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科技创业：我真是造手机的啊！》 第1章 重返2010年 第1章 重返2010年 “叮叮.” 电脑上q聊软件的频繁提示音如同闹铃一般，准时的唤醒了陈默意识。 他猛地从工位上惊醒，双眼布满血丝，揉了揉干涩得刺痛的眼睛。 新时代的工位老鼠，说得就是陈默这样人。 电脑屏幕右下角，那醒目的“06:40”在公司电脑通体幽蓝背景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昭示着又一个工位老鼠无眠之夜的结束。 工作群里，甲方的消息如潮水般不断滚动，每一条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陈默疲惫不堪的心上。 “小陈啊！你这个ui动效太保守了，得加点科技的元素，就是那种在宇宙之中漫步的感觉，要波澜壮阔的史诗感，要符合我们的品牌调性！” 这些文字仿佛瞬间有了生命，化作一群嗡嗡作响的苍蝇，在陈默的耳边肆意盘旋，挥之不去。 他下意识地抬手，想要抹一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些，却无意触碰到鼻子上黏腻的液体，带着丝丝缕缕的血腥味。 还没等陈默反应过来，一阵天旋地转的失重感陡然袭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瞬间崩塌、颠倒。 他只觉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下坠落，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声，夹杂着隐隐约约的嘈杂人声。 当陈默再次缓缓睁开双眼，一股浓烈刺鼻的焊锡味扑面而来 “咳咳咳~”这刺鼻的气味混合着烟味，呛得他瞬间剧烈咳嗽起来。 这熟悉又陌生的味道……陈默心中一颤，抬眼环顾四周，只见狭小昏暗的空间里，堆满了灰尘扑扑的手机拆解件。 破旧的二手设备横七竖八地摆放着，上面落满了使用许久，却从未清理过的痕迹。 “陈哥！又在做白日梦呢？”一道带着几分调侃的声音从斜对角传来。 小小年纪便一把年纪的赵铁柱嘴里叼着长长烟灰的烟屁股，探过头来，手中的焊锡枪锡渣四溅，一刻不停。 “隔壁老王又来催债了，说再拿不出货，明天就拆咱们招牌！” 陈默愣在原地，好不容易才适应了这昏暗的光线，眼前的一切逐渐清晰，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袭来。 他，重生了！ 回到了2010年，回到了这个最初陈默充满理想与无奈的华北强山寨机小作坊——深城橙子科技有限公司。 深城5月的炎炎烈日，透过那蒙着厚厚灰尘的玻璃窗，艰难地挤了进来，洒在泛黄的营业执照上。 “深城橙子科技有限公司”几个大字，在这斑驳的光影下，显得有些沧桑，却又隐隐透着几分倔强。 公司注册资本一百万，现在账上只剩30多万了，这可是陈默求爷爷告奶奶才借来的钱。 互联网之风大热，全民创业时代，陈默刚毕业时，仗着自己跟着导师在锂电方面做出一点的小成就，对btd和菊厂电池研发部的offer不屑一顾，而后 想想自己刘师兄后来进了菊厂，虽然三十五就退了，但好歹人家体验过在深城有车有房，还有搞金融的小娇妻的生活啊！ 想想自己当初在高傲什么，竟敢借钱创业，陈默后来当工位老鼠的十五年中，都恨不得穿越回来给当初的自己几刀。 但.现在穿越回来的时间是不是有些晚了。 法人代表栏上，赫然写着陈默的名字。 这营业执照的核准日期是2010年3月15日，仅仅是两个月的时间，烈日直射就把这执照搞黄了。 这跟橙子科技原本的命运差不多，三个月不到就黄了。 陈默接下来的十多年的时间，便陷入了打工还债的循环，连温饱都成问题了，哪还有闲心去实现自己的理想。 赵铁柱见陈默没搭话，只是直愣愣地发呆，眉头皱得更紧，心里的不耐烦愈发浓重。 他“啪”的一声，将焊锡枪重重扔在桌上，溅起一小片滚烫的焊锡渣。 随后，赵铁柱大步走到陈默身边，伸手在他眼前用力晃了晃。 “陈哥！你可别吓我啊！不就是催债嘛，又不是头一回，咱想想办法总能应付过去的。你这一声不吭的，别是被吓傻了吧？” 赵铁柱皱着眉头，眼神里带着几分担忧，可那语气里，还是透着往日里那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不吝劲儿。 他心里清楚，这位高学历搞技术出身的陈哥，一心想正儿八经搞手机研发，对同行那些以换壳为本的“科技”嗤之以鼻。 可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在这竞争激烈、鱼龙混杂的华北强，两人填饱肚子才是头等大事。 赵铁柱抬手，用力拍了拍陈默的肩膀，下手极重，发出“砰砰”的沉闷声响。 “老王那孙子就是个急性子，咱也不能由着他撒野，我寻思着，要不先从仓库里挑些能卖上价的屏幕件，凑点钱先把他稳住？ 再不然，我认识档口上几个以次充好卖手机的贩子，把手里先前积压的手机换个壳子，便宜处理一批，好歹能解燃眉之急。” 赵铁柱一边说着，一边用满是油污的手挠了挠头，长长的烟灰簌簌地往下掉，在他那件洗得发白的工作服上留下星星点点的污渍。 他满怀期待地看着陈默，眼神里既有对老板拿主意的渴望，又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陈哥！你可是老板，快拿拿主意，咱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啊！要是招牌真被拆了，咱可就彻底完了。” 赵铁柱心里清楚，他可不想失去这份工作。 跟着陈默，虽说这些天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可自在、踏实。 这在华北强，能遇到个不把员工当牲口使，还讲人情味的老板，简直是奢望。 要是陈默的这小作坊倒了，自己又得像只没头苍蝇似的，在这鱼龙混杂的电子市场里重新找活干。 天知道下一个老板会是啥样？ 说不定还不如陈默呢！ 赵铁柱想着这些，心里越发着急，再次凑近陈默，语气里不自觉带上了一丝恳求。 “陈哥！你就再想想办法呗，咱肯定能挺过去的。 你不是一直说要做出厉害的手机，改变这以换壳为科技的手机市场嘛，可不能就这么被老王给拦住了。 我赵铁柱别的本事没有，就是对这组装手机熟得很，只要你拿主意，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本章完) 第2章 系统启动 第2章 系统启动 【叮！手机黑科技研发系统已绑定.】 一道冰冷、机械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陈默的脑海中炸响。 这下陈默终于回过神来了，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猛地伸出手掐住赵铁柱的脸，使劲地揪了揪。 “嘶~陈哥！你干啥呢！疼死我了！”赵铁柱疼得龇牙咧嘴，伸手拼命想要把陈默的手拍开。 金手指加重生，我陈默要发达了啊！ 陈默却像是着了魔一般，不仅没放手，还一边笑着，一边说道：“铁柱！别怕，咱这次绝对不会让老王把公司收走的！” 赵铁柱一脸茫然，心里直犯嘀咕，小声嘟囔着：“陈哥！你该不是睡糊涂了吧？就凭咱们现在这状况，拿啥去应付老王啊？” 陈默自信地一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赵铁柱从未见过的笃定与从容，仿佛在这一刻，他已经站在了世界之巅，俯瞰着前世的一切不堪。 突然，陈默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瞬间一凛，快如闪电般一把将赵铁柱嘴里叼着的烟夺了过来，狠狠丢在地上，抬脚用力踩灭。 赵铁柱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呆若木鸡，愣在原地。 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满脸委屈地看着陈默，叫嚷道：“陈哥！你这又是咋了？” 陈默拍了拍手，一脸严肃认真地说道：“铁柱！从现在起，咱们公司禁烟了。” 赵铁柱一听，顿时跳了起来，满脸的不可思议。 “陈哥！你这不是瞎闹嘛，咋突然就禁烟了呢？我这烟都抽了多少年了.” 陈默看着赵铁柱，语重心长地说：“铁柱！哥这是为你好啊，就你这抽烟的架势，照这样下去，你活不过四十岁。” “呸呸呸！”赵铁柱啐了几口，满脸不服气地说：“陈哥！你可别咒我，我娘去问过算命的，说我这辈子长命百岁呢！” 陈默笑而不语，只是摇了摇头，随后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反正现在我是老板，我说了算，就是禁止你吸烟。” 赵铁柱撇了撇嘴，小声嘟囔了一句：“管天管地，你还管劳资拉屎放屁！”，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没有再去摸烟。 在赵铁柱心里，陈默这个老板虽然有时候想法天真、不切实际，但总归是个好人，值得他跟着干。 【系统！系统！】 【黑科技手机研发系统，新手礼包已发放】 刹那间，陈默脑海里浮现出一块半透明的蓝色光屏，上面闪烁着神秘而诱人的光芒，似乎在无声宣告，他牛逼的崭新人生新篇章，即将启幕。 陈默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双手微微颤抖，在脑海中急切地吩咐系统打开新手礼包。 赵铁柱正手持锡焊枪忙碌着，不经意间抬眼，瞧见陈默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呆若木鸡，身体还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 紧接着，陈默的神色开始变幻不定，时而惊喜得瞪大双眼，时而又露出难以置信的模样。 赵铁柱心里“咯噔”一下，拿着锡焊枪，不自觉地在心里蛐蛐他。 “这好端端的，该不会是老王催债，给陈哥压力太大了，把人逼得精神出问题了吧？ 唉！这要是老板成了精神病，这下个月工资还能不能正常发啊？” 好在此时陈默的全部心神都紧紧锁定在系统面板上，对赵铁柱在背后的这番碎碎念毫无察觉。 不然，依照陈默现在的性子，非得扣他工资不可，他可不是那个初出茅庐，充满理想主义的陈默了。 一个工位老鼠，虽然不至于变异成社会老油条，但十多年了，该懂的社会规则和人情世故，陈默都懂一些了。 【叮！恭喜您成功开启新手礼包！】 刹那间，一连串信息如璀璨星辰般在蓝色光屏上逐一浮现： 【研发点+10000】 【叮！系统检测到您当前位置内，存在一个处于搁置状态的未知手机锂电池研发项目。 此项目拥有一定潜力，一旦成功，将极大提升手机电池续航与性能，微微超过当下市场水平。 建议宿主投入研发点，开启深度研发.】 嗯！不愧是系统，就是有眼光。 自己研发的手机锂电池项目，其实和刘师兄加入菊厂研发的项目大体是一个。 只不过，当初自己的橙子科技三个月就黄了，人家菊厂直接财大气粗的投赛道，整出有自己专利的技术成果。 有的技术，其实知道了结果，去倒推过程，就很容易。 现在陈默自己就能做到，但他倒是要看看黑科技手机研发系统，研发出来的手机锂电池技术，会有多“黑”。 毕竟陈默还是想看看这系统能发挥多大作用，要是研发出来的技术成果，还不如自己，那它就有些鸡肋了。 于是，面对系统给出的提示，他怀揣着一丝忐忑，咬了咬牙。 随手在脑海中的光屏上操作，投入5000点研发点，选择对手机锂电池项目进行研发。 【系统提示：您已投入5000点研发点，启动一级黑科技手机锂电池研发，该项目难度较高，成功率 50%】 【研发进程已开启，正在全力推进中，请耐心等待……】 随着这行字在光屏上闪烁，陈默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陈默既期待又紧张，这个系统所谓的黑科技或许才能成为改变橙子科技命运的关键转折点。 因为陈默即使是重生者，但他一没有雄厚的资金作支撑，无法像财大气粗的大公司那样，豪掷千金投入研发，大肆铺陈市场推广。 二没有广泛且稳固的人脉资源，难以在瞬息万变的商业场中，轻松获取关键信息、打通上下游供应链，得到行业大佬们的提携与助力。 在这竞争激烈、弱肉强食的科技领域，橙子科技宛如一叶孤舟，飘摇不定。 要改变前世橙子科技三个月就黄的命运，陈默就只能期盼系统研发出的黑科技技术实力够硬，用实打实的产品科技含量说话了。 在当下这艰难处境里，对陈默而言： 哪怕系统助力能淘汰掉部分华北强只会以换壳为“科技”手段的同行，橙子科技都能找到一线生机，在这残酷的市场中存活下来。 或许旁人看来，陈默的目标不够宏大、略显没志气，可这恰恰是他十几年来直面现实后的无奈之举。 毕竟此刻的橙子科技，陈默为了手机锂电池项目的研发，还欠着隔壁档口老王一笔债务。 男人兜里没钱，说话都不敢大声。 说起这老王，当初借债给陈默，本就心怀不轨。 他觊觎着山寨机从作坊生产到档口销售这一整条产业链的利润，早对橙子科技这个现成的小作坊垂涎三尺。 老王现在就想逼着陈默如同前世那样用公司抵债，把橙子科技这个小作坊吞并了，纳入自己的商业版图，进一步扩张势力。 从整机回收，拆件、山寨机组装，档口销售，老王计划的很好，把这条产业链的钱都赚进自己口袋。 (本章完) 第3章 减配黑科技 第3章 减配黑科技 黑科技手机研发系统，正在研发一级黑科技手机锂电池的时候，陈默则是趁机再研究这个系统。 首先是系统【研发点的转化机制】：每售出1台搭载所有自研黑科技零部件的手机，获得1研发点。 这意味着，只要系统研发出的手机零部件，橙子科技发布的手机都得用上，不能外购同类产品。 只要卖出去1台这样的橙子手机，陈默就能获得1点研发点。 看来这系统，是要让他走前世小麦薄利多销的性价比路子啊！ 而且，小麦将来要冲高端，而陈默为了冲销量而获得研发点，所以橙子手机将来是要.冲低端？ 这.陈默心里那股小火苗又燃了起来，这科技平权的大旗，以后就由我陈某人来扛了。 【手机零部件研发点需求】：按等级10倍递增（1级→1w点，2级→10w点，3级→100w点，4级→1000w点，5级→10000w点） 【系统约束条款】： 1、自研零部件用于其他友商产品，不计入研发点。 2、整机利润不得低于3%，禁止靠倒贴用户。 3、慈善捐赠等行为，都不会计入研发点。 4、从事不法、不合理、不正常的商业活动销量，不计入研发点。 99、本系统研发点，年底统一结算。 100、向任何人、以任何方式透露或暗示系统本身存在，本系统自动解绑。 陈默看着这翻了整整五页的条款，100条约束，这是不给自己躺平当科技供应商赚钱的机会，要逼着自己在智能机时代搞科技平权啊！ 不过，橙子科技想要在这个时代逆袭，就要看系统研发出地黑科技的技术，科技含量够不够了。 要不然，只是靠陈默自己靠着后世知晓的信息发展，他也不一定能把橙子手机做出来啊！ 造手机属实业范畴，与互联网终端差异极大。 互联网凭的是创意和线上推广，即可快速崛起。 而造手机，从材料、零部件到技术、性能，供应链、组装、销售各环节都需巨额资金、专业团队。 而且，手机不是造了，卖出去就完事了。 后面还要持续迭代产品，抵御同行竞争、价格波动、政策变动等风险。 这是一个必须长期的坚持、稳扎稳打，才能建立一个用户都信任的手机品牌。 所以在获得系统的时候，陈默才决定先投入5000研发点，去研发1级手机黑科技锂电池。 看着系统面板上，代表研发进展的进度条，缓慢的跳到最后一丝丝 陈默心跳不禁有些加速，最后成功的时候，等待的时间显得格外漫长，接下来就是见证橙子科技能不能活到六月份时候了。 不过，命运好像跟陈默开了一个玩笑似的。 没一会儿，系统的提示音在他的脑海响起。 【叮！本次研发失败，下次研发成功率起点50%】 陈默瞪大眼睛，自己听到了什么，研发失败？？？ “怎么会失败呢！”他被打击了，有些小声的喃喃自语道。 橙子科技这刚插上翅膀，还没起飞就折翼了。 于是陈默又查看了一下，一级黑科技手机锂电池项目的研发过程，然后发现. 这波是自己手贱了。 这还没研究好系统的情况，他就新手大礼包把研发点浪费了一半。 一级黑科技手机锂电池，需要投入10000研发点，才能研发出技术成果。 系统提供的大礼包开出的10000研发点，本意就是让他有个起步的核心黑科技。 而陈默刚才没有留意细节，只想着投入一半研发点，看一下系统的研发能力，结果现在他可就一根筋变两头堵了。 那么问题来了！ 再投入5000点研发点，能不能在研发50%的基础上，研发出一级黑科技手机锂电池呢？ “系统！在一级黑科技手机锂电池研发失败的基础上，再投入5000研发点，成功率是多少？” 【系统提示：“在此失败的研发基础上，再投入5000点，1级黑科技手机锂电池的研发成功率可达到75%】 好嘛！陈默不禁有些无奈了，连忙问道：“有没有100%成功的办法？” 系统只是无情的回应：“没有！” 好吧！这下可真是坐蜡了。 研发点，要通过销售出至少含有一个自研黑科技零部件的手机获得。 那么问题来了，现在陈默没有自研的黑科技零部件，怎么获得研发点啊！ 不获得新的研发点，陈默怎么研发出一个1级黑科技手机零部件啊！ 属于是死循环了，没有新研发点，哪来的黑科技手机零部件，没有黑科技零部件，就没有新的研发点。 这系统直接刚绑定，陈默都还没来得及用一下，这就直接废了？ 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想想，一定会有办法的。 对了！ 50%成功率失败了，那换句话说，不就是项目至少成功了50%。 陈默好似想到了什么，用拳头一拍手，有了新想法。 “系统！再投入5000点，将那一个已经失败50%的1级黑科技手机锂电池项目中成功的部分，给我整合出一套切实可用的产品技术方案！ 务必要是突破是技术瓶颈，让它具备实际应用价值的技术成果，立刻执行！” 【叮！您投入5000研发点，正在执行已经失败50%的1级黑科技手机锂电池项目中成功的部分资源的调配与技术方案整合.】 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在陈默脑海中回荡，蓝色光屏上的数据如汹涌的潮水般疯狂滚动，密密麻麻的代码与图表闪烁跳跃，仿佛在进行一场激烈的数字狂欢。 【系统提示：黑科技原定科技树缺失，正在接入当前世界公开科技技术整合.】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每一秒都被拉得无比漫长。 陈默的心也随之高高悬起，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双眼死死盯着脑海里光屏，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不知过了多久，滚动的数据渐渐趋于平缓，随后，一行醒目的文字缓缓浮现： 【整合完成！恭喜您获得未知黑科技：气态锂电池技术方案.】 气态.锂电池！！！ (本章完) 第4章 气态锂电池 第4章 气态锂电池 气态锂电池！！！ 陈默其实也算是研究锂电池的专家了，这气态锂电池即使在未来20年以后，大多数从业者也只是把它当成燃料电池的一个变种构想。 但现在陈默看着系统提供的，气态锂电池信息，这压根不是20年以后，从业者们构想的那种燃料电池的变种。 它内部的锂聚合物，真是以气态的形式存在啊！ 紧接着，系统面板上，关于这款气态锂电池的详细信息逐一呈现： 1、续航表现：800mah规格，相较当前市场4代平果机主流的1430mah锂电池，续航能力仅达50%。 一次充满电，日常使用时长仅为4代平果机手机的一半。 本来4代平果机的续航只有6~8个小时，就够拉胯的了。 这气态锂电池更过分，续航最长估计也就4小时。 当然了，这不代表4代平果机续航拉胯是因为电池容量小，而是与动辄待机一个多月的诺记亚功能机相比，智能机的日常使用强度有点大。 2、充电速度：因气态锂电池自身高活性特质，只需要搭配普通充电器，电量从0飙升至100%，仅需短短30秒。 这充电效率堪称业界奇迹，陈默直接大呼不科学了。 不过仔细想想，固态锂电的充电效率不如半固半液，半固半液不如液态，那么液态不如气态倒也合理。 只不过，陈默开始担心起安全性来了，要知道从锂的活泼性，从固态到液态再到气态，那是增加的。 3、安全性能：气态锂电池性能卓越，即便遭遇穿刺，也仅会出现漏气跑电现象，内部锂化气态聚合物接触到空气后，会快速氧化成惰性化合物。 从根源上杜绝泄露、过热、起火风险，安全性方面全方位碾压传统锂电池。 这个锂化气态聚合物，对密封条件要求更高，还好系统一条龙提供封装全套手机气态锂电池封装技术。 不然，即使陈默真拿出了气态锂电池这种黑科技，也没办法落地。 实业就是这样，你即使突破了一个核心技术，但离应用落地，还有十万八千里呢！ 要不是系统提供全套的封装技术，陈默自己可搞不定封装技术，他对这方面可是一点了解都没有。 再说了，他就是想请这方面的专家来配合研究，橙子科技现在这小庙，也供不起大佛啊！ 4、使用寿命：系统经多轮严苛模拟测试，其使用寿命与正常锂电池处于同一水准，在保障高性能的同时，兼顾长久使用需求。 这个倒是中规中矩了，陈默明白锂电池的使用寿命，最终还是跟电解介质和结构有关，反而内部的正负极材料，影响有限。 总体看完这些信息，陈默眼中先是闪过一丝诧异，转瞬被惊喜填满。 他喃喃自语：“这气态锂电池的续航虽弱，但这逆天的充电速度和安全性，绝对能在现在充满换壳科技的华北强市场有一席之地啊！” 陈默脑海中，瞬间勾勒出橙子手机开山之作，橙子1代大卖，而后办到大厦办公，自己建立直属工厂的场面了。 【警告！警告！】系统那尖锐且急促的电子音，好似一阵紧似一阵的警报，在陈默脑海中疯狂炸响：“检测到当前接入的公开科技技术，已替换部分基础黑科技研发资料！ 替换将导致后续研发进程紊乱、技术方向偏离，存在极大失败风险！错误！错误！ 请您重新返回原初世界，校准黑科技基础技术资料接入原有路径！” 脑海里，系统警告的声音，已经被热血沸腾，浑身颤抖的陈默忽略了。 这可是正儿八经的黑科技，气态锂电池啊！ 不仅安全性比一般的锂电池高，更关键的是800mah的容量，它居然可以在30秒充满啊！ 虽然与同体积下的市面锂电池相比，它续航不行，但在30秒超级快充的前提下，大家应该不会在意那点小缺点了吧！ 陈默迫不及待要将这黑科技落地成真，连脑海中系统警告也忽略了。 正在拿着锡焊枪工作的赵铁柱，看到陈哥坐着椅子，浑身摇摆起来，一副欲仙欲死的样子。 他不禁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疑惑瞬间转为了惊愕，紧接着，一个荒诞至极的念头在他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陈哥不是疯了！ 可他他也不是蓉城人啊，这自己把自己搞爽了？ 赵铁柱越想，越觉得陈默这状态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怪异劲，那微微泛红的脸颊、不受控制晃动的身体，无一不让他往那方面联想。 想着想着，赵铁柱只觉头皮一阵发麻，像是被打火机上那一道电流击中似的。 他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眼神中满是惊恐与嫌弃，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后猛地靠了一大截，仿佛陈默身上带着什么可怕的传染病。 “我的个老天爷啊！” 赵铁柱在心里暗自叫苦。 “咱老赵家九代单传，可就指着我这独苗苗传宗接代呢，可不能跟这种事儿沾上关系！” 他一边在心里疯狂吐槽，一边警惕地盯着陈默，双手下意识地扒拉过一些拆解件，护在身前，像是要筑起一道防线，把自己和陈默彻底隔开。 此时，赵铁柱只盼着陈默能赶紧恢复正常，好让他打消这可怕又尴尬的念头了。 虽然陈哥是个好老板，没事自己吃土，也要嘞着裤腰带发工资，但咱老赵家不能绝后啊！ 我赵铁柱，宁折不弯！！！ 陈默回过神来，只觉周身热血还在沸腾，脑海中系统给出的黑科技气态锂电池技术方案，依旧清晰刻画在他脑海里。 他强压着内心的激动，急切地起身，冲赵铁柱喊道：“铁柱！你凑过来点，我有要事跟你说！” 赵铁柱正拿着螺丝刀，藏在一堆手机拆件的零部件后，听到陈默的话，身体猛地一僵。 再想起之前陈默那副怪异模样，心里直发怵，委屈巴巴地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抗拒。 陈默见状，满脸诧异，心想这赵铁柱今天怎么这么别扭呢！ 他提高音量道：“你不过来，那我过去。”说着，便大步朝着赵铁柱走去。 赵铁柱瞧陈默步步逼近，心里一哆嗦，脑海中那些奇奇怪怪的念头又开始乱窜。 他咬咬牙，想着下个月的工资还得指望陈哥呢！那是一咬牙，一闭眼，心一横，对着陈默撅起了屁股。 他嘴里还念叨着：“陈哥！咱们可事先说好，就这一回啊！” “？？？” 陈默一脸懵逼，而后瞪大了眼睛。 “哟呵！好你个赵铁柱！哥可不是蓉城人，你小子找踢呢！” (本章完) 第5章 2号“元老” 第5章 2号“元老” 看到赵铁柱为了工资，要牺牲自己的屁股… 陈默瞬间呆立当场，满脸写上了小问号。 “陈哥！”赵铁柱强调：“就这一回啊！” 看着赵铁柱这副不着调模样，陈默又好气又好笑，明白他插科打诨是为了让自己忘记老王带来的负面情绪。 陈默毫不客气地朝着他屁股踹了一大脚。 他没好气的骂道：“我说你小子脑袋里整天都装的什么玩意儿！我问你，知不知道这附近哪儿有电池实验室，要可以借用或者租用一下的！” 赵铁柱一听这话，眼睛瞬间瞪大，长舒了一口气，暗自嘀咕：看来陈哥成熟了啊，都会自己调节情绪了。 他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满脸堆笑地说：“只要不是卖屁股，陈哥！你就是要找天上的星星我也给你找来啊！” 陈默不由得被赵铁柱这副模样逗笑，缓了缓神，正色道：“行！先别组装橙子1代了，我新型锂电池我有思路了，后面有可能要装上去，测试以后再定型生产。 这样吧！先放你半天假，你去帮我找电池实验室。” 赵铁柱一听放假，立马来了精神，耍宝似的跳了起来，高声喊道：“放半天假，那感情好，只要陈哥不让我卖屁股就行！” 陈默笑着瞪了他一眼：“放假可不发你工资！” 赵铁柱这个混不吝的，也嬉皮笑脸地回应道：“哎呀呀！陈哥要这样的话，那我可不一定找得到电池实验室啊！” 陈默又好气又好笑，再次踢了他屁股一脚，指着他笑道：“你小子！今天就算你带薪休假了，快去找电池实验室吧！” 赵铁柱立马学着电视剧里的大太监，尖着嗓子喊了一声“喳”，而后蹦蹦跳跳地走出了橙子科技那个小作坊。 说到底，赵铁柱也只是一个普通的西北传统农业家庭的长子，一个才刚刚成年就来深城打工的小屁孩而已！ 当初要不是陈默回学校，好心在火车上拉了这小子一把，他早跟火车上两个好心的“叔叔”去国外下井，去那种黑煤窑赚那种外国人不愿意赚的“辛苦钱”。 不怕辛苦，就能赚到钱，这就是当初刚来深城打工的赵铁柱朴素地想法。 某个时期，其实陈默也是这么想得傻小子。 陈默当读大学的时候，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在华北强倒腾点环保官翻电子产品，在桃宝上卖。 开始照顾这小子，让他给自己跑腿的时候，这混不吝的倔小子还不领情，认为是陈默耽误了他跟两个“好心”叔叔去国外赚辛苦的大钱。 后面陈默把那两个好心“叔叔”被逮的报纸，扔给这赵铁柱这小子面前，他还没反应过来呢。 陈默干脆给这小子放了盲井，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自己当初来深城打工，被这两个坏人盯上了，这算是被陈默救了一命，然后赵铁柱就把自己这一百斤不到交给他陈哥了。 后来的情况就是，赵铁柱一边在华北强打零工，偶尔空闲的时候帮陈默跑跑腿，收集一些电子拆件组装。 现在陈默一出校门，就创立橙子科技，第一时间就把刚成年的赵铁柱找来，让他成为橙子科技的元老，编号2的员工。 一出橙子科技租住的那个小作坊门，炽热的阳光瞬间包裹住赵铁柱，他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朝着街边的小卖部走去。 买了个冰棍，刚咬上一口，那透心凉的感觉瞬间驱散了些许暑气，他一边舔着冰棍，一边心里嘀咕。 这次陈哥是开窍了啊！ 这大概就是老人常说的，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依。 老王上门逼一逼陈哥，他倒是真研发出点东西来了。 这也不知道这电池效果怎么样，但愿比市面上的好一点，能回点本吧！ 赵铁柱几口将冰棍吃完，把木棍随手一扔，抬手抹了把嘴，开始琢磨去哪儿找电池实验室。 他先是想到了之前在17号档口打零工，认识的老张。 听老张自己吹过人脉广，说不定能知道哪儿有电池实验室。 于是，赵铁柱快步朝着老张的17号档口走去。 到了老张七尺见方的小档口，老张正坐在店里，对着一台拆开的手机发愁。 赵铁柱满脸堆笑地凑上去：“张哥！您这忙着呢？” 老张抬头看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哟！这不是铁柱嘛，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你不在你们陈哥那儿捣鼓华北强第一的科技的手机，跑我这儿干啥？” 当初陈默刚来华北强，不知天高地厚，喊出要让这些以换壳为科技的同行见识见识什么叫手机。 然后大多数华北强同行，是把陈默这个不接地气的新兵蛋子当个笑话看的。 面对老张的打趣，赵铁柱也不生气，笑嘻嘻地把事情跟老张又说了一遍。 老张倒也不为难他，赵铁柱的拆机组机的手艺还算不错。 等陈默那劳什么子橘子西瓜菠萝的手机黄了，再把这小子挖过来，给自己干活。 老张皱着眉头想了想，说：“电池实验室啊，这可不好找。 但我听说城郊那边，有个搞新能源研究的小公司，他们那儿可能有实验室。 不过人家愿不愿意租给你，我可就不知道了。” 赵铁柱一听，眼睛立马亮了起来，连忙道谢：“谢了张哥，你这可帮了大忙了，回头请你喝酒！”说完，便转身打了个20元的电摩的，朝着城郊的方向奔去。 一路奔波，赵铁柱累得气喘吁吁，终于来到了老张说的那家新能源公司。 “师傅！来支”赵铁柱麻溜地给摩的师傅派了一支白沙：“在这等我十分钟，待会回去！” 公司门口，保安一脸警惕地拦住了他。 赵铁柱赶忙把来意说明，保安犹豫了一下，让他在门口等着，自己进去通报。 过了好一会儿，保安出来了，身后跟着一个戴着眼镜、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 男人上下打量了赵铁柱一番，问道：“你说你要租我们的电池实验室？你租来做什么？” 赵铁柱挠了挠头，把陈默研发出新型锂电池，需要测试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中年男人听后，沉思片刻，说：“我们的实验室平时都是自用，很少对外出租，而且，你们一个小作坊做出来的电池能靠谱吗？” 赵铁柱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硬着头皮说：“大哥！您别看我们是小作坊，我们陈哥可厉害了，在深城大学里跟得导师可是锂电池方面的林教授呢！” 他动作熟练的给这白大褂中年男人递烟，不过对方明显不抽烟，于是摆摆手，但面上的态度明显软和了一些。 赵铁柱见有门，立刻恳求他。 “大哥！您就当帮个忙，租给我们用用，租金好商量！” 中年男人看着赵铁柱一脸诚恳的样子，加上他还真认识那位深城大学的锂电池专家林教授，有些动摇了。 “那这样吧，你先回去把你们电池的介绍资料整理一份给我，我研究研究，如果确实有价值，我再考虑租给你。” 赵铁柱一听，虽然没有马上租到实验室，但好歹有了一丝希望，连忙点头道谢，而后转身往回走。 一边走，他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到时候回去该怎么跟陈默说这件事。 万一陈哥又书生意气，一副心高气傲，不愿意把自己研发的电池资料，给人看怎么办。 算了！我一个打工仔，怎么还能替陈哥这个老板操心呢！ 到时候回去，自己如实说就是了。 傍晚的时候，赵铁柱才坐着摩的回到华北强。 要不是赵铁柱下车的时候，热情给了那摩的师傅一支廉价白沙，人家早把他扔那鸟不拉屎的近郊，自己先回来了。 (本章完) 第6章 铁柱可不傻 第6章 铁柱可不傻 夜幕渐渐笼罩着华北强，往北的北艾路两边的电动车后座的led灯，渐渐星星点点的亮了起来，这便是那个神秘的电子鬼市。 这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凌晨12点准时开业，第二天清晨又准时散去。 只要你来了出去后，立马可以秒变富二代。 你能在这买到200元的机械电子混动的绿水鬼，100元的劳力仕。 街尾的大草原烧烤摊，随着老板手里的香料一撒，升腾起三尺的青烟。 烤架上的肉串滋滋冒油，香气四溢，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三十多张店内店外的桌椅，大多是穿耐磨t恤的档口老板们举着酒杯碰杯。 这里离华北强的市场不算远，而且吃完烧烤，还可以就近了解一下“市场”动向。 大家们围坐在简陋的桌椅旁，或高谈阔论，或大快朵颐，欢声笑语与酒杯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 陈默和赵铁柱坐在烧烤摊店外的一角，老板娘送了两瓶冰镇啤酒过来。 陈默用虎口擦去冰镇啤酒瓶口的水珠，然后“砰”地一声用开瓶器打开，递到赵铁柱面前。 他开口问道：“铁柱！电池实验室的事儿，打听到了吗？”，啤酒盖被他屈指弹到桌下的垃圾桶里。 赵铁柱刚咬下的羊肉串满嘴流油，簌簌掉下一些辣椒面在包浆衬衫上，他胡乱抓了两把，而后放下肉串，接过啤酒，喉结涌动，猛灌了一大口，这才抹了抹嘴。 “陈哥！这么半天，还真让我找着一家在龙华城郊那块的小公司，他们那儿有电池实验室。” 话说到这儿，赵铁柱顿了顿，用沾着油星的手指抽出两张纸巾来，潦草的擦了擦嘴，顺势在手里揉了揉油渍，随手丢地上。 赵铁柱举瓶与陈默碰了碰，大喝一口。 “呼~不过对方说了，要咱们先提供一份电池的详细资料看看，才决定租不租给咱们。” 陈默听后，放下啤酒，没有立刻回应。 现在已经是两世为人的他，早已没了初出茅庐时的稚嫩，不再天真地认为这个世界会因为自己伟大的“理想”，就围绕自己转。 即使掌握了一些黑科技，但前期一无资源二无人脉，有些时候，是必须要妥协才能办成事的。 喊口号谁不会啊，真到做事的时候，能一步一个脚印把事儿干成的，那才是真牛。 见陈默不语，赵铁柱赶忙打个圆场。 “陈哥！只要给些表面资料就行，不要把核心的技术资料泄露了啊。” 陈默笑了笑，拿起自己的酒瓶和赵铁柱碰了碰，打趣道：“铁柱！你还真当你陈哥没你小子懂啊！” 赵铁柱见陈默放下了往日大学生的高傲劲儿，也跟着嘻嘻哈哈起来，两人插科打诨了几句。 赵铁柱突然话锋一转，好奇的问道：“陈哥！你为什么不直接去学校找林教授呢，他那儿肯定有实验室啊！” 陈默正要回答的时候，刚才一直待在店里的老王猛地走了出来。 “大学生！又给傻柱画大饼呐！” 老王是橙子科技隔壁档口的老板，早就就盯着陈默的橙子科技小作坊。 赵铁柱冷不丁听到“傻柱”二字，嬉笑瞬间僵住，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怒容。 他猛地转身，脖子青筋暴起，双眼瞪得滚圆，恶狠狠地看向老王。 “老王！你他娘的再给劳资说一遍！”赵铁柱一边吼，一边拎着酒瓶就大步冲向老王，地面被跺得“咚咚”响，有股子一往无前的架势。 到了跟前，原本个头不高，甚至还有些瘦精干巴的赵铁柱，浑身那股不要命的气场却逼得老王后退半步。 “凭啥叫老子傻柱？欺负劳资，还是欠揍？” 赵铁柱左手食指几乎要戳到老王鼻尖，右手反握着瓶口，指节泛白，肌肉紧绷，颇有一言不合就要把老王开瓢的气势。 老王强装镇定，冷哼道：“怎么了，我.我说两句你就急，这大学生给你灌啥迷魂汤了，他那公司迟早得黄！” “放你他娘的屁！”赵铁柱一摆手，收回了指着老王的手指：“陈哥有本事，你就是眼红了，今天你不把‘傻柱’收回去，跟你没完！” 说罢赵铁柱又逼一步，胸膛剧烈起伏。 说实话，赵铁柱不怕老王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早就明白自己要什么都得争。 今天要是当众认下了这“傻柱”的名号，他赵铁柱以后还怎么做人呢！ 周围食客围拢，小声议论。 原本老王是来找陈默的麻烦，现在却是他和赵铁柱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了。 赵铁柱是个粗中有细的混不吝，刚才就是看老王来者不善，才故意找他麻烦，为得就是帮“不善言辞”的陈默解围。 嗯！要是陈默没重生的话，现在他还真是脸皮薄的文化人，舍不得拉下脸来跟老王对线。 老王脸上被赵铁柱激的一阵青一阵白，目光慌乱地扫向四周，发现众人都在盯着自己，再看看赵铁柱那仿佛下一秒就要动手的架势，心里一哆嗦。 他撇了撇嘴，故作不屑地哼了一声，却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大步，双手在空中摆了摆。 “铁柱！行行行！今天算我老王嘴欠了，这称呼我收回去还不行嘛。” 话虽如此，可老王语气里依旧带着一丝不甘，末了还小声嘟囔，给自己找个台阶。 “就你这手艺不是可惜了吗？也不知道跟那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大学生能有什么出息。” 赵铁柱这才稍微放松了紧绷的神经，转身想要去坐下来。 然而，老王眼珠子一转，见赵铁柱不再紧紧盯着自己，觉得面子上实在挂不住，心里那股子邪火又冒了起来。 他转而盯上了一言未发的“软柿子”陈默，清了清嗓子，扯着公鸭嗓，再次朝着他的方向嚷嚷起来。 “哟！刚才我当是谁在大言不惭的说出研发出新电池了呢，原来是咱们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陈大老板啊！” “您这才出学校几天啊，就嚷嚷着研究出什么新电池了？” (本章完) 第7章 最初的梦想 第7章 最初的梦想 “你这要真是找去学校找人家老师帮忙，那点小把戏不得立马露馅啊，到时候还怎么忽悠人傻铁柱呐！” 老王注意到铁柱手里攥着的绿酒瓶，心里暗道瓷器不与砖头碰，从心了，最后急忙改了称呼，一副我是为你好的样子。 赵铁柱没想到这老王还突然将了自己的军，今天是非得要针对陈哥了。 只有你自己才是自己利益的第一捍卫者，你不发声，没人能为你出头。 陈默并没有急着反驳老王。 赵铁柱倒是急眼了，但现在自己真要对老王动手，那属于是强出头似乎有些不合适啊！ 刚才，赵铁柱从头到尾都是吓唬老王的，他这么鸡贼，可从没想过动手。 打赢坐牢，打输住院，这种赔本买卖赵铁柱可门儿清。 他还得跟着陈哥干大事，哪能因为一时冲动把自己搭进去，用拳头解决问题那是莽夫干的事儿，咱得靠脑子，智取才是王道。 见赵铁柱这刺头似乎没有理由针对自己，老王越说越顺溜了。 “当初你不是还口出狂言，说要改变华北强以换壳为科技的现状，真是笑掉人大牙了！” “你瞅瞅你，也不拿秤砣好好掂量掂量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重！ 大家背井离乡出门在外，谁不是为了赚点辛苦钱糊口讨生活？ 就你动不动就嚷嚷着同行不思进取、以换壳科技为本。 你倒是清高啊！大言不惭说自己要改变整个行业，砸大家伙的饭碗，你以为你是谁啊？ 简直是痴人说梦，别在这儿丢人现眼，让大伙看笑话了，省省吧你！” 听着老王的嘲讽，即使是两世为人的陈默，脸也涨得通红，胸膛剧烈起伏，眼中满是怒火，却又强忍着。 待老王那刺耳的嘲讽声落下，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老王，声音低沉却掷地有声，这才开始反驳。 “老王！你说完了吗？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眼里只有那点蝇头小利？” 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我问你，那些消费者就该被你们这些所谓的‘科技产品’坑吗？” “那些从山里来深城读书的大学生，家里辛辛苦苦攒钱送他们来上大学。” “他们不过想买个能正常打电话、用着舒心的手机，就活该被你们用这些换壳的电子垃圾糊弄？” “咱们可以赚钱，但不能没有良心！ 如果这个市场一直是靠坑人赚钱，那我就是要改变这现状，让消费者用上真正好用、价格合理的手机。 你们满足于现状，只想着赚快钱，把消费者当傻子，最后利润大头全给国外了。 可我不甘心，我要自己研发核心技术，我要做自己的牌子，我要赚老外的钱来补贴自己人！” 陈默的声音越来越激昂，两世为人的记忆，梦想与现实交织在了一起。 最初的梦想他还未忘记，做一款用户需要的科技手机。 陈默挥动着手臂，像是要把前世橙子科技失败后，心中近十多年的压抑都宣泄出来。 “我知道这条路很难，可再难又怎样？不试试，你们怎么知道不行？” 周围的档口老板们沉默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旁观了。 跟慷慨激昂的人在一起，加上合适的气氛，人其实是很容易被情绪带动的。 “今天你嘲笑我痴人说梦，明天我就要让你看看，我陈默说到做到！ 我不仅要做出让消费者满意的手机，还要让橙子科技成为全球都认可的科技品牌，而不是换壳产品的代名词！” 陈默的眼神坚定无比，在烧烤摊昏黄灯光的映照下，他仿佛周身散发着一种神圣的光芒。 赵铁柱这个钱串子，都差点有那么一瞬间想免费为了陈哥的伟大事业献身了，但想想家里生病的爸，读书的弟，嗷嗷待哺的妹妹。 算了算了！这种神圣而伟大的梦想，就留给陈哥这种理想主义者来践行了，肮脏的金钱就由我赵铁柱来承受吧！ 周围几个正在吃烧烤的华北强档口老板，听到陈默一番慷慨激昂的话，纷纷对他投来善意的目光，至少对他不再像是以往那么敌视了。 要知道当初陈默初来乍到，心高气傲的放话同行都是以换壳科技为本，几乎是明面上嘲讽了所有人，可是得罪了不少同行。 虽然大家明面上不至于去跟他计较，但橙子科技落难，却是暗地里都有大家的一份功劳。 当初橙子科技三个月就黄了，孤立无援，甚至没有同行愿意伸手拉一把，这也是事实。 陈默心里暗自苦笑，自己当初年少气盛，事还没办好，话倒是放出去了，然后把同行得罪了个遍啊！ 不过，刚才自己一番慷慨激昂的有感而发，看起来倒是化解了一些同行的敌视，至少他们不会急着在暗地里使绊子，落井下石了。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没看陈默都有要“疯魔”的趋势了吗？ 这美妙的误会啊！陈默还以为同行们，为自己的梦想而智熄了，开始释放善意了呢！ “陈大老板！新型手机电池可不是靠你上下嘴皮一碰，说研发就研发的，要不然你给大家服个软，反正你有资质，帮大家组装，合作共赢的好！” 老王也发觉了局面的变化，立马拉拢起同行来了。 赵铁柱瞧这情形，担心陈默这个文化人应付不来老王这种老油条。 万一应对不当，刚才陈哥的“灵光一闪”，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他赶忙站起身，脸上表情是说换就换，嬉皮笑脸地打圆场。 “王哥！瞧您这话说的，我们陈哥跟着的导师可是深城大学的林副院长，那可是有真本事在身的，您可别小瞧了他。” 这话可不单单是说给老王听的，而是说给附近这些人和陈默听的。 赵铁柱知道陈哥面皮薄，总归自己帮他打个圆场，至少不能让他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被老王这般奚落却毫无招架之力。 另外就是给这些人表明，陈默也是有跟脚的人，不是说他们真可以捏扁搓圆的。 赵铁柱一边暗自盘算着，一边用余光瞥了瞥陈默。 见陈默的神色自若，赵铁柱心中有些诧异。 经历了老王讨债这一遭，陈哥可算是蜕变了。 以往的他，难免带着些矫情劲，脸皮也薄，碰上事儿容易退缩。 可这回，陈哥完全像是换了个人，坚毅果敢，处理起麻烦来有模有样，成长得太明显了。 陈默挥了挥手，示意赵铁柱先坐，他目光直直地盯着老王。 既然知道老王找事，只是为了自己那张营业执照，那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好了。 (本章完) 第8章 酒量一瓶倒 第8章 酒量一瓶倒 “老王！你少在这儿装腔作势，明明月底才到账期，你天天来催个什么劲？” 而后，陈默环顾四周，开始给同行们“杀鸡儆猴”。 “你心里那点小算盘，大家都清楚，你不就是觊觎橙子科技那个营业执照吗？ 既然你一口咬定我研究不出新电池，敢不敢跟我赌一把？ 一周以后我拿不出新电池，算你赢了，橙子科技归你，要是我拿出来了，货款两清，你敢不敢？” 老王被陈默这一番话，怼得脸色一阵白一阵红。 周围一些因为陈默一番慷慨激昂发言，愿意对他释放善意的老板们也开始起哄，说老王以大欺小。 实则同行是冤家，谁不盼着死同行呢！ 陈默可恶固然是真，但老王也不是他们的铁杆盟友啊！ 刚才老王话说得那么满，现在却不敢应赌，太怂了。 赵铁柱见势，也在一旁添油加醋：“王哥！您平时不是挺横的吗？怎么，这点胆量都没有？” 老王被众人这么一激，咬咬牙说道：“行！赌就赌！一周之后，你要是拿不出新型电池，就把公司乖乖交出来。” “我可把话撂这儿了，到时候我会请专家来，你小子别想弄虚作假！” 说完，老王趾高气昂地走了，心里琢磨着要从深城外边请个专家来，免得被陈默这小子联合人给骗了。 老王一走，这大戏就散场了，大家又吃吃喝喝的热闹起来了。 等陈默情绪稍微平复，赵铁柱再次问道：“陈哥！为什么不去找林教授借学校的电池实验室呢？” 陈默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当初我不顾林老师保研的好意，一门心思要创业，连那个执照都是他帮忙搞定的。” “现在想想.挺愧对他的，实在不好意思再去求他帮忙了！” 他拿起啤酒，自己闷了一口，有些醉意阑珊的样子。 陈默都觉得自己挺混蛋的，前世橙子科技黄了以后，他都没主动去见过林老师。 后面还听刘师兄讲过，林老师找过他帮忙接济自己。 当初那些利润大的外包单，就是林老师通过刘师兄的手给自己介绍的。 现在自己一事无成，怕应羞见林老师啊！ 本质上来说，赵铁柱的感觉没错，陈默的薄脸皮，但又何尝不是那种小地方出来，自卑的死要面子活受罪地自尊呢！ 他更想成功之后，让林老师骄傲有他这么一个学生，而不是去麻烦他。 “陈哥！这都什么时候了，您可别顾着面子了！” 赵铁柱就不明白了，面子值几个钱呢。 “再说了！近郊那家小公司的实验室，等级低、设备少不说，还要咱们给详细的电池资料，太容易泄密了。” 陈默看着赵铁柱，打趣道：“哟！铁柱，没想到你现在都考虑得这么周全了。 不过你放心，我这自研的新型电池，就算泄露一部分工艺。 只要没有催化剂完成最后一步锂聚合物的物质状态转变，他们也做不出来我这个新型电池的。” 赵铁柱见陈默心意已决，便不再劝说。 两人又重新坐回小塑料凳上，碰瓶喝酒吃烧烤。 陈默笑着对赵铁柱说：“铁柱！以后好好跟哥干，你现在可是公司2号员工，等橙子科技做大做强了，你可就身价过亿，可以衣锦还乡了。” 赵铁柱揶揄地恭维道：“陈哥！您可别拿我打趣了，我哪敢想那些啊！只要您能按时发工资，我就谢天谢地了。” 陈默笑骂道：“你这小子，一点志气都没有。” 赵铁柱用夹杂西北方言口音回应道：“哎！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嘛！”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我每天光想着咋填饱肚子了，哪有闲工夫想以后啊。” 赵铁柱主动与陈默碰了一下酒瓶，喝下了一大口冰啤酒，没皮没脸的大叫一声：“爽！”旁边路过踩高跟鞋的大姐，都吓得不小心崴了脚。 这个没心没肺的，还哈哈笑个不停。 陈默拍了拍他的肩膀：“铁柱！别担心，这次咱们橙子科技肯定能一飞冲天。” “等咱们橙子科技的橙子1代手机发布，首批1000台卖出去，别说下个月工资，陈哥给你发一额.半年工资当奖金！” 想想这小子的工资，自己给的可不低。 就说华北强，一般熟练的拆装机工，一个月下来，1800的绩效加提成，顶天了无非就是两千多元。 现在陈默都给他开三千了，橙子科技自成立的三个月以来，都还没赚到三千元呢！ 要是现在陈默真给这小子发一年半的工资做奖金，那就是18薪，这都得5万多了，这小子还不得上天啊！ 因为陈默对系统提供的减配版的黑科技气态锂电池，有那么亿点点信心不足，所以还是保守一点好了。 主要是这款气态锂电池的优点和缺点都实在是太鲜明了，陈默不太确定消费者能不能接受三四个小时续航，就得找个插座手机。 所以，公司账面上，能预留的资金多一点，陈默也会更有底气。 于是，他临时改了口，把一年半的工资做奖金换成半年的工资做奖金。 赵铁柱这小子鸡贼的很，立马举起酒瓶，笑着说：“那我提前预祝陈哥的橙子1代大卖，让我能发一年半工资当奖金！” “是半年！”陈默强调道。 “嘿嘿！陈哥！您肯定喝醉了，刚才您说的明明是一年半~”赵铁柱鸡贼地笑着。 陈默哈哈一笑，一只脚踩在塑料小凳上，豪气干云地说：“发就发，只要咱们首批备货的1000台橙子1代能卖出去，还怕缺你那点钱不成！” 可话还没说完，他“噗咚”一声就醉倒了。 陈默的酒量，一瓶倒。 今天重生，他都忘了！ 幸好赵铁柱眼疾手快，一把扶住陈默，不然非得摔个鼻青脸肿不可。 赵铁柱扶着陈默，冲烧烤摊老板喊道：“老板！再来二十串羊肉串，十串五肉，一瓶冰镇的啤酒打包带走！” 老板面露难色，赵铁柱指了指陈默，大声说道：“挂我陈哥账上！” 老板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给赵铁柱打包了二十串羊肉串，然后用个圆珠笔在便签条上写了一个“陈默：-196元”，然后贴在客人取串的冰柜上。 在这华北强这地界，陈默咋咋呼呼的跑来创业，高呼着要是同行不改变，橙子科技就改变行业。 三个月的时间里，一个像模像样的小作坊被陈默在华北强弄出来了。 有人说他傻，有人说他假清高，但没有人说他不讲信用。 (本章完) 第9章 风口or大坑 第9章 风口or大坑 晨光从出租屋那狭小窗户的缝隙里挤进来，在灰色的水泥地面上洒下几缕微光。 铁架的高低床吱呀作响，陈默悠悠转醒，用手撑着坐起半个身子，脑袋还有些昏沉，宿醉的后劲让他下意识地用手指揉着突突突的太阳穴。 待那股昏沉的感觉轻一些了，陈默刚一睁眼，鼻腔里便钻进一股浓郁的羊肉串味儿。 他忽的抽了抽鼻子，循着味儿望去，只见垃圾桶里躺着个熟悉的大草原烧烤摊打包黄皮纸袋，油渍已经渗到了袋子外面。 陈默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敲了敲头顶的床板，扯着略带沙哑的嗓子笑骂道：“赵铁柱！你这小子，昨天自己偷摸吃独食啊！” 上铺传来床板的咯吱响声，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倒垂下来。 赵铁柱的单眼皮笑成一道细缝：“陈哥你可冤枉好人，昨晚你醉成烂泥，我怕肉串放凉了闹肚子，这不响应光盘行动的号召帮你代劳了，不然放坏了多浪费啊！” 陈默起身伸了个懒腰，活动着还有些酸痛的肩膀，说道：“你这借口倒是找得冠冕堂皇啊！” 赵铁柱眼珠子滴溜一转，一脸笑地提醒道：“陈哥！你昨儿可大放豪言，说要是橙子1代大卖，要给我发一年半工资当奖金呢，这事我可记着呢！” 陈默一听，乐了。 他指了指赵铁柱：“你小子！还真会偷梁换柱啊，我明明说的是半年工资，你这算盘打得可真响，真不怕我赖债，给你小子偷鸡不成蚀把米。” 赵铁柱一脸笑，大大咧咧地说：“陈哥！你可不是赖账的人！跟了你后，我为橙子1代忙前忙后，没少熬夜。” 他翻身坐起，一副尽职尽责的样子。 “要是陈哥你真给一年半奖金，我直接睡作坊加班组装，连最后的代工费都给陈哥你省了，你就答应了呗！” 陈默听了，笑着打趣道：“铁柱，你小子可真是要钱不要命了。” “不过话说回来，你觉得我们公司的橙子1代提前到6月下旬发布，首批1000台橙子手机能赶制出来吗？” 赵铁柱一听，满脸诧异，他原本大大咧咧的坐姿瞬间挺直，脱口而出。 “什么！橙子1代原定不是9月份发布吗？怎么提前这么多，时间上这也太赶了吧！” 陈默神秘一笑，卖了个关子。 “你这就out啦！我这招管它叫“借东风”，懂不懂“站在风口，猪都能飞”的含金量啊！” 赵铁柱满脸疑惑，追问道：“陈哥！你这是打算借什么东风啊？” 有句丧气话赵铁柱没说，怕打击到他。 别到时候东风没借着，倒被大风刮得找不着北。 橙子科技这小作坊还没站稳脚跟，可经不起折腾，要是陈哥盲目跟风，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自己下个月工资发不出来，那可就真惨了。 陈默却是不知道赵铁柱这小子的想法，反而是自信反问。 “你知道平果3g的那部手机吗？” 赵铁柱一听，立马来了精神，作为在华北强摸爬滚打多年的熟练拆机组装工，他哪能不知道这款在华北强还算保值的小爆款手机。 他忙不迭点头：“那我肯定知道啊，这手机可火了一阵呢，听说它的厂商在北美，还是家挺有名气的科技公司呢。” 陈默拍了拍赵铁柱的肩膀，笑道：“就是这家平果公司，六月份上旬要在北美发布一款划时代的智能手机，而他们九月份才会正式在国内发售。 咱们橙子科技啊，就要借着平果手机在国内掀起的这股智能手机东风，在6月到9月这个国内智能机开始火热的空档，抢先发布咱们国内第一款智能手机！” 赵铁柱听后，却没有像陈默那般激动，而是眉头微皱。 智能手机！！！ 东风？？？ 这智能手机的风口，那特么的不是个大坑吗！ 两年前就媒体上就一直吵吵着划时代的智能手机出现了，诺几亚、黑每、hyc轮流把这坑跳了一遍。 这智能手机哪是个什么风口，分明就是大坑嘛！ 这也不奇怪，等平果4的出现，可以说是完全颠覆了整个市场对手机认知。 它通过材质工艺、显示技术、影像能力、硬件性能与系统生态的全方位革新，重新定义了智能手机行业标准，倒闭安桌优化体验。 赵铁柱对于智能机的印象，还停留在用手指划拉半天，反应不及时的安桌系统，亦或者电容笔丢了，只能用指甲划啊划的滑稽动作。 赵铁柱脸上满是忧虑，不过开口时，语气还是尽量委婉。 “陈哥！这事我心里门清，这确实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但你看看这时间，实在掐得太紧了啊。”他掰着手指头，边数边说：“从零部件采购开始，哪个供应商靠谱、哪家价格实惠，都得仔细琢磨。” “这组装环节更是马虎不得，稍有差池，这手机可能就成了次品。” “最后的质检更是重中之重，一点点小毛病，都可能让咱之前的努力打水漂。” 赵铁柱目光真诚地看着陈默，语重心长道：“陈哥！我真心觉得，咱得把准备工作做到十全十美，再发布橙子1代。” 似乎是为了增加自己言语之间的说服力，赵铁柱这小子还用上了激将法。 “陈哥你可别忘了，昨天你才在华北强的同行面许下的豪言壮语，要让橙子科技成为全球都认可的科技品牌吗？” “这要是因为准备仓促砸了招牌，那老王还不得笑死你啊！” 陈默迎着赵铁柱忧虑的目光，神色坚定，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铁柱！你听我说，平果这次六月上旬在北美发布的智能手机，绝对会在全球市场掀起惊涛骇浪，彻底颠覆手机行业的现状。” “咱们的橙子 1代，必须得抓住这个先机，在六月下旬发布，第一批1000台货，一台都不能少。”他边说边在狭小的房间里踱步，每一步都踏得有力，仿佛在丈量着橙子科技的未来。 赵铁柱还想再开口劝阻，可话到嘴边，陈默已经摆了摆手，提高了音量，用上了老板的威严。 “铁柱！我是橙子科技的老板，这事儿我说了算。” “六月下旬！”他的声音在简陋的出租屋内回荡，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强大气势：“橙子1代必须正式发布，咱们橙子科技就要发布国内第一部智能手机，打响这震撼市场的第一枪！” 赵铁柱看着陈默决绝的模样，满心无奈，暗暗觉得陈哥这次是被争什么智能机第一的虚名冲昏了头脑。 他耷拉着脑袋，极不情愿地从床上爬起来，动作迟缓地套上那件洗得有些发白的t恤衫，一边系着扣子，一边在心里默默盘算。 要是这次六月份下旬提前发布橙子1代搞砸了，也不知道下个月的工资还能不能有着落了。 赵铁柱眉头拧成了个疙瘩，满心都是对下个月的担忧。 (本章完) 第10章 凭风好借力 第10章 凭风好借力 都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可对于打工人来说，早起的打工人，总是有苦吃。 一路狂奔赶公交地铁，被人群挤成沙丁鱼罐头，到了公司还得强打精神开启“牛马”模式。 不对哦！我现在不是老板吗？ 陈默想起自己是个借债创业的小老板，好了没事了，自己这待遇比赵铁柱还不如呢！ 赵铁柱会的他得会，赵铁柱不会的他还得硬着头皮上。 陈默也不是没看过创业圣经，创业就是让员工能做的事交给他们做，不会的自己拿过来做。 然后 研发的时候，陈默一个学材料学理科人，得对着一堆安桌代码和各种手机系统的技术难题死磕，熬成“熊猫眼”是常事。 采购配件时，跟着赵铁柱在华北强的档口间来回穿梭，为了砍那几元钱的成本，鞋子都磨破了。 对嘛！员工能做的事交给员工，赵铁柱的嘴皮为了讲价，都磨破了。 陈默本人不善言辞，自然只能跟在他后面“压阵”了。 所以说，赵铁柱这个橙子科技的2号“元老”，还真是名副其实的。 没有他，陈默还真不能把橙子科技这块牌子在华北强先竖起来，当然了立起来就是另一回事了，始终都是要靠产品销量来说话。 市场推广陈默也得自己搞，在自己那个二手电子产品小店绞尽脑汁想文案预热，一看自己那点销量还掉了。 反观陈默还没赵铁柱省心，累了还能躺下睡大觉，时间到了就发工资。 现在陈默满脑子都是自己欠的一屁股债，就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分分钟能把他和他那点创业梦想砸得稀碎。 可以说重生没有得到系统之前，那时候的陈默每天都在崩溃边缘。 特别是陈默又有点好面子，老王天天在门口催债，搞得他街知巷闻，有些emo。 老王路过，见到陈默来开门。 他又故意躲着赵铁柱，在对面扯着嗓子喊：“陈默，还钱呐！”左邻右舍瞬间看了过来。 有人嬉皮笑脸地打趣：“哟！陈老板，听说又在已经搞出啥高科技电池了呢？先把债还了呗，不然这‘老板’可就成‘老赖’啦！” 还有人跟着起哄：“默子！你不是说要搞出大动静吗？这债都快把你压趴下咯！” 陈默一时间有些无奈，嚷嚷着回：“我这电池.马上就成了，到时候.他输了赌约，我还什么钱啊！” 众人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只留陈默在原地，满心无奈。 “别理他们！陈哥！” 赵铁柱推开橙子科技那扇斑驳褪色的卷帘门，空气里似乎永远漂浮着焊锡与塑料热熔混合的气味。 事实胜于雄辩，自己现在与别人争执，显得太过苍白无力，陈默转身走进了橙子科技的小作坊。 “咳咳！” 虽然后世陈默是工位老鼠，但办公室的环境可是比橙子科技这小作坊强多了。 赵铁柱就习惯很多了，在狭小昏暗的空间里，准确的找到电灯开关，把地上的老鼠碰掉的万用表捡起来，放在自己的“工位”上。 这不足二十平的空间，一张老旧的长桌便占了大半，陈默和赵铁柱的“工位”就分别在这工位的两侧。 桌面面上散落着装着联法科芯片的防静电袋、拆到一半的电阻屏模组，以及赵铁柱吃剩的康帅傅红烧牛肉面桶，油渍顺着泡面叉滴在一张画满电池电路图的a4纸上。 桌角是放着一台不知几手贴片机，只要开机，必定是每隔三分钟就发出“咔嗒”一声异响，感觉就是想提前退休了。 噢！不，这台不知几手的贴片机是属于退休之后再就业的了，要不是赵铁柱的妙手让它继续在橙子科技再发挥发挥余热，它连异响都不会有。 旁边还堆着赵铁柱昨天刚从华北强垃圾佬手里淘来的十箱“美女自用”的高档电阻屏，里面随便放着的蓝色塑料袋上还贴着“3.5寸拆机高档”的标签。 这是当初陈默橙子1代里，要用到的3.5英寸的电阻屏，要知道这可是注定要被时代淘汰的玩意，当初橙子1代手机死得可一点不冤啊！ 赵铁柱打开灯后，灯罩上还蒙着一层厚厚的灰，仅有的光线艰难地穿透，勉强照亮这片混乱之地。 没办法！陈默属于借钱创业，能省则省，要啥自行车呢！ 陈默和赵铁柱走进来，各自在自己的“工位”坐好。 赵铁柱依旧耷拉着脑袋，满脸写着郁闷，橙子1代要趁别人的风口，他可真是怕陈哥风口找错了，直接掉坑里了。 陈默见状，嘴角一勾，打趣道：“哟！铁柱，瞧你这苦瓜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扣你下个月工资了呢。” 赵铁柱闷声不吭，陈默接着神色一正。 “我决定了！重新设计橙子1代，这可是咱们橙子科技的开山之作，必须得追上智能机的浪潮，在国内市场一鸣惊人。” 赵铁柱瞬间瞪大了眼睛，满是惊讶。 “陈哥！橙子1代不是早就定型了吗？好些配件都到货了，你怎么突然又要折腾啊？”他顿了顿，试图委婉劝说：“而且咱们不是赶着六月下旬发布吗？现在重新设计，时间上恐怕也来不及啊！” 陈默没回应，径直走到墙角，从一堆杂物里翻找出两个笔记本和笔，用笔在纸上一划，把不好写的圆珠笔递给了赵铁柱。 “铁柱，你待会儿把我报的新配置记下来，有些要更换的配件，还得你去联系供货商拿货。” 赵铁柱看着陈默坚定的模样，心里一急，做着最后努力。 “陈哥！你研发的新电池都还没实物呢，现在又要更换橙子1代配置方案，六月下旬真不一定能赶上发布啊！” 陈默听了，认真思索片刻，不得不承认赵铁柱说得有道理，要是一边要做新电池，一边又要改配置，那等于橙子1代完全是推翻之前的方案，重新来做一部新手机的方案了。 但，他眼神里的坚定丝毫未减：“铁柱，我心意已决，这橙子1代的配置必须改，功能机是没有未来的！” 赵铁柱犹豫，想说陈哥说的是不是太绝对了。 (本章完) 第11章 旧时代的太子 第11章 旧时代的太子 手机领域的王者现在是诺机亚、hyc、黑每，一个小有名气的平果，能比这些在智能机领域折戟沉沙的巨头们更厉害？ 人人都是事后诸葛亮，事前猪一样。 谁能想到被赶出董事会的劳布斯归来之后，又给平果注入了灵魂，不仅给平果公司带来一棵新的摇钱树，还颠覆了手机市场，从此打电话似乎成了手机最鸡肋的功能。 后世，还有几个人在意手机打电话的功能好不好用呢？ 陈默看出了赵铁柱的犹豫，指了指那堆看起来毫无亮点的既定配置材料，神色凝重。 “你看看现在这橙子1代，就是个普通功能机的配置，要是真等六月以后平果掀起智能机热潮，它压根没有一点竞争力。” 后面的话陈默没有对赵铁柱说，要是橙子1代不作出改变，最后肯定是和前世一样无人问津，最后只能用来当拆件抵债，便宜了老王。 陈默绝不能让历史重演，所以他必须主动求变。 既然知道橙子1代原有的功能机配置方案就是一条死路，那陈默愿意再赌一赌，直接用上系统研发的黑科技气态锂电池，做出第一台国产智能机。 再不济，借着平果带来的智能机市场热潮，至少橙子1代，也能顺利渡过眼前的难关，在华北强站稳脚跟，跟老王这类卖电子垃圾的同行斗到底啊！ 想到老王，陈默突然眼睛一亮，脑海里浮现出前世的场景。 那时平果问世，智能手机热潮涌起，老王跟风用自己橙子手机的资质可是制作的一款山寨的“橙子4”智能机，销量还不错的样子。 当初陈默把橙子科技给老王抵债后满心不甘，对那“橙子4”的山寨机的配置也留了心。 此刻，他心里一横：既然那老王八蛋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提前借鉴他那“橙子4”山寨机方案又如何，免得最后还被他辱没了自己橙子这个牌子。 一款智能机的大概最重要配置部分是：核心硬件、特色部件、结构交互、软件网络、附加功能。 橙子1代原本的配置大概如下： 1、核心硬件：（成本控制在100元内） 处理器--联法科mt6573芯片（单核650mhz，40nm工艺），优势在于华北强现货供应，支持gsm/wcdma双模，满足基础通话与网页浏览需求。 成本+25元！ 屏幕——3.5英寸tft电阻屏（480x320分辨率），采用的是华北强垃圾佬手中的高档精品，触控精度略逊于电容屏，但耐用性强，适合低成本机型。 成本+18元！ 内存组合——256mb ddr2 ram + 512mb nand rom，一体化采购华北强翻新颗粒，经二次封装测试，可流畅运行安桌2.3系统。 成本+22元！ 核心部件成本：25+18+22=65元。 2、特色部件：（成本控制在50元以内） 手机电池——1200mah电池容量，采用正规厂家华t-10型锂电池，电池-电池壳一体化适配机型方案，保证手机安全性。 当初陈默可没能在橙子1代发布之前，研究出可以实用性的电池来。 要知道手机安不安全，电池才是关键，他也不敢在这方面省一点钱。 好在电池因为成本高的原因，陈默还没来得及下订单呢！ 成本+26元！ 摄像头--后置200万像素cmos镜头（带led补光灯），前置30万像素vga镜头，由深城赛各电子市场现货模组，支持3倍数码变焦与480p视频拍摄。 前后置合计成本+15元！ 特色部件合计成本：26+15=41元 3、结构与交互（成本控制在20以内） 机身——工程塑料机身（120x60x12mm，135g）采用东广工厂淘汰的通用公模，仅修改logo注塑件。 模具成本5元，外壳注塑成本5元，logo转印2元。 成本+12元！ 交互——实体键盘+电阻触控按键组合，华北强特色方案，保留金典t9物理键盘。 成本+6元！ 结构与交互合计成本：12+6=18元。 4、软件网络（成本控制在10以内） 系统——换皮安桌2.3.1「橙子轻量版」，删除谷哥服务框架，内置华北强定制应用市场（预装ux浏览器、q2010、游戏等），系统占用空间压缩至150mb。 成本-3元！ 网络——支持gsm900/1800mhz + wcdma 2100mhz，基带方案集成mt6573内置基带，无需额外射频芯片，兼容移冻2g/联桶3g网络，满足基础上网需求。 成本+1元！ 软件与网络成本合计：-3+1=-2元 5、附加功能（成本控制在10元以内） 其他配置： 3.5mm耳机孔+ mini b- usb 2.0接口（通用配件，合计成本3元） 成本+3元！ 单扬声器（8Ω/0.5w，成本2元）+ fm收音机模元（成本1元） 成本+3元！ 支持最大32gb micro sd卡扩展（预留卡槽，成本1元） 电阻式触控专用笔，可伸缩弹簧笔头+磁吸贴片（收纳吸附设备侧面）。 成本+2元！ 附加功能合计成本：3+3+2=8元。 原版橙子1代的物料总成本：核心硬件（65元）+特色部件（41元）+结构交互（18元）+软件网络（-2元）+附加功能（8元）=130元 总成本：130元的物料+13元的组装成本（一般是物料成本的10%）+华北强档口分销体系渠道成本30元=173元 原版的橙子1代终端定价：199元！ 每部原版的橙子1代手机，陈默才打算赚15%的毛利润，实际净利润不超过5%。 这时候手机内存有限，预装应用的利润和广告分成，可没后面高，要是学后世小麦净利润压到3%，那橙子科技连房租和赵铁柱的工资都发不出来。 单单看原版橙子1代这个配置，其实在一堆华北强的山寨功能机里不算什么，但看到199元这个价格，你就可以得到一部超长续航，耐用抗造，可以登q、上网、玩游戏的极致性价比功能机。 要知道同时代可以登q、上网、玩游戏的品牌功能机普遍在500元以上，山寨机也要300~400元之间。 没错！ 当初要不是平果掀起的智能机浪潮来得太快，说不定陈默就成了功能机时代的雷布斯，橙子手机也可以有机会转型成为智能机时代的小麦，成为极致性价比的代名词。 可惜！前世的陈默没有如果，哪怕你的构想再精彩绝伦，但生不逢时，败就是败了，没有任何借口。 橙子1代这旧时代性价比代名词的太子，想在新时代智能机领域登基成王，就看陈默如何给它爆改配置了。 (本章完) 第12章 新时代领航者 第12章 新时代领航者 现在陈默重活一世，又获得了黑科技手机研发系统，有机会改变橙子1手机配置。 那自然是要抓住这次机会，弥补自己当初的遗憾。 所以全新版的橙子1代，它注定不会再走回前世的老路，也要搭上前往智能机新时代的大船，乃至于成为先行者，开拓者。 在赵铁柱震惊的注视下，陈默不假思索，开始快速报出橙子1代的改动升级后的配置方案。 1、核心硬件改动： 屏幕——从3.5英寸tft电阻屏（480x320分辨率）配置调整3.5英寸电容式触控屏。 陈默的具体的方案，直接参考了老王那款山寨的橙子4，采用g+f结构（单层玻璃+电阻薄膜），理论上支持3点触控（实际为1点精准触控）分辨率：480x320（hvga），165ppi。 老王屏幕供应商，拆机过的陈默也记得是，深城宝安某家中小触控厂。 据说这家中小触控厂，主要是承接大厂尾单，采用台敦泰fpc1020触控芯片。 大概成本在30元左右，较原本采用电阻屏的方案增加12元。 虽然陈默采用的的电容屏，还是比不上平果4的视网膜显示屏，多点精准触控，但至少支持手指单点精准触控，告别电阻屏需指甲或者电阻笔操作的痛点。 这比起电阻屏能更快捷触控响应，速度至少提升了提升40%，视觉效果会更加流畅。 陈默的橙子1代要做的不是赢过平果4，而是赢过华北强那些同行功能机，抢先在国内智能机时代启航的时候，抢到一张船票就行。 核心硬件成本+12元！ 2、特色部件改动： 手机电池——要从原来的华t-10型1200mah电池容量锂电池，电池+电池壳一体化适配机型方案，更换成系统研发出来的黑科技。 未知型号气态锂电池+定制封装电池壳机型适配方案。 没错！就是手机来适配电池，这也是没谁了。 要不是为了研发点，陈默才不会这么麻烦呢！ 这未知型号气态锂电池+定制封装电池壳机型适配方案。 气态锂电池的研发成果，原本是系统提供的，算是“零成本”，但后续陈默自己租电池实验室和买材料制作电池+独特电池壳封装1050支电池。 预备生产的1000台橙子1手机，原本只需要1000支电池就可以了，顶多预留3~5块作为备用。 这多出来的50支电池，一则是作为样品送检，二则是预留件，三则是作为样品寄给一些厂商，陈默想看看能不能卖点气态锂电池作为配件，给橙子科技回一波血。 虽说售卖配件无法积累研发点，但当下对于身处华北强的这个橙子公司小作坊而言，当务之急是快速盈利、站稳脚跟。 要是一门心思只盯着研发点，却忽略了公司存在的根本是利润，那可就主次颠倒、舍本逐末了，无疑是将自己往绝路上逼。 陈默可不想像前世那样，橙子1代一台没卖出去，自己把公司抵给老王，还背一屁股债。 这1050支电池，陈默粗略的预计了一下，大概要是全部生产出来，即使不算自己的人工，也得了6万多的成本。 所以生产工艺成本平摊到首批1000台橙子1代手机上，每块成品的电池成本就高达57元。 这个特色部件成本直接+31元，增加双倍不止。 这还是陈默通过黑科技手机研发系统“零成本”研发，要加上研发费用，成本得飙到60元。 60元，这都是市场现在采用成熟锂电池成本的3倍了，难怪华北强的那些山寨机厂商，不愿意去干陈默这种搞自研科技的“蠢事”了。 你自研出来的高科技产品，在市场上未必是一件好商品。 这么高的成本，又是没经过市场检验的新技术，用户未必愿意为你提高产品的那么一点的性能，三倍的价格买单。 大厂还可以通过延长产品回款周期，来覆盖分摊成本，但小厂搞自研，就完全有些自不量力，飞蛾扑火的架势了。 微薄的资金储备与有限的抗风险能力，让小厂一旦踏上自研这条荆棘之路，便可能因前期高昂投入陷入资金链断裂的绝境。 在大厂的挤压与市场的不确定性下，诸如没有系统帮助的橙子科技这种小作坊真搞出自研产品问世，也大概率会因高昂成本与小众定位，难以在市场上掀起水，最终血本无归。 好在，橙子科技的研发全靠系统，要承担的只是新工艺应用的生产工艺成本这部分，还能够顶一顶。 特色部件成本+31元！ 3、结构与交互改动： 机身——工程塑料机身（120x60x12mm，135g）采用东广工厂淘汰的通用公模，仅修改logo注塑件。 工程塑料的机身的材质，陈默没有打算动，但他打算采用钢琴烤漆工艺增加质感。 由于烤漆对注塑件表面平整度要求高，需淘汰约5%-8%的次品，所以成本增3元。 键盘——实体键盘从原t9全键盘取消，增加正面屏幕下巴三电容键（返回、主页、多任务），侧面「3键功能键」（开机/关机+音量±） 键盘一增一减，成本不变。 结构与交互成本：+3元！ 4、软件网络，未有改动，成本不变。 5、附加功能改动： 电阻式触控专用笔取消，减少2元成本。 精品独立包装盒（采用东广公模、气泡纸、opp自粘袋，压光彩印上釉内外双层支撑纸盒，最后表面采用复膜工艺，成本15元） 附加功能成本：+12元！ 陈默改进后的橙子1代，总成本增加：12+31+3+12=58元。 大头不用多说，是“自研”的气态锂电池，明白为什么做自研不能考虑走性价比路线了吧！ 砍头的生意有人做，赔钱的生意没人肯干。 即使橙子科技自研靠系统，研发费用是零投入，但制造一块新型气态锂电池的工艺和物料成本已经高达了57一块了。 这57一块，还是一毛钱不赚的那种，但人家市场上成熟工艺的锂电池才卖26一块，居然还有10%~15%的毛利润。 你就说你怎么一边做性价比，一边与同行竞争，一边还能有多余的钱投入研发，还兼顾更新工艺和降低产业链成本吧！ 陈默自己下场做手机，搞“自研”，他算是最能理解菊厂“高价低配”的处境了。 不过，好在橙子科技比菊厂有一个优势，零成本研发。 (本章完) 第13章 终端定价499 第13章 终端定价499 第一个大成本是“自研”的黑科技气态锂电池，那第二个成本不用多说，便是屏幕。 屏幕从电阻屏换到了电容屏，还支持单点触控，唯一的缺点是成本暴增快50%了。 不过，使用电容屏，倒是还节省了一支电阻笔。 这配置即使比不上平果4，但陈默也能对着华北强，哦不是所有的功能机说出遥遥领先了。 第三个成本，便是为橙子1手机塑造“逼格”的成本了。 无论是为工程塑料的机身增加一道耗损率极高的钢琴烤漆工艺，还是费巨大成本的独立精品包装盒，陈默都是为了橙子1代塑造国内首台“智能手机”的品牌印象。 人是视觉动物，对手机的第一印象，往往来源于外观和包装。 橙子1代为工程塑料机身做了钢琴烤漆，上手超有质感，拿在手里就像握着精致的艺术品，只一眼就能看出跟普通手机的明显不同。 外观的颜值--即是产品的正义。 独立精品包装盒，无论设计、材质、表面质感，都要十分讲究。 外盒打开瞬间，要有那种仪式感拉满的感觉。 陈默更希望用户首次见到橙子1手机，能像是开盲盒拆出隐藏款的惊喜感。 这手机的“逼格”，可不是什么不重要的架子。 从独立的精品包装盒到见到手机的过程，要层层递进，要更直观让橙子1代的“科技感”呈现在用户眼前。 虽然橙子科技“自研”的黑科技，气态锂电池的确科技含量也的确很高。 但普通用户总不至于去拆开你的手机，去直观感受你的锂电池的科技感吧！ 好的科技产品的“科技感”，就是要从外观就让用户直观的感受到，所以橙子1手机当然要在表面上做好功夫。 人都是诚实的视觉动物，面对一个漂亮的大美人，你才会有想法去了解她的内心。 面对一台外表科技感满满的手机，你才会有耐心去了解它使用的黑科技。 橙子1代使用的气态锂电池，可谓是纯纯的黑科技，与华北强那些只会装在成本1元，只是简单封口的基础纸盒的山寨机可不是一类货色。 陈默要从外包装上，就跟它们做出明显的区别。 现在的改进的橙子1代的总成本：178元的物料+17.8元的组装成本（一般是物料成本的10%）+华北强档口分销体系渠道成本30元=225.8元。 至于为什么不走电商桃宝、晶东的渠道，现在2010年，大家对网购这事接受程度还没有后世三天两头取快递的频率那么高。 手机这种“高价”电子产品，大部分人还是处于不太信任的阶段，更愿意走线下店，方便调换和维修。 网上的渠道成本虽然只占1~5%，大约20元左右，但这陈默那个桃宝小店的销量实在感人。 要是借用别人成熟的网店渠道，那成本和华北强没什么区别，而且经过两道手摸猪油的回款周期更慢。 陈默首批1000台的橙子1代手机，需要快速回笼资金的话，直接走华北强成熟的分销体系渠道，完全是当前最好的选择了。 橙子1手机从功能机爆改智能机后，总成本飙升到了225.8元，再考虑到房租水电人工和税费和后续橙子科技运营成本等等额外成本，最终橙子科技的终端定价是： 499元！！！ 现在华北强同行的成本与终端价比例普遍采用“成本x3”定价策略。 不要说陈默黑，他这都是手下留情了。 现在华北强那些做可以上网、登q、玩游戏的山寨功能机的同行。 假设他们的生产成本在225.8元，那出厂价就是316.1元（+40%）。 档口代理商拿货383.7元（+21.4%），各地零售终端给用户的售价高达500-550元（+29%~36%），向上取50、100的整数。 陈默这种终端向下取99的售价，也算是少数异类了。 当然了，这种做法不是他首创的，只是跟着后世大多数厂商的做法来罢了。 华北强档口分销体系下，499的终端售价，如果橙子1手机首批1000台全部顺利售出，陈默利润也就9.6w元。 橙子科技这个小作坊，陈默前前后后磨蹭了三个月，这也就才能赚到9.6w元，这甚至还不如他去菊厂打工呢！ 但起步就能赚钱的实业创业公司，这已经算是凤毛麟角了。 大多数人不亏本，能顺利让公司运转起来，这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利润太低了，还不如房地产借新还旧，击鼓传的经融游戏，这就是许多人不愿意去做实业的原因了。 前期起步都起不来，哪来的大后期啊！ 499！！！ 这个价格，又有着平果带来的智能手机浪潮下，国内首台发布的智能机噱头，陈默就不信了，还不能卖出1000台。 更何况，这可是一台有自己核心黑科技的橙子1代智能手机，卖得跟现在一台功能机价格类似。 要是在国内当前市面上，可以说是非常的有性价比了。 当然了，要是后续陈默电商渠道运营成熟，不走华北强这个成熟的分销体系，成本还可以进一步下降到13%~15%，还是可以省下大笔的中间渠道费，来降低终端的售价。 陈默就不信了，自己橙子手机守好了门槛，这些华北强的同行，还能像功能机时代那么轻松把电子垃圾卖出三倍的价。 这倒不是陈默一杆子打死所有人，用户也有享受低价回收电子产品科技体验的权利。 只是用户用买品牌机的价，你卖电子垃圾给人家，这不是存心恶心人嘛！ 陈默觉得自己可以站出来卷，以前总说改变不了同行，就改变行业，这实在是太没力度了。 现在自己就要给同行们上一课，把那些用电子垃圾割用户韭菜的同行们统统干翻。 让华北强的同行们瞧瞧，什么才是真正用心做产品，直接卷出一个新高度，把行业乱象都给“卷”没。 让用户用合理的价格，买到真正好用的手机，就让橙子1手机，来给大家好好上一课。 当然了，在给大家上课之前，陈默还是低调，毕竟现在橙子1手机，还要依靠华北强档口的分销体系渠道销售呢！ 现在陈默在桃宝上，只有一个美女自用二手电子产品的小店。 这小店月成交量，平时只够他赚点零钱，要用来卖首批1000台橙子1手机，完全是小马拉大车，力不从心。 以目前小店的流量和知名度，想要将橙子1手机短时间大规模推向市场，实现盈利，无异于痴人说梦。 要打响橙子科技的招牌，还得依靠成熟的华北强档口分销体系渠道。 千万别小看了这种线下渠道，红厂和蓝厂后世可是靠着全国各处的线下渠道，即使不卷性价比，那依旧活得很滋润。 随着橙子1手机一个个新配置从陈默口中说出，赵铁柱眼前仿佛缓缓展开一幅全新的智能手机蓝图。 这仅仅改换了部分关键零件，一款与之前橙子1手机截然不同，充满想象空间的智能手机雏形，就这样在这个稍显混乱的小作坊里诞生了。 感谢，我在喝青柠可乐100起点币的打赏，感谢支持！！！ (本章完) 第14章 橙子OS 10 第14章 橙子os 1.0 橙子科技那不足二十平的小工坊里，在屋内昏黄的灯光下，陈默神色自信的给赵铁柱讲完了自己仿照后世老王山寨平果4的“橙子4”的大概配置。 由于讲话的时候太过自信激动，仿佛还未问世的橙子1手机的成功指日可待，陈默的额头甚至还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甚至陈默都没有留意到，自己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摊开的笔记本上，洇开了刚刚参考前世老王成熟的“橙子4”手机内部硬件架构布局而画出的草图。 赵铁柱这个混不吝的的小子干正事的时候，难得的认真，一笔一划的记录着陈默对橙子1手机的新配置规划。 不知道为什么，陈默觉得自己重生之后，记忆似乎得到了加强一般，许多关于前世的回忆细节都在脑海里展现的分毫毕现。 由于他当初实际拆机过老王的“橙子4”，所以回忆起里面的硬件架构布局算是轻车熟路。 那些复杂的电路连接、元件排列，就像刻在脑海中的地图，每一处细节都清晰可辨，轻而易举便能复刻在这张草图之上。 陈默一闭眼，仿佛过去拆解的场景在眼前再度上演，每一个焊点、每一条线路走向都能精准无误地还原出来。 看着已经渐渐成型的【橙子1代 2/3g移动智能通讯设备（燃橙色）】新配置的内部架构布局草图，却丝毫没有影响陈默发挥。 “橙子1代！可以使用换皮的安桌2.1.3版本系统。” 系统这方面，陈默可是真没一点办法，自研系统可不是橙子科技现在这种小作坊能拿出来的东西。 这都不提生态应用了，就说研发系统要的基础编程的程序猿，橙子科技都养不起。 “不过，除了换开机动画，还要把系统内置的谷哥输入法给换了！” 谷哥今年对国内处理搜索方面问题的不满，退出了国内市场，安桌系统的原生输入法在汉字输入上堪称灾难级别。 词库陈旧，常用词、热词联想差，敲下拼音居然会出现完全错误的选项。 陈默合理怀疑，这是香蕉人开发出来的臆想汉语输入法。 而且安桌原生输入法的输入响应迟缓，按键后卡顿明显，严重影响用户体验。 陈默最终选择橙子1手机预装的默认输入法，是一个在国内名不见经传的“小微企业”--触寳输入。 没错！这时候，大家所熟悉的白度、艘狗、迅飞输入法，一个也没有。 它们要等今年10月份，由平果4带起的华北强山寨安桌智能机大浪潮，才开始注意到移动智能手机端市场的潜力，才陆续发布输入法应用。 触寳其实是2009年gsma全球移动创新大奖得主，是国内互联网技术领域的无名扫地僧。 曾经在后世2014年，被北美《fast ciompany》杂志评为全球最具创新力的50大公司，并进入国内的最具创新力公司前10名。 2016年触寳电话用户数突破5亿，日活跃用户5600万，触寳输入法全球用户量超过6亿，日活跃用户9000万。 这是一家国内少有的，上市之前就已经实现盈利的技术互联网公司。 在今年2010年初，触寳将基于2009年gsma全球移动创新大奖的触寳输入法进一步优化开发出了适配安桌系统的版本。 值得一说的是，他们首创了整句输入引擎，减少逐词选择操作，另外中英文混合全键盘输入，无需切换键盘也提升效率，解决了被取消实体按键用户诟病的输入痛点，甚至受到了一部分喜欢全键盘输入用户的支持。 只是让陈默可惜的是，触寳好像对技术很痴迷，对市场推广不太热衷，橙子1手机也收不了人家的预装推广费。 至于输入法应用版权，额.这是用户自己下载的，与我们橙子科技无关啊！ 技术是无罪的，互联网的分享精神万岁！ “开机动画要换，输入法方面要预装，多任务模式也要砍一刀！” 陈默知道——联法科mt6573单核芯片（650mhz，40nm工艺）的处理器有多拉稀，要是用户开两个大点的自装应用，那处理的数据根本处理不过来，手机画面都得卡成ppt。 所以橙子1手机必须把原生的安桌2.1.3的多任务模式，加以限制。 除了重要的系统应用和输入法可以暂驻后台外，其他应用，一律用户切屏就直接关闭。 你玩个愤怒的小雀，接个电话。 橙子1手机就贴心的在你接电话的时候，会在后台把你愤怒的小雀给关了，让你专心接电话。 “对了！要是时间来得及，还可以增加个实用一着小设置。 比如一键开关手机后置闪光灯，来充当临时照明！ 再比如简单的内置一键清理缓存文件，减少卡顿。” 陈默一边在笔记本上补充着字研的初代“橙子os 1.0系统”的细节，一边依旧滔滔不绝对赵铁柱讲述着自己对橙子os系统的一些新设想。 即使这次1000台第一批橙子os1.0用不上，后面第二批第三批的橙子os1.1、1.2也可以用上。 赵铁柱坐在那把有些摇晃的椅子上，眉头紧锁，抬着笔记本，手中那支出水不畅的圆珠笔在纸上艰难地划过。 他歪歪扭扭地记下一些陈默口中关于橙子1手机的一些改版新配置。 每写一笔，赵铁柱的内心就多一分犹豫。 这哪是什么橙子1手机的改造升级版，这完全就是另外弄出了一个新手机的方案。 两者唯一相同的地方，就就是工商登记那边都叫橙子1代移动智能终端设备。 这可不是说，有一部分配件相同，就能把功能机爆改智能机的，里面的架构布局、零部件适配，这都是麻烦事。 毕竟赵铁柱可不知道陈默是重生者，还有后面老王十月份的成熟方案的“橙子4”参考，只觉得他乱来，草率的就换了一个方案，直接造智能机。 可当目光触及陈默那坚定的眼神，赵铁柱到嘴边的劝言又一次次被咽了回去。 陈默始终是老板，他决定的事，赵铁柱也不好再劝了。 (本章完) 第15章 橙子的优势 第15章 橙子的优势 橙子科技的小作坊里，陈默还在滔滔不绝讲着对“橙子os 1.0系统”的专项优化。 赵铁柱心里比谁都清楚，智能机这条路，简直就是布满荆棘的险途，多少行业巨头都在上面折戟沉沙。 就拿前几天来说，国外电子巨头三晶携旗下 wave s8500强势登场。 发布会现场，记者的闪光灯闪烁，3.3英寸的超级amoled屏，在聚光灯下散发着迷人的光泽，其480x800像素的分辨率，让画面细腻得如同身临其境。 1ghz处理器的强大性能，更是被三晶的宣传团队吹得神乎其神，仿佛这款手机将开启一个全新的智能时代。 其搭配自研的“八达os 1.0系统”，三晶野心勃勃的还妄图在智能手机市场分一杯羹。 然而，现实却给了他们沉重一击。 “八达os 1.0系统”的生态宛如一片荒芜的沙漠，应用数量寥寥，三晶拼了命的给创作者补贴，也不足1000款应用，根本无法满足用户的需求。 而且，三晶wave s8500触控响应延迟很严重，操作起来卡顿感十足，流畅度与同期的安桌机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没生态，还卡，用户们纷纷吐槽，这款手机很快就淹没在市场的洪流之中。 再把时间往前拨，两个月的前的3月份。 国内科技巨头幻想，同样怀揣着对智能手机的憧憬，推出了号称国产第一台智能手机的——幻想*乐机。 当时的发布会上，幻想的高管们自信满满，大谈特谈自研的l - os系统，国民的骄傲，还自豪地展示首创地后世才流行的全面屏手势操作，试图引领行业潮流。 然而，他们却忽略了一个关键因素——定价。 虽然l - os系统算是比较流畅了，但其玄幻的价格和糟糕的系统生态，还是让普通消费者望而却步。 即便幻想这款乐机有诸多亮点，也难以在高端旗舰功能机激烈竞争的市场中站稳脚跟，最终只能以失败告终，成为了行业内的一个反面教材。 2010年“平果4”6月初颠覆手机市场之前，造智能手机的，可不只有手机厂商，还有跨界来的。 安桌系统的缔造者谷哥也没能抵挡住智能手机市场的诱惑，试图分一杯羹。 他们今年1月份，将最好的原生安桌 2.1.3系统雪藏起来。 推出了基于安桌 2.1.3系统的谷哥 nexus one。 这款手机配置堪称豪华，3.7英寸 amoled屏幕，分辨率达 480x800像素，高捅 qsd8250处理器，1ghz运行频率，512mb ram + 512mb rom，500万像素摄像头。 软件系统更新优先级高，触控流畅度领先同期机型，还支持多任务分屏。 发布初期，凭借强大的配置和谷哥的品牌影响力，确实吸引了不少科技爱好者的目光。 但好景不长，硬件问题逐渐暴露，屏幕仿佛被施了魔咒，不超过半个月就会出现烧毁的情况。 高昂的维修成本和频繁的故障，让用户们怨声载道，谷哥的智能手机梦碎。 赵铁柱满心担忧，即便如陈哥所言，那什么平果公司能在未来6月初推出颠覆市场的智能手机。 可橙子科技这样一个在华北强毫不起眼的小作坊，究竟拿什么去和之前那些国内外手机大厂，甚至跨界来系统厂商竞争呢？ 就凭陈哥口中那一款还未经过市场检验的新型电池？ 赵铁柱觉得有点悬了！ 要知道，那些大厂即使是后发，但它们制造智能手机可是各有优势。 三晶的超级屏幕，在色彩还原和对比度上表现卓越。 幻想遍布全国的线下电脑店销售渠道，能让产品快速触达消费者。 谷哥更是自带安桌系统优势，本身就吸引了无数开发者，构建了庞大的应用生态。 而且，现在对于智能机，用户的接受度可不高，甚至是排斥的。 用户可不管你有什么困难，对于“智能”手机，他们的要求简单却又困难。 没了实体物理键盘，安桌原生系统打汉字的自带键盘难用得让人抓狂。 要使用自己安装的输入法应用，还要手动切换多任务模式，再打开输入法。 这打个字要这么繁琐的操作流程，足以让60%的用户失去耐心。 至于剩下的那剩下的那40%，他们根本不会选择智能手机，他们在等手写输入法、语音输入法的诞生。 而且，现在智能手机的卡顿，也是一个致命问题。 这关系到手机的心脏--处理器，带不起新时代智能手机所需的更多的数据处理。 在同性能处理器下，电容屏响应触控要消耗更多运算资源，导致很多前期智能手机卡得像蜗牛，还不如功能机好用。 这也几乎成了早期大多数仿平果4山寨智能机的通病。 为了解决卡顿死机问题，这些山寨机的后盖都做成可拆卸的，方便用户在关键时刻拆电池重启。 这也成了那个时代仿平果4山寨智能机的一大“特色”，后面联法科的通版处理器性能上来了，山寨智能机才慢慢改成了不可拆卸电池。 不过，赵铁柱想着想着，也发现橙子1代改成智能机后，还是有个非常突出的优点的。 之前赵铁柱提到的那些失败的智能手机，都是按旗舰机打造，均价都超过了4000元。 这对于普通消费者来说，简直是天价。 安桌系统更是一直高高在上，从未下沉到千元市场，更别提500元以下了。 就像小麦用户常说的那句玩笑话：“只要价格够便宜，它就是炸了，都得夸它炸得响！” 更何况，陈默使用的可是系统研发出的黑科技气态锂电池，安全性远超市面上的锂电池，根本不用担心爆炸问题。 499元的价格，还安全不爆炸，你还要什么自行车。 这算是橙子1手机，当前最大的优势了。 配置比它好的，价格比它贵。 配置跟它差不多的，现在还没有人做。 即使赶工做了出来，橙子1手机一些配置上，都来自于后世老王“橙子4”的成熟设计，也必定在细节上比不过。 更何况，橙子1手机还有自己的核心优势，从0%~100%的电量，要30秒充满，安全性还有保证。 就问你，现在平果4动辄要4~5个小时才能充满电，高频使用下的续航才到6~8小时，你怎么跟我30秒快充比。 额.虽然橙子1手机的高频续航还不如平果4，但咱们充得快啊！ 充得快.嗖嗖嗖30s就满了！ (本章完) 第17章 热闹的档口 第17章 热闹的档口 只是早上七八点钟，华北强的街道的档口热闹得像是过年一般。 没有改造过的老城区，十字街口的天空电线纵横交错，将广告牌划得支离破碎，地下人潮汹涌，从后面仓库来送货的小板车，问价背包客来来往往。 阳光穿过各式各样杂乱的广告牌缝隙，在地面洒下斑驳光影。 街边档口的卷帘门半开，电钻声、小板车吱呀声、谈笑声、电子设备蜂鸣声交织。 突然有个档口朝街面上扔了个“烟雾弹”，这样情况大家都似乎是已经见怪不怪了。 没一会儿，烟雾散尽，档口的街面就恢复了正常。 现在巅峰时期的华北强，一个不足两米宽的档口，一年租金高达20万，你可以想像到这里面电子产品的油水有多高了吧！ 刚才那个所谓的“烟雾弹”，肯定又是那个档口倒霉蛋的新手拆机工把锂电池戳破了，下个月的工资提成怕要被扣一笔了。 赵铁柱拉着吱呀作响的小板车，车把缠着从未洗过抹布，车上的两箱3.5英寸tft电阻屏，随着他的步伐轻轻颠簸。 这两箱电阻屏，可是陈默跟赵铁柱从垃圾佬那精心淘来的高档精品货。 出门之前赵铁柱用泛黄胶带缠了好几道的纸箱，上面还用一手板正的楷书写着“精品”。 “雪落地，化成了那个水.呀呼嘿呀儿呦” 赵铁柱一边走，一边哼着星光大路阿宝的成名曲，要是忘词的地方，他就哼两句，呀呼嘿呀儿呦。 调子从他嘴里出来，完全没了原本的悠扬婉转，每个音符都像是脱缰的野马，肆意地跳跃，节奏被他搞得乱七八糟。 “妹妹你爱不爱，受苦那个人.呀儿呦呀呼嘿” 原本该是跟情妹妹表白的歌词，硬是被他唱出了一种西北土匪抢亲的感觉，甚至带着几分诙谐，引得周围路过的人纷纷侧目。 “想亲亲，想得我心乱.呀呼嘿呀呼嘿” 可赵铁柱对周围的人却浑然不觉，蓝色工衣破旧，衣角依旧随风飘，沉浸在自己的歌声里，拉着小板车，自顾自地哼着，继续在这热闹的华北强街道上前行。 三年前，赵铁柱初到深城，就是个单纯木讷的愣头青。 那会儿他年纪小，找事做的时候四处碰壁，只能打些零工糊口。 若不是陈默一路照拂，让他在华北强帮自己跑跑腿，这小子真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受了委屈也只能默默往肚里咽。 但也不知从何时起，就仿佛被命运之神轻轻推了一把，赵铁柱像是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脉。 如今在华北强，他已然成了个没皮没脸、做事风风火火，甚至十分会来事的熟练拆装机小工。 不少华北强档口老板都对他十分欣赏，想加工资拉他过去。 毕竟一个熟练的拆装工在华北强档口已经很难得，那个老板不是把自己熟练工供起来。 要知道熟练工和新手拆机的效率和质量都是天差地别，一部拆件机，熟练工能拆出大约90%有价值的零部件，但新手就难说了。 关键是赵铁柱还会来事，那就更是稀缺。 陈默的橙子科技那小作坊能顺利在华北强堂而皇之竖起招牌，一靠自己的导师帮忙搞定生产执照，二靠赵铁柱忙前忙后租房找二手设备，联系同行调货备用。 只是很多华北强档口的老板不清楚，刚出校门大学生陈默给这赵铁柱灌了什么迷魂汤。 2000左右熟练工的工资，一路加到2500都挖不过来。 2010深城的人均月收入也才2700左右，2500可不少了。 人均收入嘛，懂得都懂。 嗯！陈默都没想到，自己顾及与赵铁柱这混小子的情谊，给开了3000元的工资，倒是把他这“人才”留下来了。 所以说挖人挖不动，实际上还是同行以己度人，太低估了陈默的作为老板的底线。 赵铁柱黝黑脸上汗珠滚落，去一旁的小卖部一口拉完了一瓶玻璃可乐，大大的打了个嗝。 他这番表现看似随意，实则喝汽水的时候，余光却紧盯着后方。 后方不远处，档口老板正和背包客激烈砍价。 这背包客是个垃圾佬，手里攥着块成色不错的二手主板，大声说道：“老板！我这可是好不容易淘来的，你给这价也太低了！” 档口老板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叼着烟，不屑地回道：“就你这主板，毛病可不少，我出这价算高的了，不信你找其他人问！”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 赵铁柱注意到的却不是这两人，而是在垃圾佬背包客后面躲躲闪闪的老王。 他站在背包客身后，极力的挺直身子，想藏住自己的身形，但丝毫没有注意后面是藏住了，但前面挺出怀了三年的大油肚。 这在赵铁柱眼中，完全是一副掩耳盗铃的样子。 这时，有路过背包客余光瞥见赵铁柱拉着的小板车，眼睛一亮，立刻快步朝赵铁柱走去。 他围着小板车转了一圈，眼睛紧盯着那两箱电阻屏，兴奋地说：“兄弟！你这电阻屏看着成色不错啊，单个怎么卖？” 赵铁柱将可乐的玻璃瓶还到黑色的塑料篮里，随意地摆摆手，脸上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我这是整批出，不散卖，你要没这需求，就别耽误我功夫了！” 背包客还想再争取几句，可赵铁柱已经拉着小板车继续往前走了。 “哎~” 背包客无奈，只能看着赵铁柱的背影，咂咂嘴，转身又去档口寻找自己需要的电阻屏了。 这些背包客做得事，和以前陈默做的差不多，在网上开了个美女自用的二手电子产品小店。 只要你价格低，还能保证一定质量，这样的小店还是能获得一些用户信任的。 赵铁柱趁着这阵喧闹，微微侧头，用眼角余光快速扫向后方。 果然，老王又鬼鬼祟祟的跟了上来。 这老小子，果然按耐不住。 赵铁柱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随后拉着小板车，不紧不慢地融入人流。 不多时，他径直来到了老张的档口。 “张哥！” 赵铁柱把小板车停稳，抱着一箱电阻屏放在了档口的柜台上，冲正在鼓捣电路板的老张使了个眼色。 “张哥！忙着呢！” 老张抬头瞧见他那副贼兮兮的模样，随手把烙铁往支架上一撂，朝外面街面上扫了一眼. (本章完) 第18章 给老王设局 第18章 给老王设局 “咋了铁柱？后头跟着条胖尾巴？” 老王那死胖子在街面上那鬼鬼祟祟的样子，老张一眼就注意到了。 同行是冤家，加上几百年前，隔壁王二偷了张三的三百两银子，王张也算是天生见不得是死对头了。 反正老张老王平时没什么交集，老张就是本能不喜欢跟老王来往。 “张哥！那老王跟在我后头呢，您可得帮我这一回！”赵铁柱凑近压低声音。 老张一边摆弄着手里的酸洗过电子件，一边抬眼问道：“铁柱你说咋帮？你先说清楚！” 赵铁柱一听，这老张是问自己要好处呢！ 老张可还没忘记，这小子上次跟自己打听电池实验室的事，还差着自己一顿饭呢！ “我想给这老王做个局，把手里这批电阻屏都卖给他。 您也知道，他一直看我和陈哥不顺眼，有机会绝对会想恶心我们一下，顺便张哥你也能从老王那里赚一笔，我和陈哥也会记得您的好！” 赵铁柱言辞恳切，眼中满是期待。 老张本就有心橙子黄了以后招揽赵铁柱这个“大将”之才，如今听他这么一说，稍作思索便点头答应。 “行！”老张擦了擦手，挑眉：“铁柱啊！我这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这事儿我帮了！” 赵铁柱一听老张答应，脸上瞬间笑开了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他赶忙上前一步，一把抓住老张的手，用力地摇晃着，嘴里不停地说道： “张哥！您可真是我的大救星！您这份恩情，我赵铁柱记在心里了，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您尽管开口，我绝对不含糊！” 说着，赵铁柱松开老张的手，在自己衣兜里一阵摸索。 他掏出了皱巴巴的烟盒，抽出一支白沙，恭恭敬敬地递到老张面前，还从裤兜里摸出一个打火机：“啪”地一声打着，凑到老张跟前，给老张点上烟。 而后，赵铁柱小子陪着笑，脸皮都快堆到一块儿了，接着说道：“张哥！等这事儿成了，我不光请您吃饭，再给您带瓶好酒，咱哥俩好好喝一顿！” 得！这那顿饭还没请，赵铁柱这小子又给老张许出一瓶酒去了。 随后，赵铁柱又眼珠子一转，压低声音跟老张细细说起做局的详细计划，边说边比划，眼神里透着一股自信。 老张闻言乐了：“你小子不仅拆装机有一手，这阴起人来也挺有招啊，老王那抠门劲儿，指不定得跟我掰扯半天呢！” 赵铁柱嘿嘿一笑：“他要是真想要，肯定舍得下血本，再说了，张哥！你也有乐子看不是！” 老张摆摆手：“成！就当给你小子搭个戏台子，看这老王能唱哪出！” 赵铁柱前脚刚垂头丧气的拉着两箱电阻屏离开，老王后脚就蹭了上来。 他满脸堆笑，热络地凑到老张档口的店门口，给老张递上一支双喜。 “老张！忙呢？刚瞧见那赵铁柱拉着些货过去，你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老张接过烟，慢悠悠地续上，深吸一口，吐出个烟圈。 这老王的双喜，还没赵铁柱的白沙劲大啊！ “还能是啥！”老张慢悠悠的吐了一口烟，这才不紧不慢地说：“我新到一批3.5英寸tft电阻屏，原装未拆修的高端货，分辨率480x320的，在档口抢手着呢！” 老王耳朵一动，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双喜的烟盒：“他要调货？” 老张嗤笑，摇了摇头。 老王拿着烟头在柜台上磕了磕，留点时间捋捋赵铁柱这小子想干嘛。 他可是知道华北强的拆件水有多深。 原装未拆修件那是顶级货，直接从海外电子垃圾里挑出来的。 一般没动过任何手脚，功能完好，外观跟新的似的，在高端维修和组装市场能卖上大价钱。 可惜老王的档口没有熟练的组装工，不做装机，之前收过类似的原装未拆修件货，转手给同行或者零售给背包客，看着他们赚了个盆满钵满。 这次赵铁柱来收货，从老张的描述来看，就像这种高端货，组装山寨机要这种高端货？ 陈默那个脑袋坏掉的大学生，看起来是容易干出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用户？？？ 这都是按在手机里，那些用户连基础配置型号都分不清楚好赖。 那分得清华北强这种原装未拆修件的高端货，和中低档的酸洗件区别吗？ 嗯！在小麦之前，可没有那个厂商会主动给用户去科普什么型号配置这些东西，大多只会强调品牌、渠道、营销和设计。 没有厂商愿意去问问用户，你们需要什么？ 不得不说，科普手机零部件型号和配置这方面，小麦还是做了一件大好事的。 至少很多用户在买手机的时候，开始知道问零部件的型号和配置了。 当大家都了解一般零部件的型号跟配置以后，你手机营销吹得太牛逼，用户都把你当傻逼看，用脚投票。 老王自己从老张的蛛丝马迹的小动作里，推测出赵铁柱在收购的3.5英寸tft电阻屏里高档货，顿时起了心思。 在华北强的拆件行当里，拆件的品质有着严格的高低贵贱之分。 原装未拆修件，那可是高端货。 这是直接从海外电子垃圾中分拣出来的原厂废件，原汁原味，功能完好，外观崭新，多是主板、芯片、传感器这类高价值部件。 在华北强高端维修、组装市场，那是香饽饽，还常被档口老板们当作“原厂官方配件”溢价售卖。 酸洗翻新件次之，经过酸洗、打磨、激光打字等工序，外观虽然新，但内部焊点老化，有隐性损伤，大多用于中端电子产品翻新。 散新拼装件就属于中低端了，东拼西凑而成，兼容性差、寿命短。 常见用于华强北的耳机、游戏手柄这类小玩意。 至于最次报废残次件，基本就是一堆废料，只能回收提炼贵金属或者给新手练习拆解用。 而听老张这暗地里的意思，赵铁柱要收购他手里的这批3.5寸的tft电阻屏，那可是高端原装未拆修件。 “要不是我最近进了一批翻新机的零件，暂时周转不开，我都想要留下这批货慢慢出了！” 老王这么一听，眼睛瞬间亮了。 老张没定下，这天上掉机会了啊！ 只要能给陈默和赵铁柱添堵，老王就愿意去干这事。 他手指不自觉地微微颤抖，他赶紧给自己点上那在柜台上磕了好一会的双喜，佯装镇定。 老王杵着档口的柜台，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 “呼！”他吐了口烟，悠悠地问：“老张啊！他给你的底价是多少啊？” 老张笑着斜睨了他一眼，用夹着烟头的食指扫了扫下巴的胡茬，略带调侃地说：“老王！咱们档口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 见老王上钩了，老张按照跟赵铁柱的约定，开始给他搭台子了。 (本章完) 第19章 老王的野心 第19章 老王的野心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那自然也没有白给的信儿。” 老王暗道一声精似鬼的老狐狸，不见兔子不撒鹰主。 这老张摆明了是在敲自己竹杠嘛。 可一想到橙子科技拿不到这批精品电阻屏，有可能就黄了，他又实在动心。 老王在心里说服自己。 橙子科技那小作坊才是最重要的，老张只是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他自己资金压在翻新机上了，嫉妒自己手里有现金流，有机会得到橙子科技那小作坊罢了。 老王一直想要搞陈默，无非就是觊觎他橙子科技这个小作坊，当然了还有赵铁柱这个熟练的拆装机小工了。 要知道老王的档口，只能做点最简单的拆件交易，利润有限。 对于中档的翻新机、高档的维修、组装市场的利润，他可是眼馋的不行。 现在有机会踩陈默一脚，让他的橙子科技快点倒闭，老王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很多人都喜欢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自然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这有些绝对了。 橙子科技这个小作坊恰巧出现，似乎只要老王踩它一脚，就能有更广的市场，赚到更多钱。 这时候，即使没有什么恩怨，但你弱却有让人觊觎的东西，就不得不成为强者愈强的养分。 嗯！ 至少老王觉得自己比起陈默这个不切实际的大学生就是个强者。 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老张啊！”老王咬咬牙，心一横，想着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你这不是新到一批翻新机的件，我那正好有上次100个没用完的电容.老张你看” 老王也是下本钱了，到时候要是成功从老张手里抢下这批电阻屏，还能去陈默面前好好嘲讽一番，出出昨天烧烤摊被两人奚落的这口恶气。 嗯！老王这类人，拥有自己的逻辑，是从来不会觉得是自己的错。 只要我占你便宜，你不想让步，那就是你的不对。 “好好好！我那翻新机这两天开始组装了，那就麻烦老王你今天送来吧！” 老张心中暗喜，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心中想着赵铁柱这小子还真是把老王的心态拿捏得死死的，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知道橙子科技在“收购”电阻屏，那老王就一定会跳出来捣乱。 自己这不仅白得了100个电容，赵铁柱还说事成之后请吃饭喝酒。 虽然老王这边动心了，但老张依旧绷着，故作为难地叹了口气。 “老王啊！我告诉你，这铁柱也是我小兄弟，你以后可千万不能说是我给你交的底！” 老王连忙点头，信誓旦旦地说：“老张！你还信不过我吗？我老王的嘴，那可是出了名的严实，你就放心吧！” 老张轻轻一笑，接着开口。 “你和陈默的事儿你自己心里清楚，本来这事我是不应该掺和的，铁柱之前也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让我把这事说出去的，他可不想让你坏了事！” 老王一边应和着，表示绝对不会出卖老张，一边迫不及待地追问：“那这批电阻屏你的低价到底多少啊？” 老张见老王被钓得差不多了，这才慢悠悠左手手面上翻了两番，右手再比了个八的手势。 “老王！给你个实诚价18元一块，一分都少不了。” 老王一听，本能皱了皱眉头，嘀咕道：“这是市价，没什么油水啊！” 老张见状，故意添了把火，提醒道：“是啊！谁说不是呢！” “当初我买的也是这个价，我一块也就挣厘分的利润！” 老张继续拱火，给老王上强度。 “你跟陈默都撕破脸了，铁柱这小子可是再三叮嘱我别告诉别人，你别让我难做啊！” 老王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昨天在大草原烧烤时，被陈默质问的哑口无言，逼着他对赌的窘迫。 “就这价！没商量？” 老王也不是什么蠢货，做了这么多年生意，对于生意上的事，本能还是有一点戒心的。 只不过，赵铁柱早把老王看透了，他的那点小肚鸡肠，早被拿捏得死死的了。 老张耸耸肩，云淡风轻：“我不愁卖，高档货嘛，有的是下家愿意接盘，你不买，我找铁柱也是一样的！” 老王猛地吸了一大口烟，然后剩下大半截就丢地上踩灭了。 他在心里盘算了一下，18元的进价虽然是市价，但这批货是原装未拆修件，完全可以当原厂拆机件慢慢溢价卖，利润空间还是有的。 而且，要是能把橙子科技这十箱货全吃下来，回头去陈默面前显摆显摆，再跟左邻右舍们吹吹牛，也能出出这口恶气。 老王想到这儿，他一咬牙：“老张！我再求你个事，你帮我先用这批货吊着赵铁柱，我再送你20套主板fpc（柔板）。” 这老王为了打击橙子科技，把小作坊收为己有，拓展翻新机、高端维修和组装市场，也是不予余力了。 想想可以耽误了橙子科技后续电阻屏的工期，老王就对搞黄陈默那个小作坊更有信心了。 没错！华北强的档口也是存在食物链的，档口也是有高下之分的。 食物链最顶端的档口，不仅做拆件交易，还可以做来件翻新，甚至还有自己具有生产资质的小作坊，能名正言顺生产山寨机。 山寨机虽然说是组装杂牌机，但也不是所有档口都能做的，这是华北强利润最大的一块整机业务。 中间点的档口就是老张这种，老板自己就是熟练拆装工，做拆件交易空闲之余，自己做点翻新机在网上卖或者批发给背包客。 食物链最底端的档口就是老王这种，自己手里没有什么技术，手底下也没有熟练拆装工，只能做点拆件交易。 所以老王针对橙子科技，实则就是想一步到位，直接补全技术和生产资格两个缺陷，直接一跃成为华北强食物链顶端。 “20套主板fpc！老张！这可不少了！” 老王强调是主板，这样显得大气一些，实际不就是柔板。 不过都是白来的嘛，老张心里乐开了，却故意皱起眉头。 “老王啊！这才20套？少了！真少了！赵铁柱可是我的这么多年来的小兄弟啊！这事儿我很难办的.” 就在老王以为老张要拒绝的时候，他却话锋一转。 “这样吧！你再加点，怎么说铁柱也是我认识了三年多的小兄弟啊！一年加10套，不过分吧！” 老王不由得嘴角一抽，合着你这兄弟情谊是拿来加价的筹码啊！ 他狠了狠心：“50套就50套！但你可别让陈默和赵铁柱知道我已经买了，我就想等货到手了，亲自上门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老张拍着胸脯保证：“放心！我老张嘴巴严着呢，你今晚把电容和定金带来，我明天就去找铁柱谈，保准帮你吊他一个周。“ 老王心满意足地离开，脚步声渐渐消失在巷子里。 老张望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老王一把年纪，还是太沉不住气了，铁柱这小子虽说是年纪轻轻的，倒是把这老小子看得透透的，天生的人精啊！” 他摇摇头，继续鼓捣起手里的电路板，心里盘算着，要尽快让赵铁柱这小子把饭和酒给兑现了。 不然时间久了，老张怀疑赵铁柱这混不吝的小子会耍赖，给他敷衍过去了。 老王有些急不可耐，担心夜长梦短，多生变故。 要知道老张手里的这批电阻屏高端货，最近在档口市场调货挺多的，还真是不愁销量的。 只是这么大批量的出手，很少能有一家直接吃得下而已。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下午老王就带着电容和定金来找老张，催着他去先吊着赵铁柱，耽误他进货的时间。 老张如约找到了赵铁柱，两人在后面躲躲闪闪的老王见证下，表演了一番“讨价还价”。 最终老张还是不得不以17.5元一块“低价”，一周以后到货，吊住了赵铁柱的胃口。 赵铁柱看着老张背后不远处，躲躲闪闪的老王，心里暗喜：这下十箱电阻屏的资金周转过来了，陈哥的橙子1手机换屏新方案也能顺利推进了。 而老王呢，现在还在做着美梦，等着赵铁柱一周后收货的那天，好好去陈默面前挖苦他一番呢。 只要陈默坚持不下去，那橙子科技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到时候自己也要做华北强食物链顶端的档口。 什么陈默、什么赵铁柱、什么老张，统统给咱老王跪下，他眼中燃起一股名为野心的火焰。 仿佛这次成功瞒着赵铁柱吃了这次亏，就是自己迈向食物链顶端档口生意的开端。 (本章完) 第20章 专利代理 第20章 专利代理… 南山软件产业园c区。 正午的阳光仿若熊熊燃烧的火焰，肆意地烘烤着林立的写字楼，那玻璃幕墙被晒得滚烫，好似随时都会融化一般。 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都行色匆匆，在伸出的遮阳蓬下行走，躲避着这酷热的侵袭。 当然了，还是有好处的，打着遮阳伞，穿着清凉的小美女倒是很多。 只不过，这时候她们都被太阳烤的病殃殃的样子，没什么活力。 陈默从摩的上跳下来，即使一路吹着风，但身上那件t恤的背后还是已经被汗水浸湿了，皱巴巴地贴在身上。 “师傅！”陈默从自己皮夹子里抽出一张二十：“正好20元！” 而后，他抬手扯了扯领口，试图让自己稍微凉快些，然后罩在脑袋上遮阳的灰蓝色头盔，递还给斜倚在电动车旁的摩的师傅。 中年的摩的师傅接过头盔，那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一张嘴，便露出了缺了颗门牙的牙床。 他瞅了瞅陈默怀里抱着打印店刚刚出炉，带着打印机余温的专利资料牛皮纸袋，笑着说道：“小哥！看你这架势，是去办大事啊，这回去要是成了，可记得照顾我生意啊！” 陈默也笑着应道：“行嘞！师傅！借你吉言了，这要是真成了，以后出门就找您！” 其实，陈默就是嘴上谦虚一下，他心里有底。 这可是后世智能机发展路径中，已经验证过的核心技术专利，他自然是保持着最大程度的乐观。 待摩的师傅骑车离开后，陈默用资料给自己扇着小风，转身朝着贴满企业标识的写字楼走去。 此时，他怀里余温尚存的牛皮纸袋里，装着80多张印满专利资料的a4纸。 那可是陈默在打印店熬了老板整整三个小时，凭借着前世的记忆，精心整理出来的智能机核心专利。 当时打印店老板望着陈默心满意足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心里吐槽他： 这家伙可算闪人了！仨小时窝这儿，真拿我当章鱼怪使啊！再不走，我这手都得累断了，咱只是赚个辛苦钱，你小子还真想要我命啊！ 在门口左右两个保安的注视下，陈默走进1栋的写字楼，白色的地板砖都能照出人影，空调的冷气扑面而来，他瞬间感觉清爽了许多。 陈默前世当工位老鼠，那也是在大厂待过的，自然不怯场，他径直朝一楼大厅接待的前台走去。 前台接待台后，两个身着淡蓝色制服的小姑娘宛如双生一般，整齐划一地同步起身。 左边的姑娘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柔声问道：“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陈默点点头：“我是来申请专利的！” 两个小姑娘听闻，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 “先生！您要申请的大概是什么类型的专利呢？”左边前台姑娘礼貌的问道。 陈默想了想：“大概是一些关于智能手机方面的专利吧！”然后把牛皮纸袋一横，放在接待台的桌面上。 “那您就是要电子技术类专利，这边需要您先提交资料，再给您派出相应领域的技术审核员！” “哦！”陈默点点头，把牛皮纸袋往接待台左边推了推。 左边的前台姑娘颔首微微点头，伸出一双好看手，长长的月牙白指甲覆盖在牛皮纸袋上，礼貌而专业的收走了陈默带来的专利资料。 “先生贵姓？”左边前台姑娘指尖一边轻快地轻点对讲机，一边有条不紊地礼貌问陈默的姓。 “陈！”陈默简单的强调了一下：“耳东陈！” “好的陈先生！您稍等！” 这左边的前台姑娘对右边的姑娘说：“小周！你带陈先生去c203会议室，我让沈姐来拿资料，去技术部找张工。” 前台右边的那个姑娘，伸手打开接待台的搭门，走了出来给陈默引路。 “陈先生！请您跟我来！”那被称作小周的姑娘脆生生地说道：“负责审核专利的技术人员马上就到！” 陈默点点头，不紧不慢的跟在她的身后，依稀还可以听到一耳朵。 前台那姑娘拿着牛皮纸袋，正在在跟滋滋响的对讲机交流着，让对面那位沈姐来前台接待处一趟。 一路上，陈默打量着这栋写字楼内部，装修得十分现代化，墙壁上挂着各种科技感十足的装饰画。 很快，他们来到了c203会议室。 推开门，陈默发现这会议室空间不大，不到十平米，墙面上贴着“专利检索系统操作指南”的贴纸，在柔和灯光下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一张会议桌占据了房间的大部分空间，周围摆放着几把椅子。 “陈先生请喝水！” “好的！你先放着吧！” 桌上，前台小周放下一个一次性纸杯，里面盛着热水。 会议室的空调开得很足，纸杯的热气升腾而起，形成一片朦胧的细雾。 陈默走到桌前坐下，盯着杯壁上用艺术体写的的“专利护航创新”的宣传语，上方还有代理公司logo。 小周呆站在旁边，双手不安地揪着衣角，眼神闪躲，接下来没有莎莎的指示，她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总不可能把这位陈先生扔在这，自己回前台吧！ 救命！后面该干什么呢！ 死嘴，你快点说句话啊！ 一时之间，c203的会议室安静下来，依稀能听到头顶中央空调气道轻微风声。 陈默瞧她这模样，笑着为她解围。 “你是刚出来工作的吧？别紧张啊！” 小周忙点头，声音略有些发怯，但莎莎教的套话还是记得一些的：“嗯！刚入职不久，业务还不熟练，招呼不周，您多担待！” 陈默摆了摆手，看向墙面的专利检索指南说：“你们公司办专利申请业务的人应该很多吧？” 后续似乎是问到小周熟悉的工作内容，她稍稍放松了些，打开了话题。 “对！每天都有好多客户来，我不太熟悉接待流程，就负责给客人带路了。” 陈默端起纸杯喝了口水，指了指杯上的字：“这宣传语印杯子上，挺有想法，我申请的是智能手机核心技术专利，希望能顺利通过。” 小周好奇道：“那一定很厉害，陈先生您真牛！” 陈默笑了笑：“借你吉言，希望能成！” (本章完) 第21章 核心的专利 第21章 核心的专利 南山产业园，专利代理公司。 那位沈姐从前台莎莎手里取了陈默装着专利资料的牛皮纸袋，准备送到技术审核部，找负责电子技术类别专利审核的张工。 技术审核部。 沈姐踩着十厘米高跟鞋，风风火火闯了进来，手里的牛皮纸袋被捏出褶皱。 她扯着嗓门喊道：“张工呢？前台说有客户的电子专利送审！” 工位上此起彼伏的键盘声突然静了半拍，戴黑框眼镜的小李从显示器后探出头，朝隔壁会议室努努嘴。 “沈姐！张工正陪深大那帮教授聊校企合作呢，刚泡上茶，这一时半会的” 沈姐跺了跺脚，脸上的假睫毛都快震掉了。 “我那儿还晾着个客户呢！等他们喝完茶，黄菜都凉了，到底多久能完？” 小李挠挠头：“校企合作嘛，这里面的麻烦事您也懂的，这从专利池谈到成果转化，怕是没两小时下不来。” 他话音未落，里间独立办公室的胡桃木门“咔嗒”开了条缝，更冷的空调风卷着咖啡的味道飘出来。 “资料给我！”一个青年男人的声音像浸了冰水，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沈姐回头看见他倚在门框上，深灰西装挺括得笔直，左手无名指的钛合金素戒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她愣了半秒，赶紧把牛皮纸袋递过去：“林主任您可真是及时雨，莎莎说这客户看着像华强北那边来的，您受累了！” c203会议室。 陈默正和小周闲聊，就在这时，门把手突然转动，发出“咔哒”一声轻响，他下意识地抬起头，只见一个青年男人走了进来。 这人身材很匀称，气质也很不错，穿着一身笔挺的深灰色西装，就是韩剧里那种霸总范。 无框眼镜恰到好处地架在他挺直的鼻梁上，为他增添了几分儒雅的气质。 左手无名指上的钛合金素戒在落地灯下泛着冷冽的光，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原本小周还跟陈默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余光瞥见这人推门进来的瞬间，脊背猛地绷成了板直的。 她认得这个推门进来的人——昨天茶水间还听见那些大姐们八卦他。 小周慌忙站直，指尖无意识地绞着工牌绳：“林” “好了！”来人直接打断了小周的话，自然的摆摆手吩咐：“你先出去忙！” “好的！” 小周偷瞄这人一眼，而后忙不迭往门口走，差点撞翻身后的椅子。 关上门时，她才发现自己掌心都攥出了汗。 来人伸出指尖，轻轻敲了敲自己胸前的工作牌，脸上带着礼貌性的微笑。 “陈先生你好，我是林峻峰，负责为你的专利提供技术审核咨询服务，我先帮您看看资料？” 话还没等陈默回答，他便已经利落地拉过一把椅子坐下。 陈默倒也不计较这小子的唐突，毕竟人家是专业人士，想必是习惯了高效办事。 林峻峰将资料在桌面缓缓铺开，一开始，他的表情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只是用指尖随意地翻动着纸张。 然而，当翻到“电容式多点触控模组一种设计专利”的示意图时，他的动作陡然停住，指腹重重地碾住纸面，镜片后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陈默一直在悄悄打量着他，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好奇。 看起来就很贵的西装、无框眼镜看起来也不便宜，电子专利类的技术审核员，待遇这么好的吗？ 虽然知道这类专利技术审核员，既要懂商业专利类法律，又要对电子类技术有全面的了解，属于是复合型人才。 这样的人工资肯定不会低，但这待遇也太好了吧！ 陈默忍不住在心里暗自嘀咕：“这专利代理公司的人都这么赚钱的吗？” “陈先生！”林峻峰突然抬起头，打破了短暂的沉默，他伸出指尖，轻轻敲了敲资料的第17页，神色变得十分认真。 “这个全面屏交互手势，幻想科技在2009年就申请过类似方案，经过比对，主权项重迭率超过60%，所以您这项专利申请存在问题！” 说着，他又迅速翻到“面部射频识别”章节，继续说道：“还有这里.胖胖门窗三年前注册了实用新型专利，您看这里的信号接收模块设计，和您的方案有很大相似之处.” 林峻峰语速平稳，不疾不徐，每个驳回理由都阐述得清晰明了，精准无误地戳中了专利申请的雷区。 这就好像他不是在看一份专利资料，而是在完全了解一部构造精密的手机，对每一个部件都了如指掌。 陈默听着林峻峰的分析，原本有些放松的身体忍不住坐直了起来，心中倒是有些惊讶。 对方指出近20项不可申请专利的内容，恰恰是他凭借记忆整理时忽略的问题。 虽然现在很多市场上没有这个技术，但实际实验室早就做出来，甚至是构想思路都提前申请专利了。 陈默这才意识到，即便自己拥有前世的记忆，也不能盲目迷信所谓的“先知视角”。 因为前世陈默获得信息的来源，其实是很片面的，只能对以后的发展作为参考而已。 两人接着又谈了许多专利资料的问题，其中涉及到新型气态锂电池的部分资料，还需要陈默实验室做出实物送检之后补充。 等林峻峰说完，陈默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将资料推到他面前，诚恳地说道：“林工！那剩下60项都按您说的办。” 既然还有60项核心技术专利可以申请，那陈默就放心了。 虽然少了一些，但不影响橙子科技也建立一条自己的专利护城河。 “对了林工！我还想问一下，北美和欧洲那边，你们公司可以一并代理申请吗？” “可以是可以！”林峻峰突然合上资料，指尖在桌面上有节奏地敲出轻快的节奏，他微微抬起头，目光直视陈默。 “但我个人建议您分开处理，外观专利走当地认证，实用技术走pct途径，这样操作，至少能节省40%的申请费。” 这话一出口，陈默的眼皮忍不住跳了一下。 在他的认知里，专利代理公司不都是想方设法让客户多钱的吗？ 可眼前这位林工，居然主动帮自己省钱，这让他感到十分意外。 (本章完) 第22章 林工？林峻峰 第22章 林工？林峻峰 专利代理公司，专门用来接待客户的c203小型会议室。 林峻峰的建议实用技术类专利走pct途径，可以帮陈默省下约40%专利代理费。 出于礼貌，陈默顺口说道：“林工！您这专业度真是让人打心底里佩服，改天我一定请您吃顿饭，好好感谢感谢您。” 他本以为这只是一句客套话，可没想到林峻峰眼睛一亮，立刻接话。 “这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我知道楼下有一家茶餐厅，味道相当不错，陈先生应该会喜欢！” 说着，他镜片后的眼睛亮晶晶的，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活像发现了猎物的老虎。 陈默的笑容瞬间僵住，嘴角直抽抽，赵铁柱平日里那大剌剌的念叨，此刻在脑海里炸响。 那可是这小子在华北强摸爬滚打三年，被社会毒打得鼻青脸肿才总结出的“至理名言”。 陈哥！你遇到穿西装的，可千万别跟他们客套，这帮人精得很，一客套他们就蹬鼻子上脸，真敢把你话当真，老不要脸了！ 赵铁柱当时脸皮也薄，中了穿着小西服女销售的美人计，了三百块买了件杂牌t恤，被陈默笑话了三个月。 这下可好，轮到自己被赵铁柱笑话三个月了。 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嘛。 但客套话已经说出去了，陈默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了。 倒不是陈默舍不得一顿饭钱，而是自己习惯了我出钱你办事。 他一个理科直男，不太喜欢这种社交场合的弯弯绕绕。 只是不知道这林峻峰避开公司，是要找自己谈什么私事。 原本陈默只想简单表达下谢意，没想到被对方直接拿捏。 要和不熟的大老爷们在饭桌上尬聊，对陈默来说，比连续熬几个通宵改方案还让人头大。 不过，这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以陈默这薄脸皮，他也不好意思学赵铁柱这混不吝的小子耍赖。 嗯！被陈默打趣了三个月，赵铁柱不能忍了，硬是把穿了三个月的t恤，找那个女销售折价回血了250元。 别问，这吉利数，是赵铁柱纠缠了那女销售一下午，人家特地给他的。 陈默可做不到赵铁柱这么不要脸，还能当场变卦的事。 “那行！那就今天，多谢林工赏光了！” 半个小时后，两人从楼下的茶餐厅出来。 陈默坐在摩的后座上，戴好头盔，车子行驶在街道上，一路颠簸。 他回想着刚刚在茶餐厅这位林工说的话，仍觉得有些不真实，仿佛置身于一场魔幻的梦境之中。 这小子说什么？ 他愿意出一百万现金，要橙子科技这个名不见经传华北强小作坊的30%的股份。 陈默通过后视镜望去，只见林峻峰正站在写字楼门口，单手插在裤兜里，身姿挺拔，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摩挲着牛皮纸袋封口，那里印着“橙子科技”那略显简陋的加粗文字标识。 自己的是主角没错啦，但我的王八之气这么强的吗？ 这时，专利代理公司的前台莎莎抱着文件从林峻峰身边路过。 看到林峻峰站在公司门口，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她连忙恭敬地打招呼道：“林主任好！” “嗯！” 林峻峰微微点头示意。 作为全公司最年轻的技术审核部主任，林峻峰的履历堪称传奇。 他是留美电子工程学和法学双硕士学位，曾经在硅谷深度参与平果os系统与谷哥安安桌智能系统专利大战，在业内声名远扬。 回国后，他又先后给三家上市公司做过专利顾问，实力不容小觑。 更让人津津乐道的是他左手无名指上的那枚钛合金素戒，公司里一直流传着各种说法，有人说那是他在硅谷的一段无疾而终的爱情见证。 此刻，林峻峰站在那里，抽出资料里那张“电容式多点触控模组一种设计专利”的示意图，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三年前在加州的法庭上。 当时，平果律师在法庭上甩出一迭厚厚的专利文件，那些用核心技术编织而成的严密网络，如同让人无处下脚的护城河。 让当时他所代表的安桌阵营一方，在专利战中处处受限，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 当时为了寻找平果的专利弱点，对于平果电容式多点触控模组设计专利，林峻峰是研究过的。 而如今，眼前这张带着淡淡油墨味的a4纸，竟让他从中看到了超过平果电容式多点触控模组的技术实力。 这个橙子科技的小公司集中在智能手机领域60项核心专利，让林峻峰想到往日作为对手面对平果“专利护城河”感觉。 在电容式多点触控模组设计上，橙子vs平果，橙子居然赢了。 这是多么有趣的事啊！ 林峻峰在北美呆了许多年，自然明白平果子智能手机领域布局的科技技术有多先进。 现在一个深城突然冒出的小公司，居然在电容式多点触控模组设计压对方一头. 这是不是上天又给了灰溜溜回到国内的林峻峰一次机会，来证明自己不是没实力，只是恰好没站在有专利护城河的一方呢！ 尤其是橙子科技那50项实用型技术专利，其创新性和前瞻性，像极了当年平果提前藏在系统深处的那段核心代码专利，关键时刻用来克敌制胜的“杀手锏”。 “叮~” 他手机突然震动，打断了林峻峰的思绪。 他掏出手机一看，是硅谷的老上司发来的msn邮件，前面是一些拉家常，最后写着。 “林！听说你在你们国家待的很无趣，要回来吗？” 林峻峰看着msn邮件，嘴角不自觉地勾了勾，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的指尖在手机键盘上快速敲击，回复道：“感谢您的好意，或许！我找到一点有趣的事去做了！” 林峻峰来到窗口，打开窗子，静静的站着俯瞰产业园，街面上熙熙攘攘的人流。 此时，窗外，随风飘来一朵云，难得的遮住天空的太阳，给整个产业园带来一丝阴凉，一阵桂香飘了进来。 林峻峰深吸一口气，他望着陈默离去的方向，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期待。 说不定自己也有机会挥舞着专利大棒，让人感到窒息的那一天呢！ 有的人被打击了，会一蹶不振，但林峻峰不同，过往在硅谷被专利讼棍碾压的经历，反而成了他心底燃烧的一团火。 此刻，望着陈默离去的方向，他觉得这个年轻人或许就是那根导火索，能点燃他心中蛰伏已久的斗志。 凭借这些专利，他也能像曾经那些对手一样，挥舞着专利大棒，在行业里打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有机会，一定要让那些曾轻视他的人，真切感受一回被专利压制的窒息感。 雷布斯失败了一次之后，龙场悟道，做生意一定要站在风口上。 林峻峰失败了一次之后，现在也悟了，一定要站在拥有专利护城河的那一边，这是你磨破多少嘴皮子都改变不了的优势。 (本章完) 第23章 两个好消息 第23章 两个好消息 在橙子科技那略显简陋杂乱的小作坊里，陈默一边扯着t恤领口给自己扇风，一边地迈过台阶。 “想亲亲~那个想亲亲.” 赵铁柱哼着跑调的小曲儿，手里拿着万用表的两个探针，正捣鼓着一块fpc柔板。 “陈哥！我.有一个好消息要说！” “铁柱！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两人目光交汇，几乎同时张嘴，嚷嚷着要分享好消息。 “陈哥！你可算回来了！”赵铁柱放下探针，得意扬着手里的fpc柔板：“你猜猜这柔板谁免费送咱们的？” 陈默嘴角上扬，扯过椅子坐下：“你小子少给我来这套弯弯绕，你讲这讲评书呢！” 对于陈默的性格，赵铁柱是了解的，喜欢有事直接说事。 赵铁柱搓着手指嘿嘿笑了笑，脸上得意劲儿都快溢出来了。 “这不是今天高兴，想跟你卖个关子嘛！” 赵铁柱挠了挠头，那一头乱发被他抓得更像鸟窝了。 “是老张！他帮咱们促成那笔电阻屏买卖，心里痛快，寻思着再帮衬帮衬咱，就把这fpc柔板免费送来了！” 嗯！我是老张，的确是我心里痛快，寻思着再帮衬帮衬橙子科技这个小作坊。 绝对不是赵铁柱这个混不吝的小子死乞白赖的占着档口，影响我生意，才不得不用老王送来的20套fpc柔板把他打发走的。 “老张他还说，看咱橙子科技有冲劲，往后指不定能成大气候，先结个善缘。” 嗯！别人公司，那都是老板给员工画大饼。 但橙子科技是反过来，那是赵铁柱给陈默画大饼，生怕他这老板一个坚持不住，橙子黄了，自己3000元的“高薪”就没了。 这没头没尾的，陈默听得是满脸问号。 “等会！老张免费送你fpc柔板干嘛？” “嘿嘿！”赵铁柱眉飞色舞，一拍桌子，万用表都被他吓一跳：“陈哥！咱那十箱3.5英寸的精品电阻屏，全特么18元一块出了！” 这可把赵铁柱牛逼坏了，脑袋扬得老高了，一副你看我牛逼不得表情。 陈默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小半天就出完了，还是按市价出。 要知道一般这种精品电阻屏，高端的档口如果做山寨机那一定有自己稳定的来路，一般不对外采买。 所以能用到这种精品电阻屏的，都是零散的高端调货维修，一两件你加价到20元一块，也有得是人拿。 但要是说是1000多块这样的精品电阻屏，这调货维修，一天才有几单生意啊，可犯不着囤货。 所以陈默预计，赵铁柱这小子即使出货的价格比市场价低一些，也至少要三四天的时间来散货。 没想到了啊，自己倒是小瞧这小子了。 “行啊！真有你小子的！这么短时间就把货清了，厉害！” 赵铁柱被夸得有些自得，陈默可是很少夸人。 于是，他还继续卖起了关子来了。 “陈哥！你就不问问我卖给谁了？” 陈默不由得一笑，念在这小子超额完成任务的份上，配合地问道：“卖给谁了？” 赵铁柱猛的一拍桌子，万用表又被吓得跳了起来，他笑得咧出一口大白牙。 “就今天上午，我蹲小卖部那喝汽水呢！，老王那老小子跟个鬼似的冒出来，就跟我身后.” “等等！你卖个老王了？” 陈默一听，本能的眉头一皱，一码事是一码事。 “是是啊！”赵铁柱疑惑的问：“陈哥有什么问题吗？” 虽然老王跟自己有些矛盾，但这不代表自己可以看着赵铁柱去以次充好或者使手段坑骗对方。 “你不是把咱们电阻屏当原装件卖给老王的吧！”陈默略有些严肃的追问。 毕竟生意场上，信誉才是立身之本。 或许是察觉到了自己语气有点重，陈默又语重婆心的解释起缘由来。 “铁柱！咱们犯不着为了找老王出口气，把橙子科技的口碑给败了。” 赵铁柱一听，眼睛瞪得溜圆，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陈哥！这哪能啊！我赵铁柱再混，这点底线还是有的！货都是实打实的，价格也按行情来。” “我就是瞅准老王那疑神疑鬼的性子，略施小计，让他主动上钩的。” “你也知道，他之前不是老跟咱对着干嘛，这次我就想，得让他尝尝被拿捏的滋味，顺便给咱公司赚点好处。” “但我发誓，绝对没在货上动手脚，要是有半句假话，我出门就被摩的撞死！” 赵铁柱赶忙举手发誓，一五一十把老王跟踪自己，自己和老张商量“合作”的经过说了一遍。 陈默听后，神色古怪，这事儿确实不算骗，货真价实，价格也公道。 只能说赵铁柱巧妙拿捏了老王要跟陈默作对的心思，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不过，赵铁柱这小子行事风格，真是越来越野了，当初在火车上那么一个质朴纯真的小伙，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了呢！ 陈默真是怕了，怕即使自己这一世把赵铁柱留在橙子科技，但他走着走着又走回前世那股歪路上去了。 他太阳穴突突直跳，绷着脸，抬手就想敲赵铁柱脑壳。 “你小子给我记住，咱们是正规公司，别给我玩阴的，咱以后做的是正经生意！” “哎哎哎！”