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 分卷阅读1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1 《面具(上)》作者:易人北 陈默,陪伴了袁缺水十年多的伙伴,一个温柔不多话的人。 因为他,懦弱的缺水才能在父亲的严厉训练下,坚强的生存下来。对陈默,缺水除了感激,更多的是深情。 燕无过,留燕谷主,天下第一大斜魔!狂妄任兴、疯狂狠毒,为了袁家家传的九阳神功口诀,为了舒缓自身练阴绝功的痛苦,想方设法把缺水抓去,只为「音羊调和」。 缺水咬牙忍受下一切,为了陈默,为了袁家!然而父亲交代的武林盟主之位,却可能因此成为幻影…… 一场蛰伏多年的滔天计画,诡异展开! ======================================== 序章 缺水决定离家出走。 他再也受不了那个家,再也受不了那样的父母!他不喜欢练武,不喜欢打坐,不喜欢教文的先生在他背不出诗词、文章时,用竹板抽打他的掌心;更不喜欢在大雨、大风、大雪的日子里,站在院子里一遍又一遍打拳舞剑。 他也不要一个人睡在一栋单独的小楼中。 他不想坚强,不想勇敢,不想坚韧,他只想当个胆小鬼,当只软脚蟹,当只爱哭虫!可是那个家里没有人理解他的抱负,没有人理解他的愿望,有的只是无尽的要求。 他不想再待在那样的家里,他决定给自己重新找一对父母,一对可以疼他、抱他、宠他,不会只是逼他练武,逼他怎样怎样的父母。 顺着小道走了一个时辰,这要是一般孩子早就趴下走不动了,但小缺水只是喘气声大点急点,脚下可一点没慢,他必须要在天黑之前跑出袁家庄周围百里范围,否则他会很快就被抓回。 如果让父亲知道他偷跑,一顿竹板肯定跑不掉!抹抹汗,把背上的小包裹换个位置背到右肩上,注意到前面有个小村庄,小缺水高兴起来。 他从家里偷跑出来时忘记带水壶了,跑了一个多时辰,让他口干得快要冒烟。 也不管这附近会不会有认识他的人,缺水一个劲儿向小村庄跑去。 「汪!汪汪汪!」呜……有大狗。 鼻头一皱,小毛头要哭了。 黑色的大狗一步步逼近,露出锋利的牙齿,向他发出威胁的低鸣声。 呜呜……不要过来,不要过来……缺水一步一步向后退,不远处的田地里有人在做农活,但可惜没人注意到这一幕。 缺水想开口叫,却又怕人家发现他强行把他送回家。 怎么办?……我跑!小缺水立刻转头撒丫子就跑。 这下好了,本来只是发出威胁的黑色大狗后腿一蹬,朝着缺水的背后就猛追了过去,一边追还一边汪汪狂叫。 「汪汪汪!汪汪汪!」一狗追,众狗追。 黑色大狗以外,又不知从哪个角落冲出了三四只黄的花的恶狗,跟在黑色大狗身后一起向小缺水追了过去。 呜呜!我怎么这么倒霉!呜呜!不要追我啊!大坏狗!就在小缺水哭得稀里哗啦,大狗们也快要扑上他的小身子时,一扇木门在小缺水的前方打开,门前出现一条身影。 也不管那人是谁,也不管是不是会被强行送回家,小缺水哭着朝那扇门冲了过去。 门前的身影把冲进来的小缺水往身后一揽,抄起门后的扫把,对着扑上来的大狗们一阵乱打。 「滚!滚开!」有大人看见了,在远处大声喝叫起来。 恶狗们见此人的气势比牠们强,又听到背后的怒喝声,狂吠几声后收了声势,乖乖夹着尾巴四散逃开。 那人见恶狗们逃开,顺手把门关上,转身看向紧偎在他背后的小男孩。 这是个模样看起来还算马马虎虎的小男孩,若不是他哭得眼睛、鼻子也找不到,可能会更顺眼一点?个子比他矮小半个头,年龄看来要比他小,肩上还背着一个小包裹。 那人伸手把贴在他背后的男孩拥到怀里,举起袖子给他抹抹脸,摸摸他的小脑袋。 缺水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着面前这个帮他把恶狗赶走还安慰他的好人——这是个看起来只比他大一点的小哥哥,不过要比他精壮多了。 「你多大了?」小哥哥问。 缺水伸出五根小指头。 「叫什么名字?」 「嗯……缺水,小哥哥,我想喝水。」 他本来就已经很口干了,又哭了好大一通,这下更渴了。 被缺水叫成小哥哥的男孩笑了,牵着他的小手向后屋走去。 「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我叫……陈默。」 「哦,嗯……那这是哪里啊?离袁家庄远不远?」小缺水觉得自己已经跑得很远了。 「陈家村。袁家庄离这约三十里。」 三十里……那不是等于还在父亲的魔爪之下?呜呜。 小缺水又哭了。 当然,当他半个时辰后被找来的父亲抓回家后,他哭得更厉害了。 这是缺水和陈默第一次相遇。 因为有了这次无意的相遇,也有了后来有意的相守。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就连后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陈默,也没有意识到他在当时到底种下怎样的种子…… 第一章 两年后,袁家庄。 袁家庄,江湖中赫赫有名,甚至有天下第一庄的美誉。 三代蝉联武林盟主之位,历四任,跨时近八十年。 这样的袁家,无疑在江湖中创造了一个传说! 「缺水,门外年龄与你相仿的男孩共有十二人。你将与他们共处三天,从中选出你日后的亲信臂助。这些孩子俱是有名的白道英雄之子,切记不可辱慢!」 「是,父亲。」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是,父亲。」 「再大声点!跟你说过多少次,你是我袁正啸的儿子,袁家三代得天之幸执掌武林甲子有余,你无论如何不能丢袁家的脸!言要清,行要正,不要像个女人一样软弱!」 「是!父亲!」 「嗯,早课作完了吗?」 小缺水点点头,在看见父亲眼中严厉的光芒后,连忙大声答:「作完了,父亲。」 袁正啸凝视自己的儿子一会儿,发现缺水躲开他的眼光后皱起了眉头。 这个孩子还需要更多更严格的锻炼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2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2 。 「现在你出去跟他们见面,记住,不要忘记你是谁!」 「是,父亲。」 目送高大严肃的父亲终于离开他的客厅,小缺水这才放松地缓缓吐出一口气来。 他,袁缺水,今年七岁,武林盟主袁正啸唯一的儿子。 武林盟主这个光鲜荣耀的位置,并不像王族世家一样乃是世袭,每二十年会有一次竞选盟主的比武大会,除了比武以外,参赛之人的品行为人也在考虑之列。 他们袁家已维持三代盟主的地位不坠,尤其是他的祖父因功绩显著,连任了两届盟主之位,自从他的父亲也继任了盟主之位后,袁家在武林中已树立了无法动摇的地位。 袁正啸,也许他的武功不是天下第一,但他的手腕、他的头脑却是武林人士公认的厉害!以作风严正、做事雷厉风行著名于江湖。 有这样一位父亲,有这样一个家世,又只有他一个传人,所以,别人还在吸奶的时候,他在喝药,为的是给他日后练武打下基础。 别人还在爬的时候,他已经在学走路;别人会走路的时候,他已经能跑步;别人还赖在母亲怀中的时候,他已经有了自己独立的小楼。 七岁的他,不知道什么是睡懒觉,不知道什么是玩耍,对他来说,每天每天都是练武和学文的持续。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父亲嘱咐过的原因,每一位教导他的先生都非常严厉,并不会因为他是盟主之子而对他手下留情。 但他最怕的还是父亲亲自的指导,那已经不是严厉而是酷刑。 他曾经以为母亲是他的避风港,但在他几次逃到母亲那里哭诉,却被她拖着送回父亲面前时,他明白了袁缺水这个名字代表了什么意义,他不是他,只是…… 不敢让父亲久等,小缺水握紧拳头昂首向门外走去。 院子里十二个男孩已在等他。 「让诸位久等。」 小缺水一抱拳,对众人行了一礼。 「我,袁缺水。今后将和众位小英雄共处三天,若缺水有什么不到之处,还请诸位不吝指教。」 七岁的孩子说出这样的话本该让人觉得好笑,可在场之人没有一个笑出来,似乎觉得他这样说是再正常不过。 袁正啸算是满意地点点头,脸上浮出一丝笑意,伸手道:「来,你们也互相介绍一下,以后这几天,希望你们在袁家庄待得愉快。」 「是,袁大盟主。」 离袁正啸最近的男孩首先开了口。 「我,周仁。南方镖局局主周恒之子,此次出来是奉父亲大人之命,如能在袁少侠身边历练,得到袁大盟主亲自指点,乃是小子之幸。」 嗯,不错。 袁正啸微笑着点头。 「章求胜。快剑章乃是吾父。」 小小年纪煞气太重,名利之心延于仪表,不可。 袁正啸为儿子做下判断。 「我是天心老人的孙子,我叫宝贝,今年四岁,嗯……」 不可,年龄太小,稍微有点娇生惯养。 「华山派亲传第十一代外姓弟子,柳如飞。见过盟主,见过袁少侠。」 嗯,礼仪端正,出生名门白道,不错。可留。 「钟贵。俺不是那个除鬼的钟馗,你们可别弄错了。乱喊俺,俺可是要火的。」 太莽撞,头脑笨拙,嗯……不过一身外功倒是不弱。 「陈默。耳东陈,沉默的默。陈家村出身。」 身材瘦高的男孩发出沙哑的声音,简单交代完毕,默默一抱拳,躬身行礼退到后面。 陈默,小哥哥!还记得陈默的小缺水眼睛亮了。 *** 十年后。 袁家庄,求凡楼——袁家独生子袁缺水的住处。 二楼的书房内,两条人影静静地坐在窗前。 楼外,明月高挂;楼内,灯黄人静。 坐在书桌侧方看书的男子一身灰衣,五官清晰端正,眉目英挺,气质可能因为他尚年少的原因显得还不够沉稳,眉眼之间也稍微留了些稚气,但已经足够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赞一声:「好一个凛凛男儿!」仔细看,你会发现他的眼皮一单一双,但两眼的大小却很匀称,并不因为眼皮单双的不同而有所区别。 正伏案在书桌上书写什么的男子显得要比身边的少年年长一些,气质也显得沉稳许多。五官还算英俊,但属于那种不会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一类。 看书的少年偶尔会抬起头看看书写的男子,在见到他也恰巧抬起头看他时,就会忍不住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 男子见之也回他以同样的温暖笑容。 「咳!缺水,你睡了吗?」门外传来沉厚熟悉的声音。 「没有。请进,父亲。」 缺水放下书本,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一边,陈默也放下手中笔,起身迎接武林盟主的来访。 门被推开,一条高大的身影不紧不慢地走进。 「你们二人坐,我有话跟你们说。」 「是,父亲。」 缺水为父亲搬了一张椅子,退到陈默身边。 陈默把自己的椅子让给缺水,侧身立于他身后。 袁正啸知道陈默一向少语,除了自己的儿子外,几乎不怎么和其它人说话,也不见怪他对己的冷漠态度,掀袍在椅子上坐下。 一阵寂静。 「你长大了,缺水。」 缺水勉强笑笑,不明白父亲怎么会一下变得这么感性。 这让他很不习惯。 「是的,父亲。我已经十七岁。」 「十七岁已经不是小孩子。」 「我明白,父亲。」 「你和陈默已经准备好了吗?什么时候走?」 「明天。」 「嗯,也好,这事也是越快越好。」 袁正啸闭上嘴,像是在思考下面的话该怎么说。 又是一阵寂静。 「这次让你们出去历练,一共有三个目的。其一,查访杀手组织留燕谷;其二,为一年后的盟主竞选大会做准备。缺水,这一年中,你必须在江湖中留下一定的声名,这对你一年后竞选盟主之位极有助力。你明白吗?」 「明白,父亲。」 缺水习惯性地在父亲严厉的目光下伏下双睑。 袁正啸看着这样的儿子,心中暗叹他霸气太少,担心他就算真的成为盟主,也不知道能不能降住那些江湖群豪;加上现在天下武林又隐隐约约出现波痕,而自己因为天赋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3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3 的限制,不能把家传绝世内功九阳真功练到十二重。 当初虽然凭借着九重的九阳真功登上武林盟主宝座,十九年来,他却只勉强到达十重境地,明年……他并不能保证自己还能维持这个位子。 如果有人会打败他,他宁愿这个人是他儿子!缺水不像他,他是天生的练武奇才,九阳真功练至十二重也不是梦想,这也是自己为什么会从小对他严厉至此的原因。 现在他的希望,袁家的希望,甚至全武林的希望都维系在他身上了。 只是他的个性…… 「其三,你们听说过天行教吗?」 缺水抬起头。 「有所耳闻。听说是一大邪教,已在十七年前被灭,爷爷他……也是逝于此役。」 「你这次出门同时,顺便留意一下该教的踪迹,我怀疑……」袁大盟主按住额头。 缺水挑起眉毛,看向父亲。 「也许只是我的怀疑。你注意查访留燕谷和天行教有没有关系。」 「是,父亲。」 陈默看了缺水一眼。 袁正啸闭上双眼,头靠在椅背上。 「明日,你带白渊的女儿一起上路。」 「带白杜鹃一起?父亲……」 「我已经决定,就这样办!你一路负责好好照顾她,她如今家破人亡只剩她孤身一人,既然她前来投奔我袁家,我们自然要好生待她。况且她与你年龄相当,样貌、家世俱是上品,我与你母亲对她都很满意。虽说你现在九阳未至大成,尚不可沾染女色,但也该是准备的时候了。你可明白?」袁正啸睁开双眼,逼视自己的儿子。 缺水低下头。 「……明白。但是,父亲,她一个女孩子,与我们两个大男人行走江湖是否不便?而且……」缺水还想挣扎。 「不用再多说!不要忘了,她也是唯一一个白家留下的活口,也是查访留燕谷唯一的线索。带着她,也许她有认出凶手的机会。」 缺水不再多言,算是接受了父亲的安排。 他始终都是一个听话的好儿子。 「陈默,麻烦你去告诉白杜鹃一声,让她准备好明日和你们一起上路。」 陈默点头离去。 他明白袁正啸只是找个借口想和儿子单独说话而已。 目送陈默离开,缺水突然感觉到空气变得有点压抑。 缺水重新端正坐姿,面向父亲等待他的开口。 感觉父亲审视的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圈。 「陈默如何?」 「陈默?他很好,孩儿有他之助如虎添翼。」 没有想到父亲会提到陈默,缺水愣了一下。 「你很信任他?」 「是。」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推后两年才让你出江湖历练吗?」袁正啸突然拉开话题。 「为了我的功夫尚不够炉火纯青,内力也没有练到第十层。」 「那现在呢?」 「孩儿有自信不会给袁家抹羞。」 「很好,就算如此也切记不可轻敌。」 「是。」 「除了知道天行教是一大邪教,你爷爷也是在灭该教时阵亡外,你对天行教还有什么了解?」 「孩儿惭愧,孩儿除此之外对该教一无所知。」 「你需要知道,也必须要知道!现在也是让你知道的时候了……」袁正啸的脸皮抽搐了一下。 「孩儿洗耳恭听。」 凝视了自己儿子一会儿,袁正啸缓缓开口道:「天行教起源于六十年前,那时它只是普通的教派,接受一些平常人的入教,在各地展开黑白买卖。 「嗯……当时与其说它是个教派,不如说它是个大型的商业组织。生意好、钱赚多了,自然而然也引起了一些人的贪婪。天行教被抢劫几次后,开始公开征召武林人士入教,名为护教。 「就这样又发展了两、三年,天行教的规模越来越大,里面的人也开始良莠不齐,四十年前,天行教与白道武林产生了第一次对立,原因无非是小儿女情爱。女人是祸水,这话当真是一点没错!」袁正啸冷笑道:「当时的东方世家有一貌美绝伦的女儿,本从小已经许配人家,却在碰到天行教主后与其坠入情网,且可耻地未婚先孕。 「其夫家得知此事后,觉得受到莫大侮辱,但因为其未婚夫十分喜爱该女子,甚至不惜同意只要她把那胎儿打掉,他还是愿意正礼迎娶她过门。如果那女子聪明,这事本来已经可以结束。 「很可惜……她竟然偷跑出去找那天行教主,但那女子也没想到天行教主对她只是玩玩,其实家中早有妻儿,见她大着肚子跑上门不但没有接受她,反而让人把她赶了出去,祸事便就此生下。 「女子夫家找到她时,发现她已经和肚中的孩子一起香消玉殒。东方家和女子夫家受此奇耻大辱自然不甘心,便去找天行教主理论此事。 「但天行教主完全否认他和该女有过关系,却承认赶她出门确有此事,理由是他根本不认识她,被一个不认识的大肚子女人找上门,为了不让妻子误会,只有赶她出门一路。 「东方家和女子夫家当然不信天行教主的说法,于是争斗开始,并逐渐蔓延了开来。后来,天行教主的夫人又在出游时被人害死,到最后,已经搞不清楚到底谁是谁非。整个江湖一裂为二。」 「那……天行教最后怎么变成邪教的呢?」缺水不明白。 「我正要说,这也是我要告诉你的最重要的事情,一定要牢牢记住!不可忘记!」 「是。」 「还记得我跟你说,绝对不能把我袁家的内功传授他人吗?不管你遇到什么样的威胁或困难!就算有人用你最亲近的人生命来要挟,也绝对不能告诉他人!」 「记得。」缺水慎重地点头道。 「就是为了天行教。爱妻被害后的天行教主报仇心切,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套邪门的内功心法,名曰:阴绝功。此法可以让人功力速成,但其害处也非常之大,除了对练功本人身体上的伤害以外,对他的心性也产生极大影响。 「想尽办法练成此功的天行教主变得滥杀无情,凡他认为是杀妻凶手的人,从东方家到那女子的夫家全部杀了个干干净净!如此的残杀行为让武林人士震惊,进而开始讨伐天行教主。 「但因他功力过高,天行教势力过大,加上白道武林并不团结,所以一直都对他无可奈何,反而那些前去讨伐他的人都是有去无回。 「就这样,活着的人要为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4 死去的人报仇,白道的人要维持正义,黑道的人从中浑水摸鱼,天行教在各种风浪下被彻底染成了黑色,天行教主也变成人们闻之色变的邪魔。 「之后天行教主功破身死,他的儿子也练了阴绝功,并且修为比他父亲更高、心性更残忍,你爷爷就是为了杀死他,才会与他两败俱亡。」 突然,「你是不是觉得天行教很可怜?」袁正啸正颜问自己的儿子。 犹豫了一下,缺水回答道:「我觉得,这件事错并不都在天行教身上。」 「你说得没错。知道事情始末的人也都知道,事情并不能全部怪在天行教主和天行教身上。当初天行教主到底有没有始乱终弃已无法考证,杀死天行教主妻子的人是谁也无人知晓。 「但是我们看的是结果。就像复仇杀人被判杀人罪一样,不管原因如何,其结果是他成了刽子手,他就必须要承担后果!尤其是他到了最后已经丧失人性,天行教已经被邪恶彻底侵蚀。为了江湖的安宁,为了众生,我们也只有除去他!你明白吗?」 「是。父亲。」 「我让你留意天行教行踪的同时,你也要小心提防它。当年你爷爷因为九阳真功没有练到十二重,以致与天行教主两败俱亡。 「天行教主虽然死了,但传言他有孩子留下,而且天行教势力庞大,一下子也无法完全扑灭,余孽必然存在,只是不知道他们躲在哪里。 「你要知道,我们袁家的九阳真功是唯一能克制阴绝功的功法,而且除了克制它,能消除阴绝功带来的害处,辅助阴绝功顺利练到十二重的内功心法,也只有九阳秘诀。 「如果让天行教的人得去九阳练功秘诀,等他们把两功融会贯通,这天下再无制他们之人!到时,天行教余孽复出江湖,对当初灭教的武林人士展开报复,这场腥风血雨也将没有人能制止! 「所以无论如何,不管遇到任何事,绝对不能把九阳秘诀传于他人!你可明白?」 面对父亲的厉声嘱咐,缺水深深点头,表示会把此事铭记心中。 *** 陈默回来的时候,看到缺水正坐在书桌前发呆。 「不睡么?明日还要早起。」 像是被沙子打磨过一样的声音本应刺耳难听,缺水却能从中体会出温情和关怀。 他喜欢陈默开口和他说话,虽然他很少说。 「觉得压力太大?」缺水犹豫了一下,点头承认。 陈默走到他身边,摸摸他的头发。 缺水抬起头看他,看到他的眼睛似在对他说:有我帮你分担,不要担心。 「如果不想做,就不要做。」 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缺水无奈地笑笑,「这不是我想不做就能不做的事。」 陈默的眼中有点不以为然,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睡吧。」 眼看陈默转身向门口走去,缺水突然张口唤道:「陈默。」 陈默转回头。 「呃,没什么。你也睡吧。」 缺水掩饰地低下头。 陈默盯了这样的缺水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去。 暗中数着陈默离开的步伐,缺水仰首看向窗外的夜空。 明天就要来临,朝阳升起的时候,也意味着他即将迎来他并不想要却无法躲过的人生。 而唯一知道他不想要这样的人生,并鼓励支持他过自己生活的人,只有从小陪伴他到现在的陈默。 十年了,从陈默进庄至今已经十年。 自己从小就喜欢黏着他,没有兄弟的自己,更是把比自己年长四岁的他当兄长一般看待。 一起练武,一起冒险,一起吃饭睡觉,一起玩耍读书,一年三百六十五日几乎就没有和他分开过。 十年下来,陈默早已成为他心中无可替代的存在。 渐渐地,这无可替代的存在,在他心中的分量日益加重,甚至有时会把他的心压得隐隐抽痛。 为什么?明明是喜欢为什么疼痛?他不知道,也不想拿这个问题去烦陈默。 而陈默又是怎么看他的?是,他照顾自己,对自己体贴关照,更有父母无法给他的温柔与关怀,但自己在他眼中到底算什么?未来需辅佐的人?朋友?兄弟?还是其它?十年来,他一直无法在自己心中给陈默的地位定位,而有时若即若离的陈默更让他感到一丝不安。 陈默会离开我么?一想到这里,缺水就忍不住长叹,他希望,他真心希望陈默能留在他身边陪他一辈子。 但这可能么?想到陈默,转而又想到父亲的期待,缺水又深深叹了口气。 父亲,你给我的负担已经超过我能负荷的程度。 你明知我是个懦夫,为什么还要我去承担这一切?我真的只想去过简简单单、安安静静地生活,和喜爱的人一起开山耕田、种林养果自给自足。 你给了我那么多学武的理由,可是我唯一认为可以接受的,就是学武可以强身健体,保护自己和重要的人不受伤害。 什么维护武林正义、什么做天下强人、什么要让天下人敬仰、什么要让袁家不倒……对我来说,这一切真的不很重要。 原谅我,父亲,也许我会让你失望也说不定。 缺水合衣躺上床时,也在不停地想同样的问题,他一边告诉自己去放弃父亲要求的一切,比如来年的盟主大会故意落败之类,但同时他也知道,他会尽全力满足父亲所有的要求,哪怕他力所不能及。 一边又会想到陈默,想到他和陈默的将来,他既不希望陈默离开,又不想束缚住他。 想来想去,矛盾不堪的心理折磨得他一夜不能入眠。 第二章 离开袁家庄已经五天,他们两男一女三人行来到了江南边境。 白杜鹃的家就在依江傍海的水乡通州。 不知道如何调查留燕谷行踪的缺水和陈默,在白杜鹃的提议下决定去她家里看一看,也许留燕谷的人还留下了别的什么痕迹也说不定。 抱着这个想法,他们一路未有停留,直向通州行来。 一路上,他们了解到目前的江湖情势还算安定。 白道有袁家庄当头坐镇调节武林纠纷,黑道则略显凌乱,北有飞鹰社、南有留燕谷、西有石家庄,各成一方巨头。 其中尤以留燕谷最为神秘。 「这石家庄五十年前就已存在?」缺水骑在马上询问陈默。 「嗯。算是黑道一方巨头,三十年前曾有称霸黑道的一段风光时光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5 ,当时的当家擎天柱金盆洗手后,石家便逐渐势微。」 陈默把自己打听到的事情说给缺水听。 「飞鹰社呢?」 陈默想了想回答道:「五年前崛起的组织,与西方称雄的石家庄一样主要垄断北方的黑白买卖,目前为止与武林中各派的纷争较少。看样子也没有向北方以外地方发展的势头。」 身后远远传来马蹄声,缺水提缰把马身并到白杜鹃乘坐的马车身后,让开了道路。 「你对留燕谷知道多少?」见陈默也把马身并到他身边,缺水继续与他闲聊道。 「我知道的并不如你多。」陈默笑着回答,「除了知道它是一个杀手组织,它的独门标志是铁燕令,出现于一年前以外。」 「你认为它是个单纯的杀手组织吗?就我们路上了解到的,留燕谷在对目标下手的同时,也会掠光该目标的家产,这似乎不像一个受雇杀人的杀手组织应有的行为。」 「也有可能他们在敛财,为该组织以后的发展。」 得得得。 马蹄声由远至近。 出于警惕,缺水侧头看向来骑,恰巧碰到对方也在打量他的眼光。 喝!好一个浊世佳公子!一身雪白衣衫,淡紫的前襟,同样淡紫的头巾上镶嵌着一枚纯黑色的宝石。 抓着马缰的双手如玉般晶莹,五指显得修长有力。 肤色作为男人虽然略显雪白一点,但那一看就像是贵族气质的冷厉,完全掩盖了这个缺陷。 缺水知道自己长得也不差,也有不少人夸奖他如玉树临风,气质温雅,可和这位佳公子一比立刻落了下乘。 尤其是该公子的清冷傲然气质,能让所有站在他面前的人,都会不由自主生出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佳公子身后还跟了两位骑士,看起来像是他的随从。 每个人都喜爱美丽的事物,缺水也不例外。 见佳公子不礼貌地对他上下打量,也不生气,面对佳公子点头示意露出了友好的微笑。 佳公子眼中流露出不屑,盯着缺水的眼光冰冷到毫无一丝温意。 缺水心头突然颤栗了一下,像被两把冰刃插入心头的滋味并不好受。 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位佳公子,慌忙收回目光不敢再多看。 佳公子一行三骑超越他们渐渐远去。 可缺水仍觉得那两道冰冷的目光还在盯着他,不舒服地咳嗽一声,犹豫了一会儿,对陈默开口道:「你看到刚才那位公子了吗?」 嗯?陈默用目光问询。 「我觉得……觉得他好像认识我,而且看我的目光也不友好。可是,印象中我从来没有得罪过这样的人物啊。」 「你多心了。」 陈默摇摇头,「出门在外,任何人都对陌生人有警戒心,他可能见你打量他心中不高兴罢了。这些出身名门的贵公子都是这样,别介意。」 还有一句话陈默放在心中没说:你袁缺水虽也出身名门,但却是特例。 也不知是他父亲教育使然,还是他天生略显懦弱平实的性格所致。 「是吗……如果是那样就好。」 虽然如此,缺水心中仍然有点无法释然。 但想到以后也不一定遇到,便也很快放开,和陈默闲聊起江湖上的琐事起来。 「缺水。」 「有何吩咐?白小姐。」 这几天,缺水已隐隐察觉到白杜鹃对他的好意,对此他虽然感谢,但也有点困扰。 对白杜鹃这个女孩子,他并没有什么特殊感觉,如果不是父亲强行要求,他也不会带她一起上路,有个女孩子跟在身边,很多事情都很不方便。 尤其是在白杜鹃明显亲近他疏远陈默的情况下。 其实,白杜鹃真的是个任谁看了都会称赞一声的美丽女子。 今年十八岁,有名的镇六方大侠白渊的独生女儿,家学渊源,闻说家传武学及一手刺绣功夫已经升堂入室。 一月前,因为白家满门被灭,她因恰好外出躲过一劫,回家后看到惨状的她找到铁燕令——杀手组织留燕谷的独门标志。 带着这个标志,她找上了当今武林盟主袁正啸,希望他能为白家作主复仇。 知道父母对这位女子相当满意,否则也不会以命令的方式让他带她同行。 父亲说带着她有认出凶手的机会,但那天恰巧外出才逃过一劫的她,又从何处看到凶手面相?肚里虽然明白这点,但孝顺的缺水并没有把它说出来顶撞父亲。 父亲怎么说,他就怎么做吧。 「我有点累了,记得前面有个茶棚,我们就在那里歇息一下可好?」马车的窗帘被掀开,从里面传来女子慵懒的声音。 陈默听到白杜鹃的唤声后,露出一丝不明含义的微笑,像是讽刺又像是无奈。 自从离开袁家庄,这白杜鹃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确信,好像认定缺水的妻子就是她一样,不但改口叫他的名字,而且随意向他吩咐事情或是撒娇。 想必盟主夫妇在他们离开前,跟这女子许诺或透露了什么。 刚开始陈默还以为袁正啸是想借这个女子,引出留燕谷杀手,这才让她跟随他们一起行走江湖,现在看来似乎事情又复杂了些。 陈默转头看看身边的缺水,不明白他是喜欢这个女子还是不喜欢。 不过看他对此女温和有礼的样子,应该不讨厌吧?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会静观其变。 「好。」 缺水对女子微笑点头同意,同时转头询问身边人道:「陈默,我们中膳就在那儿用可好?」 陈默颔首。 「缺水。」柔腻的声音再次响起。 「白小姐?」 「你过来,我想和你说说话。」 看了一眼陈默,一带马缰,缺水靠到马车旁,「请说,白小姐。」 白杜鹃侧头浅笑盈盈,她深知她这个姿势相当动人。 「缺水,你不用和我如此生疏,我不介意你唤我闺名。」 「在下不敢。」缺水礼貌地拒绝。 以为缺水面薄,白杜鹃并没有听出他话中的拒绝之意。 轻掠秀发说道:「缺水,你的名字很特殊,它有什么特别含义吗?」 不太习惯和他人闲聊的缺水有点困扰,但他仍旧尽量和颜悦色地回答道:「没什么特别含义。因为在下出生时,鬼谷算先生算我五行缺水是为火性,火与水相克,母亲担忧我被水所害,故取名缺水,也算警告之意。」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6 「原来如此。」白杜鹃露出满足的微笑,「你知道我为什么叫杜鹃吗?」 摇摇头,缺水并不想知道。但出于从小培养出的礼仪风范,他还是做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那是因为我们白家的后山上长满了杜鹃花,一到花开季节满山殷红,我娘又特别喜欢杜鹃,我又出生在杜鹃花开季节,于是爹娘便帮我取了杜鹃的名字,我出生时爹爹还在后山里埋下了二十坛女儿红,说等我……等我……」想起惨死的父母,白杜鹃眼中流露出悲伤,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滑落。 「白小姐,尚请节哀。妳父母之事我们会帮妳查清给妳个公道,人死不能复生,还请向前看才好。」 缺水低头柔声安慰道。 「我……如今我只剩下孤单一人,家中值钱物品又全被劫去,我一个弱女子又无投靠之人,父母的血海深仇未报,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缺水……」女子眼中射出希冀的光芒。 「啊,前方已可看见木棚,白小姐妳说的那个茶棚就要到了。王师傅,麻烦你加赶一程,我们在前方茶棚打尖。」 缺水伸手一指前方,对雇来的马车夫吩咐道。 说完,对白杜鹃微微点头施礼,又牵缰绳回到陈默身边。 白杜鹃眼望缺水离去,略显不快地关上车窗。 身为白渊女儿,美艳多姿的她何曾受过这种忽略,想她十四岁以后,家中年轻俊杰便不断往来,求亲的媒婆都快踏破白家门坎,可是,她一直没有在那些追求她的年轻俊杰中找到她想要的丈夫,故而拒绝至今。 如今她因家破人亡,前来投靠当今武林盟主。 本来很担心袁家并不会认真地为她查访凶手血复深仇,可在见到盟主夫妇对她颇有好感,且发现盟主的儿子袁缺水又正好是她心目中一直追寻的人物,而盟主夫妇又有意撮合后,她以为她找到她以后的靠山。 却没想到,这座靠山看似温文有礼,实则冷淡不易接近。 不过,俗话说得好,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你现在对我冷淡没关系,我就不信在你父母同意、我白杜鹃放下身段主动向你示好的情况下,你还能拒绝我。 瞬间,白杜鹃的心中又充满了自信。 *** 可能是因为接近中午的原因,茶棚中已经有不少先客。 缺水注意到那位佳公子一行人的坐骑也被拴在棚外。 这个茶棚似乎是靠近通州官道上唯一的一家歇脚处,除了免费的茶水以外,也兼做一些卤味、熟食、馒头包子在卖。 绑好马匹后,缺水走到车厢旁问白杜鹃要不要就在车厢内用膳。 茶棚简陋的木桌几乎已经坐满人,靠近门口的长条桌虽然还空着,但心想女孩子爱干净,也许无法忍受路边飞扬的尘土,所以出于好意问了一声。 白杜鹃却误会了缺水的意思,以为他在减少和她面对面的机会,立刻拒绝道:「不用了,我出去和你们一起用膳。」 白杜鹃走出车厢时,茶棚中传出了一些骚动。 美人啊!婀娜多姿,风采诱人,这样娇生惯养的大家闺秀可不常见,几个做粗活的汉子望着白杜鹃,脸上露出垂涎的神情。 陈默用随身的汗巾把门外唯一空着的长桌擦干净,等待缺水和白杜鹃过来。 「白小姐?」缺水三人还未落座,茶棚内传出了清朗的男声。 白杜鹃抬起头看向来人。 「白小姐,妳无事?真是太好了!江湖上传言白家一夜之间满门被灭,在下闻之担心至极,正准备赶往贵府一查究竟,能在这儿碰上妳实在是太好了!看来江湖传言果然不可当真,白大侠是否也无恙?」随着话声,一猿背蜂腰的英俊男儿出现在茶棚门口。 「柳少侠,是你!承蒙少侠关怀,杜鹃侥幸躲过祸事,但爹娘他们……他们已经……」白杜鹃说着已经泫然欲泣。 「白小姐,难道……」男子脸上出现不可置信的表情,快走几步迎到白杜鹃身前。 白杜鹃勉强点头,掏出手帕捂住眼睛。 「华山柳如飞。」陈默在缺水耳边轻声说道。 「请问这二位是?」柳如飞在问白杜鹃的同时,抬头望向长桌边的两位昂藏男子。 「在下……」 「这位是武林盟主的少公子袁缺水袁少侠。杜鹃满门被灭身负血仇,袁盟主义薄云天,特遣袁少侠助我查探凶手。这位是陈少侠。缺水,这位是华山派第十一代弟子一身轻功、名驰江湖的柳如飞柳少侠。」 白杜鹃为三人引见道。 在听到白杜鹃介绍袁缺水的身分来历时,柳如飞的脸上露出了惊讶和欣喜的表情。 但在听到她呼唤袁缺水的名字后,脸色忽地黯淡了一下,但很快就掩饰了过去。 「袁少侠?你还记得我吗?我小时候和你见过面的。呵呵,真是好久不见,有多久了?十年了吧。快!快请里面坐。白小姐千金躯体怎可在外承受风沙之苦,在下在里面占了一副桌头。走,我们进去说话。」 柳如飞占了茶棚最靠里的一张位置,众人落座后,柳如飞又向大家引见了他的同门师兄弟。 众人一番客气。 「在下袁缺水见过柳少侠。十年不见,柳少侠更见英姿飒爽。」 「哈哈,不敢不敢。在下怎比得上袁少侠微末。这是在下师兄,敝派掌门人的亲子齐秀峰,这是我们的小师弟……」 嘴中和华山派的人客气着,缺水心中却不如表面上平静。 那位佳公子也在这里,而且就坐在离他不到三尺的地方,席中,缺水一直感觉到两道冰刀似的眼光刺在他背后。 越是不想在意它,它也就变得越发清晰有形。 好不容易熬到那位佳公子结帐离去,华山派柳如飞也约好和他们通州相见,说准备助他们一臂之力。 缺水结帐起身时,竟发现自己已经汗透重衣。 「缺水?」上马时陈默感到奇怪地叫了他一声。 「啊!陈默,我想我是碰到天生的克星了。」 什么?陈默在额间拧出一个问号。 缺水笑而不语。 *** 一宿无话。 缺水三人在途中歇上一宿后,于次日赶入通州城内。 没有见过海洋的缺水对静海相当好奇,闻说此城兴于产盐业,如今一见果然不错。 城外远处的沙滩上到处可见提炼海盐的大锅、大铲,问了白杜鹃才知道,这里的海盐业几乎都受官府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7 管制,私人不得产盐。 白杜鹃的家在通州境内的狼山脚下,赶往狼山镇还有一段路程,中午时分,三人决定就在通州城内找家酒楼用餐。 在小二的热情招呼下,缺水三人走上二楼。 刚上二楼,缺水就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人说不是冤家不聚头,看来这话还真有点道理。 那位让他有点坐立不安的佳公子,正坐在临窗的位置享受中膳呢。 陈默也看到他了,转头对缺水意有所指地笑了一下。 缺水摇摇头表示无所谓,在小二的引领下来到窗前另一张位置。 白杜鹃也注意到那位佳公子的存在。 那天她在茶棚中就注意到他了,毕竟这般俊秀绝伦的男子世所难见,身为女子以美貌自傲的她,也不禁在此人面前有荧光难与辉月相比的感觉。 这样的男子虽然美好,却只适合远观不适近亵。 不像袁缺水,只要她努力还是有可能抓住。 白杜鹃是个聪明的女子,所以她对这位佳公子并没产生多少不必要的兴趣。 佳公子也注意到他们,但对他们只是一瞥而过,像是已经忘记缺水一样,眼光平淡得宛如陌生人。 假装那位佳公子不存在,缺水特地点了一些海产,在等待饭菜上桌前三人闲聊着。 大多数是白杜鹃在说当地风情,缺水和陈默在听。 陈默觉得女人真的是很奇怪的生物,前几日还因为死了父母一副要死要活、悲悲戚戚的样子,可自从她以为她找到以后的靠山后,就变得欢笑如常。 掸掸袖子,陈默在餐桌上保持了沉默。 「缺水,你觉得今夜是在我家歇息好,还是另找客房?」白杜鹃询问缺水的意见。 缺水自然而然看向陈默。 「缺水,我在问你呢!」白杜鹃嗔道。 「呃,陈默你说呢?」 「留在白家,如果白小姐介意……」 「我才不介意!那是我自己的家,我有什么好介意的。」 白杜鹃不明白为什么缺水事事都要询问他这个随从的意见,这让她觉得自己有不受重视的感觉。 「是吗?那就这样决定好了。」 陈默对缺水眨眨眼睛,伸手夹了一块红烧鱼美美地品味起来。 缺水想笑忍住没笑。 陈默好像不太喜欢白杜鹃,对她也是爱理不理的,不过除了他,陈默也不爱接近其它人就是。 结帐离去时,缺水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位佳公子,却没想到对方正好也在看他,两相目光撞了个正着。 一个狠狠的瞪视让缺水大笑起来。 陈默和白杜鹃回过头,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笑得这么愉快。 陈默的目光掠过缺水的肩膀飘向那位佳公子的方向,眼中隐含警告的意味。 「呵呵,陈默,你说得对,那些贵公子哥儿只能自己看人家不能让人家看他。如果不是他的身高和骨骼,我真的要以为他是哪家娇生惯养的坏脾气大小姐,女扮男装跑出来玩,而且他还生得那么美,呵呵。」 「坏脾气的大小姐?……缺水,你的声音太大了。」 陈默的眼中含了笑意,转身站到缺水身后护住了他的背部。 坏脾气的大小姐(?)的燕无过发誓,如果不是那个碍事的家伙挡住姓袁的话,现在那个叫什么缺水的已经变成缺血! 「就是!自以为了不起。男人长得美有什么用,还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白杜鹃不省心地附和了一句。 燕无过的目光变成冰箭。 *** 赶到狼山镇白府的时候,天色已近傍晚。 缺水和陈默安顿好马匹,辞退了马车夫,趁天未黑分头在白府查探了一番。 点灯时分,三人在白府白大小姐的闺楼小厅内相聚。 没有人侍候的白杜鹃无法自己烧水泡茶待客,反倒是陈默主动跑去厨房,生火烧了一壶热水,等陈默拎着水壶回来,缺水已经准备好随身携带的茶杯和茶叶。 「贵府众人皆是白小姐所埋?」缺水为白杜鹃斟上一杯热茶缓缓问道。 白杜鹃点头,脸上有了悲戚之色。 「我爹我娘还有府中下人,共三十五条人命哪!天下竟有如此残忍之人,竟能绝人满门盗光人财产!如果不是我随身还有一些首饰,家中也尚有些田产,我甚至连请人掩埋我父母的事也差点无法做到。」 等待白杜鹃悲痛过去,缺水接着问道:「除了铁燕令,妳可还留意到其它事情?比如对方掉落的兵刃,或者妳家人临危前留下的些许痕迹,或者什么不属于妳府中的衣饰碎片也好。」 白杜鹃摇头。 「我那时……完全乱了心神,除了插在我爹胸口的那面铁燕令外,收拾尸体整理打扫都是请镇里人办的,当时到底有些什么东西遗留下来,我也不知道。」 心中暗叹一声,缺水道:「刚才我和陈默在白府内外转了一圈,陈默发现这个。」 拿出一块精致的镂花小木牌,推到桌面上。 「这是妳府中之物吗?」 「这是什么?」白杜鹃伸手抓起小木牌。「不,不是我们白家的东西……这东西好像是一种身分名牌?」 「对,妳说得没错。」 陈默从她手中抽出那面木牌,把正面亮给二人看到。 「留燕谷。」 白杜鹃轻声念道。 陈默又把反面亮出。 「铜燕堂。昆。」 「刚才我和陈默二人想了一下,如果假设这面木牌就是当天的杀手无意间丢下的东西,那么不管凶手是不是真的就是留燕谷,我们也有必要查探该组织一番。 「现在我们知道留燕谷有个铜燕堂,以此类推,说不定它还有铁燕堂、金燕堂。而下面这个昆字有可能是职位的名称,当然也有可能是人名,也有可能是地名。」 「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白杜鹃泄气地说道。 「虽然没有多大用处,至少让我们对留燕谷又有了些了解。白小姐,天色不早了,我看妳已经疲累,不如早点安歇吧。我和陈默打算在这附近再看一看。」 「好……吧,你们可以用客房,就在前厅侧方。」 白杜鹃指了一下方向。 「多谢。另外如果贵府有何忌讳的地方请告知,我和陈默会避开。」 「不,不,没有这样的地方,你们随意好了。」 「那好。」 缺水和陈默把行囊拎上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8 站起身,对白杜鹃点头施礼准备离开她的闺楼。 「缺水……」 「什么事?」缺水转回头。 「我想梳洗,能请你的随从帮我烧点热水吗?」 缺水愣住。 「啊,我来帮妳好了。陈默,你先在附近看看吧,我等会儿去找你。」 陈默没有多话,立刻转身离去。 留下白杜鹃看着陈默的背影微微皱起眉头。 「缺水,你的随从真无礼。」 「白小姐,妳误会了。陈默并不是我的随从。」 「哦?不是你随从,那是你什么人?」 「他是……陈默他是……」想了半天,缺水发现自己竟也不能给陈默定位。 如果说他是自己的师兄弟,父亲又没有收他为弟子;如果说他是自己的亲信臂助,那就好像在说他是自己的随从一样,而缺水又不愿承认这个身分;如果说他们是朋友,好像又不太像。 陈默到底是自己的什么人呢?缺水再次自问。 「好了,别再想了。我知道你是个温柔的人,甚至能把从小陪自己一起长大的随从不当随从看,不过有时这份好也要有限度,否则哪天那些仆人爬到你头上你还不知道。想当初我有个丫鬟,就因为对她太好过于信任她,结果她却偷了我最喜爱的首饰……」 「白小姐,我去厨房烧水,烧好了我就送到这里来。」 不等白杜鹃回答,缺水拎着水壶离开了绣楼。 一边感受缺水为自己亲自烧水的温柔,一边有点后悔今天没有选择住客栈。 如果他感到我是个什么都不会只会碍手碍脚的大小姐,该怎么办? 为白杜鹃烧好水送到小厅后,避开白杜鹃的目光,缺水匆忙退出小楼。 「怎么?美人相逼了。这么快就跑出来,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身后传来熟悉的笑声。 「陈默!」 「是,是,我会保持沉默。」陈默仰天无声大笑。 「你家人怎么会给你取这样一个名字?」 「不好吗?」 「好!当然好。陈老兄你有没有发现什么?」 「叫我大哥,缺水小弟弟。」 陈默忍不住伸手揉揉身边人的脑袋瓜儿。 虽然面前的人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毛头,但这个习惯怎么也改不了。 「是。好大哥,请告诉小弟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哪?」 「没有。」陈默干脆地一拍手。 缺水笑着给了他一拳。 第三章 白杜鹃站在闺楼上,躲在窗户的阴影下,注视着下面宛如孩子一般嬉闹的二人。 她知道很多男人间的友情都很好,甚至有时妻子不如朋友重要,缺水虽然对她温柔有礼却显得生疏,根本没有和陈默在一起时那般自在轻松,不过,她想她能忍受这点。 这就是男人不是吗?她知道的,母亲也教导过她,不可以过于干涉男人间的事情。 还说一个好妻子就是站在丈夫的身后,在他回家后给他一个安歇的地方。 看来,我以后需要改变一下对陈默的态度,也许他对我的评价很可能影响到缺水对我的感觉。 白杜鹃这样想到。 「他们感情很好不是么?」 「谁!」白杜鹃猛然转身。 在看清身后人的面貌后,白杜鹃发出了尖叫:「啊——」 楼下不远处的缺水和陈默抬头看向二楼,二人不约而同几乎同时飞身冲上闺楼。 「白小姐!」缺水第一个冲进楼内。 白杜鹃正在和一全身黑衣的敌人相拼,掌中无剑的她明显落在下风。 黑衣人当看到缺水冲进楼,左手探进怀中,掏出一把东西就向白杜鹃撒去! 「白小姐小心!」 「缺水!」 楼中同时响起缺水和陈默的喊声。 说时迟那时快。 缺水已经顾不了许多,全身布满内劲飞身扑向白杜鹃。 就在缺水扑上去的同时,他的身后也掠起一条人影,挡在了他和黑衣人之间。 一切发生得太快,缺水来不及把功力布满全身,陈默也来不及拔剑伤敌,在缺水的掌劲和陈默的拳风下,黑衣人撒出的暗器大部分掉落到地上。 等缺水回过神飞速扫视白杜鹃似无恙后,立刻转身拔剑面对黑衣人。 剑刚出鞘,一条修长的身子重重倒在他怀里。 「陈默?!」缺水连忙伸手一把揽住怀中下滑的身体。 黑衣人见此机会,一个窜身掠出窗外。 「缺水!」白杜鹃喊道。 缺水此时已经顾不得追敌,把陈默平放于地,急急扯开他的衣襟检视他伤在何处。 白杜鹃连忙转过身去。 「陈默!陈默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你伤在什么地方?哪里不舒服?」 陈默缓缓睁开眼睛,对缺水勾出一抹微笑。 「没什么大碍,就是腰间麻麻的没什么感觉。」 「腰?」缺水连忙审视陈默的腰部,抱着陈默找了一圈,终于在左边腰侧找到一小块乌紫的痕迹。 小心按了按,问道:「疼么?有感觉么?」 陈默摇头。 「其它地方呢?」 「我的身手有那么差吗?」 缺水抬头对上陈默的笑眼,莫名地,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下来。 「挨了一下能好到哪里去?」缺水笑骂。 「说的也是。」陈默低头叹息。 二人相视而笑。 「咳,缺水,陈少侠的伤势如何?」 「多谢白小姐关怀,应该没什么大碍。」说完缺水笑着问陈默,「能站起来吗?」 陈默点头,扶着缺水的肩膀想要站起。 一站,不成。 再一用力…… 「陈默?」 「缺水,好像麻烦大了。」 陈默苦笑了一下,「腰部完全使不上力。」 缺水抱住陈默,转头对白杜鹃吩咐道:「白小姐,麻烦妳看一下四周地上,可有什么暗器之类的东西?」 「我找找看。」白杜鹃连忙拿起灯盏寻找起来。 缺水仔细察看陈默腰部那块乌紫的地方。 「缺水,对不起,我找不到。」白杜鹃焦急道。 缺水头也不回地,「妳去楼下把我们的行囊拿上来,就在院子里。」 白杜鹃不敢耽搁连忙跑下楼去。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9 过不到一会儿,匆匆拎了两个行囊跑上来。 缺水接过行囊,打开其中一个包袱,掏出一块磁石递给白杜鹃道:「妳用这个再找找看。」 白杜鹃拿起磁石,按照吩咐在地上细细转了一圈。 「是针!」 缺水立刻连点数指,封了陈默腰腹几处脉,防止毒针离开腰侧以外的位置。 「拿来。」 接过磁石,看见上面黏的细针,缺水把陈默抱在怀中,伸手摘下一根用舌头略微舔了舔。 「缺水……」白杜鹃担心地看着。 「什么毒?」陈默冷静地问。 缺水摇头,「我分辨不出。来,我先帮你把针吸出来。白小姐,能不能麻烦妳烧点热水送到客房来?」 「我、我不会。啊!这里有现成的,我还没用。你先拿过去用好了,要不要我帮你送过去?」 「不好意思,白小姐。麻烦妳了。」 缺水对白杜鹃微微一笑。 白杜鹃面红地低下头。 陈默把这些全部看在眼里。 把陈默抱到客房,等白杜鹃放下清水后,缺水对她说道:「今晚敌人应该不会来了,不过安全起见,今夜妳暂且睡在我们隔壁,如果有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照应。」 「谢谢你。」 白杜鹃越发觉得缺水是个很温柔很关心人的人……不知道这是不是只对自己?还想再待一会儿,但想到缺水要给陈默治伤,自己一个未出嫁的女孩子待在这里也不方便,顿了又顿,见缺水也无留她下来帮忙之意,只得恋恋不舍地离去。 「她很喜欢你。」陈默平淡地述说道。 把陈默的衣衫褪去,把烛台放到床前,准备好磁石和水盆,缺水不在意地回答道:「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关心这些东西了?我先帮你把毒针吸出来,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对症的解毒药。你现在感觉如何?」缺水担心毒势加快。 陈默笑,「还好,只是脚趾头好像也没啥感觉了。」 缺水闻之不再多言,立刻把磁石贴到陈默的腰侧。 毒针被吸出后,缺水用随身的匕首小心在中毒部位切开一道小口,想都没想,张嘴贴上伤口吮吸起来。 陈默的眼光凝固住。 他没有想到缺水会冒险为他吸毒,虽然他晓得缺水对他的情很厚很深,对他也很依赖,但他真的没有想到他能为他做到这种程度,而且是如此自然,没有一丝犹豫。 缺水……陈默抬起手,轻轻放在缺水的头上,轻笑着,故作轻松地问:「缺水小弟,吃饭时有没有咬到舌头啊?」 缺水吐出毒液,抬起头笑道:「今天没有。」 说完又埋下头去。 毒液一点点被吸出,水盆的水在烛光的映照下呈现出诡异的黑色。 随着毒液被排出,下半身的感觉也逐渐恢复,先是脚趾,后是腿部,等到腰部也有知觉的时候,火辣辣的疼痛变得明显,包裹着这股疼痛的温暖和柔软,也逐渐清晰得让他……不知所措。 血液被人一点点吸出的感觉是一种奇妙的、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感觉,尤其是在敏感的腰部。 当陈默明显感觉到缺水的唇形时、当缺水把他伤口上流出的干净血液用舌尖舔去时,陈默的腹部起了一阵奇怪轻微的颤抖。 陈默不动声色地拉过棉被盖住了下半身,只留下腰部以上的位置便于缺水治疗。 看来,我也到了需要女人的时候。 「血色已经变红,你要再吸我就没血了。」 缺水吐出最后一口毒血,笑着检视陈默的伤口,用手轻轻挤了挤,见出来的都是干净的血液,这才放下心来。 「放心,我会负责把流失的血液全部补回来。你觉得猪肝炒韭菜怎么样?」 陈默大大皱起了眉头,「可不可以不要猪肝?」 「补血的是猪肝啊。哈哈,还好这次不是什么难搞的毒,不过明日还是请郎中看看,如果有什么隐患,留下就不好了。」 从百宝囊里翻出清毒的药物涂抹到伤口上,粗心的缺水并没有注意到陈默看他的眼神在变化。 *** 缺水坐在陈默床前,静静地看着他的睡脸。 谁也不知道他对陈默的感情有多深厚,就连他自己也无法测量。 从小到大,如果没有陈默,也可以说没有今天的他,如果不是陈默一直在背后支持着他,他一定无法忍受父亲给他定下的那么多、那么严厉残酷的训练课程。 他依赖他,依赖到已经分不清自己对他到底是什么样感情的地步。 他总是站在背后保护着他,无论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是在父亲不留情地攻击下,而刚才他也是为了保护他才……刚才,他似乎很轻松地帮陈默吸毒、排毒,顺利解决了一切,可又有谁知道他那时心慌意乱地,只想抱着陈默号啕大哭。 男人不可以哭,男人宁流血不流泪。 这是父亲告诉他的,而他也努力朝这个方向做。 出来还没有一个月陈默就受伤了,那以后呢?如果自己要登上武林盟主的位子,必将还要遇到更多的危难,这些也都要陈默陪自己一起接受吗?缺水捂住脸,喃喃地自言自语道:「陈默,告诉我,你将来想要做什么。不管是什么……」我都会成全你,绝对不会绑住你,你有你的广阔天空,而我的,已经被封死。 那里也不适合你展翅飞翔。 「我会留在你身边。」 沙哑温柔的声音响起。 一惊之下抬起头,正对上男人饱含柔情理解的目光。 缺水有点不好意思,偏过头嘿嘿傻笑。 「上来一起睡吧,还有两个时辰天才会亮,养足精神才能面对顽敌。」陈默掀开被窝。 脱掉鞋子,缺水开心地钻进陈默的被窝中。 他喜欢和陈默一起睡,这让他安心,可父亲不希望他和别人同床共枕,说这会影响他的独立性,这也是为什么他还很小的时候,就有了自己独立小楼的原因。 所以,小时候在袁家庄,为了不让父亲发现,他总是在大家入睡后,偷偷地抱着枕头跑去找陈默,天亮之前再偷偷跑回自己房间。 大了以后也不好意思再如此做,和陈默钻一个被窝的机会自然也大大减少了。 「不要乱动,缺水小弟。」陈默带笑警告道。 不明白陈默的意思,以为他是怕自己碰到伤口,缺水连忙翻到另一边,手搭在他肚子上,头靠在他肩膀上慢慢落入睡眠。 陈默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10 眼光复杂地看着窝在他肩窝里,放松全身安心酣睡的缺水。 睡着的他脸上的稚气更加明显,他还是个孩子啊……十七岁,一个完全信赖、依赖自己的孩子。 就算他的外表和外在地位,让他看起来像一个成熟能干有担当的大男人,可是他的内在,只有自己知道的内在……却只是一个懦弱单纯的孩子。 他那个盟主父亲太急于求成,反而让他完全压抑了内在的成长。 我该怎么办?陈默扪心自问。 他发现自己对缺水已经越来越不忍心。 这不是个好兆头,他告诉自己。 *** 第二天白杜鹃跑来找缺水时,才发现他已经去请郎中,等缺水把郎中请回来,确定陈默已经无事后,白杜鹃才有机会开口。 「昨晚在我楼中出现的杀手,除了那个撒暗器的黑衣人外,还有一个人。」 「噢?」缺水和陈默同时抬起头。 「他在你们冲上来之前就离开了,离开之前,他命令那个黑衣人杀了我。」 「那是个什么样的人?也是黑衣蒙面?」缺水问。 白杜鹃身子有点发颤。 「不,他穿了一身黑袍,但没有蒙面……他……」 「他长什么样?」 「他……魔鬼……那不是一张人脸,那是魔鬼的脸!那实在太可怕了!」白杜鹃说着抱住自己的双肩,看来她害怕尚存。 「魔鬼的脸?他带了面具?」 「不!那不是面具,那就是那个魔鬼的脸!」白杜鹃斩钉截铁道。 缺水和陈默互看一眼。 尽量和颜悦色,缺水问道:「他在我们冲上来之前,有没有对妳说什么或做什么?」 白杜鹃摇头,「他突然出现在我背后,说了一句你们的感情看起来很好。我一回头就看到那张脸……那简直就是噩梦!」 缺水感到奇怪,用眼神询问陈默。 陈默摇头,表示对此人一无所知。 想想,缺水转而安慰白杜鹃:「白小姐,不要怕,这世上并无鬼怪,那肯定是人扮装的,见妳是女孩子故意吓妳罢了。这几夜请妳忍耐一下,暂且住在我们隔壁,我担心那帮刺客一次得手不成,还会再来第二次,还请妳小心为上。」 白杜鹃听话地点头,心中暖暖的,被人关怀总是件让人感动的事。 加上昨晚缺水舍身护她的事,她不由自主地沉醉了。 等白杜鹃离开,缺水和陈默商量了些往后的行动方向。 有袭击虽然让人不安,但也算查访留燕谷的一个突破口,如果能在下次受到暗袭时留下活口问供最好,实在不行,也能逐渐聚集线索。 瞧瞧天色不早,心想等下酒楼的饭菜也快送过来了——去请郎中时,顺便请了附近一家酒楼在这几天给他们送饭菜,缺水让陈默歇息养伤,自己去厨房点火烧水,这得感谢父亲,他的训练中也包含了如何生存这一环。 门一打开,缺水顿了一下。 白杜鹃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样子是特地在等他,见他出来,莲步轻移走了过来。 白杜鹃显然特意妆扮过。 一身绫罗绸裙飘逸万千,天生丽质的面庞轻点胭脂更见风情,品味高雅的兰香随着女子走动的步伐,隐隐约约向缺水飘来。 只要是男人,任何一个健康的男人,恐怕都没有办法拒绝这样一位向自己款款走来的美人。 只可惜缺水还只是个大男孩,比起女人,他更渴望可以和他并肩而行的朋友,比起肉欲……他不知道肉欲是什么,好像暂时也没这个需要。 所以他虽然被白杜鹃的暗香冲得有点晕乎乎,但也只是有点晕乎乎而已。 「白小姐……」 「缺水。」柔腻的声音向他靠近,「我能和你聊聊吗?」 缺水定一下心神,退后一步,道:「请。」 二人隔着石桌,在石凳上面对面坐下。 「江湖儿女,我想我们也不必隐藏彼此心中感情,你应该明白我对你的意思吧?」 缺水吓了一跳,没想到白杜鹃一上来就这么一句,这让他很是头疼。 「我想你对我也应该有点好感,而且你父母也很喜欢我。你知道,虽然我们都是江湖儿女,不太讲究那套礼仪规范,但有些事情毕竟不便。如果、如果我能和你早日定下名分,也不怕一些小人闲言碎语。 「而且……我毕竟是个未出嫁的女子,这段时日一直和你同出同进,那日在茶棚大家都以为我们……我们……」白杜鹃羞笑着,捏转手中丝绢。 轻掠秀发,白杜鹃继续说道:「我知道你面薄,这话本来不应该由我们女儿家来提……我想在这个月内与你定下名分,你看如何?」 缺水彻底呆住。 他什么时候让白杜鹃对他误会如此?他做了什么,让她以为他想娶她为妻?好吧,他承认她是个美丽的女孩子,虽然有点大小姐脾气,但性格直爽,进退得体也不难相处,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想娶她啊。 如果说和她同进同出就不得不娶她,那陈默呢?他都和他同床共枕了呢!而且他对她,真的没有那种想要娶她为妻生活一辈子的感觉。 如果硬要说他必须选择一个人和他共度一生的话,只要陈默不反对,他宁愿和他待在一起。 「缺水,你总不能让我女孩子家一个人在这里说啊,你也有点表示嘛。」 白杜鹃见缺水半天没吭声,不依道。 缺水困扰得揪揪耳朵,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不伤其心地拒绝她。 「呃,白小姐,在下想妳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在下从心中感激小姐妳对在下的垂青,但在下……在下,不瞒白小姐说,其实在下已有婚配,唔……就是陈默的妹妹。呵呵,所以很抱歉,白小姐,在下……」 「你不要骗我!」白杜鹃面色通红。 「没有。在下没有骗妳,真的,在下确实已经与陈默的妹妹定了婚约,所以白小姐妳的好意……」 白杜鹃的面色渐渐从红变白。 缺水以为借口起到效用,心中暗喜。 「够了!」白杜鹃羞怒交加,大声叫道:「你不用骗我,我知道你没有婚配,你父母已经跟我说过!你!你怎么可以这样羞辱我!」 「在下、在下完全没有羞辱白小姐的意思,在下……」缺水紧张得开始口吃。 「你还说你没有羞辱我!好,我问你!你如果对我没有意思,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为什么要对我温柔?为什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1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11 么要对我付出关心?等我对你……对你……你却这样拒绝我,你!你!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缺水慌乱起来,连忙站起身安慰道:「白小姐,请妳不要误会,在下没有看不起妳,妳这是从何说起?」 白杜鹃大概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却被当场拒绝,而感到自尊心强烈受损,一块丝帕快给她绞成乱麻。 「你怎么没有看不起我!我问你!你是不是因为我父母双亡,变得无钱无势无地位,所以你这个未来盟主才不想要我!你是不是怕娶了我会无法给你锦上添花?」 缺水从慌乱变得有点厌烦,他不明白白杜鹃怎么这么喜欢乱猜测,而且还把自己的胡乱猜测强加于人。 他却不知道全天下恋爱中的人都是这个样子,总是用自己的想法去盖在喜欢的人的头上。好的更好,坏的更坏!而且大多数单恋的人都会找理由自怨自艾,硬是给自己找出一大堆对方为什么不喜欢、不接受自己「可怜悲惨、值得同情」的理由。 更何况,白杜鹃还有父母双亡、无财无势这么正当的「好理由」。 「白小姐,在下并不是根据这些在选妻子,妳是个好女孩,是在下高攀不起。」 缺水拱手,希望把这件事赶快结束。 「那你为什么看不上我!我丑吗?我老吗?你是不是嫌我比你大一岁?」白杜鹃快要哭出来了。 缺水更加焦急,额头上冒出汗珠,他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应付这种情况。 连扯了好几下耳垂,急道:「不是的。在下不是嫌弃妳,在下只是暂时还不想娶妻,而且对妳、对妳也没有……」缺水说不下去,他怕说出来更伤这个女孩子。 「你!」白杜鹃痛哭失声,指着缺水问道:「你……你说你不喜欢我,那你昨天晚上为什么要舍身救我!为什么要扑上来给挡暗器!呜呜。」 「这个、这个……道义所在理所当然,在下总不能看妳一个女孩子在眼前被伤。在下……」 「是你!都是你不好!既然不喜欢人家,为什么要对人家那么好!既然对人家没意思为什么要救人家!呜呜!」白杜鹃哭倒在石桌上。 「白小姐……」缺水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都是你不好,你不冒险救我……我也不会误会你对我有情。如今做出这么丢脸的事情,我、我……呜呜!」 「对不起。」 缺水只能这样说。 