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局两胜(H)》 分卷阅读1 三局两胜(H) 作者:桃山皮 分卷阅读1 《三局两胜》作者:桃山皮 内容简介: 扑拍翅膀奔向他的怀抱,此生愿为他囚进笼牢。 金丝雀的逆袭。 1v1he,cp闻三x叶云墨。 避雷针:前渣攻后忠犬。有双胞胎兄弟骨科情节。 有三p肉和少量为剧情服务的sm描写。不是虐文。 第一章 欢场里的人都知道,闻三爷身边养了一双极品的双胞胎兄弟。 闻三爷不常带他们出门。偶尔几次,见到了的都惊为天人。 养情人玩床伴,在他们的圈子里再平常不过。双胞胎也不是没人玩,但比起闻三爷养的这一对,简直都是庸脂俗粉,黯然失色。 这对同卵双生兄弟,哥哥叫叶云墨,弟弟叫叶弈棋。 从名字上就看得出来,他们的家长必定是风雅之人。 他们的父亲叶少安是个儒商,喜好舞文弄墨,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母亲亦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理。夫妻俩从小教养两个儿子,腹有诗书气自华。家庭环境的熏陶,又经过名师名校的精心培养,两人做派气质,自然不是那些娱乐圈肤浅爬床的小明星能比拟的。 美人在骨不在皮。那些人徒有美貌,没有灵魂。 可惜四年前叶家家道中落,公司江河日下,欠下高额债务。叶氏夫妻绝望崩溃,携手跳楼,仓惶结束了生命。留下十九岁的兄弟俩,无力偿还,被带到债主闻三爷面前。 在一众权势之中,闻三爷是站在顶尖上的人物。 闻三爷大名闻叔远,家里兄弟四人,他行三。故而当家后,都尊称他一声三爷。 闻家有黑道背景,手下产业无数。只是老大闻伯远早逝,老二闻仲远膏粱纨袴不堪重用,老四闻季远是老来子,和闻三爷差了十二岁。故而闻老爷子仙去之时,将闻家交给了刚二十四岁的闻叔远。他年纪虽轻,但手段狠辣,雷厉风行。又知人善任,惯会笼络人心。如今只十一年时间,便将闻家经营至了顶峰。 他地位虽高,却不是个小气的人。若有朋友看上了他的人,他也乐得相让,做个顺水人情。因此得了这对双胞胎后,好多人愿意出重金,请闻三爷割爱。或是用自己的床伴交换,睡他们一晚——闻三爷要一起也可以。 换床伴,多人行,这在圈子里也不是什么大新闻。闻三爷只是东拉西扯地打哈哈,大方让出自己的其他床伴敷衍,对这兄弟俩却一次都没有松口。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了,这兄弟俩是闻三爷的宝贝,轻易不肯拿出来示人的。 寒来暑往,床伴换了一茬又一茬。唯有叶家兄弟,牢牢占据了四年光景。 兄弟俩的五官,身形,都极其相似。就算站在一起比对,外人也很难区分。 可要是脱了衣服在床上,区别就很直观了。兄弟俩都穿着精致的乳钉,叶云墨的在左,叶弈棋的在右边。 但即便没有乳钉,闻三爷也可以轻而易举地分辨出谁是哥哥,谁是弟弟。 叶云墨忍不住问他,他哈哈一笑,说你们俩性情南辕北辙,眼神气质也大不相同。叶云墨沉静隐忍,温柔大气,目光平和温润。叶弈棋火爆倔强,目光炬炬,像头不服管的小豹子。 叶弈棋禁不住腹诽,说既然能分得出来,干嘛非要搞双胞胎。叶云墨笑,说可能是享受那种兄弟相奸的扭曲快感吧。 闻三爷也不是很清楚对这兄弟俩的心思。他并不热衷于三人或者多人。实际上,除了兄弟俩,他和其他情人都是一对一的关系。 他也曾试过和两三个床伴一起搞,但总归兴味索然,远没有叶家兄弟这种味道。 他喜欢看兄弟俩在一起的画面,无论是做`爱,还是像现在这样——两人穿着闲适的家居服,坐在阳台的软垫上,姿态随意却优雅,边下棋边喁喁低语。叶弈棋不知说了句什么,叶云墨突然微笑出声,亲昵地敲了敲他的脑袋。午后的阳光在他俩的轮廓上镀了层金边,像一幅画,赏心悦目。 他们兄弟情深,相处和谐。住在同一屋檐下,伺候着同一个男人,却从没有隔阂。更不会撒着娇,却难掩嫉妒地问他:你更喜欢我们俩哪一个。 想到这儿,不由得心情大好,边脱大衣边走过去:“哥俩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叶弈棋听到他的声音,有些僵硬地敛了笑意,一粒一粒地收棋子。叶云墨忙起身,笑着迎接,接过他的外套,挂起来。 闻三爷这四年里早摸透了兄弟俩的脾气秉性。叶云墨温柔懂事,对他十分顺从。叶弈棋锋芒犹在,却也不敢行差踏错分毫。 刚开始的时候,自然没这么和谐。 和其他强买强卖的故事一样,他们是吃过苦头,受过教训的。 养尊处优,清高桀骜的富家子弟,一夕沦落为别人的玩物,任谁都不会甘心就范。 他们第一次相见,兄弟俩被强压着跪在他面前。叶云墨低眉垂目,身躯微微发抖。叶弈棋却直眉立眼,恶狠狠盯着他。 闻三爷一乐,捞过叶弈棋,把少年修长柔韧的身躯搂进怀里。 叶弈棋却突然发难,像只不计后果的小兽,狠狠咬住了闻三爷的脖子。 闻三爷捏着他的下巴强行松开,伸手摸了一下子的血。 叶弈棋跌坐在地。叶云墨忙上去扶住他,抬头看向闻三爷,眼神惊恐而哀求。 闻三爷却好像没生气。他闲庭信步似的拿出手帕,先擦了擦手,又按住脖子,招来手下,漫不经心地说:找个人来教教他们,该怎么伺候人。 sm俱乐部里最顶级的调教师,有无数的手段,专门惩戒那些不听话的宠物。 犯错的是叶弈棋,受罚的却是叶云墨。 打蛇拿七寸。闻三爷纵横沙场十余年,太懂得如何拿捏弱点,击垮人心了。 叶弈棋目瞠欲裂,拼命挣扎,却被冰冷的手铐脚镣拖住,不能前行分毫。 他只能俯下`身痛苦地哀嚎。却被人捏着下巴,被迫仰起头,亲眼看他亲爱的哥哥如何受罚。 叶云墨四肢大张,被吊在刑架上。嘴里塞着口枷,两边乳`头夹着乳夹,红肿充血。后`穴粗大的假阳`具的嗡鸣声似乎要震破他耳膜。调教师抓住他肿胀的阴`茎,套了个金属环,又拿出根银色的尿道塞,顺着他的铃口,缓慢而残忍地插进去。 原本安静忍受一切的叶云墨,剧烈地挣扎起来,嘴里的呻吟呜咽被牢牢堵住,眼泪顺着红肿的眼角留下来。 柔韧的蛇皮软鞭,以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2 三局两胜(H) 作者:桃山皮 分卷阅读2 各种刁钻古怪的角度,一下一下,在叶云墨白`皙光滑的身体上留下鲜红的印痕。 调教师手法高超,皮肤不破,却能让人感受到最大程度的疼痛。 闻三爷进来,安静地坐在旁边观看,双手交叠。 空气里只有鞭子噼噼啪啪的清脆响声,和叶弈棋苦苦压抑的哭声。 叶云墨的身体随着鞭打抽搐着,早已没有了呻吟的力气。他汗湿的刘海紧紧贴在额头上,脆弱得像随时会死掉。 叶弈棋的精神终于崩塌了。他大声哭泣,涕泗横流,说我知道错了。放了我哥哥。 闻三爷颔首示意,解开了叶弈棋的束缚。他爬到闻三爷膝前,抱着他的腿,苦苦哀求。 闻三爷伸手挑起他的下巴,看着他满脸泪水,恐惧绝望的眼神,满意地笑了。 兄弟俩身上的乳钉,就是这一次惩罚后留下的印记。时刻提醒他俩,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从无止尽的痛苦折磨中解脱后,叶云墨也明白了。 他们互为软肋,相互辖制。如果哪天是他做错了什么,叶弈棋也不会有好下场。 兄弟俩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读书,感情极好。叶云墨只比叶弈棋大五分钟。这五分钟的差距,成为他一生的守护和责任。 一入虎穴,再难脱身。他们除了认命,别无他法。 不幸中的万幸,闻三爷似乎对他们独占欲很强。除了他自己,兄弟俩没和其他乱七八糟的人搞过。 他们在床上的关系,无论是c32还是c33,有多种排列组合,一切全凭闻三爷高兴。 有大概一半的概率,闻三爷会分别和他们睡。他并没有表现出对谁的偏爱,从次数的分派上看,一视同仁。 剩下的一半时间,花样就很多了。 有时候他从一开始就躺在床上,享受兄弟俩的服务。他们轮流帮他口`交,然后将勃`起的阴`茎纳入他们已经扩张好的后`穴中。 有时候他只是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长腿交叠,饶有兴味地边抽烟边看他俩搞。亲吻,互相爱`抚,直至插入,射`精,做完全套。 有时候进展到一半,他看到兴起,就会站起来,边走边脱衣服,露出精壮结实的躯体,加入他们。 叶弈棋和叶云墨的第一次,就是在这种情况下。 那时距离他们受罚,差不多过了有半年时间。他们单独的,或是轮流的,伺候过闻三爷。但兄弟之间,并没有过什么实质性的亲密关系。 而这一次,这个恶魔一般的男人,却不准备放过他们。 当叶弈棋略带笨拙地替闻三爷口`交,习惯性地打算以骑乘位满足他的时候,闻三爷却坐起身,把一旁的叶云墨拉过来,抱在怀里,正面对着他:“替你哥舔舔。” 叶弈棋愣住了,不知所措地跪坐在那里。 闻三爷声音沉了下来:听不懂我说的话吗? 叶云墨忙用眼神示意弟弟,不要意气用事。叶弈棋犹豫了片刻,俯下`身,将哥哥形状优美的阴`茎纳入口中吞吐。 叶云墨脸颊绯红,强忍呻吟,偶尔小幅度地挺着腰身。 闻三爷胳膊环绕他胸前,有一下没一下地拉扯他的乳钉,把乳`头拽得红艳艳的。 叶云墨忍不住快射的时候,被闻三爷给阻止了。他抓着叶弈棋的头发,把他拽起来。然后掀翻叶云墨,让他仰面躺在床上,掰开他的双腿,回头对叶弈棋说:来上你哥哥。 这实在超过了叶弈棋的认知。直到他撑着胳膊,俯视着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那种不真实的感觉依然浓烈。 叶云墨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平静地抓他的手,嘴角含笑,用温柔地眼神给予他无声的安慰。 叶弈棋痛苦地闭上眼,紧紧回握住叶云墨的手,将自己的阴`茎缓缓插入他的身体。 闻三爷性致高昂,也不委屈自己,饱胀的龟`头抵在叶弈棋的肛口,毫不犹豫地操了进去。 叶弈棋先射了。他颤抖着身躯,在高`潮来临那一刻死死闭着眼,自暴自弃地狠命抽`插,泪水滴落在叶云墨平坦的小腹上。闻三爷也随后释放在他体内,灼热的精`液把他烫伤了。 经此一难,兄弟俩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叶弈棋上了叶云墨,他最亲爱的哥哥。 那天闻三爷没有留下来。夜深人静,兄弟俩躺在床上,叶弈棋蜷缩着,窝在哥哥怀里。 他受不了,崩溃大哭。叶云墨面如死灰,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 黑暗中,他的眼神脆弱却坚毅。他轻轻亲吻叶弈棋的额头,低声说:小棋不怕,有哥哥在呢。哥哥会保护你。 叶弈棋觉得,这四年里,如果没有叶云墨,他绝对忍不到今天。 也许疯了,也许死了。谁知道呢。 但是他和叶云墨在一起。他替他遮风挡雨,经历劫难。他们互相扶持,风雨无惧。 叶云墨始终相信他们会摆脱这样的桎梏,并以此为叶弈棋打气,勾画美好的明天。他说他们现在还年轻,闻三爷总有喜新厌旧的一天,到时候就会放他们自由。 然后呢?叶弈棋有些迷茫。叶云墨笑着说,然后你会遇到一个爱你的姑娘。你们会结婚,然后生孩子,等孩子长大了,你也就老了。 叶弈棋在心里摇头。这些他早已不敢想,如果可能,最好的结果,就是和叶云墨一起,找个什么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平静地度过余生。 第二章 兄弟俩就在本市的b大念书,读美术系。 闻三爷并没有过于限制他们的人身自由。实际上,他也不需要。他有这个自信,若非他主动放手,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能把他们逮回来。 兄弟俩似乎也认为出逃是无用功,一直安安稳稳,读书,生活。 他们是学校一道特别的风景。如对镜自照般的俊美,简单的黑发,只随意穿着颜色浅淡的棉麻衣衫。除了手腕上一对一模一样的皮质手链,别无其他饰品,干净爽利。 俩人无论做什么都在一起,上课,吃饭,画画。有时候在树荫下,长椅上,一个躺着另一个的大腿,书翻开,盖在脸上小憩。被枕的那个摘片树叶,把书移开,用叶梗小心翼翼地骚他鼻孔。躺着那个打个喷嚏,揉着鼻子,蹭地一下爬起来,两人笑闹做一团。 好多人喜欢他们,爱慕他们。男女都有,却都怯懦地不敢上前。 他们似乎没什么朋友。只要他俩在一起,就会有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他们轻松,平和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3 三局两胜(H) 作者:桃山皮 分卷阅读3 ,自在,仿佛天经地义就应该在一起,任何人都无法融入和破坏。 闻三爷有时候也觉得很奇怪。兄弟俩做过这么多次,无论在床上多么淫靡香艳,下了床,又是兄友弟恭,纯洁美好,不沾半分情`色。 这样奇特的兄弟情让他感到不可思议,于是他恶劣地做了一次过火的试探——他逼着兄弟俩和他玩双龙。 叶云墨夹在中间,面对着闻三爷。叶弈棋的腿和闻三爷的腿交叠在一起,被迫将自己粗硬的阳`具,硬生生挤进那个几乎没有缝隙的后`穴里。叶云墨呜咽着,绷紧了脚尖,紧紧搂住闻三爷的脖子。 这是他第一次玩双龙。只有叶弈棋可以和他分享叶云墨的肉`体,他也只能忍受和叶弈棋的阳`具一起,挤在叶云墨紧致火热的甬道里摩擦。 这次试探好像真的触及到了兄弟俩的底线。不仅叶弈棋的怒火就要达到爆发边缘,连惯常顺从乖巧的叶云墨,那几天都没给他什么好脸色。 他也有点后悔。于是作为补偿,不动声色地买了两块江诗丹顿铂金传承,一人一只。 叶弈棋不屑地哼声,暴发户。叶云墨不置可否。他俩谁都没有戴,就随意地扔在了抽屉里。 在物质条件上,闻三爷对他们毫不吝啬。兄弟俩依然过着和从前一样,甚至更甚的优渥生活。 若换了旁人,恐怕早已原形毕露,沉溺于纸醉金迷。然而他俩就是有本事,将日子过得闲云野鹤,不沾半分烟火俗气。 他们的父母从小就教育兄弟俩,人不能为物质奴役,物质是为人服务的。 闻三爷觉得这一点,兄弟俩真是尤为可爱。 商场上尔虞我诈刀光剑影,闻三爷早习惯了用冷硬的态度处理问题。也只有在叶家兄弟这里,他才能得到片刻的放松。他二十三岁那年奉父命娶了故交之女,可惜夫妻缘薄,没过三年便生病死了。父亲当时也已过世,他勿需再应对,便乐得轻松,没有再续娶。这些年流连花丛,不过解决生理需求,走肾不走心。也只有叶家兄弟,能得到他为数不多的在意与温情。 除了一开始略显严酷的下马威以及在床上的绝对控制权,实际上他对兄弟二人并不严苛,甚至可称得上宠溺。叶云墨不用提,向来温顺乖巧,而对叶弈棋偶尔的不配合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情趣。他乐得把人养得娇贵又任性,就像人们能够容忍可爱的宠物耍一点小脾气。 四年时间,经他手调教打磨,从少年到青年,从青涩到成熟,兄弟俩是他人生中最得意的作品。 然而再得意的作品,终归也不过是玩物罢了。他从前护着,也只是那些垂涎的人不够资格而已。 如今,僵局摆在眼前。 他的生意遇到了个不小的困难,某位位高权重的人可以帮他解决。条件就是,他要叶家兄弟俩。 闻三爷反复斟酌衡量,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笔买卖都很划算。 兄弟俩已经跟了他四个年头。换做其他情人,早不知更迭到哪山哪坳去了。 四年时间,他觉得自己的新鲜劲儿恐怕持续不了多久了。与其到时候失去兴趣随意打发,不如现在趁着还能物尽其用,换个好价钱。 作为一个本质上冷情冷血,利益至上的商人,那点愧疚与不舍,根本不足以和他的事业和野心相抗衡。 他了解叶弈棋的个性。为免节外生枝,他只貌似不经意地,轻描淡写地将这件事告诉了叶云墨。 叶云墨脸色一僵,正解着衣扣的手停顿了片刻,又若无其事地继续。 如他所愿,他们被闻三爷抛弃了。然而,理想中的自由并未来到。 才出虎穴,又入狼窝。他们像件待价而沽的商品,转手倒给了下个买家。 能让闻三爷拱手相让,必定是比他还要权势滔天的大人物。他们没有任何与权贵相抗衡的能力。但他不相信,他们的人生,就只有陷入任人摆布的悲惨境地。 他不想与叶弈棋分开。然而,如果两人之间注定只有一个能脱离苦海,那个人必须是叶弈棋。 叶云墨决定,破釜沉舟,放手一搏。 叶家兄弟跑了。 他们的出逃毫无征兆。早上一如往常的起床,有说有笑地吃着早餐。换了衣服,叶云墨开车,叶弈棋坐在副驾驶,一起上学。 他们已经大四,课业不多。但兄弟俩喜欢在学校的画室画画,有空了就会过去。 然而他们的车子并没有开到学校。 闻三爷在一个僻静的胡同里找到了那辆白色的雷克萨斯lx,已然人去车空。 他们俩没有带走任何能暴露行踪的东西。护照,信用卡,甚至身份证件。 闻三爷派手下到机场,火车站,甚至长途客车站找人。不出意外地,没有任何购票记录。 他又利用关系调了监控,结果那个胡同是监控死角,车子开进去后,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闻三爷冷静下来想,也许他们根本就没有出市,现在不知躲在哪个角落里。 于是他把重点搜索的目标,又集中在本市。果然在三天后,从一家小旅馆的监控里,发现了类似形貌特征的青年。 当闻三爷带着人赶到的时候,叶云墨坐在旅馆破旧的床上,叠着双腿,毫无慌乱之情,似乎用这个姿势等到了地老天荒。 人是找到了,却只有叶云墨自己。叶弈棋不知所踪。 叶云墨被抓了回去。他双手反剪,被绑在身后,跪在闻三爷面前,安安静静地垂着脸。 闻三爷面色阴郁,满腔怒火。 这么多年,他对自己情绪的控制,其实已经达到了收放自如的地步。却因为这两个最为宠爱的玩物动了气。 他动气,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被羞辱了。本以为乖乖驯服,被拔掉爪子,温顺听话的宠物,居然暗藏着牙尖嘴利,关键时刻反咬了他一口。 牺牲自己,吸引目标,把叶弈棋送走,却不留任何痕迹。这样周密的计划,显然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完成的。 也不知这两兄弟暗自谋划了多久,一想到这儿,闻三爷更加恼火。 他是疏忽了。因为他从没想过,叶弈棋会扔下叶云墨,自己逃走。 他以为,两人已经成为一个整体。无论生死,都不会分开。 所有人都认为他们是一个整体。缺了一个,贬低掉的价值不是二分之一,而是百分之百。 “你弟弟在哪儿?”闻三爷强压怒火,低声问。 叶云墨摇摇头:“不知道。” “他和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三局两胜(H) 作者:桃山皮 分卷阅读4 你一起出去的,你不知道他在哪儿?” “我只负责把他送走。至于他去了什么地方,”叶云墨笑了一声:“那就是个随机事件了。” “接应的人是谁?你们怎么操作的?” 想在他眼皮子地下逃走,没人帮忙是不可能的。只要找到这个接引人,叶弈棋的下落就有方向。 叶云墨只摇了摇头,似乎有些疲惫,不说话了。 闻三爷耐心尽失,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看在你陪我这么多年的份儿上,忍你到现在。但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你最好不要逼我。” 叶云墨盯着他的眼睛,向来温顺的目光里,满是嘲讽与无畏。 他说,你再能耐,小棋还是跑了。天下之大,总有他安身之所。你一辈子都找不到他的,死心吧。 闻三爷扬起手,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叶云墨脸歪向一边,啐了口带血的唾沫,混不在意地笑:看到你这么气急败坏却无可奈何的样子,真让人开心。 我真是错看你了。闻三爷冷冷道:你这是打定主意,为了你弟弟,要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叶云墨说:你现在失去了威胁我的砝码,我已经没什么可畏惧。 他眼眸发亮,盯住闻三爷:我不怕你,有种弄死我。 闻三爷笑了,笑容里的冷酷习惯性掩盖于表面的温情之下,像陪猎物玩耍的狮子,下一秒就会咬破对方喉咙。 他轻轻摸着叶云墨的脸,柔声道:弄死?这么漂亮的宠物,岂不可惜。他饶有兴味打量他:虽然只有你一个,想要你的人应该也有很多。相信在他们手上,你会更容易想起你那可爱弟弟的下落。 叶云墨不以为意,轻笑道:你以为我会怕?我经历过最恶心的事,还怕这种不痛不痒的恐吓? 恶心?闻三爷隐隐压抑怒火,我恐怕你根本没见识过什么是真的恶心。 叶云墨认真地,一字一顿地说:和你上床,恶心过世间万物。 闻三爷瞳孔一缩,遒劲有力的大手猛然掐住他的脖子,手筋暴突。 叶云墨在脖子被掐住的瞬间发出一声短促的,类似吞咽的声音,却眼都没眨一下,固执而坦然地看着他。 对峙片刻,在叶云墨窒息前,闻三爷终于松了手。 他问:同样是兄弟,他逃出生天海阔天空,你却为他牺牲自己,值得吗? 叶云墨狼狈地大声喘着,却用悲悯的神色看他,仿佛此刻闻三爷才是瘫倒在地的那个: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你就是个孤独的独裁者,注定享受不到半点人间温情。 闻三爷一瞬间失去了表情。他语气冷冽:这世上,多得是比死还可怕的体验。如果你没有自信能熬过去,与其白受那些罪,还是早点儿交待的好。 我没什么自信,我怕疼。叶云墨微微一笑:可生孩子那么疼,还不是有那么多女人挺过来了。不试试看,怎么知道我做不到呢? 闻三爷压着怒火,耐着性子:“别把我当成虐待狂,那些不过是达到目的的手段而已。我不想用在你身上——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不要执迷不悟。” 叶云墨说:“我永远不会感激你那虚伪的仁慈,别浪费时间了。” 闻三爷脸色阴沉:“那就如你所愿。” ps:我真的是亲妈。只是剧情需要,不会很虐。 第三章 闻家这些年虽已逐渐洗白上岸,骨子里的东西却是更改不了的。有些非常态的事件,总需要些非常态的手段才能解决。闻家的刑堂里,想要撬开一个人的嘴,即便按闻三爷的要求别弄出伤痕来,花招也多的是。 叶云墨却足足熬了两天两夜。 第三天闻三爷去看他,他刚被人从水里揪起来,脸色惨白。那人一松手,他就像被抽了骨头一样,瘫倒在闻三爷脚边,咳得撕心裂肺。 行刑人可能也少见这样的硬骨头,生怕闻三爷怪罪他办事不力,连忙解释:您不让留伤,这可比皮肉伤还难受。晚上更不用提,用拇指铐吊着,脚尖着地,只要一打瞌睡就会被疼醒。已经两天两夜没让睡,叫个人都该崩溃了。可他死活就是不松口…… 闻三爷听着,居高临下地看着脚下喘得像破风箱一样的人,面无表情。 “再不开口的话,”行刑人试探着问:“只能给他上电…” “算了。”闻三爷说。 他蹲下`身,捏着叶云墨的下巴,抬起他的脸。 苍白,精致,尽管表情痛苦,却流动着脆弱的美感。 “听说双胞胎有心灵感应,你现在这么难受,不知道他感觉如何?” 叶云墨不吭声。 “值得吗?”隔了一会儿,闻三爷再度发问。 挣扎着笑了一下,叶云墨轻声道:“值得。” 在经历过难以忍受的痛苦折磨,以及对无望前路的恐惧洗礼后,叶云墨依然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回答:值得。 闻三爷问:为什么? 叶云墨闭起眼,似乎昏过去了。 闻三爷松了手。 这一次他看得清楚。原来撕掉那层故作温顺的保护色,看似柔弱的叶云墨,才是最不服软的那一个。 叶云墨以为自己大概会被折磨至死。如此放肆的挑衅,以闻三爷的性格手段,断没有理由会放过他。 他却在受了两天刑罚后,被关在了一个只有卫生间和床的房间里,每日定时有人来送吃喝。与世隔绝,形同牢狱。 也许这只是闻三爷的另一种手段。没头没尾的晾着他,好让他沉浸在未知的恐慌中,对时间空间的感知日益麻木,直至崩溃。 他把床单撕成一条一条,拧成绳子。沾了水,在地板上写字,画画。 他写:昨夜梦魂中,花月正春风。 不待最后一笔收尾,之前水渍早已干涸,消失无踪,似从未存在。就像他们经过这世界。再曲折复杂的经历,都是清水写就,了无痕迹,留不下哪怕一笔。 即便如此,世人仍想苟且偷生。 虽然活着这么累,这么艰难。 他当然不想死,尽管他出言不逊,句句挑衅;尽管他直面威胁,毫无留恋。 只是某些时候,生死也没什么打紧,只要死得其所,死有所值。 所谓不破不立,要了结他们三人这场畸形胶着的残局,必须要有个人压上全部筹码。 ps:今天小墨肺里进的水,就是渣攻明天流的泪(这句话是这么说的吗?) 怎么处置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三局两胜(H) 作者:桃山皮 分卷阅读5 叶云墨,闻三爷也在考虑。 叶弈棋不知所踪,他只得用一种颇为遗憾的口吻告诉那一位,交换条件无法成立。 “让您见笑了。小东西调教无方,一个不留神让他给溜走了。”闻三爷无奈地摊手。 对方倒也没有表现出愠色或不满,对闻三爷这套说辞,也不知信是不信。闻三爷也不便多做解释,只求他自恃身份,表现出一丝大度。即便不能伸出援手,也不必因此芥蒂在心,落井下石。 虽是意外而无奈拒绝,闻三爷却隐约有种解脱之感。在他看来,他与叶家兄弟,始终是他们三人自己的事,与外人无干。 他一定要找到叶弈棋,即便交换条件已被破坏——这是他人生中一个污点,关乎尊严,必须清理干净。 十天之后,叶云墨被放出来了。 人瘦了些,精神还好。只是时常断断续续的咳嗽,是冰冷的水呛进气管和肺叶,落下的后遗症。 他被闻三爷带回了曾经的“家”——那只华贵而冰冷的金笼之中。 闻三爷站在雕花的五斗橱前,拉开最顶层的抽屉。里面静静躺着两块江诗丹顿,许久未动,蒙了层浅淡的灰尘。 他嗤笑一声,关上了。 叶云墨坐在沙发上,没什么表情,看都不看闻三爷一眼。 “怎么,现在连装都懒得装了?”闻三爷走过来,在他对面坐下:“还真是难为你,从前那么温柔体贴,深情款款,害我以为你已经爱上我了。” 叶云墨冷笑:“爱你什么?像金丝雀一样养着我们呢,还是像畜生一样爬床交配?” “非要说得这么难听?”闻三爷皱眉:“我自问这些年对你们兄弟不错。上床而已,即便是当个炮友罢了,至于让你恶心成这样?” “抱歉,我们是正常的人类,没有斯德哥尔摩情结。”叶云墨说:“你当我们是玩物,玩够了又当礼物一样把我们送出去,难道还要感恩戴德,谢谢你给了我们另攀高枝的机会?” 闻三爷沉默片刻,说:“这件事,也并非没有商量的余地。如果你们当真不愿意,放下`身段求求我,我也未必不会心软。” “有什么区别?”叶云墨自嘲一笑:“不过是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罢了。没有自由,什么都是假的。” 闻三爷沉默了。自由,他必须承认,即便没有这档子交易,他也从未想过会放兄弟俩自由。 哪怕某天他不喜欢了,他也不会给予他们渴求的自由。 他不知这种执念缘何而起。于兄弟二人来说,这的确是个灾难。若非采用如此激烈的方式出逃,他们的未来,还真是个暗无天日的死局。 “不得不说,你们摆了我这一道,让我损失惨重。现在你弟弟逃走了,一切都只能由你来偿还。” 叶云墨突然非常灿烂地笑道:“我们欠了你什么?怎么还?” 被这个笑容闪了一下,闻三爷有瞬间的失神。印象里,叶云墨从未有过如此开怀的笑容。他的笑意一直像隔在云端,淡淡的,恰到好处的美感,却缺乏一丝烟火气。 他遏制住放他一马的冲动,语气克制而冷静:“当然是让你见识一下,比跟我上床更恶心的事。” 闻三爷觉得叶云墨不过是逞强罢了。普通人尚有廉耻之心,何况他这样养尊处优的少爷。真让他沦落到那种环境里,他恐怕就不认为那是什么“不痛不痒的恐吓”了。 再者,他要利用叶云墨,引出叶弈棋,以及他们背后接应的那条“暗线”。 除非他们能眼睁睁看着叶云墨落难,不闻不问,不然早晚会暴露行迹。 他有足够的耐心,等到对方沉不住气为止。 ps:渣攻的flag总是高高飘扬,坐等三爷piapia打脸( ̄ε(# ̄)☆╰╮( ̄▽ ̄///) 第四章 天下春夜总会,本市最大最华贵的销金窟,各种神秘而香艳的都市传说集散地。贩夫走卒们津津乐道着和它有关的八卦故事,真假无从分辨,也无人在意。 都说天下春的老板很有背景,才能多年屹立不倒。却鲜少有人知道,这也是闻家的产业。 曲阳抱着肩打量眼前这位新人。 天下春的少爷不如小姐多,但无论男女,都是形象气质皆属上乘的一流人物。而老板助理亲自送来的这一位,整整把天下春的水准,又拉高了一个等级。即便见惯了美人的曲经理,也不由一瞬的失神。 却没来由地,他在这繁花似锦的绝色美景中,隐约品味出一丝萧杀颓败之感。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他脑海中,下意识浮现出这样不吉利的一句诗词来。 所谓红颜薄命。可能有些东西美得太过,总归不会有什么好结局。 这个“薄命红颜”却只淡淡问:我什么时候开工? 曲阳愣了一下,不成想他看似清高冷傲,对自己的境遇却丝毫没有心理负担的样子。 “你跟着领班熟悉一下环境,三天后正式上岗。”曲阳说:“先从普通服务生干起,端茶递水,学学眉眼高低。”这也是天下春的惯例,新人都要做上一段时间服务生。所以时常有客人发现,有些外面守着的比里面伺候的还要漂亮,就是因为新人尚在“实习”阶段的缘故。 叶云墨领了天下春统一的制服,跟着领班走了。 与其他夜店不同,天下春行的是阳春白雪那一套。装潢古色古香,包厢名都取自词牌,服务生一律身着改良汉服,接待客人行揖礼,端得是风流雅致,富贵不俗。 有什么意思,叶云墨暗中腹诽。剥下那层附庸风雅道貌岸然的皮,关上门来照旧还不是些苟且之事。 他今夜被分配到的西江月,是天下春最顶级的包房,酒水不算,只包房费就要数以万计。服务生不能随意进入包厢,他守在门外听候吩咐。房门隔音效果绝佳,偶尔有客人出来,才从门缝挤出一星半点的淫声浪语。 客人随手给了叶云墨一叠票子:“去买两包烟,剩下归你。” 叶云墨低声应了。正要走时,被那人叫住“等等!” 他饶有兴味地上下打量叶云墨:“以前没见过你,新来的?” “……是。” “怪不得,这么漂亮还在这儿杵着。”那人猥琐一笑:“今晚跟哥出去?