虽然不明白陈哥为什么生气，但赵铁柱卖了个乖，忙不迭举手投降，指天画地发誓：“陈哥！我这可是童叟无欺，货真价实，合同都按流程走的！” “就是.老王那孙子自己犯疑心病，觉得咱们囤物料，故意耽误咱们工期才抢着下单的。” 他突然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陈哥！等老王带着那批电阻屏来咱们这炫耀的时候，你得板着脸啊，别笑出声，你得痛心疾首演技大爆发啊！” “打住打住！”陈默没好气地白了赵铁柱一眼：“去去去，还演技大爆发，我又不是演员，老王又没买票，我凭啥给他好脸啊。” “不过老王那性子，估计得得意忘形了，你就配合他演演，省得他以后再使绊子，能消停一阵子！” “话说回来，你这次虽然没乱来，但以后再有这种事，可得提前跟我商量，别自己瞎折腾。” 赵铁柱一听，陈哥这话都说回来了，那就是之前我干的没错，顿时他喜笑颜开，这事翻篇了，下次还这么干。 (本章完) 第24章 姐！留门啊 第24章 姐！留门啊 赵铁柱讲完了自己的好消息，轮到陈默讲自己的好消息了。 他惬意的双臂张开抱着后脑勺，倚着椅子靠背。 “陈哥！你也说说你的好消息呗！” 陈默从口袋里翻出林峻峰的名片，语气带着几分小小的激动。 “今天我去南山软件产业园，认识个做专利技术审核的林工，叫林峻峰，他愿意出一百万入股咱们橙子科技。” “一百万！！！” 赵铁柱原地猛地蹦起来，直接撞翻了身后的椅子，满脸不可置信。 等回过神，他都顾不得去扶起凳子了，小心翼翼又满含期待地问：“陈哥！你答应了？” 陈默摇了摇头，指尖摩挲着名片上凹凸的烫金字，神色有些凝重。 “他想要30%的股份！” 赵铁柱也冷静下来，用鞋尖勾起倒地的椅子，嘟囔道：“天上掉馅饼砸死人的事儿，咱在华北强见得多了，那小子啥来头？我就不信了，穿西装打领带的，能平白无故掏出一百万？” 这年头，深城能掏出一百万来投资的正经人，谁会穿西装打领带啊！ 他突然一拍桌子，那万用表又又又被他吓到了，猛的躲到了长桌下面。 “明天赶早我送完老张的货，去软件产业园遛遛，打听打听这姓林的底细！” 陈默思忖片刻，觉得铁柱这话在理。 自己之前光想着有了这一百万，就能调高橙子1手机的成本预算，把产品做得更完美，倒没他想得这么周全。 赵铁柱说完，又扭扭捏捏地蹭过来。 “陈哥！还有个事” “说！” 赵铁柱嘿嘿一笑，来了个苍蝇搓手同款姿势。 “先前打听电池实验室，还有这次帮忙出货，老张都出了不少力，咱是不是.得表示表示！” 陈默一听，立马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自己一个理工直男，最怵这种社交应酬，况且子跟老张也不熟，去了指定尴尬。 犹豫片刻，他从口袋摸出皮夹子，里数出 5张红票子拍在桌上。 “你替我去请老张吃顿饭，感谢一下他吧！”赵铁柱那眼睛见到钱就立马亮了，一把抓过钱塞口袋里，歪歪扭扭的敬了个礼：“得令！” 而后，他转身就往外跑，到门口的时候，好像又想起什么来了，回头咧个大牙。 “陈哥！我今晚要是没回来，你不用给我留灯了！” 陈默无奈地摆摆手：“知道啦，你小子悠着点，别喝得烂醉，明天上班别忘了！” 他话刚落音。 “知道啦！”赵铁柱声还在，人已经一溜跑没影了。 小作坊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陈默对着满桌需要整理气态电池资料，暗自感慨这社交难题还是扔给赵铁柱省心。 陈默把林峻峰名片，又拿在手里看了看，名片简洁得很，除了名字就是个电话号码。 陈默盯着名片看了会儿，随手夹进笔记本里。 他心里清楚，不到万不得已，自己绝不会让出橙子科技的股份。 虽说30%的股份不至于影响控股，可往后想按自己规划，让橙子手机朝冲销量的中低端路线发展，股东们会不会反对，还真不好说。 陈默不否认自己爱钱，毕竟只有物质富足，才能全心追逐梦想。 但一个人终其一生能消耗的物质是有限的，所以他又不需要太多的钱。 所以橙子科技这个公司，陈默更希望它不单单是一个利润收割机，而是自己实现科技平权梦想的一个平台。 可以让更多志同道合的科研人员聚拢，用更实用科技产品来造福用户。 另一边，赵铁柱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先跑去菜市场，精心挑了些凉菜卤肉，又晃悠到田寡妇的小超市。 “爱妹妹，亲呀勒呀个亲” 赵铁柱哼着跑调的小曲，大摇大摆跨进田寡妇的超市，进门眼睛就瞅见货架上的“烈刀子”，麻溜伸手拎起两瓶，一边撕标签，一边扯着嗓子用西北话喊：“田姐！弄啥嘞？” 田寡妇从收银台后探出头，一瞧是赵铁柱，脸上瞬间笑开了，眼里透着亲昵。 “哟！铁柱，你又来咥酒咧？你这娃，隔三岔五就惦记这口。” 赵铁柱嬉皮笑脸凑到收银台前，把酒瓶往台上一搁，顺势伸手轻轻捏了捏田寡妇的手，说道：“田姐！我这哪是咥酒，这是给你送温暖来咧，你看，我一来就是两瓶，多给你撑生意。” 田寡妇拍开他的手，脸上笑意不减：“去去去，就你娃嘴甜，说，今儿咋有空来，是不是又寻到啥宝贝咧？” 赵铁柱挑了挑眉，得意劲儿都快溢出来了，眉飞色舞地说：“田姐！我给你说，咱那厂里那笔大买卖成咧！” “多亏我机灵，把老王那老狐狸拿捏得死死滴。” “等我从陈哥手里拿到十八个月的奖金，我天天来你这儿买酒，把你这货架都搬空！” 田寡妇捂嘴轻笑：“就你能吹，不过看你这么高兴，姐也跟着欢喜，晚上有空么，陪姐谝一哈？”说着，眼神里闪过一丝期待。 赵铁柱往前凑近一步，轻轻揽住田寡妇的腰，在她耳边低语：“田姐！我也想么，可今儿真不行，我还得去找老张。” “等忙完这阵，我好好陪你，咱去咥顿好滴，烧烤、火锅随你挑，行不？” 田寡妇佯装失望，轻轻捶了他胸口一下。 “行吧！你这娃，整天忙得脚不沾地，也不知道多抽点时间陪陪姐，想当初你刚到深城，咱们相互照应的日子，就跟昨天一样。” 赵铁柱握住她的手：“田姐！我咋能忘哩？那些苦日子多亏有你陪着我，你放心，等我在这儿站稳脚跟，一定给你更好的日子。” 田寡妇脸颊微红，转身在收银台下翻找了一番，拿出一包双喜烟，塞进赵铁柱的口袋，嗔怪道：“你呀在外头应酬，少不了这个，记着，少抽点，对身子不好。” 赵铁柱低头看着口袋里的烟，又抬眼看向田寡妇，抓着她的手说：“田姐！你咋这么贴心，我都不知道说啥好了。” 田寡妇轻轻推开他：“就会哄我，快去吧，甭耽搁正事！” 赵铁柱拿起酒，走到门口又回头，朝田寡妇抛了个飞吻，大大咧咧的喊道：“姐！留门啊！” 不顾周围人诧异的眼光，赵铁柱这才晃晃悠悠朝着老张的档口走去，留下田寡妇站在原地，眼神里满是期待。 (本章完) 第25章 你娃子走正道 第25章 你娃子走正道 晚上七八点钟。 赵铁柱从田寡妇的小超市出来之后，拎着卤肉、凉菜、两瓶烈刀子在快收档的时候去找老张。 见老张正忙着收拾，赵铁柱麻溜地上去帮忙。 而后，两人搬出折迭桌、摆马扎，等一切收拾妥当，两人坐在档口前，吹着晚风，准备开吃。 老张瞧着桌上的凉菜和卤肉，他佯装不满。 “铁柱！你小子就拿这点东西打发我呢？” “张哥！你看这个！” 赵铁柱嘿嘿一笑，像变戏法似的掏出那两瓶没标签的酒。 “这可是我从汉西老家大老远带来的‘烈刀子’，一般人我可舍不得拿出来。” “今天也就是你张哥帮我出了口气，要不我才不舍得往外掏呢！” “西北风，掀黄土！西北酒，辣穿肚！西北婆姨赛猛虎！” 赵铁柱豪气地打开瓶盖，往老张手里塞了一瓶，自己先仰头灌了一大口，抹了把嘴角，催促道：“张哥！快尝尝我这老家千里迢迢带来的烈刀子！” 老张被赵铁柱这架势唬得一愣，犹豫着对着瓶口喝了一口，瞬间被辣得眼泪直流。 赵铁柱见状，还一个劲儿夸老张爽快，自己又猛灌一大口，接着还想给老张劝酒。 老张哪经得起这么灌，赶忙拉住赵铁柱的手腕，笑着打哈哈。 “铁柱啊！咱们都是兄弟，喝多喝少都是心意嘛！” 赵铁柱眨眨眼，好像舌头都有点大了。 “那我还得代陈哥表示…表示心意呢？” 老张忙不迭点头：“懂！懂！懂！你们陈老板的心意我收到了！” 赵铁柱暗自得意，心说：瞧！陈哥500元的事，我100元就给办妥了。 夜深了，橙子科技的小作坊还亮着那盏微黄的灯。 赵铁柱脸色微红，带着一身酒气走进来。 陈默正埋头在那台华北强拼凑出二手笔记本上，最后检查着准备要交给那家龙岗城郊新能源公司审查的电池资料。 注意到赵铁柱回来了，陈默头也不抬地问：“老张那边搞定了？” 赵铁柱现在哪还有大舌头的样子，笑着应道：“老张都被我灌趴下了，说以后咱们橙子1手机，他老张第一个捧！” 说完，他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嘴唇，自顾自找热水壶烧水。 陈默头也没抬，吩咐道：“给我也倒一杯。” 接着他继续检查着新型气态锂电池的资料，心里琢磨着：这资料要写得恰到好处，既不能泄露了太多技术，又不能没实质内容。 赵铁柱给自己和陈默各倒了一杯水，然后把椅子搬到门口，借着微弱灯光，掏出自己 diy的电阻屏功能机，玩起贪吃蛇。 他那自己加装8个大喇叭的山寨机：“丢丢丢”地响着贪吃蛇吃苹果的音效。 等陈默整理完电池资料，两人关上卷帘门，回到出租屋门口。 赵铁柱突然说：“陈哥，我今晚有事，出去一趟，明天早上直接去工坊。” 陈默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叮嘱：“你小子，跟田寡妇少来往，你们没结果的！” 赵铁柱满不在乎地挠挠头，笑道：“陈哥，你不懂，我就图个乐呵，要的就是没结果。” “再说了，田姐那人挺有意思的，以后不会给我找麻烦！” 陈默笑了笑，没再吭声。 自己两世为人，连个女朋友都没谈过，感情这事儿，确实没资格去对赵铁柱说教。 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自己犯不着去做恶人。 陈默之所以多嘴叮嘱了赵铁柱一句，完全是两人的关系更像是朋友，乃至于有时他会把赵铁柱当自己不懂事的弟弟。 嗯！赵铁柱也是这么想的，会把陈默当成自己“不懂事”的大哥。 三年的时间，陈默在象牙塔里成长，而赵铁柱在外面社会磨砺，人情世故和应变处事、利益权衡方面，赵铁柱比陈默更圆滑机敏、深谙门道。 陈默更注重于技术与理论，赵铁柱则在华北强摸爬滚打的日子中，学会了看人下菜碟、审时度势。 简单点来说，底层的机会是有限的，赵铁柱更懂得用牙齿和爪子撕开血路，把每一个可能出现的机会攥在手里。 他没有陈默的技术底气兜底，只能像野草般见缝插针，在利益的夹缝里横冲直撞，哪怕手段带着血腥味，也在所不惜。 不过，现在有陈默的提醒和压制，赵铁柱倒也没有来得及做出什么突破底线的事，然后一条路走到黑。 “哟嗬！”赵铁柱哼着小调，脚步轻快：“妹妹脸蛋嫩得很！鞋帮磨烂没人问，就等妹子么一哈” 望着赵铁柱远去的背影，陈默心里感慨：这混小子，日子过得还真潇洒，还真应了那句“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当然，这里陈默说的“坏”，是指的是会来事、能说会道。 用后世的话说，你得给女人提供情绪价值。 赵铁柱这小子，这也算是哄女人的高手了，不仅不出钱，田寡妇不时还倒贴他点。 不过，陈默可是知道这小子，现在绝对不是个纯情的主。 刚来深城一年多的时候，赵铁柱就找了个说来深城投靠亲戚的小姑娘当女朋友，然后对人家掏心掏肺，大半年的工资打水漂了，连个手都没拉过。 然后人家小姑娘跟个骑鬼火的小黄毛跑了。 想起当年赵铁柱给自己跑腿，一到吃饭时间就蹲在华北强档口前的街面啃馒头，反复对着那小姑娘发来的手机短信傻笑发呆。 那时候这小子连烟都舍不得抽，工资全给那姑娘买了新衣裳，然后人家穿着新衣服，扭头一屁股坐上了小黄毛的鬼火。 往事不堪回首啊！ 不过，老话说得好，吃一堑，长一智。 现在赵铁柱倒好，学精了，靠着一张嘴皮子，把田寡妇哄得又是塞烟又是留门的。 赵铁柱一路哼着小调，来到田寡妇的小超市那条街。 看二楼田寡妇还留了灯，隐约可以看到个人影。 街角路灯下有烤红薯的，小风一吹，一股甜腻的气息，赵铁柱酒倒是全醒了。 来到小超市门口，赵铁柱没急着敲门，反而慢悠悠摸出支烟来点上。 他烟刚吐出半截，二楼的木窗“吱呀”推开。 “你娃子磨磨蹭蹭跟个新媳妇似的！” 田寡妇披着枣红色绒的外套，探出身，发梢散着一股桂头油的香气，丰腴的身子斜倚窗框，月光在她脸上的酒窝里酿出蜜。 赵铁柱吹了半拉不成型的烟圈，笑了笑没有说话。 你看看，这田姐你又急。 “你再不来，姐以后可不给你留门了！” 话音未落，她人已踩着塑料拖鞋咚咚跑下楼。 小超市推拉折迭铁门刚裂开条缝，田寡妇就揪住赵铁柱的衣领往里拽。 “咚！” 铁门被关上了。 小超市里，一楼的小超市没开灯，就模模糊糊的借着二楼的余光，隐约可以看到田寡妇的丰腴的身姿。 “田姐！你轻点啊！” 赵铁柱被拽得踉跄，顺势搂住她的腰。 “天天抽这些烂叶子，你也不知道亲亲姐的嘴？” 田寡妇抢过赵铁柱手里的烟头，丢在地上碾出火星子。 “田姐！”赵铁柱笑着顺势揉了揉她，软绵绵的惬意：“别玩太晚，明天我还有事呢！” “你娃子出息了！”田寡妇突然笑出了声，拍开他的手：“以前不都是你赖着不走，姐啥时候耽误过你的正事！” “.” 夜半的微风卷着关不严实铁窗哐当作响，窗帘被掀起一角，略有些孤单的灯光下，传来两人若隐若现的调笑声。 “讨厌！你娃子走正道啊！” (本章完) 第26章 远途新能源 第26章 远途新能源 今天的天气不太好，深城龙岗的工业区裹着层灰蒙蒙的雾气。 “好好好！你们想撤资就尽管撤，我一个人也会把电池给做出来的！” 远途新能源科技公司三楼走廊尽头，许明远猛地推开办公室门大吼，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白衬衫袖口蹭着些许的咖啡渍。 十分钟前，他刚和两位合伙的校友吵完架，现在对方摔门而去。 他站在二楼的窗户后，看着两位合伙人头也不回的走了之后，终于是摸出了一个皱巴巴的烟盒，倚在窗户旁点火，火苗在风里晃了两晃才稳住。 当尼古丁久违的入肺时，保安室那台用来联络许明远的对讲机突然响了。 “许总！门口有人找，是前些天来谈租用实验室的！” 许明远手指一抖，烟灰簌簌落在锃亮的皮鞋尖上。 他眯起眼望向走廊尽头的玻璃门，想起三天前那个穿蓝色工装的年轻人。 当时对方说自己是华北强橙子科技的，想租实验室做新型电池研发。 当时他正为下个月的实验室的设备维护费头疼，面对对方的诚恳请求，还搬出了深城大学锂电专家林教授来背书，他顺口应了句：“带详细资料来谈”，没想到真来了。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他碾灭烟头，在裤子上蹭了蹭手指，走向公司前台接待客户大厅。 玻璃门外站着两个人，其中那个留寸头的小伙正叼着根草晃悠，见他出来立刻堆起笑：“许总！您可算下来了，我们陈总把资料带来了！” 叫陈默的年轻人上前半步，递上蓝色文件夹：“许总！这是我们橙子科技的气态锂电池工艺资料，我想跟您聊聊实验室租赁的事。” 许明远接过文件夹，指尖触到封面上“一种新型气态锂离子电池生产工艺路径”的字样。 他扫了眼陈默充满希望的眼神，自信的脸庞。 忽然想起自己二十五岁那年，也是这样怀揣希望与自信，拿着一份老师的推荐信，在北美最著名的贝尔实验室实习 嗯.当试管工。 这也是许明远要回国创业的原因。 “去会议室谈吧！”他转身时，赵铁柱隐约闻到他身上的烟味。 一行人经过办公区时，团队里固态电池的核心研发成员，突然瞎忙活起来了。 办公区正对门口的小哥猛地关掉电脑上的股票k线图，却碰翻保温杯，褐色茶水顺着键盘缝隙滋滋往里渗。 他手忙脚乱拿纸巾，刚好恰露出抽屉的《如何优化简历》封面。 许明远对身后的乱象充耳不闻，打开会议室的门。 “请进！” 会议室的日光灯管滋滋响着，许明远扯松领带，大致翻看看着陈默送来的电池资料，目光落在封面“气态锂电池”这几个的黑体字上。 许明远挑眉：“气态锂电池？” 他翻开后面的内容，目光一扫过。 “超临界二氧化碳模拟。” “分子动力学模型。” 看着这些关键词，许明远忽然笑出声。 上周他刚在nature子刊看过类似假说，就连商业化的固态锂电池，学界公认离产业化还要二十年。 这气态锂电池？ 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什么前沿基础都没影的事。 领先半步是天才，领先一步.大家都只会把你当疯子。 这个什么叫橙子科技的小作坊，是准备要拿这种噱头去骗风投吗？ 窗外传来货车碾过厂门口减速带的颠簸声，那是为维持公司现金流，被迫承接低端电池代工业务。 许明远摸了摸口袋里那个卖房的房产中介留下的名片，他忽然笑了。 “咱们先说清楚！实验室设备要是弄坏了，你们得照价赔偿。” 听对方答应了租电池实验室，陈默嘴角扬起抹极淡的笑，指尖在会议桌上敲出规律的节奏。 “许总放心，要是损坏了设备，我陈默不会赖债的！” 当初，陈默在深城大学导师的实验室，那也算是“勤工俭学”了四年了，这些电池实验室设备，他还是非常熟悉的。 许明远笑了笑，那就好。 “陈总！咱们谈谈租金吧！” 现在许明远为了收回两位撤资合伙人手里的股份，可是连房都卖了，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这时候，赵铁柱适时插了一句，在旁晃了晃自己手里的u盘。 “许总！我们陈总早把租赁协议拟好了，按市面上常见的应用型电池实验室使用价格来，680一天，陈总损坏条款单列了三页，比公证处还细致！” 陈默悄悄的看了赵铁柱一眼，这小子笑着挑了挑眉，示意陈默配合他，不要说话。 “许总！我们陈总够意思！”赵铁柱忽然凑近许明远：“我们最少租用一周，不满一周也按一周算！” 深城应用型电池实验室680元一天的市场租用价格。 说实话，这价格许明远也不知道是贵了还是便宜了，但赵铁柱这家伙信誓旦旦的说这是市价，技术出身的许明远也且当真了。 嗯！赵铁柱这小子鸡贼的偷换了概念，说的是“使用价格”的市价，而不是租用的市价。 按租用应用型电池研发实验室的市价来，少说这要1000元一天呢！ 赵铁柱也算是帮陈默省了一笔租金钱了。 当然了，主要是许明远现在懒得计较，实验室封存之后，设备最低维护也是要钱的。 既然空着实验室也是要维护，还不如让它发挥一点作用，还能帮公司抵消一点维护费用呢！ 许明远是这家远途新能源科技公司的三位股东之一，也是公司主要的技术负责人。 今年初，奉田公司推出硫化物固态电池原型，引发全球关注。 国内更是开始了新能源汽车产业化试点，2010年“十城千辆”工程启动，在深城在内的10个城市推广新能源汽车示范运行，开启市场化探索。 国家开启“863计划”，在未来两年投入超20亿元支持产学研联合攻关，突破核心技术瓶颈。 许明远就是趁着这股热潮，拒绝了导师理查德·哈丁的麻绳理工的留校邀请，回到深城与两位校友创立了远途新能源科技公司。 (本章完) 第27章 许明远困境 第27章 许明远困境 许明远已经弄清楚了，其实奉田那硫化物的固态电池没什么含金量。 无非就是先建收费站，抢占硫化物固态电池的路径入门专利。 虽然奉田2010年就在实验室就弄出了硫化物固态电池，但他们预计量产时间表在2027年才会小规模量产。 从这17年时间表跨度就可以看出，奉田这就不是老老实实开拓固态电池市场的做法，完全就是想吃现成的。 后世2025年btd硫化物固态电池都开始量产前的技术验证了，奉田的定产预案都还没影的事。 许明远已经尝试了对镍、锰、铜、铁、铬钒、铌等更多组合金属合金进行氢化、氧化研究。 试图找到另一种全新的固态电池的正极材料，绕开奉田硫化物的堵门专利。 虽然奉田今年初发布的这款硫化固态电池能从实验室小批量制造，但成本是现在成熟液态锂电池的25倍。 实际根本不具备实用价值。 霓虹的企业在科技研发的时候，就是很喜欢先在路径基础上抢占专利，等着后来者来研究那些最困难的部分，他们坐享其成。 后世的氢能源就是如此，霓虹的专利集中在更简单应用端，在制氢、储运等核心环节，反而没有什么投入。 国内和北美自然不会惯着它，默契的走了电池的路线。 当然了，霓虹电池路线其实路径上也是有一些零散布局的，但比较零散，没有氢能源那边成体系，后来慢慢被国内和北美超越了。 本身硫化就是个最适合固态电池正极材料的工艺而已，真正的难点反而在研发不同正极材料和电介质材料上。 这些难点，霓虹的企业一律没有急着去攻克，反而一直忙着抢占简单的路径和应用专利。 这其他国家又不是傻子，自己去做最难的攻克的技术部分，然后做出成功的应用了，还被你摘桃子。 后世霓虹容易点歪科技树，都源于此，路都还没开始修，它收费站已经建好了，然后其他国家默契的换了个没有收费站的地方修路。 国内今年正式开启了新能源汽车的十个试点城市，便是给动力电池市场带来了积极的讯号。 固态电池高能量密度，高安全性，无疑是是最稳定动力电池的最优解。 许明远当初在拿着固态电池领域泰斗理查德·哈丁导师的推荐信，都只能在贝尔实验室刷试管，自然明白自己始终是融入不了北美的。 趁着国内开启新能源汽车试点的风潮，带动了动力电池发展，他回国与校友合伙成立远途新能源科技公司，开始研究关于动力电池迭代。 即使现在固态电池技术上不成熟，那远途新能源也可以先做半固态电池。 许明远期待能趁上国内新能源汽车推广的东风，在自己的专业领域成就一番事业。 当前挡住许明远路的，自然就是奉田的硫化物固态电池工艺路径的专利了。 只是这专利这么好绕开的话，那后世国内两家电池大厂开始研究固态电池的时候，就不会默契绕开硫化物固态电池这条路了。 宁得后世走的是氧化物改良路线，想先从半固态过渡，最终走得是钠离子固态电池的路子，工艺上更侧重提升自己的封装技术。 btd则是走的聚合物、氧化物、新电解质等全方位路线，工艺上更注重结构创新，全链条覆盖。 当然了，后面当奉田自己的油车市场萎缩，蒸蒸日下的时候，想找btd帮忙造电车，这才以硫化物电池的专利作为一部分交换的筹码。 陈默重生之前，据说btd的硫化物+氧化电解质的固态电池和宁得的钠离子固态电池已经进入了量产前的技术验证阶段。 许明远之前放弃硫化物的路径，其实也尝试了用不同聚合物作为正极材料。 可惜！他虽然发现了一些新的聚合物材料，但没有找到适合开发固态或者半固态动力电池的正极材料。 做材料研究的人都知道，材料学那都是妥妥的玄学。 新手与大佬的区别无非就是新手在无数次试错中找规律，大佬在规律中试错找突破。 毕竟在材料实验室，瞎猫碰死耗子是大多数材料人的必经之路。 大佬无非就是让瞎猫走向的地方一定有东西，但是不是你要的耗子，那就不一定了。 可惜许明远带着团队成员找到的聚合物，都不是合适固态电池正极材料。 现在公司两个合伙人撤资，资金周转困难，实验室停摆，团队人心涣散。 特别是私底下，许明远也知道团队的一些核心人员正在跟一家筹备期的新能源公司接触。 他一个搞技术的人，面对公司如此糟糕的现状，还能怎么办呢？ 许明远不得不一边去安抚人心，一边为维持公司现金流，被迫去承接低端电池代工业务，将实验室设备封存，节省成本。 就在见陈默两人之前，合伙的两个校友已经明确的告诉许明远要撤资了。 他又跟两个合伙人吵了一架，然后决定找中介卖房筹钱，跟他们分道扬镳了。 好了！现在整个远途新能源都是许明远说了算了。 为了维持公司的现金流，许明远连低端电池代工业务都愿意承接了，更何况是租出封存的电池实验室了。 “好的！那就680元一天！”许明远很干脆的答应了赵铁柱给出的租金价格，而后告诉陈默：“陈总！物料成本还需要你们自己承担！” 赵铁柱对着陈默眨了眨眼，轻轻的摇了摇头，似乎有其他意思。 陈默一时没有会意赵铁柱的意思，但他觉得这个物料成本自己一方承担，似乎也理所应当，就答应了下来。 “好的！许总，研发耗费的物料成本，我们可以自己承担。” 既然租用实验室的事已经谈妥了，陈默是一个理工直男，不再与许明远虚以为蛇，直接开口询问。 “许总！要是今天方便，我们想现在就进场调试设备，这电池我们要得紧！” 许明远随手拨弄着了一下会议桌上的那份气态锂电池资料。 “陈总后续有什么需要，找李工就行！” 说罢，他摸出手机拨了个号码，不到五分钟，戴黑框眼镜的李工就抱着实验室设备和物料清单出入登记本站在会议室门口。 (本章完) 第28章 气态电池研发 第28章 气态电池研发 “陈总！请您跟我来！”李工在前边引路，带着二人去四楼的电池实验室。 远途新能源四楼的封闭电池实验室。 确认完电池实验室的物料数量和设备状态之后，陈默签下了电池实验室的清单确认。 那位李工留下个电话，便离开了。 赵铁柱跟着陈默走进防护装备的更衣间时，故意用肩膀撞了撞对方。 “陈哥你看见没？许总刚才翻咱们资料时，眼皮子都没抬一下，跟看电线杆老中医小广告似的!” 他不急着换防护服，反而是一屁股坐上圆转椅，脚尖蹬地转得飞快，蓝色工装的衣角掀起道弧线。 “他该不会觉得咱们是来走过场的吧？” 陈默从消毒柜里取出两套防护装备，扔给赵铁柱一顶发帽。 “哈哈！你小子什么时候改行当侦探了，关心别人的事干嘛，做好你自己就行了！” “这叫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赵铁柱抓住转椅稳住身形：“门口保安大叔说了，这公司以前都是月中发工资，现在拖到月底了，还说下个月就发！” 他突然压低声音：“刚才我还闻见这许总身上一股烟味呢！前几天我给他发烟，人压根不抽！” 赵铁柱觉得，一个不抽烟的男人，突然抽起烟来了，不是因为憋得慌，就是因为兜里难。 看这位许总一表人才，要是愿意的话，身边应该不缺女人，所以他一定是兜里难。 陈默没有赵铁柱想的那么深，挑眉扯了扯3m防护目镜的松紧，两手一拍：“所以呢？” “哎！陈哥！这你就不懂了！”赵铁柱蹭地拿着发帽站起来：“咱们完全可以跟他谈‘友情价’啊！比如.” 他掰着手指头数数：“物料消耗算他们的，租金再打个八折，我们完全还可以顺道帮他们处理点积压的电解液原料，免得他们公司倒闭了，处理废料还要钱嘞！” “停！停！停！” 陈默抬手按住他的脑壳往更衣间消毒柜那边推。 “你小子越说越没谱了，咱们是来租实验室搞研发的，不是你去菜市场买菜砍价。” “真因为这点小钱把人得罪了，信不信明天人家给实验室拉闸？” 赵铁柱缩着脖子嘿嘿一笑笑：“陈哥这话说得.我这不也是替你省钱嘛！再说了” 他忽的拿着防护服凑近陈默身边。 “既然陈哥你不缺这点小钱，不如给我提前发十八个月奖金？就当给将来橙子1大卖取个好兆头了！” “哈！你怎么不说提前先加十八个月的班呢？”陈默踢了他屁股一脚：“赶紧滚去穿防护靴，再废话信不信我今晚让你守一晚上反应釜？” 赵铁柱对着镜子扯上防护服领口的两个排扣，更衣间的全身镜里，映着两人全副武装的身影。 “走吧！”陈默走在前面：“今天我们先把电解质合成环境模型做出来！” 赵铁柱表示自己不懂一点，陈默让他听吩咐，给自己干点打下手的事就好。 两人走进一间独立的防爆操作室，这里面放着的是高压反应釜。 一周的时间，已经足够陈默参考着脑海里系统提供的气态锂电池生产方案，通过技术验证，在实验室手搓出几块实物来了。 第一天，陈默要用超临界的二氧化碳模拟出气态电解质合成环境，先在实验室的电脑里先建立气态电解质合成环境控制模型。 建立模型之后，真正的气态电解质合成的环境，就可以靠电脑来精确控制了。 虽然有着系统提供的气态电解质分子动力学模型最优参数，但陈默知道实际模型因为环境和设备差异的原因，这些最优参数仅供参考。 最优生产工艺的要求能达到固然最好，但实际，你肯定是有什么环境用什么环境，有什么设备用什么设备。 要使用系统提供的最优生产工艺来生产，那除非是陈默按照这个工艺要求布置三级无尘车间，然后采买生产链所需设备，培训出熟练工。 这个前期成本的费，要上天了，不是现在橙子科技能玩得转的。 陈默开始指挥着赵铁柱去和自己，一起先把二氧化碳的气瓶搬来，准备注入高压反应釜 没一会儿，陈默正式开始用临界的二氧化碳模拟气态电解质合成环境，获取合成环境控制的参数。 这至少要100组参数，才能建立起一个可靠的模型来。 大概5分钟可以获得一组参数，过程机械而单调。 原本对科研这种无限“崇高”的事，带有神圣滤镜的赵铁柱，慢慢的也在机械的注气、加压中，慢慢麻木了。 陈默则是没有选择实验室电脑的联网数据模型，而是使用自己二手笔记本的离线数据模型。 高压反应釜反应的空隙，陈默观察电脑反应折线图波峰波谷相应数值，开始手动在自己那台二手笔记本上，输入校正过的参数数据模型。 有些异常的波峰波谷产生的数据，说明二氧化碳没有达到临界状态，所以是无效数据，陈默要自己人工排出这些干扰数据。 至于赵铁柱，这精细活他是干不了，只能在高压反应釜那边找个凳子坐下，机械的重复注气加压的操作。 另一边，许明远回到三楼的办公室，他将那陈默的那份气态锂电池的资料丢在办公桌上，开始打电话寻找新的投资人。 要知道国内对新能源的扶持是在明面上的，不仅有补贴政策。 而且，国际油价涨三桶油也涨，国际油价降了三桶油可不降，所以固态电池绝对是有前途的项目。 “喂！沈总啊！是我啊！许明远，我们当初在北美贝尔实验室见过的是的！我回国在做固态电池方面的” 可惜！许明远虽然也认识一些投资人，一问就是对固态感兴趣，一让过来考察就是短期没时间。 原因很简单，国内老牌的电子锂电池巨头宁德的动力电池部门开始拆分，即将成立宁得时代新能源科技公司，来专门做新能源汽车的动力电池。 与许明远这看起来摇摇欲坠的远途新能源科技公司相比，明显这些投资人对背靠巨头，正在筹备的宁得时代新能源科技公司更感兴趣。 风投也是要赚钱的，他干的不是雪中送炭的事。 最主要的是，许明远没有证明过自己，现在也拿不出可以面向市场的固态电池技术，公司还摇摇欲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倒闭了，自然不会有风投愿意伸出援手。 最终许明远也没能拉到投资，为了回收两位合伙人手里的股份，以及维持公司的运转，看来他那房不得不卖了。 他有些沮丧靠在办公室的椅子靠背上，抬头望着天板。 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带着厚实黑框眼镜的李工走了进来，他略显忐忑的给许明远递上陈默签过的实验室物料和设备确认清单，以及一份.辞呈。 许明远喉结涌动，最终没有挽留。 “李工！可以告诉我你的新去处吗？” 这位李工看着许明远真诚的目光，犹豫了一下。 “隔壁胡建宁的那边的动力电池部门要独立出来，成立一个做动力电池的新公司，许总！你知道的，我还有老婆孩子要养我.” 宁得！ 许明远知道的，国内电子消费类锂电（手机、平板、家用储能）的巨头，国内无可争议的电子锂电老大。 他不知道的是，宁得后面的电子锂电，以及拆分出来的动力电池部门，更是成为了全球消费市场电子锂电和动力电池的老大。 “背靠大树的新玩家入场了啊！”许明远苦涩感慨了一声。 想起当初李工也没日没夜的陪自己在实验室加班，女儿都没时间陪，他喉结涌动，最终拍了拍李工的肩膀。 “李工！我明白的！”许明远苦涩的笑了笑：“其实去宁得这样的大公司也好，安稳.” 李工张了张嘴，终究没出声。 许明远转身挥挥手：“走吧！”声音在空旷办公室荡开。 “替我向宁的技术总监问好，就说这条路还远着呢，他未必能稳赢！” 李工最终没有说话，默默的退出了办公室。 过了许久，许明远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出了公司，那份陈默给他的气态锂电池资料，被他留在了办公桌上。 当晚，远途新能源科技公司的电池实验室，依旧灯火通明。 为了保证不泄露关键气态电解质的合成环境模型数据，陈默一步都没有离开实验室，饭都是赵铁柱去外面带回来的。 另外，为了尽可能的赶工，尽快拿到检测报告申请生产许可和专利。 这一周之内，陈默都不打算离开这个电池实验室，吃住都在里面了。 (本章完) 第29章 错寄的资料 第29章 错寄的资料 深城夏日的朝阳斜照进客厅，许明远望着落地窗外的城市天际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新房钥匙。 这房子他买了不到半年，原本计划等公司稳定后接北美的妻儿来住，此刻却要转手卖掉。 房产中介穿着笔挺的西装，皮鞋尖在客厅米白色羊绒地毯上反射出锃亮的光芒。 他笑着递上评估报告：“许先生！您眼光真好，这地段现在是深城新规划的商业区，保守估计能卖150万到180万。” 许明远握着报告的手顿了顿，声音里带着几分错愕。 “半年前才120万.” 中介点点头，指了指窗外正在建设的地铁线路。 “您看.规划中的换乘站就在楼下，再过两年的话，这房.” 他突然止住话头，注意到许明远眉心微蹙，忙换了温和的语气。 “当然，现在您要是急售的话，挂160万，一周内就能成交。” 客厅的钟表滴答走着，许明远望着空荡荡的电视墙，想起自己都还没好好布置这个新家呢。 他苦涩地摆了摆手：“那就麻烦你挂上去吧！” 中介敏锐地捕捉到他语气里的颓然，不再多留，迅速收拾好文件。 “好的！许先生，那我就按160万的价格挂售，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您，告辞了！” 关门声轻得像一片羽毛落地，许明远瘫坐在沙发上，盯着天板上的水晶灯发呆。 160万！ 扣除合伙人撤资的缺口，剩下的钱连维持公司三个月运转都不够。 手机在茶几上震动时，他正对着客厅空白的墙面发呆。 撇了一眼屏幕亮起“江教授”的来电提示，他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 江教授的声音，似乎带着那种实验室导师特有的沉稳。 “明远啊！我听说你最近难处不少，btd那边正在布局固态电池，或许我可以给你搭桥，跟他们聊聊技术合作？” 许明远的手指紧紧攥住沙发扶手，窗外的风轻呼呼的刮过网窗，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哽咽。 “哈哈！江老师！我现在实在是.太感谢您了！” 江教授这位往日的老师愿意雪中送炭，许明远感动的有些不知所措。 挂断电话后，他立刻拨通公司秘书的号码。 “小张！去我办公室把桌上，把那份电池资料寄一下，联系人和地址稍后我用短信发给你。” 十分钟后，秘书站在许明远办公桌前，一眼就看到正中央醒目的“一种新型气态锂离子电池生产工艺路径”的资料上。 她匆匆将资料塞进快递小哥给的同城快件袋，转身时带起的风，掀开办公桌右边一张报表一角，隐约可以看出上面的写着“固态电池正极材料验证报告”的封面字样。 负责同城专送的快件的小哥，接到秘书的快件后，马不停蹄地开始给她送了。 深城国家新能源重点实验室坐落在科技园区腹地，银灰色的建筑群就像一组组精密排列的电池模组，围绕着主试验室。 主实验室外墙的光伏板，在阳光下泛着幽蓝光泽，充满了科技感。 四周建筑群的玻璃开窗，则是倒映着蓝天白云，透过开窗，依稀能看到走廊里，移动着一些穿白色防护服的研究人员。 江教授的办公室在主实验楼的三楼角落，落地窗前摆着两盆绿萝，桌面上压着几张改了又改的研究手稿。 一旁除了放书架上的专业书籍，还摆着了整套红木三件套和茶具，江教授闲下来休息的时候，就喜欢自己安静的烹茶品茗。 下午三点十五分，保卫室的内部的红色电话打了过来：“江教授！有您的同城快件。” 江教授摘下老镜，揉了揉眉心。 他刚和btd那边的技术总监通完电话，对方对许明远表现出微妙的兴趣。 要知道当初在北美的时候，许明远可是师从师从固态电池领域泰斗理查德·哈丁，本身也是麻绳理工材料科学博士，是个固态电池领域不可多得的人才。 现在btd开始在固态电池领域布局，那技术总监自然会对许明远这种在固态电池领域的人才感兴趣。 即使对方不接受招揽，要是能展示出一定的技术实力来，btd也不介意双方合作，慢慢来，先建立双方信任的基础嘛。 实际这是江教授的单纯想法，对面的技术总监可不管江教授介绍的是什么人，总归都要见一见，给这位科学院和工程院的双院士一个面子。 穿过走廊时，江教授遇见几个抱着实验器材的研究生，顺口问了句最新的钠离子正极材料测试数据。 他是个三元（聚合物类）锂电池的坚定反对者，公开批评行业内电子锂电老大宁得的“唯能量密度论”。 嗯！后世25年宁得居然宣布走了钠离子固态电池的路子，不得不说这也是回旋镖了。 电池存在两个不可能三角，一个是电池技术方面，一个电池产业化方面。 电池技术方面：能量密度、充电速度、循环寿命。 电池产业化方面：性能、成本、安全性。 高能量密度的快充锂电池，带来的必定是低循环使用寿命。 高性能、低成本的锂电池，安全性也必然成忧。 而且这时候，国内大规模的锂矿产地只有海青盐湖这个地方。 2010年，还不像后世国内掌控了全球60%以上的锂矿，产业链和深加工方面专利占到了近90%的份额。 这已经是冠绝全球，处于绝对的领导地位了。 现在国内锂电产业在全球，还没有这么夸张的地位，江教授反对锂电，担心被人卡脖子，主张开发低污染钠离子电池，倒也不能说错。 不过，国家和国内大多数电池企业都已经明确押注锂电线路，而坚持开发低污染钠离子电池江教授，就逐渐在国家实验室无人问津了。 当然了，后面因为宁得和btd固态电池路线之争，江教授还是有重回主流的机会。 只不过，现在锂电线路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江教授觉得自己是没机会了，难免有些沮丧。 现在他自己也察觉到了钠离子电池没机会了，心里却惦记着要推许明远这个往日的学生一把。 明远这孩子性子倔，当年来办公室陪自己喝茶，他是北方人，茶杯不能留，而江教授是南方人 然后，两人涨着肚子，顶着尿意，整整喝了一下午的茶。 最终这个倔小子成了江教授的得意门生，毕业之后，亲自推荐到麻绳理工那边深造，希望他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如今许明远回国创业碰了壁，也不知道这资料里有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 要知道btd那边也不乏固态电池领域的大牛，要是许明远拿不出点东西来，人家未必愿意跟他合作。 合作——那是要建立在技术实力对等的情况之上的。 “喏！江教授来了！”保卫室老王给快递小哥指了指。 “你好啊小哥！我就是江怀瑾，快件呢？” 保卫室的铁皮柜前，快递小哥核对完单号，把那份从远途新能源秘书手里取来的文件资料交给了江教授。 (本章完) 第30章 买椟还珠 第30章 买椟还珠… 窗外的梧桐叶筛下夏日午后斑驳日光，在办公桌上投出碎金般的光影。 江教授没有去办公桌前烤太阳，反而是坐到旁边进那张包了浆的红木椅，用热水壶接了水放在电陶炉上，发出细微的嗡鸣。 他刻意放缓动作，打开紫砂壶盖，从旁边博古架上取下茶荷，捏起一撮陈年普洱投进壶里，余光却始终瞟向快件纸袋。 “这么急，这小子最近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哦！”他对着加好茶叶的紫砂壶自言自语，壶盖与壶身相击发出清响。 水烧开的间隙，江教授终于耐不住性子，随手扯过快件纸袋撕开，心里却暗自打鼓。 今早他跟btd技术总监通电话时，自己可是把“固态电池突破性进展”的牛都吹出去了。 要是这资料是找不出一点东西，回头可怎么收场哟！ 江教授苦笑，而后把快件袋里的资料抽出来。 他的指尖先触到了纸张的粗糙质感——不是实验室常用的那种激光打印纸，倒像是街头文印店的廉价a4纸。 掂了掂分量，足有半寸厚，沉甸甸的压迫感让他略松了口气。 “至少没拿两张废纸过来糊弄人！”他自嘲般笑笑，拇指翻过封面：“一种新型气态锂离子电池生产工艺路径”的标题突然撞进他眼帘。 墨迹在阳光下泛着不均匀的淡蓝，显然是当时打印机墨盒快没墨了。 紫砂壶在掌心剧烈晃动，一旁烧水壶里的几滴滚水溅出，烫得江教授手指一缩，连忙用左手压住右手颤抖的小指。 这是因早年实验事故造成的，一激动右手的小指就控制不住的颤抖。 江教授急忙把紫砂壶放下，起身从办公桌上找来老镜，滑到鼻尖，眯起眼，生怕是自己眼了，看错了这标题。 气态？？？ 锂离子？？？ 电池？？？ 按说江教授也算是电池领域的专家了，这每个词分开，他都能理解。 但组合到一起.这就像有人说要把火焰直接压缩成液体，制造一款打火机。 这听起来荒诞离奇，但仔细想想，似乎又暗含某种颠覆性的可能性。 电陶炉上的热水壶发出尖锐的嘶鸣声，江教授却充耳不闻，不断的翻着许明远寄来的资料，视线在“气态电解质”“超临界流体”等关键词上游走，越看越心惊。 领先一步，别人觉得你是疯子，领先半步，别人才会觉得你是天才。 系统给陈默提供的气态锂电池，刚好领先一般普通科研者一步，他们正常看一眼，都会觉得这都是噱头，无稽之谈。 但对于沉浸在电池领域多年的江教授看来，这气态锂离子电池，未必没有可能。 江教授脑海中忽然闪过二十年前在《科学》杂志上读过的一篇冷门论文。 某位得意志天才学者提出“离子态物质在超临界环境下的传导特性”，却因无法验证被学界束之高阁。 科学技术的发展就是这样的，某个理论可能很早就提出了，但验证它，应用它，却可能需要几年乃至于几十年。 此刻许明远快件寄来的资料，就像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插进他记忆深处的锁孔。 当初那些快被遗忘的公式、被否定的假设，竟在脑海里渐渐拼出了模糊的轮廓。 “液态电解质可以做隔膜，气态离子做传导介质” 他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描摹着想象中着这款气态锂离子的电池结构。 江教授用被小指连带着一整只发颤的右手继续翻开后面的内容，想看看这款气态锂离子的电池结构，是不是如自己设想的那样。 “嗯？？？” 他懵逼了，不单单是这气态锂离子的电池结构出乎江教授的预料。 而且他也不理解，为什么你有顶级的氮化物固态电池正极材料，却非要用这么复杂的工艺，去搞一个离子态的气态电池。 这就好比，你需要解暑，你手头有一根冰棍不直接吃，然后非得加热、融化、去、去香精，然后装进喷壶喷脸上，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吗？ “明远这小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氮化的锂聚合物为什么要用来做气态锂离子电池的中间转化物，直接用来做固态电池不好吗？” 嗯！江教授不知道的是，这份气态锂电池的资料可不属于许明远，那是陈默的黑科技手机研发系统提取废案整合出来的实用型技术方案。 虽然氮化的锂聚合物，确实是一种固态电池正极的绝佳材料，但加工工艺没有、结构布局没有、封装工艺也没有。 就好比给你一个没包装，没有棍子的冰棍，你能直接一直拿在手里不受伤害吗？ 光给你材料，你没结构设计和应用技术也是白搭。 最终系统整合出的最佳“解暑”方案，那就是根据现有的工艺，给你把没有任何包装、棍子的冰棍，做成“喷壶喷水”解暑。 虽然这个气态锂离子电池的结构有些怪异，乃至于让江教授这样的电池专家觉得有种买椟还珠的荒诞感。 这明明都快爬到固态电池的顶峰了，你看到隔壁有座不认识的山，就又下山去爬隔壁这座没有人见过的山峰了。 为什么不登顶以后，再去爬另一座不认识的山峰呢？ 让江教授有些诧异的是，你就别管这气态电池的生产工艺有多折腾多复杂，但它还真把全套产业化工艺研发出来了。 江教授翻看电池资料的手，怎么都停不下来。 “这个硼类聚合物是什么？催化剂！”越看江教授越是觉得许明远的路子走歪了：“能让氮化的锂金属聚合物在连续离子态状态下维持汽化的东西，你居然只拿来做催化剂！” 这要是拿去应用于熔盐储能电站的电极保护层，可以将传统液态金属电池的能量密度提升3倍以上啊！ 没错！可能普通人想到就是电子锂电池之类的市场化应用，但江教授这种视野更广泛的科研人员。 自然是明白这种能让锂金属聚合物在连续离子态状态维持汽化的物质，对于国家新能源储能布局方面，有更大的用处。 国内现在一座大型储能站造价约为1.2亿，其中电池成本约占67%。 要是用上了这种让可以传统液态金属电池的能量密度提升3倍以上的硼类聚合物，那每一座大型储能站，至少可以节省4000万的成本。 这往大了说，可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啊！ 反倒是气态锂电池这中垂直领域的小玩意，就好像你用世界上最先进的高精度五轴数控车床，去造了一台精致的马车。 (本章完) 第31章 哼！算你厉害 第31章 哼！算你厉害 在江教授看来，这么顶级的固态电池正极材料材+神奇的催化剂硼类聚合物，制造出来的气态电池本身就应该是惊艳了。 充电速度无与伦比，那也是应该的。 这就好像，人家往瓶子里灌小石子、灌水、你直接灌空气，那你这充电速度能不快吗？ 但这气态锂电池的能量密度，甚至还不到市面上成熟的半液态锂电池的一半。 一时半会，江教授还真想不通许明远不好好研究自己擅长的固态锂电池，去鼓捣出一个全新领域的气态锂电池做什么？ 难道就是单单为了这个首次发明气态锂电池的名头？ “叮叮~叮叮叮~” 这时候，江教授的私人手机响了，他才从那种沉浸在这份气态锂离子电池资料的状态里出来，发现办公室因为电陶炉空烧，都跳闸了。 窗外的太阳也消失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江教授拿过手机一看来电显示，又是老林这个老家伙，不会又是来给自己炫耀自己学生的吧！ 他拉上办公室的电闸，而后打开办公室的灯，与老林“亲切”的交流起来。 “嘿嘿！老林你别得意，你明天过来，我带你去见识见识我得意门生的新型电池.” 江教授扬眉吐气了一番。 “不是.什么改良工艺，什么钠离子晶界裂纹的应力扩散模型，那种小突破我都不稀罕跟你说，根本入不了眼.” “你不是国家储能技术标准化委员会主任委员吗？你老小子今年要想多布置两大型储能站，加快国内新能源转化进程说不定还得求我呢！” 江教授和老林也算是多年的“老对头”了。 两人年龄相仿，又同在深城地界，都是国内电池领域的专家。 江教授是科学院材料科学与工程院院士、国家新能源重点实验室主任之一（非正式文件，之一可以省略）。 磷酸铁锂制备工艺的开创者，btd研究院首席科学顾问。 老林则是深城大学材料学院副院长、锂电领域权威专家、国家储能技术标准化委员会（唯一）主任委员（非正式文件，唯一可以加上）。 磷酸铁锂产业化的探索者，宁得那边的特聘科学顾问。 一个是比较理想的国家科研技术人员，一个是比较成熟的技术型官僚，负责在政商之间协调学研产。 两人早年就认识了，什么都要比一比，倒也不伤和气，就是男人之间口头那种算你厉害的小赌注。 当然了，你非要说他们谁比较厉害，那就是关公战秦琼了，就比不了你知道吧！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两人在国内的能量都不小。 他们从自身荣誉比了大半辈子，现在开始比自己的门生了。 以往江教授由于手下的门生少，自然是比不过“桃李满天下”的林副院长的。 不过现在嘛，一个许明远拿出来气态锂电池成果，就一个抵他一万个了。 气态锂离子电池，那可是开宗立派的全新东西。 这要是发布出来，多少理工科博士和硕士的sci的方向，可又有着落了。 哼！老林啊！你拿什么跟我比！ 大不了，算你厉害咯！ 老林不是个认死理的技术人员，要不他也坐不上着副院长的位置，干不了协调学研产这活。 深夜的远途实验室里，一直走动为高压反应釜注入二氧化碳，然后进行加压的赵铁柱，白色的防护服下的t恤早已被汗水浸透。 倒不是远途为了节省电费，没有开中央空调，而是防护服是设计就以防护为主，舒适性堪忧啊！ 倒是陈默坐在电脑显示器前，除了眼球布满血丝，倒是没怎么流汗。 蓝色背景下运行波峰图，倒印在他的眼球上，投下运行跳动的曲线进程 “噗嗤！” 高压反应釜排气，又一次模拟已经完毕。 赵铁柱第137次用特制的三通阀针筒取气，注入、按下高压反应釜的加压按钮. 以往精力旺盛的赵铁柱，只是呆呆的坐在小圆转椅上，盯着仪表盘上的数字发起了呆。 “噗嗤~” 又一次模拟已经完毕了。 正在赵铁柱又要机械的重复，取气、注入、加压流程的时候，陈默突然直起腰，鼠标重重点击保存键。 “成了！” 经过一天加半夜的努力，陈默终于收集到了100组有效数据参数，点击自动演示，控制模型的3d效果图在他那台二手笔记本的屏幕上徐徐展开。 赵铁柱凑过去时，鼻尖差点碰到显示器：“陈哥！这什么模型，怎么跟马蜂窝似的？” “这叫磁场约束点阵！” 陈默没有多讲，这小子明显也不是会认真听的人。 而后，他关闭了高压反应釜，扯下手套，揉了揉眉心调侃赵铁柱。 “明天开始制备材料，后天做结构框架，你小子倒是当不上科学家咯！” 赵铁柱瘫在转椅上，两条腿直接搭在椅脚上晃悠。 “那可正好！我现在看见这个什么高压反应釜就犯恶心，以后这科学家谁爱当谁当去！” 赵铁柱都不知道，多少科研人羡慕他们一天之内就能做出一个成功的模拟环境控制模型，多少人想熬夜都还没这个机会呢！ “我赵铁柱以后的终极梦想是.”赵铁柱说话大喘气。 陈默看向这混小子，想听听他所谓的终极梦想。 “等我有钱了，我就在咱们工坊门口支个烧烤摊，烤他个百八十个的羊腰！” “额？？？”陈默满脑袋的问号。 “陈哥你就没听过那句话吗？”这混小子笑着，摇头晃脑的哼起了不知哪学来的话：“人生就像烤羊腰，外焦里嫩才够骚！” 陈默听得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吧！别骚了，咱们先去把这蒸笼一样的防护服先换下来，天太晚了，咱们就在这凑合一晚了。” 赵铁柱揉着后腰从转椅上弹起来，夸张地咧咧嘴。 “得嘞！不过陈哥，明天和后天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 陈默一边走进更衣室，一边笑着回答：“你想要帮忙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我问你，激光切片或者化学蚀刻，你会哪个？” 由于远途这个实验室没有微米级别的3d刻蚀设备，所以后续复合电极的布局构建，只能是用激光切片+化学蚀刻的笨办法来手搓粗糙mof结构了。 手搓的电池原型嘛，结构粗糙点，外观难看点，只要不影响产品最终性能和安全性，都是无关大雅的事。 毕竟这远途的电池实验室的条件就在这摆着，陈默也不可能因为自己要做个mof结构，就让人家给自己准备最少一百多万一台的微米级3d刻蚀设备吧！ “.” 赵铁柱没有回话，无论是激光切片还是化学蚀刻，这两个名词他都是第一次听到。 “好吧！陈哥，我是帮不了忙，但我也可以留下来和你同甘共苦，这样才不会辜负你十八个月的奖金啊！” 更衣室上方的吊扇呼呼的响，陈默脱了厚重的防护服，顿时明白了这小子的心思，笑着告诉他。 “你小子少使心眼子，不用提醒我，我不会忘了你那点奖金的！” “陈哥！我哪能是那样的人啊！”赵铁柱一副委屈的样子：“我可不是在乎那点奖金，就是想跟在陈哥身边多学习！” 陈默笑而不语，你看我信不信，你不是说再也不想当科学家了，要去烤羊腰了吗？ 这租用远途电池实验室的第一天，陈默两人也算是开了个好头，顺利的把气态电解质合成所需的环境控制模型，成功的做了出来，开了个好头。 陈默对系统提供的气态锂电池方案，也越发的有信心了。 (本章完) 第32章 夜不归宿 第32章 夜.不归宿 远途新能源的电池实验室。 “好啦！”陈默看了一眼窗外的月明星稀的夜空：“现在回去太晚了，今晚就在实验室凑合一晚吧！” 赵铁柱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换下了防护服，小跑着从更衣室一个角落里依次抱出两个纸箱。 陈默的好奇的看着他：“你小子又要搞什么鬼？” 赵铁柱笑着把纸箱子拆开铺在地上，上面还各自放着一个小枕头和一块小毛毯，这样两床非常简陋的地铺就成了。 “老板！请~”这小子耍了个宝，一副五星级酒店大堂服务生的样子。 “我可没小费给你啊！侍应生！” 陈默随意的脱了鞋，踩着到纸板上，枕着小枕头，掀起小毛毯盖上，似乎带着一股全新毛绒的特有气味。 “你小子倒是有办法啊！” 赵铁柱嬉皮笑脸的说：“那是！我可是咱们华北强出了名的会来事啊！” “哈哈！”陈默笑了，卷了卷小毛毯给自己裹上：“行了！早点睡吧！”他看似安逸，实际看核对了一整天的电脑数据，耗费精神的很，现在脑袋也迟钝得厉害。 赵铁柱说自己出去抽支烟。 陈默摆摆手，示意他随意。 本来陈默还想帮他戒烟的，免得他像后世那样年纪轻轻的就没了。 可仔细想想，让一个五六年烟龄的老烟民戒烟，这也不现实，以后还是每年把员工固定体检作为公司福利，早发现早治疗吧！ 预计着赵铁柱这小子真因为抽烟出现问题的时候，只要他还在橙子科技发展，治疗费对于他来说，绝对不是问题了。 赵铁柱帮忙关了灯，走出了实验室，陈默就自己先躺下睡了，盯这么长时间的电脑屏幕，他早就头疼的厉害，想要休息一会儿了。 盛夏时节，打地铺倒也不凉，只是隔着纸板的水磨石地板有些硬，陈默辗转反复了一会儿，倦意上来，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凌晨2点，赵铁柱叼着烟趴在实验室四楼窗台上，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得他眼底青黑。 指间的烟灰簌簌落在窗外上，他盯着q聊2010编辑框里的消息：“田姐！谢了，枕头很软，小毛毯也很暖和！”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身后似乎传来陈默的翻身纸板的响动声，他慌忙回头，只见陈哥裹着外套蜷在纸板上，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没一会，对面消息几乎是秒回，气泡框里跳出个咧嘴笑的脸红黄豆表情包，配字：“还跟姐客气，过来吗？留门了！” 赵铁柱心虚的鬼鬼祟祟回头，看了已经睡熟的陈默一眼，而后嘴角上扬，急不可耐的在屏幕上敲敲了一个“来”字，便发了出去。 而后，他轻手轻脚摸出实验室，玻璃门“吱呀”响了半声，他浑身肌肉瞬间绷紧。 确认陈默没被吵醒，才猫着腰把玻璃门慢慢的关上。 保安室值夜的老刘正趴在桌上打盹，听见动静抬起头，赵铁柱忙摸出烟盒。 “刘叔！来根？” 偷偷溜出实验室的赵铁柱，跟看门的保安大叔聊了两句，然后开口借他的小电驴。 “你小子要借电驴？”老刘挑眉接过烟，却没接他的火机：“这大晚上你可别摔咯！” 人精似的赵铁柱哪听不出这老刘的意思，这是害怕自己出事了讹人。 “瞧您说的！”赵铁柱赔着笑，从裤兜掏出剩下的半包双喜都递了过去：“我这就回城里一趟，不到五公里，天亮准还！” 五分钟后，他跨着电驴驶出龙岗郊区，夜风卷着路边烧烤大排档的油烟扑面而来。 来到田寡妇的小超市时，果然二楼的灯还亮着。 田寡妇把铁门开了，他把小电驴拐了进去. 翌日。 天色还擦黑，街道不见个人影，田寡妇的小超市五折迭的铁门开了一小扇。 赵铁柱从货架的间隙把小电驴从小超市里退出来，而后停在门口。 回到小超市逡巡片刻，最后摸了一瓶露水。 “哟！这是要走咧？”田寡妇就只系着个围裙从里屋出来，瞥见他，不由得嘴角一扬：“不吃早点哩！” “赶时间！”赵铁柱头一扬，过去亲了田寡妇一口，给她围裙领口塞露水的钱：“记得留门啊！” “行啊你娃子现在还贴心咧！”田寡妇是故意逗他：“要不我再给你暖暖手？省得你路上手冻僵咯！” “姐！别别别！” 赵铁柱摆手，人家田寡妇可不是大姑娘小媳妇，反过来能说得大老爷们脸红。 赵铁柱付了露水的钱，小电驴掉了个头，后视镜里还能看见田寡妇站在铁门口笑，围裙下摆晃着小半个白皮蛋子。 五点半，天边刚泛起鱼肚白，赵铁柱骑着电驴嗖嗖嗖的回来。 冻手？不存在的！ 且不说现在是夏天，而且是南方的夏天，他一个年轻小伙，本身就火力旺，这点早上微凉的温度还不放在眼里。 车筐里的塑料袋里浸着油星，里面的纸袋里放着三份早点，两份是加蛋的肠粉，还有一份是油饼。 六点左右，赵铁柱就回到了远途新能源公司。 要不是去小摊买了早点，他还能回来的更早。 “老刘！来~”赵铁柱把油饼从保安室的窗口递了过去：“小电驴给你充上电了啊！” 保安室里，老刘咬着油饼冲他竖大拇指。 “你小子够意思啊！” 实验室里，陈默皱着眉睡觉，这纸板太薄了，铺在水磨石地面上，他睡得很难受。 要不是昨天盯了一整天电脑屏幕，头疼的厉害，这么硬的地板，他还不一定能睡得着。 赵铁柱推开玻璃门，回到实验室，见裹着外套和小毛毯，皱眉眉头的陈默还没醒，算是放心了。 “陈哥！陈哥！”他叫着陈默：“起来吃早点了！” “啊~” 陈默揉着肩膀坐起来，头发乱得像鸟窝。 “这地板太硬了，你昨晚睡得怎么样啊？” 昨晚我可没睡地板，而且 “咳咳~”赵铁柱心虚地咳了两声，假把意思的活动了一下腰：“是啊！是啊！我这也睡得腰酸背痛的！” 而后，为了免得露馅，赵铁柱转移话题，把加蛋肠粉往他手里塞。 “陈哥!先吃早点吧！” 他补充说：“我今天去老刘那弄张折迭床来，他们那还有那种上体育课的垫子！” “老刘？”陈默吃了一口肠粉，挑眉：“这谁啊？你又给我跳过了什么剧情了？” 然后赵铁柱给陈默解释了一下，老刘就是远途保安大叔，是个好人。 嗯！赵铁柱身边的好人，可是太多了。 (本章完) 第33章 电池野路子 第33章 电池野路子 远途电池实验室。 “你这是要把更衣室改成卧室？”陈默打趣道。 赵铁柱卖了个乖：“我这不是为了让陈哥你好好休息嘛！” “哈！”陈默提着肠粉：“那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这小子咯！” 赵铁柱扒拉着手里的肠粉，不好意思的捻了捻手指，笑着开口。 “陈哥！感谢的话就不用了，十八个月的奖金先发一下，就当为橙子1大卖来个好兆头吧！” “你想的美哦！今天和明天你在实验室都帮不上忙，回工坊那边去忙吧！” 陈默扒拉完最后一口肠粉，还是正宗的布拉肠，这小子倒是用心。 赵铁柱也忙几口扒拉完肠粉，忽然说：“要不！我趁现在有空，给陈哥你去打听打听那位林工的底细！” 毕竟赵铁柱可不知道陈默是重生者，还拥有系统，他觉得现在橙子科技这个朝不保夕的小作坊，现在有人愿意投资，那简直是赚大了！ 就算对方有点问题，但只要肯往橙子科技账上打钱，他赵铁柱下个月的工资能顺利发下来。 到时候，自己能把对方当亲爹供着——反正陈哥负责搞产品，自己负责当裱糊匠，总能把橙子科技这小作坊撑下去。 陈默想了想，目光扫过赵铁柱有些殷切的眼神，最终他点头了。 “铁柱！橙子科技不到最后的绝境，我是不会引入投资人的”陈默也没瞒着赵铁柱自己的打算：“这位林工的一百万投资，咱们就当个后面橙子1销量买个保险好了！” 要是这一世自己升级爆改成的智能机版本的橙子1手机再失败了，那陈默自然不管那位林工是什么底细，这一百万都不得不要了。 现在让赵铁柱这小子，先去打探一下对方的底细也好。 未虑胜先虑败，这样橙子科技才有更大的转圜的余地嘛！ “吃完赶紧去！”陈默指了指自己被蚊子送满了红包的手臂：“今天顺便帮我带瓶.” “嘿嘿！”赵铁柱得意晃了晃手里的露水：“陈哥！是不是这个？” 四楼电池实验室的玻璃门后，陈默目送赵铁柱消失在电梯里，手里拿着他带来的六个上帝露水。 他摇头笑了，两人的关系不像是老板跟员工，更像是好兄弟。 陈默卷起袖口，露出手臂上蚊子送来的红包，喷了点露水止痒。 今天和明天他要做的事就两样，制备电池加工所需的关键物料+手工搓出符合电极的结构框架（mof）。 赵铁柱的电驴突突突碾过园区碎石路时，许明远的suv正拐过路口。 车尾那道年前在科技园拉电池物料蹭的伤痕还没补，凹下去个犹如笑脸的痕迹。 他按下车窗，冲保安老刘招招手：“来搭把手？后备箱有几个箱子。” 老刘拄着门岗的橡胶棍过来，瞅见后备厢里堆着微波炉、折迭桌椅和半箱旧书。 “许总！您这是.” “搬家！”许明远抿嘴笑笑，喉结动了动：“最近.我买新房了，先把零碎搬来仓库寄存一下！” 按理说，许明远是不该给老刘解释的，但那天两位合伙人摔门而去，公司大多数人都看见了。 现在许明远必须展现出自己托底的能力，公司越是在危机的时候，自己越是要撑住。 纸箱压得变形的《国际电池》杂志滑出一角，许明远弯腰去捡，后腰猛地扯得生疼。 昨晚在家里，他一个人收拾到凌晨一点，这会儿连打喷嚏都得护着腰。 老刘见他如此，上前帮忙，他把手里的箱子递给老刘。 “微波炉有门扣，你别碰坏了！” 搬完了后备箱大箱小箱的东西之后，许明远这才离开仓库。 当走进行政楼电梯的时候，许明远本能的不想去面对三楼一些还没放弃的核心团队人员期望的眼神，他鬼使神差的按下了4楼的按钮。 “咔哒！咔哒！” 才从电梯出来，许明远就注意到从实验室方向传来的声音，这是激光切片机高速运转的声音。 这实验室已经租出去了啊！ 许明远站在实验室玻璃门外，打开四楼的窗户，斜倚着，抽起了烟。 要放弃吗？ 回北美，守着老婆和囡囡生活也不错，但爸妈不愿意过去怎么办？ 最终许明远掐了还没抽完的半支烟，扔在了4楼的垃圾桶里了。 他现在还有筹码，不能就这么放弃了。 再说了，江老师那边不是已经答应帮忙联系btd合作了吗？ 远途的未来未尝没有一点转机。 盯着三楼核心团队成员各式目光，冷着脸的许明远回到办公室，机械的给自己新打听到的投资机构或者独立投资人打去电话。 虽然这么盲目的打电话不至于有什么结果，但至少能缓解他内心的焦虑。 深城国家新能源重点实验室。 实验室主楼的附属楼三楼，江教授的办公室。 晨光里，江教授正用紫砂壶往盖碗里低冲凤凰单丛.真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穿西装、打领带的老林风风火火推门进来时，茶雾刚漫过凤凰单枞的菊瓣。 “你这大清早喝什么茶啊！不怕肾结石？”扯了扯领带，老林把公文包磕在红木茶几上：“你那电池资料呢？” 江教授慢悠悠刮着浮沫。 “老林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用手里的茶盖，敲了敲茶盘上的汝窑杯：“先尝我这三十年的老茶头！” “你少来这套！”老林按住他要斟茶的手：“昨天你就说熔盐储能站的电极保护层有突破性进展，可以将传统液态金属电池的能量密度提升3倍以上。” 要知道老林推掉了储能峰会上和国际同行交流的机会，可不是回来和老江喝茶的。 “我这刚从京城储能峰会上连夜马不停蹄地飞过来，今天你要是再不拿出来，我可让人堵你办公室了！” 江教授忽然笑出满脸褶子，就像丑橘上的橘皮。 他起身走向办公桌，推开深棕色的牛皮转椅挡住的侧面保险柜。 而后，江教授用钥匙配合着密码打开保险柜厚实的钢板水泥门。 (本章完) 第34章 这事闹大了 第34章 这事闹大了 “看好了！”江教授捧着一迭记录纸转身，纸边勾卷的参差不齐。 上面字体的比划非常用力，背面得能看见对面的字体纹路了。 老林看着就脑袋疼。 这老江这么多年的习惯还没改，你是要在纸上犁地吗？ “我熬夜抄的手抄件，当年的磷酸铁锂电池都没这待遇！” 得！对上了！ 难怪老江大清早的喝茶，原来是熬了一夜，在纸上“犁地”呢！ 前些日子，国安清理了一遍国内这些科研机构里——会定时找机会自己联网的复印机。 要保密的话，还是要靠最原始的方式--手抄。 老林挑眉接过资料，刚要展开，目光忽然钉在封面上：“气态锂离子电池？” “老江你逗我呢？”他指尖敲了敲：“气态”二字：“去年北美那帮人在《自然》上发的固态电池综述，你当我没看？” 基于锂离子的固态电池，老林还是可以理解的，但气态锂离子 你老小子堂堂两院院士，该不会是被民科洗了脑吧？ 老江！你脑袋坏了吧！ “锂原子单质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常温下都遇到空气都炸，还能在离子气态里当乖宝宝？” 他粗略的翻了一下资料，又看到了“超临界环境”字样。 “这就算放在高压釜里煮，锂金属聚合物都早该分解成锂枝晶了，还传导个屁的离子！ 老林一边一目十行的翻看着资料，一边挑着里面挑战自己常识的不合理之处，想让老江清醒一点。 别为了学生那点小九九，站出来背书，这可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江教授往红木椅上一靠，优哉游哉端起汝窑杯，呷了一口三十年的老茶头，这老林就是不知道好赖。 “固态是树干，气态就是枝桠，我那学生北美留学时，师从固态电池的泰斗理查德哈丁，人还在贝尔实验室做过一段时间界面阻抗课题.” 嗯！从许明远寄来的资料上分析，气态锂离子电池的确是建立在固态电池正极材料基础上的。 江教授这么想，其实也没毛病。 “贝尔实验室？界面抗阻？”老林冷笑一声。 作为技术型官僚，他自然是明白去了北美对面的核心实验室，还能被人轻易放回来的人，根本就接触不到什么技术核心。 别看现在国内媒体科技无国界喊的响，但对面可不是这么做的。 真正有点本事的科研人才想从北美回来，那可谓是千难万难啊！ 见老江“油盐不进”，老林有些火了，这倔驴怎么不听劝呢。 当初你选上这两院院士，白瞎了，还不如给我选上呢！ “那你倒说说，离子态在常压下怎么维持？就靠你老江左手拉右手啊？” 江教授忽然坐直身子，镜片后的眼睛发亮。 “二十年前，《科学》有篇得意志学者的论文，讲超临界环境下的离子传导特性.” “等等！”老林猛地抬头：“是施密特那篇？当年被一部分物理学者痛批是‘科幻设想’的那个，不该因为同情他年事已高，就让他上科学杂志的那篇论文？” 江教授得意地哼起小调，用茶盖敲了敲茶盘。 “施密特要是知道，现在有人能用气态锂离子来验证他的理论，怕是要从坟里爬出来感谢他。” 这就是绝大多数理论科学家的遗憾了，投入成千上万的资金，你研究出一个当时验证不了的理论，死的寂寂无名。 等几年或者几十年后，终于有人证明了你的理论，但你基本入土了。 后续靠着这条后缀加了你名字的理论，衍生出来的十多个应用方向的学者，各个都比你有名。 你当时还得担着当时空耗钱财，却看不到成果的压力。 科学的发展，就是用一代人的踉跄脚步，为下一代人铺就肉眼看不见的阶梯。 那些被束之高阁的公式、积灰的实验笔记、被当时大多数学者质疑的“空想”，终将在某个清晨成为一道阳光，为后来者攀登照亮前路。 就像施密特的超临界理论，早就在科研数据库底层沉睡二十年，直到现在某个高压釜冒出第一缕锂离子雾，才终于等来属于它的时代。 老林的手指在资料封面上摩挲，忽而正色的看向老江。 “老江！现在我以标委会主任的身份问你--这东西要是捅出去，国家三百亿的熔盐储能规划可能要推倒重来，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国家今年确立的《能源发展战略行动计划（2010年）》提出“构建安全稳定经济清洁的现代能源产业体系”，要求加强储能技术研发与规模化应用。 在未来五年的储能规划，各式非石化类储能站每年要维持180%增长，总费四百亿左右。 按地域划分要建成四个大型储能中心，替换掉国内1.5%石化能源需求。 林副院长是国家储能技术标准化委员会主任，自然是知道在委员会指导规划的中，四个大型储能中心预设的熔盐储能电站规模，就高达近300个，总成本高达360个亿。 现在海青省那边首个示范储能中心，已经来开始规划动工了。 但现在要是老江拿出来的这份气态锂电池资料是真的，这可是要推翻原先国家能源战略规划布局，直接叫停首个示范储能中心的，这绝对不是一件小事。 这要是捅出去，最后发现只是个民科骗局，那别说是老江，自己也得跟着吃瓜落。 “笑话！”江教授拍着桌子站起来，茶盘上紫砂壶里的茶水晃出杯沿：“我拿我两院院士的名头来担保！再说了” 他忽然压低声音：“你就没发觉这资料人家标的是生产工艺路径？人家都准备好量产了，说不定早就做出电池原型了！” 老林的瞳孔骤缩，手里的资料沙沙作响：“你是说就你那学生的团队搞出来的？” 江教授猛地灌了口茶。 “反正资料就在这！”他屈指敲了敲那份自己手抄的资料：“你不敢担责任，我自己捅上去就是了！” 嗯！老江作为两院院士，自己也是有能直达大领导的渠道。 只不过正好老林是国家储能技术标准化委员会主任委员，这事还是先和他通通气的好。 论技术老江觉得老林给自己提鞋都不配，但要是论办事，这他就有点抓瞎了。 即使老江再不通情理，也知道非必要，还是不要随便去麻烦大领导。 呆在远途实验室的陈默都不知道，他这气态锂离子电池资料错寄的事，可是闹大了。 (本章完) 第35章 绝密文件 第35章 绝密文件 窗外传来几声蝉鸣，老林起身合上窗帘，阳光透过百叶窗在资料上投下条纹。 “我说老江啊！那篇施密特理论的论文，你还记得是哪一年发表的吗？” 老林不客气的坐在牛皮转椅上，打开办公桌上电脑的国际科研文献库。 作为一个很有正治敏感性的技术官僚，老林要把这能改变国家能源战略的技术捅出去之前，自然是要慎重一些。 “去去去！你就不会直接搜题目啊！二十多年了，记得大概内容就不错了，你真当我老头子是过目不忘啊！” 江教授走过来，把他直接连带着牛皮转椅都推开，自己杵着办公桌，看着电脑屏幕，亲自来找那篇论文。 “是啊！我们都老咯！” 老林坐在一边感慨，江山代有人才出，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啊！ “老江！你找到没有啊！是不是你也忘了吧！” “喏！”老江得意的找到一个唯一搜索项，点开了那篇论文。 好吧！总归有些倔驴是记得住的。 这篇《超临界环境下的离子传导特性》理论方向，的确是侧面论证了对熔盐电储能中液态锂电池性能的提升的可行性，按照这个模型看，至少也是3倍性能提升。 那么现在就捅上去吧！ 两个老顽童商量好之后，显得无比认真起来。 办公室的门合上。 老林摸出手机给秘书打电话：“帮我通知一下标委会成员，下午开一个紧急会议。” “对了！”他摩挲着手里的手抄件，又看向保险柜的原件，又吩咐秘书：“通知深城国安的同志，准备转移两份绝密文件！” “老林啊！”江教授明显有些不舍：“我这手抄件也要拿走啊！” 这里面的一些气态锂电池的工艺，对江教授正在研究的钠离子电池也很有启发性的。 要不然，他为什么熬夜手抄一份，还不是为了留下自己再研究研究啊！ 林副院长不是江教授这样的专心技术的科研人员，他自然有正治敏感性。 这种东西，说小了是事关五年新能源战略计划，说大了可是关乎国运之争，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熟悉油价的朋友们都知道，国内一直在为摆脱石化能源的依赖而努力。 2个小时之后，这两份绝密文件就从深城送到了京城技术委员会进行技术审核。 林副院长跟国家储能技术标准化委员会成员简单的开了一个加密的电话会议之后，在京城参加储能峰会的成员拿到了技术委员会的审核结果。 而后，国家储能技术标准化委员会在京城的委员，给发改委的同志提交了一份由主任委员起草，集体署名的书面报告。 国家储能技术标准化委员会建议，重新技术论证未来五年的熔盐储电站建设规划。 发改委的同志找技术委员会和中科院的相关人员核实了林主任提供的资料的可行性后，决定抽调电池领域专家组成考察小组，亲自去深城印证技术的真实性。 这边老林在急着跟委员们开电话会议，讨论气态离子技术出现，对国家储能技术标准化委员会后续工作的影响。 另一边，由于手抄件也被国安的人带走了，办公室也被老林开会征用了。 江教授对于“钠离子电池”这个黄脸婆不屑一顾，没有研究的心思。 他握着手机站在实验室窗边，拨通了许明远的号码。 电话接通时，那头传来许明远略微有些嘶哑的咳嗽声，显然这是他整天徒劳的给投资人打电话，给远途拉投资的结果。 “明远啊！”江教授故意放轻了声音，对这个给他长脸的得意门生格外的温柔：“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那项目有眉目了。” 只是碍于老林交代江教授，这事尘埃落定之前要保密，所以他也不能说的很清楚。 于是，一个美妙的误会就产生了。 电话那头突然静了几秒，许明远的声音带着沙哑的惊喜。 “江老师！是btd那边吗？他们看上我的固态正极材料了？” 江教授嘴角抽了抽，差点说出：“你也知道那是固态正极材料啊！拿去做什么气态电池啊？还有那氮化聚合物，你拿去做催化剂？”，但话到嘴边转了个弯。 毕竟许明远现在在江教授眼里，已经做出了“成果”，成了他眼中的偏科“怪才”，有些奇特想法也可以包容。 “你眼光还是不错的，但年轻人不要好高骛远嘛！” 江教授觉得，虽然许明远把气态电池做出来了，但明显固态电池技术上更成熟。 实在不应该只是为了一个气态电池首创的虚名，去推翻现有电池体系的基本盘。 毕竟固态电池现在从材料体系到产业链配套都开始趋近完善，而气态电池的超临界环境控制、锂金属聚合物稳定性等核心问题仍需长期验证。 与其在实验室里赌一把“颠覆式创新”，不如让成熟技术先撑起能源转型的大梁。 气态电池完全可以作为未来技术储备留在理论层面打磨，没必要这么仓促的拿出来。 搞得在电池技术层面看来“最完美”的气态锂电池，感觉就像赶工产品，在能量密度上很尴尬，续航连市面上一般的三元锂电池都比不过。 对于市场和产业来说，你的技术未必是越先进越好。 江教授想了想，或许觉得是自己对许明远太苛责了。 毕竟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未必抵得住这样的虚名，于是江教授难得的宽慰了他一句。 “明远啊！总之你别担心了，我给你打包票，这事半个月内必有动静！” 这种气态离子的技术，说大了可是关乎到国家能源战略大事，不可能耽误太久的。 这在江教授看来，许明远公司的问题，那可不就是小问题。 这么一个氮化聚合物拿出来，许明远这辈子都吃喝不愁了。 因为技术确实够硬核，江教授这才愿意给他打包票。 当然了，江教授这些想法，都要建立在这份“一种新型气态锂离子电池生产工艺路径”的资料，是许明远远途新能源公司自己搞出来的基础上。 “可是江老师”许明远的语气突然犹豫，他那些正极材料自己都验证过，自然明白那是怎样的垃圾：“那个btd为什么.” “哎！”江教授打断他：“你别急，好好整理一下你那电池思路，我稍微给你透点风.后面有专家会亲自过来考察呢！你就安心等着吧！” 专家考察！！！ 就我那些能量密度不超过120mah/g的固态电池，连现在市场上液态电池都不如的垃圾？？？ 许明远握着手机，很想再问问这位江老师是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但想起对方一向有些古板，不是那种会开玩笑的人。 “江老师您放心，我这边会准备好迎接专家组考察的.” 最终，许明远晕乎乎的答应了下来，准备迎接江教授口中“btd专家”的考察。 人在有希望的时候，理智总会本能的出走，许明远也是如此。 或许或许btd的专家从自己那一堆垃圾里，找出了自己没留意到的“金子”呢！ 挂了电话，许明远目光看向办公桌上，一份自己收集来的btd公开电池研发进展。 对方最新的三元锂电池（ncm/nca）能量密度已突破150wh/kg。 这说不通啊！ 难道他们真在屎里淘金，要捡自己的漏？ 但江老师言之凿凿的打包票，总不会有错。 (本章完) 第36章 电池的诞生 第36章 电池的诞生 许明远快步走出办公室，找到李工跳槽之后的临时副手。 “小赵啊！五分钟后让所有核心成员到会议室复盘前段时间我们验证过的固态电池正极材料，看看是不是我们有什么疏漏！” 原本还在摸鱼的核心成员们，纷纷看向许明远，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又变得积极起来。 难道远途这摇摇欲坠的公司有转机了。 不过，这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也是一件好事，这个核心团队的人员，都是许明远好不容易才招揽的人才。 大家当初肯来，除了待遇，就是冲着他师从固态电池领域的泰斗理查德·哈丁，又在贝尔实验室待过，大家可都期望能做出点成果来的。 许明远不理会他们的想法，对着秘书小张吩咐。 “小张！资料我从msn发给你了，多打印几份拿过来，我要带大家复盘！” “好的许总！待会我就送到会议室！” 秘书小张连忙放下手里的咖啡，去寻找电脑桌面上的msn找资料去了。 许明远带着手底下的核心团队忙活起来了，务必要找到btd看重的“金子”，才能把握后续谈判的主动权。 虽说这肯定是一顿白忙活，但谁叫秘书小张把许明远给江教授的电池资料寄错了呢！ 而此时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小张倒是不明所以。 “呼~” 她一边等着复印机打印，一边端起咖啡小抿了一口，充满了小资情调。 三楼的许明远在带大家“屎里淘金”，四楼的陈默则是在“屎上雕”。 一个上午准备好了物料，主要是核心材料，包括： 电解介质中转物--锂金属聚合物。 复合电极材料——多孔石墨烯+金属有机物。 维持锂离子气态的催化剂--硼类聚合物。 电极表面涂层材料——氟化锂。 之所以说是屎上雕，原因是陈默发现一件尴尬的事。 常规电极材料无法束缚气态离子，所以系统给出的方案是合成多孔石墨烯-金属有机框架（mof）复合电极。 要搞mof复合电极，这就需要微米级级别的注塑设备。 这个远途的电池实验室，压根没有配备这样的高精度的注塑设备啊！ 所以陈默只能用激光切片机+化学蚀刻的土办法，制造出了符合系统资料要求，但.犹如屎一样的粗糙mof复合电极框架，有些不堪入眼。 只不过许明远那个“屎”是真没一点“金子”，陈默这个像是“屎”一样的东西，的确是“金子”做的。 然后，陈默封装之前开始“屎上雕”，往mof复合电极框架里，填充中转物锂聚合物。 最后一步封装之前，加入催化剂，齐活了. 人类能源史上第一块气态锂电池的诞生现场，毫无传奇色彩可言。 陈默也不是那种会居功自傲的人，这黑科技一般的气态锂电池都是系统的功劳，顶多他就是复刻了研发流程而已，没什么好激动的。 不过，就像第一朵从寒武纪海底浮起的海绵，第一粒撞开石缝的种子，第一团在原始人手中诞生的火焰。 在这个平平无奇的上午，在充斥着焦糊味锂粉味和淡淡露水的实验室里，人类终于握住了那把打开全新能源时代的粗糙钥匙。 它此时其貌不扬，声名不显，甚至稍显粗糙，却注定要在人类能源史留下属于自己的一笔。 陈默只是个学材料的，对工业设计一类的一窍不通。 所以他制造出的第一块气态锂电池原型，堪称工业美学史上的灾难现场。 激光切片的电极框架边缘挂着毛刺，封装起来，就成了小鼓包。 化学蚀刻在电池中心留下的大小不一凹陷，就像月球表面。 锂聚合物填充时，保护电极的胶状物封装的时候，溢出一部分在外壳上凝成不规则的疙瘩。 远远看着这块电池，就能感觉到当量不小。 但当陈默把它放进检测设备时，屏幕上跳动的充电曲线却像精密计算过的，每一个峰值都精准踩在系统方案预期的节点上，没有过大的误差。 这不是一块标准的800mah的电池，由于设备精度的原因，一块手机电池能量密度在820mah左右。 5秒…300mah。 10秒…500mah。 15秒…600mah。 20秒…650mah。 … 32秒…820mah。 电池充电效率就是这样的，越是开始的时候充得越快，就像往空柜子放东西，肯定是越空越容易放进去。 通过了充放电性能测试之后，这已经是一块技术上合格的电池，但绝对不是一件块合格的工业商品。 不过，这块原型电池用来验证气态锂离子的技术成果，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在电池实验室中，这块气态锂离子电池从无到有的诞生，只需要3天，但要让它能走出实验室，还需要用至少4天的时间。 后续，陈默还得初步验证这些气态锂电池的性能和安全性，先自己拿出一份大概产品性能数据和安全测试数据，再送检。 陈默又加班加点的用剩下的材料，一共做出了20块气态锂离子电池的原型。 值得一说的是，后面的随着陈默“屎上雕”的手艺越发熟练，他的气态锂离子电池，倒是没有那么的不堪入目了。 做到后面十几块的时候，填充物料和封装工艺都熟练了，后面几块原型电池，顶多看起来有点粗糙罢了。 这粗糙还不是陈默的原因，完全就是他实在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实验室设备的精度在这摆着呢！ 要知道，陈默当初读大学的时候，在桃宝上卖美女自用二手电子产品的时候，有些产品，他也是靠自己组装或者维修的，所以手艺活还算不错。 陈默一天功夫准备的物料，最后一共造出了21块气态锂离子电池原型。 第一块非常糟糕的原型，陈默单独拿了出来，免得败坏了自己光辉的形象。 这剩下的20块原型电池，都是有自己的用处。 其中10块要拿去送检，跑生产许可和安全认证。 5块，接下来要拿来做全温域循环测试——得在零下40度的专业冰柜和80度的恒温箱里来回折腾，测满2000次充放电才算过关。 至于最后剩下的5块，要拿来做安全性测试--穿刺、挤压、过充、过放、外部短路五项极限破坏性实验。 虽然根据系统提供的未命名黑科技气态锂电池的技术方案来看，这气态锂电池几乎不存在安全性的问题。 但这终究还是要陈默通过实验之后，来做出验证，排除人为错误的干扰。 万一陈默自信满满的给送检了，那边因为自己现实实验的某个人为错误，导致电池出安全问题，那气态锂电池的量产可就要一波三折了。 (本章完) 第37章 半个汉东人 第37章 半个汉东人 南山产业软件园门口的红色带凤凰木下，赵铁柱蹲在摩的旁啃着刚买的烧红薯，眼睛盯着不远处专利代理公司楼下进出的白衬衫人群。 门口。 “莎莎姐！谢谢你给我带的玉米，我都快饿死啦~” 当穿蓝色工装裙的小周啃着玉米走出来时，赵铁柱立刻把半个红薯往树下绿化带顺手一丢，抹了把嘴，再次快步迎上去。 这个小姑娘说的话里带着汉东口音。 这汉东的话赵铁柱会啊！ “妹儿！”他操着汉东口音喊，嗓门就像在那些骑三轮收破烂的喊街似的：“借问下，这园区里有卖冰水的不？” 犹如小仓鼠一般啃着玉米的小周先是被吓了一跳，然后手里蓝色系带一松，工牌就直接啪嗒掉地上了。 赵铁柱见机会来了，连忙上前帮忙捡起工牌，趁机瞥了眼。 工号忽略 周小雨！ 前台！ 短短一瞬间，赵铁柱就知道自己没找错人。 要打听一个公司的某个人，前台一定是移动的活档案库。 她们每天签收快递时看见的访客名单，接电话时顺耳记下的头衔，甚至茶水间同事漏出的八卦，全在这些前台小姑娘的耳朵里装着呢。 “谢谢！”小周拿回了工牌，又往嘴里塞了粒掉在掌心的玉米粒，腮帮子鼓得像仓鼠：“唔唔.前头右转有便利店。” 赵铁柱没动，看着她友善的笑了笑。 “汉东口音？咱可是半个老乡！我娘跟你一样，都是汉东的！” 赵铁柱他娘还真是汉东的。 但他这口汉东话，是跟华北强蹬三轮收废品老何学来的，所以小周总感觉他说话怪怪的，好像那些老家街面上收废品吆喝。 听到赵铁柱说自己是个半个汉东人，小周先是愣一会。 “真的？我老家可是在汉东城西！” 要知道，小周一个远离西北家乡来深城求学的初代大学生，能遇到一个.额.半个老乡可不容易。 “可不咋！”赵铁柱拍着大腿：“我娘小时候带我去汉东走亲戚，城西桥头那间麻铺，我小时候没少偷摸抓麻呢！” “哎哎哎！” 说到吃的，小周眼睛突然亮起来，玉米棒“咔哒”磕在牙上。 “是不是王记麻铺？他家麻蘸着白霜，脆得能掉渣！我小时候偷拿过柜台上的碎麻，被我奶追着打了三条街！” 赵铁柱这个和谁都能攀上老乡的混不吝，只是简简单单的三言两语，就和小周这个刚毕业工作的单纯大学生聊得热络起来了。 看关系铺垫的差不多了，赵铁柱开始办正事了。 他忽然凑近，压低声音：“妹儿！哥跟你打听个人--你们公司那林峻峰，你知不知道啊？” 小周咬玉米的动作慢下来：“林主任啊？你找他有什么事？” 为了避免太过刻意，赵铁柱表现得很随意。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 赵铁柱从裤兜掏出崭新一包结柔的纸巾，抽了一张给吃完玉米小周擦手。 “我们公司想申请个专利，听说林主任是这方面的大拿，就是.”他挠了挠头发：“这不是怕被坑，想先问问底细嘛！” 小周没接纸巾：“我有纸巾。”但眼神中的警惕软了些。 “林主任是留美双硕士，以前在硅谷跟大公司打官司的，可厉害了！人也长得特别帅，公司好多姐姐们都喜欢他的。” 赵铁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部分信息，至于后面那什么长得特别帅，公司好多姐姐们都喜欢他，属于无效信息，被他忽略了。 看小周没有防备，赵铁柱继续.继续 “打官司？”赵铁柱装出吃惊的样子：“那他怎么回来国内当审核员了？” “什么审核员啊！”小周笑了，两个浅浅的小酒窝：“他是审核部主任，兼着好几家上市公司的顾问呢！上个月还帮人打专利官司，让对方赔了千把万” 赵铁柱越听越惊讶，手里的纸巾被他揉成球，捏在手里。 这个叫什么林峻峰的小子可不老实，陈哥还当这人是普通审核员，合着是个在专利讼棍。 这类人肯定不是简单角色，陈哥没打算答应他入股，反而倒是一件好事了。 “妹儿，听哥一句劝，”他把那包纸巾塞回裤兜：“这些办公室穿西装的没几个实心眼！你可不要被那小子骗了” 赵铁柱巴拉巴拉讲起自己被穿西装卖保险的人坑了的糗事。 小周听得直乐，自顾自的说：“怎么会呢！林主任怎么可能看上我呢！” 末了，赵铁柱不忘感谢一下今天给自己提供了关键信息的小周。 “走！哥今天请你吃下馆子去！” 小周看看手上小巧的女士表：“可我还有半小时就得回去” “够了！” 赵铁柱引着小周在园区里，吃了一顿还算干净的苍蝇馆子。 出了饭馆，小周说：“铁柱哥看着比我大好几岁呢！” 赵铁柱挺了挺胸，毫不犹豫的开口。 “妹儿！你说对了，也就虚长你几岁！”实际上他身份证上刚过18岁呢。 然后，他忽悠小周这个25岁的单纯大学毕业生，叫自己这个18岁哥。 没办法，谁叫赵铁柱这小子不显老呢！ 嗯！他本来就是老的，又何必显得老呢，本身看起来就特别成熟。 要不是这幅成熟的长相，田寡妇当初要是先知道他的年纪，肯定是顾虑的，两人的关系也不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 赵铁柱也是拥有“不老容颜”的男人了。 至少当他四十岁的时候，看起来依旧和十八岁差不多。 送小周回公司楼下，一群摩的师傅正蹲在火红的凤凰木树下抽烟。 “师傅！开快点，回龙岗！” 赵铁柱刚跨一辆摩的，就看见一辆澳迪a4在专利代理公司所在的大楼下停稳，三个穿着藏青夹克男人下车。 中间那位带着一个的公文包，气势上有些弱，感觉后两人隐隐有“护着”他，又好像是“监视”的感觉。 “这些是什么人？公家的？” “走啦！”摩的师傅抽了最后一口，碾灭烟头，引擎声盖过了赵铁柱的嘀咕。 他盯着那仨人的背影，忽然觉得那藏青夹克比一般西装还扎眼，尤其是对方下车腰间皮带上那个一闪而逝国徽扣。 算了！公家的事，关我们小老百姓什么事。 “师傅！开快点，回龙岗！陈哥还等着听消息呢！” 风卷着园区凤凰木的香味扑面而来，赵铁柱摸出手机给陈默发q聊。 别问为什么不是短信，问就是5块钱30m的流量，用来发q聊的话，可以发一百多条，短信就50条。 “哥！那姓林的不是什么审核员，目的十分可疑！” 赵铁柱手机屏幕再亮起时，锁屏是一家四口，包着白头巾的老汉带着他们三小只在窑洞前的合影。 解锁*号键！ 陈默：“知道了！现在原型电池已经提前做出来了，你快回来帮我做两天全温域循环测试！” 陈默已经做了一天气态锂电池的安全测试了，现在就是要多次做全温域循环测试，拿到一个初步的性能报告。 系统提供的气态锂电池方案，已经得到了完全的验证。 陈默心里全是对这划时代新形态的气态锂电池能不能带橙子1手机起飞的忐忑，顾不得什么林峻峰的投资了。 (本章完) 第38章 专利局卧底 第38章 专利局卧底 南山软件产业园。 专利代理公司大楼的一楼门口。 穿藏青色夹克的三人组，在擦得锃亮的旋转门上，投下一片棱角分明的人影。 周围穿白衬衫的人群下意识错开半步，走在最前的中年男人提着黑色公文包，隐约可见上面烫金“专利复审”字样。 紧随其后的两人腰背笔挺如标枪，皮鞋叩地节奏一致。 三人时走进一楼接待大厅时，仿佛自带结界，自带无形威压。 “您好！我们是今天通知过贵司要过来的的复审专家！” 最前头那位给莎莎姐亮出名片时，小周瞥见名片最上方“深城专利局”的烫金字，一时之间忽然有点小紧张。 毕竟这是她入职以来，第一次接待官方的人物。 莎莎就表现的好很多，礼貌的双手接过对方手里的名片。 “请通知林峻峰，我方要进行关于橙子科技的专利复审。” “请您稍等！” 莎莎一边拿着名片，一边拨打着内线电话。 跟在提着公文包复审专家后面，年纪稍大一些的男人忽然转向小周，目光扫过她工牌。 “小姑娘！这位林峻峰在贵司是负责电子专利审核的吗？” 小周下意识挺了挺脊背：“林主任是技术审核部主任，精通电子技术类专利审核，还兼管涉外专利” 话未说完，对方指尖轻轻叩了叩前台台面，像在给她的语速打拍子。 “谢谢！”男人点头时，夹克领口的徽章晃了晃，小周看清那是枚麦穗环绕的齿轮图案，和新闻里那些大人物出席发布会的胸针一模一样。 外联部沈姐踩着细高跟赶来时，不堪重妇高跟鞋已在后跟绷出一道浅痕。 她领着众人走向c201会议室，余光瞥到后面的两个专家身上。 这两人的身上的气质，不像是文职专家，反而有点那种常年在外面跑外勤的冷硬感，都晒黑了。 两人进入会议室之后，本能的快速把这个精致的会议室扫视了一遍。 沈姐给三位专家上了茶之后，林峻峰推门而入时，落地灯正把他的影子拉成狭长的灰线。 深灰西装剪裁贴合肩线，无框眼镜下的眸光扫过三位访客，最后停在公文包男人递来的名片上。 “深城专利局复审二处王建明。” “林主任！我们今天针对橙子科技60项专利申请启动加急复审！” 王建明打开公文包，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外联部的沈姐，也趁机退出了会议室。 “这是橙子科技60余项电子专利申请” 林峻峰拿着自己的办公的笔记本，将专利申请资料投影在前面。 王建明点点头：“好！咱们先从这个全面屏封装技术专利开始吧！” 两人都是电子专利审核领域的专家，什么专利能不能通过，其实早就心里有数了。 当然了，现在该有的程序还是要有的。 现在前面五十多项专利复审如流水掠过，林峻峰的钛合金戒指不时叩击桌面，发出清越的响。 直到第五十六项“气态电解质封装工艺专利”出现在屏幕上。 林峻峰忽然坐直身子，这是他昨天才塞进申请材料的预审项，对方可还没把那气态电池的检测报告送来呢！ 这材料不全.这怎么就进入复审了？ “通过！” 王建明的钢笔尖，毫不犹豫在审核栏画了个钩。 反正来的时候，他就得到了局里领导的指示，什么能打钩，什么不能，王建明心里有数。 “啊？” 林峻峰还没反应过来。 这.怎么感觉专利局的这位王专家比自己客户还急着让专利通过审批呢？ 这.你真不是橙子科技放在专利局的卧底吗？ “那个.”林峻峰抬着手，嘴唇微微抽搐了下，正要问一下这样是不是不合程序：“王” “好啦！林主任下一个电解质配方” 接下来关于气态锂电池的“电解质配方”、“电极结构”、“安全系统”三项依次通过。 林峻峰的嘴角都抽搐出节奏来了，这次复审都没有自己发挥的机会，为客户争取专利快速过审的机会。 这位王专家，就好像是来走个过场似的。 要知道国内的专利从申请到复审、审批、公示，一般要120天左右。 而现在这位王专家，申请后的第三天就快进到了复审，而且材料不全的专利，为什么能进入审批通道。 当然，虽然有后面进入审批后，可以补充材料的先例，但.那是肩负国家特殊使命的公司才能这么干啊！ 林峻峰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状况，专利复审那次不是他跟专利局的复审专家一条一条的磨，一天可能就审过一条都是有效率了。 但现在只不过半小时，五十项就复审完了，一时间林峻峰大感震撼。 直到投影的幕布上，跳出“汽化催化剂配方专利”王建明机械的在“通过”上打钩的钢笔悬在半空，停了一下。 “这项.无效！下一项！” 会议室空气骤凝。 林峻峰刚要开口，本能还想像以往一样，给客户再争取一下。 右侧的一直坐着没说话的男人突然起身，左手掀开衣领，拿出了“国安”二字嵌在盾形纹章里的证件。 “林主任！关于该专利的所有留存资料，请立即移交。” 男人的语气虽然礼貌，但却是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 他身后的同伴不知道到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自己身边，林峻峰的瞳孔猛地收缩，他可真是第一次和这样的官方人员接触，反应有些僵硬。 “好的！”不过片刻，林峻峰恢复常色：“我这就让助理将资料拿过来。” 期间，这位国安的同志确认了这一项专利只有林峻峰一个人接触过。 他看着助理抱来的资料被逐一收缴封存，看着自己电脑里的备份在国安人员注视下永久删除，自己在保密协议上签下名字按下了手印。 林峻峰忽然想起陈默提交的那份专利申请资料原来那个充满噱头的气态电池不是工业垃圾，而是能让国安局亲自下场的“秘密”。 当晚十点，专利局官网更新信息。 林峻峰盯着屏幕上“橙子科技”的专利列表，66项申请只剩65项。 而消失的那一项连“无效”退档标记都没留下，仿佛从未存在过。 他摸出手机，给工商系统的朋友发了条短信：“帮我查个公司，注册地在华北强，叫橙子科技。” 半小时后，回复弹窗跳出：“工信那边出力拿到的生产许可，经营范围含：电池研发制造与销售、智能终端设备研发生产与销售、物联网技术开发与服务” 林峻峰摩挲着小指上的钛合金素戒轻笑，轻指点着屏幕上“电池研发制造与销售”几个字。 原来真正的珍珠还藏在贝壳里，他差点被这堆“智能手机核心专利”晃了眼。 当初林教授连夜致电工信的老同学疏通，让陈默拿到可不止手机生产资质。 毕竟当初陈默怎么说也是林教授看重的“入门弟子”，只可惜一心要从商，浪费了他在锂电领域建模的独特天赋。 如果有机会，林教授自然是希望陈默能回归锂电领域。 而他提前为陈默铺好的路，现在倒是误打误撞的被系统实现了。 嗯！现在林副院长还正在被江教授逮住机会就奚落。 自己学生现在可是要造出划时代的气态锂电池，你那个叫什么陈默的入门弟子，发布sci的《锂离子晶界应力扩散模型》，这算什么啊！ 不入眼，根本就不入眼。 这次，就算你的学生厉害咯！ 好在林副院长是个大度的人，一直哄着江教授这个老友。 对于陈默的选择，林副院长虽然表示遗憾，但他还是很开明的，要不然也不会联络工信那边的老同学帮忙了。 陈默这次重生回来，也自觉不混出点名堂来，无颜面对这位一直暗中支持自己的恩师。 真当人家说2010年以后，制造手机不设生产资质门槛就真没了啊！ 要知道没门槛，才是最大的门槛。 以前大家在规矩里面玩，现在大家在规矩外面玩，那整治你的招就更多了。 要不是有林副院长的照拂，陈默连生产资质都搞不定。 要是那生产资质真那么容易搞定，老王也不会觊觎他橙子科技这个小作坊了。 (本章完) 第39章 前人砍树 第39章 前人砍树 深城，某招待宾馆会议室。 国安人员将密封的牛皮纸袋推过桌面，封口处的用线来回绕好，对面已经投影了这次他们两天内查到的所有线索。 黄处长戴着白手套拆开文件，第一张照片里，是一家复印店，然后是电脑屏幕映着半页气态离子氮化硼类聚合物专利配方的资料，右下角一个水印显示着“橙子科技专利送审资料”。 关乎到国家级别的决策的技术，消息来源自然是要多方印证的。 不可能是林副院长一报上去，上面的人就会不经多方验证就确定的。 所以橙子科技几天前申请的电子专利，很容易就在国安内部监测网络查到了。 之后，有了线索就更好办了，国安的人驾轻就熟的顺藤摸瓜。 从专利这个线头，找到橙子科技，再通过代理公司附近的部分监控找到了复印店，找到华北强橙子科技那个小作坊，最终找到这几天陈默的去处--远途新能源科技公司。 这就跟关键的中间人物，许明远联系上了。 “专利公司林峻峰手中的留存的原始资料已追回！”国安人员的激光笔在投影上圈出南山专利公司的地理位置：“其办公室电脑、移动硬盘及复印店备份均已物理销毁。” “但有个关键点.” 他顿了顿，喉结在领带下滚动。 “能标委林鹤鸣主任上报的绝密资料，源头是华北强的‘诚信复印店’的扫描件，而该店五天前的监控显示，陈默曾在此打印过两份同类文件。” 黄处长的手指在国安送来的“陈默”那张学生资料登记表的五分像照片上敲了敲。 “所以两份原件都是来源于这个陈默？” “是的！我们还从人社局那边调取了陈默的学籍档案。” “发现他2008年还发表了一篇sci毕业论文《锂离子晶界应力扩散模型》，受到了院里的表彰，林鹤鸣想破格收他作为关门弟子。” 要知道当时林鹤鸣已经是副院长了，基本都不带研究生了，却还是愿意破格收陈默作为关门弟子，就是看重他在锂电领域，展现出罕见的模型构建直觉。 现在陈默在远途那个简陋的实验室，用一天时间就复刻出了系统给出气态锂离子电池合成气态电解质的环境控制模型，这可是他独一无二的模型构建直觉的展现了。 一般人，怎么可能用137次实验，就能得到100组有效数据。 很多基础科研人的常态都是用1370次试错当底料，最终才能筛选出10组有效的数据。 当然了，这也有系统提供的现成参考方案原因，节省了陈默很多时间，让他能更精准的把控数据的有效性。 国安人员顺势调出一张对比图，左边是陈默本科论文《锂离子晶界应力扩散模型》，右边是林鹤鸣去年发表的《锂聚合物电池界面阻抗研究》，标红的部分参考文献栏重迭率达37%。 这倒是有些倒反天罡了，导师的论文参考文献是自己学生的。 黄处长忽然笑了，是个天才啊，那就好，就怕你是平平无奇，还拿出无来由的东西。 这要是国外抛来的烟雾弹，我们还不敢用呢。 他指节叩了叩桌面，指着投影。 “你接着说.” “工信的审批记录显示，林鹤鸣三个月前周前致电老同学--现任工信行政审批处处长洪建军” “之后，深城这边的工商为橙子科技特批了，智能终端设备研发生产与销售、电池研发制造与销售、物联网技术开发与服务。” 国安人员的声音低下来：“按正常流程，这些资质审核周期为6-8个月，而橙子科技从提交材料到获批仅用21天。” 会议室里的头顶的吊扇发出轻微嗡鸣。 黄处长起身给对面的这次考察专家组的技术副组长添茶，青瓷杯底与托盘相碰，发出清越的响。 “老齐！你觉得这次是师生包庇，还是另有隐情？” 这事透露着古怪，林鹤鸣既然要推翻现有的熔盐储电站建设计划，为什么要报许明远的名号，替罪羊？ 老齐是搞技术的，只是从技术方面再次肯定。 “氮化硼类聚合物的技术路线--我和此次专家组的人员论证过三轮了，有极大的可行性。” “好吧！技术上可行就好啊！” 黄处长望着窗外远处的银杏树，阳光透过叶脉在国安人员脸上织出网状阴影。 这不怪他谨慎，而是当初汉芯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但要是前人把树砍了，那后人自然要暴晒了。 后世的科研人总抱怨不自由，自己说话还没人家黄处长管用 嗯！谁造成的呢？ “已经可以确定了，由林鹤鸣提交的两份绝密文件，与陈默在复印店打印的气态锂离子电池专利资料部分高度重合。” 国安的汇报人员切换投影，显示出两份资料对比，有部分关键参数用红线标注了出来。 “其中两份资料关键的参数误差不超过3%，专家组论证过，这应该是对方出于技术防范的误导性专利。” 国安人员随即又点开一段视频，背景音里有复印店的沙沙声，随即传出一段男声，直到视频放完。 “这是复印店老板当面口述，已经确认陈默就是当天复印两份不同规格但具有绝密资料原始文件的人。” 黄处长忽然放下茶杯，瓷盖与杯身相撞，溅出几滴茶水。 “那林鹤鸣那边呢？”他捏了捏眉心：“你们有查到什么吗？” “根据通话记录，林鹤鸣近期两个月没有跟陈默联系，倒是在打印资料的两天后，曾致电江院士！” 国安人员调出绝密资料总结的时间轴总分总，从陈默开始，全部汇总到国安手中。 “但目前没有证据显示他直接给江院士传递了资料信息。” 黄处长起身走到后面窗户旁的白板前，用红笔在“陈默”与“林鹤鸣”之间画了条虚线，又在虚线，又在许明远旁标了个问号。 资料又是怎么到了许明远手里呢？ 白板上还有“资料”“江院士”的字样，用不同的线链接在一起，逻辑关系有部分缺失。 “这样吧！”黄处长扯下手套，扔进抽屉里：“我明天去先去拜访江院士，再去找这位林主任讨杯茶喝！” 黄处长他这不是调查，只是单纯的拜访而已。 “你们派三组人，24小时保护陈默！”黄处长强调了一下：“记住！暗中保护，别让他察觉。” 要是陈默真是发明了能让锂离子在常温下维持气态氮化硼类聚合物，那自然就是保护。 看你怎么理解咯！ 现在可不比从前了，国家法律法规这次可是完善的。 要知道熔盐储电站那边每停工一天，损失都是以千万计数的。 由不得黄处长不慎重啊！ 国家不会辜负任何一位功臣，自然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误国误民的骗子。 国安人员刚要起身去安排人暗中保护陈默，黄处长忽然叫住他。 “等等！把林鹤鸣帮橙子科技办资质的审批文件复印件给我--不要用专递，走内部系统。” 他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有些路，得借着月光走，免得寒了功臣的人心啊！” 黄处长作为新能源司的处长，自然希望这加快国家新能源布局的技术是真的，这得节省多少人力物力和时间资金成本啊！ 说轻一些，这是关乎几百亿的熔盐储电站的建设，说重一点这新能源的五年计划又不止五年，下一个，下下一个，这可是涉及到国家几千亿能源战略。 而且，当初陈某人的汉芯变寒心，黄处长自然对这些重大突破技术要谨慎一些了。 看来老陈家的这杆大旗，还得靠陈默重新撑起来了。 (本章完) 第40章 星空蓝凝华 第40章 星空蓝凝华 远途新能源电池实验室。 专业的全温域电池测试冰柜“嗡鸣”着吐出白雾，赵铁柱裹着军大衣，用带着厚实手套的臃肿手指，把第五块电池再次塞进-40c的测试仓。 玻璃观察窗外，陈默正用红外测温枪扫过恒温箱，做人工温度复核，80c的红色数字在他护目镜上跳成红色的圆点光斑。 “第1998次循环了！”陈默盯着电脑上的充放电实时监测，声音透过防护帽一侧的护脖传来，还伴随着测试仓的一阵机械的嗡鸣：“铁柱！准备切换高温了！” “知道了！”赵铁柱搓了搓厚实手套上的小冰碴子，心里盘算着这冰柜可比田寡妇超市的好用多了，一下子就冻住了。 他按下切换键的瞬间，测试仓内的电池像被扔进油锅的冰块，外壳结霜立马变成融化的水汽，依稀可以看到白色的水雾挥发的样子。 要是有的电池外壳的结霜多一点，甚至还会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开始赵铁柱还会被吓一跳，觉得电池要爆炸了，但现在却是淡定的转移着电池，再重新连接测试仓里的充放电夹。 凌晨三点。 电脑测试界面，5块电池先后在3000次循环前后，都出现了20%左右的功率衰减。 “铁柱！好啦！最后补充的循环寿命测试结束了！” 测试完的五块电池躺在托盘里，铝合金外壳发烫，像刚出炉的烤红薯，没有香味，但依然让陈默精神为之一振。 此时市面上的液态锂电池的理论循环寿命，这才也2000左右，理论上的东西有多虚，大家都明白。 而实测气态锂电池的循环寿命，这还是陈默拿全温域测试后的5块电池测出来的，理论上要是放在15~25°c的室温下，肯定是超过3000次了。 陈默用万用表逐一检测，作为最后人工复核。 “容量衰减到80%了，倒是跟.额，我估算的分毫不差！” 赵铁柱吹了个口哨：“陈哥牛逼！” “这3000次循环寿限，比那什么咱们当初预定的华t三元锂多整整1000次！” 赵铁柱翻看着测试记录，手指划过“循环寿命”一栏，指向上面明显的缺陷。 “只是这能量密度才48wh/l？做出来的手机电池容量比人家少一半，难搞哦！” 陈默笑着看了他一眼，从尚有余温的测试仓底部摸出两罐冰镇可乐。 “气态电解质靠分子间作用力固定形态，能量密度当然比液态低，但你别忘了” 他扔给赵铁柱一罐可乐。 “这玩意儿能30秒满充，还能在-15c冻成冰棍儿后接着用，市面上哪块锂电池敢学咱们这么折腾？” 隔壁实验室传来“砰”的闷响，两人喝着可乐走过去时，安全测试舱的防弹玻璃上正淌着一摊蓝色的气溶胶。 第五块测试电池刚经历完穿刺实验，铝合金外壳已经裂出蛛网状纹路，却没起火没爆炸。 电池内的汽化的电解介质遇到空气后，像蓝色果冻般喷射出来，一部分凝在伤口处。 “我靠！”赵铁柱透过观察玻璃，看着安全仓里变形的穿刺钢针。 昏暗的光线条件下，针尖还沾着蓝色荧光半透明气溶胶状物：“这电池从烟雾弹变荧光弹了啊！” 陈默把安全测试仓所在的实验室灯一关，果然，这些凝华物会发光。 别说，这看起来蓝晶晶、冰凉凉的凝华物，还怪好看的。 要是搞艺术的看见，这可又是一个媲美布鲁斯蓝的经典蓝色系的构色。 “好啦！”陈默打开实验室的灯，对着他指了指穿刺测试的安全舱：“铁柱你收拾一下，就先睡吧！” “乖乖！这还怪好看的咧！”赵铁柱拿着打开安全测试舱的隔离窗，用带着手套的手指挑出一坨蓝晶晶的凝华物在眼前：“陈哥！你说这东西不会有毒吧！” 陈默在一旁的电脑上，查看穿刺以后的数据，头也不抬的咧嘴打趣。 “你不吃就没毒，吃多了就有毒，怎么着，你小子还想来两口？” 至于中毒剂量是多少，额.这个不属于陈默的电池测试范围，正经人谁吃电池啊！ 赵铁柱一听这话，立马装腔作势的把凝华物往嘴里送，手套在灯光下泛着蓝晶晶水光。 “陈哥你瞧好了！” 话音未落，赵铁柱指尖半透明的蓝色凝华物突然顺着手套掉在了小臂上，吓得他甩手甩得跟拨浪鼓似的。 “我靠！陈哥！这玩意儿滑不溜秋的！”他边甩手边往后退，屁股撞上实验台，差点把陈默的那罐可乐撞翻了。 赵铁柱掀开袖口，露出一截酱油色的小臂，一副耍宝的样子：“说真的！陈哥！我这娇嫩的肌肤.不会毁了吧！” 陈默挑眉瞥向他那截能反射出蓝色荧光的酱油小臂，突然拿起桌上的烧杯往赵铁柱跟前一推：“毁倒不至于，不过.” 烧杯里的透明液体晃出涟漪，映着赵铁柱好奇的表情:“这是氢氟酸，专门溶你这种‘娇嫩肌肤’的！” “我靠！陈哥！”赵铁柱蹦得老远，后背贴上防爆柜：“你要不要这么狠！” “逗你的！”陈默笑着把烧杯推过去，标签上写着“去离子水”三个字。 “就你这黑闷豆的娇嫩肌肤，还有毁的余地吗？拿去洗洗就行了。” 这些凝华物实质都是大分子聚合物，一般来说只要不直接吃，人体是吸收不了的，所以不用担心什么毒性问题。 “真的！” 赵铁柱半信半疑的拿着去离子水去洗小臂了，这东西他是真不懂。 陈默差不多也记录完了穿刺实验的数据，他没好气的抽出了几张擦镜纸，给洗完手乱甩的赵铁柱扔过去。 “我还骗你吗？” 赵铁柱擦着胳膊嘟囔：“说真的，这玩意儿要是能当颜料，咱们手机外壳用这款颜色，比什么烤漆工艺都高级多了” 陈默敲了敲实验记录板：“橙子1代用的是工程塑料外壳，压模工艺吃不住这种光学涂层。” 不过，赵铁柱说的话，还真是有启发性，每个人都喜欢独一无二的东西。 后世那些友商，还不是在卷颜色这个赛道上越走越远。 他忽然转身在白板上画了个手机轮廓，笔尖在后置摄像头位置点了点 (本章完) 第41章 产品规格书 第41章 产品规格书 远途电池实验室。 “不过以后有机会，咱们可以出一款玻璃背板橙子手机，把凝华物的弄成微晶体嵌进去.” 陈默从技术角度，分析了一下方案的可行性。 “那不就跟撒了把星星在手机壳里似的？”赵铁柱甩着微湿的胳膊凑过来：“陈哥你说，这要是在阳光下，会不会亮得能晃瞎人？” “还撒了把星星晃瞎人，你当喂你家鸡呢？” 陈默用试管收集了一些残留的凝华物，观察着这种蓝色，颜色的确很不错。 “得给它起个好听”陈默默默瞥了赵铁柱的一眼，强调：“而且得是正经名字！” 这.要不，还是自己来。 参考后世友商的天空色、瓶色、地域色命名方式都行。 蓝光在玻璃壁上碎成星芒. 陈默暗想：叫‘电解质蓝’会不会太不严谨了，‘大分子靛’似乎又不太准确… 而后，他看向用食指擦着鼻翼的铁憨憨——赵铁柱。 “你小子来起个名字吧，我帮你把把关！” 赵铁柱咧着嘴：“就叫星空蓝呗！跟我前个月在夜市买给田.额..的一个小玩意一样，那些城里老.额小姑娘一定喜欢！” 这年头做生意的人都懂，还是老娘们和小姑娘的钱好赚。 陈默在记录本“星空蓝”三个字上画了个圈，旁边标注：需解决微晶体稳定性和申请外观配色专利。 而后，陈默记录完安全测试放在最后的穿刺实验数据，目前已经报废了10块原型电池了。 嗯！穿刺实验肯定要最后做啊！ 不然五块电池一穿刺就全废了，还怎么做其他安全项测试。 安全测试数据全部记录完毕，陈默终于得到了自检的全部测试数据。 赵铁柱打扫完实验室之后，陈默摆摆手，让他去休息吧！ 正好这小子跟远途的保安老刘混熟了，从人家那搞来了折迭床和体育课的海绵垫，加上小枕头和小毛毯，睡起来的倒是没之前难受了。 不知怎么地，赵铁柱催了陈默几次睡觉之后，陈默依旧趴在实验台那边写资料。 他最终有点生无可恋的躺在折迭床的垫子上，抱着小枕头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 要是赵铁柱现在借老刘的小电驴赶过去，至少还能跟田寡妇玩一两个小时呢！ 实验室里，即使赵铁柱再不情愿，也慢慢的睡着了。 陈默看了他一眼，悄悄的关掉了前边的灯，只留下自己实验台这一侧的一盏孤灯。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爬上实验台时，陈默还在那一盏孤灯下，用自己那台二手笔记本写着气态锂电池的测试报告。 写到《气态锂离子电池产品规格书》的末页的时候，陈默想了想，又补充了一行小字。 【注：本数据集含未公开特征参数，属内部敏感数据，未经授权严禁外传。】 趁着还有一段时间，陈默又检测起这份《气态锂离子电池产品规格书》 电池类型：手机气态锂离子电池（预设编号：c-liq，即橙子-锂电气态） 规格/尺寸：方形--50mmx30mmx5mm（与同期诺机亚bl-5c电池类似） 重量：15g（比市面同体积的手机液态锂电池轻35%） 外壳材质：铝合金外壳（耐高温、防爆封装设计） 额定容量：800mah（3.7v，0.2c放电） 额定电压：3.7v 限制电压：4.2v±0.05v 能量密度：48wh/l（约为同期市面手机锂电池的一半） 循环寿命：3000次（容量≥80%，25c环境） 输入接口：mini b-usb 2.0（兼容标准接口，即现在功能机主流的大梯形接口。） 满充时间：≤30秒（需环境温度15–25c，超出范围自动降速） 满充能量：3.0wh（800mahx 3.7v） 充电效率：92%（8%的能量损耗以热能形式释放，内部气态电解质凝华部分升华吸热） 正负极标识： +：阳极（金属锂聚合物复合电极） –：阴极（高导电性三维多孔石墨） 生产日期：2010年5月 批次号：c-liq-2010-000 执行标准：橙子科技气态锂电池标准（当前未有gb标准，执行企业内部标准） 警示：充电时，禁止加热外壳温度至120c以上，易发生爆炸。 禁止：拆卸、穿刺、浸水或暴露于>80c，-40c>环境，易对电池造成不可逆转的损坏。 注：本数据集含未公开特征参数，属内部敏感数据，未经授权严禁外传。 检查了一遍这份报告没有错漏之后，陈默又检查了一遍实验室电脑里留存的数据，确保自己留下的没有有效数据。 实际对方真想复刻工艺，也有些困难，没有数据筛选标准，因为有效数据陈默都是单独在自己那台二手笔记本上模拟。 就好比你有12、65、46、46、4、6、19总共137个数据。 这其中有37个错误数据是需要排除的，但我不告诉你需要排除那37个数据。 假设你千辛万苦的真排除了37个错误数据，现在剩下的100个正确数据，要排列出先后顺序，还有加减乘除四种组合工艺。 最后这100个数据，你要得到253这个数，你怎么算？ 在真正的超过1000比特的量子计算机出现之前，陈默不觉得能有人用逆向工程硬破解，搞出气态电解质的合成环境控制模型。 换句话说，我都有超过1000比特这种量子计算机辅助了，我去开发别的新电池不香吗？ 就算逆向出了环境控制模型，那封装工艺呢？还有那个硼类聚合物催化剂的配方呢！ 现在气态锂电池的工艺方面，防止泄密的就两个工艺节点，一个是合成环境控制模型，另一个就是封装工艺了。 物料方面的防泄密，那自然就是硼类催化剂的配方了。 专利上，陈默申请的只是硼类催化剂，这个物质在气态电池催化剂方面的专利，可没有公开配方。 这就像是一道大杂烩，你能看出一部分原料，但未必是所有，而且中间过程怎么加工你也不清楚。 这么一来，系统自带的防泄密节点就有封装工艺和催化剂配方两个，陈默靠着自己搞定的气态电解质合成控制模型就是第三个。 气态锂电池的封装工艺，不同于液态锂电池的涂布法（即将液态电极浆料均匀涂覆在集流体表面，干燥后形成固态电极层）。 它是真空环境下，将处于超临界状态的气态电解质与电极材料通过微米级微孔阵列同步封装到特制铝合金外壳。 形象一点来说，把现在市面主流的液态电池比作是一个“瓶子”的话。 快充这个液态电池，那就需要外面配一个电荷泵加压。 而气态电池内部，却是更像存在很多纳米级真空的小瓶子，自己没带电荷的时候就自带负压。 这也是它能用普通充电器，还能实现极速充电的原因。 陈默耐心的检测了一番，确保远途电池实验室的电脑里，没有遗留有效数据和工艺参数。 陈默把那10块测试报废的电池，则是放进了废料箱带走。 至于剩下的10块“精品”原型，那当然是用一个小号电池箱包装好。 这10块是要拿去送检，另外，最初诞生的那块屎上雕的原型，陈默则是留下，准备做个纪念。 对了！陈默这段时间都忘了老王了，还有一份赌注等着自己去取呢！ 气态锂电池，这绝对是划时代的产物了，陈默就不信老王找来的什么专家，能歪曲事实。 不服？你也去找一块30秒充满的800mah的手机电池来造假啊！ 可以说，这个世界以后有人但凡提起30秒充满的电池，都绕不开气态锂电池。 你的手机充满只要30秒，用的气态锂电池吧？ 哪家的？ 当然是橙子的咯！ 陈默都能想象到用户，讲出橙子时自豪的样子了。 (本章完) 第42章 志得意满 第42章 志得意满 远途公司，3楼办公室。 许明远的手指在实木办公桌上敲出急促的点，盯着台历上用红笔圈住的日期，还有“btd”的字样。 明天就是江老师所言btd专家组来考察日期。 虽然许明远和团队成员已经绞尽脑汁的复盘了之前的实验，哪怕是废案也重新论证过了，但还是没有找到btd看重的“金子”是什么。 许明远有些不甘心把主动权拱手让人，但会议室白板上密密麻麻的公式和流程图，像一团越理越乱的线团，每个成员的眼底都写满迷茫。 不能再逼他们了，要不然核心团队的人就真要散了。 只能许明远自己找，越找反而是心底越虚了。 最后只能想着是自己才疏学浅，没有看出这坨屎一样的报告里，藏着值得btd看重的技术。 毕竟江教授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担保，由不得已经陷入绝境许明远认清现实，把远途公司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跟btd的合作上了。 想清楚自己没有退路之后，许明远拿起办公室内部的电话，给秘书小张打了个电话。 “小张啊！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秘书小张抱着个笔记本走了进来，许明远跟她交代了明天要接待btd的专家。 小张有些惊讶：“许总！是btd要跟我们合作？” 许明远杵着办工作：“你不用管这个，通知好大家，做好接待工作就好了！”，而后呼了一口气。 虽然有江教授的保证，但他还是谨慎的没有说出来，免得出意外，又打击大家的积极性。 “那四楼那两位.”小张的笔尖悬在笔记本上：“他们的从昨天开始就在实验室乒乒乓乓的，万一专家组看到.这会不会有影响。” “全额退租金，让他们今天就离开！” 许明远打断她，指尖划过台历上明天的日期。 这次btd的考察，后面可能就决定了要不要和远途合作，他怎么重视都不为过。 btd毕竟是行业内数得着的大厂，应该很看重合作者的实力。 总不能让专家看见，自己穷得都把实验室租给小作坊搞什么荒诞的气态电池吧！ 气态电池？ 许明远作为业内人士，只是听到就觉得是个荒诞的笑话了，那份对方交给自己的电池资料，他都不知道丢哪儿去了。 要不是之前远途陷入现金流危机，许明远才不会为了这点苍蝇肉，让那家小作坊的两个人糟蹋自己的实验室呢。 他想起昨天自己不小心在实验室观察窗“撞见”对方用恒温机烤红薯的场景. 这种缺德事绝对是赵铁柱干的，陈默顶多用专用冰柜测试仓的余温，还冻一下可乐而已。 许明远此刻眼里只有台历上btd的 logo，像盯着远途最后的救命稻草。 “快去办！” 他挥了挥手，袖口带起的风掀乱桌上的报纸《btd战略突围：全球首推e6/k9电动车队，动力电池商业化元年开启》。 许明远而后揉了揉脑袋，对着还站在原地的小张继续吩咐。 “今天就收拾好，别让他们耽误明天的专家组考察的动线规划。” “好的！许总！” 小张收起了记录本，哒哒哒踩着高跟鞋走了出去。 办公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许明远连忙伸手去拿手机。 一看是房产中介的来电显示，他眉心一跳，皱着眉按下接听键。 “许先生！您挂售的房子找到买家了！”中介的声音像抹了蜜，毕竟这单可是两头吃：“160万全款，明天就能签！” “不卖了！”许明远盯着台历上明天日期下“btd”字母logo，想象着对方或许财大气粗的把合作协议上那资金栏那串数字填满：“我下周要飞魔都谈项目，房子就留着增值吧！” 中介的语气骤然冷下来，却仍维持着职业微笑。 “许先生！您前几天不是还说急用钱.” “小李啊！这计划赶不上变化嘛！” 许明远直接挂断电话，不再与这中介浪费口水。 现在btd的合作，在江教授的保证下，许明远觉得几乎已经是走过场的事了。 幸福里那套房子楼下规划了地铁中转站，照现在房价这么涨，明年至少能涨到200万。 许明远回来做过的最正确的事，就是提前买了房。 120万的房子，只是区区半年就涨到了180万，当初要是把所有从北美带回来的积蓄拿去买房，现在是不是不用这么折腾了。 说到底，许明远创业的原因，也无非是想实现财富自由。 要说追求技术，都有机会留在大名鼎鼎的贝尔实验室了，又或者北美其他大企业搞研发，他又何必回来呢！ 中介门店里，一对年轻夫妇失望地看着中介。 “你不是说业主急卖吗？” 中介赔笑着点开另一套房源，对着挂断的手机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转眼又换上笑脸。 “这套钻石广场的房子更划算！业主急迁户口，150万包过户，这次绝对没问题！” 中介拍着胸脯保证，然后一边用手机在同行的q聊群里蛐蛐了许明远一番，他在幸福里的那套房，在中介圈子里也算是上黑榜了。 秘书小张带着四个同事闯进4楼实验室门时，陈默正在给绿色的便携式防爆箱贴标签。 两个便携式防爆箱，都是一样的绿色玻璃纤维编织材质，防爆设计，一样的款式。 一个是贴废料的标签，一个贴送检的标签。 送检的时候，这可不能弄错了，不然那生产许可和安全认证可就悬了。 赵铁柱蹲在折迭床旁，收拾着垫子，准备还给搬下去还给老刘。 他听见实验室玻璃门打开的响动，猛地抬头。 “陈先生！”小张看着陈默的眼睛，把牛皮信封往操作台上一推：“许总说今天必须清空实验室，租金全额退还.” 另外四个远途的人，分别装作漫不经心的的分散去了一趟各个实验间。 陈默的指尖在防爆箱上顿了顿，抬头时恰好看见小张正对着赵铁柱的身旁的折迭床皱眉。 因为这几天两人.或者说大多数时候，实际是一个人住在这，所以有些混乱。 “我知道了！”陈默不知道为什么许明远变卦了，但这不重要，这是人家的地盘：“其实我本来也打算今天就撤了，也省得你们催。” 不过，这话听在小张耳朵里，多少有点像是强行挽尊的样子。 虽然这么巧，但陈默说的就是事实。 (本章完) 第43章 赶走？纯白给 第43章 赶走？纯白给 远途实验室。 这时候，那四个去偷偷查看设备同事回来了，隐蔽的给张秘书点点头，小声汇报。 “设备没问题！张秘书！” 赵铁柱这小子耳充目明，离得又近些，听到了他们的小声对话，与陈默对视了一眼。 “陈哥！看来这实验室的设备清单是不用李工来确认了！” 实际李工都早就跳槽去刚刚筹备的宁得时代做元老了，哪还有空来跟他确认啊。 “是的！”小张皮笑肉不笑的抱着文件夹开口：“你们现在收拾好就可以走了，后续事项，我司会处理的！” 陈默说话间已把十块原型电池装进贴好了标签的防爆箱。 在他箱盖合上时，赵铁柱突然指着操作台角落：“哎陈哥！你别忘拿露水了！” 勤俭节约是美德，更何况，这的还是赵铁柱自己的钱。 小张身后的同事面面相觑，看着赵铁柱从小跑着拿走那瓶露水，生怕他们来抢似的，这多少有点挤兑人的意思了。 “额” 小张的喉结动了动，想说小仙女会看得上你那种用剩下的大众货吗？ “走吧！不用收拾了！” 看着对方这么多人盯着自己，陈默那还不明白为什么。 这不是防备自己和赵铁柱气不过，对设备动手脚呢嘛！ 不至于，真不至于，陈默本来电池和数据都搞完了，准备走了，你们还把租金送回来，自己感谢还来不及呢！ 哪能有报复的心思啊！ 可惜！小张等人自然是不信陈默这么“大度”的。 陈默把装着租金的牛皮纸袋塞进实验台电脑包里背上，然后又拎起那装着10块送检的“精品”原型电池的防爆箱。 现在他就拿着整间实验室最值钱的东西了——气态电池的核心数据，以及10块可用的原型电池。 赵铁柱小枕头和小毛毯都没拿，绷着脸，怕笑出声，直接拿着瓶露水，拎起废料防爆箱就走了。 出了电梯，赵铁柱突然用肩膀撞了撞陈默，下巴朝保安室扬了扬。 “陈哥！老刘在看报纸呢，我去打个招呼？” 陈默点点头，自己去公司外墙的遮荫下等他。 保安室窗户口。 赵铁柱摸出盒白沙：“刘叔！”把烟塞过去。 保安老刘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小子要走了啊！” “是啊！”赵铁柱开朗的笑着，笑容很有感染力：“有机会再回来看你！” “咳咳！”老刘被烟呛得咳嗽，看着两人走出远途公司的大门，突然小声嘀咕：“公司下个月的工资都还没着落，你回来怕是看不到我咯！” 走出远途公司一阵之后，陈默和赵铁柱对视一眼，后者突然爆发出一阵闷笑。 “陈哥！远途公司这波操作，跟白送咱们一周实验室似的，二氧化碳罐都是他们新买的，连恒温箱里的烤架都是不锈钢的” “行了！”陈默敲了敲防爆箱，打趣道：“还好他们没细查，不然你用恒温箱烤红薯的事就瞒不住了！” 主要是烤红薯你就烤红薯吧，非得放在不锈钢架上，然后烧糊的地方黑漆漆的，也洗不掉。 陈默那冻可乐，顶多就是借着冰柜测试仓的余温，留不下什么痕迹。 实验室的科研人，生活条件就这样，安全性和不影响实验的条件下，自己想法改善一下咯 要真是之前那位李工那样，精细的带着二人确认实验室设备的情况。 那搞不好，陈默还要赔人家恒温机里的不锈钢架呢！ 不过，赵铁柱说的也对，这周的实验室却是白给了。 节省了近5000块的租金，心情还算不错的陈默，主动提出要给赵铁柱这几天算加班费。 “加班费！”赵铁柱一听到钱，眼睛立马亮了：“多少？” “加班费五百！”陈默笑着比出五个手指：“够你买两百个羊腰子了，你可劲去骚吧！” “才五百？”赵铁柱假装痛心疾首，他颇有没功劳也有苦劳，没苦劳也有疲劳的架势：“老板！我在恒温机里可是给你烤了三回红薯呢！” 陈默闻言挑眉，不是两回吗？ “三回红薯？”他反应过来了：“原来之前是你烤红薯烤冒烟了，害得我还以为测试数据出错了呢！” “冤枉啊陈哥！”赵铁柱猛地一拍大腿，废料电池箱蹭在裤腿上：“那回绝对是恒温机自己闹脾气了，我就放了个红薯，谁能想到它突然就飙到120度！” “你小子！”陈默好笑的踢了他一脚：“一个设备会闹什么脾气，你以为小姑娘呢！” 那是赵铁柱中途打开测试仓，温度探头检测到温度下降，才自动开启加热功能的，后面升起来的温度降下去又没那么容易了。 走了一段路，赵铁柱猛地拽住陈默衣角。 “陈哥！你看后面那辆破三轮！” 他伸长脖子，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滚动：“从出了远途公司就跟着，刚才咱们绕进五金巷，他愣是把车横在巷口等咱们！” 陈默闻言回头，午后的阳光斜斜射过柏油马路，穿灰色工装的中年男人正一只脚踩着刹车，躲在路口树荫下。 三轮车明显是在等红灯。 那人左手捏着半个卷煎饼，油渍顺着指缝往下滴，右手漫不经心地握在车把上，目光不时的扫过路边水果摊，偶尔抬头张望红绿灯，全然一副闲散模样。 “少在这儿神经过敏。”陈默笑着踹了赵铁柱一脚，自己身上混杂着烤串味和汗水的酸气，熏得人直皱鼻子：“人家图什么啊！图你.额.” 陈默突然凑近，赵铁柱这小子快一周没洗澡，身上居然没什么大味道。 “当初说好一起当生化武器，你小子居然自己偷偷洗了澡！”他笑着打趣道。 赵铁柱的耳朵瞬间一热，不过由于酱油肌肤给了他最大的掩护，压根看不出来红没红。 他喉结滚动着憋出个笑：“这不是保安室老刘罩着嘛！他休息间有个小水房，我每天收工抽烟以后，都去冲个凉.” 好嘛！赵铁柱都佩服自己，圆上了，这都圆上了。 陈哥这种内向的人，肯定不会去找老刘询问的。 见陈默还想追问，他慌忙扯开话题，手指指向远处路口。 “陈哥！我真没骗你，下路口咱们左转，那红三轮要是不跟过来，我把.这些废料电池全吃了！” 然而，三轮车红绿灯后，却在路口稳稳直行 陈默似笑非笑地盯着赵铁柱涨红的脸：“吃就不用了，你想办法把废料先完全拆解，然后找档口按废料出了吧！” 后者挠着后脑勺嘟囔：“奇了怪了难道真是羊腰吃少了，眼了？” 电视上的营养专家不都说吃内脏，补眼睛的嘛。 风卷着路边的超市宣传单擦过两人脚边，远处三轮车的渐渐缩成一个小点。 一个用塑料袋拎着几个苹果，不时停下来在路边水果摊挑挑拣拣的中年妇女，又隐秘的跟在了两人身后。 某种意义上来说，赵铁柱的确是耳聪目明，难怪后世他走错路，还嚣张了一段时间，最后得肺癌，也算是自作孽了。 (本章完) 第44章 不需要避嫌？ 第44章 不需要避嫌？ 深城国家新能源重点实验室，江教授的办公室飘着凤凰单丛的蜜香。 平日里，江教授自己也只是喝点普洱，这凤凰单枞一般不是贵客到来，是万万舍不得拿出来的。 江教授来得急，挂在门口衣帽架上的白大褂袖口还沾着纳米硅粉，却执意要给黄处长亲自泡茶。 原因很简单，许明远的那个“合作”成不成，就是这位发改委派到深城的考察小组组长——黄处长说了算。 黄处长望着江院士用紫砂壶高冲注水，茶汤在公道杯里旋出琥珀色的涡，忽然想起国安资料里那句： 江怀瑾！磷酸铁锂电池领域泰斗，一个理想主义者，实验室比办公室更像他家。 “黄处长！许明远啊！是我带过最有韧劲的学生了。”江教授递过茶杯：“当年他在我这组里做液态锂枝晶抑制课题，愣是能把实验失败的三百二十七次数据，整理成六篇不同角度的分析报告。” 说一千道一万，江教授只是为许明远这个学生铺铺路了。 尤其是现在自己锂电成为国家和企业主流方向，觉得自己已经要谢幕的江教授，希望推自己这个非常有“才华”的学生一把。 气态锂电池，你别管诞生的过程有多么的曲折离奇。 但它诞生在自己学生许明远手里，江教授也难掩眼底的欣慰与自豪。 黄处长忽然笑了，目光带着官场老油条特有的狡黠。 “江院士！我今天来拜访您，主要是想跟您聊一聊这个气态锂离子电池的可行性！” 江教授一谈起气态锂电池，老镜后浑浊的眼珠却透着精光：“可行性？这可不是坐在会议室里拍脑袋能定的！” 他忽然起身从书架抽出一份复刻测试。 “前天我们组探索这个气态锂电池的中间转化物的氮化物固态电池，根据那份资料提供的解决界面阻抗的方案，耗了三个小时解决了问题.” 江教授拿着那份气态电池中间转化的氮化物界面阻抗方案验证报告，滔滔不绝的给黄处长分析起了部分技术的验证。 不时，这位大院士手舞足蹈，拍案叫绝，震得茶盏里的凤凰单丛泛起涟漪。 气态锂离子电池技术上的可行性，专家组已经论证了三轮了。 黄处长想问江教授的东西，自然不是这个，不过对方毕竟是国士，打探的方式不能太直接，要循序渐进嘛。 这次到深城考察的专家组里那些关于“技术归属争议”已经尘埃落定，多渠道的消息来源互相印证，已经查清楚技术源头是陈默了。 只是昨天国安又发来线报，查到最近许明远频繁接触境内外资本。 另外，原本因为远途公司现金流不行，他要卖的房子又突然取消了，这像一朵乌云盘踞在他心底。 这个许明远从北美回来的，会不会又是国外扔来的烟雾弹呢？ 许明远说好的房子突然不卖了，那么是谁暗中出手，帮他解决了远途的“财务危机”呢？ 黄处长做梦都想不到：“罪魁祸首”竟然还是他自己，准确一点来说，这是远途的秘书小张一份寄错的电池资料，所带来的连锁反应。 这黄处长心里也没底，不知道陈默租用远途的电池实验室，会不会造成技术泄露啊！ 这么一看，许明远的嫌疑还是很大的。 黄处长端起茶杯轻抿，茶水的温度熨不平眉梢的褶皱。 “虽然明远的团队有些好高骛远，但气态锂电池在能源领域是有颠覆性创新的！” 江教授谈论技术的话音戛然而止，最后不忘为许明远站台。 “远途那边我可以牵线和国企进行技术合作，这要是投产后” “等等！江院士你说可以牵线进行技术合作！”黄处长端着茶杯的右手微微晃了一下，茶杯停在了半空中：“这个牵线江院士您提前告诉许明远了？” 江教授闻言，推了推下滑的老镜，目光中带着几分不解。 “黄处长！我这不过是在电话里提了句近期有专家组过去考察，让他别因为技术合作而担心，绝对没违反原则，这样的技术绝对是划时代的。” “而且，这孩子熬了多少个通宵才把气态锂电池做出来，我还能看着他被压力压垮不成？” 江教授执拗的脾气上来了，抓起茶壶又往黄处长杯中添茶，滚烫的茶水溅出杯沿。 来了，南方人的茶杯永远不能空。 “再说！现在国家大力发展新能源，不拘一格降人才才是正道，明远在气态锂电池上的突破，比国外回来的那些水货强多了，这样的年轻人，不该被莫名其妙的规矩捆住手脚。” 说罢，他重重将茶壶搁在茶盘上，发出闷响，仿佛要将心中不满一并发泄出来。 黄处长见状，连忙起身扶住江院士颤抖的手。 他可是从国安那里知道，这是对方的老毛病了，真把这位国士气出个好歹来。 别看黄处长是个含权量十足国直属的干部，照样得挨上面处分。 搞工作，你也要得注意方式方法嘛！ 黄处长脸上堆起恰到好处的笑意：“江老！您先消消气！您这是爱才心切，我理解！”他掏出丝帕仔细擦拭江院士溅在桌上的茶水。 “正好！这次我们邀请您加入考察小组，正是看重您对电池技术的专业眼光。” 江教授被黄处长这么一笑脸人一捧，顿时气消了不少。 “气态电池的成果需要权威验证，而深城实验室的设备，是国内最顶尖的.” “邀请我加入审核的专家小组！”江教授愣在原地：“可可明远是我学生，我参与考察，这不合规矩吧？” 黄处长压低声音，神色郑重：“江老！实不相瞒，我们收到线索，这份气态锂电池技术的原始资料，极有可能出自另一位科研人员--陈默之手” 他从公文包掏出一迭文件，封面上“国安”二字鲜红刺目。 “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但您的专业判断，对揭开真相至关重要。” 黄处长不好直说，就让这位江院士亲自去揭开真相吧！ 江教授的老镜滑到鼻尖，浑浊的眼睛突然瞪大。 “陈默？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 他踉跄着坐回办公桌后的牛皮转椅，打开科研数据库疯狂搜索。 当《锂离子晶界应力扩散模型》的论文界面弹出时，他的手指轻轻点在在屏幕上。 “老林去年那篇界面阻抗的论文，参考文献里就有他，我当时还批注‘思路新颖’，怎么就.没想到明远也变了啊！” “江老！现在下结论还早。”黄处长按住这位头发白老人颤抖的肩膀：“明天专家组去远途公司考察，咱们一起去，到时候，真相自然水落石出。” 送走黄处长后，江院士呆坐在办公室里，茶凉了又热，热了又凉。 他盯着自己这两天翻出来，挂在墙上和许明远的合影。 照片里的许明远意气风发地捧着奖杯，背后2002级毕业生的横幅鲜艳夺目。 突然，他抓起电话，想要质问一下许明远为什么要骗自己，但又重重放下。 黄处长的话犹在耳边。 明天我倒是要去看看，明远到底拿不拿的出来气态锂电池技术。 深夜的办公室，孤灯在江教授头顶投下孤单光圈。 他翻出许明远当年的本科毕业论文，平平无奇的论文裁缝，再对比着陈默sci的论文，惊艳绝伦的天才。 当目光扫到陈默那篇《锂离子晶界应力扩散模型》“纳米孔隙”思路时，他猛地拍桌而起。 “这个思路和那份气态锂电池里的控制修正模型一脉相承啊！” 嗯！系统当初提取废案，然后导入现实科技资料，陈默作为“主研人”，默认优先使用他研究的方向。 所以现在江教授越是研究他当初的那篇本科的sci，越是能看出气态锂离子电池的一些思路来源。 这.气态锂离子电池，肯定不可能是明远研究出来的了。 江教授抓起手机，手指悬在林鹤鸣的号码上许久，想给他告知这个好消息，但最终只是苦涩一笑，先放弃了。 拿人家学生的成果炫耀了老半天，结果… 唉！他老江丢不起那人。 窗外，深城的霓虹穿透实验室的玻璃，映照着江院士布满皱纹的脸。 他喃喃自语：“老林啊老林！这回我怕是要被你笑掉大牙咯” (本章完) 第45章 老王消失 第45章 老王消失 橙子科技的小作坊。 生锈的卷帘门刚升起半米，陈默就盯着被赵铁柱这小子卷起的浮灰直皱眉。 这都快一周没回来了，里面肯定积了厚厚的一层灰。 不过，好在里面大多是电子元件，至少不会养老鼠。 昨天两人回到出租屋，洗完澡之后，终于是可以好好休息了。 赵铁柱这小子昨晚也格外的老实，总算是给自己放了个假，好好休息了一晚。 今早，陈默提着要送检的10块原型电池的防爆箱和赵铁柱回来开门，免得这么长时间不开门，同行还以为橙子科技这小作坊倒闭了呢。 阳光从一侧小推拉窗照进二十平见方的小作坊。 丁达尔效应的光柱里，悬浮着赵铁柱开门时卷起的细密的灰尘，像给这小作坊加了一种岁月昏黄的滤镜。 上次离开时，赵铁柱滚落在地面上那支出水不顺畅的圆珠笔还躺在原地，此时已裹了层灰壳。 连散落在角落的焊锡丝表面都结了暗黄的氧化膜。 “卧槽！”赵铁柱的劳保帆布鞋碾过地面，地面立刻留下一串明显的脚印：“陈哥！这灰比咱们昨天身上的那层还厚！” 他抄起墙角的竹扫帚，正准备打扫。 “先别！”陈默拎着装着十块原型电池的绿色防爆箱后退，走出了小作坊：“ok！可以了！” 由于里面都是电子元件，所以洒水是不可能洒水的了，只能靠赵铁柱用扫帚一点点将浮灰扫出来。 陈默倚着门框，目光扫过附近. 嗯？？？ 老王的档口，怎么不开档呢？ 难道有事？ 这老王的档口与以往相比有些怪异之处，但是陈默一时半会说不出来是什么。 不过陈默没空多想，已经被赵铁柱扫起的灰呛到了。 赵铁柱将扫帚抡得虎虎生风，扬起的灰雾在光柱中翻滚。 “铁柱慢一点，免得呛到你！” “陈哥！这点灰算什么！”赵铁柱大手一挥：“早些年在我们西北，那大风一刮，直接漫天黄沙！” “咳咳！”陈默被呛得咳了两声，笑着道：“你小子平时不是挺机灵的嘛，你这都扫我脸上来了！” 赵铁柱闻言咧嘴一笑，露出两排大白牙，扫帚在空中划出个弧线，夹在咯吱窝里。 “陈哥你这脸蛋金贵着哩，来！我亲自上手擦！”说着作势就要凑过去，袖口一甩，露出一截来。 “你小子要造反是吧！” 见陈默作势要踹，他灵活地向后跳开，从咯吱窝下取出扫帚。 “不过说真的，等咱们的橙子手机搞成了，陈哥你高低给整台吸尘器，免得打扫起来也费劲不是。” 话落，赵铁柱又猛扫两下，故意将灰尘扬向陈默，自己却退到另一边傻笑。 “陈哥！你有本事过来啊！” 这大概就是男人苦中作乐的能力吧！ 等打扫的差不多了，赵铁柱拖着扫帚晃到门口，看着隔壁档口紧闭着的卷帘门吹了声口哨。 “陈哥！你有没有发现”他用扫帚杆戳了戳地面，抖掉上面的余灰：“老王的招牌没了！” 回到小作坊里，正在擦着自己“工位”的陈默手顿了顿，视线扫过隔壁曾经老王的档口，果然之前就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老王的招牌真没了！ 这是跑路了？ 难道当初老王催债，不是觊觎自己的橙子科技这个小作坊，而是真遇到了难处了。 这么想的话，陈默突然觉得是不是自己误会他了。 “陈哥！”赵铁柱看着他挑眉道：“要不要我去找老张打听下老王的情况再说！” 虽然赵铁柱不想在陈默面前幸灾乐祸，但很明显老王那笔债大概率是没了。 这债主都不见了，还用还钱吗？ “你先干活，有空再去！”陈默仔细想了想，老王觊觎橙子科技这个小作坊的生产资质，早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事了。 前世，陈默也见他有过什么难处，只是这一世.难道是自己带来的蝴蝶效应。 嗯！还真是。 老王的消失的原因，其实来源于以下一段对话。 b:队长！查到了目标确实跟这个老王存在债务矛盾，而且两人关于研发一款新型电池的对赌。 a：嗯！这倒是再次侧面论证了目标就是电池的真正研发者。 b：那个.队长！既然老王和要保护的目标存在矛盾，我们要不要帮忙化解一下？ a：小郑啊！我们只是负责保护目标，不是目标的保姆，你知道吗？ b：哎！队长！我这不是担心这老王输不起，到时候有过激举动，攮目标一刀嘛。 a：.额.小郑啊！去协调一下工商、消防、税务。 b：队长！你的意思是 a：嗯！