉,在下佩服!” 季同不明所以,看向时未寻求答案。 时未言简意赅的解释:“上一次师兄穿白衬衫吃冒节子之后,白衬衫变成了花衬衫。”胸前沾了一片油,场面十分壮观。 季同笑笑,得知真相之后也毫不在意:“没关系——”话说一半被林正义截了过去。 “怎么没关系!这样洗衣服多浪费水!”林正义走到办公桌前一阵捣鼓,拿出一条毛巾递给季同:“给你,用它搁在胸前,就不会弄脏衬衫了。” 季同:“……”犹记得,上一次这么吃饭,还是在英国皇家餐厅的时候。 冒节子粉虽然好吃,但是吃完嘴里的味道大,林正义早有准备,他得意地拿出一罐益达,给季同:“季老弟,喏,饭后来两粒,保证你清新一整天。” 这样的林正义时未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她收拾了饭盒,正打算拿出去扔掉,一出门,司穹和李忍也恰好开门出来,时未听见李忍对司穹说:“小司啊,难得你年纪轻轻有这份心,还亲自过来找我,你的建议我会好好考虑的。” 司穹微笑点头:“叨扰了。” 李忍摆摆手,领着司穹向时未走来,走近了,闻到了冒节子的味道,李忍抚了抚鼻梁上的老花眼镜,严肃地问道:“你们又在办公室吃这个?” 李忍训斥道:“告诉你们多少次了,办公室里面的资料十分重要,要是不小心弄脏了很难在找到。” “师傅。”时未小声叫道,“文献资料我和师兄都放好了,不会弄坏的,而且这个天在外面吃饭……” 李忍戳了一下时未的小脑袋:“这么多理由,不就是现在外面吃饭热吗,想在办公室里吹空调?” 时未不好意思的笑,林正义不知道何时出来的,突然从时未背后窜出来:“师傅教训的是,我们搞研究的就应该吃苦耐劳,不应该贪图享乐,大不了就是中暑,直接英年早逝了。” 李忍对待林正义可没对待时未这么温柔,上去揪着林正义的耳朵就往里面走:“你小子,都说了多少遍了,不要穿着花裤衩在世研所丢人。” 随着林正义的惨叫,李忍吩咐时未:“小未,你送一下司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  总是大肥章,为自己的勤奋点赞。有人说,司先生是个心机boy,人家明明这么温柔,只是小九九多了一点而已。哈哈哈哈哈哈哈。 科普:冒节子就是通俗点讲就是肥肠哈哈哈 哒哒哒,抽奖活动弄好了,感兴趣的直接去微博转发就可以参与了~ ☆、005【似曾相识】 bsp;5【似曾相识】 这一次换时未走在前面领路,司穹依旧拄着他的手杖,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手杖和地面接触,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很小,因为走廊空旷,时未听得异常清楚。 走到转角处时,时未将饭盒扔进垃圾桶,看了看司穹欲言又止。 其实,她有很多问题想询问,可是话到了嘴边,她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司穹依旧不动声色,她的样子他自然是看在眼里的,可是,有些话,必须让她主动说出来。 两人各怀心思地走到了大门口,季同已经取好车,早早停在门口等着,看见他们摇下车窗打招呼:“司穹,你和我小师妹聊什么呢,这么久才出来。” 时未摇头:“什么都没有聊。” 季同不信,眼睛在两人之间流转,最后看着司穹。 司穹直接忽视了季同不怀好意的目光,看着时未,朝她一笑,礼貌地说:“再见。” 眼看着司穹已经拉开车门,马上就要离开,时未想了想,一咬牙还是走上去叫住了他:“司先生,请等一下。” 司穹的手扶着车门,背对着时未,闻言,嘴边扬起一抹笑,好像早就料到时未最后会叫住他一般,他将打开的车门关上,转身问她:“还有什么事吗?” 阴险!太阴险了!季同窝在驾驶座里暗搓搓的感叹,刚才司穹那一笑,时未没看见,他可正对着后视镜看的清清楚楚啊。 可怜的时未妹子啊,还以为司穹这厮是小绵羊呢,总有一天你会看清他大灰狼的本质。 季同心里的呐喊和叫嚣时未自然是听不见的,她现在正琢磨着怎么开口呢。 两人都站在太阳下,时未抬头看他,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司穹似有察觉,他身影微动,阳光便被他挡在了身后,而时未就站在他的影子里。 时未说:“司先生,我本来有很多问题想问,比如今天你为什么会出现世研所,你和我师父又说了什么,你到底是谁……” 她列举了一大串,最后,她说:“但是,我今天就问你一个问题,请你认真回答我好吗?” 她直视他的眼睛:“一年前,我们是不是见过?” 她解释到:“我有时候记不住脸,但是一个人的味道我却记得清楚,你身上的味道,和我一年前遇到过的人一模一样。” 时未就站在他为她创造的一隅天地里,司穹微微垂着眼看她,默了一瞬,忽而笑了:“在地铁站你并未认出我。” 共撑一把伞,如此近的距离,她依旧不曾记起他来。所以,在季同竖着耳朵偷听起来,司穹方才那一句话,怨念很重啊! “那一天下雨了,雨天里所有的味道都会被稀释,所以我没有认出来。”时未说。 司穹点点头,算是接受了她的解释。 时未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她说:“那你们路上注意安全,我就先进去了。” “时未,等一下。”这一次是司穹叫住了她。 她好奇地看着他,以为他还有话要说,不料他却突然向前走了几步,靠近了她。 这是极近的距离,心理学上,把这个距离称之为亲密距离,在这个距离之内,她可以听到他均匀绵长的呼吸声,闻到他身上别致的雅香。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8 他喜欢敛着眉眼看她,每一次和她说话也温声细语,好听得很,这一次,他说:“时未,好好记住我身上的味道,下一次见面,别再忘了。” 时未回到研究所里,路过李忍办公室的时候被他叫住。 兰溪市的夏天,干热,李忍却从不吹空调,办公室只有一个落地的转头风扇呼啦呼啦的吹着,李忍头顶上寥寥几根白发被吹得摇啊摇的。 李忍指了指沙发让她坐下,然后从书桌上拿了一份文件递给她。 李忍年纪大了,视力退化得厉害,而世研所的日常工作就是长期和文字打交道,所以李忍常年都带着一副笨重的老花眼镜。 老花眼镜将他的鼻梁两边压了一道凹痕,镜片一圈绕着一圈,看得时未有些头晕,可是,厚厚的镜片却藏不住此刻李忍眼中的光,他在她对面坐下,缓缓而郑重地说:“小未啊,8.11项目的启动资金终于有了。” 一句话,道尽了无奈和沧桑。 李忍所说的8.11项目是他已经默默筹划了十年的一个大型研究项目,项目内容复杂庞大,不仅涉及各地方言的研究,还有世界语言文化起源和联系的研究,研究范围之广,程度之深,又加上一直筹集不到项目必须的启动资金,光靠研究院每年拨下来的那一点钱,根本支撑不起这个大项目。 所以,这个项目一拖就是十年,这十年里,这个项目成了李忍的心病,虽然暂时搁置,却一直未曾放弃。 当初林正义叫时未参加“寻找超感达人”的比赛,也是为了这个原因,如果最后得到那十万奖金,这个项目还是有希望的,可惜,最后一场比赛,出了差错。 本来,时未十分有信心拿下第一名,因为她从小五感就异于常人。 传统的五感指的是形、声、色、味、触,即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除掉这些,时未的语感也强于常人,所以,当初李忍才破格收了刚从大学毕业的她,不然,以世研所平均年龄五十岁,她顶着一张二十出头的脸,是没有资格进来的,直到现在,时未都还是以一个见习研究员的身份待在世研所的。 而且世研所经济萧条,各项经费短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申请的研究资金迟迟不批,后来直接不了了之。世研所成了透明所,研究院里也渐渐忘了还有这么一个地儿。 如今,世研所还正常运行着,基本上全靠李忍用半生积蓄死撑着,这一天一天挨着,两年之内,在拿不出有影响力的研究成果,世研所被取消也是迟早的事儿了。 至于工资问题…… 起先,时未和林正义还是每个月有基本工资的,但是近几年,世研所情况越来越不好,李忍自掏腰包勉强撑着,一个80多岁的人了,一辈子的青春都耗在了这上面,老了也不能安享晚年,凭着尚好的精气神儿,天天往研究所里钻,他们哪儿还好意思开口要工资啊? 况且他们也是世研所的一份子,当初选择进这个不被看好的部门,不就是冲着李忍这份搞研究的无畏精神吗? 所以,两人私下商量了,工资不拿了,趁着空闲时间兼个职,另外在每个月拿出一点补贴世研所的日常开支。 作为李忍门下唯一的两个徒弟,时未和林正义自然是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的,最初也跑了不少地方,起先人家还愿意看在李忍的面子上接待她们,后来直接闭门不见,因为没有人愿意赞助一个看不见未来,也赚不了钱的项目。 所以,当李忍拿着一份合同告诉她8.11项目启动资金有着落了的时候,时未自然是开心的,可是…… 她看着文件右下角笔锋苍劲而流畅草书,又陷入了沉思。 司穹。 那个签名她一眼就认出来了写的是司穹,“穹”字最后的那一个提勾,像极了刚才他离开时对她微微一笑时扬起的眼角。 因为她对语言和文字的敏感,这份文件她扫一眼就基本知道讲了什么。原来,这就是那日在电视台门口,司穹所说的“来日方长”,或许,在她比赛落败的那一刻他就计划好了之后的一切,不然,那日他也不会信誓旦旦的对她说出“来日方长”四个字了。 她不动声色地把文件递还给李忍,语气也没有什么波澜,好像面前的这一份文件和自己毫不相关,她淡淡地说:“师傅,这个项目终于可以启动了,我很开心。” 她直视着李忍,微微顿了顿又说:“至于这份文件上提及的其他内容,我全部听您的安排。” 文件里百分之九十都是关于对这个项目的资金问题,只有文件的最后一条有一个附加条件:以上全部内容以乙方派遣研究员时未出任甲方助理生效,为期三个月。 司穹亲手写下签名的时候,李忍就坐在旁边看着,古语里说字如其人不无道理,李忍活了半辈子,看人一个准字,如果今天换一个人提出这个看上去有几分无理荒唐的要求,不管多少钱他是绝对不会答应。就算最后带着遗憾死去,他李忍也做不出此等卖徒弟的行为。 李忍将文件收起来,拿出一张名片放在茶几上,又说:“我已经和小司说好了,这三个月的时间,你就当出去实地考察,除掉正常的工作时间,剩下的时间你可以自由支配。我们虽然是做语言研究的,但是深入民间才可以真正领悟文字和语言的精髓与魅力,至于所里的事情,有你师兄就够了。” 时未认真听着,余光瞟见茶几上的名片,这是第一次见面季同没有送出去的那一张,如今又回到了她的手里。兜兜转转,这份缘到底是跑不掉。 李忍看着她,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又说道:“小未,师傅看了一辈子的人,不会错的,小司是个好人,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这孩子,也活的不容易啊……” 关于司穹,李忍不在多说,背后议论别人,李忍不会做,所以点到即止,他只是嘱咐时未:“这三个月你跟着他好好学,也算是一种历练了。你一直是一个有天赋的孩子,悟性比你师兄高,所以,好好学,等你回来之后,就可以成为正式的研究员,参与项目的后续工作了。” 时未默不作声,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听进去了。 每每李忍找时未谈话,她便是这么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李忍还想说什么,最后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有些事情说明了也没用,还必须让她自己去参悟。 李忍摆摆手示意她将名片收着:“名片上的电话你回头存到自己手机上,今晚就早点回去吧,别和你师兄一起窝在办公室里加班了。明天也不用过来了,在家好好收拾一下,出去了自己多长点心,保护好自己,也别拖人家的后腿。” 时未点头,应道:“记住了,师傅。” 作者有话要说:  很好,又一个心机有毒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9 的男主诞生了。 抽奖活动还在继续哦,就是我的置顶微博那一条~大家积极参与~?(?^o^?)?真的很大一罐星球杯,我的珍藏啊 我的微博:所言非言有点咸 ☆、006【陈灯此人】 bsp;6【陈灯此人】 时未从李忍的办公室里出来,林正义端着一杯水倚在墙边上看她。 他挑着眉问她:“答应了?你怎么也不象征性的反抗一下啊?面对敌人的压迫,要誓死不屈啊,小师妹!” 林正义这气势,就差给他放一首《义勇军进行曲》了。 时未掀起眼皮看了林正义一眼,没说话,从他面前慢慢飘过。 原来大家都知道了,只有她是最后知道的。 林正义瞅着时未脸色不对,说不开心也不是,说开心更不是,他跟在她后面,继续说道:“小师妹,你要是不想去,师兄代你去啊。” 林正义越说越有劲,仰头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颇有几分视死如归的味道,他说:“古有花木兰替父从军,今有林正义替小师妹……” 说到这里,林正义突然卡壳,想了半天也没有憋出一个合适的词语来,而且司穹是男的啊,他又不搞基,去了也没用! 时未压根儿就没有听进去林正义在耳边叨叨的话,回了办公室将眼罩往脸上一戴,瘫在了椅子上。 林正义嘀嘀咕咕的跟了过来,看见时未戴着眼罩靠在椅子上,眼罩上有字,林正义眯着眼凑近了仔细一看。 非诚勿扰。 林正义:“……exbsp;me?” 这眼罩,不管是做工还是设计都特别符合林正义的审美,特别是这锦上添花的四个字,简直戳中林正义的独特的萌点啊。 林正义蹲下来笑嘻嘻地戳时未的胳膊,小声叫她:“小师妹,你这个眼罩在哪儿买的啊?我也想买一个。”不不不,直接买一打! 时未没动,只是轻轻应了一声,林正义又戳了戳她,撒娇地叫:“小师妹,你理一理师兄呗。” 大热天里,时未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终于动了动,将眼罩往上一拉,坐了起来,问林正义:“师兄,我刚刚忘记问师傅了,我这算是公派出差吗?会记入到了年终考核吗?那做助理司先生会给我发工资吗?” 时未一连串的发问,向炮弹似的砸到林正义身上,他却嘿嘿直笑,问道:“是不是我回答你这些问题,你就告诉你的眼罩在哪儿买的?” “嗯。”时未点点头,将头上的眼罩取下来递给林正义,豪气地说:“这个直接送你。” “成交!”林正义拿到眼罩爱不释手,直接往脸上套。 一边套一边根据从季同那里得到的可靠消息,总结陈述道:“季同说,司穹要录制今年的《美食与他》,而你,是他选定的特别助理。” 林正义头太大,捣鼓了半天,眼罩卡在头顶了死活下不去:“小师妹,这眼罩有大号的吗?” 时未拿出手机赶紧订了一个大号了:“有,我给你买。” 林正义满足了,继续说:“师傅肯定没有告诉你,这个助理是需要24小时贴身的那种。” “啊?”时未睁大眼,不敢相信,“上厕所和睡觉也要跟着?” 林正义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也不知道。” 时未:“……师兄,眼罩还我。” 林正义哈哈笑,赶紧把眼罩塞进怀里做保护状:“小师妹,开个玩笑,别生气嘛。” 时未正色道:“那你能好好说话吗?” 林正义猛点头,手一抬,大拇指和小拇指一弯,竖起中间三根手指发毒誓:“师兄发誓,一定好好说,不然就以后吃冒节子没香菜。” 时未不说话。 林正义继续发毒誓:“冒节子掉地上?” 时未静静地看着他。 林正义一咬牙,说道:“全部溅到白衬衣上?” 时未终于笑了:“师兄,把你知道的一字不差的都告诉我吧。” 发了毒誓的林正义不敢瞎扯:“季同说,司穹希望找一个味觉出色的人做助理,然后他觉得你各方面条件都挺符合的,所以这不亲自上门送钱,挖墙脚都挖到研究院来了。” 时未纠正林正义的说辞:“不是挖墙脚,是出公差。” 林正义现在有求于时未,自然不敢反抗,连连称是。 突然想到什么,林正义又说:“你还记当时报名参加‘寻找超感达人’比赛时,我曾经告诉过你这个比赛还有一个附加条件吗?那个附加条件就是比赛的冠军最后要参加《美食与他》节目的录制,至于过去充当个什么角色我就不清楚了。” 这么说,陈灯也要去? 而事实却恰好相反。 当初电视台举办“寻找超感达人”的意义就是为司穹选定一个助理而已,所以在决赛的时候,司穹才会作为嘉宾评委出席,但是如今,司穹自己选定了助理,陈灯自然也就不用再参加《美食与他》节目的录制了。 陈灯接到节目组的这个通知的时候,她正在商场和朋友逛街。 电话是当初“寻找超感达人”的制片打过来,他说:“陈灯,这个是上面的决定,我做不了主啊。” 陈灯一听这个制片的语气就知道他是事后想过河拆桥而已,陈灯自鼻子里冷哼一声,说道:“张制片,比赛奖金的十万我可是一分不少全都给你了吧,这钱入账了就翻脸可不太好,或者你是想让我一通电话打到西塘?” 当初她以为凭借自己在西塘学到的本领,拿下这个小比赛的冠军不成问题,谁知道半路杀出一个强劲的对手时未,再三思量之下,陈灯通过西塘家的关系找到了节目组的张制片。 有钱能使鬼推磨,陈灯给出的条件是最后比赛的奖金十万一分不少,全部归张制片所有。 张制片一听连忙好言好语地说道:“陈灯,这一次真不是我不帮你,司穹的来头你比我清楚,他要自己选助理,不是我一个制片在旁边说上三言两语可以左右的。”况且,他根本就见不到司穹本人。 张制片此话不假,她比张制片更加了解司穹,了解他所有不为人知的过去。 陈灯没有说话,她的朋友正在一家女鞋店里面叫她,她思考了一会儿,对张制片说:“那你可以搞到司穹的电话吗?电话给我,剩下的事情我自己亲自来。” 张制片答应得勉强:“好,我尽量。” 挂了电话,陈灯走进女鞋店里,她的朋友选了一双裸色的高跟鞋给她:“这个怎么样?我看着和你以前那一双差不多。” 陈灯接过来,看了一眼便放了回去:“是差不多,可是我已经不喜欢这种款式了。” 朋友不解也好奇:“我记得你前面那一双裸色高跟凉鞋穿了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10 一两次吧,你又要买新的了,你可真是喜新厌旧啊。” 陈灯笑,从鞋架上选了一双红色的高跟凉鞋换上,然后一边照镜子一边说:“不是喜新厌旧,是洁癖。” 朋友更加糊涂了:“啊?鞋子脏了吗?” 陈灯目光闪了闪,说:“是啊,脏了,所以就扔了。” *** 时未接到季同电话那天,又下起了雨,不大,却也不小,噼里啪啦打到伞上,时未竟然觉得这个声音出奇的好听。 她需要带的东西不多,一个登山包就基本上搞定了,季同在电话里只交代了见面地点,也没说清楚要去哪儿,要去干什么,时未回想着往期《美食与他》节目的首站条件都挺艰苦的,所以翻出了一套冲锋衣换上便准备出门。 刚走到客厅玄关处,好像是忘了什么,又折回了卧室。 时未走到床边,伸手在枕头下面摸出一把刀,暗红色的刀柄,上面刻着奇奇怪怪的花纹,看上去和水果刀差不多,但是认真计较起来,又比水果刀稍微长一点,宽一点,长相奇怪了点。 时未拿着刀在手里掂了掂,然后用布一裹,放进了登山包的最里层,出门在外,有了它,她也安心了许多。 她提前半个小时到达了季同在电话里描述的地方,兰溪市中心广场。 时间很早,加上下雨的缘故,平时人来人往的广场现在十分清静,所以时未一眼就看到了节目组的大部队。 说是大部队,其实人并不多,两个扛机器的摄影师傅,制片和执行制片合二为一,导演、灯光、音响、播控各一个,还有一个负责安全和场地联系的,总共十个指头数得过来。 陈灯也在,她站在最显眼的位置,穿着一条白色连衣裙,黑长直的发很飘逸,本来应该是很小清新的画面,可是因为天色还未大亮,昏昏暗暗的,远远瞧着,时未觉得画面有点惊悚。 陈灯招手叫她:“时未姐,这里。” 都怪林正义师兄平时没事就喜欢在所里看什么贞子,陈灯现在的样子简直和电影的一毛一样。 时未觉得后背发麻,她紧了紧背上的登山包,走了过去。 一阵coco香水的味道扑面而来,虽然大雨冲淡了些,可还是刺鼻,随着陈灯的动作,香水味简直要窜进时未的五脏六腑了。 时未皱眉退开了一些:“陈灯,你香水味太浓了。” 虽然陈灯以前也用香水,可是没这么浓。 陈灯抬起胳膊闻了闻,不以为然:“啊,是吗?我觉得还行啊。” 说着便把胳膊挥舞着送到旁边摄影师的面前晃了晃:“大哥,你们闻闻,浓吗?” “不浓不浓,刚刚好。”摄影组的汉子们笑嘻嘻的回答。 陈灯也笑,转过头不以为然地对时未说:“时未姐,是你鼻子太敏感了,大哥们都说不浓。”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汽车熄火的声音,大家闻声看去,只见后车门打开,一把黑色的伞先映入眼帘,然后一条被西裤裹得笔直的腿伸了出来。 陈灯不自觉地往前走了几步,兴奋地抓住时未的胳膊:“时未姐,是司穹。” ☆、007 【事不过三】 bsp;7 【事不过三】 都说灯下看美人,如今借着清晨微黄的路灯看司穹,时未心中有一股说不来的感觉,虽然他还没有走近,可是隐隐的,鼻尖有他的味道飘来。 季同停好车,和司穹并肩而来,走近了,便听到后面节目组的工作人员纷纷叫了一声:“司先生。” 时未微微惊讶于大家对司穹的尊敬,不过一瞬间也就明白了,司穹这样人,连她的师傅都对他赞不绝口,以礼相待,他定是值得的。 季同朝时未笑了笑叫了一声小师妹。 时未:“……”还真是乐此不疲,玩不腻啊。 陈灯倒是和他们显得十分熟络,主动上前打招呼:“司先生,季先生。” 季同连忙摇头,摆手说道:“别别别,你叫他司先生、司大老爷我都不介意,可别叫我季先生,听着怪别扭的。” 季同看向大家:“以后大家直接叫我季同就好了。” 说完季同看着陈灯的着装,又看了看时未,开始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一个季节。 一个把自己裹得严实,就露了一张脸;一个又是露腿又是露胳膊露锁骨的清凉派。 季同忍不住感慨:“小师妹,你这是反季节啊。穿得黑乎乎的,我刚刚隔得远,没看清,还以为是个大老爷们搁这儿站着呢。” 时未一本正经地说:“同哥,你不能因为这件衣服的外表而鄙视它,它虽然看上去黑乎乎的不怎么好看,可是很耐脏,出门在外,肯定比你的西服方便。” 在场穿西服的不止季同一人,还有……同样爱穿西服的司穹。 季同笑着,瞄了一眼司穹不说话,似乎想看他要怎么接这话。 不过,他没等到司穹开口,陈灯先接话了:“司先生,时未姐说话就是比较直,她不是针对你。” 时未听着陈灯这话总觉得不对,便反驳道:“我本来就没有针对他,我说的是同哥。” 季同:“……”他是该高兴呢,还是高兴呢? 就怕气氛突然安静,时未刚才那句话没错,可是……总归有点直接怼回去的意味。 陈灯面上有些挂不住,季同担心姑娘面子薄,连忙出来打圆场:“得得得,反正今天是我不对哈哈哈哈。” 季同一笑,大家也就跟着笑了,气氛也就不尴尬了。 此时,《美食与他》的导演江河源走过来叫大家:“好了,人到齐了就准备出发吧。” 江河源指定了几个身体强壮的人:“你们帮姑娘们把行李搬到车上去。” 整个节目组的姑娘也就陈灯和时未两个人,时未一个背包,不需要人帮忙,陈灯两个行李箱,大家都过去帮忙了。 季同见状,把车钥匙丢给时未,又朝着她挤眉弄眼地说道:“小师妹,没事儿的话帮我一个忙呗。” 时未不说话,抬眼看他。 季同说:“小师妹,刚才同哥是不是帮你了?” “……”时未本来是想说事情难道不是你挑起的吗,不过,目光扫到司穹,话到嘴边变成了:“可以。” 季同笑着将司穹推了出来:“就这对了嘛,看,我让司穹陪你去。” “……”瞅了一眼司穹,时未问:“这算是福利吗?” “哈哈哈哈”季同大笑,这小师妹真是太好玩儿了。 司穹:“……”没说一句话也能时时刻刻躺枪,心累。 季同说的帮忙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帮他去便利店买一点路上需要的东西,他用短信将要买的物品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她,时未照着短信很快就挑选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1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11 好了,转身的时候,才发现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司穹不见了。 时未在货架间穿梭着找他,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他。 正在货架前上货的员工终于看不过去了,停下手里的工作问她:“小姐,你是在找你的男朋友吗?” 时未连忙摇头:“不不不,他不是……” “不什么?你不是在找他?”这个叫做小荔枝的妹子直接说道。 “是,我是在找他。”其实她是想说,他不是她的男朋友啊。 便利店的小荔枝太过热情,也不给时未解释的机会,她手指一指:“喏,你朋友不是在哪儿吗?” 时未朝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司穹手里拿了一盒口香糖走过来,他接过时未提着的购物篮,一言不发的往收银台而去。 时未给小荔枝道了谢,快步跟了上去。 司穹正在结账,收银员拿着扫码机滴滴滴的扫,最后说:“一共二百八十三块六,有一角钱吗?” 时未摸了摸口袋,司穹已经拿出钱包结账:“没有。” 收银员看着司穹递过来的三百块,询问道:“要不这样,我收你二百八十四,那四角钱就换成两颗糖给你女朋友?” 所谓的“女朋友”时未站在司穹身后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而司穹却点点头,同意了,接过糖果的时候轻声说:“我们只是朋友。” 收银员哪儿管司穹的解释啊,暧昧地笑,那眼神好像在说:“不用解释,我什么都懂。” 这……还不如不解释,简直越描越黑了。 司穹到没有受到收银员目光的影响,而是十分平静自然地转身将糖果给她,然后淡淡地对她说:“时未,这是第三次,事不过三,知道吗?” 时未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明白了司穹所指,这是第三次,她没有凭着他的味道找到他。 虽然时未奇怪司穹为什么执意于让她必须记住他的味道,但是时未也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多问,因为司穹这人,她看不懂,却本能的觉得,他温柔的外表下,或许有一个她永远也触及不到的世界。 出了便利店,雨势渐大,时未将伞递给司穹,然后执意从他手里拿过满满的一袋东西。 司穹侧目,看着空荡荡的双手问她:“你干什么?” 时未吸了吸鼻子,说:“我抱着,你打伞,方便。” 时未这个理由说得简单,也并未做过多的解释,但是司穹却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他侧过脸看她,便想到了那日在地铁站外,她艰难地为他撑伞,努力踮起脚尖的样子,所以,她说方便却也是事实。 不过,这袋东西不轻,全让她拿着司穹心里过意不去,他折回便利店买了一个袋子,递给时未让她分一半过来。 时未接过袋子,想也没有想就揣进口袋里,她看着司穹笑道:“司先生,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是可以扛着一桶纯净水上二十楼的,这一小袋东西对我而言轻而易举。” 末了,她难得顶着一张严肃的脸说道:“你不要小看我。” 司穹轻笑,最后拗不过时未,只得向她妥协了。 司穹撑着伞,两人慢慢的朝着季同的车而去,可是时未双手抱着东西,不好掏口袋里的车钥匙,她侧了侧身,说道:“司先生,方便拿一下车钥匙吗?” 司穹点头,问她:“在哪儿?” 时未:“左边衣服口袋里。” 这一幕,被远处忙活的季同瞧了正着,他心里暗爽:这就对了嘛,这才是正常的男女相处模式,不枉他费尽心思为两人制造机会啊。 同样,这一幕也落入了陈灯的眼里,她若有所思,在摄像大哥过来帮她的时候,她佯装不经意地问道:“司先生和时未姐是在谈恋爱吗?” 摄影大哥被问得一脸懵,只是笑道:“不知道啊,不过无意间我曾听到江导说过,这个时未是司先生亲自选的。” 陈灯当然知道司穹亲自选择了时未,三天前张制片给了她季同的电话,她找到酒店,司穹亲口告诉她的,可是明明她才是比赛的冠军啊!她才应该是司穹选定的那一个人啊! 这边节目组的东西已经全部装上车,一款实用的五菱荣光v白色面包车,前前后后挤满了节目组的汉子,江河源叫住季同:“季同,让陈灯去你们那儿,这里全车都是糙爷们,她一个姑娘家不方便。” 季同笑着应下了,让陈灯跟着他走,一边走一边好奇地问她:“陈灯,你来参加这个节目是为了司穹吗?” 陈灯没想到季同问得如此直白,微微愣了一下,才点头说是。从始自终,她陈灯都是为了司穹而来的。 季同闻言微微一笑,不在说话。 两人走至车前,时未和司穹已经在车里等着了,季同替陈灯拉开车门,才发现车内的气氛有点奇怪。 季同在司穹脸上逡巡了几圈,没什么异常。时未脸上也是表情淡淡,看不出任何猫腻。 可是,越是正常,季同才觉得越是奇怪。 陈灯当然也注意到了,她身为女人,比季同更加敏感,心中苦涩,却也笑着叫了一声:“时未姐,我和你们一起。”说完便钻进车里,坐到了时未身边。 季同站在门边看着司穹笑,司穹终于正眼看他,无奈地说:“季同,该走了。” 季同耸耸肩,关好车门回到了驾驶座。 前面的面包车缓缓启动,驶入公路上,季同开车紧跟在后面。 陈灯坐下后,司穹正好坐在她的正对面,她有些紧张,手指无意识地搅动着裙子,试图和司穹搭话:“司先生,我们第一站去哪儿啊?” 司穹翻阅着手中的地图,手指停在某处,他淡淡回答:“雾津市。” ☆、008【他的秘密】 bsp;8【他的秘密】 雾津市又叫雾都,素有小香港之称。 节目组驱车而至已是第二天的清晨,江面上蒙了一层水雾,初升的朝阳散落点点橘黄的光,整个城市经过了一整晚的沉睡正在慢慢苏醒,远处南山上面对而立的灯塔,像极了一双朦胧待醒的眼睛。 车里四人,除了开车的季同依旧神采奕奕,其余的人都显得十分疲惫。 陈灯昨晚为了陪长时间开车的季同说话,坐到了副驾驶座,此刻正蜷缩在副驾驶座里补觉,而那一身飘逸的白色长裙早已经皱巴巴的了。 时未昨晚倒是早早便靠着车座睡了,这会儿慢慢醒过来,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躺下的,竟然将一排的座位都给霸占了,而且身上盖着的外套,有着淡淡的雅香,和司穹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到底是没有床睡得舒服,时未想撑着坐起来,才发现手臂麻的厉害,她缓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坐起来,没惊动旁人。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2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12 司穹就在她的对面,此刻正抱着双臂,靠在车座上休息。 清晨的朝阳已经慢慢升起,向人间撒下金光,金光穿越车窗厚实的玻璃,柔和的打在了司穹的脸上。 是一张很好看的脸,阳光下更显得棱角分明,五官精致。 时未轻轻地拿起外套,想给司穹盖上,靠近了些,她才惊觉这个男人的睫毛竟然如此的长,且根根分明。时未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在司穹的右眼角下有一根掉了的睫毛,它紧紧贴在眼角细嫩的肉上,一点也没有掉下来的趋势。 时未手痒得慌,真的好想把它给弄下来,因为从小,时未就对掉下的眼睫毛可以许愿有着深深地执念,并且相信,越长越好看的睫毛,许下的心愿就越是灵验。 江面上的雾渐渐在金光中散去,渔船和客船也在清晨的第一声号子中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司穹便是在这嘹亮的川江号子中醒过来的,没有一点点的征兆,他的双眼就在她的面前突然睁开,那一刻,好似混沌的大门初启,她看见了浩瀚的星河 ,无垠的宇宙。 一颗心无声地陨落了,同时落下的还有天使遗落的一根羽毛。 时未轻咳一声,假装将外套还给他,却不动声色的接住了那一根掉落的睫毛:“司先生,谢谢你的外套。” 司穹接过外套穿上:“不客气。” 酒店是提前预订好,靠近滨江路,打开窗就可以将雾津市的母亲河尽收眼底。 陈灯一下车就开始抱怨自己身上都快发霉了,到了酒店房间甩下行李箱就先冲进了浴室。 这间房间是套房,时未关好门,背着自己的登山包回了卧室,她将包里随身带着的洗漱用品拿出来一一摆到桌上,然后拿出放在最里层的小刀,小心翼翼的放到了枕头下,做好这些,她又在屋子里四处转了转,然后将房间的窗户打开,吹了一会儿江风。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季同打来的。 “小师妹,出来开门。”说完便挂了电话。 时未疑惑的走到门边看了看,确定是季同才将门打开。 季同看上去神清气爽,显然已经洗过澡了,而且时未闻到了浓浓的沐浴液的味道,这个牌子的沐浴液还是昨天早上她和司穹去便利店买的。 季同倚在门框上说:“小师妹,走,吃面去。” 雾津市的小面几年前因为一个美食纪录片而大火,时未有心去尝尝,可是舟车劳顿,她现在只想洗个澡睡觉。 时未摇摇头,拒绝了他的邀请:“同哥,我想睡觉。” 季同:“……” 季同瞅了瞅屋里,扬声问:“陈灯,吃面去吗?我请客。” 陈灯已经洗好了,穿着宽大的浴袍再擦头发,闻言她答应得爽快:“好啊,我可要吃大份的,不过可不可以等我吹个头发。” 季同笑:“当然可以。” 陈灯快速的吹完头发,又换了一套裙子便和季同一起离开了。时未回屋里找了换洗的衣服先洗了一个澡,然后又将冲锋衣用水泡着也洗了洗,全部收拾完毕之后,她才爬上床躺着。 躺着冥想了一会儿,她拿出手机给林正义发了一条短信:师兄,安全抵达雾津市,请告知师傅,勿念。 等了一会儿林正义也没有回复,时未准备睡了,滴滴滴短信又来了,不是林正义的,而是《美食与他》节目组导演江河源的。 短信内容很简单:大家好好休息,今晚正式开工。 时未回复了一个好字,便放下手机睡了,可是一闭上眼睛,脑袋里便想起了昨天在车里和司穹短暂而令人震惊的谈话。 那时候他们买好季同吩咐的东西回到车里,司穹突然问她:“时未,你知道为什么我会选择你吗?” 时未想了想,总不会是因为她长得好看,就她这张脸吧,林正义师兄总结得好,说她这脸经看,却一点也不实用,时未十分赞同这个观点,不然为什么她去帮8·11项目找投资的时候,起先人家还是笑脸相待,后来说明来意了,就算时未腆着这张脸上去求人家,最后还是逃不脱被撵出门的命运。 所以面对司穹的提问,时未很有自知之明的说:“我的味觉和嗅觉。” 司穹淡淡一笑,不否认也不肯定,过了一会儿,才毫无波澜地说:“时未,我没有味觉。” 这一路,陈灯越发确定司穹就是alston,所以私下没少和时未说alston曾经风光无限的事迹,也正是当初有多辉煌,如今听到这个消息,才有多暗淡。 所以,他之所以消失了十年之久,是因为他没有味觉了吗? 时未震惊无比,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可以这么平静地说出这句话,她一时哑然,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 司穹失笑,敛了眉眼间不达心底的笑意,认真地看着她说:“时未,我告诉你我的秘密,并不是为了看你同情我的眼神。” 时未不自然的躲开他的目光,垂下头:“对不起。” 司穹:“不用对不起,也不要觉得我可怜。”因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些对他而言,不是痛苦,反而是一种变相的救赎。 他叫她,迫使她看着他的眼睛:“所以,时未,你愿意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成为我的舌头吗?所有的味道,你来替我尝。” 末了,他又重复问她:“你愿意吗?” 时未张口,尚未说出一句话,车门就被拉开了,为了不被季同和陈灯看出异样,时未立刻收敛了所有的情绪,换上了一副淡淡的表情,可是心中却早已经汹涌澎湃了。 他的秘密,只有她知道。 时未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了,屋里没有开灯,昏昏暗暗和她刚睡醒的脑子一样。 时未睁着眼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慢慢回神,然后摸出手机看。 手机里有一条未读短信,是林正义发过来的:小师妹,好好玩,有什么问题找季老弟,至于师傅那里,司穹已经问候过了。 往后翻,还有一条短信,未知号码,所以孤零零的躺在了拦截信息那一栏。 时未点开看,只有两个字:回电。 这么言简意赅,是司穹无疑了。 时未坐起来,直了直腰杆才拨通电话,响了一声,便接通了。 “时未,我是司穹。” 接得这么快,就好像时刻等着她的电话似的,时未也赶紧回道:“我知道,司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 “时未。”司穹轻轻地叫她的名字,“昨天的问题,你还没有给我答案。” 刚才睡前她将和司穹在车里的对话仔细回想了一遍便已经有了答案,时未掀开被子下床,往浴室走:“司先生,你等我一会儿,我们面谈。” 司穹回答:“好,我等你。”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3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13 ☆、009【一场谈话】 bsp;9【一场谈话】 屋子里安静极了,时未从卧室到浴室,只听得见自己踩在地板上轻微的脚步声。 路过客厅,桌子上满满当当的放满了东西,鼻子吸了吸,是新鲜的水果和一些零食,想来在她睡觉的时候,陈灯已经回来过了,只是这会儿又出去了。 简单地洗漱了一番,时未换了一件白色t恤搭配牛仔短裤,雾津市不愧是三大火炉城市之首,刚踏出21°恒温的室内,酒店的长廊里温度骤然拔高。 司穹和季同的房间在她们楼上,她要上去,只有两种方式,要么坐电梯,要么走楼梯。 电梯离她的房间很近,五步开外,却早已经站满了等待下去的客人,时未这才想起,现在快六点了,正是差不多该出去寻个地儿吃晚饭了。 没再犹豫,时未转身选择了走楼梯。 楼梯间的入口,因为常年鲜有人走的缘故,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杂物,时未一不小心就踩到了一个空的易拉罐,刺啦一声,在空旷的楼梯间里显得狰狞而恐怖。 她快速绕开脚下的障碍物,往楼上走,却在楼梯拐角的那一瞬间,闻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她忽然抬头往上看去,一双深邃迷离的眸子,正敛着笑意看她。 是司穹,他半倚在楼梯口,手里夹着一根香烟,却没有点燃。 时未的脚步慢慢停了下来,然后微微仰着头看他:“司先生,你怎么在这里?”说完,目光落到了他那根未点燃的香烟上,莫非司穹是打算在这里抽一支烟,却不小心被她给撞见了? 司穹将香烟夹在指间慢慢把玩,时未看见那根香烟灵活地在他的食指和中指之间跳跃。 闻言,他慢慢直起身向她走了下来,在距离她三步以外的地方站定,然后淡淡地问她:“时未,想好了吗?你的答案。” 时未垂在身体两侧的手下意识的动了动,她睫毛闪了闪,问他:“司先生,这就是你决定投资我们研究所的原因吗?” “一半。”司穹说,“这个项目很好。” 司穹并没有敷衍时未,他说的确实是事实。 李忍手里的这个项目他在私下让季同去调查过,收集到的资料他也认真地研究过,虽然短期之内看不见未来,也收不回成本,可是长远了看,却是潜力无穷,若能长期坚持下去,必然会做出一个样子来。 时未点点头,略微思索了一会儿,便又往前走了一步,走到了司穹跟前。她仰头直视着他,若他不微微低头,她只能看见他光滑的下巴。 好在他察觉到了她的意图,微微低下头来看她,等待着她开口。 时未:“司先生,我答应。” 她说:“我答应成为你的舌头,这一路,所有的味道我来替你尝,同时,这件事情我也会替你保密,所以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就行了。” 司穹眸光闪了闪,似乎没料到她会答应得这么爽快,事实上,按照他的计划,她最快也得两天之后才能给他答复,今天他之所以问她,不过是想提醒她不要忘了而已。 司穹沉声问:“为什么?” 时未如实回答道:“因为师傅说不能白收你的钱,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自古以来都是这个理。” 司穹:“……”他现在是真的好奇她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长的了。 上次在世研所,并不是他第一次上门找李忍,其实一年以前,他就和季同去拜访过他,不在世研所,而是在他的家里,一个偏僻而破旧的老城区。 李忍接待了他们,但是在司穹说明来意之后,李忍想也没想就给回绝了,季同也劝他,说这个机会难得。 老爷子那时候似乎生着病,但是腰板挺得比他们还直,声音厚重而沧桑,他说:“我缺钱,但是我不缺德,贱卖徒弟的事儿我李忍做不出来。” 两人无功而返,被李忍客气地请出了家门,出来了,外面的积雪已经很厚了。 司穹问季同:“刚才屋里的暖气开了吗?” 季同搓了搓手,回答:“没啊,冻死人了,你说这么大年纪了也不开个暖气,能不冻出病来吗?” 司穹按了一下手杖,手杖变成了黑色的伞,离开之前,他说:“找个人来帮老爷子修一修吧,那暖气应该是坏了。” 说完,迈步走进雪地里。 季同跟上去问:“你怎么知道的?” 司穹:“直觉。” 季同:“……” 狭小而散发着霉味的楼梯间两人没有多待,一前一后的走了出来。 时未走在前面,走了几步突然想到什么,停下来转身问他:“司先生,需要我帮你借个火吗?” 目光意有所指,落在了他指间的香烟上。 司穹敛着眉眼,对时未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默了一瞬,然后说:“不用,已经戒了。” “哦”时未点点头,转身继续走,走了几步,便听到司穹在身后叫她。 他说:“时未,叫我司穹吧。” *** 《美食与他》这一档主打特色美食的综艺节目之所以立于不败之地,长盛不衰,很大一个原因在于它的真实性和高质量。 目前,综艺节目泛滥成灾。因为有利可图,大家挤破头也要进来分一块蛋糕,所以如今拿得出手的综艺节目极少,粗制滥造的到处都是。很难有一个良心节目愿意花大半年的时候到世界各处收集材料,独独《美食与他》这么做了,一做就做了七年。 《美食与他》这个节目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导演江河源用拍综艺节目的形式,拍出了纪录片质感,不管是画质,画面的构图,亦或是后期的配乐,都完成的十分出色。 江河源此人一生最大的梦想就是全世界流浪,这也算是他做这档美食节目的原因之一,而且他为人洒脱,最不喜欢的就是条条框框的规矩,所以他做节目基本不需要事先对台本,整个节目组的员工都是跟了他七八年的老员工,之间的默契不在话下,所以整个节目唯一的变数便落到了每一期的节目嘉宾身上。 下午七点,距离节目录制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江河源将参与节目的人员叫到了一起,宣布了这一次的新规则——隐形拍摄。 所谓隐形拍摄就是负责摄影的人员摒弃传统的大型摄影机,采用最先进的袖珍摄像头,在暗处进行拍摄,这样一来,不仅拍摄起来更加真实和鲜活,也不会影响到周围的人。 江河源讲了一个大概,具体怎么操作让她们随意发挥就行,最后将司穹叫走,私下交代了事情,便宣布拍摄可以正式开始了。 嘉宾组和摄影组兵分两路出发,嘉宾组由司穹带队先走,摄影组紧跟其后。 这一次拍摄,时未和陈灯作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4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14 为嘉宾的助手是要出镜的,而季同从头到尾就是出来玩的,他不用参与节目的拍摄,所以,季同为了显示自己的存在不是这么显得游手好闲,主动承担起了开车的任务。 陈灯非常好奇,现在导演做了甩手掌柜,她只好问司穹:“司先生,我们去哪儿啊?” 不仅是陈灯,季同还有时未,也睁着眼睛齐刷刷地看着司穹,等他吩咐。 司穹:“去江边。” 司穹说的这条江,是雾津市有名嘉临江,它养育了雾津市世世代代的人,可以说是雾津市人民的母亲河。 夜晚的嘉临江凉风习习,在江边乘凉的人很多,老老少少,男男女女,或依偎成群,或追逐打闹,他们一行四个人沿着江边走。 陈灯最活泼,一身鸭黄的裙装衬得她像一只小鸟:“司先生,你是第一次来雾津市吗?” 司穹压着步子走得缓慢,时未跟在后面,目光追随着他的影子,季同在一边叫她,问她要不要一串糖葫芦,时未不喜欢吃甜的,她摇摇头拒绝了,然后认真听司穹和陈灯说话。 他的声音和江风一样让人心神凉爽:“不是,以前来过。” 那已经是很久之前了,那时候他和家人也像今天这般沿着江边缓缓的走,他的妹妹也像陈灯一般,穿着全世界最艳丽的裙子,像春天百花丛中的精灵。 季同买了糖葫芦追上他们,给了陈灯一个,然后指了指身后距离他们五六米远的节目组摄影师:“还别说,他们那样子搞得跟便衣警察似的,要不是事先认识,我还真看不出那身衣服里藏着摄影机呢。” 时未也回头看了,视线刚好和摄影大哥们撞上,她礼貌地笑了笑,刚转过头,就听到司穹说:“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的更新时间都放到晚上八点哦,因为要配合换榜时间。 最后,嗯,抽奖活动截至1月3号,大家关注:所言非言书友会,看置顶微博,即可参与了,么么哒。 ☆、010 【加底料的大勺】 bsp;10 【加底料的大勺】 “到了。” 司穹停了下来,时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马路对面,是一家很不起眼的火锅店。 雾津市除了以小面在全国火了一次之后,其他时候,但凡提到这个城市,大家第一想到的便是火锅,雾津市的火锅,不仅闻名全国,在全世界也是有一定知名度的。俗话说,五岳归来不看山,那雾津归来,便无地道火锅啊。 他们沿江而走,除了江风,剩下的全是火锅的麻辣醇香,那味儿像长着倒钩,勾得路过的人儿啊心欠欠的,走着走着,一双腿就软了,再也走不动了,然后闻着那味儿就去了。 嘉临江的江边上林林种种全是火锅店,最高的不过二楼,二楼处一般在外面设了露天的阳台,阳台上摆放两张圆桌,客人们可以一边吃着热辣滚烫的毛肚,一边欣赏对面的江景,或者打望偶尔奔驰而过的敞篷豪车,运气好的话,大概可以看见豪车里的俊男靓女。 总而言之,好看的风景很多,一边看一边吃,一顿火锅也就吃到了深夜,那么恭喜你,这一趟的雾津之行没有白来,因为你看到了午夜十二点的雾津,那是一个梦幻的城市,平常人可能会感叹一句:“啊,真美啊!”如果换成是长期混迹于二次元的宅男宅女们,他们大概会说:“看,宫崎骏的童话世界!”就是这般,在他们眼里,或许下一秒,无脸怪和千寻就会冲破次元壁,来到他们跟前,跟他们say hi. 司穹选定的这一家火锅店有个奇怪的名字——呱呱叫火锅店。 店面和周遭的火锅店比起来显得十分随意,一点也不讲究装修和布局的技巧,就是简单的白色的墙,黑色的桌。铁锈斑斑的水管也没有埋到墙里,就这般赤/裸/裸的在白色的墙面上游走,站在远处看,好像一条黑色的大蛇。 店面也不大,现在不过是晚上七八点,小小的店面就已经坐满了客人,还有一些来晚了的客人,瞧着里面没座儿了,便嚷嚷着叫老板娘摆几张桌子在外面,显然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老板娘应了一声,很快便在马路边上摆了几桌,吆喝着忙里忙外去了。 时未猜测,这些客人肯定都是本地人,吃火锅不像外地人讲究个环境,也不怕在马路边上吃一嘴的灰尘,怎么舒服怎么吃,怎么好玩怎么吃,毕竟曾经雾津市人民在电梯里吃火锅的新闻她还历历在目。 店门口是普通的铁质卷帘门,也没见着什么华丽的广告牌,只是在店里的墙上歪歪斜斜拉了一条白底红字的横幅,上面是标准的黑体加粗,十分显眼,写着: 别拿你吃麻辣的能力,来挑战哥加底料的大勺。 时未被这句话逗乐了,看来这个师傅当年也是道上混过的啊。 一行人跃跃欲试,原本不用参加节目录制的季同,闻着这勾人的味儿,双腿迈不动了,硬是和司穹耍着赖皮不走了,样子有点好笑。 时未和陈灯都笑了,季同不在乎,只是抓住时未逗趣地说:“小师妹,你笑起来比你正义兄好看。” 末了还不忘问一句旁边的人:“是吧,司穹?” 时未:“……”这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况且,她笑起来本来就比师兄好看啊。 时未用余光看司穹,他竟然也点头笑了。 陈灯看着他们三人,突然上前推着时未往前走:“别瞎聊了,再不过去今晚可就排不上号了!” 见着有新客人上门,老板娘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便出来迎他们,说几位运气真好,刚好有一桌客人吃完了忙着走,你们正好接上,等她收拾一下,便可以入座了,让他们稍等一下。 雾津市的火锅分很多种,而这个名叫呱呱叫的火锅店做的是最传统的老火锅。老火锅也是最正宗的雾津火锅,历史悠久,深受雾津市人民的喜欢,是现在外面泛滥的大众火锅根本没法比的。 一口黑乎乎的大铁锅,里面装满了红花椒和干辣椒,偶尔飘着几根绿黄绿黄的葱段,满满一锅往桌上一放,那架势,简直震慑四方。 过了一会,老板娘又拿了四块铁片,横着两片,竖着两片,往油锅里一放,一口大锅就被铁片隔成了九宫格,像古时候帝王划分领土似的,这吃火锅啊,当然也是要划分领土的,不然你辛辛苦苦烫好的瘦肉片,可能就是你分神去夹一根鸭肠的功夫,喔嚯,你的瘦肉卷就进了别人的口,下了别人的肚儿,自己除了干瞪眼,也只能重新再去烫一块,可是那个时候迫切想吃的心情却已经没有了。 季同显然没见过这般架势,整个人好奇得不得了。老板娘笑着弯腰给桌子下的煤气罐点了火,一边对季同操着方言说:“帅哥第一次吃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5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15 老火锅迈,我告诉你,我们呱呱叫的老火锅巴适得很,保证吃得你呱呱叫。” 季同半听半懂,他看向时未求救:“小师妹,你好歹研究语言的,翻译一下呗。” 时未确实一字不差的听懂了,而且这个方言简单,不难懂,她挑着重点给季同解释:“老板娘叫你帅哥。” 季同点点,得意地说:“这句话我听懂了。” 时未:“……她说这火锅很好吃,叫你多吃一点。” 季同拍着胸脯,学着刚才老板娘的口音说:“那是当然咯。” 蹩脚的话语一说出口,桌上的几人都笑了,司穹也笑了,虽然很淡,却很耀眼。 时未其实不是刻意看司穹的,他就坐在她的对面,一抬头,看得清清楚楚,四目相对的时候,司穹轻微地挑了挑眉,似乎再问她为什么看他。 时未目不斜视,也没躲开的司穹的视线,笑了笑,很镇静地拿起菜单看,不知道是不是面前这口大锅的缘故,时未突然觉得有点热,热的空气和热的……目光。 吃老火锅,必点的菜品是鸭血、毛肚、瘦肉卷。 不过,男女吃火锅是不一样的,季同拿着菜单全点的是荤菜,时未和陈灯看了一会儿,不约而同都点了土豆、藕、苕粉、南瓜、脆皮肠。 季同点完了将菜单给司穹:“来,司穹,你也点几个肉,可别像她们光点素菜,吃起来一点也不过瘾。” 司穹接过菜单扫了一眼,只点了一份饺子。 季同觉得奇怪,但是这饺子也算是是荤菜吧。 不一会儿菜就一一上了,老板娘拿了四个易拉罐,罐里面装的是麻油,打油碟用的,还有一碗花生磨成的小颗粒,加到油碟里,闻着可香了。 季同刚才就发现这大锅烧了许久,也不见有热气冒上来,便问:“老板娘,你这个火是不是没有弄好啊,怎么烧了半天也不见冒气呢?” 老板娘哈哈笑:“帅哥,这老火锅就是这样,你别看它不冒气,其实已经烧的滚烫,不过是上面一层牛油将它蒙上了,不信你用筷子下去搅一搅。” 季同将信将疑用筷子将面子上那一层红辣椒弄开,然后伸进去搅了搅,把面上那一层油搅开了,热气腾地一下就窜出来了。 简直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季同砸吧砸吧嘴,说:“有意思。” 俨然已经忘了是在拍摄节目的季同,吃完一盘子肥牛肉之后,开始脱外套了,司穹全程没怎么吃,时未问他要不要吃素菜,他摇摇头,说自己吃不了太辣。 中途时未去了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罐王老吉,她坐下,将王老吉放到了对面。 季同不满,抗议:“小师妹,我的呢?” 时未反问:“你也怕辣?” 季同闭嘴了,他可是无辣不欢啊。 陈灯也只是吃了几块藕就坐着喝饮料了,她说她也吃不了太辣,时未听到了,建议她也去买一罐王老吉。 陈灯:“……” 四个人的桌子,两个人因为吃不了太辣都坐着不动了,就只剩下季同和时未还在继续,在时未准备干掉第四盘土豆的时候,一直沉默的司穹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时未,你吃太多了。”其实,司穹是想说这大辣□□的东西吃多了,对味觉不好。 时未嘴里正咬着一块土豆,闻言抬头看了司穹一眼,两人眼神对峙了半晌,时未决定低头把这一块土豆吃完。 季同正夹了一根鸭肠在锅里涮,待到鸭肠微微卷起来的时候,出锅放到油碟里冷一会儿,让热气裹着麻油将香味渗入到鸭肠里,趁着这个功夫,季同说:“小师妹,别听司穹的,继续吃啊,反正又不是他买单。” 季同看了看隐藏在其他桌的摄影师们,捂着嘴小声说:“节目组给钱,我们多吃一点。” 这一捂嘴,捂了满手的油,季同难得嫌弃自己,拿了纸巾使劲儿擦手,擦到一半他的电话响了,季同赶紧挪了挪屁股:“司穹,快,帮我看看谁打过来的。” 司穹略微嫌弃地从季同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刚想递给他,看见手里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司穹的手微微一顿,表情突然凝重。 这一串号码像是催命符一样,死死地勒住司穹的脖子,让他呼吸一滞。 “司穹?谁打来的。”擦完手的季同叫他,看见司穹的表情后,季同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感觉。 似乎是为了证实他心中所想,下一秒,司穹就说:“是圣尔斯医院。” ☆、011【打架用勺】 bsp;11【打架用勺】 圣尔斯医院,英国有名的私立医院,以高昂的价格和上乘的服务著名,同时,它也是全英国最著名的抑郁症康复治疗中心。 它如一个魔咒,跟随了司穹十年,挥之不去。 气氛太过沉重,直到司穹和季同面色凝重的出去后,陈灯才小声地问时未:“时未姐,你刚才听见司先生说什么医院了吗?” 时未点点头,她不仅听到了,而且司穹脸上的表情她也看的一清二楚,圣尔斯医院这背后代表的到底是什么,才会让司穹和季同闻之色变呢? 大概过了十分钟,季同和司穹还是没有回来,陈灯瞅着锅里的水快烧干了,便叫了老板娘加水,这锅里加了水,扑腾扑腾的热气很快就熄下了去。 时未不确定刚才听到的是哪几个字,搜索了许久未果,店里却突然嘈杂起了。 时未抬头皱眉朝声源处看去,只见火锅店里突然闯进了一群人,他们个个身强体壮,□□着大肥胳膊,露出左青龙右白虎的青色纹身,朝着屋里大叫:“文鑫,识相的快给老子滚出来。” 一群人来势汹汹,颈项上的大金链子晃得时未眼疼。 刚才还热火朝天的火锅店霎时间安静了下来,大家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时未在店里找了一圈,也没瞧见节目组的摄影师,难道也在刚才跟着司穹和季同出去了? 陈灯扯了扯她的衣服,小声说:“时未姐,什么个情况啊,这些人是节目组安排的?” 时未也打量着那些人:“不知道。” 江河源让她们随意发挥,也没有给剧本,所以这些人到底是不是节目找来的,她也不确定。 司穹和季同也不知道什么才能回来,时未告诫陈灯,说:“我们先按兵不动,等司穹回来听他的安排。” 陈灯点点头,端着果汁继续喝,心里纳闷:为什么时未不叫司先生了,而是直接称呼他的名字? 只见那帮人为首的一个矮胖子走到一桌客人面前,他身边的小弟便上前轰人:“滚开,滚开,没看见我们老大要坐这儿吗?” 陈灯竖起大拇指:“时未姐,这帮群众演员的演技不错啊。”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6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16 时未看着没说话,这架势是群众演员好还,要不是的话,那就难办了。 小弟狗腿儿地上前将长凳搬到屋子中央,用手擦了擦,低头哈腰谄媚地说道:“老大坐。” 老大仰头挺胸,一屁股坐下去,时未觉得整个地皮都在颤抖,然后便听到那个老大终于发话了,是朝着老板娘说的。 “老板娘,把文鑫那孙子交出来吧,不然今儿天你就别想做生意了。” 老板娘放下手里的开水壶,不卑不亢地走到那老大面前,说:“我没见过你说的什么文鑫,请你马上出去,不然我报警了。” “哈哈哈哈。”老大闻言大笑,这一笑整个双下巴都在颤抖,啤酒肚撑开身上那件衣服,微微露出点肥肉,那肉好像在说:看见没,我一肚子坏水呢,还敢跟我撒谎? “你以为我没点准备会找到这儿来?”