不会亏待你。” “对不起,我只是个服务生,不提供陪侍业务。” “装什么啊清高啊,出来卖的,还不是早晚的事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三局两胜(H) 作者:桃山皮 分卷阅读6 !” 叶云墨面无表情:“就算我明天卖,今天也不行。” 那人脸色紫胀,显然是气得不轻:哟,还挺有原则是吗?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去把你们经理找来! 曲阳什么场面没见过,八面玲珑长袖善舞:唉林公子,什么事值得发这么大火气!这孩子新来的不懂规矩,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别和他一般见识! 转而替叶云墨解围:“去拿两瓶轩尼诗来给林公子赔罪。”又对林公子笑说:“正巧今儿有几个新人,林公子您掌掌眼,有瞧得上的让他们陪您好好喝几杯!” 若是往日,曲阳的面子林公子还是得卖的,偏偏今天他有些喝多了,醉意上涌,说话做事就未免跋扈起来:“少来这套,我差你们天下春几瓶酒喝?开门做生意的,就这么招待客人?”他揪住正要离去的叶云墨的手,嚣张道:“我今儿还就要他陪了。不卖身是吧,喝酒会不会?” 林公子虽然纨绔草包一个,但架不住有个有头有脸的爹。曲阳也不愿得罪他,只得无奈地朝叶云墨摊手。 打叶云墨来这儿的第一天,他就早料到了今日的情景。这样一个人落到这种地方,跟羊入狼窝没什么区别。 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毕竟天下春不是福利院,他也没有做慈善的义务。 但是出于在欢场浸淫多年的敏锐直觉,他还是给老板的助理打了个电话。 叶云墨被林公子抓着头发,被迫灌进烈酒。酒液顺着嘴角,在他曲线优美的颈部蜿蜒而下,顺着锁骨滑进衣领。 他已经喝了不少,衣衫不整地跌靠在沙发上,身体无力反抗,眼神涣散,勉强维持着清醒。林公子摔了酒杯,抹了把嘴角的血渍,压在他身上,伸出舌头,猥亵地顺着他的脖子舔。 灯光暧昧,包厢内是一片群魔乱舞的淫靡景象。一个男人边喝酒边干,做得兴起,突然抽出阳`物,把酒瓶塞进了女孩儿的下`体里。 叶云墨迷蒙中看见那女孩儿身体抽搐,露出既痛苦又快乐的神情。他勉力挣扎了一下,林公子更用力地压住他,手上沾着酒精的黏腻,蛇一样滑上他的腰。 闻三爷推门而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尽管人是他送来的,他的初衷也是想让叶云墨吃些苦头,好让他知道那一句“恶心”是多么不食人间疾苦的天真。然而接到助理电话时,他还是在短暂的权衡后,火速赶到了天下春。 这样的叶云墨,让他心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恼意。 包厢里性致正浓的公子哥儿们被无端打扰,自然心中不快。那一簇怒火却在看到闻三爷后,都熄了下去。 林公子松开叶云墨,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笑着说:“闻三爷怎么来了,一起玩玩?” 闻三爷垂眼看着,冷声道:“你没给他下药吧?” 林公子说:“没有,就灌了些酒。”他见闻三爷只盯着叶云墨看,忙殷勤道:“这小美人可是极品,又甜又辣,三爷您要是看上了,尽管带走!” 闻三爷点点头,把叶云墨扶起来,对林公子说:“你们继续,这一单算我的。” “唉,三爷您跟我还客气什么。”林公子能讨好到闻三爷,颇为得意,哪儿还用得着他来结账。 闻三爷把叶云墨带到一间安静的包厢。 叶云墨脸色绯红,勉强靠坐在沙发上,压抑着急促的呼吸。 闻三爷看着他,喉头有些发紧。 叶云墨不常喝酒。他的酒量没有叶弈棋的好,也不好这一口,要闻三爷半哄半迫才能喝上一杯。喝过后颊烧红霞眼波潋滟,床上倒还放得开些。一次闻三爷兴起,想到听人说过的新鲜玩法,将红酒灌进套子里,塞到叶云墨肠壁深处。闻三爷提枪而入,抽`插间那套子在里面挤压翻滚,半醉的叶云墨绷紧腰身婉转呻吟。最后激烈冲刺时套子不堪重负而破,混着精`液和红酒灌满叶云墨的后`穴。 肠壁对酒精的吸收猛烈而迅速。这一次人体“深水炸弹”让叶云墨因酒精中毒而陷入昏迷,足足躺了三天才清醒。叶弈棋守在旁边,死死握住他的手,眼圈发红。 闻三爷补偿的方式,是一辆宝蓝色的兰博基尼aventador。 这辆车照例在车库里接灰,他们依然开着那辆半新不旧的雷克萨斯代步。 这一次玩得太过火,闻三爷此后便不再强迫叶云墨喝酒。许久未见他的醉态,却是在这种情况下,怒火掺着欲`火,交替燃烧。 他欺身上前,手捏住他的下巴,贴近。带着酒味的呼吸交错,气氛暧昧而危险。 叶云墨醉眼朦胧地看着他,神态慵懒。闻三爷深深吸了口气,一把甩开手,直起身。 他叫人端了一大桶冰水来,哗啦啦从头到脚,浇了叶云墨一个透心凉。 ps:今晚加更。虐哥哥的部分马上就要结束了。 叶云墨被冷水一激,浑身湿透,剧烈地咳嗽了几声,酒也醒了大半。 曲阳轻轻敲门,端着果盘茶水。他迅速暼了眼沙发上瑟瑟发抖的叶云墨,暗自庆幸自己这个电话打得及时。 即便叶云墨被冷水淋了一头一脸,形容狼狈,曲阳也不觉得他有表面看起来那么无足轻重。 闻三爷肯为了他亲自赶到天下春,可见这孩子与他关系非同一般。 闻三爷倒了杯茶,递给叶云墨。叶云墨此刻急需热源抵御骨子里的冷,他抖着手接过,一饮而尽。 等他喝完,闻三爷说:“刚才那个林公子,他父亲求我办事的时候,三十多度的天气,亲自跑去给我捡高尔夫球。现在呢,你却只能被他那个草包儿子羞辱。”他笑道:“跌进泥里,谁都可以践踏一脚的滋味,好受吗?” 叶云墨也笑了,声音因为酒精的刺激而带了一丝甜软:“您也没高贵到哪儿去。都是嫖,半斤八两。” “你为什么总是试图挑衅我?真想我杀了你?” “杀人偿命。”叶云墨撑不住,歪头靠着沙发扶手:“闻三爷手眼通天,是不是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都能逃脱制裁?” 闻三爷说:“嗯,可能是比你们要好办一点儿。” “未必每次都能如你心愿吧。”叶云墨喃喃道:“可惜,就算你因为杀了我去坐牢,我也看不到了。” “别想了。”闻三爷说:“我不会杀你。但像今天这样的事,你还会遇到很多次。下一次我不会这么好心来救场,除非让我找到你弟弟,或者他自己出现在我面前。” 叶云墨似乎有些困惑地问:“你为什么这么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三局两胜(H) 作者:桃山皮 分卷阅读7 执着呢?我们到底有什么特别吸引你的地方?”他抚摸着自己的脸:“因为长得好看吗?还是因为长得一样?” 他话音甫一落,闻三爷就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但是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快过了他的直觉。他还没来得及伸出手,叶云墨就抓起了果盘里的水果刀。 水果刀锋利尖锐。它顺着那张艳若桃李的脸,迅速而决绝地狠狠划下。 从左边颧骨,经过左脸,直到下巴。 刀尖经过的一瞬间,皮肉绽开,如细腻的鱼肚,然后红色血珠突然密密麻麻地涌出来,迅速汇聚,像烧尽的红蜡,一滴接一滴,砸进闻三爷眼里。 “这张脸,早就不想要了,累赘。”叶云墨平静而倦怠地扔了刀子,任血汩汩而流,仿佛感知不到疼痛。“你让小棋上我的时候,我就已经对这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厌恶透顶。” “顶着这张脸的,有小棋一个就够了。” 闻三爷死死抵住叶云墨的伤口。厚厚一叠纸巾,仿佛扔进染缸,瞬间红透了。他气急败坏地喊着门外的手下:“叫救护车!” 叶云墨事不关己似的,恍惚笑道:“知道吗?我们做`爱的时候,小棋总不忍心看我。我又何尝不想闭上眼睛,可是我不能。” 他目光突然变得清澈,盯着闻三爷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因为,我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你。 ps:ok终于虐完了。 第五章 闻三爷大风大浪里折腾到三十五岁,已经很少被什么人,什么事震撼到。叶云墨的举动,却一再颠覆了他的认知。 对别人下得去手不难。对自己下得去死手的,才是真正的狠绝。 “割得太深了,已经伤到肌肉组织。”医生无奈地摊手。 闻三爷捻了捻手上干涸的血渍:“会留疤吗?” 医生给了他一个“显而易见”的表情。 “不过,伤患还年轻,恢复得会好一些。再利用现在的一些药物和激光除疤技术,应该会有所淡化……” 不过是公式化的安慰罢了。刀口深可及骨,密密麻麻缝了二十多针,再淡又能淡到哪里去。医生不无遗憾地看着病床上因失血而脸色苍白的青年:可惜了,这么好看的孩子。破相已成定局。 闻三爷到卫生间,仔细洗掉手上的血渍。脑海里反复重播叶云墨自毁的画面,还有最后那句意味深长的话。 他关了水龙头,看着镜子笑了。 养了四年的宠物,原来是个人。 虽然伤得很重,但毕竟不是性命之虞。确认伤口恢复情况良好,一个多星期后,叶云墨出院了。 闻三爷亲自来接他。他坐上车,脸上还贴着厚厚一层敷料,神情十分倦怠。 “开车。”闻三爷同他一起坐在后座,对司机吩咐道。 车子缓缓驶离医院。 叶云墨朝窗外看了一会儿,平静地说:“我已经毁容了,再去天下春恐怕会砸了三爷您的招牌。当然,如果有不介意脸长什么样的,你也可以把我送了。毕竟身材还不错,脱了衣服关了灯,也勉强……” “够了。” 闻三爷打断他:你不用再回天下春。找你弟弟的事,我们可以从长计议。 这几天他想了许多。叶云墨的个性并不如他从前伪装的那样温顺无害。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一点他已经深刻领会到了。万一还有别的什么他不知道的,把人逼急了,还不晓得要发生什么事故。 如今他只能暂退一步。叶弈棋还没有找到,他并不想把叶云墨逼上绝路。 闻三爷指尖轻捻叶云墨的下巴,微微抬起。他撕掉他脸上的纱布——伤口已经拆了线,血红的刀疤似一条狰狞的蜈蚣。 像一件精美的瓷器有了划痕,让人心痛惋惜。 叶云墨却觉得很划算。 也许是借了点酒意的怂恿,也许是早想这么干了。可能有些冲动,但绝无后悔。 痛,也痛快。置之死地而后生,他决意压上的筹码,说是全部,就是全部。 闻三爷把他安顿在一个城郊的别墅里。 “你可能不太想回原来的家。”闻三爷说:“这里怎么样?”上次他们一起回去,他能够看出叶云墨明显的抵触情绪。他可以理解。呆在一个充斥着不堪回忆的空间,任谁都不会开心。 “学校那边我安排好了,你们的毕业证过些日子会寄过来。”闻三爷说:“虽然我觉得并没有什么意义。不过好歹读了四年的书,也算是个了结。” “你怎么知道没有意义?”叶云墨问。 “哦,”闻三爷笑:“还指望拿着文凭出去找工作?” 叶云墨不吭声。又问:“我可以出门吗?” 闻三爷顿了一下,大度地说:“可以。不过你现在伤还没好,最好先不要见风。” 叶云墨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又扭头看门口守着的保镖。闻三爷说:“只是护院。房子大,保护你的安全。” 叶云墨说:“你不怕我跑了?” 闻三爷似乎就在等他这么问。 “如果你想跑,为什么不和你弟弟一起跑?” 叶云墨绷紧了肩膀,歪头看着他。 闻三爷说:“冷静想想,你留下来,真的只是为了转移目标,给你弟弟逃脱的时间和机会吗?这说不通。因为如果那个人能把小棋弄走却不让我查到一丝线索,为什么不能一并救了你?这并不是件难事。” 他鹰隼般的目光牢牢盯住他: “是逃不了,还是不想逃?” 叶云墨的肩膀松了下来。他问:“我为什么会不想逃?” 闻三爷笑了,笑容里居然有些亲昵的意味:“这个就要问你自己了。毕竟你的嘴可严实得很,连我都撬不开。” 叶云墨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神经病。”然后转身上了楼。 被骂神经病的闻三爷却意外的没有动气。他心情大好地对厨师说:“今晚我留下来吃饭。”厨师应了。闻三爷想起了什么,又说:“所有的菜里都不要放酱油。” 晚饭的时候,叶云墨换了身浅色亚麻衬衫,同色系的棉布裤,脚上趿拉着拖鞋,没穿袜子,露出嫩白的脚趾。 他似乎刚睡过一觉,眼里有些朦胧的水光。小声打了个呵欠,看见餐桌旁四平八稳的闻三爷,淡淡扫了一眼,拉开他对面的椅子。闻三爷说:“过来坐。” 叶云墨没有坐下,却也没过去。闻三爷淡淡说:“不过来坐,就躺桌子上。”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三局两胜(H) 作者:桃山皮 分卷阅读8 叶云墨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太好的经历,眉头皱了一下,到底走了过去,坐到闻三爷身边。 闻三爷满意地举起筷子:“吃饭。” 叶云墨吃了两口,筷子一撂,脸色有些不虞:“怎么没有辣椒?” 他喜欢吃辣,每顿饭都是无辣不欢。偏偏皮肤水润细腻,半颗痘都不长。叶弈棋则正相反,半点辣都吃不得,吃了就会面红耳赤,喉咙喷火。这天差地别的两个饮食习惯,连不常和他们一起吃饭的闻三爷都知道。 这顿饭清汤寡水,连做配菜的辣椒都见不到一星儿,就知道是闻三爷特意吩咐过了。 “你有伤口,不能吃辣。”闻三爷夹了一筷子没有酱油的清蒸鲈鱼,放进他碗里:“酱油也不能吃,会留疤。” “哦,那吃什么不会留疤?”叶云墨摸摸脸上的伤痕:“我看只有后悔药吧。” 闻三爷顿了筷子:“如果有,你吃吗?” 叶云墨说:“当然不吃。比起被人灌醉了强`奸,还是破相更好一点。”他想到那天奢靡淫乱的场景,心有余悸地说:“哦,也许还有可能被轮`奸。” 闻三爷突然有些如鲠在喉。无论是对他口无遮拦毫无畏惧的嘲弄,还是云淡风轻事不关己的自嘲,面对这样不再小心翼翼掩饰自我的叶云墨,他感到新鲜的同时,又总是被他击中那根令人不快的神经。 “以后不准再提起这件事。”他沉着脸说。 兴致缺缺地又吃了几口,叶云墨推开碗筷,“饱了。” 闻三爷慢条斯理地继续吃着。叶云墨问:“你今晚走不走?” 闻三爷看看表:“太晚了,不走。” 时钟刚过七点,太晚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叶云墨去洗澡。闻三爷也吃过饭,倚在浴室门口。叶云墨脱了衣服,打开花洒,用手试着水温。 闻三爷皱眉:“你脸上伤口不能沾水,怎么不用浴缸?” 叶云墨垂下眼:“有阴影。” 自从那噩梦般的两天两夜过后,他就再无法面对池子里的水。好像平静的表面上随时会出现漩涡,将他吸入,深不见底,无法呼吸。 闻三爷取来一卷防水贴,卷起袖子,露出结实的胳膊,是长时间日晒过的古铜色。 “我给过你机会。”他撕下一片透明的防水贴,隔着纱布贴在叶云墨脸上。 叶云墨点点头:“对。是我自作自受,敬酒不吃吃罚酒。” 闻三爷突然把他推在墙上,狠狠吻了上去。 叶云墨没有回应,也没有躲开。他无处可躲。 一吻作罢,叶云墨摸了摸嘴唇,“对着这么张脸都能硬,闻三爷真是……” “无所谓,把你想成你弟弟就行了。” 叶云墨脸色一沉,关了水,拿起浴巾,绕过他出去了。 闻三爷一身都淋湿了,心情却不错,顺势也冲了个澡。 他擦着头发进了卧室,叶云墨已经睡着了。乌黑的头发陷入枕头里,嘴唇微微翘着,看上去柔软可欺。 外表可真会蒙蔽人啊,闻三爷想。其实他刚才只是随口欺负欺负叶云墨罢了,他无法把他当成叶弈棋。有没有这道疤痕,他都不会把俩人认错。从一开始就是,好像天生就自带了辨认他们兄弟二人的技能。 这是否也意味着,他们三个纠缠在一起,是上天注定的事? 他从来不太相信什么命运缘分之说。他想要的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里。可能这兄弟俩,是他生命中唯二的例外吧。 擦干头发,闻三爷在暗处站了一会儿,到底还是鸦雀不闻地出去了。 伤势未愈,再雪上加霜未免不太厚道。反正已是他囊中之物,无论从前还是现在。来日方长,他不急在这一时。 关门的声音传来,叶云墨翻了个身。 他柔软可欺的嘴唇向两边略弯了弯,没有睁眼。 ps:虽然想详细写一下那段“不太好的经历”,然而即便是回忆也不太舍得虐哥哥……反正大家都心照不宣就好(这么隐晦真的能猜到吗?) 以及还有没有人记得三爷大名叫闻叔远orz… 第六章 虽然叶云墨得到了出门的许可,他却一次都没有出去过。每天起得早了,到小花园里坐一会儿,回来吃早餐。有时候起得晚就不吃了。下午钻到书房里,或写字或画画。吃过晚饭,可能看会儿电视,无聊就不看,弹弹古琴。 他的琴是从小就学的,师从广陵派名宿刘正华先生。叶弈棋本来也同他一起学,弹了两年实在提不起兴趣——他更喜欢钢琴。叶云墨却坚持了下来。刘先生很喜欢这个天资斐然的徒弟,便将他的师父留给他的一把明琴“惊涛”又传给了叶云墨。 可惜当年兵荒马乱之际,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被债主们席卷一空,这把琴也不知道流落到何处去了。 他现在弹的这把“松风”是跟了闻三爷后又再买的。虽然也是不错的琴,但跟原来那把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聊胜于无。毕竟只是个玩意儿,好与不好,也无需太在意。 他就这么宅了半个多月,想要什么东西,都是吩咐保镖出去买。 闻三爷再来的时候,正巧赶上叶云墨在临帖。他写得很认真,闻三爷从背后悄声的接近,他都没有察觉。 笔走游龙,纵横无往,笔锋连绵顺势而下。闻三爷看了看字帖名字,是怀素的《自叙帖》。 叶云墨写到一半才发现身后有人,吓了一跳,笔尖在“纵横不群”的群字上一顿,一大块墨渍洇在宣纸上。 他啧了一声,撂下笔。 闻三爷若无其事地观赏这幅半成品:“你临的居然是草书?我以为你会比较适合写小楷。”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叶云墨说:“做人切忌自以为是。” “草书恐怕不是很好学吧。” 叶云墨瞄他一眼:“草书确实很难临。没有行云流水的走笔,写出来就不像。若要写得像,那就失去的草书的风骨。”他吹了吹未干的墨迹:“我临草书不追求有多么相似,只是体会运笔的阔达意境。” 闻三爷坦率地说:“不懂。” 叶云墨涮了笔,说:“你来得正好。我画画的颜料快用完了,帮我买点儿回来。” “听保镖说,你半个多月没出过门。不如你自己去买,顺便散散心?” 叶云墨说:“懒得动。”又问:“你去不去?不去我让别人买。” 闻三爷对他这种理所当然使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三局两胜(H) 作者:桃山皮 分卷阅读9 唤自己的口气感到很新奇,于是问:“都有什么?” 叶云墨取了根狼毫,用端丽的小楷写:朱砂,赭石,太白,胭脂,花青,各十克。 他把写好的纸递给闻三爷:“我们学校附近有一家叫丹青雅堂的店,颜料都是手工自制的,我和小棋之前一直用他家的,去那儿买。” 闻三爷看过后问:“十克会不会太少?够使吗?” 叶云墨说:“我不如小棋画得好,平时不怎么画,反而是写字更多。十克足够用一阵子。” 闻三爷收起清单,笑着说:“你知道我一直很喜欢你们什么?就是有些事,别人做感觉是附庸风雅,你们做起来,自然的就像天生就该这样,一点儿都不显得矫情。” “矫情?”叶云墨哼了一声:“我们哪儿还有矫情的资格。” “你这么想?”闻三爷说:“我怎么觉得,自从你弟弟不在了,你处处在和我矫情呢?” 叶云墨把笔一摔,“随你高兴。” 闻三爷看着他甩门而去的背影,这半个多月忙于应对公司损失的积郁竟然一扫而空。他想,原来这位的脾气也挺大的嘛。 他甚至想,歪打正着,他们的出逃成全了一次失败的交易,让他宁肯承受这些损失也觉得物有所值。 虽然没有白日宣淫的嗜好,但偶尔为之也不失一种情趣。这些时日忙于公事,早积了满腔欲`火,觉得别人灭的话该是不够尽兴,一定要叶云墨来才行。 叶云墨手上沾了墨汁,正弯腰在浴室的洗手台前冲洗。闻三爷闯进来,从后面搂他的腰,嘴唇暧昧在脖颈上摩擦。 粗糙的手指在脸上抚摸。疤痕不似开始时那么狰狞,但也是很明显的肉粉色印子。 叶云墨抖了抖手上的水,淡然道:“白天可关不了灯。” “我不介意。” “也是,做`爱又不用脸。” 闻三爷扳过他的脸,轻声问:“怪我吗?” 叶云墨垂下眼:“怪我自己。” “哦?你指哪方面?”闻三爷问:“是一时冲动划伤了自己,还是……别的什么?” 叶云墨没有回答他,很长的睫毛在眼睑落下阴影,微微抿着嘴唇。 闻三爷低沉地笑了,手指顺着脸上的疤往下,一直勾到锁骨,顺势解开扣子。 ps:古琴师父是我虚构的,那把惊涛琴是真的,原来是广陵派大师张子谦的旧藏。 他们在浴室做了两次,一次叶云墨在花洒下替他口`交,一次抵着冰冷的墙壁自后而入。闻三爷犹嫌不够尽兴,把人往卧室宽大柔软的床铺上一扔,欺身而上,鞭笞挞伐。 这是他第一次没有从叶云墨身上,感知到叶弈棋的气息。 以往即便他们单独做,双方的气息也总是萦绕彼此,无处不在。 没了叶弈棋,独属于叶云墨的气息并不是惯常的顺从而拘谨。虽然仍出乎他意见地配合,那股子淡漠疏离,却又能让人感受到不同以往的新鲜之感。好像原本需要两个公式才解得开的数学题,如今简化了步骤,只用一个。换种思路,另辟蹊径。 一夜餍足,闻三爷心情大好,自觉暂且有了“君王不早朝”的资格。他摸着叶云墨裸露在外的肩膀,笑说:“搁在古代,你可就是妖颜惑主的‘奸妃’了。” 叶云墨挪了一下肩膀,声音有些沙哑:“我可当不起。就怕你那些大臣们不知道我是被强抢的民女,白担个祸国殃民的罪名。” 闻三爷哈哈一笑,凑过去在光滑白`皙的肩背上亲了一下:“我可记得,也不知道是谁说,和我上床很恶心呢?” “恶心。”叶云墨往被子里钻了钻:“不过无所谓。反正活着就是恶心。” 闻三爷豁达地说:“哦,我也无所谓,舒服就行了。今天我有空,带你出去玩玩?” “不去。都说了懒得动。” “我看你平时不是画画就是写字弹琴,太安静了。年轻人,玩点儿刺激的。”闻三爷说:“想不想学开枪?” 叶云墨到底还是被说动了。闻三爷说的枪,必然不是普通射击俱乐部那种激光靶,运动步枪之流。真枪实弹的诱惑,即便是对叶云墨这样喜静不喜动的人,也存在着不小的吸引力。 他们来到城郊一个射击场,负责人恭敬地送过两只半旧的枪盒。闻三爷把枪盒打开,轻车熟路地开始组装:“这两把枪我玩了有很多年了,趁手。”他装好一把,继续装另一把:“贝雷塔m9,型号老,也没多特别。知道我为什么钟爱它?”他举起两把枪,摆了个pose:“英雄本色,周润发小马哥。双枪造型,一代经典。” 叶云墨说:“没看过,不知道。” 闻三爷慨叹一声:“代沟。”然后递给他一把,“拆比装容易,先学怎么把它拆了。” 叶云墨在闻三爷的亲传手授下拆了枪,又依次装了回去。最后一步装好枪把,叶云墨突然举起枪,对准闻三爷。 闻三爷静静盯了他一会儿,唇角一弯:“没子弹,打不死人。” 叶云墨垂下枪,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我就是试试手感。”他掂了掂:“挺沉的。” “你刚才举枪的姿势倒是像模像样,”闻三爷笑:“我都看硬了。” 叶云墨把枪还给他,问:“你杀过人吗?” 闻三爷没有回答。他接过枪,装弹匣,开保险,子弹上膛。抬起手,略一瞄准,扣动扳机。枪响,连击三发都正中靶心。动作迅速,一气呵成。 他俩都没戴降噪耳机。叶云墨的耳朵震得嗡嗡直响,情不自禁去按揉。闻三爷似乎习以为常。他关了保险,递给叶云墨。然后替他把耳机和护目镜戴上,从背后握住他的手,举起枪,对准远处的靶子:“试试看。” 子弹呼啸而出的一瞬间,闻三爷感觉到,从紧贴自己胸膛的后背,似乎传来了失序的心跳。 “开枪的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叶云墨说:“还是写字比较有趣。” “嗯,你的手确实更适合握笔。”闻三爷说:“毕竟写字可死不了人。” 叶云墨又开了几枪,稍微熟练了些。可惜准头不够,除了两枪上靶,其它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闻三爷闲庭信步,子弹好像长了眼睛,几乎没有偏离过靶心。 闻三爷打得尽兴,休息间隙随眼一瞥,见叶云墨盯住一个方向,脸色冷冷的。闻三爷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还真是冤家路窄。 ps:在小天使们的鼓励下禽混得不可思议…如果八点前能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三局两胜(H) 作者:桃山皮 分卷阅读10 再写完一章就二更。 第七章 林公子揽着个妖娆俊俏的妞儿,正百无聊赖听靶场教官介绍枪支种类,使用方法。他本来对这些毫无兴趣,身边这个刚得手的新欢偏要来长长见识,以便和她那帮小闺蜜有些与众不同的新鲜谈资。他正宠在兴头上,便带她到这儿消遣。不想一抬头,竟看见了闻三爷。 他甩开新欢,惊喜地上前打招呼:“真是巧了,在这儿碰见您。您也来玩枪?” 闻三爷淡淡应了。林公子看见他身边的叶云墨,有点儿讶异:“这不是天下春那个小美人儿吗?”又见到他脸上的刀疤,“哟,怎么还破了相了?不听话被教训了?三爷,不是我说,这小美人儿虽然好看,可脸都这样了您还带着,多辱没身份哪。您要是喜好这款,老弟我帮您物色物色,一定给您找个顶尖儿的!” 闻三爷听他说得四六不着,叶云墨的脸色也越听越沉,便随口应付了几句,推脱有事,带着叶云墨走了。 他们上了车,叶云墨问:“你怕不怕得罪他爹?” 闻三爷说:“不能说怕不怕,是我为什么要得罪他爹。”他饶有兴致地明知故问:“怎么了?” 叶云墨淡淡道:“不怎么,我就是恶心他。” 闻三爷大笑,亲昵地捏他脸:“不错,有点儿妖颜惑主的范儿。”他往后座一靠:“我帮你收拾他,你有什么交换条件?” 叶云墨不耐烦道:“没有,爱帮不帮。” 他人都已经任他摆布予取予求,还假惺惺谈什么交换条件,多虚伪。 “帮,当然帮。”闻三爷调侃他:“我等着爱妃哪天把朕的后宫给搅和黄了,那才够劲儿呢。” 叶云墨哼了一声,扭头盯着车窗外,不再说话。 自那以后,闻三爷似乎打定主意要讨好他这位“奸妃”。一天早上叶云墨刚醒,睡眼惺忪地下了楼,就看见闻三爷指挥着两个人,将一幅装裱好的画框抬了进来。 叶云墨问:“什么东西?” 闻三爷意气风发地说:“你不是喜欢字画?过来瞧瞧。” 叶云墨抬眼瞧着,是幅书法作品,临的《天发神谶碑》碑文,款印是清朝的东洲居士何绍基。 他仔细看了一会儿,问:“哪儿来的?” 闻三爷说:“拍卖行,三百多万拍回来的。” 叶云墨笑:“字写得不错,可惜不是何绍基的真迹。恭喜三爷,三百万打了个水漂。” 闻三爷挑眉:“哦?愿闻其详。” 叶云墨沉吟片刻,说:“东洲居士喜欢临碑帖,一生中临贴无数。他执笔的方法很独特,叫回腕法。”叶云墨比了一个姿势:“像这样,手往里扣,手指对着胸口拿笔。” 闻三爷皱眉:“看着好别扭。说句不好听的——像脑血栓后遗症患者在写字。” 叶云墨被他的比喻逗笑了,“是有那么点儿意思,不过本来业界对这种执笔法也是褒贬不一的。实际上,除了他,也没人用得好这种笔法,这就使他的字非常难学。业界对他的字有这样的评价:凝结涩拙,微颤遒劲。”他看了闻三爷一眼,忍俊道:“通俗点,你就按照你自己理解的,脑血栓后遗症患者,写字不太稳。” 闻三爷了然:“就是,这么拿笔,能写的稳当才怪。” “不过那只是表面。”叶云墨说:“就像外行看了会说毕加索是儿童画,但真正的儿童画却无法达到毕加索的高度一样。东洲居士是真正的书法大家,大雅若拙,颤中有稳。要学他的字,没点功底和勇气可不行。” 他指着闻三爷买的那一副:“这个碑文本身的雄奇苍劲倒和东洲居士的笔法相和,但这幅字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这几个字比较难,写得过于谨慎工整了,有楷书的笔调混在里面;这几个字又太放,拙稚太过,把毕加索学成了儿童画——显然,临帖之人并没有将这种笔法掌握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还有一点,”叶云墨灿然一笑,修长白`皙的指尖点着纸上的收藏印:“这是篇横幅,这个钤印却落在上款,十有八九是后来伪造的。” 闻三爷欣赏地拍手:“小墨真是厉害,这么年轻就抢了那些老家伙的饭碗。该说是家学渊源?还是天赋超群?” 叶云墨淡然道:“这种程度的西贝货,稍微有点儿功底的都看得出——拍卖行那种地方,鱼龙混杂,真真假假,水深得很。三爷没经验,被骗了也不稀罕。” “是小墨太谦虚了,至少我找的人看不出来。”闻三爷遭受一大笔损失,反而一脸得意之情,似乎那打了水漂的三百多万压根和他没关系。他对搬字的人说:“拿去撕了,别脏了小墨的眼。”叶云墨连忙阻止:“你三百万买的,就听个响?” “能买小墨这么多话,还笑了好几次,这三百万花的值当。” 叶云墨愕然:这人真当他是妲己褒姒了?还是贾公子的晴雯丫头,听着撕扇子声儿取笑? “随你。”叶云墨想,这东西流出去也会害了更多人,不如就折在他手里,反正有钱任性。 “我的颜料买了吗?” 闻三爷说:“买回来了,给你放在画室的书桌上。” 叶云墨点点头,去吃早餐。闻三爷也随他一起坐了,端起粥喝了一口。然后说:“你对字画这么有研究,不能学以致用太可惜了。给你开个画廊怎么样?” 叶云墨正在剥鸡蛋的手顿了一下,若无其事地继续:“我觉得现在的生活挺好。有金主养着,万事不操心,要什么有什么。” “你就别和我置气了。”闻三爷笑:“你要什么?从前给你们买了那么多好东西,瞧都不瞧一眼就扔那儿长毛。我会不知道你们真正想要什么?”不等叶云墨开口,他又说:“小棋现在求仁得仁,一走了之,你就别想了。既然选择留下,不如让自己过得舒服点,别总是苦大仇深别别扭扭的。” “如果我接受的话,”叶云墨垂头想了一会儿,问:“是以什么样的身份?” “身份?你纠结这个?”闻三爷反问,“反正我是不会陪小情儿床伴去学枪,投其所好买名家书法,更不会给他开画廊。” “所以呢?