我就是这个意思，如果这个老王工商、消防、税务都没问题，那. b：那我们就.相信他的人品？ a：不！再去协调环保、安监、市监，要是他连这些检查都能顺利通过，就派便衣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记住，我们要的不是矛盾化解，而是让他直接与目标物理隔离。 如果他真是个大圣人，那就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给他找点小麻烦。 b：明白了队长！就是让不能呆在目标的眼皮子底下，即使他起了歪心思，也没辙！ a：没错！目标对国家新能源战略太重要了，容不得半点闪失，后续有任何风吹草动，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在华北强档口做生意的人，哪个老板敢拍着胸脯说，禁得住工商、消防、税务、环保、安监、市监来一套。 然后老王连第一关都没能过去，就遑论后面的大餐了。 老王觉得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橙子科技这种小作坊就该成为自己的养分，可当更强者碾过他的时候，也如秋风扫落叶般轻易。 b：队长！目标拎着绿色的防爆箱出门了。 a：你快跟过去！小心点，别让目标发现！ b：额队长！不用跟了，目标朝我来了！ “师”陈默看这个摩的师傅的头盔下是稚嫩的脸庞，改了一下口：“小哥！去深城检测院，就是3c认证那个检测院！” (本章完) 第46章 顺利送检 第46章 顺利送检 深城检测院。 玻璃幕墙在上午阳光下泛着冷光，门口墙上的“国家锂电池质检中心”的铜牌被擦得能照见人影。 这是国家首批认可的ccc认证实验室，可对电子电器产品使用的锂离子电池、移动电源进行检测，可覆盖gb 31241等标准。 送检范围主要是锂电池相关的产品，诸如便携式电子产品用锂电池（如手机、平板电脑等）及移动电源（充电宝、储能电源等） 陈默拎着电池防爆箱，保安的金属探测器在箱体上扫出蜂鸣，他打开给对方查看了一下十块原型电池，而后对方放他进去了。 进入了检测院的办事大厅之后，只有三个窗口开放，排的队伍都好像差不多，陈默随便找了一个队伍排队。 大约过了半小时，其中前面有几个人被赶出去自己改表去了，就轮到陈默了。 “您好！我是昨天预约过，来办理3c认证的橙子科技——陈默！” 陈默把椅子往前挪了挪，让自己靠近那个窗口的话筒近一点，他觉得这个黏住的话筒离自己有些远了。 防爆箱和公文包，则是被他放在脚下。 窗口里面，坐在电脑前的客户服务专员是个小姑娘，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哒哒哒. 她头也不回的问：“营业执照复印件、产品规格书、样品数量、都带齐了吗？” “带了！带了！” 第一次搞3c认证的陈默，连忙把防爆箱打开，公文包的资料拿出来，放在柜台上。 小姑娘终于转头，马尾辫扫过肩头，目光在防爆箱上的“样品”标签的字样上停留半秒，手指依旧在键盘上翻飞。 “十块样品？”她扯出张表格丢在窗口下的通道槽里：“先填申请表！” 一般了解3c认证情况的企业，为了让自己产品表现出优秀的一面，都会多准备一两组的。 你真按规矩拿一组十块来，那检出什么数据，检测院这边只能填什么数据了。 检测院是不会作假的，这点不用多想，但还是尽量让客户的产品表现出优秀的水准。 看来这人是新手啊！ 陈默不明所以，拿着那支弹簧绳绑着的水性笔，老老实实的填表。 “您好！我填完了！” 写好之后，陈默放回通道槽。 对面的小姑娘拿过去扫了一眼，笔尖敲在“技术原理”栏：“气态电解质？我们不” 她电脑旁的黑色座机突然响了起来，小姑娘连忙放下笔和表，接通了电话。 陈默在窗口外，依稀只听见她称对面主任，然后一个劲的点头说好的、明白、知道了。 嗯！其实陈默也很理解这些窗口的工作人员的，自己前世也是换着样说收到的牛马，又何必跟她置气。 这3c认证流程繁琐，每天面对无数送检的人，小姑娘重复着相同的问题，语气难免冷淡。 所以陈默对这个态度有些稍显冷淡小姑娘，还是比较有包容的，等着她告诉自己要怎么改表。 小姑娘挂上电话，脸上瞬间绽开笑意，连眉眼都弯成月牙，语气甜得像加了蜜。 “陈先生！？您的资料和表格审核都通过了！”她利落地抽出另一份烫金表格和让陈默刷卡：“来！咱们这边缴完两万认证费，就可以直接对接认证工程师了！” 额.这么方便的吗？ 陈默在贴吧问钓鱼老哥，他们不是说窗口填表交资料至少要折腾一上午呢。 他用橙子科技的对公账户缴完了认证费。 “陈先生！您稍等！”这窗口的小姑娘按下内线电话，声音清脆：“周工吗？这边有个手机锂电池的3c认证客户，麻烦你过来一下！” 陈默等了一会儿，窗口远侧的侧门“咔嗒”弹开。 戴圆框眼镜的中年男人快步迎出，白大褂口袋别着的钢笔都在反光。 “陈先生！你好！”他礼节性握住陈默的手：“认证项目表给我吧！” 陈默迟疑了一下，把那张烫金表格交给了他。 那窗口里刚才给陈默办理业务的小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跑出来了。 她手脚麻利地将防爆箱贴上激光打印出来的“橙子科技”红标，还盖了公章。 她转身时压低声音：“陈先生！你不方便，我帮你提进去吧！” 额. 还不等陈默说话，这热情的小姑娘已经动手了。 附近来办理3c认证的人，都诧异的打量着陈默，你小子这关系也太硬了吧！ “天途半固态电池！什么天途半固态是商标啊！我们这是搞锂电产品认证，我不想跟你说第二遍的，下一个！” 剩下的两个窗口，一个大姐炸子音都出来，另一个.则是一个悠闲喝了一口枸杞水的老.额中年大爷，戴着老镜，正用一指禅在戳着键盘呢！ 相比之下，陈默这边的小姑娘算有效率的了，就是只会告诉你表格哪错了，缺什么资料，让你一边去准备好再来，继续喊下一个。 检测院客户接待室。 周工将填好的认证项目表和陈默的送检资料整齐迭好，推到光滑的会议桌一边。 “陈先生您放心，全温域循环测试、过充保护这些关键项，我们都会重点跟进。” 他起身时白大褂下摆扫过椅面，露出别白大褂下的工作牌：“这边认证结果下来了，我会第一时间通知您！” 陈默踏出接待室的门一会儿，之前送他来检测院的摩的小哥便走进接待室。 周工看着他收回对面书本里的针孔录像设备和自己白大褂上的监听纽扣，不自觉的把掌压在桌面上。 “郑同志！”周工看着对方在检查防爆箱上的红标，一时有些汗颜，有摄像头，自己哪敢动啊！ “那个郑同志我有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 对于周工这样从事锂电认证的工程师，那位陈先生拿来的气态锂离子电池，如果是以往，他肯定是见都见不到的，在窗口的客户服务专员那就挂了。 但有眼前这位郑同志的参与，自己只是看了个标题，就签了保密协议，这由不得他不好奇啊！ “问就是不该问的别问！” 小郑入职国安的第一课，那就是把“保密”二字刻进骨子里。 送走了周工，小郑一个人在接待室“守护”着绝密。 墙上电子钟的秒针跳过14:27的瞬间，他按下耳麦。 “通知b组外勤，已经取得目标电池原型，立刻调一辆加装电磁屏蔽装置的防爆押运车，沿途开启干扰频段防止信号追踪！” 最终，陈默今天送检的10块气态离子电池原型，安全送到了深城国家新能源重点实验室。 (本章完) 第47章 中止试探 第47章 中止试探 深城大学材料学院顶楼的会议室里，林副院长从饮水机接了杯白开水放在黄处长面前。 会议室后面的墙上还印着“节约型校园——深城大学材料学院”的字样。 他自己则捧着磨得发亮的不锈钢保温杯，杯盖上的“成立二十五周年纪念”字后的校徽已经掉了漆。 “黄处长见谅，我这肠胃喝不惯茶，就只能请您喝白开水咯！” 林副院长拍了拍桌上放着的《国家储能产业多技术集成与动态适配标准补充预案》。 这两天，林副院长作为国家储能技术标准化委员会主任委员，知道了气态锂电池技术大概率将改变原有国家新能源五年计划中的熔盐储电站规划，自己自然要有所准备。 “这两天我都在忙这个，您说的那个气态锂电池资料，我也就是帮着老江转了个手。” 黄处长盯着纸杯里的清水笑了笑，指尖敲了敲随身携带的皮质文件夹。 “林副院长太谦虚了，今天贸然叨扰，实在是技委会的报告直接交到发改，我老黄赶鸭子上架当了个考察组长！” 黄处长指尖划过文件夹封皮上的烫金纹路，似笑非笑地抬眼。 “林副院长您都不知道，这份报告在我们新能源司里掀起多大风浪。” 林副院长笑了笑，黄处长继续开口。 “这次过来考察的专家们都吵三轮了，有人拍桌子说，这技术要真能落地，新能源格局都得重画。” 黄处长此处特地停顿了一下，默默观察着林副院长的表情。 “这也有人直摇头，说这气态电解质就跟当初寒心那玩意儿一样！” 林副院长本能的皱眉，端起不锈钢保温杯，却是没有急着喝，而是轻轻的吹了吹，好像等水凉的样子。 老江可是他多年老朋友了，他相信老江的人品，绝对不是那种会和学生同流合污的学术败类。 更何况，作为锂电产业化的专家，那资料里的气态电池的工艺在他看来，已经是很成熟的量产工艺了。 黄处长拿过一次性纸杯，看似漫不经心的在手里晃了晃。 “那份报告末尾，有江院士和您的联名推荐函，直接让发改会议那边定了调，我今天作为考察小组的组长，也只能厚着脸皮，亲自来找林副院长求教了！” 这黄处长似乎话里有话，林副院长已经有些浮想联翩了。 这技术资料是老江得意门生提供的，自己只是顺水推舟捅上去了。 难道老江被他那学生骗了？ 对于老江这个犟驴脑袋，林副院长自然不会相信他会同流合污，那自然那只能是他那倒霉门生坑他了。 “黄处长客气了！谈不上求教！”林副院长浅浅润了一下嘴唇，放下了保温杯：“有用得着我老林的地方，无论是调配学院的会议室、还是安排实验室都行。” 现在情况不明，这位黄组长当面，林副院长不好找老江问清楚。 于是，他也只能装糊涂了。 新能源司的黄处长与国储标的林主任，从职级上来看是平级的，但黄组长就不一样了。 这次对方明显是带着上面的尚方宝剑来到深城考察的。 考察不是说来走过场的，这两字是有深层含义的。 这时候重大技术突破，是事关国运的技术，肯定是要成立一个专项组，来查清楚这些情况的。 要是又是误国误民的学术骗子，那自然就是彻查到底，不仅要追究技术造假者的责任，连带推荐人、审核环节都得接受审查。 要知道06年“寒心”事件之后，科技部就发布19号令《科学技术活动违规行为处理暂行规定》。 明确学术不端行为的界定与处罚细则，涵盖伪造数据、剽窃成果等6类行为，并引入终身追责机制。 次年，又修订《国家科技计划实施中科研不端行为处理办法（试行）》，要求项目申报材料必须通过“统一信息平台”审核，杜绝自审自查现象。 这次气态离子技术的上报，正好用来验证国家建立的重大技术突破的双盲审查机制程序是否有疏漏，一举两得。 如果又是一场骗局，那就“杀鸡儆猴”，给整个学术界敲响警钟，杜绝此类闹剧一而再，再而三的上演。 “不过.具体技术细节，还是得问老江的高徒许明远。” 林副院长还不忘把老友摘出来：“黄处长！实不相瞒，昨天我还去过老江那边” “哦！” 黄处长食指轻轻点在一次性纸杯的杯身上，笑着点点头，他倒是想听听这位林副院长要说什么。 开不开脱的不重要，黄处长这次来是要收集各方面的消息，最终把最接近真相的结果给上面报上去。 “那老小子在实验室熬了三个月都没出门，黑眼圈重得跟国宝似的。” 林副院长这就是在委婉的告诉黄处长，就算许明远真有什么问题，江教授是绝对不可能和许明远有时间去勾结的。 看着这位似笑非笑的黄处长，林副院长手指无意识摩挲着保温杯边缘。 “老江心疼门生，非要帮忙把报告转呈上去，说年轻人就该多给机会，我这边也就是尽人事罢了，至于技术可行性.” 他突然笑了笑，指了指桌面上储能标委会的预案。 “我这种转行搞行政的，哪敢在专业问题上瞎掺和？” “是吗！”黄处长笑着逼林副院长表态：“林副院长不要妄自菲薄嘛，您也是国内数得着的锂电产业化领域的专家，可以给我一个.” “咚咚咚~”他的话突然被敲门声打断。 “黄处长！” 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敲响，戴耳麦的随行人员走过来附耳低语. “林副院长！不好意思，今天我怕是要失礼了！” 黄处长的脸色微微一变，抓起公文包起身时，会议桌上纸杯里的白开水晃出几滴。 望着对方匆匆离去的背影，林副院长摸出手机拨通老江的电话打探消息。 听筒里传来老友刻意压低的声音：“老林啊！这事牵扯到保密纪律.” “老江！你给我少来这套！”林副院长盯着桌上那份预案，自己可是被他连累了：“我就问，这事对我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传来一声带着笑意的叹息。 “哎！大好事！你个老小子又懂技术、又懂行政管理，还有个好门生啊，怎么什么好事都让你赶上了！” 顿了顿，对面的老江又补了句：“放心吧！人家黄处长那边只是走流程，你不用多心！” 挂了电话，林副院长摩挲着保温杯上掉漆的校徽。 午后阳光斜穿过百叶窗，在那份根据气态锂离子电池技术做出的储能预案上，投下斜斜的光影。 谁呢？ 我的门生 陈默！ 林副院长当初选择走的行政路子，跟他的研究生是什么样，他心里还是有点数的。 那只有可能是陈默了，自己的参考文献是自己的学生，哪还有这么惊艳的学生啊！ 陈默读研读到一半跑去创业，自己还搭了老同学的人情帮了那臭小子一把，留了个人情呢。 难怪这小子要去创业，想必当初在学校就已经研究的七七八八的了，这是担心. 哈哈！这臭小子也不跟自己提前打招呼，自己还在乎那两个钱嘛！ 现在给自己这么一个大惊喜，差点都给自己吓得以为仕途到此为止了呢！ 林副院长、林主任并不是贪图钱财的人，他自然有自信这么说。 嗯！陈默都没想到，自己的林老师把自己脑补的太老谋深算了。 前世陈默千方百计地要造手机，他完全就是一腔热血，可没想这么多。 (本章完) 第48章 奇怪新邻居 第48章 奇怪新邻居 华北强老张的档口。 赵铁柱的劳保鞋刚跨过街面的时候，老张的拆机烙铁就“滋啦”忙在主板上焊上最后一个电容引脚。 “铁柱啊！你这是又来套我老张的话了啊？“他头也不抬，却精准接住赵铁柱抛来的一只白沙，夹在手指间：“还是这个劲大！” 借着电烙铁干净点的地方，老张点着了烟。 “张哥您这眼睛比看柰子的时候还毒！”赵铁柱咧嘴笑，手指把柜台上的二手电容推到一边：“我就想问问老王” “噗！” 听到赵铁柱这混小子瞎说，老张突然笑出声来，点烟的烙铁不小心在海绵上按出青烟，他急忙拿了下来。 “你小子！可别乱说！”老张一本正经的拔了电烙铁的电源，辩解：“我可是有老婆姑娘的人，从来不乱看其他女人的！” “装什么正人君子！”赵铁柱拍着柜台笑出眼泪，二手电容在震动中滚进缝隙卡着：“上周你给我那网站，一晚上看没了我10块钱的流量？” 不过，赵铁柱倒也不想继续和老张插科打诨了。 他突然压低声音：“说正经的，张哥！老王那档口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招牌都没了？” 老张神秘兮兮地招招手，赵铁柱识趣把脑袋往跟前凑了凑。 “老王啊！进去咯！” “什么？”赵铁柱很是意外，眼睛瞪得滚圆：“他犯什么事了？” 老张扫了眼走廊尽头的市场管理处，压低声音。 “前天工商突然来查走私拆件--你当他那些每周都有一批三晶拆机屏哪儿来的？” 正当赵铁柱以为，这就是老王自作孽不可活的时候，老张又突然压低了声音。 “不过.这都是表面上的东西”老张一副迷之自信，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样子：“实际上就是给人腾地方！” “前天刚摘了老王招牌，大家拎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去物业那边疏通关系，人家就放话了，不招租，新租户早就定下了！” 赵铁柱的惊讶地抿了抿嘴，开来橙子科技的这位新邻居有点来头啊！ 要知道华北强被称为国内电子第一街，全球it“晴雨表”，高峰期日均客流量超50万人次，优质档口供不应求。 只是一个“一米柜”，从物业楼上每月三万租金拿下，下楼就有人给你开十二万。 物业那边根本就不愁租，哪次不是价高者得。 特别是现在2010年，正是华北强鼎盛的时期，只是3万的均价，你根本就不可能拿下。 但，对方真的以3万的价格接了老王的档口，不过说不定只是物业家亲戚呢。 “张哥！别逗了！”赵铁柱笑了笑：“真有什么大背景，人还看得上档口这小生意！” “再说了！”赵铁柱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老王那是自作孽不可活，你也不看看他平时干的那些缺德事，提前催债，欺负陈哥老实，为了扰乱我们调货，还在背后造谣！” 要不是老王造谣，当初陈默也不会咬着牙的从他那里进高价货，最后被他提前催债。 赵铁柱故意拖长尾音，吐了个烟圈。 “这下好了，老王进去里头深造，也算给他积德了！” 赵铁柱损起老王来毫不留情，旧账本都翻出来了。 这时，老张突然拍赵铁柱肩膀：“不过.话说铁柱啊！说真的！你和你陈哥最近神神秘秘的，该不会老王” “打住！”“赵铁柱连忙摆手，袖口露出半截酱油小臂：“这一周我跟陈哥在龙岗那边的电池实验耗着呢，我们哪有空去搞老王啊！” “再说了！就陈哥那脸皮，要是能放下来去求人搞走老王，早去借钱把作坊扩成大厂房了！” 老张盯着他沉吟片刻，突然笑道：“也是，你陈哥要真有这手腕，当年老王催债时就该亮出来，犯得着跟他对赌？” 赵铁柱把烟头往地上一扔，踩灭：“就是嘛！张哥您忙，我肚子痛，去趟厕所！”转身小跑着离开了。 走到老王档口时，赵铁柱已经看到一个中年人在指挥着一个青年人在挂招牌了。 “小郑啊！往左边点.” “好的！队.对了吗老板！” 崭新的红色灯箱上，“鑫安电子元件回收”几个大字格外醒目。 下方小字写着“高价回收废旧电池、专业处理电子废料”。 招牌右下角还印着醒目的“正规备案、安全可靠”的字样。 可赵铁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普通档口做回收店，大多是就地取材，自己手动。 哪会用这种防刮耐磨的亚克力材质做招牌，这成本也太高了。 而且那看起来像是老板的中年人气质上很生硬，赵铁柱总感觉他怪怪的。 倒是那个小工，有点愣头愣脑的，赵铁柱对他没有什么怀疑的。 西垂的阳光再次从狭小窗口斜射进来，一早一晚，它会准时的拜访橙子科技这间小作坊两次。 赵铁柱像个小老头似的背着双手走进来时，陈默正趴在自己的“工位”上，笔记本电脑屏幕微微的蓝光映的他脸微微发青。 “3c送检这么快？陈哥还没两小时就回来了！” 赵铁柱把扔了个冰棍砸在陈默身边，震得一旁的螺丝刀跳起半寸高。 陈默头一手拿起那冰棍，撕了包装纸，另一只手也不闲着，指尖在触控板上划动着指针。 “今天检测院那边办事确实顺利的不像话，别说你不信，我都不信！” 这都得益于有人帮陈默走了“后门”。 “嚯！这是在画什么？”赵铁柱探过身，歪着脑袋看了一眼屏幕：“这该不会是咱们橙子科技的logo？” 很明显，陈默已经用logomeker的公版免费模版+免费元素的组合，导出了好几版橙子科技与橙子有关的logo了。 赵铁柱突然笑着出主意：“陈哥！咱们借鉴着你说的那什么6月发新机的平果公司，咱搞个被咬一口的橙子！保证出圈！” 陈默停下指针，认真的摇了摇头：“我们是要借风口，不是当跟在平果后面当跟屁虫！” 他敲了敲屏幕上的几幅草图：主体都是不同形态的橙子，添加了不同的元素，形成了不同的风格。 “科技平权不需要里胡哨，就像咱们的电池，实用才是硬道理。” 最终陈默放弃一个自己最喜欢，而且非常有动态效果和科技感的方案，选择了简约风格logo。 这主要是工程塑料外壳，承载不了这样的动态感的加工工艺，必须要金属外壳才更为适配。 (本章完) 第49章 再薅老王 第49章 再薅老王 橙子科技的小作坊。 陈默利用logomeker公版的资源，由着自己的想法，就为橙子设计了一些logo。 最终，由于橙子1手机选择使用的是工程塑料外壳的材质，陈默适配了一个简约风格的logo。 这个logo的视觉构成是：外框字母+刀锋字母+辅助色。 外框字母：开口很小的橙色字母“c”，象征半切的橙子果实，末端还有小小的弧线，象征橙子果蒂，总体采用超椭圆曲线，增强柔和感与科技感。 刀锋字母：象征着刀锋的白色字母“z“，负空间可设计为橙子切片的形状，字体采用无衬线体，笔画末端融入橙子果蒂的弧线，增加一点自然亲和力。 辅助色：深灰色（用于字母阴影和外框描边），提升logo在橙子1工程塑料硬质的外壳上的识别度。 其中橙子os 1.0系统，开机动画的动态版本的logo展现：橙色圆形半切橙子果实出现，模拟果肉膨胀收缩的呼吸感，字母“z“随光线角度渐变犹如刀锋一般出现。 不得不说，虽然前世陈默混得惨了点，但为了还债，还真是学会了不少技能。 这个简约版的橙子科技logo制作，已经是他当前最好的水平。 当然了，还有考虑到手机壳使用的工程塑料材质的原因，陈默没有选择那款科技感更好的logo。 “我去！”赵铁柱凑到电脑前：“陈哥！你这logo比咬了一口的那个烂平果顺眼多了！” 在平果4发布前，虽然它在北美已积累起足够的声望，但在国内影响力仅局限于论坛里讨论的 ios系统的科技发烧友，还尚未形成后世那种每发布一代手机，几乎全民皆知的现象级热度。 赵铁柱知道陈哥十分重视这个在国内“名不经传”的平果公司之后，自然是了一点心思去搜索了一下。 平果公司那让人咬了一口的烂苹果logo，自然是让他印象深刻。 不过，此时赵铁柱觉得陈默设计的这个橙子科技的logo，可是比那烂苹果顺眼多了。 “这橙色框跟切开的橙子似的，中间那‘z’字最后还带点弧度”他略有些混不吝的笑着：“嘿！这qq弹弹的，连我糙汉子看着都忍不住想上手摸两把，更何况那些小姑娘了。” “哈哈！”陈默笑着作势踢了他一脚：“去去去！你这小子想哪儿去了。” 赵铁柱也不恼，没皮没脸的笑着拍了拍裤脚上的灰，挑了挑眉揶揄他。 “陈哥你这又是搞电池，又是画logo的，简直是全能选手啊！” “全能个什么啊，我这也是被赶鸭子上架了啊！” 陈默把笔记本电脑往前一推，屏幕上的 logo设计图案跟着晃了晃。 “等哪天咱公司有钱了，也高低砸一百万请个国际设计师，把这logo改得高端大气上档次一些。” “这找什么国际设计师啊！”赵铁柱笑嘻嘻的蹭过来，摆了一个pose，展现他压根没有的二头肌：“陈哥你看看我这张脸，这么一个天生的艺术细菌携带者就站在你面前。” “这样吧！” 赵铁柱一副我吃点亏的样子，两个食指交叉，比划十。 “十万！只要十万，我保准给你设计出个宇宙第一橙子logo来！” “你给我十万还差不多”陈默抄起一张清单卷成筒，作势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还艺术细菌的感染者，你这是被抽象细菌感染了还差不多！” 赵铁柱抱着脑袋，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陈哥.你就不能看在我这颗.赤诚的艺术之心份上，给个机会呗！”说着还撅起嘴模仿哭泣的样子。 “行了！说正事儿！” 陈默可不跟这个混不吝纠缠下去了，要不然这事没完了。 “电池3c认证得要差不多半个月，咱们等不及”他展开手里的采购清单，纸边还有刚刚陈默试笔留下的痕迹：“我啃软件，你去搞硬件，最要紧的触控屏和芯片备货，一周内必须要全部到位。” “陈哥！要得这么急！”赵铁柱接过陈默扫过清单上画着红圈的零件：“芯片倒还好，但屏幕人家会趁机提价的啊！” 因为橙子1首批才1000台，顶多要1003块电容屏，大厂看不上这点订单，只能从小厂尾货和档口调货。 这要是赵铁柱零零散散的调货，电容屏的成本肯定是要增加的。 陈默想了想，皱着眉头道：“我听说深城宝安那边有家小厂，有一批试产失败三点触控的电容屏尾货，你可以先去找找！” 前世老王在10月份发布的“橙子4”，使用的就是这批电容屏尾货，但陈默不知道现在这个宝安那个小厂有没有那批尾货了。 “陈哥！不是说好要保证质量吗？”赵铁柱瞪大了眼睛：“试产失败的尾货能用？别到时候用户一摸屏幕就失灵，咱们橙子1可就真成笑话了！” 陈默指尖在笔记本电脑上敲出规律的节奏：“这批屏只是在三点触控有误差，只要在橙子 os1.0里把触控功能限制成单点操作就行。” 他随后又调出安桌应用界面，光标下滑，此时的中文安桌应用并不多。 “现在市面上的安桌app，除了个别游戏，根本用不到多点触控，咱们省下这点时间，就能把橙子1发布的时间再提一提了。” 赵铁柱拍了下手，恍然大悟：“明白了！这就叫‘硬件不够，软件来凑’！” 陈默笑着点点头，要不是赵铁柱这么一提醒，他都不会想到继续去薅老王头上为数不多的羊毛。 此时，正在拘留所里呆着的老王打了个喷嚏，怎么感觉脑袋有点凉呢！ 赵铁柱又看了一眼清单，抬头望向陈默：“那后边那些没红圈的散件呢？” “散件后边可以慢慢凑！” “但芯片和屏幕两个核心零件，必须是市场上最硬的货！”陈默盯着他的眼睛强调：“质量给我卡死，砸了招牌唯你是问！” “明白！陈哥你放心，这事我比找婆姨还上心！” 赵铁柱把采购清单往怀里一塞，转身就往门口冲，带起一阵风。 “我现在就去宝安那边的科技园堵门，要是真有这批货，说什么也得给咱橙子1薅过来！” 太阳都快落山了，五六点钟的样子。 “不早了，明天再去吧！” “那我今天先淘一些散件备货！” 陈默话音未落，就见赵铁柱人影已经闪出门外了。 橙子科技的小作坊里，只剩下电脑屏幕蓝光闪烁，映着陈默嘴角无奈的笑意。 直到这小子最后那句“陈哥！别忘了我18个月奖金”从外头飘进来. 他才笑着骂了句：“这小子死要钱啊！”，然后把注意力重新放回给安桌系统换皮上。 (本章完) 第50章 “专家”考察 第50章 “专家”考察 远途新能源公司门口上，拉了一条“欢迎btd各位专家莅临我司考察”红幅，还在门口铺了红毯，两侧摆满姹紫嫣红的鲜。 身着统一制服的核心团队成员笔直站立，宛如两排等待检阅的士兵。 许明远扯了扯领口的领带，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目光不时扫向远处的路口。 这两天公司账上的数字，就像像倒计时的炸弹，现在只剩半个月的时间了。 这次与btd的合作，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引擎声，一队黑色商务车缓缓驶来。 许明远眼睛一亮，快步迎上前去。 打头的副驾车窗打开，江教授面色略有些阴沉，往日电话里和颜悦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眼神。 本来江教授就是一个比较理想化的科研学者，不太会掩饰自己的情绪。 许明远心里“咯噔”一下，却还是强挤出笑容，主动上前为对方打开副驾的门，护着他下车。 “江老师！您可算来了！” 然而江教授只是微微点头，便径直走向后车辆的后座。 随着车门陆续打开，许明远的笑容渐渐凝固。 这一众走下车的人步伐矫健，眼神锐利，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威严，与他想象中的专家学者模样大相径庭。 直到一位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儒雅的中年男子从头车的后座下车，江教授才开口介绍。 “这位是考察小组的齐副组长。”许明远连忙伸手，赔笑道：“齐组长！欢迎欢迎！” 齐副组长随意地握了下手，便示意不用客套了，可以开始考察了。 本来作为一个技术人员，他更擅长处理的是技术方面的问题。 但.气态锂电池那边黄处长作为主要负责人，要盯着那些“疯狂”的专家小组成员，免得他们把十块原型全霍霍了。 陈默送检的十块电池原型，现在有五块已经送到了京城，另外五块则是在深城国家新能源重点实验室，黄处长正盯着这群考察小组的专家研究。 黄处长是不懂技术，但.他至少够冷静，可以压制住这群蠢蠢欲动，测试还没做完，就想拆解电池原型研究的专家们啊！ 作为技术副手的齐专家，这次来做善后工作，多少就有点赶鸭子上架的意思了。 要是有的选，他也想留在实验室研究那犹如黑科技一般的电池原型啊！ 可惜！齐专家说好听点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说难听点就是资历太小，这次考察的专家组里大多数老爷子可不买他这小辈的账。 所以，齐副组长只能来负责远途许明远这边的善后工作了。 一行人按照许明远精心设计的路线前行，在参观一楼电池工厂和二楼仓库、三楼办公区时，众人只是随意扫视。 直到来到四楼的电池实验室，气氛陡然变得凝重，这些btd的“专家”们开始认真的“考察”起来。 齐副组长盯着安全测试实验室里崭新的穿刺针，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许总这两天在测试新电池原型？” 许明远的喉结动了动，想起前两天在祸害自己实验室设备的两个身影，以及今早才发现，及时换下的那根被弄坏的旧穿刺针。 但此刻，他只能硬着头皮点头：“齐专家好眼力！” 许明远的余光瞥见江教授脸色愈发难看，他心里泛起一阵不安，但btd的合作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了，让他又顾不上多想。 考察结束后，齐副组长邀请众人前往会议室。 许明远顿时心中一喜，以为合作终于有了眉目，连忙快步带路。 会议室里，小张殷勤地为众人倒水，齐副组长突然看似随意地问道：“小姑娘！那份资料是你寄给江老的吧？” 小张愣了一下，随即点头：“齐专家！许总当时不在，是我代寄的！” 这个小插曲很快被双方抛在脑后。 小张被请出会议室后，里面不时传来低沉的交谈声。 茶水间里，核心团队成员兴奋地议论着，都觉得这次合作十拿九稳。 然而，没过多久，会议室的门突然打开，齐副组长如同解放了一般，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带着一众“专家”匆匆离去。 事情的逻辑闭环，已经搞定了，许明远这边的气态电池资料来源，也确认是陈默这个源头了。 过了一会儿，会议室的门再次打开。 许明远失魂落魄地送走江教授，后者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明远！别灰心嘛，这次的乌龙我也有一定责任，我一定想办法！” 强撑着送走众人，许明远回到办公室，再也绷不住，一把扫落桌上的文件和水杯。 当他看到那份掉在地上的《固态电池正极材料验证报告》时，终于明白过来--原来小张那天真的寄错了资料。 外面办公区的人听到办公室里渐渐没有了动静，大家面面相觑，都担心许总出事，于是推张秘书去看看。 “砰砰！”的敲门声响起，小张小心翼翼地探进头：“许总，您没事吧？” 许明远深吸一口气，将远途公司的那份电池资料递给她：“寄给江教授！” 看着小张快步离去的背影，他瘫坐在椅子上，望着满地狼藉，苦涩地笑了。 原来许明远还认为在“糟蹋”他电池实验室的陈默是小丑，如今才知道，自己才是才是小丑啊。 这场乌龙过后，远途公司的未来，依旧迷雾重重，许明远深感担忧。 当齐副组长和江教授冲进实验室时，黄处长正攥着各种气态锂电池的测试项目申请哭笑不得。 通风管道的轰鸣声里，十几位专家的争执声顺着门缝往外钻，有人拍桌震得水杯倾倒，有人举着检测报告跳脚。 “我带的团队刚解出固态电解质晶界问题，气态电池是从固态中转来的，这块必须归我！给你们你们能研究明白吗？” “到底确认了没？”齐副组长扯松领带，额角还沾着赶路时刮的一片细叶。 江教授直接扒开挡路的研究员，白大褂下摆扫过实验桌上的测试项目样本数据。 他也关心着这气态锂电池的参数呢！ 要知道，江教授可是最早接触气态锂电池资料的人，他可是早就利用那份资料里的一些技术方向的启发，做了一些验证性的实验了。 (本章完) 第51章 证实突破 第51章 证实突破 国家新能源重点实验室，今天随着考察小组的进驻，主实验楼的人员大多已经被清空，保卫室也被国安外勤接管。 这个专门派往深城的考察专家组的人员，不是能源电池领域院士，就是相关国家重点实验室负责人，再加上气态锂电池技术的重大突破，由不得他们不谨慎。 面对老齐的询问，黄处长笑出声，从实验桌上拿起《气态锂离子电池产品规格书》。 “达到了！而且是反向虚标.实测超过了原参数！”他翻开参数页，指尖在能量密度数据上一划：“理论值标 48wh/l，实际测试50，误差±2！循环寿命写3000次，实验室跑了3150次还没衰减！” “胡闹！”听到都已经开始做寿命测试了，江教授的暴喝盖过全场，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浑圆：“送检十块电池，现在只剩五块了！你们这些老家伙连损坏性测试都先做了！” 嗯！凭什么不是我老江来做。 没办法！这循环寿命，可是电池的必要的数据，不然只是做些皮毛测试，那就没意义了。 不过，好在只要超过3000次的循环寿命，就足够证明气态锂电池报告书上参数的真实性了。 现在一般的厂商送检的做法，哪个不是默契的送三组电池，然后选最好的一组认证数据。 谁有陈默这么“老实”，说送检是一组十块电池，就真送十块，产品报告书里的参数，还自砍一刀，反向虚标。 江教授这时候，反而对这个老林的这个门生非常有好感了。 对方除了是个货真价实的天才以外，还很还很踏实本分。 在如今学术浮躁、数据注水成风的大环境下，陈默却像块璞玉，不夸大成果、不投机取巧，用实打实的技术说话。 这种“笨功夫”里藏着的“较真”精神，很合江教授的胃口。 这.怎么就跟了老林这个学术混子了呢！ 嗯！其实林副院长还真算不上学术混子，只是他现在重心没放在技术上了而已。 反而当初林副院长还反向“啃老”陈默，利用陈默的sci作为参考，水了一篇综述。 技术混子啃老天才门生，这就是江教授现在的想法，陈默被老林耽误了啊！ 这要是自己的门生，那会给他读研读一半，又去造什么手机啊！ 江教授摩挲着实测报告上密密麻麻的原始数据。 要不和老林商量商量让他别误人子弟了！自己虽然不才，但是对于培养学生还是有些心得的。 “你老江凭什么要拿一块啊！谁还不是个院士了，就你脸大！” “就是！就是!” 江教授突然想起什么，在口袋里乱摸：“对了！陈默那可是我”话到嘴边又被专家们新一轮争吵淹没。 就你老江牛，这在场的专家里，谁还不是个院士，谁还不是个国家重点实验室负责人了。 实验室里，某院士正偷偷往防爆箱塞电池，被眼尖的同行揪住白大褂。 “周院士！你这是不守规矩啊！” 周院士放下液氮罐，夹着防爆箱，双手一摊：“你们先吵着嘛！我就拿去拍个电镜，看看内部结构嘛！” “拍电镜要液氮罐？你当我瞎啊！” 这场面好不热闹，搞得黄处长一阵苦笑，看向这次考察小组，主要负责技术方面的齐副组长。 “老齐啊！这都是你们学术界的纷争，我不方便插手，要不你解决一下子？” 齐副组长连忙摆手：“别别别，别介啊！我这既不是院士，也不是国家实验室重点负责人，再说我这资历，我哪劝得住这些大佬啊！” 黄处长将手里的实测数据，给了老齐一份，还不忘揶揄了他一句。 “你这长青和国杰都拿了，怎么着也都算是院士预备役了，现在你要是处理好了这些大佬的矛盾，以后选，人家还能给你投票哩！” 现在气态锂电池技术突破的事情，已经完成了逻辑和技术两方面的验证，主负责人黄处长的心情，难得的轻松了起来，都开始和老齐开玩笑了。 可以预见，这次顺利查清楚气态锂电池的技术突破，大家的功劳都不小。 黄处长这个级别，虽然不至于因为这份功劳能跳一级，但下次晋升，至少可以少熬两年。 当然了，要说这件事后面受益最大的，还得是现在不知情的陈默了。 “管不了！这我实在是管不了啊！” 齐副组长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打定主意不趟这趟浑水了。 最终这个“坏人”，还是黄处长这个学术界以外的人来做。 “都别吵了！”黄处长不得不站上实验台，矿泉水瓶在钢架上敲出闷响：“五块电池，五个专项组！江老坐镇主场，先挑一块！” 他话音未落，江教授已一把抢过托盘，拿起一块电池原型得意地冲众人扬了扬。 “我组里那几个研究生，早该见见世面了！” 说完，他就放进电池箱，得意洋洋抱着冲进实验室。 这样的机会难得，江教授还是很照顾手底下这些门生的，当然了，他要求也很严格。 特别是江教授当选了院士之后，越发爱惜自己的羽翼了。 要不然当初从黄处长这里知道许明远可能骗了自己，他就不会生那么大的气了，今天见许明远没解开误会之前，都是冷着个脸。 只是在江教授忙着带手下的研究生研究这黑科技一般的气态锂离子电池原型的时候，总是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的。 一时半会江教授还想不起来，又有这抓心挠肝的气态锂电池在一边吊着，他就没再想了。 此时，远途公司的老板办公室灯火通明，许明远还等着江教授的准信，btd那边的考察专家，到底什么时候来啊！ 许明远虽然对于乌龙也有点生气，但现实是他必须低头抓住江老师递过来的救命稻草啊！ 凌晨三点左右，这些专家们还在熬夜，最后还是黄处长强令国安的人出动关闭实验室，才把他们劝了出来。 这里面的专家，要有一个出事，那黄处长这次的功劳就功过相抵了。 拿到气态锂电池所有实测数据之后，齐副组长熬夜整理一份技术报告，与黄处长的一份整个事件的调查报告一道给京城那边发了过去。 (本章完) 第52章 “性价比”屏幕 第52章 “性价比”屏幕 橙子科技的小作坊。 突突车的轰鸣声撕开清晨的寂静，隔壁正在布置档口的两人投来目光。 赵铁柱跳下车时，工装裤膝盖处蹭下车厢上的一道锈迹，他顺手拍掉膝盖上的锈灰，冲着司机喊。 “师傅！就停这儿！” 五个印着“华彩触控”字样的纸箱堆在车斗里，随着车身晃动发出细碎碰撞声。 幸好里面的货，都是有独立的珍珠袋子包装，不然被突突车这么一通颠，这些娇贵的电容屏怕是早就碎成满地玻璃渣。 早期的电容屏，可没有后世那种莫氏硬度7~8的玻璃盖板，也没有柔性缓冲层的夹层结构，更没有采用边框内凹设计，是很容易碎的。 赵铁柱心有余悸地打开最上面的箱子，想起路上经过减速带时，司机猛踩油门的惊险瞬间，那些箱子在车斗里跳起半尺高，震得他心脏都快蹦到嗓子眼。 他小心翼翼拆开包装，屏幕表面完好无损地映出他那张“大帅脸”的影子，他才长舒一口气。 要是真把这批“物美价廉”的电容屏颠废了，别说是节省时间和成本了，怕是连橙子科技的招牌都得砸在自己手里。 毕竟陈默规划的橙子1手机上市的时间，已经是近在眼前了。 要是真错过了平果4带起的智能手机的东风，橙子科技要想起步就难了。 在“工位”上给安桌系统换皮的陈默听到响动，从作坊里钻了出来。 “这些都是电容屏？”他盯着纸箱上“试产品”的红色印章，目光扫过赵铁柱后背洇开的汗渍：“我就随口提了句宝安的触控屏厂商，你三天就搞定了？” “小瞧我了吧！”赵铁柱咧嘴笑，露出两颗虎牙。 他蹲下身拆开剩下几个箱子的胶带，露出裹着防静电膜的屏幕，小心的检查了一下。 还好！这批试产屏虽然多点触控有瑕疵，但好歹质量有保证，没碎！ 这下，赵铁柱总算是有心情和陈默插科打诨的诉起苦来了。 “陈哥！不容易啊！不容易！我在宝安那边的科技园蹲了两天.”赵铁柱得意的嘴脸，伸出右手比出五根手指：“单单是烟都给人递出去了五包！” 这混小子的心思，陈默还不懂，表面是诉苦，实际上是给自己请功，讨奖金呢！ 陈默先是蹲下来翻看屏幕，指尖拂过边角细微黄化的边缘。 赵铁柱倒是很有表现欲，依旧滔滔不绝的给自己请功。 毕竟自己这两天的努力，不说出来，陈哥还以为自己只知道耍嘴皮子呢！ “就这才从二道贩子嘴里套出华彩仓库管理员的电话，连夜我就拎着烈刀子就去了！”他得意地又竖起五根手指：“原价30的屏，硬是砍到25！” “哈哈！你小子别念叨了，给你发五百的奖金，参数呢？”陈默直起腰，伸手在他跟前晃了晃，讨要一个产品参数。 赵铁柱从裤兜掏出皱巴巴的a4纸，油墨字迹被汗水晕染得模糊。 “这就有个说明！试产失败的货哪有正规参数？不过工商那边生产许可倒是齐全！”他凑近压低声音：“陈哥，咱们真用这屏？要是触控真出问题.” 前世老王的跟风的“橙子4”屏幕改用单点触控后，触控都更稳定了，所以技术方向上来说，这没问题的。 “软件能解决！”陈默这话说得无比自信，把说明展开：“只要从系统层面把多点触控禁止，单点触控的误差是可以控制的！” “对了！”陈默把手中的说明一折，转身看向赵铁柱：“这些屏幕你抽验过了没有。” “早验过了！”赵铁柱胸膛一挺，从裤兜里掏出个皱巴巴的纸，不知道从哪本笔记本屁股上撕来，用手指指着给陈默念。 “总的抽检了10块，大约5%屏幕边缘黄化，肉眼离近了才看得清，触控功能一点不受影响。” 他手指指向下一行。 “三点触控精度±2~4毫米，透光率 82.5%。” 他得意地从箱子里摸出个塑封袋晃了晃，里面装着黑色胶套哗啦啦作响。 “那5%的边缘黄化人家也认账，多给了10%的fpc加固胶套当补偿，白捡的！” 陈默点了点头，这参数也算可以了。 虽然±2~4毫米的三点触控精度有点出乎他的预料，但改成单点触控的话，误差应该是可以控制到2~3毫米。 陈默不是那种跨界造手机的新手，一上来就要零误差，工业产品，怎么可能没有误差。 即将要在6月份亮相的平果4，触控都还有±2.5mm误差呢！ 陈默没有系统研发出的“自研”屏，自然不会去对屏幕的参数苛求太多。 本来截胡老王的前世这批试产失败的尾货，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更何况，赵铁柱还能以低于市场价的成本拿下核心部件，还附赠补偿物料，在陈默看来已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橙子科技眼下缺的不是完美的硬件，而是能在平果4问世之后带来的风口下，趁热发布一款智能手机，用极致的价格先拿下第一批用户。 只要通过系统层面的控制，限制多点触控，可以把单点触控的误差控制在用户可接受范围。 后续再搭配着自研的黑科技——气态锂电池和换皮后的安桌系统2.3.1，足以让橙子1在平果4发布的浪潮中，在国内市场先抢占一块智能手机的地盘。 陈默大概确认了一下五箱屏幕的外观情况，给厂商派来送货的师傅结了账，突突车的引擎声渐渐远去。 “好了铁柱！”陈默招呼着他：“先把屏幕搬进去吧，免得被过路的车给碰碎了！” 作坊里只剩下两人搬运屏幕的声响。 两人搬的很小心，这一箱电容屏大约有200块，一块的成本是25，一箱可就是五千元了。 要知道首批1000台橙子1手机全部顺利卖完了，陈默也只能挣到9.6w元而已。 只要多摔几箱屏幕，陈默就完全可以说是在贴钱做橙子1了。 搬完了屏幕，赵铁柱擦着汗，笑嘻嘻的数着陈默给他发的500元奖金。 5包白沙25元+10元一瓶的烈刀子+20元生零嘴+两天来回9号线的票钱20元=75元。 赵铁柱算了算，净赚425，美滴很！美滴很！ (本章完) 第53章 橙子OS10诞生 第53章 橙子os1.0诞生 橙子科技的小作坊内。 “去去去！不就是500的奖金嘛！”陈默一脸嫌弃的笑着揶揄：“你小子至于跟吃了蜜蜂屎似的嘛！” “陈哥！这哪是500块奖金，这是能让我‘一遇风云便化龙’的启动资金啊！” 赵铁柱把五张钞票折好，收进了口袋。 “刨除这两天75元的开销，剩下425块，买十几注彩票说不定能中五百万咧！” “到时候.”赵铁柱眉飞色舞的大手一挥：“我直接给咱橙子科技把赛格大厦整层租下来，让陈哥你天天坐电梯在上下班！” 他突然把钱往陈默眼前一递，眨着眼笑着。 “要不.陈哥你再赞助点，凑个吉利数 499，正好是咱这‘橙子 1’的定价，说不定就撞大运了！” 陈默笑了一声，抄起桌上的螺丝刀柄敲了桌子。 “瞧你小子这点出息，做个白日梦的胆子都这么小了？”他眼里带着笑意：“要我说啊！怎么也得清空十亿奖池，把赛各大厦买下来啊！” “使不得使不得啊！”赵铁柱夸张地连连摆手：“我可不是彩票中心的工作人员！” 他边说边模仿最近那新闻里，福彩中心工作人员强辩的样子。 “我怎么会冒领呢！” “我只是代领的！” “他居住在国外.” “他是自愿弃奖的” 赵铁柱那工装裤上的蹭到的锈迹，随着动作晃来晃去，滑稽极了。 陈默被逗得直拍桌子，笑声惊飞了窗外电线上的麻雀。 的确，重生者大概也抗不过的彩票的bug。 加上陈默前世也不关注这个，所以想试试也没机会啊！ 他收起笑容，正色道：“你这混小子！别真拿这钱去买彩票，手头宽裕也得省着点。” 赵铁柱现在无论是做人还是办事，都表现实在是太成熟了。 有的时候，陈默都会下意识的忽略，他还只是一个刚成年的孩子了。 现在如赵铁柱这年纪大的孩子，都在准备高考吧！ 只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太早的社会磨砺，让赵铁柱褪去了同龄人该有的稚气，过早吃到了社会的苦，让他用混不吝来作为自己的保护色。 “知道知道！”赵铁柱后退两步，拍了拍装钱的口袋：“陈哥！你就说，我赵铁柱是那种乱钱的人吗？” 陈默仔细想了想，这小子自从手都没牵过的“前女友”跟骑鬼火的小黄毛跑了之后，的确是不见他怎么钱了。 “好嘛！我信你这臭小子一次！”陈默笑了笑：“这两天你辛苦了，今天下午给你休息好了！” 赵铁柱这小子却是摇了摇头，看陈默满眼乌青，明显这几天熬的太晚了。 时间紧任务重，既然相信陈哥所说的平果4六月会带来的智能机风口，那赵铁柱自然要尽力去抢在浪潮前囤好硬件弹药。 “陈哥！我年轻，扛得住！”这小子眼眉一挑，用瘦精干巴的身子比出一个标准但有些滑稽健身pose：“倒是你，要多注意休息啊！” “你这小子反了天了，还管起我来了！”陈默笑着摆摆手：“好心当成驴肝肺，你挺得住就去跑芯片吧！” “那行！这会儿时间刚好，档口的客流不多，正好去探探芯片的路子。” 他弯腰抄起墙角码放的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灌了一口。 这小作坊没有接水管，这也是个麻烦事，有机会，赵铁柱还真想像之前说的那样，橙子科技搬到大厦里去上下班。 “呼~”放下喝空的塑料瓶，他舒了口气：“陈哥放心！我老张说听说从联法科代理商手里拿货的二道贩子那边，有批急出的货，我去探探风！” 看着赵铁柱风风火火就要离开的背影，陈默笑着喊道：“要是今天你能找到好货源，晚上我请你去大草原吃羊腰子！” 赵铁柱猛地转身倒退着走路，脸上笑出两排大白牙。 “陈哥你这话可记好了！等我把芯片的路子打探清楚了，不光要羊腰子，还得加两打哈而滨！” 言罢，他眨眼就消失在街道的拐角。 陈默笑着摇了摇头，重新坐回工位的笔记本电脑前。 屏幕蓝光映在陈默眼睛上，安桌代码跳得飞快。 他手指僵在键盘上，前世敲的代码和现在的根本对不上号。 十年技术更新，很多系统代码早就改头换面，他得把记忆里的代码重新换成现在的格式，才能塞进眼前安桌2.3.1的框架里。 所以这两天在换皮安桌2.3.1的时候，由于代码格式年代之间的差别，陈默一直磕磕绊绊的，所以浪费了很多时间。 像是开机橙子科技的动态logo和安桌2.3.1换成橙子os1.0，禁用谷哥三件套，这个倒是容易，陈默慢慢熟悉了代码格式就很快搞定了。 难得是系统层面的补充协议，一则要限制电容屏为单点触控，从系统层面就不响应用户的三点触控，二则就是为了那为数不多的内存，要限制系统的多任务模式。 还好！现在的安桌系统不像后世的屎山代码，系统层面的补充代码和限制功能，都是很轻松的。 后世那种多次迭代以后的安桌系统，一般没实力的小厂，甚至只是简单的给系统换个皮，都能直接死机给你看。 就在陈默完成了系统补充代码之后，准备预装触寳输入法，替换安桌原生的汉字输入法，在安桌的sdk原生模拟器上，模拟一下橙子os1.0的实际运行效果. 突然自从提供的气态锂电池方案之后，久未在陈默脑海里出现的系统，传来机械提示音。 【警告！未授权使用软件！触发约束条款第4条--非法、异常商业行为产生的销量，研发点数将不予结算！】 刺眼的红字在陈默的脑海里疯狂闪烁了三次，才渐渐隐去了。 陈默暗道一声麻烦了，双手挠了挠头，然后用拇指揉了揉太阳穴。 倒反天罡啊！ 国内手机市场，陈默只听过预装推广应用，软件厂商给手机厂商钱的，他从来没听说过手机厂商给软件厂商钱的。 可是！这还真不怪系统，因为人家触寳就没想过发展国内市场。 所以触寳没在国内的应用市场推广，自然不可能有正规渠道拿到授权的应用授权。 这下陈默可就头疼了，用原生安桌错漏百出，还要切多任务模式单独打开的汉字输入，这不是搞笑呢嘛！ 至于后世大家熟悉的手机输入法，艘狗、白度、迅飞.等等，都得等十月份华北强的山寨智能机大爆发，他们才看到了移动端的潜力，开始陆续投入市场。 由于陈默给橙子1手机配置的运行内存十分宝贵，所以橙子os1.0系统中，加了限制，不支持用户切多任务模式多开应用，顶多就是双开了。 用户双开应用久了，橙子os1.0系统运行缓存不够的时候，还会自动杀掉后台那个应用。 而输入法这种底层的系统应用，必须要直接预转进系统层面，不能等用户自己装了来占运存，或者在后台直接被杀掉。 橙子1的内存组合是：256mb ddr2 ram（运存）+ 512mb（固存） nand rom。 256mb的运行内存，压缩过的橙子os 1.0系统就要占了150mb，临时数据的缓存要10mb，那留给用户应用使用的内存值就剩下96mb了。 这连留给用户的运存连100mb都不到了。 虽然现在安桌的应用很少有超过30mb的大应用，但陈默可是知道10月份山寨的安桌机大爆发之后，安桌的应用运行占据的内存会迎来大膨胀。 即使不膨胀，橙子1手机只要装一个某款安桌版数字杀毒，运存就超过45mb的要求，要是用户再运行一个应用，系统直接当场卡死给你看。 陈默这肯定是不可能单独让用户装两个输入法，来占据宝贵的运存空间的。 所以，这边触寳的输入法，就必须预装进橙子1.0 os系统里，不然不止系统得重新修改，连内存组合的配置也要更换。 那这意味着，橙子科技要做国内第一个奇葩的手机厂商钱去买软件授权，而不是软件给厂商推广费。 (本章完) 第54章 与触寳的合作 第54章 与触寳的合作 魔都触寳科技的会议室里，五创始人争得面红耳赤。 白板上“海外扩张”与“本土深耕”的方案被红笔反复涂改，投影仪映着安桌版触寳输入法 2.0的架构图，在争执声中微微晃动。 “必须出海！”梁家旺猛地拍桌，斯袒福的那件文化衫随着他的大动作，卷起的袖口滑落：“北美华人市场就是现成的提款机，国内用户付费习惯十年都养不成！” “放屁！”王藤扯松领带，镜片后的眼睛通红：“移动互联网的船才离岸，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凭什么拱手让给洋鬼子？” 李巧丽慌忙递上矿泉水，粉色美甲在日光灯下一闪：“算嘞算嘞！大家息息火的呀！”尾音带着吴侬软语特有的甜糯尾音，硬是把剑拔弩张的会议室气氛掰歪了半度。 “铃铃铃~” 尖锐的手机铃声突然刺破僵局。 王藤盯着陌生号码皱眉接起，脸色瞬间从凝重转为狂喜。 “深城有个叫橙子的手机厂商要触寳输入法的授权！愿意付授权费！” 之前五人创业，还没有太正规，简陋官网上留下的商务合作电话，都属于私人号码。 梁家旺冷笑推了推金丝眼镜：“橙子科技！哪家大厂啊？别是皮包公司蹭北美平果的热度吧！” 随着追问，王藤的表情像被泼了冷水。 “华北强橙子科技首批一千台，每台五毛。” 他话音未落，李敢已笑出眼泪，梁家旺更是嗤笑。 “一家听都没听过的小作坊，触寳现在烧钱如流水，必须出海！” 人去屋空后，王藤瘫在转椅上哀嚎：“这下好了，还要学鸟语！” 何健盯着窗外陆稼嘴的高楼，指尖无意识敲打着《移动互联网白皮书》。 “华尓街那帮投资人只认数据，咱们暂时争不过，你那边开发的安桌应用商店，进度怎么样了？” 谷哥搜索在今天被勒令退出国内市场之后，国内市场的安桌系统里面，谷哥三件套自然是不存在的。 何健盯上了，这个借鸡生蛋的机会。 “架构倒是搭好了，就是缺应用.” 国内现在的安桌系统，常见于各种4000元以上的旗舰功能机，所以实际没什么市场，自然需要盗火者去国外搬运翻译。 “先去中观村论坛的胡卢侠3楼帖子里找资源吧！”何健压低声音：“听说版主王三金也在收拢破解团队，盯紧点。” 他突然起身，将《移动互联网白皮书》卷成纸筒拍了拍手。 “那个华北强小作坊的合作别推，帮他们做一下系统兼容，将来应用商店上线，说不定能借他们的手机推广，蚊子再小也是肉嘛。” 窗外夏意渐浓，王藤认真的点点头。 国人的软件，就应该掌握在国人手里。 触寳总经理办公室。 玻璃幕墙外的黄浦江水东奔大海，阳光下的浪在梁家旺的金丝眼镜上折射出万点碎星。 他将触控笔重重拍在桌面：“视频电话项目筹备得如何了？这是拉拢投资人，让公司重新洗牌的关键。” 触寳科技刚刚完成了a轮融资，华尓街的天使投资人，是李敢这个硅谷的创业老兵带来的。 他随意转动着定制钢笔，金属笔帽在指间划出流畅的弧线。 “核心代码已完成 80%，演示demo随时能上。”李敢顿了一下：“但李巧丽最近总在投资人耳边念叨‘团队不散才有未来’，那帮华尓街的吸血鬼被她搅得犹犹豫豫。” 梁家旺扯松爱玛仕的领带，喉结在阴影里滚动。 “女人就是心软！既然她挡路，就让她先出局——何健自顾不暇，哪有精力保她？” 他起身推开落地窗，江风卷着一阵湿气灌进办公室。 “触寳必须扎根海外，你也知道北美市场每年有多少潜在付费用户？五千万只是个开始！而国内.”他冷笑一声，抓起桌上的《华尓街街日报》甩在文件堆上：“盗版成灾的地方，不配谈商业价值。” 李敢摩挲着下巴，目光与梁家旺交汇：“就怕何健和王腾察觉异动，他们在技术部的影响.” “技术可以招，人却必须换。”梁家旺突然按住办公桌，指尖的力度几乎要掐进实木桌里：“等视频电话项目上线，我们带着漂亮的海外数据去找投资人——到时候，谁还需要他们？” 窗外的陆稼嘴大楼鳞次栉比，倒映在他眼底。 无论人还是公司，都要先活下来，再谈理想，依靠海外成熟付费体系，才是触寳这种“小而美”的工具类软件的生存之道。 橙子科技的小作坊。 陈默看着二手笔记本电脑屏幕上，十分简陋，内容有限的触寳官网，等待着对方说考虑之后的尽快答复。 据陈默前世的记忆所知，好歹现在触寳是拿了华尓街a轮融资的公司，橙子科技这小作坊，真能入对方的眼？ 要知道橙子科技现在绝对是不可能财大气粗的给出一次性的大笔授权费，所以直接走分成的路子。 1000台首批的橙子1手机，触寳那边的授权费也才500元而已，就是看他们愿不愿意跟橙子合作了。 “叮！”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的归属地显示“魔都”。 陈默按下接听键，对面传来带着一个青年人爽朗声：“陈总！您好！我是触寳的王藤，技术部负责人，您提的授权合作，我们这边可以推进” 陈默拖了拖椅子，坐直身子，椅脚在水泥地上划出刺耳声响。 还没等他开口，王腾已经竹筒倒豆子般的直率说下去。 “我们先加了中观村的论坛好友，输入法兼容的事您放心，我们有现成的适配方案，争取三天内给出测试版！” 500元还给适配系统兼容，少侠真是太良心了啊！ 这500元得值啊！ “那真是太感谢王总了！”陈默声音略微有些急促，迅速在电脑上翻找橙子 1.0 os的安装包：“我这边马上把系统镜像发您，有任何需求随时说！” 二代互联网人在赢海威的拨号声中，听着一代互联网人，幻想（汉卡破局）、苣人（软件传奇）的草莽故事长大。 见证国人从“我们离信息高速公路还有多远？”到“门户网站崛起的拓荒年代！” 之后，二代互联网人从一代手里接过互联网大旗，开始在互联网垂直领域精耕细作，努力追赶国外。 三代互联网人在中观村论坛的激辩里成长，追逐鑫山（wps对抗薇软）、天崖（bbs文化巅峰）的理想主义，亲历搜索引擎（白度 vs谷哥）、电商（啊哩 vs ebay）、社交（腾迅 vs msn）领域的大混战。 二代互联网人，在与北美巨头的竞争中，保卫下了国内互联网市场。 现在三代互联网人，在一代、二代互联网人的托举下，终于有资格站在移动互联网时代的风口，与北美的国外巨头处在同一起跑线上。 现在中观村论坛里，也就是即将掀起移动互联网变革浪潮的人才地。 那些在论坛帖子里激烈争论安安桌生态与 ios封闭系统优劣的技术宅，那些分享山寨机刷机教程的草根开发者，此刻正如同地底奔涌的岩浆。 当平果4把智能手机的闸门轰然打开，他们将带着对行业规则的颠覆式理解，用代码与创意撕开传统巨头构筑的防线。 在移动互联网这片充满无限可能的蓝海中，书写属于自己的“草根逆袭”亦或者“二代老登涅槃重生，活出第二世”的传奇，来给第四代互联网人看。 挂断电话的瞬间，陈默登上中观村论坛，盯着论坛私信里跳动的消息备注：“触寳-王藤”跳动的头像，嘴角不自觉上扬。 他当然知道触寳在后世移动互联网的分量，一众移动互联网公司里技术层面的扫地僧啊。 此刻，对方主动抛出的橄榄枝，让他忽然想起前世雷布斯那句“站在风口上，猪都能飞起来”。 时来天地皆同力。 陈默不知道为什么触寳那边会对这笔“小买卖”这么上心，还肯帮橙子手机做适配，但他也觉到对方热情的态度背后，肯定还藏着自己不知道的原因。 (本章完) 第55章 林老师相邀 第55章 林老师相邀 深城大学材料学院。 会议室中央空调出风口发出轻微嗡鸣，黄处长将盖着红章的文件轻轻推过桌面，茶水在白瓷杯里泛起涟漪。 “林副院长！小陈在气态锂离子电池上的突破意义重大，我们希望您能以师长身份，和他谈谈催化剂配方与专利收购的事。” 林副院长握着保温杯，嘴角挂着一丝笑意：“这孩子有自己的主意，不过我会把国家的诚意带到。” 他望着窗外摇曳的凤凰，想起当初实验室里那个明明是勤工俭学的编外人员，却总是爱在实验室熬夜的年轻身影。 “但我只能尽力，不敢保证他一定会松口。” “理解！”黄处长点点头：“国家向来尊重科研人员的选择。” 黄处长话音未落，急促的敲门声骤然响起。 一个戴着耳麦的人员快步上前，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黄处长眼眉微微一挑，转而看向林副院长。 “情况有新变化，除了氮化硼类聚合物的催化剂配方，还请您问问小陈，愿不愿意分享氮化锂金属聚合物的量产工艺。“ 林副院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保温杯的边缘，工艺参数向来是企业核心机密。 “黄处长！这工艺和电池技术的关联性不大，是有特殊用途？” “具体不便透露！”黄处长起身握住林副院长的手，窗外的阳光在光滑的实木会议桌上折射出锐利的光芒：“但请您务必转达，这对国家安全至关重要。” 林副院长望着对方严肃的神情，终于重重地点了点头。 本来国家开出的条件也不差，希望陈默这孩子能明白这份技术对国家战略的意义。 林副院长独自站在会议室的窗口，窗外的凤凰随着一阵大风簌簌飘落。 他摩挲着保温杯的边缘，想起实验室里那个总爱较真的年轻身影。 现在，林副院长忽然意识到当年那个追着他问“电池材料科学将如何改变这个世界”的学生，此刻手中握着的气态锂离子电池，或许早已超越了学术和市场的范畴。 他暗下决心--这次就算磨破嘴皮子，也要让陈默看清，有些东西比商业利益更重要。 反正这都是林副院长以为当初陈默研究出气态锂离子电池后藏拙了，给他脑补了一个为了保护自己技术而隐忍不发的形象。 却不知前世的少年郎哪来这般深谋远虑，现在重生的陈默不过是在系统的帮助下，误打误撞将气态锂电池推向了风口浪尖。 橙子科技的小作坊。 手机震动的瞬间，陈默正在用安桌的sdk原生模拟器，测试着已经适配了橙子1.0 os的触寳输入法，屏幕蓝光映着他眼下的青黑。 看到来电显示是“林老师“，他下意识坐直身子，在牛仔裤上蹭了蹭掌心上的汗才接通。 “小陈啊！“林副院长的声音带着少见的凝重：“晚上有空吗？那家二楼的餐厅，我请你吃顿饭。” 陈默想起当初在实验室的快活日子，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 一轮实验收尾之后，上午大家一起打扫整理实验室，下午坐在实验室聊天打屁。 等林副院长下班之后，会自掏腰包请实验室里所有的人去西门那家二楼餐厅搓一顿好的。 当时陈默这种属于实验室勤工俭学的编外人员，林副院长也一视同仁。 没有研究生会嫌弃林副院长的水平不够，至少他也不会嫌弃你笨手笨脚打翻试剂瓶，不会嘲讽你通宵三天做出的失败数据，更不会把你的创意据为己有，挪给自己的儿子姑娘。 陈默握着手机的手顿了顿。 重生以来，因为一直还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切实成绩，他刻意与林老师保持距离，现在却躲不过恩师这通电话。 “您说的该不会是学校西门那家？“他强装轻松：“他家的烧鹅倒是好久没吃了。“ 电话那头传来轻轻的叹息，惊飞了窗台的麻雀。 “小陈啊！别跟我打马虎眼了！“林副院长的声音突然逼近话筒：“你那气态锂离子电池的事，我都知道了！“ 陈默顿时有些惊讶，“咔嗒“一声没拿稳手机，还好他一把接住了。 他抿了抿嘴，想解释，喉咙发紧。 “老师！我” “先别急着解释！”林副院长打断他，保温杯盖拧开的声音混着喝水的水流声传来：“小陈啊！见面聊吧！有些话，我还得当面和你谈呢！“ 挂断电话时，陈默盯着黑掉的手机屏幕，倒影里自己有些促狭。 因为前世林老师十分照顾自己，所以现在他要久违的去面对林老师，反而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在林副院长的观念里，两人也只不过两个月没见而已，自然不理解陈默眼中十多年过去，再次面对前世多次明里暗里帮助过的恩师，那种近乎滚烫的愧疚与酸涩感。 陈默刚把目光挪回电脑屏幕，赵铁柱就风风火火闯的进来，手里拎着的散件叮当作响。 “陈哥！我跟你说，隔壁档口的李老板太敞亮咧！”他抹了把额角的汗，随手把从档口淘来的散件放在桌上：“小郑那小子不识货，非说咱们那十块电池废料是‘不认识’，三毛钱一块想打发叫子！” “所以你又跑去跟人吵架了？”陈默转过身，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他早习惯了赵铁柱逮着机会就往跟人自来熟的性子，可没想到这次居然和隔壁档口扯上关系。 要知道这几天隔壁档口，可是一直和他们这小作坊井水不犯河水。 “这哪能叫招惹！”赵铁柱拍大腿，工装裤扬起一阵不知那蹭的细灰：“我这是给他们开张，送生意咧！” 他凑到陈默跟前“陈哥！还记得你让我处理的那些电池废料不？” 陈默手肘杵着桌子，那些在远途电池实验室测试报废的电池。 “记得！怎么了？” “巧了么！”赵铁柱从裤兜掏出皱巴巴的收据：“隔壁做废料回收的，那个小郑压根没见过这种废料，想压价.” “结果.人李老板过来看了两眼，直接拍板八毛一块！” 他晃着手里崭新的八张一元钱：“这跟李老板做生意美滴很！美滴很！” 陈默盯着那八张一块钱，有些哭笑不得地坐回椅子。 “合着折腾半天，你小子就赚了八块钱？” 他重新点开触宝输入法的sdk原生模拟器测试界面，代码在屏幕上飞速滚动：“下次这种不超过10元钱的‘大生意’，你别告诉我了，就自个决定吧！” (本章完) 第56章 催化物的前景 第56章 催化物的前景 橙子科技小作坊窗外的日头渐渐西斜，陈默揉了揉发酸的后颈，瞥见电脑右下角的时间——16:50。 他起身扯过搭在椅背上的外套，金属拉链发出清脆的声响。 “铁柱！我要去见林老师一趟，到点你直接关门下班啊！” “我滴个神！”赵铁柱立刻来了精神，嬉皮笑脸地撞了撞他肩膀：“陈哥可算开窍咧！林老师帮咱跑生产资质的时候，你早该提两瓶西风酒去道谢了！” 他突然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挤了挤眼：“陈哥！要不要我陪你去？保证把气氛炒的热闹滴！” “去去去！”陈默笑着踹了他一脚：“你小子不就是想去蹭吃蹭喝，我这可是去谈正事！” 这小子憋什么屁，陈默还不清楚吗。 再说了，林老师讲话时候，略微严肃的语气还在耳边，陈默自然是听出了对方还有什么重要事要告诉自己。 只是陈默现在还有些想不明白，自己研发出气态锂电池的事情，是怎么传到林老师耳朵里去了。 不过现在正好，自己有实物原型可以证明，自己的气态锂电池可不是什么空想的产物。 当初不主动联系林副院长，主要是光有个资料，你没拿出实物有说服力。 再说了，电池专利与智能手机核心专利才开始申请，让太多人知道了，也麻烦不是。 陈默摩挲了一下那块丑到爆的电池原型，这个世界上诞生的第一块气态锂电池原型，或许因为外观不佳的原因，它反倒是躲过了自检和送检而后“报废”命运。 人间世事，福祸难预料啊！ 深城大学。 西门二楼餐厅飘着粤菜特有的豉香，林副院长用公筷给陈默夹了块烧鹅，油亮的酱汁在青瓷盘里晃出暖光。 “小陈啊！这次你可算出尽了风头，老江那倔脾气，被你气得三天都没给我打电话咯！” 实验室里，江教授攥着实验记录本的指节发白，右手小指微微发抖，对着研究生咆哮的声音震得通风橱嗡嗡作响。 “要不是我忙着在实验室研究气态锂电池，非得拎着这记录当面问问老林那老家伙.”他突然瞥见电镜下毫无进展的电解质，喉间的怒吼化作一声长叹：“.当面问问，这陈默他到底怎么教出来的啊！” 满电状态下，电解质是离子气态聚合物，用电后会产生凝华后混合物，催化物气态的时候就混匀了，压根分辨不出来啊！ 封装工艺上的保密，对于国家级别的势力来说，不算什么，电镜、真空拆解、手段多得是，很轻松就能搞定，但混合多种聚合物的催化物，这就不一样了。 我就算告诉你催化物特质是红色的58%纯度的固态物质，然后我把白红绿黑混均匀了汽化，行了你去把红色的58%的固态物和里面特有的杂质分离出来吧! 为难的可不止深城国家新能源重点实验室的这群专家，还有京城青华电池实验室里待着的一群专家也在头疼呢！ 最终进展，还是得看林副院长这边，能不能让陈默自愿上交催化物配方了。 陈默抿了口苦荞茶，终于问出憋了一路的疑惑：“林老师！您怎么知道我在研究气态锂电池？” “哈哈！这你还得感谢你那位‘贵人’呢！” 林副院长端起白开水吹了吹，笑意带着几分玩味。 “许明远那边的秘书寄错了电池资料，把本该送给老江的远途公司电池资料变成你的了。” “这下可好，整个新能源相关的部门都炸开了锅咯！” 他说着，将手机里的一些不涉及保密内容的内参学术论坛上，关于气态锂电池的讨论，推到陈默面前，满屏惊叹号和质疑声在暖黄灯光下格外刺眼。 陈默愣神的当口，林副院长突然收起笑意，目光转向窗外渐暗的天色。 “小陈啊！知道国家的新能源储能中心的熔盐储电站建设计划吗？” 他指了指自己：“我就是国家储能技术标准化委员会主任委员，海青戈壁上的首座示范储能中心，正缺你这种能让锂离子‘气化’的神来之笔啊！” 陈默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茶杯的杯壁，略微温凉的触感让他陷入沉思。 后世的记忆如潮水翻涌——截止到2025年切换钍基熔盐堆储能之前，新能源储能一共经历了3个的五年计划。 国内建成了四大储能中心，一共290座熔盐储电站、1.2gw的储能奇迹、1300亿的天文数字。 此刻这些东西，都似乎化作眼前老人期待的目光。 懂了！陈默懂了为什么国家会看重一个没有经过市场检验的气态锂电池了。 上头看重的就不是电池，而是能让原本液态锂电池能量密度原地翻三倍的催化物啊！ 要知道后世，我们在全球熔盐储电商用市场，可是直接占据了68%的份额。 这是个近万亿规模的新能源市场，在发达国家没有撕毁碳中和协议之前，每年都在从没有炭指标的发达国家带来大笔回报。 这不仅填补国内前期建设熔盐储电站的费，还小赚了“亿”点点。 说直白一点，熔盐储电站就是个储电池子，起到一个蓄电调峰，不浪费电力的作用。 光伏、热能、风电.这些不稳定的电力来源，以前被叫垃圾电。 建设熔盐储电站，可以把它们零零碎碎发出来的电储起来，需要的时候又可以稳定的输出。 不过，这种催化物肯定不适合市面上的电子锂电池和动力锂电池。 原因也很简单，能量密度扩大三倍，电池的体积指数级暴增。 原来是1x1x1，现在是3x3x3倍啊！ 能量密度增加3倍，体积扩大27倍。 不过，对于熔盐储电站这类大型建筑来说，体积扩大27倍又如何？ 西北地广人稀，有的事荒芜的戈壁，熔盐储电站的占地别说扩大27倍，就是铺开100倍也容得下。 陈默突然抬头，眼里闪着光。 “老师！熔盐储电站用氮化硼聚合物做催化剂，至少能压下35%的成本，如果国家有需要的话，我可以上交一份催化物配方！” 这节省35%的成本，3个五年计划下来总费1300亿建设的熔盐储电站，这至少可以节省下455亿。 千万别短视频看多了，就觉得1300亿少了。 要知道不算拆迁和其他费用的话，3峡工程主体建设的费用也才1200亿而已。 两者之间的区别就是：3峡蓄水，四大储能中心蓄电而已。 当然了，现在储能中心才开始第一个五年计划，投入400亿，初期应该能省下140亿左右。 “小陈啊！你算得很清楚！”林副院长欣慰的笑了笑，轻轻拍了下他肩膀：“最难得的，就是你这份觉悟啊！” 他从公文包掏出一份文件，红章在灯下泛着威严的光泽。 (本章完) 第57章 三个承诺 第57章 三个承诺 深城大学西门，二楼餐厅的包房里，一份中字打头，一家平平无奇的绿投公司的商业合同摆在陈默面前。 “催化物的配方，换三个承诺：500w奖金、量产之后0.1%的终身分成，还有深城国家级实验室的通行证。” 500w的奖金，对于陈默现在的来说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不仅能让陈默还了创业借的外债，这让橙子科技这个小作坊短时间不必再为资金发愁。 甚至他要激进一些的话，完全可以把橙子科技扩产成一个小厂。 之后，量产之后0.1%的终身分成，则是一种长期的经济回报。 随着催化剂的大规模生产，初期用于国内的熔盐储电站建设，这部分分成可能不多。 第一个储能的五年计划用到400亿的资金，大约建成了一百多个熔盐储电站。 可以预料到，即使国企之间采购催化物的价格不高，但这么多的数量，每年至少也是几百万的收入。 这还不是大头 去年2009年，哥本合根气候大会上，西方各国制定了icpc协议想用碳中和的阳谋限制后发国家。 它们规定发达国家11亿人炭排指标，是其他55亿人的3.67倍。 真按着它们这个要求，我国要回到全面农耕时代才有可能符合这个指标。 初代公知柴犬女神开着大排量的奔弛一口一个抛开过去西方污染的事实不谈，一口一个icpc是西方主流认证过的，我们为什么要继续污染，穷追猛咬代表我们参会的丁院士。 最后丁院士不得不无奈的灵魂发问：国人就不是人吗？ 在这次哥本合根气候大会后，只是短短的15年，巴嚟气候协定上，它的主子们就它打脸了，退出的退出、暂停的暂停。 原因呢？ 他们作茧自缚了，碳指标这阳谋玩不明白了，就准备耍赖了。 当双减的碳指标已经变成了一场对后发国家的剿杀的既定阳谋之后，国内今年已经积极开始新能源布局。 其中新能源的成果之一，熔盐储电站自13年海青首个示范储能中心建立之后，便开始顺利进入全球储能商用市场。 那可是个规模近万亿全球储能市场。 即使催化剂在其中占据的利润不多，但漏一点点到陈默手里，那也是一个相当可观的数字了。 再说了，就是冲打脸这些外国人和它们的养的狗，陈默也不会吝啬催化物的配方。 上面给出这边0.1%的终身分成，是想为陈默提供稳定的经济来源。 经过国安的调查，（之前）陈默是一个三观比较正直，有些冲动热血的年轻人。 毕竟哪有沉稳的人读研读一半，会中途负债，去创业造手机的啊！ 他们更愿意为陈默提供一个稳定的经济来源，而不是大笔资金，也就是考虑到了陈默的性格因素。 要知道很多拆迁户突然获得大笔钱财，心态没转变过来，最终颓废了。 上面这样的分成模式，不仅能让陈默在后续物质生活上有充足的保障，还能让他在事业受挫之后，有更多的资源东山再起，去支持自己的科研兴趣，实现更多的个人价值。 最后一个是看似最不起眼的通行证，则是对陈默的搞电池研究有着极大的帮助。 深城国家级重点新能源实验室拥有先进的实验设备、专业的科研团队以及丰富的科研资源，能够为陈默提供更好的科研条件和平台。 嗯！与造手机相比，上面明显更希望陈默这种出成果的技术人员，往科研方向发展。 当然了，上面只是引导，不强制。 那500w的资金和后续0.1%的分成，陈默也完全可以拿去支持自己的事业嘛。 当然了，其实林副院长还有一个隐性的承诺不用说，陈默要是答应了，以后至少不会有来自官面上的小麻烦了。 说实话，只单单是一个催化剂的配方，能让上面为自己考虑得这么周全，陈默是有些感动的。 他盯着文件上中字打头的“绿投”二字，耳边却响起系统机械的提示音。 【系统提示：您即将触发限制条款，向任何人、以任何方式透露或暗示系统本身存在，本系统自动解绑.】 他深吸一口气：“呼好的林老师，我答应了。” “但我有个条件--商用领域，不能有人用同样的技术抢市场。” “早给你想到了！”林副院长笑得露出了洁白的门牙：“专利局那边早备好了独占协议了，代工可以交给宁得，那边我熟！” 本来气态锂电池，陈默就是开创者，上面自然不会让他人坐享其成。 之后，林副院长又跟陈默提了一嘴氮化锂聚合物量产工艺的事，陈默连催化剂配方都交了，工艺也自然是不藏着。 这个时间点，需要量产的氮化金属是什么，陈默多少也能猜到些。 只是没想到国家的动作这么快，相控阵雷达的技术方向，这么早就已经有眉目了。 林副院长圆满完成任务后，忽然压低声音：“还有件事.那个氮化物固态电池的路径专利，你申请一下。” 他用筷子点了点桌面，眼神里透着行业老人的审慎：“奉田最近在国际上疯狂申请硫化物固态电池的路径专利，保不准哪天就拿专利来堵咱们的路。” 陈默夹菜的手顿在半空，眉头拧成结：“可是林老师，我最近的心思都扑在手机项目上，哪有功夫去折腾什么氮化物电池？” 陈默作为多年电池行业的从业者，自然是看得出系统提供的中转氮化物是绝佳的固态电池正极材料，但. “那技术现在就是个半成品，只有个正极材料，强行做出来也是垃圾啊！” “奉田的硫化物固态电池连市面上一般镍钴锰电池都不如，还不是垃圾？” 林副院长悠然抿了口白开水，轻轻一抹嘴角。 “再说了！谁说要你亲自动手？”他哈哈一笑：“你现在可是有深城国家重点实验室通行证的人！我回头找老江，让他带的研究生来给你打下手。” “这这是不是有点麻烦江院士和他的学生了。”陈默有些局促，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壁。 他可是知道林老师这位好友——江院士在业内的分量。 后世宁得搞出钠离子固态电池，少不了对方的帮忙。 “你小子啊！少跟我客套了！”林副院长笑着拍了下他肩膀：“老江天天在我耳边念叨，说想让你去给那帮小子开开窍，你要是去，他高兴还来不及！” 而后，林副院长的笑容渐渐敛去，老人的眼神变得郑重。 “小陈！奉田已经把硫化物固态电池的路封死了，你手里的气态电池是张王牌，但国家也得有备选方案，给固态电池留条技术后路，比什么都重要。” 我们是大国，对待技术路线，选择全都要，不用学霓虹，国小力微，只能赌一条技术路线。 很多人不知道，我们新能源路线上，也点了一部分氢能源的科技树。 只不过后世新能源电能市场发展的更好，氢能源只是在局限在某些领域而已。 技术的发展是螺旋上升的，你方唱罢，我方登场，可能今天电能技术发展到瓶颈了，明天氢能源一个大突破，市场就切换技术方向了。 所以电池领域，国家也是这么考虑的，现在市面上成熟的是液态锂电池。 而将来的市场方向，是前景不明的气态锂电池，还是实验室里的固态锂电池。 我们是大国，有这个实力走全技术路线，从来不学小国赌市场，选择全都要。 (本章完) 第58章 国标新标准 第58章 国标新标准 “那行！我抽空去实验室。” 陈默盯着茶杯里的茶水，他又强调了一下。 “不过说好了，您可得让江院士帮我盯着点那帮学生，别让他们把实验搞砸了。” 为了不被霓虹有机会卡固态电池路径的脖子，造垃圾电池先抢占氮化物路线专利就抢占吧！ 当然了，陈默也不希望自己造出来抢占氮化物固态电池路径的垃圾电池数据太难看。 这样自己的吃相不和奉田一样难看了，他也是要点脸的。 “放心！”林副院长眼中闪过狡黠：“老江的那研究生可都是人精，这现成的论文材料，还怕他们不用心！” 陈默发过一篇sci后，可是知道想要发论文的研究生，需要多么拼命的啊！ “小陈啊！祝你在氮化物固态电池上再开新，让奉田那帮人看看，咱们国人的技术永远有 plan b！” 林副院长举起茶杯，杯壁的青瓷纹路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两人相视而笑，以茶（水）代酒的瓷杯碰撞声，混着饭菜香，在暖黄的灯光下，一副师生默契无间的温馨场面。 林副院长眼角的皱纹里盛满欣慰，仿佛又看见那个初入实验室勤工俭学的青涩少年。 陈默眼底的笑意真诚而放松，这一刻，他不再是前世那个背负愧疚的穿越者，而是重新变回那个能安心躲在师长羽翼下的学生。 “你小子机灵点，抱紧国家大腿，可比应付那些商人省心多了。” 陈默是个什么样的人，林副院长心里也有数，当初不看好他走商业的路子，就是有个人性格方面的原因。 但想不到他在技术方面的积累，实在是厉害了。 只要长处足够的长，林副院长觉得陈默未来的商路即使布满荆棘，也自有破局的锋芒。 在这个浮躁的商业时代，没有人想过潮水终究会退去，手握技术的人，才是屹立不倒的礁石。 当风口的泡沫被现实戳破，当资本的热度逐渐冷却，唯有真正扎根于创新土壤的硬核科技，才能在浪潮更迭中站稳脚跟，勇立潮头。 茶（水）过三巡，菜过五味。 离席时，陈默从背包掏出那块“屎上雕”的电池原型——中间是坑坑洼洼的月球表面，边缘还有封口时溢出的胶状物鼓包。 “林老师！这是第一块气态锂电池的原型，送给您做个纪念！” “好啊！好啊！”林副院长笑着接过：“老江那老东西总显摆他发了顶刊，这回可轮到我可得好好气气他咯！” 老人将某个平平无奇的“绿投”公司的合作合同和小陈送他的电池，郑重其事收进公文包。 他小心翼翼的动作，仿佛珍藏着一把打开另一个新能源时代的钥匙。 嗯！真不是林副院长担心这破电池要炸了，才这小心的。 毕竟林副院长又没参与过电池原型的测试，自然不可能知道气态锂电池的安全性，那绝对是毋庸置疑的。 林副院长有些捂额的想着：要是改天小陈去实验室找老江的时候，还是让老江教一教他工业设计吧！ “丑”就算了，你这一幅要爆炸的样子，我老人家实在是吃不消啊！ 要不我给它套个亚克力防护罩，直接放在校史馆里，再挂块牌子写上“初代气态锂电池，请勿靠近”，年轻人的抵抗力更强嘛。 因为气态锂电池的诞生，在深城受到影响的可不止林副院长一个人。 深城检测院的白炽灯在暮色中亮起刺目光晕，主检工程师推开会议室的玻璃门时，金属门把撞在墙上发出闷响。 三十多位做电池3c认证工程师揉着发酸的肩膀鱼贯而入。 周工扯了扯领带，压低声音问身旁同事：“这节骨眼开什么会？今天审了十七份报告，我脖子都快断了。” “鬼晓得哦！”同事瘫在椅子上，公文包重重砸在桌面，然后挑眉笑着苦中作乐：“说不定老大看咱们辛苦，要请咱们吃宵夜呢！” 主检工程师清了清嗓子，投影仪亮起的瞬间，会议室骤然安静。 屏幕上“新型气态电池 gb/t 36276-2010与 gb 43854-2010补充认证标准”的标题明明是黑色的，却亮得刺眼。 前排工程师倒抽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抱歉占用大家下班时间！”主检工程师推了推黑框眼镜：“国检认证那边刚下发紧急文件，这种电池的检测标准大家得在三天内吃透。” 陈默非常的有觉悟，上面自然决定在政策方面，要为气态锂电池打开绿色通道了。 国检认证这边，早已经经过专家论证，补充好的国标和认证标准快速在深城落地。 然后由深城检测院每个月执行飞行抽检，一旦气态锂电池不合格，立马启动熔断机制。 这对于橙子科技来说，气态锂电池快速通过认证，其实也是把双刃剑。 不过，系统提供的可是最优的商用化量产方案，这点陈默倒是不用担心出问题。 “气态电池？”后排有人小声惊呼：“科幻电影里都没有的玩意，还真做出来了？” 议论声像煮沸的水般炸开，周工的指甲无意识掐进掌心。 他记得上周三那个闷热的下午，华北强那边一家小作坊——橙子科技送来的那种路边复印店打印送检资料，边角甚至还沾着劣质的晕开油墨。 当时要不是有国安的人在摄像头的后面盯着，他都以为那不过是某个民科的异想天开了。 投影仪切换页面，屏幕下方的小字像磁石般吸住周工的目光。 “本试行标准自2010年5月25日起实施”。 他忽然想起那张橙子科技认证单上5月22日的送检日期，喉咙发紧得几乎无法呼吸。 3天国标和认证补充标准就下来了，上面这么有效率？ 原来那个简陋的绿色便携式防爆箱里，装着的就是气态锂电池原型吗？ 难怪国安的那位同志这么重视。 “这可是颠覆性技术，老外都没影的事！” 不知谁喊了一嗓子，会议室的气氛瞬间沸腾。 只有电池行业的从业人员，才明白我们一代又一代的人追赶松吓、lc、a123等电池领域巨头的心酸。 现在我们居然有细分领域远超国外，他们怎么能不激动呢。 主检工程师让大家缓解一下情绪，自己先调出认证的检测细则，投影仪的电子闪光灯下，密密麻麻的参数在周工眼前跳动。 他强迫自己专注于电解液压力测试标准，可耳边全是同事们兴奋的讨论。 “咱们要见证历史了！” “这主导首检的人，论文都能发在《neture》的子刊上吧！” 散会后，同事撞了撞周工肩膀：“老周！你说咱们会不会第一个摸到气态电池？” 周工捏着会议资料的指尖微微颤抖，嘴角扯出一丝僵硬的笑容。 自己可是第一个接触到气态锂电池送检的人啊！ 只是碍于保密协议像块滚烫的烙铁堵在嘴前面，周工不太敢参与到同事们兴奋的讨论之中，生怕说漏嘴了。 他望着走廊尽头那间会议室，突然觉得那份稍显的简陋的复印送检材料，可比那些看似华丽，改个名字就打着技术“微创新”的认证资料都耀眼。 (本章完) 第59章 幕后黑手 第59章 幕后黑手 深城金湖山庄别墅区，绿树成荫，但吹过来的风还是热的。 雕铜门推开时，混着雪茄烟特有巧克气味的凉风习习扑面而来。 赵铁柱站在波斯地毯上，看着水晶吊灯下沙发里纠缠的两道身影，喉结不由自主的动了动。 赵总搂着大嫂的腰，指尖把玩着她耳垂上的钻石耳钉。 大嫂猩红的唇印在他的左脸上，格外醒目。 “哟！铁柱兄弟来啦！”赵总松开大嫂的唇。 大嫂染着酒红色指甲的手指勾住赵总的衣领，坐在他怀里，好奇的看着这个找上门来的“穷小子”。 “这是想通了，要来哥哥这儿谋碗饭吃？” “赵总你这话折煞我咧！”赵铁柱堆起满脸笑，也不露怯，直接坐在一旁，工装裤在真皮沙发上蹭出灰印子。 “整个深城谁不知道您是响当当的人物？小弟今天来，是想求您批几件货”赵铁柱扬出一只手指：“1000枚联法科mt6573芯片！” 大嫂突然娇笑出声，站起身来，蕾丝裙摆扫过赵铁柱的手背。 “小兄弟！你来找我家老赵，就为只是为了这区区1000枚破芯片？” 赵总反手拍了下她翘起的臀，发出清脆声响。 “男人谈事，女人别插嘴，去楼上等着，我要办正事。” 他转向门口小弟，眼神冷下来：“让仓库拿一批精品，别糊弄铁柱兄弟。” 大嫂哼唧了一声，踩着细高跟摇曳上楼，在楼梯拐角忽然回眸。 她咬着红唇，冲赵铁柱“恶狠狠”的瞪了一眼。 赵总整了整丝质睡袍，起身，手掌重重落在赵铁柱肩头。 “记住.咱都姓赵，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以后在深城有难处，吱一声！” 赵铁柱弓着腰往后退半步，笑容里掺着三分警惕。 “赵总这份情，小弟记下了！但我这人就爱捣鼓一下电路板，其他事儿.嘿嘿，怕坏了您的事！” 目送赵总上楼后，赵铁柱跟着那小弟出门，走出了这处老派的别墅区。 这里的别墅开发的比较早，附近是商住混杂的老旧小区。 赵铁柱给开着五凌小面包来送货的小弟派了支烟，让他顺道送自己回华北强。 “兄弟！停一下！” 五凌小面包停在银行门口，引擎盖还冒着热气。 赵铁柱把半盒皱巴巴的双喜甩给开车的小弟，打开副驾车门。 “兄弟！我去办点事，两分钟.等会儿送我回华北强。” 银行冷气扑面而来，赵铁柱扯着领口扇了扇，领了号，排到自己之后，把口袋里裹着塑料袋的现金拍在柜台上。 “转账！” 柜台的玻璃隔断后，柜员机械地数着钞票，突然抬头。 “跨行转账5200元，手续费要52，还差26！” “什么？”赵铁柱猛地往前探身，额头抵在隔断玻璃上发出闷响：“上个月我转五千才收26！” 柜员推了推眼镜，键盘敲得噼啪响。 “新规！跨行异地转账百分之一手续费，要转就签字，后面还排着队呢！”她指了指叫号屏，电子屏上鲜红的“27”在赵铁柱眼前晃得刺眼。 “转！当然转！”赵铁柱从裤兜掏出一把零钞，五元、五元、一元、一元.全部在柜台上排开“好了！剩下的.从转账里扣吧！” 他盯着柜员在单据上盖章，转了5200元回去。 忽然想起借遍的四邻，把三间土坯房都抵出去了，老汉、弟弟、妹妹还挤在爷爷留下的老窑洞一个炕上，他不禁喉咙发紧。 银行外暮色渐浓，赵铁柱倚着电线杆拨通学校小卖部电话，点了支白沙夹在手上。 听筒里传来熟悉的嘈杂声，过了好一会儿，二弟气喘吁吁的声音才传来：“哥？我正打扫卫生呢！啥事？” “今天我给恁们寄钱咧！”赵铁柱扯了扯勒得发疼的工装裤腰带，声音不自觉放软：“记得别急着还债，先给咱爸多买几盒药，小妹开学的学费别委屈自己，该吃就吃，但也别乱，哥在城里.” 他顿住，看着马路对面蹦蹦跳跳走过的一家三口。 “哥在城里.还好，钱不够了跟哥吱声！” “.”电话对面迟疑了片刻：“哥！你放心吧！家里没事！” 这时，五凌小面包的喇叭在身后响起。 “走了铁柱兄弟！这不给停车！” 赵铁柱听到对方说家里没事，没有多想，挂断电话后猛啜了两口烟，扔地上踩灭后，把手机塞回了口袋，又恢复了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模样。 “兄弟！这催什么啊？”他拉开副驾坐了上去：“快走！快走！我还等着蹭陈哥顿烧烤呢！” 他可是没忘记陈默的承诺，一星期之内搞定屏幕和芯片，请他去大草原吃烤羊腰。 金湖山庄的落地窗外，霓虹灯在泳池水面碎成光斑。 大嫂染着酒红甲油的手指在赵总胸膛画圈，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 “亲爱的！今天来的那个穷小子，看着不像有油水的主儿啊！” 赵总叼着雪茄，烟圈在水晶吊灯下盘旋。 “他叫赵铁柱，一年前在蛇口码头火拼，要不是他把我踹进了下水道，我现在坟头草都两米高了。” “那给他笔钱不就两清了？”大嫂翻身撑起身子，真丝睡裙滑落肩头：“犯得着为了几枚破芯片费这心思？” “我赵老大的命在他眼里，可不就只值这点东西，他这是要跟我划清界限呢！” 赵总突然按灭雪茄，火星溅在昂贵的床单上。 “老秦马上要高升去外地了，咱们也该上岸了。” 大嫂柳眉倒竖，冷汗直流，长长睫毛在阴影里微微颤抖。 “咱们.要上岸，跟他个穷小子有什么关系？” “有胆子的愣头青满大街都是.”赵总摩挲着她的腰肢，眼神却冷得像过了冰：“但敢单枪匹马硬刚收保护费的混混，转头还能跟人谈笑风生做生意的人，打着灯笼都难找。” “用钱砸不就行了？” “要是这么简单，我早把他供在办公室了。” 赵总突然笑出声，指尖捏得大嫂生疼。 “他跟着个在华北强创业的学生仔，我本想借刀杀人--让拿水货的档口商收拾那学生仔，再出面当救星，顺理成章把人收归麾下。” “不过.前几天那个档口商被抓了。” 大嫂瞳孔骤缩，浑身一颤：“被抓了？” “慌什么？”赵总扯过她的长发，将人犹如一只小猫似的按进怀里：“还是你在高兴啊？” “咱们是一条船的上的人”大嫂真如同一只猫咪似的，顺从的趴在赵总怀里：“你要真出事了，我又怎么会高兴呢！” 赵总拂了拂她的长发，好像在撸猫。 “放心吧！咱们要是出事，老秦第一个兜不住，大概率是别的事赶巧了，保险点，等那档口商出来，直接送他去阿三国吃香蕉。” “还以为你要送他去东南亚吃生呢！” 大嫂指尖划过他胸口的纹身，低垂的眼底暗暗闪过一丝狠戾。 “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啊！”赵总笑着拍她的脸，力度却重得让她嘴角渗出血丝：“多事之秋，要真把人送去东南亚，你是真想我死啊，臭婊子！” 一年之前，蛇口码头死里逃生的赵总，他丢掉地可不止他赵老大的胆子，还把老二丢了。 月光爬上床头，两人交迭的影子在墙面上扭曲成狰狞的形状。 (本章完) 第60章 阴云消散 第60章 阴云消散 橙子科技小作坊略微发白的白织灯下，赵铁柱把装满芯片的铁皮盒放在桌子上，吓得专注看着电脑屏幕上跑着橙子1.0os sdk模拟测试陈默一跳。 “陈哥！草原大排档的羊腰子，你可得记着请！”他咧嘴露出两排白牙，工装裤口袋里还沾着斑驳的油渍。 陈默扯着衣领扇了扇，目光扫过盒里整齐排列的联法科mt6573芯片。 “行啊！本事见长啊！” 搞屏幕了3天，搞芯片就了2天。 这赵铁柱整合供应链的能力，都快赶上雷布斯了。 “说吧，这次大出血了多少？” “没钱！”赵铁柱得意的小手一摊：“一年前蛇口码头那场火拼记得不？我救过的那个赵老大，现在是国外电子拆件批发商，人家非得报恩！” “少扯那些人！”陈默把跑完的sdk的橙子1.0os测试数据先保存好：“到底多少钱？” “我说的真是实话！”赵铁柱扯开后腰，露出一道白色浅浅的划痕：“就这个疤，当年替他挡的刀！” 他连比带划讲完往事，末了还帮陈默“回忆”了一下当初蛇口码头黑帮火并的八卦。 嗯！赵铁柱和那个赵老大这么早就认识了吗？ 这还是陈默第一次知道。 陈默的手指骤然握紧，前世赵铁柱锒铛入狱的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他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对赵铁柱的语气第一次变得有些冰冷：“你明天一早就把芯片给人还回去，以后别跟这种人来往！” “陈哥！”赵铁柱急得跳脚：“这批芯片要是不用，橙子1的发布时间可是会” “不用就是不用！”陈默猛地转身，一锤敲在桌子上，那盒芯片和笔记本电脑都蹦了起来：“我宁愿推迟发布，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往火坑里跳！” 他盯着赵铁柱倔强的眼神，忽然放缓语气：“当年你额.” 陈默喉间突然哽住，前世赵铁柱走错的路，现在那都是还没发生的事呢！ 不过，这不是好事吗？ 至少，现在自己可以挽回，别再让这个好兄弟走错路了。 最终，陈默那些未说出的话化作一声叹息：“你要还当我是你陈哥！你就听我的，我不会害你的！” 赵铁柱的肩膀慢慢垮下来，像只泄了气的皮球。 “知道了”他踢着脚边的线皮，突然眼睛一亮：“对了陈哥！你今天见林教授聊得咋样？” 随着赵铁柱的转移话题，两人之间沉重的气氛一下子缓和了许多。 “算是笔大买卖！”陈默从抽屉掏出张银行回执单，公对公账户五百万的数字在白炽灯下泛着冷光：“有人买走了咱们气态电池的一项专利。” “500万？！”赵铁柱的又惊又喜，惊呼声传的老远，都让隔壁还没收档的鑫安回收的两人都听到了。 “陈哥！早说嘛！有这么些钱，咱们的橙子1代卖爆之后，产能还不得直接起飞！” 他搓着手，眼中满是憧憬。 “到时候咱们去龙岗那边弄个厂，把华北强那些做山寨机的老梆子全比下去！” 陈默笑着展开自己记录的笔记本，笔尖在“手机气态锂电池生产线”几个字上重重画圈。 “先还一百万外债，再三百万建厂，剩下的当流动资金。” 他没注意到，赵铁柱原本要说出口的借钱计划，被生生咽回了肚里。 “还是陈哥你想得远！”赵铁柱摸了摸鼻子：“等厂子开起来，我天天给你盯着生产线，保证咱们橙子手机电池的质量比大品牌还好！” 另一边，鑫安回收的两人也在小声交谈着。 “队长！c组报告，那个赵铁柱接触的赵杰好像不太对劲” “是吗？”佯装城隔壁档口的老板的李队沉吟片刻：“现在技术复刻还没完成，对目标人物的保护不能放松，派一组人去查查。” 被判了半年的老王不知道，他幸运的被动躲过了去阿三国吃香蕉的命运。 翌日。 赵铁柱把那1000枚联法科mt6573芯片，送回了赵老大的别墅。 现在是清晨，不像昨天那般炎热，金湖山庄的鹅卵人行道上，赵铁柱攥着装满芯片的铁皮盒，咔滋咔滋的走来。 别墅雕铜门缓缓开启时，他深吸一口气，不知道怎么院里的栀子香，让他莫名有些心慌。 “赵总不在！”大嫂裹着半透明的真丝睡袍倚在门框，猩红指甲突然勾住赵铁柱的衣领：“不过.妹妹可以陪你等。” 她故意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他耳尖：“你这年纪应该四十多了，还能立得起来嘛？，妹妹知道个好去处.” 赵铁柱浑身僵硬，喉结上下滚动，想解释一下自己没这么老。 “我” 他猛地挣开，铁皮盒“哐当”砸在玄关大理石上，里面芯片碰撞声清脆刺耳。 “芯片.我不要了！”他后退时，有些避之如蝎的样子。 大嫂倚着门框轻笑，涂着艳红唇膏掩饰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呵呵~” 她慢条斯理捡起盒子，向前一探，指尖划过赵铁柱胸膛。 “跑什么？怕了赵杰？” 她故意提高声调，眼波流转间满是挑逗：“妹妹昨天还没好好谢谢你呢.” 靠！也不知道那个赵老大有没有小弟在附近。 赵铁柱觉得这个大嫂大抵是疯了，逃到庭院时，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身后传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响，他不敢回头，却听见大嫂娇嗔的笑音混着院子里的栀子香飘来：“小哥哥！下次.记得再来哦！” 他冲进一口气冲出了金湖山庄，打了辆摩的，发现自己手抖得厉害。 然后，赵铁柱甩了甩手，果然陈哥说得对，不能跟这类人沾上一点，这神经病么不是。 大嫂倚在阳台栏杆上，真丝睡袍被风吹起，勾勒出曼妙曲线。 她看着赵铁柱消失的背影，那笑容活像淬了毒的玫瑰。 赵铁柱昨天是真的气到赵杰了，她就很开心。 谁让她一个弱女子，没有机会反抗呢！ 大嫂！是老大的女人。 她也只是一个掌控不了自己命运的可怜人而已。 大嫂可不知道，她马上就要解脱了。 陈默也不知道，前世把他和赵铁柱都害惨了的幕后黑手，只是因为某位队长说的“查查”，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前世的阴云已经悄无声息的消散，这一世陈默有无限的可能，赵铁柱也是… (本章完) 第61章 分头行动 第61章 分头行动 清晨的阳光，斜斜照在橙子科技简陋的“橙子科技cz”的招牌上。 陈默那天设计好了简约风格的橙子logo之后，赵铁柱找来油漆和梯子。 在那一块斑驳的招牌铁板上，补上了一个简陋的橙子logo。 虽然有些色差，但歪歪扭扭的橙漆线条，却像一道划破阴霾的光，昭示着陈默的新生。 前世陈默可没有那么多的本事，连logo这种细节都能自己搞定。 或者说，新入行的人与老手的区别就是信息差。 陈默前世可不知道做logo，还有现成的工具，只是后盖让代工厂那边胡乱印了个圈和点，就代表橙子的logo了。 至于手机使用的系统，那掩饰都没掩饰，更是直接用安桌了，然后前世橙子1手机不死都没天理了。 前世的橙子1手机，智能机的电容屏良好的触控没有，功能机的成熟功能也没有，反倒是智能机反人类的汉字输入法倒是有了，实则就是一个又丑又难用的功能机。 陈默这次重生之后，放下身段来，不再如前世一般高高在上的“居中统筹”，指使赵铁柱找配件，找代工，找渠道。 这一世，他开始自己亲自下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琐事”后，终于有了一丝感悟。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多简单的道理，但事没砸自己脑袋上，没人会感同身受的。 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吃一次亏，你就记住了。 赵铁柱抱着铁皮盒旋风般冲进门，工装裤膝盖两侧的大口袋里的散件随着步伐叮当作响。 “陈哥！这次拿货可太憋屈了，代理商一毛优惠都不给，连多搭一枚备品芯片都不行！” 陈默头也不抬，划线笔在制图板上画出细小的虚线，标注着包装盒的参数。 “你小子做生意没占到便宜，就像吃了亏似的，以后谁还愿意跟你做生意啊！” 他画好了独立包装盒的参数之后，起身踹了踹赵铁柱的小腿，又从抽屉摸出张车票拍在桌上。 “有个好差事给你——去东广出差一趟！” “东广！”赵铁柱眼睛瞬间亮得像灯泡，一把抢过车票：“我去！我去我去啊！早就想去看看那边的.额.电子城了！” 现在还不到14年，东广的美女还真不少，赵铁柱这个小男人一天到晚和老张这些满嘴荤话的老男人混在一起，自然早就是心驰神往了。 现在听陈哥要让自己去东广出差，赵铁柱的魂都快提前飞走了。 他凑到陈默跟前，把芯片放在桌子上：“不过陈哥，让我去那边干嘛？总不能是光去逛.那个什么吧？” “正经点！”陈默将手机壳公模图纸和包装盒设计稿拍在他胸口：“搞定这两样东西的定制。” 虽然14年之前，东广是以美女多而闻名，但那边的包材厂和模具工艺在全国都是首屈一指的。 从注塑精度到丝网印刷的色彩还原，精益求精，这都是陈默为橙子1手机打造产品口碑的关键。 你比友商更注重细节，不一定会成功，但你不注重细节，一旦被人抓住痛脚，友商再推波助澜，失败却是很容易。 陈默指尖点了点赵铁柱带回来的芯片铁盒：“现在核心配件都到位了，散件在华北强随时能配，我得去盯着电池生产了。” “电池？”赵铁柱挑眉，将卷起的工装袖口放了下来：“那至少得找个厂子合作吧？要不要我先去打听，帮陈哥你搞定厂子的事再走” “不用！”陈默神秘一笑，指尖划过桌面散落的小规模气态锂电池制备流程图：“一千多块气态锂电池而已，有的是免费劳动力愿意帮忙呢！” 而后，他从桌子的抽屉里取出一沓今早取好的现金，还用银行给的信封装着。 “我估计你小子身上肯定又没钱了吧！” 赵铁柱装腔作势的挠挠头，嘻嘻哈哈的笑着：“陈哥！你看人真准！” “哈！”陈默笑着踢了他一脚，把那个银行的信封丢给他：“真不知道你的钱是又给小姑娘糟蹋了。” “这次给你预支一万差旅费，多退少补，定金和尾款等你消息，我这边用对公账户打过去！” 接过钱的瞬间，赵铁柱眼睛瞪得溜圆，这可是他手里的钱第一次超过四位数。 他小心翼翼把钞票塞进贴身口袋，又去工位上摸出个小笔记本划拉几笔。 “陈哥放心！我赵铁柱办事，指定靠谱，这次销我给你记账开发票！” “哈！”陈默不由得一笑：“开什么发票，这是我自己的钱，你看着不要超了就行，一个星期以后你小子还记得带着货回来就行！” 赵铁柱拍着胸脯保证绝对不会耽误事，而后自己说事不宜迟，也不知道是怕耽误公事，还是耽误他去洗.额.电子城长见识。 他急吼吼的去找隔壁小郑“借”背包。 “哎呀小郑！何必呢？” “你给我放开，这是我的包！” “我也没说是我的啊！我借用一下子，很快的！” 两人拉扯着包。 “你就说咱们还是不是哥们了，你拆电池那手艺，一天扔七八个烟雾弹污染空气，邻居邻里的，我都没说过你是不是？” 赵铁柱喋喋不休的讲着交情。 “要不是我教你拆电池，李老板非得把你这笨手笨脚的臭小子开了不可！” “你”小郑一时对着混不吝的赵铁柱无可奈何，只能说了句软话，先把包拿回来：“那你让我把包里的东西先拿出来，行吧！” 之后，拿回背包小郑，快速回到柜台后，在柜台的遮挡下，拿出了通讯和监控设备。 赵铁柱突然探着身子往里面看了一眼，小郑猛地把设备往柜台下一踢，把包丢给他。 “你不是要包嘛！”小郑有些气不过的样子，摆摆手：“拿了就快走，烦死了！” 这可是小郑自己工资买的背包，牌子--迪卡农的。 赵铁柱这个自来熟的小子，一天到晚来“干扰”自己保护目标的任务。 我一个堂堂国安外勤，谁要学拆电池啊，那不是你非要教吗？ “嘿嘿！” 在赵铁柱看来，一个纯情小男人还能藏什么玩意，他两条眉毛海草一般的飘摇，靠近小郑一些，低声开口。 “小郑啊！看那玩意儿多没劲，要不你找老李请一周假，我带你去东广耍耍，真男人就要搞实战，纸上谈兵多没劲啊！” 小郑无语，用电烙铁指着他：“你走！不走就把包还我！” 赵铁柱贱兮兮的往后跳了一步，不再攻击范围之后，又跟小郑亲切的交流了一下“感情心得”，巩固了一下两人的友谊。 “小郑啊！这都是哥的经验之谈，咱们这种小帅哥不要太纯情，一直纸上谈兵，早晚让小姑娘把你给骗财骗色了！” 小郑扯着嘴角抽抽，你还哥呢，你多大自己心里没点数？ 再说了，我是什么人啊！还能被个小姑娘骗财骗色？ 看小郑似乎有所开悟的样子，赵铁柱暗道自己又做了一件好事，这才带着小郑的名牌背包回到出租屋，收拾两件干净的换洗衣服。 临走前，赵铁柱又来了一趟小作坊这边，跟陈哥告个别，还不忘跟刚刚来档口的老李打个招呼，叮嘱他照看一下自己陈哥。 好歹要出差一周，他也不知道陈哥会不会有应付不了的麻烦。 “包不错啊！新买的？”陈默拍了拍他的背包，而后再次强调：“你图纸这些拿好了？玩归玩，别耽误正事。” “知道知道！”赵铁柱晃了晃身后的背包，故意摆出夸张的两指敬礼姿势：“请老板放心！一周之后，我保证带着最靓的手机壳和包装盒凯旋归来！” (本章完) 第62章 许明远之殇 第62章 许明远之殇 深城国家新能源重点实验室。 主实验楼的白炽灯彻夜未熄，当第27次实验数据跳上屏幕的瞬间，整个实验室爆发出压抑已久的欢呼。 江教授扶着操作台的右手小手指微微发颤，看着反应釜中泛着金属光泽的氮化硼聚合物催化剂，镜片后的双眼布满血丝。 “江老师！快歇会儿吧！”研究员小柳冲过来扶住他摇晃的肩膀：“您在实验室待了快整整一周了！” “一周？”江教授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打磨过，目光扫过满地的实验废料和凌乱的实验记录。 清晨的阳光正透过实验室半遮的百叶窗，在地面投下细长的光影。 他转头望向窗外，远处的城市天际线刚泛起鱼肚白，这才惊觉自己竟在实验室与仪器昼夜相伴了这么久。 江教授收拾好实验日志，一边往更衣室走，一边脱着白大褂：“黄处长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专家组昨天傍晚就离开了，临走前特意叮嘱别打扰您。” 更衣室，小柳小心撤下他身上蹭满试剂的白大褂。 “他们说您这股拼命劲，和二十年前攻克铁锂磷酸电池电解质时一模一样，夸您精力好呢！” 江教授紧绷的神经一旦松懈，倦意便如潮水般涌来。 他揉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指间却又是多了几根不知何时又掉下的白发，却是浑不在意的样子。 “小柳啊！盯着点反应温度.多做几组验证。”他将实验日志推给小柳：“有异常立刻叫我” 走出主实验楼，江教授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原本放在一进门就可以看到自己和许明远的合影，已经被他收回了抽屉。 他拍了拍牛皮座椅上的细灰，直接坐了下去。 眼看着江教授人已歪靠在椅背上，就要伴着初升的暖阳沉沉睡去之时，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却是响了。 “叮叮~叮叮叮~” 现在的功能机待机时间可是完全吊打后世的智能机，因为人们只用它来打电话发短信，待机半个月对功能机来说是家常便饭。 夸张一点的飞利铺x513，直接可以待机近3个月。 “叮铃铃~叮铃铃~” 江教授刚合上眼，手机铃声就像尖锐的钢针，直击耳膜。 他强行睁开眼睛，晃动身子，抓起布满一层细灰的手机，接通了电话，而后沉默了一会儿。 “明远啊！你到底要说什么啊？直说！” 现在江教授困意正浓，许明远还虚头巴脑的问候，让他有点烦躁了。 “江老师啊.”许明远的语气很恭敬，姿态放得很低：“我就是想问问，我们远途和那个btd的合作.” “额！”江教授猛地坐直，后腰撞到椅背发出闷响。 晨光透过窗口的两盆绿植吊篮，在他脸上切割出茎叶阴影的纹路。 实验室里那些通宵达旦研究气态锂电池原型的画面，突然与许明远的脸重迭在一起--难怪之前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明远啊！你别着急，我现在就给你联系！” 电话那头陷入诡异的沉默，许明远干笑两声。 “额那.那就有劳江老师了.” “嘟嘟嘟~” 挂断声响起，江教授盯着手机屏幕，十多个未接来电排在许明远的名字下。 他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透过手机黑屏的反光，依稀可以看到自己领口还沾着干涸的试剂痕迹。 “看来真是年纪大了，老糊涂咯！”他咒骂自己一声，抓起钥匙冲出门。 走廊里晨光透过玻璃抬窗，散射出丁达尔效应的光束，就好像晕开的昏黄雾团，江教授脚步坚定穿过这团“迷雾”。 江教授靠近门口的保卫室，准备从快递的角落翻远途寄来的电池资料时，却是听到了一阵老王瓮声瓮气与人争执的嘈杂声。 隔着门口保卫亭的铁栏杆，一辆沾满泥点的小货车横在实验室专用通道上，货厢帆布下隐约露出几个印着“易燃品”标识的铁皮桶。 “我说了，你人能进，车和司机必须留外头！” 老王的橡胶棍轻轻的敲了敲挡车的铁栏杆，震得铁栏杆“当当”响。 他头顶那顶褪色的安保帽歪到一边，露出被晒得通红的后颈。 握着蓝色通行证的年轻人一脸无奈。 “我这批中转液在外面待久了，可是的会氧化的，现在掉头再办审批，黄菜都凉了啊！” 他抬手抹了把汗，抿了抿晒干的嘴唇。 江教授瞥见货车挡风玻璃后，司机正懒洋洋地跷着二郎腿抽烟，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货厢帆布被晨风掀起一角，露出一部分铁皮桶上标识——那分明是锂电池的负极常见的石墨物料。 这铁皮桶容器的质量，可是和实验室新换的防爆容器天差地别，安全性堪忧啊！ “等等！”江教授出声打断争执，皮鞋踏在水泥地上发出清脆声响。 年轻人闻声转头，眼中瞬间亮起希望的光：“江” 而老王则是快他一步，立刻挺直腰板，开始打小报告：“江教授！这小子非要” “按规矩办！”江教授抬手止住老王的话，目光扫过年轻人那张脸，看起来稍微成熟了一些：“你先把物料转成我们实验室专用运输箱，司机和车辆一律不得入内。” 陈默看出了江教授似乎要“公事公办”，不愿意落下一个“徇私”的名头。 于是，他点点头：“好的！麻烦您安排了！” 江教授顿了顿，又盯着货车铁皮桶里的中转液，补充道：“另外.你这批中转液，必须由我们实验室重新做安全检测。” 陈默张了张嘴，最终咽下反驳的话。 氧化一部分就氧化一部分呗！ 反正这有免费劳动力，已经节省一部分成本了，大不了再买一些中转液就是了，犯不着一来就跟人家“地主”对着干。 陈默也理解，江教授这么做，其实也是出于实验室的安全管理。 毕竟中转液这种东西，要是容器稍微泄露一些，再遇到热源，说是炸弹不为过。 而后，江教授掏出手机联系实验室内的标准转运车辆，来帮忙转运。 老王得意地冲陈默点头，橡胶棍在掌心敲出有节奏的声响。 这场关于实验室安全的小风波，在江教授的处理之下，渐渐平息在货车倒车的嗡鸣之中。 “你跟我来一下！”江教授指了指陈默，看到他的那一刻，他已经那点困意，就好像没了。 江教授迫不及待的有一些研究气态锂离子电池原型遇到的疑问，要“请教”一下陈默这位研发人。 老王看着陈默跟在江教授身后离开的背影，有些奇怪的挠挠头。 这奇怪了，江教授这种一忙起来就在实验室不出来的大忙人，怎么大早上的会来门口遛弯呢！ “快件签收！”送快件的小哥又来了。 老王顾不得多想，代签之后，然后随手放在保卫处的桌子上，给收件人打内部电话。 透过保卫室的窗口的一缕阳光，依稀可以看见最下面寄件地址是“龙岗远途新”字样的快件，已经落了一层薄灰。 (本章完) 第63章 江教授的指点 第63章 江教授的指点 江教授办公室。 茶盘上，紫砂壶嘴腾起袅袅白雾。 陈默盯着瓷杯中舒展的凤凰单枞，心里有些好奇，这种“枯树叶”，能喝吗？ 这主要是他前世今生，都没有机会见识到这样顶级的茶叶，所以显得有些不了解。 他端起茶杯轻啜一口，像是在回味。 这种“无知”的样子，被江教授套上了研发气态锂电池天才的光环后，反倒是觉得他纯粹得可爱。 老人望着年轻人蹙着眉分辨茶香的模样，镜片后的目光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原来在科研领域翻江倒海的奇才，面对一杯茶时也会露出这般懵懂的神态，倒像是实验室里初次操作精密仪器的研究生，笨拙中透着一股难得的赤诚。 “小陈啊！”江教授不喜欢那些虚头巴脑的攀交情，直接开口问道：“氮化物作固态电池，从液态到固态过渡顺理成章，既符合技术方向，又符合市场规律，你为何非要剑走偏锋啊？” 江教授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像鹰眼般锐利。 “叮~” 陈默茶盖叩击杯沿的脆响，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 他苦笑，系统给的商业可行性电池方案就是这样，他能有什么办法呢！ 于是陈默把瓷杯在掌心转了两圈，想好之后才开口。 “江教授！实不相瞒，我手里只有正极材料，结构设计和电解质研发实在有心无力。” 这也是事实，自己一个人，气态锂离子电池还可以像是林老师想的那样，推脱说过去就研发了大半，最近才拿出来的成果。 但可行的氮化物固态电池，后世25年btd集齐千人研发，才拿出一款实验室性质的来，陈默自己怎么可能搞得出来。 有的人以为技术给你，你就能造。 你把完整的三代机资料给非州小国，你看他们造的出来嘛！ 没有那条件嘛。 “我想着”陈默看向江教授，发现他似乎有些倦态：“这与其卡在瓶颈，不如另寻出路，这气态电池虽险，却能绕过很多需要攻克的技术壁垒。” “滑头！”江教授突然笑出声，茶水在杯中漾开涟漪：“今天你拉来的那些物料，可不止是老林说的应付氮化物固态电池路径专利申请的吧？” 老人指节叩了叩茶几，笑着道：“说吧！老头子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陈默连忙起身，茶杯险些打翻：“江教授目光如炬！我确实需要用到一些实验室设备和研究人员帮忙。” 他望着对方鬓角的白发，语气不自觉放软。 “气态锂电池现阶段缺乏量产条件，只能厚着脸皮来叨扰您了。” “我和老林也算是故交了！”江教授笑呵呵的摆摆手：“你叫我江老师就好！” 而后，他起身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本烫金的笔记本，泛黄的纸页间夹着一张电池架构的工程设计图。 “小陈啊！你设计的复合电极mof结构问题不少。” 他取下胸前口袋里的钢笔，点了点那张示意图。 “你这mof结构太粗糙了，可以增加类蜂巢结构，中转物电解质采用梯度式注入，至少能提升15%的能量密度。” 15%！！！ 原本按系统方案给的mof结构制造的一块手机气态锂电池电池的容量，在体积不变的条件下，岂不是从800mah，变成了920mah。 只是优化一下结构和工艺顺序，就能带来这么大的提升吗？ 这就是双院士级别的导师的能力吗？ 不仅懂材料学，还能帮你从工程学的角度，通过优化结构，来挖掘材料性能的潜力。 爱了爱了！ 林副院长？？？ 所以爱会消失的，对吗？ 陈默的呼吸陡然急促，茶水泼在手上也浑然不觉，他慌忙往前探着身子追问。 “江老师！这个改进方案能详细讲讲吗？” 这份技术太重要，至少能让陈默对橙子1手机的续航“焦虑”少一点。 这也没办法，看看平果4使用1450mah的“大”容量电池，还被用户诟病续航短，使用800mah的橙子1就可想而知了。 江教授接了个电话，笑着将钢笔别回口袋，指了指门外，把手机随手放在办公桌上。 “小陈啊！这光讲理论哪够？我让人把你送来的物料备好了，去实验室指导你上手做几块样品就什么都明白了。” 江教授拿着优化过mof电池结构设计图，起身的时候衣摆带起一阵风。 陈默眼底闪过惊喜，连忙跟上老人的步伐。 两人拐过走廊转角时，晨光正斜斜切过整面落地窗，将搬运人员忙碌的身影投在墙上。 十几个贴着“危险品”标识的金属箱整齐码放在推车上，箱盖缝隙间还透出一股那种锂化物粉末特有的金属味。 “来得正巧了！”江教授抬手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在阳光下泛起微光：“后面这些新来的研究生总是跟我抱怨没实操的机会，正好借你的项目给他们练练手了。” 他冲着搬运人群一个熟悉的身影扬声喊道：“小柳！通知三组到实验室集合，准备开工！” 外面的小柳透过窗子的透明玻璃，诧异的看了一眼“精神奕奕”的江教授。 她忙点头说：“江老师！您不是刚连续工作一周，说要回去休息吗？” 陈默好奇的打量着这位“柳师姐”，一双杏眼，利落的短发，走路还带风，看起来不太好相处的样子。 “这这就又要开工啦？你吃得消吗？” 她攥着入库的物料记录本，目光掠过江教授浓重的黑眼圈，又飞快瞥向陈默，眼神里藏着无声的埋怨。 陈默面对这位师姐无声的埋怨，他也冤枉啊！ 他怎么知道江教授一周没休息了，今天来得巧了么不是。 虽然陈默也很想知道江教授优化mof结构之后，给气态锂电池带来的提升效果，但也不至于让刚结束一周连轴转的院士，拖着疲惫身躯继续投入高强度实验。 这江教授真要真出点事，别说陈默兜不住，老林那边也兜不住啊！ “江老师！要不.改天？” 江教授摆了摆手，眼镜下的目光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别耽搁时间了！我的身体我清楚。”他伸手拍了拍陈默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隔着布料传来：“咱们做科研的，哪有等‘改天’的道理？” 说完，江教授便率先迈开步子，往主实验室走去。 (本章完) 第64章 陈老师？额 第64章 陈老师？额 小柳将记录本甩在师兄怀里，风风火火穿过走廊拦住陈默。 她杏眼圆瞪，柳眉倒竖：“你不知道吗？用手套箱集成系统手动制备气态电解质，一组就要8小时，你怎么不拦住江老师啊？” 陈默神色淡定，指尖转着银色优盘。 “柳师姐！我劝过了.”他小手一摊，有些无奈：“劝不住啊！” 陈默也没想到，江教授会这么倔啊！ 他晃了晃手里的优盘：“不过要不了8小时，我这有高压釜临界集成的环境控制模型，十分钟出一组气态电解质。” 陈默挑眉看向这位柳师姐，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要不要现场验证一下？” 离得近了，小柳这才注意到，眼前这人戴着的是实验室一级权限的通行证，目光狐疑地在他身上打转。 他这么个小年轻，凭什么和江老师一样，都是一级权限啊？ “等等.你不是我们组的人，到底什么来头？”小柳警惕的后退一步，脑海里国安来做过的保密培训内容浮现在脑海。 陈默不明所以，只是无害的笑着点点头：“我叫陈默，的确不是你们实验组的人！” “你”小柳杏眼猛地睁大：“不是.您就是气态锂电池的研发者？！” 她想起五天前，江教授突然大半夜的召集三组，展开那场惊世骇俗的30秒快充实验。 那块气态锂电池原型的样子还历历在目，此刻它的研发者竟然活生生的站在眼前。 “天啊！我超佩服你的！那个气态锂电池原型的充电效率，简直颠覆以往能源科学对低密度离子迁移率的认知” 小柳作为一个成熟的科研人员，自然明白这种颠覆底层材料学的认知发现有多难得。 这意味着开启了材料科学的一个新的基础属性，有了一个全新的汽化离子视角，来认识这个材料构成的世界。 以后，可能有更多的科学家，利用汽化离子这个手段，去挖掘出旧材料的新潜能。 “过奖了！” 陈默被这位冷脸师姐突然亮起的星星眼，弄得有些不自在。 他指了指实验室方向：“师姐！江老师还等着要不！咱们先过去？” “好好好！我跟您一起！”小柳忙不迭点点头，脚步轻快在前面带路：“我叫柳明侦，26岁，江老师的副手，发过三篇一作《自然能源》.” 科研者之间的问候无需多言，亮出一作的sci数量足以。 公开发表的科学研究期刊（sci）的含金量，公认排序大体是： 第一档：《科学》(seience)、《自然》（neture）。 第二档：《细胞》(call)、《新英各兰医学期刊》(najm)、《柳页刀》(tha lancet)。 第三档：《北美科学院院报》(pnes)、《物理平论快报》(rpl)。 算算年纪，这位柳师姐24或者25岁硕/博士毕业，这区区五年时间，就刷了三篇含金量最高的核心sci一作。 看她这样子，二作都不稀罕跟陈默说。 形象一点说，这要是放出去外面那种二本高校任职，直接可以称得上一声柳教授了。 在实验室里，你叫我一声柳师姐我不挑你的礼，去了二本院校你该叫我什么啊？ 她一口气报出自己的履历，耳尖微微泛红：“所以.我给您当助手完全没问题！” 这位柳师姐这么猛，让陈默这套着“系统光环”的假天才有些汗颜。 他当初本科发的sci，是第三档的《北美科学院院报》。 至于这份sci的含金量嘛，不能说是完全没有，只能说沙里淘金了。 原因也很简单，林老师认识北美科学院的外籍院士，能推荐陈默的论文走快速通道发表，赶在他本科毕业之前发表。 林老师为自己添光加彩的同时，也是在为他铺路，双赢。 无论哪个领域，出名都要要趁早啊！ 科研人员的出名--这意味着同等技术下的两个科研人员，领导的科研资源、资金，都会优先朝平常更了解的那位倾斜。 看着真正的科研大佬在自己面前这么“谨小慎微”，陈默一时有些忍俊不禁。 “柳师姐别这么客气，你叫我陈默就行！” “那不行！达者为师，以后我叫你陈老师吧！” 额.我不会摄影啊！ 一看柳明侦这种科研人员，就不太关注社会新闻。 “陈老师有什么问题吗？” “额没.没问题！” 她快步领陈默，走向实验室的更衣室。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我作为后来者，怎么能直呼陈老师您的名字呢！” 柳明侦拍着坦荡荡的胸脯：“以后陈老师您在实验室有任何事，尽管找我！” 这.陈老师就陈老师吧！ 陈默莞尔一笑，就由得她去了。 反正江教授那边，自己不是故意的了。 不过林老师那边知道这个事以后，怕是两位大佬又要掐起来哦！ 推开门后，两人却见江教授歪在换鞋柜上睡着了，鼻翼还有节奏的唿张。 柳明侦“嘘”了一声，轻手轻脚搬来另一个鞋柜拼在一起。 陈默默契地帮忙调整角度，待老人躺平后，她又摸出件备用白大褂轻轻盖上，免得着凉了。 柳明侦小声的说话：“给~”，转身丢给陈默一件崭新的白大褂。 两人踮脚跨过熟睡的江教授，实验室的防爆门在面前缓缓升起，精密仪器的轻微嗡鸣混着试剂的气息扑面而来。 三组的实验室里。 柳明侦戴着绝缘手套拧动高压釜的阀门，金属器械碰撞声里，她转头看向操作台前的陈默。 “陈老师！你能设计出这么精妙的控制模型，明明更适合走科研的路子，为什么要跑去造手机呢？” 陈默的指尖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合成环境的修正参数在屏幕上不断跳动。 “大概是觉得吧.把实验室里的技术变成大家口袋里能用的东西，会更有成就感吧！” 他突然想起自己在大草原烧烤摊，踩在凳子上说要搞科技平权的豪言壮语，嘴角不自觉上扬。 “科技不应该高高在上，改变普通人的生活，我这辈子才不算白来。” 柳明侦眼中闪过一丝钦佩，将测温探头插入高压釜的反应口。 “您这想法够酷的啊！”她直起腰时白大褂带起一阵风：“说起来，我的想法可能更疯狂——我想在35岁之前，成为第一个90后女院士！” 这句话让陈默的手指顿了顿，她这理想比起自己来，可不是那么容易实现的，自己有系统帮忙，她可没有。 后世的屠女士，颜女士 哎.这僧多肉少啊！ 院士可不单单是个头衔，这意味着数十年如一日在某个领域深耕。 关键时刻，你一个人代表一门学科最先进水平，要在这个领域能给国内扛起一片天。 这个不单是实力的问题，还要有一丝丝运气，竞争者不要太多。 当然了，也有那种景泰蓝修复的泰斗突然没了，他那半成水平的学生就成这个领域的泰斗了，时也命也。 屠女士和颜女士评选，当初都是缺那么一点运气了，她们同领域的竞争者都不弱。 “滴滴滴” 陈默抬眼望去，柳明侦睫毛下，那双杏眼透着锐利的光芒，看着高压釜里未达到临界条件，而一闪而逝的蓝色火焰。 “这可不是条好走的路！”陈默关掉报警提示，重新修正参数，认真道：“但我觉得你肯定能做到。” 任何时候，都别去打击别人的梦想，那是人家自己人生路上的方向标，确保自己的不会迷路。 实验室的观察窗外，三组的研究员们陆续抵达。 看到柳明侦踮脚给陈默递工具，两人专注交谈时几乎要碰上的肩膀，几个年轻研究员对视一眼，默契地没有急着进去。 如果几人认真看看，就能看得出柳明侦那双杏眼中，没有对爱情的欲望，全是探求知识的渴望。 柳明侦的那声陈老师可不是白叫的，教不了摄影，好歹要能从陈默那里学到些新东西啊！ (本章完) 第65章 科研者“神器” 第65章 科研者“神器” 更衣室的门被推开时，江教授精神矍铄地整了整白大褂，镜片后的目光扫过高压反应釜旁边的实验台上，堆迭的十几个气压防爆罐。 “噗嗤~” 柳明侦把在超临界状态下生成的又一组气态电解质，从出料口充入防爆罐。 之前，江教授不知道具体的生产工艺参数，只能用实验室常见的手套箱集成系统，制作一组气态电解质就需要8小时。 “小陈啊！”江教授好奇的望着他身前电脑上运行的合成控制模型：“这就是你那个超临界态高压釜合成气态电解质的控制模型吧！” 气态锂电池的资料，江教授早就翻得边角卷起毛边，自然是记得陈默提出的气态电解质超临界合成技术。 但.这是江教授第一次看到落实到生产工艺上。 这也就是后世我们很多技术即使泄露，外国也顶多在实验室复刻一下，要量产，你没那个生产配套的工艺啊！ 内参那边要量产某氮化金属物，不也来找陈默要了一份生产工艺参数去参考吗？ 从实验室到落地量产，中间可是还隔着一条布满暗礁的生产工艺长河呢。 内参那边属于是摸着陈默过河了。 江教授推了推眼镜，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参数，浑浊的眼睛里泛起了兴奋光芒。 “小陈啊！你的思路真是太超前了，居然能想到用高压反应釜这条路子来模拟超临界状态！” 江教授终于知道了超临界合成气态电解质是使用反应釜+控制模型的组合了，而且速度还这么快，十分钟左右就一组。 他激动得右手的小指轻轻颤抖。 “小陈啊！你这思路简直是在传统的手套箱集成的死胡同里炸出条新路来啊！” 江教授拍了拍高压釜，和蔼的笑着道：“就单单是你这个电解质的集成思路，就绝对够格上发一篇科学了，妙啊，实在是妙！” “吱~” 正在江教授毫不吝啬的拍手称赞着陈默，这时候外面三组研究员透过观察窗看到江教授，进入实验室后，也陆陆续续的走了进来，各司其职。 “小陈啊！电解质已经有了！”江教授拿出自己的mof-蜂巢构型电池结构设计方案，包括cad图纸都有：“咱们现在动手试试新结构！” 柳明侦利落地给两人递上防护目镜，金属器械碰撞的声响里，三人迅速投入操作。 “柳师姐！实验室有100微米精度的刻蚀机吗？”陈默盯着设计图突然发问。 柳明侦拧螺丝的手顿住，杏眼满是困惑，干脆利落的回答：“没有！” 啊！国家级别的重点实验，总不至于拿不出一台100微米的刻蚀机吧。 见陈默脸色变化，她才不紧不慢补充。 “我们实验室没有精度那么低的刻蚀机，最低精度是10微米的msk-psp-lss1010激光刻蚀机，支持cad直导和多层刻蚀，速度 200mm/s。” 她指着墙角的银灰色设备：“再高一些就是3微米的cpc-a型实验室专用的小型等离子刻蚀机，比咱们用的台还贵三倍。” 陈默愣在原地，直到柳明侦如数家珍的报出设备参数，他才反应过来。 人家实验室不是没有100微米的刻蚀机，而是那种“落后”的玩意，早淘汰多少年了。 他望着那台被恒温箱包裹的cpc-a型等离子刻蚀机，深灰外壳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精密的管路如同机械血管般缠绕，散发出一种工业设计的美感。 这可是2010年价值380万的天价设备，此刻却安静地立在实验室角落里。 前世，陈默顶多见识过10微米精度的激光刻蚀机，至于3微米的等离子刻蚀机，那就是传说。 对于草根科研人员来说，高精度的辅助设备，无异于“绝世神兵”。 这个国家重点实验室通行证的含金量，在陈默心目中急剧上升，以后要是研发二代电池，少不了要来蹭一蹭这些设备。 那个研究者能抵得住这些高精尖辅助科研设备的诱惑呢！ 钱的确很重要，但对科研人员来说，到了一定程度上，就没那么迫切了。 反倒是实验室条件，才是顶级科研人员关注的要点。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再牛逼的技术，你也得有配得上这技术发挥的设备不是。 “3微米的等离子刻蚀机！” 陈默见猎心喜，犹豫了一下，喉结滚动：“江老师！这我能试试吗？” 江教授哈哈大笑，冲柳明侦扬了扬下巴：“小柳啊！带他去开开眼界！” 柳明侦领着陈默走到设备前，金属防护栏折射着一抹冷光。 “陈老师！你是一级权限，可以随时使用。” 开机后，先要注入物料，她调出操作界面，指尖划过触控屏。 “陈老师！这种级别的设备反而傻瓜式操作。” 柳明侦指尖翻飞，将电子版本的mof-蜂巢结构cad图导入操作系统。 下一秒，她突然握住陈默的手，带着他往触控屏上按去。 掌心传来的温热触感混着设备启动时低沉的嗡鸣，陈默浑身一僵，余光瞥见她垂落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 “难点在参数匹配，就像给给米粒雕一样，固定米粒才是难题！” 柳明侦完全没察觉他的异样，食指重重戳在屏幕上某个跳动的数值。 “您看.这个温度梯度必须精确到 0.01c，多一度材料会脆化，少一度蜂巢结构成型就会.” “咕噜~” 陈默喉结滚动，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掌心沁出薄汗。 他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挪回屏幕，却总忍不住分神感受手上传来的温度。 直到柳明侦突然转头，两人鼻尖几乎相触，她眼中的疑惑让他猛地清醒了一些。 “陈老师？”柳明侦眨了眨眼：“你怎么了？” “咳咳！实验室有点热哈！”陈默默不作声的抽回手，调整了一下护目镜。 他迅速按照柳明侦教自己的办法，调出参数表，盯着密密麻麻的数据强行镇定。 “继续操作吧，先前的要点我记住了。” 头三组实验，柳明侦的几乎“贴身指导”。 “陈老师！温度曲线要贴合材料熔点，误差超过0.1c就前功尽弃了！” 当陈默独立完成第17组刻蚀后，突然有种解脱了的感觉。 不知道是因为完成了电池构型，还是因为不用再被柳明侦“贴身”指导了。 这陈默不清楚等离子刻蚀机的使用事项，为了避免风险，柳明侦才“贴身指导”，只是为了方便中止危险操作而已。 20组mof-蜂巢构型，整整齐齐躺在托盘里，泛着珍珠母贝般的白色，反射灯光，透出一丝七彩的色泽。 回到三组的主试验室，江教授招呼着三组的研究员开始一起来帮忙，给电池构型填充中转氮化物，然后封装的时候分梯度注入电解质和催化剂。 20块使用mof-蜂巢新构型的气态锂电池，在三组的实验室里诞生了。 (本章完) 第66章 一举两得 第66章 一举两得 三组的实验室里。 大约30秒后，充能完成的提示蜂鸣声此起彼伏。 “柳师姐！我这块917毫安！” 柳明侦拿着记录本，负责记录他们各自负责手搓的那块电容量结果。 “师姐！我这块930！” “922！” 最终柳明侦计算出这20块新构型的气态锂电池，平均值925mah，误差率≤±3%。 这≤±3%的误差率，让陈默有些眼眶发热。 不愧是使用高精度等离子刻蚀机搞出来构型，电容量的误差都控制的这么好。 要知道，这数据直接碾压了平果4引以为傲的5%误差标准。 要是有机会，陈默真想给自己搞一台这样的辅助科研的“神器”。 当然了，电容量误差控制在3%，这是实验室才能达到的标准。 平果使用的ati、新旺达电池电容量误差率5%，这在市场上已经是独一档了。 我们国内主流市场的电池，电容量误差率在5%~15%之内，都算是合格产品。 手机还好，因为电容量误差导致续航半个小时的差别，你基本感受不深，只当多玩了两分钟。 但.当这个15%的电容量误差标准反应到新能源车上，就给大家造成一种刻板的印象，电池虚标，不耐用。 “江老师，这结构授权”陈默攥着那份柳明侦递过来统计记录：“我可以给授权费的！” “说什么胡话！本来就是在你地头种的树，果实就有你一份。”江教授拍了下他的肩膀：“你教我那群小兔崽子三天，都抵过那劳什么子授权费咯！” 国家重点实验室每年拨款的经费虽然有限，但江教授还不至于缺陈默那点三瓜两枣的授权费。 “不过.”老头子又狡黠地眨眼，带着几分老顽童的可爱感：“我这确实有个气态锂电池方面问题，敢不敢接？” 柳明侦抱着实验日志蹭过来，眼睛亮得惊人：“江老师！我也想听！” 三组研究生们齐刷刷举手，白大褂袖子晃动得像片白色海浪。 陈默望着跃跃欲试的众人，又看了眼江教授藏在笑容里的期待，重重点头。 “没问题！只要不涉及气态锂电池的核心机密，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既然江教授不要mof-蜂巢结构的授权费，那陈默就尽力给他们把气态锂电池方面内容讲一讲，只要不涉及核心机密的部分，都可以讲。 在这群眼冒精光的研究员眼中，陈默那就是一篇篇的行走的sci啊！ 一周后。 实验室的窗外的夕阳，将柳明侦的影子拉得老长，她抬着装着20块电池的托盘，闯进陈默在实验室的临时办公室。 崭新的电池甚至还带着充电激活时的微微温热，表面泛着银色的金属光泽。 “陈老师！这是我的20块电池，全部都是合格的。”她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放在陈默面前，论文大纲页面还泛着蓝光：“低密度汽化锂离子能量迁移率对材料构性的影响，是正相关吗？” 这几天，问陈默关于气态锂电池方面问题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甚至三组以外的研究员知道了气态锂电池的研发者亲自来“教学”，都找相熟的人混了进来了。 有些他们可以自己思考得出结论的小问题，也会因为迷信研发者权威，而专门又来请教一遍。 这些研究员，都快把自己当后世的deep saek用了，自己哪来的其他时间利用实验室设备，生产那1000块手机电池啊！ 所以陈默立了规矩。 除了江教授以外，每次上交20组测试合格的新结构气态锂电池，才允许他们问一个关于气态锂电池的问题。 别说，一举两得。 陈默清净不少的同时，恒温箱里还没贴标的电池也是一天一天的多了起来。 现在那些研究员帮忙手搓的电池，都快堆满两个恒温箱了，而且还是那种电容量误差才3%的高品质电池。 将来作为首批橙子1的用户，他们也是有福了。 至少这批国家重点实验出品，最低学历都是在读研究生手搓的高品质电池，大概率只有他们能享受到了。 后面陈默要量产手机气态锂电池，肯定是不可能再使用这样的方式了。 要不是系统给他提供的全套气态锂电池的方案资料在脑海里，他还真应付不了这群“学霸”的轮番轰炸。 深城大学，既不是985，也不是211，陈默一个普通的一本院校毕业生，要不是系统给出的气态锂电池方案资料，这些天之骄子难道会因为他一篇的sci，而这么蜂拥而至来请教吗？ “陈老师？”看着陈默似乎有些出神，柳明侦微微侧着脑袋，短发微微在陈默眼前一晃：“我这个汽化离子” “我先看看你的思路！” 陈默指尖在笔记本滚轮上下滑论文，装作在看柳明侦论文的样子，实则在脑海里飞速检索，那些系统提供的关于气态锂离子的资料。 可涉及材料构性的部分，系统压根没涉及，这仍是一个模糊的盲区，需要后来者开拓。 他轻咳一声，笔记本电脑转了半圈，盯着柳明侦那双透着一股锐利求知感觉的杏眼。 “汽化锂离子在超临界状态下，迁移速度是固态的37倍，但.” 陈默说出自己知道的锂离子迁移率的一部分内容，其他的就只能靠柳明侦自己研究了。 “但什么？” 柳明侦眼睛瞬间亮起，自动忽略了他刻意拉长的尾音，手指飞舞，在笔记本码字记录。 “但这只是离子方面的特性.”陈默小手一摊：“材料构性就像开锁，每个变量都是一把钥匙，我只能告诉你锁在门的哪儿，钥匙是哪把还得你自己试。” 他瞥见柳明侦微微下垂的嘴角，又补充道：“不过你能想到把迁移率和材料结合，已经比99%的人超前了。” 你们这些天才的世界我不懂，这就非得发《自然》吗？ 合着我《北美科学院院报》被开除sci了吗？ 不过，陈默这番鼓励倒是有些效果。 柳明侦挺直腰板：“行！等我数据跑出来，第一个请您当论文二作！” 看样子这位天才还不服呢！ 柳明侦这架势，是非要搞出点重大突破发《自然》不可。 不过，想想自己身上莫名其妙的就要多四五篇含金量很高的《科学》或者《自然》的二作sci，这还有点小兴奋是怎么回事。 这可不是陈默靠父辈蒙阴蹭来的sci，全是他“指点”人家之后，非要给的二作。 要说含金量最高的，那自然是江教授正在撰写的《论证超临界流体中离子传输机制的跨尺度解析--陈默-施密特模型的理论构建与实验验证》。 主标题（突出发现）+副标题：（方法论）=《科学》标题的匹配度。 至于其中模型命名方式，陈默作为应用科学家在前，施密特作为理论科学家在后，这是科研界的通用命名规则。 江教授这位58岁的老院士，这一周可都没出过实验室，一直在完善他的论文。 现在的院士还是终生制，其实江教授已经不需要用《科学》这种顶级的sci来堆砌声望，证明自己了。 二十年前，施密特带着学界铺天盖地的质疑黯然离世，那种科研者感同身受的遗憾，就像根刺深深扎在江教授心里。 后世重生意难平的小说有很多的受众，科研者自然也有自己的意难平。 二十年后的今天，气态锂电池的出现，足以证明施密特的超临界理论。 作为理想主义的“殉道者”，江教授铁了心要为这位曾经饱受质疑，却照亮材料科学前路的施密特正名。 当然了，江教授的言外之意，其实也不忘跟老外炫耀一下。 你看你们当初把自己天才科学家的理论当科幻空想，而我们这边的天才都做出实物来咯。 这就跟家长喜欢炫耀自家崽出息了一样，都是出于对后辈的爱护。 陈默离开深城国家新能源重点实验室的时候，除了一千多块手机气态锂电池，还预约了五篇sci的二作。 这其中不乏《科学》、《自然》这样的顶刊sci，也算是小小弥补了一下，他前世没有坚定走学术方面路子的遗憾了。 至于这辈子，再说吧！ (本章完) 第67章 科技话语权 第67章 科技话语权 鑫金回收。 赵铁柱提着东广带回来的土特产，一只油亮的白沙油鸭来到隔壁档口。 刚跟低头拆招牌的李老板、小郑打完招呼，他就不由得瞪大了眼。 “李哥！这怎么半个月不到，就拆招牌了？” “家里有事，不做了！”李老板头也不抬，螺丝刀拧得“咔咔”响，小郑在下面扶着梯子。 这些东西理论上来说，都是国家资产，“生”要见物，“死”要见残骸，统统都要统一入账的，回收以后再发卖。 赵铁柱咂着嘴惋惜，冷不丁被小郑趁机伸出一只手拽住衣角。 “我的那背包呢？半个月工资啊！你还我！”小郑有些着急。 “瞧你那出息！”赵铁柱揽住小郑肩膀，故意挤眉弄眼：“这次那边东广的厂商可是开小车接得我，龙虾随便造，我们还去了新泰冬，我跟你说，那里边的姑娘样多着呢！早说带你去.”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小郑挣开他胳膊，气得直翻白眼：“我包呢！” 国家资产不能损失，小郑自然也不想损失自己的资产。 “给你带的特产！”赵铁柱先是笑嘻嘻把油鸭拍在小郑怀里，然后作势憨厚的挠挠头：“包嘛.嘿嘿在新泰冬忘拿了.” 说完，赵铁柱就鸡贼的往后一蹦，退出小郑的攻击范围。 见小郑还要发作，李老板适时按住他肩膀：“小郑！扶好梯子！别较真！” 小郑憋屈地哼了声，狠狠剜了赵铁柱一眼。 “这还得是李哥你敞亮啊！”赵铁柱嬉皮笑脸挥挥手，转身消失在巷口，想来是回橙子科技的小作坊去了。 等脚步声彻底消散，小郑昂着脑袋看向李队。 “队长！这次是真撤了？” 李老板摘下手套，目光扫过空荡荡的档口。 “现在目标不再是核心技术唯一的掌握者了，通知深城同事定期跟进就行。” 事实就是如此，当国内只有陈默一个人掌握技术的时候，他们要预防有外部势力灭口。 当有其他的专家掌握了这个技术之后，只需要定期关注陈默，防止技术泄漏就行了。 让更多的专家掌握这个技术，这其实也是一种保护陈默的方式。 刺杀一个人，可比带走一个人容易多了。 李队把亚克力的招牌递给小郑，笑着拍了拍他肩膀。 “你真想要那包，大不了我给你再买一个嘛！” 小郑沉默片刻，这才摇摇头，说不再跟赵铁柱计较了。 “队长！只是那个赵杰的事，我们这已经查的差不多了” 国安出手查一个黑老大，简直是大材小用。 陈默当初在华北强被老王针对的前因后果，也都被查出来了。 赵老大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会因为这点“小事”栽了。 