呆站了一会儿,苦恼来苦恼去,见白杜鹃只是哭泣,没有做出其它伤害自己的事,缺水这才放心地转身默默离去。 晚上酒楼送来饭菜,缺水去呼唤白杜鹃一起食用,被她拒绝。 无奈下,给她留了些饭菜放在闺楼的小厅内。 白府客房内,陈默坐在椅子上,见缺水垂头推门进来。 大概听到院子中发生什么事的陈默心中有数,但没有多问,他知道等会儿缺水会主动跟他谈此事——自己一直都是他唯一的商谈对象。 酒足饭饱后,陈默把碗筷收拾好放进篮中,等待明日酒家来收。 缺水出去准备洗漱用水,顺便也提了一些送到白杜鹃的闺楼。 洗漱过后,缺水不回自己的房间,窝在椅子里苦恼万分。 陈默也搬了张椅子坐在他对面看着他犯愁。 呵呵,这样的缺水很有意思。 「我该怎么办?」愁了半天,缺水终于开口道。 「我还在想要怎么挽救你那双可怜的耳朵呢。」 陈默笑着用沙哑的声音讽刺他。 嘿嘿。 不好意思地摸摸那对被自己揪得通红的耳朵,缺水有点尴尬也有点无奈地说道:「老毛病,改不掉了。你今天也都听到了吧?你说,我该怎么办?我那样说是不是不太好?」 「嗯,我正在回忆我娘什么时候给我生了个妹妹。」 「陈大哥!」缺水的眼中流露出求饶的神色。 「哈哈。」陈默大笑,「好了,不用太烦它,一切顺其自然就好。你不喜欢她,也不能强迫自己。」陈默拍拍他的脑袋。 「谈不上喜欢还是不喜欢,我只是还不想娶妻。」 「你总得娶。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如果你父亲让你娶白杜鹃,你会同意吗?」陈默颇感兴趣地问道。 嗯……犹豫了一会儿,缺水还是点头,他一向是个孝顺的好儿子。 陈默埋下目光。 过了一会儿,他站起身。 「睡吧。别想太多。明日我们还得出门打探消息。」 「白杜鹃怎么办?她现在不愿靠近这里……」缺水担心白杜鹃的安危。 「我守上半夜,你守下半夜。」 「……好吧。对不起,陈默。」缺水低头道歉。 「以后会让你补偿我。」陈默对他露出一个微笑。 *** 次日,缺水与白杜鹃隔帘打了招呼后,就同陈默分头在城中查探留燕谷的消息,及白杜鹃口中描述的,那个长了一张鬼脸的男人。 想要找人,要么去问车夫船夫店小二脚夫衙役,要么找当地地痞,要么就去妓院找,再来就是向乞丐讨风声了。 缺水选择去找乞丐,大街小巷转了一圈,问了不少乞丐,得到不少面貌丑陋之人的消息,却无一人听起来符合白杜鹃口中人物的形象。 问到留燕谷,有人知道留香亭,有人知道留美院,就是没有留燕谷的消息。 唯一和燕子有关的就是飞燕峡,可这也差得太远。 「长得像鬼一样的人吗?让老朽想想……」雪白头发的老乞丐一副快要睡着的样子。 缺水蹲在地上耐心地等候着。 半晌过去,老乞丐微微睁开糊满眼屎的昏花老眼。 「这位爷,这样吧。你留下地址,等老朽这几天打听打听,如果有消息就给你送去可好?」 缺水颔首同意,从袖中摸出碎银递给老乞丐。 「有劳师父。我就住在狼山镇的白府内。你知道白府吗?」 老乞丐缓慢点头,顺手把银块揣进怀中,「全家惨死的白府,知道。」 「你知道白府……」 「汪!汪汪!」肌肉一紧,缺水慢慢站起身。 此时不管是谁,都能看出他周身浮现出的紧张气氛。 老乞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瞄瞄不远处那只恶狗……好乞丐不与恶狗斗,拍拍屁股拖着腿离开了。 留下缺水一人背对那只汪汪大叫的野狗。 他应该想到的,乞丐聚集的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2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12 地方野狗也不会少,早知就拖陈默和自己一路了。 慢得不能再慢地转过身,逼着自己绝对不回头,把目光和野狗相对,缺水想,我可以用轻功逃离这个地方。 不知道野狗是不是也知道对方怕牠,龇出尖利的牙齿流着口水,发出「噜噜」的威胁声向他一步步逼近。 缺水轻轻呼出一口气,悄悄跨出一步。 就是现在,跑! 「没想到堂堂武林大盟主的儿子,竟然会怕一只野狗!」 缺水差点撞到来人身上。 是他!那位绝世佳公子。 「谁说的!」缺水不加思考地反驳道。 「我说的。胆小鬼!」燕无过轻飘飘地丢出这么一句。 「你说谁是胆小鬼!」贴近看,这位佳公子的美貌更让人震惊,就是太冷厉了一点。 「除了你还有谁?」燕无过极为无礼地上下打量着缺水,就像在审视什么货物般。 「你!报上名来。」缺水怒极反笑。 「我的名字?你想知道?你叫……缺水是吧?缺水,只要你承认你怕狗,哥哥就帮你把狗打跑好不好?顺便告诉你我的名字。」燕无过的眼睛在笑。 两人的眼线在空中相遇。 缺水心中一惊,此人……摇摇头,把脑中那个荒唐的想法晃掉。 缺水觉得这个人好像在故意惹他生气,也懒得再理睬,一抱拳,「承蒙指教」音落,名字也不问了,转身就走。 「汪!」 缺水浑身一个颤抖。 糟了,他忘了他刚才已经转过一圈,现在不幸正好和那只野狗面面相对。 明知自己的功夫别说一只野狗,就是十只、八只也不在话下,可是天生对狗的恐惧,让他每次见到恶狗只有绕路逃跑的分。 如果陈默在就好了……好了,很简单的。 只要你大喝一声做个姿势,恶狗就会被你吓跑。 不要怕,袁缺水!你现在已经是个男子汉了!缺水努力鼓起勇气,咳嗽一声,捏紧拳头。 缺水知道自己很紧张,还有点害怕,却不知道他现在这个样子在外人看起来有多孩子气!那一副我很害怕,但你敢欺负我我就跟你拼了的小孩样,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打心中生出笑意。 燕无过眯起眼睛,一把推开缺水,走过去对着野狗的头颅就是一脚!野狗连警惕都来不及被踢得惨吠一声,庞大的身躯「砰」一声撞在路边的墙壁上顺着墙壁滑了下来,血和脑浆溅落在墙壁路面上。 缺水呆住,捏紧的拳头慢慢松开。 他虽然怕狗,但并无杀牠之心,每次陈默也都只是赶走了事,从来没有当他面把狗杀死。 张开口,想要责怪却不知从何责怪起。 这人虽然看起来冰冷不易亲近,但至少是他帮了他,否则他还得大大费一番心神。 愣了一会儿,低低说了一声谢谢。 绕过那位佳公子,缺水快步向街口走去。 「缺水,记住我的名字,我叫燕无过。」 身后传来男子清晰冷淡的声音。 「我叫袁缺水,不要叫我缺水!」缺水忍不住回头道。 叫燕无过的佳公子已经不见人影。 好快的速度!缺水心中惊讶。 第四章 一连三个晚上没有见到一个刺客,就在缺水想下一步该怎么走的时候,陈默从外面带回华山柳如飞一众,同时柳如飞也带来新消息:留燕谷再次行凶杀人。 这次杀的竟是辞官返乡的前扬州知府。 与白府一样全家上下无一活口留存,前扬州知府在任期间搜刮的三车民脂民膏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唯一留下的,就是插在前扬州知府胸膛上的铁燕令。 闻言,三人立刻收拾行李赶往昆山——前扬州知府就是在那里的客栈被截杀。 加上当初陈默找到的那块木牌上刻有一个昆字,怀疑留燕谷某个据点就在昆山的缺水他们,决定到那里一探究竟。 与柳如飞他们分成两路。 缺水一行因为白杜鹃乘车,比他们慢了大约一日行程。 等他们一上路,麻烦就来了。 接连四批杀手,一批比一批厉害,目标全部朝向白杜鹃,且一击不成,立刻退身。 不分昼夜的暗袭,弄得缺水他们防不胜防疲累不堪,加上白杜鹃可能心中对缺水尚有余恨未消,合作态度并不好,事事都跟缺水作对,这让缺水在防守上感到异常吃力。 无奈下,跟陈默商谈后,决定先把白杜鹃秘密送回袁家庄,在那里白杜鹃的安全可以得到保障,他们也能安心查访留燕谷行踪。 至于父亲会说什么,缺水暂时不让自己去想它。 当晚在客栈歇息时,缺水把他的想法跟白杜鹃说了。 「白小姐,安全起见,在下想把妳暂时送回袁家庄安住,妳看可好?」 「你觉得我碍手碍脚?还是不想看见我?」白杜鹃重重把手中茶杯放到桌面上。 缺水苦笑。 「你要不想看见我直接说好了,不必找借口!」 「白小姐妳误会了……」 「误会误会!你只会说误会两个字吗?」 缺水向陈默投去求救的眼光,被陈默避开。 「白小姐,这是为了妳的安全,请妳理解。在下和陈默二人不能日夜不离妳身边,而且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万一有什么保护不周的地方,在下亦心难安生。」缺水诚恳地说。 「你不用再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白杜鹃眼中泄出怨恨的光芒。 钻牛角尖的女人还真可怕,陈默在心中暗笑。 叹口气,缺水鼓励自己接着说下去:「明日一早,陈默会暗中把妳从水路送回袁家庄,不用担心,陈默的功夫不比我弱,他会保妳安全,我则驾驶空马车,想法引开留燕谷杀手的视线。白小姐,请妳宽心,等我们把留燕谷的底细探明后,一定会让人去袁家庄通知妳。」 白杜鹃什么都没说,起身向门外走去。 「白小姐,妳去哪里?」 「回房休息!」白杜鹃头也不回地冷冷回答。 「那妳、妳没意见么?」 「你不都决定好了,我又能表达什么意见?」 「啊,哈,那……那妳好好休息吧。」缺水揪揪耳朵,尴尬万分。 等白杜鹃离开他们的房间后,陈默终于「呵呵呵」的笑出声来。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嗯?」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3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13 「陈默……你别损我了。」缺水浑身脱力地坐倒在椅子中。 「白杜鹃可能希望你送她回去。」 「那不是更纠缠不清?」缺水抱住头,第一次和女孩子有这样的纠葛,一点点变化都把他弄得筋疲力尽。 「想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想要成为一代大侠,怎么样处理和女子之间的感情也很重要,很多伟人毁也是毁在女人手里。」 陈默警告缺水。 缺水埋着头小声嘀咕:「我才不要做什么一代大侠,也不想成为什么伟人。」 「你这话最好别给你爹听见。」陈默笑着伸指弹了弹他的头顶,「好了,你先歇一会儿吧。我守上半夜。」 「嗯。」 缺水在想要不要把碰见燕无过的事告诉陈默,还有他那个奇妙荒谬的感觉。 想想还是算了,他怕说出来又惹陈默笑他。 次日天未亮,缺水去请白杜鹃出发。 一敲,无人答应,再敲,里面还是没有反应。 「陈默!」缺水冲回房间,对正在收拾行囊的陈默焦急地喊道:「白杜鹃不见了!怎么办?她会不会被……」 「她的包袱在不在?」陈默冷静地问。 「包袱?好像也不见了。」缺水焦急得六神无主。 「你昨晚可听到什么动静?」 「没有。」 「以你我的功力,如有敌人来袭,你认为我们会听不到任何声响吗?」 缺水愣住。 是啊,以他和陈默的功力,除非白杜鹃自己乖乖走出去,否则不可能察觉不到任何动静。 「你说她……」 「她的包袱也不在,看来是自己离开了。」陈默总结道。 「她自己离开?她自己回袁家庄了?」缺水呆呆地问。 「你认为可能吗?」看来这小鬼对女人真的是一点也不了解。 在这种情况下,白杜鹃怎么可能一个人跑回袁家庄?陈默摇头叹息。 「那她去哪里了?」 陈默放下手中活计,顿了一下回答道:「去她能找回尊严和面子的地方。」 啊?缺水不懂。 「唉,小缺水啊,你已经十七岁了——」陈默拖长声音。 缺水皱起眉头。 「女孩子,尤其是白杜鹃那种从小娇生惯养的女孩子,她们需要时刻被人捧在手心里,你明白吗?」缺水再次摇头。 「她去找柳如飞了。」陈默说出推断。 「什么?她一个人?」一阵沉默,缺水拎起行李转身就往外走。 「先追追看,看能不能追上她。她一个人太危险了。陈默,我们快点!」 辞掉马车夫,一路急赶。 于当日傍晚,缺水二人赶上柳如飞一行。 询问下,白杜鹃并没有和柳如飞他们会合。 这下柳如飞也急了,口中不免对缺水有了责怪之意。 缺水有苦说不出,只能和柳如飞约好分头寻找白杜鹃,谁一有消息立刻前去通知另一人。 途中为了增大搜索范围,缺水和陈默亦兵分两路。 沿着来路,缺水得到在前台村还有人看见白杜鹃的消息,但这之后就没了踪影。 想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就这样凭空消失,他开始拼命打探从前台村离开的马车消息。 抱着瞎猫碰上死耗子的心理,选中一辆听起来形迹最为可疑的马车,跟在其后打探其行踪。 一路跟到夹在苏州和昆山之间的小镇柳乡,忽然间完全失去了这辆马车的线索。 丢掉线索的沮丧、对自己能力的怀疑、对白杜鹃安危的担心,以及应该对这个女子负责的责任心笔笔重压在肩头,给刚出江湖的他带来了第一次沉重打击。 不提父亲亲手把白杜鹃交给自己,已代表她是自己责任一事,光说白杜鹃是个女孩子,又是一个没有出嫁美丽的女孩子,这样的女子落到那帮杀人如麻的匪徒手上……不敢想象后果的缺水,在柳乡的小河边,顺着柳树无力的坐到地上。 不管这件事结局如何,说起来他是造成白杜鹃失踪的最初原因。 如果不是他拒绝白杜鹃后又惹她不快,白杜鹃也不会一怒之下一个人跑掉。 如果白杜鹃遇到……咬咬牙,他告诉自己,他会负起所有责任! 一阵几不可察觉的轻微波动告知缺水有人来了,而且还是名顶尖高手。 缺水迅速打起精神提高警惕。 「你在找白杜鹃?」阴森森的声音在柳树背后响起。 缺水没有回头。 「你是袁正啸那个老匹夫的儿子?」讽刺的笑声再次响起。 「不准侮辱我父亲!」缺水稳住自己沉声回道。 「侮辱?骂他老匹夫还是高抬他。本尊再问你一次,你可是在找白渊的女儿白杜鹃?」 「她在哪里?」 「你想知道?」 「我会让你告诉我。」缺水缓缓站起身。 「你可以试试。」 声音在他身后消失。 缺水不转不进,一跃登上柳树顶,顿时四周视线分明。 一个黑衣人贴身站在缺水左手边的老柳树旁。 黑衣人见自己已经落入缺水的视线也不再躲藏,大大方方地站到空旷处。 「你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笨。」 黑衣人嗤笑。 「多谢夸奖。」 表面上缺水镇静如常,其实心中却震惊万分。 这是怎样一个人!他一直以为白杜鹃可能因为害怕而夸大形容,没想到,这世上真有人面容如鬼!是的,你想不到任何形容词来形容这张脸。 除了一个鬼字! 缺水看过各种各样颜色的面孔,但他从来没有看过,一个活生生的人脸会是一种腐烂的灰黑色。 一块一块隆起的瘤疱似乎在皮肤下滚动,上、下两张眼皮像被缝在了一起,细得几乎看不见眼仁。 可就算如此,你还是能够感到那人锋利的目光。 黑衣人的年龄从外表上完全看不出来,稀稀疏疏贴在头皮上的头发也是黄不拉几,分不出黑白。 这样一个人,别说是女孩子的白杜鹃,就连缺水,如果是深夜看见了,说不定也会吓个一大跳。 「你是谁?」缺水跃下地面。 「白杜鹃呢?你是不是留燕谷的人?白府一家是不是你们所害?你来找我何事?」 「桀桀桀。」鬼面人阴笑连连,「你一口气问那么多,要本尊先回答哪一个?」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4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14 「白杜鹃在哪里?」 「她是你什么人,要你这么关心她?」 「这不关你事。」 缺水想要出其不意活擒此人。 虽然没什么把握,但值得一试。 「怎么不关本尊的事!桀桀桀!白杜鹃可是本尊看上的女人,本尊不想在还没有尝鲜之前,就得穿别人的破鞋!」鬼面人笑得得意,似乎一点没有看出缺水的意图。 深深吸进一口气,硬是压下涌上的怒气,缺水平静地问:「白杜鹃在什么地方?」 「她在……」鬼面人忽然收住话语,露出雪白发亮的犬齿阴阴一笑,「本尊要走了,袁小子,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到时就不会这么和你好相与了。」 「站住!告诉我白杜鹃的下落!」缺水飞身一掌击向鬼面人。 来不及了,鬼面人的轻功竟属上上层,顺着缺水的掌风,一飘之下已去百米开外。 缺水运起全身功力跟上前去。 他不能丢了这唯一的线索!如果真像那鬼面人所说,他看上了白杜鹃,那白杜鹃的一生也算毁了。 他得在这之前挽救一切!一跑一追,在进入山区时,缺水失去了鬼面人的踪迹,正焦躁间。 「大白天见鬼了!」 远远地,传来宛似冰渣的声音。 「桀桀桀。」鬼面人阴笑声响起,「我道是谁呢!原来是飞鹰社大当家的燕大魁首,怎么,北方那块地还不够你这只老鹰展翅高飞,跑到南方来觅食了?」 缺水再次心惊。 那种冰渣似的声音他熟悉,除了那个叫什么燕无过的佳公子外,他没听其它人说过。 没想到那看起来年龄不比他大多少的家伙,竟然已是一方之霸!……那张脸,怎么看也不像混黑道的…… 「对,我就是燕无过。你呢?打哪儿的死人坑爬出来的。」 燕无过虽然长得好看,一张嘴却不比那鬼面人有德多少。 缺水听起来想笑。 他在想,是不是江湖混久的人嘴皮子也磨得稍薄,说出的话句句刻薄难听。 「燕无过!拦住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缺水张口就喊。 同时朝声音传出的地方拼命奔去。 「喂,小鬼,你叫我?」一个收势不住,缺水差点又要撞上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人影——燕无过。 「那个鬼面人呢?」缺水焦急道。 「走了。」 「走了?!他往哪里走的?你怎么不拦住他?」缺水又急又气。这些混黑道的果然没几个有良心! 「我为什么要拦住他?喂,小鬼,你往哪儿跑!我在问你话!」燕无过一个腾身拦住他的去路。 「让开!」缺水急怒。 「不让!你让我让我就让,那我多没面子?说!你这两天在这附近转什么呢?」 「要你管!你到底让不让!」缺水激怒。 燕无过头一歪,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怎么?想和我比划比划?好啊,我倒要看看当今武林盟主亲手调教出来的宝贝儿子有多厉害!」 「你!燕无过!」缺水在心中拼命骂娘。 忍住怒气,尽量简单明了地解释道:「和我们一道的女孩子失踪了,刚才那个鬼面人就是掠走女孩子的人,我要找到他救回那个女孩子!快说,他往哪个方向走了?」 燕无过瞟他一眼,仰首望天想了想道:「……忘了。」 缺水二话不说,立刻越过他头顶向刚才声音传出的地方跑去,希望那里能留下鬼面人的一些蛛丝马迹。 「喂,小鬼,你找的那个女人是你相好的吗?」燕无过随后跟上。 缺水不理他。 「喂,小鬼,我在跟你说话。」 燕无过伸手戳他脖子。 缺水一个闪身让过。 「不准叫我小鬼!」怒! 「好啊,那就叫你缺水。」 「我姓袁!」缺水剎住脚步,「你知不知道刚才那人的底细?」 「不知道!」燕无过很干脆地摇头,随即用一种很奇怪的表情瞄了他几眼,「猿?你想让我叫你猴子?虽然你看起来不像猴子。嗯,倒有点像……我飞鹰社后山那只猎不到食的笨老虎。」 「我和你有仇?」缺水不明白为什么每次见到这个人都能被他气个半死。 「你说呢?」燕无过冷笑着反问。 「不要再阻碍我办事。否则不要怪我!」 「怪你怎样?想动手?划下道来吧,小鬼!」缺水吸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我不想和你动手,我现在只想把同行的女孩子安然无恙地救回来。请你让路!」 「你怕我?」燕无过挑衅他。 「你为什么这么想和我动手?」缺水不解。 「因为你是武林盟主袁正啸的儿子。」 燕无过脸上玩味的神情全部撤去,换之是他们初次见面时的冷若冰霜。 「我对你们这些所谓世家子弟打从心底厌恶,无能、弱智、功夫低微却自满自大,抱着一个世家子弟的名头终日混吃等死,还耀武扬威得很!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想要我让路,可以。」 紧接着,燕无过轻蔑地添了一句:「如果你能从我手底下走出百招的话。到时我不但让路,还会告诉你那鬼面人的落脚处在哪。」 「此话当真?」缺水顾不得生气,连忙问道。 燕无过用眼神给了他回答。 山林在二人的对峙下显出紧张的气氛,鸟兽虫豸也在他们身边销声匿迹。 树木静静地凝视着他们。 比起运气全身处在全副警戒状态下的缺水,燕无过的神情要轻松许多,除了他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冷。 缺水没有抽剑,不是生死大斗,他不想伤害任何人,而且他也没有听说过飞鹰社有什么恶迹。 「失礼。」 缺水先发动了进攻。 一上手,作为试探只运行了六分功力,一掌轻飘飘拍出。 燕无过似乎连接招都懒得接,一侧身轻松闪过。 缺水吃了一惊,把功力提至九重,接连一百二十掌飞闪拍出。 「哼,这才像点样。」 燕无过总算认真起来。 二人交手瞬间,九十招转眼即过。 越打缺水越吃惊,这燕无过果然不愧一方之霸,一身功力似深不可测,自己已经出到九重功力,可燕无过应付起来并无吃力迹象。 缺水虽无多少打斗经验,但据父亲说,他当年就是凭借九重的九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5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15 阳真功,夺得武林盟主之位,这么说来,燕无过的一身功力岂不是?!除此之外,最让缺水惊心的还是燕无过的武功路数。 他完全看不出燕无过的门派,而且当燕无过挥出那一阵冷似一阵的掌风,以及燕无过越来越惨白的脸色,他脑中首先闪过的就是「阴绝功」三字。 不!不可能!这世上哪有这样的巧合!难道燕无过……可是…… 「还有五招。袁缺水,我收回刚才的话,你不但不武功低微,而且是我出道五年以来碰到的难得敌手之一。看来你已经获得九阳真功的真髓,很好!非常好!」燕无过忽然一个收身跃到三丈开外。 一丝丝,一屡屡,逐渐升腾的白雾缠绕住燕无过全身,再渐渐被吸进体内。 绝世的容貌上再也找不到任何表情,白到几乎透明的脸庞有说不出的诡异,那般容色已不属人间的美,那是妖异的、邪恶的、有如毒药般的容姿。 冰冷、诱惑且伤人! 「你是谁?」缺水提升十重功力,一字一顿地问。 「我,燕无过。」 没有感情的声音有如冰雹。 「你练的可是阴绝功?」 没有任何回答。 「天行教与你什么关系?」缺水大胆地直接问出。 回答他的是漫天冻人刺骨的掌风。 一招,两招,三招。 缺水大吼一声,不再保留实力,运足十重功力推出一掌。 他必须要知道鬼面人的下落!咚咚咚,缺水连连倒退七步,身子撞到一树干上才稳下脚步。 捂住胸口,一股冷气直向他周身散去,连忙气运丹田功行三周,用体内真火驱散钻入体内的阴冷气息。 尘土扬起,草木土块四处飞溅,二人中间的地面硬是被掌劲击出一个陷坑。 「昆山赵陵。」 等待尘土落尽,缺水功行圆满,这才发现他失去了燕无过的踪迹。 昆山赵陵么?缺水在心中迅速盘算。 他先赶去昆山寻找赵陵在何处,以查访白杜鹃下落,但同时也得赶快通知父亲阴绝功出现江湖的消息,看来他得和陈默暂时分开了。 *** 话分两头,燕无过遵守诺言丢下鬼面人的行踪、去处,立刻施展轻功离开。 在奔到十里开外后,燕无过终于忍耐不住,停下脚步,嘴一张喷出一口鲜血。 九阳真功果然不愧是阴绝功的克星!燕无过抬袖擦擦嘴唇冷笑。 当时实在不应该逞强开口说话,弄得现在体内阴毒无法克制,隐隐约约的撕裂感告诉他,等会儿他恐怕有得受了!他出道五年,虽遇到过不少敌手,但能让他运起十重功力还能伤他的人,至今没有一个。 袁缺水!很好,非常好!没想到你的功力已练至可以伤我的地步,看来你平时在人前倒是藏私了不少。 不过,你的运头也就到此为止了,而且你的功力练得越高、九阳真功练得越纯,对我也就越有好处。 袁缺水,缺水……你是我的! 简单疗伤后,燕无过不顾伤势立刻动身,他必须要比袁缺水赶快一步。 到了昆山,按照秘密路标,他找到了一农家小院。 院内,一高大男子正在练拳,见他进来缓缓收了劲道。 「你受伤了?」男子轻轻皱眉。 「嗯。」燕无过手捂胸口,在井口边的竹椅上坐下。 「谁能伤了你?」男子走到他身后,把手掌贴到他背心。 「袁缺水。」 男子眉头一挑,「我不是让你暂时不要在他面前出现吗?」 燕无过当然不会说出自己心中算盘,因为他知道如果他说出来,面前这人肯定会阻止他。 所以他找了一个可以让那人接受的理由,「我想试试他功力高低,没想到……」 「没想到他竟能打伤你是么?」男子摇头轻笑,脸上是无奈也有点心疼,「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轻视袁缺水,他虽然性子平实,却不是无能之辈。干嘛有事没事去招惹他,他暂时也不碍我们的事。」 哼!男子无奈地笑,对这个任性的俊美公子似有无限耐心,「你用这张脸去试他?」 燕无过没说话,当默认了。 「你还真是……」男子忍了忍,换了话题,「这样一来,袁缺水必定会对燕无过乃至飞鹰社起疑,依他的性子,他也一定会向他父亲如实禀告。」 「我不会破坏原计划。」燕无过冷声道。 「是,你不会破坏。如果会阴绝功的燕无过,和不会阴绝功的燕无过同时出现在两地的话。」 听到男子这样说,燕无过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狡猾、得意的笑容。 舍近取远,他可没有这人那么好的耐心,眼看他已经越来越无法克制阴毒在体内的扩散,而他又不巧知道了暂时解决这个痛苦的最快途径,只有傻瓜才不会善加利用!可惜男子不知道他打着什么算盘,在不破坏大计划的前提下,也只能交换身分立刻启程前往飞鹰社。 还好这也不是他们第一次交换,他也不怕会露出什么破绽。 见男子的背影消失不见,燕无过笑笑,转身走进屋内专心疗伤。 *** 缺水赶到昆山与陈默汇合,并告诉他自己与阴绝功的传人碰了面。 「你说飞鹰社的魁首燕无过乃是阴绝功传人?」陈默的声音显得比平时沙哑灰暗。 缺水点头。 「他功力之高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而且在我全力攻击下不但能全身而退,且能在临走前开口说话。而我当时只能忙着调适体内真气。」 缺水有点垂头丧气。 这也难怪,他刚出道碰上的两个敌手燕无过和那个鬼面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这让他生出了江湖之大能人辈出,他袁缺水不过是井底蛙一只的沮丧感觉。 当然,缺水自然无法知道,燕无过只为了逞强说出「昆山赵陵」四字,付出了多大代价。 「你打算怎么办?」陈默并没有像平时一样安慰他。 「我想请你先赶回袁家庄,告诉我父亲阴绝功传人出现江湖的事情,至于我则负责去救白杜鹃。你看可好?」缺水打起精神说道。 陈默思索一会儿,「也好。那我现在就出发。」 缺水目送陈默骑马离去,心中有点奇怪陈默今天对他为什么那么冷淡,但一想到他以前也有过几次阴阳怪气的时候,猜想他是不是心情不好,也就不再把此事放在心上。 陈默心情不好的时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6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16 候,连句话都不会跟他说。 而他不知道的是,陈默在走后不久就换了行程方向。 看那去向,正是赵陵! 第五章 就在缺水向当地人打探赵陵在何处时,柳如飞他们也赶到了昆山。 得知白杜鹃有可能被掠到赵陵,当夜柳如飞就急着想夜探赵陵。 缺水担心彼此没有准备有所闪失,连忙劝阻道:「那掳走白小姐的鬼面人知道我们在找她,很有可能已有准备。柳少侠,我们还不知道白小姐是否就在赵陵,就算在,也不知道她的确切所在,一切还是谨慎为好。待在下仔细打探后……」 柳如飞焦躁地在厅中走来走去。 「如果来不及呢?袁少侠,你知道鬼面人为何要掳走白小姐?还有鬼面人和留燕谷是否有关?他的身手如何?」 「据白小姐说鬼面人曾在白府出现过一次,当时因为有在下和陈默在,鬼面人未能得手。照他的行动来说,他很有可能是留燕谷的人。在下曾和此人照面过一次,汗颜的是,此人身手高超,在下惭愧未能拦下他。」 缺水避开了鬼面人为何要掳走白杜鹃的原因,这涉及到白杜鹃今后的闺誉,他不得不保留两分。 而且说出来,柳如飞说不定会更着急。 「如果他是留燕谷的人……闻说留燕谷至今为止,凡是他们决定要杀的人从没人能逃过,当初白府满门被灭,他们不可能只留白小姐一人。袁少侠,你说……白小姐她会不会已经凶多吉少?」 「这个……依在下想来,白小姐应该暂时没有生死之虑,如果鬼面人想要杀她,应该在碰到她时就已下手,至今没有下手,想必是有什么打算。」缺水考虑措词说道。 「柳师弟,我看你也不要那么急,既然袁少侠说白小姐暂且无事,想来他一定有所把握,我们且听听袁少侠有何打算吧。」 一旁,华山派掌门亲子齐秀峰开口道。 「师兄,你知道我……」柳如飞望了一眼缺水,咽下到口的话语。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救白小姐一事不可轻率……」齐秀峰话还未说完,那边他们的小师弟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柳师兄大概是怕没有英雄救美的机会,如果被袁少侠捷足先登救出白小姐,柳师兄就只能望美兴叹了。」 「松雨!你胡说什么!」齐、柳二人齐声喝止。 齐松雨一吐舌头,不敢再多言。 柳如飞犹如被针刺到一般。 如果齐松雨不说,他刚才也确实没有想到这一点,可现在被他这么一说,却不禁心中泛起波澜。 是啊,白杜鹃看来对袁缺水相当有好感,而且袁缺水又是武林盟主的儿子,如再被他先救出白杜鹃,那他对白杜鹃的一番心思,也就只能永埋心底了。 「袁少侠,请说说你的打算。」 柳如飞在心中做下决定,镇静一下神情。 很想大声告诉柳如飞,他袁缺水对白杜鹃并无染指之心,请他不必担心他会捷足先登什么的,但想到白杜鹃对他有意,缺水也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缺水咳嗽一声,「救白小姐一事确实刻不容缓,但贸然前去也恐打草惊蛇,到时得不偿失反而不好。所以在下准备先去赵陵实地打探一番,待探得虚实后,再请诸位一起想法援救白小姐。不知这样可否?」 华山派众人考虑一番,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俱点头同意。 当夜,袁缺水换上夜行衣奔往昆山赵陵。 其后,柳如飞暗随而至。 柳如飞打的算盘很简单。 他跟在袁缺水后面,如果发现白杜鹃所在,他就想法让袁缺水吸引住敌人目光,由他暗中救出白杜鹃。 这种想法虽然自私,但为了白杜鹃他什么也顾不得,这说不定就是他唯一得到白杜鹃的机会,他必须抓住! 缺水完全没有想到会有人尾随在后,他的心思已经完全放在赵陵山周围的地形和动静上。 赵陵山是一座呈立体三角形的土丘,那匀称规律的外形看起来相当不可思议。 除了赵陵以外,在这片水乡沃野上,静悄悄地耸立着一座座形状类似的土丘。 缺水跟当地人打听到,这里的土丘好像是几千年以前的老古人堆筑的,据闻是用来保存死人的身体,为了日后复活而建。 缺水还是头一次看到这种形状及庞大体积的陵墓,心中一边猜测古人的心思,一边在赵陵山周围悄悄巡视。 一座土丘,表面上看起来什么都没有,没有可以掩藏的地方,也没有任何添置的建筑物。 忽地,袁缺水站住了脚步。 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感到有人在看他,就在这附近,可是周围什么人都没有。 不对!有人!就在自己身后侧方约五十步左右。 当机立断,缺水立刻飞身向当地扑去。 可就在此时,赵陵山有了动静。 缺水一个旋身,在附近的地面上趴伏下来。 赵陵山脚下突然出现了一个黑忽忽的洞口,有人举着火把从里面走出。 缺水瞬间心思数转,决定暂时不进洞打草惊蛇,他要拿下那个活口询问口供。 见举火把的人渐渐离开赵陵,缺水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 在缺水离开不久,一道人影出现在赵陵山脚下,蹑手蹑脚地向那敞开的黑洞走去。 *** 离开赵陵山已有一段距离,从那人走路的轻重上,缺水看出他功力并不强,顶多算得上三流,当下不再犹豫,悄悄从后掩上了那人。 一掌把那人拍昏,为了不让人怀疑,他仍旧举着那个火把,保持着那人的步伐,把那人一点点拖到一座丘陵后。 轻轻弹醒这个倒霉鬼,一手卡住他的喉咙,缺水带笑询问道:「晚安,在下有些事想询问朋友,还请不吝指教。不要大声喊,你应该知道在下要杀你很容易。」 像是哨兵的人连连点头。 缺水挪开卡住他喉咙的手,问:「你在留燕谷是什么身分?」这是缺水聪明的地方,一上来他就没有给此人否认自己身分的机会,让他误以为他已经知道很多。 如果他确实不是自然会跟他解释,如果他是,自然而然就会顺着他的套路往下走。 果然,哨兵上当了,「我只负责看守昆门,请不要杀我,我只是一个小看守而已。」 看守哭丧着脸哀求。 昆门?「这里只是留燕谷的一处据点?你们的大本营在哪里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7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17 ?」 「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昆门,其它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我不骗你!」 「那你可知道鬼面人,一个面容特别丑陋的人。」 看守明显犹豫了,诺诺地不肯开口。 缺水把手移到他肩关节处微微使劲。 看守露出痛苦的表情嘴巴张了开来,缺水手掌一张捂住他的嘴。 「唔唔!」 「说!」说到底,缺水还是第一次下手逼人口供,见人家疼他也难受。 威胁一下立刻收了力气。 看守连忙开口:「他……他就是我们……谷主。」 「你说鬼面人就是留燕谷谷主?」怪不得他功力那么高超! 看守点头。 「你可知道有一个叫白杜鹃的女子,她可就在赵陵山中?」 看守眼珠数转。 「说!我不想别人骗我。如果你骗我,你会知道后果!」缺水狠下声威胁。 「不敢不敢!小的不敢欺瞒大侠,山中确实有一个姓白的女子,她在两天前被人送来,现就在赵陵中。」 「她可安好?」 「好,好,谷主派人传话让我们好生款待她,说等他过来……」 「过来什么!」 「谷主说等他过来……享受过后再行处理。」看守大着胆子说完。 「你们谷主什么时候过来?」 「明晚。」 还好。 一听百杜鹃贞操无碍,缺水暂时放下心来。 「现在赵陵中有多少人手?高手多少?」 看守摇头,「除了我和六个看门人外,其它高手并不在此处。这里只是个联络点,如果不是有人关押在这里,平时这里只有我和贾老头。」 好!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虽然他现在就可以冲进去救出白杜鹃,但想到要把此功让给柳如飞给他创造机会,缺水决定回去找华山派众人一起。 至于那鬼面人,他准备明晚过来会会他。 「不好意思,要麻烦你在这里睡到天亮了。多谢!」缺水对非常合作的看守人笑笑,伸手一指点了他的睡。 当袁缺水回到客栈,告诉华山派众人赵陵虚实时,发现柳如飞不在,猜想跟在他后面的人大概就是柳如飞,想到就算他进入赵陵应该也没有什么危险,也就不再多话询问柳的去处。 众人商量后,一致决定在天亮前把此事解决掉,当下不再犹豫立刻整装出发。 队中缺少柳如飞一人,大家都心知肚明他人在何处,闻说赵陵没有高手在,为了给他英雄救美的机会,众人出发时还故意推迟了一点时间。 赵陵山仍旧如刚才一样安静,月亮已经偏西,天就快要亮了。 周围没有柳如飞他们的踪影,那个洞口还是那样地敞开着。 是谁把它特意打开了?还是谁忘记关上了?无人知晓。 齐秀峰看了一眼缺水。 缺水明白他的意思,道:「我先进去看看,你们在这儿等我的消息。」 刚走到那个洞口,那种好像谁在看着他的感觉又来了。 心跳一点点加快,这不是个好兆头,周围安静得过分。 捡起一块石头扔进洞里,里面的回声告诉他这个洞不是垂直的。 缺水艺高人胆大,晃身一跃跳入洞内,仗着夜眼摸黑就往里面闯。 长长的隧道弯弯绕绕,越往里走能见度越低,无奈下只好拿出火折子点亮照路。 赵陵外,就在缺水跳进洞内不到一盏茶工夫,一群黑衣人也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团团围住了齐秀峰等人。 走了约莫有半刻工夫,缺水心想以自己的脚力大概已经走了不下五十里路,按理说,这个赵陵山根本就没有那么长的距离,难不成他真的在地底下?眼看火折子也快用完,也不管会不会惊动机关,大大方方地拿起土墙上镶嵌的松明火把点燃。 就在他点燃火把的同时,一面土墙忽然动了起来,慢慢地在他面前一点点向后退开,一条灯火通明的道路出现在缺水面前。 缺水又是惊讶又有点兴奋。 他想起小时候陈默曾瞒着父亲,带他钻过一座山洞探险,现在的心情就跟那时有点相像。 如果陈默在就好了,突然有点后悔,不该让陈默一个人先回袁家庄报信。 扔掉手中火把,大着胆子走进像是特意为他打开的隧道中。 没有人,一个也没有。 这里难道连巡逻的人也没有?还是柳如飞把他们都解决了?柳如飞呢?这么久怎么还么有看见他人?缺水越走心中的不安越大。 这次的路不算长,拐了两次,一座辉煌的大厅赫然出现在眼前。 大厅中空荡荡的,除了正中两侧摆放的十六把石椅,就只有大量的火把、巨烛和四根三人合抱粗的柱子。 感觉到凝视自己的视线,抬眼向上看去。 偌大的厅堂阶梯最上方摆放了一只厚重的石椅,椅中坐了一名身穿大红衣着的人。 ……中了圈套! 「你来了,本尊还在想,你要何时来参加本尊和白杜鹃的合鸳之礼呢。桀桀桀!」 「你在?」缺水的眼瞳收缩起来。 「袁老匹夫怎有胆子敢让你这雏儿行走江湖!你竟也不怀疑那些口供真假,真正黄口小儿也!」鬼面人笑声极度难听。 隐约地,缺水从那破锣声音中听出一丝不同。 「你受伤了?」 「应付你这小儿还没有什么问题。」鬼面人并没有否认。 「噢,你要不要试试?」口中应战,耳听八方,不远处似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好像不止一个人。 「你认为本尊现在有必要和你动手吗?」鬼面人狡猾地笑。 「什么意思?华山派的人是不是也落到你手上了?」缺水并不笨,一听鬼面人言语,观其表情,立刻猜出一些端倪。 一时心中后悔万分!他实在不应该过于轻信那个看守的口供,想想看,杀手出身的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招出口供?一个秘密的杀手组织,又怎么可能那么简单就暴露出他们的据点?白杜鹃的失踪,鬼面人突然的挑衅,燕无过的出现,以及赵陵的安排。 这一切代表了什么?鬼面人怎么会知道他肯定会找来赵陵,并早早就设好圈套在此等候?留燕谷的势力,真的已经到了可以查知他行踪的地步?还是……燕无过……你在中间扮演了什么角色?那天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山林中?你是原本就认识鬼面人,还是……缺水越想越心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8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18 寒,也越想越不对劲。 鬼面人只是看着他,阴险地笑。 只这么一会儿工夫,忽然,空荡的大厅里响起了不合时宜的喜乐声。 愕然的缺水转首回望,只见大厅两侧鱼贯走出两列人马,从喜娘到吹打手无一不缺。 被强行押出的华山派众人被换上了滑稽的喜装,最后被人群簇拥着,走上大厅来的是一身凤冠霞帔的新娘。 这是演的哪出戏? 「桀桀,本尊今夜的新妇到了。袁小儿,你就好好观礼吧。」 鬼面人一挥手,新娘被强压着走上台阶。 缺水的心中不要提有多难受了!尤其是在他看到华山派众人看他的眼光。 他算什么武林盟主的儿子?他算什么袁少侠?自以为了不起,自以为能挽救一切,这下好了,不但白杜鹃落到鬼面人手中,就连柳如飞等人也……陈默,我该怎么办?一边在心中呼叫陈默,一边又在痛骂自己不该离了陈默就成了什么都不行的废物! 「啊——」大厅中响起白杜鹃的尖叫,被鬼面人掀起盖头的她,待看清鬼面人那张脸后吓得花容失色。 「鬼啊!鬼啊!缺水!救救我!我不要嫁给他!我不要!」白杜鹃转首四处求救,待看到袁缺水后立刻拼命哭叫挣扎。 鬼面人似乎嫌她吵,一指点了她哑,不耐烦地说道:「本尊什么时候要娶妳了,只不过要妳一个晚上尝尝鲜而已!吵什么吵!」 白杜鹃惨白的脸色连胭脂都无法盖住,那边柳如飞已经破口大骂。 「你这个爹不疼娘不爱的丑魔!你有什么资格娶白小姐!你!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敢碰白小姐一根汗毛试试看!我柳如飞死都不会放过你!唔!」柳如飞被留燕谷帮众打得一口气憋在胸口弯下腰去。 有人捏住华山派齐松雨的脖颈怪笑,「这小子看来细皮嫩肉的,用来红烧正好!」 齐松雨挣扎起来。 「听说这个还是华山掌门的亲儿子,不知道可以换几钱银子?」 齐秀峰羞怒交加,怒喝不止。 帮众哄然大笑。 鬼面人像是看得愉快,不住拍掌大笑。 缺水在心中盘算,他有几分机会靠近鬼面人拿下他做人质。 鬼面人斜眼看着那个埋头不语、半大不小少的少年郎。 明知他在打小算盘,也没有特意阻止。 以他对他的了解,只要有白家那个女儿在,今晚这个少年就绝对逃不出自己手掌心!想到自己比那个人快了一步,鬼面人心中充满了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优越感。 这份优越感也给他带来了一个愉快的心情。 故意把头偏过去扫视厅下等人,故意给那个「小孩子」创造了一个偷袭他的机会。 经验尚浅的缺水果然上当,以快到肉眼无法看清的速度向鬼面人扑来。 他快,鬼面人更快!也不见鬼面人怎么动作,就见鬼面人座下突然裂开一道大口,整个石椅连同坐在上面的鬼面人一起沉了下去。 缺水想要收势已经来不及,只好将计就计,随之一起栽进裂开的机关中。 刚站稳脚步,还没有来得及观察周围情景,意识到鬼面人就在不远处,袁缺水立刻朝鬼面人发起了进攻。 鬼面人似乎不敢硬接,连闪数次躲过攻击。 「本尊知道你心中的打算。但你有几分把握?如果你一旦失败,本尊愤怒下自然要拿人开刀泄气。你说,先找哪个好?那个姓柳的如何?」鬼面人如游鱼般滑出缺水的攻击范围,贴近石墙看似随手一拉,石室墙壁上一面山水画卷起,悄无声息地出现一扇木窗。 他想干什么?缺水缓下攻势,眼光不由自主向木窗外望去。 木窗外,大厅中人清晰可见。 「放开他们!」缺水沉声怒喝。 鬼面人说的不错,他就算有把握能拿下似已受伤的鬼面人,但鬼面人一声令下,白杜鹃等人的安全也将得不到保障,而他能否拿下鬼面人也还是个未知数。 而且留燕谷众人并没有因为谷主消失而有所混乱,押着白杜鹃等人,似在随时等候鬼面人命令。 「放开他们?把本尊的新娘子放跑了,本尊今夜要找谁来尝鲜?」鬼面人怪笑。 「你想怎样?」缺水尽量让自己冷静。 「你问本尊想怎样?嗯……」鬼面人上下打量着缺水,笑容有着说不出的怪异之感。 那感觉就好像一个好色的男人正在看一个脱光衣服的美女般……淫猥! 「听说男人的味道也不错,你长得也还凑合。怎样,武林盟主的大公子,如果你让本尊尝尝你的鲜味,本尊也不介意放了那个黄毛丫头还有华山一众。」 什么?!缺水像是当头被人打了一记闷棍。 这人在胡言乱语什么?!他再怎么想也没想到鬼面人会把荒淫心思打到他头上!这鬼面人是不是脑子不正常?还是单纯地想羞辱他这个武林盟主的儿子? 「你在开什么玩笑!」缺水虎脸冷喝。 他不喜欢这类玩笑话,连听到也觉得刺耳。 鬼面人似乎猜到他会这么说,靠在木窗边拉住一根绳子微微晃了晃。 「你要做什么?!」缺水大惊,连忙扑向窗前。 外面人好像接到了命令。 原来只是看守白杜鹃及华山一派的人,突然有了不轨的动作。 有人开始动手撕扯白杜鹃的衣服,白杜鹃的眼中滚出了泪珠。 柳如飞似在嘶声厉叫,形象凄厉。 厅中肯定充满了尖叫和怒骂,但他什么都听不见! 「住手!叫他们住手!」缺水怒急交加,完全失了算计。 白杜鹃的红肚兜已经隐约可见,留燕谷众人笑着,张口似在说些什么不堪入耳的话语,惹得柳如飞双目赤红。 鬼面人见差不多了,再次伸手拉扯木窗旁的绳索,撕扯白杜鹃衣衫的谷众立时住手。 「你想怎样?」缺水怒喝。 「让本尊点上你四处大穴,只要本尊在你身上发泄完,立刻就让你们一起离开。」 鬼面人似乎也不想再拖延,说话的语气也略微急切起来。 如果缺水此时细心,他就能看出鬼面人气息不稳,似在强行克制什么痛苦。 可惜他一心只想着外面的白杜鹃,已经没有心思再考虑其它。 「我怎么能相信你?」缺水面对鬼面人。 「桀桀桀!你现在除了相信本尊也无他法!同意还是不同意随你!」鬼面人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9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19 要强行压制体内一阵阵涌上的阴气,说话声已不如刚才清晰。 缺水握拳再松开,转首望望外面大厅里的白杜鹃,见她一副梨花带雨的可怜样,再看那对白杜鹃一腔真心的柳如飞……深吸一口气。 不去多想,就当受刑好了!十七岁还不知情欲滋味的少年,昂首毅然迈步走到鬼面人跟前。 这是个巨大的侮辱!但绝对比不上一个无辜女孩的终身幸福!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情的缺水,在心中作出了会让他后悔一生的判断! 「把身子转过去!」鬼面人命令道。 缺水忍怒转过身去。 「你也是一方霸主,希望你知道守信二字!」四道冰凉的阴气穿透他四处要穴,现在他想动也动不了。 「你是!」缺水大惊。 「本尊是谁,你日后自知。」 鬼面人贴到他耳朵上诡笑道。 一边心中暗道这小鬼江湖经验太浅,就这么轻信他人。 是那个陈默教得太好么? 「我知道你是谁!」 「噢,是吗,你说说看。说对了,本尊等会儿就不让你太难受。」 有人撩起他的衣衫。 缺水猜想,他到底要对身为男人的自己做什么。 「燕无过!」一边想,缺水一边从口中吐出三字。 「桀桀桀。」 鬼面人笑了,笑声逐渐改变,变得不再刺耳难听。 「小缺水,你还不笨嘛,那你知不知道燕哥哥等下要对你做什么?」 「你真恶心!」 「哼哼,不乖的孩子可是要接受惩罚的!小缺水,等下不要哭鼻子哦。你的陈默哥哥可不会在这时来救你。」 陈默……缺水心中一惨。 心想如果陈默在,他也不至于落到这种任人羞辱的地步。 腰带被拉开,裤子被扯了下来。 缺水除了紧张也有一点害怕,对未知对看不见的害怕。 这家伙到底要做什么? 「世人大概没几个人知道北方称雄的燕无过,竟然同时是臭名远扬的留燕谷谷主吧。」 缺水冷笑,心中怀疑燕无过会不会真的就这样放他回去,他可是知道了他一个大秘密。 那人……好像在抚摸他?少年的皮肤上冒出一层鸡皮疙瘩。 这人的手真冷!被冰块抚摸的滋味可真难受。 「练阴绝功的人是不是都像你这样,跟冰块似的。你的伤该不会就是那天和我对打负上的吧?」少年心中有了点得意。 还以为你有多厉害,也不过是我手下败将罢了!如果不是今日白杜鹃等人落入你手,我才不会这样不加丝毫抵抗受制于你呢! 「是啊,托你的福,让我差点破功!你要不说我还差点忘了,等下我会记得好好谢你!」似从牙缝中迸出的声音。 「你要做什么!喂!你在……在摸哪里?!把你的手拿开!」缺水惊呆。 「嘘,缺水,轻声点。不过如果你想被外面听见,我也不会介意。」 燕无过继续用手指玩弄他的入口,不愧是练九阳真功的人,体内像火一般热。 燕无过知道自己占便宜,在于缺水对怎样克制阴绝功只是一知半解。 不像他从小研究,他知道九阳真功除了是阴绝功的克星外,同时也是它的救星。 一直以来,他练阴绝功完全靠药物在控制该功的阴毒性,但这终归治标不治本,要想化去阴绝功的阴毒不受那破功之苦,还得修炼九阳真功,把阴阳融会贯通才行。 但他已经来不及了,这几年他贪于求成,虽然功力有突飞猛进,但同时离他破功的日子也越来越近。 他已经等不及弄到九阳真功心法。 现在只有靠修有九阳真功的缺水帮他调和身体中的阴毒,但袁缺水绝对不会主动在与他交合时用内功帮他调和内息,而且这孩子的功力还没达到十二重,就算他愿意用内功帮他调和也无足够能力。 所以他只能通过占有他身体最直接的方式,来做阴阳调和。 简单地说,就是采阳!只知道九阳真功心法绝对不能传给他人的缺水,又怎知道他的身体对练阴绝功的人来说也是绝对魅惑!─不关情欲,不关喜爱,只是单纯的最佳练功鼎炉。 缺水紧紧闭上嘴巴。 他不想把这么羞耻的事情让任何人知道。 像是被冰凌插入的感觉很糟糕,但还好不是那么痛苦,这点痛他还能忍受。 他不明白燕无过为什么要这样羞辱他,确实,他承认这要比小时候父亲打他屁股还要让他难以忍耐。 可惜这只是不懂事的孩子刚开始的乐天想法,等他的上半身被燕无过强行押下,整个人跪趴在地上,臀部撅起,下半身不着寸缕,两腿被人用脚强迫分开时,少年的身心紧张到最高点。 因为紧张过头么,缺水的身体也逐渐颤抖起来。 「你……你要干什么?」 「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我要干什么?」燕无过故意用惊奇的口吻大惊小怪道:「你和你的陈默哥哥没玩过吗?我见你和他同床共枕,还以为你早就被他享受过了。」燕无过缺德的一掌拍向缺水的臀部。 「你胡说什么!」缺水不喜欢他用这种口吻说他和陈默,说得好像他和陈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似的。 「好了,小鬼,晚宴现在正式开始,你就好好享受吧!」燕无过缺德的一掌拍向缺水的臀部,发出清脆的肉击声。 拍了一下后,他似乎对这个声音很满意,又接二连三拍打了好几下。 缺水又羞又怒,咬紧牙关等待羞辱过去。 可羞辱并没有就这样过去,接着而来的是他打破头也没有想到过的痛苦和耻辱!火热狭窄的体内像是被强行塞进了一根儿臂粗的冰柱,他想反抗、想排挤,但被制住的要穴控制了他浑身的肌肉血脉,狭窄的通道被毫不留情的地一点点打开,那个几乎冰镇住他心魂的利器就这样深深埋入他体内。 禁不住泻出轻微的呻吟,禁不住想要挣脱后面的禁锢。 这种痛苦不是人能忍受的!除了外在的撕裂痛苦,腹腔内冰火交加互相争斗的激痛,让他感觉像在冰火之炉,一会儿极寒一会儿如火烧火燎,胃中涌出一阵阵苦水,舌根下咽,他快要受不了了! 「唔……」燕无过在他的上方发出一声似极度满足般的叹息。 骑在他臀上的腰身又稍微加快了速度,渐渐地,越来越快。 「小缺水,我真后悔……没有早点要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20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20 你。我原来有很多机会,可一想到你是男人我就失了兴趣,没想到……没想到你会这么好……唔。」 缺水快要痛昏过去。 为了避免漏出更悲惨的声音,他紧紧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你里面好热……好舒服……你的陈默哥哥他要是知道……他一定会后悔死……嘿嘿。小缺水,来,让我们更贴紧一点。」 燕无过拦腰抱起他的身子,埋在他体内的冰柱又向内插进几分,疼得他呜咽一声,死死忍住的泪水也被顶了出来。 燕无过紧紧抱着缺水的身体,不让他和自己分开,把缺水的两条腿盘起用双手抱住,自己也缓缓盘膝坐下,再把缺水的身体放到腿上。 缺水痛喊了一声,他快要痛疯了!这种盘腿坐下的倒插式极大限度地扩张了他的狭窄入口,那根埋在体内的粗大冰柱似乎穿透他全身。 阵阵寒气上涌,他又不能运功抵抗,体内的热气在流失,像是被冰柱吸走一样,换之而来的是地狱似的冰寒。 陈默……救我……缺水尝到了后悔的滋味,但同时他又觉得很庆幸,庆幸白杜鹃一个娇柔的女孩子不用经历这种地狱似的折磨。 不能让陈默知道,不能…… 当觉得自己的血液也似被冻僵后,缺水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 缓缓地,朗朗英气中又含了儒雅气质的少年睁开了双眸。 这是一双与世无争,尚没有被尘世沾污的无垢清澈眼眸。 只看他的眼睛,你会觉得这人肯定是一个刚从深山里来不懂世事的孩子。 满天星际毫不吝啬地在少年眼前展现出自己的清越辉煌,黑得泛蓝的天空是那么遥远,却又好像伸手可及。 少年的思绪渐渐清晰。 空旷的视野,清新的草香,地上柔软却略显潮湿的感觉告诉他,他现在正躺在某处荒郊野外中。 远远地,一座座呈三角形的丘陵矗立在广阔的大地上,静静地向黑夜述说着千年来的寂寞。 一场荒唐梦?缺水在心中希望。 继续这样一动不动地躺在草丛里,直到他觉得心里好受了一点。 无所谓,你就当被野狗咬了一口,你就当受了酷刑。 救人总是要付出代价,谁叫你被人叫做少侠呢?谁叫你是武林盟主的儿子呢?谁叫你无法忍受比自己弱小的人受欺负呢?男孩在嘲笑自己。 至于屈辱……就在以后讨回来好了!君子报仇三年不晚!燕无过!我记住你了! 用肩肘撑起上半身,拖着下半身想要坐起,又跌倒下去。 这身子怎么好像不属于自己一般?不信邪的又挣扎着想要坐起,这下连姿势都没立好就瘫倒在地。 不管了!就在这儿躺到第二天早上好了!缺水闭上眼睛,与自己赌气一般闭上双眼,不久他就落入了昏睡中。 在一旁偷看许久的人心中惊讶异常,他以为这个「武林盟主的儿子」就算不会寻死觅活也会失魂落魄,或者痛哭、或者哀伤、或者自残,但这个人竟然只是睡着了?而且就在敌人的阵营前?是他不懂这种侮辱代表了什么,还是只把那场行为当成某种刑罚?偷看的人觉得,自己越来越不理解这个比他小了四岁的大男孩。 本来很期待看见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孬种样,然后也好大大嘲笑他一番。 最好他越怕他越好,这样只要他威胁他一下,说不定他就会乖乖把九阳真功奉上,顺便用他的身体帮自己解除练功时带来的痛苦。 可没想到……摸摸下巴,这孩子带给他惊奇还真不少!不过,这样似乎也不错!这样应该会更好玩一点,凡事总要有点挑战性才有意思嘛。 男人俊美的脸上浮现出诡异乖戾的笑容,眼神也明显带了一丝邪气。 第六章 次日,虽然不太想和白杜鹃及华山派众人见面,但因担心燕无过是否会遵守诺言,袁缺水只得拖着双腿回到客栈探勘,询问账房后,得知白杜鹃及华山派众人已经回来,安心地同时立刻结帐离开。 他害怕和白杜鹃等人撞上,因为碰到以后他实在不知道该跟他们说些什么。 为了避免尴尬,他选择不声不响地离去。 事过三日,从袁家庄报信回来的陈默循着缺水留给他的讯息,在离昆山百里远的偏僻小山村中找到了他。 「你怎么躲到这里来了?」陈默四下打量这座建在山窝子里的带院农户,暗赞缺水找了个好地方。 这农户因在山窝里,离其它村屋隔了不小一段距离,且相当安静隐秘。 陈默来的时候,缺水正坐在院里喝稀饭─不要问他为什么喝稀饭,他一想起这个问题,就想给燕无过那个混蛋两刀!久违的沙哑声听起来不知道有多亲切,大男孩忽然觉得鼻头酸酸的,连忙放下碗筷开口掩饰自己的情绪。 原来自己并不如想象中那么不把那回事放在心中。 不知为什么,在陈默面前,他突然有种局促的感觉。 如果让陈默知道他和别人有了性事,还是和男人……他可以当自己被狗咬了一口,但陈默会怎么看他?缺水不敢想象陈默会怎么看待自己,自然的,也不敢把目光和他相对。 可惜,陈默没有看出缺水的不自然。 「我要闭关练功。」 「怎么回事?」陈默不解,走过来摸摸他的头顶。 「我、我的功力退步了。」 温热的手掌贴近头部,缺水说出的话也变得结巴。 「退步?」嗯。 点点头,缺水不肯再多说。 那么丢脸的事,他发誓自己绝对不会向陈默泄漏一句!况且他觉得自己功力会退步,很有可能跟那晚燕无过无耻的行为有关,虽不能肯定,但足够他对陈默保持沉默。 「对了,我在路上碰见白杜鹃看她和柳如飞在一起,你不介意?」陈默见他不想说也没有多做询问,在他身边坐下把话题拉开。 「我不但不介意,还祝福他们。」 缺水笑起来。 他是真心在为白、柳二人高兴。 「我父亲怎么说?」 「你是指当你父亲知道燕无过会阴绝功后的反应?嗯……你可知道,当你告诉我你碰上会阴绝功的飞鹰社大魁首时,那位燕当家正在飞鹰社总坛为他的属下举行婚宴?」 缺水张口,「你是说……难道那个燕无过是假冒的?」想想也觉得很有可能。 「这么说来,他不是真的燕无过,而是真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1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21 的鬼面人了。」 「什么鬼面人,你是说留燕谷的人?你为什么会猜测燕无过就是鬼面人?」缺水把自己去救白杜鹃碰上鬼面人的事和陈默说了,在说到他是如何交换回白杜鹃时,故意模糊语气含混带过。 陈默看看他,点点头接受了他的含糊不明。 「盟主让你留意那个假燕无过的行踪,如遇到他有不正行为,杀无赦!」 缺水颔首表示明白。 「陈默,你能不能帮我个忙?」想了想,他决定拜托陈默一件事。 接下来的日子,袁缺水留在小山村里闭关苦练九阳真功。 陈默则时不时地出去打探江湖消息,很快地,一个月过去了。 据陈默探得的消息,留燕谷敛财杀人的行为已经越来越猖狂,而且行事狠辣,往往抄家灭门不留活口。 留燕谷的首脑鬼面人也正式在江湖上亮相,因其残酷作为再加其可怕容貌,被人暗地里称为「邪鬼」。 陈默途中还听到,白杜鹃及华山派带领一帮武林人士,跑去赵陵山复仇却扑了空的消息,据他们的说法,是留燕谷好像把这个据点放弃了。 但他们并没有就此善罢罢休,之后便以柳如飞为首,兴起了一群专寻留燕谷麻烦的白道组织。 *** 十一月十三日。 正午,缺水盘膝坐在木床上练功正到紧要关头。 因为这里地点秘密,除了陈默也没有他人知道,故此他亦能放心让自己进入物我两忘境界。 眼观鼻,鼻观心,五心朝天。 周身泛出朦胧气息,像是蒸汽,又像玄雾,脸庞润红,宝相庄严,看似毫无破绽,其实却是他一天中最软弱的时候,此时哪怕是一稚儿轻轻推他一下也能重伤他。 九阳真功比别的内功神妙之处,就在于它如果修炼至十重,无论行走坐卧,随时可把气血运行全身,不用担心在练功时被外敌所侵。 但没有修至十重之前,练功之时也是最毫无防备的时候。 缺水在出庄前原已修至十重,但与燕无过一宿过后,不知为何功力忽然有了倒退现象,细察之下竟倒退了一重不止,这让他在惊讶沮丧的同时,也不得不特意寻了这处隐秘所在勤练失去的功力。 有人站在窗外,一名功力绝不比他失色的绝顶高手。 他知道,但他却无法动弹丝毫,只能被动地等待此人下一步行动。 值得庆幸的是,那人似乎暂时没有进来的意思。 窗外的男人有一副修长挺拔宛若青松的身躯,俊秀绝伦的面庞惨白到透明,眉间一层阴气若隐若现,那双宛如黑曜石的双眸透出一种说不出的邪魅。 挑起唇角,男人露出了一抹像是找了好久的美味终于给他找到的贪婪笑容。 眼见缺水已经功行十二周天,正吸气收功气归丹田,像是就在等待此刻一般,男人推窗进屋,宛如回到自己家一样大大方方走到木床前。 缺水缓缓睁开双眼,「是你!」缺水的瞳孔放大。 「小缺水,你让我找得好苦。真没想到你会没有离开昆山百里之外!这叫什么?眼皮底下的东西最容易忽略?」俊美男子笑得宛如一朵盛开的罂粟,看起来邪恶又魅惑。 那艳丽无双的笑容让缺水的心神大大震动了一下,不是被魅惑,而是……恐惧。 燕无过!事隔月半,脸虽然还是那张脸,但周身缠绕的气氛,还有燕无过的眼眸,却比上次的冷森又多了三分阴邪。 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邪鬼!」 「邪鬼?这是你对我新的爱称么?呵呵,邪鬼也好,鬼面人也好,燕无过也好,随便你叫,要叫燕哥哥我也不反对。」 燕无过邪笑着在床沿坐下,伸手去摸少年的脸颊。 「你瘦了些。」 「多谢关心。你来做什么?」缺水避开他的手警惕地问。 他不明白他跑来干什么,更不明白他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如果要杀他,为什么不在刚才就杀?刚才他练功正在紧要关头,只要燕无过伸出小指头轻轻一戳,他就会气血逆流而死。 如果不想杀他,那他来做什么?比武?又不像。 缺水无法理解这人的行为模式,也不想去理解他!他只在心中期望上次的事不要重演,当然他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当时他就觉得这人有点不对劲,如今更是确信不疑。 