我现在过得比金丝雀好一点儿,就该对三爷感恩戴德?” “感恩戴德,”闻三爷向后靠在椅子上,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用这种感情来面对我?” “不是感情,只是一种态度。”叶云墨说:“感情这种东西,太虚无了。” “你想要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闻三爷站起来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1 三局两胜(H) 作者:桃山皮 分卷阅读11 走过去,俯下`身,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只要你别那么嘴硬。” 他爽朗一笑,“我还有事,先走了。下午会有人过来和你谈画廊的事。” 叶云墨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晨光里,面带微笑,在心里说:哦?你真的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我却知道你想要什么。 ps:何绍基并没有临摹《天发神谶碑》的书法作品传世,但是他在年轻的时候曾经得到过碑文的拓本。所以这幅作品是我杜撰的(反正本来也是赝品)。 又ps:今天爆字数,臀膏已经用光了。都发出来心静,明天起就要放飞自我了…(各位小天使们保佑lz千万别卡文) 番外 盛宴 你吃过最美味的一餐是什么? 这个问题去问闻三爷,他只是意味深长地笑笑,并不会作答。 因为这是他不时回味的一个隐秘过往。 少年干净柔韧的胴体,献祭般横沉于桌上,以身为盘,供享盛宴。 弟弟伏在哥哥身上,将滴在乳`头上的蜂蜜尽数舔食干净。后`穴里的手指加到第二根,叶弈棋难耐地呻吟一声,分身硬`挺。 是食客,亦是食物。对闻三爷来说,则是双重的美味。 叶弈棋顺着哥哥粉`嫩的乳`头向下,舌尖在形状优美的脐窝上打了个转儿。叶云墨轻颤了一下——这里是他的敏感带,即便羞耻,亦能带来快感。 闻三爷抽出手指,擦了擦粘腻的汁液——新鲜的草莓果酱,混着香浓的牛奶。红红白白,顺着叶弈棋股间流出,色彩分明的刺激。 他将散落在叶云墨身上的一朵紫色的鸢尾拈起来,凑到鼻子下方轻轻嗅了一下,把他放在叶云墨微翘的分身上。 “摘下来。”闻三爷说,“用嘴。” 叶弈棋的嘴唇碰触到他哥哥分身的一瞬间,叶云墨忍不住溢出一声呻吟。叶弈棋咬住花梗,甩在一边,然后将已然半硬的分身吞入口中。 甜蜜的,枫糖的味道。叶弈棋吞吐舔舐着,舌尖不时扫过敏感的顶端。叶云墨白`皙修长的手指插进他的头发里,情不自禁地挺动腰身。 闻三爷欣赏着叶云墨即将高`潮时的表情。 羞涩与痛苦掩饰不住的快乐。他呜咽着将手挡在眼睛上,闻三爷把他的手拿开,正对上他沉溺于欲`望之中,水光潋滟的眼睛。 他情不自禁地亲上去。叶云墨闭上眼,不落痕迹地微微侧了侧脸。 几下深喉,叶云墨射了。叶弈棋鼓励般地将哥哥的精`液都吞了进去,甜蜜中一点腥味。 他直起身,擦了擦嘴角,温柔而低声地说:哥哥,我要进去啦。 他一点点插入叶云墨的身体。内里紧窒而温暖,他在叶云墨的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缓缓动作起来。 闻三爷只是心满意足地在一旁观看,品尝这场视觉的饕餮。 兄弟俩在柔和的晨光中交媾的场面,美好得像一幅油画,让他回味无穷。 几下急促地抽`插后,叶弈棋射在哥哥体内。他抵着叶云墨的肩膀,在他耳边轻轻喘息:哥哥,小墨。 叶云墨平复了呼吸,扳过叶弈棋的脸。 两人正面相对。叶弈棋低声说:对不起。 叶云墨没说话,只是微笑着捡起身边那朵鸢尾花,轻轻碰了碰他的鼻子,目光深情而温柔。 叶弈棋的眼睛一下子湿润了。他想到学校的树荫下,哥哥用树叶戳自己鼻子。那天阳光特别好,透过斑驳树荫洒在他们身上,脸上。蓝天开阔高远,那本书还没有看完。 鸢尾的花语是光明和自由。 就像他们的未来。 他如此坚信着。 —end— 第八章 闻三爷选的画室地段繁华热闹,位置偏安一隅,典型的闹中取静。叶云墨去看的时候,基本的装潢都已经完成。他在空旷雪白的屋子里站了一会儿,脑海里勾勒着如何安排布置。 他让闻三爷带他去了两次拍卖会。虽然鱼龙混杂,到底还有些好东西。叶云墨对自己的眼力还算自信,再者还有个新雇的专业经理人助阵——原来那个太不靠谱,被闻三爷给辞退了。 尽管不过是闻三爷买给他的消遣,也不指望赚钱盈利,但淘几幅名家真品撑撑门面,还是需要的。 他看上了吴石仙的一幅山水和冯超然的一张仕女,竞争还挺激烈,价码被抬得很高。闻三爷也不用他给自己省钱,频频举牌,势在必得。 拍卖师一锤定音,叶云墨的电话震动起来。他漫不经心地接了:“喂?” 听了几秒,他脸色微变,低声说:“不要再打电话来了。”然后果决按下挂断键。 闻三爷在边上看着他:是谁? “推销理财产品的骚扰电话。”叶云墨若无其事地说,他见已经呈上下一件拍品,便问:“多少钱成交的?” “72万。” 叶云墨点头:“小贵了些,不过还算物有所值。” “你看中的,多少钱都值。”闻三爷笑,目光从他脸上转移到台上。 叶云墨捏着电话的手紧了紧,不动声色地收了心敛了神。 从拍卖会出来,闻三爷说要和叶云墨去吃私房菜,叶云墨推说太累不想吃,闻三爷也没有勉强。 他盯着远去的雷克萨斯驻足片刻,拨通了电话,声音冰冷不带情绪:“把最近的通话记录给我发过来。” 他撂了电话,打开一个软件。上面的红点在抽象的,代表街道的地图上移动前行。位置轨迹,一清二楚。 什么大方大度,什么随意出门,于闻三爷而言,都不过是种惺惺作态的伪装罢了。 人他可以宠着,但不代表可以完全信任。 他只相信金钱,权力,以及他自己。 闻三爷反复听着那句在电话里显得有些失真的急促语音,唇角微微一扯。 “后天晚上六点,老地方,有人去接应你。你一定要来啊,哥。” 他关了录音。老地方在哪儿,他不知道。也许是兄弟俩曾经约定过的秘密场所。但是他不在乎,叶云墨知道就够了。 他去,可以顺藤摸瓜找到叶弈棋。他不去,代表着无法遮掩的死心塌地。 无论哪种结果,闻三爷都乐见其成。 而叶云墨选择了后者。两天后的晚六点,他安安稳稳呆在别墅,哪儿都没有去。 闻三爷看着那个静止的小红点,心情大好,似乎对他的这个选择毫不意外。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2 三局两胜(H) 作者:桃山皮 分卷阅读12 要等叶云墨自己摊牌太考验他的耐心。必要时施加一点外力,向来也是他解决问题的方法之一。 于是他在晚餐的时候,似乎不经心地问:“老地方是哪儿?” 叶云墨脸色一白:“你监听我电话。” 闻三爷说:“对不起宝贝,我并非信不过你,只是为了保障你的安全。你知道,我的仇家不少。虽然见过你们的人不多,也要防患于未然。” 叶云墨信了他的话才有鬼。 他问:“所以说如果我去赴约,你就会找到小棋吗?” “你去不去,我都会找到他,”闻三爷十分笃定:“迟早的事。” “你可真执着。” “我姑且认为你是在夸我。” “我不会让你找到他。”叶云墨说:“我宁愿永不见他,让他在我的生命中彻底消失。” “他好像不这么想。不然为什么会冒着风险联络你?” “那是他的事。”叶云墨站起来,走到他跟前,盯着他的眼睛:“答应我,求你。” 他说:放弃吧,不要再去找小棋了。 闻三爷也盯着他看:“我需要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 “我在你身边,不够吗?”叶云墨说:“只有我。” 闻三爷伸出手,在他脸上的疤痕处轻抚:“可是我喜欢你们两个。” 叶云墨突然抓住他的手,他的指尖冰冷而滑腻,“现在呢?” “现在?”闻三爷玩味着他的字眼。 “现在。他逃了,我没有。” 闻三爷笑了:“那么,我也想问问,现在我和小棋,你更爱哪一个?” 叶云墨沉思了许久,才说:“你们不一样。” “是不一样。可你不还是选择留下,留在我身边。”闻三爷说:“逃不掉的,从来只有人心。” 叶云墨说,也许你说得对。你用四年时间铸就了一座牢笼,把人死死圈在里面,生死悲欢都围着你打转,久而久之习惯了被豢养的日子。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它让人麻木也盲目,让人失去判断力。你问我爱你吗?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可以义无反顾地把小棋送走,临到自己却有一种胆怯。对你,我应该是抗拒的,可本能地却不愿往前多走一步。一方面极度渴求自由,另一方面又被惯性束缚。 他叹息一声:“这种矛盾纠结,你说是爱,那就是吧。反正我已经为小棋牺牲那么多,他也得到了他想要的,我问心无愧了。” 这是闻三爷第一次听到他的叹息,里面传递着示弱的信号。这个认知让他很兴奋——骨子里刻写着“倔强”二字的叶云墨,终于心甘情愿地向他屈服了。 志得意满时最易心软。闻三爷内心荡漾,把人搂在怀里,重重吻了上去。 叶云墨没有挣扎。他放弃抵抗,所有的疲倦和坚持都一朝散尽了。 ——tbc—— 闻三爷并非多热衷于性`事,在床上他总体趋向于冷静自持。这两个多月除了偶尔在叶云墨这里过夜,他还真就没再去其他小情儿那里。想起他调侃那句“搅散后宫”,不知不觉竟叫他言中。 有人说爱他,但其实他心知肚明,恨他,确切地说是怕他的人更多。作为一种激烈的感情,爱恨本质上对他而言也没什么区别。再没什么比一个原本该恨他惧他的人爱上他,更有成就感。因此他容许叶云墨在他心里占据一席之地。 他第一次得到叶云墨如此强烈的回应。 赤`裸纠缠,急促喘息。他一面重重将自己坚硬的下`体凿进叶云墨深处,一面以唇舌激烈侵犯。 叶云墨双目迷离,偶尔逸出极力克制的呻吟,引得闻三爷更激烈的抽`插。 就着交`合的姿势,闻三爷将他抱起,变成坐在他怀里的体位,自下而上贯穿。叶云墨扶住他肩膀,在一下深深顶入后,猛地将他推倒。 闻三爷任他在自己身上起伏,欣赏他脸上春色,连伤疤的粉都变成艳丽的深。 叶云墨上下挺动腰身,阴`茎摩擦着闻三爷的小腹。他白`皙修长的手指顺着闻三爷的胸肌缓慢向上滑动,直至掐住他的脖子,收紧。 有许多人追求性`爱时窒息的快感,据说那一瞬间濒死之际,似劫后余生。也有玩得过火,对爱欲高`潮追求到极致,便当真为此献出生命。 手指蛇一样绞紧,闻三爷青筋毕露,抓住叶云墨的手,却没有使力。而是顺着他的动作,本能地加速顶弄。 叶云墨大声呻吟起来,一声急似一声,手劲也愈大。 闻三爷终猛然曲起腿,把叶云墨掀翻,一边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一边射在他体内。 缺氧的晕眩好一会儿才散去,随着二人的喘息声渐渐平复。 叶云墨突然笑起来,神情是从未有过的妩媚:喜欢吗? 你胆子肥了。闻三爷淡淡说道。 我看你也乐在其中嘛,三爷。 下次不许这么做。 叶云墨说,不会了。你掐了我一次,还给你而已。 闻三爷想起那时候自己气头上,差点掐死叶云墨的事。一想起来不免牵三挂四,把那些恩恩怨怨都想了个遍。 心里竟似有了丝愧疚。不由按了按他的胸口:肺还难受? 没什么,不过总是咳嗽罢了,死不了。 闻三爷轻轻抚摸一会儿:给你找个名医,好好调理调理。这么年轻落下病根可不好。 叶云墨握他的手,低声说:那我的心谁来调理呢?已经病入膏肓了。 事后情话也听过不少,都没叶云墨这么含蓄又撩人。闻三爷把那一点被制控的不悦晾在一边,人揽进怀里,密密匝匝地吻。 闻三爷说话算话,当着叶云墨的面,撤了电话的监听和车里的追踪器。叶云墨即便半信半疑,也并无他法。其实这些都无关紧要,闻三爷做做样子,也不过表明态度:我答应你,不再追寻叶弈棋的下落了。 闻三爷开始频繁留宿于叶云墨这里,无度索求让他有些吃不消。闻三爷说,为了你朕的后宫都解散了,还不得天天受着。 又开玩笑:雨露君恩都独赏你一人,什么时候给朕生个太子? 叶云墨说,你想要儿子还不容易?多得是人排队给你生。 闻三爷凝视他片刻,摇摇头:想要早要了。孩子,麻烦。 叶云墨神思悠然:小棋会不会结婚生子?孩子如果长得像他,那岂不是也和我一样?又自嘲一笑:怎么会一样,差点忘了脸上的疤。 闻三爷摸着那道砀手的印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3 三局两胜(H) 作者:桃山皮 分卷阅读13 迹,说小墨这样也好看。不过你要是介意…… 我无所谓。叶云墨说:你不介意就行。 “我倒是不介意,只是看着它就难免想起一些不太好的事,担心影响你心情。” 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叶云墨:“林公子怎么样了?” 闻三爷捻着他的乳`头,漫不经心地说,相信我,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道貌岸然的商人,背地里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叶云墨自己也经历过,的确是不知道的为好。 只不过扳倒林家,表面上看是“冲冠一怒为蓝颜”,实际上几分真心,几分利益纠葛,那也只有闻三爷自己清楚了。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彼此彼此。只是他们这场博弈,哪怕闻三爷只投入百分之十,对叶云墨来说,都是百分之百的胜利。 第九章 自画室正式开张,叶云墨就整天泡在这儿,泼墨习字,打理藏品,很晚才回别墅应付闻三爷。有时候闻三爷白天得空,兴致勃勃赶回去,得到答复说叶先生去画廊了。 画廊里不好随心行事,闻三爷憋一腔子火没处发泄,不由有点儿后悔自己乱大方。开什么画室,投什么所好,还是把人拴在自己眼前的实在。想见就见,想亲就亲,想上就上。 这想法又不能和叶云墨提。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今非昔比,对叶云墨已经不能跟以前似的招来喝去,当成消遣的玩意儿。自己答应了人家,没反悔的道理。 只能沉着脸忍了,夜里在床上把这腔火燎个痛快。 这日闻三爷照例又到他这等。最后一个菜上来都有二十分钟,叶云墨还是不见踪影。闻三爷等得不耐烦,打电话,关机。问画廊经理,说自己有事提前走了一会儿,也不清楚叶先生在不在,走没走。 闻三爷放下电话,所有不好的猜测在脑海里挨个转了一圈。他第一个想到的是叶云墨会不会故伎重施,又被自己否决了。毕竟他敢撤了监控,就有笃定叶云墨不会再逃的自信。那么是被人绑架了?知道叶家兄弟的人不少,可见过他们的不多。即便如此,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 他不由有些后悔。因为怕叶云墨疑心,便连保镖都撤掉了。早知道留一个在暗处守着,只怕万一。 他又等了十几分钟,正沉着脸打算出门找人的时候,叶云墨的车缓缓驶进院子。 待车停稳,叶云墨先下车,副驾驶的门也开了,走出个人来。看见门口的闻三爷,笑着招呼:“三哥。” 闻三爷皱眉:“季远?” 正是他唯一的弟弟,闻家最小的儿子,闻季远。 闻三爷说:“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事先知会一声?” “想回就回了,比较突然,没来得及告诉你。”闻季远说。 闻三爷不置可否,扭头看看叶云墨:“你们俩怎么凑到一起的?” “哈,”闻季远笑了一声:“这是我和三嫂的秘密。” “……别胡说。” 闻三爷和叶云墨异口同声。他们相互看了一眼,叶云墨别开视线,从后备箱里捧出一个装了卷轴的纸箱,径自进屋了。 “肚子好饿。”闻季远喊。闻三爷暂且收下满腹疑虑,“进来吃饭。” 闻季远是怎么和叶云墨凑到一起的,原因倒不复杂。 他下飞机后给闻家的司机廖叔打电话,让他来接。廖叔以为四少爷知会过三爷了,阴差阳错也没有和三爷报备,开着家里的劳斯莱斯就到了机场。两人闲聊间,闻季远问三哥最近都忙些什么?老廖随口答,三爷不怎么在家,都是住在那边的小别墅。 那边?闻季远问,还是那对双胞胎兄弟? 他出国前就听说他三哥收了对儿好看的金丝雀,可还没等他打过照面儿,人就去了美国。四年时间,他回国次数也有限,匆匆间几乎把这茬儿给忘了。反正闻家三爷的床伴换来换去,不过消遣,他也不关心这些。 老廖摇摇头:应该不是。这位是新宠,三爷上心得很,还特意给他开了个画廊。 叶家兄弟的事比较隐秘,颇有点儿金屋藏娇的意思,是以老廖知道的也不很清楚。还是叶弈棋逃走之后,他到别墅接闻三爷,才见过叶云墨几次,并不知道他就是双生子中的一个,还误会是哪位新人。 闻季远来了情绪,想这就有点意思了。他三哥这个人,冷心冷清,铁血铁腕,哪里会为什么人动心思。怎么个天仙似的人物,他倒想会一会。 闻季远让老廖把他放在画廊门口就走了。他自己拉着行李箱,推开门。 平日里叶云墨不太接待客人,买卖生意都是画廊经理负责。偏巧这日经理家里有事,和他请了个假。反正画廊这种地方又不像商场人多,生意冷清门可罗雀。叶云墨便放他走了,自己看店。 快打烊的时候,门开了,进来一个年轻人。 叶云墨正在收拾画笔颜料,也没顾得上招呼。这人不说不问,就着墙上的字画,闲庭信步似的,一幅一幅的看过去。 叶云墨收拾好东西,穿上外套,才说:“先生,打烊了。” 闻季远说:“有生意不做,要把客人撵走吗?” 叶云墨说:“这位客人也不是诚心来做生意的吧。”他看了眼闻季远的行李箱:“上面还贴着托运签,刚从机场回来,正好路过,顺便进来逛逛而已,怎么会诚心买画呢?” 闻季远笑了:“那可说不准。没准我逛着逛着,哪一幅看上眼,就掏钱买了呢?” “哦,那您看上哪一幅了?”叶云墨也笑着问。 闻季远手一指:“你。” 叶云墨盯着他看,闻季远故意把手指一偏;“……身后的这一幅。” 叶云墨叹了口气:“你是四少吧,不要闹了。” “你怎么知道?” 闻季远很意外。他确定他们没有见过面,叶云墨是怎么认出他的? “没人说过,你和三爷长得有点像吗?” 岂止是有点儿。闻三爷再年轻个十岁八岁,眉眼轮廓,活脱脱就是眼前这青年的模样。他又知道闻三爷有个弟弟,差他一轮年纪,在国外念书。两相一揣摩,也不难猜到。 只是这位少爷回国第一件事居然是找上他哥哥的小情儿,也不知什么心性,意欲何为。 闻季远打量叶云墨,好看是真好看。长身玉立气度雍容。美中不足,脸上长长的疤痕破了相,像一幅名画上划了道口子,可惜。 “你那疤,不会是我三哥弄的吧。”闻季远歪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4 三局两胜(H) 作者:桃山皮 分卷阅读14 着头问。叶云墨不答,反问他:“四少来找我什么事?” 闻季远起了点儿戏弄的心思,坏笑着说:“我这几年不在,多了个素未谋面的三嫂,还不得来拜见拜见。” “……我不是你三嫂,别乱叫。” “我三哥可没对什么人这么上心过。”闻季远的表情突然变得耐人寻味:“不过我三嫂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对我三哥不上心那肯定是不行,上心太过呢……”他突然停下,又换了那副嬉皮笑脸相:“你现在更该上心的是我。别怪我没提醒你啊,我可对你一见钟情。” 叶云墨灿然一笑:“哦?刚还叫过三嫂,现在是想乱伦?” “哈,你没听过吗?俗话说得好,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 “啪”,叶云墨一个耳光甩过去,清脆利落。闻季远捂着脸,被扇得有点儿懵。 “好的不学坏的学,这些年洋墨水没教会你怎么尊重人?” 闻季远气势弱了下来:“我不过开个玩笑……” “我管你是不是开玩笑。”叶云墨淡然道:“你敢叫我一声嫂子,我就敢替你哥教训你。” 他关了大厅里的灯,开门,用下巴示意:“走吧。你三哥在我那儿,一起回去。” “……哦。”闻季远拖着行李箱,乖乖跟了上去。叶云墨注意到,他走路很慢,似乎一只脚不太利索,有点跛。 他们上了车。闻季远坐上副驾驶,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问:“你多大?” “二十二。怎么了?”叶云墨随口答道。 “……靠!你比我还小一岁呢!真好意思下手。” 叶云墨一笑,躬身替他系好安全带:“下手有点重,对不起了,给你赔罪。” 柔声细语,清澈入耳。发梢带点淡淡的香气,不受控制地钻入鼻腔,直沁肺腑。 闻季远数着几乎要破胸而出的心跳想,他三哥折在这个人手里,当真一点也不亏啊。———————————————————————————————————————— ps:解锁最新npc,小叔子一枚。属性:尚不明确。作用:尚不明确。解锁姿势:嫂子一巴掌,征服熊孩子。 第十章 三人一同吃了这阵容诡异的一餐。闻季远那一声“三嫂”入了三爷的耳,初听的时候只觉得荒唐可笑,现在细想又品出一丝滋味,说不清道不明的,之前久等不至的阴霾倒是一扫而空了。他问了几句闻季远在国外的见闻,学业如何,还破天荒地给他夹了些菜。倒让闻季远心中惊疑,他三哥什么时候这么和颜悦色的对过自己? 吃过晚饭,天色已经黑透了。闻季远要回主宅,闻三爷却开口:“别走了。舟车劳顿,你也累了,就先在这儿凑合一夜吧。” 叶云墨似乎有些犹疑,却什么都没说,喊帮佣收拾客房,换床单被褥。 闻季远也吓了一跳,下意识觉得不妥。可一来自己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确实有些疲惫;二来看着叶云墨,莫名地亲切吸引。明明是与自己年纪仿佛的青年,却像被时光沁了色的古玉,有一种早而旧的美感,不由得想让人多亲近。有他三哥这句话,倒给了他一个心安理得留下的理由,便顺势答应了。 入夜,闻季远洗了澡上了床。分明累到极致,偏偏却没有睡意。他辗转反侧,烦躁地翻身下床,到冰箱里找水喝。喝了半瓶却不解干渴,他扯了扯睡衣的领口,天人争斗一番,最终鬼使神差地,蹑手蹑脚爬上楼梯。 夜阑人静,更衬得从主卧隐约传出的声响更加清晰可辨。闻季远心脏鼓噪喧鸣,刚喝过的水没起到丝毫滋润的作用。他口干舌燥,情不自禁咽了口唾沫,顺着那高低起伏的呻吟喘息,将屋里的场景在脑子里描摹还原。他想象叶云墨那张清清淡淡的脸是如何染上情`欲的艳色,高挑柔韧的身体又是如何彻底的打开接纳……他浑身发热,像进了蒸笼,终于在低吼与急喘的高`潮中落荒而逃。 闻三爷停了一会儿,才将性`器从叶云墨身体里拔出,带出粘稠的浊液。叶云墨背对着他,流畅的腰线轻微起伏,下巴枕在小臂上,乌发凌乱,额头汗湿。 身上的体液冰凉粘腻,很不舒服,他也没力气马上起来收拾。许久,才懒洋洋地问:“你留他干什么?被人听墙角很有意思?” 闻三爷躺在他身边,随手把被子替他盖上,笑着说:“震震他而已。那点儿小心思,当我看不出来。” 从进了这个院子起,闻季远的目光就若即若离地粘在叶云墨身上,似探究,又似欣赏。 叶云墨有些好笑,“不就是好奇他三哥养了个什么样的小情儿,多看了两眼,你还较真儿了?” 闻三爷说:“我不管他小子安的什么心思,我得让他明白,你是我的人,他动不得,有什么念头都给我趁早打消了。” 像强壮的雄性动物宣誓主权,叶云墨被他划分到不可侵犯的势力范围,以最野蛮粗暴地方式。 叶云墨笑:“我一个小情儿,他可是你弟弟。他就是真喜欢我又怎么样,你也太当回事了。” “再说这话,还有没有良心。”闻三爷侧过身,一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则在叶云墨如丝绸般细腻光滑的皮肤上肆意逡巡。叶云墨把他的手打开:“别碰。都是汗,脏死了。” 闻三爷说:“你的东西,不嫌脏。” 叶云墨沉默了一会儿,问:“不是小情儿,是什么?” 闻三爷说:“我现在对你如何,你心里不知道?” 叶云墨突然翻过身,搂住他的脖子,轻声问:“你爱我吗?” 闻三爷没说话。两人对视许久,久到叶云墨觉得他似乎不会回答了。 闻三爷却说:你爱我,我就爱你。 从他嘴里说出一个“爱”字,这在以前是绝不可想的事。 可如今却自然又轻松的说出来了。 在他察觉到叶云墨骨子里的倔强与不屈后,在他为叶云墨可能爱着他的事实感到兴奋后,原本的征服欲却不知何时悄悄变了味道。 最近的某一天他突然想到,假如叶云墨如今从他的生活里消失,他会怎么样? 他下意识地想,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打理生意,和各色人等虚与委蛇。有了需要,随意找些人来发泄一番也就过了,就像他十来年一直过的日子。只有欲`望,不谈感情。可以喜欢,不能上心。 却蓦地惊觉,他已经许久没去找过其他人了。 今晚叶云墨迟了这段时间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5 三局两胜(H) 作者:桃山皮 分卷阅读15 ,他在做他被人绑架的假设时,心跳居然有那么几分钟的失序。 而察觉到闻季远对叶云墨的好感,他竟然会心生不快,乃至存心用床笫之事来示威。 他三十多岁了,跟一个毛头小子争什么风吃什么醋? 更让他在意的是,他为什么会吃醋? 真的只是单纯的占有欲和征服欲吗?那和以前有什么区别? 区别显而易见。若谈欲`望,要再加上一个叶弈棋。 可是他接受了叶云墨,还答应他放弃叶弈棋。 他不得不承认,他对叶云墨,上了心,也动了心。 他的金丝雀爱上了他,他也反被这只金丝雀囚进笼牢。 ps:这几天实在太忙了这边更新短了点慢了点,忙过这几天一定用粗长补偿大家。话说我觉得自己写了好久了怎么今天一看才三w多字吗???好希望一下子写完结啊23333 目测弟弟应该快上线了。 你爱我,我就爱你。 叶云墨听了这话,笑了起来。他说,三爷,你可真是自负啊。要你承认爱上别人,还需要附加条件。好像你的感情,是高高在上的施舍一样。 “就算是施舍,也不是什么人都有福分承受的。”闻三爷说。他就是这样一个自信到自负的人。没有这种自负,也成就不了今天的闻三爷。 “好吧,”叶云墨说:“那你可得多施舍我一些。” 听出这话里的弦外之意,闻三爷心底一软,情不自禁吻上了叶云墨略有些红肿的嘴唇,轻轻咬啮。 叶云墨错开唇,想了会儿,犹疑着问:“我看四少的腿脚好像有些不灵便……” 正抚摸着叶云墨肩膀的手顿下来。三爷良久没说话,末了只淡淡的说,陈年旧事了,不提也罢。 叶云墨便也不再追问,主动仰起头索吻。 第二日早餐,闻三爷神清气爽,叶云墨神思倦怠,闻季远如坐针毡。他老老实实低头吃着,偶尔抬眼,不小心和叶云墨的视线对上,有如惊弓之鸟,脑子里全是些不合时宜的想象画面,热气“腾”地就上了脸。 闻三爷视若无睹,给他倒了杯果汁,问他回国后的打算。闻季远出国这几年也就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混个镀金的文凭,他这样的家世哪儿还需要认认真真的求学谋生。三爷也知道他什么状况,便说,没什么事的话就来家里的公司帮忙。 他略一思忖,说:“到你二哥手下去混个差事吧。” 闻家的远华集团自三爷接手以来,生意的重心便逐渐转移到房地产上。事实也证明了他的眼光,前些年楼市的火爆让闻家赚取了足够的资本。这些年楼市遇冷,许多规模一般的小地产公司都因资金链断裂难以为继,纷纷破产。远华集团虽实力雄厚,但或多或少也受到些影响。这让闻三爷的投资愈发谨慎,不是特别好的项目绝不出手。 之前他遇到的困难,便是市内一个黄金地块招标,竞争对手实力强劲,远华集团胜算不高。他去求助那位大人物,最终因为叶家兄弟的出逃未能赢得这个绝好的机会。 这次失利虽大,倒也承受得起。在闻三爷看来,真正的上位者眼光要放得长远,不必在乎一时的得失。 但有人不这样认为。 这人就是远华集团的副总,闻家老二闻仲远。 闻仲远大三爷十来岁,已年近五十。当年闻老爷子病重,闻家改朝换代,二爷也有不少老爷子的亲信拥趸。但是闻老爷子经过深思熟虑,觉得老二才能眼光都不如老三,还是把家业传给了三子。 虽然当家人是三爷,但闻老爷子留下遗言,决不能亏待了另外两个儿子。董事会里一帮老头子盯着,闻三爷虽然掌权,但也不能对这个年长自己一轮多的哥哥太过苛待。给他一个副总,倒也不全是虚位。拿着百分之十的股份,公司里大事小情,他还说得上几句话——决策权自然掌握在闻三爷手里。 只是闻仲远此人资质平平,眼高手低目光短浅,又积习难改,总喜欢搞点儿小动作——闻家早年靠着走私发家,他是尝过甜头的,便背着三爷偶尔干上一票。小部分充公,大部分中饱私囊。闻三爷心中不悦,略敲打过几次,让他别做的太过火。如今不比从前,走私来钱虽快,风险也大。老二表面哼哼哈哈,心里却并不把这当回事。闻家做了几十年不也这么过来了,商人逐利天经地义,撑死胆大饿死胆小。 都说闻三爷心狠手辣杀伐决断,他却不太看得起。这么瞻前顾后,哪儿还有什么杀伐什么决断,照他老子可差远了。 老二自认最有父亲的遗风,偏偏父亲当年没选择自己,将大权交给了老三,让他耿耿于怀到今日。 上一次竞标失利,闻仲远虽不敢说什么重话,明里暗里却流露出牢骚与不满,大有父亲所托非人之意,倚老卖老高高在上的姿态做了个十足十。闻三爷隐忍不发,一是看了董事局的面子,二来他也不好跟这个年长的老哥哥斤斤计较。只要别做的太过火,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由他去了。 如今安排闻季远到二哥手下,也是有他的考虑的。老四的性格他了解,让他出国读金融,书念得磕磕绊绊,根本不是块从商的料。但他毕竟姓闻,一样有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对老二多少也算个掣肘。不过是借机敲打,让他安分守己,好好当他的副总玩儿他的小明星,少搞点儿事。 闻季远听了三爷的安排,搅着咖啡的勺子一顿,有些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叶云墨突然问:“季远在美国读的什么学校?东海岸还是西海岸?” 闻季远还在为昨夜的冲击搅扰,心神不宁,猛然一听到叶云墨向他问话,一时倒呆住了,不知应答。闻三爷有些不满地说:“和你说话呢。” 闻季远这才回过神来,仍是不太敢看叶云墨,便又低头搅和勺子:“在洛杉矶,ucla。” 叶云墨露出神往之色:“初中毕业旅行的时候去了次洛城,对南加州的阳光海岸印象深刻——不过我还是更喜欢欧洲的历史感和人文气质。