当然了，即将高升的老秦那点事，人家也查到了。 按说，现在任务都结束了，李队是收尾还是移交，都可以说得过去。 李队想了想，对陈默这种心向国家的科研人才，他还是非常有好感的。 “那就收个尾，送佛送到西，把那赵杰现在就办了吧！” 赵铁柱口中在深城响当当的赵老大，只是李队轻飘飘的一句办了，就成了案板上待刀的鱼肉。 当天下午，当赵杰掐着大嫂的脖子，在金湖山庄的别墅里“寻欢作乐”的时候，十几道黑影破门而入，荷枪实弹的干警瞬间将他按翻在地。 曾经称霸一方的黑恶势力，在国安雷霆万钧的行动下，如同纸糊的堡垒般轰然倒塌，他手下的人也树倒猢狲散。 下午，一溜的警车过红绿灯，让拉着电池回小作坊的陈默一阵好等。 突突车碾过石板路，陈默拍着车斗喊停。 车里两箱裹着防震气泡膜的“原皮”电池，泛着银色冷光。 他抹了把汗冲屋里喊：“铁柱！你小子来搭把手啊！” “哟！陈哥！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赵铁柱叼着半支冰棍晃出来，瞥见箱子上“气态锂电池3c认证”的红标眼睛一亮：“嚯！深城检测院那些人的效率可以啊！” 赵铁柱咬碎冰棍，翻开认证一看： 证书编号（certificate no.）： scc-3c-2010-lb-0369。 发证日期（issued date）： 2010年6月5日。 有效期至（valid until）： 2015年6月4日。 后面定做的电池贴纸上，需要标注认证信息： 产品名称：气态锂电池（锂金属气体复合电极储能系统） 型号/规格：c-liq-gc800（橙子-锂电气态-电容量800毫安） 生产商：深城橙子科技有限公司（申请人：陈默） 生产地址：深城南山区高新南7道7号北区a座 技术标准： gb/t 36276-2010（便携式气态电池储能电源安全要求）、gb 43854-2010（锂金属电池补充认证规范） 注：括号内，内容无需标注。 知不知道c-liq-gc800这编号的含金量，橙子科技的内部标准直接成了国标，国家变相的认可了橙子科技在气态锂电池这个行业的话语权。 甚至随着后续江教授、柳明侦一行人的论文发表，橙子科技的在气态锂电池的liq代指标准，将成为全球气态锂电池的通用标准。 这些技术标准的命名看似不起眼，其实也是一种科技话语权的争夺方式，是国家软实力的一种体现。 锂电气态，陈默用liq表示，q就是气的首字母。 如果这是西方主导的技术创新的话，那就会变成lig，gasstate（气态）。 后世的j16-t也是这个原因，t表示弹射的弹的首字母t，而不是去参照西方标准来命名。 这不是表面工作，而是我们要从西方手里夺回科技话语权，就必须先夺回这些日常技术标准的命名权，找回民族自信。 当一个科研者试图要理解liq是什么的时候，他们是不是至少也得学一个中文，气态的气首字母q，而不是一个英文gasstate（气态）g。 “这3c认证的确是够快的了，都提前快一个星期了！” 陈默也没想到，国家给的三个承诺以外，还会有这么多隐性的关照。 专利代办公司那边，林峻峰更是给他打来电话恭喜。 他的那60多项专利，已经提前三个月进入了复审，再有一个月公示期，就能在国内获得专利了。 “行了！先把电池搬进去再看吧！” 陈默吃力地扛起一箱，二十多公斤的重量压得他肩膀一沉。 “这下，咱们就能光明正大的给橙子1换上咱们自己的电池了。” “何止是能换上啊！都快能卖出去了！”铁柱双手抱起另一箱，塑料箱在消瘦小臂里发出吱呀轻响：“手机壳和包材今早我刚送代工厂，那边说明天清完尾货就开工！” “这么快？”陈默把箱子重重墩在桌上，震得螺丝刀跳起来。 要知道以往五六月份，这些代工小厂排单的山寨机可是爆满，要插队还得交钱呢！ “今年山寨机市场凉透了！”赵铁柱扔了瓶水给陈默，自己也拧开一瓶，灌了一大口：“上半年那些品牌机大厂翻车太多，现在小厂订单少得可怜，咱们这也算是捡漏了！” 现在的功能机虽然看似繁似锦，但看看华北强的逐渐开始无人问津的山寨机市场就知道功能机不行了。 以往大厂品牌发布，只要火起来一款，华北强三天就能给你山寨出十几款，不仅外形和功能差不多，甚至还能给你加圈跑马灯。 但近来这两年，大厂火起来的功能机款式，那是越来越少了，山寨机全靠以前的经典老款撑着了。 所以这个水平还算不错的代工小厂，才会这么快排到橙子科技这种1000台的小订单。 喝完水之后，两人又麻利地整理了一下橙子1的备件，电路板与电池在长桌上码成整齐方阵。 陈默擦着汗叮嘱：“明天你就把这最后一批备件全送去，盯好代工厂清线，催一下他们尽快投产。” 这不派赵铁柱去盯着不行，1000台的小订单，陈默要是不派人去盯着，人家未必愿意为了这么点订单专门清线。 这要是留一下其他厂的一点物料混用，组装工再打错一两个螺丝或者按错其他手机商的零部件。 这样组装出来的手机，用是能用，外观你也看不出来，但橙子1的质量稳定性是实打实的不可控了。 “陈哥你放心，我亲自去盯着！”铁柱拍胸脯保证：“那厂刚升级半自动产线，给大厂做过尾单，良品率 85%！” 良品率85%，这可比现在魅镞正在自建的生产线还高25个点呢！ 陈默闻言笑了。 夕阳透过小作坊的小抬窗洒进来，映得满桌橙子1备件泛起细碎金光。 自从陈默重生后，他的生活就像开了倍速，从神秘系统到手握气态锂电池3c认证，到现在新版橙子1手机即将投产，一切都顺利的不像话。 他望着两箱电池上的c-liq-gc800，突然觉得，或许这就是系统存在的意义。 陈默的科技平权之路，先从反抗西方科技命名霸权开始. (本章完) 第68章 百舸争流 第68章 百舸争流 6月9号。 大早上的已经是烈日高悬，闷热的空气弥漫在橙子科技那略显逼仄的小作坊里。 “霓虹碎酒杯灯火烫眼泪，半醉倚栏唱支离愁碎，异乡客笑问阿妹名姓配哪杯？” 盯着代工厂那边的清线工作刚刚完成，赵铁柱哼着新泰冬学来的小曲回来了。 从东广回来的这两天，他基本都躲着田寡妇的小超市走，刚刚特意还绕了个远路回来，就生怕不小心被田寡妇揪住了，非让他去楼上喝点水休息下。 一进小作坊，赵铁柱却瞧见陈默一脸凝重地盯着电脑屏幕。 屏幕上播放的是个秃子老外站在台子上叽里咕噜的讲话，下方还有字幕。 终于，赵铁柱找到点熟悉的东西了，这个叽里咕噜的老外背景板，有一个被咬了一口的烂怂苹果。 这不就是陈哥说的，要掀起智能机浪潮的平果公司。 “陈哥！怎么了这是？”赵铁柱一边抹着汗水，一边好奇地凑了过去。 陈默指了指屏幕，神色复杂。 “铁柱啊！咱们橙子1等的风口…来了，一起看看吧！” 说罢，他轻点鼠标，视频里劳布斯身着标志性的黑色高领毛衣，牛仔裤，手持平果4侃侃而谈。 屏幕中，平果4那简约精致的外观率先映入眼帘，金属边框搭配前后玻璃面板，在灯光下闪烁着冷冽又迷人的光泽。 劳布斯堪称工业设计界的美学暴君，平果4一经发布会亮相，其棱角分明的玻璃金属机身、近乎偏执的对称美学，瞬间像一枚核弹砸进全球科技圈平静的湖面。 直接将手机从一个通讯为主的工具，升华为智能终端的艺术品，惊艳程度堪称科技史上的“蒙娜丽莎微笑”。 赵铁柱眼睛瞬间瞪大，嘴巴不自觉地张开，发出一声惊叹。 “我勒个去！” 原谅他读书少，实在说不出漂亮话来表达自己的心情：“陈哥！这手机也太好看了吧，跟咱之前见过的那些功能机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啊！” 紧接着，劳布斯演示起fecetime功能，高清流畅的视频通话画面，让赵铁柱更是惊得合不拢嘴。 他的手不自觉地抬起来，像是要触摸屏幕里通话的人，口中喃喃道：“陈哥！这.手机居然能视频通话？太神了吧！” 当劳布斯介绍到ratina显示屏，也就是传说中的视网膜显示屏时，陈默暂停了视频，指着屏幕上那清晰到极致的文字和图像，给赵铁柱解释。 “这屏幕分辨率超高，显示效果极其细腻，肉眼不可见像素，这远超现在市面上所有手机。” 赵铁柱直愣愣地点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仿佛要把这技术看穿，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陈哥！这次我信你说的了，这平果4绝对能颠覆传统功能机市场，智能机的时代怕是真要来了！” 陈默靠在椅背上，目光有些悠远，像是陷入了回忆。 “是啊！风口来了，现在我们已经抢先一步站在风口上了…” 前世平果4的成绩相当恐怖。 开放预定首日，订货量就超过60万部，上市三天，销量突破170万部。 国内从港城走过来的一台水货，当时的被黄牛炒到了一万一部。 毫不夸张地说，在当下，这场劳布斯主导的发布会后，平果4就是智能机，智能机就是平果4。 平果4成了智能机标准的代名词。 他微微叹了口气：“呼~相比之下，咱们橙子1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啊！” 赵铁柱握紧了拳头，眼神里却满是斗志。 “陈哥！不怕！咱们有气态锂电池这个‘秘密武器’，我相信，咱们一定能在智能机市场闯出一片天的！” 陈默看着赵铁柱那充满干劲的模样，笑了笑，重新点开视频。 “没错！路虽远，行则将至，咱们先好好研究研究这平果4，取长补短.” 视频里，劳布斯还在继续介绍着平果4的各种强大功能。 无论软件还是硬件，那都是一种全方位的强。 而现在，在国内看着国外论坛上搬运来平果4发布会片段的，可不止陈默一个人。 京城，阳光斜斜照进雷布斯的书房。 他盯着平果4发布会的回放，当劳布斯举起那部棱角分明的手机时，金属边框折射的冷光仿佛也照进了他眼底。 从鑫山出走后，雷布斯的第一次创业以不完美的方式结束。 他刚刚出手了估值7500万美刀卓跃网60%的股份，手握冰冷3亿现金的他，此前已经在家迷茫了数月。 此刻，他不甘的热血，再次被这平果4发布会点燃了。 雷布斯猛地起身，碰翻太太端来的咖啡，在手机联系人上用方向键快速翻动. “老李！我想再拼一次，帮我联系珠三角手机工厂，今天我就飞深城！” 小麦科技启动中. 煤省 矿场旁的会所里，两个煤老板正搂着小蜜在谈事。 陆老板把雪茄狠狠按进烟灰缸，红木桌面震得酒杯轻晃，旁边还放着一本尼采的《权力的意志》。 “乃乃个熊滴！额闺女在北美非要那甚么子平果4，一台五千多，姜老弟！这洋玩意儿真这么金贵？” 姜老板眯眼看笔记本电脑里发布会视频，视网膜屏幕亮起的瞬间，他喉结滚动了下。 “陆老哥！这手机能视频通话、还能当游戏机使这玩意儿要火啊！” 两人对视一眼，空气里的煤焦油味都混进了金钱的气息。 “劳资投的那些电影，全把额当冤大头！”陆老板突然一拍那小蜜的大腿：“我反正是撤了，上个月我刚盘下1200多家二三线城市的商铺，现成的门店！” 他抓起酒杯灌了口汾酒，还是这个带劲，红酒那酸辣吧唧的劲，那是给娘们喝的。 “姜老弟！你那电视购物的渠道，再加上我在深城的拜把子兄弟老赵，他专做电子产品批发生意，这次咱们线上线下两开，还怕割不到韭菜？” 姜老板笑得露出金牙，端起红酒就敬了陆老哥一杯… 看到平果4引爆的智能机火热的市场之后，国内的各大、小手机厂商，都开始疯狂起来，甚至不乏局外人也想来分一杯羹。 “中华酷幻”初代智能手机的四大巨头，也正式决定进军智能机市场，各自宣布准备在10月份发布新机，准备在平果4国内上市的时候正面刚，不能坠了自己的大厂气势。 而“魅绿尼朵”这类各有市场定位的和自己特色的小厂，也开始整合自己的优势。 它们准备提前抢在大厂发布新机之前，先利用各自的优势偷跑一段，在智能机市场先插下旗。 这些个小厂的策略，基本和陈默是一致的。 陈默因为前世目光主要放在知名的大厂上，所以除了记得一个初代耍猴王魅镞，他还真不知道有其他小厂打的主意跟他一样。 当然了，要说总体上，发布新机最快的还是华北强的山寨机档口商。 华北强的山寨机市场在平果4发布之后，突然一夜之间复兴了。 各种山寨品牌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诸如：hi phone4（嗨疯四）、菠萝、武大郎、鸭梨.等等品牌，已经在小作坊开始手搓了。 最先抢跑的橙子1手机，即将迎来一波又一波的强大竞争对手。 不过，面对第一波实力不强的山寨机，陈默对橙子1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至于国内智能机市场即将开始的第一场大混战，后世大家耳熟能详的小麦并没有参与。 那么，此时的小麦去哪儿了 魅镞：你特么的不要过来啊！！！ (本章完) 第69章 首批完工 第69章 首批完工 代工小厂质检车间里，流水线传送带哗啦作响。 质检员老吴随手捞起十台橙子1放在垫着珍珠的托盘里，递给搭档小齐。 两人回到产品质检室。 “新牌子？这外观看着倒挺俊啊！”老吴戴着白手套拿起一台，开着工程调试模式，划了划屏幕：“电容屏啊！怪不得这操作感丝滑得跟抹了油似的。” “华北强这山寨速度真是绝了！”小齐嗤笑一声，沾着汗渍的手指在屏幕上划得飞快：“人平果4前天才在北美发布，这边就跟风搞出个‘橙子’来了？” “你小子可别乱说” 老吴拆开后盖，望着电池上的认证信息标识端详。 “这公司哪来的未卜先知的本事？你看它这手机外观和三电容键设计，跟你这两天念叨的那什么平果半毛钱关系没有。” 老吴对电池贴纸十三个的认证信息规格“c-liq-gc800”一扫而过。 虽然他本能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但又说不出来，只能继续取下电池，继续检查内部零部件安装情况。 老吴又观察了一下fpc排线与主板上的卡扣式接口连接:“这手机不错！等上市便宜的话，我倒是想搞一台玩玩。” “这山寨机，送我都不要。”小齐冷笑，插上现在功能机主流的mini b- usb 2.0接口（大梯形）充电的瞬间 他突然瞪大眼睛--看着开发者模式下，那夸张的电量变化曲线，增幅如同陡然拉起的波峰. “老吴！”小齐把手机往操作台上一丢，立马抱头躲到了台下：“要炸啦！要炸啦” 安桌2.3.1版本不止没有充电百分比提示，甚至右上角通知栏的电量百分比显示都没有。 属于是安桌换皮的橙子os1.0，自然没有这样的小功能，无法在状态栏固定显示电量剩余百分比。 所以，橙子1想要知道手机电量，就只能进入工程调试模式，开启“电池统计信息”可查看实时电量变化曲线。 老吴被这小齐这两声惊叫吓得，差点把手里的手机丢地上了，转头就看见小齐撅着屁股蜷在操作台下方，露出半截发抖的小腿。 这么小一块电池，还不到30g 即使真要炸了能有多大事？ 顶多一个烟雾弹而已，多开一会排气扇就是了。 他皱眉捡起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尖锐曲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变得平缓 这么快？ 这是电池坏了！ 还是充电完成了！！！ “慌什么！没事了！”老吴扯住小齐后领把人拽起来，脱了手套，拇指轻轻戳在钢琴烤漆工艺的后盖上，感受着温度。 后盖外壳只微微发烫，根本没有爆炸前兆。 他盯着屏幕上稳定下来的电量变化，喉结动了动，又把手机拆开后盖检查电池。 电池外观没有任何鼓包，应该是好的！ “这电池充电速度这么快嘛！”老吴有些出神，自顾自的嘀咕：“刚才有一分钟吧？ 回头再看小齐煞白的脸，老吴安抚了他一句。 “行了！这电池好像是新玩意，不会炸！” 小齐探头探脑的看着依旧正常亮着“电池信息”界面的手机。 “真不会炸？” “3c认证贴着呢！”老吴点了点电池上面的3c认证信息的标识贴纸：“你小子当国标是摆设啊？” 小齐抖着手摸了摸后颈，吓得发白的脸色变缓和了一些。 “可可这充电速度比我家高压锅升压还快，我还以为.以为” 他突然凑近老吴耳边压低声音：“老吴！你说会不会是咱们厂偷偷接了军工订单？” “这玩意儿搞不好是给特种兵用的，打个电话就能引爆！” 老吴不由的一笑，将没有后盖的手机翻转，那块电池认证标识的信息放到他眼前。 “没看见吗？这是气态锂电池，你小子少看些有的没的电影，我们这厂还想做军工，你小子想屁吃呢！” 两人这次直接上仪器检测，重新测一块电量27%的电池跳到100%，计时器显示了22秒！ 小齐一把夺过充好的电池，看着上面的3c认证标识：“这这是什么黑科技啊？” 而后，两人挤在电脑前疯狂敲键盘。 国标网跳出两条新国标：gb/t 36276-2010（便携式气态电池储能电源安全要求）、gb 43854-2010（锂金属电池补充认证规范），而国际电标库却空空如也。 老吴激动得直拍着操作台：“看见没？全新的气态锂电池技术！” 他还不忘跟小齐刻意强调了一下：“国产的！” “哼！800毫安也好意思吹？”小齐刚才因为这电池出了大糗，涨红着脸硬撑：“说不定哪次充个电就炸了！” “人家3c认证都过了，你小子还酸？”老吴拍了拍鼠标：“你就见不得国产货出息是不是！”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间有些紧张，最后各自埋头干活。 小齐发现橙子1手机系统没设预留电量，笔尖在报告上悬了悬。 想起老吴支持橙子1的嘴脸，他冷哼一声直接划过去 反正硬件组装没问题就行，系统预留电量属于软件方面的问题，关我们代工组装的屁事！ 当代工小厂的交付主管拿着质检合格报告，拨通陈默电话时，1000台首批橙子1裸机正式完工了。 当陈默带着赵铁柱赶到时候，交付主管带着他们来到中转仓库。 机械叉车的轰鸣声中，陈默和赵铁柱快步穿过堆积的纸箱。 首批1000台橙子1，已经整齐码放在防震托盘上，燃橙色的外壳经过钢琴烤漆工艺的加工，在日光灯下泛着一种高级感的动态光泽感。 背面“cz”logo简约自然，像一个自带锋芒的q弹半橙，让人印象深刻。 “陈哥！这颜值绝了！”赵铁柱抓起一台，后盖钢琴烤漆带来的质感完美贴合掌心。 正面的屏占比大约是62%，陈默已经尽量让边框做小了。 现在平果4的屏占比也只不过是54%左右，所以橙子1外观看起来是要比平果4更“小巧”一些的。 屏幕的“额头”与“下巴”的边缘做了梯形斜面设计，增强握感的同时，营造屏幕视觉延伸感。 上边框中间的“一”字凹槽是听筒，下边框三颗电容键亮起微微的白色背光。 这样包边边框，完美掩盖了这批瑕疵电容屏边缘氧化发黄的小缺陷。 (本章完) 第70章 上市发售 第70章 上市发售 代工厂的中转仓库 陈默接过赵铁柱递过来的一台新手机，指尖轻触侧面的“开关机”键。 手机的开机logo出现了，半橙的果肉微微膨胀，带来动态呼吸感。 随着引人注目的刀锋“z”字母一闪，果肉分离，下方毫不起眼的“powered by andraid”一行小字如流星般闪过。 系统开机动画的结束，手机随即进入橙子 os1.0系统。 原本安桌2.3.1的主页是：桌面+应用抽屉的二元界面。 但此时的橙子os1.0，已经被陈默简单粗暴的封死了应用抽屉。 在节省系统占用内存的同时，这也方便了用户。 没办法，初期的安桌2.3.1就是有很多反人类的设计，没有平果4已经优化到的4.2.2的ios成熟。 虽然人家平果4也是应用抽屉的结构，但是人家转接之间做得很丝滑流畅，还一键达到。 不像安桌这样为了避免侵权的同时，还非要生搬硬套应用抽屉这个设计。 这不仅搞得很反人类，而因为要规避ios抽屉应用的侵权风险，安桌的进入应用抽屉的操作方式还更繁琐了。 此时，陈默把橙子os1.0主页结构直接变成安桌7.0以后才直接桌面就是应用图标的布置。 用户想找自己新装的应用，就不需要从桌面→抽屉→应用，直接变成了应用就在桌面上，顶多划一下就可以找到应用。 不要小看这些细节，随着用户使用智能机的强度越来越大，你手机操作每减少一个步骤，都能给用户带来更好的体验。 “懒”才是人类的本性。 其实安桌2.3.1版本系统可以优化的细节还有很多，只是陈默碍于自己人手不够，很多实用的优化还没来得及做。 此时，因为原本280mb的安桌2.3.1系统，被陈默优化压缩到了150mb。 所以桌面的应用图标界面，无论是点击还是滑动，都如流水一般顺畅。 人指尖接触面约8~10mm，所以理论上只要触控精度误差不超过4mm，都不影响触控屏的日常使用。 屏幕单点触控精度3mm的误差，比起平果更难的三点触控2.5mm误差当然是远远不如，但不影响基本使用。 再说发短信。 触宝输入法作为内置的底层系统应用，会自动适配的出全键盘，还可以精准识别，连打汉字。 无需在像是原版系统一样，需要短信→桌面→抽屉→打开输入法→多任务→短信，现在橙子1.0打开短信，再点一下输入框，就会自动跳出输入法，你就能一气呵成输入内容了。 2010年以前，市场不接受智能机，那都是有原因的啊！ 我功能机进入短信之后，直接就可以输内容，你发个短信这么多操作步骤，还智能机.智障机吧！ “陈哥！咱们的橙子os 1.0系统的响应比原生安桌快了至少30%了！” 陈默唇角微微上扬，点出多任务界面，后台程序连续切换两个应用五六次后，才出现明显的卡顿。 “用户正常使用两个应用之间切换，倒也能保证流畅度了！” 现在智能机，用户应该没有那么频繁的切应用需求。 当陈默打算三开应用的时候，果然被系统限制了，除了系统底层应用以外，橙子os 1.0在系统层面，就直接禁止用户三开自装应用。 这主要是考虑到橙子1本身内存运存配置只有256mb的原因。 一分钱，一分货啊！ 单单是一个橙子os1.0系统就要占据150mb的运存了，还要留有10mb的临时数据缓存，这留给用户自装应用的运存就不多了。 按说橙子手机的运存配置，用户其实三开占用运存小的自装应用也可以，但系统流畅度肯定要大打折扣。 陈默宁愿直接禁止，也不愿意影响到用户对系统流畅度的体验。 一个手机卡不卡，这可是用户最能直观感受到的事。 毕竟现在智能手机算是刚刚起步，有多开应用在系统后台常驻需求的用户，不算太多。 真要有这种多开需求的用户，那陈默只能请他们去选择4999的平果4了，咱们家499的橙子1干不了这活。 代工厂交付主管递来检测报告单：“陈老板！你这批代工组装的手机良品率达到了85%，比合同上规定的高2%，全部合格了！” 陈默点头示意，赵铁柱已手脚利落地拿着拆解的小工具，开始抽检十台手机。 主板焊点均匀 排线捆扎规整 气态锂电池稳稳嵌在定制卡槽里. 大概完成了十台手机的抽检之后，赵铁柱竖起大拇指。 “陈哥！没问题！” 陈默唰唰签完验收单，尾款还要等这边帮忙包装之后再付清。 代工厂交付主管留两人在厂里吃了顿便饭，这包装区区1000台手机，工人们一个小时左右就能搞定了。 看着小货车载着二人远去的背影，这代工小厂交付主管咂舌。 这看着不起眼的华北强小厂，做出来的这个橙子1手机，竟像是多年打磨过的成熟产品。 尤其是那从未见过的超级快充电池，后面指不定要在市场上掀起多大风浪呢。 平果：我有视网膜屏幕+ios系统+智能机标准 三晶：我有超级屏+全产业链 误入高端局的橙子？？？ 挠头 那我有.我有超级快充的电池，嘎嘎猛，30秒嗖嗖滴就充满800毫安！ 虽然现在橙子在一众手机厂商之中，可能还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品牌，但现在它已经有自己拿得出手的独门绝技了，远不是那些华北强没有自己核心技术的山寨机，可以碰瓷的了。 因为陈默的橙子科技已经有“手机牌照”了，所以给橙子1进行工商备案之后，它就可以直接走华北强的分销渠道发售了。 当次日华北强电子市场档口的卷帘门，升起时，老张正往柜台玻璃上贴“劲爆！新机到货！！！”的荧光贴。 纸箱刚拆开，里面的独立包装盒就让他瞳孔骤缩。 嚯！这包装盒，还是激光彩印的，那个愣头愣脑的大学生真是舍得啊！ 覆膜的独立包装盒上，彩印的橙子1外观图，完美模拟出了钢琴烤漆工艺外壳带来的动态光泽。 这逼格，可是把老张档口放着的所有山寨机都比下去了。 “老婆！”他扯着嗓子喊来帮忙送货的老婆：“快来看那大学生的新货，有点东西嘿！” (本章完) 第71章 销量爆炸！ 第71章 销量爆炸！ 华北强档口市场。 老张的老婆看了这独立包装盒上外彩印的橙子1手机，一眼就喜欢上了。 赵铁柱这小子说得没错，橙子1这燃橙色和q弹可爱的外表，肯定受那些小.额.老娘们的喜欢。 “哎哎哎！老婆你这是干嘛呢？” 老张还来不及阻止，他老婆就用指甲划开了独立包装盒的覆膜，拿出那只静静躺在独立二层的小巧橙子1。 “老张！我决定换个手机了！” 作为“气管炎”的老张压根不敢发话，心里在流血啊！ 这大学生搞的山寨机售价可是最高的一档，499啊！我今天收档得延后5分钟才能赚回来啊！ 这败家的老娘们。 “老婆！你喜欢就好，换就换呗，咱家不差钱！” 老张的老婆已经开机了，在屏幕上划了几下。 “电容屏反应这么灵？还有这输入法，居然不用来回切！” 话音未落，档口的一群批发商已经小跑着从老张档口路过 “我说呢这特么的不就是499的平果吗！”老张一拍大腿，从柜台后钻出来：“老婆看好档口，我去订货！” 老张着急忙慌赶到现场的时候，远远望见通往橙子科技的小作坊小巷被围得水泄不通。 数十个批发商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里三层外三层围着逼仄的小作坊。 他们的订货单犹如雨点一般拍打着门外堆着的备件纸箱，还混着此起彼伏的叫嚷，把整条巷子搞得好像菜市场一样。 赵铁柱单脚踩在摇晃的塑料椅上，另一只手死死勾住生锈的招牌固定架，攥着喇叭的手青筋暴起。 “各位老板！那边生产线都冒烟了！没啦！真没库存啦！” 他的嘶吼瞬间被淹没在潮水般的追问里，有人跳起来扒住他的肩膀，有人想把烟直接塞进他口袋里。 幸好原本橙子1那家代工厂是现成的，屏幕和芯片配置确定以后，只要按市价找之前备选的批发商拿货就行。 现在借着平果4带来的风口，华北强各种山寨品牌都还没出货的空档，橙子1手机一上市那销量就爆了。 得到了市场的认可，陈默自然没有必要在备件成本上抠搜了，代工厂那边也加急组装，给工人的加班费橙子科技这边出。 陈默卡在半拉的卷帘门与汹涌人潮之间，吃力地堵在门口，衬衫后背早已被汗水浸透。 “先交三成定金！明天五百台优先发货！”他的声音被撕成碎片，却仍有人疯狂往前挤，指尖几乎戳到他鼻尖。 赵铁柱突然重心不稳，踉跄着抓住门框，裤腰带被扯得发出刺耳的崩裂声。 “呲啦~” 某个心急的批发商正红着眼拽着他的皮带，仿佛要把他整个人拽下来抢订单。 “谁啊.啊？”赵铁柱好不容易借着门框稳住身形，急忙一只手扯住自己的裤腰带：“谁特么再扯我裤子，我们就不接他的订单了。” 老张呆立在人潮边缘，看着高举着订货单的档口批发商们。 那个曾经在大草原烧烤摊踩着凳子喊同行不改变，就改变华北强的大学生，此刻被簇拥成风暴中心。 而那些挥舞着订单，低眉顺眼讲着好话拉交情的档口批发商，正是当初那些嗤之以鼻的同行。 以后陈默会不会改变华北强的市场，老张不知道，但至少今天，他的橙子1已经把整个华北强市场搅得沸反盈天了。 这大学生做的，居然不是仿那款经典功能机的山寨，而是跟北美那边平果一样的智能机。 499的橙子1，就这样在平果4火爆之后的第二天，直接出现在了国内华北强市场上，这些犹如鲨鱼闻到血腥的档口批发商，怎么能不疯狂呢？ 老张不知道这是大学生提前知道平果4发布的消息，而提前做好的山寨，还是凑巧了，但事实就是特么的赵铁柱这小子要跟着起飞了啊！ “铁柱兄弟！”老张认准一个空挤了进去，对着他异父异母的亲兄弟赵铁柱挥手：“我我.你张哥在这儿呢！” 小巷另一端不远的拐角处，与橙子科技的嘈杂不同，这里倒是安静。 一家和橙子科技差不多，只是没有“手机牌照”的山寨机小作坊。 “小李啊！这次咱们不仿那个什么平果4了，一时半会搞不到样机，咱们仿这个” 老板硬是加价500，了999才从同行手里搞了一台橙子1来。 小李正用镊子拆解解一台橙子1，老板站在他身后着急的看着。 “怎么样？明天能仿出来吗？” “这电池参数从没见过。”他举着那块气态锂电池给老板看，上面的规格参数明显跟一般的手机电池不一样。” 暮色降临时，橙子科技那小作坊门口，依旧被几个不死心批发商纠缠。 赵铁柱被烦了一整天，脾气有些爆炸，右手握着手机，对着老张抱怨。 “张哥！我在催了，在催了，你总不可能让我现在去流水线上给你打螺丝吧！” 靠人情插队的老张悻悻，拿着定金收据单子。 现在时间就是金钱啊！ 谁知道过两天新的智能机山寨货出来了，这橙子1还能不能卖得动啊！ “那铁柱兄弟你记得明天货一到，先把我那50台留下来啊！” 老张给他塞了包双喜，然后才拿着定金的收据离开，这玩意是明天提货的凭证，他可得拿好了。 华灯初上，最后几个没有争取到明天这批500台货份额的批发商骂骂咧咧地踹开脚边的矿泉水瓶，拎着空纸箱消失在街角。 陈默猛地拉下卷帘门，铁皮撞击声惊跑了小巷里瘦出骨头的流浪猫。 赵铁柱瘫坐在椅子上，长桌上的订货单堆成小山一样。 统计好订单，他沾着汗水的指尖按下等于键，计算器机械的女声传来。 “等于.五千！” 华北强的山寨机向来分两类：小作坊偷偷手搓的散货不值一提，挂靠金利、天宇的“高仿”品牌机才勉强能拿出来说道，他们发售日破千已是奇迹。 而今天橙子1不仅清空现货，甚至还预定出五倍数量，6000台的首日成绩，直接碾碎了华北强当日分销“新机”的历史纪录。 (本章完) 第72章 备货一万台 第72章 备货一万台 橙子科技的小作坊。 “+15000+35000+” 陈默继续按着计算器，塑料按键上凝着冷汗，滑腻腻的，他生怕不小心按错了，就前功尽弃了。 他统计的这一笔一笔定金，可比赵铁柱统计的那什么订单刺激多了。 在陈默眼里，橙子1在华北强的首日销量大爆，这不过是幼儿园里的过家家游戏，这都是应该的。 要是自己通过后世的眼光，又提前做了这么多的准备，又是有系统的帮助，橙子1还做不到在华北强山寨机大本营火爆的话，那他真是白重生了。 可当陈默转头瞥见赵铁柱通红的眼眶，还是不禁有些动容。 这个跟着他啃了三个月泡面的好兄弟，此刻正把那张订货单按在胸口，咧着个嘴傻笑。 “+1500，等于.四十五万一千一百五十！” 陈默数完最后一迭钞票，分为两万一沓塞进牛皮纸袋，最后放进保险柜。 他旋紧保险柜旋钮，金属锁扣咔嗒作响。 “呼~”陈默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去打开了卷帘门，准备透透气。 “陈哥！陈哥！”赵铁柱回过神来了，手舞足蹈的举着计算器和订货单，像是野人跳大神似的：“我们成了！我们的橙子手机成了啊！” “冷静点！”陈默从角落码着的瓶装水递了一瓶给他，自己也拧开了一瓶：“咱们今天实际到账定金才45万左右，也就是定下的货是3000台，实际没你想的那么多订单！” 赵铁柱用计算器压着那张订单，接过水喝了一大口，这也冷静了下来。 “那咱们按3000台备货？正好华北强也没人敢多压货！” 要知道1000台橙子1的备货成本就是26万左右，3000台就是78万左右。 虽然陈默刚刚从国家那弄了500万授权费，但怎么都是有计划的，不可能全部用来压货。 这万一要是突然卖不出去了，这就尴尬了。 后世很多厂商为什么宁愿顶着耍猴的名头，也要少备货。 这主要是万一压货了，电子产品贬值很快，而仓储成本一天比一天多。 当初屯大哥大的那批人，都血本无归了，电子产品是贬值率最高的一档。 两相比较之下，厂商被骂两声也不会掉肉，而压货了是绝对要增加成本的。 “一万台，这次咱们备货一万台！”陈默指尖敲了敲计算器，45万定金合计的数字映在他眼底：“那些后面只会跟风平果4的山寨机，拿什么跟我们拼？” 另外，备货一万台，零部件更容易议价，那1000台的备货成本大概可以压到25万左右。 以后每1000台橙子1，就可以多出来的一万块钱的纯利润。 “哎哟陈哥，刚是谁说要让我冷静来着？”赵铁柱贱兮兮的挑眉学他语气，而后扯着皱巴巴的领口扇了扇：“这会儿又开始放反话啦？” “咱们橙子科技是搞技术的，做人要低调，做产品要高调。” 看看后世的麦粉和菊粉在互联网上互掐，给两家产品带来多少流量啊！ 这是现代社会，你做产品不高调一点，用户都没听说你这个产品，又怎么会去购买呢！ 酒香也怕巷子深啊！ “好好好！”赵铁柱似笑非笑的点点头：“陈哥！做人低调，做事高调是不是！” “嗯！” 陈默而后拿起一块委托给“宁得”代工的气态锂电池样品，这是林老师在中间牵的线。 毕竟林老师除了是深城大学材料学院副院长、锂电正极材料领域权威专家、国家储能技术标准化委员会主任委员，还是宁得的技术顾问。 这宁得专门开辟了一条小产线给橙子科技代工出产的气态锂电池，电容量误差就大一些了，大约在8%左右，远不如国家实验室那批研究生手搓的3%。 现在国家把氮化硼类催化剂列为了a类管控物，禁止除独家授权机构以外，生产、流通或出口物料。 a类管控物采购权限分为四级：1优先采购，2允许采购，3限制采购，4禁止采购。 橙子科技作为催化剂的贡献者，自然是持有1级优先采购权限。 这已经算是优待了，要知道绿投公司下边的海青储能示范中心新能源分公司，也只是有个2允许采购权限而已。 他们公对公要采买催化剂，还得走常规招标、竞争性谈判等繁琐的流程才能采购。 橙子科技这边，只要能接受对方的量产价格，是不限制采购的。 额.我有的选？ 陈默开始有点期待起年底的0.1%的终身分红了。 首个海青储能示范中心费400亿，液态锂电储能成本约占60%，催化剂成本约占10%，利润大约30%，一共了三年建成。 这样算来，陈默单单是这三年，每年的来自于催化剂的分成至少大约有720万左右。 这还没算三年以后，我们的熔盐储能站开始走向全球储能市场的收入大头。 后世说起新能源巨头，你说是市占率37.9%，连续8年居全球首位，储能电池出货量市占率40%，垄断全球的宁得时代。 嗯！某个中字打头小微企业绿投点点头，你说得对，这家公司我也投了亿点点。 国家级别的储能站建设，这是一个少则费几千亿多则上万亿的市场，全球有这个资格参与的玩家，也就那么两个半个。 绿投就是其中一个，宁得是那半个… 所以这些国外的储能市场，才是陈默将来终身0.1%分成的收入大头。 咱自己家建，你象征性的收个成本价，少赚一点，陈默可以理解。 但你去外面帮人建，你得尊重国际贸易的基本规则吧，在咱独家技术后面加个零也说得过去。 即使陈默知道自己后半生可以靠着这0.1%的终身分成已经可以躺了，但还是更愿意继续造手机，搞出点名堂来。 由于催化剂已经在某个独家授权机构开始量产的原因，橙子一代气态锂电池c-liq-gc800成本从每块57元，降到55元。 后面等橙子科技自己筹备电池工厂，这个价格还能进一步下探。 不过再怎么下探，短期是不可能下探到800毫安的三元锂电池才要15元的市场价格了。 至于为什么林老师建议陈默委托宁得生产气态锂电池，他大概也能猜到一些原因。 后世很多我国军工用的电池，是跟宁得合作的 京城现在最牛电池实验室是青华电池实验室，但之前是大名鼎鼎的北电实验室，后来解散之后，大多专家都进入了宁得。 宁得（atl）最开始是地方的公私合营转型而来，与官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而后面独立出来的动力电池部门——宁得时代（catl）是港城的上市企业，除开它背后国家队股东，基本和官方没有任何关系。 所以你北美制裁宁得，关我宁得时代什么事。 既然有林老师指点，陈默当然从善如流，把订单给到宁得那边。 “气态锂电池就是我们的底气！” 他转身时，袖口扫落一张林老师代宁得那边技术总监随样品一起递来的名片。 陈默收在自己笔记本里夹好，对方说了要找时间来拜访的。 “陈哥！这一万台的话”赵铁柱有些为难，挠了挠后脑勺：“我去盯备件，你跑代工厂，谁守摊子？” 供应商这边要赵铁柱亲自去跑，代工厂那边要陈默亲自去盯着，保证质量的同时，保证每天都出货，那被当成散货仓库的小作坊谁来守就成了问题。 “招人！必须要招人了！”陈默从纸箱上撕下一块纸板，用马克笔简单的写了一份招聘启事：“再这么下去，你这哪怕是个“驴子”，那也要累趴下。” “别啊！”赵铁柱突然攥紧拳头，在陈默面前晃了晃自己瘦精干巴的二头肌：“陈哥你尽管使唤，只要有十八个月奖金，我比驴子还耐造！” “哈！你小子又在这点我呢！”陈默踢了踢他的拖鞋，笑骂道：“少扯淡了，今晚你住这儿可别睡死了，守好保险柜！” 一过晚上12点，卷帘门外一街之隔的鬼市渐渐喧嚣起来了。 陈默的脚步声刚消失在巷道尽头，赵铁柱一个鲤鱼打挺从长桌翻身而起。 他先是用力拽了拽保险柜的把手，金属柜门纹丝不动，又扯了扯缠绕在窗框铁架上的钢链，铁链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好家伙，小偷没切割机根本啃不动！”他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确认万无一失后，蹑手蹑脚地将卷帘门掀起半米高，像只灵活的野猫般钻了出去。 屋檐上瘦出骨头的小黄猫舔了舔爪子，好奇的看着这个身手矫捷的“同类”。 夜幕下的华北强依旧灯火通明，鬼市的谈价声、混着街边烧烤摊的油烟扑面而来。 赵铁柱缩着脖子挤进人流，心里却全是田寡妇穿着围兜倚在铁门半掩白色蛋子的模样。 自东广回来后，赵铁柱已经为了橙子1的投产忙得脚不沾地，整整七天没顾上去找她。 “再晾下去，原来碗里的鸭子都要飞了。”他喃喃自语，先摸出手机给田寡妇发条q聊消息。 只见赵铁柱指尖在屏幕上敲得飞快，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一路延伸向街道深处。 (本章完) 第73章 塑料兄弟情 第73章 塑料兄弟情 晨雾还没散尽，赵杰那栋即将被查封的金湖山庄别墅里，栀子的香气混着淡淡灰尘味道扑面而来。 身着单薄真丝睡裙的大嫂扶着略微有些褪色的紫铜门环，在风里簌簌发抖。 一缕晨光刺破晨雾，映得她脖颈处未消的青紫淤痕格外刺目，苍白脸颊却浮起一丝劫后逢生的笑意。 身后传来脚步声，女警打着哈欠抖开米白色针织衫。 “早上凉，披上吧。” 这是昨天值班时，女警自己带来的衣服。 大嫂垂眸轻笑，发梢扫过锁骨处的烫伤疤痕--那是赵杰用雪茄留下的印记，如今已结痂成暗红的疤痕。 但不同的是，这次已经不需要大嫂特意用长发隐藏起来了。 “拿着！买点热乎吃的。”女警眼中带着一丝怜悯的递来五百元钱，指尖擦过大嫂虎口处的勒痕。 七天前国安特警踹开地下室铁门时，她正被反绑着双手，蜷缩在满是血污的波斯地毯上。 赵杰那天正在兴头上，差点要了她的命。 此时，大嫂已经被这金丝笼般的华丽装潢别墅“囚禁”了整整三年。 “谢谢谢！”大嫂声音沙哑如砂纸，将钱迭整齐塞进褪色帆布包。 这是她唯一被允许带走的私人物品。 踏出雕铜门的瞬间，阳光穿透云层洒在肩头，她忽然顿住脚步，深深吸气。 院子里的栀子枝桠横斜，曾经馥郁的香气如今沾着一丝雾水，却依然顽强地钻进鼻腔。 走出别墅之后，大嫂沿着石子人行道慢慢走着，她好奇数着两旁新发芽的梧桐，原来梧桐已经开始发芽了啊！ 人行道连接的廊桥湖面倒影里，素颜憔悴的面容上，额角贴着创可贴的她，却是发自内心涌出一阵笑意。 自由，只有曾经失去过的人，才知道那是多么的宝贵。 她的脊背一点点挺直，沾着泥点的帆布鞋踩过积水的小草坑，惊起几只隔壁洗澡的可爱小麻雀。 那些黑夜被锁在金丝笼里的噩梦，终于要被这清晨的阳光彻底驱散了。 金湖山庄铁艺大门外，煤省牌照的奔弛g500卷起几片梧桐落叶，在形成丁达尔效应的晨光里吐出一口白色的尾气，而后停了下来。 陆老哥歪在后座，《权力的意志》倒扣在把西装绷得都快开扣的肚皮上，鼾声混着口水。 姜老弟推了推眼镜，指尖戳了戳他的啤酒肚：“陆老哥！这到地儿了！” “啊！到了啊”陆老哥把书往后面一甩，鳄鱼皮鞋碾过落在车门下的梧桐落叶。 “姜老弟！不是额吹，就额跟赵杰那是过命的交情，当年在奥门葡京” 他拍着胸脯下车，金链子在晨光里晃得人眼晕，话没说完就被突如其来的一阵风呛得咳嗽，随口一口痰吐在地上。 姜老弟盯着满园略显陈旧之色的别墅群，有些怀疑那位赵总的实力。 “既然陆老哥你跟赵总是拜把子，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让他来接我们呢？” “乃乃个熊滴！”陆老哥唾沫星子溅在铁艺栏杆上：“额就是要亲自登门才显得有诚意嘛！” 他转身时，正撞见个披米白针织衫的漂亮女人从侧门走出，真丝睡裙下摆似乎沾着泥点。 “妹子！”陆老哥腆着肚子迎上去，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请问赵杰赵总住哪栋？额找他谈笔大生意！” 女人垂眸轻笑，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不认识！” 而后，她的帆布包带子从肩头滑落，她弯腰去捡时，陆老哥似乎瞥见她腕间未褪的伤痕。 两人交错，那女子走远了。 姜老弟过来拽了拽陆老哥袖子：“你真记得门牌号？” “扯！”陆老哥甩开他，大摇大摆走向保安亭：“老子有他名片！就去年” 他话音戛然而止，而后手在裤兜乱摸一通，脸色瞬间涨成猪肝色。 保安小哥嚼着口香抬头，目光在两人的金表、鳄鱼皮包上扫过。 “这位老板！您说您跟赵杰赵总是什么关系来着？” “拜把子兄弟！”陆老哥拍得岗亭玻璃嗡嗡响，脖子上的金链子轻晃：“如假包换！” 保安点头，抄起电话按下三个特定的按键，告诉对面赵杰赵总的拜把子兄弟到门口了。 三十秒后，两辆警车从里面刹在门口。 陆老哥看着冲下车的特警，胖脸瞬间煞白，抬着戴满金戒指的胖手：“误会！都是误会啊！” “赵杰的拜把子兄弟是吧？”警官揪着他后领就要往警车里塞：“听保安小哥说你跟他在奥门葡京还有事是不是？” “那那只是凑巧碰到而已啊！”陆老哥挣扎着踢掉皮鞋，金链子都险些在拉扯中崩落：“我跟他不熟！真不熟啊！” 至少这说明是真金，不是姜老弟电视购物频道卖的999镀金项链，用大铁锤都砸不变形。 姜老弟则是小心缩在奔弛车旁，眼睁睁看着陆老哥被按在地上搜身，冷汗浸透了定制衬衫 你看吧！ 我就说吹牛有风险，陆老哥大意了啊！ “警官！警官！”陆老哥被按上警车的时候，接着叫屈：“额老陆冤枉啊！我根本不认识赵杰，只是在葡京大户室客户答谢酒会上互相留了一张名片而已！” “再说了！额陆老五一直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一向和罪恶不共戴天，怎么会认识赵杰这样的罪恶分子呢！” 旁边的老姜是听得目瞪口呆，刚才警察没来，你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啊。” “那你一见到我们，为什么一边说着误会，一边要跑呢？” 额.陆老五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这都是自己去会所培养出来的坏习惯啊！ 从今日起，戒会所了，以后让她们到家里来没能更好培养出自己的良好公民的习惯啊！ 这时候，保安小哥又看着姜老弟，对警官耳语了两句。 那位警官跑过来，给姜老弟敬了个礼：“这位同志，请您走一趟配合我们调查！” 周围两个特警隐约围住了姜老弟。 姜老弟倒是识时务，忙点头表示自己愿意配合，所以他倒是轻松，没有被按住带上警车，是自己走上去的。 陆老哥和姜老弟这对难兄难弟无奈的对视了一眼。 “姜老…” “嘛呢？这位大哥，我们认识吗？” “…” 而后，警车离开了。 保安小哥追着警车喊：“警官！给我们物业送面锦旗呗，我可以加五百块工资啊！” 晨雾渐散，警笛声飘向远处正在等公交的漂亮女人，她好奇的看了一眼，而后回眸。 此时，她已经换上了干净的长袖衬衫，一条直筒牛仔裤，帆布包里便是全部家当。 里面还放着她新买的一盒肠粉，暖烘烘的，她已经很久没有尝过这个味道了。 (本章完) 第74章 喵喵！小黄猫 第74章 喵喵！小黄猫 清晨。 陈默的运动鞋碾过前街留下的满地的碎纸屑，心里想着昨天鬼市应该是搞什么活动了。 他手里提着的豆浆和卷饼还冒着热气。 卷帘门拉开半米宽的缝，就看见赵铁柱像条咸鱼似的瘫在长桌上，小被滑到腰际，露出昨天被批发商扯裂半拉的裤腰带。 “起来了！”陈默用脚尖踢了踢桌腿，的早点袋放在塑料凳上，发出沙沙响：“吃完去催昨天预定屏厂那边的货。” 截止到今天晚上23：59，要是橙子科技拿了人家的三成定金，最后却是交不出500台橙子1手机，那招牌非得被这些档口批发商拆了不可。 “哈啊~” 赵铁柱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哈欠，眼尾挂着血丝接过卷饼：“陈哥你闻闻，这屋子昨晚飘了一整夜的新钱味儿。” 他下了桌，用脚戳了戳的保险柜，金属外壳还还凝着一层薄薄的水汽。 “睡不好？那今晚上换我来守！” 陈默摸了摸桌面的纸板，还是有些硬。 看来昨天赵铁柱睡得不舒服啊！ 纸板上压出了几道褶皱，汗水浸透留下了洇湿的痕迹。 “不行！你现在就回宿舍补个觉！” “别啊！”赵铁柱突然转过身来，卷饼都差点掉了：“等咱招到出货员，有的是机会睡！再说了.” 他压低声音拍拍保险柜：“这里面可是躺着咱公司的‘第一桶金’，咱们抓紧时间，这两天多赚点再说！” 陈默笑着摇摇头，这你是老板我是老板啊！ 明明是我赚到的钱，你小子高兴个什么劲啊！ 赵铁柱可不得高兴吗？ 首批1000台橙子1手机不仅当天顺利售出，还预定了3000台，自己那十八个月的奖金，这可不就稳了嘛。 陈默把昨天就准备好的招聘启事，贴在卷帘门外。 纸板上“出货员”三个字被红笔圈了两圈，底下歪歪扭扭写着“薪资面议”。 刚粘好胶带，就看见那只瘦骨嶙峋的小黄猫蹭着他裤腿钻进来，尾巴卷成问号。 “小势利眼，你又来讨饭啦？”赵铁柱扔过去半截火腿肠，油渍在地面上洇开小团阴影。 小黄猫叼着食物退到墙角，绿眼睛在晨光里眯成细线。 “你倒是挺会找饭票啊。”陈默蹲下身，指尖掠过猫背上凸起的脊梁骨，撸了两把。 这猫不像是野猫，都饿成这样了，说明没什么生存能力，也不知道是哪家人弃养了。 小黄猫吃完半截火腿肠，突然纵身跳上窗台，赵铁柱特意用瓦楞纸包裹过的碎玻璃碴，被它踩出轻微的塌陷声。 “我先去给专利代理公司寄一份系统ui设计的专利申请资料，你记得锁门。” 陈默拎起一个文件袋，推了推卷帘门，阳光穿过门的缝隙，在赵铁柱脸上切出明暗交界线。 “额知道咧！” 后者嘴里塞着面饼，含混不清地又比了个 ok手势。 赵铁柱裤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屏厂老板打来电话。 “铁柱啊！你们橙子的订单排到后天了，加钱插队吗？” “嘿！我说老郝，咱们还是不是兄弟了，你居然歪我们橙子的货，你要是能做就做，不做我这边有的是人愿意做！” 对面老郝看赵铁柱这边底气这么足，他那边只能是作罢。 老郝小小的安抚了赵铁柱一番，说待会请他下馆子赔罪。 橙子1手机在昨天大卖的消息，已经小范围的轰动了整个华北强市场。 这哪里是什么橙子1，分明就是499的平果4嘛！ 大家都是行内人，一拆机就明白橙子科技虽然赚的少，但架不住量大。 现在这些供货商要是有机会，都想从大赚一笔的橙子科技身上啃一口。 要不是赵铁柱机灵，肯定就被老郝牵着鼻子走了，直接诓了一笔所谓的插队费了。 赵铁柱知道华北强的山寨机小作坊，肯定都在搓“智能机”，但他敢肯定，愿意这么大成本去用电容屏的，绝对没几个。 良心这玩意儿，没了可以赚得更多，底线这玩意儿，一旦掉下去了，就难拉上来了。 老郝！要是其他备件商，说不定赵铁柱还会虚以为蛇一下呢！ 电容屏！ 你以为华北强这些同行，谁都是陈哥，这么有底线的吗？ 赵铁柱锁上卷帘门，没急着去找老郝下馆子，反而是去找起了第二家屏幕供应商。 三晶断供hyc超极屏幕的前车之鉴，犹在眼前。 hyc用血的教训告诉你，像是芯片和屏幕这样核心部件，至少要有两家供应商。 三晶关键时刻断供超级屏幕，直接让hyc高端机梦碎。 小黄猫蹲在屋檐上，看两个男人一前一后消失在巷道尽头。 它知道不会再获得食物之后，便往墙后一跳，离开了小巷. 公交站台的铁椅还凝着一丝一丝晨露水雾，宫韵用竹签挑起肠粉，食物的香气让她心情不由自主的好了起来。 忽然有团黄色影子跃上长椅，瘦得能数清肋骨的小黄猫蹭着她手腕打转，尾巴扫过帆布包带。 “饿坏了吧？”她轻笑着掰下小块肠粉托在掌心，指尖触到猫背上硌手的脊骨：“是不是也在半路被人丢了？” 小黄猫不语，只是埋头舔舐她掌心的肠粉碎屑，胡须扫过她结痂的虎口，痒得她轻笑出声。 “哈哈！小猫咪！你真可爱啊！” 当她要再喂时，小黄猫突然跳下长椅，三步一回头地往前跑。 宫韵提着一盒肠粉追了两步，鞋尖碾过积水，诧异的眨了眨眼：“你带路呢？” 小猫停在梧桐树下，绿眼睛映着阳光，像两颗晃动的玻璃珠。 “哈哈！精得像个人一样！”她拢了拢长袖衬衫，遮住腕间疤痕：“你想带我去你的家吗？” 小黄猫只是想把投喂的人都凑一块儿开饭，它有什么错呢？ 宫韵觉得小黄猫似乎听懂了自己的话，扯着嗓子“喵喵”叫，尾巴卷住她裤脚，好像要把她往前边巷子里拽。 “好吧！好吧！”她垂眸低笑，指尖轻轻拂过它瘦出的脊骨：“我跟你去看看吧！” 宫韵现在自己都是无家可归的人，跟这个可爱的小猫咪去看看也无妨。 (本章完) 第75章 面试新员工 第75章 面试新员工 华北强市场里，老张伸长脖子盯着那只跟着流浪小黄猫走进档口的漂亮女人，眼睛恨不得黏在人身上。 他老婆顺着他的目光一看，鸡毛掸子劈头盖脸的砸过去：“老东西，看啥呢！” 老张缩了缩脖子，支吾着：“没我这啥也没看啊.” “还说没看！”老婆抬手鸡毛掸子就往他背上打去，两人瞬间扭起来，你推我搡，嘴里还骂骂咧咧。 陈默正拧着卷帘门钥匙，听到远处的吵闹声，回头瞥了一眼，见是老张两口子在“打情骂俏”，便摇摇头没再关注。 这对夫妻可是档口的“模范夫妻”了，三天两头的干仗，倒也不见他们真分开了。 他一边打开橙子科技的卷帘门，一边给专利代理公司的林峻峰打电话。 “林工！对.是深度定制安桌系统ui优化细节的专利资料，我用同城快件给你寄过去了，你尽快走流程，费用不是问题。” 陈默刚挂掉电话，裤脚突然被毛茸茸的东西蹭了蹭，低头一看，小黄猫正用尾巴撩拨他，仰头冲他喵喵叫。 “你怎么又来了！” 陈默笑着蹲下身撸了撸它的脑袋，一抬头，便瞧见一个素颜女子站在门口。 她垂眸轻笑，指尖轻轻点了点招聘启示，长袖衬衫下的肩胛骨轻轻起伏：“您好！我是来应聘出货员的。” 陈默不由得一愣，眼前的女人虽穿着朴素、不施粉黛，可举手投足间透着股说不出的气质，像从大户人家出来的那种太太。 难道是.包租婆。 陈默是知道，后世深城附近的城中村拆迁，可以富起来好多人，平常为了打发时间，也是会找工作的。 再看已经绕到她身后跟着的小黄猫，正乖巧地蹭着她的裤脚。 宫韵也在打量眼前的小作坊：不到二十平的空间，一张长桌、两张椅子，一侧墙角放着个小巧的保险柜，上面码着两箱矿泉水，另一侧堆放着一些装着电子元件的纸箱，简陋却还算整洁。 “进来吧！”陈默礼貌地招呼她，指了指自己的椅子：“坐这儿，我去给你拿瓶水。” 说着，他从保险柜上拿了瓶矿泉水递过去，自己则坐在赵铁柱的椅子上。 宫韵坐下，从褪色的帆布口袋取出身份证，推过桌面。 “您好！我叫宫韵，32岁！” 她留着修剪整齐的指甲，月牙白圆润干净，指腹细腻柔软，一看就不是常年劳作的人。 陈默接过身份证扫视一番，搓了搓手，挑眉询问。 “宫小姐！我是这家小作坊的老板陈默，按说您这名字该配古筝，怎么会想到来当出货员呢？” “陈总这话可折煞我了，从前有人罩着当金丝雀，现在笼子塌了，总得自己学会找食吃不是？” 她垂眸拨弄猫耳，指尖划过小黄猫耳后的跳蚤疤：“蝼蚁还尚且偷生呢，您看这小猫瘦得皮包骨，不也在努力的活着吗？” 话音未落，小黄猫忽然跳上她膝头，爪子勾住她衬衫下摆。 宫韵看出了陈默的顾虑，抬起自己一只素手，掌心朝上的放在桌面上。 “陈总！我这双手是没搬过纸箱，可我算得清账、识得准人，您招的是出货员，又不是搬砖工，我总不至于连给客户递个单据、点个定金、入库出货都学不会吧？” 宫韵低笑一声，伸手替小黄理顺炸毛的尾巴。 “再说了与其现在回老家被三姑六婆追问‘怎么还不找个男人嫁了’，不如在您这儿听外面夫妻吵架的热闹，起码不用假装听不懂‘女人干得好不如嫁得好’这种屁话。” 她抬眼时眸光清澈，唇角噙着温软笑意直视陈默，指尖仍轻轻摩挲着小黄猫的绒毛，姿态松弛却暗藏笃定。 那是一种不介意被人打量的坦然。 晨光从卷帘门缝隙斜切而入，在她素色衬衫领口织出金线，倒叫这方逼仄小作坊平白多出几分宁静之气。 “那行吧！只要你坚持得住就行！”陈默点点头，接着说道：“咱们现在还是小作坊，没那么多规矩，你年纪比我稍大些，我就叫你宫姐，好吧！” 宫韵轻笑着点头：“陈总愿意怎么称呼我都可以的！” 陈默摆摆手，两人接着谈薪资。 “实习期三个月，正常薪水2000，我和另一个组装工都是大男人，住的出租房，不方便宫姐你住，我这边额外给你700元住房补贴，你看没问题吧？” 宫韵没接话，而是忽然抱起脚边的小黄猫：“陈总！我可以收养它吗？” 陈默愣了下，失笑：“你这薪资不争取，倒关心起猫来了，当然可以，这是你的自由。” 宫韵的指尖轻轻抚摸着小黄猫的尾巴：“谢谢陈总收留我们。” “不至于不至于.”陈默有些汗颜：“以宫姐你的外形条件，找份工作不难，我都不清楚你怎么想到来我这儿来？” 宫韵垂眸轻笑：“陈总谬赞了，我现在就想找个踏实地方做事！” “咱们公司是做手机的，这两天卖得很火，正是忙的时候，你今天就先入职，手续后面补，工资按整月算，你看这样行不行？” 宫韵点头，表示没问题。 陈默拿了一张订单给她看了看，接着说：“你这几天主要负责接代工厂的货入库，然后给拿定金收据的批发商出货。” “今天第一天，我带带你，不用担心！” 宫韵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那就有劳陈总了，我这边没问题。” “那行！你先在这儿坐会儿，要是有批发商来，就跟他们说今晚12点前保证交货。” 陈默起身：“我出去一趟，带午饭回来，你有什么忌口没？” 宫韵放下小黄猫，点头：“我吃什么都行，陈总看着买就行。” 陈默走出卷帘门，小黄猫跳上长桌，宫韵坐在椅子上，目光扫过简陋的小作坊，指尖轻轻摩挲着矿泉水瓶，看着陈默走远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淡笑。 远处，老张两口子还在吵吵闹闹，阳光透过市场的顶棚，洒在宫韵身上，给这个女人增添了几分烟火气。 (本章完) 第76章 双面的宫姐 第76章 双面的宫姐 赵铁柱搞定第二家屏幕供应商之后，顶着满头汗回到橙子科技的小作坊。 一推门就看见个女人翘着腿，抱着小黄猫坐在陈默工位上，指尖绕着小黄猫的尾巴打转。 晨光透过她的素色衬衫，在锁骨处织出好大一团半透明的阴影。 他愣了两秒，而后抹了把汗，下意识以为是档口批发商，开口就道：“大姐！这货还没到呢，您晚点儿再过来提货吧！” “哈哈~” 宫韵忽然笑出声，素色的指尖划过他腰侧，吓得赵铁柱原地蹦起半米高。 “小哥哥!你这就不记得我了？” 她眼尾上挑，腕间红痕随着动作若隐若现，忽然伸手攥住了他的裤裆，指甲隔着布料轻轻碾了碾：“上周在赵杰的别墅门口，我还问你要不要去快活一下呢！” “大大嫂！”赵铁柱浑身僵住，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这个疯女人怎么在这。 这两天赵杰这个华北强最大的电子拆件供应商被抓的消息，早传遍档口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女人会出现在这儿，还捏住了他的“下半生的幸福”。 现在被人拿捏住了要害，赵铁柱动都不敢动，而后喉结轻轻滚动：“你您不是被” “嘘”宫韵指尖用力，看着他脸色涨成猪肝色才松了力道，才垂眸轻笑：“咱们还真是有缘分啊！妹妹现在是你的同事，要是陈总知道我从前的‘身份’.” 她忽然松开手，替他理了理歪掉的衣领，凑近，温热的呼吸扑在他耳边。 “小哥哥！你不会这么不懂事吧？” 赵铁柱忙不迭的点头，捂着裆部退到保险柜旁，撞得矿泉水箱哗哗响。 “我发誓啊！半个字都不说！” 宫韵扫过他游移的眼神，忽然又伸手揪住他耳朵：“那你刚才盯着我领口看什么？” “哎哎哎！我冤枉啊！”赵铁柱杀猪般嚎叫：“我在看猫！看小黄啊！” 小黄猫正好跳上长桌，宫韵唇角含笑。 赵铁柱眼角瞥见陈默拎着塑料袋出现在巷口，像见了救星般窜过去。 “陈哥！我忽然想起芯片商那边还没谈妥，我先走了！” 话音未落已冲出门外，运动鞋在地面擦出刺耳的声响。 陈默挑眉看着落荒而逃的背影，将饭盒推给宫韵。 “宫姐！咱们公司的拆机工——赵铁柱，你认识了？” “哈哈~刚才认识了！赵哥可真是个有趣的人呢！” 面对陈默和面对赵铁柱，宫韵展现出来的完全是两个性子。 “赵哥！”陈默坐下打开饭盒，挑眉：“他才刚满十八岁，你叫他赵哥？” 她打开餐盒，撕了半块鸡腿，先喂小黄猫，唇角漾起笑容，而后轻描淡写的道：“哦！可能是他长得有点着急吧。” “看来是他又在占人便宜了！” 宫韵垂眸轻笑，向来是已经想好了，要怎么炮制这占自己辈分便宜混小子了。 小哥哥辈分骤降，变臭弟弟了！ 赵铁柱这混不吝的小子，顶多就是个赖子，遇到宫韵这样疯女人，他也没辙啊！ “哈哈～”陈默不禁笑出声，然后替赵铁柱辩解了一句：“宫姐！这小子虽然平时看起来不着调，但关键时候还是很靠得住的！” 宫韵唇角弯起温柔的弧度，轻点下颌，发梢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我自然信得过陈总的眼光，想必他是今天是见了生人，一时腼腆。”她说话时声线如潺潺溪水，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婉。 “他？还腼腆”陈默咬开筷子，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她腕间红痕：“宫姐！他外边路过个狗都恨不得跟它聊两句，哪是那种会害羞的人啊！” 宫韵掩唇轻笑，指尖若隐若现的月牙白指甲衬得手臂愈发纤细。 “陈总说笑了，人总有不同模样，或许他在陈总面前是洒脱随性，见了旁人就拘谨些。” 她将帆布包轻轻往内侧挪了挪，坐姿端庄，透着股从容不迫的气质。 “等下午点到货的时候，我让他来搬重箱，宫姐你到时候就别替他说话。” 宫韵垂眸浅笑，端起矿泉水瓶轻抿一口，举止间尽显优雅从容。 “陈总安排得妥当，我自然全力配合，有您这样明察秋毫的老板掌舵，又有铁柱这样肯出力的帮手，咱们这公司，日后肯定能蒸蒸日上。” 她言语间满是真诚的夸赞，却又不让人觉得谄媚。 反而是恰到好处地展现出，一个初入公司的员工对陈默这个老板的认可与信任。 陈默自从创业以来，一直和赵铁柱都是没大没小的相处方式，这宫姐一来，倒是真让他有了几分做老板的感觉了。 他对这位高情商宫姐的表现，也很满意。 这样的高情商表现，对方做一个出货员都是委屈了。 这也就是陈默当初担心宫姐不能留下的原因，高知分子很难耐心下来做这些普通活计的，到时候再临时招人更麻烦。 不过，既然已经把对方留下了，陈默当然要物尽其用。 他抬眼看向宫韵，见她正细心地将小黄猫掉落的毛团拢在一起，动作轻柔又利落，举手投足间透着股让人安心的沉稳。 “宫姐既然这么看好咱们这小作坊.”陈默拧开矿泉水瓶，喉结微动咽下一口水：“以后这边出货对账、跟批发商打交道的活，恐怕得多多仰仗你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宫韵平静的面容，试图从她眼底捕捉到一丝不耐，却只看见对方浅浅笑着点头。 “陈总放心！我别的不敢说，察言观色、待人接物的功夫还算拿手。” 她伸手接过陈默递来的一沓出货单，指尖划过密密麻麻的数字。 “只是还得多跟您和铁柱兄弟学学，这手机市场的门道，我还要慢慢摸索。” 这番话既不妄自尊大，也不显刻意谦卑，倒让陈默这种实事求是搞技术的理工直男心里受用的得很。 虽然不知道这个宫姐是不是误打误撞，但她真说对了，有后世的眼光和系统的帮忙，橙子科技这小作坊以后绝对会蒸蒸日上。 “行！有你这话我就踏实了。”陈默起身拍了拍裤腿：“下午到货时我带你熟悉流程，铁柱那小子嘴上没把门的，你多担待。” 他走到卷帘门前，抬窗斜切进来的阳光将他的影子拉长投在地面上。 “对了宫姐！咱们不拘着身份，有话敞开了说，以后你有什么好想法尽管提.” 陈默将宁得送来的一块代工的气态锂电池样品递给她。 “咱们这虽然是个小作坊，但有自己的核心技术，以后肯定能做出名堂来的.这是30秒就能充满的气态锂电池，就是我们公司研发的！” 为了稳住她，陈默也是无师自通的学会画大饼了。 “陈总！您放心，我既然来了，就没想过当过客。” 宫韵接过锂电池样品，指尖轻轻摩挲着外壳棱角分明的纹路。 以前她总觉得核心技术是那种大企业的专属，没想到在这个小作坊里，居然也会有这样的技术吗。 (本章完) 第77章 市调论英雄 第77章 市调论英雄 深城，六月的阳光炙烤着龙岗区的工业园，c地块。 多美集团的厂房内，成立不到三个月的朵维科技公司会议室里，市场调研部的王凯抱着文件夹推门而入时，何总正对着窗外发呆，同事们正襟危坐。 玻璃幕墙外，对面“远途新能源科技”的蓝色招牌在阳光下显得有些刺眼。 他们家正在准备的新机电池，就是请对方低价代工的。 虽然远途新能源籍籍无名，但他们家代工的良品率在86%，已经算是最好的一档了。 这也是朵维选择与它合作的原因之一，要是有可能，何总想把这家快倒闭的电池厂收购下来，专供朵维电池。 “何总！这是最近一个月内国内手机市场的最新调研报告。” 王凯将文件轻轻放在桌上，下意识扯了扯领带。 空调出风口的风卷着他的袖口，露出腕间的欧米加星座手表。 这是上个月公司发给优秀员工的奖励，此刻黄金表圈显示的时间是：下午三点一刻。 何总转过身，指尖敲了敲桌面：“先说重点，华北强那帮‘寨厂’现在有没有在搞什么幺蛾子？” 华北强就是全球电子产品的风向标，一款电子产品火不火，你就看发布一周以内，华北强有没有山寨品就知道了。 他语调里带着几分惯有的轻慢，目光扫过王凯文件夹上的“华北强”三个字，仿佛那是块沾了灰的破抹布。 问华北强，何总只是关注一下智能机趋势而已，并非真关注那里的山寨小作坊。 毕竟朵维可是正规军，它还能把这些华北强的小作坊当做对手吗？ “呃其实是那边这周是有一款智能机突然卖爆了，叫橙子1！”王凯彻底翻开文件夹的第一页，声音不自觉放轻：“不过您放心，就是个小作坊做的，可能走了什么野路子” “行了行了！知道趋势就行。” 何总摆摆手，自己劳力仕金表在日光下晃出一道金光，引得王凯一阵羡慕。 “咱们的盯着的应该是中华酷幻，跟那些‘阿猫阿狗’较什么劲？” 他往后一靠，真皮椅发出吱呀轻响，顺手拿起桌上的朵维新机模型，樱粉的金属边框上，精致的蔷薇纹正沿着机身蔓延，真是美极了。 虽然朵维成立还不到三个月，但它们可是正规军，研发手机都是按正规步骤来，可不会学某些华北强的小作坊，新机模型都不做一个工程验证，直接选择好公模就是干。 糙…实在是太糙了。 “说说四大厂的动向吧！” 王凯松了口气，实际那个橙子1卖的太火，他也没搞到详细的报告和实机。 有没有搞错，我买个山寨机还得加价500，谁要做那个冤大头啊！ 王凯迅速翻到第二页给何总汇报：“中星那边准备上安桌系统，搭配2.8英寸tft全触屏和后置摄像头，走稳健路线。” “保守！”何总冷笑一声，指尖敲了敲模型机的3.2英寸屏幕：“人家平果4都上3.5英寸了，中星这是要一直靠吃老本啊！” “菊厂那边”王凯犹豫了下：“余大嘴在董事会拍桌子了，听说终端业务要么生要么死，还给老任立了军令状，不过目前配置还没消息，新机怕是赶不上今年发布了。” “余大嘴倒是条汉子！”何总挑眉：“但光靠拍桌子可打不了胜仗。” “酷哌呢？听说李文斌带人在黄江憋了半年大招了吧？” “对！他们招了500多个工程师搞封闭式研发，还放话说不再做非智能机了。” 王凯顿了顿，咽了口吐沫。 “据说他们在给系统做深度优化，就是不知道他们押的是谷哥安桌还是薇软wp了。” 何总摩挲着下巴沉思，目光落在模型机不可拆卸的玻璃后盖上。 为了这该死的轻薄设计，研发部跟他吵了整整三个通宵，最终为了贯彻朵维的颜值定位，决定做不可拆卸后盖。 这年头，手机系统动不动就卡死。 那么可不可以去问问酷哌那边的系统优化到什么程度了呢？ 总不可能李文斌憋了大半年的大招，最后给拉了坨大的吧！ “对了！幻想呢？”他突然开口：“那个号称要代表国产正面刚平果的刘总，最近又在搞什么名堂？” 幻想可是现在国内电子产品领域当之无愧的老大，他们的动向，由不得何总不关注。 王凯的表情有些微妙：“乐机1和乐 os1.0失败后，他们全面倒向安桌了，还拿到了高桶的芯片和三晶超级屏，学平果跟移冬那边搞合约机模式” 他咽了咽口水：“不过最绝的是.他们200万美刀请北美设计师搞了一款独一无二，彰显我幻品质的手机外壳。” “什么？”何总差点笑出声：“200万？美刀？就为了个壳？” “说是国产骄傲的象征，他们十分重视的”王凯耸耸肩：“但他们市场部的人私下说，这壳子成本不到二十块，塑料感糙得能磨手指甲了！” 会议室里响起一阵压抑的笑声。 何总指尖转动着钢笔，然后敲了敲桌面的朵维新机模型，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抬眸。 “对了！咱们珠三角附近的友商，最近都在搞什么鬼？” 王凯迅速翻到报表第三页，神情有些复杂。 “魅镞的章总去了趟北美，回来就把6月份m9的发布会取消了，听说他在妞约平果店待了一整天，盯着的玻璃后盖看了足足半小时，回来就把设计稿撕了。” 他顿了顿：“现在魅镞的整个团队都在重做系统交互，改配置，m9怕是要跳到明年开春了。” 好的产品从来不是因为它完美，而是因为它珍贵，对一件产品来说，完成比完美更重要。 “跳票王果然名不虚传啊！”何总轻笑一声，拿起桌上的钢笔在“魅镞”一栏画了个圈，指向下一个：“那步步膏呢？他们不是一门心思做音乐手机吗？” “您还记得上个月我们说过的绿厂吗？”王凯压低声音：“那是步步膏偷偷注册的新牌子，据说首款智能机已经在东广开模了！” “还有内部消息说，他们想照搬步步膏线下渠道的打法，先铺十万个柜台，再砸两亿广告费请明星，跟咱们的‘女性美学’宣发路线好像撞上了。” 何总挑眉，钢笔尖在“绿厂”二字上戳出小坑。 “倒是舍得下血本啊，不过.”他忽然冷笑：“靠铺柜台就能打赢智能机战争？未免太天真了。” “还有更热闹的！”王凯翻到下一页：“天宇和金利那边掐起来了，卢十瓦从天宇跳槽到金利，据说临走前把研发部的核心资料带走了大半。” “就是那个坚持做安桌的‘十瓦哥’？”何总放下钢笔：“听说天宇王总找了个北美团队，非要上薇软的wp系统？” “可不是嘛！”王凯摇摇头：“卢十瓦在董事会拍桌子说wp就是坨屎，这不是打王总脸嘛！” 这次在场的众人，就直接笑出声来了。 王凯接着说：“结果.卢十瓦就被王总当众骂‘不懂高端市场’，现在他在金利搞了个‘艾优你’子品牌，第一款机就主打纯安桌原生体验，还挖走了天宇二十个核心工程师。” “有意思！”何总摸了摸下巴：“传统功能机巨头互掐，倒是给咱们腾出了空间。” (本章完) 第78章 不值一提 第78章 不值一提 朵维的会议室。 “对了！hyc不是一直用多普哒打擦边球吗？最近有动静吗？” “他们放弃子品牌了，准备用hyc本名杀进大陆市场。”王凯指了指报表上的“入门级智能机”字样：“配置很低，北美淘汰的小龙4系芯片+ 512mb内存，卖999块，摆明了要抢下沉市场了。” 何总还没来得及开口，王凯又补了一句。 “还有个更玄乎的事要告诉各位，鑫山的雷布斯最近在珠三角各个手机厂串门，又是看生产线，又是翻研发资料，听说还跟跳槽的卢十瓦吃了顿饭。” “雷布斯？他不回去搞互联网了吗？”何总皱眉：“他想干什么？” “圈内传他想做手机，正在到处找技术入股。”王凯压低声音：“有人看见他在华北强待了一整天，跟个小作坊老板聊得火热，就是那个华北强卖橙子手机的。” 何总摇摇头，忽然瞥见王凯欲言又止的神情。 “还有什么没说的？痛快点。” “其实.”王凯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华北强那个橙子1虽然是小作坊出身，但这周出货量很邪门的。” “我找渠道查了下，他们最近跟屏厂、代工、包括宁得那边的订单量都是指数级别的翻倍，连专利局那边都.” “够了！”何总猛地起身，模型机在桌面撞出清脆的声响：“一个华北强的寨厂，能翻出什么浪？” “他们用的是不是可拆卸电池！” 王凯沉默的点点头。 何总目光扫过下方坐着的一众人员，这些都是母集団支援过来的精英和技术骨干。 “咱们朵维背靠母集团26项核心技术，又卡死女性市场定位，失败的责任我来担着，你们怕什么？” 他抓起桌上的配置报表甩在会议桌上。 “看看咱们的配置：金属机身、极窄边框、不可拆卸电池，手机做得比平果4还要薄，还有独家研发的相机“美妆模式”，女人要的是颜值，不是什么“可拆卸电池”！” “我是和董事长做了保证的，你们要是对咱们的朵维d1没有信心，随时可以给我打报告退出！” 王凯连忙点头：“何总！我们对朵维d1是有信心的，相信这款机子一定能打开女性市场”，目光死死钉在报表最后一页角落的小字上。 华北强橙子科技出货量周环比增长320%，疑似采用新型电池技术。 那些文字像针尖般扎进王凯的眼睛，让他想起前天亲自去华强北调查时，亲眼看见几个年轻女孩挤在档口前，举着配色简单的“橙子1”兴奋拍照的场景。 这个橙子真的掀不起什么风浪，不会成为朵维将来的对手吗？ 橙子科技的小作坊，那张长桌靠里的一侧，又增加了一张崭新的椅子，作为宫韵这个出货员的工位。 由于陈默和赵铁柱都是需要大量实际操作的，所以正对着门口这个长桌比较窄的一面位置，就只能留给宫韵了。 他们两个反而成了宫韵的左右护法。 赵铁柱坐在自己工位上，捧着新款黑色橙子1的手微微发颤，屏幕上正是雷布斯的白度百科资料。 “乖乖！”赵铁柱激动的拍着桌子：“陈哥！这货真价实是鑫山和卓悦ceo啊！” “前！是前ceo！” 他把屏幕凑到陈默眼前：“你看这照片，跟前几天那个跟你吹牛的人一模一样！” 赵铁柱的手指划过“身家过亿”的词条时，喉结滚动得像吞了颗鸡蛋，半天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来。 “他他还真不是吹牛，他.真有一个亿啊！” 陈默晃了晃手里的白色款橙子1的包装盒，上面还沾着半截透明胶带，他拆箱子的时候，不小心把最外层的覆膜扯掉了。 “现在人家雷布斯兜里的钱，铺起来能绕深城三圈，买公司跟咱们买冰棍似的，论“个”买！还犯得着跟你吹牛啊？” “陈哥！”赵铁柱好奇的看着他：“那可是一个亿，一生一世不完啊！你后悔吗？” 陈默忽然轻笑，指尖敲了敲屏幕上雷布斯的照片。 “有什么好后悔的，人家一开口就要30%股份，等咱们真成了气候，这30%是他的跳板，还是咱们的枷锁？” 赵铁柱靠回椅背，关了流量后，猛把黑色机子塞进口袋，双手悠哉悠哉的抱住脑袋后仰。 “这倒也是哈，咱们这庙小，供不下这种大佛，他客大欺主也不是不可能！” 这可不是赵铁柱随口胡咧咧，以雷布斯今时今日之威望，一旦入股橙子，陈默和他谁说了算还不一定呢！ “行了！你少操闲心，这都过去的事了！”陈默拍了拍他肩膀：“待会跟我去银行存钱，顺便再买个带密码锁的保险柜回来。” 他看向那个被窗框铁链绑着的保险柜：“昨天批发商塞的现金，差点把保险柜就塞不下了。” 这时候，转账还需要手续费。 档口的批发商们哪个不是挺个肚子，背着个腰包，正儿八经的“腰缠万贯”。 所以陈默这一周以来，收到的货款定金大多是一两万这样的现金交接。 这还是前天宫韵去采买了两台点钞机，不然还是像之前一样陈默用手数，用计算器加，费事了。 没一会儿，宫韵抱着小黄猫回来了，赵铁柱本能的身下一寒，正襟危坐。 “陈总！工牌我都办好了！” 她帆布包放在桌面上，拿出三个款式一致工牌，自己留下了一个。 “给这是您的！” 陈默接过天蓝色工牌，只见磨砂质感的卡面最上方上印着简洁的橙子logo，下方是烫金字体： 橙子科技 陈默 工号：cz-0000001 七位数，这是陈默对橙子科技将来的期许。 宫韵侧脸对着赵铁柱，指尖捏着天蓝色工牌在他面前晃了晃，眼尾微挑，声音里带着几分促狭的笑意。 “小赵~你的！” 她故意将“小”字拖得老长，尾音打了个卷，像根细羽毛扫过赵铁柱的耳膜。 见他伸手来接，却突然将工牌举到头顶，帆布鞋尖轻轻碾过他的鞋面。 “叫姐姐，不然不给！” 赵铁柱涨红了脸，偷瞄陈默的表情，却见他正低头研究工牌上的七位数工号，压根没往这边看。 他咬咬牙，从牙缝里挤出句：“姐姐姐” “哎~这才乖嘛！”宫韵轻笑出声，将工牌拍在他掌心，指尖却故意划过他手腕内侧的敏感点：“002，多吉利的数字，跟你的“二”很配呢！” 陈默回过神来，再抬头时，恰好看见她转身的瞬间。 宫韵唇角的笑意还未褪去，却已换上温柔得体的弧度，指尖轻轻抚平自己工牌挂绳边缘的褶皱。 “陈总！您的工号是起始号，寓意很好的。” 她从帆布口袋继续摸出迷你的小挂牌给小黄猫挂上，牌面最顶上依旧是橙子logo，下方用烫金的字体写着： 橙子科技 小咪 工号：cz-0000004 宫韵垂眸轻笑，撸着小咪：“小咪以后是橙子的4号员工，开不开心啊？” 小咪甩尾蹭她掌心，她指尖划过它耳后跳蚤疤，抬头时眸色清澈。 “小咪要好好努力哦，以后陈总给你升职加薪，小赵就该叫你咪经理了！” 关于小咪的名字，这都是它自己选的。 陈默看它颜色发黄，好像一枝黄色梨的颜色，拍手叫它“一支猫”，它居然不过来。 赵铁柱仗着自己喂了它好多次，直接想叫这个小势利眼“招财”，小黄猫理都不理他。 最后，还是宫韵垂眸轻笑，张开双臂，小黄猫主动跳到她怀里。 得！宫韵说就叫它小咪吧！ 一个简单的名，能让它往后的路好走些。 陈默和赵铁柱也没有反对，那就这么决定了，小咪成了橙子科技的4号员工。 (本章完) 第79章 对手的预告 第79章 对手的预告 “宫姐！今天新到了黑白两款机子。”陈默举起沾着透明胶带的白色款，彩印包装盒在灯光下泛着哑光：“挑一款吧，算员工福利。” 宫韵垂眸扫过他手上扯破覆膜的白色款，又看看桌面上覆膜完好的黑色款，轻笑伸手。 “那陈总的好意，我就不客气了，白色确实更衬些。” 陈默看着她把新机放进帆布包，忽然想起今早赵铁柱的嘀咕。 “陈哥！这女人大夏天的穿长袖，鬼鬼祟祟的”他摇摇头，人家穿什么，是人家的自由。 “宫姐！拉卷帘门趁银行没关门！” 宫韵会意，起身去拉起了卷帘门，只留下抬窗一缕夕阳，而后她打开了白织灯。 陈默转身去打开保险柜，赵铁柱默默背对着挡在他身后.不让那个疯女人有一点看到密码的机会。 打开保险柜，里面码着的现金顿时犹如倒掉的砖垛，一捆一捆的百元大钞滚落在地上，还散发着那种新钞的油墨气息。 “铁柱！来帮忙装包！” 没一会儿，一大一小两个背包就装满了。 “走了！我帮你！” 赵铁柱借着陈哥的劲，直接反手背起大一号卡迪农背包，合拢的拉链被撑得变形。 “嘿！陈哥！这包还是小郑的呢，东广那边的包材商昨天才给我随货送过来。” “小郑的？”陈默拎起自己小一号的背包，分量压得肩膀一沉：“你把人家包都昧下了？” “哪有啊！当时是丢了，我补了土特产当赔礼的！”赵铁柱梗着脖子辩解：“再说了，等以后再遇到他，我给小郑买十个八个的真爱马士，美不死他！” 两人走出档口时，阳光正斜切过华北强的巷道。 宫韵半扶着卷帘门，看见陈默背包侧面的棱角，那是昨晚她亲手点过的三百万现金，码了整整两层保险柜。 “陈哥！那女人.”赵铁柱忽然压低声音，目光瞟向巷口的小咪：“真不换？我听说她以前.” “以前怎么了？”陈默挑眉，看他支支吾吾的模样忽然笑出声：“你小子是不是想报‘踩脚之仇’？谁叫你占人家宫姐辈分的便宜了，心里没数？” 赵铁柱苦着脸摇头，这哪儿是“踩脚之仇”，分明是捏蛋之仇啊！ “她她.反正我一见她就发怵！” “哦！原来是这样”陈默不由得笑出了声：“我说你最近这两天突然老实了呢！” “这不正好吗？”陈默点点头：“我是管不住你个混小子了，正好让宫姐治治你这坏毛病，免得误入歧途了！” 赵铁柱露出一副苦瓜脸，偷鸡不成蚀把米，这怎么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要是陈哥发话，那个疯女人岂不是明面上也可以整自己了。 oh！no！please！ 银行大厅还没下班，冷气扑面而来，陈默和赵铁柱把背包放在柜台上，拉链拉开的瞬间，柜员小姐的瞳孔猛地收缩。 三捆竖着百元大钞露出边角，红艳得让人窒息。 家人们谁懂啊！ 快下班了，来大活了！ “先生！您这是要存现金吗？”柜员礼貌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 “对！麻烦清点一下。”陈默从钱包里抽出一张质感普通的名片。 淡蓝色底色印着“橙子科技”+logo，中间印“陈默/总经理”字样，下方还留着他的联系电话。 “另外！我们想申请个企业账户，请问这边能开通上门收款服务吗？最近流水有点大，每天跑银行不太方便。” 他的话音被赵铁柱的惊呼打断。 “我靠牛逼！” 那小子正盯着大厅上方的电视屏幕，上面滚动播放着深城午间新闻。 “鑫山前ceo雷布斯今日宣布，顺位资本将投资部分珠三角手机供应链企业，助力国产智能机崛起.” 陈默望着荧幕上雷布斯和魅镞章总一副哥两好的样子。 雷布斯面对记者侃侃而谈，时而与章总默契对视一笑的画面… 陈默忍不住的嘴角抽搐，人家都偷家了啊… 好吧！虽然雷布斯在珠三角考察，准备入股手机供应链的行程，到自己这拐了个弯，但他又拐回去了啊！ “叮咚！” 他摸出手机查看短信，屏幕亮起时，宫韵发来的彩信照片跃入眼帘。 小咪正懒洋洋地趴在白色橙子1的包装盒上，粉白的爪子下压着半张彩印传单。 传单上的手机线条流畅，金属光泽的机身在光影下泛着精致感，赫然是一台即将发布的新机。 传单上鎏金字体在照片里清晰可见：7月15日，朵维邀您一同见证「女性美学」，「它」的魅力。 下方配图，神秘手机背面剪影的下方，一行小字标注着：3.2英寸致窄边框不可拆卸玻璃后盖极致超薄。 彩信配文紧跟着弹出：陈总！今日档口市场有大批地推人员发放该彩印传单，还附带“预存100抵200”的购机券。 对方说在深城大剧院包场开发布会，据说要请神秘港星站台，动静闹得不小。 传单上的那款神秘手机背面的剪影，与小咪爪子下的橙子1包装盒上白色款形成微妙对比，有些相形见绌。 本来工程塑料的底子，即使加上了钢琴烤漆工艺的处理，也干不过金属边框+玻璃后盖+极致超薄的颜值啊！ 橙子1单拎出来，颜值算能打的了，但两者同屏，这一个就是精心雕琢的蔷薇，另一个则是充满草根气息的橙子。 不是老兄你哪位啊？ 陈默前世橙子1失败之后，顶多就知道第一场智能机大战形成的中华酷幻四大巨头，其他的小厂顶多记得一个魅镞。 这魅镞，还是因为后世爆火的雷布斯与章总的恩怨情仇八卦才记住的。 陈默想过橙子1会出现对手，但他没有想过对手出现的这么快，他一直以为自己至少要10月份才会迎来那些大厂的压力。 结果，是他想的太简单了。 抱手俯视，打你区区一个小作坊的精品橙，还用得着我们四大巨头出手？ “叮咚~” 宫韵的彩信，发来的又是另一张传单。 不是老兄，你又是那.额.原来是绿厂啊！ “7月10日震撼首发”绿厂这部传单上的手机主打“2000mah大电池+超薄机身”的配置。 说实话，陈默觉得还是上面那家的应该薄一点，因为绿厂的后盖应该是可拆的。 现在的手机系统，除了平果os，都是很不稳定，容易卡死的，要拆了电池才能重启。 这两家，一个自己前世没印象的高颜值品牌，一个后世大名鼎鼎的绿厂。 橙子1在国内市场，很快就不是一枝独秀了，两个有分量的竞争者即将登场。 陈默盯着彩信里的绿厂传单，指尖在屏幕上敲出细碎声响。 他前世只记得第一阶段的中华酷幻四大巨头和魅镞了，却忘了这时代的国内智能机市场从来不乏黑马。 既然橙子避不开这场厮杀，那就亮出家底正面硬刚。 谁说草根手机没核心技术的？ 橙子1可是自带30秒快充黑科技电池的，偏要在这国内第一场智能机大混战的市场中，插下一杆属于自己的大旗来。 存完了现金，银行经理又给陈默办了企业账户，开通了上门收款服务。 虽然要点手续费，但总比现金放在小作坊里，还要人提心吊胆的守着过夜好。 额.赵铁柱可不是这么想的，回宿舍睡，他夜里出门还不方便呢。 银行外，今天午后的阳光，反而是更盛了。 陈默揉了揉发涩的眼睛，背着空荡荡的背包，走出银行。 橙子科技这个看似轻飘飘的华北强小作坊，似乎随时可能被某阵风吹散，但又或是借风而起，飞得比所有人都高。 (本章完) 第80章 本尊VS贴牌 第80章 本尊vs贴牌 煤省千里迢迢来到深城的煤老板——陆老五和姜老弟，从公安局出来时，日头正毒。 陆老五抹了把额角的汗，扭头就朝姜老弟骂。 “乃乃个熊滴！你小子坐警车上装不认识额咧，够狠滴啊！” 姜老弟缩着脖子往阴影里躲：“陆老哥！我这是先把自己摘干净，才能腾出手捞你啊！再说了，要不是你那拜把子兄弟赵杰惹出的祸，咱能进局子喝凉茶？” 陆老五梗着脖子想发作，到底理亏，闷声闷气甩了句。 “算球日滴，一笔勾销！” 两人走到停车场，姜老弟瞅着陆老五的奔弛g500车牌直叹气。 “赵杰一完蛋，咱当初那合计的生意” “慌个球！”陆老五拍着大肚子笑，震得脖子上的金链子直晃：“这可是深城！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山寨厂能堆成山！” 他拉开车门，捡起自己的那本《权利的意志》冲司机吼。 “去华北强！给额找最牛逼的山寨厂，劳资要做智能机！” 奔弛碾过公安局门口的减速带时，陆老五摸出8838钛合金手机给秘书打电话。 “小丽啊！给劳资查深城最大的手机代工厂！不卖就加价，啥条件都好说，乃乃个熊滴，额就不信还有钱搞不定的事！” 姜老弟望着车窗外飞掠的路牌，忽然想起局子里警察问的那句：“赵杰的白货生意跟陆老五有没有关系。”，他后颈猛地窜起股凉气。 这陆老五应该没问题吧。 他转头看向陆老五，后者正对着车窗玻璃挤脸上的痘，没过一会儿，他油光锃亮的脑门就映着“华北强电子市场”的指示路牌了。 奔弛在华北强路口猛地刹住，陆老五踩着鳄鱼皮鞋跳下车，冲姜老弟招手。 “乃乃个熊滴！姜老弟你磨蹭个啥！今天不搞定智能机，劳资让你带着你小蜜去睡大马路去！” 烈日下的华北强市场人声鼎沸，陆老五眯着眼瞧见前方拐角处，一群小姑娘扎堆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 其中三人正举着一台小巧的橙色手机拍照，另外几人羡慕的围着她们。 陆老五一路走来，看到这款橙色手机多次了，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挤出个堆满褶子的“核善”笑容凑过去。 “小妮儿！这手机” 他话没说完，姑娘们像受惊的麻雀四散跑开了，只留下他举着的手僵在半空。 “陆老哥，别急啊！”姜老弟眼尖，指着她们手里提着的包装盒喊：“你看她们提着包装盒，肯定是附近的档口货，找就近的老板问，准没错！” 两人拐到老张的档口时，柜台后的老张正擦着玻璃柜。 陆老五盯着他货架上摆着的同款橙色手机，随手掏出一沓红钞拍在柜台上，震得玻璃都跟着发颤。 “来两台！剩下的不用找了！问你点事！” 老张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哈着腰从柜台底下摸出橙、白、黑三款橙子1代手机。 “两位老板好眼力！这黑白款可是今早刚到的独家货，一般人我可……” 陆老五可没空听他瞎白话，拆开包装，抓起黑色手机。 姜老弟则是看上了白色款。 起初两人只是随意的摆弄，毕竟再贵的手机他们也用过。 可当两人发现手机开机后流畅的界面，又亲眼见证老张当场试用的充电奇迹。 30秒左右内电量从底部一丝飙升至满格时，两人对视一眼，喉结同时滚动。 姜老弟的手指在屏幕上划得飞快，陆老五则又要了两台手机验证充电速度，粗粝的手指几乎要把充电线攥出印子。 “老板！造这手机的厂子啥来头啊？”陆老五猛地抬头，前倾着身子，大肚子压得柜台吱呀作响。 老张收了这差不多一万块钱，乐得满脸开，拍着胸脯替好兄弟赵铁柱吹嘘。 “两位老板算是问对人了！橙子科技就在前头巷子里！别看厂子小，人家可是独立研发出气态锂电池，整个华北强都找不出第二家！” 陆老五二话不说，将手机往兜里一塞，拽着姜老弟就往外冲。 燥热的风，伴随着档口市场里小蜜蜂重复的吆喝声，两人大步穿过外部档口，走进巷子时，陆老五摸着兜里微微发烫的手机，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新“煤矿”。 橙子科技的小作坊里，陈默已经去宁得那边谈代工增产的事了，现在气态锂电池的产能，已经成了橙子1销量最大的束缚了。 “有没有人啊！” 见有两个土大款冲过来，宫韵对着赵铁柱柳眉一挑，示意他出面。 陆老五拍着肚皮跨进门时，正撞见赵铁柱翘着二郎腿在啃鸡爪，见状刚要皱眉，却见那小子突然蹦起来。 “哎呀！煤省汉西一家亲，老乡啊！”他用油乎乎的手在衣角擦了擦，伸手拽过两把椅子：“两位老板快坐！我是橙子科技市场部经理赵铁柱！” 赵铁柱挑眉看了宫韵一眼：“这位.是宫姐，管后勤的” 宫韵不由得垂眸轻笑，而后端上两个装着水的纸杯。 纸杯上还印着“大强华超市开业大酬宾：赠品”的字样。 姜老弟接过水时，目光在她脸上多停了半秒，却被陆老五一声：“干正事，嫩看啥呢！”给瞪了回去。 他委屈，自己只是觉得这个女人有些面熟而已。 陆老五扫过小作坊里堆满的纸箱和墙上贴满画着“/”的出货单，指尖敲了敲纸杯的外壁。 “赵经理是吧！咱明人不说暗话，想做贴牌机，额出品牌，你们出技术.能做不？” 赵铁柱抹了把嘴，胸脯拍得噗噗响：“那必须能！除开电池，您要贴什么都行？logo随便改，系统随便调，配置也按您的来！” 他忽然压低声音：“不瞒您说，前几天还个还有老外客户想拿咱们橙子手机贴牌卖北美呢！” 这小子忽悠人起来，满嘴跑火车，宫韵倒是饶有兴致的看着他表现。 陆老五挑眉，手包拍在长桌上：“先说好，我要100万台，给三成定金你给个实在价！” 赵铁柱瞄了眼陆老五脖子上变形的大金链，心里盘算了三秒。 橙子1不走华北强分销渠道的成本是383元。 “403一台，交期45天。” 正好橙子1的电池产能跟不上，代工厂那边的预定的产能也不浪费，可以挪过来做贴牌。 陆老五当场拍桌子：“抢钱呢？” 赵铁柱赔着笑往回缩：“得！老乡，咱们各让一步！393，再低我这边就得喝西北风了！” 陆老五却忽然盯着墙角的那张原版橙子1废案图纸。 “这带x的手机是啥？” “咳！内部淘汰方案！”赵铁柱顺势抽出图纸：“电阻屏+安桌 2.3，跟现在的橙子1比不了，但胜在成本低您看这物料单，175块顶天了！” 陆老五指尖划过“电阻屏”三个字，忽然咧嘴笑了。 “给我改成跟平果4一样的下巴，再把键盘去了.按你们的预订价199一台，咋样？” 赵铁柱差点咬到舌头：“陆老板这是要做艺术品啊！” 嘴上这么说，他却麻溜地在图纸上画改。 “去掉三电容键？行！” “圆形侵权了，给改成单按键正方形？得嘞！” “全键盘取消？” “您这设计天赋，不去平果当给他们当创意总监，可惜了（liao）啊！” 每改一笔，赵铁柱就在心里掐算利润.去掉键盘加3元，下巴电容建去三改一加2元，再算上挂靠牌照的贴牌费. 原本一台能赚10元的原版橙子1，现在经过陆老板这位“伟大”的艺术家一设计，立马橙子科技一台能赚20元。 这就是艺术，赵铁柱夸得是情真意切，没有一丝违心啊！ “好啦！赵经理，那额就这么定了！” 陆老五拍板时，赵铁柱差点没忍住高歌一曲。 两人离开橙子科技所在的巷口时，姜老弟凑到陆老五耳边嘀咕：“这价！他们肯定赚翻了.” 陆老五回眸望着巷子里“橙子科技”的招牌，摸了摸兜里的那张废案配置。 “先让他们赚，权当交学费咧，等咱把工厂那边搞定了，还怕摸不透这里面的门道？” 陆老五的奔弛碾过落叶时，他忽然瞥见座位上的《权力的意志》，一拍大腿。 “叫劳什么子“叉”手机不吉利，叫尼采手机！听着就带劲！” 而在橙子科技的小作坊里，赵铁柱正对着计算器嘿嘿傻笑。 宫韵抱着小咪，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看来这位臭弟弟，还是有点本事的嘛。 “等于24”计算器的机械女声一直在重复。 一百万台贴牌的话，那就是24个一百万的利润。 x方案除了要另跑电阻屏和电池的供应商，其他诸如外壳，芯片，散件…和橙子1的供应链都可以通用。 而且，本尊和贴牌通用大部分备件的话，供应商那边还可以进一步压价。 25个一百万… 嘿嘿嘿. 这单要是顺利成了，那我. 赵铁柱嘴角此刻疯狂上扬。 在陈默不知情的情况下，橙子1手机的第三个竞争对手出现了. 我不造啊！ 一进门就看到橙子科技左右手在互掐了！ 尼采（贴牌）：兄弟！打架归打架，空气给一下！ 橙子（本尊）：我可没有你这种智能机之耻的兄弟！ 本尊vs贴牌的大戏，将在第一批x手机的交货期，10天后上演。 (本章完) 第81章 第一个“对手” 第81章 第一个“对手” 平果4发布的第三天，橙子1已经踩着点杀进了华北强的市场。 这把火刚烧起来第三天，就有山寨商仿橙子1的配置，搞出了“橘子1”了。 除了电池跟系统，橘子1基本和橙子1配置差不多。 反正平果4一时半会搞不到样机，不如先薅橙子1的羊毛。 其他山寨厂的老板还在观望，看看这“橘子1”的反响如何自己要不要跟进。 橙子1畅销一周后，华北强的档口货柜台里，突然冒出了一台的“橘子1”，甚至logo包装都跟橙子1十分类似。 这机子拆开一看，电容屏是二手拆下来的次品，安桌系统用的是华北强批发的「公版 ram+rom」套装，快充电池直接换成了翻新的普通锂电。 但山寨老板头铁，认为橙子1这配置可以爆火，那橘子1凭啥不行。 首批也学橙子科技的陈默，直接咬牙砸了1000台来试水。 毕竟橘子1学橙子1走华北强的分销体系渠道，正经挂靠了金利牌照了不少钱。 要是不能从正主嘴里抢口肉，那造橘子1的山寨厂商可就亏大了。 数码广场，负一层b18档口，这已经算是华北强市场的外围档口了。 黄毛小哥怀里的抱着装满50台橙子1黑、白两款新机的纸箱，他进店的时候，猛地被绊了一下。 “浩哥！我能不能把这堆破烂塞后边仓库去！”黄毛小哥踢了一脚写着大大写着“橘子1”字样的纸箱：“刚才有个上门的学生妹看见又是这破玩意，问都没问，直接扭头就走了！” 虽然橘子1让利更高，但特么的卖不出去，这有什么用啊。 戴黑框眼镜的浩哥头也不抬，键盘敲得像在打摩斯密码。 “怕啥？咱们刚谈了几个大学的校园代理，卖一台返50元--他们在奶茶店站一天才赚50，谁不乐意干？” “滴滴~” 代理的大学生，在q聊群发消息了。 浩哥突然拍桌笑出猪叫：“看代理群！这么一会又走了12台“橙子1”，咱们你去拿货这半小时，咱们净赚800！” 对于定时熄灯的大学生，他们真是太需要橙子1种临近12点拉闸时刻，能猛的一下子回满血的手机了。 黄毛小哥把刚到货的几台黑白新款的“橙子1”在柜台玻璃后码成小山，踢了踢纸箱里的橘子1。 “浩哥！那这50台仿货怎么办？” 浩哥用食指顶了顶滑到鼻尖的黑框眼镜，指尖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敲出一串字，发到校园代理的q聊群。 “兄弟们注意了啊！橙子1新出了黑、白两款配色的新机，依旧非常亮眼！今天到货各10台，这是限量款，保证好卖！” 他们这种外围的小档口，订单数量不超过100台，只能拿最后的“尾货”，都是橙色为主，混搭新出的黑、白款。 今天能抢到一点，可不是“限量款”吗。 而后，他回过头来，对着黄毛小哥开口。 “还能怎么办，退货呗！难不成还留着给它开追悼会？顺便跟供货商说一声，下次再他敢拿这种辣鸡货充数，劳资直接拿着扳手去砸他场子！” 真当他们档口，什么垃圾都要啊！ 高仿“橙子1”的“橘子1”在华北强的分销渠道上市了三天，不仅没有能从橙子科技手里抢走一口肉，甚至连口市场的汤都没喝上，直接凉透了。 而橙子科技那边，陈默这几天都在忙橙子1增产的事了，压根没有注意到这个“对手”出现。 如果“橘子1”算是橙子科技的第一个对手的话，那只能说陈默还没出力，对方就自己倒下了。 橙子科技的小作坊里，长桌上一台“手搓”的桌面迷你小风扇发出细微的“嗡鸣”。 宫韵坐在自己工位上，正在核对收据和出货单后，按着计算器，膝盖上的已经被小咪正趴在假寐。 赵铁柱自打发现走陈哥那边的路子，走不通，赶不走这个喜欢问候他下半身的疯女人后 他咬咬牙8元买了一堆物料，给他敬爱的“宫姐”手搓了一台，装配有两块气态锂电池的桌面迷你小风扇，还自带两档风速调节。 “小赵啊！” 宫韵温和的笑着，斜睨着他，以往动辄问候他下半身的行动，切换成正常人类语言。 “你要是再敢在我面前抽烟，姐姐我就把你那两颗拆了给小咪做逗猫棒.” “别别别！宫姐！我这就掐了！” 赵铁柱也摸清楚了这个疯女人的脾气，是个顺毛驴，要是和她逆着来，非得被她教训不可。 现在陈默又不在，宫韵教训起赵铁柱这个混小子来，可一点都不会留手。 遇到赵铁柱这小子犯混，陈默顶多不痛不痒的说他两句，但宫韵这个外人是真敢动手啊！ 这可是海中南专供的烟，陆老五临走的时候，只给赵铁柱派了这么一支。 他小心翼翼的掐灭，踹进裤兜里，后面再慢慢感受一下。 而后，赵铁柱拿出那部自己的黑色橙子1给陈默打电话说一下煤老板贴牌代工的事。 “啊~舒服！” 赵铁柱大摇大摆翘起二郎腿，往满是划痕的靠背椅上一躺，脚边还堆着煤老板派秘书送来的两条种烟。 宫韵斜睨了他一眼，也没有说话，继续核定今天的定金收据和出货单。 “嘟嘟嘟~” 电话刚接通，赵铁柱就扯着嗓子嚷嚷。 “陈哥！代工厂那边产能空转，你就先别担心了，我刚给咱们的产能找到接盘的了！” 电话那头传来机器的轰鸣声，陈默的声音混着一种滋滋的信号干扰电流声传来。 “滋滋.你小子少吹牛了，电池都没有，你上哪变出来的产能？难不成把那个土豪忽悠来贴牌了？” “还真让你说着了！”赵铁柱猛地坐直身子，手掌重重拍在桌上：“两个煤老板开着大奔堵咱们门口，说看橙子1卖疯了，希望让咱们帮他贴牌生产手机！” “这代工厂那空转的产线，只要明天搞定电阻屏和电池，就能轰隆隆转起来，一百万违约金？特么见鬼去吧！” 陈默那边传来一声轻笑：“可以啊你小子，现在路子都野到煤矿上去了。” “陈哥！这真不是我的功劳！”赵铁柱笑着谦虚一下，虽然电话那头根本看不见：“人家自己闻着味儿来的，全靠咱橙子1的市场表现够硬！” 他忽而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陈哥！你猜他们要什么配置.” “用的是咱们橙子1的废案‘x’，外壳还要照着平果4整，把电容键三改一，t9键盘去了，说这样显得有艺术感！”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传来干巴巴的笑声。 “好嘛！这煤老板比平果的劳布斯还懂艺术啊！” 不过，人家好歹帮自己解决了多余的产能，陈默自然不能嘲笑人家的想法。 但这外观+配置，绝对妥妥的外行啊！ 陈默顿了顿，忽然笑骂道：“不过你小子这么急着打电话，绝不止报喜这么简单吧？说吧，又瞄上什么好处了？” 赵铁柱挠了挠头，嘿嘿笑道：“还是陈哥懂我！这不” “行了行了！我还不懂你小子.”陈默打断他：“这等这笔生意顺利完成后，给你算10万奖金！不过丑话说前头.” 他故意拖长音调：“要是这批代工的“x”手机和咱们橙子1的供应链备件出问题了，你赵铁柱这十万奖金可没了啊！” “陈哥！你放心.”赵铁柱原地起身，一蹦三尺高：“这10万我拿定了！” (本章完) 第85章 橙子1的缺陷 第85章 橙子1的缺陷 陈默从深城大学出来，并未急着打摩的回小作坊，而是难得忙里偷闲选择徒步返程。 重生以来的这快一个月时间，陈默一直在连轴转，改手机方案、找专利代理、研发电池、申请3c认证、橙子1备案定产、上市. 这重生一个月以来，陈默充满了紧迫感，一点停歇都没有过，神经实在是绷得太紧了，现在橙子1终于是取得一点成绩了，他需要用自己的方式放松一下。 这段约莫两个半小时的路程，成了他这段时间以来少有的松弛时刻。 陈默的爱好有些小众，偏爱这种“怕死版本”的城市极限徒步，沿途的每一家小超市，都能随时成为他的能量补给站。 步行两小时后，他拐进一家小超市，刚从冰柜里挑出一瓶矿泉水，便听见两个小姑娘的交谈声。 戴粉色啊拉蕾天使帽的小雨，正拉着同伴小薇的手晃个不停。 “小薇你学得太像了！那老板真以为你是深城现场的刘姐姐呢，当场就叫我小姑奶奶，还给我退了假的橙子手机！” 说着她随手抓起支圆珠笔充当话筒，假装正经道：“下面有请最佳主持人，小薇同学，发表获奖感言！” 小薇被逗得直笑，伸手去捂她的嘴。 “别闹了！小雨你别伤心，其实橙子手机也没那么完美” 正拧瓶盖的陈默手指猛地顿住，耳朵不自觉地竖了起来。 这小姑娘说自己的橙子手机不完美，他倒是要听听是哪儿不完美了。 有着改之，无则加勉，毕竟看起来这两个小姑娘都是橙粉。 虽然陈默很不喜欢为自己的产品套上这个词，更希望以质量获得用户的喜爱，但事实就是如此。 橙子1靠着自己流畅的系统体验，以及非常非常的特殊的“超级快充”标签，已经有了一批年轻粉丝们群体的簇拥。 科技魔教，初现峥嵘。 两个小姑娘察觉附近有人，礼貌的收小了音量，他探身偷听时，不小心碰倒柜台上的饮料。 “咳咳~” 在小姑娘们诧异的目光中，陈默尴尬咳嗽两声。 “那个.你们好啊！我是橙子科技的市调人员，你们刚才说我们的橙子手机有问题？可以告诉我们吗？” 看着两个小姑娘手里购物篮里的零食，陈默补充道：“我可以帮你们清空购物篮。” 十分钟后，三人围坐在超市门口的小桌旁，两个小姑娘各提着一大袋、一小袋零食。 陈默终于搞清楚了事情的始末。 这个戴着啊拉蕾天使帽的活泼小姑娘——小雨是去华北强档口市场买橙子手机，然后被老板用一台高仿机给骗了。 然后这个文静一些的小薇，是她的同班同学，给她出谋划策，把手机顺利退了，把钱要回来了。 当被陈默问及橙子1的缺点时，小薇的脸瞬间涨红。 毕竟当面吐槽人家的产品，还被人“逮住”了，任谁都会紧张尴尬。 在陈默再三鼓励下，她才小声开口。 “我玩《愤怒的小雀》，如果突然没电了，那开机之后，原本之前的通关记录就全没了“ “是系统没预留电量，数据丢失的原因！”陈默一拍大腿，恍然大悟。 毕竟这位大哥哥给两人买了许多零食，小薇连忙补充。 “这其实不算大问题，我们班好多同学都买了橙子1，大家还是很喜欢的。” 一旁的小雨却突然插话：“但你们家的手机真的很难买啊！我都跑市场三趟了，最后还买到个假货。” “而且能不能加个电量提示？上次我好不容易才玩到第30关突然没电了，差点没哭出来！” 电量提示！ 陈默在心里盘算了几秒。 如今的智能机要实现这功能，需要软件和硬件两方面的配合。 软件上，底层手机系统要内置电量管理系统，硬件上要放置电量ntc传感器，但这两项都不是短期能做出来的事。 要知道，在2012年以后，发布的安桌4.0，才首次在系统层面集成daze电量显示功能。 也就是你能从通知栏右上角的小电池，精确看到剩余电量的百分比。 一向在电池领域拉胯的平果，更是保持稳定发挥，在13年以后的ios7，才磨磨唧唧的正式引入电量显示功能。 软件说完了，咱们再说硬件方面。 能放进手机的小型化电量ntc传感器，此时的市面上压根没有。 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这个叫小雨的小姑娘，是不是把橙子科技想得太牛逼了。 用户嘛！ 不懂技术层面的东西很正常，但产品需求是一直存在的。 陈默从前世的记忆里，翻找着可行性的替代方案。 忽然，他想起后世山寨机的“奇招”。 虽然人家的山寨机没有硬件ntc传感器，但可以通过通过统计屏幕使用时间曲线，来模拟估算电量。 这个思路既能节省成本，又能快速实现功能。 “放心吧！很快我们就推系统补丁，橙子os1.0.1保证不会再丢关卡了！”他当场拍板，随后笑着看向两人：“你们提的意见和建议，都很有建设性，说一个地址吧，我代表公司给你们送一份神秘大礼！” 小雨刚要开口，却被小薇轻轻拽住袖口。 “大哥哥！我们是实验中学高一的学生！”小薇指了指街角的教学楼：“你寄到学校收发室就行。” 陈默注意到她谨慎的模样，不由得多看了两眼，笑着点点头。 “没问题！” 翌日，实验中学图书馆的收发老师抱着包裹走进高一（1）班。 “时雨桐！雷薇薇！你们的包裹！” “我来！我来！”戴着啊拉蕾粉色天使帽小雨按住起身的小薇，屁颠屁颠的从图书馆收发老师手里拿回了一个同城包裹。 “小薇！你又在dm杂志上买东西了？” dm杂志是深城地方媒体自办购物杂志，国内可以追溯到的最早团购模式。 通过免费定期分发给学校，各类机关单位等等，可以通过杂志上的编码，寄信到杂志社订购。 杂志社统计这些订单的数量，去直接跟批发商压价拿货，到时候货到付款就是了。 “不！这不是dm的包裹！”小薇温和的笑着对小雨道：“你都没付钱，老师就把它给你了！” “是嘛！小薇你真是太聪明啦！这都知道！” 小雨拆开盒子时，发出惊喜的尖叫，里面是两支橙色款橙子1手机，还有两个印着不知名卡通图案的精美保护套。 “是昨天那位大叔的惊喜大礼包，可惜不是白色.” 她嘟囔着，但很快又被保护套吸引了注意力。 “这又是什么东东？” 小薇则是默默将保护套套在自己的橙子手机上，想要给小雨显示一下保护套的用法。 突然，她脸色一白，身子晃了晃。 “小薇！”小雨慌忙扶住她。 小薇摆摆手，缓了口气说：“没事！可能是有点低血。” 待她脸色稍缓，两人又叽叽喳喳凑在一起研究起橙子手机来了。 这两支尾货橙色款的橙子1，算是陈默给两个小姑娘的额外惊喜。 毕竟一个帮自己发现了橙子1未设置预留电量的漏洞，一个给出了很有建设性的电量显示需求建议。 陈默当然不会太过吝啬，系统预留电量这事一个系统小补丁，更新到橙子os1.0.1，倒是能很快解决。 但电量显示这个功能，怕是得等到橙子扩招一些程序员，明年的橙子os 2.0才能初步实现。 (本章完) 第86章 小目标100万台 第86章 小目标100万台 橙子1的批发商q聊群，赵铁柱发消息了。 赵铁柱（cz-002）： ~各位兄弟姐妹们！大喜讯！~ 橙子1本周出货量突破30万了！为感谢大伙支持，明天起拿货满100台，直接送10个硅胶保护套！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黄老板（新星通讯）：保护套什么样的？有特殊功能不？挑眉龇牙笑.jpg 赵铁柱（cz-002）：黄总！这纯硅胶制的保护套，是.套在手机上防摔的，印着我们的橙子logo，各类公版卡通图案可选，质感杠杠的！套上手机颜值拉满，年轻人都喜欢！ 李姐（丽丽数码）：铁柱啊！才送10个？我明天就拿300台，怎么说？ 赵铁柱（cz-002）：李姐爽快人！我多送您20个！这保护套套在手机上特别上档次！ 武哥（深蓝科技）：别吹牛了，现在有厂出了‘橘子1’，同样的配置比你们便宜150。 q聊提示：武哥已被管理员赵铁柱（cz-002）禁言。 赵铁柱（cz-002）：大家说句公道话！咱橙子标配气态锂电池，30秒充满独一份！那些个仿品充电慢、系统卡，白给.我都不稀罕要！” 张总（飞通）：明天带现金去你们那小作坊！给我留200台白色款，你们陈总现在是要推保护套？ 赵铁柱（cz-002）：放心！张哥你来了必须安排到位！我们陈哥不是要推保护套，而是给大家一个发财的机会。 赵铁柱（cz-002）： 我正式宣布一件事啊！ 从今天开始，凡是买我们的橙子1超过一千台的批发商，我们再给大家橙子1保护套的官方免费授权，还提供公模，卖多卖少，我们一分钱不要。 群里顿时被“666”和订货消息刷屏。 某条“你们的橙子1就是收买人心的辣鸡货”的匿名消息刚跳出，就被“明天几点开始拿货”的追问盖过了。 赵铁柱看着手机屏幕轻笑，随手捏了捏桌上的不同图案的保护套样品。 其实这就是后世的手机壳。 当然了，现在陈默不能这么叫。 现在的手机壳是指，手机后盖和正面的一整个玻璃盖板的部分。 在华北强这充满变数的竞争市场里，能让多数档口批发商信任的，从来不是噱头，而是实打实看得见的利益。 当初金利通过把定价权让给批发商的方式，来把他们收为己用。 今天陈默有学有样，就让出橙子1配套件的利益，来拉拢人心。 橙子1在桃宝上的官方小店，售价只有399，但一周过去了，销量只有可怜巴巴的5台而已。 现在网购体系配套还不够成熟，而且网购还要在电脑上进行，天然的隔绝了大部分不会上网的用户。 所以橙子1的销售，还要倚重华北强分销体系的线下渠道。 陈默尽力拉拢批发商，维护自己的手机销售渠道，这是这个时代，每一家手机厂商都必须要重视的事。 前期这群批发商可能不会因为橙子这点小恩小惠就完全依附橙子，但慢慢的这种小恩小惠多了，他们后面还舍得跟橙子做利益切割吗？ 我问你，你卖橙子的手机壳赚钱了，卖后续橙子的附属配件赚钱了，是不是得使劲在推更多人买橙子手机，这让你又能卖更多的附属配件了。 至于说卖其他手机附属配件的盗版，后面等着平果悄悄收集证据，搞倒一批侵权手机壳山寨商，他们就知道橙子的好了。 盗版是不对的，但别人确实通过一些附属配件提高了产品使用体验，间接的增加了平果的销量。 看似陈默亏了手机壳公模和卖手机壳能赚的钱，但橙子1这边用户体验和销量都上去了。 从长远来看，这是双赢。 档口的批发商们可以赚得更多，而橙子只需要给出授权，不用出太多成本，就提升用户体验，占领更多的市场份额。 这一周以来，当首批1000台橙子1全部售出的时候，陈默就不必再担心橙子科技这小作坊的未来了。 所以现在终于有闲心，给下半年即将开始的国内第一场智能机大战，做一点准备了。 现在橙子1的出货量，在华北强还远远未饱和。 这一周的出货，只是一直在档口一级经销商这边打转。 换而言之，橙子手机压根都没走出深城去。 这些档口批发商能在家门口赚钱，自己都还不够卖呢，他们可没动力推各地二三线城市乡镇的二、三级经销商。 陈默要尽快把橙子1铺开，先满足深城这边的市场。 不单单是先把华北强400~600这个价位的生态牢牢攥在手里，还得趁着现在功能机价格虚高、其他智能机厂商还未下场的空当，尽快让橙子1走出华北强，走出深城。 把橙子1，通过华北强档口批发商们分销体系，铺进二三线城市乡镇的柜台。 当这些用户习惯了30秒快充回血的爽感，熟悉了橙子 os“桌面即应用入口”的简洁逻辑，那些打着“低价高配”却暗藏卡顿系统的山寨机，自然再难撬开市场缝隙求存。 吃下这些产能外溢，低配高价山寨机的乡镇市场，可谓是一举两得。 一则是免得这些乡镇用户，又被低配高价山寨机给坑了。 要知道爆火好用的山寨机，一般华北强一级经销商都不够卖，没动力往二、三级乡镇经销商推。 所以能分销去二三线乡镇的产品，全是一线城市不好卖的山寨机。 晶东的刘总就说过，越穷的地方，同样的工业产品，价格会越贵，质量还没保证，这就是他创立晶东的初衷。 二则，橙子1占据友商还没重视，利润最低的乡镇市场用户的使用习惯，这就有了自己的基本盘。 橙子后续就能以先行者的姿态，在国内第一次智能机大战中，更从容面对后来的挑战者。 在接下来半年，智能机迭代如潮的战场上，用户使用习惯的抢占，甚至比堆硬件参数更重要。 毕竟这个时期，小麦的雷布斯还没开始卖力给用户寓教于乐的科普手机配置。 大家对智能机的印象，不来源于配置，更多的只能是来自于主观感受。 第一个让用户记住“开机即见所有应用”的橙子 os系统，会在其认知里刻下“智能机就该如此”的锚点。 当橙子的os系统“桌面→应用”、“30秒充满”的逻辑，成为用户潜意识标准。 那么竞品的“桌面→抽屉→应用”、“4-5个小时充满”的设计，便成了有学习成本的“反人类操作”。 这种习惯壁垒一旦形成，便是未来价格战与技术战中无形的护城河。 这些看不见的习惯，实际影响着用户对智能机的选择。 毕竟没有人愿意，为了省几十块钱，而抛弃要身体已经形成习惯的记忆，重新去适应一套新东西。 任何在我出生时已经有的科技都是稀松平常的。 任何在我15到35岁之间诞生的科技，都是将会是改变世界的革命性产物。 任何在我35岁之后诞生的科技，都是违反自然规律，要遭天谴的。 “懒惰”，不想学习新东西，这才是人类的天性。 不信你看看后世的全面屏时代，有多少人屏幕下方还保留着虚拟三键呢。 陈默把手机壳的利益让出来，除了维护渠道商们，还是为了短时间刺激橙子1的销量。 加速深城市场上橙子1的饱和，让档口批发商们在本地市场无利可图之后，开始往各自下级经销商分销铺货。 陈默对橙子1的销量很用心，毕竟销量就手机黑科技系统核心的研发点。 橙子1的终端价格499，这夜是陈默深思熟虑过的，要能兼顾到那些月收入不足1000元的6亿人。 毕竟有钱人你可以亲民，可以因为一时新奇，买便宜货放着不用，但真正穷人是真舍不得买奢侈品啊！ 陈默要做的就是，让橙子手机终端定价，能兼顾到更多的人群范围。 尽可能的把终端定价的覆盖人群范围，直接做到最大。 赚钱这种事，反而不是橙子手机的第一目标，销量才是，研发点才是。 气态锂电池产品，后面出现技术层级的差别以后，橙子手机用最先进的技术，次一级的技术产品就可以拿到市场赚钱，来反哺手机制造的主业。 那就先定个小目标吧。 深城市场，六月份剩下的半个月时间，先铺一百万台的货！ (本章完) 第87章 供应管理 第87章 供应管理 橙子1上市一周，首日出货量6000台（含预定），次日就翻到2万台，第三天5万5千台 截止到6月13日，一周内收到订单50万台，总出货量33万台。 销售额（1.64亿）+定金（0.25亿）=入账（1.89亿） 入账（1.89亿）-供应链成本（1.55亿）=账上现金流（0.34亿） 橙子的出货量次日增幅223%，周环比增幅330%，出货率66%。 原本预计的橙子13%的利润率。（每卖出1万台，有96.8万的利润） 但由于陈默对供应链环节的掌控不足，用了“添油战术”，其中浪费了很多时间和其他成本。 现在橙子1的利润率降为了12.2%（每卖出1万台，有90.8万的利润）。 单单从产品上市以后的增幅上来说，橙子1甚至超过了平果4。 当然了，销量是远远比不上的。 这也不奇怪，橙子走的是“性价比”的路线，而且起点非常低，橙子1的增幅自然很容易拉起来。 由于陈默没有制造爆款手机的经验，预估产能不足的原因。 订单量50万vs实际出货33万，产能与市场需求错配，无意识的还给橙子1搞了一场“饥饿营销”。 雷布斯现在还在跟章总琢磨着极客精神，陈默这边就已经在搞饥饿营销了。 看看小雨，即使跑了三次华北强的档口，都没有拿到橙子1，你就可见这场饥饿营销在深城的威力了。 之前，看到档口的批发商这么疯狂的拿货，陈默担心代工厂那里日产3万台的销量可能抵不住。 于是宫韵守家，陈默连忙和赵铁柱分头行动，一个去搞定供应链，一个去联系新的代工厂，硬是把代工产能拉到日产10万台的冗余。 然后宁得那边代工的电池存货，直接被提前干没了。 若不是赵铁柱昨天谈妥那两个煤老板的贴牌代工，把橙子1的废案“x”推销出去，重新利用起空转的产能。 单是前一天电池断货导致代工厂7万台产能产线空转，按3%代工费算，橙子科技就得每天赔上105万违约金。 要是没有这煤老板的贴牌代工，来承接橙子1空转的产能，代工厂后面等电池的每一天，都得折进去100万。 好在橙子1和“x”的配件大部分通用，清线只用清屏幕组装工段就行了。 至于电池装错了. 橙子自己都还没多余电池呢，哪可能失误给“x”装上去啊！ 这委托橙子科技贴牌代工的煤老板陆老五，真是及时雨啊！ 等忙完了这阵，陈默高低要摆桌感谢以下这位煤老板。 当然了，也不单单是口头感谢。 陈默出于对对方承接空转产能的感激，免费帮对方的“x”手机适配了没有橙子标识和logo的橙子os1.0系统。 还承担了触寳输入法，每台0.5元的授权费。 这没办法，要给代工贴牌的“x”上橙子os 1.0，就必须给正版软件分成。 要是有侵犯正版软件商业活动，黑科技手机研发系统就解绑了。 这多亏了这位远道而来的煤老板啊！ 要不然，这么一天折个一百万的违约金，即使陈默两世为人的心态再稳，他也有点着不住。 这下，陈默大概也能理解整合供应链的酷克和雷布斯的含金量了。 控制库存，整合优化供应链，没有任何一个环节压货或者产能空转。 这可以最大限度的压低成本，提高利润。 不是谁都有这个本事去整合成熟的供应链，来摘桃子的。 平果的零件库存周期仅5天，使用“just-in-time”模式，代工厂产能利用率平均达到了92.7%，成就了酷克供应链管理大师的威名。 只是当平果的产线移到阿三国后，代工厂产能利用率峰值仅60%。 这下大家这才明白，这厉害的哪是酷克啊！ 分明是我们国内成熟的全产业链，是我们勤劳能干的工人，才给了酷克“just-in-time”模式发挥的机会。 相比之下，雷布斯整合供应链的能力就比酷克强多了。 供应链采用jit策略（72小时库存周期），使用“饥饿营销+预售数据倒推生产”模式。 即使是在阿三小麦代工厂，产能利用率峰值也能达到90%以上。 “are you ok？” 这也是后世雷布斯能把小麦的车折腾出来，平果酷克那边搞不定的原因之一。 当然了，整合供应链如此牛批的雷布斯，最终还是在阿三市场吃了大亏了。 陈默第一次扩大手机产能，没有一点经验，供应链管理那是不能说一点没有吧，那也是仅关注供应商和终端组装。 突然之间宁得那边的电池产能跟不上，代工厂产能空转，这也是难免的事。 有人说，你可以先让代工厂生产其他家的手机啊！ 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不说你们家其他备件已经放人家代工厂的仓库里，就是流水线一清一换，反而会耽误更多的时间。 要赔便宜一些的100万代工厂违约金，总比赔订单上300万延期交货的违约金划算。 不过，好在有赵铁柱谈妥的煤老板的贴牌代工，能及时接盘代工厂多余产能。 至少，陈默再也不用担心，每天一醒来，就是先要赔偿代工厂100万的违约金了。 陈默想过橙子1会火，但从没想过会这么火啊！ 回望当初陈默委托宁得投产的日产3万块气态锂电池的小产线，他那时想着若能日日满产满销，做梦都得笑醒。 一天3万台，一个月都快90万台，销售额都4.5亿了，利润8600万。 陈默就是再乐观，也不能说日产3万块电池的产线不够，让宁得再加吧。 谁能想到现实比梦境更魔幻，短短一周，橙子科技已售出30万台橙子1，总销售额1.4亿，利润直逼2800万。 如今小作坊的两个保险柜里，每日都被档口商的订货现金塞得满满当当。 现在陈默随便扒拉几捆钞票，仿佛都能听到自己已经一夜暴富声响。 好在前世几十年摸爬滚打攒下的沉稳心态还在，没让他一有钱就飘起来了，去瞎折腾乱钱。 橙子科技现在已经在华北强市场里，已经算是一战成名了，关于气态锂电池方面的技术积累，在深城电池行业范围内也算是小有名气了。 要不然当初雷布斯去参观宁得手机电池生产线之后，无意中发现了试产的气态锂电池。 人家这才纡尊降贵，突然改了行程，来华北强找陈默聊了聊。 只是陈默不想橙子被鸠占鹊巢，自然就拒绝了对方1亿要30%股份的入股的请求。 换而言之，对方看重气态锂电池的价值就不止一亿。 (本章完) 第90章 连总真懂 第90章 连总真懂 “让信息部20分钟内出份橙子科技的简报！” 连总冲助理身后商务车扬了扬下巴。 “聚焦对方近三年诉讼案，尤其是专利侵权相关，再调出他们公开的电池专利摘要给我！” 他顿了顿，指尖敲了敲袖口的纽扣：“如果有交叉授权记录，标红加粗放在第一页。” 如果这橙子科技是那家电池大厂的马甲，连总就必须对这个平平无奇远途新能源重视起来了。 在他的商业字典里，没有“小鱼小虾”的概念，应食尽食，绝不错过任何机会。 商务车内配备了车载卫星网络终端与加密服务器，助理指尖在嵌入式笔记本电脑上飞速敲击，耳麦里传来电流般的低响。 那是传说中btd集团的“第八部门“在应答。 这个挂靠在数据分析研究院名下的神秘机构，实则是btd的情报组，主要负责商调和内调。 很多大集团都有类似的部门，这倒也不奇怪。 紧随btd其后的黑色澳迪a6稳稳停下，副驾车门率先弹开。 宫韵踩着一双质朴的黑色高跟鞋下车，藏青色过膝长裙随着动作荡出规整的弧线。 熨烫笔挺的衬衫领口裹住脖颈处，只有袖口不经意间滑落时，能瞥见腕间几道淡粉色痕迹。 她利落地绕到后座，指尖刚触到车门把手，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皮鞋踏地的声响。 林峻峰推开主驾车门，深灰色西装剪裁完美贴合他匀称的身形，无框眼镜在阳光下折射出一闪而逝的光芒。 没错！陈默做梦都没想到，林老师的侄子就是专利代理公司的林工（审核部主任）。 今天他和宫姐不用打车过来，还多亏了对方有车。 林峻峰抬手整理领带时，左手无名指上的钛合金素戒闪过一道锋芒，像是某种无声的宣告。 陈默从车内起身时，穿的一身休闲风的平价polo衫。 在宫韵的职业装与林峻峰的定制西装簇拥下，他这个穿平价休闲装的男人却带着某种奇异的磁场，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陈总，这边请！”许明远侧身让出通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 一个月以后再度重逢，许明远有些嘘唏的看着这位意气风发的“故人”，两人的此时的境遇可谓天差地别。 “让许总久等了！” 握手时，陈默小指擦过许明远手背。 陈默注意到他手背上新添的环形痕迹，那是实验室佩戴防静电手环留下的印记。 可见来接待合作人员上门之前的这段时间，许明远还呆在实验室。 看来，他真是尽力想用自己的技术给远途逆天改命了。 只是时也命也啊！ “陈总！我来为您介绍，这位是btd的技术总监连总！” 许明远的声音带着几分刻意的热络，在两方人马间划出一道略显生硬的分界线。 他抬手时，西装袖口露出半截褪色的手表，那是他回国时妻子送他礼物，表盘上显示的是北美时间。 “连总！这是橙子科技的陈总！” 陈默主动伸手与连总相握，遵循尊老爱幼的礼节。 “连总您好！” 他余光瞥见林峻峰正与连总对视，空气中弥漫着针尖对麦芒的微妙感觉。 林峻峰食指无意识摩挲着素戒，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鹰，而连总眉骨微挑，袖扣在阳光下闪过光芒。 东道主许明远敏锐察觉到气氛凝滞，立刻打圆场。 “连总！陈总可是研发出了气态锂电池的天才！您二位一看就是相见恨晚，不如进去再聊？” “哦？陈总！久仰大名！”连总闻言转向陈默，目光从林峻峰这个有趣的小家伙身上移开：“幸会！” “两位请！” 许明远引着两人往远途大门走去。 “呼~” 林峻峰暗自松了口气，望着连总的背影，三年前加州法庭的记忆突然翻涌，当时平果代理律师居高临下甩出专利文件的气势，竟与眼前连总如出一辙。 “林工！走了。” 宫韵温和的提醒，打断他的思绪。 林峻峰低头看向走在前方、身着普通polo衫的同伴，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一次，他手中的“武器”不再是资本市场的数字游戏，而是实实在在的技术壁垒。 那些陈默在气态锂电池这个全新领域的技术突破和专利，正构成比资金更锋利的矛。 btd的确财大气粗，但这位行业巨头的护城河恰恰成了它的枷锁。 他们不可能容忍在电池领域出现另一个btd，这种“既得利益者的贪婪”，反而为橙子科技收购远途新能源提供了新筹码。 远途新能源此时来到命运的路口，是成为btd的附庸，亦或者与橙子科技合作，建立起另一个btd，就看这位许总有多大的野心了。 林峻峰摸了摸无名指上的素戒，钛合金材质在阳光下微微发烫。 陈默给林峻峰调用的资源：1500万资金+橙子科技电池类专利三年授权，他的最终底线是：67%远途新能源的股份，实现绝对控股。 国内的公司法，没有绝对控股的定义，只有持股超过三分之一的股东，对重大公司事项（合并、分立、转让、解散、任命高管.等等）拥有表决权。 通俗点讲，就是一票否决权。 所以要绝对控股一家公司，你就得维持超过66.6%股份。 当然了，你只是要控制一家未上市公司的话，50.1%股份也行，前提是小股东不会团结起来用一票否决权给你捣乱。 许明远带两方参观完生产线与仓库，邀请用餐时，连总以年纪大为由返回商务车休，助理趁机递上文件。 林峻峰察觉异样，示意陈默离开。 陈默随即表示自己也有点累，需要回车上休息一下。 btd商务车内，连总盯着橙子科技的资料瞳孔微缩。 “手机公司？气态锂电池专利？”他指尖猛地捏住袖口袖扣：“催化物还是a类管控？” 屏幕上公示的复审环节的专利编号，有些让他喉咙发干。 “液态.固态.气态？” “不是气态.那这个能量密度.” “压缩吗？” “安全性呢？” 气态锂电的技术原理连总尚在消化，更震撼的却是下一组专利。 《氮化物固态电解质全固态锂电池制备方法》、《高离子电导率氮化物基固态正极材料》。 “这是.一个完整的固态电池技术路径！” 连总声音发紧，因为这个东西他真懂。 (本章完) 第91章 收购谈判 第91章 收购谈判 btd的商务车上，助理用指针滑动鼠标的手顿住，停在屏幕的某个地方。 “连总！信息部给出的分项报告里，专利里的正极材料稳定性数据，比咱们正在洽谈的霓虹硫化物方案高出17%，还有很大的潜能可以挖掘。” 这橙子科技的氮化物固态电池，陈默只是简单的搓出一组垃圾电池来申请专利，自然那不会有那么用心。 但架不住氮化物作为正极材料的底子，天生就比硫化物好。 更关键的是，氮化物路径无毒啊。 btd正在研发动力电池，在液态（成熟）、半液半固（成品）、固态（预研），三个技术路线之间摇摆，最终决定全都走。 眼前突然铺开的氮化物固态电池成熟路径，像是希望的火苗，照亮了连总眼底的精光。 这分明是老天爷赐给btd的超车宁得的机会！ 助理谨慎的提醒了连总一句。 “信息部找研究院的专家分析过，这份路径比较成熟的部分，只有正极材料和电解质基态部分，其他诸如负极材料、电池构造，还需要自研，有一定风险的！” “风险？” 连总指尖敲了敲袖扣：“btd实验室的300wh/kg高镍电池、27起并购案攒下的供应链掌控力，哪一样不是在刀尖上跳舞挣来的？” “更何况专利摘要里的正极材料参数明明白白：循环寿命：3500次、-30c容量保持率：91%，这些数据比霓虹人的硫化物方案整整领先一代。” “你给研发部发加急邮件.” 连总松开领带，靠在在真皮座椅上。 “把固态电池项目组所有资源，全部调整到氮化物路线，三天内拿出转化时间进度表来！” 他把手掌合在一起，转了转，抬眼望向窗外对面的澳迪a6 “今天给远途的收购报价”连总高高的眉弓一挑：“减半吧！” 一个电池研发团队而已，比不上成熟的固态电池路径方案。 助理愕然抬头，却见他指尖划过氮化物专利摘要。 “用这份人情卖个好，后面我们重点跟那位陈总谈固态专利授权。” 车内恒温系统维持在22c，连总却觉得后颈有些发烫。 三年前在霓虹谈判桌上，连总以大额进口对方的电池模具为饵，最后用毁约的方式精准咬住对方资金链缺口，将那家百年老厂的技术连同厂房一口吞了。 但此刻屏幕上显示的橙子科技资料，却让它像是带刺的刺猬，让连总无处下口。 橙子科技的资料其实就是一家小公司，但它居然有国家a类管控物的1级采购权限。 这等同于对方自带金光护体。 对于btd集团这样的庞然大物来说，对方这样小公司的防御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但无视对方身上的金光护体a过去，对方没了，金光反伤1000000000000% 以往连总那些在并购案、技术收购中，屡试不爽的“小手段”，他就不好轻易用了。 澳迪车内，林峻峰见对方的举动，反而担忧连总突然获得了新筹码。 陈默靠在车门上玩着手机，笑得有些随意。 “林哥！别担心.要是远途这边黄了，就换下家，珠三角的电池厂多如牛毛。” 林峻峰捏着素戒转了两圈，镜片反光遮住眼底暗涌。 宫韵笑着点点头，睫毛在阳光下投下细影。 “是啊！林工，这事急也没用，不如.以不变应万变！” 林峻峰当然知道陈默说的是事实，根据他的简单调查，仅深城周边就有47家合适收购的中小型电池企业。 但连总中途离场的反常举动，还是让他想起三年前硅谷那场专利伏击战。 “以不变应万变？”林峻峰忽然笑了，指尖敲了敲澳迪车窗：“哈哈！这仗还没打.我们还没输。” 宫韵忽然指着对面的商务车：“连总出来了。” 三人望去，连总已经带着助理走向厂房方向了。 陈默冲林峻峰晃了晃手机：“林哥！走吧，谈判要开始咯！” 许明远领着众人上到三楼办公区，侧身对陈默说了句“失陪”，便让秘书小张引着橙子团队去休息区，自己则请连总一行进了会议室。 十分钟后，他黑着脸推门而出，连总却在身后对陈默温和颔首，眸中闪过几分意味深长的笑意。 陈默挑眉，这为连总笑意里的善意太过明显，反而让他有些戒备起来。 两世为人，他早明白了。 人性里的所谓善意，可能是裹着衣的捕兽夹，专等猎物卸下心防。 就像上辈子他捧着技术去找人真心谈合作，最后被人连骨带血啃得干干净净。 这辈子再看见笑脸，陈默先在心里架起三道铁丝网，才敢伸手碰对方递来的“橄榄枝”。 毕竟这世道，真心换真心，那是童话， 善意下藏着什么，可能是带倒钩的鱼钩，也可能是磨得发亮的刀。 但陈默没多问，对着连总也是微微一笑，便带着林峻峰、宫韵走进会议室。 谈判比预期顺利得多。 林峻峰摊开一份初步估值的资料，指尖划过，一一念出。 “场地是租的，合同还有半年到期.再加上实验室办公室设施设备，算300万！” “电池生产线年折旧率33.3%，半年算15%好了算580万。” “贵公司的电池专利商用价值不高.嗯.估值按市场均价算150万好啦.” “另外…贵公司的资产负债合计280万。” “根据我们的初步考察，给出的贵公司总估值是1200万！” 林峻峰推了推眼镜，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我们提供两种收购方案，一种是全资1200万收购，公司不承担债务，另一种是用800万收购85%的股权，公司承担债务，且保留许总的职位和董事席位。” 许明远盯着对方远途新能源估价报表上的最终合计“1200万”估值的红笔批注，喉结滚动。 远途新能源是半年前他和三个合伙人一同注资1500万创立的，但现在却是越混越惨了，估值才1200万。 不过，对方给出的这个估值，还算是达到了许明远的心理价位。 毕竟这三天以来，他还在为拖欠的产线工人的工资发愁。 现在有人愿意收购，算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看许明远还在犹豫，陈默说笑着跟他画起了“大饼”。 这是个复合型人才，陈默想留下他。 (本章完) 第92章 远橙新能源 第92章 远橙新能源 “许总！后续我会再注资1000万，除了把原有的液态锂产线改成气态锂产线，再新增一条激光刻蚀的中型产线。” 一条小产线的产量是3万块，一条中型产线的产量是5万块。 这要是加在一起，日产8万块的电池厂，已经算是中型厂的规模了。 陈默嘴里说出这些规划，就像火星掉进汽油桶，让许明远忽然想起当初创业时的热情。 他不甘心只是亏了一笔小钱，就灰溜溜的回北美，无颜去见妻儿老小。 “陈总！我选第二个，保留15%的公司股份，其实”许明远捏紧签字笔：“连总刚才报价更低！” 林峻峰手中的素戒猛地磕在桌面上，失误了，开价开高了。 那个btd的老匹夫，真不是来配合许明远抬价的吗？ “林律师！股权协议.” 陈默却是不在乎的笑了笑，多一点钱，省下的时间都是赚的。 况且，陈默可是给林峻峰准备了1500万的足额现金，只是了800万就绝对控股了，已经算是圆满完成任务了。 人世间的很多事，完成比完美更重要。 再说了林峻峰那15%的折旧率就是扯淡，远途新能源的这半年代工，也不可能是满产能的啊！ 而且，用一部分股份绑住许明远，让他留下来也好。 后面陈默还要注资1000万改造、新增产线，许明远这个15%股份的小股东也得等比例出资170万。 大概率他拿不出这笔钱，手里15%的远橙股份还得被稀释一遍。 之所以愿意让对方保留股份，主要是陈默身边没有人来坐镇远橙，还不如用这个原厂的许总将就呢。 许明远将签好的协议推过来时，指节有些发白。 “陈总！以后还请您多关照了！”许明远好似松了一口气。 自己虽然创业不算成功，但好歹算是搭上别人的顺风车了。 “许总！私下不用这么生分，江教授和我的恩师平辈论交，说起来，我还要叫你一声许师兄呢！” 许明远苦涩的笑了笑，放软了声音：“陈总抬举了！”，他认得清楚现在的形势，人家是老板可以客套，可自己不行。 “不！不是抬举你” 陈默笑着摆手打断他，随手在远途资料上一划一写，远途变远橙。 “留个‘远’字，以后这公司还得靠许师兄你帮我掌舵啊！” 许明远抬头，眼底微热：“谢” “别叫陈总！”陈默笑着一拍桌子：“叫师弟！” 他握住许明远的手：“远橙是自家厂子，许师兄客套话就免了吧！” 许明远攥紧他的手，挺直脊背。 “陈总！产线改造的事交给我，明天就动工！” “够利索！”陈默摸出手机：“许师兄！钱的事不用担心，今天资金就可以到账，你尽管放手干！” 说起来颇具戏剧性，注册资本100万的橙子科技，竟以800万现金控股了估值1200万的远途新能源，还给他改了个字。 只是这位许总，许师兄，会不会真把我当自己人呢？ 算了！ 陈默顾得不得多想了，自己的主业是造手机，还是尽快搞定电池要紧。 后世科技魔教——橙子集团，赫赫有名的七片橙之一，远橙新能源正式上线。 初代掌门——许明远 麻省理工材料学博士 曾任贝尔实验室高级研究员（北美） 归国创立远途新能源，担任cto，公司经营半年后陷入资金困境 经橙子科技战略收购后，出任远橙新能源首任总经理 办公室的休息区。 助理在向连总汇报信息部发来的最新消息。 “橙子在宁得有条气态锂电试产线，陈默前天去谈增产没谈拢，双方闹得不愉快。” 连总摩挲着袖扣轻笑，眼底闪过精光。 你看，这正是他等待的谈判筹码。 “橙子收购远途的意图很明显了。”连总指腹敲了敲平电脑上的资料：“这位陈总是想自建气态锂电产线，摆脱对宁得的依赖啊！” 话音未落，连总注意到会议室门被推开了。 陈默在前，许明远半步落后，后者抬手招呼核心团队。 “大家听我说，远途从今天开始正式并入橙子科技，更名“远橙新能源”！” 有许明远带头，大家顿时掌声雷动。 掌声里，有人偷偷抹了把汗，上周他们还在偷偷准备简历，骑驴找马呢。 陈默简单与远橙的员工寒暄熟悉时，连总已带着得体的微笑迎上来。 “陈总魄力惊人，恭喜橙子科技的大家庭再添一员猛将啊！”他侧身示意会议室：“能否借一步？” 陈默与林峻峰对视一眼：“林律师也一起来吧！” 四人鱼贯而入，会议门合拢的瞬间，助理迅速将氮化物专利授权意向书，推到连总面前。 二十分钟后，btd那辆商务车缓缓驶出厂区。 助理从后视镜里看见陈默站在门口，平价的polo衫被风吹起一角，露出腰间的工具带。 “他们真以为占了便宜？”助理低声嘀咕。 连总转动袖扣，目光落在合约书的工程师派遣条款上。 “50个工程师，外加两条产线，这笔买卖”他忽然笑出声：“这位陈总要的是我们的工程师尽快帮他开动产线，而我们拿到的是固态电池的未来。” 连总觉得这位陈总有些本末倒置了，有气态锂电池这样的独家技术，你不好好在电池领域发展，去搞什么手机啊？ 陈默：我不搞手机，怎么进一步发展气态锂电池技术啊！ 车内镶嵌式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亮起，一条pack气态锂电中型产线的cad设计图正在加载，单条造价860万的红色批注格外醒目。 两条，btd要替远橙新能源打造两条这样的pack气态锂电中型产线。 大约是用价值1800万的两条pack产线，换氮化物固态电池路径专利两年的独家授权。 看似天价，却让btd在固态电池赛道提前两年卡位。 与此同时，林峻峰的澳迪a6已驶入深城大学的材料学院。 完成了对远途的收购后，宫姐已经先一步回华北强的小作坊了。 陈默半仰在副驾，手机在掌心碾出细微的滑腻感。 橙子1工程塑料的钢琴烤漆工艺也不全是优点，夏天手出汗的时候，容易手滑摔了。 btd支援那50个工程师包括：锂电设备调试专家、产线架构师，各个都是能啃硬骨头的角色。 这么多的工程师，你别说pack气态锂电产线了，就是其他产线也能给你手搓出来。 后世就是这些工程师，靠着产线边角料就硬是给btd手搓出了一条口罩生产线，实现了自给自足。 陈默屈指敲着车窗，目光掠过校园里的学弟学妹们 只要btd那边的激光刻蚀机连夜到位，切断旧产线电路、吊装新模块、校准参数. 这些步骤在陈默脑海里飞速流转，最终定格在24小时的倒计时上。 自己的方案只需要采购40%的新设备，明天日落前，那条远橙的小产线就能改造完工。 “后天一早，远橙就能造出自己的第一块气态锂电池” (本章完) 第93章 上架感言 第93章 上架感言 各位父老乡亲、金主爸爸、白嫖怪们： 当七片橙在资本市场对美股七姐妹上演“z字斩”无惨. 当半个橙子因为开挂而被封号，闭关悟出了“影分身之术”. 当最终合体的“全力橙”，开始带领人类进开启星海时代. 是的，这是宅系刚完结上本书，吃着橙子又刷到蓝球与鸡. 那橙子与机能不能联系起来呢？ 新书故事由此开始. 现在，这个橙子与机的故事刚要展开序幕之际，即将要在今天中午12点以后上架了。 【关于画饼】 宅系郑重承诺：后续剧情绝对不像某些上市公司的财报，说好的日更四千绝对不会变成周更三万，还给你附赠200字请假小作文。 每天四千，天天四千，一更是四千，两更也是四千，绝对不虚假宣传，童叟无欺（不欺老幼）。 宅系后面将给你们展现预期管理的艺术（吊胃口）。 【关于缘分】 留不住的书友就像留不住的散户，去别处别人也割你。 但只要你敢订阅，我就敢“给你”在后面段评里表演“橙子的一百种死法”（包括但不限于被榨汁/被切片/被做成表情包太残暴了。） 【终极乞讨指南】 有闲钱的：请用订阅砸晕我这个想日均1橙补充维c的穷鬼。 没闲钱的：去书评区发两句“作者更得少但橙子画得圆”，帮我炒炒热度也行。 路过的：麻烦把本书塞进“看起来有病，但没事想回来看两眼”的书单。 最后送上本宅这一代开始传的祖传格言： “知我者谓我心忧（欠更不还），不知我者谓我何求（跪求订阅）” ps：作者本章说开放招收橙子加盟商，支持盟主定制工号100后的橙子员工龙套，首个打赏盟主送一章标题后缀“感谢”。 做宅系的首个盟主，一定让你牌面拉满，即使是不订阅的书友，都能从标题窥到你的英姿，绝对倍儿有面子。 备注：本书所涉及的手机、人物、事件，时间线，与现实无关，如有雷同，一律巧合。 pps：以上最终解释权归全橙集团（注册资本5毛）所有。 (本章完) 第94章 菊花实习生 第94章 菊实习生 龙岗园区，与今天刚刚“改名”的远橙新能源一个街道之隔的菊厂。 终端电池研发部负责人红姐带着实习生小刘走向余大嘴办公室。 她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待会别紧张，露个脸就行。” 小刘攥紧手里的电池方案书，工牌上“实习”二字在走廊灯光下晃出虚影。 作为深城大学这种既不是211也不是985的一本院校硕士毕业生，小刘能有机会留在菊厂这样的大厂，已经是说不出的幸运了。 要知道今年菊厂全国校招录取率仅2.3%，研发岗更是要求“本硕双985 +顶会论文”的硬门槛。 他攥着工牌的手心全是汗，想起面试时被问到“深大在电池领域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实验室”时，是如何强撑着说出自己的导师是国家标准储能委员会的林鹤鸣主任。 然后 小刘就凭借着一篇略水的《北美科学院院报》sci，在一众“本硕双985 +顶会论文”的大佬中杀出重围，获得了一个实习的机会。 好在小刘有自知之明，实习后便扎在实验室死磕，深得菊厂狼性文化的精髓。 别人下班他看资料，午休时间泡在文献库恶补终端锂电池知识，连休息天都回来测数据，放在后世绝妥妥的卷王了。 某次跟工程师蹲线时，他发现产线温控系统因材料老化存在0.3c隐性偏差。 他据此指出电池误差脱离预设2%的原因，凭此在周会发言，获终端电池负责人红姐赏识。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余大嘴的办公室门前，红姐不忘最后叮嘱一下小刘。 “记住！余总是出了名的雷厉风行！”红姐压低声音：“待会咱们捡重点说，轮到你发言就别磨磨唧唧的，碰他的逆鳞。” 话音未落，前方办公室传来拍桌声. “余总！我在董事会上支持你保留终端业务，是为了让你采用自家的芯片，现在你是什么意思？” 女人猛地拍桌，工牌上“海丝半导体”的字样随动作轻晃，指尖几乎戳到余大嘴鼻尖。 “贺总！不是我不支持！”余大嘴的声音带着破音边缘的克制：“k3v1去年在低端机小批量商用，直接烧穿三块主板的投诉还堆在我桌上呢！” 领导在争论，小虾米避退，红姐和小刘对视一眼，没有急着去敲门。 只见办公室里，短发黑框眼镜的贺亭波正将一枚改良版k3v1工程样片拍在桌上，素色衬衫领口微微起伏。 “三次改良！新增的ipps技术已经累积经过10万小时可靠性模拟测试，你宁愿用联法科的淘汰货，也不相信自己人？” 余大嘴默然。 接着贺亭波试图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老余你做智能终端，我做芯片，按理来说，咱们都是为了菊厂的未来，得互相支持吧！” 这点余大嘴不反对，点点头。 贺亭波接着道：“旗舰机菊u8800是高端机，你采用高桶msm7230高性能芯片，咱们海丝没有，我认了.” “中端机型菊u8150，你觉得咱们海丝的芯片商用不够稳定，你采用联法科和展汛的双供应商，我也理解.” “改良的k3v1配你入门级的菊u8100、菊c8500绰绰有余了，你总该支持一下自家的芯片了吧！” “要是家里人我贺亭波都指望不上，你还让我指望外人吗？” 