老大一挥手,小弟将裤兜里的照片摸了出来。 老大拿着照片在老板娘面前晃,也不知道是照片扇起来的风,还是照片打到了老板娘的脸,因为她背着身,时未也不看清楚,只听见那个老大说:“照片上的人是你吧?文鑫未过门儿的媳妇,叫什么苹果?” 小弟连忙在一旁提醒道:“老大,是梨子。” 老大一瞪眼儿,一个肉呼呼的巴掌拍到小弟脑门上:“我特么知道是梨子,那是我故意说错的。” 小弟们不敢反抗,连连称是,就算老大说的是冬瓜,那也是正确的。 老板娘微微皱眉,不动声色地往后退,谁知道刚走了几步,刚才还在教训手下的老大突然转头,朝着她一喊:“站住。” 老大站起来,不怀好意地笑着:“梨子啊,我也不是故意找你麻烦的,还不是你那未婚夫,为了他那个破玩意儿在我这儿可借了不少钱,今天已经是最后期限了,他要是再还不上钱,按照咱们道上的规矩可是要留下一只手的。” 老大口中的破玩意儿是文鑫的地下乐队,名叫bony,曾经梨子也在那里待过,那时候她的身份是乐队主唱梨子,而不是火锅店老板娘梨子。 梨子说:“他借的钱,你找他要去,我没钱。” 梨子确实没钱,她把所有的钱都砸到了这个火锅店上,每个月赚的钱,她要交租金,交水电费,还要往家里面寄,不仅寄给自己家,还要以文鑫的名义寄给他的父母,所以每个月能剩下的钱寥寥无几。 天气本来就闷热,而且胖的人更是怕热,老大胸前的衣服已经打湿了,他也说得有些不耐烦了:“少废话,我要是找得到文鑫那孙子,也不会找到你这儿了。今天,要么把文鑫叫过来,要么你就替他把钱还了。” 梨子咬咬牙,问他:“多少钱?” 老大笑,手指比了一个一,说道:“不多,十万而已。” 梨子差点就要骂他们抢劫了,她知道文鑫为了乐队借了不少钱,可是绝对没有十万,这分明就是放高利贷! 梨子压住气,说:“我没有这么多钱。” 老大不耐烦了,踢翻了几个长凳吓唬人:“没钱就拿人来抵,把文鑫交出来。” 梨子咬牙,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呵呵。不知道?”老大上前将照片啪啪啪扔梨子脸上,“不知道特么昨天他来找你干嘛啊!” “对啊,把人交出来。”底下的小弟也跟着踢翻长凳,有些还站上长凳挥舞着啤酒瓶子叫嚣,刚才还默默看戏的人,此刻眼看要动真格了,生怕不小心殃及到自己。开始一蜂窝的往外跑,火锅店一下子就闹翻了。 几个大汉上前便要抓梨子,梨子踢翻面前的长凳阻挡他们的去路,然后往后躲,便觉得眼前什么东西一闪而过,陈灯提着刚才梨子放在桌上的开水壶就冲了出去,时未想拉她,也没有拉住,暗道:“遭了。” 她和陈灯静默在角落里看了这么久,自然也看出来这帮人根本就不是什么群众演员,而是专门放高利贷的地痞流氓,如今她们是寡不敌众,贸然动手肯定吃亏,所以她在梨子和老大说话的那段时间已经报警了,只要再等一等,等到警察来了就可以了,谁知道陈灯按耐不住突然冲了出去,将矛盾进一步激化了。 “都给我住手!”陈灯拎着开水壶站到梨子面前,对着面前的人鄙视道:“对女人动手,你们算什么男人?” 对于突然冲出来的漂亮小姑娘,老大一点也没有被吓住,底下的人也跟着起哄。 老大说:“哟,美女,想要多管闲事啊?” 陈灯丝毫不让:“是你们欺人太甚,做得太过分了,老板娘已经说了不认识那个什么文鑫就是不认识,你们还动手,这种行为简直可耻!” 陈灯此人,小心思多,但是见不惯男人打女人,从小就看不惯,以前她爸爸打她妈妈的时候,她就躲着录像,然后一个人去警察局将录好视频的手机交给警察,成功帮父母离婚成功。 老大摸了摸圆滚滚的肥肚子,说:“那今天就一起收拾了呗。” 老大往后退了一步,肥手举起来挥了挥,小弟们就拥了上来,一个个举着啤酒瓶,装得凶神恶煞,身上的纹身真像这么回事儿。 陈灯觉得自己看到了古惑仔,既兴奋又害怕,在他们上前抓她的时候,她一闭眼便将手里的开水壶扔了出去。开水壶掉在地上,水花四溅,溅到皮肤上,任你是粗糙汉子皮厚也经不起开水烫,小弟们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被烫得直跺脚,嘴里淬这脏话,瞪着陈灯像饿狼瞪着猎物一样。 这一下,彻底激怒了老大,老大见自己人受伤,啐了口水,便瞪着眼上来抓陈灯,陈灯虽然有胆儿,但是老大一身肥肉看着吓人,她不敢硬碰硬,转身就想跑。 “想跑?”老大也是灵活的胖子,三两步上前扯住了陈灯的头发,疼的陈灯直叫:“时未姐,救我!” 说时迟,那时快,时未操起刚刚烧得滚烫的油锅里的漏勺,快准狠地对着老大的手腕打下去。 老大疼得哇哇叫,连忙松手,放开了陈灯,陈灯抱着被扯得生疼的头皮没站稳,直冲冲地往前而去,慌忙之中为了找支撑点,一手按到了热油锅的边缘,刺啦一声,就跟那烤肉似的,陈灯真的是疼的直流眼泪,她从小到大,哪儿受过这等罪啊。 擦干眼泪,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只能举着手,躲在时未身后骂:“死胖子,肥胖子,我和你没完!” 老大一双眼通红,看着时未笑道:“好啊,还有帮手,今天爷就教教你们,在我的地盘撒野,是要被撕碎了煮火锅的!” 作者有话要说:  微博id:林飒嫣然一笑友情客串火锅店老板娘梨子get 可怜了word司大爷,这一章没有出场,下一章就会教训无法无天,参与打架斗殴的某人了,竟然还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7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17 会后空翻,司大爷表示惊呆了,世间竟然还有如此身怀绝技的女子。 ☆、012【后空翻】 bsp;12【后空翻】 胖也有胖的好处,老大反手一勾,长凳就被他举了起来,陈灯躲在时未背后,终于害怕了,声音颤抖着叫:“时未姐,你、你先顶着,我去叫人。” 时未刚想说让她带着梨子一起走,却不想身后突然被人推了一把,一下子就把时未送到了老大跟前,时未不敢相信的转身看陈灯,陈灯举着双手:“时未姐,不是我,是他。”陈灯指向了旁边的小弟,小弟一脸懵逼,刚才被凳子砸到头,现在他看人都是重影的。 老大嘿嘿笑,颈项上的金链子油光闪闪:“好啊,自己来送死了。” 说着便将举着的长凳朝时未身上砸去。 那惊心动魄的一秒钟,陈灯觉得自己眼睛都花了,眨眼的功夫,时未不仅躲过了老大砸下来的凳子,还踩着那凳子一个漂亮的后空翻站到了老大身后的桌子上,那身姿潇洒利落,跟看电影似的。 陈灯看得痴痴的,问梨子:“老板娘,你看见了吗?” 梨子激动:“看见了,这姑娘什么来头啊?少林寺?武当?还是峨眉山啊?” 陈灯:“……我怀疑是外星人。” 时未高高举起手中的漏勺,手腕一转,挽了个漂亮的“勺花儿”,在老大还未反应过来的那一瞬间,她对准老大的肩胛骨狠狠地砸了下去。 “时未!住手!” 手中的动作在空气中赫然停住,她转头,司穹正朝她而来,有些急切。 季同和摄影组也赶了进来,季同举着手机,说:“你们还有三分钟的时间离开,我已经报警了。” 小弟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最后齐刷刷地看着老大。 老大愤愤然,瞪了时未,又瞪陈灯,最后看着司穹和季同,不甘心地说:“走!” 可是刚走到门口,就被及时赶来的警察叔叔抓了正着。 老大感觉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竟然被欺骗了,他气得身上的肉直打颤,红着眼睛质问季同:“不是说好的三分钟吗?”这分明过了不到半分钟,简直就是欺负人。 时未站出来,看见司穹,有些心虚地将漏勺藏到身后,说:“是我报的警。” 老大心有不甘,混了这么久,栽一个小丫头手里了,瞪着时未,半天憋出两个字来:“阴险!” 时未没说话,余光瞟了瞟司穹,他的脸色不好,很苍白。 司穹目光在屋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到时未身上,沉声问:“受伤了吗?” 时未摇头:“没有。” 陈灯举着双手,眼泪汪汪地说:“司先生,时未姐会武功,没受伤,倒是我伤得不轻。”说着,将手举到司穹面前给他看。 司穹看了一眼,叫季同:“季同,你先送她去医院。” 季同看了一眼陈灯,对司穹说:“可是,圣尔斯那边……” “我知道。”司穹打断他,他眉心拧着,过了会儿才说,“那边我自有分寸,陈灯受伤了,先送她去医院。” 季同欲言又止,最后选择沉默,陈灯小心翼翼地问:“司先生,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司穹微微点头,目光又落回时未身上,意味深长地说:“节目组有人参与打架斗殴,我必须留下来和警察解释清楚。” 警察叔叔办事效率太高,一会儿就把这帮人都抓走了,时未跟着司穹走到火锅店外面,因为外面停着警车,店外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对着店里指指点点。 见着有人出来,目光又都落在了司穹和时未身上。 司穹显然不习惯被这么多人盯着看,他低声对时未说:“跟我来。” 说完便领着她走到一个人相对较少的地方,周围是那种景观盆栽,挺高的,刚好可以将两人的身影完全遮住,隐蔽得很。 司穹就站在她面前,想到刚才他进门看见的那一幕,任然心有余悸。明明此刻站在自己面前是小小的一只,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一样,那些责备训斥的话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最后,千言万语,化成了她的名字:“时未 。” 他叫她,一字一字咬得特别清晰。 时未心虚劲儿更甚了,说到底,今天确实是她冲动了。 这般想着,时未忽然就抬起头,两人本来就站得近,这一抬头,着实就是硬碰硬了。 坚硬的脑壳,碰上某人也坚硬的下巴,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一个抱头一个捂下巴,瞬间就分开了老远。 时未暗骂自己蠢,又连忙上前真诚的道歉:“对不起。” 司穹不甚在意,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你也疼。” 他的手,不似看起来这么冰凉,抚上她头发的那一瞬间,是温热的。 时未吸了吸鼻子,一股子进来的都是司穹的味道,她说道:“参与打架斗殴的人是我,我认错。” “哦?错哪儿了?”这模样看着倒是乖巧,司穹又将“打架斗殴”四个字原封不动的还给她,“那你说说参与打架斗殴是什么感觉?” 时未想也没想,脱口而出:“爽!” 她是真爽,空有一身本领,一直没地方使,刚才那个后空翻扯着她全身的筋,感觉多扯几次说不定还能迎来身高的第二次发育呢。 司穹:“……爽?”这根本就没有认识到错误嘛。 时未眨眼,不觉的自己的话有错,认真重复道:“嗯,浑身舒爽。” “……”好吧,司穹决定换一个话题,她一句话,又把天聊死了。 司穹说:“时未,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先保护好自己,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再去帮助别人,知道吗?” 时未认真听着,觉得司穹训起话来跟她师傅李忍一毛一样。想到此,时未心中乐了,但是司穹在教训她,她面子上不能表现得太明显,还是强撑着严肃一张脸,耐心听着司穹讲话。 可是,时未心中再怎么暗示自己,身体却诚实,脸上的笑意掩也掩不住。 还笑?偷着乐? 司穹挑眉,实在不知道时未在想些什么,忍不住地问:“时未,你在认真听吗?” “在的。”她点头,十分乖顺。 “那我刚才说了什么?”他问。 “时未,下次遇到这种情况,先保护好自己,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再去帮助别人,知道吗?”时未一字不差的复述了出来,说完还扬了扬小脑袋,好像跟他求表扬似的。 司穹:“……”所以,他为什么要问一个研究语言的人这么愚蠢的问题。 司穹揉了揉眉心,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还在探寻和时未的相处的方式,有些话,他也怕说重了伤到了她,也怕不说,她又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8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18 犯错自己伤害到了自己,最后他轻叹,嘱咐道:“时未,我答应过教授要好好照顾你的。” 时未点点头,踮起脚尖拍了拍司穹的肩膀:“嗯,我知道。但是我也答应过师傅要好好照顾你,听你的安排,所以你放心,我的舌头我会好好保护的。” 司穹看着她,敛着眉眼,目光如远山层叠,辽远而深沉,他说:“不止你的舌头,你的全部都要好好保护,知道了吗?” 时未心中一动,下意识地就问:“那你呢?” 你由谁来保护。 司穹默,过了半晌,轻声说:“不需要。” 火锅店的一场闹剧,怎么算也是治安事件,警察叔叔询问了老板娘梨子,又询问时未,这会儿,司穹正在接受询问。 店门外看热闹的人也散得差不多了,时未乖乖站着等司穹,梨子拿了一罐王老吉递给时未,说:“介意和我聊一聊吗?” 梨子眼眶微红,明显哭过,此刻她不过是想找个说话的人而已,时未看向司穹,司穹若有所感的也看了过来。 时未朝他比划,示意自己要离开一下,看到司穹点头了,时未才接过梨子的王老吉说:“走吧。” 嘉临江畔,没了人来人往的游客和行人,此刻安静得很,江面上停着不少船,有渔船,也有客船,还有观光船。江的对面是半座山,半山上立着摩天轮,摩天轮正对着雾津市最大的跨江大桥,桥上车来车往,川流成一条条火龙似的,都直冲冲地朝着摩天轮这个大圆盘而去。 梨子领着时未走到江边的一块大石头边上,这块石头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因为夏天江水下降了石头便露了出来,遇到雨水充沛的时节,这块石头肯定会被淹的。 梨子动作熟练,先爬了上去,然后将手伸向时未:“我拉你上来。” 石头正对江面,晚上江风习习,吹到人的脸上,带着些湿润,非常舒服。 梨子先开口了,她的声音不似在店里吆喝那般嘹亮大声,这会儿细细的,听上去挺好听的,她说:“我给文鑫打过电话了,在那帮人进来的时候,悄悄打的。” 时未问:“他接了吗?” “接了,电话全程都是通着的,店里面发生的事他也听见了。”梨子轻声说,“可是,他没来。” 作者有话要说:  时未:司穹,司穹,你想要看我翻一个吗? 司穹饶有兴趣:你教我翻如何? 时未:好啊好啊,走,现在就教你。 司穹拉住她,意味深长地说:“不急,晚上再教。” 那啥,我又来唠叨一遍,真的可能是倒数第二遍了,就是微博那个抽奖活动,还在继续,小可爱们没有参与的可以试一试,中奖率还是蛮高的(关注微博:所言非言书友会,看置顶微博就可以了)新的一年,就从抽奖开始,那转发了的小可爱们就可以数着日子等结果了,三号开奖哒。 最后,我的小咸鱼小可爱们,很开心在新文中依然可以看见你们的身影,从2016到2017亦或是未来更长的日子,希望你们都在,比心,2017大家都开开心心,明天就元旦的,大家真的不考虑出去吃个火锅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013【梦想未死】 bsp;13【梦想未死】 文鑫没有来,就算他知道这般流氓会干出什么事,他也没有来,甚至在她再次拿起电话的时候,他不曾关心她是否受伤,而是说:“梨子,你把火锅店卖了吧,卖了的钱借我一半,我现在学会炒股了,我去投资,等赚了钱,我们就回家结婚。” 梨子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问他:“那bony呢?” 文鑫突然就开始在电话里砸东西了:“梨子,你他妈现在还在给我提bony,要不是为了这个破玩意,我现在用得着像个老鼠似的东躲西藏吗?” 梨子也在哭,哽咽着问他:“文鑫,这不是我们的梦想吗?” 文鑫笑了,笑着笑着他也哭了吧:“梨子,你已经三十岁了,还谈梦想啊,你看看梦想把我们都残害成什么样了。” 雾津是一个造梦的城市,当初他们选择离开故乡,来到这里,便是被雾津的热情所吸引。 这个城市,配得上他们的梦想啊。 可是,这才几年啊,一个巴掌算得过来,为什么当初信誓旦旦的人,一个一个都变了模样,口口声声喊着梦想未死的那帮人,如今捶胸顿足痛恨极了梦想。 梨子心里难受,这些话憋久了,她怕自己也变成自己曾经厌恶的那种人,今天这样痛痛快快地说出来,前面的路她好像又有勇气走下去了。 梨子站起来,手指指向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说:“当初,我和文鑫带着梦想从那边的山里出来,过了这么些年,总得有一个人带着梦想回去吧?只有这样,山里的孩子们才会相信梦想真的有成真的那一天!” 梨子走出来就没有想过回头,最艰难的时候,她也只是偶尔会想起离开村子那天,全村只有那些小孩子在村口送别他们,也只有他们是真真正正相信,他们终有一天会带着梦想回去。 梨子一直在回忆:“来了这里的第一年,文鑫说,原来梦想和现实是有差距的。” 她笑,拉着时未跟着她站起来:“可是,梦想和现实总得有点差距才行啊,不然谁都实现了梦想,谁还去追求梦想呢?时未,你说对吗?” 时未看着她,忽然问:“梨子,你打算怎么办?” 梨子闻言默了一会儿,才说:“放弃爱情,追求梦想。我还想再回去看一看那帮孩子。” 时未张了张嘴,有些话到底是问不出口。 梨子心里清楚,不用时未多问,她自己自顾自地说起来了:“你是不是想问,放弃他我难过吗?” 她说:“不难过,真的,一点都不难过,反而觉得挺轻松的。只是我们坚持走到这一步挺不容易的,虽然最后没能一起继续走下去,但是沿途一起走过的风景已经刻在我心里了,倘若以后都是黄土烂路,最起码,曾经最美丽的风景在我心里从来不曾荒芜!” 最后,她朝着江面大喊:“梦想未死!梦想!未死!” 时未终于看到了午夜十二点的雾津市,双闪夜景,漂亮至极,这座城市,有山有水,更有一群可爱的人。 司穹就站在她们身后的不远处,摄影组也跟着,其中一个感慨:“今晚真够闹腾的,什么也没拍到,回去怎么给江导交代啊。” “是啊,是啊。”大家都在附和。 司穹看着不远处的两个身影,从摄影那里拿过微型摄像机,对准江边的两人,说:“江导一向不走寻常路,太规矩了反而不喜欢,而这个刚刚好。” 事实也如司穹所说,几个月后,当《美食与他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9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19 》正式在周末黄金档播出的时候,这一幕被江河源授意保留了,而画面中的两个人那时候都有了不同的归宿,这里且不多说,都是后话了。 司穹让摄影组的先回酒店,他靠在桥边的石柱上等时未,等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什么又折回火锅店里,店里已经不似刚才那般狼藉,帮工们里里外外收拾了一些,掌勺的大厨们围着一个桌子而坐,津津有味的说着什么,见司穹进来,便问他干撒。 司穹走到早先他们吃饭的那个桌子,桌子上已经被收拾干净了,而时未给他买得那一罐王老吉已经不见了踪影,他找寻无果,便问:“请问你们看见桌上的王老吉了吗?” 大家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总算有一个帮工说话了:“看见了,收拾桌子的时候收拾走了。” 司穹又问:“收到哪儿去了。”那一罐王老吉没开封,应该不会扔。 果然,帮工指了指柜台后面一整排的王老吉,说:“喏,放那上面去了。” “……”这一排至少二十罐王老吉,每一罐都长得一毛一样,司穹无从下手,面露难色。 “从左边数,第六个。”面前突然出现一只白皙的手,指着立柜上的第六罐王老吉说道。 司穹顺着手看上去,时未嘴角含笑,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司穹知道她嗅觉惊人,但是还是忍不住想问她:“你是怎么知道的?” 时未吸了吸鼻子,笑道:“闻出来的,那上面有你的味道。” 梨子恰巧经过,这句话便飘进了她的耳朵,她打趣道:“你们俩这是在秀恩爱吗?” 司穹假装不懂,错开眼,咳嗽了一声。 时未是听懂了,但是还一本正经地解释:“梨子,这不是秀恩爱,我只是在阐述事实。” 梨子哈哈哈笑,觉得今晚也好像不是这么糟糕。 送时未和司穹出门的时候,梨子叫住时未,问她:“我会重新组建一个乐队,但是还没有想好取什么名字,你可以帮我想一个吗?” 时未看了看司穹,乌黑的眼珠子一转有了想法:“hot pot怎么样?” *** 陈灯的手伤得不严重,因为是烫伤,所以处理起来麻烦一些,双手裹了纱布,连五个手指头都没有了。 季同开车送她回了酒店,发现司穹还没有回来,打电话没接。 陈灯见季同一脸不高兴,本来想问一问司穹的情况,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季同绅士的将她送回房间,然后转身乘电梯上楼了,一到房间,季同便立马打开了电脑,要求和圣尔斯医院那边视频通话。 视频电话很快接通,画面上首先出现了的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这人便是司念的主治医生兼心理疏导师jones,她和季同说:“季先生,希望你和司先生尽快回来一趟,dice最近情绪很不稳定,今天又将自己的手腕割伤了。” 季同呼吸一滞,双手下意识地握紧,他死死盯着屏幕,压制着心中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平静,他沉声问:“念念呢,让她通话。” “didies轻声地叫了几声,藏在被窝里的人一动不动,季同只能通过冷冰的电脑屏幕,看到被窝里鼓起来的小小的一团。 他心疼的厉害,嗓子也难受,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jones,你带着护士先出去,我想和念念单独说一说话。” jones想了想,说:“好的,季先生,但是尽量说一些开心的事,不要刺激到dice。” jones带着护士依次离开,季同张了张嘴,半晌才叫出那两个字:“司念。” 被窝里的人动了动,却没有露出脸来,季同知道,她不想见到他。 季同伸手,慢慢地靠近电脑屏幕,照着电脑上画面轻轻地抚摸,好像这般可以给远在英国的她一点安慰似的。 季同温柔地叫她:“念念,我是季同啊,你不想我吗?” 他又说:“还是你已经讨厌我了,怪我把你哥哥从你身边弄走了?” “可是念念啊,我不想看着司穹成为第二个司念啊。你折磨了他十年,还不够吗?” 司念依旧没有动静,季同知道她没有睡着,每年的这段时间,她总会整宿整宿的睡不着,心情会变的暴躁,性格会变得扭曲,还会间歇性地自残,季同是真的怕了,怕一个小疏忽,司念就不在了,所以过去的十年,他动用了所有人际关系,找最好的医生,最好的医院,最好的看护,所有的一切,都是最好的,不求其他,他只希望这些可以保护好他最珍视的,最好的司念。 季同说了很久,其中一些话基本每一年他都会重复一次,不厌其烦地说给司念听,希望有一天她可以变回那个热情而灿烂的小太阳。 说到最后,jones已经进来提醒他该结束了,季同才说:“念念,不要再伤害自己了,过几天我就回来陪你好吗?” 直到电脑屏幕彻底暗下来,司念也没有同他说一句话,季同心里一阵一阵的疼,面前的烟抽了一支又一支,很快整个烟灰缸都是烟头了。 司穹回来的时候,一打开门,扑面而来的烟味,屋里也没有开灯,只是沙发那里闪着火星子。 “季同,你劝我戒烟,自己呢?”他将灯全部打开,季同一时间没适应,眼睛眯着,过了一会儿才慢慢缓过来。 司穹已经来到他的面前,问:“和圣尔斯医院通过话了?” “嗯。” “jones怎么说?” “让我们尽快回去一趟。” 短暂的沉默,司穹又问:“念念呢,她怎么样了?” 季同红着眼,终于抬起头来看他,他的声音沙哑着,一开口全是烟味,他说:“司穹,我该怎么办?念念该怎么办?你该怎么办?” 一室沉默,这个问题注定得不到任何回应。 作者有话要说:  哎,心疼我同哥,心疼我司大爷。 ☆、014 【生病的她】 bsp;14 【生病的她】 季同一夜未眠,在客厅的沙发上抽了一整夜的烟,天色微朦的时候,便乘坐最早的一班飞机离开了。 司穹几乎也是彻夜未眠,季同的话在他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一闭上眼,满身是血,脸色苍白的司念便一遍一遍的在梦里叫他。 他强撑着,撑到了天亮便去浴室洗漱,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出去跑步了。 沿江而跑,时间尚早,没多少人,司穹跑了一路,见得最多的是环卫工人,他们已经为了一个城市的整洁而开始了一天的忙碌了。 沿江跑完,已经是大汗淋漓,当人专注于一件事情之后,便不会再去胡思乱想,司穹地思绪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20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20 又恢复了往日的清明。 司念是他心中的一颗刺,拔不得,碰不得,如今她又这般开始闹,不管不顾地伤害自己,不过是想给他提个醒,那个日子又快到了,每年的那个日子,她总是会搅得他不得安宁,他越是痛苦,她闹得越厉害,仿佛他的痛苦可以取悦她似的。 雾津还被称为魔幻之城,之所以魔幻,是因为它的小路错综复杂,外地人一头扎进来,就跟那走迷宫似的。 司穹转身跑进了一条小路,青石小路,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再向上走,抬头全是阶梯,小路两边都是建筑,建筑被石墙围在里面,也不高,最多不过五六楼,可是随着地势而建,层层叠叠往上走,若是站在下边抬头看,那一层层摞得老高了。 司穹减缓速度,小步爬阶梯,一边又想:比起自己,司念更想看到的是季同,每一次他的出现只会令她情绪更加不稳定。而季同不一样,季同对于司念好似一味良药,有安神的作用。 过去的那些年,她总是对他恶语相向,冷冰冰的,可是她对季同很好,她爱听季同给她讲故事,也会吃季同给她买的东西,喜欢对着季同笑,喜欢和季同一起在圣尔斯的公园里晒太阳。她会挽着季同,甜甜地叫他季哥哥;对他,却从来只会冷嘲热讽地叫他的名字。 所以,昨晚季同问他是否要一起离开的时候,他选择了留下来,这是他唯一可以为司念做的,就是不出现在她的面前,不再刺激她。 突然前面传来一阵嬉笑打闹声打断了他的思绪,然后便有苍老浑厚的声音响起:“慢着点,看路!看路!” 语气间有无奈,更多是宠溺。 是一个人慈祥的老人,年龄大了,背有点驼,走路拖着步子,一步一步慢悠悠的,他转身去收拾矮桌上吃完的面碗,余光瞟见司穹,笑着问他:“吃面啊?” 都说雾津城里藏着宝,越是不起眼越是好。 这个小面店算不上一个店,是在两栋居民楼之间的空隙处搭起来的棚子,上面扯着红白蓝三色的塑料棚,能遮风,也能避雨,老人就在这里面忙活,一会进一会儿出,每次手里总揣着点东西出来。 司穹就坐在外面的塑料椅子上等,老大爷掀开烧得滚烫的大锅,扯着面在手里掂了掂重量,然后手打着螺旋,将面转进锅中沸腾起的热水中,然后一边打着佐料,一边和司穹唠嗑,他乐呵呵地说:“小伙子,外地人吧,我们地道雾津人吃面非红不吃,非辣不点,这喜欢点清汤的也就你们了。” 司穹微笑着点头,问老大爷:“您这地方挺偏僻,平时生意好吗?” 老大爷将切碎的蒜末用刀平着碾成泥,放到碗里,冲上点冷水搅拌成蒜水,舀了一小勺出来放到面碗中,又加入捣碎酥花生粒,才说:“哪儿谈什么生意啊,我也就卖个念想罢了,早上给上学的孩子们煮碗面,晚上给下班回来的年轻人做点夜宵,这来来往往大家熟了,都愿意来我这儿叫碗面,等面的时候便像这般和我说说话,是高兴的事儿呢,我就陪着笑;是烦恼事儿呢,大家见我年长,也愿意听我说上 一言半句的。” 煮面也是有讲究的,面下水,一定下开水,在翻滚的开水中滚上一滚,两三分钟之后打捞起来,沥干净了水,掂成团放进碗里,然后再讲事先熬制好的带丝汤趁着热气浇灌在上头,做好了这些,老大爷一边替司穹打包,一边总结说道:“这不就是过日子嘛,来来往往,日复一日,总比一个人成天窝在家里强。” 司穹点得两份清汤小面已经打包好了,他问老大爷多少钱,老大爷擦了擦手,摆头:“钱就不收你的了,这面就当我请你吃,以后去了别的地儿,若是有人问起咱雾津市的面,你说上一句好话就是了。” 末了老大爷还开玩笑:“那啥,吃人嘴短,小伙子可要记住了。” 司穹笑了笑,礼貌地说了一声谢谢便准备按原路返回,刚走了几步,老大爷追了出来,问他:“小伙子,你住金鼎酒店是不?” 老大爷一副全都看透了的表情,手往前一指,说:“走那条路,这么穿出去近。” 司穹顺着老大爷所指的方向看去,是一条分出来的小路,真是小路,很窄,只够一个人走,刚走了几步,身后的老大爷又说话了。 “小伙子,这面趁热吃才好吃啊!” 或许是今日的阳光刚刚好,或许是遇到的人刚刚好,现在他思绪一片清明,回头朝热情的老大爷笑了笑,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却又忍不住的想: 以时未的味觉和嗅觉,她会不会吃出来这面出锅的时间呢? 司穹万万没有想到老大爷口中的近,会如此的“近”,直接就把他给送到了酒店六楼的厨房里,原来那条小路直接连着酒店的后厨房。 擅自闯入别人的领地,而且还是后厨房,厨师们抡着大勺,眼神不善的看着这个外来的闯入者,司穹不好意思地笑笑,赶紧提着面离开了这个地方。 司穹来敲门的时候,时未正在被窝里睡得迷糊,很不幸,她感冒了。 陈灯已经和节目组的大部队去酒店一楼的餐厅吃早饭了,她因为感冒没什么胃口也就没去,这会儿有人敲门,她只当是陈灯出门忘记带房卡了。 谁知道迷迷糊糊开门了,门外站着的是司穹,时未一时间没有晃过神儿来,盯着司穹看了许久,那眼神才聚了焦,傻乎乎地叫他:“司穹?” 时未眼里的司穹鲜少穿得这么休闲这么……紧身的衣服,见着他的时候,总是服服帖帖的穿着精致的西装,整个人看起来规矩又严肃,所以,她看了好久,才确定面前的人是司穹,而不是她因为感冒而出现的幻觉。 感冒的人症状十分明显,浓浓的鼻音和红红的眼眶,司穹问她:“吃药了吗?” 时未摇头,整个人看上去有点呆。 司穹将手里的面给她,让她先进屋:“先去把早饭吃了。” 时未见他要走,下意识地去拉他:“你去哪儿?” 这样子像个小孩儿,其实时未一生病便会变得十分依赖人,这一点,林正义相当有发言权。想当初,他们一起到大戈壁滩做研究,那光秃秃的走上几天也瞧不见几个人,时未中途受了凉,又是吐又是高烧不退,林正义这个做师兄的便像一个做母亲的一样照顾着她,期间她烧得迷糊,拉着他的手死活不放,一个劲儿地叫妈妈,林正义感动啊,活了三十好几了,终于听见有人叫他妈了,当即母爱的光辉开始泛滥,不分日夜的守在时未身边,用他自己的话说,这都可以参加感动全国十大人物的评选了。 她滚烫的手握住他冰凉的手,司穹短暂的愣了一下,便转身用手贴她的额头。 凉凉的东西突然贴上来,时未只觉得很舒服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1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21 ,也没多想,便贴上去蹭了蹭:“真舒服。” 司穹轻叹:这孩子烧得不轻啊。 安顿好了时未,司穹回房间洗了澡,又换回了整齐利落的西装,他打开冰箱想弄一些冰水,看见了放在最外面的王老吉。 昨天晚上,他们拿回了这一罐王老吉,在回酒店的路上,时未问他为什么要折回去找它,不过就是一罐王老吉而已,他要是想喝吩咐她再买就是了。 他那时候是怎么回答的,他说不能浪费了。 是不能浪费了,更加不能浪费的是它背后代表着的某人的心意。 出门的时候,余光又瞟见桌子上的面,现在估计已经糊成了一团了,老大爷说要趁热吃,现在看来,这面注定是吃不了了。 司穹将时未的症状给医生描述了一番,医生开了一大袋子药,够吃上好几天的了,回来的时候,是陈灯给开的门,看见他颇有些意外,更多是惊喜。 陈灯:“司先生?” 司穹应了一声,问:“时未怎么样了?” 陈灯这才反应过来司穹是来找时未的,便说:“时未姐在屋里睡懒觉呢,我今天早上叫她吃饭她还不起来呢。” 司穹闻言眼神闪了闪,只是问:“我现在方便进来吗?” 陈灯自然是求之不得的,连忙让开路:“司先生请进。” 司穹目光在屋子里扫了一圈,然后问:“时未的房间是在左边对吗?” 陈灯点头说是,又问司穹渴不渴,需不需要喝水,司穹拒绝了,径直往时未的房间走,走了几步,突然又停下来,也没有转身,然后就这般背对着她叫陈灯的名字。 他说:“陈灯,时未生病了,你不知道吗?” 作者有话要说:  当当当当,微博抽奖最后一天了,大家抓紧哦,明天书友会抽取三个小可爱送奖品哒。 啊,悄悄咪咪问大家,目前的司大爷你们还喜欢吗? 做一个小小的调查,你们是喜欢司大爷,还是季哥哥,还是正义兄,还是会后空翻的小师妹。 ☆、015 【我的人】 bsp;15 【我的人】 陈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等司穹从时未的房间里出来。 她一直以为,司穹和他的外表看起来这么好相处,只要她这一路表现得积极一点,乖顺一点,或许她和司穹的关系就会有所不一样,但是今天她发现自己错了。 刚才他质问她的语气,不带一丝情感,冰冷得让她害怕。当初,在兰溪市的时候,她得了季同的联系方式,打听到了司穹入住的酒店,找上门的时候,司穹也曾经这般质问过她。 那天,他就站在门内,在她说了一大通请求的话之后,季同依旧劝她离开,而一直沉默不语的他突然开口问她,他说:“陈灯,我需要一个可以说服我的理由。” 她哪儿还有什么理由,所有她能编出口的理由都已经说完了,可是他依旧无动于衷,那时候她才看清楚,温柔儒雅外表下的他,心肠有多冷,又有多硬,他的温柔和善意从来都是有条件的。 就在无计可施,季同再次下达驱逐令的时候,她突然就想到了时未,虽然心中有数千万的不甘心,但是她还是想赌一把,或许时未对于司穹就是不一样的。 所以,最后她像一只摇尾乞怜的丧家犬般扒着那扇快被季同关上门,朝着司穹的背影喊:“有,还有一个理由,时未。” 季同的迟疑和司穹的沉默,好像给了她一丝希望,而这个希望又多么的令她难堪,她陈灯什么时候需要一个不起眼的丫头来作为谈判的筹码了啊! 她压着心中所有的不甘解释道:“我打听过了,节目组出外景的人员全是男人,时未一个人到时候肯定不方便,但是,如果有我就不一样,我们可以相互照应的。” 他的背影像巍峨的大山,他不曾转头看她,静默了半晌,才冷冷地说了一句:“记住你今天的话。” 两个身影在陈灯面前重叠,司穹已经从时未房间出来了。 陈灯立马站了起来,面对司穹她紧张、局促,手不自觉地抓紧,却发现双手缠了纱布动弹不得,她试探性地开口,张了好几次也未果。 司穹正在倒水,将热水从一个杯子倒入另一个被子,如此反复,热水变成温水,他又折回时未的房间,陈灯不敢靠得太近,就站在门外看,看到司穹细心的将药配好,因为药太多,一口吃不下,又将药分了几次给她,待她吃完药,他又温柔地将被子给她盖好,出来时小声地带上门。 有羡慕、有嫉妒、有不甘,陈灯不想承认,等到司穹出来,她继续跟在他后面,看着他走到门口,才开口叫他:“司先生,对不起。” 司穹手下的动作不停,开门,出去,就在陈灯以为司穹下一秒就会关门离开的时候,他扶着门把,说话了。 “陈灯,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这话说得当真一点没留情面,陈灯觉得委屈,很想冲上去质问司穹,问他一句为什么,可是最后,那心中的一点点冲动还是输给了胆怯,问了又怎么样呢,问了或许她唯一存在的理由都会被他剥夺,这就是司穹,这才是alston。 他就好像在山间行走的风,在天上飘着的云,遥不可及,却想触碰,任你怎么不顾一切的追逐,他终究不会为谁而停留。 司穹出门后去找了江河源,昨晚的事,他还欠他一个交代。 江河源房间里有不少人,整个节目组的差不多都在,江河源正在召集大家开会,制定下一站的初步目标。 见司穹进来,江河源抬手示意他先坐,然后朝着众人总结陈述道:“今天要讲的差不多就是这些,因为我们选择不走大道,而是从南山绕过去,所以,负责安全和场控下去准备一下,今天下午六点以前写出两套方案给我,剩下的人也积极点,器材该检查的检查,物资该补给的补给,我们这是说走就走的旅行,途中指不定出什么意外,多一手准备,有备无患啊。” 最后,江河源一拍手:“散会。” 屋里的人一哄而散,刚才还挤满人的屋子一下子就空了,江河源起身给司穹倒了杯水递给他,然后自己也接了一大杯喝掉,刚才巴拉巴拉不停地讲了差不多两个小时,他这会儿口渴得厉害。 解了渴,浑身都舒服了,江河源坐到司穹对面,说:“季同都已经告诉我了。” 其实江河源和司穹不算很熟,倒是和季同相识得早。 五年前,《美食与他》拍了一期国外特辑,节目组最后一站去到了英国,当时他和场地负责人都看上了一座庄园,庄园大气典雅,非常适合节目的拍摄取景,然后他们便联系上了季同,因为同为中国人的缘故,所以江河源见到季同尤为亲切, 分卷阅读21 - 分卷阅读22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22 相谈甚欢,然后便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至于那庄园的主人,节目拍摄期间从未露面,只是偶尔他和季同聊起,季同会说上几句,都是点到为止,不会深谈。 “江导,昨晚的拍摄我很抱歉。”季同做事从来都是滴水不漏,他要离开,肯定会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妥当,但是昨晚的事情,他总归是欠江河源一个道歉的。 江河源闻言无所谓的笑了笑,然后把昨晚摄影组交过来的视频打开给他看,一边播放,江河源一边指着屏幕说:“你看啊,这个火锅店选得非常有特色,老板娘很上镜,季同和老板娘互动这里也很有趣,还有最后你拍摄的那个背影,后期整体剪一下,还是很有看头的。” 江河源又说:“不过,中间有些地方还需要补拍一下,食物的环节也还欠缺一点,这样吧,待会儿吃过午饭,你和我,再带上一个摄影,我们再出去看看。” 司穹突然想到那个卖面的老大爷,建议道:“我知道有一个地方不错,下午可以过去看看。” 江河源自然是相信司穹的眼光的,点头说好,然后准备关电脑的时候,突然想到什么,笑了起来,点开了另外一个文档,拉着司穹一起看:“司穹,你选的这个助理有点厉害啊。” 司穹淡淡的笑,他选的人自然有过人之处的。 江河源点开一个视频文件,将电脑屏幕推到司穹面前,说:“这个时未以前混少林寺的吧,这个后空翻有干净利落,比现在好多武术替身还翻得漂亮。” 后空翻? 司穹有些疑惑地看向电脑屏幕,只见屏幕里,肥硕的男人高高地举起长凳朝时未砸下去的时候,时未灵活地躲开,然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踩着长凳一个三百六十五度的后空翻落到了男人身后,然后掂着手里的漏勺眼看就要砸下去了…… 后面的内容,司穹自然知道的,那时候他及时赶到,制止了时未下面的行为。 江河源饶有兴趣地看着司穹,说:“看不出来这小姑娘有一手啊,那架势一看就是练过的,这帮地痞流氓也够倒霉的,遇到谁不好,偏偏撞上一个练家子的。” 江河源灵感在大脑里使劲儿蹦跶,想法一个接着一个往外冒,他又说:“司穹,你说要不要把这段也剪进去,然后给时未弄一个个人特辑,这姑娘长得标致,又会武功,到时候播出来肯定有看头。” “看头有我一个还不够吗?”司穹语气淡淡,却让人不可忽视。 江河源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就:“啊?” 司穹将电脑关上,推回江河源面前,认真地说:“江导,这一段就不要剪进去了,时未是我选择的助理,而不是节目的卖点。” 江河源是个明白人,司穹的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理应他该就此打住,但是他还是舍不得就这样放弃了,便想再争取一下,于是以一种劝慰的口气说道:“司穹,我听说那姑娘不是缺钱吗?如果这样给办了,后期播出了,她肯定出名,有了名气钱的问题就解决了啊。” 闻言,司穹慢慢站了起来,眼神明灭不定,脸上的表情更淡了。 他个子高,如今这么站着,身上散发着凛冽的气质,说话不带温度:“江导,时未是我的人,而我的人从不缺钱。” 说完,不再停留,径直往门外走,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转身对江河源说:“江导,你的想法很好,但是不要用在她身上。我先走了,下午再来找你。” 江河源本也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他能和季同成为朋友,自然是值得结交的,既然司穹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再强求下去倒是显得他自己不对了。 放弃这个想法虽然可惜了,但是他也看得开,强扭的瓜不甜,一切顺其自然吧。 下午司穹准时来找他,上午不愉快的交谈两人都没有再提。 江河源没瞧见司穹护着的小助理,打趣地问他:“你的人呢?” 司穹的表情云淡风轻:“病了。” “病了啊。”江河源还是非常识趣的,又说,“那要不你就别去了,我重新找个人?” “江导,你要不要考虑换一档节目?”司穹突然问。 “啊?”江河源不明所以,问,“为什么啊?” 这个节目他做的好好的,不管是口碑还是收视率都是业内领先,为什么要突然换节目? 只听见司穹又说了:“现在看来,《非诚勿扰》十分适合你。” 江河源笑,摆了摆手,佯装谦虚地说:“仔细一想,我的节目也不怎么适合你了。” 司穹挑挑眉,等待下文。 江河源又说:“瞅瞅你这护犊子的劲儿,你应该带着时未参加《爸爸去哪儿》啊。” 《非诚勿扰》和《爸爸去哪儿》节目组表示,这是有史以来他们被黑的最惨的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站:雾津市的故事到这里就讲完了,想给大家传递的一个关键词是“梦想”。 现实肯定比小说还要残酷,但是梦想我觉得身而为人还是得有,梦想可大可小,只要有,你不妨试一试,朝着它而努力。 其实,我们身边这样的例子很多的,看着她们慢慢实现梦想真的很奇妙。 最后,希望看文的小可爱们,2017年,梦想成真,生活不如意十之□□,每天总会好一点点的,加油。 然后,今晚书友会会公布抽奖结果,敬请关注,中奖了私信我们的官博君~ 然后,裹紧我的小被子~码字去了~ ☆、016【不可描述】 bsp;16【不可描述】 南山,是雾津市最高的一座山,平均海拔四百余米,其中最高峰在春天的时候海拔可以达到六百多米,山中植物种类繁多,加上又有著名的观景台,所以南山已经成为了雾津之行必去的旅游景点。 雾津市早些年空气质量不好,经常被大雾笼罩,这些年政府积极治理,空气质量明显提升,整个城市更加宜居。 出发前,时未用手机提前做了些功课,百科详解上这样形容南山:位于嘉临江南岸,北起铜锣峡,南至金竹沟,包括汪山、黄山、袁山、蒋山、岱山、老君山、文峰山等数十座山峰。在市区里隔江遥看,峰峦叠嶂,沿江列峙,林木联袂,郁郁苍苍,恰似一道拱卫雾津的绿色屏障。 此刻,车队停在山脚的加油站加油,时未就这么抬头往山上看,才发现这百科上面形容得一点不假,而且现在天气早,山林有雾,白色的雾像仙女的缎带,环绕半山,美得不像话。 “时未姐,外面冷,你快点进来吧。”陈灯的手现在还没有拆纱布,行动多有不便,所以她一直待在车里。 “好。”其实时未也不敢在外面待太久,她的感冒才刚刚好了一点,这 分卷阅读22 - 分卷阅读23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23 会儿鼻子还不怎么通畅呢,她下来也就是透透风,因为出发前,听江河源讲他们今天要一鼓作气翻山往拉尔市去。 时未一进车里,裹了凉意进来,陈灯打了一个寒颤,将搭在腿上的小被子给时未:“时未姐,这个小被子给你,你可别在感冒加深了。” 时未总觉得在她生病期间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事情,自从她感冒之后,陈灯对她是越来越关心了。 见时未看她,陈灯又说:“如今季同走了,司先生的两个助理,一个受伤,一个感冒,他还要反过来照顾我们,怪不好意思,所以,我们快点好起来,才不会成为司先生的累赘啊。” 时未觉得陈灯的话蛮有道理的,司穹让她做他的舌头,可是如今这个舌头感冒了,连酱油和醋都分不出来了,倒还麻烦他经常照顾她,可不就是累赘吗! 为了不成为司穹的累赘,时未打开温水杯喝了几大口热水,然后裹紧了陈灯给她的小被子。 两辆车都加满了油,车队慢慢朝着山里出发,时未早上喝了药,有点打瞌睡,司穹瞧见了,将垫在身后的靠枕递给她。 放到平时,时未估计还要和司穹客气一番,不过如今她觉得的感冒要快点好,以后再好好回报司穹就行了。 陈灯默默看着,觉得时未未免太理直气壮了一点,她难道不知道司穹腰疼吗? 陈灯稍微往里面挪了挪,用身体将靠枕挤出来,开口说:“司先生,我这里……” “嘘,她睡了。”剩下的话,陈灯没有说完,她本来想说,我这里有靠枕,你腰疼你拿去垫着吧,可就是这么短短的一句话,他也没有让她说完。 上山的路是盘山路,一圈一圈的,时未躺着躺着眼看就要往外面滑了,原本闭目养神的司穹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眼,及时的坐了过去,轻轻接住时未滑出来的半个头,放到了自己的腿上,然后把刚才给她的靠枕垫到了自己身后。 对面的陈灯似乎睡得不好,动了动,身子侧着,将脸全部埋到车座里了。 车队缓慢前行,行至大约半山腰的时候,下起了雨,夏天的雨来得凶猛,雨滴又大,噼里啪啦打在车顶上,时未被吵醒了。 她不知道自己枕在司穹腿上,迷糊中以为自己还睡的是靠枕呢,手便没有丝毫顾忌的就摸了上去。 …… 这一摸,两个人都惊醒了。 特别是时未,抓了个满手软绵绵,吓得她一咕噜地便想站起来,奈何忘记自己在车里,嘭的一声头撞到车顶,把对面的陈灯都震醒了。 开车的摄影师傅也好心地转过头来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时未抱着头规规矩矩的坐着,眼泪汪汪,脸红得跟小苹果似的。 司穹无奈也挺尴尬的,被伤害的是他,可是时未的反应倒像是被伤害的是她,还有现在,她离他这么远干嘛? 陈灯眨了眨眼,看着时未这个样子,只当是感冒加重了,便说道:“司先生,你看时未姐是不是又发烧了啊,她的脸好红,而且难受的都快哭了。” 时未委屈,但是时未不说。她脸红是因为难为情,哭了是被疼哭的,她又没有练过金钟罩,脑壳再硬,也硬不过车顶啊。 这事儿不好解释,司穹也只能顺着陈灯的话说:“时未,你发烧了吗?需要吃药吗?” 时未更委屈了,她想说她没发烧,也不需要吃药,可是这些话说不口,又不敢看司穹,只能傻乎乎地点头。 状况外的陈灯现在格外积极,见时未这般只当她是烧得厉害,连忙说:“司先生,你再把药给时未姐吃一吃吧。” 毕竟是药,司穹想了想早上时未吃得早,这会算起来也差不多四个小时了,便问她:“吃吗?” 时未点头:“吃。” …… 这雨来得快,去得快,雨过之后,车窗外的风景看起来别有一番滋味,可是走着走着,车的前盖突然砰地一声,然后便开始冒白烟。 摄影师傅连忙刹车将车停了下来,前面的车见状也停了下来,不一会儿江河源就跑了过来。 “怎么了?”江河源问道。 摄影师傅开着车前盖检查,最后下结论说道:“有点棘手,不好弄,只能打电话让人拖车了。” 江河源让人去打电话,他则去找司穹商量:“司穹,车子用不了了,我们那车最多还能装下一个人,你看怎么办。” 江河源说的一个人可是不包括开车的摄影师的,他本来就是那边的,只是没有了季同,这边会开车的陈灯手又受伤了,只能请他过来代劳,如今也没有让人家留下的道理,所以,江河源是让他在陈灯和时未之间选择一个。 司穹看了看了车里,时未还低着头不敢看他,陈灯正往外瞧,他说:“陈灯吧,她手受伤了,让她走路不方便。” 江河源似乎早就料到司穹会是这个答案,笑眯眯的,点头说好,然后走到车边,对着陈灯一招手:“陈灯,走了,坐哥的车去。” 陈灯问:“那司先生和时未姐呢?” “走路啊。”江河源说,“反正现在都走了差不多了,剩下的路也没有多远。” “况且。”江河源示意陈灯快点下来,等到陈灯下车了,才小声说:“司穹让你坐车,你还有什么不情愿的?” 什么吗?她只想和司穹一起慢慢走路好吗?陈灯心里嘀咕,但是最近她总是惹得司穹不开心,又不敢多说什么,过去和司穹说了一声我先走了,便跟着江河源的大部队先行离开了。 司穹走到车边,倚在车门上看她,话语间有点无奈:“时未,你要躲到什么时候?” *** 刚下了雨,路面有些滑,靠着边上常年没人走的地方还有青苔,但是这大公路上,他们总不能走公路中间吧,摆明着找死,所以只能沿着公路边上慢慢走,边上青苔多,又不好走,走着走着,两个人便手挽着手了。 弃车走的时候,司穹没带什么东西,带了她的药和他的手杖,如今药她一只手提着,手杖司穹拿着,拄着手杖走,还防滑。 两人默契的没说话,专心致志的看脚下,一步一步走得小心,走了大概十几分钟,路慢慢平了,青苔也少了,想来也是快到山顶了,南山山顶有观景台,观景台旁边是有一些饭店的,所以这一代经常有人活动。 时未动了动手,作势要从司穹的臂弯里抽出来,刚抽到一半,司穹说话了。 “你干嘛。” 时未:“这路好走了,我可以自己走。” “嗯。”司穹点头,但是下一秒他又说:“但是我现在非常累,需要你搀着我。” 时未:“……好。” 两人的姿势从手挽手一起走,变成了时未扶着司穹慢慢走,拐了一个弯之后,前面突然传来哎 分卷阅读23 - 分卷阅读24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24 哟一身,好像是有人摔倒了。 司穹和时未对视了一眼,加快了脚步。 前面不远处有一口山泉,泉水是从山顶流下来的,很清澈甘甜,外面是人工修筑的围栏,将井口围了起来,此刻一个老妇人正半躺在泉水井口,身边是打翻的水桶。 时未和司穹赶紧上前查看,时未蹲下来将老妇人扶了坐起来,问她:“老奶奶,你摔哪儿了?” 老妇人喘了几大口气,等到气息平稳了一些才说:“没摔着,就是起身的时候,眼睛花了,然后踩漏了,崴了脚。” 司穹将水桶扶起来,也半蹲下来查看老妇人的伤势:“脚踝肿了,看来是崴了一下没错。” 没伤到其他地方就好,时未问老人:“老奶奶,你家在哪儿啊,我们送你回去。” 老妇人抬手往前一指,说:“不远,就是前面的幺店子。” 司穹将手杖交给时未,吩咐她:“将老奶奶扶到我背上来。” “司穹,要不我背吧。”因为看起来,她私以为司穹比自己要弱,怎么说她也可以扛着纯净水一口气上五楼的。 司穹压根没管她,走到老妇人面前,才说:“时未,我是男人。” 时未本来还有一肚子话,但是,为了不伤害某人身为男人的自尊心,她决定闭嘴。 时未将老人扶到司穹背上,老人又说:“姑娘,能不能麻烦你一下。” “什么事,您说。” “那两桶水店里等着急用,你能不能帮我提回去啊。”毕竟是个小姑娘,看上去也细皮嫩肉的,老妇人说完又觉得自己的提议有点过了,连忙说:“算了算了,你一个小姑娘怎么提得动。” 这句话倒是刺激到了时未,她二话不说,两个水桶往井里一放一收,水就灌满了,然后就地取材,将两个水桶挂到司穹的手杖两端,麻溜的起身,吆喝着:“走咧。” 司穹:“……时未,你走慢点。“ 走慢点,等等我啊! ☆、017【被结婚】 bsp;17【被结婚】 这幺店子,是句土话,意思是路边小店,放在以前,就是指专门为过往游人提供临时住宿的小店。 而这位老婆婆口中的幺店子可不是什么小店,平地而起,两层的小白楼,外围修筑的白色围墙,墙头倒插着一块一块的菜色碎玻璃,没什么特大华丽的招牌,只是在外面的大门口随意的挂着一块木头板子,板子上用红色和蓝色的油漆写着幺店子三个大红字,红字下面是蓝色小字,写着招牌菜——泉水鸡。 这南山上的泉水鸡,说起来也是挺出名的,因为地处雾津市有名的旅游景点处,这泉水鸡的名气多是游客给传出去的,一传十,十传百,名气也就渐渐大了,所以每年慕名而来的人挺多的,但是这幺店子的两夫妇都上了年纪,精力有限,每天最多供应二十份泉水鸡,超过了,便不做了,任你出多高的价钱,老两口这个规矩也没坏过。 这样一来,游客兴趣非但半分未减,相反,为了能吃上这一口泉水鸡,很多人提前大半个月就要打电话来预订了。 司穹背着婆婆走到幺店子门口,才发觉门前停着的面包车眼熟,仔细一看,可不就是节目组那一辆五菱荣光v吗? 但是推开大门,进到院子里,除了几张桌子和一群散步的鸡鸭,压根没瞧见人。 时未先将水桶轻轻放下,然后帮着司穹扶着老奶奶慢慢坐到院子里的太师椅上,四处打量了一番,才说:“老奶奶,你等我一下,我进去叫人。” 老妇人摆摆手,拉住时未的手,缓缓说道:“不用了,屋里应该没人。” 又指了指一旁的长凳,对司穹和时未说:“你们小两口先在这儿坐一会儿,等一下我老头子就回来了,他应该是带着先来的那些人去观景台了。” 时未连忙摇头,解释道:“老奶奶,你误会了,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司穹嘴角噙着笑,没说话,有些话不说还好,越说可能越说不清楚。 时未看他,示意他也向老奶奶解释一下。 老奶奶捂着嘴呵呵笑,打趣道:“老婆子我看人一向准,就算你们现在不是那种关系,总有一天也会是那种关系的。” 时未红着脸,司穹又是一副坐看好戏的样子,她实在是待不下去,噌的一下站起来,说:“我去观景台看看江导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时未闷着头走了,身后传来司穹淡淡地笑声,和老奶奶的对话。 “小姑娘这是害羞了?” “嗯,她脸皮薄。” 时未:“……” 还没有走出院子的正大门,远远地时未就听见江河源那魔性的笑声,她只能硬着头皮回去坐着。 司穹看着她,无声地笑了。 不一会儿,他们就回来了,走在最前面的是江河源和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家,老人家头发已经白透了,一根一根都是银白色,老奶奶满眼都是笑意,对时未说:“小姑娘,看见没,那就是我家老头子。” 说完,老奶奶叫了一声,老人家便朝着这边而来,本来眉眼之间都是笑意,走近了,看见了老奶奶的脚,脸色一下子垮了下来,拉起老奶奶的手,语气却满是关心:“淑娴,你这是怎么了啊?” “不小心崴到了,没事儿,院子里都是人呢,别让人看笑话了。” “谁敢笑话!”老爷子中气十足地说道。 江河源过来找司穹,顺便接了一句:“是是是,老爷子的地盘,您说一,我们不敢说二啊。” 说着便拉着司穹走了。 老爷子朝着江河源的背影嘀嘀咕咕半天,然后过来扶老奶奶,说:“走,淑娴,进屋里去躺着,我给你上药。” 见状,时未连忙上去帮忙:“我来帮您。” 啪一声,老爷子打开了时未的手,说道:“自己的媳妇我自己来。” 时未:“……”她好像被嫌弃了。 老奶奶佯装生气的对老爷子说道:“你说话就说话,干嘛对人家小姑娘动手,今天要不是碰见这小姑娘了,我可就死在外面了。” 这个死字刺激到了老爷子,他朝着地面连呸三声,才严肃地说:“你胡说些什么呢,走走走,先去进去把药涂了。” 扶着老奶奶走了几步,老爷子突然转头叫时未:“傻站着干嘛,进来帮忙啊。” 屋里收拾的井井有条,趁着老大爷去拿药的功夫,老奶奶指着墙上挂的全家福,说:“你看,那是我大儿子和小闺女。” 这张全家福时未进来就看见了,不是新照的,最少都应该有十多年了,照片里老爷子的头发还没有白,老奶奶也风华正茂,他们的一双儿女,也不过十来岁的样子,模样清秀,女儿长得像爸爸,小小年 分卷阅读24 - 分卷阅读25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25 纪就板着一张严肃脸,大儿子长得像母亲,笑起来眼睛弯弯像月牙。 老爷子拿着一瓶红花油出来,坐到床边将老奶奶的脚小心翼翼地抬起来放到自己腿上,然后倒了几滴红花油在手里慢慢揉搓,低着头说:“还提他们干嘛,一个一个的都是白眼狼,养大了就不认人了,一年到头也没见回来多陪陪你。” 老奶奶依旧笑着:“胡说什么呢,孩子们工作忙,在外面工作压力大。” “呵呵。”老爷子干笑一声,重新滴了几滴红花油继续揉,“淑娴啊,你这是自欺欺人。” 他一边轻轻揉着一边说:“老大不回来,还不是他那个媳妇儿,嫌弃我们这儿交通不便,又是深山老林,不愿意在这儿待呗,就连春节也待不到初三就要撺掇着老大走,真当我老了耳背眼瞎看不见也听不见了啊。后来,你听说了有什么wifi,找人帮忙给家里装了一个,才好不容易可以让他们多留几天,但是还不是待不到几天,囔囔着又要走了。” “还有咱们那姑娘,都说养个姑娘贴心,我怎么也没有瞧见她贴心了,跟着别人不清不楚跑到北边去,知道你担心她,一年到头也不往家里打个电话。” “你说这些干嘛啊。”老奶奶将脸转到里面,无声的擦眼泪。 时未觉得这个时候应该留给老人家独处,便端着脸盆,随便找了个理由:“我去换一盆热水。” 出来的时候,时未低着头没看路,又走得快,一头撞到司穹胸口,他闷哼一声,连退了好几步。 刚好被路过的江河源从后面扶了一把,他看了看两人,说道:“干嘛呢,玩碰碰车吗?” 走了一个季同,又来一个江河源,司穹整理了一下衣服,余光瞟过江河源的头发,淡淡地说:“江导,头发油了。” 江河源的外表其实非常有艺术气息,留着长发,蓄着小胡子,长发平时是扎起来的,从耳朵两边往后抓一把,挽成丸子头,不过季同说,这更像武士头。 司穹恶意满满,直接攻击江河源要害,他故意将头往司穹面前蹭,还恶心的说:“是啊是啊,这头发可油了,把这油刮下来都可以炒一盘油麦菜了。” 