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不断的红线》 分卷阅读1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1 书名: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文案: 本文又名《与神对抗的执着》 在命运的指引下,他们相遇了。 相遇时,他是白纸一片,没有过去。 相遇时,他是晶莹寒冰封住的蔷薇,将花蕊藏的深沉。 他带来阳光,将寒冰融化,带给他再次恋爱的勇气。 时光嫣然,命运的手掌翻覆,他们同时堕入了无边的黑暗。 黑暗中有一缕光,就像是命运的红线,即使分离天涯,纠缠的红线也不曾解开。 谷雨(攻)x彦冬至(受) 本文偏攻文。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豪门世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彦冬至,谷雨 ┃ 配角: ┃ 其它: ☆、醒来 病床上躺着一位俊逸的让美神嫉妒的青年,一缕茶色的头发整齐的摆在枕头旁边,那是手术时不得不剪掉的长发。在晨光中那缕头发仿佛会发光。直挺的鼻梁和性感的唇形有着亚洲人所没有的俊朗,让人不禁遐想那深邃的眼窝里的瞳仁会是多么美丽的颜色。虽然他头上缠着厚厚纱布,手上脚上都打着笨重的石膏,但病床旁的巨大仪器的黑色屏幕上,每时每刻绿色的光波都在描绘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均匀而绵长的呼吸给人感觉他似乎只是睡着了,并不是曾经奄奄一息的垂死之人。 但是,他已经这样躺着有五天了。经历了那个把他从鬼门关挽救回来的手术后,他的身体体征一切正常,没有并发症,没有细菌感染。五天来这家海门最权威的医院已经给这位患者做了各种检查,至今也无法知道他昏迷不醒的原因。 “究竟是怎么回事?”彦冬至两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嘴里嘀咕着他这两天一直嘀咕的一句话。黑色镜框下的美目不解的盯着病床边的仪器和病床上的人。这个病人的危险期早在手术结束的当晚就顺利度过了,本来麻醉过后最晚第三天也该醒来了,可是病人始终没有醒来的迹象。 彦冬至是留学美国的医学博士,脑神经外科的权威专家,虽然今年不过29岁,但是他已经是这家医院脑神经外科第一把交椅的主人了。 五天前,两位卡车司机满身是血,急匆匆地跑进了医院,他们语无伦次的一边比划一边大声嚷着。急诊室里见过各种各样鬼门关的医生护士们被这两人的样子有些吓着了,听了半个多小时才搞明白对方在说什么。 简单概括下,他们两人是运建材的,早晨从工地回到建材城刚准备装车,结果他们的卡车货斗里居然躺着一个满身是血的人,那人虽然负伤很重几乎全身是擦伤痕迹,但他还活着。两位好心的卡车司机本来想把人直接抬来,但只要移动那人,那人的头部伤口就不断往外冒血,情急之下两人找来其他朋友帮忙止住了伤口的流血,才赶紧跑到就在建材城后门的海门第一人民医院求救。 “如果只是想睡觉的话,为什么要撞破头到医院来睡啊!”不知何时站到彦冬至身后的林羽有些嘲讽的说。 彦冬至被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他最不喜欢别人好像猫一样偷偷靠近他身后,这让他有些莫名恐慌感,强自镇定了一下,冷冷的说:“他看起来穷,治疗费还是有人给出的。” 林羽是院长的儿子,国内三流医专毕业,没什么医术自然被安排在院长办公室做管理的工作,他最关心的无非就是患者口袋的钱够不够住院费。 “哼。”林羽从鼻孔里挤出一声哼笑,心情颇好,甩了甩自己帅帅的头发,故意将身体靠到彦冬至的耳边说:“看那几个农民工还能挺多久,什么兄弟情深,都是扯淡,自己的幸苦钱就这么让这人睡没了?反正住院费只够到明晚。彦大医生,您一定要好好救死扶伤啊!”说完,林羽眼角瞟见新来的实习护士小燕,便赶紧笑眯眯的过去套近乎了,说不定哪天他就能尝尝那白嫩肌肤的滋味了。 彦冬至没有理会那个自恋狂,看了看腕表,才早晨六点半,自己晚班还没下,这个坐办公室的林羽怎么来这么早?算了,他还得赶紧去补会儿眠,白天他还要继续观察这个病人的情况,毕竟手术成功与否,只有病人是否正常醒来,正常行动一条依据。现在他的手术还完全没有成功。 八点不到,医院的大门口就响起了警铃的怪叫。所有医生和护士都好奇的停住了手边的工作,彦冬至也被从浅眠中吵醒。 几个看起来霹雳风行的中年男人,从护士台出示了下证件简单的问了几句话,直奔一直昏迷不醒的病人病房。 彦冬至刚从办公室门口探出头,便看见几人直奔这边走来,他直觉的想到对方一定是来找隔壁病房睡着的那名青年的。彦冬至赶紧站到走廊中间,挡住几人去路说:“前面是重症监护,不能随便进入。” 几人看起来饱经风霜的脸上闪过各种神情,有的惊讶,有的失望,有的焦急的火急火燎。有一个人最平静,冷着脸打量着彦冬至,从头到脚品鉴完毕说:“你是他的医生?”说着拿出揣在怀里的一个破破的小本子,翻开几页,皱起眉头仔细辨认上面的字迹继续问到:“彦医生?” 彦冬至有些意外,对方竟然知道他是谁。请这四个人到他狭小的办公室里坐下后,带头的人拿出自己的证件说到:“我是市刑警一队的队长,鄙姓袁。两天前有人报案说他们的工头老张失踪了,而最后见过那个工头的好像就是那个重症病房里的年轻人,他到底是嫌犯还是目击者,我们想要确证一下,您能把他的基本情况介绍一下吗?” 彦冬至清秀的眉头微微拧紧,那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受了那样重的伤,而跟他在一起的友人失踪,该不是什么命案吧。但听到“基本情况”几个字时,他疑惑的抬眼问到:“你指什么?” “就是姓名,籍贯,血型之类的,还有病情。”袁邱刚说。 “那真的不好意思了。虽然这些不算保密信息,而且您是执法机关,就算是保密信息也是有权问询,但除了病情,对于这个病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看着有些傻眼了的四位刑警,彦冬至继续说:“但是现在病情也有些不明朗了。不过根据他的骨骼特点,他大概20岁这一点是肯定的。”彦冬至自问非常圆满的回答了对方的问题,放松的将身体靠到了椅子后背,两手摆弄着圆珠笔,这是他有些紧张时的小动作。 ……“医生,你不是跟我说笑吧。”沉默了一会儿,袁邱刚主动打破沉默。 身后的年轻刑警不断放射着攻击性的气息,袁邱刚都有些感觉到了,回头瞪了三人一眼。 “没有,因为他身上什么都没有,钱包,证件一样都没有。他的工友今天大概会来,你们应该问问那些人。” 说这话的时候,走廊上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2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2 又是一阵乱哄哄的脚步声,这间狭小的办公室的门被再次推开,几个衣服破旧满面尘土的工人站在门外,看着彦冬至的热情笑容下一秒便僵在脸上,正是因为他们熟悉的彦医生对面坐着的几个人凶巴巴的瞪着他们。 “来的真巧,袁警官,这几人就是那位病人的工友。”彦冬至对门口的几人招手示意他们进来。 被打断的警察黑着脸,一听来人可能握有一些线索,脸色都好看不少。 袁警官仍旧担任发言人角色,对其中看起来年纪大一点的工人说:“你们的工头失踪了,你们知道吗?开发商方面的负责人来报的案。” “俺当然知道!俺们工资还没发呢,老张也不知道死哪儿去了,还是俺跟公司反应的呢。”身材矮小的工人,带着浓重的乡音和大大的嗓门,拍着胸脯自豪的说着。 袁邱刚继续说到:“你们工头最后在什么地方出现过?躺在病床上的那人是谁?” “这俺就不知道了啊!不过这孩子穿着工头的衣服,还有这孩子穿的裤子,是工头前几天说要送给俺的,俺就跟公司说这孩子一定知道工头在哪。这孩子俺那天第一次见,俺怎么知道他是谁?”工人一脸理所当然。 全屋子人互相看了看,都有些不明所以了。原来他们警察手头现有的所有信息的原始出处就是这位工人,绕了一圈原地不动。 站了七个人的狭小办公室,空气里混杂了浓重的男人体味。4月下旬,亚热带海岛城市海门的气温已经很高,而现在正是开空调又非常微秒的时期,林家的两个吝啬鬼天天监视着各个科室的空调遥控器,可想而知现在这办公室里对于天生嗅觉敏锐的彦冬至来说是很难以忍受的。彦冬至看了看时间正好八点半,他要开始查房了,赶紧离开这个地方才是最要紧的。 彦冬至刚站起身,重症病房的呼叫铃就响了,接着他面前的分机电话也跟着响了。响铃还不满一下,彦冬至急忙接起电话,只说了句:“好的!”就赶紧夺门而出了。 醒了!那个昏睡的患者醒了!彦冬至的嘴角不禁上翘。 “哎呀呀!好痛!好痛!怎…怎么回事?”那青年在床上呲牙咧嘴的叫痛,挣扎着坐起,却又磅噹一声重重的躺下。 病人很快被转移到了普通病房,心电图监控设备等都被撤了下来。病人还没完全安顿好,那几名气势压人的警察就急急忙忙来到了病床前。 青年刚刚知道谁是自己的医生,还不明白状况就被几人瞪着,他有些求助般望向彦冬至。 袁警官知道彦医生大概会说什么,转身让跟着的几个人离开病房后,调整面部肌肉,挤出个笑容说到:“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我?……”青年自问两句后陷入沉默,转头看着彦冬至,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狗般说到:“我不记得了。医生!我不知道…我是谁?怎…么办?还有,我…我为什么在这儿”青年声音断断续续,仿佛暴风雨中快要断线的风筝,绝望的琥珀色眼睛急的溢满泪水。 这着急的样子不似假装,彦冬至赶紧安抚到:“冷静,冷静!你先躺下,我一会儿就回来。”说完眼神示意袁警官跟他出来。 警察们和工友们自然怀疑那青年的失忆言论的真实性,但彦冬至冷静的说:“他是不是真失忆很快会知道的,而且有些东西是假装不出来的,任何人都不是天生影帝。”观察了下冷静后的七个人,彦冬至继续说到:“但话说回来,如果他真的得了失忆症,医院还需要观察治疗,希望警方不要再惊扰病人了。” 袁邱刚沉吟片刻,便点头答应了,他接着要求采集指纹来比对警方现有的数据库,最起码先排除其是否是有前科的人,如果在数据库中能找到他的信息,一切都好办了。 关于比对警方数据库的结果,彦冬至几天后也听说了,结果就是他们还在迷雾中,这位好像混血儿的青年究竟是谁仍旧是个谜。最起码有一点他放心了,如此天使般的面容,怎么会是有前科的人呢? ☆、古灵精怪 这位无名青年被起名叫“谷雨”,还是彦冬至给起的名字,因为他醒来的那一天正是二十四节气的谷雨。 十天后,谷雨仍旧住在病房,而住院费自然不用愁。说来他的运气真是好,那件破旧的工作服的下摆夹层里,被缝着厚厚的五万元,而这好像老天爷给的五万元续交了住院费不说,还将之前工友们代他付的手术费医药费还清了。 当然,由于自己工资无着落,工友们私下里窃窃私语的议论,“该不是这孩子偷了老张的五万元后将老张给灭口了吧。”还有的说“不对,这五万可能就是老张给咱们要的工资,结果现在没有证人,咱也不好跟这孩子要啊。” 这些在工地干活的工人,因为耳朵不好,嗓门都偏大,他们本来也想要窃窃私语,但那声音让隔着一道半开门的谷雨听得真真切切。 谷雨这几天已经能坐,头部的厚厚绷带也变成了轻便版本,虽然因为双腿骨折还没办法下地,但他的交友范围已经不限于这间有些挤的多人病房了。总是开心欢笑的他最先得到儿童病友们的青睐,拄着单拐的轩轩,每天都过来让谷雨给读那本生日时得到的故事书。心脏不好已经住院很久的小壹也忍不住下床来凑热闹,小孩子把自己的玩具拿到谷雨的病床上,在谷雨的石膏腿上摆长龙,让谷雨抬着石膏胳膊演木头人等等,谷雨都不会生气,不会像其他住院的病人呵斥他们离开。 因为知道他失忆的现状,护士们都说他是“没心没肺”,换做一般人早就愁死了。 彦冬至也觉得自己负责的这个病人很奇特,他确实是失忆了,这点毋庸置疑,警察用张工头的相片,工地等资料都试探过了,看见工头的相片和别人的相片时,谷雨的心率没有任何异样变化。 关于失忆的感觉,谷雨唯一一次没有笑着说:“我觉得从心里往外的轻松。估计这是我一直想要的新生吧。” 失忆并不是失常也不是失能,所以常识性的知识谷雨都知道,虽然他还下不了地,但据彦冬至推断,他以前所会的所有技能应该也还会。 谷雨的病情一直稳定,又过了半个月,在一个暴雨夜突然出了新问题。 天空电闪雷鸣,倾盆大雨敲打着玻璃窗啪啪作响,彦冬至被从家里紧急呼叫过来,谷雨陷入了昏迷。 谷雨昏迷在厕所。 据说,因为谷雨坚持拄着双拐自己去厕所,护士拗不过,于是就只能在男厕外等候,结果在第一声惊雷响了之后没多久,就听见里面有人倒地的声音,护士顾不了许多,赶紧冲进去发现谷雨已经昏倒。 谷雨这一睡又是一天,雨一直下个不停,他也一直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3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3 不醒。 谷雨昏迷时那些监控设备又重新接上,但除了心率显示出超出一般的快速外,其他都属正常,而他昏迷中一直大汗淋漓的痛苦神情,还有一直握紧的拳头都表示,他只是陷入了非常深的噩梦,而这种时候还不能随便叫醒。 不过说也奇怪,雷雨过后,晴天来临的同时,谷雨就从噩梦中转醒了。 谷雨醒来第一个见到的是胡子拉碴的彦冬至,他有些着急的拉着彦冬至的衣服,挣扎着坐起身,说:“医生,我梦见一场大火,然后有辆车子从后面朝我撞过来,然后我听见自己的腿咔吧断了的声音,就不知道从哪个地方的山崖掉了下去,接着就不断重复这个过程。” 彦冬至听着这没头没尾的故事,没有评论,抿着嘴唇陷入了思考。 “彦大哥,我是不是梦见了记忆?”谷雨捉急的将称呼改成了“彦大哥”琥珀色的眼睛紧紧盯着彦冬至的薄唇,希望那里赶紧吐出肯定的答复。 “…也许是,也许不是,毕竟你最近都在给轩轩读什么书?”彦冬至拿起摆在床头的一本童话敲打着谷雨的肩膀。 《浴火凤凰》的名字落入谷雨眼中,他看见红红火火的书皮有些泄气的躺回床上,负气的背过身。 彦冬至此时终于有些放心了,毕竟谷雨一直对自己的过去不甚在意,现在他的表现却暴露了内心,他对自己的过去还是很上心的。“你这种情况急不来,也许哪天一觉醒来就都记得了。”彦冬至没想到自己这句话终有一天一语成谶,也完全没想到谷雨恢复记忆对于他自己意味着什么。 “医生,如果我永远记不起来,那个…,那几个好心人要找的张工头会不会…。” 下面的话,谷雨没有说,但彦冬至知道是什么。对于谷雨所说的“好心人”自然就是之前为他垫付医药费的那几位工人,虽然那些人最近没有再来,谷雨仍然天天记得他们。 “小孩子不要瞎操心了,这种事有警察呢。”彦冬至忍不住抬手抚摸谷雨刚刚长出来好像猫毛一样柔软的茶色短发。 突然的肢体接触,让谷雨心中惊了一下,但他没有转身,也没有其他的动作,从头皮传来的体温,让他感觉非常舒适安心。他从内心早已将彦冬至视作大哥一般的存在。 对于彦冬至来说并无特殊意义的抚摸,却确实拨动了谷雨的心弦。感受了一会儿,见对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谷雨面红耳赤的转过身,想要抗议,但一看见彦冬至清澈的美目,就有些哑口无言,半晌终于抬手挥开对方的手,气嘟嘟的说:“别把人当小孩!病历上写着我20岁了。” 彦冬至笑笑说:“也许我写错了,你可能才十五六岁吧。不然怎么跟几个十岁小孩那么合得来?”每天在谷雨这里耽搁些时候成了彦冬至的习惯,他摸了摸因为多日住在医院已经茂盛的胡子茬,敲了敲谷雨的石膏腿。“别把自己的小脑袋想破了,我得回趟家了。” 望着彦冬至离去的背影,谷雨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出“再见!”这句再自然不过的告别。因为他还有些依依不舍。 最近这个能住八个人的病房非常安静,小孩子很多已经出院,出不了院的小壹刚做完手术还在重症室,而其他成人患者半好不好的就都急急忙忙出院,大概是心疼医药费,偌大的病房,就剩下他和一个总是昏睡不怎么说话的阿姨。 那位阿姨其实好像不是患者,却是一个把病房当住房的人,白天谷雨还能看见阿姨在医院的草坪和休息区打扫卫生,捡饮料瓶。而那些捡来的饮料瓶被踩憋装入一个个的麻袋,那些麻袋被整齐的塞到病床下面。阿姨总是梳着有些乱蓬蓬的头发,几缕头发似乎故意遮挡着脸面,她总是弯腰低头,跟最熟的护士长见面也不过是点头致意,很少见她说话。谷雨几次想要跟她打招呼,但都感觉被故意躲开了,有时候是拉上隔帘,有时候是故意把头转向另一边,这位阿姨似乎是这家医院里第二位不喜欢他的人。 第一位是穿着白大褂却总是仿佛在夜店泡妹的林羽医生。 作为整天不是望着天花板,就是望着地板,活动不便的病人,谷雨的每天都过得异常漫长,但他找到了新的乐趣,观察医院里所有的人,病人、医生和护士都成了他的观察目标。 护士长陈媛美是个好人,但最近似乎迷上了手机,总是偷偷躲在角落在手机上比划着,实际上是在看她那刚满周岁的混血宝贝。心肺外科的李尔医生明明是个瑞典人却自己起了个中文名字,说着怪异的东北味普通话,住在这个中国南端的城市,还偏偏娶了有些微胖的护士长当老婆。 林羽更是谷雨观察作弄的材料,毕竟这人总有种让人想要见义勇为的冲动。明明有着正牌女友,却非要缠着护士小燕,几个星期的甜言蜜语什么好处都没捞到,就动了歪脑筋。 小燕近日上班总是打瞌睡,黑眼圈都出来了,谷雨因为好奇就问明了缘由。最近小燕的手机总是接到匿名电话,电话那头总是不说话,只有喘息,而且还总是在她值夜班的时候,那声音越听越瘆人,特别怕鬼的她根本没办法睡觉。不但如此,每天还有写着“咒”字的可怕纸条塞在她的换衣柜里。 谷雨没有想很久,立刻想起那天林羽看见上班打瞌睡的小燕,非常洋洋得意的样子。于是断定犯人十之□□就是林羽。谷雨跟小燕打包票,只要把手机借他几晚,立刻让犯人现原形。 当晚,谷雨非常敬业的圆睁着两眼,等着“幽灵电话”的到来,果然在十二点的时候,电话来了。谷雨有些邪气的坏笑了一下,拿起下午从门卫大叔那里借来的喇叭,接起电话后就立刻让电话对着电源打开的喇叭,接着因为电磁感应,喇叭发出了吱吱啦啦的尖细声音,这几声响动,在谷雨听起来大概三四十分贝,在电话另一边,将耳朵紧紧靠在电话上的人听来将是能把人震聋的高音。 果然,医院后院不远处家属楼外墙下,一声男人的惨叫响彻夜空。 这种反幽灵电话行动,持续了几天,对方大概被震怕了,再也没有敢打过来,而林羽从此每天都要不停的挠耳朵,而且变得特别耳背,跟人说话就总是问“你说啥?” ☆、破冰之吻 只是这样,还不算完,毕竟诅咒纸条的事情还没结束。谷雨拿着那张明显是用手指沾着番茄酱写出来的“咒”字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他开始为林羽的智商捉急了。 每日午饭过后,林羽的白大褂胸口袋处总是有些鼓鼓的。不过即使没有看到那鼓鼓的胸袋,谷雨也能猜到那张刚刚沾满番茄酱的纸不可能放到双手随时可能插入的下面口袋。 隔壁病床刚住进来的大哥有个七岁的儿子丁丁,不到一天功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4 夫就跟谷雨混熟了。谷雨知道他家有两把大水枪时,立刻计上心来。约了丁丁明天在医院的院子里玩水枪打仗。 谷雨的目的自然是用水枪来让犯人现原形,用水柱直对着林羽的胸口喷的话,那些番茄酱吸收多余的水分就会迅速的在白大褂上染出红色,而在那么多人的面前衣服都湿了,自然会脱掉,而里面的东西自然就会被谷雨“不经意”的抖出来。 谷雨拿到那把做的很好的好像真的□□大小的水枪时,心口突然一阵感动,这种感动不是因为水枪,是因为这跟真枪相似的重量和感觉。谷雨心中暗惊,难道自己以前经常用枪? 林羽这时从他眼前经过,正在去往换衣间的路上,谷雨对着三米开外的林羽一阵扫射,林羽被淋个落汤鸡后果然转身将正面面向谷雨,准备破口大骂时,谷雨第二串水柱又如期而至,直接让林羽张开的嘴喝了个饱,谷雨和丁丁在院子里看着落汤鸡林羽一阵幸灾乐祸,而那片“红云”果然如谷雨料想般绽开。谷雨假装很着急的摇动着轮椅,来到窗边问:“林医生,对不起!刚刚没看到你从这里过,不过你衣服都湿透了,还有这里怎么都是血?你是不是受伤了?小燕姐姐,林医师好像受伤了!”谷雨焦急的向护士台喊到。 接下来的事情,谷雨不用看下去了,小燕姐自己抓到了真凶,同时也甩掉了个大色狼。 “你这小子!刚拆石膏就打算上房揭瓦啊!”气势汹汹的护士长离他大老远就开始了“爱的鞭策”。 这家医院谷雨已经住了一个多月了,谁能惹,谁不能惹,他还是很清楚的。当护士长生气时,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溜之大吉,可他真恨自己没法跳下轮椅跑掉,眼看着就要被追上了。 突然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出现在谷雨身后,“我推着你逃走吧。” 这个让他的心漏掉一拍的声音正是属于彦冬至的。因为医学研讨会,已经一个星期未出现的彦冬至突然出现,让谷雨沉寂在心底的某种莫名酸楚滋味瞬间绷炸开来。然而心中升起的激动,却被他自己的反射动作破坏了。彦冬至话音刚落,谷雨就回身朝着其所在方向射了一串水柱。 当谷雨后悔的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的时候,彦冬至已经跟刚刚的林羽一样成了落汤鸡了。气呼呼赶过来的护士长也被这一幕逗乐了,脾气也忘了发出来。 谷雨和丁丁愣了一下也相视着哈哈大笑,只有彦冬至有些无辜的叹了口气,抬手摘下了他很少摘下来的眼镜,随手抹干了上面的水渍,将湿漉漉的头发向后拢了拢,露出了洁白且饱满的额头。 一瞬间,平时看着好像书呆子死宅男一般的彦医生,立刻改变了气质。又帅气,又美丽,谷雨挖空心思也没找到词汇,足够形容彦冬至的这种让他的心灵为之震颤的俊美。 看到彦医生不戴眼镜素颜的护士和女患者有几个,几乎都变成被美神的光辉所照耀的蜡像,忘记了呼吸。 彦冬至是深度近视眼,他摘下眼镜后只有一秒能睁开双眼,若想看见人,就会不自觉的开始眯起睫毛浓密的美目了。 谷雨转动轮椅朝冬至身前挪去。在彦冬至要戴上眼镜时,他下意识的阻止到:“等下!” “嗯?”冬至停下了手的动作,有些疑惑的眯起眼睛看着谷雨。 谷雨抬起双手说:“彦医生,你低下头,我站不起来。”谷雨此时真的恨自己为什么坐在轮椅上,他一定要早日站起来,早日到达彦大哥的眼前。 彦冬至不知谷雨有何事情,但仍旧依言低下了头,在谷雨面前一尺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这样的距离他终于能看清楚对方的表情了。 看不清可能还好,而看清楚谷雨神情时,彦冬至心里的千年冰湖立刻感觉被凿开了一个小洞,他自己仿佛都能够听到冰湖的千年寒冰,发出抗议般嘎吱嘎吱的响声。 如果说破开冰湖的是那双满含迷恋的琥珀色眼眸,而让冰面开始塌陷的,就是谷雨突然印上彦冬至眼眸上的轻轻一吻。 彦冬至满眼的不可置信,这小鬼刚刚做了什么?看到这一幕的所有其他人也都开始躁动的议论了起来。 “哎?刚刚那是吻吗?”“吻眼睛?哪里的礼节吗?”“两个男人唉?不会奇怪吗?”“没有吧,我觉得还好,好像看画一样。”…… “你……”彦冬至震惊的完全不知道说什么,目光像是着了魔一样,只能盯着谷雨微笑着的嘴角。不知是震惊还是别的什么带来的这种悸动,让他的心跳声震的他自己都觉得吵,他慌忙的起身,赶紧戴上眼镜,假装镇定的顺了口气,一边看表,一边琢磨离开的理由。 “谷雨哥哥,我爸爸每次都是亲妈妈的嘴的。”一旁的丁丁眨着天真的大眼睛,提出自己的不同意见。而这句话对于彦冬至来说,就好像是天神掷下的钢枪,将他死死的钉在原地。 反观另一个当事者谷雨,他就好像刚刚只是打了个招呼,行了个贴面礼一样简单,笑呵呵的回答丁丁说:“是吗?那下次哥哥也要向丁丁的爸爸学习喽。” 当谷雨再次抬头寻找彦冬至的身影时,对方早已不知道消失到哪儿去了。 护士长观看了整个过程,她是回神回的最快的,毕竟她的老公也是个超级大帅哥。弹了谷雨一个脑瓜蹦,有些宠溺的说:“你这个小子!真把自己当孩子了?刚刚彦医生耳根子都红了。” 护士长把谷雨推回病房的路上,谷雨心情大好,笑呵呵的问:“彦医生真有趣,为什么脸红?我也没做什么呀,就好像丁丁说的,我还没亲他的嘴呢。” “再闹,我可要教训你了。”护士长的弹指神功又要蓄势待发。谷雨见状赶紧捂住自己额头,连连求饶:“不敢了,不敢了!” “不许戏弄大人!找机会跟彦医生和林医生道个歉,你今天胡闹的有些过分了。”护士长十分严厉的说着。 “林羽是罪有应得,我才不会给他赔礼道歉呢!不过彦医生……,他刚刚的反应真的只能用可爱来形容了。呵呵!”说到彦冬至,谷雨忍不住笑出了声,他并不觉得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看见那双几乎让他忘记呼吸的美目时,他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去亲吻它,而他又是行动力极强的人,想到就会立刻做了。 “你呀!对你来说刚刚就是闹着玩的,但彦医生不一样。……”护士长似乎在唏嘘命运般的长长的叹了口气,从此一言不发,不打算继续跟谷雨讨论这个问题。 谷雨的乖巧和人见人爱,源于他非常会察言观色,见护士长没有再说话的意思,他也没有再多问。但那句“彦医生不一样”却始终盘旋在他脑海,怎么个不一样呢? 从那天之后,谷雨觉得彦冬至明显在躲着他。若是在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5 院子里远远的遇到,彦医生甚至会立刻改变前进路线,直接往回走。虽然彦冬至仍旧是他的主治医生,但因为头部的伤基本已经完全好了,所有的药早就停用了,他就剩下胳膊腿的复健治疗,来查房的基本上总是彦冬至的几个实习医生。 不过,就人类的天性来说,猎物越是逃跑,猎人就越是要追。从那天以后,谷雨不再观察医院里的其他人,他的注意力全部被彦冬至给吸引过去了。他就像个小小跟踪狂,会不经意的将轮椅停在隔着走廊和窗户能看见彦冬至办公室门口的地方,盼着办公室的木门开启的时候能够远远的看见彦冬至的侧脸。 彦冬至在医院里的所有护士医生的眼中,那绝对是精英中的精英,毕竟是镶嵌着钻石边的海归。再加上彦冬至平时很少表现情绪,不笑也不怒,被人偷偷起了个“冷面书生”的外号。 这个“冷面书生”最近无法维持“高冷”的外表了,时不时就会脸红。虽然谷雨觉得自己总是远远的看着对方,但那热切的让人无法忽视的目光早就被彦冬至感觉到了,他只是假装自己不去在意,被那样灼灼地盯着,任谁都会觉得不好意思。 几天的观察,谷雨意外的发现看似沉默寡言,冷峻孤傲的彦冬至其实很有意思。他会叼着面包急急忙忙的跑步冲进医院,而且他体力很差,跑那么两步就气喘吁吁了。他会在值夜班饥饿的时候,若无其事的捡起掉在地上的饼干吃。他会忘记撕掉洗衣店的标签,直接穿着有标签的衣服上班。他对网络语言和娱乐圈完全不了解,之前还问护士们“酱紫”是什么意思。他似乎不喜欢唱歌,工作聚餐若是去唱卡拉ok,他总是推脱有事。他似乎对植物比对人还热心,时不时会看见他对着自己养的盆栽自言自语。他很喜欢快餐,特别喜欢汉堡和肉包子,吃完会意犹未尽地添吮着手指。 彦冬至其实并不“高冷”,他会笑,而且只对小孩子笑。发现这个事实,谷雨心中有些莫名的不悦,彦冬至曾经经常对自己笑来着,难道真的只是把自己当小孩?想到这里,谷雨立刻来到全身镜前审视自己。 谷雨捏着下巴,从头到脚仔细的打量自己。脸长的不错,应该说无可挑剔,不是他自恋,确实如此。谷雨严肃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疑惑的自言自语“真的看起来像是十五六?没有吧,这最起码也有二十了。”他接着对着镜子摆了个笑脸,又开始嘀咕说:“嗯,也许以后少笑笑就好了。保持cool的感觉,嗯!就这么办。” 现在他虽然做着复健,每日能在器械上勉强走几步,但他多数时间仍旧是坐在轮椅上,对于自己的身高,完全无法得知。他突然想到一个小百科,人的臂展跟身高基本相等,想到这里便急匆匆的去找小燕姐姐去了。 但谷雨终究没有去测量臂展,因为他听说了一个坏消息。这个消息让他心里满满的装着对彦冬至的担心,自己的身高什么的,自己被当作小孩什么的,完全被忘记到九霄云外去了。 ☆、榕树下 这天傍晚,谷雨等在彦冬至经常独自吸烟的地点。今天有一位脑瘤患者进了手术室后,在手术中停止了心跳,每当这样的日子,彦冬至总是独自一人,躲在院子边角的大榕树后面,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尼古丁什么时候能平静了他的内心,他什么时候才会回到工作岗位。 远远的看见谷雨,彦冬至不自觉的停下脚步,手里的香烟盒被捏的有些扭曲。 谷雨没有催促,也没有离开,直直的看着彦冬至,平静的等着对方的选择,是继续逃开,还是靠近自己,主动选择的权利谷雨打算让给彦冬至。 “最近复健效果如何?”彦冬至平静的丢出了个问题,好像之前两周的躲避根本是谷雨的胡思乱想。 “谢谢你!彦医生。”谷雨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反而非常诚恳的表达着谢意。 被莫名其妙突如其来的“谢谢”有些惊到了,彦冬至嘴里的香烟差点掉下来。“怎么了?突然之间谢我什么?” “谢谢你救了我。你看我,健健康康,马上就又可以能跑能跳,一切都是医生的功劳。从醒来到现在快三个月,我突然发现自己还没跟您说过谢谢,今天特意来道谢的。”谷雨平静的说,看着因为自己一席话而双唇微微颤抖的彦冬至有些心痛。 “……,你这孩子,最近电视剧看多了吧,什么时候学会煽情了”彦冬至一边说着,一边把未点着的香烟拿在手上,假意看风景般的别过头。 “医生,以后每当这样的日子,你不要再一包一包的抽烟了,想想我,想想那些被您起死回生救回来的生命,你自己的生命也同样重要。不要再废寝忘食的工作,不按时吃饭,不注意休息。你知道你的寿命减少一天会有多少等着你搭救的人无法得救吗?”谷雨说着说着,眼泪落了下来。他这时才注意到自己是真的很孩子气,居然哭了。 被谷雨微微的抽泣声吸引,彦冬至赶紧转过身蹲下来看着轮椅上的大男孩。心中莫名泛起温柔的波澜。他本想抬手摸摸对方的头,安抚说“不要哭了。”但他突然想起谷雨之前的那个吻,他的手则不自然的停在了半空。 “别盯着我看!我这不是眼泪,太热了,出汗了而已。”谷雨害羞的在脸上一阵乱抹,把眼泪迅速的抹掉。 彦冬至笑了,笑声让谷雨停下了动作,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笑脸,这笑容已经好久不见,是他最喜欢,最思念,最想见到的。 谷雨似乎又想到不高兴的地方,气鼓鼓的抱怨到:“不要把我当小孩子。你看!我严肃的表情很cool的,显得很老成吧。”谷雨说着摆出cool脸。 结果这一下,彦冬至更加忍俊不住,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了起来。 被这笑声搞的实在摸不着头脑,谷雨奇怪的问:“这有什么可笑的吗?我的脸那么可笑吗?我……”谷雨本来想要抱怨,但看见彦冬至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就释然了。不管什么情绪宣泄出来就好了,总是不断压抑压抑再压抑,很快人就会坏掉了。彦大哥就应该多多表现自己的情绪,否则真的对身体不好。 谷雨的心被这无邪的笑容治愈了,柔和的像一汪水,心想‘看他笑的,估计几年的份都用完了。’ 好一会儿,彦冬至收了笑容,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坐到树下的长椅上平静了下气息,说到:“死亡是很恐怖的,对吧。” 谷雨因为不自觉的会想到自己手术前那段弥留之际,不禁打了个冷颤,赞同的点头。 “我知道那种恐怖,虽然我没受过你那样的重伤,但我知道那种一分一秒接近死亡的感觉。就好像掉入了流沙坑,无论伸手去抓什么,最后什么也抓不住,最终会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6 掉入死亡的嘴里,被其吞噬,那种绝望,我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 彦冬至平静的说,谷雨静静的听,没有打断的意思。 “本来我应该在美国的一家医院工作的,但毕业时最后一次回国,乘坐的航班差点失事,在航班上机长让乘客们都写下遗书的时候,我突然想——哦,原来我是这么死的啊。曾经的那些过往,高兴的不高兴的,快乐的悲伤的,仿佛都失去了继续纠结下去的意义。当我提笔写收信人时,突然发现居然没有能够收到我遗嘱的人。所以,……” 听到这里,谷雨心中升起团团疑云,但他压抑着问问题的冲动,仍旧静静的听着。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这种时候又一点儿也不像小孩了。”彦冬至转头看着谷雨。他想确定,这些事情对方真的想听吗?当他看到谷雨明亮的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时,那种不安感瞬间消散了。 “彦大哥,你继续说吧。我听着呢。”谷雨自然的伸出手握住了彦冬至冰凉的手。 不知是不是彦冬至陷入了回忆的关系,他没有甩开谷雨的手。 “大约十六时,我爸妈撇下我一起自杀了。因为我父亲经营公司失败,留下巨额债务,亲戚们都躲着我。但我被我父亲的一个表兄弟收养了,本来以为这家人真好,帮我爸还债,还供我上学,但实际上那个表叔有那种嗜好。”说到这里彦冬至顿住了,他有些奇怪自己为什么要对一个小自己近十岁的孩子说这么多。 “那种嗜好?什么嗜好?”谷雨这次是真的没懂,忍不住好奇的问。 被谷雨天真的刨根问底,彦冬至莫名的有些不好意思。他现在完全明白了谷雨那天对自己的那个吻是没有任何深意的,只是捉弄他而已,因为谷雨跟自己不是一类人。 ‘快三十的人了,居然因为小孩子的作弄而动摇不已,真是太不成熟了。’想到这里,彦冬至自嘲的笑笑。 彦冬至知道自己如果不把话完全说清楚,谷雨是不会放开手让他逃走的,于是只能叹了口气说:“他喜欢小男孩。” 谷雨仍旧没有抓住要点,心想‘喜欢小男孩怎么了?不是很好吗?’因为不解,眉头全都拧到了一起。 “这么说吧,那个表叔他想跟我做/爱。现在明白了吗?别告诉我,你不懂什么叫做/爱。”彦冬至无奈的只能把话说得白到不能再白。 这回谷雨终于懂了,确认似的问:“那人是同性恋?” “大概吧。然后有一天晚上,婶婶不在,他袭击我了……,其实我之前都应付的很好,可那天他似乎一定要做到最后,所以我让他成了太监,当然我也因此在少管所住了半年。管我家那一片的老片警后来作证说我是正当防卫,我才能离开少管所,当时的美术指导老师帮了我很多,高三的时候我几乎是住在老师家的。因为出了伤害事件,不管原因如何,我根本没有半个朋友了。再后来,也真的遇到了很多好人,……,好了,我的回忆分享到此结束。”彦冬至迫不及待的想把自己的手从谷雨的手中抽脱出来。 “彦大哥是海门人?”谷雨跳跃性的问了个问题。 彦冬至不太习惯这个“彦大哥”的称呼,愣了一下,但还是轻“嗯”了一声,回答了问题。 “这么说,你之所以放弃美国的优厚条件,回到海门,是报恩?报仇?”谷雨异常敏锐的思维,有时候真的让人怀疑他的年龄。 “……,报恩吧。”彦冬至脸上闪过有些遗憾的神情,又轻声叹了口气,说:“可是完全没办法报恩呢,那位好心的片警已经病逝了。那位美术老师因为我被学校开除了,现在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我完全不知道。老师……”彦冬至似乎回忆到了非常伤感的地方,眼底泛起了泪光。 “彦大哥?”谷雨见彦冬至在哭,完全慌了手脚,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该做什么。 二十九岁的男人如果哭,会是什么情景谷雨从来不曾想象过这样的问题。如果想象的话,估计只会让他觉得奇怪而已。但此刻,他的心被一滴滴眼泪给揪的死紧,除了心疼还是心疼。那微微抽动的瘦弱肩膀让他莫名的有种想要揽过来保护的冲动。可是为什么这样?自己难道也是同性恋? 挂在彦冬至嘴唇上的一滴眼泪就像是击穿谷雨理智的最后一支箭矢,谷雨着了魔一般盯着那滴泪水。‘它不应该在那里,泪水不应该在彦大哥脸上,他为什么会哭?我不想让他哭,他应该像刚刚那样大笑,我想让他的生命里充满了欢乐。’谷雨想到这里,异常坚定的神情浮现在脸上,抬起彦冬至的脸,摘下碍事的眼镜,坚定的朝着挂着泪珠的双唇吻了下去,他要吻走他所有的悲伤。 吻着冰冷的嘴唇,谷雨不自觉地开始吸吮了,包括有些咸味的泪水还有微甜的口水,他为这种味道和感觉着了魔。同时他自己也发现了个惊人的事情,那就是他对接吻这事很在行。 被突然吻住的彦冬至,泪水立刻被吓退了,开始他想到的是‘这家伙又来了,国外长大的吗?自己在美国住了那么多年,美国人也不是这样子将接吻当日常的。’ 但很快,他的思路就无法保持理智了,谷雨有着与其年纪不相符的技巧。 29岁的彦冬至不可能没有过情人,当然接过吻,但唇舌被拨弄的几乎出现麻痹的快感是他以前所不知道的,那酥麻的感觉像是要去引燃□□的火线,顺着喉咙飞速的蔓延到全身。□□之火已经烧光了他身体里的所有力气,呼吸的间歇,他只能无力的靠在谷雨的肩上。 “彦医生,我喜欢你!”刚刚绵长的吻结束后,谷雨立刻抛出了这句好似□□一般有破坏力的话。 这句话找回了彦冬至身体里的所有力气,他突然一下从长椅上弹起,为了远离谷雨,特意往一旁走了两步。顿了顿之后,又不知从哪里掏出那根本来要抽一直没抽上的烟,不是很自然的说:“别作弄…” 彦冬至的话还没说完,谷雨就坚定的否认了“捉弄”这个说法,“我知道我在干什么,我知道我在说什么,我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这不是捉弄,我超级认真的。” 彦冬至本想再反驳,但回头看见了谷雨异常坚定的眼神,于是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 “我应该没有二十那么小吧。”谷雨并没有因为彦冬至的匆匆离开而不安或者烦躁,他知道自己刚才确实有些突然了,给点时间思考思考也是应该的。“嘴唇好软啊!”谷雨轻抚着自己的嘴唇,上面仿佛还有着刚刚那一枚深吻的触感。 作者有话要说:  就这位年下小攻的出手速度来说,我认为他并不如自己认为的那样直。 ☆、我的职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7 业 谷雨每天异常积极的进行复健,保健医生都担心他会因为过度训练而使病情恶化。大概还是因为年轻,不到两个星期他就脱离了轮椅,可以拄着拐杖行走了,只是剧烈的跑跳还做不到。 谷雨站立起来后发现自己其实蛮高,有一米八五还多一点,加上他对健身房的设备也有莫名的熟悉感,他自己推测着自己以前的职业,会是职业军人吗?但是,审视自己全身,没有一个伤疤,这么没有荣誉感的军人估计早被开除了。 谷雨发现自己双手手掌有薄茧,这又是经常进行什么工作才有的呢。关于这个职业问题,他本想找彦冬至商量一下,可对方那天之后躲他躲得更加明显。预付的医药费也快见底了,林羽这家伙三天两头就来恶心他一次,所以赶紧找到自己能做的工作挣钱还债才是最要紧的,毕竟那五万块是失踪的张工头的,如果人家回来向他要,他也是要还给人家的。 彦医生找不到,谷雨最近觉得李尔医生也是个很好的好人。 李尔医生三十三岁,是享誉世界的心肺外科医生,在一次国际支援的救灾活动时来到中国,然后就爱上了这个国家和这里的人,辞掉了国外的工作,在此隐姓埋名。 为了商讨自己的问题,谷雨来到了李尔医生的个人办公室。见到谷雨,李尔非常高兴,给了他一个有些夸张的拥抱。 谷雨说出自己的猜想后,李尔说:“你应该不是建筑工人,你的皮肤跟那些来看过你的工人完全不一样。他们因为长期野外作业,皮肤晒的有的已经产生皮肤问题,而你的皮肤看起来明显有保养过。” “那我会不会是军人?”谷雨问出自己的推测。 “绝对不是。”李尔非常肯定的说。 “为什么你这么确定” “军人即使退伍了,仍旧会按照军队里的样子生活,站坐都会不经意的将后背坐直,而你经常怎么坐着?” 听到李尔这么说,谷雨这才发现,自己坐姿和站姿总是很随意。原来他和军人的区别不是伤疤的问题,而是根本气质上的问题。 “那你觉得我可能会什么技能?”谷雨有些泄气的问。 “嗯……”李尔沉思了下,将转椅转向了书架,说到:“你不用太急,我这里有很多书,也许你会看着看着,就找到答案了呢。你随时都可以来这里看书,你看这样行不?” 谷雨将目光投向了书架,很少有医生将办公室当自己的书房用的,毕竟这里不是自己住宅。 “很奇怪?因为家里书架已经放不下了,而这些书我又都喜爱的不想把它们丢入纸箱。所以……” 谷雨绕过桌子,在书架上寻找自己可能感兴趣的书,一排外文书籍码放的很整齐,放在李尔伸手就可以拿到的二层书架上。 “哦,这些是我从家乡带过来的。你可能……”李尔想说,‘你可能读不懂。’毕竟是法语和德语的著作。据他所知,中国人会英语的很多,但会法语和德语的就没有那么普遍了。 李尔话还没说完,谷雨有些高兴的抽出其中一本用德语写着《格林童话》的书,笑呵呵的问:“医生居然还看童话啊。” 李尔惊讶的看着一边翻书一边说话的谷雨,发现对方根本没觉得自己不是在看中文书。 “你看得懂德语?” 被李尔这么一问,谷雨这才意外的发现,自己看的是外文版的《格林童话》,这个新发现让他太高兴了。 “那么法语呢?”李尔直接改用法语问话了,“你该不会也听得懂吧。” 谷雨对此没什么反应。李尔嘿嘿坏笑了一下,用法语说:“以后不能用德语骂人,可以用法语偷偷骂你喽。” “法语也不行哦。小心我教会护士长德语和法语里的脏话。”谷雨挑衅般的看着李尔,用非常流利的法语反击说。 ……巨大的囧字出现在李尔的脸上,“你这家伙究竟是什么人?”李尔不敢置信的问。 “这个问题我早就问过自己千百遍了,要是知道我还愁什么?” “你是翻译?大公司的董秘?”李尔捏着下巴一边思考一边自言自语,“不过年纪太轻了。归国子女?有了,你不是要找工作赚钱,语言就是技能啊。我有些朋友想学汉语,但没有时间去学校,不如我就介绍你来教他们好了,他们都是高薪阶层,可以把学费算高点,感觉你的汉语还挺标准的,明显有北京口音。” “这么说来,还真是。我原来不是海门人啊!不然怎么住院这么久了,也不见有人看望我,原来我家住外地啊,还以为我跟齐天大圣孙悟空差不多,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呢。”谷雨每天给人感觉很乐天,但他心底真真切切的有些不安。他奄奄一息来到医院,也许自己的家人没来找过自己是因为早已去世了?或者自己卷入什么麻烦的事件,家人都避之唯恐不及。 一直没机会和人讨论自己的事情,今天跟李尔医生的一番交流不但得知了他的一些技能,还找到了家人迟迟没有出现的原因。谷雨真的非常高兴,心想‘李尔医生真是我的贵人。’从此以后,两人成了很好的朋友。 又过了两个星期,谷雨基本完全康复了,但他接下来面对的问题更加艰巨。他要出院了,可是出院后他能去哪儿呢?他是个没有过去的人,也没有来找过他的亲人。再加上他其实很不想走,因为离开医院,他就离开了跟彦冬至的唯一交汇点。彦医生铁了心躲他,如果自己再离开了医院,以后岂不是完全没戏唱了。 这个时候,谷雨又想到了李尔。 谷雨将自己的想法跟李尔说了,李尔往日经常挂在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严肃的不能再严肃的问:“你认真的吗?” “我其实不太明白所谓‘认真’的含义,什么样的行动,或者是什么样的结果代表着认真呢?”谷雨最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之所以自己的告白被当成“捉弄”,就表示彦冬至不相信他的认真吧。 没想到谷雨看似很随性,其实是很认真的性格。李尔赞赏的点点头说:“思考这个问题本身,你就算合格了。” “唉?真的?” “不过小冬的过去,你知道吗?” “小冬?”谷雨对这个特别亲昵的称呼非常不悦。 “啊!我们是同一个学校的校友,你不知道?老交情,所以……”李尔被谷雨寒冷如冰的目光煞到,心中暗惊‘这小子气场好强,气势上把我这个比他大十多岁的人都压的死死的。 “这样啊……”虽然理由充分,但谷雨的语气仍旧冷冷的。“你说的过去,是关于他表叔和父母双亡的事情吗?” “这些你都知道了,不过不止这些哦。彦医生能出国留学是因为在网上认识了同道中人,在他当时万念俱灰的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8 情况下,他答应做对方情人的条件,以此来得到了出国留学的资助。” “万念俱灰?他说高三时有个老师一直帮他。”谷雨奇怪的问。 “哦,那个老师的事你还是自己问他吧,……” “那现在,那个资助人呢?彦大哥还是他的情人?”谷雨又急忙打断李尔的话问到。 “在美国,他也发生了很多事情,多到我一时半刻根本说不完。你若好奇最好自己问他,若没有做好听到任何事都不意外的心理准备,最好不要听,免得你的反应伤害到他。” 话已至此,谷雨基本上不用问了,估计是电视剧都比不上的情节吧。 “据我观察,你应该是直的吧,为什么突然对彦医生感兴趣了?” “你为什么认为我是直的?我是个没有过去的人,也许我原来就喜欢男人。而且跟彦医生接吻时,我发现感觉很好啊。”谷雨有些不服气的说。 “等等!你说什么?你们什么时候接吻了?”李尔惊的突然从椅子蹦了起来。 “怎么?大概一个月前吧。” “唉?这么说除了你当众吻他眼睛那次不算,你们真的接过吻了?”李尔的音调已经不自觉地在飙升了。 “李大哥,你小点声!现在很多人还没下班呢吧。”谷雨赶紧示意他坐下并放低声音。 “……,失态了。”李尔坐下后沉思了一下说:“行!你这个忙我帮了。”李尔豪爽的一拍桌。 谷雨自认思维足够跳跃,但也没明白李尔这结论从何说来,又因何而起呢? 到了谷雨出院的日子,他没有什么行李,自然不会有很多东西要收拾。在这里他跟所有的医生护士混的太熟了,因此收到了很多饯别礼。大家就好像事先商量好的,买的都是生活必需用品,而且没有重样的。 手续早就办完了,但谷雨一直坐在挂号大厅,他想最后至少跟彦冬至说上几句话,留下个联系方式也好啊。 但这个愿望也无法实现了。中午的时候,李尔出现在他面前告诉他:“彦医生今早坐飞机去美国参加医学研讨会去了,所以你在这里等多久都没用的。” 果然因为自己的年龄而不被信任吗?还是因为自己是失忆的人,没有安全感?又或者两样都有吧。谷雨消极的想,可是尽管没有记忆,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头一次如此喜欢一个人。想到这里他有些孩子气的用拳头猛地砸向椅子靠背,休息长凳因此而微微晃动了几下。‘这个彦冬至真是够气人,我到底哪里不合他心意,当面说清楚不好吗?就知道逃避!’他在心里抱怨。 “他什么时候回国?”谷雨现在只想赶紧见到对方,把话说清楚。 “别着急啊。大概得一个星期吧。不过,他走的时候把这个留给我了,你看看是什么。”李尔看着谷雨发火没阻止,表情却有些神秘兮兮的。 “这是什么?”谷雨接过李尔递过来的一个信封。信封里面好像还装着什么奇怪的东西,绝对不是只有信纸。 “打开吧。” 谷雨皱着眉头打开信封,里面叮叮当当的掉下来一个金属钥匙,还有一张字条。 “这是哪里的钥匙?”谷雨心中不停的呐喊‘不会吧!不会吧!’,但他表面上还是平静的问到。 “你觉得呢?”李尔觉得这小鬼真是不可爱,什么时候那冷静的表象能够被击穿呢? “……” “是彦冬至的公寓钥匙。但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我说我会帮你的,所以就帮你找了个房东。毕竟你是个无家可归,又无依无靠的人啊。能依靠的只有我和他,而我家有个新生娃,自然没办法帮助你,所以就……” “真的!”谷雨这下子完全喜上眉梢,从座位上弹起身,给李尔来了个大大的拥抱,“谢谢,谢谢!真是太感谢了,我太高兴了!李医生怎么办,我好喜欢你!”谷雨高兴的有些忘乎所以了。 “……,你别吓我了,我老婆在瞪人了。”李尔笑着推开谷雨,说:“对了,他还写了个约法三章,你看看吧。” 谷雨这才打开那张字条,上面写着:“不许踏进我房间;不许再有之前的事;不许带外人来;不许夜不归宿……。ps:给阳光房的花浇水。要是有一盆长了黄叶,你就去睡大马路吧!” 噗!看完所谓的“约法三章”,谷雨忍不住笑出了声。看着字条,就好像看见别扭的彦冬至本人在跟他说这些似的,他真是太高兴了,感觉浑身都轻飘飘的。 ☆、相片中的情敌 李尔提议开车送谷雨去彦冬至家,于是两人来到地下车库。 李尔人高马大,北欧血统的人普遍都很高,据李尔说他一米九一公分,并不是家里兄弟姐妹中最高的。所以他的座驾是辆越野jeep。 李尔让谷雨坐到副驾驶,谷雨却没有动,他径直开门坐到了驾驶员的位置,好像爱抚自己最心爱之人一般,目光炙热的来回抚摸着方向盘,然后非常兴奋的说:“李大哥,我好像会开车,而且应该很在行,摸着方向盘时,我心跳的好快,这个感觉好熟悉。” “是吗?但是不行,你没驾照的吧。下来,别浪费时间了,今天我来开,改天这车借你试试。”李尔毫不客气地把谷雨从驾驶座上拎下来,两人迅速上了路。 彦冬至的家是普通的两居室,据说是因为这边很少有一居室的房子出租,而且离医院比较近,即使一个人住有些浪费,他也选择了这里。 据说,家具都是房东准备的旧家具,房间里的陈设和东西非常少,客厅里只有一台电视、一张桌子和一个三人沙发,基本上没有任何其他装饰性的陈设。据说是因为彦冬至在家的时间还不及在医院的一半,这里只是用来睡觉、洗澡、换衣服的场所。 厨房是开放式,灶台上厚厚一层灰,估计很久没有使用过了,厨房边上有个门,打开居然是另一番福地洞天。这里是厨房边上的阳台,被摆满了各种谷雨完全不认识的植物,大概这里就是阳光房了。 冰箱门上贴着一张a4纸,写着所有花卉的注意事项,有几个每天还要拿进拿出,不能被太阳照太久,又不能不照太阳。有些要天天浇水,浇多少水都写的清清楚楚,有些还有个浇水时间表。真是细致的让谷雨有些无语了。 李尔被医院紧急叫回去了,而谷雨从早晨就没有吃东西,现在早就有些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本来期望着冰箱里有些吃的,结果什么都没有,只有速冻食品和几瓶矿泉水。而对于速冻食品,谷雨看了很久食用说明,他推测这种食品还必须加热才能食用,可是用于加热的“微波炉”究竟是什么呢?这个大难题可是把他难住了。无奈之下,只能把速冻食品再次放回冰箱。 “只管这些花草的死活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9 ,不管我的死活。”谷雨嘟囔着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正在发愁时,他想起出院时,几位儿童病友还送了他些糖果和零食,估计能暂时充饥一下吧。晚上还是去医院食堂找张阿姨曾口饭吃吧。 环顾了一下房间,谷雨决定打破一下那个“约法三章”,毕竟现在彦冬至又不在,而对于彦冬至的房间他是真的非常好奇。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发现彦冬至的东西除了书之外其他真是少的可怜,写字台里只有一个抽屉是上锁的,台面上堆满了各种医学书籍,书柜上的书籍摆方的也相当凌乱,衣服倒是没有随便乱丢,但从洗衣店取回来的白衬衫什么的,就那样带着衣架和标签原封未动的放在了洗衣机上。 如果收拾了这些书,彦冬至回来后会发现他进来过,如果不动的话,他又有些看不下去。经过了时间不长的心理斗争,谷雨决定还是收拾一下这个乱书堆。 彦冬至的书籍种类繁多,有医学书籍、法学书籍、心理学书籍、外文小说、期刊杂志、最近很流行的中文小说,最吸引谷雨目光的是,数量巨大的日本漫画。 一些巨幅海报被藏在了床下和窗帘后面,一些手伴和漫画周边产品则被藏在了书柜下面的一个盒子里。看来彦冬至在谷雨来之前将房间收拾过。不能踏入他房间的真正原因难道是这些? “彦医生,你可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谷雨翻着一本本的漫画,仿佛发现了新世界。 书堆很快被收拾干净,在书堆的最下面压着一本相册。相册很旧很旧,边缘都破损了。 好奇心的驱使,谷雨翻开了相册。开始的相片是一些黑白的,一对年轻夫妻的合照,翻着翻着,照片变成了彩色的,而两人的合照变成了三人的合照。多出来的那个小婴儿的单人照也很多,小孩的照片越来越多,孩子越来越大,谷雨慢慢的发现这个孩子就是彦冬至。 “这对夫妻是他的父母?”谷雨一边看一边自言自语。 小孩子的笑容在相片里慢慢消失了,家庭共同的合影也慢慢没有了,相片里彦冬至的校服变了之后,他整个人的气质也变了,感觉阴沉了许多。 彦冬至初中的一张班级合影,他似乎跟所有人格格不入,本来就已经站在了队伍的最边上,他还故意把身子向外斜开,仿佛要从相片里逃离一般。 “他那时候就不合群啊,不过好年轻。好可爱呀!”谷雨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相片里的彦冬至,他下意识的行为如果被别人看到一定会被称为“变态”。 彦冬至的校服又变了,他给人的感觉也完全变成了另一个样子,孤独寂寞的阴沉少了,取而代之的是有些桀骜不驯的狂妄。这个时期的班级合影,彦冬至都站在队伍的最中间,老师和同学们看向他的目光里混杂着很多,有嫉妒、惧怕、羡慕还有厌恶,唯独没有喜欢。 “这是叛逆期吗?不过也很漂亮就是了。”谷雨一边翻着,一边笑呵呵的自言自语。 高中时期的照片很多,看来彦冬至虽然打扮的像是个不良少年,但学习很好,有很多获奖的照片。在这些照片上,彦冬至多数时候都是面无表情,似乎并不喜欢跟别人合影。但只有一个人例外,在和那个人的合影里,彦冬至的脸上有着淡淡的微笑,还有一种让谷雨光看相片都觉得心口一跳的魅力。 “这是……”谷雨心中有些不悦,因为彦冬至的表情看起来之所以那么有魅力,是因为那是他害羞的样子。谷雨非常生气的想,这个表情不是只有自己见过啊! 凭着谷雨敏锐的思维,他早就猜到了跟彦冬至合影的人的身份。一定是那个让彦冬至泣不成声的那位“老师”。 这位“老师”看起来很年轻,像是刚毕业的大学生,个字跟高中时候的彦冬至差不多,谷雨推断那应该代表,他只有一米七五左右。跟这位老师的合影有好多张,不同季节都有。有时候合影并不只他们两人,还有其他同学,其他老师的身影,但两人似乎被一种别人无法入侵的氛围包围着,即使合照中有多人,谷雨总是能在彦冬至的身边位置发现那位老师。 谷雨将一张两人合照的相片从相簿中取出,他要仔细看个究竟。这个决定让他很快就知道了“老师”的姓名。 相片的后面写着:“祝学业有成!——翟悦” 能形容翟悦相貌和气质的词汇,只有“普通”,那张脸是最不好辨认也不好记的大众脸,跟自己是完全相反的类型。 翟悦照相时总是带着非常温柔的笑容,这个温柔笑容让谷雨心情异常糟糕。要说翟悦和彦冬至有什么相似,那就是翟悦脸上的镜框跟现在彦冬至每天带着的那个黑色镜框简直一模一样。而高中时候,彦冬至并没有戴眼镜。 “那眼镜不是防狼用的啊!”谷雨被自己的新发现郁闷到了。 普通!普通!谷雨在心里不停的说着这个词。难道自己不是彦冬至的菜?他喜欢超级普通型的? 谷雨再次仔细观察照片,他又发现了个问题,翟悦的表情从来都是一种慈爱师长的感觉,从来未曾夹杂过其他。难道说,彦冬至单恋着翟悦? 谷雨开始设想当时的情景,彦冬至表白被拒,所以远走美国?又或者翟悦看起来人畜无害,实际上是个禽兽?被伤害的体无完肤的彦冬至无奈逃到美国?不惜做别人情人也要离开,难不成是后者? 谷雨越想心情越糟糕,最后他气急败坏的站起身决定不想了。回医院去吃饭去。 他其实可以自己做饭,手艺还是张阿姨亲手传授的。但他现在身无分文,李尔介绍的工作才开始,而第一笔工资也要等到周末才会支付。所以,他现在只能厚着脸皮再回到医院。 对于这个城市,他非常陌生,从醒来他就只呆在医院,那家医院是他的起点,仿佛是他老家一般的存在,医院里的所有人更像是他的家人。 按照李尔给的地图,谷雨从彦冬至的住处出来之后,走了不一会儿就到了一个建材市场的后门。谷雨当然知道自己的救命恩人是两位卡车司机,只是从未有机会见见他们。想到这里,谷雨的脚自己就走向了建材城里面。 ☆、粉墨登场的女人 谷雨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建材城里贩卖基础材料的,比如沙石砖块,钢筋水泥,木条木板等等。有一些跟他目前的衣着有些类似感觉的人一边抽着烟,一边聊天的蹲在几个门店的夹角处。 对比大街上走着的时尚人士,谷雨目前穿的非常寒酸。牛仔裤是破的,不是时尚做旧,而是穿破了。毕竟这裤子是保安大爷给他找的旧裤子。体恤衫的款式也非常老旧,因为是食堂张阿姨的老伴穿剩下的。尽管如此,谷雨从未觉得这样穿有什么问题。只是今天经过时尚商业街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10 区的时候,他对橱柜里陈列的那些服饰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只把这个当成是穷人的憧憬,没有放在心上。 经过那几个聊天的男子身边的时候,其中一个年纪较长的人跟谷雨搭话。 “小哥,你找活还是找人?” 找活?找人?什么意思?谷雨有些被问的摸不到头脑。 见谷雨没有回答,那人站起身朝他走了过来,上下打量着他,打量完毕后摇摇头,一口四川音对同伴说:“新娃子,估计啥都不会。” 谷雨心想估计自己可以不用回答问题了,而且估计也可以自行走人了,然后就朝对方点了个头离开了。 走了几个岔路口,他发现这个建材城很大,他有点迷路了。现在所在的地方似乎是贩卖各种石材的区域,店面都非常大,而且很气派,看店的店员对招揽生意都不是很上心,有的在玩儿电脑游戏,有的在玩儿手机游戏,有些看见了谷雨,也只是瞟了他一眼而已。整个区域基本没有什么客人,冷清的就好像现在已经是关店时间了,但其实现在才下午三点钟。 非常安静的地方,有一个地方非常的喧闹的话,那种喧闹就会异常突兀。 谷雨也被那种喧闹吸引过去了,不过他并不打算牵扯其中,所以跟从店里探出头看热闹的其他店员差不多,他只是远远的观望。 一群工人模样的在一个大门紧闭的店门口,大声的叫嚷着。谷雨听了个大概。那些人是来讨要欠薪的,有的是供应商,有的是运货员,有的是小时工。 而被追讨的店铺里只有两名女性工作人员,明显不是主事者,一个个的都万分惊恐的看着玻璃门外那些仿佛豺狼虎豹的工人们。 虽然事实上应该是拖欠款项的店铺不对,但现在的情景却好像是那些工人太凶恶,是他们的错似的。 那一群人已经在炎炎烈日下堵门口有一会儿了,呐喊了一阵之后,一辆警车带着警铃的呼啸来到了那个店铺的门前。 警察显然不是来帮着那些人讨薪的,而是因为店铺里面的女店员太过害怕而报了警。 警察从店铺进去出来两趟之后,那些堵门的人都安静了下来,他们当中有人是带头的,组织大家开始静坐了,对警察的话充耳不闻。 规劝那些人的警察其实也很为难,对内对外他们似乎都没有什么可以执行的法律,两个警察互相看了看,又回到了店铺内,跟女店员说了些什么。一会儿功夫,从店铺深处走出来一位大腹便便的男性。 那位男性跟警察说了几句话之后就开始打电话,但似乎都不太顺利。谷雨有些玩味的看着这一切,就仿佛看着人间戏剧一样。 这时候,刚刚组织人群进行静坐的那个人突然站了起来,朝谷雨这边走了过来。 “小伙子,你的伤全好了?”那人远远的就扯着嗓门喊到。 谷雨并不认识来人,还以为那人在跟别人说话,左右看看发现自己这个方向就只有自己一人。于是就想到,难道是那两个卡车司机中的一位? 还真让他猜中了。经过聊天,谷雨得知这人叫史大,而另一个人是他弟弟,两人结伙干运输。今天史大来这里,是来催讨已经拖欠了他们三个多月的运货费,而史二则还在干活途中。 史大皮肤黝黑,说话间露出洁白的牙齿,一看就是热情又忠厚的好人。“那医院神医多啊。”史大一边说着一边用手使劲的捏了捏谷雨的肩膀。 这个史大哥力气真大,谷雨在心中抱怨,自己的骨头要被捏碎了。但对方并没有恶意,所有他也就呲牙笑了笑。 “当时可是吓死我了。你的胳膊腿都断了,头上还破了,不停地流血,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那么吓人的事。”说着又开始打量起谷雨来了。“没几个月居然又活蹦乱跳了。就是年轻啊!” 两人互通了姓名等信息,然后史大非常热情的还把联系方式给了谷雨,说是“相遇是缘分。”而谷雨穷到根本没有手机,所以没能给对方联系方式。谷雨并没有把自己失忆的事情告诉对方,只是说自己因为住院把之前的积蓄都花光了,然后还欠下了很多债,所以没钱买手机。虽然是真的,但也不完全真,毕竟欠债是没有的。 两人说话间,一辆宝马卷着飞扬的尘沙,非常霸道的停在了被静坐者围困的店面门口。宝马疾驰而来的气势和速度,让那些静坐者胆颤的一个个纷纷站了起来,后退了好几大步。 这辆宝马的甩尾停车方式就像是现役赛车手操控的一般,干净利落,完全不拖泥带水,而且把那些静坐者所能退却的距离也计算在内,非常危险又好像丝毫没有风险的停在了其中一人的脚边,车轮离那人的腿之间不到一尺。车刚停稳,那人就因为惊吓而腿软,扑通一声坐到了地上。 被这种欺人太甚的气势所激怒,谷雨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从宝马的驾驶员那边下来的是一位穿着时髦,妆容有些艳俗的女性,带着遮挡着半张脸的大墨镜,棕红色卷长发披垂在笔直的后背上,白色的短小女西服没有穿,而是披在肩上,紧包着身体的白色连衣裙将曲线突出的淋漓尽致,每嚼动一次口香糖,涂着深红色唇膏的嘴唇就慢慢的一开一合。年轻的女人非常轻蔑的扫视着人群,仿佛君临城头的女王。 副驾驶走下来的是一位西装整齐,给人一种死板禁欲感觉的男性。男性拎着看起来非常昂贵的公文包,戴着金丝边眼镜,脸上挂着营业性质的微笑,对所有在店铺外的静坐者点头微笑着。 谷雨远远看着,嘀咕了一句“完全没有笑啊,这个男的。” “那老家伙哪里找来的女人我看看她能怎么样。”史大作为这一帮人里的带头人,准备气势汹汹的去干仗。 谷雨赶紧伸手拉住了他,说:“不是那个女的,那女的就是‘司机’。那位老板找的应该是那个男人。” 虽然年轻女性气场逼人,但她果然如谷雨所说,并没有走到店里面,而是站在树荫下,像谷雨一样作壁上观。 而那个西装男则走到了店里,跟老板和警察在说些什么。 史大有些意外的看了看谷雨,说:“兄弟,帮哥一个忙。” 谷雨看着史大有些浑浊的瞳孔,没有问要帮什么忙,就回答说:“哥,行!什么忙都行。走吧!”说完也不等史大说出具体的,就朝着那家店先走了过去。 谷雨走到店门口的时候,刚刚那位墨镜女的表现让他有些莫名其妙。女人就好像看见鬼了一样,把墨镜突然从脸上撸了下来,瞪大着眼睛直直的盯着谷雨,那目光就像是想要把他整个人从里到外扫描个透彻一般。 谷雨撇了女人一眼,没觉得自己会成为那种女人所喜爱的类型,毕竟自己现在的穿着若是跟那女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1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11 人站在一起,真可是一个在九重天上,一个在九重地下呀。 不理会女人的谷雨,径直地走到了店里。 而女人则意外的跟了进去。她的目光一刻都没有离开谷雨,但也没有上前攀谈的打算。 胖胖的店老板显然早就知道史大,怒气腾腾的扫了一眼史大,将目光落在了谷雨身上,冷冰冰的说:“你哪位?” 谷雨往前站了站说:“你好,我姓谷名雨,是我哥的代理律师。”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只是所惊不同。女人围着谷雨绕了一圈终于忍不住问:“你说你叫什么?” “你没听清吗?小姐,不好意思,我没带名片。我姓谷名雨,就是二十四节气的谷雨。现在您听清了吗?”谷雨对女人浓浓的香水味有些反感,往后退了一步,语气虽冷却彬彬有礼。 史大也震惊,他只是想让似乎见过世面的谷雨帮他撑撑腰而已,没想到对方这么年轻,而且非常穷苦,却是律师吗?