可惜……”他脸上的神采逐渐淡去了,又如往常一般平静无波。 闻三爷看他一眼,知道他未说出口的可惜是什么。 以他们的家境,十九岁前自然是周游列国眼界开阔。可自从十九岁起,他们兄弟被困在他身边,一座看不见的笼子隔绝了广阔天地,叶云墨再也没能有机会去看外面的世界。 闻三爷心里一软,声音也带了丝柔和:“小墨想去哪玩儿,我抽了空陪你一起去——国外恐怕不行,我没那么多时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6 三局两胜(H) 作者:桃山皮 分卷阅读16 间。国内吧,你挑个地方。” “没什么地方想去的,在家呆着挺好。”叶云墨淡然道:“习惯了。” 闻季远疑惑地看了眼叶云墨,不知道为什么他年纪轻轻,会习惯呆在家里。终究少年心性没城府,忍不住说:“听说这个季节溪山城的枫叶很美。你去过吗?要不然我们一起去看看?” 闻三爷板起脸:“你哪儿也不许去,老实在家呆着。” “别听你哥发疯。”叶云墨对闻季远笑道:“看红叶就算了。你要是闲着无聊,可以到画室去找我。” 闻季远悬了一早上的心总算沉甸甸地放下了。他觉得叶云墨真是个妙人。如果他想让你感觉高冷,你会冻得近不了他的身。可一旦他对你表达亲切,会让你不顾一切想要靠近。 闻三爷不悦地眯起眼。叶云墨视若无睹,微笑着和闻季远拉东扯西。 第十一章 闻季远吃了早饭就叫廖叔来接他回了主宅。叶云墨出去送,回来就看见闻三爷面色不善地看着他。 叶云墨冷笑一声,转身就要上楼。 闻三爷几步跨过去,一把从身后搂住叶云墨的腰,下巴抵着他肩膀,炽热的气息在耳畔吹拂,声音低沉而危险:“看来昨晚没把你操舒服了,还有力气勾三搭四呢。” “别说那么难听。”叶云墨有些不悦:“什么勾三搭四?我看你是淫者见淫。” “哟,还是我多心了?你明知道那小子对你存什么心思,还让他有空到画室找你——找你做什么?嗯?”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叶云墨的耳廓。 叶云墨腰一软,有些支撑不住地靠在他胸口,却坚持据理力争:“我连个朋友都不能有吗?到画室陪我聊天喝茶不行吗?” “不行。”闻三爷霸道地说:“有我在,谁也不行。” 叶云墨冷哼:“和你没有共同语言。年纪差太多,有代沟。” 闻三爷气笑了:“果然是没操舒服——来来,三爷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年富力强。”说罢将叶云墨打横抱起,蹬蹬几步上了楼梯。 “你放开!”叶云墨怕掉下去,也不敢使力挣扎,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这一上午的胡闹,把叶云墨折腾得连吃午饭的力气都省了。画廊经理打电话问他还去吗,他还没来得及答复,电话就被闻三爷一把抢走,干脆地关了机。叶云墨怒目而视,换来一记用力的深顶,一声微颤的呻吟。 芙蓉帐暖佳人在怀,哪管是秋日还是春`宵。 三爷公事繁忙,第二天依依不舍离了“后宫”,几天都没来,可算给了叶云墨修生养息的机会。 闻季远倒趁着这当儿,轻装简行,还真就找叶云墨聊天喝茶来了。 那晚之后,他左思右想,渐渐转过弯儿来——三哥故意留他是跟他示威呢。他是不否认,叶云墨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与好感,但通过这一次,他也明白了叶云墨在三哥心里的身份与地位。有心自此不再招惹这尊大佛,但叶云墨那句“没事来画室找我”又撩得他心痒,给了他勇气。最终本能战胜了畏惧。反正有犯罪意图不等于犯罪实施,四舍五入也算行得正坐得直,瞒不瞒得过三爷他也无暇顾及了。 叶云墨脸色虽然仍是淡淡的,但闻季远却从叶云墨精心招待他的茶点,和认真倾听他滔滔不绝的唠叨,却未曾表现出一丝的不快的态度上瞧出来,对自己的来访,叶云墨该是欢迎的。 叶云墨喜欢听他讲在国外念书的一些奇趣见闻,以及游玩旅行途中遇到的景致典故。闻季远读书一个头两个大,于玩乐上倒是精通。一番口若悬河妙趣横生,听得叶云墨都微笑神往。 闻季远看着他的笑意,不禁又想起几天前的疑惑,忍不住说:“问你个事儿,你可别生气啊。” 叶云墨笑着说,既然怕我生气,那就别问了。 闻季远被堵在那儿,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张着嘴,表情有些呆。叶云墨忍不住笑了,说,你问吧。但是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这样,”叶云墨说:“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你问我一个问题,我也要问你一个问题。可以选择不回答,但不能说谎。”他顿了顿,微微一笑:“敢玩儿吗?” 闻季远也来了兴致,一时想不出自己有什么说不出口的秘密,对叶云墨的好奇又占了上风,便很爽快的答应了。叶云墨点点头:“那你先问吧。” 闻季远斟酌了片刻,谨慎地问:“你……什么时候跟了我三哥的?” 叶云墨的微笑淡了下来,但仍回答他:“有四年了。” “这么久?”不怪闻季远有些吃惊。四年时间,除了那对金丝雀,好像没听说过闻三爷身边有这么长情的床伴,还以为是新欢,才如此得宠。 他心里隐约有了个猜测,不确定地问:“我知道我三哥身边,有一对双胞胎兄弟,只是从来没见过……” 叶云墨平静地说:“我是哥哥。” 闻季远还要再问,叶云墨打断他:“该我了。” 他盯着闻季远看了一会儿,问:“你的腿是怎么回事?” 闻季远怔了一下,没想到叶云墨上来就问了个如此尖锐的问题。思索了一会儿,还是把那段不愿回忆的陈年往事寥寥道出:“小时候被人绑架过,打断了腿。时间耽搁久了,没恢复好,就落下点儿毛病。” “……对不起。”叶云墨轻声说。 “没什么,都已经过去了。现在还不是好好的。”闻季远乐观一笑:“我长这么帅又有钱,这点儿小缺陷不耽误找对象。”他反而为叶云墨的尖锐感到一些开心,因为这让他的下一个问题不显得那么冒犯。 他问:“你脸上的伤,到底和我三哥有没有关系?” 叶云墨想了想说:“也有,也没有。” 闻季远静静等着。叶云墨用热水浇了茶,倒掉,又重新沏上,倒了一杯给闻季远。闻季远接了,叶云墨才继续说:“说无关,这伤是我自己划的。说有关……他曾经送我去过天下春。” 闻季远手一抖,半盏茶漏了出来。天下春是什么地方他当然晓得,叶云墨在那种地方会有什么样的遭遇用脚趾头想也想得到。 那这道疤痕怎么来的,也就不难猜测了。 不是拼命反抗,谁能对自己下死手。 “你跟我三哥……你是被迫的吗?” “这是又一个问题了,”叶云墨狡黠一笑:“不过我可以友情赠送给你答案。” 他说:“曾经是。”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7 三局两胜(H) 作者:桃山皮 分卷阅读17 曾经是,那现在呢?闻季远禁不住想问,却发现又轮到自己回答了。 “你头一次见我的时候,说过一句话。”叶云墨语调平稳地回忆着:“你说你三嫂不好当,不能不上心,但又不能上心太过。这话什么意思?” 闻季远隐隐有些冒冷汗。他当时不过想到些旧日传言,一时嘴快顺了出来,自己都忘了,却不想叶云墨听者有心——也许是在三爷身边呆久了,听到了什么风声? 他不能撒谎,他也不想撒谎。 虽说规则是可以选择不回答,但让他对叶云墨缄口,和撒谎也没什么两样,他会良心不安。 尤其得知叶云墨脸上伤疤的来历,可见他们的过去并不如现今所见这样和谐。这让他感到忧虑担心,让他更不能回避这个问题。 他不知道叶云墨对闻三爷了解多少。他三哥这个人,年轻时候性子冲手段狠,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如今看似沉稳许多,但闻季远觉得,他骨子里的阴狠从来没变过。 所以这不是挑拨,而是提醒。 于是他皱起眉头,边想边说:“我十一岁那年,三哥二十三岁,在父亲安排下结了婚。新娘是我爸一个好兄弟的女儿,和他同岁,据说还是指腹为婚的娃娃亲。我爸好热闹,当时又病着,也有点儿借机冲喜的意思。婚礼排场特别盛大,光宴请宾客就花了三天时间。” 叶云墨听着,目光低垂,盯着地面上的某个点出神,似乎陷入了什么回忆之中。 “三哥结婚一年多,父亲还是病重去世了。两年后,三嫂不知得了什么急病,也死了。”他压低了声音:“但其实一直有传言说,三嫂并不是病死的,而是被我三哥逼死的。”他顿了顿:“服毒自尽。” 叶云墨垂着的眼眸抬了起来:“哦?他为什么要逼死你三嫂?” “传闻说,三哥的岳父表面上和我爸交好,其实是狼子野心大有企图,想趁着闻家改弦更张根基不稳的时候,把闻家的产业收入囊中。三嫂就一直帮她爸爸,暗中偷取闻家的情报,后来被我三哥发现。三哥怎么能容忍得了自己枕边人的背叛,应该是采取了什么手段吧,逼得她自行了断了。她娘家的公司自那时候起一蹶不振,没坚持几年就被三哥并购了。” 叶云墨聚精会神听着,嘴角轻轻一抿,露出个极为浅淡的笑容。 原来是这么回事,那这一切就理所应当了。 闻季远结束回忆,郑重其事地对叶云墨说:“虽说是传闻,其实也不过是大家不敢摆到台面上说,只能心照不宣的一个秘密。我对你说这个,是想提醒你——也许我三哥现在很宠你,但不要被他体贴的假象给骗了。他的心思谁也猜不透,有些事的底线,你绝对不能触碰。你只要看到他想让你看到的就行了,其他的,不要问也别插手。” “与我无关。”叶云墨说:“我不是你三嫂,对你们家的事也不感兴趣。至于底线……”他笑了笑,定定看着闻季远:“底线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对吗?” 闻季远一时语塞。他顿了顿,问出下一个问题:“你爱我三哥吗?” 叶云墨沉默了许久。 末了他说,这个问题,我选择不回答。 说完这句话,叶云墨便不再开口,只是默默地小口喝茶。闻季远明白,这个游戏到此结束了。 第十二章 闻三爷再来的时候,送了叶云墨一件礼物。 他们在床上纠缠了半夜。叶云墨被折腾得一丝也不想动,胳膊在床沿垂着,骨肉匀停的一截,在昏黄的地灯光里都白得晃眼。 闻三爷精壮炽热的胸膛贴着他后背,自身后去抓他的手,递给他一个盒子:“打开看看。” 叶云墨好容易攒了点儿力气接了,就瞧这盒子眼熟。他疑惑地看了三爷一眼,打开——半旧的贝雷塔m9,正是他们去射击场用的那一把。 “我答应你撤了监控,你又不喜欢有人跟着。担心你的安全,这把枪你随身带着,以防不测。”闻三爷把枪放在他手里:“怎么用也教过你了,还要不要实践一下?” 叶云墨轻声说:“我记得。”“嗯,小心点儿,里面有子弹的,别走火了。” 闻三爷在他耳侧吻了一下,说:“另一把在我这儿。”想了想,又补充:“你一把,我一把。” 送别的都嫌太俗气。这两把枪虽然都是旧的,但跟了闻三爷多年,是贴身的物件。 叶云墨似乎也明白了闻三爷的心思。他拿着枪轻轻抚摸,不知在想些什么。 闻三爷想,叶云墨这么聪明,肯定会明白自己送枪的意义。 他是个爽快人。虽然自负,但绝不自欺。思来想去,既然动了心说了爱,那这后半辈子风风雨雨,有叶云墨陪着他一起经历也挺好。 三十五六岁的男人,生平第一次动情,冷硬的心开始软化,不自知的喜悦之情让声调都柔和几分:“前几天不是答应你,陪你出去玩儿?你想一想有什么想去的地方——不要超过三天,我这边还有事儿忙。” 叶云墨顿了一下才小声说,不用了,不想出去。 闻三爷绕起他一缕头发在指头上缠弄:“你是不是以为我在跟你敷衍?” 叶云墨不语。闻三爷说:“真带你去。” 叶云墨回头看着他:“你认真的?” 闻三爷说,当然。 “那大后天s市有个名家书画展,你能陪我去看吗?” 闻三爷笑着捏他脸:“还说不想去,你这人就是嘴硬。这不是早想好地方了?” 叶云墨扭头,枕着胳膊不说话。过了一会儿,闻三爷以为他睡着了,他却翻了个身,把闻三爷的头拽低,仰头吻上去。 闻三爷心旌摇荡,撬开他的嘴唇,舌头蛮横地冲进去。 高`潮来临的那一刻,叶云墨模糊地想,去吧。开弓没有回头路。 他们乘坐第二天下午的飞机飞往s市。叶云墨已经四年多没离开过,如今踏上异乡的土地,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油然而生。 出机场的时候遇着一对年轻的小情侣。看打扮是背包客,手里拿着地图商量行程,脸上是掩盖不住的跃跃欲试。 叶云墨看着他们,脸上挂着浅淡的微笑。曾经自己和小棋也是那么自由欢快,像两只肆意翱翔的鸟儿。 却在正当青春的大好年华,被禁锢于黄金打造的囚笼之中,只有华美的外表和甜蜜的叫声才是被需要的。 但只有鸟儿自己知道,他们从未丧失飞翔的本能。哪怕牢笼里的生活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8 三局两胜(H) 作者:桃山皮 分卷阅读18 养尊处优,而笼外是未知的天际,是无尽的风雨。 不自由,毋宁死。 而今,笼门终于要被彻底打开了。 ——tbc—— 短小一更……弟弟要上线了,故事也即将发展到高`潮。然而冷得我都写不动了2333小天使们都到哪里去了泪除了书画展,c市还以各式园林建筑闻名。闻三爷特意提前来,就是为了能和叶云墨好好的逛上一日。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第二天他们刚进了个园子,还没逛到一半,闻三爷电话就来了。 他为了陪叶云墨,工作电话已经全部转接到助理那边。而这个私人号码,只有公司里一些心腹才知道。 他接了电话,脸色微变,朝叶云墨做了个手势,转了身,边走边接。 叶云墨暼了他一眼,手里的面包一点点掰碎了,扔到池子里喂鱼。池中锦鲤成群,见了饵料,争先恐后一拥而上。 过了一会儿,闻三爷回来,略带歉意地说:“公司那边有点儿急事需要处理,我得提前回去。这次不能陪你了,下次一定补上。” 叶云墨说:“没事,我和你一起回去。” 闻三爷看了他一会儿,摇摇头:“你还是留下吧。好容易出来一趟,不就是为了看明天的画展?” 叶云墨有些意外,但还是说,那你留几个手下跟着我吧。我一个人在外面,你也不放心。万一我要是跑了…… 闻三爷打断他的话:“小墨,我早和你说过,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用对待床伴的方式来对待你。” 那该怎么对待? 怎么对待,闻三爷也不甚清楚。但他知道,没有哪家情侣之间,会时时监督对方,禁锢对方的自由。 那不是爱人,只是件玩物。 他们对视良久。虽是深秋,但江南温润的风依旧怡人,和暖。 叶云墨先开口,说还是留两个人吧。你放心,我还不放心。这毕竟不是你的地盘,我也想玩得安心点儿。 闻三爷笑了,说那也好。只是保护你,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他们不会干涉你,你也不用向任何人报备。 叶云墨点点头。闻三爷伸手想摸他的脸,犹豫了一下,还是搭上了肩膀。 一片略显枯黄的柳叶旋了下来,正落在叶云墨衣领上。 闻三爷顺势替他摘了,又轻轻理了一下说,好好玩儿,有事给我打电话。我等你回来。 叶云墨盯着他的背影,手揣着衣兜,许久未动。他修长的身姿伫立于粉墙黛瓦的江南风物中,像一幅淡彩水墨,清雅而独立。 闻三爷赶回来的时候天色已晚。他饭也来不及吃就赶回了公司,大步流星,边走边脱了外套:“到底怎么回事?” 助理急匆匆地跟着,随手接过外套,低声说:“二爷前些日子走了一批货,今天刚到,就被公家查扣了。” 闻三爷心中不快,想着这个二哥怎么又惹事,但还是满不在意地说:“扣就扣了,以前也不是没扣过,这么紧张做什么?” 心腹为难地说:“急就急在跟以前不一样……这批货里,是夹了馅儿的。”他比了个打枪的手势。 闻三爷脚步一顿,停了片刻,一脚踢翻了走廊的垃圾桶。稀里哗啦,周围的人吓得不敢吭声。 闻三爷几步跨进会议室,董事会几个元老都在。闻季远也在,正缩在角落玩手机。看见他进来,朝他耸了耸肩,无奈一笑——公司里的事他刚接触,半懂不懂。这些人叽叽喳喳商量这一阵子,吵得他头都大了。 闻仲远正在那焦头烂额地打电话,见闻三爷进来,心虚地笑着起身:“老三回来啦……” 闻三爷也顾不得老幼尊卑,上前一把揪住闻仲远的领带,眯起眼冷下脸,说二哥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现在是什么时候,军火也敢碰?早和你说过多少次,远光如今做正当生意,别他妈再去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你当耳旁风吗,啊? 他现在是真后悔,没把他二哥这条线彻底掐死。一方面是他大意,另一方面也是没想到,他二哥上了年纪还不知收敛,胃口反而越来越大,连军火都敢碰了。 周围的人自然是劝和,说着什么三爷别动气关上门都是自家人有什么事坐下来好好谈。闻三爷这才松了手,闻仲远也借坡下驴,尴尬地理了理领带,装做满不在乎的腔调中藏着色厉内荏:“三弟你也别太过分了,我不也是想着多条路子给公司创收吗?哦,之前赚钱的时候不提,如今出事儿了倒想起数落我的不是来了。这次的买家出手大方,难道眼睁睁看着,有钱不赚?再说了,闻家这么些年上上下下的打点又不是喂了狗,公家吃饱了撑的,跟我们闻家较真儿?” 闻三爷冷笑说,你懂个屁!哪家公司背后没人撑着,现在上面正在换届,谁能站稳脚跟还是未知数。这节骨眼儿上明里暗里斗成一团,没风都得三尺浪,你现在搞这么一出,还怕对手抓不到把柄? 董事会里辈分最高的睿叔慢悠悠开了口,说三爷,二爷这事做得确实不对。可如今说这些也晚了,当务之急还是想想怎么把眼下的危机解决的好。趁着公家查上门来之前,还得请三爷出面想想办法,哪位说得上话的,给通融一下。 闻三爷强压怒火。确实,货已经扣了,光在这儿拿他二哥出气也是无济于事。他也明白,若是普通的货,闻仲远靠着闻家的面子,自己就能解决,也用不着急三火四地把他找回来。如今这种情况,非得他亲自出面找闻家背后那尊大佛,才能有几分活路。 事不宜迟,他掏出手机,找对方秘书的号码,打算告知自己明日将登门拜访。还未及拨出,倒先进了个电话。 闻三爷接了,听了几句,遽然变色:“绑架?” ——tbc—— ps:先走走剧情。照这个速度的话弟弟下章差不多出场?(我一般两更是一章)。不知道大家能不能猜到后面的剧情,写的好紧张好忐忑…… 第十三章 电话是保镖打来的,说叶云墨被绑架了。 闻三爷走后,叶云墨自个儿逛了半天的园子。傍晚在一家餐厅吃过晚饭,出来的时候身前突然停了一辆白色面包车,下来两个人,戴着口罩帽子,揪住叶云墨就塞上了车。 事发突然,餐厅门口人又多,保镖不好动家伙,忙抢了车去追,到底还是没追上。 闻三爷脸色铁青,在电话里将保镖骂了个狗血淋头。想摔电话,忍了忍,到底没扔。 如果叶云墨真的被绑架了,那绑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9 三局两胜(H) 作者:桃山皮 分卷阅读19 匪必然是知道他身份的,肯定会联络自己,谈条件。 他扭头看了眼闻季远。果然,在听到“绑架”二字时,他的脸色白了。 他知道闻季远一直对年幼时那场劫难耿耿于怀。这也是他心里的一根刺,想起来就不舒服。 他整个人陷入沉默,屋子里都笼罩在低气压中。闻季远小心翼翼地问:“三哥,怎么了?” 闻三爷沉着脸,说这没你的事儿,你先出去。 他下意识不想让有过创伤经历的闻季远掺和进来,闻季远却瞬间福至心灵,说三哥,难道是云墨被绑架了?! 闻三爷不吭声。他二哥问,什么云墨?谁? 闻季远是这些人里唯一知道三爷和叶云墨真实关系的,下意识想说“三嫂”,一想场合不对,便换了个说法:“是三哥的爱人。” 他二哥听了却不屑地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爱人?他闻三这冷血的性子,这些年也没见他亲近过谁,会有什么爱人?不过就是些床上的玩物罢了。 他提醒:“老三,你那电话还没打呢,货的事儿怎么办?” 闻三爷深吸一口气,把电话倒扣在了桌上,缓缓坐下来。 他说,今晚谁都别走,陪我在这儿等绑匪的电话。这件事不先解决了,谁也别跟我提货的事儿。 闻仲远急了,朝他嚷嚷:“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管你那小玩意儿的死活?绑就绑了,还指望着给他出赎金不成!” 闻三爷淡淡看了他一眼,说,闭嘴。 他面色平静。明明没怎么动怒,两个字轻描淡写地说出来,却叫人噤若寒蝉。 众人心急如焚,却不敢触了闻三爷的逆鳞,只好静待。 闻季远怎么可能乖乖听他的话出去,除了闻三爷,最担忧叶云墨安慰的就是他了。闻三爷也没心思管他,由着他起来坐下,来回折腾。 他表面镇定自若,内心却早已闪过无数念头。 对方是什么人,怎么知道叶云墨的身份,又怎么知道他在s市,绑他的目的是什么。 求财?还是寻仇? 他想了半宿,却半点没有头绪。 如今对方在暗他在明,又远隔千里,除了等待,别无他法。 凌晨时分,天蒙蒙亮,才终于有了消息。 闻三爷的手机收到一小段视频。空旷逼仄的房间,除了中间一把椅子别无他物。叶云墨被绑着,乌发凌乱衣衫不整,眉目低垂,看起来有些憔悴,但没什么明显的外伤。 电话接连而至。闻三爷接了,里面的声音不疾不徐,似乎还带着笑:“三爷,早啊。” 闻三爷捏紧了电话,指节泛出青白的颜色:“你要什么?” “哟,三爷很上道嘛。”那人说:“我要什么,等你来了再告诉你。不过你必须一个人来。多带一个,不管警察还是手下,他就得少一根手指。” 闻三爷说:“我肯定不会报警。可s市我插不上手,你们光天化日把人绑走了,保不齐有好事儿的群众会报。” “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对方笑了笑,挂断电话。片刻后进了条信息,发的是接头的详细地点。 闻三爷盯着手机,半晌没吭声。 时隔多年,闻三爷再度面临两难的局面。 只是如今的自己,还能像当初一样狠得了心,下得去手吗? 闻三爷沉默了许久,在心里做了决定。 他冷静地给那位的秘书打了电话,告知自己过几天将去登门拜访——不管怎么说,招呼还是要先打一个的。而闻家这边只能由董事会和闻仲远想尽一切办法,能拖就拖,暂且把事态稳定下来,一切等他回来再解决。 如果他还回得来的话。 闻仲远瞧着苗头不对:“老三,什么过几天?你这是要干嘛?” 闻三爷正眼都不看他,又安排手下订了去s市的机票。 闻仲远向来混沌,这一瞬间却灵台清明:“你这是要去救人?现在什么时候了,孰轻孰重你分不清吗?这当口,万一是有人要搞你,搞我们远华,使的调虎离山之计呢?就为了这么个小玩意儿,值得你以身犯险吗?!” 闻三爷一乐——这老二哥居然也有聪明的时候,难得。 笑容稍纵即逝。闻三爷面色沉毅,说,刀山火海,我也得去。 闻仲远还要说什么,闻三爷手一挥:“你们都出去,季远留下。” 空荡荡的会议室里,只剩下闻三爷和闻季远。 沉默的空气在两人间流逝。闻三爷轻轻叹了口气,说:“当年是三哥对不住你。” 闻季远惊讶地抬起头——这是小时候那件事发生后,他三哥第一次对他说,对不住你。 叶云墨曾问过他的腿。他三言两语略略带过,掩藏了不愿碰触的旧事。 那是在闻三爷当家后不久,仇家绑走了闻季远,作为谋利的筹码。那时闻三爷刚刚站稳脚跟,权衡再三,为了闻家的利益,牺牲了闻季远的安危。 当他的人查到了仇家老巢,一网打尽,救出闻季远的时候,闻季远已经伤痕累累,再晚来一步,就要被打死了。 人是救了回来,也尽全力救治,可腿上的伤到底是耽搁了,没能恢复如初。 这么些年,闻季远嘴上不说,心里终究是结了个疙瘩,对闻三爷再也不似小时候那么亲密。 闻三爷自然不会和他示弱道歉。对闻季远是辜负,对闻家却无亏无欠,他当然不会为自己的选择后悔。 只是心里,不是没留下遗憾的。 他大哥早逝,和二哥又不是很和睦。只有这最小的弟弟,从小看大,还算亲厚。却因为这难以两全的抉择,自此生分了。 所以当初听到叶云墨说,自己只是个孤独的独裁者,注定享受不到半点人间温情的时候,他的反应才会如此激烈——他想到闻季远。 不过是兄弟间渐行渐远,却无计可施的恼羞成怒。 闻季远苦笑一声,说三哥,其实我还挺嫉妒云墨的。如果当初你能这么对我的话…… 算了。 往事如烟,多说无益。该存的怨该有的恨,即便能够消散,他们的关系也不复如初。 他说,三哥,但愿你不会为自己的选择后悔,不管是什么。 闻三爷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世事无常。昨天的闻三爷肯定想不到,时隔不到二十四小时,自己又再度踏在s市的土地上。 跟着叶云墨的两个保镖早候在机场,脸色灰败。闻三爷已经没工夫浪费在和他们发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20 三局两胜(H) 作者:桃山皮 分卷阅读20 飙上,简单问了几句,便让他们跟着自己的心腹,该查的查该找的找,不要放松片刻。 他单刀赴会以身涉险,但这不代表他会坐以待毙。 不管对方出于什么目的,他和叶云墨,都必须全身而退。 闻三爷依照绑匪的指示,打了一辆出租车,又步行了半个多小时,单独来到约定的地点。 是城郊一个废弃的仓库,空空荡荡,杳无人烟。闻三爷四处张望了片刻,电话响起,指示他,角落里一个密封的瓶子。该怎么做,他该知道。 闻三爷自然知道。摇摇头,苦笑一声,自投罗网。 自昏迷中醒来,四周暗无天日。 闻三爷晃了晃仍有些昏沉的脑袋,伸手扶住额头,耳畔是铁链哗啦哗啦的声音。 他动了动手脚,发现自己的四肢都被锁住了。 上半身的皮肤传来丝丝凉意,鞋子也没了,全身只剩下一条裤子——什么都藏不住,被搜了个干净。 手腕摩得生疼,他扭过身,调整了一下姿势。 咯哒一声,灯开了。屋内瞬间大亮,闻三爷本能地眯起眼睛。 然后在模糊的缝隙中,他看到了一个久违而熟悉的面孔。 叶弈棋坐在他面前,翘着腿抱着肩,唇角含笑,目光冷冽:“好久不见了,闻三爷。” ———tbc——— ps:为了写到弟弟出场我也是拼了……粗长一更请享用。 第十四章 闻三爷死死盯着叶弈棋,像只落入陷阱的狮子,盯着曾经被他玩弄于股掌中的猎物。 叶弈棋眼里笑着,神情却是冰冷:“很好奇是吗?怎么会在这里见到我?” 闻三爷问:“叶云墨呢?” 叶弈棋笑意一收,从脚边捡起一根鞭子,缓缓几步走到他身前,扬起手,结结实实抽在他身上。 “你不配叫他的名字。”叶弈棋说:“这一鞭是我替他还给你的,请笑纳。” 当年哥哥被凌虐那一幕,给了尚年轻的叶弈棋强烈的冲击,至今仍深深刻在他脑海里,成了他噩梦的起源。 他们被保护的太好,还未曾知晓世间的险恶。 而在鞭子抽上叶云墨的瞬间,一切都颠覆了——他们的未来和人生。 不同于调教师技巧的手法,这一鞭干脆,狠绝,实打实的在闻三爷胸膛上绽了血。 叶弈棋没有停顿,鞭子接二连三地招呼在他身上。鞭身粗粝而沉重,甩过耳畔的时候,带着呼啸的风声。 闻三爷死死咬着嘴唇,只偶尔发出几声闷哼。乙醚的药效仍使他头脑昏沉,这一番剧烈的疼痛让他清醒了。 叶弈棋终于停手。闻三爷喘息着,擦了擦嘴角的血渍:“小墨根本没有被绑架。是你们是串通好的,引我入局。” 叶弈棋做了一个显而易见的表情。 “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我们出逃的那一刻。” 闻三爷干咳一声,恍惚地笑了。 叶弈棋说:“还有什么问题,慢慢想。反正从现在起,你多的是时间来解决疑惑。” “电话是你打的吗?” “当然不是。”叶弈棋说,“你觉得我有独自策划一起绑架案的能力?” “你们背后的人,到底是谁?”闻三爷问:“他想干什么?” 叶弈棋微笑着说:“这个么,本该姚叔本人亲自和你说。但他现在正忙着对付你的公司,不在s市。不过姚叔人很讲究,要是不和说明白了,怕你嫌弃他招待不周呢。”叶弈棋说着,打开了墙上的显示屏,上面出现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 男人看到闻三爷身上的伤,惊呼一声,用一种装模作样的语气埋怨叶弈棋,说怎么能这么对待咱们身份尊贵声名显赫的闻三爷呢! 叶弈棋明知他心情必定愉悦的很,无所谓地耸耸肩,说一点儿私怨,姚叔勿怪。 男人笑着,说你们的私怨恐怕不止这一点儿吧。先别忙,我和闻三爷好好聊聊,私怨什么的,等我说完了,你们有的是时间解决。 叶弈棋应了一声,扔了鞭子,好整以暇地坐到一边。 闻三爷不记得在哪里见过这个陌生的男人。男人也不急,慢腾腾,几乎是一字一句地问他:你还记得姚曼筠吗? 姚曼筠。 这个名字,他是陌生又熟悉——陌生是因为在他生命中存在的意义太浅淡,又年深日久。熟悉是因为,这是他早已过世的前妻的名字。 原来,源头在这桩旧仇上。 可是姚曼筠的父亲姚东林在公司被并购不久后也死了。是什么人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兜了这么大个圈子,为姚家报仇? “三爷不认识我也很正常。毕竟当年我堂哥你都没放在眼里,更何况我这个无名小卒呢。”男人笑说。 闻三爷皱了皱眉,似乎想起了什么:“你堂哥,你是姚东岳?” 姚家人丁并不兴旺。自己岳父这个堂弟,他也只是偶尔听姚曼筠提起,却从未见过。 姚东岳似乎有些意外闻三爷还记得他的名字。他收起了浮于表面的笑容,沉下脸,说,既然想起我了,不如和我说说看,小筠到底是怎么死的? 闻三爷心思转了一圈,哈地一笑:你是她堂叔,又不是他爹,想报仇也轮不到你吧? 姚东岳说,你懂什么,你根本不明白小筠在我心里的位置! 姚曼筠,小他十五岁的堂侄女。他从小看大的婷婷少艾,他一辈子无法宣之于口的不伦之情。 姚曼筠结婚后,他心中痛苦,却也只有祝福的资格。可三年之后,却传来了姚曼筠自尽身亡的消息。 而在小筠死后,渐渐探明的真相让他出离愤怒——他放在心尖上虔诚供奉的爱人,却成了别人手中弃置的棋子,甚至丢了性命。 你可以不爱她,可你却让她去死。 不可原谅。 只是闻三爷如日中天,连堂兄都被他一举吞并。彼时的姚东岳还没有能和闻家,和闻三爷抗衡的能力。 他只能隐忍不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为了小筠,十年,二十年,他都可以等。 终于让他等来一个绝好的时机——他攀上了一位位高权重的人物,自此节节高升。 事业有了抗衡的资本,他开始在感情上下功夫。 简简单单的要了闻三爷的命,那太没意思了。 