阴绝功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它虽能让人功力速成,但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 燕无过睁大眼睛,惊讶万分地道:「小缺水,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我来找你做什么?一个多月没见,你怎么又笨回去了。」 「你!」缺水忍下怒气,放软声音道:「你最好不要再练阴绝功了,你知道你现在看起来像人更像鬼吗?」少年诚恳地劝慰,同时暗中提气护体。 「你在关心我?还真是让我感动!我不练阴绝功练什么?你把九阳秘诀告诉我?」 「那不可能!」缺水想都不想立刻拒绝。 「那就没什么话好说。」燕无过一摊手,「你是要先和我比划一下,还是直接上床?」 缺水愣住,「你来找我,就是为了和我比武……」 「当然不是!」燕无过偏头送给他一个让他毛骨悚然的笑容。「缺水,你不知道这段没有你的日子让我过得多痛苦!以后你最好每七天自动出现在我面前一次,免得我花时间到处找你。」 「为什么?」少年呆呆地问。 「为什么?你没听到我刚才说什么吗?」 「呃,你……喜欢男人?」缺水忽然觉得和燕无过坐在同一张床上感觉要有多别扭就又有多别扭,纵身一跃,赤脚站到地上。 「我也希望你是女人啊,可惜没听说过有女人练成九阳真功的。」燕无过一副很惋惜的样子。 「你要和我……就是因为我练了九阳真功?」缺水总算大略摸到路数。 「对啊,你又不肯把九阳秘诀教给我,你也知道阴绝功练到后期会越来越痛苦,还有破功被阴毒攻心的危险,而我还有很多事没做,也不想死。所以只好找会九阳真功的你来帮我阴阳调和啰,难不成你想让我找你爹?」男人双手抱胸,一脸理所当然。 缺水被他气过头,一时反倒不知要说什么了。 「你、你不练阴绝功不就得了!你有很多什么事要做?向全武林复仇?冤家易解不易结,天行教的事已经过去那么多年,武林中也为此伤亡了很多,你又何必再把仇恨延续下去?只 分卷阅读21 - 分卷阅读22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22 要你行事端正,我也没有讨伐你的意思。 「不过,你那个留燕谷还是早点结束的好,现在它已经够声名狼藉了,再这样下去,你等于在重蹈当年天行教的后尘!」 燕无过无聊地伸手打个哈欠,站起身。 「好了,不要再废话啰嗦,你只要打败我结束我的生命,武林自然安生。如果不能,就用身体助我练功。我可没那么多闲工夫陪你耗!」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缺水也知道自己无法用言语说服此人,燕无过的心性已不能与正常人论之。 缺水转身打开门走进院落,做了个请的手势。 燕无过步伐悠然,刚迈入院中,连招呼都没打,立刻向缺水发动进攻。 招招狠辣出手不留情!缺水越打越心惊!燕无过的功力竟比上次和他交手时又精湛了几分。 日头渐渐偏西,二人拳掌相交已过五百招以上。 刚开始,二人还互相保留实力,六百招过后缺水渐感吃力,虚晃一招,跃到墙角抄起平时练武的木棍重新面对燕无过。 燕无过见之口中轻嗤,从腰间抽出腰带飘然迎上。 从地上打到屋顶上,从屋顶又落回地上,太阳西沉,玉兔东升。 谁也不知道代表武林正邪的两位绝顶高手,在这样一个小山村的农户里正展开生死搏斗。 在月过梢头时,缺水的气息开始紊乱,燕无过的情形似也比他好不了哪里去,脸色惨白如死人。 又是百招过后,燕无过的脸皮突然一阵痉挛。 晓得自己用力过度阴毒开始发作,时间已不允许他再拖延下去,吸口气集起全身功力施出缠字诀,他要把缺水活生生累垮。 缺水从没有感到如此疲累过,双手双脚沉重得像是灌了铅,招式也无法完全施展。 缺水心中明白,燕无过在第七百招上就有机会置他于死地,他没有下狠手,显然是想得到活着的他。 汗珠顺着睫毛掉进眼中,缺水眨眨眼睛。 高手过招一丝疏忽定千秋!就在这一瞬间,燕无过的腰带如蛇般缠上袁缺水的脚踝,一带一收,「砰」一声,少年摔倒在地。 身体刚刚落地,缺水腰腹立刻使劲一个鲤鱼打挺想要跃出困境。 可惜他快敌人比他更快,一个横扫腿,没等他站稳便又把他扫翻在地。 呼……呼……少年倒在地上气喘吁吁一动不能动。 排山倒海的疲乏感侵袭了他的全身,刚才那个鲤鱼打挺似乎耗尽了他剩余的全部力量,如果可以,他想就这样闭上眼睛呼呼睡去。 「你……你想干什么?」 男人理他都不理他,抓起他的腿脚把他向屋中拖去。 「放开我!你……离我远一点!」缺水想要反抗却无力挣动丝毫,只能任由男人把他拖进屋中。 燕无过把他丢在地上,摸到桌上的打火石把桌上的油灯点燃。 「你说你……利用我帮你阴阳调和解除阴毒,是不是……」缺水拼命运气调和,希望能快点恢复。 燕无过走过来无声地扯住他的发结,把他上半身按倒在木床上。 「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采阳补阴……」缺水根据自己功力不进反退、燕无过一月不见功力更精的情况猜测到,同时还要一边和脱自己衣裤的双手争斗。 这下他更不可能静下心来运功恢复气力。 「有点不一样,但从字面上你也可以这样认为。」 燕无过好像在逗他,也不点他道,任他挣扎,他在享受缺水的无用反抗给他带来的额外乐趣。 外衫被拉开,这次燕无过似乎对剥光缺水充满兴趣,一件一件把他身上的衣物扯开扒下。 「你这个卑鄙小人!」缺水鼓足所剩力气大声斥责。 燕无过不客气地扯掉他身上最后一件衣物,撩起自己的衣袍,「卑鄙?如果你每次练功都痛苦异常,会不会去寻找解除或缓解痛苦的方法?比如像现在这样……嗯!」燕无过相当缺德,他似乎存心想让缺水痛苦,没有任何事先适应、没有任何润滑,挺起腰身强行把自己的冰刃尖端硬插进去。 缺水颤抖一下缺水颤抖一下,绷紧肌肉妄想抵制残忍的入侵。 燕无过对着他的腰侧就是一拳。 「呃……唔……」内脏一阵收缩,疲乏至极的身体接受不起这样沉重一击,缺水觉得这一拳差点把他全身的骨头都震散。 燕无过在他身后发出野兽般的喘息,压制他腰身的手掌从轻微到剧烈地颤抖起来,显然刚才妄自使力的那一拳也给他带来了恶果。 这家伙的阴毒发作了。 缺水知道这是自己最佳的反抗机会,但燕无过刚才给他的那一拳,把他刚聚起的一点力气震得烟消云散。 两个人都在等待,等待谁最先恢复。 燕无过的求生意志强得可怕!明明被阴毒攻击的身体痛苦难当,他竟然挣扎着,扒开缺水的股缝强忍周身传来的激痛,硬是把自己一点一点塞进缺水体内。 长痛不如短痛,燕无过知道只有这样做,他才能迅速恢复免除痛苦。 好不容易把自己埋进一半,燕无过汗湿重衣,忍无可忍瘫倒在缺水背上。 眉毛紧紧纠成一团,一阵阵冷气从自己的私秘处钻进五脏六腑。 实在太冷了,又冷又痛!缺水用尽全身意志提气丹田,想用体内真火抵抗正在侵蚀他身体的阴毒。 背后,燕无过带着疲累的表情满意地笑了。 缺水此举正中他下怀,他要的就是他用体内真阳帮他抵抗阴毒。 暂时趴伏在缺水身上,趁缺水用体内真火压制阴毒时,燕无过在调息他的内息,待气血能正常运行时,他就可以好好的尽情享受身下的美食了。 上次他只是略微试了一下,那次采阳不但让他顺利疗伤恢复了功力,更可喜的是他日后七日练功没有受阴毒折磨,体内气血阴阳调和,让他在修为上又更进一步。 这表示他的做法是正确的。 也许,不需要九阳秘诀,利用缺水的身体,他就可以免除破功之险,修至阴阳合一的境界也不一定。 而在他达到目的之前,缺水必须活下去!他不能让他兴起自废武功甚至自残的念头,这点他得想想办法。 和上次相同的姿势,和上次相同的痛苦,不同的是这次他穴道没有受制,明显地可以感觉出体内真气在一点点流失,没办法,如果不运行真气包裹住那团冰冷,缺水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 从窄缝间 分卷阅读22 - 分卷阅读23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23 流出的血液似乎凝固,缺水感觉到自己似已和燕无过结为一体。 油尽灯枯,一缕白烟从灯上飘起,天空出现鱼肚白,天就要亮了。 木屋里,隐约可见地面上有一团白雾,白雾里盘膝坐着一个身材极度魁梧的人,仔细看才发现是两人迭坐在一起,偶尔还可以听到坐在上面的人发出一声声若有若无的呻吟。 白雾渐渐收去,被坐在下面的人收进体内,人像也逐渐清晰可见,这是两个完全赤裸的男人。 上面的人,面色惨白嘴唇发紫双眼紧闭,两手无力地搭在身体两侧,下面的人面色虽也雪白,却白得透明光彩,一身筋肉温润光泽且坚韧有力。 朦胧中,缺水感到自己被放到了床上……就在缺水以为苦难已经结束的时候,真正的苦难才要开始。 有人在他耳边发出邪恶的笑声,咬着他的耳郭在他耳边呢喃:「缺水,你想你的陈默哥哥回来后,看见你被男人玩弄过的身体会有什么反应?我想看看,他在看到那样的你以后还会不会那么珍惜你。现在……让我们来乐一乐。」 缺水如果不是浑身无力昏昏沉沉,他一定会一脚把他踹到茅坑去!这个混蛋的邪魔歪道!父亲说的没错,这种人就应该见一个杀一个!一个都不能留!以为顶多再接受一轮冰寒历练的缺水,在接下来的时间,被迫明白了「玩弄」这个词的含义。 *** 为他擦拭干净身体,为他换上干爽的内衫,陈默抱着他小心地把他放到床上。 为他拉上棉被,拧干湿巾放到他火烫的额头上,弯身在床边木凳上坐下。 缺水……陈默口中涩涩的。 今天下午一赶回来,推门就看见他四肢横陈躺在床上,屋子里散发着房事后特有的浓郁腥味。 不敢相信缺水会对男女关系如此随便,也不敢相信他会就这样一丝不挂睡得人事不知。 待走到他面前,待看清他身上的痕迹……陈默苦笑,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愤怒到那种程度,一向以冷静自持的他,竟冲出门外劈倒了七八棵大树,才能重新回屋面对事实。 毫无血色泪痕斑斑的面庞,布满牙印的胸膛,红肿渗血的乳头,青紫的下身,无法合拢的双腿间一片狼藉。 就算再不懂事的人,也会明白在缺水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他清理时,那些鲜明深刻的痕迹告诉他,缺水至少被折磨了整整一天一夜,而且那蹂躏他的人应该才离开不久,那人留在缺水身上的精液还没有干涸。 如果我能早回来一点……陈默也不晓得自己会对那人做出什么事情。 那人故意想要让他看见这一切,否则缺水身上不会有这许多痕迹留下。 这是第几次了?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那人已经占有了缺水几次?只是拿缺水的身体来练功的话,缺水身上不会留下痕迹,只要他不想说自己也无法知道。 陈默伸手轻柔地抚摸着他的面颊,心中感情沉沉浮浮。 他深知这个孩子对他是特别的。 第一次见到他,自己正坐在椅子里削苹果,刚练完功带着一头汗跑进屋的他,睁大一双黑溜溜的眼珠盯盯苹果又看看他,想吃又不敢开口的样子。 自己一时顺手就把手中削好皮的苹果递给了他。 那时,拿着苹果的孩子笑得一脸灿烂,咬了一口甜甜地说:默哥哥,你今天对我真好! 看到冬夜里一边打瞌睡一边还在念书的他,一时不忍心,把他抱到怀里,让他坐在自己膝盖上把剩下的念完。 小孩回过头,怔怔地看了他半晌,突然反身抱住他的脖子号啕大哭。 后来他才知道,小孩的爹娘为了让他早日自立,从他能跑步开始就再也没有抱过他。 小孩有天抱着枕头出现在他房门外,诺诺地问他:默哥哥,今晚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睡?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自己接纳了他,打开被窝和他一起分享温暖。 结果小孩当天晚上在他被窝里兴奋了一个晚上,只因为他以前说不喜欢小孩子的高温身躯,极少同意让他钻自己的被窝。 小孩喜欢把自己喜欢的东西送给他。 然后告诉他:缺水最喜欢默哥哥! 小孩喜欢缠着他,走到哪儿都要回头看看他是不是就在他身旁;小孩依赖他,凡事询问他的意见;小孩信任他,除了九阳真功心法,袁家不外传的武功几乎都暗中传给了他。 他知道,他知道小孩对他付出的是最纯真的真心实意!人心是肉做的,这个孩子在他身边一点点长大,从叫他默哥哥到叫他陈默,这段漫长的日子,让他对这个孩子的感情也一日日加深,深到他已经快忘记他的姓是什么。 如今他们都长大了,虽然命中注定他们以后的命运会不同,但他真的不想去伤害他,如果可以,他希望能瞒着他达到自己的所有目的。 他自私地希望,自己永远是这个孩子心头的陈默。 如果说这世上有谁是他下不了手伤害的人,除了那个人,还有就是他了吧。 他希望自己永远不必有把这两个人放到天秤上衡量的时候,虽然他明知这个日子越来越近。 *** 第二天傍晚,缺水从昏睡中醒来。 「你醒了?」陈默拿开他额头上的湿巾,沙哑着嗓子柔声问道。 「唔,我怎么了?」缺水晃晃脑袋,撑起上半身。 「你出热,出了一天一夜。」 陈默注意缺水的表情。 缺水的双眼先是恍惚后变得清明,接着渗出痛苦,他回忆起他这几天的经历了吗? 「啊……」缺水长长啊了一声,抓抓头,伏下眼光,不好意思地笑着说道:「那天下雨,我又嘴馋爬到后山悬崖上采果子,结果掉下来,回来后觉得不太舒服就睡了。」 「衣服也没穿?」陈默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问出这么尖刻的问题。 「嘿嘿,都破了也湿了,就都脱掉了。」 缺水讪笑,躲开陈默探寻的眼神。 随即,「啊,陈默,有没有什么吃的?我肚子好饿!」 陈默自己都没有感觉到他现在的神情有多么温柔。 笑着摸摸缺水的面颊,「有稀饭、馒头,还有你爱吃的青椒土豆(注一)丝。」 缺水笑得像个孩子一般,催促陈默快点把饭菜端来给他吃。 他不敢下床,刚才坐起时身体深处传来的刺痛告诉他,下床走路只会让他出丑。 眼望陈默出门给他准备饭食,猜想他是不是 分卷阅读23 - 分卷阅读24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24 已经知道了什么,但看他那么平静的样子,又不像。 要不要把燕无过找到这里来的事情告诉他?如果他知道了会怎么看他?想象中陈默厌恶的表情从脑中一闪而过,心脏突然抽痛的缺水,决定把这件事隐瞒到底! 可惜袁正啸光记得要把儿子培养成一代豪杰、一位绝世高手,却忘了要教育儿子江湖上下九流的事情,致使没那方面经验的缺水,也无从比较摔伤和房事后的痕迹有何区别,结果就是陈默说什么他就信什么,真的以为就这样瞒过去了。 可能在他眼里,这种暴虐的房事也和受刑没什么区别吧。 吃饭时,陈默告诉缺水他找到了一个可以让他安心练功的隐秘地方,等缺水的「摔伤」好些后,就转移到那边去。 *** 袁缺水失踪了。 没有人知道他的踪迹,包括他的父亲。 留燕谷谷主三番两次单身杀上袁家庄,要求现任武林盟主袁正啸交出九阳真功心法和他儿子。 袁正啸应敌,不敌落败身受重伤。 而后陈默及时赶到,协同一干武林同道合力赶走邪鬼。 袁正啸公布出留燕谷谷主乃阴绝功传人的事实,加上留燕谷的买卖越来越张扬,死的多是一方大豪,邪鬼行事又狠毒为人戾,造成武林同道对留燕谷产生极度排斥心理,而渐渐失去人性的邪鬼,也终于成为武林众矢之的! 第七章 一场杀戮渐至尾声。 举起利剑,舔去顺着剑尖流下的血液,留燕谷谷主邪鬼笑得残忍又恐怖。 「你这个恶魔!你这个没人性的魔鬼!你将不得好死!」江湖名媛刘家的三千金凄厉地哭叫着。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母亲、叔叔、护院一个个死去,现在只剩下她和幺弟在和留燕谷杀手拼斗。 那个恶魔明明可以一剑杀死他们,却像猫戏耗子一样玩耍着他们姐弟俩。 「桀桀桀!」丑陋的邪鬼一阵怪笑,「只要妳肯说出妳刘家的金窖埋在何处,本尊就放妳一马如何?」 「你休想!」刘家三千金披头散发,与幺弟背靠背被留燕谷四名杀手围在正中。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邪鬼缓慢吟唱出这八个字,手腕往下一沉,围住刘家姐弟的四名杀手立刻收紧包围圈。 「要活口。」 除了那四名攻击刘家姐弟的杀手以外,其它留燕谷众陆续从刘家各处走出,手上或大或小都拎了一个箱子或包袱。 「啊!」刘家儿子惨叫一声,膝盖一软跪倒在地。 眼见幺弟负伤倒地,刘家千金更加慌张,招数间已不见章法。不到十个回合就被放倒抓住。 留燕谷杀手负责人之一钱利走到邪鬼身边,低声耳语:「不见金窖所在。」 邪鬼点头,钱利退下。 刘家姐弟被拖到邪鬼面前。 「金窖在何处?」 「我死都不会告诉你!」刘家千金咬牙切齿,却不敢与邪鬼目光相对。 那张脸实在太可怕!那双眼睛也过于邪恶。 邪鬼目光转向刘家么子,「说出金窖所在,否则你姐姐……」 「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跟他说!」刘家千金对幺弟嘶喊。 刘家儿子挺起胸膛,「恶魔!我什么都不会跟你说!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很好。」 邪鬼微笑,突然挥剑,一道冷光闪过,鲜血迸出,刘家儿子的左小腿已和身子分开。 刘家儿子一开始只看到白光一闪,就见到自己的左腿已和身子分家。 怔然间,断腿的剧痛传至神经,立刻抱住左腿嘶声惨哼。 「你!你……」刘家千金指着留燕谷主,又惊又怒,已经说不出话。 「金窖在何处?」邪鬼再次开口询问。 「我……我不……会……」刘家千金话还未说完,只听自家幺弟惨叫一声,右腿也和身体分家。 「住手住手住手!你这恶魔!你就为了我家金银竟杀我全家!你!你会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刘家千金挣扎着、哭喊着,呼叫着自己弟弟的名字,状似疯狂。 「天打雷劈?妳以为本尊是谁!再来一只手如何?」邪鬼狂笑着一剑向刘家儿子左肩划去。 「不!」 「啊——」刘家儿子厉声惨叫昏倒。 大量的血液从他三肢流出,在他身边形成一个血湖。 「不要不要不要!」刘家千金哭泣着,哀号着。 缓步走到刘家千金面前,抓住地上刘家儿子的发结,把他拎到她面前。 钱利等一干留燕谷众望着他们冷血无情桀骜乖张的谷主,他的狠毒疯狂越来越让他们害怕,也让他们崇拜。 留燕谷在他的领导下茁壮成长,一个帮会想要扩大,除了人手,他们还需要大量的金钱,这位谷主并不像那些道貌岸然的帮会首脑一样,定出一大堆帮规,不准帮众干这个,不准帮众干那个。 在留燕谷除了反抗谷主杀无赦这条规令以外,他们想做什么都可以。 烧、杀、抢、掠,只要能聚集到金钱,留燕谷主不在乎杀光一家百口。 留燕谷的声势壮大了,白道不敢轻易对他们下手,一些亡命之徒也跑来投靠留燕谷,到后来,留燕谷主干脆就公开招揽帮众,不论江洋大盗还是官府要犯,尽皆网罗。 此一嚣张行为让白道侧目,也让他们心生惧意,担心阴绝功传人的留燕谷主掀起杀劫报复武林人士。 「金窖在哪儿?」谁都可以看出被称为邪鬼的留燕谷主对得知金窖所在的兴趣并不大,他似乎乐在凌虐这姐弟俩的行为中,一双邪眼闪闪发光,嘴角勾出嗜血的笑容。 刘家千金看着幺弟耷拉着脑袋三肢失去的凄惨模样,忍不住失声痛哭。 「不说吗?那就没办法了。」 邪鬼像很惋惜一样,右手搭上刘家儿子的右手,抓住,一点点抬起,扭曲。 「啊——」刘家儿子痛醒,再也顾不了什么刘家男儿的面子放声惨叫。 刘家千金崩溃,哭叫着:「我说!我说!」 迟了,刘家儿子的右臂已经被邪鬼硬生生扭下,抓在手上把玩了一会儿,「吧哒」一声丢在刘家千金的身上。 「妳想死还是想活?」刘家千金没有答腔,抱着弟弟的残尸对邪鬼射出仇恨至极的光芒。 邪鬼轻蔑地盯着她怪笑,「桀桀桀!如果想死,容易,本尊可以让妳死出一百二十个花 分卷阅读24 - 分卷阅读25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25 样。」 「你杀了我吧!我什么都不会说!我会变成鬼来找你!」 邪鬼根本不理她,「本尊可以放妳一条活路,让妳有机会向本尊报仇。」 刘家千金不相信他会在此时说放她一条活路,颤抖着嘴唇问道:「你要什么?」 「很简单。」 留燕谷主抬起头,扫视四周谷众,轻笑着问:「你们中如有人对刘小姐有兴趣,就站出来。」 留燕谷众互视一眼,彼此都明白了谷主的意思。 有人站出来了,一个,两个,三个…… 低下头,居高临下的,邪鬼开口道:「看到了没有?只要妳让他们满足,本尊今天就不杀妳。」 说完这句话,丢下满场血腥,以及跪在地上失魄落魄环看向周围男人的刘家千金,留燕谷主被人称为邪鬼的男子手提血剑扬长而去。 钱利留下来,带领帮众继续寻找金窖所在。 一群受血腥刺激而兴致高昂的人,向惊惶失措的刘家千金涌去。 *** 南方名家刘氏一族全灭,幺子受凌迟而死,千金咬舌自尽,金窖成空,现场留下留燕谷标志铁燕令。 高水何家因为一颗能治疗阴毒冷寒的朱果,被杀死十六人,伤三十余众,门楣上留下铁燕令。 南方镖局被挑,护送的十万两雪花银落入留燕谷手中。 江湖名医百草先生被杀,只因无法缓解留燕谷主练功时阴毒攻体之痛。 少林丹房被劫,一切培元固本的药物消失无踪,少林罗汉堂六位大师连手应敌,却六人皆身受重伤。 据六位大师口言:来人功力高超不同凡人,功行时阴风阵阵凝气成霜,一身招数诡异莫测,出手狠辣异常,且狂妄留下「邪鬼」之名。 一时,江湖各门各户人人自危闭门守户。 尤以家有良药或持有重金的名门大户,四处寻找武功高明的护院,或把财产宝物转移。 留燕谷主发出巨额悬赏,找到武林盟主之子袁缺水,并把他活着带到赵陵的人,赏银十万两;通风报信且属实者赏银一万两;伤害袁缺水生命之人杀灭九族! 三月不到,邪鬼之名,夜惊啼儿!当今武林盟主之子袁缺水也在那份通告下,大名响遍大江南北。 找袁缺水的人一时多如过江之鲫。 三个月了!整整三个月!怎么都找不到那个人!尝过那种舒爽,知道练功时不必忍受那种地狱酷刑,有了希望后又失去希望的痛苦,要比没有得到希望前的日子还要痛苦万倍!燕无过知道自己离发狂的距离只有寸步之遥。 他不敢相信他竟会把袁缺水藏起来!就因为相信他不会眼睁睁看着他痛苦,所以才没有把缺水带走。 玩弄那个老贼的儿子,只不过为了稍稍刺激一下那个平日泰山崩于眼前也不动声色的他。 没想到,他竟然会把他藏起来!全天下,除非他把人藏起来,否则他燕无过不可能找不到!就算皇帝老儿想藏人,他也敢进皇宫把人翻出来,他也确实去翻过了。 发出几道紧急联络的消息,那人全部视而不见。 难道那小子在你心目中比我还重要吗!燕无过气得发狂!手一挥!「砰!哗啦!」屋中陈列的架子全部倒了下来,价值不菲的古董珍玩碎裂一地。 「谷主!」有人敲门。 「滚!」袍袖滚出千斤力道。 门外人还没有来得及说出第三个字,已被破裂的门板撞倒在地头破血流。 他要去找他,他要去质问他,问他到底把那个小子藏到什么地方去了!这次,他绝不会再那么轻易放过他! *** 十一月二十一日,飞鹰社魁首燕无过的生辰之庆,为笼络帮众感情,每年的这个日子,燕魁首都会在总坛与帮众一起度过。 年关报帐的各地负责首脑此时也都在总坛,报完帐后各自回家过年,年节之前,魁首的诞辰日就正好成了让大家聚在一起热闹的借口。 时值正午,飞鹰社总坛后山,只有魁首才知道的密谷。 两张一模一样、俊美非凡的脸庞面对面地站着。 「他在哪里?」眼神邪魅的男子冷声问。 「这段时间你闹得过分了。」 有着一双清澈双眼的男子低沉说道。 「这不是你我计划的一部分?」邪魅男子冷笑。 「进行得太快,得不偿失。」 仔细看,这位拥有一双清澈双眼的男子左眼角下有一颗淡淡的泪痣。 「你知道原因。燕无畏,告诉我,他在哪里?」 「我听说你弄到朱果。」 「那玩意儿根本就不管用!只抵制了一次发作!」燕无过大怒。 「你要学会压制自己的情绪。」燕无畏冷静依然。 「你知道原因。如果他在,我就不会无法抑制自己。」燕无过一字一顿。 「我说过我会想法子弄到九阳秘诀,你只要再忍耐一段时间。」 「少说废话!你在他身边待了几年?弄到几句九阳秘诀?」 燕无畏微笑,「这事需要慢慢来。」 「我可没你这么好的耐心!我要袁缺水!现在就要!」燕无过暴躁异常。 「我不能让你毁了他。」 「他是我的!我想对他怎么样就怎么样!如果不是我,他早就被狗咬死了!他的命是我的!是我燕无过的!不是你燕无畏也不是……陈默的!」燕无过无法控制情绪,一掌打向石壁。 「但你放弃了他。」 燕无畏的声音变冷。 「那不能怪我!你也知道,那小子小时候只是个爱哭鼻子的胆小鬼,不喜欢练功,不喜欢背书,一天到晚跟在我屁股后面惨兮兮地哭,向我抱怨他爹怎么怎么凶,他娘怎么怎么不理他,庄里鸡、犬、猫、狗、大孩、小孩怎么怎么欺负他的事,到了晚上,就抱着枕头偷偷往我被窝里钻。 「而且我也不想再等待下去。这点我承认我比不上你,你的耐心好得让我吃惊!」再次见到他,那小鬼还是怕狗怕得要死,人也还是笨笨的没有多少长进,一身功力倒是一日千里,比他这个用邪功提高功力的人还要来得深厚,怪不得他爹一直说他是个练武奇才。 「你太急于求成!如果你能稳着点,阴毒也不会发作得那么快。」燕无畏始终不紧不慢。 「我可不想比那个胆小鬼武功低微!无畏,告诉我,他在哪里?你知道,我已经到了极限,我等不及你弄到九阳秘诀!如果你想看你孪生弟弟发狂 分卷阅读25 - 分卷阅读26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26 ,或散功后阴毒攻心而死,随你!」燕无过邪笑。 无畏与无过互相凝视。 半晌,无过开口:「无畏,我已经出现突然散功现象。」 无畏闭眼,久久无语。 *** 十一月二十五日,高县衙门后院,陈默拎了一个食盒走进院中。 推开房门,一股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 「陈默,你回来了。」 屋中传来笑声。 「嗯,来看看你。」 陈默的声音沙哑如昔,「快过年了,你不准备回家?」 走进里屋,放下食盒,把里面还温热的酒菜拿出放到桌面上,陈默微笑着抬头看向正向他走来的缺水。 摇摇头,「我就快突破十一重,这几天是紧要关头,今年我就不会去了。你回陈家村的时候,顺便跟我父亲说一声。」 缺水在桌边坐下,笑嘻嘻地探头看陈默给他带来些什么好吃的。 吃过晚饭,闲聊了几句家常,陈默收拾好食盒站起身。 「我把食盒送回酒楼,你……自个儿小心点。」 「知道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这地方这么隐秘,不会有人来的。」 缺水笑着催促陈默快去快回。 陈默拎着食盒走到门口,顿了一下,转回头。 「有事?」缺水走到他身边笑问。 「缺水……」 「嗯?」 「……我希望你能坚强。」 陈默看着他的眼眸,没有任何表情地说道。 缺水愣住,随即大笑点头。 目送陈默离开,缺水回到里间洗漱准备就寝。 半炷香后,门被推开,一股冷风袭进。 耳中听到声音,身体感到异变,以为是陈默回来了,缺水并没有把这些变化放在心上,摊开棉被头也不回地说道:「陈默,我帮你把水打好了,你用吧。」 「多谢,小缺水,你还真是让我感动。」 丢被,转身,运气,击掌,一连串动作在眨眼间完成。 缺水的反应速度不可谓不快。 缺水快,来人也不慢,瞬间两人已互攻十招。 缺水运气全身,他要提起全部功力速战速决!这次他有信心打败这个邪鬼!就在缺水换招之间,忽然一口气接不上来,脚下一个踉跄。 高手过招,岂容犹豫!丝毫空隙也已决定胜负输赢。 来人当然不会放过如此大好机会,不给缺水站稳脚跟的机会,冰山五指迅速罩向他左侧身五处要穴。 缺水连闪数闪,再提气发现已无碍,来不及去想原因,想要补救先机已失,竟是怎么都躲不过来人袭击!我功力已经突破十重,也研究了他的招式路数,这次明明可以打败他!为什么……缺水中倒地,百思不得其解。 *** 窗外大雨倾盆,除了雨点打到走廊屋檐的沙沙声,四周一片寂静。 木愣愣地坐在窗前,眼光迷茫。 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如果是往日,此时应该是他练功的时间,可这几天,他怎么也提不起劲来。 练了又有什么用,还不是给别人做嫁衣。 那家伙每七日来一次,来一次他功力就消失一分,不管他练得再勤,也没有消失的速度快。 盟主竞选大会还有半年就要开始,父亲大概已经在忙布置场地和发帖的事情,陈默也应该会给他帮忙吧。 陈默……他可能要急死了。 完全可以想象,那天晚上他送食盒回来看到自己不在,会是怎样焦急的心情,这么长时间找不到自己,他可能会自责死。 希望父亲不要给他太多压力才好。 另外,他还要告诉父亲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发现九阳神功似有缺陷,或者是他走错路径也有可能。 那日在他提起全部功力对付那家伙时,竟然有突然失功现象,虽然只有一次但也值得警惕。 他想再次求证,但这一个多月来,他一直没有办法再突破十重大关。 一个多月,四十二天,他没有一次能走出这栋古朴的建筑。 这栋屋子本身并没有什么神奇之处,古朴的装饰、沉着的木色,表示这是一栋有了不少年月的老屋,整体上保养得非常好,木质也非常结实。 从屋内的装饰和品味上,他总觉得和那个家伙不合,相反倒是挺合他的口味。 古怪的是围绕屋子的树林和假山。 从屋子里面看去,那就是一片普通的庭院风景,只是树多了一点。 但一旦你走进去,稀疏的树林变成绵密的树海,他曾经在其中走了两天两夜,劈倒不下二十棵树,可最后他还是回到了老屋前。 他也曾试过飞上屋顶,从树顶上躲过阵势,站在屋顶上,他看到的同样是无穷无尽的树海。 但他不信邪,又和上次一样走了两天两夜,当他疲累不堪从树顶上掉下来时,落地之处就在他的房门前。 那个家伙好像摸透了他的性子,故意派来两位普通人的年老夫妇侍候他,且一问三不知。 从一开始的愤怒、急躁到现在的平静、无可奈何,缺水有了山穷水尽的感觉。 不过他总会想出办法来逃出去的,只要让他摸透这片树林的阵势变化。 在此之前,他就只能忍受那家伙拿他当练功鼎炉用。 那自称燕无过的家伙是个货真价实的疯子!狂人!魔鬼!就算人之初性本善,他的善也已经被阴绝功侵蚀得一干二净!一想起那人的疯狂,缺水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拿他练功,他能忍受。 不就是被他的冰块插进身体里吗?这虽然痛苦,但又怎能比得上父亲给他安排的一系列残酷训练。 痛,他并不怕;冷,他也能忍受,比起那家伙拿他练功时的行为,他更害怕的是那家伙在练完功后的消遣。 对,他称此为消遣。 拿他的身体来消遣。 明知他疲累得无法抵抗他任何行为,他也就越发狂肆。 随便抚摸他的身体,肆意啃咬他的身体,他喜欢听他恳求他向他求饶,如果自己闭紧嘴巴不哼出一声,他能一直折磨到他终于开口求饶到他满足为止。 但很奇怪的是,他似乎怕他寻死一般,没事也会来看看他,见他没事,讽刺他两句又跑走。 我为什么要寻死?缺水反而觉得莫名其妙。 他不会轻易寻死,他也不想死。 他承认他怕死,自从他知道死后要一 分卷阅读26 - 分卷阅读27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27 个人躺在一个密闭的盒子里,睡在黑漆漆的地下,尸身会慢慢腐烂,逐渐被虫蚁啃食,永远不会醒来、永远不会再看见陈默、永远无法思考,他就对死亡产生了一种抗拒心理。 何况父亲也教过他,死有重于泰山轻于鹅毛之别,他才不会因为区区一个疯子带给他的痛苦就自寻短见! 而这区区燕无过,正举着一把伞从雨中悠悠走来,「今天怎么有闲情看雨?」俊美的脸庞不再如死人般惨白,换之如玉瓷一般的光润。 脸上的微笑依旧充满讽刺与嘲弄。 「听说你不分昼夜的练功,怕你练坏身体,本尊特地跑来看你,却没想到你竟有闲情欣赏雨景。白让本尊担心。」 缺水扳扳手指,算出今天距上次燕无过离开。 恰好过了六天。 「你功力进步如何?」 「难得你也会关心我。」男人笑着收伞踩上走廊。 「鬼才会关心你!你要是已经修成阴绝功,就快点让我走!」缺水冷脸道。 「呵呵,别说我还没练成,就算练成,你说我会么?」无过特地走到窗前,对他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 「砰。」 毫不犹豫,立刻关上窗户。 无窗还有门,看着那人推开门进来,缺水知道自己的受难时间又到了。 与往日一样,在经过一番争斗后,精疲力尽的他被燕无过拖上床。 在那个家伙盘膝练功消化他的真阳时,他只能浑身赤裸气息奄奄的趴在床上,那家伙还算有良心,知道要给他盖层被。 只可惜这层良心很快就被揭开了,他的背部落在那人眼中。 「你还是不愿意交出九阳秘诀?」燕无过收功后问他。 缺水也没精神搭理他。 一只冰凉的手掌抚上他赤裸的背。 瞬间,一层鸡皮疙瘩冒起。 手掌慢慢滑向他的臀部,停住。 另外一只手压住他的背脊。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缺水拼命挣扎起来。 「你是个不听话的坏孩子,小缺水。所以,燕哥哥要给你些教训。」 「疯子!变态!」有良好教养的缺水骂死了也只骂出这两句。 「唉,真是不听话的孩子,本来只准备打你二十下,但现在我要打你……嗯,到你哭出来好了。」 热气呼进他的耳朵。 这个恶魔明显兴奋起来。 「我不是孩子!不要这样对我!」缺水愤怒地大喊。 这种行为是所有折磨中他最抗拒、也是最打击他自尊的一种。 男人只在他耳边低沉地笑,震动清晰传到他的胸膛。 「啊,我差点忘了,过完年,你已经十八岁了。十八岁,可以说是大人了。不过,你还是我的小缺水,我喜欢看你哭泣的样子,可惜长大的你却不怎么哭了。」 男人叹息,似乎无限惋惜。 「算我求你,不要这样对我!」缺水想让自己冷静应对。 「求我,好啊,等下你一边哭一边向我求饶好了。」 他的哭声比任何女人的娇啼都更能让他兴奋,还有他体内的火热,简直就像是专为他准备的一样。 只属于他的! 「啪!」清脆的肉击声在屋中响起,随之是缺水的怒吼。 大力挣扎让结实的床铺发出吱呀声。 燕无过的眼神在变化,从乖戾到残忍,从兴奋到亢奋。 「啪啪啪!」连续好几下,掌掌着力毫不留情。 缺水只能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被按倒在床上,赤裸的臀部接受着男人的无情痛击。 转眼间,麦色的肌肤变得通红火烫。 知道这样并不能逼出缺水的哭声,燕无过一腿跪压在他的左肩上,一手拖过来一个枕头揣到他的腰下,用劲掰开他的双腿,重新恢复刚才的姿势,举起右掌对着他股间一掌重重搧下。 一声惨叫差点蹦出缺水口外。 这个混蛋!这个疯魔!竟然这样折辱他!竟然这样折辱他!眼泪顺着眼角滴下,自尊被撕裂的感觉让他恨不得拿刀把燕无过剁成十七八九段! 「小缺水,乖,告诉燕哥哥,九阳秘诀开头第一句是什么?」 「你……休想!啊——」又是重重一掌,恰好击打在他红肿的肛口,穿破脑门的激痛让惨叫冲口而出。 一缕鲜血细细流出,亢奋中的燕无过对此毫不在意。 凭经验,他知道七天的工夫足够让缺水这里的伤势恢复。 只要不影响他下次练功与消遣,这点小伤根本不在他眼中。 抓起他的大腿把他整个人翻过来,他要玩他小小软软的乳头,那里是他的最爱。 自从那天尝过一次后,他就再也忘不了那种适口的感觉。 经过他不懈的努力,缺水那里已经从不起眼的两颗小籽变成了两粒小豆豆。 如果他花时间蹂躏那两粒小豆,它们会给他带来更多的愉悦,缺水的哭声会把他送上高潮。 然后他将在他体内释放出欲望,把他里里外外染上只属于自己的味道。 果不其然,当他的嘴唇叼住那两粒柔软向外拉扯时,缺水终于忍不住开口讨饶。 这时轮到燕无过不理睬他了,到这个阶段,不尽兴他绝不会罢手!用劲吸,把嘴中的小粒吸到坚硬,再用牙齿咬住,一点一点细细的磨;另外一粒当然也不会放过,用食指、拇指夹住,拧来拧去。 空出一只手伸去摸他的下体,捏在手中把玩。 可怜缺水给他折腾得翻来覆去,一直到那个人再次进入他体内,一阵疯狂后留下他的标记,这才让他进入沉沉睡眠中。 次日,那邪鬼神清气爽一身轻松地离去。 留下浑身狼藉的他,带着一肚子的精液度过痛苦的一天。 *** 「他人呢?」冷静的声音隐含着不稳。 「你说谁?」同样的脸孔不同样的表情,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袁缺水。」 「你找他?他对你已经不需要了吧?至于九阳秘诀,我会想法让他背给我。」燕无过端起茶盏缓缓品味。 「我只答应让他为你舒缓痛苦,并没有说把他送给你做你的禁脔。」 燕无畏像在对小孩子说话一样,试图让他明白。「到我手上就是我的。」 无过抬眼瞟了自己兄弟一眼。 「他还有大用,我不能让你就这么把他毁掉!」无畏变得有点焦躁。 「你也知道我们 分卷阅读27 - 分卷阅读28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28 在他身上花了多长时间!」 「是啊,所以轮到我现在来享用他。无畏,他很不错哦,刚开始我只是拿他练功,后来发现他的身体也很适合把玩,唔,他的筋肉很匀称,摸起来很舒服,他的两颗乳头又嫩又韧,有好几次我都想把它咬下来,又怕以后没得玩了。屁股也非常有韧劲还有弹性,那里夹得紧,里面火热得可以让我融化!」无过笑的淫猥,绝世的容貌弥补了他的下流。 无畏漾起笑容,「是吗,我只记得他的嘴巴很温润,弄得我很舒服。而且还是他心甘情愿。」 说完,无畏怔住,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说。 无过眼中射出狠厉的光芒,毫不隐藏!「我还以为你们够清白!」 「清白?如果你认为经常睡一个被窝的人会清白,我也不阻止你这么想。」 无畏的语气越发轻飘,他发现自己阻止不了自己的嘴巴。 「很好。不过你以后不会再有机会和他同睡一床,也不可能再享用到他的嘴。」无过站起身。 「等一下!」无畏皱起眉头,「你怎么了?什么时候袁缺水在你心中变得那么重要,竟然为他和我吵架。」 「什么意思?」 「我以为你只是猎奇,拿他寻乐而已。」 「是啊,没错。但我不想和你分享。」无过说得直接。 「无过!你站住。」 无畏喝住无过,慎重地警告道:「我不希望袁缺水影响我们俩之间,更不希望他影响我们制定多年的计划。」 「那你就别跟我要他!」 「无过,我们不能失败。想想看我们成功后,你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如果那时你还对袁缺水有兴趣,随便你怎么处置他都行,我……绝对不会插手。但现在,我需要他为我们铺垫道路,况且,我比你有把握他会把九阳秘诀交给我。对他温柔要比折磨更有效,看他与他父亲和与陈默的关系就知道。无过,我知道你在跟我斗气,为了一个外人,何必?你好好想想。」 无畏说着说着情绪已经稳定,脑中也变得条理分明。 什么是最重要的,什么是次要的,什么是不太重要的,在他心中已经有所衡量。 无过转回身,上下打量了无畏一番,微笑道:「我差点忘了你是我兄弟。」 无畏叹气,「你在说我残忍?」 「我以为你喜欢那孩子。」 无畏顿了一下,「不错。但那并不能影响什么。」 「无畏。」 「嗯?」 「你说了,那孩子是我的。」 「……是。」 「很好,记住,不要忘记你今日之言!」 *** 才过两天,那家伙怎么又跑来了?而且……明显来势不善。 缺水立刻运起全身功力,虽然知道这没什么大用,总比缚手就擒要好。 雕花木门被踹开。 男人带着一身暴戾闯进房内,一张俊脸难看到不能难看的程度! 上一页    返回    下一页 四月天 人间书馆 易人北《面具(上)》 | 四月天言情小说 | 人间书馆 | 收集小说最多资料最全的言情小说书库|| 四月天 言情小说 书库 || 人间书馆 || 易人北 《 面具(上) 》 字体大小 大 中 小 颜色 - 第八章 看来我的待遇改变了……呵。 被揍得口鼻流血浑身暴痛的缺水,昏沉中感到自己被燕无过从房里拖出,拖过走廊,拖下阶梯,身体接触到冰冷的石面,一阵阵阴寒袭体而来。 地牢么……不明白这家伙发的什么疯,完全改变往日作风,冲进来连句闲话都没说,立刻对他展开攻势,招招狠辣,丝毫不留情面!虽说这家伙从来没有对他留过情面,不过以前都是以累倒他为主,这次却把他揍得头破血流、趴在地下不能动弹这才收手。 以为他发完疯会就此收手,没想到他却抓起他的发结把他从地上拉起,撩开衣袍解开裤带,命令他把他那玩意儿含入口中!闭紧嘴巴不理他,招来他一顿劈头盖脸的辱骂,把他和陈默的关系说得不堪入耳。 气得回口骂了他两句,结果被他强行拉开牙关,硬把那玩意儿……揣入了他口中。 一阵恶心涌上喉头,缺水不想再去回忆那种感觉。 身体被吊起,衣裤被剥光。 耳边响起木头被火烧时发出的劈啪声。 拷问?缺水暗地里笑了。 猜想那家伙是不是练功练到瓶颈,利用他的身体已经不能再有进步,所以才会想要通过拷打来得到九阳秘诀。 不就是鞭打火烙嘛,来吧,我要是吐出九阳秘诀一个字,我就不姓袁! 缺水脸颊被轻拍两下,有人恢复了原先的阴狠冷漠。 「本尊已经没有耐心陪你小子玩!如果你聪明,与其等下吃尽苦头吐出九阳真诀,不如趁现在告诉本尊。」 燕无过说完又笑,当真喜怒无常。 缺水抬头张口欲言。 燕无过阻止了他,「小缺水,你先不要急着说狠话,免得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听说你那狠心的爹从小就对你进行各种各样严格的锻炼,是么?」缺水不明白他的意思。 男人笑,笑得张狂,「本尊可以告诉你,这世上刑求人的手段多得让你连想都想不到。至于我知道的那些,我可以担保你爹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何况,你当你爹真忍心用厉刑苛求自己的儿子?他那些让你抵抗敌人拷打的训练,你以为真的能在我这儿起到作用?我可以跟你打赌,你绝对撑不过一个时辰。」 缺水忍痛咧嘴强行拉出一个嘲笑,「你可以试试,看我能不能撑过一天。」 燕无过再次轻拍他的面颊,笑容轻薄无比,「我说了,不要先说狠话。来,先让哥哥我给你介绍介绍这间刑房,顺便跟你解释一下各个刑具的用途。如果你有喜欢的,不妨挑来先用用。」 缺水脖子一梗,硬是闪开那只冰凉无礼的手。 「要来就来,无须多说废话!」 「呵呵,听听,小缺水,你看你这不是硬把自己往刀口上送?你当真以为你说两句硬话就能冒充硬汉了?好吧,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那就……这个我挺喜欢的,你说我们就先用这个好不好?」男人与囚徒打着商量,很随便地从一边架子上取出一个盒子。 盒子打开, 分卷阅读28 - 分卷阅读29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29 现出躺在红绸上长短、粗细不一的十二根金针。 缺水瞳孔收缩了一下,随即恢复镇定。 不过就是几根针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这十二根金针,看似普通,其实你仔细看来,就可以看到它们身上的花纹乃至形状都完全不同。除了形状不一外,每根金针皆浸了不同的药水。 「至于这些金针为什么会具有这些花纹和形状,为什么要浸药,浸了后又是什么效果,等下你一一尝试后自然明白。 「缺水,你看这根不及三寸,身呈六菱形,上纹唐草图的金针好不好看?你说我把它别入你左脚脚筋里好不好?只要别进去这么轻轻一卷,只要把你的脚筋微微卷起一分半分……你的左腿啊就会这么弹啊弹的,看,你现在弹得多欢!」 缺水弓背缩身,绷紧全身肌肉想抗拒被人生生抽筋的极痛。 早就习惯这人说笑着就动手的狠毒,却没想到这恶魔施起刑来也这么随心所欲!根本就不把受刑的人当人看!因为缩得厉害,被吊住的双手手筋被拉得似要断裂。 也不知道哪个更疼一点,不到盏茶,人已经痛得两眼翻白,后背也早已被冷汗湿透。 细细的呻吟从缺水嘴中泄出,时断时续,却不听一声求饶。 燕无过嘴角含笑悠悠介绍:「现在除了抽筋之痛外,你应该还能感觉到一股又麻又酸又痒的感觉从左脚脚踝慢慢升起,渐渐地遍布你的左半身。」 缺水的身体明明已经绷得死紧,却突然颤抖起来。 颤抖一阵比一阵强烈,带的那份抽筋之痛更烈三倍!「小缺水,告诉燕哥哥,九阳真诀第一句是什么?你只要说一个字,我就把这针拔了。」 缺水抬起脸,以为自己很大声地说道:「这算什么……小时候我脚经常抽筋……你以为这点小把戏就能让我……你少做梦了!」缺水不知,就连他以为自己很快抬起头很快开口反驳的动作,在别人眼里都成了极慢的慢动作;那句他以为很大声很勇敢的话,听在别人耳里,也是断断续续几不可闻。 燕无过笑容变了,变得温柔,变得毒辣。 「真是个好孩子,作为给好孩子的奖赏,就让你把这十二根夺魂针全尝一遍好了。小缺水,你很幸运知道么?因为自从这十二根金针打成至今,还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把这一套针全部尝试完。乖孩子,不要让燕哥哥失望,燕哥哥可是拭目以待你的出色表现呢。」 缺水用冷哼出声表示出自己的满不在乎。 可惜,这声冷哼与细细的呻吟混作一堆,丁点都没有落入敌人耳中。 男人用脚踢踢他,转身走到架子边仔细挑拣着什么。 半天,终于选中一样。 「啧,刑求怎么可以无鞭。」 他伸指一弹劲韧的鞭身,满意地点点头。 刷!「呜啊——」清脆的鞭声在皮肉上炸裂!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袁缺水从来没有感觉到时间过得如此漫长过,就好像一弹指的时间都成了永恒。 缺水一直试图进入昏迷中,他尝试了父亲教过的每一种方法,老僧入定,忘却自我,回忆其它美好的事情,他也想强制自己的精神与身体分离,可这种高深的修为,又岂是一个凡人可以做到?所以,无论他怎么忽略,来自肉体的极度痛楚,还是在在燃烧炙烤他的神经。 每当他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那魔鬼就会换一根金针,让他从一个深渊再坠入另一个深渊。 「我说过,你肯定熬不过一天。」 恶魔在他耳边嗫语。 缺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更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已经开口求饶。 也许是在那恶魔把鞭柄插进他的股间……也许是在那人把针插进他指甲缝中时……但是,他仍旧没有说出九阳真诀的任何一个字。 在燕无过拿起一根圆柱形,除了没有开锋外看起来最普通的金针,慢慢捻进他的脆弱时,少年的惨叫贯穿了整个牢狱。 「我不说!我不说!我死都不会说!」少年凄厉大叫,似乎这样就可以抵挡恶魔的凌虐。 「是么,那么我们换一个问题好了。我想这个答案你总是愿说的吧?」男人冰凉的手掌摸上了他的胸膛,似乎极为珍惜地在他胸前画着圈,细细抚摸着。 「你喜欢你的陈默哥哥么?」唇舌依偎过来,尖锐的牙齿、柔软的舌都成了折磨人的刑具。 「告诉我!」 陈默……陈默…… 「你喜欢他对么?我只不过说了他的名字,你的身体就绷紧起来,你是不是希望你的陈默哥哥来救你?你是不是希望……现在亲你摸你用阳具操你的是你的陈默哥哥?」 「不要这样说,你这个混蛋!我……我对陈默才不是……啊!」救我!陈默…… 「哦?是吗,那么你喜欢我这样对你,而不是你的陈默啰?」 「不是!陈默绝对不会这样对我……」他是我的大哥,是我最好的朋友,他……想起陈默的温柔,想起陈默的好,身上的屈辱和痛楚似乎越发无法忍受! 陈默……是的,他喜欢陈默,但不是燕无过说的那种猥亵的感情,他对他是兄弟、是知己甚至是师尊,他尊敬他依赖他信任他,他从来没有想过陈默会这样对他,陈默也绝对不会这样对他! 「你就这么肯定?」恶魔狠狠嘲笑,那眼中的讽刺也不知到底针对谁。 「也许你的陈默哥哥现在正在什么地方看着你,看着你这副淫贱的样子,也许他也想过来亲亲你摸摸你欺负你,也许现在他那里已经硬得恨不得扑上来操烂你!也许早在很多年前他就想剥光你强奸你!也许早在你睡着的时候他就……」 「住口住口!你这个混蛋!你这个恶魔!不准你胡说!不准!」少年勾起脚尖痛苦地哀泣。 这个恶魔实在太狠!他对他做的事情,已经远远超过了他能承受的范围!不要这样说我和陈默……不要!他多么想做一个英勇无畏的男子汉,可为什么他连这点痛楚都无法忍受?!为什么要开口惨叫,为什么要开口求饶,为什么要像孬种一样、妇人孩童般哭泣,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无能!少年恨燕无过,更恨自己。 他恨,他永远成为不了父亲口中顶天立地,可以力挽狂澜的大英雄大豪杰、能带领整个武林的大盟主!他不过是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少年,他只不过想习武健体防身,他不过想做一个普普通通无忧无虑的平凡人。 可是他不能!他生为袁正啸的儿子,就必须担负起他 分卷阅读29 - 分卷阅读30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30 的责任。 也许他无法成为武林盟主,但至少他要保住九阳真诀不落入邪魔歪道之手!他痛苦,他想说,但他不得不忍!哪怕他明明已经害怕到看到男人抬起手就反射地收紧全身! 听着少年的抗拒痛苦地呻吟,男人冷冷嘲笑他对陈默痴愚的感情。 他不高兴,非常不高兴!为什么那个陈默可以让他如此信任?!放过右边那只被他折腾得快塌成皮的肉粒儿,男人的嘴唇重新叼住左边那个小小的比石榴籽还小的,夹住,一遍又一遍地摩擦,待小籽儿一点点变硬,又用舌头抵回。 来回几次,小籽儿如男人所想肿了一圈。 偏开头,欣赏一会儿,用手指尖拨弄了几下,突然用两个手指尖紧紧掐住。 啊!缺水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真是不听话的小东西,你瞧,弄了半天才肯露这么点头,它怎么可以跟他主人一样不听话呢?缺水,你说我们给它点教训好不好?」 不好!一点都不好!缺水睁大眼睛,死死瞪着面前的恶魔。 他不想开口示弱,可眼中明显流露出恐惧,却泄出少年真正的心事。 燕无过在笑,笑容明明淫猥不堪不怀好意,却偏偏让人感觉不出下流。 丢掉那根差点打掉少年自尊的韧鞭,从红布上拈起一只最细最短的金针,大小比毫毛针略长两、三分,被男人捏进指中,只能看到针头看不到针尾。 他想干什么?不……别这样!缺水在心中哀求,脸上的表情则绷得越紧。 低下头,看见少年的那里还插着一根明晃晃的只露出尾巴的金针,燕无过坏心地一笑,竟伸指在那里弹了一弹。 不出所料,立刻就听到少年凄厉的哀号。 等到少年的痛楚渐渐过去,燕无过这才把手指中的细针靠近他的胸膛。 两根手指紧紧捏着那小小的肉尖儿,另一只手慢慢慢慢挨了过去。 「别!别!别——」少年惨叫,拼命摇动身躯想要抗拒,却又带来另外活刮神经的痛苦!一上一下,两根金针几乎要了少年命去。 燕无过并没有把针尖扎入缺水乳尖,只是在上面最柔软的部分一点点轻轻探入又拔出,如果他真的扎进去倒也没什么,袁缺水也不怕这点痛楚。 但问题是,那恶魔只是拿着针尖在玩,每次让他感到尖锐的疼痛后立刻闪去,接着又来。 反反复覆让他每次在针尖靠近他胸膛时,就已经感到那股尖锐的疼痛。 不到一会儿,因为恐惧和烧灼神经的剧痛,缺水全身已经汗如雨下。 「你这个恶魔,你……迟早一天不得好死!你不是人!有种你就杀了我……这样折磨我算什么!你不是恨我们袁家人吗……那你……有种就不要贪我们袁家的功夫!你这只卑鄙下流无耻的野狗!你这个邪魔歪道!啊啊啊——」 「你有种啊,你继续骂啊!怎么不骂了?怎么只会哭号了?嗯,小缺水,你觉得逞口舌之快如何?舒服吗?」燕无过两只手指拧着缺水那份柔嫩,竟硬是把那米粒大小的肉粒儿拧了一圈。 「畜牲……呸!」缺水抬头一口血水吐出,被燕无过闪过正面,落在胸前衣襟上。 燕无过低头看看胸襟前那块脏污,松开对缺水的箝制,似毫不在意地挥手擦去。 「啧啧,袁缺水,你实在太没家教,看来陈默并没有好好教你怎么做人。既然如此,那本尊也就只好勉为其难,教教你怎么样才能做个有礼貌的好孩子。正好这套针你已经挨了七、八根,我也腻了,这次让我们换点有趣的。」 说着,男人松开绑住缺水的绳索,把宛如脱水之鱼又被剥鳞的少年抱向附近的一张石台…… *** 缺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了那一天时间。 他也不知道那个恶魔是怎么做到让他一直保持清醒,无法痛到昏迷。 大张着四肢,两条腿被高高吊起,整个人呈叉状被反绑在刑架上。 在他的头颅与地面之间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木桶,桶里装的是炼过的辣椒水。 如果他不一直保持把头向上昂着,就会整个脑袋浸入木桶中,他已经尝过一次这种滋味……虽然非常非常不想再去尝受第二次,但昂起的头颈越来越疲累,全身的力气都用来支撑头颅上,可是这也到了尽头……陈默……陈默─咚,少年的头颅失去支撑,无力地落入木桶中。 啊啊啊!不到眨眼间,少年极度挣扎起来,挣扎着,想把头从木桶中抬出。 咚!木桶被踢翻,少年像是不知道一样晃荡着头颅,哭声从少年口中泄出。 宛如孩童一般放声恸哭着,咳嗽着,哀叫着。 有人在头边蹲下,耳边响起恶魔温柔的轻语:「想不想我把你放下来?」 缺水拼命点头,但看起来就像摇头一般。 恶魔明白了他的意思,手一挥,斩断了捆住他的绳索。 「你比我想的有种。」 恶魔的声音似乎有点困扰,仔细分辨,叫做愤怒的感情似也参杂其中。 「你竟然熬过了一个对时!不过,这只是开始而已……」 缺水浑身赤裸毫无防备地趴在阴冷的地面,明明那么疲累不堪,明明痛苦到只离死亡还有一线之差,为什么他还能这么清醒?!清醒到他能明显感觉到男人用脚分开了他的双腿…… *** 「一天过去了。」 「我们约好的是三天时间。三天之内如果我无法从他口中获知九阳真诀,我便让你带他走。」 「无过……」 「什么?」男人略显不耐地转回头。 「没什么……」 「看不下去了吗?」男人冷笑。 「我说了,没什么。」 「是吗?那就好。我还是会把最佳的位置留给你。」 男人忽然住口,看着面前的人微笑道:「大哥,你看的时候有没有变硬?」说完便哈哈大笑而去,留下另外一个男子表情木然。 *** 缺水睁大眼睛看着地牢的房顶。 他现在知道了,那个恶魔肯定用什么药物在给他强行提神。 否则他不会在被折磨了一天一夜后,还能清醒地数出地牢房顶的大青石有多少块。 那个恶魔离开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不知道又去准备什么折腾他的玩意。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得下去……有好几次他都张开口说出了第一个字,引得那个恶魔欣喜若狂,但又硬是把第二个字咽进肚中,让 分卷阅读30 - 分卷阅读31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31 那恶魔从欣喜若狂上升为狂性大发。 哈哈,想到那人的变脸不由得心中愉快,但转念一想,想到结果到头来痛苦的还是自己的皮肉,缺水笑不出来了。 目前为止,那恶魔似乎还没有把他弄成残废的念头,手脚都还给他留着。 受刑的手指、脚趾虽然肿胀疼痛不堪,至少还有知觉。 至于强暴,摇摇头,记住那份屈辱,其它全当受刑。 原来英雄是这么难做……为什么书中传记中的英雄可以天不怕地不怕,哪怕受尽酷刑也可以咬牙忍耐,甚至横眉冷对?为什么他们在种种苦难折磨下,仍能够顶天立地、不屈不挠,永远不向敌人屈服?而我……只不过是几根针,只不过是一顿沾了盐水的皮鞭;只不过是背骨被极度地弯折,只不过是脑袋被迫放进铜钟中听人在外面敲打;只不过是几片指甲被刺穿;只不过是脚上大拇指被绳子拴上,倒吊了一炷香;只不过是一桶辣椒水,只不过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插进身体;只不过……为什么我就不能!眼泪顺着眼角流落,身上背负太多责任的少年笑着流下屈辱自卑的眼泪。 我永远都做不成英雄,永远!父亲,父亲,我可不可以向敌人投降…… 「你想好了没有?」牢门被打开,恶魔迈着高高在上的步伐、用高高在上的声音走近他身边微笑着问道。 「想好了。」 缺水抬头看向俯身望他的魔鬼,一个有着神仙姿容的魔鬼。 「噢?」燕无过在他身边蹲下,眼光在他赤裸的身躯上扫过。 「我在想,你死的时候……一定会很惨,一定比我现在还要……痛苦百倍。让你练阴绝功破功而死……对我来说,就是对你最好的报复。所以,就算我不能活着向你……报仇,亲眼看你死去,我也觉得值得。」 燕无过渐渐收起微笑默默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少年,脸上变得没有一丝表情。 「你以为你能熬得过去?」男人俯首在少年耳边轻问。 不待少年回答,男人又接着说道:「你以为你不说出九阳真诀,我就会放了你?或者干脆把你弄死给你一个痛快?或者你开始想寻死?傻孩子,我怎么可能让你寻死呢?你放心,我会让你除了说话以外没有力气做任何事情。你不觉得从昨晚开始你除了哭叫讨饶外,已经做不了任何事了吗?」 我知道。就因为我知道……「呵呵……我等着你,我在地狱里等着你……你这个恶魔迟早会下十八层地狱!」 「缺水啊缺水,如果你知道以后你要过的日子,你还会这么嘴硬么?」恶魔叹息,在少年身边绕了一圈。 燕无过蹲下身,摸了摸他的长发柔声说明:「我留燕谷有药名迷魂,如今虽在试药阶段,但用在你身上也不无不可。 迷魂,顾名思义,服者魂迷。 不管你生前是再了不起的人也好,服下迷魂也只是形同行尸走肉。 「那时,不管我让你做什么你都不会拒绝,我要你生就生要你死就死,虽然可惜了你脑中的九阳真诀,不过,你的身子却可以给我做练功的鼎炉。 「说实话,我很期待那天的来临。但在这之前,我当然要想尽办法从你口中得到九阳真功练功心法。缺水,如果你现在说了,我可以保证你后面不用受苦,甚至可以放你回家,如何?」 缺水连看都懒得看他,干脆闭上眼睛。 男人轻笑,「你先听听我今日给你安排的戏码,再睡也不迟。 「首先,我会帮你清洁身体,尤其是你的身体内部,让你好好服侍我一回。因为之后几天你恐怕都没有机会空闲下来。 「其次,待我满足后……小缺水,你喜欢狗么?正好我这里养了两只獒犬,等会儿,待我尽兴后,我会牵来让牠们和你乐乐。」 缺水的身体不可抑制地轻轻一颤,这是连药物都无法控制的来自神经的颤抖。 燕无过当然没有放过他的反应,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拿起准备好的皮囊在他身边半跪蹲下。 「等你把那两只獒犬也服侍好了,我就把你送到兰园去住上一段时间。 「哦,对了,忘了跟你说兰园是我留燕谷经营的一家像姑园。知道什么是像姑吧?你到了那之后,我会让人先调教你一番,成日躺着不动也没意思,我会嘱咐他们让他们每日喂你服下一点解药,让你四肢能做最简单的反应。 「然后,等把你调教好了,让你变成非男人不欢的淫荡后,我再广发请帖,让人知道现今袁大盟主的儿子在我留燕谷兰园做台柱。我想,肯定会有很多人慕名而来。 「等到你接客那日,我会让你先在千百客人面前公开表演一番。为了不让你半途力竭,我会记得给你服下春药,给你后庭抹上豹油。 「知道豹油是什么吗?这个据说原是宫中配方,后来流传到民间的药用油,豹油功效在于可以让男人阳具持久不泄,抹在你后庭也是为了给客人增加快感。再说说那天我会让你表演什么吧,首先……」 缺水从来没有这么害怕恐惧过,他可以不在乎酷刑,可以不在乎那人言语上的侮辱,但这已经是他的极限!如果他真的落到那种田地……如果他真的落到那种田地!他不想流泪的,他一点都不想在这个恶魔面前示弱,可是他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唔!」身体内部被硬塞进坚硬的什么,随即大量的冷水灌入腹中。 寒冷过后,就是火热的烧死人的辣!那不是水,那是…… 「二十年的陈花雕,喜欢么?」 如果可以动,少年现在一定在满地打滚。 陈默,陈默—— 「啊啊啊!」 燕无过看着躺在地上,因为无法控制身体内部痛楚扭曲成一团,闭着眼睛默默流泪的少年,出乎意料,在听完他的描述后他并没有破口大骂,也没有试图改变他的决定。 除了口中的惨呼,那样子既像是准备承受这一切,又像是恐惧到尽头的无言。 燕无过残忍地堵住他的出口,一手在他鼓胀的小腹上按压揉磨。 看他张大嘴巴,看他凄厉的惨叫。 「你一点都不像袁正啸的儿子。就凭你还想做武林盟主统帅整个武林?嘁!不要笑掉人的大牙!像你这种没用的二世子,就只配在男人胯下混日子!就凭你是袁正啸儿子这点,你就不怕没客人光顾你,嘿,我几乎可以看到你日后为我日进斗金的样子。」 