可是刚刚谷雨说话的派头完全把他给镇住了,他也有些不知道谷雨的底细了。 带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异样,跟那个女人一样,从谷雨走进店里以后,他也一直在注目着谷雨,这种注目让谷雨无法忽视,而且隐隐感到对方似乎对自己有着某种强烈的恨意。 谷雨主动迎上男人的目光时,男人又若有所思般的低下头,主动避开了谷雨的目光。 店主、店员和警察都被谷雨那句话惊得张大了嘴,各个心里都在想,‘这怎么可能?’但都跟史大的情况类似,要是出言否定谷雨所宣称的律师身份,他们又都没有十足十的把握。 谷雨自己最明白,自己确实是在虚张声势,因为他真的不是律师,但他估计这场纠纷,店主是想解决在法庭之外。而且,若他估计的不错的话,西装打扮的男人应该是店主请的律师。 事实证明,谷雨又猜对了。 ☆、谁是王瑞昱 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从西服胸兜里,摸出皮革名片夹,拿出一张纸质上乘的名片,非常有礼的递给谷雨说:“鄙人萧孝礼,是这位刘店主的代理律师。很高兴认识谷先生。”说完伸出右手,想要跟谷雨握手。 谷雨琢磨着要不要去握手的时候,史大突然从他身后站了出来,对刘店主气势汹汹的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有什么可说的,把之前欠着大家的都拿出来,有钱买新车豪宅,为什么不还我们钱?” “我没说不给吧。我只是说过一阵子,按照……”刘店主的话被萧孝礼打断。 萧孝礼抬手示意刘店主不要说话,他来说,于是刘店主就完全的闭嘴了。 “这位先生,您说我的当事人欠你们钱,请问有欠条吗?” “不是借钱,哪来欠条。我们给他干活,他每次都记在一个账本上的。我这里也有个账本,大家每个月都对账的。”说着,史大拿出账本,翻给萧孝礼看。 萧孝礼看了看账本说:“这里写的是‘和记老刘’,并不是我的当事人,也不是当事人所属的公司,请问为什么拿着这个账本来要账?” “你说什么?怎么翻脸不认帐呢!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史大被说的面红耳赤,眼看着就要卷袖子干架了。要不是警察同志清了清嗓子,没准现在就开打了。 “我看你们之间是委托关系,那么有合同吗?”萧孝礼又问。 史大特别想抽萧孝礼两个耳刮子,哪里还肯回答他的问题。店主老刘这时候发言说:“没有。” “要不老刘,咱们法庭见吧。”史大丢出这句,几乎转身就想走了,谷雨又把他拦了回来,在他耳边轻声说:“到法庭,你肯定输。在这里搞定最好。放心!有我呢。” 史大被谷雨的自信所激励,感动的眼睛有些湿润了。 “法庭应该不会支持你们,因为没有合同。但如果你们想解决问题,在这里也能解决,你们可以拿到工钱,只是需要打个对折。”萧孝礼毫无情绪的说着这般无赖话。 这个无良律师!谷雨在心中咒骂了一句。 “你说啥?你再说一遍?”史大的嗓门差点把房顶捅破了。店外的讨债人见史大似乎情况不妙,立刻鱼贯而入,对着刘姓店主和萧孝礼就一阵嚷嚷。 不过萧孝礼似乎并不惧怕,跟已经退到房间角落的刘店主不同,他一直站在原地半步未退。而警察们可要开始头痛了,如果局势再度恶化,他们只能拿出□□来吓退众人了。 在两个警察就要掏枪的时候,谷雨按住了他们两个的手,然后转身跟史大哥说:“让大家冷静,我来解决。” 史大很有号召力,一抬手,人群就安静了。谷雨朝萧孝礼走过去,也学着萧孝礼的样子,不紧不慢的说:“萧律师,你说的没错。上了法庭的话,我们这边一没合同,二没字据,非常的不利,法官应该不会支持。” 众人一听都有点急了,这家伙不是自信满满的说他来解决吗?又开始乱哄哄的议论纷纷了。 “但是!”谷雨故意把这两个字说得掷地有声,一下子压住了人群的骚动。 “现代社会,法院除了重视法理以外,也重情理,你不妨想象一下这样的情景。舆论铺天盖地的报道说‘农民工因被雇主拖欠薪金跳桥自杀未遂’。不知道法官是否有勇气回绝讨薪的工人呢?” 这几句话虽然有些狡赖的嫌疑,但对付萧孝礼刚刚同样的无赖行为,正好针尖对麦芒。 萧孝礼被问的一时半刻无法回答,而刘姓店主有些急了,他可不想上报纸,他还想继续做生意呢,于是赶紧说:“谷律师,您等等。我没说不给工钱,而且也没说要减半。但是,资金总得有个周转的时间吧。我现在真没有。” 谷雨就等着他接茬呢,如果他不接,下面还真不知如何演下去。 “刘先生,不如我给您提个建议。” 刘店主也不管萧孝礼的眼色了,赶紧说:“您说!” “之前没立合同不是吗?现在立。然后货款分期分批支付,每期同样支付银行等价利息。这样您所担心的资金周转时间也有,我大哥他们想要的全额货款也有保障。您觉得呢?” 刘店主听到这里,有些犹豫,要签字立合同,他总觉得有些掉套里的感觉。 谷雨见他有些犹豫赶紧高声说:“刘先生,您做生意不容易,我大哥他们也有家有小的需要养,谁挣点钱都不容易吧。而且,您以后总还要做生意吧,这个圈子其实即封闭又狭小的,信用坏了,什么都难了。”谷雨一边说,一边给史大使眼色。 史大心里万分赞同谷雨的提案,但他看见谷雨的眼色,赶紧说:“兄弟,这什么坏主意。我得考虑考虑,还是找记者靠谱。也许一上报,明天他就给我们工钱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2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12 了。” “别!千万别!行,谷律师您说的我都同意,合同这就立。”刘店主急急忙忙的赶紧说。 谷雨在心里给自己举了个胜利的大v字,哦耶!胜利了! 后面的事情,谷雨没有管,就交给刘店主手下的女店员,在两名警察的见证下跟所有到场的供应商签订了分期付款的合同。 萧孝礼有些不服的看着谷雨,谷雨知道那眼神代表什么。笑呵呵的对萧孝礼说:“萧律师,你没做过生意吧。所以根本不知道你这个当事人看的比命还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萧孝礼没有理会谷雨,拉着跟他一起来的那位美女就往店外走。 不过,女人却被谷雨拦住了。 谷雨挡在女人面前,脸色不善的瞪着对方。很像韩国女明星的美女被谷雨凶恶的目光瞪的不自觉后退了两步。 “你刚刚有偷拍我吧。把照片删了!”谷雨指着女人手中的苹果手机。 “你…,你胡说什么?谁偷拍你了,自恋也要有个度。”女人被说中般的有些理亏,面容浮现一丝窘迫。 “是吗?”谷雨一边说着,一边趁其不备的抢过手机,发现对方正在发微信,果然聊天内容里有自己的照片。 聊天内容更是让谷雨一头雾水,他还没有完全看懂,手机就又被抢了回去。这次是萧孝礼出手了,“抢女士的手机,你也太没风度了。” “我从来没说过我有风度,风度是什么?多少钱一斤?反正我不喜欢被俗气的女人偷拍。我看着你把照片删掉,否则别想离开。”谷雨铁了心要为难这女人。 显然这位看起来是女王的大小姐从来没受过这份气,而且她还被说成“俗气的女人”,眼泪刷的一下就掉了下来,比演员还快。而且她没有按照谷雨的要求把相片删了,而是把手机直接扔到了地上,用高跟鞋给踩了个粉碎。 “这样你满意了吧!”美女一边哭一边嚷,让谷雨成了十足的坏人。 谷雨被这突然的暴脾气有些吓到,后退两步,免得受到殃及,虽然心中有些愧疚,但很快想起了刚刚看到的聊天内容,就又恢复了冷脸说:“记得把上传到云端的也删除就行了。” 听到这句话,女人怒意更深,咬牙摔门而去。 刚刚那女人的微信聊天内容让谷雨很在意。收信的是叫“小郑” 女人问小郑说:“像不像?可是他自称姓谷名雨。但怎么看都是王瑞昱没错吧。” 小郑说:“像是像,可是这是什么打扮?复古还是cos?好土!” 女人说:“你别管土不土,但是真的好像。不过据我观察,应该真的不是,性格完全不一样。还有个农民工大哥。” 小郑说:“放心吧,不是不是啦。于总早就跟我说了,王瑞昱惹他老爸不高兴,被送到美国凉快去了。而且,这小子是短发耶,王瑞昱那头长发谁碰的了,谁碰谁不想要手指头了。他不可能留短发的,听说那是他许愿留的。” 女人说:“你说的倒也在理。不过短发也很帅。我喜欢。” 这段对话让谷雨记住了一个名字“王瑞昱”,谁是王瑞昱啊?不过这个问题他思考了没两秒钟就决定放弃了,因为在这里耽搁的时间太长了,他的肚子早已饿的咕咕叫了。 告别了史大,谷雨朝医院的方向进发。 女人和萧孝礼回到宝马车上后,萧孝礼突然说:“敏儿…” 萧孝礼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打断,女人冷冷的一边补妆一边说:“谁准你这么叫我了?” 萧孝礼唇角微动,改口说到:“那总,他很像您认识的人?” 那敏儿补好妆,又恢复了那副女王的样子。似乎不在意的说:“没有啊。我怎么会认识这种水平的人。” “我怎么觉得他看起来很像王瑞昱。”萧孝礼丢完这句话,若有深意的看着那敏儿手中的化妆镜掉落。 那敏儿转头也打量起这位跟自己有一点露水情缘的男子。看来自己得防备着他点了,那敏儿在心中打定主意。 “那总,别会错意。我只是看见过关于两位订婚典礼的新闻报道而已。”萧孝礼温文尔雅的笑了笑。 提到“订婚典礼”那敏儿脸色一黑。那个王瑞昱连个订婚都要逃,真是太不把她那敏儿放在眼里了。 ☆、难以抑制的思念 彦冬至不在的一个星期里,谷雨在医院的食堂继续帮张阿姨的忙,同时还学会了很多家常菜的做法,他的小算盘自然是,给不会做饭的彦冬至端上一桌丰盛的菜肴,让对方超级感动一下。而且张阿姨告诉他:“要抓住一个人,就要先抓住他的胃。”所以谷雨学习起烹饪来非常的上心。他的老师慢慢的从张阿姨扩展到负责白案的吴姐姐,负责西餐的丁师傅。大家都非常喜欢教谷雨做东西,因为他真的非常聪明,学什么都是一学就会。 一个星期很快的过去了,谷雨想着明天就会见到彦冬至,一边在超市采购一边想象着彦冬至回到家看见一桌丰盛晚餐时的表情。幸福且兴奋的感觉让他不自觉地开始哼着歌。 尽管他就快被幸福充昏了头,他还是异常敏锐的感觉到有人一直盯着自己。就像是抓现行犯一样,谷雨在超市货架里迅速的穿梭甩掉对方,然后再趁对方不备杀个回马枪。 他的计划很成功,不过令谷雨意外的是,眼前目光所及,在超市里不停左顾右盼寻找自己的居然是那天的那个女人。 那敏儿是南下海门帮父亲谈一桩地皮收购案的,她们公司这次的收购案聘请了萧孝礼作为当地代理律师。那天她们那边刚谈完,萧孝礼的委托人就火急火燎的催着救命,她只是出于礼尚往来,就开车跟萧孝礼一同出现在了建材装饰城。 本来她谈完合同,应该立马回公司进行报告,但她硬是装病没回去。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在干什么,为什么会跟踪一位农民工。她早已谈过男友,而且还有婚约,但她头一次觉得自己真正的恋爱了。他似乎很讨厌她,但是她可以为了他去改变,变成他喜欢的类型,所以她要观察他。 几天的观察,那敏儿确定这个人虽然非常像自己的未婚夫,但确实不是。谁能想到天王老子第一,他第二的王瑞昱会在医院食堂掂大勺?王瑞昱可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正东集团的董事长王廷的独生子,世界五百强之一的正东集团未来的继承人,其父王廷是福布斯财富榜前100名的第89名。 王瑞昱那人高傲霸道,冷酷无情,女人在他眼里如果没有容貌,就是猪,连看都不会看一眼。而眼前的谷雨却不是,对任何人都很和善,总是笑呵呵的。最最让那敏儿钟情的就是谷雨这张酷似王瑞昱的脸。 三年前,那敏儿在她爷爷的生日宴会上,对为她爷爷祝寿而弹钢琴的王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3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13 瑞昱一见钟情。优美的旋律配上演奏者绝世的容貌,那真是一幅让她永远无法忘记的画卷。但是后来,王瑞昱在她面前,本性暴露无遗,两人一个是少爷,一个是公主,谁都要金字塔的塔尖,自然摩擦不断,近一年都没怎么联系了。而几个月前更是音讯全无,像是人间蒸发。她让秘书小郑跟王廷的私人助理于未来打听了一下,才知道王瑞昱惹了祸,跑到美国避难去了。 谷雨并不想跟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扯上关系,趁对方还在努力寻找的功夫,赶紧结账走人了。 回到家,谷雨立刻忙碌起来。听说彦冬至喜欢甜食,他特意买了蛋糕和布丁。 “赶紧把蛋糕和布丁放冰箱。冰箱空空如也倒也有好处。”谷雨心情很好,习惯性的到阳光房看一眼所有的花卉,确认自己不用去睡大马路后,开始做饭。 一个小时的忙碌,四菜一汤的丰盛晚餐就做好了。据李尔的情报,医院总务科给彦冬至订的机票是今天上午到香港,然后转机到海门,估计六点就到家,耽搁功夫的话,最晚八点肯定能到家。 谷雨奇怪的看着挂钟的指针,这钟快了吗?怎么都八点半,彦冬至也没回来?他想确定时间,赶紧打开电视机,事实证明,钟没有快。 正在推断原因时,客厅的电话突然响了。一个星期都不曾响过的电话,现在响了,响声太过突然,谷雨一时半刻不知道什么在响,到第七八声的时候,谷雨终于找到电话的位置,接了起来。 “喂?” 听到这个电波传送过来的“喂”字,他心里有些莫名激动,因为这个电话是彦冬至打来的。 “喂?怎么没人说话?”彦冬至所期待的声音没出现,他奇怪的看着手里的电话。 谷雨一个月零一个星期没有跟彦冬至撒过娇了,他忍的快爆炸了,于是就用他在医院时常用的撒娇语气说:“彦医生,你怎么还不回来?我都快饿死了。” “//////”隔着电话,彦冬至都有点脸红,清了清嗓子,假装平静的说:“啊,今天我回不去了,香港这边航班取消了。你自己到便利店买点吃吧,鞋柜的抽屉里有零钱。 一听说,彦冬至还在香港,谷雨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他也不能说自己已经准备了晚餐,于是就用乖宝宝的语气说:“哦!好的。你放心吧。” 觉得谷雨的回答太过乖巧,彦冬至有些心疼的赶紧补充了一句:“先说好,这不是我造成的。是台风造成的。” “嗯!我知道。你也要注意安全。” 放下电话,谷雨平复了剧烈跳动的心脏,泄气的自言自语,“这什么事儿啊,没想到我都能当影帝了。” 一人吃饭有时候真的不是滋味,这一个星期,谷雨每次都是跟食堂的厨师一同吃饭,他其实有点害怕自己一个人独处,今晚本来不会是孤单一人,但谁也没办法跟命运抗争不是? 自己做的菜,谷雨一口都没动,全部封上保鲜膜放到了冰箱里,将早餐吃了一半的面包拿出来啃光后,准备洗澡然后上床睡觉。 虽然,医院的护士送了他洗护套装,一个星期以来,他却一直在用彦冬至常用的洗发水和沐浴露洗澡,就好像这样,他能感觉他陪在身边。 洗完澡他应该钻进自己的被窝,但一个星期以来别人送他的被褥都不曾打开过,他总是会钻进彦冬至的被窝。若被质问,他早已准备好借口,因为“懒”。 一个星期他每天都在盼望着今天,为此特意学习了彦冬至喜欢吃的菜的做法,特意找李尔借的钱,准备了晚餐,可是却感觉自己白忙了一场。这个小区每天都很安静,今夜格外安静,仿佛知了们也都离去,世界就剩下不小心把自己的过去遗忘了的他。孤独真的是很难受的感觉啊!谷雨望着棚顶的圆形灯罩,里面映不出他的脸,更让他觉得孤单。 “冬至!”谷雨不自觉地呼唤了他此刻最思念的名字。 是呢?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彦冬至着了迷?从树下之吻?从他摘下眼镜的瞬间?不是的,更早,更早……,从初见面。他就非常在意这位医生了,非常在意,在意的嫉妒他所有的病人,希望他能少些病人,多留点时间跟自己相处。 “哈!……哈哈!”谷雨在床上抱着肚子哈哈笑,笑声听起来一点也不快乐。他在嘲笑自己,嘲笑自己居然曾经思考过“什么是认真?”,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彦冬至的事,没有别人半点空间,这还不是认真他早就已经对彦冬至认真的已经不能再认真了好吗。 他知道“铭印现象”,就是出生的小动物会将第一个见到的人当作父母,无条件的爱对方。李尔就问过他,“你怎么确定自己不是受铭印情感左右了呢?”谷雨还记得自己当时的回答是“不知道”。他当时真的不知道,也许他真的被“铭印情感”左右了呢,那又怎么样呢?这不都是命运的一部分吗? 谷雨感觉想通了,但眼睛有些湿润了,抱着彦冬至的枕头,把脸深深的埋了进去,枕头上还留着些许冬至的味道。这味道让他想起了,刚刚电话那头传来的久违了的冬至的声音。 啊……,他感觉自己有点糟糕了,下面居然有反应了。而且这反应根本不见有消停的迹象,毕竟自己也是健康男人啊。住院那么久,没有任何机会解决这个问题。一定是彦冬至的那句“是台风造成的。”将久未处理的欲望点燃了,谷雨心中如是想。 不行!这样下去不行!谷雨跳下床冲进浴室,用凉水冲刷着身体,但七月酷暑,凉水根本不凉,完全无法将身体内熊熊燃烧的烈火浇灭。 谷雨无奈的关闭水龙头,再冲下去也只是浪费水。被冲刷了十分钟之久的后果,竟然是那里更昂扬了。 长长的叹了口气,早知道今天就别那么作死,想那么多事了。现在他处于不解决问题,根本不可能睡的状况了。他有些罪恶感的拿出了那本影集,找到一张冬至高中的单人照。是的,他要用这照片自撸。 结果,他像个处男一样,超级快的就结束了。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这个年纪可能是处男,虽然他年纪不大,但他知道自己很有吻技,估计他早已身经百战。没想到,万万没想到,这照片的威力竟然如此大。谷雨有些郁闷的叹了口气,爬回床上,清空脑子,这回他沉沉的睡着了。 ☆、冬至的犹豫 彦冬至挂下电话,心里有些放空一般,盘恒在心头一个多月的焦灼感被谷雨刚刚的那几句话轻易化解了。 他们在树下接吻后的一些日子里,他的心里极度的混乱,不停地问自己“为什么没有推开他?他是自己的病人,是个孩子,是……”总之是他不应该触及的人,但他就是没能够推开那个胸怀,没能够拒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4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14 绝那双唇。现在想什么都是有些迟了。 因为他一直理不出个头绪,就这样半个月过去了。当他知道谷雨能抛开轮椅的时候,他心底非常高兴,他真的很想去拥抱他,再摸一摸那柔软的头发,然后做回大哥哥,帅气的说:“行啊!你小子。” 但他只能远远的看着,护士和医生去拥抱他,去鼓励他。他不敢走过去,因为他知道自己还无法做回大哥哥,无法掩饰的很好,无法做出帅帅的表情,说出帅帅的话。 接下来的半个月,彦冬至为了清空早已塞满头脑的问题,将自己埋入了工作中,总是申请到急诊去值班,李尔劝过他很多次,不要总是逃避。但是他只知道这一种能够让心平静的方法。他的心湖不知何时已被解冻,总是被那个小自己很多的男人搅动的泛起滚滚波澜,这样的感觉他不想要,所以他只有逃。 谷雨即将出院,他当然知道,他是他的主治医生,出院报告还得他确认。看着报告上标注的日期一日日的逼近,他的心更是乱作一团。这里是他们唯一的交汇点,谷雨穷,没有手机,如果他离开了,他们将没有任何联系的方式了。 在他出院前,要见见他吗?可是见了说什么?彦冬至知道自己完全没有演戏的天赋,而且他的谎言,在那个敏锐的不像二十岁的男人面前,似乎非常容易被戳穿。他没有自信能骗得了他,其实他早就知道,自己最骗不过的是自己的心。 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对他如此注意?跟任何吻都没关系,更早,更早……,是谷雨还昏迷的时候,每天去看他,若真的只是出于主治医生的责任,他此刻不会觉得羞愧。去看他,就是为了去看他。希望他醒来,又希望他不要醒,当时他只不过忽视了自己罪恶的内心。 当谷雨醒来时,说自己完全失忆的时候,他是惊讶的,但莫名的却有些窃喜的。这些罪恶,他不说出来不行,于是他把自己罪恶的内心都写入了日记,封印在了抽屉里。 当李尔来找他,要他分一半房子给无依无靠的谷雨住时,讲真的,他真的长出口气,心里一下轻松了,就像是老天爷帮他做了决定一般,他不用再思考他们分开后的事情了。 但已经一个月完全没有任何交集,他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跟谷雨再次说话了。未见面,自己就会紧张。未开口,自己就会沙哑。真是太不成熟了。 今天,机场广播说航班取消,他将滞留香港的时候,讲真的,他再一次长出口气,毕竟他知道谷雨在他的公寓里等他回去,若回到公寓,自己该怎么跟他打招呼,一定完全无法做到自然。 李尔打电话询问他是否已经回家时,又推了他一把,嘱咐他一定要往家里打电话跟谷雨说一声,说:“谷雨早就眼巴巴等着跟你一起吃晚饭呢。” 是的,只有在心中不停告诉自己,这是李尔让打的电话,他才有勇气拨动电话号码。当久违的听到那个他思念的声音时,他才发现自己好傻,再次对话是多么简单,他叫自己“彦医生”,他仍旧是喜欢撒娇的大孩子,大概自己仍旧可以做他的大哥哥吧。 嗯!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只要能在他身边,就做大哥哥最好。这个小鬼,下次再说什么喜欢之类的,我也要帅帅的回一句说:“嗯,我也喜欢你啊,就像哥哥一样。”彦冬至在心里如是想。 “winter?”一个低沉的嗓音轻声的说。 而“winter”这是彦冬至给自己起的英文名。虽然不够贴切,而且用这个词做名字也很怪异,但却非常好记,以至于他所有的外国友人都很快接受了。 这声音他的身体记得,听到这声音时,他的心猛地揪紧了一下。不会吧,这么巧?彦冬至不敢确认却又不自觉的回头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 “oh! my god! it’s you,winter!”(翻译:天哪,果然是你冬至!) 话音的那头,金发碧眼的老外难掩喜悦之情的笑着。这外国男人坐着轮椅,看起来四十来岁,胡子头发都梳理的非常整洁,上衣是度假标准装扮花衬衫,裤子却与时节不符,黑色的长裤和皮靴。冬至看见那老外的裤子时,没有其他乘客那么惊讶,毕竟他知道原因。男人黑色的裤子里面是一对没有汗腺的义肢,自然不会觉得热。 一名大约二十岁的亚裔青年站在轮椅的后面,冷冷的看着冬至的方向。 (为方便,两人的英语全部使用中文) “比利,你还好吗?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彦冬至故意无视了青年敌意的眼神,回答到。 “好的不得了。哦,这是rei,他是我的新陪护,拉肯帮我找到的,非常乖巧的孩子,不过没你那么聪明。”比利把身后的男孩拉到身边,介绍给彦冬至认识。 彦冬至很大方的伸出手,说:“你好!我叫winter。你也是中国人吗?” 青年没有跟彦冬至握手的打算,冷冷的瞟了一眼彦冬至伸出的手,只是低声说:“rei·fukuyama” 比利觉得气氛不太好,赶紧说:“他是日裔美国人。平时就是这样,不喜欢说话,你不用介意。” 面对比利这个不能完全用“恩人”“情人”“仇人”任何一个词完全描述的人,彦冬至其实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且他完全不理解外国人的脑回路究竟是什么东西组成的,在将他抛弃之后居然还能在异国他乡碰到的时候如此自然的,开口打招呼。 对方那么开心的打招呼,如果自己小家子气的不理会,反而显得自己当时好像受了多深伤害似的。彦冬至早已决定把他和比利之间的恩怨都当作是各取所需,互相利用罢了。 比利脸上也只是挂着有些干瘪的笑容,不知该如何将对话继续下去,他大概后悔自己不自觉地就出声叫住了彦冬至。但他怎么能控制得了?对于winter,他真心喜欢过,也许现在已经完全没资格喜欢了。 rei这时候突然说:“我去买奶茶,你不是想喝来着吗?”深邃又没有情绪的黑眼睛看了看两人,于是离开了。 彦冬至觉得rei是真的如比利所说般乖巧,特意离开的。 “你现在好吗?”比利声音不禁嘶哑。 “啊,好。很好。我在家乡的医院工作,一切都挺好的。倒是你,这样出来没问题吗?” “怎么可能就我自己不过太好了,四年不见,你一点都没有变。……”比利没有再说什么,有些感伤的把头转到一边。 彦冬至看见比利这样的神情其实有些怒意,当初是谁说:“为了生存,要把自尊心抛到一边,把自己当作销售自己这件商品的销售员就好。” 当初又是谁说“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孩子早晚要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5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15 离开父母的。”然后就丢下他一个人,自己消失的音信全无。 彦冬至本想说些难听的,但又想了想比利作为自己学业的资助者,确实当之无愧是自己的恩人,当时之所以那样对自己,大概也是有各种原因吧。纠结这些完全没必要。 他又习惯性的看看表,希望能找借口离开,结束对话,但突然被人从身后给抱住了。 在美国接受过综合武术训练的他,反射性的直接将抱住他的人来了个过肩摔。一身运动衣装扮的外国人被摔在了地上,那人的凉帽飘飘忽忽的从天上飘落下来,落在了男人的腹部。 “啊!真狠!就不能轻点吗winter?”地上的人哇哇直叫的抱怨着。 彦冬至一听这熟悉的声音更加郁闷,看见比利就应该想到这瘟神就在附近才对。 因为这一骚动,机场警察已经有聚拢的态势了,但被一位身着白衬衫的高大男人给制止了,不知那男的跟警察们说了什么,警察们就没有再关注这边了。 “看来功夫没落下啊,把老师直接摔出去了。哎呦,我的老腰。”男人借着彦冬至伸过来的手从地上爬起,一边爬一边不忘了揩油。不过现在的彦冬至可不是当年的孩子,两只手指尖使劲一掐,就将那只刚刚放在自己屁股上的魔抓给揪了起来,而且这种掐手背的方法,保证让恶人再也不敢再犯。 “哎呦呦!疼!疼!停!停!sorry!”男子笑嘻嘻的喊痛,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疼。 彦冬至见对方也道歉了,就松手饶了他,有些没好气的说:“这根本不怪我,你知道从后面抱住我是什么结果。拉肯,这是你自找的。” 拉肯是墨西哥人,早年偷跑到美国,换过很多身份,武术功夫完全是野生路子,自我摸索,对世界上所有的武术都感兴趣,是个功夫狂人。 “真是太巧了,我好想你啊,winter!”说着,不等彦冬至反应过来,就又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这一次是正面。 彦冬至非常想挣脱,但还是拉肯力气更大,双臂像是铁钳一样的把彦冬至困住,让他完全挣脱不开。最后彦冬至只好放弃。 见winter放弃了挣扎,拉肯这才高兴的放开了他。 “太好了,我们刚到香港,你这是要去哪儿?现在都晚上了,要飞吗?”拉肯虽然放开了怀抱,但一只手好像是随意的搭在彦冬至肩上,但其实那是彦冬至怎么也挣脱不开的钳制。 “不飞了,航班取消了,所以正在找酒店。” “啊!那太好了。去我们住的酒店吧,我给比利定的是总统套房,肯定有你一间,如果不愿意跟他挤,跟我挤蜜月套房也可以啊。”拉肯一边挤眉弄眼一边说。 “你确定?”彦冬至一点儿不生气,因为他知道拉肯也就只能嘴上说说,毕竟‘正宫’就在不远处抽烟呢。 “切,你这孩子,越来越不可爱了。不过,到酒店问问,应该还有剩下的房间吧。” 拉肯的意思是一定不会让彦冬至逃走了。 刚刚制止了警察的白衬衫男人,有着军人般的风范,笔直的站姿加上德裔的血统,引来无数女人的侧目。那人捻灭了手中烟头,从吸烟区离开,朝着彦冬至他们走过来,他面无表情的跟彦冬至点了个头算是打招呼。然后拿出手机不知道给谁打了个电话,拉肯的话音刚落,他就接着用汉语说:“刚确认过了,有房间的。走吧,冬至,晚上让拉肯请你喝酒。” ☆、借酒消愁 让彦冬至觉得最不好对付还是最后这位,通晓八国语言,有着两个博士学位,却非要为黑手党卖命的超级天才里奥。 拉肯出面邀请的话,他怎样也能推掉。比利应该不会主动邀请他。但只有里奥的邀请他没办法拒绝,因为里奥是个谁也搞不懂的人,好像温和平静,但从来说一不二,所以没有人有拒绝他的勇气。 里奥知道彦冬至会对自己的话反应一阵子,所以直接拉上他的行李,对在一边凉快的rei打了个指响,就像个导游领队一样,带着大家走了。 这时候彦冬至才注意到,他们这几个人来香港游玩还带着四个保镖,虽然保镖的穿着也跟游客无异,但那种弓已拉满的紧张感却总是表现在脸上。 对于这样的情况,彦冬至苦笑了一下,他不应该意外。因为有比利的地方,必定有拉肯,有拉肯的地方,肯定有里奥,而里奥出来的话,一定得带着多人保镖,毕竟他是美国西部最大黑手党帮派“黑钻”的最大boss,尽管表面上比利是党首,实际上十年前开始,他就已经退位让贤了。 当晚十点刚过,拉肯果然来敲门了。彦冬至叹了口气,对于这块黏皮糖,他真是有些无奈了。 拉肯就好像没看见彦冬至的黑脸,在他房间里转了一圈说:“普通房间是这样的啊,真小。” “还不是你们,这样的五星酒店,就算是普通房间也得花掉我半个月工资!”对于拉肯,他就总像个孩子,可以怒吼,完全不用担心对方生气。 “是吗?医生的工资那么少?你还是到美国当医生吧,美国挣得多。” 彦冬至又叹了口气,转换话题:“走吧,你不是来请我喝酒的吗?下边有酒吧。” “主要不是担心你不想看见里奥那家伙那张扑克脸,所以才过来先问问的。” 听到这里,彦冬至的戾气都收敛了,尽管五年不见,拉肯一点没变,一直看似大大咧咧,其实很体贴。 “没有,走吧。” 两人来到酒吧,果然里奥和rei坐在吧台边。rei看见彦冬至,就立刻离开了。 “还是琴酒?”里奥看着彦冬至问。 “你看着办吧。反正我的钱都住店了。” 三人开始东拉西扯,清醒的时候谈谈足球,谈谈政治,等其中酒力最弱的拉肯倒了以后,里奥和彦冬至就不怎么说话了。 “你看起来过的不错。”里奥面无表情的说,感觉既不是夸奖,也不是客套。 “是的。你们终于平静了?” “这边的事,你就别操心了。我会负责到底。” 里奥实际上三十五岁,比拉肯要小十岁,但所有人都会觉得,拉肯似乎比里奥小十岁。里奥太成熟,以至于帮派里的人总是忘记他的年龄。看着里奥鬓角的金色短发,彦冬至突然说:“你长白头发了。” “唉?是吗?不可能。”里奥一贯的扑克脸终于惊讶了一下。 “哈哈!上当了,这是拉肯告诉我的,唯一能让你的面瘫脸崩溃的方法。”彦冬至有些酒醉,所以才敢开里奥的玩笑。 里奥看了一眼趴在吧台上睡死的拉肯,说:“是吗。你其实还知道别的方法,只是不好交给他。是不是?装睡的那个。”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6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16 拉肯一看被戳穿,立刻笑哈哈的站起来,拍了拍天才里奥的肩膀,毫不顾忌旁人的目光,在里奥脸上亲了一下用西班牙语说:“亲爱的,我先回房间了,别玩儿的太晚哦。” “切!欺负人听不懂西班牙语。”彦冬至郁闷的嘀咕了一句,打了个酒咯。 里奥见拉肯要走,心里也想走,于是就说:“你喝的也不少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行!你们这些家伙,说完自己想说的就想走?我想说的还没说呢!”彦冬至拉着里奥的胳膊,死活不让他走。 里奥无奈,只能坐下。 “酒保,再来一瓶琴酒!”彦冬至真的醉了,声音太大,引来其他人纷纷侧目。 里奥小声指示酒保把酒兑水后再拿上来。 “你们这些人以为自己很聪明是吧!是吧!以为兑水的酒我喝不出来?”彦冬至啪的一下子把酒杯往吧台上一摔,让全店的人把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 里奥一看这样可不行,他只好拖着彦冬至离开酒吧,到酒店的花园里面,找了个僻静的长椅坐下,吩咐保镖跑腿去买啤酒。 “你是怎么了?喝醉酒这种事,不像你会干的。”出了酒吧,里奥拿出香烟,准备解解烟瘾。 “不像?为什么?我像是会做什么的?我为什么就不能喝醉?” 里奥彻底不接话了,跟醉鬼理论是最白痴的行为。于是决定闭嘴,醉鬼自然会不停地说,将该说的都说出来的。 彦冬至接下来的表现确实如里奥所想,噼里啪啦不停的说,只是因为酒醉,他没办法保证逻辑,所以事件说得断断续续,一般人什么都听不懂。但是今天听他说话的不是没脑子的拉肯,不是好猜忌的比利,而是天才里奥。毫无逻辑的话,他听完后,居然整理出一个完整的故事。 彦冬至说的正是他遇到谷雨之后的事。 “你说,那家伙怎么回事?他一会儿彦大哥,一会儿彦医生,什么意思?戏弄大人也要有个限度!那家伙跟你差不多,就好像天底下其他人都是傻瓜,就他一个人是聪明人。” 里奥叹了口气,他最不擅长帮人解决感情问题了。而且彦冬至丢来的一切问题,根本应该是那个叫“谷雨”的孩子来回答。 里奥这才发现事情的根本,彦冬至跟谷雨之间似乎差着很多的年龄。自己和拉肯也差十岁,但当年拉肯似乎没这么纠结过。他在心里下了个结论,也许是民族性的问题。 拉肯跟冬至在性格上差别很大,拉肯太开放,几乎可以说是放荡,冬至被迫开放,其实心里深处非常保守。所以那样的拉肯和这样的自己能进展顺利,不过讲真的,拉肯是不是也这样纠结过,而自己没看到?里奥的思维完全飘走了。 彦冬至觉得里奥没有听他说话,不满的站起身大叫到:“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里奥看了看表,已经半夜十二点,刚刚保镖帮着买的一打啤酒也都见底了,决定不让彦冬至继续喝了。于是打算结束谈话,使出了他一贯的,让人无法说不的高压语气,沉声说到:“你这个磨磨唧唧的男人,婆婆妈妈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想说,你喜欢他。那就说去呗!想这么多,有用吗?再说了,你的那些没有意义的自尊心,旧观念,该扔的扔,咱们这种人一辈子能遇到自己喜欢的已经不容易,如果正好对方还喜欢你,你不觉得自己已经中头彩了吗?” 在彦冬至的印象里,里奥还真的从来没说过这么多话,他们原来并不怎么熟,本来如果没有拉肯在场,他都不知道如何跟里奥相处。今天借着酒劲,加上他也确实太需要一个能听他倾诉的人存在,于是才硬是拽上了里奥。 彦冬至愣愣的看着里奥,一米八的里奥在他眼中仿佛显得更高大了。被里奥一席话说到了心里,他的酒劲甚至都有些退了。 “你所有的问题都去问那个叫谷雨的孩子吧,实话说,我都有点想见见他了。能把你这高冷的人刺激成这样,确实有一见的价值。” 里奥拍了拍裤子,将烟灰抖落,这一会儿功夫,他都抽了快五根烟了,陪醉鬼喝酒,对于自己的戒烟计划真是个阻碍,不过转回头想想,今晚他是中了拉肯的计了,那个老奸巨猾的家伙早就预料到了吧。 被里奥的保镖架回房间,彦冬至趴到床上就立刻睡着了,嘴里嘀咕着:“里奥是先知!” 睡梦中他一直噩梦缠身。 第二天他宿醉的头痛欲裂,想起已经多年没有缠过自己的噩梦,恐怕这是来给他警告的吧,提醒他“你没有得到幸福的权利。” 梦里出现的女性的脸,似乎已经模糊的不能再模糊了,因为他们本来就只有一面之缘,但她却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她死亡。他只记得她留下那句“我永远诅咒你们!” 勉强爬起来后,赶紧退房离开了酒店,毕竟他可不想再被那一班人缠住。不过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昨晚里奥似乎跟他说了什么很重要的话,因为酒醉,完全想不起来了。 酒店五层,总统套房的露台上,拉肯和比利一边吃早餐一边看着彦冬至离开的身影。 拉肯看着比利说:“你真的打算就这样放他走了?” “是的,我没有资格留住他,而且他似乎遇到了真正正确的人。”比利放下餐巾,自己推着轮椅离开了。 “你若真这么想,就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了。”对着已经远去的比利,拉肯大声说。 从比利迷上winter开始他就一直是旁观者,事情到了今天这样,似乎谁都没有错。可为什么明明谁都没有错,大家却都成了受害者?拉肯微微叹了口气,也许他们的相遇本身就是错的。 ☆、冬至的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比利和冬至的故事。采用的是比利的第一人称自述。 比利与winter的过去 第一次见到他,隔着幅员辽阔太平洋,网络成了我们的纽带。 因为帮派斗争,我身负重伤,残害我的正是我那一奶同胞的弟弟。不过,最终他死,我丢了双腿。 从病床上醒来,我发现自己一米八五的身高居然缩水的就剩下一半,总是远远望见的脚尖,居然未经我允许就擅自不见了。 那时候,我只想死,想让所有人都死,如果我那时候掌握核弹的按钮,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按下去的。 一个叫里奥的二十四岁青年,顶着一张讨人厌的面瘫脸不断出现在我眼前,我知道他是拉肯找来的。他被要求陪我下棋,陪我解闷。 但实际上,我最想知道自己是否还有性的能力,虽然我男女通吃,但那张面瘫脸实在倒人胃口,才不会找他解决那种事情。 很快,我患上了抑郁症,甚至有朝精神失常发展的趋势。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7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17 我的精神医生是个蠢货,只会给我镇定剂之类的依赖性药品,要是只有这些,我不会自己找kfen去吸吗?真是个白拿钱的蠢猪! 想要,想要,我每天都在想,但拉肯明明知道,却不肯找女人给我。他也背叛我了。里奥很听话,给我找了两名□□,但她们看见我几乎没有腿的时候,眼中流露出明显的恐怖、鄙夷和嗤笑的神色。我一怒之下打了她们,把她们轰出了房间,要不是我没有腿,她们躲得快,估计我早把她们杀了。 反正红灯区,死一两个□□根本没人在意。 无意间听说在网上可以与人□□,大家互相不会碰触对方,但会互相刺激挑逗对方,也会有非常爽的感觉。 于是我也决定上网狩猎去。 女性我已经厌倦了,她们是会将情绪完全表露在脸上的生物,她们浅薄无知,渴望男人又蔑视男人,被这样的生物靠近,即使是隔着网络,我也满肚子的恼火。 我狩猎的范畴,选择了只有gay才会登录的交友网站。摄像头下,没有双腿的我跟正常人没有区别,我可以尽情的狩猎。 让我很意外的是,这个网站上居然有很多外国人,来自世界各地,亚洲国家有时也会看到。日本和东南亚国家都还算常见,那天我看见了一个陌生的国家,中国。 呵呵!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笑。点开了这个来自中国名叫winter的十八岁男孩的简介,他居然什么都没有写。 从那张非常朴素的简介上,我只知道他叫“winter”,冬天?他出生在冬天可他没有写自己的生日。他写了自己的年龄,十八岁。这个年龄对于已经二十九岁的我来说非常有诱惑力。 这种交友网站都有个规矩,如果不喜欢什么事情,一定要先写上,比如:禁止和我聊性,不要和我见面,不要问我年龄之类的。但那个男孩什么都没写。 我简单的认为,他应该玩儿的很开放。但后来我才知道,那只不过是他青涩的证明。遇见我不知是他的幸运还是他的不幸,我竟然是第一个跟他搭话的。而在那个网站上,他没有再跟第二个人搭过话,这也是我很久之后才知道的。 见到他是透过屏幕,他手边的设备显然不是很好,色彩失真,清晰度又低,但他居然会跟我这个陌生人说:“我在上高中,没有钱买这些。” 这么毫无防备的言语,让我心中凭空多了些防备。网络虚幻多,不要相信对面人说的,这是铁则,也不要跟对面人说真话,否则就是傻瓜,这是永恒的真理。我按照真理进行,可并不知道对方完全不知道真理的存在。 他当时的英文水平真的非常一般,但对于我来说都不是问题,我如果知道见到他的那一瞬间心脏之所以会猛然漏掉一拍的原因,也许后面的很多事,我都不会做。 第一次聊天后,我让里奥去学中文,找些描写中国的书籍来看,我要寻找与他聊天的话题。那时候,我将一直喜欢的象棋搁置一旁,完全沉浸在与他相聚的快乐里,每天他只能上网短短一小时,而且还必须为课业流出足够时间,所以他只能跟我说话大约十分钟,可我一天的其他时间似乎都在为等待那十分钟而存在。 他是高三学生,父母双亡,住在无偿帮助他的老师家里,用老师的电脑上网,他是高中后才发现自己是gay。 我找他谈论游戏话题,发现他并不玩游戏。我找他谈军事话题,发现他也完全不感兴趣。我找他谈功夫和健身,他更是完全接不上话。每天都找话题,我觉得烦了,于是决定冷落他一阵子。 但冷落他的结果是,我发现自己有些受不了见不到他的日子了。只有三天,不到三天,我就妥协,再次在那个时间点等候他上网,结果他居然没有上,一连一个星期都没有出现。 我有些急了,如果我双腿健全,我一定就去中国找他了。再次在网上见到他时,他消瘦了许多。 我很想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但我没有问,他一反常态,没有说关于自己的事情,而是对我的事情产生了兴趣,这让我有些高兴。 不过高兴之余,我开始担忧,我自认是狩猎者,但谁能保证我不是被狩猎的?我对他进行疏远放置,反而被他反将一军,他如果不是真的那么天真,那就是我遇到了比我更厉害的猎手。所以,我撒谎了。 我告诉他我是大学教授,最近写书,没有教课。离我的疗养地最近的是斯坦福大学,所以我就带着摄像头去斯坦福游历了一圈,他自然信以为真。 一天他突然说希望到美国留学,不知道如何能申请斯坦福的奖学金。事后我无数次的想,为什么我当时会将他对我发出的求救信号看成是欺骗?但想破头,我也没有答案。也许只是他运气不好,在错误的时间遇上了错误的人。 我没有马上应承他,只说会为他安排。 第二天,我等着他上线,屏幕连上的瞬间,屏幕的对面不是他,是一个比我还年轻的男人,那人用中文非常严厉的对他说着什么,似乎是不让他再与我联系,我听不懂,找来里奥翻译。里奥当时也没有学会多少中文,到底翻译的有几分正确我完全不知,但我却选择完全相信里奥,而否认了他一直以来对我的坦诚。 我问他,“那个男人是谁?” 他说:“是教我美术的老师。” 我又问:“他是单身?” 他说:“是的。” 我说:“你们是同居关系?” 他说:“是的。” 后来过了多年,我才知道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我们语言不通而产生的误会,他根本不知道同居和同住(living和room share)的分别。也许这就叫天意弄人。 被他激怒了的我,很久没有上线。再次上线的时候,他对着屏幕哭成了泪人。 我问他,“为何如此悲伤” 他说:“我被喜欢的人拒绝了。” 我忍着心中骂人的冲动,问:“是那个老师?” 他没有回答我,但他的眼睛非常的诚实,像女人一样藏不住事。我已经知道答案了,于是决定毁掉他。 我告诉他,斯坦福奖学金的事情我为他申请好了,如果他愿意可以直接来美国找我。条件是,必须成为我的情人。我的意思是解决我的□□的人,但他大概理解错了。我看得出,他内心非常纠结以至于嘴唇颤抖,无法给我答案。 五天后,他虽然没有上线,但给我发了封邮件,只说:“我同意你的条件。” 在美国见到真正的他时,我惊呆了,他吸引了我的全部心神,作为一个帮派的首领,我从未如此失态过。 不知道谁说的,真正的爱情都是始于一见钟情。我相信无论何时何地见到他,我都会对他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8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18 一见钟情的。然而,我没有谈论爱的资格,因为爱情不可能始于欺骗。 从一开始的错误上面不断累积了更多的错误,最后已经没有任何方法能够改正这个错误时我才认清了我的内心,我才真正了解了他的性格,他的纯真并不是伪装,我就像瞎子一样一直认为我看到的是假的,我所推断的是对的,我太过自信,太过多疑了。 对于我的残疾他从未鄙视,他见面时甚至说“他要学医好照顾我。”他的善良让我自惭形秽,但我当时不相信世上竟有如他这样的人。 把他带到我的住处后,再不经世事的他似乎也感觉出了问题,他想要逃走,我命令手下把他抓回来囚禁起来。当时拉肯劝过我,是否真的要这样做,但我不听,我甚至开始怀疑拉肯已经瞧不起我,要顶替我,背叛我,我用手段把拉肯送入了监狱。 尽管我把他囚禁了,但我仍旧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我没自信他还会相信我,他看我的眼神从那天开始就充满了畏惧。 那天,我喝了酒,就像是惯例的巡逻一般,我每天隔着玻璃,也会去看看他留有泪痕的睡脸。但是,里奥这家伙好大胆,居然潜入他的房间,在跟他说话。我知道是谁在指使里奥,拉肯即使在监狱里也能吩咐帮派上下,但我却是个废人,什么都做不到。 我愤怒的冲入了他的房间,赶走里奥,叫手下按住他,我强了他。他差点被我弄死,看见他奄奄一息的样子,我万分后悔,赶紧找来医生为他治疗。 还好医生说他之所以会昏厥还有过呼吸是因为精神压力和营养不良,主要原因不在我。 但我怎么知道,那个蹩脚医生不是为了拍马屁而胡说八道? 后来他醒过来,我也不敢见他,里奥正好派上用场。里奥是我的传声筒,每天向我汇报他的情况。 里奥带来的他的第一句话不是质问,也不是求饶,而是:“我希望你履行诺言。” 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被我搞砸了,如果变成交易能够将他留在我的身边,那我愿意堕入地狱。于是,我们的契约随着我开始资助他上大学而达成。 然而交易终究是交易不可能再有机会洗白变回爱情。在他学成毕业时,我决定放他走。 ☆、酒店遭遇 彦冬至拖着沉重的双腿,回到自己的住处时已经晚上七点多了。宿醉的后遗症仍旧遗留在他的身体里,他只觉得晕头转向好像脚下踩着棉花。 在心里狠狠地咒骂了一顿老奸巨猾的拉肯,他决定远离酒精。古人说,“借酒消愁,愁更愁。”,真的是有道理。 有时候彦冬至也很讨厌自己有些优柔寡断的性格,回来的路上他一直在设想进门看见谷雨的话,要说什么,要用什么表情。 跟他说:“不好意思?” 仔细一想,似乎自己也没什么需要赔礼道歉的地方。 跟他说:“我回来了?” 果然感觉太亲密了吧。 跟他说:“晚饭吃什么?” 人家又不是佣人。 …… 不过他白担心了,因为回到家他才发现,谷雨根本不在家。 谷雨今天出去找工作了,如果只教几个老外学中文,他一个星期绝大多数时间都是无事可做。于是他决定再做一份工作。为了决定这第二份工作究竟做什么,他确实想了很多。 首先,不能离住的地方太远,因为他可不想让彦冬至有借口请他搬出去。第二,下班时间最好能正常,这样他可以比彦冬至早回家给他做饭。第三,因为那几个外国人的学习时间不固定,所以最好自己的工作时间可以随之调整。 早晨一大早出门寻找目标的谷雨,走了十几分钟就转到了非常繁华的地段,一座非常气派的高楼映入他的眼帘。大楼前面左右对称设计了两个艺术花坛,花坛前面一个大大的花岗岩做的景观石上面镶嵌着不大的方形金属牌,牌子上写着“波尔顿饭店”,字体的下面整齐的码着五颗五角星。 谷雨站在门口久久没能移动,这里他有种来过的感觉,但又不是很确定。 远远的,两个门童看见他,露出了鄙夷的神色。谷雨的穿着怎么看也不像是客人。正想转身离开的时候,一个穿着白衬衫和黑色一步裙的办公室ol突然叫住了他。 “你!就说你呢!后厨的面试地在后门,你怎么跑正门来了?” 谷雨并不知道什么“面试”,确认女人的说法似得,用手指着自己问:“你说我?” “不是你还有谁?你叫什么?” “谷雨。” 女人迅速的在一张卡片上写了几个字,咔吧一声,卡片带着个夹子就夹到了谷雨的衣领上“这是访客牌,别弄丢了,出来的时候我还得收走。” 谷雨稀里糊涂的被这位干练的女性拉去饭店后厨面试小工。五星级酒店的厨房就是大,谷雨在心里这么想着,比医院食堂的后厨要大多了,也干净多了。 厨师长是个胖胖的外国人,面无表情的扫视了一眼来面试的十几号人,跟身边的助手用法语说了几句,然后就离开了。 那几句话对于在场的其他人可能是完全听不懂,但谷雨听懂了。他开始并没有做声,但很快他就有些忍不住了。 “刚刚那人不是说他不用考了可以直接走了吗?”谷雨指着其中一位即将进行刀工考试的面试者对那位助手说。 “你说谁不用考了?”助手没有接话,反倒是那位考试的人有些不服的质问起谷雨。 谷雨没有理会那人继续说:“不只他,还有5号,6号,13号都有被那个外国人点名,我说错了吗?” 因为谷雨的突然提问,面试这边进入了乱哄哄的状态。厨师长的助手惊讶的看着谷雨。 被混乱吸引了注意力,厨师长不得不又回到了这边。 依旧还是法语问助手:“怎么了?” 助手指着谷雨将情况解释了一下。谷雨没等助手说完,就用法语对厨师长说:“我想请教你刚刚让这几个人直接离开的原因,他们的技术如何你还没有看呢,不是吗?” 厨师长对于听到发音纯正的法语,惊异的瞪大了眼睛,不过很快就平静了下来。“他们的手指甲不够干净,头发没有梳理整齐,个人卫生问题是厨师的基本素质,后厨有时候也是饭店的脸面,所以我不希望习惯不好的人降低了这里的等级。” 谷雨转身看了看众人,发现这位厨师长的眼睛确实很敏锐,但他仍旧有些不服气,“坏习惯可以改掉,好习惯可以养成。为什么要先入为主,就此扼杀他们的机会?我认为这样非常的不公平。” “公平?”厨师长轻蔑的嘲笑着这个词。“我们需要处理腥臭的海鱼时,顾客在芳香四溢的大厅里品尝美食。这种就公平吗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9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19 ?这个世界本来就充满不公平。所以,如果要我公平也行,你用什么来交换给他们公平考试的机会?你自己的面试资格,你能让出来吗?”厨师长自认已然将谷雨“将死”,冷笑了一声,准备离开。 “好!我放弃这次面试的资格。”谷雨将衣领上的名牌摘下,拿在手里,表情非常平静,但眼神中回荡着不容拒绝的光芒。 看着谷雨和外籍厨师长用外语理论的众人,站在一旁面面相觑。靠近厨师长助理的一个人好奇的想知道谷雨他们的对话内容。很快助理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精炼的整理成几句话告诉了他。刚刚被谷雨点过名的那几个人更是好奇的不得了,争相恐后的想知道事情的始末。很快谷雨用自己的资格来帮他们争取考试资格的事情就真相大白了。 那几个人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摸了摸头发,审视了一下衣着,果然跟其他人比起来有些脏,他们本来非常不满意谷雨之前的态度和说法,现在却不知道该对谷雨说些什么了。 自己放下话来的厨师长,被谷雨逼到了墙角,他冷着脸不得不同意了谷雨的交换条件。 谷雨将手里的名牌转身交给刚刚带他进来的ol,有些歉意的笑了笑,“不好意思,辜负了你的好意。” 女性早已被刚刚的一连串事情惊的呆若木鸡,以至于谷雨离开之后她才回过神。她怎么也想不到,看起来穷苦的青年居然说着一口流利的法语。她本人虽然听不懂法语,但她也听得出来,这位叫谷雨的青年法语说的比厨师长的助手要好多了。而且,刚刚仔细看才发现,那位青年很帅气啊。这样的人可以留作前台或者客房服务,不一定留在后厨。 女人想明白后再追出去已经晚了,谷雨的身影早就不见了。 离开后厨后,谷雨在酒店的景观花园里迷路了,几棵高高的椰子树挡住了后门的视线。接着,他的注意力被人头攒动,热闹异常的酒店花园回廊吸引了。 走近一看,这里似乎在举行一个小型的画展。来看展览的人们衣着光鲜,标准的庭院下午茶打扮,服务生们端着饮料托盘慢慢悠悠的穿梭之中。 在这里他看见了两个熟人,林家那对吝啬鬼父子。谷雨看见林羽的后脑勺就认出了对方,心想最好不要在这里碰到他,在医院时没少让对方吃苦头,那家伙时刻在寻找报复自己的机会,三十六计走为上。 他刚想离开的时候,又被之前的那位ol女性发现了。女人好像发现上等猎物一般,把他拉到一边,将他引荐给一个大热天还穿着西服的男人。 “主任,就是他。” “从事过服务业吗?”主任问。 两人同时看着谷雨等着他的回答。 谷雨让他们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 那个主任明显有些忍痛割爱的说:“这样啊,真的很遗憾。”说完拍拍女人的肩膀,转身离开了。 谷雨看着ol女非常失望的低下头,他明白自己没有被“主任”认可,估计在这里工作无望了,他觉得这位好心的姐姐比自己还要失望。 本想安慰对方,身后却传来林羽嘲笑的声音。 “呦!是不是走错门了啊!这里怎么混进来一只蟑……。”林羽的“螂”字被生生咽了回去,因为他的脚被一支高跟鞋根一边踩一边拧着。 狠狠踩了林羽一脚的正是他的女朋友,有些强势的地产大亨的女儿夏美雪。夏美雪跟父亲一模一样,对待林羽有时候就像对待仆人,更是看不惯其土包子的素质。带他去听音乐会,中途居然睡着还打呼噜。带他来看画展,注意力不是在吃的上就是在别的女人的屁股上。她有时候真的想把这个男朋友给退货,不过她不能。因为林家是政治世家,他老爸还指着对方在海门拿地呢。夏美雪从一开始就只把他们的关系当成逢场作戏,林羽本人也是非常知晓他们之间的利益关系,对夏美雪能忍就忍,毕竟他现在的零花钱都来自身边的女人。 “为什么踩我!” “在这种地方说蟑螂,你想让我丢脸吗?”夏美雪压低了声音在林羽的耳边怒吼。 谷雨见已经被林羽发现,离开不是好对策,于是决定见招拆招。按照以往的对战成绩来看,他可以完胜林羽。 “你小子在这干什么?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该到哪儿去搬砖就赶快去!”林羽侮辱性的朝谷雨甩甩手,轻蔑的冷笑着。 一直站在谷雨身边的那位ol女性似乎有些不高兴,但碍于她酒店员工的身份,她也只能对林羽怒目而视。 “呦!你马子在这里上班?所以才浑水摸鱼的混进来了?”林羽瞥见女人不善的目光,继续轻蔑的对谷雨发起攻击。 本来说说他本人,他完全就当对方在学狗叫,不打算理会,但对方却在攻击与自己完全无关的他人,谷雨这才被激怒了。不过他真正被激怒时,并不是怒意满脸,而是会不自觉的露出邪魅的笑容。这笑容可把夏美雪的魂给勾走了大半。 ☆、自画像 谷雨无视林羽的挑衅,向正在跟别人说话的林羽的父亲林双明走过去,“林院长,您好!” 在林双明面前,谷雨一直装的都很乖,尽管他把林羽给迫害的够呛,林双明一点儿都不知道。因为林羽根本没有脸把自己的那些糗事跟父亲说。 因为李尔曾经让谷雨帮忙医院接待过一个德国病人,所以这位林院长对他的印象非常好。 看见谷雨,林双明笑容可掬的说:“谷雨,你也来看画展?” 谷雨摆出非常乖乖仔的表情说:“我是来这里找工作的。” “好啊,年轻人是该找活干。对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这次画展的画家,翟悦先生。”林双明把谷雨拉到跟前,将刚刚一直站在傍边没什么存在感的书生气质的男子介绍给他。 翟悦?谷雨在脑子里回忆了一下,好像从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当他抬头看见那人黑框眼镜后面的笑容后,他只觉头脑中一声嗡响。这是那个翟悦!是彦冬至喜欢的那位美术老师。 翟悦穿着宽松的中式丝绸服装,如果无人介绍肯定不会有人认为他会是这些油画作品的画家。 彦医生你万万想不到吧,你所想念的老师就在这么近的地方。 被人直直盯着,翟悦有些不自在,用目光向林双明询问。 谷雨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礼,赶紧大方的自我介绍:“我姓谷名雨,就是二十四节气的谷雨,林院长是我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这个高帽扣的够大,也是时候。满足了林双明的虚荣心,才不至于将彦冬至的事情给抖出来,毕竟谷雨的私心是让两人再也没有机会相见。 果然,林双明的表现完全如谷雨预料,非常高兴的拍着谷雨的肩膀笑着说:“这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20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20 孩子,真会说话。” 被晾在一边的林羽完全不战败,挑衅了半天,人家只需要跟他父亲聊几句,他就完全没办法继续上去撕咬犬吠了。 多数外国客人在画展会场转了一圈,兴致缺缺的离去了。有几位外国客人则在几幅画作前用外语嘀嘀咕咕的讨论些什么。 翟悦见状以为是商机,赶紧上前用他那有些拙劣的英文跟对方打招呼。不过对方似乎也不是来自英语国家,两人用西班牙语在交流着。没有理会翟悦。 谷雨发现西班牙语他也可以说,但他现在还忙着对翟悦进行观察,他想知道这个人究竟哪里吸引了彦冬至。 翟悦见交流受阻,跟酒店人员求助,希望能找人帮忙翻译。刚刚来面试过谷雨的那位“主任”出来了,听说客户需要西班牙语翻译,他们前台只有一人会西班牙语,那人今日还休假。“主任”显然被这个状况难住了。 不为了帮翟悦,谷雨出面只为刚刚那位提供自己两次面试机会的ol女性,她穿着高跟鞋忙里忙外的找人,明显忍着疼痛在工作,还因为自己遭到林羽羞辱。 谷雨拦住了第三次又要往外跑的那位ol女性,说:“我来试试。” 在所有人异样的目光下,谷雨走到那两位讨论的热火朝天的外国人面前用西班牙语攀谈了起来。 三人说了一会儿。翟悦面露感激的看着谷雨说:“他们说什么?” 谷雨有些不想翻译,毕竟对方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两位外国人一位是策展员,一个是画家,对美术都有很深的造诣,见到这里有画展就兴致勃勃的来了。不过他们有些失望,因为画作构图呆板,色彩乏善可陈,有一张画作竟然感觉有抄袭莫奈的嫌疑。两人刚刚一直在抒发对画作的不满。 谷雨看着翟悦期盼的眼神有些为难,这样直接翻译过来的话,太伤人,不翻译也不行。于是谷雨转身对那两人又说:“这里就没有你们觉得还可以的画作吗?” 两人互相看了看,决定给谷雨个面子,于是指着一张完成性非常低的素描作品说:“这个还可以,不过明显没完成。如果完成了,真想再看看。” 谷雨也是服了,翟悦是多急功急利,居然把没完成的画作都拿出来展出。不过至少刚刚那句可以翻译,于是就原封不动的将那两人的话翻译给翟悦听。 翟悦一听,脸上的笑容立刻凝固了。谷雨见状有些莫名其妙,难道这幅画有什么问题吗? 那两个外国人见状也比较奇怪,就问:“这幅画有什么问题吗?不打算继续画了吗?” “这幅画是我学生的作品。他……大概放弃画画了。”翟悦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的意思,打算撇下这两个人离开。 学生?谷雨在心中又开始呐喊,不会吧!不会吧!可是如果是翟悦现在的学生,他为什么说“大概放弃画画”这种模棱两可的话。 谷雨对美术不是很懂,这幅素描他左看右看都没看出来画的是什么,但下面的标签写的是“自画像”。如果是彦冬至的画像,他肯定第一时间就认出来了。 谷雨为确认画作的作者,盯着画板的角落,他想找到画家的签名。但刚刚也说了,这是一幅未完成的作品,显然画家也觉得未完成,所以没有签名。 见画展的画家离去,那两个外国人也决定离开。 谷雨因为这次事情被酒店录用当客房服务员。尽管好消息不断,但他现在最想找到的是刚刚失意离开的翟悦。 “翟老师!”谷雨在酒店大厅的饮茶角发现了翟悦,有些急切的叫出了声。 去找翟悦,谷雨其实有些担心。如果不小心透露了医生的信息,可是搬起石头砸到自己的脚了。 “谷雨?哦,刚刚谢谢你。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我撇下那么多人就出来了。”翟悦推了推眼镜,掩饰自己的窘迫。 看着彦冬至也经常做的习惯动作,谷雨心中有着莫名的妒火,不过他掩饰的非常好。 “没什么,只是刚刚的两位外国人里,其中有一位是圣伊芙兰美术馆的策展员,他对那位画作的作者很好奇。让我问问您,您能联系上他吗。”这些当然都是谷雨扯的谎话。 听说对方是那么有名的美术馆的策展员,翟悦有些释然的笑了,说:“原来如此,我的画,他们一定很不喜欢吧。虽然我听不懂,但肢体语言我还是看得懂的。而且他们开始的对话,你没有翻译出来,是顾忌我的颜面吧。” 谷雨心想‘你还蛮有自知之明的。’ 见谷雨没有回答,翟悦又笑了笑,给谷雨沏了一杯茶,缓缓的说:“你帮我回绝他吧。我把画摆出来只是一个念想,如果有人跟我买,我也不会卖的,毕竟是他送给我的唯一的礼物。” 谷雨心中这个着急啊,恨不得拿枪逼着翟悦交代他跟彦冬至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但仍旧得隐忍。 他循循善诱的说:“您为什么这么说?对于您的学生也许是个好机会。” “他很有天赋,哎……,是我毁了他。实话告诉你吧,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我只知道他没有参加高考,高中没毕业就从我家离开了,杳无音信,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他独自去了美国。” “您家里?” “他高中时候,家里出了变故。我算是代替他的亲戚照顾他吧。不过……”翟悦奇怪的看着谷雨,他终于发现谷雨对这件事情的关心有些超乎一般。 谷雨赶忙掩饰自己的关切,说:“哦,那好,我去回绝他们吧。”说完就急忙离开了。 对于初次见面的人,谷雨当然知道翟悦不可能把私人的秘密分享给他的。但刚刚的那些对话,谷雨心中早已确定,那幅画的作者就是彦冬至。翟悦说是他毁了医生?果然是这个假惺惺的家伙对不起医生。 画展结束的时候已经傍晚,谷雨站在那副“自画像”前,他想看明白为什么这个能称之为彦冬至的自画像。 “你很奇怪,这幅画为什么叫这个名字?”翟悦不知何时回到了会场,突然出现在了谷雨的身边。 “确实有些不懂,我不懂艺术。”谷雨摆出一副憨厚老实的样子。 “这是他取得名字。我其实也不明白,但看他作画的过程时,我明白了。一般画家自画像都是对着镜子,他对着一个玻璃球,那种雪花玻璃球,就是生日礼物什么的经常送的。据说他的生日正好是冬至,那个礼物是他父亲生前买给他的最后一个礼物。” 听翟悦这么一说,谷雨有点看明白这幅画了,球形又雾蒙蒙的背景是那个玻璃球造成的,被球面扭曲了的五官在画作的边缘,与画作另一侧同样扭曲的一只手呼应。 仔细看的话,谷雨觉得画作里面的人仿佛在哭。这下子他再也不用确认什么了,他十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1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21 分肯定这幅画的作者就是彦冬至。 谷雨没有跟翟悦告别,显得很没有礼貌的,推开他就冲出了饭店。他现在没有继续演戏的心情,他想马上见到彦冬至,想告诉他自己的心情!如果一遍他不相信,就说两遍!两遍不相信,就说三遍,直到他相信为止,一直说! ☆、富家女和短视男都难斗 飞奔回到家的谷雨,有着满心的话要说,但看见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的彦冬至,他不自觉的放轻了脚步,甚至屏住了呼吸,很怕吵醒他。 蹑手蹑脚来到沙发边,谷雨轻轻的收拾起茶几上的碗筷,那是他昨天为冬至准备的晚饭。 谷雨刚刚的心情很糟,但看见这安详的睡脸之后,心中泰然了许多,这是有多累啊,嘴边还挂着饭粒,居然就这样睡着了? 谷雨轻轻拿起那颗饭粒,放到了自己的嘴里,好像吃了颗糖一样的甜。 “医生,你很过分啊!”谷雨叹了口气,说着坐到了沙发下面,“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其实,彦冬至在谷雨收拾碗筷的时候就醒了,只是失去了起来的机会,就只能这样装睡了。 当谷雨将他脸上的饭粒直接吃掉的时候,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谷雨开始自言自语的时候,背对着他的方向,他看着谷雨的发旋,也陷入了沉思。