司穹:“……” 时未:“……” 突然之间就没了胃口。 江河源见两人吃瘪的表情,目的达到,他将目光放到了时未手里的脸盆上:“时未,盆借我用一用,洗个头。” 说完,直接上手,将盆占为己有,还冠冕堂皇的找理由,说:“盆里的水我替你倒了。” 时未:“……江导,这盆……” 奈何江河源动作快,端着盆生怕有人跟他抢似的,一溜烟儿的就不见了,时未剩下的半句话他也没有听见:“……这盆,是洗脚用的。” 时未看着空空如也的手,问司穹:“司穹,我要不要过去提醒一下江导啊。” 司穹笑着,伸手揉了揉时未的头:“不用,你做的很好。” 说完,示意时未跟着他上楼。 一边走,时未又问:“今晚我们是住这儿了吗?” “嗯,我们的车最快也要明天才能修好,所以今晚先住在这里。”说完,他们已经上到二楼,司穹指着面前的房间,又说:“我住这一间,你和陈灯住旁边。” “嗯。”时未点头,随口说道:“隔得挺近。” 司穹低头开门,时未嘟嘟囔囔声音小,可是他却一字一句听得清楚,门开了,他先走进去,然后指了指床边,说:“坐。” “哦。”时未乖乖的坐下,抬着头看他,等待他的吩咐。 只见他拿出她的感冒药,每一种药按照服用说明配好,又倒好温度刚好的水,一并送到她面前:“吃药。” “嗯。”乖乖吃完,继续看他。 司穹转身放下杯子,又打开行李箱,取出笔记本电脑,插上电,连上网,递给时未,说:“李教授想和你视频通话。” 原来她叫他上来就是为了这事儿,时未接过电脑,司穹的电脑桌面和他人一样干净整洁,桌面上没有任何文件,都是系统自带的图标,她找到小企鹅的图标,点开快速输入自己账号密码。 李忍是没有企鹅号,所以时未直接找到列表中林正义,发起了通话,嘟嘟嘟响了三声,那边林正义就接受了,画面上出现了林正义圆乎乎的脑袋,他对着话筒喂喂喂了几声,然后凑近屏幕看,突然说:“小师妹,你们两个这样子端端正正坐着,跟拍结婚照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  那啥,微博id有点咸客串幺店子老奶奶淑娴,一听就是很美的名字啊……淑娴淑娴…… 我又来叨叨了,今天馆长大人的初步封面出来了,微博有个投票活动,哪个好看选哪个哈哈哈哈哈 还有……我惊奇的发现,评论区全是我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忍不住就想哈哈哈哈哈哈……嫌弃我自己…… ☆、018【撞破好事】 bsp;18【撞破好事】 因为屋子不大,狭小的空间里摆放了一张老式的木板床,一张四角方桌,唯一能坐人的地方只有这张床,现在时未坐在床上,他总不能坐到桌子上去了吧。 神经病啊。 而且司穹这人,骨子里还颇有点老干部的作风,不管是走路还是坐下,身子板挺得笔直。时未和他待久了,也受他的影响,坐下的时候下意识地抬头挺胸收腹,坐得端端正正的,跟小学生上课似的。哪儿像以前在世研所整天跟着林正义混的时候,动不动就“林正义躺”、“林正义瘫”、“林正义缩”,被李忍看见了,少不了又是一顿说教。 无非就是那个时代的老年人经常挂在嘴边的话:做人啊,要坐有坐相,站有站相。 此刻,对着电脑屏幕,林正义尽情地释放着自我,着实是没什么坐相可言,加上头上还顶着一款非诚勿扰的黑色眼罩,时未觉得这样子挺搞笑的。 可是吧,都怪这木板床不争气,时未明明只是轻轻地笑,肩膀还没有跟着笑声起伏呢,这床倒是先吱吱呀呀的叫了起来。 时未:“……” 司穹看她,嘴角弯了弯,一副撇清自己嫌疑的表情:“……不是我。” 真不是司穹,他坐上来那会儿床安安静静的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 那边林正义不知道又上哪儿弄了一个苹果啃上了,听到这边的声音,也好奇的问:“小师妹,你们在床上干啥啊?弄这么大动静。” 还能干啥,隔着屏幕你不是看得一清二楚吗?时未简直想穿过电脑屏幕直接上前撂翻这个不着调的大师兄,明明都快四十岁的人了,怎么说话还这么不着调,况且她和司穹在车里发生的那一出,她到现在还略微的有那么一点尴尬呢。 不过,很快时未就想 分卷阅读25 - 分卷阅读26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26 到了原因,她对着屏幕一方的林正义建议道:“师兄,你是不是该考虑考虑终身大事了?” 时未掰着手指算了算,砸吧砸吧嘴,感慨道:“师兄,过了今天冬天,你就步入不惑之年了啊。” 不能问女人的有三个问题:年龄、体重、胸围。同样,不能问林正义的问题也有三个:年龄、对象、身高。 如今时未这三两言语就问了其中两个,林正义表示自己隔着屏幕感受到了来自小师妹的恶意。 他将目光投到了司穹身上,坐着都比小师妹高出差不多两个头,站起来岂不是比他还高出一个头?这样在心中一对比,林正义又是会心一击,朝着司穹看似随意的提问道:“司穹是吧,今天多大了?”俨然一副长辈的语气。 司穹觉得季同喜欢结交的人,性格和说话方式都差不多,江河源是这样,林正义也是这样,却独独只有他这个朋友显得与众不同。 其实,刚刚看时未和林正义这种相处模式,他觉得挺好的,坐在旁边的他听着他们一来一往的对话,嘴角也忍不住弯了又弯,他目光略过时未的侧脸,落到了屏幕上林正义放大的圆脸上,然后如实回答道:“刚过而立之年。” 时未抬了抬眼,这是要和她刚刚说的不惑之年遥相呼应吗? 林正义想在嘴上占便宜,时未都看出自家师兄这点小心思了,司穹不可能看不出,可是不管师兄问什么,他倒是如实的一一回答了。 最后,一丁点便宜没有占到的林正义师兄依旧不甘心,朝着司穹又说:“想当初,我爸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都可以到处打酱油了。” 所以,林正义的言下之意就是:你怎么还不结婚,怎么还没有儿子,难道空长了一张好皮囊,其实身体不行,所以一直找不到对象? 林正义在心中思考这个想法的可能性,然后便听到司穹清越的声音说道:“长幼有序,师兄不急,我自然也不急。” 林正义一口老血,差点喷到屏幕上,这天是没办法聊下去了,他坐在椅子上一转,朝着外面扯着嗓子吼:“师傅,小师妹找你。” 吼就好好吼吧,刚吼出一句师傅,后面的话就破音了——刺耳啊。 林正义的嗓门大,穿透力强,隔壁的李忍就算耳朵背也听到了,不一会儿就带着老花眼镜出现了。 林正义狗腿的让出了自己的宝座,奈何李忍不领情,看了看椅子上又是毛巾又是外套的,直接嫌弃道:“把你小师妹的椅子搬过来,我不坐你这狗窝。” 林正义委屈,哭笑不得地说道:“……师傅,你怎么骂人啊。” 李忍想和时未视频通话无非就是想看看自己这个小徒弟过得好不好,虽然基本上每天晚上八点司穹都会风雨无阻的准点给他打电话说上几句,但是没瞅着人,李忍始终还是不放心。 所以,昨晚司穹告诉他时未感冒了的时候,李忍便提出希望找个时间和自己的小徒弟视频一下,司穹问他什么时候方便,李忍说越快越好,却没有想到司穹今天就给安排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李忍推了推老花眼镜,使劲儿凑到屏幕前,跟在显微镜下看她一样,时未怪不自在的,便听到李忍浑厚的声音慢慢说:“小未啊,师傅看着你怎么瘦了啊。” 很没出息的在听到李忍这句话的时候时未红了眼眶,那眼泪晶莹剔透在眼睛里打转儿,像硬生生地在眼睛里塞了几颗珍珠。 司穹听到时未吸了吸鼻子,自然也看到她眼眶里蓄起的眼泪,不过,当着长辈的面他也不好做什么,只是在李忍看不见的地方,轻轻拍了拍时未的背,似乎在安慰她。 然后司穹便十分歉意的对着李忍说道:“教授,是我没有照顾她。” 时未觉得自己矫情了,她是因为李忍如父亲般的关心自个儿把自个儿感动哭了,又听到司穹的话,觉得不能让李忍担心,应该好好解释一下。 时未:“师傅,你放心,我很好,司先生也把我照顾得很好,倒是我,途中给司先生添了不少麻烦。” 司穹把自家的小徒弟照顾得很好,李忍自然是相信的,而且他也相信司穹的为人,所以他也没多说什么,加上最近8·11项目启动,他手里有很多事情要忙,所以,这一场视频通话也没有持续多久,最后嘱咐了一句,出门在外要好好照顾自己云云便离开了。 林正义的脸又重新回到视频里,瞅了瞅,然后嘀咕道:“我怎么看小师妹这脸长得越来越有质感了啊?” 时未:“……师兄,我听见了。” 林正义也不怕时未听见,哈哈笑了两声,又说:“小师妹,长胖了啊,师傅刚才那是看花眼了。” 时未:“……” 林正义还想损上着远在千里之外的小师妹几句,不料耳朵突然被一股大力从后面扯起,疼得他直叫唤,在这世研所,敢这么对他的,林正义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 “师傅,师傅,轻点啊。” “轻点?你不是说我老眼昏花吗?” “没有啊,你听错了。” 李忍哼哼两声:“小兔崽子,走跟我写报告去。” 视频里的林正义宣布阵亡,时未关闭了视频通话,将电脑还给司穹,然后哀怨的问他:“司穹,我真的长胖了吗?” 果然,诚如时未这种女孩子,还是在意自己的体重的。 司穹也是个实诚人,一边将电脑关上,放到桌子上,一边如实回答:“脸好像比以前圆润了。” 时未:“……”所以,师兄并没有欺骗她。 江河源上来叫人的时候,刚好看见时未一张沮丧脸,等到时未慢悠悠的下去了,才对站在房间里换衣服的司穹说:“怎么啦,吵架了?” 小情侣喜欢吵吵闹闹江河源表示见怪不怪,其实说起来是吵架,那都是在向他们这些单身人士变相的秀恩爱,所以江河源在内心深处并不同情司穹,反而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 司穹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虽然他不大喜欢一个大男人参观他换衣服,但是从床边走过去关门实在太麻烦,而且显得多此一举,反正和江河源比起来,他觉得吃亏的应该不是自己。 的确不是自己,司穹对自己还是很自信的。江河源在看到司穹身体的那一刻,受到了伤害,是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的伤害,悄无声息的在他脑门上狠狠一击,双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腰。 ……哎,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明明他和司穹年龄相仿,可是司穹依旧保持着他青年时候的健硕身材,而他,已经提前步入他爸爸的那个行列了。 江河源暗自忧伤的同时,司穹已经换好衣服出来了,路过他时,不咸不淡的说了两个字:“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 分卷阅读26 - 分卷阅读27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27 江河源追上去,问:“什么没有啊?” “没有吵架。” 哦,原来是在回答这个问题啊,可是,为什么他不能在他问了之后马上回答,隔了这么久,他差点都忘了啊。 江河源跟随着司穹的脚步走到院子里,看着远处坐在小板凳一脸忧伤的时未,他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所以,他刚刚上去叫人是打断了什么不得了的好事? omg,得知真相的江大导演赶紧躲到角落,快速地拿出手机给季同发了一条短信: 哥们,撞破别人好事怎么办? 季同几乎是秒回,他只发了一个问号。 江大导演继续解释:我似乎是打断了司穹和时未的好事。 过了好一会儿,久到院子里都有人在四处找他了,季同才回复了,很简短,一股司穹的作风铺面而来,他说:“自求多福。” 作者有话要说:  啊……今天改了秀色的文案,你们看见了吗? ……本来还想改书名的…… 今天撸了奥利奥的大纲,又想改奥利奥的书名,你们觉得是我的奥利奥先生好一些,还是追逐时间的男人好一些,还是其他额等等…… 哎………学生党好久考完试啊,还没有放假吗?都要过年了,学校还不放假? ……感觉数据好冷,点击收藏不涨…… ☆、019 【相爱相杀】 bsp;19 【相爱相杀】 如果再给江河源一个选择的机会,他肯定会选择随便指派一个上去,只要不是他就好。 顶着巨大的压力,江河源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老奶奶怕大家无聊,拿了瓜子花生出来,还顺带捎了两副扑克牌供大家消遣。 陈灯本来想嗑瓜子的,可是看了看自己包裹得像木乃伊的手,放弃了,她还是乖乖的选择看大家玩扑克牌去了。 有人看见江河源,朝他招手,也作势要主动让位:“江导,斗地主,来一盘?” 江河源摆摆手,目光寻找着司穹,发现司穹正在另外一张桌子和大家玩升级,而时未,坐在小板凳上,瓜子已经磕了一地。 哎,自作孽不可活,江河源决定好好弥补一下两人,眼珠子转了转,心里打好了主意,便上前端走时未的五香瓜子,说:“时未,走,打牌去。” 时未兴趣怏怏,她还沉浸在自己长胖的忧伤中无法自拔。 江河源不知道,只当时未忧伤难过都是自己造的孽,便说:“你想不想和我联手,打得司穹落花流水?” 时未终于舍得抬了抬眼皮,看他,眼里似乎不相信他的牌技。 江河源嗤之以鼻,真是的,他不和小孩儿计较,转而亮出自己的手,在时未面前晃了晃,得意地说:“知道江湖上以前是怎么称呼哥这只手的吗?” 时未摇头表示不知道,其实是不想知道,而且,她干嘛要对一个男人的右手感兴趣。 江河源笑了笑,直接给出了一个自认为很响亮的称号:“神之右手。” 时未:“……”所以呢? “所以啊,时未,我牌技可不是吹出来的,你记忆力好,和我联手,司穹肯定不是我们的对手。” 时未捋了捋头发,认真思考:江河源的提议也不是不行,虽然她对打牌不感兴趣,但是他对于打败司穹还是很感兴趣的,况且,这人刚刚还一本正经的说她长胖了,简直不能忍嘛。 时未答应得爽快:“好,不过赢的钱五五分。” 江河源一拍大腿:“成交。” 江河源领着时未气势汹汹的出现,这边刚好一局结束,中途还有一个临时上厕所去了,现在是三缺一,江河源直接上去又赶走一个,然后和时未面对面坐下。 司穹饶有兴致地挑眉看了看两人,但笑不语,然后开始洗牌。 不得不说,司穹有一双好看的手,骨节分明,好似白玉,洗起牌来手指翻动,似乎能搅动这牌桌上的风云,看起来非常赏心悦目,时未本来是抱着小小的打击报复心思上来的,这会儿也看入神了。 司穹洗好牌,轻轻往桌上一放,然后微微侧着脸,对时未说:“你和他换换位置。” 轻轻的口吻,却透露着一股强势和不容拒绝。 时未江河源对视了一眼,没动,然后问:“为什么啊?” 江河源也看着司穹:对啊,为什么要换,他还打算和时未联手杀你个落花流水呢? 司穹看了一眼时未,目光流转,最后落到他的对门,然后淡淡地说:“牌技太差,运气也差,我们已经输了很久了。” 司穹这话听上去有几分委屈,可是对门坐着的人更委屈,但是他不说。 牌技差怪他咯?运气差怪他咯?拖累司穹连连输牌也怪他咯?只能独自在心里大倒苦水,身体却乖乖地站起来,和时未换了位置。 他们玩的是扑克牌的升级游戏,对门两两为一家,所以,时未现在坐在司穹的对面,他们就成了牌桌上的一家了。 江河源不服,说出了心中的顾虑:“这样不就拖累我了吗?” 司穹淡淡一笑,看着江河源,慢悠悠地说道:“江导,你不是号称神之右手吗?”所以,一个人也能所向披靡。 卧槽!这他都知道?江河源只以为是季同告诉他的,丝毫没有想到是自己刚才说话太大声了。 转念想了想,江河源又觉得这样其实不错,既然司穹执意要换,他和不就来个将计就计。 这样一想通,江河源连忙投给时未一个安抚的表情,大概意思就是说:没关系,你就去当间谍。 时未觉得不错,小心思和江河源不谋而合。 司穹看着眉来眼去的两人,再次开口:“既然重新换人了,那么就从头开始吧。” 升级游戏,从头开始就意味双方从扑克牌点数2开始,第一轮不分谁是庄家和对家,就看谁的运气好,先拿到点数是2的牌,先在牌桌上亮出来的一家即为庄家,亮出来的点数2和其花色作为这一轮的主花色牌,每人摸完12张牌后,剩下六张底牌,由翻牌的庄家自己上手。 第一轮,由神之右手的江河源率先翻牌,红心2,所以,这一轮红心2作为主花色牌。一轮下来,江河源险胜,就连刚才被司穹嫌弃的那个人也得意的扬了扬头。 司穹但笑不语,不紧不慢地将牌推到时未面前:“你洗牌。” “哦。”时未刚才有心放水,明明可以得分的地方,故意丢分,所以才导致后面江河源连连得胜,而他们败北。 第二轮开始,江河源作为庄家先起牌,这一次,升级打庄家的点数3了。一来二去,在时未连续放水中,江河源直接打到了点数5。 打升级,一个分数一个坎,5点、10点、k点作为分数 分卷阅读27 - 分卷阅读28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28 牌,打起来更为谨慎,一不小心就会接连丢分,总的来说,分数牌对庄家很不利。 因为接二连三的赢了司穹,江河源自信心爆棚,每每摸到点牌就翻,这一次也不例外,可是等他上手底牌的时候,他蒙了。 全是分数牌,主色牌只有一个二点,最小,相当于没有。 江河源很苦恼,眼神往时未那边瞟了瞟,时未压根没看他,因为她也很苦恼,摸了一手烂牌。 司穹静默不语,看着江河源淡笑:“江导,该出牌了。” 自己抓的牌,就算跪着也要打完,江河源眼睛一闭,赌了,就赌红心a在对门手中。 好巧不巧,江河源的下家就是司穹,好看的手指夹着一张红心a慢慢放下,司穹说:“江导,承让了。” 江河源:“……”他的10分啊,就这样白白输了。 江河源图样图森破,轻敌的后果就是被狠虐,拿下十分的司穹乘胜追击,一连拿出了三个a牌,江河源痛心疾首啊,他的手里全是分牌,这五分十分的送出去,不一会儿双方就平局了。 江河源咬牙,对着时未咳嗽了几声,时未眨眨眼,表示无能为力,她手里都是点子牌,一个花人儿都没有,根本出不上力啊,所以间谍计划暂时搁浅了。 这一搁浅……就彻底搁浅了……接下来的无数局直到司穹和时未一步登顶到达a点,江河源这只神之右手还在五点这个怪圈里没有爬起来。 最后,说好做间谍的时未看情况不对,临时倒戈,配合着司穹的脚步将江河源打得落花流水,两人一唱一和赚的盆满钵满。 江河源气愤,从此拒绝和司穹玩牌。 司穹淡淡笑,将赢来的钱推到时未面前让她数一数,然后他开始慢悠悠地清理桌上的牌。 陈灯手不方便,参与不了,全程在旁边观战,看的那是惊险刺激,她一边看着时未数钱一边崇拜着司穹说:“司先生,想不到你牌技这么厉害,我原本以为像你这样的人不会玩牌呢?” 嗯,不仅牌技好,而且还会抽烟呢,虽然戒了……时未在心里嘀咕道,可是…… 刚刚她数到多少来了?时未气结,数钱的时候果然不能分心,重来。 陈灯又开始说了:“司先生,你这么厉害,等我手好了,可不可以教教我啊?” 将牌一张一张整整齐齐的叠好,然后放进牌盒,司穹才说:“可能不行。” 陈灯忙问:“为什么啊?” 时未粉嫩嫩的耳朵动了动,继续低头数钱,然后等着听司穹的回答,如果他要教陈灯,那她到时候也顺便学一学,毕竟以后可以去赢正义师兄的钱,反正她这个师兄人傻私房钱多。 司穹说:“因为……我只打算传给我的孩子。” 陈灯:“……” 时未眨了眨眼,诺诺地开口:“……那个,干女儿行吗?” 陈灯:“……”对啊,她怎么没有想到。 “……”司穹好气又好笑,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时未,我没这么大的干女儿。” 他顿了顿,看着时未又说:“我也不想做便宜爹。” 时未颇为认真的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低头继续数这数来数去都没有数清楚的钱。 陈灯也在旁边看着,好奇地问她:“时未姐,你数了这么久,怎么还没有数好啊,你和司先生到底赢了江导多少钱啊?” 时未汗颜啊,佯装镇定,说:“你不要催我,我马上就数好了。” 司穹从他的位置上站了起来,一下子时未就感觉自己被笼罩在了一片阴影里。司穹微微弯腰,双手撑在牌桌上,躬下身,看着低头数钱的时未,轻声问她:“时未,总共两千二百五十八,你还没有数清楚吗?” 时未委屈,抬头直视刚刚又鄙视了自己的司穹:“我马上就数清楚了。”真的,要不是他和陈灯在旁边说话分散她的注意力,她早就数清楚了。 司穹淡淡笑,从她手中抽走一半,然后直起身来,说:“剩下的,奖励你买糖吃。” 时未看着手里的的钱有点为难:这么多,得买多少糖啊?吃多了长蛀牙怎么办? 陈灯默默坐过去,看了一眼时未手中的钱,千把块还是有的,她瘪了瘪嘴,说:“时未姐,这么点钱你数这么久,难不成你数学不好?” 时未:“……” 是的,陈灯真相了,就算她曾经被李忍称为语言天才,可是她是数学白痴啊。 时未瞅了瞅自己手里的钱,又分出一半,塞到陈灯胳膊下夹着。 陈灯不明所以,问她:“你干什么啊,时未姐。” 时未神神秘秘的,左右瞧了瞧,然后小声说:“看不出来吗?我在贿赂你。” 陈灯:“……所以?” 时未:“所以,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我数学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司大爷暗搓搓的在心里补充了一句:我还传给我未来的妻子。 时未举手:我我我我我! 司大爷宠溺笑:“先交学费。” 时未拿出当初司大爷奖励给她买糖的钱:“喏,学费!” 司穹:“……不是让你买糖吃了吗?” 时未:“师傅说,少吃糖,吃多了长蛀牙。” ☆、020【泉水鸡】 bsp;20【泉水鸡】 吃饭的时候,江河源缺席了。 时未自告奋勇上楼去叫他,最后灰头土脸的下来了。 司穹穿着一件白衬衫和黑长裤正在帮忙上菜,忙碌间看见从二楼下来的时未,便抽了等菜的间隙问她:“怎么了?” 时未瞅了瞅司穹,又吸了吸鼻子,她现在感冒好多了,鼻子很通畅,也不堵了,吸进来的全都是司穹身上淡淡的清香和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味道。 她又低下头去,小声说:“江导说我是叛徒。” 其实,时未觉得江河源这般骂她也是合情合理的,明明说好的一起虐司穹,结果,她见钱眼开,临时倒戈,配合着司穹将他虐了个底朝天,不仅掏空了他的人,还掏空了他的钱。 所以江河源蜷缩在床上,一边流着眼泪儿一边指着门口骂她是叛徒的时候,时未直直站着,拉耸着脑袋认真听着,也没敢吭声。 等到江河源痛痛快快地骂完了,泄了心中输钱又输面儿的愤,她才默不作声的离开。 司穹轻笑,目光落在她毛茸茸的头顶上,反问她:“你本来就和我是对家,帮着我打赢了牌是天经地义,所以这个叛徒怎么算?” 时未觉得自己被司穹三言两语绕到了一个出不来的死循环里,怎么回答都是错,难不成要告诉他:嘿,我其实是江河源派过来的卧底。 可惜是一个最后叛变了的卧底。 厨房 分卷阅读28 - 分卷阅读29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29 里,老爷子又在吆喝,想来是有一样菜品做好了。司穹见时未一脸为难,也就不打算为难她了,反正她和江河源那点小心思他一早就知道,至于江河源口中说时未临时倒戈,只能怪他自己太傻,光知道时未记忆力好,却不知道这是一个算数不好的孩子,至于时未的牌技……司穹不做评价。 司穹转身去厨房,临走时对她说:“先去洗手,准备吃饭。” “哦。”时未点了点走,慢悠悠的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下来,转身往厨房里瞧,刚才司穹的口吻怎么好像真把她当做女儿啊? 吃完午饭,各自回屋休息,为明天一早出发养精蓄锐。 上楼的时候,时未特意绕到走廊的另一头,准备再去找一找江河源,手刚放到门上准备敲下去,就听到里面断断续续传出奇怪的声音。 “斗地主抢地主。” “不加倍。” “王炸!” “快点啊,等的花儿都谢了。” …… 算了。时未摇摇头,这个道歉还是先欠着吧。 下午时未是被鸡叫声和江河源的尖叫声吓醒的,娇躯一震,身下的床板噶吱噶吱响,她看了看时间,慢慢爬起来出门看,楼下的院子里,江河源正在和一个老母鸡斗智斗勇。 周围站着一圈人,有笑得直不起腰的陈灯、看热闹的摄影组大哥们、一脸嫌弃恨不得亲自上场的老大爷还有司穹。 似乎有所察觉,司穹突然抬起头向二楼看来,时未揉了揉眼睛,朝他笑了笑,然后也下去了。 老奶奶的脚上午擦了药,脚踝处裹上了纱布,此刻正坐在轮椅上,身后老大爷推着轮椅,看着场上的江河源说:“他到底会不会杀鸡啊?” 老奶奶笑得慈祥:“小伙子想帮忙你就随他去呗。” “可是……”老大爷欲言又止,最后叹了一口气,干着急。 时未路过淑娴老奶奶,笑着问候了一句,然后走到司穹身边,问他:“怎么回事啊?江导这是在干嘛?” 司穹双手插在裤兜里,整个人笔直又修长,他说:“奶奶晚上要做泉水鸡,江导自告奋勇要帮忙杀鸡。” 原本,上午老奶奶去山泉井打水就是用来做泉水鸡的,可是下了雨路滑,不小心摔倒了,做泉水鸡的事情才耽搁了,休息了一下午,老奶奶觉得身体已经无碍了,便说晚上做泉水鸡给大家吃。 时未点点头,又看向院子里上蹿下跳的江河源,非常诚实地问道:“确定不是帮倒忙?” 瞧瞧那一院子的鸡毛,翻倒的凳子和受到惊吓躲到桌子底下的大白鹅……简直惨不忍睹。 陈灯在一旁表示赞同:“江导这是想杀鸡泄愤吧。” 最后,想杀鸡泄愤的江河源还是没有成功抓住这一只灵活的大肥鸡,还是老大爷看不下了,上去一把抓住了鸡的脖子,然后对江河源说:“年轻人,你的发型乱了。” 江河源:“……谢谢啊。”这俗话说得好,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 为了抓鸡弄得一身脏的江河源,上楼换衣服路过时未和司穹的时候,突然停下来拍了拍两人的肩,然后笑眯眯地走了。 时未:“江导这是原谅我了?” 司穹:“可能只是想蹭掉身上的鸡毛。” …… 院子里除了不能动手的陈灯被老大爷勒令在旁边待着,剩下的人全部被叫去干活了,摄影组的大哥们负责生火,刷锅;时未和司穹负责清洗香菇和嫩竹笋;老大爷杀鸡拔毛一气呵成,淑娴奶奶则在一旁调配需要的用料。 这南山上的泉水鸡之所以出名,最独到之处在于泉水两个字,要做好这一道菜,必不可少的就是从南山山顶上流下的天然无污染的泉水。 泉水要提前四五个小时打好,装进特制的净化桶里静止搁置上三小时,待到泉水中的杂志全部被过滤掉,只剩下清澈纯净甘甜的泉水。然后将泉水舀上三大瓢放进锅中加入生姜煮沸,这时候再把处理干净的的鸡放进窝里煮,煮到水面飘起油花儿,和鸡皮微微开裂即可。 再将捞出来的整只鸡放到凉的泉水中浸泡二十分钟左右,这一道工序主要是为了让泉水的清香甘甜融入鸡肉里,最后烧制出来的才是名副其实的泉水鸡。 淑娴奶奶拿出浸泡好的鸡,放在菜板上掏出鸡肚子里面的生姜,老爷子舍不得奶奶动手,接过整只鸡切成了小块,再把小块的鸡放入料酒腌制一下,然后开始热锅。 锅里放泉水,加入葱姜蒜干辣椒干花椒还有泡姜泡辣椒和早已经洗好的嫩竹笋与鸡腿菇,看似没有章法,一股脑的全部整到锅里炖,其实当中却又大学问,量和火候把握得好,才能烧出好鸡啊。 熬制大约十来分钟,放入切碎的小块鸡,搅拌均匀盖上锅盖焖上半把个小时,香喷喷黄灿灿的泉水鸡就做好了。 浓厚的醇香裹着山泉的点点甘甜,入口轻轻吮上一小口,汤汁在口腔中溢出,起初只觉得好吃,后劲儿上来了,才惊觉麻与辣。 江河源化悲愤为食欲,横扫整个餐桌,根本停不下。 吃完晚饭,外面已经暮色四合了,陈灯提议去观景台看夜景,随即大家附和,淑娴奶奶笑着摆手,说自己不方便就不和年轻人凑热闹了。 老大爷将碗一搁,颇有一家之主的风范,他看着淑娴奶奶,说:“什么年轻人,你也不老啊,走,我推你去,今天这个热闹啊我们凑定了。” 南山上的观景台可以俯视整个雾津市。 夜幕下的雾津市,灯火辉煌,如蛇走龙游,星星点点,好不漂亮。 有人感慨:“哇,真是小香港啊。” 江河源头发在风中再次凌乱,他感慨:“美啊。” 是很美,万家灯火,家家户户都是一段声色往事,时未不禁想到了火锅店的老板娘梨子,她不知道梨子的选择到底是正确还是错误,她无权做任何评价,只是希望,这个曾经大喊梦想未死的姑娘有一天可以真的实现她的梦想。 “时未,你的梦想是什么?”司穹突然问她。 时未一愣,睨着清亮的眸子瞧他,心想:司穹会读心术吗? 司穹也看她,敛着眉眼,微微偏着头,似乎在等她的答案。 时未想了想,认真回答道:“赚钱。” 赚好多好多钱,世研所差什么买什么,然后高价挖墙角,重新将世研所发展成为研究院最强部门! 时未想一想就觉得好激动,握了握拳,怕司穹没有听清楚,又重复了一遍:“赚大钱。” 司穹表示了自己的支持:“不错,有理想。” “司穹就很有钱啊。”光是英国那个庄园,啧啧啧,看着都是钱。 司穹一计眼神杀看向江河源,好像在说:怎么哪儿都有你! 江河源选择无视,继续和时未说 分卷阅读29 - 分卷阅读30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30 :“时未,真的,江哥不骗你,司穹很有钱。” 时未不明所以,反问:“所以呢?司穹有钱和我有什么关系?”反正时未是从不会向别人伸手借钱的,司穹更不行了。 江河源暗道时未真是个傻姑娘,他话都说到门口了,非要他继续把门给踢开她才明白。 江河源凑上去,小声说:“傻啊你,嫁给司穹,钱不就是你的了吗?” 司穹眼神继续虐杀江河源,好像在说:江导,我可都听得清清楚楚! 江河源耸耸肩,表情无所谓:听见了又怎么样?你难道不是这么想的? 只有时未在认真思考江河源这个无厘头的提议,然后正色道:“江导,我已经决定不结婚了。” wtf 他本来只是随口一说,难不成还挖出猛料,江河源连忙追问:“为什么?不结婚你要干嘛?去峨眉山继续深造?” 毕竟时未那后空翻惊为天人啊! “不。”时未摇着头,表情决绝,眼神炙热,她说:“我要像师傅一样,为祖国献出自己的青春!” 好家伙!江河源心中给时未点了一个赞,然后绕到司穹身边,真真切切咬着耳朵对司穹说:“心疼你,要守活寡了。” 司穹:“……” 江河源拍了拍司穹的肩膀,继续说:“哎,神之右手的称号就送给你了,加油啊!” 司穹:“……” 嗯,下次打牌,一定让你输得连裤衩都不剩。 作者有话要说:  接档新文,4月3号开:《我在迪拜的这些年》 一个好女人, 能把男人变成快乐的人; 一个坏女人, 能把男人变成哲学家。 她问:“你觉得我是哪种女人?” 他答:“你是我的女人。” black是个好人,可是安珩不是一个好姑娘。 ☆、021【你喜欢他】 bsp;21【你喜欢他】 一行人打打闹闹的回到院子,看时间还早, 淑娴奶奶主动邀请大家进屋看电视。 今天周六, 各大卫视都在播放综艺节目, 淑娴奶奶随便选了一档访谈节目,节目里, 女主持人正在采访一对夫妻。 恰时,江河源上了厕所回来,一坐下就指着电视机里的夫妻说道:“这两人我认识啊, 国际超模木棠棠和她的馆长老公。” 陈灯看着电视, 十分八卦地说:“江导, 你说的人家电视上都说了啊,你干脆说点大家都不知道的呗?” 江河源此人, 四十多岁, 保养得当, 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 但是却是娱乐圈的老人了。因为出生在演艺世家,从小就对表演耳濡目染的他, 却励志要做一名导演, 早些年由他父亲带着, 偶尔会在剧组里客串个什么士兵甲, 亦或是宫女乙, 空闲了就端个小板凳坐到导演身边不耻下问。 待到江河源成年之后,他的父亲便不再管他,他就开始自己奋斗了。在他刚大学毕业那会儿, 青春年少,凭着一腔热血圆了一回导演梦,可惜效果不佳,并没有取得理想的好成绩,所以后来江河源转战到了综艺节目,最开始也是从基层慢慢做起来,展露头角的那一年,正是他和另外一名导演策划了一场歌唱选秀,也就是那时候,他认识了才十几岁的韩绪。 不过那时,他和韩绪并不熟,所以交情也没有这么深,只是后来这个少年在比赛中胜出,签了公司之后,他和他的经纪人算得上老交情,如今这么一回想,江河源也是诸多感慨,便挑了一件曾经一件轰动娱乐圈的大事开始娓娓道来。 他说:“你们不知道吧,虽然这两口子看上去郎才女貌,但是要说起他们来,那简直就是娱乐圈的两朵奇葩,世界级的两股泥石流啊。” “想当初这韩馆长求婚成功,我在背后可没少出力哦。”江河源说到关键处停了下来,佯装喝水,其实就等着有人往下问。 时未很给他面子,双手托腮听得仔细,江河源刚一停顿,她便接着问:“真的吗?江导怎么出力的啊?”其实这事儿时未还真有耳闻的,那时候她才上大学,周围都是年轻的女孩子,她们口中可没少谈这轰轰烈烈的求婚。 江河源微微一笑,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继而说道:“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其实,早年间这个韩馆长不是也混娱乐圈吗?就带他那个经纪人和我关系贼好,所以韩馆长找他帮忙的时候,他便找到了我。” “也就是一个电话的事儿,我这人平时好交点朋友,一通电话过去,大家也都乐意做个顺水人情,什么消息该放出来,什么消息不该放出来,他们可比我清楚,不然你们以为为什么第二天整个兰溪市的报道全是他求婚的消息啊。这可都是我的功劳,严格算起啦,我也算是做了一桩美事。” 江河源一说到自己的光辉事迹来,便停不下来,后来一直说到节目结束,大家准备散场了他还意犹未尽,死乞白赖拉着司穹不让人家走,说要和他好好把酒言欢,说叨说叨过去。 司穹无情地将某人的魔爪从自己身上弄下去,临走的时候,拍了拍江河源的肩,劝诫到:“江导,不要学习年轻人总是熬夜,你这身子吃不消。” 江河源觉得司穹这是在讽刺他老:“你什么意思啊?你是再拐着弯说我老了吗?” 司穹但笑不语,不再理会他,便迈步走了,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走在前面的陈灯问时未:“时未姐,你觉得刚刚的韩馆长帅吗?” 时未立马回答:“帅。” 陈灯拍手附和:“就是,就是,只可惜已经结婚了,不过他妻子也挺漂亮的,但是人家都说他妻子是花瓶。” 时未不关心娱乐圈的事情,所以不做评价。 走了几步,陈灯又问:“时未姐,你觉得是韩馆长帅,还是司先生帅啊。” 身后的司穹脚步一顿,呼吸也轻了许多。 这个问题时未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想了想才说:“韩馆长帅。” “啊?”陈灯吃惊,她以为时未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说司穹比较帅呢,所以她又说:“你就不怕司先生听见吗?虽然那个韩馆长也刷,但是仔细想一想,我还是觉得司先生更帅。” 那个韩馆长,一看就不容易hold得住,还是司穹看上去更加温柔和平易近人,虽然大多数时候,司穹对她都很疏离,且冷冰冰的。 时未不可置否,只说自己的看法:“其实,两个人本质上是不同的。对于你说的韩馆长,因为不了解,所以我只能从表面上判断,很显然,他有一个很好的相貌,所以我说他帅。但是司穹不一样,我们现在一路结伴,一起生活,他的样子还有他的味道都深深地存在于我的脑海里,所以,我并不想只用一个外貌来评价他。” 分卷阅读30 - 分卷阅读31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31 陈灯听完,有些迟疑,但还是问出了口:“……时未姐,你该不会是喜欢上司先生了吧。” 身后的司穹再次停了下来,脚步比刚才更轻了,呼吸也比刚才更轻缓了。 时未微微皱眉,随即否认,十分严肃的说道:“陈灯,你以后不要开这种玩笑,我只当司穹是我的长辈。” 可不是长辈嘛,严格算起来,司穹可是比她整整大了8岁啊,况且,他和师傅一起下棋的时候,她路过的时候可是亲耳听见师傅和他称兄道弟呢,说不准这一次为期三个月的节目录制完成再次回到世研所的时候,她还得叫司穹一声师叔呢。 陈灯闭嘴不在多问,跟着时未回屋去了,隐隐约约还可以听见两个姑娘讨论着今晚要早点睡一个美容觉云云。 司穹站在楼梯间灯光照不到的阴影里,一直等到上面响起了关门声,他才慢慢从阴影里走出来。 长辈? 他也就虚长了她这么几岁,尚且还在青年时期,真有她说得这么老吗? 司穹无奈的笑了,这还真是头一次被人这么无情地嫌老啊。 正准备回房间,突然一只手伸到了他的肩膀上,轻轻一拍,随即轻飘飘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司穹,偷听人家说话可不光彩啊?” 司穹面无表情的将江河源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推开,也不看身后装神弄鬼的他,只是往前走。 走了几步,他想起要说的话,又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江河源说:“江导,你还是回屋数一数今天输了多少钱吧。” 江河源再次被司穹戳到痛处,一口气憋了好久才吐出来:“……司穹,算你狠。” 可惜,这句话司穹没听见,回应他的只有关门声。 …… 第二天一早,司穹的车便被送来了过来,大部队也在收拾行李,检查器械,准备随时出发。 淑娴奶奶也是一早起来为大家做了早饭,吃饭间,时未想到了昨晚无意间听到几位摄影大哥的话,才知道他们原来私底下悄悄进行了拍摄,时未想了一整晚,觉得这样不好,所以,她还是打算将此事告诉淑娴奶奶和老大爷。 时未放下白粥,正色道:“奶奶,爷爷,有件事情我想向你们坦白。” 吃早饭的众人也停下来,目光朝她看过来,除了司穹,大家都一脸茫然。 时未说:“其实,昨天一整天,我们进行了秘密拍摄,没有提前告知你们,就私自行动,真的十分对不起,我想了想了,还是觉得告诉你们比较好,就算你们要求我们删除,也没关系。” 说了一大通,总算是说完了,时未看向淑娴奶奶和她旁边的老大爷也舒了一口气。 老两口并没有时未想象中的反应,两人的表情都很自然,老爷子已经不看她了,继续招呼大家吃早饭了,淑娴奶奶笑了笑,夹了一个馒头给她:“好孩子,你男朋友早就已经告诉我们了。” 噗……正在喝粥的陈灯呛得不行,脸都憋红了,等到缓过来了,才惊讶的问淑娴奶奶:“奶奶,你说什么呢,司先生是时未姐的男朋友?” 司穹不说话,继续喝粥。 时未也不想再辩解,反正昨晚已经和陈灯说清楚了。 淑娴奶奶也打马虎眼儿了:“嘿嘿,我胡说的,吃饭吃饭。” 吃完早饭,大家告别了这个只待了一天一夜的地方,正式踏上前往拉尔市的道路。 陈灯照旧和时未司穹一个车,只是这负责开车的人变成了江河源。 陈灯趴在座位后背椅上和江河源说话:“江导,让你来给我们当司机可真是不好意思。” 江河源掀起了眼皮看了陈灯一眼,满脸堆笑,也没瞧出不好意思来,但是人家好歹还来关心他一声,瞧瞧坐在那边一动不动的两人,他这么一个大活人亲自过来给他们开车,怎么说也得慰问一下吧。 江河源假装咳嗽了几声。 陈灯倒是关心他,主动问他:“江导,嗓子不舒服吗?要不要喝水?” 江河源摇头,说:“陈灯,你坐前面来。” “干嘛?” “这一路到拉尔市怎么说也得两三天,到前面和我说话啊,不然这一路多无聊。”江河源说。 陪聊?陈灯觉得陪季同聊好歹可以探听一些司穹的情报,和江河源有什么可聊的,所以,陈灯直接拒绝,给出的理由是:“江导,我和你没什么共同话题。” 嘿?这一个二个怎么都和他作对,好歹他也是节目组掌握着生杀大权的导演啊。 江河源说:“为什么?你想聊什么我都可以啊?”所以,怎么会没有共同话题呢?真是搞笑。 陈灯无情道破事实:“江导,你还不明白吗?我们之间有代沟啊。” 江河源气氛,自己主动下车了,陈灯从车窗探出头叫他:“江导,你干什么去啊,这马上就要走了。” 江河源头也不回:“给季同打电话,让他自己回来开车,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司机我不干了!” 陈灯缩回车里来,问时未:“时未姐,怎么办?” 时未转向司穹:“司穹,怎么办啊?” 这没人开车走不了啊。 司穹不甚在意,说:“不急,江导会自己回来的。” 果然,司穹话音刚落,刚才还走得决绝的江河源又回来了。 陈灯崇拜司穹得五体投地:“司先生,你还会算命啊?” 时未也好奇:“司穹,你怎么知道江导还会回来的啊?” 司穹指了指车,说:“我们的车舒服,他舍不得。” 时未了然,是了,比起前面那样拥挤的小面包车,司穹这车,简直就是五星级的嘛。 bsp;22【要抱抱?】 拉尔市位于雾津市的西北方,绕南山走,得途经连云、施喀、白茶三个地方,然后一路北上,快一点两天半就可以到达,如果遇上下雨或者其他突发状况,可能会需要三到四天。 车队从幺店子出来,盘山而行,行驶半天左右,周围的景色由大山环抱树林,变成了田园亲吻平地,一路往前,终于到了此行的第一个站点,位于城乡结合部的一个小镇。 小镇不大,适逢赶集,人却挺多,三四米宽的街道菜贩子汹涌,随便用一块布划分自己的地界,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菜,菜品新鲜,都是刚刚从田里弄出来,还带着清晨的露珠,两边小贩争相吆喝,一时间好不热闹。 江河源还没停好车,这吃饭的地方,他倒是已经看好了,下一车,便大手一挥,带领着大家过去了。 镇子本来就小,吃饭的店也大不了哪儿去,十来个人,分别坐两张桌子实在太浪费,江河源让老板添了几个凳子,大家挤一挤也就坐下了。 江河源拿起菜单看,从头到尾浏览了一遍之后,突然抬头 分卷阅读31 - 分卷阅读32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32 ,对着司穹不怀好意的笑道:“司穹,昨天赢了钱,要不今天你请客吧?” 大家一听有人请客,眼睛放光,都看着司穹。 司穹不甚在意,点点头,顺便将桌上所有的空杯子都倒上了水,说:“好,我请客。” 江河源一听,乐呵了,照着菜单上最贵的开始点,那架势,就好似山河在手,而他就是指点江山的那个人。 时未接过司穹递过来的水杯喝水,朝他笑了笑,表示感谢,然后看着对太高兴,太兴奋的江河源,忍不住打断他,好心好意提醒说:“江导,虽然是司穹请客,可是严格算起来,是你买单啊。” 傻江导啊,还以为赚了大便宜呢! 司穹笑,适时补充一句,云淡风轻的,他说:“没错,这钱的确是昨天从江导那里赢来的。” 江河源卒,这可都是他的血汗钱啊! 不过,虽然是血汗钱,并阻挡不了江河源吃吃喝喝的心,一顿饭下来,数他吃的最开心了。 吃完午饭,时未陪着陈灯去镇上的诊所换药,司穹他们也四处看看,有没有需要补给的东西,于是兵分两路,各自进行。 到了镇上唯一的小诊所,适逢饭点,病人不多。医生拆开纱布查看陈灯的伤势,随口问:“怎么手掌心烫伤了啊?” 陈灯挠了挠头,说:“吃火锅的时候按到锅上了。” 医生重新上了药,清清凉凉的涂到掌心,陈灯觉得有些痒,然后面前的医生说话了:“小姑娘厉害了,我做医生十几年了,头一次听说吃火锅被锅烫了,看你这架势,是准备对火锅一锅端吗?” 陈灯:“……医生,你快点呗,我们赶时间呢!” 这一次换药之后,便取下来纱布,医生拿了一块膏药给陈灯贴手上,然后又开了一些涂抹的药,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便让陈灯去付钱了。 陈灯换药的期间,时未在外面接电话,家里打过来的,电话通着,那边一直不停在说,时未不用听,也知道他们给她打电话说来说去也离不开一个钱字。 她目光落在街上正在和小贩讨价还价的人身上,从头到脚慢慢打量,然后在心底猜测此人的职业和家庭状况,直到陈灯招呼她,她才缓过神来,眼神慢慢聚焦,将自己从假想状态拉了回来。 她对着陈灯点点头,然后对着电话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先挂了,有事。” 结果,她话音刚落那边倒是啪的一声先她一步挂了电话,那句“小没良心的”却没有及时随着电话挂断,清清楚楚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时未苦笑,这电话每个月一通,真是比她的大姨妈还准啊。 交完医药费,两人从诊所里面出来,陈灯呼了呼气说:“时未姐,这医生存心想笑话我。” 时未笑了笑,往前走:“恩,看出来了。” 陈灯跟上来,举着手看了又看,开心道:“不过,我的手终于可以动了,你都不知道,这几天裹得像个木乃伊,可憋死我了!” 说完,陈灯见时未似乎有心事,说话欲望不大,她也就闭嘴不说了,自己高高兴兴的,一会儿看看这儿,一会儿看看哪儿,看什么都新鲜得不得了。 两人走到分叉口,时未突然停下来,说:“陈灯,你先过去和江导他们会合,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哎……”陈灯正想说和她一起,时未却转眼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陈灯嘟嘟嘴,转身找江河源去了。 回到车队,大家都到齐,陈灯和大家打了招呼,转进车里,才发现车里只有江河源,他正瘫在驾驶座休息。 陈灯直接坐到了副驾驶座,用贴着药膏的手在江河源面前晃了晃,江河源便皱着眉头睁开眼了。 “把你这臭乎乎的爪子拿开点。”江河源开了车窗透气。 陈灯瘪嘴,故意将手又晃了晃,说:“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啊,司先生呢?” “司穹啊?”江河源神秘兮兮地笑,看着陈灯说,“买东西去了呗。” “买什么啊?”陈灯好奇。 “嘿,你说买什么啊?男人也得买点必需品不是?” 陈灯恍然大悟,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 这个镇子实在太小,时未几乎找了一圈,竟然连一个银行也没有看到,唯一有一个邮政,但是不支持atm转账,柜台本来可以,但是周天银行不开门。 时未一边往回走,一边给林正义打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林正义正在吃饭,她还可以听见他喝汤的咕噜声。 “小师妹,怎么了?这才几天不见啊,就想师兄了?” 时未没什么心情和林正义胡扯,直接说明找他的缘由:“师兄,等会儿吃完饭你帮我给一个账号打三千块钱。” 林正义大块吃肉,随口问:“打给谁啊?” 时未顿了顿,轻声说:“我舅妈。” “又是你舅妈?”林正义是见过时未这个极品舅妈的,印象并不好,简直糟糕透了,“小师妹,你这舅妈上辈子一定是被大蒜熏死的吸血鬼!” 林正义这比喻倒是十分的贴切,时未眼前立马就出现了舅妈编撰各种理由找她要钱的样子,她不知道要怎么给林正义解释自己家的复杂情况,最后只得对他说:“师兄,拜托你了,钱等我到了有银行的地方就转账还你。” “钱都不是问题,小师妹,我只是替你感到不值得。”林正义义愤填膺地说,“你一个月工资多少我不知道吗?每个月还要给你舅妈这么多,你喝西北风啊?” “况且,现在你也是大姑娘了,也得为自己的将来打算打算吧?你不要看师兄平时没什么正经样子,可是师兄现在有车有房,吃穿不愁,你呢,房子还有吧,真打算让自己一辈子住出租屋啊?” 这些,时未何尝不懂,她静静听着,最后说:“师兄,我知道你是为我考虑,为我着想,可是刚才舅妈打电话说舅舅开车的时候出车祸了,伤到了骨头,现在在住院,需要用钱,我可以不管我舅妈,但是我只有一个舅舅了,所以……” “所以你才给钱是吧?”林正义接过话,又说,“本来这是你的家务事,我一个外人在这儿瞎逼逼这么多不好,但是你仔细想一想吧,你舅妈那里就是一个无底洞,就算你念及你舅舅,可是你也得考虑考虑自己啊。” 时未知道林正义这是关心她,她其实愿意听的,只是目前的状况不好解决,她说:“我知道,所以我现在不是出来赚钱了吗?” 这是后来,她和司穹无意间聊天说到,司穹告诉她,投资世研所的钱另算,她这样跟着他出来,每个月都有补贴的,而且还不是小数,所以,私底下时未偶尔淘气了,也会叫上司穹一声“老板”。 这事儿吧,季同当初和林正义说 分卷阅读32 - 分卷阅读33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33 过,本来他这个小师妹缺钱,他这个当师兄能帮尽量帮衬着,但是直接给时未肯定不会要,所以,私底下他和季同商量,通过这种方式帮一帮她。 如今时未说到这件事,林正义不好多说,说多了怕自己露陷,故作镇静的转移话题:“你刚刚说你在哪儿啊?” 时未被擦肩而过的人撞了一下,她也不甚在意,继续往前走,然后说:“我也不知道现在在哪儿,应该快到连云了吧。” “嗯,连云的米线好吃。”林正义自言自语道。 “……所以,需要给你邮寄一碗米线吗?” 林正义哈哈笑:“还是小师妹懂我。” 然而,这一碗米线,注定是吃不上了。 在快到达连云市的时候,江河源接到消息说前往连云市的必通之路有一大段因为昨天的大雨,发生了山体滑坡,泥土和石头从山上滚下来,将整条道路都覆盖住了,所以,江河源临时决定,绕过连云市,改走省道,直接去下一站施喀。 江河源一边开车,一边拿着对讲机试音:“喂喂喂,啊啊啊。” 破音了。 等到好不容易调试好,他又表演欲大发,学着电视剧里面的样子,摆着谱,安排到:“注意了,同志们,经组织讨论决定,今晚我们要露宿野外了。” 语气颇有几分兴奋。 时未全程不参与,不反对,专心看着车窗外,手里不停的写写画画。 陈灯拆了纱布,好像天性也被释放了似的,一路上和江河源从科比退役讲到了刘备三顾茅庐,不仅如此,四大名著他俩一个也没有放过,这会儿江河源命令下达了,陈灯高兴地在一旁拍手附和:“耶,终于可以露宿野外了。”只是手上贴着膏药,又因为带伤在手,所以,打起拍子来,滑稽而可爱,本来江河源挺讨厌这膏味儿的,但是看着陈灯这么配合,他得意的甩了甩自己的丸子头。 时未:“……”所以,这两人到底有多想睡在这荒山野岭的? 时未停下手中的动作,瞟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司穹,他不知道从哪儿搞到一份杂志,从上车便一直翻阅,而且时未发现他看得十分慢,一刻钟时间过去了,那页码也没有翻过。 看样子,司穹也在想事情。这车上,恐怕只有前面两人心中无事一片明亮,而后座的她和司穹,心事重重,脑子混混沌沌的。 时未轻叹一口气,继续看向车窗外,她需要做点事情,让自己的脑子忙碌起来,才不会胡思乱想。 司穹一直静静坐在那里,时未只是偶尔瞅一瞅他,有时候,两人的目光会对上,但都是一笑而过,又开始做自己的事情了。 记录,写实记录,这是时未一路上都是做的事情。 李忍常说,学习语言光是照本宣科是不行的,必须要深入到语言环境中细细体会,所以,时未便用本子将这一路的所见所闻记下来,等到节目录制结束,她打算就这一次的外出体验,写一份报告出来。 车队大概又行驶了一个多小时,江河源吩咐大家停下来,找空旷的地方安营扎寨。 帐篷,睡袋,头灯,防潮垫等户外用品,江河源一早就准备好了,所有东西一应俱全,因为录制外景这种突发状况很多,必须要做好随时随地露宿在外的准备,而且这一次跟着江河源出来的所有人,野外生存能力都非常强,搭帐篷这种技术性活儿,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小菜一碟。 作为一个热爱祖国,关心女同志的大导演,江河源将工作分配得十分合理。 陈灯手受伤,负责坐着看他们忙活,其他人搭帐篷的一组,做饭的一组,找干树枝的两组。 江河源亲自分配任务,他觉得自己简直不要太聪明了,变着法子给司穹和时未制造了二人世界,等着两人走远了,他还不忘发短信给季同邀功。 远在大不列颠的季同,刚刚从医院出来,回家准备洗个澡,带一些换洗衣物,刚走到停车场,江河源的短信就来了。 【季同,我又做了一件好事哦。(^-^)v】 【什么好事?】 【帮你家的司穹和时未制造了独处时间,月黑风高,孤男寡女,不发生点什么都对不起我的良苦用心了。】 季同笑了笑,回复说: 【江导,你可以考虑转行了。】 【????】 【红娘很适合你。】 【哼,来自英国单身狗的嫉妒!】 季同笑,转身仰头看向远处灯光透亮的医院,谁说他是单身狗的,很久很久以前,他就脱单了,他有他的念念,他唯一的未婚妻,司念。 发完信息,江河源将手机收起,看了看天,突然诗性大发,开始吟诗: 啧啧啧,月如钩; 有情人,成双去; 单身狗,搭帐篷。 说完,一弯腰,抓起一个军绿色的大包,往肩上一扛,去搭自己的帐篷去了。 再说另外一边,时未和司穹被江河源分配出来找一点干树枝回去生火,因为是夏天,天黑得晚,虽然这会儿天上挂着月亮了,可是不用打手电,脚下的路也看得清楚。 两人一路无话,只是沿着公路走走停停,走了十来分钟,倒是捡到几根干树枝,可是要生火做食物,却是远远不够的。 又沿着公路走了一段路,司穹突然停下来,指着公路边的一条小路说:“我们还是从这里下去到林子里看看,这么走下去,也捡不到足够的干树枝。” “嗯,我也这么觉得。”时未应着,便看见司穹长腿随意一跨,便翻过了公路上的护栏。 他站在外面,正准备朝时未伸手,这个时候,女孩子翻护栏肯定不方便,司穹考虑得周到,自己先过来,然后在帮助时未翻过来。 可是…… 时未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啊,只见她摩拳擦掌的退后了几步,然后朝着司穹说:“司穹,你让开一点,我要过来了。” 下一秒,她便脚下生风,三两步跑了过来,单手撑着铁护栏往上一跃,小巧的身体像一只飞翔的雏鹰一般,轻轻巧巧地落在了司穹面前。 司穹目瞪口呆·gif 这一刻,司穹才彻彻底底相信,时未真的是练过的! 时未在他面前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仰头笑道:“走吧。” 林子很深,呈现的状态十分原生态,这一段人迹罕至,树木长势很好,时未像一个小战士一般,冲锋在前,尽管司穹腿长,可是,前面的人脚下跟踩了风火轮似的,任凭他怎么努力,最后还是跟不上,落后的一大截。 司穹微微喘气,一边加快步子,一边忍住不叫她。 又往深处走了好一会儿,司穹终于败给了自己该死的男人的自尊心,朝着前面的时未喊:“时未,你慢一点。” 慢一点,等一等他。 作为 分卷阅读33 - 分卷阅读34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34 一个男人,说出这句话,他真的有点别扭。 可惜时未跑的太快,等她听到司穹这句话的时候,还未来得及回应,意外便发生。 南方的土地肥沃同时也多湿地,像这种草已经快有人高的草丛里,藏着一些泥沼一点也不稀奇。 而且越往深处走,人迹罕至的地方,像这种泥沼更多,一不小心就会陷入到泥沼里。经年累月,泥沼都是黑乎乎的,又粘稠,时未两只脚都踩了进去,只要她一动,身体便往下陷。 她不敢动了,只能等着司穹赶过来救她。 司穹是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小姑娘一下子就消失了,他心脏骤然紧缩,眼前闪过断断续续地画面,那是他不敢面对的一直逃避的过去,心底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说:“司穹,快点,快点,不能再有人从你面前的消失了。” 他加快脚步,踉踉跄跄的跑了过去。 还好,她还在,她正委屈地仰着头看他,见到他,她的眸子亮了又亮,最后,她轻轻地喊他的名字。 “司穹……” 紧缩的心脏,便是在她软软的叫他名字的那一刻放松了下来,就像牛顿的那一颗苹果落地,他的世界似乎也一下子安定了下来。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司穹用强光手电照着,查看了一下泥沼周围的情况:后天形成的沼泽,也不大,周围是安全的陆地,不然要救人就麻烦了。 司穹关掉手电,借着月光低头看着时未,问她:“你是要我抱你起来,还是拖你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停更了两天,我又肥来了,带着三章回来的,就问你们,这一章,肥不肥? 谢谢陪我走到v章的你们,爱你们。 另外,奥利奥先生的接档文,最近抽风换了文案,故事吧,大概发生在迪拜,女主是馆长大人里面木棠棠的好朋友安珩,一个拉风的女孩子,平时骑着哈雷重机到处兜风的疯一样的女子,至于男主,哈哈哈哈哈哈,肯定比女主更强,跟南孚电池一样。 最后,谢谢大家支持正版。爱你们。 by 一条瘦咸鱼 ☆、022 【亲亲抱抱举高高】 bsp;22 【亲亲抱抱举高高】 月光太温柔,便容易蛊惑人心。 时未想也没有想, 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说出:“要抱。” 然后, 略显羞涩地举起了双手。 司穹莞尔, 将强光手电递给她拿着,然后微微躬下腰, 坚实有力的臂膀从时未的腋下穿过,微微一用力,便将人抱在了怀里。 “抱住我。”他说, 声音浅淡, 听不出别的什么情绪。 “恩。”时未照做, 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两人隔得太近, 时未几乎不敢呼吸。 司穹另一只手往下, 环抱住时未的腿, 以半公主抱的姿势, 将人像拔萝卜似的从黑乎乎的泥沼里面拔了出来。 膝盖往下的小腿,全是黑乎乎的一层泥, 和上面白皙的皮肤比起来, 越发的黑白分明。 时未单手环抱住司穹的脖子, 打开手电往泥沼里面照了照, 难过的说:“我的鞋壮烈牺牲了。” 司穹抱着她往回走, “是英勇就义。” 这对话一来一往的显得十分默契,两人对视一眼,都没有忍住, 笑了。 司穹笑的很淡,却很真实,这是时未第一次见司穹这般笑,月光下,他的侧脸在她的眼里无尽温柔。 不知道是什么,时未只觉得心中异样,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像海浪一般,一波一波的向她缓缓袭来,那感觉不太强烈,却又让人无法忽视,就好像,她每次回家,路过家附近的那个公园,被那只大白猫用爪子在掌心轻轻地挠了一下。 痒痒的,却暖暖的,软软的。 这时,司穹突然转过头来看她,她猝不及防,下意识地就移开了眼,不敢看他。 好在司穹并没有发现她的异样,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便移开了目光,继续看着前方的路,抱着她慢慢前行。 “时未。”