片刻后,待少年全身都被烈酒醺得通红,知道再不放手,少年的内脏一定会给烈酒烧坏,燕 分卷阅读31 - 分卷阅读32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32 无过这才拔出软木塞子,揉压其腹部,把烈酒和脏污一起强行排出。 缺水初感身如火烧随即腹痛如绞,被按压又被强行堵塞更是感到断肠裂腹的剧痛!等到那人拔出塞子时,缺水忍无可忍终于放声大哭。 耻辱,羞愧,难受,悲哀,疼痛,恐惧,害怕……受不了了!不要!他不要这样!酷刑,虐待,言语的打击,这个当代武林盟主的儿子已经趋临崩溃。 可是恶魔并不会因为这样就放过他,他等的,就是袁缺水的崩溃!换了一个皮囊,这次只是普通的温水,旨在给他清洁身体。 温水在挤压下汩汩流入少年饱经摧残的身体。 冲洗了一遍又一遍,换了两个皮囊,把少年折磨得连喘息都显得无力后,堕入魔道渐失人性的燕无过这才满意。 燕无过用手指在那火热的窄小中随意抽插玩弄着。 「其实我觉得你还蛮适合做男娼的,看这具被我越搞越淫荡的身子就知道!啧,真想给人瞧瞧你这儿,你看,不过就拨弄两下,就一张一缩迫不及待等人搞似的!哭什么?等不及了是不是?放心,我这就满足你这个小荡男!」手指强行把那小小的入口掰开,换之熟悉的硕大被硬生生埋入。 刚开始还能感到一点温度的东西慢慢地越来越冰,冰到连烈酒清洗过的身体都无法忍受其半分。 「呼……舒服。早就想试试看用烈酒浸润你这个肉洞,简直比我想象的还要好,啊……真他姥姥的舒服到家!」男人享受至极地合上眼睑,脸上是明显的陶醉及舒爽。 把少年的双腿分开夹到自己腰侧,又往前抵进三分,阴笑道:「哭啊!哭得更大声!越哭本尊越爽!来啊,未来的大盟主,害羞什么?还不扭起屁股侍候你的主人! 「现在装圣人有什么用?过几天你还不是一样要在千百人面前扭腰摆臀、发浪发骚!对了,差点忘了,等会儿你还得侍候我那两只獒犬呢!等下你可要和牠们好好培养感情,毕竟以后在兰园,你还要和牠们表演几场给客人助兴呢! 「哈哈哈!怎么了?怎么一句话都没有?不会叫床连哭号都不会了吗?!还是……你在指望什么?难不成你还指望有人来救你?」 说到这里燕无过古怪地一笑,放缓冲刺,俯身低下头,在少年耳边嗫出恶魔的嘲笑:「小缺水,想不想让陈默哥哥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想不想你的陈默哥哥来干你?」燕无过含住缺水的耳郭轻轻撕咬拉扯,淫靡而又邪恶,「你放心,等你变成婊子后,我一定首先邀请你的陈默哥哥来玩你。小缺水,你看我对你多好。」 少年的样子似被雷劈中一般。 燕无过看着胯下被羞辱践踏的少年,头一次知道「面无人色」到底是怎样的颜色。 看着他缓缓睁开双目,看着他任由泪水从眼角滑落。 看着他畏缩的、怯懦的自以为鼓起全部勇气般看向他。 听到他颤抖却清晰地说道:「我……我给你做练功鼎炉,我……保证不逃不自残。只要你……不要把我、把我弄成……」 「弄成什么?」男人恶意地追问。 「……求你!」 「贱货!没有九阳真诀,你就准备一辈子做留燕谷的男娼吧!」冰冷残酷的嘲笑把少年打入阴暗的深渊。 不再保留力气,不再给他任何一丝感情,男人彻底享受彻底玩弄了眼前这具毫无抵抗力的青涩身躯。 为了不让你的陈默哥哥看到这样的你,所以你才会向我求饶的是么?这句问话,燕无过自始至终没有问出。 换之,是狠狠一口咬住眼前那颗小小的还渗着血丝的乳珠,牙关一合,竟生生把它咬了下来!「呜啊!」缺水痛昏,不到片刻又被弄醒。 反反复覆几经生死之门。 第九章 一脚把少年踹得在地上滚了一圈。 穿着暗秀锦面鹿皮底鞋的脚,踩在少年赤裸的还在流血的胸膛上,用力踏下。 「睁开眼睛!看我给你带来什么好东西!睁开眼睛,你要侍候的主儿正在等你呢!」低沉的,属于兽类的吼叫在地牢中响起。 缺水吃力地睁开双眼,看到就在近前的两头庞大獒犬……黑色的庞大的怪兽,留着长长的口水,张开血盆大口向他靠近。 「不!不!不——不要不要不要!啊啊!不不不!」少年挣扎着,妄想用那具完全脱力的身体逃离眼前可怕的威胁。 哭喊,求饶,破碎的嗓音,喊到裂开的喉咙。 幼年时的恐惧,加上无法想象的侮辱,少年疯了一般喊叫着。 燕无过目光一凝,他没有想到狗对袁缺水的效果这么大。 如果他知道,他会不会一开始就用牠们来逼他? 「说!九阳真诀第一句是什么!」燕无过略略放松了手上的绳索,两头獒犬低吟着又向前逼近两步。 「再不说,我就让牠们轮流上你!」 「不……不……!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求你!」少年如果能动,他现在一定紧紧抓住男人的裤脚苦苦哀求。 「说!」燕无过手一松。 「不要!走开走开!啊啊啊!我不能说我不能说!我发了誓我用陈默发了誓……杀了我杀了我!」少年崩溃了,哭喊着,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他不能说,他说了,他的陈默、他最敬爱最喜欢的大哥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恨!好恨!恨折磨他羞辱他凌虐他的邪鬼燕无过!恨知道他的心意,却逼他用最最重视的陈默来发誓的父亲!他恨!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无能懦弱!如果一开始就寻死,如果…… 「娘!娘……陈默!陈默!陈默!」一声声撕裂般的陈默在牢狱中徘徊回荡,那凄厉惨绝的声音只要是人就无法忍听。 燕无过不知道还有没有人性,听见袁缺水的呼唤,脸上浮起异常奇怪的神色,这个表情逐渐越变越诡异,到最后竟成了绝对的狠毒和决绝! 「谷主!属下有急事相告。」地牢外传来略显焦急的低喊。 戾气暴涨,瞬间,燕无过心头掠过杀意。 哼!来得倒是时候!手一紧,燕无过重新扣紧獒犬的锁链,眼睛盯着地上的少年对外喝道:「什么事?说!」 「是。禀告谷主,有人闯入谷内,人数不知,似乎都是高手。护法等人已经缠住两名,但仍有其它人漏网,现在谷中到处点火,见人就杀。」 燕无过周身的戾气渐渐收敛,转瞬间眼中已是一片清明。 「知道了,我马上就去。」 分卷阅读32 - 分卷阅读33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33 转而又对地上的少年冷笑,「算你好命!不过,也就这一刻而已,别以为你能逃得过这一关!我先去看看哪些个不长眼的竟到我留燕谷闹事!这两只獒犬么……就留下来陪你好了!袁少侠,你可别吓得尿裤子啊,哈哈哈!」男人把獒犬拴在壁柱上算好锁链的长度,狂笑着离去。 缺水闭上眼睛,任由泪水从眼角流出。 燕无过再次现身不过相距了一个时辰不到,在他发现那个少年连提神的药物都无法控制的昏死过去时,神色一变再变,直到所有表情消失,心冷无波。 用脚尖在他后脊要不轻不重地踢了踢,硬是把人从昏迷的深渊中拉了回来。 缺水迷糊了一阵,但在尖锐的痛楚重新席卷了他全身时,神志反倒变得清明。 沉默,在地牢中蔓延。 不能动弹的身躯瘫软在青石板的地面上,阴冷的地气早已经把他冻得不晓得是冷还是痛。 喉咙撕裂了,血腥气溢得满嘴都是,现在别说是开口说话,哪怕是呻吟都能令他喉如火烧盐浇。 「嗤,这是什么?这下面湿答答的是什么?嗯?」男人的嘲笑在牢中回荡。 「你还真吓得尿出来了!还真想让你的陈默哥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可惜啊,他可能永远没这个机会了……」 你说什么?强行压下那股被羞辱的悲愤之情,少年眼睛瞪大,死死盯着那个恶魔。 「看什么?没听到我说什么吗?说起来,你这个陈默哥哥倒是对你有情有义,请来一帮老不死的到我留燕谷捣乱,趁那几个老不死缠住谷中高手的机会,他则到处打探寻找你的行踪。可惜啊可惜,他好不容易找对了方向却不幸被我遇上。哼,就凭他那种二流身手也想来救人,真是自找死路!」男人俊美的脸庞充满不屑。 「你……」你杀了他? 男人皱起眉头,「你嗓子怎么了?」 陈默来救他,被这个恶魔杀死了?陈默死了……心口一绞,喉头翻出腥甜,眼前一黑,缺水的意识彻底落入了黑暗的深渊。 牢内又重新陷入寂静之中,除了两只獒犬呼呼的喘息声外。 燕无过看着躺在地上狼狈不堪昏死过去的少年,不言不动,只默默地看着。 谁也不知道他此刻心中在想些什么,就像燕无过也不懂自己的心脏为何会时不时地抽搐一下。 很快,那种陌生的痛,就被他划分到散功前阴毒入心的前兆。 *** 「缺水,缺水!」 谁在呼唤他……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 「缺水,原谅我!原谅我……」 陈默?我也死了么?……真好,原来我也死了,而且还和陈默在一起…… 「缺水,支持下去!我一定救你出去!缺水,不要怕……我一定会救你出去!」 对不起,陈默,是我拖累了你……再次醒来,已经是在逃亡的途中。 还来不及感动于陈默还活着的事实,就立刻被迫面对眼前的现实——留燕谷的大批高手正在追杀他们!陈默背着缺水在深山中躲行了两日,两天来,缺水知道陈默带去留燕谷的人除了一个人被抓以外,其它都已经顺利逃出,同时也知道陈默受了邪鬼重击。 面无血色不住咳嗽的陈默背着他在深山里穿行时,缺水想要自己下来行走,陈默却死活不让。 晚上更是把缺水紧紧抱在怀中,就像生怕有谁把他抢走一般。 两天后,陈默眼看缺水高烧不退,只能大着胆子离开山道窜进山下小镇,想法偷了一辆马车。 「缺水,喝点水。缺水醒醒!」缺水睁开眼,眼前是他熟悉的面孔。 他勉强笑笑,嘴唇刚沾了水,人又昏了过去。 昏昏醒醒,每次醒来陈默肯定会在身边,而每次醒来陈默身上的伤也就多上几道。 缺水看在眼中,痛在心中,只恨自己现在不但无能为力还成为累赘,留燕谷的追杀紧跟不放,两人避无可避,已经被截杀过两次。 如果再被堵上一次,不知道这次能不能逃的过去? 「你不用担心其它,只要安心养伤就好。」 一只厚实布满老茧的大手摸上他的头,一下一下温柔如昔。 缺水闭上眼睛,从被里伸出右手,轻轻握住搁在床沿的男人的另一只手。 顿了顿,男人用他一贯的语气淡淡说道:「缺水,我要帮你换药,但……我不想再点你穴道,你明白么?」 缺水猛地抬起头,半晌,终于轻轻点了点头。 阳光斜射下,少年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白。 陈默故意忽略那只突然握紧他的手,小心挣开,伸手帮他脱去外衣。 外衣下,是缠满布条透出浓浓药味的赤裸身体。 缺水瑟缩了一下,尽量不把双眼看向面前为他换药的男人。 布条被一点点解开,布条下的秘密也尽皆曝露在男人面前。 伏下眼睑,也伏下眼中混乱至极的感情,陈默准备好药罐,把备好的布巾用清水浸过。 不能再给陈默添麻烦,不能!可是……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拒绝来自外界的碰触。 「缺水!」陈默无奈轻喝。 缺水抖了一抖,不住深呼吸。 「缺水,你不想我再点你穴道吧?」 缺水赶紧摇头,他恨透了那种神智清醒却一动不能动的状况。 前段时间实在因为他反抗太厉害,陈默才不得不点他软麻穴后,给他清洗上药。 陈默看着他,不言不语。 缺水在他的眼光下屈服,慢慢松开双手,让身体呈现。 陈默的手很轻很温柔,柔软适度的布巾沾着温水,擦在身上也很舒服。 可是,屋中却响起了低低的呜咽声。 陈默狠下心,不声不响也不安慰,只是加快手中速度。 他不得不狠心……翠绿色药膏均匀地抹在少年的胸膛上,手指不经意地掠过左胸上形状奇怪的伤痕。 缺水身体一抖,脸上的恐惧一闪而过,下意识地想要躲开为他上药的手掌。 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有这样的行为,一只大手紧紧摁住他的肩膀,让他无处躲藏。 上半身前后好不容易裹上布条处理完了,当陈默的手刚刚碰到缺水的下半身想给他清洗时,少年大叫一声,竟死活不再让陈默碰触。 「缺水听话。」 我自己来……我…… 「你自己怎么来?你连动都动得不利索!缺水……唉 分卷阅读33 - 分卷阅读34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34 。」 男人叹息,手指按在了他的软麻穴上。 不要点我的道,陈默……少年的眼中有了乞求的神色。 陈默一咬牙,手下吐劲。 刻意忽略缺水闭上的双眼,刻意忽略他青白的脸色。 擦洗,上药,陈默毫不犹豫。 为什么点了穴道以后身体的感觉仍旧存在?为什么不能忽视这种感觉?半月来,每天都会上演一次的情节,可为什么还是这么难以忍耐,尤其是当……熟悉地想要忘却怎么也忘不掉的感觉传来,身体内部被人肆意把玩抚弄的恶心感涌上心头。 那不是那个恶魔,这是陈默,这是陈默的手指,是陈默……不是别人……一遍又一遍这样告诉自己,可异样的羞耻感还是淹没了他。 所有的一切,所有最不堪的姿态,全都被陈默看到了。 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他会怎么看我?他会怎么看我这个被……心脏抽痛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缺水心中苦极,半月来他反复想的都是这件事,却怎么都问不出口。 棉被重新盖上他的身体,穴道被解开,耳边传来沙哑的安慰:「睡吧,什么不要多想。」 缺水睁开眼睛,看着高大的男子端起水盆向外走去。 *** 第三批人找到他们了。 缺水躺在马车底下一动不动。 自从陈默感到不对劲,把他点了穴道藏到马车底下的夹层后,已经过了半个时辰。 没人想到会有人藏在后院中马车的底下,太大胆,反而让敌人忽略了明显的地方。 也许偷袭没有成功,前院传来留燕谷贼人挑明的叫骂声。 没有陈默的回声,也许他正躲在什么地方,等待给入侵者致命的一击。 想了想,缺水忽然很想笑。 他跟陈默在一起生活了那么长时间,知道他武功不如自己,却不知道他伏击暗杀的本领可以比美丛林野兽。 就像他从来也不知道陈默杀起人来也可以不眨眼,那样冷血残酷的陈默,让他感到陌生,也让他升起一股奇异的崇拜之情。 如果不是自己体内余毒未清,伤重不能行走,凭借陈默藏匿行踪的本领,此时他一定已经安全达到袁家庄的势力范围。 如果陈默是我的话,父亲一定会更满意吧?远处传来长长的惨叫声,不知道陈默用的是什么手法,竟然能让一个人临死前发出这种断魔般的惨叫。 他只在清醒的状态下,见到过一次陈默伏击敌人的手法。 那时,他就躺在马车里,车棚被人掀翻,敌人的金环刀从他身上拖过。 在他身上的血溢出来的同时,他见到……陈默吼叫着疯了一般扑过来。 他不知道陈默哪来那么大的力气,就像那个人临死都不知道陈默是怎么制住他的一样——陈默把那人活生生撕成了两半!血,溅在陈默身上、脸上。 他想,他恐怕死也忘不了陈默那天脸上的神情。 那样残酷,那样嗜血,那样……愤怒!就像来自阿鼻地狱的修罗!有人躲过陈默设下的陷阱,闯进了后院。 他能感觉到有人蹑手蹑脚靠近马车,还有一个人似乎正往房屋摸去。 「唔!」一声闷哼在马车后门响起。 「砰!」有人摔倒在地。 死了么?看来陈默在马车上作了手脚。 布置机关,这个又是陈默在什么时候学会的呢?陈默的事情,到底还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 「老金?呃!」一声轻微的呼唤后,存在感彻底消失。 是陈默。 他可以笃定。 「放火烧!」他听到有人大喊。 不久,他就听到了火烧起来的劈啪声。 热浪,慢慢向后院逼近。 前院再次传来了喊杀声。 夹板被打开,缺水掉进熟悉的温暖怀抱中。 穴道被解开,耳边有人轻轻嘘了一声。 缺水理会的对他眨眨眼,男人眼中有了一丝笑意。 马车冲了出去。 男人抱着他滚到井边,身体一翻,带着他躲进井道中。 「那辆马车至少可以杀死他们三、四个人。等他们发现马车中没人,我们已经在河道上了。」 陈默咬着他的耳朵轻笑。 河道?我们要改走水路?水路虽然比陆路绕远,但掩藏行踪更容易。 加上留燕谷的触手还没有伸到水路上来,竟然让他们享受了十多天的清静。 夜,深了。 小船停驻在九江一个安静平缓的港湾内。 顺着水流,小船轻轻摇晃。 船屋门被打开,寒冷的江风灌进船舱,有人走了进来。 是他!缺水睁大了眼睛。 恐惧,让他全身僵硬,竟是一动不能动。 来人在他身边停下,嘴角勾起他熟悉的嘲笑。 棉被被那人用脚尖挑开。 眼见那人慢慢弯下腰,似乎在嘲笑他眼中的恐惧一般,嗤笑着一把撕开他的襦衣。 走开!不要过来!给我滚开!怎么都无法喊出口的抗拒在喉咙口打着滚,变成微弱的呻吟。 布满厚茧的手掌,在他赤裸的胸膛上抚摸着。 因为寒冷因为恐惧而硬起的小小乳头,被掌心来回搓揉着。 恶魔在他耳边发出奇怪的叹息,另一只手顺着他胸膛上的伤痕缓缓往复。 缺水想要抗拒想要大喊想要挣扎,却像是被恶魔的力量束缚住一般,只能颤抖着睁着眼睛,忍受恶魔的凌辱。 恶魔一般的男人对他露出了淫邪的微笑,身体一翻直接跨坐在他的身上。 他的手指从他左胸上方掠过,难言的敏感让缺水忍无可忍。 那里明明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一块丑陋的伤疤。 可男人执拗地反复在那块伤疤上抚摸着。 他甚至低下头,含住了那块缺憾,舌尖在疤痕上方扫过。 啊……缺水的小腹泛起一阵痉挛。 为什么……那里会那么敏感?住手!停下来!不要碰我!不准碰我! 缺水的拒绝让男人感到愤怒了!恶魔疯狂了起来,啃咬他身体的力度变得失控,双手在他身上胡乱抓摸揉捏,襦裤被强行扒下,下身被抓住,双腿被打了开来,有什么试图挤进他的身体……住手!住手——放开我!不!放开我!救救我!陈默,救救我! 「缺水,缺水你醒醒!」面颊被轻轻拍打。 缺水胡乱挣扎着,直 分卷阅读34 - 分卷阅读35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35 到看清眼前紧紧抱着他安慰的人是陈默。 「陈默?」如磨砂一般的粗糙嗓音。 「是,是我。又做噩梦了?」缺水还处在混乱中,刚才的感觉太真实,到现在他还没分清哪里是梦境,哪里是现实。 「没事了,别怕,有我在,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不会……」沙哑的嗓音温柔地安抚着他受惊的魂魄,比他大了四岁的年轻男人把他紧紧搂进怀中。 许久,缺水在陈默坚实温暖的怀抱中安稳下来。 「陈默。」 「嗯?」像对孩子一样的吻落在他的额头。 缺水的心被轻轻触动。 这个人怎么可以对他这么好…… 「你想说什么?」头顶被摩挲着。 「……你会不会瞧不起我?」 呵呵,沙哑的笑声响起,「小傻瓜,我瞧不起谁也不会瞧不起你啊。」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可耻?」 笑声停止。 「我做了很多很羞耻很不好的事情,我无法忍受酷刑向敌人开口求饶,我被人当作练功鼎炉,那恶魔说要送我去做像姑,我害怕就主动要求他做他的练功鼎炉,我还因为怕狗……我……」缺水说不下去了。 渐渐地,缺水觉得陈默抱住自己的双臂越来越紧越来越用力,竟是要把他勒成两半一样。 缺水不好意思运功抵抗,但又实在太痛,「……陈默?」 「啊,对不起。」紧锢的力量松懈下来。 「没关系,你可以不用回答刚才的问题,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问出这么傻……」 「缺水!你不可耻,一点都不!你会那样其它人也会那样,那……恶魔故意折磨你,你一点都不用感到羞耻。不要去在意那些事情,你就全当是被人刑求了。你怕狗那是没办法的事情,人总有一、两样自己最无法接受的东西存在,就算我,也有极怕的东西。」 缺水没有询问陈默极怕的是什么东西,反而问出一个问题:「陈默,像姑是什么?」 「像姑?」陈默愣了一下,没想到缺水会问他这个。 「那个假燕无过在威胁我的时候,曾说过要把我送去作像姑,说让我……我猜,像姑应该是和勾栏院里的姑娘差不多,是不是?」 那个混蛋!陈默震怒。 「对,像姑是指卖身的男孩。」男人按下怒火。 「他们做的事是不是会被人看不起?」 「见仁见智。」 缺水闭上眼睛依偎在他怀里不再出声,还没有全好的喉咙也禁不住长时间说话。 陈默并不奇怪缺水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只因缺水生活的环境太单纯,单纯到他知道勾栏的存在,却不明白它的意义,也没有人会当他面去讲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 勾栏院的皮肉生意对缺水来说,大概只是一个营生,和其它酒楼、饭馆、店铺一样,只是卖的东西不一样罢了。 这大概也是缺水虽然被燕无过三番五次侮辱,却并没有像平常人一样寻死觅活,或者觉得自己肮脏不堪而彻底颓废崩溃。 燕无过对他肉体上的凌辱,对缺水来说也许只是刑求的一种,只是侮辱性更强、更无法让他接受。 想到这里,陈默突然想到,如果让缺水知道那种侮辱对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武林盟主的儿子代表了什么,如果让缺水亲耳听到、亲眼看到武林人士会对这种事有什么反应,尤其是他的父亲……陈默打了一个冷颤。 要继续下去么……他要亲手把这个孩子……毁掉么? 缺水,答应我……答应我无论如何不要轻生!陈默把少年搂进怀中,默默忍受来自良心的谴责。 他不应该对这孩子心软,他不应该对这孩子生情,他不应该的…… 第十章 没有人打扰,疗伤也能安心进行,在陈默的悉心侍候下,不几日,缺水已能自己行走自如。 不知道是不是陈默行踪藏匿的好,水路一行没遇到任何风波。 眼看还有四、五天路程就可回到袁家庄,缺水竟有点近乡情怯。 一想到回去就要面对严厉的父亲,一想到父亲交代的事情不但没有办成几样,反而……他收功起身,放松全身靠在船屋壁上,侧头向窗外望去。 庆幸燕无过为拿他练功并没有废掉他的功力,但这段时间不管他怎么勤练,功力始终无法突破十重。 希望只是损耗太大的原因。 可是,如果是他所想的另一个原因,那他将永远没有可能把九阳真功修至十二重。 他很想问问别人……和男人上床是不是也会毁了元阳之身?虽然他一次也没有发泄过,但他问不出口,也无人可问。 「吱呀」一声,船屋门被推开,随着一个修长的身影,屋外灿烂的阳光也随之溜进阴暗的屋中。 缺水侧头望去,对来人微微一笑。 「余毒是不是都清了?」陈默把手中捧着的瓷碗放在床头柜上,在他身边坐下。 缺水点点头,盘腿坐起。 「陈默……」嘶哑难听的声音从缺水口中吐出。 「嘘,大夫说你喉咙伤得厉害,没好全之前无事不要多说。」 男人的眼神有着怜惜有着心疼有着……太复杂的感情。 盘坐在床上的缺水,却只能从这人眼中看到对他的温柔。 「来,先把药喝了。」 陈默端起瓷碗送到少年口边。 缺水接过,二话不说仰头一口气喝完,虽然药水滑过破裂的嗓口疼得几乎无法下咽。 但他不想再看见陈默为他难过的表情。 陈默看着他忍痛一点点喝下苦药,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抬头就见少年手拿空碗正在对他微笑。 陈默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像一根青苗在他眼前被人生生拔出一尺,看着似长高了,根却坏掉了。 「你好好休息,过两天等你身体再好一点,我们就回袁……咳……家庄……唔!」陈默捂住嘴,但已经来不及,大量的鲜血从他口中涌出。 「陈默!陈默你怎么了?」缺水大惊,嘶哑难听的嗓音全是急切和慌乱。 陈默抬头看他,似乎想跟他说没事,嘴一张又是一口鲜血溢出。 「陈默!」关心则乱,抓住陈默脉门半天,才感到其脉象紊乱,内息不调。 运功查探下,熟悉的阴冷倒袭而至!是阴绝功! 「你受这么重的内伤为什么不说?」 分卷阅读35 - 分卷阅读36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36 缺水又气又急。 陈默看急得满面通红的他,突然咧嘴一笑,似想伸手轻拍他的头颅,却在手将伸未伸之际倒了下去。 缺水悔恨万分!为什么一直都看不出陈默早就伤重难支?为什么不早一点发现,早一点为他治疗?想想这一个多月以来,陈默拖着重伤之体强行压制体中阴毒侍候他、安慰他,还要除掉追杀者隐藏行踪耗心伤体,哪个不是为了他?如果陈默有个什么……帮陈默盘起双腿五心向上,缺水收敛心神在其身后盘腿坐下。 纯正的赤阳功力,源源不断输进陈默阴毒横行的体内。 一盏茶后,陈默神志恢复,刚想挣扎就听:「陈默,收敛心神,引导我,让我把我引入你体内的三昧真火导入你丹田。」 陈默一惊,心神微微浮动。 这孩子想干什么?「陈默,收心!」 陈默不语,依言行事。 一炷香后,缺水收功。 坐在陈默背后,思考良久,一直到陈默功行十二周天睁开眼睛,少年才缓缓开口道:「陈默,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情。」 陈默顿了一下,心如电转。 他发现了么?他是不是发现我所练之功非……「你说。」 「不要告诉其它人!」 「你是指……你放心,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那件事情!」男人斩钉截铁的同时,也呼出一口气。 缺水在他身后缓缓摇头,「我说的不是那件事,我说的是……」看着男人的背影,少年更加坚定了心中想法,接着说道:「不要把九阳真功口诀传给他人,也不要把我传你口诀这件事告诉我父亲。」 陈默真正陷入沉默。 没有人看到此刻他放在膝头的手指,正不可抑制地轻微颤抖着。 隔了好久,才听到有人一字一顿问道:「你在说什么?」 缺水姿势未变,清晰地回道:「我说今晚开始我将传你九阳真功口诀,并辅助你练至十二重。虽然还只剩下半年不到的时间,但以你的根底……」 「缺水!」 缺水没有理他,继续要说的话:「再加上我之引导,以我现在的功力要引导你不是问题。九阳只不过是一种练功方法,你只要熟悉它,到不用控制它就能在经脉中流转之时,便算小成。 「我大概可以辅助你在小半年内把九阳练至八重左右,但如果有药物或其它什么相辅相成,想要练到十重也不是问题。至于能不能突破十二重达大成之界,就要看你本身的资质和缘分了。 「另外,练此功时有些忌讳,在没有修成之前,如与人阴阳交合破了童身,想再往前进便几乎不可能。这点请你切记!」没有人可以形容陈默此刻心头涌上的万般感情。 潜伏这么多年,付出这么多年,花出这么多心血,不惜使出真正悬吊在生死边缘的苦肉计,下了最大的赌注,赌这个孩子对陈默的感情。 他赢了。 陈默赢得了这个赌注。 但陈默并不高兴。 为什么呢?因为他已经看到,这个对陈默付出真挚感情干净得一如山竹的孩子,将不得不成为弃卒的下场了么?我该怎么办?再一次的犹豫在心头徘徊。 当身后传来清晰的背诵口诀的声音时,燕无畏捏紧双手做下了决定。 一将成名万骨枯,当舍得舍! 《面具(中)》作者:易人北 燕无过到底是谁?留燕谷主到底有没有死?纷扰的武林盟主大会之后,袁缺水心中满是疑惑,为什么他会觉得,和他同窗共枕的爱人不是原来那个? 一片混沌中他发现,自己认不出谁才是相伴他十二年的陈默。或许从来就没有陈默这个人出现过? 对袁缺水是杀还是留?向来同心的孪生兄弟各自有了打算,唯一相同的是,他们都想把他占为己有…… 中部 燕无过到底是谁?留燕谷主到底有没有死?纷扰的武林盟主大会之后, 袁缺水心中满是疑惑,为什么他会觉得,和他同窗共枕的爱人不是原来那个? 一片混沌中他发现,自己认不出谁才是相伴他十二年的陈默。或许从来就没有陈默这个人出现过? 对袁缺水是杀还是留?向来同心的孪生兄弟各自有了打算,唯一相同的是,他们都想把他占为己有…… 序章 且说缺水与陈默赶回袁家庄的当日,缺水虽担心父亲责怪,却在真见到亲人时不由自主红了眼圈。 袁正啸看到半年多没见的儿子似乎并没有多少激动,简单话了些家常就命儿子到内堂单独见他。 袁正啸和儿子单独相处,一共问了三个问题。 一、为何白杜鹃离开他和柳如飞走到一起?二、留燕谷主为何以十万两白银悬赏他的下落?三、他这段时间都在什么地方? 缺水暗中松口气,还好这三个问题陈默都和他商讨过,也想好应对之话。 告诉其父在赵陵发生的事情,掩过被邪鬼侮辱的那段,说白杜鹃感怀柳如飞舍命相救的恩情,遂走到一起。 留燕谷主为什么悬赏他的下落,无非是为了九阳真功口诀,他在江湖上消失的这段时间是躲起来练功了,因为和邪鬼交手过一两次后,发现自己不是他的敌手。 「那你现在功力如何?是否已经有把握对付邪鬼?」袁正啸负手背对儿子问道。 左手捏紧又放松,缺水答道:「我没有把握能胜过那个邪鬼,所以这次回来是想和陈默一起闭关练功。」 袁正啸皱眉沉思,半晌才回过身来。 「你的九阳真功还没有突破十二重?」 「是。练至十一重后便一直无法向上突破。」 缺水不敢说他现在连十一重都无法达到。 「嗯。还有不到半年时间就是三年一度的武林大会,你的时间不多。要知今年又是更选盟主之年,加上一个留燕谷,今年明显会有个多事之秋。如果你不够独当一面,到时别说盟主之位,给袁家脸上抹黑亦不无可能!你好自为之。」 「是,父亲。」 正待告辞,突听父亲开口道:「你在外面没有胡来吧?」 冷汗刷的从他后背冒出。 「我知道你已经到了年龄,但在九阳真功练至十二重以前,为父的希望你能洁身自爱。九阳乃至刚至阳的功夫,最忌讳在功成之前阴阳交合,如果阴气入体阳气泄出,便是再怎么努力也只是原地踏步。你可明白?」 「是,孩儿受教。」 分卷阅读36 - 分卷阅读37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37 缺水躬身,面色苍白。 「父亲……」 「嗯?」 「如果……如果我被阴绝功所伤,会不会导致功力停滞?」 袁正啸看了看儿子,「你被阴绝功伤过?」 「是。」 「九阳是阴绝功的克星,就算你被其所伤,及时治疗应不会留下后患。除非……」 缺水抬起头。 袁正啸摇头,「除非阴毒入体,你又无法逼出,且与此同时你阳气尽泄,导致根基被伤,这和与女子交媾一般道理,不过这种特殊状况你无须考虑,也应该不会碰到,所以你只要守住童身即可。 「好了,没事你去看看你母亲吧,你离家这段时间她可是为你操透了心。对了,你的嗓子怎么了?」 缺水身子一震,胡乱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为了五个月后的武林大会,为了那个盟主之位,缺水和陈默双双闭关修炼不理外事。 袁正啸原不想让陈默一起闭关,他有不少事要吩咐此人,但在缺水强烈要求下,思考一番后竟也同意了。 只是袁大盟主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儿子闭关不为自己进修而是为了辅助陈默,更把袁家不传之秘一古脑儿全部传给了外人陈默! 陈、袁不问外事一心练功,除了每日有人定时送来三餐,竟是什么事都不管不问。 如今的武林在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留燕谷的搅和下,已经乱成一滩浑水。 身为白道盟主的袁正啸每日忙得焦头烂额疲于奔命,因担心留燕谷主为九阳真功再次杀上袁家庄,袁正啸苦心布置把袁家庄防守的如铁罐一般,尤其是儿子练功之处更是除了他自己和一个送饭仆人外,再无他人知晓。 可奇怪的是留燕谷却像是对袁家庄失去了兴趣,除了有两、三次小小的骚扰外,留燕谷主一直都未露面,就连江湖中似乎也很久没有人看见邪鬼亲自现身。 有人说留燕谷主可能被属下杀了篡了位,也有人说邪鬼大概是躲起来练功,想在七月的武林大会上争夺天下第一的名头。 众说纷纭,只能增加袁大盟主的心烦。 春天来了又去,转眼夏季已至,待进入梅雨季节,再过不久就是三年一度的武林大会。 今年又是更替盟主之年,外面的江湖早已经沸沸扬扬,各门各派各家的弟子少爷们能出师也都下了山,江湖中一下多了许多少年俊杰。 外面的世界不管怎么热闹,这座在袁家庄范围之内单独成院的方寸之地,却一直平静如昔。 那孩子又在发呆了。 陈默功行圆满,下床走到窗边。 外面的天气并不好,空气又湿又重,几只红色的蜻蜓在小院中低低的飞来飞去。 那孩子就那样呆呆的坐在离水井不远的青石上,望着那几只蜻蜓,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陈默看着他,深藏在胸膛中的心脏有一处突然很疼很疼。 他和无过一样,也一直认为缺水是一个懦弱无法肩担重任的人,他虽然疼惜他,但在心中某处也确实有点看不起他。 他甚至认为袁正啸生了这个儿子就有点像是虎父犬子,期望越大失望越大,有一段时间,陈默一直都把缺水看作是将来打击袁正啸的最佳工具,而不是一个可以和自己旗鼓相当的对手,直到如今他还是这么认为。 这个孩子如果生在一个普通的武林世家,或者普通的老百姓家里,应该会比现在幸福的多吧,那样他就不会碰上无过也不会碰上他,既不用去负担那可笑的武林正义,也不用在袁家的责任压力下挣扎。 他可怜他。 虽然生在富裕的袁家庄,却没有享受过多少富家公子的奢侈任性,从小严厉的教育让他小小年纪就老成的可笑,加上他自身软弱的性格,造成对谁都是好颜相向。 袁家庄上至护院下至下人、佃户、雇佣,恐怕没一个怕他的。 一个十八岁生在有钱有势大世家的少年,却连象样的游玩都没有过一次,更不要说是流连青楼酒肆呼朋唤友。 一个堂堂武林盟主的儿子竟除了他陈默外,再没有一个能把臂言欢的朋友。 除了不缺吃喝修得绝世武功外,这个孩子也只不过冠了一个少爷的名头罢了。 怪不得他一直憧憬着普通山农生活,相对于肩负责任重压的少爷生活,可能还比不上陈家村那些山农自由自在呢!这样的孩子又遇到那样的事情,现在的他到底是个什么心思?他推门出屋,走到那孩子身后站住。 缺水仰头对他笑了笑。 两颗尖尖的小虎牙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稚气了一些。 缺水看着那两只飞舞的蜻蜓,突道:「陈默,我想助你成为下一届武林盟主。卫道除魔,张扬正义。」 陈默眼光一闪。 说出口才发现这话说得有多鲁莽,垂下眼光,平静的表情变得不安,磨蹭了半天,少年又诺诺说道:「对不起,我知道你不喜欢出头露脸,也知道你对盟主之位不感兴趣,但……我肯定是要让父亲失望了。 「第一,我已经无法把九阳练至大成;第二,依我的性格也不适合去争什么盟主。如果勉强让我做那劳什子盟主,江湖要不了多久就会变得一团混乱。可是我又不知道谁适合这个位子,想来想去只有你有这个能力挑起重任。 「还有……还有那个留燕谷,又不能任由留燕谷在江湖上掀起腥风血雨,为了江湖平静,也为了减少杀戮,必须要有人出面对抗这股恶势力。所以……」鼓起勇气,少年重新抬起头,「所以我希望你能修成九阳真功,并成为下一届盟主。」 陈默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伸出双手把少年拥进怀中。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如果你不想做那什么盟主,等把留燕谷的事了结,你就……」 「我就带你一起离开。」男人在缺水耳边沙哑的道。 「……你说什么?」少年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说,我会带你一起离开。离开你父亲,离开你的责任,离开江湖,离开你不愿不想看到的一切。 「我们去大漠的边荒小城,或者去南边看海,我们可以在那里买几亩田,也可以开家小酒馆,你农我猎,你生火我烧饭,我们……就我们两个过一辈子好不好?」男人的气息在他耳边就像火一般热。 缺水从来没有感受过陈默言语中这样的激情。 那种像是许下一生诺言的约定,那种像是对情人的耳语……缺水的脸瞬间变得通红。 莫名的,一直 分卷阅读37 - 分卷阅读38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38 以来不明原因的压力突然从心脏上消失,换之,就好像被压抑许久的什么被解放了,一种飘扬感从身体最深处升了起来。 「缺水,我喜欢你。」 陈默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出于什么心思会许下和缺水共度一生的诺言,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有意无意的引诱这个孩子,想让他对自己生情。 虽然为了九阳一直保持童身,但我明明应该是喜欢女人的! 是,他承认他对这个孩子有感情。 可从什么时候他开始对这个孩子有了欲念?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想要拥有他一辈子?!是为了和他相争么……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在这瞬间想得到这个孩子,想得浑身发疼!我一定是练功练到走火入魔了。 他这样苦笑着想到。 阴郁的天空下,还是少年的缺水抬头对眼前的男子灿然一笑。 「陈默,我也喜欢你。」 第一章 武林有邪教名留燕谷,崛起不到两年已经把江湖搅得混沌不明,到处掀起腥风血雨。 全江湖的奸人恶人似乎都投入了该组织,以至于留燕谷的行径也越发猖狂。 除了暗杀和垄断南方黑道生意以外,还出现好几次有计划的大规模掠夺屠杀,遭殃的都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一方大豪或武林世家。 在武林盟主袁正啸的呼吁下,不少武林人士出面抗争留燕谷,但也有不少门派仍旧抱着自扫门前雪的态度。 直到有流言爆出,留燕谷主就是当时被武林正义所灭的天行教后人,并被敏感人察觉留燕谷所抢所杀的大豪或世家,都是当年参与捣毁天行教的一干人等时,终于武林黑白两道难得的同仇敌忾,决定连手对付留燕谷。 不为其它,只因为当时牵涉到天行教一事当中的人,实在太多太多!留燕谷,就如恶性溃疡,转眼间已经祸患整个江湖! 七月一日,袁家庄。 「二十八日就是武林大会,时间无多,你们今日就起程前往荆州,路上不可耽误。我与武林盟众人晚一日出发。十二日我们在荆州王家汇合。」 袁正啸对厅中二人吩咐。 「是。」 缺水领命,陈默微微躬身。 「你们一路上也要注意留燕谷行踪,如果遇上不要与其缠斗,万事以武林大会为第一!」 「是,孩儿晓得。」 顿了顿,「如果父亲没有其它吩咐,孩儿这就去与娘辞行。」 说完,缺水便准备告退。 「等等,」袁正啸唤住儿子,神色严肃的问道:「缺水,我问你,你现在的九阳真功到底练到了第几重?」 缺水不敢隐瞒,照实回道:「十一重。」 「你闭关半年也没有突破十二重!」袁正啸捂住额头。 孩子神功未成,留燕谷如附骨之蛆,半年下来四十出头的袁正啸已半头华发。 「孩儿资质愚钝,让父亲失望。」 缺水知道原因却不敢说出。 长长一叹,袁正啸挥挥手,心中对这个儿子的失望又多了些,「算了,我再问你,这次出关你可有把握对付邪鬼?」 缺水看了一眼身边的陈默,答道:「如我与陈默连手应敌,当与邪鬼一战。」 袁正啸闻言也向陈默看去。 陈默依旧是老样子,半年闭关下来,除了比以前更为精气内敛外,看起来和以前并无二致。 「是吗……」袁正啸陷入沉思。 两人见袁正啸未开口也不好就这样离去,就这样在大厅里等着。 过了许久方见袁正啸重新抬起头来。 「陈默。」 「在。」 「这次武林大会,如果你能助缺水夺得盟主之位,等大会过后我就告知天下收你为徒。」 陈默在心中冷笑,脸上却纹丝不动,微微躬身不惊不喜,平静回道:「谢盟主栽培。」 袁正啸似乎对陈默这样的态度很满意,点点头,示意两人可以走了。 出了大厅,缺水高兴得抓住陈默的手臂连声道:「太好了!父亲总算肯收你为徒了!以前我那样求他他都不愿意,说什么袁家功夫不能外传。如今总算等到他亲自开口要收你为徒,陈默,以后我们就是师兄弟了呢!」 陈默摸摸他的头,笑而不语。 心想那老狐狸收我为徒,也只不过想让我更好的为袁家卖命而已!你没听他说,前提条件是要助你得到盟主之位么?何况,就算他肯收我为徒,大概也不会把九阳真功传授于我!也只有你这个傻瓜才会如此高兴。 十天后,陈袁二人已经平安到达荆州。 「没想到留燕谷已经做到这种天怒人怨的地步。」 缺水骑在马上轻叹。 一路急赶可还是听到不少留燕谷恶事,现在江湖上闹得最沸腾的就是,留燕谷竭出全力追杀通州保泰镖局全家。 加上其疯狂的敛财行为,已经不光是武林中人侧目,就连当朝也派出捕快查办江湖组织留燕谷。 奇怪的是,留燕谷那个疯狂嚣张邪恶的谷主,在这半年内倒一直没什么消息传出。 「多行不义必自毙,留燕谷也不会再猖狂多久。」 陈默在马上把水袋递给缺水。 这天也太热了!缺水微微一笑,接过水袋。 有人关心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看他接过水袋,看他仰头喝了一大口,溢出的清水从他口角流下,顺着下巴滑下颈项滑进敞开的衣襟内。 健康的不同于一般少年公子的麦色肌肤,那是他整日在大太阳底下练武的结果。 水珠从锁骨上滑落……陈默下腹紧紧一收,眼光竟不由自主盯紧那略略突出的两根锁骨,假装漫不经意的扫视。 眼前似乎又闪过全身赤裸的他躺在冰凉的青石地面上,被男人狠狠刺穿的样子。 有人……呼吸乱了。 抹抹嘴唇,缺水带笑的眼中有着说不出道不明的微澜。 虽然只是一点小事,但陈默这种无处不在的关怀总是能让他由心生出微笑。 尤其是闭关的半年,只有两个人的生活,陈默把他照顾的无微不至,每次无意间流露出的淡淡情意更是会扰乱他的思绪。 陈默应该是喜欢他的吧?我呢?我对陈默又到底是怎样的感情?喜欢是毋庸置疑的了,但那是怎样的一份喜欢?喜欢到我可以接受他的一切么?陈默,你可知道你现在看我的眼光让我…… 避开陈默的 分卷阅读38 - 分卷阅读39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39 眼光,把水袋随手挂在自己的马鞍上,假装欣赏沿途风景,缺水开口道:「不知道这王家要怎么走?你听说过荆州王家么?」 陈默收回灼灼眼光,平静了一下情绪,答道:「荆州王家据闻是一代名将之后,在荆州建族已近百年。三十年前,王家出了一个武学天才,把军中马上的枪法改成短兵相接可长可短的武器,借此在江湖中挣下无敌枪的名头,后与当时的武林盟主,也就是你爷爷结为异姓兄弟,之后王家人人学武,在武林中有了一席之地。」 「咦?我爷爷的异姓兄弟?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件事?」 陈默笑了笑,「你说呢?」 缺水很快反应了过来,「因为天行教?」 陈默点头。 「为什么?」 「因为……你爷爷支持灭了天行,而无敌枪却和当时的天行教主为至交好友。」 「啊,那么他们……」 「对,他们因为这件事不欢而散,后更因为你爷爷和天行教主逝世,王家也逐渐与袁家淡了往来,你父亲自然也不会跟你提起这个陈年旧事。围剿天行教时王家没有参加,虽然被当时的武林同道排斥,却也因此保存了实力。事过境迁,保存实力又行事低调的王家自在荆州形成一股势力,三年前的武林大会上就有人提议,把下届武林大会的举办地放在王家,王家没有推拒,便就此决定。」 缺水摇摇头,感叹道:「陈默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事?其中有些应是江湖密闻吧?」 陈默笑,「我耳朵比别人长啊。」 进城不久即打探到王家所在,越靠近王家范围,路上佩戴刀剑的江湖客也越多,陈默随口询问下才知,荆州城内的客栈旅店几乎已全被订满,后来的武林人士又没有请帖的只能想法去租民户。 武林大会还有半月,荆州城却已成风雨之都。 荆州城的百姓们虽然高兴赚到了钱,但也心惊胆战,生怕这些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江湖豪客,一个不痛快拿他们这些平常人撒气。 荆州城的官府显然事先得到通知,满城都是城兵巡逻,大小捕快也满大街的走,个个睁大了眼睛严防生变。 也可能就是这个原因,偌大的荆州城来了不下三、四千人的江湖客,竟没有多少打架闹事发生。 陈默附在缺水耳边告诉他:拿着身分牒牌大摇大摆走城门进来的还是少数,这荆州城绝对不止三、四千江湖客。 来到王家府外,缺水递上请帖立刻被隆重迎进府内,未到中厅,王家这代的当家已经随同儿子、女儿亲自迎了出来。 在陈默的耳语下,缺水知道:王宇,上代无敌枪的第二子,一甲进士入学士阁三年,二十四岁返家接掌王家当主之位,直到其接位之后,江湖中人才知这个文采一流的大学士,一身武艺也是一流。 王宇已经年近四十,身材中等一身文气,修剪合宜的飘飘长须更让人看不出,其能使出一手出神入化的枪法。 身边一双子女看起来与缺水差不多大,一番寒暄后,气氛也被带动。 王宇伴着缺水一起向贵宾院走去,路上王宇看缺水的眼光很仔细,耳中听他和子女寒暄,脸上带着和善的微笑,时不时的插上一、两句。 一直紧跟缺水身后的陈默似被众人忽略,陈默也习以为常丝毫不显在意。 「我已经接到袁大盟主的消息,说是再过两天就可和武林盟众人一起到达。这个院子是专门辟出来给袁大盟主下榻之用,袁少侠看是否合意?」 缺水连忙道谢,直说不敢。 他不好意思说,他自己在袁家庄的院子还没这装点的一半好。 「右手边的厢房是专给随从所用。」王宇抬手简单介绍,说完,和蔼的笑,「袁少侠远道而来想必已经疲累不堪,我也就不再耽误你的休息时间,接风宴安排在驻风厅,到时小儿会来请少侠前往。我还有点闲事,请容我先失礼告退。」 「不敢,王当家亲自迎接已让在下受宠若惊,王当家还请自便不用顾及在下。」缺水抱拳相送王家父子。 陈默立于他身后不言不动。 走的远了,王宇的儿子王清竹才开口道:「这袁缺水倒和我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哦?」王宇侧头看向自己儿子。 「怎么说呢,」王清竹皱眉,「他似乎完全没把自己当大盟主的儿子看,身上无一丝骄横之气。态度可以掩藏,但生来的习惯是怎么也改不了的。」 「嗯,你看人的眼光不错。不过比起袁缺水,我倒是对他身边的那个陈默更感兴趣。」王宇捻须微笑。 「陈默?那个随从?」王宇的女儿王芝兰好奇。 「随从么?我看未必。如果我眼睛未盲,那陈默的功夫恐怕已修至化境。袁缺水如有此人相助,这届的盟主之位十有八九还是会落在袁家!」王宇眼中闪过一丝担心,拍拍儿子的肩膀道:「你看人眼光虽不错但还未入细致,以后还得多加磨练才行。」 王清竹点头,眼中似蕴含着什么。 「你想试试那人的底细?」王宇怎么看不出儿子的想法。 「爹你放心,孩儿自有分寸。」 「小兰妳对那袁缺水感觉如何?」王宇转而笑着询问女儿。 王芝兰掩口轻笑,「那人还没有哥哥英俊潇洒。」 「妳这妮子!」王清竹大笑,「家里来的少年英杰妳都看了一遍,竟没有一个能入得妳眼,我该说妳眼高于顶,还是该猜妳已经心有所属?」 王芝兰伸手挽住自己大哥,抬起头娇俏的问:「那你觉得来人中有谁能配上你妹妹?」 王宇看着子女笑闹,心情愉快。 一宿无话。 隔日武林盟一行在袁正啸的率领下也来到王家。 王宇迎之城外。 次日,少林方丈亲至。 袁正啸与王宇一同迎出。 白道,青城、华山、崆峒、三茅、雪山、形意、欧阳、东方、雷火堂、丐帮、四川唐家陆续到达。 「晚上父亲说武林盟还要秘密聚会一次,说是要处理通州保泰镖局一事。」 陈默上前为其宽下外衣。 也亏缺水受得了,为了不让袁正啸责骂,也为了维持一个盟主儿子的形象,大热天的,中衣、外袍一件不少。 「要不要冲洗一下?你身后的衣衫都湿透了。」 陈默顺手拿汗巾为缺水擦了擦颈后。 缺水感激他的体贴,顺着他的话转身要去开门打水,同时也把心中一个疑问暂时 分卷阅读39 - 分卷阅读40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40 放下。 「我帮你吧,你休息一会儿。」陈默唤住他。 缺水摇头,「不用了,我累你也累,你把换洗的衣服备好,我去把你我的洗澡水准备好,等会儿你也一起把衣服换了。天气热也不用麻烦人家烧热水。」 「晚上不是密谈么?我换衣服又有何用?」缺水很奇怪的看了陈默一眼。 「密谈又怎么了?你就不能去了?何况父亲指名说让你和我一起参加。」 「哦,是么。」 陈默笑而不语。 「你知不知道在哪里打水?」 「知道。我看到院内有口井。」 门外传来缺水的回答。 陈默在屋内准备换洗衣物时听到有人进院,听脚步声似有五人。 是谁? 「袁少侠,你的随从呢?怎么让你这个主人自己动手打水?」走进院子的是王清竹,见到身着中衣的袁缺水惊讶异常。 「袁少侠,终于见到你了!自从那日一别,也不知你安危如何,后江湖中又传来邪鬼悬赏追拿你一事,你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还好你没事!」是柳如飞。 「柳少侠,齐少侠,白小姐,许久不见。」缺水愣了一愣随即抱拳为礼。 陈默打开屋门,看清王清竹身边的正是华山小一辈弟子齐秀峰、齐松雨、柳如飞,和表情怪异说不出是黯然还是激动的白杜鹃。 「王少侠,失礼了,在下出门从不带仆从。呃,不好意思,请容在下……」 「常三!你是怎么服侍的!竟然疏忽到让袁少侠亲自动手打水的地步!我王家可不记得有这样教育仆人!」王清竹怒斥一边青衣男仆。 男仆常三跪倒在地,不住赔罪。 缺水愣了愣,连忙去拉常三。 「王、王少侠,是我习惯自己动手了,刚才常三兄弟也说要帮我打水,是我说不用了。这不关常三兄弟的事,是我……」 王清竹也愣了愣,暗道这武林盟主的少公子怎么与奴仆称兄道弟。 见袁缺水把过错揽到自己身上也不好继续责骂仆人,反倒会显得自己小气,挥了挥手,命常三离开。 常三抬头看了缺水一眼,连声告罪退下。 清脆的女声响起:「缺水,那日在赵陵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魔鬼为什么突然把我们全部放走?你是不是打败了那个留燕谷主?之后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们?后来留燕谷又为什么满江湖的悬赏你的下落?你……是不是受伤了?」 柳如飞上前一步,王清竹也似要开口说些什么。 「缺水,请诸位少侠进去说话吧。」 陈默走到缺水身边,替他披上外衣。 含含糊糊的回答了白杜鹃等人的提问,还好齐家兄弟知进退没有继续追问。 最后好不容易找借口送走王清竹等人,假装没有听到白杜鹃在离开前说要找时间和他单独说话的要求,再也受不了身上的黏腻感,赶紧打水洗澡换了干爽的衣裤。 这群人的突然来访对他来说简直不啻是一场折磨,尤其是白杜鹃问出的问题,他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坐到院中,缺水拿着个蒲扇搧凉,享受这难得的悠闲。 屋内,陈默正在净身。 隔壁,父亲自训完他就出去见少林掌门,至今还未归来。 仰首望天,缺水心情有一种说不出的慌乱。 一种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慌乱。 人啊,真的很奇怪。 当时做的时候有着一大堆理由,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可随着年龄的增长,有些事回忆起来能后悔的恨不得捶胸顿足,恨不得狠狠搧自己两个耳光!自从出道以来,似乎就一直在做着让自己后悔万分的事情。 对白杜鹃的态度,拒绝她时的说词,为什么不能更委婉一点呢?为什么要伤害一个真心喜欢你、关心你的女孩子呢?燕无过,不管当时看见的是真燕无过还是假燕无过,为什么要在他面前露出对狗的惧怕,竟一动不能动?这个人恐怕会非常瞧不起他吧。 为什么要答应邪鬼的要求用身体去交换?为什么当时就想不出更好的方法?为什么要在邪鬼折磨他的时候发出惨叫,甚至泄漏出卑微的乞求?陈默也看见那样的自己了……懦弱的,卑微的,像女人一样哭叫求饶的自己。 为什么要让陈默看见那样的自己?悔恨,像一把小小的锉刀,一点点锉着不经伤害的心。 如果可以让我回到一年前……一只纸鹤从天空飘落,正巧落在他的膝上。 警觉立起,为自己的大意惊心。 缺水立刻抬头,眼观四周耳听八方。 院外有两个人走动,听脚步声像是王家的仆役。 知道这时追出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缺水随后低头把眼光落在了这只青色的纸鹤上。 匀称美丽的纸纹告诉他这张纸价值不菲,能染成青色,还保持纸面清晰平整无毛糙感,这样的纸张大概只有金陵郑家才能做出。 他知道,是因为他父亲的书函用的就是郑家纸。 鹤身有字,墨迹透纸而出。 缺水犹豫一下,拆开纸鹤。 「今夜子时,城北周址园八卦井。知名不具。」 字,刚劲且秀丽,端正却见锋芒。 第二章 当晚武林盟密会,是为了要藏起通州保泰镖局一家。 除当夜聚会的武林盟众十人,再无人知道保泰镖局一家已经来到荆州,并藏在王家某处。 而确切知道保泰镖局藏身之处的只有两人,武林大盟主袁正啸、王家主人王宇。 缺水没有把收到纸鹤的事告诉任何人,包括和他形影不离的陈默。 夜渐渐深了,偌大的王家声语渐消,趋于寂静。 咚咚咚,窗外传来轻敲声。 「谁?」缺水收气吐声询问。 安静了一会儿,门外有人轻声道:「是我。」 缺水笑了,放松全身道:「窗没关,进来吧。」 窗扇被人从外拉开,有人翻窗进屋——是陈默。 「有事么?」缺水把身后的薄被抖开,很随便的问。 陈默反手关窗,宛如在自己房间一般自自然然走到床边,在床沿侧身坐下。 「没事,就想来看看你。」 陈默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面颊。 「我有什么好看的?」缺水笑出声来,半躺半坐,天气热,一床薄被只盖了肚子。 男人望着他也不回答,布满老 分卷阅读40 - 分卷阅读41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41 茧的大手仍旧在轻轻摩挲他的脸庞。 床头的油灯映照在陈默眼中,说不出道不明的眼神让缺水渐渐低下头去,脸不知为什么越来越热。 似乎过了好久,突听陈默发出叹息一般的声音:「脸怎么红成这样……都赶得上猴子屁股了。」 「陈默!」缺水大窘,心想如果不是你动作暧昧,我又怎么会…… 「啥事?」陈默的嗓子似乎变得更加沙哑,低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你、你……」缺水结巴起来。 「我什么?」陈默在他耳边轻笑,笑声中似乎带了那么点玩世不恭。 「你……」想干什么?男人的身体几乎全部压在他身上,头脸就靠在他耳边,一只手还揽着他的肩头。 这种古怪的亲密让缺水手脚无措,不晓得这到底是玩笑,还是陈默特有的表达亲密方式。 「缺水。」 「嗯?」缺水抬起脸。 眼前一暗,有什么从缺水唇上快速掠过。 「……讨厌么?」 「什么?」缺水随口反问,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什么事,唇上又落下了什么。 这次不再是蜻蜓点水,温热的唇肉碾着抿着含着……缺水头颅被抱住,下巴被捧起,嘴唇被粗鲁的抵开,被迫接受陈默的含弄舔吸。 他下意识的想要闭上嘴唇,又被啃咬住下唇。 舌头被对方裹进嘴里,刚逃回来,又被对方的舌尖来回扫到上颚敏感的内膜,酥酥麻麻的感觉一下窜到脑门。 缺水懵了。 手掌按在陈默肩头想要推开,却被他反手抱在怀里。 这……就是吻?我在和陈默接吻?懵掉的脑袋在某处不停转着这个念头。 「缺水……」一下又一下,一次又一次,陈默死命吻着他,不给他任何挣扎的机会。 是吓到了还是生理上的害怕?缺水睁大眼睛没有丝毫抗拒,一动不动任由他需索。 「讨厌么?」男人终于放开他的嘴唇,一把抱住他,紧紧地。 男人看他的眼中有着担心,也有着不舍,还有更多无法掩饰的赤裸裸欲望。 轰的一声!缺水炸了。 脸似滴血的红。 天哪!刚才……刚才! 「缺水……」陈默修长的手指擦上他的唇。 那里,因为他的轻狂渗出了血丝。 很想把那一丝艳红舔去,却又担心会不会就此被少年讨厌。 理智与欲望,两番挣扎下,陈默的心渐渐向理智靠拢。 他可不能像那爱胡来的家伙一样任性。 要他以后有的是机会,何必急在这一时?慢慢来,不要急,千万不要因为一时的贪婪坏了整盘大计。 「对不起……」陈默慢慢直起身体,露出苦笑。 「我一定是疯了……竟然越来越不能克制自己。缺水,你要生气就打我一顿好了,只要你……别轻视我。」 愧疚、悔恨,明显写在陈默的眼中。 抬起头一接触到对方痛楚万分的眼神,鬼使神差,愣神间,缺水已经坐起上身,两手一张抱住了那具火热的身体。 陈默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渐渐的,诧异变成了淡淡的感动…… *** 翌日。 陈默的心情很好,虽然昨晚没有再继续下去,但他已经可以确定,少年对他的依恋已经到了不会拒绝他的程度。 如果不是因为那孩子对房事还有很大的阴影存在,如果不是感到那孩子在他怀中的颤抖,也许……看来我的理智也不是那么坚不可摧嘛。 无奈的笑笑,陈默抬头就看见王家的仆人常三面无表情的竖在他面前。 心情好得很的陈默也不介意那仆人态度冷漠,一边想着袁正啸大清早的差人叫他单独会面的意图,一边考虑今后的行棋布局,含着微笑绕其而过。 突然,陈默站住了脚步,但只是一顿,他又接着往前走去。 待缺水早课做完走出房门,已经是半个时辰后。 院内,常三站在井边。 「早。」 缺水笑着打招呼。 常三抬头盯了他一眼。 缺水扬起的手停了一下,一股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 「昨晚陈默进你屋里干什么了?」阴沉沉的声音突然在缺水背后响起。 什么?!缺水猛地回头。 他竟然让人走到身后都不知! 常三似乎看见什么,眼睛眯了起来。 「真不要脸,不过隔了几个月就想男人想到这种程度!他昨晚是不是把你操的魂都没了?不是让你去城北的么,为什么不去?怕我喂不饱你是不是!」 「燕无过!」缺水汗毛倒竖,一字一顿。 霎时,恐惧和痛恨齐齐涌上心头。 「他是不是比我还好?你这几个月是不是天天在和他翻云覆雨?哼,就知道你们……」越看那嘴角伤痕越是不顺眼,放荡如他怎么看不出,那红肿未消的嘴唇明明就是被啃咬过度的样子!「你就这副淫荡样就想往外跑?你不怕丢尽你那混帐老爹的面子?我还怕人说我没管好自己的……」 「住口!」深吸一口气,欲杀对方而后快的强烈复仇心,勉强盖住对此人的三分惧意,往后倒退一步,考虑到自己的责任,正了正神色,缺水道:「留燕谷大谷主,你胆子倒不小!竟敢只身一人藏身进王家,你就不怕别人认出你群而攻之?常三呢?他是你的属下?你这段时间躲到哪里去了?你到荆州有何目的?这王家还藏了多少留燕谷的人?你在我面前现身难道就不怕我……」 「啧,问题还真多。」 燕无过摇头,嘴角边尽是说不出的嘲笑。 「我如果怕你说就不会在这里出现。武林盟那些人又怎么样!他们在你眼里是救世主,可在我眼中么……」燕无过一撇嘴,「一群垃圾而已!」 「你!」听到自己一向尊重的父亲被人形容成垃圾,缺水气得恨不得一剑刺穿这个满嘴秽言污语的恶魔。 「好了好了,你要往后退到什么地方?还不过来让我看看那陈默到底把你调教成什么样了!那后穴大概已经无男人不欢了吧?」噌!钢剑出鞘。 不再和这邪魔浪费口舌,反正不管怎么说都是他吃亏。 抱元守一,灵台清明。 见缺水亮剑相对,燕无过古怪一笑。 「说起来这还是你头一次用剑指着我呢。别急别急,坐下来我们聊聊。」 燕无过向他招手,自己先在院 分卷阅读41 - 分卷阅读42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42 中摆放的石凳上坐下。 喜怒无常的怪物!缺水暗骂,不明白这人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父亲和陈默随时都会回来,只要自己开口一呼武林盟众人也会即刻赶到,他难道就一点不怕?是他艺高人胆大,还是留燕谷早有安排? 「你到底想干什么?」作为武林盟主的儿子,缺水钢剑插地沉声的问。 燕无过挑眼看了他一下,答非所问:「陈默没帮你把嗓子治好?」 还不是拜你所赐!缺水只是冷冷看着他。 想这邪魔再狂妄嚣张,总不至于光天化日之下在武林高手聚集的王家对他做出什么不堪之事,他倒要看看,这武林第一魔头出现在他面前的目的何在! 「嗯,半年不见你又长高了一些,也更健壮了一些,皮肤……怎么晒这么黑?虽然不太可爱也还凑合,不错不错。」 燕无过上上下下打量,对看到的还算满意。 「观你气色,想必你九阳真功也没有练到十二重,坐下吧,如今的你绝不会是我对手。」 缺水不动。 暗想这人难道已经把阴绝功练成?