对啊,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的表白,你为什么不信呢?”谷雨继续自言自语,“因为我没有过去的记忆吗?我已经不是你的病人了,记忆可以再去积累,旧的被忘记也不是你的责任,就不能看成是我们的因缘吗?” “……” “你知道吗?昨天你不能回来,我很寂寞。我……,我用你的照片□□了。” (Σ(⊙▽⊙"a )唉?我的天,你说你拿我的照片干什么了?彦冬至差点直接坐起来,但因为想到那将是万分尴尬的事,于是继续装睡。 “唉!我发现我是个醋坛子。李尔说过,你的过去我最好不要深究。但我真的忍不住。我今天回来之前,本来下决心再次跟你表白的,直到你接受为止。但这可能只能让你为难,唉!” 谷雨从医院醒过来开始,他一直都很阳光,但现在他说一句话会叹两次气。是自己给他带来的烦恼?彦冬至趁着谷雨不说话的间隙,赶紧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假装自己刚刚睡醒,淡淡的说:“谢谢!挺好吃的。” 因为彦冬至的突然起身让谷雨猝不及防,呆愣愣的坐在那里看着对方。他只希望“□□”那句没被听到。 彦冬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决定摆出最平静的样子,说:“我去睡觉了,你也早点睡吧。” “……” 咔哒,房门上了锁,就好像心门上了锁。 谷雨仍旧坐在沙发下面,盯着那扇关闭的心门。这就是回答吧。 谷雨和彦冬至的同住生活就这样悄无声息,没有半个火花的开始了。 彦冬至仍旧异常的忙。谷雨从那天以后就开始在那家酒店上班,两人几乎完全碰不到面。不过,他们就像有默契一般,谷雨上晚班之前一定会将晚饭和第二天的早饭都准备出来。而彦冬至也会将这些都吃掉。 其实后来彦冬至有想起来那晚里奥的名言。但他在心中反驳里奥‘有时候大□□也不能乱中的,毕竟因为中头彩而闹出悲剧的事情也不少。’也许自己是中了头彩,但中头彩不等于幸运,也许直接等于悲剧呢。 一个星期过后,谷雨买了一部非常便宜的手机,然后两人第二次在这间房子里说话。 今天是彦冬至轮休的日子,谷雨也特意调了休。两人面对面一起吃晚饭还是第一次,但气氛超级沉闷。一直以来负责活跃气氛的谷雨也默默吃饭,完全不说话。 吃完饭。 “彦医生,我买手机了。”谷雨一边刷碗一边说。 “哦。”彦冬至正襟危坐的坐在沙发上,他的姿势泄露了他现在紧张的心情。 “把我的号码存上吧,医生。这样方便联系。”谷雨擦擦湿漉漉的手,抓出手机,噼噼啪啪的输入着电话号码,那是彦冬至的号码,他早就会背了。 “哦。” “我拨过去了,你一定要存上哦。” “哦。” ……对话结束,待在客厅浑身上下都不自在的彦冬至仿佛逃跑般,躲回了房间。 咔哒,盯着总是在他面前关上的房门,谷雨越发觉得自己变懦弱了。他没有勇气像以前一样,想到就做,推开房门跟彦冬至把话说清楚。因为他隐隐的觉得,真说清楚了,他们的关系就会变得连现在都不如了。 谷雨跟李尔诉苦。李尔听到之后,却不厚道的哈哈大笑,“你长大了!哈哈,知道大人的烦恼了啊。” 什么大人的烦恼!谷雨也重重的关上了自己的房门,他们的关系不但没有前进反而后退了。 没过多久,谷雨发现他的跟踪狂又出现了。那个女人居然发现了自己工作的地点。那敏儿一直以客人的身份出现,他完全没有办法。 除了那敏儿总是在他身边乱晃以外,谷雨还发现了个怪事,不知是纯属巧合还是他自己多虑。萧孝礼居然成了彦冬至所在医院的代理律师,而且他也是波尔顿酒店律师团的一员。 黄金周前夕,那敏儿再次住进了谷雨所在的饭店,而且还是总统套房。谷雨被指名做那敏儿所在房间的客房服务员。 “又来了?”客房部领班郑欣欣看着眉头紧皱的谷雨问。 “恩。不过我能应付。”谷雨拿上呼叫器,准备去看看叫他上去的那敏儿究竟有什么要求。 “注意千万别惹火大小姐。她可是新康达投资集团董事长那正清的独生女。据说还是叶赫那拉的正统后裔呢。”郑欣欣有些担心的说。 “哦?慈禧家的?怪不得呢。”谷雨想到了那个被高跟鞋踩坏的手机,这女人这么暴力,谁敢要。“不过没关系,她是叶赫那拉,我就是爱新觉罗。她自然得让我三分。”谷雨轻描淡写好让领班放心。 来到十五楼,整个一个楼层就只有一个房间。刚出电梯,就看见那敏儿光着脚站在门口。 “太慢!我要投诉你!”那敏儿气呼呼的威胁说。 “行。去吧。”谷雨摆出了个请的手势。见对方只是憋红了脸,没有打算真去时,他又说:“您有何吩咐?” “给我穿鞋!”那敏儿坐到沙发上,翘起一只脚说。而她指的那双要穿的鞋是双需要系鞋带的旅游鞋。 谷雨走进房间才发现,房间里还有一个人,是个看起来有些娘娘腔的男人,捂着嘴有些激动的看着自己。当听到那敏儿的要求时,那个男人慌张的问:“唉?不好吧,大小姐。” “闭嘴!站一边儿看着!”那敏儿一句话就让那 分卷阅读21 - 分卷阅读22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22 人禁了声。 谷雨对于这有些羞辱性的要求,并不觉得生气,他只觉得有些好笑。这简直是小孩子的把戏。于是笑呵呵的蹲下身给那敏儿开始穿鞋。 不知道他这样做有什么异常,那个娘娘腔男人尖叫了一声居然晕过去了。 “喂!小郑!小郑!这个废物!”见小郑晕过去,那敏儿也不穿鞋了,非常不文雅的从沙发上跳了过去,一边喊小郑的名字,一边扇他的脸,还一边骂,不过无论那敏儿怎么样,对方都没醒。 见此情景,谷雨一边通知总台,一边将晕倒的人从地上抱了起来,谁知道这个小郑在他怀里的时候居然正好醒了,然后尖叫的声音更大了,还好酒店的玻璃窗够结实,否则得砸坏楼下的多少花花草草啊。叫声过后,客房部的领班和值班经理都飞速的赶来询问事情的原因。 之后,事件的中心人物小郑窘迫的一边鞠躬,一边赔礼道歉。 其他人都离开,又剩下谷雨和那敏儿他们三个的时候,谷雨终于忍不住问:“怎么回事?难道他有什么急病?” 那敏儿自觉颇为丢脸,于是放任郑小豪自己坦白。 “对不起,因为你长得很像我偶像。”郑小豪万分羞愧的说。 “偶像?” “就是这个人。”郑小豪一边说一边拿出手机,正想要给谷雨看照片的时候,谷雨的手机突然响了。 来电显示是李尔。 “喂喂?谷雨,小冬晕倒……” 李尔的话还没说完,谷雨的脸色就变的煞白,直接把电话挂了,也没心思理会那敏儿他们两人,急匆匆的冲出房间,直奔电梯。 “喂!谁允许你走了。我还……”那敏儿追到电梯门口,接下来的话直接被谷雨能冻死人的眼神给冻住了。 尽管眼神不善,但他仍旧礼貌性的说:“我今天有急事。改天再为您服务。” 然后呼叫领班请假,接着又拨通李尔的电话。所有事情一气呵成,看起来他是那么的镇定,但实际上他手抖的非常厉害。 那敏儿确实很想让谷雨好看,但她当然知道一个人什么时候不能惹,于是很女侠的说:“你着急去哪儿?我开车载你去。” 谷雨本想拒绝。 那敏儿又说:“算是还你刚刚的人情。” 谷雨没说什么,默认对方跟着了。 跟李尔了解了情况后,才知道彦冬至晕倒在他们医院同事聚会的会场。 今天是院长林双明生日,医院的同事借机公费聚一聚。彦冬至对于这种活动基本不参加,但今天是林院长亲自邀请他,他也没办法拒绝。 林双明有自己的小算盘。彦冬至从学术研究会回来以后没多久就提出了辞职,彦冬至是他们医院的招牌医生,他怎么可能会放走呢?但是,人家是外聘医生,跟他这种事业编制的不一样,想走就走,他这个院长根本也没什么能栓得住人家的东西。于是他想着借着喝酒好好拉拢一下对方,毕竟工作中气氛太沉闷,换个环境把辞职的根本原因说开了,也许对方就不走了。 不过,林院长千算万算都没想到他那个败家儿子会坏他的事。 既然是生日聚会的主人,又是院长,平时没机会拍领导马屁的,现在都过来给林双明敬酒,于是酒量不太行的林双明还没等开展工作,就醉倒了。 林羽早就听说过关于彦冬至的一些传言,曾经蹲过少管所,跟自己的老师搞同性恋等等。自从他听说这些传言后,他就开始注意彦冬至了,彦冬至在医院唯一拿下眼镜的那次,不但煞到了谷雨,也让林羽起了歪心。如果是那样的美人,尝尝也许不错。林羽早就开始找机会下手,只不过一直都没得到机会,今天对于他来说,简直天赐良机。 林羽也真是蠢到不行,他从医院偷了点麻醉药,但是他居然不知道麻醉类药物的使用是需要避开酒精的,否则会发生危险。 然后,彦冬至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晕倒了,而他倒地之前喝了林羽给的一杯香槟。 林羽也被这种状况吓傻了,李尔刚抓住他的衣领子,他就什么都招了。但彦冬至必须马上送去医院洗胃,就近的医院是海门五三零医院。 ☆、誓约之吻 那敏儿的车技绝对是职业级别的,在马路上穿来穿去,一路上大概吃了不少罚单。本以为她是矫揉造作和颐指气使的代名词,当说到答谢的时候,那敏儿却非常爽快的笑着说:“不用太在意,只要以后遇见我的时候别总是黑着脸就行。”这一次,谷雨对这个女人的印象有些改观。 他们很快就到了目的地,李尔正好等在门口。 看见李尔,谷雨顾不得跟那敏儿说谢谢,就跑了过去“冬至呢?他人怎么样?” 看见谷雨急的脸色煞白,惊讶的神色闪过李尔眼底,他很快就微笑着说:“别急,刚刚洗了胃,已经没事了,只是在睡觉而已。” 唉!听到李尔说没事时,谷雨只觉得力气瞬间消失殆尽,他险些扑通跪倒在地。 那敏儿站在爱车边上,脸色怪异的看着李尔和谷雨。李尔注意到了来自女人异样的目光,就问谷雨同行的人是谁。 “哦,李尔大哥,我还是得亲眼看看才行,你帮我照顾她吧。”谷雨说完就把这两个初次见面的人给甩在了门口,自己冲入了医院。 李尔心说,‘照顾?照顾什么?’两人寒暄了几句,没什么可继续的对话了。他就把看起来不是很情愿进医院的那敏儿也带了进去。 谷雨推开单人病房的门,里面的人因为麻醉的效果仍旧还在酣睡。均匀的呼吸,伴着月光,看起来极为安宁。 从走入病房到病床边,一共两三米的距离,但谷雨每走一步,胸口的憋闷就加深一分。 谷雨怎样也忘不掉当他听说冬至晕倒时的心情,感觉世界都在坍塌,时间正在凝固,血液早已冻结。如果真的从此要失去冬至,他真的不敢想象未来的自己会是什么样子。 不行!才不要管那些狗屁不通的大人烦恼,反正我就是小孩子了。谷雨在心中终下决心。 就好像上帝听到了他的心声,病床上的人在慢慢转醒。 “嗯……”彦冬至只觉得难以抑制的恶心感,让他刚刚转醒就反射性的将身体探到了床外干呕。 “冬至哥,你没事吧。舒服点了吗?”谷雨一边拍着冬至的后背,一边说。 “嗯?你怎么……,我又为什么……”彦冬至对于自己为什么在医院躺着完全摸不到头脑。 “先别说这个。冬至哥,我有非常重要的话要说。”谷雨低沉的语气透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彦冬至虽然直觉不妙,但他此刻完全没有逃脱的力气,只能在脑内寻找拒绝的语句。 “冬至,我喜欢你!我爱你!跟我结婚 分卷阅读22 - 分卷阅读23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23 吧。” “结婚?”这两个字直接把彦冬至存在脑子里的拒绝全都吓飞了。“你有没有常识?还是你眼神有问题。我是男人,如果不确定,要不要给你看看我的老二!”在虚弱的状态下,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彦冬至有些疲惫的只能靠在床上调整呼吸。 “怎么不行?去美国加州,或者北欧荷兰都行。在中国同性不可以结婚,不代表全世界哪里都不可以。难道你认为自己喜欢同性是错的吗?还是你认为我不应该喜欢同性。 “……你不应该。” “为什么?为什么你自己可以,我就不行。” “你是正常的吧。”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你们同性恋者总是希望不被歧视,被平常看待,可是你们不是一样总是要将自己和正常人区分开来。” “不是这么回事?”感觉完全说不过谷雨,彦冬至郁闷的转身,背对着对方。 “你就只会逃!”谷雨狠狠撂下话,从病床边站了起来。 彦冬至听见椅子的声响,还以为对方打算离开,有些失落,但又有些安心,催眠一般的不断自我安慰,这样就好,这样很好了。 但他没想到,谷雨搬着凳子突然出现在眼前。“我不会让你逃了!”就像发出最后通牒一般,定定的看着彦冬至。 “你再转回去也是没用,反正你还不能下床。就算你出院,别忘了我跟你住在一起。我们就一直这样不温不火,每天战战兢兢的处理与对方的关系,你能忍受,我不能了。” “……” “若今天躺在这里的是我。你还能如此平静吗?” “别胡说!” “反正我没办法平静,如果让我放弃与你相恋,十年后我一定后悔。” “……唉!”彦冬至叹了口气,只好投降。“我不逃了。但我不能接受你的告白。” “为什么?” “我以前的……情人关系很乱。” “我虽然不记得我的过去,估计我也是。这个不能成为让我退缩的原因。”谷雨反驳的声音非常平静。 “总之就是不行!”彦冬至只觉得今天他状态不好,更不可能赢得了这场辩论。 “这我不能接受。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请用合理的理由说服我。” “你是我的病人,你比我小很多,你没有以前的记忆。而且说不定你很快就会忘记我,这就是关键行了吧!”彦冬至被气的脸色通红,他不想讲这些,但今天真的被逼到了墙角。 “这就是你一直顾忌的东西?一直让你裹足不前的东西?”谷雨本来冰冷的眼神此刻变的柔和,他拿起彦冬至放在床上的一只手,对着手背轻轻的吻了一下。 这一吻吓了彦冬至一跳,但他无论怎么用力,也没办法将手从谷雨的手中挣脱。 “我两个月前就出院了,冬至哥,你忘记了吗?我已经不是你的病人了。我是比你小,著名物理学家杨振宁的妻子比他小多少你知道吗?不会不知道吧。我是没有之前的记忆,可是这跟我爱上你,你爱上我有什么关系?” “有……”彦冬至的反驳没能说出口,他的唇被谷雨用一只手指给封住了。 “没有。我很年轻,应该未婚,就算我不是看起来的这般年轻,我手上没有戒指的痕迹,应该也不用担心我有老婆。就算有,我已经失踪五六个月了吧,没有任何人来找过我,难道这些还不够证明我是孑然一身吗?” “……” “李尔提醒过我,失忆症是很麻烦的病。我可以忘记过去,可能某一天我还会忘记现在。这是你担心的真正原因吧。我之前也担心过。” “……” “我答应你。不是,应该是郑重承诺你,我不会忘记!如果我真的忘了,我相信我会再次爱上你。” 呜……,彦冬至听到这里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眼泪,他羞涩的别过头,在谷雨面前哭,这是第二次了,为什么在谷雨面前,他总是控制不了情绪,明明没在任何人面前示弱过,明明一直伪装的很好的。 等彦冬至稍微平静了些,谷雨轻轻托起他的脸颊,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眼睛问:“我可以吗?” “……,我不知道。”全乱了,最后的王牌也被谷雨驳倒,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如果你不知道。要不要试一试?试一试忘记那些烦恼,听一听你心里真正的声音。” 为什么此刻谷雨的声音听起来会这么的性感?彦冬至疑惑的抬起头,看见了那双让他坠落的琥珀色眼眸,月光中那双漂亮的眼睛闪着真挚的光亮,溢满了怜惜爱意。 心声吗?我的心……,彦冬至仿佛被谷雨刚刚的话洗脑了一般,摘下了眼镜,眼神迷离的看着谷雨,向前一倾身,四片唇轻轻的碰到了一起。 唉?这次轮到谷雨惊讶了。他的冬至好直接,惊讶很快就变成了激动,他不再犹豫,双臂紧紧的环住了彦冬至,将刚刚的轻吻激烈的加深了下去。 “呜……,嗯……”彦冬至被激烈的索求,他完全没办法控制自己发出羞耻的声音。 激烈的五分钟过去,谷雨终于放开了已经被吻的有些红肿的嘴唇。 房中的绮丽氛围,被突然的轻咳声打破。 “咳”李尔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别的地方,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 被熟人撞见,彦冬至的脸一下子红的好像番茄,赶忙挣脱了谷雨的怀抱,尴尬的不知道如何自处。 谷雨却自然多了,站起身走向李尔。他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问:“那敏儿已经回去了?” “哦,你说那个女的。她刚刚看到你们……,然后就……”李尔不细说,谷雨也能完全明白事情的始末。不过他一点也不觉得烦恼,他从未觉得应该将自己跟彦冬至的关系遮掩起来,向全世界宣告才好,这样能赶走那些讨厌的苍蝇。 ☆、嫉妒心 李尔和那敏儿来到病房时,谷雨和彦冬至还正在说话,李尔听到一点关于失忆的话题,觉得这种个人隐私还是别随便让人知道为好,于是又带着那敏儿到角落里聊天。 那敏儿对于谷雨非常好奇,李尔也敏锐的察觉到这个女人对谷雨的别有用心。对于今天谷雨急急忙忙来看望的人,她更是好奇。 李尔不想说多,哼哼哈哈的如果蒙混不过去,就把谷雨和冬至编排成了兄弟两。因为不想被老婆随便猜忌,李尔也不想跟时髦的漂亮女人独处时间太长,想着两人也差不多聊完了,于是就带着那敏儿再次去了彦冬至的病房,谁料想正好看见两人抱在一起吻的天昏地暗。 那敏儿看见病床上跟谷雨接吻的是个男人的时候,她就像是变成了石雕,双脚一动不动的被钉在了病房门口。 不可能!这不可能!她不停 分卷阅读23 - 分卷阅读24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24 地摇头,似乎只要她否认,这事情就不会是真的,但无论她怎么摇头,眼前的情景都不曾消失,而她一直关注的人,一直希望能温柔的看自己一眼的人现在正激烈的索求着一个男人。他吻的忘乎所以,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在这里站了好几分钟。 啊!原来是这样,所以他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所以他说自己是低俗的女人。他是恶心的同性恋!恶心!恶心!全都恶心死了! 那敏儿在心里不停地咒骂,却完全控制不了夺眶而出的眼泪。她也不管自己穿着十几厘米高的高跟鞋,飞快的逃离了她认为最恶心的地方。然而结果自然是凄惨的把脚扭伤了。凄惨的她看着医院门口,她知道没人会追出来,可是她还是期盼的回头看。 她怎么会这么的不堪?那敏儿坐在地上哈哈大笑。如果刚刚让小郑也跟着,现在也不至于连车也开不了的不知道怎么办。 上帝关上了一扇门的时候,会打开另一扇门。她曾经俯视甚至鄙视过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那总,你怎么了?”萧孝礼看着坐在地上的那敏儿,有些怜惜的说。 这个曾经她认为是非常无趣的男人,穿着运动服的时候看起来是这样的有魅力吗?那敏儿知道自己现在的脸一定很惨,于是低着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后说:“如果你什么都不问,我就让你送我回去。” 萧孝礼很讶异,但只有一瞬。他轻笑了一声,接着果然什么都没问,直接拎起那敏儿那已经折断鞋跟的鞋子,抱起因为太过惊讶而微微挣扎的那敏儿,朝着他非常熟悉的那辆银色宝马走去。 “送你去哪里?”萧孝礼上车后只问了一句。两人的宝马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如果别的男人能够填补心中的空缺,那敏儿也不会那么痛苦了。在她的房间,两人虽然缠绵许久,但结束后那敏儿就把萧孝礼给赶走了。她无法放弃,因为她不甘心。 她用从李尔那里得来的支离破碎的信息开始聘请征信社调查彦冬至。 没过几天,她就拿到了关于彦冬至的调查报告。看着报告,那敏儿不禁哈哈大笑,弹踢着白玉般光洁的小腿。因为那个被谷雨喜欢着的男人的过去真的是太精彩了。 看完全部,那敏儿将报告恶狠狠的摔到桌子上。自己不被喜欢是因为自己还不够资格当垃圾是吗?那敏儿,抓起衣服,气冲冲的拿着那份报告出门去了。 她要告诉谷雨,他被骗了!那个叫彦冬至的人很糟糕,她要告诉他,不要选择他。嗯!没问题的,知道了这些,任何男人都没办法再继续跟那样的人相处下去了,因为那人手里可是有着一条人命。 如果那敏儿此时有照镜子,她一定会被自己狰狞的样子吓到的。 这几天,谷雨和彦冬至悠闲的在家过着二人世界,因为彦冬至大病初愈,两人目前还只是止于接吻和抚摸的阶段,谷雨不想给他的爱人的身体带来太大负担。如果要做,一定要在一个非常浪漫的气氛下进行。 两人没有外出游玩,只是在公寓周边逛逛街,一起去超市买菜,一起看不卖座的电影,一起到书店的动漫专区蹭书看,一起去骑行,还打算过几天一起到健身房切磋武艺。时不时相视而笑的时候,他们心中的想法似乎能通过眼神传达,‘只要跟你在一起,哪里都是最浪漫的约会地。’ 仿佛以前纠结的问题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他们待在一起很自然,很放松。作为交往纪念,彦冬至送了谷雨很多新衣服,毕竟总是穿别人的旧衣服,不利于身体健康。两人走在街上,谷雨太过帅气的外表总是引来无数侧目,时不时还会有人偷拍,但每次如果彦冬至发现了,他一定会要求对方删掉照片,态度强硬的有些过头。谷雨对此有些意外,是吃醋吗?不至于为这种事情而醋劲如此大吧。 一天,谷雨说自己被一个影视公司的人搭话,问他有没有兴趣进入娱乐圈当演员,他很兴奋的将这个消息说给彦冬至听的时候,本期待着对方为他高兴,或者给予些鼓励的。 他没想到这事会遭到彦冬至的激烈反对,“不行!坚决不行!”因为突然喊的太大声,彦冬至瓷白的脸颊泛起潮红,他不安的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的踱步。 “冬至?”谷雨本想问为什么,但他联想到之前冬至对于他被偷拍时的反应,他突然明白了什么。 温柔的从冬至身后环住他,在他耳边轻轻的说:“好,我拒绝他。放心吧,我哪里都不会去的。以后我会注意,不让任何人拍到我,我也不在网上传播我的照片,你看这样行吗?” 被突然说中心思的彦冬至顿时感觉双颊像火烧一样,他想辩解什么,但张张嘴又放弃了,只低声的“嗯”了一声。 “你知道从背后抱住我是很危险的吗?”彦冬至转过身面对着谷雨说。 “是吗?不知道哦。” “你是唯一一个不会被我摔出去的,不过说实话刚刚我差点把你摔出去了。”彦冬至在谷雨的脑门上爱怜的轻轻一弹“下次别从背后突然抱过来了。” “唉?为什么?我很喜欢从背后抱着你的感觉,你的耳朵好像很敏感。”谷雨说着故意使坏去在彦冬至耳边吹气。 “喂!”被谷雨温热的气息撩拨的有些窘迫的彦冬至若有似无的挣扎着。他不知道该推开好还是该就范好。“我说正经的呢。” “好,说正经的。为什么不行呢?难道你有什么心理阴影?”谷雨抱着彦冬至坐了下来,丝毫不打算放开怀抱。 “……” 彦冬至沉思许久,发现谷雨一直用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热切的望着他,于是就把他在美国的经历告诉了谷雨。不喜欢别人在背后靠近他是因为在美国被比利从背后□□了。 “……” “这沉默代表什么?”彦冬至有些担忧的问。 “我跟你发过誓,以后就说实话,所以我就照实说了。我现在很不高兴,但又有一点高兴。” “很不高兴?”彦冬至的声音透着担心。 “我不但不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也不是第二个。” “笨蛋!”彦冬至有些气恼有些羞愤的敲了谷雨的脑袋。 “但你坦白跟我说了,所以我原谅你了。我挺高兴听到这一切的,毕竟这代表了我们之间没有秘密了。” 看着谷雨的笑容,一阵忧愁袭上了彦冬至的内心,还有老师的事情……。 “还有一件事情你还没说。” 谷雨的声音让彦冬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想知道,你和那位老师之间的事情。毕竟那天你哭的那么伤心。”谷雨说着把彦冬至的脸转向对着自己,用雨点般的吻轻轻的吻着他最爱的人,从微微发抖的双唇,到直挺的鼻梁,再到有些惊慌的眼睛。他 分卷阅读24 - 分卷阅读25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25 用吻告诉他,‘不要担心,把你的伤口给我看吧,我来帮你处理,让你不会再痛了。’ “……,我……”彦冬至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于是挣脱了谷雨的怀抱,只说他要出去买点东西,于是就急匆匆出了房门。 被逃习惯了,谷雨惊讶的发现他居然不会坐立不安了,大概是因为刚刚彦冬至把自己的过去展开了一部分给他看的缘故吧。 彦冬至离开不久,门铃就响了。谷雨在心中暗笑,冬至是个马大哈,钱包忘了吧。 开门后,看清楚来人,谷雨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 那敏儿依旧气势逼人,双手插在风衣的口袋里,十分不耐烦的盯着房门,门开的一瞬间看见谷雨的脸,她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她真不知道要是遇见彦冬至的话,该用什么表情面对。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跟踪狂升级了啊?我说大小姐,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我喜欢男人,请不要总是跟着我了!”谷雨没有让那敏儿进门的意思,身体堵着门口一点缝隙都不留,满脸的嫌弃,分分钟要赶人的表情。 “你不想知道你的男朋友与那位美术老师之间的事情吗”那敏儿扬起下巴,一副说到别人痛处的得意表情。 听到这里,谷雨眯起眼睛,思维飞快的运转着。这女人找到这里就代表已经彻底地调查了一番冬至吧。我已经知道了很多,就只剩下最后的一点儿,而这女人偏偏就拿这一点点的事情来钓我。冬至的过去太复杂,她别的不挑就挑我不知道的这一点,看来是很严重的事情。 谷雨冷笑了一声,“你是上门来兜售无聊的八卦杂志吗?不好意思我对此毫无兴趣!”说完就要把门关上。谷雨的心思是,就算要知道事件的始末,也不想从这个女人嘴里听,而且冬至哥最终会想通,会打开心扉,才不要在这种关键的时候被这个女人捣乱。 被硬塞了闭门羹,那敏儿鼻子差点没气歪了。第一次过招,她就败阵,不过她反而笑了。对着紧闭的房门再次发起攻击,这一次可不是温和的按门铃了,而是用脚踹。 “你这暴力女!再踹一下我报警了。”谷雨这次真的有些怒了。 “报警呗,我把彦冬至的调查报告也发给警察一份。你不感兴趣,有很多人感兴趣。比如房东,不知道有谁愿意把房子租给乱交的同性恋。再比如医院的患者,不知道谁以后还愿意接受肮脏的同性恋的治疗!” “你!”这回谷雨被人拿弱点威逼着,确实没办法再发火。一把扯住那敏儿,在她的话还没有引起邻居注意的时候,把她扯进了房间。 ☆、伤疤 “行!你说吧。你想说什么赶紧说,说完了赶紧滚!”谷雨不想再用礼貌的词语,非常粗鲁的把那敏儿丢入沙发。 “你自己看!”那敏儿把报告书丢在茶几上。 “懒得看。要说快说,不说快滚!” “好,就说他精彩绝伦的高三吧。虽然我认为他不知羞耻的……”那敏儿的话被谷雨突然的一拍桌给打断了。 “注意你的言辞!要不是看在你是女人,早抽你了。” “……哼!”那敏儿被刚刚那声响着实吓到了,而且谷雨现在那可以杀人的眼神也盯的她不是滋味。逞强的扬起下颌,读起了报告,“被叔父袭击后,因为伤害事件进了少管所,高三的时候离开少管所,住到了当时的美术老师家。” “说点新鲜的!”谷雨不耐烦的用手指敲着桌子。 “当时美术老师的未婚妻发觉两人暧昧,于是到学校去找过他。” “……” 见谷雨不说话,那敏儿继续读:“那位未婚妻于当天死于坠楼。当时有很多目击者,有的说听见女人喊‘你为什么推我。’有人作证说彦冬至没有推那个女人,那女人自导自演。加之家属没有上诉,于是事件就不了了之。” “然后呢?没了?”谷雨讥讽的看着那敏儿,觉得这故事满不如他开始想的那么糟糕。他承认这是个悲剧,但这事情能说明什么?如果这就是冬至一直的心结,那无非就是愧疚。但为什么要责怪冬至一个人?那位老师就没责任了?因为冬至是同性恋所以就该承担所有责任? “你还要什么?这还不够?”那敏儿把报告摔打的啪啪作响。 “大小姐,你真是没见过世面。冬至在美国的事情,你报告里写了吗?” “没……,没有。” “哼!美国的事情更精彩。你还是再花点钱找个靠谱点的侦探吧。”谷雨一伸手比了一个请君离开的手势。 “你!”见自己没能让谷雨改变心意,那敏儿气的满脸通红。不死心的说:“是他杀了自己老师的未婚妻!你居然盲目到如此地步。” “盲目?不都说爱情是盲目的吗?我愿意盲目,要你管那么多。再说了,警察都没给他定罪,你是哪来的神父吗?代替上帝来定罪的?”谷雨毫不客气的反驳,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啊……”那敏儿这时,突然看着玄关的方向愣住了。 谷雨顺着那敏儿的目光看过去,彦冬至一脸的惊恐和无措。 “对了,你自己说。彦医生,我就不卖关子了。我喜欢谷雨,我能给他任何他想要的生活,而你作为杀人犯,你有资格站在他身边吗?”那敏儿咄咄逼人的朝着彦冬至发问。 “我……”彦冬至双腿一软几乎站立不稳。 他不喜欢现在这种状况,刚才他说出去买东西只是借口,他想出去理清思路,准备回来跟谷雨把一切真相都坦白。 刚到门口,发现家门居然开着,里面传来一男一女激烈争吵的声音,他仔细听了一会儿,得知他们在说的正是自己尘封已久的记忆。 那敏儿的脸此刻与老师的未婚妻几乎重合了。“我永远诅咒你们!”这句话让彦冬至痛苦的蜷缩着身体,他不想听见,但是他做不到,因为那声音不是来自外面,是来自他自己的脑中。 一直以来,他承认了诅咒,接受了不幸的命运,他不断地给自己暗示,他不能够幸福,他没资格得到。在比利那里,即使得到了关怀,他会蓄意把那温柔毁掉,他只能是不幸的,只要他觉得幸福,这个声音就会出现,他不要听了! 啊……!彦冬至失常的嘶吼了一声,抱着头啜泣着,就像个犯错误的孩童。 “喂!你个大男人哭什么?你说……”那敏儿话还没说完就被谷雨扯了个踉跄。 “你让开,还有你给我闭嘴,否则我就把你的嘴撕烂!”谷雨的眼神传来无声的威胁,他似乎在说‘为了所爱,杀人在所不惜。’ 被那眼神吓的完全不敢再放肆,那敏儿懦弱的蹲在一边。 “冬至哥,你怎么了?没事,没事,看看我!我是谷雨,别哭了,你再哭我也 分卷阅读25 - 分卷阅读26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26 要哭了。”面对彦冬至,谷雨刚刚的戾气顿时消失,用温柔至极的声音哄着。 但是,彦冬至的精神似乎极端不稳定,对谷雨的话完全没反应,依旧不停的哭。然后突然说:“是我!是我杀了她!是我!呜……,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跳下去?呜……,呜……,老师,我对不起你……,我才是……那个该死的人啊!呜……,呜……” “别胡说,我不让你死,你不许死!你要是死了,我也会跟着的。所以不许!听着!冬至!”谷雨把一直不肯看他的冬至脸摆正,面对自己,用额头抵着对方的额头,用有些沙哑的声音焦急的说:“你的命是我的,听见没有!不要说这么……”谷雨的双眼也被泪水沾湿了。 谷雨的眼泪还没有哭出来,就被吓回去了。彦冬至突然呼吸困难,死抓着喉咙,好像马上就会憋死。这是过呼吸症,李尔曾经跟他提过一嘴,彦冬至有过因为精神创伤而产生的过呼吸症状,但这些年都基本没有发作了。显然这个精神创伤就是今天被揭开的伤疤。 谷雨顾不得擦眼泪,赶紧找来一个纸袋,罩在彦冬至的口鼻,然后温柔的拥抱住他,用最轻柔的声音安慰到:“好的,慢慢呼吸。没事的,你会没事的。我在这里,你不会有事的。慢慢呼吸。” 在谷雨的怀中,彦冬至慢慢稳定了下来,喝了谷雨递过来的安眠药之后,慢慢的睡着了。 那敏儿觉得自己挺没意思的,而且也知道了彦冬至患上了严重的过呼吸症,此刻她感觉自己做的有些过分,加上她再也不想杵在这里看人家秀恩爱了。悻悻然的就要离去。 “等会儿!你说完了就走?拿上你带来的废纸,我们出去说!”谷雨恨不得把那叠报告拍在那敏儿的脸上,但他终究忍住了这种冲动。 谷雨把彦冬至安顿在了卧室后,就带着那敏儿来到了公寓附近的一家咖啡厅。 “你看见了吧!无论他曾经怎样都跟我没关系,我就是喜欢他。没有他,我会死。以后别总是拿着这种东西来找我,无论你拿什么来,我都不感兴趣。” “你说你能给我想要的生活。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呀?我想要跟他一起生活,请给我吧。” 现在,他的内心能够如此平静,他的语气能够如此温和,谷雨自己真的很震惊。他说的所有话都没有怒意,平平常常,对那敏儿即使发怒,他都嫌麻烦。 “我……以后……”那敏儿想知道即使自己没办法成为他的爱人,难道就不能成为朋友吗? “我们之间没有以后。你今天来我家说了那么一番话,你还期待着有什么以后吗?” “我真的谢谢您的垂爱。我是普普通通老百姓,跟您这样的,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人不一样,真的求求您放过我吧。你对我,不过是好奇,我跟那些总是对你点头哈腰的男人不一样,对吧?我总是顶撞你,对你很不屑,对吧?你放心,我以后见到你,也一定会对你阿谀奉承点头哈腰。我对自己一直以来对您的无礼感到抱歉,望您海涵。今天的消费,我请。我们两不相欠。” “……”那敏儿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没能够爆发她的小姐脾气,她只觉得自己无比凄惨。看着谷雨拿着账单离去,她都没有阻止的勇气。 为什么是这种结果?他说的也对,他们阶级不同。即使这家伙喜欢她,她也没办法带去给爷爷看的。爷爷早就给她定了亲,跟王瑞昱的婚姻她是怎么也推不过去的。那么她自己究竟在希望些什么?‘谷雨如果真的抛弃了爱人,跟了我,我就高兴了?不对,我不会高兴的。’ ‘对了,我只是希望他是王瑞昱,如果他是王瑞昱就好了。他专一,王瑞昱是花心大萝卜;他有正义感,王瑞昱总是用势力碾压弱者;他有才华,王瑞昱是个废物。但他们都不喜欢我,呵呵……’那敏儿自嘲的笑了笑,拿出手机在通讯录里面翻找,她看见了那个名字。 谷雨说完自己想说的就回到了公寓,可是本应该睡着的冬至却消失不见了。 瞥见在狂风中舞蹈的窗帘,他的心像是突然被狠揪了一下。急匆匆跑到窗边向下眺望,还好没有看到彦冬至的尸体。 呼!吓死人了。没事不要把死字挂在嘴边!谷雨在房里急的乱转。拨通了彦冬至的手机,但却没人接,无论怎么拨,手机一直无人应答。谷雨看了一下表,现在是晚饭时间,冬至什么都没吃就出去了,会去哪里? 他尽量让自己不要着急,毕竟慌乱中解决不了问题。坐下来深吸口气,给李尔打电话询问彦冬至是否有去拜访,答复是否定的。 其他的彦冬至能去的地方,谷雨真的不知道了,谷雨懊恼的抱着头,他真恨自己,为什么纠结于过去。就算今天那敏儿不出现,他不是也想揭开冬至的伤疤吗? 作为一个没有过去的人,有什么资格要求知道别人的过去!谷雨痛苦的不停用拳头捶打着墙壁。 突然,手机响了。是彦冬至发来的短信“谷雨,对不起。我们分手吧。谢谢你,我果然没办法……” 什么?谷雨看到这条分手短信,猛的从沙发上站起身。开什么玩笑!又要逃走吗?谷雨愤怒的紧握着手机,平静了一下,又一次拨通了李尔的手机。 打听出彦冬至一般都会在哪里活动,如果想喝酒会去哪个酒吧。他直奔那个地方,但却扑了个空。 谷雨给的安眠药,彦冬至没有喝,他只是把它含在了嘴里,然后他听见房门关闭了。有些晃神的他,在房间里找不到谷雨,就自我催眠说:“嗯,他走了。知道了真相,他走了。” 他最怕谷雨抛弃他离开,现在真的发生了,他反倒安心了。因为这就是他命运的常态,之前的幸福感太不正常。 接着彦冬至就离开了公寓,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走着,他不想独自一人待在充满他和他回忆的地方。他没办法适应那种空旷。 在街上走着走着,他的脚自动的就带着身体走到了刚回国的时候经常来喝酒约炮的地方。这里是隐藏的gay吧,在这里他能够稍微心安,毕竟周围都是同类,不会再被当成怪物般观摩了。 “冬至?” 已经喝了几杯,状态微醉的彦冬至突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好奇的朝声音的方向望去。 “是冬至吧。” 没戴眼镜的彦冬至眯起眼睛,试图看清楚来人,当他把脸靠向对方,靠的快贴上了的时候,他就好像突然酒醒了,震惊的从吧台椅上站了起来,没有喝完的酒全洒到了身上。 “……老师?” 是的,出声叫住彦冬至的正是翟悦。 ☆、高中往事 彦冬至比翟悦小六岁。当年彦冬至十七岁时,翟悦二十三岁,刚刚到彦冬至所在高中任 分卷阅读26 - 分卷阅读27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27 教。本来他教的是历史,但是因为有美术特长,所以也负责对有美术兴趣的孩子进行美术课外指导。 彦冬至从小就学习绘画,音乐体育都不在行的他对绘画非常沉迷。高一就参加了美术部,从此这一段悲剧的恋情就开始了。 翟悦总体来说是个好人,非常好的人。没有不良嗜好,不抽烟,不喝酒,对女友一心一意,对待同事朋友是古道热肠,对待学生是非常耐心,循循善诱。他总是被人说成是老好人,没脾气,他也确实如此。 彦冬至的性向觉醒,是在美术部的一次绘画课。绘画总是得有参照物,到了一年级下半学期,美术部的静物素描基本上都完成了,翟悦觉得他们人物画的非常少,于是就让他们互相对着画。互相画似乎也不能把握正确的人体比例,这种核心的东西想糊弄是不行的。他们必须得做人体的素描,而且是裸体素描。 美术部几乎清一色都是男生,大家也没别的选,于是就决定画男性人体。但模特上哪里找?找外来的,很贵。总不能让学生脱吧。于是,翟悦很有牺牲精神,他来做大家的模特,他当时笑呵呵的说:“没关系,我美术系毕业的,上学的时候都是轮流当模特的。” 这当然是撒谎,大学的美术系都是聘请模特的。 在这次人体素描课上,彦冬至莫名其妙的觉得自己的下身居然有反应。当时他没能把烦恼跟任何人交流,然后他家里就发生了变故。 彦冬至上初中时性格就不开朗,因为身体瘦小受到过同学的欺负和排挤。上了高中后他个子长起来了,学习变的特别突出,再加上他也学会了用暴力对抗暴力,他再也没受到过欺负。在美术部以外,他是大家惧怕敬仰的年级代表。在美术部内,他希望自己能够普普通通的当一名好学生。 因为只有翟悦对他的态度不一样。其他的老师总是似乎有些怕他。翟悦却总是笑呵呵的对他。 在他父母撇下他一人,双双选择自杀后,所有的人都对他投以同情的目光,而实际上却在背地里,将他家的事情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互相传播,而且越传版本越多。 只有翟悦对他的态度没有变。所以,他父母死后,他第一次哭是在只有他们两人的美术部活动教室里。那天,他将所有的苦闷都发泄了出来,翟悦没有抱住他安慰,没有说多么感人的语言,只是用手轻拍他的后背,一直轻轻的拍着,直到他哭够了。 从那以后,彦冬至不知道自己对翟悦是一种什么感情,他总是在学校里寻找着老师的身影。当他的叔叔终于兽性大发,想对他出手的时候,他赫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想对老师做同样的事情。难道自己跟叔叔一样,也是禽兽? 在少管所他一直在烦恼着这个问题。但少管所里有地地道道的同性恋,那个狱友轻蔑的嘲讽了他的烦恼,告诉他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喜欢女人的。而且还条条是道的举着中国古代帝王的例子。 那天正好翟悦去探望他,再次见到翟悦,彦冬至终于发觉自己对老师的情来源于欲,他想亲吻老师,想抚摸老师,也想要被抚摸。 他的狱友发觉了他的秘密,非常现实的告诉他赶紧放弃。他的狱友用着一种过来人的语气说:“跟普通人是不会有好结果的,你怎么放电都没用不是,他今天一点都感觉不到。” 他惊讶的问:“我有放电吗?” “哎呦!旁观者的我都快被电死了。” 从此以后,彦冬至脸上的愁容更深,笑容更少了。 他本以为自己会在少管所住上个三年五载,这样对老师的情也就淡了。但事情朝着他万万没想到的方向展开了。 被彦冬至变成废人的叔叔成了被告,原告是叔叔的老婆,也就是彦冬至的婶婶。婶婶作为彦冬至叔叔同等的法定监护人,对自己老公进行告诉。告他试图性伤害自己的被监护人。而这一告诉得到了一位警察的协助。彦冬至的罪名也因此从故意伤害罪,变成了正当防卫,最终无罪释放了。 等彦冬至从少管所出来,才知道婶婶这么做并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要离婚。 彦冬至再一次无家可归,他当时还有几个月满十八周岁。耽误了半年的课程,彦冬至不费吹灰之力就追上了学习进度,跟着同年一起进入了高三年级。 尽管他被认定为无罪释放,但学校里关于他的各种谣言越传越疯,越传越离谱,甚至把他父母的死都跟他联系到了一起。 当时唯一向他伸出援手的还是翟悦。翟悦与女友已经订婚,但因为要提供彦冬至住处,翟悦说服女友将婚期延迟一年。 翟悦已经订婚的事情,彦冬至并不知情,虽然知道翟悦有女友,但老师的女友从未来过老师家里,他一直以为他们感情不好。 尽管知道如果住到翟悦家里,他将受到极其痛苦的煎熬,但他还是想待在老师身边,所以同意了翟悦的提议。 翟悦不是海门人,所以没有其他家人同住。休息日,彦冬至实在不想跟老师独处,于是他总是泡在学校图书馆。 在学校的计算机房,他发现了一种聊天的软件。询问了负责计算机室的老师,他了解到互联网可以连通到世界的各个角落。于是他迷上了网络。开始的时候,他跟国内的网友聊天,但觉得都很低级趣味。然后,他无意中听同学说,如果交个外国网友,不是既可以交友又可以学习英语吗? 于是,彦冬至开始流连于外国的交友网站,但因为本身性格所致,他一直都只敢看看,从不敢搭话。他无意中找到了一个国外的同□□友网站,鬼使神差的建了自己的页面,没想到当天就有人来搭话。那人说自己叫比利,是个大学教授,看起来非常随和有风度。 一天,跟他同样蹲过少管所的少年突然找到他,告诉了他同类的聚集地。在那位狱友的怂恿下他想丢掉自己的□□处子,但是,到了关键时刻,他果然觉得萍水相逢的人不行,他当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只想见到老师。 那一晚,在街上被人纠缠的时候,他被翟悦发现了。老师救了他,但也知道了他最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不过翟悦依旧用以往的态度对待他,这让他绝望,感到万分痛苦。 他每天在比利那里得到慰藉,他们谈天说地。在比利面前他觉得放松,不必隐藏自己,笑容似乎又回来了。 不过,为了和比利视频,他经常晚上潜入老师的书房,使用老师的电脑,终于有一天晚上被翟悦发现了。翟悦非常严厉的斥责了他,说他是考生,不应该沉迷于网络,而且还是跟同性恋进行视频聊天。翟悦的那句“我对你很失望。”就像一把利剑穿透了他脆弱的内心。 他一个星期都不敢回到翟悦的住处,他害怕 分卷阅读27 - 分卷阅读28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28 翟悦看着他的眼神要是流露出鄙视的目光该怎么办?于是他和那位狱友混在一起,每日泡在网吧、游戏厅。 因为彦冬至不回家,翟悦到处寻找,当他们再次相遇时,老师看起来面容憔悴,这一次翟悦没有生气的训斥他,看着他的眼神也没有变,还是像哥哥一样温暖。 翟悦劝他回家的语气非常软,说“如果你不喜欢中国的大学,可以去念外国的大学。而且同性恋也没什么可自卑的,外国很多国家都允许同性婚姻的。我只是不希望你有着上天赋予的天分却要硬生生的把它荒废掉,如果我有你一半聪明就好了。你知道,你的聪明羡煞了多少人吗?” 翟悦表扬他聪明,他没有听进去。但那句“同性恋也没什么可自卑的”,倒是深深的种到了他心里。让他又喜又绝望,喜的是他似乎等着这句话等了千年万载一般。绝望的是老师对他没有任何想法。他们之间的温度差,永远也不会改变。 彦冬至决定向比利求助,他要远走他乡,也许这样就会忘记了老师。但当他听到比利的条件时,他傻眼了。比利的条件让他对网友的友情幻灭了。他逃避了比利五天,每天都在思考着该怎么办。一边是待在老师身边,继续承受煎熬。一边是用身体来换取学习的机会,他没有钱,就算能够申请奖学金,出国的旅费他也凑不出来啊。 在“不好的”和“糟糕的”之间,他选择了其中一个,那就是离开。答应比利条件的时候,他就做了个决定,他要把自己献给老师。 当晚,他偷偷摸摸的摸索到老师的卧室。他颤抖着爬上了老师的床,心脏跳动的声音好像十面大鼓被同时敲响。他用手,用嘴,用可以用的手段,将自己的第一次献给了熟睡中的翟悦。在这个过程中,翟悦一直没有醒来。 事后,彦冬至拖着撕裂般疼痛的□□,一步一挪的静静的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他就好像做了天底下最大的错事一般,蜷缩在被子里,而眼泪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 彦冬至不知道如何面对老师,那天之后他就发烧了,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昏睡了多天,若有似无的感觉到有人在抚摸他的头,从额头传来的温暖让他睡的更加安稳香甜。 醒来之后,他们的关系没有变,老师对他的态度,说话的语气依旧如前,就好像那天夜里发生的事情,只是他自己的幻觉。 时间一天天过去,彦冬至出国的日子一天天临近。他没有把出国的事情告诉老师。 因为学期末临近,老师变的异常忙碌,早出晚归,他们很少有在家里和在学校碰面的日子。 这天,有一位他不认识的女性到学校来找他。那位女性和老师年岁相仿,穿着条扎眼的红色连衣长裙,就好像新娘子一样。女子自称叫“潇湘”。潇湘语气柔缓,说是想跟他好好聊聊天。于是就带着他到了学校教学楼的天台。 天台应该是上锁的,但那天有一对小情侣在天台私会,所以那天他们能上到屋顶只是碰巧,又或者是他运气不好。 潇湘和彦冬至到了天台,两人同时陷入沉默。他是因为自己不善于和女性相处,何况还是初次见面的姐姐。潇湘一直柔和的笑容被楼顶的大风吹散了,她脸上慢慢浮现的是冰冷的恨意。 潇湘问:“你认得我吗?” “……”彦冬至茫然的摇头。 “哈哈!他家里连一张我的照片都没有吗?”潇湘自言自语的说着,一步一步的朝着彦冬至逼近。彦冬至被潇湘眼中莫名的恨意逼退了好几步,一直被逼到天台护栏的边缘。 “翟悦,你知道吧。我是他未婚妻。为了你,他先是跟我推迟婚期。为了你,他可以在约会途中将我撇下。为了你,他昨天甚至来我家,跟我解除婚约。” “什么?我……”彦冬至被这些第一次听说的事情惊的无以复加,吐不出只言片语。 “我还以为是多么可爱的女子高中生呢。结果居然是男生。你是同性恋吗?” “……” “变态!下贱!□□!要是没有你……,你为什么会出现!你这个变态同性恋!你去死就好了……”潇湘疯了一样的抓住彦冬至的衣领,将他的身体向天台的外面推。 开始的时候,彦冬至因为恐惧而挣扎,但当他的腰几乎平行于地面的时候,他眼前出现的不再是潇湘边哭边咒骂的狰狞面容,而是万里无云的晴空。 蓝色的天空似乎带来了神的旨意,彦冬至好像听到了爸爸妈妈的声音。他决定放弃挣扎了,也许今天他一切的痛苦就结束了,他可以跟父母团聚了。 “冬至!不可以!”一个沙哑的声嘶力竭的声音从楼下的操场传来。 彦冬至背对着楼下,看不见声音的主人,但他能分辨出这是谁的声音。 翟悦的声音将他从幻想中喊醒,他这才发觉楼下已经围着层层嘈杂的人群。翟悦的声音也将潇湘推入了悲剧的谷底。 “翟悦,你是人渣!你是变态同性恋!跟自己的学生搞在一起!今天不是我死,就是他死。你选一个吧!”潇湘的眼泪不知何时被风吹干了,脸上挂着的是有些癫狂的笑容。 翟悦站立在那里良久。 彦冬至想要解释,想要告诉潇湘,她误会老师了,老师不喜欢他。老师没有错,都是自己的错。但他因为脖子被潇湘按着,说不出话,咿呀咿呀的只能发出似乎挣扎的声音。 “冬至不能死。如果咱们三人非要死一个,我可以死。你放了他,下来亲手了结我吧,我不会抵抗,也会立下遗书,对你绝不追究。”沉思良久后,翟悦的答案就是这个。 “哈哈……,哈哈……”潇湘似乎听到了这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笑够了之后,她恶狠狠的说:“你真是狡猾啊!最终你也要做好人,让我当坏人。我偏偏不会顺你的意思!我要在你眼前死,让你知道是你杀死的我,让你永远都忘不掉我。” 潇湘说完一把推开被掐的快断气的彦冬至,跳上了天台护栏,跳下去之前,看着彦冬至她笑了,那就像是胜利的微笑。 彦冬至试图挽救潇湘,他奋力跳起,抓住了潇湘的胳膊,但潇湘已经完全悬挂在楼外,而且她并不想得救,于是看着彦冬至的眼睛,用牙缝挤出她最后的遗言,只有彦冬至一个人听到的遗言:“我永远诅咒你们!” 接着她亲手一根一根的掰开,彦冬至拽着她的手指,红色的连衣裙随风绽开,像是凋谢的石榴花,陨落在楼下的花坛里。 这个事件一石激起千层浪,彦冬至被学校退学,翟悦被开除。 那天,他没有回家,拿着书包里的飞机票,什么行李都没拿,像是逃跑一般,逃到了机场附近,等了一天一夜,他搭上了飞往美国的航班,逃离了那个让他自己痛苦,让他 分卷阅读28 - 分卷阅读29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29 喜欢的人悲哀的地方。 ☆、当年真实 突然看到他刚刚还心念着的老师,彦冬至的醉意完全消了。他不敢置信的再一次眯起了眼睛。 对于十年未见的彦冬至的相貌,翟悦对有些拿不准,他其实坐在远处已经观察很久了。上前确认的想法击退了他的胆怯,他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后来到彦冬至旁边询问。 见对方不但对“冬至”这个名字有反应,还称他“老师”,他终于确信了自己的推测。 “冬至……”话未开口,翟悦就感到喉咙有些哽咽,他一直期着和冬至重逢。 “……”彦冬至无声的坐回了原地,衣服上的酒水只是随意的擦擦。 “老师”“冬至”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气氛更加的尴尬。 这时一个不识趣的男人,前来跟彦冬至搭讪,亲热的搂住他的肩膀,挑逗意味的说:“小哥,今晚有约吗?” “对不起,他有伴了。”翟悦的神情变的严肃,话语如冰剑般锋利,赶走了那人。 “冬至,你后来……”潇湘的事情之后,他找到了当年总是跟冬至混在一起的少管所狱友,得知了冬至去美国上学的消息,于是便没有再寻找。 十一年中,翟悦从事过很多工作,到深圳赶潮下海,办学习班,靠卖画为生,近一年他回到了海门,每当走在海门的街头,他总是期望能无意间遇到那个总是定定的望着自己的男孩。 十一年时间,翟悦也完全明白了一个事实。他的心早已属于彦冬至,当年他无视了这份感情,生生的将自己真正的情感压抑。当彦冬至摸上他的床,他们有了实质关系之后,他心中那面只能倒映出虚假幻想的镜子破碎了。 那晚他没有睡着,从彦冬至进门开始他就是假寐着的,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是好。直到一切都结束,他也没有勇气从装睡中醒来。是因为偷看了溢满□□而颤抖的身体?还是因为听到了无声的夜里微微的喘息?是因为感受了前所未有的滚烫?还是因为那不停低声呼唤自己的嗓音?原因早已不重要,他只知道结果,结果是他堕入了,堕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彦冬至平静了一下,又叫了杯啤酒。拿出二十九岁的成熟来回答翟悦:“后来我去了美国,投靠了一位朋友。然后我学医,在那边读了博士,现在在这边工作。”几句话就将十一年的事情草草带过,没有提到任何心酸,说完还笑着加了一句:“我现在很好。” “哦……”翟悦转身也要了杯酒,不过是比较烈的洋酒。 “老师?你现在很能喝?”彦冬至看见那杯不兑水的朗姆,惊讶的说。 “啊,还行吧。做生意的时候不得不喝。”翟悦的笑容有些干瘪,然后突然说:“你现在近视这么严重?怎么不配眼镜?” “啊……”彦冬至想到眼镜被遗忘在家里的原因,有些不想谈及,于是就编了个理由,“之前那个眼镜片碎了,新的还没配呢。” “哦。现在确实有点晚了,不然我就陪你配一副眼镜了。对了,你吃饭了没?我刚才就看见你坐在这里很久了,一直在喝,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吗?”翟悦关心的问。 老师,你为什么还要关心我?我让你那么痛苦,你都忘记了吗?彦冬至仍旧保持着寒暄的语气,说:“没什么,就是工作上的一些琐事。” “……” 两人沉默了一阵,翟悦感受到彦冬至的疏离感,于是他说:“我现在正在办画展,你要不要去看看。” 对于翟悦过于家常的语气,彦冬至没有办法拒绝,于是两人离开了酒吧,来到了波尔顿酒店。 翟悦的画作都被收在一个小型会议室,白天再摆出来。 两人在房间里浏览了一圈,彦冬至虽然眼睛在看着画,但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想着这些画,而且翟悦所说的任何话,他都没听见。在他自己没画完的素描前,他停下了脚步。 “你还记得吧。” “原来它在老师这里。” “你送给我的,你不记得了?” “我当时走的匆忙,我的那些素描本……” “都在这里。”翟悦从角落的抽屉里拿出两个有点旧的素描本子。 “你不想知道我后来过的如何吗?”翟悦把本子交还在彦冬至手上的时候说。 “……”彦冬至其实很想知道,只是觉得自己没什么资格过问。 “我知道的。” “……”彦冬至疑惑的看着翟悦,不明白对方突然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那天晚上一直都醒着。可能因为你年纪小,当时没有经验,没能够分辨出来,或者是你从心理上希望我不要醒。” “///////”再怎么迟钝,彦冬至也听懂了。接着他更加的疑惑了,‘老师当时是醒着的,为什么没有阻止我?’ “你在想我为什么没有阻止你。” “……”彦冬至用沉默表示肯定。 “我当时也不知道原因,但是那天之后,我发现了自己对你的感情。然后那个悲剧就……” 感情?彦冬至琢磨着这两个字,心中升起异样的感觉。 “我今年三十五岁,未婚。而且今天我出现在那个酒吧,并不是因为我不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我经常去,也会从那里带人回家。今天能遇见你,并不是偶然,我一直在等你。” 如果能够找个棒子敲自己一下,彦冬至一定马上就这么做了。他被翟悦突然的告白弄懵了。 什么意思?老师是想说他现在喜欢男人?而且还是因为我?而且…… “你还是那么青涩。”翟悦不禁抬起手抚摸着彦冬至的脸颊。 翟悦突然的碰触,被彦冬至条件反射的闪开了,接着他还抬手“啪”的一声拍开了翟悦的手。 “……” 两人再次陷入尴尬。 “对不起,我刚才是因为条件反射。我在美国学了综合格斗,所以……”彦冬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不想让翟悦脸上露出难堪的神色。 翟悦轻笑了一声,也是啊,毕竟十年了,感情有可能会变的。 “我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了,还真的挺舒服的。我们再去喝一杯吧,反正我看你也有时间。”翟悦现在跟当年不一样了,他有些强势了,很少用“请问”的方式说话了,几乎都是用这种结论式的方式邀请。 “……”对于翟悦的变化,彦冬至有些不习惯。在他心里,老师永远是那个温和的老师。尽管不习惯,但他没有拒绝翟悦的邀请。 两人来到酒店的酒吧。话题进展的时候,总是遇到路障,但翟悦很有耐心,遇到路障就绕过,遇到大坑就跳过。 他们不能聊当年,因为他们的当年都是痛;不能聊彦冬至的美国时期,因为他总是躲避这个 分卷阅读29 - 分卷阅读30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30 话题;不能聊感情,感觉只要一提这个话题,彦冬至就会直接走了。 翟悦开始聊起自己这十一年的经历。其中不乏英勇的,惊险的,搞笑的,凄惨的和无厘头的。 聊着聊着,随着酒越喝越多,彦冬至的表情终于放松了下来,他有些醉意了。醉了以后,他不自觉的开始向翟悦诉苦,而他现在心里最苦的事就是关于谷雨的事。 彦冬至将自己现在有个小男朋友的事情说了,然后说谷雨有个一直缠着他的女人,说那女人找侦探调查自己,然后还将自己曾经的那些破事都揭发了,然后就抱怨道:“年龄小的和普通人就是不行!对吧。” 在他跟翟悦说话的时候,彦冬至的手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响,他总是看一眼然后就无声化,也不接也不挂断。 开始的时候翟悦以为是一些推销电话,但当他听到彦冬至抱怨现在的男朋友的时候,翟悦才知道一直被无视的电话,应该是那位帅哥男友打来的。 这回电话又响了,彦冬至依旧按原来那么处理。 “不接,没问题吗?应该是让你喝这么多酒的人打来的吧。” “不接!不接!一会儿手机就没电了。” “不想接就关机吧。” “……”当翟悦要把他的手机关机时,彦冬至又把手机护在手里。 “你的性格可真是别扭,不过我很喜欢。” 翟悦突然的表白,给彦冬至吓了一跳,圆睁着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对方。 “很意外吗?我在追求你。以前你是我的学生,我什么都做不了。当我想做什么的时候,你又逃走了。不过现在开始应该还不晚吧。我们有着必须共担的过去,所以选择我吧。” 翟悦本想耐心的接近彦冬至的,当他发现彦冬至的心里已经住进了另一个人的时候,他的耐心就消失了。 “老师,你喝醉了。”彦冬至自己才是真的喝醉了,说完这句话就醉倒在酒吧的吧台上。 “唉!”翟悦叹了口气,真是太毫无防备了吧。放下酒杯,他架着彦冬至来到了自己在酒店的房间。 将彦冬至放在床上,他原本什么都没打算做,但是那个一直很吵的手机又开始响了。翟悦心中猛然升起一阵不悦,他把电话接了起来。 “喂?”翟悦用慵懒的声音说。 “唉?这个是……”听到了别人的声音,谷雨不自觉的把电话拿离耳边,确认着屏幕上的号码。 “没错,这个就是小冬的手机。他睡着了,你哪位?”翟悦有些故意的明知故问。 “睡着了?哦,给您添麻烦了,我现在就去接他,能告诉我地址吗?” “他在我酒店的床上睡着,你为什么来接?哦,你是那个已经分手的男友吧。他说我比你好多了,别像个怨妇似得,总是打电话过来。”翟悦说完就想结束这次通话。 谷雨早就认出这个跟他对话的声音属于谁,但他没有说破,也没有激动的失去理智,他见对方要挂断,于是马上说:“你要不要跟我打个赌,如果我赢了,就把他还给我。” 翟悦在电话这边,皱着眉头听着这有点莫名其妙的提议。他怎么也想不到彦冬至口中的小男友是那个跟自己有着一面之缘的穷小子。 翟悦本应该觉得可疑,但他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让他疏忽大意了。大概是自认比对方大了一伦还要多吧。 “说吧,怎么赌?” “如果我一个小时之内来到你的房间门口,请把他还给我。君子协定。”谷雨故意压低着声音,不让对方能够辨认。 “一个小时?时间太短了吧,不需要提示吗?” “我想你不会给的吧。” “我们都睡在床上了,你还过来自讨没趣吗?” “如果真的睡在床上了,你会这么有时间的接我的电话吗?” “……,君子协定,如果一个小时后,你没能找到。这个夜晚就是我的了。不能反悔!” “不反悔!” 谷雨和翟悦都挂上了电话。 ☆、较量 翟悦放下电话就感觉不对劲,因为对方似乎太过自信了。他再看手机时发现了问题,手机的待机画面是谷雨和冬至的合影。 “哦吼,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不过这样的话,我就赢定了。”翟悦放下手机后,来到了酒店的大厅。 翟悦得意地想‘赌约是一个小时之内到达我的房间门口,这位小哥压低了声音,不让我认出来,他一定想不到我会在大厅等他。’ 果然,不一会儿,跑的大汗漓淋的谷雨出现在酒店大厅。他本来的计划是,到了酒店前台,就询问同事翟悦的房号。 让他顿住脚步的正是站在前台边上对着他微微笑的翟悦。谷雨反应很快,立刻就想通了泄密的地方。 看见翟悦衣冠楚楚的出现在这里,就证明之前翟悦所说的“睡在一起”都是胡说八道,想到这里,谷雨安心的舒了口气。 从撂下电话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二十分钟,首先他要确认自己是不是还有足够多的时间来攻略这个赌局。谷雨来到翟悦面前,也不卖关子,说些废话了,开口就问:“这一小时,到什么时候结束。” 翟悦看了看表,又看了看大厅的钟,很是信心满满的说:“你说吧,多个几分钟无所谓。” “好,就算是还有四十分钟,到十点四十为止。”谷雨笃定的说。 然后他又说:“估计现在前台不会告诉我您的房号了,我可以把领班叫来吗?” 翟悦耸耸肩,无所谓的样子。 谷雨就叫来了客房部的领班郑欣欣。 翟悦心想‘我是客人,不想让人知道我的房间,难道还有酒店的员工会告诉你我的房号?别天真了,小鬼!’ 不一会儿郑欣欣就过来了,对于谷雨和翟悦之间有些奇怪的对立气氛,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谷雨只跟郑欣欣说:“我和翟老师在打赌,需要有个见证人。领班能帮我们做吗?” “哦。”郑欣欣奇怪的看着翟悦,他为什么也露出了刚刚了解到真相的表情。 “然后规则是,我在不能问任何人翟老师房间号码的情况下,自己找到他的房间号。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谷雨小心的确认着规则。 他的这些话里有着小小的陷阱,需要翟悦自己跳进去。 翟悦的智商还是比谷雨差了一点,没有听出话里的玄机,就直接点头认可了。 翟悦的致命错误就是忽略了谷雨是这个酒店员工的事实。他虽然不可能记得所有人的房间号,但他知道的信息量是翟悦这个外来的客人不能比的。 谷雨所说的规则就是“不能问任何人翟老师房间号码。”除了“不能问房间号码,别的什么都可以问不是吗?” 郑欣欣依旧是处于混乱 分卷阅读30 - 分卷阅读31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31 状态,但她也点头答应了。 谷雨是客房服务部的员工,而且是负责高级客房的,知道那里边所有客户的名字。高级客房首先被排除了,因为他所知晓的名字里没有翟悦。 翟悦从十天前就开始办画展,因此他可能十天前就已经在酒店入住了。于是他开始问郑欣欣第一个问题,“翟老师从入住到现在没有换过房吧。” 郑欣欣看了看翟悦,不知道这个问题可不可以回答。 翟悦轻松的点了点头。 郑欣欣得到翟悦的首肯,回答说“没有。” 谷雨瞟了一眼时间,他不能在问答环节拖太久,不然一会儿如果出现不得不一个一个敲门的情况,他根本没有时间把所有房间跑一遍。 谷雨搜索脑中所知道的信息,猛然想起之前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同事小刘说过“租用会议室可以得到免费赠送的房间。而且房间还不是最普通的那种单人间,而是豪华双人套房。翟老师就是这个优惠政策的第一个受益者。” 这么说翟悦应该是住在某一间豪华双人套房。豪华双人套房一共十间,四楼一部分,五楼一部分。 谷雨在拼命回忆着公司的培训资料和最近一段时间获得的信息。 但是,最近五天他请了休假,信息量不足,不过,终究排除了一部分。现在还剩下三间无法排除的房间,四楼两间,五楼一间。他瞥了一眼时间,时间已经就剩下不到二十分钟,如果三个房间都跑的话,估计最后一间可能来不及。 “翟老师的房间应该在四楼吧。”谷雨试探性的问。 翟悦隐隐的感觉出眼前这位年轻人的与众不同,他想起之前谷雨流利的西班牙语,和听说的关于谷雨的一些传奇事迹,他决定不再轻敌。 翟悦听到谷雨的问题对郑欣欣摆了摆手指头,示意她不能回答。郑欣欣只能对谷雨摆出个抱歉的表情。 见试探不成,谷雨再看了下表,如果要去敲门现在就得出发了,但他也不能给酒店带来麻烦,毕竟他是酒店的员工。跟郑欣欣确认说:“如果我去敲几个房间的门,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唉?敲门?敲什么门?不是吧,你打算把客人在这大半夜的叫醒?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你的工资就那么点,扣不扣的也没什么,万一要有投诉,说不定会影响我的绩效考核呢。” 谷雨叹了口气,心想早知道就不说了,心慈手软了。“那打电话总可以吧。” “不行!不行!今天晚上你不当班,莫名其妙的跟客户打什么赌我还没说你呢。一会儿敲门,一会儿打电话的。行了!赶紧别闹了。我今天值夜班,一会儿还得去巡逻呢。”郑欣欣根本就没想着让谷雨赢,怎么能让员工把客户赢了,还要不要饭碗了。她说完就推着谷雨往外走。 谷雨没打算放弃,被郑欣欣推走他也没反抗。但翟悦仍旧提防着他,担心谷雨是使的缓兵之计,等自己放下戒心回到房间的时候,他好尾随而至。但谷雨没有从大厅的大门再进来,这一点可是让翟悦有点意外。难道,那个青年这样就放弃了? 谷雨来到外面才发现事情有了一点解决的办法,他抬头看着酒店大楼,发现豪华双人间的客房可以从正面看见窗户。他迅速的找到了那三个他不能排除的房间的窗户。有两间亮着灯,那么翟悦的房间就是那个没有亮灯的房间了。 原因很简单。翟悦是一人住宿,房卡只有一张,他肯定得拿着房卡才能从房间出来,所以没有灯的房间就是翟悦的。 谷雨再次走进大厅的时候表情轻松了很多,这让翟悦很是惊讶。 谷雨本着小心使得万年船的原则,问翟悦:“翟老师带着房卡吗?” 翟悦思考了一下,发现问题没什么可疑,就回答说:“带了。” 听到回答,谷雨在心里叫了一声“宾果。” “翟老师,我们走吧。到4013房去吧,冬至哥应该睡不惯这里的枕头。” 突然听到谷雨说出自己的房间号码,翟悦心中一惊,他不想让表情泄露了自己现在的心情,赶紧笑了笑说:“不用试探我,没用的。” “是不是试探,您心里最清楚了。”谷雨不打算继续耽误时间,从前台借了公卡,直奔电梯。 “喂!站住。”翟悦心有不甘,用手拉住了谷雨的袖子。 谷雨看了看被拉住的衣袖,对翟悦摆出胜利者的微笑,彬彬有礼的说:“翟老师,您是客人,我是服务人员。在这大厅里,我不想让您难堪。但是您知道我是可以直接将您摔出去的吗?因为我练过一点武术。” 听见谷雨如此说,翟悦也有些胆怯了,但他仍旧不想放开,毕竟谷雨也说了,不会让自己难堪,他在这里是客人。 谷雨见翟悦是这样的反应,眼神中多了一分鄙夷。将自己衣服的袖子齐根扯掉,递给翟悦。 “翟老师,这个送你。冬至哥,我带走了。”谷雨说完,完全不给翟悦再次抓住他的机会,放弃电梯,从楼梯跑了上去。 翟悦傻站在电梯门前,拿着半个袖子,引来大厅里所有人的侧目。翟悦现在老脸通红,觉得万分窘迫,他输了,彻底输了。 ☆、幻觉 谷雨架着烂醉如泥的彦冬至回到了公寓。 “真是的,没事喝这么多。酒量不怎么地,倒是很喜欢喝吗。”谷雨一边嘀咕,一边给彦冬至宽衣解带,把这摊“烂泥”安放在床上。 谷雨一边照顾这个他嘴里的“麻烦精”,一边温柔的笑。他其实一点儿也不觉得麻烦,能够照顾冬至,他心里乐的美美的。 将冬至的衣服扔到脏衣筐,他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唉!冬至送的衣服现在居然残疾了,谷雨的脸色变得凝重,他想起了翟悦。没想到终究还是让两人给碰到了。 “你下次不许在别人面前喝酒!只能在我面前醉倒!听见没有。”摇着床上已经睡到南天门的彦冬至,谷雨有些孩子气的闹脾气。他知道现在无论说什么,彦冬至都听不到,没准还会在梦里变成“狗叫”。 担心彦冬至出现梦游或者其他精神病的衍生症状,谷雨今天决定抱着彦冬至睡。 半夜里,彦冬至的睡姿非常糟糕,总是跟打仗一样,把被子踹的一会儿掉到床下,一会儿滚成一条。谷雨忙的自己根本没法睡,总是被踹醒或者被拍醒。 当谷雨决定坐起来,看着彦冬至睡觉的时候,他突然被彦冬至抱住了,这一抱很用力,他在心里抱怨‘不会是被当成了抱枕了吧。’ 彦冬至的头发很黑很亮,不是太短,但也不长。谷雨突然被抱住了腰身,看着在自己胸口磨蹭的头发,怜爱之情顿时溢满心胸。他想起了《小夜曲》的旋律,一边抚摸着有些发硬的黑色发丝,一边哼着曲子。 分卷阅读31 - 分卷阅读32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32 能够融化寒冰的是太阳的温度,那么能够治愈创伤的自然只有爱。如果他给予他的爱足够多,这个创伤应该就会好了吧。谷雨发现给与爱的时候,自己所感受到的爱不会变少,反而会越变越多,他真的非常喜欢爱一个人的感觉。 怀中的人似乎梦到了非常恐怖的噩梦,呜呜的哭了起来,哭声还不够清晰是因为彦冬至还没从睡梦中醒来。 谷雨赶忙轻轻拍着安慰:“不哭,没事的。”一边安慰一边亲吻彦冬至的脸,亲吻他的唇,亲吻他的额头。 大概是这温柔又充沛的爱驱散了梦中的恐怖,彦冬至终于又安稳的睡了。 过了一会儿,谷雨也觉得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突然感觉股间被什么东西顶着。他瞬间就反应过来了,那个抵着他的东西究竟是什么,然后他自己的那个也羞耻的有了反应。 彦冬至虽然有反应,但睡的依旧很香,而谷雨心中则是百般的无奈啊。 今天怎样也不算是个浪漫的夜晚,但自己的那里只觉得越来越胀,如果不赶紧去解决,一会儿没准会弄脏床单。 但是,他又走不掉,彦冬至拼命的拽着他,刚刚抱着他的腰,现在抱着他一只胳膊,他根本就动弹不得。 怎么办?是硬甩开这甜美的睡脸冲到厕所去?还是在床上就地解决?可是为什么自己总是自撸的命运?正牌爱人不就在旁边吗?谷雨越想越郁闷,不禁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一声叹息居然把睡美人给唤醒了。 彦冬至咕哝一声,从睡梦中醒来,眼前黑乎乎的一片,他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眼镜却怎么也摸不到,于是放弃。他有些搞不清状况地坐起身,左看看右看看,确认自己似乎在自己的房间,就很疑惑的挠了挠头发,小声嘀咕着:“我不是在跟老师喝酒吗?” “以后,不许跟我以外的人喝酒了。”谷雨突然把彦冬至的脸扳向自己。 “谷雨?我在做梦吗?”彦冬至看见谷雨的脸时,醉意还没消,说:“一定是做梦吧,不然怎么看的这么清楚。”然后又强硬的命令说:“吻我!” 谷雨知道彦冬至今晚喝的太醉,以至于半夜睡醒的时候,居然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但心爱的人的双唇就像一朵鲜花一样的盛开在眼前,难道还有不去采摘的道理? 谷雨轻哆了一下彦冬至的双唇,算是执行了命令。 “啊?果然是做梦,否则你不会这么听话的。而且就这么轻轻碰一下?你绝对不是这么接吻的。”彦冬至的表情有些不满,这么奇怪的谷雨他没见过,于是他自己下了结论。 “……”谷雨真的好晕,他想让对方赶紧清醒一下,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完成了他们的初夜,但他的理智被彦冬至接下来的话给彻底的掐断了。 “啊!发现好东西了。好大!”彦冬至就好像个小孩子,看见了最喜爱的玩具,突然的握住了谷雨的那个东西。 “啊!” 就在刚才,谷雨在彦冬至醒来以前刚想做坏事,把裤子都脱了。但爱人突然一醒,他被吓的赶紧停了手,但那里因为彦冬至醒来后一连串的挑逗变的比之前还要难受。 被突然握住,谷雨的定力全飞了,去他的浪漫夜晚。 然后…… 早晨六点钟,闹表准时响了。 谷雨每天早起跑步,跑完步顺便拿牛奶,然后回家给早晨有点起床气的彦冬至做早饭。 每天都是这个节奏,但是今天节奏乱了。他们就在刚刚还在做坏事。闹表响的时候,谷雨大概刚刚睡着十几分钟。 昨晚的彦冬至不知道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跟平时禁欲冷酷的感觉相去甚远。 ‘真是缠死人不偿命的小妖精。’谷雨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腰眼。 谷雨自问体力很好,但他现在也觉得有些起不来床。‘早晨的太阳还真的很刺眼!’他按掉吵人的闹表,转身看了看睡的正熟的彦冬至,一抹宠溺的笑容浮现在嘴角。 他们终于跨越了最后一步,感觉一扇新的大门被打开了。谷雨又躺倒在床上,将有些消瘦的彦冬至抱在怀里,回味着昨晚的一切。 尽管他不知道以前自己是如何跟女人做的,他仍旧觉得昨晚是他最疯狂的一夜。 看着怀中人紧闭的美目,眼角的美人痣好像时刻在挑逗着他的神经。谷雨深吸了口气,顿时睡意全无。他赶紧下床穿衣,免得一会儿忍不住再来一次。 谷雨正在准备早餐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是饭店客房部领班郑欣欣的电话。大概意思是,有个紧急加班,要准备一对儿新人的订婚派对,人手不足,他的休假被调整了。 谷雨担心他的冬至起来之后又会胡思乱想,将准备好的早餐放在桌子上后,特意留了个字条。 关于字条写什么,谷雨咬着笔头想了好久,凝练出不至于让他的冬至不敢看的字句。 “冬至哥,我不同意分手,我无家可回,哪里都不会去的。而且,你昨天都对我出手了,可一定要对我负责哦!”谷雨看着字条嘿嘿坏笑两声,愉快的上班去了。 彦冬至醒来后发现自己全身□□的睡在自己家床上,受不了浑身酒气的自己,想要去淋浴,脚刚一沾地,他就摔倒在地。 膝盖和腿完全使不上力气不说,只要用力就抖的厉害。‘这是怎么了?’彦冬至惊讶的想。 不过老天爷没有让他疑惑多久,很快提示就来了。他一低头赫然发现自己胸前布满大大小小许多吻痕,颈部还传来异样的疼痛,他扶着墙壁和家具来到浴室的洗漱镜前,身上的吻痕数量让他惊吓之余羞的满脸通红。颈侧的疼痛则是因为一个非常明显的咬痕。 “谁这么狠?怎么还咬人!”彦冬至正在自言自语,他突然想起昨晚的那个梦。 唉?难道那个不是梦吗?那是真的?这么说…… 一股温热的黏滑液体顺着他的大腿内侧流下,哦…… 这回不会错了。 不知是羞涩的红润还是水蒸气的热量,绯红瞬间染上了彦冬至的双颊。他不敢回忆昨晚,因为太过羞耻。他以为那些是梦,所以非常放得开。但如果是现实,他以后怎么办?从今以后根本没办法对着谷雨的脸心平气和的说话了。 昨天发生太多的事,彦冬至一边洗澡一边一条一条的理顺。 ‘过去的伤疤被外人揭开,我害怕的从谷雨那里逃跑了。老师突然表白,说一直喜欢我,怎么会?为什么?然后我为什么会跟谷雨上床?’顺序是想明白了,但中间缺了很多,他仍旧越想越不明白。 从浴室出来看见桌上的早餐,彦冬至更确定昨晚他们做了的事实。桌上的字条让他不自觉的呵呵笑出了声,小声抱怨一句,“谁该负责谁啊!” 如果自己这么幸福,老师怎么办 分卷阅读32 - 分卷阅读33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33 ?彦冬至决定去见翟悦,将昨晚的事情了结,并希望老师也能得到幸福。 ☆、林家 谷雨到了酒店才知道,今天他们酒店负责承办的订婚宴的主角是谁。林羽这小子穿上做工精良的西装也还算是人模狗样,谷雨看着门口的新人大照片,一边端详一边在心中吐槽。 今天会场布置的是西式自助餐风格,各种菜品甜点都分成小份,摆放在长桌上,任由客人自己任意取用。酒水则是由服务生来回递送。 “有钱人家就是麻烦,结个婚就得了,还非得在之前搞个什么订婚。”布置会场的服务生,一边工作一边抱怨。 旁边的同伴则颇有哲理的反驳“这你就不懂了,婚哪里那么容易结,订一下是为了好闹分手的。” 听到这句话,谷雨暗笑,看来不止他一个人心中这样想啊。 林羽和夏美雪在家里的催促下终于要订婚了。这次事情这么急主要还是林羽自己作的。 就在前不久,他险些闹出人命,给彦冬至下药。他爹舍了老脸去给彦冬至赔不是,看在院长面子,彦冬至才没说什么。 拜那次意外所赐,他们两人迅速的走到了一起,所以谷雨才对林羽宽大为怀的,要是真的出了什么悲剧,林羽那小子估计死一万次都不够。 林羽对彦冬至的邪心,谷雨看在他的冬至的面子上没有跟老院长讲实情,倒好心的帮林羽想了个说辞,“大概也是想帮医院留住冬至哥,想跟冬至哥单独谈谈。”接着的这句‘不过医术不精用错了药。’在谷雨脑中转了个来回,终究没说出来刺激人。 林双明又不傻,怎么也是不上不下的在官场混了这么些年,他还能不明白自己儿子肚子里的那点儿坏水。于是就逼着林羽赶紧把感情定下来,免得被流言蜚语攻击说他是“同性恋”,这才有了今天这个订婚派对。 对于彦冬至给自己留脸面的行为林双明记在心里,要说他对人家心存感谢这不可能,他将别人的善意理解为未来利益交换的筹码。现在筹码被别人拿着,他心中其实很是别扭的。 林家在海门是乡绅,清朝时曾经出过几代的进士,家谱上有人当过五品大官,也有人当过海门的地方官。 林家老爷子,也就是林双明的父亲林国栋算是最近一百年最为他们林家光耀门楣的一位。 林国栋最大的官做到海门的□□,在北京当过京官,跟那敏儿的爷爷那正清是校友,两人关系极铁。有个女儿叫林若可,是曾经红极一时的女歌手。有两个儿子,一个是林双明,虽是长子但在仕途上不太顺利,才能和样貌也都比不了二儿子林双豪。 林双豪从小各个方面都比哥哥强,读的是名牌大学,老婆是大家闺秀,从政后,仕途平顺,运气好到跟总理有过些交情。才四十五岁就当上了海门的市长,是林家最有希望超过林老爷子成就的一位新星。 林家的表亲也都各个有头有脸,因为都是门当户对的婚姻筛选上来的。 林羽这小子是狂妄,但他其实还是很胆小的。林家在海门编织的关系网足以成为庇护伞,只要林羽不是犯了杀人的案子,他都不会有什么大事。林国栋总是教导他,“做人要低调。”“闷声发大财。”等等。不过,显然林羽这小子都没怎么听进去。 林家在官场算是颇有斩获,在商场上也不落人后。 出口外贸赚大钱的那时候,林双明一边担任着海门贸促会的干事,一边私底下开了个贸易公司。当时他真是财大气粗,服装贸易、海产品贸易等等什么都做。但很快,树大招风。他成了官员经商的典型,于是仕途从此受阻。 后来房地产赚钱,林老爷子英明决断,将林家祖业置换成多处房产和房地产公司的股权。林家即使没有官位,也是海门不可忽视的豪门。林家老爷子现年70岁,依旧硬朗,掌握着林家财权,这些房地产的产权,和房地产公司的股份仍旧是老爷名下的。 再后来,古董玉石被疯炒,林家的老婆们开始经营这些东西。现在,让票子们飞起来的是互联网经济和互联网金融,这些虚拟的产业也有林家的身影。 彦冬至吃过早饭就去找翟悦,他不想去翟悦的房间,就在波尔顿酒店的大厅等着。 翟悦很快就来了,约着彦冬至一起吃早餐。 彦冬至吃过了,但也不好推脱,就陪着他去了餐厅。 翟悦一边等着点的早餐上桌,一边拿出谷雨送给他的袖子,还有彦冬至昨晚没能拿走的素描本。 “这是?”彦冬至看着明显是从衣服上扯下来的袖子有些疑惑的问。 “你看着不眼熟?”翟悦苦笑着说。 听这么一说,彦冬至仔细看了看那只袖子,是有些眼熟,“好像是从……”自己送给谷雨的一件衣服上扯下来的。 “难道?”彦冬至有些着急的问。因为他担心昨晚老师该不是跟谷雨上演了全武行吧。 “不是,我怎么可能有那个本事。这是他自己扯下来的。”翟悦赶紧消除了彦冬至的担心。 “自己扯?”彦冬至越听越糊涂了。 “反正别问我经过,昨天丢脸丢大了。你那个小男朋友心机很深那,我担心你斗不过他。他之前就知道我,你知道吗?我们十几天前就见过一面了,那时候他还套我话来着。”翟悦担心的说。 “是吗?”遇见过翟悦,彦冬至真的没听谷雨提过。想起谷雨说过用自己的照片干了坏事那句话,大概猜到了谷雨是从何得知老师的。对于翟悦的担心,彦冬至本人倒不是很担心,为什么要用“斗”这个字,他们是恋人又不是敌人。 见彦冬至并不惊讶,翟悦转换了话题说:“我昨天跟你说的,你能否考虑。” 彦冬至发现翟悦严肃的把咖啡杯放到碟子上,坐直靠在椅背上,一脸的紧张。 “嗯。老师,不论过多少年,您对我的恩情我都不会忘。十年过去了,我也经历了许多,非常意外我改变了您的人生,我真的很抱歉。我想我当年真的是喜欢您的,但是现在……”彦冬至不想继续说的更明确。 翟悦也是个要脸面的人,于是赶紧抬手说:“明白了。” …… 两人都陷入沉默。 翟悦率先打破沉默,他说:“我祝福你。” 看到事情得到了顺利解决,彦冬至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翟悦本来真的如他亲口所说的这么想的,虽然心有不甘。但他抬头看见餐厅外面,谷雨冷着脸盯着他们这一桌的时候,他心底的怒意被点燃了。 ‘这个嚣张的小鬼!作为娘家人,我怎么也得挫挫你的锐气。’ 彦冬至的座位背对着门口,他什么也看不到。 谷雨因为在工作,他没办法随便离开,所以他才在 分卷阅读33 - 分卷阅读34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34 那里用眼神牵制着翟悦,就好像在说:“离我家冬至远点!” 翟悦早就看见彦冬至的勃颈处贴着纱布,他一直忍着没问,因为他不想受刺激。但此刻,让冬至露出害羞的样子的话,一定能把那小鬼的鼻子气歪。 翟悦就假意很惊讶的问:“冬至,你的脖子怎么了?受伤了?昨晚不还好好的吗?” 彦冬至的表情果然如他所料,一下子通红,可爱的像个番茄。 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回答翟悦的问题。 “哈哈!年轻人呐,注意点身体。” 看见翟悦轻拍彦冬至的肩膀,谷雨真想冲过去把那只咸猪爪拍开。 玩儿的虽然开心,但是不够尽兴。翟悦提出了个奸诈的提议“你昨晚跟我抱怨,年纪小的和普通人就是不行。但你那个小男朋友,两样占齐了吧。” “……,也许吧。” “今天林处长(林双明)的儿子林羽订婚,就在这家酒店。我也被邀请了,一会儿一起去看看?” “林羽订婚?”这消息彦冬至头一次听说。 “怎么你和林羽认识?” “医院同事。” “那不正好。” 两人起身就要离开的时候,翟悦挡住彦冬至的视线说:“今天你和我打个赌,我输了,就彻底放弃。” 彦冬至有些狐疑,有些为难,但想到了老师曾经对自己的大恩,于是就答应了。 “你就做我一天的男友。” “这可不行!”听见翟悦的话,彦冬至赶紧否认,他这个人原则性很强。 “我知道,当然是假的。但是年轻人对于爱情,究竟有多少认真,你应该亲自验证一下。我也想验证一下,好让我自己死心,不然我还真没法认可。” 翟悦说出这些话,自己也矛盾重重。他想大度点,表现出长者的风度,但他又心有不甘。在心中单恋着不知在哪里的人十年,好不容易见到面,见了面就被宣告失恋。任谁谁也无法马上看开。 让他完全退出,谷雨得通得过他设定的考验。 因为翟悦都那样说了,彦冬至实在不忍拒绝。 ☆、订婚宴 林羽衣冠楚楚的站在镜子前面,从各种角度端详着自己的帅脸。林羽真的帅吗?公允的说一般般,毕竟他的颜值比谷雨差远了,跟不戴眼镜的彦冬至更是比不了。但他可能从小听着夸奖长大的,一直都认为自己是天下第一帅来着。 他和他的未婚妻夏美雪都在准备室换衣服,夏美雪算是美女。别人看来,夏美雪配他可能冤枉了。但在林羽看来,自己才是冤枉了。 因为夏美雪家世又好,长得又漂亮,林羽一直都觉得就算自己委屈了,也勉强接受吧。但是十几天前,一直都高傲的谁也瞧不上的夏美雪,居然开始在意一个人。那人就是谷雨。 在林羽看来,谷雨有什么?什么都没有吗。没有亲人,没有过去,没有钱,没有地位,就只剩下脸还可以看,不就是人称小白脸。 林羽从镜子里盯着今天打扮的格外漂亮的夏美雪,在心里想‘女人真是浅薄,就只看脸。’ 夏美雪是大小姐,虽然她在意谷雨,却跟那敏儿不一样,她性格强势,但在表面上却一定要给大家留下乖乖女的印象,不会特别张扬。 她在意谷雨,但有着有钱人的优越感。她觉着,帅哥是用来养眼的,婚后老公不行的话,还可以用来养颜。但是结婚前可不行。所以,她只是暗中关注,嘱咐闺中密友郑欣欣将谷雨的一些状况报告给她。 因为之前愚蠢的‘偷鸡不成蚀把米’事件,所以林羽对彦冬至是那种得不到就嫌恶的感觉,因此他的订婚派对,他通知了所有同事,就是没通知彦冬至。 对于谷雨,他是早就有气。在会场看见谷雨穿着服务生制服穿梭在会场,他心中马上升起一种优越感。 心说:‘你小子再怎么牛,也得给我端酒。’ 林羽正在享受着这种优越感,远远的就看见彦冬至跟翟悦一起走进来了。 翟悦才比他大了十岁,但因为跟林双明称兄道弟的,林羽还委屈了一辈,他尽管不想看见彦冬至,却拿翟悦没什么办法。 就在刚刚,翟悦带着彦冬至走到谷雨面前,就好像炫耀一样的对谷雨说:“我们刚刚确定交往了。” 谷雨听到这话,眉头皱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他被这句话着实惊到了,但他仔细的想了想,从逻辑上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只是他不太明白彦冬至不反驳的原因。 尽管不明白,他也不担心。他相信冬至是爱他的,尽管昨晚彦冬至大概以为在做梦,才会那样热情如火。但是,这不正是证明了冬至的心是属于他的吗。 经过昨晚跟翟悦的较量,谷雨也彻底了解了翟悦这个人。这人看起来像个软柿子,实际上很是狡猾。狡猾的狐狸带着奸诈的笑容说出那句充满疑点的话,他要是因此被挑拨了,岂不是笨蛋。 谷雨面对两人摆出专业的服务性笑容,把酒盘子往身前一横,就好像没听到翟悦的话,说:“两位请用。” 待翟悦和彦冬至都拿了酒杯后,他则微微点头离开了。 谷雨过于冷静的反应将了翟悦一军。但却让习惯于悲观思维的彦冬至心底蒙上一层霜。 眼角里瞥见彦冬至的满面愁容,翟悦看着谷雨的背影冷笑了一声,心说‘小鬼,智商太高可不容易幸福。’ 订婚派对的仪式部分很简单,就是介绍下新人,然后给大家发订婚蛋糕。其他时间就都是到场嘉宾互相交谈,自由交友的时间。 今天的订婚宴有海门市的不少商界和政界名流出席。 林双明的弟弟林双豪,这位忙碌的市长,也在百忙之中抽出点时间来压场。 林双明其实根本不想让林双豪来,毕竟跟弟弟比,他这个哥哥总是站在阴影里。自从林双豪进门之后,他满脸的尴尬就说明了他全部心声。 林双豪会处事,会做人。给哥哥撑了场面,撑的恰到好处,只打了个照面,在台上说了两句话,就推说公务繁忙,打道回府了。 会场边上一对十五六岁左右的龙凤双胞胎很是显眼,两人的服装好像还是特制成一对,男孩穿长裤,女孩穿连衣裙。双胞胎靠在墙壁边上当壁花,别人跟他们说话的话,他们就非常乖巧的摆摆手,似乎意思是“他们不会说中文。” 夏美雪对那一对双胞胎有些好奇,就问郑欣欣那两个孩子谁带来的,是有什么表演吗? 郑欣欣当然无法回答,因为他们酒店今天没有准备什么特别的表演。 其实不光是夏美雪好奇,在场的所有人都好奇,因为这一对儿美型的双胞胎就好像从二次元走出来的一样。 林双明正在跟夏美雪的父亲说话,一位穿着非常素雅 分卷阅读34 - 分卷阅读35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35 ,但衣饰的面料质地十分考究的女性走到林双明身边很礼貌的问:“您是林若可的哥哥吗?” 女人的中文发音一字一顿,如果不是担心林双明耳背,就是她的母语不是中文。 “您是?”林双明很奇怪的看着那位女性。 “是我,惠子。小山惠子,现在随夫姓,藤原惠子。”女人有些激动的说。 “惠子……,惠子?啊,……”林双明想了好久,终于想起来了。他的表情一下子豁然开朗。 “林先生,怎么没见到若可?”女人左顾右盼四处看看。 “……,嗯”听到林若可这个名字,林双明脸上的皱纹都聚拢了起来,严肃的绷着脸,不知道如何作答。 “怎么了?她得了什么病吗?”女人很是担心的问。 “也不是,你和她许多年没见了吧。” “是很多年了,她结婚之后,我就回国了。”女人说这些话时眼神有些躲闪,但并未引起林双明的注意。 “……”林双明几乎每句话开始时,都要停顿很长时间。 一直坐在台上,也不怎么说话的林老爷子突然朝着林双明这边说话了。 “双明,是若可的同学吗?” 听见老父的声音,林双明赶紧回答:“是的。” 这时候惠子向那对双胞胎招手,让两个孩子来到身边,领着他们走到林国栋面前。 “林叔叔,我是惠子,这两个孩子是我的儿子陆和女儿薰。”藤原惠子说完,就跟那对双胞胎说:“叫爷爷。” “爷爷好。”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声音清脆悦耳,响彻会场。中文地道标准,跟他们的母亲完全不一样。显然,他们之前只是不愿意理会那些前去搭话的人。 “嗯。好好!”见到小孩子,林老爷子一向严肃的脸瞬间绽开了笑容。 “许多年没见了。您身体还好啊?” “你说话不用这么慢,我听力好着呢。你晚上到家里坐,若可的事,晚上到家里说。” 藤原惠子看出林国栋不想在这里继续林若可的话题,于是就微笑着站到旁边去了。她跟之前面试过谷雨的那位“主任”说了句什么,不一会儿,几个服务生推来了一架钢琴。 钢琴是从酒店音乐厅推来的,调音师也跟过来,几个人合力把钢琴安置在会场的中央。 看见会场中央摆了架钢琴,大家都开始饶有兴致的议论纷纷,没想到一个订婚派对而已,难道还有演奏家来献艺? 藤原惠子又来到林国栋跟前,说:“我们本来只是来度假,不是受邀请而来,非常有缘分的遇上了这次订婚宴,也没带什么礼物,就让我的两个孩子给您弹上一曲吧。” 那对双胞胎接着给大家弹了一曲耳熟能详的莫扎特四手联弹奏鸣曲。 一曲完毕,大厅里响起热烈的掌声。 有钢琴演奏节目给自己的订婚宴添彩,夏美雪也非常高兴。 林羽完全没把心思放在音乐上,他看见钢琴,想到的是他终于有了个让谷雨出丑的机会,于是就对夏美雪说,“你知道吗,那个谷雨也很会弹的,他跟我说过,现在有钢琴,正好让他弹一曲。” 这时候谷雨正巧经过林羽身边。 夏美雪看见谷雨的帅气面容,绯红立刻飞上双颊,她不敢自己跟谷雨说,于是就拜托闺蜜郑欣欣帮她说。 谷雨被郑欣欣叫到一边,被要求为新娘子弹一首钢琴曲。开始的时候,对这个要求他只觉得莫名其妙。钢琴是那个日本女人叫人搬过来的,为的是让自己的孩子露露脸。于是就说:“那两个孩子弹完了,钢琴就撤了呗,接下来也不一定要有音乐吧。之前没有不也好好的。” “都说是新娘子的请求了。”郑欣欣摆出领导的架子,用气势来压谷雨。 “新娘子?……”谷雨正思考事情的始末,林羽的话立刻让他想通了问题所在。 “你自己说的话,忘记了?你说,等我订婚时,给新娘子弹奏一曲。”林羽故意说的很大声,让会场的人都被他的话吸引了注意力。 谷雨这下完全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什么新娘子的请求!根本就是林羽这小子想借机让他出丑。 ‘嘿嘿!你这次又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喽。’谷雨在心中暗自嘲笑着林羽。 “哦,对哦。我倒是忘了。”谷雨顺着林羽的话茬说下去,倒是把林羽给吓的两眼瞪的滚圆。 “……,你要弹?” “弹呗。太难的不会,而且我也没事先练习,就弹个我比较熟悉,大家也很熟悉的。”谷雨丝毫不像是逞强,放下托盘,就走到了钢琴前。 那一对双胞胎则退到不远处,也颇有兴趣的看着谷雨。 ☆、赌约 刚刚在听钢琴曲的时候,谷雨的手指就在不自觉的在腿上跳动,他对刚刚那首曲子很熟悉,他觉得自己以前好像也弹过。但那是一首两个人的合奏曲,他一个人怎么弹?他也没有能够一起合奏钢琴曲的兄弟。 徜徉在音乐的世界里,还没出来的谷雨就被郑欣欣叫到一边。接着就是林羽的挑衅。谷雨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弹,先是从简单的《小星星》来试试吧。 谷雨用食指点了一下“do”,钢琴的清脆声音让他的精神为之一振。这下,他很确定,他会弹钢琴。 “一闪一闪亮晶晶,……”小星星的旋律响起,虽然没有人跟着唱歌,但每个人心中都好像响起了这歌声一般,愉快的气氛迅速感染了每个人。 《小星星》其实不是太简单,但是很短,而且所有人对这个音律太熟了,一曲完毕都好像没听够一样。有人喊了一声,“再来一个!” 谷雨果然很给面子,又弹了一首《土耳其进行曲》。有人听完了还要再听别的,就远远的对谷雨喊:“今天是莫扎特之夜吗?弹点别的。” 谷雨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其实我不会别的了。” 这样大家才都作罢。 那对双胞胎站在一边看见谷雨起身,男孩说:“刚才有很多都弹错了。” “嗯,要是我弹不会错那么多。”女孩附和着。 “但是,不错!还挺好听的。”男孩的口气好像是音乐评论家。 “嗯,我也喜欢。”女孩笑着附和着。 谷雨对这种半大不小的孩子有些没辙,所以他决定假装没听见,不予理会。端起托盘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 刚刚谷雨露了这一手,好多人都在心里惊讶。 彦冬至很惊讶,他猜得出谷雨应该受过良好教育,而且可能是外国长大,但中文说的又很地道。所以他也无法下定论。练过武术,至少会三种外语,现在还会弹钢琴?他倒地是什么来头? 翟悦惊讶,但不像彦冬至那么惊讶。他早就觉得谷雨不是一般人。不过有点 分卷阅读35 - 分卷阅读36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36 超乎他的想象。 林羽惊讶,惊讶的不能再惊讶。他想让人家出丑,反倒让人家大显身手。气的他鼻子都快歪了。 夏美雪惊讶,这小帅哥,简直是王子级别的人物啊。将来一定要揽在手中。 谷雨的酒店同事们都已经不惊讶了,因为他们经历过的惊讶已经很多了。 人群里最惊讶的还是那敏儿。 那敏儿看见谷雨作为服务生出现在大厅时,她就一直躲在角落。她不想被他发现。那敏儿身边站着的正是萧孝礼。 萧孝礼是医院的法律顾问,自然也受邀参加。 那敏儿是夏美雪父亲的客人,她之前拿到的那块地皮的联合收购人就是夏美雪父亲所在的本地地产公司。 她惊讶的不是谷雨的琴技。而是谷雨刚刚弹钢琴的样子跟王瑞昱简直一模一样。 王瑞昱平时基本不笑,不知道是所有人都欠他钱,还是他总是心情不好。他总是板着个脸。但那敏儿对王瑞昱一见钟情的那次,王瑞昱正在弹琴,王瑞昱弹钢琴的时候嘴角会无意识的上翘,就好像在笑着。 如果只是弹钢琴时表情惊人的相似,那敏儿大概会认为自己对谷雨又产生了移情心理,会刻意的否定和无视这种心情。 就在刚刚,那敏儿在角落吃着萧孝礼好心给拿过来的食物时,她听到了几个女人的谈话内容。那几个女人看起来可能是医院的护士。 “可惜了,可惜了。”一个女人一边吃蛋糕,一边说。 “是啊。长得帅,又体贴,还会弹钢琴,就是有个麻烦的病。” “可不是,而且好可怜,住院三个月都没有半个人来看过他。” “来的时候伤的那么重,还伤到了头,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是啊。那么重的伤是被卷入了什么麻烦的事件中吧,家人也不知道怎样了。” “估计凶多吉少。” “估计是受的刺激太大,也不愿意回忆以前了吧。” 那敏儿听着这段对话,觉得非常奇怪,就好奇的□□去打听了一句。结果这些人所说的可怜人,竟然是谷雨。 那敏儿的大脑飞快的转动着。 谷雨难道是王瑞昱,她不断地否定着自己的推测,但心里的某个角落又希望这个推测是真的。因为这样谷雨就是她的未婚夫了。王瑞昱不喜欢她没关系,因为她也不喜欢那个人渣。但如果王瑞昱失忆了,性格大变,变成了谷雨,那么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得到他了。 王瑞昱这次去美国很突然,与之同时,并没有什么关于车祸等重大伤人事件的报道。不但这点比较奇怪,王瑞昱是非常喜欢玩脸书的,可是都五个月了他的私人脸书账号完全没有任何动静。对啊!早就该猜到这里边有问题,之前为什么不怀疑呢? 于未来那个狡猾的狐狸,即使王瑞昱失踪了,他也不能跟郑小豪说实情不是吗,毕竟这消息对正东集团的股票价格会有影响的。 可是王家为什么不来找他?是不知道他人在这里?王瑞昱的项链不是有gps信号发生器吗?他可是王家独子,怎么可能不来找他。不过这里是中国的最南端了,也有可能鞭长莫及?还是有其他原因。而且,王瑞昱出门基本上都是开着他那辆法拉利,他的车呢?而且,一般情况,一个人失忆了,自己不知道自己是谁,难道就没有什么可以证明他身份的东西吗?那敏儿脑中问号越积越多,她决心好好调查一番。 那敏儿的眼中闪过一丝狂喜。但是她怎么确定谷雨是不是王瑞昱呢?她不想让王家人知道她的发现。万一王瑞昱是卷入王家自己的什么豪门恩怨呢? 她决定去偷谷雨的头发,让郑小豪去偷王廷的头发,用高科技来检验她的推断。 订婚派对开始到现在过了两个多小时了,因为是站着用餐,很多客人跟主人告别后就都离开了。 翟悦的画之前被外国人批判的一无是处,但其实他的画卖的很贵的,一副小张就十几二十万。他本人也没打算在国外卖画,在国内靠宣传和炒作,再加上跟上层攀上关系,他就完全不愁吃穿。 翟悦跟林双明有点交情。之所以有交情,其实是互相利用。 林双明需要翟悦来为他充门面,翟悦需要林双明来帮他卖画。 宾客已经基本都走了以后,翟悦带着彦冬至也去跟主人告别。 彦冬至站在眼前,林羽就好像突然被踩到猫尾巴的野猫,厉声说:“你来干什么?不知道我特意没通知你吗?” “……”彦冬至茫然的看着林羽,不知道他突然这样吼是什么意思。 “哦,这位就是彦医生,久仰。”夏美雪当然知道林羽的糗事,故意说的语带双关。 林羽满脸通红的看着夏美雪问,“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该不是你心里头有什么龌龊吧。” “你……,我跟他可完全不一样,我可不是变态同性恋,再说也是他诱惑我。”林羽把错都推在别人身上,语无伦次的说着,但实际上他是越说越错,把夏美雪的脸色都说黑了,一气之下一走了之。 听到林羽的说法,翟悦心中很是不悦,但他没打算出柜,所以没有反驳林羽。 彦冬至听着平时总是对自己有些肢体接触的同事这么说自己,心里很不是滋味。 在林双明注意到这边,来收拾他这个蠢儿子之前,谷雨就沉不住气了,大步流星的走过来,指着林羽怒斥到:“林羽,你必须马上跟彦医生道歉!不许你诬蔑他。” “你……,关你什么事?难不成,你也是他的……”林羽这句话还没说完,就因为左脸实实在在的挨了一巴掌,话头硬生生中断。 “你……,你打我?”林羽不敢置信的捂着脸,指着谷雨。 “对,是我打你了。你要叫警察还是怎么的?”谷雨今天这点郁闷气全撒在林羽身上了。 谷雨一般情况下是和平主义者,他从来不动手。而且林羽还是饭店的客户,他这一巴掌很可能就吧自己的工作扇没了。 但他今天就是有点忍不了。 先是翟悦跑到他这里耀武扬威的说什么跟彦冬至已经交往,而明明昨晚还跟他缠绵悱恻的彦冬至居然不反驳。这个,他忍。等着这个订婚派对结束,他再去问个清楚。 可是刚刚林羽对彦冬至极尽侮辱,翟悦作为男朋友也好,护花使者也好,怎么一句也不反驳,任由别人侮辱冬至。这个,他忍不了。 “你,你等着!我,我找我爸去!”林羽自认无论块头还是力气都比不过谷雨,怯懦的丢下这句狠话,灰溜溜的去找林双明了。 “还找老爸,挺大个人了,什么时候断奶。”谷雨对着林羽的背影追加了一句奚落。 再环视会场,发现基本上除了服务生就剩下他们三 分卷阅读36 - 分卷阅读37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37 人了。 谷雨看着翟悦刚想说什么,被翟悦抬手制止了。 翟悦微笑着,笑容中带着些许羞愧,说:“别误会,今天我说的那句话算是对你的考验。冬至,我认输,我承认我彻底输了。” 翟悦不等谷雨回答,也不等彦冬至说话,就拍了拍谷雨肩膀,转身离开了。他在心里暗自嘲笑自己,既然是失恋,就一定要失的帅气一些。 他之所以如此迅速的承认了自己的败北,也是因为谷雨扇林羽那一巴掌。 他也想扇林羽一巴掌,但他没有行动,为了卖画,任由别人侮辱冬至,这难道就是他所谓的爱吗?翟悦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好让他能清醒清醒。 ☆、基因比对结果 那敏儿去偷谷雨的头发,被逮个正着。 “大小姐,您想从我的衣柜里翻出什么来?还是想放进什么去?”谷雨从换衣间的阴影里一步一步的走出来,阴沉沉的问。 被突然的声音吓的差点崴脚,那敏儿的动作立刻停了。她急中生智,赶紧说:“唉?这是你的柜子?我都不知道,我还以为是郑欣欣的柜子呢。” 就知道那敏儿在撒谎,郑欣欣的柜子跟他的柜子根本就不在一排,而且柜子上都有名牌,她刚才明明确认过的。 看起来这女人也没拿什么东西塞到他柜子里,而且她来的时间很短,量她也干不了什么。谷雨从鼻孔里挤出一声冷笑,没有反驳那敏儿。 那敏儿见这次没戏了,只能尴尬的一边讪笑一边离开。 几次下来,她没有一次得手的,果然不是做贼的料。 那敏儿见此路不通,于是决定去找彦冬至,让他提供谷雨的头发或者指甲什么的。为什么她会这么想?她要告诉彦冬至她的猜测,如果他们之间有着所谓的爱情的话,彦冬至不会拒绝她。除非他对谷雨的爱只是占有,是自私的。 她当然也知道如果她擅自去找彦冬至的行动,可能导致像上次那样的事情,如果彦冬至被她刺激到,再次犯病,估计她真的会被谷雨给大卸八块。 那敏儿虽然飞扬跋扈,但还是很善良。她特意带着个纸袋子,免得如果彦冬至真的犯病了,也不至于找不到急救的工具。 被护士告知有外找,彦冬至来到挂号大厅看见那敏儿站在那里的时候,他很意外,同时因为之前的事情,他也很心惊。 “彦医生,我有事情跟你说。你不要担心,我是个女流之辈,不会把你怎么样的。”那敏儿见彦冬至脸色发白,试图解释来减少对方的担心。 ‘女流之辈才是最头痛的。’彦冬至在心里想着。不过他怎样也都已经快三十了,被二十岁左右的男人压,难道还会被二十岁刚出头的女人压吗? “你说吧。”彦冬至打算就在医院听那敏儿说。 “你确定我要在这里说你和谷雨的事情?”那敏儿歪着头问。 “……”彦冬至看了看表,现在他还在上班。“如果没有急诊,我还有两个小时下班,如果你能等,那就到时候见吧。” “行,我在外面的咖啡厅等你。”那敏儿指着斜对面的台湾咖啡厅。 那敏儿和彦冬至在咖啡厅的情侣卡座里坐下,其实挺滑稽的。但这时候正是晚饭时间,约会高峰,其他座位都满员了。 “你要说什么?”彦冬至开门见山的问。 “你不想知道谷雨的真实身份吗?我觉得我可能知道。”那敏儿拿出手机,把王瑞昱以前的照片找了出来,放在彦冬至的面前。 手机屏幕里,茶色头发、琥珀色瞳孔的长发男孩轻蔑的看着屏幕,没有笑。身上的穿着非常像是飞车党,没有戴耳环,打耳洞,却反叛的竖着中指。 谷雨的发色和瞳孔的颜色是非常特别的,一般人见了都会觉得他是混血儿。而且,这长发让彦冬至非常的震惊,他想起了他亲手剃掉了当时头部重伤的谷雨的头发。 而那缕头发,谷雨醒来后,因为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留长发,于是就给扔了。 如此多的相似,彦冬至的心感觉被猛揪了一下。 “很像吗?我听说谷雨之前受了很重的伤,然后失忆了。头发该不是那时候被剃掉的吧。” “照片里的人是谁?”彦冬至焦急的问。 “是我的未婚夫。这也就是我为什么之前会特别在意谷雨的原因。”那敏儿把手机收回。 “他叫什么,为什么他的家人不来找他?” “他叫王瑞昱,正东集团你知道吗?就是那个哪一行都要插一脚的正东集团。王瑞昱是集团董事长的独生子。” “……,这么重要的人失踪五个月会不来找吗?” “我也奇怪,他们王家在干什么。王瑞昱小时候多次受绑架,高中时带着保镖上课,然后据我了解,大学的时候不想继续过着被人监视的日子,他好像用假身份在上大学。”那敏儿也有点奇怪自己为什么跟情敌说这么多,不过跟彦冬至说话,似乎没有她自己想的那么不愉快。彦冬至的声音很柔和,感觉比谷雨好相处多了。 “你找我说这些是为什么?”彦冬至意识到这一切肯定跟今天的主题有关。 “我想现在能验证谷雨是不是王瑞昱的方法,只有dna检验了,我有办法能够拿到王瑞昱父亲王廷的头发。只要有谷雨的头发,测一下他们是否有父子关系就行了。” “……”听完那敏儿的话,彦冬至再次把目光投向了照片,双唇下意识的抿紧。 “医生,你害怕了?” “……” “其实,医生你已经确信他们就是一个人了吧。”那敏儿是个识人高手,而彦冬至正好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大人。 “你早就认识谷雨了,那个时候为什么没有做这个检验。”彦冬至思前想后,终于发现点问题。 “其实,谷雨和王瑞昱虽然长得很像,但是性格迥异。真的是迥异哦。否则我也不会过了这么许久才做这个检验的。” “……” 问那敏儿这些原因其实没有必要,彦冬至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想提供帮助。他们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如果他回到过去,会不会他们就不得不分开?听那敏儿刚才的那一番说辞,王瑞昱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若不是上天有意安排,他们两人绝对没有机会互相认识。 “医生,你不是爱他的吗?他如果是王瑞昱,王廷伯伯现在是不是急死了?” “……,好,我帮你。”彦冬至轻轻的说完这句话,就站起身离开了。 半个月后,dna检测结果出来了。那敏儿看着报告结果,沉默了,她静坐在那里,把报告合上。 现在是到了该想如何说出这个结果的时候了。 她想知道结果,非常想。但是,现在结果摆在眼前,她又不知道该拿这个结 分卷阅读37 - 分卷阅读38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38 果怎么办了。 思前想后,她觉得还是找彦冬至,毕竟彦医生感觉更加通情达理。而那个谷雨,真的让她有点心理阴影。 再一次被约在咖啡厅见面时,彦冬至内心无比忐忑。这半个月他一直在给自己做心理疏通。 俗话说:“凡事莫强求。”如果他们真的有缘,是不会分开的。 他想到这里,心中就释然了,他已经习惯了听天由命了。 那敏儿将报告推到彦冬至的面前。 彦冬至看着报告封皮,不敢用手掀开。刚刚的思想准备似乎都白做了。 “你告诉我吧。”彦冬至决定放弃,转而改问那敏儿。 “我说什么,医生都相信?” “……” 彦冬至只能将注意力再次放回报告上,在他的手即将碰到报告的封皮的时候,突然一只手从上面,“啪”的一声,按住了那份报告。 “在看什么?让我也看看。”谷雨的声音从彦冬至的头顶传来。 突然听到谷雨的声音,两人都惊诧的抬头。 “谷雨?”那敏儿和彦冬至异口同声,颇有些默契。 “我看看,dna检测?谁的?”谷雨扫了一眼那两个人的表情,翻开了报告封皮。 …… “这个王廷是谁?”沉默过后,谷雨发问。 “你也看到了报告了。父子关系是99.9%。那么……” 那敏儿的话还没说完,谷雨冰冷的打断了她的话:“父子?哦,才看到,上面写的另一个人叫谷雨啊。” 任何人都能听出谷雨话里带刺。那敏儿被谷雨森冷的眼神震慑的不敢说话,彦冬至从看见谷雨开始,就一直盯着桌面,没有抬过头。 谷雨很生气,他生彦冬至的气,气他居然偷偷摸摸和那敏儿背地里的搞什么dna检测。 他生自己的气,因为自己没有记忆,让别人有机会动摇他们。 “大小姐,你真是学不乖。之前是调查冬至,现在又拿来我的报告。”谷雨拿起那敏儿带来的另一份报告,关于王瑞昱的生平简介和照片。 “这个长头发的人妖是谁?”谷雨拿着照片问。 “他不是人妖!他是王瑞昱,长发是为了他母亲留的。”那敏儿愤愤不平的反驳。 彦冬至听到“母亲”这个词,抬起了头。难道王瑞昱的母亲得什么病了吗?留头发是为了许愿吗?他想询问,但他完全插不上话。 谷雨和那敏儿已经吵的不可开交。 “王瑞昱?他就是吗?因为我长得像他,所以你总是缠着我们?”谷雨拿着照片轻蔑的说。 “事实证明,你就是王瑞昱,只是你失忆了。”那敏儿鼓起勇气说到。 “事实?什么是事实?你说的这个报告?第一,我凭什么相信你拿来的所谓报告的真实性。在明知道你有何目的的前提下。”谷雨一边说,一边狠盯着不说话的彦冬至。 “我还没你想的那么卑鄙。”那敏儿不服气的两手交叉于胸前。 “第二,退一万步。就算你用来测试的是我的基因,那也不能证明我是王瑞昱。你不就是想要证明我是你未婚夫的事情吗?” 谷雨的话让彦冬至诧异的抬头。 “终于看着我了。”谷雨看着彦冬至的眼神混杂着埋怨和悲愤。 彦冬至这才想明白,谷雨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原来他早就知道了他们要见面的事情,也许从他第一次跟那敏儿见面时他就知道了。 谷雨看着震惊的张着嘴的那敏儿,冷笑着说:“就你会调查人吗?你鬼鬼祟祟的在我的换衣柜里搞鬼以后,我就怀疑你又在谋划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事实,让医生也知道。”那敏儿不服的为自己辩解。 “我说了,这些个东西什么都证明不了。也许能说明我是王廷的儿子,但是为什么是他的儿子就一定是你的未婚夫?我可能是这个人妖的兄弟呢。” “……” “不可能,我和王瑞昱从小就认识,他是独生子。”那敏儿尖声反驳。 “你跟着他一起从娘胎里出来的?” “……”这句破粗俗的话把那敏儿给问哑了。 “不是,就不要假装你什么都知道。”谷雨把照片和报告在那敏儿面前撕了个粉碎。 “喂!你干什么!”那敏儿看着被撕成碎片的报告,画着浓密睫毛的大眼圆睁着,不敢置信谷雨所做的事情。 “走了。”谷雨扔下那些废纸片,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百元大钞,拍在桌子上,一把抓住彦冬至的手腕,非常强硬的拉着他往外走。 “谷雨……”被拉的有些痛,彦冬至想要让谷雨松手,但他的话却被中途打断了。 “你不要喊我,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谷雨声音不大,但不带任何感情的话语就像寒冰铸成的锁链,将彦冬至给牢牢的锁住了。 “还有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如果你还要无视我的警告,下次我也许真的会打破自己不打女人的原则。”谷雨丢下这句话,摔门而去。 ☆、请你呼唤我 谷雨一人在前面大步流星的走,彦冬至因为手腕被拉扯着,行走的姿势很是奇怪,但他既没有抗议,也没有减慢速度,而是尽力在追赶。 两人就这样拉着手穿过繁华的夜市。 所过之处,行人驻足。 毕竟女人手拉手经常见,男人手拉手太少见。 不算长的百米长街,彦冬至走完觉得自己好像跑了个一万米一样的累。他体力太差,刚出了夜市街区,就累的呼呼直喘。 听见彦冬至的喘息,谷雨慢下脚步。但他仍旧背对着彦冬至。 …… 两人在公寓楼下驻足了一会儿,一个喘的没法说话,一个像是突然变成了闷葫芦,黑着脸,不打算说话。 喘了一会,彦冬至站起身,看着表情好像闹别扭的小孩一样的谷雨,嘴角动了动。拿出公寓钥匙,说:“走吧,这里没法说吧。” 两人一回到公寓,彦冬至就突然被谷雨从背后抱住了。虽然他知道是谁在身后,但仍旧不禁打了个冷颤。 “这里是玄关,……” 彦冬至的话,被从后颈攀上来的唇给堵了回去。 他们很久没有这么深深的彼此沟通了。 酒醉所发生的第一次之后,彦冬至忙于工作,谷雨心疼爱人,独自忍耐。当他发现他的冬至居然傻到会帮那敏儿调查自己的时候,他心里不断沉淀的是一股怨气,他想不通为什么冬至会相信那个女人。所以谷雨故意疏远对方。 故意和无意造成的禁欲,现在成了引燃烈火的干柴。嘴唇相碰的一刹那,两人都感觉到了仿佛有电流贯通全身一般的酥麻。 “……” 在这个狭窄的玄关,宽衣解带的声音窸窸窣窣的响起,两人都非常 分卷阅读38 - 分卷阅读39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39 有默契的没有说话,喘息的声音互相缠绕着,代替着言语进行着沟通。 他们的眼中所映照的是彼此需求的身影,这样就够了,这样能让人安心。 …… 夜里,彦冬至突然醒来,伸手摸到了温暖的皮肤和柔软的头发。他安心的舒了口气。想翻个身,赫然发现自己被一双臂膀禁锢的死死的,完全动弹不得。 昨天,他们最终也没有用言语把事情说开。只是彼此需求着对方的热度。 陷入恋爱是危险的,因为爱情的热度时常会把人灼伤。他很了解这种痛,但为什么这次他又义无反顾的跳进了火海呢? 他感觉到他所做的事情,大概让谷雨受伤了,但他没觉得自己做错。 在他们忘我的需索对方时,谷雨一直在他耳边低语:“叫我的名字!说你需要我!” 仿佛如果听不见对方的呼唤,他就会消失一样。 “对不起。”冬至摸着谷雨那软软的头发,低声的说。 从冬至醒来时,谷雨就醒了,他的头抵着冬至的下颌,即使听见了那句“对不起”,他也没有抬头。 他的睡眠本来就比冬至浅,最近这些日子更浅,只要稍微有一点儿动静就会醒来,然后会睁着眼睛盯着有着微微月光的房间发呆。 他以前跟李尔探讨过失忆这个病。李尔不是脑神经科的专家,但李尔是他倾诉烦恼的最好听众。 像是谷雨这样的,只失去记忆,而大脑组织并没有被仪器检查出有明显病灶,大概记忆并不是失去了,而是被锁在了大箱子里,被沉入了脑海的最深处。 之所以大脑会选择这样做,可能是因为精神让它如此做。所谓精神就是潜意识。而潜意识又是听了谁的命令?潜意识一般是出于自我保护。所以,过去的记忆对于谷雨来说,可能痛苦到让他开启自我保护,也可能是由于不敢相信某些能动摇他精神的事实,他选择遗忘。 自己的过去,他挺在意的。但每每想起李尔的这些话,他就选择逃避。 今天,他是有些愤怒,但心底真正的感觉是害怕。他总觉得那敏儿那个女人想把他的现在毁掉,所以他对待那敏儿的态度无法保持平常。 他们的关系就好像旋转的陀螺,不停地转它才能站立,否则就会倒下。所以他刚刚一次又一次的确认着彦冬至对自己的爱。 他祈求了很多次,希望能听到冬至呼唤自己的名字。 他也得偿所愿了很多次,“谷雨”这个虚假的名字被一次一次的呼唤。 就算是虚假,如果他说这是真实,这就是真实!谷雨在心中暗暗的决定了。 ………… 那敏儿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在被谷雨变的凄惨之后,来到这里寻求慰藉了。 她蜷缩在萧孝礼的床上。 萧孝礼则在电脑前噼噼啪啪的工作。 听见床上有动静,萧孝礼一边打字一边说:“那总,你没吃晚饭吧。” “叫我敏儿。” “……”萧孝礼打字的手突然停了一下,然后很快又恢复了工作的状态。 “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没有,抱我!”那敏儿平静的说着,解开睡衣的带子,赤条条的站在萧孝礼的身后。 一直以来,那敏儿其实很搞不懂这个男人。他们第一次上床的时候,那敏儿不知道对方是合作律所的律师,还以为那只是飞机晚点时打发时间的艳遇。 当她在工作场合再次与他相遇时,她其实已经决定跟他划清界限,一夜情的对象突然在工作场合里出现,她没天真到把那次一夜情当成偶然。 接下来,在她最悲惨的时候,被他安抚了。她发现,自己脑子里有时候会想起这个名字,和这张脸。 萧孝礼沉默寡言,家里的陈设也是黑色调,和他的人一样沉闷。他绝不粘人,做完后会立刻松开她的身体。他对她的话,绝不违抗,让他走,他马上二话不说就走。让他来,一个电话,不到半个小时就来。 今天这样,她突然造访,他什么都没问,就按着她的要求抱了她。 今天,那敏儿第一次想知道萧孝礼的想法,他是怎么想的?他应该非常清楚自己的立场,自己就是个备胎,他就这么爱她?爱到心甘情愿当个备胎? 萧孝礼听见那敏儿的话以后,手又停了,这一次他摘下眼镜,合上电脑,站起身。 摘下眼镜的萧孝礼给人感觉气质变了,那敏儿有些害怕那双黑瞳里所闪烁的异样光芒。这是她的错觉吗?他是会这样冷笑的吗? 那敏儿不自觉的后退,直到无路可退,坐到了床上。 “又是他吗?”萧孝礼没头没脑的问题,让那敏儿愣了一下。 萧孝礼拿起那敏儿的头发,在嘴边轻吻,面对诱人的胴体,他丝毫没有打算碰触的意思。 “谁?” “那个谷雨对吧。”萧孝礼的表情在那敏儿看来很怪。 为什么他在笑呢? “又或者说,是王瑞昱呢?”萧孝礼的话让那敏儿心中一惊。 “你跟踪我?” “没有这个必要,让我告诉你,为什么我什么都知道。不过在那之前,我得完成你的愿望不是吗?”萧孝礼的笑容让那敏儿现在头皮发麻,只有一个逃跑的想法。 “哦,敏儿,你要去哪?”萧孝礼一把抓住那敏儿的胳膊,用力一拽,那敏儿就倒到了床上。 “……,你放开!我要回去了。”那敏儿尖声反抗。 “不行呢。”萧孝礼随手扯来一条扔在床头的领带,将那敏儿的双手给绑住了。 “你……,你干什么?你放开,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那敏儿真的害怕了,声音颤抖,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哪里说错话了,为什么萧孝礼今天不听话了。 “我当然知道,先绑住你,然后再cao你,把你cao的大脑空白。这就是我想干的,而且,这不是你的愿望吗?□□的站在那里,心里想着别的男人,却可以向我张开双腿。”萧孝礼声音平静,就好像他只是在陈述今天晚饭的菜单一样平常。 …… 那敏儿在接下来的激烈性事中昏过去了,她一直哭喊着,但萧孝礼根本不在乎她哭的多伤心。只是笑呵呵的说:“这声音真是好,可惜邻居听不到。我家的隔音做的这么好,不是为了听音乐,完全是为了这一天,你知道吗?” 那敏儿再次醒来的时候,大概已经是早晨,她仍旧被捆在床上,身上盖着一条毯子。 萧孝礼没在房间里,让她松了口气。但很快,她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因为卧室房门开了,穿着浴袍的萧孝礼走了进来。 萧孝礼其实一点都不近视,眼镜是平光镜,作用大概只是他的一个面具。他在扮演一个叫做萧孝礼,诚实稳重,老实禁欲的律师。 分卷阅读39 - 分卷阅读40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40 说扮演不免产生歧义,他不是别人,就是萧孝礼,只是他自己认为平时的自己是他刻意朔造出来的,他从没有在那敏儿面前展现过真实的性格。 见那敏儿还睡着,他从抽屉的最角落里找到一盒未打包装的烟,打开包装,抽出一根,熟练地点打火,点烟。平时的那位严谨的律师不抽烟,所以家里没有烟灰缸。萧孝礼找到一个纸杯,接烟灰。 萧孝礼一边抽烟,一边用手背磨蹭那敏儿的鬓角。如果那敏儿此时敢睁开眼,一定会看到一双纠结着悲愤与怜爱的眼睛。 但那敏儿不敢睁眼,更不敢移动分毫,现在坐在床边的人让她感觉到的只有恐惧。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王瑞昱。他哪里好?他总是从我身边夺走我的东西。妈妈被他夺走了,你也被他夺走了。”萧孝礼仿佛在哭,哽咽的低语。 那敏儿被萧孝礼莫名其妙的话吸引了注意,忘了她应该装睡。忍不住问了一句:“谁的妈妈被夺走了?” 被那敏儿的声音吓了一跳,萧孝礼猛地回过头,一瞬不瞬的看着那敏儿。 那份脆弱和动摇瞬间被替换成了冷酷。 “你想知道?”萧孝礼的声音冷的让人打颤。 “……,我”那敏儿有点后悔自己自投罗网,但又不敢再惹怒萧孝礼了。但手腕总是被捆在床上,让她很是难受,她这个千金小姐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待遇。“把这个解开。”那敏儿口气强硬的要求。 萧孝礼捻灭手中烟头,说:“不行啊。我接下来要去出个庭,你只能在这里等着我。” 接着,他不知道从哪里又翻出来一条长锁链,一条将那敏儿的脚腕和床脚锁住,然后解开绑住那敏儿手腕的领带。 “这是什么?你怎么会有这个?”那敏儿不敢置信的看着明显是特制的锁链。 “这是为你特别定制的。长度我都测量过了,你可以在房间里活动,但是出不了门,我房间没有装电话,你的手机我也先没收了。” “你疯了!” 那敏儿只觉得这个男人疯了。 “我正常的很。”萧孝礼带上平光眼镜,穿好西装,拎着公事包站在门口。 “如果小郑找不到我,他们会报警的。”那敏儿不甘心的威胁着。 “他怎么会找不到你,你的手机在我这里。”萧孝礼把那敏儿的手机在她眼前晃晃。 “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告诉你,不要打算逃走。昨晚我可是用单反留下了你不少的优美姿态。”萧孝礼临走不忘了补充说到。 ☆、真实的萧孝礼 伴随着房门的关闭,那敏儿呆呆的坐回床上。为什么?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事情的缘由。 别扯到那虚幻的“爱情”上面,那敏儿气愤的想。 房子的隔音特意做过,锁链是定制的,难道真的是为了囚禁我?那么第一次的机场偶遇也是他的计划?想到这,那敏儿心里蹿起一阵寒意。 他为什么那么肯定谷雨就是王瑞昱?他应该无法跟我一样让谷雨的基因与王廷的进行比对才是。难道他在我身上装了什么窃听设备?这个猜测很快就被那敏儿否定了。她的首饰、衣服、鞋子和皮包很多,每天都会换,那种东西放在她的这些服饰上完全没有用。 那敏儿振作了一下精神,决定不去推理了,逃走才是最重要的。 她在房间里寻找能够跟外界取得联系的东西。写字台上的电脑先吸引了她,打开电脑她叹了口气。怎么会没有密码呢。 环视了卧室,窗户高高在上而且还用南京锁给锁住了,看来是早就考虑过她逃跑时的情景。 她拖着锁链,走出卧室,在餐厅桌子上发现了西式的早餐。 他什么时候做的? 尽管昨晚她几乎算是被强bao,现在看见早餐,她有点恨不起来。 她打算吃饱了再战斗,所以坐下来大口大口的吃了早餐。 其他房间的窗户,有的是她正好够不到,有的是已经锁住。环视房间还没有什么可用来砸破窗户的沉重物品。 房门更是遥不可及,她的活动范围只是餐厅、厕所和卧室。 转了一圈毫无所获,那敏儿懊恼的又坐回床上。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那敏儿决定翻找她能打开的抽屉。 写字台的抽屉,果然都上了锁,那敏儿一边翻一边暗骂!萧孝礼这个强迫症,就不能马大哈一点吗。 不过书柜是没有锁的柜门,那敏儿只好去翻书柜。 成套的法律书和名著,摆得整整齐齐。那敏儿看着那些法律书就有些眼晕。 角落里灰尘最多的地方,一个红色的日记本吸引了她的注意。 红色塑料皮的日记本,现在已经很少见了,因为放置过久,边缘的颜色已经开始掉了。 那敏儿看着这个不大的本子,总觉得从哪儿见过。塑料皮上还印了几朵小花,实在不像是男孩子会用的本子。 翻开本子的封皮,她看见一句红色的印刷体字,这句话让她愣了许久。 “特此表彰‘三好生’那敏儿。” 这是我的?而且,还三好生?什么时候的?该不是小学吧。那敏儿好像突然想起往事,拍了一下脑门。她就小学一年级的时候乖乖的听话,好好的做作业来着,然后得了个三好生。后来她都没得过三好生,小学时候是被小她两岁的王瑞昱拖累,到了初中高中,就是她自己学业不精了。 为什么这个古董在他这里?我的本子为什么在萧孝礼这里,难道我们是同学?不可能,就算自己记性糟糕。她记得萧孝礼比她大两岁呢,怎么可能是同学。 这个本子小时候好像送人了吧,不是送给王瑞昱了吗?那敏儿奇怪的想。 那敏儿用手指捻着空白的本子,飞快的翻看里面的内容,本子里面是空白的,什么都没写。 但是本子里面掉出来一张旧照片。照片被撕掉了一半,剩下的这一半上面,是一个穿着粉色公主裙的小女孩,和穿着蓝色衬衫的男孩,两人排排坐。在照片的撕裂处,女孩的手还拉着另一个小孩的手。大概是照片在被撕开的时候,凶手不舍得把女孩的手撕断吧。 “这是……”那敏儿当然认得那是她自己,可是旁边的男孩是谁?仔细端详了一下。咦?是萧孝礼? 从儿时起,那敏儿总是会梦见一个场景,虽然她搞不清楚那是什么。一个小女孩软软的声音说:“送给你,这是我得到的奖品!”对面的哥哥很腼腆的笑,虽然好像说了什么,但是她从来都听不到声音。 “这是……,我……,我送给他的?为什么”那敏儿不敢置信自己的推测,喃喃的说。 那敏儿手中的本子突然滑落,因为她的大脑仿佛报警一般发出刺耳的声音。她下意识的捂住耳朵,但声音不会 分卷阅读40 - 分卷阅读41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41 停止,因为那是耳鸣,是她脑内的声音。 她仿佛再次听见了那个小女孩软软的声音:“送给你!”然后,一直以来没有听到过声音的小哥哥,笑着说:“谢谢你,敏儿。”女孩的声音再次传来,“孝礼哥哥,我会是你的新娘吗?” 她听到了,她想起来了。为什么她忘记了?她想要思考,但她头痛的无法思考,正当她抱着头,痛苦的蹲在地上的时候。 大门打开了,萧孝礼回来了。 刚进门,萧孝礼就听见那敏儿痛苦的□□声,他赶紧跑进屋,焦急的询问:“怎么了?敏儿,你怎么了?碰到头了?” 那敏儿的头痛持续很久,耳朵里面一直嗡鸣着。 “……呜”她求助般的把身体靠向萧孝礼。过了一会儿,她的痛苦终于好多了,至少能说话了。 “孝礼哥哥……”那敏儿说完这句话就虚弱的晕过去了。 听到那敏儿对自己的称呼,萧孝礼浑身一僵。看见地上的笔记本的时候,他慢慢的捡起来,心中疑惑更深。 敏儿为什么不记得自己?萧孝礼其实一直有这个疑问。 他离开王家的时候九岁,敏儿七岁,王瑞昱五岁。十六年没见过的青梅竹马,他当然不可能认得对方。 在机场偶遇,他听到那敏儿自报家门时,他惊讶的几乎说不出话。因为他没想到自己还能遇见她。 但是孝礼这个名字她为什么没有印象?他开始是不信,后来他发现那敏儿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他。可是他们小时候那么要好,为什么她把他忘了。 后来,萧孝礼发现,不但那敏儿对他没印象,喊了他三年哥哥的王瑞昱也不记得他。而且,世界上所有人都说“王瑞昱是王家独子。”为什么?那么他是什么? 为什么叫了多年的爸爸,突然就不要他了?妈妈带着他离开王家,把他送到了萧家。他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让他喊他从来没见过的人叫爷爷、奶奶。 然后妈妈就离开了萧家,把他一个人独自留在了他不熟悉的地方。妈妈从离开后再也没回来看过他一眼。 他从萧家长大,从姓王改成姓萧,他像是从世上被抹掉了一样,王家从来没有王孝礼这个人,只有王瑞昱。 还好,萧家的爷爷奶奶对他很好,慢慢的他也就没有那么想妈妈了。 他十二岁的时候,爷爷奶奶带他到监狱去探望一个人。 那人看见他,满脸的胡子攒动着,好像很激动。 当那人自称是他父亲的时候,他立刻转身逃跑了。这怎么可能?这人是犯人,怎么可能是他的父亲。而且妈妈也…… 萧孝礼突然明白自己被赶出王家的原因了,也知道为什么他和“爸爸”王廷、“弟弟”王瑞昱长得一点也不像了。 尽管第一次父子见面非常不顺利,但在监狱里好像得了重病的爸爸,总是很想见他。奶奶就总是带着他去看望。 从十二岁到十六岁,他每周都会被奶奶带着去监狱,萧孝礼上高一以后,这个探监活动才终止了,因为他的父亲萧欢去世了。 在那四年里,萧欢总是在说王廷的坏话,总是说要他长大了给他报仇,不能饶恕那个抢走他女人的男人。 萧欢还经常念叨一个人,也是他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的人。那就是林国栋。 萧孝礼一直以来只是听着父亲的恨意,他不认识林国栋,自然无法感同身受。他喜欢王廷,因为在他记忆力,王廷对他很好,教他下棋,陪他踢足球,还带着他去钓鱼,教他学游泳。他有很多关于王廷的温暖记忆,对萧欢他总是冷冷的看着对方,默默的听着,因为他知道,自己老实的当听众,这个可怜的人似乎就能够多活几天。 萧孝礼学习优秀,大学没毕业就通过了司法考试,顺利的当上了律师,他一直没有想着给父亲寻仇什么的。 但是,就好像天意弄人,他在自己的工作地,遇见了林国栋。他在海门做企业律师,所代理的企业有好几家都是林家亲戚的企业,他这才知道了林国栋这个人真的存在,并不是存在于萧欢的妄想中。 按照萧欢的话,他是做了点儿违法的事,但是他之所以被判这么重,完全是因为林国栋操纵司法,将罪名全都扣到了他的身上。 