他叫她,声音很轻,轻到连风都可以盖过他的声音,“还记得我在雾津告诉过你的话吗?” “什么话?”她问。 “保护好自己。”无论什么情况下,都要保护好自己,更不要像今天一样,毫无征兆的突然在他的面前消失,他会害怕,这困扰了他十年的梦魇会再次找上他,所以,恳求你保护好自己。 后面的这些话,司穹没有说出来,但是在他的心里,他已经说了千千万万遍。 到了夜晚,山里降温快,这个时候一件短袖已经不能御寒了,时未□□在外面的皮肤,泛起鸡皮疙瘩,可是她却一点也不觉得冷,因为,贴着她身体的,是一颗正在跳动的,鲜活的心脏。 时未轻轻地说:“嗯,我会好好保护好自己。” 不仅是自己,还有你,现在的你,将来的你,还有从前那个她一无所知的你。 这一刻,他和她的心脏隔得很近,慢慢的跳成了相同的频率。 迎着月光走,前面出现银闪闪的一处,是长年累月蓄起来的一坑水,司穹将时未轻轻放下来,拿过她手里的强光手电四处照了照,确定了周围是安全的,才转身对时未说:“先去洗洗。” 时未此刻是又安静,又听话,司穹叫她做什么,她就乖乖的照做,这会儿司穹让她去洗一洗她的泥腿子,她也二话没说,直接过去捧着水就开始哗啦哗啦的洗,司穹站在她旁边不到一米处,打着手电给她照着。 时未的双腿,又白又细又长,堪堪这么站着,像两根白玉竹子似的,这会儿小腿上的黑泥洗的差不多了,因为被她揉搓,肉显出淡淡的粉色,和脚上那十个脚趾头遥相呼应,她的脚趾头长得圆,那圆圆的尖,也透着粉色。 司穹移开目光,盯着远处的山头,连绵起伏,就跟…… “啊……”几乎是划破长空的一声尖叫,司穹还未缓过神儿来在他移开目光的这几秒钟发生了什么,面前的人伴随着她的惊叫,已经扑进了他的怀里。 “……”司穹深呼吸,轻轻拍着时未的背,将人从自己怀里拉开了一些,本来就是夏天,两人穿的单薄,衣服料子也不厚实,贴这么近,什么感觉都被放大了无数倍。 司穹看着她,低头问:“发生什么事了?” 时未双手都捂着脸,还在往他怀里躲,显然是被吓到了。 司穹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她,腾出一只手拿着手电四处看了看,只见那水坑边上的草丛中,趴着一只成年男子拳头大小的癞/蛤/蟆,长相……奇丑无比。 这只癞/蛤/蟆全身呈现青黑色,整个背部和体侧分布着大小不一的疣粒,颈项几乎看不出来,和头部连在了一起,紧挨着眼睛的鼓膜,随着它的呼吸一起一伏,等着 分卷阅读34 - 分卷阅读35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35 两个大圆眼,装无辜。 原来是被这个家伙吓到了。 司穹轻笑,轻轻将人从自己怀里拉出来,又将她的手从脸上拉下来,迫使她看着自己。 “时未,看着我。”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她,“不用害怕,你可以将它当做是青蛙的一种,它躲在在那里,只是为了捕捉虫子。” 时未眨了眨眼睛,心里还害怕着,所以手抓着司穹的手没放开,她认真道:“它不是青蛙,它比青蛙丑。” 癞/蛤/蟆:“???长得丑怪我咯?” 好好的躲在草丛里静静捕捉猎物,却被无知的人类嫌弃长得丑,癞/蛤/蟆表示不服! 时未还是害怕,她从小就怕癞/蛤/蟆,拉着司穹要走,她不想继续待在有癞/蛤/蟆的地方。 司穹无奈地摇了摇头,目光从她脚上划过,问她:“你光脚怎么走?” 她低头看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的脚,有些局促的动了动:“踩着草走。” 司穹好心提醒她:“草丛里说不定还隐藏着千千万万的癞/蛤/蟆,你确定要光脚走?万一你踩到一只怎么办?” “……”时未委屈的不行,小声说,“司穹,你不要恐吓我。” 他看她的脸,心情说不出的愉悦:“我这是好心提醒你。” 她抬起头来看他,眼里藏着一丝无助,她问:“那怎么回去啊?” 司穹给了她两个选择:“一,我背你回去;二,我抱你回去。” 时未低头咬唇,表情纠结,这两个选择,根本没办法选嘛。 她还在纠结,司穹已经帮她做了决定,他背对着她,慢慢蹲下,叫她:“自己上来。” 身后的癞/蛤/蟆似乎早已经不耐烦了,这会儿开始发出“咕咕咕”的奇怪叫声,时未头皮一麻,果断的选择了司穹。 “……那我上来了。”说完,时未走上去,慢慢伸出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将自己送上了他宽厚的背,薄薄的衣料,阻隔不了两具年轻身体的体温,和因为身体构造不同产生的异样。 时未还想调整一下自己的姿势,可是下一秒,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突然腾空,司穹已经站了起来:“别乱动。” 末了,他又补充一句:“乖乖趴着就行。” 他背着她一步一步走得很慢,“时未,把手电筒打开。” “哦。”时未照做,将手电打开,为司穹照亮前面的路,而她乖乖的趴着,一点也不敢造次了。 夜,又静,又凉。 司穹只觉得时未的腿太细,粗略看了看,好像还没有他胳膊粗,真不知道这小胳膊小腿儿的姑娘到底是怎么单手翻越护栏的。 司穹有些好奇地问:“时未,你学过功夫吗?” 时未趴在他的背上,司穹的背很温暖,也散发的淡淡的香,还有他后脑勺的头发,偶尔会扎到她的脸,痒痒的。 “算是吧。”时未一说话,嘴里呼出的气一股脑喷到了他的耳朵后和脖子里,那地方很敏感,司穹不动声色的将头偏了偏,可不一会儿,她又靠了过来,多次无果之后,司穹也就认命了。 “以前大学的时候去过一个民族村,那儿的村民能歌善武,不是舞蹈的舞,是武功的武。我在那里住了小半年吧,因为要做毕业研究,所以呆的久。那时候认识了一个大哥,武功很好,简直可以用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来形容。” “那大哥哥是民族村族长的儿子,以后要继承族长之位,所以身手了得。本来,他们的武功是不外传,但是有一次我在村后面的山林里出了点意外,大哥哥过意不去,便教了我几招功夫防身。” 司穹问:“后空翻也是?” “对啊,都是一起的,还有一些近身招式,下次有机会,可以展示给你看。” “嗯。” *** 远远的,司穹就看到了营地生起的火,大家围着火堆,有说有笑,很热闹,而时未已经趴在他的背上,睡着了。 陈灯正和江河源说这话,余光看见远处走来有人走来,她叫江河源:“江导,你看那是司先生吗?” 江河源转过头看:可不就是司穹嘛,哼,小样儿,这才多久啊,就将人背在背上了。 陈灯已经站起来走了过去,“司先生,时未姐……” “她睡着了。”司穹打断她,示意她小声些,然后问她:“你们的帐篷在哪儿?” 陈灯随手一指:“那边。” 司穹迈步走,轻声说:“带我过去。” 帐篷是双人帐篷,陈灯帮忙将帐篷打开,司穹矮着身子进去,将背上的人小心翼翼地放到睡垫上,然后找了小毯子给她盖上,才慢慢退出来。 陈灯递给他纸巾:“司先生,你擦擦汗。” “谢谢。”司穹接过纸巾擦了擦,然后对陈灯说:“你先回去吧。” “那你呢?”陈灯追问。 “换衣服。”司穹已经越过她离开,走了几步,又停下来问她,“我的帐篷?” 陈灯指了指隔壁的另外一个双人帐篷,解释道:“江导说要节约,所以,今晚你们睡一个帐篷。” 司穹点点头,走到帐篷前,打开的那一瞬间他才明白,什么节约,都是借口,江河源就是懒得在搭一顶而已。 司穹从散落的军绿色旅行包和衣服中找到了自己的包,打开取了一件干净的棉质长袖t,衣服脱到一半,他便听到拉链刺啦一声,下一秒,江河源的头就伸了进来。 “……”司穹面无表情,下达驱逐令,“出去。” 江河源置若罔闻,只是笑嘻嘻的说道:“司穹,过了今晚,我也算是被你睡过的人之一了。” 司穹:“……” 请麻溜的离开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司大爷一脚踹开江河源,自己搭了一个帐篷。 那啥,微博上有个活动,说出你和你家爱豆的故事,有机会得到馆长大人的样书,样书有十本吧,中奖率还是很高的。 大家久等了,今天早点更新吧~ ☆、023【小兄弟】 bsp;24 【小兄弟】 时未是被一阵食物的香气勾醒的,寻着味道而去, 大家正在煮蔬菜牛肉汤。 蔬菜是压缩蔬菜, 抽干了水分, 但是营养还在;牛肉是风干的牛肉干,不用煮也可以生吃, 江河源为了汤里有肉的鲜味儿,便掰了几块牛肉干扔到锅里一块煮。 时未揉揉眼,很自觉的走到司穹旁边的空位上坐下。 司穹已经换了衣服, 一件淡蓝色的长袖, 他坐在火堆边, 整个人显得温暖又好看,她不禁有些看呆了。 起先, 司穹还不甚在意, 拿着树枝偶尔挑一挑火, 后来这道视线实在太过灼热, 他找了个理由,起身离开。 时未仰头目送他离开, 分卷阅读35 - 分卷阅读36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36 她本来有话相对司穹说的, 可是这会儿在火堆边太暖和, 她实在舍不得挪动一步。 过了一会儿, 司穹回来了, 手里竟然拿了果肉罐头。 司穹随手递给江河源,“给大家分分。” 时未此刻正捧着牛肉菜汤喝,估计刚刚被烫了一下, 现在正吐着舌头,她坐的距离火堆近,小脸儿被烤的通红通红的。 司穹嘴角勾了勾,自己动手也舀了一碗牛肉蔬菜汤。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汤多鲜美,也和热水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大概是喝水的心境不同了。 一碗热汤下肚,配上司穹送过来果肉罐头,一顿饭倒是吃的满足。 江河源好玩儿,就这么一会儿就坐不住了,提议大家来玩真心话大冒险,可能是先前的热汤炒热了气氛,大家热情高涨,都赞同和附和了江河源的提议。 江河源笑嘻嘻转头看向司穹,问他:“司穹,你来不来?” 司穹淡淡笑:“可以。” 目光又转到时未身上:“你呢?” 猝不及防被江河源点名,时未下意识的点头,答应到:“好。” 江河源一拍手,站起来:“既然大家都同意,那么我就来说一下规则。” 真心话大冒险,大家都不陌生,江河源到不用说的多么详细,随意扯了几句,便拿起刚才装果肉的玻璃罐子:“这深山老林条件简陋,就用这罐子凑合着用了。” 有人开玩笑道:“随便啊,只要江导不要耍赖就行。” “去去去。”江河源辩解道,“我是这种人吗?” “是啊。”出乎意料,大家异口同声,回答得特整齐,跟那早就约定好似的。 江河源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索性转身将罐子硬塞到司穹手里,自己一屁股坐回去,说:“既然你们都怀疑我的人品,那么就让司穹来转好了。” 江河源看向司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司先生,请吧。” 司穹这是临危受命,拿着罐子在地上一转,最后不偏不倚的瓶口朝着江河源。 江河源:“……我?” 可不就是你吗?江河源无所谓,随便选择了真心话,跟组的几个摄影师摩拳擦掌,忍不住要问了。 江河源此刻像一头任人宰割的小羊羔,就等着看看谁先站出来宰他了。 最后,还是那一双贴了膏药的手战胜了大家,向江河源提问。 陈灯清了清嗓子,问他:“请问江导啊,你是弯的还是直的?” “必须是直的啊。”江河源回答的当机立断,“笔直笔直的,一点不弯嘿!” 陈灯瘪瘪嘴,不甘心白白浪费了一个机会:“能不能重新再来一次?” 江河源不说话,只是拿眼神警告她,陈灯耸耸肩,不问了。 司穹继续转动罐子,时未微微前倾,屏住呼吸死死盯着它。 罐子随着司穹的动作急速旋转,最后慢慢停下来,指到了摄影组年纪最大的一个大哥,大哥无畏,问什么答什么,之后几次,都是这样,江河源大叫无趣,他要亲自来转罐子了。 转之前,他对着司穹不怀好意的笑,笑完了,又盯着时未笑,时未被他笑的心里没底儿,往旁边靠了靠,问:“江导这是要公报私仇?” 司穹轻声回答:“有可能。” 不过,最后江河源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又给搭进去了。 陈灯抢着要提问,江河源不让,非要让司穹来问。 时未砸吧砸吧嘴,江导这脑子简直就是在逆生长,让司穹问,还不如让陈灯问呢? 哪知道下一秒,她又被点名了。 “时未。”司穹叫她,“你来。” “我?”时未觉得是风声太大,自己听错了,可是司穹眼睛看着她,那里面亮晶晶的,分明就写着认真二字。 时未接受了这个光荣的任务,思考了一瞬,问道:“江导,你有女朋友吗?” “哟~”这个问题稍微有了这么一点八卦的味道,大家都等着江河源回答。 江河源说:“当然有。” 时未接着说:“口说无凭。” 江河源脖子一伸,问:“那你要怎么才相信。” 时未黑黑得眼珠子一转,说:“现场连线吧。” “对对对,打电话,让大伙都听听。”大家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纷纷附和,表示赞成时未的意见。 江河源也不是扭扭捏捏的人,掏出手机开始拨号:“得了,我打就是,你们小声点啊。” 电通开了扩音,嘟嘟嘟三声接通,一个年轻的女声说:“亲爱的,想我了?” 嘶……大家倒吸了一口凉气,哎,又是虐狗节目了,这声音真是酥到骨子里去了。 江河源这会儿不好意思,挠挠头,说:“嗯,想你。” 那边又说:“讨厌,想我不回来看我,我看是你小兄弟想我了哼,你都不知道……” “亲爱的,先这样啊,我这边有点忙,挂了。”没等自己女朋友说完,江河源火速挂了电话,这电话再说下去,可就儿童不宜了,况且在场的儿童不少吧? 陈灯一个,时未一个,要是教坏了小朋友,他可罪过了。 江河源将手机装回裤兜,问时未:“这样可以了吧?” 时未点头:“可以了,不过……” “不过什么?”时未这个不过,转折得江河源心惊肉跳的。 “不过,江导还有一个弟弟吗?” “啊?”江河源不明所以,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只说:“没有啊,我家三代单传,我是家里独子。” “哦。”时未眨了眨眼睛,自言自语道:“那刚刚为什么你女朋友说你的小兄弟想她了?” 时未苦恼,真搞不懂他们这些谈恋爱的,说话没有逻辑! 江河源:“……” 司穹:“……” 众人:“……” 陈灯:“……时未姐,你、你、你、你太不害臊了。” 时未:“?”什么啊,她什么也不知道啊。 气氛突然很尴尬,司穹咳嗽了一声,率先站了起来:“时候也不早了,大家早点睡吧,明天一早还要赶路。” 陈灯也觉得这里待不下去了,拉着时未一起站起来:“司先生说得对,我和时未姐都困了,我们先回帐篷睡觉了。” 时未摇头,连忙说:“陈灯,我不困,我还可以玩。” 还玩儿?在玩儿下去节操都掉光了。 陈灯哭笑不得,也不管时未,拉着她走:“时未姐,你快来帮我看看,明天我穿哪一件衣服好。” 江河源见大家都要走,陈灯已经拉着时未走远了,他也叫不回来了,而且时未那家伙是个直肠子,脑子也不转弯,叫回来很危险,走了好。 所以,江河源死皮赖脸将司穹留下来了,这会儿在场的都是大老爷们,也没什 分卷阅读36 - 分卷阅读37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37 么顾忌了,就算来点荤段子,也关系。 江河源照旧将罐子交到司穹手里,挑眉问他:“来不来,男人间的游戏。” 司穹捏着罐子若有所思,轻笑,问他:“怎么玩?” 江河源目光扫了一圈,大家心领神会,江河源说:“刺激点呗。” 司穹:“好。” *** 时未被陈灯拉回帐篷,陈灯脸红的厉害,一直说她不害臊,时未一脸茫然,让她解释,陈灯支支吾吾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闹腾了一会儿,自己倒是倒头就睡了,时未也躺着,躺了半天也无半分睡意,果然是刚才睡久了的缘故。 时未轻手轻脚的起身,找了一件外套披着,便出去了。 司穹回来的时候,便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的在帐篷后面的空地上抱膝坐着,晚风吹着她的头发,一丝一丝的特别分明。 司穹顿了顿,还是转身朝她走了过去。 “还不睡?”司穹在她旁边站定,居高临下的看她。 时未偏着头看他,说:“睡不着,顺便出来等你。” “等我?”司穹想了想,也学着时未的样子坐下,奈何他手脚长,坐下之后不知道怎么放。 时未给他示范:“像这样,伸开一点好。” 司穹学着他的样子,将腿伸开,长腿更长了。 司穹问她:“你在这里等我?” “嗯。”时未轻声说,“我有话对你说。” 司穹目光闪了闪,问她:“什么话?” “谢谢。”她转过头对着他笑,“谢谢你今天晚上背我回来。” “不用谢。”说出这话,多少有点生疏,司穹自觉别扭,过了一会儿,说:“进去睡觉吧,外面凉。” “嗯。”时未点头,“等会就睡,我在看一会儿星星。” 她仰着小脑袋:“好久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星空了。” 司穹仰头,夜空中,星河闪烁,美丽至极。 “很美。” “嗯,很美。“ 两人无话,并肩仰头赏星,过了好一会儿,时未突然问:“司穹,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可以。”司穹转过头看她,她的眼睛一直很黑,黑不见底,却给人纯粹的感觉。 “那个,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小兄弟到底是什么啊?陈灯说了半天,我一句话也没有听懂。” 司穹目光一滞,有些别扭地转过头:“时未,我收回刚才的话。” “什么话?” 司穹:“不可以。” 时未:“……为什么啊?” 突然觉得好委屈。 司穹站起身,朝她伸手:“赶紧回去睡觉,有些问题没有为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很久很久之后,时未终于知道,原来司穹也有小兄弟,从此,她和小兄弟结成了亲密的朋友。 最后是一个恐怖的消息:明天更新待定……啊……太恐怖了……咸鱼会被晒成咸鱼干的…… ☆、024【时未,轻点】 bsp;24【时未,轻点】 时未带着这个问题, 一晚上都没有睡好, 夜里还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面,好多司穹的小兄弟来找她玩, 最后,她和司穹的小兄弟们都成为了手牵手一起走的亲密无间的朋友。 第二天一早,江河源便挨着每个帐篷叫大家起床, 时未本身没睡好, 江河源一叫, 她麻溜的就穿戴整体爬出帐篷了,陈灯则继续在那里数:“一、二、三, 起!” 连着数了五六次, 陈灯依旧没有坐起来。 时未回到车里拿了一瓶矿泉水去漱口, 漱到一半儿的时候, 身边多了一个人,时未余光瞟了一眼, 黑裤白衫, 是司穹。 司穹笑着给她打招呼, 笑容真是比清晨的朝阳还耀眼。 时未点头回应, 三两下漱了口, 迫不及待的将昨晚做的梦告诉了他。 时未说:“司穹,你知道吗?我昨晚梦到你了。” “哦?”司穹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讲下去。 时未接着说:“准确来说, 我梦见你的小兄弟了,我还和他们成为好朋友了。” 末了,她又笑:“不过,你的小兄弟都长得好好笑,一个个黑得跟小煤球似的,一点都不像你这么白。” 司穹感觉自己一大早就被一个姑娘调戏了,任他岿然不动稳如山,可是脸上还是觉得热得慌。 而且这话又不好直接和她说明白,司穹只能硬着头皮装傻,非常敷衍的笑了笑。 这时候江河源那边已经开始在拆帐篷了,司穹往那边看了一眼,说:“你拿着包和陈灯去车里等我。” 说完,也没等时未回答,自己先走了,时未看着他的背影,心想:走这么快干嘛? 走远了,司穹也不敢回头,生怕一回头又和时未的视线撞上了显得尴尬,他浊浊地呼了一口气,过去帮江河源。 江河源刚才老远就瞧见两人在小溪边打情骂俏,这会儿司穹一个人过来了,他免不了一阵调侃。 “司穹,你家时未呢?” 司穹没吭声,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江河源不信邪,故意绕开地上的东西,走到司穹旁边,用肩膀碰了碰他。 “司穹,你给人家小姑娘表白了吗?” “司穹,我看时未对你没什么意思啊?” “司穹,要不你和时未结婚吧?就在我们节目里,我来给你当司仪,等到节目播出的时候,绝对是一大收视保证。” “……” 司穹忍无可忍,江河源一直在他耳边嗡嗡的说个不停,还全说些有的没的。 “江导,剩下的你自己慢慢弄吧,我先走了。”司穹说完,直接放下东西就走人了。 走了几步,司穹隐约觉得腰部有些不舒服,本来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就隐隐酸胀,这会儿突然又有些疼了。原地站了一会儿,疼痛来得突然,去的也快,等到不疼了,司穹抬脚往车那边走去。 时未和陈灯,一个坐在车里,一个站在车门口,不知道聊到什么,两人倒是说说笑笑,看见他过来了,时未跟个没事儿人一样朝他笑,司穹只觉得心里感觉怪怪的,看着时未那张笑脸,真是傻乎乎的。 两天后,大家终于到达了此行的第二个城市,拉尔市。 拉尔市位于我国的大西北,气候干燥,天气炎热,不过由于昼夜温差大,这儿产出的水果异常好吃,又加上白日里日照充足,这些水果一个个卖相十分好看。 拉尔市被拉尔山环抱其中,从外面进去,地形险峻,虽然有公路,但是这么多年,也只修建了这么一条公路直通进去的公路。 拉尔市是著名的文艺旅游胜地,每年慕名而来的文艺青年很多,大多是在七八月这样的旅游旺季,现在不过六月中旬,还 分卷阅读37 - 分卷阅读38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38 不是旅游旺季,车队一路走过来,不仅能看见的人越来越少,就连进拉尔市的车到了最后都只剩下他们了,孤零零的在311公路上缓缓前进。 江河源憋了一路,中途停车放水,放完水继续上路,直到晚上七点,才赶到了预订的酒店。 说酒店不对,其实就是一栋二层楼高的民宿,民宿的名字有意思,叫三点水,里面屋子不大却带着露天阳台和后花园,这民宿的老板,看上去三十多岁,身强体壮,满身都是肌肉,左臂上还有一个青色的纹身,纹着一串英文名,像人名。 不过,这个看上去强壮的老板,却有一个娇小可人的名字叫小冰,小冰也不冷冰,为人热情好客,一看就是个自来熟。 这才来了多久,就已经和江河源发展成了勾肩搭背的关系了。 因为节目组事先已经联系好了,民宿的老板早已经将房间安排了,整个二楼,差不多被节目的人包了。 大家都在二楼收拾行李,小冰就在一楼的花园里站着,双手叉腰,气沉丹田,面朝上,大喊:“朋友们,下来开饭了。” 声音洪亮,穿透力十足,不一会儿门外就有人在回应了,陈灯也打开了房门应了一声,然后转身问时未:“时未姐,你收拾完了吗?” 时未有些走神,陈灯叫她,愣了一会儿才说:“还没有,要不你先下去吧。” 陈灯想了想,刚才进门的时候看见老板前台的柜子上躺了一只肥肥的中华田园猫,她忍不住想下去撸一把。 于是说:“那我就先下去,你快点下来啊。” 说完哼着不着调的小曲儿,踏着小碎步噔噔噔地就下楼去了,然后时未隐约听到门外有开门声,紧接着,江河源的声音就响起了。 “陈灯,下去吃饭这么积极啊?” “江导,我是赶着去撸猫。” “撸什么?” “猫啊。” 两人的声音渐渐淡了,直到听不到了,时未才起身过来将门和上,关到一半,手顿了顿,又将门打开,然后转身回屋拿了本子,又出去了。 时未去敲门的时候,司穹正躺在床上,敲了很久,司穹略微艰难地起身给她开了门。 很明显是睡过了,平时一丝不苟的司穹,这会儿头发毛毛的,还有一缕调皮的头发往上冲着,而且司穹脸色苍白,看上去跟生病似的。 时未拿着本子的手一紧,连忙问他:“司穹,你不舒服吗?” 司穹将门打开让她进来说,然后自己回到沙发坐着,顺手拿了一个靠垫垫到腰后面。 时未走到他身边坐下,关切的问他:“怎么了?” 司穹淡淡开口:“腰疼。” “怎么会腰疼呢?”时未这句话刚问出口,她瞬间便想到了两天前在泥沼地他又是抱她,又是背她,莫不是那个时候伤到的腰? 时未问:“司穹,是不是因为那天你从泥沼地将我背回来,所以伤到腰了?” “不关你的事。”司穹轻笑,安慰她说,“应该是那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身体受了寒气。” 这是个老毛病了,前些年他不止是腰,很多地方关节一旦受寒就整夜整夜的疼,疼的无法入睡,睡不着了,他也就不强迫自己睡了,便去教堂里坐一整晚。 “那你等我一会儿。”时未快速起身离开,司穹才动了动,忍着疼将她落下的本子拿了起来,这个本子他见过,从兰溪市出来,她便一直带在身上,途中会拿出来写写画画,记录着些什么,他只是拿着看了一会儿封面,封面上写了一个日期,日期右下角写了小小的两个字——时未。 很秀气的字,会让人联想到本子的主人应该是一个秀气的姑娘。 不会儿门口传来声音,是时未回来了,她手里拿了三四个玻璃杯,和一瓶老白干。 这是要找他喝酒? 司穹正不解,时未将东西往桌上一放,站到他跟前,指挥他:“趴下,把衣服撩起来。” 司穹眼角跳了跳,他微微仰头看她:“时未,我是正经人。” “我知道啊,我也是正经人。”时未又问他,“有打火机吗?” 司穹随手一直:“卫生间好像有一个。” 时未去卫生间,找到打火机又回来将酒倒入一个杯子里,然后拿过本子撕下一张纸,点燃了放到酒里面,酒里面的酒精很快被点燃,闪出蓝色的火焰。 司穹问她:“你想喝烧酒?” 时未略微嫌弃的看了司穹一眼,说:“打火罐,没见过?” 拔火罐……这个司穹当然是见过的,现在技术发达,这门老祖宗传下来的手艺早就已经用机器替代了,哪儿还见过这么原始的拔火罐啊。 时未准备好这些东西,看见司穹还维持着刚才的坐姿,她又说了:“司穹,不要害羞,赶紧趴下,把衣服撩起来。” 司穹倒不是害羞,他只是担心时未不小心烧着他:“真来?” “真的。”时未点头,表情认真又严肃,仿佛接下来要进行十分重要的事情,她说:“司穹,你不是腰疼吗,既然你说是寒气入体了,那么目前这个方法是最管用的,也是最简单的。” “好,那就麻烦你了。”司穹说完,面朝下,慢慢躺在沙发上,然后撩衣服的时候看了一眼大开的门,他叫时未:“把门关一下。” 影响不好。 时未刚才还是信心满满的,可是当她拿着玻璃杯做成的火罐,看着司穹比她还白皙的皮肤时,她稍微这么迟疑了一下下,没有一鼓作气的后果就是司穹被烫到了。 他闷哼一声,照顾着不要给时未造成心理负担,只是问她:“可以了吗?” “马上就好。”这个没有将空气烧干净,自然和皮肤吸不稳,所以,时未将玻璃杯的四壁重新抹上酒,然后用燃烧的纸往里面烧,一鼓作气重新扣到了司穹的背上。 司穹只觉得背上一阵温热,然后就感受到了皮肤被一股力气吸上去了。 时未来了手感,一连给司穹腰上盖了三个,三个玻璃杯呈现三足鼎立状态,里面可以看见被吸起来泛红的肉,时未想到了什么,突然俯下身,侧着脸,有些调皮地问他:“司穹,要不我给你在背上弄个奥运五环?” 作者有话要说:  微博id小小l冰清客串三点水民宿老板小冰get哈哈哈哈 还没有客串到的小可爱不要急,慢慢来。 哒哒哒哒哒哒,大家放假没啊? 寒假快乐 ☆、025【清新薄荷】 bsp;25【清新薄荷】 时未的邪恶想法,自然没有如愿以偿, 早早的就被司穹扼杀在了摇篮之中, 并且委婉的将她驱逐出了房间。 晚上九点, 拉尔夜市正式开市。 夜市靠着西北的商业区,中间隔了批发市场 分卷阅读38 - 分卷阅读39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39 一条街, 白天空荡荡的,跟无人区似的,但是一到了每天晚上九点, 位于街市头的大钟一敲响, 人们便涌入夜市, 拉尔也迎来了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刻。 不过一般来夜市的都是外地过来的旅客,慕名而来的居多, 文艺青年也多, 本地人不来, 来了的本地人不是开酒吧的, 就是沿街摆一个小摊卖东西的,小冰就是其中之一。 吃完晚饭, 小冰拿出东道主的架势, 邀请大家去夜市玩, 准确来说, 是邀请大家去他的酒吧玩。 这连着在荒郊野岭走了多天, 面对的不是高山就是大树,这会儿终于进城了,大家都蠢蠢欲动, 想出去感受一下久违的大都市,打头阵的就是陈灯,江河源也表示了十分的赞同。 过了会儿,终于有人想起了今天没有下来吃饭的司穹,这大家都走了,留司穹一个人不大好吧。 于是大家都将目光落到了还在喝汤的时未身上。 时未放下碗,十分讲究的擦了嘴,认真说道:“江导,夜市我就不去了。” “这就对了嘛。”江河源似乎就等着时未这句话,他说,“时未啊,照顾司穹这个艰巨而光荣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啊。” 时未点头,又问不远处正在捣鼓吉他的小冰:“冰哥,能借你的厨房用一用吗?” 小冰豪气一挥手:“随便用。” 陈灯刚才还兴趣高涨,罗列了一圈想要玩的东西,这会儿大家叫喊着要出门了,陈灯扭捏了半天,终于跑过去和江河源说:“江导,那个我也不想去了,我留下来和时未姐一起照顾司先生。” 江河源正在对着镜头整理自己的武士头,闻言看了陈灯一眼,将自己的头发梳的服服帖帖的,才说:“陈灯,没事儿就少当电灯泡。” “啊?江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陈灯明知故问。 江河源与她擦肩而过,突然停下来拍了拍陈灯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看不出来吗?人家时未留下,司穹心里是乐意的,而你?” 他摇摇头:“何苦自作多情。” 江河源远远走了,陈灯还愣在原地,听到江河源悠悠的操着京剧的腔调,吟唱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高岭花啊。 *** 小冰家的厨房,在后面花园的最里面那一间,朝西开了一面窗,时未进去的时候,几个小家伙们正在吃窗台上面的米饭,看见时未进来,也好像并不害怕生人,原地踱步,一会儿又低头啄白米粒了。 时未倒是怕自己惊扰到了这些小东西,她轻手轻脚的进来,在屋里找了点蔬菜,然后又轻手轻脚的出到了院子里,这些菜是拿出来洗的,等到她洗好了,再回到厨房里,窗台上的小家伙们已经飞走了。 时未洗了一点生菜,将生菜的菜叶切成了菜丝,一缕一缕跟那翡翠的缎带似的。 将切好的菜丝装盘放一边,然后将刚才拿出来解冻的鸡腿一整只放入开水中煮熟。 趁着这个间隙,时未又将洗好的胡萝卜切了胡萝卜丝,然后和翡翠色的生菜丝放到一起,红的绿的各占一半,颜色甚是好看。 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鸡腿已经煮熟了,时未用漏勺捞起来,然后放到盛满凉水的碗里冷却,等到鸡腿冷下来了,先将鸡皮剥掉,然后把鸡肉一丝一丝撕成和胡萝卜丝大小差不多的鸡丝。 一切原料准备就绪了,时未开始熬白粥,熬到粥体开始微微浓稠了,再将撕好了的鸡丝放到粥里面一起熬,最后放入生菜和胡萝卜丝,一边搅拌一边熬着,等上几分钟,蔬菜胡萝鸡丝粥就做好咯。 白的粥裹着可见的鸡丝,中间夹着的绿的红的蔬菜,样子还是挺好看的。 时未非常满意,她端着粥上楼去,先轻轻敲了下门,听到门内有声音应了一声,时未才开门进去。 司穹还维持着面朝下,屁股朝上,俯趴在沙发上的姿势,腰背上那一片春光,晃得时未眼睛疼。 时未慢慢进门,反手将门带上,目光着地,走过去将粥放在了沙发旁的小木桌上。 然后绕到司穹面前,蹲下身问他:“好些了吗?” “恩,已经不疼了。”所以,可不可以先把火罐给他取下来。 时未凑近看了看,皮肤上已经渗出血滴,整个被杯子吸上来的肉已经红的不行了,看上去效果不错,这些杯子也可以取下来了。 取火罐不能硬取,也要讲究一个手法,先用手在火罐周围轻轻按压,然后慢慢拔下,时未的手接触到司穹皮肤的那一刻,司穹的身体颤了颤,心里说不出的异样,他微微侧着头去看她,只能看到她的一个侧脸。 其实时未的长相,并不是那种第一眼就惊艳四方的相貌,而是细水长流,越看越觉得舒畅的样貌,就好像我们看惯了潮起潮落,日出日落,可是,有一天,我们还是会被这些司空见空的景色再一次惊艳。 一年多以前,他和她在便利店初遇,那时候他生病脑子有些糊涂,错将口香糖拿成了避孕套,还一本正经地和她讨论了什么味道的更好,等到最后两人恍然大悟,才知道一个人说的口香糖什么味道,另一个人说的是避孕套。 那一天正逢元宵佳节,便利店鲜少有人,她和他,都是孤身一人触景难免生情,更何况独自在异乡的他。 她邀请他吃元宵,气氛使然,亦或是那时候时未的笑太过温暖,他便答应了。 虽然那时候,他已经没有了味觉,可是那一晚他仿佛吃出了元宵的味道,以至于,之后的一年,吃什么都食之无味,却唯独想念那一碗元宵。 拔了火罐,司穹整理好衣服坐了起来,时未将粥给他,强调说:“我做的。” 司穹挑眉,问她:“你亲手做的?” “恩。”时未解释道,“你不是说没什么胃口吗?所以我借用冰哥的厨房给你熬了粥。” 时未看着司穹吃了一口,有些迫不及待的问他:“怎么样,好吃吗?”其实这是她第二次做这个粥,味道的把握她还不怎么确定,不过,刚才出锅的时候,她尝了一口,感觉还不错。 司穹微微一笑,似乎在笑她傻,他看着她,说:“时未,我没有味觉。” 又说:“卖相还不错,至于味道,抱歉,我无法告诉你,所以,请你告诉我。” 他看着她,目光如炬:“你答应了的,成为我的舌头。” 时未别过脸,目光落到小木桌上的一本杂志上,她慢慢说:“其实,这粥是小时候我妈妈常常做给我吃的,对于我来说,它的味道是温暖,是淡淡的肥皂香,是……” 她顿了顿,目光又闪了闪,才说:“是回忆的味道。” 说完,时未突然就笑了,她想到了以前也做给林正义吃过,她也这么对他说过,林正义反手就是一 分卷阅读39 - 分卷阅读40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40 个煤气罐,骂她矫情。什么回忆的味道,不就是胡萝卜和生菜的味道吗? 可是司穹不是林正义,听完点点头淡淡的笑,然后便安静的吃粥。 时未没有打扰他,双手托腮在旁边看着,一直以来,不管是吃火锅,还是在郊外喝大锅汤,司穹的吃相很赏心悦目,他总是吃得慢悠悠的,却不会给人故作姿态的感觉,仿佛他天生便是如此。 突然想到了一年多以前,那天兰溪下起了雪,他突然推门而入,携裹着风与雪,那时候,他好像生着病,拿了一卷卫生纸和紫菜包,然后走到收银台错将避孕套当成了口香糖。 那时候,他穿厚厚的黑色大衣戴黑色毛线帽和口罩,把自己裹的严实,只露了一只眼睛,起先时未以为他是深夜变态,后来他走近,时未闻到了他身上浓浓的消毒水味道和一丝甜味。 他的话语也挺冰冷的,拿着避孕套问她有没有清新薄荷味,那时候他有重重的鼻音,声音又冷又硬。 时未只觉得不可思议,好心提醒他,这个牌子的避孕套没有清新薄荷味,只有出厂设置的原味。 可是他却非清新薄荷味不要,两人就味道争论了很久,她又给他推荐了很多其他味道,比如柠檬香型、草莓香型、香橙香型,最后恍然两人闹了大误会,时未苦笑不得,突然觉得那时候的司穹异常可爱。 所以,她才决定邀请他一起吃元宵,毕竟,一个人吃元宵怎么都觉得太可怜了。 那一天,正月十五,象征团圆的节日,终于有一个人愿意陪她吃一碗元宵了。 “时未。” 司穹清冷的声音,令她恍然回神,她看着他已经将粥吃完,便问:“吃饱了吗?还要吗?厨房还有。” 他笑着轻轻摇了摇头,问她:“刚刚在想什么?” 时未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想你。” 作者有话要说:  先给自己定个小目标,比如作收500,哈哈哈哈哈,所以看文的小可爱们点进作者专栏收藏我一下呗,一个锦鲤就可以抱回家了哦。 很久很久之后,时未认识了司大爷的小兄弟,便问他:“小兄弟,你原来喜欢清新薄荷味!可怕!” 小兄弟很傲娇,仰头鄙视时未:“哼,你都不如风油精!” 咸鱼:“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在说什么,我一点也听不懂!” ☆、026【他的悲伤】 bsp;26【他的悲伤】 “想你。” 这句话三百六度无死角的在司穹耳边环绕,他感觉自己有这么一瞬间灵魂出窍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刚刚说什么?”他问, 他直视着她的眼睛, 试图从这双眼睛中发现点什么。 时未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脱口而出的那两个字对司穹那纯洁的心灵造成的震撼有多大, 她略显无辜地眨了眨眼,然后说道:“想关于你的事情。” 看吧, 有时候说话太简洁,那后果,无异于车祸现场。 那感觉一会儿天一会儿地, 就好像坐过山车, 前一秒, 你还停留在原地,下一秒它就把你送上了最高点, 再下一秒, 你刚感到害怕了, 准备放声大喊了, 过山车又嗖的一下,无情坠底, 整个过程短短几分钟或者更短。 司穹心里五味陈杂, 刚刚明明是害怕夹着庆幸还有一丝不知所措, 可是现在, 他觉得是自己太过自作多情了, 人家那话根本没有那个意思。 “时未,江导他们呢?”司穹强制性的转移话题,“是出去了吗?你要是无聊你也出去和他们一起玩吧。” 司穹说得很委婉, 言下之意是:你要是没事儿就赶快走吧。 可是时未压根没听懂他的言下之意,直接了当地又说:“不行,我走了,你怎么办?” 是啊,该怎么办,你不走,他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司穹有些烦躁,这些年他的情绪很少波动,那些不堪回首的深夜,早就将他的心变得麻木,直到遇到时未,这个从来不会隐藏自己的女孩,她对他说的话,每一句都是那么的温暖,温暖到他不想放手,不想离开。 他突然起身,对她说:“可以陪我出去喝一杯吗?” 时未放下手中的杂志,抬头看他,问:“喝酒?现在?那你的腰……” “嗯,现在,喝酒止痛。” 语气强硬,不容拒绝。 *** 考虑到没有人看店,两人并没有出去喝酒,而是选择了后面的那个花园。 花园不像花园,更像是菜园子,里面但凡你可以想到的蔬菜都有。 司穹还在楼上换衣服,时未在店里找了一会儿没看到什么酒,便出门去门口的超市了。 不知道司穹喜欢喝哪一种酒,时未便将货架上长得好看的酒都拿了一瓶,结了账回来,司穹已经下楼来了,此刻正站在院子里打电话。 时未朝他点了点头,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又闻到了他身上的雅香。 趁着司穹打电话的时间,时未又去厨房酥了一盘花生米,她把火候和时间都掌握得很好,酥出来的花生米金黄焦脆,颗颗都很饱满。 等她端着一盘花生米从厨房出来,司穹已经开了一瓶酒,自己先喝了起来。 时未连忙过去将花生米放到他面前,说:“司穹,不能光喝酒的,要吃下酒菜。” 司穹看着她轻轻笑了一下,举起酒杯问她:“来一杯吗?” 时未摇头,果断的拒绝了,自己的酒品她听林正义描述过,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因为她力气大,喝醉了没人可以招架得住她,所以不管她想干什么,他们都只能放任她为所欲为。 司穹不再相劝,不喝也好,两个人总得留下一个清醒的,特别是他还执意买醉。 那只中华田园猫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在桌子底下钻来钻来,一会儿蹭一蹭司穹的大腿,一会儿又跳上板凳蜷缩到时未大腿上,时未一边撸猫,一边轻轻笑。 她问司穹:“你知道吗,其实我听得懂很多语言,不仅仅局限于人类的语言。” 她又说:“比如现在我手里的这只猫,你是不是只听到它呼次呼次的在喷出气?” 司穹放下酒杯敛着眉眼看她,示意她继续。 这只猫的毛很顺,应该是小冰经常打理,时未顺着纹路轻轻抚摸,说:“你闭上眼,仔细去听,其实不是猫在呼吸,而是再说它很舒服。” 时未抬头用眼神示意司穹靠近一点,她演示给他看:“你看,这样轻轻挠它的肚子,它就很舒服。” 司穹淡淡地看着她,她垂着眉眼,整个人跟她腿上的猫一样温顺,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摸了摸。 他的手缓缓抬起,伸至一半,猝不 分卷阅读40 - 分卷阅读41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41 及防,她霍然抬头,两人之间隔了不过一个拳头的距离。 时未下意识的屏住呼吸,睁着眼睛看他,一双黑眼珠在灯光下莹莹发亮。 司穹的手顿了顿,并没有收回,而是准确无误的落到了她的头顶,他轻轻抚摸,问她:“那你懂我吗?” 问出口的那一瞬间,司穹思绪清明了,便也后悔了,这些话,不该和她说的。 “算了。”他突然抽身离去,又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喝酒之前,先吃了一粒花生米,才说:“刚刚的话,你就当我酒后胡言吧。” 身上的猫儿动了动,好像是不满意司穹刚才的行为,朝着他瞄了一声,便从时未腿上跳下来,跑了。 时未将刚才垂下来的头发,轻轻捋到耳后,然后看着司穹的侧脸,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司穹,我看不懂,也听不懂你心里的声音,但是我知道你很悲伤。” 她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这里可以感受到你的悲伤。” 从便利店的第一次相遇,他的悲伤汹涌,透过那双深邃的眼眸,她看的一清二楚,那时候他站在货架前的身影太多孤独了,所以,她才会注意到他。 后来地铁站相遇,他几乎像换了一个人,加上那天下着大雨,所以她没有认出他,不过,缘分这东西很奇怪,不管怎么阴差阳错,该遇上的还是遇上了。 那天的他好像重新生活在了阳光之下,整个人都在发光,那光太温暖,所以她再次为他驻足。 后来,这一路上同行,她才慢慢明白,那些悲伤并不是不在了,而是被他极力隐藏起来了。 他会再次出现,就像刚才,在那通电话。 他的悲伤在无限蔓延,从拉尔远至大不列颠。 作者有话要说:  时未无奈摊手:空有一身撩妹本事,奈何自己是个妞儿啊。 预告,今天过渡明天强吻。 ☆、027【强吻】 bsp;27【吻的味道】 时未多少能猜到一些,他的悲伤与他消失的那十年有关。 就像刚才他接的那个电话, 从他偶尔回复的只言片语中, 不难猜出是英国那边打过来的, 准确来说,是季同打过来的, 说了什么她不知道,但是季同说得内容,或者和这个内容有关的那个人, 可以随时牵动司穹的神经。 是亲人?还是恋人? 后者的可能性极小, 就算季同和司穹的关系再怎么好, 他也不会大方到让其他男人去照顾自己的女人。 所以,是她的亲人? 时未看着他, 隐隐有些心疼, 他绚烂的曾经早已经被陈灯说了无数遍, 可是他的现在, 她似乎从来不曾真正了解。 对于刚才的话,司穹轻笑, 不否认, 也不默认, 只是一杯接着一杯喝着酒, 时未刚想制止他, 她的电话却响了。 时未拿出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家里。 她愣了愣,家里不是才给她打过电话? 压下心中的疑惑, 时未对他说:“司穹,我出去接个电话。” 司穹只是抬眼看了看她,便又继续喝酒了。 *** 电话是家里面打过来的,现在舅舅在医院,这通电话只能是她的舅妈打的了。 林正义说她舅妈是吸血鬼,其实时未只觉得她也是个被生活所迫的可怜人。不能说她的舅妈对她不好,以前还是挺好的,虽然大家都说她是看上了时未妈妈留下来的赔偿款,可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没有血缘这层关系,她的舅妈待她还算不错了,只是后来她有了自己的孩子,身为母亲,时未也从来没有怨恨过她的私心。 所以,上了高中时未就寄宿在学校,开始自己四处打零工赚取生活费,每周回家一次,后来上了大学回家的次数便以年为单位计算了,虽然舅舅每次在电话里都叫她多回家,可是舅妈私底下已经明示过时未,家里面住不下她了。 他们现在住的房子,是时未外婆留下来,因为时未妈妈出嫁外婆给了丰厚的嫁妆,所以,这一套房产自然就给了舅舅,但是随着舅舅的孩子长大,和父母睡一起也不方便了,所以大学毕业后,时未便彻底从那个家里搬了出来。 “舅妈。”电话接通,时未低低地叫了一声。 舅妈和她打电话从来不超过一分钟,每一次都是直接切入主题:“小未啊,上次你打过来的钱已经用完了,你也知道,你舅舅在医院躺着,每天都要花钱,所以下次能不能多打一些啊。” “要多少?”时未问。 “不多,大概一万吧。”舅妈客气地笑了笑,似乎怕时未拒绝,又说道,“你也知道,这伤筋动骨一百天,我们家就指望你舅舅挣钱了,如今他腿又一时半会儿好不了,总得吃点好的补一补是吧。而且你舅舅最近还经常念叨,说你也不来看他,你瞧瞧你舅舅多关心你啊。” 时未有些为难,不是不想给,而是…… 时未说:“舅妈,我现在没有什么钱,可不可以先……” “没钱?”电话那头的声音陡然拔高,客气已经全然不在,剩下的全是嘲讽,“时未,你怎么可能没钱,你要是不想给,就直说,还拐着弯对长辈撒谎,这行为可就恶心了。” 她尖酸的继续说:“你舅舅也就是傻子,替别人养什么孩子,养大了也是个白眼狼啊,说翻脸就翻脸,不就是拿点钱吗,瞧瞧你都说些什么话啊?” 时未心里不好受:“舅妈,我是我妈的女儿,我妈是舅舅的妹妹,不是别人,而且我也没有撒谎,我一时半会儿真的拿不出一万块钱。” “你还嘴硬了是吧。”舅妈尖锐的声音异常刺耳,她咄咄逼人,“时未,我已经去过你们研究所了,他们都说你傍上了大款,现在在外面逍遥快活呢!” “舅妈!”时未只觉得心凉,她重重地呼了一口气,转身看了一眼又别过头来,她只想快点结束电话:“钱我会想办法给你打过去的,今天这些话,我就当没听过。” 说完,便立马掐了电话,她真的是害怕从舅妈嘴里再说出什么难堪的话,说她怎么她从来不在乎,可是,司穹根本不是那样的人! 猫儿喵的一声,从花台后面窜了出来,围着她的小腿使劲儿蹭,像在安慰她似的。 时未紧紧地捏着手里的电话,倏尔又放开,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才蹲下身将猫抱起来,揉了揉它的脑袋,转身回去。 桌子上的酒已经被喝掉了一般,空瓶子整整齐齐的在桌上排列着,司穹却不见了踪影。 “司穹?”时未轻轻叫了一声,没有回应。 时未过去坐下,目光往桌上一扫,随便拿了一瓶酒便打开直接抱着酒瓶子就喝,那样子像个老酒鬼。 顶多也就像,白酒 分卷阅读41 - 分卷阅读42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42 入肚,立马就原形毕露,酒味辛辣,辣的时未直吐舌头,眼泪也跟着呛了出来。 怀里的猫扬起毛茸茸的脑袋看她,时未笑了笑,朝着猫儿的脑袋不管不顾地就亲了下去,“大黄猫,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说完抱起酒瓶子又是一阵猛灌,早就将林正义的嘱咐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司穹也好久不曾这般猛烈的喝酒,刚才胃里就翻江倒海的难受。虽然喝起来索然无味,可是后劲儿却很大,他忍不住跑到洗手间一阵呕吐,等他再回来时,便瞧见桌上有个人,面朝下,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而那只大黄猫则高高在上地坐在时未后颈窝的地方,和他两眼相对。 那眼神,似乎在说:畏惧我吧,愚蠢的人类。 司穹当然不会幼稚到和一只肥猫计较,他慢慢走过去像拎小鸡崽儿似的,把它从时未身上拎了起来。 他目光落到了时未面前的酒瓶子上,这瓶酒,是所有酒里面纯度最高最烈的酒,他刻意将它一直放着没有喝,没想到一个上厕所的功夫,就被时未给喝了。 司穹拿起来摇了摇,好家伙,起码喝了半瓶。 “时未?”司穹轻轻地叫她,连续叫了几声没有反应,他又将手放到了时未的肩上轻轻摇了摇。 趴在桌上的人嘤咛一声,依旧没有动静。 司穹在她身边坐下,小心翼翼地将猫赶走,然后凑近了一点,继续叫她:“时未,你醒一醒。” “哪里来的磨人的小妖精,放开那个唐僧,让我来!!” 刚刚还趴着不动的人,突然胡乱的叫嚣着坐直了起来,看着司穹就坐在自己旁边,便对着他傻傻的笑,“司穹,你取经回来了?来,我们喝酒庆祝一下。” 司穹哭笑不得,原来在她梦里,他是取经的唐僧,所以,前面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时未这会醉醺醺说的话没什么逻辑可言,伸手便要去拿酒,不过酒喝多了,眼神不好,酒没有拿到,倒是把桌上的酒瓶子全部打翻到了地上,噼里啪啦一咕噜的全都掉下去了,司穹还没来得及收拾现场,时未又蹭的一下站起来跳到板凳上,拍手叫好:“好啊好啊,过年了,放鞭炮。” 司穹扶额,明明是他喝了这么多酒,但是除了胃难受,整个人的意识却清醒的不得了,偏偏只喝了半瓶的她,醉的不行,现在都开始耍酒疯了。 司穹怕她从板凳上掉下来摔着,站起来将人圈在自己的手臂弯里,一边安抚着她,一边将人抱了下来。 他尽量控制住她,不让她到处蹦跳,可是他发现,自己根本控制不了她啊。 她刚刚挣脱司穹,满院子的玩后空翻,从东墙头,翻到了西墙头,而司穹只能眼巴巴地在一旁干着急,他根本近不了时未的身。 翻完后空翻,时未又变身成了小猫咪,开始满院子的找自己的同伴,嘴里还念念有词。 “大黄,你为什么要离开我?” “大黄,我发誓,我这辈子只喜欢你一个猫。” “大黄,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喵绝啊!” “大黄……” …… 真当自己是一只猫的时未,开始在角落里钻来钻去,司穹怕她伤到自己,一直在她身后紧紧跟着,不一会儿的功夫,她又突然清醒,不再继续到处找猫了,而是跑回楼上的房间从自己的枕头底下抽出一把刀,非要闹着给司穹表演削苹果。 司穹拿她没办法,论体力,司穹现在已经被时未折腾的透支了,所以他只能顺着她,哄着她,找了好几个苹果给她削,只盼望着她能消停一会儿。 看着时未安安静静地削苹果,司穹终于可以喘一口气,他先将门反锁关好,防止她跑出去,然后才走到窗边,一边开窗透一透屋里的酒气,一边给林正义打电话。 目的很明确,就两字儿:求救。 因为他深刻的意识到自己搞不定时未了。 林正义接到司穹的电话很激动,忙问是不是需要帮忙,语气暧昧。 司穹直接忽略掉林正义的语气,问他:“时未喝醉了,我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抱上去,亲上去,扑上去啊! 虽然这个想法在林正义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但是毕竟是自己家的师妹,不能让师妹吃亏了去。 “啥?”林正义假装惊呼,“你说我家小师妹喝醉了?” 司穹回答:“嗯,喝了大概半瓶酒。” “什么?半瓶酒!”林正义吓得脸上的面膜都掉了,天知道,他这个小师妹是一杯倒啊。 林正义心惊胆战地问:“她现在进行到了什么阶段?” “什么意思?”司穹不解。 “哎哟!”林正义急得不行,说,“就是后空翻,角色扮演,乱窜,削苹果,现在进行到哪儿了?” 司穹看向某人,说:“削苹果。” “天啊。”林正义急的站起来满屋子来回走,他现在恨不得立马飞奔过去。 他拿着电话警告司穹:“现在,你竖起耳朵听好了,我命令你立刻马上将时未关进卧室,然后自己离开,你绝对绝对不能和我小师妹待在一起。” “为什么?”司穹疑惑道,“而且,留她一个人我不放心。” “司穹,留你们两个人在一起我更加不放心。”林正义现在操碎了心,他又说:“赶紧的,趁着她苹果还没有削完,你赶快照我说的做,做完了就马上离开。” 然而,这一切都来不及了。 正当司穹准备照着林正义说的做时,刚才还在乖乖削苹果的时未突然站起来晃晃悠悠朝他走来,她的手里,正握着她的那把刀。 司穹心里咯噔一下,想到:难道这就是林正义所担心的事情?下一步,时未要……耍刀? 时未似乎窥见了司穹心中所想,将手里的刀往空中一扔,随即又准确的握住,然后手腕转动,当着司穹的面就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 司穹看得那叫一个心惊胆战的,那刀在时未手里旋转跳跃,他十分担心时未耍刀把自己脑袋给削了。 然而,事实证明,司穹的担心是多余,时未并没有和刀较劲,玩了一会儿,啪的一声,毫不留情的就给丢掉了。 司穹担心刀在地上会割到人,便弯下腰去捡,谁知道下一秒,时未便直接朝他走过来,她的动作比他想象的还要快,他还尚来不及做出反应,她倒好,过来直接一巴掌拍到他的屁股上。 司穹惊呆了,捡起来的刀啪嗒一声又掉地上了。 时未笑嘻嘻的看着他:“司穹,你的屁股好扣弹哦。” 司穹简直不敢相信,长这么,头一次被女孩子打了屁股,而且打完了还用言语羞辱他。 司穹忍了又忍,在心里不停地告诫自己,不要和一个醉酒的人计较,他现在非常后悔,为什么不早一点听林正义 分卷阅读42 - 分卷阅读43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43 的话啊。 然而,事情还没有完。 当司穹决定口头上教训一下某人的时候,她毫无征兆的,突然就向前俯身凑近了他。 近在咫尺的距离,司穹可以清楚的看见她脸上的小绒毛。 她笑着,不由分说地伸手捧住了他的脸。 司穹隐约觉得下面可能会发生点什么,他挣扎着,试图让时未清醒:“……时未,你这是干什么,快放开我。” “不放。” 她眨着眼睛,丝毫没有给他反抗的机会,对准他的唇,便狠狠地吻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说好的大肥章来了,昨天断了一天的网,感觉自己掉进了次元壁,你们打我吧,打我。 今天小年,大家快乐开开心心哦。 ☆、028【豪夺(已替换)】 bsp;28 【豪夺】 他分明感觉到自己被她的舌尖挑逗了一下。 酥酥麻麻,好像全身被电流通过一样。 他终于明白林正义所担心的事情了, 因为削苹果之后, 不是耍刀, 而是强吻啊! 生平第一次被女孩子强吻的司穹,脑子突然当机了, 那感觉,就跟优盘被格式化了一样,白茫茫的一片, 什么都没有, 简直比南北极还荒芜, 那里好歹还有北极熊和企鹅。 他起先是试图推开面前的姑娘,可是推了半天不仅没有推动分毫, 反而被她嫌弃地一把抓住他的双手, 以十指紧扣的状态举过头顶, 压到了身后的沙发上。 倒下的那一瞬间,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往下陷了陷,是有人坐到了他的身上。 男下女上, 真是一个让人难为情的姿势。 更难为情的是—— “啊啊啊啊啊啊啊…… 让我们红尘作伴, 活得潇潇洒洒。 策马奔腾, 共享人世繁华……” 她的歌声, 不难听, 可是……为什么她要把他当马骑。 忽而有风吹进来,司穹找回了一点点理智,奈何身体被时未禁锢得死死的, 他根本动弹不得。他的呼吸已经彻底被她打乱,他这般平躺着,都可以看见自己胸口起伏得厉害。 司穹觉得自己就像菜板上鱼肉,只能任时未随意宰割,不过,他还是誓死挣扎了一下,趁着时未离开他嘴唇的间隙,他叫她,声音带着诱哄:“时未,这个游戏不好玩,你先放开我好吗?” 时未不说话,只是看着他俏皮地眨了眨眼,然后……舔了舔唇角。 简直要命! 司穹是个正常的男人,就算他再怎么是一个正人君子,一个姑娘坐在他身上,三番四次的挑逗他,还没有点反应的话,他简直就不是男人了。 司穹眼睛闭了又闭,最后似乎下定了献身的决心,只是他有点担心自己的腰受不受得了。 然而时未并没有给他过多的思考空间,现在她已经将自己的魔爪伸向了他的衬衫。 因为要腾出手解衬衫的纽扣,所以时未先放开了司穹的手,这对于司穹来说,无异于大赦。 时未不清醒,但是他还是清醒的,虽然此刻他已经心动了,但是这种事情,他是不允许在这么不清不楚的情况下发生的。 司穹双手握住她的肩,将时未往外使劲儿推,可是……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他189的男人推不动一个165的小姑娘! 没推动就算了,司穹的这种行为反而惹恼了她,时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单手抓他的双手,往上一举,又往后一压,司穹再次被固定住了。 单手并不好解纽扣,一颗扣子时未解了很久才弄开,因为衬衫贴身,所以两人免不了肌肤接触,玩的开心的是时未,无奈又忍得难受的是司穹。 有一瞬间,他就真想这么邪恶一次,可是睁眼看见她的脸,他又瞬间清醒的不得了。 不知道时未捣鼓了多久,衬衫的纽扣终于被她全部解开了,她似乎很开心,笑得整个人都一颤一颤的,身下的司穹简直哭笑不得,哑着嗓子叫她:“时未,不要动了。” 说出口的这话有多有气无力,就有多有气无力,软绵绵的跟那棉花糖似的。 时未难得听话一次,乖乖不动了,可是却伸手将他的衬衫完全掀开了,露出了健硕的胸膛和腹部的腹肌,以及那不可描述的两点朱砂。 她俯身躺在他的胸口上,因为喝酒的缘故,她的脸异常烫,而司穹的身体又很冰,时未将脸紧紧地贴着,嘴里嚷嚷着好舒服啊。 司穹简直气哭:是,你舒服了,他现在可难受了。 时未转了一下头,将另外一边的脸贴到司穹的胸口,汲取他身上的凉意。 时未在他胸口趴了好一会儿没动静,司穹以为她睡着了,叫了一声也没有反应,他松了一口气,正准备想办法起来,便听到时未说:“别动。” 司穹不敢动了,现在时未是老大,她说一,他不敢说二。 “我在听你的心跳。”她继续说,热气喷到他的胸口,暖呼呼的,“可是,为什么你的心跳的这么快呢?” 司穹在心里回答:还不是你害的。 她翻身坐了起来,看着他的胸口盯了一会儿,司穹被她直勾勾的目光看的浑身不自在。 “……时未。”他刚叫出她的名字,她就毫不客气的将她的魔爪伸向了他胸口的朱砂。 “……”司穹觉得这辈子他是没脸见人了。 