贺亭波说出这话的时候，已经有了一丝心酸的哽咽。 她的指尖还按着桌面上改良版k3v1工程样片，带着一丝金属的凉意，像极了海丝的地位这些年一直在菊厂边缘徘徊。 自04年海丝成立，到09年k3v1首次流片成功，她已在黑暗中踽踽独行五年了。 究竟何时，海丝才能迎来自己的时代？ “贺总！你也知道的，今年公司转型做智能机，任总把资源都压在我这儿了。” 余大嘴揉着太阳穴，指节敲了敲办公桌。 “是！海丝芯片是公司的亲儿子，但亲儿子总得先学会走路，才能去跑马拉松吧？” “行行行！”贺亭波抓起芯片往包里塞，金属碰撞声里，明显带着情绪：“你们终端才是任总亲儿子，我们海丝是备胎，备胎.就是后娘养的！” 门被猛地砸了一下，她与红姐错身时，工牌上“海丝半导体”的字样扫过小刘鼻尖，在他眼前一闪而逝。 小刘这也算是近距离的感受了一下，这位传说中菊七剑客之一的芯片女王--贺亭波的风采。 当然了，小刘马上又要感受另一位菊七剑客的风采了。 余总刚从欧州3g无线通讯市场凯旋，就被任总临危任命终端业务的救火队长。 过去三年间，余总将菊厂在欧州的市场份额从垫底的2%干到了33%的第一。 为了保下菊厂日渐衰退的终端业务，他在董事会夸下海口：三年赶三晶，五年超平果。 此时三晶的老二之姿已显，果断弃用自研的八达 os，投入安桌阵营。 安桌一看，直接配合着停止二五仔hyc的系统更新。 三晶那边再一断供屏幕，软硬件联合绞杀hyc，对方直接被打废了利润最高的旗舰机业务。 hyc老二位置不保。 hyc现在准备放弃多普哒的马甲，直接进军大陆市场，准备回口血先。 然后…国内这边的高管，居然没有决断权。 国内第一场智能机大战，hyc的国内高管还要靠请示打仗然后，它就没有然后了。 至于平果，现在公认的智能机一哥，这不用多说。 三年赶三晶，五年超平果。 何止是嚣张，这简直就是狂妄。 因此，他余大嘴的名号从菊公司叫开了。 当然了，余大嘴也不是空口说白话，任总给他的支持力度可不小。 现在为了让菊厂从功能机转入智能机时代，余大嘴一次性准备在10月份推出四款新的安桌智能机。 旗舰机：菊u8800（对标平果4）。 中端机：菊u8150（对标三晶刚发布的盖世系列）。 入门机型：菊u8100、菊c8500（试水下沉市场）。 菊厂为转型做智能机，可谓是投入了饱和的资源，基本覆盖了从高端、中端、入门级的全领域，可谓是雄心勃勃了。 “咳咳咳~” 余总这时也注意到门口的两人，显然他们见证了贺总摔门而去的全程。 六目相对间，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有些凝固。 小刘见状立刻轻叩门框：“余总！我们终端电池研发组来汇报机型的电池方案。” 余大嘴抬手指了指沙发：“那边说”，手指扣着领带结，比平时松了两格，露出鬓下的汗珠。 红姐带着小刘走了进去，展开资料，重点介绍旗舰机菊u8800的高倍率电池方案。 小刘在一侧作陪，他余光却注意到余总的目光始终停在窗外。 那边能看见海丝研发大楼的玻璃幕墙，贺亭波的身影正快步掠过，倔强的短发身影在风里绷成一条直线。 “余总！”红姐适时的给了小刘一个在领导面前表现的机会：“下面由我们部门这次的优秀实习生小刘，为您介绍入门机型的方案！” “余余总！您好！” 小刘第一次见这种大人物，有点紧张，不过说起工作来，就慢慢的缓过来了。 “这个.入门机型，菊c8500，我们这边建议采用1500mah锂聚合物电池” 小刘翻开数据手册，声音比刚才稳了些：“成本控制在32元每块，支持6小时续航。” 余大嘴忽然开口：“海丝有没有适配的基带芯片？” 芯片？？？ 我们是终端电池组的啊！ 小刘一时间有些愣住了，不知如何应对。 红姐愣了半秒，这才急忙接话：“余总！听c8500研发组那边的同事说，联法科的方案和展汛的方案，已经送样了.” “你去通知c8500研发组，再给海丝三天时间”余大嘴抓起笔在方案上批注：“让他们做一版兼容海丝八龙700的方案来。” 海丝八龙700基带芯片，是全球首款支持td-ldte/lte fdd双模的终端基带芯片，是海丝面向4g通信，进行早期技术论证的芯片，达到了市面上主流产品的水准。 余大嘴用手指架起眼镜鼻托，轻轻的靠在后面沙发靠背上，闭着眼，捏了捏鼻翼，而后镜片反光遮住眼神。 “告诉他们，备选的两家基带供应商.必须有一家是海丝。” “好的余总！我会传达到位的！” 红姐攥着笔，认真的记下余总的要求。 小刘则是在一旁好奇的看着红姐，学习着自己直属领导在职场给自己言传身教。 海丝研发大楼顶层，贺亭波摔门而入，黑框眼镜滑到鼻尖。 市场主管抱着一摞资料跟进，空调冷风卷起最上面的芯片报价单：“k3v1改良版”的字样在日光灯下显得有些刺眼。 “幻想和酷哌那边怎么说？”她扯松衬衫领口，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工牌。 市场主管将资料堆在办公桌上，金属夹碰撞桌面声格外刺耳。 “两家都婉拒了，说期待我们的技术更成熟，下次有合作的机会.” 至于中星，那是菊厂的死对头，问都没问的必要。 “我让利20%！”贺亭波猛地转身，把滑到鼻尖黑框眼镜扶起来：“他们就连入门机型都不肯用？” 主管苦笑，从资料堆抽出竞品分析表。 “联法科的mt6573已经量产，功耗比咱们低15%” “魅镞m9呢？”她突然抓住对方胳膊，好像要抓住救命稻草似的。 主管抽回手臂，拿出一份资料。 “那位章总刚从妞约平果店回来，m9配置全改了，这两天和那个搞互联网的雷布斯打得火热，连9月的发布会都推迟到年底了“ 玻璃幕墙外天空似乎有些阴沉，热了这么些天，好像是要下一场雨了。 贺亭波指尖死死攥住桌沿，骨节泛白。 须臾，她猛地摘下黑框眼镜，快速擦拭了镜片，将脸上的酸涩尽数藏好。 她深吸一口气，周身气场再度凝聚，海丝可等不起她这掌门人顾影自怜的时间。 她抓起马克杯猛灌冷掉的咖啡：“我听说多美和步步膏搞新机了？它们总可以用国产芯吧？“ “多美的新机品牌签了联法科！”主管找出资料：“是一个叫“朵维”的牌子，主打女性市场！” 市场主管觉得贺总已经有些病急乱投医了，多美人家也是造无线通讯设备的，怎么可能跟菊厂的芯片子公司合作，这不是资敌嘛。 “步步膏那边牌子是绿厂，他们说.”主管犹豫了一下：“下次有机会一定！” 看着贺总捧着马克杯有些失落，他突然压低声音。 “贺总！您听说最近深城有一款爆火的低端智能机吗？” 从余总办公室出来，红姐拍了拍小刘的肩膀。 “小刘啊！今天你在余总面前表现不错，继续保持！” 小刘连忙低头致谢，露出工牌下有些微微汗湿的衣领。 就在这时，手机在裤兜里震动起来，红姐笑着指了指电梯。 “电梯到了，你先接电话，我去c8500组一趟。” 小刘攥着手机往楼梯间跑，金属扶手在掌心掠过冰凉的触感。 “喂！林老师！”他喘着气按下接听键，听筒里传来恩师熟悉声音。 两人寒暄几句后，林老师的声音突然压低。 “你师弟陈默，还记得吧？” 小刘的手指顿在消防栓的玻璃门上，指尖轻轻的敲打。 那个读研读到一半，就突然退学去华北强造手机的师弟。 此刻，小刘记忆里模糊的轮廓，再次变得慢慢清晰。 “记得.林老师我记得他模型当年还被您的论文参考过” “咳咳.” 对面的林老师用咳嗽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你这怎么光记得这个了。 “是这样的，他今天找到我，说想请你吃个饭！”林老师的语气带着几分玩味：“说是有重要的事想跟你聊聊。” 小刘望着楼梯转角消防通道，仿佛能听见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 陈默那小作坊该不会是搞砸了，想借老师的面子让自己内推进菊厂？ 可我自己现在都还没转正，怕是爱莫能助哦。 挂了电话，小刘盯着手机屏幕上“林老师”的备注发呆。 楼道窗户外突然闪过一道闪电，在他工牌的“实习”二字上投下明灭不定的阴影。 要是从好的一方面想，有阴影的存在，那自然也有亮光咯。 陈默拿下远橙新能源后，虽许下“不插手经营”的承诺，但两世为人，他知道信任跟监督，并不冲突。 人心易变啊！ 许明远虽然也是江老师的门生，可事关气态锂电产线的核心命脉，总得有人在旁盯着，他才能放心。 不求刘师兄能把许明远的一举一动都看好，但求对方若生异心时，能掂量掂量背后那双眼睛。 从后世的眼光来看，刘师兄虽在感情上栽了个大跟头，看女人的眼光堪称“灾难级”。 但，他能在菊厂坐到研发小组组长的位置，技术手腕与职场生存能力都是不容小觑的。 派他代表自己坐镇远橙，盯着许明远，足以让对方生不出二心。 (本章完) 第95章 南下投橙 第95章 南下投橙 魔都陆镓嘴。 触寳科技这家拿到华尓街风投的明星公司，最近像座即将喷发的火山，表面平静下暗潮汹涌。 现在的触寳海归派跟本土派水火不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了。 自从平果4的“fecetime”高清流畅的视频通话火了以后，海归派梁家旺、李敢更加坚定了触寳要走海外市场的决心。 他们整日带着一群新招的技术人员，闭门推进安桌版的触寳视频通话项目，会议室时长飘着冷萃咖啡的清香。 本土派何健、王藤则是带着技术部心腹扎在代码堆里，闷头完善着安桌应用商城，烟灰缸里的烟头常堆成小山。 茶水间偶遇时，双方点头问好的语气，甚至比平时还要客气三分。 梁家旺会用英语和李敢交流，王藤则借着看剧的机会，故意在办公室大骂两声假洋鬼子。 唯一的女性创始人，李巧丽还以为自己成功调停了两方的分歧。 她上周在会议室的例会上，分别和两方长谈。 对梁家旺、李敢说：“国内市场可以作为试验田而且有更大的成长空间。” 对何健、王藤讲：“海外的营收数据能提升融资估值，资本市场可以反哺公司发展。” 当看到双方在周例会上勉强挤出笑脸，她松了口气，觉得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团队凝聚力总算是回来了。 只不过，只有李巧丽这个“局外人”被蒙在鼓里，这两方人，都是在等待着一个“决战”的契机而已。 现在那个契机，随着华尓街那边派来的投资人代表的到来，它也来了。 霓虹东京飞往魔都的航班落地时，天色渐暗，埃里克威尔逊的袖口依稀还沾着成田机场的冷雨。 作为摩根仕丹利亚太区tmt组副总裁（打工人的终极形态），他化身华尔街的活体监视器，将以“特别观察员”的身份入驻触寳公司。 防止这些触寳的年轻创始人，在拿到华尓街的投资后，就开始大手大脚的挥金如土，损公肥私。 埃里克站在浦东香各里拉大酒店的长期包房落地窗前，能看见黄浦江此时像条缀满碎钻的缎带，在暮色里蜿蜒向陆镓嘴所在的写字楼方向。 客房电话在19：05响起，前台说触寳的梁家旺和李敢已在大堂等候。 埃里克对着镜子扯了扯领带，挑眉吩咐：“半小时后，我通知你带他们上来！” 浴缸里放好的玫瑰精油还没散尽，他故意用这个间隙慢条斯理地洗个澡，再换上真丝浴袍。 作为一个华尓街的猎手，从不会让猎物看见自己仓促的模样。 大堂休息区的水晶灯下，李敢正用银匙搅着咖啡，瓷盘里的拿破仑酥已经挖掉了一角。 梁家旺的指尖，在沙发扶手上敲出急促的节奏。 “我的大李总哎！你怎么还有心思吃得下？“ 李敢咽下甜点，唇角沾着奶油：“急什么？埃里克就在酒店，又不会跑了！” 他将咖啡推过雕茶几，杯口还用牛奶做了树叶脉络状的拉。 半小时后 浴袍松垮地搭在埃里克肩头，他左手拎着波尓多红酒瓶晃到玄关，三支高脚杯夹在右手的指尖，随着他的邀请动作轻颤。 “梁先生！李先生！请”他侧身让出铺着波斯地毯的走廊，指向阳台外的十里洋场正亮起点点霓虹，东方之珠亮起的光线切开沉沉夜幕，将三人的影子投在鎏金墙纸之上。 三人来到阳台上，埃里克递给他们高脚杯，而后各自端着一杯红酒。 “这夜景让我想起妞约的park avenue。”李敢举着酒杯探向栏杆，黄浦江的风掀起他的袖口。 埃里克晃着红酒杯笑了，酒液撞击声混着江面游轮的鸣笛：“说说吧，两位这么急着见我” 梁家旺的指节叩了叩阳台玻璃，倒影里的面孔因为内外两道光线的原因，有些扭曲。 “我们需要您在董事会上的表态支持，让何健和王藤离开触寳！” 埃里克挑眉时，睫毛在眼下投出鸦青色阴影，他转动酒杯的动作突然停住，红酒在杯壁上拖出琥珀色痕迹。 “他们在浪费公司的资源.”梁家旺从内袋摸出一个u盘：“我们的安桌版的“fece time”已经完成内测，3g网络下延迟低于200毫秒，硬件允许的条件下，画质可以达到1080p。” 埃里克的瞳孔在夜色中微微收缩，远处陆镓嘴的led大屏正滚动着平果4，将在10月发售的巨幕广告。 “但何健他们坚持要做国内市场，这简直是不可理喻，埃里克你代表华尓街在触寳的利益” “梁！冷静一些！”埃里克打断他，目光扫过李敢：“或许你该试着先说服资本，再说服我，而不是抱怨.” 李敢忽然放下酒杯，笑着看向埃里克那双蓝色的眼睛。 “赶走他们，华尓街可以优先认购他们的股份，至于李巧丽” 李敢忽然笑了：“她的股权代持协议，埃里克先生有兴趣吗？” 江风卷着红酒香扑进鼻腔，埃里克忽然大笑起来，他举起酒杯对着东方之珠的尖顶。 “李！你果然比你的同伴更懂华尓街的游戏规则。” 三个人的酒杯碰在一起时，梁家旺看见李敢眼底闪过的精光。 客房门在身后合拢时，外滩的钟声刚好敲过八点，灯红酒绿的十里洋场开始热闹起来了。 梁家旺看着李敢随手拿了一杯香槟，将小费塞进侍应生口袋，忽然想起“先活下来，再谈理想。”这是什么意思了。 为了满足华尓街的饕餮胃口，他们出卖了何健、王藤，为了让埃里克表态支持，他们出卖了李巧丽 这样换来的公司主导权，还能见当初创业时的几分初心？ 当他们的黑色轿车消失在延安高架时，香各里拉大酒店的旋转门再次滑开 穿西装打领带的何健，带着王藤走了进去。 王藤的手心里也攥着一个u盘，里面是安桌版的应用商城。 十几分钟后，走出香各里拉大酒店时，何健的领带是歪的，王藤的眼神是复杂的，他没想到健哥会出卖老好人丽姐。 他们身后的黄浦江依旧波光粼粼，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惜，本土派的何健没出过国，不太懂华尓街资本的贪婪，也不懂它们的游戏规则。 他以为抛出一个李巧丽，足以满足华尓街的胃口，但它们想要的更多 简单点来说，何健出卖触寳利益的胆子，没有李敢大。 一次敢放弃三个创始人的股份，去满足华尓街的胃口，这要么李敢是华尓街的卧底，要么他就是有绝对的自信能在华尔街资本的侵蚀下，保住触寳的控制权。 触寳这五个创始人里，要说藏得最深，手段最狠的，还得是这位硅谷的创业老兵——李敢。 平时他不显山不漏水的给梁家旺出主意，关键时刻站出来，就能一言定乾坤。 这场海归派与本土派的暗战，在华尓街资本介入的时候，所有变量早已导向既定结局。 商海从来没有公平对决，真正致命的筹码，永远藏在谈判桌下翻涌的暗流里，在晨光刺破黑暗前，胜负早被暗中的操盘手悄然改写。 晨光透过触寳会议室的玻璃幕墙，在长桌投下一道锐利的光芒。 李巧丽攥着手机冲进会议室时，梁家旺正慢条斯理地整理着他那件引以为傲的斯袒福衬衫。 李敢正咬着钢笔帽转椅打圈，何健与王藤则像两尊沉默的雕塑，膝头压着被指节攥皱的企划书。 “开董事会，为什么不通知我？” 李巧丽的手掌重重拍在会议桌上，震得投影仪遥控都吓一跳。 埃里克倚在真皮椅背上挑眉，金色的怀表链在身前泛着金光。 “咻~” 李敢吹了声口哨继续抠指甲，倒像是在欣赏这出好戏。 梁家旺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冰冷。 “刚才正要派人去请你呢，丽姐！”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李巧丽也是有脾气的。 “哼！”她冷哼一声，双手抱胸坐下：“那么现在我到了，梁总可以开会了吧！” 梁家旺作为主持人，站了起来。 “今天咱们的召开董事会，主要有两个议题。” “一个是触寳未来市场定位的主要方向，是在国外还是国内？” 梁家旺先看向何健两人，又看向李巧丽。 “另一个议题是，为了后一阶段的触寳的发展，增资扩股。” 当“注资扩股”四个字从梁家旺口中吐出时，李巧丽明白了。 梁家旺与李敢狼狈为奸，这是想踢其他创始人出局啊！ 她猛地转向何健，却见对方正将钢笔插进衬衫口袋，那是一支笔身刻着“vv p s首发纪念”的钢笔。 此刻银色的金属笔帽上，正映出埃里克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 “李女士！咱们先讨论第一个议题，触寳的市场方向！” 埃里克的中文很流利，混着一点点北方口音，他转动着手里的签字笔：“梁！开始吧！” 梁家旺站起来，开始讲自己对触寳未来的规划，依托触寳输入法笼络国外6000万华人作为基本盘，以此为根基推广安桌触寳视频通话。 在梁家旺讲述完自己的海外扩张计划时，埃里克夸张地鼓起掌。 “梁！我相信你的触寳视频通话，就会像是平果的fecetime一样，改变世界！” 接着，王藤上台，开始硬着头皮讲解自己和健哥在国内市场深耕的规划，在触寳输入法已经实现小批量授权费盈利的前提下，推广一款名为“应用寳”的手机应用商城。 “啪啪啪~”埃里克依旧鼓掌：“王！这也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想法。” 掌声未落，王藤还站着的瞬间，他的表情骤然变得惋惜，看向何健。 “但你们有没有考虑过谷哥同意部署本地服务器以后，三件套再次进入你们的国内市场.” 埃里克话音未落，指尖已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决绝的弧线。 “你的应用寳就是盖在人家地盘上的房子，主人回来时，可以随时赶走你们。” “你们国内市场的规划方向，存在系统性风险，所以很遗憾”埃里克开始看似有理有据的拉偏架：“何！我代表资方支持梁的国外市场定位规划方向。” 之后的表决，何健似乎早知道了结果，一点都不意外，只是王藤有些心有不甘，攥紧了拳头。 这个两方市场方向的分歧，李巧丽已经听了半年多了，这次表决，她依旧保持中立。 “好啦！那现在我们开始第二项增资扩股的表决！” 从进会议室后，李巧丽一直心烦意乱的，要不是有人给她发消息，她甚至不知道今天要召开懂事会。 现在，她终于等到了第二个议题：增资扩股！ 梁家旺、李敢、埃里克、何健四人看向李巧丽的眼神，都有些冰冷。 表决增资扩股时，空调的嗡鸣突然变得刺耳。 李巧丽看着何健居然率先举手，喉结剧烈滚动，转而看向王藤。 王藤的手背青筋暴起，最终在何健的注视下，像被抽走脊梁般缓缓抬起手臂，逃避的躲开丽姐的眼睛。 当表决通过的刹那，一切都结束了，李巧丽呆坐在椅子上。 触寳科技增资扩股1000万，在场的只有李巧丽拿不出那笔钱，她手里的股份被稀释了到了10%以下。 会议室里的人陆续都走了，只留下李敢。 他起身拉开百叶窗，刺眼的阳光扑进室内，将李巧丽蜷缩在阴影中的身子照得无所遁形。 “丽姐！五十万，再给你剩3%的股份分红，咱们好聚好散。” 李敢将支票推过桌面，钢笔划过纸面的沙沙声。 李巧丽签完字，盯着支票上的零，突然想起创业初期，五个人挤在出租屋吃泡面 梁家旺说：“我们五个要做全球最好的输入法，拿下gsma全球移动创新的大奖，然后一起同心协力，让触寳成为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公司！” 而此刻，这句话，正随着她逐渐远去的脚步声，消散在电梯门的闭合之中。 三天后。 一个直面东方之珠的下午茶露台，戴着大檐遮阳帽的李巧丽轻晃着骨瓷咖啡杯，指甲上的碎钻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光。 对面的王藤攥着冰美式杯壁，杯底在木质桌面上洇出圆斑：“丽姐！对不起.” “傻小子！”她笑着摆手，无名指蹭过杯沿：“现在每年收着分红，可比当创始人的时候自在多了。” 她指尖忽然点了点桌面，发出咄咄两声：“多亏你通风报信，不然我还在给他们蒙在鼓里，替他们数钱呢！” 王藤喉头滚动，盯着她新做的美甲：“丽姐！我和健哥过几天打算南下.” “呲~” 咖啡勺碰撞杯壁的声响，有些尖锐。 李巧丽垂眸搅着奶泡，睫毛在眼睑投下阴影：“小心何健！你想做赤胆忠心的雷布斯，他未必甘当退居幕后的仇伯君。” “健哥不是那种人！”王藤急得抬头，却撞见她似笑非笑的神情。 江风掀起她的真丝衬衫领口，露出锁骨下方一片雪白上的银光闪闪地项链。 那是用近一半的股权转让金换来的第一件奢侈品，价值20万。 喜欢，她就买了。 “明朝转来魔都，记牢请我切下午茶噢。”她浅笑着举起骨瓷杯里的咖啡，远处的黄浦江正有游轮鸣笛而过：“祝你路浪厢顺顺利利额！” 王藤看着眼前一改往日朴素，时髦靓丽的丽姐，突然想起触寳创业时，她连十块钱的美甲都舍不得做，更遑论是穿金戴银了。 “一定！” 王藤站起身，离开了。 此番南下投橙…前途未卜。 去年五人还意气风发的站在领奖台上，拿下gsma全球移动创新的大奖。 今日再回首，已物是人非。 (本章完) 第96章 高薪招揽 第96章 高薪招揽 深城大学西门二楼的餐厅，吊灯在玻璃转盘上投下淡淡光晕。 刘继平带着菊厂标志的工装袖口，蹭过滚烫的茶杯，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他镜片。 陈默将黑色款橙子1包装盒推过桌时，覆膜和玻璃转盘的摩擦声，惊得他差点打翻茶水。 “师兄！试试我造的手机，过来跟我干吧，帮我盯着新收购的电池厂？” “华北强那小作坊”刘继平盯着包装盒上背面设备商信息的“深城橙子科技有限公司”，喉结滚动，依旧有些不可置信的样子：“你真赚了两个亿？” 一米二的柜台，一年赚两百万，华北强的米柜传说刘继平也是知道的，但他可没听说过二十平的小作坊，四个月不到赚了2亿啊！ 那平均下来一个月就是5000万，这得是卖了多少台手机啊！ 陈师弟的这个小作坊，这么猛的吗？ 如果刘师兄要是知道，这2个亿还是橙子科技一周出货赚来的，那他恐怕要掐自己大腿，确认这不是他在实验室待久了，从而产生幻觉了。 毕竟在菊厂熬上十年，他也未必能赚到这个数字。 5000万啊！他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 林老师夹起龙井虾仁，几缕白发在灯下泛着银光，指尖轻点桌面：“小刘？” 这一声，惊醒了还沉浸在“陈师弟四个月赚2亿”震撼中的刘继平。 “林老师！” 他慌忙坐直身子，工装袖口扫过发烫的茶杯，溅出的水珠在红色桌布上洇出深色痕迹。 见他反应过来，林老师温和的笑着道：“小刘啊！你师弟研发的气态锂电池，连老江都要登门讨教，主业赚点钱又算得了什么呢？” 刘师兄得到了老师的确认后，菊厂工装口袋里装着的转正通知书，此时突然变的无足轻重，红姐承诺的三年提骨干，五年提组长的许诺犹在耳边。 此时，这个好消息，他甚至说不出口来。 此刻在陈默取得的“科研+商业”双成就面前，刘师兄竟生出几分自残形愧。 亏得自己还以为陈默那小作坊是要做不下去了，想借着林老师的面子，让自己拉他一把呢。 “刘先生！要是想去远橙，三天之后可以联系我！” 林峻峰适时递出自己的名片，最上面烫金字体印着“南山专利代理公司专利顾问”，他左手无名指的钛合金素戒在落地灯下泛着冷光。 “师兄！三天后林律师带审计去远橙盘点资产，你一道去瞧瞧？” 陈默笑容带着当初学生气，指尖轻推手机包装盒，在红色桌布滑出一道光影。 “要是觉得合适，就留下来给我搭把手，菊厂那边给多少，我翻倍！” 翻倍.翻倍.翻倍！！！ 这二字像重锤敲在刘继平耳膜上，撞进他的心里。 刘师兄就是一个普通人，自然不会不食人间烟火。 2010年的深城，菊厂研发人员的待遇，在深城的绝对算是金字塔尖了，甚至比外企还好。 现在刘师兄在菊厂转正，起步就是13级的助理工程师。 红姐许诺的三年升骨干，五年提组长的事暂时不表。 菊厂13级的助理工程师起薪是7500，研究生入职可享额外1000元/月，综合补贴（含房补、交通、餐补等）1000元/月，年底还发3个月奖金。 这么粗略一算，刘师兄能拿1万﹢的月薪。 横向对比一下赵铁柱这种华北强月入3000的“高富帅”，那都是妥妥的碾压了。 刘师兄还记得自己昨天看到的一个社会民生新闻：深城的富仕康生产线员工经过一次调薪后，约85%的工人月薪达到2000元人均，喜普大奔。 这意味着还有15%的工人，甚至还拿不到2000元。 他摸了摸工装口袋里的转正通知书，再想想陈默给开的2万﹢月薪，喉结不由得滚动起来。 “额师弟！我不是在乎待遇，我这人没什么大本事，我就是怕耽误了你的大事。” 见刘师兄的态度软化下来，陈默笑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工装布料被拍得发出轻响。 “师兄你不要妄自菲薄嘛！当初我的电化学基础，还是你教我的呢！” 刘师兄收下了陈默推到面前的手机，独立包装盒彩印质感，让上面的那部手机显得很耀眼，印着的橙色logo像团小火苗，燎得他心发痒。 “欢迎刘师兄加入我们橙子这个大家庭！”陈默拿起茶壶给他斟茶，琥珀透亮的茶水撞在杯壁上。 “好好好！”林老师笑着举杯：“当年在实验室就数你俩最能熬，如今倒是又聚一起咯！” 众人碰杯时，刘继平的杯沿与陈默的杯壁发出清响。 陈默莞尔，至于吗？ 窗外暮色渐浓，深城大学西门的街边路灯依次亮起。 林老师带着自家侄子林峻峰走在前面，讲着一些细碎的家事。 陈默和刘师兄落在后面，路灯将两人相识的光阴，缩成两道细碎的人影。 两人谈笑间忆起实验室深夜，电热炉垫着石网煮泡面，烧杯腾起的热气里，两人轮流吃着最后一袋五联装泡面，争论着锂镍电池的配比。 此刻在陈默的刻意亲近下，刘师兄的那拘谨的眉头悄然舒展。 林峻峰开车送着陈默离开后，林老师突然叫住了刘师兄。 “小刘啊！若去了远橙”老人的目光看着澳迪a6的尾灯，有些意味深长：“记住一句话，不争.你就赢了！” 这句话还在刘继平的耳畔回响，他来不及再追问，林老师已经在学生们礼貌的问候声中，过了校门口的闸机。 回程地铁上，刘继平机械地滑动黑色款的橙子1的屏幕。 橙子os 1.0取消抽屉的设计让他瞳孔微缩，后台应用切换的流畅度，也堪比第一版的菊厂旗舰样机。 只是这怎么只能切两个应用啊？ 系统bug？ “各位乘客请注意，列车即将到达双龙站站，请携带好您的随身物品，从列车前进方向右侧车门下车。深城地铁提醒您：先下后上，文明乘车。” 车门打开了. 车门外广告牌柔和的背光掠过拆开后盖，打在电池信息上，他忽然想起陈默说的：“橙子1手机有30秒快充”，摸出充电器环视地铁车厢四周，手却僵在半空。 如果这技术是真的，那远橙新能源. “滴滴滴~”地铁关门的提示音响起，打破思绪，他踉跄着往门口冲去，却被上车的人流撞得后退两步。 刘师兄忙往门口走了两步，然后无奈的停了下来：“我还没下车啊！” 车门在眼前合拢的刹那，他望着玻璃倒影里自己发怔的脸，忽然笑了 锂镍电池的配比算对了又怎么样，那是在修补别人技术的边角料。 可这次要是错过远橙新能源，可比错过一趟回家的地铁遗憾多了。 刘师兄攥着那部黑色橙子1手机，开始期待起三天后的远橙之行了。 人活着不就是折腾嘛，生命不息，奋斗不止，干了！明天就去找红姐交辞呈。 林峻峰的澳迪a6在华北强路口轻踩刹车，氙气大灯切开暮色。 陈默推开车门时，真皮座椅的余温还熨着后背，后视镜里倒映着对方指尖轻叩方向盘的动作。 伸出窗外的左手，那枚钛合金素戒在路灯光下泛着冷光。 林峻峰刚才委婉拒绝了陈默“高薪招揽”。 至于这个高薪有多高，以赵铁柱为计量单位，刘师兄是大约7柱月薪，林峻峰是40柱的月薪。 用这么高的月薪来招揽林峻峰，陈默却觉得很值。 只是林峻峰如今并不缺钱，相较之下更看重橙子科技的前景，否则当初橙子一无所有时，他也不会想着要用100万拿下30%的股份了。 “陈总！专利顾问的事，咱们按代理公司合约服务走.”林峻峰摇下半边车窗，空调的暖风飘了出来：“至于股份.” 他忽然低笑出声：“陈总！想要让狼俯首称臣，你得先让它尝到肉味”后车灯在夜幕中拉出两道猩红的线 夜风卷着附近泥土中的湿气扑来。 陈默拎着文件包，紧了紧领口，往回走，路灯将影子拉得老长，忽闻身后传来“哒哒”的脚步声。 戴着啊拉蕾天使帽的小雨正背着书包蹦跶过来，发梢好像还沾着一窜水珠。 “大叔！又遇着你啦！”她晃了晃手里的橙子1，屏幕蓝色背景的屏保映得她睫毛根根分明：“谢谢你送的手机！” “大叔？？？” 这两个二字，像根针扎进他心口。 陈默挑眉笑着道：“小姑娘，嘴这么毒，小心将来嫁不出去哦！” 小雨瞥了眼他怀里的文件包，故意拖长声音，有些挑衅的狡黠：“这么晚才下班啊！大叔~” 她继续扎心的毒舌：“这么晚才下班，我以后读完大学要是找工作啊，绝对不进你们公司！” “哈”陈默忽然笑着开口：“等你在读完大学毕业，怕是挤破头都进不来咯！” 这小丫头是附近实验中学的高中生，最快从大学毕业已经是五六年后了，那时候的橙子，她还真不是那么容易进的了。 “吹牛！”小雨拿着手机晃了晃，你吹我也吹：“我211，小薇985，那都是手拿把掐的事，大叔你什么学历啊？” 陈默忽然笑出声：“算是深大的半个研究生吧！” “那不就是本科生咯！” 这个叫小雨的小姑娘实在是太自来熟了，陈默一个独生子女，其实也很喜欢有个活泼妹妹感觉，不由得就跟她多说了两句大道理。 “不过小姑娘，学历是门槛，本事才是往上走的台阶。” “切！”小雨甩着马尾往前跑，天使帽的两个白色小翅膀在风里乱颤：“大叔再见！记得好好努力工作，升职当领导，给我走后门啊！” 望着她蹦跳的背影消失在巷口，陈默哑然失笑。 一个巷口的孤灯在凹凸不平的墙面留下深浅不一阴影，走过这段略显昏暗的小巷， 陈默回到小作坊时，苍白白炽灯刺得他眯起眼。 赵铁柱直接半躺在纸箱堆里核对订单，宫韵则是在兼着一部分会计记账的工作，后面涉及到税务计算之类复杂的事，还是交给代账公司来做。 “陈哥！”赵铁柱见到陈默，一下弹了起来，踢了一下标着“x”字样的纸箱，箱盖弹起时露出半截黑色机身：“代工厂今天送来三十台样品，明天给煤老板发货前先过过眼？” 陈默扫了眼纸箱，鞋尖碾过地面翘起的地砖。 “华北强连一比一复刻平果4外观的都有，贴牌货有什么看头？你盯着就行了。” 这些天，陈默的精力一直被电池产量的事牵扯着，实在没空去关心贴牌“x”机的事。 毕竟“橙子”是自己亲儿子，贴牌“x”就是填产能的工具机。 虽能解眼下产能空转的燃眉之急，还能赚些快钱周转，但到底陈默没倾注心血，不过是一个套用橙子os1.0系统的功能机。 “良品率83%！”赵铁柱扯开纸箱，手机电屏幕上明显的像素点，映得他眼睛发干：“这批x机用的去logo版的橙子os 1.0，虽然指甲划着费劲，配电阻笔还是很丝滑的！” “陈哥！你这系统，直接让这批贴牌机.”他忽然笑出声音：“草鸡变凤凰咯！” “少扯了。”陈默笑着踹他屁股。 他突然看到长桌上，放着一份触寳传真发来的议价协议，抬头问：“触寳要涨授权费？” 赵铁柱突然神色有些古怪，喉结上下滚动。 “陈哥！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他们不仅主动降价，还问你哪天有空，说要亲自登门拜访。” “啊？”陈默不由得眨了眨眼：“他们这是怎么回事啊？” 赵铁柱挠着板寸头，他那知道怎么回事。 这个世界上哪有硬件商非要求着软件商，给软件授权费的啊！ 然后陈哥就干了。 之后，触寳那边主动要降低每台手机正版软件的授权分成，这也是出乎赵铁柱的预料。 陈默朝赵铁柱伸手 “陈哥！你干嘛？” “起开！”陈默扒开这个耍贱活宝，拿起他身后长桌的笔：“我当然是签合同啊？白给的分成为什么不要！” 为了维护自己的人设，陈默又嘀咕了一句。 “我支持正版，人家这也是想互惠互利嘛！” “至于他们要来拜访这事.”陈默沉吟片刻：“这事我来处理，你盯紧煤老板的定金，样品发过去之后，催一下！” “没问题！”赵铁柱抓起“x”机的电阻笔，在屏幕上试玩了一下愤怒的小雀，画出弧线，弹弓皮带拖出残影：“等他们样品试完，咱们直接开工交货.” 与此同时，陆老五见到了30台样机之后，把三成定金给橙子科技打了过去。 他火速召集的装修队已全面开工，全国近1200家小商铺同时动工。 数以千计的绿色招牌如同燎原星火，在城市街巷迅速蔓延。 陆老五还雇人骑着摩托，全国各地到处用小喇叭放：“【尼采】手机工厂直营店，每台只赚你10元钱！！！” 这化作街边巷角的流动的广告符号，这场席卷全国的绿色视觉风暴，早已让【尼采】的名号随着街边新景，嘈杂的噪音，悄然潜入行人脑海里，发酵成自带流量的线下传播浪潮。 姜老弟电视购物频道的女主持人，也已经拿到了印上了“尼采”logo的平果4样机，开始练习电视直播的剧本了。 大家放心，大部分人物铺垫完了，后面就是手机定位错用，以及人物互动交替的发展了。 (本章完) 第97章 芯片推销 第97章 芯片推销 晨光透过隔壁小作坊的百叶窗，在赵铁柱汗湿的工装上切出明暗相间的条纹。 刚带人卸完代工厂的货，他额角还冒着热气，叉腰站在五个跳槽来的拆机小工面前，沾着灰尘的鞋尖，碾过地面的纸箱碎屑。 “都给劳资记住咯！”他抹了把汗，工装袖口蹭过油亮的鼻尖：“今天派俩个兄弟去盯着那两家屏厂，要是再让我发现坏点.” 他突然压低声音作势挥拳：“陈总给你们说的这个月奖金.全给你们扣光！” 瞥见陈默咬着包子过来，赵铁柱立刻换了副笑脸，大手一挥。 “散了散了！都给我盯备件供货商去！” “我说市场部的赵经理，你还挺威风啊？”陈默挑眉笑着，热气从咬开的包子口飘出来。 刚才陈默拎着三个包子走进小作坊，座机正好响起 东广那边的模具厂来电找人，让陈默愣了愣，这主要是对方一开口就要找“橙子科技市场部的赵经理”，让他大脑反应了好一会，这个赵经理是谁。 “那个陈”赵铁柱转身时撞翻纸箱，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纸箱里面放着陈默准备激励批发商拿货的手机指环扣支架，哗啦啦撒了一地。 “别提了！”赵铁柱蹲在地上捡手机环扣支架，塑封包装袋在掌心碰得哗哗作响：“我当初去东广见那些模具厂老板，只要说自己是拆机小工，人家连茶都没倒就摆手送客！” 陈默笑着将手里塑料袋里最后一个包子递给他：“所以你小子就满嘴跑火车了？” “现在跑业务没个头衔，根本就镇不住场子！”赵铁柱捡完东西，随意的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接过了装在塑料袋里的包子。 “行！那给你转正！” 陈默轻轻帮他拍了拍肩头沾着些纸箱碎屑，晨光从百叶窗漏进来，在对方期待的眼神里切出明暗交界线。 “赵铁柱同志，鉴于你近期的优秀表现，我橙子科技的总经理，决定从即日起任命你为咱们橙子科技的市场主管！” 赵铁柱咬了一口包子，嘀咕道：“这怎么不是经理啊？” “行啊！”陈默挑眉一笑：“经理月薪3000，主管5000，你选吧！” 赵铁柱属狗脸的，说变脸就变脸，苦瓜脸的瞬间绽开，露出谄媚的笑容。 “主管！那必须是主管！什么月薪3000的经理，狗都不干” 今早座机里那声“赵经理”，倒真给陈默提了个醒，远橙作为橙子控股的子公司，总不能让橙子本部除了自己以外，连个像样的管理层都没有。 更何况昨天刚用双倍工资把刘师兄挖到远橙，今天也该给赵铁柱这个“二号元老”来点实在的激励。 陈默不是那种自己赚了几个亿，还舍不得给员工分杯羹的老板。 在他眼里，两人这三年多来的交情，比银行卡上的那一串数字更值得珍惜。 更何况，橙子1能从无到有的做出来，少不了赵铁柱的功劳。 两世为人，陈默自然也明白打工人的心酸，让跟着自己打天下的人过上体面日子，本就是他创业的初衷之一。 宫韵坐在工位上，喂完小咪包子的肉馅，正在给它挠下巴：“小咪！要努力咯，小赵可都当主管了呢！” 这惹得它舒服得眯起眼，发出“喵喵”的颤音，尾巴尖儿在桌腿边甩出一个慵懒的弧度。 “宫姐！”陈默一脚踏进小作坊：“走！咱去周边转转，得给公司换个像样的新地方了！” 虽然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但小作坊容纳他们三个人都很勉强了。 更何况如今已有五个跳槽而来的拆机小工，往后公司还要继续招兵买马、开疆拓土，这两个小作坊，一个作为临时休息的地方，一个作为仓库，实在是太拥挤了。 陈默目光扫过紧凑的小作坊，斑驳的墙上贴满了画了“/”，表示已经出货的订单。 “赵铁柱那小子天天念叨着要坐电梯上班，现在咱们公司账上现金流充裕，是时候给咱橙子科技弄个撑门面的地方了。” 自从宫韵入职之后，陈默把原本一些属于自己的记账和后勤工作就丢给了她，橙子科技正经的财务有代账公司每月定期派人来打理，她就是干个记账要发票的活。 今天去附近找办公楼，还得麻烦她跟过去，方便以后对接物业，陈默不可能把自己的时间费在这些琐事上。 宫韵将膝头的小咪轻轻放到桌面上，小白爪踩过订货清单，留下几个浅灰的梅印。 她摩挲着帆布包磨损的包带，说道：“前几天我路过华强北电子大厦，门前十二楼有招租广告。” 说着，她从包里拿出白色款橙子1手机，调出一张照片，上面的广告单用红笔标注着：“十二楼整层招租，90元/平，押二付三，租金可谈.” 陈默接过手机查看，赞道：“宫姐真是心细如发！”他想起上次朵维和绿厂的传单，也是对方第一时间发现，用彩信通知自己的。 “陈总过奖了。”宫韵垂眸轻笑：“公司的发展一天一个样，办公楼是公司的门面，选不好会影响批发商的信心。” 陈默笑着用指尖轻点手机屏幕：“价格还算合理，咱们去实地考察一下。” “好！”宫韵将手机塞回帆布包，褪色的包带在肩头晃出弧度：“要是十二楼有向阳落地窗，小咪就能晒晒太阳了！” 这条小巷毗邻华强北市场档口，地段极佳，却因两侧楼宇高耸，一天仅有两次阳光斜斜切入，巷内终年带着一种阴凉的潮湿感，即便盛夏也难见暑气。 这算是有好处，也有坏处吧！ 两人刚走到门口，赵铁柱抱着一摞订单风风火火闯进来，工牌上手写的“市场经理”字迹还沾着晕开墨渍。 咱赵铁柱也是当领导的人了，显摆.今天必须给档口上的老张他们显摆。 “陈哥！宫姐！你们这是要去哪潇洒，带上我呗！” 赵铁柱这小子本来就不是个坐得住的人，一闲下来就天天想往外蹿。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给橙子科技找新家！”陈默扬了扬手机，嘴角噙着笑。 赵铁柱眼前一亮，立刻凑过来：“选赛格大厦啊！藤迅当初就在那发家，咱们沾沾他们的气运，说不定咱橙子科技哪天也能上市敲钟！” “宫姐已经打听到华强北电子大厦有招租了”陈默笑着挑眉：“要是你小子能说出赛格哪层在招租，我立马改道。” 赵铁柱挠着后脑勺咧出个大牙，上面沾着点绿色的韭菜碎。 宫韵微微见状弯起唇角，从帆布包掏出片口香递给他。 “小赵！给.” ？？？ 虽然不知道这个疯女人为什么要给自己口香，但赵铁柱还是老老实实地接了过来。 这疯女人是个顺毛驴，一定要顺着捋，不然轻则发疯撩拨你，重则给你鸡飞蛋打。 陈默笑着重重拍了拍他肩膀：“咱们橙子不靠什么气运玄学，只靠技术说话！等再过十年，藤迅见了咱都得绕道走！” 宫韵一言不发，垂眸浅笑。 “我信陈哥！”赵铁柱攥紧那片口香，胸脯拍得震天响：“这边我盯着，你们尽管去吧！” 目送两人走远，赵铁柱哼着小曲整理仓库的货架。 巷口突然传来皮鞋叩地声，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领着短发女人走来，对方黑框眼镜下的目光，犀利的扫过作坊墙上的出货单。 “贺总！就是这儿”中年人的声音压得很低：“我按工商注册查到公司地址就是这里没错了！” 听到有人在背后说话的声音，赵铁柱嚼着口香，回头看见一个穿职业套装的短发女人，对方黑框眼镜下的目光，正打量着他脖子上挂着的橙子科技“市场经理”赵铁柱的工牌。 “赵经理！您好！”女人递来烫金名片：“我是海丝半导体贺亭波，想和贵公司谈谈芯片合作。” “海丝？”赵铁柱随地吐了嘴里没味的口香，擦了擦手，双手接过对方的名片，不由得脱口而出：“菊厂那个做小火龙芯片的子公司？” 没办法！这年头国内想自己搞手机soc芯片的厂商，有且只有这么一家。 而且他们了五年时间，还真搞出来了。 海丝最初的发展模式跟后世的小麦差不多，自己设计+代工流片。 别小看了手机soc芯片的含金量，后世即使是2025年，国内也有且只有三家有这个能力去搞。 普通的电源芯片、基带芯片、通讯芯片，就像是建一栋单独的楼，而soc是在一块拇指大小的芯片上集成这些功能，相当于建一座城市，含金量非常的高。 海丝初次研发soc芯片，然后.然后菊厂自己小规模商用k3v1以后，就因为发热烧穿主板而召回了。 小火龙！！！ 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赵铁柱是当人家正主的面哪壶不开提哪壶。 贺亭波镜片后闪过一丝冷芒，但仍保持礼貌的微笑：“正是！但我们的k3v1芯片已经改良过了，它没那么火了！” 谁叫你技不如人，挨打了就得认，然后发奋图强追上去，这就是她骨子里的倔强。 大概猜到了对方的来意，赵铁柱挑眉：“怎么着，你们家的小火龙还能改良成冰凤凰啊？” 他想故意气走对方，免得拖延下去，待会陈哥回来了，再意气用事，支持完国产软件再支持一下国产芯，这就很麻烦了。 “不火了！我可不信，你们能那么轻易搞定，自家新机干嘛不用啊！犯得着来找我们橙子。” 中年男人脸色一沉，刚要发作，却被贺亭波却抬手制止，从公文包抽出一份资料，上面有一个曲线图。 “我们的k3v1经过了三次架构优化，新增ipps能效技术，10万小时可靠性测试数据在这里相比联法科，我们可以让利12%！” 联法科现在的芯片，橙子采购价是没有太大优惠的，要25元一枚，让12%，那就是22元一枚。 不过这不足以让赵铁柱心动，去放弃比较成熟的联法科芯片方案，无端增加橙子1的品控风险。 “橙子现在不缺芯片供应商。”赵铁柱摆摆手后抱起双臂，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没大规模商用的东西，鬼知道你们会不会再烧主板。” 即使让利12%，连小作坊都不愿用国产芯？ 贺亭波突然逼近，镜片后的眼神带着一种决绝：“那我诚意再足些让利30%！” 赵铁柱瞳孔微缩。 联法科芯片25元一枚，若换成k3v1，单台成本能降7.5元 现在一天5万台订单，就能省37.5万。 他摸了摸工牌上手写的“市场经理”的字样，故意拖长声音。 “k3v1芯片我记得只适配过薇软的wp系统吧？我们用的是安额.橙子 os！”赵铁柱双手一拍：“我们这系统跟你芯片不兼容啊！” 贺亭波听到对方态度终于有所松动，立马恢复了芯片女王的自信风采。 “早有准备！”她啪地展开第二页资料：“k3v1的安桌兼容版我们也有现成的，还可以根据贵司橙子os系统，在三天内完成定制化适配！” 这说三天时间，她都是给橙子os这换皮安桌面子了，哪有什么橙子os，底层系统逻辑不就是来源于安桌。 至于k3v1的安桌兼容版，那原本是贺亭波为菊厂的新机准备的，现在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赵铁柱没想到对方这么“难缠”，只能继续发问。 “那计算性能、图像处理、支持模块.你们都有联法科那样的一站式解决方案吗？” 看似对方是在刁钻的为难自己，但对方越是刁钻，贺亭波心里越是开心，这代表对方真的有在考虑使用k3v1芯片的担忧。 而今天，贺亭波是有备而来的。 “在计算能力方面，k3v1确实低于联法科15%左右” 她啪的翻开资料第三页，指尖划过“针对橙子os系统定向适配，计算性能损耗≤2%”的批注，指给赵铁柱看。 “但联法科兼容安桌芯片的方案，实则不能发挥出橙子os系统全部实力，只要k3v1定向适配以后，计算性能仅仅下降2%，属于可允许误差范围！” 简单来说联法科的方案是公版安桌，橙子os是不能完全利用起它的计算性能。 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明明是橙子os发挥不出人家芯片的全部实力，硬是让你捧成了人家芯片发挥不出橙子os系统的全部实力。 这话说的，赵铁柱觉得陈哥要在这，肯定是抵不住。 “至于图像处理能力.”贺亭波自信的笑着：“我们k3v1比联法科高5%，支持模块完全一致。” 赵铁柱逐项比对参数，从寄存器宽度问到缓存配置。 贺亭波越答越快，眼中泛起兴奋的光芒。 这不是刁难，对方是真的心动了。 当她亮出给橙子1的定制化封装方案时，赵铁柱终于放下话来：“给一天时间考虑考虑！” “恭候佳音！”贺亭波递出那份连夜赶出来的定制化方案，严肃而郑重其事的承诺：“希望橙子能给海丝一个机会，我们从不会让愿意相信我们的合作伙伴失望！” 两人背影消失在巷口时，中年男人终于憋不住了。 “贺总，何必让利这么大，咱们三次流片成本都赚不回来，这不是浪费时间吗？” “不浪费！只要对方能对我们的芯片感兴趣就行！” 她有些语重心长的道：“我们缺的不止是经验，还有大家的信心啊！” k3v1采用65nm工艺，才造出来就落后人家主流工艺两代了。 本来就先天不足，但还挂着国产第一枚手机soc芯片的名头，注定大家对它的期望太高了。 前世大家都看不起海丝，但她偏偏最争气，最终在落后两代的情况下，工艺还是赶上来了。 这一世，陈默的重生，会不会给她带来不一样的变化呢？ 从落后到并驾齐驱，固然很励志，但从落后到超越，那岂不是更痛快。 贺亭波扶了扶眼镜：“余总连入门机型都不愿意用咱们的k3v1，你没发觉最近大家的士气有点不高吗？” 即使余大嘴让c8500新机，采用一部分八龙700基带芯片，但这种技术论证的芯片，根本不足以鼓舞士气。 贺亭波除了要负责研发芯片，还要凝聚好海丝的人心，继续在黑暗中带领大家禹禹独行。 虽千万人我往矣。 反正k3v1没人买的话，流片那近千万美刀的成本是指定要亏了，就当累积经验了，任总那边要杀要刮，她都接着。 “至少刚才那位赵经理，比某些大厂的采购总监更懂技术，更务实！” 贺亭波回眸望向橙子科技的小巷方向，嘴角扬起势在必得的弧度。 况且这次她可是提前做足了准备了。 现在回去就让工程师开始针对橙子os，给k3v1做底层系统逻辑的适配。 这次成就成，不成的话那k3v1的商用化方案就此作罢了。 (本章完) 第98章 橙子的新窝 第98章 橙子的新窝 华北强电子大厦。 陈默跟着物业经理走进大厦的时候，玻璃幕墙外的阳光切割出冷硬的几何光影。 宫韵落后半步，指尖轻触电梯按钮旁的消防栓，金属表面似乎有新鲜的抛光痕迹，比楼上的亮了几分。 “陈总你的眼光真好！” 物业经理西装革履，胸前工牌烫着“王建军”三个金字。 “我们这楼是福天区唯一带全玻璃幕墙的甲级写字楼，47层地标建筑，11部客梯全天候运行，早高峰平均候梯时间不超过45秒，早高峰绝不堵人！” 他随手刷开12楼门禁，铝合金的双层防火卷帘门滑开时发出低鸣的警示音。 “同时咱们后边还有4部3吨级货梯，可提供24小时货物运输服务，承重能力业内领先，无论是大型设备搬运，还是批量物资周转都畅通无阻.” 3吨级别的货梯算是中型货梯，在写字楼领域的确算是比较领先的了。 一般的写字楼顶多就是小于2吨的轻型货梯而已，至于5吨的重型货梯，多用于工业场景。 王建军抬手示意宽敞的走廊：“您看12层的层高3.7米，净高2.4米，全明柱设计，得房率75%，1700平整层拿，光工位就能摆200个。” “200个.有点多了！” 陈默嘀咕了一句后，踩着地面丈量空间，鞋底碾过一些未清扫的木屑。 显然前租户刚扒了软装，搬走不久。 宫韵用手轻轻晃了晃帆布包，包内手机轮廓硌着肋骨：“王经理！我怎么瞧着消防通道比楼上宽些？” “宫小姐好眼力！”王建军立刻接话：“十二楼原本设计是避难层，只是后来避难层改了，整体通道宽度按规范增加30公分，安全等级更高。” “可利用率也更低啊！”宫韵指尖点了点走廊尽头的防火门门框：“同样租金，实得面积比标准层少近50平，这不划算吧？” 陈默转身时，好奇听着宫姐帮忙砍价，正好学习学习，他一个理工直男连买水果都是去超市，根本不可能跟街边小贩你来我往的讲价。 “再说这两扇防火门！”宫韵一脸认真的指着应急疏散通道：“您看这位置刚好对着走廊财位！” “这按风水局讲叫‘双门纳气’，门轴朝向东南巽位，正应‘巽为风，风为财’的卦象，将来我们公司的业务必定像这穿堂风一样四通八达，财源顺着楼道就往上涌！” 王建军听她这么一通煞有其事的分析，笑容僵了僵，干脆从公文包抽出租金表。 “您要长租三年，咱们可以谈，常规价90元/平含物业费，您诚心租” 他目光扫过看起来“慈眉善目”的陈默，掏出计算器啪啪按几下：“88元/平！图个‘你发我发’的彩头，这是我们能给出的最大诚意了！” 陈默回头假装没看见，让宫姐继续发挥，这讲价方面他的确不太懂。 另外，陈默打量着防火门、走廊、楼道，这个什么“双门纳气”的风水局，宫姐说的头头是道，是忽悠人家的吧。 上面就一家做新式吹风机，叫什么芬的小公司，就只租了200平的面积，怎么滴，陈默就不信了，财运涌上去，他们还能把小小一个吹风机卖出来啊？ 王建军转而只能面对气定神闲的宫韵，只好咬牙再加码。 “宫小姐！您们这边要是今天签约，我们再加两个月装修免租期。” 陈默看似无意敲了敲防火门的门框，宫韵唇角微弯：“陈总！您的意思呢？” “哦！”陈默转身点点头：“可以的，今天就签约，押二付三对吧！一次性结清吧！” 王建军瞳孔微缩，这位陈总么爽快的吗！ 作为从业十年的老销售，他早从工商信息里查到橙子科技不过是华北强注册资本不过百万的一家山寨机小作坊，却在这一刻突然感受到压迫感。 眼前这个穿平价polo衬衫的“陈总”，眼都不眨就甩出45万的全款，结清一个季度的租金，而不是先给三成定金，再墨迹墨迹回款。 “成交！”王建军掏出公文包里随时备着的合同，笔尖在免租期条款填上“2”，顿了顿：“陈总爽快人，我这就叫法务部” “慢着！”宫韵忽然拦住了陈默，要过了合同：“合同里要注明：新风系统需物业在装修前完成清洗，空气甲醛检测报告必须合格我们才签约！” 陈默并没有被冒犯的感觉，让宫姐继续谈。 她指尖悬在“违约责任条款”上方：“若因物业原因导致临时闭楼，需提前72小时书面通知，否则按日减免租金。” 王建军额头渗出细汗，这位宫小姐认真起来，带来的压迫感可比那位陈总强多了。 他这才注意到，这个总背着褪色帆布包垂眸轻笑的女人，远比那些西装革履的企业高管更难对付。 前者习惯用排场掩盖自己的傲慢无知，而后者的话语总是关键时刻直击要害。 这一会又是风水，一会儿又是条款的，你到底是风水师还是律师，总不可能是法师吧？ 没一会儿，物业的法务过来了，宫姐一条条让对方解释限制条款。 陈默倚着窗台看楼下车流，远处华北强市场的led大屏正在播放「朵维，更懂你的美--每一刻都值得闪耀」的广告。 他摸出手机给赵铁柱发消息。 “很快就能搬新家了，给你小子弄个20平的主管办公室怎么样？” “陈哥！陈哥！怎么样？是不是藤迅的赛格大厦” “.” “你小子想去那上班啊那就滚藤迅去，我们橙子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别别别我这主管的位置才坐热乎呢！再说了，我可不会写代码，人家哪能要我，还得靠陈哥你赏口饭吃呢！” 赵铁柱这小子，一向是没皮没脸的。 “对了陈哥！有芯片商来推销芯片！” “我们不是已经用了这么久的联法科，还有展汛这个备胎，拒绝就是了，干嘛要提这个？” “对方让利30%，一枚芯片只要17.5元！” “什么芯片，你小子可别图便宜，给我上次品！” “这我那能做砸咱们招牌的事啊！是菊厂的那个海丝k3v1改良版，我看资料数据，对方愿意专门适配我们的橙子os，除了计算性能损耗≤2%，整体影响不大！” 陈默不由得一愣，正要回复赵铁柱，脑海里却传来久违的系统机械的提示音。 【系统提示：正在从事非正常商业活动，该芯片供货商利润率-15%，不符合供货商最低利润3%的限制条款，使用该芯片整机销量不再获得研发点】 k3v1额.准确的说是k3v1的改良版。 陈默陷入了沉思，他们这亏本卖是什么意思，做慈善？还是单纯的锻炼团队，积累经验？ 而且，系统这限制条款是要自己给供应商保证至少3%的利润率，不然就违规了。 “陈哥！陈哥你在吗？” “在” 之后，陈默拿着手机跟赵铁柱询问起，改良版k3v1的情况来。 毕竟前世，他对这款芯片的记忆全是道听途说来的，难免不准确。 这下，陈默才知道，海丝的掌门人亲自找上门来，还愿意给橙子os提供了全套的定制化芯片方案。 这.陈默总算是真正切实的感受到橙子1的火爆，给这个前世自己记忆里已经被判了死刑的k3v1一个希望。 橙子1的配置，因为陈默要兼顾那些月薪收入不超过1000的6亿人，所以定位并不高，采用的芯片落后主流两代 橙子1要不要采用k3v1？ 陈默盯着手机屏幕沉默片刻，指腹摩挲着侧面的音量键。 身后宫韵正在跟物业法务逐条圈注补充条款，阳光穿过她耳后新生的碎发，在合同上投下一片毛茸茸的阴影。 他忽然拨通赵铁柱的号码. “让海丝送30片适配好的工程样片过来，你亲自去代工厂做实装测试。” 陈默顿了顿，指节敲了敲窗台，盯着远处华北强市场的led大屏正在播放绿厂的广告：「枭龙芯极速体验」 “如果橙子1能稳定运行.那就从联法科那边挪三成订单过去！” “陈哥！三成订单那就是一天1.5万片芯片了！” 赵铁柱的惊呼透过听筒炸开：“人家主动让利30%你不要，非要按原价走？你要做慈善就对我做好了，我可是正宗困难贫困户！” “按原价走，我们橙子科技照样赚钱啊！” 陈默望着窗外华强北的车流，led屏幕上，绿厂主打的「枭龙芯极速体验」广告，映出他紧抿的嘴角：“告诉贺总，橙子愿意当国产芯的第一块试验田，但不是因为她打价格战！” “我希望他们把省下来的钱投到研发上，下次拿出真正能打的产品，再来跟我们橙子谈让利的事。” 电话那头传来赵铁柱的叹气，他就知道，陈哥有的时候很好说话，但有的时候又固执的让他又敬又怕。 陈默知道对方在腹诽自己“意气用事”，他指尖摩挲着发烫的手机壳。 忽然想起上一世海丝是因为敌人的外力才脱离的备胎身份，走向前台，多少有些黑色幽默。 此刻阳光正透过落地窗，一道光打在这个刚过二十五岁的男人身上。 陈默忽然笑了，指节敲了敲窗台：“男人嘛！年轻的时候总得冲动试试，总好过等老了后悔的好！” 对面的赵铁柱不太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一脸懵逼。 “我已经很谨慎了，先小规模试产，再逐步替代。”他放缓语气，指尖轻轻摩挲着窗台边缘：“要是改良版k3v1能经住市场考验，将来咱们就多了个芯片盟友。” 话音未落，他望着远处湛蓝的天空忽然笑了。 “你个混小子给我听好了，接洽的时候大气点，别抠抠搜搜的，雪中送炭的交情才经得住考验，别让人家觉得咱占了便宜。” 没说出口的话在喉间打转。 他清楚后世的海丝用十年时间证明，只要给予生存土壤，国产芯完全能从“小火龙”蜕变为“冰麒麟”。 而橙子科技即将量产的气态锂电池，未来在电控芯片领域也必然需要可信盟友，与其等别人长成参天大树时去依附，不如在幼苗时就结伴而行。 “你小子记住，这试产批次的品控报告我要亲自看。” 他挂掉电话前又补了句：“你告诉贺总，咱们橙子下芯片订单，从来不是冲着什么国产标签给的施舍！” 陈默眼中泛着一丝光。 “咱们是赌她能带着团队在这行杀出血路，将来成为橙子背后真正的助力--不是靠情怀捆绑，全凭技术说话。” 陈默挂掉电话时，发现宫韵不知何时站在身后，褪色的帆布包带松松绕在腕间，露出腕间一抹白皙的手腕。 “陈总！谈妥了！” 她从褪色的帆布包掏出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看向陈默的眼神有些好奇。 “好！那就签吧！”陈默拧开瓶盖灌了两口，喉结在polo衫领口上下滚动：“等会还要去提公司用车，得赶在四点前办完手续，你会开车吧！” “会的！” 他晃了晃半瓶水：“另外，这物业有没有现成的装修团队？我想越快入驻越好。” 宫韵没接话，转身叫来了王建军。 三言两语间，陈默摸清了前租户留下的装修底子。 灰色矿板吊顶、网络地板、现成的强弱电布局，只需添置办公家具和隔断。 他果断选了“拎包入住”方案，还特意在楼层平面图后面货梯的地方，圈出临时仓库位置。 “宫姐！接下来装修就交给你盯着。”陈默将合同推给王建军，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补了句：“装修材料记得用环保材料，关注一下甲醛指标，咱们不缺这点小钱。” 宫韵点头时，阳光正斜斜切过她的侧脸。 陈默瞥见她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忽然想起今早她在小作坊给小咪梳毛的温婉模样。 当陈默的笔尖在合同上签下最后一个“默”字时，王建军终于忍不住了。 “陈总！宫小姐在贵司是做什么的啊，这么全能，我都忍不住想挖她过来做金牌销售咯！” “哈哈！” 陈默合上钢笔轻笑着摇头。 “王经理！宫姐可是我们橙子的定海神针，没她镇着那孙猴子，指不定那天就把天板给我掀了，这人才我可舍不得割爱，还要给她升职加薪呢！” 宫韵垂眸轻笑，阳光恰好落进她眼底。 陈默也看不清那抹光影里藏着什么。 只听见她轻笑一声，帆布包带在掌心绕出利落的结：“谢陈总栽培.” 她顿了顿：“不过比起加薪，我斗胆替小咪在茶水间旁讨个靠窗的小窝！” “小咪！”陈默不由得一愣，眨了眨眼：“没问题！” 他拿起钢笔在平面图上画了个圈：“十二楼西南角，那采光最好！” “到时候茶水间，给小咪存点猫粮也行！” “谢谢陈总！”她帆布包带终于不再打起结了：“我会争取让装修队明天就进场！” 贺亭波刚踩上海丝研发大楼前的台阶，赵铁柱的电话便追了过来。 她握着手机听了三十秒，指尖突然攥紧公文包带，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 身旁的市场主管刚要开口，就见她突然转身，高跟鞋在地面敲出急促的节奏。 “快快快！通知实验室，准备30片k3v1适配橙子os的工程样片，今晚九点之前必须送抵橙子科技！” 办公室里，余大嘴摘下眼镜揉眉心，不经意望向窗外时猛地坐直 海丝研发大楼的玻璃幕墙前，那位向来冷面如霜的“芯片女王”正拿着手机挥舞双臂，公文包被甩得划出半圆，险些砸中路过的实习生。 (本章完) 第99章 远橙电池 第99章 远橙电池 橙子科技巷口的街边停着两辆车，是昨天陈默和宫韵从4s店开回来的新车。 一辆是用来撑场面奔弛s级，另一辆是用来搞接待和方便团建的别客gl8的商务车。 销售曾给陈默推荐过两百多万的奉田考威尔，但被陈默婉拒了。 他很清楚这款在霓虹国才卖20万的车型，到了国内要溢价十倍，这“智商税”不能交。 清晨，陈默坐进奔弛驾驶座，放下车窗叮嘱赵铁柱：“k3v1样片测试报告今天下午必须发我，没问题的话，明天就给海丝那边下订单。” 宫韵将褪色帆布包塞进别克副驾，在街边路牙子上，朝陈默晃了晃车钥匙。 “陈总！装修队八点准时进场，下午确认软装方案。” 陈默手伸出车窗，对她比了个大拇指：“宫姐你看着办就行，不要怕钱，让他们尽快装修完，咱们好挪窝！” 两辆车，发动引擎驶离巷口时，赵铁柱望着奔弛车尾标上的“w221”标识咽了咽口水。 “等劳资考上驾照”他摸出一本从老张那“借”来的驾考宝典，目光扫过小作坊的墙角时，忽然咧嘴笑了 小咪正“可怜巴巴”的望着他，它旁边正是宫韵昨天带来的半袋猫粮。 “嘿嘿！小势利眼，叫你招财你不干，现在你落我手里了吧！”赵铁柱攥着猫粮袋，终于把东躲西藏的小咪按住了，心满意足地揉着它圆滚滚的肚皮。 小咪炸着毛发出“喵喵”的抗议，爪子徒劳地蹬着他沾着汗味的工装裤腿。 “呵呵！招财！”赵铁柱捏着小咪肉乎乎的腮帮子晃了晃：“有本事你去找宫姐打小报告啊！” 话音未落，他后颈突然爬上一阵寒意，蹲在地上的他只觉眼前一暗，背后传来平底鞋摩擦的窸窣脚步声。 “小赵啊！”宫韵的声音裹着甜腻的尾调，却让赵铁柱后背瞬间渗出冷汗。 他僵硬地回头，正对上她弯成月牙的眼睛，目光却冷得像淬了冰，让人觉得她下一秒就要从帆布口袋里掏出一把刀来。 “宫宫姐！”赵铁柱猛地松开小咪，它“嗖”地窜到长桌底下躲了起来。 他扯着嘴角强笑：“我我看小咪饿了，帮忙喂点吃的.”喉结上下滚动间，他瞥见宫韵褪色帆布包带垂在紧绷的小腿处，随着呼吸轻轻摇晃，像根随时会抽出来的鞭子。 赵铁柱连忙夹起了膝盖，怕被她一脚踢成八级伤残，要严重一点变成七级伤残，老赵家他这一脉就绝后了啊！ “不是去盯装修了吗？”他慌忙转移话题，装作若无其事的把手里剩余的猫粮放回去，拍拍手站起来。 宫韵看了他手里的猫粮，歪头笑了笑，却让赵铁柱想起她笑着捏自己时的狠劲。 “我图纸落这儿了！”她指了指桌上卷着的楼层结构图，发梢扫过脖颈时，赵铁柱能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薄荷香。 赵铁柱连忙小跑着递过图纸：“宫姐！给.你快去吧！可别耽误了装修的事！” 宫韵轻笑着接过图纸，小咪不知又蹭到她脚边，尾巴亲昵地缠着她的踝骨。 她弯腰抱起小咪，发丝垂落遮住半张脸，声音裹着风声飘来：“谢了！” 直到别克gl8的尾灯消失在巷口，赵铁柱才敢大口喘气。 他抹了把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还好劳资够机灵，没被这个疯女人发现。 赵铁柱也发现了，这小咪现在那还是个公司收养的宠物，分明就是这这个疯女人亲姑娘，还自费给它买猫粮，吃得都比自己还好了。 陈默握着方向盘，买车送车载的凯利德三年使用，对方去年首创3d导航模式，屏幕显示距离龙岗的城中村刘师兄发来的地址还有500米，但前面的乡道土路明显是开不进去了。 路边停车，陈默下车给刘师兄打电话。 电话里，刘继平的声音混着室友打牌的吆喝声、老式抽水马桶的哗啦声传来。 “师弟.啊喂你们小声点，我接电话呢.” 没一会儿，刘师兄背着个包，上气不接下气小跑来了。 “师弟！住这破地方，还麻烦你来接我了。 “说什么呢！”陈默打开后备箱，拿了两瓶水，递给他一瓶：“公司新买的车，正好让师兄你也体验体验.” 这时候，刘师兄的电话突然响了，他一脸歉意的看着陈默。 “师弟.我先接个电话！” 陈默笑着抬抬手，自己则是拿着水回车里等他。 在刘继平挂断电话前，陈默依稀可以听见那头突然爆发出尖锐的惊呼。 “小刘！你疯了吧？我们菊厂的offer你都不要，跑去个听都没听过的小厂？” 那声音里裹挟着不敢置信的颤音，尾调几乎要冲破听筒，坐车里的陈默都听到一耳朵。 五分钟后，刘继平拉开车门的瞬间愣住了。 米色真皮座椅泛着温润的光泽，木质中控台飘出若有若无的雪松香，他的帆布鞋在地毯上悬了悬才敢落下。 “陈总！这得不少钱吧？” “哈哈！多少钱的车，还不是用来坐的！”陈默启动车子，仪表盘蓝光映亮他眼底：“师兄给我讲讲，你辞职了？” 陈默还以为，对方这种求稳的人，至少要等亲眼看到远橙之后，才会下定决心呢。 刘继平的讲述从辞职渐渐变成对3d环绕车载伯林之声的惊叹。 等他反应过来时，远橙新能源的新换橙色招牌已在眼前。 许明远带着二十几号人候在门口，白大褂在晨风里鼓成帆一样。 “许总！这是我的师兄刘继平！”陈默揽过还有些发懵的刘继平：“菊厂挖过来的工程师，以后咱们远橙的实验室就靠他辅助你管理。” 许明远的笑容僵在脸上半秒，随即伸手握住刘继平。 “原来是鼎鼎有名的菊厂出来的青年才俊啊！从今天起，您就是远橙的技术总监！” 骤登“高位”，刘师兄一时之间有些愣住了。 许明远眼角余光扫过陈默嘴角的弧度，声音又抬高几分。 “陈总举荐的人，咱们远橙一定不能埋没了，必须委以重任！”他给核心团队的人介绍：“大家以后要全力支持刘总监在实验室的工作，知道了吗？” 在许明远身后，原本的二十几个核心成员各怀心思的表示一定支持刘总监的工作。 众人往厂里走去时，刘继平故意落在最后。 一只手遮着阳光，手机屏幕的白光映出“奔弛s级（w221），指导价198万起”的字样，他狠狠掐了把大腿。 钻心的疼让他咧嘴差点笑出声——刚才许明远那句“技术总监”，顿时让他心头变得无比火热。 但.当他想起林老师那天在校门口分别之际意味深长的话：“不争.你就赢了！”，于是收敛了一些，没把尾巴翘上天。 btd连夜送来设备之后，他们的工程师加班加点的调试好的气态锂电池小产线。 其实他们和工人已经小批量试产过，验证了产线的可靠性了 但现在.咳咳之前生产的都不算正式下线的第一块电池。 车间更衣室。 许明远双手递过白大褂，陈默利落地套上。 刘师兄一直在陈默身后，为他撑着防尘帽的松紧带，直至在指间勒出红痕，最后才戴上。 穿过两道气密门，产线待机的细微的嗡鸣声如渗入耳，由远及近。 btd工程师连夜调试的设备启停键泛着冷冽的一排绿光，传送带流转时切割出细碎的银色反光。 身着防护服的工人们原本正在检查设备参数，余光瞥见许明远侧身虚引着一个戴着防尘帽的年轻人走来，脊背瞬间绷直。 尽管看不清那人面容，但许总刻意放低的姿态，已然昭示了来人身份--远橙新能源的新老板来了。 许明远几乎是小跑着掀开恒温配电室的防护帘，掌心的汗在帘子边缘洇出模糊痕迹。 “陈总！请！” 陈默将拇指按在启动键的瞬间，整个车间突然响起一阵开工的急促铃声 所有设备的指示灯同步转为红色，随后这条半自动化的小产线好像活了一样，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嗡鸣声。 物料从注入口呈雾状喷薄而出，在真空腔体里凝成淡金色流体。 螺旋桨叶以1200转/分钟的速率搅动，将固态氮化物电解质粉末与液态锂基溶剂揉成均匀的胶体，顺着导流槽注入菱形模具。 氩气喷嘴适时喷出冷雾，胶体表面迅速结出晶状薄膜. 随着载台上的电芯物料，平移至激光校准台，21道红色光束同时投射，在100微米级精度下修正电芯框架弧度，形成mof内部结构的电芯框架。 没错！为了不背刺之前橙子1的用户，现在陈默还没量产江教授随手搞出（mof-蜂巢）结构的气态锂电池。 晶状薄膜+催化物作为物料，进入注入机，然后灌入电芯框架封装。 第一块气态锂电池的雏形，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注入机的离子光晕中舒展成型。 当第一块气态锂电池从流水线冷却槽滑出时，质检工已手持检测仪俯身等候。 蓝光在仪器屏幕上跳了三跳，她猛地直起腰。 “陈总！质检合格！” 陈默接过印有“质检合格”的圆形标签，指尖感受着电池表面尚未完全退去的余温。 这电池认证贴纸的生产批号是：c-liq-2010-yc001-0001，代表橙子，气态锂，2010年，远橙1批次，第1块。 之前还有宁得代工的c-liq-2010-nd001-0001，现在已经在赵铁柱手搓给宫韵的桌面小风扇里了。 这个有电池3c认证信息和生产批号的黑色胶纸，在车间灯光下泛着冷光。 他将标签贴在右侧，这里的胶纸边缘有些没对齐，贴上这个合格标正好稳稳盖住了这一道极细微的瑕疵。 “啪啪啪啪~”掌声轰然响起。 许明远涨红着脸，双手攥紧了拳头：“这是远橙的里程碑！各位” “各位辛苦了！”陈默抬手打断，防尘帽下的眼睛扫过正好奇看过来的工人们、btd派过来支援的工程师们。 “从今天起产线两班倒，每班工资按以往的十二小时制核算，务必保证每人每天有八小时休息时间！” 工人们面面相觑，护目镜后的眼睛闪过惊讶。 一名还戴着btd工牌的工程师忽然轻笑出声，旁边的产线工人偷偷用手肘碰了碰同伴。 他们都算出了两班倒后实际工时没变，工资却多出半份，如果上16个小时的通班，那工资岂不是直接翻3倍。 大家掌声再次响起时，比刚才多了几分真诚的温度，对陈默这个新老板的好感大增。 陈默转向许明远，声音压得很低。 “许总啊！每天留八小时给btd的工程师校正产线，让咱们的工程师多跟着学学，10%的容量误差必须在一周内降到8%，至于多规格电池，等另外两条线吧！” 许明远刚要开口表决心，陈默已经转身。 他对着缩在人群边缘的刘继平轻勾三下手指，后者立刻会意。 两人穿过逐渐沸腾的庆祝人群，气密门闭合的瞬间，车间里的欢呼被隔绝在外，只留下走廊的一排冷光，在他们身后拖出两道细长的影子。 陈默摘下防尘帽，随手抹了把额角的汗。 “师兄！实验室有批国家a类管控物资，储备监管专员每天三次核验。” 他目光扫过走廊尽头的防爆门，压低声音：“你跟着专员做记录，任何违反流程的事都别碰。” 刘继平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白大褂口袋，林老师那句“不争，你就赢了”突然在耳畔回响。 冷色白光照在陈默脸上，刘继平忽然读懂这看似边缘的工作安排里，藏着远橙真正的命门。 “明白！”他推了推下滑的眼镜，苦笑着摇头：“管控物的台账格式对我来说，可都是新玩意。” 陈默的手掌重重拍在他肩上，温和的笑着道：“师兄别小看这份记录，精确到每克管控物的流转数据，都要形成台账送到我手里。” 他转身时带起的尾音压得极轻。 “要是账物不符，远橙就不用开工了，国安的质询函就能锁死我们的采购权限，还生产什么气态锂电池啊！” 之前人家那边没有规模化生产催化物的时候，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允许陈默在国家实验室小规模的搞一点出来。 现在，你试试无情铁拳分分钟让你试试就逝世的那种。 第一块远橙出品的批号编码为：c-liq-2010-yc001-0001的远橙电池，将在次日正式出厂，送往橙子1的组装代工厂。 (本章完) 第100章 本尊贴牌，哥两好 第100章 本尊贴牌，哥两好 应天。 洋江仓储中心内，传送带昼夜轰鸣运转。 首批10万台贴有“尼采”logo的“x”机整齐码放，随着传送带的移动完成分装，紧接着被转运车辆送往全国各地。 这些由橙子科技代工的贴牌“尼采1手机”，后壳甚至还带着橙子科技通讯终端设备入网许可编码，最终将入驻尼采已完成装修的300家乡镇直营店，静待上市。 6月25日清晨，锣鼓声撕开薄雾。 尼采手机高举着“399的智能机，每台只赚你10块钱”的旗号，一头扎进了已经预热一周之久的乡镇市场。 渝城下边的某个乡镇，市场侧的一米铺。 绿围裙店员攥着小蜜蜂扩音器，扯着嗓子吼：“399的智能机，每台只赚你10块钱！10块钱！” 绿底白字的“尼采手机工厂直营”招牌，在阳光下十分醒目。 而对门小超市玻璃上，只是简陋的贴了一张白纸“新机到货，橙子1智能手机！”，潦草的字迹被风吹得微微发皱，两者形成强烈的反差。 这热闹的动静，瞬间勾住了赶集人的脚步，三三两两的村民涌到店前，粗糙的手指迫不及待地伸向柜台，想要摸一摸这传说中的“智能机”到底是个什么宝贝玩意。 店里柜台上方挂着的那台崧下50寸液晶电视，正在剧烈晃动倒不是因为有人撞到头顶的电视，而是电视画面本身就在在晃动。 一个好像没见过世面的女主持，正抱着自己脑袋的长发上蹿下跳。 大家的视线，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她两个重心偏移. 女主持的假睫毛险些戳到镜头，口红涂出唇线的嘴唇大张着，发出堪比防空警报的尖叫：“我的天啊！观众朋友们看这个尼采手机居然能拍照！还能放大！放大！再放大.” 导播镜头猛地怼向贴了尼采logo的平果机屏幕，男主持人的手闯入画面，两根手指在屏上搓开合拢，演示起“图片缩放功能”。 女主持人突然扑过去抢过手机，以胸前晃动的亮片为基准线，硬是将观众视线“挤”到屏幕中央的手机上：“看到没有！智能缩放！这可是只有外国人才能用到的高科技！” 男主持人在旁一脸自豪的点头，油头在灯光下泛着蜡质光泽。 这.他们也不算说谎，现在平果机的确是老外使的比较多。 “小雅！还有更厉害的哦！”男主持人故弄玄虚，顺势要回了手机：“现在我们要用尼采手机的闪光灯.照亮你的美！” 他咔咔按下拍照键，闪光灯应声爆亮 男主持人迅速把屏幕怼向镜头，展示缩放功能下女主持人的“美照”。 平果4的视网膜屏幕将照片细节分毫毕现，路过的人群果然被吸引：女人们盯着屏幕惊叹“把人拍得真俊”，男人们则盯着画面里白得发亮的亮片，喉结跟着放大缩小的图片轻颤。 三秒后，女主持才好像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保持着夸张的笑容。 “看见了吗！超强闪光灯！人家实在是太喜欢啦！” 她下一刻犹如偶像剧少女附身一般，在演播厅的舞台上旋转跳跃，我闭着眼。 “最最最关键的是”男主持人突然把屏幕往镜头一怼，然后比着食指，一字一顿：“你知道吗小雅！尼采手机居然能连！网！络！” “看到这个小地球了吗？现在我们点击.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等待三秒后，嗖弧网站的wap页面终于慢吞吞加载出来。 女主持人撅着屁股、双手抵胸，发出没见过世面的尖叫：“我的天呐！能看新闻！能查天气预报！还有这么多网站能逛！太厉害了啦！” “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还在等什么！”男主持人指着头顶五毛特效，挥拳砸向空气，duang，duang，duang：“原价1299的尼采手机，去掉中间商赚差价，工厂直供只要399！！！” “是的！观众朋友们，你没听错！我的尼采1代智能手机，省去中间商环节，工厂直供，只要399！！！” 此时女主持人已经恢复了“端庄”，捧着贴有尼采标的平果4，将手机正脸对准镜头。 “现在拨屏幕下方电话，399！只要399！尼采手机带回家！前100名下单，免费送价值99元高级电子笔！是的！不要钱！直接送！” 橙子手机早已将成本2元的电阻笔算入整机成本价格，可尼采却把这玩意儿单独拎出来卖99元！ 额.这就是尼采的赚钱之道吗？ 电视画面的镜头突然再一切全景，男主持的声音变得慷慨激昂：“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别犹豫了！这可是能上网、能拍照” 这年头电视购物广告里主持人口中的“观众朋友们”，跟后世网红口中的“家人们”差不多。 尼采工厂直营店前，赶集的人群被主持人极具煽动性的吆喝搅得躁动不安，不少人攥着钱的手微微发烫，眼底泛起冲动消费的炽热。 与此同时，电视机前无数双眼睛紧盯着屏幕里的尼采手机广告，尼采订购热线客户组，响起此起彼伏电话铃声. “龟儿子嘞些，吹得凶哦！” 对面小超市的老板娘把粑粑柑皮往垃圾桶一弹，用遥控器调低音量后，换台看山城棒棒电视剧。 “399块钱买智能机？怕不是买个哈儿机哦！” 她抠着后槽牙的柑络，斜眼瞥向对面. 尼采店门口挤进去一个穿着蓝白校服，袖口磨得起球的小姑娘，她紧张的攥着手里一把零钞，正围着店员询问什么。 而后，店员皱眉，最终对她摆了摆手，小姑娘蔫了吧唧的离开了。 老板娘身前玻璃的柜台上，放着几台华北强档口老张那边发过来的试水“新机”。 499一部，也是智能机。 老板娘瞅着这精致的独立包装盒，心里琢磨着别是个金絮其外败絮其中的草包吧！ 499的智能机，绝对滴哈儿机！ 当晚，小超市的老板娘就捧着这充完电哈儿机骂：“你没电就没电，丢我关卡做啥子嘛！” 与此同时，应天某vip制的俱乐部。 俱乐部包房氤氲的紫檀香氛里，陆老五享受着姑娘的泰式按摩，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茶几上尼采《权力的意志》烫金书脊。 身边秘书小丽一本正经的汇报声，穿透身旁的靡靡之音。 “陆总！姜总！尼采手机首日战绩出炉了，电视购物出货3万台，300家乡镇直营店卖出5.3万台，总营收3300万，毛利润2300万！” “乃乃个熊滴！”陆老五拍着茶几震得烟灰缸乱晃：“剩下800家店的装修，给我提速！” 小丽的指尖在笔记本上飞速记录，头也不抬：“施工队已签加急协议，现在部分地区雨季搭棚作业，下周起每日会有三批进度汇报。” 现在尼采在全国的1200家门店，已经是三个连锁门店的施工队在赶进度了。 “时间就是金钱啊！”陆老五靠着按摩床，掰着手指算：“一天少赚两千万，一个月就是小六个亿！” 不得不说，陆老五的数学是真滴好。 他指头上的金戒指在水晶灯下，晃得一旁卖力耕耘的姜老弟眯起眼：“姜老弟！老哥我这“智能机”生意做得不赖吧？” 姜老弟占了尼采公司49%的股份，自然愿意帮他抬轿子。 他推了推金丝眼镜，镶金牙在笑容里若隐若现。 “陆老哥这眼光，当年要是没被电影圈那帮孙子坑，早就是福步斯上常客咯！” 恭维声中，陆老五的笑脸突然沉下来，肥厚的掌心拍在茶几上震得酒杯轻晃。 “其实咱们本该赚得更多！那个橙子科技简直邪门，30秒快充的手机才卖499，大城市不去，还专跟劳资抢乡镇市场！” 随着橙子1在深城大本营市场趋于饱和，华北强档口的批发商们开始调整策略，将橙子1推向二三级经销商。 这套原本靠山寨机搭建的分销体系，形成了“深城华北强——二三线城市——乡镇”的三级链路（虽非绝对，却有不少渠道直接从深城通达到乡镇）。 如今，橙子1本尊竟顺着这条链路，与自家贴牌的尼采手机在乡镇市场短兵相接，正面打起了擂台。 现在陆老五成天抱怨橙子科技，但要是他知道前世尼采的下场，怕是得给橙子烧香磕头。 前世他开局偏要自建工厂，良品率低得吓人不说，还外行指挥内行。 为省俩系统成本钱，硬塞千禧年的java系统，直接把尼采送回“功能机石器时代”。 这世好歹傍上橙子贴牌，虽说“尼采”只是贴了标、换了壳的橙子1废案“x机”，但人家搭载的可是正儿八经的橙子os系统，基础智能体验愣是支棱起来了。 虽说用电阻笔划屏时像在跟屏幕“较劲”，好歹能有六成橙子1的流畅度，对399元价位的用户来说，这麻烦劲儿还算能忍。 只不过，当橙子1推送系统补丁升级至橙子os 1.0.1修复电量预留bug时，尼采os 1.0的同款问题仍存在。 虽然陈默也拥有“x”机的系统权限，但他可不会主动去帮人家贴牌维护系统，人家不要面子的吗？ 陆老五本想给尼采定价699元，却眼睁睁看着橙子1在深城市场饱和后，不往一线扩张，反而转头杀向乡镇. 敢情这市场眼光，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陆老五在乡镇铺开绿门头的“尼采手机工厂直营店”，橙子1则借华北强的二三级分销网络，钻进乡镇小超市、手机店和维修铺的货架。 两者看似针尖对麦芒，实则已在无意识中形成高低搭配的错位竞争，联手挤压着传统山寨机在乡镇市场的生存空间。 这哪是本尊跟贴牌在乡镇市场打架？ 分明是哥俩在默契的点到为止，人家皮都没蹭破，反倒是边上扎堆看热闹的山寨机，被打得七零八落、血流满地。 橙子1各方面综合性能都比尼采强上一档，硬是把尼采逼成了“399元智能机守门员”，自己则踩着这道门槛，成了乡镇用户口中的“高端货”。 陆老五当初把定价从699砍到399，又把电阻笔拿出来单独卖99，每台尼采只赚用户200。 要是499橙子1不出现在乡镇市场，你猜猜它要赚多少。 本尊（橙子） vs贴牌（尼采） 两者看似“战况”激烈，但实际是错位竞争，最先倒下的不是彼此，而是“嗨疯4”、“菠萝x9”之流的山寨机。 在深城这类一线城市，对价格不敏感的用户群体中，山寨机尚能与橙子1形成错位竞争；但到了乡镇市场，它们就完全没了招架之力。 这些曾经被山寨机和库存机垄断的传统乡镇市场，正被“绿门头”的尼采与“散称”的橙子慢慢侵蚀。 以往一些品牌机厂商，总把一线城市卖剩的库存货加价塞给乡镇消费者，如今却被尼采的“绿色风暴”搅了局。 当399元的尼采带着六成橙子1体验感的电阻屏手机，成为乡镇用户对智能机的“基础认知”，那些靠信息差赚差价的大牌库存货顿时没了活路。 更妙的是，尼采越把“守门员”角色演得逼真，橙子1的499元机型就越像“轻奢之选”，穷人的“高端货”。 尽管一级批发商总喜欢把橙子 1优先供向城市，但乡镇老板为了搭上这股热销“高端风”，宁愿加价，也要从渠道拿货。 毕竟在现金流为王的实体生意里，卖得快永远比赚得多重要。 看着尼采首销日进账2300万利润，陆老五和姜老弟这对煤老板终于在俱乐部的包房里悟道了。 当年投电影、炒商铺都是小打小闹，如今在乡镇卖手机，才算是挖到了“金矿”。 这哪是橙子1和尼采的争锋相对，分明是在联手刨了乡镇下沉市场山寨机、库存机的根啊！ “小丽！代工厂收购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合同签完了！”小丽翻动笔记本：“姜总建议自建产线，摆脱橙子科技的依赖.毕竟现在是竞争对手。” 这逻辑不奇怪。 乡镇市场眼下是蓝海，两家默契分食山寨机和库存机的蛋糕，但长远来看呢？ “不！”陆老五转向恢复贤者时间的姜老弟，食指敲得茶几咚咚响：“非但不摆脱，还要再下300万台贴牌订单，稳住他们！” 见对方目瞪口呆，他身子前倾压低声音：“咱们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高薪挖最好的工程师，偷偷搞尼采新机，等咱们工厂的新机下线，再跟橙子摊牌！” 眼下正是尼采销量爆棚的节骨眼，陆老五清楚：这时候绝不能节外生枝。 翌日。 小丽领着个西装革履的“手机工程师”进了包房。 老王站在中央局促搓手——他刚因表现良好从里边出来，就被 他下意识瞥了眼陆老五身后的小丽，对方嘴角挂着温和笑意，却让他后颈泛起凉意。 老王心一横：搏一搏单车变摩托，难道那臭娘们卷了自己的家产跑路了，自己下半辈子真要吃糠咽菜？ 陆老五上下打量这个眼神飘忽的中年人，突然一拍大腿： “就你了！老子要百分百复刻平果4，用最好的芯片” 陆老五找懂行的看过尼采1的配置，自然知道这芯片落后主流两代。 但这次贴牌尼采的大卖让他飘了。 智能机嘛，能有多难？不就是买点零部件攒一块，贴个牌子的事？ “老王，你是专家！你觉得咱们尼采的新机该用什么芯片啊？” 老王推了推伪装用的眼镜，不假思索：“联法科mt6574，报价30元！” 这熟稔劲儿让陆老五放下戒心，却没瞅见对方后颈的汗珠。 等硬件堆料成本快破300元时，老王谈到系统适配问题。 陆老五大手一挥：“省了！我知道有免费java系统！” 老王听得瞳孔骤缩，却想起秘书小丽的叮嘱，只能点头应下。 短短几句对话，老王的吹捧，已经让飘了的陆老五走上前世老路。 这千禧年的java系统，分明是把新机往功能机时代拽。 姜老弟趁机火上浇油：“合同里规定，这批订单以后，橙子 os后续每台贴牌还要加收五毛钱的授权费！这java的免费系统好啊！得用” 可惜赵铁柱不在这，要不然非要说冤枉啊！ 这五毛是给触寳的啊！我们的橙子os，可一毛授权费都没收你们的啊！ 在陆总和姜总两人“专业”的轮流指导下，老王不管合不合理，只管迅速让尼采新机的硬件配置单成型。 顶级芯片搭配千禧年的java系统，就像给一辆跑车装上了自行车龙头和脚蹬子。 临走时，陆老五拍着老王肩膀，笑得满脸横肉。 “好好干！等新机上市，我让你当咱们尼采的研发总监！” 殊不知，包房外的走廊拐角，姜老弟阴恻恻的笑着，看小丽、老王两人走进了一个包间，在密谋着什么。 尼采新机还未诞生，却已悄然笼罩上了一层阴影。 祝大家， 端午快乐！ (本章完) 第101章 一台橙子1的旅程 第101章 一台橙子1的旅程 我是编号 c-liq-2010-yc001-0001的远橙气态锂电池，诞生在深城龙岗远橙新能源那间半自动化小产线的车间。 当我的研发者给我贴合格证时，我能感受到了他指尖的温度，质检员：“陈默”两个字落得用力，笔锋在“默”字最后一点洇开小团墨渍 当他把我高举于众人眼前之时，欢呼和掌声让我对这个世界无比新奇、也无比迷醉于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 远橙第一批出产的3万块800mah的气态锂电池里，我躺在珍珠十联座的正中央头等舱，50个同伴把我挤得温暖又踏实。 小货车碾过龙岗坑洼的碎石路面时，我透过纸箱缝隙看见“远橙新能源”的橙色招牌渐远 我来到了福天区，代工厂的招牌在晨曦中泛着一轮大日红光，招牌上的字就像一粒粒柔软透亮的qq橙汁，在光晕中化开了。 小货车将我们送往中转仓库，等下午送货小工搬箱子时，我看到他工牌上的“张”字被磨得有些不清晰了。 我和同伴坐在小板车上，进了组装车间。 流水线上的屏幕妹冲送货小工眨着眼睛，叮嘱他今晚过来潞宝宾馆找自己。 拿着摄像镜头的小哥扫过我们时，与主板大叔交流说，我们可算是来了，再等下去，他都快睡着了。 我被送往后盖组装区，沿途经过检测台时，看见质检的白大褂口袋露出半截钢笔，笔帽刻着“先进工作者”。 “哟！你这身材，可比宁得那批‘水桶腰’顺眼多了。” 负责装我的川渝阿姨还戴着静电环，每按一次后盖卡扣，静电环就磕一下操作台。 橙色后盖扣下的瞬间，我在似乎在能清晰的感受到了自己：黑色电池嵌在橙色壳体里. 我在故我思。 我是谁？ 我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上？ 我将去往何方？ 我是一台深城华北强诞生不到一个月的橙子1智能手机！ 我的研发者交付于我的最终使命是：科技平权。 我将服务于用户，直到生命终止。 这时候来了两个穿白大褂的人，那个年长一些的点中了我。 “小齐！就这台吧！” 另一个白大褂的小年轻，将我和其他9位同伴放进托盘. 我和我的同伴来到了新地方——实验室。 他们为我们做各种测试，那个年长的白大褂不断的夸我。 “小齐啊！在499这个价位，橙子能把手机性能做到这个地步，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当对方用不知名的接口连通我时，我紧张得有些发烫。 “8%的容差变成10%了，远橙这批的品控不太行啊？” 直到他松开不知名的接口连通，我才默默松了一口气，体温也恢复正常了。 我敏锐的感受到了，在旁边调试设备的小年轻口袋里，也有我同伴的气息。 它要没电了。 屏幕熄灭前，我看见跟我同样的电池图标在闪烁提示。 “早知道不瞒着预存电量的bug了”小年轻把我的同伴正放到实验台上，屏幕映出他懊悔的脸：“昨晚《切水果》破纪录时关机，存档全没了！” 预存电量？ 我这才发现系统角落藏着一个预留电量的水池，但现在它是空的。 那个年长一些的白大褂，在我身上放上一张质检合格的纸条，笑着打趣。 “好啦！当初你还说白送你都不要，现在这世上哪有完美的手机？当年我的诺机亚还能砸核桃呢，现在的手机能吗？” 检测结束后，我住进两层独立小盒，mini b-usb 2.0就住在我下面，它说，它将负责辅助我完成对用户的服务。 我有些怀疑，这根十年高龄的充电线，现在铜芯都是用最细的，老掉牙的接口规格。 “我给摩托萝拉v3充过电咧”它的橡胶外皮蹭过我住的二层塑料壳底：“那机子长得又薄又有个性，哪像现在你们智能机，个个长得一个样，还胖得像片面包。” 摩托萝拉，我知道的.上一任的手机界的霸主，我对它是饱含敬意的，但这不是一个跟它泛泛之交老家伙可以肆无忌惮嘲讽我的理由。 我盯着它过时的接口，开始放狠话：“他们说你该退休了，老家伙.” “咳咳咳！”它似乎有些愤怒的追问：“谁是谁说我该退休的？” 我有些不安，似乎不该招惹这位固执的老人家的，但还是故作镇静的回答：“研发者、厂商、用户.都那么说！” 听到用户也这么说，它突然之间沉默了。 “我的确是到了该退休的时候了！” 而后，它突然发出一阵轻笑。 “可是你的研发者慧眼识英才，一眼就叨中了我这越老越妖的老妖精，非要我辅助你，小家伙以后你要想为用户好好服务，你最好就祈祷我不要罢工吧！” 我有些窘迫，似乎被这老头子威胁了，不想再跟它说话了。 “哈哈！”它开心的笑了，用橡胶外皮敲了敲上层的塑料底：“小家伙！不和你开玩笑了，你是我合作过的所有手机之中，在充电领域最强的天才，让我这个老头子来辅佐你，已经足够了。” 之后，我跟这个老家伙住的二层独立小盒，被放进了一个更大的，垫着珍珠十联排纸箱里，50个小房子一箱被码在了代工厂成品仓库。 翌日，我和说来辅助我的 mini b老头子又坐上了货车，来到一个我感觉非常熟悉而亲切的地方。 箱外，当一个咋咋呼呼的人，叫骂小工们搬货的声穿透纸箱时，我正听 mini b老头吹牛比。 它讲： 当初在全球市场，它一路砍翻三晶anycall、诺机亚圆口、摩托萝拉t口、索呢fastport，甚至连自家大哥 mini a也没放过，统统砍翻，一步一步走到最高，加冕为王的故事。 我笑着道：“老头！你就吹吧！” 箱外那咋咋呼呼的人又开腔了：“特娘的！你轻点儿！摔坏一台扣你三天工资！” “小家伙！”minib却是不在意它的质疑，橡胶外皮在外部纸箱震动中蹭过二层的塑料壳底：“当年我踩着 mini a的尸体爬上王座时，它哭着问我为什么连亲兄弟都不放过。” 它顿了顿：“我告诉它，充电口的世界里，容不下第二名——你看现在还有谁记得 mini a长什么样？” “不行！”我有些慌了：“我不能让用户忘了我长什么样，我还要去到用户手里，完成研发者交给我的终极使命。” “哈哈！”mini b笑了：“想不被遗忘？那就去当智能机里的number one！” “当年所有人都以为我，会被mlcrousb取代，结果呢？我在华北强的山寨机里又活到了现在。” 我有些没信心，这第一啊！现在的第一，可是那个树立起智能机标杆的家伙啊！ “可可我只是有一块800mah的气态锂电池，是一台定价499的终端.” “只有电池，定价499？”它突然惊叫：“当年我也只是根两块钱的充电线！听着，小家伙” 黑暗中传来橡胶外皮的摩擦声，它似乎因为外力转过了身子：“现在国内的乡镇市场就像一片荒地，嗨疯四、梨子那些杂草随便长，你知道为什么？” 我摇摇头，十联座的珍珠被晃开了，独立小盒子的二层棱角硌得我生疼。 “那因为用户没见过真正的麦子！” mini b的声音里带着狠劲。 “你以为那些山寨机卖的是手机？错！他们卖的是便宜、是能打电话、是摔不坏--但你不一样，你有30秒快充，有终极使命，走的是技术王者之路。” “可我该怎么做？”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先当乡镇霸主！”它说得干脆，仿佛在说这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等你到了柜台就会明白，这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事--那些正牌连快充都做不到，更何况是山寨机了，而你…有技术王者的血统！” “乡镇霸主.”我咀嚼着这个新词，想起了我被研发者高举，众人欢呼鼓掌的迷醉情景：“然后呢？” “然后？” mini b突然安静下来，久到我以为它睡着了。 “张哥！来啦！快点出，我腾地呢！” “什么驾考宝典，我赵铁柱哪有跟你借过，你可别乱讲哦！给.昨天你定的货！” 箱外传来的吆喝声，纸箱又晃动起来。 它终于说话了。 “然后.你会遇到新的对手，就像我当年遇到mlcrousb，今年又亲眼见识到了另一个厉害的小家伙挑战它——但那是属于你年青人的战争了，小家伙.” 它没有再说话，声渐渐弱下去，老头子应该是休眠了。 箱外音再次传来：“渝城下边的是吧！加价200？那成交！” 我突然明白了，老头子早已把自己的荣誉写在了岁月史书上，而属于我的战斗即才刚刚到来. 此刻正随着邮递货车暗无天日的颠簸，我期待着属于我的那片橙色黎明的到来。 夜，漫长 光线刺破黑暗之时，我已经在邮递箱里持续待了五天了。 当蓝色毛巾擦过我的独立小盒子时，我闻到洗衣粉特有的清香。 渝城小镇的阳光斜斜切进超市，老板娘把我放在柜台最上层，左边是的大牌库存机，右边是绿头黄身的“菠萝x9”。 我还发现对面有一家手机工厂直营店——“尼采”，它后盖边框样式跟我差不多，正脸却是像极了那个被咬过的平果。 “看嘛！这才是正经智能机”老板娘晃着我，耳环叮当作响：“699！至少比那个尼采高档两档！” 我再次回到柜台，旁边的大牌库存机们嗤笑：“你小子装什么纯？你跟菠萝x9都是华北强来的，指不定主板就是哪家垃圾堆捡的！哈哈哈~” 我想反驳，却看见“菠萝x9”后盖上的螺丝居然是跟我是同厂的，但拧得歪歪扭扭。 我陷入了沉默 小颖来的那天穿蓝白校服，袖口磨得起球。 “嬢嬢！能便宜点不？”她手指绞着书包带，“我在捡瓶子，攒了366块！” 老板娘摇头，蓝色毛巾在我表面拂过：“妹儿！这充电线都是进口的，你摸这质感。” mini b在盒子里叹气：“当年我跟着v3出国时，都没受过这委屈，除了名字以外，我明明是纯国产的！” “三天！老板娘你给我留三天！” 小颖走了。 这三天里，中年男人拿起我又放下。 “尼采才399，功能差不多，500块嘛” 老板娘抢过我：“爬，格老娘爬！你懂个锤子咧！” 毛巾擦过我时，我瞥见她围裙口袋的进货单--加上运费，我的成本比尼采售价还高220块，她每卖一台赚80块。 第三天傍晚，小颖冲进超市，头发沾着蜘蛛丝。 “嬢嬢！给.499块！” 老板娘往盒里塞个粉色保护套：“妹儿，这机子精贵，别摔咯哦！” 保护套裹紧我时有点闷，可小颖指尖的温度透过塑料传来，我能感受到她的脉搏。 教室日光灯管滋滋响，小颖举着我：“看！橙子1，高端智能机！” 拿着一台尼采的主人冷笑：“后盖跟我一样，你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我想告诉他我能30秒快充，我就是橙子本尊，分明就是尼采那个家伙冒充我.不对它还冒充那个烂苹果来着。 我被搞糊涂了，不明白它到底要冒充谁。 我突然感觉电量快没了，同学们正喊着让小颖一辨真假，让我表演橙子的绝技。 mini b老头的插头刚接入插座，我体内的纳米真空的小瓶子就开始全力负压吸电. 电流流过时，我听见mini b老头在一旁悠哉悠哉的感慨：“老了！老了！看不懂现在的技术咯，后生可畏啊！” 30秒后，电量格跳满，教室里惊呼四起。 小颖同桌凑近：“真快充？别是虚电吧？” 我想解释 “爱信不信！”但小颖已抱着我跑向空无一人的操场。 她用q聊给电脑端用户打视频电话，对面出现一个中年妇女的身影，是那个代工厂给我按上电池，装上后盖的川渝阿姨。 “妈！我买到了.买到了，以后每周六晚上我都可以见到你了！” 月亮把她影子拉得老长，我的屏幕映出她流汗的脸，突然觉得保护套没那么闷了。 深夜，睡得很香的小颖，把我放在她的枕头边，mini b突然开口。 “知道你的研发者为什么选我辅助你？” 我没有说话，它自顾自的开口。 “不单单是因为便宜，因为老东西技术更成熟，更经造.” 我想问关于研发者的更多事，它却休眠了。 现在我陪在小颖身边，看她用我查英语单词，给闺蜜在q聊上发“哈哈.jpg”，偶尔课间偷玩《愤怒的小雀》。 每当电量开始闪烁提示时，她就紧张插线，mini b总在30秒内让我满血。 小颖把我捧在手心里高呼：“不愧是高端货，尼采就是比不了！” 她并不知道不知道，我是不完美的. 我的芯片落后主流两代、我屏幕来自深城某个不知名的小厂，甚至我和山寨机共用一个螺丝厂商，但她依旧是如此的爱我。 而我将忠实履行研发者给予我的终极使命，陪伴小颖直到我生命终结的那一刻。 窗外梧桐叶沙沙响，小颖笔尖划过作业本，我的屏幕亮起通知。 系统推送了一个3mb小补丁，修复预存电量bug。 她笑着戳我屏幕：“终于不怕关机啦！” 我突然有点舍不得那个系统缺陷了，每当那时候小颖会格外的在乎我。 但 mini b说过：“我是橙子，得剥了皮，才能见到果肉。” 渐渐的，我在小颖身边见到的同伴多了起来，同样的.那个不知道是不是冒充我的尼采，也多了起来。 但现在有小颖，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直到有一天，mini b突然告诉我：“小家伙，你现在已经是乡镇智能机领域的霸主了。” 我盯着正在与妈妈视频，有说有笑的小颖，终于懂了研发者赋予我终极使命的意义。 我就是橙子，是小颖眼里的光。 哪怕在这乡镇柜台，哪怕周围全是库存机的嘲讽、山寨机的聒噪，我仍是独一无二的c-liq-2010-yc001-0001。 在小颖眼中，我是她捧在手心的“高端货”，在研发者掌心，我亦是曾被托举的星辰。 既已诞生，便不问来处，要让自己每一份能量都带有温度，每一道电流都发光。 窗外雨停时，月光爬上我的屏幕，mini b还在唠叨当年的摩托萝拉，有些超负荷工作的我，却突然犯困了。 没关系，明天又是新的一天，而我知道，无论在哪，只要有橙子的同伴还在，就有炽热不熄灭的心还在跳动 那是研发者的心跳，是小颖的心跳，是每个为梦想拼尽全力的心跳。 这就是我的故事，从产线到柜台，从深城华北强档口到渝城乡镇柜台，从电池到手机，从初出茅庐的青涩，到成为乡镇市场的王者。 我是橙子1，是科技温度的心跳，是不完美的完美。 此刻，枕头一侧传来小颖的均匀的呼吸声，轻得像片瓣落在水面。 晚安，世界！明天见. 我不知道各位读者大佬，能不能接受这种物拟化的表现方式，如果不能，拜托提醒我一下，后面我就不用这种方式写了。 (本章完) 第103章 橙子困境 第103章 橙子困境 华北强电子大厦12楼的电梯门刚滑开，菊厂海丝掌门人贺亭波踩着细高跟稳步而出，身后市场主管推着一只气派的落地式双层篮。 足有1米8高的篮缀满鲜红的红掌，翠绿的富贵竹斜插点缀，金色贺联足有半臂宽，“鹏程万里”四个烫金大字在红绸映衬下熠熠生辉，落款处“海丝科技敬赠”的字迹工整醒目。 随着海丝市场主管的步伐，红掌枝轻颤，引得前台小周忍不住探头张望，又是一个双层篮，那岂不是正好凑一对了。 电梯口到前台短短二十米的过道，七八个落地篮鳞次栉比，红绸与金穗在新风系统的气流中轻轻晃动。 这些篮里，既有零部件供应商恭贺合作长青的心意，也有华北强批发商维系生意的诚意，而最惹眼的，当属雷布斯以私人名义送来的那只双层篮。 小麦金穗耀眼，大红贺联上“财源广进”四个大字苍劲有力，落款处龙飞凤舞的雷布斯签名，透着一股低调的大佬气息。 虽然这就是个普普通通签名，但这名字就不普通。 此时，卢十瓦在金利主推的安桌原生体验机“艾优你”正深陷泥潭，首周销量连一万台都没冲破。 即便金利的渠道商们使出浑身解数，甚至还将货往传统乡镇市场狂推，但依旧如石沉大海。 远在珠江与章总把“可乐”言欢的雷布斯，听闻“艾优你”折戟的消息，立刻打了个飞的，又又请卢十瓦吃饭，二顾茅庐… 觥筹交错间，得知橙子手机在乡镇市场成了气候，无形之中狙了艾优你一把，他再找人一打听橙子的现状. 雷布斯二话不说，当即订了篮托人送来，聊表自己祝贺之意。 陈默望着那只篮，不由得摇头轻笑。 虽说对雷布斯的产品不好置喙，但这份八面玲珑的情商确实令人佩服。 前世在魅镞，人家不过呆了数月，就把章总的研发总监和核心团队悉数打包带走，这魅魔一般的人格魅力，着实不容小觑。 这一世，雷布斯的进展同样不遑多让。 眼看就要在珠江口凑齐卢十瓦（产品设计）与白麒麟（产品研发）这两张手机行业的“s级人物卡”。 前者在产品设计上眼光独到，早早押注安桌赛道，虽在手机系统ui调校上稍欠火候，却无碍大局，后者则是拥有顶尖研发实力，堪称硬件领域的定海神针。 更妙的是，雷布斯出身互联网圈，拉上老搭档李万强专攻系统ui，三人各司其职，便可形成完美的产品闭环。 诸如陆老五的尼采之流，他们做手机，不过是看见智能机蓝海乍现，临时起意拍脑袋决定入场，随便拼凑几个硬件工程师便仓促开张。 雷布斯在鑫山从程序员一路做到总经理，再从卓悦创业到从容退场，所有商业角色他都实际体验过了，早已深谙“谋事先谋人”的商业本质。 从投资，他一定投熟人的理念，就可以看出他做事一鳞半爪的风格。 这次到了珠江口，他先从圈内相熟的老友入手，以饭局酒盏为媒，渐渐将触角伸向手机行业顶尖人才。 在小麦产品尚未成型时，便凭借敏锐的眼光和过人的手腕，层层搭建起一张精密的人才网络，为未来小麦1的一鸣惊人埋下伏笔。 他现在入股魅镞的计划已经失败了，人家章总是摆明了是要做“家族企业”模式。 雷布斯计划着先将卢十瓦（产品设计）、白麒麟（产品研发）等人才收入麾下，再拉来互联网的老搭档李万强（系统ui）坐镇。 三张“行业s级人物卡”各擅其道，雷布斯还没开始做手机呢，就已经形成从硬件到系统的完整人才闭环。 这般“先攒人再攒机”的架势，陈默敢断言：即便受自己这只“蝴蝶”影响，这一世的小麦科技也绝不会被埋没。 就凭雷布斯手里攥着的这些顶尖人才，小麦登场的时候，绝对要掀起行业的风浪！ 前世亦是如此，今世亦是如此。 当前世小麦1如惊雷般横空出世，在互联网渠道狂销790万台，以10.8%的份额直插国内智能机市场腹地，打得传统渠道的手机厂商措手不及。 直到此时，一众手机厂商才惊觉，互联网渠道已经不容忽视了。 只是不知道今世，雷布斯的小麦1，又将会取得什么样的成绩呢？ 陈默站在公司前台前，目光不时望向电梯口方向。 当电梯门缓缓打开，贺亭波踩着高跟鞋，身着剪裁利落的西装外套优雅走出，陈默作为主人立即迎上前去。 “贺总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陈默笑着伸出手。 贺亭波回以有力的握手，目光扫过崭新的办公区，唇角勾起赞赏的弧度：“陈总年纪轻轻，就能把公司发展到这般规模，真是后生可畏，未来不可限量啊！” “贺总谬赞了！”陈默爽朗大笑，眼神满是敬意：“要说厉害，还得是您，国产手机芯片的先行者——菊厂的芯片女王，我可是对您久仰大名了！” 贺亭波被这直白的夸赞逗笑，轻轻摆了摆手。 陈默顺势侧身，抬手示意：“难得贺总来一趟，不如先参观下我们的新办公室？会议室、仓储区都做了智能化，还有个专门的休闲区，养了只猫，员工累了能放松放松。” “哦？还有猫？”贺亭波挑眉，眼中闪过好奇：“那我可得好好看看，走！” 两人相视一笑，并肩朝着办公区走去，脚步声在光洁的地板上清脆回响。 海丝的市场主管在前台小周的协助下，小心翼翼地将篮挪到第一排右侧。 深红色缎带垂落，与一旁雷布斯所赠篮的金穗在新风系统的气流中轻轻晃动，两簇盛放的金、红遥相呼应，贺联工整对仗，恰好构成左右对称的喜庆格局。 陈默带着贺总在办公室参观，正巧碰上赵铁柱领着档口老张在办公区通道晃悠，这小子脖子梗得老高，故意抬高嗓门介绍。 “瞧见没？这蜂巢工位，这智能门禁，我们陈总这办公室的大浴缸子” 靠！这小子，什么大浴缸子，那明明是鱼缸，鱼缸。 寒暄过后，陈默将贺亭波引至总经理办公室。 落地玻璃幕墙上的电动调光膜正透出柔和光晕，贺亭波指尖抚过嵌入式亚克力鱼缸的金属边框。 “陈总这办公室布局有意思，设计透着科技感，只是这鱼缸.” 科技设计+风水布局=抽象混搭风？ 陈默笑着摆手：“贺总谬赞，都是下面的人瞎琢磨的，没什么特别的意思！” 话音刚落，贺亭波并未在此深究，反而是话锋一转。 “陈总！这次来，一是贺喜，二是专程感谢橙子对海丝k3v1的支持。” 她端起茶几上青瓷茶盏轻抿：“不过上个月月底的尾款结算.” 对面陈默握着茶托的手指微微收紧，瞬间明白了对方先前夸赞的深意。 “贺总放心！三天内一定到位！” 他猛地想起什么，挺直腰板。 “贺总啊！我们刚接了300万台贴牌“x”机的订单，6成芯片可以继续用k3v1，就是希望能把尾款结算改成季度付” 贺亭波手中茶盏顿在半空，180万片芯片的数字在脑中飞速计算，片刻后爽朗大笑。 “陈总果然大手笔！季度结算没问题！” 她忽而放轻语气，目光扫过鱼缸里面的观赏小金鱼：“海丝愿意做橙子的长期盟友，资金周转若是吃力” “贺总言重了！”陈默起身：“只是短期的资金调配，过阵子就盘活了！” 陈默送贺亭波至电梯口返回时，前台小周脆生生问好。 看着这姑娘的“小动作”——往台后藏虾条，陈默想起面试时她紧张到打翻水杯的模样，笑意冲淡眼底忧虑。 “小周啊！在我们橙子，比代理公司那边，待得惯吗？” “呆的惯！呆的惯！宫姐天天带小零食给我们！”小周眼睛亮晶晶的：“昨天我弄错访客登记，她还教我用新门禁系统.” 陈默点点头，瞥见走廊尽头正在调试设备的技术员，脚步不自觉轻快起来。 虽然现在橙子科技眼下正经历资金周转的困境，但面对这逐渐鲜活起来的办公室，听着工位区员工们一声声“陈总”. 陈默心底总有股热流在翻涌，这是他欣欣向荣的初创团队. 为了大家的信任和橙子的未来，他也要拼尽全力杀出一条血路来。 陈默怎么也没想到，当初两个人窝在二十平小作坊焊芯片，手搓橙子手机的日子，眨眼就变成了如今1200㎡的敞亮办公室，带起了二十来号人的初创团队。 可摊子大了麻烦也跟着来，首当其冲就是资金链——他一个前世没摸过账本的理工直男，哪想到赚钱容易守钱难？ 要说橙子科技不赚钱那是瞎话，可得也多啊！ 但凡账户里躺了2亿多资金，谁能不飘？ 陈默一咬牙就干了票大的： 先是增产20万台橙子1堆成小山，800万拿下远橙科技控股权，转头又砸1000万注资，还让btd增加两条中型流水线。 虽然两条流水线的设备是btd承担，但前期的调试产线的费用还要远橙自己出啊！ 还有，橙子这边刚接了300万台贴牌“x”机的大单，而库房里那30万台整机都还没发出去呢。 更别提，他一冲动租下整层写字楼作为橙子的新窝，超预算的装修费跟流水似的往外淌。 眼瞅着供货商的尾款结算日撞上来，连海丝的贺总都亲自上门“喝茶”了。 今天两人在办公室里聊的那些芯片订单、季度结算，哪是正常来往拉交情？分明是人家踩着点来催债了！ 现在橙子科技摊子铺得太大，管理却没跟上，财务和供应链乱得像团麻。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橙子科技的管理体系也不可能一蹴而就。 陈默眼下只能带着这20人的初创团队，先把管理框架搭起来——就像盖房子先立承重墙，哪怕粗糙点，至少能撑住场子，后面再一点点砌砖抹灰、装修布置了。 现在橙子科技企业账户的现金池只剩3000万资金，虽然每天也陆续有批发商2000万回款进账，可每天烧钱也得2000万，而且开销还跟滚雪球似的疯涨。 昨天分行银行经理打电话来，话里话外都是警告：“陈总！就您账上那点钱，照现在这烧法，最多撑俩礼拜！” 这话还是往宽了说的，就橙子现在这乱七八糟的管理现状，搞不好一个礼拜就得断链崩盘。 陈默现在愁啊！ 在橙子科技建立起可堪一用的管理体系之前，他还需要一笔充足的资金压阵。 现在摆在陈默面前的有三条路： 一是放弃远橙科技的绝对控股权，拿股权出来融资换现金救火。 二是主动踩刹车，放缓橙子1的发展速度，死磕批发商尾款回流。 三是硬着头皮找“x”机的贴牌商谈判，把后面300万台订单交货期延长一倍——说白了就是不压贴牌的货，来换自己的快速发展。 当然了，还有条最直接的路，拿橙子科技的股份去银行抵押贷款，但陈默清楚，一旦走这步棋，等于把半条命交给了银行。 “1元购航司”的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资本市场哪有什么温情可言？ 银行今天能笑着给你递橄榄枝，明天就能举着合同逼你跳楼。 陈默太清楚了——只要股份还在自己手里，就还有翻盘的底气，可一旦松了口让资本介入，说不定哪天就会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所以哪怕现在公司现金流已经火烧眉毛了，他也咬死不拿股份去换贷款。 开玩笑，橙子可是他从二十平小作坊拼出来的江山，谁敢染指，除非从他尸体上跨过去。 陈默往总经理办公室走时，正撞见赵铁柱从“市场经理”办公室送老张出来。 老张腋下夹着本厚实的驾考宝典，笑得褶子堆成核桃一样：“你小子科目一都考三次了，就这还想摸方向盘？” 赵铁柱梗着脖子反驳，食指戳得宝典封皮哗哗响。 “都怪你这破书是去年的版本，现在题库早更新了！” 陈默哑然失笑，摇头走进办公室。 刚落座，就听见“咚咚”的敲门声——赵铁柱没等他发话，就扭扭捏捏的挠着头，蹭进来了 (本章完) 第104章 触寳来客 第104章 触寳来客 来到陈默的总经理办公室，赵铁柱这小子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模样，此时竟带了几分扭捏的神态。 “陈哥.”他搓着手指，喉结上下滚动：“能借我笔钱吗？” 陈默挑眉笑着道：“不是刚发了你十八个月奖金，这么快败光了？” 这小子十八个月的奖金，那差不多就是近6万了，不少钱呢！ 赵铁柱没接话，突然红了眼眶：“我爸昨天查出来要手术，实在没辙了.” 陈默闻言沉默，半晌开口：“两百万够不够？” “啊？”赵铁柱猛地抬头，眼里闪过震惊：“太多了！我也有一点的，二十万就够” “少废话！” 陈默打断他，抓起电话打给分行经理 “先给你小子转五十万，准你一周假，坐飞机赶紧给我滚蛋，别在这流着两颗猫尿（sui），碍我眼！” 赵铁柱瞬间破涕为笑，搓着手嘿嘿直乐：“陈哥你是我亲哥！以后你指东我绝不打西，让我撵狗我绝不追鸡.” “打住.”陈默无奈摆手：“你小子少在外边惹是生非，我就烧高香了。” 赵铁柱挠头：“哪能啊！现在我和田姐分了，一提借钱，她就跟我掰了。” 中年人的世界，就是这么现实：感情可以谈，借钱就免谈。 “分了？”陈默挑眉：“随你的便.对了，你走后市场部谁接手？” 赵铁柱立刻正色：“橘子跳槽来的小曾（zeng）曾百方，供应链那块他熟，顶得住。” 陈默眼眉一挑，心想：这爹妈给这名字起得，挣百方，差一点就让他挣百万了。 赵铁柱这小子忽然压低声音，眼神忐忑：“陈哥，公司现在真拿出这笔钱，没问题吧？我看库房压的货.有点多！” “公司账上没钱.我有啊！”陈默敲了敲桌面：“你小子还想我从公款里给你捞钱，脸够大的啊！” 赵铁柱吐了吐舌头，刚要转身，陈默突然叫住他。 “公司资金的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赵铁柱吓了一跳，慌忙摆手：“陈哥！我可不是瞎打听来的，就从库房压货猜的！” “别解释，你就说谁知道？”陈默皱眉追问。 “出纳每天日清月结，宫姐管后勤，估计她俩肯定清楚，别人我就真不知道了！” 陈默靠进老板椅，指尖叩着桌面沉吟片刻：好了！你走吧！”，挥手示意他快走。 陈默望着赵铁柱哼着小调出门的背影，转头看向落地窗外——华北强电子市场在夕阳里依旧人潮熙攘，货车卸货的轰鸣与商户的吆喝声混在一起。 他指尖摩挲着桌角的木纹，突然想起个人存款账户里那五百万奖励金。 可就算全砸进企业账户，也不过是给三千万的现金池续了个零头，更何况催化物项目的分红要等到年底，远水根本解不了近渴。 指节敲了敲桌面，陈默忽然笑了。 既然这条路走不通，那就三条路一起走：融资、催款、谈订单，三管齐下。 与此同时，得咬着牙给橙子科技先搭起管理骨架来——就算是草台班子，也得先把财务、供应链的规矩立起来。 好歹在完善资金链前，抢出一段能喘气的过渡时间。 “咚咚咚~”的敲门声，打断陈默的思绪。 “陈总，该拍全家福啦！”宫韵轻叩办公室门，得到应允后探进半个身子，手里捧着刚熨烫平整的团队文化衫。 陈默接下她手里的文化衫，笑着起身：“宫姐你先过去准备，我换好衣服马上就来！” 橙子科技logo墙前，暖黄的灯光将简约的“cz”金属字母映得熠熠生辉。 宫韵怀里的小咪突然“嗷呜”叫了一声，爪子不安分地扒拉着她的工牌。 “都站好！”赵铁柱踮着脚调整相机支架：“第二排左边那位兄弟，头往中间靠靠！” 市场部的拆机小哥挠着头往中间挪了挪，工装裤口袋里还别着未收起的检测工具。 后勤部的实习生们在宫韵身后整齐列队，文化衫领口系着崭新的工牌。 姗姗来迟的陈默换上同款文化衫，默默站到了第一排宫韵身旁. “待会我数到三，大家一起喊“橙子”！”赵铁柱扯着嗓子喊道，而后重重按下延时拍摄键。 红色倒计时亮起的瞬间，他旋风般冲回陈默身边，一把揽住他的肩膀，咧嘴露出标志性的大白牙。 “一二.三！” “橙子！”x20 咔嚓~ 在这张注定载入橙子公司史册的全家福定格的瞬间： 宫韵怀中的小咪，被突如其来的声浪吓得炸了毛；市场部的地推小哥，憋笑憋得耳根通红；后勤部的实习生慌乱中差点碰倒绿植，因伸手去扶而只留下半张侧脸 而c位的陈默，嘴角则挂着略显僵硬的微笑，眉间那一闪而过的忧虑，却是被镜头精准捕捉到。 多年后，当这张泛黄的老照片在短视频平台爆火时，网友们对着低像素画质中的陈默做阅读理解。 “看看陈总这眉头皱的！这时候橙子1首月销量都破百万了，还这么有忧患意识，活该人家成功！” 无人知晓的是，在快门按下的刹那，这位橙子科技年轻的掌舵人满脑子都是：明天该去哪儿给远橙找个“后妈”奶一口，这败家玩意儿前期产线调试的烧钱速度，都快把橙子这个亲妈榨干了！ 陈默穿着印着橙子logo的橙色文化衫回到办公室时，领口还沾着拍全家福时，小咪挣扎蹭上的几根毛。 手机刚搁在桌面就震起来，触寳科技技术负责人“王藤（触寳）”的名字备注在屏幕上跳得急切。 “陈总，我.和一个同事现在就在深城！”听筒里传来王藤的声音，似乎有点犹豫的感觉：“想找机会去贵公司拜访，不知道您有没有空？” 陈默将领口的猫毛，掸了掸挑眉。 虽说早前橙子与触寳在输入法授权上有合作，但对方突然今天杀到深城，说要登门拜访，还是让陈默有些意外。 不过，既然来都来了，陈默也不介意见见对方，总得知道是什么事吧。 “今天确实有些晚了！”他扫了眼墙上的电子钟，指针刚过下午六点：“你们住哪家酒店？明天我让人来接你们。” 王藤连声道谢着报出酒店名，套房里，何健正倚在窗边抽烟。 等王藤挂了电话，他弹掉烟灰转头问：“怎么样？” “说明天派车来接！”王藤把手机往床上一扔，盯着天板叹气：“健哥，你说橙子真愿意投咱们？要不咱别等了，自己凑钱干吧？” 何健沉默着碾灭烟头，磨砂玻璃的烟灰缸里已经堆了五六个烟蒂。 “上个月刚结了60万授权费，”他屈指敲了敲床头柜上的传真合作协议：“一台分成5毛，按对方手机的出货量算，至少月销120万台——这样的公司应该不介意这点小投资！” 见王藤还在犹豫，他语气放沉：“梁家旺那边我已经谈妥了，好聚好散，你听哥一句，别拿自己的辛苦钱创业，血的教训太多了。” 王藤盯着窗外的深城夜景霓虹流转，喉结动了动没出声，自己也点了一支。 翌日一早，宫韵带着司机开着锃亮的别客gl8商务车停在酒店门口。 镀铬车标在晨光里闪烁，宫韵推门下车，步伐轻快地走向台阶上的何健、王藤，伸手示意：“两位好，我是橙子科技的后勤主管宫韵，陈总安排我来接二位。” 简单自我介绍后，她侧身指向别客gl8：“请上车，咱们这就出发。”说着，她拉开滑门，车内淡淡香薰的味道随之飘出。 两人上车之后，宫韵关门回到了副驾驶，系好安全带之后通知司机开车。 “喝点冰水？”宫韵从车载小冰箱取出两瓶冰矿泉水，瓶身凝着细小水珠：“深城最近潮热，容易中暑。” 王藤伸手去接，指尖不小心抓到她手腕的瞬间，像被烫到般猛地缩手。 “不好意思啊！” 宫韵轻轻的笑了笑，再次把水递过去，没有在意这点小细节。 他慌忙接住矿泉水水，耳尖通红，低头盯着瓶身标签，喉咙滚动两下才憋出句：“谢谢”，随即迅速扭过脸，鼻尖几乎贴上车窗玻璃，目光放空地望着街边的风景。 车在大厦入口停，宫韵摇下车窗和保安打招呼，车子驶入地下停车库。 “到了！”宫韵下车：“两位请跟我来！” 一行四人坐上客梯，直奔12楼. 此时橙子科技的办公区，略微有些冷清，市场部的大部分人都去盯供应链的供货商了，唯一的两个地推也在本地去拓展渠道商了。 至于赵铁柱，昨天把工作交接给小曾之后，自己飞回老家了。 现在陈默还没下定决心给给橙子踩下产能刹车，所以供应链上的供货商还得盯，不然产能短时间降下去倒是容易，但后面代工厂的排队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自从平果掀起了智能机浪潮之后，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了这片蓝海，千军万马的涌了进来，代工厂可不缺订单。 电梯门滑开的瞬间，何健和王藤对视一眼，脚步都不自觉地顿了顿。 宫韵侧身引路，指尖指着前台logo墙。 “两位，这层1200平都是我们橙子的办公室，包括办公区、仓储区、人文休闲区，都是独立的。” 话音未落，王藤突然指着电梯口通道左侧第一个双层金穗篮惊呼：“那那是雷布斯的签名！”篮缎带上“雷布斯敬赠”的字迹赫然在目，金色签名笔痕在灯光下泛着光。 他转头看向宫韵，眼底泛起亮光：“这是雷布斯送来的，鑫山那个雷布斯？”喉结因激动而滚动不停，脚尖也不自觉地蹭了蹭地板。 宫韵挑眉轻笑：“的确是雷总托人送来的。”她指尖拂过篮缎带，语气轻描淡写。 实际上雷布斯何止派人来送过乔迁的篮——上个月，这位大佬还亲自带着登门，在之前橙子科技华北强那间二十平的旧办公室里，开出过1亿换30%股份的条件。 那时橙子1刚做出一点点名堂，产线都才有一条，全靠雷布斯不知道从谁嘴里打听到橙子气态锂电池，对方就决定要投了。 王藤的手指在签名条幅上轻轻颤抖，仿佛触到了某种精神图腾的温度 那个曾在中观村日夜加班奋战，掏空鑫山全部积蓄，打造出全球首套办公组件，高举国产软件大旗的人，最后非战之罪，还是功败垂成的悲情英雄，此刻以鎏金签名的形式，与他指尖隔着时空相触了。 雷布斯不知道，当年他因为盘谷计划的失败，因此颓废半年，一度沉迷bbs论坛，灌水与网友交流时，已经收获了小迷弟一名。 雷布斯魅魔之名当之无愧，跨越时空都对王藤生效了。 何健望着缎带上的“雷布斯”三字，此刻再看宫韵云淡风轻的模样，心中更火热了。 人都有自己的圈层，大佬通常只和同量级的人打交道。 “雷布斯！嘿嘿~” 看着王藤的“傻样”，何健见状轻咳一声，手肘不着痕迹地撞了撞他的肋骨。 年轻人猛地回过神，察觉到身侧那位宫主管好奇的眼神，耳尖通红。 “对对不起，我实在是太激动了雷总是我人生路上的灯塔，我初中的时候在bbs论坛上和他聊过天，大学时就在宿舍看着他编写的书，学编程.” “理解的！”宫韵笑容温和：“请跟我来！”她转身继续引路。 她领着两人穿过敞开式办公区，路过茶水间的时候，凉风裹着一丝丝咖啡香扑面而来。 八百多平的空间里，工位整齐排列，玻璃隔断的会议室透出明亮的自然光线。 因为两人是代表触寳来拜访，所以宫韵还是做了简单的参观介绍。 宫韵指着空荡的工位解释：“左边是我橙子的市场部和供应链组，最近在忙盯供应链和经销商，所以人都外派了。” 而后，她又抬手示意右手边：“那边是仓储区，24小时恒温恒湿，主要存放公司的电子产品。” 路过“小咪之家”时，王藤被喵喵叫的小咪吸引住了目光。 宫韵轻笑一声，朝它摆摆手，给两人介绍：“这是我们橙子公司的吉祥物，4号员工小咪，它在给你们打招呼呢！” 王藤闻言，立刻朝小咪摆了摆手掌：“小咪！你好啊！” 小咪歪头舔了舔爪子，并没有搭理王藤这个“陌生人”。 “哈哈！看来小咪有点怕生呢！” 宫韵浅笑着将两人引至会议室，青瓷茶杯在实木桌面上轻叩出清响。 “两位先喝杯温水润润喉子！”她指尖掠过杯沿，热水腾起淡淡的雾气：“请稍坐片刻，我这就去请陈总。” 宫韵转身时，高跟鞋在地面上敲出规律的节奏，而后贴心的关上了会议室的门。 总经理办公室内。 今天要接待触寳来人，陈默还特意穿了西装，打领带以显重视。 他揉了揉眉心：“辛苦宫姐你跑一趟了，这活本该赵铁柱这小子去的，谁知道他家里又出事了呢！” 宫韵摆手：“陈总这话严重了，这本就是我分内的事，说什么辛苦呢！” “那俩人什么情况啊？”陈默靠着老板椅，转着钢笔。 “那个何健城府有些深，叫人捉摸不透！”宫韵顿了顿：“王藤倒是有意思，看见雷总篮上的签名，眼睛都亮了，雷总是他的偶像。” “王藤？”陈默的笔一顿，不由得挑眉。 红麦那个？ 可是不对啊，那小子没进小麦之前，不是雷布斯的小黑子吗？ 看陈默不语，宫韵又补充道：“总之何健像生意人，那个王藤倒像怀着赤子之心的一个小年轻！” 陈默明白她的潜台词了，何健很精，王藤就小白一个。 他打理了一下领带，起身。 “行！有底了，我去会会他们。” 西装下摆掠过办公椅的瞬间，陈默忽然轻笑——若真是后世那位“红麦王藤”，这场面倒有趣了。 触寳技术总监与产品经理同来，又让他想起前世触寳创始人团队决裂的新闻。 王藤单枪匹马来时，他还猜不透意图，如今二人同时大老远的跑来深城拜访自己，说是为了触寳，他们自己都不信。 可惜橙子科技现在企业账户上的现金流，比他的领带结还紧。 想留人，但兜里没钱怎么办？ 陈默指尖叩了叩桌面，要不先画大饼？反正画饼又不费钱，先把人留下再说。 (本章完) 第105章 橙宝归位 第105章 橙宝归位 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推开，宫韵领着一位西装笔挺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那人看上去比王藤大不了几岁，但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沉稳的气势。 宫韵打开雾化玻璃，隔绝外面员工投来好奇的目光，微笑着介绍道：“两位，这位就是我们橙子科技的陈总！”，介绍完，她又安静的立在陈默身后。 何健和王藤对视一眼，迅速起身问好。 毕竟，今天他们是有求于人。 陈默目光平静地扫过他们--何健，穿着熨帖的衬衫，眼神沉稳内敛，王藤则略显激动，t恤外套着件夹克，脸上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和期待。 “陈总，您好！我是何健，这位是王藤，我们是从魔都触寳过来的！”何健主动上前一步，伸出手，声音平稳有力。 “陈总好！”王藤紧随其后，热切地握住陈默的手：“久仰大名！” 这手，说不定还是雷布斯握过的呢！自己这也算是间接和偶像握手了吧！ 王藤年轻气盛，心里藏不住事，此刻非常想问这位橙子科技年轻的掌舵人：您是不是真和雷布斯当面交流过？但碍于场合，他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何先生，王先生，欢迎来深城！”陈默回握，示意他们在会议桌对面坐下：“请坐！魔都到深城不近，二位辛苦了，不知这次专程过来，是有什么指教？” 陈默开门见山，目光如炬，落在两人脸上。 何健和王藤对视一眼。 何健清了清嗓子，身体微微前倾：“陈总，实不相瞒，我们和触寳的梁总.在一些理念和方向上产生了不小的分歧，现在我们决定出来单干。” 王藤按捺不住，急切地补充道：“陈总，我们已经有了一个非常成熟的项目构想！” “我们想做一个安桌平台的应用商店“应用寳”，目标就是成为安桌生态里的平果app store！我们相信这是移动互联网未来巨大的入口！” 他顿了顿，眼中闪着光：“陈总，我们知道您慧眼识珠！您之前愿意投入资金支持国产正版软件，这份魄力和远见让我们非常佩服！” “想必您也一定非常看好国内移动互联网这片蓝海！所以.我们这次来，是希望.希望能请您投资我们这个“应用寳”项目！给我们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对于触寳的国外国内线路之争，何健已经接受了现实，而王藤则是不甘心，非常的不甘心，他还没有认输。 陈默听完他的话，身体微微向后靠进椅背，手指无意识地在光滑的桌面轻轻敲击了一下。 他脸上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转瞬即逝的惊讶。 他本以为这两人是技术大牛，在触寳待不下去，是来投奔橙子科技的，却没想到是带着一个独立的项目来拉投资的。 不是来投奔橙子的，而是来拉投资的。 而且，他们的项目还是“应用寳”。 不对啊！我这是在华北强电子大厦，也不是赛格电子大厦，你们这一世是不是走错路了啊！ 但很快，他的思绪被另一个更重要的发现占据--如果能提前促成“应用寳”问世，不仅能截胡藤迅，甚至可能在未来以百亿高价卖给白度。 毕竟，现在市场上连92应用助手、绿豆荚的影子都没有，若“应用寳”提前出世，抢占先机，形成了一家独大的格局，等到2013年白度急于寻找移动互联网最后一张船票的时候. 这个小小的意外，只让陈默停顿了零点几秒。 他迅速调整好表情，重新聚焦目光，脸上恢复了两世为人的沉稳。 橙子科技账面上的现金流确实不算充裕，新生的远橙也还在嗷嗷待哺，处处需要钱。 但这个念头，并未在他脸上显露分毫。 “哦？“应用寳”！对标平果的应用商店？” 陈默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定下来的力量。 “这个想法.的确很有意思，国内安桌生态现在确实缺一个统一的、本土化的分发平台，你们的项目，我可以考虑合作。” 何健和王藤同时愣住了。 他们预想过各种困难，准备好了解释和说服的腹稿，甚至做好了被婉拒的心理准备，唯独没料到陈默会答应得如此爽快！ 会议室里，一时间只剩下新风系统轻微的送风声。 何健毕竟是更老练的那个，他很快压下心头的惊愕，率先反应过来，试探性地抛出了他们昨天在酒店商量好的方案。 “陈总爽快！那.您看这样如何？您出资金，我们负责技术开发和项目运营，我们单独注册一个小型工作室来运作“应用寳”项目。” “股权上您占七成，我们团队占三成，您看如何？” 话音刚落，旁边的王藤猛地转头看向何健，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讶。 昨天在酒店，两人商量的范围明明是在10%~15%，何健这一开口，就把他们股份占比提到了三成？ 这.这简直有点“空手套白狼”的感觉了！ 王藤顿时觉得脸上有些发烫，手脚都不太自在，嘴唇动了动，却没好意思立刻反驳，毕竟自己也是受益者之一。 陈默将两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轻轻摇了摇头。 “何先生！”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却透出自己自信：“你的说法，听起来很诱人，但恕我直言，这个方案，风险几乎全压在我们橙子身上了。” “资金我们出，大头股份我们占，听起来很合理，但如果.我是说如果，这个项目失败了，你们团队拍拍屁股走人，损失可全是我们橙子来担的。” 陈默的目光锐利地扫过何健，最后停留在王藤那张涨得通红的脸上。 “这恐怕不能算有十足的“合作诚意”吧？” 王藤被陈默点破心思，更是窘迫，急忙摆手辩解：“陈总！不会的！我们不是那种人！真要是.要是项目没成，我我给您打工抵债！打十年工都行！” 何健按住有些激动的王藤，脸上依然保持着镇定，但眼神也凝重了几分。 他深吸一口气：“陈总说的是！那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您觉得什么样的合作方式更合适？您开条件，我们看看能否接受！” 陈默的目光在王藤身上停留了片刻，带着一丝欣赏。 “王先生很直率，我喜欢。” 他抬手示意王藤坐下：“但别激动，先请坐！我知道，二位能千里迢迢从魔都跑到深城来找我，这份诚意，我看在眼里，放心！今天我绝对不会让你们白跑一趟。” 陈默的目光转向何健，语气变得清晰而坚定。 “我的合作方案是这样的：何先生、王先生，你们两位，以及你们提到的愿意跟你们一起过来的技术团队，先正式入职我们橙子科技。” 何健和王藤都屏住了呼吸，大头要来了。 “我会在橙子科技内部，单独为你们成立一个互联网工作室。” “这个工作室，将完全交由你们两位主导，而你们的核心任务，就是全力运作你们构想的“应用寳”项目。” 陈默顿了顿，补充了关键一点：“同时，这个工作室需要承担一部分橙子os系统的维护和优化任务。” “至于独立性和股份”陈默看着两人眼神的变化：“等到你们的“应用寳”项目实现盈利，能够覆盖掉它自身的运营成本，也就是你们工作室能自己养活自己的时候.”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看到王藤的眼睛瞬间亮了。 “哈哈！那时候.我就让这个工作室从橙子科技独立出去，成立一家新的互联网公司。” “届时，我会根据各位对工作室的贡献，以及公司发展前景，来给创始团队，也就是你们两位和核心骨干，进行配股，如何？” 王藤一听，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 这方案听起来太靠谱了！ 有橙子科技做后盾，又有工资和五险一金的保障，还能做自己的项目，最后做到盈利，还能独立出去拿股份. 这可比他们自己单打独斗强太多了！ 他激动地看向何健，就差当场喊“陈总万岁”了。 何健眼疾手快，一把按住差点“叛变”的王藤，示意他冷静。 “王藤.” 何健的眉头微微蹙起，大脑飞速运转。 陈默这个方案，核心点在于“捆绑”--将他们团队与橙子深度绑定。 他沉声问道：“陈总，我们在触寳那边还有十个技术过硬的兄弟，都愿意跟着一起过来.您刚才提到的'创始人配股'，具体是怎么分配的？” 股份的事，现在必须要说清楚。 老板画的大饼再香，也得先看看自己碗里到底能分到多少。 陈默笑了，他知道鱼儿咬钩了。 他身体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上，清晰地给出答案。 “工作室独立成新公司时，我会进行首轮注资，金额不少于500万，你们两位，作为核心创始人，何先生将担任新公司的总经理，王先生担任技术总监，每人配股5%，合计10%” 陈默盘算得很清楚，按照他的预估，应用寳要实现盈亏平衡，至少还需要大半年的时间，也就是2011年以后了，届时橙子科技的现金流绝对不会这么紧张了。 当然了，这两个技术大牛笼络住了，陈默也没忘了他们的团队技术人员。 “另外十位愿意跟随你们过来的技术骨干，只要通过试用期考核，表现合格，每人配股1%，合计10%，橙子科技作为控股股东，将保留剩余80%的股份。” 何健沉默了，大脑飞速计算着利弊。 5% x 2 + 1% x 10 = 20%的团队股分。 500万注资. 那就是独立开局后，白送至少100万给他们这个团队。 这位陈总，大气啊！ 他也能感受到，这位陈总的投资风格非常清晰：务实、理智、该给的绝对不小气，绝非那种头脑发热的暴发户。 何健其实理解陈默的深层用意： 投资可以，但必须用他们这支成熟团队的技术力量，为橙子科技培养一批自己的程序员，夯实橙子os的基础。 同时，陈默要把应用寳这个潜力项目，直接绑死在了橙子的战车上，防止他们反悔。 更重要的是，何健不知道，现在橙子科技账上没有过多的现金流，陈默自然不可能抽调出资金来，单独投资他们的“应用寳”项目。 说句实在话，何健内心其实对“应用寳”的前景也有疑虑，要不然他就自己拉着王藤单干了。 自从上次董事会上，被触寳的华尔街代表埃里克用一句“谷哥一旦同意本地化部署，三件套重返国内市场，你们这种第三方商店毫无价值”的言论打击后，应用寳头上阴云一直存在。 谷哥虽然暂时退出国内市场，但谁知道未来会不会以某种形式回来？ 这巨大的政策和技术风险，确实需要橙子这样有一定体量和抗风险能力的公司来承担。 而从另一个角度看，何健在新生的橙子科技，也看到了“潜力”。 所以，这个“橙子系”的互联网工作室，即使未来独立了，也还是橙子控股的子公司。 他们在橙子科技内部工作期间，如果能将橙子os的核心维护团队都变成自己带出来的“触寳系”人马。 那未来在橙子体系内，他们也将拥有相当的话语权和技术影响力。 背靠大树好乘凉，从长远来看，依托橙子科技的平台资源，比单纯拿些投资，自己创业更有发展保障，成长空间也更大。 权衡利弊后，何健心中的天平迅速倾斜。 他抬起头，目光变得坚定，伸出右手：“陈总，您的方案很实在，也很有诚意，我代表王藤，以及我们那十位愿意一起过来的兄弟，同意您的合作方式，我们加入橙子科技！” 王藤看到何健终于点头，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也赶紧伸出手迭上去。 “陈总！我们一定好好干！谢谢您给我们这个机会！” 陈默满意地笑了，分别与两人用力握了握手。 “好！欢迎你们加入橙子这个大家庭！” 王藤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充满期待地问：“陈总，那.我们这个工作室，叫什么名字啊？” 陈默略一沉吟，目光扫过两位前“触寳”干将，嘴角扬起一个温和的笑容。 “既然你们携“寳”而来，又加入了橙子.那干脆就叫“橙宝工作室”吧！” “橙宝.”王藤喃喃念着，眼中闪烁着对新起点的憧憬，触寳你们给我等着 “好名字！”何健也点头认可，他可没王藤那么率真。 陈默接着安排道：“你们尽快安排魔都那边的事宜，三天后，你们带着愿意过来的兄弟，直接来办公楼这边报到。” “到时候.”陈默抬手示意身后的宫韵，她往前迈了一小步：“宫姐会亲自负责你们的入职手续，咱们社保公积金这些都按正规流程走。” 因为现在橙子科技实际的“高层”领导，都是主管级，所以陈默未免他们觉得自己慢怠，还专门解释了一下。 “两位！因为目前我们橙子还在快速发展阶段，公司的层级还比较扁平化，最高就到部门主管级，所以暂时委屈两位一下：由何健担任橙宝工作室的主管，王藤担任副主管。” 他指了指会议室雾化玻璃外，有些模糊的办公区。 “办公室还有三间，你们的橙宝工作室可以选一间使用，工位区现在还有五个空着的工位组，你们可以挑一组合适的先用着。” “其他技术人员的薪资待遇，我们按深城业内程序员的标准水平来定，具体细节宫姐会跟你们沟通！” 宫韵温和的站在陈默身侧，轻轻的对二人颔首致意，王藤这小子喉结微微动了动。 收下两个技术大牛，陈默心情大好，最后问道：“你们看这样安排可以吗？” “没问题，陈总！”何健干脆地回答：“三天后，我们准时带人过来找宫主管报到！请您放心，我们一定全力以赴，把“应用寳”项目做好，同时也会把橙子os的维护工作做到位！” 这个何健进入属下角色的速度很快，这让陈默很满意。 “好！”陈默心情愉悦，拿起桌上宫姐倒来的三杯清水，递给何健和王藤各一杯：“条件简陋，以水代酒。” 他举起青瓷杯，目光扫过两位踌躇满志的两位技术大牛。 而后，陈默朗声道：“祝咱们的“应用寳”项目旗开得胜，早日盈利后独立运作！也祝橙宝互联网科技未来能发展壮大，有朝一日登上纳斯哒克上市敲钟！到时候.大家都是亿万富翁！” “干杯！” “谢谢陈总！干杯！”x2 三只青瓷茶杯轻轻碰在一起，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清水荡漾，映照着三张对未来充满不同期待，却在此刻达成一致笑意的面孔。 橙宝互联网的故事，就在这间普通的会议室里，悄然拉开了序幕. 科技魔教——橙子集团，七片橙之.橙宝归位！ 初代掌门——何健 北航计算机硕士 曾参与鑫山 vv p s核心开发 联合创办触寳互联网，担任产品经理（pm），后因理念分歧退出 现执掌橙宝工作室，成为橙子系第一位“内部孵化”业务线的负责人 (本章完) 第106章 远橙的后妈 第106章 远橙的后妈 电梯缓缓上升，陈默揉着太阳穴，正为远橙新能源的融资问题头疼不已。 “叮”的一声轻响，电梯门滑开。 通道旁，一个醒目的双层金穗篮恰好撞入他的视线——红绸带上，雷布斯龙飞凤舞的亲笔签名清晰可见。 这些篮在电梯口摆放了两天，常温下的鲜已有些蔫头耷脑，宫韵刚通知后勤部的人来清理。 陈默眼前骤然一亮！ “陈总好！” 沿途工位区的员工们纷纷对他问好，他轻轻颔首算是回应，脚步不停，甚至加快了几分，径直回到自己的总经理办公室。 拉开抽屉，陈默精准地翻出那本从小作坊一直用到现在的皮质笔记本，指尖快速翻动其间的纸页 当时雷布斯愿意投资橙子科技1亿，来换30%股份，这说明他手里肯定是有一大笔资金的，虽然不至于有后世网友们说的冰冷40亿这么多，但也绝对不少。 远橙的“后妈”就决定是你了--雷布斯。 找到了！ 那张雷布斯给自己的烫金名片，依然静静地夹在笔记本的那一页。 电话接通后，陈默先是热情感谢了对方前天搬新办公室送来的贺篮，寒暄几句后切入正题：“雷总，不知道您现在对电池领域有没有投资兴趣？” “哦？”雷布斯的声音透着好奇：“是橙子科技要开启首轮融资了吗？” “不！”陈默扶着桌角轻笑：“是橙子名下的控股公司--远橙新能源，目前主营手机气态锂电池业务。”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雷布斯突然道：“巧了！我正好在深城，陈总方便带我去实地考察一下吗？” “当然！”陈默立即回应：“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下午如何？我这就把地址发给您。” 高级咖啡厅里，雷布斯挂断电话，看向对面卡座的卢十瓦。 “卢总，真的不再考虑考虑了？” 卢十瓦面露难色：“雷总的诚意我明白，但金利刘总那边待我不薄.” “理解！”雷布斯优雅地举杯，浅尝了一口咖啡：“对了！下午我要去参观一家很有意思的手机电池厂，卢总不如一起？就当散散心。” “卢总，就当是开拓下视野嘛！” 正在珠江三角洲各大手机供应链企业间奔波的顺位资本的徐总适时插话，他最近正替雷布斯四处考察项目，言语间自带几分说服力。 盛情难却之下，卢十瓦终于点头。 雷布斯嘴角微扬，眼底闪过一丝精光--这场考察，或许可以一举两得。 下午。 陈默亲自驾驶那辆奔驰s（w221）驶进远橙新能源厂区。 许明远与刘继平早已分立大门两侧，前者西装笔挺，后者身着实验室白大褂，两者之间十分的泾渭分明。 明显这也是陈默想要的效果，他们两这大半个月在公司也默契的保持着距离。 “许总辛苦了！”陈默率先伸手，语气带笑：“我都听说了，远橙出品这批气态锂电池只是五天，品控做到8%，现在大半个月，更是做到了5%，漂亮，再接再厉啊！” 