代理的案子多起来后,他和林家的外戚还有林双明、林双豪都有接触,他被熏陶的也有些唯利是图了。 萧孝礼开始好奇当年是什么案子把萧欢关起来二十年,甚至于萧欢没能走出监狱。 想调查二十几年前的案子其实挺难的,不知道是管理不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案子的卷宗不全。而且,他只能趁着在有开庭的日子去法院查看。他笼络了资料室的管理员,至少不用偷偷摸摸的看。 一年前,奶奶也去世了,萧孝礼回去奔丧。爷爷拿出了一箱子东西说是他爸爸交给奶奶保管的。 萧家爷爷是个地道山里人,一辈子没出过远门,最远就到县城,以前萧欢是大老板的时候,想接老父到城里享福,被无情的拒绝了。 萧孝礼得到的那个箱子里放着的是萧欢以前的日记,一些账册、字据一类的东西。 萧孝礼在乡下老家整理这些东西的时候,萧家爷爷告诉他,奶奶一直不希望让萧欢的执念毁了萧孝礼的一生,觉得那个不孝子死在监狱也是好的。对于当年带着萧孝礼到监狱去探监很后悔。 但儿子、孙子都是心头肉,奶奶没办法把萧欢留下的这些所谓“证据”一把火烧了,就一直拿在手里。临死的时候就交给了爷爷。 爷爷对萧孝礼这么说:“你现在是律师,看起来干的不错。这些东西是我那不孝子的执念,你自己看着处理吧。烧掉也没关系。” 萧孝礼看着那些跟废纸同一个级别的“证据”,果然如他爷爷所说,一把火烧掉了。 那些东西若是在当年,也许有用。但时间已经让它们毫无用处了。再者说,萧欢已经去世,林国栋已经退休,再去研究这些没有任何意义。 其实萧孝礼主要是因为无法感同身受,而且说起来林国栋还是他的外公。 对林国栋他恨不起来,但对于王家,萧孝礼的感情很复杂。他还记得跟王瑞昱的在一起的童年,可是当他发现王瑞昱对他没有印象的时候,他的心里顿时升起了一股怨气。 他小时候以为,母亲林若可把他放在萧家以后就回到王家,只疼爱他的弟弟王瑞昱了。 长大后他才知道,王瑞昱之所以要留长发,是因为想找到十六年前离家出走的妈妈。 林若可确实失踪了,跟林家交往甚密的他也从来没见过林若可。他其实很想再见见母亲。 ☆、神秘中年人 那敏儿再次醒来时已经傍晚,她饿的肚子咕咕叫。 萧孝礼简单 分卷阅读41 - 分卷阅读42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42 的做了碗面条给她,她也不挑食,几口就把面条吃的干干净净。 想起曾经的往事,那敏儿对萧孝礼没那么害怕了,她觉得对方不会害她。 “你为什么头痛?”萧孝礼见那敏儿吃完,就问了存在心中的问题。 “我也不知道。你一直知道我是谁?”那敏儿似乎没吃饱,把勺子叼在嘴里。 “如果你还头痛,我这里有药。镇痛剂什么的。”说着萧孝礼拿出药箱。 看着一箱子外国药,那敏儿奇怪的问:“这都是你的常备药?这都是治疗什么的?” 那敏儿拿起其中一瓶,还没看清包装纸,那瓶药就被萧孝礼抢了回去。 “我失眠,治疗失眠的。” “你打算什么时候放了我?”那敏儿不知道自己又踩到了地雷。 刚刚还温和平静可以对话的萧孝礼不知道哪里去了,他转过身来的时候,那敏儿被那双凶狠冷酷的眼睛吓的又不禁倒退了两步。 “怎……,怎么了?”那敏儿下意识的浑身打颤,她的身体记得昨夜的恐惧。 “你还想走?我不会让你走的。你是我的新娘。是我的!”萧孝礼不由分说,一把抱起那敏儿,快步走进卧室,好不温柔的把人往床上一扔。 接下来发生的跟她昨晚经历的基本一样。只不过这一次,温和平静的那个萧孝礼没有回来。 不知过了几个日夜,那敏儿被困在床上,一直被困在萧孝礼的怀里。 有时候她要去厕所,萧孝礼在门口看着她。除了去厕所,其他所有时候,他都跟她寸步不离。洗澡时,他不让她自己洗。 萧孝礼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不去工作,那敏儿完全没有机会问,只要她想说话,对方就会用吻堵住她的嘴。 萧孝礼说的“你是我的新娘”,让那敏儿心里很在意,她自己小时候不也是这么认为的吗?为什么现在她的未婚夫是王瑞昱了? 这个问题她很快就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大概是那敏儿没有再要求离开,她乖乖的完成萧孝礼的所有要求,她也不拒绝他的碰触和服务了。那个能够沟通温和平静的萧孝礼终于回来了。 “你为什么说我是你的新娘?”发现萧孝礼眼神不再那么冰冷,那敏儿赶紧问。 “你不知道?” “……”那敏儿摇头。 “你爷爷当年是和谁给你定的娃娃亲?” “爷爷……,好像是爷爷的老同学,林家那个老头吧,叫什么名字来着?前几天在那个什么饭店还看见过。”那敏儿对林国栋不熟悉。 “然后,那个亲是怎么定的你知道吗?” “……,好像……,不知道。”那敏儿在脑中搜寻了半天,没找到答案。她对王瑞昱一见钟情,听郑小豪说,王瑞昱是她的未婚夫,她只知道这个,到底这个亲是怎么定的,因为她喜欢王瑞昱,她根本没去追问过。 “算了,不知道算了。”反正没人会支持他的主张的,他不打算说了。 萧孝礼从小时候见到那敏儿起,就喜欢上了这个女孩。他懵懵懂懂,并不知道结婚代表了什么,但林若可告诉他,那敏儿和他之间有一桩亲事。 他当时还好奇的问:“什么叫亲事?” 林若可温柔的笑着说:“就是敏儿长大了会跟你结婚。” 那个可爱的女孩就是他的“新娘”,幼小的心里种下了一颗急速成长的种子。 林若可之所以这么跟萧孝礼说,是因为那敏儿的娃娃亲是跟林家定的。 多年之前,林国栋和那向海都在北京的时候,两人的夫人恰好都怀了孕。林若可先出生,那正清后出生。那向海就提出了结个娃娃亲。林国栋刚得爱女,视作掌上明珠,那里舍得,就算是多年之后再结婚,他心里也是十个八个不愿意。看着那向海怀里的男孩,心里就有气。 尽管如此,林国栋却也没法让老同学太难堪,于是就提了个折中的方法,娃娃亲就被推到了孙子辈上。 那向海就说:“那好,若可的儿子或者女儿和我这胖小子的儿子或者女儿定亲,如果到时候都是儿子,就让他们成为好兄弟,都是女儿,就让他们成为好姐妹,若是一男一女,就让他们结婚。” 其实关于订婚的说法,王家一直有所保留,因为那敏儿喜欢王瑞昱,所以她才总是把“未婚夫”挂在嘴边。对于这个“未婚妻”王瑞昱才不承认。 王廷一直对这个婚事持观望态度。毕竟那家也是资本家,虽然没有王家事业大,但也算是门当户对。 半年前,王瑞昱的一个女朋友是个不怎么火的嫩模,不甘心被甩,向记者爆料王瑞昱的糜烂私生活。 王瑞昱为此,不但接受了采访,还毫不否认,就像是跟家里对着干一样。他的那几句话让那本杂志卖疯了,让正东的股票跌惨了。 不知道是谁给那敏儿出的主意,让她美女救英雄,也许就能得到英雄的垂爱。于是那敏儿就跟王廷提出来,举行个订婚仪式,让各大媒体铺天盖地的报道,把王瑞昱已经跌穿地球的形象重新塑造成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样子。 看到这篇报道,萧孝礼已经有些端倪的精神病更加严重了。之前他只是有些抑郁症。至于怎么患上的精神疾病,谁也说不清楚。萧孝礼还好,他教育水平比较高,所以当他感觉到自己总是情绪低落,感觉到自己时而会有伤害自己的冲动,和吸食du品的渴望时。他承认自己可能不正常,于是就去神经内科接受治疗。 经过诊断,医生说他是抑郁症。关于抑郁症,医生没多说,只说是通过药物能够治疗,只要患者相信自己能够痊愈。 回到家,他在网上找了一些关于精神病方面的资料,发现抑郁症继续发展会导致精神失常,精神分裂等更加严重的精神病。 王瑞昱和那敏儿的订婚仪式得到了媒体铺天盖地的报道,那敏儿对他的忘记,王瑞昱对他的不屑一顾,王廷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所说的“独生子”,林家对他这个人的存在似乎完全不知晓。这所有的一切让他的病情急速加重。因为他没有再找医生诊断,所以他自己也不知道其实他已经患上了非常严重的精神分裂。 ………… 半个月前,谷雨的工作岗位变动,被从客房服务部变动到了酒店所属的咖啡厅,工资也降了,自然是因为林羽挨的那一巴掌。因为谷雨一直很能干,酒店方面比较惜才,但又不能不给林家点面子,于是才有了这样的处置。 到了新的工作岗位,谷雨适应的很快,闲暇时间他还向咖啡师学习煮咖啡的技术。 最近谷雨发现,有一位总是穿着黑色大衣,带着圆顶帽的中年人每天都来喝咖啡。那人带一份报纸,点一杯咖啡,或者一壶茶,一坐就是半天。 “又来 分卷阅读42 - 分卷阅读43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43 了。”咖啡厅的同事小刘指着窗边的中年人给谷雨看。 “而且我发现,你不当班的时候,他进来扫一眼就走,你当班的时候,他就坐下来慢慢喝他的咖啡。”小刘很八卦的说。 “是吗?有这回事?这种大叔还哈我啊。”谷雨半开玩笑的说。 “而且,他总是在看报纸的时候,偷看你。那报纸根本就是障眼法。”小刘继续爆料,“又看了!” 谷雨被小刘说的也好奇起来,转头看向那人的方向,发现那人果然在看他,目光对视的刹那,那人就躲开了。 被人偷偷观察的感觉可不好,虽然他自己喜欢观察分析别人。于是他也偷偷观察起那人。 那人不像是私家侦探什么的,因为每次都是坐着高档汽车来,身上的穿戴更是高档。外套的质地很可能是羊绒,圆顶小帽更是外国货。是那种住在酒店顶级客房的客人才可能拥有的高档品。‘这样的人为什么没事闲的总是在这里观察我?’谷雨在心里暗自奇怪。 中年人有个男秘书,从来没进来过咖啡厅,每次前来提醒中年人离开时,那位秘书就敲敲靠近座位的窗户。 那位男秘书让谷雨很吃不消,因为之前那次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 一天,那位秘书来到窗前提醒那位中年人时间到了,正好和谷雨视线相对,然后看起来滑不溜手的男秘书,风情万种的抛给谷雨一个媚眼。 那个媚眼差点把谷雨给砸晕,以后再也不敢看那个秘书了。 对那人的身份正好奇,结果几天过去,那人居然没有再出现。谷雨歪着头给了个解释,也许一切都是他自我意识过剩造成的误解。 到了周五,谷雨突发奇想,决定多走点路,到医院去接冬至下班。 结果在医院大厅,碰见了那位用媚眼砸他的男秘书。 那位秘书看见谷雨笑呵呵的过来打招呼,“小哥,近来可好?” 被这种自来熟的人搭讪,谷雨想起那个媚眼,心中万分不自在。“我不认识你吧。” 那人似乎在忍着笑意,用手指遮挡着就快崩溃的唇角后,才说:“说两句话不就认识了。我叫于未来,这名字很好记吧。” “于未来”谷雨念了一遍递过来的名片,这名字果然特别,心想:‘放眼于未来的意思?’ “小哥,你呢?”于未来问。 拿了别人名片,不自我介绍似乎有点不礼貌,于是他也把名字报上了。 “谷雨啊。你的名字也很特殊啊,你老爸很有起名字的天赋。” “这名字不是我老爸起的。”谷雨被说成了彦冬至的儿子,自然很是不悦,赶紧否认说。 “哦?……”还想继续开谷雨玩笑的于未来被身后的一声轻咳打断。 谷雨顺着声音望去,正看见那位总是来观察他的中年人。 “去拿药。”中年人将手里单子递给于未来,眼神不善的瞟了谷雨一眼,没打算像于未来一样跟他说话。 在咖啡厅几天不见的人,在医院碰到了,他心中不禁升起了疑问,这是巧合吗? 已经请假一周的萧孝礼,今天必须出门去完成一些工作,他把那敏儿一个人留在房间。 经过一周的相处,最后几天时,萧孝礼的情绪没有再次失控,大概可能也是因为那敏儿后来没有再要求离开。 萧孝礼早晨离开房间上班时,把那敏儿的锁链打开了,他说:“我不会道歉的。我放你自由,要不要报警随你便。手机还你,还有关于□□的事情是假的。” 他噼里啪啦说完,也不等那敏儿回答,就急忙离开了。 萧孝礼今天要处理几个事情,到医院跟林院长谈谈之前的劳务纠纷问题,到林老爷子那里去拿老爷子前几天改的遗嘱,去波尔顿酒店参加一个会议。 ☆、父与子 波尔顿酒店律师团的会议上午开始,萧孝礼见时间还富裕,就打算到酒店的咖啡厅去解决自己的早餐。他每天要是不着急出门,就会在家自己做早餐,今天他忙着避开觉得有所亏欠的那敏儿,走的匆忙,不但自己没吃早饭,也没给那敏儿准备,现在想来有些后悔。 进到咖啡厅,谷雨和萧孝礼打了个照面。萧孝礼微微愣神,转瞬就又恢复了他一贯的冷静。他转身,坐在了靠窗的位置,刚想要点单。 谷雨走到近前对他说:“客人,不好意思。这个位置……” 萧孝礼现在坐的位置是那位中年常客的预定席位,这个咖啡厅不是预约制,自然没有留位子的说法,但那位中年人每次来都会坐在这里,在谷雨的心中已经把这个位置留给了那个中年人。 “这个位置怎么了?”萧孝礼对谷雨的说法有些反感,他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话。 “对不起客人,没事,什么事都没有,我给您点单。”小刘见谷雨要闯祸,赶紧跑过来圆场,把谷雨扯到一边,他自己来接客。 这时,咖啡厅门上的铃铛又响了,那位中年常客走了进来,一看窗边的位置被占,愣了一下,自言自语的说:“就说今天有点晚了,小于还那么磨蹭。” 面对小刘的热情招待,萧孝礼就好像没听到,全部注意力都被刚刚进来的中年人吸引了。 顺着萧孝礼的目光看过去,小刘讪笑着解释“这位客人以前总是坐在这里的,不过没关系,店里还有很多座位,客人您不用换位置。” 小刘见萧孝礼仍旧不说话,就在私底下用手指捅了捅谷雨,让他赶紧去带那位中年客人去别的位置。 谁知道,谷雨还没移动,萧孝礼突然站了起来说:“这个座位让给那人吧。” 小刘被萧孝礼的举动弄的一愣。 进门来的那位中年人,现在还在四处观望,在寻找令他满意的座位。还没等他次中选优,就听说窗旁边的座位被让了出来。 萧孝礼见到中年人,主动的说:“王总你好,您请坐。” 被突然的叫到名字,王廷非常奇怪,他来到这个中国南端的城市以来,一直非常低调,而这里的人还没有一个认出他来的。 “你好!你也坐吧。”王廷见对方是认识自己才会主动让位,觉得这次早餐不得不拼桌了。 “不了,我突然想起自己有点事。”萧孝礼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准备离开。 “等等,年轻人。不介意的话,给我一张名片,改日有空,好一起喝杯茶。” 仅在刚刚与萧孝礼眼神交汇的瞬间,王廷就感觉出这个青年对自己大概不仅仅只是认识。加上今天的这种相遇方式,他有些自我意识过剩的想‘对方难道是特意在这里等着的吗?’ 被要名片,萧孝礼有些踌躇,王廷刚刚直视着他,却完全没有认出他,所以他落荒而逃。如果递出名片,即使看到名字,王廷仍旧认不出他,该 分卷阅读43 - 分卷阅读44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44 怎么办? 他不敢往下想了,于是假意推说:“我名片刚发完了,现在身上没有,您不必挂怀。” 萧孝礼离开的太过匆忙,又太过不自然,王廷开始怀疑起自己的推测了。 “萧律师这是忙什么呢?”店长认得萧孝礼,在客人不多的早晨,他也很闲,从柜台走了出来。 “他姓萧?是律师?”王廷像是在发问,又像是自言自语。 “他叫萧孝礼。您要找他的话,我想我能联系上。”谷雨接了一句。 “孝礼?”王廷的脸上闪过了更加震惊的神情。 王廷到海门是来找王瑞昱的,没想到却遇上了另一个儿子。 因为订婚典礼的事情,王瑞昱失踪前跟他大吵了一架。他把王瑞昱的信用卡之类的金钱来源都给切断了。为了惩罚他总是不断惹祸的行为。 王瑞昱之前若是遇到这种状况,无非就是跟朋友借钱以渡过难关,又或者是找于未来借钱周转。对于没有母亲的单亲家庭,管教王瑞昱时,王廷自己□□脸,让助理于未来帮着唱白脸。或许是因为,由于自己的叮嘱,于未来这次的态度跟以往不同,导致王瑞昱的反应也跟以往不同。 王瑞昱第二天就切断了与他人的联系方式,把藏有gps定位器的项链扔在了家里,自己离家出走了。 王廷本来对此不屑一顾,毕竟在他眼里,那个就知道胡闹的蠢小子能有多大能耐,过不了多久自己就灰溜溜的回来了。 但他这次完全错了,半个月过去了,王瑞昱没有任何联络和消息。这下子王廷急了,他赶紧让于未来联系王瑞昱的那些狐朋狗友,结果更是让他心焦,王瑞昱就像是人间蒸发,没有跟任何人联系。非但如此,王瑞昱每天都会说点屁事的脸书也半月未有动静。 王廷这下子可真的急了。他甚至都想到了最坏的情况。于未来比较镇定,安慰王廷说:“王总,别乱想。瑞昱不可能选择自行了断。还有,如果是被人绑架应该会有索要赎金的电话。如果真出了不测,警方会通报我们。” 听于未来如此说,王廷心中的担心总算少些,但没见到完整无缺的王瑞昱,他每日如坐针毡。 但令他和于未来都万分惊讶的是,多个私家侦探几个月来挖地三尺的寻找,却毫无所获。 一次郑小豪带来的消息让于未来上了心,他在没有通知王廷的情况下,先一步到海门进行调查。有征信社的服务,他很快的了解到了这位叫“谷雨”的青年的所有情况。 前些时日的dna测试,他也是完全知情。他之所以犹豫要不要把王瑞昱现在已经失忆了的情况告诉王廷,是因为他见到了王瑞昱久违了的笑容。尽管王瑞昱的笑容是因为一名叫彦冬至的医生,一个大王瑞昱八岁的男人。 那敏儿所做的事情,没有一样逃得出于未来的眼睛,他当然也了解到谷雨对于王瑞昱这个身份非常排斥。 经过深思熟虑,于未来决定把自己得到的情况告诉王廷,但也提醒王廷,王瑞昱失忆了,作为一个父亲应该去看看,而王瑞昱现在的生活要不要打破,等到王廷亲眼看过再做决定。 王廷观察失忆的王瑞昱有两个星期了,他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在这里做服务员。但他转念又想到自己当年,没发家的时候,还不是什么苦都吃过。王瑞昱出生的时候,家境就已经非常优渥,从小就没因为钱而发过愁,要什么给什么,就算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不会吝惜。可能也是因为娇生惯养,王瑞昱飞扬跋扈,甚至是有些暴戾恣睢。 为这个天天闯祸的儿子,他也是愁破了头。到了这里,见到王瑞昱能如此和善对人,用自己的双手自食其力,王廷心里震惊之余多的是欣慰。 瑞昱是个好孩子啊!就是被自己这个不会当家长的给毁了。王廷心中不忍破坏王瑞昱现在的笑容。 但他仍有顾虑,他知道彦冬至的存在,为此还特意装病去了一趟医院。而且,因为于未来是那边的人,他也知道男人和男人也是可以解决xingyu的。不歧视同性恋,并不代表能接受自己的儿子成为同性恋。王廷深深的体会到,他就是那个双重标准的父亲。 王廷知道,王瑞昱现在能生活的如此幸福和自由,完全是因为彦冬至的存在。就这么犹豫了多日,他既不舍得破坏王瑞昱现在的生活,也不愿意接受王瑞昱现在的恋人,于是每天会来咖啡厅报道,为的就是能在一边多看儿子一眼。 ☆、失控 几乎算是落荒而逃的萧孝礼,在马路上疾走,他走出去能有两个街区,才想起来在波尔顿酒店,还有一个会议自己要参加。但他心里没什么勇气回去。心想,反正在那个律师团,自己是资历最浅,从来都被那些老骨头当做打杂的来使唤。不如干脆装病不去了。 拿出电话,请了假之后,他决定先去林国栋那里,把那个遗嘱取来。 到了林家,帮佣阿香告诉他林老在后院练太极拳,一会儿就回来。 经过刚才那一系列事情,萧孝礼早饭也没吃成,刚坐下,肚子就咕咕叫了。 阿香听见萧孝礼饥肠辘辘的声音,就说:“林老也没吃早饭,一会儿,我给你也准备一份,你也一起吃吧。” 因为太饿,萧孝礼实在是说不出客气话了,就点头答应了。 林国栋果然不一会儿就回来了,听阿香说明了情况,很高兴的招呼萧孝礼坐下和他一起吃早餐。 两人吃完早餐,阿香端来一壶茶,这是林老爷子的养生之道,每日吃完早餐,必定饮上一壶。 “阿香,把我的花镜,还有那个影集拿来。” 影集?萧孝礼不禁疑惑,他是来拿遗嘱的,老爷子难道老糊涂了。 “萧律师,林老外孙的影集是林老每日早茶时候的必须品。您要的文件,我到书房给您拿来。”阿香见萧孝礼面露疑色,就解释说。 “外孙?”萧孝礼不自觉的重复了一句。 “哦,您没见过。实话说,我也没见过,林老只在那孩子小时候远远的见过。那孩子的父亲完全不让……”阿香的话被林国栋的轻咳打断。 阿香自觉有些说的过多,没再多说,转身去了书房。 萧孝礼看上去平静的坐在那里,实际上他心跳的厉害。 因为若论起来,他也是林国栋的外孙。但是他真的可以期待着这位认识多时,都没有注意过自己的“外公”吗? 接着,了解到的事实让他微微苦笑。 阿香拿来的影集里只有王瑞昱的照片,从小时候开始,一直到高中,长大成人的没有。那些照片显然是偷拍的,因为王瑞昱没有一张看着镜头的。 萧孝礼忍不住试探了一句:“您就这么一个外孙?” 林国栋的注意力丝毫 分卷阅读44 - 分卷阅读45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45 没有从照片上离开,只是随意的应了一声:“嗯。” 这声轻轻的“嗯”让萧孝礼的心掉进了冰窟窿,是啊,他还天真的期待什么?对于林家来说,外孙只有王瑞昱。 萧孝礼强自镇定了一下心神,接过阿香拿过来的文件,礼貌的告辞,然后大步流星的离开了林家。 王廷不认得他,他在心里自我安慰说:“十六年不见了,我的样子变化太大了吧。” 林国栋不承认他的存在,他在心里自我安慰说:“反正萧欢恨林家入骨,我若是认了林国栋这个外公,他在地下也不瞑目吧。” 萧孝礼一边想着,一边将车开进了医院的停车场,今天还得跟林院长恰谈,赶紧解决完今天最后的工作,他好回家。 医院这边的案子不是太难,他和林双明谈了只有十几分钟,基本情况他就了解清楚了,接下来就是他准备文件,等着仲裁开庭。 从林院长办公室出来,他突然对那个把谷雨迷的神魂颠倒的外科医生感兴趣了,于是就信步走到了病房区。 在病房区,他没遇见彦冬至,倒是遇到了一位让他非常意外的人。正是这次偶遇将他推进了深渊。 远远的,他看见一位蓬头垢面的妇女在捡院子里的垃圾。尽管女人的脸现在已经显得衰老消瘦了许多,但他绝对不会认错。因为他从来不曾忘记过母亲的容貌。 看见林若可在捡垃圾,萧孝礼心中莫可名状。 为什么?他脑子里只有这个词。 林若可不是林双明的姐姐吗?林双明不是医院的院长吗?林家不是很有钱吗?林老太爷对未见过面的外孙那样上心,为何对自己的女儿却不管不顾? 萧孝礼真的担心自己看错了,或者是他记忆中母亲的容貌出了错。他紧走几步,来到那位妇女近前。 女人见自己要捡的瓶子被别人捡了起来,有些怒意的瞪着萧孝礼。 萧孝礼就是为了让女人注意他,他才会抢先捡了饮料瓶。 女人和他眼神对视的刹那,女人的目光就遁逃了。这样的反应,让萧孝礼确定,对方认得自己。他忍不住叫了一声:“妈妈。” 女人没有反应,只是趁萧孝礼不备,将他手中的饮料瓶给抢了过来,转身欲离开。 萧孝礼有些不甘心,追上去又叫了一声:“妈,我是孝礼。” 女人这才缓缓的转身,没有抬眼,佝偻着身体,死气沉沉的说:“我不认得你,你认错人了。” “认错?不会的。你是林若可吧。我是孝礼。”萧孝礼有些着急,抓着女人的胳膊,不让她离开。 女人突然被抓住,脸色立刻变了,就好像见到了非常可怕的事情,立刻大喊大叫,引来了几名护士和医生。 护士长见此情景,先发问:“萧律师,怎么回事?” “美美,美美!救我,好可怕。”女人猛地挣脱了萧孝礼,用着与其年龄完全不符的幼稚腔调说着,一边说一边躲入护士长陈媛美的身后,那些刚刚她视作财富的瓶子,现在被扔的到处都是,却完全不挂怀了。 这个女人就是林若可,就是他母亲,可是母亲怎么了?不认他,不但不认他,还要演上这一出。 萧孝礼完全答不上话,他不是不想回答,他是大脑一片空白。 陈媛美被林若可拽的有些疼,一边掰开狠抓着她的手指,一边耐心的安抚:“不怕!不怕!吴医生一会儿就来了。” 一会儿,神经内科的吴医生果然来了。 吴医生先看见的萧孝礼,对于萧孝礼现在的神情,他有些担心。毕竟萧孝礼曾经是他的病人,最近没有再来拿过药,不知道病情有否好转。他一直很在意萧孝礼病情的发展,但这里聚集了这么多人,他又不便发问,毕竟谁也不愿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神经内科的医生询问病情。 他本来想稳住了林若可,遣散众人之后,再来问问萧孝礼的病情。但等众人散了之后,萧孝礼的身影也不见了。 ………… 萧孝礼可以忍受王廷的熟视无睹,可以无视林国栋的置若罔闻,但他唯独无法忽略林若可拒绝认他这一点。 他开着车在街上疾驰,没有绕任何弯路的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他感觉自己好像思路特别清晰,但又好像大脑一团浆糊。他要找个地方赶紧睡一觉,睡觉前先吃药,不然他真的忍不住伤害自己。 回到家,他没想到会再见到那敏儿。 那敏儿见到脸色灰白的萧孝礼,担心的询问:“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你怎么没走?”见到那敏儿,萧孝礼感觉自己快要死了的心好像活了回来。 “嗯……,我……,刚才不小心睡着了。”对于“想见你”“不放心你”,之类的话,那敏儿这辈子都不想说出口,因为那些话在她心里似乎比“喜欢你”还要让人觉得不好意思。 “哦,我要睡觉。你想走就走吧。”萧孝礼失望的转过身,在药箱里翻找。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药瓶,结果是空的。他这才想起来已经有一个月,没有再吃药了。 “你找什么药?我去药店帮你买吧。”那敏儿见萧孝礼的神情,似乎很急,于是毛遂自荐。 那是处方药,没有医生的处方,药店怎么会卖药给她。萧孝礼无声的摇了摇头,说:“不必了,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头痛,估计躺下睡一觉就好了。” “那你快睡吧。我不吵你。”那敏儿把萧孝礼推到了卧室,自己回到了客厅。 那敏儿刚在客厅坐下,她的手机就响了。是郑小豪的来电。 她赶紧关了声音,走到卫生间,这样她说话的声音就不会吵到正在睡觉的萧孝礼了。 那敏儿声音不善的说:“干嘛?” 郑小豪的声音则是焦急的,“敏儿姐,你这几天干什么了?急死人了。怎么都联系不上。我电话都打了一百多个了。” “看见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有什么事快说,没事就挂了。” “因为从三天前就联系不上你了,之前萧律师说见过你,这两天你的手机一直关机,所以那总他已经报警了。” “什么?报警?报什么警啊!我这不是好好的,赶紧让我爸跟警察说明情况去。” “唉,我这就去。只是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因为昨天报的警。” “别废话了,赶紧的,赶紧去……,算了,我自己打电话给我爸吧。”那敏儿没有耐心的迅速挂了电话,正要拨通那正清的电话,卫生间的门开了。 萧孝礼又露出了那种让她害怕的神情。 那敏儿怕萧孝礼听到一点皮毛,曲解了意思,赶紧解释说:“没事的,我给我爸打过电话后,他放心了自会跟警察解释。我不会报警的。” “哈哈!为什么?”萧孝礼笑的森 分卷阅读45 - 分卷阅读46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46 冷。 “唉?”这可把那敏儿问住了。 “不用费事了。不如这样,我们殉情吧。”萧孝礼将一直藏在身后的手移到身前,他手上赫然出现,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啊……”那敏儿的尖叫被她自己压了下去,她的直觉告诉她,现在不能刺激萧孝礼。也不知道萧孝礼在外面遇到了什么,回来之后就变成这样。 “你说殉情?”那敏儿小心的询问。 萧孝礼的那把匕首横在两人中间,一点一点的逼近那敏儿白嫩的脖子。 那敏儿被逼到了房间的角落,已经退无可退,她的眼中露出了恐惧。 “哈哈!真有趣的表情。”萧孝礼的笑容带着异样的天真,将刀背贴在了那敏儿的脖子上,看着那敏儿因此而颤抖的娇躯,他的笑容更深了。 “哈哈!真是笑死我了。你别那么害怕,我不会杀你的,刚刚开玩笑,开玩笑而已。杀了你,萧孝礼会伤心的。”萧孝礼猛地退开身体,一边大笑一边说。 “……”什么?他刚才说谁会伤心?那敏儿惊魂未定,正疑惑间就被萧孝礼推出了卫生间。 萧孝礼把那敏儿推出卫生间后,把刀放在洗手台上,洗了一把脸,一边擦脸一边照镜子。 如果有人看见此时的萧孝礼,一定会奇怪,他在干什么?他盯着镜子,嘴唇一直在动,似乎在自言自语些什么。 “懦夫,你躲在那里就好了,剩下的事情,我来办。” “你想干什么?我不允许你伤害敏儿。” “嘿!其实你是最想伤害她的一个吧,带着她一起死,应该是你一直的愿望了吧 。” “胡说!我没有想过!” “那好,我不伤害她可以了吧,但是,我帮你去杀一个人吧。那人你其实一直都想杀掉。” “……,没有,我不想杀他。” “瞧,不用我说,你都知道我在说谁,还说不想。” “……,不是,我……” “所以说,你是懦夫。我来帮你办就好了。交给我,反正其实杀人很爽的,你不知道那种滋味,我可是知道的。” “什么?你说什么?你怎么会知道,你杀过人?谁?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我……,为什么我完全不知道。” 萧孝礼冷笑一声,镜子外面的他,嘲讽般的看着镜子里面的他。 那敏儿在门外来回踱步,她一直在想刚刚萧孝礼的话,一个人什么时候会拿名字称呼自己? 他认为自己不是萧孝礼? 萧孝礼走出卫生间,那敏儿拦住他的去路,毫不畏惧那把匕首,坚定的问:“你是谁?” “你好奇怪。你这女人是受虐狂吗?萧孝礼那样对你,你都不走。”萧孝礼将匕首收了起来,别在后腰。 听到对方又说了奇怪的话,那敏儿不死心的继续追问:“你到底是谁?萧孝礼在哪?” “我?我就是萧孝礼啊。我是他最深沉的欲望。我有着他全部的记忆,而他只记得自己想记住的。你觉得我们两个谁是萧孝礼?他只是占着那个名字的人偶,虽然没人在意那个名字。”萧孝礼一边说,一边不紧不慢的找到一件连帽衫,穿好后,戴上帽子,把脸隐藏在阴影里。 “你要去干嘛?拿着匕首要去哪儿?”那敏儿知道自己有心无力,但她仍旧不死心的追问。 “嗯,虽然我说过不会伤害你,但也不能让你坏了我的事。”说罢,抬手朝着那敏儿后颈砍了一个手刀。 那敏儿立马昏厥,倒在了玄关。 ☆、袭击 今天是周六,又正好是冬至的生日,谷雨和冬至两人相约去看电影,场次是人最多的晚场。 “就说看动作片,没事看什么艺术片,看得我都快睡着了。”出了电影院,谷雨一边打哈欠,一边伸懒腰。又臭又长的剧情片,让他完全无法投入,只感觉到椅子不够舒适。 “上个星期依着你,这个星期听我的,不是说好了吗?”冬至对谷雨的抱怨不以为意,快步来到了卖冰激凌的窗口。 彦冬至其实很喜欢甜食,但他似乎不太好意思吃。谷雨在住院的时候就发现,冬至总是看着别的护士吃的蛋糕眼馋。 今天是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约会,他就不用装了。 “我就不必了,你给自己买个大的吧。” 见冬至那高兴的样子,谷雨有时候真的感觉不到那快十岁的年龄差。 “这大冷的天,你吃冰激凌就不会觉得冷吗?” “冰激凌就是冬天才好吃。这你就不懂了!” 冬至买了个大大的草莓冰激凌,一边吃一边看表:“现在才十点不到,你要是不高兴,再看一个夜场也行,反正我明天也休息,估计辞职也快批下来了。” 两人站在影院的电子告示板下面,抬头寻找着下一个目标。 没有太合心意的电影,谷雨撇了撇嘴,转过头突然问:“我之前就想问了,你为什么要辞职?不是干的好好的吗?” 为了好好说,两人找了个台阶坐了下来。 “嗯。之前,我遇到了一直在美国照顾我的那些,嗯……,朋友。”彦冬至小心的措辞。 “然后呢?”谷雨也贴心的不去追究这些。 “就是,他们在这边开了一家私立医院,要我帮忙去撑门面。而且,你不是总在抱怨我太忙了,都没时间约会了。到私立医院,工作没那么忙了。” “哦。私立医院啊。我怎么觉得,私立医院不是妇产科就是男科,你是管那个?”谷雨半开玩笑的说。 彦冬至见谷雨问的不怀好意,毫不示弱的回到,“男科。” “唉?”这回换做谷雨着急了。 噗!见谷雨急的蹦起来老高,彦冬至有些没忍住,噗的一声笑出声,冰激凌弄得满嘴都是。 “真脏!”谷雨见对方笑了,知道是在开玩笑,一边好像在嫌恶的抱怨,一边拿出手帕,给彦冬至擦嘴。 “唉?别……,万一被人看见……”彦冬至脸一红。 “谁看?你瞧瞧,正吻得热火朝天的谁会看你。”谷雨用下颌示意彦冬至左右看看。 谷雨依言,左右看了看,果然四周的情侣们都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而这里也没有形单影只的人,毕竟单身狗也没勇气在周六夜场时间到电影院来找虐。 这些情侣都旁若无人的接吻,让彦冬至的脸更红了。 “怎么,你也想接吻了?” 不知道谷雨什么时候已经坐到了他旁边,手已经环住了他。 “唉?不行,这里是外面。”彦冬至赶紧转头不敢看他。 “没事的,就说没有人看的。”谷雨低沉的声音就像是咒文。 彦冬至无奈的叹了口气,把手里剩下的冰激凌扔到身边的垃圾箱,拉着谷雨站起身,躲到了树下的阴影里,开始品 分卷阅读46 - 分卷阅读47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47 尝起比冰激凌要甜美百倍的美味。 两人正吻的投入,谷雨突然感觉心慌,抬眼看到的情景让他心头一惊。彦冬至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 那人穿着连帽衫,帽衫的帽子很深,把那人的半张脸都遮住了,再加上他们所在的地方没有什么光,谷雨着实看不清那人的脸。 尽管如此,他仍旧感觉到那人身上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那人张嘴说话了,声音不大,但正好能让他们两人听到。 因为事出突然,两人的吻还没来得及结束。 谷雨就听见那个森冷的声音说:“王瑞昱,我要你知道失去所爱的滋味。” 这句话让两人同时一惊。 谷雨虽然对王瑞昱这个名字没什么反应,但他看见对方举起的匕首,寒光一闪。 彦冬至对王瑞昱这个名字印象太过深刻,立刻转身朝声音的方向望去。 匕首就在他身前数寸的地方,硬生生拐了个弯。因为谷雨抓住了那人的手腕,两人开始较劲,扭打在了一起。 来人正是萧孝礼。 萧孝礼是尾随着他们两个来的,一直在寻找着下手的机会。 他事先就知晓谷雨和彦冬至都有练过防身术,他自己也有练,不过毕竟是一对二,尽管是偷袭,但他没有必胜的把握。于是,他给自己注射了兴奋类药物,肾上腺素大量分泌,所以他现在的力气比谷雨大的多。 谷雨很意外自己会处于下风,抬腿用膝盖狠顶对方小腹。萧孝礼轻巧的躲开了,但他的帽子则脱落了。 “萧律师?”“萧孝礼?”彦冬至和谷雨两人见到帽子下的脸,都不禁愣了。 “为什么?”彦冬至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想让你们都死!”萧孝礼双目充血,愤怒的瞪着眼前的谷雨。 “别跟他说多了,冬至你赶紧跑,赶紧去报警!”谷雨的手腕被扭到了他无法使上力气的角度,他只想让彦冬至赶紧跑。 “我怎么会扔下你……”不过他也帮不上忙,两人扭在一起,他完全无法插足。 彦冬至猛地瞥见手边垃圾箱里有个酒瓶子,抄起酒瓶就朝着萧孝礼的后脑打去。 萧孝礼的后脑勺就像是长了眼睛,他巧妙的躲开了攻击。 酒瓶子打到了墙上,应声而碎。 酒瓶子虽然没打到萧孝礼,却让纠缠的两人迅速的分开了。 谷雨把彦冬至护在身后,跟萧孝礼对峙着。 听见这边有骚动,人群开始聚集,毕竟这里是繁华的街区。 “孝礼哥哥!”那敏儿的声音让对峙的三人愣了一下。 那敏儿被打晕后,昏迷了一小会儿,就转醒了。她醒来后发现萧孝礼不见了,焦急的冲出房门。她猜想萧孝礼最有可能去刺杀的人是谷雨,也就是王瑞昱。 想到这里,她赶紧跑到了酒店,找到了谷雨的同事,问了几个人,几个人都说不知道谷雨的去处,只有平时很八卦的小刘,羡慕的说:“谷雨啊,跟恋人去看电影了。还跟我炫耀来着。” 得到了信息的那敏儿,赶紧来到了离酒店比较近的影院。可是,影院门口,还有街上,放眼望去都是行人,这可怎么找? 她正着急的时候,听见了酒瓶子破碎的声音,于是看见了对峙的三人。 ………… 孝礼哥哥?谷雨听着奇怪,什么时候那敏儿和这个萧孝礼成了兄妹了? 那敏儿是想阻止萧孝礼,结果她那句“孝礼哥哥”不但没起到阻止的作用,反而起了反作用。 萧孝礼沉默了一会儿,转头看着那敏儿说:“敏儿,过来。” 那敏儿真的就过去了。 谁想到,她刚到萧孝礼的跟前,萧孝礼就一把把她扯到身前,用匕首抵着她的脖颈,威胁着不远处,站在人群前面的几个警察。 那些警察有穿制服的,有穿便衣的。看见萧孝礼的举动,动作都一滞。 其中一个警察看起来是长官,跟身边人说了几句话。其他的警察就开始疏散人群。 要说这些警察也来的太快了。彦冬至还没时间报警,看热闹的人们根本就没有明白状况,现在就已经聚集了这么多警察,其实很不正常。 这些警察是被那敏儿给引来的,虽然她自己并不知道。 因为那正清报了警,警方很快就找到了出现在酒店的那敏儿,警方不知道她有没有被威胁,正犹豫着要不要去将其保护起来,结果就被那敏儿开车给跑了。 所以,几个警察就追到了这里,赶上了这个场面。 “女人,你对自己太过自信了吧。”萧孝礼低声说,话音里充满了鄙夷。 “孝礼哥哥,现在回头还来得及。”虽然被匕首威逼,但那敏儿仍不放弃的劝说。 “萧孝礼,你发什么神经?”谷雨觉得自己的手腕似乎扭伤了,怒气冲冲的说。 “王瑞昱,算你命大。之前那次掉下悬崖你都能活。” 听见王瑞昱的名字,谷雨皱了皱眉。 “你不认得我了吗?你可是叫了我三年哥哥呢。我叫了王廷七年的爸爸。可是你们都不认得我。” 哥哥?爸爸?他还没承认自己是王瑞昱呢,谷雨刚想反驳,被彦冬至给拦住了。 “他现在看起来精神不太正常,不要刺激他。”冬至在谷雨耳边小声说。 “你是来杀我的吧。我跟她交换如何?因为我不认为你会去杀她,她这个人质对你来说不但没用,还会是个累赘。”彦冬至指着萧孝礼从刚刚就一直有些颤抖的匕首说。 “冬至!”谷雨焦急的想要阻拦,但他伸出去的手没有抓住已经站出去的彦冬至。 彦冬至把双手抱在脑后,就站在谷雨和萧孝礼两人都不能伸手就够到的地方。 刚刚那个带头的警察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但他似乎在对着通信器布置着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时半刻离不开。 萧孝礼眯着眼睛盯着仿佛只是闭目养神的彦冬至,推着那敏儿向前走了一步,他并不打算按照彦冬至说的,进行什么交换人质。 因为他本来也没打算活着离开。 如果可以,他想要至少能带着那敏儿一起走。但刚刚他的手一直在抖,他知道那是懦弱的那个萧孝礼搞的鬼。 当他听到彦冬至主动送上门的时候,他心中狂喜,只是没有表现在脸上。 他今天离开家的时候,本来是想解决王瑞昱的,当他看见王瑞昱和彦冬至两人亲亲我我的时候,他就决定将王瑞昱最心爱的人夺走,也让他尝尝被人掠夺的滋味。 如果计划顺利,还可以将王瑞昱也杀死,这样他如果再自杀,就了无遗憾了。 萧孝礼将那敏儿推向谷雨,故意让他无法马上冲过来,而他伸向彦冬至的手则兴奋的青筋暴跳,眼中闪过的 分卷阅读47 - 分卷阅读48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48 是暴戾的杀意。 谷雨受伤的手被那敏儿撞个正着,痛苦的倒退了一步。在那一瞬间,他看见了萧孝礼脸上挂着充满挑衅意味的胜利的微笑。 瞬间扩散在空气里的杀意让谷雨呼吸一滞,撕声大喊:“不……!” 那一瞬,时间仿佛停止了。萧孝礼手中匕首的刀锋直刺彦冬至的胸腹。 就在谷雨陷入绝望,那敏儿因为害怕而闭眼,萧孝礼以为自己胜利了的瞬间。 彦冬至突然睁开眼,整个人就像是不容挑衅的武斗家,准确的抓住了萧孝礼的手腕。 尽管萧孝礼手腕被擒,但他仍旧不死心,因为他的力气比彦冬至大,借着惯性,他狠狠地将重心也压了上去,希望借此能够将匕首刺入彦冬至的体内。 彦冬至刚刚之所以那么做,并不是真的要去做人质交换,因为他看得出,萧孝礼根本就不打算活着离开。 凭着医生的直觉,看着萧孝礼充血的眼睛和明显突出的青筋,他推测萧孝礼应该有使用药物,不然谷雨的手腕也不会被扭伤了。 彦冬至所想只是让危险远离所爱,尽快把对方的匕首夺下。 那敏儿的突然搅入,出乎了他的意料,但也给了他以自身为诱饵的机会。 他假意闭眼,实际上一直有在感觉着对方的动作。对方的行动果然如他所料。 但他料到了开头,却没料到结局。 他确实准确的抓住了萧孝礼的手腕,但对方的力气之大,他估计的明显不足。以至于被逼退了几步。 已经推开了那敏儿的谷雨此时冲了过来。 彦冬至感觉到身后的变化,情急之下,一不做二不休,他放松了将对方的匕首推回的力气,而是引导着对方的匕首插入了自己的左肋,然后忍着巨大的痛苦用身体将匕首夺了下来。 这样做,是在拿性命做赌注,如果他不是医生,他没有这个胆量。 谁也没想到彦冬至会这么做,包括萧孝礼。在最后那一刻,他感觉到的力气,不是推而是拉。 匕首被深深的刺入了彦冬至的身体,血红的颜色迅速的晕染在浅色的外套上。 彦冬至看着萧孝礼空无一物的右手,又看了看自己的左肋,他欣慰的笑了,任由着身体朝后倒下。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谷雨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就结束了。 他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他抱着虚弱的彦冬至哭喊,完全不在乎别人的视线。 见到血案发生,围住现场的警察们全都高度紧张了起来,有个警官大概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看到彦冬至倒下,他立刻面色惨白,举着的□□都有些摇摇欲坠了。 萧孝礼见匕首被夺,情急之下,一把夺下了还在震惊中的年轻警察的配枪,他大概只是想自杀。 但萧孝礼的这个举动让警方绷紧了神经,警方现场的最高指挥官对着手里的传呼说出了他最不想说的命令。 一颗子弹破空而来,噗呲一声射穿了人的身体,在地上留下了一个冒着白烟的弹痕。 那敏儿就像是飘摇的落叶,随风飘落一般,轻轻的倒下了。 萧孝礼就在刚刚,被身后突然的力气推倒在地,手中的□□则掉落在了远处。 他回身看见倒地的那敏儿,完全不知道眼前的情况是如何发生的。那敏儿身下的一滩血水让他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他颤抖着双手,想要扶起倒地的那敏儿。 但他的手被一拥而上的警察给掰向了身后,他被死死的压制在地上。看着生死不明的那敏儿被人从他眼前抬走,他的叫喊和要求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回应,淹没在这个混乱的街角。 他的心里不停的在问,为什么?敏儿,你为什么救我? ☆、起始 海门第一人民医院,医务人员忙的有点脸色发青。 今天,两位重伤患者被送了进来。 一位是枪伤,子弹从左后肩甲穿入,擦着心脏的边过去了,奇迹般的没有伤到心肺,只是失血过多。 另一位是刀伤,因为伤到一点内脏,反而危险一些。 谷雨等在手术室外面,盯着眼前紧闭的大门,他最怕那扇门打开的瞬间,医生给他的是令他绝望的消息。他坐立不安,每坐下几秒钟,他就会站起来来回踱步。 门里头,两台手术正在同时进行。 深夜,医院的走廊里响起了一串焦急的脚步声,那正清慌张的朝这边跑来,身后跟着的是谷雨有些印象的于未来。 那正清看见谷雨,愣了一下,刚想开口质问,却被于未来给拦住了。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那正清抿着嘴不情愿的坐到了等候用的椅子上。 除了这几个人,手术室走廊的尽头,刚刚的警察有几位远远的也在等待。他们有些不敢去招惹刚刚撕心裂肺哭喊的谷雨。 但他们必须等,因为需要得知手术的结果,还必须带上这起案件相关的人员去警局做笔录。 谷雨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思维,他满脑子都是冬至在他眼前倒下的瞬间。根本没心思思考其他的问题,比如说:为什么于未来会在这里?对面那个一直狠狠瞪着自己的男人又是谁?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 病人被推了出来,但是不许任何人靠近,护士们将两位病人直接推到了icu。 给那敏儿做手术的是李尔,给彦冬至做手术的是外科的夏医生。 李尔看见谷雨,赶紧安抚说:“没事了,放心吧。” 见到医生,那正清赶紧站起身,李尔也让他不要担心。 于未来得知手术成功,跟等候的警察说了几句就离开了。 医院的律师想要杀掉彦医生。这样的事件又让彦冬至处于漩涡中。对于一直彬彬有礼的萧孝礼,护士们则纷纷表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于未来在得知事件的始末后,他比较担心的是王瑞昱还能否保住现在的生活。所以,当他得知凶手是萧孝礼,而萧孝礼又什么都不肯说的时候,他用让萧孝礼张嘴为交换条件,让警方不要提及王瑞昱的身份,对谷雨做笔录的话,也不要追问。负责案件的警官答应了这个条件。 警察局里,萧孝礼坐在审讯室,作为危险人物,他坐在一个能上锁的椅子里,他的手被手铐锁在椅子上,。 警察隔着铁栅栏向他问话。但是他们什么也问不出来。 因为萧孝礼一直沉默着。 他沉默,不是因为他是律师,懂法,而是因为他的大脑一直在思考那敏儿救他的原因。 现在到底面对警察的是哪一个萧孝礼,萧孝礼自己也说不清。看见那敏儿倒在地上的那一瞬间,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和自己合二为一了。也有某些记忆流进了他的脑子里。 他知道自己干了不可饶恕的罪行。 分卷阅读48 - 分卷阅读49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49 但他现在什么都不想说。 过了不知道多少时间,他面前的警察,从男人换成女人,又从女人换成男人,每个人都对他说了很多,但他一句也没有听见。 他本来已经决心赴死,但他现在却死不了,他心有牵挂。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刺眼的光亮从窗户外射进来,他的眼皮被强光照射着,完全睁不开。 当他适应了光亮时,眼前人的轮廓才看清楚。 盯着那人的脸有大约一分多钟,他的身体从椅背离开,倾身向前,就好像不确定自己所看到的,他想要看的更清楚。 “孝礼。”王廷出声叫了他的名字。 “……” “这是我给你取的名字。”王廷接着说。 “……” 见到萧孝礼现在的这个状态,王廷有些哽咽的说:“我对不起你。” “你为什么这么说?……”那声“爸”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萧孝礼一直都觉得王廷才是他父亲,但他现在却没有叫他父亲的资格。 “因为我,若可才离开的王家。但并不是我要赶走你们母子,是……”看来王廷有着无法坦诚的原因。 “昨天遇见你,我没认出来。你长大了,我心里你还一直是十六年前的样子,那时候你九岁,真的挺可爱的。”说着王廷从钱包里拿出了一张相片。 “全家福,我一直带着,虽然现在已经就剩下我一个人了。瑞昱也……”王廷说着,眼眶有些湿润。 萧孝礼看着那张照片,微微发愣。那是他九岁生日时,全家人一起拍的合照,妈妈搂着他,爸爸抱着个子矮小的弟弟。 照片的边角都已经染上了钱包的颜色。 不明所以的,他觉得眼前一片模糊,他没有被人遗忘。爸爸还记得自己。 “我刚刚听说了你家里的事情,……我跟萧欢是发小,如果你想知道当年我们发生的事,我愿意告诉你。” “……”萧孝礼无声的摇头,那些事对他来说真的不重要。 “不知道,我还有没有资格当你的爸爸,如果你不恨我,等你出来,就回王家吧。”王廷说完站起身。 “爸!我才是,我才是没资格再叫你一声爸了。呜……,呜……”萧孝礼再也挡不住决堤的眼泪。 “……,孩子,你没有错,都是我的错,真的。你不要自责,你还认我,我很高兴了,我在家里等你。”王廷也抬手在眼睛上摸了一把。 他临走时好像又想起些什么,转身说到:“敏儿手术很成功,你不必担心。” 听见最后这句话,萧孝礼低下头,任由眼泪奔流。他的脸哭的很惨,根本不像是二十多岁的男人。但他笑了,一边哭一边笑,就像是真的疯癫了。 王廷走后,萧孝礼开始坦白。 ………… 一切的起始是从那则新闻开始的。 他在珠岛市办事的时候,看到了那篇让他整个人疯掉了的报道。 《名门公子与皇族后裔世纪之恋终将正果》,题目很滑稽,报纸其实也不是什么大报,只是个八卦周刊。 但报道上面的相片,王瑞昱和那敏儿的笑容刺激着他的神经。王廷的“独子”宣言更是让他正常的心弦彻底断了。 本来他是打算自暴自弃的回家喝闷酒的。 但在回程的高速上,遇到了个路霸,开着法拉利在高速上横冲直撞。 在几个收费口都遇到了那辆车。一路上那车不停地用车灯闪他,开始的时候,他忍了,让了,但那辆车总是在他左右出现。 这就像是神的指引,他忍了几个小时的怒意,终于在最后出高速的盘山路上爆发了,他朝着法拉利的车尾就撞了上去。 都是车,看你的跑车有什么稀奇! 当对方的车,被他开的奔驰给撞的冒烟时,他心中有些幸灾乐祸,有些暗爽。 敞篷车的车篷慢慢的打开了,一位穿着时髦的青年走了下来,一副不可一世的大少爷模样。 看见墨镜下那张帅的令男女都为之倾倒的脸时,萧孝礼无法随心所欲的幸灾乐祸了。 表情在他脸上消失了,他定定的看着对方。茶色的头发,琥珀色的眼睛,在中国人里,这是非常少见的。 尽管少见,萧孝礼从小就见过,这是那个曾经整天粘着他的弟弟王瑞昱。 萧孝礼不自觉的拿起车里的报纸,对着报纸上的照片审视着王瑞昱。是的,没错了。十六年没见的兄弟,竟然这样相遇,他心中五味陈杂。 “喂!下车!你这混蛋怎么开的车,妈de!” ‘他不认识我?’萧孝礼无言的想。 接着,他被一声巨响吓了一跳。王瑞昱见他半天不下车,毫不客气的对着车门来了个飞踹。一边踹还一边骂:“混蛋,给我下车!” 萧孝礼决定下车。 刚来到车外,一记拳头就朝他呼啸而来,他敏捷的躲开了。 “瑞昱,我是孝礼啊。”萧孝礼没有因为王瑞昱的暴力而被激怒,而是希望对方在知道他是谁之后,可以聊一聊各自的事情。 “……”王瑞昱见对方叫了自己的名字,立刻停了手,他狐疑的盯着眼前的男人,思考着对方的目的。 居然直接叫他的名字?瑞昱是你叫的吗?这世上只有他爸妈可以这么叫,连于未来那个拽人都只能叫他少爷,你是哪根葱!王瑞昱确定自己对来人没有印象。所以直接将对方放入了不怀好意接近自己的那一类人的行列。 “你是谁关我屁事!你是知道是我才撞的吗?吸引注意力很有一套啊!”王瑞昱轻蔑的看着对方。 “你不认识我?我是你哥哥!”萧孝礼还不放弃。 “哥哥?”王瑞昱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事情,靠在车门上,笑的前仰后合。 “有创意,真有创意!然后呢,希望我喊你哥哥吗?”王瑞昱笑着朝萧孝礼走过来,却突然的发难,抬腿给了他一个飞踹。 这一次萧孝礼没来得及躲开,被踹到在地。 “滚一边去!妈de,真晦气!”看着倒地的萧孝礼,王瑞昱啐了口唾沫,刚想转身离开,一眼瞥见了萧孝礼车子里的报纸。 “哦……,你是看了报纸才认得我的?还哥哥呢,真te妈有病。我是独生子,你不是看报纸了吗?白痴。” “咳咳。”那一踹着实不轻,萧孝礼挣扎着起身。 对于王瑞昱的唾骂,他充耳未闻。他只是不明白王瑞昱听见他的名字时,为什么是这种反应。十六年很长,但也不至于把一个人忘记的连影子都没了吧。瑞昱当年五岁,是因为太小而不记得了吗?可是他说自己根本没有哥哥。这是怎么回事?我真的被完全抛弃了?爸妈,如果你们早就要这么做,当年为什么还对我那么好? “喂!傻了?……切,看你这酸样 分卷阅读49 - 分卷阅读50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50 也没钱给我修车。”王瑞昱不打算继续浪费时间,转身离开,去一边打电话找人。 王瑞昱一边翻找电话簿,一边觉得郁闷。不能给老爸打,因为刚刚吵得不可开交。不能给于未来打,因为那人就是老爸的替身。所谓朋友这个词在他这里全都是摆设,他撒饵的时候,那些所谓“朋友”就像是鱼群一样呼啦啦的来,他若有事要办,稍微有点难度,就一个个全都变成鸵鸟,把屁股留给他了。 “真他妈的!都是那敏儿那个蠢女人。犯花痴也要有个度。”王瑞昱看见被撞的完全变了形的车屁股就气不打一处来,加上他根本也不知道目前该怎么解决这种状况,郁闷的只会骂人。 “你说敏儿怎么了?” 萧孝礼没有走,他一直心情复杂的看着王瑞昱。他本想帮着王瑞昱找人的,但突然听见了那敏儿的名字。 “敏儿?哟……,叫的还真亲。啊,我知道了,你是那女人的小凯对吧。ex?那个蠢女人,把我当白痴耍呢,整天装纯情,还真是一边当biao子,一边立牌坊。说什么帮我挽回形象,真特吗乐死我了。”王瑞昱将一股脑的怒意都撒在了那敏儿的身上。 这些污言秽语点燃了萧孝礼的怒火。 萧孝礼一拳打了上来。然后两人就像是争夺王位的两只狮子,开始了殊死搏斗。 王瑞昱本来不至于吃亏,他和萧孝礼两人武力指数差不多。但他一脚踩空,脚下一滑,从车道的斜坡摔了下去。 山道的斜坡有的长有的短,有的陡有的缓。现在已经晚上九十点钟了,在没有什么路灯的山道上,就是行走有时候也会不慎滑落,何况还是打架。 ☆、起始(二) 见王瑞昱掉了下去,萧孝礼的怒意瞬间就被恐惧所取代。他急急忙忙跑下去寻找。找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找到了昏迷的王瑞昱。他这个时候应该打急救电话,但他看着满身伤痕的王瑞昱,半天没有移动脚步。 脑子里一个声音说:“杀了他,这小子夺走了你的一切,还把你当蝼蚁踩在脚下。” 另一个声音说:“不行,他是你弟弟。” “弟弟?连我都要笑死了。你当人家是你弟弟,人家呢?你姓萧,别忘了!你是萧欢的种,王廷已经把你赶出来了,你妈妈不也不要你了吗?还有这个小子,就他最可恨了。说那敏儿是□□,敏儿怎么可能是□□。就冲这一句话,他就不可饶恕。” “不……,不行……,别听他的!喂……” 萧孝礼不想亲手杀人,他觉得就把这样的王瑞昱放置在这里,用树枝什么的遮挡一下,没人发现的话,他就会自生自灭了。 于是萧孝礼拿走了他身上的证件,开车扬长而去。 王瑞昱身上擦伤虽多,看起来严重,却没有什么特别致命的伤害,他昏迷了一会儿自己醒了。一摸身上,手机不见了,他没有了跟外界联系的渠道。抬头看看自己滑下来的地方,想着那辆破车也没法开了,于是决定认命,走着去找个有电话的地方。 浑身多处受伤的他沿着山路漫无目的的走着,心说真是倒霉到家了,他在心里诅咒了那个叫“孝礼”的人上万次。 走着走着,遇到了一群骑着摩托车的飞车党。 那群人看见身受重伤的王瑞昱,兴高采烈的大叫:“有乐子了。”于是绕着他进行恐吓欺辱。 王瑞昱刚刚撞到头,还有些反应迟钝,对于突然落在身上的攻击,他连疼痛的神经似乎都迟钝了,直到被打倒在地,他都没来得及喊一声。 坐在一位彪形大汉机车后座上的女人,突然喊了一声:“等等!” 那些人非常听话的就住手了。 王瑞昱昏迷前的最后一眼,看见的是一张浓妆艳抹的脸。 而他因为疼痛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的所有衣物,包括裤衩都被扒光了。 □□的他,一瘸一拐的走着,他像个笨蛋似的沿着眼前的公路一直走着。 当他走到一个工地附近的时候,天刚蒙蒙亮。 工地上的灯泡瓦数完全不够,整个工地昏暗一片。盖了半截的住宅楼,一栋一栋的矗在那里,看起来像极了鬼屋。 他正发愁自己眼前没有了马路该往哪里走的时候,一个人叫住了他。 “唉?娃子,你咋不穿衣服。你咋受这么重的伤?是在哪儿摔下来了?” 那人黝黑的脸上嵌着一双精明的眼睛,有些担心的看着眼神呆滞的王瑞昱。 “现在早晨还挺冷的,赶紧把这些穿上。”那人从身上的大包里翻出一条裤子,但似乎没有找到上衣,就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自说自话的给王瑞昱披上了。 “……”王瑞昱对于对方的好意一直面无表情,不拒绝也没感谢。他似乎还有些不明所以。 “先穿着我的衣服,娃子,你叫啥?” 王瑞昱歪头响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啊,难道有些痴呆?” 听到对方这么说,王瑞昱又摇了摇头。 “哈,我看看。”那人看了看手腕上表屏已经破碎却还顽强的行走着的手表,继续说:“才五点多,赤脚医生那里还在睡觉呢吧,我带你去吃个早饭吧,前面加油站附近有个早点摊子。” 于是两人在刚刚出摊的早点铺那里一人吃了一碗豆腐脑和油饼。王瑞昱不可思议的觉得,这顿早餐似乎是他吃到的最好吃的食物。 早点摊的摊主和那人聊天,王瑞昱才知道那人姓张,背着个大包是因为刚从老家回来。因为公司不发工资,他想着自己筹点钱给工人把工资发了,毕竟那些人都是他从家乡领来的,他得对人家负责。 而且,这工程也不能老这么停着,不干完就撂挑子的话,也对不起人家老板,他们这些人也拿不到钱。 王瑞昱这时才确信,这人是个好人。看着桌子上的油饼,说:“我爸妈懒得给我起名字,管我叫油饼。” 张姓师傅这才露出了发黄的牙齿,笑呵呵的说:“油饼,好啊,不愁吃喝。” 两人吃完饭,就沿着公路朝着工地的方向往回走。 快走到工地的时候,突然,一辆汽车从昏暗的马路上冲了过来,王瑞昱被车大灯晃的眼睛完全睁不开,没有来得及躲。 张姓师傅见他如此,情急之下扑了过来,一把将他推开,自己却被车子撞飞了。 眼见着自己的救命恩人被撞飞,生死不明。王瑞昱愤怒的朝着车子冲了过去,要找司机理论。 透过车窗玻璃看见的是那个叫“孝礼”的人。震惊之余,他感觉到的是杀意,来不及细想,王瑞昱撒腿就跑。但他受伤的腿根本跑不快,被逼到了一个转弯的死角。 任何人濒死的时候都顾不上尊严,王瑞昱拼命的朝萧孝礼摆手, 分卷阅读50 - 分卷阅读51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51 希望他能停下慢慢逼近的车子,能绕过他。 但是,车子像是愤怒的公牛,前轮飞转,猛地朝他冲了过来。 王瑞昱的腿被夹在车子与马路护栏之间,他亲耳听到了那双腿断裂的声音。 那声音恐怖之极,撕碎了他所有生存的幻想。他来不及惊叫,只够时间看上自己断折的双腿一眼,便掉下了悬崖。 萧孝礼为什么又回来了? 拿着王瑞昱的东西离开后,萧孝礼心里一直不踏实,他心想:不能就这么放着不管。至于为什么不能,天知道他到底是为了杀人灭口还是为了救死扶伤。 回到家,萧孝礼辗转反侧根本无法入眠,半夜三点爬起来,决定回来看看。 回到现场,他发现王瑞昱不见了。心中的恐慌占据了上风。王瑞昱被什么人救了?如果王瑞昱被救了,他就会因为故意伤害而锒铛入狱,好不容易得到的体面生活就全部保不住了,他会像萧欢那样在监狱中死去吗?不行,坚决不能像萧欢那个losser一样。 刑侦学上说,突然起意的恶行,最容易因为无法控制的过程,而走向最坏的结局。 萧孝礼就已经走进了这条不归路。 他沿着公路上的血迹拼命寻找着王瑞昱,然后他看见了穿着工装的王瑞昱和一个中年男人走在一起。 他心中的恐惧令他踩下油门,朝着眼前的两人撞去。 第一次如果撞到王瑞昱,他也不会放过另一个人,在踩下油门的瞬间,他就这样决定了。 眼见着王瑞昱跌落山崖,他仍旧担心,毕竟之前,王瑞昱也是跌落山崖,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吗?他打算下去仔细查看,确定王瑞昱死了再走。但是他的脚被一个人抱住了。 张姓师傅没有死,但奄奄一息,他仿佛用上最后的力气,想要抓住凶手,但他失败了。萧孝礼从车子的后备箱里,拿出一个扳手,一扳手就将他解决了。为了掩盖罪证,他把人搬上了自己的车子,把地上的血迹用土掩埋。 驱车到下面去找王瑞昱的身影。 现在已经是早晨六点半左右。他来到山下才发现,下面是个工地,开车找了一圈,没有王瑞昱的身影,只有几个工人在聊着天,有两人在清点着地上的外墙砖。 他的车在工地里转了一圈的时候,已经吸引了那些人的主意,见有人要前来搭话,他赶紧踩了一脚油门离开了。 萧孝礼找了个地方把张姓师傅掩埋之后,把车子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净后,还给了租车行。 他很庆幸这辆车子是车行的,而租车的也是律所,完全没有他的名字。 没找到王瑞昱,他也没有担心,因为事情过去了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他身边什么变化也没有。没有警察找上门,没有命案见报纸。他安心的把这个事情给遗忘了。 女警看着眼前的写的满满的口供纸,手腕都因为一直不停的写,而感觉酸痛。 “还有吗?”另一名刑警看着低头又开始沉默的萧孝礼,不耐烦的问。 “没有了。” 房间的角落里还站着一位中年警官。 “袁队,你看这样行吗?”女警将口供纸拿到袁邱刚面前。 袁邱刚内心是郁闷的,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这个案子破的,他憋屈。他们这一组的刑警直到昨天被告知“案子破了”的时候,他们对失踪的张工头到底是逃了、死了完全不知晓,案子已经是无头案的状态。 结果,今天二队的人突然让他来提犯人,并听听审讯,他像是前来看戏的观众,靠在墙角等着犯人把独角戏唱完。 袁邱刚沉默了一会儿,接过口供,啥也没说,转身就离开了。 “我们继续说说,你对那敏儿实施的□□……,还有昨天你为何再一次行凶杀人的动机和过程。” “……,好的。”萧孝礼盯着地板,慢慢悠悠的又开始的叙述。 ………… 海门市第一人民医院。 彦冬至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深夜了,他好像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他一直身处寒冷刺骨的雪原,漫天飞雪把无法动弹的他几乎掩埋了。 就在他觉得自己快跟天地融为一体的时候,一轮温暖的太阳升到了天空,温暖的阳光将地上的雪慢慢的融化了。太阳变成了温暖的小火苗跳到了他手心上,融到了他身体里。 重新再听到来自这个世界的声音时,一种安心感让他再次闭上了眼睛。 仪器的声音、窗外的风声、脚步的声音还有微弱而均匀的呼吸声。 彦冬至再次睁开眼睛稍微扫了一眼四周,他觉得自己应该睡在一个普通的单人病房,看来他已经度过的危险期,顽强的从鬼门关外闯了回来。 顺着呼吸的声音,他转头望去,面容憔悴的谷雨坐在病床边睡着了。 因为没有依靠,谷雨的头东倒西歪,但无论怎样摇晃,他都没有醒,依旧睡的香甜。 看到这逗人的情景,彦冬至不自觉的笑了,这一笑又让他牵动了腹部的刀伤,猛然的疼痛让他呲牙咧嘴的叫起疼来。 “好痛!” 听到了声音,谷雨立刻从睡梦中惊醒。睁着有些茫然的眼睛,搜索了一下,发现彦冬至捂着肚子在喊疼,他吓的慌了神,立刻想要冲出去叫护士。 “等等!”彦冬至赶紧用力捏了一下一直紧握着他的谷雨的手。 “没事,我没事,就是刚才想笑,牵动了伤口。” 听见彦冬至能说出这么一串话,谷雨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仿佛所有的担子都放下了,他安心的舒了口气。 “你以后不许,不许不经我允许就在自己身上开刀!”谷雨之前的担心现在转成了怨气,朝病床上的人发泄。 “呵呵!”彦冬至被眼睛有些湿润,气鼓鼓的谷雨的模样逗笑了。结果又因为牵动伤口而呲牙咧嘴,赶紧说:“好,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吓死我了。还以为……”谷雨又开始哽咽了。 “……,没发现,你还挺爱哭的。”彦冬至笑着说。 “还笑!” “好,笑对于我来说也是很痛苦的。我也不想笑啊,只是你太可爱,总是逗的我想笑啊。不知道,我每笑一下,伤口就痛一下吗?”这回改成彦冬至抱怨了。 “很痛吗?要不我叫护士来?”谷雨听说彦冬至很痛,焦急的神情又浮现在了脸上。 “不用了。有你在就不疼了。” “……”谷雨听到这句话,惊的瞪大眼睛,仔细打量起病床上的人,问到:“你真的是我家冬至?我家那个动不动就害羞的冬至?怎么说出如此肉麻的话,脸也不红一下。” “额,你又想让我笑了吗?我忍的很痛苦的。” 见彦冬至憋得满脸通红,谷雨这才报仇了一样,哈哈大笑 分卷阅读51 - 分卷阅读52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52 。 “你这个家伙,我可是病人!” “哼!怎么也得报复你一下,这是让我担惊受怕的惩罚!给!”说着谷雨从脚边拿出个纸袋子。 “嗯?这是什么?”彦冬至莫名其妙的问。 “还以为没机会送出去呢。”谷雨从纸袋里拿出一个扎着缎带的礼品盒。 “还扎着缎带那。”彦冬至的感叹不过是为了掩盖他越来越红的脸颊。 “生日快乐!不过应该三天前跟你说的。”谷雨说着帮着把手上还打着吊针的彦冬至,把礼物拆开。 “……” 见到礼盒里的东西,彦冬至有些愣神。 一个snow globe(雪花玻璃球)出现在谷雨的手上。 “你……” “你的生日是冬至,还是翟悦告诉我的,你自己也不知道告诉我。然后翟悦说你很宝贝你父亲送你的雪花玻璃球,但是你离开中国去美国留学的时候,不是把那个东西丢在他家了吗。” “……” “我可不希望让他有借口再接近你。我的这个可不可以取代那个,成为你的宝贝。” “……”彦冬至眼圈一热,强忍着想哭的冲动说:“当然。你就是上天赐给我的宝贝。无可取代。” 病房里面升腾着爱的气泡。 病房外面,两个男人无声的注视着玻璃门内。 “王总,您怎么想?” “……,算了。这都是命吧。他为了瑞昱连命都可以不要,我还苛刻什么。反正瑞昱那小子也从来没想过要接我的班,而且集团内部也是帮派斗争,真是不让人省心。就让他这么过日子,也挺好。” “就是说,我觉得引进职业经理人最好了,股东就应该做甩手大掌柜的。” “哼!反正不是你的儿子。” “嗯。” “你帮我安排一下,我想跟这个叫彦冬至的人谈谈。” ——上部完—— ☆、三年后 谷雨和冬至的平静生活过去了两年半。由于谷雨的坚持,两人依旧住在海门。谷雨非常执着于冬至给予他的这个身份,以至于拒绝与王廷相认。 王廷到底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提出收谷雨为养子的?连于未来都摸不透,何况彦冬至。 在彦冬至的极力说服下,谷雨同意了王廷的提议,但他很排斥北京,两年多从来未曾回去过,每次都是冬至去北京出差的时候,买些礼品代表谷雨去王家尽孝道。 前几天,在里奥和拉肯的策划下,比利出钱资助了彦冬至与谷雨的婚礼。婚礼在一家小教堂里举行,没有亲朋出席,以至于婚礼用的礼服和戒指都是里奥给置办的,观礼的只有冬至的一班美国朋友,因为他们俩算是被里奥给骗去的。 里奥只是邀请冬至和谷雨到美国游玩,借口是他们在香港游玩的时候曾经受到过正好在香港受训的谷雨的帮助。因为里奥寄来了头等舱的往返机票,他们两人就“勉为其难”的去了。 他们没有美国国籍,婚礼只是一种仪式,尽管如此,神圣的仪式之于两人还是有着重要的意义的。 在回程的航班上,冬至放松的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回忆着在美国的一切。 他和谷雨结婚了! 他们真的结婚了! 神圣的圣乐在空灵的教堂内回响,那透明的旋律仿佛来自天上,是上天对他们的祝福。 站在神父身边的谷雨看起来就好像是个发光体,他的光芒照进了冬至的心里,让他心中的阴霾瞬间消散。 “你们是否愿意……”神父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 当时他们异口同声的说出:“我愿意!”两人的眼里再也没有别人。 还没等神父说出“你们可以互相亲吻对方了。”这句话。他们的唇已经彼此粘合了。 “你在想什么?”谷雨看着一直闭目养神的冬至问。 “……,我在想,我该不是在做梦吧。”冬至没有睁眼,轻声回答到。 “胡说什么,真不吉利。你忘记了,我早就跟你求过婚了。”谷雨的手捏了一下冬至的手,让他睁眼看看自己。 “哦。”冬至想起了那天晚上,谷雨告白时所说的话。 “那时候你真可爱呢,红着个脸跟我说。”冬至心情大好。 “可爱?这是我的台词吧。要不是因为你太可爱,我怎么会就这么陷进去了。”谷雨被说可爱,顿觉得脸颊发烫。 “我很知足了,我真的太幸福了。真的,我真的现在都觉得踩在云端,完全无法相信。”冬至说着眼眶有些湿润。 想着他曾经受过的苦,经历过的那些情殇,仿佛那些全都无法再伤害他,他披着名叫幸福的盔甲,已经无所不能,所向无敌了。 “真是……” 啪!一个巨大的声响,在机舱的尽头响起,然后飞机开始掉头向下坠。 突然失去平衡,冬至和谷雨差点被甩出座位。 还好两人反应都比较快,抓住扶手让自己不至于从座位掉到顶棚。 飞机在急坠了一会儿之后,勉强停止了下坠的势头,但仍旧飞的左摇右摆。 谷雨和冬至还没等搞清楚状况。 一名持枪的匪徒劫持着一位空姐从经济舱退到了头等舱,退到了靠近谷雨他们座位的地方。 劫机?真是的。来的时候遇到迫降,回来又遇到劫机,让他们幸福的待一会儿就这么难吗?谷雨在心中愤愤不平的想。 劫匪看来不止一人,谷雨在心中推测。 那个劫持着人质的劫匪似乎很慌乱。而且刚刚飞机的急坠和枪声的方向都是从机头传过来的。 谷雨推断驾驶舱内应该还有一个犯人。 那位被劫持的空姐因为脖子被勒的过紧而休克。劫匪见此,咒骂一声,只能将碍事的人质扔在了地上。 那人急急忙忙的想要寻找下一个目标,看见谷雨站起立刻紧张的将枪口对准的谷雨,“不许动!” 谷雨站起身的时候,一直保持着双手高举的投降姿势。他站着用身体挡住了冬至的位置。不论冬至如何拽他,他都没有理会。 “我没有恶意,而且你看我手上什么都没有。你有枪,我怎么会自寻死路。” 听见谷雨这么说,而头等舱的乘客又少的让劫匪根本找不到个目标,他的神情稍微放松了一些。 “我只是担心那位空姐,让我看看她的情况。”谷雨指着地上的空姐。 这位劫匪是个亚洲人,但谷雨确定应该不是中国人。看长相非常像是东南亚某国的。 而且那人一直朝着驾驶舱喊话,那些话谷雨完全听不懂。他会的外语够多了,但还是听不懂。 经济舱那边似乎也很乱。有位空姐急匆匆的朝驾驶舱这边跑过来,看见劫匪后脸色吓的惨白,她的恐惧感染了劫匪的恐惧。 劫 分卷阅读52 - 分卷阅读53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53 匪又开始紧紧的握紧枪管了。 “等等!”谷雨说话了,他是朝着空姐说的。 空姐就好像是出了机械故障的机器人,双脚完全定死在地上,头部则机械的扭转过来。 “出什么事了?” “有一位乘客腹部被刺了。我想去拿急救箱。”空姐瞥见枪口仍旧对着自己,非常害怕的说。 “病人在哪?我这里有些药品。”冬至一听这话,赶紧站了起来。 被刺了?这人干的?谷雨看着衣服上有着一条血迹的劫匪。 “你不要这么惊慌好吗?我们俩都是医生而已,如果真的有人在飞机上死了,你们的要求政府也无法听取吧。”听见谷雨这么说,那人狐疑的看着谷雨,觉得他知道的似乎太多了。 劫匪看起来很慌乱,说明他们并不是事先策划好的。如果策划的劫机就会使用炸弹来威胁恐吓,就不会发生枪击或者刺伤人的事情了。 而且这个劫匪看起来还不知道自己手里的□□是根本无法使用的状态,保险栓都没有拉开。这也说明,他根本就不会用枪。 谷雨心想,那□□就暂时让他保管吧。让他拿着枪只是他自己心里觉得安心,免得做出什么更过激的举动。 “可以吧。”谷雨指着那个劫匪身后的医疗箱。 正当冬至要离开头等舱去经济舱的时候,驾驶室的劫匪探出半个身子跟这人说了几句,然后这人突然大声用蹩脚的英文喊到:“你别走!” 冬至被叫的一愣。 “先救这边的。”劫匪指了指身后的驾驶舱。意思大概是要冬至去救驾驶舱里面的人。 “我来看看,我刚刚说了我们两个都是医生。”谷雨示意冬至去经济舱,毕竟驾驶舱里的那个劫匪的枪肯定是可以用的状态,他不想让冬至去涉险。 那人打量了谷雨一会儿,歪了歪头让他过去了。 关于急救知识,这两年,谷雨受到过冬至的培训,毕竟他们两个也不是第一次遇上需要急救的人了。 谷雨进入驾驶舱发现是机长受伤了。 机长的大腿中弹,出了不少血,脸色惨白。飞机目前处于自动航行状态,副机长双手抱在脑后,一直被那个劫匪用枪指着。 “我们偏离航线了吗?这些人是想让飞机去哪儿?”谷雨试着用西班牙语问到。因为他看出副机长是南美裔,西班牙语应该可是试试。 果然副机长的目光看向了谷雨。 他刚想说话,就感觉脑后的枪管朝他顶了顶“你们在我眼皮底下玩儿什么花招,不许说我听不懂的语言。”这位劫匪的英语比外边那位要好许多。 副机长在威逼下没敢说话,但他看着谷雨点了点头。 是的,他的意思是说这架飞机已经偏离了原来的航线。 谷雨一边给机长包扎,一边思索。 他们这架飞机似乎是从拉斯维加斯到北京的,中间经停香港。那么这些人是不想去香港?看他们不像中国人,应该不是不想去北京。 “好了,伤口已经止血。但是不能移动他。”谷雨扶着机长坐回驾驶座。 “你们要去哪?”谷雨抬头问这个带头的劫匪。 “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我们这些人还有没有可能活着。” “……” 对方沉默以对,瞪了谷雨一眼之后说:“你出去吧。” 谷雨被劫匪推着离开了驾驶舱。 冬至也回来了,这令谷雨很意外。 “这么快?”谷雨问。 “那边只是轻伤,估计压根就没想到会有医生会去吧。”冬至眉头紧锁,看起来有什么问题他想不通。 “怎么了?”谷雨用手挡住自己的嘴,小声问。 “受伤的人是个警察,是菲律宾的国际刑警。我看见他有手铐,他的同事也做了证明。但很奇怪。”冬至也压低声音。 “怎么奇怪?” “他说劫匪挣脱手铐,抢走了他的枪。然后还刺了他一刀。” “但如果犯人是他押送的,犯人应该带着手铐吧。而且押送的人就他一个很奇怪吧。挣脱手铐是如何做到的?如果是偷了他的钥匙,自己打开了手铐,那钥匙怎么还会在他腰上。” 匆忙逃走的犯人会借了钥匙,再还回去?这也太懂礼貌了。谷雨也觉得奇怪。 “我在想那个警察是不是故意放那两个人离开的。”冬至最后说。 “飞机现在不是在往香港飞,我也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地。如果那个警察是一伙的,应该一会儿也会过来确认吧。” “我们现在怎么办?” “如果降落在别的地方,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况,而且很多人都见过这些人的脸了。应该不会放我们活着,所以……”谷雨在冬至耳边小声说了他的想法。 “嗯。”冬至点了点头。 ☆、生离 谷雨又站起身,示意那个一直守在驾驶舱门口的犯人他没有恶意,想要看看机长的情况。 因为飞机上已经平静了一段时间,劫匪的神情也比较放松了,再加上谷雨之前就去处理过机长的伤势,所以他也没多想就点头放人了。 谷雨进了驾驶舱后,冬至站起身,说要看看经济舱那位患者的情况。 这位劫匪依旧掉以轻心了。 冬至来到走道上,没有往经济舱走,而是朝着那个劫匪的方向冲过去。 劫匪见冬至冲过来,他慌乱的马上拿起□□,使劲的按动扳机,但枪始终不响,这让他更加慌张。转眼间,冬至就已经到了他的眼前,他还没等把□□扔掉,枪就已经到了冬至的手上,一个上托正打到他的下巴,这位劫匪的下巴一下子就脱臼了。 下巴脱臼就无法闭嘴,无法闭嘴也就无法说话,口水不停的从那人的嘴里流出,而完整的句子却无法形成,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 冬至用尽全力的又使出了一记肘击,那个劫匪这下完全发不出声音了,他昏了过去。 冬至摸到驾驶舱外面,发现舱门开着一个缝隙,观看了里面的情况,里面的劫匪丝毫没发现外面已经出了问题。 冬至轻轻敲了敲门,这是他和谷雨约定的暗号。 冬至将身体放低,等着有人出现。 劫匪就要走近他们的圈套时,一个声音从冬至斜侧方传来,吓的他心中一惊。 “医生,你蹲在那里在做什么?”问话的就是那个受伤的警察。 谷雨在里面听到了一点外面的对话声,劫匪自然也听到了。这个劫匪似乎有些脑筋,他立刻就察觉了事情的不对劲。 谷雨自然不能让劫匪再有机会控制飞机,低头躲到劫匪的腋下,向上一托,劫匪的胳膊被扛在了谷雨的肩上,虽然枪马上就因为劫匪的手失去了力气而掉落。 但那支枪在落地之前 分卷阅读53 - 分卷阅读54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54 ,射出了一发子弹,正中机长的头部。 子弹穿过机长头部打碎了飞机前面的仪表盘。 一切发生的太快,实在无可逆转,谷雨夺了枪之后,回手一个肘击直中劫匪面门,劫匪后脑勺被撞到舱门上,“咚”的一声响之后,劫匪就晕了过去。 飞机的自动驾驶系统被打坏,无法保持航线和高度,开始急速下坠。 那位警察听见驾驶舱里的响动之后他立刻发觉了冬至的目的,他本想掏枪来解决冬至的,但飞机突然颠簸,站在过道上的他被直接甩向前面,无法保持重心的他自然重重的摔了个跟头,□□因此而弹飞出去。 没有□□的他和冬至在外面扭打在一起。 而驾驶舱里面谷雨面对的问题更加难办。 副机长一个人拉不住操纵杆,飞机的坠势无法逆转。谷雨勉强维持了自己的重心,和副机长一起使劲的把飞机拉了起来。 副机长跟空管沟通的时候,他赶紧冲出去看冬至的情况。 因为飞机恢复平稳,冬至阴差阳错的处于了劣势。 这位警察刚想悄无声息的用匕首干掉冬至的时候,他的同事从后面过来了。两人叽叽哇哇的说了一堆谷雨他们听不懂的话。然后那位警察的同事掏出了□□指着谷雨和冬至两人。 空姐看见谷雨和冬至被警察用枪指着,吓的脸色惨白,而且她看见从驾驶舱里流出了一滩血,她擅自就把这个罪名扣在了从驾驶舱里出来的谷雨身上。 谷雨和冬至被枪指着,他们两个交换了一下眼色后,一起举起手,不做反抗,因为他们两个都知道,这两个警察,一个是好人,一个是坏人。而这个好人却不知道自己在帮忙坏人。 那位好警察拿出手铐要铐住谷雨的手腕。 当好警察靠近的时候,谷雨在他耳边说:“刚刚的劫机是你的同事搞的鬼。犯人是他放走的。” 听到谷雨的话,警察的动作一滞,但他显然没有相信。 “那个刀伤是你自己刺的吧。”冬至看着那个坏警察说。 “什么,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犯人是惯用右手的,而且他居然连自己一直拿着的枪没有打开保险栓都不知道。而你的伤是在右肋,不管是正对面,还是按照你们座位的侧对面,那一边都是不可能受伤的。你自己用右手,刺的自己的右边,我没说错吧,而且,刺的时候还故意用东西垫着刺,伤口并不深。你一开始只是要空姐给你拿急救箱,并没有想到会有医生赶去吧。” 冬至的话让那个警察脸色越变越不好,而谷雨这边的警察似乎有些被冬至的话给说动了。 “还有手铐的钥匙,为什么现在还好好的在你身上?如果犯人偷了钥匙,难道他打开手铐之后还会还给你?” 那位警察见自己就要被揭穿,他抬起枪口对准冬至举枪就射,他这么做实在是不智之举,但他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 冬至没料到他会这么做,来不及躲避,此刻,他在心里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谷雨。 他想看谷雨最后一眼,结果转头时看到的是谷雨突然冲到他前面为他做肉盾的身影。 啪啪!两声枪响。 谷雨的身体也应声颤了两下,他闷哼一声倒向了冬至这边,倒下的时候还维持着环抱着冬至的姿势。 在那个刹那,谷雨脑中回想起两年半前,那个冬至生日的夜晚,冬至在他面前染血倒下,他再也不要看见那样的场景,他宁可自己受伤,他也要保护冬至的安全。 而那位好警察这时终于发现事情的真相,在自己搭档朝着谷雨开枪的时候,冲过去把枪夺了过来,将坏警察用手铐给铐住了。 “谷雨?”冬至不敢相信眼前他所看到的,颤声呼叫着谷雨的名字。而扑在身前的人没有回应。 “谷雨!你醒醒!你……”他这才发现自己抓着谷雨的双手全部染上了鲜血。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不是我死?冬至的思绪倒回之前,他后悔。后悔为什么要激怒坏人,再往前他后悔他们为什么要掺和这个破事,如果他们没有坐上这班飞机,就什么都不会发生了。 飞机在副机长的奋力挽救下,顺利的迫降了,但那时,谷雨已经中弹一个多小时了,冬至感觉到怀中所抱着的人在渐渐变冷。 冬至虽然用急救药做了应急处理,但他的心仍旧好似已经冻结了。 谷雨,你不能有事啊!“你不能有事!你说过你不会离开我的!”冬至抱着谷雨的身体,绝望的哭嚎,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等待着救护车。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谷雨的生命也随着时间的沙漏而一滴滴的流走。 飞机最终降落香港,曾经一度遭到劫持的事情早已被媒体报道过,所以王廷和于未来在听到消息的时候,就撇下手里的工作赶到了香港。 冬至因为受了轻伤,被安置在医院的一角,而谷雨则被推入了手术室。 手术进行了许久,冬至穿着病号服在外面等着。医生出来之后,脸上表情十分严肃,不肯告诉冬至情况,因为他在法律上不是谷雨的任何人。 医生只把谷雨的情况告诉了直系血亲王廷。 谷雨被从手术室推出来之后,就直接被推入了icu。对于无法知道谷雨的伤势情况,冬至非常着急,他恳求医生告诉他。 但当医生问他和伤者的关系时,冬至犹豫了。他不能说他们是夫妇,因为这里不承认同性的婚姻。他不能说他们是恋人,因为在这里,同性恋被看成异类甚至是变态。如果这两个身份都不能用,他和谷雨真的就只能是朋友了。 可是朋友是完全无法要到他想要的信息的。 王廷从医生那里离开后,他脸色凝重,没有跟冬至说话,就直接去了警察局了解案发当时的情况。 几位劫匪是菲律宾的逃犯,逃亡美国却被美国警方抓获,这次是要引渡回菲律宾。他们大概并不是害怕本国的司法制裁,据他们自己讲,是害怕原来所在黑社会集团的报复,所以才一定不要回国。 引渡回国的路途,需要在香港中转,所以他们不想让飞机开往香港,而是想开往比较容易逃脱的越南。 所以他们收买了其中一名警察,劫持了飞机,但却发生了接二连三他们无法预料的事故,还遇上了两个身手了得思维敏捷的医生。所以计划才完全失败了。 冬至伤愈出院的时候,谷雨仍旧在昏迷中,他每次只能在病房的玻璃窗前远远的看着,这让他心慌的厉害。 “为什么?我总是这样看着你。从相遇时就是。”冬至靠在玻璃上自言自语,哈气在玻璃窗上蒙上一层水雾,模糊了他的眼睛。 冬至不想离开,但他没有理由在香港再做停留。 于未来知道他担心,就说:“ 分卷阅读54 - 分卷阅读55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55 你先回去工作吧,这边有消息我们就通知你。你放心吧。” “还有,前几天是你生日吧。谷雨在回来的时候就跟我说,让我帮他买个礼物,然后他回来之后好送给你。现在,……我代替他送给你。”于未来拿着一个纸袋,纸袋里的盒子冬至很熟悉。 每年生日,谷雨都会送一个雪花玻璃球给他,这已经是第三个了。 你这个家伙!真过分!你说那天是我生日,我们不就不会上飞机了吗!你应该自己起来送给我啊!这些牢骚冬至好希望能亲自说给谷雨听。 但是,冬至一句话也没说,他的表情是僵硬的,谢谢两个字他挤不出来。他不想哭,因为觉得哭了事情就真的完了,但这个纸袋真的几乎破坏了他的坚持。他颤抖着结果礼物,觉得袋子实在太沉,他几乎拿不住。 冬至离开香港回海门的时候,只有于未来来送他,王廷在医院见过冬至一面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 冬至知道,王廷一定在责怪他。 看着冬至上了飞机,于未来心中满是怅然。 “王总,人送走了。北京那边也准备好了。您确定,真的要这样做吗?”于未来在电话中问,他真的不是很赞同王廷这次的做法,但他也无法否定王廷作为父母对孩子的爱。 “我只能这么做。”王廷没有打算继续多说,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站在重症病房外面看着昏迷的谷雨,谁也不知道他面无表情的外表下面,内心在做着如何的心理斗争。 ☆、以父爱为名 冬至回到海门,他心爱的“勿忘我”已经枯黄。其他的花草还算顽强,虽然因为耽搁时间太久,没人照顾这些花朵,有些也长了黄叶,唯独那盆,他和谷雨一起买的“勿忘我”几乎死了。 他抱着“勿忘我”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不会的!不会的!他不会死的!冬至一遍一遍的在脑子里默念着。 被从宠物店接回来的小雨似乎也感觉到了冬至的情绪,好像关心他似的跳到他的身边,用头蹭了蹭他的腿,喵喵的叫着。 小雨是一只俄罗斯蓝猫,是他们两人两年前一起养的,小雨对于他们俩就像是这辈子都没法拥有的孩子。 “小雨,怎么办?如果……”冬至无法说出如果之后的话,因为他接受不了那样的事情。 回到医院工作的第三天,他接到了于未来的电话。 “彦医生,您方便的时候,我想跟您见个面。”于未来的话异常客气,让冬至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他调整了下呼吸才答应了于未来见面的要求。 两人在谷雨曾经工作过的酒店咖啡厅见了面。 “这里的咖啡还是这么的纯正。”于未来品着手中的咖啡。他是想让气氛变得轻松些才说的,但他也知道这根本于事无补。 冬至觉得于未来带来的一定不是好消息,他一直盯着桌面,一言不发。他在猜测着这个坏消息究竟是什么,最坏的就是……,不会的,不会是最坏的。他说过他不会离开我的。 冬至像是决意赴死的英雄,猛地抬起头,突然问:“于总,您有什么话就快说吧。” “这个给你。”于未来拿出个信封,放在冬至的眼前。 “这是什么?”冬至的眉头皱了一下,将信封拿起的时候,他看见了一个圆环状的阴影。力气顿时从他指尖溜走,信封再一次掉在了桌子上。 “他走了。”于未来说着,侧头不看彦冬至的表情。 “什么意思?于总,你什么意思?”冬至从来没有如此失态,他站起来抓着于未来的衣领,歇斯底里的问。 无论冬至如何问,于未来都没有再说话。因为冬至突然激动,店里面的客人和服务员都将注意力集中在他们这一桌。 担心发生暴力事件,店长走了出来。 “彦医生?怎么,发生什么事了?” 彦冬至一松手,于未来跌坐在椅子上,而他也颓然的坐回了座位。 “是真的?你们为什么不让我见他最后一面。” “……” “他后来一直都没醒吗?” “……”于未来点点头。 眼泪模糊了冬至的双眼,接着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的落下。 “彦医生?……”彦冬至这一哭把店长给吓坏了,但他又觉得自己似乎什么也做不了,不能问,不能安慰,也不能离去,他就只能左右为难的傻站着。 彦冬至不知道自己在那里呆坐了多久,不知道于未来什么时候离开的,后来又说了些什么,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的那家咖啡厅,他恍恍惚惚的发现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睁眼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自家沙发上,脸上的泪痕早已干涸,他还穿着昨天的衣服,鞋子则挂在沙发脚上。 他以为自己一定是太累了而做了个噩梦,但当他看见茶几上的那个信封时,他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那不是梦。 打开信封,那个曾经戴在谷雨手上的指环现在静静的躺在他的手里。 他的眉头微皱,死死的盯着戒指,似乎怎么也无法接受这个既定的事实。 他们刚刚结婚了,他们曾经那样的快乐和幸福的。他们一起吃饭、洗澡和睡觉,每天过的平常又愉快。他真的以为那样的平常会日复一日的不断重复,却怎么也想不到这份平常就这么被掐断了。 骗子!大骗子!你说过的那些话都是骗人的! 冬至紧握住手中的戒指,将身体蜷缩在沙发的一角,他觉得好冷,身体冷的像是已经变成了冰,无论怎样缩成一团,他都不觉得好转。 眼泪又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 他的眼睛早就已经红肿,可是他就是忍不住。 “叮咚!叮咚!” 门铃非常不合时宜的响起,而且还丝毫不打算停歇的叫着。 彦冬至把指环放下后,拖着沉重的步子去开门。 门口站着李尔。 彦冬至在咖啡厅那样的痛哭之后,店长询问于未来原因,得知了谷雨去世了的情况,他也吓的不轻。然后联系了彦冬至的朋友李尔,将冬至送回了住处。 李尔放不下孩子,将冬至送回家后就回家了,回家后跟老婆说明了冬至的事情,护士长当然打发李尔赶紧去照顾魂不守舍的冬至。 李尔及其家人是彦冬至身边仅有的知道他和谷雨关系的朋友。 看见李尔,彦冬至很意外,勉强扯出笑脸说:“你怎么来了,我翘班,你也翘了?” “冬至,对我就不必假装了,我都知道了。”李尔抱住彦冬至,在他看来,彦冬至就像是灵魂已经逃跑了的空壳,苍白而飘忽。 “你知道了?哈,……呜……”一声惨笑过后是一串的啼哭,他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把脸 分卷阅读55 - 分卷阅读56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56 埋在李尔的衣服里呜呜的哭。 李尔的嘴唇张了又合上,他想说些安慰的话,但发现现在说什么都好苍白。只有让冬至哭,哭够了就好了吧。 过了半个多小时,彦冬至的情绪终于稳定了。 “你不如先去旅行,然后等情绪差不多稳定了再回到工作岗位。你现在应该没办法上班吧。”李尔一边倒水一边说。 “……”确实,李尔倒水的样子,让他回想起谷雨在这里的时候的事情。他渴了,谷雨的水就递到跟前,基本都不需要他说话。他饿了,饭菜就会正好端上桌。 这间公寓的每个角落,每一寸空间都有着他们无数的回忆,这里他真的住不下去了。 见冬至点了点头,李尔又说:“美国那边,就是约翰教授的研究会里有个职位,算是助手吧。如果你旅行结束,觉得可以试试,就跟教授联系一下吧,他一直都很器重你这位弟子的不是吗。” 冬至很感激李尔,他感觉的出对方怕碰触他的伤口而小心翼翼的选择用词。 “嗯。你回去吧。我不会想不开之类的。毕竟幸福之于我是奢侈品,我就是不幸的体质。我早就习惯了,只是最近几年太过幸福,我把这件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呵呵,老天爷不过是重新提醒我一下而已。”彦冬至苦笑了一下,把李尔往外推。 “你一个人真的没事?”李尔被推到门口,不放心的问。 “没事。大风大浪我都挺过来了。”冬至勉强扯出了个笑脸,但这个笑脸已经有了新生的勇气。 李尔相信,冬至会靠自己重新站起来的。 北京一家医院的高级特护病房里前两天住进来一位病人。 这位病人一直昏迷不醒,脉搏也比较微弱,但医生却给了王廷以肯定的承诺,“醒来只是时间问题,危险期已经度过了。” 从病房里出来,王廷在医院的走廊里停留了一下,眼前突感眩晕,他若不是碰巧站在一个扶手旁边,他大概此刻已经一头栽在了地上。 他险些跌倒的一幕正好被刚刚从海门赶回来的于未来看见。 “王总!王总你怎么了?”于未来急急忙忙跑过来,脸上尽是担心之色。 “没什么,可能是过度劳累吧。休息休息就好了。”王廷自己支撑着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土,说的十分轻松。 “您今年因为公务繁忙还没有体检,不如我安排一下,给您做个全面的检查比较好吧。”于未来心中只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王廷越是这样不在意,就可能是他早已知晓了自己的情况。 “查什么查,我现在哪里有那个美国时间。事情都办完了?”王廷转移了话题。 “嗯。不过这样……”于未来还是觉得王廷的决定很不公平。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别人的儿子为自己的儿子冒生命危险就可以,自己的儿子为别人的儿子冒生命危险就不行。我太自私了对吧。”王廷苦笑着说着,好像在自我嘲笑。 “……”于未来没有接话。 “是的。我确实太自私了。但我在警察局听说事情的经过时,我的心脏真的快停止跳动了。我就那么一个儿子,我没办法接受失去他这个事情。他如果跟彦冬至在一起,可能还会遇到类似危险,我不是说冬至只会给他带来不好的事情,而是他还会为了冬至而奋不顾身,这次保住了小命,可下次呢?” “……” “他这孩子只要执着于什么,就专一的可怕。唉!这是随谁。”王廷这些天似乎苍老了许多,面容枯黄,鬓角的白发也多了许多。 于未来看着这样一位慈父,完全无法责备他。是呢,自己绝对不会有孩子,根本无法理解身为父母的感受。王廷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吧,但愿这伟大的父爱能结出美好的果实。 ☆、醒来与新生 谷雨觉得自己拖着沉重的脚步在漫无边界的雪原上行走,天上飘着漫天飞雪,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往前走,只是看着很多跟他差不多的人影,在朝着这个方向行进。那些人影都很模糊,模糊的好像是一团团烟雾。 这里个方向有出口?他心中有些怀疑,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怀疑。 “喵”一声猫叫让谷雨突然停住了脚步。他好奇的四下寻找声音的来源,根本没有猫的影子。 “小雨……”又是一个让他的心口忽然一跳的声音,这个声音好熟悉,但他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这是谁的声音。 “我愿意!”这个声音听着也好熟,这个不是自己的声音吗?我愿意做什么?“叮!”“……”接着是一串他自己完全分不清楚是什么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像是潮水一般向他涌来。声音的大潮把他整个掀翻在地,他一屁股坐在了雪原上。 而刚刚还好像一直伴随着他的一串模糊人影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漫天的飞雪也消失了,他的眼前不再是灰蒙蒙雾蒙蒙的一片了,他看见了一个小木屋。 木屋里光影晃动着,好像有人。他朝着木屋走去,也许那里的人可以帮他。 木屋的门前立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说出你的名字!” “名字?”他皱着眉头想,他想不起来,怎么又想不起来。嗯?又想不起来是什么意思? 木屋的窗户上虽然积了一些雪,但房子里的情况还是看的很清楚。 一个人抱着一只猫在里面愉快的玩耍,开心的笑着。那人笑的好开心,好漂亮!他在心里这么赞叹着。 他忍不住敲了窗户,但无论他敲的多用力,窗户就是不响,里面的人也完全注意不到他。 他开始着急了,为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瑞昱!瑞昱!”一个声音从他头顶上传来。他抬头看了看,什么都没有只有灰蒙蒙的天。 “瑞昱!瑞昱!你醒醒,是爸爸,是爸爸我啊!”那个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楚。他说是“爸爸”,谁的?我的?他叫我瑞昱,我的名字叫瑞昱吗? 他知道了这个信息之后,赶紧跑到了木屋前的牌子边上,说:“我叫瑞昱。” “回答错误!” 啪!刺啦!天空好像被撕裂了,地上的雪原也开始崩塌,他的脚下一空,他掉入了未知的深渊。 啊!啊!不断下坠!不停下坠的时候,他只能不停的大喊。 “啊!”王瑞昱大喊一声从床上坐起来了,然后他又好像变成失去骨头的面条而倒回了床上。 “瑞昱?瑞昱你醒了?”王廷见王瑞昱突然坐起来,他也激动的站了起来,眼泪已经在眼圈里打转了。 接到医院通知说王瑞昱的情况有变时,他差点晕倒在地。一夜未合眼的在床边守护,现在看见王瑞昱终于醒了,他高兴的落下了眼泪。 王瑞昱再一次睁开眼,看见了激动的王廷 分卷阅读56 - 分卷阅读57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57 。他发现除了王廷站在床边,还有很多医生和护士也站在这里,右手边是一个三十多岁看起来油头粉面的男人。 这人是谁?他表情好怪。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王瑞昱在心中完全推算不出来。 “嗯,我……”王瑞昱一张口发现声音极端嘶哑,根本听不出他自己在说什么。 “瑞昱,别着急。慢慢来。” 这个声音,好像在梦里听见了,他说我叫瑞昱,结果那个牌子说我“回答错误!” 我真的是他说的瑞昱吗? “既然病人已经醒了,还是让他先静养吧,王先生。”一群白大褂医生里面的一位年长者对王廷说。 “嗯。好。醒了就好。”王廷抹了抹眼泪站起身,离开了病房。 医生离开后,护士在病房里忙了一阵也离开了,病房里很快就又剩下他一个人。 他已经睡了很久,按理说应该不会睡了,但他就是觉得好累好累,他又沉沉的睡着了。 当王廷第二天来看王瑞昱的时候,迎接他的是一句:“你是谁?” 王瑞昱再一次失忆了。 见到一脸呆萌的王瑞昱,王廷苦笑,这是重新再给他一次机会吗。 “我是你爸爸。”王廷耐心的说。 “那你叫什么?” “我叫王廷。” “他是谁?为什么总是站在那里。”王瑞昱指着于未来。 “他是我的秘书。” “秘书?秘书为什么会跟到医院?” “……”王廷不知道如何回答了愣了一下。 于未来接着回答:“确切的说,我的职位名称是王总的私人特别助理,除了负责公司的事情以外,还负责王总家庭成员的事情,比如说担任少爷您的监护人。” “监护人?”王瑞昱对这个名词有些反感,但他马上又觉得现在不是纠结在这种事情上的时候。 “我为什么在医院?” “您受了重伤。” “我为什么受重伤?” “您卷入了一场劫机事件,劫匪对您开了两枪。”于未来说的都是事实,只不过他清楚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而且这些事实是隐瞒不了的。 “……”谷雨听说自己受了枪伤,差点死了的时候,他猛地打了个冷颤。那个长长的梦里,冰冷的雪原让他记忆犹新。 “你又叫什么名字?总不能叫秘书吧。”王瑞昱总是觉得于未来那张要笑不笑的脸很令人火大。 “我姓于,叫于未来。” “我为什么会卷入劫机事件?我坐飞机去哪了?” “您去美国游玩了。” “美国?……” 这么多信息,却没有让王瑞昱感觉有任何实感,他无论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那我叫什么名字?” “你叫王瑞昱。”王廷激动的握着王瑞昱的手说。 王瑞昱?瑞昱?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但他自己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回答错误!”王瑞昱脱口而出。这句话把王廷和于未来都吓的一惊。 “瑞昱,你说什么?” “哦,不是,我在梦里……”嗯?梦见什么了?王瑞昱满脸疑惑,怎么也想不起来他梦见了什么,就记得那种冷,和一个无法跨越的屏障,一种无法碰触的距离感。 “没什么,我忘了。”王瑞昱低声说,然后他又钻回了被子里,说:“我还想睡一会儿。” 就在王廷和于未来都打算离开的时候,王瑞昱又突然问:“我结婚了吗?” 这个问题让王廷和于未来同时停住了脚步,他们互相看了一眼。 于未来说:“没有。不过你有一个未婚妻,之前举行订婚典礼的时候您没有参加。” “我没有参加我自己的订婚典礼?那就代表我不喜欢她喽。”对这个话题王瑞昱似乎又来了兴致。 “不是,你很喜欢她,你们从小青梅竹马。”王廷觉得于未来说了多余的话,瞪了他一眼,赶紧补救。 “哦。”王瑞昱说完就又躺下不理人了。 王廷和于未来出了病房之后,王廷就满脸怒容的讨伐于未来:“你为什么说那些没用的。” “王总,之前您的决定是出于父爱,我无权干涉。但终生伴侣这种事,最好还是让少爷自己选择比较好吧。不要觉得他失忆是上天的好意,我反倒脊背发凉呢。”于未来这次也不打算默不作声了,他一反常态,没有毕恭毕敬,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你……”王廷看着于未来的背影,有火没处发。 一个多月后,王瑞昱出院了,但医生嘱咐他必须在家里静养。算上昏迷的时候,他已经在医院躺了三个多月,体重也下降了很多。 回到王家的主宅,王廷吩咐保姆每天给王瑞昱按照营养专家的方案进补。 “这个鱼……”王瑞昱指着面前的鱼汤。 “少爷,您不爱吃?”保姆有些担心自己的工作,谨慎的问。 “怎么一点儿也不鲜?” “这都是医生嘱咐的,我是按照菜单子来的,但鱼是很新鲜的。” 咂咂嘴,王瑞昱觉得这鱼无论如何也无法下咽,于是站起身,将鱼汤端回了厨房。他这个动作让保姆震惊的愣在那里,少爷自己端着碗去厨房? “少爷,这个我来端就行了。您不爱吃,我再给您做点别的。” “还有这种鱼吗?”王瑞昱把碗放在案台上。 “有是有,但都是没收拾的。”保姆莫名其妙的回答。 “在哪儿?” “在这里。”保姆指着洗手台里面一个小盆子。 “哦。”王瑞昱拿起其中一条,然后又拿起剪刀,开始收拾起鱼来了,而且手法娴熟,让保姆完全忘记了言语。天哪!她是不是眼睛花了,少爷什么时候学的做饭?居然会做饭?而且还是做鱼? “少爷,您……” “嗯?”王瑞昱收拾了两条之后,就开始去头,去尾,用刀背刮起鱼鳞。 少爷居然这么会用菜刀? “大勺呢?还有汤锅。”王瑞昱就好像饭店的大厨。 保姆赶紧把东西备好,她在一边看的有些入迷了。少爷做饭的样子真的好帅! 王廷一进门就发现了厨房的热闹状况,他好奇的走进了叮叮当当的厨房。看见王瑞昱在颠勺,而厨房的案台上已经摆好了几盘菜了。 对了,他知道王瑞昱自己生活那几年都是他自己做饭的。看到这个场景,王廷心中五味陈杂。 保姆已经被王瑞昱完全折服了,炒出来的菜比她做的好吃多了。 看见王廷,保姆吓的不敢动,她心想这下工作要没了。 “爸?你回来了?”王瑞昱现在已经习惯了叫王廷爸爸,因为他能看得出,这个自称他爸爸的人是真的关心他。 “这些是你做的?”王廷问。 “我也奇怪 分卷阅读57 - 分卷阅读58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58 自己好像很擅长做饭。”王瑞昱放下围裙非常高兴的说。 “嗯。我尝尝。”王廷尝了一口,眼泪差点流出来。 这是王瑞昱第一次给他做饭,感觉儿子终于长大了一样的。 “好吃!”王廷忍住眼泪,勉强说了这两个字。 听见王廷这么说,在一边一直紧张的保姆终于放松了下来,她感慨到:“真的做的很好吃,比我做的还好吃,就好像做了很多年厨师一样。” 她这一句话立刻招来了王廷的一个怒目。 保姆被瞪的立刻禁声,再也不敢多说话了。 “做的好多年厨师啊。对了,我之前是干什么职业的?”王瑞昱这些天什么都没做,就是吃了睡,睡了吃,掉下去的分量全补回来了。 “你还在上学。”王廷说。 “上大学?哪一所?” “**大学。” “那么有名的名校?难道说我很聪明?” “是的,你是很聪明。” “我以前的朋友呢?” “……” “我的大学同学呢?总有几个玩儿的好的吧。”王瑞昱看着王廷不断变化的脸色有些奇怪。 “我之前工作太忙,所以你的事情都是于未来在管。你的朋友他可能知道吧。” 王廷说完后,闭嘴吃饭,草草吃完之后,匆忙离开了。 管王廷叫“爸”,是为了迎合他的心愿,王瑞昱自己对王廷这个爸爸并没有多少实感。 为了能让王瑞昱对这个家和王廷有更多的亲切感,于未来找到了很多影集,影集中的照片从王瑞昱小时候开始,一直到大学。 然后,于未来也找到了王瑞昱曾经的脸书和微博页面,让他在上面看一些他自己发的东西。 几天看下来,王瑞昱找到于未来,他想聊聊他发现的问题。 “家里的相片为什么就到三年前的?这三年为什么没有我的相片。”王瑞昱第一个问题就直捣黄龙。 “后来你不爱拍了。你看你的脸书上不也没有再贴照片了吗?”于未来早就估计好了会有什么问题,所以回答的一点不慌乱。 骗人!王瑞昱只想到了这个词,但他并没有说出来。 “脸书也是同时不发帖了。难道我那时候出了什么事故吗?”王瑞昱试探的问。 试探对于于未来根本不起作用。 “是的,你生了一场大病。反正你都不记得了。”于未来解释说。 “什么样的病?” “你真的毫不怀疑我们说的话吗?也许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骗人的。想要知道真相何不自己去调查呢?”于未来并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从公文包里拿出了很多文件。 “你三年前生了一场大病,然后休学了。现在你若想恢复学业,还可以继续求学。若不想恢复学业,我也可以安排你到国外读书。这些是外国大学的文件,你可以找一些你感兴趣的。” 于未来之所以会拿这些东西回来,是因为王廷想要把王瑞昱送到国外去,他也感觉到了老天爷的恶意了。 “国外?我不想留学。就继续读那个大学吧,虽然原来的同学肯定都毕业了。对了,我以前没有朋友吗?我住院的时候,只有王总和你来看过我,我的朋友都不知道我的情况吗?还是我原来本身就没有朋友?” “你朋友的联系方式我这里都有备案,具体哪些算是你的朋友,我也不知道。不过有几个人你经常跟他们一起玩儿。” “这么说,他们不过是狐朋狗友了。我想也是,这样的家境怎么可能会有什么真正的朋友。而且,婚姻什么的也都是政策性的吧,真是毫无自由可言。”王瑞昱将手环在脑后,靠在转椅靠背上,一边说一边晃动转椅。 “自由是靠自己争取的。你什么时候能自己解决自己的生活费,你就自由了。”于未来冷冷的说。 “跟你比起来,我是活的更自由些,毕竟我是靠自己赚钱养活自己的。世界上多数人都是这样的。你若没事干,这里有个画展,你可以去看一下。” 于未来拿出一本画展小册子,仍在桌上。 “画展?我原来喜欢绘画?”王瑞昱一边说一边翻。 “我想应该不喜欢。” “那我干嘛去啊?”王瑞昱说着把小册子又扔回了桌上。 “你不去会后悔的,不过,去不去随你。看了里面的画,你再决定吧。”于未来语带玄机的说。 画?刚看了,都是素描,而且都是男人的人体素描,这种画展有意思吗?他看了一眼,稍微有点印象。画里的人为什么看着有些像他自己呢? 于未来离开后,王瑞昱坐在转椅里继续一圈一圈的转,直到把自己转晕了。 从于未来给他提供的那些博客的内容看,王瑞昱觉得自己曾经一定是非常玩闹的人,多是关于车子的,有很多种,各种豪华跑车。 还有很多关于女人的,不同面孔的女人他统计了一下,有二十多个。 有几个人经常在他的博客里出现。 一个叫那敏儿的女人,经常回复和关注他的博客。王瑞昱决定去找这个叫那敏儿的女人一起去看画展。 见到那敏儿的时候,王瑞昱有些惊讶,怎么变化这么大?从自己脸书上存的照片上看,那敏儿应该是个很浮夸的女人,妆容和打扮总是很妖艳。 此刻出现在王瑞昱眼前的那敏儿却穿着牛仔裤和体恤衫,非常像邻家表妹。 那敏儿见到王瑞昱,没有上前打招呼,这一点让王瑞昱也非常意外,从那敏儿每次所回的博客内容上看,这个女人应该是自己的头号粉丝才对吧,应该是倒贴自己的那种人吧。 “我是不是应该叫你敏儿姐?” “不行,你从来没这么叫过。还是叫我全名比较好。”那敏儿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口气。 “哦。你知道我的情况吗?”王瑞昱问。 “你指什么?” “我失忆的事情。” “听说了。”那敏儿还以为是问她最近这三年的事呢,还好没有胡说。 在来赴约之前,那敏儿接到了于未来的电话,在电话里于未来嘱咐她不要说到任何关于彦冬至的事情,间接相关的也不可以。 “你我原来就是这种冷冷的感觉吗?”王瑞昱又问。 “是的,只不过之前是你比较冷。”那敏儿实话实说。 “那就是说,你变心了?” “可以这么说吧,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那敏儿说完发动了汽车。 今天王瑞昱没有开车,其实是从他出院到现在一个多月了,他都没有碰过汽车,按照于未来的说法是“这是医嘱。” 那敏儿今天开的是一辆粉红色的卡迪拉克,在马路上相当拉风。 王瑞昱带着帽子和镜框,俨然一副大明星出门的伪装。其实他不想伪装, 分卷阅读58 - 分卷阅读59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59 但于未来说:“如果不这么穿也可以,不许出去。” 今天的画展是在正东集团旗下的一个五星级酒店的最大会议厅里举行的。 根据小册子的介绍,画家是位美籍华人,画展是一个叫里奥·施泰茵的人赞助的。 两人来到酒店楼下,门童帮着把车开到了停车场,他们俩则直接进了大门。 画展明显非常小型,而且似乎也不是什么名人,因为基本上没有观众。 “怪不得那个于未来让我来呢。”王瑞昱一边走一边说。 “于未来让你来的?” “他说我不来会后悔。我看根本就是帮着捧场来了,别让自己承办的画展太冷清了。”王瑞昱有些愤愤不平的说。 “……”那敏儿扫视着墙上挂着的画作,她的脚不自觉的顿住了。 “怎么了?”王瑞昱奇怪的看着一脸震惊的那敏儿,他笑了笑说:“惊讶吧,我也觉得挺奇怪的,画里的模特看起来都有点像我。” 王瑞昱的话音刚落,仅有的几个观众,看见他的脸的人就会过来问:“这个模特是你吗?” “你看,不光我这么觉得呢。” 他们两人走到一副名叫“自画像”的画前面。 那敏儿无论如何也看不出这模模糊糊一片的画作哪里像是自画像,结果听见王瑞昱在后面说:“这个好像是雪花玻璃球,然后这边是脸。嗯,好像是这样。” 而这幅画的旁边还有一副名叫“肖像”的画。在王瑞昱看来这幅画应该叫自画像才对,画作上是一个人的半身像,只不过那个人是闭着眼的。 看着这幅画,王瑞昱不禁入了迷,这张脸他好像从哪里见过,是哪里?是哪里呢?正当他挖空心思思考的时候,那敏儿突然对服务人员说:“我想买这幅画,能让我见见画家么?” ☆、再遇只是玩笑 某天,彦冬至在美国的公寓,迎来了失去伴侣之后的第一百五十六个早晨。 他像往常一样刷牙洗脸刮胡子。他今天要像往常一样去约翰教授的研究室上班。 他已经决定在美国定居,并也取得了美国国籍,接受这份助教的工作已经是三个月前的事了。 他现在还不能忘记他的爱人,他从公寓里拿走的行李只有跟他有关的东西。他们的戒指,现在成对的被收在了盒子里。他每年都会收到的生日礼物,不一样的雪花玻璃球,他也都打包带到了美国。小雨被转送给了李尔,那盆“勿忘我”在他的精心照料下又恢复了生命,摆放在卧室的窗台上。 平常的一天,他却收到一份来自里奥的不平常的邮件。邮件内容是,希望他出席以他自己作品为展品的画展。 彦冬至看到这个消息后,立刻给里奥打了个电话。 “里奥,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把我的画展出?”冬至很生气,所以也不打算寒暄了。 “你托给我收藏的时候,只说了不许毁坏,不许送人,不许丢弃,你没说不许给别人看呐。”里奥很无辜的说。坐在里奥旁边的拉肯抱着肚子都快笑抽了,他真想不到常年面瘫的里奥居然这么会骗人。 “嗯?……”冬至仔细回想,他一时语塞。 “现在退掉也不行了,场地也定了,广告也接了,小册子我都已经安排了。这些东西取消的话,都有违约金。”里奥继续说,语气显得十分发愁。 “……”冬至郁闷的想,那些画当初真的不应该交给里奥保管。 事情要退回四个月前,冬至漫无目的的旅行了一段时间之后,他接受了约翰教授那边的工作。回家搬家的时候,美国的朋友都好心的过来帮他,在收拾行李时,有一样东西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他和谷雨一起生活的三年里,画满了谷雨的素描本,本子里的画,多数都是在谷雨睡着的时候他偷偷画的。这些闭着眼睛的谷雨在当时的冬至看来非常的可怕,但他真的无法扔掉这些属于他们的回忆。 正在左右为难的时候,拉肯提议让他们来帮他暂时收藏,如果日后他想要回,再还给他。 当时,冬至非常感谢拉肯的好意,就答应了。 “那好吧。告诉我,在什么地方办展览。”作为对里奥他们的感谢,冬至决定还是给他们一个面子吧。 “北京。” “……什么?”那里有谁,你们不知道吗?冬至在心里抱怨。 “北京不行吗?跟我们集团合作的一家企业正好可以举办展览,我们稍微聊了一下,于是就把展览定在他们酒店了。” “……” “冬至,如果你还在掰着指头数日子的话,你的生活永远停留在过去。我们都不忍心看见你这样。如果你想真的让自己释怀,最好面对那些你所逃避的。光是提到一个城市的名字,你就动摇的如此强烈,难道你以后都要躲着跟他有关系的事物吗?” “……,我只是需要时间。” “你不缺时间,你缺少的是勇气。” “好吧。我知道了。”冬至说完不等对方回答就挂断了电话。 忘记?真的那么容易忘记吗?冬至把自己扔回到床上,用手挡住了窗户射进来的光线。 不想忘记真的不行吗?他长叹一声,起身出门上班了。 那敏儿要买的画是那副名为“肖像”的画,其实她也不是要买什么画,从走进展厅她就已经发现了于未来的目的。如果估计的没有错,这位名不见经传的美籍华人画家就是彦冬至。 她要见画家本人无非是为了确认她的推测。但,话一说出口,她就后悔了。如果来的真是彦冬至,那万一自己不小心说漏了什么怎么办?而且在王瑞昱已经失忆的现在,他们相见是多么残酷的事情。 那敏儿想到这里赶忙补救:“不是,我不买了,不必见画家了。” 服务人员刚刚还笑容满面,听见客户立马又反悔了,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为什么不见,你不见我还想见呢。”王瑞昱见那敏儿说了又反悔,赶忙反驳道。 那敏儿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服务人员很怕他们再反悔,于是赶紧笑呵呵的离开了。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一下卫生间,一会儿就回来。”王瑞昱撇了一眼那敏儿的满面愁容,没说什么就离开了。 王瑞昱心里想的是,没什么人的画展,于未来偏偏要他来,若不是为了看画,那就是为了见人,所以这个画家一定得见见。 他走到一个僻静的转角时听见有两个人说话的声音,有一个声音传入他的耳中时,他的脚步不禁停住了。这声音听起来为何让他的心口有些发痛。 “冬至,你现在去美国了吗?你不当医生了?” “嗯,现在主要是教学辅助工作。” “三年前你和他在一起,我决定退出。现在他为 分卷阅读59 - 分卷阅读60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60 何不在你的身边?” “……,五个月前他去世了。” “……,这样啊。若让你现在就回到我身边,我想这是不可能的。但我会永远等着你,守护着你的。” “老师,您这样的情谊让我非常感谢,但我想我没办法回应您的感情。” “……,哈哈,就当我是开玩笑好了,你把刚刚的忘记吧。” 听着两人脚步渐远,王瑞昱从转角现身,瞥见了一人的侧脸,那一闪而过的容颜让他的心猛地一跳。 嗯?跳什么?那是个男人吧。 王瑞昱在厕所一边洗手一边自言自语,一定是因为撞见了很少遇见的男同性恋表白现场,他的心才会这样跳的。对!一定是这样。 看见那敏儿,彦冬至愣在当场。是的,在北京有可能会遇到故人,但北京这么大,展览第一天就遇见实在是有些过于凑巧了吧。 “别惊讶,更惊讶的还在后头呢。彦医生,你最好先找个能扶的地方站好。”那敏儿平静的忠告说。 空旷的大厅里一串稳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人未到声先至。 “敏儿姐,这位就是画家先生?” 突然听到这个他熟悉的声音,冬至的心猛地被揪紧。蹦到他脑中的第一个词是“不可能”。尽管心念着不可能,他还是急忙的转身,他的急切和惊讶令站在一旁的服务人员不禁奇怪。 当然,最奇怪的还是王瑞昱。他本想非常有风度的伸手与之握手,友好的交谈。突然被灼灼的盯着,甚至是被抓住了袖子,他被这位“画家老师”吓的有些不知该如何反应,转头看向那敏儿求助。 而那敏儿此刻坚决的把头看向别处,不打算趟浑水。 “谷雨?”冬至因为无法置信,微弱的声音有些颤抖。 王瑞昱没有听清他的话,觉得对方这么看着自己一定是把自己和什么人混淆了:“什么?您叫我什么?我叫瑞昱,王瑞昱。” 听到王瑞昱的话,沉重的一闷棍正中彦冬至的胸口。 ‘啊,他不认得我。他难道又失忆了?但他只是不认得我,却知道自己是王瑞昱,这么说他记起了以前?而且还和那敏儿站在一起,他们……’想到这里,冬至只觉得周身的力气瞬间被抽空,险些摔倒。 王瑞昱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要摔倒的冬至。 “画家先生!你没事吧。”王瑞昱焦急的问。 被王瑞昱强健又有力的手拉住,冬至稳住了身体,但他的心更加动摇,手心里穿过来的体温只让他觉得寒冷。 “没事。”冬至为了遮掩自己的表情,低头推了推眼镜。 现在不能太失态,要把今天应对过去! 王瑞昱见冬至站好了,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画家先生,我们以前见过吗?” 听见这个问题,冬至的心猛地一跳,他该回答什么?他顿了一下,答案只有一个。“没有。”冬至的声音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哦。没有啊。但您刚才一定把我和什么人搞混了吧。而且这些画里的人看起来跟我也很像,……” 不等王瑞昱再说下去,冬至打断说:“是有些像,说实话刚刚我也非常惊讶。所以有些失态了。这些画作里的模特是我的恋人,但他已经去世了。” 冬至看着墙壁上的画解释说,没人看得见他的表情。 那敏儿突然说话了:“彦医生,叫您过来是想问您这幅画怎么卖。” “哦。这里的画都是不卖的,我没有打算卖。” “不卖?真可惜,我挺喜欢这幅的说。”王瑞昱看着墙上那副“肖像”,又问:“这幅画的是作家自己吗?” “把自己美化的太厉害了是吧。”彦冬至自嘲的说。 “不是,因为是素描,看起来年轻些,实际上并没有过度美化的感觉。”王瑞昱说的非常真诚中肯,一点也感觉不出恭维的口气。 “你若喜欢……”冬至顿了顿,“这些画虽然不卖,你若喜欢就送你吧。” 是的,这里的都送你也无所谓。 “送我?这不太好吧。”王瑞昱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他可没想着要占这么大便宜。 “没什么,反正这些都……,都不值几个钱。” 王瑞昱还要推脱,那敏儿突然说:“送你你就收着吧,磨磨唧唧的。我饿了,出去吃饭了,你们聊,不用管我。” 那敏儿是故意离开,她真的有些看不下去了,再待下去,她也许会因为忍不住而把事实说了。 “敏儿姐?” “别这么叫我,说了咱们俩不熟。” “你最好还是追上去吧。”冬至看着那敏儿离去的背影对看着有些依依不舍的王瑞昱说。 “追上去?为什么?啊,您误会了,我跟她确实不熟,今天第一次见。” 见彦冬至一脸疑惑。 王瑞昱有些为难的说:“这种事情医生也嘱咐过我不能跟任何人说,但我觉得如果是画家先生应该没有问题。其实我因为一场事故而失忆了,对于突然出现的家人和朋友我都没有印象,但他们对我都很好,所以就依赖他们的好意了。” 彦冬至听到这里有些明白事情的经过了。尽管被如此强硬的拆散了婚姻,他却恨不起来。他明白王廷这么做是出于父爱,对于前途一片大好的王瑞昱,与一个男人在一起确实也不是明智之选。是的,这都是没办法的。 “这种事情,确实不应该随便跟别人说。你以后不要再跟任何人说了。”冬至发现王瑞昱有些变了,以前刚遇见谷雨的时候,他发现谷雨年纪小,但心思一点也不幼稚,对别人总是层层防备。但王瑞昱却如此轻易信人,不知道这变化是好还是不好。 “画家先生,我没有名片,您能给我一张名片吗?” 说到名片,彦冬至有些犹豫。难道他们以后还要再见面? “没有吗?啊,那这样吧。”王瑞昱看见服务员胸前别着一支笔,就擅自拿来使用了。 他一把抓过彦冬至的手,在他的手掌心上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被突然抓住手,彦冬至的脸颊马上红了,他转过头掩饰着自己的羞涩,默默的等着那搅动内心的一笔一划结束。 “我先走啦。画家先生,一定给我打电话。”王瑞昱一边走一边招手,但彦冬至始终没有看向他那边。 已经下到餐厅的王瑞昱突然想到‘对了,画家先生送我画,我是不是应该也答谢一下。嗯,请他吃饭?对了,去问问他哪天有时间吧。’ 想到这里,他又折返了回去。 他本想找到彦冬至问问对方哪天方便一起吃饭,但他却远远的看见彦冬至一个人站在窗前哭,哭的十分伤心,伤心到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此情此景让王瑞昱突然会想起刚刚,画家先生和朋友说 分卷阅读60 - 分卷阅读61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61 他的爱人去世了。看来是真的,我真的那么像他的爱人? 本想发出邀请的王瑞昱放弃了想法,他有些不忍看见那伤心的神情。 在离开的电梯口,王瑞昱遇见了翟悦。 翟悦瞪大眼睛紧盯着王瑞昱,“谷雨?” “你认错人了,我叫王瑞昱。今天真是郁闷,我就那么像那个人吗?”王瑞昱也不知道自己心中为何不快,但他就是不打算对翟悦和颜悦色。 不是吗?被坚决的否认了,翟悦也有些拿不准了,但这特殊的发色和瞳孔的颜色,想要找个替身都不容易,怎么那么巧会有第二个人。 “你坐下一趟吧。”王瑞昱进了电梯,直接按了关门,把还有些愣愣的翟悦关在门外。 翟悦刚想阻止电梯门关上,又听到王瑞昱说:“我看你还是早点放弃的好,画家老师明显不喜欢你这么老气的。” 这句损人的话让翟悦收住了手,愤怒的盯着面前的电梯门关上。这个臭小子!他绝对是谷雨那个臭小子! ☆、狐朋狗友 王瑞昱出了电梯也没去找那敏儿,他只觉得心情很糟糕,打了个车就直接回家了。 王瑞昱回到家正好是午饭时间,看见于未来在,他什么都没说就直接将自己扔到了沙发里。 于未来见他黑着脸回来,就知道发生了什么,试探性的问:“画展怎么样?” “不怎么样。” 正在倒水的于未来听见这句话,动作停住了。看来这位天之骄子的心情很糟糕啊。 “你之前说要复学的事情,我跟总裁请示过了,他也同意了。复学申请我给你放桌上,你明天自己去学校交一下。”于未来避开了令王瑞昱不快的话题。 “……” 见王瑞昱不做声,他继续说:“叶医生那里,你明天别忘了去,是该去复查一下的时候了。” “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人,或者是非常重要的事情。”王瑞昱躺在沙发上,无力的说,他没有打算问于未来,他只是自言自语。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因为这句话,于未来手抖了一下,杯子里的水差点洒出来。看来,这一次他是赌对了。 “有什么可查的,反正那个蹩脚医生也没办法帮我恢复记忆,每次去见他回来之后我都头疼。心理医生什么的,我真的有必要再看吗?”王瑞昱坐起身问道。 “因为你这种失忆,有可能是创伤后遗症,如果想找回记忆,最好去找医生。”于未来很严肃的说。 “……,以前我一般都去哪里玩儿。今天突然想找几个人喝酒。”王瑞昱想起于未来认识自己的酒友们,今天这种闷闷的心情他想赶紧甩掉。 “嗯,地方挺多,我想想,我最经常去捞你的地方是好像叫‘失乐园’的俱乐部,那里是会员制的。你要去得带着这张卡,之前是你的,你出事故后一直是我在保存。”于未来从公文包里的一个皮夹子里拿出了一张黑亮黑亮的卡片。 那卡片看起来像纸,但王瑞昱接过来的时候又完全说不好这卡片的材质了。虽然薄但很有重量,虽然是黑色的,但总觉得有种透明感。翻转卡片,可以看到一些字符模样的反光,仔细辨认才能看出似乎是“贵宾”两个字。 “你那个皮夹子里不会都是我原来的卡吧。”王瑞昱盯上了于未来手里的皮夹。 “是的,但现在不能给你,这是总裁命令。信用卡可以给你一张,这张限额五十万,你一个晚上应该不会刷爆吧。”于未来又拿出一张信用卡,递给王瑞昱。 “五十万?这么多?”王瑞昱不禁感慨。 “多?哈哈!你以前可都是抱怨少的。” “……”也是,如果是这种家境,十万块大概就是个擦鞋钱吧。但他真的觉得挺多的,他不禁开始怀疑,他真的是有钱人吗? 接着,王瑞昱询问了很多关于大学的事情,得知自己在大学使用着另一个名字“王昱瑞”。而且,这个“王昱瑞”还被包装成普通家庭出生的年轻人。 王瑞昱对于这样的事情,只觉得好笑。越来越觉得自己毫无自由可言了,上个学居然还要用假名字,用假名字不说,还要扮演别人。 据说,这是因为他不肯留学,也不肯带着保镖出入校园的关系。 从于未来那里拿到自己曾经的成绩单时,王瑞昱终于对过去的自己抓住了些感觉。各科成绩全都属于勉强合格类型的,不会被劝退,但也绝对是完美的倒数第一名。 既然被重新编入了大三年级,他决定去学校露露脸。 走进校园,王瑞昱只觉得很陌生,可能在他失忆前也没来过几次。好像个新生一样的,不断问路,他终于找到了自己所在班级正在上课的教室。因为已经在讲课了,王瑞昱没有进去,在门外看了一眼他就走了。 他今天只是来递交复学申请的。他还记得系主任看见他的脸时那惊讶的模样,真的就好像看见鬼了。 “他们为什么都那么惊讶?难道我长得跟原来不一样了?对了之前的头发是长的,为什么留那么长的头发还没问过于未来呢。”王瑞昱一边走一边嘀咕。 其实学校的老师之所以惊讶,并不是因为他的外貌变化有多大,而是王瑞昱本人给人的感觉变化非常大。 曾经很多老师受过他的辱骂甚至拳脚相向无处申说,而今天他居然很有礼貌的问好,进门还敲门,出门还不忘了把门给关上。 所有老师都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产生了幻觉,他们都在心中感慨:‘看来这三年,王瑞昱变化实在太大了。’ 王瑞昱变化确实大,他曾经的狐朋狗友们也这么觉得。 就在昨天,王瑞昱用于未来提供的联系方式联系了几个人。于未来事先用信息告知他每个人的姓名和相貌特征。用这些信息王瑞昱约他们一起出来飙车。 那敏儿自然也在联系范围内。 王瑞昱今天没有开车,他还没有得到允许。那敏儿自然被于未来拜托,当了第二回司机。两人不怎么说话,站在车外等人。没过多久三辆豪华跑车从马路深处驶来。 王瑞昱重新掏出手机,翻看于未来的短信。 宝蓝色的美洲豹属于一个叫“奇胖”的人,银色的莲花属于一个叫“金仔”的人,黑色的奔驰属于一个叫“秀才”的人。 胖子本名董栋,因为超重所以被起了这个外号。 金仔也不姓金,本名韩文宇,因为一次跟人打架,把大牙给打掉了一颗,重新镶牙的时候,他爸爸非说:“算命大师说了,金能旺你,镶个金牙吧。”于是带着金牙的他就被起了这个外号。 秀才不是因为其文采出众得名,他是这几个人里看起来最痞的一个,耳钉有七八个,还有眉钉和鼻钉,甚至舌头上也有一个舌钉。之 分卷阅读61 - 分卷阅读62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62 所以叫他秀才因为他本名祁文秀,年龄又是最小,样子也是最稚嫩。 “喔,秀才,你太夸张了吧。怎么把这车开出来了,你的兰博呢?”胖子看见黑色奔驰惊讶的说,那表情要多夸张有多夸张。 “要不是我说瑞昱叫我,老爸根本不让我出来,兰博早就被他扣下了。” “闯祸了?”金仔搭住秀才的肩膀问。 “咳,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酒驾的时候撞了个人,那人也没受多重的伤,不过就是骨折而已,现在还在住院,不就是想赖点钱,看见撞他的是个兰博基尼。”秀才说的一脸轻松,口气充满了对伤者的鄙视。 是的,他就是这么想的,他觉得就是那个路人不好,干嘛非站在他的车前头,碰瓷是不是! 听到这一段对话,王瑞昱有点不悦,但他打算先无视自己的不悦,毕竟这些人是他原来的朋友,一个电话就都来了,这让他感觉有些飘飘然。 “敏姐!您在呢。”胖子看见那敏儿,刚刚那些夸张的动作都没了,立马变成了只会招手的胖猫。 “敏姐好。”秀才也恭恭敬敬的打招呼。 那敏儿这么有地位?王瑞昱疑惑的看着那敏儿,而那敏儿本人对于别人的招呼连理都不理,对于王瑞昱的疑问更是没打算解答。 “瑞昱,你这家伙失踪了好久!”金仔非常热络的说,他本想搂住王瑞昱的,但他抬起的手却没能落下。 因为他看见王瑞昱微微皱眉,有些不悦。 “失踪?”