时未似乎对这两点朱砂感兴趣得不得了,尖着两只手指捏了又捏,捏完了还俯下身凑近看,看了一会儿她突然就不捏了,而是嘟着嘴,非常自豪和得意的说:“哼,司穹,你的这个没有我的大。” 司穹:“……”我的老天,让他晕过去吧,时未这家伙有毒,有剧毒! 时未见司穹闭着眼,以为是他不相信她的话,丝毫没有意识到他是不敢直视她而已,所以,她便说:“没关系,你不信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说完,便开始撩自己的衣服。 司穹简直要吓出心脏病了:“不可以。” 夏天本来就穿的不多,时未刚刚那一撩,刚好把衣服撩到胸口,隐隐约约露出了内衣的边角。 似乎是司穹的叫喊声起了作用,时未撩到一半陡然停了下来,歪着头看司穹,看了一会儿狡黠一笑,说:“我就不!” 只是一瞬间的功夫,话落手起,时未就把自己给脱光光了。 这一下,司穹惊得微微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眼珠子更是转都不转了,时间放佛静止。 时未却浑然不知,一个醉成这样的人别和她谈什么理智,所以下一秒,时未便将手伸进了自己的内衣里,司穹生无可恋的偏过头,心里大念:罪过,罪过啊! 非礼勿视,他选择闭眼装死了。 分卷阅读43 - 分卷阅读44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44 时未伸手捏了捏自己的朱砂,自言自语道:“果然比你的大。” 司穹:“……” 然而,时未并没有打算就这么放过他,所以她发现司穹偏过头不看自己的时候,她生气的将他的头硬生生的十分粗鲁的掰了过来。 “司穹,你为什么不看我?因为我不好看吗?”她眼里亮晶晶的,司穹以为她要哭了。 于是,司穹好言相哄:“没有,你最好看。” “真的?”她反问。 “嗯,真的。” 然后她便笑了,捧着他的脸,俯身下来,司穹目光避无所避,她的深沟便直接入了他的眼。 “司穹,你真好,我好像很喜欢你了。” 说完,她便一口含住了他的唇。 然而她却不想仅限于此,她轻咬他的唇,舌尖在他唇边流连,一只手慢慢沿着他的脸部线条缓缓往下走,直达胸口,绕着红朱砂画了一个圈,又往上,轻轻游走在他的喉结出,又轻轻的按压,异样感强烈,司穹忍不住张嘴逸出一口气来——那是来自身体最深处的叫嚣。 她的手最后停留在了他的下巴,食指微微向上抬起他的下巴,她低下头亲了亲,然后再次含住了他的唇。 她将自己的小舌一寸一寸的缓慢放入,十分有耐心,等不及的是司穹,在她放入三分之一的时候,他仰头迫不及待的将剩下的三分之二尽数吸了进去,然后与之共舞。 司穹的主动明显取悦到了时未,她的手不再禁锢着他,而是将他的手放到了自己胸前,她含糊不清的说:“你捏捏看,是不是比你的大。” 司穹的脑袋现在似有火苗在烧,时未说什么他根本听不到了,只是本能的将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的人抱住,往下狠狠一压按向自己,似在报复一般的狠狠掐着她的腰。 时未被掐的不舒服,扭动着身子要夺回主动权,可是现在她已经被司穹的两只手紧紧抱住了,她整个身体紧贴着他,除了头,其他的地方均动弹不得。 时未不开心了,越发的吻的凶狠了,她拼命的吸住他的舌头,横扫着他的一方小天地,手滑到胸口,摸到红朱砂便使劲儿一捏。 司穹吃痛,手一松,放开了,她迅速爬了起来,两唇分离,不小心牵出了暧昧的银丝。 “司穹,你欺负我。”时未坐在他身上,低头看着他。 司穹笑,这到底是谁欺负谁啊? “时未,如果明天你还记得,我希望你能好好记住,今晚被欺负的人是我。” “我不听,就是你欺负我。”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她抓住他的手再次举高高,然后猛地朝他扑下。 没有意料之中的吻,她将头埋在了他的肩窝处,闷闷的声音从底下传来,她说:“司穹,你不要欺负我啊,我真的挺喜欢你的。” 司穹心中微动,这是第二次,今晚的第二次,她说她挺喜欢他的。 之后,她便没心没肺的睡过去了,整个人趴在他的身上睡过去了。 司穹动了动,终于翻身坐了起来,他正打算将时未抱回卧室,楼下便隐约传来人声。 是江河源他们回来,而且正在往楼上走。 他和时未的这副衣衫不整的模样,断然是不能被他们看见的,现在出去已经来不及了,司穹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将人抱回了卧室,并且迅速反锁了卧室门。 门外,陈灯扭了一下门把,没打开,奇怪道:“门怎么反锁了?” 随即江河源的声音响起:“一定是时未睡觉怕司穹对她图谋不轨,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把门反锁了,不过没关系,你可以去找小冰。” 陈灯哦了一声,下楼找小冰去了,不一会儿,门外传来动静,下一秒,门就打开了。 陈灯向小冰道了谢,便开了门进来,看了看小木桌上削好的苹果,拿起来吃了一口,又过来敲时未的门:“时未姐,睡了吗?” 司穹屏住呼吸,好在陈灯敲了一下就走了,然后司穹听到了关门声,想来是陈灯回了自己的卧室。 司穹看着床上睡得沉沉的时未,和衣衫不整的自己了,闭上眼低低地笑了。 真是……一言难尽的一夜啊。 **** 林正义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司穹正沿着拉尔湖散步。 “妹夫,早啊。” 林正义开口胡叫,司穹选择无视:“什么事?” 林正义呵呵笑,说:“昨晚我都听见了。” 现在才早上六点,拉尔湖周围已经渐渐有了游人,游人沿着小路往前走,爬金顶山,看日出。 司穹在小路旁的长凳上坐下,气息平稳,淡淡地说:“听见了多少?” 作者有话要说:  哎,今天被通知锁章了,所以改了一下,把下一章的内容提前发了点过来,因为vip章节修改必须比以前的字数多…… ☆、029【命苦啊】 bsp;29【命苦】 林正义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司穹正沿着拉尔湖散步。 “妹夫, 早啊。” 林正义开口胡叫, 司穹选择无视:“什么事?” 林正义呵呵笑, 若有所指地说:“昨晚我可都听见了。” 现在才早上六点,拉尔湖周围已经渐渐有了游客。游客们沿着小路往前走, 爬上金顶山,看日出。 司穹在小路旁的长凳上坐下,气息平稳, 淡淡地问:“听见了多少?” 林正义嘿嘿笑, 和司穹打马虎眼儿:“没多少。” “林先生, 8.11项目进展得怎么样了?” 司穹话题转换得太快,林正义还没有回过味儿来, 下意识就回答:“还行, 进行的也顺利, 前阶段的任务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 等师傅那边把文件弄下来,就可以开始下一阶段的工作了。” 司穹又问:“资金还够吗?” 说到这里林正义才想到了今天一早就给司穹打电话的原因。昨晚下班之前, 李忍就让他找个时间和司穹谈一谈下阶段资金投入的事。 林正义想了想措辞, 才说:“前期的资金很充足, 这里还得谢谢司先生的支持。只是到了后期, 可能会艰苦一些, 中期市场调查需要出去走访,所以,资金消耗较大, 是不够的。” 司穹轻笑,说:“那么请林先生听好了,我下面要问你的问题,关系到8.11项目中后期的资金投入,如果你回答得好,那当然不成问题,可是如果你回答不好……” 言下之意已经十分明了,林正义正色问:“什么问题?我一定好好回答。” 司穹:“昨晚,你听到了多少?” 敢情前面说了一大堆,是在这里挖了一个坑等着他呢! 被司穹威胁,林正义只能如实相告:“真没有听到多少,大概三四分 分卷阅读44 - 分卷阅读45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45 钟,然后我手机就没电了,便自动关机了。” 司穹语气淡淡,却威慑力十足:“具体。” 林正义挠着脑袋想了想,一拍大腿唱起来:“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 他继续肯定:“没错,就是这里,我刚听到小师妹唱完就断了,不信的话你可以看昨晚的通话时间,我绝对没有骗你。” “恩。”司穹说,“请你务必告诉李教授,资金的事情不用担心,我会全权负责的。” 林正义隔着手机鄙视他,过了一会儿,才说:“那啥啊,司穹,公归公,私对私。虽然昨晚我没有目睹全过程,可是前面你吻了我小师妹我可是听的清清楚楚。你都不知道,这可是我这个小师妹的初吻啊,所以,你必须对她负责哦,不然,哼,让你见识见识师兄的厉害。” 司穹淡淡一笑,不知道是林正义哪一句话取悦到了他,他站起身来,身姿挺拔颀长。 他承诺道:“你放心,我会的,只是……” 他微微停顿,却没有继续往下说。 林正义好奇:“只是什么?” “没什么,只是希望林先生下一次能公平公正一些。” 林正义:“?” *** 回到三点水民宿,小冰正在招呼着大家吃早饭。 司穹从正门进去,江河源一手拿着一根油条,一手端一碗豆浆,正倚靠在梁柱上看他。 “司穹,昨晚没睡好吗?起这么早出去干嘛啊?” 江河源笑眯眯的看着他,司穹只是抬眼看他,好心指出来:“江导,嘴角都是油。” 江河源:“……”这不是重点好吧。 司穹越过江河源走到桌边,陈灯连忙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一个空位:“司先生坐这儿吧。” 江河源站在陈灯身后,冷笑一声,鄙视陈灯这种无事献殷情的行为。 陈灯满心满眼都是司穹,怎么可能看得到正在对她翻白眼的江河源,她将面前的油条和麻圆推到司穹面前,说:“司先生,这油条和麻圆都是小冰哥一大早起来亲手做的,你看这油条,酥黄脆口,还有一点苹果香,还有麻圆,里面不是空心的,小冰哥往里面灌了现磨的豆粉,一咬满口留香。” 司穹朝陈灯道了一声谢,随意夹了半截油条开始吃,然后随意问道:“大家都吃了吗?” 陈灯摇头,用油条指了指楼上,说:“时未姐还没有吃。” 似乎是想到上次的事,陈灯有些小心的看了一眼司穹,怕他误会,又连忙补充地说:“我叫过她了,时未姐现在不想吃,等会再吃,所以我刚才让小冰哥留了一些,等会吃完我就给时未姐送上去。” “恩,麻烦了。”司穹垂着眉眼,目光始终不曾落在陈灯身上。 陈灯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说出口,她低头闷声喝豆浆,偶尔抬头看一看身边的人,却不在说话了。 “陈灯!”江河源突然凑到两人中间,朝着陈灯说,“你不是答应要和我一起出外景吗?” “啊?”陈灯一脸懵逼,抬头看江河源:“江导,我没说要出外景啊?你是不是记错了?” 江河源将豆浆一口气喝完,瞪着眼,严肃地说道:“你这是在质疑我说的话吗?” 陈灯摇头:“不是……可是……” “没有可是。”江河源打断她,拿出导演应有的架势,说道:“我说是就是,我就是剧组的权威,你只要待在剧组一天,就不能公开质疑权威说的话。” 陈灯茫然脸:“那个,你的意思是在私下可以质疑?” 江河源愣了愣,自己挖的坑,流着泪也要跳下去:“随便啦!” “快吃,快吃,吃了我们就走,时未的早饭,就让司穹送吧。”江河源催促到。 陈灯想了想,目光移到司穹身上,她小心地问:“司先生,你不和我们一起出外景吗?”明明他才是节目的主角。 “当然不了。”江河源目光往他腰上看了看,抢在司穹之前回答:“你不知道吗?他腰伤还没有完全好呢,为了以后节目的质量,先让他好好养伤。” 没等陈灯吃完,江河源就拉着她走了。 虽然一脸的不情愿,可是迫于江河源的淫/威,陈灯还是去了。 两人没走多久,司穹手机传来叮的一声,是短信提示音。 江河源发来的:司穹同志,抓住机会,勇敢上吧。 司穹:“……” 早饭之后,司穹将桌上的碗筷收拾了一下,然后去厨房找小冰,小冰正在忙上忙下,看到他,笑着招呼:“早饭还行吧?” 司穹点头,微微一笑,礼貌地说道:“很好吃,多谢款待。” “好吃就行,我最喜欢听别人说我做的东西好吃了。”他得意的说。 锅里扑腾扑腾冒着热气,小冰揭开锅盖,苹果香扑面而来。 司穹好奇,问:“你这是?” 小冰拿着筷子戳了戳,试探苹果软硬程度,然后才说:“嘿,你不知道啊,这是昨天晚上陈灯给的,说吃不完浪费了,我想着也是,就放到冰箱冻了一个晚上,打算今天给大家做苹果泥。” 司穹了然,这些苹果都是时未昨天晚上削的啊! 小冰又指了指一旁的油条,说:“看到没,做油条的面,我可是先拿到里面用苹果的蒸气熏了熏。” 司穹虽然接近十年没有碰过,但是有些东西,深刻骨髓,忘不掉,所以一听小冰这么说,司穹难免职业化的点评道:“这个想法很好,传统的油条比较油腻,加入苹果的清香,不仅可以消除油腻感,还可以增加新鲜感。” 小冰大笑,突然想到什么,问:“你以前也是挺厉害的厨师吧,我听陈灯说,你在英国很有名。” 司穹微微笑,淡淡说:“都过去了。” 小冰经营民宿,接触的人很多,察言观色他在行,司穹明显很抵触这个话题,虽然他表现的很不在乎,所以小冰还是终止了这个话题。 司穹看了看小冰,说:“你先忙吧,我来拿时未的早饭。” “哦!”小冰一拍脑袋,恍然大悟,转身将热腾腾的早饭递给司穹,说,“瞧我这记性,赶快送上去吧。” 因为天气刚刚好,整个二楼的走廊都沐浴在阳光之中,司穹踏碎了一地的金光。 他在时未房间门口站定,伸手正准备敲门,房门却豁然从里面被打开了。 司穹微愣,昨晚的一切像电影片段一般在他的脑海中一一闪过。 “司穹?” 时未揉了揉头,昨晚果然不应该喝这么多酒的,早上陈灯来叫她的时候她只觉得头疼欲裂,所以才迟迟没有起床,而且拜托陈灯向江河源请了半天假。 “醒了?”司穹将早餐递给她,“先把早餐吃了吧。” 时未木愣的点点头,侧开身让司穹进来。 房 分卷阅读45 - 分卷阅读46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46 间里的沙发正对着大门,司穹现在站在门口,整个沙发都看得清清,而且,昨晚……他们可不就是在这个沙发上的吗? 司穹觉得耳根有些微微发烫,他刚刚踏进去半步,又突然将脚收了回来,并说:“你好好吃,我就不进去打扰了。” 说完。转身欲走。 “司穹。”时未下意识的就叫住了他,叫完之后才发现原来自己根本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太阳穴的位置又传来一阵一阵的疼痛,时未按了按额角,脑海中有片段一闪而过,可是太快了,她根本抓不住。 她看向面前的人,直觉与他有关,便问:“司穹,昨晚我喝醉酒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她拍了拍自己的头:“这里好疼,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司穹苦笑,所以他在这里别扭了大半天,而当事人在对他为所欲为竟然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司穹感叹:命苦啊! 作者有话要说:  哎,昨天心血来潮一防盗,结果问题不断,又是重复章,又是被锁,我都怀疑我写了假船啊,明明什么都没有写…… 因为今天天气刚刚好,鬼怪终于大结局了,看完之后我可能也要归于虚无了……没有鬼怪的日子里,让司大爷来治愈我吧,不,司大爷也治愈不了我。 ☆、030【那一天】 chapter30 【那一天】 时未下楼的时候,小冰站在柜台后面, 伸出半颗脑袋热情的朝她招手。 “时未, 你过来一下。”然后递给她一碗汤汁, 说:“醒酒的。” 时未双手接过,连忙道谢:“谢谢。” 这喝大了, 真是罪过。 小冰洋溢着清晨六点钟的阳光般灿烂的笑容,从柜台后面走出来与她面对面而站,笑着说:“不用谢我, 我也就是出点力, 这醒酒汤是司穹做的。” 时未微微一顿, 随即目光便在厅堂里扫视了一圈,并没有看到司穹的身边, 便随口问道:“司穹去哪儿了?” 小冰想了想, 推测着说:“应该是去医院了吧, 刚才他向我打听了一下附近的医院。” 时未眸光动了动, 抬头问:“他去医院了?他生病了吗?” 小冰摇头,然后说:“这我就不知道了, 不过他走的时候好像没有什么异样。” 小冰想了想, 建议道:“要不你去医院看看, 正好他一个人过去我也不放心。” 时未将醒酒汤一饮而尽, 抹了抹嘴, 说:“好啊,我也正想出去走走。” 时未准备出门的时候,小冰叫住她, 说拉尔的正中午阳光最毒,让她穿着防晒服出去,可是时未的包里除了一些简单的单衣服,剩下的就是万能的冲锋衣了。 小冰狐疑的盯着她看,惊讶道:“姑娘家出门不带群裙子,在拉尔市,你是第一个。” 拉尔市,有花有海,各色民居繁多,游客身穿长裙,往哪儿随便一站,就是一副画报啊。 小冰一边给时未科普拉尔旅行必知攻略,一边带着她上楼去,然后不一会儿就找出一条披肩递给她,说:“诺,你用这个先将就一下,这是我妹妹,她现在在学校,不经常回来。” 时未点头道谢:“谢了。” 按照小冰给的医院地址和小冰亲手绘制的简易地图,时未没费多大劲儿就找到了医院。 拉尔市中心医院。 她现在在医院一楼大厅,给司穹打电话,响了一会儿,他没有接,挂断之后他不一会儿又打回来了。 “时未?”他的口气,似乎很惊讶时未会给他打电话。 时未走到人少的角落,轻声说:“是我,司穹我现在在医院大厅,你在哪儿?” 隔了好一会儿,那边才说:“三楼,口腔科。” 时未乘坐电梯,直达三楼,往里走,最里面的那个科室就是口腔科,司穹正在询问着什么问题,对面的老医生点点头,若有所思,然后悉心解答。 时未不想打断他们,便一直在外面站着,等到司穹注意到她,已经是十分钟后了。 司穹微微低头又和老医生说了几句,才起身出来。 “你怎么来了?”他看她,问。 时未用手挠头,眼睛也不看他,飘啊飘的,说:“是小冰哥,他怕你一个出来不安全。” “哦。”司穹淡淡一答,目光落在她微微翘起来的头发上,随即又反问她:“可是你这样出来找我,万一走丢了,岂不是更加不安全。” 时未笑,觉得司穹轻看了她,举起小冰画的临时地图给他看:“丢不了,我有这个。” 司穹看了一眼,低头笑,迈步往一楼大厅走。 时未跟上去,和他并排走,她不过刚刚到他肩膀的位置,她微微歪着脑袋看他,目光不自觉的便落到了他光滑的下巴上,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太快了,她还来不及反应,缓了一会儿,才问他:“你是来看舌头的?” “恩。”简单的一个字,并未多说,时未忍不住微微抬头去看他的眼。或许他是不想多说,而且… 时未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说:“司穹,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司穹停下来,转身看她,说:“你说。” *** 江河源那边传来消息已经是在下午两点种了,因为他们打电话回来说最近几天都暂时不回民宿了,要继续深入村里探访,不过,从江河源字里行间里面可以大概听出来,他们应该是发现了很不错的拍摄地。 司穹接到电话后,告诉江河源下午过去,让他把地址发过来,可是江河源似乎不相信他,惊讶的问:“你腰好咯?” 司穹透过面前的鱼缸的反射看着映照在上面的某人的身影,淡淡说:“恩,好了很多。” 江河源答应过季同要好好照顾司穹,所以他也不想勉强他,只是说道:“你自己决定吧,但是千万不要逞强,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没有办法向季同交代啊。” 末了,他又问:“时未也来?” “当然。” 语气竟然有点自豪?江河源摸不透司穹自豪个啥,过了会,只是说:“路上小心啊。” “恩,知道了。”司穹挂了电话。 “是江导吗?他们现在在哪儿啊?”等司穹挂了电话,时未才问道。 她有了上次的经验的,在今天去找司穹的路上,特意去沿街的药店买了专用的火罐筒子,人工手动半机械操作,所以这一次给司穹拔火罐,又快又方便,见效还快,不一会儿腰上就被时未弄了一个又一个的奥运五环。 司穹说:“恩,他们发现了一个特色村,很适合这次的拍摄主题,他们已经先一步进村了解情况了。” 时未点头,趁着打火罐的间隙,去找小冰问了 分卷阅读46 - 分卷阅读47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47 前往特色村的最近路线,小冰干脆拿出手机直接打了一个电话联系好了转车司机,一个小时后到底民宿,直接接他们过去。 时未连忙道谢。一个小时后,两人准时出发。 司机师傅是当地人,一路上从拉尔市的文化历史,讲到未来的商业发展模式,最后终于将重点落到了目的地特色村上。 师傅说这个特色村其实以前叫做臧家村,村里的人都姓臧,听说是古时候一个流亡的将军,为了躲避朝廷的追杀,携带妻儿和仆人一路逃亡,最后沦落至此,然后见此地山川俊秀,地势极佳,便长久定居在这里,世世代代生存下来,现在的臧家村已经是当地的一个大村落了。 但是,臧家村祖上遭受过外来的人带来的近乎毁灭的灾难,村里的人有些排外,虽然这些年整个拉尔市旅游产业发展迅速,臧家村为了迎合这个浪潮,也改成了特色村,但是对外开放的地方有限,很多地方村里人还是不准外人去参观,也都立下了非本族人不得进入的规定。 时未听了,倒是觉得这个村子和桃花源有异曲同工之秒,说不定就是一个当代的桃花源呢! 从民宿出发,沿着拉尔湖行驶十来分钟进入田园路。田园路名副其实,周遭都是一片一片的农田或者为了旅游开发的花田,景色优美,花卉繁多,姹紫嫣红,花田里面很多特意过来拍婚纱照的夫妇,时未开着车窗看,笔下不停,车厢里只剩下笔摩擦着纸的刷刷声。 司穹在旁边偶尔会将目光落到时未手里的本子上。很多时候,是她的侧脸,以远远超过他想象的吸引力,吸引着他的目光。 又行驶了四十多分钟,车子终于驶进臧家村的领地,五六公里的进村公路两旁,挂满了红白蓝三色的绸带,随着山风起舞,好不漂亮。 时未手下迅速的记录,末了还感叹了一句:“要是有摄像机就好了,这么漂亮的景色,应该定格下来。” 司穹不动声色的拿出微单,递到时未面前:“没有摄像机,只有这个。” 时未眼睛亮了亮,惊讶地看着他:“你是什么时候带上这个的。” 司穹莞尔一笑:“顺手拿的。”其实,他是在手杖和微单之间做了选择,他只是觉得,或许这一路,微单用的上,果不其然,真的就派上用场了。 司穹建议:“待会让师傅将车停在村口,你可以下去拍。” 时未点头,十分赞同司穹的这个意见:“我也是这么想的。” 师傅将他们在村口放下,并且告诉他们需要来接的时候直接给他电话就可以了,然后挥了挥手,绝尘而去。 时未开始拍照,顺着这条进村公路,拍了很多,远景,近景,特写,这些照片作为民族特色研究十分具有参考价值,等到节目录制工作结束,她回到世研所,便可以专门做一个专栏研究了。 突然镜头一转,司穹便入了她的镜头,镜头里司穹现在远处低头接电话,身后是棵笔直的树,和他挺拔的身影相呼应,他的目光越过面前飘飞的绸带,落到远山上,整个侧脸,在下午五六点的阳光,美得就好似剪影一般。 时未看得呆了,不自觉地手下用力,咔的一声,将这个画面定格在了相机里,也定格在了她的记忆中。 以至于很久很久之后,她都不曾忘记: 那一天飘飞的缎带, 那一天俊逸的男人, 那一天心动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六点钟就被叫起来去买年货了……这一章是上厕所的功夫一点点补出来的,可能是有味道的一章哈哈哈哈哈哈哈,明天要走亲戚……我也会严格贯彻落实在厕所码字的方针政策的。过年几天都在外面奔~更新可能会晚点,像今天这样,如果不更新我会在评论区请假~么么~ ☆、031【臧元媳妇】 bsp;31【臧元媳妇】 村口有人接应,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 时未和司穹跟着他后面走, 不一会儿就进到了村里。 村里村外景色倒是不一样, 村里很多地方尚未开发,保持着原有的形态, 时未职业病发,忍不住多拍了几张。 领头的青年听到声音回头淡淡看了时未一眼,并未阻止。 可是时未却不在继续拍摄, 默默收起微单, 凑到了司穹身边小声说:“我好像干了件错事。” 司穹嘴角一勾, 微微侧脸看她:“不一定。” 又说:“他刚才并没有阻止你,所以这里也不是禁止拍照, 况且, 一个已经开发的旅游村, 禁止拍照说不过去。” 时未点点:“你好像说得很有道理。” 司穹:“当然。” 进到村里, 入目的便是一颗大洋槐树,四周都用石碓围着, 砌出了一个高台, 树干粗大, 目测需要三个成年人才可以抱住, 树干上用稻谷杆搓成的绳子系着, 应该是村里人为了保护这棵老槐树特意为之。 青年领着他们进了一个院子。 院子是一个类似于土楼的圆形院子,木质结构,只有两层高, 院子中央有根刷了漆的木头杆子,杆子上挂了一盏大灯泡,给江河源拍摄照明用。 司穹和时未进来的时候,江河源正充当着采访者的角色,在采访特色村的村长,两人对视一眼,自个儿找了地方坐着。 半个小时后,采访结束,村长吩咐刚才领路的青年给时未和司穹安排了屋子,便离去了,没过多久,青年和那些看热闹的村民都相继离开了。 江河源和摄影组一起将采访内容整理了一下,整理完后,江河源看了看时间还不算太晚,便出门去找司穹。 刚走到门口,尚未敲门,就听到屋里有个女人的声音问:“疼不疼,疼的话我就放松一点。” “好还,再使一点劲儿我的腰应该可以承受。” 江河源也不是故意偷听的,这声音,分明就是时未。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捂着嘴偷笑,看来前些天他的努力没有白费,这两人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啊。 他小心翼翼地转身,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惊扰到了屋里你侬我侬的两个人。 等到江河源跑远了,不一会儿,门打开了,时未抱着她的火罐三件套出来,走到门口,想到了什么,又探回去半个身子,说:“司穹,明天再来一次,你的腰应该就可以好了。” 再说另外一边,江河源憋着气跑回自个儿屋里了才嘿嘿的笑了三声,笑完了赶紧满屋子找手机,谁知道今天忙了一天,忘记了给手机充电,手机早就没电自动熄火了。 江河源又开始翻箱倒柜找充电器,待到给手机充上了电,开了机,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给季同发短信报喜了。 季同收到这条消 分卷阅读47 - 分卷阅读48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48 息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下了飞机他也没有立刻开机,因为司念出了一些状况,一上飞机就开始呕吐不止,季同没敢多耽搁,通过机务人员一早就联系好了兰溪市的医院,他们到达机场后,就直奔医院而去了。 所以,等到司念的症状好转,她也安安静静的睡去了,季同才抽空打开手机准备给司穹打一个电话,告诉他,他已经带着司念到兰溪市了。 一开机便看到江河源发来的短信,季同看向病床上睡颜柔和的司念,想了想,给司穹的这个电话最终没有拨出去。 他父母在他小时候车祸双亡,因为季同的爸爸和司穹的爸爸是挚友,加上早年间季同的父亲有恩与司穹一家,所以,季家出事之后,司穹的父母便领养了季同,待他如同自己的儿子一般。 可是,世事难料,最后司家父母也车祸去世,司念和司穹两兄妹虽然幸运的活了下来,可是心理却都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创伤。这些年这么走过来,季同没什么亲人,司穹算一个,司念也是,这两个人,一个是至亲,一个是至爱,他所希望的便是至亲至爱之人都可以幸福,如今,他是真的希望时未是可以司穹的幸福的那一个人,所以,他又何必去打扰。 至于司念,有他在啊。 江河源等了一晚上,最后在对季同不回短信的无尽的怨气中沉沉睡去,第二天被闹哄哄的吵闹声吵醒。 院子里聚了不少人,陈灯和一个村里的女人被围在中间。 女人低着头小声哭泣,陈灯倒是一点不怕被这么大一群大老爷们围着,仰着脖子呵斥周围的男人们,吵得面红耳赤的。 隐隐约约可以听见一些话,什么“不厚道”“是犯法的”……诸如此类。 节目组的大部队听到动静倒是行动快,摄影组的大老爷们不一会儿就围上去了。 输人不能输阵仗,先给自己人把场子撑起在说。 江河源收拾利落之后是和时未司穹一起下楼的,中途碰见,江河源对着两人不怀好意的笑,朝着两人挤眉弄眼地说:“恭喜恭喜啊。” 早生贵子四个字江河源自然没有说,这说出来就没有意思了,需要当事人自己去领悟。 “……”时未一头雾水看向司穹。 司穹摇摇头,表示不懂江河源一大早抽什么风。 *** 最后村长出面,暂时化解了两拨人的矛盾,但是事情总要说清楚,村长把大家叫到了村里的议事大堂。 方一落座,就有一个男人过来拉陈灯护在身后的妇女。 陈灯挡在前面,和男人推搡着,双方争执不下:“有我陈灯在,你今天别想带走她。” 男人来得气势汹汹,碍于村长和大家伙儿都在,也不敢公开对陈灯动手,只是说:“你这个小姑娘倒是不讲道理,我带走自己老婆还需要你同意吗?” 陈灯哼哧一笑,轻蔑地反问道:“骗来的也算?” “骗”一字明显刺激到了面前身高体粗的男人,他突然使劲儿推了陈灯一把,作势要把那个妇女给拉过来,陈灯冷不防的被这么一推,一下子没有站稳往后接连退了好几步,最后抓住身旁的江河源站稳了,连忙去看自己护着的妇女,还好那个男人并没有得逞,而是被时未挡下了。 男人本来见时未这么一个小姑娘,想上前的,可是她身边的那个男人,眼神凌厉,他看了看,最后倒是站着没动了,只是给自己争辩:“什么骗来的,这是我臧元堂堂正正按照村规娶回来拜了五谷神的媳妇。” 他指了指村长,又说:“这门亲事还是村长亲自主持的,不信你们问村长,村长德高望重总不会骗你们的。” 陈灯也是一个不吃亏的主,刚才被那个推了,她本来是想上前推回去的,可是江河源拉着她,她也只能动动嘴皮子,说:“我就不!你让我我问我就问,那多没有面子,万一村长和你们串通一气的怎么办?还有。” 陈灯摆脱江河源,站到那个男人面前虽然身高没有优势,可是气势上陈灯一点也不输,她说:“怎么的啊,想动手啊,来啊,我陈灯怕你就是猪!” 男人退后几步,生怕陈灯碰瓷一样:“我不打女人。” 陈灯大笑,讽刺道:“那正好了,我就喜欢打男人!” “你!”男人指着陈灯说不出话来,最后气得手指都在哆嗦:“你简直就是无理取闹。” 他转而走到村长面前,说:“村长,你得为我做主,我看这帮人来我们村也不是来旅游的,分明就是有什么目的,为了臧家村的未来,还请村长赶他们出去。” 村长摆了摆手示意大家都坐下,臧元说的话,他也想过,自打臧家村改名特色村开始兴办旅游事业村里每天基本都会有游客过来参观,特别是旅游旺季的时候,村里来的外人比这里的村民还多,但是都没有出过什么大事,像今天这种双方还起了矛盾冲突的事情更是几乎没有。 所以,村长沉默了一会儿,威严的开口问躲在时未身后的妇女:“元子媳妇,你出来,自己说,今天这事到底怎么回事?” 陈灯打断村长,站出来说:“村长,我也可以说。” 说完,她看了一眼臧元,又说:“你也看到了,她胆子这么小,谁知道私下里这个男人有没有虐待威胁过她。” 村长略微一沉吟,看了看臧元媳妇,又看了看了陈灯,才说:“好,你先说说看吧。” 臧元不满的叫了一声:“村长。” 村长摆手,示意陈灯可以开始说了。 陈灯说:“我就明着问一句,这个大姐是不是被拐了卖到你们村的?” 之所以这样子问,是因为昨天陈灯刚到了臧家村的时候,偶遇了正在河边洗衣服的臧元媳妇,见她一边哭一边洗,陈灯好奇,便上前询问,倒不想惊到了正在洗衣服的人,不小心便将放在旁边的洗衣盆打翻了,洗好的衣服一咕噜的全部掉进来了河里。 好在河水不深,陈灯跳下去也刚没过膝盖,将衣服全部捞回来了,陈灯过意不去,便陪着臧元媳妇一起洗,后来聊天中,无意间才发现了这个秘密。 陈灯说完,在场吃惊的不少,江河源恍然大悟,怪不得昨天一下午都没有瞧见陈灯的影儿,原来是暗搓搓的去调查了。 江河源扯了扯旁边的时未,小声问她:“万一真的是拐卖来的,你说我们救不救啊?” 时未毫不犹豫的点头:“当然救。”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个春节,我断的更,欠的字,可能都是我当初不小心脑子进的水…… 小可爱们,我肥来鸟…… 我知道,没人想我…… 所以…… 应该也没人打我…… 喔哈哈哈哈哈哈哈 回到家之后,每天早上叫醒我的不是闹钟,不是梦想, 而 分卷阅读48 - 分卷阅读49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49 是…… 我老爸的男高音, 我老妈的女高音, 还有小侄儿的天籁童音。 微笑脸,告诉自己要坚强。 ☆、032【我不配】 bsp;32【我不配】 陈灯的提问,在场的没有一个人正面回答。 臧元看都不看陈灯, 直接对着村长说:“村长, 她胡说。” 村长静默不语。 在场的, 村长最年长,说话最有分量, 不管真相如何,也不管那方阵营,都等着村长拿主意。 村长最后还是将目光落到了臧元媳妇身上, 沉声问她:“臧元媳妇, 你说。” 那妇女见大家都看向她, 她几乎是本能的往后面缩了缩身子。 时未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没事的,你把真相大胆的说出来, 我们都会帮你的。” 陈灯点头也应道:“不错, 我们都会帮你的。” 她看向坐在议事堂正中间的村长说道:“不仅是我们, 我相信村长也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妇人受到了鼓舞, 慢慢从时未身后走出来,但是目光触及到了臧元不由得身子一顿, 随即便低下了头。 她走到议事堂中间, 看了看陈灯和时未, 唯唯诺诺了一个字:“是。” 村长问:“是什么?” 臧元怒吼:“臭婆娘, 你在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抽死你。” 陈灯瞪着眼吼回去:“你要是敢抽她, 信不信我同样可以弄死你?” 放狠话,谁不会啊。 江河源也来凑热闹:“那个什么元,家暴也是犯法的啊。” 村长看着臧元媳妇, 又问了一遍:“臧元媳妇,你老老实实的告诉大家,到底是什么?” 那妇人咬了咬嘴唇,最后说道:“我、我、我是被拐卖来的。” 她接着说道:“好像是在我十四岁那年……” …… 听完臧元媳妇的回忆,不免觉得唏嘘。 村长长叹一声,站起来走到臧元媳妇面前,说:“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末了,又看向陈灯,问:“你看这事儿先这样行吗?臧元媳妇先和你们回去,臧元我先带走,有些话,我还需要问一问他。” 陈灯想也没有想,指着臧元媳妇说道:“她我是一定会带走的,至于臧元,我觉得应该把他交给警察,毕竟,他干的这事儿和人贩子没什么区别。” 村里看热闹的村民终于有人站出来说话了:“怎么能送警察局呢?你这要求太过分了,而且你一个外族人有什么资格对我族事物指手画脚的。” 江河源一代名导也觉得好笑,忍不住拉着司穹吐槽:“哈哈哈,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在搞封建迷信,什么你族我族的,56个民族56朵金花,管它东南西北呢,我们可不都是一家人吗?” 司穹点点头:“江导说得对。” 时未附和:“我也赞成。” 陈灯轻笑,看着臧家村的村民底气十足,笑道:“看到没?如今是法治社会,一切违反法律的事情都要让警察叔叔出面解决的。” 村长有自己的考虑,他又说:“你们说的在理,作为一村之长自然不能徇私枉法,可是如今只有那臧元媳妇一面之词,虽然已和臧元对峙,可是到底还是真相是怎么样的,也没有弄明白。所以,我建议,在事情弄清楚之前,臧元还不能送警察局去。” 村长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陈灯本来想着继续反驳,可是…… 她转头看向江河源,江河源耸耸肩,摊摊手,指了指司穹。 司穹沉吟片刻,站出来说:“村长说的不无道理,事情没弄清楚之前,就把臧元送到警察局确实考虑不周。” 他又说:“村长深明大义,公正无私,臧元交给你亲自看着我们也放心,至于最后怎么处理,就等事情的真相大白再说,那时候孰是孰非,便可以定论了。” 村长:“好,就这样。” 一行人出了议事堂,天色已晚了。 臧元被村长带走,陈灯带着那个妇女离开,江河源嚷嚷着肚子饿也先走了。 时未跟着司穹走在最后。 时未说:“村长倒是挺护着臧元的。” 司穹漫不经心的问:“是吗?” “当然了。”时未说道,“虽然看上去村长公正严明,表面上偏向我们,其实他是担心逼急了陈灯,最后狗急跳墙,将事情闹大了。” 此时时未是走在司穹前面两三步的,她说话的时候频频回头,竖起的马尾也随着她的动作而转动,司穹看着,忍不住伸手握住了在他面前上蹿下跳的马尾 …… 时未不敢动了,也不知道是被司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还是担心扯疼头皮,她僵着脖子,轻声问:“司穹,你干嘛?” 司穹微微一愣,随即便放开了,那发丝的顺滑和柔软尚在指尖,似乎还有一点清香,他突然伸手轻轻推着时未往前走:“时未,和我去一个地方。” 这个地方,叫做灯火塔。 是臧家村进行祭祀大典的地方,位于身后的沉寂山的半山腰上,呈扇状,所以,平日里村民也叫它扇台。 通往灯火塔的路只有一条,这条路全部是青石一块一块砌成的,每一块石头上都有一个名字。村里有一个习俗,就是新出生的婴儿为了祈求先祖和五谷神的庇佑,会在青石上刻下婴儿的名字,名字一旦刻上,变通阴阳,不可更改。 所以,这一条又叫阴阳路,两端连接的恰好是议事堂和灯火塔。司穹早先来议事堂的时候,便注意到了议事堂后面的这一条路。 阴阳路两边每个一百米供奉着一个神明,小小的一个塔,塔顶系着一块红布,塔里放着一个小人,这个小人便是村民口中的五谷神。 传闻说,五谷神并不是一个固定形态的神明,相反,他千变万化,可以是春天里润物细无声的雨,也可以是夏日里喋喋不休的蝉,亦或是秋天金灿灿的稻谷,还可以是冬天的雪。不管五谷神幻化成什么,他都世世代代庇佑着臧家村的村民,许他们风调雨顺,赐他们平平安安。 拾级而上,神明塔隐在半米高的草丛里,或有蛙鸣,或有点点萤火绿光。 时未后悔上午出门太匆忙,竟然忘记带相机了。 她一步一步走得快,似乎忘记了身后还跟着一个人,自己蹦蹦跳跳像个孩子,不一会儿,马尾辫子松松垮垮,全部耷拉的下来。 等到时未察觉的时候,马尾全部散了,扎头发的橡皮筋也不见了。 时未随手将头发顺了顺,就看见司穹突然停下来,弯腰从石阶上捡起什么东西,然后笑着朝她招手,轻声说:“过来。” 时未不明所以,慢慢走近,听见他又说: 分卷阅读49 - 分卷阅读50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50 “转过去。” 她照做,然后便察觉到有一双手温柔的掬起她的发。 时未微愣,霎时间呼吸都变得轻了许多,等到司穹为他扎好头发,她才转身看着他的眼睛问他:“你以前经常给女孩子扎头发吗?” 问出这句话,才觉有些逾越和不该问。 却不料,他轻轻一笑,时未只觉得山风拂面,便听见他说:“没有,你是第一个。” 两人并肩走上灯火塔,此时夜幕之下,整个臧家村灯火阑珊。 司穹就站在灯火塔的风口,山风吹得他的裤腿刺啦作响,明明此情此景如梦如幻,她却看不见司穹眼里的光。 她就站在他的身后,面前的万家灯火,将他的身影剪刻的十分孤寂。其实,一直以来他都是孤寂的。 便利店的初遇,地铁站的再识,再到这一路的相伴,她看他笑,看他落寞,看他温柔,也看他自我禁锢。 时未曾经想过,像司穹这样的人,曾经的天之骄子,到底遭遇了什么才会变成今天这副落寞模样。他的朋友,他的亲人,他的过去种种,她所知甚少,想尝试走近他,却一无所获。 换做以前,她会直接了当的问他,毫无顾忌,因为她想知道;如今,她想问,面对他却再也问不出口。 因为顾虑太多,她担心自己所求之事是他所忌之事,她害怕自己的一时冲动会对他造成第二次的伤害。所以,尽管她蠢蠢欲动,早已经按耐不住,可是她却一忍再忍,思虑再三。 曾经她不懂这是什么,直到有一天看见林正义师兄在朋友圈发的一句话: 【爱上一个人,就是突然有了软肋,也有了铠甲。】 那一刻,这句话就像一根刺,堪堪在她心上刺了一下,既疼又麻。 山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再也听不见了裤管被吹的刺啦作响的声音,只有万物的呼吸声,和她的心声。 ——走过去吧。 ——上前吧。 ——靠近他吧。 ——一句一句,像是古老而神秘的咒语在蛊惑人心,她朝着他的背影慢慢靠近,直到双手环上他的腰,亦没有清醒。 将脸慢慢的轻轻的贴上他的背,眼睛缓缓闭上,她对他说: “司穹,我们每一个人生而自由,而你却用枷锁将自己束缚起来了这么久。” “司穹,走出过去好不好,这个世界值得期待的事情还有很多。” “司穹,没有味觉也没有关系,我可以帮你啊,三个月后我依然愿意继续做你的舌头,所有的酸甜苦辣,我先替你品尝好不好?” 过了许久,司穹的声音才沉沉响起,像远处幽深山谷的低吟。 他说:“我不配。” 作者有话要说:  那啥,我的书友会目前正在找一个管理员,感兴趣的可以微博私信我,因为现在的管理员是个初三的妹子,学习紧张…… 好了,只要你认真负责,支持原创,支持正版,抵制抄袭,有时间和耐心,均可以私心我,我的微博名是所言非言有点咸。 爱大家,比心。 昨天说想我的那个闲人妹子,过来么一个。 ☆、033 【伞】 bsp;34 【伞】 灯火塔的事,两人都很默契的没有再次提及。 陈灯偶尔会问她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时未都是随便找了一个理由糊弄过去, 陈灯因为臧元和他媳妇的事, 最近也是跑来跑去联系人帮忙寻找臧元媳妇的亲生父母,两三天过去了, 依旧一无所获,陈灯也为此焦躁不安,所以时未怎么说她也没有深究, 随便安慰了几句, 便又去找江河源商量对策了。 说来也奇怪, 自打离开小冰的三点水民宿之后,陈灯意外的和江河源亲近了许多, 以前倒是客套, 现在经常可以听见两人互侃绰号了。 时未此刻正坐在一楼院子里, 替借宿的主人家掐豆芽, 等到陈灯走开了,自己微微一叹气, 又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从早上七点钟起床后, 时未就一直坐在院子里帮忙, 这会儿都快十点了, 这么一坐, 就坐了几个小时,时未揉了揉腰站起来,一抬头, 却望见站在二楼处的司穹。 今天天气很好,一大早阳光普照,他穿了一件白色的polo衫,还是一条简单的黑裤,头发好像修理过,记得那天在灯火塔上,他额前的头发已经有些长了,这会儿这般看着,不仅短了不少,而且整个人看上去更加耀眼了。 目光相及,时未和司穹都没有躲开,司穹甚至还朝她招手笑。 时未也跟着笑,笑完了低头继续掐豆芽,只是耳根有些红了,心里也在感慨: 时未啊,时未,可得收点心了吧。 以前上大学的时候,时未住学校寝室,每天晚上九点半下了晚自习回去,总会看到在女生宿舍楼面前缠绵的小情侣,男男女女抱成一团,要么啃来啃去,要么就是撒娇卖萌。 那时候听得最多的就是女生撒娇作势要打男生,说:“人家拿小拳拳捶你胸口,嘤嘤嘤……” 时未起先还是挺鄙视的,每每从他们身边经过,这句话便像咒语似的钻进她的耳朵,抖掉她浑身鸡皮疙瘩。 可是如今,她竟然也破天荒的想用自己的小拳拳的捶打司穹的胸口…… 时未汗颜,觉得愧对大学学习过的毛概和马哲,她大概需要找个黄道吉日,向林正义师兄请教一下,怎么才能不让自己不在爱情中彻底沦陷。 *** 事情发生反转,是在两天后,臧元媳妇吃早饭的时候突然晕倒,送到医院,被诊断出是身怀有孕,已经快三个月了。 面对这突然发生的状况,陈灯有些状况外,似乎还一时间没有从这个消息中缓过神来,只是自言自语地说:“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啊。” 江河源站的距离陈灯最近,听到了便连忙捂着她的嘴将人拉出病房:“陈灯,胡说什么呢。” 江河源这么一吼,陈灯也缓过神儿来,刚才自己失态,病房她也不想回了,打算先行离开,却不料,刚走出医院大门口,便接到村长的电话。 村长将大家再一次齐聚在了议事堂。 村长私下找关系已经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当初臧元媳妇是被人贩子拐了卖到山里没错,但是臧元一直不承认自己是花钱买来的媳妇,如今得知了自己媳妇怀孕了,他也似乎更加有了底气,咬死不承认。 陈灯还是主张将人送往警察局,不怕他不招,村长嘴上答应,说会尽快处理应付着陈灯一帮人,实则却迟迟未见行动,就在陈灯准备自己去报警的时候,便发现了臧元媳妇怀孕的事情。 所以,这早不怀孕,晚不怀孕,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怀上了,事情又一次复杂了。 分卷阅读50 - 分卷阅读51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51 所以村长在第一时间得知了这个消息便将大家又叫到了议事堂,说:“本来我已经决定将臧元送到警察局了,可是如今,臧元媳妇儿怀上了,臧元父母去的早,家里也没有人,总不能孩子生下来没人照顾吧,而且……” “而且孩子也不能没有爸爸对吧?”陈灯替村长说道,她气的跺脚,事情的发展和她猜想的一样。 她说:“我早就看出来,什么一村之长,你就是和臧元一伙的,你压根就没想过送他警察局吧,现在她怀孕了,正和你意了。” 陈灯背过身,不愿在说话,心里憋了一口气,浑身都不爽。 时未上前替陈灯顺气,一边安慰她,一边又对村长说:“村长,一码事归一码,这两件事没有必要联系在一起。” 她对村长说:“既然我们大家都不能判定臧元到底有没有错,那就不妨将他交给警察,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想如果臧元如他所说是清白的,那么法律也不会冤枉了他,至于那位大姐,可以找月嫂去照顾,钱的问题,我们会想办法的。” 闻言,村长不免抬眼看了看时未,思考了一会儿,才叹了一口气,说:“说到底这件事情上我们都是外人,事到如今,不妨听一听臧元媳妇怎么说?” 说着,便朝着身边的人说:“去把臧元媳妇接过来。” 从臧家村到村外面的医院也不远,来回不过半小时,臧元看见自己媳妇,眼睛直往她肚子上瞧,连忙问:“媳妇,你怀的男孩还是女孩?” 臧元媳妇有些害羞,摸着肚子小声说:“不知道,医生没说。” 时未一直都知道,有些农村重男轻女思想很严重,臧元这一问,又暴露了一个隐患,万一以后生下的是女孩,岂不是日子又不好过了。 这边时未不免担心,那边臧元已经迫不及待了,说:“一定是男孩儿,你看你的肚子尖尖的就是生男孩的样子,我们臧元家总算有后了。” 陈灯早已经不想多费口舌,只是对着臧元翻白眼。 江河源趁机取笑她:“陈灯,眼珠子快翻出来了。” 陈灯不看江河源,只是盯着那边的在臧元,恶狠狠地说:“正好,翻出来吓死他们。” 江河源嫌弃似的往司穹那边靠,说:“陈灯,你太重口味了。” 司穹在江河源靠过来的瞬间移了移身体:他可不要和一个大男人卿卿我我的。 村长让人端了椅子给臧元媳妇坐,臧元抢先一步将椅子抢了过给妇人送过去,又扶着她坐下,好不殷勤。 村长问:“臧元媳妇儿,今天叫你来是想问一问你的意见。” 说完,看了看时未一行人,又慢慢地开口说:“是这样的,陈小姐他们希望将臧元送到警察局接受调查,让警察还你一个公道。” “本来我也认同这个提议,毕竟这件事情受伤害的是你,作为臧家村的村长,我理应秉公处理。但是,如今你却查出身怀有孕,不是村长偏心臧元,而是如果真的把臧元送进警察局,你的孩子生下来可就没有爹了啊。” 村长继续动之以情:“臧元媳妇儿,你也是要做母亲的人了,你就想看到孩子生下来没有爸爸吗?” 时未全程都听着,并没有插话,可是越听到后面,对村长的失望的就越大。 陈灯终于发话了,是对着村长臧元媳妇说的:“你怀孕期间,我们会找人照顾你,所以,今天就等你一句话,臧元到底怎么处置?” 那妇人摸着肚子,眼角挂着泪,沉默了三四分钟,最后才对着陈灯说:“对不起。” 陈灯冷笑,似乎早就已经料到了结局:“对不起的意思是你原谅臧元了?” “嗯。”她点头,说道:“自从我被卖给臧元,他待我挺好的,现在我也有了他孩子,我相信他以为会好好照顾我们的,而且,这都十几年了,要找到亲人也不容易,你们也不能照顾我一辈子,所以,求求你们,就不要追究臧元了,我不想我的孩子一生下来就没有爸爸。” “可笑!”陈灯情绪激动,“那你对我的那些哭诉又算什么,我坏人现在也做了,你倒好,直接一句你的孩子不能没有爸爸就原谅他,把我们这些天的努力全部否定了,你这么做,你到底对得起谁?” “我对得起我的孩子。”妇女哭着说,“陈小姐,我的一生算是完了,我不能让孩子也完了,他是无辜的啊。” “呵呵。”陈灯沉声说道,“本来以为我可以救你出去的,却不想最后是你自己选择留在这个泥潭。” 陈灯不在多说,留下一句:“村长,你看着办吧。”便走了。 江河源也叹气,摇摇头也走了。 时未和司穹也没有在多留,如今她们待在那儿倒像是笑话,人家夫妻重修旧好,村民和睦,她们这一群扮演坏人的角色再留下去也讨不到半分好处了。 出了议事堂,外面的天空飘起了雨,雨不大,却下得密密麻麻,时未穿的是连衫帽,将帽子扣在头上,她已经做好了冲进雨里的准备,却不想突然被人从身后拉了回去。 是司穹。 他将她拉回到了身边,轻声说:“一起打伞走。” 时未好奇,从头到尾将司穹打量了一翻,问他:“伞呢?” 司穹神秘一笑,将手中的手杖轻轻在地上一拄,然后慢慢举起在半空中一抖,像是变魔术一般,手杖瞬间打开,变成了一把伞。 时未有些惊呆了,直到司穹将她拉近伞里,她才缓过神来,然后问他:“司穹,你还记得我们在地铁站相遇那一次吗?” “记得。” “那天也下了雨,比今天这个雨还大。” “嗯,那天我没有带伞,被困在地铁站的出站口。” “但是我记得你带了手杖,和今天这个一模一样。”她停了下来,侧过身看着司穹的眼睛,问他:“所以,司穹,那天你为什么要假装没有带伞?” 作者有话要说:  嘿,我又改了《奥利奥先生》的文案哈哈哈,感觉这个文案好多了,作为接档文,大家快去收藏奥利奥哦,算是馆长大人的姐妹篇吧,依旧欢脱无下限。 最近在想要不要写一个弟弟的文,名字都取好了《我做馆长的这些年》。 挖坑太多,何时可以填完。 ☆、034【她的表白】 bsp;34 【三个标准】 司穹静默,看着时未没有说话。 时未自顾自地说:“所以, 你是故意的?” 下雨天的山谷空气潮湿的很, 两人就这般站在伞下, 站在雨里,时未的头发就已经被濡湿了, 忽而一缕掉落,耷拉在脸上。 司穹伸手,轻轻地将这缕头发拾起, 然后小心翼翼地别到了她的耳后, 手离开的时候, 擦过耳郭, 分卷阅读51 - 分卷阅读52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52 时未心中升起一股异动, 她看他, 眼中尽是道不明的模样。 便听到他答非所问地说:“时未, 那天我以为你会认出我的, 可是你没有。” 时未眨眨眼,顺着司穹的话想:“你为了让我记起来, 所以才假装没有伞?” 司穹笑, 这么理解也没错, 有些原因, 不说出来更好, 只挑她能想明白的说就好。 他说:“是,但是我们共撑一把伞,从地铁站到电视台门口, 你依旧没有认出我。” 他看她,语气似有一些责备和不满:“老实说,当时我挺生气的。” 时未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也是,你还认得我,我已经不认识你了,换做我我也伤心。” 她看他,眼睛亮晶晶的:“其实这事儿我也一直挺愧疚的,要不我请你吃饭,就当做是补偿?” 司穹挑眉,说:“你知道的,我没有味觉。” 一听,时未也苦恼了,对啊,司穹没有味觉,不管她做得怎么样他也是尝不出来了的。 时未又说:“那你想要我怎么样?” 司穹轻笑,扶着时未的肩边走边说:“你这话说得好像我强迫你似的,你问我想要怎样,我还能将你怎样?” 他感慨,说:“如今,怕是我也不能把你怎样了。” 他又停下来看她,笑着说道:“不过,吃饭这个可以保留,等到以后我味觉恢复了,你亲手做吧。” 时未答应的爽快:“好啊,我亲手做,到时候还可以把师兄和同哥也叫上。” 司穹似乎不愿,看着她说:“叫上他们干嘛,你做的我一个就可以吃完。” 时未狡黠地笑,才真相到:“当然要叫上,师兄力气大,让他们两个负责买菜。” 司穹微微一挑眉:“这个想法不错,那我干嘛?” “你啊?”时未看他,打趣道,“当然是做太上皇,等着享受我们的劳动成果呗。”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如意算盘打的贼好。林正义在档案室连打了三个喷嚏,面前的文献,都被他吹走了三次。 李忍教授忍无可忍,说:“感冒了就去医院打针,别在我面前装可怜,如今是紧张时期,我是不会批准的病假的。” 8·11项目因为司穹将资金供应的非常充足,所以整个项目进行得非常顺利,如今忙里忙外,世研所本来就人少,可担不起谁生病,再请个病假了。 林正义揉了揉鼻头,哀怨地说道:“师傅,我这不是感冒了,是有人在想我。” 李忍:“……” “说不定就是小师妹在想我了”林正义如是想,又低头数手指头,“我这掰着指头算了一算,小师妹离开已经一个多月了吧。” 时未离开的时候,门外的花开的艳丽,这会儿,花期都过了老久了。 李忍扶了扶鼻子上的眼睛,将整理好的文献装进标码的文件袋里一一封存,又拿了笔在文件袋上的空白处写了点什么,才说:“嗯,找个时间给小未说一说8.11项目的进展,让她在外面也安个心,另外,上次她舅妈过来的事情就不要告诉她了。” 李忍这一生与人为善,打过交代的人也多,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所以,一见到时未的舅妈,还未等她开口,李忍就已经把她来世研所的目的猜的一清二楚,等到她开口了,果然别无一二。 虽然她说出来的话不好听,李忍终究没有和她翻脸,毕竟此人是自己小徒弟的舅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能帮助时未解决的,也就帮助着做了。 只是,平时的时未太乖巧,也太独立了,以至于他这个做师傅的如今才知道他的这个小徒弟到底是在怎样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了。 林正义见师父如有所思,大致也猜到李忍担心之事,他认真道:“知道了师父,我懂,对小师妹,咱们这就是报喜不报忧呗。” 李忍站起来,顺手将手里的文献敲林正义头上:“懂什么懂,快点干活,今天不把这里整理出来,甭想回家。” “知道了,师傅。”林正义抱着头嘟囔,“别打人家头啊,打笨了找不到媳妇怎么办。” “你啊,什么时候找到了,师傅就不打了。”说完,李忍便朝门口走去,走了几步,面前近在咫尺的门却开始旋转晃悠,甚至出现重影。李忍扶着书柜站着,闭眼揉了揉两边的太阳穴,才微微好转,谁知道,刚往门口迈出一步,眼前一黑,还是倒了下去。 林正义只听见身后咚的一声,回头看去,李忍已经晕倒在地。 “师傅!” *** 时未和司穹并排而走,难免身体会有摩擦。 时未觉得有些不自在,却又不敢老是偷看他,只能佯装淡定的找话题:“我们是不是要准备前往下一个地方了?” “嗯。”他继续往前走,又淡淡道:“不过这雨,怕是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了。” 两人不过是是从议事堂走回来,雨势却做大了,噼里啪啦打在伞上,又顺着伞一大股一大股的流到地上,溅起来的雨水把司穹的裤管打湿了一大截,她自然也没能幸免,牛仔裤膝盖以下都打湿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今天她选了一双好鞋子,虽然有些打湿了,但是走起路来却没有令人尴尬的响声。 时未突然笑了,那时候在地铁站她只以为是初识,却不想两人早就有了渊源。后来这一路的朝夕相伴,不管是雾津市的生病照顾,还是在南山上的相持而走,亦或是前往拉尔市途中,在郊外那意外的一次拥抱…… 多如种种,她与他的回忆在不断的增加,而她对他的了解也在渐渐加深。 那天在灯火塔上,她原本有很多想说的话,却因为种种原因,她没有开口,如今,气氛刚刚好,她想对他说出来。 她突然伸手扯住了司穹的衣角,迫使他同她一起停了下来。 司穹侧过身来看她,目光落在她润湿的眼睫毛上,轻声问:“怎么了?” 时未起先低着头,他可以看见她如白玉般的后颈,和耳郭到锁骨那一串流畅的线条。这会儿,他同她说话,她便微微向上扬起了头,整个五官在他面前异常清晰。 她无比认真的说:“司穹我有话想对你说。” 司穹愣了愣,随即又是一笑,手轻抚她的头,温声说:“什么话你说就是,但是时未,你要想清楚,有些问题,我不一定会给你你想要的答案。” 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紧了紧,她目光紧紧的锁在他的脸上:他知道的,他果然什么都知道,就连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他也知道,他这般说,不过是想告诫她,让她知难而退,可是…… 时未突然往后退出去了好几步,司穹下意识的伸手去抓,却只是指间触及到了她的衣角。 “时未,回来,外面在下雨。” 分卷阅读52 - 分卷阅读53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53 而且雨并不小,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她的头发已经湿透。 她就这么堪堪地站得笔直,她说:“司穹,你刚刚不是说什么话我说就是吗?” 她透过雨帘看他:“现在,我想说表白的话。” 她目光如炬,声音透过雨帘传来,清越而震撼,她说:“以前,师兄总说我眼光太高,才迟迟找不到所爱之人,可是,我选择爱人的标准并不多,只有三个。” 