许明远握手时指节发白：“陈总放心，5%就是我们的底线，咱们的产线工程师团队向btd深入学习后，已经熟悉了产线调试，这个标准绝不会动摇。” “好好好！”陈默笑着拍了拍手，以示鼓励。 而后，他转身拍了拍刘继平肩膀：“刘师兄，实验室台账记得习惯吗？” “还行.算是比较清闲吧！”刘继平目光微垂，笑着点了点头。 这段时间以来，他依照林老师的叮嘱，在远橙安分守己地待在实验室记录管控物台账，未参与公司的任何具体事务。 陈默笑了笑，目光扫过两人：“下午有投资人来考察，许总来负责统筹接待和参观动线的安排！” 许明远闻言立即挺直脊背，金丝眼镜后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很清楚“投资人”三个字背后的分量，喉结滚动着应了声：“明白！我立马去准备！”，转身时西装后摆带起一阵风。 “刘师兄啊！” “啊？” “你清闲日子快到头了”陈默压低声音，有些意味深长的道：“过两天送你去深城国家实验室进修，学成回来.去带一条中型产线试产新构型电池，敢不敢？” 刘继平眼中迸出亮光：“陈总！之前我在菊厂蹲产线那是家常便饭” 他话音未落，一辆埃尓法的商务车停在门口。 雷布斯推开车门，身后还跟着西装革履的徐明达与卢十瓦。 “雷总大驾光临，荣幸之至！”陈默迎上前，侧身介绍：“这位是我们远橙的技术总监——刘继平！” “久仰久仰！”雷布斯伸手时，刘继平的手竟有些发抖。 他做梦都想不到，传说中的互联网大佬会出现在这个远橙的郊区工厂。 这就是陈总口中的那个投资人吗？ “这位是顺位的徐总，我的钱袋子！” 雷布斯风趣的笑着，引荐身后的男人。 陈默打趣道：“男人最信任谁，就看他把钱放在谁手里，徐总必是雷总最信任的人咯！” 徐明达笑着摆手。 “陈总！这是我的朋友卢十瓦！” 当看到卢十瓦时，陈默瞳孔微缩，额你不是.现在你们就勾搭上了？ 陈默都没想到，橙子1联合尼采1，无意在乡镇狙了金利转型智能机的子品牌艾优你一把，结果卢十瓦的原生安桌体验机，连乡镇用户都不买账了。 这一世，在陈默引起的蝴蝶效应之下，金利怕是要更快的迎来结局，卢十瓦则是要更早投奔小麦了。 短暂的错愕之后，陈默旋即朗笑，热情的与卢十瓦握手：“雷总的朋友就是远橙的贵客，请！” 几人寒暄间，许明远匆匆赶来。 陈默居中引荐：“雷总！这是远橙的总经理许明远，许总！” “许总！这是谁，就不用我过多介绍了吧！” “雷总，您好！” 两人握手时，雷布斯目光在气氛不对付的许刘之间逡巡，似在思量着什么。 陈默暗自警觉，直接挡住雷布斯的视线，对着许明远吩咐。 “许总！开始带贵客们参观吧！” 雷布斯的个人魅力不容小觑，陈默虽对许明远缺乏下属的自觉而有些不舒服，但眼下远橙正值关键时期，实在离不开这位“能文能武”的技术骨干。 万一许明远被雷布斯挖走，刘师兄一时半会也没成长起来，他上哪儿找这么得力的人，帮来自己看着远橙的厂子？ 参观远橙第一条量产的手机气态锂电池产线时，卢十瓦满脸惊奇地与雷布斯低声交谈。 他忽然明白，为何艾优即便顶着金利的牌子，在传统乡镇市场依旧卖不出去，橙子1卖得如此便宜，竟还标配这般黑科技级的气态锂电池。 “这个出厂价格…” 卢十瓦惊呼，橙子1这简直是在犯规啊，你的气态锂电池研发不要成本的吗？ 众人结束参观移步会议室时，卢十瓦作为“外人”去了休息区等待，刘师兄作陪。 而会议室里，橙子科技外聘法律顾问林峻峰已端坐在长桌一侧，笔记本电脑泛着冷光，合同草案在屏幕上整齐罗列。 陈默抬手示意：“雷总，这是我们橙子的法律顾问--林峻峰！” “雷总！您好！” 林峻峰礼貌的起身，与雷布斯礼节性的握了握手。 “你好啊！林律师！” 雷布斯目光扫过这位身着深灰定制西装，戴着无边框眼镜的青年，又看向对面桌边平均年龄不足三十的年轻团队，不禁笑道：“陈总麾下尽是青年才俊啊！” 陈默笑而不语。 林峻峰可不算橙子系的人，他顶多算个比较可靠“雇佣兵”，他倒是想招揽人家，可满足不了对方的胃口。 不过，雷布斯这句“尽是青年才俊”评价，倒也不算过誉，光是赵铁柱这小子，就能把橙子系高管团队的平均年龄往下拉好几岁。 林峻峰修长的手指轻叩键盘，合同页面应声跳转。 “雷总，若贵方准备就绪，我们可以正式进入投资条款谈判环节了！” 他镜片后的目光泛着冷光，早已将对面徐明达的身份与谈判风格在心里过了三遍。 会议桌两侧，雷布斯直入主题：“陈总开个价，要多少资金，给多少股份？” “雷总既然来了，想必已经调查清楚了远橙的底细！”陈默指尖敲了敲文件，开场亮牌：“投前估值5亿，注资5000万，拿10%的股份，咱们交个朋友。” 徐明达立即反击：“当初橙子收购远途耗资800万，后续投入满打满算1.05亿，陈总这溢价太多，5亿估值太虚了！” 林峻峰推了推眼镜，声线冷硬，开始有理有据的反驳。 “徐总刻意混淆固定资产与估值概念，更忽略技术垄断的核心价值，远橙气态锂电池涉及a类管控物，未来五年内的市场独占性，岂是账面数字能丈量的？” 两人交锋间，许明远如坐针毡，作为持股8.2%的小股东，他既插不进核心谈判，又只能眼睁睁的坐在这，盯着自己的股份在双方估值的博弈中浮沉。 现在两人一个百分点的谈判，动辄就是几百万差异。 他镜片后的瞳孔，随对方报价忽大忽小，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会议桌边缘，仿佛在计算股权稀释后，自己的股份价值暴涨了多少。 “一年后气态锂电池技术的独家授权到期，远橙怎么办？”徐明达找准时机，突然发难。 这个问题可谓是直指核心了，远橙本质上是一家得到橙子科技气态锂电池技术独家授权的“代工厂”，并没有属于自己的核心技术。 林峻峰做不了主，只能看向陈默 “优先匹配报价权！”陈默目光灼灼：“只要远橙能匹配外部报价，橙子保证独家授权绝不外流。” 徐明达和林峻峰又在细枝末节，争论了两小时，远橙的估值最终锚定在3.8亿。 徐明达与林峻峰分别看向雷布斯、陈默，等待着双方大boss的最终决断。 雷布斯忽然双手撑桌，温和笑意里，却带着破局的果决。 “陈总！这样吧，我按5亿估值投，但陈总需答应明年除了橙子手机以外，我的新机要是唯二搭载远橙气态锂电池的手机！” 会议室骤然寂静，显然在场的众人都明白，远橙存在的意义就是为橙子手机服务的。 那么陈默会答应雷布斯吗？ 许明远这个小股东都紧张起来了，8.2%的股份，那可就是近四千万啊！ 陈默凝视对方三秒，忽然笑着伸手：“那要恭喜雷总明年的新机，将成为史上第二款搭载气态锂电手机了。” 届时，小麦1将搭载mof构型的气态锂电池，而橙子新机大可配备更大容量的mof-蜂巢构型的气态锂电池。 陈默不禁琢磨，待橙子手机与小麦手机均用上30秒超级快充的气态锂电池，其他友商是否会跟风入局？ 智能手机电池的技术走向和市场方向，会不会被自己悄然改写？ 一想到橙子的气态锂电池，可能带偏整个智能机电池的技术与市场方向，陈默便倍感振奋。 从用户反馈看，尽管对橙子1的电池续航略有微词，但得益于30秒“回血”功能，这些抱怨不过是小小的牢骚，并未触及用户可接受的底线。 待年底黑科技手机研发系统结算研发点后，陈默打算将气态锂电池技术向2级研发、3级研发推进. 至于系统的4级研发，陈默心里清楚，不太现实。 在2010年剩下的五个月时间里，橙子1要在绿厂、朵维等精品小厂，以及中星、菊、酷哌、幻想“中华酷幻”四大厂的联合围攻下，卖出一千万台. 这是十分有难度的事，不过，陈默觉得可以努力一下，但别抱太大希望。 当然了，陈默相信，气态锂电池技术，经过2级研发、3级研发，绝对可以解决电容量续航的问题了。 要不然，它还叫什么黑科技呢！ 到了那时候，气态锂电池的续航表现只要与普通电池持平，却仍能保30秒快充优势，那些现在动辄需要3~6小时才能充满电的竞品，又该拿什么与之抗衡？ 你不换电池，用户就先把你手机换了。 雷布斯签约后，远橙的股权结构更新为： 橙子科技：82.62% 许明远：7.38% 顺位资本：10% 许明远指尖反复摩挲着新股东协议，尽管股份比例被稀释，可公司估值跃升让他的纸上财富整整翻了三倍。 他镜片后眸光复杂，有被资本碾压的不甘，也有财富暴增的悸动，最终化作一声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叹息。 雷布斯握着钢笔的指尖轻点合同扉页，目光透着敏锐。 他清楚自己押的不是一家电池厂，而是未来三年智能手机电池革命的船票。 此刻笔尖落下的每一道墨迹，都是在为顺位资本抢占下一个科技风口。 陈默将签好的合同收入定制文件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上面的橙子logo。 虽然橙子科技的持股比例从91.8%稀释至82.62%，但通过股东协议里的约定条款，绝对控股权依旧稳如磐石。 更何况，协议明确约定了雷布斯获得的这10%股份，仅含投资分红权。 陈默可以允许雷布斯背后的顺位资本吸血，但休想插手远橙的内部事务。 他亲自送雷布斯上车离开，望着远橙厂区的工人们开始交班，工人们笑着走出厂区，他忽然轻笑 远橙终于等来了一个慷慨大方的“后妈”，顺位这笔投资，如及时雨般缓解了橙子科技紧绷的资金链。 未来远橙将以卖电池的获利来反哺橙子，助力橙子手机抢占市场份额，而手机销售带来的黑科技系统研发点，又能反哺电池技术迭代升级。 至此，一个环环相扣，自我驱动的商业闭环已然成型。 (本章完) 第107章 赵铁柱回归 第107章 赵铁柱回归 医院消毒水的气味，混着淡淡丙烯颜料气息弥漫在病房。 赵老汉在病床上昏睡，隔壁床的小妹捧着赵铁柱的橙子1，拇指拉着屏幕里愤怒小红鸟，正在找角度消灭可恶的小绿猪 十八岁的赵金城趴在医院的白色漆木凳上，画纸被颜料染得斑驳 门外，赵铁柱刚带人给跛子叔送完水泥，赶回来。 “手术很成功！” “真没事了？以后不用再开刀？” “嗯！按时吃药就行。” 白大褂医生的话，让赵铁柱脸上透出红光，他掏出的红包被医生推了回来。 “留着给老人买营养品吧！” 推门回到病房瞬间，赵铁柱眼底刚浮起的暖意骤然结冰。 “赵金城！”炸雷般的吼声，惊得小妹手机掉在床上。 近一米八的小白胖子，被赵铁柱这个“小瘦猴子”直接揪着后领拎起来，小胖子抓着旁边的床架都跟着晃了晃。 赵铁柱的巴掌带着风声抽在他后脑勺：“劳资供你读书，是让你画这些破玩意？” 少年耳根迅速充血，梗着脖子喊：“我有追求艺术的自由！美术老师说我有天赋，还要推荐我参加省赛.” “自由个屁！”赵铁柱第二巴掌扇得颜料盒腾空翻飞，钴蓝与赭石在纯白地砖上洇开，像极了少年破碎的梦：“你着劳资的血汗钱，有什么资格谈自由？” 少年到了嘴边的话又咽回去——他本想争辩，买画具的钱都是自己在景点给游客画速写赚的。 但赵铁柱的食指已经指着他眉心，指甲缝里还嵌着未来得及洗去的水泥灰。 “劳资把话撂这儿了，校长室我都砸过，你敢走艺术生这条路，我天天往你们美术老师家泼粪！” 要是其他人家的孩子高考前说要学艺术，赵铁柱少不了要夸人家孩子两句，有天赋，未来的第二个毕家索，但自家的弟弟.不行！ 知道弟弟在乎什么，赵铁柱有一万种方法拿捏他，一万种 “啊！” 赵金城突然捡起画纸盒颜料，直接撞开他大哥这个小瘦猴子，冲出了病房，脚上踩到的颜料，在走廊拖出长长的一窜彩虹脚印。 医院的保洁阿姨杵着拖布，看着刚刚拖好的楼道又被这么来了一遭. “.” 保洁阿姨：发声，为我发声啊！ 病房里 赵铁柱喘着粗气转身，小妹早已老实立正站好：“大哥！你是知道哒，我不喜欢画画的！” 看大哥没反应，小姑娘眼珠滴溜转，小声嘀咕：“这个.这个你锤完二哥，就不能锤我了吧？” 赵铁柱紧绷的嘴角终于松动，笑出了声：“哈哈哈~” 他揉乱黄毛丫头的头发：“傻妮子！喜欢唱歌跳舞随你，以后还有我和你二哥给你撑腰呢！” 赵铁柱突然又变得严肃，有些粗粝的手指点点她的眉心：“就一条.敢学那些坏女人抽烟喝酒，纹身泡吧，腿给你打断咯！” 小丫头疯狂点头，而后捡回手机蹦回床上。 屏幕里的小鸟“嗖”地一声，撞塌了猪头堡垒。 病床传来窸窣声。 早已经被两兄弟吵醒的赵老汉，枯枝似的手抓着床栏想坐起，却被儿子一把按回枕头。 “爹！说甚话躺着说！” 老人凹陷的眼窝蓄着浊泪，龟裂的嘴唇哆嗦着：“铁柱啊爹对不住你，你早产那会儿医院恒温箱一天五千，爹咬着牙让你住了三天，实在是.实在是.” 他没说出口的话，但赵铁柱听老娘从小讲到大，说老汉狠心，当时明明可以再借到钱的。 三胞胎里老大夭折，老二体弱，只有老三是足月的胖小子。 原本名字里该带“金”或“银”的他，因为住不起恒温箱，被娘放在灶火洞旁的摇篮里，用米糊糊喂大，又怕他名字带贵气怕压不住，改成了“铁”。 看着老汉要垂泪了，赵铁柱突然笑着接话：“说这话作甚，我这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嘛！”他拧开保温桶倒鸡汤，热气模糊了他的眼。 鸡汤递到赵老汉嘴边时，赵铁柱红着眼嗤笑：“新瓦房我找跛子叔起了，再留十万块钱给你们压箱底。” 他抹了把脸，一脸严肃：“爹！盯好老二，别让他犯浑！” 住院部窗外，赵金城的身影在树荫下蜷成一团。 画纸摊在膝头，上面是没画完的赵铁柱. 往昔大家印象里混不吝的小子，此刻在弟弟的画纸上，却显得格外“正派”，甚至脸上的棱角都自带一种名为“坚毅”的锋芒。 赵铁柱安顿好了家里的事之后，坐飞机回到了深城 当他扛着蛇皮袋闯进橙子科技时，活像进城探亲的穷亲戚。 “哎哎哎！这位大叔！”前台小周忙把薯片袋往柜台里一扔，踩着高跟鞋小跑两步，张开双臂挡住扛着蛇皮袋的赵铁柱：“您这蛇皮袋不能带进办公区！” 赵铁柱斜睨她一眼，蛇皮袋往地上一墩，拿出一个苹果塞她手里：“小周啊！我你都认不出来啦！” “嗯！铁柱哥！是你啊！”小周惊喜的拿着苹果，好奇的打量着这个“消失”了快一周的市场部主管。 “嗯！这可是我们那正宗的洛川苹果，给你也尝尝家乡的味道！” 小周点点头：“谢谢铁柱哥！”，放他走进了公司。 橙宝工作室的群组，何健和王藤愣愣接过还沾着晨露的苹果。 “哥们！咱电话里聊过的，尝尝鲜！”赵铁柱夯实的巴掌拍向王藤肩头，高他半头的小伙子被拍得一个趔趄。 “咳咳.谢谢赵哥！”王藤学着工位区其他的人称呼，叫这个看起来比自己“大”快一轮的赵主管叫赵哥。 转头，赵铁柱又将最红的两颗塞进何健手里，那正眯眼打量他。 “赵主管客气了.”何健指尖摩挲着苹果光滑的表皮。 赵铁柱眉峰一挑：“嗐！俩个果子算什么！何主管别在意，来到了橙子，咱们就是一家人！” 给办公区的人发完了自家带回来的苹果之后，他去敲了敲后勤主管的办公室。 “进~” “宫姐！水晶饼！回民街德茅恭的老字号！” 宫韵指尖抚过油纸包，垂眸时睫毛颤了颤，抬眸轻笑道：“谢了！” 陈默的办公室门被“咣当”撞开时，他正皱眉拿着财务报表 “陈哥！我赵铁柱回来啦！” “听到了！”陈默不由得一笑，作势抠了抠耳朵：“我又没聋！你小子进门就不能轻点，那门实木的！” 原本陈默不是个小气的人，可是一周之前的资金链紧张，硬是让他开始注意起这些细枝末节的问题来了，以后他再也不盲目扩张了，要做深城的现金王。 “这不正好，我帮陈哥你验证一下子质量嘛！” 赵铁柱拖过真皮转椅，大马金刀坐在陈默对面，椅子被他压得咯吱一声。 “陈哥！我爹能下地了！”这小子咧嘴笑出大白牙，欠条拍在财务报表上：“五十万得干干净净，一分不剩！” 这臭小子，还真是有多少钱多少，月底都不见他兜里有剩的三分两文的，更何况是找自己借的了。 “行了！这借条你就” 陈默推回欠条的手，被赵铁柱按住。 “陈哥！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您以后可是要当首富的人，要公私分明啊！” 陈默不由的一笑：“你小子，这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倒还替我贷款起首富来了！” “人如果没有梦想，那跟咸鱼有什么区别！”赵铁柱有些粗糙的手指戳着欠条上的日期：“咱们就正常按银行利息算！” 看陈默把欠条收进真皮笔记本，赵铁柱变戏法似的拎出两瓶酒。 青铜觚造型的瓶身刻着篆体“西风”，酒液在玻璃樽里泛着琥珀光。 “陈哥！五千八！今晚咱们吃大餐去！”他拇指弹了弹瓶盖，陈酿的一丝香气瞬间漫过陈默的鼻翼，这酒确实不错。 大草原大排档的霓虹灯牌下，赵铁柱的大餐档次，陈默是预料到了。 可.赵铁柱这小子把烤腰子，堆满了自己的盘子. “额你小子想干嘛？” “忆苦思甜嘛！当初陈哥你在这发下豪言壮语” “别转移话题，你点这么多烤腰子干嘛，你跟那什么田姐不是掰了，要给空气施肥啊？” “嘿！我前女友回来了！”赵铁柱突然压低嗓门。 “啊？”陈默手里的烤韭菜“啪嗒”掉桌上：“那捞女前些年可是卷走你八万” 赵铁柱这小子，也不像那种拎不清的人啊！ “你你知不知道她” 赵铁柱笑着打断他的话：“陈哥！我懂你的意思！” “那你小子还跟她拉拉扯扯的，不趁现在断个干净？好马不吃回头草，知不知道？” 陈默把腰子推回去，金黄的油脂在盘底晃荡。 “她现在没去处，回来是把当我冤大头呢！”赵铁柱龇着白牙笑出声：“我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先跟她和好两天嘛，等她发现我还欠五十万外债.” “这回她要能扛住不跑，这婆娘我八抬大轿娶回家！” 看来赵铁柱就笃定她是一定会跑了，白来的马蜂窝，照捅不误。 “你小子还真是.”陈默一阵无语，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的好：“你就不能正经点吗？你离了女人活不了是吧？” 他那前女友的确不是什么好人，现在这小子.额.也不算什么好男人，各怀算计了。 “陈哥！”赵铁柱举着铁签指向夜空：“我就俗人一个，人生目标就两字.” 烤腰子在他手里抖出油星子：“搞钱！搞女人！”，吃完最后一口，铁签哐当砸进空盘。 好吧！两字就两字。 “我才懒得管你这些破事！” 陈默也不多说了，自己也管不了这臭小子。 说一千道一万，这毕竟这是他的私事，提点两句得了，说多了他也烦，自己也累。 “赵总！” “陈总！” “你们也亲自来吃烧烤啊！” “看你这话说得，一看陈总、赵总就是来感受人间烟火气息了！” “.” 发觉橙子手机的老板陈默和批货的赵铁柱在大排档上，附近吃烧烤的档口批发商们，轮番涌来敬酒。 自从赵铁柱带着大嘴巴的老张参观完橙子科技的新办公室，华北强档口的批发商们都知道了，现在橙子科技可谓是今非昔比了，那真可谓是飞上枝头变凤凰。 一整层1700多平的办公室，小猫都住豪华单间，壕无人性啊！ 某个大腹便便的档口老板举着橙子1手机，三人合影。 “承蒙光照，跟着您二位发财啊！” 一众档口批发商的奉承声里，陈默瞥见赵铁柱偷偷把对方结账的账单塞进裤兜了。 额.这混不吝的小子不会这就“腐败”了吧！ 一顿饭就腐败了，开玩笑呢！ 现在赵铁柱可是橙子科技的市场主管，掌握着供应链“采购”和“市场分销”的大权，这些批发商想要提前拿货调货，还真得巴结他。 水至清，则无鱼。 陈默也言笑晏晏，跟各个档口批发商客套了一番，不像上次他喝了半瓶啤酒就开始大放厥词，搞得大家都是有些敌视他。 人群散尽时，赵铁柱的西风已下去半瓶，陈默则是还没喝一口。 赵铁柱突然攥住酒瓶，他眼底泛过一丝光亮。 “陈哥！橙子1一个月大卖一百万台，这事情不都挺顺利的，你.” 陈默好奇的看向他，放下手里的烤串铁签，想听听他要说什么。 “你前脚收购电池厂，后脚又收留橙宝团队，宫姐说这几天下班路过公司，你办公室的灯一直亮着”赵铁柱喉结滚动：“这从五月份以来，你一刻不停，这是要把自己累死吗？” 老板烧烤架的油滴，在炭火上炸出蓝焰粒子。 陈默望着夜市汹涌人潮，前世橙子破产时，老王砸了橙子招牌的画面闪过脑海。 什么原因让自己停不下来呢？ 前世的不甘，亦或者是…供应商要增量，员工等工资，批发商催货. 他喝了一大口西风酒，脸色顿时呛得通红：“咳咳~” 而后，陈默摩挲酒杯的边缘，有些出神的喃喃道：“我想过停一停.想过的，可所有人都在推着我跑我停不下来啊！” 赵铁柱的糙手突然按在他肩上：“陈哥！明天我和宫姐替你盯着公司，你回家一趟吧！你不是好久没回去过了吗？” “家！” 陈默怔住，旋即笑出声。 “行啊赵总！”他脚尖突然踢向对方：“你小子先去找老板，把上次挂我名的账单要回来再说！” … 老板指着冰柜上，赵铁柱挂陈默名字的赊账单：“这可是陈总落魄时的见证！将来要是”，他还想留着揽客呢！ “换这个！”赵铁柱突然搂住老板自拍，动作大的惊飞了一旁的苍蝇：“等劳资以后当了集团总裁，这照片够你吹十年！” 回程的出租车上，陈默揉着笑痛的肚子：“你小子是真敢吹啊！” “所以陈哥你要努力嘛！”赵铁柱挑眉，手一摊笑着道：“我还等着你真弄个集团总裁给我当当呢！” 陈默笑而不语，今天只是喝了半杯白酒，思维就有些迟钝了。 他靠着后排座椅，脸色有些通红，长长呼出一口酒气。 “你小子人比较精，帮我参谋参谋，觉得何健他们怎么样？” “今天我在洗手台听到姓何的自比仇伯君！”赵铁柱嗤笑：“哄得王藤那小子以为自己是雷布斯二世了！” 陈默不可置否，脸上没有表情：“这话你烂肚子里，尤其是不能让公司的人知道。” 要是何健、王藤突然产生矛盾，还在孵化的橙宝直接要中途夭折了。 “陈哥！你觉得我傻吗？”赵铁柱拍座椅大笑：“而且，王藤那小子，他”话音戛然而止。 陈默已经闭眼，靠在后排座椅上睡着了。 车窗倒影中，赵铁柱架着已经睡熟的陈默，他躬身在副驾车窗处：“师傅！等我两分钟，我马上下来！” 前女友回来这两天，赵铁柱要让她知道，当初可是卷走自己八万块钱，可不是那么容易翻篇的事。 (本章完) 第108章 资本的目光 第108章 资本的目光 出租屋楼下。 “等等！等等我.” 奔弛s（w221）的后座，赵铁柱挤进来之后，不由分说的把滚烫的小笼包塞进陈默手里，他敲了敲前面的司机的后座。 “小李！先送我到公司，然后再送陈总回家！” 而后，赵铁柱这小子笑嘻嘻的转过脑袋。 “陈哥！等我考了飞机驾照，天天开飞机接你！” “你小子先把你那汽车的破驾照考出来，到时候我让宫姐给你配个车！” “切！什么小汽车，我都不稀罕学，要学就学开飞机！”赵铁柱咬了一口小笼包，好奇的问：“对了陈哥！你怎么不坐飞机回去啊！” 陈默看着这小子手里的油渍，滴到脚下的棕色地毯上眼皮直跳。 “没有直达我们那的飞机！”陈默无语：“你老家离深城十万八千里都有飞机，我家离深城就700公里都没飞机，这上哪儿说理去啊！” 赵铁柱没心没肺的咧嘴笑了笑：“那还可以坐高铁啊！” “这还没修通呢！我坐个什么高铁啊！”陈默无奈。 这时候，他老家到深城的牛马专列，可不是还在修着呢。 赵铁柱嘬着豆浆含糊道：“深城跟你老家不通飞机就算了，还不通高铁？这什么破规划啊！” 他突然拍大腿：“等劳资以后有钱了，直接给陈哥你买家航司，专门开条航线飞你老家！” 驾驶座传来小李“噗嗤”一声笑，而后连忙恢复一本正经的样子，专心致志的开车。 “买私人飞机不行吗？”陈默扶额：“员工天天想着给老板画饼，你小子也算是头一份了啊！” 送赵铁柱去公司之后，司机小李开着车送陈默回老家。 陈默有的时候真不懂，有些人辛辛苦苦开两三天车，非要回去装比的心态，不累吗？ 他个人更像是那种高调做事，低调做人的性格。 这时候陈母打电话来了：“崽崽，你二婶说小敏今天正好也到省城火车站了，你不是说有人开车送你回来，你顺道去接一下吧！” 陈默表示没问题，告诉小李先绕道去省城火车站接个人。 省城火车站人潮中，陈敏像株带刺的白玫瑰，自带生人勿进的冰冷气质，连拉客的大婶也不看她一眼。 “走吧！小敏！” 她盯着奔弛车标看了三秒。 陈默把拉杆箱“咔嗒”合起来，直接放进后备箱。 “麻烦三哥了！”她的声音比车内空调还冷些。 陈默试图暖场：“在魔都财大那边的生活还习惯吧，不如” “毕业了！”她划着手机屏打断，展示出一张照片：“摩根仕丹利的实习生offer。” 陈默那句话后面的“毕业了来我公司”，直接卡在喉咙里，直接没说出口。 这就是老陈家第一个考上211的学霸？跟他这个研究生读一半就辍学的混子哥，果然不是一个星球的生物，靠拼自己都能进世界500强。 当车开过颠簸的县道时，陈默看见她偷偷揉被行李箱勒红的手心. 好嘛！这才是他印象里，那个有点莫名倔强的可爱小丫头嘛！ 村口槐树下，陈默刚让司机小李离开，小敏突然开口。 “三哥！怕穷亲戚们打秋风？” 没等陈默解释，她自问自答：“理解，换我也这样！” 两人踩着田埂两侧尽是稻茬的近道进村，陈默盯着她白色的帆布鞋，这个要去世界500强实习的姑娘，此刻脚上还沾着稻草屑。 陈家灶房飘出腊肉香. 两世为人，陈默已经快忘了多久没有回家了，站在门口，一时近乡情怯，拎着土特产在小院前徘徊。 直到陈母喊着“崽崽”扑来，陈父瘸着腿躲在灶台后烟雾里。 “妈！我爹这是怎么了？” “你爹啊！”陈母拍着围裙笑出泪：“还不是你闹得.村里划龙舟，卖酱油的大老板说只要咱们村拿第一，一个扒手给两万，你爹就去了” “然后伤到脚了？” “哪儿啊！他们把龙舟划沉了，还被逮去跪祠堂，你爹在祠堂把脚扭了，医生说没事，养两天就好了！” 听到没事，是跪祠堂扭脚了，陈默也忍俊不禁。 陈父老脸通红，有些欲盖弥彰的辩解：“你妈就是小题大做.我这没啥事.非得带我去找医生缠起来.” 陈默眼眶发酸时，陈母则是神秘兮兮掏出账本。 “帮你跟亲戚们借的60多万，你爹今年偷偷帮你还了6万多，崽崽你脸皮薄，别怕催债，咱们该回家就回家，你爸嘴上不说，也想你呢！” 陈默既有几分感动又有几分自傲：“妈！爸！我早赚了几个亿了，这次回来就把债还清，绝对不会让你们在村里抬不起头做人的！” 陈母以为他要面子，轻轻打他：“崽崽！少吹牛哈！” “真赚了！我做手机赚了快好几个亿呢！” 陈母打趣：“行行行！我信我信，那崽崽你先给我们拿点，让我们沾沾你的光咯！哈哈！” “行！妈！你把存折给我，明天去镇上给你们存折打钱，顺道取钱给亲戚们还债！” 见陈默这么信誓旦旦的开口，陈母陈父有些将信将疑的样子。 翌日。 陈默盯着镇上手机店绿招牌刺眼，还有人在排队。 这手机什么牌子，卖得这么火的吗？ “我们是工厂直营的尼采智能手机，每台只卖你399，只赚你10块钱，买到就是赚到！” 在嘈杂的喇叭声里，陈默抓起展示机体验 额.这特么不是橙子贴牌“x”机吗？ 陈默生怕自己认错了闹乌龙，再开机一看. 这桌面用指尖划的话，大约只有橙子1六成流畅度，手机系统果然是桌面→应用的简洁逻辑，甚至.电量预留bug都没修复呢！ 绿制服店员在发呆的陈默面前，晃了晃自己的手机：“先生！要买吗？” 额.如果自己没看错的话，这店员自己用的是一台白色橙子1。 陈默不由得追问：“你这橙子手机哪买的？” 店员抬手指指上面的绿门头 “那我买台尼采手机，你告诉我镇上哪有卖橙子1的！” “先生！你要不要手写笔？” 陈默诧异：“这电阻屏，我肯定要啊！” “手机399，手写笔99，一共498。” 陈默无语，成本199的贴牌机卖399倒也正常，但成本2块的笔卖99 奸商啊！ 但，他还是痛快的掏钱了。 从陈默这得到一份提成的店员告知他：“买橙子手机啊，你得去华连超市！” 陈默先去信用社，给家里存折转了一百万，又取了一百多万现金背书包里，然后去镇上华连超市。 超市柜台前挤满人。 “橙子1，699不讲价！”售货员鼻孔朝天。 陈默听见已经拿着橙子1划拉的大妈嘟囔：“这橙子是好哈！比那个尼采流畅十倍，值了！” 陈默挤到前面来，好奇的问道：“这深城那边才卖499，你们怎么卖这么贵啊？” 售货员不耐烦摆摆手：“我们这橙子是高端紧俏货，你嫌贵买尼采去！” 高端货？？？ 陈默满头的小问号，橙子手机什么时候定位成高端货了，我这个老板咋不知道呢？ 他还想再问清楚，这可是关系到以后橙子手机的销量，以及自己的研发点。 “你好！这橙子手机不是定位中低端吗？怎么成高端货了，你好” 可惜售货员看陈默只看不买，压根不搭理他。 陈默也土豪了一把，拍了一摞三万的现金在柜台上：“给我来三十台！”，硬是把售货员的目光引了过来。 “只有二十五台了，要不您留定金.” “那就二十五台！” 陈默干脆付了钱，继续问原因。 柜员这才道出实情： 橙子1太好卖，一周他们这超市就能出百来台，他们再加价从批发商拿货，加上运费仓储，不卖699赚不到钱。 另外这个所谓的“高端货”，则是全靠同行“尼采”这个智能机守门员衬托。 陈默一时之间沉默了，看来以后自己要统一橙子手机的售价，还得自己建立一个垂直渠道啊！ 这时有顾客来买橙子1，得知被陈默包圆以后，只得给售货员留了电话和定金 陈默忽然意识到，当华北强的档口老板们将他赋予橙子1的使命当作“加价筹码”时，这台搭载着气态锂电池的黑科技手机，正困在他人画的价格牢笼里。 那些本该直指对手咽喉的平价黑科技“利剑”，此刻却因层层中间商的加价而变“钝”，根本无法在乡镇市场，以雷霆之势向市场打出“技术降维”的摧枯拉朽效果。 看看自建门店的尼采，电阻屏手机+手写笔卖你498，在乡镇市场，它依旧能活得很滋润。 这要是指望卖橙子1的层层中商们有节操，自己赚取有限的利润，这不是搞笑呢嘛！ 看来还是得建自己的渠道，必须要这么干，不然自己辛辛苦苦控制成本的平价黑科技手机，永远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当技术优势遇上渠道桎梏，陈默又不得不多想些破局之法。 门店成本太高了，要不电商渠道再试试。 橙子科技眼下虽已组了个三人电商运营小组，一周能卖出4000多台手机，可跟华北强分销体系单日5万台的出货量比起来，简直连零头都够不上，充其量只能算是个聊胜于无的渠道。 呼~ 搞线下门店？？？ 现在刚给远橙找了个后妈，搞定资金链，哪有闲钱来大价钱和大功夫建线下门店哦。 陈默拿着拆开包装盒的尼采手机，这破玩意成本不到200，人家硬是靠着自己线下门店，不仅统一售价，还赚得比橙子多，这上哪儿说理去啊！ 他一边想着以后橙子手机的渠道问题，一边走回了自己家小院. 进家门之前，他甩了甩脑袋。 算了！这渠道的事，还是以后等公司资金宽裕了再说吧！ 当陈父存折上凭空多出七个零时，搪瓷缸“哐当”砸地上。 “滋溜~”陈默拉开书包的拉链，递给陈母。 她看着书包里的一摞摞现金，更是手哆嗦着问：“崽崽崽！你你抢银行了！” 陈默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有些无语：“妈，我这样抢什么银行啊？” “那崽崽！那你那个小作坊做什么这么赚钱？”陈母好奇的问。 她实在不明白除了抢银行，做什么生意短短两个来月可以赚几个亿。 陈默掏出一台橙子1递过去：“喏，我做的手机！” 陈母突然惊道：“这手机我们在镇上超市见过，要699哩，原来是崽崽你那小作坊做的，你爸当时赶集说太贵了没买，以后手机换尼采就行。” 陈默更无语了，你们是我爸妈，自家的橙子手机不用，还去用别的牌子，这像话吗？ “那个尼采也是我做的只是贴别人牌子，成本才170”陈默把那台尼采也递给她。 她用手写笔戳着屏幕的手在抖：“尼尼采也是你做的？” “额呐！大概那也算是吧！” 得到陈默肯定的答复，陈母不由得有些感慨。 “崽崽！做手机的利润这么大，难怪你说赚了好几亿，我和你爹还以为你开玩笑呢！” 陈默想说橙子没尼采那么暴利，但又怕父母操心，只能违心的点了点头。 “现在是智能手机的风口嘛，先吃螃蟹的人肯定容易赚钱，只是财不外露，咱家低调点。” 陈父终于开口插话了：“做生意今天赚明天赔，这钱我们给你留着翻本，放心闯，家里别操心！” 陈默拍拍装钱的背包，大手一挥。 “妈！拿账本，通知亲戚，今天我还钱了！” 陈母顿时笑着打趣：“那感情好，省得你爹天天愁平账。” 听说陈默还钱，借他家钱的亲戚们都来了。 当百万现金被陈默哗哗啦啦倒在小院里的八仙桌上，陈父突然抡起杵着的手杖赶鸡，招呼着陈母。 “淑芬！淑芬！快关门！快关门！” 天色擦黑，小院里亮起泛黄的灯泡。 陈默拍着八仙桌上钞票山，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大家伙的心。 “欠大家的钱，这次连本带利还清！” 他举着一台崭新的橙子1手机表示：“愿意把钱留我这的，我以后手头宽裕了，会拿出一笔钱来做家族投资基金，每年给你们按出资比例分红.” 人情债，最难还。 陈默反正把规矩立这了，以后是赚是赔，全凭现在个人选择，谁也怨不着自己。 “账本！我这有账本.大家先来找我核对，再领钱！” 陈母拿着账本，有些心疼这夸张的利息，毕竟现在高利贷都才14个点，咱们家这都66个点了，但为了人前不驳了崽崽的面子，她还是痛快给了。 “三姑妈家借了一万八，老陈给姑妈数两万九千八百八十块来” 亲戚们顿时蜂拥而来，在八仙桌前排着队的领钱 “三姑妈！有二十块零钱没得？” 陈母算账，陈父则在给大家数钱。 小院里，领完钱的亲戚们，还不忘还夸陈默一句有出息了，他再塞个橙子1手机过去，对方更是笑得脸开了。 二婶却犹豫了一下，把陈父的借条塞回陈默手里：“三娃子，婶信你，就把钱换你那分红吧！” 陈默顺手给二婶塞了台橙子1手机，笑着安慰她。 “二婶！你放心吧！以后啊小敏的嫁妆你就不用愁咯！” 陈默虽然不清楚以后这家族基金的分红能有多少，但自己只投资橙子系的公司，绝对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小陈！这怎么才是台尼采哦！” 陈默挑眉轻笑：“小叔！我这最后一台了，不要就还我！”，作势要拿回来的样子。 “要要要”小叔连忙收了回去：“这怎么说也是你这做晚辈的心意，我不收，这不是看不起你吗！” “哈哈！”他轻笑着抬眼，小叔是一如既往地爱占小便宜。 此刻，陈默恰好看到，小敏正在人群后挽着二婶的胳膊，灯光照着她嘴角转瞬即逝的笑。 二叔没了的时候，小叔去抢过她们家的房子，两家人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再想想小时候小敏的厉害，一口咬掉小叔半拉肉额.长大了肯定更不得了，有得是人治他。 “崽崽！所有欠的钱，连本带息的都还完了！” 陈母把手里的夹着一堆欠条的账本，交到他手里。 “还剩这么多啊！” 陈默看桌面上的钱居然还没用完，用账本拍了拍大腿。 “赶明天杀头猪，请全村老少来吃流水席，肉管够！” 顿时，村里都议论着他和镇上酱油厂老板谁更富，却没人说得清他深城小作坊做什么营生。 三天后，陈默吃了晚饭，沿着河边的田埂散步，夕阳把河面染成一汪橙红色。 “你们谁家的小孩，这都几点了还下水，还不快给我回家去！” 陈默从这群小孩子手里夺过一根细长的棍子，赶走了这些河边下水摸鱼的小孩子，找了片干净点的草地坐下吹风，一回头 “哟！咱们老陈家以后的华尓街精英还亲自挑粪浇地呢？” 小敏在田埂边放下粪桶，并排来他身边的草地坐下，双手搭在膝盖上。 “当年你被混混堵巷子，是谁拎着砖头救你的？” 陈默眼眉一挑，随手拔了根草咬着。 “当时小胖来报信，我还不是为了去救你吗？谁知道你这小丫头片子早跑了，以前你多爱笑啊，现在整天冷着个脸做什么呢！” 河风轻拂她刘海，她忽而看着河对岸的远山：“在魔都不冷个脸，活不下去。” 好嘛！ 陈默咬断草茎：“混不下去就来深城找我，到时候给你封个财务大总管。” “哈哈！管橙子树吗？”她终于笑了，河风吹乱刘海。 翌日，陈默让司机小李来村口接自己，顺带捎上了离家的陈敏。 两天后的魔都。 摩根仕丹利会议室，年轻女子月牙白指甲在投影冷光中轻点桌面。 “miss lu，欢迎来到魔都！”金发男人埃里克堆笑。 “埃里克威尔逊！”年轻女子将文件丢在桌上：“我代表董事会解除你亚太区tmt组副总裁职务——你代持触宝股权、以权谋私，足够你进监狱了，从今天起，我将接管你的工作。” “no！no董事会的那群秃鹫不应该这么对我！” 埃里克没有半点以往的绅士风度，咆哮着拍桌，展示自己无能的狂怒。 这场博弈，触寳的李敢带着梁家旺赢了，埃里克输了，就这么简单。 年轻的女子不为所动，抬手一挥：“现在！请你收拾东西离开！” 亚太公司的主管tmt分组的副总裁——埃里克被拿下，华尓街空降的执行董事miss lu将分管亚太区tmt——智能手机与新能源科技行业组，主导早期这类科技企业的ipo、战略投资及跨境技术并购。 对方虽然年仅25岁，但却是ms破格晋升最年轻执行董事（ed）之一，被称为华尓街的同行戏称为冰山小姐，近三年参与项目资金规模超30亿美刀。 现在，一个一步登天的机会，降临到了这批刚进公司的实习生头上，miss lu初来乍到，需要一个熟悉国内事务的实习助理。 门外，陈敏看着哭泣逃出的实习生，握紧档案袋，不由得有些紧张。 “下一位！”一个清冷的女声从办公室里传来。 陈敏连忙起身，敲了敲门之后走了进去。 “我不关心你叫什么？人脉、资源、特殊的能力，什么都行.”miss lu的钢笔尖点着桌面上的文件：“三句话证明你的价值。” 小敏抱着自己的档案袋，抿了一下嘴唇，脑子忽然回想起三哥跟她在河边吹牛的话。 “主打超级快充的橙子手机，二十天销量破百万，毛利润率13.7%！” 她忽而拿出手机，点亮屏幕，上面是她和陈默在河边夕阳下的合影。 “橙子手机的老板是我堂哥！” miss lu突然合上文件：“好啦！你被录取了，现在就去订机票。” 她月牙白的指尖轻敲击桌面：“明天咱们就实地去深城考察国内智能机市场，顺道看看你提到的那家橙子手机。” 玻璃幕墙倒映着小敏绷直的脊背，和她微微有些因为激动而颤抖的手：“好好的！miss lu！我马上去办！” “在公司，你叫我陆总，平时叫我陆小姐就行！” “好的！陆总！”小敏的精神不由得为之一振，成功了。 摩根仕丹利的实习生和副总实习助理，看似差不多，但职级待遇却可是天壤之别。 普通实习生不过是处理文件、端茶倒水的边缘角色，在庞大的金融机器里充当最不起眼的齿轮。 而副总的实习助理却能直接接触核心项目，列席高层会议，参与机密级的业务讨论，薪资津贴翻倍不说，未来转正的推荐信更是含金量十足，堪称跨过华尓街大门的黄金台阶。 昨天忘交电费，大半夜一点钟停电了。 (本章完) 第109章 尼采骤崩 第109章 尼采骤崩 应天某俱乐部的鎏金包房里，雪茄烟雾弥漫。 小丽半倚在陆老五怀中，财报摊在她白生生的大腿上，指尖划过上面的数据。 “截止到月底，咱们线下一共有600家门店装修完毕，本月出货160万台，日均销量在8.8万台左右！” 她指尖划过利润曲线：“每天3300万的利润看似风光，但” 小丽红唇忽而贴近陆老五耳畔，带着温热的呼吸。 “橙子手机正蚕食咱们线下的乡镇市场，新增利润全靠300家新店强撑，实际总体的利润率与上半个月相比.跌了18%！” 尼采的店面与人工成本是固定不变的，随着越来越多乡镇用户选择橙子手机，单店总利润下滑已成定局，整体利润率走低也就不足为奇。 “根据调查五个乡镇智能手机市场反馈的数据来看，咱们尼采占比33%，增速12.5‰、橙子占比28.2%，增速28.8‰，其他品牌在乡镇市场份额只有38.8%了，照双方这样的增速，我们和橙子迟早短兵相接。” 这数据波动看似平常，却给陆老五敲响了警钟，尼采与橙子手机默契瓜分传统山寨机、库存机乡镇市场的蜜月期已经结束了。 如今乡镇的智能机市场，近乎被两家垄断，尽管尼采眼下销量稍占上风，但橙子手机凭借技术品牌优势异军突起。 当尼采用户体验过六成智能机性能后，必然会对功能更完备的橙子手机心生向往。 如此一来，在乡镇存量市场这块蛋糕上，橙子手机已然从昔日的盟友，摇身变为尼采最棘手的劲敌。 “乃乃个熊滴！”陆老五猛嘬两口雪茄捏，烟雾喷在小丽脸上：“老王的新机呢？” 小丽却是没有急着回答，反而是转身环住他脖颈，指甲在西装布料上轻刮：“老陆啊，我跟着你五年了就不能给我个名分？” “嘛！不急.等小冉从北美回来，你们好好处。”陆老五打着哈哈：“乖，明天带你去买爱马士？” “就会拿包哄人！”小丽佯怒转头，却在对方亲过来时软了身子：“样机做好了，老王就等着你拍板了。” “好好好！”陆老五一抹大光头，笑哈哈道：“到时候咱们的新机出来，就立马不给橙子订单了！” 不然自己辛辛苦苦卖一台尼采1，就得给对方赚一笔代工贴牌的钱，这相当于两人打架，自己都快落入下风了，还要一直给竞争对手输血，陆老五也觉得憋屈得慌。 他摩挲着真皮沙发扶手，眼中闪过狠厉。 “现在给他们橙子贴牌机的订单，不过是赚笔快钱，先吊着咱们尼采1的生产线，到时候给他们来个釜底抽薪的毁约！” “咱们自己的工厂量产尼采n5，把他那什么橙子1踩下去，到时候，我倒要看看，橙子手机资金链出问题了，拿什么跟我抢市场！” 说罢，他抓起桌上的雪茄又狠狠嘬了一口，烟雾缭绕中，仿佛已经看见尼采n5把橙子1踩在脚下，自己的门店正源源不断吞噬着对方流失的乡镇用户。 小丽在他怀里，眼底藏着的寒光一闪而逝，娇笑着拨通电话。 “老王，陆总要见你。” 半小时后，老王将玻璃盖板外壳的尼采n5递过来，掌心沁着薄汗。 “陆总！这就是咱们的尼采n5，不仅优化了java系统的底层，流畅度堪比三晶这个月新发布盖世s的旗舰机。” 陆老五随意划拉屏幕，玻璃盖板在水晶灯下泛着晶莹剔透的光芒。 “不错！不错！”陆老五拍板定案：“投产！老王啊，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尼采的研发总监了。” “感谢陆总信任，我一定会做好量产准备工作的！”老王举杯，实则内心暗骂：这特么是找华北强改机佬刷的java定制版，除了内置应用，后装程序根本跑不动。 而且，java系统早被淘汰，哪还有人开发应用？ 可外行的陆老五浑然不觉，对尼采n5工程样机一番流畅的体验之后，只沉浸在新机量产的美梦里，。 他认定，除电池外，尼采n5凭借屏幕、芯片的“硬件优势”，即将挽回乡镇市场上尼采1的颓势，甚至还能碾压橙子1。 要说这老王带来的尼采n5“工程样机”，其实真大有玄机。 当初陆老五和姜老弟拿换标平果4在电视购物频道上忽悠观众，如今老王用三晶盖世s换壳手机刷了java系统来忽悠他。 这当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等陆老五喝得醉醺醺被司机接走，小丽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撞开隔壁包房。 老王正对着“真实”的n5工程样机摇头：“这配置根本撑不住，除非全靠外挂” “谁管它！”小丽拉了拉领口，拽着老王领带，将他按在沙发上，猩红指甲掐进对方肩膀。 “拨款一到，咱们里应外合，直接截留货款，到时候钱到手了，咱俩分钱走人！” 老王喉结滚动：“这这可是诈骗.”，腿肚子发颤。 不管怎样，老王这胆子，当初顶多也就弄点水货，现在要是真这么搞，就真走上了犯罪的道路了。 “啪！”小丽一耳光抽飞他用来伪装的金丝眼镜。 小丽高跟鞋踩在他胸口上：“别忘了，你老婆早就卷走了你所有的钱，当初是谁把你带到应天，给你口饭吃？” 她突然放下腿，帮他拍打了一下白衬衫上的灰迹，轻笑：“或者你去自首.运气好点，还可以回深城继续当流浪汉？” 老王盯着碎裂镜片里变形的自己，终于嘶哑开口。 “我认识华北强的档口商，咱们首批量产可以用最低端劣质电阻屏和酸洗芯片和主板.来充数下单，免得陆总怀疑.” “哈哈！你看你.非得敬酒不吃吃罚酒！”小丽抄起桌面的一杯香槟递给他，两人干杯。 小丽眼中闪过毒蛇般的冷光，从gacci包甩出盖了公章的采购文件。 “再追加200万台物料订单，让老陆永世翻不了身！” 除了压货陷阱，她早备下连环计——握着公章伪造虚假流水，用尼采的线下门店去银行抵押套现，等资金到账就注销离岸公司，卷钱跑路。 “做完这些.”她红指甲叩响香槟杯：“你拿三成滚蛋。” “可工厂姜总那边.有人”老王犹豫。 “哈！他早盯上老陆那1200家门店了！”小丽笑出声：“钱我们带走，店归他，这靠手机赚钱，哪有掏兄弟家底快？” 当天，尼采在深城收购的组装工厂灯火通明，劣质电阻屏和大批量的酸洗件混入生产线时，老王这个研发总监和产线负责人在验收单上写下“符合标准”，然后果断的签上了大名。 下半辈子老王不想吃糠咽菜的话，他就必须这么干了。 深城六月的闷热渗进橙子科技的1号会议室，新风系统开足马力之后，微微作响，宫韵打开雾化玻璃，隔绝员工们的视线之后，这才启动了投影仪。 陈默抱着笔记本电脑进来，将市场部今天整理出来的尼采手机与橙子手机的销售数据投映在幕布上，红黑对比的柱形图和增长曲线刺得人眼疼。 尼采1手机 月销量：160万台（乡镇市场占比78%） 售价体系：统一售价399元+99元手写笔 销量增长率：18.2‰（同比） 利润率：60.4% 橙子1手机 月销量：120万台（乡镇市场占比68%） 售价体系：深城499元/乡镇599-899元（价格差异显著） 销量增长率：28.5‰（同比） 利润率：13.8% 陈默给大家讲着市场部大致调查出来的情况。 “尼采1是采用“低价+配件”的标准化定价模式，来保障乡镇市场渗透率！” “咱们的橙子存在明显的区域价格差，乡镇溢价高达达30~80%，但增长率也高出尼采10.3个百分点，反映了一部分品牌溢价能力。” 嗯！全靠尼采这个同行衬托，橙子1即使中间商层层加价，也依旧在乡镇市场很受欢迎。 陈默顿了顿，继续开口。 “尼采由于门店优势，在乡镇市场占比比我们稍微高一点，即78% vs 68%，显示了它在下沉乡镇市场是我们最主要的对手！” “橙子表面利润率在13.8%，但终端加价后实际利润与尼采的60.4%几乎持平问题在于中间商通过乡镇渠道加价赚走了利润，导致用户需溢价近2倍的价格，直接让我们流失了一批对价格敏感的乡镇用户。” 会议室里，目前橙子科技在公司的主要“高层”，都来了。 分析完了对手，陈默做了一个总结，顺道鼓舞一下士气。 “尼采根本不应该是我们的对手，但因为我们的渠道次级经销商，我们乡镇终端售价太贵了，被迫与它形成了势均力敌的架势！” 陈默转身，敲了敲会议桌。 “他们不过是拿着咱们的“x”机的贴牌，真正的问题还是在于我们自己！” 他的目光扫过会议桌： 一向混不吝的赵铁柱，今天坐姿笔挺，手按在木质会议桌的边缘。 后勤部的宫姐盯着幕布上的统计柱状图，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钢笔帽，似在思索破局之策。 新入职的何健垂眸专注做笔记，字迹在纸面快速游走，王藤则漫不经心地用指甲刮着电脑外壳的贴纸。 对于橙子科技的主业务，他们两人明显了解的不深。 陈默敲了敲投屏幕布：“从缓慢的增长曲线来看，乡镇用户其实是认可我们的技术和品牌的，但中间商层层加价，把499元的橙子1炒到近699、799，咱们的科技平权让利就成笑话了。” 他目光扫过赵铁柱、宫韵等人：“今天召集大家来，是想集思广益，让你们说说对策！” “赵铁柱！你先来”陈默直接点名，让他打个样。 赵铁柱“啪”地拍了一下会议桌，斜侧着身子，正经不到几分钟就“原形毕露”了。 “陈总！要我说.咱们直接断供尼采，让他们无货可卖。” 这招有点阴损，而且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自己的商业信誉损失了，还不一定能对尼采起作用。 “没了我们的成熟的供应链支持，他们短时间拿什么来贴牌？”赵铁柱嚷嚷道。 尼采早已在深城完成布局，收购的中型代工厂设备齐全、生产线完备，工人也是熟练工。 即便橙子切断贴牌代工的“x”机供应，尼采凭借自有工厂的产能储备与技术团队，也能迅速调整生产线实现自主生产。 如此一来，橙子贸然断供，不仅会无端树敌，还难以真正动摇尼采的市场根基，最终落得个两败俱伤的局面。 陈默摇头，扫视了一遍大家伙。 “竞争不是盯着友商出招，这样太被动了，咱们专注于自身就好了！” 陈默是个有点理想主义的人，若非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不想靠商业上背信弃义的手段去搞对手，要脸。 “企业之间的良性竞争不是比谁手段狠，而是比谁犯错少。” 陈默为自己的商战策略定下基调：咱们不针对对手出招，只从公司内部寻找突破点。 随后，众人各抒己见。 赵铁柱提议压缩供应链成本，具体做法是对次级供应商实施满销返利策略，以此实现延伸终端价格控制范围。 从本质上看，这还是市场成本控制的老一套办法。 毕竟，你可不能指望赵铁柱这个不学无术的小子能突然想出什么新点子。 但这至少是个办法，陈默笑着点点头，算是鼓励吧。 “这个办法可以试试！” 他转向宫韵：“后勤这边主管的电商渠道能再发力吗？” 宫韵翻开笔记本，一边查看一边说道：“咱们可以增加信息流广告的投放，不过，咱们并非传统互联网公司，缺乏流量基因，自然流量很难提升起来。” 说着，她翻到记录上个月电商渠道销售数据的那一页，说道：“上个月投流转化率仅为万分之三，比同类手机品牌平均值低了27%！” “低这么多！”陈默苦笑着摇了摇头，果然橙子手机在网上没什么存在感啊。 从这数据来看，现在橙子手机完全就是电商“绝缘”的体质，也难怪大家如今都不太重视电商渠道了。 想想后世的小麦手机，之所以能以互联网渠道创造销售奇迹，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一方面是电商渠道成熟了，支付红包大战，双十一，618等，电商文化深入人心，拉入众多网购新用户。 二方面是因为雷布斯本身就是互联网行业出身，太懂互联网造势了，小麦高管全员微薄办公，吸引网民眼球。 最后，他本身就是个自带流量的“大名人”，还有出色的营销手段，别人搞互联网渠道，根本没法比。 陈默转而看向新来的何健、王藤二人，笑着道：“何主管！王主管！你们也说说自己的看法，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大家畅所欲言嘛！” 何健突然抬头，又迅速摇摇头。 “陈总！我刚来，不太了解” 话没说完，赵铁柱已经嗤笑出声：“你” 陈默瞪了他一眼，赵铁柱这小子直接熄火了。 “我有个办法节省成本！”王藤突然开口：“陈总！我想开发橙宝输入法，省掉触寳的授权费。” “嗯…难度大不大？”陈默不由得好奇的问道。 “简单，我有以前废案版本的核心代码，很少一部分需要重写，只要咱们再购买一版独家字体授权，直接换皮就行，主要是测试浪费时间。” 只要是和触寳对着干，王藤就有使不完的劲。 陈默挑眉：“那开发周期呢？” “基础版一周时间就行，再加上陈总你曾经跟我提过9键兼容功能.半个月。” 王藤声音发颤，明显有些激动，看陈总这连连追问的意思，这事有戏啊！ 陈默顿了顿，表示可以干！ 王藤开始提需求：“我需要抽调应用寳团队的人手来帮忙！” 所有人的目光转向何健。 这个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人沉默片刻：“现在应用寳已经进入最后的线上测试阶段，陈总要是有需求的话，橙宝工作室这边可以协调人员配合开发。”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神晦暗不明，叫人瞧不出情绪。 “那最迟八月底，橙宝输入法开始内置新机！” 陈默迅速分配任务，市场部赵铁柱这边负责去搞满销返利来限制一下次级经销商加价，后勤部宫韵这边给电商投流宣传。 至于橙宝工作室，王藤作为负责人，带领一个小组的成员负责在半个月之内把橙宝输入法搞出来。 “好啦！大家各司其职！散会！” 橙子科技的第一次高层会议，讨论了一下自己培养出来的贴牌对手尼采，以及橙子1售价在乡镇倒挂的问题。 会议结束后，夕阳把陈默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站在总经理办公室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华北强市场。 赵铁柱已经开始联系代工厂调整生产计划，宫韵在电商平台追加了首页权重推流，王藤的工位亮起彻夜不灭的灯光，一行行代码在屏幕上流淌。 三天后的清晨，应天洋江仓储中心的催款电话惊醒了陆老五的春梦。 他裸着上身抓过8838钛合金手机，小丽残留在被窝里的香水味混着酒精，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当他裹着浴袍冲进尼采总部时，讨债的供应商已经挤满走廊，银行的法务正在清点资产。 “陆总！不好啦！丽姐卷款跑路了！”财务总监声音发抖：“她还伪造了三亿流水抵押” 陆老五的脏话卡在喉咙里，看着姜老弟西装革履地带着小秘书穿过人群，三人躲进办公室。 “陆老哥，你别急啊！”姜老弟递来纸巾擦汗：“我可以注资五千万，帮你先保住1200家门店。” 他身后的秘书适时展开合同，担保条款在水晶灯下泛着一抹冷光。 病急乱投医的陆老五突然清醒过来，把笔一扔，直接掀翻茶几。 “你个小王八蛋，觊觎我的门店多久了？” 与此同时，深城那边，熬了连续三个通宵的王藤的电脑屏幕上，终于弹出橙宝输入法的第一个测试版本。 他揉了揉通红的眼睛，把代码同步给测试组。 窗外，华强北的霓虹依旧闪烁，远处传来货车启动的轰鸣。 那是赵铁柱连夜发往乡镇的特价机型，包装盒上直接贴着一张橙子的满销返利说明书。 而在东南亚某港口，老王蜷缩在集装箱角落，数着小丽分给他的三千万现金。 本来老王以为对方会失约的，但没想到还是拿到手了。 手机震动，阿豹发来消息：转接的船已备好，明日有人来带你启航去阿三国。 他望着海面翻涌的浪，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在拘留所，那个拍着他肩膀说“以后跟我混”的男人。 港城，一间狭小的“免税专员”办公室。 “基哥！”阿豹拿着手机，好奇的问道：“不是说跟赵杰有关的人和事，以后一概不理的，这不违反你原则？” “原则才值几个钱？”胖子飞起一个爆栗子：“阿豹！有钱不赚，你是不是傻！” “我是阿虎啊！基哥你打错人了！” “哼！打的就是你，阿豹帮我赚钱的嘛，你就会一天到晚吃干饭！” 胖子瞥了眼墙上的合影——那是他和赵杰穿着港城海关缉私制服的旧照，相框里赵杰的脸，已经被烟头烫成了一个大洞。 陈默怎么也没想到，那个自己极为重视的对手尼采，竟在一夜之间彻底垮台了。 由此可见，创业并非是一定要走不断打败对手从而登上顶峰的路子，也可以自己不犯错，耐心等待对手自我毁灭。 橙子：我倒是做好了十全的准备，刚想动手了，可一进门就看见他自己猛扎自己，哇哇吐血啊！ 尼采：.咳咳咳…何必呢？咱们可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弟啊，你就不能来拉兄弟一把？ (本章完) 第110章 目中无橙 第110章 目中无橙 橙子科技办公室内，午后的工位区一片静谧，多数员工正趴在桌上午休。 忽然，走廊传来“哒哒”的脚步声-——小曾攥着文件，脚步匆匆地走向市场经理办公室，抬手轻叩门板。 门内，赵铁柱正把脚翘在办公桌上玩切水果游戏，因橙子1手机仅支持单点触控，他的得分始终上不去，嘴里嘟囔着：“回头得跟陈哥提一下子，橙子2高低得整个双点触控。” 听到敲门声，他迅速放下腿，坐直身子喊了声：“进来！” 见是小曾，赵铁柱挑眉：“百万，啥事？” 小曾早已习惯这位直属领导的“随性”，忙上前道：“赵总，应天洋江仓储中心拒收咱们的贴牌机，说尼采欠费停摆，前批货的仓储费都没结清，不肯收新货了。” “操！”赵铁柱猛地拍桌：“陆老五那煤老板连这三分两文都拿不出来，尼采铁定出大事了！” 他脸色骤变，抓起手机狂拨陆老五号码，却只听见忙音。 正打算去找陈默汇报，手机突然响起，屏幕显示是应天打来的陌生号码。 “喂？”赵铁柱接起，陆老五的哀嚎如破锣般炸开：“赵总！看在半个老乡份上，您求陈总拉兄弟一把啊！” 陆老五都沦落到跟比自己年纪小这么多的赵铁柱称兄道弟了，可见他也是山穷水尽了。 “陆老五还钱” “还我们血汗钱！” “尼采骗子！” 电话里夹杂着吵闹声背景，陆老五语无伦次的倒苦水，说秘书小丽与老王合谋卷走资金，还以公司名义订了200万台新机物料，如今供应商堵门，银行法务查资产，尼采濒临破产。 赵铁柱暗自咋舌，昨天开会陈哥刚说完“专注自身，坐等对手犯错！”，今天尼采就崩了. 不过，他还是立马压下幸灾乐祸的心思，安抚道：“陆老哥别急啊，我这就去跪着求陈总，他一向讲义气，肯定会慎重考虑的。” 哼！我这就去告诉陈哥，要赶快把应天洋江仓储中心那批货抢回来，尼采的专用备件直接砍了，其他通用备件改为生产橙子1。 挂了电话，赵铁柱快步走向陈默的总经理办公室。 总经理办公室内，智能电动调光落地窗将自然光线阻隔在外，使得办公室里总体来说，略显幽暗。 陈默盖着休闲西装外套，正躺在会客区的沙发上惬意地午休。 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 “咚咚咚~” 紧接着，陈默刚要起身，只见赵铁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一旦有人打开门，智能电动调光落地窗就会自动切换为办公模式，屋里瞬间变得敞亮起来。 “陈哥！” 这一分钟，陈默是真想找个秘书帮自己拦人，我还在睡觉呢。 “啊！”陈默打了个哈欠，嘴角抽了抽：“你小子不好好眯一会儿，下午犯困别喊累。” 赵铁柱故意撸起袖子，比划了一下那并不存在的二头肌。 “陈哥！就我这体格，一夜七尺郎，我精神的很呢！” “七尺？”陈默笑着上下打量他，起身穿上鞋，踢了他一脚：“你小子就净瞎吹吧！”，而后走向茶几倒水。 “晚上合计合计不久就有咯！”赵铁柱挤眉弄眼，惹得陈默哑然失笑。 他捧着水杯，在办公室走两步，活动一下发麻的脚。 “说正经的，你小子大中午闯进来干嘛？” 赵铁柱卖了个关子：“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陈哥你要先听哪个？” 陈默眉头一挑，佯装生气地说：“你小子是不是皮痒了，要说就快说。” 赵铁柱这才忙不迭道：“坏消息是咱们的‘x’机贴牌代工黄了！” 陈默眉头紧皱，问道：“尼采毁约了？” 要是这样，那说明尼采自己的工厂那边肯定已经准备好了，才会这么干，橙子科技这边就有些被动了。 赵铁柱不由得一笑：“这就涉及到好消息了，尼采快要不行了——秘书卷款跑了，资金链断裂，公司都停摆了，连个仓储费都拿不出来！” 陈默手中青瓷杯顿在半空，他愣了一下，跺了跺发麻的脚，更麻了. 这居然是真的！ 昨夜他还在想着橙子与尼采在乡镇的拉锯战，此刻对手竟轰然崩塌。 陈默心中暗自思忖，尼采停摆，而橙子还在正常运转，这是不是意味着乡镇市场很快就会成为橙子一家独大的局面呢？ 他凝视前方亚克力鱼缸里游动的色彩斑斓热带鱼，压下心头震动与一丝喜悦。 “详细说” 商海浮沉，从无侥幸，对手的崩塌或许是机会，但橙子手机的科技平权之路，终究要靠自己一步一个脚印地走。 赵铁柱汇报完自己知道的详细情况，建议火速切割与尼采的业务：“陈哥！咱们要尽快抢回仓储中心的货，砍掉“x”专用备件订单，已有的通用件转产橙子1，尽可能的减少损失啊！” 陈默摩挲着青瓷杯口，沉吟片刻，问道：“你知不知道尼采的尾款有多少没结清？应天洋江仓储中心那批货价值是多少？库存现在还有多少‘x’机？代工厂尼采的物料还有多少？” “陈哥稍等！”说完，他拧开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向外张望，只见小曾正局促地站在外面。 “百万！弄清楚了吗？” 小曾点点头又摇摇头，说：“赵总你要得太急了，我只查到个大概。” 赵铁柱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这就够了，够你今天在陈总面前露脸了，抓住机会，好好表现。” 小曾深吸一口气，认真地说：“赵总！你放心！我不会辜负你给的机会，会在陈总面前好好表现的！” 赵铁柱笑了笑，领着小曾走进办公室，向陈默介绍道：“陈总！这是我们市场部的小曾！曾百方，由他给你介绍咱们与尼采的业务情况。” 小曾抱着文件夹快步而入，展开文件夹后，数据脱口而出： 未结清尾款：尼采科技截止到7月4日，应收账款余额为328.75万元（其中超90天账期占比35%）。 应天洋江仓储中心存货：货物估值562万元（含28241台未贴牌的x机及其配件材料）。 物流公司滞留应天转运货：货物估值162万元（含8140台未贴牌的x机及其配件材料）。 尼采科技未收回账款合计：1052.75万元。 x机型当前我司库存：成品机1285台（含返修机83台），半成品420台（缺主板状态）。 代工厂物料：核心物料有海丝k3v1芯片2100片、3.2英寸tft电阻屏3750块，辅料有华t品牌电池模块8200组（含呆滞库存1500组）。 小曾还补充道：“陈总！这些数据基于7月4日的每周盘点，实际可能存在±3%误差。” “数据很精准！”陈默鼓掌，转向赵铁柱：“怪不得你们市场部这么大一摊事没乱套，原来有精兵强将帮赵总你把控大局呢！” 赵铁柱拍小曾肩膀：“陈总！这小子做事稳当，平常忙起来的时候，可算是帮了大忙了。” 小曾则低头颔首，谦虚地笑了笑，没有擅自参与两位领导的话题。 陈默觉得小曾是个可造之材，便起了考校的心思。 他问道：“小曾！如果公司打算挽回尼采的业务损失，你觉得当务之急该做什么？” 小曾早有思考，不假思索开口。 “咱们可以尽快联系应天洋江仓储中心那边，赶在银行申请查封尼采资产之前，把那28241台未贴牌的x机及其配件材料拿回来，即便出些仓储费，也能及时减少562万的货物损失。” 陈默点点头：“思路倒是很清晰，你先去忙吧！” 待小曾退了出去，陈默指了指赵铁柱：“这小子不错，过段时间提起来做你的副手，你觉得怎么样？” 如今，橙子科技正处于快速发展阶段，中层管理者的需求极为迫切。 鉴于公司内部有合适的人选，陈默自然优先考虑内部提拔。 毕竟，提拔内部员工，他们对公司的忠诚度会更高，对公司业务的熟悉度也会更强。 “百万，早就是我左膀右臂了！”赵铁柱咧嘴笑着说：“他这名字，一听就特别旺别人！” 听到赵铁柱的说法，陈默细细琢磨着小曾的名字，而后不由得会心一笑。 “现在我们说尼采的事，我倒是不想落井下石，反倒是想雪中送炭。” 赵铁柱见陈哥又有如此“理想化”的想法，连忙劝道：“陈哥，现在乡镇市场传统的山寨机和库存机存量已经不多了，咱们的橙子手机和尼采手机是直接竞争对手，咱们这不是养虎为患嘛。” 陈默踱步到办公桌，拿起《手机领航者》杂志，翻到头条主刊头条递给赵铁柱看。 2010年7月《手机领航者》头条主刊序言： 自从6月初，平果4发布掀起智能手机风暴后，过去了整整一个月，国内智能手机用户占比暴涨了14.3%，平果以55.1%关注度主导市场，hyc（10.1%）、三晶（9.5%）分列二三位 “看到了吗？榜单上二十个品牌，橙子与尼采均未上榜，人家眼里咱们上不得台面，但咱们自己要争气，以后真正的对手在这儿呢！” 陈默将杂志推给赵铁柱：“覆巢之下无完卵，现在不是我们考虑要不要内斗，而是根本没资格内斗。” 他指尖叩了叩杂志上的“智能手机用户占比”图表： “现在国产机天生矮外企一头，咱们现在在国内权威媒体眼中，又是‘寂寂无名’的杂牌。 乡镇用户就算想买国货，话语权也远远不如城数码城的各类经销商，他们推荐什么，老百姓就只能买什么，而经销商只会推利润高的洋牌子。” 赵铁柱急了：“可现在的乡镇市场上，橙子的对手不是平果、不是hyc、也不是三晶啊，陈哥！现在可不是妇人之仁的时候啊，咱们和尼采” “好了！”陈默指尖敲了敲桌面，抬手打断他：“你误会我的意思了，目前公司的现金流才刚刚稍有好转，我自然不会为了拯救尼采而投入过多资金，让公司陷入不利境地。” 好不容易给远橙找了雷布斯“后妈”奶一口，橙子科技用半个月恢复元气，陈默自然不会让似敌非友的尼采再拖下水。 “我要的不是救尼采，而是他的线下渠道！”陈默指尖敲了敲桌面强调：“按照尼采宣传的1200家线下门店渠道.” 他双手握拳，在身前锤到一起，双眼冒着精光。 “咱们要是能把这渠道收为己用，既能打通乡镇直供，又能制衡华北强分销体系的中间商层层加价，这才是关键” 到时候，橙子科技就可以有三条分销渠道： 1、华北强分销渠道：构建“深城华北强——二、三线城市--乡镇”三级链路（虽非绝对，但不少渠道可从深城直达乡镇）。 2、尼采门店直供渠道：通过接管尼采线下门店，直接制衡中间商，将橙子手机“科技平权”的让利实惠直达乡镇用户。 3、电商渠道.（不提也罢，前前后后几百万买流量，电商一个月的销量，还不如华北强分销一天的零头。） 赵铁柱恍然大悟，表示自己明白了，当即掏出手机拨通电话。 “陆老哥？我们陈总最讲义气了，在我苦苦的哀求之下，他倒是愿意拉你一把，但有个条件.” 陈默站在落地窗前，阳光掠过他的侧脸，鱼缸里的黄金吊摆尾游向远山造景的光影峡谷深处，仿佛预示这一场暗潮汹涌的渠道争夺战，即将拉开序幕。 陈默相信，觊觎尼采线下那1200家门店渠道的人，绝对不止自己一家。 龙岗远橙新能源对门的多美集团产业园，挂牌朵维公司的何总办公室。 市场调研部的王凯一脸严肃地走进来，站在办公桌前，毕恭毕敬地说：“何总，跟您汇报一下上个月突然崛起的尼采手机的情况，这才过去没多久，它现在突然就要暴毙了。” 何总原本正看着朵维d1的宣传物料，听到这话，停下手中动作，眼睛一亮，身体微微前倾。 他饶有兴致地开口：“哦！这么快就不行了？那它那1200家门店渠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王凯回答：“目前还没有确切消息说他们对门店渠道的处理方式，但看样子是经营不下去了。” 何总摸着下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这的确是个好机会，密切关注这1200家门店渠道的动向，有消息马上来告诉我！” 多美集团的主营业务和菊厂相似，都专注于移动通信领域。 尽管它不像菊厂那样具备强大的技术能力，但也有自己的独到之处，能够在通信市场分得一杯羹。 朵维智能机的业务线是多美集团首次向终端业务拓展的尝试，所以尼采的1200家线下门店渠道，他们还是十分感兴趣的。 这么多的门店渠道，即便你资金充裕，按照正常的商业逻辑去选址搭建，也必然会耗费很多的时间成本。 绿厂公司老板，成总的办公室。 市场部下属匆匆走进来，着急地说：“成总，听应天那边的同事传来的消息，尼采手机突然要倒闭了，他们那1200家线下门店渠道现在成了香饽饽，很多家友商已经盯上了。” 成总靠在椅背上，神情淡定，摆了摆手说：“咱们有步步膏的线下门店足够了，尼采的那1200家线下门店对咱们来说只是锦上添的事！” 7月10号，绿厂的首台智能机就要在深城大剧院正式发布了，还邀请了港城那边的明星过来站台，这次绝对要万无一失。 “还有3天就是咱们绿机x8的发布会了，现在不要节外生枝，把所有精力都集中在咱们首款智能机发布上。” 下属犹豫了一下，接着问道：“那那个上个月和尼采在乡镇市场打生打死的橙子手机也不用管吗？” 成总轻笑一声，满不在乎地说：“尼采手机是什么货色，我们拆过的都清楚，它的对手又能有多厉害？” “以后给我多关注国外厂商和中华酷幻的动向，至于其他那些杂牌机，就别拿来跟我汇报了。” 橙子手机这类在乡镇市场打拼的“草根”品牌，早已被那些背靠大集团、含着金汤匙出身的小厂友商归为“其他”类别。 (本章完) 第111章 新发展新问题 第111章 新发展新问题 陈默坐在总经理办公室里，目光呆滞地盯着天板上的隐藏式led灯的柔光，思绪万千。 公司过度依赖华北强分销渠道，致使橙子手机在推动科技平权的进程中，深陷价格困境的泥沼。 这使得它无法凭借自身的技术优势对竞争对手进行降维打击，进而难以迅速打开乡镇市场，提升品牌知名度。 这事如同一块石头，沉甸甸地压在陈默的心头，让他感到有些焦虑。 突然，他猛地坐直身子，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和决心。 陈默快速伸手拿起摆在桌面上的公司内部座机，按2号键，直接拨通宫韵办公室的电话。 “宫姐，你先把公司上个月的财务材料整理准备好，等会儿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此刻，尼采那1200家门店直营的渠道体系，就摆在面前，他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这个世界上的好东西从来都不是等来的，要靠自己去抢到手。 不一会儿，宫韵推门而入。 陈默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来，向前走了两步。 “宫姐！现在在不影响公司日常运营的情况下，咱们能够抽调出多少资金？” 两人走到接待区坐下。 宫韵早已经做好的准备，一边快速翻动笔记本，一边迅速整理着思路，开始汇报。 “陈总，我先说一说咱们现在的压货资金占用情况：自营业务按7天生产周期、50%预付成本、75天回款算，占用9240万，倒是贴牌‘x’机业务现在取消了，这部分资金已经释放出来了。” 她顿了顿，从资料里翻出报表：“上月经营性现金流流入7.608亿，流出5.544亿，账面净现金流2.064亿，扣除税费、营销浮动、人工成本等等，保守可动用资金约1.7亿。” 这意味着，经过半个月的资金沉淀，橙子科技的企业账户上大约积攒了2.064亿资金。 乍一看，这2亿左右的资金池和橙子手机刚发售一周时沉淀的资金量相差不大，但实际上，橙子科技一直在将利润重新投入生产以扩大产能，整体业务规模就像滚雪球一样不断发展壮大。 经过一个多月的努力，其营收规模已从首周的2亿增长到首月的10亿，公司业务规模整整翻了5倍。 “这么说，公司下个月正常运转，资金池至少得预留3000万运营成本，对吧？” 其实下个月的运营成本肯定不止3000万，但部分利润增长能覆盖掉一些运营成本，考虑到陈默这个理工直男对财务的理解能力. “对的！陈总！”宫韵垂眸轻笑，点头回应。 陈默认真地听完，点了点头，说：“宫姐，我明白了，你先忙去吧！” 宫韵离开后，陈默回到办公桌前，缓缓坐回老板椅，看着桌面上的一份快件发呆。 这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但愿不要太贵吧！ 陈默指尖敲击办公桌的桌面，而后用拆信刀拆开今早林峻峰寄来的尼采门店估值报告。 1200家门店年总利润2.16亿，pe估值17.28-25.92亿，固定资产估值1.8-2.4亿，综合估值19-28亿。 他盯着这串天文数字苦笑，现在橙子科技能拿出的1.7亿资金，连收购的零头都不够啊！ 这和人家最低估值19亿，都还相差10倍不止，这可怎么办呢？ 陈默想了想，掏出自己的手机，拨通远橙新能源许明远的电话，想从远橙拆借一点资金。 对方言语间有些为难：“陈总，我们远橙刚接了一笔5万组的户外增氧泵电池订单，目前正在试产5v/2000mah气态锂电池。” 最近，许明远经老同学介绍，拿到中山那边一家水族器材厂家--sopo的订单。 对方为全新自研的新一代便携式户外增氧泵寻求电池方案，已决定首批订购5万组远橙的气态锂电池。 远橙正用btd调试好的第一条中型产线，试产对方所需的5v/2000mah规格的气态锂电池。 不过，现在调试产线成本很高，远橙账上资金紧张，可能无法拆借资金给橙子。 “陈总！后续sopo有可能会加大订单量，现在资金实在紧张，您看这事儿” 许明远的意思很明显了，现在远橙账上的资金要用来自己发展，可支援不了橙子这边。 陈默听后，倒也没失望。 毕竟远橙虽像是橙子半路收养的“养子”，但好歹现在也算橙子了大精力培养的“崽”。 看到它步入发展正轨，陈默自然也感到高兴。 他笑着提高音量说道：“许总，干得漂亮！气态锂电池能不能成为新能源的未来，就得交给市场来检验，sopo这种创新订单就是咱们打开市场的第一步。” “正所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恭喜你带领远橙迈出了这关键的第一步啊！” 原本陈默还因许明远缺乏下属自觉略有不满，此刻对方展现出的自主性却给他带来巨大惊喜。 在陈默的惯性思维下，远橙要步入正轨、开始大规模盈利，至少得等到橙子2换用mof-蜂巢构型的新一代电池，并且将上一代电池向友商开放之后. 而在手机领域外拓展业务，是他未曾设想过的道路。 陈默恰恰忽略了，远橙不只是一家为手机供应气态锂电池的工厂，而是远橙新能源科技公司。 气态锂电池——有着无限市场业务拓展的可能性！ 在户外便携式设备领域，气态锂电池的超级快充速度优势显著，足以让绝大多数用户愿意为其较高的成本买单。 新一代sopo户外增氧泵搭载了5v/2000mah规格的气态锂电池，理论上67秒就能充满电，这无疑是众多钓鱼爱好者和水族爱好者的福音。 只要sopo的新一代户外增氧泵能够被用户接受，远橙就能成功拓展出除手机电池之外的第二条业务线，实现多业务线发展了。 看来搞定尼采门店渠道后，他得和许明远好好探讨远橙的未来规划了。 听筒对面传来产线轻微的嗡鸣声，陈默仿若看到远橙车间的物料从注入口呈雾状喷薄而出，在真空腔体里凝成淡金色流体 “许总！调试成本高是暂时的，只要稳住，量产以后就是咱们远橙业务的新爆发点，这个规格的电池，可以有更多的户外便携设备电池解决方案.” 挂断电话，陈默的黑色橙子1手机尚有余温。 手机使用时发热很正常。 参考前世老王的“橙子4”，橙子1和“x”机配置相近，在市面上性能较为均衡。 打个比方，幻想用100分配件做出60分手机，橙子1则是用80分配件做出80分手机，完美均衡配件之间的性能。 乡镇用户虽对科技不敏感，但不傻，不合格的手机他们是不会买单的。 后续研发橙子2，总不能靠自己和赵铁柱这样的半吊子碰运气吧。 老王前世的橙子4已参考完，陈默没了致敬对象。 毕竟他前世搞电池为主，并非专职做手机的，能记住“橙子4”已是万幸。 看来，橙子科技还缺个懂行的研发总监啊！ 橙子科技虽然发展快速，但也问题多多 陈默目光回到尼采门店估值报告上，本能地从抽屉拿出皮质笔记本，添上解决渠道问题后与许明远谈远橙规划、为橙子科技物色研发总监这两件事，提醒自己别忘了。 写完正要收起皮质笔记本的时候，一张烫金名片，掉在了办公桌的桌面上 “雷布斯！！！”他眼睛一亮，心想：一回生、二回熟，找雷布斯组个收购团说不定行。 虽然前世小麦走的是互联网渠道，但要是走一部分线下渠道，说不定雷布斯也不会拒绝。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说干就干。 于是，陈默拿出手机给雷布斯打电话。 “雷总，我想邀您组个收购团，拿下尼采的线下渠道，两家共用如何？”陈默尽量让语气轻快一些，不要让自己显得太过功利。 “陈总！”对面雷布斯沉吟片刻：“新机初期我打算走轻资产模式，线下渠道暂时没计划。” 陈默有些小失望，唯一认识的有钱人拒绝了他。 也对！小麦走轻资产模式，前世互联网渠道订单大爆，人家连产能都跟不上，还要什么的线下渠道，这不是添乱嘛。 小麦互联网渠道带来幸福的烦恼啊！ 陈默的橙子都快羡慕哭了。 当然了，为了两人之前的那点交情，雷布斯还补了一句。 “不过，我可以给你引荐幻想的刘总，他对青年才俊看重的项目向来感兴趣！” 没错，后世风评不佳的刘总，此时在国内好多人眼中，确实是急公好义、乐于江湖救急的商业大佬。 98年鑫山盘谷计划失败，面临倒闭，他真金白银的拿出450万美刀，助雷布斯东山再起。 千禧年前巨人大楼项目失败，他为史大柱提供初始资金，助其靠脑黑金翻身。 08年三青牛奶事件，猛牛面临外资恶意收购，他48小时内筹集数亿资金驰援。 这时候，刘总对证明过自己的“青年才俊”向来乐于投资。 当初仇伯君退位让贤交棒ceo、雷布斯披肝沥胆保扶鑫山上市的“互联网创业童话”，还多亏刘总成全。 否则就成了老眼昏的仇伯君任用盲目自大的雷布斯，孤注一掷投入2000万元欲扛起国产软件和pc大旗，最终导致鑫山倒闭。 互联网创业童话直接变互联网创业笑话。 刘总成全了雷布斯，所以后来雷布斯言比以师。 若刘总此时退隐江湖不再两次复出，直接成为幻想不走下神坛的精神图腾，以国人不究前人之过的风气，他后世风评会好很多，过错将会由继任者背锅。 更重要的是，隐退大佬没流量.哪个自媒体想不开去沾边啊！ 此时，某个同样是企业精神图腾，隐居在妞约的大佬，正在长岛贝斯奇球场和门徒打高尔夫。 “师父！成哥用步步膏的渠道做智能手机，我也想回国做手机！”青年心不在焉地握着球杆，看向身旁气质温文尔雅的中年人。 “哈哈哈！”富人的专属笑声：“阿伟别急，等我打完这杆沙坑球。” 中年人耐心挥杆，球飞跃果岭，一杆进洞。 他把球杆递给球童，脱掉手套，笑着对青年道：“阿伟，你要回去就回去吧，我会叮嘱阿金，步步膏的渠道一定会公平地对你俩开放。” 蓝厂启动 橙子科技总经理办公室，陈默正听着雷布斯的电话。 “陈总！你放心！刘总肯定愿意帮你的！” 陈默摇摇头，直接婉拒了。 “没事雷总，祝您新机研发顺利！” 挂断电话时，陈默自嘲地笑了笑。 终究橙子还是‘草根’出身，要是像绿厂、蓝厂一样背靠步步膏这棵大树，还用操心什么渠道的事啊！ 要不放弃？ 尼采的直营渠道很重要，但不是必须的，因为橙子还有个不太受控的华北强分销渠道。 根据宫姐提供的财务情况，陈默把橙子科技当前发展现状总结出三点： 1、现金流健康，建立了一个财务管理框架之后，橙子科技的资金周转效率显著提升。 2、这段时间自己执行的复利产能扩张策略非常有效，只是要小心供应链管理风险，毕竟有过前车之鉴——橙子次周现金流危机。 3、未来潜在挑战：快速扩产可能带来资金开支压力，想要从乡镇市场反攻城市市场，橙子手机需要更多独家的技术优势，来树立品牌形象。 目前，橙子科技营收比高达20.6%，这财务状况，在一众手机企业中可谓是一枝独秀了。 要知道，后世常被指责“暴利”的菊厂，该营收比常年才10.25%。 不过，菊厂研发投入占营收高达达20.8%，几乎约等于“一橙”，这意味着橙子科技若要达到这一研发投入水平，就得把利润全用于研发，一分不赚。 毕竟，不是谁都有勇气付出如此大的代价搞研发。 若菊厂不投入高额资金研发，营收比能搞到31.05%，别的不说，利润这方面比同行绝对是遥遥领先了。 当然了，那只是假如，其实菊厂高研发投入才是它暴利的底气。 而橙子科技能有这么一枝独秀的营收比（20.8%），主要得益于系统研发近乎零成本。 如此出色的企业，自然会吸引资本的关注。 就像摩根仕丹利分管亚太区mtm组（智能手机与新能源科技行业组）的执行董事（ed）陆小姐（miss lu）她主要负责主导早期科技企业ipo、战略投资及跨境技术并购等业务。 此刻，她打着考察深城国产智能机市场的旗号，领着实习助理小敏在深城已经快玩了三天了，正事却一件没做。 当下，陈默对于橙子科技的工作重点主要聚焦于：产能利用率和客户集中度这两方面。 产能利用率虽在着力提升，但短期内难以取得显著成效。 而在客户集中度方面，陈默当前的首要目标是抢占尼采退出后留下的乡镇市场份额。 橙子手机未来的战略计划：将以数量众多的乡镇用户为基础，先提高销量来换研发点研究黑科技，进而反攻净价值更高的城市用户群体，提升整体利润，壮大公司。 就在这时，陈默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看了看屏幕备注，居然是堂妹小敏。 他心里犯嘀咕：她不是回魔都去摩根仕丹利实习了吗，怎么这会突然打电话来 难道是被开除了，想来投奔自己？ 陈默挑眉接起：“小敏啊！不是在摩根仕丹利实习吗？怎么想起给哥打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背景音，有略显嘈杂的女声英文对话 (本章完) 第112章 陆小姐的3天 第112章 陆小姐的3天 从魔都飞往深城的航班平稳着陆。 舱门开启，陆小姐携小敏步出，落地的瞬间，她便示意小敏给陈默打了个电话问好。 小敏依言拨通，简短问候后，旁边一个女老外在和陆小姐问路。 两人坐着酒店的派来接机的商务车，顺势前往福天区世纪中心大厦的希尔敦酒店下榻。 踏入总统套房所在顶层，便有管家全程笑脸相迎。 两名礼宾员身姿笔挺，双手稳稳的为陆小姐拉开胡桃木双开门，“吱呀”声中，一股奢华气息扑面而来，小敏呼吸陡然一滞。 只见屋内灯光柔和，装饰精美。 陆小姐面色如常，径直走向270°全景主卧。 整个深城的天际线都被巧妙地框在了这一方空间里，完美的诠释了，有钱你就可以拥有立体感的世界，和生活绝对掌控。 小敏随管家拐进随从房，20㎡空间内，独立卫浴设施一应俱全，大理石台面泛着温润光泽，全套祖玛龙用品整齐排列，香气淡雅。 她指尖轻触及埃床单，思绪飘回大学报道前夕，在魔都200元一晚的青旅，铁架床翻身时的嘎吱声似在耳畔回响。 之后的三天，和小敏原本预想的大相径庭。 她本以为陆小姐会带着自己马不停蹄地考察国产智能机市场、调研相关企业，可现实却是，这三天她们的过得相当“悠闲”，甚至小敏也见识到这位“冰山小姐”活泼的一面。 第一天。 两人去逛华北强电子市场，就在小敏以为陆小姐要展开调研的时候，结果 陆小姐只是举着镶水钻的平果4手机壳对灯光仔细端详。 “天线的缺陷用手机壳遮挡？绝妙的主意！”她转而又把三个hello kity壳塞进爱马士。 陈默“发明”的手机壳，深受华北强的档口商青睐，他们可不止将其适配橙子1手机。 在档口商眼中，还有什么比那些手持售价高达1万的平果4水货的用户更适合“宰一刀”呢？ 陆小姐了大概两百元，就买了三个平果4的手机壳。 小敏见状，心里直犯嘀咕，很想提醒陆小姐，您挎着爱马士，还带着小跟班，人家不宰您宰谁呀！ 但她还是牢记着自己的身份是助理，不是老师，没把这话出口。 下午，陆小姐带着小敏去酷酷趴（深城一个家庭型一站式购物中心），“偶遇”金利手机品牌vp（实权高管），两人在arabice咖啡厅谈了半小时的八卦。 小敏只记得对方好像说什么，刘总在葡京输掉了10个亿艾优你2的研发推广费，卢总又要跑路了 “难怪.你们新机没动静了！”捧着咖啡杯的陆小姐玩味的笑了，小敏还是第一次见这位冰山小姐笑呢。 第二天。 陆小姐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绿厂发布会的邀请函，两人走贵宾通道入场深城大剧院。 知名女港星陈惠贤深情献唱完《芊芊阙歌》，紧接着，身材火辣女主持人激情澎湃地介绍着绿机x8的2000mah大电池+枭龙芯极速体验。 而此时，坐在前排嘉宾席的陆小姐，正专注地在桌面红布下玩着数独。 小敏留意到，陆小姐解题遇到了阻碍，且距离通关时间越来越近，便忍不住轻声提醒：“第7行填6！” 陆小姐闻声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即拿起邀请函，快速在上面写满了字，然后塞进桌面前的篮里，起身说道：“走啦！” 两人来到盐田港，陆小姐头戴红色安全帽，站在堆积如山的集装箱前，让小敏为她拍了几张美美哒工作照。 拍完后，陆小姐说道：“以后拍照修图也是你的重要工作内容！” 深夜11点，此前从未修过图的小敏好不容易才磕磕绊绊地完成了修图工作。 忙碌了一整天，她拖着疲惫的身子，舒舒服服地泡进了泡泡浴里。 她怀着一种近乎忙里偷闲小确幸的心情，拿出祖玛龙最经典的蓝风铃香水喷上。 这款香水价格虽不算高昂，但她平日里根本舍不得买香水。 入住的时候，管家告知她，随从房浴室里的全套祖玛龙用品，她都能带走。 小敏不禁好奇，陆小姐浴室里放的会是什么牌子、什么档次的香水，是爱马士之旅还是香柰儿5号. 就在她浮想联翩时，浴室旁的手机突然“叮”的响了一声邮件提示音。 打开一看，是陆小姐（miss lu）发来的：明早8点前，提交今天盐田港东南亚电子渠道商商访纪要分析报告。 第三天。 清晨7点50分，小敏双眼布满血丝，拿着通宵完成的分析报告，站在陆小姐面前。 陆小姐看了一眼报告，冷淡地说：“丢垃圾桶吧！” 这可是自己熬了一整晚的心血啊，小敏一怒之下.怒了一下，立马恭敬回应：“好的！陆小姐！”，随后将报告扔进了垃圾桶。 这时，管家带着人送来了早餐，陆小姐招呼小敏坐下一起吃。 用餐完毕，她便带着小敏坐上挨尔法的商务车出门。 车上，陆小姐对小敏说道：“趁现在休息一会儿，你得习惯我的作息方式。” 之后，两人突然前往广城又回到深城，依次考察了两家做无人飞行器的小公司，这和智能手机市场完全不沾边。 陆小姐亮了一下大摩的身份，称：“尽调需要样品”，便直接拿走了两家公司各自的两台工程样机。 在大沙梅海滩上空，价值百万的工程样机状况百出，一台当场炸机，另一台旋桨缠满风筝线后栽进浅滩海里，小敏费了好大劲涉水才把它捡回来。 陆小姐耸耸肩：：“哦豁！防水测试失败咯.这“昂贵”的玩具还挺有趣，但没有商业价值，扔了吧！”说罢，她便把遥控器递了过去。 一时之间，小敏觉得比自己大两岁的陆小姐性格十分恶劣，感觉自己就像一朵柔弱的小白，落入了女魔头的掌控之中。 想到未来的职业生涯，她的眼前仿佛被一片巨大的阴影所笼罩。 随后，陆小姐转身去免税店扫了十二瓶神仙水。 趁这工夫，小敏悄悄地自作主张，找同城快递把损坏的无人机寄了回去。 她的这“小动作”被店里扫货的陆小姐看在眼里，不过人家假装没看见。 两家无人飞行器小公司的创始人捧着布满海水盐渍、螺旋桨扭曲变形的“战损版”工程机，面色铁青。 试飞？？？ 这特么的你去拿去干仗了是吧！ 他们在各自在公司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将陆小姐的名字拖进公司永久黑名单，还大骂这个来的大摩疯女人。 然而半小时后，专人送来的封函里，两张崭新的美刀支票静静躺着，金额足以覆盖七台样机成本还多。 “陆小姐是不是听错了，我说的一百万成本是元！” “这我不知道，我们小姐赔偿就是刀，us刀！” 两位创始人态度此时又出奇的一致，他们争先恐后向送函人表示：“陆小姐若有兴趣，我们实验室还有最新款式的无人机，随时恭候陆小姐上门试飞指导！” 回去的车里，小敏抓紧每一分每一秒休息，她发觉自己的工作是助理就真是助理，陆小姐的生活从不用自己操心，反倒是各种工作安排 到达酒店前的5分钟，陆小姐开口了。 “小敏啊！” 陆小姐第一次这么叫自己，小敏打起精神：“陆小姐你吩咐！” “今天考察的两家小公司，出一份考察分析报告，明天8点钟之前交给我！” 这种工作节奏太窒息了，小敏差点挺不住的时候，就想起了抢她们家房子的小叔，必须必须坚持住. “好的！陆小姐！” 第四天。 08:15 健身区，器械嗡鸣中，陆小姐踩停单车机，汗湿的发丝垂落下颌。 她对着捧着报告，站了有一会儿的小敏吩咐：“小敏，拍一张！” “咔嚓~” 照片里，她眉骨高挺，眼尾微挑，白皙的皮肤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这个冷白皮的女人天生就上镜，小敏有刹那间都忘了她是个女魔头了。 “好啦！报告！”陆小姐伸手。 小敏后背顿时渗出薄汗，指尖还留着昨夜咖啡杯的温度。 还好还好昨天想起被扔进垃圾桶的前一份报告，她差点想糊弄一下算了。 小敏暗幸自己咬牙熬过通宵，那份又了她大半夜做出的分析报告，此刻正躺在她颤抖的掌心里。 “陆小姐！”她把那份分析报告递了过去，预期将迎来陆小姐的锐评。 一页两页.三页，陆小姐居然耐心的看完了。 作为职场新人，小敏心里清楚，以自己目前的能力交出的这份分析报告，远远达不到合格标准。 “小敏！要用资本听得懂的语言来阐释技术！” 汗珠沿她下颌滴落，她一一为小敏指出最基础的改正方向，从专业化的用词开始. “飞控系统等于技术护城河，农业应用等于可量化市场，这个创始人有构想的青灵系列是预期消费级蓝海，这才是资本听得懂的语言。” 等讲得差不多了，陆小姐抬手看了一眼nasr（北美国家航天局）纪念款手表，表带刻有“d lu”字样。 “去准备吧！一会儿开会了！” “额开会？”小敏拿回自己的那份分析报告，上面还有陆小姐娟秀字迹的标注，她忙点头道：“好的！好的！我这就去准备！” 总统套房会议室的门推开的刹那，空调的冷冽气息扑面而来。 小敏跟着陆小姐走了进来，二十道目光齐刷刷扫来，她攥紧笔记本的手指关节发白。 长条形会议桌旁，身着统一深色西装的二十个考察小组的代表们早已落座。 投影仪正将“2010年国产智能机市场调查简报”的标题投射在幕布上。 “坐吧，小敏！” 陆小姐的声音带着惯有的冷冽，却在指尖轻拍她肩膀时多了丝不易察觉的安抚。 当她在末位落座，才发现每个座位前都摆着烫金名牌。 起步都是“项目经理”、“首席分析师”、“技术总监”，小敏隔壁座位的名牌上，还有个“政策研究员”。 而她自己面前的“实习助理”四个字，在暖光台灯下显得格外单薄。 小敏懂了，全懂了，合着自己和陆小姐来深城实地考察国内智能机市场是走个形式，具体考察还得靠考察小组来。 这仔细想想也对，两人别说完成对国内智能机市场的考察，连深城一个区都考察不完啊！ 路小姐这三天考察的不是国内的智能手机市场，而是她。 主讲人开始展示这份ppt简报，小敏连忙展开笔记本做会议纪要。 1.市场格局 品牌分布： 功能机以84%份额还占据着手机市场，但国产阵营中橙子、尼采六月领跑，占据62%低端份额（399-999元） 幻想、酷哌紧随其后，率先通过运营商重制合约机占据10%中端份额（700-1500元），而菊厂初涉智能机领域，关注度仅1.1%。 技术路线： 赛班系统存量占89%，安桌系统占10.5%，但增速达470%，但基数低（1345万台），其余系统暂时没有展现出竞争性，反映智能系统迭代窗口期。 2.投资风险点 山寨机冲击： 千元以下智能机主要是尼采和橙子的普及，加速了山寨市场的萎缩，但供应链混乱可能影响国产厂商利润率。 政策窗口： 可靠消息称，9月初信工部将授权三大运营商推行国产智能机扶持政策，投入120亿元扶持中星、菊、酷哌、幻想、橙子等入选厂商。 政策调整将冲击市场现有格局，这五家厂商有望在近年快速崛起。 当前，考察小组对潜在意图目标的筛选： 优先推荐投资幻想、菊，两者的运行模式去政策化风险低，可能成为国内智能机行业的领头羊。 次选投资：橙子、酷哌，两者一则强在电池，一则强在系统优化，可能成为国内智能机行业的搅局者。 场景验证：深城作为手机集散地，线下门店数据可评估国产机真实用户渗透率： 1、尼采：5.8%，依据：通过电视直销和线下门店直营快速下沉，尼采凭借“399元智能机”口号占据低端市场增量。 2、橙子：3.7%，依据：同技术水平下，价位挤压山寨机和下沉市场空间（如尼采），但输在渠道价格管控。 3、酷哌：2.0%，依据：其mtk重制方案，在运营商合约机排名第5，但零售端销量成忧。 4、幻想：0.9%，依据：其乐机重制方案，在运营商合约机排名第8，被酷哌压制。 幕布切换至“场景验证”时，小敏看见陆小姐在“橙子”一栏下画了个星号。 想起三天前在酷酷趴的咖啡厅，陆小姐与金利vp闲聊时，看似随意地问起“金利的新机计划”，原来每个漫不经心的问题，都是在为这张数据表填补拼图。 主讲人讲完了简报，投影仪的光束熄灭。 陆小姐终于开口了，声音像淬了冰似的，目光扫视下方的所有考察组的代表。 “政策窗口期只有两个月了，重点盯紧菊和幻想终端的研发进度，还有” 她瞥向小敏，语气平淡，但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 “橙子，必须要在政策落地前拿下对方的第一轮融资。” 关于橙子科技的资料，她手机还有一份未公开的。 散会后，陆小姐的高跟鞋声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急促的节奏。 她突然停步，看向小敏。 “给你堂哥打个电话，约他明天下午三点出来龙凤楼喝下午茶，记住非正式会面，别提摩根士丹利，就说你有位小姐妹想跟他聊聊手机壳的创意！” 手机壳？？？ 小敏握着还未拨通的手机，突然意识到：陆小姐在华北强买的三个hello kity的手机壳，或许从来不是因为喜欢。 所以手机壳是三哥发明的？ 当电话拨通，听筒里已经传来陈默的声音 她望着陆小姐已经走向电梯的背影，突然明白，这是对方留下的最后一个考察 把政策的事提前透露给堂哥，亦或者瞒着，更进一步再帮大摩压价。 这场看似荒诞的考察，早在当初魔都会议室时，陆小姐就已经准备好了剧本。 要想一步登天，成为的执行董事（ed）的实习助理，哪有那么容易啊。 而她，不过是陆小姐剧本里，那个逐渐看懂规则的提线木偶。 前程还是亲情…资本世界给小敏上的第一课，就是如此的残酷。 陆小姐似乎不在乎小敏怎么选，给她留足了私人空间。 (本章完) 第113章 白富美倒贴？ 第113章 白富美倒贴？ 下午三点，龙凤楼外。 陈默骑着赵铁柱的小电驴，伴随着一阵“嘎吱”声停了下来。 他顺手将那个和小电驴价格差不多的头盔挂在车把上。 这地方离华北强电子大厦很近，就两个公交站的距离，而且这个方向很容易堵车，陈默便懒得开车，直接骑小电驴过来了。 小敏站在龙凤楼雕门前，正紧张地摩挲着手机屏幕。 看到陈默来了，她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招手喊道：“三哥！这边！” 陈默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把小电驴停在马路牙子上，满脸不耐地质问。 “你搞什么名堂，非得叫我过来！” 小敏赶忙上前，急切地说道：“三哥，我姐妹想跟你聊聊手机壳创意，就在8号包厢，你快上去吧！”那急切的语气，仿佛不是说自己姐妹，倒像是自己亲妈一样上心。 “聊手机壳，真的假的？”陈默满脸狐疑，心里忍不住犯嘀咕，怀疑这是不是小敏安排的相亲局。 但转念一想，小敏不是那种爱管闲事的人啊，应该不会干这种无聊的事。 “真的！”小敏犹豫了一下，用力点了点头：“就是我一个小姐妹想跟你聊聊手机壳！” 陈默见问不出更多信息，便一挥手说：“行！你也别在这晒着了，上楼！” 可走了几步，他发现小敏没跟上来，便回头问。 “你怎么不走啊？” 小敏扭扭捏捏地说：“我在下面等人，三哥你先上去吧！” 陈默挑了挑眉。 他太了解小敏了，这丫头从小就不太会撒谎，这说话支支吾吾肯定是有事瞒着自己。 虽然心里满是疑惑，但他没再追问，抬脚走进了楼里，想自己寻找答案。 一位身着香云纱旗袍的服务员迎了上来，陈默简洁地说：“8号房。” 服务员便在前头带路。 红木楼梯在脚下发出吱呀的声响，陈默跟着服务员来到了8号包厢。 榴莲酥的甜腻气息，混着普洱的陈香在包厢弥漫。 陈默推门时，陆清越正用木夹夹起冰裂纹茶杯烫盏。 冷白皮的肌肤在竹帘透下的光晕里泛着柔和的光泽，抬眼瞬间，眉骨投下锋利的阴影。 “陈总，您好！我是陆清越！”她推过烫金名片，指尖点在“摩根士丹利ed”的上：“亚太区tmt分组负责人，专程来帮您解燃眉之急的。” 陈默瞥了她一眼，瞬间明了所谓“小姐妹”、“手机壳”的真相。 “我只是小敏的三哥而已！”他故意忽略对方的头衔，准备退出包厢：“陆小姐可能找错人了？” 当初橙子科技次周现金流危机的时候，陈默连找国内银行贷款都要考虑再三，又怎么可能和外资扯上关系呢！ 虾饺蒸笼白雾氤氲中，陆清越突然切入正题。 “听说您想吞下尼采1200家门店？” 见陈默瞳孔微缩，她轻笑推过一个能让他脚步停下的东西。 一台初代平果ipad 陈默先是疑惑地看了眼这前世记忆里的电子“老古董”，很快被屏幕上的新闻吸引：【独家】尼采科技3亿资金失踪，女秘书卷款潜逃，创始人互殴致公司停摆（内附视频）。 他坐下点开视频，里面传来两人叫骂声。 “乃乃个熊滴！姓姜的王八蛋，1200家门店是吧，等你死了我烧给你，我烧给你啊！” “姓陆的，尼采完了，完了你再拖，这店也迟早是我的！” 陈默身体前倾，紧盯着屏幕，表情复杂。 先是惊讶于大老板跟二老板互殴，当初看他们来橙子科技的小作坊参观时，一口一个陆老哥、姜老弟的，不是称兄道弟、一团和气的吗？ 那时他们西装革履，脸上洋溢着煤老板不差钱的高傲，大谈尼采的宏伟蓝图，拍着胸脯跟陈默说要和橙子科技建立长期合作，共同开拓市场。 视频结束了，陈默接着思索发现，尼采的状况比自己预想的要糟，内部也有人争门店。 最后他眼神坚定，似有新的打算。 陈默看向陆清越：“消息可靠吗？”手指轻敲桌面，快速权衡利弊。 “当然可靠，摩根可以提供资金” “不必了！” 陈默截断话头，免得后续麻烦。 “若是我个人借呢？” 她指尖划过屏幕调出账户流水，瑞仕银行界面上九位数余额灼人眼目，后面的单位更是耀眼--美刀。 “18岁生日礼物！”陆清越语气很平淡，如同跟朋友聊天气聊晚饭一般的态度：“淡玛锡1.25亿的练手基金，现在值5亿。” 姓陆淡玛锡.杏儿坡.然后，陈默分析不下去了，这涉及到他的知识盲区了。 陈默一个理工直男，平时不太关注这些世家豪门，更何况对方明显是外国的世家豪门，但她明显透露出了自己家世带来的底气。 “无息如何？”陆清越再次开出诱人的条件。 陈默捏着冰裂纹茶杯的指节发白，不紧不慢的小抿了一口，借故思考. 缺钱了，有白富美倒贴？ 肚子饿了，天上掉馅饼？ 陷阱吗？ 但这的确是个机会，钱都送上门了，该断不断反受其乱，干了！ “个人借款？”陈默目光紧锁，直直地落在她那双顾盼生姿的眼眸上，紧接着，言简意赅地吐出三个字：“条件呢？” “我只想跟陈总交个朋友！”陆清越忽然倾身向前，眼尾微挑起一个弧度，似笑非笑：“合同您来拟，我签字打款” 三分钟后，陈默在服务员拿来的便签上写下个人账户推过去。 “1亿美刀，三年期，利息按美连储1.2倍算！” “成交！”陆清越端起茶杯碰了下他的杯沿：“资金会在72小时到账。” 陈默起身告辞时，她突然对着他背影轻语。 “对了，小敏后面告诉您的事.” 竹帘晃动的光影里，她眼尾微挑：“就算我免费送给您的消息，咱们友谊的见证。” 陈默脚步顿住，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她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行！感谢陆小姐，我承你这份情。” 说罢，他再次点头示意，这才转身离开，步伐沉稳又带着一丝笃定。 龙凤楼前。 陈默堵住藏在绿化树后猫猫祟祟，想溜走的小敏。 “说吧！”他比出三个手指头，笑着看向她：“你们大摩的陆总都和我说了，你至少有三件事要交代！” “啊？不是两件嘛！”小敏脱口而出。 陈默笑着揪起她后领，把她提溜到一边，免得妨碍客人进出。 “小时候你就是这么提溜我的，现在轮到我了，快老实交代哈！” 小时候，女生发育普遍比男生快。 那时，个头高出陈默一截的小敏，可没少“欺负”他，天天像拎小猫咪似的提溜他。 正所谓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如今风水轮流转，终于轮到陈默提溜她了。 小敏无奈，只好坦白道：“亚太公司tmt分组有变动，华尔街的miss lu空降来分管亚太区tmt智能手机与新能源组。” “她要从实习生里内部招聘实习助理，面试的时候让我用三句话证明自己的价值。” “所以嘛嘿嘿！” 陈默揪着她的后衣领轻轻晃了晃，问道：“所以你就把我卖了？” 见装可怜不管用，小敏只得放弃挣扎，摇头辩解：“不是！不是！我是牵线，是合作共赢！” 陈默接着追问小敏第二件“该”交代的事。 小敏犹豫片刻后，吞吞吐吐地说道：“国家9月份会出台智能机补贴政策。” 陈默满不在乎地点点头，轻描淡写地说：“这我早知道了。” 小敏瞪大了眼睛，满脸诧异地盯着他，惊声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她的惊讶大于疑惑。 陈默赶忙双手一摊，摆出一副这是常识的架势。 “全球智能机市场这么火爆，国家肯定会有所动作，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嘛。” 他心里还暗自想着，自己不仅知道9月有国补，还清楚酷哌凭借着与鱼动、店信的关系，拿下42%的惊人国补份额，中星都自愧不如。 女人一旦开始躺着赚钱，往往就走向了堕落，酷哌也是这般。 自那以后，酷哌开启了躺着赚钱的模式，全然不顾自身零售渠道的建设与维护，将其搞得一团糟。 后来没了国家补贴这根“拐杖”，它立马就摔了个大跟头，成为“中华酷幻”里最先掉队的那一个。 “啊！要是知道你早知道的话，我这”小敏急得直跳脚，哭丧着脸说：“我这算泄密了，肯定要被陆总开除了，大摩也没法在国补政策前压价拿下你公司的融资了！” “泄密？你个实习的小助理能知道什么机密！” “哈哈！”陈默先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再说了，我的公司也不打算.额.” 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愣住，瞪大了眼睛。 “国补政策前压价？？？” 橙子科技也在补贴范围内！！！ 我靠！我靠！我靠！ 这下轮到陈默懵逼了。 而经他这么一提醒，小敏也瞬间反应过来，懊恼地叫道：“是啊！我能知道的机密，那还能叫机密吗？我又被那个女魔头给耍了！” 不过，三哥可以走，但自己可逃脱不了女魔头的魔爪啊！ 小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声音都带着哭腔：“三哥！我现在可怎么办啊？” 社会职场可不比学校。 在学校里，只要你拼命学习，大多能解决试卷上的难题。 可职场不一样，要复杂得多，不是光靠努力就行的。 陈默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笑意，拍拍她的肩膀说：“你还能怎么办，接着当你的世界500强的实习小助理呗！” 小敏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地嘟囔。 “今天我把这事儿泄露给你，陆总会不会觉得我为了亲情出卖公司利益，说我不称职啊？” 陈默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打趣道：“放心啦，我还欠着你们陆总一大笔钱呢，她肯定得好好“照顾”你，这年头欠钱的可都是大爷！” 坏了！成三哥留在陆总手里的人质了，欠钱的大爷是你，但受苦的可是我啊！ 小敏脸色瞬间垮下来，哭丧着脸说：“完了完了，女魔头更不会给我好脸色看了。” 陈默见她当真了，收起笑容。 “我和陆总是朋友，她不会为难你的，放宽心。” 看着三哥一脸笃定的模样，小敏心里的担忧才稍稍减轻，紧皱的眉头也慢慢舒展开来。 和陈默分开后，小敏迈进龙凤楼。 在旗袍服务员引领下，她沿红木楼梯到二楼8号包房见到陆小姐。 “陆小姐！” 陆清越点头示意：“坐吧！吃点东西！”，而后不动声色地收起手机。 小敏没有太放肆，只是简单的对付了几口就说饱了。 在两人返程的商务车上，陆清越半躺在座椅上闭目养神，脑海中回忆着心理侧写师依据收集的资料为陈默做出的人物侧写： 核心人格特质 理想主义内核：充满家国情怀，坚守科技平权理念，橙子手机利润率远低于同行，产品成熟的前提下，主动换用70%的海丝k3v1芯片，对外国和资本持天然警惕态度。 务实果敢作风：精准捕捉市场机会，跟进“基础款+溢价款”体现性价比的策略（尼采1与橙子1）快速抢占乡镇份额，决策果断（辍学创业、复利扩张）。 韧性适应能力：现金流危机时迅速调整战略，灵活尝试新商业（电商）模式，具备极强的市场应变力。 总结：entj人格特征：自信果断的领导者，擅长战略规划（抢占智能机风口，布局气态锂电池，交好btd/菊/雷布斯/沈一伟），以科技平权为愿景来凝聚团队，推动企业快速迭代。 陈默都没想到，自己重生+外挂，这都让大摩调查团队的心理侧写师迪化了。 陈默：这心理侧写画像是我吗？ 侧写师：这就是你啊！ 陈默：. 陆清越今日如此费尽心思地想和陈默交朋友，目标明确：聚焦于橙子科技具有颠覆全球能源市场潜力的气态锂电池技术，而非橙子手机本身。 毕竟，每年全球能源市场规模超万亿元，其资本想象空间远超规模仅几千亿的手机消费电子市场。 资本不怕你要的多，只怕你的盘子不够大，装不下它们给韭菜画的大饼。 陆清越今日的交际策略是依据心理侧写师对陈默的分析，而量身定制的。 心理侧写师指出，陈默对外资资本怀有警惕性，于是陆清越以“给他想要的东西”为切入点，通过“构建友谊”的方式来打破信任壁垒，规避陈默对资本的本能抵触。 与一个人交好的最简单方式，就是给他他想要的东西。 (本章完) 第114章 橙子走自己的路 第114章 橙子走自己的路 深城机场的vip休息室，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到声音，除了自助餐的工作人员，几乎见不到几个旅客。 陈默身着休闲的背包客装扮，脚下运动鞋踏在地面上，发出急促的“哒哒”声，脚步匆匆。 身旁戴着无框眼镜的林峻峰提着公文包，身着一套精致的休闲西服，看似不紧不慢，实则紧紧相随。 高情商的说法，紧紧相随；低情商的说法，这位大长腿帅哥特意放慢速度走在陈默后面，以免抢了他的风头。 陆清越的1亿美刀一到账，陈默便迫不及待地要行动了，他打算前往应天与尼采的陆老五好好谈一谈。 这1亿美刀，按当下汇率约合6.8亿元，再加上橙子科技能动用的1.7亿元现金，陈默如今可调用的资金总计达到了7.8亿。 尽管这笔资金距离尼采1200家直营门店渠道最低估值的19亿仍有差距，但陈默此行并非是要收购这些门店渠道，而是去“入股”，拯救尼采手机。 陈默经过深思熟虑，认为若现在放任尼采倒闭，短期内橙子手机确实能在乡镇市场迎来快速发展，然而从长远来看，这不利于橙子的长久发展。 手机的好坏，是一种用户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太主观了。 它需要有一个直观的参照物，通过对比才能凸显出性价比。 就像很多乡镇用户实际体验了两家的手机之后，都会说橙子手机只比尼采手机贵一点点，但性能却好很多。 这就如同现在很多快餐店的营销策略，小杯300ml的可乐卖3元，大杯600ml的可乐卖3.5元，有了这样明显的对比，性价比便一目了然。 这正是“基础款”+“溢价款”对比带来性价比的商业逻辑。 尼采手机的系统采用了橙子os的ui逻辑，用户无需改变使用习惯，就能直接切换到橙子手机。 陈默选择充当白衣骑士去拯救尼采手机，对橙子手机而言，有三大好处。 其一，尼采的直营渠道可供橙子手机共用，能直接终结华北强渠道混乱的价格体系。 反正乡镇上尼采直营店的橙子1是卖499元，你要是能卖的比499元高，那陈默也认了。 其二，尼采在乡镇市场能起到守门员的作用，帮助橙子手机加深在乡镇市场的竞争壁垒，防止橙子手机反攻城市市场时，被其他品牌偷家。 橙子打尼采的话，现在就像老子打儿子，手拿把掐，打其他陌生品牌，那情况可就不一样了。 其三，尼采手机的系统ui逻辑与橙子手机相同，这实际上是在为橙子手机培养潜在用户，当用户经济条件改善后，大概率优先选择与尼采手机操作逻辑一致的橙子手机。 陈默带着林峻峰，在前台地勤服务人员的指引下，走进头等舱vip休息室。 此时，一场充满戏剧性的邂逅，即将在深城机场的vip休息室悄然开场。 陆清越办理完行李托运后，领着实习助理小敏通过安检，正朝着vip休息室走去。 很快，两拨人迎面遇上。 陆清越神色平静，眼尾极轻一挑，如平静湖面泛起丝缕涟漪。 她摘下bosa降噪耳机，整了下袖口，声音轻柔：“陈总，相逢即是缘，坐下聊聊！” “好啊！”陈默微微点头，对她身后拘谨的小敏轻笑：“一起来吧！” 而后，他又用眼神示意林峻峰跟上 两世为人，亲眼见证自家堂妹展现出这般职业且精英化的一面，他内心深处涌起了一阵颇为强烈的欣慰之感。 小敏被熟人笑得脸颊泛起红晕，害羞地低下头，轻轻捏了捏衣角。 随后，她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羞涩抬起头，目光与陈默相对，努力克制着没笑出声。 她身上这套名牌女士职业小西服，正是陆小姐送给她的入职礼物。 当两家无人机公司创始人的致谢函送达时，小敏眼中那位气质冰冷的“女魔头”陆清越，似乎瞬间多了层光环，更像是一位虽带着疏离感，却不乏温情的富家公主。 一次无意间听到陆清越与母亲的通话，小敏才恍然大悟。 原来陆母竟然是杏儿坡淡玛锡控股的高级董事。 要知道执行董事无非就是个高级打工仔，董事是老板，高级董事是占股份的大老板。 这个身份的分量，让小敏立刻理解了陆清越身上那种浑然天成的气场和偶尔流露的“小脾气”。 毕竟，真正的公主，哪能没有点自己的脾气呢？ 小敏真正反感的，从来不是陆清越这样的真·名媛，而是那些没有公主命，却一身公主病的女人。 距离登机还有些时间，四人便寻了个有落地窗单间，在香槟色沙发坐下，中间还有亚克力的桌子。 小敏突然弹起来，眼珠一转：“要不.我去给大家拿饮料！”说着，还冲林峻峰疯狂眨眼。 林峻峰何等聪慧，眼眉一挑，立刻心领神会，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那我也去帮忙吧！” 他跟着小敏出了门，去冰箱那个方向. 刚到里面看不见的地方，小敏就像个小大人似的数落起来。 “你这助理太没眼力劲了，没看我要给你们陈总和陆总创造机会吗？” 明显小敏看林峻峰跟在陈默身边，以为他和自己一样是助理呢。 林峻峰也不恼，倚着放满饮料的立式冰柜笑问。 “你是想撮合陆总和陈总吧？” “顶级投行的冰山公主配科技新贵，小说都这么写！”小敏突然瞪他：“倒是你.穿西装梳头发，想抢老板风头，当男二舔狗啊？” “哈哈！很有趣，但这位.小助理，为客户保持形象是我的职业操守。”他手指夹着一张黑金名片，递到小敏面前：“顺带一提，陈总刚预付了我三十万的咨询费哦！” 房间内，陈默和陆清越相对而坐，话题很快就转到了国产智能机市场的风云变幻上。 陆清越指尖划过平板呈现的数据模型：“国补政策落地后，酷哌份额占率预计将冲到38%，陈总的你觉得呢？” 从这个结论就能看出，陆清越手中大摩的数据模型其实已经相当精准了。 若不是陈默有前世记忆作为参考，他也不敢断言，对方靠着鱼动、店信的暗自较劲，坐收渔利，玩脚踩两只船的把戏。 酷哌的国补份额夸张地占到42%，陈默还知道后续国补持续了三年，累计补贴500亿，酷哌一家就吃了210个亿，这可是亲儿子中星都没有的待遇。 陈默靠在沙发背上轻笑：“国补开始以后，肯定不止一年，酷哌近三年内，在国内市场必定会一家独大，国产机的格局大概率是‘酷幻中华’了。” 陆清越追问：“那橙子科技呢？” 陈默一笑：“那估计只能在二梯队跟小厂混咯！” 他不急，橙子现在的黑科技还是太少了，扛不起国产智能机领头羊的大旗，等第二次智能手机市场大战，华米ov的时代来临，橙子再慢慢赶上去就行。 陆清越黛眉微挑：“我看陈总说得轻松，似乎没把酷哌放在眼里，但大摩的同事考察后，认为它很可能与橙子有生态位竞争。” 直白说，酷哌国补市场后的产能外溢，其实还是很有可能掀翻在乡镇市场称霸的橙子手机。 “陆小姐别谦虚，以大摩专业性，恐怕早看透酷哌弱点了！”说着，他手指轻敲桌面：“陆小姐觉得酷哌命门在.” 两人目光交汇，异口同声：“零售渠道！” 酷哌的零售渠道在“中华酷幻”里本就是最差的。 不过，这个缺点在运营商眼中反倒成了优势，意味着酷哌不会脱离掌控。 如此一来，它借着运营商国补躺赚三年后，零售渠道只会更差。 毕竟，有轻松获利的机会，谁还愿意辛苦挣钱呢？ 两人的默契，一者源于对市场的洞察，一者源于前世的记忆。 陆清越眼眉微挑着调出新页面：“大摩有两个押注选项。” 屏幕左右，分列幻想与菊的logo。 “国内的pc龙头幻想和通信巨头菊，陈总更看好大摩投哪家？” “都不看好！”陈默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幻想做手机就像当初薇软做手机系统.” “十成力使不出一成！”陆清越突然接话。 她之前就在华尓街，对于薇软派自己高管去诺机亚赛班做“卧底”然后被自己人出卖的骚操作，简直不要太熟悉。 陈默颔首点点头：“这是巨头跨界的通病，难逃主业的掣肘，幻想有10分实力却只能使出1分，橙子虽只有3分实力却能全力以赴。” 橙子的3分实力：1分抢跑、1分成熟的“橙子4”配置、1分气态锂电池。 “国内智能手机市场硝烟已起，需要的是先锋披荆斩棘、引领变革，而那些精打细算的投机者，必被时代洪流无情淘汰” “那菊呢？”陆清越突然放大菊终端业务的股权结构图：“今年5月他们主动找多家基金兜售终端业务49%的股权，小摩曾报价68亿.” 她指甲敲击着贝莱与银湖收购团被任总叫停的竞标文件资料：“只要钱给够，这世上没有打不开的门。” 陈默喉结涌动，咽了口吐沫。 小敏去拿的水呢？ 要是宫姐在这就好了，她那个褪色的帆布口袋好像哆拉a梦的百宝袋，总能掏出陈默想要的东西来。 “咳咳！”陈默咳嗽一声，而后说：“菊的任总若真决心做手机，肯定会把利润烧在研发投入，员工激励，技术护城河” 陆清越眼眉一挑：“所以.资本分不到羹？” “当技术领先成为菊的信仰，分红给资本便成了一种浪费.”陈默直视她冷灰色瞳孔：“就像你18岁拿私募基金练手，要的难道是股息？” 陆清越把平板屏幕一切，突然亮起气态锂电池专利页面。 她拐了这么大一个弯，试探终于还是来了。 陆清越指尖点住基态锂聚合物中间物的分子式：“所以橙子要走平果的路？还是菊路？” 有旅客拉开休息室的大门，飞机引擎微微的轰鸣声传来. “橙子！既不是平果也不是菊，我们会走自己的路！” 陈默刚要起身告辞，小敏猛地推门进来。 “陆总！陈总！咱们的航班都可以登机了！” 相邻的两个廊桥的玻璃，倒映着两行人交错的身影。 陆清越登机前忽停步回眸，正好高处的陈默也看了过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便各自上机了。 在啵音747的上舱专属头等舱里，林峻峰递给陈默一杯拿铁。 此时，小敏正扒着舷窗偷看对面，这一幕恰好被回头的陈默瞧见，他的心情不由得轻松起来。 “林大律师！你刚才跟小丫头去拿水，是迷路了？” 得知林峻峰是林老师侄子后，陈默与他关系跟牢靠了，如今橙子科技的法律和专利问题，全仰仗这位外聘顾问解决。 “哈哈！她教我如何当一个好助理呢！”林峻峰晃着咖啡杯，小抿一口，笑着道：“看来陈总的约会不顺利啊！” 陈默望着对面已经在开出的弯流g550笑骂：“林大律师！你还真敢想！” 自己可高攀不起，果然.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 不过还好，虽说陈默心里有些反感，但还不至于跟一个女人计较。 哼，我就是这么大度的男人！ 太丢脸啦！被陆清越捧了几句，陈默差点就把自己的底牌全抖出来。 好在最后他稳住了，挽回了些许颜面。 云层吞噬弯流g550机翼的刹那，他没看见陆清越平板上弹出的大摩机密邮件： 【抄送消息：ed miss lu：主题：远橙新能源气态锂电池已通过种装备部采购白名单认证，采购编码：cnd2010展开查看详情▽】 啵音747航班按时落地，可惜天公不作美，细雨绵绵。 陈默和林峻峰享有头等舱vip的专属接驳车服务，同样是坐飞机，有vip待遇就是能比普通经济舱更快离开机场。 所以比尔·盖次难道真不知道，坐头等舱的确是会比坐经济舱先到达目的地. 哦！他原来坐私人飞机的.那就没事了。 尼采总部会客室，外面还有拿不到的钱的零部件供应商吵吵嚷嚷的。 陆老五瘫在接待区的真皮沙发里，雪茄灰烬掉在爱马士皮带扣上浑然不觉。 当陈默带着林峻峰推门而入的瞬间，他像溺水者抓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弹起。 “陈总！仓库那些货我马上” “贴牌“x”机照旧生产！”陈默将手拍在堆满催债函的茶几上：“橙子通过现金注资+延长账期来救尼采，条件就一个.” 林峻峰麻溜的打开公文包，把股权转让合同铺在茶几的催债函上。 陈默指尖戳在股权转让栏：“33.4%的控股，要个共用渠道，要个否决权，不干预经营！” 陆老五脸色骤变，最终一咬牙：“可姜永德攥着尼采49%的股份，还勾结了朵维” 他话音未落瞳孔猛缩--陈默竟当着他面拨通雷布斯的通话，直接开免提 “雷总，借您的顺位资本当个弹药库？”陈默故意把手机转向陆老五：“对！对！押远橙10%的股权。” 对面的雷布斯三顾卢十瓦成功了，心情很不错，难得的调侃了陈默一句。 “哟！陈总！您这都搭上大摩的船了，还看得上我这小舢板啊？” “这雷总！是谁走漏了风声啊！” “哈哈！陈总说笑了！大摩这几天大张旗鼓的在深城考察智能机市场，想做手机的，谁不盯着他们这唐僧肉呢！” 而后，雷布斯又爽快的笑了笑：“如果有需要，顺位这边会全力支持陈总，让林律师后续补个合同发老徐，利息咱们按银行来！” 挂断电话后，陈默揉着眉心苦笑。 这谁造的谣，我什么时候攀大摩的高枝了？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个时候，陈默转身对目瞪口呆的陆老五伸出手。 “现在！咱们该会会那位姜总了哦！对了，还有朵维！” (本章完) 第116章 科技护法柳明侦 第116章 科技护法-柳明侦 蒲东机场到达厅，雷布斯张开双臂迎上来。 “陈总！深城一别，你这是又干了票大的啊！” 他身后跟着两人：穿格子衫的白麒麟稍微有些木讷，西装笔挺的卢十瓦微微对陈默颔首致意。 雷布斯也是风尘仆仆的刚从深城赶过来，跟高桶谈完，就得闭门研发新机了。 “雷总动作也不慢啊！”陈默笑着与两人握手：“深城最牛产品经理加研发总监，你这新机还没影呢，黄金搭档先凑齐了？” 他故作苦恼的样子：“我这橙子的研发班底，现在都还没影呢！” 雷布斯拍了下他肩膀：“陈总别谦虚！橙子 1在乡镇都卖爆了，又拿了尼采的直营渠道，还在这儿装外行？” “谁不知道你陈总市场、技术、产品、研发一把抓，除了生孩子，什么不懂啊！” “哈哈~”x5 在众人哄笑中声中，一行人走向车队。 包厢里水晶灯晃眼。 陈默抿口茶：“和大摩的陆小姐约好了，明早十点外滩源。” 雷布斯立刻举杯：“陈总啊！这人情我记着！” 陈默离席去洗手间时，雷布斯忽然倾身问林峻峰。 “林律师没想过自立门户？你这种通吃中美专利和商业规则的高手，窝在专利公司太屈才了。” 林峻峰指尖轻转茶杯，笑着道：“承蒙雷总抬爱，不过现在时机还不成熟。” 门把手转动声传来，雷布斯瞬间切换笑脸。 “陈总回来得正好！尝尝这家的醉蟹” 翌日 外滩源，一家高级咖啡厅。 柔和的爵士乐流淌，巨大的落地窗外是黄浦江的繁华景象。 陈默将雷布斯引荐给早已等候的陆清越。 “陆小姐，这位就是雷布斯雷总。”陈默介绍道。 “久仰，陆总！”雷布斯态度客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双方落座，简单寒暄后，雷布斯便道明来意。 “陆小姐，这次冒昧请陈总牵线，主要是想请您帮个忙，我想和高桶北美总部的一位实权vp建立直接联系，希望能绕过亚太区的汪总！” 陈默在一旁适时补充道：“雷总的新项目需要最核心的芯片支持，时间紧迫，希望陆小姐能搭个桥。” 陆清越端起精致的骨瓷咖啡杯，浅抿了一口，目光在雷布斯和陈默脸上扫过，然后平静地点点头。 “雷总这个忙，我可以帮.我会安排人与北美那边沟通。” 雷布斯脸上立刻露出喜色，连声道谢。 “太感谢陆小姐了！您真是帮了大忙！另外，我现在正在筹备进入智能手机领域创业，如果摩根士丹利对我们的种子轮有兴趣，随时欢迎来京城考察我的团队。” 陆清越微微颔首：“雷总的项目，我们会关注，不过.” 她话锋一转，看向陈默：“我还有些事想和陈总单独聊聊，雷总您看？” 雷布斯立刻会意，非常识趣地起身。 “明白明白！你们聊，我正好还有点其他安排，陈总，陆小姐，我先告辞了。” 说完，他便径直起身离开了。 咖啡桌旁，只剩下陈默和陆清越相对而坐。 陆清越放下咖啡杯，开门见山，语气带着一丝探究。 “陈总，恕我直言，你的科研天赋，尤其是电池领域的敏锐度，实在令人印象深刻，气态锂电池是足以改变全球能源格局的技术，为什么不集中精力，把所有资源和精力都投在远橙新能源上呢？” 她的目光锐利，仿佛能看透人心。 “人的精力终究是有限的，想在所有赛道都取得成功，太难了。” 陈默笑了笑，带着点锐气和一丝玩味。 “万一呢？万一我运气好，在每个赛道都成功了呢？” 陆清越没有接这个假设，她显然不是来和陈默辩论可能性的。 她优雅地从随身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推到陈默面前：“陈总，看看这个” 陈默疑惑地拿起文件，封面上印着“种装备部2010年度第二批次装备采购入围白名单”。 他翻开，里面是密密麻麻的企业名称和产品清单。 “陆小姐，你这是？”陈默抬头挑眉，不解地看着她。 “陈总！仔细看.第25项！” 陆清越的手指轻轻点在文件上。 陈默的目光顺着她的指引快速下移，当看到那个熟悉的名字时，他的瞳孔微微一缩。 【25、远橙新能源科技有限公司-气态锂电池-采购编码：cnd2010895499】 他猛地抬起头，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紧紧盯着陆清越。 “陆小姐，这份名单.来源是？”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 虽然两人熟归熟，但要是对方不守咱们国内的规矩，即使是大摩的人，他也不会客气。 陆清越迎着他的目光，嘴角依旧挂着自信的笑容。 “陈总放心，根据国内的《装备竞争性采购规定》，除了涉及国家核心机密的特定资质信息（比如一级、二级保密资质）不对外公开， 像这种普通民营企业的采购入围信息，按规定是需要公开透明的，只是” 她顿了顿：“普通企业和个人，很少会主动去关注这些罢了。” 陈默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反应过度了，有点尴尬。 他掩饰性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平复了一下心情，决定不再绕弯子。 “原来如此，是我误会了，那么，陆小姐特意让我看这个，意欲何为？” 陆清越身体微微前倾，气场更显专业和强势。 “远橙的名字出现在这份白名单上意味着什么，陈总应该很清楚” “这基本宣告了，像摩根士丹利这样的外资机构，直接投资远橙新能源的道路，已经走不通了。” 陈默心里其实小小地松了口气，但面上不显，反而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遗憾。 “那真是太可惜了，远橙只能对陆小姐和大摩表示遗憾了。” “遗憾倒不必！”陆清越的眼眉微挑，带着一种掌控节奏的从容：“陈总，我们还有第二种合作方式。” “哦？”陈默放下咖啡杯，做出洗耳恭听状：“愿闻其详。” 陆清越的声音带着一种极具诱惑力的煽动性。 “我知道陈总对外资抱有警惕，这很正常，但我们走的是长线投资，没有高盛那么具有侵略性，大摩能耐心等待远橙成长，我们能带给远橙的，也远不止是前期资金这么简单。” 在陈默眼中，高盛就是头狼，肆无忌惮的展现资本的獠牙，大摩就是鬣狗，随时准备在背后给你做个肛肠手术。 “我们可以提供强大的资源整合能力！” “比如，帮助远橙获得霓虹三羊最先进的硅碳复合负极材料技术，寒国三晶最顶尖的陶瓷涂层隔膜工艺，北美a124公司精密的激光焊接封装设备，甚至可以是得意志茜门子优化电池管理系统的核心算法bms” “想象一下，将这些全球顶尖的技术，融入你的气态锂电池中，会产生怎样的质变？” 她描绘的蓝图极具吸引力。 “这能让气态锂电池真正成为新能源时代的曙光！ 而我们大摩，可以帮助远橙成为这个新时代的‘标准石油’（石化托拉斯），成为新能源领域的‘艾迪生电气’（电能垄断者），成为规则的制定者！ 而你，陈总，将成为开启这个新能源时代的教父，‘气态锂电之父’的名号将纂刻在人类科技文明史上！” 陆清越说了半天帮这帮那，搞得大摩跟做慈善似的，说白了就是暗地里拿远橙和陈默画大饼割韭菜。 陈默承认，陆清越描绘的场景让他心跳加速了。 那些顶尖的技术如果真能用在气态锂电池上，性能的飞跃几乎是必然的。 陈默深吸口气，强压下心动——系统 2级、3级研发比不过又如何？还有 4级、5级研发呢！ 他就不信，靠橙子自己“研发”，撑不起远橙的未来。 “陆小姐描绘的未来很诱人！”陈默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但是.既然远橙已经进入了装备部的采购白名单，那与大摩的资本合作，恐怕真的是有缘无分了。” “而且”他顿了顿，目光坚定：“我对远橙的定位，自始至终都很明确。” “它不是什么新时代的标准石油，也不是什么能源巨头，它存在的核心价值，就是作为橙子手机的‘帮手’，为橙子提供最核心的电池支持，确保橙子手机在市场上的竞争力，仅此而已！” 陆清越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似乎没料到陈默会如此干脆地拒绝这样一个可能改变世界的机会。 她还想争取：“陈总，进入白名单并非绝对的外资禁令，这只是一种潜规则，并非硬性规定，只要我们运作得当，进行紧急公关.” 大摩、高盛在国内外资的地位很特殊，当初可是通过接盘一批“极具潜力”的国内股票证券，才第一批拿到国内证券资格的外国经融机构，潜规则也是可以通融的。 “不必了，陆小姐！”陈默直接打断了她，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 他站起身：“远橙的气态锂电池能得到国家的认可，进入这份名单，我个人感到非常自豪，这至少证明，我能为国家的发展做出了一点点微小的贡献，这就够了！” 陈默伸出手，礼貌告别。 “很感谢陆小姐今天的咖啡和.建议，以后您若来深城，记得联系我，我一定尽地主之谊。” 陆清越看着陈默伸出的手，又抬眼看了看他平静却异常坚定的眼神，最终也站起身，礼节性地与他握了握手。 陈默微微颔首，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咖啡厅。 陆清越站在原地，看着陈默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一时陷入了沉默。 咖啡的香气似乎也淡了几分。 她轻轻摩挲着那份白名单文件，心中第一次对自己的心理侧写团队产生了怀疑。 他们对陈默的人物分析，偏差似乎有点过大了。 这个男人，今天的反应，远比他以往表现出来的要复杂和坚定得多。 深城国家实验室，电动折迭大门缓缓打开。 陈默驾驶着黑色的奔弛s600（w221）驶入，车窗降下，露出他递出通行证的手。 保卫室的老王一边刷卡放行，一边看着这辆锃亮的豪车，忍不住感慨。 “啧啧，陈总真是了不得啊！上次来还挤在拉物料的小货车后面，这才多久，都开上大奔了！” 这老王的语气里，满是惊叹和一丝羡慕。 陈默笑了笑，没多说什么，找了个车位停下。 他今天是来接在实验室培训了快半个月的刘继平师兄的。 走向实验室主大楼的路上，需要经过一段长长的连廊。 就在连廊拐角处，陈默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是柳师姐和江教授在低声交谈。 两人的对话清晰地传了过来： 柳明侦：“江老师，宁得那边动作很快，错过了橙子的‘氮化物’路径，现在全力押宝‘钠离子’固态电池了，曾总三次亲自登门请您出山，您.真的决定去了？” 江教授的声音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有遗憾，也有重新燃起的斗志。 “是啊，宁得这次是下血本了，以前我跟曾总的那些恩怨.不提了！” 当初江教授曾经公开批评行业内龙头宁得的“唯能量密度论”带来的热失控风险，宁得在产业端发力，直接让他的“钠离子”技术方案被边缘化，江教授就只能回到科研机构去了。 两者的恩怨，随着曾总的三顾茅庐而消弭了。 “钠离子这条路，我研究了半辈子，本以为要带进土里了，现在有这个机会，58岁又如何，正是该闯一闯的时候！” “我答应曾总了，去负责他们的钠离子固态电池项目。” 柳明侦沉默了一下，声音有些低沉。 “您这一走，第三实验室主任的位置就空出来了.我以为.” 江教授叹了口气：“明侦，我知道你的能力和期望，但院里空降了人下来，这事，我也很遗憾。” 柳明侦扶了扶眼镜，语气变得平静而坚定。 “江老师，您知道我的目标，是在35岁之前成为国内第一位90后女院士候选，时间对我来说太宝贵了。” “既然实验室这边没有合适的位置和发展空间，我已经收到了电子科大的正式邀请，过去担任教授，今天，我是来向您辞行的！” 听到这里，躲在连廊柱子后面的陈默，心脏猛地一跳！ 柳明侦师姐--这可是真正的材料能量学领域的科研大牛啊！ 远橙的实验室现在正缺这样的顶梁柱，许明远精力在经营上，刘师兄还在成长 如果能把她拐远橙继续完善气态锂电池，那简直是如虎添翼。 他不再犹豫，立刻从柱子后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喜和热情。 “江老师！柳师姐！这么巧！” 江教授和柳明侦都转头看向他，有些意外。 陈默快步上前，先礼貌地向江教授问好，然后目光灼灼地看向柳明侦。 “柳师姐，我刚才不小心听到一点，你要去电子科大，这实在是太可惜了，像你这样顶尖的人才，正是我们远橙求之不得的人才！” “师姐有没有兴趣考虑一下我们远橙，来担任我们电池实验室的负责人，入职条件随你开，我们远橙一定全力支持你的研究，未来也必定会倾尽全力，助你实现当选院士的宏愿！” 柳明侦看着突然出现的陈默，杏眼里闪过一丝审视，没有立刻回答。 陈默知道光靠热情不行，必须拿出点实在的东西。 他诚恳地说：“师姐，我知道你的顾虑，企业候选人当选院士，确实比高校和院所更难，占比少，年龄也偏大，女性更少，这都是问题。” 柳明侦微微点头，这正是她最大的顾虑之一。 “陈师弟既然清楚，那也应该知道，我在企业取得的科研成果，其独立性和含金量，在院士评选时很容易受到质疑。” “而且”她看了一眼陈默：“气态锂电池是你的领域，我即使做出成绩，光环也必然会被分走，这对我冲击院士候选，并非最优选。” 陈默立刻正色道：“师姐此言差矣！ 首先，高校院所候选人份额虽多，但竞争也异常激烈，你固然是天才，但其他候选人同样实力非凡。 其次，如果你加入，我可以向你保证：你将是独立实验室唯一且绝对的负责人，拥有完全的科研自主权。 我除了提供你需要的研究技术方向和充足的资金支持，我以及远橙管理层绝不干涉你的具体项目，更不会剥夺你的任何功劳和科研成果署名。 你在远橙实验室取得的一切成就，都将清晰地镌刻上你柳明侦的名字。 远橙要做的，就是为你扫清一切障碍，提供最好的平台，让你的才华尽情绽放！” 这番话，直击柳明侦的核心诉求——独立自主的平台、不被分走的成果、以及冲击院士候选的可能性。 她是个极其聪明且目标明确的人，迅速在心中权衡利弊。 电子科大固然是传统路径，但竞争激烈，起步是教授，距离院士还有漫漫长路。 远橙虽然不显山不露水的，但背靠国内发展迅猛的新能源热点，陈默的承诺更是给了她一个独立王国般的实验室和全力支持。 她扶了扶眼镜，锐利的目光直视陈默，似乎在确认他话语间的真诚度。 几秒钟后，她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向陈默伸出了手。 “陈师弟，你很会抓机会也很会说服人，好，我答应你，希望远橙真能如你所言，成为我实现目标的助力。” 陈默心中大喜，立刻紧紧握住柳明侦的手。 “柳师姐！欢迎加入远橙，你绝不会后悔今天的选择！” 科技魔教——橙子集团“七大科技护法”之一的柳明侦登场，替橙子执掌1号神兵。 远橙科技护法：柳明侦 【学历】 布力斯托大学：电子电气工程一等学士（全系第一，把学霸踩成学渣的卷王之王） 剑乔大学：工业系统制造硕士（别人三年读的硕士，她一年拿完全部学分，读成“硕士速成班”） 牛经大学：光电光伏博士（三年闪电毕业，导师：这是人能完成的进度？） 【科研战绩】 《自然能源》三连杀：三篇核心论文砸穿领域天板，提出的“平板异质结构材料的能量微观释放”入选09年《自然》年度十大突破（全球引用率 top3，织网下载量比明星八卦还火，翟：织网那是什么？） 26岁，深城国家新能源实验室核心课题组组长，第三实验室高级研究员。（薪资：40-60万元） 国内最年轻的博导之一，科研新星中的绝对尖兵。（什么？你不是师妹！） 看着陈默与柳明侦握在一起的手，江教授眼神复杂，最终化为一声轻叹和一丝释然。 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梦想的权利，至少，明侦这孩子，找到了一个能让她放手施展才华的地方。 言简意赅的写一章，要想半天，从下班19:30写到02：30，不好意意思啊！这么写了几天，感觉白天上班都懵懵的，跟这个世界隔了一层空气膜似的，我现在正常写了，偶尔言简意赅的写一些比较紧张情节了，不然一直这么死磨死磨的写，熬不住啊！ (本章完) 第117章 远橙的三驾马车 第117章 远橙的三驾马车 远橙车间 流水线上设备的轰鸣声在厂房里回荡，带着一股新设备和锂电物料的混合铁锈气味。 陈默大步流星，身后跟着刚从深城实验室“进修”回来的刘继平，以及他新挖来的实验室大牛柳明侦。 他的目标很明确，btd工程师支援的第二条中型产线，这是他预留来生产mof-蜂巢电池的新产线。 远橙总经理许明远满面春风地迎上来。 “陈总，您可算来了！看看这条线，改造得差不多了！” 自远途被陈默收购改为了远橙之后，他不再为公司的现金流发愁了。 远橙如今可是今非昔比了，不仅获得了陈默大手笔的1000万的注资，还从btd用专利交换了两条价值8000万的中型产线，前段时间还拉来雷布斯入股。 如今在许明远的努力下，远橙步入发展正轨，他也彻底打消了回北美的念头，等过段时间公司稳定了，就把妻儿老小接回来。 “陈总！宁得那边一周前，突然暂停橙子1的电池代工，我们当机立断调整产线。” 这并不奇怪。 起初，宁得在林老师牵线下，是最早接触橙子科技，却因一个区区产线经理的“慢待”，导致陈默负气离去。 转折点出现在btd收购远途时——btd连总一打听对手橙子的底细才发现，对方手里居然攥着氮化物固态锂电池专利这么一个惊喜。 要知道btd正研究动力电池呢，这动力电池最优选的一款固态电池路径就这么出现了。 于是两人一合计，产线换专利，氮化物固态电池路径专利两年的独占权已归btd。 橙子科技与btd，这下直接已经成了没结盟的盟友。 两年啊！宁得不敢赌btd在两年内搞不出实用化产品来，一旦实用化的氮化物固态电池落地，其国内电池龙头地位将受威胁。 于是，曾总三顾茅庐拜访江教授，双方冰释前嫌，宁得正式转向“钠离子”固态电池路线。 作为战略决心调整的一环，宁得突然停止续签橙子科技的气态锂电池代工订单，直接断供。 好在远橙及时顶上：通过增产自主产能，解了橙子科技的燃眉之急，防止供应链突然中断的风险。 许明远指着流水线，语气平静却带着专业底气。 “这条原本规划mof -蜂巢电池的中型线，现在转产800mah/3.7v的mof气态锂电池，日产能稳定在8万组，算是解了手机端的急。”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几台设备未启用的结构组件，这都是预留兼容接口。 “陈总！我们对产线的兼容性还做了预留，雷总明年新机的电池规格，这条线也能承接。” 陈默脚步一顿，目光扫过忙碌的生产线，眉头不易察觉地蹙了蹙。 自己已经明确告诉过对方要预留生产新构型电池的这条线.被挪用了？ 而且，许明远居然连招呼都没跟自己打，就这么擅自做了决定？ 这了这么多的钱绝对控股控控了个寂寞，一股被架空的不爽感倏地涌上陈默心头。 当初在尼采会议室首次商业谈判竞价成功时，他无师自通形成的强大气场，至今仍有威慑力。 陈默突如其来的压迫感，让许明远不自觉垂下眼皮，却见对方很快又调整过来，语气平淡无波。 “许总，应急处理做得不错，确实该优先保障橙子手机的供应链。” 不过接下来，他话锋陡然一转，眼神如刀般剜向许明远：“但我之前交代预留的mof -蜂巢电池产线呢？你准备怎么处理？” 许明远抿了抿发干的嘴唇，早有预料般的连忙指向旁边的小型产线。 “陈总放心！趁着btd工程师还在，我已经让他们改造了原本的小型线适配mof -蜂巢构型（920mah/3.7v）。” 接着，他又低声解释道：“现在橙子2还在规划中，不如先用小线囤货，也能把远橙的产能利用率拉满，一点不浪费。” “哦？” 陈默挑眉，这许明远动作够快，理由也冠冕堂皇，他还找不出什么错来发难。 他盯着对方那张“一切都是为公司着想”的脸，沉默两秒后扯出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行啊！许总，真是有劳你费心了！” 这话听似夸赞，尾音却带着些许冷淡。 许明远笑容不变：“应该的，陈总！” 他心底却在飞速盘算： 这次先斩后奏，借着宁得断供橙子手机的电池的机会，光明正大的试探了这位年轻老板的底线，还小小反制了一下对方。 果然曹公公说得很对，人一吃饱了就有无数的烦恼。 当初许明远盼着有人来拉远途一把就好，现在确是想争取更大的自由度。 从这次试探看来，这位陈总虽然介意自己越权，但却更看重实际结果，这对许明远而言，以后可以正式在远橙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 在车间一圈转下来，远橙的家底在陈默心里有了数： 1、小型产线：mof -蜂巢电池（920mah，3.7v），理论日产2.5万组，btd的工程师正在调试，还没正式投产。 