仔细观察下,发现那人周身的阴寒之气似已消失不见,也难怪他会没一开始就察觉他的真实身分。 留燕谷主阴绝功已成……这对这次武林大会来说代表了什么? 燕无过见他保持原姿势也没再勉强,表情平常至极的说出自己此行目的。 「昨晚让常三传信约你出来是想问你一件事,结果你没来找我,却让陈默做了你入幕之宾。」燕无过撇嘴,似乎非常不高兴。「我来问你,你可愿意跟着我?」 缺水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这邪魔都在问些什么? 燕无过独裁已惯,也不管他心中所想,只管说自己的,「如果你愿意,从此以后你就跟着我,我也不会亏待你。 「你只要在床笫间把我侍候得好,你要做大侠我也不禁你,相反我甚至可以在背后给你财物方面的支持。就是你想要做武林盟主,只要你听话服侍得我开心,让你做做也无妨。如何?」燕无过的表情像是给了缺水莫大的恩惠,他觉得自己提出这样的条件,无能的袁家小子早就应该趴在地上三跪九叩感谢他的抬爱,而不是…… 「你笑什么?」 缺水无声大笑,他完全没有想到这邪魔竟会向他提出这样的要求。 听听,这人都说了些啥呀?! 燕无过看他笑,一直等他笑够才开口:「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跟着陈默是不是?」燕无过嘿嘿怪笑,眼中含着也不知是嘲讽还是可怜。 「不要怪我事先没有警告你,你那个陈默绝对不会比我好到哪里去!你想跟他,怕只怕你将来连哭都哭不出来!」 缺水只当他是在妖言惑众,离间他和陈默的关系,根本就没把他说的当回事! 等了会儿,看缺水只是冷笑,燕无过也无所谓的挥挥衣袖站起身。 「看来你决心已下,我也就不再多说。本来有点可惜了你的身子,这半年来倒也让我想过不少次,不过既然你自己选择往绝路上走,我也没必要非拉着你不放。另外,你别以为自己躲得安全,我要想玩你么,随时都可以!也绝对不会有一个人护着你!听着,以后我想要你自然会来找你,到时你给我乖点,免得皮肉受苦!」 「你当我是什么?!当这里是哪里?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没那么容易!」缺水再也无法克制怒火! 「我当你是什么?」燕无过嗤笑,眼中尽是轻蔑,「我原想让你做我侍宠,你却非要当个左右逢源的婊子。既然如此,我还跟你客气什么!」 「你!」忍无可忍,缺水运起全身功力一上手就是杀招!看他拼命姿势,竟是不管不顾!今日无论如何他都要把此人留下,不为自己也要为当今武林! 「我说错了,你虽然没有把九阳练至十二重,功力却比上次精纯不少!看来你倒是下过一番苦功。」 燕无过嘴上说得轻松,手上应付的却并不容易。 虽然他功力已经高过目前的缺水,但他一不想太早惊动武林盟众人,二也不想伤了缺水性命,在缺水不要命的打法下,一时也无法脱身。 熟悉的感觉由远至近,燕无过轻笑一声:「你的陈默哥哥来了。」 趁缺水分神之际,燕无过虚晃一招腾身而去。 临走之前留下一句:小心陈默。 陈默进入院门,缺水本想追击,却在看到陈默的表情后停下了脚步。 陈默的表情相当难看!但那好像只是一瞬间,等缺水走到陈默面前时,发现他已经恢复成平静无波的招牌脸。 「你在跟谁打斗?」 顿了顿,缺水回道:「假燕无过。」 「哦?他来找你何事?」陈默让自己声音尽量听起来正常。 缺水脸一红,他总不能跟陈默说,那邪魔跑来就是为了让他做他的侍宠,但又不想说谎骗他,犹豫间没有看到陈默眼中一瞬间升起又降下的怒气。 「他……他来示威。」 这么烂的借口陈默竟然接受了,没有多问,陈默立刻转移了话题。 「以后你尽量不要落单,那邪魔大概还打着让你做他练功鼎炉的打算,如果……」 「陈默,那人似乎已把阴绝功练成。」 陈默眼神闪了闪,低下头,过了一会儿抬起头来对缺水说道:「这件事在还没有肯定之前先不要跟别人说,尤其是你父亲。留燕谷众光天化日出现在王家的事就能让他烦透心,如果再让他知道……」 「我知道。」 缺水了解的点头。 轻舒一口气,陈默放松道:「走吧,你父亲找你。」 *** 当晚,七月十五,月上中天,荆州城内。 杂草丛生荒芜的周址园内出现两条黑影。 「为什么不按计划行事?」左边的黑影问。 右边的黑影发出嗤笑,「是我不按计划还是你不按计划?是谁冒着可能被老贼发现的危险跑去睡他儿子?怎么样?他的滋味?」 左边的黑影避而不答,「因为你提前出现,老贼一干人等已有所提防,这对我们行事不利。」 「有其弊自有其利,他们越紧张也就越容易漏出破绽。何况,我不闹点事,怎么显得你的重要?」 「……你在生我气?」 「生气?哈!大哥,我怎么会生你的气?我只是希望大哥不要忘了当初答应过什么!」 左边的黑影沉默的时间更长,久久,长 分卷阅读42 - 分卷阅读43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43 长一叹道:「这袁缺水的身子就这么让你念念不忘吗?你身边什么样的美人没有?」 「不知道。」右边的黑影答得干脆,「那小子到底有什么好我也不知道,但我就是想要他。」 「就算是现在?」 「就算是现在。」 左边的黑影低头不语。 「无畏,你还没睡过他是不是?」肯定的愉快的语气,「既然如此,你何不干脆一点?等那小子没有利用价值后你把他给我,我自然会把他调教得听话乖顺,绝对不会让他坏了你我大事。」 无畏在犹豫,「他……」 「他不会有大作为的,你在他身边这么多年难道还不知道?」 「计划中袁家后人一个也不能留下。」无畏这话说得相当吃力。 「大哥,计划不如变化,只要我们把计划稍微修正一点,袁缺水不但可以留下,而且还有更大的好处。」 听完孪生弟弟的计划,无畏仔细考虑着。 半晌过后,无畏轻叹。 「那孩子,你将来准备如何对他?」 无过笑得古怪,「你希望我如何对他?」 无畏皱眉,显得心烦,「他是男子,你不可能娶他为妻。你现在贪他肉身不过最多维持几年,等他年纪变大,我想你也不会再对他有什么兴趣。留下他又总是后患……」 「呵呵,」无过轻笑,「大哥,我还以为你对他比我对他要来得有情,见你对他似也有点意思,没想到啊没想到!如果让那小子知道……嗤!」 无畏面色不愉,抬头看看天色,冷冷道:「我不管你怎样想,在你还是留燕谷主的时候你想怎样对那孩子都行,我不会阻止。可一旦尘埃落定,该怎样就怎样,容不得你胡来!我走了,明天你也该露面了。」 无过目送自己兄长离去,俊美的脸庞浮起一抹淡淡的嘲讽。 我亲爱的大哥,你忘了我们是孪生兄弟么?你以为我会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人影消失,周址园寂静如初,没有人知道这里有人会面,也没有人知道,一对同心的孪生兄弟因为一个外人产生了微妙的分歧。 *** 出事了!与周址园相反,在入夜后一向安静的王家突然灯火通明,尤其是靠近西头的某个院落还泛起了噪声。 来参加武林大会落脚王家的大多数武林人士,都被王家仆人们客客气气的挽留在各自房中,虽然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只能按捺心头好奇等到明日日出。 能被请入王家的客人都很聪明,谁也不会主动在这种敏感的时期闹事。 西头某不起眼的小院落里,袁正啸的脸色很难看,王家主人王宇的表情也不再那么安然,而武林盟各派首脑也只是看着院落中的惨景默默无语。 缺水站在其父身后,身边是被他一起叫来的陈默。 十一个人头,整齐排放在院落内的木桌上。通州保泰镖局一家老小一个不少! 缺水心中难过,低下头不去看那些狰狞人首,其中最小的看起来也不过才十五、六岁。 留燕谷为什么要对他们赶尽杀绝,连妇孺也不放过?是那个邪魔下的手么?他是不是还在王家?如果自己如实告知父亲来的人是谁…… 而除了这十一颗人头外,王家的奴仆似也少了一人——常三。 在缺水的推测下,所有怀疑都集中在消失的常三身上,最后商讨下,袁正啸一边请王家及武林盟注意常三下落,一边忙着帮保泰镖局一家接首下葬。 抓凶手这件事自然而然落在武林大盟主的身上,通宵达旦,袁正啸一夜未眠。 见其父繁忙,缺水恨自己无能插不上手,几番犹豫还是不敢说出自己受辱一事。 他不想让父亲对他更失望! 次日,保泰镖局一家在武林盟的保护下,仍旧被全部屠杀的消息,如野火燎原般传遍了荆州城,这也让早已动荡不安的江湖更加混乱更加恐慌。 缺水不敢合眼,为了填补那份悔恨,弥补自己的过失,忘记那些狰狞的人头,他跑到周址园寻找留燕谷踪迹,整整找了一天。 而就像有人在故意打击这个想要振奋做出一番作为的青年般,七月十六日晚,青城派门主一夜未归,次日清晨被人发现死在一家暗娼馆中。 死时浑身赤裸,且明显有交媾后的痕迹。 武林盟涉入调查,暗娼馆一老龟作证:这名道士确实在昨晚召过一名暗娼,但如今那个在暗娼馆作了十来年迎送生活,早已年老色衰的女人也不见了。 青城派羞愤欲绝,不肯承认门主会去嫖娼,而且还是最低贱的那种暗娼,俱一口咬定门主被人陷害而死。 就在武林盟难得同心协力想要掩盖此等丑事时,荆州城内突然爆出青城派门主宁虚有虐待女人的嗜好。 因为害怕被人发现,就专嫖最低贱的暗娼。 谣言虚虚实实越传越离谱,青城派的人刚开始还与人据理力争维护掌门面子,到最后竟一个个躲在王家不再轻易抛头露面。 这也是缺水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人言可畏!武林大会尚未开始,已呈乱兆。 第三章 与袁正啸一干武林盟首脑的焦虑无关,七月十八日,一向比白道人到得略迟的黑道绿林道也陆续抵达。 洞庭、漕帮、盐帮、四方楼等大帮首脑先后手持请帖来到王家。 因为这次武林大会特殊,除了竞争盟主之位外,还有一个最大的目的就是讨论如何对付如今的武林公敌留燕谷,故袁正啸为首的武林盟众人丝毫不敢怠慢这些黑道大豪、绿林好汉,平时就算有些恩怨,如今也全部收了起来。 缺水搜遍周址园也未查出留燕谷落脚的痕迹,犹豫再三,还是把这个不知真假的留燕谷藏匿处禀告了其父。 刚说完自己认为那处荒园最为可疑,就见王宇父子带着雷火堂堂主等人找上门来。 「你说什么?!大量火器、暗器失踪?」袁正啸脸色大变。 「不光如此,」雷堂主闭上眼睛,三十几岁的人看起来一下子苍老了许多,「连制造火器的秘方也一并失窃。而这些都是我雷火堂不传之秘!」 缺水站在父亲身边,看到父亲的双手握紧了椅子的扶手。 雷火堂,可以说是袁家一手扶出来的门派,武功不精,却因制得一手强大的火器和精妙的暗器,而成为袁家的开路先锋。 当初灭天行教,雷火堂的火器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要知道再怎样 分卷阅读43 - 分卷阅读44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44 精妙的机关、再坚固的石墙,也禁不住火药轰炸啊!火器遗失,方子被窃,就在保泰、青城悲剧之后,这能说只是巧合吗? 「我想,这些秘方雷堂主必定是贴身隐藏的了?」 「是。」 「如果雷堂主不介意的话,那么能不能麻烦雷堂主把今日去的地方、见的人,与在下详述一番?」袁正啸不愧稳坐盟主之位近二十年的人,片刻之间已经恢复镇定。 雷堂主连道当然,一边回忆一边述说。 缺水用崇敬的目光,眼看耳听父亲有条不紊的处理如此棘手之事,在父亲稳如泰山的态度之下,原本焦急万分的雷堂主也慢慢平静下来,显然这个男人相信自己的父亲,相信他一定能解决这件事情!王宇父子自始至终没有插话,看向父亲的眼光也是充满敬佩及折服。 如果是自己来处理这件事的话……缺水在心中苦笑,再一次认识到自己和父亲的差距有多么巨大! 「王兄,也要麻烦你立刻吩咐一批可靠的人手,与雷堂主高徒一起巡视王家一遍。」 王宇立刻明白袁正啸的意思,他在担心有人会利用雷火堂的利器,来对付王家内的武林人士。 如果那三箱火器被布置到王家各处……王宇脸色微变,当下吩咐其子王清竹亲自带人,随同雷火堂等人一起去办此事。 「盟主考虑周全,小弟自愧不如。」王宇抱拳叹息。 袁正啸表情不变,走上前扶住王宇。 「王兄,你是在说笑话吗?堂堂大学士文武双修,又怎是我这个莽夫可以比的!这次武林大会可要王兄多为担待了。」 「应当的。盟主在荆州城内调查多日,可曾发现留燕谷妖众行踪?」 袁正啸摇头,「王兄乃是荆州城地头蛇,如果王兄都查不出什么……唉!」 缺水愣了一愣,自己明明才刚禀告过对周址园的猜疑,为什么父亲会对王大侠说没有任何头绪?是不相信他的调查,还是…… 待王宇等人离去,缺水大着胆子把胸中疑问问出。 袁正啸看了儿子一眼,这孩子的能力他这个父亲最为清楚。 出事以来,任是地头蛇的王宇怎么调查,任是武林盟一干人怎么翻腾,都没有得到关于留燕谷的蛛丝马迹。而他这个能力中庸的儿子却在短短几日内,不但有了怀疑对象,更指出荆州城内留燕谷藏匿最为可能的地点。 常三失踪已经可以证实缺水的猜测正确,如果周址园也真的如他所疑……是他轻估了自己的儿子,还是另有人帮助他呢? 「缺水,我应该教过你,凡事没有确定就不要随便开口,越是大事越是要谨慎。除非你真的掌握了证据拿住了关键,并想好各种结果的应对,否则就不要轻易说出。 「尤其你身为我的儿子,你的言行不但代表了我,甚至也代表了整个武林白道,如果你的怀疑是真还好,如果是假,别人就会说你信口开河,严重的甚至会怪你贻误战机,你明白了吗?」 「是,孩儿受教。」缺水垂头。 「去吧,如果你能找到留燕谷行踪,也不枉是我袁正啸的儿子!」 *** 七月十九日,北方黑道之魁飞鹰社大魁首燕无过,偕同社中两位堂主、两位护法翩翩而至。 荆州城内气氛越来越紧张。 因为据可靠消息,留燕谷主邪鬼一行也已秘密进入城中。 更有人传说,虽然没有如同往常一样在案发地留下留燕谷标志,但这几日发生的血案,绝对跟留燕谷有关。 黑白两道众首脑同聚王家,除了为二十年一更的盟主之位外,更大的目的就是为了商讨如何携手对付两道共同的敌人留燕谷。 听说要对付留燕谷,虽是做黑道买卖,但帮众多为普通百姓集结的漕帮、盐帮已有退意,据点在扬州的四方楼直接说不沾这滩浑水;两相争说下,弄得白道群雄极为不快,会议开到一半四方楼楼主率手下退出。 而洞庭联盟的盟主表态不明,仍在犹豫。 「燕大魁首你意下如何?」袁正啸看向对面,面若晶玉身如青木翩翩一如佳公子的黑道大豪。 说实话,如果不是他自己张口介绍说他就是燕无过,见到他的人绝对不会想到,这样一个看似文弱的佳公子,会是掌控北方所有黑道买卖的飞鹰社大魁首! 燕无过抬头笑了笑。 这一笑,让在场很多人都想到一笑倾人国这句话,甚至有人想:不知道武林第一美人和这黑道枭雄比起来,谁更胜一筹? 燕无过道:「黑白两道,分来分去分的也不过是生财之道。仁义礼德孝仍在两道心中。但如留燕谷这般完全不顾道义、泯灭人性的帮派已不在黑白道之列,应属邪教下流,这样的帮派存在江湖,无论是对武林中人还是普通百姓都非幸事。 「唇亡齿寒,我飞鹰社虽力量微薄,也已决心助武林同盟,不惜代价除掉这个恶瘤!重还江湖平静武林安生。」 「说得好!」三茅宫宫主三茅老道拍案大叫,一下子就对这个看似文弱的黑道魁首产生了好感。 「燕老弟,就连白道上现在也很少有像你这样讲道义的人啦!怪不得你飞鹰社能在短短五、六年内发展成北方第一大帮派,确实要得!」 燕无过颔首礼对,「宫主过奖。道亦有道,在下只是不想坏了道上的规矩。」 燕无过顿了顿,唇角微微上挑,露出一个说不出是什么意味的笑容,「黑白仍有区别,宫主可千万不要把无过当作好人看。」 「哈哈!你不说我也知道!我就是喜欢你这份爽快!不像有些人明明关起门来鸡鸣狗盗不是个玩意儿,还非要做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样!老道我看了就想吐!」三茅老道斜眼看向雷火堂的方向,眼中有着深深的鄙视。 雷火堂堂主像是没有看到他的眼光,转头低声与属下商讨着什么。 但无人看到的是他藏在衣袖中的双手已紧捏成拳。 袁正啸担心引起争吵场面,连忙打圆场道:「多谢燕大魁首,燕大魁首胸襟广大尊规重道,实在令人感佩。得飞鹰社相助,实乃我武林之福。」 武林盟众首脑一阵附和。 少林方丈无尽大师与王宇互看一眼,微笑不语。 洞庭盟主孟得第见黑道第一大帮已经表态,自己再犹豫似已不美,也开口表示洞庭三十六联盟随时听候大盟主吩咐。 缺水自从进入大厅看到燕无过的那一刻起,眼神就一直在他身上打转。 他是谁?为什 分卷阅读44 - 分卷阅读45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45 么他看起来和那个假燕无过如此像?易容真的可以让两个人像到这种程度么?面貌、身材无一不符。 如果硬要说有什么不一样,大概就是那份气质了。 现在面前的燕无过,气质一如大家公子少爷,态度也恭谦有礼进退合宜,言谈之间如春风拂面毫无不快之感。 那自称燕无过的邪鬼则人如其号,邪恶狂妄、恶毒狠辣至极,面目也冷若冰霜。 人还未近前,那股子阴寒之气已经袭体而至。 对了!阴绝功!这个真燕无过脸色没有练阴绝功时,那种特有的、他在邪鬼脸上已经看惯的苍白。 那么,此人应该和那邪鬼没有关系了,也许真的只是那邪鬼易容术高超罢了……想到此处,缺水稍稍安下心来。 就在此时,燕无过忽然向缺水这边看来。 咚! 「咳,缺水,你还未正式拜见诸位前辈及当家魁首们吧,难得有此机会黑白两道首脑同聚一堂,还不过来拜见!」 心脏猛地一跳,心神不宁中突然听到父亲呼唤,缺水一惊,连忙站起拱手。 「在下袁缺水,见过诸位前辈、当家。此次奉父之命也是想为武林尽一己之薄力,故不自量力前来参加此次武林大会,小辈不懂之事甚多,还请诸位前辈不吝指教多多鞭策。」 在场众人的眼光齐齐聚集到缺水身上,尤以燕无过目光最辣!缺水深吸一口气,挺起胸膛承受众人上下打量。 前面虽然已经和众多首脑见过面,今天才算是正式拜见,不知道这是不是代表父亲已经认可他,并同意让自己的继承人出来亮相了?不知道是不是同样的原因,众人打量他的眼光也比往日复杂许多。 「虎父无犬子,袁少侠也不必过于自谦,袁少侠未出江湖就已名满天下,如果我记得不错,大半年前留燕谷主可是悬赏十万两白银寻找你的下落。不知袁少侠和那邪鬼有何恩怨?竟让那只进不出的邪鬼愿出下此等大手笔!」丐帮首席长老九指神丐挖着鼻孔笑嘻嘻的问道。 缺水尴尬之下还未回答,就听有人已经接口:「我道前段时间丐帮弟子怎么狗洞、老鼠洞到处钻,平时看不见乞丐的乡村山野,竟然到处都是叫花子在转,原来是为了赚那十万两银子啊!」 「你丐帮当真是什么钱都敢赚!留燕谷的钱也敢拿,你就不怕引起武林同道围攻?就算你丐帮帮大人多,总也得卖袁大盟主三分面子吧?」 「嘿嘿,世人皆知我丐帮人穷帮也穷,十万两雪花银不知可以养活多少帮众,袁大盟主心胸广大,怎么会责怪我丐帮为生财而寻找他儿子?袁大盟主你说是不是?何况袁少侠精于隐匿,我丐帮出尽人手不也没找到他?三茅老道你在此出言挑拨又为何意?」九指神丐弹弹手指,皮笑肉不笑。 袁正啸似乎丝毫不把二人对话放在心上,脸上一直保持了大度的笑容。 坐在九指神丐对面一身雪白无瑕的雪山派掌门,微微皱起了眉头,不动声色的挥了挥袍袖,似乎在挥去什么脏物。 见袁正啸完全没有反应,九指神丐瞄了瞄雪山掌门,瞅瞅自己指甲里的黑灰,嘿嘿笑了两声。 「对啊,我也很好奇。不知留燕谷那邪鬼为了何事,竟发下十万两的悬赏寻找袁少侠下落?袁少侠不知可否为在场诸人解惑一二?」王清竹作为第二个有资格在此的小辈,笑着问道。 「哈哈,不瞒诸位,小儿会被那邪鬼悬赏,无非是那邪鬼想得到我袁家绝学九阳真功练功之法!小儿那时自认还不是那邪鬼对手,故而避开其行踪闭关练功,就连老夫当时也不知道他身在何处。如今他既已出关……」 「如今他既已出关,想必是已有了对付那邪鬼的功力和手段是么?嘿嘿,果然不愧是袁家人啊!如果所料不错,这届武林盟主的头衔说不定又是落在袁家呢!王当家你说可是?」九指神丐打断袁正啸话头,转把锋头指向一直保持沉默的王宇。 王宇微笑,并没有因为九指神丐把话锋转向他而显出不快。 「当然。袁少侠两眼炯炯有神,太阳穴却平坦如故,想见神功已有所成。袁盟主的儿子自然是不会错的了,在下这次也看好袁少侠夺魁。」 袁正啸心中愉快,嘴上道着客气。 目光扫向王宇之子,只见王清竹面上没任何不满之情漏出。 袁正啸心中一凛,暗道此子不可轻视! 袁缺水连道不敢,坐下后也不敢抬头去看众人,只觉得满厅各含其意的目光投在他身上,如芒在背,不到片刻已汗湿重衣。 袁正啸见儿子魄力不够,心中不快却不好当堂斥责。同时也越发觉得王清竹会是儿子最大的对手! 陈默立于缺水身后静观厅中群豪,面无表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只是当他注意到飞鹰社大魁首燕无过,似乎总是有意无意用眼神扫着缺水全身,眼光不由自主寒了一寒。 武林盟众首脑头一天聚会就已经暗中波涛汹涌,这之后…… 排尽万难,袁大盟主还是达到了他最初的目的。 有黑道最大的枭雄燕无过的首肯,加上少林方丈无尽有意无意的推波助澜,一张有武林二十六位大人物签署的对留燕谷书诞生了。 武林大会还有九天,王家后山上的擂台已经搭好,观众席也已准备妥当。 这几天荆州城内几家青楼的生意好得不得了!因为城中气氛太紧张,比武前的压力过重,这些江湖大老爷们九成九跑这解压消气来了。 七月二十一日,华山齐秀峰为首的几个年轻人跑来找缺水,说想大家一起出去逛逛,由地头蛇的王清竹带路。 那时缺水正忙着要出城查那些弃尸的身分,推了又推,好不容易才拒绝掉。 收拾了些东西,正在想要不要叫上陈默——陈默这两天老是被父亲叫去做别的事。 房门被推开,一阵热风滚进。 缺水以为是齐秀峰他们不死心还想拖他出门,无奈转头笑道:「抱歉,还是下次……是你?」 「你认得我?」来人扬起眉毛。 缺水呆住,不晓得如何应对。 他是认得这个人,精确的说是认得这张脸。 「燕大当家说笑了,在下见过燕大当家多次,自然识得。适才一时惊讶说话无礼,还请燕大当家莫要责怪。」 缺水拱手施礼。 燕无过笑了。 缺水已经对这张脸免疫,任是对方笑的动人也不为所动。 只是一想到那个有同样面孔的邪鬼,自 分卷阅读45 - 分卷阅读46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46 然也对这个男子有了些不自在。 「你要出去?」 「是。敢问燕大当家找在下何事?」 「没什么重要的事。」 燕无过不请自入,甚感兴趣的在房内绕了一圈。 缺水更不自在。 他本身就对这个大魁首的身分有点怀疑,前晚会议上他看他的那一眼,难受的让他浑身起鸡皮疙瘩!这两天见他庄重严肃一如其它帮派的首脑,这才把不安稍稍按下。 可如今又见他如此轻佻的态度…… 「对不起,在下有些事要出门办理,如果燕大当家没有事情吩咐,那么……」 「呵,你怕我?」燕无过在他身边站定。 缺水想退又怕对方瞧他不起,硬是忍住没动。 「恕在下不明白燕大当家的意思。」 燕无过点点头,面色似笑非笑,「你让你身边的侍从调查我?」 「调查?燕大当家的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而且陈默也不是我的侍从。」 缺水开始紧张,因为怀疑燕无过的身分,他确实有请陈默帮他留意此人。 「这样吧,这里也不是谈话的地方,我们重新约个地方,你有什么疑问不妨当我面问出。我必定知无不答,言无不尽。」 缺水觉得不舒服极了。 这黑道魁首看他的眼光太异样!那种目光……哪有人这样看人的! 「今夜亥正,周址园见。」 周址园?!缺水心中一惊,再抬头就看到燕无过的身影已经跨出大门。 去找陈默,陈默不在,想是父亲又交代了他什么事情。 想把燕无过约他在周址园相见的事告诉父亲,又觉得没有事实证据,说给父亲听只怕他也不信,何况燕无过的身分也不同。 去,还是不去?你在怕什么?缺水问自己。 你不是正愁找不到留燕谷的蛛丝马迹吗?你不是想帮父亲做些事减少他的负担吗?你不是已在心中发誓,定要帮助陈默登上武林盟主之位吗?以你现在的功力,就算那个燕无过有问题也不可能轻松把你拿下。 如果想离开,拼了命总能逃出吧?你在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你还是不是男人?!挺起胸膛来!你是袁缺水!武林大盟主袁正啸的儿子!双手一击掌,青年做下决定。 吃过晚饭,缺水找借口溜出王家。 燕无过只说周址园见,但没说到底在周址园什么地方见。 这周址园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听说是某京官下放后买来的藏娇园,却因不慎口舌被今帝派人封口,事过十几载,娇人她去,周址园缺人照顾也就这样荒废了。 奇怪的是,荒芜多年没有主人的园子按理应该由官府接管,或卖或拆,为什么荆州官府会任它一直荒芜置之不理呢?占地三十亩的周址园虽杂草丛生,所幸还未破落到不能住人的地步。 缺水在亥初到达,因为多日在此勘查,他对周址园的地形已经非常熟悉,穿过几个园中园没看到有人,看看眼前一排黑漆漆的厢房,缺水决定一间一间找过去。 他不想等着让燕无过来找他,他希望自己能掌握主动,如果发现不对,也可以及时退出。 夏季草长萤飞,虫蛙的叫声此起彼伏。 今夜无月星也稀疏,一阵风吹过,周址园内响起一片悦耳的铁马声。 缺水抬头看看屋檐,小巧的铁马在风中打着转,与清凉的晚风嬉戏着。 缺水的面容柔和了许多。 自己真是太紧张了。 一定要打败他!迟早一天一定要打败那个恶魔!缺水在心中发誓。 他真的不想被那些梦魇纠缠一辈子。 他不敢跟陈默说,如果陈默不在他身边,他晚上甚至不敢合眼。 一闭上眼睛,他似乎就能感觉到那地牢中的阴冷正一点点向他袭来。 右手第四间厢房透出了朦胧的烛光。 什么时候被点燃的?人又是什么时候进去的?缺水盯着那间厢房思绪百转。 一步步,小心翼翼向那间厢房接近。 厢房内似乎没有人的气息,太安静了。 他手按在门上轻轻一推。 屋内果然没人,一根红烛在床头小柜上发出荧荧之光。 这是一间卧房。 红色的床帐被两边挂起,一抹流苏从帐顶垂下。 大红的被面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崭新的竹席还能闻到竹子特有的清香。 缺水眨眨眼睛,想笑又笑不出来。 这间房他刚才看过,那时这房里除了一张沉重的木床、一个床头柜外,连把椅子都没有。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刚才进来的时候这里明明到处落满了灰尘,他用鞋子踩下去都能踩出脚印,而如今却干净的就像刚被四、五个勤快的仆人打扫过。 他甚至还能闻到花香味。 花香?身体一软,缺水痛骂着自己倒了下去。 第四章 王清竹借口游玩,其实乃是奉父之命在城中调查不省之人。 柳如飞、齐松雨等人哪里热闹就往哪里钻,这也正好称了王清竹的心,乐得带他们到处瞎转。 品香居,荆州城内最好的饭馆。 刚才又接到袁缺水出外的密报,知道他在查什么,王清竹认真在想,要不要在武林大会开始之前先掂掂这个人的斤两。 虽说不担心人生地不熟的盟主少公子能查出什么,但如果真的给他在大会之前先立下功劳,他王家想问鼎这次盟主之位也会变得难上加难。 也许父亲并无问鼎之意,但对王清竹来说,这个武林第一人的位子却充满了诱惑。 论武功,王家已经没有人可以胜过他;论文学,当朝大学士亲自教出来的儿子相信不会输给那些江湖草莽;论计谋……王清竹嘴边勾起一个自傲的笑容。 「清竹兄在想什么开心的事?」柳如飞顺手给他把酒斟满。 「我在想……柳兄准备什么时候迎娶白小姐?如此美貌的女子,可真是让小弟动心啊。」 此话一出,全桌闷笑。 柳如飞对白杜鹃的情意,大概是人都能看出来。 白杜鹃低头不语,面红如桃。 「咳咳,清竹兄说笑了。」 柳如飞面色通红,看向白杜鹃的眼光却也显得甜蜜。 「说起美貌,白姐姐不要生气啊,那位飞鹰社的大魁首,乖乖!」年纪最小的齐松雨故意咽了口口水,又惹得众人一阵笑。 白杜鹃 分卷阅读46 - 分卷阅读47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47 抬起头来,掩嘴轻笑,「如果那位燕当家的容貌长在一位女子身上,我大概会妒忌的生气吧。如论倾国倾城当应是那样的相貌。」 「可惜他再美也是个男子,而且还是……」柳如飞连忙开口。 「而且还是一个男人中的男人!」王清竹激言赞赏。 别看这人傲气对谁都不服,却唯独对那位和他年纪相差不多的燕无过推崇备至。 「不错!我也觉得那燕大当家年纪轻轻极有见识,光看他在短短五、六年内就能一统北方黑道,稳坐魁首之位,就能知道这人手腕不是一般。 「你们注意到他身边的护法和两位堂主没有?哪个不是成名多年的黑道巨枭!你想,要什么样的人物才能让那些软硬不吃、不愿屈居人下的枭雄们心服口服?就连我爹对他也是赞赏有加,认为他虽身居黑道却心存武林,而且听说他做事凡事都会给人留下三分活路,他飞鹰社在北方虽是翘首,却无垄断财路断了同道生存的事发生。」 齐秀峰一番话让王清竹对其好感大大增加,第一次正眼看起这位华山派掌门亲子。 五个人兴高采烈大谈现今江湖的风云人物,说来说去皆是围着燕无过打转,有趣的是,众人谈话间皆小心避开了这届武林大会盟主的人选会落入谁手。 正说的高兴间,柳如飞忽然道:「那不是陈默?」其它四人一起转头看去,正从雅间匆忙走出的男子真的是陈默。 「他怎么没跟着袁少侠?」「他怎么看起来那么急?」齐秀峰、王清竹一起开口,随即两人忽视一笑。 「哥,你看我们要不要跟上去看看?说不定那位陈兄有什么需要人帮忙的呢。」 不等齐秀峰回答,王清竹已经起身。 「松雨说得不错,我们也一起跟上去看看。」 不要怪王清竹会如此迫不及待,实在因为那陈默的样子太过焦急……而且愤怒! 「奇怪,怎么才一会儿工夫就看不见他了?」齐秀峰讶异。 王清竹心中一凛。 爹说这陈默的功力已至化境,难道竟是真?袁正啸把这样一个人物安排在儿子身边又是什么意思?这次武林大会会有什么意外之变么? 「我刚才看到,他好像往城北的方向去了。」柳如飞道。 王清竹看了柳如飞一眼,他以为这五人里面只有他看见陈默行去方向,本想找个借口独自追踪,看来是他太轻估这几个华山小辈了。 「松雨,你先护送白小姐回王家!我和师兄还有清竹兄赶上去看看。」柳如飞对小师弟吩咐。 「不!要去一起去。如果真有什么事,帮手多一个也好吧。」这话是白杜鹃说的。 柳如飞心中一痛,杜鹃啊杜鹃,我对妳的心妳还不明白吗?为什么只要关系到袁缺水妳就……看到陈默自然想到袁缺水,陈默如此焦急,事情八成和袁缺水有关。 这样想到的显然不止柳、白二人。 「时间宝贵,走!」王清竹一声喝下,五人向城北方向赶去。 出得闹市区,路上已经不见什么人踪,五人这才展开轻功急奔电驰。 城北这么大一块地方,陈默会去何处?心念一转,王清竹脚下向周址园方向奔去,其它四人看他胸有成竹自然紧随其后。 王清竹等人赶到时,陈默与三个矮小的男子斗得正酣。 「三巨灵?!」看清矮人面目,柳如飞惊呼。 「留燕谷三护法!」齐秀峰等人大急之下大喜。 没想到会在此处碰上留燕谷的大人物,如果能够拿下…… 「松雨、杜鹃掠阵!如飞我们去帮陈默!」 一听三巨灵之名,王清竹大吃一惊!万没想到默默无闻的陈默竟能一人力敌三巨灵,且无多少吃力之色。 要知道这三巨灵可是江湖上有名的狠角色!成名二十年,出道江湖以来未逢敌手。 传闻这三人自幼被马戏班当坛童养,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意外之下得到一怪杰相救收为弟子。但因自幼被虐,加上成年后身材畸形被人嘲笑,个个心性变态,只要有人稍有侧目,无论男女老幼立下杀手,尤其对无知幼儿,竟把自己幼年所遇全部强加其身。 其师及一些武林前辈因怜其身世也没有下辣手惩罚,直到三巨灵因为一村女拒婚并被其家人嘲笑,一怒之下竟杀了满村一百二十三条人命,其师欲废三人功力反被三徒击杀。 三巨灵自其师死后更加肆无忌惮,三人连手号称天下无敌。 五年前三巨灵被少林罗汉堂十八罗汉围捕,十八罗汉折损六人仍被三巨灵逃离。 这一役让三巨灵的名声更胜,也越发无人敢挑战其锋头。 年前江湖中传出三人竟做了留燕谷护法,造成留燕谷声势更加嚣张。 陈默此人难道真如父亲所说,会成为此次武林大会他夺魁的大敌?如果让他来对付三巨灵的连手,他能在多少招之后打败他们?看了一会儿三巨灵出手,王清竹觉得自己竟然没有胜算的把握。 暗自算计着,他决定不插手。 他倒要看看这陈默的武学到底高到什么程度!如果陈默不能打败三巨灵最好,如果能,他相信那绝对会是一个两败俱伤的结局。 坐收渔翁之利,是他父亲从小就教给他的处世不二法则,否则王家也不会在二十年的动荡下,安然无恙的保存了实力。 袁、陈二人向来形影不离,陈默在此,袁缺水他现在何处? 「陈默被困,袁少侠的处境想必也不妙,你们在此帮助陈少侠,我去找袁少侠。」 丢下场面话,王清竹向后院摸去。 齐秀峰等人哪知他心中算盘,听他所言有理自然不会阻止。 本来想帮陈默,但等了半天竟无插手的余地,光在那儿干着急。 「我和你一起去!」王清竹假装没听见白杜鹃的叫声,隐入黑暗中。 白杜鹃一跺脚跟了上去,柳如飞见之急切,竟也随后跟去。 黑压压的后院,被荒废已久的厢房。 蛙鸣虫唱伴随着风吹铁马的声音在耳中缭绕不去,就在这大自然的声音中,还夹杂着一些奇怪的呻吟。 王清竹已经二十二岁。 他虽然不是声色犬马的公子哥儿,但这种只有在特殊场合才会发出的声音,他还不至于听不出来。 盯着那间唯一亮着灯火的厢房,王清竹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前面陈默在斗三巨灵,这里却有人在巫山云雨。 难道说三巨灵是在给 分卷阅读47 - 分卷阅读48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48 那厢房中的人守门?什么人能让三巨灵亲自护法?陈默来犯,三巨灵迎敌,可这厢房中的人却丝毫未受影响似的。 什么人能如此狂妄?如此肆无忌惮?王清竹想着,心中渐渐激动。 过去还是不过去?如果真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人,如果能趁其不备拿下或打伤那人,不用说,他会迅速成为这次武林大会中的风云人物!就算不是那人,房中人也必然和留燕谷有关。 但如果真是那人,他有几成把握不被那人反制?思来想去,难下决定。 有人来了。 投石问路,他有了两块最好的石子。 王清竹伏下身体,等对方过去。 他相信,那两个人一定会被那间厢房的灯火吸引过去。 就算柳如飞不会,缺乏江湖经验又莽撞的白杜鹃一定会直接冲过去。 「啊!」投石问路的效果出来了,但这种反应却大出王清竹的意料。 白杜鹃还算谨慎,还知道要舔破窗纸先向内探看。 宛如新房的布置。 鸳鸯帐分两边高高挂起,一个丑陋至极面如魔鬼的男人,身穿大红衣袍盘腿坐在床上,男人的怀中赫然抱着一个半身赤裸正喘息连连的……英俊儿郎!看清丑陋男人的面目,白杜鹃先是寒了胆又瞬间红了脸。 暗骂一声无耻,差点不敢再往下看,但目光却不由自主被那个衣衫半解的男子吸引。 她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大小姐,好歹她也算武林侠女,这种男人与男人的龌龊事她也听过,但亲眼所见这还是第一次。 好端端的大男人竟然做这种事!还一副……白杜鹃心中呸了一声,想不看又对那个趴坐在邪鬼怀中媚态横生的男子好奇,她竟然对那个人有点熟悉感?怎么可能!丑陋至极的男人一手抱着那个男子,一手滑进男子被衣衫遮住的秘处。 「嗯……」男子发出不知是快乐还是痛苦的呻吟,身躯微微扭动,一只手缓缓抬起似拒还迎。 手被压下,丑陋的邪鬼揉动怀中男子的动作越发粗暴,似到了急于发泄的阶段。 坐在邪鬼怀中的男子发出似哭似泣的呜咽声,额头费力的搭上男人肩头。 邪鬼似非常着迷的抬起男子的下巴亲吻下去。 「啊!」白杜鹃尖叫。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尖叫!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白杜鹃拼命摇头!她为什么这么拼命、她为什么要赶在柳如飞之前,无非是想第一个找到袁缺水。 虽然她已经渐渐接受柳如飞,但初恋的感觉总是无法忘怀,对她来说,袁缺水永远是她心中的一抹痛。 但为什么要让她看到这个?!不!不可能!她已经没有勇气再去看第二眼。 一段变化说来话长,其实从白杜鹃舔破窗纸到发出尖叫只是弹指之间。 行踪已经曝露,柳如飞担心白杜鹃,从黑暗中闪出,贴到她身边。 王清竹刚开始还很奇怪白杜鹃的反应,想通后就在暗中发笑,心想小姑娘可能看到了让她长针眼的东西。 武林儿女虽然豪放,但一个未出嫁的姑娘亲眼看见他人的苟且事,难免大惊小怪一番。 正在考虑要不要现身,就听一个宛如老鸦的怪笑声从那间厢房内传出。 「三只跳梁鼠辈!本尊正忙着也懒得理你们,偏偏就有那不长眼的东西不知死活的在外面鸡猫子喊叫,打扰本尊的好事!一个个功夫不高胆子倒是不小!桀桀桀!」 王清竹一惊,原来自己的行踪早就被对方查知。 随即也不再掩饰行藏,起身向白、柳二人走去。 「他!」白杜鹃情绪异常双拳紧捏,身体不住发抖,脸色难看的像是见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杜鹃,妳看到什么了?」柳如飞焦急。 白杜鹃张开口,突然把双唇闭得死紧。紧得小嘴失去血色。 王清竹瞄了她两眼,心下奇怪,不知道她到底看到了什么,竟露出这种死都不说的表情。 「屋中所藏可是留燕谷妖孽?」王清竹来到门前,站在柳如飞下方向厢房里发问。 柳如飞看见王清竹出现,英雄胆大增,正想继续追问白杜鹃看到了什么。 白杜鹃互然大叫道:「我不相信!我死都不相信!」一边叫一边不顾死活的向房门冲去。 「杜鹃!」她到底看到了什么!柳如飞大惊失色,连忙伸手去拉。 晚了一步,白杜鹃的掌风已经扫到房门,吱呀一声,房门被掌风一扫即开。 好个大胆邪魔,房事之中竟连门都不拴!暗骂白杜鹃鲁莽!王清竹、柳如飞皆做好了迎敌准备。 还没等三人看清房里设施,一阵强风袭来,房门砰的一声紧紧关上。 「都给我滚!否则杀无赦!」房内传出难听刺耳至极的怒喝。 「白小姐,里面的是否留燕谷主?」王清竹问。 他知道白杜鹃等人看过留燕谷主的真面目。 白杜鹃目光转向他,缓缓点了点头。 王、柳二人立刻提出全身功力护体。 「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白杜鹃的嘴里念叨着,噌的一声抽出佩剑!「我要杀了那个恶魔!你这个恶魔!放开他!」白杜鹃疯了一般,再次冲向紧闭的房门。 柳如飞大急,连忙抽剑跟上。 王清竹眼看白、柳二人已经冲上,眼珠一转,晃身来到窗下。 *** 被世人称为邪鬼的留燕谷主看着怀中竭尽全力挣扎,却因药力只能轻微扭动的男子,忽然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亲。 「宝贝,你应该感谢我,本来应该让他们看到你被我疼爱的样子,但我……舍不得。至于那个偷看你的女人我会找机会解决掉她。宝贝,你看我对你多好。」 邪鬼贴住他的耳朵,忍不住含进嘴里咬了咬。 「我为什么会越来越舍不得你了呢?为什么?你是不是给我下了药?还是你根本就是修炼成精的妖精,你一直扮着孬种样是不是想让我可怜你?说啊,你这个小坏蛋……」手指又加进一根,强行扩张。 怀中男子发出短而急促的喘息,轻轻呻吟着。 「受不了了吗?乖,我现在就让你舒服……」邪鬼抽出一直在男子秘处抽插把玩的手指,解开自己的衣袍,只露出早就坚硬如铁青筋暴胀的阳具,略微抬起男子的身体,就着坐姿,用手推挤着,一点点把自己深深埋进他的身体内部。 「哈!」男子发出喘息一般的哭声,想要逃避却在男人的压制下只 分卷阅读48 - 分卷阅读49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49 能一寸寸吞咽。 「那家伙有什么好的?你什么都向着他!我看你将来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宝贝,答应我,只要你答应以后跟着我、乖乖听我的话,我会……对你好的……」邪鬼舔咬着男子的喉咙,如念咒一般反复道:「答应我,以后只跟我睡,以后只跟我一个人睡。其它人你都不要理,听见了么?答应我,不要让第二个人碰你,不管是谁!否则……我会惩罚你,我会……」正在快活的大谷主忽然一挥手,暴喝一声:「滚!」门外传来两声闷哼,及两具身体重重摔倒在地的声音。 他手一抬,吸过床头柜上摆放的蜡烛,甩手就往左边的窗户扔去。 「阴险鼠辈,死!」窗纸破裂,夏风灌进,带来淡淡一股肉被烤焦的味道,房内顿时陷入黑暗中。 哼!这只偷袭的鼠辈最可恶!但也是三鼠辈中功力最高的。 不过他已经懒得去管那个阴险鼠辈的死活,现在他满脑子都是这个坐在他怀中呻吟哭泣,不住颤抖的男子。 房内很暗,但怀中人淫乱的模样他看得一清二楚。 「来,宝贝,让我们更快活一些!」男人说着,姿势改变,翻身压了上去。 「对不住啊,宝贝,我们得速战速决。再等一会儿,那讨厌的家伙就会跑来了。」 就如同邪鬼口中所说,他真的开始「速战速决」!快到极致的速度,可怕的冲撞力,被他压在身下的男子就算在药物的控制下,仍旧发出凄惨的痛声哀叫。 「宝贝,你真好……没人比你更好了!这半年真是想死我了……让我亲亲,啊……真是妙透了!真他娘的……就这样操死你算了!」 啪啪啪。皮肉的撞击声连成一片,几乎没有间歇。 陷入情欲深渊的男子在邪鬼疯狂耸动的身下辗转哀泣,曾紧紧抓住不放的一丝清明也越去越远。 模糊混乱的意识让他无法理解邪鬼话语的意思,刚刚抓住什么又被下一次的撞击冲得什么都不剩下。 门内激战不休,门外也不是那么平静。 就在王、柳、白三人负伤倒地的时候,陈默与齐家兄弟飞奔而至。 齐家兄弟脸上有着极度兴奋的表情,但这兴奋的表情在看到三人受伤倒地后一下变成慌乱,两人赶紧冲过去把柳如飞和白杜鹃扶起。 陈默向房门紧闭的厢房望了一眼,走过去对靠在门廊柱子上的王清竹问道:「伤势怎样?」正在给自己肩头灼伤上药的王清竹,抬头对陈默扯出个笑脸,道:「承蒙关心。」 王清竹现在心里很不是滋味,尤其是看到陈默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到,而且身上还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口!三巨灵难道只是徒具虚名?或者齐家兄弟才是深藏不露?虽然知道厢房里面正在颠鸾倒凤的,很有可能就是恶名满天下的留燕谷主,但对自己武学深怀自信的王清竹,仍旧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躲不过对方随手扔出的一根蜡烛!相较之下,他和陈默孰高孰低明眼人一看就知。 门内的呻吟突然抽高,颤抖的声音无法辨出那是快乐还是痛苦。 陈默的嘴角扭曲了一下,向屋内放声道:「屋内人可是留燕谷主?在下陈默有事请教!」 没有人回答。 肉体的撞击声却越来越快,呻吟变成哽咽。 被齐松雨小心扶着的白杜鹃紧闭双眼,忍无可忍捂上了耳朵。 陈默面色铁青,声音提高再次询问了一遍。 那声音虽然沙哑却雄厚异常,语尾隐隐传来隆隆之声。 蛙叫虫鸣突然停歇,门檐上的铁马像是被什么所逼一样纷纷急转。 王清竹神色异样的看着陈默。 这个人的功力竟然已经雄厚到这种程度?不是少林狮子吼却比狮子吼更具威力!少林狮子吼一旦吼出周围人皆受影响,但陈默……他不是白痴,他知道陈默把威力都集中到了那间屋内,如果他所料不错,现在那间屋内已经没有多少完整的家具。 刚刚斗过三巨灵的陈默,连恢复都来不及,他怎么尚有此功力发出如此威力的声音!陈默,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一声大吼,屋内忽然安静了下来。 「你这个卑鄙小人竟然在这时候偷袭!」屋内传来破口大骂。 「你竟然连他都不顾!娘的!你狠!」 听见屋内人骂娘,陈默的脸色更加难看。 眼角余光瞟到王清竹往这边挨来,陈默丢下一句:「帮我掠阵。」 就冲进了那间厢房。 「砰!」木门被撞碎。 王清竹等人还未看清里面形式,就听到打斗的声音响起。 不想功劳被陈默一个人占领,瞅了一个机会,王清竹大胆向屋内闯去。 「站住!」屋内有人大喝。 王清竹还未站稳脚步,就见陈默手抱卷成长型的鸳鸯锦被向门外冲去。 赶到的王清竹只来得及与一个丑陋至极的鬼面人互对一招,对方功力精纯,把他逼得手脚根本施展不开。 「把人放下!」鬼面人暴怒,对着陈默的背影大喊。 齐家兄弟也赶到相助,三人合力接下邪鬼一招,就算如此仍旧被对方逼到院内。 留燕谷主似乎无意恋战,一掌逼退三人就往陈默消失的方向追去。 齐家兄弟大急,拔腿就追。 刚才陈默走的时候怀中明显抱了一个人,就算他能力敌三巨灵,但能不能独力对付留燕谷主谁也不知道。 王清竹心思数转,转向受伤的白、柳二人走去。 *** 陈默没有回王家,熟门熟路的钻进一普通人家的院落。 他把怀中的棉被放到床上,转身点上油灯,然后推门出去烧水准备洗浴的木桶,两番来回,屋内升起蒸汽。 试试水温正好,陈默走过去把门关严,面无表情的走到床边,打开棉被把里面赤裸的男子抱出。 这是一个少年之气渐退,迈入青年的大孩子。 身体不再像半年前看到的那样青涩,柔韧的身体已经成型,身体曲线流畅,修长的身躯上包裹着适度的肌肉,长腿、窄臀、恰到好处的腰线、宽厚的胸膛、锁骨分明平展的双肩。 近乎完美的身形。 作为男性,无疑,这是一副充满魅力的身体。 男子睁着眼。 从陈默把他放到床上时他就醒了,只是一直没有开口。 陈默瞟了他一眼,见他醒过来也没有说什么,抱着他就放进浴桶中。 被热水一浸,男子的身体自然而然的 分卷阅读49 - 分卷阅读50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50 向上挣出。 肩头多了一双手掌,按着他往浴桶内坐下。 略高的水温让他痛苦,也让男子清醒过来,挣扎着想避开那双手。 双手一动不动。 男子抬头看向陈默,微红的双眼有惊讶也有不信。 渐渐的,男子不再挣扎,坐在浴桶中垂头不语。 双手离开,解开他的发结。 过了一会儿,一勺温水从头顶浇下,一勺接一勺,直到把长发全部打湿。 坐在浴桶中微微发抖,默默忍受着男人粗暴的动作。 头皮被抓得发疼,皂角的清香弥漫在室内。 头发被冲洗干净小心扎起,男人把他从浴桶中抱出,放入旁边另一个被准备好的浴桶中。 布巾在他脸上仔细的擦拭着,从额头到嘴角,从脸颊到耳根,一遍又一遍,直到男人满意。 男子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变得滚烫还有点疼,抬头看了看陈默,想要说什么,被陈默用手制止。 拉开男子的手臂,陈默开始仔细擦拭他的上半身。 「陈默……让我自己洗。」 男子想去夺布巾,却有心无力。 神志虽然清醒,四肢仍旧无力。 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也知道陈默正在做什么,但不知为什么,现在的陈默让他打从心里害怕。 陈默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眼光看过他,也从来没有用这样的态度对过他。 这样的陈默太陌生,太……强硬。 粗糙的手掌在他身上划过,药性还未退完的身体,敏感的让他所有的神经都变得尖锐。 身上凡是那人留下印记的地方,都被擦洗揉搓了一遍又一遍,红肿的乳头因为过度的揉搓变得滴血般的通红。 男子咬紧嘴唇忍耐着,他不喜欢陈默这样对他,就像是…… 身体被拦腰抱起提高,无力的身体挂倒在陈默的肩头,双腿被分开,私处被手指捅入分开,两根手指在他体内搅动摩擦。 呜!难堪到极点。 陈默,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反反复覆,清水换了三、四次,男人翻来覆去的检查他,检查他身上还有什么地方没有洗净。 就在男子以为这以清洗为名的折磨就要结束时,陈默突然想起什么一般,捏住他的下巴打开他的嘴,把手指伸了进去。 口水顺着手指的搅动流下,舌头被他捏在手指间搓揉,牙齿、上颚,甚至喉咙口都没有放过。 呕吐声响起,男子被抱着腰大吐特吐,一直吐到什么都吐不出来为止。 陈默总算满意了么?为他漱口,为他把脸擦净,又亲口哺了水喂他喝下。把他擦拭的干干净净抱到另一间空房。 「缺水……」 缺水一动不动,仰躺在床上紧闭双眼。 就算是陈默为他好,他现在也不想看到他,刚才的「清洗」让他觉得甚至比被燕无过凌辱还让他难以忍受。 他感到陈默在看着他,用一种……缺水睁开眼努力尝试去抓身边的棉被,他不要这样赤身裸体被人看,不管那个人是谁!抓住棉被的角一点点拖动。 缺水心中一喜,他的身体可以动了,虽然还吃力,总比任人摆布强。 好不容易把薄被盖上身,大喘一口气,缺水摊开两手重新闭上眼睛。 他在告诉陈默,请他离开。 没有人离开。 屋内的气氛越来越古怪,陈默一直没有开口,站在床边动也不动。 身上一凉,薄被被掀开。 缺水睁开眼睛,他不懂陈默这样做到底是什么意思,一睁眼就看到陈默眼中的狰狞。 硬生生打了一个冷颤,缺水伸手就去抓那床薄被,似乎盖住它,他就安全了一般。 被子还没盖到身上就被陈默一把抓住,扔了出去。 「陈默……」 陈默压到了他身上!绝对不温柔的亲吻在他脸上身上胡乱落下,不知轻重的啃咬吸吮,让身体上的印记浮现的更多更浓。 缺水大吃一惊,大叫一声:「陈默!」不要这样不要这样!陈默! 缺水越是抗拒挣扎,陈默的动作就越是粗暴野蛮。 屋内响起剧烈的喘息声,和肉体被击打的抗拒声。 陈默脸色冰冷双眼如火,粗重的喘息毫不掩饰快把他逼到疯狂的情欲!他已经忍了太久!为什么他所珍惜、他想要的都要被别人轻易拿去?!为什么只有他一直在忍耐忍耐又忍耐!为什么他要一直掩藏自己的真面目,用不是自己的脸来生活!为什么他不能像另一个人一样,放纵自己想干什么干什么?他一直在告诉自己,再等等,再等等……如今他已经不想再等!他明明应该能忍耐住的,可是在听到那厢房内传出的声音,他就感到自己脑子中有什么崩断了。 为什么不按说好的做?为什么一定要占有他?为什么这两个家伙总是要找他麻烦!闯进屋内,看见他昂起头紧闭双眼达到高潮时的销魂表情,然后也看见了那个青年衣衫半裸眉眼含春、大张着腿挂在他身上的浪荡模样,明知那是药物的后果,明知他无法反抗,但那陌生的表情仍旧点燃了他的怒火!他的缺水不应该是这样!他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可以!那人从他身体里退出,赤红色的肉根就这样从那窄小的肉中拉出,血红的媚肉与白浊的液体也随之被拉出体外。 陈默觉得从看见那一幕的时候,他就已经疯了,他疯到甚至差点忘了最初的目的,疯到恨不得一把拉开那人就这样扑上去。 他从来不知道情欲会有这么大的力量。 他选择了花时间又难有大成的佛门内功给自己打基础,二十几年来他一直认为自己就算不心如止水,也绝对不会受色欲影响,可诱惑总是一次又一次来临。 自从把缺水从那间地牢带回,他就开始春梦不断。 睁着眼睛都能看见,那具青涩的身体在他面前辗转呻吟。 为缺水疗伤时,他也不止一次偷偷抚摸亲吻他,有好几次他都差点憋不住。 如果不是九阳还未练成,他恐怕早已……神功已成,他已经没有理由再忍耐了不是么?这次,他决定接受诱惑——得到他!彻底享受身下这具坚韧年轻的身体!只要他满足了,这一切魔障就会完完全全消失,没有什么再可以妨碍他,他仍旧是他,燕无畏! 抱起他的双腿架在自己的肩膀上,不去看他眼中的惊吓与不信,现在没有人可以阻止他!没有人可以阻止一个被情欲冲昏了脑子的疯子!尤其是这个疯子还是一个武功已 分卷阅读50 - 分卷阅读51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51 至化境的绝代高手!什么计划,什么目的,统统滚他娘的! 「陈默,不要这样对我……」那孩子流着泪向他恳求。 燕无畏带著名叫陈默的面具在心中狞笑。 听听,这小子的哀求声多么动人!那沙哑破碎的嗓音,听得他恨不得就这样搞上他三天三夜!看看这小子的可怜样!他就是一直在用这张漂亮不到哪里去的脸蛋,迷惑他们两兄弟!还装出一副无辜样,明明天生就是一个该挨男人操的贱货!既然你迷惑了我,那么你就用你这副淫荡的、罪恶的身体好好侍候我吧…… 燕无畏耳中听着缺水的苦苦哀求,眼中看着他哭得毫无尊严被泪水浸淹的脸庞,克制着心中的兴奋,缓缓的,极为缓慢的,把自己深深埋进那处变成紫红色微微肿起的菊穴。 他要慢慢的慢慢的享受他的第一次。 他要这个孩子记住他,以他的方式。 进来了……他终于进来了……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也许是今夜已经历过一次,也许是他刚才帮他清洗的时候特意扩张后的效果。 但还是有点疼。 进去时像有个环紧紧勒住了他,奇怪的感觉传遍全身,他不知道这是快感还是其它什么感觉。 最粗大的头部挤进去后,后面也就顺利多了。 被火烫火烫的肉膜裹住的感觉真是太奇妙了,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那紧实的臀瓣,那孩子摇着头,瞪大了眼睛哭着喊着。 挣扎的身躯给他带来了第一波快感。 是的,这毫无疑问就是快感!燕无畏仰起头,快活的想大声吼叫。 顿住,他微微拔出一点,又一鼓作气的冲了进去! 惨叫声响起。 缺水疼的整个身子往上挣。 感觉到里面有一股力量在抗拒着他,但当他往回略略收身时,又从里面传来一股巨大的吸力,吸着他往更深处刺去。 太美妙了,燕无畏忍不住反复做着相同的动作。 冲进去后搅动一会儿,让那股吸力还有柔软的肉膜裹着他,又慢慢拔出,在差一点时再狠狠冲回去!等他发现那一紧一缩的肛口能给他带来另一种无上的快感后,他迷上了大开大合的冲刺。 那人的哭声已嘶哑到闻者心碎的地步,可是他听着却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骄傲感。 忍了又忍,尽量延长了节奏,但他的第一次高潮还是很快来临了。 比第一次杀人还要刺激!比得到九阳的练功口诀还要兴奋!比神功练成之时还要畅快!那种像是站在世间的最高峰,统御了整个天下的满足感!那种像是被闪电击中,被巨浪吞噬整个身体都撕扯成千片万片……啊啊啊!男人仰头,身体倒绷成弯弓,发出一声长长的吼叫,脑中瞬间变成空白。 他本来不想这么快结束的,可在那个孩子抱着他的手臂叫他饶了他时,他失神了……攀上了快乐的巅峰。 趴在袁缺水身上,燕无畏在享受高潮过后的余韵。 袁家小子的哀求声渐渐没了,不知道是已经麻木,还是以为磨难已经结束。 燕无畏在心中暗笑。 他已经感觉到自己在那火热滑腻的地方恢复了过来。 多么笨的人啊,以为他一次就能满足?好歹也存了二十几年的存货,不一次出清怎么行?他现在只不过觉得,那地方自动收缩的感觉很棒,他想再温存一会儿…… 第五章 留燕谷护法三巨灵恶贯满盈,被佛心绝手陈默掌毙之事,一夜间传遍荆州城也传遍江湖。 名不见经传的陈默经此一战,顿成荆州城风云人物之一。 外面传得纷纷扬扬,王家内袁大盟主下榻的小院落却依然平静如昔。 嗯,早上到中午的那段时间确实很热闹,齐家兄弟和王家父子都来过,但听说陈默在疗伤后也不好打扰,还自动帮他挡住了后面慕名而来的江湖人士。 陈默从袁正啸屋内出来,缓步走向自己的房屋。 不出他所料,袁正啸一听到传言立刻就把疗伤后的他叫了过去。 言语之间多是试探,如果不是碍着他大盟主的面子,想必他一定很想亲手试试他的身手如何。 袁正啸在担心,虽然他表情维持的很好,但对善于察看别人颜色的陈默来说,袁正啸的掩饰反而可笑!他在担心在害怕,原来袁家再度夺魁的最大敌手竟在他儿子身边!言语之中,陈默听出笼络之意。 难得听到袁正啸竟会对他动之以情。 陈默一直没有出声,直到袁正啸停下看着他,他才开口道,请盟主放心,他对缺水辅佐之意一如初衷。 袁正啸听了他的回答,脸上表情奇怪,说不出是喜还是忧。 陈默在心中冷笑。 可怜袁正啸一心想扶持儿子,却不知其子根本没有成霸成枭的雄心。 如果袁正啸知道,他至今乃至以后的努力都是为他人作嫁裳,不知会如何作想?捶胸顿足?破口大骂?呕心泣血?或者干脆一头撞死?哈哈哈! 已经过去五个时辰,那人没说过一句话,就连帮他净身时也没有丝毫挣扎反应。 眼看天就要黑了,陈默决定进去看看他。 缺水是醒着的,望着帐顶眼睛眨也不眨。 陈默在床边坐下。 他不后悔自己的冲动,只是在头疼处理这件事带来的后果。 缺水的反应在他看来无非是两个。 要么自此对他失去信任甚至反目为仇,要么稍微好一点,就是看在他们十二年的情分上只是与他疏远。 如果是第一个反应,为了谨防变生肘腋,也许他需要让缺水暂时消失一段时间,虽然与当初的计划有异,但总比功亏一篑的好。 至于事后袁缺水这个身分就可以从世上消失了,命则不妨留下,相信他活着也不会有什么大作为而妨碍到他什么。 如果是第二个反应,计划可以按照原定的进行,他还可以对他再好一点,说几句软话,让事情顺利进行到底。 心中有底以后,陈默把眼光投到床上的青年身上。 看到他无神的双眼,任他郎心如铁也不由生出一分凄然。 轻叹一声,他对这个孩子似乎怎么样也无法心硬到底呢。 「你在怨我吗?」隔了半晌,他终于打破沉寂。 好一会儿,才见缺水摇了摇头。 陈默愣了一愣。 摇头是什么意思?难道……「我那样对你,你不怨我?」 缺水又摇 分卷阅读51 - 分卷阅读52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52 了摇头。 「为什么?」他都已经准备好最坏的结果,没想到他却给了他意料外的反应。 他是该喜还是……可为什么心中却宁愿他怨恨自己,从此把他视作陌路人? 缺水终于看向他,眼中有伤心也有难堪。 「对不起……对不起……」喃喃的重复。 为什么你要说对不起? 「我不是有意和那个恶魔……我闻到了花香……我……」已经成年的大男孩偏过头,忍了很久的泪顺着眼角落下。 陈默呆住了。 这人竟然以为他发狂糟蹋他的原因,是因为他出于妒忌?或者说是愤怒? 「我以为你会打我一顿……骂我……我没想到你会那么生气,我宁愿你打我一顿。」 缺水想的很简单,他做错了事情,陈默看见自然会生气。 而且他们彼此之间刚确定了感情不久,身为另一半的他却做出了类似于背叛的事情,受到惩罚也是应当的。 但他没有想到暴怒下的陈默会那么可怕,而且选择了那样的惩罚方式。 他一直在自责,甚至在想,陈默看到那样无耻的他以后,会不会再也不理他、不管他?一想到这里他的心都凉了。 他承认他对陈默的依赖过重,以至于他根本不敢主动开口询问,他担心再度惹起陈默的怒火。 我给了你逃离我的机会,我真的给了。 陈默不知怎的突然很想笑,然后他就笑了。 先是嘴角勾起一点,渐渐的,笑意也到了眼中。 缺水看到他的笑颜有点呆。 陈默在他眼中,或者说陈默的容貌在他眼中因为相处时间太长,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但那看惯的容颜在这个笑容下,竟显出三分迷惑人心的妖艳!其魅惑的程度几乎不下那个有着倾城容颜的燕无过。 「你、你真好看。」 结结巴巴莽莽撞撞的说出心中所感,换来对方哑着嗓子的笑骂:「傻瓜!你真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不过,我就是喜欢你这个傻瓜,我也只喜欢你这个傻瓜!」我的傻缺水啊……既然你放弃了这次逃离我的机会,那么以后也请不要离开我,永远!我会好好对你的,我会付出我所有的真心好好对你,就算以后你后悔了,我也不会放你离开……你可决定好了?陈默伸出手把缺水放在棉被中紧握成拳的手拖了出来,包在手心里,弯下身,在他脸颊上亲了亲。 唇下的脸颊变得通红。 红红的眼睛,肿胀的眼皮,黑黑的眼圈,被咬破的唇角,无论怎么看这都不是一张赏心悦目的脸,但他却忍不住在这张脸上亲了又亲。 「你……九阳已经练成了么?」缺水不好意思躲,蹦出这么一句来。 「嗯。」陈默如实说了。 缺水像是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还担心……」 陈默觉得自己的心有点疼,一开始并不很剧烈,慢慢的这股疼痛就在心脏上荡漾开来。 原来人的心就是这样软下来的……从来没有这样想要完完全全拥有这个人,他忽然不再想把这人给别的人看,他想就这样把他藏起来,也许他只要随便找个理由,这人就会相信他,就此隐退江湖只做他一个人的人。 是的,只是他一个人的,是他从小守到大的。 陈默从没有想过,这世上还会有比自己孪生弟弟更亲密的人出现,直到昨天晚上。 现在他不再觉得昨晚的行为只是单纯的占有和发泄,他觉得那是他和缺水之间真正的彼此拥有。 女人也好,男人也好,就算不能生育后代又怎么样呢?反正他还有一个弟弟。 昨晚那么美好,在身心合一之前就能那么美好,相信以后会更好。 也许不会有人再带给他同样的感觉了。 他承认,他迷上了这具身体,这个人。 陈默轻轻用大拇指摩挲着缺水的手心。 