说完这句话,她往前迈了一步,目光似有烈火,势要燃尽他心底所有的荒芜。 她说:“第一个,司穹。” 又往前走近一步,说:“第二个,司穹。” 她的步子迈得不多也不少,这最后一步走完,她与他恰好一步之遥。 她在他面前站定,他站在伞里,她立于雨中,雨水模糊了她的眼,也模糊了他的脸,她看不清他此刻是什么表情,只是在这伸手可触的距离里,说出了最后一句话:“第三个,司穹。” 三个标准,都是一个答案——司穹。 时未看他,目光坚定,不曾移动分毫,此刻她是狼狈不堪的,没什么形象可言,但是她却一点不在乎,她继续对他说:“司穹,现在你我只有一步的距离,你愿意向我迈出这最后的一步,让我重新回到伞里吗?” 回到伞里,从此入驻他的心上。 可是,他却迟迟未动。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将伞举起,遮住她的头顶,动作温柔得让人不适。 他牵起她的手,将伞握住,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向她迈进一分一毫。 “司穹……”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抖,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因为太冷。 “时未。”他也温柔的叫她,却在将伞交到她手里的那一刻,自己往后退了出去,角色逆转,她在伞下,他在雨中。 他说:“时未,这个问题,我给不了你想要的答案。” 又说:“伞好好打着,别再淋湿了。回去了煮点姜糖水喝,这个天感冒了不好受。” 最后他说:“我先走了。” 时未在他转身离去的那一瞬,曾伸出手,试图抓住他,最后却什么也不曾留住。 就算他选择离开,他也温柔得让她不忍。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以为司穹就这么拒绝了吗? 你们还是太天真了…… ☆、035【季同归来】 bsp;35【季同归来】 大雨接连下了三日,今日凌晨的时候, 一声巨响将村里所有的人都震醒了过来。 早上八点刚过, 村长就在广播里说因为大雨造成了山体滑坡, 凌晨的那一声巨响正是山上的巨石落下,砸在了进村的岔路口的公路上。 江河源已经连续感冒了几天了, 虽然现在大天亮,可是他依旧缩在床上没有起,听到村长的广播之后, 他便在节目组的微信群里喊话: ——同志们, 今天又走不了了, 大家回屋继续睡觉吧。 底下一群人附和。 ——江导英明。 发布完消息,又看到了大家积极响应, 江河源才心满意足的睡去,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闪了闪, 有电话进来, 可是江河源将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这接电话也是要靠缘分的。 季同连续打了三个电话, 都是无人接听, 他又回到车里坐着, 给江河源发短信:说好来接我的, 你人呢?打电话也不接, 你这是在考验我们的友谊吗? 发完了,季同往后靠着,眼前没什么风景可看, 就是一块巨大的石头,刚好挡在路中间,他进不去,里面的人也出来。 中途他等不到江河源回短信,又给他打了一个,结果依旧是无人接听,季同一怒之下把江河源拉进了黑名单。 无可奈何之下,季同只能求救司穹。 司穹几乎是电话响了一声就接了电话,季同感动坏了,忙说:“司穹,我想死你了。” 司穹:“……”一大早就接到来自同性的表白感觉并没有多好,而且最近他处于敏感期,不管做什么,听到什么,总能想到那天雨中,时未与他说的每一句话。 季同本来是想要给司穹一个惊喜的,所以他要过来的消息一直没有给司穹透露零星半点,本来以为江河源经过了这些年的大风大浪,怎么也该成长为一个牢靠的主儿,谁知道他竟然又是半路掉链子,昨天晚上还说的好好的,现在连七个小时不到,他就将他忘到了脑后,所以季同毅然决然将人拉入了黑名单,不给他点教训,某人是不会长记性的。 季同充分表达了自己对司穹的思念之情之后,才开口切入正题:“司穹啊,你能不能出来接我一下啊?” 司穹:“你回来了?” “嗯。”季同说,“我已经从英国回来十几天了,没告诉你是因为司念和我一起来的。” 司穹呼吸顿了顿,半响才问:“念念她……她也来了?” “你不要误会。”季同怪自己话没有说清楚,明知道司穹对于这个妹妹的敏感,便解释道:“因为jones医生的好友正好在兰溪市,恰好我也要回来,所以jones医生建议带着念念一起过来看看,顺便拜访一下那位好友。” 季同最后说:“所以念念现在和jones医生在一起,我是一个人来的。” 司穹那边挺安静的,季同等着司穹说话,过了一会儿,那边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然后是开门声和雨声,便听到司穹问他:“你在哪儿?” 季同松了一口气,打开了雨刷,才说:“村外的岔路口,被巨石给拦住了。” 这个地方司穹是知道,而且今天一早,村长用广播通知的消息里说的也是这里,他转身下楼,去找时未,一边对季同说:“你等我一下。” 因为下雨,院子里没人,大家都坐在房檐下,说说笑笑,见他下来,招待他们的房主倒是客气的打了一声招呼,其他人就跟看不见他似的。 其实这些天,司穹也已经习惯了,自从臧元媳妇那件事之后,村里的人好像对他们都是爱答不理的,有些看见了他们会指指点点,反正从那之后,屋里断电啊,洗澡洗一半突然没水了啊,或者是屋里突然进个什么小动物的都是常事。 司穹绕着圆形的房檐走了一圈,并未看见时未的身影。 大约一个小时前,他在屋子里好像听到时未和陈灯在走廊外说话,说是要下来洗衣服。司穹找寻无果,便又转身上二楼,在楼梯转角处,撞见了从上面下来的陈灯,她端了一个盆,盆里塞满了衣服。 陈灯叫住他:“司先生,你有衣服需要洗吗?我正好要去洗衣服,可以帮你一块洗了。” 司穹的贴身衣服都是自己动手,更不用说给谁洗了,司穹婉言拒绝了,只是问她 分卷阅读53 - 分卷阅读54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54 :“你看见时未了吗?” 陈灯目光黯然,又遭了一次打击,她刚刚从江河源屋子里出来,本来是去收衣服的,却不想扰到了江大导演的美梦,他起床气太大,差点就要翻起来和她过招了,还好他如今是心有意,而力气不足,说叫他是一个病号呢? 陈灯瘪瘪嘴,小声嘟囔:“时未时未,你怎么不问问我呢?” 其实,陈灯这几天也过得不好,因为臧元那件事,她受的影响最大,一出门,就能感受到来自臧家村村民四面八方的敌意,她想,如果不是私下有人告诫过这些村民,恐怕,这些村民早就拿着锄头扫帚赶她出去了,而那个人,陈灯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不过,平时的骚扰却一点不少,别人被骚扰,顶多就是屋子里多一条狗啊,冒出一只鸡啊鸭啊的,可是她,一来就是蛇啊,毒虫啊,最厉害的一次,是她开门进屋,屋里正中央躺了一只死去的野猪。 陈灯向来是胆子大,可是这些东西突然出现,她也是害怕的,后来她经常夜不能寐,时常做一些噩梦,后来时未让她去和她一起住,她的状况才稍微好转了。 陈灯的小声嘟囔,司穹并未听清楚:“你刚才说什么?” 陈灯摇摇头,说道:“没什么。你要找时未姐啊,时未姐生病了,在屋里睡觉。” “生病了?”司穹微微皱眉,就连他自己也没有发觉,他问陈灯,“什么时候的事,吃药了吗?看过医生了吗?” 似乎还是很担心,司穹欲往时未的屋子去,刚走了半步就被陈灯给拉住了:“司先生,你不能去。” 司穹冷冷地转头,声音淡漠:“放开。” 陈灯放开他,却依旧拦着他,她也不是傻子,这些天不管是吃完还是日常活动,时未和司穹的互动明显没有以前多了,而且时未经常躲着司穹,要说两人间什么也没有发生,她是不会相信的。 陈灯虽然喜欢司穹,但是她特别看不惯两人这个样子,一方面,她觉得既然司穹对时未是特别的,那时未就应该珍惜才对,这可都是她盼星星盼月亮也盼不来的关照。另一方面,爱都是自私的,陈灯每时每刻都想将司穹占为己有,可是他对她的冷漠,她一清二楚,想要走近他,她这辈子恐怕都做不到,所以如今,她倒是希望他开心一些,她就站在他身后,默默注视着也很好。 可是如今呢?两人竟然一声不响就摆出这副决绝的姿态,最开始她觉得是时未不识好歹,后来司穹也是一副你在我就要走的模样,她才明白,原来这个罪魁祸首是司穹。 所以,如今该客气的继续客气,不该客气的陈灯也没打算留情面了。 她挡在司穹面前,说:“司先生,时未姐没生病,你看不出来吗,她只是装病而已。” “装病?为什么要……”剩下的话卡在喉咙口,并未说完,他却已经明白了。 陈灯点头:“对,就是你想的那样,时未姐装病就是故意躲你,因为她不想见到你。” 陈灯见司穹脸色不好,她硬着头皮继续说:“虽然我们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可是时未姐在躲你,你也在躲她我还是看得出来。如今她不想见你,作为一个过来人,你还是不要去见她的好。” 说到这里陈灯难免心中有苦涩了,想当初她也是厚着脸皮往司穹身边靠的,他从来都是对她拒之千里,所以,刚才那话也不是瞎说,被司穹很虐的这些日子,还算是有点经验的。 陈灯看司穹似乎需要独处,便让开路,说道:“司先生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走了三五步,司穹就从后面叫住她了,问她:“陈灯,你会开车吗?” 陈灯不明所以,抱着洗衣盆点了点头:“会啊。” 司穹朝着她走下来,在她面前站定,说:“麻烦你陪我去接一个人。” 两人开车上路的时候,雨势稍微小了一点,从村里出来,有大段的路正在翻修,弄掉了以前的水泥,现在下了雨,全部泡成了泥水,陈灯开车从上面经过的时候,泥浆渐起老高,结果刚一走出去,噗呲噗呲两声,车就熄火了。 现在车半路出了故障,陈灯也不指望一个连车都不开的人来帮忙修车,她打了一把伞下车开了引擎盖查看,好在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她可以解决。 她又打着伞跑到后备箱,将工具箱拿了下来,然后敲车的后窗,司穹慢慢摇下车窗,问她:“车还能走吗?” “能走。”陈灯扬了扬手里的工具箱,说:“小问题,我可以修好,不过需要你下来帮我撑一会儿伞了。” 司穹点头,取了自己的手杖下来,陈灯这是第一次见司穹将手杖变成伞,整个人“哇”了一声,佩服司穹的黑科技。 司穹礼貌的笑笑,过去给陈灯撑伞,陈灯取出工具,弯腰开始修车。 作者有话要说:  季同回来了,就没有江导什么事儿……他可以光荣的退休了…… ☆、036 【她不一样】 bsp;36 【她不一样】 前后不过五六分钟,雨又下大了许多, 司穹的裤腿被溅起来的雨水打湿了不少。 陈灯弯腰修车, 问题比她想象的要棘手一些, 本来以为十多分钟就可以搞定,这一捣鼓, 半个小时都快过去了。 中途季同又打了电话来,司穹单手接的,向他说了一些这边临时遇到的状况, 司穹便挂了电话, 然后问她:“陈灯, 你还行吗?” 虽然手上戴着手套,可是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蹭上的, 陈灯鼻子上有一团油污, 她却浑然不知, 听到司穹问她, 她从引擎盖下探出头,笑着说:“还行, 就是发动机那里需要接一下线, 但是那里地方太窄了, 不好弄。” 司穹走近了, 弯腰下去看, 随口问她:“第一次修车?” “啊,对啊。”她虽然会开车,但是以前大多数时候出去都是司机开车或者朋友开车, 车子偶尔遇到故障不用她出手,自然有人解决,不过,更多时候他们是直接叫人将车拖到店里去修,从不自己动手。 司穹示意她站过来,然后将伞给她打着,他接过她手机的扳手,探头下去看了看:“是挺不好接上的。” 然后将扳手放下,他卷起自己的衬衣,微微露出蜜色的小臂,直接伸手下去接线。 陈灯惊呼一声,连忙把手套递给他:“司先生,手套。” 司穹专心的接线,没有抬头,只是淡淡地说:“不用了。” 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很帅,也很容易吸引女孩子的目光。陈灯这会儿撑着伞,就站在司穹旁边,两人的距离很近,她将他的侧颜看的清楚,从额头、眼窝、鼻梁、唇峰、下巴,一直到到了最后性感的喉结处 分卷阅读54 - 分卷阅读55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55 。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咚咚咚,震得胸腔疼。 不知怎的,记忆突然就回到了十年前,那时候她还小,跟着西塘家的人去英国参加一个活动,就是在那个活动上,她邂逅了令她魂牵梦萦了十年之久的少年。 如今,她很确信,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当初那个消失不见的少年。 她情不自禁又小心翼翼,伸手抚上司穹宽厚的背,唤他以前的名字:“alston。” 她能明显感觉到面前的男人的身体在她唤出那个名字的瞬间僵了一下,陈灯继续说:“司先生,我知道你就是alston,十年前的那个天才名厨。”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变成了现在的司先生,但是你知道的,当初我之所以参加《寻找超感达人》的比赛,完全是因为你,我知道你要寻找一个助理,所以我费尽心思从西塘跑出来,报了名。” “虽然后来……”陈灯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后来即使获得冠军的人是她,司穹最后还是选择了时未。 她跳开这里,又说道:“我都打听过了,这些年你一直都在英国替你妹妹治病,其实我也认识很多医生的,我也可以帮你的。” “等治好了你妹妹,你可以重新做回alston而不是司穹,那才是你啊,你知道吗,不管你离开了多久,在美食界,都有你的地位。” 陈灯还在畅想着未来:“我身后有西塘,你想要重新复出,只要和我联手,西塘佟家的一定会帮助你。” “陈灯。”司穹沉默了许久,突然出声叫她。 直接用手接线,确实比带上手套来得快,这才不到五分钟,司穹就将线全部接好了,他站直了身体和她说话,陈灯见他袖口处沾了不少的油渍。 他说:“我不喜欢别人干涉我的私事,同样的,陈灯,你刚才说的每一句话都在触及我的底线,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别在我面前提十年前。” 陈灯站到他面前,仰头看他:“你没有否认?你终于肯承认你就是alston了吗?” “不需要否认,也不需要承认什么。”他冷漠地说,“你口中的alston,早在十年前就消失了,你为什么非要执着于此,我是或者不是对你就这么重要吗?” 几乎是想也没有想,陈灯就脱口而出,朝着司穹大声说道:“因为我喜欢你啊。” 司穹的眼睛很黑,每当他用这双眼睛看她的时候,她总会想要退缩。 他默然的开口,将她所说的话全盘否定:“你喜欢的,不过是十年前的alston而已。” “不是的,我只是……”陈灯试图狡辩,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司穹敛了所有的情绪,淡淡地对她说:“陈灯,适可而止吧,我们的关系仅限于这次节目录制,再过半个月,我们不会在有任何交集。” 雨势再次变大,司穹先一步走开,从她身边擦肩而走,没有回头,淡然冷漠得让陈灯害怕。 他背对着她上车,语气就如这雨一样没有温度:“走吧,季同已经等得够久了。” 一路再无话,十分钟之后到达了巨石落在的公路岔口。 这雨时而大时而小,车子缓缓停在巨石外五六米处,司穹从车里下来,给季同打电话。 不一会儿,季同从巨石后面走出来,西装的外套被他脱掉了拿在手里,身上只穿了一件深色衬衫,领带没有带,衬衫解了两颗纽扣,用他的话说是解开了好透风。 他走过来,二话没说就给了司穹一个熊抱,说:“司穹,还是你对我最好。” 司穹让他抱了一会便将人给推开了:“走吧,上车说。” 季同上到车里,才发现原来开车来的是陈灯而不是时未,他狐疑的盯着司穹看了一眼,一边怀疑是不是江河源给他的情报有误,一边给陈灯打招呼。 季同:“陈灯,好久不见了。” 陈灯勉强地扯着笑脸回了一句好久不见便不再说话。 季同提议,陈灯开车过来辛苦了,回去自然由他来开车。 陈灯只说好,然后直接从驾驶座坐到了副驾驶座上,季同是个明眼儿人,知道一定是陈灯和司穹在来接他的路上发生点什么,不然,这诡异的气氛总不能是因为他吧。 季同识趣的静静开着车,十五分钟后,到达了村口的那颗大洋槐树下。 雨已经越下越小了,这会儿淅淅沥沥的下着,给臧家村增加了朦胧感,也平添了一分静谧。 司穹打开车门下车,季同解开安全带,绕到一边,十分绅士地为陈灯开了车门。 陈灯这一路还没有缓过来,看着司穹的背影,突然赌气似的叫住他:“司先生,那时未呢?” 陈灯的话没有说完,她想问的是半个月后,你和时未还有关系吗? 季同看着陈灯微红的眼眶,突然明白了一路微妙气氛的源头。 他目光很快转到司穹的身上,就想看看这家伙在他不在的日子里到底搞了些什么事儿。 他撑着黑伞现在三米开外的地方,上面是被雨水打落下来的洋槐花,白的花,落在黑的伞上,美的像极了一幅水墨画。 陈灯渐渐地被这样的场景吸引,然而下一秒,美景幻灭,那一点仅存的幻想又被司穹以一种毫不留情的姿态打破。 他清冷的声音透过雨幕传来,淡淡的却又不容置喙,他说:“她不一样。” 时未和她,不一样。 陈灯的心突然沉沉落下,脸色灰白,目光突然扫向样槐树后面,那是蓝色的雨衣一角,不仔细看,只会以为是谁扔下的塑料口袋。 季同也看见了,蓝色的雨衣和躲在树后的人。 司穹已经走了,季同锁好车,路过陈灯的时候对她说:“你也别太伤心了,他这人就这样。” 说完了,季同跟上去,和司穹一起走了。 陈灯瞟了一眼洋槐树后面的人,想了想走了过去。 时未出现在这里完全是偶然。 她上午的时候躺在屋子里,奈何自己听力太好了,将陈灯和司穹在楼梯口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等到两人走后,她怎么也睡不着了,便起床打算找一点事情做,刚好下楼的时候碰见了房主,房主踢了篮子说要去村口捡一些洋槐花回来做洋槐饼,时未闲着无事,便把这个活儿给揽了过来。 她来这儿已经好一会儿,刚才她也不是故意躲在树后面的,她蹲在那里捡洋槐花,然后便听到陈灯的那一声质问,那个时候,她出来不得,所以干脆便真的躲着不出来了,总不能跑出来让三个人都尴尬吧。 陈灯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她:“你都听见了吧。” 时未将洋槐花抖干净雨水才打开篮子上面铺着的一层碎花布将洋槐花放了进去,然后抖了抖自己雨衣上的水,站了起 分卷阅读55 - 分卷阅读56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56 来,和陈灯平视。 时未:“嗯,听见了。”而且听得一清二楚。 陈灯苦笑,说:“有时候我挺羡慕你的,你知道吗?” “你看看,这一路走来,从雾津市到拉尔市司穹对你多在意,可能你还不知道吧,我之所以能作为助手参加《美食与他》的节目录制,可都是因为你。” 她接着说:“最开始,我参加节目的资格就被司穹剥夺了,后来我亲自去求他,起初,他也是不答应的,后来我说你一个人多有不便,多一个女孩子方便一些,然后他竟然就松口答应了。” “还有,在雾津市你感冒那一次,为了你我可是被司穹骂了一顿的,所以。”陈灯看她,“你还觉得司穹不在意你,不喜欢你吗?” 陈灯说的这些,她不知道,也从没有听司穹提及,可是…… 时未也苦笑,安慰似的口吻说道:“陈灯,你也别太难过,我和你差不多。” 她说:“我表白也被他拒绝了。” 作者有话要说:  那啥,今天接到编辑通知,馆长大人的试读本在花火04a送,就是四月份的花火杂志a版,然后所有后续工作都搞定了,我就可以坐等上市了哈哈哈哈哈开心 ☆、037【再出发】 bsp;37【再出发】 说到做洋槐花饼,花一定要新鲜的花, 掐掉外面的花瓣, 只留下里面的花蕊, 就这般用嘴轻轻抿,也能尝到满口的甘甜。 而臧家村世代都受到村口那颗老洋槐树的庇佑, 这一辈一辈传下来,制作洋槐花饼的手艺那是没话可说的,所以时未也有心见识见识。 为了保持洋槐花的鲜度, 时未走的快, 起先陈灯跟在后面速度慢慢落下了,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追了上来, 和她一道回来。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院子, 陈灯上楼回屋去了, 只说吃饭的时候叫她, 时未则是提着一篮子的洋槐花,去了偏屋给房主送过去。 刚走到门口, 便碰见司穹从里面出来, 他已经换好了衣服, 手里提了一壶刚烧开的热水。 躲了好几天, 现在猝不及防就这么碰上了, 时未没敢抬头看他,只是侧了侧身子,让司穹先一步出来。 司穹走到外面, 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走到她面前,轻声问她:“你手里提的什么?” 时未回答:“洋槐花,拿来做花饼的。” 她说完,听见司穹轻嗯了一声,她实在找不到话说,便说:“那要是没事了,我就先进去了。” “等一下。”手腕被拉住,时未不敢回头去看他,却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他的手传递过来的温热。 司穹叹了一口气,拉着她转过身去,柔声问:“因为我拒绝了,所以你现在连我的脸都不想看了吗?” 时未摇头,小声说:“不是。” 她只是一时间还没有准备好,她也不是这般别扭的人,只因为她自己尚未调整好情绪,这般突然撞见,她觉得有些尴尬,又觉得有点无话可说。 “那你抬头看着我说。”司穹这般对她说,然后就这般在她面前站着,不说话,静静地看她。 时未知道司穹这是要和她耗着,她咬了咬唇,抬头看他,不禁说道:“想不到你也挺无赖的。” 这分明就是逼着她啊。 司穹轻笑,只说:“我是怕剩下的一个半月你都这般低头说话,到时候颈椎落下毛病。” 司穹不常说玩笑话,现在这般说也多半是为了化解气氛中的尴尬,时未心中了然,也不再扭捏了,她将洋槐花打开给他看,说:“你看,都是我刚才到村口捡的新鲜的洋槐花,做出来的花饼一定很好吃。” 司穹敏感的捕捉到了关键词,疑惑地问:“你刚才去村口那棵洋槐树了?” 如果她回答去了,那么司穹一定就会知道刚才他和陈灯的那番对话全被她听见了。时未不想再次把气氛弄得尴尬,便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说道:“对啊,去的路上我还遇到陈灯了,你们不是应该一起回来吗?我瞅着她一个沿着路边走,好像心情不好,她怎么了啊?” “没什么。”司穹岔开话题,说,“等会你去找一下季同吧,他说你师兄有东西给你。” *** 季同到达后这个小楼后,所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到江河源的房间,掀了他的被子。 睡梦中的江导只觉得周身一凉,睁眼瞧见站立在床边的季同,以为自己做了梦中梦,揉了揉眼,又动手挥了挥,嘟囔着说:“走开走开。” 季同挑嘴一笑,放他鸽子就算了,现在还赶他走,这样子也好,那就新账旧账加在一起好好算一算。 他转身拖了椅子往床边一放,不打算走了,抱着双臂,直勾勾地盯着江河源,心里说道:“装,继续装,我就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江河源也是厉害,这般被季同盯着看也能一动不动,继续装睡。其实就在刚才季同掀完他被子的时候,他就已经清醒了一半,后来越来越清醒,便也知道如今季同出现在他房间不是在做梦了,自然也就知道了自己忘记了昨晚和季同的约定,说好去接他,却不想让他一睡就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江河源对季同也算是知根知底了,知道他最厌恶三件事:迟到、欺骗、不守信。 这三天,他都一下子中了两条了。江河源这不是不睁眼啊,是不敢睁开眼睛啊。 季同压根就没打算放过江河源,死耗着,谁不会啊。 外面的雨又下大了,噼里啪啦打在房檐上,热闹的很。 江河源的床就靠在窗边,如今他的被子已经被季同给掀掉了,季同也不怕再给他浇点水,于是起身将窗户大大的开着,还美名其曰:“哎,替我们江导通通新鲜空气,让我们伟大英明的江导可以健康成长。” 这话真酸! 冷冷地冰雨在江河源脸上、腿上狠狠地拍,但是季同并没打算这般轻易放过他,拿出手机,找了一首歌以此来配合现在的气氛,是刘德华的《冰雨》 旋律响起:“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地拍,暖暖的泪水和寒雨混成一块……” 江河源装不下去,再装下去,他就要湿身了。 只见江河源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将自己飘逸的头发往后脑勺一抹,快速扎了一个丸子头,然后赔笑道:“这不是我亲爱的好朋友季同吗?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呵呵。”季同冷笑,鄙视他:“难道不是你这个人—来-疯?” 一字一句咬得可清楚了。 “哈哈哈。”江河源从床上爬下来,过去拍了拍季同的肩,笑道:“这话——你说的太对了。” 如今季同才是老佛爷,他顶多就是那任 分卷阅读56 - 分卷阅读57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57 人宰割的大内总管。 江河源拉着季同到床边坐下,然后转身顺手将窗户又给关上,才开始坦白从宽:“今天是我不对,千不该万不该我不该在这个时候生病啊。” 说完了,江河源还配合着咳嗽了几声。 季同瞧了他一眼,明显是不相信他的表情:“装病吧?” “怎么可能呢!”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江河源立马从被子里翻出一袋子药来,递到季同跟前让他仔细看:“你看,这可都是货真价实的药,我昨天刚买的,新鲜着呢。” 装药的袋子是透明的,季同这么瞟了几眼,大概看了一下,江河源没说谎,这几种药都是治疗感冒发烧流鼻涕的大众药。 季同心里也不是真的怪江河源,只是想逗逗他,没必要较真,看他拿出一袋子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江河源也就顺势给了他一个台阶下,说:“要我原谅你这种临时放鸽子的无耻行为也行,你就把时未和司穹的事给我好好讲讲,从雾津市我离开那天开始说,每一件都不能落下。” 江河源一拍大腿,只要季同原谅他了,其他什么都好说。 于是,一上午江河源就从雾津市司穹怎么霸道的宣布主权,到南山顶的朝夕相对,再到三点水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之,江河源讲得绘声绘色,季同听得津津有味。 不一会儿,就到了午饭时间,上来叫大家吃饭的是时未,她上午协助着房主做了洋槐花饼。 刚才江河源只顾着给季同将故事去了,被打湿了的衣服也没有来得及换,湿湿嗒嗒的贴着身体,又只穿了裤衩,刚才兴许是正讲到激动处,两人握着手的手还没有来的分开。 时未刚一走到门口,便被这副香艳的场景惊呆了。 她慢慢的咽了一口口水,缩了缩脑袋,将迈进去的半只脚又小心翼翼地撤了回来,然后伸手做了一个“请继续”的姿势,说:“你们随意,午饭,我替你们留着。” 走的时候,时未还好心的将门给轻轻地关上了。 江河源一脸懵逼,看了季同说:“她干嘛?” 季同无奈摊手:“她可能误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 两天之后,终于迎来了一个艳阳天,一大早,时未就在阳光普照中醒来。 也许是天气太好,今天大家都出奇的起得早,江河源自楼上和季同并肩下来,时未扫了一眼这两对好基友,继续晒太阳了。 江河源走过来,踢了踢时未的脚,说:“还没睡醒啊?” 时未笑:“江导,这是在养精蓄锐呢。” 季同坐到时未身边叫她:“小师妹,司穹呢?” 时未眼睛都没投抬,只说:“可能还在楼上。” 江河源朝她使眼色,说:“你上去叫他。” 时未抬眼看江河源,问:“为什么?” 江河源在心里腹诽,只说:“哪儿这么多为什么,叫你去你就去,虽然你是司穹的助理,但是我好歹还是导演吧,这点话你应该听一听吧。” 这听不听他的话,和她是司穹的助理有什么必要联系吗? 时未看向季同,用眼神示意他去,谁知道季同一捂肚子,脸色痛苦,连忙问:“厕所在哪儿?” 江河源好心一指:“那边,左拐。” 一唱一和,配合的天衣无缝,终于把时未骗上去了,江河源才不紧不慢的说:“准备准备啊,吃了早饭就出发,前往下一站。” 作者有话要说:  一只脚贴了四个暖宝宝…… ☆、038 【我们谈谈】 bsp;38 【我们谈谈】 前往下一站之前,大家先回了三点水民宿, 在小冰的陪同下补充了物资。 江河源突发奇想, 给随行的人都配了一部无线对讲机。 时未蹲在路边逗猫, 陈灯叫她过去领对讲机的时候,司穹和季同正倚在车门上说话, 两人都没什么表情,时未看了一眼,也猜不出两人到底在聊什么话题。 对讲机是小冰找熟人拿得货, 他说这家伙好使, 是军用的, 但是小冰的朋友话没说完,这家伙是军用的不假, 却是二手货, 是上面淘汰下来, 他这个朋友走了路子也弄到手的, 然后翻新加改装,用起来也不赖。 时未拿了自己的, 也帮着发放对讲机, 远处季同突然朝她招了招手, 一边用手比划一边说。 陈灯问她:“他说什么呢?” 时未转身拿了两个对讲机:“让我给他们送对讲机。” 季同上前走了几步过来迎接她:“谢谢小师妹啊。” 时未笑:“同哥客气了。” 季同拿着对讲机看了看, 随口问:“这家伙没说明书吗?” 时未刚才看见陈灯操作过, 刚想动手给季同演示,他却拿着对讲机要走:“算了,我去找江河源教教我。” 他回头对司穹说:“你先帮我陪着小师妹说说话, 我学会了就回来。” 季同一溜烟儿就走了,时未回头看了看他的背影,心里暗道:做的太明显了啊。 目送了季同,时未再回头的时候,司穹已经在车里坐好了,手里捧着一本书,时未目光在书上面停留了一瞬,黑色的封皮,衬得手白。 她想了想,司穹估计是不想说话,她也识趣不打扰,只说:“司穹,我先过去帮帮忙。” “时未。”在她转身欲走的时候,他出声叫住了她,“那边人够多了,你留下,就当陪我。” 陪他——她自然是极其乐意的,但是他刚才捧着书看,她只以为他是故意做给她看的,目的是让她自己识趣的走开。 时未拿着对讲机钻进车里,上车的时候,车门不小心磕到了对讲机的开关,时未并没有发现,上车之后便把对讲机放到腿上,然后直直的坐着,陪着司穹看书。 司穹看书的时候,连呼吸都似乎是静止的,大概过了十分钟,司穹将书轻轻合上,放到一边,然后直视着她,温声说:“时未,我们谈谈。” 时未眸光动了动。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不干不燥,照在人身上很舒服,因为车门拉开了一大半,阳光便趁机钻了进来,照射在司穹的裤腿上,和她的脚上。 她知道,她和司穹之间总归是要有一场深入的谈话的,他一直是一个温柔的人,她不曾见过他对谁苛刻,唯一那一次,便是他对陈灯毫不留情的拒绝,后来她时常想起自己告白的那一天,他对她似乎已经很好了,最起码,最后他将自己的伞留给了她,而陈灯是自己淋着小雨走回去的。 为此,她也无数次的幻想过,在他的心里她和陈灯终究是有一点不一样的,后来季同来了,她突然就想起了,对啊,她对他从来都是不一样,因为她从一开始就是他选定 分卷阅读57 - 分卷阅读58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58 的“舌头”,所以,这也可以很好的解释,为什么陈灯问出那句话之后,司穹可以果断的回答她不一样。 如此一想,所有的事情便又忽然想通了,到头来,终究还是她自作多情了。 林正义昨天打电话过来,问她有没有收到季同带来的东西,时未心不在焉,虽然东西她早就从季同那里拿过来了,可是心思不在那个上面,便一直放在背包里不曾查看,如今林正义特意打电话过来问,她才想起有这么件事儿。 她也没有挂电话,直接开了免提,然后从背包里将东西取出来翻看,是8·11项目的初期策划书,写得很详细,也将后面要进行的流程提前写了出来,时未粗略的翻看完,才给林正义回禀自己的读后感。 时未:“师兄,这份计划书写的很好,你写的吧。” 那头林正义爽朗一笑,不用亲眼看见,时未也知道林正义此刻一定是叉着腰对着窗户扬天大笑呢,他说:“还是小师妹了解我,这份策划书确实是你英明神武、风流倜傥的师兄我写的,怎么样,一看就是教授级别的吧。” 要不是都对不起他为了写这份策划书,三天三夜没有睡上一个好觉。 时未继续表扬:“师兄这水平,完全可以出师了。” 林正义呵呵笑,过了一会儿,才试探着问了一句:“小师妹,心情不好啊?” 林正义这个人心大起来又大的不得了,如果有一天他心思细腻了,总会让人不习惯,但是时未不会,她了解自己的这个师兄,平日里在世研所嘻嘻哈哈,是整个所里的搞笑担当,可是他做事情比她一个女孩子还要心细,这也是时未一直以来很佩服林正义的地方,所以,林正义挑明了问她,时未也不想隐瞒。 时未弯儿都没有拐一个,直接说:“师兄,我向司穹表白了。” 然后时未又仔仔细细地将自己如何表白,又是怎么样被拒绝,和最近自己的所思所想所感,全部都给林正义说了一遍,林正义听完了,只是很平静的说了一句:“原来如此。” “??”时未忍不住问他,“师兄,你给个反应啊。” “我给了啊,难道你没有感觉到?”林正义说,“那再来一次。” 于是,林正义故作深沉说道:“原来如此。” 时未:“……” “师兄,你的小师妹现在很苦恼,没有心情开玩笑。” “我也没有开玩笑啊。”林正义琢磨着要不要把那件事情说出来,自己来来回回在心里做了无数次的斗争,最后决定交给老天爷。 随后拿了一个一毛钱的硬币,往空中一抛,只要是字,他就说。 最后,老天爷赏脸,给了他一个字。 林正义认真道:“小师妹,不要灰心,司穹那家伙,绝对是喜欢你的。” 时未觉得林正义在安慰她,于是小声说道:“谢谢师兄安慰,虽然这句话很好听,但是我也是有自知之明的。” 屁的个有自知之明,就你,喝醉了被大卸八块都不知道,林正义着急,这个小师妹,平日里做事情的时候倒是聪明伶俐,反应也快,唯独碰上自己的感□□儿了,像个智障一般。 林正义决定亲自出马,扮演好这个知心姐姐的角色,他放温柔自己的男低音,说道:“小师妹,还记得你在民宿喝醉的那晚吗?” “当然记得。”时未说,那天,是舅妈找她要钱的日子。 “那你还记的你喝醉之后都干了什么吗?”林正义循循善诱。 时未开始回想,她以前也想过,可是所有的记忆都在最后那盘花生米上断掉了,之后的记忆便是第二天头疼欲裂的醒过来,下床的时候差点撞飞面前的椅子。 时未:“记不得了。师兄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件事?” 林正义叹了一口气,说道:“小师妹,那一晚,司穹给我打了电话。” 林正义之所以清楚的知道时未喝醉酒之后是什么样子,完全是因为研究所里面的迎新聚餐。那一年,正好是世研所最萧条最难熬的日子,整个研究所的人都看不起世研所,因为在他们眼里,这个部门早晚都会被取消掉,早一点,就这几个月,晚一点也就年底了。 就是在这个尴尬的时期,李忍破格将时未招了进来,大家起先都以为李忍终于找到了挽救世研所的良方,纷纷都对这个新招进来的成员充满了好奇,等到时未正式入职那天,世研所门口头一次围满了人,不是看热闹,就是看好奇的。 结果当然是大失所望,看见李忍招进来的不过是一个小丫头,大家都不将时未放在眼里,因为李忍德高望重,那些人不敢当着他的面说什么,私底下却没有少找时未的麻烦。 林正义最初还担心这个小丫头受不了,可是一转眼过了一个月,任别人说什么,她都不曾为此恼怒过,总是心平气和的和研究院里的每一个人相处。 但是她越是这样,大家越是不想放过她,找了一个欢迎新同事的借口,想要借此在酒桌上给时未立个威,不曾想惹到了一个沉睡中的小狼。 那一场鸿门宴最后被时未搅了,那晚,被她咬了的人不在少数,竟然还有人好意思站出来要医疗费,林正义不乐意了,他平时忍让着,是不想师傅难做,也是给师傅面子,这帮人现在得寸进尺,他也没有必要留什么好颜面了,直接驳了众人面子,带着时未走了。 回忆到这里,林正义最后对时未说:“小师妹,那一晚,我在电话里听得清清楚楚,你把司穹强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四个暖宝宝,一只脚两个,脚底一个,脚背一个…… ☆、039【我愿意】 bsp;039【我愿意】 林正义将那晚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给时未讲了一遍,中间也不乏他自己稍微夸张的成分, 最后, 他还结合种种又从到到尾将司穹剖析了一番, 最后总结性的说:“所以啊,小师妹, 综上所诉,司穹绝对对你有意思。” 他十分笃定说道:“我这是站在一个男性的角度在为你分析,你试想一下, 像司穹那种人, 会允许自己不喜欢的人靠近自己吗?更不要说强吻他了。” 时未愣愣出神, 林正义说的这些,她完全没有印象, 但是有一点林正义说的不错, 司穹这人有洁癖的, 从他平时的穿着和生活细节上时未早就注意到了这一点了。 所以, 本来已经快要的熄灭的小火苗,被林正义三言两语又给重新点燃了。 事后, 林正义经常给她发信息支招, 就在刚才, 她上车之前, 林正义还发了一条信息来说:“男人都不喜欢太粘人的女人, 所以,你要适当的给他一点自己的私人空间。” 所以,刚才她才想着要不 分卷阅读58 - 分卷阅读59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59 要留一点空间让司穹独处, 却不想在转身之际,便被他叫到了车上,然后对她说:“时未,我们谈谈。” 时未握着对讲机的手紧了紧,调整好了自己的呼吸,才说:“你想谈什么?” “我们。”他说,“谈一谈我们。” 时未微微抬了抬头去看他,他一脸认真,时未一时间也觉得有些局促了,她不自觉的挺直了腰板,说到:“好,你先说吧,我怕我说完了你会一气之下将我赶下车去。” 司穹挑了挑眉,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突然伸手揉她的脑袋:“时未啊,有时候我真的看不懂你了。” 时未看着他,她知道他没有说完。 司穹:“以前,有人告诉我你喜欢我的时候,你却对我敬而远之,保持着男女之间该有的距离,从来不曾越界。那时候我想过,这样也挺好,我们可以做朋友。” “后来,当我以为你不喜欢我的时候,你却突然跨过了那一条界限,朝我汹涌而来,在我毫无防备的时候。” 时未眉心动了动,突然坦诚的司穹才让她意识到原来两个人之间存在这这么大的误会,她想开口解释,司穹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而是继续说:“你想听故事吗?” 时未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便听到司穹以一种回忆的口吻说道:“很多年以前,有一个少年,他一出生就是天之骄子,父母待他极好,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是有一天,一直支持他的父母突然反对他选定的恋人。” 说到这里,司穹停了下来,车里的气氛很安静,他似乎在酝酿一场更猛烈的情绪 。 时未小声地问他:“后来呢?” “后来……”司穹苦笑,眼神充满了嘲讽,可是时未却分明感受到了他语气间深深地自责与悔恨。 他说:“后来,年少张狂的少年一气之下要和恋人私奔,甚至不惜放弃自己的事业和前途,少年私下苦苦哀求自己的亲妹妹帮忙,妹妹最后答应帮助少年绊住父母,好让少年趁机逃跑。” “可惜后来事情暴露,少年的计划被父母知晓,他和恋人被父母开车追上,恋人害怕父母怪罪,又担心少年心软,便在旁边怂恿少年加速以此来摆脱父母,可是少年知道他们现在正行驶在英国最险峻的一条公路上,这条公路被称为魔鬼的天堂,就在少年犹豫之际,父母开车追了上来,并喊话让他停下来,言语之间已经没有之前的强势了。” “少年便对恋人说自己的父母已经松口了,他们不用逃跑了。那个恋人却在这个时候突然情绪激动,说他的父母只是为了将他们骗回去才这样说的,回去之后他们肯定会被活活拆散,就在少年犹豫之际,恋人发疯似的要从少年手里抢过方向盘,最后终于酿成了悲剧。” 时未感同身受,脑海中童年的画面如巨浪一般袭来,她红着眼,说话有些抖:“他们都死了吗?” “死了。”司穹的语气就像这两个字一样没有温度,他说,“少年的车将父母的车撞下了斜坡,车子滚了下去,最后撞在了斜坡下的巨石之上,那时候,少年并不知道,那辆车上还有自己正在上高中的妹妹。” “少年和恋人撞在了公路的护栏上,恋人轻伤,少年一条小腿□□来钢筋了差点截肢,父母当场死亡,少年的妹妹脑部受到撞击,最后双目失明。” 司穹握着时未的手,抹去她眼角的泪,继续说:“少年为了惩罚自己,便将自己终日关在教堂里,不见天日,日日诵经,十年如一日。” 他靠着她,深深地将眼睛闭上,哽咽着说:“时未,这样的我,你还愿意继续喜欢下去吗?” 时未抽泣着,她的心里很难受,原来这就是司穹隐藏在心底十年之久的秘密,这也是他消失的那十年。 她伸手将他紧紧抱住,温柔地抚摸他的背。 “司穹,如果在十年之前,我们就已经相遇,车祸之后我会帮你处理好你父母的后事,如果可能,我更加愿意成为一名眼科医生,竭我一生帮助你的妹妹重新看见光明,当然,你在教堂诵经忏悔的日子也不会孤单,因为我会是一个最虔诚的祷告者,我会告诉上帝,保佑我所爱之人一生都平安喜乐,无虑无忧,所以啊……” 时未放开司穹,微笑着与他对视,她说:“所以啊,司穹,尽管是最糟糕的你,我也愿意陪着你,然后继续喜欢你。” 司穹没有说话,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回报面前的人,她仿佛就是上帝派来的天使,只为救赎他而来。 他紧紧将时未抱在怀里,如视珍宝,许久之后,才说:“时未,我何德何能啊。” 何德何能,承你如此喜欢,他的拒绝,源于自己内心的自卑,他害怕有一天她知晓了他不堪的过去会离他而去,与其这样,他宁愿选择从未开始,没有开始就不会有结局,所以他回避着她的喜欢,可是偏偏她一次又一次跨越界限闯进他的心里,他设想过没有她自己会不会难受,答案是肯定的,因为光是这样想,他的内心就隐隐作疼。 或许是这十年禁闭的日子太久,久到一旦有人走近他这一片荒芜的内心他就再也舍不得让她离开,心底总是有一个声音在朝他呐喊:让她留下来吧,她讨厌也好,抗拒也罢,终究有一个人陪着,就算他的罪要让他下地狱也好,他也不会在害怕了,因为所有的魔鬼,都不及面前的这个天使。 时未将自己深深地埋在他的胸口:“司穹,我的父母也死于车祸,也是十年前,那一天是我父母的结婚纪念日。” “我记得那一天,爸爸给妈妈买了好多鲜花,藏在后备箱准备给她一个惊喜,爸爸提前来接我放学,又去接了刚刚下班的妈妈,我们准备去海边度过难忘的一夜,可是刚走上高架桥,车祸就发生了,后来只有我一个人活下来了,警察说,是因为我的爸爸保护了我和妈妈,而妈妈最后又保护了我。” 那一天的车祸,时未什么也不记得了,不记得父母是怎么保护了她,也不记得那些血腥狰狞的画面,她只记得那天朦胧的血色中,下起了满天的花瓣雨,密密匝匝,落在她身上,砸得她肉疼,心也疼。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那天之后,我的五感便开始越来越强,后来异于常人,时未时常会想,或者这就是老天爷带走了她的父母给她的唯一一点眷顾吧。 再后来,她的舅舅收养了她,这也是这么多年她很感谢的地方,如果当初舅舅不收留她,舅妈没有动恻隐之心,那么她便会被送往另外一个城市的孤儿院,从此无家。 时未吸了吸鼻子,说:“所以啊,我才活得这么努力,我不能让自己生活得不好,因为我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而活,更是为了我的父母而活。” 她捧起司穹的脸, 分卷阅读59 - 分卷阅读60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60 看着他的眉眼,认真说道:“司穹,你也好好的,努力生活好不好?你的父母并没有抛弃你,他们舍不得留你一个人孤独的生活,所以他们留下了你的妹妹啊,你的妹妹需要你,我也需要你,所以,你重新做回自己好不好?” 他看她,淡淡笑,语气郑重:“好。” 恍惚间,外面似乎有人说话,时未侧了侧身体,伸手将车门拉上,外面的好阳光,瞬间被隔绝了,车里暗了下来。 时未重新坐回来和司穹对视,问他:“所以,我们现在算是确定关系了吗?” 她不敢百分之百确定,刚才两个人都情绪激动,说了什么或许自己并不清楚,所以她需要肯定的确切的答案。 司穹敛着眼,眼角有笑意:“嗯,以后你都可以充分向我行使女朋友的权利。” 这是一句充满暗示性的话。 时未内心雀跃不止,面上却装得平静,她突然向前一倾身体,将司穹逼到了狭仄的空间里,她盯着他如黑曜石一般的双眼,说:“那我现在需要确定一件事情。” 司穹不解地问:“什么事?” 时未:“我到底有没有强吻过你?” 作者有话要说:  普天同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040 【现场直播】 bsp;40 【现场直播】 司穹不解地问:“什么事?” 时未:“那晚,我到底有没有强吻过你?” 说完, 她朝他慢慢靠近, 那些脑袋回忆不起来的记忆, 就让身体来帮自己记起来吧。 两唇相触的瞬间,身体好像突然失重一般, 时未情不自禁的向着司穹的方向坠落,最后两颗真心碰撞,撞出剧烈的火花。 而那一晚的记忆, 像是放电影一般, 一帧一帧的重现在她的脑海, 时未惊讶的放开司穹,从他柔软的唇上离开, 她跪坐在他面前, 低头抚摸自己嫣红的唇, 喃喃低语:“原来, 我早就吻过你了。” 司穹挑眉看她,伸手将她的下巴微微向上挑起, 问:“都记起来了?” “嗯。”她眨了眨眼, 看着他说, “该记起来的都记起来了。” 那些香艳的, 光是想一想就羞红了脸的画面她也清楚的记起来了,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喝醉的自己这么……疯狂和强势? 如果不是自己最后昏睡过去了,怕是那天晚上她就真的将司穹霸王硬上弓了。 “很好。”司穹一副要和她算账的表情, 说,“时未,强吻这种事情,总让女士主动不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所以,下一次换我吧。” 时未其实一点也不介意这个的,她看着他,便已经是满心欢喜了,她的手轻轻搁在他的大腿上,像一只温顺的求抚摸的小猫,她动情地问他:“下一次是什么时候?” 他嘴角弯了弯,挑着她的下巴用手指轻轻地摩挲,问:“现在好不好?” “嗯?”时未尚未想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司穹已经用行动告诉她了。 他吻住了她,轻轻浅浅的在她唇上浅啄,如视珍宝。 时未伸手抱住他的腰,回应着他的吻,原来这就是恋爱的感觉。 整个车厢里弥漫着爱情的粉色,却不知道从哪儿突然冒出一阵电流声,过了一会儿,便听到有人说话。 “太特么感人了,我忍不住了,你们都放开我,我要去河边冷静一下,我要代表全世界的单身狗默哀一分钟。” “江导你小声点,待会儿让他们知道我们在偷听了。”是陈灯的声音。 “这可算不上偷听,那对讲机也不是我们开的,我们只是一不小心听到了而已。”原来季同也在。 时未:“……” 司穹:“……” 所以,他们俩这是在现场直播吗? *** 离开拉尔市之后,一路向西走,又分别去了红川、嗒圳、番覃三个城市,因为前面几站发生的意外事件太多,拍摄的素材还达不到播出的要求,所以,后面三站走下来,江河源不仅将任务加紧了,而且也将拍摄时间延长,以至于刚刚确定恋爱关系的两人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拿来谈情说爱。 江河源私下还找季同问:“你说,我这样做司穹会不会以为我在公报私仇啊,用导演的权威阻止他们秀恩爱的行为?” 那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了,季同也才刚刚空闲下来,准备和远在兰溪市的司念通视频,所以江河源找上门来,他连门都没有让他进,只让他有什么话在门口说,说了就赶紧走。 江河源委屈,小眼神挤来挤去,最后也只憋出一句:“季同,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你亲爱的革命战友呢?” 季同不想搭理他,只希望他快点走,便三言两语将人打发了:“请把这些恶心的修饰词去掉,另外,司穹怎么看你,你去找本人求证,高效又快速,总比你在这里瞎猜。” 季同退回屋里去,单手把着门,开始下达逐客令:“好了,江导没什么事儿的话,就请离开吧,慢走,不送。” “哎……”江河源伸手去推门。 啪的一声,门已经先江河源一步关上了,江河源的手举在半空中,泪流满面:“我还没有说完呢……” 江河源一边走,一边念叨:“这个世界对单身狗真是充满了恶意。” 他回了自己的屋,司穹自然是不能去找的,因为刚才他上来找季同的时候就亲眼看见司穹牵着时未的手,将人家拉进了屋里,这个时候他半路杀出去,万一撞见点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或者破坏了人家小两口培养感情,他觉得,司穹那家伙肯定会为此而罢录。 所以,江河源很识趣的回自个儿屋里躺着,躺了不过十分钟,江河源又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对自己说:“睡你ma bi ,起来嗨啊。” 说完,便跑出去找陈灯斗地主去了。 要论这个节目组谁对自己最好,江河源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就只剩下陈灯。 同是天涯沦落人,特别适合培养出革命的友谊。 自从有一次无意间从季同那儿知道了陈灯竟然也向司穹表白过,而且还被无情给拒绝了,江河源现在看陈灯就越发的顺眼了。 那个司穹有什么好的,让他和时未相亲相爱,相互祸害好了,他们单身狗就应该结成一个联盟,团结起来。 说干就干,江河源当晚就在微信群号召,所有单身狗立刻马上出来斗地主,今晚不输光光,不准回屋睡觉。 微信响个不停的时候,时未正坐在司穹背上给他按摩腰,刚刚取了火罐,腰上还留着一个一个红红的圆圈,时未涂了药酒,正对着腰间的穴位认真按摩着。 听到微信在响,时未叫司穹帮忙看看。 司穹趴在床上,手长也有 分卷阅读60 - 分卷阅读61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61 手长的好处,一伸手便把床头柜上的手机拿了起来。 一打开已经99+,但是其中80+都是江河源在刷表情包,司穹拉着快速浏览了一遍,随后放下手机对时未说:“是江导在无声的抗议。” “抗议什么?”药酒已经揉散了,皮肤也泛红了,时未从司穹身上慢慢下来,将床上的药装进药箱里。 司穹坐起来,将身上的衣服拉下来,便将面前忙碌的人拉进怀里,在她耳边轻声说:“可能是抗议我们太过恩爱了。” 司穹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窝里,她实在是痒得不行,半推半就地将人推开一些,才趁着空档赶紧从他怀里跑开:“哪儿有啊,我们不还是和以前一样。” 她微微一顿,神色郝然:“除了……” 司穹好整以暇的看她,似乎很喜欢看她这般模样:“除了什么?” 除了亲吻的次数变多了……这话时未也没有好意思说出来,以前她总是有什么说什么,现在碰到男女之事了,她竟然比以前还害羞了。 她抱着医药箱,看着闲适地坐在床上男人,说:“那个,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不急。”他也从床上下来,走到她身边,微微躬身将她手里的医药箱拿过去放到桌上,牵着她往浴室走,“洗个手的时间还是有的。” 如果是单纯的洗手,时间自然是有的,只是…… 其实最开始还是单纯的洗手,因为时未是直接将药酒涂在手上的,所以,手上全是残留的药酒的味道。 司穹将她带到了浴室,推着她站在洗手台便,然后他便站在她身后,双手环抱住她,将她整个人圈在自己怀中。 时未不敢抬头,因为面前就是一面巨大的镜子,一抬头,便看见自己绯红的脸,她微微挣扎:“司穹,我可以自己来。” 司穹将下巴轻轻搁在她的肩上,说:“别动。” 他伸手取了洗手液涂到她的手上,然后仔细的清洗:“我很乐意为你服务,我亲爱的女朋友。” 时未心里欢喜,只说:“司穹,以前你可没这么会说话。” 司穹轻笑,说道:“那时候这么说我怕吓到你。” 时未点头:“那倒是。” 时未的手指很细也很白,司穹握着轻轻揉搓,因为涂了洗手液,手滑得都快握不住了。 这般洗着,总会让人有些心猿意马,而且两人的身体贴的很近,气息彼此环绕,加上浴室又是一个可以浮想联翩的地方。 时未咽了咽口水,轻声说:“司穹,差不多了啊。” 光是涂个洗手液就涂了好几分钟了,时未忍不住出声提醒,司穹淡淡地嗯了一声,然后打开水龙头,将她的手送到清水下面冲洗,冲洗干净了,他又亲自取了干毛巾给她擦手。 这待遇,简直就是皇帝级别。 现在手也洗完了,时未想着,该走了吧,再不走,可就真的走不掉了啊。 因为她站在里面,司穹站在外面,要出去,肯定是要越过司穹才可以的,但是现在他挡在她面前,丝毫没有要让她出去的意思啊。 时未余光瞥见了镜子中的自己,脸色微红,头发有点乱,整个人就像…… 要是再衣衫不整…… 时未摇了摇头迫使自己不要往下在想:“司穹,你送我出去吧。” “嗯。”他答应着,却往前一步将她逼到了浴室里的玻璃门上。 他伸手垫在她的身后,柔声说后面凉。 时未心中暖意萌萌,细心的男人总是让人无法抗拒的,不管他要做什么,她都无法抗拒,她从爱上他的那一刻就深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放心……不翻船…… ☆、041【心上人】 bsp;41【心上人】 他轻轻托着她的头,落下意料之中的温柔的吻, 从嘴唇、眼角、再到眉心, 最后两额相抵, 他停下来看她,轻声说:“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司穹的声音很柔软, 她根本拒绝不了:“好。” 话落,他便将她打横抱起,从浴室走到卧室, 明明不过几步的距离, 时未却觉得像一个世纪这么漫长, 在这漫长的世纪里,足够她做好所有的心理准备。 酒店的房间, 床单被套都是纯洁的白色, 他将她小心放下, 摸了摸她的头, 便拉了被子给她盖上:“等我一下。” 他去关灯,屋里瞬间黑了下来, 时未眨了眨眼, 适应了黑暗, 朦胧中看见有一个黑影朝床边来, 忽而身侧微微凹陷下去, 她便被司穹温柔的抱住。 他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一只手轻抚着她的头、她的背:“睡吧,晚安。” 忽如而来的安心, 时未反拥着他:“嗯,晚安。” 这一夜,很漫长,足够两人做上一个美丽的梦了。 第二天一早,迎接时未的是司穹的早安吻。 “早上好,时未。”吻完,他对她说。 有那么一刻,时未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幅画面,画面里有她,也有司穹,他们结婚多年,相敬如宾,每天清晨丈夫用食物的浓香唤醒睡梦中的妻子,孩子们躲在门口偷偷望,小声地笑话妈妈是个大懒虫…… 脑海中的画面太过美好,时未鼻头一算,很快就红了眼眶,司穹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坐到床边,轻声问她:“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 时未只是摇头,忽然伸手索要拥抱,司穹将人抱进怀里,便听到将头埋在他肩膀上的人说:“司穹,我饿了。” *** 酒店提供自助早餐,客人们只需要去到酒店一楼的餐厅便可以就餐,时未回自己的房间洗漱,换了一件干净衣服才和司穹一同下去。 他们来到餐厅时还不算太晚,人也不是很多,节目组的其他人都到了,占据了餐厅西北角的几张桌子,司穹和时未取了食物也坐了过去。 时未目光扫了一圈,最后定在对面的季同身上,问他:“江导呢?怎么没有看见他?” 季同吃得差不多了,正在喝果汁,喝完果汁,擦了擦手低头回信息:“不知道,可能还没有起床吧。” 江河源对待工作极其认真,况且昨晚还说了今天要出去录节目,他不可能睡懒觉的。 时未记得昨晚江河源好像是找陈灯斗地主去了,便问她:“陈灯,你知道江导在哪儿吗?” 陈灯也吃完了,正在擦嘴:“江导说不定真的在睡觉了。” 她说:“因为昨晚输得惨,今天可能不想面对人生了吧。” 陈灯话音刚落,便有一道声音插/进来:“谁说我不想面对人生的。” 江河源端了一大盘早点,过来时也只有司穹身边还空了一个,他一屁股坐下,将餐盘往桌上一放,便慷慨激扬的说 分卷阅读61 - 分卷阅读62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62 :“鲁迅先生说得好,‘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虽然昨晚我输惨了,但是输钱不输人,这是我江河源纵横牌场几十年的原则和底线。” 