btd的工程师简直是块砖，远橙这边哪里需要哪里搬，连陈默都快舍不得还了。 不过转念一想，人家刚和自己完成专利-产线的交换，算是成了准盟友，这时候挖人确实不妥。 毕竟吃相太难看，不利于以后与其他公司的长期合作，陈默又不是雷布斯，以做消费终端为主，讨好消费者就行。 远橙是做零部件电池的，后续可以预见，橙子还会研发更多的手机基础零部件，还需要跟很多公司甚至是友商打交道呢，不能动不动就去挖人家的工程师。 2、中型产线1：mof气态电池（2000mah，5v），日产2.8万组，正在生产，专供户外便携式设备电源解决方案。 等mof -蜂巢新电池试产成功，得尽早用这个结构投产2000mah/5v规格的电池。 但有个问题值得注意： 这款规格的气态锂电池和绿厂上周发布的绿机x8搭载的2000mah电池比，体积几乎大了一倍，根本塞不进智能手机。 因此，陈默对系统的年底销量结算，充满了期待。 到时候待系统完成橙子1的销量结算，便能利用研发点继续点出2级、3级的气态锂电池黑科技了。 到时候，气态锂电池的能量密度，总可以给自己提上去了，你这能量密度连一半的液态锂电池都不到，还好意思叫什么黑科技！ 额.即使气态锂电池本身充电速度超级快，也不能掩饰其能量密度才有市面锂电池一半的事实。 3、中型产线2：mof气态电池（800mah，3.7v），日产8万片，正在生产，专供橙子1手机。 产线做了兼容性预留，明年雷布斯小麦1新机的电池，主要就是这条mof线承接了。 至于mof-蜂巢的新电池，那是陈默留给自己橙子2的。 只是现在人家小麦1都开始追求高桶芯片了，橙子2的研发团队还遥遥无期呢。 一行四人返回会议室，车间里的参观氛围瞬间敛去，空气变得严肃起来。 陈默往主位一坐，开门见山。 “许总，现在公司的摊子也铺开了，你对远橙下一步怎么走，有些什么想法？” 许明远显然早有准备，翻开笔记本，侃侃而谈。 “陈总，咱们那条2000mah/5v的中型线，定位就是高净值产品电源解决方案：户外电源、工业设备，这才是我们的市场目标！” 他掰着手指头数主要方向： 医疗急救：便携b超、电子输液泵、aed救命电源，应急呼吸机。 消防应急：热成像仪供电、设备动力、应急灯。 高端设备：测绘无人机、海洋探测器备电。 工业防爆：危险环境检测仪、输油管道监测、电网故障记录器。 “咱们这气态锂电池的优势远不止快充，像低能耗迭用高电压电池组，遇空气自动凝固阻燃，安全防爆性能突出！”他指尖叩着桌面：“得专攻高门槛、高利润领域，做定制化电源方案！” 陈默听得连连点头：“许总眼光毒辣，这方向选得好啊！”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 “刚才许总说到测绘无人机我倒是知道南山有家大江（dj），广城有家飞极（jf）.” 许明远提及测绘无人机时，陈默忽然想起后世多旋翼无人机领域的两家翘楚。 这别的暂且不论，大江的消费级航拍无人机，绝对是最能适配远橙气态锂电池的产品。 虽然气态锂电池能量密度拉胯，但在同体积下，它本身重量就比一般的电池轻1/3。 至于能量密度问题，明年至少可以研发到3级电池，说不定气态锂电池的能量密度也能赶上来了，谁敢说它不是无人机的最佳电池解决方案呢。 “它们一个是搞消费级航拍平台的，一个搞农业植保无人飞行器，都是非常有潜力的公司，特别是大江，我觉得消费级航拍市场潜力巨大，绝对是值得远橙重点开拓的客户！” 许明远飞快记下“大江”、“飞极”，重重画了个圈：“明白！陈总，这两家公司的电源解决方案，我会尽快拿出来！” 陈默颔首，许明远那点小心思，只要不妨碍远橙发展，都可容忍。 他环视众人，气势骤然收紧，变得严肃起来。 “远橙已站在新能源的风口上，底子也夯实了，那就该全力冲刺了！ 我只提三条规划： 第一，稳住基本盘。 小线作为新技术产线，必须尽快试产新电池，让技术落地，mof -蜂巢的小线调试完，立刻试产！” 他目光转向刘继平，话却抛给许明远的。 “许总，刘师兄在深城国家实验室已吃透mof -蜂巢技术，这条小线，以后就交给他全权负责，从技术到生产一肩挑，你觉得如何？” 这分明是陈默在远橙安插亲信的信号。 许明远笑容不变，语气热络，从刘继平入职，他就知道早完会有这么一天的。 “那就再好不过了，刘总技术功底扎实，有他坐镇这条关键产线，我放心！” 他心底却透亮，陈默这是在远橙关键生产线位置布下钉子，平衡他手中的权力。 许明远要是想停产橙子手机电池，没有刘继平配合，他根本做不到。 看来刚刚的试探有些过分，终究让这位年轻老板动了布下“制衡”的念头了。 陈默盯着刘继平：“刘师兄！日产3万组是底线，半年内，给我优化流程，提升20%产能，电池容量误差给我死死压在5%以内！” 刘继平压住内心终于掌权的喜悦，认真的点点头：“陈总放心！我一定办到！” 陈默颔首，对刘师兄点点头，继续开口。 “第二条：我希望远橙紧跟橙子发展脚步，今后研发要超前做好准备，mof-蜂巢电池配套研发进度必须跟橙子2手机的研发节奏死死绑定，绝不允许手机出来了，电池还没影！” 虽然现在橙子2连张a4纸上的计划都没有，但陈默必须给他们提前打好预防针，免得后面他们推诿。 “第三条，实验室的研发.”他看向柳明侦：“柳总监，你亲自带队每个月给我砸30%的利润做研发，经费不足，可以从橙子科技申请调配，主攻提升电池的配套技术！” “半年内，必须给我把电池综合性能提升15%，电池这是橙子手机碾压对手的核心武器！” 陈默直接叫了柳总监，这任命都没问许明远的意见，这才回头给他做正式介绍。 “这位是柳明侦柳总监，我专门请来的技术大神，以后就是咱们远橙实验室的负责人了！” 许明远不由得眉头一皱，但还是立刻起身，礼节性的握了握手。 “柳总监！久仰大名！以后咱们远橙实验室这块招牌，就靠您了！” 他仔细打量这位气质冷冽的技术总监，陈默的在远橙公司的人员布局意图更加清晰了。 生产部的钉子让许明远不舒服，而这个柳明侦，直接夺走了他在远橙的技术核心的位置。 走？ 不行！远橙的势头这么好，至少也要等手里的股份变现吧！ 许明远便开始听着陈默接下来侃侃而谈，那些设想仿佛他亲身经历过一般，竟渐渐觉得颇有道理。 “远橙可以在消费电子市场扩张，除开手机以外，笔记本、平板、学习机、便携dvd全给我铺开！” 反正都跟宁得撕破脸皮了，抢它电子锂电的市场又怎么样。 “我们还可以跟产品商深度合作，搞定制电源方案，什么露营、野外办公，统统满足！” “这块，许总你多费心。” “还有动力电池领域，我们要提前做好技术储备，新能源汽车是国家新能源战略的消费终端，远橙不能缺席！” “未来五年，我要见到我们远橙自己的动力电池！” 陈默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架势。 “柳总监，你从今年开始可以陆续组建一支团队，电化学、材料学的大牛都给我找来，长期的目标就干一件事——研发车用高性能气态锂电池的配套技术。” “要攻克的核心技术主要是，电芯怎么封装？车载智能电控芯片怎么搭建控制系统？4c超级快充怎么实现？” 他眼眉一挑：“至于电池本身，我会解决！” 陈默站起身，目光如炬扫过三人。 “以后我的重心在橙子手机那边，远橙的未来就托付给三位了。” 他看向许明远，一脸认真。 “许师兄，公司运营、业务拓展、市场冲锋，你来掌舵！” 之后，陈默又转向刘继平：“刘师兄，所有产线的生产、技术落地、质量命脉，交给你！” 最后才锁定新来的柳明侦身上。 “柳师姐，实验室研发、技术创新，特别是动力电池配套技术，这个长期的战略项目就是你的战场了！” 现在陈默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许明远管生意，刘继平抓生产，柳明侦控技术。 三驾马车，各管一摊，互相支撑，也互相盯着。 这样远橙就算哪一环真出问题，陈默这个幕后大老板也能随时出手，拨乱反正。 陈默说完，干脆利落地离开。 会议室里，许明远合上笔记本，眼中野心勃勃，现在远橙形势一片大好，他要走也得等股权兑换了以后。 刘继平则是摩拳擦掌，想着怎么把陈总交给自己的那条小线干好，把远橙所有产线的生产全接过来。 至于柳明侦则已经开始在手机上敲字，构思着自己研发团队名单 远橙新能源这艘新时代的小船，在陈默这一番雷厉风行的布局下，明确了航向，三位大将也各自领到了自己的“军令状”。 好戏，这才刚刚开场. (本章完) 第118章 驶向蓝海 第118章 驶向蓝海 远橙新能源对面，多美集团产业园内，朵维手机的总经理办公室。 助理攥着报表向何总汇报：“朵维d1首日销量5.8万台，次日暴跌44.8%至3.2万台，后续日均维持3万左右，首周仅售出22万台，未达50万预期销量的一半。” 窗外的刺眼的“远橙新能源”的橙色字体，在何总镜片上碎成光斑。 2010年做女性手机市场还是非常有潜力的，但架不住橙子科技首周52万台的战绩，让何总如芒在背。 那个曾被他视为华北强山寨小作坊的公司，首周的销量几乎是朵维的两倍。 他扯松领带，耳畔回响着董事会上立下50万台的军令状，此刻字字都像扎进肉里的刺。 橙子科技那种小作坊都能做到，我背靠集团，朵维d1卖50万台，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 此时，空气压抑得能拧出水。 何总脸色铁青，背手在落地窗前踱步--窗外正对的，正是远橙那不起眼的厂房。 他现在才知道，断供朵维电池的代工厂，特么的也是橙子科技控股的，这真可谓是冤家路窄了。 之前收购尼采失利的消息如毒刺扎心，更成了董事会质疑他的把柄，他不得不当着大家的面立下50万台的军令状，来保证自己的地位。 “废物！”他猛地转身，将一迭市场报告摔在红木桌上，纸张飞溅：“去把王凯那个废物叫来，他是怎么做的调查？橙子这么大的对手都看不见？” 片刻，市场调研的主管王凯来了。 何总的目光死死钉在桌前冒汗的王凯身上：“这就是你耗几十万经费做的‘万无一失’评估！” 王凯不由的有些瑟颤：“何总，我们做了详尽调查，尼采的渠道价值、品牌认知度” “价值？”何总厉声打断：“那为何被橙子科技截胡？为何他们报价总能压我们一头？王凯！你的市场调查报告里提过‘橙子科技’几次啊？” 他逼近半步，指尖几乎戳到对方鼻尖：“陈默和橙子手机什么来路？你的市场嗅觉被狗吃了？” “何总，橙子当时规模太小，是你判断.” “是你们市场调研组判断失误！”何总咆哮着打断他：“你的‘判断’让公司对橙子科技战略误判，朵维手机首周销量不及预期，王凯，这责任你担得起吗？” 王凯嘴唇哆嗦着，明白了他都明白了，最终颓然低头。 他明白，自己成了何总向董事会交差的替罪羊。 没证据，加上何总在朵维说一不二，没同事会站出来为他说话。 何总深吸口气，眼神冷如冰，他坐回老板椅，拨通内线：“hr，进来！” hr总监带保安进门时，何总看都没看王凯。 “市场调研组主管王凯严重失职，即刻解雇，念在其多年为公司效力的份上，按2n+1补偿，看着他半小时内离司！” 王凯握了握拳头，最终松开，摘下工牌放在报告上，在保安“陪同”下失魂落魄离开了。 何总揉着眉心，目光再次投向窗外远橙的厂房，眼神阴鸷。 在朵维d1首周销量不及橙子手机一半的刺痛下，一个念头在何总脑海中成型：明着抢不到尼采，那我就暗夺.挖空你的核心团队，打断你公司的发展节奏！ 陈默，橙子手机，咱们走着瞧。 橙子科技总经理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前台小周见没锁门，就犹如个小仓鼠一般的探进头来，左右瞄了瞄，终于在观景鱼缸前面找到了背对着他的陈总。 “陈总，有您的加急件。” 陈默回头，只见小周手里拿着一封同城快件。 “拿过来吧！”陈默往办公桌前走。 小周把快件递给他：“是同城小哥送来的当日快件。” “好了你去忙吧！” 陈默接过，用拆信刀利落地划开封口。 里面只有一张打印纸，内容却让他眼神微凝。 “小心朵维挖角！！！”落款是：“一个不想橙子倒下的人”。 陈默眉头拧起，宁可信其有！ “宫姐，来一下。”陈默拿起内线电话，直接按下2号键。 宫韵很快进来，依旧是那副沉稳干练的模样。 陈默把信递给她：“看看这个！” 宫韵快速扫过，神色也严肃起来：“陈总，您的意思是？” “先说说咱们公司现在的人员情况吧，尤其是离职的！”陈默靠向椅背。 宫韵早有准备，翻开随身携带的文件夹。 “目前公司总人数50人，近期有5人提出离职，核心架构是市场、技术（橙宝工作室）、后勤三大块，扁平化管理。” 她详细汇报： 技术部（橙宝工作室）：15人，何健主管、王藤副手。 当前只有一个软件组，开发安桌app应用寳、橙宝输入法。 市场部：18人，赵铁柱管着。 分三组：电商（3人，搞线上推广营销）、渠道（8人，跑华北强分销、尼采直销、电视购物）、供应链管理（7人，盯配件库存和品控）。 后勤部：12人，她亲自抓。 行政人事（4人，含前台）、财务（5人）、客服（1人）、物流（2人，含司机）。 管理链：总经理→主管→员工，简单直接。 7月人力成本：技术15万+后勤16.5万+市场43万=74.5万。 “陈总！因为你没有具体的指示，所以我的人员配置思路是.”宫韵解释道：“市场导向，占40%人力，全力支撑下个月120万台销量后的扩张。 技术筑基，橙宝团队是核心，加了5个软件员工保证后续橙宝独立以后，咱们技术部的软件迭代和维护。 后勤护航，尤其供应链对接财务岗，把控尼采账期和物料，稳住现金流。” 陈默眼中露出赞许：“宫姐，厉害啊！这管理架构搭得漂亮，没想到你还懂这个！” 作为技术出身的理工男，他对管理一窍不通，但也一眼能看出宫姐搭建的公司管理体系简洁明晰，与橙子科技当下发展需求完美契合。 宫韵垂眸浅笑，带着点自嘲。 “大学学过点皮毛，早扔了，这不是被陈总你赶鸭子上架，又逼着捡起来现学现卖嘛！” “哈哈！宫姐你谦虚了！”陈默也笑了，心里却记下了宫韵这份“临时抱佛脚”的本事，以后准备再给她加加担子。 “说说那五个要走的员工情况吧！”陈默切入正题。 “电商组2人！”宫韵回答很干脆：“按您指示，咱们没互联网基因，不硬砸线上渠道了，他们拖延了一个星期，不愿转岗，属于正常离职。” “麻烦的是供应链管理组那3个，这两天突然提离职，走得特别急！” 她顿了一下，语气带上点凝重。 “这事.因为专业性太强，一直是小赵亲自把关招的人，我觉得是小异常，就没第一时间报告您。” 陈默摆摆手：“宫姐别自责，这点动静确实不用大惊小怪，供应链的事，我待会找那小子问，不过，人员配置上，我有点新想法，你帮我参谋参谋。” 他翻出那个从小作坊用到现在的笔记本，找到“研发负责人”那页，随手划掉了“和许聊远橙规划”的待办项。 然后，陈默说道： “技术部得加两个组： 硬件研发组（6-8人）：搞手机主板设计、电池方案（跟远橙对接）、还有元器件选型 设个副主管吧，要懂手机研发的！” “魅镞那个白麒麟知道吧？就按那标准找记住，不要老外！” 陈默强调完，又补了句：“找不到合适的宁缺毋滥，实在不行，我和赵铁柱撸袖子自己上，也能把橙子2折腾出来！” “设计组（4-6人）：负责手机外观和橙子os的ui/ux设计。” 宫韵一边记录，一边忍不住轻笑打趣。 “陈总，您这俩组一加，咱们公司可就从‘市场导向’变成‘技术导向’了呀。” 陈默也乐了：“这不挺好？咱们本来就是技术公司！” “赵铁柱那小子，给他点权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对接供应链明明是后勤的活儿，他非要揽到自己市场部去，弄那么多人，我看这小子就是想过把官瘾！” 宫韵听出是玩笑，没接剥离供应链的话茬，反而替赵铁柱说话。 “小赵也是为公司省了笔品控人员的开支嘛。” “这小子，以后还得宫姐你多看着点，我可管不住他，别让他尾巴翘到天上去。”陈默笑着摇头。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轻松了些。 陈默拿起那封匿名信，敲了敲桌面。 “宫姐，我打算拿橙子科技持有的远橙5%股份出来，做员工激励池，三年解锁可折现，你觉得怎么样？” 宫韵眼中精光一闪，立刻进入状态。 “2500万的池子，分三年线性解锁，每年释放833万，但分配不能吃大锅饭！” 她语速飞快。 “按职级贡献分abc三档：a档（高层管理）每年解锁0.3%，绑定年度kpi；b档（技术骨干）0.2%，看项目完成度；c档（主管级）0.1%，结合部门评分。” 按宫韵的分配方案，a档仅陈默有资格可拿，他自然不会推辞。 虽涉及橙子科技控股远橙的股份归属（非个人持股），解释稍显复杂，但这并不影响激励机制的执行。 他不拿，下面的管理层怎么拿，管理层不拿，下面的员工怎么拿。 “普通员工设阶梯式增长，第一年0.01%，第三年达0.05%，用长远利益绑定人！” “另外.”她翻出数据：“设置四年兑现期，干不满三年走的，已解锁部分打七折回收，防止咱们橙子被人当跳板。” 不得不说宫韵考虑的很周全，连不满三年离职的人股权纠纷都提前考虑到了。 陈默的笔在笔记本上，宫韵名字旁点了点：“工号前100的都算a档。” 陈默的意思很明白了，赵铁柱和宫韵跟着他从华北强小作坊的草台班子一路干起来的，必须享受最高一档的待遇。 至于a档的什么年度kpi考评，这还不是陈默说了算的吗！ “工号前百.”宫韵垂眸轻笑，唇角漾开温软笑意，轻声道谢：“那我倒是要代ta谢谢陈总咯！” “宫姐不用！这都是你们应得的！”陈默耳朵里的ta，反正是赵铁柱。 随即她想到关键：“技术部橙宝组的人呢？他们工号都在100以后，何健、王藤也是，他们以后是要跟着橙宝独立出去的.” 陈默沉吟片刻。 “那让他们自己选，要远橙的激励，以后就留在橙子技术部的软件组，不要的，等橙宝独立时就拿橙宝的创始股。” 宫韵点头：“明白！激励方案我先给大家透透风，看看那三个突然离职的是不是真有猫腻，明天陈总您再正式宣布？” “宫姐！还是你想得周到啊！”陈默由衷赞叹。 宫韵离开后，陈默在笔记本“研发负责人”后面郑重地点了三个点.表示待完成。 要不要找个小助理或者小秘书，来当自己的会说话的记事本呢？ 算了算了，也没多少事。 合上笔记本，陈默思忖片刻：橙子科技已设激励，远橙也不能落下。 两家公司对他而言手心手背都是肉，只是远橙前期投入巨大，回报周期漫长，才不得不引入融资。 如今橙子有了激励政策，远橙自然也得一视同仁，不能厚此薄彼。 他一个电话打给雷布斯和许明远，三言两语达成共识：三方各自出点血，凑出远橙5%新增股份做员工激励池。 远橙股权瞬间刷新： 橙子科技：82.62%→78.49%(含10%质押+5%激励池) 顺位资本：10.00%→9.50%(仅分红) 许明远：7.38%→7.01%(仅分红) 员工激励池：5.00%(新增) 搞定远橙这边，陈默一个内线拨1号，又把赵铁柱喊了过来。 “哟！陈哥你去了一趟应天回来，总算舍得翻我的牌子了！” 赵铁柱大大咧咧推门进来，熟门熟路去接待区拿青瓷杯接了口水灌下去。 “陈哥有什么指示尽管说？我这两天可是勤勤恳恳，早出晚归，马蜂窝都不捅了！” 陈默挑眉，神情古怪：“你那‘马蜂窝’呢？又飞回东广了？” “嗨！”赵铁柱一脸你懂的表情：“兜里没米，天天陪我吃泡面，夜夜还.咳咳，人家守不住清贫，早跑啦！到底什么事啊陈哥？” 陈默直接把那封匿名信拍他面前。 赵铁柱抓起来一看，脸色瞬间涨红，猛地一拍茶几。 “我操！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就说那仨孙子怎么那么巧，家里同时‘有事’，跑得比兔子还快，合着投敌去了，陈哥你别拦我，我这就去废了他们” 他作势要冲，却发现陈默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根本没拦的意思。 “额陈哥你怎么不拦着我？”赵铁柱悻悻地坐回来，自己给自己台阶，讪笑道：“我现在是有身份的人了，不能跟小混混似的打架了.主要是打三个，不划算！” 陈默嗤笑：“找你过来不是让你去打架的，华北强招来的人，鱼龙混杂，人往高处走，咱们不强求！” 他话锋一转，眼神锐利。 “但以后供应链接触供应商的权限，必须‘专件专人’，除了你总揽大局，下面的人只准接触自己负责的那一摊！” “咱们这套成熟可靠的供应商体系，是咱俩当初腿跑断、嘴磨破，一点一滴攒出来的家底，不能让人轻易就摘了桃子！” 赵铁柱拍着胸脯砰砰响。 “陈哥放心！今天回去就改，专人专件，想靠挖人摘咱们的桃子？门儿都没有！” 陈默满意地拍拍他肩膀：“信你！不懂的多问问宫姐，人家科班出身。” 而后，他话锋一转，丢出个重磅炸弹。 “对了，告诉你个好消息，但你先不要瞎传，等宫姐把事调查好再说。” “我把远橙5%股份拿出来做激励池了，你和宫姐都是最高档（a档），第一年能拿个25万左右，第二年嘛远橙估值肯定涨，我估摸着75万，第三年.150万打底吧！” “卧槽！！！” 赵铁柱直接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兴奋地挥拳。 “陈哥！亲哥！你是我亲哥啊！” 陈默故意板脸：“有钱就是亲哥，没钱就是陈哥？” 赵铁柱赶紧赔笑：“哪能啊！亲哥永远是亲哥！我这就去通知市场部的额.” 他想起陈默的交代，硬生生刹住车。 “那我先等等，等宫姐那边放风！” 下午六点，陈默走出办公室。 直对着总经理办公室的后勤组工位区，只剩小周在往帆布袋里塞没吃完的薯片。 “宫主管走了？”陈默随口问。 “嗯！宫姐说工作要高效准时，她带着‘咪经理’先回家了。”小周笑着回答：“陈总吃薯片呀！” 陈默笑着摇摇头表示拒绝，走向技术区最里侧的蜂巢工位。 王藤正埋头敲代码。 “橙宝输入法的进度如何了？”陈默问。 王藤抬头，见是陈默，露出笑容。 “陈总！第一版测试版出来了，再适配完版权字体，八月初肯定能上线！” 何健也凑了过来，推了推眼镜，原本严肃的老脸难掩兴奋之色。 “陈总！应用寳的首日上线数据出来了！ 预装手机激活率62%，约51.6万用户！ 总下载量112万次！ 首日留存43%，近32万日活用户！ 应用商场现有90款应用，“用户分享”88款，软件商2款，工具、娱乐、生活服务下载量属于分类前三！” 早期国内安桌智能机，由于谷哥三件套被国内禁用，所以安桌应用其实是没有一个正规下载渠道的，用户自己上网下载，轻则下载一堆不能用的垃圾，重则下载病毒通过lsp服务诈取你的话费。 当应用寳出现，自然是一炮而红了。 一向对自己有些保留的何健主动凑过来汇报，什么心思陈默自然猜到几分。 “干得漂亮！”陈默不吝赞赏：“我再特批50万营销费给应用寳，你去找宫主管，让她从电商组调个人帮你们做互联网推广引流！” “太好了！谢谢陈总！”何健眼镜后的光芒更亮了。 陈默笑笑，转身准备离开。 路过第一会议室时，里面隐约传来赵铁柱中气十足的叫骂声，透过雾化玻璃，能看到市场部的员工黑压压一片，正被他们赵主管训得抬不起头。 陈默无奈地摇摇头，嘴角却勾起一丝笑意。 “这混小子，当了领导还是这臭脾气” 橙子科技这艘船，将同远橙这个同伴将组成联合舰队，就在这混杂着野心、算计、热血与骂声的黄昏，继续朝着未知的蓝海驶去。 “船长！你需要的水手已就绪！” “扬帆起航！噔噔~噔噔噔~噔~” 朵维的暗箭？ 挖角的威胁？ 谁也无法阻挡橙子远橙的联合舰队冲破拂晓的黎明，驶入全新的蓝海。 尼采：那我算什么？ 橙子：开局大礼包！ (本章完) 第119章 老友归来记 第119章 老友归来记 从老家返回公司后，陈默一边应付大摩的陆清越，一边飞往应天处理尼采收购事宜。 回到公司也不得清闲，刚为远橙敲定“三驾马车”架构，又要着手调整橙子科技的人员管理体系。 忙得脚不沾地的陈默，难得在手机里翻出了那个沉寂许久的群--“深城极限徒步同好群”。 大学时，凌晨一两点起来出发的热血仿佛还在昨天。 他随手发了条消息：“明天周末，有人有计划吗？拉我一个！” 消息刚发出去，一个几乎快被遗忘的头像突然跳了出来，直接@他。 伟哥：“深城好久了都没走，骨头都锈了！老规矩小陈，明天八点东永村见，迟到的人罚背水啊！” 陈默嘴角勾起一丝久违的笑意，指尖飞快敲击。 “ok！不见不散。” 翌日清晨，东永村。 司机小李将陈默放下。 陈默跳下车，一身行头堪称专业。 速干短裤短袖打底，外面套着防晒冰袖，膝盖和胫骨绑着轻便护膝护腿，脚下是抓地力极强的防滑徒步鞋。 头顶遮阳帽，脸上蒙着透气面罩，手里握着轻量化登山杖，背后鼓鼓囊囊的轻量化背包里是水和补给。 “装备挺齐活啊小陈！”一个熟悉又带着点戏谑的声音传来。 伟哥今天同样“全副武装”甚至是尤有甚之地出现了，看着陈默这身行头直乐。 “这几年不见，你也成‘装备党’了？当年一条牛仔裤一双破球鞋就敢冲梧桐山的劲头呢？” 陈默回敬：“时代在进步，安全第一嘛，再说，当年是谁扯牌子阿尔卑斯专业登山鞋，然后脚底板磨出大水泡，最后被我架下山的？” “靠！揭人不揭短！”伟哥笑着给了陈默肩膀一拳：“走着，冲冲冲！” 两人从东永村出发，沿着蜿蜒的礁石海岸线前行。 脚下是历经海蚀的嶙峋怪石，身旁是拍岸的湛蓝波涛。 清晨的阳光还不算毒辣，海风带着咸腥，吹散了城市的燥热。 他们步伐稳健，登山杖点在湿滑的礁石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偶尔需要手脚并用地攀过陡峭处。 6公里的海岸线，是力量与平衡的考验。 肉体的劳累是精神最好的放松，让人根本无暇胡思乱想。 “还是深城这路舒服.”伟哥踩在礁石上喘了口气，抹了把汗：“北美那帮疯子，专挑没路的原始森林钻，动不动就荒野求生，美其名曰探索极限。” “我是去徒步，不是去玩命，极限也得有补给嘛！” 陈默深以为然：“真正的勇敢是保护自己，而不是挑战危险！”，向来他只走成熟路线。 抵达穿鼻岩，两人直接打车转场至杨梅坑。 租了两辆自行车，沿着鹿嘴大道悠然骑行/推行。 一侧是陡峭的悬崖，一侧是壮阔的无垠海景。 海风拂面，远处是后世星爷美人鱼的取景地。 这6公里，是视觉的盛宴，陈默这段时间紧绷的神经也得到了舒缓。 下午简单的不停歇补充了两条能量棒，战场转移到梧桐山北门。 一头扎进泰山涧步道，瞬间被浓密的林荫包裹。 5公里的溪流步道，伴着潺潺水声和鸟鸣，在湿润的空气中稳步爬升。 阳光被过滤成斑驳的光点，温度骤降，只有汗水提醒着身体的消耗。 抵达半山的葫芦池，稍作休整，补充水分。 下山后，两人在罗湖绿道入口步行。 5公里的林荫绿道骑行，清风拂面，轻松惬意。 穿过古木参天的仙湖植物园，宏法寺的黄墙若隐若现，桫罗湖的静谧让人心旷神怡。 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天际。 他们抵达深城湾滨海长廊的起点——红树林公园。 卸下背包，轻装上阵，沿着平缓的海滨栈道步行。 8公里，全程无爬升，是对疲惫双腿最好的放松。 一侧是华灯初上的都市剪影，摩天大楼的灯光秀开始上演，另一侧是滩涂湿地，偶尔可见归巢的候鸟掠过水面。 城市的繁华与自然的宁静在此刻奇妙交融。 下午18：30，整整8小时的跋涉（扣除转场时间），两人终于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挪到了人才公园附近那家记忆中的小餐馆门口。 “伟哥！比水！”陈默笑着卸下背包，从侧袋掏出三瓶还剩大半的矿泉水。 伟哥也拿出自己的，三瓶水明显比陈默的消耗得多。 “靠！还剩两瓶半？小陈你这控水能力逆天了啊！”伟哥看着自己只剩两瓶的水，一脸挫败：“得！愿赌服输，这顿我请！” 陈默得意地晃了晃水瓶：“承让承让！伟哥你这去了北美水土不服啊，退步了！” 餐馆老板闻声探头，看到门口两个风尘仆仆、背包登山杖齐全的“蒙面人”，先是一愣，随即一拍大腿。 “哎哟！这不是阿伟和小陈嘛！三年！整整三年没见你俩了，快进来快进来！还是老规矩？沙姜啫盐焗鸡、茅根马蹄竹蔗水、两大碗米饭？” “老板好记性！”陈默和伟哥相视一笑，摘下帽子面罩，露出汗津津却神采奕奕的脸。 两人把沉重的背包和登山杖往墙角一靠，瘫坐在门口的小马扎上，小口抿着最后的瓶装水，享受着运动后酣畅淋漓的疲惫和晚风的抚慰。 “这次回来，还飞北美吗？”陈默拧上瓶盖，问道。 “不飞了！蛤佛的博士帽都戴上了，该回来干点正事了。” 伟哥摇摇头，眼神里闪烁着锐利的光。 “我准备搞点大动静，创业！” “你呢小陈？”伟哥看向陈默：“我记得你研究生还有一年吧？要不要毕业了跟哥一起干？” 陈默接过老板端上来的热腾腾的啫啫鸡，香气四溢，给伟哥递过碗筷，语气平常。 “我啊.研二就辍学了，现在在华北强那边弄了个小作坊，瞎折腾呗！” 他没提橙子科技和远橙新能源，不想让两人纯粹的徒步友谊沾染上别的东西。 伟哥挑眉，有些意外，随即爽朗一笑，给陈默盛了碗清甜的竹蔗水。 “行啊你小子！当初桃宝小店卖自己攒的二手电子货，我就觉得你有想法，现在都支棱起自己的摊子了？可以真对我脾气，本来还想拉你一把，看来是多余了。” 陈默举杯，以茶代酒。 “伟哥的心意，兄弟心领了，当年要不是你给我出主意，指点我搞桃宝店攒那第一桶金，也没今天。” 他对这位当年经常“淘汰”崭新徒步装备给自己，又指点他赚钱门路的伟哥，其实是一直心存感激的。 陈默一直喊他“伟哥”，全名没问过，两人单纯合得来，没那么多讲究，平时约着徒步，路上吹牛闲聊。 他只知道伟哥十多岁时因在老家凑不齐彩礼，只能跑到深城学校门口卖小霸王，被他师傅看中。 他师傅一跟客户喝高了，就说等自己爬到高管位置，送他出国深造. 陈默当时还跟伟哥说，你师傅这不纯纯在画大饼吗？ 后来额.他师傅还真兑现了承诺，这哪还是师傅啊！这就是师父啊！ 伟哥就这么去了国外三年深造，今天要不是他在群里主动冒出来，陈默都不知道他回来了。 之后，两人默契地不再深谈各自的事业，话题又回到了共同热爱的徒步上。 伟哥炫耀似的敲了下自己的鞋梆子，展示他从北美带回来的顶级徒步鞋altta，大谈特谈什么“零落差”、“宽鞋楦”的黑科技。 “小陈！专门给你也带了一双43码的，下次出来给你，就当补上你迟到的毕业礼物！” “嚯！那我今天这趟腿没白遛！”陈默笑着打趣：“这路线风景我都快看腻了，就等你这双鞋回本了！” 伟哥哈哈大笑：“我就喜欢这种感觉，走到极限，脑子反而最清醒，人呐！越是绝境里，越是看得清方向！” 一顿风卷残云，80块，伟哥抢着付了钱，抹着嘴。 “小陈，这次是我状态没恢复！下次！下次一定让你请回来！” “行啊！那我下顿饭又有着落了！”陈默笑着应下。 走出餐馆，夜幕低垂，华灯璀璨。 两人在街口挥手作别。 “走了啊！地铁站那边！”伟哥指了指西边。 “嗯，我这边，公交车东边！”陈默指了指反方向。 一如既往，两人告别离开都是如此做派。 两人转身，步履虽有些蹒跚，却都带着满足的笑意，汇入下班的人流，朝着各自的方向走去。 街角尽头，一辆低调奢华的黑色宾莉慕尚缓缓滑到伟哥身边，司机恭敬地拉开车门。 伟哥揉着酸胀的小腿，利落地钻了进去。 几乎同时，街的另一头，一辆线条硬朗的奔弛奔弛s600（w221）停在了陈默面前，司机小李迅速下车开门。 陈默把背包和登山杖扔进后座，自己也坐了进去。 两辆豪车，载着两位刚刚经历了一场纯粹徒步的“小作坊老板”和“海归创业博士”，无声地融入深城流光溢彩的夜色车河，驶向各自复杂而宏大的未来。 而那份关于山海、汗水和老餐馆味道的纯粹友谊，似乎被他们小心翼翼地珍藏在了那条走了八个小时的路上。 步步膏总部顶层的会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深城繁华的天际线。 沈一伟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身上剪裁得体的定制西装，脸上挂起恰到好处的恭敬笑容，推门而入。 “金哥，成哥！”沈一伟声音清朗，带着晚辈的谦逊。 正在窗边茶台旁闲聊的两位中年男人闻声回头。 金总（金明）面容儒雅，眼神深邃，成总（成永浩）则显得更精干务实。 两人都比沈一伟大上一轮还多，是他的师哥，更是如今国内商界的一方豪强。 “阿伟来了！快坐快坐！”金总笑容和煦，招手示意。 成总也笑着点头：“这几年不见，更精神了！坐，尝尝我刚泡的老普洱。” 沈一伟依言坐下，姿态端正，双手接过成总递来的茶盏，轻嗅茶香。 “谢谢成哥！金哥，成哥，好久不见，这次回来，还要多向两位师哥请教。” 金总抿了口茶，目光带着长辈的审视。 “阿伟，你成哥在智能机这块，算是趟出点路子来了，你既然有志于此，正好在旁边多听听，了解一下国内这潭水有多深。” 他转向成永浩：“对了老成，你那个绿机x8，和朵维在深城大剧院前后脚的开发布会，搞得满城风雨，战果如何？” 成永浩放下茶杯，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托步步膏渠道的福，比预想的好点，至于朵维？呵，他们定位模糊，又想打女性牌，又放不开手脚，首周销量才22万台，估计宣发费都亏进去了。” “我们的绿机x8靠着传统渠道和部分新拓展的分销，首周28.5万台。” “本来我们预估25万台，因为乡镇市场那边有尼采和橙子这两块‘硬骨头’守着。” 他顿了顿，手指在茶台上轻点。 “结果.超了14%，算是意外之喜了，朵维那50万台的铺货量，纯粹是给自己挖坑。” “哦？”沈一伟适时插话，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成哥，尼采和橙子.是什么来路？连您都这么谨慎？” 他敏锐地捕捉到了“硬骨头”这个词，作为潜在对手，了解是必须的。 成永浩看了金总一眼，后者微微颔首。 他这才对沈一伟解释，语气带着一丝凝重。 “尼采，是橙子科技搞出来的贴牌机，它的作用，就是用极致的低价！” 他强调这个词：“低价！死死钉在乡镇市场底部，像一道护城河，阻挡其他想下沉的品牌，同时，它那凑合的硬件和换皮系统，又像一面镜子，反衬出橙子手机的‘性价比’有多高。” “现在在乡镇，十台智能机，尼采占四台，橙子占三台，剩下才是其他品牌。” “我们绿机x8，哪怕不赚钱也要往乡镇铺，就是为了搅浑水，让橙子没法轻易从乡镇抽身反攻城市！” 沈一伟心中微震。 他没想到，国内市场的竞争方式已经是如此浮夸了，一个品牌竟然能用另一个贴牌来构筑防线和跳板，这不是那些北美上市大公司才干的事嘛。 这事陈默也不想的，但一系列的事赶在了一起，就干出这么个现状来了。 “那橙子手机本身的卖点呢？” 成永浩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硬件上？它甚至有点‘落伍’，别人都用micro-usb了，它还抱着minib接口，理论充电功率只有可怜的2.5w。” 沈一伟皱眉：“那充电岂不是慢得离谱？” “恰恰相反！”成永浩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对技术的惊叹：“它充电只需要30秒！” “30秒？”沈一伟差点失声，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完全颠覆了他以往的技术常识。 “不可思议对吧？”成永浩解释道：“关键在它的电池，800mah容量的确不大，但用的是全新的气态锂电池！” “充电时，基态锂混合物得电子汽化，放电时，气态锂失电子凝华，在半固半气之间转换能量，这玩意儿是真正的国产黑科技啊！” “现在国内新能源领域大水漫灌，像宁得、btd这些巨头为了固态电池路线（钠离子 vs氮化物）都快打起来了，冒出这种突破，虽然惊人，但也在情理之中。” “阿伟，你刚从国外回来，很多国内市场的情况不清楚，我觉得还是不要急着做手机，现在先考察完市场，再做决断！” 沈一伟后面的话没听进去，只是听到气态锂电池的时候，他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如同发现了宝藏。 “成哥！这电池.我们能弄到吗？我的新机就想用这个续航焦虑是智能机的死穴啊！” 后世蓝厂死卷快充，跟沈一伟这样的认知也有关。 成永浩和金总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带着过来人的了然。 金总慢悠悠开口：“阿伟，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但雷布斯为了用上这电池，真金白银砸了5000万入股。” “这门槛不是那么好跨的。” 他转向成永浩：“老成，要不让阿伟的新机先用你的供应链？稳定可靠一些，风险就小一些。” 沈一伟却固执地摇头，眼中闪烁着不服输的光芒。 “事在人为嘛！成哥，金哥，我在华北强那边有个小兄弟，肯定有路子的，我先让他帮我摸摸橙子科技的底细，看看有没有缝可钻。” 金总和成总再次相视而笑，那笑容里有对师弟闯劲的欣赏，也有一丝“年轻人总要撞撞南墙”的无奈。 “行啊，你去试试。”金总笑着点头：“不过记住，国内这市场，水深得很，派系也多。” 沈一伟虚心请教：“派系？” 金总放下茶杯，语气带着一丝俯瞰全局的意味。 “大致分三派吧： 显商派：高举高打，品牌就是旗帜。 创始人个个是工作狂，行事高调，唯利是图。 资金盘踞鸥美，人脉遍布全球，哪里有钱味儿就往哪里钻。 隐商派：也就是咱们，做事可以惊天动地，做人却低调如尘。 讲究生活与事业的平衡，功成名就往往就隐于幕后，行踪神秘。 资金喜欢流向潜力巨大的新兴市场。 技术派：像菊厂任总那样的，一门心思搞技术，追求极致，不拉帮结派，专注自身涉及的领域做到极致。 资金基本都留在国内，根基也扎在这里。” “阿伟，你想走哪条路？”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沈一伟：“橙子科技和它后面的远橙新能源，现在可是很像技术派的代表，你想撬动人家的核心资源，可不容易。” 沈一伟若有所思，端起茶杯，却没有喝，目光透过氤氲的热气望向窗外。 看似自己有得选，实际他有得选吗？ 陈默恐怕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已经无意间卷入了国内商界这三大派系交织的暗流里了。 而沈一伟也没死心，正准备悄悄联系他，帮忙打探“橙子科技”的底细。 (本章完) 第120章 公司的文化与亚文化 第120章 公司的文化与亚文化 橙子科技总经理办公室的门被敲开，赵铁柱带着略显拘谨但眼神明亮的小曾走了进来。 赵铁柱的市场部如今兼管渠道与供应链，摊子越铺越大，小曾因同样是华北强出身的熟练拆机工，协助赵铁柱分管部分供应链事务，已成市场部的实际副手。 市场部的众人见赵主管常带他面见陈总，都猜小曾即将高升，甚至他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赵铁柱大咧咧地往接待区的沙发上一坐：“陈总，这周的出货数据出来了，让小曾给您汇报下。” 陈默挑眉看了这不客气的小子一眼，看来他真把这个“百万哥”当兄弟带了。 他抬手示意：“小曾！开始吧！” 小曾深吸一口气，翻开手中的文件夹，站得笔直，声音清晰。 “陈总，7月19日至7月25日，咱们的橙子1本周总出货量57万台，环比增长78.1%。” 尼采的直营和电视购物渠道效果显著，砸钱即出销量。 这不像互联网渠道，陈默砸两百万下去，一周才卖8千台，甚至还不如实体渠道一天的零头。 当初收购尼采，陈默主要看中其直营渠道，电视购物渠道卖多卖少都是纯赚。 至于为什么要拿下电视购物渠道，此举实为给尼采多套几道“狗链子”，防止其缓过劲来反咬橙子。 “各渠道具体数据如下： 华北强优势渠道出货30万台，受尼采直营店统一价格冲击，环比下降6.2%。” 橙子1手机发售首周销量曾达52万台，此后主要依赖华北强分销渠道，周均销量稳定在32万台左右。 “新增，尼采直营店渠道出货20.9万台，超预期4.5%，电视购物渠道出货6.1万台，低于预期23.8%。” “电视购物预期销量怎么差这么多？”陈默放下手中的笔，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锐利地看向小曾：“原因分析呢？” 小曾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赵铁柱，得到后者一个“大胆说”的眼神后，才鼓起勇气开口。 “陈总，我们市场部认为主要有两点： 第一，我们以统一价格进驻尼采直营渠道后，虽然有效遏制了华北强分销体系之前存在的价格乱象，但导致华北强渠道自身销量略有下滑，这是预期内的阵痛。” 陈默点头，这在他意料之中。 橙子手机接入尼采直营店，从终端代理层面掐断了华北强分销体系中间商的暴利空间，销量受影响在所难免。 “第二，也是最关键的一点，咱们橙子手机统一499的终端价格策略，客观上挤压了电视购物的生存空间。” “当消费者发现电视购物的价格和家门口的尼采直营店完全一致，甚至还要额外支付可能的运费时，他们自然更倾向于选择看得见摸得着的实体店购买，体验感也更强。” 陈默点点头，脸上看不出喜怒，忽然话锋一转，带着一丝考校的意味。 “小曾，那依你看，这个问题该怎么解决？” 小曾脑子飞快转了几圈，马上接话道：“陈总，我觉得，要不我们在尼采店里把价抬个十块钱？” “这钱不是为了多赚，就是想让电视购物和实体店价格有点差别。” “咱这橙子1手机手感好、用着好划，在店里能直接摸到真机，买了就能拿走，就算多十块钱，大伙肯定也更乐意在店里买。” “这样一来，店里价格高点显得咱牌子值钱，电视购物那边价格低点儿，不就能多卖点货了。” 陈默听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对小曾点了点头。 “思路不错！行，你先去忙吧。” 小曾如蒙大赦，恭敬地退了出去，关门前还听到赵铁柱大大咧咧的声音。 “陈哥！这小子怎么样啊？” 门一关，陈默的目光就转向了沙发上的赵铁柱，带着一丝的笑意。 “看来你小子对这个百万哥很器重啊！” 赵铁柱嘿嘿一笑，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 “嗝~”这小子灌水牛灌饱了，打了个嗝：“果然这水就是不一样，这特么才解渴啊！” 外面茶水间10块钱集采的18.9l桶装水--“马尿”，陈哥办公室60块5l的天然矿泉水——“佳酿”。 “你小子少扯淡了，现在天天在市场部当你的山大王，作威作福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啊？” 赵铁柱委屈的挑眉，但嘴角却是压不住笑意。 “陈哥，我这不也是替你拉人镇场子嘛！” “哈哈！你小子.”陈默收敛笑容，正色道：“电视购物渠道的事，按我的思路来。” 陈默转而对他直接布置任务。 “别调价，用手机配套件来做文章，找华北强口碑好的档口商，做‘手机+官方独家配件套装’，电视购物主打‘超值噱头’，既提升价值感又拉动周边销售。” “高！陈哥你这一手实在是高，都有三四层楼那么高了！”赵铁柱学着时髦的流行话，一拍大腿：“我这就去办！看来小曾那小子还是嫩了点，光想着调价，没想着玩附加值！” 陈默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脸上的表情却严肃起来。 “你小子培养下属业务能力是好事，但光会看业务能力还不够。” 赵铁柱心里猛地“咯噔”一下，看来小曾的前途悬了。 陈默站起身，走到落地窗边，看着楼下熙攘的华北强电子市场，声音沉凝。 “你是我最好的兄弟，一定要记住，我所说的‘科技平权’绝不是拿来喊喊的口号！” 这既是陈默内心的根本追求，也是黑科技手机系统决定他必须走“销量优先”而非“利润至上”的实践路径。 这个世界的有钱人，才塔尖那一小撮，能支持他多少研发点啊！ 要靠着系统研发把橙子科技推到技术的高峰，只能靠数量更多的塔底支持啊！ 无论如何，橙子的初心不能变，也绝不应该变。 “那些不认可这个理念的员工，能力越强危害越大！”他转过身，目光如炬地盯着赵铁柱：“我要的员工，得懂我们为什么做手机、做什么样的手机，更得懂为什么要把手机推向乡镇！” 面对陈默的“灵魂三问”赵铁柱脸上的嬉笑消失了，他坐直了身体，感受到了陈默话语中的分量。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式--开会、谈心、培训，还是‘骂娘’！”陈默一字一句地说道：“必须把‘科技平权’这四个字，给我刻进你们市场部每一个人的骨子里！” “要让他们从心里就记住，我们做的，是让更多用户、尤其是那些被主流市场忽视的用户，也能平等享受到科技进步所带来便利的事业！明白吗？” 赵铁柱重重地点头，眼神变得坚定。 “明白了，陈哥！这事儿交给我！” “去吧！”陈默挥挥手。 赵铁柱霍然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出办公室。 门一关上，外面就传来他标志性的大嗓门，带着一股子狠劲。 “市场部的！都给劳资滚到第一会议室来！立刻！马上！麻溜的！今天不把‘科技平权’这四个字嚼碎了咽下去，谁也别想下班！” 那吼声穿透力极强，连隔音效果最好的总经理办公室里的陈默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无奈地摇摇头，嘴角却露出一丝笑意。 陈默知道，赵铁柱这小子虽然平时看起来不靠谱，但答应的事，尤其是自己郑重交代的事，他一定会用自己的方式，去“灌彻”到位。 额.也有不该“灌彻”的，这小子也贯彻到位了，但那是他的私事，陈默还真不好插手。 要想改变世界，得先从自己下手，连橙子自家人都不认“科技平权”的理念，还谈什么影响世界？ 就像育种得先在自家地里扎根，“科技平权”要是在团队里落不了地，那就永远只是颗种子。 只有让这信念融进橙子员工的骨子里，将来把他们作为种子撒出去，橙子科技平权的理念才能在更多的地方落地生根，开结果。 橙子科技的“科技平权”之路，注定不会只有温情脉脉的宣讲，也需要这样带着狠劲的执行、矫枉过正的敲打，甚至是“骂骂咧咧”的理念灌输。 毕竟，能在泥土里扎根的种子，从来不是靠温室呵护长大的，而是在风雨摔打中、在真刀真枪的实践里，才能把根扎得更深、把以后的路走得更稳。 第一会议室里，气氛热烈得近乎“狂暴”。 赵铁柱叉着腰站在白板前，唾沫横飞，手指把“科技平权”四个大字敲得砰砰响。 “都特么给劳资听清楚了！‘科技平权’不是让你们挂在嘴边放屁的！” 他瞪着眼，扫视着底下或认真、或无奈、或憋笑的市场部员工。 “咱们橙子手机卖到乡镇，图什么.啊？” “就图那点蝇头小利？” “放屁！陈总是让那些一辈子没摸过智能机的大爷大妈，能跟千里之外的孙子孙女视频！让山沟沟里的娃娃，能查资料看世界！让那些被大城市、被朵维绿机看不上的人，也能享受科技带来的便利！” “这叫平等！这叫平权！懂不懂！” 额.实际赵铁柱自己都不懂，但没关系他会“灌彻”就行了。 底下有人小声嘀咕：“赵总，这跟咱们市场的卖货有什么关系.” “放你娘的屁！”赵铁柱耳朵贼尖，一个眼神甩过去：“关系大了！心里没这股劲儿，你卖手机就跟街边大妈卖白菜没区别！” “你一天天光想着提成？想着怎么忽悠人多买一台？那跟那些黑心商贩有什么两样！ “劳资告诉你们，谁要是心里不认这个‘平权’，趁早滚蛋！咱们橙子庙小，容不下心里只有钱的大佛！能力越大，祸害越大！” 托前女友的福，她上周跑路前实在着不住了，带他去了一场夜场的蜘蛛侠，赵铁柱这小子都现学现用了。 他正骂得兴起，准备再吼两嗓子陈哥的“灵魂三问”，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敲响了。 “笃笃笃” 声音不大，却像按下了暂停键。 刚才还像头暴怒“狒狒”的赵铁柱瞬间哑火，脖子一缩，脸上凶悍的表情无缝切换成略带谄媚的笑容，小跑着去开门。 半开的门外站着的正是宫韵，她脸上带着让人如沐春风般的微笑，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 “赵总，第二会议室有重要客人，麻烦您这边稍微控制一下音量？” “哎！哎！宫姐你放心！绝对控制！马上就讲完了！”赵铁柱点头哈腰，声音压得极低，跟刚才判若两人。 宫韵微笑着点点头，给足了他面子：“辛苦赵总了，谢谢理解。”说完，优雅地转身关门离开。 赵铁柱关上门，深吸一口气，对着手下压低声音，恶狠狠地道：“都听见没？谁再吵吵把宫主管招来，劳资扒了你们的皮！” “继续！刚才我说到哪了？” 侧面认真做着笔记的小曾，连忙小声提醒：“赵总！说到不能心里光有” “哦对，心里要有光.” 你就别管我怎么贯彻的，也别管我怎么理解的，你就说我是不是按陈哥说的，百分百“灌彻”落实“科技平权”了。 宫韵没有回后勤工位区，也没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径直走向总经理办公室，轻轻敲门。 “进！”里面传来陈默的声音。 宫韵推门而入，发现陈默正背对着她，杵在那个巨大的观景鱼缸前，眉头微蹙，似乎在研究什么。 “陈总？”宫韵轻声唤道。 陈默没回头，指着鱼缸里那片精致的绿地远山造景：“宫姐，你觉不觉得.里面的黄金吊，最近好像不怎么露面了？” 宫韵走近几步，仔细看了看，笑着摇头：“可能躲到假山后面去了吧？或者珊瑚丛里.它本来就胆子小，喜欢藏起来。” 陈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倒也是！” 他转过身，脸上恢复了一贯的平静。 “宫姐，有事啊？” 宫韵递上一份文件：“两件事！第一件，员工股权激励的最终名单敲定了，需要您签字。”，她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感。 陈默就当她是因为自己拿了a档股权激励了。 “拿来我先看看吧！”他接过来，笑着夸赞：“宫姐你这效率真高啊！” 公司50个人，目前拿到股权激励的一共28个，创始团队的20人基本都涵盖在内了。 陈默快速翻看，目光在后面几页的顶头优秀员工的名字上停留片刻对今后要提拔那些人上来，做到心中有数，然后才龙飞凤舞地在最后一页签下大名。 “第二件事呢？”陈默把签好的文件递回去。 宫韵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甚至带着点不可思议。 “来了位特别的客人。” “哦？”陈默挑眉，来了兴趣：“怎么个特别法？” “他说.” 宫韵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 “前几天那封提醒我们小心朵维挖角的匿名信，是他寄的！” 陈默眼中精光一闪，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弧度：“呵，正主找上门了？人在哪？” “我让小周带他去第二会议室了。” “行！我知道了，宫姐你先去忙吧！”陈默点头。 宫韵离开后，陈默没有立刻动身。 他坐回老板椅，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眼神深邃。 匿名信的作者主动现身.是投诚，还是另有所图？ 朵维的挖角其实无关大局橙子的核心科技是掌握在自己手里，但对方又要提出什么价码呢？ 片刻后，陈默拿起抽屉里那本已经明显磨了边的笔记本和一支笔，起身走向第二会议室。 推开第二会议室的门，里面安静整洁，与相邻两间——赵铁柱的“山寨聚义厅”、橙宝组的“吸烟通宵区”形成鲜明对比。 一个公司部门的“亚文化”，是由他首任领导决定的。 赵铁柱是个接地气、带点江湖气的混不吝，所以市场部的员工个个跟他似的，办事风风火火，说话直来直去。 市场部明明只是开个会，但搞得好像“山寨聚义厅”一样热闹，主管带着员工喝酒撸串谈业务更是家常便饭。 何健则是个典型的技术宅烟民，完美继承了鑫山时期“战斗到凌晨三点，一天工作16个小时”的光荣传统，所以橙宝组的员工不仅代码敲得猛，烟也抽得凶。 毕竟当初何健是雷布斯主导的“盘谷计划”vv p s项目组带出来的人，连吸烟姿势都透着鑫山老烟枪雷布斯的几分“神韵”。 第三会议室如今成了他们边吞云吐雾边改bug的“通宵作战室”。 第二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一个年轻男人走了进来。 他穿着得体，过完周末，眉宇间虽有一丝明显的疲惫，但眼神却锐利如刀，神采奕奕。 只见，他径直走向主位，指尖轻叩桌面，座位上原本的青年便条件反射般站了起来。 这年轻人身上的气场，远比他的年纪更显沉敛慑人。 “陈总您好！我是王凯！”他主动伸出手，语气带着恭敬和一丝急切。 陈默与他握手，力道沉稳，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王先生，你好啊！还要感谢你的预警信，帮了我们橙子大忙了！” 他示意对方坐下，自己也在对面主位落座，开门见山：“既然王先生当初选择匿名，想必有你的顾虑，现在主动现身，是改变了想法不知所为何来啊？” 面对对方平淡的审视目光，王凯深吸一口气，没有绕弯子。 “陈总快人快语！那我直说了！” “我之前是朵维市场调查部主管，收购尼采失败，朵维首周销量惨淡，何总需要一个替罪羊，我就成了那个被推出来顶雷的人！” “他不仅开了我，还在圈子里放话，说是我调查失误导致朵维战略失败，现在.没有一家像样的公司敢用我！” 陈默了然地点点头：“所以，你提醒我们小心朵维报复，算是结个善缘？” “现在走投无路，想看看橙子科技能否给你一个机会？” “是！”王凯挺直了背脊，眼神里燃烧着不甘和一股破釜沉舟的锐气：“但陈总，我不是来乞讨的，我王凯在朵维能坐到主管位置，靠的是真本事！” “我对市场、对竞争对手、对这个圈子的门道，了如指掌！” 他身体微微前倾，带着一股强烈的自信，甚至有些咄咄逼人。 “陈总，我知道橙子科技发展迅猛，但也知道你们在市场情报和战略预判上，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王凯这是给面子了。 这哪是什么很大的提升空间？ 分明是橙子科技压根没有实时市场情报和战略预判，就全靠着陈默的前世记忆吃老本。 大摩曾大张旗鼓派二十支考察组到深城调研国内智能机市场，陆清越本以为能引起橙子市调部注意，结果. 这事要不是雷布斯事后调侃自己，陈默都不知道，大摩还大张旗鼓的在橙子的“家门口”搞过这事。 家门口发生的事，橙子科技都不知道，这就是现状。 “陈总！给我三天！就三天！我会向你证明我的价值，证明我能为橙子带来什么！” “三天之后，您再决定是否收留我，以及开出什么样的价码！如何？” 陈默看着他眼中那股不服输的火焰，听着这近乎狂妄的“三日之约”，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了几分欣赏的笑意。 他合上手中的笔记本，身体放松地靠向椅背。 “王先生，看来你对自己的能力，相当自信。”陈默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好！我就给你这三天时间。” “稍后我会让后勤主管宫韵给你一张内部通行证，你需要任何支持，都可以找她。” “让我看看.三天时间，你能给橙子科技带来什么样的‘价值’。” “我拭目以待。” 王凯眼中爆发出强烈的光彩，他猛地站起身，再次向陈默伸出手，这一次，握得更加有力。 “陈总，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两只手再次握在一起，像是达成了某种共识。 一个是刚刚经历商海沉浮、急于证明自己的弃子，一个是正在崛起、求贤若渴的年轻掌舵者，一场为期三天的价值证明，悄然拉开序幕。 而橙子科技这艘在智能机浪潮中先发疾驰的快船，或许将迎来一位站在市场桅杆上的瞭望手。 他能用市调穿透竞品迷雾，在技术冰山前发出预警，在需求暗礁中指引航向，让这艘满载野心的航船，在驶向蓝海的征程中随时修正方向。 (本章完) 第121章 八月风暴起 第121章 八月风暴起 八月初的深城，暑气未散，但比天气更热的是全球学术界和产业界被《科学》与《自然》两本顶级期刊彻底点燃的滔天巨焰。 短短一周内，十五篇关于气态锂电池突破性进展的论文如同一枚重磅核弹般轰然刊出，直接将整个新能源材料领域推上了风口浪尖！ 麻绳理工储能实验室主任萨姆恩·戴维森（公开声明）： “气态相变稳定性这一核心瓶颈尚未真正解决！ 论文中宣称的数千次循环寿命令人震惊，但必须由交由北美独立第三方权威机构进行严格复现验证！ 实验室数据与量产之间存在‘死亡谷’，我们呼吁保持审慎乐观！” 此言一出，立刻成为国际质疑派的旗帜。 《自然》期刊编委会（紧急内部邮件）： “鉴于争议巨大，我们已要求所有相关论文的通讯作者团队，在72小时内补充提交关于电极-电解质界面精细结构的原始表征数据（包括但不限于高分辨率tem、xps、同步辐射等），以供全球同行评议！” 顶级期刊的权威性受到了前所未有挑战，但通讯作者团队却久久没有站出来回应质疑，所以气态锂电池的突破，伴随着巨大的争议。 青华大学锂电课题组（预印本平台）： “经我团队日夜不休紧急复现，论文核心数据完全可靠！ 在极端-40c低温环境下，样品电池仍保持80%初始容量！ 循环寿命测试平均达到3258次，峰值超3500次！ 麻绳理工的质疑，缺乏依据！” 这份来自国内顶尖学府的预印本，如同一剂强心针，让国内士气大振。 后世网友常调侃青北的个别争议事件，甚至玩笑式地讨论“取消青北”的话题，但从每年国家高校科研经费的拨款情况来看，青北在国内科研领域的地位依然独一档。 一个国家的钱在那里，它就最重视那里。 当然，也不乏一些“精明”的声音认为：可以跳过“一楼二楼”的基础建设，把所有经费都投入给国防七子，让他们直接将“三楼”建得精美堂皇。 这种观点忽略了一个本质：基础科研（一楼二楼）是国防科技（三楼）的根基，没有扎实的底层支撑，上层建筑即便短期内光鲜，也难以抵御长期的风险与挑战。 青华的青年科研者率先发声后，科学院与工程院江怀瑾院士在《科技日报》头版表态支持。 “这不是简单的技术改进，这是国内首次定义并验证了一种全新的电池技术范式--气态锂电池！ 它打破了固态、液态电解质的传统路径，开辟了能量存储的新维度，其意义不亚于当年晶体管的诞生！” 林鹤鸣等一众国内顶尖学者纷纷撰文附议，力挺这一“国内定义”的技术革命。 普林斯顿客座教授&nasr高级研究员--陆知行教授突然也发表联合声明。 “气态锂电池的独特相变机制为我们提供了绝佳灵感！ nasr的‘sabers太空电池项目’已紧急启动基于氢基质子传导的气态锂电池子课题研发！ 其优异的极端环境适应性和潜在的极高能量密度，是解决深空探测能源瓶颈的曙光！” 来自太空探索最高殿堂的背书，为气态锂电池的潜力增添了科幻般的注脚。 气态锂电池的突破，不在局限于学术界的大地震，也引起了全球产业界巨头的震动。 奉田行政总裁奉天小一郎公开发表声明：“已秘密接触论文核心作者，提出联合开发‘固态-气态混合电池’的三十年战略路线图，我们必须占据这一未来技术制高点！” 霓虹老牌巨头仍在靠舆论噱头“炒冷饭”，收割本土市场的韭菜。 至于合作洽谈？ 陈默连奉田公司的正式函件都没收到过，更别说个人层面的接触了。 奉田的硫化物固态电池2010年便早已在实验室亮相，后世的2025年却仍停留在原地。 这暴露了霓虹巨头产业体系的僵化与惯性，直接成为技术创新的最大阻碍。 我造油车的，我上下产业链是油车的，我实验室爆出新能源电池科技了！！！ 霓虹正府、产业链上的其他巨头：你去做电池吧！反正我们的产业不仅不配合你，还不买你的电池。 反观国内，若有此类技术突破，政策扶持力度截然不同：实验室成果刚出，专家团队次日便介入指导，年内就能推动产业化落地。 见奉田发声了，btd官方也站出来发了个简短的公告，提振一下自己的港股的股价。 “btd即刻启动‘共擎计划’！ 抽调300名核心工程师，组建跨部门攻坚团队，全力攻关气态与固态电池通用的超高速快充适配技术！ 目标：充电3分钟，续航500公里！” 作为国内电池巨头，btd的反应最快，目标也最直接，然后收割了一波股市用来搞研发。 特斯啦ceo马士克（facabook）： “holy sh*t! 气态锂电池的充电效率据称是我们4680电池的23倍？？？（外国小孩抱头震惊.jpg） 这将彻底改变游戏规则！ 我们必须重新评估4680产线的巨额投资计划！ 工程团队，立刻给我一份关于气态电池技术路径的全面评估报告，now！” 马士克的震惊和粗口，瞬间引爆了全球社交媒体。 国内《电池产业报》爆出宁得曾总内部会议纪要外泄内容： “形势严峻！气态路线来势汹汹！ 我们战略上必须双管齐下： 1、不惜任何代价，加速现有钠离子固态电解质研发进度！ 2、立即抽调精锐力量，转向基于钠离子气态电解质的核心专利布局！ 未来属于固态，但我们要确保宁得在不可预知的气态时代仍有立足之地！” 宁得曾总的焦虑和果断转型的决心，跃然纸上。 产业界的大震荡，当然也引起了资本注意。 高盛紧急内部报告（北美韭菜：我都不知道为什么它这么大一个金融机构，天天内部报告都会泄露，还恰好让我知道了）： “气态锂电池若成功产业化，将重塑全球锂资源供需格局与估值体系！ 现有锂矿巨头估值面临重估风险！ 建议：强烈做多掌握先进提锂技术的北美雅宝锂业（alb）！同时密切跟踪气态电池核心材料供应链！” 高盛这条华尓街之狼的嗅觉，永远是最灵敏的。 《南方周日》：惊爆！红衫资本钱南鹏行程曝光 有记者拍到红衫国内掌舵人钱南鹏在论文发布后48小时内，低调现身深城国家新能源实验室（论文重要参与机构），并在72小时内完成了对某气态电池核心材料初创团队的天使轮投资尽调！ 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气态锂电池突破乱局四起，国内官方以雷霆速度快刀斩乱麻，给此事盖棺定论。 科技部：火速将气态锂电池项目纳入最高级别的“颠覆性技术创新专项”，首批紧急拨付10亿元科研经费，要求“集中力量，加速突破其工程化适配基建瓶颈”。 信工部：紧急修订《新能源汽车生产企业及产品准入管理规定》，新增“气态锂电池安全强制检测标准”专项条款，为未来产业化铺平道路，也设立了安全门槛。 国家级奖项三连击（官方日报通报）：气态锂电池项目史无前例地同时斩获： 国家技术发明二等奖（表彰其在技术原理与材料体系上的颠覆性创新） 国家科学技术进步奖（表彰其快速完成工程示范验证的卓越效率） 国家能源科学技术进步奖（表彰其作为革命性储能技术对能源安全的重大意义）。 三奖加身，官方定调，力挺之意无需多言！ 尽管官方已明确表态，相关的纸媒们也识趣的随之降温，但新兴的互联网上的个人发声渠道仍充斥着舆论的狂欢与撕裂。 新狼薇博热榜第一：#气态锂电池登顶《科学》《自然》封面#话题下，阅读量破十亿，讨论如沸。 乐观派（点赞最高）：“中科院数据实锤！充电5分钟，续航500公里不是梦！ 国运所钟，天命在我！ 我们的新能源车将彻底碾压全球，改变人类出行方式的革命就在眼前！颤抖吧，燃油车！”（配图：充满未来感的电车概念图）。 当然了，网络上的人形形色色，有肯定就有质疑。 怀疑派声音更加尖锐： “麻绳理工的大佬都质疑稳定性！ 实验室几克样品做出来的数据和量产是一回事吗？‘死亡谷’跳不过去就是镜水月！ 再扒扒那个‘天才’陈默，深大研二辍学生，主业是做499山寨手机的！ 他能搞出这种诺奖级成果？ 寒芯骗局殷鉴不远，别又让种科技在国际上丢大人！”（配图：一张模糊的陈默在华北强小作坊门口给档口商调货的侧脸旧照与“寒芯”陈某的新闻截图对比）。 这届网友真是什么图都有，陈默都没想到自己“来时的路”都被人拍下来了，而痛失本名的陈某还真是给我们老陈家丢人啊！ 网友中不乏奇葩言论：他们不质疑技术，但质疑人。 有人声称气态锂电池为柳明侦发明，不仅列举“学渣”陈默与“学神”柳明侦的履历对比，还扯上气态锂电池通讯作者单位为深城国家实验室。 暗戳戳臆测陈默是“魔都一页陈”这样的背景深厚的三代，甚至造谣其为抢占技术，直接让柳明侦从深城国家新能源实验室“人间蒸发”了。 陈默都搞不清楚对方的逻辑，魔都的陈关深城什么事。 关键是这番无稽之谈，网上竟有不少人信以为真，去官方日报下起哄，要求严惩陈默，还在远橙实验室呆得好好的柳明侦一个公道。 深城橙子科技总经理办公室。 作为风暴中心的陈默放下鼠标起身，办公桌侧面的屏幕上还停留在薇博，满屏都是“要求官方严惩”的刷屏评论。 他面前的桌面上，堆放着江教授、柳明侦、以及深城国家新能源实验室研究员给他这个第二联名作者寄来的《科学》、《自然》样刊。 此外还有青华大学的预印本报告，以及厚厚一迭国内外高校的专题报告邀请函。 斯袒福大学甚至通过校友关系，由林老师牵线送来邀请，开出10万美刀酬金，邀其前往做报告。 与此同时，青华锂电课题组实验室里忙碌不暇。 年轻研究员们步履匆匆，电话铃声与讨论声此起彼伏。 “可惜了！要是换我们来搞，《科学》《自然》三十篇论文直接包圆，直接办成咱们种的气态锂电发布会！” 一阵笑声后，空气中交织着亢奋、压力与不确定性的复杂气息。 陈默的总经理办公室，他走到窗边，望着深城逐渐亮起来的璀璨繁华天际线。 麻绳的质疑、马士克的震惊、宁得的转向、官方的力挺、资本的狂热、网上舆论的撕裂 这一切，都源于气态锂电池，点亮了正在争议热点的新能源时代的第一簇“火焰”。 风暴已然降临，气态锂电池是成为照亮人类未来的火炬，还是昙一现的烟火？ 远橙并非唯一解，技术方向既已明晰，终会有更多入局者交出答卷。 一枝独放不是春，百齐放春满园。 技术的客观发展从不止于单极突破，当更多玩家携创新入场，方能催生出真正蓬勃的全球产业生态。 陈默并非霓虹人那般短视，他更愿与众人一同把蛋糕做大，再争取占据最大份额。 翌日，下午三点，王凯准时出现在橙子科技。 宫韵将他引向总经理办公室，神色平静，但眼底藏着一丝好奇。 她也很想知道，这位拿着陈总特赐“尚封宝剑”，三天能拿出什么真东西来。 “陈总，王先生到了！” 宫韵通报后，轻轻带上了门。 陈默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目光平静地落在王凯身上，没有寒暄，直接伸手示意对面的椅子。 “坐！王先生，三天已到，让我看看你的价值。” 王凯没有丝毫怯场，沉稳坐下，将一份装订整齐的文件推到陈默面前。 “陈总，这是我基于三天高强度调研和分析，形成的《国内智能手机市场现状及橙子科技机会威胁简报》。” 他语速不快，却条理清晰：“ 1、市场格局 国外品牌： 平果4靠水货月销5万+，可见其10月开售后的潜力。 三晶s系改用安桌系统后，7月销量103万台，通吃高中端，诺机亚赛班市场占比进一步下滑。 hyc摒弃多普哒的马甲身份，直接以hyc品牌进军国内市场的one系列，被指存在“差别对待”问题，其400万像素的配置遭国内用户指出“实际参数缩水”，该系列口碑崩坏，未来前景堪忧。 国内品牌： 幻想、酷哌靠运营商重制机抢中低端。 结论：当前国内市场智能机格局总体表现为，高端壁垒高，中低端未固化，是橙子从下沉市场切入的窗口期。 2、技术方面 硬件：电容屏、单核（如高桶8250）是高端标配，3g刚起步，进入市场商用探索阶段。 系统：安桌2.2普及，ios多任务亮眼。（小麦（雷布斯新创）已发布定制ui雏形，ui/ux将是下一个战场。）” 3、用户需求 中低端接受1000-2000元价格范围，高端看品牌。 续航差、卡顿是普遍痛点！ 应用兼容、数据安全、售后是潜在需求。 4、政策预测 国家扶持在即，大概率通过运营商套餐捆绑的方式进行，传统合约机渠道商中华酷幻大概率在补贴名单内，是将来的短期的头部厂商。 5、供应链风险 中高端屏幕、芯片仍仰人鼻息，气态锂电池已成国产机唯一突破口！ 6、机会与威胁 机会：中低端未板结，电商渠道（如晶东开通手机版块）是后发者利器。 橙子手握电池技术，应提前布局下一代（更大容量、更快充），筑高电池技术壁垒。 威胁：巨头携政策资源挤压。（建议：深耕乡镇基本盘的同时，必须在9月份以前，在一二线城市开辟第二战场，建立品牌认知。） 陈默快速翻看着文件，听着王凯简洁有力的汇报，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这份报告不仅数据详实，切中要害，虽然国补政策漏掉了橙子，但这也不足为奇。 最难得的是精准指出了橙子的优势和未来必须面对的挑战，尤其是“开辟第二战场”的建议，与他不谋而合。 (本章完) 第122章 春风若有怜花意 第122章 春风若有怜意 “很好！” 陈默合上文件，脸上露出真诚的笑意。 “王先生，你的市调功底和分析能力，名副其实，这份东西，很有价值，说说你的要求吧！” 王凯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灼灼：“待遇按橙子标准即可，但我需要陈总您成立一个独立的市调部门，我至少要4人编制，由我担任主管” “最关键的是，部门财务预算必须独立管理，直接向您负责！” 陈默挑眉，带着一丝探究：“独立预算？还要4个人？对内还是对外？” “三个对外，持续关注市场、友商、供应链！”王凯语气坚定：“一个对内.” “对内？”陈默的笑容淡了些：“王先生，橙子现在不过50人发展空间很大，大家都在齐心协力的做事，对内监察？” “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王凯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从公文包里又抽出一份更薄的文件，轻轻推到陈默面前。 那眼神，带着一种“您看了就知道”的笃定。 陈默翻开，目光扫过几行字，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寒。 文件上清晰地列着几个名字，涉及后勤部物流组、市场部供应链管理组，甚至还有一个在员工股权激励名单上靠前的人！ 那原本是陈默准备以后提拔重用的“优秀员工”。 上面记录的是他们利用职务之便，与华北强某些档口进行“特殊合作”，虚报损耗、吃拿回扣的证据！ 时间、金额、经手人，清晰得刺眼。 “陈总！”王凯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字字千钧：“制度不到位，信任就是纵容，人性，是靠不住的。” 办公室内一片死寂。 陈默盯着那份名单，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敲击着，力度越来越重。 几秒钟后，他猛地合上文件，声音冷得像冰碴。 “好！市调组可以成立，你任负责人（副主管级），挂在后勤部下面，预算独立，市调报告抄送各主管。” “至于对内.” 他顿了一下，眼神锐利如刀：“不要叫‘监察’，太冰冷了，叫‘员工关怀专员’，记住，发现问题不是目的，帮公司优化流程、杜绝漏洞、最终让员工在规范的框架内安心工作，才是根本！” 当然了，最后陈默也没忘了补充一句。 “记得员工关怀专员的本职工作，平常也要替公司关心员工的实际困难。” 王凯眼中精光一闪，明白了陈默的深意。 既要揪出蛀虫，也要堵住漏洞，更要维护公司表面和谐与“科技平权”的正面形象。 对于建设内部监察组，陈默没有什么心理障碍，就像王凯所言，无规矩不成方圆，人性经不起考验。 远的国外沃尔码有大名鼎鼎的屠夫稽查队，近一点的国内菊有内审部，啊里有合规部，藤迅有阳光组，镁团有重案六组，所以橙子科技有个员工关怀组，这很正常的好吗！ “明白了！” 王凯站起身，微微鞠躬。 “陈总放心，市调组会做好公司的眼睛和耳朵，知彼.也知己！” 王凯离开后，陈默没有立刻动作。 他拿起内线电话，手指重重按下两个快捷拨号键：“1”、“2”。 不到一分钟，赵铁柱和宫韵几乎同时推门进来。 赵铁柱脸上还带着昨天刚从东广考察手机配套件供应商回来的亢奋劲儿，见到陈默便开口直接问。 “陈哥，什么事？” 宫韵则敏锐地察觉到陈默脸色不对，没有急着出声。 陈默将王凯那份“对内报告”直接扔到两人面前，一言不发。 赵铁柱拿起一看，瞬间涨红了脸，额头青筋暴起：“我操他大爷！这群王八蛋，吃里扒外！” 宫韵快速扫过，脸色也沉了下来，尤其是看到物流组那个“优秀员工”熟悉的名字时，手指微微收紧，指甲掐进手心肉里，她看走眼了。 “每人扣一百块，小惩大诫！”陈默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现在！立刻，去把名单上的人，全部清退！” “按劳动法办，补偿照给，但让他们立刻走人！” “宫姐，手续你办干净点，赵铁柱你亲自去‘送’他们出去，从今往后我不想在公司再看到这些人！” “是！陈哥我这就去！” 赵铁柱咬牙切齿，拳头捏得咯咯响。 “明白，陈总！”宫韵的声音也带着寒意。 两人快步离开。 很快，办公区就传来一阵骚动。 后勤部物流组工位，一个叫张伟的员工被赵铁柱点名时，脸色唰地白了。 当听到“即刻离职”时，他猛地跳起来，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和恐慌。 “凭什么？”张伟看到陈默正好从办公室走出来，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陈总！陈总你听我说！冤枉啊！” “本来3c认证流程标准就是要送10组，一组10块啊！我为了保险起见进行了三轮认证！” 张伟在赌，赌陈默这么大一个老板平时一定不会去关注3c认证的流程。 “对了！对了！华北强档口流出来的新电池肯定是远橙那边管理没做好，我真没骗您！我才来半个月啊.我怎么敢乱来呢，只是按流程走的啊陈总！” 陈默脚步一顿，冰冷的目光扫过张伟涕泪横流的脸，那眼神里没有丝毫动摇，只有深不见底的寒意。 他没有说一个字，甚至没有停留一秒。 “陈总！我…” 张伟有种要扑扯陈默，耍无赖哀求的架势。 “你特么的闭嘴！”赵铁柱怒骂一声，一个箭步上前，狠狠一脚踹在张伟腿弯上。 张伟惨叫一声扑倒在地。 赵铁柱顺势扑上去想按住他，但张伟情急之下力气极大，竟有挣脱的趋势！ “按住他！”赵铁柱大吼。 旁边的小曾反应极快，一个猛子扑上去死死抱住了张伟乱蹬的双腿。 两人合力，才将疯狂挣扎的张伟死死压在地板上。 张伟被按在地上，脸贴着冰凉的地砖，看着陈默那冷峻的侧脸橙子科技logo墙的拐角处毫无留恋地消失，绝望地嘶喊。 “陈总！真的是远橙问题啊，陈总！您信我啊！！！” 陈默的身影已然彻底消失在logo墙处。 他走到前台站定，对脸色发白的小周丢下一句。 “去叫你们宫主管过来。” 宫韵很快小跑着过来，气息还有些不稳。 陈默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宫主管，招两个安保，要求退伍军人，有家有业，责任心强，身手要好，立刻办。” “是，陈总！”宫韵立刻应下。 陈默没有再看身后那片狼藉的工位区，径直走到客梯前，等电梯。 侧窗的阳光有些刺眼，他微微眯起眼。 果然…自己的心态不在年轻了啊！ 张伟最后的嘶喊还在耳边回荡。 “啊呜.陈总！陈总！华北强档口流出的新电池，肯定是远橙那边管理没做好” 远橙许明远.刘继平.柳明侦，一丝阴霾悄然掠过陈默心头。 公司内部的蛀虫可以快刀斩乱麻，但如果问题出在更上游、更核心的伙伴身上呢？ 要慢慢的把远橙也纳入员工关怀体系？ 可谁又来监督“生杀大权”在握的王凯呢？ 地下车库。 陈默坐进车里，没有立刻让小李开车，只是沉默地看着窗外的地下停车库。 橙子科技这艘刚加速的快船，船舱下竟有蛀虫凿船，虽已用雷霆手段清除了，但人性使然，清理蛀虫是长期战。 这方面，陈默只能盼着王凯的员工关怀组能扛起重任了。 黑色的奔弛s600(w221)无声地滑出华北强电子大厦幽暗的地库，汇入深城傍晚的车流。 车内，陈默闭目养神，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这种身处舆论风口浪尖的日子，远非他想象中“少年得志，春风得意马蹄疾，一夜看尽长安”那般畅快。 陈默从未经历过如此密集的赞誉与诽谤，他需要时间来适应这一切，慢慢放平心态。 要说陈默最自在的时光，还属橙子手机小作坊首周销量爆红的阶段。 那时三人挤在小作坊里，不必操心现金池运转、员工管理等繁杂事务，日子过得纯粹又充实。 那时候，每天都有明确的收获，下午4点拉上卷帘门，数着当天的一沓沓的钞票，清楚知道又卖出了多少部手机。 而现在. 人啊！就是不知足，有了这，又想那的。 简单点来说，陈默终究是两世为人的心态了，没有青年人年少成名的喜悦，反而是有些不安。 “陈总，深大西门到了！”司机小李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陈默睁开眼：“嗯，你直接回公司吧，晚点我自己回去！” “好的，陈总！”小李恭敬应道。 陈默推门下车，熟门熟路地走进西门旁那家不起眼的二层餐厅，直奔预留的包间。 推开门，暖黄的灯光下，林老师红光满面地坐在主位，旁边是随时一股精英范的林峻峰，以及看起来沉稳了许多的刘继平。 “哟！我们的大名人终于来了！”林老师一见陈默，立刻笑着打趣，声音洪亮：“快入座快入座，就等你了！服务员，布菜！” 陈默笑着告罪：“老师您就别挤兑我了，这风口浪尖的滋味可不好受。” 他依言坐下，目光扫过两人：“林哥！刘师兄。”而后，与两人寒暄几句，热菜上桌。 林老师清了清嗓子，满面春风。 “今天叫大家聚聚，有三件大喜事要宣布！” 他举起茶杯：“第一件，承蒙学校领导班子信任，我这把老骨头，从材料学院副院长，挪到院长位子上了！” 深城大学材料学院设有5名副院长（副处级），仅1名院长（正处级）。 此前，林老师是分管日常行政、人力资源及科研平台建设的副院长，如今高升则是负责全面主持学院工作了。 “那我们就恭喜林院长了！”陈默率先笑着举杯，林峻峰和刘继平也连忙跟上。 四人以茶代酒，气氛颇为热烈。 林老师摆摆手，笑容却更盛。 “都是组织信任，也是咱们材料学院这几年争气。” 他话锋一转，看向陈默：“这第二件喜事，就跟小陈你，还有继平有关了！” 他放下茶杯，神色认真了些。 “信工部修订《新能源汽车准入规则》，要新增‘气态锂电池安全强制检测标准’！” “这活儿，落到了我们国家储能技术标准化委员会头上了，国内现在玩气态锂的，就你们远橙一家独苗，所以嘛” 陈默心领神会，立刻接口表态。 “林院长放心，远橙一定全力配合标委会工作，继平师兄现在就在远橙最新的气态锂产线上负责技术落地，我马上通知许明远总经理，让他亲自对接，要人给人，要数据给数据！” 这对于远橙来说，是件绝对的大好事，到时候新能源汽车使用气态锂电池方案的话，远橙标准即是行业标准。 这意味着以后入局新玩家要来适配远橙标准，而不是远橙去改造自己的厂房、产线、技术、配套的标准去适配他们。 “好！好！好！”林老师连说三个好字，看着陈默，眼中满是欣赏：“小陈啊，你办事，我放心！” 这份干脆利落，让他省心不少。 接着，林老师的神色带上了一丝郑重，甚至有些肃然。 “这第三件，也是最重要的，小陈，你得亲自跑一趟京城去领奖了。” “啊？”陈默一愣，面露难色：“老师，您看我现在这情况.派个代表行不行？许总或者柳师姐都成。” 林老师摇摇头，压低声音。 “国家科学技术进步奖、国家能源科学技术进步奖，偏产业，科技部和新能部的领导颁奖，代表去问题不大。” “但是.” 关键的来了，林老师身体微微前倾，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 “国家技术发明奖二等奖，那可是在大会堂，大领导亲自授奖，懂了吧？这个我建议你本人去！” 陈默心头一震，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分量和深意。 这不仅仅是荣誉，更是一种姿态，一种在国内外舆论漩涡中，来自最高层的定调和支持，自己不能不识趣啊！ “明白了！”陈默深吸一口气：“什么时候动身？” “尽快！”林老师正色道：“按正常流程，年初初审名单就定了，省审、内政院复审，层层把关。” “这次为了平息那些国内的杂音，上面是破格加急插队复审，机会难得，姿态要做足！” 陈默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和责任感，郑重道：“感谢领导的信任，我会尽快安排好公司事务，准时赴京领奖的。” “好！”林老师满意地笑了，看着陈默，仿佛看到了当年实验室里那个天赋异禀又沉稳踏实的学生。 “你这悟性，留在学校搞行政也绝对是一把好手！” 他顿了顿，想起什么，笑容更深了。 “还有个好消息，9月份” “9月份有智能机国补，橙子也有份，对吧？”陈默笑着接话，语气笃定。 林老师眼睛瞪圆了，一脸惊奇。 “你小子！这消息捂得挺严实啊！你怎么知道的？” “大摩那边透的风！”陈默轻描淡写的表示。 一旁原本还一脸淡然的林峻峰，刹那也下意识的摩挲了一下茶杯的边缘，掩饰自己震惊。 林老师本能地眉头紧锁，语重心长。 “小陈啊，我知道你现在公司摊子铺得大，不接触资本寸步难行，但气态锂这种核心技术.尽量别让外资沾手，这是你立足国内的根基！” 陈默给老师添了杯茶，笑容自信而从容。 “老师您放心，我有数，而且远橙已经进了装备部采购白名单，外资的手伸不进来，我这根基稳得很呢！” “装备部白名单！” 林老师这次是真的震惊了，看着陈默年轻却显得有些深不可测的脸庞，半晌，才摇头失笑，带着欣慰和一丝自嘲。 “老了老了你这翅膀硬得，飞得比我想象的更高更远咯，连我都不知道的消息，你倒门儿清啊！” 陈默举起茶杯敬林老师：“老师您才52岁，正是闯荡时候，材料学院院长只是您的起点，我看您还能往上挪挪！” “哈哈！”林老师爽朗一笑：“我倒是要听听你小子有什么高见啊？” 要知道林老师这岁数升到正处级，基本就是干到退休，很难再往上走了。 陈默放下茶杯，眼神明亮。 “深城材料学院和远橙，来个深度合作如何？” 林老师放下手中的茶杯，洗耳恭听。 “远橙出钱设立‘气态锂电池配套材料专项研发基金’，学院这边，出人才，出技术！” “那些学弟学妹们，研究气态锂基质有难度，但研发与之匹配的高安全性硬质封装合金材料、耐极端温度外壳内隔膜涂层，总可以吧？ “这样学生得到了宝贵的实践和前沿课题，锻炼出来就是产业前沿的人才。 学院贯彻了产学研一体化，政绩斐然！ 远橙呢？等于有了一个稳定、高水平的人才储备库和技术孵化器！ 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 林老师听得心潮澎湃，眼中精光闪烁！ 这哪里是合作？ 分明是陈默给他量身定做的一份金光闪闪的政绩大礼包！ 远橙的资金注入和前沿课题，足以让深城材料学院在国内材料学界靠着气态锂电声名鹊起！ “好！好！好！好一个一举三得！”他端起茶杯，重重跟陈默碰了一下：“干了！老江58岁敢去宁得挂帅，我林鹤鸣52岁，正当壮年，岂能落后！” 陈默莞尔，这对材料学界的“老冤家”，真是无时无刻不在较劲。 晚宴在轻松愉快的气氛中结束。 陈默婉拒了林峻峰的相送，没有看出他的欲言又止，独自一人沿着熟悉的街道，伴着深城璀璨的霓虹，走向他新租的公寓。 晚风微凉，吹散了宴席间的喧嚣，也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刚转过一个街角，一个熟悉的、带着点蹦跳的身影闯入眼帘。 依旧是那顶标志性的白色翅膀的啊拉蕾天使帽，帽檐下的小脸在路灯下显得格外白皙。 小雨背着鼓鼓囊囊的书包，正沿着人行道小跑着，帽子两侧那对小小的白色翅膀随着她的步伐一颤一颤，在光影里划出灵动的轨迹。 她似乎也看到了陈默，脚步慢了下来，大眼睛眨了眨，主动搭话。 “喂！加班狂魔，又这么晚下班啊？” 陈默停下脚步，嘴角不自觉勾起。 “小丫头怕走夜路？特意等我当保镖啊？” 小雨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小脸一扬，帽子的翅膀也跟着抖了抖。 “哼！谁怕了！我是看你一个人走路傻乎乎的，可怜你才跟你说句话！” 陈默也不拆穿她那点小心思，笑着反击。 “是是是，小雨同学最有同情心了，这次考得怎么样？是不是要去烤地瓜了？” “你才烤地瓜呢！”小雨气鼓鼓地回敬：“我闭着眼睛都能考满分！倒是你，天天加班到这么晚，一看就是公司里没什么大本事，只能靠耗时间装勤奋的人！” “哈哈！小丫头片子，你嘴还挺毒啊！” 陈默乐了，两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地互相“毒舌”着往前走。 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长又缩短，少女清脆的斗嘴声和男人低沉的调侃，在夜晚的街道上交织，竟奇异地驱散了陈默心头的沉郁感。 又到了那条熟悉的小巷口。 小雨停下脚步，冲陈默挥挥手，帽子的翅膀也跟着晃了晃。 “走啦！大叔！祝你明天早点下班！” 说完，她像只轻盈的小鹿，转身跑进了巷子深处，白色的天使帽和书包一晃一晃，很快消失在昏暗的转角。 “哈！小丫头，拜拜！” 陈默站在原地，望着那抹白色消失的方向，脸上的笑意还未散去，眼底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和。 春风若有怜意，可否许我在少年。 两世为人，他有些羡慕小雨这种中学生“无忧无虑”的生活了。 陈默忽而摇了摇头，转身，往回走了一段回到自己的新住处。 深城的夜，温柔与锋芒并存。 (本章完) 第123章 科技“新贵” 第123章 科技“新贵” 陈默将橙子科技的日常运转托付给赵铁柱与宫韵，只身飞往京城。 深城的风波与喧嚣，暂时被抛在身后，迎接他的，是另一种更为庄重、也更为荣耀的时刻，但陈默也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压力。 2010年我们正处于韬光养晦、埋头发展经济的阶段，迫切需要国际社会的认可，所以社会总体风向是崇尚外国的。 你不可能即要赚人家的钱，还给人摆脸色吧！ 所以，当国内发明的气态锂电技术定义了全新的电池技术范式后，大多数国人却对其持怀疑态度。 国家技术发明奖颁奖典礼当日。 清晨的阳光透过酒店窗帘缝隙洒入，陈默特意换上了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色正装，镜中的年轻人褪去了几分少年得志的锐气，多了几分沉稳内敛。 这身衣服，是为了配得上那座象征最高科技殿堂的会场。 大会堂内，穹顶高阔，灯火辉煌，庄严肃穆的气氛几乎凝结成实质。 台下是各界精英、学界泰斗，台上，即将接受国家对科技创新者最高礼赞的人们静静伫立。 二等奖获得者共45位，代表着我国过去一年在基础科学与关键技术领域最璀璨的明珠。 陈默的位置被特意安排在第一排——能源领域奖项组的正中央。 这个位置，本身就传递着不言而喻的信号：国家对这项颠覆性技术的重视，以及对他这个“插队者”的破格认可。 他的左边，是青华大学杰青代表欧阳高明，获奖项目是“多能源一体化混合动力系统”，代表着传统能源向新能源转型的桥梁技术。 右边，则是种石化高级研究员凌明，其“空心钛硅分子筛”在石油化工催化领域意义重大。 三人学产研全有了。 陈默站在他们中间，年轻得有些突兀，却如同一个鲜明的时代坐标——从石化能源迈向新能源的桥梁已然搭建，而他正被推向时代舞台的最前沿。 内政首辅亲自担任主持人，声音沉稳有力。 大领导缓步上台，为每一位获奖者颁发证书和金光熠熠的奖章。 每一个名字，每一个项目，都代表着国家科技基石的一块拼图。 轮到陈默了. 他上前一步，微微躬身。 大领导将沉甸甸的证书和奖章递到他手中，目光温和而深邃地落在他年轻的面庞上，特意停驻了片刻。 “你叫陈默？”领导的声音透过麦克风，清晰而亲切地传遍整个会场。 “是的，领导。”陈默声音平稳，带着敬意。 大领导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个细微的动作被无数人精准捕捉。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力，清晰地传入陈默耳中，也通过话筒震撼着现场观众。 “年轻有为啊！气态锂电池，是颠覆性的突破！国家需要这样的创新！好好干，我们期待你未来，能有更多、更大的突破！” “谢谢领导！我一定努力！”陈默心头滚烫，郑重承诺。 这不仅仅是鼓励，更是一份沉甸甸的期许和无声的背书。 仪式继续。 最后压轴出场的，是站在最前方的两位一等奖获得者。 其中一项是关乎金融命脉的“钞票对印技术”，另一项则未公开具体名称。 那位上台领奖的老先生，身姿挺拔如松，步伐刚健有力，举手投足间带着一板一眼、深入骨髓的军人气质。 无需多言，所有人都明白，那枚金质奖章背后，必然关联着国家最坚固的盾牌。 当晚七点半，新闻准时播出。 庄严的颁奖画面占据了重要篇幅。 当镜头扫过第一排二等奖获得者时，陈默的身影恰好处于画面边缘，作为两位一等奖得主身后极具象征意义的背景存在，并未获得特写露脸。 这似乎是某种刻意的安排，可以给予荣誉，但需要他暂敛锋芒。 然而，当主持人浑厚的声音介绍完一等奖的辉煌成就后，话锋并未停止： “.在本年度众多杰出的获奖成果中，包括‘气态锂电池’等在内的四十五项国家技术发明奖二等奖项目，同样代表了我国科技创新的蓬勃活力与雄厚基础。 这些具有重大应用前景的关键技术，在颁奖典礼后，将得到国家层面的重点支持与推广落地！ 这标志着，我国在关乎未来国计民生的新能源、新材料等战略领域，正加速突破，抢占全球科技竞争的制高点！” “气态锂电池”的名字，被清晰、郑重地念出，并赋予了“重点推广”的国家承诺！ 虽然陈默的脸未被特写，但他所代表的技术，已然在国家最高级别的科技奖项新闻播报中，获得了最有力的宣告和最坚实的未来！ 坐在酒店房间的陈默，看着电视屏幕里庄严的画面，听着那熟悉的技术名称被郑重提及，感受着肩膀上仿佛还残留的、那象征信任与期许的轻拍。 他摩挲着手中那枚沉甸甸的、刻着国徽的金质奖章。 风暴并未平息，质疑仍在海外喧嚣。 但此刻，他手握的，是来自这片土地最高意志的认可与力量。 这无声的加冕，远比任何商业估值或媒体头条，都更具分量。 这枚奖章，不仅是对自己过去的肯定，更是通往未来征途最有力的通行证。 他知道，从大会堂走出的那一刻，橙子科技新的征程，才真正开始。 国家技术发明奖的带来沉甸甸的责任感还未散去，陈默就接到了雷布斯的电话。 “陈总！恭喜恭喜！国奖加身，必须庆祝！京城地界，我得尽地主之谊，晚上有个小局，都是朋友，务必赏光！”雷布斯的声音热情洋溢。 陈默本想推辞，但架不住雷布斯一再邀请，想着正好也探探小麦新机的情况，便应了下来。 然而，当雷布斯的司机将他送到一家门脸低调却透着奢华气息的私人俱乐部，推开那间顶级ktv包房厚重的大门时，陈默瞬间明白了 这哪是什么“朋友的小局”？ 这分明是岱山会的核心圈聚会！ 巨大的环形沙发上，坐着的都是声名赫赫的人物： 幻想集团刘总，岱山会的灵魂人物，目光如炬，不怒自威。 猛牛乳业牛耕深，笑容憨厚却眼神精明。 苣人集团史王柱，带着点传奇色彩和江湖气。 甚至还有万哒集团的王总，这位地产大鳄的出现，让陈默都微微一愣。 我靠！想不到你也是！ “哟！我们的国奖得主来了！” 雷布斯连忙起身，热情地揽住陈默的肩膀，将他引到众人面前。 “给大家隆重介绍一下，这位就是远橙新能源、橙子科技的创始人，陈默！刚刚在大会堂捧回国家技术发明奖的青年俊杰！” “陈总，年少有为啊！”幻想刘总率先开口，语气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拉拢。 “了不起！这么年轻就做出这么大成就！”牛耕深笑着附和。 史王柱则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陈默：“后生可畏！” 万哒王总也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陈默心中暗骂雷布斯坑人，脸上却只能挂起谦逊的笑容，与众人一一握手寒暄。 “各位前辈过奖了，我就是个搞技术的，运气好点，都是国家和领导提携。” 他目光扫过雷布斯，带着明显的质问。 雷布斯回以一个充满歉意又带着点“我也是被逼无奈”的眼神。 幻想刘总亲自点名要见这位新晋的“国奖”得主兼雷布斯的“盟友”，他根本推不掉。 正当包房里弥漫着大佬们对陈默的“关怀”和试探性拉拢时，包房门再次被推开。 一个长相“平平无奇”却气场极强的身影大步走了进来，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阿狸马！ 他无视了主位上的幻想刘总，目光直接锁定陈默，笑容满面地快步上前，双手热情地握住陈默的手，声音洪亮。 “想必这位就是陈总吧！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啊！气态锂电池，国之重器！国家技术发明奖，实至名归！未来改变世界，就靠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他一连串高帽戴下来，舌灿莲，反客为主的意味极其明显。 陈默总算见识到阿狸马的能言善辩了，若非搬出白皮带的歌舞团，恐怕没人能在口舌上让马总占下风。 一想到白皮带的歌舞团.陈默猛地回过神，往后可得盯紧赵铁柱这小子，他万一一柱子给自己捅出去300亿，自己也只能挥泪斩马谡了。 什么赵铁柱，不相干的。 看阿狸马喧宾夺主，幻想刘总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2010年荣登种首富的阿狸马，正是最春风得意、桀骜不驯的时候： 阿离粑粑（市占63.5%）垄断b2b，桃宝网（市占85.4%）横扫c2c，吱付宝被他以“vie结构风险”为由强行从阿离粑粑剥离，引得大股东呀虎暴跳如雷却无可奈何。 那句著名的“银行不改变，我们就改变银行”更是响彻云霄。 现在正是阿狸马的人生巅峰，种首富，手里握着3.7亿用户和2.1万家中小企业的现金流命脉。 此时，真可谓是拳打呀虎，脚踢银行，我不张狂谁张狂。 在他眼里，岱山会？老刘？不过是一群旧时代的“老家伙”。 “阿狸马，迟到了也不提前打个招呼，让大家等你这么久，不合适吧？”幻想刘总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压迫感：“按规矩，得自罚三杯。” 阿狸马松开陈默的手，转过身，脸上依旧挂着标志性的笑容，语气却绵里藏针。 “哎呀，刘总，真是不好意思！这两天有点小感冒，吃了头孢，医生千叮万嘱，一滴酒都不能沾！您看这”他摊摊手，一脸“我也很无奈”的样子。 幻想刘总冷笑一声，目光扫过包房里的ktv设备。 “既然身体不适，酒就不勉强了，但迟到总得表示表示吧？阿狸马你口才这么好，不如给大家唱首歌助助兴，也算赔罪了？” 他这是故意要给阿狸马难堪。 “唱歌好啊！我这人就尊重前辈，刘总您想听什么？” 阿狸马丝毫不怵，反而来了兴致，一副“你尽管出题”的架势。 两人你来我往，表面上笑语晏晏，互相打趣点歌，言语间却机锋暗藏，一个想压对方一头，一个偏不接招还反唇相讥，暗流汹涌，看得包房里其他人神色各异。 陈默见火力被吸引，趁机拉着雷布斯溜到角落的沙发坐下，低声抱怨。 “雷总，你这‘地主之谊’可真够‘厚道’的，来之前连个底都不给我透？” 雷布斯苦笑着连连拱手：“对不住，对不住了！我也是被架在火上烤啊！” 他凑近陈默，声音压得更低。 “我去北美找高桶谈芯片合作的事，最终还是没瞒过刘总.他点名要见你，我实在推不掉。” 陈默瞬间了然，幻想的刘总这是想通过雷布斯，把他这个掌握着“气态锂电池”核心技术和国奖光环的“新贵”也拉入岱山会的体系。 在增强岱山会对新兴科技领域的影响力的同时，也有制衡阿狸马这种“刺头”的意图。 现在的刺头，又何尝不是当初互联网的新贵。 陈默无奈地叹了口气：“懂了！看戏吧。” 那边厢，幻想刘总和阿狸马的“文斗”终于告一段落，两人脸上都挂着笑，眼神里却都没什么温度，显然都憋着一股火。 阿狸马整了整衣服，环视全场，目光尤其在陈默身上停留了一下，朗声道： “各位！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今年9月，我将在杭城，遍邀国内商界、科技界的朋友，举办新一届‘西湖论剑’！” 他刻意顿了顿，声音拔高：“主题就是--‘新经济、新生态、新力量’！大家有兴趣的，都欢迎来捧场啊！尤其是像陈总这样的青年才俊，我们互联网人，最欢迎！” 嚯！此言一出，包房内气氛瞬间微妙！ 西湖论剑，本是阿狸马打造的互联网顶级峰会。 如今他当着岱山会核心圈的面，宣布要“遍邀国内群雄”，主题还直指“新力量”，针对岱山会这个传统“山头”的意图，简直昭然若揭！ 好嘛！陈默恍然，难怪今天这场景越来越眼熟，这分明是前世阿狸马大闹岱山会、随后另起炉灶的翻版，自己居然阴差阳错的成了见证者。 雷布斯和陈默两个“小虾米”，按身家来看，只适合默默的坐在角落看戏吃瓜。 今天阿狸马这哪里是迟到，分明是要借着迟到，公开向幻想刘总这位“盟主”叫板啊！ 幻想刘总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眼神锐利如刀。 阿狸马此举，无异于公开分裂！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如何稳固岱山会的基本盘，应对阿狸马的挑战，暂时也顾不上再拉拢陈默了。 这场大佬云集的聚会，最终在不欢而散的微妙气氛中草草收场。 走出那令人窒息的俱乐部，京城的夜风带着一丝凉爽。 雷布斯长长舒了口气，拍拍陈默的肩膀。 “走，陈总，我带你去个接地气的地方，给你压压惊，也当赔罪了！” 车子七拐八绕，停在中观村附近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口。 一家招牌油腻、灯火通明的小店映入眼帘，空气中弥漫着炭火烤肉的焦香。 “就这儿！”雷布斯熟门熟路地走进去，找了个角落的小桌坐下，冲着老板喊：“老板！二十串招牌烤翅！加麻加辣！再来两瓶冰镇北冰洋！” 很快，烤得外焦里嫩、滋滋冒油的鸡翅和冰凉的橘子味汽水摆上了桌。 雷布斯拿起一串，狠狠咬了一口，仿佛要把刚才的憋闷都嚼碎咽下去。 “呼还是这味儿地道！”他灌了一口汽水，满足地喟叹：“当年在鑫山，天天熬到后半夜，就指着这一口烤翅续命！什么山珍海味，都比不上这烟火气！” 陈默也拿起一串，烤翅的烟火气和辛辣的调料，瞬间冲淡了刚才那场虚伪应酬带来的不适感。 他笑了笑，挑着眉调侃：“雷总倒是会找地方！” “别叫雷总了，私下叫我老雷就行！”雷布斯摆摆手，好奇地问：“第一次来京城？感觉怎么样？” 陈默想了想，实话实说。 “没来得及细看，就感觉.树没深城多，原来吧，不觉得深城绿化有多好，这一对比，嚯，深城是真绿啊！” “哈哈哈！” 雷布斯被这朴实又精准的吐槽逗得大笑，举起汽水瓶。 “精辟！来，走一个！为深城的绿化，也为.谢谢老弟你今天没当场掀桌子走人，给我留了面子！” 他指的是陈默在包房里虽然已经看得出不满了，但始终保持着克制的应酬。 陈默笑着跟他碰瓶：“掀桌子到不至于，不过老雷，人情债，记得还啊！” 雷布斯一愣，随即爽朗大笑，用力拍了拍陈默的肩膀。 “哈哈哈！行！记着呢！我雷布斯说话算话，这个人情，你随时来取！” 烤翅的烟火缭绕间，两个三观迥异却同样敏锐的“异类”，在这市井小摊之上，竟滋生出一种超越利益算计的理解与交情。 种商海谁主沉浮？ 陈默并不关心这个问题，来来去去的首富盟主，但他记得前世雷布斯堪称“三世长青”--从做软件到做网购，从做手机再到做汽车，始终站在国内商界的潮头。 京城的夜深不可测，可这小小烤翅摊前的两人，此刻却透着难得的真实与洒脱。 人啊，只有在某些时刻才能卸下伪装做自己。 但愿这不是是自己的错觉--陈默不愿看到橙子与小麦，未来走到反目成仇的那一步。 (本章完) 第124章 煮茶论“真龙” 第124章 煮茶论“真龙” 深城，泷华新区刚分家单干，区长办公室里茶香四溢。 刚提拔上来的新区区长张为民还没高兴两天，眉头就皱得能夹死苍蝇，对面坐着的招商办主任李斌也是一脸愁容。 “老李啊，这可愁死我了！”张为民吐了两口茶渣子，狠狠把青瓷杯按在桌上：“咱们泷华从宝垵分出来，看着是拿了40%的产业，60%的出口，可特么一个能镇场子的‘龙头’都没捞着！” “全是些劳动密集型的厂子，现在转型压力山大，没个扛得住的，我这心里头不踏实啊！” 上头让泷华新区诞生，就是为了方便产业转型。 李斌赶紧给领导续上水：“区长，您的意思是咱们得找个能压住阵脚的‘龙头’企业？” “废话！”张为民掰着手指头数：“你看人家南山有藤迅、中星，互联网加通讯巨头坐镇一方，稳如泰山； 福天有苹安、召商，金融巨鳄； 宝垵这个老家还有立迅、顺风，一个代工王，一个快递王； 龙岗更牛，菊厂、btd，那是硬核科技的标杆！ 有这些龙头在，他们区里怎么折腾都有底气。 咱们泷华呢？新生的娃娃，连条底裤都没有，谁特么都能来抽两下咱们的屁股蛋！” 李斌试探着说：“区长，咱们不是从宝垵手里要来了富仕康的泷华基地吗？” “那可是年产值4000亿的巨无霸，旺季三十多万工人，手机电脑代工的老大，这分量够足吧，当咱们龙头应该够格了？” 张为民一听就摆手，一脸嫌弃。 “快别提它！就是个超级血汗工厂，全靠给人打工，利润薄得像纸。” “上个月那‘十连跳’的新闻你没看？搞得我焦头烂额！它名声都臭了，这种企业除了人多，能有什么核心竞争力？” “你指望着它能带动咱们区里转型？扯淡！那位郭老板跟咱们是不是一条心都难说，它当不了龙头！” 李斌擦擦汗，又提一个。 “那林琅服贸集团呢？做女装的，年利润上百亿，国产女装的半壁江山都是它的！” “旗下还有七百多家企业，玛斯菲尔、影儿这些大牌都是它家的，还有一堆拿过‘金顶奖’的设计师大牛！ 产业链齐全，从纺织到布料，设计再到开店卖货一条龙，听说都开始跟啊里搞跨境电商了，未来十年目标是全球时尚地标，这总行了吧？” 张为民撇撇嘴：“老李啊，做衣服的，再高大上它不还是衣服吗？ 利润是不错，牌子也响，但根基不稳啊！ 时尚这玩意儿，今天流行明天就过时，风险太大。 它核心还是老一套的‘服’和‘贸’，跟咱们急需的硬核科技支撑的转型战略不搭啊，穿得再漂亮又怎么样，能解决咱们产业升级的遇到的难题吗？ 不行不行，这当个区里的明星企业可以，当压阵的龙头，差得远呢！” 李斌有点急了，祭出王牌。 “区长！川汇技术！搞工业自动化控制的，国产伺服系统的老大，技术绝对够硬！ 马上九月份就要上市了，估值120亿！ 人家手里捏着一堆专利，几百号研发精英，不光做电梯变频器，还在搞机床、新能源汽车电控这些前沿领域！ 这可是正儿八经的硬科技，潜力无限啊，这总该是咱们泷华的‘真龙’了吧？” 张为民摸着下巴，沉吟了一会儿，还是摇头。 “川汇是不错，技术底子厚，是块好料。” 转折立马来了。 “但是.体量还是小了，市场份额跟小日子那些巨头比还差一截，工控领域水深得很，它刚冒头，还没真正成气候。 上市是能起飞，但眼下让它来扛咱们整个泷华新区转型的大旗？” 张为民摇了摇头：“它这小身板还嫩了点，担不起啊！” 李斌彻底没招了，苦着脸。 “区长，您这要求也太高了！能提供就业的您嫌人没利润，有利润的您嫌人没核心技术，有核心技术的您又嫌人体量小.您给个准话，到底什么样的公司才算咱们泷华的‘真龙’？” 张为民猛地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雨后初晴的天空，眼神发亮。 “真龙！那得是能搅动风云、引领未来的主儿！ 根子得扎在国家战略上，翅膀得乘着颠覆性技术的东风，得是能代表未来产业方向的标杆！” 他说完，转身拿起遥控器，“啪”地打开对面墙上的大电视。 屏幕上正在重播官方新闻，画面正是大会堂，大领导正给一个年轻人颁发国家技术发明奖二等奖的证书，还亲切地拍了拍对方肩膀。 而后，主持人字正腔圆的声音传来： “.包括‘气态锂电池’等在内的四十五项国家技术发明奖二等奖项目.代表了我国科技创新的顶尖水平. 这些具有重大战略意义和广阔应用前景的关键技术，颁奖后将获得国家层面的重点支持与全面推广！ 这标志着我国在新能源领域…” “看见没！”张为民指着屏幕，声音都激动得有点抖：“真龙在这呢！” 李斌瞪大了眼睛：“气气态锂电池？” “没错！”张为民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杯直晃：“气态锂电池是国家认证的金字招牌，颠覆未来的新科技，国家都点名要重点推广！” “我打探过了，气态锂电专利技术归橙子科技，研发者陈默虽然年轻却掌握核心技术，又有智能手机业务加持，潜力惊人，正是咱们泷华梦寐以求的‘真龙’！”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李斌，斩钉截铁地下令。 “老李，你听着，这次招商，就一个目标：把橙子科技给我挖过来！条件，敞开了给！要什么给什么！” “给地！给钱！给政策！别抠抠搜搜！ 地： 深城北站商务区核心地段，50亩，按基准地价的40%给他，允许分期开发！ 再配套5万平米定制厂房，前三年，免租！ 要是等不急，区内那些老厂房，只要他们看得上，现在就可以搬，手续简化，快得很！ 钱： 企业所得税，前三年全免，后三年减半收！ 技术转让赚的钱，营业税免了！ 另外，给批5个亿的专项贷款额度，利率在基准上下浮15%，政府再贴30%的利息，够意思吧？ 基建： 明年深城北站通了，保证给他开直达4号线乐民站的通勤专线！ 双回路供电、高速光纤，优先给他园区铺过去！ 人才： 核心团队，给100套人才公寓，租金按市场价一半收！ 高管孩子，优先安排进马上建好的深城外国语泷华分校！ 资源： 直接纳入‘产业强区’头号重点企业名单，研发投入最高能奖30%！ 区政府的公务机项目，可以开放给他们当智能终端技术的试验田！” 张为民大手一挥：“这套政策组合拳，有效期直接打到2015年，别人顶多抠抠搜搜的给3年，我们给5年！” “老李，咱们泷华新区能不能翻身，就看这关键的一仗了！” “你，亲自去！务必把这条‘真龙’给我请回来！” 李斌听得热血沸腾，这条件简直是倾区之力来培养这条潜龙了！ 但他一想到要去跟深城其他老牌强区，甚至是其他市抢，尤其是挖这种“风口浪尖”上的科技新贵，顿时压力山大。 李斌的脸又垮了下来：“区长.这么重要的任务，就.就我一个人去啊？” 他觉得自己就像被派去对付唐僧师徒的奔波霸，多少有些底气不足。 张为民走过来，重重拍了下他的肩膀，眼神里全是信任和不容置疑。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老李办事，我放心，带着咱们泷华最大的诚意和这份‘大礼包’，放手去干！” “以后咱们泷华新区可不可以一飞冲天，就看你能不能把这条‘真龙’给请进门了！” 李斌深吸一口气，感觉肩上的担子沉甸甸，但也涌起一股豪情。 他用力点头：“明白了，区长！我这就去准备，哪怕是豁出去我这张老脸，也要把橙子科技，给咱们泷华‘抢’回来！” 橙子科技这边，宫韵正被各路招商电话和登门拜访的人搞得焦头烂额。 泷华新区的招商办主任李斌，好不容易打通了橙子科技的公开电话，结果接电话的前台小周礼貌又程式化地回复。 “您好，感谢您对橙子科技的关注，非常抱歉，陈总目前不在公司，具体行程我们也不方便透露呢！” 这么两天时间，小周都不用照着a4纸念，都能熟练的说出程式化的话术了。 “您看是否需要留下您的信息和来意，等陈总回来，我们会第一时间转达？” 李斌心里那个憋屈啊，感觉一拳打在了上。 他亮出自己泷华新区招商办主任的身份，强调是“重要合作”，前台小周也只是抱歉地重复。 “实在不好意思啊主任，陈总真的不在公司。” 嗯！这别说你是区招商办主任，隔壁东广市招商局的主任，宫姐也让说陈总不在就是不在。 那么，我们风头正劲的陈总去哪儿了呢？ 京城。 当场见证了阿狸马和幻想刘总的盟主之争，陈默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宫韵的电话就追过来了。 “陈总，深城这边招商的人快把门槛踩破了！区里的、市里的，电话响个不停，还有人直接堵在公司门口等您呢！” 宫韵摸准了陈默的性子，开门见山建议道：“您看要不要先在外头躲两天，避避这风头？” 陈默一听就明白了。 树大招风啊！ 这些搞招商的但凡有点敏感度，都知道气态锂电现在是块香饽饽。 只要能抢到手，未来气态锂电产业发展情况不好说，但当下政绩肯定差不了。 他果断决定：“宫姐，公司你先稳住，就说我暂时不在深城，在京城还有点事，过段时间才回去。” 于是，陈默心安理得地在京城“滞留”下来。 雷布斯这个地主很够意思，拉着陈默去了他新鼓捣出来的“小麦科技”京城临时总部——其实就是一个海定区银古大厦租来的400平大开间，13个创始人正热火朝天地搞研发。 就在这充满创业气息或者说简陋气息的地方，陈默亲眼见证了雷布斯和小麦创始团队围在一起，一人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小麦粥，嘻嘻哈哈地分食，美其名曰“小麦加步枪，干翻平果4”。 这画面，还挺有仪式感。 陈默正饶有兴致地看着这群理想主义者喝粥，手机响了。 一看，是远嫁山城的二姐打来的。 “喂，二姐？”陈默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二姐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犹豫和窘迫。 “小默啊是姐那个，家里最近…最近有点事儿，手头有点紧.所以.所以.” 她支支吾吾半天，才小声说出来。 “之前你创业，姐借你那十万块钱.你看能不能.先还个五万回来？姐知道你也难，要是不方便就算了，我倒也不急.” 陈默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二姐性格要强，不是万不得已绝不会开口提还钱的事，更不会这么吞吞吐吐。 “姐，钱不是问题，我明天就转给你。”陈默语气沉稳：“你家里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跟姐夫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你跟我说实话！” 陈默觉得10万块钱，二姐偏偏不多不少要5万，这就很有问题了。 “哎呀，真没啥大事儿！就是就是周转一下.”二姐连忙否认，语气更急了：“你别瞎想！” 她越是遮掩，陈默越觉得不对劲。 二姐最后那句“别瞎想”更是戳中了他的疑点。 以二姐的性格，如果是普通的周转困难，绝不会特意提。 “姐，山城我还没去过呢，姐夫我也没见过，正好去看看你，顺便逛逛！”陈默语气不容置疑：“就这么定了，我明天就飞过去，你把家里地址发我。” “哎呀！你这孩子.真不用.” 二姐还在电话那头着急地劝阻，但陈默心意已决。 刚挂断二姐的电话，手机又响了。 “喂，小陈啊！在深城吧？帮个小忙呗！” 电话那头的沈一伟语气透着熟稔的轻松，两人上次徒步结束后当场互换了号码。 “我在华北强想打听点事，你有没有相熟的档口老板引荐，或者内部消息透个底？” 陈默揉了揉眉心：“伟哥，真不巧，我人在京城呢，过两天才回深城，档口老板倒是认识些，等我回去帮你问？” “哟？在京城潇洒呢！行，等你回来再说！” 沈一伟答得爽快，听不出半分急切。 既然小陈这边一时半会搭不上手，他干脆决定先飞山城。 虽说沈一伟还没注册公司，但蓝机项目的研发团队已拼凑起了一支草台班子，眼下正缺个能镇场子的技术大拿。 他打听到山城有位同好极限徒步的高人，打算亲自去“三顾茅庐”。 挂了电话，陈默走到五星级酒店的观景阳台。 夜风吹得他太阳穴发紧，窗外京城的万家灯火明明灭灭，他的心思却飘向了千里之外的山城。 二姐电话里含糊其辞的难处，让他隐隐觉得这趟去山城恐怕不会轻松。 当年爸妈本就不同意她远嫁，二姐就跟家里闹僵了，如今.唉，但愿是自己多心了。 他拨通酒店前台：“帮我订一张明天最早飞山城的机票。” “好的陈先生，明早六点专车会在酒店门口等候。” 深城的招商热潮也好，京城的喧嚣也罢，此刻都被他抛在脑后。 当务之急，是弄清楚二姐家到底出了什么事。 至于伟哥在华北强的打听消息？ 陈默嘴角微扬——单凭橙子手机的分销渠道和配套件利益分享，华北强市场近四成的档口老板，都会给橙子科技几分薄面。 (本章完) 第125章 “风光”的二姐 第125章 “风光”的二姐 渝城小镇午后，阳光懒洋洋地铺在“兴岚超市”的招牌上。 老板娘陈岚正踮着脚，把新到的一摞橙子1手机贴膜，小心翼翼地摆上柜台最显眼的位置。 左边，三个不同颜色的橙子1手机样品安静地躺着，右边则挤着些杂牌机。 自从街对面那家“尼采手机工厂直营店”也开始卖橙子1手机后，陈岚店里的生意就淡了一些。 不过她也不慌，对面那店死板得很，哪有她这儿活络？ 她这里可是有“法宝”的——厂家奖励的配件！ 手机壳、指环支架，还有今天刚到的贴膜。 这次进了100台手机，估摸着够她这小超市卖一个月，还送了5个壳、10个支架、20张膜。 这些不起眼的小东西，就是她留住客人的底气。 一个中年男人溜溜达达过来，眼神瞟着对面的尼采店。 陈岚立刻操着响亮的山城话招呼：“大哥，看手机唛？橙子1，我这也有噻，还有配件，比对面方便！” 那男人回头，带着点戏谑。 “哟，老板娘，现在想起喊我买啦？两个月前老子给你500块你都不卖，哼，晚了！”说完抬脚就往对面走。 陈岚气得叉腰大骂：“龟儿哈戳戳的！爬！格老娘爬！你懂个锤子咧！两个月前老娘亏本卖给你？做啥子梦哦！”声音洪亮，引得路人侧目。 男人缩了缩脖子，加快脚步溜了。 这时，一个穿着洗得发白、袖口都磨起球的蓝白校服女孩走了进来。 她把一袋黄澄澄的粑粑柑轻轻放在柜台上：“嬢嬢，这是我屋头自己树上结的，谢谢你上次帮我留手机，还给我赊文具。” 陈岚一看是自己小超市的常客小颖，脸上立刻笑开了。 “哎哟，妹儿你太客气了！快拿走快拿走，自己留着吃！” 小颖摇摇头，转身就要走。 “妹儿！等一下！”陈岚连忙喊住她，拿起一张新贴膜：“喏，新到的手机膜，把你手机拿来，嬢嬢给你贴上，贴了屏幕不容易碎！” 小颖摸了摸口袋里的两张一块钱，有点不好意思：“嬢嬢.我.我没带钱” 两块钱是中午的饭钱，实际她就是没有多余的钱。 “哎呀！说啥子钱嘛！”陈岚指了指那袋粑粑柑：“这个就当是钱啦！快拿来！” 小颖这才开心地掏出手机。 陈岚虽说在城里学过贴膜，头回自己动手还是格外小心，捣鼓半天才把膜贴好，还逐个把气泡刮得干干净净。 看着小颖拿着焕然一新的手机，欢欢喜喜离开的背影，陈岚心里也舒坦了不少。 刚坐下，她老公范兴平就蔫头耷脑地蹭了进来。 陈岚哼了一声，抓起遥控器把电视声音调得震天响。 范兴平赶紧凑过来，陪着笑脸：“小岚，莫生气嘛昨天是我不对，我错了，你原谅我嘛” 他小心翼翼观察着老婆的脸色，看她没立刻骂人，以为有门儿，接着“讲道理”。 “小岚啊，你你借钱给你弟，这个事.好歹跟我通个气噻？我屋头爸妈不晓得情况，昨天我一不小心说漏嘴了.” 这话像捅了马蜂窝！ 陈岚“啪”地一拍柜台站起来：“喔唷！范兴平！你这话啥子意思，搞得好像这个家就你一个人在挣钱一样，你屋头爹妈是不是觉得我陈岚在你家吃白饭？” 她越说越委屈，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嘴里却是连环炮输出不停。 “你当初娶我的时候啥子样子？ 一穷二白！ 彩礼一分钱没要！ 我爸妈都不认我这个女儿了！ 我远嫁几千里跟你回这个山咔咔！ 你现在居然跟我讲通气！” 范兴平慌了神，手忙脚乱地解释。 “不是不是！小岚我真不是怪你！我是说你好歹要先跟我说一声，我在老人面前也好帮你圆过去，这样昨天就不会说漏嘴了嘛！” 他又是作揖又是赌咒发誓，哄了半天，总算让陈岚的眼泪收了回去。 看老婆气消了些，范兴平才低声说：“你也莫记恨我爸妈.他们就是就是看厂里工资突然发不出来了，担心咱们日子难过.我已经把他们送回老家了，莫担心了。” 陈岚抹了把脸，耳朵上挂着的大彩环耳坠晃了晃，她冷哼道：“哼！担心？我看他们是嫌我生不出娃儿，想让你把我撵走，好给你找个新的吧！” “天地良心啊！”范兴平急得脸都红了：“我范兴平这辈子就认你陈岚一个老婆，哪个敢乱说，我撕烂他的嘴！” 他拍着胸脯保证。 陈岚这才彻底收了哭腔，恢复了那个泼辣超市老板娘的架势，瞪着老公。 “是咧哟！你个龟儿子要是敢有肠子，老娘要你好看！” 范兴平连忙点头如捣蒜。 陈岚吸了吸鼻子，想起正事。 “对了，小默今天下午的飞机到山城机场，我们一起去接他。” “啊！小舅子要来？”范兴平一愣。 “嗯！”陈岚拉着范兴平就往外走：“走，陪我去买身新衣服，我去见小默，不能穿得太寒酸！” 两人来到镇上最好的服装店，陈岚看中了一套有点小贵但款式时髦的衣服。 范兴平看着标签有点肉疼，陈岚白了他一眼：“给你长脸呢！想想看，要是小默知道我嫁给你，过得是这种抠抠搜搜的日子，他心里怎么想？我爸妈知道了又怎么想？” 这话戳中了范兴平。 他看着老婆，眼神复杂，带着一丝愧疚和感激。 “小岚.这辈子能娶到你，是我范兴平最大的福气。” 他咬咬牙，不但没再反对，还主动帮陈岚挑了一条颜色搭配的、同样不便宜的丝巾。 当陈岚换上崭新的衣服，围上漂亮的丝巾，对着镜子照了照。 虽然眼角有了细纹，手也有些粗糙，但底子还在，这么一打扮，还真有了几分城里时尚女性的模样，和超市里那个叉腰骂街的老板娘判若两人。 范兴平看着，憨憨地笑了：“好看！真好看！” 陈岚对着镜子转了个圈，想起七八年没见的弟弟，猛地吸了口气。 “老范，你马上去找你们厂那个冯总借车接小默，他娃连工资都发不出来，再不肯借车，老娘直接杀到他办公室龙门阵摆起！” 山城机场出口，人流涌动。 沈一伟一身标准的背包客打扮--冲锋衣、登山鞋、大背包，风尘仆仆地走出来。 他正低头看手机，琢磨着待会儿怎么去找那位“高人”，突然被一个打扮颇为时尚的女人拦住了去路。 女人眼睛亮亮地盯着他，旁边跟着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男人。 她仔细看了看沈一伟的脸，又瞥了眼他身后的大背包，脸上的期待瞬间变成了尴尬，连忙道歉：“哎哟，不好意思啊小伙子，认错人了认错人了，对不住啊！” 范兴平也跟着憨厚地笑笑，点头致歉。 沈一伟感到莫名其妙，但看对方态度诚恳，摆摆手表示没事，背着包大步流星地走了。 “你看你，连自己亲弟弟都认不出来了！”范兴平看着沈一伟的背影，笑着打趣老婆。 陈岚懊恼地跺跺脚：“都怪你！我跟你走的时候，小默才十五六岁，瘦得跟竹竿似的，整天背着个破包就爱往外跑，这都七八年过去了，人肯定都长开了嘛！” “我就记得他出远门肯定就这副‘要踏遍全世界’的背包客德性！” 她顿了顿，又有点得意地补充：“不过，这打扮说明啥？说明我弟弟有毅力，就跟你似的没点闯劲儿，能干成大事？” 范兴平笑着附和：“是是是，小舅子一看就是干大事的料！” 两人正说着，出口处又走出一个身影。 陈岚的目光下意识扫过去，瞬间定格。 只见陈默穿着一身剪裁合体、质感极佳的深色正装，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脸上褪去了少年的青涩，棱角分明，眼神沉稳锐利。 他推着一个非常有质感的铝制小行李箱，步履从容的走了出来，周身散发着一种与这嘈杂机场格格不入的精英气场。 这.这真是她记忆中那个整天背着个破包、一言不合就出去暴走一天的瘦竹竿弟弟？ 陈岚有点不敢认，直到陈默的目光穿过人群，精准地落在她脸上，然后径直朝她走来。 “二姐！”陈默的声音比记忆中低沉了许多，带着温和的笑意。 陈岚的心这才猛地落回肚子里，眼眶瞬间有点热，她双手拉着陈默的胳膊，掩饰着激动。 “哎哟！我的天！真是男大十八变啊！帅得二姐都不敢认了！” “你这身行头啧啧，跟电视里的大老板留学回来的大儿子似的！”她赶紧拉过旁边的范兴平：“小默，这是你姐夫，范兴平。” 陈默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许，目光转向范兴平，带着一种自然而然的审视，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几秒。 那眼神并不凌厉，却让范兴平下意识地挺直了背，感觉压力山大，比他厂里那个整天板着脸的范总气场还足！ 他暗自庆幸，还好今天被老婆逼着穿了新衣服，不然真有点露怯。 “姐夫！”陈默终于开口，语气平淡，算是打过招呼。 范兴平连忙挤出笑容，有点紧张地应道：“哎！小默，一路辛苦了，欢迎你来山城！” 三人上了一辆有些年头的黑色老款雅搁。 陈岚拉着陈默坐在后排，故作轻松地拍着座椅。 “小默你看，这车还是05年那会买的呢，当时可了二十多万，对吧，老范？” 她朝前面开车的范兴平使眼色。 范兴平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不太会撒谎的他只能含糊地“嗯”了一声，脸上有点发烫。 陈默没说话，只是透过车窗看着这座陌生的山城。 车子开进一个明显有些年头的老小区，停在一栋外墙斑驳的居民楼下。 陈岚一边开门一边说：“别看房子旧，这可是咱们自己的房子，不用给房东交租，踏实！” 房子不大，收拾得还算干净整洁，但家具电器都看得出用了很久。 陈岚热情地招呼陈默坐下看电视，然后推着范兴平进厨房：“老范，今天你表现的时候到了，亲自下厨，给小默露一手咱们山城特色！” 范兴平如蒙大赦，这活我熟啊，赶紧钻进厨房忙活。 饭桌上，气氛有些微妙。 陈岚一个劲儿给陈默夹菜，嘴里也没停：“小默你多吃点，你姐夫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他在我们这儿最大的微电机厂当车间主任，一个月工资好几万，稳当着呢，所以你借姐那钱，真不急，什么时候宽裕了再说哈！” 范兴平穿着红围裙，端着饭碗，头埋得更低了，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根，闷头扒饭。 宝器哦！好几万，那是想都不敢想得起哦！ 陈默看着二姐努力营造的“体面”和姐夫掩饰不住的窘迫，心里大概明白了七八分。 他安静地吃着饭，没接话。 吃完饭，陈岚又催范兴平去洗碗。 陈默站起身：“二姐，姐夫，我吃好了，有点撑，下楼走走消消食。” “哦，好！别走远啊，小区有点绕，别迷路了！”陈岚叮嘱。 “放心吧二姐，丢不了！”陈默笑了笑。 陈默下了楼，在小区里慢悠悠地踱步。 他看到楼下坛边坐着个摇蒲扇的大爷，便走过去：“大爷，跟您打听个事儿，我看这栋楼521那户位置好像不错，往外租吗？” 大爷瞅了瞅和颜悦色的陈默，好像不是什么坏人：“小伙子，新来的？” 而后，他压低声音开口。 “那是水厂的老职工房，521早租出去咯，住着两口子呢！” 大爷的声音更低了：“那家的婆娘哦，凶得批爆！嗓门大得很！男的呢，是个耙耳朵，被管得死死的！” “你要是想租这栋楼，可得想好咯，摊上这么个邻居，不安生哦！” 陈默笑了笑：“哦？这样啊，谢谢大爷提醒，我会小心的。” 第二天一早，陈岚就拉着陈默去了自家开的小超市。 她拿起柜台里一个燃橙色的橙子1手机，塞到陈默手里。 “小默，这个颜色不好卖，姐送你一个，拿着用，这手机可好用了！” 陈默没接，反而笑着掏出自己那部明显更精致、屏幕似乎也略大一圈的黑色橙子手机。 远橙那边把新电池生产出来以后，赵铁柱特制版橙子1奢华版，全方位加强了一下配置。 “二姐不用，我有，也是橙子手机！” “咦？”陈岚眼尖，一把拿过陈默的手机仔细看了看，疑惑道：“你这手机.好像跟我的不一样啊？ “屏幕是不是大点？” “边框也窄点？” “这手感啧，怎么感觉高级不少呢！”她狐疑地看向陈默。 陈默面不改色，淡定地把手机拿回来揣进兜里。 “二姐你看眼了，都一样的，可能是我用的时间久了，外壳磨薄了，所以显得大。” “是吗？”陈岚将信将疑，也没深究，转而得意地说：“这手机确实不错，厂家也厚道！” 她随手指了指柜台里的库存。 “你看我这个月进了100台，还白送了5个壳子、10个支架、20张膜呢，这赠品也能卖点小钱！” 陈默挑了挑眉，故意打趣道：“二姐，厂家这么小气，才送这么点东西就把你打发了？ “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中间商把该给你的赠品，偷偷扣走了一半啊？” 陈岚一听，立刻叉腰，信心满满。 “哈！你姐我做这么多年生意了，这点门道还能看不穿？那巴经理敢跟我玩这套，门儿都没有，姐心里有数着呢！” 她顿了顿，想起正事：“对了小默，你不是说在深城搞个小作坊吗，搞得咋样了，还顺利吧？” 陈默看着二姐那副“姐就是精明”的样子，再想到昨晚饭桌上她的“吹嘘”和姐夫的窘迫，还有楼下大爷的话，心里五味杂陈。 二姐她更在乎面子——想让陈默知道，自己在山城过得不差。 所以陈默现在直接当面亮身份，不是在给她撑腰，而是在践踏二姐的自尊啊！ 他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说：“还行吧二姐，算是.还算过得去。” 陈岚盯着弟弟的脸看了几秒，突然“噗嗤”一声笑了，伸手用力拍了下陈默的肩膀。 “哈！小默！你这‘还算过得去’，姐可太懂了，你小子，从小就这样。” “考60分的卷子，回家直接藏起来说‘不用看了吧’； 考80分，就轻描淡写说‘还算过得去’； 要是考了100分？ 嘿！恨不得把卷子贴在脑门上，大冬天也拿着到处扇风，在村里到处嚷嚷着‘哎哟热死了’！ 你这‘还算过得去’，我看你那小作坊，八成是搞得相当不错了吧！” 陈默被二姐精准的“揭老底”逗乐了。 “哈哈！大冬天扇风，我这么明显的吗？” 他若有所指的道：“看来咱们老陈家的人啊，这要强的劲儿是刻在骨子里了。” “咱爸不也是？为了给我提前还债，硬是为了奖金去扒龙舟，结果船翻了，跪祠堂的时候还把脚崴了，还死要面子不吭声.” 陈岚一听，立马紧张起来。 “啊？爸崴脚了，严不严重啊，带去医院看了没，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 陈默看着二姐瞬间变脸、急切关心的样子，忍不住又笑了。 “没事儿二姐，真没事儿，就扭了一下，妈带去医院看过了，养两天就好了，我逗你呢！” “好哇！你这臭小子，又拿你姐寻开心！”陈岚作势要锤他，脸上却带着笑，眼眶却悄悄有点红了。 弟弟还是那个弟弟，虽然模样变了，气场强了，但这骨子里“还算过得去”底下的要强，一点都没变。 小超市里，阳光透过玻璃门照进来，空气里飘着新手机的塑胶味和隔壁飘来的火锅底料香。 陈岚一边整理着柜台上的手机膜，一边随口问。 “小默，你这次能待几天？什么时候走？姐给爸准备点山城的腊肉、椒，你给捎回去呗？他最爱这口下酒了！” 陈默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对面尼采直营店进进出出的人流，闻言转过头，笑了笑。 “二姐，你直接寄回去不就行了？现在快递多方便。” “不一样的！”陈岚瞪了他一眼：“你带回深城去再寄，姐给你出托运费，飞机托运贵是贵点，姐认了！”她一副“姐现在有钱”的豪气模样。 陈默看着二姐努力维持的“阔气”，心里又暖又涩。 二姐当年为远嫁跟老妈互放狠话，如今想来真是何苦，老爸说老妈常半夜在客厅捧着二姐照片掉眼泪。 陈默忽然有些懊悔——早知道就不跟二姐说老爸腿伤不重了，说不定她这次就回娘家了。 都这么多年了，保不齐娘俩一见面就抱着哭，那些狠话就都抛到脑后了。 陈默走过去，拿起一张手机膜，随手帮二姐摆得更整齐些，语气轻松地开口。 “不是钱的事，二姐，我.暂时不急着回深城。” “啊？”陈岚停下动作，惊讶地看着他：“你小作坊刚有点起色，不急着回去看着？” “这来都来了！” 陈默看着二姐，眼神里带着点小时候那种赖皮的劲儿。 “顺便也走走，听说山城夜景一绝，火锅也正宗，我还没好好体验过呢。” 他顿了顿，补充道：“再说了，爸那边的东西，你寄你的，等我走的时候，要是看到什么特别好的，我自己再买点给他捎上，不冲突。” 陈岚看着弟弟，心里跟明镜似的。 弟弟这哪是想看什么夜景吃火锅？ 他这是不放心自己！怕自己报喜不报忧，怕自己受了委屈硬撑着！ 七八年没见，弟弟真的长大了，不再是那个需要她护着的小男孩了，反而开始用他的方式，默默地想护着她这个远嫁的姐姐。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鼻子有点发酸。 陈岚赶紧低下头，假装整理柜台里的手机壳，掩饰着情绪，嘴里却故意嗔怪道。 “行行行！你个大老板发话了，要在咱这小地方‘考察’几天，姐还能拦着？” “不过说好了啊，住姐家！别出去乱钱住酒店！外面哪有家里干净舒服！” “那必须的！”陈默笑着应下：“我还想尝尝姐夫的手艺呢，昨晚那顿没吃够。” “没问题！让你姐夫天天给你做，管够！”陈岚抬起头，眼圈还有点红，但脸上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不过小默.”她凑近一点，压低声音，带着点促狭：“你跟姐说实话，你在深城那边是不是混得特别好啊？” “姐看你这身派头，还有这手机‘还算过得去’，骗鬼呢，你肯定发达了，是不是怕姐跟你借钱？” 陈默被逗得直乐，故意挺了挺胸脯：“嘿！二姐，还真让你猜着了！” “实不相瞒，你弟我就是你口中非常厚道地橙子手机的老板，虽说大钱没有，但保你一家吃香喝辣还是没问题的”陈默一脸得意：“快，你求我呀！” “去你的！”陈岚笑着捶了他一拳。 姐弟俩相视大笑，那点被时光和距离隔开的生分，在超市的阳光里、手机配件的塑料味、隔壁的火锅底料味中悄悄化了。 陈默决定在山城多留几天，这让陈岚悬着的心莫名地踏实了不少。 管他弟弟是真“过得去”还是假“过得去”，只要人在眼前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本章完) 第126章 山城行收尾 第127章 左膀右臂 第127章 左膀右臂 陈默推开办公室门，山城“真”极限徒步留下的后遗症还在身上，顺手把西装外套搭在老板椅背上。 他把从山城带来的土特产往墙角一摞，门就被敲响了。 陈默在公司的左膀右臂来了。 “进！” 赵铁柱的板寸头探进来，脸上堆着混不吝的笑，换了新发型的他倒是显得越发有些气质了。 当然了，是那种少年老成的气质. 不管他再怎么收拾自己，都不可能在橙子系的高管里挤进颜值这条赛道了，他有属于自己的塞到。 不过，倒是赵铁柱在市场部“老大”位子上坐了快两个月，他举手投足间有了权威感，那吊儿郎当的劲被职场领导气场压下去了，板寸头透着一丝利落锋芒。 “我的陈哥哎！你可算从山城那火炉子回来了，可是想死我了！” 他大咧咧地晃进来，没两秒钟就原形毕露。 赵铁柱身后跟着穿素雅套裙的宫韵。 虽然她身上的伤痕已经痊愈了，但依旧习惯这样“保守”的穿着。 上行下效，这导致橙子科技后勤部的大多数女职员都是比较的“严肃专业”的风格，不如同类科技公司显得比较活泼一些。 宫韵看着二人的“重逢叙旧”，温婉一笑，轻轻带上门，垂眸捧着文件夹立在一旁，送上恰如其分的问候。 “陈总，一路辛苦啦！” 陈默扯松领带，整个人放松陷进老板椅，摸出抽屉里磨边的皮质笔记本，笔尖悬在纸面上。 “赵铁柱！你小子少来虚的，我走这半个月，公司没出岔子吧？” “岔子？”赵铁柱一屁股坐上对面椅子，椅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故意拖长语调：“那是绝对不可能滴！” 见陈默挑眉，他才清了清嗓子，腰板挺得笔直。 “市场部按陈哥你走前的吩咐，一切按照发展需求来灵活应对，我们市场部渠道和供应链扩招到25人，现在可是兵强马壮咧！” 而后，他又汇报主业手机和副业代工的销量情况，他得意地竖起拇指和食指比出“八”字。 “八月上半月我们的橙子1一共出货80万台，代工的“x”机出货60万台，稳得一批！” 橙子手机借着舆论“气态锂电”的东风，首次出货量超过了代工的尼采，也算是公司一个小小的里程碑了。 “在渠道占比方面，华北强分销扛大头，48.2%，尼采直销35.2%，电视购物16.1%” “至于互联网渠道嘛.”说到电商，赵铁柱这小子撇撇嘴：“就0.5%，还不到5000台呢！” 陈默眼皮都未抬，笔尖在笔记本上点了点。 “以后电商没做到10%以上就别报了，让电商组的人省点精力干实事。” 三个人本来就人少，再天天统计小数点后面的尾数销量，那还能干点什么正事。 正是这个决定，让陈默都万万没想到，后面10月份以后橙子手机被当平果4的充电宝，电商销量异军突起以后，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得嘞！明白！”赵铁柱拍了下大腿：“回头我就让搞电商那三个人自己玩吧！” 他紧接着邀功似的往前凑：“对了陈哥，你这次出差回来总结出来的《橙子科技企业文化培训手册》，我这几天可没含糊，下班时间按着市场部兄弟们的脑袋狠狠‘灌彻’了！” “大家那学习劲头啧啧，热火朝天！” 陈默终于抬眼瞥了他一下，挑眉笑了笑，这小子的手段太糙了。 “这事态度很重要，你小子下班占用人家时间开会培训，记得要给人家加班费一分不少的算清楚，这学没学会另说，钱得到位。” 对于赵铁柱做事，陈默向来只看结果，他这帮忙打个补丁，免得市场部的员工不满。 “那必须到位！陈哥放一百二十个心！”赵铁柱拍着胸脯保证。 陈默的目光转向宫韵：“宫姐，你那边如何？” 宫韵温和地应了一声，而后翻开文件夹，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拂过。 “后勤部这边，为了跟上公司脚步，行政、财务、物流、安保都补充了人手，现在一共19位同事。” 她垂眸看着文件，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影子。 “新添了一位前台姑娘，以后和小周专职前台，还有一位招聘专员和增设了一位专门做预算分析的同事。 考虑到我们第一家旗舰总店，要服务山城用户的需求，特别招了一位懂当地方言的客服姑娘。 仓库那边加了位专职管理员，安保按陈总你的要求也新招了两位！” 她轻轻翻过一页，继续道：“技术部这边” “硬件研发组，按您要求，目前四位工程师已经到位开工了，只是领队的副主管位置还空着，橙子2手机主板的初步设计启动了，远橙那边的新电池方案也在对接评估。” “设计组三位同事也到岗了，其中两位ui设计师，一位外观设计师，橙子2的外观概念草图，第一版已经出来了” 宫韵顿了顿，喉结轻轻涌动。 “现在他们正在为橙子os 2.0那个开机动画logo的设计新方案。” 陈默在笔记本上快速记着，听到硬件组时停了下笔。 “那个主研发的副主管不急，宁缺毋滥，要找那种真能顶事儿的。”他看向宫韵：“设计组的橙子2外观草图，待会儿拿给我看看。” 宫韵轻轻点头：“好的陈总，我稍后就让他们送过来！” 她抬起眼帘，温婉的眉宇间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为难，声音更轻了些。 “只是.陈总，技术部主管的位置一直空缺，我现在兼管着整个后勤部和技术部的两个小组，我不太懂技术.感觉力有不逮，怕耽误了您的正事。” 宫韵这是在委婉抱怨工作太杂，陈默一听就明白了弦外之音。 陈默放下笔，揉了揉眉心，带着点无奈的笑意。 “宫姐，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我原想着找个硬件研发主管来顺便把技术部管起来，这不是没挖到合适的嘛！” “只能拜托你再顶一阵子，实在不行.”他手指在桌沿一敲：“上猎头！咱们也砸钱！给我挖个能扛鼎的大牛来！” 宫韵闻言，唇角那抹温婉的笑意重新漾开，垂眸应道：“有您这句话我就安心了，我马上和猎头公司那边沟通。” 她翻到文件夹最关键的财务状况一页，语气依旧轻柔，内容却字字千钧。 “陈总，公司资金方面，有个非常好的消息！” “从本月5号开始，我们的资金流，首次实现了大规模、持续的净流入现金流沉淀。 目前日均入账资金大约8.615亿，日均支出约8.235亿，扣除为山城旗舰店临时支出的800万后，公司资金池的总沉淀现金流资金，达到了4.832亿。” “4.83亿？” 陈默身体微微前倾，眼中精光一闪，手指无意识地在光洁的桌面上敲击起来，嘴角勾起果断的弧度。 “这就踏实了，好！那就别犹豫了，立刻！马上！把质押给顺位资本那10%的远橙股份给我赎回来！” 这算一算，一天就要给顺位资本15万的利息，跟钝刀子割肉似的，陈默这得卖156台橙子1手机才赚得回来，太亏！ 