被爱人背叛,被搞垮基业,最终一无所有,这等凄惨,才够资格称得上是报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1 三局两胜(H) 作者:桃山皮 分卷阅读21 复呢。 他对闻三爷身边的金丝雀兄弟也早有耳闻。他的人在学校趁机联络到他俩,提出了他的计划,兄弟俩却没有答应。 姚东岳也不急。他知道,这是件很冒险的事,他们都在等待一个时机。 漫长光景的追思与筹谋里,他最不缺乏的就是耐心。 在无意中听说,那位人物对闻三爷养的那对金丝雀兄弟有些兴趣的时候,他明白,自己终于等到了切入口。 十年宿怨一朝得偿,姚东岳语调轻松,夹杂着快意:“您先在那边儿稳稳当当的住上些日子,等我把远光集团处理完了,再亲自过去见您啊闻三爷。” 他对叶弈棋说,小棋,这段时间替我好好招待三爷,别怠慢了“贵客”。 电视屏幕一暗,了结一段过往。 闻三爷想,这个局竟然是以这种方式圆上的,当真是匪夷所思。 以姚曼筠的死亡为始,以叶家兄弟的设计为终。中间夹杂着对闻季远的袖手旁观,换来而今自己身陷囹圄——跨越十年,他曾辜负过的四个人,如今穿成了同一串拴住他的锁链。 该说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么? 虽说姚曼筠的死另有隐情,但他却不打算和姚东岳解释。 他懒得解释,姚曼筠是因为怀了别人的孩子,那人却一逃了之,她万念俱灰才自杀身亡的。 闻季远对他的评价是准确的。当时的闻三爷心狠手辣,即使姚曼筠没有自杀,他也断然不会留下一个背叛自己,又妨害了闻家利益的女人。所以他不屑为自己洗白。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谁又能料想,他叱咤风云十几年,立志做个无心无情的人,最终却还是一头栽在了情爱的沟坎里。 闻三爷沉思了片刻,说:“我要见你哥哥。” 叶弈棋没说话,走到他跟前蹲下来,捏住他的下巴。 闻三爷被迫仰头,看着眼前和叶云墨别无二致的容貌——除了那道他已经看惯了的疤痕。 叶弈棋仔细打量着,仿佛在研究从哪里入手。 叶云墨并没有告诉他,脸上的伤疤是怎么来的。可不说他也知道,一定和闻三爷有关。 到现在他也无法形容,重逢那一刻,看到叶云墨脸上伤疤时的心情。 就像看着镜子里残破的脸,恨不得自己才是镜中之影。 他颤抖着手,不知该如何拿捏抚摸的力气。轻了,不够达意,重了,怕他会痛。 刀尖划破薄薄一层的皮肤,切开肌肉,那么深那么长,一定很痛。 他哽咽着叫他:“小墨……” 叶云墨握住他的手,一如既往地浅笑道:“怎么,现在长能耐了,连哥哥都不叫了?” 叶弈棋揽过他肩膀,紧紧抱着,嘴唇轻轻蹭过他脸上淡色的疤痕,亲昵而委屈的喊,哥哥。 哥哥,他对这个词爱恨交加。因为这一声哥哥,他有了可以交付一切的亲人,可这也成了束缚叶云墨一生的枷锁。 因为是哥哥,他代替他承受了多少本该属于他的苦难。 他们本可以自在过着自己的生活。哪怕清贫,哪怕一无所有。而闻三爷夺走了这一切,用最残忍暴虐的方式。 他有多爱叶云墨,他就有多恨闻三爷。 闻三爷感受着他几乎要捏碎自己下颌骨的力道,明白了他要做什么。 “你知道吗,我至今最佩服他的,就是这道伤。”闻三爷眯起眼回忆:“他动手的时候,仿佛那是别人的脸。” “你是说,他的伤是自己划的?”叶弈棋松了手,冷着脸,直起身,拔出匕首往他身前一扔:“他怎么做的,你就怎么来。” 闻三爷捡起匕首。身上的鞭痕火辣辣的疼,心绪却出奇的宁静。 一切都是假的。 他想,原来他一开始那些反抗叛逆宁死不从,直至无意表露心迹却欲迎还拒,都是叶云墨以退为进,引君入瓮的手段而已。 他受尽折磨却死不松口,与之前的温顺乖巧判若两人,让自己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而后一点点的柔和软化,磨平棱角,满足他的征服欲。 他接到了叶弈棋的电话却不赴约,让自己以为他已经死心塌地。 他说他被惯性束缚,无法离开,让他以为这是爱。 他就这样一步一步,彻底放松了警惕,甚至撤掉了监视,摒绝了花草,认真地想要和他共度余生。 他说“睁开眼就能看到你”时的矛盾挣扎假的,他示弱的叹息和屈从是假的,他在床上火热的吻和迎合的身体是假的…… 他这时才意识到,叶云墨似乎从未主动对他说过一句“我爱你”。 他却以为那些含蓄的表达就是他深沉的爱意。 此刻他终于想明白了。原来这一切都是他作茧自缚,是自己没有退路地爱上了叶云墨,狂妄自负的一厢情愿着。 如果这是一个赌局,那么毫无疑问是他输了。 输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愿赌服输。 他捏着匕首,仰起脸,对着墙角的摄像头笑了笑,用嘴型轻轻说了句什么。 刀刃抵在脖子那一刻,门被撞开了。 是叶云墨。 他面色平静地看着闻三爷:“住手。” 第十五章 叶弈棋看到叶云墨,愣了一下:“哥!不是让你好好休息的吗?怎么过来了?” 他拉住叶云墨的手,仔细查看他的胳膊:“捆得紧了点儿,还疼吗?” 叶云墨摇摇头,说小棋你先出去,我要和三爷单独谈谈。 叶弈棋下意识地想制止,叶云墨轻轻捏着他的手,语调温柔却不容置喙:“听话。” “那你小心。”反正闻三爷的手脚都被铐着,不会对叶云墨造成什么伤害。叶弈棋嘱咐了一句,不情不愿地出去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二人的呼吸相闻。 叶云墨拉开椅子,坐下来。 “你知道我看得到你,”叶云墨已有所指地看了眼摄像头:“你故意的。” 闻三爷苦笑一声:“我只是想见你一面。” 他自嘲道:“明知着了你们的道,还是想亲眼确认一下你的安全,才不枉我往麦城走这一遭啊。” “如果我不进来,你真的会动手吗?”叶云墨问。 闻三爷突然心情愉悦地大笑起来,笑声带动了胸前的伤,让他痛的嘶了一声。 他边咳边说:“可是你进来了,不是吗?” 即便不 分卷阅读21 - 分卷阅读22 三局两胜(H) 作者:桃山皮 分卷阅读22 爱,你终究还是不忍心看着我去死吧。 道是无情却有情,任是无情也动人。 叶云墨突然站起来,几步向前,抓起他的手,把匕首横在自己脖子上。 闻三爷挣了一下:“你干吗!小心划到动脉,可不是闹着玩的!” “现在你有机会,挟持我逃走。”叶云墨盯着他的眼睛:“你会吗?” 闻三爷深深看着他,然后说,不会。 我不会再伤害你。所以,你赢了,叶云墨。 叶云墨松了手。当啷一声,匕首掉在地上。 “我知道我输了。但是小墨,我不明白一点。”闻三爷说:“如果你不能让我爱上你,进而全然的信任你,那你们的计划就不可能行得通。到时候你们打算怎么办呢?” 叶云墨说,无所谓。姚叔和你的恩怨于我无关,我们只是互相利用,各取所需罢了。姚叔要报复,我们要自由。没有我,姚叔一样还会想其他的办法搞垮你。我关心的只有小棋,至少他自由了,安全了。 那你自己呢? 我?叶云墨笑,在这个计划里,我从来没考虑过我自己。 置之死地而后生,如果生不了,也不过一死。 当初姚东岳的人联络到他们,叶弈棋先动了心思。他说,哥,我留下,你走。 叶云墨当然不会同意。以叶弈棋的性格,根本无法胜任这样的任务。更重要的是,这太冒险了,他不能让叶弈棋身涉险境。 而闻三爷要把他们转送给权贵这件事,就成了最后一根稻草,让叶云墨下定决心破釜沉舟。 叶云墨单独找到联络人,说,不要告诉小棋。你们带他走,我留下帮你们。 我不保证我自己的生死,我不保证任务能否完成。我会尽力,但你们一定要保证小棋的安全。 姚东岳答应了他。他说,你只能相信我。因为除了我,没有人有能力在闻三爷的眼皮子底下,把你弟弟顺利带走。 于是他们制定了一个完全将叶弈棋蒙在鼓里的计划。 对叶弈棋来说,那天确实如往日一样平常。对叶云墨来说,却极有可能是生离死别。 他用沾了乙醚的手帕将叶弈棋迷晕,按计划将他带到那个胡同,眼睁睁看着他被姚东岳的人接走。然后下了车,坦然地走向了他未知的命运。 不答应,这一辈子他们就只能做囚禁在笼中的鸟儿。而迈出这一步,起码还有一线生机。 闻三爷静默许久,才说,你总是对自己这么狠绝。从前我就好奇,你到底能为了小棋做到什么地步。看来,生死真的已经无关紧要了。 叶云墨说,小棋也一样。我们俩的关系,你是无法想象的。 所以当你放弃他而选择我,我才会被兴奋蒙蔽了双眼。 但是小墨,我还是想知道,从始自终…… 叶云墨看着他,慢慢地说:从始自终,我都没有爱过你。 “我不相信。” 他们分明也有过缱绻多情,旖旎温柔的时光。他不信,叶云墨没有过哪怕一丝一毫的动情。 叶云墨叹气:“你总是这么刚愎自用。但是有些东西,得不到就是得不到。” “比如,你的原谅和感情?” 叶云墨沉默片刻,说,“或许我们之间,可以有一个更好的开始。” 如果你始终是那个会带着迷路的我,穿过缀满紫藤花的回廊,微笑着和言细语的年轻人的话。 可惜那也不过是你人生中一次虚伪的举手之劳罢了,你甚至一点印象都没留下。 十二年前,闻家三子的婚礼,胜友如云宾朋满座。当日叶家还风光,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彼时只有十岁的叶家兄弟也跟着父亲来参加晚宴。叶云墨被院子里精巧的装饰吸引,信步闲逛,待回神时已不知归路。 他在一片小池塘畔转了几圈,遇见了一个人。 灯火阑珊处,身材高大容貌俊朗的年轻人,西装革履,指尖一点星火,默默盯着池里的睡莲,像要融化在这片无边的夜色中。 叶云墨悄悄走了过去。年轻人转过头,凌厉的目光在看到他后变得柔和:“谁家的孩子,找不到路了?” 叶云墨点了点头。年轻人扔掉燃了一半的烟,牵起他的手:“走吧,我带你回去。” 他的手掌温厚,步履坚定。叶云墨仰头,他的嘴角的线条绷紧,带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紫藤花在夏日的夜晚散发着淡淡香气,前方觥筹交错的喧哗变得遥远而模糊。 年幼的叶云墨好像在那一瞬间体会到了,什么是晚风庭院,月落星沉。 那条紫藤花廊长而美丽,构筑了他回忆里的幽然意境。 即便后来意境中人以霸道强硬的姿态侵占了他的生活,他仍会不时想起那一瞬的美好。 闻三爷恍然,说原来是你。 叶云墨说:“那一次,还没来得及对你说声谢谢。” 闻三爷说:“现在补上也不晚。”他调侃一笑:“我说为什么我们又相遇了,原来缘分在这儿呢。” 叶云墨顿了顿说:“但你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相遇也只能错过。” 闻三爷低头看着地上的匕首,问:“你说你不爱我,那你现在恨我吗?” 叶云墨看着他,许久后,轻轻摇了摇头。 孽缘也好,劫难也罢,走到今天这步,已无所谓爱恨。只想过尽千帆后,再无交集。 他可以释怀,却无法谅解,为的是对得起小棋,对得起自己。他能给予他最大的宽容,也不过是写上一张“不送帖”。万般痴狂一笔勾销,此去无言谢你相忘。 他临出门的时候,没有回头,低声对闻三爷说:放下吧。 灯熄,门阖。 在静谧的黑暗中,闻三爷低声笑了。 放下吗? 对不住了,不可能。 ps:《不送贴》是霍尊的一首歌。“万般痴狂一笔勾销,此去无言谢你相忘”是里面一句歌词。这首歌写的就是唐朝的草圣怀素和尚,小墨前面临摹过他的《自叙帖》。 第十六章 叶弈棋守在门口,靠在墙边,抱着肩膀垂着眉目。听见门响,抬眼漾起个微笑。 叶云墨知道他没看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他说要单独谈,叶弈棋就绝不会干涉他。 都说双胞胎心意相通,他们只需一个眼神就能理解彼此的想法。 哪怕时隔大半年,哪怕曾远离万水千山。 叶云墨百感交集,主动 分卷阅读22 - 分卷阅读23 三局两胜(H) 作者:桃山皮 分卷阅读23 靠过去,搂住了他心爱的弟弟。 叶弈棋怔了一下,随即紧紧回抱住他。 “哥,谢谢你。”叶弈棋在他耳畔说:“我们自由了。” 曾经,闻三爷对他们潜移默化的调教,淬炼成深入骨髓的毒。而今,锁住闻三爷的那条铁链就是解药,让他们彻底挣脱了束缚,获得了真正意义上的自由。 从身体,到心灵。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畅快的呼吸过。一座孤寂的半山别墅,他们躺在阳台的地板上,叶弈棋枕着叶云墨的大腿,叶云墨抚弄着他的头发,仿佛又回到之前那四年,二人独处的时光。 不同的是,在这方天地里,连晒进落地窗的融融日照,顺着缝隙拂过窗帘的柔柔和风,都是自由的。 叶弈棋简单做了点晚餐,吃过饭,叶云墨将碗筷收拾了,叶弈棋则到浴室去帮他放洗澡水。 “哥,水放好了,来洗吧。”叶弈棋卷着袖子试水温,对叶云墨喊道。 叶云墨走进浴室,看着浴缸,脸色煞白,条件反射般地咳嗽起来。 其实他的肺已经好了很多——闻三爷后来真的给他找了个名医,替他调养。 但心里那道坎,不是那么容易越过的。强迫窒息的痛苦像只隐形的手,一直掐着他的脖子,见了水就会显现原型,扼住呼吸。 叶弈棋发现了他的异常,紧张地擦了手,过去搂住他的腰:“怎么了?” “……没事。”叶云墨缓了口气,说前些日子感冒的后遗症,咳嗽一直没好。 叶弈棋哪肯相信,疑惑地歪头看他:“哥,不要瞒我。” 叶云墨望着他深邃的眼,无奈地叹了口气,轻描淡写地把那段经历带过了。 叶弈棋却随着他的讲述,浑身发抖,围在腰上的胳膊不自觉地缩紧。直到叶云墨有些吃痛地皱眉,“小棋……” 叶弈棋深深呼吸,平静下来。 他说,哥,你相信我吗? 叶云墨毫不犹豫地说,当然。 叶弈棋点点头,伸手去解叶云墨的扣子。 他的动作慢而稳,自上而下,一颗又一颗。叶云墨什么都没说,静静看着他。 上衣解完,接着是长裤,内裤。 把叶云墨脱光,便是自己的。 直至两人裸裎相见,叶弈棋说:“哥,眼睛闭上。” 叶云墨顺从地合上双眼。叶弈棋抱起他,缓缓放进浴缸里。 叶云墨紧张地喘息一声,死死搂住叶弈棋的脖子,却没睁眼。 温热的水自脚踝,蔓过小腿,大腿,性`器,腰身,直至胸膛。叶弈棋随即跨了进去,从他身后,轻柔地把他拢进自己怀里。 “哥,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你还会怕吗?” 叶云墨犹豫了一下,顺势向后仰去,后背贴上他火热的胸膛,低声说:“不会。” 叶弈棋鼓励地在他左侧脖颈处轻轻吻了一下,说:“那就把眼睛睁开。” 平静的水面下并未隐藏漩涡,也许是身后的胸膛把它牢牢堵住了。 他不禁侧过脸去看叶弈棋,脸上挂着水珠和微笑。叶弈棋垂下头,嘴唇轻轻蹭着他脸颊上的疤痕。 水汽氤氲,两人懒洋洋地泡在水里,耳鬓厮磨,轻声细语。 “那天的事,想起来还有点模糊。”叶弈棋低声回忆着:“我好像睡了很久,走了很远的路。当我醒来后看见姚叔,我终于知道我在哪儿,而你要做什么。” “但我不会去找你,不会质问你为什么自作主张,替我做决定。姚叔不让我联络你,我就不联络你,乖乖配合他的计划,日复一日,安静地等待。哪怕每天想象着你要承担的风险和折磨,整晚的睡不好觉,被噩梦惊醒。” “后来终于可以给你打电话,虽然明知这只是计划的一部分,明知你不会回应也不会赴约,可我还是那么开心。因为,我终于又听到你的声音了。当时真的很想和你聊聊,问你过得怎么样……可我知道不行,只能强迫自己挂断了电话。” “怎么突然这么懂事?”叶云墨扭头,宠溺地笑:“我还担心,你知道真相后会大吵大闹,怪我不跟你商量,把你给骗走了。” 叶弈棋颤抖着摸上他的脸,说,因为从那次之后,我就告诉自己,绝对不要再冲动行事。 我要保护你,我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叶云墨也沉默了。他抓住叶弈棋的手,轻声说,原谅哥哥。哥哥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叶弈棋紧紧抱住他,脸搁在他颈窝里,哽咽着说。我懂,正如我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你。 一切都是为了你。连活着都是为了你。 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有那么一个人,能完全了解自己的心。 俗世间有一个词语勉强能用来形容这种感情,叫做相依为命。 ps:来,胖友,张嘴吃了这颗骨科糖。 又ps:我想知道如果现在兄弟俩开车你们会觉得雷吗?虽然这是篇3p文,但我一直觉得三观还挺正的(误)。害怕一旦放飞自我,我歪掉的萌点从此就直不回来了…… 第十七章 不知何时,叶云墨的言语渐渐低沉下去,只余均匀的呼吸声。 叶弈棋按揉他太阳穴的动作一点点缓慢下来。水里放了点儿宁神的精油,再加上叶弈棋手法轻柔的按摩,紧绷的神经一朝松弛,叶云墨终于撑不住睡着了。 叶弈棋又抱着他躺了一会儿,直到水温有些凉意,才小心地搪着叶云墨的后颈,自己先迈了出去,又拽过浴巾,把叶云墨包着抱起来。 他俩原本身材几无二致,这大半年光景,叶云墨却照从前清减了不少。叶弈棋想,少了自己的监督,他一定没有好好吃饭。 从前就是。叶云墨有什么心事,外表是看不出来的,只是食欲会变差。刚被闻三爷强迫那会儿,叶云墨几乎每天水米不进。若不是叶弈棋死活逼着他吃,恐怕要得厌食症。 叶弈棋将他轻轻放在床上,拿毛巾把他头上身上的水都攒干净了,俯下`身,轻轻描摹着叶云墨沉睡的眉眼,心疼地在他眼睛上浅吻一记。 叶云墨眼皮轻微抖动,朦朦然睁开,带着半梦半醒的笑,小声说:“你回来啦。” 手指在眉骨上停顿。叶云墨又咕哝了句什么,阖了眼翻了身,脑袋陷进柔软的枕头里。 叶弈棋神色复杂地盯着他,半晌,轻轻叹了口气,帮他拉紧了被子,套上浴袍,悄然离开了。 别墅的地下室 分卷阅读23 - 分卷阅读24 三局两胜(H) 作者:桃山皮 分卷阅读24 ,闻三爷在黑暗中靠墙坐着,闭目养神。鞭伤的血渍已经干涸,只剩下火辣辣的痛感依然明显。头脑昏沉,呼吸炽热,他想,自己该是发烧了。 门突然打开。闻三爷睁开眼,叶弈棋背对着微弱的光亮站在门口,神情淡漠。 他给闻三爷扔了瓶矿泉水,还有几片药。闻三爷也不问,药丢进嘴里,拧开盖子,咕咚咚灌进大半瓶,总算缓解了从口腔到喉咙的干涸。 叶弈棋看着这个男人。形容虽狼狈,但眼目眉峰依旧险峻冰冷,总是带着一丝谑笑的嘴唇薄而无情。 闻三爷抹了抹嘴,得寸进尺:“能不能让我洗个澡?”他看着不远处的莲蓬头,举起手上的锁铐示意:“太短,过不去。” 叶弈棋看他一眼,取下花洒,水流调到最大,面无表情朝他身上喷。 闻三爷被冷水激得哆嗦了一下,从头湿到脚。 “三爷还有什么要求?” 闻三爷伸出舌头舔了下滑在嘴角的水,暧昧一笑:“这么久没见,不如过来给爷爽爽?” 叶弈棋不语,闻三爷又道:“怎么,以前没操得你舒服?你哥不在,你就提不起劲儿吗?” 叶弈棋走近,屈身,右膝压住他的腿,居高临下,语气轻佻:“我里面什么都没穿,你想看看?” 闻三爷打量他:“你们睡了?” “你觉得呢?”叶弈棋慢吞吞地去解他裤子:“反正为了爽嘛,跟谁,几个人,什么姿势,都不重要是吗?”他眯起眼:“不如我找几个人来伺候伺候三爷怎么样?看是你睡别人舒服,还是别人睡你更舒服。” 闻三爷笑:“小棋学坏了——我是不太介意。不过如果是你和小墨亲自来睡我的话,应该会更爽。” 看不见的引线点燃了暗里的火。叶弈棋冰凉的手指滑进去,用力捏住火热粗大的孽根。 闻三爷吃痛地皱了皱眉:“手劲儿这么大。捏坏了,耽误了小墨下半生的幸福,他要怪你的。” 叶弈棋缓慢地上下撸动:“现在还想这个,有意义吗?” 闻三爷轻喘一声,笑道:“有,怎么没有?人生得意须尽欢。看不见碰不着,还不许想想?”他趁着叶弈棋不注意,搂住他的腰往自己怀里一带,飞快地吻他的脸:“其实我更爱是你这款,野性,够味儿。” 叶弈棋一怔,本能地后退挣脱,立起眼睛,扬手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闻三爷头一歪,啐了口血沫,戏谑地看着他:“小棋还是这么不经调戏,直来直往的,喜怒都写在脸上。”他曲起一条腿,笑得很开怀的样子:“这么晚了,你来干嘛?向我示威?” “我来警告你这个自大狂,收起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叶弈棋冷冷道:“你爱小墨?不奇怪。他值得任何人爱——除了你。” 闻三爷笑道:“你也爱他是吗?” “我爱他,理所当然。”叶弈棋说:“他爱我也是一样。” “理所当然,”闻三爷意味深长:“你觉得你们这还是正常的兄弟情吗?” 这些年情`欲灵肉的挣扎纠缠成了某种奇特的催化剂。有些东西在暗中变质,像烂熟的果实,散发着颓靡的甜香。 不会再有哪对亲生兄弟,会像他俩一样,产生如此深刻而复杂的羁绊。 而他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连他自己也难以辨别了。 “正常?”叶弈棋不屑地冷哼一声:“正常的标准,谁来定义?” 闻三爷一怔,点点头:“确实。除了自己,没人有权力说三道四。他笑:“多管闲事的人都活不长。” “你们的感情我不做评价。但小墨曾和我说过,我跟你不一样。姑且认为他几乎每句话都在骗我吧,但至少这句是真的。我知道,你是他最重要的人。但是我,”闻三爷笑了,“我会是他一生都逃不过的那道劫。” “所以,你得做好准备了小棋。”闻三爷说:“我跟你哥,注定下半辈子要缠在一起的。” 叶弈棋冷笑:“那也得等你有下半辈子再说。” “如果没有,替我照顾好他。” 叶弈棋顿了顿,冷声道:“与你无关。” “喂,至少给我留件衣服。” 在叶弈棋转身离开前,闻三爷冲他喊。 ps:这几天很忙,断了两天,对不住各位小天使。超级感谢大家的留言,每条我都有仔细看。仔细斟酌了许久,我决定还是按照我原计划的思路往下写吧!虽然希望每个人都看得满意不现实,但我会尽量写好我心里这个“底层人民用坚强和智慧反抗特权阶层压迫”的故事(什么鬼…),还希望大家多支持,么么哒。 第十八章 显赫一时的闻家倒了。 以走私案为突破口,闻家的黑历史被逐一起底。包括几年前征地拆迁时曾与当地村民发生冲突,导致数人死伤,竞标地块以重金贿赂国家工作人员,以及旗下娱乐场所涉嫌有偿陪侍等等,桩桩件件,不一而足。 远光集团被查封,公司副总闻仲远以及高层几个主要负责人被拘捕。闻季远因没有参与犯罪的证据,对家族事业并不知情,调查了一阵子后就被释放了。 而案件头号嫌犯,集团负责人闻叔远则人间蒸发,下落不明。 树倒猢狲散。曾经一手遮天,而今一朝倾颓。再大的家业,最终也如海上泡沫,一夕破裂了无痕迹。 消息放出时,闻三爷已经在地下室被关了近一个月。 叶云墨看着网上新闻,揉揉眉心,放下手机。 叶弈棋在一边弹钢琴。me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他俩都很喜欢的一首曲子。 一曲弹毕,叶云墨问:“姚叔那边处理完了,该回来了吧?” 叶弈棋说:“差不多,就这几天。” 叶云墨停了会儿,才说:“姚叔打算怎么处置他?” “他”自然指的闻三爷。 叶弈棋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只是在钢琴上弹了几句李斯特《死之舞》的旋律,不言而喻。 叶云墨叹了口气:“我们都无权审判他。” 叶弈棋冷笑:“那是‘他们’的世界,不是我们的。” 姚东岳也好,闻三爷也好,都是掌握了大多数资源的玩家,行使着他们制定的规则。这规则甚至凌驾于法理人情之上,输了的那个不过是在金钱和权势的角力中技不如人罢了。 闻家,远光那些事,从前不是无人知,只是没人管。朝代更迭一 分卷阅读24 - 分卷阅读25 三局两胜(H) 作者:桃山皮 分卷阅读25 夕变天,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闻家当年的风光和如今以摧枯拉朽之势倒台,不过是权力之争的成王败寇。 若闻三爷还在,或许还有办法可想,不至于输得如此一败涂地。可惜,这位呼风唤雨的闻家家主,在闻家最艰难地时刻被囚禁于暗无天日的地下室中,体会着叶云墨曾经历过的与世隔绝。 自被关进来之后,闻三爷就再没见过叶云墨。 叶弈棋锁了他几日,便解开了他双手和右腿的铁链,只剩下左腿还拴着,但已经可以将活动范围辐射到整间屋子。吃食衣物每日都会按时送来,若抛开那令人窒息的孤独,与正常生活别无二致。 可人生中最致命的无聊,莫不过孤独。 他在花洒下合眼静坐,一冲就是个把钟头。水流冰冷,他无悲无喜,像个苦修的僧人。 然后穿着浴袍做俯卧撑,一做就是二三百个。出了满身的汗,拧开龙头,继续冲水。 半个月后,也许是觉得这样浪费宝贵的水资源太可耻,也许是怕他做俯卧撑做疯了,闻三爷每天被允许看一个小时的电视。大部分时候是电影,只放一个小时,从来看不到结局。再不然就是些农业科教纪录片,教人怎么养猪栽树。甚至有一次竟然放了部gv,结实健壮的体育老师被几个学生囚禁凌辱。闻三爷哭笑不得,知道这是叶弈棋整治他的恶作剧,干脆来者不拒,对着屏幕上赤条条纠缠的身躯和夸张的呻吟,大大方方地自渎起来。 喘息急促,粗硬的性`器即将射`精的瞬间,电视屏幕一下子黑了。 闻三爷甚至能想象到叶弈棋气急败坏的脸色,在黑暗中放声大笑。 自那以后,gv便再也没有出现过,电影更消失无踪,全部换成了母猪的产后护理。 就在闻三爷对仔猪几小时内吃母乳,母猪产后几天喂多少千克饲料倒背如流的时候,他终于又见到了叶云墨。 闻三爷刚做完一轮俯卧撑,冲过澡,头发还滴着水。看到开门的人是叶云墨,怔了一下,笑着说:“我猜,你带来的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叶云墨说:“看起来,你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从我决定来救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闻三爷自嘲道:“人都说,爱江山更爱美人。至少那些昏君还占了一头。可我是输了美人,又输了江山,到头来什么都没得到。” 叶云墨说:“为了我,放弃整个闻家,值得吗?” 闻三爷恍然想起,自己也曾问过叶云墨同样的问题。 那是叶弈棋逃跑不久,他问受尽折磨的叶云墨:为了小棋,值得吗? 而他现在才理解,叶云墨当时那句拼尽力气的“值得”是何等含义。 只是因为有一个人,比什么都重要。 没有男人不爱权力。尤其是身为闻家的男人,一生荣光都与这个姓氏拴在一起。他掌权这十几年,过得也算是恣意妄为随心所欲,尽可能对得起自己了。 可从来没有绝对的权力,就像没有绝对的自由。 生于闻家,成就了他也束缚了他。再恣意妄为随心所欲,骨子里还是被这个姓氏掣肘。这些年得已的不得已的,所思所行,只要是为了闻家,没有想不想,只有该不该。 就像当年的姚曼筠的死,闻季远的伤。 以及违背心意,娶了个女人的自己。 他得到的,欠下的,遭遇的,兜兜转转,不过都是因为他是闻家的三爷。 因为他是闻三爷,他得到了叶家兄弟,欠了他们一生的自由,最终遭遇了情爱的囚禁。 这一个月,他在日复一日的苦思冥想中,终于明白,盛极必衰物极必反,从来都是历史的必然。 所谓不破不立。闻家如此,感情亦如此。 所以他也郑重其事的说:值得。 “玩得起就输得起。我不后悔今天的选择,哪怕为此付出性命。” 叶云墨无奈地叹息:“你真狂妄。”又狂妄,又执着。 闻三爷笑道:“你早该知道的不是吗宝贝儿?你为了小棋狠得下手豁得出命,我是认准的事儿从不纠结。所以说,从这点上看,我们都是一样的人。” 内心越是强大而无情的人,一旦动了感情便更加盲目而狠绝,哪怕下手的对象是自己。 叶云墨无言地立在那儿,许久之后,似乎下了某种决心,把手里的钥匙扔给了闻三爷,又递给他一套衣服。 “出了地下室往左转,别墅后身有个小门,我已经帮你打开了。监控也关了。只要你走到盘山公路上,就会有人来接应你。” “有人接应?”闻三爷神色古怪地看着他。叶云墨别过头:“我联络了季远。” 在这个时候,唯一能相信求助的人,也只有闻季远了。 闻三爷摆弄着钥匙,笑着看叶云墨:“看来,这个赌局,我尚有一线生机。” “你的生机就是赶快走,走得远远的。”叶云墨说:“这辈子都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闻三爷打开了锁他一个月的脚铐,松了松脚踝,抬眼问他:“你来救我,小棋知道吗?” 叶云墨神色复杂:“他睡了。” 他在叶弈棋的水里放了些安眠药。等他睡熟,在心里说句抱歉,悄然起身。 “为什么救我?”闻三爷问他。 叶云墨静默许久才说: “至少在我这儿,你罪不致死。” 闻三爷看着他,突然窜过去,两手钳住他手腕,按在墙上,低头吻住他的嘴。 叶云墨短促地低喘被封住,舌尖被迫与他纠缠翻搅。 闻三爷凶狠地吻他,膝盖顶开他的双腿,隔着衣物在性`器上磨蹭。 叶云墨瞅准空当,狠狠咬了他一口。闻三爷混不在意,继续加深这个血腥味儿的吻。 吻了个过瘾,闻三爷才松口,将叶云墨转了过去,汗湿的胸膛压着他的后背,嘴唇贴着他耳边,低声说:“我松手了,你别挣扎,好吗?” 他并不指望得到叶云墨的回应,自顾自地绕到身前去解他裤带。 “时间紧迫,宝贝忍着点儿。” 闻三爷手指伸进他嘴里搅弄片刻,借着他的唾液,在肛口草草润滑扩张了几下,火热粗硬的凶器便捅了进去。 干,涩,疼。 叶云墨弓着腰,手撑在墙壁上,承受着猛烈的撞击。 闻三爷粗糙的手掌从叶云墨的阴`茎顺着小腹向上,一路摸到胸前,在乳`头上揉`捏,拉扯乳钉:“都已经逃了,还没摘?” 分卷阅读25 - 分卷阅读26 三局两胜(H) 作者:桃山皮 分卷阅读26 叶云墨没说话。闻三爷加速抽`插的频率,手指一勾,把乳钉摘了下来。 敏感的乳`头被刺激,叶云墨忍不住呻吟出声。 “给我留个纪念吧。”闻三爷掐紧他的细腰,大力深入几下,在叶云墨的颤抖痉挛中射在他体内。 “作为交换,这是我留给你的。”闻三爷伏在他身上低笑:“我不在这段时间,可别给你男人戴绿帽子啊——除非对方是小棋。” “那天我说我等你回来,你非但没回来,还把我骗到这儿。” 他在叶云墨耳侧轻轻呼了口热气儿:“你爽约了,我可不会。” “我爱你,等我回来。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你。” 说完抽出半软的性`器,脱下浴袍,轻轻披在他肩上,自己穿好衣服,头也不回地了离开了。 急促的喘息一点点平复下来。 