他将话头对准陈灯,说:“所以啊,陈灯,你也要记住了,你江哥,就算输的只剩下的裤衩,这饭该吃还是得吃。” 季同趁着等待信息的间隙,不忘给江河源的这段堪似演讲一般的讲话评论一番:“江导,说的好。” 江河源很受用,吃了一口,又看了时未和司穹。 时未连忙点头,附和道:“江导说得真好。” “嗯。”江河源心满意足的又吃了一口,再抬头,目光落在司穹身上。 时未用胳膊碰了碰司穹:“江导等你夸他呢。” 司穹慢嚼细咽,然后在放下餐具,对江河源说道:“江导,你的精神可嘉,我很佩服,但是,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输得只剩下裤衩了,我友情建议,你还是先买一条裤子吧,毕竟不能因为个人原因而影响了兰溪市在全国城市的综合排名。” 江河源觉得司穹话里藏着话:“你在骂我对不对?”他为自己的智商点赞,却又一时间想不通司穹是怎么拐着弯儿在骂他。 陈灯好心提醒:“江导,司先生的意思是说你影响市容市貌。” 江河源:“……司穹,大清早人身攻击不好吧。” 司穹笑笑,并未搭话,而是拍了拍时未的背,说:“吃完了,我们出去晒晒太阳。” 今天的天气依旧很好,江河源认为自己将最后一站选在有日光之城之称的卡萨是十分明智的选择。 最后一站节目的录制最后剪辑的时候是要剪成两期的,所以今天的任务不重,只要大家集中一点,一天就可以搞定的。 他们这一次要拜访的卡萨的老人。 生活在卡萨的老人,基本上每一位都可以称得上是手艺人,随便从大街上拉出一个来,都可能是扫地僧似的人物。而今天,协助他们录制节目的这位老人,正是卡萨市有名的核雕艺人,曽迎松老师。 曽迎松老人住在卡萨市东面,卡萨市西高东低,西面是高原高山地形,而东面相反,都是丘陵山地,气候土壤都十分适合核桃生长,这也就是这一代为什么能诞生核雕艺术的原因之一,天时地利占了其二,加上后来卡萨政府的支持,如今卡萨市的核雕艺术举国闻名,在国际上也享有盛誉。 不过这个曽迎松老人住在乡下,本身又拒绝这一类的采访,他们老一辈的手艺人,都讲究一个踏实,这种抛头露面的事情他们不想做,也不屑去做。 节目组负责联系的工作人员可是费了好几番波折,终于让曽迎松老师傅同意愿意让节目组过去。 所以吃早饭,江河源便和联系好的人通了电话,由他介绍了一个熟门熟路的当地人做司机向导,一队人两辆车朝着核雕之乡瓦剌前进。 到达瓦剌是一个小时之后,乡里面没有通公路,所以车只能开到乡外的一个中转站停着,然后徒步进去。 到中转站接他们的正是曽迎松老师的得意门生弘柒瑾,他自我介绍的时候,特意将这个名字仔细介绍了一番,说名字不是他的本名,是跟着曽迎松老师学习核雕之后取的艺名。 他年龄看上去并不大,因为身子骨长的小,看上去像个未成年,不过就是这样一个人,对促成这一次的采访有着极大的功劳呢,要不是他坚持和曽迎松老师沟通,向老师说明具体情况,如果单单是靠自己,恐怕是很难说服曽迎松老师开口答应的。 弘柒瑾打头阵,领着她们一路往乡里走。 一边走,一边和他们说话:“还好这几天卡萨的天气好,没下雨,要是碰上连续雨天,你们想进来,这条路走起来就跟走钢丝一样,一不小心就会摔倒下面的泥沟子去,滚得一身泥,那才好看哩。” 这条路称得上称得上乡间小路,人不能并排走,只能一前一后走,路上没铺上水泥,全是纯天然的泥巴,两边挖着排水用的沟渠,四周是农田,农田之后便是一片一片的核桃树了。 弘柒瑾突然停下来,指着对面的一片山说:“你们看见没,那座山都是师傅的,山上种的核桃树都是师傅这几十年悉心挑选的,这些树长出来的核桃又大又硬,质地也厚实,最适合拿来做核雕了。” 说到这里,弘柒瑾颇为自豪和得意,小声地对时未说:“小姐姐,我实话告诉你吧,以后我是要继承那一片山的男人。” 时未:“……恭喜啊。” 越往乡里走,这路也就越发的宽敞了,时未和司穹并排走着,因为车开不进来,大家的东西都是自己背着的,整个队伍,就数时未的东西最少。 她自告奋勇,小声对司穹说:“司穹,我来帮你拎箱子吧。” 司穹微笑,摇摇头拒绝了。 走了一会儿,时未从左边绕到司穹的右边,又低声说:“司穹,这个包我帮你背吧。” 如此反复,身后的季同忍不住了,终于说出了大实话:“小师妹,司穹不让你帮忙那是心疼你,你要是闲的厉害,不如……”帮我两个字季同还没有说出来,就被司穹的目光给怼了回去。 季同活生生的将冲到嗓子眼儿的话都给憋回去,然后说:“小师妹,你还是做一个安静的美女子吧。” 安静的美女子并没有安静多久,过了会,还是忍不住对司穹说:“司穹,其实你真的不用心疼我,就这点东西,我可以一口气给你扛到目的地,而且,你看你这一路下来满头都是汗,虽然你不说,但是我知道,你一定很累。” 司穹微笑着看她,说:“时未,我是男人,并没有你想的这么弱,就算累,在你面前我也要撑着。” 他顿了顿,又说:“而且,让你帮我,我舍不得。” 他突然靠近她,低声说:“你啊,是要被我捧在手心上的人。” 季同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又将衬衫的纽扣解开了两颗,抬头看见前面两个人交头接耳,鬼鬼祟祟不知道再说什么悄悄话,便随口一问:“你俩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司穹和时未同时转头,面带微笑,异口同声的说道:“不告诉你。” 季同:“……” 得了,他是撞了鬼才会傻傻地去问两个热恋中的人悄悄说了什么,真是虐心又虐身,今晚,他必须去江河源那里找一找成就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放心……不翻船……因为开了一个假船……怎么翻…… 今天又有一个小可爱客串了…… 你们感觉到了吗…… 一个可怕的事情…… 进度条要拉完了…… ☆、042【我的花】 bsp;42【我的花】 曽迎松并未在家,弘柒瑾去核雕室看了看, 分卷阅读62 - 分卷阅读63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63 也没人, 便领着大家去安排住处了。 曽迎松的院子分为前院和后院, 前院又分了三个居室出来,中间是供迎客和摆放核雕成品的大厅, 左厅是核雕室,连着一个耳房存放上好的核桃、桃核、杏核等,核雕室目前只有曽迎松一人使用, 因为他门下唯一的弟子弘柒瑾还没有资格进入核雕室, 等到弘柒瑾学有所成, 有了一定的代表作和资历就可以进入核雕室工作了。 所以,为了方便弘柒瑾工作, 曽迎松便将右厅整理出来做了练习室, 平时里弘柒瑾训练手艺便是这个里面完成的。 后院也分了两个部分, 东边是厨房和餐厅, 两室相连,将中间打通, 放上一个两米多长的长桌, 本来想着日后弟子多, 桌子不够用, 谁知道这些年能坚持到现在就剩下弘柒瑾了, 虽然每年都有人来表明要学习核雕的决心,可是坚持不到三个月,便卷铺盖走了, 所以,如今这大长桌只有师徒两人吃饭,显得空旷又寂寞啊。 西边自然是一排卧房,原本也是为弟子准备的,所以房间很多,但是自从上一批过来学习核雕的人走了也有小半年了,这些房间便一直空着没有人住,弘柒瑾平日里也忙着跟着曽迎松学习核雕技术,这些房间便无人打扫了,如今一推开门,迎面来的就是厚厚的一层灰,和扑面而来的霉味儿,江河源跑的最快,但是还是吃了一嘴的灰尘。 弘柒瑾将窗户和门都打开通风,这些房间需要打扫,大家分工明确,男同志打扫屋里,女同志全部跟着弘柒瑾去晒床单和被子,被子和棉絮放在柜子里没用,虽然没有发霉,但是那个味道也是醉人的。 节目组里统共也就两个女同志,陈灯和时未来回跑了三四趟,才将被子全部搬上房顶。 今个天气好,阳光特别棒,弘柒瑾帮着一起搭了架子,又帮忙一起晒,还和她们唠叨:“我师父他老人家肯定是山上摘核桃去了,你们不知道,我师父他每天就是四点一线,卧室—厨房—核雕室—上山,所以,只要在前三个地方找不到他,他必定就是去山上了。” 时未有心打听,她听江河源说过,这个曽迎松脾气古怪,为人难以相处,这也是导致他门庭冷清的原因之一,所以她问:“小弘,曽迎松老师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啊?” 弘柒瑾闻言笑了一声,重新抱起一床棉絮往铁丝上一铺,铺完拿着棒子掸灰,才慢慢说道:“小姐姐一定是听人说师傅这个脾气古怪吧。” 他笑着解释到:“基本上每一个新来这里的人,都会私底下问我这个问题,区别在于有的人问的委婉含蓄一些,有些人问得直白简单些,反正目的都是一样的,想讨好我师傅。” “不过,我师父最不喜欢刻意讨好他的人了,你越是想尽法子讨好他,他越不待见你。”弘柒瑾看着时未说,“小姐姐,我呢觉得你挺不错的,就好心提醒你一句,我师父这人不喜欢虚情假意的东西,你越真实,越是真性情,越是有什么说什么,他越是喜欢,因为我师父说,他的精力有限,都用在核雕上,没心思再来猜别人的心思了。” 这一点时未深信不疑,因为她自己的师傅李忍也是个性子,喜欢有什么说什么,那些拐弯抹角的东西,他是极其讨厌的,所以,听完弘柒瑾这么一说,时未突然觉得说不定曽迎松并没有外面传闻的这么可怕。 陈灯晒好了被子,也过来打听,不过尽是一些八怪消息:“小弘,这房子我刚才瞧着里里外外也挺大的,后面还带着菜园子,平日里就只有你和你师傅住吗?没有师娘吗?” 弘柒瑾听陈灯说完,表情瞬间就严肃了下来,他将两人拉到一旁,小声说:“两位姐姐以后还是注意一些,千万不要在我师父面前提起师娘,等会儿和你们一起来的那些人也要告知,不然惹了师父不高兴,以师父的性子,很可能将你们赶走,他才不管你们录不录节目呢。” 陈灯哦了一声,时未点点头,都表示记住了。 弘柒瑾说要下去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需要,便先一步走来,陈灯才一边给棉絮掸灰,一边嘀咕:“时未姐,你说这个曽迎松老师为什么不让人提起他的老婆啊,莫非是因为整日沉迷于核雕无法自拔,冷落了自己的老婆,所以他老婆就跟隔壁村的老王跑了?” “这事儿不管怎么样,还是不要提及了。”时未说,“我们既然是客,就不要去揣测主人家的隐私了,你呢甭管有多大的好奇心,都要管好了,这是我们作为客人对主人最起码的尊重。” 陈灯瘪瘪嘴:“时未姐,你现在怎么和司先生越来越像了啊?” “嗯?”时未不明白,问:“哪儿像了?” 以前她倒是听说过这样一个说法,就是结婚多年的夫妻随着彼此融入生活,会越长越有夫妻相。 陈灯假咳嗽了一声,模仿着司穹的语气,说道:“你教训人的样子简直和司先生一模一样嘛。” *** 弘柒瑾果然猜测的没错,曽迎松老师的确是去山上摘核桃了,与其说摘,倒不如说是捡。 曽迎松老师回来的时候,背上背了一大篓子,弘柒瑾连忙上前帮忙,宝贝似的将装核桃的篓子取下来,曽迎松吩咐他:“小心点,把他们拿到屋顶晒一会。” 然后曽迎松便像审视犯人一般,将他们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最后目光落到江河源身上,问:“你是管事儿的?” 突然被大师点名的江河源受宠若惊,赶紧回答道:“对对对,我就是这个节目拍摄的总导演。” 江河源手忙脚乱的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双手递上,介绍说:“我叫江河源,您可以叫我小江,这是我的名片,还请您收下,往后的日子就打扰了。” 曽迎松瞥了一眼,最后倒是接过名片在手里拿着,然后说:“明知道打扰了还想方设法的想过来,现在说这些好听的话有屁用。” 江河源呵呵笑,直夸曾老师爽快。 曽迎松看他一眼,冷哼一声又看向司穹,话却是对大家说的:“怎么,不自我介绍一下吗?好歹来了我的屋子,总不能让我这个主人先介绍吧。” 司穹微微一笑,谦逊地说:“曾老师言重了。” 他站了出来,率先做了自我介绍,有了司穹的示范,大家依葫芦画瓢,模仿着司穹的语气恭恭敬敬把自己简单介绍了一番,可是曽迎松听完并不买账,留下两字虚伪,便拂袖离开了。 从房顶下来的弘柒瑾刚好看见这一幕,便出来给自己师傅打圆场,笑道:“大家别介意,我师父性子就是那样,有什么说什么,还请大家多担待一些。” 江河源摆摆手,连忙说弘柒瑾多虑了,他竖起大拇指,说:“曾老师这个性子,耿直 分卷阅读63 - 分卷阅读64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64 。有个性,我喜欢。” 说完便搂着季同的肩哈哈大笑,季同略微嫌弃的将他推开,移到司穹身边站着,弘柒瑾便招呼着大家:“这样便好,那大家也不要站着了,我刚才看姐姐们的午饭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大家过去吃饭吧。” 弘柒瑾领着大家过去了,司穹走在最后,季同原本也准备跟着大家走,可是余光瞟见司穹竟然对自己一脸嫌弃,季同有点忧伤,便问:“司穹,逆刚才那表情是在嫌弃我吗?” 司穹闻言也没有停下来,继续走着,但是季同分明看见他刚才点头了。 十二万暴击,季同捂着心口追上去问:“为什么?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你以前虽然也嫌弃过我,但是从来没有表现在脸上啊?” 以前的季同,对于司穹那简直就是唯一的存在,如今,好像变成了多余的存在。 两人已经走到厨房,长桌上摆好了菜,司穹目光落到正在厨房忙碌的时未身上,才轻描淡写的对季同说:“以前没主,觉得和一棵树过那也叫过日子,如今有主了,才知树虽好,终究没有花香。” 季同瞟了一眼儿司穹口中的那朵花,才哀怨地说:“原来我在你心里只是一棵树啊?” 司穹说:“不是。” 季同心中忽然又燃起了一点希望,果然司穹还是爱他的,他连忙追问:“那是什么?是你的优乐美吗?” 显然季同猜错了方向,表错了情,司穹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才说:“现在已经是一棵草了。” 季同:“……”都说没妈的孩子才像棵草,他虽然也无父无母吧,可是打小日子过得相当滋润,如今怎么觉得好凄凉。 季同看了一眼司穹,心道:算了算了,不和他计较,毕竟以后他还要成为他的大舅子呢。 想通了这一点,季同便开心地在司穹身边的空位坐下,谁知道屁股还没有挨着板凳呢,就被司穹用眼神阻止了。 他说:“我的身边有人了。” 季同内心在咆哮:司穹,你这个见色忘友的未来大舅子,我要和你绝交……三分钟。 作者有话要说:  时未:“司穹,我到底是你的什么?” 司穹:“你是我的优乐美啊,这样我就可以把你捧在手心,然后……一口一口慢慢吃掉。” 季同:“那我呢?我是什么?” 司穹:“你?勉强算是妹夫吧。” ☆、043【核桃鸡蛋羹】 bsp;43【核桃鸡蛋羹】 吃完午饭,房间还没有收拾好的继续回去收拾房间, 收拾好了的留下来洗碗。 从开饭到结束, 所有人都在, 唯独这房子的主人不在,时未找到弘柒瑾问他:“曽迎松老师吃了吗?” 弘柒瑾摇摇头, 只说:“师傅一工作起来就顾不上吃饭,待会儿饿了他自己会过来吃的。” 在时未不解和困惑的眼光中,他继续解释:“小姐姐, 你是不是以为我不关心我师父啊?其实你不知道, 以前我和你的想法一样, 担心师傅没吃饭饿到了,便煮好了给他端过去, 结果我还没有走到核雕室门口, 就被师傅给骂惨了。后来师傅告诉我, 饭留在厨房, 他自己会过来吃,核雕室是工作的地方, 不准任何吃的东西进去。” 他摊了摊手, 说:“所以, 你只管把饭菜给师傅留着, 他忙完了自然就过来吃了。” 听他这么一解释, 时未也懂了。因为像曽迎松这样的艺术人对待艺术就跟朝圣的人对待神明一般,其实这一点,李忍又何尝不是, 他也永远把工作的地方看作是最神圣的地方,平时也不准她和林正义在办公室吃午饭,结果她和林正义常常因为贪恋那一点空调的凉快,将李忍的话给忘了,被发现了好几次,依旧屡教不改。 时未挠了挠头,说:“可是,今天的饭菜都吃干净了,没什么留下了的食物了。” “啊?”弘柒瑾连忙跑过去打开冰箱瞧了瞧,除了两个鸡蛋,冰箱真是有史以来最干净了。 弘柒瑾面容愁苦的朝时未走过来,说:“怪我,因为马上到月底考核了,所以忙着练习核雕去了,这冰箱里的菜忘记及时补给了。” 时未想到晒被子时在屋顶上看到的后面的小菜园,安慰道:“小弘,我好像看见后面还有一个菜园子吧,去摘一点新鲜的蔬菜重新做就好了。” 弘柒瑾摇摇头,说:“不行,这菜园子我上周刚刚翻了一遍土,蔬菜都是新种下去的,还没有长出来呢。” 厨房的一角堆着一大堆不用的核桃,每一次曽迎松去山上捡核桃,回来都会将好的料子挑出来拿到核雕室旁边的耳房放着,用不上的核桃便堆到厨房。 时未突然有了想法,指着那一堆核桃问弘柒瑾:“这些核桃可以吃吗?” 弘柒瑾点点头:“可以倒是可以,就是壳太硬了,核桃仁也不多。” 时未微微一笑,说道:“这没有关系,我需要的不多,你可以帮我砸几个核桃吗?” 弘柒瑾不解地问:“砸核桃干嘛?” 就算是给师傅吃核桃,要能吃饱,那得砸多少核桃啊。 在弘柒瑾不解和困惑的眼光中,时未将冰箱里的鸡蛋拿出来,朝他晃了晃,才说:“做核桃鸡蛋羹。” 说起这个核桃鸡蛋羹,是时未小时候,她的妈妈经常给她做的,对于她来说,不仅是童年的记忆,更是对母亲的一种怀恋。 只是不管她怎么努力,却再也做不出来和母亲一样的那种独特的味道了,或许只有记忆里的味道,才是最好的味道吧。 核桃鸡蛋羹的做法很简单,先将核桃仁碾碎,然后加入鸡蛋里和鸡蛋一起搅拌,等到搅拌均匀,微微可见一些气泡,再加入一点米汤放到锅里蒸就可以了。 蒸鸡蛋也是有讲究的,水多了不行,水少了也不行,不然蒸出来的鸡蛋要么凝聚不拢,要么就太干了,只有加入的那一点水恰到好处,蒸出来的鸡蛋羹才是嫩嫩的,入口即化。 核桃仁和鸡蛋一起蒸,出锅之后会呈现淡淡的紫色,看上去像果冻一般,这边核桃鸡蛋羹热气腾腾的出锅来了,那边曽迎松已经一只脚踏进了厨房。 时未有点怀疑,这为老师是闻着味儿来的,不然怎么不早也不晚,来的刚刚好呢。 弘柒瑾连忙过去招呼曽迎松坐下:“师傅师傅,你来得正好,这位姐姐特意为你做了核桃鸡蛋羹,我看着都流口水了,您快尝尝,好不好吃?” 说完,朝时未挤了挤眼,示意她将核桃鸡蛋羹拿过来。 时未心领神会,将鸡蛋羹送过去,曽迎松看了她一眼,随口问道:“刚才自我介绍的时候怎么没你啊?” 弘柒瑾刚想开口替时未解释,曽迎松便一个眼神扫向他,说:“她又不 分卷阅读64 - 分卷阅读65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65 是没有嘴,自己不会说吗?” 时未微微一笑,将勺子递给曽迎松,回答道:“曾老师,刚才我确实不在,现在重新介绍。” 时未站得笔直,认真一字一句的将自己介绍了一番,完了曽迎松也没表态,只是过了一会儿,碗里的核桃鸡蛋羹吃得差不多了,曽迎松站起来准备去核雕室的时候,才轻轻飘飘的对时未说:“味道不错。” 突如其来的肯定,时未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愣愣地点了点头,看着弘柒瑾跟着曽迎松走了,司穹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时未问:“我这是过关了?” 司穹点头:“嗯。” 刚才跟着曽迎松走了的弘柒瑾突然又跑了回来,开心道:“好消息,师傅说你们要拍什么,今天就可以拍了,只要别弄坏了,都可以随意。” 在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这确实算是一个好消息。 司穹作为节目的嘉宾,每一期是必须出镜的,今天要拍的内容,着实没有时未和陈灯什么事,两人便自告奋勇,跟着弘柒瑾要去山上捡核桃。 时未去捡核桃,完全是为了用来给曽迎松做核桃鸡蛋羹;陈灯则是因为无聊,加上又不想和江河源凑一块,便跟着出来散散心,打发一下在乡下难熬的没有wifi的无聊的时光。 弘柒瑾在前面带路,时未和陈灯跟在后面,走得慢一些,走着走着,陈灯便主动开口问她:“你和司先生怎么样了?” 时未想着,陈灯怎么说也是喜欢过司穹的,指不定现在余情未了,心里还装着司穹,她斟酌着该怎么说,才不会刺激到陈灯受伤的心。 陈灯却以为时未没有听到,便又问了一遍:“时未姐,你和司先生怎么样了?” 时未低头看路:“就那样呗,恋人相处的正常模式。” 陈灯又说:“不是啊,你没懂我的意思,我是说你和司先生,你们现在的关系进行到哪一步了?几垒了?” 时未有些难为情的看了一眼陈灯,又看了前面不远处的弘柒瑾,小声说:“陈灯,你小声点,待会儿小弘听见了。” 陈灯不以为意,只说:“听见了就听见了呗,小弘也不小了,这些事情对他不用避讳吧。” “是不用避讳,可是总是觉得有点难为情。” “好吧好吧。”陈灯刻意压低了声音,说:“这样可以了吧,我们就当做悄悄话说,你快点回答我你和司穹到哪一步了?” 时未突然想到了出发来乡下的前一天晚上,她去他屋里给他治疗腰,最后被他按在浴室的玻璃门上亲吻,本来她选择留下来,就准备好了将要发生的一切,可是司穹却什么都没有对她做,只是将她抱着轻轻地吻着,然后便真的睡了。 良久,时未才说:“该做的都做了。” 陈灯惊讶,低声问:“睡了?” 那样好像也算吧,时未点点头:“嗯。” “哎。”陈灯突然就惆怅了,问了时未一个很哲理的问题:“时未姐,你说,像司先生这样禁欲的人,竟然也能做这方面的事情。” “……”时未觉得陈灯可能对司穹有什么误会,“陈灯,司穹他首先是个男人。” 陈灯侧过头看她,时未接着说:“所以,男人能做的事情,他自然也能做,你不要怀疑他作为一个男人的能力,这样会伤害到他身为男人的尊严。” 陈灯觉得可能是自己的表达有问题,让时未误解了,便说道:“时未姐,我可没有说司先生不行啊,我只是感叹,司先生那样看上去无欲无求的人,竟然也会有情/欲。” 陈灯忽然想到什么,又问时未:“时未姐,你知道司先生以前有过一个女朋友吗?” “知道,司穹说过一些。” “原来说过了啊,不过我觉得司先生的前女友可真不是什么好人,司先生这么好,她当初竟然把他甩了。”陈灯有些气愤,又说,“时未姐,以后你要是见到这个前女友了,一定要替我好好教训她,想当初,她就仗着自己是司先生女朋友的身份,竟然对还是小孩子的我‘大打出手’,要不是佟家人及时赶到,救下了我,我早就抓得她毁容了。” 时未想不到竟然还有这么一段往事:“她为什么对你动手?那个时候,你应该才十几岁吧。” 陈灯的年纪和时未差不多,时未长了陈灯半岁,所以从初识的时候,陈灯便一直叫她时未姐。 陈灯说:“还不是因为嫉妒呗。” 作者有话要说:  情人节快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044【病危】 bsp;44【病危】 “嫉妒司先生送了我一捧花。”陈灯如是说。 那一天是司穹前面二十年中最意气风发的一天,同样也是陈灯第一次见到司穹的一天。那天, 他在台上, 她在台下, 他赢得了荣耀和掌声,仪式结束后, 她像很多仰慕他的小女生一样,上前去找他签名、拍照,他那时候比她高了好多, 腿也长的很, 明明这样身高的人蹲下来很不方便, 他还是蹲下来,给她签名, 并且把那一捧花送给了她。 陈灯说:“那是和奖杯一起的花, 本来这花他的那个前女友以为司穹会给她, 不料中途竟然给了我, 所以等到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她把我堵在空旷的走廊上, 恐吓我。” “可是我不怕。”陈灯回忆起来依旧有些自豪, “我从来不是吓大的, 就她那点小伎俩, 要是放到现在, 我分分钟将她碾碎成渣渣。” 当晚,时未便就这个问题和司穹进行了深刻的讨论,时未好奇, 问他:“你当时为什么把花送给陈灯啊?” 司穹一挑眉,将时未揽入怀中,淡淡说道:“大概是因为这么多人中,只有她一个人是黑头发吧。” 毕竟那时候,围过来的都是金发碧眼的小姑娘,司穹实在是脸盲的厉害,眼睛快看花之际,突然出现一个黄皮肤黑头发的亚洲面孔,总觉得有几分亲切,所以他才会先给她签了名,并且将花送给了她。 其实,陈灯对于司穹的执着,也是从那一捧鲜花开始,那时候一个是张扬帅气的少年郎,一个是情意萌动的少女,任谁都会对这样的少年最难忘吧,所以与其说陈灯喜欢的是司穹,不如说陈灯喜欢的是那一份纯粹的仰慕。 *** 拍摄任务进行的比想象中顺利,本来以为曽迎松不会配合,却因为一碗核桃鸡蛋羹,曽迎松意外的十分配合,而且还主动要求出镜,讲述目前核雕的现状,以及核雕的艺术价值。 临近节目尾声,江河源突然提出要做一期特别节目,作为这一年的《美食与他》节目收尾,可是就在临拍摄前前一天,时未突然接到林正义打过来的电话, 分卷阅读65 - 分卷阅读66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66 说李忍现在正在急救室抢救。 电话来的时候,大家都在吃饭,时未手里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她整个人被掏空了一瞬,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呐呐地问:“师傅怎么在急救室,他不是一直好好的吗?” 时未的声音带了哭腔,大家只是看着时未脸色难看,却并不知道电话里发生了什么事,江河源用手肘戳了戳季同,问:“怎么啦?” 季同摇头:“不清楚。” 电话里,林正义压低着声音,时未明显感觉到他在压抑着情绪,他的声音哽咽,还有些哑了,过了好一会儿,才低低说:“小师妹,你快点赶回来吧,说不定还能见到师傅最后一面。” 时未觉得,自己好像突然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一天,在狭小的被挤压的变形的车厢里,她被什么东西压着,一睁眼,便是父母鲜血淋漓的脸。 如今,林正义说李忍快不行了…… 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啪嗒啪嗒往下掉,司穹扶着她坐下,给她擦眼泪:“时未,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司穹的声音将时未从回忆里拉了回来,她看着他,突然撕心裂肺得哭出声来,双手抓着他的衣服,说:“司穹,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师兄说,师傅他、他快不行了。” 李忍病危的消息来得突然,司穹作为嘉宾必须参与到最后一期的节目的录制,他只能将时未送到中转站,由季同送她回兰溪市。 他陪着她上车了,抱着她安慰:“放心,一定能赶上的。” 然后嘱咐季同:“季同,她就交给你了。” 季同点头应下:“放心吧,我一定将她安全送回去,然后等着你回来。” 司穹目送着车子离开,他在哪里站了好一会儿,周围陆陆续续经过了好多车,有些还透过车窗,看着这个站在路边的英俊男人。 司穹一直站着,等到再也听不到汽车的声音了才转身离开。 上了高速,中途除了上厕所,季同就没有停过车,一直不分昼夜的开着,开累了,时未会主动要求替换一下,让季同休息。 季同也不敢放心休息,就在副驾驶座坐着轻轻闭眼眯了一会儿,时不时睁开眼看看时未,毕竟他的累只是身体上的,而时未的是在心上的。 中途林正义又打过来几个电话,问她到哪儿了,时未连忙报上地名,又说快了快了,马上到,便是这样,没日没夜的赶路,在第二天晚上终于到了兰溪市军/区总医院。 医院的长廊,亮着白炽灯,现在是深夜,只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值班的护士,入眼一片雪白,看上去好刺眼。 时未嘴唇发白,站在电梯门口等电梯,电梯光滑的镜面上反映出两个人影,一个是她,一个是季同,都狼狈不堪。 时未看着正在下降的红色数字,低声对季同说:“同哥,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自己上去。” 季同伸手拍了拍她的肩:“时未,我既然叫你一声小师妹,我就必须上去看看。” 时未没在说话,这时候,电梯门开了,他们要去的是最顶楼的重症监护室。 在来之前,林正义就在电话里说了,李忍已经从手术室出来转移到重症监护室了。 重症监护室外有一排蓝色的椅子,提供给家属休息的,林正义就坐在那里,低着头,神色晦暗,听见有脚步声,他抬起头看过来,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两人都红了眼眶。 时未走过去抱住林正义,叫他:“师兄。” 林正义抹着眼泪,抱了一下便连忙将时未放开了,玩笑似的说:“小师妹,师兄是不是都发臭了,你看师兄现在这么样子,胡子拉碴的,好几天都没有洗澡了。” 时未摇摇头,“师兄,辛苦你了。” 林正义虽然平时不拘小节,可是却很讲究卫生,胡子每天都会刮得干干净净,衬衫每天洋溢着洗衣粉和阳光的味道,头发也永远是梳的服服帖帖的,哪儿像现在这般,衣服皱皱巴巴,头发也乱糟糟的。 这时候重症监护室里出来一个护士,仰着头喊:“谁是李忍的家属?” 林正义连忙答应着跑过去:“我是我是。” 时未也跟着跑过去,便听到护士皱了皱眉,说:“病人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医生还在里面想办法,家属就在外面等着,有什么情况,我们会通知你们的。” 最后,护士看着林正义说:“先生,你已经在这里守了几天了,我每天值夜班都看到你睡在外面的长椅了,如今有这位小姐在这里守着,我建议你回家洗个澡,把衣服换一下再过来。” 说完,护士转身又进了重症监护室。 “都别站着了,先坐着等吧。”季同说。 林正义这才注意到原来季同也来了,他看着他,本想上前抱一抱,可是想到刚才护士的话,他硬生生地站住,只是叫了声:“季老弟。” 季同知道林正义想说什么,无非就是那些感谢的话,他上前拍了拍他的肩,也不嫌弃他身上的味儿,说:“我俩之间,不用感谢,彼此明白就行了。” 末了,他又说:“所以,我也建议你先回去洗洗,这里我和时未守着,不会有什么事的。” 时未也劝他:“师兄,你放心,现在师傅我来守着。” 林正义默了一瞬,点点头:“好,小师妹,季老弟,这里就先交给你们,我一会儿就回来。” 重症监护室异常的安静,只有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的如常的走着,突然电梯门那里传来叮咚一声,电梯门开,一群人有家属有医生也有护士,一起涌了出来。 是马上要临盆的产妇。 重症监护室的旁边就是产房,孕妇很快就被推进了产房,家属被隔离到了外面,他们也是坐立难安,但是脸上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期待。 狭长的走廊,硬生生地被隔离成了阴阳两界一般。一边是新生命的降临,一边是死神的逼近。 产房里断断续续传出来产妇的叫喊,产房外的丈夫焦急又担忧地拉着自己的母亲问:“妈,我媳妇儿是不是难产啊,为什么她叫的这么痛苦?” 母亲到底是生过孩子见过风浪的人,安慰着男人:“没事儿,生孩子就是这样,当年我生你的时候,比你媳妇叫的还大声呢。” 时未有些困了,坐着就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身子也发虚,季同问她要不要靠着他睡会儿,时未摇摇头,说:“没事,我要等着师傅。” 半个小时后,产妇依旧还没有生出来,林正义却已经回来了。 换了干净的衣服,胡子也刮了,整个人精神了许多,他刚走到时未身边,准备坐下,重症监护室的门再一次打开,还是刚才的那个护士,她面色凝重,说:“都过来换衣服,进来见病人最后一面吧。” 作者有话要说: 分卷阅读66 - 分卷阅读67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67 一直以为昨天是情人节的我…… 摊手,微笑,让我们热烈的迎接大结局好吗? 嗯……初步估计……还有几万字就完结了。 ☆、045 【死亡与新生】 bsp;45 【死亡与新生】 时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穿上无菌服的,她的脑海中一直反反复复回响着刚才护士说的最后一句话, 像是有千吨巨石压在她的心上, 喘不过气来, 直到她站到李忍的病床边,医生和护士相继退了出去, 她才恍如隔世,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李忍,慢慢握着他的手在床边蹲下。 李忍身上插着线, 连着心脏仪, 嘴上又带着呼吸罩, 说话断断续续,时未和林正义分别在病床两边, 守护着李忍的最后一点时光。 李忍说:“小未, 正义, 世研所就交给你们了。” 李忍一生都在为了事业而奋斗, 生命的最后一刻,亦是如此。 他说得慢, 时未和林正义认真听着, 生怕错过了一个字。 “8·11项目也交给你们了, 一定要完成它。” 时未的喉咙像是有千万根刺哽在那里, 难受的紧, 她紧紧地握住李忍的手,答应着,她尽量压抑着自己, 不让自己在李忍面前哭,李忍不喜欢看到软弱的她,所以,时未勉强着牵出一抹微笑,安慰着李忍,也安慰着自己:“师傅,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我和师兄还等着你带着我们一起做项目呢。” 林正义红着眼,声音沙哑,他紧紧将李忍的手握住,说:“是啊,师傅,你不是老是骂我吊儿郎当的嘛,没有你看着就成不了事吗,你一定要好起来,回来继续骂我啊。” 李忍笑了一声,不知道牵动了哪里,他咳嗽得厉害,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缓了过来,艰难地抬起头,打了一下林正义的头,对他说:“你这小子,没了我成天骂你,你还不习惯了吗?” 林正义干涩的扯了扯嘴角:“是啊,师傅,不习惯。” 林正义如今三十有二,他是二十二岁那一年进入世研所跟着李忍做世界语言研究的,十年前的处境比现在好不了多少,甚至说更为糟糕,但是那时候上面好歹还是每个月都会给所里定时拨款的,虽然艰难,仍然是可以继续下去的。 那时候的他年少叛逆,大学毕业便从家里面跑了出来,立志不做出一番事业绝不会回去,从此他爹硬生生地扛了十年没找过他。虽然偶尔逢年过节他母亲会背着他爹给他送钱,可是林正义却没要,他又将那句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了他妈,还说:“妈,我不想让爸瞧不起我。” 此后,他妈也不常来看他了。其实,只有林正义回家给他爸服个软,道个歉,答应了他爸的要求,他不至于活得像在这样,至少8·11项目的启动资金,他是可以早些拿出来的。 所以,这十年,他基本上是和李忍相互依靠着走过来,情同父子的感情,如今这个陪了十年的人,突然就要走了,永远的消失了,再也看不见了,林正义心里便没由来的发慌,好像只要将手再握紧一些,李忍就不会离开他们一样。 其实李忍的这个毛病,也不算是突然爆发的,前些日子李忍在档案室突然晕倒便有了一些征兆,那时候送到医院治疗,医生只说是最近太过疲劳才会突然晕倒,其他并没有什么大碍,所以当天李忍便强制让林正义办理了出院手续,又回到世研所继续忙碌了。 林正义自然是担心的,毕竟李忍上了年纪,身体素质比不上年轻人,所以他时常劝李忍休息,平日里的工作也主动分担更多,李忍拗不过林正义,嘴上答应着去休息了,可是回到了家里还是继续工作,整理文稿。 那几天林正义并不知道,只是看着李忍脸色渐渐好了,便以为他的身体也跟着好了,直到后来不知道怎么了,身体一下子垮了,便又一次晕倒在了工作台上,送到医院抢救的时候,林正义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所以,林正义现在既难过又自责,如果自己在那个时候坚持让李忍做了全身检查,或者多休息一阵子,今天,李忍也就不会躺在这里和他们生死决别了。 人有生老病死,祸福旦夕这句话李忍时常说,可能是回光返照,这会儿李忍的精神越来越好,他甚至坐了起来,还取掉了呼吸罩。 他看着季同,说:“季先生,我怕是不能当面给小司说一声感谢了,你帮我把这份心意带给他吧。” 然后看着时未,拉着她的手,轻轻拍:“小未啊,原本师傅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你自幼没了父母,家庭情况又复杂,师傅怕我走了你受了欺负没地方去,如今却是不用担心了,小司是个好孩子,师傅从第一面见到他就知道了,把你交给他,师傅也能安心走了。” 时未低头,不让李忍看见她流眼泪,胡乱擦了擦,才抬头说:“师傅,我还等着你送我出嫁呢。” 李忍笑了笑,拉过林正义的手,放到时未手上,三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李忍慢慢说:“师傅怕是不能送你了,出嫁那天,就让你师兄送你吧,虽然你师兄平时看着不靠谱,但是他是真心实意待你如亲妹妹一般好的,以后有什么困难,记得你虽然没了师傅,还有一个师兄。” 末了,又对林正义叮嘱:“正义啊,以后好好照顾小未,好好打理世研所,好好将项目做下去,师傅会在天上看着你们的。” 时未和林正义已经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怕一张口,便不管不顾的放声大哭,他们只能咬牙忍着,让李忍走得安心。 李忍又躺下了,握着时未和林正义的手没有松开,继续交代后事。 “正义,师傅这一生没什么积蓄,就是有一套老房子,那房子比我岁数还大,你们年轻人也住不惯,师傅就不留给你们了,在明年春天的时候把它卖了吧,钱你们一人一半,就当是以后你们结婚,师傅随的分子儿钱。” 今天一早天气预报便说今晚有暴雨,如今这雨终是在凌晨之际慢慢来了,越下越大,越来越大。 重症室里的空间都是比较密闭的,李忍突然对时未说:“小未,你去将窗帘拉开,师傅想看看雨。” “师傅……” 李忍微笑,安抚着她:“快去吧。” 李忍偏着头,看着时未慢慢往窗边去,他的身体似乎已经到了极限,他觉得眼皮越来越重,身子越来越轻。他不忍心时未看着他这副样子离去,所以将她支开,这样他才走的真正的安心了。 睡吧,他这一生已经够了。 时未心里突然抽了一下,她的手拉住窗帘,刚刚拉开一个角,身后传来林正义的一声低吼和心脏仪归零的声音。 “师傅!” 手赫然顿住,时未不敢回头,窗 分卷阅读67 - 分卷阅读68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68 外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的打过来,天空就像一张巨大的黑布,只有闪电经过才扯出一张惨白的脸来。 雨好大,师傅也终究随着这一场雨去了。 季同悄无声息地退出了重症监护室,脱了无菌服,站在走廊里发短信。 【人去了。】 期间,他又看到了产房外面的人,那边还在迎接新生,这边却已经面临死亡了。 短信回了,一贯的司穹作风。 【看好她。】 过了一会儿,医生和护士进了重症监护室,林正义扶着时未慢慢走出来了。 “季同,小师妹就交给你了,你帮我先把她送回家,我还要留在医院处理一些事情,她待在这里不好。”林正义毕竟是师兄,如今李忍一走,李忍膝下无子无女,这身后事只能由他来操办了。 季同将时未扶过来,安慰道:“节哀。” 林正义转身再次进入重症监护室,季同扶着时未走向电梯口等电梯,那边的产房却突然传来动静。 婴儿的啼哭声回荡在整个医院长廊,外面等待的男人脸上终于褪去的焦急换上了喜悦。 不一会儿,医生出来了:“恭喜,是双胞胎,一男一女。” 对于这一家人是何等的喜悦,男人的母亲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的看一眼自己的孙子孙女,男人的父亲拿着电话一一报喜,男人这站在产房门口,拉着医生问:“我媳妇儿呢?” 医生笑了笑,说:“马上就出来了。” 医生话音刚落,护士就推着病床上的产妇出来了,这一对双胞胎生的并不太顺利,现在产妇很虚弱,男人连忙上前,握住妻子的手,轻轻一吻,说:“媳妇儿,谢谢你。” 时未盯着那处看了许久,面前的电梯已经打开了,她却浑然不知,过了好一会儿,那边推着产妇要下去,季同才扶着时未让开了路,等到电梯门再次合上,这一片区域再次安静下来了,时未才轻声问他:“季同,你说,这世界上有轮回转世吗?” 季同明白时未想说什么,他回答道:“有。” “那就好。”时未似乎笑了笑,对季同说,“我们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昨天被我亲哥秀了一脸 ,火红火红的玫瑰花,我负责插…… ☆、046【我在】 bsp;46【我在】 李忍的葬礼是在两天后,那天小雨连绵, 似乎要将李忍留在这个世间的所有痕迹带走。 葬礼是由林正义一手操办的, 研究所的人来送了李忍最后一程, 最后,李忍永久沉睡在了沉寂山中的墓园里。 那一天之后, 时未回到家便一病不起了,季同带她去医院检查,医生只说是普通感冒, 并没有其他毛病, 便给她开了一堆感冒药。 季同一个男人, 总是在一个单身女子的公寓出入到底是不好的,他请了一个临时保姆照顾生病的时未。 李忍这么一走, 8·11项目和世研所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林正义处理, 他中途抽空来看过时未几次, 时未都是昏昏沉沉的, 林正义同她讲了什么她也没印象了,只是这些天总是会想起小时候, 想起父母离世的那一场车祸。 林正义走的时候, 在公寓楼下碰到了季同。 季同也是刚刚从司念那边过来, 最近司念的病情也开始反反复复, 偶尔情绪很好, 会和他讲笑话,会和他讨论她喜欢的东西,也会让他带她出去看花, 情绪差的时候,她便将自己关在厕所,谁也不让进去,或者无缘无故的摔东西。 所以,这些天季同两边跑,整个人憔悴了不少。 林正义说:“季同,谢谢你了。” 季同:“我们之间别这么客气。” 其实林正义和季同认识的日子真的不算长,如今算起来三个月不到,却总有一种相逢恨晚的感觉。 林正义想了想,还是担心时未,便说道:“小师妹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担心她身体吃不消,刚才看她,这才几天啊,人都瘦了一大圈了。” 光是那脸,瘦成锥子了,哪儿有以前的双下巴好看。 “这病,还是心病,她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季同说,“身体上便也好不了的。” 时未和李忍虽然相处还不到三年,可是感情却不假,她难过他自然能体会得到,可是…… 林正义叹气:“可是师傅已经去了,她这块心病我也没有办法了。” “不,还是有希望的。”至少还有一个人。 季同说:“既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等着她自己走出来,不如我们就帮着她走出来,司穹过几天就回来了,有他在,我相信小师妹会很快走出来的。” 林正义走后不久,季同上去嘱咐了张阿姨一些事情,也走了。刚才jones医生给他打了电话,说司念要见他,他就不能多待,本来还想告诉时未司穹过几天就会回来了,可是她一直在沉睡,他便等不到她醒过来了。 张阿姨每天都会定时给时未送饭和送药,时未浑浑噩噩的吃的,吃完药之后便又觉得困,一倒头又睡了,这些天她睡得黑白颠倒,有时候半夜醒过来,整个房间空寂得没有一点声音,照顾她的张阿姨也走了,她会起床洗澡,洗完了又在床边静静地坐一会儿。 今天,她隐约中好像觉得林正义和季同过来了,那时候她吃了药不久,困意很大,现在凌晨过了,她醒过来依旧是一片漆黑,黑暗像是巨兽的一张大嘴,将她要往里面吸过去。 时未起来泡了一个澡,又穿着睡衣坐到窗边,窗外无风也无月,只有公路上点点的灯光,和一排一排的路灯。 她静坐了一会儿,突然很迫切的想要听一听司穹的声音,这才将关机了好多天的手机找出来开了机,屏幕刚亮,便有很多短息涌了出来,有江河源的,有陈灯的,还有节目组其他人的,最多的是司穹的。 时未觉得心里难受,看着司穹的短信一个劲儿吧嗒吧嗒掉眼泪,她发狂似的想给司穹打电话,可是现在凌晨3点,司穹应该早就睡了,一想到这里她就不忍心了。 只能找出以前司穹的微信语音一条一条的听,仿佛这样司穹就陪在她身边似的。 第二天一大早,外面天空还未泛白,外面客厅就窸窸窣窣的传来动静,时未睡得浅,只当是今天张阿姨来得早,便继续睡着没有动,过了一会儿,她迷迷糊糊好像听到卧室的房门被打开,然后床边突然往下陷了陷。 一股清冷之气瞬间席卷了她,她闻到熟悉的味道,慢慢睁眼看,当司穹那一张脸出现的时候,时未以为自己在梦里,她眨了好几次眼睛,才呐呐地喊:“司穹?” 这几天时未的手机打不通,虽然季同每天都会告诉 分卷阅读68 - 分卷阅读69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69 他时未的情况,但是他依旧不放心,所以《美食与他》的节目刚刚拍完,他便急着往回赶,节目组的人都知道他为了什么,大家都很配合,所以这一路回来,也没怎么耽搁,便提前到了。 他回到兰溪市便直接赶过来了,他知道时未生病了,却不知道她憔悴成了这般模样,离开的时候还是一个圆润可爱的姑娘,现在脸色又苍白,脸也瘦,司穹看着心疼得不行。 他俯身将她抱住,在她耳骨边轻声说:“我在,时未。” 脱去了一身晨露的外衣,司穹也钻进被窝里躺下,他将时未抱在怀里,亲亲地亲吻着她的额头,说:“现在还早,再睡一会儿。” “嗯。”时未往他怀里靠近,贪婪地呼吸着有他味道的空气。 这一睡,时未睡得十分沉,等她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司穹了。 她的心一下子慌了,明明那么真实的触感,不可能是梦。 她光着脚打开卧室的门跑出去:“司穹。” 阳台的窗帘忽然被风吹开,司穹从光影浮动中走出来,手里端着她的粉色盆子。 “司穹?” 司穹朝她走过来:“借你的盆子,洗了一件衣服。” 原来这不是梦,时未将他抱住:“司穹,我还以为昨晚是一场梦,梦醒了,你也不在了。” “傻瓜。”司穹说,“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司穹这才注意到,时未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季同说她的感冒一直没好,不能着凉,司穹将盆子放下,弯腰将时未打横抱起往卧室而去。 时未担忧道:“司穹,你的腰。” “没事儿。抱你还是可以的。”司穹将她放到床边,拿过棉质的白色拖鞋给她穿上,说,“以后记得穿鞋,别光脚踩在地上,寒从脚起,你要好好保护自己。” 快到中午的时候,张阿姨过来了一趟,送了一些蔬菜和水果。 司穹感谢了张阿姨这些天的照顾,给她开了一笔丰厚的工资,之后张阿姨又将时未所有的药的服用方法一一写下来交给司穹才离去,离开的时候,似乎不放心,又说:“司先生,有件事情我觉得应该给你说一些,就是我换洗床单的时候发现时小姐总是喜欢在枕头下放一把长刀,你看,这刀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要不要和时小姐说一说,将刀收起来。” 时未睡觉总是喜欢在枕头底下放一把刀的习惯,司穹是知道的,还是陈灯告诉他的。 那一次是因为和大部队走散了,时未便用身上唯一的一张绿色毛爷爷订了青旅。 一间房,四张床,时未那段时间怀疑自己也被司穹传染了,腰不好,偶尔也疼,所以选了下铺。 陈灯倒是没关系,随便选了时未对面的床铺。 夜里,时未睡得早,迷迷糊糊听到陈灯叫她。 “时未姐,你有水果刀吗?”陈灯也是半夜被渴醒的,下楼找了一圈,一点水的影子也没有找到,反倒是撞见青旅的老板娘领了个人回来,黑灯瞎火,陈灯没看清楚,变被老板娘呵斥着上楼了。 还好背包里有橙子,用刀十字切四瓣,倒是解渴的。 时未睡得迷糊了,反应了一会儿才回答了一声有,然后微微撑起身子,将手伸到枕头底下摸。 陈灯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便见时未从枕头下抽出一把刀来,借着灯光,陈灯瞧着像水果刀,又不像水果刀。 陈灯迟迟未接。 时未将刀往前一送,说:“刀,拿着。” 陈灯迟疑的接过来,有些不知所措:“时未姐,你怎么在枕头底下藏把刀啊,怪吓人的。” 时未似乎困的厉害,眯着眼躺下,答了一句“辟邪”便捂着被子又睡了。 这一晚,陈灯没敢睡。 她将这个故事告诉司穹的时候,司穹已经见识过时未那把刀了,后来他也多次看到时未将那把刀随身带着,他倒是没有多想,只是觉得出门在外,一个女孩子拿一把刀防身也是正常的。 时未吃了药已经睡下了,司穹轻手轻脚的进卧室,轻轻在她身边躺下,床上的人似乎是有感觉,刚才还背对他的姿势,现在翻了身转过来将他抱住了。 司穹拉上被子给她盖上,轻声唤:“时未?” “嗯。”她迷迷糊糊答了一声。 “吵醒你了?” “没有,睡不着。”以前不分昼夜的睡,可是每一次都睡得不好,今天不过是早晨沉沉睡了一觉,现在躺着也睡不着了。 “睡不着我们说说话吧。”司穹说。 “嗯。” “你为什么要在枕头下面放一把刀。” “辟邪。”挺有效的,以前她睡不踏实,这个方法是一个老奶奶告诉她的。 “不能拿出来吗?” “不能。”时未回答得斩钉截铁,没有一点犹豫。 司穹撑起头来看她,问:“为什么?” “求安心。” 司穹伸手将她的头发别到耳郭后面,轻声说:“时未,以后你有我,所有的妖魔鬼怪我来替你挡,你的安心,我来给。” 作者有话要说:  我爱我的小可爱们。比心。 ☆、047【隔阂初显】 bsp;47【隔阂初显】 转眼已经入秋,这是李忍去世半个月后, 时未第一次回到世研所。 世研所外面的一条长街铺满了银杏金灿灿的落叶, 慕名而来的游人如织, 时未穿着一身针织衫,秋风卷起落叶的瞬间, 她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以前的这个时候,她总是和林正义趁着工作的间隙跑过来给游人拍照,那段时间恰逢世研所经济困难, 所以一切可以赚钱的方法, 她和林正义自然不能错过。 林正义凭着自己出色的拍照技术, 以每张10元的价格在银杏最美的那段季节里算得上小赚了一笔,后来被李忍发现, 李忍难得没有骂他们不务正业, 还破天荒的夸奖她和林正义有商业头脑, 后来林正义“得寸进尺”拉着李忍, 师徒三人在铺满银杏的大道上留下了弥足珍贵的一瞬间。 如今,这张照片就放在世研所林正义的办公桌上。 林正义现在接替了李忍的工作, 正在会客室和8·11项目的另外一些负责人谈事情, 时未便坐在他的座位上等他, 一时间看着这张唯一的合照, 不免又触景生情, 想念起李忍来。 以前李忍还在的时候,她和林正义的办公室十分混乱,各种资料在桌上胡乱的堆放着, 李忍每每过来念叨,她和林正义都是嘴上答应的利索,等李忍前脚一走,他俩对视一笑,便又是将李忍的话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可是如今,这个办公室被林正义收拾得井井有条,以前堆放在一起的资料,也已经整整齐齐的放在书柜里了。 分卷阅读69 - 分卷阅读70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70 林正义还养了不少的绿植,其中以多肉植物偏多,使得整个办公室明亮又充满生机,似乎所有都在焕然一新,也包括她自己。 林正义开完会,回来的时候看见时未,显得有些意外。 “今天你怎么一个人过来了。”林正义有四处瞧了瞧,问:“司穹呢?” 这些日子,林正义已经充分见识了司穹此人的护妻本质,以后还可能会发展成为护妻狂魔,所以,又怎么会放任时未一个人出来瞎晃。 时未起身,坐回自己的位子上,才说:“我自己过来的,司穹和季同去医院了。” 医院?林正义虽然不大清楚,但也多多少少这个医院背后代表的含义,他松了松领带,瘫坐在桌前,似乎开了一个会跟刚上了战场一样,时未不是外人,他在她面前可以彻底放松:“司念又有情况了?” 时未摇摇头:“不清楚,你又不是不知道,对于这个妹妹,司穹似乎从来不愿意和别人提及。” 林正义抬头看她,指出她刚才那句话的错误:“小师妹,你对于司穹来说是别人吗?” 时未不说话,低头拨弄电脑旁的多肉。 “得了。”林正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刚才那话就当做我没说,你和司穹了有你们自己的造化,我顶多算是个局外人。” 而且特别是感情这回事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是好是坏,只有两个当事人知道,别人是插不得手的。 时未不说话,倒不是因为林正义说的不对,而是林正义恰好说到她的心坎上了,这些日子,时未是十分感激司穹陪在她身边的,他们几乎整夜相拥而眠,也到了无话不说的地步,可是每次话题触及到司念,司穹总是不动声色的掩饰过去,关于司念,他并不想多说。 时未看了看时间,出门的时候,司穹打电话告诉她会过来接她,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她起身告辞,走到门口,突然想到什么,转身对林正义说:“师兄,你穿正装挺好看的。” “啊?”林正义赶紧将翘起来的二郎腿放下,对着电脑倒映出来的人影整理领带,得意地说道:“是吧,你师兄以前那是不爱打扮,哪儿天我认真拾掇了,走到街上那可是百分之百的回头率。” 时未笑,拉开门出去:“师兄,明天我就回来正式开始上班,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 司穹说他会在世研所外面的岔路口等她,因为银杏落叶的缘故,里面的人太多,车便进不来了。 隔着老远,时未就看见一个瘦高的男人,身材挺拔的立在车旁,因为外形太过出众,这边人来人往,还引发了不小的轰动,竟然有人还要上前主动要求合影。 林正义口中的百分之百的回头率怕也不过如此了。 自己的男朋友这么受小姑娘欢迎时未没觉得不开心,反而挺乐呵的,她走近了,也不上前阻止,就站在人群中,看着被围住的司穹。 司穹仿佛有感应似的,突然抬起头朝她看过来,然后便径直朝她走了过来。 时未听力好,人群中竟然有人说她运气好,得到了帅哥的关注? 明明是因为这是她男朋友啊。 司穹上前自然地将她搂进怀里,对围过来的少女们微笑说道:“你们的请求我得先问一问我女朋友的意见。” 司穹的女朋友,单单只几个字,已经引来了围观人群的起哄声和少女们的惋惜声,最后大家以一种渴求的眼神看着她,时未实在不忍心拒绝,便点了点头:“可以,大家一起照吧。” 这张照片时未是在一年后收到的,那时候《美食与他》的节目播出之后反响特别好,江河源得奖得到手软,司穹和时未也名声大噪。 不过本质却不同,司穹是因为集才华和美貌与一身而大受欢迎,时未则是凭借那一个漂亮的后空翻引得了大家的关注,还有不少热心观众打电话到电视台,扬言要拜时未为师的。 不过,这已经是后话了。 那天,司穹带着她回家之后,便又和季同走了,直到深夜也没有回来。 凌晨的时候,司穹发了一个短信过来,问她睡了没有。 时未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这些日子她的身体已经习惯了有司穹,当身边再次空荡荡的时候,时未总觉的少了什么,睡也睡不踏实了。 她想了想,回复到:还没睡,你今晚不回来了吗? 司穹没有再回复了,而是直接打了一个电话过来。 电话接通的瞬间两个人竟然谁也没有先说话,连着整个房间的空气似乎都静止了,过了好一会儿,司穹才低低地叫她的名字。 时未握着手机,蜷缩成一团:“司穹,你怎么了?” “没事儿,就是想听听你说话。” 时未将被子紧紧攥在手里,过了一会儿才说:“明天我就要回世研所上班了,师兄一个人太辛苦,我得回去帮他。” “嗯,我知道了。” “明天早晨你想吃什么?”时未说,“医院和世研所在一个方向,我顺路给你送早饭。” 司穹没有立即回答她,时未试探性的说:“你妹妹喜欢吃什么,我一起做,自己做的总比外面买的要好。” “时未。”司穹的嗓音低低的,特别是在深夜,更是低沉,他说:“不用麻烦了,医院有专门负责饮食的营养师。” “好。”过了许久,时未回了这么一句话,明明心里有千言万语,可是却找不到一个理由说服自己毫无顾忌的说出来。 黑夜中,时未轻轻地翻了一个身,她说:“司穹,我困了,先睡了,晚安。” 很奇怪,挂完电话时未很快就入睡了,没有梦的一夜,早晨很早就醒了。 5:00am。 时未给司穹发了一条短信,便起床洗漱了。 世研所外面的银杏叶堆了很厚,负责园艺的工人正将这些落叶从花园里的草地上清楚,时未去的早,便将手里的早饭给大伙分了,刚分完,林正义瞪着自行车来了。 时未瞟了他一眼:“师兄,你的白龙马呢?” 白龙马是林正义的电动车,因为全身雪白,因此得名。 林正义无可奈何中带着一丝愤然:“别提了,前几天停在小区楼下,被小偷临幸了,我不是上了锁吗?小偷嫌费事儿,把锁和轮子留下了,其他的全给我一锅端了。” 他按了按自行车上的铃铛,说:“这不,新座驾,怎么样,好看吗?” 时未这才仔细敲了敲,今年新款,走户外运动风格,整个是不错,就是…… 时未评价道:“就是颜色太花哨了。” “小师妹,这你就不懂了吧。”林正义说起来头头是道,“这车呢,就相当于男人的小老婆,小老婆自然要选择漂亮的了。” 时未觉得林正义这个方法 分卷阅读70 - 分卷阅读71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71 很可怕,连忙提醒他:“师兄,没有一个爱美的姑娘会把自己打扮成圣诞树的。” “圣诞树怎么了?”林正义来劲儿了,觉得这个世界对圣诞树充满了恶意,他说,“我觉得圣诞树是世界上最美丽的树种,没有之一!” 态度坚决,简直不容时未反驳。 一整天,林正义都沉浸在对圣诞树的美妙幻想之中,下班的时候,时未叫他他也没有听见。 其实这样挺好的,感觉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只是少了一个人而已,而所有的不好,交给时间最为妥当。 走出世研所,外面的银杏叶已经被清理的差不多,但是过来拍照的人依旧不少,时未一个人走着,忽然从路边出来了一个小姑娘,拜托她帮忙拍一张照片。 