王瑞昱奇怪的问。 “哼哼!”那敏儿清了清嗓子。 金仔立刻发觉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补救:“不是,也没多久。” “多久?”王瑞昱狐疑更深。 “嗯,也就半年多吧。”金仔谨慎的说了一个时间。 “谁说的,明明三年好不好。”胖子十分坚定的否认金仔的话,不过他的话音刚落,就突然哀嚎了一声。“嗷!干嘛!秀才你掐我干嘛?”胖子对着凶手大嚷。 秀才也发觉那敏儿似乎不想继续说这些,就想让不会看脸色的胖子住口。 “三年?那么久?” 被那敏儿狠狠的挖了一眼的胖子也发现自己似乎再说下去要闯祸,于是赶紧说:“没有,我记错了,是我消失了三年,我之前不是被我爸送出国了吗。” 王瑞昱发现这其中最关键的是那敏儿,难道有什么不能让他知道的事情? “去哪里跑一圈?”金仔赶紧转移话题。 “今天我不开车。你们跑呗。”王瑞昱一摊手。 “我们几个跑有什么意思,不如去喝酒吧。我请!”看那敏儿脸色不善,金仔赶紧提出请喝酒补救。 王瑞昱听说喝酒就提出去那个叫“失乐园”的地方,毕竟他刚拿到那张卡片,他还真有点好奇那个地方究竟是什么好地方。 一说去失乐园,金仔面露难色。 “算了,还是我请吧。”那敏儿说完这句就上车了。 几人来到这个名叫失乐园的会员制俱乐部,黑色的大门紧闭着,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在营业。 大门边上有一个蓝色小方块,那是个刷卡口。 “卡呢。”那敏儿向王瑞昱伸手。 王瑞昱心想原来你没有啊,走的这么痛快,还以为你也有呢。 想毕,他从裤兜里拿出卡片,递给那敏儿。 “哔!”一声之后,黑色大门向两边慢慢开启,门里是长长的林荫道。 几人的车排着队进入大门,开了一段时间之后,来到了一座好像城堡一样的建筑里。 这里确切的说应该叫酒店,是个非常隐秘的不接受普通预定的酒店。这里有很多公共设施,比如高尔夫球场,健身中心,马术操场,游泳池,跳水台,攀岩柱。除了这些还有室内设施,音乐厅和舞厅就有大小好几个,还有室内滑冰场等。 客房只有十间,但客房却占据了主楼二层以上的所有空间,也就是说每间客房都是有几百平米那么大的豪华套间。 “在这里恭候您多时了。”几人刚刚站在主楼的门前,就有一位衣着严整的管家模样的人从台阶上下来迎接,声音温和亲切再加上无懈可击的营业笑容,真让人顿时生出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除了这位迎客的服务员,很快又走过来几位年轻人,非常有礼貌的从他们几人这里接过车子,开走了。 “请问贵宾,还是六号房间可以吗?”那位管家看着王瑞昱,欠身问到。 还是?这么说我一直是用六号房?王瑞昱没多想,就点了点头。 “哎呀,忘了。把我女朋友叫来好了。”胖子在进门之前懊恼的猛拍大腿。 “女朋友?”秀才第一个惊讶。 “你小子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金仔也跟着有些酸酸的问。 “切,就算是咸鱼也是能翻身的好吗!你们瞧不起我呀,就你们能一个个左拥右抱的。”胖子似乎对自己这个女友非常自豪。 “不,别误会。我们只是惊讶你这么郑重其事的叫人家女朋友,难道是想要娶人家?若真如此,你才是最厉害的。我们虽然有很多女人却没有女朋友。”秀才一边说一边忍着笑。 “哼!我才懒得像你们那样呢。”胖子对秀才的观点呲之以鼻。 “你也太天真了,从外国被什么人洗脑了吗?你那女朋友是哪家的小姐?如果跟你家不门当户对,你爸能答应?别逗我乐了。”金仔敲了敲胖子的头,用一种老大哥的口气说。 “就算不是名门大小姐,反正我就是喜欢,她不但长得好看还很善良!” “别被蒙蔽了双眼,无非是看上了你的钱,赶紧捂住你的钱袋子吧。你若是没有钱,肯定立马把你甩了。”秀才继续泼冷水。 “你们说的有点过分了吧。”一直默不作声的王瑞昱忍不住接了一句。 他这一接,气氛顿时有些凝重,秀才和金仔都不说话了。 “不叫就不叫,反正我也不打算让你们看见。”被泼了顿冷水的胖子有些郁闷的说着气话。 “你确定你要叫她来?瑞昱可在这儿呢。”金仔语带玄关的说。 “我在这里怎么了?”王瑞昱突然被点到名有些莫名其妙。 金仔看见在一旁窃笑的秀才,立刻发觉自己又说错话了。 “你想让我们见见给你把把关?那就叫来吧,跟服务员说一下就行了。她到了进不来给你打电话不就行了。”那敏儿看出金仔的窘迫,赶紧对胖子说。 六号房是这里最豪华的套间,足足有五百平米。客厅大概就像个会议室那么大,投影电视在天花板,来客躺在超长沙发上既可以休息又可以看电影。 vr游戏机有六套之多,放在游戏室里。游戏室放着桌球桌和桥牌桌。游戏室连着一个迷你酒吧区,那里早已站 分卷阅读62 - 分卷阅读63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63 好了一位专门为他们服务的调酒师。 经过一个空中花园区,一串不长的细长走廊连着的是几个非常宽敞豪华的卧室。每个卧室里除了床还都有浴池,浴池有大有小,形状各异,最小的也有两米见方。 几人玩儿了一会儿vr的网球,一直陪着他们的室内服务员拿着胖子的手机过来了。 “贵宾,您的手机一直在响。” 胖子一看屏幕上显示的号码,立刻喜形于色。 “传说中的女朋友来了。”秀才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对金仔说。 “我先出去接她。” “我代替您去吧,这里离大门有些远,您让我看一下照片就可以了。”服务员殷勤的欠身说。 胖子看了看自己一身的赘肉,于是就答应了服务员。 十几分钟后,胖子心心念念的女神终于出现了。 女孩长发齐腰,看起来青春靓丽,粉红色的发箍把她的小脸衬托的更加可爱。白底兰花的连衣裙,让她的个子显得更高挑,比胖子足足高了一个头。 “好高!”金仔和秀才一齐感叹。他们两人都有接近一米八的身高,但在那个女孩面前仍旧得仰视。 这里边不需要仰视女孩的只有王瑞昱。 “王昱瑞?”女孩看着王瑞昱高兴的叫到。 嗯?在场的四个男的都愣了,包括王瑞昱本人。但他突然想起这个名字所代表的意思,那敏儿似乎早就知晓,一直在一边抿着嘴笑。 “你说什么呢,他叫王瑞昱。”胖子赶紧拽了拽自己女友,对于女友脸上那有些夸张的笑容他非常的心塞。 胖子的这位女朋友叫齐芳。 “嗯?不是吗?”齐芳见胖子特别坚定的表情,她有些拿不准了。那个在大学里曾经追过自己的穷小子,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吧。 因为失忆了,反正不记得这位大学同学的任何事情,王瑞昱决定就跟她当个陌生人。 “我确实没有见过你。” “看吧,真让我丢脸。”胖子有些责怪的说。 “我让你丢脸了?哦,那我还是回去吧。”齐芳的语气听起来是非常无辜而且可怜的,但除了胖子,其他人都听出她实际的话外音了。 早被爱情迷得昏头转向的胖子自然赶紧拉住齐芳,寻找着合适的词,好让事情别变的让他更丢脸。不过他拉住齐芳之后,却怎么也说不出他想说的话,因为秀才和金仔的笑脸就在他眼前。 “不如我们去室内泳池游一下泳,很久没下水了。”王瑞昱见胖子左右为难,于是就圆了个场。 “嗯,我也想去了。对了,你叫什么?一起去吧。”那敏儿接着王瑞昱的话头,问齐芳。 这下,齐芳也不好再闹,赶紧乖巧的做了自我介绍。 齐芳比王瑞昱小两岁,在王瑞昱大三的时候,突然注意到大一的齐芳。 齐芳确实气质非凡,很快就成了闻名全校的校花。那时候王瑞昱还是那个纨绔公子哥,他本想像以前一样,用钱来泡这个女孩。但在于未来的激将法作用下,他决定让于未来看看,即使不用钱,他也是很有魅力的,于是就上演了一连串的穷追猛打。 结果虽然王瑞昱现在已经不记得了,显然是他根本没追到。没追到齐芳,他继续起自己的糜烂生活,然后被爆料之后就发生了之前的那些事。 王瑞昱休学三年,齐芳已经大四,她还没毕业就签了演艺公司,投身时尚界了。 他们几个没带泳衣,不过这没什么可担心的。几人刚到泳池,就有服务员端着浴衣和泳衣等用品站在泳池边上了。 男人的泳衣不用挑,几人很好说话,直接穿了服务员选的。那敏儿对服务员的眼光很不满,要求自己去试衣间挑,拉着齐芳也一起过去了。 “你女朋友是做什么的?身高也太高了,你不觉得看着她累吗?”秀才捅了捅胖子。 “我跟她说过在我跟前最好不要穿高跟鞋,可她说这是职业需要。没办法,她很看重自己目前的工作。”胖子也显得很无奈。 “说了半天你倒是说啊,她是做什么的?”金仔也过来凑热闹。 “模特,不过其实她目前的身高走t台还有点欠,所以她主要是平面杂志之类的,代言游戏之类的。”胖子扑通一声跳下水,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西瓜被扔下了水,溅起了巨大的水花。 “喂!你不会走梯子啊!溅了我一身!”最靠近水池的秀才哇哇大叫。 王瑞昱刚想捡笑,却不知被谁在身后踹了一脚,直接趴到了水池里。 冒出头再看,发现那一脚来自那敏儿。想想也是,这些人里敢踹他的只有那敏儿,其他人对他的态度总是有些不自然,似乎是拘谨,这种拘谨绝对不应该存在于真心交好的朋友之间。 跟那敏儿一起去换衣服时,齐芳终于忍不住好奇的问起了王瑞昱的情况。因为她怎么都不敢相信那样有特点的容貌世上还有第二个人。 那敏儿感觉到这个小妹妹的心机,她可不打算让她有靠近王瑞昱的机会,在她心里,承认的敌手只有一个,还是个男人。 那敏儿果断的斩断了齐芳的念想,“我想你真的是认错人了,他一直在国外来着。而且他已经有心上人了。” 被那敏儿最后一句话激醒,齐芳赶紧否定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有个熟人……”见那敏儿脸色有些不悦,齐芳赶紧闭嘴了。 她在来之前已经被胖子嘱咐过了,不能得罪王瑞昱,更不能得罪那敏儿,那女的是他们大姐,发起怒来超级恐怖。 不打算跟那敏儿一般见识,王瑞昱游到一边去找胖子聊天去了,经过刚刚的观察,王瑞昱发现胖子是几个人里面性情最单纯的,而且也是比较实心眼,不太会看脸色的。经验告诉他,这种人应该可以信任。 “既然是模特,你们怎么认识的?”王瑞昱问。 “哦,她签的是我妈那边的公司。所以就认识了,然后就……”胖子带着一脸花痴笑。 几个人刚想好好来一场游泳比赛,就听见隔壁室内健身房的方向乱哄哄的。 ☆、艺名叫“谷雨” 王瑞昱从泳池里出来,好奇的朝门口走去。 “老子让你吐了吗?老子让你把吐出来的都舔干净,妈的,吐老子鞋上到处都是。别停,给我往死里打。你个死同性恋!” 一个男人歇斯底里的咆哮之后,就听见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 王瑞昱刚想出去,那敏儿拽住了他。 “你干嘛去?”那敏儿问。 “他们在打人吧。” “这里的服务人员都没管,你管什么。”那敏儿让王瑞昱看看充耳不闻的服务员。 “瑞昱,这种很常见,有些人会带着‘宠物’过来,毕竟这里就是可以干这种事情的地方啊。 分卷阅读63 - 分卷阅读64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64 ”金仔在心里其实很奇怪王瑞昱的反应。 “宠物?”王瑞昱的询问是冲着那个从一开始就跟着他们的管家模样的人。 “这是客人的自由,我们无权干涉。”那人回答的平静。 “出人命也不管?” “……” “原来如此。”说完这句,王瑞昱一甩手巾,就冲了出去。这回谁都没来得及拦住他。 “住手!”到了门口,王瑞昱对打人的几个人喊。 被突然扰了兴致的几人停下手,转身看着王瑞昱。带头的那人留着小胡子,头发剪的像是刚好扣在脑袋上的锅盖,这种莫名其妙的搭配差点让王瑞昱笑出来。 那个“锅盖”似乎认得王瑞昱,一脸不悦的瞪视着他。 “少管闲事!滚一边去。”那锅盖带着的一个人突然向王瑞昱发难。 仰卧起坐健身器上面趴着一个瘦弱的人,那人上衣已经被撕成片,早已散落一地,裤子虽然还穿着,露着半个屁股的状态让人怎么也无法觉得他刚刚有完好的穿着。 器械的下边一滩污渍,大概是那个人吐的污秽之物。那人在别人说话的时候,一动也不动,让人不禁觉得他连呼吸都没有了。 “喂,你没事吧。”王瑞昱不管那些人的怒目和挑衅,他朝着趴着那人走过去。 他本以为对方会跟他展开打斗,但带头的“锅盖”率先退到了一边,其他人虽然不明所以,也都没有动手,静静的看着。 抬起趴着的人,王瑞昱发现那人的状态很奇怪,似乎是个痴呆,虽然有意识,但对王瑞昱的话完全无反应。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你想试试?□□,就这么一小袋□□,他就变成这样了。先说好,我们可没强迫他。”锅盖摇着手里的小袋子,得意的说。 王瑞昱当然知道□□是什么,转身看了一眼那敏儿他们四人,那四个人则是神情自若完全无动于衷。 王瑞昱叹了一口气,他本来以为自己可以跟他们相处,但终究还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拿出手机拨打了110,“110,我要报警,失乐园俱乐部里有人持有毒品,并且有人将别人打伤。” 一听到王瑞昱说“110”这几个数字,全屋子的人都没法冷静了。锅盖最慌乱,因为他是持有毒品的。“喂!王瑞昱!你干什么!” “你不是都看见了?有没有智商,看到了还不懂。”王瑞昱关上电话轻蔑的回答。 “贵宾您这是……”那位服务员也没法镇定,因为他们涉嫌容留他人吸毒,一下子就能搞停业的。那人赶紧用呼叫器叫了能找到的最高主管。 “瑞昱,你这样会让敏姐家很难做的。”胖子插嘴说。 “敏姐家?”王瑞昱不明原因。 “这里是敏姐家开的。”秀才指着地面说。 “没事,我不觉得会难做。毕竟对于这种事情,我也早就看不过去了。”那敏儿倒没有责怪王瑞昱。 不一会儿,警察真的来了。 警察刚一进门,看见王瑞昱上来就先抓住了他。 “你抓我做什么,我又没有吸毒,而且还是我报的警。”王瑞昱被人按住双手有些奇怪,觉得这些笨蛋警察真是越来越笨了。 “不是你?”那个看起来快四十的警察,对于王瑞昱的话半信半疑,扫视了一眼在场其他人,发现了一脸心虚的“锅盖” 几位警察放开王瑞昱,来到“锅盖”面前,在他身上搜了一会儿,果然发现一包白色粉末。 “这个不是我的,是他硬塞给我的,我报的警。”那个锅盖反应非常迅速,立刻撒谎为自己脱罪。 “你……,真是厚颜无耻。”王瑞昱被他这么一诬告,心中莫名怒火,就想抽那人两嘴巴。 那敏儿拉住了他,然后拿出他刚刚报警用的手机,打开让警察看:“警察先生,有些事情是说不了谎的。” 这种显而易见的谎话就这样被戳穿。 那个“锅盖”和几个同伴被警察推上警车带走了,临走之前他恶狠狠的瞪着王瑞昱,对王瑞昱喊到:“你等着!你牛什么,不过是拿父亲零花钱的二世祖,你还不如我呢。” 这句话的意思王瑞昱后来听那敏儿解释后才明白,那个“锅盖”叫盖启东,是阿尔法制药的一个董事,说王瑞昱不如他,自然是王瑞昱所花的每一分钱都不是自己挣的。 那敏儿还补充说:“我请你们的钱都是我自己挣得哦,虽然我爸可能给的相对多。对于他的话,你没必要在意,你还是学生,就算普通人家的孩子,做学生的时候也很少自己挣钱的。” 带头的警察没有走,他还要看看那位电话里提到的“伤者”,另外酒店负责人还说想单独跟他谈谈。 “你真的是王瑞昱?”那人托着下巴,摸着微微显现的胡子茬,奇怪的盯了王瑞昱一阵。 被初次见面的警察认出来,王瑞昱满脸惊讶。 “你是……” “哦,你不可能认识我。不过因为我是这个片区的,所以我早就认得你。” “……”被警察认得,大家又不是亲戚,该不是总是被他逮捕吧。 “听说有人吸毒,我真没想到是你,因为你以前只是打架伤人之类的,但刚刚进屋一眼看见你,我就擅自把你当成了那个吸毒者,真是抱歉,在此我郑重的向你道歉。”那位警察非常诚恳的低着头。 王瑞昱大概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转身问那敏儿,“难道我一直是这里最坏的那个?” 那敏儿的唇角微微动了动,却没说话。 这样的沉默就代表了肯定的答复,王瑞昱心中着实很受打击。 以前他看自己的博客,只觉得这人很会玩儿女人,很喜欢汽车,总是夜游,没想到居然总是被警察抓。不过也是,被警察抓这种事情是怎么也不可能自己往博客上贴的吧。 坐在那敏儿的车里回家时,王瑞昱异常的沉默,占满他脑子的事情是刚刚那个盖启东和那敏儿的话。 普通人家的孩子在学生时代可能确实不能工作,但却可以打工赚钱,自己似乎真的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赚钱的问题。 他突然又记起于未来几天前的话,于未来说他不够自由是因为经济不独立。 王瑞昱刚到家就迫不及待的打了胖子的电话。 他想知道若从事演艺事业,他现在是否够格。虽然他从来没演过戏,没当众唱过歌,但他觉得比起一般打工,这种工作王廷和于未来同意的可能性稍微大些。 胖子的老妈听说王瑞昱有心投入到演艺事业中,非常兴奋,她觉得王瑞昱是块瑰宝,即使抛开家世这层外包装,他的外貌也足够成为畅销品,原来谁也不敢打他的主意,自然是因为他是王廷的儿子。 不过兴奋了一阵的胖子妈最后 分卷阅读64 - 分卷阅读65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65 问到了最关键的问题:“你爸同意吗?” 王瑞昱反倒觉得这个不是问题。 王瑞昱决定靠自己的力量经济独立,于是他特意找了王廷和于未来都在的时候,来谈这个事情。 听说王瑞昱要进演艺圈,王廷反弹很大,拍着桌子反对。 他激动的情绪却没有吓到房间里的另外两个人。 于未来赞同,他帮着王瑞昱劝说王廷:“您之前也看到过别人的孩子靠自己的努力生活的样子是多么的快乐。” 这句一语双关的话,王瑞昱没在意,毕竟是“别人的孩子”。 但这句话王廷听懂了。这个“别人的孩子”不是别人,正是王瑞昱,那时候他叫谷雨。 这句话显然有着巨大的说服力,王廷的情绪立刻平稳了,他没有马上同意,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他的理由是:“他的外貌太过特殊,很快媒体就会知道他的身份,他毕竟是正东的继承人,他进入演艺圈,对正东是好是坏还是未知数。” “如果不暴露身份就可以了对吗?您的意见,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于未来显然早就想好了对策,对于王廷的话,他几乎是秒答。 “我没这样说,但如果可以隐瞒身份,我可以考虑。”王廷感觉的出于未来早有对策,对于最近总是搞小动作忤逆他的于未来,他有些不满意,但他在工作上和生活上对于未来的依赖又太深,他实在不太喜欢现在这种状况,话头故意不说死。 “瑞昱的外貌是过于突出了,但主要在于头发和瞳孔的颜色。如果改变这两个之一,或者两个都改变,再好好包装一下,让演绎公司一定保密瑞昱的身份,我想应该不会有问题,毕竟瑞昱找的是信得过的友人家人所开的公司,对吧。”于未来前半句是对着王廷说的,后半句是对着王瑞昱说的。 对于于未来可能监视着自己这件事,王瑞昱已经习惯了,虽然不太喜欢,但他也觉得没必要反对,毕竟这种监视就是为了让王廷安心而已。 因为于未来的三寸不烂之舌,王廷最后投降了。签了演艺公司之后,胖子的老妈作为老板提出给王瑞昱起个艺名。 于未来作为全权法律事务代表人,和王瑞昱一同来谈这份合约。 提到艺名,三人都挖空心思在想,只有于未来不疾不徐的说:“不必想了,他的艺名就叫谷雨好了。” “谷雨?二十四节气的谷雨?”胖子的老妈有些不喜欢这个名字。 而于未来非常坚持。 王瑞昱听到“谷雨”两个字,他想起了一个人,想起了那个人的泪水,那个人他好几天没有见到过,不知道那个人有没有离开北京。 他其实挺想问问于未来,为什么要给自己取这个艺名,毕竟这个艺名跟画家先生的男朋友的名字发音一样。于未来非常坚持的原因是什么?这真的是巧合吗?之前的画展也是于未来非要让自己去的。 王瑞昱盯着和演艺公司老板争论的于未来许久后,一锤定音的说:“就用谷雨这个名字吧。” ☆、徐琰其人 进演艺圈后,王瑞昱的第一份工作是为一份男士时尚杂志拍摄内部服装扉页。他以新人身份进入演艺圈,在公司的包装下,资料上,他的年龄被降了四岁,毕竟他长了张娃娃脸,目前是在校大学生,但没有公布学校信息。 资料上编造了一段他的身世,为了避免父母兄弟等出场的场合,王瑞昱的身世只能是孤儿,真名也随便编造了一个。 为了掩饰身份,王瑞昱每天必须带着有色的隐形眼镜,也就是美瞳,他选的是深棕色,因为这是中国人最普遍的颜色。头发也稍微染了一下,因为他的肤色比较适合亮发色,他没有把头发染黑,只是加深了一个色调。 因为王瑞昱的特殊身份,胖子的老妈开始还很是担心他的自尊心问题,如果被摄影师或者其他工作人员说些重话,他会不会突然撂挑子不干了。 但这些担心是多余的,从他决定靠自己的力量独立那一刻,他就决定了无论如何都要坚持下去。虽然于未来的话也有一定的牵制作用。 那天从演艺公司谈完合约后,他和于未来一起回家时,王瑞昱问出了他一直思考的问题。 “你还记得吗,我醒来那天问过你和我爸一个问题。我是否结婚了?”王瑞昱旧事重提。 “嗯,记得。”于未来看向窗外,非常平静的回答着。 “你和老爸似乎在那一刻脸色都变了。然后你回答了我的问题,说我虽然没有结婚,但有婚约,但我并不承认这个婚约,之前还逃婚了。” “嗯。” “我想你们是对我撒谎了吧。”王瑞昱提高了点音量,他想要于未来不要再假装看着窗外了。 “我们……没有说谎。”这句话,于未来顿了一下。 “现在,我手指上的痕迹已经看不见了,但我醒来的时候,我之所以会问那个问题,就是因为我看见了我手指上面的戒痕,是套在无名指上面的。那种圆圈痕迹,出现在无名指,怎么想也是结婚戒指而不是订婚戒指吧。”王瑞昱加快了语速,他更加确定于未来他们有些事情瞒着他。 “……”于未来这回彻底不说话了。他可以在私下搞小动作,但他真的不能戳破王廷的谎话,他还是希望王廷有一天能自己想明白。 “那我再问你,你为什么一定要让我的艺名叫谷雨?”这个问题让于未来心中一颤。 他有些低估了王瑞昱的观察力,看来遗传基因是很厉害的,虎父无犬子啊。 “你觉得是为什么?你会问我这个问题,就代表你已经有所猜测了吧。”于未来反问道。 “我目前还没有足够的线索来猜,但一定跟那个画家老师有关对不对。”王瑞昱试探性的问。 于未来尽量做到了面无表情,但他的肢体语言还是泄露了他的震惊,他变换了一下翘着的腿。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马上立刻告诉我!”王瑞昱有些愤怒,他现在才发现失忆是个很令人讨厌的病,身边的人用“爱”做借口,肆意操纵他的人生,只让他知道他们愿意让他知道的,而最关键的,似乎又是最重要的总是闭口不谈。 见于未来铁了心不回答,王瑞昱松开了于未来的衣领,说:“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还有一个人可以给我有用的信息。” 对于王瑞昱这句话,于未来更加震惊,他知道王瑞昱指的人是“那敏儿” 这样下去不好,必须把王瑞昱的注意力从这个事情上移开。 于未来用出了激将法,冷冷的说:“不必那么拐弯抹角。如果你一定要知道,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毕竟你有权利知道。但是,……” “但是什么?有什么条件尽管说吧。” 分卷阅读65 - 分卷阅读66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66 “让我们看到你的决心。毕竟说要经济独立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另一回事。如果你把演艺圈看的太容易了,日后你可能随时会放弃。我丑话说在前,王总对于你的决定是反对的,所以不要指望家里给你提供任何帮助,你最好完完全全的靠自己的力量独立,否则王总永远不会对你另眼相看的,然后,你永远也无法知道你想知道的。” 于未来的这些话一直回荡在王瑞昱耳边。于未来说的没错,说要独立的自己若是靠家里而取得了成功的话,那完全没有意义。 “看镜头!好,再给个新感觉,好!非常棒,好,就是这样……”摄影师抱着相机狂热的一边拍一边说。 任何摄影师的工作状态大概都是那个样子,看起来像个神经病。王瑞昱站在白色背景幕墙前面,他并没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和日常生活有什么不同,但摄影师似乎很高兴。 反正,能得到肯定的话,终究还是好事。 一个下午拍了十套衣服,他的面部表情已经有些僵硬了。 他突然觉得,看来不管做哪一行都不容易啊。 结束了工作,作为新人自然要懂礼数,跟工作场合的人打好关系才是最重要的。 最开始的这份工作,是胖子的老妈亲自带着他去的,自然体现出公司对他的重视,现场的工作人员也因此没有让王瑞昱难堪。 但日后的工作并不能总是拜托胖子的老妈跟着,这样他觉得还是受到了家里的荫蔽。 王瑞昱跟公司说了想法之后,公司给他换了个经纪人。因为他的工作不多,这个经纪人并不是那种很老辣的,而是一个待出道的新人。 让等待出道的演艺新人担当经纪人是经常有的事情,但只限于所负责的艺人是大红大紫的明星。王瑞昱这种新人菜鸟艺人,若是再配上个绿油油的经纪人,他们的青涩真的可想而知。 见到这位新的经纪人时,王瑞昱有些惊讶。这人跟他还有一面之缘。 “你好,我是……,我是您的新经纪人。我叫……萧锦瞻。”萧锦瞻面对王瑞昱似乎有些紧张。 “你好,叫我谷雨就行。” 这个萧锦瞻就是那天他救下的那位年轻人。 救人时的身份是王瑞昱,他现在样子也变了,所以完全不能提到那天的事情,而且他也觉得,这个萧锦瞻可能根本不记得自己,毕竟当时此人已经几乎神志不清了。 ………… 王瑞昱肯定不知道彦冬至在别人的手机上看见他的照片时候的心情。 因为画展,冬至必须在北京滞留一段时间,画展明天结束,他也即将启程回美国。 他答应送给王瑞昱的画作,是用快递邮过去的,他没有把握若再次见到王瑞昱后还能将情绪控制像之前那样好。 而王瑞昱那天热情的笑容,似乎就像是他的幻觉,因为自从在画展相遇之后,对方就再也没来过。 冬至知道,这可能是因为自己没有给王瑞昱联系方式,但他也知道,按照王瑞昱的性格,若是真想联系上他,怎样都能找到他,毕竟他的画展就是在王家的酒店里办的。 那个被王瑞昱写在手心里的一串数字,冬至看一眼就记住了,记忆是他的特长。说实话,他倒是真的没想记住,尽管之后他立刻就去卫生间把那串数字洗掉了,但他还是记住了。 既然知道王瑞昱的联系方式,若他真想联系对方,完全可以打电话过去。但光是决定这个电话是否要打,就折磨了他许多天。 那个号码已经输入手机然后又删除掉有大概上百次了,每次在按下拨号键之前,他总是打退堂鼓。 拨通了说什么?跟以前不同,他们现在只是见过一面的陌生人。 人在绝望时会变的大胆,在只获得一点点希望时却会变的胆小,因为已经无法承受再次失去的绝望了。 一直认为谷雨已经去世了的冬至已经决定大胆的接受命运,所以才来到了北京做个决断,但这就是命运的无常,在这里他又被赋予了希望,而得到的希望则剥夺了他所有的胆量。 他还是应该安静的退到一边吧,毕竟对于王瑞昱来说,他们的相遇应该算是命运的玩笑。若是按照王瑞昱本来的人生轨迹,他们怎样也没办法走在一起的。 花了这么多天的时间,他终于想通了这个道理,自嘲的笑了笑。 刚想将手机扔到一边,手机突然响了。来电的号码是他手机里未登录的,但这个号码他有点印象,冬至这些天已经挂断了很多次这个号码的来电了。 这个号码的主人叫徐琰,他们两个曾经交往过一段时间,那时候冬至刚从美国学成归来,刚刚开始工作,实在太缺乏识人之明。 两人是在gay bar遇见的,没有多费口舌去聊感情,两人当天就上床了。 本来去那种地方喝酒,就是找床伴,并不是找男友。冬至没有再找别人而是一直跟徐琰保持关系,一方面因为他嫌麻烦,毕竟再找还得再走一遍程序。另一方面是徐琰的床技还挺高杆的,让冬至觉得换了可惜。 当时,冬至以为他们两个都是单身,也没多问,结果这次他又被卷入了婚外情的不伦关系中。因为徐琰的妻子找他来闹,还差点因为泼硫酸而闹出悲剧,最终,冬至果断的跟徐琰分手了。 那次事情之后,冬至再没有跟任何人交往,直到遇到了谷雨。他当时真的觉得自己是不是确实被诅咒了,为什么总是会成为破坏别人恋情的第三者。 可能因为家中悍妻差点闹出人命,徐琰此后也没再出现过。 画展第一天遇见王瑞昱已经让冬至承载了太多悲哀,结果在那天傍晚,冬至在酒店用餐的时候居然又碰见了徐琰。这个偶遇只让他觉得反胃,刚吃进去的食物都跟着搅动起来。 ☆、圈套 尽管挂了来电,那手机就是不肯安静,冬至无奈只能将手机关了。 关了手机,他准备下楼去餐厅吃晚饭,一开门遇见的人让他直翻白眼。 高档西服加上有些花俏的衬衫,大墨镜再加上露出八颗大白牙的做作笑容,梳理的溜光锃亮的头发和抹着润唇膏的丰厚嘴唇,这一切都让冬至非常不快。 他为自己刚回国时的品味皱眉。 “去吃饭?真巧,我也去吃饭。”徐琰身体靠着门框,挡住了冬至的去路。 “真不巧,我并不是去吃饭。”冬至毫不客气的狠狠的顶了一下徐琰的膝盖侧面。 “嗷!你还是这么有魅力,让我着迷。”因为疼痛,徐琰呲牙咧嘴的踉跄着让开了门口位置,一边喊痛还不忘了说甜言蜜语。 “你最好别着迷,免得迷瞎了眼。”冬至整了整衣服,准备离开时。 徐琰突然说:“冬至,我记得你原来是医生 分卷阅读66 - 分卷阅读67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67 来着,怎么变成画家了?” “无可奉告。”要不是因为这里是酒店的走廊,冬至真想把徐琰直接摔在地上。 “对了,这个人你认识吧。最近出道的新锐。”徐琰说着把手机拿到了冬至的眼前。 看见手机上的照片时,冬至欲离开的脚步顿住了。 那些照片是一个很像谷雨的人,之所以说很像,因为眼睛和头发的颜色不同。他不禁转身仔细的看着照片,他确定这人不是很像谷雨,而是根本就是谷雨。 “你说什么?他是什么?”冬至有些焦急的问。 “哈!陪我吃饭。我就告诉你。”徐琰得意的把手机收到了口袋,不打算把这个有用的鱼饵再拿出来。 徐琰怎么知道谷雨认识彦冬至的呢? 说来巧了,他和老婆离婚后,离开了海门,闯荡到北京,开了一家小的电影制片公司,大概是他比较会包装自己,他的公司很快得到了投行的关注,最终成功上市了,转瞬间,他就一夜暴富了。作为国内数一数二的电影制片公司的老板,他那天在冬至办画展的宾馆与某著名影星见面恰谈。 那位影星对美术比较有兴趣,两人就走到了冬至的画展会场,在画展会议厅,徐琰自然一眼就看见了冬至,但因为公事在身,他没办法上前打招呼。 尽管他不能离开那位影星,他却一直在关注着冬至的一举一动,然后他就看见了冬至见到王瑞昱时的那种表情,那是一个人深陷情网时的表情。 那种凄然又寂寞的表情让徐琰看的入迷了,以至于差点得罪了那位大腕儿。 因为身处娱乐圈内部,比较关注相关消息,谷雨出道的当天徐琰就得到了消息。而当他看见谷雨的照片时,他虽然觉得眼睛和头发颜色好像和那天见到的人不太一样,但他还是带着照片来冒险试一试。 面对面单独跟徐琰吃饭,冬至心里是万万不愿的,但他还是跟来了。 “说吧。”不等上菜,冬至就开门见山的问。 “别着急啊。这里的法式料理非常的地道,你在美国一定总是吃快餐吧,我记得你原来就喜欢汉堡什么的,那种东西没有营养。” 徐琰带着冬至去了离冬至投宿的酒店有些远的地方,一栋外形非常别致的树屋餐厅,这个餐厅的所有座位都设立在一个个独立的树屋里,上菜系统是自动的,除了开酒的时候会有调酒师服务,其他时候,基本上都是客人在树屋中独处,提供了绝对完美的隐私空间。 这间树屋餐厅地点也非常隐秘,从市区开车需要两个多小时,建在靠近长城的半山腰。 “这里景色不错吧,吃饭的时候还可以看见群山和云海。”徐琰对自己的品味很有自信。若是带女人来,他保证已经听到了女人惊喜的赞叹声了。 但彦冬至则很不客气的泼了一瓢冷水。 “云海吗?在我看来,这根本是一片黑心棉的海洋。不但没法让人心情舒畅,根本就是让人食不下咽。”因为空气污染,北京市中心的城市上空被一团灰蒙蒙的东西笼罩,若说这是云海,也是灰云的海洋。 被冬至呛得说不下去话的徐琰仍然保持着他的笑脸。 七年前遇到冬至的时候,徐琰三十岁。他是个双性恋,通常被认为下身最不检点的类型。他本人也是不检点的性格,经常一见钟情。跟一个人保持关系的时候,从来不觉得对别人再次一见钟情有什么错。 他认为自己应该生活在优雅的法国,他的多情一定是因为他的灵魂属于法国。 他跟冬至在一起有三个月,他觉得冬至不知道他已婚是因为冬至没有问。 因为冬至太迷人,他在那三个月有些投入的忘乎所以,因此也被老婆发现了。 现在他有没有情人,答案是肯定的。毕竟他这种人,若是一天没有情人,估计那天太阳会从西边蹦出来。 他不但有情人,还有不止一个,具体几个他没细致数过,只要保证人人都能对的上号,不会叫错名字就行了。 尽管他身边鲜花嫩草无数,重遇彦冬至的时候,他仍旧心头一震,这朵他最爱的花,曾经离他而去,现在他想把他再一次收入自己的花园中。 饭都要吃完了,无论冬至怎么追问,徐琰总能巧妙的岔开话题。 彦冬至看出徐琰并没有打算真正告诉他谷雨的情况,于是就决定离开。 “这里打不到车的。”徐琰不慌不忙的说,毕竟他原本的打算就是不想让冬至轻易走脱,所以他才带冬至到这个偏僻的地方来, “你不知道现在有互联网吗?”冬至不屑的说,这个暴发户因为自己有车,估计从来也不曾想过有网上叫车这种服务吧。 徐琰眼看着自己这一顿大出血就要白费心思,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电话的那边是他公司的一位现场督导负责人,这位现场督导带着工作组正在跟踪一个大制作影片的外景拍摄。看到了工作电话,徐琰的表情立刻严肃了,马上接通了电话。 现场督导非常焦急的说:“老板,拍摄进度有些拖后,后期宣传的时间表有些来不及。” “进度拖后?为什么?这个片子的进度非常急,所以才让你去督导的吗?” “……,这个。”那位督导因为没有借口,急的说不出话,憋了一口气,才将实话说了:“其实是女主角现在突然病倒,拍摄全停了。” “什么?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怎么不早打电话。”徐琰一听这事缓不得,赶紧从餐桌边站了起来。 “现场这边在山里的度假村,根本没有大型的医疗设施。夏姐她早晨就没出房间,她经纪人也不让我们进去看,我这实在是没办法了才给您打电话的。” “早晨?今天早晨?” “对。” 一听是今天才停下的拍摄,徐琰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了地,他还有解决问题的时间。 徐琰突然瞥见站在门口还没有离去的冬至,想到了一个一石二鸟的计策。 “夏丽丽得的是什么病?你们给她找医生了吗?”徐琰特意走到冬至身边说这句话。 他的计策果然见效。 冬至一听有病人,注意力就被吸引过去了。 “没有医生?那边难道没有医院吗?你们开车送她去医院也行啊。”徐琰又继续说。 “这边的县城有个医院,不知道医疗技术如何,我们确实打算送她去的,但她不去啊。经纪人说她起不了床。” “起不了床?”徐琰根本没有重复别人说话的习惯,他是故意重复给冬至听的。 “老板,其实我觉得她没病。” “……”这回徐琰就没有重复,他问:“怎么这么说?” “她似乎对咱们联合制作方那边安□□来的新人不满意,她的经纪人说若是不让那人 分卷阅读67 - 分卷阅读68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68 退演,她就会被气的生病。” 原来如此,徐琰这才明白,夏丽丽这是在要挟他啊,跟生病之类的根本没关系。 新人?联合制作方是董宇老婆的公司,他们插了什么新人吗?这事他怎么不知道,董宇的老婆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想到这里,徐琰决定亲自跑一趟片场,去见见事件风暴中心的新人。 拍摄现场在离北京不远的河北一个小县城内。 场地是一处别墅样子的酒店设施。 徐琰到了之后才知道,董宇老婆的公司硬塞进来的新人不是一个,而是两个。 凭什么董太的公司可以这么做? 出字幕的时候,徐琰的公司和董宇的公司都是制作方,被写在一起,但他们两个主要的作用却不同。就比如说董宇的公司不需要派遣督导到现场来管理影片进度。 也就是说,徐琰的公司是负责制作的一方,出功出力比较辛苦,而董宇的公司则主要负责出钱。 都是上市公司,徐琰的公司是在国内中小板上市的企业,而董宇的公司是在美国和香港两地同时上市的企业,资本规模不可同日而语。 财主在拍摄刚刚开始的时候更换一些次要角色是非常普遍的。 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制片和导演都没有办法反对。 被硬塞进来的两位新人,一个是男的,正是王瑞昱,一个是女的,正是齐芳。 王瑞昱就演一个只有一两句台词的人,戏份少,那位女星主要针对的也不是他。 齐芳就不同,她突然□□来,就演仅次于女二号的女三号的角色,而且这个角色跟女主同时出现的机会特别多。第一天拍摄就因为紧张ng多次,女明星的罢工主要就针对她。 冬至被蒙在鼓里,跟着徐琰来到了现场。 徐琰和演员还有导演见面的时候,冬至被安排去见那位女星。 不一会儿功夫,冬至也回到了主演和导演们聚集的地方。 那女人是装病的,不用冬至诊断,他刚进房间,那位女星就自己说了实情。女星坐在桌边一边吃水果,一边看剧本,对于制片公司老板还为她带了个医生来这件事,女星的唯一反应就是哈哈大笑。 对于王瑞昱来说,这个工作是突然□□来的,他本来有些抵触,但在现场居然见到了他有些在意的画家先生,而这位画家先生不知怎么的,居然变成了医生,然后还是被他们业界非常有名的花花公子双性恋者给带来的。 这诸多信息都是他的经纪人萧锦瞻告诉他的。 夜幕下,片场里的人们各怀鬼胎,单纯的心和有欲望的心都成了狩猎对象。 因为女星的病是装的,冬至觉得自己没必要继续待在这里,于是就要求徐琰带他离开。 “现在夜深了,山路不好走,明天一早,我解决了纠纷,咱就走。”徐琰故意贴着冬至站着,把冬至逼到墙壁边上,看起来有点像是壁咚。 他们两个站在一楼的车库边上,冬至的视线无法知道楼上的情况,而徐琰则不同,他故意表演给楼上的某人看的,那人此刻正站在窗边一脸怒容的看着他们这里。 从傍晚来到片场开始,徐琰就感觉到一股毫不掩饰的敌意。而这份敌意就是来自于王瑞昱。 徐琰虽然不知道冬至和王瑞昱的关系,但王瑞昱看情敌一样的眼神看的他好兴奋。被别人误当成他人的情人,这种事也不全是坏的,比如现在他就感觉超级好,就好像他真的成为了冬至的情人一样。 若是戴着眼镜,现在突然靠过来的徐琰早就在半米的距离外就被解决了。徐琰非常清楚冬至的弱点,若是不戴眼镜,冬至对于他人的突然欺近反应非常迟钝。 他趁着冬至在洗手间洗脸的时候偷走了眼镜,然后在这里导演并演出了这一幕。 “把眼镜还我。”因为灯光昏暗,冬至胡乱的在身前抓着他看不清楚的影子,口气非常的生气。 他当然生气,不光是因为现在没有眼镜,而是因为他居然轻易就被徐琰给骗了。知道女星是装病的时候,冬至就知道了这是徐琰在搞鬼。 “戴什么眼镜啊,你知道你眼镜下面的容貌是多么有魅力吗?干脆把眼镜扔了吧。”徐琰不怕死的说着,然后欺身上前吻住了冬至的唇。 这个场景彻底激怒了王瑞昱,他站在窗边看了一会儿了,一直听不见下面说话的声音,因为只能看情景,他的心情果然被徐琰误导了。他愤怒的拉上了窗帘,决定不理会外边那对“恋人” 王瑞昱把自己猛的扔到床上,在弹簧床垫上一上一下的他也不清楚是在为谁鸣不平,他将双手交叉于脑后,望着天花板。 为何看见画家先生他觉得心里飘飘然,而当他看见画家先生跟别的男人站在一起,他心里总会莫名愤怒。 今天他见到了名声在外的花花公子徐琰,总感觉此人就像个浑身涂满黄油的泥鳅,没人能抓住。那个看起来很纯情的画家先生为什么跟这么个老油条混在一起,他一定会被他玩弄的,一定会受伤害的。 切!就算受伤害又关我什么事!王瑞昱从床上弹起,决定不去理会。 正当他打算静下心来看看剧本时,门口传来了窸窣的响声。 他好奇的走过去,一片小纸片躺在玄关处,看来这是刚刚有人从门缝塞过来的。 “到楼下来。”除了这四个字什么都没写。楼下?范围太大了吧。 本想无视,但他还是忍不住好奇。 现在是深夜十点左右,楼下的餐厅早就关门了,虽然已经五月末了,但山里的夜晚还是很凉,没有人坐在楼下的户外咖啡茶座挨冻。 王瑞昱来到别墅式酒店的门口,左右望去什么人都没有,他正疑惑的时候,突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胳膊,把他拉到了角落。 “你小子胆子蛮大的,我喜欢。” 女人的声音?王瑞昱的眼睛还没有适应光线,看不见正对面的人,但这个声音是那个称病女明星的不是吗? 不一会儿,他看清了眼前的人影,果然是那个女演员。 “什么胆子大?”王瑞昱不明所以的问。 “不是你给我递的纸条吗?”女星拿出纸条在王瑞昱眼前晃了晃。 “我给你递纸条?”王瑞昱更加莫名其妙。他的纸条还不知道是谁递的呢。 “不是你吗?别装了,我知道你对我有点意思。” 这个女人在说什么?什么有意思?王瑞昱眼看着对方摸上自己的胸膛,身躯紧贴上自己,他还在琢磨字条的事情,对于女人过于靠近的脸没有在意。 女星眯了眯眼睛,她只觉得王瑞昱现在的呆滞是欲迎还拒的手段。 当夏丽丽的唇已经近在咫尺的时候,王瑞昱这才发现两人之间距离太近了。他刚想推开夏丽丽,就听 分卷阅读68 - 分卷阅读69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69 到“噗通”一声,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落水了的声音。 然后他听见不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呼救声,这回他确定是有人落水了。 他推开夏丽丽朝着声音的方向赶紧跑过去,在酒店的游泳池里发现了呼救的人。 外面突然变得吵闹,别墅酒店的住户们接二连三的开窗查看情况。 在水里挣扎的不是别人,正是彦冬至。他除了画画其他几乎什么都不太会,游泳也不会。 其实泳池并不深,他若直立起身体一定能露出头,但他已经完全慌了,在水里拼命的挣扎,然后喝了不少水。 王瑞昱跑到泳池前面,看见里面挣扎的是彦冬至,他什么也没想,衣服都没脱就跳了下去。 被王瑞昱推上岸的彦冬至因为喝了不少水,已经休克。 王瑞昱爬上水池,就赶紧进行急救。经过几次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冬至咳出了几口水,终于恢复了神智。 冬至睁眼时,看不清眼前人的样子,因为他的眼镜在刚刚掉在了水里。 他刚想说话,却感觉身体一轻,他被身边的人打横抱了起来。不知是因为距离太近,还是因为嗅到了他十分熟悉的气味,他猛地发觉抱着他的人是谁。 是谷雨!彦冬至的心立刻开始狂跳,被这有力的臂膀抱着的记忆仿佛已经久远,却又如此真切,他的脸颊不禁烧红。不行!他突然又想起来他们现在只是陌生人,不能让王瑞昱这么抱着他,于是他开始挣扎,开始抗议。 “放开我,放我……”冬至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王瑞昱射来的目光冰冷刺骨。 “别乱动!你以为抱着你很容易吗?不想被我从楼梯上扔下去就老实别动。” 楼梯? 冬至转头一看,发现王瑞昱正抱着他上楼。 感觉王瑞昱不像只是恐吓,冬至终于放弃了挣扎。 “……” “干什么?有话就说,支支吾吾的让人感觉别扭。” 彦冬至突然发觉今天的王瑞昱说话总是带着点火气,跟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完全判若两人。 难道自己让他哪里不高兴了?哦,搅了他的约会。 彦冬至刚刚之所以落水,是因为他看见了王瑞昱和夏丽丽两人贴在一起的情景。 一个小时前,彦冬至让徐琰送他走,不但被拒绝了,还被强吻了。但徐琰也因此付出了代价,明天他恐怕要找个墨镜戴着了,因为他的左眼被打成了熊猫眼。 徐琰被打了一拳,赶紧求饶,把眼镜还给了冬至。借着要去找导演谈事的借口赶紧跑了。 对地形不熟悉的彦冬至就被独自留在了别墅外面,尽管找回了眼镜,但彦冬至左右走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别墅的正门,因为他不但除了画画其他都废柴以外,他还是个路痴。就一丁点儿的林荫小道,就让他在里边转了很久。 转来转去,他终于发现个空旷的地方,从树丛中硬是穿过去之后,他发现自己到了游泳池边上。 游泳池在别墅的后门,他想干脆就走后门,但却无意中瞥见了王瑞昱和夏丽丽非常暧昧的贴在一起。 震惊的他脚下一滑就掉到了泳池里。 感觉到王瑞昱的怒气,彦冬至赶紧赔礼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为什么道歉?” “不是因为我打扰了你的约会吗?” 王瑞昱把彦冬至抱到了自己的房间,因为他不知道彦冬至住在哪里,他也没打算问。 听到彦冬至的道歉原因,王瑞昱的脸更黑了,没好气的把冬至往床上一扔。 ☆、暧昧一夜 被像个包袱一样的丢在床上,彦冬至差点撞到床头,他本想抗议说“很危险的。”但他又决定闭嘴了。 别去惹火气已经濒临决堤的人了,冬至从床上坐起身,想要站起来离开。 结果一张大大的浴巾又啪嗒一声砸到他的脸上,让他又坐回了床上。 “医生你擦擦吧,衣服都湿了。”王瑞昱从浴室拿了另一条给自己。 彦冬至把罩在头上的浴巾拿下来,王瑞昱的裸背赫然的出现在眼前,他差点因此而惊呼了一下,脸上又开始发烧了。 “医生,你不擦吗?湿衣服还是脱下来比较好,能擦干点,不然一定会感冒的。” 王瑞昱的动作非常快,他已经脱的就剩下内裤了。 唉?彦冬至哪里还顾得上衣服湿不湿,他的眼睛真的不知道该往哪里瞧,目光游移不定的漂浮在房间的墙壁上。 不能盯着瞧!他知道现在他不能一瞬不瞬的盯着王瑞昱的好身材,虽然那完美的身材他曾经拥抱过无数次,但现在不同,王瑞昱不记得他。 尽管知道该怎么做,但他还是没战胜自己的欲望,目光定在了王瑞昱的胸前。 那结实的胸肌让他猛的倒吸口气,已经很久没有性行为的他突然觉得浑身燥热难耐。真是不应该,但他又有什么办法? 他不清楚自己的表情,也不清楚时间过去了多久,只见眼前的胸膛越来越近,几乎近到了鼻尖,他才猛地抬头看见王瑞昱脸上挂着玩味的笑。 “医生?喜欢吗?” “啊?什么?”彦冬至感觉几乎被煮沸了,羞愧的恨不得赶紧躲起来。 “衣服,要我帮你脱吗?” “啊?衣服?哦,不,不用了。我没事,我要回去了。”彦冬至发现事态紧急,他不能再待下去了,否则他没准真的会扑上去。 “你回哪儿去?没有你的房间吧。”王瑞昱说着按着冬至的肩膀,把他又按回了床上。 “……”冬至这才想起这个重要事情,徐琰那个家伙自己跑了,也没安排他的住宿问题。 “你睡我这里吧。没事,我睡沙发。”王瑞昱说着拿着条毯子就走向了沙发。 王瑞昱的掌心离开冬至肩膀的时候,他的心里泛起阵阵不舍。跟自己的爱人共处一室却无法碰触,这是怎样的折磨,但他却不想离开,他难道有被虐倾向吗? 那个沙发对于王瑞昱的身高来说,有点小,他的脚必须蜷起,或者架在扶手上。 彦冬至刚刚盯着他的表情让他心中有些窃喜,原来医生心醉神迷的时候是那样的表情啊。 而且,那总是泛红的双颊也非常可爱,逗他几句,居然连耳朵都红透了,为什么会这么的可爱呢? 王瑞昱自顾自的躺下了,却不知道彦冬至的心里在做着怎样的思想斗争。 见彦冬至一直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王瑞昱很体贴的说:“医生,我闭灯了。” “啪!” 室内的光亮消失之后,王瑞昱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知道那是彦冬至在脱衣服。 他之所以会闭灯,也是因为猜到了彦冬至一动不动的原因。 自认为是直男的王瑞昱此刻也无法淡定了,淡淡的 分卷阅读69 - 分卷阅读70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70 月光下,莹莹微光只能让他看见大概的轮廓,但男人脱衣服的姿态为何会那样妖娆。想着想着,他猛然发现自己的下身居然有反应了。 不对!这不对!一定是我太久没找女人了。王瑞昱赶紧把身体转过去,面朝沙发靠背。 窸窸窣窣的声音停了之后,王瑞昱才敢回头,窗帘前已经没有人影,彦冬至大概已经睡下了。 王瑞昱这才重新转过身,调整了一个稍微舒适的姿势。 尽管夜已深,但两人都睁着双眼瞪着天花板。 “医生,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王瑞昱突然想起这个问题。 “名字?我叫彦冬至。” “冬至?就是那个二十四节气里的冬至?” “嗯。” “真巧,我的艺名叫谷雨。” 听到“谷雨”两个字,冬至感觉胸口一阵闷痛,这个名字牵动着他太多的神经。他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但他此刻完全找不到词汇。 “对了,我能不能叫你冬至?”王瑞昱觉得老叫医生,显得太见外。 “不行。”冬至果断的拒绝了,用着那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叫他的名字,他的心脏会受不了的。 “为什么?你的名字是三个字,叫起来麻烦,而且你是冬至,我是谷雨,大家都是节气,不是很合适吗?” 唉!果然是本人,这句话谷雨曾经也说过。 “决定了!就叫你冬至了。” “你还是叫我winter吧,我在美国住,这个名字我比较习惯。” “不行,就叫冬至。啊,该不会是因为我的艺名跟你的前男友一样吧。” “……”是呢,到底是谁怀着怎样的恶意把“谷雨”这个名字赐给了你。 王瑞昱说完刚刚那句话,自己也觉得太没神经,那句完全属于禁句。 “你要是不喜欢,我还叫你医生。” “算了,随你吧。”冬至放弃了,反正最晚后天他就要回国了,纠结这个也没什么必要,就让他这么叫吧,能听到这个声音的机会估计就只有今晚了。 “医生你的男友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快睡吧。” “你和那个叫徐琰的老油条在一起是为了忘记他吗?” 彦冬至被王瑞昱这句话弄得有点糊涂,他什么时候跟徐琰在一起了。 哦,难道是傍晚那个吻被他看见了?彦冬至突然想起傍晚时候,徐琰突然吻住自己那次。 他误会了,算了,误会就误会吧。名字都不纠结了,这种事情更是没有解释的必要,彦冬至决定装睡。 “医生?” “……”彦冬至故意呼吸的很响,好像他真的入睡了一样。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冬至觉得自己真的昏昏欲睡了。但床垫的突然一歪,把他从迷糊中惊醒。 “冬至?” 冬至睁眼看见王瑞昱的脸近在咫尺,吓的他心脏差点停跳,他赶紧闭上眼睛继续装睡。 “别装了,我知道你刚刚睁眼了。”王瑞昱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这位医生应该比他大很多吧,为什么感觉一举一动都好幼稚。 “你这家伙,大半夜不睡觉,想干嘛?”彦冬至的脾气也突然来了。 “医生你用装睡来敷衍我,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唉!怎么忘了,不管是谷雨还是王瑞昱,如果不得到他想要的,他们都会一直缠人。 冬至叹了口气,说:“什么问题,我刚刚真的睡着了。” “就是你为什么会跟徐琰在一起,要我说,画展遇见的一个老头都比他强。” “老头?” “我也不知道是谁,你好像叫他老师。”王瑞昱口中的老头当然指的是翟悦。 尽管,翟悦也好,徐琰也罢,王瑞昱都觉得不太合适,但次中选优,还是看起来老实的翟悦比较好吧。 “这是我的私事,不必跟你汇报吧。”彦冬至别过脸去,不看王瑞昱。 “……” 王瑞昱当然知道冬至说的没错,不过彦冬至跟谁交往,都不关他的事,可是真的被人当面这么说,他的心中立刻溢满了妒火。 “医生,你很喜欢我的身体吧。不如我来满足你吧。” 若在平时,王瑞昱不会这么说的,但这句话就这么不受控制的自己溜出了嘴。他只感觉到身下的人,身体一僵,接着他看到了彦冬至冷冷的目光。 那双明亮无比的黑瞳里虽然倒映着他的影子,但那个影子显得无比丑陋。温和的医生也会有这么冷酷的表情,那种冷让他不禁心中寒颤,但他不会退缩的,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就让他认为自己是个卑鄙的人好了。 “你?你认为你能满足我吗?”彦冬至不再躲避王瑞昱的注视,反而轻蔑的回看着对方,语气更是不屑。 被蔑视,王瑞昱觉得自己在彦冬至的面前不断的在缩小,而且他无法改变这个状况。 “哑巴了?刚刚还那么多废话来着。小孩子赶紧睡觉去吧。” “小孩子”这三个字踩到了王瑞昱的地雷,他不服气的捧住冬至的脸,直接吻上去了。 不过他没能得逞。 冬至棋高一着,用手捂住了他的嘴。接着王瑞昱只觉得腹部一痛,痛的他几乎昏厥,不雅的撅着屁股,趴在床上。 而冬至呢,已经从床上站了起来。 “我看你不想睡沙发,还是我睡吧。”说完,扯走了毯子去沙发上睡去了。 “……唔……”这个暴力医生!王瑞昱被那一拳打的半天动不了,也说不出来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感觉好些,放松的平躺在床上。虽然没亲到,但他有点高兴是为什么? 这一夜他睡的特别香甜。 ☆、都是因为“爱” 两天后,彦冬至回美国了,没有跟任何旧友打招呼。 回到研究所,冬至突然被约翰教授叫了过去。 “winter,你以前都是在一线工作的,我这里有个家庭医生的邀请,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约翰教授是冬至的恩师,之前聘任冬至当助手完全是因为想要让冬至调整一下心情,因为他从李尔那里完全了解了事情的真相。 但是,他其实是希望冬至能继续活跃在一线,毕竟只有接触病例才更有益于医术的提高。 “什么家庭医生?”彦冬至当然知道恩师的良苦用心。 “是一个中国家庭,这方面我认为你比较适合,没有语言障碍。患者是59岁男性,他得了脑血管瘤,但是,因为他的个人原因,他暂时还不想动手术。这个手术风险很大,你也知道。” “现在瘤体多大?” “目前处于相对安全的范围,所以我同意他先依靠药物治疗,回家静养。但因为这种疾病的危险性,虽然目前没有癌变,但癌变可能 分卷阅读70 - 分卷阅读71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71 会很突然,所以只是请陪护来照顾他,我认为还不够。” “可是家庭医生的费用,他的家庭可以负担吗?” “我想应该没有问题。你要是同意,可以见一见他,他就在会客室里。”说着,约翰医生站起身。 “那好吧。”冬至也站起身。 见到病人时,冬至愣住了。不光他愣住了,会客室等待的病人也愣住了。 王廷怎么也想不到,居然会在这里,在这种情况见到彦冬至。 但他立刻发觉了阴谋的气味,回头看向于未来。 见到冬至,于未来显然并不惊讶,他也没想掩饰自己不惊讶的事实。 他跟里奥联手搞了画展,自然知道冬至在哪里上班。 王廷脑子里的瘤子又不是他植入的,真要说的话,他只是在顺水推舟而已。 说要聘请家庭医生的是王廷本人,王廷主要为的是王瑞昱,而他们家原来的医生岁数也大了,已经跟他透露过回家养老的想法了。 把“阴谋”两个字冠在于未来身上,确实有些不公平。约翰确实是美国脑瘤最权威的专家,当初也是王廷自己说要到美国治病的。 见冬至和客人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约翰察觉到了什么,“难道说,你们认识?” “是的。”于未来见王廷都说不出话了,他赶紧接到。 “嗯。”冬至也点了点头。 “这样啊,那就更好了。那么……,你们谈。”约翰终于感觉到房内的气氛有些微妙,于是他撤了。 “未来,我跟冬至单独谈谈。”王廷沉着脸说。 于未来也不多问,只回答了一声“好的。”就出去了。 …… “冬至,坐吧。你一直站在门口,好像做错事了似得。”王廷指着他面前的座位让冬至坐。 冬至刚才一直站在那里没有移动脚步,并不是因为觉得对不起王家,而是他想起刚刚约翰老师说的话。 脑瘤?王廷得了那个危险的脑血管瘤。王瑞昱知道吗? 听见王廷的话,冬至赶紧坐下了。 “我知道你在北京见到瑞昱了。”王廷长舒口气,慢慢的说。 “……” “谢谢你!”王廷停了下来。 “谢我?”冬至疑惑的问。 “瑞昱明明没有死,我却欺骗了你,你难道不恨我吗?我一直担心这个,但你见到了瑞昱,却没有告诉他真相,我知道了你的心意,你没有恨我。相反的,你理解我,大概比未来还理解我。”王廷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其实他硬生生拆散了一对鸳鸯,他自己也不好受,今天见到了冬至,起初惊讶居多,现在他坦然了,因为这是个机会,是于未来创造的让他能把心里话说一说的机会。 听见王廷的话,冬至沉默了。他其实没有那么高尚,他只是懦弱胆小而已。 “看到你刚刚见到我的表情时,我就知道,你大概会拒绝这个工作。”王廷转移了话题。 “嗯。”冬至点头肯定了对方的话,他确实会拒绝,即使他不拒绝,王廷应该也不会雇佣他,毕竟让他待在王瑞昱的身边,这应该是王廷最不愿意看到的吧。 “我希望你能接受。” 王廷的话让冬至猛地抬起了头,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询问般的看着王廷。 “我知道,我的要求听起来让你无法理解了。而且,让你不能认他却必须待在他的身边这种做法,太残忍了。这些我都知道,你就把这一切都当成是一个父亲的自私吧。” 自私?这已经早就超越了自私吧!冬至真的想这么责问王廷,但他没有,继续的沉默着。 “你曾经为他不顾性命,那一次我默认了你们的关系。这一次他为了你不顾性命,我却完全无法接受了,我知道这根本就是双重标准。但我只要想到他只要活着,为了你还会这么做,我就受不了,我只有这一个儿子。”王廷的眼圈里晶莹的眼泪在打转。 “我知道。”除了这三个字,他还能说什么呢?冬至有些无力的垂下了肩膀。 现在他彻底明白了那句“一个父亲的自私”的含义。 他没当过父亲,无法感同身受,这辈子也没有机会完全体会王廷的心情。但他明白了,若自己会给自己的所爱带来危险,那么他也会选择远离。 而王廷希望他能够接受这份工作,大概是因为他是医生,他们是病患,他们需要他。 “我会考虑的。”冬至心里知道自己的责任,但他还是没有勇气立马承诺王廷,作为陌生人待在王瑞昱身边,若只有一两天,那种痛他可以忍,若是一年两年,甚至一辈子,那种痛他能忍吗? 说完,他站起身,不打算再继续这次谈话。 王廷本要挽留冬至,但他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话,看着冬至离开了房间。 “对不起”这三个字他其实没资格说,不是吗? 王廷想要冬至接受这份工作的主意不是刚刚产生的,不是因为他觉得冬至真的理解他的伟大父爱,也不是为了想要让冬至更痛苦,更不是什么医生与患者的浅显规则。 王瑞昱回到家的变化,他看在心里,这几个月王瑞昱没有交女友,感觉似乎连找女人的想法都没有。若只是因为王瑞昱突然变乖,王廷就开始担心的话,他这个老爹也太爱操心了。 王瑞昱总是会发呆,而且本人不知是为什么发呆,晚上还有梦游的症状,他把这些事情跟王瑞昱目前的心理医生讲了,医生提醒他,王瑞昱多次受过记忆操纵,发生记忆错乱的风险很高,而记忆错乱最终将会导致变成痴呆。 因此,医生停止了对王瑞昱的催眠。而这些次催眠治疗是受王廷授意的,这半年来的催眠治疗并不是为了恢复记忆,而是为了更牢固的封印住王瑞昱最近三年的记忆。 听到医生的提醒,王廷只觉得大脑嗡嗡作响,这是报应吧,这一定是报应!他以为自己的做法都是因为爱,但实际上以爱为名的就都是好事吗?王廷心里开始后悔,但这个世界就是没有后悔药吃,已经发生的事情是无法改变的。他能做的就是补救。 如何补救?如果一命换一命可以,他立马会拿命去换王瑞昱的平安。 王瑞昱的心理医生给了补救方法,虽然医生并不保证有效,毕竟一切都在理论层面。 王瑞昱的记忆需要稳定剂,所谓稳定剂就是能让他心安的存在。 医生推断王瑞昱的症状是因为没能跟心爱之人相处产生的。 与彦冬至在一起的三年,王瑞昱的大脑虽然不记得了,但他的身体和潜意识记得,所以记忆就和潜意识发生了争执,是造成恶性后果的根源,只有解决这个根源才行。 能让王瑞昱心安的自然是那个他潜意识里记得的心爱之人,所以这个稳定剂就是彦 分卷阅读71 - 分卷阅读72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72 冬至。 三个月后,新的电影开拍,谷雨是个男配角,尽管没能成为主角,他的蹿升速度也算是惊人了。 彦冬至已经任职王家的家庭医生。本来彦医生主要负责的应该是王廷,但这次王瑞昱拍片的地方是离家比较远的横店,王廷不放心再加上王瑞昱强烈要求,彦冬至就被他给带到了片场。 王瑞昱蹿升的已经够快,比他还快的就剩下齐芳了。 这次电影,齐芳一跃成为女主,而之前那位高高在上的夏丽丽却只能当个女配。 麻雀是如何在几个月时间里突然变成凤凰的? 关于原因,各种谣言众说纷纭。不过这里边有一个相对靠谱的说法,那就是徐琰把齐芳这朵花收藏到自己的花园里了。 夏丽丽装病事件是如何落幕的呢,简单的很。 徐琰第二天拿着一组照片去找夏丽丽,照片上是和一个男人贴在一起的夏丽丽。而那个男人的脸却因为拍摄角度而巧妙的避开了。 看到照片,夏丽丽立刻心中有数了,不过她有一点想错了,她把谷雨和眼前这老狐狸徐琰给当成一伙的了。 谁叫她禁不住诱惑,自投罗网了呢。不过作为大牌,能屈能伸,于是就答应了徐琰的要求,不再为难齐芳,也同意复工了。 那些照片是徐琰自己拍的吗?他怎么可能大晚上的冒着被虫子咬的危险在树林里蹲坑呢。自然是有人为他卖命的。 这一次新的电影有一位息影有一段时间的老演员,那就是王廷的妹妹王玲。 现在的王瑞昱已经忘记了,王玲曾经策划过一场针对他的绑架。 王玲当时混的非常不好,好赌成性的王玲在澳门欠下了巨款。 王玲和王廷的关系很快被这些黑社会得知了,而王玲当时鬼迷心窍的,居然向那些人提出绑架侄子,向王廷勒索的方式来还自己的巨债。 王玲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她以前为了赌资,曾经打着王廷的名义向王廷的合作伙伴们借钱,王廷知道后,没有斥责或是控告她,而是让律师带了份文件给她,那份文件是《断绝亲缘关系书》。 也就是说,不用绑架王瑞昱的方式,她是绝对没办法从王廷那里要来一分救命钱的。 但那次绑架却闹了个乌龙,多年未和王廷联络过的王玲,完全不知道王瑞昱已经失忆,并且不居住在北京,而且她也没有王瑞昱的近照。 把她扣在澳门的绑匪,派了两人去北京,把到王家拜访的彦冬至当成了目标,因为王廷当时也认彦冬至为干儿子了,冬至在称呼王廷时,会很有礼的称王廷为“父亲”。 后来,彦冬至虽然被绑,但他被救了出来。而他能被顺利营救,除了王瑞昱的坚决不放弃之外,还仰赖了里奥和拉肯的帮助。 澳门绑架乌龙后,王廷决定重新跟王玲好好谈谈。这个妹妹已经被逼到这个地步,不惜绑架自己的侄子,若真的是王瑞昱被绑架后出了什么事故,原因竟然是因为他对这个妹妹不管不问,他以后可怎么活? 王廷帮着把王玲的债务给还了,但是跟王玲签了一份合同,是一份演艺经纪合同。以后王玲必须靠自己的劳动来还这笔钱,而正东专门成立的演艺公司负责给王玲找工作,工作所得首先用于还债,这笔债务还清了,王玲所有的工作报酬就按照正确的方式来分成。 合同还特别规定了禁止赌博条款,禁止吸毒条款。如果王玲重新开始任何一条,王廷就直接将她交给警方。 应该说王玲能再次得到王廷的荫蔽,虽然是这种方式,但她心里很是激动,年轻时她想自由,自由的太过了,她才发现哥哥才是对她最好的。 关于王玲是自己姑姑的事情,王瑞昱听于未来说了,毕竟会在片场碰到,于未来只是叫他如果碰到王玲就打个招呼,毕竟要一起拍戏,让王玲不要在意澳门的事情,。 于未来说这些的时候,忘记了一个事实,王瑞昱不记得在澳门发生过的事情。 王瑞昱听到“澳门的事情”这几个字时,他很机智的留了个心眼,他身边的熟人都被于未来给下了封口令了,这位姑姑会不会是个漏网之鱼呢? 在片场遇到王玲的时候,谷雨果然如于未来叮嘱的,去打招呼了。 他约王玲晚上一起吃饭,因为想聊一聊。 