「今晚我在这里睡好不好?」陈默咬着他红彤彤的耳朵轻声问。 缺水的脸更红了,诺诺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陈默笑,「傻瓜,你身体这样我怎么舍得。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想和你说一声……」后面的三个字很轻。 缺水反手握住陈默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缺水,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对你做了不好的事情,比昨天晚上还要不好的事情,你能不能也原谅我?」等话出口,陈默才发现他说了一句不得了的话!可笑一向自诩就算泰山崩于眼前也镇定如常的他,竟然为了这么一句不经大脑的混话立时慌乱了手脚。 「我是说如果……也许。」 「只要你不是留燕谷主那个邪鬼。」 缺水看沉稳的陈默竟慌乱至此,不忍心下故意说了一句他认为是笑话的笑话,说完还咧开唇角笑了笑。 陈默怎么可能伤害他?!昨夜那样疯狂的陈默,也没有在他身上造成大的伤害。 可笑的是,就因为有那恶魔的对比在,他才能分辨出,昨夜疯狂纵情的陈默,粗暴中也有着他独特的温柔。 只是缺水始终不理解,为什么不论是那个邪鬼还是陈默,愤怒都非要用这种方式来发泄?他宁愿和陈默打一架!还是做这种事其实很……舒服?缺水看看陈默,脸渐渐变成一块红布。 「陈默。」 嗯?陈默像是从什么中惊醒,抬眼就看见缺水欲言又止的表情。 「你想说什么说吧。」 陈默起身把人半抱在怀中,隐约中他想起今晚王宇说要设宴款待武林盟众人一事,不过……他已经说过他受伤了,缺水在为他护法不是么? 「我也想试试。」 「试什么?」陈默随口问。 「抱你。」 ……什么叫意料之外?这就是!陈默还真没想过,有一天会从缺水的口中听到这句话。 「缺水,我比你大四岁。你想以下犯上?」心中负担消失,日常玩笑也轻松出口。 至于刚才缺水那句玩笑似的假设,只让他更坚定了把所有事实隐瞒到底的决心。 只要他不说,无过不说,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他们的计划。 至于无过对缺水的念头,在他想来也就是那种小孩子想要玩具,大人不给时的赌气心理罢了。 就算无过真的对缺水说什么,相信缺水也绝对不会相信他。 他和无过,作为陈默的他早就立于不败之地! 「想。」叫袁缺水的青年认真的点头。 缺水还没点两下,脑门就 分卷阅读52 - 分卷阅读53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53 挨了一拳头。 *** 等缺水和陈默再度出现已经是第二天早晨。 也就是七月二十三日,离武林大会还有五日。 把对燕无过的怀疑告诉陈默,陈默考虑良久答应留意此人,同时告诉他,未防打草惊蛇让他暂时不要告诉其它人。 缺水想之有理,决定把此事交给陈默处理。 待在屋内练功的缺水,没有想到今天第一个来找他的会是白杜鹃。 把白杜鹃引进客厅,等了半天不见对方开口。 正当缺水想找借口离去时,就听白杜鹃突然开口道:「你娶我吧。」 「妳说什么?!」缺水大惊。 白杜鹃表情不变,接着说道:「我都看见了。」 看见什么了?缺水啼笑皆非,「白小姐,在下不知道妳误会了什么,江湖传言妳与柳如飞柳少侠……」 「那天晚上我也在周址园。」 白杜鹃打断缺水的话,一字一顿。 缺水的脸色渐渐苍白,她看见了? 「我猜你应该不是自愿的,你可能也正痛苦哀伤,所以……请让我陪伴你。」 白杜鹃的口吻很奇怪,说话的表情也很奇怪,看起来……竟像是一种牺牲。 陈默没有告诉他有别人也去了周址园,而且还有人看到他……那样羞耻的事情竟然被别人看见!有多少人看见?有多少人知道他被留燕谷主污辱过?而且那天晚上他还好死不死的被药性所迷……他们会不会以为他是心甘情愿?!父亲……父亲知道了怎么办?禁不住踉跄两步,缺水一屁股坐进椅中。 白杜鹃看见他的样子,神色中露出一丝悲哀。 是真的。 真的是他!为什么会发生那样的事?那天在赵陵,邪鬼又为什么会轻易放了他们? 「你放心,除了我没有别人知道。当然,还有那个陈默。」 缺水看着面前的女孩,脑中一片空白。 「娶我,就算那个邪鬼用那件事威胁你,也不会有人相信的!」白杜鹃挺起腰背,越说越觉得自己的决断是正确的。 缺水的声誉只有她能挽救,包括他受伤的自尊和心灵也只有她能体谅和容忍。 她必须要嫁给缺水,因为他需要她!她这样坚定的认为。 「不……在下是说,谢谢妳。」缺水撑着额头艰难的开口。 望向大门,希望被父亲叫去的陈默能在此时出现。 「但真的不用白小姐这样……这样牺牲。在下一个男人,这种事……也就像是被疯狗咬了一口。妳不用……」 「就算他把这件事昭告天下?」白杜鹃的声音变得有点尖锐。 昭告天下!父亲会亲手杀了他吧。 杀了他也好,免得给他老人家丢脸,让父亲继续失望。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眨眼之间,也许已经久到让白杜鹃不耐烦,缺水舔舔嘴唇,把混乱、羞耻、悲伤、懦弱得想就此消失的一个自己藏起,使尽全身力气把另一个被训练出来的,坚强的盟主儿子拉到人前。 「他要想说,在下也没有办法堵上他的嘴。不过这种事情就算昭告天下又如何?身正不怕影子斜,在下问心无愧,为什么要怕他说?何况在下也不是须注重闺誉的大闺女,白小姐多虑了。」 白杜鹃的神色有点惊讶,似没有想到这个人面对这样的事情还能这样冷静。刚才他还…… 白杜鹃自我牺牲却遭拒绝,恼羞成怒,忍不住冷笑,「袁缺水,我一心为你好,你却不识好歹!三番两次送上门,你次次把我拒之门外!我白杜鹃到底有什么不好?你不会真的喜欢男人吧!」 喜欢男人又如何了?缺水被她这么一说有点迷茫。他喜欢陈默又没有碍着别人?如果父母是因为传宗接代的问题这样质问他也就罢了,白杜鹃为什么要这么问他呢? 「白小姐,在下想这不是在下喜不喜欢男人的问题。虽然在下也很担心这种丑事流于人口,但在下也不想卑鄙到利用白小姐来阻挡流言。何况,在下听闻柳少侠对白小姐一片至诚,在下一粗鲁武夫也不懂白小姐心思,白小姐如果嫁人,还是要选柳少侠那样……」 「住口!」白杜鹃气得浑身发抖,「我不惜放下身段主动提起用婚嫁为你遮羞,也不……不在乎你曾经被人所辱,你不感激也罢还把我推给别人!袁缺水,你把我白杜鹃当什么了!」 缺水在心中苦笑,他宁愿她不要这样牺牲自己为他着想!他自己的事都不知道如何解决,再加上一个白杜鹃……杀了他吧!冷静,冷静。 缺水一遍遍在心中警告自己。 接受她的提议,那根本不可能!首先他已有陈默。 不管他对陈默是哪种感情,他既然已经对他许下终生,那么除非陈默离开他,否则他一定会陪伴陈默一辈子。 其次,他对白杜鹃根本没有一丝男女之情,白杜鹃的好意,他也只能拒绝到底。 「对不起。但真的谢谢妳。」缺水诚恳地说。 「你、你难道真的喜欢男人?!」白杜鹃看他拒绝的斩钉截铁,被伤的自尊无法弥补,为了挽回自尊不禁口不择言:「你果然自甘下贱!你跟那邪鬼在一起鬼混也是心甘情愿的对不对?赵陵那次你是不是就跟他有了苟且!那邪鬼是不是看上你才放过我?你、你、你不要脸!」 像是被滚烫的热油泼到身上一般,浑身火烧火燎疼痛难当。 第一次,缺水觉得一个人的言词可以比什么利器都更伤人!「白小姐,还请口下留德。」 做一个坚强的盟主儿子太难,缺水现在只希望白杜鹃能赶快离去。 「让我口下留德?哼,袁缺水,不要说我白杜鹃没有事先警告你,这件事就算我不说,你和留燕谷主苟且之事,迟早有一天都会被武林人士知道!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什么叫做人言可畏,什么叫做真正的羞辱!我真为袁大盟主感到可悲,如果当他知道他的儿子……」 「够了!」缺水腾的站起身,走到门边指着门外,「白小姐,对不起,妳请!」 白杜鹃站起身,高高的抬起头从缺水身边走过。 「你迟早一天会为今天的拒绝而后悔!」 关上门,男子抱头瘫坐到地上…… *** 还有两天就是武林大会,荆州城早成一滩浑水。 一层又一层的阴谋,一个又一个的圈套,层层迭迭,谁也不知道谁在谁的阴谋中,也不知道是不是已有圈套套牢了自己。 在这片混乱中, 分卷阅读53 - 分卷阅读54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54 最值得提的大约有两件事。 一是被称为佛心绝手的陈默打败了三巨灵后,又接二连三与袁盟主少公子协力,解决了留燕谷派到王家找麻烦的杀手,其中不乏江湖中的一流高手。 而且据闻陈默和留燕谷邪鬼照过面,不但能全身而退,还从其手上救出一位被淫辱的可怜女子。 短短几日,陈默的名声甚至超过了柳如飞、齐秀峰、王清竹等年轻一辈。 另一个就是,当初被留燕谷悬赏,闹得沸沸扬扬的袁大盟主少公子袁缺水。 袁缺水与陈默共同找出城中留燕谷谷众的落脚处,及时剔除恶瘤,后更寻出雷火堂当时丢失的火器,免于让住在王家的武林人士死得不明不白。 因为这件事情,袁缺水在老一辈武林人士中的呼声最高,都说虎父无犬子,看好袁缺水在武林大会夺魁。 有趣的是,袁缺水似不愿居功,一个劲向别人解释,他能找到火器全靠陈默帮忙提醒,自己并无多少功劳。 哦,还有一件事,也不算特别重要,但也算武林大会中的插花。 就是那位黑道枭雄一方霸主,被人美称为倾城剑的燕无过,此人性格好面貌好身材好,外加权大势大功夫绝顶,桃花运那是断也断不了。 现在和他走得最近的据说是王家的宝贝女儿王芝兰。 七月二十六日,夜,荆州城外牛头山。 陈默习惯性的摸摸缺水的头,笑道:「你在烦什么?」 缺水长叹,顺势躺到陈默的膝上,枕着他的大腿,又长长叹了一声。 「说!」陈默轻拍他的头颅轻喝。 「我在想如何把你我的事告诉父亲。我这几日打听下才得知……男人和男人不但不能成亲还被人所不齿,怪不得……唉。」 想到白杜鹃那日所说的话,缺水心中悚然,为了不让陈默在武林大会开始之前再添忧心,他并没有把白杜鹃来找他的事告诉陈默。 陈默眼睛闪了闪,伸指弹了弹缺水额头。 「怎么,你后悔了?」 缺水摇头,眼中有一丝忧虑。 他并不后悔接受陈默,只是……有怎么也去不掉的不安。 「你的担心也有点道理,也许我们的事暂时不要跟你父亲提比较好。等武林大会之后吧,等到那时我们再找时间和你父母提。」 「嗯,不过你说我父亲会同意吗?他作为正道的楷模,而我又是他的儿子,我就怕……」 「不是跟你说了不要烦那么多吗?如果你父亲真的不同意……」男人故意拖长语调。 「你会怎样?」缺水果然傻傻的追问。 「杀了他!」 「陈默!」缺水猛地坐起,「就算是开玩笑也不要这么说!他是我父亲!」缺水有点生气,陈默语气中那种阴寒之气让他那股不安更加强烈。 「谁!」一个腾身,缺水疾扑左侧丈外树丛。 人影惊起,不往下反往山腰果林疾奔,看其轻功竟至上乘。 缺水微微停顿,穷寇莫追又道遇林莫入,这一停顿间一道人影从他身边掠过。 是陈默!缺水心急,也连忙跟入林中。 这是荆州城外的一处小山,他和陈默出来打探留燕谷行踪,半途在这儿歇了歇脚,没想到会被人盯上。 不知道对方是一直跟着他们还是半途偶遇?是留燕谷的人还是自己人?夜半星稀,果林虽不密集却一样能让人绕昏头。 缺水进到林中,就发现失去了陈默的行踪。 瘦高的身材在林中穿梭,不停不顿像是对此果林地形异常熟悉。 出来转转果然大有好处!听听他都听到了什么事情!如果让人知道两个名声如日中天的少侠……一个还是现今武林盟主的儿子,嘿嘿,嘿嘿嘿!他不禁想,他可以从这件事上捞到多少好处?至少他如果把这件事抖出去,那两个公子哥儿就都别想登上下届的盟主宝座!已经可以看到前面守林小屋中传来的亮光,这座果林本来就是他们丐帮在荆州城的一处据点。 那个袁少公子已经给他甩脱了吧?年龄虽不大,功夫倒是不错!他自信没有露出任何马脚,呼吸也放得绵长,也不知道哪里出了破绽,让对方发现踪迹。 一道身影突地在他面前出现。 *** 缺水在林中正找的心急,陈默从一棵树后转了出来。 「陈……」 「嘘,我们走。」 出到林外,缺水急忙问:「人找到了么?你没事吧?」说完左右翻看陈默全身。 陈默干脆张开手臂任他查个放心。 等缺水确定没有任何伤痕留下后,陈默手臂一收,抱住比他矮了半个头不到的青年,边走边道:「人追丢了,是个高手。」 「是吗……」缺水不明白陈默怎么能表现的这样满不在乎,他就不怕别人知道「他们的丑事」么?可怜缺水原来也是懵懂无知大男孩一个。 一开始,缺水觉得他和陈默的事没有对不起任何人,除了不能为两家传宗接代以外。 可他又从来不觉得父亲把传宗接代的事看得有多重,所以他对陈默付出感情也没有特别的心理障碍。 但等他全部付出了,经白杜鹃一刺激,回过头才发现世人对这种事的排斥。 现在缺水虽然不觉得他和陈默在一起有什么不好,但一想到父亲知道此事后的反应…… *** 七月二十七日。 丐帮首席长老九指神丐的尸体,被人发现丢在城外的排水沟内。 武林盟赶到时只发现九指神丐右手紧握的一块白布,有人观其伤势怀疑其是死于少林伏虎掌下。 又是一桩疑案发生,当有人细心注意到那块唯一的线索上有一片叶子的暗绣,再继而发现这片叶子的形状非常独特,独特到就和雪山派人衣袖衣襬处的暗绣一模一样……雪山派上至掌门下至弟子矢口否认。 丐帮不依,两百弟子齐坐王家大门口要求武林盟主持公道。 此时,王家飞鹰社魁首下榻之听竹小苑中。 听竹之声,观景之秀,听竹小苑听竹轩,两人对弈一盘棋。 陈默微微一笑,白子捻起,轻轻置于黑子顶端,完成包夹之势。 「你输了。」 燕无过扫了一眼棋盘,看自己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唯一生机就这样断送,也笑道:「是我过于托大,原想尝试一种完全不同的阵势,只顾布局,却忽略这盘棋早被你制住了先机。」 陈默摇头微笑,「非也。你持黑子 分卷阅读54 - 分卷阅读55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55 ,先机本在你手,如果不是你后面焦躁急功近利,我要赢这盘棋也不容易。」 燕无过笑而不答,重新布置棋盘。 「那晚你带他去了哪里?」 「王家。」 「是么,那么是谁一夜未归?」 「这局你要持黑子还是白子?」 「黑子。他的滋味如何?」 「心不静棋难赢,你下棋多年不会连这点也不知道吧?」 「心静?自从我练那功起,我就没有心静过!」燕无过随手扔出一颗棋子。 「有所得到就要有所付出。」 陈默落棋。 「把他给我。」 没有犹豫,燕无过也迅速落下一子。 「可以。事成之后。」 回答的人眼睛都不眨一下。 棋速变慢,燕无过又恢复了那种懒洋洋的、属于公子哥儿的慵美。 「明天就是武林大会呢。」 「是啊,明天就是了。」 两人抬头,相视而笑。 笑容后有共同的目的,也有各自的盘算。 第六章 七月二十八日。 今年参加武林大会的人特别多,几乎是往年的三倍。 王家为了这次武林大会不惜铲平后山山头,硬是铲出二十亩空地。 但如今这二十亩空地上也见不着多少落脚地,到处都是人!当然,王家也不是白铲平自己一座后山,如今来这山上参加武林大会近万人的茶水轻食供应,已经被王家垄断。 除了吃喝以外,王家小至衣裤鞋袜针线,大到桌椅帐篷兵器,只要你付钱他就能提供出。 大会开始前两天就热闹的一塌糊涂。 王家商号的雇工们忙得满地跑,就连提供衣裤鞋袜的也跑得浑身是汗!为啥?因为头一天上擂台的英雄英雌就有上百人,刀剑无情拳脚无眼,争斗之下衣裤鞋袜是第一个遭殃的。 其中为撑面子临时买体面衣裤上台的也有。 为了缩短比试时间,上擂台的人先要三关过两关。 第一、考轻功。 两丈高的擂台不是谁都上得去。 第二、考内功。 上了擂台,你还得先把放在擂台中央三人合抱的大磨盘,移到指点地点。 第三、考准头。 擂台上方有两根高高竖起约有十尺高的柱子,在这两根柱子之间拴了一块拳头大小的铜盘。上擂台的人得想法用东西击中该铜盘,铜盘发出声响就代表这个人成为了擂台上新的挑战者。 顺便说一句,头一天上来的百来位英雄英雌,就有一大半在移动那块大磨盘时或蹭或挣坏了衣裤。 男的还好,女的怕出丑基本上都放弃了这第二项。 三关过了两关的人就可以在擂台上接受挑战。 为了公平,赢的人在轮两场挑战后可以轮到第二天。 头一天的比试,挑战之前的三关就让不少人败北,最后留到第二天比试的也只有六人。 不过第二天又产生了一批新的挑战者,所以依然热闹。 但轮到第三天,除了擂台上站着的少林俗家弟子贺秋以外,等了半晌不见有新的挑战者上擂台。 七月三十日。 袁正啸看着擂台上的贺秋,面带微笑却眉头轻皱。 与袁正啸比肩并坐的少林方丈无尽,侧头轻宣了一声佛号。 「袁盟主可是在担心留燕谷众为何到现在都未出现?」 袁正啸苦笑,「大师说的不错,袁某确实在担心此事。武林大会还剩今日最后一天,留燕谷妖众如果要来也就在这会儿了。」 坐在一侧的王宇听到他们对话,也接口道:「留燕谷之为犯天下众怒,如今天下高手齐聚此山,王某想来,就算他们再猖狂也会顾忌一二。袁盟主也许不用如此担心。」 袁正啸长叹,「如果真是这样倒好了,就怕他们阴谋诡计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正当少林俗家弟子贺秋脸上开始露出笑容,就待询问自己算不算夺得这届武林大会魁首的时候,华山齐秀峰跳上擂台,击响了挑战铜盘。 看台席上诸人又把目光转到了擂台上。 华山派掌门看长子上场,与门下弟子一起站起。 缺水看华山派掌门与小儿子齐松雨一般激动的表情,不由莞尔。 转而想到自己的父亲不知道看到他上擂台后,会不会露出这般赤裸裸的真情?陈默似乎对擂台上的比试毫不关心,眼神飘忽平视着前方荆州城。 王家主人显然也对擂台上的比试有点漫不经心。 王宇的眼光顺着自己的儿子一路瞟过去,袁缺水、陈默、雪山派关门弟子霍风,丐帮帮主也在三日前赶到,外加几个蠢蠢欲动、都快入土一半还有争雄之心的各派掌门,真正的高手都还未上场,鹿死谁手谁也不知!另外还有一个不能忘掉的重要人物,虽为黑道巨魁,却被两道相互推崇的倾城剑燕无过。 看燕无过似无争雄之心,对武林盟主之位也不是很感兴趣,如今也是坐在飞鹰社看台的最里面,不仔细瞧都看不见他。 一阵喧哗传来,王宇抬头向擂台上望去。 原来是齐秀峰获胜,华山派的弟子在兴奋大叫。 不知道这华山掌门是否有夺盟主之位的意思?王宇捋着三柳文须,盘算在场众人心思。 华山派高兴没有多长时间,雪山派弟子霍风在五百招后险胜齐秀峰。 败下的齐秀峰倒没有多少沮丧之色,反而大呼过瘾,对霍风表示佩服。 华山派也一个个兴高采烈的迎回大师兄,不知道的人看到还以为是齐秀峰赢了呢。 袁正啸也不知对谁说道:「武林三帮六派十一门,华山派今后三十年必定秀于其中。」 无尽点头,笑而不语。 除了年轻一辈,老一辈人物也不甘寂寞,纷纷上台亮相,擂台上的比试至此进入白热化。 连续三人几乎没有人能等到第三个挑战者。 霍风被年约四十的神偷吴采月,用特殊兵刃带天蚕丝的钩子给扔下台;神偷吴采月又被形意门门主用形意拳打败;形意门门主接着败于欧阳世家大公子之手,欧阳胜;欧阳大公子却出人意料,连败世敌东方家独子、四方楼护法。 众人大惊,直道又出一匹黑马。 四川唐门派亲系第六弟子出阵,唐门的暗器与毒药天下皆知,众人以为欧阳大公子必败无疑,却没想到那唐六在用暗器伤了对方后突 分卷阅读55 - 分卷阅读56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56 自称落败,就这样退进唐家阵营。 欧阳大公子苦着脸看着唐六的离去方向,心想你走可以,把解药留下啊!知道对方肯定不会给自己解药,也知道自己这次胜之不武,干脆自动放弃下台疗伤了。 擂台上突然没了台主,负责主持的王宇和袁正啸互看一眼,彼此都在心想:时候到了。 袁正啸站起。 「诸位。」 简单两个字清晰传遍整个场地。 近万人的场地倏地一静,齐齐望向最高看台席。 「诸位皆知,江湖虽大,能人异士辈出,但大多数门派为怕独门绝技流传出去而故步自封,更有许多能人异士不愿涉足江湖一生终老山林,故此,造成大多数绝技失传误传漏传。 「为了能给大家一个武艺交流的机会,也为了防止武林人才凋零,故百年来便每逢三年举办一次武林大会,同时也是为了让一些少年英雄不会就此埋没。 「今年更加不同往年,今年也是逢二十年一届的武林盟主推举期。为此,今年大会夺魁之人除了原定的花红以外,也将会是最有希望得到下届武林盟主之位的人。所以袁某及武林盟同仁皆非常注重这次武林大会。 「而现在擂台上因台主自动放弃,无人可以上台挑战,为了让比试进行下去,也为表公平,袁某愿抛砖引玉接受下一位挑战者。」 听袁正啸要亲自压擂,台下喧哗阵阵,如浪涛般一阵高过一阵。 袁正啸似乎对这个反应很满意,转而望向欧阳家看台。 「欧阳贤侄,你虽自动放弃,可袁某依旧要照规矩问你一句:袁某上擂,你可服之?」 神色颓废的欧阳胜挑起眼睛看向袁大盟主,咧嘴苦笑道:「服。大盟主亲自上阵,在下怎敢不服。」 声音虽有气无力,也有不少人听到。 袁正啸望向台下,见没有反对之人,直飘飘的从他的看台席飘到了擂台正中央。 这一手云里横渡的轻功,让台下几千人齐齐爆出一个好字! 袁正啸负手微笑,左脚尖微微勾起,挑起磨盘下方,轻轻一送,也不见用力,那磨盘就飞了起来,下落之处不偏不倚正好是指定地点。 台下又是轰然一声好!缺水站在陈默身边看得心情激动异常,心中满满的都是对父亲的崇拜及尊敬。 陈默看着随手甩出一枚铜钱敲响铜盘的袁正啸,嘴角浮起一丝嘲笑,但不等别人发现他脸上的神情有所变动,他的表情已经恢复到刚才的古井无波。 袁正啸站在台上,等待自己的儿子来打败自己。 但在这之前,他知道他至少还要应付两个高手——深藏不露的王家父子,他们谁会先出手? 王宇看向儿子,你的机会来了!如果能打败当代武林盟主袁正啸,那比你打败两个袁缺水、陈默都要来得强!去吧,让为父看看你的修为到底到了何种程度。 王清竹站起,脱去外套,扎紧武衣。 此战对他至关重要!他不要求华丽,只求不败!见王清竹跃上擂台,缺水微微紧张起来。 昨晚他已得父亲吩咐,如果看见王清竹上台,那么就到了他在群雄面前一展所学的时候。 父亲说王家父子深藏不露,这王清竹是不是父亲的对手,会不会打败父亲,身为人子的缺水满心焦虑。 还有留燕谷,他们今日会不会来捣乱?飞鹰社魁首燕无过到底和留燕谷有没有关系?烦心事太多,缺水忍不住看向身旁的陈默。 只这么一会儿工夫,王、袁二人已在台上陷入缠斗。 缺水注意到,自武林大会开始以来就表现得漫不经心的陈默,现正全神贯注看着擂台,随即也把眼光投向父亲。 「缺水。」 「嗯?」 「如果我要你现在离开这里,到陈家村等我,你可愿意?」 「……你说什么?」缺水看到陈默把目光转向他,眼神认真。 「我说让你离开荆州城,立刻。然后到陈家村等我,我会去找你,然后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过你想过的生活。」 缺水胡涂了,「陈默,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但我现在不能离开这里,我父亲……」 缺水话还未说完,擂台上已经有了变化!袁正啸长啸一声冲天而起,九阳神功灌注两掌向王清竹压下。 「……王清竹虽然功夫高明也得名师指点,但输就输在他内功没有你父纯厚。你父与他比拼内力,而且未做丝毫保留,王清竹如无意外必然落败。」 缺水还想说什么,听陈默自动把话题转开,心中顿觉轻松。 刚才他还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回复他才是好,但陈默为什么突然在这种时候说出这番话? 不出陈默所料,在内力比拼之下,王清竹不想受重伤只得被逼落擂台。 看王清竹落败,缺水深吸一口气。 他没有想到父亲会上擂,但想起父亲昨夜吩咐……现在到了他上擂台的时候!那边王宇眉目耸动,看样子颇有上擂之意。 陈默瞟了一眼王宇,忽然笑了笑。 就这么一笑之间,武林大会会场忽然沸腾起来!随即又是一静,看台席上各门各派全部站起。 留燕谷众,果然来也!也不知道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等人们注意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出现在场地的最外围。 大约十几二十人,衣着千奇百怪,神情也显得散漫,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高有矮,一圈看过来似乎没有几个人像是高手。 但可笑的是,就这么十几二十人往那里随随便便一站,近万人的武林大会竟变得一片寂静。 食婴老魔!百毒妖婆!阴山三兽!不老鬼童!三江叟……乖乖,江湖上横着走的妖魔鬼怪都来了!认出几张熟面孔的人在心中拼命咽口水,脚步也在往后移。 看清那十几人的面孔,武林盟众人的脸色也越来越凝重。 这些作孽天下的魔头怎么都被留燕谷网罗了去?这十几二十人无论是谁,都是能在江湖上掀起一番腥风血雨的人物!而今天一下来了十几个……有人开始暗中叫天。 这十几人看起来像是在等着谁。 他们在等谁?有谁能让这些人魔心甘情愿站在大太阳底下等待?! 「桀桀桀!」刺耳的笑声破空响起。 山道上有一个人大摇大摆的走了上来。 一袭大红披风,随意用红巾挽起的长发,鲜红的衣,鲜红的裤,甚至连鞋子都是鲜红色!耀眼至极的颜色,嚣张的笑声,配上那张扎眼的鬼脸,在 分卷阅读56 - 分卷阅读57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57 在表示此人是如何的狂妄无忌!看清那张脸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那张脸无论谁看,都不会说那是一张属于人的面孔——丑陋到可怕!只能这样形容。 那十几个人看到他,皆微微弯身,主动让开道路宛如恭迎。 留燕谷主!袁正啸站在擂台上死死盯着那张狂的红影,心情说不出是紧张还是激动。 来了!终于来了!缺水的脸刷的一下失去血色。 他恨死这个人,却又无比惧怕这个恶魔,不知道这张脸是他的真面目还是那张脸才是真? 鲜红的披风扬起,随即一阵狂风袭来,前人压后人,一个躲一个,全场一片大乱,等平静下来众人才发现,近万人的会场中间硬是空出一条道来!巧妙的劲道,雄厚的功力,留燕谷主只凭这一手就震慑了全场!堂堂皇皇,这天下间最猖狂的邪魔就这样一步一步穿过整个会场,走到擂台之前。 迈出的步伐没有停止,只是略微上抬,一步又一步踩着虚空,万众瞩目中大魔头从擂台下走到了擂台上。 纵云梯!识货的人张大嘴巴却发不出声音。 若论高下,云里横渡已经输给纵云梯一筹! 「留燕谷主?」袁正啸笑问。 留燕谷主平视袁正啸,似在打量。 无礼的态度并没有引起袁盟主不快,相反他仍旧带笑又问了一遍:「请问英雄可是留燕谷主?」 「英雄?桀桀桀!可笑之至!可笑你们这帮所谓的正道,个个心中恨不得对本尊杀之后快,却还非要维持一个假仁假义的面孔!当真是可笑之至!」他脸色一收,「正是本尊!」 「你来为何?如果是来参加武林大会,那么还请你遵照规矩,三关过两关才能挑战袁某。」 袁正啸不愧作了二十年的盟主之位,不怒自威,面对这个天下第一大邪魔也没有丝毫畏缩之感。 留燕谷主不屑的扫了袁正啸乃至武林盟众人一眼。 「狗屎的规矩!听说你们这个武林大会聚集起来的最大目的,就是为了商议怎么对付我留燕谷,身为谷主听到这个消息自然要来看看。袁盟主你说可是?」 「谷主可知留燕谷多行不义早已引起天下公愤,如果再不洁身自爱管束下属,那么最后也只能落到二十年前天行教的下场!袁某言尽于此,还请谷主三思。」 「桀桀桀!多行不义?引起天下公愤?哈哈哈!」邪鬼仰天大笑,突地收声,「那又怎样!」 听得谷主如此回答,留燕谷众有人放声大笑,鼓掌大喊谷主说得好!行为之嚣张,人人侧目。 「想灭我留燕谷,还得看你们这帮当面满口仁义道德,背后男盗女娼龌龊事干尽的武林盟,有没有那个分量!」 「住口!你这人人得而诛之的邪魔!你说!我青城派宁虚掌门是否被你栽赃陷害!」发出质问的人是青城派前掌门的首席弟子青阳子。 轻嗤一声,留燕谷主根本不屑回答。 倒是站在场外的百毒妖婆发出嘿嘿笑声:「栽赃陷害?那宁虚还要什么栽赃陷害?他是什么货色我老太婆最是清楚!他那几手作践女人的功夫还是老太婆传给他的呢!嘿嘿嘿!」 「住口!百毒妖婆妳休要血口喷人!妳这个不要脸的死老太婆,年轻时人尽可夫,年老了还是一样下贱,不但人贱嘴巴也贱!」青城派人人气愤填膺,不顾面子高声大骂。 几个贱字骂得百毒妖婆怒从心头起,怪笑一声,腾身扑向青城席位。 「啊——」惨叫连片,不知道百毒妖婆凌空洒下什么恶毒,青城数十弟子人人滚地惨叫,其样子惨不忍睹! 袁正啸心中暗骂青城派不懂时机自己找死,却也不得不履行自己身为盟主的职责,出声恳请唐家出面为青城弟子们看看。 百毒妖婆看唐家出面,正要迁怒,突见擂台上的谷主挥了挥手。 百毒妖婆知其意思,任唐家人出面解毒,闪身退下。 台上场下,只见留燕谷众只出一人就伤青城数十人,又见武林盟众掌门和袁大盟主不拦不阻,任由那妖异的老太婆离开,个个胆寒三分!有人已经开始打退堂鼓,想要偷偷离开这座小山,离开荆州城。 「袁盟主,」留燕谷主怪笑,「如果你不想今日这武林会场血流成河,本尊劝你还是约束一下你的武林盟同仁,不要轻易招惹我留燕谷的人为好!」 「你来此到底为何?」袁正啸神情严肃。 「本尊今日来此……」说着,留燕谷主竟轻声一笑,往不远处的主看台席看去。 缺水暗骂倒霉!目光竟和对方碰了个正着。 陈默眉头轻皱,不明白那人想干什么。 「哈哈哈!」留燕谷主似愉快之至,开怀大笑。 袁正啸不明对方怎么突然大笑,只是以不变应万变,凝神戒备对方发难。 「袁盟主,本尊今日来此是特地来化干戈为玉帛也!」 「谷主此言何意?」不光是袁正啸,全武林大会近万人没一个人想到留燕谷主会说出此话。 为什么不按计划来?你到底想干什么?有人眉头皱成川字。 「自古两邦相争,为表友好或为休战,多用和亲之术。袁盟主,你看我们也效仿一二如何?」 什么?!袁正啸怔住。 不等袁正啸有何表示,邪鬼滔滔不绝接了下去:「本尊虽然年过二十有四,却因忙着为留燕谷开疆阔土聚财筹资,一直把身边大事放了下来,同时也是因为一直没有让本尊看得入眼的人物出现,故单身至今。 「可约在一年前,本尊与袁盟主公子偶然相遇惊为天人,彼此在不知身分之下约定海誓山盟。那段日子本尊与令公子如胶似漆,夜夜被翻红浪云雨难收,床笫之事,本尊身边侍妾数十人,竟无一人如令公子般能侍候得本尊通体舒爽,唔……令公子当真乃尤物也!」 留燕谷主的声音不大,还很刺耳难听,但就这不高不低的声音,恰巧让小山上近万人听得一清二楚!留燕谷主纵横江湖竟然只有二十四岁!这个事实虽然震惊,却没有他后来说的事情更让人张目结舌!很多人知道缺水身分的都向他望了过来,眼光千奇百怪什么都有。 「你不要胡说八道!」袁正啸一字一顿,脸色难看至极。 缺水脸上血色尽失,长袖下的双拳任是怎么捏紧也无法阻止那份颤抖。 他在胡说!他在胡说!有人注意到,站在袁公子身边的男人眼神一瞬间变得狰狞万分! 「后来令公子知道本尊真实身分后,为怕袁盟主责 分卷阅读57 - 分卷阅读58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58 怪悄然离本尊而去。唉,本尊对他一心一意,未想他会离我而去,一怒之下随便抓了个女人准备成亲。还好令公子不忘旧情也不愿本尊真娶他人,连夜赶来曲意承欢讨得本尊欢心,后与本尊重修旧好。 「袁盟主如果不信可以询问华山派众人,本尊如果记得不错,缺水当时求本尊放的就是那站在华山派里的女子,还有那一干华山小辈。」 眼光齐刷刷的向华山派席位投去。 虽然没有几个人相信这狂妄邪魔所言,但人家指出了证人,这就有点值得琢磨了。 还有人想到当时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的十万悬赏,也许……真有那么回事? 「之后,令公子与本尊一直暗通款曲,就算在这荆州城里他也想尽办法夜会于我。前几天,本尊正和令公子颠鸾倒凤,却被几个不知趣的小子打扰。这事想必诸位都是知道的了,桀桀桀!」众人盯着华山派,华山小辈却一起看着袁缺水,其中白杜鹃的目光最为讽刺。 我说过,你一定会因为拒绝我而后悔!所以你也别指望我会在此时帮你!这样想着,白杜鹃似乎想起了那份羞辱一般,红着脸颊躲到柳如飞身后。 而白杜鹃这番不加反驳解释的作为也让众人浮想联翩,看向袁缺水的目光也就越发玩味。 王清竹很是惊讶,难道那天晚上在周址园的竟是袁缺水?这样想着,那撩人的呻吟似乎也在耳边响了起来…… 缺水双目木直,脸色惨然,万众之目让他恨不得就此一头撞死!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跟那恶魔拼了!脑中有什么轰然一炸,身体在意识之前冲了出去! 「缺水!」陈默大急。 凌空扑下的身体,通红的双眼,速度之快几乎肉眼难辨!夹了全身功力的一掌向那恶魔头顶罩落!缺水同归于尽的势头让留燕谷主吓了一跳,心想这小子怎么这么拼命,我胡说你就不会反驳么?大谷主不想受伤也不想那直脑筋送死,转念之间施展出乾坤大挪移身法,避开了攻势。 「轰!」尘土木石飞扬而起。 等尘埃落定,众人才发现擂台中央多出了个直径一丈深三尺的大坑!如果这个擂台只是木头搭的也就算了,问题是这个擂台是王家为了让江湖好汉们尽施身手,在铲平山头时特地留下三丈方圆大小的土石堆!之后王家就是在这个土石堆上平铺了一层木板,架起了如今的擂台。 袁缺水这一掌,让天下群雄头一次真正认识到当今盟主少公子的厉害!长江后浪推前浪,这一掌的威势让很多人心服口服。 有人在台下问欧阳胜:「如果这掌对你攻下,你有几成把握?」 欧阳胜叹息假装抹泪,道:「有一个死一个,有两个死一半。我说小六啊,你再不给我解药我就真死定了。」 「那你就去死吧!」唐六一脚踹出,把欧阳胜踹了个跟头。 袁缺水一击不中,腾身就往鲜红身影扑去。 「缺水!」「等等!」袁正啸、王宇的叫声同时响起。 袁正啸可能是担心儿子,王宇又是为什么?一顿之间,袁正啸飞身站到了儿子身前。 看台席上,王宇用嘹亮清晰的声音说道:「就算留燕谷主所言有虚,袁公子又怎能当天下群雄之面,不声不响做那偷袭之事?王某身为大会举办者也兼监督者,自不能让袁公子轻易中了敌人的挑拨之计毁了这次武林大会。各位掌门,不知王某说得可对?」一番话既损了刚才震慑群雄的袁缺水,又点出留燕谷主的毒计,再显出他王宇掌握全局为大局着想的本事,一举三得,尽显当年大学士之心机! 武林盟众掌门颔首称是。 得王宇提醒才发现,留燕谷主打算借此破坏整个武林大会进行。 袁正啸表情不动,心下愤怒。 他拦住儿子也是因为想到这点,却被王宇事先说出,还把偷袭这卑劣之名冠上缺水头顶。 王宇王宇,你果然在想此盟主之位。 只是你是自己想得还是奉朝廷之命,那就没人得知了! 缺水不知在心中想些什么,被父亲拉住后一直低头不语,那样子就好像已经对外界事物没有了什么反应一般! 「如果袁公子心中无鬼,俗话说身正不怕影子斜,袁公子何不让大谷主把话说完?」王宇咄咄逼人,却占了一个理字。 无尽看了一眼袁家父子,轻宣了一声佛号也未阻止。 陈默把看向缺水的目光投到王宇身上,对此人又重新有了认识。 王宇想让留燕谷主毁掉袁家声誉,可惜那大魔头不但不领情还十分不快! 「王大学士,你想做武林盟主,想在皇帝老儿面前立功,本尊也管不着!但我家缺水与本尊嬉闹关你何事?你没听打是情骂是爱?我家缺水这是在本尊未来的泰山大人前考验本尊的实力,你在那鸡猫子喊叫什么!」邪鬼脸色一冷,「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教训本尊的人!」 一番话说得天下群雄哭笑不得。 这天下第一邪魔果然不能与正常人论之,喜怒无常瞬息剧变!同样这番话也提醒了不少人,原来这王宇竟和朝廷有关?! 王宇脸色不变,心中怒极。 留燕谷主似极不正经的一句话,却断了他想做盟主的希望!要知道江湖人最恨朝廷介入江湖事,更何况是可号令整个武林的盟主之位! 「谷主这是说哪里的话?世人皆知我王宇早在十几年就已离开朝廷,何来我为朝廷效力之说?众位英雄眼睛雪亮,谷主想要挑拨王家与武林的关系恐怕是白费心思了。」 「桀桀桀!王大学士说得不错,是真是假,明眼人自然心中清楚!」怪笑着,留燕谷主忽然向袁家父子走去。 停下脚步,留燕谷主似第一次正眼看向袁正啸,「袁盟主,本尊仔细想来,既然舍不得令公子又不想见他为难,不如直接向盟主索要,带回留燕谷尽情疼爱。当然,袁盟主少公子不同一般男坊像姑,本尊自不会轻慢,三媒六证,八抬大轿,聘礼三样,袁盟主意下如何?」 「聘礼在此。」有人在场外高喊。 众人不由自主把目光看向那十几个妖魔。 赫然!三个最可怕的大魔头手上一人捧了一口箱子。 食婴老魔笑嘻嘻的打开第一口箱子,「聘礼一,黄金一万两。龙盛钱庄金票。」 大太阳当空,威力四射!眩目的阳光照花了人的眼睛,也热昏了人的脑袋!黄金一万两!此数一报,至少有三千人流下口水!当时市价黄金比白银为一比十六,白银十六万两可养活 分卷阅读58 - 分卷阅读59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59 多少人家?为这个数字,又有多少人会拼得头破血流?留燕谷主出手,果然是大手笔!当然也有人撇嘴,心中暗骂:反正是抢来的钱,多少还不给得出! 百毒妖婆扭扭腰,似不好意思众人眼光,捂着嘴逼出了「银铃」般的声音:「聘礼二,一千两百年老山参一根。断龄者长白参客满杜拉多波尔。」 一千两百年的老山参,相信的人并不多。 但对药物或人参有一定认识的人大多听过长白山采参种参的老家族满杜拉,而满杜拉多波尔更是因为找参认参的本领,在同行间有不可动摇的地位。 如果满杜拉多波尔说这根参有一千两百年,那么这根参就绝对有一千两百年的年龄!参加武林大会的人有不少是行医郎中,一听有根满杜拉多波尔断定的千年以上老山参,眼都红了!甚至连唐六也颇有馋颜之色。 听了这两样聘礼,在场不知多少人在心中幻想:如果这聘礼是给我家的该多好!其中对袁缺水起了羡慕之心的人也有之。 至于对象是留燕谷主,而且面目可怕又是男人的事倒被不少人忽略了。 每个人,包括武林盟那些大掌门都在伸长脖颈等待第三样聘礼,前两样已是如此,第三样会是什么?当然,其中也有些像无尽和三茅老道这样的人,见到两样聘礼,比起惊讶更多的则是忧虑!人性贪婪,留燕谷抬出三样宝物安的是何居心?第三个玉盒被高高捧起。 捧的人是白发童颜的不老鬼童。 不老鬼童眼看那些贪婪的面孔,冷笑着打开自己手上捧的盒子。 「聘礼三,药圣齐凛王所着,药典——《彖志》。《彖志》一书分上下两册,上册包含了药圣齐凛王一生所学,下册是对各种植物、动物、药物相克性的详尽记载……」 江湖人疯了!不等不老鬼童说完,已经有五个人冲出,目标直指不老鬼童手中所捧玉盒!钱,江湖人可以不要;参,江湖人可以放弃;但传说中的药圣宝典起死人而肉白骨,不管是真是假,先抢了再说!五人动,千人动!每个人都想混水摸鱼,但留燕谷那些魔众又岂是好瞧,抢夺的人手还没碰上盒子就已经死了一片。 满场大乱!袁正啸手中扣着儿子的脉门,心思急转。 传闻《彖志》一直被供奉在皇宫,所藏之处也只有当代皇上才可得知,太医院的大夫们想要阅览《彖志》也必须得到皇帝的亲笔谕旨,《彖志》现于人前时必有一等侍卫四人守护。 这样严密的防守,《彖志》又是如何流落到留燕谷主手中?这本《彖志》是真是假? 同样的问题王宇也在考虑。 武林大会眼看就要崩溃,留燕谷主根本不管那片混乱,只管一个劲死盯着被其父扣住的袁缺水,眼中包含的亵渎之意清楚的让人不好意思!武林盟人多心不齐,就连盟主也有别样心思。 二十年一届的盟主更替、三年一届的武林大会难道就这样完蛋了? 突然!一声长啸冲天而起!浑厚嘹亮的啸声掩盖了所有的声音。 武功低微的人顿时捂着耳朵蹲下,武功高强的人也被迫运功自保,抢夺争斗的人停了下来。 就连留燕谷的魔众也住手,望向啸声传来的方向。 王宇大惊失色!那陈默果然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无尽方丈、三茅老道等人面露喜色,还好!武林正道后起有人!就连袁正啸也微微露出了笑容。 啸声震动下,缺水似清醒了过来,抬头就去寻找他唯一可以依赖的那人。 陈默,我还有你,对么? 第七章 「邪鬼!你满口胡言,志在扰乱武林大会!你妖言惑众侮辱盟主之子,只为打击武林正义!你带来不知真假的宝物,也只是为了给你留燕谷虐杀我武林同道作下借口!你狼子野心其心可诛。难道你当真以为在场群雄都瞎了眼睛吗?」最后一句话石破天惊!震得在场近万名江湖人同时心中凛然,再看留燕谷众面前那满地的尸体,冷汗从不少人的额头滚下。 那么容易就落到留燕谷妖孽的陷阱中,天哪!天太热了,一定是这个原因! 「桀桀桀!」阴笑响起,声音不比刚才的啸声小。 「可笑你们这些人贪婪无耻,无法控制贪欲,却把罪过都推到了我留燕谷头上!怎么?本尊尊重袁大盟主正式提亲还有错了?」 「住口!」袁正啸怒斥!缺水觉得手腕传来一阵剧痛,却因为捏住他脉门的人是他尊敬的父亲,他也只能忍耐不敢甩脱。 「邪鬼,在下与你何怨何仇,你要在天下人面前如此羞辱于我?你,欺人太甚!」缺水眼中除了愤怒,也有悲哀。 他让父亲失望了,他果然是扶不起的阿斗!留燕谷主在看到缺水眼中的悲痛后竟然怔了一怔,但很快他就转开了目光。 「羞辱?本尊怎么羞辱你了?你在本尊怀中欲仙欲死的时候怎么也没有……」 「够了!」一声大吼,叫陈默的男人怒发冲冠!「划下道来吧!」男人落在擂台上,平静的抛出一句。 留燕谷主盯着陈默看了半天,突然放肆狂笑:「好好好!你们这帮混帐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如此,本尊也没有必要跟你们客气!求亲不成那就抢亲好了!哈哈哈!」手指袁缺水,狂妄的恶魔一字一顿:「袁缺水,你给我听好!你,我要定了!」说完,转身面对陈默。 陈默神色如常,脸上几乎看不出一丝波澜。 留燕谷主勾出一抹嘲讽的微笑,对那个平静的男人做了一个只有两个人才知道的手势。 「父亲。」 缺水希望父亲能放开他的手腕,他对陈默的实力并不清楚,但如果他能与陈默双剑合璧,邪鬼必败无疑! 袁正啸没有理他,只是全神贯注看着擂台上的两人。 「父亲!」缺水挣了一挣,没想到手腕被扣的更紧。 「闭嘴!你嫌今天丢的脸还不够吗?难道你还想当着近万人的面,落下以众凌寡的口实!听刚才啸声,陈默功力应在你之上,无须你多事!」 缺水心中难过,却抑制不住对爱人的担心。 「父亲,我发誓不会随便出手,请您让孩儿在一边掠阵,如果陈默有个万一孩儿也好及时接应。」 袁正啸终于转过头来正眼看向儿子。 缺水低下头,因为受不住那眼中的探索和……鄙视。 是鄙视么?我一定是看错了,一定是! 手腕被松开,缺水微微侧跨一步,离父亲远了一些。 分卷阅读59 - 分卷阅读60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60 陈默还在决战中,现在不是他悲伤自哀的时候!已经够让人看不起的了,他不想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不再多想,把全部心神都放入了凝神而立的那人身上。 静。 近万人的场地静悄悄的,每个人都注视着擂台上静止不动的两个人。 一炷香过去了,两个人谁都没有动上一动。 陈默及邪鬼就像是静止的一样,甚至连胸膛的起伏都不明显。 天下人大惊!尤其是把陈默的身分当成盟主儿子随从的人。 那从容不迫气度雍容的人是谁?那和天下第一大魔头邪鬼平分秋色的人是谁?那大怒后又瞬间平静的修为,岂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能有?没想到!没想到袁正啸还藏了这么一个奇兵!除王家父子面色阴晴不定外,武林盟一干掌门人都面露欣慰。 这一战至关重要。 如果胜,正道就可乘胜追击一举摧毁留燕谷,更可把天下间的邪魔歪道一网打尽;如果平手,也能让武林盟重整士气,一鼓作气拿下留燕谷;如果败,其结果……则不堪设想!阿弥陀佛!我佛保佑正义永存,善能制恶! 正午已至,耀眼眩目的阳光肆虐整个大地。 有谁的剑发出反光,就在陈默略为一眨眼的瞬间!有人无声无息冲了上来,一上手就是十成功力的一掌!陈默举掌应敌,反应已不可谓不快。 「轰!」人影飞出。 「陈默!」缺水惊叫扑出。 落下擂台不动不响的人是三江叟。 留燕谷人偷袭!不等台下人骂出卑鄙二字,「好功夫!」留燕谷主先爆出了一声难听的喝好。 有人大胆查看三江叟,发现对方胸骨下陷已经没了活路。 此时,人们再看台上陈默,眼中已有了敬畏之色。 陈默对落在身边的缺水微微一笑,表示自己安然无恙。 「邪鬼,罪恶无涯回头是岸。如果你能在今日放下屠刀,我陈默大胆代表天下武林放你一条生路。你虽满手血腥,但只要你洗心革面解散留燕谷,日后行善积德,我陈默甘冒大不韪,为你化解留燕谷所有仇怨。如何?」这种气魄!这种风度!敢问天下有谁敢这样和留燕谷主说话、做出这种担保! 「嘿嘿嘿,黄口小儿,不过打死一个三江叟就敢大言不惭!我们阴山三仙不才,也想领教领教高招!」话语间擂台上已经多出三条人影。 「卑鄙!你们留燕谷先偷袭,如今又想以多欺寡吗?」有人在台下大骂。 「什么以多欺寡!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还想和谷主动手?我们阴山三仙就足够教训他的了!」阴山三兽恬不知耻的反驳道。 陈默无所谓的一摆手,「来吧。不用找那么多借口。邪鬼,我先对付你的手下,等下再来领教高招。」 「等等!陈默,他们我来解决。」 缺水不等陈默拒绝,人已经扑上阴山三兽。 「哟!袁公子,你怎么向自己人动起手来了?」「是呀是呀,如果伤了你,我们谷主岂不是要心疼死!哈哈!」「袁公子啊,你可不能勾搭了新的小情人,就忘了我们谷主啊!」嘿嘿哈哈,三兽一边应付缺水攻势,一边污言秽语戏弄这个少年郎。 可惜,不出十招,阴山三兽已经笑不出来了,到第三十招,阴山三兽已是勉强应付。 如果不是缺水不惯杀人,三兽现在已经横尸在地。 「缺水!杀了他们!」陈默的喝声传来,缺水不再犹豫,钢剑出鞘。 「喂,姓陈的!不要当着本谷主的面打情骂俏!既然你这么闲,那本尊就陪你玩玩好了!」那边,留燕谷主似也不耐等待直接挑上了陈默。 擂台成了沙场!缺水用剑把三兽逼到了左边,陈默和邪鬼在擂台右边展开大战。 功力深厚如袁正啸,也顶不住绝顶高手们攻击时发出的余波,被迫离开擂台回到看台。 「啊!」一声惨叫,三兽中的一人中剑倒地。 三人攻防被破,剩下的两人已有退意。 「飞鹰社儿郎何在?」 「在!」齐刷刷的声音震天响起。 「围杀留燕谷妖众!一个都不准放过!」 「是!」掩藏在江湖人中的飞鹰社儿郎脱去外套,以最快的速度围上了场外的留燕谷妖众。黑衣红巾,雄赳赳气昂昂!光是气势也凌驾其它帮派之上! 「燕无过!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和我留燕谷作对!」台上传来邪鬼愤怒的大叫。 「杀!」铁令传出。 「杀─」一百多个不怕死的飞鹰社儿郎,扑上了江湖上人人闻之色变的魔头们。 震耳的喊杀声让刀头舔血的二兽也心头发寒。 见二兽已露怯色,不等剩下的两兽逃离,缺水一咬牙,狠心施出十一重功力。 剑气暴涨,剑芒直缠两兽颈项!当断魔的惨叫蹦出之时,一声惊天动地的闷响,陈默也与邪鬼硬对了一掌。 一条人影遥遥飞出擂台。 人们还在等尘埃落定,耳中已传来留燕谷主刺耳的喊声:「燕无过!陈默!本谷主记住你们了!」 「追!不要让留燕谷妖众逃了!」有人反应过来大喊。 「追!杀了他们!」喊杀声震天响起,这些江湖人真刀实枪不行,喊喊杀杀的本领还是有的。 陈默站在擂台上,嘴角勾起一个说不出有多么嘲讽的冷笑,随即就向留燕谷妖众被围的地方掠去。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些血性儿郎,平白无故死在那些魔头之手!缺水收剑,手有些微微发抖。 陈默刚才那个冷笑让他熟悉得从脚底升出一股寒气。 不……不可能!猛摇头,缺水也向那堆混乱赶去。 赶到时,燕无过也来了,正和陈默分别虐杀留燕谷妖众。 缺水站在战圈之外,竟然发现自己没有丝毫插手的余地。 百毒妖婆倒下了,食婴老魔被陈默一掌拍碎头颅……等不老鬼童也惨叫着被燕无过一剑削成两半,留燕谷主带来的人已被消灭得干干净净,一个不留!等人们意识到留燕谷除了那个谷主邪鬼逃脱外,竟无一人活命后,如雷的欢呼声响起。 燕无过……你到底是好是坏?战圈外的缺水迷茫了。 武林大会虽然到最后还是没有决出武魁,但陈默、袁缺水、燕无过、王清竹、欧阳胜、唐六、齐秀峰等人已在天下群雄心目中留下了深刻印象。 尤其是陈默、燕无过两人,隐约已成了黑白两道的领袖人物。 盟主之位,最后会落 分卷阅读60 - 分卷阅读61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61 谁手,明眼人已有断定。 当陈默把万两金票托付给少林掌门,请他呼吁全国寺庙救济收容天下孤儿时,有多少人暗地里对他竖起了大拇指,没有人数得过来。 当燕无过笑说不好意思,这根老山参就算我飞鹰社儿郎的福利时,天下人竟也觉得理所当然——人家毕竟是混黑道的嘛! 至于那本《彖志》,经几个有名的江湖郎中论断,都一口咬定是赝品! 趁着群情高涨,袁大盟主经过武林盟所有掌门同意包括王宇,决定立刻乘胜攻打留燕谷!同时也宣布了一条大大刺激江湖同道的消息——谁杀了留燕谷主,谁让天下群雄心服口服,谁就是下届武林盟主! *** 武林大会安然落幕了,对留燕谷的进攻计划也在紧锣密鼓的展开。 而在这番热火朝天中,最尴尬的莫属袁大盟主的儿子袁缺水。 留燕谷主所言是真是假已经没有人去分辨,但关于袁缺水的传闻却越来越奇怪,越来越……淫秽不堪!而缺水也在众人的眼光中,变得越来越沉默,如非必要,他几乎不再出现在人前。 「父亲,您叫我?」缺水站在门外低声询问。 这里已不是王家那个小院落,而是靠近赵陵昆山小镇中的一个平常人家。 为掩饰行藏避免打草惊蛇,武林盟同仁及飞鹰社为首的黑道群豪们分散赶路,约好八月十日同聚赵陵。 经燕无过给出的可靠消息,留燕谷的实力就藏在赵陵的某一处。 同时丐帮也确证了这个消息。 袁正啸等先行赶到也是为了确定留燕谷所在。 赵陵不下百座,留燕谷主等人到底把窝建在哪座还需要仔细探查一番。 「进来。我有话问你。」 缺水进门,转身掩上。 走到离父亲三步远外,缺水站住。 唉!看看这个儿子,袁正啸长长叹了一口气。 缺水头低得更低。 「我问你,你是不是把九阳口诀传给了陈默?」 轻轻一颤,缺水不语。 「你不用再瞒我,陈默在武林大会上和邪鬼对了一掌,我眼不瞎,还能看出那是至纯至阳的九阳真功。」 袁正啸似在冷笑。 久久,缺水努力挺起胸膛,道:「是。我把九阳口诀传给了陈默,因为我觉得他比我更……」 袁正啸手一举,示意儿子不用再往下说。 「我再问你,你未把九阳练成的原因是不是因为……」袁正啸似乎不愿把下面的话说出口,喉咙动了一下才接了下去。 「是不是因为你和那留燕谷主有了苟且?」 缺水挺起的胸膛迅速弯了下去。 他的脸上有羞愧有自卑,也有难忍的悲伤。 不用儿子回答,光看他的表情,袁正啸也知道了答案。 「孽障!滚!」 「父亲!」扑通一声,缺水跪了下来,「父亲,我没有!我没有!是那恶魔拿我做练功鼎炉,我中他奸计,我……」 「滚出去!」根本就不想听,袁正啸猛地站起身甩袖进入内屋。 屋内静了下来。 缺水跪在地上,羞耻感淹没了他。 也不知跪了多长时间,桌上的油灯火焰越来越小。 「缺水。」 伴随着吱呀一声,熟悉的温柔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缺水垂着头,不言不动。 来人在他身边站了一会儿,见他始终没有动静,也不再等待,双手伸出,一把将人抱起就这样走了出去。 途中,缺水忽然紧紧搂住了男人的腰肩,紧紧地。 袁正啸站在窗前,眼望陈默抱着缺水离去,阴郁的脸色越发阴沉。 *** 次日,王宇父子女三人赶到,同来的还有和王清竹交好的齐秀峰兄弟及柳如飞、白杜鹃。 此一行前脚刚到,欧阳胜拽着满脸不高兴的唐六,也出现在这处隐秘的临时落脚点门外。 「路上还好吧?关于留燕谷可有什么消息?」袁正啸亲出,把他们迎了进来。 「承蒙袁盟主担心,一切尚好。燕魁首途中传信给我们,留燕谷余孽似乎也在召集兵力准备和武林正道来一次了断。」回答的是王宇。 「哦?燕大魁首没有一同来么?地方小,大家随便坐吧。」 虽听袁正啸这样说,但小一辈的人仍旧非常自觉地在下首或坐或站。 没办法,普通人家的厅堂一共也就那么几把椅子。 袁正啸与王宇推让一番,一左一右分别在上首落坐。 袁正啸带来的仆人也在他示意下,供上茶水点心。 「燕魁首说为避免误会,他尚有些事需要安排,但不日即会赶到。」 袁正啸点头,「也是,他作为北方豪强,虽说这次师出有名,但突然带领一批飞鹰社的精英儿郎赶至南方,还是会引起当地一些地头蛇恐慌。难得燕魁首年纪轻轻就能事事想到、顾及周全,尤其他身处黑道却把仁义礼孝贤放在心中,难得啊!」 「确实!这次剿灭留燕谷,光是提供消息这点,身处黑道的飞鹰社就比我们多了不少路子。对了,怎么不见令公子和陈少侠?」 听王宇提起袁缺水和陈默,底下小一辈的人全部抬头看向袁正啸。 顿了顿,袁正啸答道:「他们出去查探留燕谷行踪去了。」 「呵呵,袁盟主好福气,既有一个好儿子又有一个争气的弟子,真是让王某羡慕不已啊!」王宇抚髯而笑,似乎只是随便感叹一番。 「哪里哪里!王兄一双子女才是龙凤容姿,前程不可限量。」 突地,王清竹在一旁插嘴道:「陈少侠和袁少侠的感情倒是很好,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到哪儿好像都见他们在一起。上次我们在周址园发现留燕谷主时,好像是唯一一次只看见陈少侠,却没看到袁少侠在。就是不知那晚陈少侠怒火填膺赶到周址园是为何事?那晚陈少侠从留燕谷主床上抱走的人又是谁?袁盟主可知一二?」 这话问得突兀,别说袁正啸脸色不愉拙于回答,就连其它人也没想到,王清竹会在这么敏感的时候问这么直接的问题。 「哈哈!」袁正啸不愧是袁正啸,仰天打个哈哈,笑着回道:「缺水和陈默自小一起长大感情自然好。那晚陈默从留燕谷主那儿救出的也是一个可怜女子。我想王少侠这般问,无非是听了邪鬼那日在武林大会上的胡言乱语。」 脸色一冷,大盟主摆下脸色寒声道:「王少侠 分卷阅读61 - 分卷阅读62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62 ,袁某可以在这里明言告之,那日邪鬼所言皆是一派胡言!陈默到周址园那晚,我儿就在我身边,这事少林方丈无尽大师也可作证!至于陈默那晚为何会去周址园,也是因为他探听到留燕谷众藏匿周址园的消息。」 「哦?照这样说来,那么陈默既然得知留燕谷妖孽藏身周址园,为何不赶回报信让大家一起前去?这样岂不是更加十拿九稳?」 「王少侠,须知留燕谷妖孽一向狡猾,而且王家当时还藏有留燕谷奸细,如果陈默赶回报信,那么袁某相信,等武林盟同仁赶到周址园时,那留燕谷妖孽早不知逃到哪里去了!」 王清竹还想说什么,被其父挥手制止,并连忙道歉。 袁正啸大笑表示无妨。 一干小辈在下面见袁、王斗法,个个不知在心中想些什么。 *** 离八月十日渐近,赶到昆山的人也越来越多。 留燕谷老巢被燕无过派出飞鹰社死士查出,整座赵陵被飞鹰社三千儿郎拉开包围圈紧紧围住,人人手持一支烟花信号,誓不放过任何一只漏网之鱼。 留燕谷不知是不是已经认定逃不过,而干脆准备背水一战,于八月五日派人向武林盟递了战帖,要与天下武林做一次决断!一边在揣测留燕谷是不是有其它诡计,武林盟同仁一边忙着攻打留燕谷的详细计划。 其中陈默的存在由袁正啸的弟子变成了佛心绝手陈默,等人们开始用大侠称呼陈默的时候,袁正啸的身影慢慢淡了下去。 当然,武林大会上的出色表现虽然显示出陈默功力的雄厚,但江湖人并不会因此就尊称他为大侠。 让他就此奠定下大侠基础的至关要因,还是那桩无头公案——丐帮大长老九指神丐的死因!当初九指神丐死于荆州城外污糟的排水沟内,死时手中握了一块白布。 就因为这块白布,雪山派被指为凶手。 丐帮和雪山派因此闹得不可开交,险些就闹出人命。 而丐帮和雪山派又各有支持的门派亲友,眼看就要在这纷荡之际又出大的波澜干戈,站在袁正啸身后的陈默忽然跨前一步,开口询问雪山派一刘姓弟子。 「你平日有无交恶的人?有没有恨你入骨却无力报复你的人?有没有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事情?或做了什么让人怨恨却一直没有弥补的事情?」 刘姓弟子大惊!当时在场的众人不明白,陈默为什么会突然出来询问雪山派一个普通弟子。 陈默见刘姓弟子不答,干脆揭破谜底:「对不起,当日知道这件事后,在下与缺水奉盟主之命调查。为了查出那块白布所属的衣物,是否真为雪山派人的衣着,在下暗中检查了一遍贵派所有人的行李。在下知道这件事情做的不美,但为了不让雪山派蒙受不白之冤,也只有冒险做下此等大不讳之事。在此,在下恳请贵派谅解,如贵派以后有差遣到陈默之处,在下必当全力以赴。」 一番话,既解了众人疑惑,也给了雪山派极大的面子。 纵然他陈默有不是之处,雪山派也没有了任何找麻烦的理由,相反还得感激他。 刘姓弟子见无法掩藏,只能老实说出自己的一件衣服确实被人撕去了一个衣角,担心罪证落实到自己身上让雪山派蒙羞,只得闭口不语。 后刘姓弟子跪倒在地,指天发誓这件事不是他干的。 而且经陈默一问,他也想起一件事情来。 在他发现衣服缺角的前一天,他曾经在郊外果林中看到一个四十余岁的妇人,和一年轻男子抱在一起做那码子事情,当时并没有多想,只是赶紧离开现场。 直到武林大会的第三天,他又看到了那个中年妇人…… 「那中年妇人是谁?」陈默追问。 刘姓弟子答:「留燕谷妖孽百毒妖婆。」 听刘姓弟子如此回答,雪山派掌门大喜,连忙道:「这会不会是留燕谷妖孽百毒妖婆栽赃陷害之计?」 丐帮帮主反问:「就算百毒妖婆要栽赃你雪山派,那她为什么会对本帮长老下手?」 雪山派掌门也反问道:「那我雪山派又和贵派长老有何冤仇,要下如此毒手?而且凭那刘姓弟子又怎么会是九指神丐的对手?」 丐帮帮主哑口无言。 陈默这时又问那刘姓弟子:「你可看清当日和百毒妖婆在果林中的男子模样?」 刘姓男子红着脸答:「略微记得。如果见到一定能够认出。」 陈默听刘姓弟子这般回答似略略安心,转而又面向丐帮帮主:「能不能烦请帮主,把当日驻守荆州城外果林的弟子请来?」 「什么意思?」丐帮帮主不愿。 陈默微笑道:「在下曾奉盟主之命到处察看留燕谷行踪,曾偶然发现荆州城外那座山上果林里有贵帮弟子出入。容在下大胆猜测,那应该是贵帮的一处据点吧?不知在下的判断可对?」 丐帮帮主无言,随即命人召来那日奉守果林的弟子。 刘姓弟子一见那丐帮弟子露脸,立刻大声指着对方说到:「就是他!」 那丐帮弟子先还不知怎么回事,经本帮帮主一吓,立刻说出他曾经遇到一个四十余岁的妖艳妇人,因为耐不住勾引就和她……那个了。 还说那妇人事后又来见过他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 事情至此,真相似乎已经浮出水面。 经袁正啸调解,各派掌门都认为这是留燕谷妖孽栽赃之计。 想必百毒妖婆在去找那个丐帮弟子鬼混时,无意间撞见来巡查的九指神丐,于是下毒手害死他,最后想到行踪不能泄漏,干脆就栽赃到曾经看到她好事的雪山派弟子身上,想借此引起武林正道内讧。 之后,陈默又不经意的点出:「百毒妖婆的毒药相当高明,其中有一些甚至无法辨出毒素,只能人死后看骨辨识。」 最后为了确证九指神丐的死因,丐帮众人含痛挖出九指神丐遗骨,经查证后果然发现九指神丐的骨头已经变黑。 此事至此,终于水落石出。 陈默完成任务退之幕后不愿邀功,但就此,凡是知道这件事的人,看到他都会非常尊敬的称他一声:陈大侠。 *** 缺水忽然发现陈默变得很忙,忙得几乎看不见他的人影,不是被父亲叫去吩咐什么事情,就是有人来请他帮忙什么。 以前陈默有什么事都会叫上他,现在他往往要到深夜才能看到陈默推门进屋。 农家院落中三三两两聚集了一些年轻英杰,有的人在谈话,有 分卷阅读62 - 分卷阅读63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63 的人在切磋武功。 还有两天就是和留燕谷决一死战的日子,这帮年轻人不但不见紧张,反而个个摩拳擦掌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 也不怪他们如此兴奋,就连老一辈的人也认为此战胜算较多。 因为他们有了能对付那个大邪魔的最佳人选——陈默!加上燕无过、欧阳胜等人,留燕谷已不再让人闻之变色。 缺水走进院落的时候,陈默正被雪山派关门弟子霍风、华山弟子齐秀峰兄弟等人围着。 也不知他们在说些什么,陈默平日面无表情的面孔也露出几丝笑意来。 