呼吸逐渐正常后,叶云墨才转过身,缓缓靠墙坐在地上。 也不知坐了多久,叶弈棋出现在门口,修长的影子投射进来。 叶云墨仰头看着他,“你没睡?” ……叶弈棋摇摇头,走近,蹲下,看到披着浴袍,面色绯红叶云墨,脸色一变:“都这个时候了,这个无赖居然还有心情……” 叶云墨疲惫地闭上眼:“对不起,小棋。” “和我不用说对不起。你做任何决定,我都会支持。在我这儿,没什么能超越你的意志,所以我没有阻止你。”叶弈棋拿着电话,叹道:“但是姚叔很信任我,我不能辜负了他这份信任。所以,这个电话,我一定要打。” 叶云墨说,我懂。我放了他,也不过是为了对得起自己,问心无愧。 他站起来,拢紧浴袍,低声说:“姚叔那边,我去说,和你无关。” 叶弈棋叹息:“你觉得我可能让你这么做?”他拉住叶云墨都手,把他拽到自己怀里:“姚叔接到电话,已经知道他逃了。接下来的事,听天由命吧。” “如果他真的逃脱,我们会怎样?”叶云墨问。 叶弈棋抱紧了他,什么都没说。 闻三爷真的跑掉后会怎么样,他们没机会知道了。 就像人生中两条分岔路,走了其中一条,另一条路上是何等风景,永远都无从得见。 因为闻三爷没能逃脱。 他死了。 ps:ok,第二局以闻三爷完败告终,马上开启第三局。 对于他们发展到目前的关系,来,我帮你们捋一捋。 闻三爷→叶云墨:我媳妇儿,喜欢,稀罕,乐意瞅。 叶云墨→闻三爷:爱恨两茫茫,问君何时滚……哦已经滚了? 闻三爷→叶弈棋:小舅子别淘气,哥夫可不敢睡你,你哥不乐意。 叶弈棋→闻三爷: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叶云墨vs叶弈棋:大写的双箭头。 某桃:你们关系咋这么混乱?这特么让我怎么写? 闻三爷唱:因为我们是一家人,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lz恶搞的,别当真。 第十九章 闻三爷死了。 他们得知这个消息,已经是几天后。 姚东岳回来,叶云墨上前正要说什么,被叶弈棋拉到身后,朝姚东岳直直跪下,说对不起姚叔,是我没看住,让他逃了。您要骂要罚随意,和我哥没关系。 姚东岳神色淡漠而疲倦,向来笔挺的腰身有些佝偻。他挥挥手,说起来吧。反正人都已经死了,我也不想再追究你们的责任了。 那天姚东岳接了电话就派人去追。拂晓时分,顺着监控发现了闻三爷的踪迹。激烈竞逐间,载着闻三爷跑路的越野车躲闪不及,一头冲破护栏,翻到山崖下。油箱爆炸,火光冲天,尸骨无存。 ……死了? 叶弈棋听了这惨烈一幕,震惊得甚至忘了站起来。 姚东岳坐在那儿,也是心如槁木。 拼着一股子复仇的信念,他有了精神支柱,一刻不肯放过自己,才苦苦支撑这么多年。而今所有的目的都已经达成——闻三爷的公司倒了,人也死了,他却没有得到想象中的解脱与快意。 因为无论他做什么,又有多少人陪葬,姚曼筠也不可能复生。 更为讽刺的是,就在闻三爷的车失事后,他才得知了当年姚曼筠真正的死因。 她的确是主动自杀,而非传言所说,是被闻三爷逼死。 姚曼筠自杀前,曾给那个她深爱却负心的男人写过一封遗书。那男人吃喝嫖赌,欠了大笔的债,被高利贷追杀,情急之下说自己认识闻家的人,又拿出遗书为证。这封遗书辗转到了姚东岳手里,他才得以窥视姚曼筠当年的痛苦与挣扎。 嫁给不爱的男人,爱上毫无希望的男人,怀了他的孩子,被父亲逼迫背叛夫家……她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最终以死亡解脱。 “你们说,我这后半生的处心积虑,到头来是不是变成了一个轻描淡写的笑话?”姚东岳苦笑,自嘲。 不管这笑话好不好笑,都以闻三爷葬身崖底火海而告终。 人生唯一的目标终于实现,憋着的这股劲儿一松,他仿佛失去了生存的意义,不过是一具加速腐朽的行尸走肉。 他神色恹恹,叹了口气,说先这样吧。我很累,有空再说。 姚东岳离开了。叶弈棋好久才缓过神儿来,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叶云墨。 叶云墨低着头垂着眼,神态平和,瞧不出悲喜。 他周身的灰尘仿佛随时间一起静止,随晨光一起漂浮。 叶弈棋忐忑不安地去摸他的脸。叶云墨抬起头,说小棋,你说他当初为什么不和姚叔解释呢? 不等叶弈棋回答,他摇了摇头,似乎有了答案般,对自己笑了。 向对手摇尾乞怜低声下气,换取活命的机会,怎么想都不像是闻三爷能做出来的事吧。 他那人,逃命之前还不忘思淫`欲,家业落败不过一笑付之。 像他自己说的那样,玩儿的起,就输得起。 生也由他,死也由他。 如今他们都逃离了的仇恨的漩涡,闻三爷却没能逃离命运的安排。 他该说一句,天道有常,报应不爽,可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因为他的心已入轮回。 ps:其实这才算第二局真正的结尾,昨天实在是太累了没写完%>_<%本来想编辑到上一章去可又怕大家看不到,不好意思有点短小,晚上我争取再 分卷阅读26 - 分卷阅读27 三局两胜(H) 作者:桃山皮 分卷阅读27 来一发。 第二十章(上) 明圣寺藏于深山,庙宇古旧。游人不多,香火不旺。 自唐建寺以来,天灾人祸,毁毁建建,只有几座大殿上的明代壁画得以保存,却大多斑驳破败,无人问津。 两年前,一对年轻的双胞胎兄弟,拿着文物局的证明来到寺里,做起了修复壁画的工作。 住持海印法师以为是刚毕业的实习生图新鲜走过场,过不了几日就会吃不了苦受不得罪地放弃。便在寺里的客堂为他们整理出一间屋子安顿了,三餐则与僧众一起在斋堂吃。 谁料他们这一干就是两年。两年时间里兄弟二人深居简出,除了偶尔到山脚下的镇子上置办些生活日用,大部分时间都在大殿修修补补,描描画画。 寺里的僧人不解,问住持,现在还有这样的人,年纪轻轻,好模好样,却整日灰头土脸粗茶淡饭,不图名不图利,窝在这深山老林中,干这么枯燥乏味的工作? 住持师父拈着佛珠,想到其中一人脸上的伤疤,颂了句佛号,说这就是他们的缘法。 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 上寺天王殿位于寺庙后身,未对游客开放。这里的壁画最多,破损也最严重。两年光景,他们大部分都耗在这里,细心勾勒着岁月的残片。 叶云墨修补好了衣饰部分,从脚手架上爬下来,仰头看着。他又去看叶弈棋,提醒他“那边颜色浅了”,突然捂住嘴,咳嗽起来。 山里气候潮湿,大殿空旷阴寒,霉潮气更重。叶云墨肺部的旧疾在这样的环境下不得将养,没事就要咳上几下。 叶弈棋扭头去看他,也爬了下来,握住他冰冷的手,搓了几下,心疼道:“快入冬了,殿里湿度大,去年就没养好,今年更严重了。这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干完的活儿,停两个月,天暖再补吧。” 叶云墨摇摇头:“没事,老毛病,养不养都是这样。” 叶弈棋当机立断,扯着他就走:“收工,回房休息。” 天色已近黄昏,熔金般的余晖洒在回廊的柱子上,在他们经过时闪过一道清冷的暗影。 他们上了客堂二楼,推开最里面一间的房门。 屋内陈设简洁清静。中间一把旧的单人沙发,矮几上是暖瓶和茶杯,左右两边各自摆了张单人床。 客堂的房间挨着茂林,夏日里小窗独幽,疏影森然,几簟生凉,可一入了冬,这清凉的享受就变成了折磨。寺里的房间都没有空调,只能靠热水器先把周身的血液暖了,然后再用意志抵御湿冷。 对于出家人来说,这也算是一种修行了。 叶云墨坐在床边,靠着枕头。叶弈棋熟练地从玻璃罐子里挖了勺枇杷膏,打开暖瓶,热热的冲了一杯。又用两只杯子来回折着,边折边试,等不那么烫口了,才端去给叶云墨。 叶云墨接过,小口小口地喝了。叶弈棋问:“舒服点儿没有?” 叶云墨点点头,神色有些疲惫:“有点儿累,不想去吃饭了。” 叶弈棋板起脸:“不行,昨晚就没吃,今天必须吃。再不吃,你干脆把头发剃了,跟着师父们日中一食吧!” 斋堂晚上的“药石”是提供给在寺里修行的居士的,僧众们每天只有中午一餐。 叶云墨无奈,只能被叶弈棋拖去了斋堂。 晚饭是很简单的一些清粥小菜和煮水果。在寺里住了两年,他们早已习惯这样清淡的饮食。 吃过晚餐,回了房间,叶云墨先脱了衣服去洗澡。叶弈棋趁着这空档,灌好了热水袋,用睡衣包着放进他被窝,又早早备好了浴巾。等叶云墨一出来就围住他。 等叶弈棋洗完出来,叶云墨蜷在被子里,密密实实地盖着,只露出个脑袋。 叶弈棋轻手轻脚关了灯,悄无声息地钻了进去,搂住叶云墨。 两年来他们一直睡在一起,另一张床成了摆设。 叶云墨将睡未睡,被他一抱就醒了,顺势抓住盘在自己腰上的手,小声说:“冷。” 叶弈棋犹豫片刻,手移到他领口,将睡衣扣一颗颗解开。 叶云墨翻了个身,将赤`裸的胸膛靠过去。 叶弈棋脱了他的上衣,又去脱睡裤。捋到脚踝,被叶云墨蹬掉了。 两人如赤子般紧紧贴合在一起。叶云墨用带丝凉意的鼻尖儿去蹭弟弟的嘴唇,梦呓一般:“真冷。” 叶弈棋在他鼻尖上浅吻几次,往下滑到人中,舌尖在那小巧的沟壑里打了个转儿,又滑到嘴唇。 蜻蜓点水般的吻,一触即分。叶云墨盯着弟弟,双眼在夜色里仿佛有水光闪烁。 叶弈棋斜支起上身,深深望着他,另一只胳膊绕到背后,将他圈在自己怀里,低头,再度吻住被自己体温传染的嘴唇。 第二十章(下) 嘴唇温柔地厮磨辗转,在叶云墨微微张口的瞬间,叶弈棋趁虚而入,缠住他柔软的舌头。后背的手顺着脊椎一路滑到尾骨,在那个浅坑里反复摩挲着。 性`器贴紧摩擦,渐渐火热变硬,顶端渗出的液体混在一起。 沾着彼此唾液的唇舌往下,在叶云墨的下巴,脖子,锁骨上遗留水渍,灵活舔弄乳`头,划过小腹,理所当然地将哥哥的阴`茎纳入口中,仔细舔绕吞吐着。 在阵阵晕眩中,叶云墨曲起双腿绷紧脚背,不可抑制地将阴`茎送到弟弟咽喉深处。 射`精时叶云墨用手背挡住眼睛,呜咽声似痛苦似欢愉。 叶弈棋直起身,指尖蹭去唇边一色乳白,把哥哥搂坐起来,用棉被将两人围住,侧着脸,靠在他肩膀上。 叶云墨手指在弟弟后颈摩挲,向上埋入他的发丝里,以指腹轻轻按揉:“想要吗?” 叶弈棋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带着似在撒娇的鼻音,嗯了一声。 叶云墨宠溺地笑,窸窸窣窣钻进被子里。 叶弈棋向后撑着身体,仰起头,难耐地呻吟。 发泄完毕,叶弈棋把他拉起来,紧紧圈在怀里。 轻轻摇晃,静静依偎。呼吸相汇,体温交融。 “后悔过吗?”叶云墨轻声问。 放弃锦衣玉食的现世,和他一起隐居于深山古寺,忍耐清苦寂寞的修行,心里可曾在某些时刻,有过一丝后悔? 叶弈棋定定看着他:“和你一起,从来没有后悔这个词。” 还是他们被闻三爷强迫的时候,叶弈棋就想过,这一生最好的结局,就是和叶云墨一起, 分卷阅读27 - 分卷阅读28 三局两胜(H) 作者:桃山皮 分卷阅读28 找个安静的地方,相依为命,了此残生。 叶云墨还曾替他设想,娶妻生子,过正常人的生活。 其实他俩心里都清楚,让他抛下叶云墨,自己去过普通人的生活,已经绝无可能——即便他曾有过重新开始的契机。 姚东岳一生为姚曼筠所困,年近五十,未婚无子。他和叶弈棋大半年的相处,让他对这个聪颖直率的孩子甚为喜爱,便生出了认他做义子的心思。 他不久前查出罹患了胃癌,恐怕时日无多。经过这一番心力交瘁,更是没了求生意志。偌大家业,交给叶弈棋打理,他也可以放心。 “我年纪大了,累不动了。”姚东岳对他说:“你还年轻,大好的年华,大把的机会,不要错过。” 叶弈棋想都没想的拒绝了。 再好的年华,没有叶云墨也不过昏暗一片。 叶云墨在哪儿,他都会陪着他,看着他,好好照顾他。 不仅因为他是小墨,他的哥哥。 叶弈棋把他搂得更紧了些,低声说:“那人曾对我说过,如果他没有下半辈子,替他照顾好你。” “所以,如果我做不到的话,”叶弈棋捏着他的下巴,定定看他的眼睛:“你会伤心吧?” 叶云墨身体一僵。 两年里,他们谈画谈诗,谈山中日月林中飞鸟,寂寞时相互取暖,用亲热来感受彼此的温度。 却从来没有提起过闻三爷。 像一个心照不宣的避讳,他俩谁都不去碰触它。 叶弈棋知道,为了成全他们的仇恨和解脱,叶云墨只能一往无前断了后路。 连不能宣之于口的一丝爱意,也是为他压抑于心。 不管想不想,愿不愿,叶弈棋都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在他们的生命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而身在局中的叶云墨,曾经历了怎样复杂的心路历程,他不知道。 但兄弟连心,他能体会到叶云墨沉默隐忍下的痛苦纠结。 “想哭就哭吧。”叶弈棋的拇指擦过他的脸,柔声说:“如果他值得你为他掉眼泪,我不会埋怨你。” 叶云墨已经不记得他有多久没有哭过了。 也许这一晚实在太过凄冷,也许是叶弈棋的语气太过温柔。 两年了,他就允许自己流几滴眼泪吧,来浇灌他们尚未绽放,便已枯萎的青春之花。 来祭奠那段注定今生无望的感情。 ps:本来今晚很累不想更,但一个多月前默默完结的一篇文今天居然被推了。这不禁让lz信心倍增,坚信只要写完了的文总会有人看。所以拼命挣扎着把这章写完了,一时陷入了蜜汁自我感动中… 第二十一章 这天初一,寺里的人明显多了些,是信众来听经——每月初一,住持海印法师都会于大殿内诵经讲法,普度众生。 这日的妙法莲华经讲毕,信众纷纷散去。海印法师刚要离开,却发现一个男人站在那儿仰望佛像,若有所思。 男人三十多岁的年纪,面容英俊,却让法师在见到他眼神的那一刻为之一肃。 分明是双入世的眼,却透着出世的光。 他信步走过去,颂了句佛号,说居士心中可是有什么疑惑? 男人转头,倒也毕恭毕敬地回了个礼,说法师,我想找回一件东西,却不知从何下手。 “这件东西对居士很重要?” 男人笑了:“非常重要。” 海印法师盯着他看了片刻,说阿弥陀佛,我送居士一句偈语:蝇爱寻光纸上钻,不能透过几多难。忽而撞着来时路,始信平生被眼瞒。(注1) 男人听了,自言自语地重复一遍,然后哈哈一笑:“多谢法师开示。” 他朝海印法师一礼,转身走了。 法师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离了大殿。 几日后,叶弈棋找到法师,带着歉意对他说,自己和哥哥要离开几天,修缮工作得先暂停一阵子,等他们回来再继续。 没有不得已的理由,他们不会轻易离开。海印法师什么都没问,只点了点头。 他们是要赶回b市——姚东岳病重,恐怕撑不了几天了。 虽然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可姚东岳对叶弈棋的确是真情实意地喜爱。两年前他原谅了他们的过失,对叶弈棋的拒绝也表示理解——叶弈棋与他这大半年的相处,的确是生出了些如父如子的情谊。 “姚总说,这两年不见,他很想小叶先生,希望最后能见你们一面。”他的助理在电话里说,语气有些沉重。 叶弈棋挂断电话,情绪低落。叶云墨能够理解他的心情,摸摸他的头发,答应陪他一同下山。 坐镇上的大巴要走上一个半小时才能赶到市区,再从市区坐四个小时火车来到省会——只有这儿才有机场,能用最快的速度赶回b市。 拖着行李箱站在机场,二人才有种恍惚间回到尘世之感。 只是人潮拥挤来来往往,他们也只是其中过客。 他们年纪轻轻,却已然明了什么是阅尽繁华后的寂寞萧索,什么是“拥挤里的孤寂,热闹里的凄凉。”(注2) b市中心医院的特护病区静悄悄的。助理领着他们,来到姚东岳的病床前。 两年不见,这个曾经还算英武的男人却瘦成了一把柴,在呼吸机的帮助下,艰难而脆弱地苟延残喘着。 “姚叔……”叶弈棋低低唤了他一声。 姚东岳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勉强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伸出枯瘦的手抓住他,微微点了点头。 他半生郁郁孤独,自从认识了这个孩子,陪他聊天喝酒,替他开解胸怀,明明只是场不合情理的交易,却反而成了他这一生中难得快乐的日子。 他本来觉得,这年轻人前途大好,无限明光,原来也是个被绊住的人,一生与他哥哥缠在一起了。 他浑浊的眼珠缓慢转动去看叶云墨,微微叹息一声,闭上眼睛。 由来痴人皆一样,不过浮生梦一场。 “姚叔,您好好养病,别多想。”叶弈棋攥紧他的手,低声道。 呆了许久,叶弈棋和叶云墨才从外面悄悄把病房的门带上。 走廊里突然传来纷乱的脚步声,一位西装革履,身材微胖,颇有领导气势的男人,在众人前呼后拥之中迎面走来。叶云墨和叶弈棋漫不经意地暼了他一眼,擦身而过。 微胖的男人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这不是原来闻家 分卷阅读28 - 分卷阅读29 三局两胜(H) 作者:桃山皮 分卷阅读29 老三养的那一对儿吗? 他饶有兴味地看着两兄弟远去的身影——当年只惊鸿一瞥,他就被两人的容貌气质吸引了,至今念念不忘。 表面上道貌岸然高高在上的正人君子,妻儿双全家庭“美满”。暗地里那见不得光的嗜好越是压抑,就越膨胀。 闻三爷和他说人跑了,原来是跑到姚东岳这儿来了。总算明白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只缘身在此山中。 当初他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是不信的,只以为闻三爷不舍得,不愿给。当时闻三爷还背靠大树好乘凉,他也不愿为两个玩物往深得罪他,便在自己权限范围内,让远光丢了那块地皮小惩大诫。 如今大树倒了,远光塌了,闻三死了。要得到两只于风雨飘摇中无依无靠的小鸟,对他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但他毕竟身居高位,不同于闻三爷当年的无所顾忌,行事还是得有些分寸。 “怎么了陈书记?您有什么吩咐吗?”陪同他的彭院长问。 他回过神,摇摇头:“没事没事。姚总在哪间?” 姚东岳见到陈书记,意外地想努力挣扎起来,却已没了力气。陈书记连忙过去握住他的手寒暄,说自己工作忙,不然早该来看他云云,都是些客套官话。 从来政商不分家。姚东岳能扳倒远光,自然是借了陈书记的力。而陈书记能在换届中将闻家的“大树”取而代之,姚东岳的财力支持功不可没。 都是些虚情假意的表面功夫,只有实打实的利益交换才是真的。 “唉,姚总忙活了半辈子,到头来身边儿也没个亲近的人照顾。彭院长,务必用最高级的药,最高级的护理,一定要让姚总得到最好的治疗。” “那是自然。”彭院长谄媚地话又说了一箩筐。陈书记边听边点头,状似不经心地问:“姚总没子女,那方才来看你的年轻人,是你什么亲戚?还是对双胞胎兄弟呢,怎么从没听你说起过?” 姚东岳的眼睛突然睁大了,看着他虚伪的笑容,回光返照般的清明。 是了,这两年兄弟俩避走他乡遁世隐居,和尘世间一切人事都不会再有交集,他便把这茬给忘了个干净——当初就是为了躲避他,兄弟俩才会答应他的条件,走到如今的局面。为什么不早不晚,偏偏两年后又在这儿碰个正着,莫非这注定是兄弟俩逃不过的劫难? 脑子里转过无数念头,偏偏无法言说,急火攻心,猛烈地喘了起来。 医生护士手忙脚乱地抢救。陈书记脸上带着公式化的关切,心里却是志得意满的快意。 权力是最能给人愉悦感的东西。 因为它能带来一切,满足一切。 姚东岳又一次从死神手里逃脱,而他心知肚明,这样的机会已经屈指可数。 仪器节奏稳定地响着滴滴的声音,显得这个奢华的病房愈发空旷。 姚东岳空洞的双眼盯着雪白的棚顶,感受着体内的火苗一点点微弱,行将熄灭。 门悄然开了,一位身材高大的医生走了进来,在他跟前站定,摘下口罩。 姚东岳微微扭头,看见来人后,呼吸机下的嘴唇剧烈抖动着,从喉咙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呵”声。 “今天很热闹啊,都赶着来看你。” 姚东岳死死盯着他,拼着最后一丝力气,以唇语来示意,“陈……叶……” “我懂。”男人说:“居然被他碰见了,有点儿麻烦。不过你放心,这也没什么难的。” “你呀,还是太善良了。记住,与虎谋皮,最后要的不是那张皮,”闻三爷顿了一下,笑道:“是虎的命。” 他戴上口罩,转身离开。推门前,他低声说:“她死的时候挺安详,没什么痛苦。” 门关了。姚东岳慢慢合上眼,嘴角泛着一丝欣慰地微笑。 哦,原来他还活着。 小筠也没有受苦。 真是太好了。 他似乎累极了,放下一切般长长吐出最后一口气。 单调刺耳的“哔”声,似送葬的鸣笛。 小筠,堂叔来了。从此后,无论忘川还是来世,永远守着你。 ps:注1:北宋守端禅师的《蝇子透窗偈》。 注2:出自钱钟书的《围城》。 另外本故事纯属虚构,包括一切地名,一切官职名称,级别,与现实皆不相符。 第二十二章 上 就在他们探病的那天夜里,东星集团总裁姚东岳因病医治无效死亡,享年51岁。 姚东岳没有子女,生前便已立下遗嘱,死后将自己的遗产尽数捐赠给慈善机构,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参加葬礼的人不多,更难得的是陈书记居然也到了场——他日理万机,能去探病已是不易,还来参加葬礼,不由让人慨叹两人关系匪浅,陈书记重情重义。 叶家兄弟也来了,面色凝重。陈书记远远打量着他们,视线有如实质。叶弈棋敏感地转头去看,迎上一个有点眼熟的中年男人的目光。他心中有些不舒服,和叶云墨对视一眼,把一束白菊放在棺木前,转身离开了。 他们又逗留了几日。回到b大校门口,在他们往日最喜欢的小咖啡店里靠窗坐着。看朝气蓬勃的大学生们,三五成群结伴而出,脸上带着不谙世事的微笑,他们百感交集。 没人知道,普通人唾手可得不屑一顾的自由,他们却为此付出了多么惨烈的代价。 叶弈棋放下咖啡,问叶云墨:“这就回去吗?” 事情已了,也没有继续逗留的必要。 人间再繁华热闹,也与他们无关了。 叶云墨沉思了一会儿,说既然已经回来了,去看看爸爸妈妈吧。 叶弈棋这才想起来,明天是他们父母的祭日。 虽然在心里也曾怨恨过他们自私残忍的父母,一死了之求得解脱,却撇下两个刚成年的孩子,从天堂到地狱。 但那毕竟是生养他们的亲人。血浓于水,怨恨抵抗不了深切的爱和怀念。 跟着闻三爷这些年没机会,终于重获自由,是该亲自去祭奠他们了。 当年叶家破败,已经捉襟见肘到无钱下葬的地步,火化之后,只能寄存在骨灰堂里。可他们到了墓园的骨灰堂,却遍寻不着父母的骨灰盒。管理员告诉他们,两年前,有人帮他们把骨灰安葬了,就葬在墓园最顶级的墓地。 他们一头雾水,来到那块依山傍水的风水宝地,意外地发现墓碑前站了个人,手里捧了束黄黄白 分卷阅读29 - 分卷阅读30 三局两胜(H) 作者:桃山皮 分卷阅读30 白的花。 叶云墨不确定地喊:“……季远?” 闻季远看见叶云墨也吃了一惊,又看到他身后的叶弈棋,更是吓了一跳:“……还真是,长得一模一样啊!” 叶弈棋不悦地皱眉:这人谁?怎么愣头愣脑,冒冒失失的。 叶云墨问:“你怎么会在这儿?”他看着墓碑上父母的名字,好像明白了什么:“是你做的?” 闻季远点点头,说:“当初三哥给我打电话,说如果他回不来,就让我把伯父伯母的骨灰安葬了,每年祭日的时候,都要过来……” 叶云墨声音颤抖着问:“为什么?” “因为这样,总有机会再见到你们。三哥说,知道你不会原谅他。如果见到你了,让我替他和你说,是他对不起你们……” 叶云墨无言地看着墓碑。父母的照片都不是年轻时的旧照,但岁月似乎格外优待这对夫妻,给了他们一副看不出年纪的好皮相。 最终也不过一捧灰,一掊土。 “两年前……我给你打电话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叶云墨沉了口气,缓缓问。 闻季远把花放下,慢慢回忆着:“当初接到你电话,简直是意外之喜。要知道,三哥的亲信在s市查了一个月都没有任何音讯,大家都以为他已经被绑匪给杀了。那阵子闻家兵荒马乱,公司被查封,二哥他们被抓走。我虽然放出来了,可行动也是受限的,不能离开b市半步。只能偷偷联络到三哥的亲信,按你说的时间地点,去接应他——谁知道……”闻季远说着,眼圈儿有些红了。 “因为官方消息是失踪,我也不敢去找他的遗体……虽所也不一定能找到吧。后来闻家的事儿结束,我可以自由行动了,就出了国——三哥给过我一个境外的账号,说上面的钱足够我下半生花销。就这样,每年伯父伯母祭日的时候,我都会按照他的吩咐回来扫墓,这不就见到你们了。” “说真的,现在在想那时候的事儿,真像做梦一样。”闻季远说:“我是不太清楚你们之间的恩怨纠葛,但我知道,三哥对你,是真心的。”他看着叶云墨:“他那么自大的男人,居然会为了你,宁愿去送死……” “够了。”叶弈棋打断他:“你都说了,我们的事你不懂,就别乱搞什么情感绑架。” 闻季远不敢再说,眼巴巴看着叶云墨:“你们这两年过得怎么样?在哪儿?还回来吗?” 叶云墨也把母亲生前最喜欢的一束百合放在墓碑前,静静地说:“谢谢你。” 走吧。叶弈棋低声说。 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闻季远忍不住喊:“云墨!” 叶云墨回头看看他,招了招手,渐行渐远。 第二十二章 下 从墓园离开的路上,叶弈棋忍不住问他:“哥,假如……” 叶云墨回过神:“什么?” “如果他还活着,你……” 叶弈棋不用说出下句,叶云墨也懂他的意思。 他是想问,如果闻三爷还活着,他会原谅他吗? 会吗? 应该不会吧。 若他没死,他毁了他们的自由,他们毁了他的事业,两不相欠,一别两宽。即便闻三爷有情真有悔过,叶云墨也可以心安理得的拒绝接受——我们都活着,未来过得好不好,各凭造化。 可如今人死灯灭,那些情真那些悔过,他在心里固执的拒绝接受,也不会有人在意了。 就像他们的父母,死了还可以怀念追思,如果还活着,大概也只剩下怨怼。 不愧人说,死者为大,活着的人还争什么呢,不如放下吧。 “小棋,你会替我不值吗?”叶云墨说。 “当然不会。” 他懂叶云墨的选择。如果他替他不值,那就和旁人认为的,他拒绝姚东岳的继承权不值没什么区别。就像荷花不懂梅花为何要在冬天开放,世间万物众生的选择,大抵都可以用一句“子非鱼”来概括了。 叶弈棋余光一扫,突然脚步一顿,又若无其事地继续,边走边小声对叶云墨说:“哥,好像有人跟着我们。” 叶云墨闻言,面色不变,低声说:“不回宾馆了。坐地铁,直接去机场。” 幸而来扫墓,证件财物都随身带着,够他们买一张回程的机票。 这一路他们都挑人多热闹的路走,跟踪他们的人可能是一直没机会下手,任他们顺利抵达机场。 叶弈棋轻轻松了口气,疑惑道:“是什么人?干嘛要跟踪我们?” 叶云墨凝神想了一会儿,也摇摇头:“不清楚。不过反正已经甩掉了,回寺里就安全了。” 他们坐了一会儿,听到广播通知,起身去登机。 不远处的人瞧着他们进了登机口,才拨通电话:“三爷,是我。他们平安离开了。” 闻三爷淡淡“嗯”了一声,按了电话,看着跪在身前蒙着双眼瑟瑟发抖的人,把一个u盘塞进他嘴巴里,“叼回去,给你主子看。跟他说,不是他的东西,别乱动。” 筹谋两年,若不是姚东岳突然去世,叶家兄弟被姓陈的看见了横生枝节,他本打算准备得再充分一些才动手。 现在为了他们,他不得不提前行动。 他不常读书,但他很喜欢《老人与海》里那句话——人可以被毁灭,但不能被打倒。 失手一次就一蹶不振,那不是他的风格。 他站在宽阔的落地窗前凝视窗外。天气阴沉,乌云盖顶,马上要下雪了。 这个满是阴霾的城市险象环生,连他也不能确保稳立其中。叶家兄弟多留一秒,就多一秒的危险,尽快回到那个如世外桃源般的避世之所才是明智之举。 虽然那样凄冷的环境,寂寞的苦修,不应是他们该遭的业,该受的苦。 如果必须有人承受,那这个人应该是他。 那天在明圣寺,听到海印法师的偈语,他似梦方醒,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 忽而撞见来时路,始信平生被眼瞒。 刚愎自大蒙蔽了他。他和叶云墨的路,从一开始就走错了。 不破不立破釜沉舟,兜兜转转,终于轮到他了。 这次若是真的交待在这儿,也不过是已死之人再死一回,于叶云墨他们来说,波澜不兴毫无区别。 若能活着…… 他看着电话里,手下传来的照片。叶云墨歪着头,正认真听小棋说话。 拇指摩挲着屏幕,他温柔地笑了。 分卷阅读30 - 分卷阅读31 三局两胜(H) 作者:桃山皮 分卷阅读31 若能活着,说话算话。 他要让他再度享受这烟火人间的热闹繁华。就像那夜,紫藤花廊下若有似无的淡淡香气,和可以自由驰骋翱翔的广阔天地。 他要一条通天的坦途,让一切重新开始。 第一片雪花姗姗而至,似乎给了他一个信号。他拨出署名“大佛”的电话,声音低沉而果决:“饵料已放,该收网了。” 第二十三章 上 这一年春节刚过不久,整个b城都在讨论着陈书记落马的事,比新年的鞭炮声还热烈——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能料想,当年被陈书记取而代之的林姓官员会东山再起,甚至还加了官进了爵,比从前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陈书记因受贿,巨额财产来源不明,滥用职权等罪名提起公诉。未等得及受审,便在狱中用偷偷藏起的牙刷自尽了。 至于用牙刷如何自尽,只能凭人们想象。 有人拍大腿,说陈书记当初怎么没赶尽杀绝,留下后患,让林官员死灰复燃了。 有人冷笑,说你知道什么,林官员背景也不是那么简单,哪能轻易赶尽杀绝的。这一次咸鱼翻身,就是背后有人在辅佐他。 有人神秘兮兮地说,陈书记有些见不得人的嗜好,被人抓住了把柄。 还有人说,怕受审时被他牵连,和他有瓜葛的官员以他家人的性命威胁他,他才不得已在狱中自杀的。 弯弯绕绕,迷雾重重。 平头百姓咀嚼着些真真假假的谈资,权当一点儿茶余饭后的消遣。其中内情几多凶险,几多势力的盘根错节,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得以窥视。 不管事情真相是什么,对绝大多数人来说也没什么影响。日子照样过,该吃的饭得吃,该打的娃得打,该还的贷还要还。 对叶云墨和叶弈棋来说,更是远在天边的一朵浮云,看不见,不存在。 正月里乍暖还寒,叶云墨有点儿伤风,鼻塞头沉,每天晚上咳嗽得睡不着觉。