他们姑侄说话没什么好背人的,但知道他们是姑侄的几乎没有,而一直伺机报复的夏丽丽正好听见了王瑞昱和王玲在片场的谈话。 夏丽丽心中暗骂:“这小子是专门的师奶杀手吗?又看上王玲了。” 她吩咐她的助理晚上跟踪王瑞昱,一定要拍到能登杂志的照片。 王瑞昱约上王玲在片场附近的小饭店吃饭。 “姑姑,我们有多久没见了?”王瑞昱一边倒酒一边问。 “哎呀,你这孩子,也没多久,澳门一别不就才不到一年吗。” 听到这个日子,王瑞昱推断出,澳门的某个事件是在他失忆不久之前发生的,那么他去澳门干什么呢?这又不能乱问。 “澳门是个好地方啊,您还会去吗?”王瑞昱想知道王玲到香港去干吗。 王玲以为王瑞昱是王廷派来试探她的,赶紧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去了,不去了,我再也不会去了。” “唉?为什么?澳门边上不就是香港?香港有海洋公园,迪士尼乐园什么的,不是很好玩吗?” “哈哈哈,那种地方姑姑早就不去了,姑姑去香港是去玩儿成人的游戏去了,不过你放心,让你爸也放心,我再也不会去澳门赌博了。” 哦,原来王玲是去赌博了。那怎么会遇到我?而且王玲一定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否则于未来也不会那么说。谷雨在心里盘算着,这些话该如何问。 正在谷雨皱眉思考的时候,王玲自己开始说起澳门的事情了,因为她心中觉得羞愧。 在王瑞昱带着里奥他们来黑帮的窝点来救冬至的时候,因为王瑞昱拒绝认她,她对王瑞昱说了很多污言秽语,特别是她当时还咒骂了王瑞昱的妈妈林若可,如果不道歉,即使是亲戚也不会就这么原谅她。 “澳门那次是姑姑脑袋抽筋了,鬼迷心窍了,姑姑给你赔礼道歉,姑姑不该跟你说那些话。” 脑袋抽筋?鬼迷心窍?王瑞昱在思考,会是个什么样的事件,王玲居然会用这么重的词? 王瑞昱决定灌王玲酒,因为他发现,王玲喝了酒以后话才变多的。 “姑姑,别说那些,喝酒。” 王玲大概也是憋了很久,一直被愧疚折磨着,今天她也想一吐为快,拿过王瑞昱递过来的酒,一口就闷了,擦擦嘴后继续说:“不说不行啊,我真是个禽兽啊!居然策划绑架自己的侄子,结果还差点害了别人。” 分卷阅读72 - 分卷阅读73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73 ‘唉?绑架我?确实挺禽兽的。害了别人是怎么回事?’王瑞昱听的晕晕乎乎,但这里他要是不问清楚,就会被跳过去。 “别人?” “哦,就是今天在片场见到那位医生,当时那些悍匪把他错当成你给绑架了。我才知道你们什么关系,说起来,你们关系那么亲密也不算是别人哈。” 医生?彦冬至?在我失忆之前就认识他?可是为什么在画展的时候,他说我们第一次见面? 王玲酒量一般般,终于自己把自己灌醉了。说完刚才那句,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王玲之所以说这么多,其实还真被王瑞昱猜着了,她就是不知道王瑞昱失忆的事情,她今天听王瑞昱自我介绍的时候,又听到了“谷雨”这个名字,她就把现在的王瑞昱和在香港时一直声称自己叫“谷雨”的人当成一个了,虽然确实是一个人,但因为记忆不同,其实有些微妙的差别。 过了几天,王瑞昱有个广告要拍,所以他离开剧组回到了北京。彦冬至也被他带了回来。 广告拍摄挺顺利,当天下午就拍完了。 王瑞昱心情愉快的收工回家,他开着车回到北京的公寓楼下时。他远远的望见彦冬至和徐琰在说话,说什么他听不见,就是觉得徐琰那只咸猪手实在太碍眼,刚想上前去赶人,却看见两人一起坐到了车里。 王瑞昱也坐回车里,开车一路跟着两人,结果他亲眼见到彦冬至和徐琰进了宾馆。 当时他只觉得胸口憋闷,呼吸困难。医生还没跟那个人渣分手吗?那个家伙睡了齐芳还不够吗? 王瑞昱一气之下,开车在马路上狂飙,最后不知不觉他就开到了失乐园的门口。 他生气是因为为什么那个人渣可以,他就连吻都不可以。他生气还因为自己总是想着彦冬至的心情,他才不要想了,彦冬至是个男人,有什么好的,肯定还是女人更好。 他到失乐园就是来找女人的。 彦冬至为什么会和徐琰去宾馆? 当然是为了王瑞昱。 徐琰手里有着能威胁夏丽丽的照片,自然也有那种夏丽丽和王瑞昱的脸都能看清楚的照片。 而且,他还有王瑞昱和王玲在一起喝酒,王玲酒醉后,被王瑞昱抱上出租的照片。这次的照片也不是他自己去拍的,而是拍到照片的夏丽丽洋洋得意的跑到他这里炫耀的时候,他用以后安排好工作的承诺和夏丽丽交易来的。 徐琰把两组照片拿给彦冬至看。 尽管这两组照片的事情本身对于彦冬至来说都不痛不痒,一个是他亲眼目睹过的现场,当时因为他落水,两人什么都没发生。另一个的女主则是王瑞昱的姑姑,别人不知道,彦冬至可是清楚得很。 但是这两组照片可以毁掉王瑞昱的演员生命。他还是个新人,蹿红的过快,难免有人嫉妒,再加上没什么过硬的作品,已经有媒体批评他靠脸上位,现在若再加上跟多位女星搞绯闻,估计“谷雨”这个名字会臭大街吧。 王瑞昱对演艺事业还是很投入的,电影里的角色要是会些他不会的事情,他会特意跑去学习,曾经天天跑到公园,练习踢毽子,而且还练成了踢毽子高手,各种花样都会踢,还跟老爷爷去学抖空竹。 为了守护这份热爱,彦冬至答应了徐琰的条件。 徐琰的条件挺简单,那就是陪他吃顿饭。 但若真是只是吃饭这么简单,他都对不起花花公子的名声。 他给冬至下了药。 ☆、决绝与决心 王瑞昱睁开眼看见的是转动的夜空。他奇怪的盯着那“夜空”很久,因为在他的印象里,夜空从来不能转这么快的,难道他在做梦? 他想抬头敲敲自己,结果发现右手上枕着一名裸女。他转头看向左边,左臂上也枕着一名裸女,而觉得很沉重的身体边上和脚下歪歪斜斜的睡着好几名裸女。 这果然是梦吗? 他刚刚这么觉得,结果房间里的光线突然变了,正中间的巨大水晶顶灯被全部开启,一个个的水晶珠闪的他眼睛直痛。 “王瑞昱你够了!自暴自弃也要有个限度。” 一个挺熟悉的女声,是谁来着?王瑞昱头痛的想不起来。 他费力的从女人堆里爬了出来,眼前看见的是一双十多厘米的高跟鞋,顺着插在鞋里的那双长腿往上看,他才看见声音的主人。 原来是那敏儿。 “你怎么在这里?”王瑞昱发现自己居然不是□□,身上还有条内裤避体。 “因为你手机关机,剧组联系不上你,然后剧组就打电话找公司,公司找于总,于总找了一堆人都没找到你,我猜你就在这。稍微有点不顺心就会躲到这里,我看这个六号房间,应该改名叫王瑞昱的乌龟壳。” “你懂什么?”王瑞昱不想跟那敏儿多说,在地上满地的找自己的衣服。 “我不懂,我也不想懂。谁没有点郁闷的时候。”那敏儿只当王瑞昱是因为工作的事情不顺心才跑到这里发泄的。 “你知道彦医生多担心你吗?” “彦医生”三个字正好踩到王瑞昱的地雷。 “敏姐,我有点头疼,你帮我把彦医生叫来行吗?”王瑞昱非常虚弱的说。 “敏姐?叫你别这么叫我。行了,你躺下吧,我帮你打电话。”那敏儿不疑有他,就拨通了彦冬至的电话。 客房服务在那敏儿的一个手势下,进来把那些睡着的女人,叫醒的叫醒,叫不醒的都抬走了。 见那敏儿打过电话了,王瑞昱说:“那敏儿,你也有工作要做吧,不用管我,彦医生会照顾我的,你先走吧。” 那敏儿一听就知道这是逐客令,撇了撇嘴,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 不一会儿,彦冬至果然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瑞昱?你哪里不舒服?”彦冬至见王瑞昱就躺在沙发上,赶紧跑过去,俯身摸他的头。 谁想到,他刚走到王瑞昱身边,手腕一下子就被抓住了。 突然被抓住,彦冬至一惊,根本搞不明怎么回事,他就被扯翻在沙发上,被王瑞昱压在了身下。 “医生,你昨天在哪儿?”王瑞昱的口气极其森冷。 昨天?彦冬至不太明白王瑞昱为什么要骗他说自己生病了,就为了拷问他昨天的事情。 实话说,他现在还真没有力气跟王瑞昱搏斗,毕竟他昨天刚被徐琰那家伙给□□了。 徐琰提出要一起吃饭时,彦冬至其实已经有心理准备了。毕竟徐琰的眼神里满是饥渴,说是吃饭,根本是要吃他。 吃饭时明明喝的是酒,徐琰突然要给他叫杯橙汁时,他就已经猜到,那杯可疑的橙汁里多半有迷魂药。 已经三十二岁的彦冬至觉得徐琰真够可笑的,脸皮也真是厚 分卷阅读73 - 分卷阅读74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74 如铁板,不过这杯药也算是个台阶,因为他真觉得自己会忍不住揍他。 明知道那里有药,他还是喝了。 药效过了的时候,徐琰的人影早就不见了。 从宾馆的床上爬起来,发现自己身无一物,他并不惊讶,穿了才奇怪。下边传来的阵阵痛感,让他不禁咬牙咒骂,“那个混蛋,有没有戴套啊!” “你是我男朋友吗?有什么资格查问我昨天的去处。” 昨天的事,彦冬至只想把它淡忘,就当是不小心被狗咬了,他一点也不想提起,连为其编谎言都懒得编。 “……哦,既然从你嘴里问不出,我就问问你的身体。” 对于冬至的冷言冷语,王瑞昱似乎早有准备,他说的平静,似乎丝毫没有被激怒,而实际上他心里的怒火早已烧成了火焰山。 “你干什么?” 看见王瑞昱的动作,冬至有点急了。 王瑞昱把冬至的两手用一只手握住,压在冬至的头顶上,另一只手扯开了冬至胸前的衣衫,一颗妖艳的吻痕落入王瑞昱眼中。 他眯了眯眼睛,目光更加凛冽,手上的力道更强,冬至的衣衫在他的手里瞬间碎成了布片。 “喂!住手!我让你住手!”冬至实在没力气挣脱,只能用大喊来阻止对方,但这种阻止却仿佛按下了王瑞昱的加速装置,不但起不了阻止的作用,反而让他更坚决了。 “他那样的都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他床技好?医生你没试过我的床技,你怎么知道我床技不好?也许我能让你更销魂呢?” 王瑞昱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点儿也不让人销魂,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完的。 “如果你不住手,我……” 冬至的话还没说完,王瑞昱就接:“你怎样?揍我?控告我?上了我?告诉你,无论哪个我都欢迎。” “我恨你。” “恨我?真的?更欢迎了。还有吗?反正你已经把我逼疯了,我今天一定要上了你。” 王瑞昱的精神状态确实不太正常,冬至有些担心的想。 他现在不应该担心这个,应该赶紧让王瑞昱醒醒。好吧,为昨天的事情撒个谎好了。如果撒谎能让他平静下来的话,那就这么办吧。 “你问昨天吗?昨天我跟老师去喝酒了。” 这句谎话将王瑞昱心中的地雷阵都给引爆了。 “老师?” “就是以前你见过的,在画展上见到的那个人。” 见王瑞昱的手停下了,彦冬至终于舒了口气,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刚排除了一颗□□,刚刚在时间显示板上不停跳动的数字终于停下了。 然而停下的数字又突然开始倒数。 “医生,你知道吗?我昨天跟十多个女人做了。”王瑞昱终于抬起头看着冬至说,然而,他明明是强迫别人的那个,他的眼里却擎满了泪水。 “……”看着王瑞昱痛苦的表情,彦冬至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怎么了?为什么这么悲伤? “但是,就算找了那么多女人,我都不能满足,我想要你,我只想要你,昨晚我脑子里想的都是你,而你呢?居然撒谎骗我,为了他,你需要撒谎骗人吗?” “他?”彦冬至突然想起来,王瑞昱刚刚似乎也说到了什么“他就行”之类的。 “徐琰。我昨天看着你们一起进的宾馆。别告诉我,你们只是友好的一起吃个饭。”王瑞昱说着,将彦冬至身上的最后一片布也扯了下来。 王瑞昱的话让冬至哑口无言,他是该高兴还是该伤心?他即使失忆了,还是想要我,他即使不记得我了,还是会为我吃醋。 为着王瑞昱刚刚的那些表白,彦冬至其实有点高兴。但他们现在不能这样,如果今天他们真的发生了关系,一切就都毁了。 怎么办?一切就在他一念之间。 彦冬至拼尽自己全身力气挣脱了王瑞昱的束缚,抬手一个勾拳,重重的打到了王瑞昱的脸颊。 “很痛唉,而且还打脸,脸可是演员的生命。” 对于已经跑到门口的彦冬至,王瑞昱似乎并不着急。 “没用的,这里的门有密码,我不让你出去,你是出不去的。”王瑞昱慢慢的站起身,一边走一边说,走到门口,将冬至按在门上。 “告诉我,为什么?我哪里不行?”王瑞昱的眼神愈加执着。 唉!并不是你哪里不行,是你就不行!我们在一起不行!可是,这怎么说得出口,在看到了这充满哀伤的双眼之后。 做吧,全当这一切是一场梦,今天是一个错误,错误是人人都会犯的。这个思想突然窜入了彦冬至的脑中,就像是恶魔不断在劝诱他去触碰禁忌一样的。 “你就是想抱我一次吗?如果只有一次,可以。如果要求更多,就不可以。”彦冬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抿紧嘴唇等着结果。 “一次……” 这是施舍吗?王瑞昱的声音细如蚊声,他狠狠的盯着看起来镇定自若的彦冬至,心中的天平彻底倾覆。‘明明是你端着高高在上的姿态,为何却这样痛苦的看着我?让你痛,你就会看着我了吗?好吧,一次。就当我是乞丐好了。’ 既然决定了,也得到了默许,王瑞昱吻住了他渴望已久的唇。 唇齿相交的瞬间,王瑞昱的心脏狂跳了一下,那种难以名状的悸动让他觉得自己的灵魂几乎出窍了。 他贪婪的吸允着所有的蜜汁,恨不得把怀中人揉碎在怀里。 一吻过后,他满意的看见了冬至迷乱的双眼。 ‘你也为我而狂乱。太好了!’ 两人都完全醉了,忘记了身处的环境,忘记了个人的身份,忘记了世俗的一切,只是互相索求着对方的温度。 他们站在门口,吻了许久后,终于觉得有点冷。王瑞昱弯身将冬至抱起,一步一步的走向了最深处的卧室。 冬至头一次没有说话,没有挣扎,他静静的靠在王瑞昱的胸前,任由他抱着,愿意陪他去他想去的任何地方。 爱从来都是沉默的,房间里没有言语只有些微窸窣的声音。 王瑞昱摸到了,一个刀疤。在刀疤边,他摸来摸去,交缠的双唇分开,他疑惑又惋惜的看着那个伤疤,出现在他眼前的醒目疤痕,就像是精美艺术品上面的丑陋瑕疵。 因为王瑞昱的注意力分散,冬至开始不满,他还眷恋那唇,那双他无法光明正大索取的唇。他强硬的把王瑞昱的脸扳向自己,重新又吻住了对方。 平时冷漠,一直拒绝他靠近的冬至,现在热情如火,王瑞昱只觉得大脑的理智燃烧殆尽,他似乎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欲望了。 手指探入花心,松软的让他有些寒心,冬至果然跟徐琰做了,就在刚刚他还幻想着也许他们什么都没做,如果冬至这么说,他就 分卷阅读74 - 分卷阅读75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75 相信。 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他刚刚燃起的□□险些被泼灭。 见王瑞昱的动作顿住了,冬至伸手握住了王瑞昱的手腕,强迫自己不去推测理由,一翻身,把王瑞昱压在了下面,说:“你第一次跟男人做吧,不如我在上面,你会稍微轻松些。” “……” 王瑞昱无言的看着冬至,‘你都是这么热情的吗?你也在徐琰身上扭动过身体?’他脑内不断地蹦出丑陋的嫉妒,他也不想去想这些,但他就是控制不住。 当一切开始以后,他的脑子彻底成了混沌的浆糊,那些无聊的烦恼也随之飞走了,眼前的酮体因为他的顶动而起伏。 不断攀登的快感让室内溢满了冬至的□□。 “啊……啊……,那里不要……,啊……不行……,啊……呜……,求你了……饶了我……啊……啊……,呜……”因为太过羞耻,冬至抬起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来阻止冲口而出的声音。 “别捂住嘴,让我听,我要听。啊,真是太……”激动的无以复加的王瑞昱猛的起身,把身上的人紧紧抱住,压向床面,在下面他无法控制全局让他心急难耐。 “啊,你……啊……”突然的天翻地转,让冬至忍不住惊叫,但他接下来的言语全部被一波波的快感浪潮给冲散了。 仿佛海啸过境,两人被排山倒海的欲望卷入了无边的海洋,在海面上漂浮许久,不舍得上岸。 做到了第四回合,王瑞昱仍旧精力充沛,而冬至已经完全不能动了。在第四回合中途,冬至晕了过去。 “冬至?冬至?”声声呼唤也唤不醒睡美人,王瑞昱撤了出来,抱着冬至沉沉的睡了过去。 ‘你的体温,为何让我如此想念。我们真的没见过吗?真想就这么抱着你直到永远。’ ☆、错怪与真相 不知道过了多久,冬至悠悠转醒,转头看见的是王瑞昱的笑脸。 “醒了?” 腰上的有力双臂时刻提醒他,之前发生了什么,红云立刻飞上他的脸颊,他不敢再看王瑞昱的脸,赶紧转头让自己的心平静平静。 “冬至,你的手好漂亮。” 王瑞昱拿起冬至的左手和自己的手重合,他注意到了冬至无名指上的戒指。 这枚戒指本来已经被冬至收了起来,但决定接受王家家庭医生这个工作的时候,他又把它重新戴在了手上,因为只有这枚戒指能给他挺下去的力量。 “医生,你还忘不了你的恋人?那人的名字跟我的艺名重音,你知道你刚刚叫了多少次我的艺名吗?那明明不是在叫我,我却幻想着哪怕有一个字是在叫我。” 听见王瑞昱的话,冬至不由的身体一僵,刚刚他说过什么,自己完全没印象了。‘我叫了谷雨的名字?也许吧,因为你就是那个人啊,我又有什么办法?’ “医生,做我的情人吧。”王瑞昱的声音冷冷的,他看着一直不肯面向自己的脊背说。 这句话冬至却不能当作没听见了,他转过头刚要反驳,却被强硬的吻住了。 灵舌强硬的撬开他的唇,在他的嘴里舔吮搅动,好像是要把他的灵魂都吸走一样。 被吻得浑身瘫软,忘记了他转身的目的,忽然听见眼前的王瑞昱又说:“我不要求你爱上我,你还可以继续思念着你曾经的恋人。只要身体就好。” 只要身体?他把我当成什么了? “不可能!我说过只有一次。”怒意成了冬至最好的伪装。 “不可能是吗?可是你明明忘不掉曾经的爱人,把戒指戴在手上,却可以跟别的男人开房?” “你有资格指责我吗?你和徐琰的做法有何不同?”冬至拼命的压抑着想哭的冲动,现在他不能示弱,不能哭。 冬至使劲一推,把王瑞昱推到了一边,从床上爬起身,即使摔倒在床边,他也没有哼一声,他要赶紧穿衣,离开这里。 被说成跟徐琰是一路货色,王瑞昱有如遭到当头棒喝,但他确实理亏。 ‘好吧,一路货色也行,那么你为何却没有将我们同等看待,你在他面前是会笑的,可是你总是躲避我的眼神,拒绝我的拥抱,无视我的存在。既然我们是一路货色,就算是强迫你也好,我也要让你面对我。’ 被怒气冲昏了头的王瑞昱将最不该说的话,脱口而出:“你昨晚不是很有感觉的吗?还是说,你无论在谁的面前都会有感觉,都会那么□□?” 本来就窘迫的找不到完整衣服的彦冬至,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整个人僵在原地无法动弹。 ‘□□?他这么想我的?所以觉得我会去做他的情人?哈哈!哈哈哈!’冬至强忍着心痛,将自己的声音压低,免得因为不必要的颤抖而泄露了情绪。 “哈哈!哈哈哈!是又怎么样?是的,我就是你想的那样,幻灭了吗?谁让你自顾自的把我美化了?”冬至一边说,一边捡起王瑞昱的衣服穿上,找到手机,拨通了于未来的电话。 “于总,您能到失乐园这里来一下吗?我被王瑞昱关在这里出不去。他也没病,根本就是装的。……嗯,行,我在这里等着。” 挂断了电话,冬至独自走到了可以从外面反锁的露台上,他的心已经碎成粉末了,若不赶紧找个独立的空间躲起来,他真的要崩溃了。 因为说了不该说的,王瑞昱也在后悔中,但冬至刚刚那几声狂笑,和那轻蔑眼神,让他认清楚了一个事,即使发生了关系,他们之间的距离也无法缩短分毫。 彦冬至被于未来接走,王瑞昱在于未来到来之前就离开了,他也没有话好说了。 王瑞昱打开手机拨打经纪人萧锦瞻的电话,可是却一直无法接通。这让王瑞昱非常奇怪,这个小萧干活很认真,说好24小时开机,以前真的是随叫随到。 充满疑问的王瑞昱拨通了胖子的电话,结果胖子告诉他萧锦瞻辞职了。 为什么?这么突然,而且辞职也不跟他说一声。王瑞昱有些疑惑,也有些生气。 王瑞昱回去工作,却没有直接回到拍摄现场,他想去再找找王玲,他心中的疑问还太多。于是他就直接去了王玲下榻的酒店。 结果,到了酒店,他还没下车,他就发现了已经辞职的萧锦瞻。 因为距离远,萧锦瞻没有发现他。 在宾馆的门口,他看见了焦急的萧锦瞻。他在急什么?王瑞昱很疑惑的想。 不一会儿,只见一名穿着浴袍的秃头男人急匆匆的跑了出来,似乎很恼火,萧锦瞻不停地赔礼道歉。 王瑞昱正在奇怪,他眼角瞥见一个熟人正在走过他的车子旁,那人正是夏丽丽。 夏丽丽一边走一边讲着电话,王瑞昱只听到了一句:“齐芳那傻丫头,居然天真的相信我会帮她。你放 分卷阅读75 - 分卷阅读76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76 心……” 后面是什么王瑞昱没听见,但齐芳是胖子的心爱女友,她被卷入什么麻烦事了吗? 夏丽丽挂上电话,回头看了一眼酒店方向,嘴边挂着浅浅的笑。一般人这时会觉得夏丽丽笑的风情万种,而王瑞昱从后视镜里面看到的笑容只让他觉得心寒。 齐芳在酒店里?这个念头像是一道闪电,劈开了通往真相的道路。 那个穿着浴袍的秃头男人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所以他的脸转了过来,王瑞昱这才看清他的脸,这人王瑞昱见过一次,因为印象太过深刻就记住了。 那人是他们这次电影的投资商之一,虽然是投资规模最小的那个。 原来如此。王瑞昱几乎已经完全推理清楚了,不过他需要确认一下,于是就下车朝慢条斯理走路的夏丽丽走过去。 “夏小姐,方便说个话吗?”王瑞昱故作很绅士的邀请。 见到王瑞昱,夏丽丽的表情一滞,她们现在所处之地相对僻静,她想起自己做了些亏心事,于是撒腿就跑。 可是高跟鞋怎么跑得过平底鞋?没跑出两步,她就被王瑞昱给抓住了。 对于夏丽丽的反应王瑞昱心中奇怪,她干嘛看见自己就跑,跟老鼠见了猫一样。 既然如此,那就利用一下她的这种心理吧。王瑞昱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黑着脸问:“你做了什么亏心事吗?” 夏丽丽被捏的直喊痛,很怕王瑞昱再对她实行暴力,赶紧求饶:“我就是偷拍了你和王玲的照片而已,然后我也没把照片交给狗仔队,徐琰还是很维护你的,他把照片买走了。” 什么照片?驴唇不对马嘴。王瑞昱想知道的是现在酒店里即将发生的事情,而不是什么照片。 “我是说齐芳的事,你刚刚把齐芳怎么了?” “齐芳?”夏丽丽的疑惑只存了一瞬,取而代之是了然的神情。 “这小丫头挺厉害的,把你迷的团团转是吧。” “别废话!” 在王瑞昱的逼问下,夏丽丽终于说了。 今天她从酒店出来的时候,突然遇见齐芳惊慌失措的抓住了她,向她求救,说自己身上没有钱,也没有手机,请她找个地方让她躲一躲。于是夏丽丽就让齐芳先在自己房间坐下,她推说自己有事,就出来了。 看见齐芳那个样子,又见到了门口的萧锦瞻和那个投资商老头,夏丽丽这个老江湖自然知道是发生了什么,甚至都知道把齐芳给卖了的是谁。 于是她就拨打了徐琰的电话。果然徐琰在找齐芳,而且今天的事情也确实是徐琰设计的。他花园里的花,除了自己欣赏以外,他也很愿意与他人同享。 王瑞昱的猜测居然都中了,他唯一没搞明白的就是萧锦瞻为什么会参与其中。 除非萧锦瞻一直都是徐琰的人。 王瑞昱放了夏丽丽,拨通了胖子的电话,把英雄救美的任务托付给了胖子之后,他决定去找萧锦瞻谈谈。 在抓住萧锦瞻之前,王瑞昱想起刚刚夏丽丽惊慌失措时说的那些话,‘照片?我和王玲的?我们是姑侄。问题是,没人知道这个事情。那么照片在徐琰那里,那个家伙为什么没公开这些东西。若是公开了,不就可以一举把我毁了?’ 看来只能问问萧锦瞻了,若是他还念着我曾经救过他的情谊。 在门口放风的萧锦瞻突然看见王瑞昱,惊慌失措的转身,脸上挂着像是小偷现行犯一样的表情。 “小萧,你为什么辞职?” 萧锦瞻低着头,低声说:“我家里有急事,所以得辞职。” “撒谎!你为徐琰做事?你往我的房间里塞过纸条?然后那天,你也往夏丽丽的房间塞了纸条?” 听见王瑞昱的话,萧锦瞻惊讶的猛抬头,不会撒谎的他这个动作一下子就暴露了真相,那就是王瑞昱全猜对了。 为了解决夏丽丽罢演这个事态,徐琰就想要陷害夏丽丽。而萧锦瞻也是他的情人,正好利用。徐琰的计策可谓是一石三鸟,胁迫了夏丽丽,随时可以毁掉王瑞昱,而且还可以用来跟彦冬至谈条件。 其中两条都顺了徐琰的意,这第三条,他还在等待使用的时机,最好是在王瑞昱如日中天的时候,让他尝尝跌落地狱的滋味。 不过在他用之前,王瑞昱就先发现了。 为了能够完整的逼问出事实,王瑞昱一把抓过萧锦瞻,推进了自己的车子里。 “说吧,你还为他做过什么?”王瑞昱紧握方向盘,免得自己忍不住揍他。 “没,没什么了。” 不说是吧! “你知道我是谁吗?公司没有跟你说过我的真实身份?”王瑞昱说着抬手把隐形眼镜摘了下来。 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奕奕有神的盯着萧锦瞻。 “失乐园你记得吧。不要说你忘记了救命恩人的脸。” 显然是王瑞昱突然自报身份让萧锦瞻反应不及,他整个人直直的盯着王瑞昱的脸,半个字也说不出。 “我不会要求你为我去反过头来陷害徐琰,我日后也不会追究你以前所做的事情,我只要求你把你所知道的一切真相告诉我,我们从此就算是两不相欠。” “其实,我为他做什么都没用,他心里就想着彦医生。我就是因为在你身边总是会见到彦医生,觉得痛苦,才要辞职的。”萧锦瞻徐徐地说。 “我听说徐琰手中还有我跟别的女星的照片,是不是?” “哦,你跟王玲的。有,我见过一次。他拿到照片很得意的给我看过。” “他为什么没把照片曝光。” “他说他另有他用。” “另有他用?干什么用?”听到这里,王瑞昱心中升起莫名异样的预感。 “他没说,我也不知道。不过……” “不过什么?要说就快说!”王瑞昱不自觉的吼到。 这一吼把萧锦瞻吓的直哆嗦,要说的话在嘴里多转了一圈才出来。 “他应该是拿着你的照片去找彦医生了,应该是用你的前途威胁彦医生吧。因为据我所知,徐琰虽然一心想着彦医生,但彦医生一直对他不理不睬。医生身手不错,徐琰根本打不过。” “威胁?用我的前途?”这些话王瑞昱并不是在问萧锦瞻,他是在自问。 天哪!如果这就是事实,那么他对冬至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 可是为什么冬至不把这些说出来?不对,不能找借口,不能为自己的愚蠢找借口。 “为了我,他竟然如此……” 王瑞昱自言自语,完全忘记了萧锦瞻还在车上。 ‘一直以来,我的想法都是错的?可冬至从来不辩解,反而总是加深我的错误看法,他如果爱我至此,为何那样拒绝我?他被什么东西束缚了么?是什么?……’ 苦苦思索也得不到 分卷阅读76 - 分卷阅读77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77 答案的王瑞昱决定回去找彦冬至问清楚。 他伤害了冬至,想起早晨自己离开时,露台上冬至微微颤抖的肩膀,他哭了?为什么当时他那样狠心的走了? “真该死!我真该死!”王瑞昱用拳头猛捶了一下方向盘,巨大的喇叭声把萧锦瞻吓了一跳。 王瑞昱这才注意到萧锦瞻仍然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 “小萧,谢谢你。你以后保重吧,我有急事要回去,如果剧组问,你就说没见过我。请你下车吧。” 车门关上的瞬间,汽车的马力就全开了,飞转的轮子,承载着王瑞昱归心似箭的内心,飞驰在公路上。 一个下午,他就开回了北京,在公寓门外将车停好之后,靠在车边打电话。 “切!为什么打不通!”王瑞昱连续播了好几个冬至的电话,都是无法接通。 也是,估计他现在不可能接自己的电话的。 王瑞昱开始给于未来打电话,无论如何他都要问出彦冬至在哪。 ☆、起始的起始 于未来也不接电话,这让王瑞昱十分意外,怎么回事?就在他思考的时候,他的电话突然响了,是一个不认识的座机号码。 “请问是王瑞昱先生吗?”柔软纤细的女声从话筒里传来。 “是的。” “请你马上到**医院来一下好吗?你的父亲突然晕倒,正在抢救。” 什么?老爸怎么晕倒了? 王瑞昱的脑袋嗡的一声,冬至的事情被他抛在了脑后,立刻开车赶往医院。 到了医院,王瑞昱发现于未来站在走廊的一边,正在跟什么人用英语讲着电话。 而彦冬至则站在父亲的病床边上。他虽然有很多要对冬至说的话,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于是就假装无事的走进了病房。 “彦医生。” 因为王瑞昱的呼唤,彦冬至的背影明显一震。这个震动像一把尖刀扎入了王瑞昱的心里,他伤了他,这心痛是他应该的报应。 “你来了。不必担心,没什么太大问题。”彦冬至的声音非常平静。 “我爸他是什么病?是很严重的吗?所以才聘请你做家庭医生?”王瑞昱隐隐觉得事情并不如看上去那般简单。 冬至刚想回答,他放在病床一侧的手突然被病榻上的王廷给攥住了。 “冬至,我自己说。”王廷脸色如土,勉强坐起身。 “老爸。”王瑞昱赶紧跑到床边,扶起王廷。 “不用这么大惊小怪的,就像医生说的,我没什么大事。”王廷挤出一个笑容。 “老爸,你以为你骗得了我吗?之前你和于未来借着去美国出差的名义,实际上去看病了吧。你们的机票我看见了,那个地方根本没有正东的客户,也没有分公司。你们回来时还带着医生回来。到底是什么病?请不要再把我当小孩子了,我已经二十四岁了。” 听到王瑞昱这么说,王廷沉思了片刻,说:“瑞昱,给我点时间,我答应你,最近一定告诉你。” 王瑞昱还要再说什么,冬至把他推了出去,“医生说要静养,你继续纠缠的话,对你父亲的治疗不好。” “……”王瑞昱颓然的坐到了走廊上的长椅上,懊恼的低下了头。 等他想起还有话要跟彦冬至说的时候,抬头却早已找不到冬至的身影。找不到彦冬至,王瑞昱急的四下寻找,于未来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你怎么来了?” “医院给我打的电话。你看见冬至了吗?”王瑞昱焦急的问。 “冬至?”于未来对王瑞昱对彦冬至的称呼很意外。 “你看见他了吗?” “他刚走。” “刚走?去哪儿了?” 于未来没有回答王瑞昱,目光却穿透了王瑞昱看向他的身后。 “请问,王廷先生是在这里住院吗?”一位穿着考究的中年妇女带着一对双胞胎站在护士台询问。 “这是谁?”王瑞昱对这个女人没有印象,他转身问于未来。 于未来也摇摇头。 “请问,您找王总有事吗?我是他的私人助理”于未来上前去跟妇人搭话。 “谷雨!”两个小孩的其中一个突然叫起来,叫的还是王瑞昱的艺名。 王瑞昱虽然已经开始担任电影的男二号,但他并不红,至少以前走在大街上从来没发生过被人叫出名字的事情,这孩子难道是他的粉丝? 不对,是把他当成别人了吧。 “谷雨是我的艺名,我叫王瑞昱。”王瑞昱现在有点讨厌这个艺名了。 “艺名?”双胞胎互相看了一眼似乎不知道王瑞昱在说什么。 而那个中年妇女听见王瑞昱自我介绍时,表情明显一僵,定定的看着他。 发现被人盯着,王瑞昱转头回望,但目光对上的瞬间,女人就移开了视线。 “你好,我叫藤原惠子,是王廷先生的友人。”女人自我介绍到。 藤原惠子?友人?基本上没有为任何事情皱过眉的于未来,现在居然皱眉了,王廷居然有着他不知道的友人? 于未来虽然心里疑惑,但还是把藤原惠子带到了王廷的病房。 双胞胎还想跟王瑞昱说话,却被他们的妈妈给叫走了。 偷听别人讲话总是不好,但王瑞昱就是想知道他老爸在和那个女人说什么,毕竟连于未来都被赶了出来。 豪华病房外门的隔音真是好,王瑞昱几乎把耳朵都贴在了门上,还是什么都听不见。 正当他专心倾听的时候,病房的门突然被拉开了,站在门口的是双胞胎中的男孩。 “哇!”藤原陆没想到门口会有人,被眼前突然出现的一颗头给吓的惊呼了一声。 “瑞昱?进来。”里面传来了王廷的声音。 于未来没被传唤,于是耸了耸肩决定留守门外,两个小孩被送出来陪他留守。 “实在万分抱歉!” 那个叫藤原惠子的女人突然面对王瑞昱跪在地上,头几乎贴到了地面。 被人突然行此大礼,给王瑞昱吓了一跳。 “惠子,你别这样。难道我也要跟你一样下跪吗?”王廷在病床上想要起身阻拦,却力不从心,急的猛咳嗽了两声。 因为王廷的话,藤原惠子赶紧从地上站起来了。 王瑞昱被完全搞糊涂了,糊涂到他都没有出声询问,只是呆呆的站着。 “瑞昱,我得跟你坦白一件事,有关你母亲的事。”王廷缓缓的说。 母亲?对了,他失忆醒来后,没有见到过母亲,于未来说是失踪了,难道有什么事情,父亲是瞒着他的吗? 王瑞昱踉跄着从病房里走出来,他简直不敢相信他所听到的。 他一屁股瘫坐到地上,人听到自己承受不住的消息时,往往就会觉得很累。于未来和那两个小孩也不 分卷阅读77 - 分卷阅读78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78 知道去哪了,也许去吃饭了。明明是晚饭时间,连中午饭都没吃的他居然不觉得饿。 王廷说那个叫做藤原惠子的女人是他母亲林若可的大学同学。当初他们结婚的时候,就认识了藤原惠子。 惠子的父亲是外交官,所以惠子的家当时就在日本驻中国大使馆附近,跟王廷和林若可当年的第一所新居非常近。 大学的时候,林若可和惠子并不算太熟悉,毕竟惠子是插班进来的外国留学生。 但因为家住的近,婚后,林若可和惠子的来往慢慢密切了起来。 林若可和王廷结婚是因为已经怀了萧欢的孩子,而林若可的父亲林国栋又坚决不同意萧欢和林若可的婚事,林若可被家里逼着打掉孩子,而她本人却十分不愿意。 林若可在重压之下无意中将自己心中的苦闷透漏给了王廷,王廷是萧欢的好友,而且王廷一直单恋着林若可,林若可是兄弟的女人,他不应该妄想,但心爱的女人在面前掉下眼泪,谁都会动摇的。 王廷承诺照顾林若可肚子里的孩子,但他不能跟林若可结婚,毕竟他需要守护与萧欢的兄弟情谊。 可是没过多久,萧欢锒铛入狱,并且重判20年。在那个年代单身妈妈是一个很大的丑闻。王廷决定在林若可肚子不大的时候,跟林若可举行了婚礼。 林若可对于王廷一直没有爱情的悸动,她敬重王廷,感激王廷,唯独不能和王廷同床。 萧孝礼出生后,王廷和林若可关系好转,因为王廷对萧孝礼视如己出,没有半点假情假意。林若可也在和王廷的相处过程中,渐渐的发现王廷的男人魅力。 终于在孝礼四岁的时候,王瑞昱出生了。 王瑞昱的出生开始了林若可和王廷的悲剧。 王瑞昱头发和瞳孔天生异色,如果那个时候的人有些知识,或者科技再发达一些,大概一切都不会发生。 在王瑞昱十岁左右的时候,王廷为王瑞昱和自己做过亲子鉴定,拿到鉴定报告的时候,王廷几乎崩溃了。亲缘关系99%以上,也就是说,他当年完全是错怪了林若可。咨询过医生才知道,王瑞昱这种叫返古现象,人体天生黑色素少,所以瞳孔和头发才会是相对较浅的颜色。 王廷之所以会误会林若可其实也是有原因的,林若可是出名的交际花,她是当时北京一支著名文工团的台柱,经常需要出国演出。 王廷对貌美如花的林若可天生有种自卑情绪,总觉得他是乘人之危得到的对方,总是不太相信林若可喜欢他。 而林若可的性格弱点也铸就了悲剧。 林若可非常要强,若是吵架不管是谁有错,她绝对不会先认错。还总是会不经意间把话说的很绝,对外人她反而会和颜悦色,对最亲近的人就总是耍小脾气。 王廷不知道那是林若可把他特殊看待的证明,只感觉到自己不为人所爱。 王瑞昱的特殊外貌让本来就摩擦不断的夫妻关系几乎崩盘。 经过一番大吵之后,林若可带着孩子回去了林家。 为了把老婆接回来,王廷求助于藤原惠子从中传话。因为他们的家庭纠纷,惠子走进了这个家庭。 王廷发现了这个日本女人温柔善良善解人意的一面,他主动追求的惠子,而惠子因为早就迷上了王廷,两人自然一拍即合。 他们的秘密关系持续了五年之久,惠子太爱王廷了,以至于不求名份。王廷却越来越陷入自责之中,他觉得自己对不起林若可,也对不起惠子,总是自责的他事业也屡屡受挫,一度破产。 就在他绝望的升起了自杀的念头时,惠子说她怀孕了。当时惠子确实怀孕了,但她并不想告诉王廷来着,她本想一走了之,无法取代林若可的位置,她有了这个孩子的陪伴,她也可以无憾的过一生了。 但当慧子得知王廷事业失败,想要自杀时,她为了阻止这件事情,把实话说了,她没想到这些话,被林若可一字一句的都听见了。 林若可性格敏感纤细,被萧欢欺骗发生关系,被家里逼迫打掉孩子,本来她一直觉得王廷是绝对不会欺骗她,背叛她的人。但她却被欺骗了整整五年。 她一夜之间就疯了,精神错乱的她看见王瑞昱的时候,企图掐死王瑞昱,被当时的家政大嫂发现并阻止了悲剧的发生。 开始生病时,林若可时而清醒,时而疯癫。有一天她清醒时发现了王瑞昱身上的伤痕,她质问家政,以为是家政大嫂在她家孩子身上留下的痕迹,不想受冤屈的家政大嫂说出了实情。 王廷和林若可本就千疮百孔的婚姻,此刻完全碎了。 林若可担心自己再给孩子带来伤害,她自己最清楚王瑞昱是王廷的孩子,无奈王廷不相信她。 他们谈到过离婚,但两人在关键时刻都退缩了,所以离婚手续也没办,最后他们决定各自冷静一段时间,分居一段时间。 生病以后的林若可自然无法工作,要强不服输的她决定离开王廷,回到娘家。 她不愿意把萧孝礼留在王家,王廷对待自己的儿子都那样的多疑,现在王廷对萧孝礼好,可能以后没有办法始终如一,所以她坚持把萧孝礼送回萧家。 林若可把萧孝礼送回萧家后,理应回到林家,但林家却没有接到林若可。当时林若可的弟弟林双明还到王廷这里来闹过,所以最后在警方的档案上,林若可被定为失踪。 王瑞昱与萧孝礼遭遇之前,他蓄发就是为了许愿,希望能找到妈妈。 现在他失忆了,完全不记得妈妈的模样了。 王廷说到最后老泪纵横的说:“我得了脑瘤,估计时日无多,最后的心愿就是能再见到你妈妈,能亲口对她说句对不起,能亲自祈求她的原谅,一切都是因为我的愚昧,我的自卑,我的小心眼。” 听完了王廷的坦白,王瑞昱晃晃悠悠的离开了病房,呆然的坐到了走廊的等候椅子上。许久之后,他不禁苦笑了一声,没有记忆看来还是有好处的,至少在刚刚,不管王廷多么的情绪激动、老泪纵横,他一直都好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 虽然有些不愿,但他会去找母亲,会帮父亲完成心愿。 坐在长椅上发呆的王瑞昱远远的看见于未来领着双胞胎从外面回来,三人手里还抱着许多点心糖果。显然这是于未来带着他们去采购回来的战果。 王瑞昱看着这一对双胞胎,心中升起异样的情感,他从小一个人,因为关于萧孝礼的记忆被王廷找人抹掉了,他一直觉得独生子孤单,现在他有了弟弟和妹妹,虽然那个女人曾经破坏了父母的婚姻,但主要原因不在于那个女人,完全是王廷的错。 藤原惠子希望王瑞昱可以在愿意的时候将事情告诉陆和熏。陆和熏会在北京工作一段时间 分卷阅读78 - 分卷阅读79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79 ,因为他们已经在正东旗下的影视公司签约了。 ☆、回到海门 等回了于未来,王瑞昱立刻站了起来,严肃的问:“我父亲的病情到底严重到什么程度,你跟我说实话。他只说自己得了脑瘤,而且他刚刚情绪有些失控,又说了那么多话,我让他睡下了。” 于未来听说王廷已经将病名说了,于是就把详细情况告诉了王瑞昱。 王瑞昱听完突然又想起彦冬至,“彦医生呢,他不是我家的家庭医生吗?” 于未来停顿了一下说:“他应该回国去做有关准备去了,董事长已经决定接受手术了。” 大概是发生了太多事情,王瑞昱居然没有发现于未来正在说着明显的谎言。 王瑞昱决定去寻找妈妈,他要帮父亲完成心愿。 林若可到底在哪,王瑞昱和于未来都认为林家知道的更多。 因为工作,于未来走不开,王瑞昱独自去了海门。 去到海门,王瑞昱可能会遇到以前的熟人,这一点于未来当然想到了,但他觉得,也该到了让王瑞昱知道实情的时候了。 于未来早晨去接彦冬至的时候,冬至独自哭成泪人的样子让他久久不能忘,他觉得自己也是不可原谅的帮凶,默认这一切的帮凶,他们王家不应该再束缚一个无辜的人了。 彦冬至受不了心中的苦闷,向于未来提出辞职时,于未来越权批准了,他告诉冬至,他会自己安排人接替彦冬至医生的工作,交接后一两天就可以放他自由。 王瑞昱到了海门,直奔林家老宅。 现在是早饭时间,林宅只有林国栋和保姆阿香两个人。 王瑞昱一进门把阿香吓了一跳,不太响亮的惊叫声回荡在中式风格的林宅里。 “对不起,我敲门了,没人开,所以我直接进来了。”王瑞昱也被阿香吓了一跳。 “哦,这样啊,你……你找谁?” “我叫王瑞昱,找……”王瑞昱在排辈分,遇见林国栋,他应该叫他“姥爷?” “外公?” “瑞昱?” 王瑞昱和阿香正说话的时候,林国栋听见阿香的惊叫,从饭厅走了过来。 “……”真见到林国栋的时候,之前想的两个称呼,王瑞昱完全叫不出来。 “是瑞昱吧。”林国栋赶紧拿起胸前的老花镜,往王瑞昱近前紧走了几步,以便看个清楚。因为太过激动,他还差点摔倒。 “嗯。”王瑞昱没想到林国栋会认得他。 林国栋满是皱纹的脸这下绽开了花,老头使劲抓着王瑞昱的胳膊,很怕眼前的人消失一样。 “瑞昱,你怎么来了?来,快进屋。你吃早饭了吗?阿香,快,再准备一副碗筷。阿香,给拿双鞋。”林国栋非常热情的安排着一切。 “那个,我是应该叫您外公吗?” 王瑞昱这一问把林国栋给问愣了。 “当然,不叫我外公,叫什么。” “外公,我就不吃饭了,我来是想知道我妈的事情,她当年离开我爸,有没有到您这里?” 林国栋可以对任何人胡说八道,但他却觉得自己不能对王瑞昱撒谎。 他长叹一声,老头的脸立刻失去了刚刚的光彩,眼神中充满着悔恨。 “外公?”见林国栋沉默不语,王瑞昱忍不住问。 “这都是我造的孽。唉……” 又是一声长叹后,林国栋才开始叙述。 大概是昨天王廷给王瑞昱讲的故事太过精彩?听见林国栋的故事,王瑞昱却好像没有感觉,但眼泪却完全不受控制的顺着脸颊流下。 “唉?”王瑞昱惊讶于自己的眼泪,急忙掩饰的站起身,转身摸干眼泪。 他听完那些,完全没可能跟林国栋吃早餐了,他要去医院看看母亲。 林国栋当市长的时候,很多商贸项目都偏袒了他也参股了的萧欢的公司,因此他自己也赚的盆满钵满。 萧欢对林若可一见钟情,但萧欢是个农民的儿子,没家世,没背景,这一点林家清楚,萧欢自己也清楚,他不奢望自己能有机会摘得芳心。 那时候无论卖什么都能赚钱,贸易是最好赚的买卖,贸易公司赚的比实际制作的工厂还要多,外国人时常会蜂拥到中国来抢货,乘着改革开放的浪潮,萧欢赚出了金山,林家也积累了巨额财富。 人有钱了,自信心就涨了,萧欢大着胆子跟林国栋提出娶林若可的想法,林国栋比较老辣,当时只说考虑一下。 这一考虑就考虑了一年,萧欢完全看透了林国栋缓兵之计,根本没有想法把林若可嫁给自己。 不但如此,林国栋还介绍王廷给林若可,毕竟王家在外交领域是有些根基的。 萧欢一怒,就决定生米煮成熟饭,逼迫林国栋。 林国栋怎么可能被萧欢逼迫,他已经听说了商务部和外管局会严格管理和控制出口业务,再加上萧欢所经营的东西中确实有些违规出口,涉及仿冒和走私。 林国栋从萧欢的公司退股后,直接做了揭发人,把萧欢的公司给抄了,借着国家暴力机关的手把萧欢给控制了,没有办法自由行动的萧欢,完全成了案板上的肉,所有的罪名,真的,假的都往他身上扣。 当时司法制度,法官和警察局长难道还能不听市长的话吗? 萧欢家里又属于平常百姓,无处通天,无处喊冤,萧欢就被判了二十年,最终冤死在监狱里。 林若可送萧孝礼回萧家之后,这位大小姐从萧家回到林家的途中犯病了,然后被人贩子拐走了。林若可被卖给了一个捡破烂的老头,林若可清醒的时候要逃跑,老头因为追她而不小心摔到了马路边上的水沟里死了,林若可这才被当地警方保护起来。 林若可时而清醒,时而犯病,她清醒的时候提到她是林家的女儿,但谁也不信,都当她还在说疯话。她被送到了精神病院,非常巧合的是,那家病院与海门第一人民医院神经内科有合作关系,林双明遇见了姐姐,然后就把姐姐接了回来。 林若可因为长期治疗不当,病情愈发严重,清醒的时候非常少,林国栋一方面觉得自己对不起女儿,应该要给她好的治疗,另一方面又觉得丢不起这个人,于是他们决定把林若可藏在林双明的医院,算是治疗,也算是安置。 所有人只知道无名女,包括林若可的主治医都不知道他一直收治的病人是林双明的亲姐姐。林若可本人就一直销声匿迹了,林家没有去公安机关修改人口失踪公告。 儿子来找妈,跟王廷来找老婆还不样,林国栋对王廷有怨气,怎么可能对他说实话,但对自己的外孙,他完全无法隐瞒。 急匆匆跑到海门市第一人民医院,王瑞昱直奔神经内科,据林国栋所说,林若可的主治医姓吴。 分卷阅读79 - 分卷阅读80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80 “请问,哪位是吴医生?”王瑞昱推开门就问。 被突然闯入,神内的医生们自然都愣神了一下。 “我是……”吴医生慢慢站起身,他觉得好像见过眼前这人,但一时半刻又想不起来。 “你跟我来。”王瑞昱拉着吴医生直冲院长办公室。 护士台边上的一声惊叫让他顿住了脚步。 “谷雨?”护士长陈媛美满脸震惊的看着他,三步两步跑到王瑞昱眼前,脸上的神情既震惊又喜悦。 “你是谷雨吧。”陈媛美又问了一句。这时候吴医生也拍着脑袋想起了三年前的往事。 “……”王瑞昱不知道如何回答,因为他觉得对方绝对不是在说他的艺名。 李尔听见老婆的惊叫自然也跑了出来,看见王瑞昱,他的表情更加夸张,“oh,my god!” 他围着王瑞昱转了三圈,一把抓住王瑞昱的胳膊,“你没死?” “死?我死过吗?”被突然问到生死,王瑞昱的惊讶更加难以形容,除了惊讶他还有种怪异的感觉。为了确认对方叫的真的不是自己的艺名,他问:“你们看过最近上映的**电影吗?” “什么?没听说过。”李尔一脸茫然。 不但李尔茫然,所有叫他谷雨的人都一脸茫然。 “你小子在说什么,你难道不记得我们了吗?”陈媛美用胳膊肘撞了一下谷雨,力气有点大,撞的谷雨倒退了一步。 他该怎么说呢?他在脑子里寻找着词语。 “你在我们这里住了三个月的院,当时你的主治医生是彦医生,你就睡这张床。”护士长指着一间多人病房最里面的那个床位说。 “你出院时,我们可舍不得呢。你没地方住,就住在彦医生家了。”护士小燕看见故人也过来搭话。 第二次听见“彦医生”这三个字,王瑞昱心中那种异样更加强烈,他的声音几乎颤抖的问:“彦医生是彦冬至吗?” “什么呀!这不是记得吗?刚刚你震惊的样子太吓人,我们还以为你真的不记得了呢。” 这是怎么回事?王瑞昱完全懵了,这么多人都认得他,他们不可能在说谎,自己也没可能闯入什么整人节目,他来海门的事情是完全保密的。 李尔终于看出了王瑞昱的异样,他赶紧说:“谷雨,你没事吧,脸色惨白的。你到医院来是做什么?” 李尔的话,让王瑞昱突然想起来今天的目的,于是就说:“我来找院长,正好不知道院长办公室,你能带我去吗?” “这医院还有你不知道的地方?”李尔开玩笑的问了一句,见谷雨脸色更差,就赶紧住嘴了。 李尔带着王瑞昱和吴医生去了林双明的办公室。 林双明见到王瑞昱想了一下,然后也叫出了那个名字,“谷雨!我刚刚还想说,这么个时尚帅哥是谁呢?你小子跟当年完全不一样了啊!” 当年!又是?王瑞昱决定先把那个他完全理不清楚的事情放在一边,他要先管林双明要到妈妈。 “林院长,不对,我应该叫你舅舅。我叫王瑞昱,我的妈妈是林若可。” 这句话让正要起身的林双明定在了那个半蹲的姿势上。 而这句话也让李尔瞪大了眼睛。 只有吴医生不明所以,脸上一片茫然。 “你说你是?” “舅舅不认识我吗?我刚从林宅来,见了外公,他一眼就认出我了。” 林双明一听,眼神一暗,表情稍微镇定了些,起身跟李尔和吴医生说:“李医生,吴医生,能让我们两个单独谈谈吗?” 李尔和吴医生依言离开后,林双明的神态彻底恢复了平常的那种自如的模样。 “不认识也是应该的,毕竟你的照片,家父只自己收藏,从来不让我们看。” “我不是来认亲的。我是来接我妈去北京治疗的。外公已经全都告诉我了,请您带我去见见我妈。”王瑞昱的用词虽然毫不客气,但语气还是彬彬有礼的。 林双明听说林国栋已经都说了,自然也没什么反对的立场,但他还真有点讨厌王瑞昱这高人一等的态度。 “你去找吴医生,让他带你去找1101号病人。”林双明不打算起身,将转椅转了个方向,也不打算继续这个对话。 王瑞昱瞥了一眼林双明地方支援中央的头顶,也不打算再说一个字,转身出门去了。 ☆、大结局 跟着吴医生,王瑞昱远远的看了一眼在院子里捡瓶子的林若可,眼泪不禁夺眶而出。 他的眼泪吓了李尔和吴医生一跳。 王瑞昱赶紧擦擦眼泪,推说自己“眼里进了沙子。” 找到了林若可,王瑞昱想理一理自己的事情,转身问李尔:“医生,我能跟你谈谈吗?” “吓死人了,这么客气。一年没见而已……”李尔突然想到什么,瞪大眼睛说:“你不会又失忆了吧。” “又?我以前失忆过?” 听见王瑞昱的回答,李尔忍不住捂脸,又喊了一句“上帝”。 李尔沉思了一下,跟护士台说他有事情离开一小会儿,就带着王瑞昱开车出去了。 “我的名字你还记得吗?”李尔问。 “不记得。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吗?”王瑞昱感觉的出李尔是刚刚那群人里感情流露最多的。 “嗯。反正我挺照顾你的。我和小冬是校友,又是一起工作的同事,你当时住院的时候失忆了,你又身负重伤,所以大家都挺照顾你的。”李尔解释到。 “小冬?” “哈哈哈!当年你也对这个称呼有意见来着。”李尔笑的非常灿烂。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王瑞昱越来越好奇了。 “我叫李尔。” “李尔?你应该是外国人吧。” “是啊,但我喜欢自己给自己起的这个中国名字。听说跟老子同名呢,哈哈哈……”李尔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王瑞昱感觉得出,李尔似乎非常高兴,他到底高兴些什么呢? “你似乎很高兴。” “当然。因为你又活了。虽然我不知道原因,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听说你去世的时候,我和我老婆都很伤心来着。最伤心的还是冬至,他几乎崩溃了。” ‘彦医生的前男友死了。彦医生在北京遇到我之前就认识我,这里所有的人都是见证。彦医生为了我的死几乎崩溃?那么我其实就是那个死了的前男友吗?’ 逻辑并不复杂,a=b,b=c所以a=c。就是这么简单。 王瑞昱的脑中开始嗡嗡作响,他痛苦的抱住头。 “怎么了?”李尔见他痛苦,赶紧把车停在了路边。 “呜……”王瑞昱的眼前闪过无数个画面,无数个他看不清的画面,脑中的声音更是乱如钟鸣,他痛苦的 分卷阅读80 - 分卷阅读81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81 蜷缩成一团,用头不断撞击着车门玻璃,希望外来的痛能让一切平静。 “谷雨!你冷静!冷静一下。”李尔见他似乎非常严重,赶紧倒车,想要开回医院。 “不……,我一会儿就没事了……,你要带我……去哪……”王瑞昱断断续续的说。 “几个月前,冬至说自己接受了一份北京的工作,然后他就从美国搬回来了,我还奇怪他为什么不搬到北京,今天见到你,我大概明白了。” “他搬回来?” “我又忘了,你不记得了。你们以前是情侣,整个医院就我和我老婆知道。他把你们以前住过的房子又租了下来,我想他大概是打算常住吧。” “带我去。”王瑞昱勉强坐直身体,虚弱的要求道。 是他们曾经住过的房子,那里也许能让他想起来。 “你真的不要紧吗?”李尔看着王瑞昱满头的汗,有些担心。 “不要紧,带我去。”王瑞昱再次虚弱的要求 到了那栋公寓楼下,王瑞昱依旧感到陌生。尽管如此,他的心却开始狂跳。 推门进屋,房间里的灰尘立马被气流扬起,在阳光中翻飞。 如果他记得以前,他会发现房间里的家具变了。房东把原来的老旧家具都换成了新品。 王瑞昱不记得以前,他一步一步的走进去,奇怪的是,头不痛了。 李尔站在门口,没有进去打扰表情已经神游了的王瑞昱。 一间卧室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另一间卧室里虽然有床,但明显没有人居住过的迹象,写字台上的尘土都有硬币那么厚了。 厨房的洗手台是唯一干净的,大概有人在这里洗过手。 王瑞昱下意识的去推开厨房边上的阳台门,出乎他意料的是,阳台上除了几个空空的花盆,什么都没有。他觉得那个空间有些违和,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这里应该有些东西呢? 在空房子里转了一圈,似乎没什么发现,他刚想出去,发现了茶几下面的一个纸箱。 “那个是冬至搬过来的,他当时说不用收拾。”李尔见王瑞昱对着纸箱蹲下身,就解说到。 “……” 王瑞昱把纸箱推出来,慢慢的打开,他的心跳的更厉害了。 一些书本整齐的堆在一角,四个基本一样大小的盒子整齐的放在一边。剩下一些影集等东西杂乱的堆在另一边。 一个相框最先吸引他的注意力。 看到相框里的照片时,他的心猛跳了一下,相框差点从手中掉出去。 笑的非常灿烂的他穿着黑色的燕尾服,身边站着穿着白色燕尾服的彦冬至,腼腆的微低着头。 这是…… 任谁看都知道这是他们的结婚照吧。 一个小盒子被压在相框下面,他颤抖的拿出那个盒子,打开盒子,银色的圆环映入眼帘。 “; rain……”王瑞昱念着指环内侧的字。rain不是他的英文名字,他叫sunny,而他却觉得这个指环一定是他的,他把指环带到了无名指上,稍微有点小。 呵呵…… 他不自觉的笑了,因为他突然想起来了,他曾经说过去把戒指里面的名字改成自己的,但他忘了。他曾经抱怨过这个指环有点小,也正是因为小,在被摘下一个月之后,还有些微的戒痕。 他打开四个盒子的其中一个,一颗亮晶晶的雪花玻璃球出现在眼前。 接着他把另外三个盒子也打开,都是雪花玻璃球,虽然样式不一。 冬至…… 他又想起来了,这些是生日礼物。是每年冬至的时候,他送给冬至的生日礼物,最后一个不是亲手挑的,是拜托于未来买的。 啪嗒……啪嗒…… 两大颗眼泪滴在了纸箱上。他怎么这么傻!他不是一直都觉得自己很聪明吗?误会冬至,吃自己的醋, “还有两个东西,冬至托我照顾。”李尔说。 “两个东西?……一只猫吗?还有……一盆花?”王瑞昱断断续续的说。 “你想起来了?”李尔喜笑颜开,冲了进来。 “嗯。想起来一些,但没能全部想起来。”王瑞昱说着停住了。 冬至的表现证明他还爱着自己,但他之所以不说出秘密是因为有人不让他说吗? 王瑞昱掏出手机,拨电话之前想了想又把手机放回了兜里。 起身对李尔说:“谢谢你,我能把花和猫拿走吗?” 王瑞昱现在的表情很是平和,却不容拒绝。 李尔笑着说:“当然。” 王瑞昱回到医院接上吴医生和他母亲林若可,立刻动身回到北京。 母亲神智不太清楚,但在医生的帮助下,林若可和王廷还是握了握手。 王瑞昱一直站在门口沉默的看着病房里发生的一切。 等着林若可再次被医生带离病房时,他把自己和王廷单独留在了房里。 “爸。我想问你个事。”王瑞昱拉了条凳子坐下。 王廷还停留在刚刚的激动中,笑呵呵的说:“你说。” “我这次醒来之前是不是已经和彦医生见过,不但见过,我们还是一起同居过的恋人,我手上和医生手上戴着同款戒指。”王瑞昱把左手亮给王廷看。 “……” 被突然问起他想要隐藏的事情,王廷身体僵住了。 但他毕竟见过大世面,马上就恢复了平静。他知道已经瞒不住,于是点了点头。 “爸……,你知道你这么做会让我失去什么吗?你觉得是为我好才做的对吧。但结果上看,真的是对我好了吗?我……”王瑞昱说不下去了,因为他想起了之前对冬至的暴行和言语伤害。 他知道冬至还爱他,但他真的还有资格去追回这份爱吗? …… 病房里的父子陷入了沉默。 “爸,你好好养病吧。我……,我可能不能经常来看你。”王瑞昱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王瑞昱出门就赶往正东集团大厦,去那里找于未来,虽然打电话也能找到于未来,但他就是很想揍他一拳。 虽然这么想,但他见到于未来的时候,却没能下手,因为这里边最该打的是他自己。 “我想起来一部分,而且我知道我和冬至的关系了。他现在是不是已经不在国内了?”王瑞昱开门见山的问。 “你想起来了?”于未来震惊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我也问过我爸了。我去海门你没阻止,就代表你已经预料到了在我身上会发生的变化。” “彦医生他辞职了,你若早来十分钟,他刚刚还在这里办手续。现在应该去机场了,你赶紧去追他吧。”于未来从办公桌后面绕过来,拉起王瑞昱,把王瑞昱一边往屋外推,一边说,就像是要为他节省点时间一样。 “机场? 分卷阅读81 - 分卷阅读82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82 他要回美国?” “对!别问了,赶紧走吧。” 王瑞昱这才被点醒了一般,百米赛跑的速度冲到了电梯门前,电梯却急死人死活不上来,他急的踮脚,最终决定从紧急楼梯通道跑下二十楼。 王瑞昱火急火燎的来到了机场国际出发大厅。航班显示板一排的航班。 冬至是坐哪个?完全没有头绪。 一不做二不休,他跑到广播处,冲入广播室,趁着广播员不注意一把抢过话筒,对着话筒大喊:“冬至!冬至!你听见我说话了吗?你不要走,我错了,我想起来了。我都想起来了。” 被夺了话筒的广播员赶紧把话筒又抢了回来,而乱入的王瑞昱也被保安给推出了广播室。 王瑞昱打开手机不停的播着那个号码,之前一直是无法接通,他一边听着电话,一边自言自语:“如果你听到我说的,就请你接我的电话吧。” 事实让他失望,直到王瑞昱把手机播没电了,冬至的电话都没有接通。 在广播室门口坐等两个小时,被机场警察瞪了无数次,他终于失望的起身离开了。 冬至没有原谅他,冬至放弃他了吧。 王瑞昱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的往机场外面挪着,猛然间他抬起头。 “不行!不能这么轻易放弃。我要去美国把你追回来。” 事实再一次残酷了一次,去美国前,通过于未来,王瑞昱联系了里奥发现彦冬至没有回美国,而且研究所那边的工作也早就辞了。 这下王瑞昱真的绝望了。为什么?他这是要彻底躲着他吗? 王瑞昱本来都已经买了去美国的机票,但冬至不在美国,他把机票塞到了垃圾桶。 站在机场门口王瑞昱好像突然想通了什么,又重新杀回了机场出发大厅。 ………… 轻轻推开房门,尘土欢快的排队欢迎他。 再次回到这里,彦冬至觉得心中说不出来的坦然。 算了,所有的一切就当是个玩笑好了,不是早就做好心理准备,早就决定忘了他吗?现在他们不会再有交集了,他不用再伪装内心待在他的身边了。这样挺好的,不是吗?他平静的过完余生,以后也没必要恋爱了,恋爱真是很累心。 冬至从橱柜里找出一块破布开始打扫卫生,把尘土都擦掉之后,他开始整理自己仅有的那点儿行李。 从北京回来,他只带了几件衣服和笔记本,就好像只是来这边出差的,只有一个背包。 下楼去买些生活必须品之前,他想整理一下纸箱,对了,还要给李尔打电话,把“小雨”接回来。 打开纸箱,纸箱盖子上两个大大的圆形水渍吸引了他的注意。 这个箱子有谁打开过? 东西都在,冬至的心却突突直跳,这里边唯一值钱的就是那枚戒指,真不应该把镶着钻石的戒指随意的放在纸箱子里。 他从底层翻到了装戒指的小盒子,他心中稍安,但打开盒子之后,他的心彻底凉了。 戒指丢了!谷雨的戒指不见了。 唉!冬至拿着空盒子,呆坐在地上。这真的是天意啊!老天爷都让他忘,他还有什么好不舍呢? 看着空盒子,他无奈的站起身,把盒子扔进了垃圾箱。 不舍和悲伤油然而生,然而不舍又能怎样?他的恋情彻底结束了,彻底结束了! 正当他这样想的时候,他突然被人从背后抱住了。 反射神经让他对这个突袭做出了下意识的反应。 嗙! 房间的地板发出了巨大的声响,伴着尘土飞扬,一个人被摔到了彦冬至的身前。 “啊……,真的好狠,不死也被你摔残了。” 听到声音,冬至只觉心脏猛地一紧。他怎么又出现了,都打算忘了他了。 王瑞昱从地上翻了个身,故意把左手递了出去。 钻石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闪了冬至一下,他才注意到刚刚以为丢失的戒指在王瑞昱的手上。 “你……”冬至站在那里说不出话,他已经无法组织完整的句子了。 “别说这个不是我的。”王瑞昱站起身,看着嘴唇颤抖的冬至,他再也抑制不了自己的感情,抢上一步捧起冬至的脸,吻了下去。 这一吻来的突然,冬至没来得及躲闪,但他不知道王瑞昱这次是什么意思,他死命挣扎,终于挣脱了钳制。 “你是来干什么的?我已经辞职了。” “我知道。是来说对不起和我爱你的。我想起来一些事,很抱歉,我没能全想起来,但我会努力的。” 想起来了?他想起来了?冬至再也掩饰不了情绪,眼泪夺眶而出。 “我……,我能相信你吗?”冬至用破碎的声音,小心翼翼的反问。 “对不起,我再也不离开你了,他们不让你认我,我来认你就好了。”王瑞昱说着握住冬至的手,他握的很紧,就像是担心眼前的人会推开他逃走一样。 “什么你认我,我认你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彦冬至有些怨怼的甩开王瑞昱的手,尽管他一脸不悦,但他没有逃走。 见冬至坐到了沙发上,王瑞昱稍微安心些,他蹲在冬至面前,可怜兮兮的说:“我和一只俄罗斯蓝猫都流浪在外,无家可归,好心的彦医生,你能不能把我们捡回去呢?” “小雨?为什么在你那里?啊……,李尔那家伙太不靠谱了。”冬至有些郁闷的扶额。 “好心的彦医生,不光只有小雨,还有我,你的谷雨,也无家可归了。”王瑞昱继续装可怜。 “你?为何?以前我不知道你是谁,随便把个麻烦捡回家,我已经很后悔了。现在,你已经跟家人相认,而且……你还是公众人物,跟我在一起不是好选择。你……还是回北京去吧。” 这些话,冬至说的很严肃,并不是因为意气用事而说,他一直这么觉得。应该说,他们在一起的三年间,他也没断了这个想法。当时,王瑞昱执着于“谷雨”这个名字,对任何告诉他身份的人说不,细心呵护着他们的关系。 这样的关系不是彦冬至要的,他和王瑞昱的家人难道就只能非此即彼? 三年前,他为这个男人诚意满满的求婚所打动,他做了错误的选择,现在上天又把他送到岔路口,是到了该把一切修正过来的时候了。 彦冬至在说上面那些话的时候,他下意识的站起身,走到了窗前,用后背来面对王瑞昱。 他说完那些之后,许久未得到回答,却听见门锁咔哒一声锁上的声音。 这清脆的声音在冬至听来却闷闷的,泪水再一次造访他的双眼,但他抬了抬头,将眼泪给硬憋了回去,他握了握拳头,为自己的决定叫好。 对!他很高尚!为了所爱,放弃私利。这真是太特马的高尚了! 分卷阅读82 - 分卷阅读83 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分卷阅读83 不过,冬至骂自己骂的有点早,他转过身,看见王瑞昱站在厨房挽起袖管,完全不知该作何反应。 “你……”冬至焦急的紧走两步,也进了厨房,指着王瑞昱,双眼睁的老大,就像是看见了鬼。 “你没走?那刚刚……”冬至又指了指门口。 “哦,我进来时没关门,刚刚给关上了。对了,你刚刚说什么?”王瑞昱就好像真的没听见冬至说什么了一样的反问说。 这句话令冬至眯了眯眼睛,这小子绝对在装傻!刚刚那些话,当着王瑞昱的面说第二次,他还真有些开不了口。 王瑞昱拿着抹布抹了一下台面之后,终于说:“我说自己无家可归,不是被我爸赶出来了,也不是我跟家里断绝关系了。是担心你不原谅我,不要我了。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以后我一定注意安全,注意健康。然后,我还会记日记,再也不忘记任何事。现在,是一个完整的我站在这里,再次请求你跟我在一起,你真的觉得我不应该跟你在一起吗?” 王瑞昱说的毫无停顿,就像是担心彦冬至突然插嘴反驳他一样的。他和冬至不一样,他希望能面对着对方说出心里的想法,而且希望对方能当面给他答复,所以他双手抓住冬至的两臂,让冬至面对他,不能逃避。 “……” 二十四岁的王瑞昱比他们刚遇见时更有魅力,此刻王瑞昱的眼神比当年的谷雨更加坚定,这让冬至怎么说的出拒绝的话?他只是沉默着点了点头。 这两下点头可把王瑞昱吓到了,唉?他还是觉得他们不应该在一起吗? 其实,冬至点头是想表达他想跟对方在一起的心思,不过却让王瑞昱完全会错意了。 “这样啊。跟我在一起,每天有好吃的,我变着法的给你做来吃。我什么都听你的……” 王瑞昱后面说了什么,彦冬至没有注意听,他只是奇怪这小子为何如此紧张又失魂落魄的在拍他马屁,表决心?他歪头回想了一下刚刚的语境,他一下子找到了答案,不过他不打算澄清自己的答案了,就这样吓吓这小子也好,就算是为之前的事情报仇了。 ——全书完—— 分卷阅读8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