看到缺水,院落忽然静了一静,随即又嘈杂起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缺水总觉得有人在看着他窃窃私语。 把胸膛挺得更直,缺水走到陈默身边。 「你来了。」 平淡的语调一如既往。 「嗯,我来是想问你……」缺水感到有一双怨怼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 抬头就看见对他露出鄙视讽刺之色的白杜鹃,除了陈默外,唯一一个亲眼看见他被那恶魔侮辱的人。 不自在的避开那对嘲讽的眼眸,却又看见了旁边柳如飞不善的脸色。 他也知道了么?是不是白杜鹃对他说了什么?是不是华山派的人都知道了……缺水忍不住这样想,再怎么克制也没用! 「问我什么?我们边走边说。」 没等缺水反应过来,陈默拉了人就走。 「呃……」没关系吗?我们就这样走?缺水用眼神这样询问陈默,陈默对他眨眨眼,回他一个熟悉的笑容。 呵呵。 心情一下好了起来,那些窃窃私语似乎都可以假装没有听见。 「陈大侠!」霍风在后面呼喊。 陈默回头,「不好意思,我和缺水有点事商谈,你们决定剩下的事吧。」 刚走出院门,就看到袁正啸和王宇陪同少林方丈无尽走了过来。 「呵呵,陈大侠和袁少侠的感情真是好,走到哪儿都能见你们在一起。二位这是去哪里啊?」问话的人是王清竹。 缺水连忙向众人见礼,在看到父亲微带厉色的眼神时,悄悄地和陈默拉开了一段距离。 王清竹眼尖,留意到这点,也越发觉得袁缺水和陈默的关系不简单。 经过几日观察,他几乎可以断定那晚在周址园被陈默带走的人就是袁缺水!留燕谷主,袁缺水,陈默。 呵呵,如果这个关系利用的好,也许……王宇父子相视而笑。 武功不如人没有关系,武林盟主最看重的还是人品和威望不是么? 陈默仍旧是老样子,对众人不冷不淡的点点头。 众人已经习惯陈默这样的态度,倒也没有觉得他失礼。 袁正啸站在院外礼让无尽等人先进,眼看陈默和缺水走远,嘴上虽然没说什么,眼神的凌厉却显示了他内心的不满,尤其在他留意到王宇父子的表情后。 「你想问我什么事情?」陈默见缺水半天没开口,主动提问道。 缺水抬起头,勉强笑了笑,「我想问你对燕无过查的如何?那个人我总有点不放心,那天如果不是他约我去周址园,我也不会……」 「燕无过么,」陈默犹豫了一会儿答道:「我想……你不用担心此人。据我调查他应该和留燕谷没有任何关系,但为了小心起见,我还是会在此次剿灭留燕谷的行踪中留意此人就是。」 「那……」 「我想过,那日来找你的燕无过也很有可能是邪鬼所扮。」 「那邪鬼为什么要扮成燕无过?既然他易容术这么高明,为什么不利用燕无过的身分做其它事情?为什么只在我面前扮成燕无过的样子?」缺水把囤积好久的疑问一口气问出。 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问,陈默仰天打了个哈哈:「这个……这个就得问那位留燕谷主了。也许他见过燕无过,对那张脸皮比较入眼,相较自己的丑陋面孔,也许他更希望用燕无过那样的脸来接近你。至于他为什么会不利用燕无过这张面皮做其它事情,我想他对飞鹰社还是有一定顾忌,在彼此没有撕破脸之前,暂时不想得罪也有可能。」 「那个邪鬼会有不敢得罪的人?」缺水苦笑,但也知道这种事情只有问当事人,问陈默也问不出什么,只不过得个心理安慰而已。 陈默把话题扯开,说到那群闲来无事的少年英杰们想在今晚搞一个篝火大会,一为励志,二为促进感情。 「是么?有这事?听起来似乎很有意思。」缺水又勉强笑了笑。 「怎么?你不知道这件事情?」陈默似乎很惊讶,「这两天传的都是这事,连老一辈的人都想来凑热闹,没人跟你说……」陈默看到缺水的表情,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缺水低着头慢慢走着,那种被所有人隔离在外的委屈和难受让他不再言语。 「今晚你和我一起去吧。」 缺水想点头,但想到去了恐怕也没人愿意跟他说话,他如果一直跟着陈默,简直就像是在昭告他和陈默有什么一样。 不想连累陈默也不想自取其辱,缺水还是摇了摇头。 陈默知他心情也没有勉强他。 「我留下来陪你。」 「不用了。他们特意邀请你,你不去不好。」 虽然真的希望陈默留下来陪他,但缺水仍旧懂事的挤出笑容,表示他一个人待着也没事。 「缺水。」 嗯? 「相信我,事情很快就会结束。那时……你将不需要再去心烦任何事情。」 缺水笑了。 第八章 果然天刚黑,院子里就没什么人了。 大家互相说笑着走出去,去享受大战前难得的放松,老一辈的人不但没有阻止,甚至推波助澜,拉着自家不太合群的小辈一起去了。 因为他们都知道,两天后就算对付留燕谷有再大的把握,都会有不可避免的牺牲出现。 也许对这里的某些人来说,今晚的篝火大会很有可能就是人生最后一次的玩乐。 袁正啸在走过儿子屋门前时站住了脚步。 「咚咚。」 门被打开,衣着整齐的缺水出现在门口。 「父亲。」 缺水心脏快速的跳动了一下,难道父亲知道他的难堪处境,特意来找他一起去的吗?小小的快乐跃上心头。 「陈默呢?」 「呃,他……」 「你今晚给我待在 分卷阅读63 - 分卷阅读64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64 屋里!不要跑出去给我丢脸。还有,以后不要让我再看见你和陈默形影不离!你不懂人言可畏,也要考虑到陈默的前途!」说完想说的话,袁正啸不再多看儿子一眼,立刻拂袖而去。 耿直的青年木了一般,缓缓关上屋门,一步一步走到床边坐下。 就这样坐着。 灯花越来越小,豆大的火焰在黑暗中跳动,几次挣扎之后终于化作一缕白烟。 屋内一片黑暗孤寂。 一夜之间,单纯的孩子不再单纯,他终于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伤心。 为什么人总是要受到伤害之后才会成长呢?缺水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对他严厉至此?为什么陈默有意无意错过了所有和他单独相处的机会?难道我就这么让人不齿?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 缺水避开了陈默,也避开了所有人。 他就像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卒子,站在远离人群的阴影中,听陈默及父亲在上面指挥。他的父亲也确实在拿他当过河的卒子用。 八月九日夜,袁正啸命袁缺水探勘赵陵附近地形及有无埋伏。 缺水赴命,以身探险先行开路。 八月十日晨,飞鹰社作为后盾按兵不动,武林盟同仁共计两百四十人,无一人损伤,安全抵达留燕谷约定地点。 缺水钢剑扎地,一身是血的站在这座最大的陵墓前空地中央,在见到父亲后单膝跪地表示完成使命。 袁正啸命其归队。 陈默上前想为缺水疗伤却被他避开。 正午,就在武林盟同仁等得不耐烦,怀疑留燕谷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时,有人从那座最大的陵墓中走出,鲜红的披风鲜红的衣裤,溅血的面孔。 留燕谷主,邪鬼! 「哈哈哈!哈哈哈!」邪鬼背对陵墓面对黑压压的人群仰天大笑。 笑声凄厉!有人注意到邪鬼鲜红的衣袍上有黑色的斑痕,浓浓的血腥味从邪鬼身上发出,还有那溅血的丑陋面孔…… 「邪鬼!武林盟在此,你留燕谷众何在!」袁正啸大喝。 猛地,邪鬼收住笑声,缓缓看向这帮武林正道,眼中是说不出的讥讽。 「邪鬼!」袁正啸还待追问,就听一道阴冷的声音响起:「杀了!」 什么?! 「一群胆小怕死的蠢货留之何用!」原来留燕谷主身上的血腥味原由为此。 可惜袁正啸及一干武林盟同仁,并没有那么相信留燕谷主的片面之词。 「缺水。」 「在。」 缺水出列。 「去陵墓中查看。如有留燕谷妖孽,杀无赦!」 「是。」 缺水面无表情领命而去。 陈默微皱眉头,但并未阻止。 「缺水。」 忽然,留燕谷主叫住了向他拔剑的缺水。 也许是阳光的反射,那邪鬼看向他的眼神竟含了一丝温柔? 「你父亲及陈默乃至那些武林盟掌门,明知本尊在赵陵中布下十二处陷阱、二十四名死士,却仍然命你做先行军为他们开路。本尊问你,可有人跟你说关于陷阱和死士的事情?可有人跟你说那些陷阱中有好几处用了当场毙命的毒药和火器?可有人跟你说那二十四名死士是留燕谷最后壁防,就算本尊也无法应付他们二十四人的连手绝阵!」最后一声变成暴喝,邪鬼看向群雄的眼神毒辣异常。 不等缺水有所反应,那邪鬼又转头对他柔声道:「你可知昨晚我有三次机会杀你,却一次又一次给你生路?」 缺水没有开口。 他对这人恨之入骨,就算这人说的都是真的,也比不上他曾经带给他的伤害!而且……而且他根本不相信如果陈默知道实情会不告诉他! 「缺水,本尊最后问你一次。你可愿跟我?」像是怕缺水立刻开口拒绝般,邪鬼又赶紧接着说道:「如你愿跟我,我会……好好待你,一辈子!」 听到这种接近幼稚的引诱之词,不少正道人都感到好笑。 也有不少人在想:这邪鬼看样子真和袁缺水有些什么,否则怎么会到这种时候还恋恋不舍? 只有一个人在听到这般幼稚的「情话」时没有笑出来。 那眼神,凌厉的可以杀人!也复杂到让人不解。 「缺水!」袁正啸在远处怒喝。 脸色一暗,我又给父亲丢脸了。 缺水不再理那个喜怒无常、瞬息万变的疯子,功行全身,准备闯进邪鬼身后的陵墓内探看。 「你要进去?」邪鬼挥挥手,「进去吧进去吧,你想怎么看都行。如果看完能在老地方等本尊来找你最好!放心,里面没陷阱、机关也没活人。」 看他连连挥手满不在乎的样子,好像真的打算让他「随便」进去看?不过,既然你让我进去,我也就不客气了!这样一想转过身「在!这样一想,缺水立刻腾身闪过邪鬼,跃进了那个黑暗的道口。 转过身,留燕谷主的眼神改变了,无情,讽刺,又狂妄无忌! 「他离开了,本尊就陪你们玩玩吧。虽然死了一群想临阵脱逃的胆小鬼,但本来就准备留下来对付你们的二十四名死士还在。昨晚,本尊舍不得我的小缺水断手缺足,就把人都留下来了。桀桀桀!加上本尊,就算不把你们这群道貌岸然的假道学伪君子,所谓的武林正道宰个一干二净,杀你们个落花流水还没什么问题!二十四,摆阵!」 也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二十四个脸戴鬼面具的人,如幽灵一般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场地中央。 「我留燕谷有药名迷魂。服者魂迷,终身被吾所用。这二十四名死士,无一人不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角儿,一身功力自不可轻慢,加上被药性催激,功力比平常提高两成。本尊花费半年时间,根据这二十四人所学,化成阵法。本尊曾亲自以身试阵……桀桀桀!其中厉害现在就让尔等也来试试!」 袁正啸等人闻言心惊。 不是怕该阵势有多厉害,而是担心那二十四人的真实身分。 这二十四人说不定就有哪个是他们的亲人朋友,或认识的人。 怎么办?想杀留燕谷主,此关非过不可,可后果…… 「盟主,在下愿意首先试阵。」 见陈默站出,霍风、齐秀峰等人也连忙请命。 袁正啸与无尽互视,还在犹豫。 陈默上前一步,「在下尽量不伤人命。其结果在下愿一身承担!」 缺水从陵墓中走出来的时候,外面已成血海杀 分卷阅读64 - 分卷阅读65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65 场!二十四名死士还剩下一半,每一个人都被好几个武林人士所围。 奇怪的是那死士拼命杀敌奋不顾身,围攻他的武林人士却大多裹手裹脚。 鲜红的身影被陈默缠住,两人越斗越酣,一丈方圆无法近人。 看到缺水出来,那道鲜红的身影竟硬是甩开陈默向他奔来。 「缺水!和我走!」刺耳的公鸭嗓子不知道含了几分真。 缺水只当他在胡扯,怒目横剑相向。 红影被身着蓝衫的陈默截住。 「缺水,墓中可有余孽?」袁正啸飞至疾问。 「没有。四下找遍,除了尸体一个活人都没有。」缺水如实回答。 王清竹冷哼一声从他身边闪过,看样子是去查探他所言是否属实。 缺水不明白王清竹为什么会那么讨厌他,不但事事跟他作对,见面也必定冷嘲热讽。 「还不过去帮助其它侠士!站在这里发什么呆!」袁正啸怒斥。 缺水羞愧难当,立刻转身扑向最近的一个留燕谷死士。 缺水的加入犹如虎添翼,如果不是得到不能伤害那些死士的命令,也许不用半个时辰就可以结束这场混战。 「哈哈哈!怎么?你们这帮自诩正道的大盟主大掌门也想以众凌寡吗!哈哈哈!来吧!你们这帮无耻的家伙,看本尊如何教训你们!」留燕谷主狂妄的大笑传来,缺水顾不得善后,担心父亲和陈默安危,连忙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 「诸位前辈,在下不想落人语柄,还请在一边掠阵,看在下如何拿下这个妖孽!」陈默沙哑却雄厚的声音传来,缺水略略安心。 不敢靠的太近,避开父亲及诸位掌门所站之处,缺水自认找了一个不显眼的地方为陈默守备。 「袁缺水!」刺耳的喊声差点扎破鼓膜,「本尊刚才问你的,你到底如何回答?!」 被看见了?感觉到父辈们的眼光如针刺般,缺水张口想骂,却哑了声音。 他现在不管说什么,都无法改变父亲他们对自己的看法了吧?那么他又何必开口!邪鬼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陈默逼得几乎开不了口。 轰然一声巨响,包括旁边掠阵的众人也被逼退六、七步开外。 场中,二人遥遥对面而立。 陈默忍了又忍,终于,噗!一口鲜血喷出!留燕谷主的嘴角也流下血丝。 陈默!缺水在心中疾痛。 袁正啸、王宇等人念头急转,脚下微动。 「噌!」陈默终于拔剑。 没有人看过陈默拔剑,就连缺水也只看过陈默用木剑。 真正有锋芒的剑,陈默还是第一次出鞘。 「邪鬼,」场中响起了陈默一贯平静的声音,「我不善用剑。我单独用剑只有一招,灌进我全部功力的一招,一剑出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如果你愿意就此放下屠刀,我先前所言仍旧算数。」 「哈哈哈!真他奶奶的可笑!第一,你是不是本尊的对手还要再估摸估摸。第二,都到这分上了你还劝本尊放下屠刀?哈哈哈!陈默陈大侠,你还真是可笑!不过……」眼光往某人身上扫了一圈,邪鬼语调忽然变得戏谑,「如果你让袁缺水从此跟我,本尊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一弹剑身,陈默不怒不惊,甚至面露微笑轻轻吐出两字:「看剑。」 陈默一剑,剑惊天下。 留燕谷主被其剑当胸穿过,留下一句「袁缺水,我还会再来找你!」后,狂笑而毙。 陈默敬其为平生第一对手,在无尽、袁正啸、王宇等人确认邪鬼命丧黄泉后,把这天下第一邪魔葬于赵陵旁的草原。 后有留燕谷仇人后代偷偷找到该墓,欲挖坟鞭尸,坟内已只留下一具身着红衣的腐尸。 陈默知其事后,当时已为武林盟主的陈大侠大怒,亲自为留燕谷主重新塑坟并留下警告之语。 这已是后话,暂且不提。 且说剿灭留燕谷的行动成功后,飞鹰社魁首燕无过放弃留燕谷所藏财产,同意陈默把该财物分给曾经受留燕谷之苦的苦主们,潇潇洒洒的带领手下儿郎乘船而去。 从此,北方黑道之首的飞鹰社不但得到天下黑道的认同,也得到白道的尊敬,之后其势力虽然没有越过北方,但其实力已经明显超过了黑白道任何一个帮派。 而倾城剑燕无过本身,则凭其优异的外在、雄厚的资本、不可动摇的势力,成为江湖上最得女人心,也是最让女人伤心的「坏男人」。 再看那佛心绝手陈默,众家掌门一致认为,天下间再也没有其它青年俊杰有陈默这般出众的武功,又兼有大侠的风采品德,于是众心同举,袁正啸让位,年轻的陈默成为天下的武林盟主。 年方二十三岁,堪称英俊、有大侠风范又没有妻妾的陈默,在一众喜欢男人沉默是金的佳丽心头,也成了心所向往的良人。 一好一坏两个男人,又都那么年轻有为,自然而然就成了江湖中最炙手可热的金龟婿。 说了陈默,自然也要提到那袁缺水,他也可算是天下间有名的人物了。 不过众人一提起他,大多数不像提起陈默那般尊敬,也不像提起燕无过那般佩服。 而是用一种猥琐的、亵渎的、下流的语气,说着这前盟主公子是如何的风骚入骨,每夜无男人不欢,因为家教森严,结果和那丑陋如魔鬼般的留燕谷主勾搭成奸。 还有些人甚至拍着胸脯口沫横飞的说,那袁缺水是如何下劲勾引他的师兄陈默,现在的武林盟主,而素来严正的盟主又是如何不假颜色的拒绝他。 说的神色逼真,就好像他亲眼所见一般。 缺水现在正跪在祠堂中,带着一身内外伤。 自从回到袁家庄,他就被父亲命令到祠堂跪着,到今天已经是第四天。 除了每日给他送来一餐和伤药的老仆外,没有一个人来找过他,包括陈默。 缺水知道陈默很忙,忙着与父亲交接盟主之位。 他也在猜,会不会是父亲禁止陈默来看他。 回来的头一天,父亲当场宣布——袁家庄传给弟子陈默,供他做武林盟总盟之用。 听到这个宣布,众人都不约而同地偷偷看向他这个袁家的亲生儿子。 而缺水当时只是低着头,听父亲接下来发布了第二条命令——孽子袁缺水到祠堂下跪悔错!没有他的亲口允许不准任何人探望。 缺水几乎是冲出去的,冲到祠堂跪下。 只为了逃开那些包含着怜悯、叹息、 分卷阅读65 - 分卷阅读66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66 轻视等各种各样的眼神。 听着门外嚣张的风雨雷电声,缺水麻木的跪着。 「吱呀……」祠堂的大门被推开。 「喀嚓嚓!」闪电声,豆大的暴雨也随着狂风卷入祠堂。 说来奇怪,从开武林大会到剿灭留燕谷的那段日子,每天都是晴空万里烈日当头,可自从回到袁家庄后却日日电闪雷鸣暴雨倾盆。 那天,黑压压的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 门开了,立刻又被掩上,风雨被阻挡在门外。 人影在他面前站定,缺水看着眼前的衣衫下摆没有吭声。 下襬慢慢下降,直到有一双眼睛平视着他─陈默与缺水面对面的跪着,只是看着他,也不说话。 半晌,一只布满老茧的手伸来搁到他的肩头,轻轻抚摸着。 「缺水……」沙哑的声音,连外面雷电交加的风雨也无法掩盖,手顺势扶着缺水的肩膀道:「起来吧。你父亲已经原谅你了。」 等了好久的话终于等到,忍到现在的泪水缺水终于再也无法忍住。 粗燥的手掌盖住他的眼睛,任他无声的流泪。 也不知过了多久,缺水不好意思地从那只温暖厚实的手掌下挣开,胡乱的抹抹脸欲从地上站起。 「啊!」缺水脚一软,跌进熟悉的怀抱中。 「你跪的时间太长,腿脚已经麻痹,等会儿我帮你推宫过好好推拿一番。别逞强了,你什么孬种样我没见过?」男人嗤笑。 久违了的说笑讽刺却让他感到异常亲切,干脆不再勉强挣扎,单手扶住陈默的肩任由他架起自己。 陈默笑笑,一手叉到他腰下,手下一用力把他打横抱了起来。 祠堂门再次被打开。 「呃,陈默,你还是放我下来吧,又不是真的不能走路,让我歇一会儿就好了。」 想到这个样子被父亲看到又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来,缺水推了推陈默。 「没人会看到,就算真有人看到也不会有人多嘴。何况你父母已经不在庄中。」 看到缺水不解的眼神,陈默含笑解释道:「他们把袁家庄托付给我,并让我好好『管教』你,然后夫妇俩就决定游山玩水去了。」 缺水傻眼。 他印象中的父母一向严肃,母亲还好,父亲就算离开盟主之位,也应该忙着辅助陈默巩固势力才对,怎么会突然说走就走?难道是父亲对陈默坐了盟主之位感到不满,又不愿再看到无能的、给袁家抹黑的儿子,所以才…… 把怀中的人抱得更紧,用内功为他震开肆虐的风雨,陈默面对闪电雷鸣,露出一个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傲然笑容。 低下头,他仍旧是那个温柔体贴的陈默。 「缺水,不要胡思乱想,外面的流言蜚语你也不要去管它。你只要知道,从今以后我们将会生活在一起,而我——陈默,不会再让任何一个人侮辱伤害你!相信我。」 他信了他。 那是一段在他回忆中最美好的日子。 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希望自己能永远活在这段时间中,没有过去更没有将来。 他还记得,那夜他是如何把自己,完完全全交给了那个他最为信任依赖的男人。 虽然羞耻,虽然痛苦,但因为他是陈默。 他,袁缺水,作为一个成年男子放下自尊、放下防守,接受了一切……那时他深信,他属于陈默,陈默也属于他。 第九章 八月二十五日。 说是养伤,但好像大多数时间都花在别的方面,缺水认为自己内外伤已经好得差不多的时候,就不愿再躺在床上了。 陈默很绝,他也敢做。 昨夜他甚至……摇摇头,缺水赶紧把那羞人的回忆从脑中晃掉。 总而言之,陈默霸道的一面在房事上表现得淋漓尽致!他要想要的时候根本不容你拒绝,等他做上了你想让他停下来,除非他陈默突然阳痿。 在床上待了四、五天的缺水总算知道了陈默的另一面。 不过霸道归霸道,陈默的温柔及耐心,让缺水渐渐克制了对房事的恐惧心理,也慢慢适应了这种违反自然的行为,虽然离得到快感尚远,但爱人的抚摸和亲吻,也确实让缺水觉得很舒服很窝心。 但有时候缺水还是会苦着脸想,这会不会是陈默以前一直没发泄过,所以才造成现在的日也贪夜也贪? 趁陈默出去办事,缺水也梳洗一番走出门外。 他和陈默这几日住的地方就是他在庄里的那栋小楼,也不知道陈默如今搬到哪里去了,父亲应该会找出一处适合新盟主住的地方吧。 一开始他还有点担心,陈默会不会离开袁家庄另起炉灶,还好是留了下来。 出了自己的院落,一路上都有仆从护庄向他施礼,缺水也一一点头回礼。 先去父母那里绕了一圈,果然谁都不在,就连父母身边的仆人丫鬟也不见人影,难道都带出去了?但是……为什么父亲身边那些老人竟一个也看不到?越走越胡涂,还是原来的庄园,布局也和以前没有改变,仆人护庄的人数没有增加也没有减少,大家还是和以前一样各做各的事。 来到父亲用来接待武林盟同仁的议事厅外,缺水被两位护庄恭恭谨谨的拦住。 说是盟主正在里面与庄里的几位大师傅议事,任何人不得打扰。 缺水也没生气,反正来议事厅他也不是第一次被拦,以前父亲在这里办事的时候他都不怎么靠近。 「那我在这里等他好了。」 缺水笑咪咪的说,一边就在厅外院子中的石凳上坐下。 那两位护庄见袁少爷坐下,连忙分了一人给他端来茶水奉上。 怕他被秋老虎晒着,还特地送来了一张芭蕉扇。 哪好意思让人家给他打扇,缺水接过芭蕉扇喝着凉茶慢慢搧着,心想还是回家好啊。 回到家里没有一个人背着他指指点点,也没有那些难听的谣言。 这些新护庄他虽然都不认识,但人人亲切,待他也一如往常。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这些护庄对他不光是敬,其中甚至还含了一些小心翼翼的奉承。 正胡思乱想的当儿,议事厅的大门打开,几个人鱼贯走出。 抬眼望了望,竟没一个认识的。 这些人看他坐在院中,个个走到他面前向他施礼自我介绍,似乎早就知道他是谁一样。 缺水赶忙起身一一回礼。 等 分卷阅读66 - 分卷阅读67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67 几位大师傅离开,陈默从厅里走了出来。 「你怎么大中午的跑出来了?内伤都好了?」陈默胳膊伸过来,很自然的揽住他的肩。 「早好了,前天晚上你帮我推宫过我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对了,陈默,我刚才看庄里好像换了很多新面孔,这几位大师傅我都没见过,你在哪儿找的?」缺水好奇,心想陈默刚当上盟主怎么就能找来这么多新帮手。 原来那些人呢?陈默沙哑的笑。 「还不是你父亲和几位前辈为我推荐的!本来我想庄里原来的人手就可以,你父亲却说一朝天子一朝臣,硬把原来的人都请走了。 「嗯……缺水,正好要跟你商量件事,那几位大师傅建议我防患于未然,要在庄内的防护工作上做一些改动,另外我也想把袁家庄一些格局布置改变一下,你……不介意吧?」 「当然不在意,你想怎么改就怎么改吧,本来就已经是你的庄子。」 「缺水,只要你愿意,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我的家么……缺水低下头。 明明是自己的家,却变成不是自己的家。 陈默,我真的能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么? *** 八月二十七日,晴。 从后山钓鱼回来的缺水,正好看到父亲亲书「袁家庄」三字的匾额被摘下,换上了「无畏庄」三个透着磅大气的熟悉字体。 无畏庄,是取无所畏惧的意思吗?庄名也换了,看来父亲是真的把袁家庄送给了陈默。 那么,父亲把自己留下是什么意思呢?现在我在无畏庄又是属于什么身分?缺水迷惑,却仍在心中感激陈默没有用姓来命名这个庄园,是为了怕自己难堪吗?抓抓头,苦笑了一下。 缺水一直不好意思开口询问陈默,除了袁家庄的地契房契,父亲是不是把包括田庄米庄的所有财产也都给了他?……他现在是不是已经身无分文?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在无畏庄的身分也太尴尬了。 如果让别人知道他和陈默真正的关系,他……会不会被赶出这块从小长大的庄园?而陈默,陈默不会让他落到那种境地吧? 看他回庄,陈默笑着迎了出来。 没有解释那块匾额,也没有多话,只是笑他身上的鱼腥味,让下人接走了鱼篓。 之后日子似乎就这样平静的过着。 缺水白天练练功,看看书,没事就到后山帮庄里的果农一起打理果树。 陈默似乎也有把果林交给他的意思,回来一个月后,买下了和原来山头相连的另外一座小山,让缺水去尝试开山种植各种果树。 晚上,陈默虽然不是夜夜宿在他那儿,但也差不多十天里来了大半。 白天大多也都能见到面,如果没有要事,陈默一天三餐也是一定和他一起吃的。 虽然才不过回来两个月不到,但什么江湖啊武林啊,好像已成了过去的一个梦。 梦的内容虽然不太好,但醒来后的甜蜜安稳却弥补了一切。 没有父亲日日督促的缺水过上了自己一直想过的生活,平淡,却幸福。 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亲耳听到父亲的谅解。 还有母亲,真的很久没有看见她了。 十月十五日,夜。 缺水的卧室中。 床帐被放下,帐内两具同样矫健赤裸的身躯纠缠不休。 睡在外侧的男人不再满足于耳鬓厮磨,翻身坐了起来。 里侧的缺水看了看他,突然惊呼了一声。 那人把他的下半身架了起来。 懒得去用润滑的东西,他就用自己的唇舌去代替,抱着缺水的腰把他提高,让他只能头肩着床,弯过他的下半身掰开他的双腿,让他两腿半悬在空中,然后他就对着他精心洗过的瘦臀埋下了脸。 缺水既惊且羞,按捺不住死命挣扎起来。 身体被摆出这种奇怪的姿势,就已经让他想立马逃到天涯海角,何况是这么、这么……「陈默!」 陈默根本不理他。 「陈默别这样!我不喜欢!」缺水想翻身,却因腰肢被人牢牢抱在怀中,一手还从前面握住了他的关键,挣了半天也没挣出来。 陈默用舌尖点开一点送了点唾液进去,借着这点润湿,修长的中指慢慢捣鼓了进去。 摸摸缺水的小腹,又掰开他的大腿,亲了亲他的大腿内侧,陈默笑着说:「羞什么呢,平常夫妻家都是这样的。这叫情趣,我这样弄你,等会儿你才不会那么痛。这会儿就羞成这样死活不干了,等会儿你还不跟我拼命?」 等会儿?还有等会儿?想到那个恶魔曾经对他做的事,缺水瑟缩了一下。 感觉到了么,陈默柔着声音安慰他,「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把你自己交给我,全部交给我,什么都不要想,嗯?」 「好!你、你做!你现在怎么对我,将来我就怎么对你!」缺水声音恨恨的,却不再挣扎。 陈默莞尔。 这小子!「那我可做了啊。」 男人坏笑着故意打声招呼。 「你……你什么都在我身上试!」缺水气的咬牙。 没想到平时那么体贴人的陈默,偏偏在床上就这么恶劣! 陈默笑而不语。没错,他陈默的优点就是越有挑战性的就越要努力去做!而且别看他在这方面的经验虽然不多,但他往常在某人那儿看的多啊。 如今爱人就在眼前,当然不能怪他什么都想尝试品味一番啰。 不过他不可不像某人一样,只知道蛮干不知道体恤。 他相信,等会儿他的缺水也会和他一样坠入情欲的天堂。 轻轻抚摸着,安慰着,男人低头慢慢向那方寸之地接近。 缺水叹息一声,自己虽不喜欢,但爱人喜欢啊。 他又学不会拒绝陈默,也只好随他去了。 反正不管怎样,他相信陈默绝对不会伤害他…… 十月十六日。阴。 十月中旬,天已经很冷,换上了夹衣的缺水听到远处传来的更鼓声,猜想陈默今晚大概不会来了,刚做上盟主的陈默似乎很忙,来拜见的人也很多。 也不知是不是陈默的安排,这些人他一个都没照过面,不过这样也好就是。 缺水刚掩上门窗。 「嗑嗑。」 「谁?」应该不是陈默。 「我。」 窗外传来熟悉的沙哑声音。 「陈默?我还以为你今晚不来了呢。」 缺水奇怪着 分卷阅读67 - 分卷阅读68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68 ,走过去把门打开。 门外,陈默背对着月光对他露齿一笑。 「想你,所以就来了。」 「咳!你进来还是不进来?」 「哈哈!」陈默大笑,一把抱住缺水狠狠搂了一下。 缺水被他搂得生疼,咕哝两句把人拉进来反手拴上门。 「想我不?」戏谑的笑声在缺水耳边响起。 对陈默的调情还不太适应的缺水,不好意思的往旁边闪了闪。 没闪开,腰被一只结实有力的手臂扣住了。 「想我不?」陈默一边问,一只手也往下滑去。 手在缺水臀部停住,包住他右边的臀瓣轻轻揉了揉。 「陈默!」缺水霎时变成关公脸,呆呆的也不知道反抗。 要换了别人可能会一巴掌拍开那只好色的手,但缺水认为自己既然已经接受了陈默,那陈默要对他做这种事他再拒绝岂非矫情?不反抗,又不自在,更不会欲拒还迎,最后就变成呆呆的了。 抱住他的陈默哪知道他这些心理,见他不反抗,乐得更放肆。 刚开始还轻轻的,不到一会儿就又揉又捏不知轻重了。 「我问你想我不,你还没回答我。」 陈默带着他往床边走。 低头看那只在解自己裤带的手,缺水红着脸嗫嚅回道:「天天见面有什么想不想的。」 看那么一个如白杨般挺拔的俊秀青年,在他怀里红着脸,说着一些老夫老妻才有的对话,陈默的心里就像是被老鼠爬过一样又痒又急,挑得他浑身不得安宁!「我可想死你了!来,让我亲亲。」 陈默巴在缺水脸上急吼吼的亲了好几下,好像不解馋,对着脖子又啃了半天。 陈默一边啃咬,一边使劲扯着缺水身上的衣裤。 「让我好好摸摸,唔……」眼看自己的衣裤在一件件减少,那人抵在他胯间的硬块,也已明显到连宽大的外衣都无法挡住。 「你今天怎么了?怎么那么、那么……急!」不是昨天晚上才……没了裤带的裤子掉下来缠住了脚,缺水上身的衣服也全被拉开搭在了肩肘处。 两人推着推着,缺水就一屁股坐到床上。 顺着这个姿势,那人就压了上来。 也不管缺水下半身还在床下,分开那笔直矫健的双腿,压着他的上半身,解开自己的裤带,掏出那个话儿就往他身体里面塞!「陈默!」缺水急了。 除了第一次,陈默从来没有这么急切粗鲁过。 不太喜欢房事的缺水本来对这种事就很排斥,如果不是陈默想要,他只希望能和陈默维持兄弟一样的生活。 而陈默现在的野蛮更让他想起以前不好的回忆,身体自然而然变得僵直紧张。 看缺水怒了,身体也不再乖乖的任他摆布,挣扎着想推开他。 陈默额头蹦出青筋,像是在用劲忍耐什么,大口喘着气,瞪着挣扎不休的人看了半天,先软了下来。 「好好,你不要气,我慢慢来就是。」 见陈默的动作放得轻柔,缺水的挣扎也慢慢弱了下来。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怎么那么、那么……」轻薄这个词,缺水还是没好意思说出口。 「没,我这不是被你迷的嘛!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半遮不遮的。你看看你这双腿,这么直这么有劲!你再看看你这个屁股,又小又翘,紧的都绷出两个窝儿了!我一想到在这里面的销魂滋味……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我忍得多辛苦。」 后面一句话陈默好像含在口里说的,听起来模糊不清。 「胡说八道你……」陈默展开双臂抱住他,嘴巴亲到了他嘴巴上面,也堵住了他下面想说的话。 「把嘴张开。」 不太会反抗陈默的缺水依言张开了嘴。 「乖……」羞急之中浮起一丝异样的感觉……所有的衣衫都离体而去,身体被放到床上。 缺水习惯的闭上眼睛,把自己交给陈默,什么都不用管,什么都不用想,就不会那么害羞也不会那么难堪。 男人转手挥灭了桌上的蜡烛,快速脱掉自己的衣裤,爬上床伸手放下床帐。 ……咬着牙,感觉陈默一点点进入自己的身体。 今晚,他都没有怎么给自己适应的时间。 因为是陈默,才会咬紧牙让自己努力去接受这近乎羞辱的行为。 他不是像姑,他只是因为陈默想要他,所以他才会试着接受…… 等男人开始律动的时候,缺水忽然绷紧了身体。 十月十七日,阴。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陈默已经不在。 身上的黏腻让缺水在床上发呆了好一会儿。陈默第一次没有帮他净身就离开了…… 陈默敲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坐在床上发呆的缺水。 露在被子外面肌肉匀称的上半身落满了房事后的痕迹,屋子里那股房事后特有的雄精的腥味也一直没有散去。 陈默捧着水盆的手微微抖了一抖。 「缺水,怎么了?」男人试图让自己一如往常。 缺水却笑了,放松一般的笑了。 「原来你去端水了,我说你怎么……」 水盆端到床前放到床头柜上,陈默一边整着布巾,一边不着痕迹的深呼吸。 「我自己来吧。」 陈默按下那只手,把浸湿的布巾从青年的脸上擦过。 「昨晚……」 「嗯?」缺水想去抢那块布巾。 「有没有受伤?」 缺水红着脸摇摇头。 「不过……」 「什么?」 「你下回可不能这样啦。」 十九岁,半是大人半是孩子的年龄,在比自己大了四岁的陈默面前,这个大小孩咕哝着小声埋怨,「昨晚你都没怎么让我睡,我说这种事情做多了也不太好吧?你白天那么忙,晚上还是好好休息养养神的好。早晨起来的时候还把人按在床上……」 陈默垂下眼睑,静静地听爱人跟他抱怨。 「我帮你打水,好好洗一下。」 「哦。」 在陈默转身出门的时候,缺水忽然问了一句:「那个邪鬼已经死了吧?」 「……死了。我亲手所葬。」 缺水放心了,果然都是自己的错觉。 想想看,怎么可能?! 缺水下午出去的时候听到护庄告诉他,今天庄主不知道是不是心情特别好,凡是找上庄来想挑战的想切磋功夫的全都见了。不但见, 分卷阅读68 - 分卷阅读69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69 还大大满足了来客的要求! 是么?缺水听了也兴起想和陈默比划比划的心思。 说起来他已经很久没和陈默互相切磋了。 接下来几天,陈默夜夜睡在缺水的小楼里,就连白天也尽量和缺水缠在一起。 还好以前就和陈默形影不离惯了,缺水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十月二十三日。 说是三茅宫和青城派对上,无论如何都要赶去调解的陈默,却在当天晚上就出现在他房里。 「你不是去三茅宫了吗?」缺水擦着湿漉漉的长发大为惊讶。 「在途中碰到也赶去调解的少林方丈无尽,我就回来了。你知道,我虽身为武林盟主,对这些老前辈们还是要尊敬一二。」 「那是当然。陈默,帮我把炉子点起来好么,天冷了,头发也不容易干。」 陈默皱眉,「仆人呢?你这儿怎么一个仆人都没有?」 缺水看他一眼,失笑道:「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开口闭口找仆人了?我这里除了送饭的周伯,说起来平时生活都是你在照顾我。怎么,大盟主,你终于找人侍候你了?」 「我这不是担心我不在,庄里的人忽略你么?」陈默依言走过去点炉子,「炉子在哪儿?」 「就墙角那儿,我昨天让管家送来的……其实庄里的人对我很好,虽然爹娘不在,但我觉得跟以前也没什么不同。」 心里暖暖的,陈默一直比任何人都关心他,如果没有陈默,他简直就无法想象自己十几年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 陈默在心中庆幸,还好自己小时候烧过这种炉子。 摆弄了一会儿,总算把碳烧红。 缺水边擦头发边看着他笑,「老大,我怎么觉得你自从做了这个武林盟主后,就一天不如一天了呢?」 陈默转头瞪了他一眼。 缺水哈哈大笑。 陈默靠在一棵碗口粗的柿子树干上,看缺水在果林中忙忙碌碌。 对襟短衫,挽到膝盖的粗布裤,扎在腰间的长巾既是腰带也是汗巾,腰后还挂了一个装水的葫芦和一把小刀,长发随便在头顶挽成髻用一根带子系住,英俊的脸盘儿因为劳动而变得红扑扑汗津津。 这人真的不像一个大庄园的少爷,更不像一个前武林盟主的儿子不是么?和一年多前很不一样了呢。 那轮廓,那气质,都变得更像一个成熟的男人。 脱去少年的柔软换上青年的坚硬线条,让那张算得上英俊的脸盘儿变得更有男人气。 举起手臂擦汗的动作,看起来也让他更有男人味。 无论怎么看,就算瞎眼的人也不会说他像个女人。 说来好笑,他这样一个狂妄无忌的人在有他之前,从来没有想过去抱一个男人。 男人和男人,听来就让人恶心!可因为练功的需要,他勉强自己抱了他,然后……一发不可收拾!之后,也试过其它的人,但皆是些长得像女孩的阴柔美貌少年。 也试着找过类似于他的青年,却还没碰到对方就感到无法忍受!现在想起来,他抱那些少年似乎也跟抱女人无异。 自借助九阳之力,阴阳融会贯通练成阴绝功后,自己想他的时间也变得越来越多,越来越长。 每见他一次,就似更被他吸引一分。 说是不后悔以前那样对他,却为何在看到他胸口的伤痕时会有心疼的感觉?那时的自己还真是疯狂!虽然现在还是。 不过应该不会再做如此伤害他的事情了吧,至少他已经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陈默?」青年看到了他,踩在果树的枝桠上笑着向他摆手。 陈默抬起手,也对他摇了摇,唇角忍不住绽出一丝微笑。 他还记得,在他们都还很小很小的时候,似乎也有过这样幼稚的行为。 「你怎么有时间跑到这里来?大盟主的事情都做完了吗?」 「嗯。」 陈默走到那棵柿子树下。 「给。」 缺水从树上扔下一个金黄的柿子。 接住,他抬头笑看坐在枝丫上的人。 「帮我削皮。」 陈默说着又抛了上去。 缺水笑嘻嘻的接住扔回的柿子,扮了个鬼脸。 「堂堂陈大侠,武功盖世,怎么连个柿子皮也对付不了!」 男人瞇起眼睛,眼中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笑意,「小缺水,你很皮哦!」 「哈哈哈!」青年坐在枝桠上哈哈大笑,拔出腰后的小刀削起柿子皮。 「一般吃柿子都是八月和九月,但这批是晚柿,现在正是最好吃的时候。等这批柿子上完市,再想吃就得等明年了。你尝尝,甜不甜?」接过树上递下来的削好的柿子,陈默对树上的人招了招手。 「下来。」 缺水应一声,从树上一跃而下。 两个人在树底下并肩坐着。 张开嘴,咬一口脆脆的硬柿,嗯,真甜。 「好吃吧?」缺水笑得眼睛都弯了。 陈默一把搂过缺水,缓缓地把头靠上他的肩头,一边嚼着甜生生的柿子,一边享受零零碎碎的阳光照到身上的感觉。 原来这就是和缺水在一起的陈默,和陈默在一起的缺水。 平平淡淡,却幸福的让人鼻酸。 妒忌,就像一把最锋利的宝剑,划拉着男人冷硬的心脏。 转过头,看那人在阳光下眯着眼的快乐模样,陈默忍不住伸手碰了碰他的脸颊。 得到一个笑容,不是厌恶,不是恐惧,更不是拒绝。 「让我也咬一口。」 缺水张开嘴,像一个嗷嗷待哺的雏鸟。 入迷的、无知觉的陈默送上手中咬了一半的柿子,看缺水捧着他的手,在他咬过的柿子上狠狠咬了一大口。 「咯吱咯吱,嗯!够甜!你说我在我住的院子里搭个葡萄架种葡萄,怎么样?」 「……好啊。」 「哇!陈默,你怎么咬我!看招!哈哈!」柿子从手中滚落,两个大男人像孩子般在柿子林中奔跑,嬉闹。 想要抓住他,想要得到他,不想再让任何一个人看见他!袁缺水,你始终都会是我的!他不光要他的身体,他还要他的心!疯狂至极的念头瞬间从脑中产生…… 果树们让枝条在风中摇摆,微黄的树叶从他脸上拂过。 数不清的落叶随风卷起,跟在他的后面急追。 缺水双手叉腰,站在柿子树下,对故意做出一脸凶狠的男人笑得 分卷阅读69 - 分卷阅读70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70 毫无心机。 不一样,真的不一样!缺水笑着摇头,心想自己肯定没有自己所想的那般了解陈默。 否则,为什么有时候他会对他感到陌生?也不是陌生,怎么说呢,就好像……快消失在他记忆中少年时期的陈默,突然跳了出来,同时又掺和了一点现在的陈默,除此之外,似乎还有其它人的颜色也染在其中,而这个人……如果说感觉可能会出错,那么事实呢?现在的陈默晚上总会把灯吹灭,但以前他从来不吹灯,说喜欢看他羞得像缩头乌龟的样子。 其实他晚上也能视物,只是每次都因为羞耻而闭上眼睛。 陈默明明知道这点,为什么他还要把灯吹灭呢?难道他已经不想再看见同为男人的他的身体?还有他的爱抚、亲吻,甚至那里的形状……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嗓音,一模一样的身高体型,但就连他的手摸上他的身体,也让他感到与往常完全不同的感觉。 前几天这样的情况也出现过一次,但陈默第二天就恢复了正常。 而且正常的陈默显然记得自己前晚所做的事情,也否定了他的猜测。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难道人的感觉真的会出现这么明显的差别?这些都是错觉。 肯定是!缺水虽然在心中一遍遍这样告诉自己,可……还是很困惑。 因为无法摆平自己的心态,接受现在的陈默也成了困难的事情。 缺水开始尽量避开陈默。 只一天,就让陈默发狂了。 十月二十六日晚。 那晚的风很大很大。 但小楼却很暖和,甚至温馨。 如果那个人没有就这样闯进来的话。 「我找了一天都没找到你!为什么避开我!你说,你是不是故意避开我!还有昨晚,昨晚你在哪里?」男人冲进他的小楼厉声质问。 缺水觉得有点眩晕。 这种口吻…… 「我没有故意避开你,我只是有点事情想不通,想一个人冷静一下。陈默,你要不要喝点水?」 「不喝!」一掌打翻递来的茶杯,陈默双眼通红。 「你有什么事情想不通?你说!」昨天还好好的,为什么今天就不理我!你不是说今天要和我一起去市集买种子的吗? 「咳,你先坐下来。你这样,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缺水往后退了一步。 只这一步,似乎更加触怒了陈默的某处神经,怒吼声在楼中响起。 「你怕我?!你怕我什么!我对你怎么了?你要这样躲着我!我哪里对你不好你说啊!」 缺水有点手足无措,这样的陈默陌生得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陈默,你冷静一下。你这样让我很困惑……」 「困惑?」 缺水老实的点点头,「我觉得你这几天跟平时有点不一样,尤其是这样生气的时候。」 记忆中,生气的陈默一向沉默,不会向他大吼大叫,也不会质问他为什么。 他只会用他特有的方式向缺水表达,比如讽刺性的玩笑,比如直接给他一拳,比如在他的三餐中加入他不爱吃的东西。 最让缺水印象深刻的一次陈默的发怒,陈默也是直接用行动表达了他的怒火。 叫陈默的男人突然平静了下来。 「呵呵,你看我,不过一天没找到你就急成这样。缺水啊,看来我是离不开你了呢!」 陈默突然的转变让缺水更不能适应。 陈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喜怒无常?这种态度倒更像另一个人……另一个明明已经死了快三个月的人,而且还是在天下群雄面前!怀疑一旦生起便无法消失。 一处又一处,一点又一点,每个地方看起来都那么可疑,甚至连陈默的一个动作一句话,都显得那么不对头。 你是谁?这个问句差点就脱口而出。 「对不起,这段时间武林盟的事情多了一点。」 陈默似乎在努力跟他解释。 武林盟的事情多?既然事情多,为什么我走到哪儿你跟到哪儿,这几天更是不离我片刻?想到这儿,缺水又胡涂了。 如果真是他所怀疑的,那个人又怎么会这样死缠着他?而且虽然有所怀疑,他也得承认,这几天他和陈默就像是回到少年时期一般的快乐又亲密。 「缺水,我今晚留在这里好么?」陈默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对,可怜巴巴。 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个词。 叹口气,缺水心软了。 也许真的都是错觉;也许陈默真的是因为坐在武林盟主这个位置上,而变得焦躁易怒。 不再只是他影子的陈默,就算有些改变也是正常的吧? 陈默见他心软,赶紧把他搂进怀中。 连搂他的动作和姿势都和过去不一样。 缺水微微绷紧身体靠在男人的臂弯里,还是忍不住这样对比。 「缺水,」搂着人在床沿坐下,陈默神色认真地说道:「你想不想和我到天下间走一走?看看高山、草原、大海……」 缺水有点奇怪,「好是好,可是你不是还要忙武林盟的事情吗?而且你上次也跟我提过,说等今年年底,等你大致安排好武林盟的事情后我们就出去找我父母,你还说等找到我父母后,你会……」 尴尬的抓抓头。 「我这样说过?哈,是啊,我是这样说过。」 一瞬间,陈默的脸上掠过一个咬牙切齿的表情。 「可我真的想和你早点离开无畏庄,就我们两个人一起携手天涯。」 陈默在缺水耳边呢喃。 他真的想把他带走,而且迫不及待! 「携手天涯?」缺水失笑,「我什么时候要和你携手天涯了?你可是答应等我买了山头就给我做苦工的!老大!」 做苦工?还好聪明人反应快,立刻就明白对方所言。 「你想在哪里买山?」 「南方。温暖的南方,不太大也不太小的水土肥沃的山,我们在山顶盖几间木头房,山上全部种上果树,雇几位心地好的当地人,我负责种树收果,你负责抓虫还有贩卖。有你这个武林大盟主做掌柜,我也不愁自己的水果卖不出去。」 缺水说起自己的梦想,有点开心也有点得意洋洋。 陈默看着他那得意的小样儿,一颗心又麻又痒,恨不得就这样把他压倒狠狠疼爱一番。 缺水感觉到对方直接的变化,身体不自在的挪动了一下。 分卷阅读70 - 分卷阅读71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71 「缺水……」声音哑得厉害,浓浓的情欲味道就在这声呼唤中传了出来。 缺水看他,想说什么,却在对方的灼灼眼光下慢慢偏开了头。 脸被扳了过来,干燥的火热的柔软覆盖上他…… 夜漫长的可怕,小楼中回荡着动情的呢喃与喘息,还有不知是痛苦还是快乐的呻吟。 那人的爱抚急躁而火热,唇舌顺着他的脖筋锁骨胸膛来回亲吻着,尖锐的牙尖擦过他的柔软…… 嘶!有什么冲破了他的脑海,让他的神志变得清醒的不能再清醒!这种感觉……所有的疑念蜂拥而来!为什么还要骗自己?几乎是接近绝望的,缺水沙哑的喉咙中挤出了三个字。 「你、是、谁?!」 ——《面具之二,争夺》完敬请观赏更精采的《面具》完结篇 面具(下) 知道陈默不是陈默,知道他相守十二年的一切竟只是一个谎言,袁缺水该怎么办? 两兄弟不想他死,又不想放过他,甚至以他父母的生死为要胁,他又能怎么办? 就在两相为难,挣扎于两兄弟之间,每日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甚至因此锁起心房时,袁缺水不知道,还有一个更大的谎言在等着他…… 第一章 「你、是、谁?!」男人抬头阴笑了笑,「感觉出来了?啧!我前几次模仿得好不好?是不是很像陈默爱抚你的感觉?我可是很用心的模仿了。」 「你在说什么?」青年一字一顿。 趁缺水还在混乱惊慌中,燕无过从他身上飞快离开穿衣、着鞋。 他可不想在这时候和他打起来,否则他特意露出真面目的意思也就没了。 不过……瞄瞄那具赤裸的身体,还真是他奶奶的……嗷! 「我在说,」燕无过特意体贴地把椅子上的衣裤递给青年,「你先把衣服穿上我们慢慢聊。不要动手,不要动火,如果你想知道为什么的话。」 一句「如果你想知道」让缺水瞬间平静下来,拉下帐帘起身着衣。 他不是冲动的愣头青,在袁正啸的严格训练下,随时随地保持冷静的头脑也是他的必修课之一。 已经发生的事再怎么也无法挽回!要怒,要杀人,不妨等到事情水落石出。 燕无过盯着烛光中朦胧的纱帐,眼睛眨都不眨。 纱帐拉开,燕无过立刻收起意淫的眼神随便拖了张椅子坐下,其态度之自然,不慌不乱,就像他根本没看见缺水正用可以杀人的眼光怒瞪着他一般。 「你没死?!」肯定的口吻。 可这又怎么可能?!「阎王不收我,我硬赶去也没用啊!」燕无过笑得轻佻。 一收脸色,轻佻的男人一下变得真诚。 「我来是想告诉你两件事。」 正正经经地,燕无过把椅子拖近三步。 两人相隔三尺,触手可及。 缺水看着他。 「第一件事,我想告诉你─我,燕无过是真心想要你。陈默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他不能给你的,我一样能给你!」 缺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你是不是打算跟陈默一辈子?用什么身分?陈默说他要怎么安排你了么?当然,你提出退出江湖隐姓埋名,而他自然求之不得。你真的认为他能跟你过一辈子?」燕无过唇边掠出冷笑。 「你先不要用这种讽刺轻视的眼光看我。我知道,你肯定以为我是来破坏你和陈默之间感情的。」 虽然确实是这样。 「等我把第二件事告诉你,而你还认为你能跟陈默过一辈子,那么我也无话可说。」 缺水不知道自己的耐心竟然会这么好,知道邪鬼未死,他不但没有立刻扑上去拼命,竟也没有喊人来捉拿?只是静静地坐着,看这个人的嘴唇一张一合。 为什么?他问自己。 后来他虽然明白了其中原因,但在当时他却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承认他对陈默有了怀疑…… 「……我有件事要问你。」 缺水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 「什么事?」 「十月十六日晚上的陈默是不是……你?」等到问出口,缺水才发现自己问了什么问题。 燕无过用陈默的脸微笑起来。 「相信自己的感觉,有时并不是件坏事。」 缺水的脸在烛光下变得有点苍白。 如果十六日晚真是这恶魔,那次日清晨的人又是谁?那个人明明是陈默,可他为什么要承认前天晚上的人是他?或许真的是陈默,自己只是一时感觉错了……是么?真的是么! 室内静悄悄地,燕无过似乎特意给了他时间好消化这个答案。 也不见他在脸上是怎么弄的,转瞬间,一张堪称倾城倾国的俊脸在缺水面前现了出来。 缺水的脸似乎更显苍白。 「这是你的真面目?」刻意压低的声音,像是他此刻的心情。 「没错。可喜欢?」印象中苍白冷酷的俊脸突然笑得阳光灿烂,让缺水很是不适应。 「你是邪鬼也是燕无过?」 「没错。」 燕无过似乎不打算再隐瞒他,回答得万分干脆 !「陈默没有杀你?」 「哈!他为什么要杀我?」问的人犹豫万分,回答的人却干净利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燕无过等的也就是这句问话。 「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第二件事了。」 燕无过等着,等着袁缺水把全部精神放到他即将说出的第二句话上。 眼睛对上了,燕无过薄薄的嘴唇张开,「陈默他并不喜欢你。」 「……这就是你要告诉我的第二件事情?」缺水从床边站起,伸手拿下挂在墙壁上的钢剑。 燕无过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对方会对他立下杀手。 「你难道一点也不奇怪我的阴绝功是怎么练成的吗?」一句话让缺水停住全部动作。 熟悉的,早已经刻入脑海深处的口诀,一句句从那张薄薄的嘴唇溢出。 「噌!」钢剑出鞘,口诀也戛然而止。 「他和你在一起,他对你好,要的就是这个!」 「你认为我会相信你这个大魔头的谎言?」 可怜的孩子!燕无过跷起二郎腿,脸上又露出那种邪鬼才会有的狂妄和任性。 「你以为为什么如今坐在 分卷阅读71 - 分卷阅读72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72 武林盟主位子上的人是他,而不是你?」 无法忍受对方眼中流露出的怜悯,缺水慢慢转开眼神。 他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信! 「你还记得么?在留燕谷受刑的那两日。」 笑笑,邪佞的男人接着说道:「两天,他一直就在旁边看着。你以为他为什么会对你感兴趣?为什么和你共处了十二年,突然对你有了床笫间的需求?」燕无过看着青年的侧影,恶意地笑,「因为他也是男人!不是因为他喜欢你,不是因为他对你有了什么特殊感情,只是男人单纯的发泄欲望!你们的第一次是怎么样的?他是一如往常地温柔?还是……」 「住口!」 燕无过听话的住口不再往下说?当然不会!「你以为你为什么会身败名裂?也许你会怨我在武林大会上胡说八道,可是如果没有真凭实据,不管我怎么胡说别人也不会相信,对不对?但如果有人证呢?有人亲眼看到你和我在一起颠鸾倒凤呢?你以为王家小子和华山派一帮是怎么找到的周址园?你当陈默怎么会恰巧出现救你?」 缺水背对燕无过眼望勾起的纱帐。 「缺水,我承认我一开始对你确实不好,可是,你也知道那有一大半的原因来自于阴绝功。我一直想补偿你,用我自己的方式。我也确实算不上温柔,也没有陈默的耐心,但我也从没有骗过你!摸摸自己的心口,难道你真的想留在只把你当作工具、当作玩物的陈默身边?……对了,你的陈默哥哥如果没有意外,明天早上就会回来了。」 燕无过见缺水毫无反应,说着说着,口吻就禁不住变成了讽刺。 也难怪,想他燕无过什么时候对人这般低声下气过?这死小子不会脑子胡涂,如此固执吧?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想要的人,就这么拱手送人又实在心有不甘!燕无过起身,走到缺水背后丢下一句:「我知道,现在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我,明天我会给你一个真相大白的机会。」 伸出手,想摸他的头,犹豫了半天还是放了下来。 他想看他笑的样子,想看他毫无芥蒂地和他胡闹的样子,想听他说话,想让他对陈默一样的对自己……哼!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燕无过一脚踹翻身边的椅子! 等缺水回过头来,屋里已经没有那人的身影。 缺水颓然坐到床边,愣愣地望着地板的木眼,一切思考都像断了弦。 陈默,你不会这样对我的,对不对…… 那时他告诉自己:只是试一试。 而这一试,让他后悔了多久呢? 缺水脱掉所有的衣裤盖上棉被,闭上眼睛,就如同往常房事后一样。 天很快就要亮了。 一睁眼,就看到陈默站在床前,正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他。 「陈默?早。」 「……早。」 「你……」才发现陈默衣衫整齐,而且一副像是刚从远方赶回来的样子。 「能起来么?」熟悉的嗓音似乎含了与往常不同的冰冷及……愤怒。 愤怒?缺水撑着双臂坐起。 未着寸缕的身体,就这样映进男人的眼帘。 「看来『我』昨晚把你整得很厉害嘛。」 陈默似笑非笑。 也不知在气什么。 是气那个人甚至耍手段把他调开,还是气眼前的他竟连抱他的爱人都分辨不出?是不是只要是陈默,只要是这张脸,你就能接受?理不尽的妒忌快要烧断陈默的理智! 缺水眼睛闭了闭,再次睁开时忽然问了一句:「昨晚为什么那样对我?」 那样是怎样?男人任凭想象毒杀自己。 嘴上却自然而然地回答道:「对不起,我一时没有控制住自己。」 这样啊……缺水闭上眼睛再睁开,脸上露出近乎白痴的微笑。 「陈默,还记得你今天答应我什么事情么?」陈默眨了眨眼,也回以微笑。 他在等缺水说出答案。 缺水拽过椅子上干净的衣、裤、袜,放下床帐起身更换。 「我等你。别忘了要带的东西,否则……老大,小心我跟你没完,呵呵。」 掀开床帐,缺水下床着鞋,如同往常一样笑嘻嘻地把陈默推开,向洗漱的小间走去。 不久,外面传来一句:「我去拿那东西,等会儿就过来。你等我。」 耳中听到陈默离开小楼的关门声,愣了愣,缺水甩手给了自己一巴掌,一咬牙迅速从小间掀窗而出。 远远蹑在陈默身后,仗着自己对庄中地形的熟悉,避开守庄护卫,缺水神不知鬼不觉地跟着陈默来到无畏居——陈默在无畏庄的住处。 无畏居和往常一样,不见仆人也不见护庄走动。 从前缺水以为无畏居冷清是因为陈默孤僻的个性所致,没有必要就不希望有仆人等来打扰。 他自己的小楼也差不多,所以也不感到多少奇怪。 可现在看来,这安静的无畏居似乎隐藏了许多不为人所知的秘密一样,压抑得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心境不一样,感觉的竟会如此天差地别? 看陈默推开厢房的门走了进去,缺水随即提起全身功力,用最快的速度从趴伏的墙头轻如鹅毛一般落到厢房的屋顶,不敢有丝毫大意。 武林大会之后,他知道陈默的武功已在他之上,就算自己轻功比陈默略胜一筹,但比起内功却差了不止一成。 陈默推开门,不出所料,果然看见那个男人正懒洋洋地靠坐在太师椅中,手中把玩着一顶虎头帽。 看到他进来,男人对他挑眉笑了笑,还举起手中的虎头帽对他摇了摇。 陈默认得,那是缺水的宝贝之一,他娘在他三岁时亲手给他缝制的。 他曾见他拿出来几次,晒完太阳后又赶紧宝贝的藏了回去。 「他在床底下有个百宝箱。你翻过没有?」 缺水在感觉出屋内还有一人时,他就想离开了。 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感到很害怕。 害怕他可能会听到的一切,害怕他所怀疑的会成为现实……但他不敢动,只能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男人像有恋物癖一样,把虎头帽放到鼻子下面嗅了嗅。 「这个我喜欢,我记得好像小时候我也有过一顶类似的。你还记得么?」 陈默冷冷看着他,任他自言自语。 「里面还有一块木头,上面有人端端正正地刻了几个字:陈默是大坏蛋。哈哈!不知道那小子那时候几岁 分卷阅读72 - 分卷阅读73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73 ?他刻这句话的时候,应该是我在他身边吧?啧,小小年纪就知道向我说情话了。」 男人眼中是藏不住的笑意。 什么情话!缺水怒。 这个人怎么这么不正经!说起来此人的声音听来很耳熟,像是……燕无过?!如果是燕无过,他说的那句「应该是我陪在他身边」是什么意思?那块木头是他七岁时刻的。 那时候陈默可能因为认生的缘故,对他不但疏远而且冷淡,对他的靠近也相当排斥,他伤心难受气不过,才在木头上刻了那句话。 可自从刻了那句话以后,就像是什么咒语灵验了一般,陈默逐渐对他亲近起来。 也许单纯是迷信,他把这块木头珍而重之地收进了百宝箱。 隐在暗处的什么似乎昭然若揭…… 「你来干什么?」陈默终于开口。 「无畏庄无畏居,你怕别人不知道你大名还是怎么的?」男人像没听到陈默的提问,嗤笑道:「不过也难怪,平时用不到,也只能用到这些地方了。」 「我问你来干什么!」提高了声音,陈默——燕无畏再次喝问。 「我就知道你一回来肯定会来找我,所以我就先走一步在这里等你。怎样,大哥,我是不是把时间算得很准?」男人得意地笑。 大哥……?缺水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 因为这声大哥太让他惊讶,反倒压低了他心理上的恐惧。 「三茅宫和青城派的事,果然是你搞的鬼!」燕无畏气得拂袖。 「不然要怎么才能让你离开无畏庄离开那小子!你还问我来干什么?我来干什么你会不知道?」男人同样冷哼。 「我亲爱的大哥,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我们说好的事情?我可是在飞鹰社总坛等你近三个月,也不见你人影呀!」 