叶弈棋担忧得不行,说无论如何也要到市里的医院去看一看。叶云墨说,一个伤风感冒,去什么医院,多喝开水,自己就好了。 叶弈棋这时候就恨透了自己对叶云墨的言听计从无可奈何。有些事叶云墨不置可否顺着他的意,但有时候上来死倔的劲儿,八头牛也拉不回来。 他退而求其次地打商量:“镇子上有个老中医开的诊所,听说医术挺高明的,十里八乡有病有灾的都找他瞧。不去市区,去镇子行吗?” 叶云墨也不想他太过担心,只得叹了口气,说好。 诊所不大,坐堂老大夫六十多岁,长得慈眉善目道骨仙风。他仔细给叶云墨号了脉,说是陈年旧疾风寒犯肺,一时祛不了根的,只能慢慢调理,给他开了些补中益气祛风散寒的中药。庙里不方便熬药,叶弈棋便留下钱由诊所代为加工,熬好了定期下山来取。 诊所隔壁就是一间小杂货店。叶弈棋想了想,拉着叶云墨进去,在货架上挑挑选选,拿了盒水果糖。 “怕你嫌药苦,吃完含着。”叶弈棋话是这么说,也不等他吃药了,先迫不及待拿出一粒塞进叶云墨嘴里。 “蓝莓味的。”叶云墨皱眉。 “哦,那给我吃。”叶弈棋知道叶云墨不喜欢蓝莓口味的东西,隔着货架的遮挡,凑近他,嘴贴着嘴,伸出舌头把那颗蓝莓味的糖果卷过来。 “感冒了,小心传你。” “我们天天一起吃一起住,要传早传上了,还差这一点儿。”叶弈棋毫不在意地舔着嘴唇,“看着是紫色,还以为是葡萄味的。”葡萄味他哥最喜欢。 “没有葡萄味的吧?”叶云墨凑过去,和他一起在糖盒子里挑挑拣拣:“没有算了。黄色的肯定是橙子味的,我吃这个。” “老板,来包烟。” 小店门推开,风铃声伴着熟悉的声音传来,叶云墨愣住了。 叶弈棋也有些意外,顺着货架缝隙往外看,“还真是他。”回头,压低声音:“闻季远怎么会在这儿?” 叶云墨捂住嘴,把咳嗽忍了回去。 这里远离b城千里之遥,又是个偏僻小城,闻季远会出现在这儿,绝非偶然。 “怎么办?”叶弈棋小声问:“要不要跟着他?” 风铃再度响起,闻季远买完烟出门了。 叶弈棋不等叶云墨想太多,拉上他,匆匆付了钱,推门追出去。 闻季远似乎心事重重,根本没发现被人跟上了。 他们悄悄尾随他到了一间农家小院。闻季远推开斑驳的木门,不怎么利索的腿脚边跨门槛边喊:“三哥,我回来了。” 哗啦,叶云墨手里的盒子掉了,五颜六色的糖果撒了一地。 闻季远听见声音回头,也傻了眼:“……云墨?” 叶云墨无视周遭一切,缓步走过去,隔着门扉,看见了院子里的人。 那人正仰头,凝神看院中一株西府海棠。前天寒流突袭,下了场小雪,水粉的花瓣上还压着层薄薄的雪,被晒得半化不化,晶莹剔透。 天气晴好,阳光暖人。 他的目光从海棠花上移到门口,移到叶云墨身上,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小墨。” 第二十三章 下 两年半的时间,除了略显消瘦的脸,这个男人看起来并未改变太多。 除了他身下坐着的轮椅。 “怎么回事?”叶云墨问。 “车祸的后遗症。”闻三爷敲了敲腿,苦笑:“能侥幸死里逃生捡回条命来已经不错了,总得付出点儿代价。” “这两年半,你在哪儿?” “在国外治疗,做复健,想着能站起来的话,就来找你。” “现在能站起来了?” 闻三爷摇摇头:“还不能。车祸伤了脊椎神经,之前一直没知觉。现在有了点改善,也不知多久才能恢复……也许永远都站不起来了。” 叶云墨沉默片刻,问:“那你为什么来这儿?” “虽然不能容忍自己以这样的状态出现在你面前,但是小墨,”闻三爷深情地凝视着他:“我实在太想你了。即便不能见面,只要能离你近一些……我说过的小墨,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你。” 叶云墨盯着他的眼,突然面无表情地走到他面前,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谢谢你信守诺言。”他吹了吹手,拉过一脸懵逼的叶弈棋,头也不回的走了。 “……靠,这哥俩儿真不愧 分卷阅读31 - 分卷阅读32 三局两胜(H) 作者:桃山皮 分卷阅读32 是孪生的,扇人的套路一脉相承。”闻三爷捂着脸,呲牙咧嘴吐了口血沫:“疼。” “走远了。”闻季远望人兴叹:“这是怎么个情况,不该是这个画风啊?小墨果然不是一般人,爽快!” “你他妈出的馊主意,让你哥装残卖惨。我和你说,要是你嫂子哄不回来,趁早滚国外去,这辈子别他妈回来了!”闻三爷气急败坏地骂。 “是你说小墨对你余情未了,小墨那孩子嘴硬心软,小墨给你留了一线生机,小墨如何如何,我才帮你出主意来博取他的同情。”闻季远有点儿鄙夷地看着他:“就你之前做那些孽,除了可怜你,我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值得他们原谅你的。还能搞巧取豪夺那一套吗?不能。所以说卖惨是你唯一的出路。” 闻三爷作势要起来打他,闻季远敏捷地跳一边儿:别乱动啊你现在可是伤残人士! 闻三爷靠着轮椅背,“嗤”地一笑——经历这么多事,哥俩心结一解冰释前嫌,关系反而亲近了许多。放在以前,闻季远绝不会,也不敢这么和他三哥说话。 “那现在怎么办?”闻三爷指着自己略红肿的脸:“总不能再‘不小心’被人家发现,跟踪回来吧?小墨身体那样,在山上多呆一天我都心疼。” 他的人成日在寺院周围晃悠,叶云墨他们一下山就立马给主子传信儿,闻季远配合演了一出“小店巧遇”,这才把人引到他跟前。 本意是想借着卖惨博同情把人稳住带走,不成想媳妇儿太有个性,不按套路出牌。 “怎么办?软磨硬泡呗。三嫂不屌你,你只能主动出击了。”闻叔远说。 闻三爷想也是,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 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要是不能把人从身到心,彻彻底底地追回来,他还不如真挂了。 星星之火尚可燎原,何况他这熊熊烧了两年多的情`欲之火,烧不热小墨的心吗? 情`欲情`欲。因情生欲还是因欲生情,他没工夫,也不屑去考虑这个问题。 他现在就想睡叶云墨,就睡他一个,睡他一辈子。 ps:我有预感要开启撒糖模式了大概……另外哪位小天使可以送我两朵花花吗,卡在48好多天了强迫症患者表示好难受想要50朵o(∩_∩)o作者有话说:cp的问题我还是集中说一下吧,毕竟看到这儿进度条也撑不了多久了。虽然一开始就标明了因为不想剧透所以不标cp,有怕站错的请慎入,但肯定还有追文的小天使们会纠结,这里说明白也方便大家决定是弃文还是继续看下去。文首的说明也已经标上了,这文最后的cp是三爷x哥哥,不是3p。 但我也不认同弟弟会“炮灰”这种说法。首先小棋不喜欢三爷,他和三爷之间关系相对单纯,我认为没啥好纠结的。比较纠结的大概是骨科这边吧。如果大家理解的3p是云墨和三爷一起,同时又和小棋保持性`关系的话,我觉得这不合情理。因为从始至终,兄弟俩的感情都没有质的改变,身体接触对他们来说并不是表达爱意的必然体现,只是在闻三的恶趣味下强迫形成的一种有点畸形的表达方式而已。哥哥和三爷在一起,并不意味着会放弃弟弟,就像我们和伴侣在一起,并不意味着就要抛弃亲人。这两种关系不是对立,而是并存的。 从情感依赖上看弟弟确实更依赖哥哥。但是后期弟弟不是也在逐渐成长,反过来保护哥哥吗。他们这种互相守护,永远以对方为先的感情也是不会改变的。抛开肉`体关系,一样和爱情并存。 笔力有限,只能说,我会尽量处理好他们三个的关系,尽量给每个人一个圆满的结局。 以上,能接受的小伙伴我们继续愉快滴玩耍,接受不了也没关系,我们有缘分下篇文见啦^_^ 《三局两胜》小剧场之打麻将 是夜,空气微湿夏虫呢喃,月色朦胧而入,微风轻拂窗帘,最适合有情人,做快乐事。 比如,打麻将。 四人围坐。闻三爷坐大叶上家,小叶坐大叶下家,小叶的下家则是闻季远。 大叶小叶家风严谨,每天作画抚琴行高雅事,几乎没接触过麻将这种大众国技。 闻季远从麻将的起源讲起,说它是如何冲出国门走向世界与欧美文化实现无缝对接的,又如何在方寸之间博弈算计虽是游戏但极其需要技巧智慧的,讲得天花乱坠口干舌燥。 闻三爷只说了两个字:好玩。 大叶小叶就被他安利入坑了。 闻三爷给他们详细讲解了规则。兄弟俩冰雪聪明过耳不忘,上手实践几局就大概知道了玩法,只是有时候对胡牌的花色和番数还不那么熟悉。这把三爷打了个九条,叶云墨看他一眼,迟疑着推了牌:“我这是胡了吧?” 闻三爷探过去看他的牌,笑着说:“你这不但胡了,还是绿一色呢。” “这牌很难胡吗?”叶云墨不太懂。 闻三爷感慨:“八十八番,你说难不难?小墨真是天才,刚上手就能做出这样的牌型,都可以代表国家队出战了。” 闻季远实在看不下去,一推牌:“过了啊我的哥。这又不是二人麻将,您这左一张又一张的喂,小墨一个新手居然连坐三把庄。要培养感情咱能不能另起炉灶?” 他抬手一捂眼睛:“辣。” 叶云墨有些不好意思,瞪了闻三爷一眼:“你别乱打。” 闻三爷凌厉的目光镰刀似的扫过闻季远,转而宠溺一笑:“听他胡说八道,能胡就是你的本事,要不然他怎么不胡。” “我……”闻季远简直有苦难言,默不作声地码牌。 牌码齐整了,叶云墨骰子一掷,又开一局。 叶弈棋摸了张八万,直接打了。 闻季远一愣,半晌没抓牌。叶弈棋不耐烦地催促:“你能不能快点儿?” 闻季远盯着自己的断幺万子连七对,在心里叹了口气,咬牙拆了最右边那一对儿:“八万。” 叶弈棋不明所以,哼了一声:“我打什么你打什么,跟腚虫。” 闻三爷眼皮一抬,嘲笑地冲他四弟一扯嘴角。闻季远苦着脸,无奈地摇摇头。 牌搭子就要有牌搭子的觉悟。 老虎屁股摸不得,小叶的炮牌,胡不得呀胡不得。 闻三爷“哎”了一声揉眼睛。叶云墨问他:“你怎么了?” 闻三爷装模作样地回道: “辣。” — end — 第二十四章 分卷阅读32 - 分卷阅读33 三局两胜(H) 作者:桃山皮 分卷阅读33 第二天闻季远就杀上门来了。 他赶着午饭时间,堵在斋堂门口,手里拎着塑料袋封好的中药汤,见叶云墨他们出来,笑嘻嘻地递上去:“你们没车,下趟山不容易,我给你们送上来。” 叶云墨接了药,淡淡应了句“谢谢”,也不多说,转身就走。 闻季远讪讪地想和叶弈棋搭话,被叶弈棋一眼瞪怂了,嗫嚅着不敢开口。 他们回了卧室。叶云墨把那两包药放到桌上,呆呆看着。 他想起还是和闻三爷一起的时候,他找了个名医替自己调理,每天也要喝中药汤。 他嫌苦不愿意喝,那人就端起药咕咚一口,然后坏笑着把他往怀里一带,捏起下巴,贴着唇给灌下去。 光是回想,舌尖就仿佛泛起那丝淡淡的,苦涩的香气。 “小墨,”叶弈棋把手伸到他眼前晃:“哥。” 叶云墨吓了一跳,瞬间回神:“……你刚才说什么?” 叶弈棋叹气:“我什么都没说。” “……哦。” “他居然还活着。”叶弈棋喟叹。 “……哦。”叶云墨心不在焉的应道。 叶弈棋无奈地沿着床边坐下,与他抵肩并足:“你昨天为什么要打他?怪他瞒了你这么久吗?” 见到闻三爷后叶弈棋一直处于震惊过度的状态,反而是叶云墨冷静地把他拉到上山的车站。回来后,该干嘛干嘛,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搞得叶弈棋也开始怀疑这事的真实性——已经死了这么久的人,突然活生生出现在你面前,实在魔幻。 叶云墨这次没有走神,摇摇头,冷淡回应:“没有,看他不顺眼而已。” 叶弈棋反而笑了。他怎么会不了解叶云墨,虽然板着脸面无表情,但那一巴掌刮得酣畅淋漓,心里痛快着呢。 曾经他阴暗地想过,闻三爷死就死了,一了百了大快人心。他会照顾好小墨,有他就够了,不需要其他任何人。 毕竟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要摆脱闻三的束缚,重获自由新生。至于闻三是死是活,都与他们无关了。 但这两年守着叶云墨,渐渐读懂了他经历的隐忍挣扎,又为他心疼。 小时候,叶云墨不止一次地和他描述过他曾遇到过的一个人。灯火阑珊,紫藤花廊,带着点儿烟草气味,微甜湿润的夜风。 而当他们遇到闻三后,叶云墨却闭口不言,再没提过这件事。 当时叶弈棋还不解其故,只以为他是因为现实的肮脏而封存了回忆中的净土。在闻三死后的某一天,他瞬间醍醐灌顶,想通了其中关窍。 儿时的憧憬突然变成噩梦,可梦里的人在他的存心诱导之下,又开始展露让他倾心的温柔的面目。 美梦和噩梦, 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没有知道的必要。因为闻三一死,所有的梦都醒了。 如今那个同时带来美梦和噩梦的人又回来了。在屈从现实已久后,不知道叶云墨还会不会有继续做梦的勇气? 叶弈棋抓住他的手,拉到唇边吻了一下,坚定地说:“我的承诺永远不变。你做任何决定,我都会支持——只要能让你更幸福。哪怕……” 哪怕他要他离开,哪怕他为他付出生命。 就像他对闻三说过,正常的标准,没人能定义。 而爱的标准,只有爱自己知道。 叶云墨摇摇头,温柔地摸他的脸。 他们都在为彼此谋划更好的人生,祈盼对方像野鸟一样自由。却反而活成了两株孤独的水草,牢牢缠缚,在深海里飘荡,哪儿都去不了。 闻季远风雨不误地连着送了五天的药,没等来他三嫂一句松动话,正主终于坐不住了。 这天叶云墨和叶弈棋正在后殿修补壁画,就听见一声热情的招呼:“云墨,小叶!” 他们俩正坐在脚手架上,往下一看,闻季远推着他瘫在轮椅上的三哥,冲他们招手。 叶弈棋不咸不淡地回他:“你多大,叫我小叶?”他听叶云墨说起过闻季远的年纪。 “不不,这个小叶不是说你比我小。”闻季远说:“云墨是大叶,你是小叶,大叶小叶,这么分的,就像大乔小乔,知道吧?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 “闭嘴。”叶弈棋打断他,脸色很不好看。 闻季远突然醒悟这诗里隐含的意思,知道是自己一时失言了。 叶弈棋指着门口的牌子:“游人止步,不认识字吗?” “我们又不是游人,是故人,对吧云墨?”闻季远把话题转到叶云墨身上。 叶云墨看都没看他们一眼,继续着手里的工作。 闻季远嬉皮笑脸地说:“小叶,带我逛逛去呗。我看这个寺里很多塑像壁画,挺有历史渊源。我也不太懂,你帮我讲解一下?” “不懂?自己上网查。”叶弈棋冷淡道。 “网上的资料鱼龙混杂,谁知道是不是真的,误人子弟。三哥说你们是专业的,肯定比网上靠谱。” 叶弈棋还要回什么,叶云墨对他说:“你先陪他去逛逛。” 叶弈棋从脚手架上爬下来,拍拍身上的灰,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剜了闻三爷一眼,没好气儿地说:“走吧。” “唉。”闻季远兴高采烈地把他三哥撇下,颠颠儿跟着叶弈棋走了。 空旷的大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叶云墨站在脚手架上俯视,闻三爷坐在轮椅上仰望。 曾几何时,他们的位置要对调一下。 只是一个被迫,一个主动。 闻三爷想,这真是,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把小棋支走,没什么话想和我说?”两人对视许久,叶云墨才问。 “当然有。但是现在,我只想先这么看着你。”闻三爷感慨说:“两年多了,复健的时候都靠着想你才坚持到今天。如今终于见着你,十双眼睛也看不够。” 叶云墨没说话。闻三爷咳嗽一声,说:“这里也太冷了。你的肺受得了吗?我在山下镇子里住着,都觉得又潮又冷,你在山上……” “挺好的,习惯了。”叶云墨云淡风轻地答:“山上日子虽然清苦了点,可是我们内心平静又自由,无拘无束,我想这种感觉你不会懂。” “可能吧。我只知道,你过这样的日子,我很心疼。”闻三爷说:“现在再也没有什么能阻碍你们,何苦这么为难自己?如果你不相信我,你们走,我留在这儿。” “你舍得放弃我?”叶云墨有些意外。 分卷阅读33 - 分卷阅读34 三局两胜(H) 作者:桃山皮 分卷阅读34 “不舍得又怎样?”闻三爷喟叹:“我现在这个样子,废人一个,权力金钱——甚至连健全的身体都失去了。我已经一无所有,自顾尚且不暇,又拿什么来保护你?” 他一脸情深:“我有自知之明,曾经过错太多,不敢奢求你的谅解。只要偶尔能让我看看你,一解相思之苦,我就知足了。” 叶云墨垂下眼,似乎有些不忍,半晌悠然一叹:“你先回去吧。知道你还活着,我……” 话音未落,意外陡生。脚手架不知哪个地方松动了,晃悠悠地就要倒下来。 叶云墨和闻三爷几乎是同时惊呼一声。叶云墨跌落的瞬间,闻三爷蹬开轮椅,一个箭步蹿出去接住他。 叶云墨跌进他怀里,两人一起摔倒在地。万幸,脚手架倒伏的方向与他们错开了。 “没事吧小墨,摔疼哪儿了没有?”闻三爷坐起身,紧紧抱着叶云墨,语气急切。 叶云墨被他抱着,似乎是摔懵了,隔了好一会儿才惊讶地抬起头看他。 闻三爷对上他的眼睛,干咳两声,扯着嘴角,勉强笑了一下。 叶云墨从他身上挣起来,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沉默而尴尬的空气在两人之间流动着。 闻三爷陪着笑脸:“宝贝儿你听我解释……” “伤了脊椎,没有知觉,废人一个,”叶云墨讽道:“我以为闻三爷再怎么无耻,起码还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不成想为了博同情,连装残的手段都使上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谁还没个权益之计。”闻三爷说:“这不是心疼你身体,想让你早点下山。” 叶云墨冷笑一声:“要是当真把我骗下山,你想怎么样?瞒我一辈子?” “哪儿想得了那么远,先骗下去再说……” “然后呢?利用你的弱势来逼我心软原谅你是吗?” “你没原谅我吗?”闻三爷开始胡搅蛮缠:“你明明说过知道我还活着就放心了,你可不能抵赖啊。” “我话说完了吗?”叶云墨难得有些气急败坏:“我是想说,要早知道你还活着,我绝不会原谅你!” “这么说你还是原谅我了?”闻三爷喜出望外:“反正你已经原谅我了,就算我现在活着你也不能反悔。除非我再做出什么不值得你原谅的事儿,你才能继续恨我。不然对我岂不是太不公平?” “公平?”叶云墨气极反笑:“你没死,瞒了我两年多,活着回来,又残了——这样的欺骗,对我公平吗?” “小墨……”闻三爷爬起来去抱他。叶云墨用力挣开,他就又去抱。争执间,裤兜里的东西滑了出来。 “这是什么?”叶云墨捡起来抖了抖,竟然是一连几个的安全套。 叶云墨满脸难以置信地把那串套套举起来:“你居然还随身带着这个?你想干什么?” 闻三爷抢夺不及阴谋败露,索性彻底不要脸皮撕掉伪装,扒他身上动手动脚:“干这个。” 他这不是想着万一有中彩票的几率能吃得上,才随身携带作案工具以备不时之需,不想机会来得如此猝不及防。 自己卖惨败露,叶云墨肯定气疯了。谁知道吃了这顿还有没有下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有一顿算一顿吧。 叶云墨挣扎着被他牢牢固定在怀里。佛门净地不敢声张,涨红了脸小声骂他:“无耻,神经病,这可是寺里!满天神佛……” “知道。”闻三爷温柔地把手插他耳朵后面,吻他额头:“我就是要让满天神佛看着,让他们给我做个证。”他的目光紧黏住他的眼睛,又霸道又深情:“满天神佛在上,我爱你。如有不实,万劫不复天打雷劈。” 第二十五章 上 叶云墨简直目瞪口呆。 为了思淫`欲,连满天神佛都利用上了。什么深情告白——揣着套子深情告白,不就是为了要上他吗? 他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红着脸憋了半天,叶云墨骂出他人生中第一句脏话:“你他妈的等着遭雷劈吧!”然后狠狠把套子摔他身上,用力挣脱他跑了。 “小墨!”闻三爷喊了一声,自然是回音渺渺空余恨。 自作孽不可活。此情此景,谁能信他。 闻三捡起套子,惆怅地自语:“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嘶…”他忍不住面露痛苦之色,弯下腰,按住腹部。 他不是不想追出去,只是有心无力。 撩开外套,白色的衬衫上很快洇出一滩红影,散布血腥的味道。 刚才奔出去救人,用力过猛,再加叶云墨下死力挣扎,尚未愈合的伤口又裂开了。 他勉强挪动到轮椅上,喘了几口气,给闻季远打电话。 闻季远很郁闷。 他们离开大殿后,叶弈棋没给过他一个好脸色。闻季远顶着讲解的名头把人约出来,上赶着问东问西,叶弈棋也只是三言两语地应付他几句,多一个字都不肯赏给他。 人家是热脸贴冷屁股,他哪儿敢去贴叶弈棋的屁股,他是热屁股贴冷脸。 绕着明圣寺转了半圈,闻季远借口说有点儿累,休息一会儿吧——其实他只是想找个机会,好好和叶弈棋聊上几句。 最开始在墓地见到他的时候,他是真的吓了一跳——有个人长得和你认识的人一模一样,奇妙得很。 更奇妙的是,明明是同样的脸,给人的感觉却大不相同。他见了叶云墨会觉得亲切,见了叶弈棋却总有种胆怯。 闻季远想,这世上当真有一物降一物之说。叶云墨是静水流深以柔克刚,攻下了他三哥那块硬石头;叶弈棋像玫瑰,花中带刺,扎得他手疼,却总忍不住想碰。 叶弈棋一脸嫌弃他体力的样子,靠在回廊的柱子上,脚尖儿点地,心不在焉地望着屋顶的斗拱飞檐。 气温虽然还冷,阳光却很好。人间尚且未到四月芳菲,山寺自然也没有桃花。却有一丛杜鹃,白心粉沿儿,开得正好。 闻季远坐在长凳上,盯着那丛花儿说:“刚才对不住了,一时失言,别介意啊。” 叶弈棋想起来他说的大乔小乔的典故,冷笑一声:“言由心生,你心里分明就是那么想的,还说什么一时失言。” 闻季远无可辩驳,理屈词穷。 叶弈棋反而主动挑起话头:“问你个事儿。” “啊?你说。” “我们父母下葬的事儿,真是他两年前嘱咐你的?”叶弈棋目光泠泠地看着他。 分卷阅读34 - 分卷阅读35 三局两胜(H) 作者:桃山皮 分卷阅读35 “……啊?”闻季远呆住。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没死?”叶弈棋分析:“那时候他正在逃命,九死一生命悬一线,在那种紧急的情况下,不该首先想到的是哥哥和我的安危吗?怎么会莫名提到给我们父母安葬?” “啊,这个,因为三哥他,爱,爱屋及乌……”闻季远结结巴巴。 “你们知道我们下山去了b城,祭日又快到了,十有八九会去扫墓——所以他才安排你来演一场墓地巧遇,借你的口说出那番话,来博得我们的感动和谅解,是不是?” “啊,这个,天地良心,我,我……”闻季远直觉他应该信誓旦旦地否认,可现实的状况只能冷汗涟涟的默认。 没办法,叶弈棋的干扰太强了,他的脑电波已无法正常发射和接收,一片混乱。 这一点上,他们兄弟二人用的方法虽不同,一个怀柔,一个强硬,起的效果却有异曲同工之妙。 叶弈棋见闻季远一副快哭出来的神情,目的达到,暂时收起了咄咄逼人,叹了口气,“算了。他现在这个样子,也算该遭的报应。要不是看在他成了废人的份儿上,我才不会让小墨和他有单独相处的机会……你怎么了?穿多了?” 闻季远擦擦脸上密密层层的汗:“没事,我心虚。” 叶弈棋哼了一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回去和他说,人都残了,就别再搞那些自以为是的小伎俩,或许还有个一线希望。” “……哦,知,知道了。”闻季远正如坐针毡,救命的电话适时响起。 第二十五章 下 “喂?”他接了电话听着,脸色微微一变,然后若无其事地挂了电话:“小墨先走了,三哥让我过去接他下山。” 叶弈棋疑惑地看他一眼。闻季远心不在焉,短促地说了句再会,急匆匆地走了。叶弈棋想,这是谈崩了? 他自然不回去关心闻三爷的心情,发生了什么问小墨就知道了,便也急匆匆地赶回卧房。 叶云墨却不在房间。给他打电话,也没有人接。他不由有些心慌,出门去寻。叶云墨倒也没有走远,就在离客堂不远处一个小亭子里呆坐着。 叶弈棋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担忧地问:“为什么不接电话?” 叶云墨这才想起来去看手机,抱歉道:“开了静音。” “没事,我就是担心你。”叶弈棋侧身去看他的脸:“怎么了小墨?” 叶云墨摇了摇头,把自己从脚手架上不慎跌落导致撞破闻三装残博同情的事儿告诉了他——自然略过那人揣着套子随时准备宣淫这段。 如果让小棋知道,恐怕会立马下山去宰了那个老流氓。 饶是如此,叶弈棋也已经为闻三的不要脸叹为观止:“这个无赖,他,他怎么想的?诈死就算了,居然还装残!他这是吃准了你心软是吗?你心软,我可不吃他这套!你等我去……” “算了小棋。”叶云墨拽住他,垂着眼,低声道:“别理会他了,我不会去找他的。” 叶弈棋撸胳膊挽袖子,忿忿难平:“这个老流氓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你不去找他,他也会厚着脸皮来缠着你。他要是再敢贴上来……那个无赖不是喜欢坐轮椅吗,我就让他一辈子也下不来!” 叶云墨被他逗笑了,拍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抚。 两天过去,闻三爷却并没有如他们所料想的那样,厚着脸皮缠上来。 第三天,闻季远自己上来了。 见了他,叶云墨尚可,叶弈棋可不给他面子,冷嘲热讽:“你三哥不是没残吗,还派你来打什么前锋?” 不同于送药时的嬉笑随性,闻季远一脸焦虑:“云墨,下山吧,算我求你。” “你来求我下山?”叶云墨开了口:“他怎么不亲自来?” 他倒想看看,憋了三天,那个流氓到底还能想出什么更不要脸的招数。 闻季远被逼无奈,只能和盘而出:“他真的来不了,他受了伤,伤口感染高烧不退,两天没怎么吃东西了……” 叶弈棋冷笑:“这唱的又是哪一出?苦肉计?” “小棋。”叶云墨制止了他,淡淡地说:“受伤了就去医院。我又不是大夫,救不了他。” “他不肯去。”闻季远说:“你明白他为什么不肯去的,除非他能见到你,不然……云墨,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若不是为了你,他也不会受伤……” “为了我?”叶云墨笑了,:“我从他‘死’后就一直呆在山上,几个月前到b市呆了几天,直至上个礼拜才见了他的面——你说他受伤,是为了我?” 闻季远哽住了,欲言又止,憋得心里难受,满脸沮丧之情。 “我去。”叶云墨突然说。 闻季远难以置信地抬头看他。叶云墨把手里的保温水瓶递给叶弈棋,“你不用为难,我亲自去和他说。” “为我受伤,为我不肯去医院——这顶大帽子,我受之不起。” 第二十六章 叶弈棋不放心,自然要跟着他下山。 来到他们落脚的农家小院,一进门,就看见闻三歪倒在床上,已经不省人事。 三日不见,这男人形容憔悴,被高热烧得脸色惨淡。他闭紧双眼,整个人像被冷透了的日光冻在阴影里,呼吸几不可闻,只有胸膛微弱的起伏提示人还活着。 闻季远愣住了,正想冲过去,叶云墨却先了他一步。 他抱起那个真实而脆弱的男人,像抱着一团火。 他用自己的脸贴上他的脸,热度瞬间穿透了他受过伤的皮肤,烧得他隐隐作痛。 闻三痛苦地闷哼一声,却只是昏迷状态下的应激反应,依然无知无觉。 闻季远怔怔看着。叶弈棋叹了口气,挽起袖子,和闻季远使了个眼色:“还愣着干嘛,赶紧送医院啊!” 镇上只有一间小卫生院,冷冷清清,规模比个大点儿的诊所也差不了多少。大夫手忙脚乱帮他们把人抬了进去,一量体温,快四十度。忙扎了一剂退热针,又简单处理了一下腹部的伤口。 直至大夫掀开他的衣服,他们才看清那道长长的刀疤,血肉狰狞。 叶云墨的目光静静追随着医生,看他替闻三消毒,剪掉伤口边缘的烂肉,重新缝合,最后缠上绷带。护士拿着点滴过来,扎在他手背青色的血管上。冰冷的药液,一滴一滴融进他身体里。 闻三躺在病床上,嘴唇苍白,呼吸均匀。 分卷阅读35 - 分卷阅读36 三局两胜(H) 作者:桃山皮 分卷阅读36 叶云墨坐在他床边,一语不发,似一尊沉默的雕像。 叶弈棋呼了口气,目光凌厉地看向闻季远:“怎么回事?” 闻季远眼圈儿发红,摇了摇头。 他三哥说,没必要让他们知道。他们只要安安稳稳,开开心心地生活就可以了,其他的事儿我承着。 可一个人再强大,又能独自承担多少重任? 闻三曾对叶云墨说,能活着,总得付出点儿代价——腿残是假,这话却不假。 协助“大佛”斗垮陈书记,自然要使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他是闻三的明棋,闻三是他的暗招。 暗招好用,却更危险。陈书记是倒了,闻三却迎来其残存党羽垂死挣扎的一柄长刀。 这一刀深,狠,剜肠刮肚,差点儿要了他的命。 从急救室出来,他对闻季远说的第一句话是:”这下可还他了。“闻季远明白,他指的是叶云墨脸上那道伤。 从那时候起他就知道,这些年里,他三哥一点一滴地算计着每一寸的亏欠。 那天接到他电话,赶回大殿,看见轮椅上的人,捂着腹部的伤口,沉默而略带沮丧。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他总是志得意满运筹在握的三哥,第一次露出挫败低落的神色。 他说,季远,小墨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原谅我? 是不是我做什么,都已于事无补? 闻季远要送他去医院,他不肯。他说,我要等小墨。若他真的希望我死,那我这条命就还给他。 世事无常。终于轮到他破釜沉舟,拿命押上这第三局。 闻季远不知从何开解。他们三人的恩怨纠葛太复杂,本就不是他一个局外人能参透的。 从他的角度,自然是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可叶云墨真的对他三哥有情吗?或许有吧,可这份感情能越过叶弈棋的感受吗?能达到原谅他曾经加诸的伤害的程度吗? 他曾说,希望三哥不要为他的选择后悔。正因为不后悔,现在的求而不得,才更痛苦。 叶云墨和叶弈棋听着闻季远将这些年发生在暗处的,他们一无所知的故事娓娓道来,都许久没有说话。 叶弈棋深吸了口气:“所以说,我们去b市时遇见的那个陈书记,就是协助姚叔击溃闻家的后台,也是当初闻三要把我们转送的那位权贵?” 闻叔远点点头:“当年云墨放了三哥,三哥中途换车才诈死逃脱。这两年在国外,利用之前秘密转移到国外的产业和这些年结下的人脉,韬光养晦暗中布局,就是为了斗倒陈书记。