宫韵显然早有预案，心算如飞，声音依旧轻柔平缓。 “明白！赎回本息合计约5625万，支付后，资金池余额为4.269亿。 根据当前公司运营趋势，后续陈总你如果没有重大投资项目，预计资金池每天仍将以4000万左右的流水持续增加。” “好得很啊！”陈默靠回椅背，语气轻松：“宫姐你放心，八月剩下的这十几天我没什么新项目了，就让钱在账上好好待着了！” 赵铁柱哈哈笑出声：“可不是嘛！咱橙子从小作坊挪到这儿，账上总算有了活钱，我心里都踏实了！” 宫韵也掩口轻笑，眼波流转：“那就好！” 自打从作坊搬进华北强电子大厦，陈默就靠压缩资金池（支出大于收入）搞复利扩张，现金流始终绷得紧。 但凡渠道商回款慢半拍，橙子科技的资金链就得亮红灯。 宫韵看得出公司营收规模虽在猛涨，但财务状况险象环生，这也是为什么70人的小公司配了5个财务岗以后，还得加个预算分析岗的缘故。 所以但凡有渠道商或者尼采那边拖延回款，宫韵都派人去盯着，甚至是亲自下场催款。 橙子科技能从一个华北强月营收不过6000万的小作坊一直膨胀到现在营收规模超20亿的新兴智能手机小厂，全靠宫韵这“最强辅助”精打细算的维持着资金链。 不然以陈默这种没有半点财务概念，只凭自己感觉就带着公司猛打猛冲的老板，早把公司的资金链玩崩了。 若是公司资金链崩裂、资金池现金枯竭，即便营收规模庞大，橙子的下场也会与恒跶无异。 7月初，陈默同意将尼采“x”机代工回款期延长30天，直接导致橙子现金流严重倒挂。 财务组向宫韵预警：当时公司日均流入6.255亿，流出却达6.325亿，资金池每日净流出约700万。 若不是陈默此前有先见之明，用10%远橙股份质押获得5000万应急资金，按当时1.8亿资金池规模计算，公司仅能维持到7月25日。 届时资金链将暴雷，供应商货款拖欠问题会连锁发酵。 多亏这笔资金注入，橙子多撑了8天，8月初期间，橙子科技甚至暂缓支付供应商2天共计1400万原定日期结清的货款。 直到8月5日，橙子日均流入首次超过流出，现金流净额由负转正，财务状况才从高危彻底转为健康。 当时宫韵向陈默预警时，他压根没意识到巨大的财务风险。 毕竟对财务知识不了解的常人，怎么能考虑的这么远，日支出700万，账上还有2.3亿，怎么看都很稳，他甚至打趣宫韵杞人忧天。 最后，还是宫韵默默的扛下了所有。 好在公司的一场巨大财务危机，在宫韵的有条不紊的安排下，算是平安无事挺过去了，橙子的发展也迈入了一个新台阶。 7月初橙子科技的营收规模才10亿不到，八月中旬已经迈过了20亿的门槛。 营收规模的增长主要来源于橙子1和尼采1手机在国内乡镇市场的销售范围进一步铺开。 而陈默激进的复利扩张模式，固然会给公司带来巨大的财务风险，但凡事有弊就有利，一旦挺过去了，那橙子科技的规模就又上了一个新台阶。 创业的新公司起来的快，倒下的也快，基本因为大多数老板对财务一窍不通的“敢打敢拼”。 要知道，他们可没有一个“宫韵”在背后精打细算，帮公司渡过财务危机，公司挺不挺得过去，全看命。 讲完财务的事，宫韵接着汇报。 “还有陈总您强调的‘科技平权’理念，后勤部和技术部的同事们，我已经抽空给大家做过初步的宣贯了，至于橙宝组那边.” “橙宝组先放放！”陈默摆摆手：“我们自己内部先折腾好了再说！” 贯彻企业文化，是一项长期工作，陈默希望慢慢来，循序渐进，由内及外。 “宫姐，你先把手里这后勤部、技术部这两摊子事理顺、稳住。” 陈默的目光“唰”地钉回赵铁柱身上，刚才的轻松瞬间被锐利取代。 “赵铁柱！” 正歪在椅子上琢磨什么的赵铁柱，一个激灵坐直。 “陈哥！什么事？” “还有半个月！”陈默盯着他，一字一顿，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下血本给我练，给我淘！” “八月底之前，必须，给我筛出四个‘敢钱、会钱’的地推骨干，我要那种能独当一面，敢把天捅个窟窿的狠角色！” “九月份，我们橙子手机要反攻城市市场，我要他们派大用场！” 赵铁柱脸上的混不吝瞬间收得干干净净，后槽牙咬紧，眼神里透出一股豁出去的狼性。 “陈哥！这事儿包我身上，办不成，我赵铁柱这个市场主管不当了！” “行，要的就是你这股劲。”陈默点点头，转向宫韵：“宫姐，给他批四百万经费，让他撒开了筛人，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就不信淘不出真金子来！” 宫韵闻言，又是那标志性的垂眸轻笑，眼睫微颤，声音温温柔柔却带着了然。 “好的，陈总！市场部的四百万经费，我马上就安排。” 汇报声落，办公室里只剩下空调低沉的嗡鸣。 陈默靠在宽大的椅背上，目光投向窗外深城傍晚被霞光染透的天空。 公司财务状况健康，远橙股份即将赎回，技术部稳步推进研发，后勤部有序提供支持，市场部持续扩张版图 在陈默的统筹下，橙子科技如同一辆上紧发条的精密战车，每个齿轮都严丝合缝地转动着，朝着他预设的方向狂飙突进。 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他指尖无意识敲击桌面的轻响，像战鼓在无声地酝酿。 他端起桌上微凉的茶水抿了一口，眼神深邃。 接下来，就是静待九月，那场早已谋划好的风暴降临了。 宫韵汇报完财务并未停歇，如今她独挑大梁，管的事务繁杂到无可替代。 这公司离了陈默尚可运转，没了宫韵却是真不行，就后勤部那摊子杂事，陈默压根不想碰，他光听着汇报都头疼。 赵铁柱三分钟就完事了，宫韵这都快半小时了还没汇报完。 再有一个，宫韵太懂人情世故了，陈默甚至没给任何人透露过山城旗舰店经理是自己的二姐的事，但宫韵就在自己后勤部的范围内，把山城方言的客服准备好了。 因此陈默对宫韵多了几分“纵容”，也就可以理解了。 观景鱼缸里莫名“消失的黄金吊”，他没追问；后知后觉发现小咪拿了a档高管股权激励（公司代持）成了名副其实“咪经理”，也只当没看见，算默许了。 宫韵指尖轻翻文件夹下一页，声线依旧温润如常。 “还有件事，陈总！” “您不在这些天，各区，甚至隔壁市的招商人员，看了官方新闻，跟闻到腥味的猫似的，没少往咱们这儿跑。” 她垂眸浅笑，带着点无奈。 “招商的资料我都让行政组整理好了，在这儿，我大致筛了筛，觉得福天和泷华这两家比较靠谱。” 宫韵抬眼，目光温婉地看向陈默，垂眸开口。 “福天嘛，优势是就在咱们眼皮子底下，不用挪窝，省心； 泷华呢，虽然远点，但开出的条件确实很有诚意，看得出是真心想合作的。” 陈默接过那迭装订整齐的资料，随手掂了掂分量，眼神在上面快速扫过几行关键数字。 “行，知道了！”他语气随意，但眼神专注：“资料我抽空细看，具体选哪家，我后面再做决定！” 而后，两人算是汇报完了陈默出差这段时间的公司的情况。 陈默指尖在桌面轻叩两下，笑着指向墙角。 “我从山城带回来些腊肉和不辣的火锅底料，你们俩分一分，拿走吧！” 赵铁柱搓搓手，笑着道：陈哥！这不巧了吗！昨天我给小妹打电话，她还正念叨想吃山城味呢！” 宫韵则是垂眸轻笑：“谢谢陈总的好意！”，让赵铁柱这小子先挑。 赵铁柱和宫韵一前一后走出陈默办公室，各自手里都提着陈默从山城带回来的沉甸甸的土特产礼盒。 刚把门轻轻带上，赵铁柱就忍不住了。 他凑近宫韵，压低了声音：“宫姐！你说陈哥这脑子是怎么转的，在山城吃火锅吃上头了？” “之前给咱们开会不是明明白白说，有尼采直营撑着，旗舰店直营这种重资产模式不急着搞嘛！” “这怎么去一趟回来，啪.就拍板搞了个山城旗舰店？” 他撇撇嘴：“这下好了，我市场部这边还得专门派个人去对接管理那个新店，这不是平白给我添.活儿嘛，怪麻烦的咧！” 宫韵闻言，脚步未停，只是侧过头，温婉地看了他一眼，唇角含着那惯有的浅笑，声音轻柔却点在要处。 “小赵，你这想法可不对！” “啊？”赵铁柱一愣，挑眉：“哪儿不对了？” “不是你‘管’人家.”宫韵微微垂眸，看着手中精致的特产包装盒，语气带着点循循善诱：“是你市场部得为人家服务好！” “为为人家服务？” 赵铁柱更懵了，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小小年纪便是一把年纪的感觉。 “宫姐，你这话说的我糊涂了，一个新开的店，不归我市场部的渠道组管归谁管，哦！我还得反过来供着它啊？” 宫韵轻轻笑出了声，她停下脚步，转过身正对着赵铁柱，眼神里带着一丝看破不说破的揶揄。 “你啊，先别急着想怎么‘管’，先去看看山城旗舰店的经理，叫什么名字，再说后面的事也不迟。” “看名字？”赵铁柱下意识地重复那个名字，脑子里电光火石般闪过陈默这次改道去山城的时间点、宫姐特意招的方言客服、还有陈哥那偶尔提起山城时微妙的表情 突然，他猛地一拍脑门！ “卧槽！”赵铁柱差点把手里的特产盒子扔出去，眼睛瞪得溜圆，脸上被一种“原来如此”的恍然大悟取代。 “懂了懂了！宫姐，我明白了，敢情是这么回事啊！” 他嘿嘿一笑，刚才的抱怨烟消云散，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得嘞！我这就去‘服务’，保证让渠道组的人给人家服务到位！” 他一边念叨着，一边提着礼盒，脚步生风地朝自己部门方向溜了，那背影都透着股“有八卦”要讲的劲儿。 赵铁柱这小子，哪是心里藏得住事的人啊！ 宫韵望着他风风火火的背影，垂眸理了理文件夹，从容迈步离开。 她就是故意点给赵铁柱看的，省得日后有人不识相给陈总添堵。 你看，宫韵这人情世故的分寸捏得透透的，难怪陈默愿意对她无伤大雅的“小错”睁只眼闭只眼。 别看当初办公室装修超预算了，但实际她对现金流掌控度可比陈默强多了，没有造成什么危机。 至于偏袒小咪这点事，陈默更不至于跟宫韵这位“处事周全”的左膀右臂计较了。 与此同时，应沈一伟邀请来深城考察的江屿在深城机场落地了。 本不想跳槽的他，架不住老婆一听有深城老板挖他就直念叨：山城没深城发展好，得让娃儿来这儿接受更好的教育。 山城嘛！你知道的，大事男人说得算，小事女人说得算。 关键是，只有性命攸关的才算大事，所以换工作这种小事，当然是江屿老婆说了算了。 不过，江屿这次来深城，除了考察沈一伟的蓝厂，还想顺路去看看最近因气态锂电池而声名大噪的橙子公司。 (本章完) 第128章 那年16岁 第128章 那年16岁. 翌日清晨。 陈默站在巨大的观景鱼缸前，指尖捻着鱼饲料，漫不经心地洒落。 各种色彩斑斓的热带鱼搅动着水波争食，他却看着水纹出神。 喂完鱼，他坐回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前摊开宫韵整理好的招商资料，重点落在福天和泷华两区上。 福天区：条件中规中矩，免税+产业扶持，政策到2013年。 优势是配套成熟，尤其是橙子赖以生存的华北强分销渠道就在此地。 至于缺点寸土寸金，根本挪不出现成的地和厂房给橙子用。 泷华新区：刚从宝垵区分出来，条件丰厚得晃眼：免税+厂房+产业扶持+人才引进，政策直接给到2015年，真可谓是诚意十足了。 但劣势也明显：新区，配套约等于无。 最繁华的地段是深城北站商区？ 陈默皱眉，这地段都快到深城的近郊了。 而且交通更是硬伤，园区离最近的地铁4号线还有足足15公里，这意味着必须为员工配备专门的园区通勤车。 对习惯了城市便捷通勤和繁华生活条件的员工来说，是个麻烦事，橙子科技一搬，指不定有多少员工要提离职呢！ 左看右看，难以取舍。 陈默干脆把资料推到一边，换换脑子，拿起了设计组送来的“橙子2外观草图”。 【橙子2外观设计概念图，内部编号c2-001】 高屏占比延续：边框更窄，视觉冲击更强。 宽额头窄下巴对称：不同于时下友商流行的平果4的上下等宽对称设计，橙子坚持自己的路，更符合握持习惯。 屏幕边缘梯形斜面：增强握感，视觉上延伸屏幕边界。 材质色彩：玻璃/金属，多色可选。 注：资料含未公开特征参数，属内部敏感资料，未经授权严禁外传。 陈默快速扫过文字描述和概念图。 看得出设计组的几个设计师是认真研究了橙子1，风格延续，在细节（如边框、斜面）上做了些优化。 但整体.中规中矩，只是在橙子1的基础上微创新，缺乏让人眼前一亮的突破。 “唉！”陈默放下草图，揉了揉眉心。 算了，橙子2的核心是硬件升级，不是卷外观。 陈默给橙子手机的定位是卖独家技术（比如气态锂电池），不是靠“好看”去和朵维这类颜值手机竞争。 他为设计组找大牛压阵的念头一闪而逝。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 “进！” 宫韵推门进来，温婉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陈总，有位要面试硬件研发组副主管的先生到了。” “哦？” 陈默挑眉，有点意外：“宫姐你这效率真高，昨天才说到请猎头，今天就有人来面试了？” 宫韵垂眸浅笑，轻轻摇头。 “陈总你误会了，这人可不是猎头找来的，是自己找上门来的，我可不敢居功！” “自己找上门？”陈默更感兴趣了：“人呢？” “安排在2号会议室了，等您过去看看！”宫韵侧身让开。 陈默起身，硬件研发是橙子2成败的关键。 他脑子里那点前世的“橙子4”的拆机记忆只够用一次，急需一个真正懂行的大牛坐镇。 陈默的要求不高，能把80分的硬件组合出个70分的稳定效果就谢天谢地了。 宫韵引着陈默走进2号会议室。 门开瞬间，里面坐着的男人抬起头，两人目光一碰，同时愣住！ “小陈？” 穿着标志性深蓝色西装、左眉骨带着一道浅疤的男人惊讶地站起身。 “屿哥！”陈默也满脸意外：“居然是你来面试！” 宫韵见状，抿唇一笑。 “看来不用我介绍了！陈总，江先生，你们慢聊。” 她悄然退了出去，带上会议室的门。 江屿回过神，忍不住笑着打趣。 “陈总，你不厚道啊，那天吃火锅，沈总好像都不知道你是橙子科技的老板吧？” 陈默无奈摊手：“屿哥，我当时就说我是橙子老板，是你们不信啊，怪我咯？” 江屿大笑：“哈哈，谁让你当时那语气跟摆龙门阵似的，谁知道你是认真的呢！” 两人本来就认识，这气氛瞬间熟络起来。 陈默摆摆手，收敛笑意，正色道：“叙旧待会儿再说，屿哥，既然你是来面试的，咱们走流程，你先正式介绍一下自己？” 江屿也立刻调整状态，认真起来。 他重点介绍了自己在山城“迅美科技”的经历： 08年担任研发助理，解决山寨机“听筒电流声”顽疾。 09年担任研发总监，主导研发出“双卡双待功能机”。 10年初至今，靠自研电源管理模块实现30天超长待机功能机，成为西南爆款，拿了30万奖金。 陈默听得频频点头。 挖兄弟的墙角是有点不厚道但真香！ 他直接抛出橄榄枝：“屿哥，你要愿意来，直接担任我们橙子科技的技术部副主管！ 待遇好谈，橙子2研发成功就转正主管。 别小看这个主管的职位，我们公司在快速发展期，实行扁平化管理，主管就是高管层，享有股权激励，入职就送！” 江屿认真听完，却话锋一转：“陈总，谢谢看重，不过这事.我还得考虑考虑，三天后给您答复，行吗？” 陈默眼底精光一闪，面上却不动声色，笑着伸出手。 “当然！橙子科技的大门，随时为屿哥敞开。” 送走江屿，陈默脸上的笑容淡去。 他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王凯，你立刻来2号会议室一趟。” 很快，入职不久，在公司存在感不高的王凯敲门进来。 “把门反锁，坐！”陈默指了指会议桌对面的椅子。 “在后勤部挂靠感觉怎么样，你们市调组的人齐了吗？”陈默看似随意地问。 “宫主管很信任我，组里4人已经全部到岗。”王凯回答得一丝不苟。 陈默微微颔首，宫韵果然有分寸，没把市调组真当后勤的自留地。 “好！市调组草台班子既然已经搭起来了，那现在正好有件事交给你去办。” 陈默盯着他：“两天时间，我要知道这个人的核心需求。” 他把一张写着“江屿”名字和基本信息的纸条推了过去：“我要挖他来当硬件研发副主管！” 王凯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调查个人？ 这有点超出他对公司“市调范围”的预期了。 但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应道：“明白！保证完成任务，两天内给您结果！” 领导的意志就是方向，市调组以后的经费和地位，就看能帮陈总解决多少实际问题了。 “很好！你去找宫主管拿一份他的简历，然后该怎么做，你懂吧！”陈默意味深长看着他。 “明白！”王凯拿起那张纸条，迅速离开。 半小时后，他带着宫韵提供的资料，看着江屿籍贯栏的“山城榆中区”，果断订了最近一班飞往山城的机票。 时间紧，王凯决定亲自出马，直插源头调查。 不同人的16岁，从来都不是相同的模样。 北美，某豪华公寓。 小冉对着笔记本屏幕敷衍地摆手：“行了爸，20万刀到账了，挂了啊！” 屏幕那头陆老五“闺女长闺女短”的叮嘱还没完，视频已被掐断。 小冉转身对满屋留学生高举手机：“各位！钱到了！音乐燥起来！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欢呼炸响，派对升级。 深城，某中高档小区。 小雨把阿拉蕾天使的帽子往玄关鞋柜上一甩，扑进妈妈怀里。 “妈！周末带我去哪玩？” 妈妈笑着戳她额头：“先考上重点大学，华北强那俩小作坊租金就给你零！” “啊？那破地方一天见两次太阳，租金够干嘛呀？” “傻丫头，租客早答应翻倍了！所以.好好学习，知道吧！” 汉西省，某高中教室。 赵金城看着几个艺术生提着画具，跟老师请假去上专业课，眼神羡慕。 他低头，默默摊开了面前的数学试卷。 山城，榆中区，临江吊脚楼。 昏暗的灯光下，16岁的小颖把新贴了膜的橙子1手机小心地支在窗边一根绑着红绳的斑竹上，外面院里有一颗梧桐树。 屏幕里是妈妈在深城工厂宿舍疲惫却强打精神的脸。 “小颖啊，吃饭没？奶奶身体还好吧？钱够用不？” 小颖努力笑得灿烂：“妈，吃啦！奶奶好着呢！钱够！屋头刚卖了粑粑柑，够用好久！你在那边别太累啊！” 她飞快地说着家里一切都好，直到妈妈那边工友响起催促上班的声音响起。 视频挂断，小颖脸上强撑的笑容瞬间消失，她默默收起那部橙子1手机，转身走向旁边低矮的厨房。 奶奶佝偻着背在灶台前添柴火，咳嗽声不断。 小颖熟练地挽起袖子：“奶奶，您歇着，我来切菜做饭。” 火光映亮了她沉默却异常懂事的侧脸，锅里蒸腾的热气模糊了窗外的万家灯火。 炊烟混着湿重的江雾，无声地飘向与小颖家一江之隔的工地。 “啪！” 竹条抽在皮肉上的脆响刺耳。 一个身形瘦小、面色蜡黄的女孩被吊在架子上，工头骂骂咧咧。 “你这个小贼！一而再再而三的偷我的钢筋，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 女孩咬着唇，眼泪混着尘土流下，哭声压抑。 对面小区窗户“砰”地关上，隐约传来呵斥：“龙龙！看什么看！做你的题！” 翌日山城街头，挨完打被吊了一夜的安小全，一瘸一拐走在滚烫的街道上。 忽然，她看见前面一个穿厚实西装的男人晃了晃，“噗通”栽倒在地--显然是中暑了。 周围路人像躲瘟疫一样绕开，应天“扶不扶”的新闻闹得人心惶惶。 不是你撞的你为什么要扶？ 犹在路人耳畔回响！ 从此往后二十多年，扶不扶的道德随着法治一起崩塌了。 小全皱眉看了一会儿，犹豫再三，还是吃力地把昏迷的王凯拖到树荫下。 掐人中不管用，她咬咬牙，掏出兜里仅有的两块钱，买了瓶水和一支藿香正气水给他灌下去。 王凯悠悠转醒，看清救命恩人是个浑身是伤的小姑娘，忙掏出两百块塞过去。 “谢谢你啊小姑娘！” 小全没接钱，反而抓住他裤脚，眼泪说来就来。 “叔叔.你收留我吧！我会做饭洗衣服.什么都行！” 突然来这么一出，王凯顿时头大如斗，他是来山城调查挖人的，哪能带拖油瓶？ 于是他硬把两百块塞她口袋，起身欲走。 “哇呜呜！爸爸！你别不要我啊！” 小全突然爆发出凄厉哭喊，死死抱住他腿。 原来看热闹的路人瞬间围拢，指指点点。 “看这伤！是不是你打的？” “穿得人模狗样的，孩子怎么这么造孽哦！” 扶不扶是个道德、法治与经济的复杂问题，而虐待自己闺女，这就是个纯道德问题了。 一时之间，群情激愤，王凯百口莫辩。 “不不是爸爸打的”小全适时抽噎着解释：“是是妈妈跟的叔叔.” 围观者更来劲了：“听见没？你自己孩子想跟你，你就忍心送她回魔窟？” 眼看要耽误正事，王凯一咬牙，抱起轻飘飘的小全，快步逃离现场。 王凯之后，不得不带小全洗头、看伤、换新衣、吃啃大鸡。 店里的卡座上，看着她狼吞虎咽，王凯叹气。 “丫头！你那些把戏我懂，但我真不能收留你！” 小全眼神瞬间黯淡，低头不语，手上也没了动作。 王凯起身离开，确认她没跟来，松了口气，心里却多了一丝愧疚。 过了一会儿，王凯与背着竹箩路过的小颖问了路之后，他直奔目标小区——江屿家。 “江太太，我是橙子科技的招聘专员，江先生正是公司急需的人才，我是带着十足诚意来的，连你们家属的麻烦也可以帮忙解决。” 王凯开门见山。 “我们家没麻烦！”江太太冷脸要关门。 “江龙同学在山城一中读书吧？我们能帮他转去深城外国语，那可是全国数得着的知名中学啊！” 王凯抛出杀手锏，精准击中这位全职鸡娃母亲的死穴。 他快速列出深城外国语学校的名校光环： 每年高中部15%双一流大学定向录取名额. 国内c9名校20%录取率. 多语种多赋能课程体系 国际交换生项目. 听到这些，江太太眼神变了：“王先生放心，我这就让他去你们公司！” 江屿面试完橙子科技，这几天正在被沈一伟拉着在蓝厂考察呢！ 然后，他接到了老婆的电话. “不好意思啊！沈总！我找到下家了！” 沈一伟懵了，怎么我这边聊得好好的，江屿突然就找到下家了呢！ 王凯走出小区，那抹瘦小的身影又鬼鬼祟祟躲在绿化带后，似乎不止在躲他。 他佯装未看见，直奔一家五星酒店，指望保安拦住她。 结果小全故技重施，当街上演“爸爸别丢下我”的苦情戏。 王凯在路人谴责的目光中，狼狈地把她抱进套房。 “赖上我了是吧？”王凯把门大开，将她扔沙发上：“装可怜对我是没用的！” 而后，王凯自己回了卧室，气呼呼的锁门睡觉。 次日，陈总那边消息传来。 “江屿同意入职了，大功告成，你可以从山城回来了，这次你们市调组要记一大功！” 王凯轻手轻脚出卧室，看到小丫头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犹豫片刻，到前台付钱，吩咐十分钟后送份早餐上去。 而后，王凯刚钻进出租车，不知道从哪儿出现的小全也泥鳅般钻了进来。 王凯抱头无语问苍天，对着空气来了一套鸡爪拳。 司机紧张的小心问道：“先生？” “没事，抽筋！”王凯没好气的回话。 而后，他问小全要了身份证，看到那张写着“安小全”的薄薄卡片上不过16岁的年纪，心里某处软了一下。 “对！安小全，安是安全的安，小是小心的小，全是完全的那个全！” 王凯打电话时，报安小全名字和身份证号码订机票。 听到对面回应“订好了”，小全眼眶红了，却忍着没哭。 山城机场值机大厅，王凯按着她的肩膀，严肃道：“听着，我还没结婚呢，从现在起，我是你表哥！明白吗？” 小全终于咧嘴笑了：“好的，表哥！” 飞机上，王凯忍痛用报销的头等舱换了小全身边的经济舱座位。 小全看着窗外云海，天真地问：“表哥，这么大块铁，你说它是怎么飞起来的啊？” 王凯闭眼装睡，拒绝回答这个幼稚的问题。 空姐发餐，小全肚子咕噜叫，脸红着对空姐摆手说自己不饿。 王凯无奈：“免费的。” 小全眼睛顿时亮了：“那我要三份！” 王凯失笑。 最后，他把自己的餐也推给了她。 一周后，深城实验中学，高一（1）班。 班主任给大家介绍新同学：“这位是安小全同学，以后大家多照顾一下她，小雨你是班长，小薇你是学习委员，你们要多帮助新同学融入班级这个大家庭。” 仗义的小雨拍着初见规模的胸脯：“没问题！” 文静的小薇也温柔的笑着点点头。 周六放学，小雨妈妈开车来接她。 小雨看到住校的安小全在校门口张望：“小全，要搭顺风车吗？” 小全笑着摇头：“谢谢小雨同学，不过我表哥会来接我的！” 过了许久，王凯才匆匆赶到。 “抱歉，公司临时有点事！” 他带小全去商场买新书包和文具。 路过商场彩妆柜台，看到同龄女孩对镜试口红，小全眼神里全是羡慕。 王凯想起什么：“今天是你生日吧？” 他带她去彩妆柜台挑了支99块的口红塞她手里，憋出一句：“咳这个你们年轻人，还是以学习为主！” 小全握紧口红，用力点头。 “表哥！我一定好好学习，以后考警校报答你！” “警校？”王凯一愣。 “嗯！我看表哥你总在调查，我考警校学些调查东西也能帮你！”小全眼神坚定。 王凯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忽然笑了，揉了揉她枯黄的头发。 “行啊！那就好好读书，将来考警校！” 新的希望，在这个曾被遗弃的16岁少女眼中，重新点亮。 (本章完) 第129章 潜龙归渊 第129章 潜龙归渊 泷华新区，区长办公室 窗外是观阑高新技术产业园平整土地的喧嚣，隐约传来打桩机的闷响。 只要将这座占地710公顷（约1755亩）的高新技术产业园区充分招商入驻，其中43.66%的用地专门用于发展电子信息、生物医药等重点产业。 泷华新区的发展水平必将快速提升，最终赶超深城其他传统经济强区。 办公室里，空调卖力地吹着冷风，却压不住张为民心头的燥热。 他背着手，在办公室来回踱步，皮鞋踩在地地板发出沉闷的“哒哒”声，目光不时扫向紧闭的办公室门。 “笃笃笃！”敲门声终于响起。 “进！” 张为民脚步一顿，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急切。 招商办主任李斌推门进来，脸上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喜色和风尘仆仆，腋下还夹着一个厚厚的文件夹。 “张区长！” 李斌声音洪亮，透着兴奋劲儿。 “老李！你可算回来了！”张为民几步迎上去，也顾不上客套，一把抓住李斌的胳膊，眼睛紧紧盯着他：“怎么样？橙子科技那条真龙，请动了没有，可急死我了！” 李斌被他抓得胳膊生疼，却笑得更开心了。 “区长，您看您急的！我这不是一回来，水都顾不上喝一口，就直奔您这儿汇报来了嘛！” 他挣脱张为民的手，走到办公桌前，把手里的文件夹“啪”地一声拍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仿佛敲定了什么大事。 “成了！人家答应了！”李斌的声音带着点邀功的得意：“陈总今天下午就亲自过来，跟咱们签合同！” “好！好啊！老李！你可是立了大功了！” 张为民猛地一拍桌子，茶杯都跟着蹦跶了一下，茶水溅出几滴在他崭新的衬衫袖口上，他也浑不在意，脸上笑开了。 “我就知道这事交给你准没错，快说说，具体怎么谈的，陈总有什么特别要求没，税收优惠？用地政策？还是产业扶持资金？” 李斌熟稔地拿起张为民的办公室待客的青瓷杯，走到饮水机旁接水，一边倒一边说。 “嘿！区长，说出来您可能不信，这位陈总啊，年轻归年轻，心思可不一样！” 他猛地喝了一大口凉水，在这位老领导面前松了一口气，这才开口。 “税收优惠？人家提都没提！至于产业扶持资金？也没多问！人家最关心的，是另一件事！” “哦？”张为民的好奇心被彻底勾起来了，身体微微前倾：“什么事？比真金白银还重要？” 李斌把青瓷杯放在茶几上，回到张为民面前，这才压低声音，带着点神秘的笑意。 “是咱们那个‘深城外国语泷华分校’！陈总详细问了高管子女优先安排入学的事，特别是插班生的通道和速度！” “人家就撂下一句话，只要咱们区里能尽快地把这事给他办成了，他立马就动手，把橙子科技的总部，还有那个远橙新能源公司的工商注册地址变更，税收关系也统统转过来！” “嘶” 张为民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瞪得溜圆，随即猛地又是一拍桌子，这次力道更大“啪！”连桌上的笔筒都跳了一下。 “好！好啊！老李！这简直是买一送一，天大的馅饼掉咱们区里了啊！” 张区长激动得在办公室里又踱了两步，搓着手。 “远橙啊！那也是条潜龙，这位陈总.他是什么路数？一不问钱，二不问地，先操心孩子的学校？” “他他难道自己结婚了？急着给自家孩子铺路？” 李斌笑着连连摆手：“哪儿到哪儿啊区长！我打听清楚了，是这么回事儿！” “陈总在山城那边挖了个技术大牛，好像是搞手机硬件研发的，叫江屿，本事大着呢！” “人家陈总这是替高管孩子操上心了，急着给这位‘宝贝疙瘩’把入学的麻烦全给摆平喽，好让人家安心在深城给他卖力干活！” “嚯！”张为民恍然大悟，随即脸上露出极其赞赏的表情，连说：“好！好！好啊！” 张为民停下脚步，眼神发亮，看着窗外观阑技术新区的蓝图，感慨道： “老李，你看看，这种格局，这种气魄，为了人才能替人家把后顾之忧想到这份上，这才是真正做大事的企业家，这才是我们泷华需要的龙头啊！” 而后，张为民转过身，眼神带着追忆和敬佩。 “这种礼贤下士的魄力，我只在当年菊厂的任总身上见过！” “当初菊厂为了引进那批毛子专家，顶着多大压力，硬是在荒地上建起一座鸥式小镇，就为了让人家住得习惯，结果呢？被多少人指着鼻子骂‘不爱国’？” “哼！”张为民脸上露出一丝不屑：“那些人懂个屁，照他们的歪理，那些拿着几百亿在鸥美买岛、雇着洋人修中式庄园的大老板，反倒成了爱国标杆了？” “这纯粹是放屁！这位小陈总，好啊！格局大，眼光远，实实在在做事，我张为民算是看明白了，咱们泷华这条真龙，算是选对咯！” 李斌适时地送上马屁：“那是！还是区长您高瞻远瞩，力排众议，坚持要引进橙子这样的科技企业！” “我看啊，以后咱们泷华跟橙子公司，那绝对是相辅相成，一起腾飞，把咱们新区打造成深城又一个响当当的经济强区！” “哈哈哈！”张为民被拍得通体舒泰，开怀大笑，嘴咧得都合不拢了。 笑了几声，他忽然想起什么，赶紧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刚才激动时弄皱的西装，又摸了摸沾了点茶渍的袖口，对着李斌问道： “老李，快帮我看看，我这形象还行吧？领带歪没歪？” “待会儿接待陈总，咱们可不能有半点怠慢，这可是咱们泷华未来的财神爷兼福星，得拿出最高的规格，最好的精神头儿来！” 他一边说，一边还对着办公室玻璃窗的反光，仔细地捋了捋稀疏的头发。 泷华新区崭新的会议室 阳光透过的落地窗洒进来，照在锃亮的长条形会议桌上，空气中弥漫着新家具和打印油墨混合的味道。 墙上挂着鲜红的“热烈欢迎橙子科技入驻泷华新区”横幅。 张为民区长一身笔挺的深色西装，笑容满面地握着陈默的手，力道热情而适中。 “陈总！年轻有为！真是年轻有为啊！”张为民的声音洪亮，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 “橙子科技选择泷华，绝对是明智之举，远见卓识！” 他侧头对旁边陪同的招商主任李斌使了个眼色。 李斌立刻笑着补充：“陈总，张区长特别指示了，远橙新能源过来，我们同样热烈欢迎！条件嘛，橙子科技有的，远橙一样不落，三年免税、产业扶持、人才政策，统统都给到位！” 陈默身着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显得沉稳而内敛。 他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既不显得过分热络，也绝无轻视。 “感谢张区长和泷华新区的厚爱和支持，橙子科技和远橙新能源，定当全力以赴，为新区发展贡献力量。” 他身后的林峻峰正低头飞快地翻阅着厚厚一迭招商合同文本，眼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而专注。 宫韵则安静地站在陈默另一侧稍后位置，一身得体的米白色职业套装，脸上挂着温婉平和的浅笑，目光平静地扫过会场。 片刻，林峻峰对陈默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陈默会意，走到铺着墨绿色绒布的签约台前。 这时候，闪光灯适时亮起，区里的官媒和深城特区报的记者早已就位。 张为民和陈默分别代表双方，在数份文件上郑重签下名字，交换文本，然后双手紧握，面向镜头。 快门声“咔嚓咔嚓”响成一片。 记者的话筒立刻递了过来。 “张区长，请问橙子科技和远橙新能源的落地，对泷华新区‘12+4’产业集群建设有何重大意义？” 张为民挺直腰板，官腔十足却充满信心。 “这对我们的意义非常重大，这标志着我们泷华新区在吸引高端科技企业、打造新兴产业集群方面取得了突破性进展！ 这是积极响应国家关于大力发展新能源和新兴电子产业战略号召的具体实践！ 我们将举全区之力，为重点企业、重点项目提供最优服务和最强支持，确保国家层面的战略落地生根，开结果！” 记者把话筒转向陈默：“陈总，能谈谈这次合作对橙子科技未来发展的影响吗？” 陈默对着镜头，露出公式化的笑容。 “首先，麻烦您对我和我方人员的照片做模糊处理，谢谢！” 得到官媒记者肯定答复后，他继续道：“这次合作，是橙子科技发展历程中的重要一步！” “泷华新区领导班子务实高效、锐意进取，提供的政策环境对企业极具吸引力。” “我们相信，在新区的大力支持下，橙子科技将获得更广阔的发展空间和更强劲的动力，我们有信心在这里创造更大的价值！” 签约仪式结束，与领导寒暄过后，陈默一行离开区政府大楼。 坐进那辆低调沉稳的黑色奔弛s600（w221）后座，陈默对身边的林峻峰说：“林哥，合同后续跟进就辛苦你了，你先回公司吧！” 林峻峰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看着陈默略显疲惫地靠向椅背捏了捏鼻翼。 这样的官方讲话真是太伤神了，陈默一点纰漏不敢有。 最终林峻峰只是机械的点点头：“好的，陈总！”，推门下车。 司机小李开车，车子平稳启动，汇入车流。 宫韵安静地坐在后面他身边的位置，从褪色的帆布口袋里掏出一粒提神的薄荷递给他。 陈默含着薄荷提神，声音平静的对小李吩咐：“呼~去远橙！” 司机小李没多问，只是轻声应道：“好的，陈总！” 从七月初开始，陈默快一个月没踏进过远橙新能源了，全靠三驾马车自己跑，这也不知道公司什么情况了。 远橙新能源的三楼小会议室。 接到办公室秘书小张紧急通知的远橙新能源三位核心高管：总经理许明远、产线经理刘继平、技术总监柳明侦，已经等在小会议室里了。 气氛有些微妙，大老板突然驾临，总让人心里打鼓。 直到看到陈默带着宫韵进来，三人才连忙起身。 “坐吧！”陈默在主位坐下，宫韵自然地坐在他右手边稍后的位置，打开笔记本准备记录。 “时间紧，长话短说！” 陈默开门见山。 “今天和泷华新区签了约，橙子总部名义上会迁过去，远橙”他目光扫过三人：“年底龙岗这边园区租约到期后，不再续约，整体搬去泷华，那边有现成的厂房，签了三年免租免税。” 许明远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但更多的是理解。 他们刚刚拿到a档的股权激励，正是干劲十足的时候。 “搬！必须搬！” 许明远首先表态，语气坚决。 “三年免租加税收优惠，这是实打实省下大几千万的真金白银，陈总英明！” “对，分批次转移产线，产能影响降到最低，我们生产这边没问题！”刘继平拍着胸脯保证。 柳明侦也点头：“实验室这边全力配合搬迁，确保研发和试产不受影响。” 陈默对他们的反应很满意：“好！具体搬迁方案，许总牵头，尽快拿出个计划，十月就开始陆续动，宫总会协调橙子这边资源配合。” “明白！”三人齐声应道。 陈默接着问：“上个月远橙的情况，大概说下吧？” 许明远来的时候早有准备，翻开文件夹。 “陈总，上个月主要出货800mah、900mah、2000mah三种规格气态锂电池电芯，月营收额1.43亿，但利润率只有3.57%。” 这一算，远橙7月份就赚了570万元，大约是7月份橙子手机利润的四分之一了，额.陈默指的是7月份任何一天利润的四分之一。 这么一看，陈默总算是理解了雷布斯小麦的“轻资产”模式了。 搞实业的企业家辛辛苦苦搞一年，养着十几万的员工，回头一看利润.我还没你一个月高。 额.知道懂小姐为什么会不爽雷布斯了吧。 许明远顿了顿，语气有些无奈：“我们的综合利润率远低于行业平均的5.75%，至于原因嘛” 许明远看了一眼陈默，没明说，但在座的都心知肚明。 目前远橙77.3%的产能以低价供应橙子科技，仅赚取3%的利润，其现在总平均的3.57%利润率，全靠22.7%的外销产能支撑。 简单点来说，生产一块mof手机气态锂电池的成本（含税）是57元。 要是卖给橙子科技就只卖58.7元，利润率控制在3%，只能赚1.7元。 要是卖给外人要67.1元（比如雷布斯），利润率高达17.8%，赚了10.1元，是行业平均利润的3倍多，绝对不负“高”科技之名。 实业平均利润高达10%以上，这是什么概念，若能持续维持这一阈值，则表明该企业具备更强的成本控制能力或产品溢价权，例如房地产行业利润率10%以上即被视为“暴利”水平。 这说明远橙的气态锂电池，在市场上拥有更高的产品溢价权，而橙子手机能以低成本获取该技术，这无疑大大增强了它的市场竞争力与利润空间。 换而言之，橙子是在暗搓搓地吸远橙的血，发展壮大自己。 但.谁叫陈默是大老板呢！ 雷布斯财大气粗，在乎的是以后远橙的上市价值，都没有为这点小事出声，只有许明远这个个人小股东心里略微有点想法。 陈默脸上没什么波澜，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 “做实业能持续盈利，在这个阶段已经跑赢很多同行了，大家要稳住基本盘，把眼光放长远一些，不要整天盯着眼前的三瓜两枣。” 他刻意看了引出话题的许明远一眼，而后直接对着刘继平说：“继续.” 刘继平立刻汇报进展：“陈总，mof-蜂巢结构新电池的专用产线已经调试完毕，试生产非常顺利！” “目前已经开始小批量生产，尝试供应手机以外的市场，比如南山那个叫大江的小型无人机、以及深城唛瑞的便携医疗设备电源这些，反馈还不错！” “嗯，很好！新市场是咱们远橙的利润增长点，继续拓展！”陈默赞许道。 你看看刘师兄多懂事，至少不会突然给陈默难堪。 柳明侦推了推眼镜，声音带着科研人员的沉稳。 “陈总，我这边挖来了一位在环境控制领域很有建树的老朋友，加入团队后，针对气态锂电池的配套环境控制技术做了些优化，这个月成品良品率提升了2个百分点左右。” “柳师姐出手，果然不凡！” 陈默难得露出一丝轻松的笑意。 “你冲击院士候选人的项目选题有眉目了随时报给我，我虽然不是什么专家，但我们共同探讨，提供点资源支持还是可以的。” 柳明侦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和斗志：“已经在筛选了，到时一定请陈总把把关。” 最后，陈默指了指身边的宫韵。 “给大家正式介绍一下，宫韵，橙子科技后勤部主管，我的大管家，以后，远橙每个季度的财务审计工作，会由宫总负责对接和监督，还请大家多多配合她的工作。” 宫韵适时地站起身，脸上依旧是那抹温婉得体的浅笑，对着三位远橙高管微微颔首。 “许总、刘经理、柳总监，以后还请多多指教，配合我的工作。” 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人忽视的分寸感。 许明远三人脸上立刻堆起笑容，连声说着。 “欢迎宫总！” “我们生产一定配合！” 只是这些笑容背后，许明远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刘继平的笑容略显僵硬，柳明侦则只是礼貌地点头，眼神依旧专注在技术问题上。 就这样，橙子科技与远橙迅速启动注册地变更，将税务关系转移至新成立的泷华新区。 2010年泷华新区的设立，是国家中枢旨在优化深城城市空间布局，推动产业升级，并打造城市副中心以平衡区域发展的大战略。 橙子此时投奔泷华恰似潜龙归渊，正待乘势而起。 (本章完) 第130章 橙子2立项 第130章 橙子2立项 华北强电子大厦12楼，橙子科技办公室。 名义上，橙子科技总部已从华北强的那个小作坊迁至泷华区深城北站商区办公楼的小办公室，但实际还是在这里办公。 1号会议室 空调呼呼地吹着冷气，却压不住会议室里略显紧绷的空气。 长条会议桌两侧，几乎坐满了人。 新挖来的硬件研发组的副主管--江屿，穿着标志性的深蓝工装，左眉骨疤痕清晰，总让人觉得他是一个很严肃的人。 设计组代表是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男生，紧张地搓着手，因为在场的大多是领导，他就一刚毕业的小虾米设计师啊！ 橙宝组派出的代表是王藤，依旧还是那副阳光大男孩模样，但眼神认真了不少。 有了橙宝输入法开发的前例，何健很乐意派王藤过来代表“橙宝工作室”给橙子干活。 市场部的赵铁柱大大咧咧地瘫在椅子里，与代表客服组的那个文静小姑娘单方面聊天。 市调组的王凯坐得笔挺，眼神锐利，有点鹰犬那感觉了，谁能想得到他私底下的温柔与善良呢！ 今天会议的主题是：“橙子2项目研讨会”，管后勤的宫韵与研发无关，并不参会。 陈默坐在主位，那本用了很久的笔记本正放在面前，上面压了一支笔，无形的压力仿佛笼罩着每个人。 对于橙子2的定位和要求，他之前已经说完了，让大家自由准备了一天，现在该是看成果的时候了。 “哈哈.” 赵铁柱终于逗得文静的客服小姑娘笑出了声。 “安静！现在会议开始吧！” 陈默指尖敲了敲桌面，冷眼扫过会议室，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的交头接耳瞬间停止。 嗯！指的就是你.赵铁柱，开会还逗小姑娘，真是宫姐一不在，你小子就无法无天了是吧。 陈默收敛了一下表情，这个场合实在不好公开教训这小子。 “现在我宣布，我们橙子2的手机项目，正式启动！” 他开门见山，语气不容置疑。 “目标！明年3月出工程样机，5月量产铺货，时间紧、任务重，对手马上就要来了，咱们体量太小，现在就是逆水行舟，没有退路，只能向前向前再向前！” 陈默的目光，首先落在新来的江屿身上，算是特别照顾一下对方。 一则展现自己的重视，二则称一称对方的斤两。 这要是个不能实战的银枪蜡样头，陈默也好趁早止损。 橙子搞的是实业，自然是务实为主。 “江工，硬件是基础，你先说说你的想法！” 江屿坐直，毫无客套之意，单刀直入。 “陈总，橙子2市场定位中低端，用户群体清晰，但‘落后市场一代的硬件配置’如何确保竞争力？bom成本结构是否需要重新评估？” 技术人的较真，直接锋芒毕露。 陈默微笑，这才对嘛。 不争锋相对，怎么看得出你有没有两把刷子呢！ “江工！橙子2的成本结构依旧定位在500以内，暂时不动，真正的王牌…在这！” 他点了点桌面上，一份深城检测院出具的《远橙二代气态锂电池3c认证》推出。 “远橙第二代气态锂电池，920mah，与第一代电量相比，有了至少15%的显著提升，品控好一点的，甚至能达到18%。” 江屿并未被轻易说服，眉头微蹙。 “新一代的电池的确是橙子手机的优势所在。” “但您提过，明年小麦会跟进气态锂电，即便他们用的是第一代，120mah差距也难以形成技术碾压。” “再说了，中低端市场对价格是极度敏感的，仅靠电池，恐怕.橙子2的技术支撑力不足！” 江屿未尽之意，清晰明了，陈总你过于乐观了。 陈默未直接反驳，转向王凯问道。 “王凯，市场调研里，现在友商在中低端机型上，除核心硬件外，会热衷堆砌哪些‘非核心’配置？” 考虑到使用系统黑科技研发芯片、屏幕、储存单元的量产周期过长，陈默自然不可能现在就去碰这些自研的零部件，给研发点的来路主动增加困难。 王凯利落翻开文件夹，语速清晰： “主要分三类： 一、影音娱乐：杜毕音效认证（需专用解码芯片）、hdmi输出（接口专利税高昂）； 二、交互增强：陀螺仪+震动马达（游戏手机受用户青睐）、nfc近场通信（普及率<5%，需芯片支持）； 三、外观差异化：多彩可换背壳、3d曲面玻璃背壳（成本高、易碎）。” 陈默听完，手指如弹钢琴般在桌面虚点，拿来市调文件，逐一否决。 “音效芯片、hdmi、nfc？专利税壁垒，成本难控，直接pass！” 橙子科技现在去搞芯片？ 哪怕是最简单的音频芯片都不现实，不说芯片人才一个没有，就动辄以年为单位的量产周期他也接受不了。 “3d玻璃背壳？华而不实，实用性差，pass！” 前世的3d玻璃曲面后盖虽然惊艳，但推出后反响平平，后世多数用户甚至不知道有这种能清晰透视内部构造的手机。 至于买过的用户，摔了一次他们就老实了，是一种用户不买账，创意大于创新的设计。 “至于多彩背壳？技术含量低，难塑品牌技术特色，pass！” 最终，陈默指尖停在“陀螺仪+震动马达”上，锁定了它。 “橙子2将以自研的陀螺仪传感器（机械）与震动马达，配合新电池，构筑技术代差！” “啊？” 设计代表的年轻男生与客服小姑娘面露讶色，这.我们不是手机公司嘛，为什么要自研陀螺仪传感器与震动马达啊？ 江屿更是直接抬手，措辞谨慎但明确的表达了自己的质疑。 “陈总，恕我直言，陀螺仪与马达在日常使用中感知度弱，尤其在中低端目标用户群，想凭此塑造‘技术特色’，恐怕.市场接受度存疑，效果很难达到预期。” 陈默还没发话，有人就先坐不住了。 “你特么的扯淡呢！” 赵铁柱“噌”地坐直，嗓门洪亮。 “江工，你新来的不了解，我们陈..陈总看准的东西，什么时候走过眼，电池，安桌，哪个不是神操作，有你来质疑的份？” 额.陈默靠着前世的记忆做的几次关键抉择，赵铁柱在公司都快给他人造“天才光环”了。 “陈总说行，那就铁定行，我赵铁柱赌上身家信！” 他拍着胸脯，一副“质疑我陈哥就是不行”的架势。 江屿脸色微僵，心中腹诽：这市场部主管看起来“一把年纪”了，怎么跟个愣头青似的。 还有，这橙子科技的研发是陈总的一言堂吗，一点技术讨论的空间都没有？ “赵铁柱！”陈默声音一沉，冷脸：“注意会场纪律，再喧哗，下次会议请宫主管全程记录！” 虽然陈默理解这小子没有恶意，只是出于本能的维护自己，但江屿会不会误会这小子呢？ 不过好在“宫主管”三个字如定身咒，赵铁柱瞬间蔫了，缩回椅子，不情不愿地对江屿嘟囔。 “对不住啊江工，我这人天生嗓门大，心直口快，你别计较！” 他的后半句话，仍在倔强地维护着陈默身上那层“天才光环”。 “但陈总的眼光，真没跑偏过！” 陈默直接转移回正题，看向江屿，语气缓和但坚定。 “江工！技术上有顾虑是正常的，但技术特色有时需要引导用户感知，硬件来源不需要你们担心，我在山城有家微电机厂” 看看雷布斯的奥氏体304材料的中框，寓教于乐，多少用户都知道了，这个中框的技术特色。 他略作停顿，似在回忆而后才开口接着道。 “我在山城有家叫黔科微电机的小厂来着，我会亲自去协调的，确保明年2月前将陀螺仪与马达样品送到你手上！” 陈默盯着江屿的眉梢上的那道疤，接着叮嘱：“江工，你需在硬件布局阶段，内部就预留好充分空间。” “黔科微电机？” 赵铁柱眼珠瞪圆：“陈哥！你什么时候在山城还埋了这么个雷，我怎么一点风声没听到？” 陈默淡然一笑：“我这有闲钱就随手投了一点，小打小闹。” 他一番轻描淡写的给赵铁柱应付过去了，也堵住在场众人探究的心思。 公司里没有人不好奇，自家老板这个科技新贵，兜里究竟有多少钱。 然后，陈默转向紧紧握着摊开的文件夹，有些紧张的设计组代表，也就是那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男生。 对于这种主观能动性一般的员工，他直接吩咐任务了。 “设计组，你们的核心任务是实用性优先，保证橙子2达到硬件允许的最大化屏占比，以后橙子手机的终极目标是正面一整块屏幕，做到全面屏的程度！” “全全面屏！”设计代表的年轻男生声音发颤，额头沁汗：“陈总，这.听筒、前置摄像头、传感器” “你们要学会突破思维定式嘛！” 陈默引导着这个年轻的设计师开始思考… “听筒可不可以微型化、扁平化？ 摄像头位置呢，可不可以调整至角落？甚至.我们完全可以在未来探索屏下隐藏方案嘛！ 设计就是要大胆超前一点，实现是研发组的事嘛！” 这屏下隐藏方案如惊雷，震得众人心神一荡。 设计代表的年轻男生眼睛骤亮，思路顿开。 “是！陈总！明白了！我们立刻研究可行性方案！” “不必操之过急！”陈默安抚道：“慢工出细活。” “橙子不追求平果式绝对对称美学，我们要坚定走屏占比路线，最终抵达全面屏彼岸，你们设计组方向按这个来就行。” 江屿凝视陈默，眼神复杂。 全面屏？ 概念太超前了，而且技术鸿沟巨大，他顿时感觉橙子的这份工资有些太烫手了。 臣妾做不到啊！皇上！ 但陈默脸上那份理所当然的笃定，还是莫名点燃一丝江屿的期待。 陈总自然也是懂技术的人，说不定他真有办法呢！ 之后，轮到赵铁柱谈供应链了。 他收敛一下自己那点“愤愤不平”的架势，正色道：“陈总，硬件换代，核心部件如芯片、屏幕、存储的供应商都是需要重新洗牌的。” “海丝.当前仅有落后两代的k3v1改良芯片，没有成熟新一代产品，我们是不是启用备选方案，寻求新的主芯片供应商，否则我们橙子2产能爬坡的风险剧增！” 陈默闭目沉吟，前世那条“大火龙”k3v2（40nm工艺，发热兼容性问题缠身）的新闻在脑中闪过 既然海丝能把k3v1这条小火龙改良成冰凤凰，那k3v2呢？ 他果断拍板：“芯片，还是优先选海丝，联系贺经理，询问一下他们的新品计划，若他们能赶在2011年5月以前，有效控制新品功耗，并承诺全力适配橙子os 2.0，海丝仍是我们橙子2芯片的主供应商！” “啊！还还用海丝啊？”赵铁柱愕然，急得口不择言了：“陈哥，他们新产品八字没一撇，万一我是说万一流片失败了，我们的供应链空等芯片啊！” “没有万一！” 陈默目光如炬：“你去谈！去评估！” “如果海丝的新品不达标，或是无法适配我们的系统，你全权决定海丝芯片要不要流入我们橙子2的供应链，这是你的职责，你来决定！” 赵铁柱感受到沉甸甸的信任与压力，重重点头：“明白！陈哥！我亲自钉死海丝，达标才放行！” “屏幕和存储，按陈哥你之前的指示，优选口碑国产中端，至于其他非核心配件，最大程度复用橙子1供应商，保稳定性！” “好！” 陈默颔首，供应链这边算过了。 江屿一脸惊奇的看着对面赵铁柱这个“同龄人”，真是能屈能伸，叫小自己十多岁的陈总“哥”，我老江是自叹不如啊！ 橙宝组王藤负责橙子os 2.0，自从知道了橙子os1.0是陈默亲自操刀，他眼中就闪烁着对陈默的技术崇拜。 从现在起，他王藤的偶像就是两个了。 “陈总，橙子os1.0真是您亲手优化的，280mb压到150mb，神迹啊，求收徒！”他这资深程序员，对大神毫无抵抗力。 陈默摆手，笑着掩饰道：“当初那是被逼无奈，人逼急了什么都做得出来，运气使然罢了！” 他哪懂这么多啊，就普通程序员的水平，全靠前世身兼数职还债的记忆当文抄公，抄人家后世大神成熟的安桌优化方案。 而后，陈默开始转移话题，直接说正事，免得被王藤纠缠。 “橙子os 2.0要基于橙子os1.0做深度开发。 简而言之，还是安桌2.3.1系统的换皮定制ui。 一共两大重点： 第一，解除橙子1因硬件限制而阉割的10mb多任务模式； 第二，彻底删除安桌系统20mb的抽屉模式，给用户节省出更多的运存，要确保无致命（critical/blocker）或严重（major）级别的bug。 “此外.”他补充道：“将橙子os1.0.1那个10mb的电量预留bug补丁，压缩整合至橙子os 2.0底层，包括橙宝输入法同步整合，要确保用户的基础系统体验感流畅。” 王藤飞速记录，抬头试探着开口：“那应用寳呢？是否也整合进系统底层？” 显然这是“橙宝工作室”何健的授意，王藤这种心思单纯的大男孩是想不到这种试探方式的。 陈默似笑非笑瞥他一眼：“应用寳是橙宝工作室的独立产品，出厂预装即可，无需深度绑定橙子系统！” 王藤被看穿，讪讪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第三项！”陈默目光扫过王藤与江屿：“系统通知栏右上角，要新增电量显示图标。” 王藤一怔：“电量显示？这看似简单，可是不单单是软件的事，还需要硬件传感器支持吧？” 他看向江屿，求认可：“你说对吧，江工？” 江屿同样皱眉：“陈总，目前市面尚无适用于手机的小型化电量ntc传感器，这功能.看似简单，但无法实现。” 陈默嘴角微扬，露出一丝微笑。 “谁说非得靠硬件才能解决用户电量显示的需求，软件算法也可以解决的！” 他抛出让在场技术人员眼前一亮的方案。 “我们可以通过设计算法，统计用户典型亮屏时长下的耗电模式，结合内存占用权重，虚拟标示剩余电量！” 当然了，陈默没忘记幻想低端机抄作业还自作聪明得把4格电量显示改成百分比显示，然后20%的电量用了30秒，直接露馅了。 陈默强调：“我们不追求精确百分比，采用的电量图标分4格显示，允许25%误差，后续算法优化，误差压缩至20%以内，则升级为5格显示！” 会议室陷入短暂寂静。 江屿眼中精光暴涨，先前对陀螺仪+马达自研的质疑荡然无存，取而代之是震撼与钦佩。 王藤嘴巴微张，设计代表的年轻男生也忘了紧张。 赵铁柱虽不懂技术细节，但众人表情已说明一切。 哼！我们家陈哥又出了个“绝招”！ “这真可谓是天才的破局思路” 江屿低声感叹，看向陈默的目光彻底改变。 这完全绕开了硬件桎梏！ 他对山城那个叫黔科微电机的小厂，明年3月份之前提供的陀螺仪和马达，也陡然充满了期待。 客服代表的小姑娘最后发言，汇总用户反馈。 “陈总各位领导，用户集中反馈几点主要包括： 橙子1听筒在最大音量时有轻微破音； 充电接口（minib）插拔次数多后略有松动； 强光下屏幕亮度偶尔自动调节不够灵敏。 我们客服组，建议橙子2在这些细节上做优化。” 陈默认真记下。 “好！细节决定成败，硬件、设计、系统都需要做针对性改进。” 会议尾声，陈默再次强调时间红线，目光凌厉的扫视全场。 “硬件、设计、系统、供应链，环环扣扣给我咬死，明年5月量产，谁的环节掉链子，我唯谁是问，散会！王凯留一下！” 众人起身离场。 赵铁柱经过江屿身边时，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挤眉弄眼，得意洋洋的样子，仿佛在说“看，我没骗你吧，陈哥就是这么牛啤！” 江屿无奈笑着摇了摇头，这个同龄人怎么这么跳脱呢，但心中却踏实许多。 会议室仅剩二人。 陈默拍了拍王凯的肩膀。 “市调组在让江屿入职这事上，大功一件，我让财务那边特批3万奖金给你们组，希望你们再接再厉啊！” 王凯心中一宽，露出笑容。 “谢谢陈总！” 他心里暗忖着，这笔钱自己也可以拿一份，刚好够安小全的生活费了。 王凯刚走，陈默手机响起。 屏幕显示是“伟哥”。 陈默眉梢微挑，脸上先是一丝被抓包的赧然，随即化为笑意，接通. “喂，伟哥？” “哈哈哈！陈总！陈大老板！” 沈一伟笑声爽朗，听不出怒意，反带着一丝调侃。 “你小子藏得够深的啊，橙子科技掌舵人，还撬我墙角，不厚道啊！” 陈默听出对方语气中的豁达，心中那点不好意思也散了，爽朗笑道：“伟哥，这事是我做得不地道，兄弟给你赔不是，改天我做东，地方你定，好酒好菜管够，咱们好好聚聚！” “行！你小子现在可是真出息了！” 沈一伟笑声洪亮，话锋一转，带着点老大哥的调侃劲。 “不过.任你陈总再风光，在我沈一伟这儿，你永远是小陈！” “那是必须的！”陈默笑得更开怀了：“伟哥你永远是我徒步路上最好的引路人，改天有空见！” 放下手机，他放松地靠在椅背上，手指在扶手上轻快地敲着节拍，脸上是释然又带着点小得意的笑容。 撬走了蓝厂未来看重的研发总监，伟哥非但没翻脸，还能这样跟自己插科打诨？ 这要是搁在他还窝在华北强小作坊那会儿，简直是做梦都不敢想的情景。 “哈这感觉，还真不错！” 陈默低声自语，带着点年轻人初尝成功的轻快感。 伟哥主动打电话来，肯定不只是叙旧，必然有他的想法，但陈默心里很坦然。 改天的饭局，是朋友叙旧，还是有事相商？ 陈默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那是一种建立在自身实力基础上的底气。 “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伟哥的为人陈默还是信得过的，有事就光明正大地谈呗！ 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只觉得浑身轻松。 个人地位的提升虽给陈默带来些许成就感，但站得越高，能和他做朋友的人就越少。 相较之下，他与沈一伟那份在多次极限徒步中淬炼出的纯粹情谊，在心底的分量更重。 (本章完) 第131章 特供版K3V2c 第131章 特供版k3v2c 海丝大楼，总经理办公室。 市场主管正对着贺亭波汇报，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贺总，我们八月份k3v1改良版出货320万枚，总营收8.7亿！” 2004年成立的海丝，在连年亏损后终于迎来8.7亿营收的曙光！ 这不仅是国产芯片的首次商业化突破，更是用k3v1改良版芯片，狠狠打了质疑者的脸。 从“烧钱无底洞”到k3v1的营收破局，这一幕也为后面祈麟芯片的崛起埋下了伏笔，堪称种芯的逆袭序章。 市场主管很激动，他更明白这对于海丝意味着什么。 “其中87.5%，整整280万枚是橙子科技吃下的，多亏了他们愿意按市价25元一枚采购，咱们的综合利润率稳稳站在35%！” 贺亭波微微颔首，眼神深邃。 35%的利润，在这个实业行当里听起来像是神话，但其实这都已经是被海丝打下来的利润了——真正的高科技，本来就是“暴利”的行当。 2010年，房地产有个10%的利润率就能被骂暴利了，可芯片这种卡脖子的核心科技动辄50%-60%利润，外界却鲜有关注。 谁让你国内没有呢？ 不用也得用！ 我凭什么要给你降价，我闲的无聊啊？ 市场主管感慨道：“回想去年，国产的瑞心微和我们海丝，几乎同时推出安桌+3g方案。 初代产品不稳定又落后，谁敢用？ 瑞心微直接凉了，咱们的k3v1也把自家的菊手机烧穿了主板，要不是” 他顿了顿，语气充满了庆幸。 “要不是橙子科技那位不信邪的陈总，在绝境里拉了咱们一把，靠着k3v1改良版硬生生撑出了利润空间，咱们现在还得舔着脸再去找任总要钱投入迭代研发，想想都臊得慌！” 贺亭波的手指，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敲击。 是的，橙子的订单如同一剂强心针，让海丝体面地自己撑住场面的同时，还有能力往外借着橙子1的订单作为商用范例，拉拢了一些山寨机厂商，并且引起了连锁反应。 面对杀入自己传统山寨机市场范围的k3v1改良版的芯片，立刻让嗅觉灵敏的联法科最先警觉起来. 海丝要是继续迭代，再追上一代来，他们那些靠“落后一两代”躺着赚钱的芯片还怎么卖？ 于是联法科一降价狙击海丝这个后起之秀，整个芯片行业都被迫打起了价格战，平均利润率从上半年的50.6%直接腰斩到了现在的35%！ 芯片成本降了，倒是间接地又推动了国产智能机市场的繁荣。 以前芯片60%的利润都几乎被外国人拿走了，国产厂商甚至连议价的资格都没有。 如今国内手机芯片市场的格局，总算被海丝撕开了一道突破口，不少专注于中低端山寨机手机领域的国产厂商，在与芯片供应商议价时也更有底气了。 联法科？别说交情，以前我跟你聊交情的时候你死那去了，你给句痛快话，到底降不降价啊？ 要是不降价，爷直接投海丝了！ 这k3v1改良版的芯片，橙子1用得，我个山寨机还用不得了？ “这多亏了贺总您当初慧眼识珠，果断选择了橙子啊！”市场主管由衷道。 贺亭波却轻轻摇头，并不把k3v1改良版芯片的成功归功于自己。 “不不是我们选择了橙子，是橙子在悬崖边拉了我们一把！” 投桃报李。 她神色郑重的吩咐：“台机电代工的每一批货，我们都要复检，务必在品控上做到万无一失，尤其是给橙子的货，绝不能出半点差错！” 话音刚落，贺亭波的私人手机响了。 屏幕显示：橙子-市场部经理-赵总。 她眼神微动，抬手示意市场主管噤声，接通电话，语气爽朗。 “赵总！稀客啊，有什么指示？” 电话那头，赵铁柱的声音带着熟悉的轻快感：“哈哈贺总，指示不敢当，有两件事还要麻烦您！” “第一件呢！是件大好事，下个月k3v1，我们橙子要至少300万枚，9月份我们有大动作，你们海丝的产能可得跟上了！” 300万枚订单，那海丝九月份的利润覆盖研发成本就稳了！ 这还是至少.不禁让人浮想联翩啊！ 贺亭波精神一振：“300万？没问题！看来橙子9月份要搞个大新闻啊，我们海丝这边会全力支持的！” “哈哈，还是贺总懂我们橙子！”赵铁柱话锋一转，压低了些声音：“第二件事，贺总，咱们得私聊，您得保密！” “放心，我懂规矩！” 贺亭波拿着手机并未放下，挥手示意让市场主管先出去，而后正色道：“赵总！我身边没人了，您说！” 赵铁柱这才进入正题。 “我们橙子2的项目已经启动了，定位还是中低端，但芯片要升级到‘落后市场一代’的水平。” “贺总，你们海丝这边有没有能拿得出手的新货？ 他还特意强调了一下：“要提供一站式解决方案的那种？” 橙子科技现在可是真没有什么集成电路领域的人才，连个最基础的芯片调试都做不到，所以必须要芯片商提供一站式解决方案。 贺亭波的心跳漏了一拍，巨大的惊喜涌上来！ 橙子2！ 海丝的机会又来了！ 之前海丝的k3v1改良版式是怎么打开市场的，不就是借着橙子1的东风嘛！ 甚至贺亭波还隐隐的希望橙子2大卖，甚至超过两款余大嘴定位下沉市场的两款菊智能新机呢！ 谁说我们海丝的芯片不行了，分明就是你余大嘴做的手机不行。 她强压激动，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 “有！赵总！当然有！” “去年k3v1栽了跟头，我们做了两手准备，除了现在的改良版，另一套就是全新设计的【k3v2】40nm工艺，核心目标就是解决功耗和兼容性，今年3月份就已经正式立项了！” 这意味着五个月的时间了，不知道海丝的进度如何了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赵铁柱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一丝探究的意味。 “贺总，方便透露点k3v2的进展和关键参数吗？” “当然，要是涉及到海丝的核心机密，当我没问！” 赵铁柱这话问得直接，也带着几分试探的意思。 贺亭波没有丝毫犹豫。 她想起当初赵铁柱转述陈默的话：“橙子按市场价下单，不是什么对国产芯的施舍，而是赌海丝能在芯片这行杀出一条血路来，将来成为橙子真正的助力——订单，以后凭技术说话！” 这份橙子雪中送炭的情谊和格局，她铭记在心。 “赵总，下面的话，在k3v2正式商用发布前，请务必保密！”贺亭波斩钉截铁叮嘱。 “贺总放心！规矩我懂的！” 得到保证后，贺亭波再无保留。 “k3v1的65nm工艺和兼容性问题，对我们海丝来说是个惨痛的教训。 k3v2我们彻底转向arm公版架构！ 四核cortex-a9，台机电40nm工艺，重点是内存总线设计——64位宽，带宽是对手tegra 3的两倍！ 计算性能上，我们的目标是碾压联法科同代产品，至少是他们的两倍！” 她停顿一下，坦诚了k3v2的不足。 “不过.gpu这块有点麻烦。” “为了绕开高桶的专利壁垒，我们选了vivante的方案，在图像处理能力方面.可能会比联法科同代弱5%左右。” “但赵总您放心！兼容性我们绝对下死功夫，专门再为橙子os 2.0做深度优化适配，提供一站式服务！” “哈！”赵铁柱在电话那头笑了：“贺总，你们这k3v1和k3v2是玩跷跷板啊？一个弱计算强图显，一个强计算弱图显？” 贺亭波也无奈苦笑：“赵总见笑了，gpu这块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自研需要时间，而高桶又捏着专利死活不松口啊！” “哈哈！那肯定是高桶感受到你们海丝的威胁了！” 对面的贺亭波也笑了笑，表示赵总谬赞了。 “真心期盼着有一天，海丝能站在擂台上与高桶正面交锋、真刀真枪地较量一场，即便输了，也胜过如今被对手轻视的憋屈——至少站上过真正的战场，海丝就不再是被人忽视的存在了！” 海丝团队前身是1991年菊的集成电路设计中心，2004年独立开始搞各类功能型芯片，2009年拿出第一枚手机soc芯片，其实海丝一直在菊厂和国内都没什么存在感。 “贺总！我相信总会有那么一天的，海丝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赵铁柱适时捧了一句，随即话锋一转，切入陈默的核心关注的点--大火龙。 “贺总，咱们说正事，k3v1是条小火龙，你们费劲巴拉的才驯服，这k3v2计算性能搞这么激进，是同代联法科的2倍，会不会变成‘大火龙’啊？” “我们陈总的意思呢，是希望橙子2的芯片步子要稳一点，至于芯片计算能力做到跟联法科主流产品持平就行，没必要冲的那么极限。” “海丝的未来还长，搞芯片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橙子也愿意陪你们一起稳扎稳打地成长。” 贺亭波心念百千转。 放弃挑战极限性能？ 她可有些不甘心。 但橙子2的庞大订单，又是海丝不能失去的发展基石。 “赵总..这是陈总亲自的意思？”她确认道。 “千真万确！我们陈总的原话！”赵铁柱斩钉截铁的回答。 贺亭波深吸一口气，做出决断。 “好！既然陈总有此远虑，海丝自当配合！这样如何，我们专门为橙子2推出一版‘特供’k3v2c，把cpu计算性能调整到与联法科同代芯片持平，保证稳定和温控优先！” 赵铁柱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语气轻松起来。 “太好了！贺总爽快，那.咱们这‘特供版’k3v2c，什么时候能给我们提供样片测试？” 贺亭波听出了赵铁柱的弦外之音，只要海丝能拿出符合橙子要求的稳定水准芯片，橙子2的大单基本就稳了！ 橙子对于海丝盟友的扶持力度很大，贺亭波自然也不想让他们失望。 她快速盘算：“原计划k3v2是明年6月商用发布，橙子2这边” “这不行啊贺总！”赵铁柱打断她，语气带着不容商量的急切：“最晚明年3月前，我们就必须拿到工程样片做整机测试，5月就要开始量产备货了，时间不等人啊！” 贺亭波心头一震！ 3月样片？ 5月量产？ 这透露出橙子2的研发节奏，可能极其紧凑！ 她立刻意识到，双方现在算是互相握住了对方的一些关键节点了，这样利益相关的盟友，反而更可信了。 “3月样片.5月供货.”贺亭波略一沉吟，斩钉截铁的开口：“行！赵总！海丝拼了命也会把进度赶出来，绝对不影响橙子2的上市计划！” “够意思！”赵铁柱满意了，接着问：“那这‘特供版’k3v2c的封装规格呢？我们硬件得预留位置！” “12x12mm封装，全球最小的四核处理器！”贺亭波语气带着自豪：“集成四核a9（1.5ghz主频）+16单元gpu，体积小，绝对帮你们省空间！” “那就妥了！贺总，就这么定了，回头详细参数你派专人给我们公司送一份，我们这边会为你做好保密工作的！” 赵铁柱利落地挂了电话。 橙子科技，总经理办公室 赵铁柱风风火火地闯进来，连门都没敲。 “陈哥！” 陈默正站在落地窗前远眺，放松眼睛，闻言转过身。 “海丝那边搞定了！”赵铁柱一脸兴奋：“新品还真有！是k3v1的同系列产品——k3v2” “他们也听劝，按你的意思把计算性能从对标联法科同代的2倍，降到跟对方持平了！” “至于gpu用的是vivante，图像处理弱5%，可能玩高帧率游戏会掉帧，但日常使用系统和一般应用绝对没问题！” 陈默点点头，毫不在意那点图像细节。 “掉帧是小问题，反正我们用的是中端屏幕，图像处理要求不高，再说了，我们橙子2卖699，又不是6999！” “想要极致体验？那就让他们买平果去。” 他走到办公桌后坐下，眉头却微微皱起，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似乎在思考什么难题。 赵铁柱看他神色有异，问道：“陈哥，还有什么事？” 陈默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真实的困惑。 “赵铁柱啊！你说要是有人宣称自己做智能机可以做到只有3%利润率的，你信吗？” 他指着桌上一份报表。 “你看我们现在，每天现金流都在扩张，支出在以每天500万的规模往上堆。 这500万砸进去，得等30天甚至更久，才能带着13%利润回流。 这个账期，逼得我们至少要保持13%的利润才能维持公司运转和增长。 那小麦.不是那家宣传自己3%的利润率手机商，它到底是怎么玩转的？ 即使是靠预装和广告那几个钱贴补，这也是杯水车薪啊！ 账期不要了？ 扩张不要了？ 这不科学啊！” 赵铁柱笑着摇摇头，表示：“陈哥！这算账的事你得去问宫姐！我可不懂这玩意。” 陈默是真觉得有点想不通了，后世小麦是怎么做到3%的利润率的。 轻资产+营销？？？ 陈默搞科技平权的实践路径，一开始是想着学前世的发明人雷布斯，简单粗暴的把利润率压到3%，造福更多的人。 但他实际操作以后发现，橙子特么是搞实业的，有种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感觉。 橙子后续可预见的是一家会有更多的生产手机零部件的实业集团，压根不可能学小麦重点只抓营销环节，更遑论把账面利润压到3%。 后世为什么雷布斯造车再喊小麦亏了，原因就在于此。 搞实业的账面利润你看着有13%，但实际能拿出来用的净利润可能就2%-5%，但凡拿多一点，公司现金流就崩了。 所橙子2最终成本结构要控制在500元以内，终端售价则是来到了699元，利润至少要保持在13%以上，才能保证公司正常运作和高速发展。 看来橙子的科技平权之路任重道远，前世小麦的实践路线没有一点参考意义，最终的路还得陈默自己一点一点的摸索着走啊！ (本章完) 第132章 这么勇敢的吗？ 第132章 这么勇敢的吗？ 深城，某个安静茶园山庄。 九月初，国产智能机市场被信工部一纸政策炸开了锅——120亿国补！ 三大运营商将招标“代表性国产厂商”提供合约机补贴。 无数厂商摩拳擦掌，准备争夺这块诱人蛋糕。 此刻，一间私密性极佳的山庄内，气氛却与外界的喧嚣截然不同。 沈一伟居中，正为陈默引荐两位气场沉稳的中年人，一眼就能认得出两人是大佬。 “小陈，这位是我大师兄，步步膏的金总，金明。”沈一伟指向一位面容儒雅、眼神深邃如潭水的男子。 金明微微一笑，颔首致意，气度从容，自带一股古之君子的儒风。 “这位是我二师兄，绿厂的成总，成永浩。”另一位则显得更精干务实，目光锐利，仿佛能洞穿人心。 成永浩也微微点头示意。 陈默笑容得体，姿态不卑不亢。 “久仰二位前辈大名！伟哥，你们步步膏系人才辈出，段总慧眼如炬，三位都是商界中流砥柱，令人佩服。” 话语间既捧了对方师傅父，也点明了自己与沈一伟的私交。 一番商业互吹，气氛看似融洽。 沈一伟端起茶杯，神色认真了几分。 “小陈啊！今天咱们就事论事，后面买卖成不成，不影响咱们徒步多年的哥们情谊，对吧？” 陈默心中了然。 到了他们这个位置，能真正平等相交的朋友确实不多，沈一伟亦然。 他爽朗一笑：“伟哥放心，生意是生意，交情是交情，我分得清！” “好！”沈一伟放下茶杯，笑容收敛，目光灼灼：“那现在咱们就在商言商了！” “陈总，我们师兄弟三，看上了你的气态锂电池了，开个价吧！” 陈默目光转向金明，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 “金总？步步膏深耕电子教育和音乐功能机领域，也需要气态锂电池？” 金明儒雅一笑，话语却直指核心。 “陈总有所不知！电子教育产品，家长愿意为‘科技感’和‘安全’溢价。” “至于步步膏音乐手机，虽然是功能机.但也可以尝试一个‘快充续航’的差异化版本，来看看市场反响嘛？” 他话语间，透露出步步膏并非固步自封老顽固，也懂得接受新技术。 陈默沉吟。 经过江屿提醒，他也明白橙子2的二代电池相比一代提升有限（920mah vs 800mah），优势并不绝对。 如今步步膏系愿意入局“快充电池路线”解决续航痛点，对推广气态锂电池技术、扩大远橙订单规模、降低成本都有巨大好处。 唯一障碍是远橙签下小麦的一代电池，拥有半年的独占期。 他心思电转：一代与二代电池差距不大，说服雷布斯换用二代电池，把一代电池释放给步步膏系，完全可行！ 橙子2主打换为自研陀螺仪+马达，反正截止到目前八月结束为止，橙子1的销量至少有380万台了，等年级结算就是380万的研发点。 气态锂电池之后，至少可以从1级黑科技电池，研发到3级（100万研发点）黑科技电池。 陀螺仪+马达，甚至也可以研发到3级。 既然橙子2可以拿出“新技术”，那么远橙二代电池就可以让小麦1和橙子2共享。 同等条件下，陈默还给雷布斯升级了新一代电池，对方只要脑袋没毛病，就不会拒绝这个提议。 既然搞得定雷总，那陈默自然就可以给步步膏系供应第一代气态锂电池了。 “金总高见啊！”陈默想清楚之后展颜轻笑：“步步膏的电子教育产品用气态锂电池，没问题！” “至于手机方面.”他故意停顿，观察到对面三人眼神微凝：“我需要点时间跟雷布斯协调，但问题应该不大，不过先说好，我只能提供一代电池，800mah。” 步步膏三兄弟对视，眼中闪过喜色，同时举杯，以茶代酒。 “陈总爽快！合作愉快！” 不是步步膏三兄弟喝不了酒，他们当初跟着的师傅可是在酒桌上谈生意“战神”，一脉相承，而是陈默地位到这了，他喝不了，那就只能主随客变了。 “哈哈！”沈一伟更是亲热地拍陈默肩膀：“还是小陈你仗义，我这刚准备出新手村，你就送来神器了！” 陈默也不由的笑着打趣：“应该的，当初我不也刚徒步，伟哥你就送了我全套“淘汰”的新装备！” 有了两人的友谊做桥梁，这气氛再次热络起来。 几人都是做手机的，话题自然转到即将到来的国补招标。 金明笑道：“可惜我们步步膏主营功能机，这次就不凑热闹了。” 陈默心中一动，前世这位金总可是步步膏转型的关键人物。 他试探着问道：“金总为何不考虑做步步膏音乐智能手机，这凭步步膏在音乐手机领域积累的用户基本盘，大有可为啊！” 金明摆摆手，笑容带着一丝阅尽千帆的淡然。 “陈总啊！我托大，叫你一声小陈，我今年49了，马上就是知天命的年纪啦，这智能机的风浪，我这把老骨头可受不了，还是留给你们年轻人去折腾咯！” 陈默正要再劝，旁边沈一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见众人看他，忙摆手：“咳不好意思，小陈你继续！” 陈默无奈瞥了他一眼，转向金明。 “金总说笑了，50岁正是经验与魄力巅峰，您看幻想的刘总66了，依旧运筹帷幄，遥控李庆元做智能机，不也搞得风生水起吗？” 金明眼中精光一闪，似笑非笑。 “小陈，你这是鼓动步步膏做智能机，是想顺势把气态锂电池推广成国产智能机的标准电池方案啊？” 陈默坦然点头，神色转为严肃。 “金总慧眼，但更重要的，我想跟大家聊聊国产智能机的‘芯’脏病！” 他环视三人：“我们是做手机的，都清楚芯片、屏幕、存储，这些核心部件，70%以上利润被国外专利税拿走！” “非核心的特色配件呢，如摄像头、电池、各类传感器、陀螺仪、扬声器等等，利润流失也超50%！” “人家国外拿着高额利润再投入研发，我们国产零部件的差距只会越拉越大，国产永无出头之日啊！各位！” 一直沉默的成永浩突然开口，声音沉稳有力。 “所以陈总一腔赤诚，才敢在橙子1成熟期冒险换用海丝芯片？” “这份魄力我老成佩服！但小陈，在商言商，支持国产的心我们都有，可没技术只靠情怀的东西，用户只会用脚投票！” “人嘛！嘴上说一套，手上做一套，总体更看重实用性，你如何说服我支持国产零部件不是‘赔本赚吆喝’的买卖呢？” “成总问到了关键了！”陈默眼中爆发出神采：“市场是检验技术的唯一标准！” “今天三位联合采购的想法，给了我一个重大的启发——我们为什么不能成立一个‘国产智能机零部件统采联盟’呢？” “统采联盟？” 步步膏系的三人同时皱眉，露出思索之色。 “对！” 陈默语速加快，充满理想者殉道者的感染力。 “核心部件门槛太高，我们暂时搞不了，但特色部件呢？” 他猛地看向金总，话语间充满了煽动性。 “比如，步步膏主攻音乐手机，能否在扬声器技术上寻求突破？” 陈默转而看向成永浩，循循善诱。 “绿厂主打拍照，能否深耕摄像头模组？” “蓝厂.”他看向沈一伟，轻笑着道：“追求极致的充电体验，能否研发出正插反插都可以的超级快充接口标准，搞出‘充电5秒钟，通话两小时’？” 沈一伟眼睛一亮，用拳头一个劲的锤着手巴掌。 “小陈！这个好嘿！这个好啊！说出来你不信！正合我意！” 不合你意就怪了，本来就是你将来的想法嘛。 陈默笑着继续道：“橙子的电池技术，会持续迭代，你们各家研发出媲美甚至超越主流的产品后，最新一代自用，成熟一代或上一代，就可以放入统采联盟！” “我们橙子、步步膏、绿厂、蓝厂，甚至我还可以拉来小麦，一起下巨量订单！规模效应能大幅度降低零部件成本，用价格和技术狙击国外专利零部件！” “这既降低了我们各自的供应链成本，还扶持了各家的国产技术，是不是一举两得？” 成永浩最务实，立刻抓住核心。 “陈总，你的设想很好，但如果几家同时研发的零部件定位‘撞车’了，比如大家都做摄像头，怎么办？” “成总考虑真是周到！” 陈默从容应对：“联盟内鼓励良性竞争，按高中低端定位区分，真撞上同定位产品，咱们全凭技术说话！” “我们只是提倡成员在技术、成本相当的前提下，优先采购联盟内的国产部件，不强求‘必须用’，按自己情况来就行！” 这个联盟其实有点当初北美“全球化”，拉种进群的那种意思了，真正能“大口吃肉”的，是自研技术和产业链最强的那一家。 金明这位老江湖，缓缓放下茶杯，目光如炬。 “小陈，蛇无头不行，这联盟，总要有个掌舵的吧，谁来当这个家啊？” 金总这个问题，直指权力和利益分配的核心。 陈默立刻将“球”踢了回去，笑容真诚。 “金总是商界前辈，德高望重，公平公正，我觉得由您来掌舵最为合适！” 金明深深看了陈默一眼，示意旁边欲言的沈一伟稍安勿躁。 他笑道：“陈总抬举了！我们步步膏尚无两代扬声器，绿厂也尚无成熟的摄像头，蓝厂更是初创的草台班子.” “反观橙子，兵强马壮，已是国内的科技新贵，气态锂电池更是全球实打实的领先技术！” “我看，这领头羊的位置，非陈总莫属啊！” 陈默心中暗赞金明这个商界前辈的老辣，面上依旧推辞。 “金总折煞我了！这样吧，待我征询雷总意见后，咱们几家创始成员再共同商议，如何？” 金明微笑颔首，不置可否。 “陈总有计划就好，至于步步膏做不做智能机我会认真考虑的！” 陈默打太极，金明也会。 成永浩比较务实，直接追问。 “陈总，联盟构想宏大，但需落到实处。具体章程可有？” 陈默来之前就预料到伟哥要说气态锂电池的事了，所以早有腹稿。 “我初步的想法是，9月5号正好是周末，我尝试邀请雷总来深城，我们几家创始公司，每家象征性出资100万，成立独立的统采运营公司！” “创始公司拥有一票否决权，后续成员加入，需现有成员过半数同意，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成永浩沉吟片刻，点头：“陈总考虑周全，我们绿厂没有意见！”这算是他的初步认可。 金明看了成永浩一眼，笑了笑，每个中年男人心里，其实都住着一个少年，他没有多说什么，尊重师弟的选择。 山庄饭局的气氛，再次轻松起来。 聊回国补招标，沈一伟笑问：“小陈，你们橙子也投标了吧？” 陈默点头。 沈一伟道：“我们蓝厂的蓝机v1也投了！” 陈默笑着拍拍他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山庄饭局散场后，陈默坐着他的奔弛s600(w221)走了，金明、成永浩、沈一伟移步私密的茶室。 金明抿了口茶，悠悠道：“这位小陈总.野心不小啊！” 成永浩把玩着茶杯，嘴角微扬。 “9567，种商界这潭水要浑咯！” 两人相视，意味深长地笑了。 只有沈一伟一头雾水，皱着眉头：“金哥，成哥，你们能不能别学师父，一天到晚打什么机锋啊？” 金明看着这位稍显“单纯”的师弟，点拨道：“小伟，刚才你觉得他真是在‘退让’？” “这位小陈总高举着国产大旗成立的统采公司，一旦做起来，那就是智能手机界的‘搏世’，你想想搏世在汽车零部件领域的地位！” 沈一伟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搏世集团，巅峰时期垄断汽车非核心汽配部件60%份额的巨无霸，号称每三辆汽车，就有两辆用了搏世的汽配件。 它靠的就是统采规模和标准制定！ 如果陈默真统合了国产智能机的非核心部件供应链这统采联盟的潜力简直恐怖！ “这么大的蛋糕.他为什么推给我们啊，就单纯的为了支持国产而团结我们？” 沈一伟不解。 “真心团结我们，肯定是有的，从他真金白银的支持海丝就看得出来了！” 金明慢条斯理地说：“但更多的是他对橙子的研发能力，真是自信到骨子里了，他确信，橙子的技术能在联盟里稳坐头把交椅，让我们离不开橙子，而不是橙子离不开我们！” “你以为联盟谁说了算？靠投票？大不了退出就是了！” “现在！这位小陈总的意思很明白了--咱们各凭技术实力说话！” 沈一伟愕然：“小陈的心思有这么深吗？”，他怎么不信呢！ 金明作为大师兄，笑着拍拍这位小师弟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开导。 “小伟，你在国外呆了三年，人是会变的嘛，再说了.” 他话锋一转，带着一丝循循善诱的意味。 “我问你，你能研发出气态锂电池吗？” “不能！”沈一伟老实回答。 “你能白手起家，半年把华北强一个小作坊做到30亿规模吗？” 沈一伟沉思，摇头苦笑：“不能！” “你能在二十五岁的时候，跟百亿大集团的老板谈笑风生吗？” “.” 沈一伟沉默了。 “所以啊！” 金明喝茶，对成永浩示意让他点拨一下小师弟。 成永浩放下茶杯，接过话头，从身旁的茶几抽出两份制作考究的邀请函，递给沈一伟。 “看看这个吧！你要是再不懂，就回北美找师父再多学两年吧！” 沈一伟接过一看. 一份，烫金奢华字体——“幻想集团刘总诚邀步步膏集团金明先生出席9月6日种企业500强交流峰会（京城）”。 另一份，水墨武侠风格——“啊狸集团阿狸马诚邀步步膏集团金明先生出席9月7日‘西葫论剑’（杭城）”。 沈一伟瞳孔微缩！ 这是种商界的“新老盟主”要开战啊！ 他猛地想起陈默的话--“9月5号，我约雷布斯来深城，成立统采联盟！” “靠！” 沈一伟忍不住爆了粗口，看着手中两份沉甸甸的邀请函，再想到陈默那看似随意的说“9月5号”。 一股如三伏天劈头浇下的井水般的凉意，猛然冲上他的天灵盖，其间还裹挟着从未有过地青年挑战权威的兴奋感。 “这小子胆子真大啊.是要在新老盟主“论剑”之前，就偷袭抢下“盟主”的大旗啊！ 陈默拿不拿得住这杆大旗的另说，就单单这份勇气，就足够叫人敬佩了。 卧槽！ 沈一伟对于陈默这个小兄弟的作死行为，敬佩得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脚踢幻想刘，拳打阿狸马，橙子我最牛！ 他平时也就敢想想，但小陈真特么的干了啊！ 赶在5号前，同时抢了新老盟主的风头，一口气得罪种商界两代领军人物，小陈这三年不见，行事风格都这么勇敢的吗？ 既然如此好歹兄弟一场，我伟哥最讲义气，我让师父给你摇人帮帮场子。 段总以前跟幻想的刘总就不对付，对于给他添乱的事，他还是很乐意帮帮场子的。 嗯！ 事后知道的陈默：魂淡啊！能不能把话说全啊！ 我明明说的是5号正好周末，人家又没请我，我特么那知道他们的几号是几号.哔哔哔. 还有，你不要摇人煽风点火啊！ 什么？已经摇了！ 额.我已进入微死状态：我.哔哔哔. 可以预见的未来是，橙子接下来，很快要被种商界两代领军人物给“盯上”了。 虽然有“金光护体”，陈默也不至于有生命危险，但橙子肯定要被穿小鞋了。 (本章完) 第133章 橙色风暴，起 第133章 橙色风暴，起 刚步入九月的阳光，带着夏末最后一点灼人的力道，斜斜打进橙子科技总经理办公室的落地窗，把鱼缸里绿地远山造景的山峰一角映得发亮，煞是好看。 宫韵脚步轻快地推门进来，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手里捏着一份刚打印出来、还带着打印机余温的文件。 “陈总，定了！”她声音清脆，把文件轻轻放在陈默面前光滑的桌面上：“国家百亿智能合约机补贴，9月1日正式尘埃落定，我们占10%！” 文件抬头醒目：三大运营商代表性国产厂商招标结果公示。 下面一串名字和数字——酷哌（38%）、中星（25%）、菊（15%）、幻想（12%），最后一行，橙子（10%）。 陈默记得前世酷哌是占据夸张的42%的，但这一世由于橙子的乱入，各家都应该是掉了一些份额。 这么一看，大摩的陆清越对酷哌35%的国补份额估算，已经算是相当精准了。 “中酷幻，都是运营商合约机的老面孔了，没人意外！” 宫韵眼眸微垂，嘴角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倒是咱们这个突如其来的‘橙子’，可是把不少圈外人的下巴都惊掉了！ 今早好几个财经快讯我都看了，提那四家的时候，顺带把我们也捎上了那么一嘴，咱们也算能在消费者眼前混了个脸熟了！” 陈默的目光扫过那代表10%的数字，心算快得惊人。 今年120亿的国补，10%就是12亿. 按照橙子1手机给运营商合约机328元一台的报价，刨去省下的渠道费，实际利润稳稳站在16.1%。 这可比比自家辛苦建设渠道，还高出3.1个点。 这.陈默有点理解为什么三年后国补一停，酷哌就直接半身不遂了。 有三大运营商的合约机渠道伺候着，利润比自己建设渠道高出20%左右，换作是你，恐怕也忍不住要对自有渠道“来一刀”，以此作为给运营商“绝无二心”的投名状。 可惜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三年后人家运营商没国补了，没钱谁理你个已经不行了的品牌啊！ 陈默的指尖在那行“深城橙子科技有限公司（10%）”上轻轻一点，像敲定一个音符。 “这九月开头，小赚一笔合约机补贴是其次的事！” 他抬起头，眼中跳动着一抹亮光。 “关键是这阵风.” 宫韵顺着陈默的目光看去，办公桌屏幕上，嗖弧门户新闻的界面依稀可见 《国补合约机大战结果炸裂！中酷幻橙五大厂商强势中标》 “中酷幻橙五大厂商！哈，这帽子扣得快，倒是这阵风.我们得接稳了！” 陈默身体微微前倾，看向宫韵。 “宫姐！‘橙风破浪新生计划’，粮草备足了没？” 宫韵垂眸轻笑，透着一切尽在掌握的从容。 “陈总请放心！公司资金池现在沉淀现金12亿整，日均净流入稳在5200万，覆盖整个9月活动期的营销费，绝对是绰绰有余了。” “好！好！好！”陈默连道三声，笑意从眼底漾开，手指在桌面上笃笃敲了三下，仿佛九月战役的第一声鼓点已经擂响。 阳光落在他眼眸，映亮一片勃勃的希冀与期望。 橙子手机从乡镇反攻城市的第一枪，已经打响了. 镜头猛地一转，褪去了华北强电子大厦写字楼上的夕阳光晕，扑入一片青春鼎沸的喧嚣。 京城某院校，刚结束新生晚会的大礼堂灯火通明，空气里还残留着歌舞的余热和年轻身体蒸腾出的蓬勃朝气。 舞台下方，黑压压一片刚脱下迷彩服不久的大一新生，脸上兴奋的红晕还未褪去。 学生会主席对着麦克风，声音带着官方的客气。 “感谢橙子科技对本次晚会的大力支持！下面，有请橙子科技的赵总，为大家带来一个特别的新生福利介绍！大家欢迎！” 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带着点晚会结束后的疲惫和好奇。 一个身影从侧幕晃了出来。 赵铁柱，橙子科技的“第一深情”，套着件略显松垮的潮牌t恤，头发抓得有点不羁，手里没拿稿子，就那么空着手，一步三晃地走到舞台中央。 自从到京城出差，身边一没有陈哥，二没有宫姐，他作为橙子京城地推的带队老大，无人敢管，然后就放飞自我了。 他接过麦克风，没急着说话，先是用那双带着点玩世不恭的眼睛，慢悠悠地扫视了一圈台下。 那眼神，趾高气昂里又透着股奇异的亲和力，像只骄傲的大公鸡，瞬间抓走了这个大学新生们大半的注意力，连嗡嗡的议论声都小了下去。 “各位星弟月妹们” 他开口了，声音不高，独特的“噗通话”却像带着钩子，透过麦克风清晰地钻进每个人耳朵里，带着一种独特的、有点懒洋洋又极其抓耳的腔调。 “晚会看爽了吧？歌好听，舞好看，我发现，你们的学姐.额还有学长，不仅知识渊博还.嗯，还挺好看的。” 这位赵总这么“接地气”，台下顿时爆发出一阵心照不宣的哄笑和口哨声。 赵铁柱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等笑声稍歇，才猛地拔高一点声调，那股子市井的精明劲儿透了出来。 “大家爽完了，下面咱们该办点正事儿了，知道你们刚上大学，兜比脸干净，有的人爹妈给的那点生活费得掰成八瓣儿，买个手机都得抠抠搜搜算半天，对吧？” 这话简直戳进了一些新生们的心窝子，台下嗡嗡声又起，夹杂着深有同感的叹气。 “所以！”赵铁柱手臂一挥，指向舞台正中“哗啦”垂下的醒目巨大条幅，上面橙子手机的图案和“橙风破浪新生计划”几个大字在灯光下格外醒目。 “我赵铁柱，今天代表橙子科技，来给你们送温暖来了，就四个字299！青！春！价！到！”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把自己记得的半句口号中每一个字都砸得掷地有声。 嗯！这半句口号赵铁柱还都记错了。 “我们原价499的橙子1手机！现在！只！要！299！” 他伸出两根手指，用力地在空中比划着那个“2”。 “哗” 台下瞬间炸了锅。 299？这些学生有一部分来自乡镇，明白橙子1的售价，这价格低得完全超出了预期，像一颗炸弹扔进了人群。 惊呼声、难以置信的议论声浪席卷开来。 “对就是299！凭什么？” 赵铁柱像是早料到这反应，得意地扬了扬下巴，那股子里那股少年锐气之意更盛。 “就凭你们是大学生！凭你们兜里揣着的那张录取通知书！凭你独一无二的学号！一学号，一手机！童叟无欺！ 我们这就叫作‘橙风破浪新生计划’！我们内部代号更酷更牛啤，‘秋风行动’！” 兴之所至，说到激动之处，赵铁柱没遮没拦把市场部内部打趣，陈总这是要打大学生秋风，把内部戏称“秋风行动”的代号都喊出来了。 “你们.” 赵铁柱猛地指向台下几个正举着手机拍照的学生，有人以为他要发火，拍得更起劲了，大学新生正是叛逆的时候。 “对！拍！赶紧拍！就发你们那京城校园bbs论坛！发你们那q聊群！嫌麻烦？桃宝、晶东客服线上验证学号，直接下单！” 这样大出风头的事，赵铁柱一向很乐意展现自我，特别是在一群学历比他高的大学生面前，他表现欲更足了。 至于什么怯场、忘词、语塞，不存在的，咱们赵总只要情绪到位了，全凭感觉发挥。 如果现在有人靠近他，就可以隐约闻到一股烈刀子的白酒味。 赵铁柱：我不是天生强大，我只是天生要额.搞错了，重来我赵铁柱小时候都是喝米糊糊，一生从不喝奶的，我只是上场前来了一点点白酒。 陈默甚至不知道，赵铁柱代表橙子科技出的洋相，早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在后世，橙子科技赵铁柱的电视购物切片，堪称哔站鬼畜区的“常客”，衍生出的表情包更是层出不穷。 关键在于他向来玩得起，从不跟网友较真，甚至还会主动提供素材。 比如刚刚那句“星弟月妹们”的打招呼方式，简直像极了雷布斯那句“are you ok？”的魔性问候，妥妥成了刻在人dna里的记忆锚点。 就像你听到“are you ok？”，眼前会立刻浮现雷布斯头戴阿三头巾披纱的经典形象。 一听见“星弟月妹们”，赵铁柱那张“成熟”的老脸会便不由自主跃入脑海，松垮的潮牌t恤、不羁的发型，说话时还带着一步三晃的随性姿态。 “星弟月妹们”赵铁柱一指礼堂门口方向：“从明天起，学校报到点就是我们橙子的大本营，现场核验录取通知书，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前多少名来着” 他故意顿了一下，故作思考的坏笑着。 “劳资管他多少名，来的早的，限量版橙子手机壳、萌死人的小橙子贴纸、指环支架、高清膜我赵某人白送，送完拉倒！” 这凭通知书核验有漏洞吗？ 有的！ 但赵铁柱就是故意的，陈哥科技平权的精神要贯彻，但执行要灵活点嘛！ “吼哦！” 这下彻底点燃这群大学新生了。 学生们激动地站起来，伸长脖子看向门口方向，仿佛橙子的摊位已经支在那里。 有人高喊：“真的假的？！” “学号就行？” “录取通知书也行？” “299！不会是模型机吧？” “真金白银！假一赔十！” 赵铁柱拍着胸脯，声音透过麦克风带着金属的震颤。 “不过！都给我听好了！”他骤然收起了嬉笑，眼神锐利起来，“每人限购一台！就认你那个学号！逮着黄牛，劳资往死里揍！” “活动就这九月一个月！过期不候，手快有，手慢的.那就抱着你那个破诺机亚哭去吧！” “哈哈哈！” 紧张感伴随着巨大的诱惑袭来，台下笑成一团，随即爆发出更热烈、几乎要掀翻屋顶的掌声、欢呼和口哨声。 青春的热血和占便宜的兴奋交织在一起，汇成一股灼热的气浪，在大礼堂里冲撞回荡。 赵铁柱站在舞台中央，像个点燃了引信的炮仗，一惊一乍，又蹦又跳的，满意地看着这片由他亲手煽动起来的橙色风暴雏形。 魔都某大学，新生报到点附近，人潮涌动。 橙子科技的易拉宝摊位支在一棵大梧桐树下，格外显眼。 几个穿着统一橙色马甲的地推人员忙得脚不沾地。 一个扎着马尾辫、脸蛋红扑扑的大一女生，刚刚付完钱，手里紧紧攥着那台崭新的橙子1手机，像捧着一个宝贝。 她面前的地推小姐姐，笑容亲切得像邻家姐姐。 “来！妹妹，激活了是吧？” 地推小姐姐声音柔和，耐心地指导。 “点这里对！真棒！打开拍照好，笑一个.真漂亮！再点这个分享图标，选薇博.对，配上文字‘橙风破浪，我的新装备！@橙子科技’.点发送！好啦！” 女生看着自己刚发出去的薇博，屏幕上自己拿着新手机盒的笑脸，又看看摊位上挂着的“晒橙机抽大奖”的海报，眼睛亮晶晶的。 “姐姐，这就行了吗，真能抽奖？” “当然行！” 地推小姐姐笑着点头，指着摊位旁边堆着的赠品。 “喏！不用你抽，贴纸、手机壳、支架、膜，喜欢哪个？挑一个！” 女生的目光在印着可爱小橙子的贴纸和几个设计时尚的手机壳之间来回逡巡，小脸皱了起来，满是纠结。 “都好好看啊贴纸想贴课本上，手机壳也想要怎么办呀姐姐？” 她抬起头，带着点撒娇和试探。 “我我要是把我姐妹拉过来买一台，能.能不能送我两个呀？就要个壳子和贴纸就行！” 地推小姐姐看着她那双充满期待、湿漉漉的大眼睛，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拿起一个最受欢迎的透明磨砂壳和一版卡通橙子贴纸，塞到女生手里。 “行！姐姐信你！拿着！” 女生惊喜地睁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这么容易：“姐姐.你这么相信我啊？” “那当然！” 地推小姐姐笑得眉眼弯弯，带着点揶揄的意味。 “妹妹你长得这么漂亮又单纯，一看就是个说话算话的好姑娘，快去快回啊，赠品先到先得，可不等人！” “谢谢姐姐！我马上回来！” 女生像只快乐的小鹿，把手机和赠品紧紧抱在怀里，转身就钻进了人群，马尾辫欢快地跳跃着。 果然，没过十分钟，那女生就气喘吁吁地拉着一个同样满脸好奇的室友，挤回了摊位前。 队伍，在她们身后悄然延长了一截。 橙色的风暴，正以最鲜活的方式，在陌生的校园里悄然传递。 广城某大学，傍晚时分。 灼人的暑气随着太阳西斜稍稍退去，空气里弥漫着青草和汗水混合的气息。 操场方向传来解散的哨声和疲惫却依旧嘹亮的“杀杀杀”口号声——大一新生今日的军训结束了。 宿舍区瞬间涌入一股绿色的洪流，迷彩服们拖着沉重的步伐，脸上带着晒后的红黑和训练后的倦意。 几个穿着橙色马甲的橙子地推人员，如同嗅觉灵敏的猎手，带着七八个明显是本校学生、临时招募来的日结工，看准时机，立刻分散行动。 “同学们！军训辛苦啦！” 一个橙子正式员工嗓门洪亮，举起手中的宣传单页和小瓶水，像举着一面旗帜。 “看这边，橙子科技，新生专属福利，299元，最新款橙子手机带回家，凭学号就购买！不卖，发个薇博也能过来领瓶水！” 他身后的临时工学生们，显然更熟悉地形和“敌情”，行动迅捷如风。 他们或两人一组，或单兵突进，灵活地穿梭于一栋栋宿舍楼之间。 有人迅速在宿舍楼入口显眼处贴上醒目的“299行动”海报。 有人则是抱着厚厚一沓传单，直接开始“扫楼”，一层层、一间间宿舍门敲过去。 “同学你好！橙子科技新生福利了解一下？只要299！” 临时工小王敲开一间宿舍门，对着里面几个刚脱下迷彩服、瘫在椅子上的男生，语速飞快地介绍，脸上带着同是学生的亲近感。 “299？真的假的？” 一个男生狐疑地接过传单，另外几个也凑了过来。 当看到传单上醒目的价格和“仅限大一新生，凭学号购买”的字样时，疲惫的眼睛里瞬间迸发出光亮。 性价比，永远是对学生钱包最精准的打击。 询问线上怎么下单、线下摊位在哪里的声音，开始在闷热的宿舍走廊里此起彼伏。 橙色的地推身影，在一众迷彩的底色上，顽强地渗透、蔓延。 深城大学，材料学院最大的阶梯教室。 空调冷气开得很足，却压不住几百号大一新生身上散发出的、带着好奇与懵懂的热气。 讲台上，有了几根白头发、面容严肃的林院长结束了关于学院历史与精神的讲话，推了推眼镜，语气转为一种带着温度的郑重。 “所以.同学们，选择了材料，就是选择了未来无限的可能！” “今天，我们很荣幸，请到了一位从我们材料学院走出去，并且已经在创造出未来的杰出校友！ 他不仅是一位成功的企业家，更是气态锂电池这一颠覆性技术的核心发明人！ 他就是--橙子科技创始人兼总裁，你们的师兄，陈默先生！大家欢迎！” 掌声还算热烈，但更多是礼节性的。 新生们伸长了脖子，想看看这位“杰出校友”是何方神圣。 陈默从侧门走上讲台。 他身着剪裁得体的浅色西装，未系领带，衬衫领口随意松开一粒纽扣，身形挺拔利落。 周身散发着实干家的沉稳气场，迥异于林院长这样的象牙塔学者，眉眼间却又透着年轻创业者的锐气。 “各位学弟学妹们，大家好啊！” 他微笑着向台下致意，目光扫过一张张年轻的面孔。 陈默没有立刻谈公司，没有谈产品。 他讲起了自己当年在深大材料系和刘师兄熬夜做实验的糗事，讲起面对失败时的沮丧和不甘，讲起第一次拿到实验突破数据时的狂喜，讲起创业初期和小赵四处碰壁、被人嘲笑“痴人说梦”的经历。 他的声音不高，语速平缓，却像带着某种磁力，将那些奋斗的艰辛与成功的甘甜，真实地铺陈在学弟学妹面前。 阶梯教室里渐渐安静下来，只有空调的低鸣和陈默温和而坚定的讲述。 励志的鸡汤，熬得恰到好处。 “所以，各位！路是靠自己闯出来的，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学到的知识永远不会背叛你！” 陈默话锋微微一转，笑容依旧温和，眼神却锐利了几分。 “今天回到母校，除了看看大家，分享一点过来人的经验，也确确实实，是想给大家带来一点‘闯’的底气，或者说，一点小小的‘新手装备’。” 他身后的大屏幕适时亮起，“橙风破浪新生计划”几个艺术大字跳了出来，旁边是橙子1手机醒目的图片和那个极具冲击力的“299元”。 “呵~” 台下瞬间响起一片混合着恍然和轻微失望的嘘声，很轻，但在安静的教室里足够清晰。 靠后排，一个剃着板寸、身材壮实的男生，声音不大不小地嘀咕了一句，清晰地传到了前排。 “看吧，我就说.跟咱高中那会儿一样，成功人士回来，最后都是卖东西的，啧.卖书卖课卖情怀，现在改卖手机了？” 他周围的几个同学发出低低的哄笑，带着点看穿套路的了然。 讲台上的陈默听得一清二楚。 他没有丝毫愠怒，甚至连嘴角那抹温和的笑意都没有变。 陈默目光精准地投向那个起哄的板寸男生，声音透过麦克风，清晰而平静。 “这位同学说得对，卖东西，不丢人，关键是，这东西值不值，对你有没有用。” 他顿了顿，眼神坦荡：“橙子1手机，499的市场价，今天在这里，只对深大材料学院的新生，凭学号，299，全系配件手机壳、膜、贴纸，支架全部送！” 他不再看那个男生，目光扫视全场。 “我陈默不做强买强卖的生意，各位学弟学妹们觉得它有用，觉得这价格实在，你就买。” “要是觉得没用，或者嫌它便宜没好货，你完全可以当师兄我今天只是回来跟大家聊了个天，喝了碗鸡汤，明天一醒，该忘就忘。” 他摊了摊手，姿态放松，带着一种奇异的说服力。 “我们的摊位就在外面，活动详情都在大屏幕上，我不多说了，至于值不值，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自己判断。” 短暂的沉默。 那个起哄的板寸男生，脸上的不屑和看透一切的得意陡然间僵住了，他死死盯着大屏幕上那款橙子1手机，越看眼睛睁得越大。 而后，他猛地用手肘捅了捅旁边的室友，声音因为惊讶而有些变调。 “我靠！这手机.这手机牌子我见过！昨天新闻上，国补的牌子！不买运营商套餐，单卖499的橙子手机！没错！跟新闻一模一样的！” 他再也顾不上什么面子，腾地一下站起来，因为动作太猛，椅子腿在光滑的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嘎吱”声。 这时候的国补是实打实的降价，骚操作没那么多，对大家还是比较有吸引力的。 他指着屏幕，对着室友，又像是对着整个教室喊：“真的是499！真便宜200！快走！晚了抢不到了！” 话音未落，他像颗出膛的炮弹，第一个冲出了座位，直奔教室门口。 这一下，如同点燃了引信。 阶梯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 “卧槽！新闻上国补的那个？”后知后觉的学生问道。 “真的假的？便宜这么多？” “快快快！出去看看！” “别挤！学号！要学号验证！” 刚才还带着审视和轻微抵触的新生们，被这巨大的价格差和同伴真实的反应彻底点燃了购买欲。 人群像开闸的洪水，争先恐后地涌向门口，小小的骚动迅速演变成一场争先恐后的抢购潮。 讲台上，陈默看着门外那抹橙色被汹涌的人潮热浪包围，看着那个板寸男生挤在人群中的背影，嘴角那抹温和的笑意，终于悄然加深，沉淀为一种稳操胜券的自信。 九月橙子科技的城市反攻计划，真是打了大学生的“秋风”了，橙色的秋风，公平地洒在每一座城市的大学校园里。 橙色的易拉宝、橙色的传单、橙色的马甲，如同星星之火，从京城、魔都、广城、深城这四个核心超一线城市的高校吹开。 299！这是橙子理论上不走渠道，把毛利润压到4.6%，符合系统最低3%要求，不算做慈善的终端定价。 橙子1手机299的价格，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切开了新生们羞涩的钱包，也切开了被国内外大品牌们牢牢把持的一线市场铁板的一角。 陈默站在深城大学材料学院教学楼巨大的玻璃幕墙后，望着楼下临时摊位前排起的长龙，蜿蜒如一条的河流，注入青春的土壤。 这都是橙子用户的种子啊！ 再等五年，他们可以托起我们家橙子的高端手机，再等十年是不是搞辆橙子汽车卖他们。 他拿起讲台手边的矿泉水，瓶身上凝结的水珠滑落，折射着窗外耀眼的阳光。 橙子手机在乡镇市场的根基依旧深厚，但此刻，一股沛然的“橙”风，正挟着九月骄阳的热度，破开一线城市看似坚固的壁垒，在象牙塔尖，首先吹响了嘹亮的进攻号角。 他轻轻啜了一口水，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眼底似乎映着一片片跃动的橙色，光芒锐利如初生的朝阳。 这些朝气蓬勃，精力旺盛的大学新生们不仅是橙子的未来，也是这个民族的未来，这个国家的未来。 (本章完) 第134章 美人计？将计就计 第134章 美人计？将计就计 京城，“京韵阁”的包间里，檀香袅袅，红木圆桌映着柔和的光。 雷布斯一身休闲西装，笑容可亲地亲自给赵铁柱斟满一杯毛台，清冽的酒液撞击杯壁，发出悦耳的脆响。 “赵总！” 雷布斯举起自己那杯，姿态放得很平，温和有礼的谦谦君子之风。 “京城高校的事，不过是举手之劳，打个招呼的事，你在新生晚会那一嗓子‘青春价到’，可是真把京城高校圈给震了，这份执行力，这份煽动力，我老雷是真服气！” 他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 “橙子有你，是陈总的福气啊！” 赵铁柱大马金刀地坐着，身上那件潮牌t恤在一屋子商务气息里显得有点扎眼，又有点肆无忌惮的活力感。 他端起酒杯，毫不客气地跟雷布斯碰了一下，发出“叮”的一声清响，脸上是洒脱轻快的笑容。 “雷总你这话我爱听，仗义，这情分，我赵铁柱记心里了！” 他脖子一仰，一杯酒干脆利落地见了底，喉结滚动，酒气混着热气喷出来。 “呼~以后雷总有什么用得着兄弟的地方，吱声！” 雷布斯也干了杯中酒，脸上的笑意更深，眼底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他放下酒杯，状似随意地拍了拍手。 “说到用得着赵总，有件事还真得请你帮衬帮衬。” 雷布斯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带上点不易察觉的沉重。 “赵总你也知道，我们小麦初创，万事开头难！特别是硬件这块，根基太薄，找供应商，就像大海捞针，靠谱的难寻啊！” 他看向赵铁柱，眼神带着诚恳的请求：“赵总是橙子的元老，深城的地头蛇，人脉广，路子深！” “不知道能不能给我们小麦引荐几家比较成熟可靠的供应商，帮我们渡过这初创的难关，价钱好说，规矩我们懂！” 赵铁柱脸上笑容不变，眼神却锐利了几分。 他慢悠悠地端起了刚被续满的酒杯，盯着杯中微微晃动的琥珀色液体，像是在欣赏，又像是在思考。 包厢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空调低低的送风声。 几秒钟后，赵铁柱才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时，发出“嗒”的一声轻响，他看向雷布斯，带着点不解。 “雷总啊，你这.我就不明白了，你跟幻想的刘总那交情，江湖上谁不知道？铁瓷啊！幻想那供应链多成熟？您老哥一句话的事，不比找我这个‘外人’强百倍？” 他刻意在“外人”两个字上加了点重音，眼神带着探究，直直地戳向雷布斯。 雷布斯的笑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僵在了脸上。 那层温文尔雅的面具仿佛被撕开了一道口子，露出底下瞬间的尴尬和一丝被戳中痛处的愠怒。 雷布斯端起茶杯想掩饰，手指却微微用力，指节有些发白。 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声音有点发干。 “咳这个嘛.最近我和幻想刘总那边，在关于小麦以后的发展方向定位上.有点小小的理念不合，暂时嘛.不太方便麻烦刘总。” 实际上，小麦在供应链上已经因为得罪幻想集团刘总而吃了大亏。 当初雷布斯通过陈默牵线大摩，绕过刘总直接联系高桶北美副总裁级高管。 这事被刘总知道后，直接给小麦来了个“下马威”，让雷布斯深刻认识到：现在在国内科技圈，幻想集团依然是当之无愧的龙头老大。 雷布斯放下茶杯，深吸一口气，重新看向赵铁柱，眼神里的热切几乎要溢出来。 “所以啊！赵总，正是因为这个，才更需要你们橙子这样的‘深城地头蛇’帮我们牵线搭桥，就当帮老哥我一个忙！” 赵铁柱盯着雷布斯看了几秒，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 他身体微微后靠，靠在椅背上，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发出“笃笃”的轻响，像是在下某种决心。 赵铁柱脸上的笑容而后彻底淡去，换上了一副公事公办的严肃表情。 “雷总，这事不小，我一个小主管可决定不了，我得先问问我们陈总的意思，没他点头，兄弟我不敢乱打包票！” 赵铁柱抬手看了看腕间不存在的手表，动作显得很自然利落：“哟！你看这都几点了？雷总，今天这酒喝得痛快，改天我做东，兄弟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 他站起身，动作带着点不羁的洒脱。 雷布斯眼底掠过一丝失望，但很快被更深的城府掩盖。 他也站起身，笑容重新变得无懈可击。 “理解理解！赵总事忙！初次来京城，人生地不熟的，我让司机送你？” “不用不用！路我熟，溜达溜达醒醒酒！” 赵铁柱摆摆手，头也不回地大步流星走出了包厢，留下一个干脆利落的背影。 门关上。 雷布斯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神沉了下来，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光滑的杯壁。 包厢门再次被推开，除了ui还肩负着小麦市调的李万强走了进来。 “雷总，怎么样？这位赵总.松口了吗？”他指的是供应商的事。 雷布斯缓缓摇头，嘴角扯出一个有些复杂的弧度。 “油盐不进，滑不溜手，陈默那小子真是好福气，有这么一个好帮手！” 他叹了口气，语气沉重。 “我们有什么？只有互联网那点老底子，硬件？供应链？生产？样样都是短板，样样都要从头补！难，太难了！” 他沉默片刻，眼神重新聚焦，透出一股狠劲，看向李万强。 “2号员工这条路走不通.3号呢？4号呢？5号呢？” “橙子1从研发到上市，总归有经历过全流程的人吧？挖一个过来，哪怕只是提点几句经验之谈，我心里也能有点底啊！” 李万强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差点笑出声，强忍着揶揄道：“雷总.3号员工？您可饶了我吧！” “那位宫总在橙子，行政、人事、财务、仓库、安保.一把抓！比您信任徐总还夸张十倍，您敢把咱们小麦这些命根子交到一个人手里？” 雷布斯苦笑摆手：“江湖越老，胆子越小，那4号员工呢？” “噗咳咳咳！” 李万强这次是真没忍住，笑得岔了气。 “哎哟喂，我的大雷总哎！你连人家橙子的吉祥物都想挖啊？4号员工是只猫！叫‘小咪’！而且4号之后，陈默就再没给任何人排过工号了！” 雷布斯彻底愣住了，足足呆了好几秒，才猛地摇头失笑，笑容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深深的感慨。 “三个人一只猫硬生生把个华北强的小作坊，顶到了国产五大厂的位置？” 他端起冷茶一口喝干，像是在压下心头的震动。 “后生可畏啊！弄得我都有点.压力了。” 雷布斯目光投向窗外京城的万家灯火，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岁月沉淀的疲惫和自嘲。 “老李，当年在鑫山，我叫bta他们小马、小马、小李，他们都叫我雷总，等我快四十了，出来做卓悦呵，人家就开始叫我‘小雷’了。” “我是怕啊怕万一这次小麦做砸了，我现在叫人家小陈，人家以后是不是又得叫我这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小雷了？” “噗！哈哈哈！”李万强被逗乐了：“雷总！这不挺好，显得你年轻啊！” 雷布斯跟着笑了两声，笑意很快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破釜沉舟的坚毅和冰冷。 他坐直身体，目光如炬，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铁。 “年轻？呵！我也四十多了！所以老李，这次小麦手机.可能就是我人生中的最后一次创业了！” “这次，我绝不允许.再有人叫我小雷！” 李万强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变得无比郑重，用力点头：“雷总放心！兄弟们豁出命去干，明年六月，小麦1，一定一炮而红！” 赵铁柱拒绝了雷布斯的司机，一个人晃晃悠悠地走出“京韵阁”。 初秋京城的夜风带着凉意，吹散了些许酒气。 他没叫车，信步拐进了酒店后面一条相对安静的老胡同。 青石板路，斑驳的灰墙，几盏昏黄的路灯将影子拉得老长。 胡同口，一个身影在路灯下。 几只瘦小的流浪狗围着那个身影，发出讨好的呜咽声。 那身影蹲着，素雅的月白色真丝衬衫在昏黄光线下显得格外柔和，乌黑的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 她手里正小心地掰开一根火腿肠，一点点喂给围着她打转的小狗们。 动作温柔，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耐心。 赵铁柱脚步顿了顿，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幕。 京城胡同、素衣美人、流浪狗这组合有点意思。 似乎是喂完了，那女人轻轻拍了拍手，站起身。 几只小狗满足地蹭了蹭她的裤脚，才依依不舍地跑开。 她转过身，恰好面对着走过来的赵铁柱。 路灯的光晕勾勒出她温婉的眉眼和一段优雅的脖颈，眼角眉梢带着点被岁月打磨过的精明风韵。 她不算顶年轻，但那股子沉淀下来的风情，像窖藏的美酒。 看到赵铁柱这个陌生人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她似乎并不意外，也没有惊慌。 只是很自然地伸出纤纤玉指，将左鬓一缕被风吹乱的发丝，轻轻挽到耳后。 那动作流畅自然，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妩媚。 随后，她对着赵铁柱，展露出一个毫无防备的、带着点释然又有点疏离的浅笑，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便转身要往胡同深处走去。 “哎，姐！”赵铁柱鬼使神差地开口了，声音带着点酒后特有的沙哑和自来熟：“喂狗呢？心肠真好！” 女人停下脚步，再次转过身，脸上那点疏离淡了些，声音温软，带着点京片子特有的韵味。 “嗐！都是些没家的可怜小家伙，看见了，就随手喂点。”她目光在赵铁柱身上那件略显扎眼的潮牌t恤上扫过：“听您口音…不是本地人？喝了不少？” “深城来的！谈点买卖！” 赵铁柱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着对方，眼神亮得惊人。 “姐您贵姓啊？一个人住这胡同？够有京味的！” 女人被他这直白得近乎粗鲁的打量看得微微一怔，随即眼中掠过一丝了然和不易察觉的玩味，倒也没生气。 “姓薛，薛春茹，就住前面不远。” 她顿了顿，看着赵铁柱那副混不吝又带着点坦荡的样子，唇角又弯了弯。 “您这.喝多了吧？早点回酒店歇着吧，夜里凉。” “薛春茹春茹姐！好名字！” 第135章 黑云压橙橙欲摧 第135章 黑云压橙橙欲摧 九月初的深城，萧瑟秋风今又至，却压不住橙子科技内部蒸腾的亢奋。 “橙风破浪新生计划”在北上广深的象牙塔里刮起了橙色旋风，299元的价格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切开了新生羞涩的钱包，也切开了被国内外巨头们把持的一线市场。 只看九月头三天的销量，日均12万台，这趋势简直是一片大好啊！ 赵铁柱从京城小麦那里，搞来的那套168小时库存周期的供应链管理系统，更是如同及时雨。 让宫韵看着公司财务预算分析师提交的18%物流成本下降的预测曲线，眼角眉梢都是压不住的笑意。 一切顺利的近乎虚幻，橙子科技此时是团锦簇，烈火油烹的感觉。 连张区长都亲自带着一份沉甸甸的“泷华国产智能机零部件峰会”规划书找上门，核心赫然是陈默此前提出的“国产零部件统采联盟”的构想。 只不过框架更大，野心勃勃。 他想要整合中小厂商、设立研发基金、建设永久会址、配套政策支持，俨然要在泷华区打造一个千亿级的智能机硬件产业集群。 “陈总，这个担子，非橙子莫属！” 张区长目光灼灼，满是期许。 陈默翻阅着规划书，指尖划过“降低元器件成本30%以上”、“十五年本土配套率提升至60%”的字样，心头却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不踏实。 九月一开头就太顺了，物极必反，他总感觉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背后推着橙子，也推着他走向一个既定的位置。 这丝不祥的预感，在9月4日统采联盟成立大会的前夜，被骤然坐实。 深夜，陈默的手机屏幕亮起，是雷布斯。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惯有地温和，却少了往日的爽朗，透着一股欲言又止的沉滞感。 “陈总，实在抱歉明天的会，我可能无法到场了！” 他顿了顿，似乎斟酌着措辞。 “另外，小麦暂时也无法加入统采联盟了，事出突然，还望海涵。” 电话挂断，余音未散。 紧接着，步步膏系的金总电话也打了进来，语气更加圆滑世故。 “哎呀陈总！实在对不住，我们步步膏三个师兄弟，明天都临时有急事脱不开身.统采联盟的事，只能下次再合作了！见谅，见谅啊！” 没等陈默消化这接二连三的变故，沈一伟发来的短信像一道闪电劈开迷雾。 “小陈！有人要动你！小心！！！” 9月5日，阴。 原定高朋满座的“国产零部件统采联盟”成立大会现场，布置好的鲜红毯、整齐的座椅、闪烁的镁光灯架一切就绪，却空无一人。 只有几个橙子的工作人员面面相觑，空气里弥漫着尴尬的死寂。 张区长匆匆赶来，脸色铁青，把陈默拉到一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懊恼和一丝惶恐：“陈总，规划被省里.否了！” 橙子科技在九月一线城市大学校园里刮起的橙色风暴，仿佛瞬间被天空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空气好像变得粘稠而危险。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寂中，一个穿着对襟唐装、手持折扇、眼神飘忽的中年男人踱进了橙子科技的前台。 他自称“林大师”，对着前台小姑娘小周神神叨叨：“小姑娘，告诉你们老板，贵公司乌云罩顶，大难临头啊！” “不过嘛贫道有化解之法，只需十万块，换他60%的股份，贫道保他逢凶化吉，还能与幻想刘总、阿狸马说和” 小周战战兢兢地把话传到宫韵那里，生怕这林大师当场给她来一套疯猴拳法，然后她还因为对方是病人，要不到赔偿。 宫韵秀眉紧蹙，快步走进陈默的办公室。 陈默正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背影透着一股压抑的冷硬。 听完宫韵的转述，他头也没回，只吐出三个字，像冰碴子砸在地上。 “让他滚！” 风暴，在林大师“滚”出橙子大门的那一刻，正式降临。 9月6日，晴转阴。 舆论的海啸，毫无征兆地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骤然爆发了。 薇博热搜、各大门户网站、纸媒科技版头条. 清一色被“橙子1手机使用小厂瑕疵屏！”的黑稿屠版。 文章细节详尽，直指首批1000台橙子1使用了某小厂试产的缺陷屏幕，后续屏幕来源存疑 “偷工减料”、“欺骗消费者”的指控，如影随形而来。 橙子电商组三人小组，第一时间在薇博发布澄清声明。 “首批千台确为小厂试产屏，但仅多点触控有瑕疵，橙子1功能设计仅为单点触控，屏幕功能完全达标！” 同时附上检测报告截图。 宫韵也紧急联系熟悉的纸媒主编，准备投放澄清稿件。 然而，橙子反击的浪，瞬间被更大舆论浪潮所吞没。 更多的媒体如闻到血腥的鲨鱼蜂拥而至，质疑声浪升级。 一篇被疯狂转载的“深度分析”文章，更是将断章取义玩到了极致。 “惊爆！橙子手机电池容量仅800mah，成本计算却高达58元！对比良心厂商1500mah电池仅售15元！这不是‘智商机’是什么？” 文章通篇不提橙子使用的是高成本、高性能，高安全性的气态锂电池，而对比对象用的是普通三元锂电池，只字不提技术差异和成本构成方式。 当橙子试图在薇博再次发声时，发现官方账号已被禁言，带起的话题也消失了。 宫韵拨通的相熟的纸质媒体电话那头，回应也出奇一致。 “宫总啊！最近版面实在太紧张，排不开了.” “哎呀，不好意思啊！这个选题我们暂时不跟进了” 橙子在舆论上的“沉默”，被解读为心虚。 一线二线城市从未接触过橙子手机的“正义之士”，被彻底点燃了怒火。 网络讨伐声震天响，甚至有人发起联名，要求国家收回橙子的“国补”资格，“把份额转赠给真正的国产良心——幻想！” 铺天盖地的负面舆情，如同黑色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橙子科技反扑的橙色浪。 任何试图解释的声音，都被打为“橙子水军”，淹没在“拿钱洗地”的唾沫星子里。 就在这舆情鼎沸、人心惶惶之际，那位林大师，再次施施然出现在橙子前台。 这次，他直接递上了两张名片--幻想刘总、阿狸马总的名片，背面有亲笔签名。 他对着小周，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进每个竖着耳朵的员工耳中。 “告诉你们陈老板，一万块，99%股份，这是最后的机会，再不识抬举，下次.可就不是舆论这么简单了。” 宫韵将话一字不落地带到陈默办公室。 陈默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脸上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深潭般的沉静。 他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然后抬眼，嘴角竟扯出一丝极淡的笑意。 “宫姐，请他滚！” 宫韵离开后，办公室陷入死寂。 陈默拉开抽屉，拿出那本边缘早已磨出毛边的皮质笔记本。 翻开数页，一张没有任何头衔、只印着一串普通电话号码的素白卡片静静躺在夹页里。 这是上次大会堂领奖后，大领导秘书私下递给他的。 他指尖在卡片上停留片刻，感受到那微微凸起的数字触感。 窗外，原本的阳光已经被乌云遮住了，暮色低垂，天色如墨。 求援？ 以橙子以后所握技术的颠覆性，今日之围剿，恐非最后一次。 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 没有人会喜欢，一直扶一个扶不起来的巨婴。 在家里大家长可以扶你，国外呢，谁惯着你。 这场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未必不是淬炼橙子团队的最佳契机！ 实战练强兵，逆境铸真金。 唯有在披荆斩棘中持续提升行动力与思考力，才能让“科技平权”在员工心中真正扎根，更能通过极端压力筛选出具备独立生存能力的核心团队。 这是所有前期“初创团队”转变“核心团队”都要跨越的关卡。 要将流于表面的公司文化，在困境中内化为团队的精神内核，从而凝聚起公司真正可以依赖和信任的核心力量。 只不过，橙子面对的困境，比一般公司大了“亿点点”，谁叫它动了太多人的“蛋糕”呢！ 落井下石的人多了，就显得声势浩大了。 陈默缓缓合上笔记本，将卡片重新封存。 眼底的犹豫褪尽，只剩下磐石般的冷硬。 落地窗外，惊涛骇浪的滂沱大雨倾泻而下，似乎打落了橙子刚刚伸展出的嫩枝细叶。 9月7日，雨 供应链告急！ 数家关键零部件供应商突然以“产能不足”、“设备故障”等理由断供！ 代工厂生产线被迫停摆！ 赵铁柱远在京城，陈默顶着漫天风雨亲自出马，一家家供应商去跑，去威逼利诱，甚至不惜以高出市场价30%的代价，紧急引入几家国外高价备选供应商。 橙子1及代工的“x”机成本硬生生被拉高了3%，生产线总算在电器线路的焦糊味中重新转动起来。 9月8日，大雨 喘息未定，渠道崩裂！ 桃宝官方一纸通知：橙子旗舰店“部分经营资质存疑，需重新审核”，店铺瞬间下架！ 橙子走申述渠道，被冰冷客服的公式化回复：“请提交新文件.正在审核中.请您耐心等待” 同日，多家电视台收到有关部门通知：橙子1电视购物广告“涉嫌违规”，立即停播！ 陆老五的求助电话打到陈默这来：多地直营店被“重点关照”，消防、环保轮番上门“服务”，生意根本无法开展！ 陈默声音冷得像铁：“涉及门店，橙子手机全部下架，只出售你们的尼采手机！” 9月9日，冰雹。 这冰坨坨，终于还是砸向了象牙塔。 北上广深高校，橙子地推团队精心布置的易拉宝被掀翻，宣传单被撕碎。 一群被煽动、自称“受骗学生家长”的人围堵摊位，推搡辱骂，最终演变成暴力冲突。 多名橙子地推人员被打伤住院！ 混乱中，赵铁柱护着一个被打倒在地的年轻临时工，挥拳反击，瞬间被更多拳脚淹没。 警笛长鸣，赵铁柱因“斗殴伤人”被带走，画面被有心人拍下，在网上配以“橙子高管暴力抗法”的标题，火上浇油。 宫韵带着最新的坏消息和财务简报走进陈默办公室时，他正背对着门口，望着窗外黑沉如墨的夜空。 “陈总，小赵那边” “伤情如何了？”陈默打断她，声音平静。 “我们的人轻伤五个，住院两个，都是皮外伤，小赵.脸上挂了彩，还在局里！” “对方有一个鼻梁骨裂的，咬定是小赵打的，另外.又有三个员工下班路上被不明人士辱骂推搡，一个被砖头砸成了轻微脑震荡。” “今天.又有七个人交了辞职信！” 宫韵语速很快，带着压抑的焦虑。 “还有，资金池目前沉淀现金12.5亿，因‘秋风行动’暂停，日均净流入资金有所回升，在3200万左右，整体财务状况依然健康稳定。” 陈默转过身，脸上没有任何宫韵预想的焦躁或愤怒。 他点了点头：“知道了！通知下去，‘橙风破浪’计划全面停止，所有一线城市地推人员即刻撤回深城。” “受伤员工，公司承担全部医疗费用，发三倍工资，被打的临时工，康复后优先转正录用！” “陈总，员工们.人心不稳，您要不要.” “还不到时候！”陈默语气斩钉截铁：“按我说的做，先收缩力量！” 宫韵离开后，陈默拿起电话，拨给林峻峰。 “林哥！”他的声音透过听筒，听不出情绪：“你当初告诉我狼要是要吃肉的，那我现在告诉你不能只想着投机，不躬身亲自下场，永远只有当狗吃屎的份！” “现在橙子风雨飘摇，是你上车最后的机会，来不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林峻峰招牌式的轻笑声。 “陈总发话，敢不从命？” “好！那我就不客套了，林哥你去京城一趟，把赵铁柱那小子，给我全须全尾地带回来！” “小事一桩！” 9月10日，阴 林峻峰带着额头上贴着纱布、走路还有点瘸却依旧梗着脖子的赵铁柱，风尘仆仆地站在了陈默面前。 没有寒暄，没有慰问。 陈默的目光扫过赵铁柱脸上的伤，直接下令：“赵铁柱！供应链交给你，立刻减产回收资金，砍掉所有非核心市场投入，集中资源死保乡镇基本盘！” 陈默重生一直忽略了时代背景，10年，现在预测是我们50年才能超越霓虹成为gdp第二，我们正在接受全球化分工定位，因为全球分工受益的人，是不想改变的。 “供应商那边给我盯死！宁可用翻倍价钱找一些备胎，也绝不能再断链子了！” “是！陈哥！” 赵铁柱眼神凶狠，憋着一股鬼火。 就好比，你吃着京城烤鸭，沉溺在京城大妞的温柔乡里了，就突然被人给“揍了”，还被拉去关着，你也会鬼火直冒的。 赵铁柱特别强调一下，什么叫中美人计了，我那是36记之将计就计、一石二鸟.、假道伐虢. “辛苦了，林哥！” 陈默转向林峻峰，眼神锐利如刀。 “但你还不能歇，那个在网上爆料‘瑕疵屏’的账号‘科技良心打假人方船子’，我当时为了以后搞个周年大回馈，从档口老板那里留下了首批1000台买家的基本信息！” “买家名单里根本没他，查清楚他的手机来源，证据固定好然后，等我的信号，尽量在追诉期内起诉他造谣，给我们橙子造成的巨额损失！” 宫韵拿着几份刚送到的报纸进来，脸色难看，尤其指着《南方末日》周刊最新一期的封面文章。 《剥开“橙子”的外皮：一个山寨帝国的崛起与谎言》。 文章极尽辛辣刻薄，将橙子1贬为“拼凑劣质零件的电子垃圾”，将陈默描绘成“靠信息差和营销话术收割小镇用户的投机者”。 陈默接过报纸，目光扫过那些充满恶意的字句，嘴角竟慢慢向上弯起，最后甚至低低地笑出了声。 宫韵愕然：“陈总？您.” “《南方末日》？” 陈默抖了抖报纸，笑容带着洞悉的跳梁小丑的嘲讽。 “我知道这家主编和骨干编辑常年受那个‘北美恩吉鸥组织’资助，他们跳得越凶，骂得越狠.” 他抬眼，目光灼灼地看着宫韵：“敌人越是跳脚，这恰恰越是证明我们橙子走在了正确的道路上，他们在害怕我们继续坚持！” 陈默这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淡然，像一剂强心针，瞬间稳住了橙子“高层”们惶惑的心。 高层的镇定，如同涟漪般扩散，基层员工在连日的重压和恐慌中，也渐渐找回了主心骨。 是啊！慌什么？ 这半个月以来唱衰的浪潮一波接一波，声震天响，可橙子倒了吗？ 乡镇市场，橙子的根基所在！ 这半个月舆论风暴最烈之时，销量是多少？ 60万台！ 同比上月仅仅降了13.15%！同比上周仅仅降了1.35%。 这完全符合一款上市三个月后手机的正常销量衰减曲线。 冷知识，一款智能机的销量有近一半集中在前三个月，正常的销售生命周期7~9个月，所以一般手机厂商都要搞出两款产品，保证全年都有货卖。 九月份销量开始有所下降，这是橙子1在目标市场缓慢饱和的体现，而非崩溃之兆！ 电商、尼采直营店、电视购物虽被限制，但余温尚在，晶东还有橙子手机，购物电话发发传单还是能打通的，手机还是能在柜台后面卖的。 华北强那盘根错节的分销网络依旧稳定可靠，更是如同毛细血管般的，每天依旧从全国各地的乡镇市场，在为橙子科技输送着2200万的现金血液！ 狂风暴雨之下，橙子科技不仅没失血，反而因为陈默壮士断腕般果断停止烧钱的“秋风行动”，资金池比月初还多了0.5亿！ 账上12.5亿现金，就是陈默稳坐风暴眼中，沉着应对的底气！ 就在陈默独处时，市调组的王凯敲门进来，脸色凝重。 他带来的9月橙子科技被突然连番针对的调查结果，这让陈默不由得眉头紧锁。 “陈总，基本查清了！” “源头是9月5号我们宣布成立统采联盟，同一天张区长那份‘泷华峰会’规划被深城日报重点报道了，中枢官方日报也转载了。” “而9月6号和7号，恰好是幻想集团和阿狸集团，分别召开‘种500强交流峰会’和“西葫论剑”的日子。” “我们这边‘统采联盟’和‘泷华规划’的风头，被一些媒体解读为‘橙子叫板’、‘另立山头’，直接抢了那两位大佬精心筹备的“比剑”的关注度，但.” 王凯咽了口唾沫：“但落井下石的，肯定不止他们两家！” 陈默指节敲着桌面，喉结涌动。 “那个林大师的底细呢？” 王凯额角瞬间渗出冷汗，声音压得极低，报出一个名字。 陈默眼神骤然一缩，瞳孔深处仿佛有寒冰凝结。 他盯着王凯，声音冷得掉渣：“烂在肚子里，出去！” 王凯如蒙大赦，擦着汗，几乎是踉跄着逃离了办公室。 办公室门刚关上，宫韵再次推门而入，这次她的脸色不仅仅是难看，更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荒谬。 “陈总！那个那个林大师又来了！这次.他说一万块，要买橙子99%的股份！” 陈默倏地站起身，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微微前倾，脸上没有任何被羞辱的愤怒，反而是一种极致的、冰冷的平静，嘴角甚至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近乎冷酷的笑意。 他看着宫韵，一字一句，清晰地吐出。 “宫姐，送他滚！” 同一时间，京城，鱼动总部。 会议室气氛凝重。 总裁旺明建，这位铁信出身、作风强硬的中年男人，将一份厚厚的“舆情汇编报告”重重拍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证据确凿！橙子手机配置欺诈，舆论哗然！严重影响国补政策声誉！” 他环视在场高管，目光如炬：“我提议，立即启动程序，取消橙子科技的国补资格！刻不容缓！” 副总黎达来眉头紧锁，出言反对。 “旺总，现在只是舆论一面之词，真相未明，我们作为公办公司，怎能仅凭流言就下结论？必须调查清楚！” “调查？” 旺明建冷笑一声，手指点着桌。 “舆情汹汹，民怨沸腾！再拖下去，我们鱼动就是包庇！就是失职！我是公司总裁，我必须为公司声誉负责！这事，就这么定了！” 就在旺明建一锤定音之后，橙子科技的法务负责人林峻峰，正将一份厚厚的起诉状递交到泷华区人民法院立案窗口。 诉状对象：鱼动通信集团有限公司。 案由：不正当竞争，商业诋毁。 诉讼请求：停止侵害、消除影响、赔偿损失.并在附页详细列出了要求鱼动提供其认定橙子“欺诈”的全部证据材料清单。 林峻峰签完字，看着立案法官盖上鲜红的收案章，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成竹在胸的弧度。 陈默的指示在他脑中回响：先发制人，把战场设在我们这边，不求速胜，以拖待变！ 只要立案，就能启动证据开示程序，就能把鱼动拖进漫长而透明的法律泥潭！时间，终究是站在橙子这边的！ 而此刻，在泷华区政府大楼。 张区长正焦头烂额地接着省里某位领导的电话，语气恭敬却难掩疲惫。 “是，是，领导，我们一定配合调查，确保招商工作规范透明李斌同志的工作，我们区委是充分肯定的好，好，一定深刻领会精神.” 风暴，在每一个角落肆虐、角力、蔓延。 而在风暴的最中心，那座俯瞰深城的橙子科技总经理办公室里，陈默独自站在落地窗前，抬头望向远处未来规划深中大道的地方。 窗外，乌云翻滚，电光在云层深处隐隐闪动，一场更大的雷暴雨，正在酝酿。 他手中，紧紧攥着那本磨毛了边缘的笔记本，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京城西郊，一处香火鼎盛却极为清幽的古寺深处。 檀香缭绕的佛堂，庄严肃穆。 巨大的鎏金佛像低垂眼帘，悲悯地俯视着芸芸众生。 那位在橙子科技前台神气活现、开口闭口一万十万买股份的“林大师”，此刻却像换了个人。 他垂手躬身，屏息静气地侍立在佛堂门口，额头上布着一层细密的汗珠，连大气都不敢喘。 佛堂中央，一个穿着朴素灰色夹克、头发白、面相敦厚如同邻家退休老教师的老先生，正无比虔诚地行着大礼。 他双手合十，高举过头顶，停顿，再缓缓下落至胸前，分开，掌心向上，深深俯身下拜，额头轻触蒲团前的青砖。 动作一丝不苟，充满了敬畏。 如此三叩首，方才缓缓起身。 林大师立刻小步趋前，递上温热的湿毛巾，姿态谦卑到了尘埃里。 老先生接过毛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眼皮依旧半垂着，声音平和，听不出喜怒。 “航司的事，妥了？” “回大先生的话！” 林大师腰弯得更低，声音带着十二分的恭谨。 “妥了！银行那边抽贷很‘及时’，债转股的协议也‘顺利’签了，现在，它一块钱是咱们的了。” “嗯！” 被称作“大先生”的老先生鼻腔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哼，随手将毛巾递回，目光依旧落在佛像慈悲的面容上，仿佛随口一问。 “那橙子呢？” 林大师后背的冷汗“唰”一下就下来了。 他喉结滚动，强自镇定：“大先生！那小子根基扎在乡镇泥地里，舆论鞭子抽不到底！” “而且他起家到现在，骨头硬得很，从不碰银行大额贷款，全是些私人拆借的小钱，现金流厚得吓人常规手段，一时半会儿怕是怕是” 他偷眼觑着大先生的脸色，见对方依旧古井无波，壮着胆子试探道：“要不.我找点‘非常规’的路子，让他.” “胡闹！” 大先生猛地睁开眼，目光如电，瞬间刺得林大师浑身一哆嗦，差点跪下。 那目光里的威严，与他敦厚的外表判若两人。 但随即，那锐利又迅速敛去，重新变回古井般的平静，只是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敲打。 “不知天高地厚，记住，在圈子里玩，就得守圈子的规矩，别越界！” “更别.”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却字字千钧：“波及到气态锂电，那是有数的东西，碰了，谁都保不住你，明白？” 林大师浑身一颤，如醍醐灌顶，瞬间汗透重衣，头点得像捣蒜。 “明白！明白！大先生教诲，铭记在心！绝不敢碰！绝不敢越界！” 大先生不再看他，重新仰望着那尊巨大的佛像，双手合十，嘴唇无声地翕动着，仿佛在诵念着什么。 青烟袅袅，将他敦厚的身影笼罩在一片朦胧而莫测的光影里。 佛堂内外，只剩下林大师压抑的呼吸和心脏狂跳的声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