是一对小情侣,看年纪估计上高中,无忧无虑的年龄,谈恋爱只要你爱我我爱你就好了,哪儿像成人世界,你爱我,我也爱你,中间到底还是隔了很多不可能。 比如她和司穹,中间永远隔了一个司念。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看到了吗?我放出了奥利奥的接档文,韩子高弟弟的故事《我做馆长的这些年》其实我暗搓搓的想把奥利奥先生改成《我做保镖的这些年》 ☆、048 【减少见面】 bsp;48 【减少见面】 司穹朝她走过来的时候,时未微微发愣, 以至于银杏叶掉落在她的头上都未曾发觉。 他抬手将银杏叶拂去, “我来接你下班。” 因为司念的事情, 时未觉得她现在和司穹似乎进入了一个死胡同,所以经过昨晚的再三思虑, 时未决定最近尽量减少和司穹见面的次数,留下空白的时间给自己,去弄清楚, 她在接下来该怎么去做, 才能在不伤害任何一个人的情况, 寻找一个三全其美的方法,所以, 她今天大一早起床就给司穹发了短信, 说下班之后, 她自己回去, 不用他过来了。 时未问:“那条短信……” 司穹牵起她的手,往停车的地方走:“短信我看见了, 我也认真思考了你的提议, 最后觉得还是亲自过来比较安心。” 时未心里软了一下, 这样的司穹她到底该怎么去把他暂时推开, 可是每一次她想说开的时候, 他又选择逃避了。 两人走在车边,司穹十分绅士的为她打开车门,然后询问她:“先去一趟超市吧, 买点菜,今晚我给你做饭。” 时未突然伸手将车门挡住,人未动,头也是低着的,她说:“司穹,我现在还不能心平气和的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和你一起买菜做饭,有些话你不想说,我不逼你,所以我决定自己慢慢消化,只是在我自己消化干净前,我们……” 最后一句话,时未顿了好久,才沉沉地说:“我们还是少见面吧。有什么事,用短信联系,我看见了会回复的。” 刚才还是下班高峰期,路上十分吵闹,这会儿却突然安静得不行,时未低着头,她不敢直视司穹的眼睛,因为她知道,哪怕只有一秒,她也不会再狠下心来说出这些伤人的话。 良久,司穹才问她:“是因为昨晚的事情?” “嗯。”她点头,过了一会儿小声说,“算是导火线,我们之间的这些问题总要解决的,现在我还没有想好怎么解决,我只想不伤害任何人。” 司穹微微倾身,将她挡住车门的手拿下来,然后将车门重新关上,他握住她的手:“那如果,你永远也找不到解决的办法呢?你打算一辈子都不见我了吗?” 光是这几个字就让时未心脏抽搐似的一疼,她呼吸紧了紧,下意识的攥住司穹的手:“不会的,我肯定能找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最后,他终是叹了一口气,将她轻轻抱进怀里:“时未,你也说了,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可是我们有多少时间可以耽搁?你告诉我。” 他将她放开,走到副驾驶座的车门之前,对她说:“你需要时间思考,我给你便是。” 他抬起手腕,看时间:“现在是下午六点半,我给你五个小时的时间思考,晚上十一点半,我会在家里等你。” 车子驶入车流之中,季同从后视镜上还可以看见立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清瘦的人影,他借着红绿灯的时间,看了看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人,问他:“你真就把小师妹丢下不管了?” 按理说这不像是司穹的作风,他就算面对自己不喜欢的女孩子,也会礼貌相待十分具有绅士品格,更何况时未是他喜欢的女孩子,把喜欢的女孩子丢路边,季同全程都在思考着司穹是不是又被司念刺激到了头脑。 司穹的目光从窗外收回,那一抹影子已经看不见了,他微微瞌上双眼,靠在座椅上,才沉声说:“总比她日后选择丢下我好。” 这句话是气话,但也有司穹的道理在里面,如果今天他向时未妥协了,答应了她减少见面的要求,那么他几乎可以预见未来,他和时未的隔阂会越来越大,最后达到不可收场的地步,那么到那个时候,她与他的缘分算是彻底尽了。 如今这么做,看起来自己无理又霸道,可是这是司穹在为自己和时未的未来找活路,他了解时未的脾性,也知道她这么做其实是不想他夹在中间难受,但是一旦你对她放任不理,让她自己去选择,那么她便真的会将自己逼上绝路,与其这样,倒不如让他来做这个坏人,将她强行留下来,所有的问题,两个人面对,总会有迎刃而解的那一天。 季同心疼司穹,却又不知道从何处安慰,就感情这回事儿,他自己还没整透彻呢,憋了一会儿,季同总算是找到了突破口,他发动车子,重新上路,问:“还去超市吗?” “去。”司穹声音沉沉的,“饭总是要做的,万一她回来了,没吃饭怎么办?” 季同心里暗暗道:瞧瞧,前一秒还将人丢哪儿了,这会儿就担心其人家没有吃饭? 季同说:“万一小师妹恼你将她丢下了,不回来了怎么办?” 司穹睁开眼睛,凉凉地看了季同一眼:“不可能。”因为他说过,他会等她,所以她就一定回来。 司穹又重新合上双眼,季同专心开车,没在说话,过了会儿,司穹自己开口说了,他说:“今晚,有些事情,我需要确认一下。” 季同好奇,问:“确认小师妹爱你有多深?” “……”司穹觉得,待会儿买完菜,还是将季同打发着走比较好。 两个男人,特别是两个帅气好看的男人一起逛超市,总是会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加上季同心眼大,压根没觉得别人的眼光有问题,反而得意的跟司穹小声说:“你看看,就我俩这相貌,逛个超市也要被围观,不考虑做明星着实 分卷阅读71 - 分卷阅读72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72 可惜了些。” 说着拿起一根黄瓜,问司穹:“今晚用不用它?” “……”司穹转身去了肉食区。 季同拿着一根黄瓜追上去:“你走这么快干什么,我告诉你,这黄瓜,不仅可以煮汤还可以凉拌的。” *** 时未真的是无处可去,在公园瞎晃了一会儿,便被广场舞的阿姨们强行拉着加入了她们的战队,大概跟着跳完了《最炫民族风》和《小苹果》时未就感觉到一阵饿意袭来,并且越来越浓,最后时未感觉手脚无力,便从舞队中退了出来,临近叫了一个出租车打算回家。 可是,有恰好遇上一个新司机,对这边的路不怎么熟,兜兜转转很久才勉强找到了正确方向,时未饿的不想说话,最后有气无力的提醒司机师傅:“师傅,可以用导航啊。” 司机恍然大悟:“对啊,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在导航的帮助下,时未顺利到达小区,准备掏钱的时候,被司机师傅拒绝了,他说:“小姑娘,你今天是我拉的第一个没有因为我不识路没破口大骂还提醒我用导航的人,所以,这一单免费。” 时未看着开出小区的黄色出租车,心想,她那是饿的骂不出了啊。 走到家门口,时未看了看时间,才八点半,她连三个小时都没有坚持到就回来了,不知道此刻司穹到底在不在,时未有些忐忑的掏出钥匙开门,刚开了一条缝,食物的香气就往她身体钻。 司穹正在厨房忙碌,时未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才出声叫他:“司穹,我回来了。” 并不意外,司穹转身看了她一眼,说:“去洗洗手,换件衣服,饭菜马上就做好了。” “哦。”时未一边往卧室走,一边回头看司穹,她突然觉得自己挺没有出息,明明今天自己都摆出一副要和司穹决裂了的表情,却因为跳了广场舞跳饿了就屁颠屁颠的回来了,原本她也打算回来,可是她准备的是掐着点,十一点三十一分再回来,用这迟到的一分钟表示她的决心,可是这会儿,她却提前了三个小时就回来了。 换了衣服出来,司穹已经将饭菜在桌上摆好了,厨房和客厅的灯都关了,只剩下餐厅那里独独亮了一盏,司穹就坐在灯下,托着腮,微笑着望她。 时未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在他对面坐下,看着一桌子的饭菜问他:“你去超市了?” “嗯。”他将饭盛好给她,“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时未接过饭碗,夹了一块凉拌的黄瓜,细细咀嚼,“你一个人逛的超市?” 司穹似乎不喜欢时未吃黄瓜,他换了一盘肉在时未跟前,黄瓜被转移到了最里面,他说:“本来打算和你一起的,最后却只有我一个。” 时未抬眼轻轻看了司穹一眼,顺眉顺眼的道歉:“对不起,下次我一定和你去。” 他又夹了一个剥好的虾仁放到时未碗里,说:“不强求你和我一起逛超市,我只希望,你不要减少和我见面的次数。” 时未没说话,低头扒饭,期间司穹又给她夹了好多菜,等到时未吃得七八分饱了,司穹才问她:“时未,我做的菜好吃吗?” 虽然司穹没有味觉,在做这些菜的时候不能品尝,全是靠着自己的直觉和经验在做,但是味道却不能说不好,也许达不到他在巅峰时期的那个水平,却总是高出一般人的水平的。 时未点头,将碗筷放下,认真说道:“很好吃。” 司穹收敛起了眉眼,连着笑意也收了起来,他突然起身朝她而来,在她身边坐下,两人距离骤然拉近,中间不过隔了一个拳头的距离。 他将她圈/禁在臂弯之中,说:“现在,该我来尝一尝这些菜的味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预计50章完结…… 接档《奥利奥先生》的新文《我做馆长的这些年》 文案: 万古博物馆的历任馆长,退休的时候均要在《回忆录》里写上几句。 韩子高在《馆长回忆录》里写到: 我做馆长的这些年,娶了一个吉祥物。 馆长三代 vs 镇局之宝 那啥,我一直在想,奥利奥先生还是改个名字,改成《我在迪拜的这些年》还是《我做保镖的这些年》哪一个好一些?然后和《我做馆长的这些年》整成一个系列哈哈哈哈哈哈 ☆、049【味觉】 bsp;49【味觉】 一切发生得太快,她什么都来不及反应, 便被司穹捧着脸吻住。 她的舌尖上还残留着刚才那一道水晶虾仁的味道, 他压根就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 便攻城略地,用他的舌尖横扫出自己的领地。 似乎只有短短几秒, 他的双唇已经离开了她,他伸手抹去时未唇角的酱汁,淡淡地说:“虾仁似乎咸了点。” “你……”几乎是刚一张口, 就被堵住了, 这一次司穹喂了她一块炖牛肉。 时未看着近在咫尺的司穹, 压根没搞懂他到底想干什么,刚才他说该他尝一尝味道了, 莫不是要品尝她的味道?所以, 今晚司穹是打算越界了吗? 炖牛肉需要炖久一点才好, 因为时间有限, 一切只能从简,司穹看着她将牛肉包在嘴里一动不动, 他便伸手戳了戳她鼓起来的腮帮子, 软软的, 甚是可爱。 司穹嘴角弯了弯, 说:“你这么看着我, 是觉得我比你嘴里的牛肉更加秀色可餐吗?” 时未眨了眨了眼睛,嘴里塞满了肉,她说不出话来, 只能等到将牛肉咽到肚子里才开口说话:“司穹,你到底在干嘛?” 司穹一笑,只说:“验证一些事情。” 说完,捧着她的脸再次吻下去。 牛肉是用胡萝卜炖的,炖之前司穹专门用姜水去了一道腥,之后用高压锅将肉压软乎,才放到砂锅里小火炖,如今,借着时未的舌头,这些味道司穹倒是品尝的清楚,甚至他可以想象出小火苗微微蹿起来的模样。 一次可以说是错觉,两次是巧合,可是一而再,再而三,这便不得不引起司穹的注意了。 在三点水民宿的时候,时未喝醉将他按倒在沙发上强吻他,那时候他心里混乱,感官似乎都变得迟钝了不少,只是事后回想起来,好像那时候被时未吻着,他可以感受到她舌尖上残留的那一点点酒香,这种味道对于他来说似乎久远,可是却一点也不陌生,对于他这个十年不曾有过味道的人,那是一种久违的熟悉感。 第二次是在车里,依旧是被时未强吻了,那天她并没有吃什么,可是他却可以感觉到她舌尖上的味道,很多很杂,像是放射电流,突然从一点像四周窜出来,流遍全身。 之后,确定了关系他更加喜欢吻她,吻上她,他才觉得这是一个有滋有味的世界, 分卷阅读72 - 分卷阅读73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73 才不像他过去的十年这么苍白无味,原来,这个世界上终究会出现一个人,成为他生命中唯一的救赎。 他最近总是会想起地铁站的相遇,会记得,曾经有这么一个人,在她为他踮起脚尖的时候,便存在于他的心间了。 司穹几乎是把桌上所有的菜都照着刚才的方法尝了一遍,各种滋味,是说不出来的曼妙。 时未被吻的晕晕乎乎的,明明他们才闹了矛盾,为什么现在…… 时未红着脸,问他:“司穹,你做饭的目的就是吻我吗?” “嗯。”他并没有否认,而是直接大方的点头承认,时未不知道该接一句什么,便听到司穹又说:“从始至终,我的目的都只有一个,就是吻你。” 时未不懂,吻就直接吻吧,还做这么一大桌子菜,难不成是空腹接吻不利于身体健康? 她说:“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你可以实行你作为男朋友的权利,不用……” 她的目光落在桌上的菜上,才说:“不用这么大费周章,做好吃的来贿赂我。” 司穹失笑,看着她问:“你觉得我做这些菜是为了贿赂你?” 时未点点头,现在这个样子,就是想要贿赂她,先用美食让她降低警惕,然后好趁其下手。 司穹揉了揉她的头,柔声说:“真不知道你这个小脑瓜在想些什么,不过……” 他微微一顿,没有说话。 “不过什么?”时未接着他的话问。 “不过,挺可爱的。”司穹亲了亲她的眉和额头,然后才说:“时未,我可以尝到味道了。” 时未一时间没有跟上司穹的思维,缓了一会儿才问:“你恢复味觉了?” “没有。”司穹用大拇指轻轻摩挲她的唇,柔声说:“只有和你接吻的时候,我才可以尝到你舌尖上的味道,或许,这就是老天爷将你送到我身边的原因吧。” 司穹的舌头,是在十年前的那一场车祸中失去味觉的,那时候,他从医院醒过来,得知了父母去世的消息和妹妹还在抢救的消息,他再次伤心的晕厥了过去,等到再次醒过来,他的舌头便像是麻木了一般,从此之后再也尝不出来任何味道了。 那时候季同带着他到处求医,医生束手无策,只说这个症状是心理原因,心病则需要心药医,靠着药物并不会有什么效果,起先季同还不相信,让医生开了不少药,可是司穹吃完了他的舌头依旧尝不出来任何味道来。 再后来,司念醒了过来,却患上了眼中的自闭症和抑郁症,司穹觉得现在的一切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便将自己关在一个教堂里十多年不曾踏出,整天捧着圣经朗读,似乎是在用这个方式赎罪。 那时候季同才明白了医生所说的什么是心病需要心药医,他的舌头不是身体机能上出现了问题,而是心理上,他在用自己的方式赎罪。 一个正常的人,把自己封闭在教堂,整天除了诵读经书便是睡觉,他那时候拒绝和人说话,整个人越来越孤单,渐渐地,司穹也患上了抑郁症。 一个重度,一个轻度,季同当时作为两人唯一的朋友和亲人,两头跑,累到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大圈。 后来司穹的抑郁症治好了,司念这边却越来越严重了,联系了很多相关方面的专家,最后在jones的帮助下,司念的病情才渐渐稳定,可是她依旧见不得司穹,只要听到这两个字,她便会不受控制的躁动,摔东西,所以那几年,为了不刺激司念,帮助她尽快恢复,季同从来不和她提及司穹。 只是有一天,季同和往常一样去医院探望司念,在路上接到医院的电话,说司念失踪了,医院的监控拍到的最后画面是她穿着病号服从医院的后门趁着医护人员不注意偷偷溜出去的。 那段时间,司念的情绪不稳定,季同害怕她出事儿,只能报警,寻找警察的帮忙。 就在他们忙着到处找司念的时候,司穹打电话过来说,司念在他那里,只是情况不容乐观。 季同赶到的时候,才知道情况真的很糟糕,司念情绪激动的拿着一把水果刀,将司穹逼到祷告室,或许那时候,司念的那一刀,在偏了这么一点点,那便是司穹的万劫不复了。 之后,几乎是每年的这个时间段,司念都会偷跑出去,和司穹大闹一番。司穹为了保护司念,每一次受伤的都是他,可是司念每一次伤害了司穹,回头又会加倍的还给自己。 当初司家还是幸福美满的家庭的时候,司家两兄妹的感情非常好,悲哀的是,当初两人有多好,现在的伤害就有多深。 季同从小和他们一起长大,这其中的滋味没有人比他更能体会,每一次,他看着司念发狂,他恨不得司念现在所遭遇的一切,都给他受着,这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明媚的姑娘,他从小到大捧在心尖的人儿啊,老天爷何其残忍,要让她承受这些无妄之灾啊。 如今,司念的抑郁症好了许多,她甚至有时候会主动和季同提及小时候的事情,那是他们最无忧无虑幸福的时光。医生觉得这是好的征兆,所以,季同也在尝试着让司念重新接受司穹,毕竟,这世界上,他们两个是唯一的彼此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了。 *** 那一夜的谈话,两人似乎又回到了以前,一起吃饭,一起上班,一起回家,就在时未渐渐适应这种平淡的小夫妻生活时,她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那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孩子的声音,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似乎声带受过伤,说话的时候调子很低,给人一种压抑感。 她只说了六个字,便将看似的平静的生活打乱了。 她说:“时未,我是司念。” 不是“你好,我是司念”。 而是“时未,我是司念”。 或许这只是一个简单的信号,她并没有做什么,也没有多说什么便挂了电话。时未回到家,便将事情告诉了司穹,那时候,他似乎也刚从外面回来,整个人风尘仆仆,看上去竟然有些颓废。 这样的司穹,时未几乎没有见过,他在她面前,总是干干净净,精精神神的。他拉着她在他身边坐下,将她轻轻抱住,轻声说:“我知道,今天我和季同的谈话,被她无意中听到了。” 时未轻轻拍着司穹的背:“你们谈话中说到我了?” “嗯。”司穹简单的回答,他并没有告诉她,他今天在医院和季同的谈话内容是关于他们的未来的婚礼。 一场他想给她的婚礼和承诺。 作者有话要说:  码字码到睡着……醒来发现500多字和正文无关…… ☆、050【大结局】 bsp;50 【大结局】 再次接到司念的电话,是在半 分卷阅读73 - 分卷阅读74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74 个月后, 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 她约了她在医院的楼顶见面。 挂电话前, 司念特意提醒:“别告诉我哥,不然我一激动, 可能会一不小心就从楼顶掉下去的。” 末了,她温柔的强调:“你知道的,我精神有问题。” 时未不敢轻举妄动,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按照司念的要求, 尽快赶到医院。 林正义刚从外面回来, 因为李忍的突然离世,8·11项目现在问题不断, 前几天项目组那边传话过来, 说和当地人的沟通出了问题, 需要他过去解决, 所以,现在他会世研所整理必需的资料, 等一下乘坐最近的班机飞过去。 刚到世研所门口, 便撞见时未匆匆忙忙的从里面跑出来, 林正义还来不及叫她, 她的身影便消失在了眼前。 时未一刻也不敢耽搁, 她没有去车库取车,这样浪费时间,直接出门打车过去, 赶到医院前后不过花了十分钟。 司念约定的地方很好找到,坐电梯可以直达,医院的楼顶是一个停机坪,平时没什么人上来,司念背对着她坐在轮椅上,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一般。 这是时未第一次见到司念,虽然她对于她来说已经不陌生了,可是这么面对面的见面,她异常的紧张。 司念是司穹的妹妹,是他唯一的家人,所以在得知她的存在之后,她便一直想过来医院看看她,这个医院的大门她找理由来过好多次了,虽然每次到了最后她也不曾见上司念一面,司穹总是有意无意的阻止。 曾经,她是有些怨司穹的,也想不明,为什么他不愿意将司念介绍给自己认识,毕竟这是他唯一的亲妹妹,以后要长久一起生活的人,直到今天,司念将她约到此处,说出这句话,时未才彻底明白了。 司穹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想保护司念,也保护她罢了。 因为,司念背着她,冷冷地说:“时未,离开我哥。” 这句话,由她说出来,时未心里难受,替司念,也替司穹。虽然季同也不怎么提及他们兄妹俩的过去,但是偶尔的这么一次,也能从字里行间中感受到,曾经的他们是多么要好,多么幸福的兄妹。 或许是时未的沉默太久,司念不耐烦的转过轮椅,目光像雪山顶终年不化的雪,冰冷而刺骨,或者说,因为生病的缘故,司念的皮肤白的吓人,不,白的不似人一般,她这么盯着她看,竟是让她背后渗出冷汗来。 她将刚才的话又毫无温度的重复了一遍:“我说,离开我哥,你没有听到吗?” 她盯着她看,就像是在看恶鬼一般,眼中厌恶明显:“还是说,你听见了,却假装没有听见,觉得我是一个疯子,根本不在意我说的话?” 说话间,司念转动轮椅,竟是朝着楼顶的边缘冲过去,时未来不及多想,她的身体比她的大脑先一步行动,率先上前挡在了司念面前,阻止了她的前行。 时未急急地说:“司念,那边太危险了,你不能过去。” 司念本也没有打算过去,这么做,不过是想吓一吓这个司穹看上的女人而已,不过,结果却令她很失望,原来是个胆儿小的女人,根本配不上她的哥哥。 司念冷笑着嘲讽道:“我以为我哥给我找了一个哑巴嫂子呢,没想到你也会说话啊。” 时未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之前她并没有见过司念,而司念却对她有着这么大的敌意,如今这样,怕是她说什么,司念都不会在意,只会想尽办法让她难堪,但是如果这样,她的心情会好一些,时未也就不计较了,可是事情并不是这样的。 司念不开心,也不快乐,她看得出来。 “司念,这上面风大,我们还是回病房说吧。”时未试图去推轮椅,却被司念啪的一声将手挡开了,她是下了力道打她,这一巴掌下去,本来就白皙的手腕上,瞬间泛红了。 “怎么,你是怕我想不开跳下去,毁了你和我哥的婚事。”司念咄咄逼人,言语间根本不给时未一丝喘气的机会,“还是说,你害怕和我独处?” 司念轻笑,笑意闪着寒光:“时未,想不到,你竟然这样害怕我,你是害怕我这个精神病将你……杀、了、吗。” 一字一句,咬得异常清楚,时未仿佛听见了牙齿咬合的声音。 时未觉得冷,面子上却佯装镇静,不敢透露出一丝一毫的异样,她尽量控制住自己的呼吸,让自己看起来心平气和。她相信司念不会这么做,因为她是司穹的妹妹,因为她是司念! 过了一会儿,时未才慢慢地说:“司念,如果今天你约我过来只是为了讲这些话来吓唬我,那你可能想错了。” 她看着她,将自己眼中的狼狈尽数掩饰过去:“第一,我不会离开司穹。第二,你也不会跳下去。第三,你更加不会杀了我。” 她走近她,绕到司念的身后将轮椅扶住,然后微微躬下身子,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不过是想闹一闹罢了,司念,你这不过是小孩子把戏,别人不忍心拆穿你,是因为同情你,季同和司穹不拆穿你,是因为他们深爱你。” “而我……”时未微微停顿,说,“是你主动找上我的,我这人向来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我承认,起先,我是被你吓到了,倒不是你的语言有多吓人,而是你的样貌。” “司念,你有正正经经的照过一次镜子吗?你知道现在的你有多难看吗?你知道自己像是地狱里爬上来的干尸吗?你这般白白糟践自己的好容貌,对得起谁?” 司念的脸色刷白,比刚才又白了几分,放在膝盖上的手止不住的颤抖:“你住口!” 时未继续说:“季同不是天天过来照顾你吗?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变成这幅鬼样子,不知道他心里对你有没有失望呢?” “住口!我让你住口!”司念激动的从轮椅上站起来,伸手便要去抓时未的头发,还好时未早有防备,身手也比一个病人敏捷,她先一步抓住了司念的手腕,因为司念穿着的是医院的衣服,袖子比较宽松,这么一抓,袖子掉下去,露出半截小臂,光洁的小臂上,新伤旧伤比比皆是,时未一愣,司念瞬间便挣脱了。 “看什么,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司念将手臂藏到身后,似乎还是觉得时未还是可以看见,便坐回轮椅里,用毛毯将自己脖子以下的地方全部盖住,她几乎是蜷缩在轮椅上,嘴里还恶狠狠的骂着时未,可是整个人却像是惊弓之鸟。 说到底,就算如今的司念再怎么狂躁,行径再怎么恶劣,她依旧只是一个小姑娘,就算被抑郁症折磨的不成样子,可是她还是会在意别人的眼光,会在意她爱的人的眼光,也会在意爱她的人眼光,这样的她,像极了当初父母双亡时极度缺乏安全感 分卷阅读74 - 分卷阅读75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75 的她。 那时候,她也和司念差不多,看谁觉得都是坏人,对周围的一切充满了恨意和不安全感,还好,她庆幸自己走了出来,并且很幸运的走到了现在。 她慢慢在司念的面前蹲下来,伸手将她颤抖的双手握住,安慰道:“司念,如今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要借着生病的名义,伤害在乎你的人。” 时未直视着她的眼睛:“你好好想一想,这些年你的所作所为到底对得起谁!你谁都对不起,对不起爱你的季同,更对不起爱你的哥哥。” 司念眼眶红着,她使劲儿咬着唇,瞪着时未嘶吼道:“你懂什么?你这个什么都不知道女人你懂什么?我没有对不起谁。” 司念抱着头,头发被她弄乱:“都是他们,都是他们害的,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害的。” 时未试图稳住她:“司念,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十年前的那场车祸是一场意外,你和司穹都是受害者!” 翻飞的车轮,浓浓的烟雾 ,车底的一只手……十年前的那一场车祸再次出现在司念的脑海,她使劲儿摇头,胡乱的挥手:“走开,都走开,不是,都不是,是我,是我,都是我害的,是我……” 这个样子的司念,时未不忍心在继续刺激她,今天说的话或许可能伤害到了她,但是,这件事总要解决,不仅是为了司穹,更是为了季同,也是为了司念自己。 她不过二十来岁,现在这个年龄的女孩子,应该有一个爱她的男朋友,有一群志同道合的好朋友,还有未完成的学业,有鲜花,糖果,漂亮的衣服和很多很多她该去做的事情,而不是一年到头都在这冰冷冷的医院中度过。 十年了,也够了,司家的父母定是不会想看见自己的一双儿女一生都在悔恨和自责中度过。 时未将司念抱住,轻声安慰:“司念,你一定要赶快好起来,我听季同说过,以前的你是一个怎样的姑娘,为了自己,也为了季同,你也一定要忘记过去,重新过回正常人的生活。” “季同?”司念迷茫的重复这两个字,过了一会儿才说:“季同,我不爱他。” 时未:“司念 ?” 司念突然笑了:“你以为你说的这些就可以打动我吗?时未,我是罪人,司穹也是罪人,我们都是要下地狱的人,是不配得到原谅的人。他好像却忘记了,竟然想和你结婚,他不配,根本不配得到任何人的爱,你的也不可以。” “至于季同,这么多年了,守着一个毫无希望的人,天底下还能找出比他更傻的人吗?你说他爱我,呵呵,他爱的,不过是十年前的那个司念而已。” 话音方落,身后便有什么东西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司念回头看去,便看见季同站在不远处,眼神明灭不定的看着她。 司念心中猝然抽紧,竟开始隐隐作疼,她张了张嘴,想解释一下,可是对上季同的眼睛后,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时未站起身来,推着司念朝季同走过去:“你将司念带下去吧,这里我来收拾。” 季同手尚在半空中,司念反身抓住时未:“我要你送我下去。” 时未不是没有看见司念眼中对季同的刻意闪躲,但是还是提醒她说:“司念,你刚才还恨不得杀死我。” 说话间,季同已经从时未手里将司念接过去,态度强硬,丝毫不给司念再说任何理由的机会:“司念,说了那些伤人的混账话,就想不负责任的逃避吗?就算你是病人,今天你也要好好地给我说清楚。” 临走时,季同对时未说:“他一会儿就到。” 说完,便带着司念走了。 时未苦笑着摇摇头,蹲下来清理季同打翻在地的粥,瞧着刚才司念那一副吃瘪的样子,原来她不是没有怕的人啊。 保温瓶已经全部摔碎了,时未清理好了,便坐电梯拿到下面去丢,迎面就碰到了匆匆赶过来的司穹。 他面露急色,看见她便直接跑了过来,像他那样平时这么稳重的人,也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跑过来将她抱住。时未手里有东西,不能回抱他,只能任由他抱着。 司穹有些急切的问:“念念她……她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时未柔声说:“司穹,念念一个病人能对我做什么,而且你忘了,我练过的。” 司穹见时未也不像撒谎,便放下心来,他在家里接到林正义的电话便匆忙的赶过来了,林正义虽然没有说是谁打电话找的时未,可是听他的描述,司穹便知道是司念,他在来的路上就在想,司念和时未,不管谁出了事儿,他都会活不下去,所幸,这两个他爱的人都没有事。 司穹放开她,这才瞧见她手里的东西:“这是什么?” 时未感叹:“被浪费了的感情啊。” *** 半个月后,司念突然提出回英国接受治疗的要求,季同将这个消息告诉司穹的时候,他们正在去接时未的路上。 自从上次司念和时未在楼顶见过一面之后,司念对时未的态度算是360度大转变,特别嘱咐司穹,以后每次来看她的时候,必须把时未带上,可是时未来了,司念也没见着态度有多好,总是三言两语便往时未身上补刀,时未后来也明白了,司念这是在给她找不痛快呢,她要是真计较,岂不得每天都被气到七窍生烟。 就比如前几天,她还趁着季同和司穹不在,故意说话惹她生气:“时未,你想不想嫁给我哥啊?” 时未没有搭理,自己沉迷于削苹果的世界里。 司念也习惯了时未经常不理她,她自己继续说:“你也别痴心妄想了,只要我还在一天,我就绝对不会同意我哥娶你的。” 时未动了动,将苹果塞进她手里:“现在知道他是你哥了?不喊司穹了?不咒他了?” 司念翻白眼,哼了一声,拿着苹果走了。 季同将车停在老地方,司穹下车的时候,他又说了一遍:“司穹,难得念念愿意主动接受治疗,虽然她的条件无理了些,但是我希望你和时未都好好考虑一下,毕竟,念念是你的亲妹妹。” 司穹将门关上,说:“季同,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念念是我妹妹我也希望她好好的,但是这对于时未太不公平。” “可是……” 司穹打断他:“你不用再说了,这件事的决定权在时未手里,我尊重她的选择。” “那念念呢,你不管了。” “管,怎么会不管。”司穹没有回头,“就算放弃所有,我也不会不管她的。” 现在已经是秋天的尾巴了,世研所外面的银杏叶掉的差不多了,为了迎接冬天的到来,都整齐统一的成了光秃秃的枝干。 司穹到的时候,时未正在和林正义商讨8·11项目的一些事宜,大约二十分钟后,时未 分卷阅读75 - 分卷阅读76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76 才出来。 司穹接过她的包,柔声问她:“累吗?” 已经连着一周了,时未都是早上天不亮来世研所,快凌晨了才回家,这样下去,铁打的身子也是吃不消的。 时未挽过司穹的手抱在怀里,人也往他怀里凑:“不累,闻着你的味儿就不累了。” 司穹挑眉:“我的味儿?” “对啊。”时未挽着他走出世研所,“你以前不是经常怪我没有记住你的味道吗?如今你这味道我可是记得清楚得很。” “是吗?”仔细回想,倒是有这么件事,司穹拢了拢她的肩,将她往怀里紧了紧,说:“时未,念念想回英国治疗。” “真的吗?”时未停下来看他,“这样很好啊,我听说那边关于抑郁症的治疗系统体系都比较成熟,有利于病人恢复。” “嗯。”司穹不忍心,但是这件事他必须做,伸手将人抱进怀里,他才轻声说:“但是,念念有一个条件。” “条件?”她就知道,以司念的性格,怎么可能乖乖的主动要求去英国治疗,时未在司穹的怀里微微仰头,说:“难道是不让我和你结婚?” 原来前几天那个小丫头就给她打过预防针了,她起先以为是司念给她开玩笑,看来她还来真的。 司穹诧异:“你知道?” 时未点点头:“大概能感觉得到,你知道的,这叫做女人的第六感。” 司穹揉揉她的头:“傻瓜。” 他说:“念念说,在她病好之前,我们不能结婚。” 时未说:“还好,算她还有点良心,没说一辈子不准我们结婚,看来这拆人姻缘的事,她也知道不道德,不敢做得太绝了。” 时未的语气太过轻松,和司穹设想的有点不同,他主动说出事情的严重性:“时未,念念这病已经十年了,这一次回英国也不定治得好,万一……” “万一再来一个十年是吗?”时未当然知道司穹在担心什么,看他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也知道他肯定自己又默不作声的给她想好了退路。 时未握住他的手,放在脸颊边说:“司穹,你是不是已经想好了,打算和我分手……” 因为,他不想让她漫无目的的等下去。 司穹张了张嘴,这确实是他的想法,因为他不能不管司念,同样,也不能用这个理由来禁锢时未,她没有理由等他,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放手。 时未轻声说:“可是,司穹,你知道吗?没了你,我上哪儿去找幸福。” “不要分手,我相信司念,也相信你。”她语气坚定,“结不结婚有什么关系,不过就是多了一张纸而已,难道没了那一张纸,你就不爱我,我也不爱你了吗?” “不,我会一直爱你。”司穹将她抱住,“不管怎么样,我都会爱你。” 分手也好,不分手也好,他都会用自己的方式去爱着她。 “这不就对了。”时未说,“司穹,我们不分手,就这样一直做男女朋友也很好的,就当做是弥补我们以前不相识的日子,况且你也看到了,8·11项目进入关键期,我必须要帮着师兄完成师傅最后的心愿,所以也没有时间去结婚。” “嗯。”司穹应着,“我听你的。” *** 司念走的那一天,时未也去了。 因为8·11项目,时未必须要留在兰溪市,所以便不能和司穹一起去英国。 司念说:“真是佩服你,愿意花自己的大好青春等着我哥,你放心,我一定会慢一点好起来的。” 时未笑了笑,对季同说:“季同,我有一个同事单身未婚,听说最近家里也催得紧,我看你的条件也挺适合的,要不要认识认识。” 司念一听,瞪着眼睛吼道:“时未,我恨你。” 说完,便拉着季同往安检的地方走:“快走,我不想看到她了。” 司穹从身后抱住时未,将脸贴着她的耳边,轻声问她:“什么时候过来?” 时未认真算了算日子,说:“等到你那儿雪融化的那一天,我就来找你。” 好像挺久的,司穹将她转过身,面对面,轻轻在唇边落下一吻:“那说好了,雪融化的时候,你一定要来。” “嗯,一定来。” 雪融化了,便是春天了,那时候一切都会好的,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  司大爷也陪着大家两个多月了吧,终于要说再见了。 这一篇文,本来是想带给大家更多的惊喜的,但是因为我的笔力有限,并没有成功的给大家呈现一个原本可以更好的故事,也辜负了一直等着我的你们的期望了,这里,我真的觉得很遗憾,很对不起期待这个文的大家,抱歉抱歉。 然后是谢谢一直一直坚持给我留言的你们,每次更新的时候我都会看你们的留言,经常自己傻乐,看留言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也是让我坚持写下去的理由,因为不敢辜负你们那一份期待的心情啊。 【此处配上表情包:向你们投降哈哈哈哈】 司大爷之后的接档文你们肯定也知道,是奥利奥先生,这个故事严格算起来是馆长大姐妹篇了,写的是馆长大人中女主角的赛车手好朋友安珩,故事设定发生的地点是迪拜,每次,就是那个黄金城迪拜。 简介我又改了改,重新贴过来给你们看: 安珩一生多舛,情路最为坎坷。 被分手了无数次,终于遇到了black。 她扬眉吐气,睡完就翻脸说:“体力还行,技术欠佳,差评!” 那时候,她并不知道, 这个男人,是她这一生最为坎坷的情路。 black是个好人,可是安珩不是一个好姑娘。 最后,还是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你们可以预收奥利奥了快去快去! 哎,说了这么多煽情的话,其实目的就是只有一个,我愿意为了你们的期待而进步,也希望,你们可以继续和我走下去。 以上,by 一条咸鱼的肥言 ☆、番外 【弥补正文的番外】 《美食与他》的节目正式开播是在12月31号,即将跨年的这天。 当各大卫视都在争先恐后播放跨年演唱会的时候, 兰溪卫视, 另辟蹊径的播起了综艺节目。 因为是王牌综艺节目, 又有江河源作为质量保证,第一期开播的时候, 收视率持续走高,并在当天突破了《美食与他》的以往记录,而作为这期节目的嘉宾——司穹几乎是在一夜之间, 刷爆了各大社交媒体新闻客户端, 成为新一届被追捧的男神。 与此同时, 司穹正在大洋彼岸和时未通电话。 时未祝贺他:“司穹,恭喜你, 刚才江导打电话报喜了, 说节目很成功。” 江河源的第一个电话便是打给司穹的, 但是嫌弃国际长途电话费太贵, 挑着 分卷阅读76 - 分卷阅读77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77 重点说了就快速挂了电话,真是抠出了家庭妇男的样子。 司穹微微一笑, 说了一句知道了, 便提醒她:“时未, 已经12月了。” 是啊, 十二月了, 司穹已经走了快三个月了,虽然这三个月,他们几乎每天晚上都有视频通话, 可是想彼此的时候,特别是在这种节日的时候,就特别想面对面的抱一抱对方,感受对方的温度和气息,还有身上独一无二的味道。 时未说:“司穹,8·11项目很成功,我和师兄打算带着这个项目出参加比赛。” “比赛?”司穹问,“什么时候?” 时未算了算:“明年二月。” “二月?”司穹呢喃,“二月都开春了呢。” 是啊,开春了,所以,时未问:“司穹,你是想我了吗?” “嗯,想你了。”司穹柔声说,“春天,夏天,秋天,冬天,四季都在想你。” *** 经过整整一个月,《美食与他》已经播到了第四期,司穹的人气越来越高,但是因为司穹没有ins也没有开通微博,所以大家也找不到他,只能在《美食与他》的官方微博下面找存在感,或者跑到江河源微博下面站队形,诸如: 江导江导,快让司穹开微博吧。 伟大而帅气的江导,方便的话,给个电话呗,当然是司穹的。 …… 其中关于雾津市和泉水鸡那两集,反响最为强烈,特别是雾津市火锅那一期,呱呱叫火锅店如今因为节目的缘故,生意火红,前几天梨子打电话过来告诉时未,她准备来兰溪市开分店。 时未自然是开心的,恭喜之于也不忘问一句为什么。 梨子说:“还能为什么,为了你呗。” “我??”时未吃了一大惊。 “是,就是你,因为我喜欢你这个朋友,所以也喜欢你的家乡。” 除了开分店,生意更加好了之外,关于梨子的梦想也感动了很多人。 兰溪电视台有一档真人选秀节目,导演知道梨子的故事之后主动向她发出邀请,梨子找时未商量了一下,欣然接受,并且以hot—pot为名,报名参赛。 梨子说:“时未,我要是成名了,第一个要感谢的就是你!” 梨子功底不错,很顺利的进入了全国十强,十强诞生那一场比赛,时未去了现场,竟然意外碰到了熟人,那日在火锅店闹事的老大和他的手下们。 更吃惊的是,他们一帮大男人,挤在全是小女生的人堆里,举着写着“梨子梨子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的led荧光牌,正在给梨子加油助威。 这画面太美,时未捂着眼睛没敢看,在没有搞清楚状况之前,这帮人,她还是躲着比较好。 谁知道,等她去后台等梨子的时候,恰巧又和他们撞了正着。 时未刚想转身拔腿跑,为首的老大大吼:“小师傅,留步!” 小……师傅?什么鬼称呼??? 时未担心待会儿要是在这了打起来,总归是对梨子比赛有影响,但是当那个纹着左青龙右白虎的老大笑嘻嘻的出现在时未面前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的担心多余了。 老大很客气,底下的小弟们更是客气:“小师傅,你不认识我们了??” 时未尴尬的笑。 老大提醒她:“在雾津,火锅,打架,小师傅的后空翻?怎么样,记起来了吗?” “哦?”时未佯装恍然大悟,“是你们啊。” “对对对,就是我们。”老大忙点头,招呼着身后的小弟,“来,叫师傅。” 时未:“……” “师傅!”整齐统一,铿锵有力! 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回头看。 时未说:“你们这是做什么?” “我们在拜师啊。”说话的还是老大,“小师傅,我们这叫不打不相识,那日你后空翻的英姿简直飒爽!令我万分折服,所以,我决定弃暗投明,金盆洗手,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只求,只求小师傅可以叫我们功夫。” “……”时未脸上虚汗直冒,“我想你们可能搞错了,后空翻耍杂技的也会……” “那不一样!”老大说得斩钉截铁,“他们没有小师傅耍的漂亮!” 所以,现在是该高兴还是该高兴呢??? 梨子已经换好了比赛出来,见此情形便猜到了发生什么事,上前拍拍时未的肩膀:“吓到了?” “有点。”毕竟上一次见面,就把人家送进了警察局,这样还能做朋友吗? “想当初,我比你吓得更惨。”梨子说。 那时候,梨子艰难的撑着火锅店,又害怕要债的人再次上门找麻烦,一直都过得提心吊胆的,后来没多久,老大他们也放了出来,出来之后,便带了一撮人过来,将呱呱叫火锅店围得水泄不通。 梨子那时候还心想,这一次怕是躲不掉了,谁知道,他们并不是来闹事的,老大说,他要带着小弟金盆洗手,让梨子随便安排个工作。 那时候火锅店本来也招不起伙计,梨子心里合计了一下,反正硬碰硬也不是对手,就照着他们说的做,给几十号人安排了工作,一天两天直到三个月后,梨子才敢真正相信,他们真的是转性了。 不过,他们期间一直打听时未的消息,梨子想着莫不是要打击报复,后来才知道,这一帮人想要找时未教授功夫。 那时候,她和现在的时未一样哭笑不得。 听完梨子的讲述,时未也觉得不可思议,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最后,她也没答应教授功夫,毕竟这也算不上什么功夫,不过是些防身术,而且当初她学这个功夫的时候,就答应过族长,绝不教给他人。 但是也总不能辜负了别人辛苦跑一趟,时未做东,请大家吃了一顿饭。 后来时未将这件事说给司穹听,司穹听完笑了,只说了两个字:“你啊。” 虽然两字,却是包含了多少宠溺和思念。 转眼便到了二月,林正义和时未坐上了飞往英国的班机,她并没有告诉司穹,8·11项目的比赛是在英国进行。 林正义如今已经恢复了他公子哥的做派,穿着讲究得不行,看的时未一时间好不习惯,每每看到这个正经的林正义,偶尔时未还是会怀念起过去那个穿着花裤衩和她一起吃冒节子的正义师兄了。 林正义回家这个决定,是他自己想通的,如果他还要坚持做这个项目,必须需要财力和人脉,而这些,只能靠他自己去争取,而最快的捷径,便是回家,像父亲低个头,便可以。 时未知道林正义的父亲是一个商人,一直想要林正义继承自己的事业,可是林正义打消心思就不在这个上面,所以他的父亲也没有少头疼,当初他坚持来搞研究的时候,更是千百个反对, 分卷阅读77 - 分卷阅读78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78 最后闹的伤了父子和气,老死不相往来的节奏,如今林正义回去了,不知道和自己的父亲达成了什么交易,他的父亲也不再管世研所这边的事,并且愿意赞助这个项目。 时未私下问过他,林正义总是笑着说:“小师妹,我爸毕竟只有我这么一个亲儿子。” 话虽如此,可是时未总是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下了飞机,林正义和时未分开走,他去酒店和比赛负责人会合,时未则去找司穹。 林正义打趣说:“哎,女大不中留啊。” 时未笑了笑,和林正义告别,坐上车走了。 司穹在英国的地址时未早就烂熟于心了,找到这个地方并没有费多大的劲,只是站到门口了,时未却紧张到不敢按响门铃了。 在门外踌躇了半天,蓦地身后响起一道清越的男声:“时未?” 司穹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他不过是出门溜了一圈狗,回来的时候门外怎么就站着他朝思暮想的人了。 他不敢确定地又叫了一声:“你真的是时未,还是我在做梦?” 他未动,手里的狗却是挣脱了绳子跑到了时未脚边撒欢,似乎知道这人就是它未来的女主人似的。 时未蹲下身抱着狗头一阵揉搓:“司穹,你什么时候养了一条狗啊?” 司穹这才后知后觉的上前,轻轻碰了碰她的脸,确定不是梦了,才将时未抱住:“你不是说要去参加比赛吗?” “对啊,难道我没有告诉你比赛就在英国吗?” “没有。”他的声音似乎有点埋怨。 时未捧着他的脸,在他脸颊上吻了吻:“那现在告诉你还来得及吗?” 司穹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说:“来不及了。” “为什么?”时未问。 司穹指了指身边的狗:“因为我已经买了它了。” 时未轻笑,说:“你该不会是以为我不来了,所以你就买了一条狗陪自己吧?” 司穹不可置否,反问:“难道你想让我找一个人陪我?” “你敢!”时未生气的抱住他,“不准,不准,我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所以才没有告诉你吗?” “是吗?不是因为比赛顺便过来看我?” 时未二指指天:“我发誓!我是特意过来找你的。” 司穹笑了笑,不和她闹了,拉着时未进屋,狗儿似乎也因为家里多了一个人,开心得在屋里上下蹦跶,司穹眼神扫向它:“小未,回窝里待着。” 命令一下,狗儿瞬间耷拉着耳朵,嗷嗷呜呜的乖乖回狗窝了。 时未笑着问:“司穹,这狗的名字和我的好像啊。” 司穹在她身边坐下,将温热的牛奶递给她:“因为你不在我身边的日子,只能让它代替你陪着我。” “嗯,是吗?这个理由勉强接受。”时未笑得嘴角边都快溢出了蜜。 司穹倾身,将人圈在身下和沙发之间,时未举着牛奶:“等一下,我牛奶还没有喝。” 司穹微笑着,就着她的手便喝了一口,嘴唇上留下一层奶香的白渍,他说:“正好,我来喂你喝。” 说完,便吻住了她。 很久之后,时未再回忆起这个吻,她都记得,那是一个充满奶香的二月,充满幸福的二月。 尽管前路还有太多的未知,所幸,她与他从未放弃,从未! 下一秒, 下一天, 下一月, 或者更久…… 但总归是有这么一天,他和她,还有她和他,都会跨过过去,走向未来,走向人生下一站的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  交代了一些事情,让基本上每一个人都有了一个归宿。 ☆、番外二 番外二 我时常会问自己,十年后, 是什么样子。 时间告诉我, 是美满的样子。 ————摘自《人物周刊:语言学家的自述》 十年, 真的会让生活变成你想像的样子。 时未裹着厚款的毛呢大衣从世研所出来,走了几步, 听到后面有人叫她。 “时教授,你的钱包。”追出来的是世研所今年新招进来的学徒,现在市面上流行的小鲜肉, 也是个热心上进的孩子, 截然不同的两种性格, 时未却总能从他的身上看见当年自己的影子。 “谢谢啊,还麻烦你特地跑一趟。”时未接过钱包塞到大衣口袋里, 就这么伸出手不过一秒钟, 刚才好不容易捂热的手又冰凉冰凉的了。 “不麻烦。”小鲜肉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发, 嘴里哈出白气, 他说:“时教授,天这么冷, 我送你回去吧, 正好今天我开车过来了。” 时未摇摇头, 笑着拒绝:“不用了, 等会有人来接我。” 小鲜肉问:“谁啊?” 时未想到了那个温暖的男人, 正想开口,身后一个温热的身体靠了上来,他一手揽过她的肩膀, 一手握住她的手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老婆,对不起,我来晚了。” 小鲜肉一吃惊,说话都打哆嗦了:“时教授,这这……你、你结婚了?” 时未眨了眨眼,看着某人眼中的警告,取掉手套,露出无名指上的精致的婚戒,正好和男人的是一对,她说:“嗯,结婚了,八年了。” 八年前,他们在英国的庄园里举行了一场低调的婚礼,参加婚礼的人刚好凑了两张桌子。后来回国,时未潜心完成李忍的遗愿,也没有张扬自己结婚的事实,所以,这些新来的一般不知道她已经是个已婚的女人的。 如今也算是走过了七年之痒,他们倒是越来越像老夫老妻了。 司穹牵着时未走到车边,将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来给她带上,故意问她:“刚才那人是谁?看上去挺小的。” 时未靠到他怀里笑:“嗯,是挺小的,你要是早几年娶我,我们的儿子也得这么大了。” 司穹被时未逗笑了,将她抱紧了一些,才说:“看来我们只能打车回家了。” 时未仰着脖子,亲了亲他的下巴,问他:“为什么啊,你的车呢?” 司穹看了一眼旁边的车,他不过是将车停在这里一会儿,现在都快被雪给掩埋完了。 今年,兰溪市迎来了有史以来的特大暴雪。 新闻上每天都在这么说,是不是有史以来最大,也无从考究,不过就是在出行上有些困难,因为这个大雪 ,很多学校都停课了,店铺也关了一半,都回家去了,所以,路上除了私家车,出租车跟集体失踪似的,走了好长一截路,也没有打到车。 司穹打着伞,将身边人半个身子都裹在自己的大衣里,还问她:“冷不冷?” 时未吸了吸冻红的鼻头:“不冷。” 街边终于开着一个店铺,门口摆了一棵圣诞树,也不用挂假 分卷阅读78 - 分卷阅读79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79 的雪花,直接往外面一放,真的圣诞树就有了,或许积雪压得太多,上面的小彩灯一闪一闪的,坏了不少,只有几个还坚强的亮着,两人刚走进,最后的小彩灯也灭了。 时未和司穹相视一笑,推开了门进去。 里面暖意浓浓,店家开着暖气,四周都是圣诞用品,墙上挂了圣诞帽,挂着小麋鹿,挂着小彩灯,真跟进了童话世界似的,司穹向老板讨了一杯热开水。 “喝下去暖喝一点。”他把热开水给她。 时未接过去,吹了吹,喝了一口,便感觉热意流遍全身,她将杯子端起来,吹了吹,凑到司穹嘴边:“你也喝。” 老板捂着眼睛过来,笑着说:“一个人守着清冷的店就够可怜的了,你们还要找上门来秀恩爱,让我怎么活啊。” 刚才被东西挡着,听着声音以为老板是一个中年大叔,原来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只是声音显得苍老,这会儿走得近了,闻着身上浓浓的烟草味,看来这嗓子都是拜吸烟所致啊。 司穹笑着将杯子放到桌上,笑着说:“开门做生意的人,什么没见过,会计较这些?” 老板无奈摊手,一副你帅你说什么都对的表情,倚在柜台上看着面前的两人:“那两个客人想买一点什么呢?” 时未拉了拉司穹,将脸从围巾里露出来,指着墙上挂着一只麋鹿头问:“买这个,回去挂到夏夏的房间去。” 夏夏,全名司夏,五年前老天送给他们的小天使。 司穹将围巾又给她拉上去,遮住半张脸,只露了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在外面:“还有年年呢。” 想到年年,小小的肉团,现在还没有满周岁,时未脸上的笑意就止不住,目光在店里转了一圈:“年年这么小,都没有什么礼物适合他。” “谁说没有。”司穹走到一处,他长的高,一抬胳膊就拿了一样东西递给时未,“回去给他换上,我们家的圣诞节,可不能少了那个小家伙。” 年年,全名司年,这名字是司念取得,说什么害怕司穹有了媳妇和儿女就会忘记她这个妹妹,给小家伙取一个同她名字谐音的字,不让大家忘了她。 后来,时未想着既然要买礼物,那就全部都买好了,除了自己一双儿女,还有司念和季同,最后时未趁着司穹和老板说话,她还选了一个礼物送给他。 这么多东西,就凭他们两个自然拿不走,老板本来好心想送一送,可是出门一看,他的车忘记开进停车场,这会也没雪盖得严实。 最后,是江河源开车来接的。 江河源前不久转型去拍了一部电影,本来只是打算拍一部小成本的爱情电影试一试水,谁知道突然就火了,成了今年杀出来的一匹黑马,所以,最近来电视台挖人的多,找江河源录节目的也多。现在有能力的导演不多,有能力还长得不错的导演更少,所以,江河源两个占全了,他最近比当红明星还要受欢迎。 时未不关心娱乐新闻,但是最近世研所的小年轻的开口闭口都在谈论江大导演的新片,时未也忍不住多了些好奇,现在人都在面前了,不问白不问。 时未:“江导,最近干吗呢?” 江河源:“筹备新片呗。”说着,把帽子取了,可怜兮兮的说:“你看看,这白头发一天比一天多。” 时未也感慨,怀念十年之前江导的一头黑发啊。 但是她还是要问:“听说你准备选当红的那个小花当女主角啊。” 江河源转过来看了时未一眼,立即便被司穹阻止道:“江导,开车要看路。” 江河源只能从后视镜看时未:“你堂堂教授还关心娱乐圈八卦?” 时未笑,看了看司穹说:“我所里的孩子们关心啊,我看他们争来争去的影响工作,倒不如你告诉我,我转头告诉是谁就好了。” “别。”江河源打消了时未的念头,眼睛直视前方:“这个是作为导演的原则,就算是你,我也不会告诉的。” 时未往司穹怀里靠,司穹搂着她,笑了笑,问:“江导,既然你不想说,那还是我说。” 江河源直觉告诉他没什么好事儿,但是好奇心忍不住还是问司穹:“说什么?” 司穹轻笑,状似无意道:“也没什么,就是前几天陈灯寄来了喜帖,说是元旦节那天,要结婚了。” 时未从司穹怀中探出头来,暗自点头,用眼神说道:“你真狠。” 司穹回以宠溺一笑:怼我老婆的人就该受到惩罚。 江河源一路无话,安安静静把两人送回了家,时未有些担心,毕竟这些年,陈灯和江河源的事儿简直就是一团糟,如今把这么劲爆的消息告诉你江河源,谁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儿啊。 下车的时候,时未还是担心,便邀请江河源和他们一起过圣诞节,江河源果然拒绝。 “我就不进去了,替我向小家伙问好,礼物下次补上。” 时未问他:“那你去哪儿,这么冷的天,电视台难不成还要留着你们加班?” 过了会儿,江河源熄了火,说:“也行,一个人在外面是在太凄惨了。” 于是江河源就去司穹家过圣诞节了。 时未和司穹在厨房里准备晚饭,江河源在客厅陪两个小家伙玩,夏夏突然从一堆玩具中拿出一张红红的纸,她从小聪明,识字快,上面的她照着就读出来了:“陈灯女士和什么先生?” 她拿到江河源跟前,问:“江叔叔,这是陈灯阿姨的信吗?” 江河源眼睛发红,这么特哪儿是信啊,是喜帖,看着和陈灯写在一起的陌生男人的名字,他承认他此刻嫉妒的发狂,所以,他抓着喜帖,对夏夏说:“夏夏,江叔叔有事要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时未在厨房听着关门声,连忙出来看:“怎么了?你江叔叔呢?” 夏夏摆弄着手里的娃娃说:“江叔叔拿着陈灯阿姨的信走了。” 时未一头雾水,这年头,陈灯什么时候给她写过信了? 司穹从后面将人圈住,拉回厨房里:“是陈灯送过来喜帖。” “喜帖?我不是记得我放在卧室的抽屉里了吗?”时未说。 司穹凑近她,说:“刚才拿夏夏玩具的时候,我顺手放进去了。” 时未瞪大眼睛:“你故意的啊,你不怕江导一怒为红颜,直接去抢亲啊。” 她推他,说:“我发现你越来越坏了。” 司穹含着笑意,亲啄她的嘴唇:“是不是更坏了,你不是最清楚。” 他的声音低沉,有种致命的吸引力,听了十几年,还是招架不住,她躲他,倒弄得自己脖子痒痒的:“司穹,夏夏还在呢。” 他将她手握住:“夏夏不会进厨房的。” “为什么啊?” 他含住她的耳垂,轻声说:“她怕老 分卷阅读79 - 分卷阅读80 秀色可餐的他 作者:所言非言 分卷阅读80 鼠。” “厨房有老鼠吗?”时未问,而且她从来没有看见厨房有过老鼠。 司穹说:“假的,我故意吓她的。” 他弄得她呼吸微微发喘:“那是你女儿,你竟然吓唬她。” 身子发软的厉害,时未只能任由着司穹抱着她过去将厨房门关上,然后抵在门上吻她,他在她耳边轻声说:“那又怎样,我只想要你。” 很多年很多年以后,司夏继承了母亲和父亲的优良基因,成为了一个自由的美食家,在接受采访时,记者问道:“你童年经历过最害怕的事情是什么?” 司夏说:“小时候,我时常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因为我爸拿老鼠吓唬我,但凡一个正常的爸爸不会这么做,但是后来我亲眼看着弟弟出生,我才知道,爸爸对我很仁慈了。” 记者又问:“那你爱你的爸爸吗?” “爱,我爱我的爸爸和妈妈,因为是爸爸教会了我,该怎么样去爱一个人。” 从前,没人教我们怎么去爱。 现在,一定要告诉你的孩子,该怎么去爱自己,也爱别人。 分卷阅读8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