你们也知道,朝堂上的争斗风起云涌危机四伏,他怕会牵连到你们,所以才一直都没和你们联系过。” “本来还没到最好的时机,可计划没有变化快,你们意外被姓陈的看到了。三哥这才提前动了手。他截下了陈书记派去跟踪你们的人,给他带去一段他不法交易的录像威胁,才把自己暴露了……对不起,我知道你们毫不知情,这根本不是你们的错。我只是太着急,想让云墨下山才那么说。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三哥等死,希望你们能理解。” 他长长抒了口气,看着叶云墨:“反正都结束了。三哥是放弃了一切才来找你的——目的达成后,他说,权势金钱都是累赘。拥有这些,他和你就永远不可能重新开始。” 叶弈棋没说话,默默转过头。叶云墨神色宁静,目光笼罩着病床上的男人,仿佛同他一起进入了另外的世界。 他在想什么,谁都不忍猜测。 他们在医院守了一晚。叶弈棋买了食物和水,叶云墨倒没有抗拒,乖乖吃了,然后继续静静坐在那儿。 他不知道叶弈棋和闻季远什么时候出去的,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 朦胧间,熹微的晨光打在他脸上,似乎有人在轻柔抚弄着他的头发。 他眨了几下眼睛,微微动了动身子。头发上的手立刻拿开了。 他直起身,看着半靠着坐在床头的男人。一夜过去,药效起了作用,他的脸色看起来好了许多,正面带微笑看着他。 叶云墨站起来走到窗边儿,拉开帘子推开窗。柔和的春风随暖阳倾泻而至,有一股淡淡的青草香味儿。 “你怎么来了?”闻三看着他:“是季远那个臭小子去找你的吧?“他别别扭扭地哼了一声:“多管闲事。” “他说你是为我受伤,还说你不肯去医院。”叶云墨转身,靠着窗台看他:“你到底想怎么样?不想活了?那你就不该回来,让我以为你已经死在那天……“干脆死在那天,让那点微弱的火苗在漫长的时光中彻底熄灭。而不是两年多后,再来添上一把柴,让死灰复燃,烧得他进退两难。 “别听他胡说,这事儿跟你没关系。”闻三气息虚弱,声音低哑:“我也没想怎样,就是想再看看你。” “我要是永远不来呢?你就一直这么自怨自艾的等死?”叶云墨说:“你不是想骗取我的同情原谅吗,为什么要装残呢?把伤口一亮,跟我说,看啊,我受伤了,不是更直接?““哈,”闻三自嘲一笑,“这可是我的杀手锏,不到最后关头……”他看到叶云墨的表情,收敛了笑容。 叶云墨皱着眉,静静看着他,眼里是他最不忍心看到的痛苦之色。 多奇怪。他满心希望叶云墨为他心疼,可一旦得逞,他又不舍得。 他叹息似的,说:“对不起。” 对不起,欺骗了你。 因为他不愿真拿自己的伤痛来做博取叶云墨谅解同情的筹码——他的爱人从他这里得来的伤痛更多,他哪有借伤矫情的资格。 可现在,他食言了。 他之前总是想,有机会一定要取得他的谅解。 可人都不在身边,他能有什么机会? 没有机会。他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他终将一无所有形单影只。 只有把人牢牢锁在身边,那些努力才能准确无误地弥补在他们之间的裂痕之上。 他说,小墨,今后我都会对你坦诚相待,不会再骗你了,留下来吧。 叶云墨没回答,背着光站着,看不清表情。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走过来,坐下,伸手按住他腹部的绷带,喃喃自语:“这么深,肯定会留疤。” 闻三也伸手摸他的脸,在那道淡淡的痕迹上轻轻摩挲:“我们之间的芥蒂,是不是就像这伤疤一样,永远都不会褪去了?“叶云墨淡淡地说:“伤疤可能永远都不会褪去。但早晚有一天,它不会再疼。” 闻三抬起头, 分卷阅读36 - 分卷阅读37 三局两胜(H) 作者:桃山皮 分卷阅读37 为这话里的弦外之音而讶异。 叶云墨迎着他期待的目光站起来:“别再折腾了,我给你机会,就这一次。我们以平等的身份,重新开始。” 他伸出手:“叶云墨。流云墨色,黑白分明,胸次开阔。” 闻三盯着他,像要把他整个轮廓刻印在心里。然后他笑了,握住他的手:“闻叔远。伯仲叔季,我行三,你可以叫我闻三。” 帘外春色尚早,枝头挂着新绿。 以爱的名义,让一切重来。 ps:我控制住了济几在这里打上end的手……毕竟你闻渣渣憋到现在连小嘴嘴还没啃着呢,sad。 小墨自我介绍那段:宋·朱熹《答吕子约》:“便自胸次开阔,黑白分明。” 第二十七章 上 闻三在医院只呆了一天就出院了。 虽说卫生院条件一般,但好在他的伤并不是新受的,拖到高烧也只是因为伤口裂开后没有及时处理。消炎的抗生素哪家医院都差不多,又不是什么疑难杂症,退了烧挂了水,伤口重新包扎,闻三自觉生龙活虎底子好,说什么也不肯再住了。 闻季远本想稳妥起见该再多呆个一天两天,可他也知道三哥是不想让叶云墨陪他在这儿熬着,于是默默收回了劝阻之词。 云墨在这儿熬,小棋也得跟着熬。医院里吃不好睡不好,本来就不大的巴掌脸好像更瘦了。 闻三入院那天的衣服被血和汗浸透,已经没法再穿了。闻季远回家从里到外取了套新的来,给他出院换。 小卫生院的病房没有独立卫生间,要换只能在屋里。闻三接了衣服,抬眼去看叶云墨——他正凑在叶弈棋身边,就着他的手看手机,边看边用他修长白`皙的手指在上面轻轻点着:“你看它这个地方,挺有参考价值的。我们也可以照这个方法试试看……” 他们在探讨修补壁画的专业课题。闻季远干咳了两声,拽了拽叶弈棋的袖子:“小叶,你出来一下。” “干嘛?没看正忙着呢。”叶弈棋怪他没眼色。叶云墨抬头,看见闻三胳膊上搭着套新衣服,心下了然,对叶弈棋小声说:“他要换衣服,你先出去吧。” 叶弈棋还没来得及把冷眼扔给闻三,就被闻季远拖走了。 卫生院三层小楼半新不旧,院中有个花坛,种着些草花儿。闻季远把叶弈棋拉到一个阳光好又窝风的地方,找了条长椅坐下。 “换个衣服矫情什么,谁没看过似的。”叶弈棋小声咕哝着,脸色突然黯淡下去。 闻季远察言观色,觉得他大概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挠挠头,小心翼翼地说:“都过去的事儿了,你也别想太多。三哥是认真的,他肯定会好好待云墨……” “我知道,小墨已经原谅他了。”叶弈棋垂下头,郁郁道:“我就是,心里这道坎过不去……” 其实经过这些时间,他早已于身心剥离和闻三那层关系。过不去的那道坎儿,还是小墨。 他仍记得,第一次被闻三逼迫着和小墨发生关系时,窝在小墨怀里痛哭时的自己,有多惶恐绝望。 礼义廉耻,纲常伦理,全然颠覆。 出于人类本能的自我保护,他开始强迫自己接受和小墨这种不符伦常的亲昵。久而久之,习惯成麻木,情和欲混淆。开始自然而然,开始心安理得。 如今就算他可以坦然地认为两人的关系他人不容置喙,不屑被世人指点为“不正常,畸形”,但小墨终归该有他自己的人生。 他们想的从来都是对方,反而把彼此牢牢绊住。若不放手,只会在互相依赖和无条件付出的泥淖里越陷越深,最终死在一起,谁也逃不出去。 他和小墨一步步走到今天,闻三这个始作俑者固然难辞其咎,可最终要解开死局,还得靠他们自己。 闻季远看着叶弈棋在那儿发呆,想了想,从怀里掏出烟,叼了根出来,把烟盒递给叶弈棋:“抽吗?” 叶弈棋恍然醒神。闻季远叼着烟,含含混混痞里痞气地说:“没什么烦恼是一根烟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两根。” 叶弈棋犹豫着盯着他手里的烟盒,闻季远说:“不会抽?” 叶弈棋瞪了他一眼,接过来,拙手笨脚抽出一根,闻季远帮他点了。他狠狠吸了一大口,呛得猛咳,眼角发红,眼泪都咳出来了。闻季远哈哈大笑,叶弈棋抹泪边骂他:“笑什么,神经病!” “哎哟小叶,”闻季远循循善诱:“这时候得骂傻`逼,铿锵有力,贴切!” “傻,傻……” 闻季远突然凑上去搂住他脖子,在他脑门儿上响亮而飞快地“吧嗒”亲了一口,然后动如脱兔地跑了。叶弈棋怔住,半晌涨红了脸破口大骂:“傻`逼!小流氓!去你妈的!” 第二十七章 下 这边叶云墨还不知道闻季远正效仿着不正的上梁,跟那儿教坏他弟弟。闻三要换衣服,他本来也想出去,却被叫住了:“小墨你等等,能帮我个忙吗?” 叶云墨停下脚,“什么忙?” “帮忙看着。”闻三一本正经地说:“万一我要是突然晕倒,你好帮我叫医生啊。” 叶云墨失笑,搬来把椅子坐下:“好,我看着,你换吧。” 闻三慢条斯理地下了床,站直了身体。他迎着晨光,脱掉上衣,露出宽阔的肩膀。腰上虽然缠着纱布,盖住了腹肌的形状,但依然可以看得见呼之欲出的紧实轮廓。 叶云墨拿手拄着下巴,带着点儿笑意看着他。 闻三脱完衣服,转了个身,背对着他,开始脱掉长裤,又褪下内裤,结实的臀`部和大腿一览无遗。 他把脚从裤腿里抬出来,就站在那儿不动了。 “怎么了,”叶云墨盯了他健美疏阔的后背好半晌,才问:“哪里不舒服,需要我帮你叫医生吗?” “最好不要,”闻三低沉地笑:“我怕医生看了也把持不住。” 叶云墨也笑了:“你色`诱我?“ 闻三叹了口气,“我现在一穷二白两袖清风,也就只有这副身材还算拿得出手了。”他慢慢转过身:“怎么样,有效果吗?” 叶云墨审视地盯着他的裸`体一会儿,点了点头:“比例精准,线条流畅,从人体解剖学的角度看,堪称完美。” 闻三不禁有些自鸣得意:“三十八岁还能保持我这样状态的男人可不多。” 叶云墨点点头,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步步朝他而去。 分卷阅读37 - 分卷阅读38 三局两胜(H) 作者:桃山皮 分卷阅读38 闻三身量高过叶云墨许多。叶云墨走到他身前时,他低下头,就看见他微翘的睫毛和轻轻抿着的嘴唇。 他情不自禁想去亲吻他肖想了数百日夜的人,叶云墨却在他的脸即将靠近时,偏头侧开了。 他拿起床上的衣服递给他,轻轻一笑:“快穿上吧,别冻感冒了。” 闻三耸了耸肩,规规矩矩把衣服穿好。叶云墨去办了出院手续,给叶弈棋打电话没接,又打给闻季远,说小棋正和他在一起,支支吾吾含含糊糊。他正想问,就听见电话里小棋喊了句什么,语气很兴奋的样子。闻季远声音拉远,该是扭过头回他话。他也没太听懂,电话就滴滴挂断了。 叶云墨有些莫名其妙。闻三说,晴天朗日的,两个大男人还能走丢不成,别操心了。 卫生院离他们的住所不远,叶云墨提议步行回去。闻三躺了一整天腿脚僵硬,正好当散步。 今天逢集,沿路许多摆摊卖货的,琳琅满目五花八门,把这个偏远的的小镇衬出热腾腾的烟火人气。 闻三饶有兴致地边走边逛,时不时向叶云墨打听一些东西的用途——乡镇的集市,不少都是些务农的工具,蔬菜粮食的种子,农药等等。叶云墨其实也不是很懂,知道的讲上两句,不知道的,就说“此地不宜久留”,急匆匆把人拉走了。 他们在一个卖菜籽的小摊前停下。叶云墨蹲下`身,耐心地询问了几个问题,买了几包种子。 “你买的什么?”闻三问他。 叶云墨摇摇头,笑道:“等种出来你就知道了。““……在哪儿种?““你那个院子里没地方种吗?”叶云墨说:“那就带回山上种。” “有有有,随便你种。”闻三忙道:“你要是想种就得照顾啊,我和季远肯定想不起来给它浇水。”这样人就得跟菜籽儿一起扎根了。 “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反正种了也不一定非得活,长不长得出来,看缘分。”叶云墨淡淡道。 “……不不,想的起来,不用看缘分。肯定按时浇水,精心呵护,必须长出来,还要长得好。”闻三挖了个坑差点儿给自己埋上,忍不住在心里擦冷汗。 小墨这以物喻事,借景抒情的本领可真是,越来越长进了。 叶云墨把菜籽装进随身的和尚袋里。两人信步由缰,拐了个弯儿,沿着镇上的小河畔,慢悠悠往回走。 “听季远说,你放弃了很多东西。”叶云墨看他,问:“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闻三腹部的伤口还有些隐隐作痛。他手按在上面,思索了一下,回答他:“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利益至上的人,不然也不会引出你我之间这场劫难——抛却那些身外之物,也是想和你有一个真正平等的开始。” 他自嘲道:”以前和你开玩笑,说我等着你搅乱我的后宫江山,没想到一语成谶。当然,你不是什么‘奸妃’,我却十足十是个昏君。如今我可真算是远离庙堂,隐居江湖了。” “但是在散尽家财之前,我用那些钱,最后做了三件事。” 叶云墨忍不住好奇:“哪三件?” 闻三也卖了个关子,笑着说:这个嘛,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第二十八章 上 他们到家的时候,闻季远和小棋还没有回来。 进了屋,叶云墨就得知了闻三爷散尽家财三件事当中的第一件。 他从柜子中取出一个盒子,放在桌上,在他眼前,缓缓打开。 一瞬间仿佛打开了时光,扑面而来的旧日泠音。 惊涛。 墨底红印,象牙金徽。 叶云墨的手指略微颤抖着触碰琴弦,耳畔仿佛又听见了恩师刘先生的谆谆教诲:无我无物,自然平心。 “想听你弹琴。”闻三倚着门框,“好久没听到了。” “我也……好久没弹过了。”叶云墨百感交集。 他的命运曾像这把琴一样,几番周折,辗转流离。旁观者唏嘘感慨,当事者大音希声。 叶云墨脱了鞋子,盘膝坐在地上,把琴放在身前,轻挑慢捻,奏了曲《忆故人》。 他的父母,老师,同学。小棋,闻三,季远,姚叔。所有在他生命当中,出现过的,已消失的那些人。 曲终弦冷,余音袅袅。恍如一场大梦,如今方醒。 闻三走过去,蹲下,轻轻搂住他微微颤抖的肩膀。 他找回了这把琴,就像找回他的爱人。他也盼望他的爱人,沉寂许久后,再度发出历久弥新的清响。 闻季远和叶弈棋赶回来时,日已西斜。叶弈棋沉迷其中不知不觉,醒过神的时候一看表,又骂了闻季远一顿。 带着愧疚之情匆匆赶回去找小墨,却意外地发现晚饭都已经备好了。 叶弈棋盯着满桌琳琅呆住了——小墨根本不会做饭。他俩从小娇生惯养,十指不沾阳春水,拨弦执笔的手,哪儿动过菜刀开过火啊。 他惊疑不定地转向一脸淡然地闻三爷:“这些菜,你……你……” “我做的。”闻三仰头示意:“饿了吧?洗洗手,过来吃。” 叶弈棋惊得下巴好险掉下来。他和这男人也算认识了好几年,怎么从来不知道他居然还会下厨?! “在国外的时候,闲着无聊就做一做。”闻三爷漫不经心地给叶云墨夹菜:“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闻季远饿得不行,坐下来抓着筷子在那儿猛吸香味:“是啊。三哥说,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得先抓住他的胃,特意从唐人街雇了个华人厨师,学了老长时间……” “你行了,吃都堵不住你的嘴!”闻三爷立起眼瞪他。 叶云墨看着碗里的麻婆豆腐,想起方才闻三问他“想不想看见一个男人最帅的样子?”然后霸气一笑,脱了外套系上围裙,眯着眼叼根儿烟在那切菜颠勺。小屋里满是人间烟火的香味儿,与古琴的余韵奇妙地融合在了一起。 “这么些辣椒,哥你伤口能行吗?”闻季远看着满桌红火,感受到辣气直冲眼鼻。 “小墨爱吃辣,我陪着。”闻三爷看着叶弈棋,指了指另一边的菜色:“小棋吃不了辣,坐这儿吧。” 叶弈棋毫不客气地坐下,对叶云墨说:“小墨,你还是别吃太辣。我们在庙里素斋吃惯了,口味清淡,我怕你的胃一下承受不起这么强的刺激。”说罢挑衅般地去看闻三爷。 闻三皱眉,又舒展:“是我欠考虑了。你们吃,这些放着我来。”说罢伸出手。 叶 分卷阅读38 - 分卷阅读39 三局两胜(H) 作者:桃山皮 分卷阅读39 云墨挡住他去夹香辣牛肉的筷子:“听季远的,别吃了。” 于是这满桌红火,倒成了闻季远一人独享。他吃得大汗淋漓满嘴喷火,看着那边云淡风轻的三个人,深深感觉到了来自世界的恶意。 “你们刚才干嘛去了?”叶云墨问。叶弈棋仿佛有些抹不开面子,“我们……” “哦,我带小叶去网吧打游戏去了。”闻季远辣得喝下一大口水,才说:“小叶聪明,一学就会。英雄联盟,撸啊撸,好玩儿吧小叶?” 叶弈棋似被辣气熏着了,微微红着脸不说话。叶云墨看着他笑:“好玩儿吗小棋?” “……还行。”叶弈棋满不在乎地回答。 “你们俩啊,典型的没童年,连游戏都没玩过,太可怜了吧。”闻季远说:“孩子嘛,就该好好玩儿,成日家学这学那的,童真呢!快乐呢!” 叶弈棋瞪他一眼,冷哼:“你以为谁都像你,玩物丧志。” 晚饭后闻季远被他三哥踢去洗碗。叶弈棋拉着叶云墨要走,闻三爷问去哪儿?天这么晚,回山上的车早停了。叶弈棋说要你管,住旅店,明早再回去不成吗? “这儿也有空房。”闻三爷说:“小旅馆又脏又潮,被子里都长了毛,床底下还有老鼠。”他想了想,又补充:“哦,半夜还有发色`情小广告的敲门呢。” 叶弈棋脸色发白,想了一下那个画面,认命般地妥协了。 结果晚上怎么睡,又成了问题。 房屋只有两间,他们四个人。 按叶弈棋的想法,当然是闻三和他弟弟一间,他和小墨睡一间,毫无悬念。 闻三爷给了他四弟一个眼神暗示,闻季远硬着头皮去扯叶弈棋:“小叶你玩单机吗?我电脑里有一款特别好玩儿的游戏,我教你玩儿啊。真的,比撸啊撸还好玩儿, 叫植物大战僵尸……” “怎么玩?”叶弈棋问:“也是组团打怪抢塔吗?” “呃,当然。”闻季远开始胡诌八咧:“这游戏非常讲究战略部署和进攻时机,只不过不用抢敌人的塔,只要护住自己的塔就行了。随着等级提升,还会增加各种道具……” 叶弈棋明显被他的描述迷住了,面露神往之色。叶云墨宠溺地笑了笑,说:“你跟季远去玩儿吧,我没事。” “……那你小心。”叶弈棋满含戒备地瞪了闻三爷一眼,被闻季远拉去大战僵尸去了。 “怎么小棋防我跟防着洪水猛兽似的。”闻三爷低声抱怨。 “你不该防吗?”叶云墨问。 闻三爷凑过去,抚弄他耳畔的头发,炽热的呼吸喷在他耳边:“放心。你不答应,我不动你。”嘴唇离开,爽朗一笑:“你睡床,我去沙发。” 沙发窄小,闻三爷高大的身材委委屈屈地蜷缩着,耳畔听着叶云墨均匀的呼吸,心里像有蚂蚁啃啮,酥,麻,痒。 伴着脑海中百转千回的绮念,行将入睡之时,突然传来一阵窸窣之声。闻三爷猛地睁开眼——叶云墨不知何时站在他面前。 ps:果然进度条要跑到底的时候大家就没有回帖的动力了啊趴……我承认我有点卡肉,因为这毕竟是有历史性意义的一次飙车,我想尽量开出一辆线条流畅的保时捷超跑,努力ing。 第二十八章 下 伴着脑海中百转千回的绮念,行将入睡之时,突然传来一阵窸窣之声。闻三爷猛地睁开眼——叶云墨不知何时站在他面前。 他穿着闻三爷的衬衫当睡衣,松松垮垮,将将盖到大腿。 月光模糊了他的眉目,如远山黛色笼罩在烟雨之中。 站了一会儿,叶云墨俯下`身,轻柔地描摹他面部的轮廓,在他嘴唇上轻轻吻了一记。 不过给一点甜头,就已经让他忘记今夕何夕。 “放心,”叶云墨抚过他的眉毛,轻轻绽放了一个笑容:“你不答应,我不动你。” 然后他起身离开,像穿过指缝流泻的月光。 不行,他不能放任他这样流走。 闻三爷雷厉风行地跳起来,猛地从背后搂住他,低沉有力地说:“答应你了。” 叶云墨笑了。他回头,说,到床上去。 闻三爷躺在床上,叶云墨跨坐在他大腿上,微微俯下`身,手指缓缓滑过他腹部的绷带,挑衅般地问他:“你行吗?” “行不行,自己试试?” “怎么试?” 闻三直起上身,揽过叶云墨的脖子。他的拇指蹭过叶云墨的侧脸,耳垂。嘴唇压上去,紧紧贴合,密不可分。叶云墨似乎在用微笑给他长驱直入的机会,他自然不能错过,舌尖缠绕追逐,相濡以沫。 带着点儿微湿的热气,嘴唇牙齿代替手指在他的动脉处轻轻拿捏,而手指则灵巧地解开了他的衣扣,顺着他微凉的肌肤爬到肩膀,将衣服褪了下来。 叶云墨下面什么都没穿。他以赤子的形态,全然暴露在凝滞的空气之中。 月光映衬下的叶云墨,神色宁静,缱绻温柔,像一尊雪白的佛像。 他没法从渎神的错觉中醒悟,这意识让他兴奋到不可思议。 他觉得他的爱人美极了,美得他甚至忘记了呼吸。 从前当然也美,毋庸置疑。只是那是一种被动的美,是一种消极的敷衍,是他硬生生撬开的冰山一角。 而当叶云墨主动释放这种能量的时候,他才明白,从前他到底错过了什么。 以往于性`爱上,不过是欲`望的发泄,是种本能的掠夺,脱了裤子直奔主题。他从未知道,心意相通,情意相融的交`合是何等滋味。 这等美景,是叶云墨愿意屈尊施舍,他才能有幸得以一见。 他肯屈尊施舍给他吗? 那要看他是否虔诚。 他搂住叶云墨的腰,舌尖划过锁骨,在小巧的乳`头上舔弄。 叶云墨有点冷似的抖了一下,问他:“你的纪念呢?” “扔了。”闻三爷把脸贴在他胸口:“对你来说是耻辱的象征,留着也没什么意义。”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拿走?” 闻三爷看着他说,万一那次我死了,它就是我下地狱的通行证。 “现在就不怕下地狱了吗?”叶云墨问。 “活着的时候能跟你睡,死了下地狱也值了。” 叶云墨似乎在思索什么严肃的问题,然后他点了点头:“嗯,值得。” 闻三恨不得现在就去下地狱。 但是在那之前,他要极 分卷阅读39 - 分卷阅读40 三局两胜(H) 作者:桃山皮 分卷阅读40 尽所能取悦他的爱人。 像品尝一道珍馐般将叶云墨的阴`茎纳入口中,馈献自己生涩的技巧。闻三爷从没想过有一天会为人口`交,就像他从未想过为爱人口`交,看他身染薄红的情`欲之色,耳闻压抑的呻吟之声,会如此兴奋撩人。 他被撩得硬了,却依然耐心地使叶云墨先至高`潮。 咽下温热的精`液,闻三爷直起身,抹了抹嘴角,问他:“还可以?” 叶云墨仍在低喘,闻言歪头一笑,把腿挪到他腰前面,摒直了脚背,逗弄似地,若即若离蹭过沉甸甸地囊袋:“你给自己刚才的表现打个分,过了及格线才能继续。” “没九十,也有八十。”闻三爷引以为傲的自负恰到好处地发挥了作用。他握住叶云墨的脚踝,把他往床上一掀,硬得发胀的阴`茎在他后`穴入口处磨蹭:“这个可是实打实的满分,凤毛麟角万中无一,不试一试?” 叶云墨想了想,懒洋洋道:“那就试试吧。” 闻三爷却没有提枪就上。他取来润滑剂,以最大的耐心替他做扩张,时不时曲指刺激内壁的敏感点,自虐般地听着叶云墨随他手指节奏,时轻时重的呻吟和喘息,放任即将涨破的欲`望肆虐横行。 忍到就快爆炸了,叶云墨终于抓住他的手,从自己身体里缓缓抽离。又握住那赉张的紫红巨物,湿润的眼里带着点儿笑:“做得不爽,下辈子都别想上我的床。” 闻三爷一手抓住他的手腕,举过头顶,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抱歉了,隔墙有耳,别打扰人家休息。” 叶云墨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他的手心。闻三爷过电似的掌心酥麻,终于将利刃没入鞘中。 仿佛为他量身而作的紧窒柔软,在激烈的抽`插中沾惹诱惑的黏腻。叶云墨双手抵着他的胸口,压抑在手掌里的闷哼声顺着指缝逃逸而出。 “不行……啊……慢点儿……”叶云墨放弃抵抗,搂紧他的脖子,仰起头,凑在他耳边小声哼哼:“太大,要坏了……” 像旺火里浇了油,烧得他眼红心热。 叶云墨从未在床上和他这样说过话。情真意挚,他辨得出来。 他简直想把人操死在这儿。 当他用嘴堵住叶云墨的嘴,将一股股精`液射入他深处时,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跟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床就是床。可床不存在,是一片柔软的草地,他们一起躺着,仰头有天有云,有鸟有风。 原来这就是做`爱。 原来,这才是爱。 ———————————————— ps:我给我的车起了个名字,叫意识流概念超跑。 另外写的时候简直无法控制的脑内小剧场:小墨坐在闻三爷的大腿上,手指缓缓滑过他腹部的绷带:“你行吗?” 闻三:“行不行,自己试试?” 小墨:“怎么试?” 于是闻三做了一百个仰卧起坐╭(╯^╰)╮ 第二十九章(正文完) 初尝爱意的闻三爷没能在温柔乡沉溺多久。叶云墨好像给他下了咒,让他一夜沉眠,居然连人什么时候悄悄离开了都不知道。 起来的时候闻季远正在院子里叉着腰刷牙。看见他出来,含着漱口水满嘴吐沫沫:“坐早桑滴戳走了!” 闻三爷倚着门框回味昨夜的癫狂,连肚子上伤口痛好像都不觉得了。 “为什么不等你起来再走?”闻季远吐了漱口水,说:“不对,为什么要走?” 闻三爷笑了笑,摇摇头。 叶云墨只是给他一个机会重新开始,这并不代表他们就能真正的毫无芥蒂地重新开始。 沿着这个开始点,他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过这一次,他有足够的时间和耐心。 他想起昨天结束的时候,叶云墨枕着他胳膊,对他说:“将来你要是真为我下了地狱,可别后悔。” “后悔吗?”闻三爷想了想说,“现在就后悔了——后悔没早点爱上你。” 若能早点爱上你,你就不必承受诸多苦难,你我之间也没有这诸多曲折。 你曾可惜,说我们之间,本该有个更好的开始。 可我错过了那个最好的开始。所以我不能一错再错。 叶云墨回寺里不久后,闻三爷做的第二件事也浮出水面。 他雇佣了一个文物修复公司,派遣二十余人的施工队,包下了明圣寺的壁画修复工作。 叶家兄弟除去一开始的吃惊,也不是不欣慰的。毕竟壁画面积广袤,凭他们二人只手,一百年也未必修得完。 而这些历史明珠的璀璨光华,不应默默无闻遗落在岁月之中。 海印法师对闻三爷道谢,郑重地在功德墙上刻下“文远”二字——就排在叶家兄弟之后。 文远,那是他的化名。从他放弃一切来找叶云墨那一刻起,世间已不再有闻三爷。 叶云墨在大殿和工程队的领导做交接。闻季远把叶弈棋单独喊出来——闻三爷在门口,面色郑重地说:“有空吗小棋?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叶弈棋看看他,又转而看看闻季远。闻季远笑着说:“禅境花园里的智慧树500米高啦,等你来施肥啊。”他的手突然搂过他肩膀,重重一揽,在自己肩上撞了一下,转身离开了。 叶弈棋看着闻三爷,别别扭扭。从他们重逢起,他俩还没有单独相处过。 闻三爷笑着说:“所以那天你们玩了一晚上游戏?” “……嗯。” “没听见什么?” “你什么意思?挑衅吗?”叶弈棋眯起眼:“小墨原谅你又怎样?你要是敢辜负他,哪怕只有一次,你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 其实他百般别扭,竖起周身硬刺防备,也不过是为他心中那争不过的一口气罢了。 “没有。我是来向你道歉的。”闻三爷说:“你的谅解,对我同样重要。” 他自然明白,自己加诸于兄弟身上的种种折辱,肯定不会那么轻易的消弭于无形。 叶云墨放得下,不过是凭借那一点爱意与豁达,叶弈棋却完完全全是为了他哥哥。 “我那时候已经习惯了,想要的东西要靠掠夺的方式得到。别人对我的尊重都是建立在畏惧的基础之上。我天不怕地不怕,自然早忘了‘尊重’二字怎么写。” “现在呢?又是什么让你学会了?”叶弈棋问。 闻三爷笑道:“老套的答案了,当然是爱 分卷阅读40 - 分卷阅读41 三局两胜(H) 作者:桃山皮 分卷阅读41 。” 因爱生悔,由爱生怖——他本可以做一个离于爱者,但他心甘情愿被爱禁锢。 “所以,我以尊重来换取你的谅解。当然,不原谅也没关系,理所应当。但我肯定不会放弃。反正时间长得很。” “我早和你说过,要你做好准备,下辈子我和你哥是要缠在一起的。” 叶弈棋低下头,考虑了许久,最后说:“我看着。” 既然你有如此决心,那我就看着,你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谢谢。”闻三爷说。 “哦对了,这些话别告诉你哥。” “为什么?”叶弈棋调侃:“低声下气地求我原谅,不正是给他刷好感度的机会?” 闻三爷用手指在嘴唇上“嘘”了一声,笑道:“别,给我留点儿面子——你就把这当成是两个爱他的男人之间的秘密吧。” 叶云墨出来问:“你们聊什么?” 叶弈棋不说话,闻三爷哈哈一笑,说:“我问小棋知不知道,季远曾经瞒着我偷偷跑去画室找你的事儿。唉,当时季远好像很喜欢黏着你啊,是不是看你长得好看?这么一说……“他转而去看叶弈棋,摸着下巴:“小棋和你长得一模一样呢,怪不得……” “你胡说八道什么?”叶云墨板起脸。 “有这种事?!”叶弈棋讶异。 不明真相的闻季远捧了一把狗尾巴草,颠颠儿地回来了——他打算给小叶编小毛毛狗,小叶肯定没玩过这个。 “……闻季远!” “怎么了小叶?”闻季远一脸无辜。 叶弈棋气得脸通红,半晌憋出来一句:“上梁不正下梁歪!” 那边儿叶云墨早被闻三爷拖离核爆现场了。 “你干吗挑拨他俩关系?”叶云墨有些不满地看着他:“你明知道季远对我不是那个意思。” “宝贝儿你不懂。”闻三爷说:“有些事儿,就得置之死地而后生嘛。” 他把叶云墨拉到了后山一座小瀑布跟前——这个地方要绕过后殿,普通的游人很少知道还有这样一处景致。 叶云墨当然是知道的,可他没想到闻三爷居然也知道。 “你们下山前,我就来过。”闻三爷说:“我站在这个瀑布前就想,小墨肯定也来过。他当时,看着这些流水,会想些什么呢?” 叶云墨陷入回忆——他的确来过几次。当时他在想些什么?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他已不愿回想那时的想法。因为当时所描画的未来里,没有今天。 闻三爷似乎也体会到了那种微妙的心境,陪他静静看着飞珠溅玉,玉带环翠。 “壁画的事,谢谢你。”叶云墨郑重其事地对他说:“以一个文物修复者的身份。” “那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闻三爷大咧咧一笑。 “第三件事是什么?” 闻三爷看见一潭清池上,拱着一弯小小的彩虹。 “等你哪天早上不再离开,我就告诉你。“叶云墨顺着他的目光,也看见了。 “好。” 那之后的某天早上,闻三爷睡眼惺忪地爬起来,隔着窗往外望。晨光里,叶云墨蹭了满手的泥,在那种花。他直起腰,用袖子蹭了蹭脑门的汗,冲他笑了。 他屏住呼吸,此情此景似乎幻化成一首歌。歌里这么唱:“我愿化身做一只青鸟,偎着窗棂盼他回眸笑。 就扑拍翅膀奔向他的怀抱, 此生愿为他囚进笼牢。” -end- 分卷阅读4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