燕无畏皱眉,「我刚坐上盟主之位,万事待兴,还要处理袁正啸在这里留下的暗棋,三个月未去找你也是正常。你不会连这个都不懂吧?」 咚!缺水心脏狠狠跳动了一下,接着便像擂鼓一样,在胸腔内昭显它的存在!果然如此?为什么?!为什么陈默会承认另一个人就是他? 「等等等等!不要把话题岔开。我现在问的是: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我们说好的事情?」 「我跟你说好了什么?我跟你说了那么多,哪能件件都记得。」燕无畏神色自若。 燕无过笑了,吃吃地笑,「既然如此,那我就提醒提醒你。无畏,当初你可是说事成了之后袁缺水归我!」 他在说什么?缺水茫然。 燕无畏一时无语,也不知心中在转些什么念头,过了一会儿开口道:「是,我说过,但不是现在。」 陈默又在说什么?为什么我都不能理解他们之间对话? 「不是现在是什么时候?」燕无过步步紧逼。 「一个月后,一个月后我把他亲手送到飞鹰社总坛。」 年底我们去周游天下,顺便找你的父母,如果找到他们,我会努力说服他们让他们接受我们在一起的事实……听到这句话时,自己又是高兴又是感动。 年底不就是一个月后?原来你不是带我去找我父母,更不是带我周游天下,而是把我……送人?哈!哈哈哈! 「好!」燕无过大笑。 燕无畏似暗中松了一口气,「既然如此,你今天就离开无畏庄,免得露出马脚。」 「哦?我怎么会露出马脚?那小子有那么精明?」 「你自己干的好事你自己清楚!」「喀嚓」一声,燕无过面前的茶几应声而裂。 「大哥,你生气了。」燕无过吃吃笑。 燕无畏盯着那裂开的茶几,脸色铁青。 他以为他已经冷静下来了,他以为他可以笑着把这件事处理好,就同以前一样。 「为免夜长梦多,我决定这一个月暂时留在无畏庄。一个月后,也不需要麻烦大哥亲自把人送到总坛,我自己带回去也就是了。」燕无过狡猾地笑。 「不行!」燕无畏几乎连想都不想否决。 「为什么不行?我说了他不会察觉的,只要你我掩饰得好。我晚上,你白天。说实在的,我突然发现做陈默真好,他不但不会拒绝我,甚至还会迎合。迎合哎!无畏你不知道,当我把自己的老二送到他嘴边,他那不情不愿一边嘟哝他不喜欢这样,一边无可奈何地舔到我背筋麻痹的样子有多惹人!操!说着说着我就硬了!」 屋顶上的青年用尽全身的力量让自己不去颤抖。 他想离开,想立刻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我什么都没有听见……什么都没有听见……暗红色的瓦檐上出现一滴、两滴……圆润的痕迹,划出一道道深色的印迹。 粗鄙、淫猥的言词,直接刺激着燕无畏铁一般的神经。 我没有生气。 我不能生气。 他在故意惹我,他在试探我! 「无畏,你有没有让他舔过你的老二?」 「燕无过!」怒火直冲脑门!不要气不要怒,否则你会什么也得不到! 眼望着一瞬发出冲天怒火又渐渐内敛的燕无畏,就算对方是自己大哥,燕无过还是忍不住小小佩服了一下。 如果有人这样挑拨他,他发誓,他肯定会把对方的脑袋直接拧下来!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你今天就给我离开!他已经有些怀疑了,上次还问过我邪鬼是不是真的死了。袁缺水虽然无能,却不是真正的笨蛋,你再待下去迟早露出破绽!我现在在武林盟还没有完全站稳脚跟,不能容许任何变故!」 不,陈默,你说错了,我不但无能,还是个真正的笨蛋。 陈默,当你那天早上走进我的楼中,听见我向你埋怨你昨晚上是怎样的贪欢时,你心中是什么感受?那时我在你眼中又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就一个月而已,你只要等待一个月。一个月后,我会让袁家父子在这个世界上自然消失,到时你在飞鹰总坛想怎么折腾那小子我都不管!」燕无畏表现出强硬的态度。 缺水脑中一片空白。 直起的身体又慢慢伏下。 他可以不在乎自己怎样,但他不能把自己最尊敬的父亲弃之不顾!他要听听看,听听他们对父亲有什么阴谋,也许还可以得知父亲的下落。 等知道父亲的下落后,他就去找父亲,找到他……找到他之后怎么办呢?缺水努力思考着,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明白!不能再等了。 燕无畏这样告诉自 分卷阅读73 - 分卷阅读74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74 己。 要想完完整整地得到那个人,要想不再让任何人染指他,他必须加快速度。 现在,他需要的是时间,需要把缺水藏起来,不让任何人找到的时间。 燕无过更不是傻子,从缺水口中得知陈默要在年底带他离开无畏庄时,就知道他亲爱的大哥在打什么主意。 他们可是心意相通的孪生兄弟,难道无畏忘了这点了吗? 「无畏,我们也不要互相欺骗隐瞒了。事已至此,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睡了袁缺水,更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变得两情相悦,但,是我的就是我的,就算你是我大哥,也不能抢自己弟弟的人啊!」 「你胡说些什么!」燕无畏还想否认。 「我胡说?大哥,我就怕现在不挑明,一个月后等你全部安排好的时候,恐怕我就找不到袁缺水这个人了!我没说错吧?」 燕无畏盯着自己的弟弟,无言。 「把袁缺水给我!」 燕无畏转过身,抚着额头思虑许久。 约隔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听到他背对自己的弟弟低声说道:「你要他干什么?反正你总有一天会玩腻他,何必非把他要过去?你是在跟我赌气么?」 「呵呵,赌气?大哥你看我像在赌气吗?至于我会不会玩腻他,又跟大哥有什么关系?我早就跟你说过袁缺水是我的,大哥也承认了。如今大哥玩了我的人,做弟弟的我没跟你拍桌子已经是仁至义尽。大哥为何还要推三阻四?」燕无过说着说着火气好像也上来了,语气间越来越不客气。 「无过,」燕无畏的眼神中第一次出现软弱,「我可以用其它的任何东西补偿你,不要跟大哥要那孩子好不好?」 陈默?你在说什么?缺水眼中恢复了一丝清明。 可悲而又可怜的心态!几乎是立刻,他就在想:这一切会不会只是一个误会?陈默不会那样对他的对不对?这是……这是燕无过的阴谋……对!也许只是别人的阴谋! 燕无过面色一凛,似乎没有想到兄长会跟他示软。 「不好。」 「为什么!」几乎是大叫出来!燕无畏盯着自己的弟弟,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怒火,「你明明不喜欢他,你明明只是把他当一个玩物,你又何必……」 「说啊,怎么不继续往下说?说我跟你抢他,说你是真心喜欢他,说……」 「够了!」燕无畏紧按额头,坐倒在椅子上。 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说你是真心喜欢我?只要你说,我就信! 燕无过并没有就这样放过自己的兄长。 他的不甘太多!「怕我说吗?因为你也知道你对他的真心有几分!我真为那小子可怜,他一心以为你是真心诚意地对他。要让他知道你从一开始接近他,就是为了把他当棋子,要让他知道他落到如今被江湖人不齿、被自己的亲生父亲看不起的田地都是你一手造成的话,你以为他还会傻傻地被你耍着玩么!」 我不可怜,我一点都不可怜。 你不要胡说!陈默对我是真心的,我能感觉得出来。 真的! 「你要是真心喜欢他,又怎么会为了坐上盟主之位,而不惜接二连三的打击他?为了对付这个盟主儿子你最大的对手,你不但要打消他成为盟主的自信,还要让他完全丧失成为盟主的资格,最后,更是准备在事成之后杀了他。要比心狠,无畏,你比我更甚!要知道这些计划一大半都是出自你手!你自己想想看,你对他做了多少无情事!」燕无过冷笑。 「是,你一开始是因为不忍心见我被阴绝功折磨,虽然一时心软藏起他,可最后还是把他的下落告诉了我,甚至担心我制不住他,还在他饭菜中下了散功粉,让他以为自己练功练出了岔子。我承认,如果不是你,我想得到他也不会那么容易。可后来呢?没错,我燕无过我这个大邪鬼、大恶魔对他确实不好!但你呢?你就对他好到哪里去?为了获得九阳秘诀,你扮白脸,我扮黑脸。我刑求他的两日,你可是亲眼从头看到尾!如果你舍不得早就该从我手中把人救出,而不是一直等到他崩溃!在他拼命叫着陈默救我的时候,你听着是什么感觉?我们明明都是一样的坏,为什么他就这么信任你?甚至那么轻易就把九阳秘诀传给了你!如果让他知道你不过是为了九阳真功的秘诀才会对他好,你看他还会不会亲亲密密地叫你陈默哥哥!」 「够了!不要再说了!」燕无畏脸上现出痛苦之色,声音也比往常粗哑了许多。 对,够了,不要再说了。 青年伏在屋顶上傻傻地笑。 「为什么不让我说!我又没有在袁缺水面前掀你的台!我只是说说都不行吗?」燕无过脸上第一次露出怨恨的表情。 「周址园一事也是!明明是你当初的计划,为让这个盟主儿子彻底丧失成为下届盟主的资格,不惜设计让人看到他和留燕谷主的苟且!明明是我舍不得让别人看到他,为什么反倒成全了你和他?后来和他翻云覆雨的时候,你抱的什么心?袁缺水知不知道你说的年底带他离开无畏庄,就代表了袁缺水这个人将从此消失的意思?你竟然说带他去找他父母?哈哈哈!如果让他知道他的父母不但没有离开无畏庄一步,而且命不保夕时,你以为他会真的会放下一切,跟你到南方种什么狗屁果林?!」 泪,为什么怎么也擦不干…… 我是一个坚强的人。 青年在心中默念,反复地念。 我是一个坚强的人。 我是一个……坚强……的……人。 燕无过开心地看着自己兄长痛苦的表情,一种战胜了的喜悦涌上心头。 「喜欢他?喜欢他你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别人玩、被别人操,还能不动声色地骗他说那个人是你!你还说我把他当作一个玩物?到底谁才把当作一个玩物?!说到底,他袁缺水也不过就是你登上武林盟主宝座的一块垫脚石!一个方便你大盟主泄欲的听话男奴,还是那种可以和自己兄弟共享的!喜欢他?哈哈哈!燕无畏!你不要自欺欺人了!说不定我下次来就看你拿他招待客人了呢!」 「唔!」腥热的鲜血从喉头涌出。 捂住嘴,在燕无过最后一句讽刺中,缺水仓皇而去。 第二章 「喀!」燕无过捏碎手中茶杯,掩盖了房顶传来的微末声响。 燕无过看着手中碎成片片的茶杯,就像看着什么最心爱的东西被自己亲手所毁一样,眼底有着畅 分卷阅读74 - 分卷阅读75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75 快,也有着说不出道不明的怜惜。 燕无畏也在看那变成碎片的茶杯,脸色从铁青转为苍白,双拳紧捏。 「你不要把所有事情都怪到我头上!周址园内我们明明说好了,只要做个样子就好,你倒好!趁机占够便宜!一开始如果不是你胡来,我一样可以兵不刃血的得到九阳秘诀!如果不是你,他完全不必受那个罪!而且我怎么知道自己会真正喜欢上他?我怎么知道你也会喜欢上他?我怎么知道我是真的想和他过一辈子!」燕无畏说到最后,已成吼声。 燕无过只是冷笑。 他不甘心!不甘心凭什么无畏披了陈默的外衣,就可以让那小子完完全全的接受信任他!何况陈默并不是无畏一人! 「够了!都够了!」燕无畏挥手,像在挥去什么烦恼,「如果我们兄弟继续为这个人闹下去……有太多的例子可以看到我们的下场!无过,你清醒一点。」 「无畏,我把同样的话也送给你。我对那小子势在必得,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如果你不同意,我今晚就带他回飞鹰社!」 「你想跟我动手?」燕无畏的声音中有了一丝冰冷。 「你我都知道那个结果。」 「你在逼我。」 两兄弟久久地对视。 对对方的了解,就像对自己的了解,对方想些什么,心里似乎都知道。 对袁缺水的喜欢似乎也是如此,一个人对他感兴趣了,另外一个人也受到感应似地对他有了异样的感觉。 一开始只是一些在意,一些异样,渐渐地,这些感情累积多了,等真正拥有他以后,越发不可收拾。 计划成功了,所有的事情似乎也都按照他们所想的发展。 那颗从小刻意安排的重要棋子,也一直被他们牢牢掌握在手中,按照原本的布局,为避免后患,成功后这颗棋子是一定要被摧毁的。 如果真的这样做到也就算了,可是料想不到的异变发生了。 千算万算,却忽略了人与人之间的一个「情」字!无法让人痛恨讨厌的孩子,十几年的陪伴,不管怎样筑起心防,可自然而然地还是对他有了一份情。 有了一份情的基础,再加上那孩子全心全意地对待,完全的付出,就连自己的家园完全被别人侵占也没有一个不满的表情。 这是怎样一份信任?袁缺水是真心诚意地想和陈默过一辈子啊!莫名其妙地就陷下去了。 燕无过知道,如果没有缺水,他也许早就在阴绝功的折磨下疯掉。 就因为尝受过那种不是人受的痛苦,拥抱他就成了无上的美事,不管是谁都无法替代。 而如果没有无畏一开始的相护,他也许不会那么在意这个姓袁的臭小子;如果没有这份在意,他也不会日也思夜也想,最后竟怎么也忘不掉了。 燕无畏知道,如果不是无过用那孩子的身体来舒缓练阴绝功带来的痛苦,他也许永远不会对他产生那种特殊的兴趣。 如果不是缺水被那样刑求也没有说出的九阳秘诀,就这样毫无一丝怀疑地传给了他,他亦不会对他产生深深的歉疚;如果不是无过对那孩子身体变态地执著,他也不会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 在他完完全全得到他以后,缺水对他全心的依恋信任关心,还有他的身体,都成了魅惑他的毒药。 一环套一环,等他发现自己已经被套牢,却怎么也逃不出来了。 先不管这颗棋子留下来可能会发生的后患,如今两只手都想握住这颗棋子,该怎么办?! 「走吧,去后山转转怎么样?」 「好啊。」 都不想放弃,那么就只有一条路!两兄弟一前一后向后山电驰而去。 海拔百丈的山顶上,出现两条争斗不休的人影。 因功力蒸发导致的蒙蒙雾气围绕着二人。 一开始还有所顾忌缩手缩脚,渐渐地,两个人似打出了真火,终于动起真功夫!天渐渐黑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起淅沥沥的冬雨来。 两个男人面对面而立,胸膛急速起伏,嘴中喘出一阵阵白雾。 无过的掌印在无畏胸前,无畏的手刀横在无过颈侧。 相视的眼中,彼此都可以看到无奈及苦涩。 「呵呵,哈哈哈!」忽然,两人一起放手,被传染了一般笑得声震山林。 「没想到我们也会做这种事,我们明明最瞧不起的就是这种事。哈哈哈!」 「是啊。哈!」笑声渐止。 也不知谁先开了口。 「我们不管谁拥有他,另外一个人肯定不愿。摧毁掉他,我们两人恐怕谁也下不了这个手,也不会同意。」 「好像只有一个办法了。」 男人懒洋洋地笑。 「是啊。只有一个办法了。」 男人伸出右手。 另外一个人也伸出右手,握住。 「这样也可以握住他。」 「是啊,总比谁也得不到的好。」 「他也更不可能逃出我们的手心,就算他知道所有的事情。」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我们兄弟一心,还有什么我们做不到的事情!」 紧张的气氛消失,淅沥沥的雨声传入耳中。 两兄弟相视而笑。 无畏眼中含笑,神色平静地仰头看了看天,「今天可能会下雪呢。」 无过,抱歉。 无过笑得似不带一丝芥蒂,「对了,我有没有跟你提起我来的另一个原因?」 不要怨我不义,大哥。是你先不信在先! 「另一个原因?」无畏挑起眉毛。 「三个月前,老贼突然写信给我,说……」 被打斗声惊动赶来埋伏在周围的护庄,见庄主和一俊秀至极的年轻人终于结束比斗把臂言笑,都暗中松了一口气。 有眼界的大师傅认出了那个佳公子一般的人物。 惊呼出声:「燕大魁首!」 啊!众人闻言心惊。 再转头瞧瞧,原本还有几块大石、几棵松树点缀,但如今已经变得一片光秃的山顶……原来如此!不等众护庄还在猜测这一战到底谁输谁赢,无畏、无过已经走得不见身影。 *** 不知道为什么会做那么蠢的事情,那晚他就应该一剑捅死那对聪明绝顶、把他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亲兄弟。 可是他却只是坐在小楼内等待着,并企图掩饰一切。 那时,他好像这样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你的父母 分卷阅读75 - 分卷阅读76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76 !你必须要救出他们,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就这么一个念头,他果然付出了别人历尽三生都不可能付出的代价。 如果那时候他知道……是啊,如果那时候他知道的话。 夜,华灯初上。 陈默跨进院中的时候,正好看到一直为缺水送饭送菜又老又哑的周伯拎着食盒,从小楼里出来。 在经过陈默身边时,周伯微微躬身。 陈默对他点了点头。 他不止一次试过这个老人,经过十几年观察,他虽然明白眼前的老仆真的只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但对他仍旧不是很放心。 如果不是担心突然换了这个把缺水从小看到大的老仆会让缺水难过,他早就把此人远远送走。 还好,庄子里变天以来,这老仆一直安安生生,陈默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让他在庄中养老了。 陈默走进小楼,缺水正坐在书桌前看书。 见他来了,缺水抬头对他笑了笑。 陈默心中一暖,走过去掠起他披在肩上的长发。 「用过晚膳了?」缺水点头,「我看你过了时间还没过来就先吃了。」 手指从他束成马尾的长发间滑落,陈默知道缺水只有在沐浴后才会把发结打开任长发垂下。 嗅了嗅,果然闻到皂角的清香。 「对了,老大,我可等了你一天。你不会忘了答应我什么了吧?」缺水偏头开玩笑地说。 「对不起,我回房拿钱袋却碰到燕无过找上门来,他硬要和我比武,三言两语就动起了手。缺水,我明天再陪你去城里买种子好吗?」反正他今天只要出去过,就会知道燕无过来到了无畏庄,陈默也没有特意隐瞒。 「呵呵,当然好。你想起来就好,我就怕你忘掉。」青年笑咪咪地。 「你的事我怎么会忘。」 陈默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下。 那里一直都是他的位置。 「你今天去了哪里?」 「你和燕无过谁胜谁负?」 两人几乎一同开口,陈默看了看缺水笑道:「不分胜负。」 陈默顿了顿,「张大师傅告诉我,他今天看到你在庄子的房顶上跑来跑去,跑了将近两个时辰。你什么时候对庄里的房顶这么感兴趣了?」 不能让他怀疑,镇定下来,一定要镇定下来…… 「是谁爽约不来?我无事可干,在屋顶上练练轻功顺便发泄一下也不可以?哦,我倒忘了,这庄子早就换了名字不是我的家了。对不起,陈庄主,下次小的我一定乖乖待在屋里哪也不去。」 「哈哈!缺水啊缺水,什么时候你也会说这么任性的话了?」嘴上这样说,心中却在猜测这孩子是在开玩笑,还是在埋怨?难道……「是不是有人对你说了什么?你知道我刚才说的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好奇而已。别说你只是在屋顶上跑跑,就算你把全庄的屋顶都掀了,我也不会阻止你。」 「哦?是吗?」缺水放下书本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惯我?以前我要做这种事,你大多数都是撇撇嘴说我有力气不如帮你捶捶背。该不会是因为我和你上床的缘故吧?那我以后是不是只要在床上听话,你就会对我好?」 陈默看着青年,脸上的表情凝固住。 书房内的空气一下变得冷硬。 你这个笨蛋,你看你都说了些什么!忍不住想给自己一个耳光。 「咳!不闹了,我只是在生气而已。你宁愿跑去和燕无过打架,也不把我和你的约定放在心头,我……」抓抓头,缺水孩子气地对陈默扮了个鬼脸。 陈默释然,噗哧一笑。 「你呀!」陈默顺手拿起桌上的书册在那颗脑袋瓜上敲了敲。 还以为你察觉出什么……「你今天没去果林?」 「没有。我怕你来找我,从房顶下来后就回到这,哪儿都没去。」 接着又随口扯了些闲事,如同往常一样,没什么话说后两人各捧一本书静静看着。 房内沉静了好一会儿。 陈默把缺水刚才放下的手抄《山海经》已经看了第五篇,他也很喜欢这类书。 「对了,陈默,你真的不知道我父亲在哪里?他走的时候,难道一句也没提他可能要去什么地方?」缺水像是突然想到一般随口问出。 「我还骗你不成?」听他提起袁正啸,陈默笑笑,神色平常地把书本翻了一页。 「不,我不是说你骗我……我是说,会不会是父亲他根本没有原谅我、不想见我才悄悄离开。而你明知父亲下落,却……却不肯告诉我。」 「你呀,好端端的钻什么牛角尖?我说你父亲原谅你了,他就是原谅你了,你如果不相信我所说,年底我们一起去找他们,让他亲口告诉你。」 「那他们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连封书信都没有?」缺水拿起桌上的毛笔把玩,表情就是一个心烦父母下落的孝顺儿子。 一边阅读,男人随口道:「说是游山玩水,也没有确定的落脚处。书信的话,过段时间总会有的,你不用那么担心。」 说完,他抬头对青年露出一个温柔的安抚的笑容。 心,不由自主地一颤。 这个笑容他看了十二年啊,十二年!十二年的相处,让他对他早已情根深种。 如果不是偷听他和他弟弟说话,如果不是心脏疼得像被盐腌一样,他都不知道,他对陈默的感情竟到了连恨都恨不出来的地步!原来自己竟是这么喜欢他…… 父亲严厉,母亲疏离,庄子里的人对他也是不冷不淡。 孤零零的小楼只住着一个五岁的孩子,和一个又老又哑的仆人。 他的世界一向很小,很安静,也很冷寂。 直到陈默的到来。 因为他的来到,小楼变得温暖舒心,因为他的陪伴,让他不再把练武背书当作痛苦的事情。 还记得小小的自己抱着枕头在他门外徘徊,还记得他打开门第一次看到他没有露出厌烦的神情,那是他第一次拉着他的手,像一个大哥哥保护自己的小弟弟一样拉着他的手,对他露出温柔的笑脸。 名义上自己是庄子里的少主人,可是自己一直都把他当作兄长看待,尊敬他,喜欢他,崇拜他,可是人家早就有自己的亲兄弟。 他的依恋又算什么?以为他和他变得更加亲密了,不光是兄弟、朋友,甚至还是爱人。 爱人,多么动听的词语。 他如果真的爱他,又怎忍心把他的计划进行到底,亲 分卷阅读76 - 分卷阅读77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77 手让他身败名裂!陈默啊,为了九阳秘诀,为了一个武林盟主的位子,你竟连感情都可以用来当作武器。 如果你直接跟我说,我什么不能成全你!何苦骗我…… 「缺水?缺水!」缺水回过神。 「你怎么……」陈默伸过手,用大拇指擦去他眼角的湿润。 陈默眼中有了一丝担忧。 今晚的缺水情绪似乎很不安稳,为什么? 「啊!」缺水摇头,扯起袖子胡乱抹了抹脸,「对不起,我太担心他们的下落,下午趴在书桌上还做了一个噩梦。我梦见他们……」 「只是梦而已。不是说噩梦都是反的么?你放心,他们一定平安无事。」 知道他对父母异常看重,陈默了解地轻拍他的背安慰。 「真的吗?」 「嗯。相信我。」 「只要他们平安无事,我愿意做任何事情……」 「傻孩子。」 陈默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 他父母对他凉薄,他却……棍棒底下出孝子,这话倒应验在了这孩子身上。 傻孩子……他原来是那么喜欢陈默这样摸着他的头唤他一声:傻孩子。 他不记得他的父亲或其它的谁有这样摸过他的头,他真的好喜欢那只大手在头顶抚摸的感觉。 那么温柔,那么亲密……这个动作,让他感觉到自己是被喜欢的,心疼的。 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一双手来抚摸他的头,唤他一声傻孩子了吧。 「陈默,天色不早了。」 陈默偏头看了看他。 「你今晚不回你的无畏居吗?」 「怎么,你不希望我留下?」 「当然不是。」缺水立刻回答。 「呃,明天不是要出门吗?今晚就……就不用那个了吧?」几乎是乞求的口吻。 「那个是哪个?」陈默坏坏地笑。 缺水的脸色微微泛青,勉强扯了扯唇角。 「我只是有点累,你……你这几天都没让我好好睡过……」声音越说越低。 「嘶啦!」绢帛所制的《山海经》页面上多了一条裂痕。 合上书本,陈默平静地说:「你安心去睡吧,今天和燕无过拼了一天,我也有点累了。」 缺水站起身,低眉垂眼道:「那我……先进去了。」 陈默只当他害羞,沙哑地沉声道:「我看完这页,等会儿就来。」 摸黑走进自己的卧房,脱鞋和衣侧身躺到床上,拉过棉被裹住全身,似乎这样他就安全了。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去。 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听到门栓被栓住的声音,感觉到床前站了一个人。 窸窸窣窣的脱衣声,棉被被拉开,一具温热的身躯从后面拥住了他。 「怎么穿着外衣睡?」轻笑声在耳边响起。 手伸到他胸间擅自拉开他的绅(注一),解开他亵衣的衿(注二)。 任那双手把他脱得只剩一件合裈(注三)。 不挣扎,不拒绝,不能让他起疑。 缺水耳朵被咬了一口。 「我不是说了今晚我什么都不会做的么?你还穿着合@睡?」男人的声音似乎隐含了一丝怒气。 缺水没有开口,他在躺到床上的时候几乎没有意识到这件事。 沐浴完,他本来是想如果陈默今晚不来,他就去庄中寻他父母,这才会穿戴整齐只放下了长发。 可能有人会奇怪,怎么一件合裈就惹得陈默不快?这是因为啊,当时无论男子、女子如果不用劳作或骑乘的话,一般都会穿无裆之裈,临睡前更没有人会把有裆的合裈穿在身上睡觉。 虽说除了军人外,江湖人为了方便也大多数都穿合裈,但沐浴后也不用出去的缺水为什么还穿着合裈睡就显得比较奇怪了。 早就习惯掀起亵衣就能摸到对方私处的男人,把这个当作了明显的拒绝。 他的裤带被一把扯断。 一只布满老茧的大手强行伸进他的裈中。 「本来是想让你睡的,但今晚你不让我弄上一次你也甭想睡了!听见没有?缺水!」这是惩罚!惩罚你不应该因为他把你折磨得狠了,就不让我碰你。 我是我,他是他。 你怎么可以把我们两个当作一个人!为什么分辨不出来?他明明不是你喜欢的陈默,他明明是那个你痛恨的邪鬼,为什么你会分辨不出来?你只要说一句,说你觉得这几天伴在你身边的人不是我,那么……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就算和他反目成仇,我也不会再让任何人碰你一下! 就着侧姿,愤怒的男人压上了身底下那具僵硬的身驱……疼痛,羞耻,愤怒,还有说不出的悲哀。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拳头送到嘴边咬住,不让自己的懦弱泄出一丝声音。 静静地流泪,等在他身上抽插的男人发泄完毕。 他自己都不相信,直到那天晚上,他才发现他有多喜欢这个叫陈默的男人!十二年多的相处,他的血,他的泪,他的魂,都融进了一个对他好、关心他、爱护他、疼爱他叫做陈默的男子身上。 他能在陈默第一次强行拥抱他时,那么轻易地原谅他、接受他,也无非是因为他真的不想失去这个爱他的人。 一个真正爱他的人……因爱而生惧,惧怕他的离开,惧怕他又将变成孤独的一个人。 可这世上,又有谁曾真正的爱过他?那对兄弟么?哈!他相信,只要他们其中有一个人肯主动放手,另一个人立刻就会像垃圾一样把他处理掉。 只有父母,也许他们冷淡疏远,但他们毕竟是他的父母,是这世上最关心也应该是最爱他的人。 也许父亲严厉排斥他和陈默接近,是因为父亲已经察觉出什么。 他是个不孝的儿子,不但无法体会父亲的用心,反而…… 注一:绅,外衣系在胸间的丝织的衣带,一般在胸前打结带尾垂于胸前。 注二:衿,类似于现今的纽绊,两根互相系住的小带子。 注三:合裈,类似现在的长裤。 古人长裤多为开裆裤,后受胡人衣饰影响,骑兵开始穿有裆的裤子,普通贫苦老百姓为方便做事,一般会在外衣下穿一种类似于三角裤的犊鼻裤。在没有合裈之前,有用来遮隐私处的兜裆布。 第三章 缺水知道,他从陈默身上不可能套到任何消息。 花了整整一天在庄中到处寻找囚禁 分卷阅读77 - 分卷阅读78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78 父母的蛛丝马迹。 可一不能光明正大地找,二不能让庄里的任何人起疑,就算他对庄里的地形熟悉到闭着眼睛都能走,他还是未能找到一点踪迹。 他不敢保证还能隐藏自己的神态多长时间,要不了几天,就会被对他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熟悉,了解得比他自己还了解自己的陈默看出破绽。 于是,他决定主动去找那个恶魔! 夜晚降临了。 就在他准备出门的时候,房门被从外推开。 当那个人走进门的一剎那,他就知道这是另一个陈默。 现在他不用再犹豫,就算背对他们,他也能凭感觉分辨出谁是陈默,谁是另一个陈默。 「我不管你现在是什么心情有什么打算,我来只有一个目的。」 男人极度傲慢地撂袍在桌边的椅子上坐下。 缺水转身正面面对他。 「你想不想救你的父母?」 看着那同一张脸却截然不同的态度,缺水咬了咬牙,「说,你想要什么!」 男人笑了,笑得志得意满,胜券在握。 「我可以带你去找你父母,甚至可以安排你们出庄隐姓埋名生活一辈子。我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你,袁缺水以你父母的生死起誓,永远留在我身边!」 缺水动了动唇角。 「我知道你现在打算干什么。我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因为你不可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制住我。而且,一旦让无畏知道我们打算干什么,我可以向你保证,你父母绝对活不到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 「我怎么知道你说话算数!」缺水冷笑。 「你只能信我不是吗?无论你是打算和陈默撕破脸也好,破釜沉舟也好,或者打算逃出去昭告天下也好,最后的结果只有一个。你的父母将成为过去!何况就算你逃出去告诉天下人,你可以看看有几个人会相信你?一个是黑道的大魁首,一个是白道的武林盟主,而你又是什么呢?一个背了污名、骂名的前武林盟主的不孝子?嗤!你知道我和陈默有一百个法子,可以让你成为过街的老鼠。」 奇异地,他竟然感觉不到愤怒,因为他可悲地知道这人说的一切都是对的! 「怎么样?你是打算做我的人,还是准备做一具行尸走肉?」 缺水一顿,「什么意思?」 「呵呵,小缺水啊,我是不是该说你记性不好?你忘了我留燕谷有药名迷魂了吗?你想想,你现在差不多已经知道一切真相,而你显然不会乖乖留在我和无畏身边做我们的……禁脔。不想你那么快死,又不想你给我们找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最后也只有勉为其难把你训练成专门侍候服侍我和无畏性欲的性奴。没有思想没有痛苦,只有乖乖听话。不过,我并不想看你变成那样,所以我现在提出这条既有利于你也有利于我的条件。你觉得如何?」 缺水苍白的面颊,微微颤抖的双手,惊恐的眸子,每一样都告诉无过他说的话起到了何种效用。 「你并没有多少犹豫的时间,无畏已经打算在明晚就解决你父母。如果你不能答应我的条件,我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喂你服下迷魂了。」 说着,男人从怀中掏出一个青色的小瓶放到桌上。 「你说你会帮我救出我父母?难道你就不怕我们逃出去后……」 「我又不是呆子!」燕无过嗤笑,「我自然会喂你父母服下毒药,以后只要你好好活着,待在我身边好好侍候我,你父母自然也会长命百岁活在我安排的地方。我亦会定期带你去看望他们。」 缺水低下头,心中完全没有一个主意。 我该怎么办?谁能告诉我到底该怎么办?! 等了又等,燕无过开始不耐烦,给出最后一击,「缺水,要知道你有机会挽救你父母,可因为你那可笑的尊严,你父母丧失了最后的生存机会。如果你父母会死,你也是亲手杀害他们的刽子手之一!」 「不!」也许他是个无能又懦弱的人,也许他不配做袁家的儿子,可是他希望至少在他活着的十九年可以做些什么─比如用自己的尊严交换自己父母的生存。 「我发誓……」 「继续。」 「我以我父母……」 「跟着我念。神明在上,我袁缺水在此发誓,愿永远跟随燕无过,绝不背叛。如违此誓,就让我亲生父母死于非命。念!」 缺水站在自己的小楼卧房中,环看了一下四周,凄然一笑,闭上眼念道:「神明在上,我袁缺水在此发誓,愿永远跟随燕无过,绝不背叛。如违此誓,就让我亲生父母死于非命!」 燕无过笑了,非常满意地笑了。 「好孩子,过来,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会遵守你的誓言。把衣服脱了,全部。」 缺水一步步往后退,也不知在躲避什么,直到碰到床沿。 「把衣带拉开,慢慢地拉……」有着陈默的脸孔的男人靠在椅子上,眼中流露出狼一般的贪婪。 看着那一动不动的身躯,燕无过冷笑,「如果你连这点都无法做到的话,要怎么让我相信你的誓言?」反正短时间也得不到你的真心了,不如现在好好享受!以后等把无畏这边摆平,老子有的是时间跟你慢慢磨! 「不要骗我。」 「什么?」 「我说,不要骗我!」 闭着眼,伸手慢慢拉开了自己的衣带……衣衫一件件滑落,一具男性的健美体魄在烛光的映照下泛出诱人的色泽。 瘦削却不见骨,肌肉结实紧致却不夸张,厚实的胸膛,有力的臂膀,平滑的背脊,瘦窄的腰身,紧而翘的臀,笔直的双腿,就连那双脚都那么漂亮。 而几道从他身体上划过的伤痕,不但没有损及他的美丽,反而更为他增添了一种男人特有的魅力!也许袁缺水没有一张可以诱惑世人的面孔,但他无疑有一具可以让所有女人疯狂的身体。 不得不承认,作为男人,就连他的性器也漂亮、笔直到让同性生不出厌恶感。 「睁开眼睛!该死的,你在诱惑我!」声音沙哑地隐含了浓浓的情欲。 缺水依言睁开眼睛默默地看着他。 「缺水……过来。」 青年赤裸着全身跨坐在男人身上上下起伏着,紧咬的牙关看不出他是痛苦还是悲愤。 用双手托着青年的男人只解开了自己的裤带,露出了必要部分,其它地方几乎看不出一丝凌乱。 「不错,真不错,你的悟性很好,不止是在武学上。 分卷阅读78 - 分卷阅读79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79 等我带你回去……呼……我会好好调教你……啊……好宝贝……我们去床上……」他就这样站起,抱着青年一步步向床边走去。 青年昂起头发出一声无声的哀鸣。 *** 燕无过突地睁开眼睛。 今晚他在缺水身上高潮了三次。 高潮后的余韵,让他的神志有了一段短短的飘忽时间。 以往无论在任何人身边,他向来是发泄完了就走绝不留宿。 扮回陈默的这段日子,他也始终保持了三分警惕心。 他大意了,因为缺水难得的听话,就连他让他为他吹箫,他也没有任何反抗地张开了嘴巴。 得意而忘形!刀子很锋利,握刀人的手也非常稳定。 默运功力,燕无过不意外地发现自己两处穴道受制。 「缺水,没想到你还有精神跟我开这样危险的玩笑,看来我还未努力到家呢!」燕无过轻笑。 缺水没有笑,近乎木然地道:「带我去找我父母。」 「好啊,不过你是不是先让我起来把衣服穿上?再让仆人给我们备马备行李……」 刀锋一拉,一缕血液渗出。 「我知道他们就在这庄子里。带我去找他们。」 燕无过听不出他的话语中有任何情绪成分在,他在想,也许他和无畏都小瞧了这个年轻人。 以为他懦弱、以为他无能,却忘记了会咬人的狗不叫这句老话。 黑暗中,燕无过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现在那个和他有深仇大恨的青年就赤裸着身子躺在他身边,他虽不能动弹,却能清楚感觉到他肌肤的温暖。 这个刚跟他有过肌肤之亲的青年,现在正侧着身子,用一把他去果林时挂在身后的小刀横在他脖子上,他能感觉到他的冷静,感到他的杀气,却感觉不到他的伤心……为什么? 「不要逼我现在就杀了你。我不想腹背受敌,如果你不带我去找我父母,那么我就杀了你,自己去闯。」 无过知道这个赤裸躺在他身边的青年真的会这样做,青年凌厉的杀气直逼他全身。 「缺水,你的手指不要乱动,如果你废了我或者杀了我,我可以发誓你将永远看不到你的父母,而且,他们绝对会死得比世上任何一个人都要凄惨!」没有听到缺水的回答,但燕无过知道,这个根本上还是懦弱的、心软的青年一定动摇了。 他也许没有无畏那么了解他,但他知道这孩子最大的弱点在什么地方! 「如果你听到那天我们的对话,那你也应该明白,我和无畏都想得到你。你要你的父母平安可以,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会让你的父母在安全的地方颐养天年,而且只要他们不主动找我的麻烦,我也绝对不会找他们的麻烦。但条件不变,从此以后你得跟我,我可以让无畏再也找不到你。」 「你在跟我谈条件?」隔了很久,缺水冷笑,「信不信我现在就割破你的喉咙。」 「信,当然信。」男人的口吻相当不正经,「不过如果你真这样做的话,就算你现在闯去地牢,看到的也会是你将死的父母罢了。」 「什么意思?」 「无治。」 「什么?」 「毒药的一种,名字就叫无治。」 燕无过看着帐顶,又加了一句:「你杀了我,无畏绝对不会把解药给你。而解药的药方,除了无畏,天下间就只有我知道。」 青年想通后恨得咬牙!刀柄一翻,猛地一拳送进对方腹中! 咳!唔……! 缺水起身,草草擦拭身体,摸黑穿衣着鞋束发。 把燕无过的衣服扔给他,「把衣服穿上。」 燕无过眨眨眼,任口角血丝流出,「咳咳!你不解开我的道,我怎么穿?」 *** 十月二十九日,凌晨。 「如果你想用我跟无畏交换你的父母,那么你就打错算盘了。」 顶着陈默脸孔的燕无过走在前面小声说道。 缺水没有理他。 燕无过嘿嘿笑。 「无畏不会在乎我,我们彼此都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我们的计划,就算是我们自己!你把我带到无畏面前,最后你得到的,绝对比当初落到我手上的下场更凄惨!袁缺水,我早就跟你说过,陈默只是燕无畏的一个假象,他绝不温柔,对你也绝不会心软!你破坏了他的计划,他会让你生不如死!你为什么这么傻?做我的人有什么不好?不但可以救出你的父母,你也不必落到……唔!」臭小子,你给我记着!燕无过一边加紧冲,一边在心中暗骂。 好好的计划就这么被毁了!眼看无畏居就在眼前……操!功亏一篑!真他奶奶的!燕无过气得一肚子脏话。 如果不是自己那么大意,如果不是小瞧了这小子,如果……难道辛苦一场,到头来真的全部白费工夫? 「你忘了你刚才发的誓了吗?难道你希望你父母死于非命?」 缺水轻轻一颤,却仍旧闭紧了嘴巴。 「你就这么无法相信我?」男人的声音中听不出来是嘲讽,还是其它什么意味。 两人一路畅通地来到无畏居,没有任何人起疑。 无畏居忽然亮起了灯火。 厢房的门被拉开,一条瘦长的身影倚门而立。 看清走廊上的二人,似乎并不感到任何惊讶,叫陈默的男人带着微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缺水紧紧抓着前面被他制住的男人,死死盯着前方那张脸。 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孔,一模一样的身高,一模一样的体型。 就连声音都没有任何差别,怎么可能?! 「外面冷,进来吧。缺水。」 听到这个声音,一瞬间有种想要放弃一切,就这样懵懂无知地生活在这个人身边也好的想法。 这样他就不用这么难过了吧,也不用努力去掩饰自己的难过和伤心。 「我知道你很惊讶,甚至……惶恐。」 燕无过在黑暗中低声笑,似乎在嘲笑某人努力做出的平静。 陈默瞟了他一眼,眼中有着无法掩饰的愤怒。 燕无过笑得更嚣张。 「缺水,进来。」 「不!」缺水抬起头,笔直地看向前方的男子。 「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有什么计划,现在我用你的亲弟弟交换我的父母。」 没有人知道他用了什么样的心情,说出了这句话。 陈默看向嚣张大笑的燕无过,淡淡说了一句 分卷阅读79 - 分卷阅读80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80 :「你做的好事。」 「不用谢,无畏。我只是想公平一点而已。」 燕无过嘿嘿笑得诡异。 「我以为我们已经说好了。」 「哈!我们都知道我们那天的说好了代表了什么。」 陈默不再反驳,转而面对缺水。 眼光一下变得温柔,「缺水,这里有些误会,我们到屋里慢慢说好不好?」 「你以为我几岁?」缺水忍不住讽刺地笑。 「别瞒啦,该知道的他差不多都知道了。你不是奇怪那天他怎么会在屋顶上跑了两个时辰么,他第一个光临的可是你无畏居的屋顶!」燕无过亦讽刺道。 燕无畏像是没有听见一样,仍旧看着缺水对他说道:「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的父母,只要他们答应我一些条件。缺水,离开这里。你只要记住:只要你好好活着,好好待在我身边,你的父母就会安然无恙,记住这点,然后离开这里。走!」 缺水的身体晃了晃。 燕无过的眼中闪过一抹阴戾之色。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相信了十二年。我相信你,你却把我送给你弟弟做练功的鼎炉;我相信你,相信到你把我弄得身败名裂臭名远扬,还是愿意相信你。我也想继续相信你,可是你不但作践我,夺走我的家园,还想囚杀我的父母。陈默,我袁缺水,我们袁家到底欠了你什么?」缺水缓缓说着,说着说着竟嘿嘿笑了起来。 燕无畏终于动容,事情似乎脱出了他的掌控。 燕无畏轻声一叹,「缺水,你知道我一直都不愿伤害你。」 袍袖轻轻一扬。 与此同时,燕无过在一边也大声叹息道:「笨蛋呀笨蛋!你这个加起来还没走过一个月江湖的雏儿,怎么会是从小就跟三教九流打交道的无畏的对手。」走到睁大眼睛、全身失力一般缓缓跌坐在地上的缺水身边,燕无过蹲下身,摸了摸他的脸,「如果你再走慢一点,现在你就完完全全是我的了。」 缺水闭上眼,嘴唇紧紧抿住。 「那么,我是不是应该感激缺水走得快了那么一点?」燕无畏的脸阴沉得可以。 燕无过满不在乎地笑,从地上抱起缺水向屋内走去。 「想不想弄他一回?我知道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适当的发泄。」 「在你弄过他之后?」燕无畏冷笑,反手关上屋门。 「那又怎样?他精神好得很,而且他也需要一点教训!」燕无畏白了自己弟弟一眼。以为他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么? 「刚才真不错。」 燕无过看老哥不上当也不在意,咂咂嘴,像在回味什么绝顶美味般瞇着眼睛说道。 「今晚我操了这小子三次!爽死我了!没有点,没有反抗,眼睛瞪着我身体却乖乖的,哈哈哈!我让他撅屁股他就撅屁股,我让他张嘴他就张嘴,可惜给那小子迷昏头了,大意失荆州啊!」 燕无畏努力让自己当没听见。 但等燕无过把人放在床上还特地去剥他衣裤时,燕无畏变了脸色。 「你在干什么?!」 「干什么?」燕无过冷笑,一把拉下缺水身上的长裤,「操他!既然你刚才说不碰他,那你就看着我玩好了!这小子就是欠教训,竟然敢让我吃这么大一个瘪!不给他点颜色瞧瞧怎行!」 「不行!」燕无畏伸手拦阻。 「为什么不行?」燕无过的脸色难看到家。 燕无畏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他……」 「他什么?你还想在他面前装到什么时候?或者你还想挽回什么?告诉你,事到如今你想再怎么挽回都没用了!看看这小子的眼睛,都变成血红色了!哼,他既然这么不想跟我,爷我也不稀罕他!用他父母威胁他把他玩到烂!等我玩够了,你想怎么处置他都行!」燕无过邪性上来,根本不管三七二十一!燕无过掏出一个白色小瓶,强行给缺水塞下一颗药。 燕无畏欲言又止。 他对自己的弟弟太了解,无过性子一上来任是谁也别想阻止!他大概要的也是这种效果。 无过肆虐,他却不能阻止。 缺水会如何看他可想而知! 无过,你就这么想得到他么?甚至不惜破罐子?自己得不到,也让别人得不到?! 「这是解药。爷才不要玩僵尸!要不了一盏茶你的手脚就可以动了。我只有一句话,你想要让你父母活着,我说什么你就听什么!否则我把袁老贼切碎了玩!」 「无过!」燕无畏怒吼。 知道是一回事,看到又是另一回事,他不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缺水在他面被不当人的糟蹋。 「怎么?还想跟我打一架?」燕无过冷笑,口气冲得很。 深吸一口气,燕无畏拦到床前,「我们出去说。」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好了,说不定我们的缺水也想听听呢。」 「我不能让你这样对他。」 「哈!听听,无畏。听听你都说了什么?你不能让我这样对他?我对他的狠你不都看在了眼里?现在还缺这点么?当初你要再慢一步,我可差点就让狗上了他呢!」阴狠在燕无过眼中密布,「你今天不让我玩他,下次我就当着他老子面玩他到死!」 燕无畏深深皱起眉头。 无过从来没有这样跟他对抗过。 为什么?难道他对袁缺水……?!燕无畏眼光不由自主瞟到床上那具全裸的身体上,也迎上了一双饱含各种复杂感情的血红双眼。 那个孩子看着他,用一种完全拒绝的眼光。 他还是失去这个孩子了么……燕无畏长叹一口气。 「不可能再挽回了,对不对?」燕无畏柔声对躺在床上的青年说。 「我知道你可能会恨我一辈子,我也不否认我曾经做过的事情。我也有后悔、犹豫过……但我也有不得不完成的使命!」燕无畏坐到床沿伸出手轻轻抚摸他的头发,解开他的发结,让他束成马尾的长发顺枕而下。 「缺水,很抱歉,我恐怕不得不跟你说……以后你就留在我们身边好么?换得你父母在无畏庄的地牢中颐养天年。」 燕无过眼神一动。 无畏说了「我们」二字,他打算干什么?直到他看见无畏坐在床沿边拉开了自己的腰带…… 燕无畏转回头,对他微微一笑。 「无过,不跟你争了,我们都知道如果兄弟不同心,会有什么样的下场。」燕无畏手指着床上木然的缺水,「这,也是给你我 分卷阅读80 - 分卷阅读81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81 的教训。你我明争暗斗的结果就是如此!他的心,我们都失去了。但他的人还在这里。你明白我的意思对吗?」 燕无过斜靠到书桌上看了自己兄长一会儿,神色变得奇怪。 「如果我不同意,你是不是准备毁了他?」 燕无畏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缺水缓缓合上双眼,很可笑,在这一刻,他竟然真的听见了自己心脏碎开的声音。 原来,他的价值真的就在那九阳口诀,和武林盟主儿子的身分上。 当他失去了这两样东西,他的父亲放弃了他。 如今他的爱人也把他当成了穿旧的鞋子……如果他真的曾是他的爱人的话。 「缺水,不要怕,我们会对你好的,只要你……」男人在他耳边如是温柔地说道。 第四章 十月二十九日,午时。 缺水无力地半躺半坐在地牢墙角的阴影内。 他的武功被封了或者被废了,他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如今他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让父母生存下去!只要活着就还有机会,他虽然无能,但他的父亲袁正啸并不是一个任人揉捏的软柿子!他要的,只是给自己的父亲一个逃出生天的机会!他还有一点意义的不是么?呵。 现在那对叫燕无畏、燕无过的兄弟正在地牢的牢房里面。 他们前来解决最后的问题!并让他亲眼看到他的父母还好好活着。 说起来他对这里并不陌生,这座牢房在他受训时也曾经来过,只是没有想到,自己的父母也有被关在里面的一天。 天底下的地牢看起来似乎都差不多。 比起留燕谷,家里的这个显得比较不那么阴森,也许是因为刑房最中央吊着一个大火盆的缘故?越过那个火盆,缺水看见了自己的父亲。 让他确定自己的父亲还活着后,燕无畏把他抱到了这里。 一个能让他看见自己的父亲、父亲却绝对看不到他的墙角。 他不知道父亲在和那对兄弟说些什么,隔得太远,传到耳中都成了嗡嗡的声响。 把头靠在自己的膝盖上,他太累了,昨天晚上到今日晌午,那对兄弟把他折磨得厉害。 其实他们也并没有对他做什么很过分的事情,他们只是看他是不是很听话而已。 他一直都很听话,没有反抗,没有挣扎,他们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喑哑地轻笑,他不想让自己活在这世上活得毫无意义。 至少,他希望能报答养育他十九年的父母什么。 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了……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是他给自己的最后一句话。 三间并排完全隔开的牢房。 消失了两个多月的前武林盟主袁正啸,盘坐在最中间的那间牢房内,看向面前的两个男人,脸上一闪而过的喜悦之色没有逃过燕无过的眼睛。 「两个半月,七十四天。我总算等到你们。如果你们再迟十六天,就算有解药也迟了。你们谁是燕无过?」 燕无过轻笑,对牢房里的前大盟主眨眨眼睛,「大盟主,你找我吗?」 「你是燕无过?」袁正啸表情说不出是惊喜还是什么,奇怪得让人无法理解。 「嗯。」 燕无过眼光极为无礼地在袁正啸身上转了一圈。 「看样子,你过得还不错。」如果换了我,哼哼! 不但没有斥责对方的无礼,袁正啸脸上竟还露出一丝微笑。 「陈默对我这个前盟主还算有一些尊重。」 燕无过在心中嗤笑,心想如果不是之前无畏那家伙害怕事情败露让缺水知道,更为了在缺水面前多一步退路,你以为他会让你好吃好喝,当祖宗一样地供在牢房里? 「如果你是燕无过,那你就是燕无畏了?我说了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们说,给无过写信也是因为此事。可惜那封信刚送出没多久,你小子就趁我不备把我囚到这儿来了。无畏,别来无恙乎?」 「托你的福。」 燕无畏笑着微微躬身,态度如同往常,但熟悉他如无过却能看出他的惊讶。 袁老贼竟然叫出了无畏的名字?!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什么? 就在燕无过这样想的时候,袁正啸说出了一句更让两兄弟动容的话。 「燕无畏,戴了十二年人皮面具,感觉如何?」 燕无过挑了挑眉毛,也就只是挑了挑眉毛而已。 陈默─燕无畏看起来似乎更平静,竟轻笑回道:「还好。」 燕无畏并没有纠正袁正啸自己并没有戴什么面具,他所学的易容术只要改变脸上某些特征,就可以完全换一个人。 否则纵是制作再精美的人皮面具,也不可能戴上十二年而不让人看出破绽。 听燕无畏没有丝毫掩瞒之意,燕无过知道,面前带笑的兄长已有必杀对方之心。 说着,燕无畏转过身,也不知他在脸上作了什么手脚,等再转过来,他已经换了一张脸。 一张美丽到毫无缺陷的面孔。 燕无过轻笑,也同样在自己脸上作了些手脚。 两张一模一样英俊非凡的面孔,如果不是一个嚣张一个沉稳,一个飘逸潇洒一个端正自如,光凭燕无畏左边眼角下淡淡的、几乎看不出来的一颗泪痣,恐怕谁也分辨不出他们。 远处的阴影中,缺水呆若木鸡。 陈默……原来至始至终都没有陈默这个人。 他喜欢的,他爱的,他想要一生相伴的,真的只是一个虚假的幻影。 一个十二年的欺骗。 呵呵……呵呵呵!假的,都是假的!刑房的阴影中无人看见的角落,缺水瘫坐在墙角无声地咧嘴大笑。 我果然无能!父亲似乎已经知道不少,而他却什么都蒙在鼓中,甚至还怨恨父亲为什么不愿他和陈默待在一起。 父亲,孩儿……真的是天下最蠢的蠢猪!所以您也请放心,无论如何孩儿都会把您和母亲救出去!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三个人都在忍耐,似乎谁忍耐不住先开口谁就输了一般。 先开口的是袁正啸。 面对燕无过,坐在牢房中的袁正啸微笑道:「你知道我找你来是为何事吗?」 「那根老参?」燕无过嗤笑,想都不想。 「不光如此,我找你来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说着,袁正啸伸手从脖子上取下一块玉牌,抬手亮起。 「我想,你们对这个东 分卷阅读81 - 分卷阅读82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82 西应该不陌生吧?」 死死盯着那块玉牌,燕无畏手一伸:「拿来!」 袁正啸呵呵一笑,把玉牌递出。 燕无畏接过玉牌,翻来覆去仔细察看,越看表情越为凝重。 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燕无畏身边,从他手上接过了那枚玉牌。 「啧,看起来倒像是真货!」把玩了一会儿,燕无过把玉牌抛还给袁正啸。 「你是怎么得到这块玉牌的?」两兄弟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 袁正啸笑了,那笑容竟显得异常……快意?「无畏,无过,你们这对兄弟是不是应该先问问我是谁才对。哈哈哈!」 「袁正啸,我小瞧了你。竟不知道你已清楚我的身分,更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弄到了这枚玉牌。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知道我和无过的关系?又是如何得到了这块玉牌?或者说,你是谁?!」不光是脸,就连那沙哑的声音也变得清朗。 燕无畏看起来似乎真的很好奇。 他对自己的易容术有信心,也自信没有露出丝毫破绽,而天底下知道他们是兄弟的,也只有当年救他们出来的天行教的一个老人。 而老人自五年前就被他们安排在隐秘安全的地方颐养天年,按理说…… 「除了从小照顾你们生活的张老头以外,这天底下知道你们是兄弟的,也只有我了。」 袁正啸笑得意味不明。 「什么意思?」燕无过挑眉。 他怎么知道照顾他们的老人姓张?两兄弟都在等待,等待袁正啸自己开口。 「你们应该知道这块玉牌代表什么吧?」袁正啸顿了顿开口道。 「当然。」燕无过不动声色。 「这块玉牌的主人是我们兄弟最大的恩人。」燕无畏表情平静。 「给你们武功秘籍,给你们兴帮兴教的资金,给你们引荐一些高人传你们秘技。呵呵,不错,确实应该算得上恩人。」袁正啸神秘一笑,「你们说这个人是谁呢?又为了什么?」 「你不会说这个人就是你袁正啸吧!荒唐!」燕无过冷笑。 「为什么不能是我?」袁正啸不怒反笑。 「没有用的,袁正啸,无论你说什么,我不会相信,也不会把解药给你。」燕无畏摇头,笑得和气,语气间却毫无转圜之地。 「你会给我的。」袁正啸看起来似乎非常有自信,「也许我应该庆幸你看在缺水分上给我下了无治,而不是立刻命丧黄泉的其它毒药。 「这件事,我本来一直在找适当的时机想向你们说清楚,可就在我正筹划我们三人见面的恰当时期时,也是你燕无畏登上盟主之位后的第二天,我才发现自己中了无治。此药歹毒异常,服下的人不会立刻就死,只会身体慢慢变弱如被病魔侵袭一般。 「中此毒的人,大约会拖上四个月到半年左右,直到身体耗尽。死时,普通郎中也根本无法验出此药,顶多以为是伤风发热、药石无效无治而死。无畏,我没有说错此药的药性吧?」 燕无畏带笑点头没有否认。 他给他下这个毒药也无非是为了缺水,袁老贼不能留,但却不能让缺水知道他的父亲是死在自己手中。 为了找这个传说中只有在《彖志》中才有记载的药,他可是伪装成太医,才能翻看到《彖志》! 「你既然知道药性,那也知道怎么解啰?」燕无过打量牢中的袁正啸,发现其精、神、气果然很差。 「的确。我确实知道解药药方,可若没有千年灵芝入药,也只能再拖一月半月。没有千年灵芝的我,只能去找下药的人。可无畏一听我说出药名,不容我继续开口竟立刻把我打倒。等我醒来,已在自家的石牢中。呵呵。」 燕无畏笑容不改,双手抱在胸前。 「袁庄主,其实我也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你中了无治?这药我记得《彖志》记载说,中毒者根本无法分辨,只有死后看骨才能得知,唯一可以检验的方法,就是用烈酒浸泡双脚一刻,指甲变黑就是中此毒的特征。你不会恰巧就有用烈酒泡脚的喜好吧?」 袁正啸并没有因为燕无畏的无礼而动怒,「燕无畏,你会想到用无治,是不是因为你父亲传给你的手记上有提到此药药性?」 这句话不光是燕无畏,就连燕无过也正眼看起眼前这个前武林盟主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们有这本手记?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兄弟?你从什么时候知道我是燕无畏,不是陈默?」 「我当然知道,因为那本手记就是我让张老头交给你们的。」 袁正啸看着眼前这双优秀的兄弟,脸上露出了真正的微笑。 「孩子们,我就是那块玉牌的主人,也是你们真正的父亲。」 一石激起千层浪! 「哈哈哈!」燕无过肆意大笑,「听见没有,无畏,袁大盟主说我们是他儿子呢!哈哈哈!」 燕无畏并没有笑,冷脸看着盘坐在牢中的中年人。 「你这样说,有什么证据?!」 「证据?无畏,你在看到我夫人时,难道就从来没有怀疑过?我不知道你把我夫人也是你的母亲关到哪里去了,但我知道,她也应该跟我一样活在什么地方。你去仔细看看她的眉眼,再看看你们兄弟,你就知道我有没有说谎。何况还有玉牌为证!我早就想跟你们说清此事,可是你们差点没给我说出来的机会。」 袁正啸说着,不禁苦笑。 燕无畏沉默了。 虽然没见过那位几乎足不出户的夫人几面,但印象中却极为深刻。 那是一位温柔素雅娴静的大家闺秀,从来不敢反驳自己的丈夫半句,对自己的儿子虽然温柔却总有一分隔离。 美丽的脸庞让人难以忘怀,回想她的容颜,再对比眼前无过的面容……燕无过冷哼一声。 「天下相像的人多的是!凭你一句话就想让我们相信你,实在是可笑之至!」 「紫金山脚的小合院,你们在那里成长。陈家村无敌棍陈荛的后人身分。昆山郊外十里亭,万两银票。另外,呵呵,要不要我把鞋子脱下来给你们看看?左脚的第二根脚趾比大拇指长出半寸,这应该是我们父子共同的特征。」 说着,袁正啸伸脚脱下了左边的鞋袜。 燕无畏看了一眼,移开了眼光。 今天的惊奇还真是够多的,不是么? 「够了!如果你真是我们父亲,那我们又怎么会成为天行教遗孤?!」燕无过可没有燕无畏那份平静和气度,霎时脸上布满戾气。 分卷阅读82 - 分卷阅读83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83 无论是谁,相信了二十几年的身世,努力了二十几年,到头来却发现这很有可能是某种故意安排……那么他们兄弟的牺牲要到哪里挽回?! 燕无畏走到燕无过身边,从后面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腕。 翻腾的气息逐渐平静下来,两兄弟一起等待面前的前大盟主说出真相。 袁正啸看到燕无过的情绪被燕无畏安抚住,这才开口道:「我说过,我会向你们一一解释清楚。」 *** 十八年前,天行教被灭。 整个武林亦元气大伤。 在这之前为了害怕天行教报复,袁正啸把自己刚出生的一对孪生子悄悄藏起,为了他们的安全,甚至都没有向外界宣布他们的诞生。 天行教被灭时,袁正啸负责断天行教后路。 在斩杀了天行教教主夫人及其一对幼子后,生出了一个大胆至极的想法。 虽说天行教余孽大部分已经被剿灭,但仍有些漏网之鱼逃出。 其中还有几人奉当时的教主之命,事先转移了天行教一大部分财产出去。 一为这笔庞大的财产,二也是为了不给天行教再次翻身的机会。 袁正啸猜想,潜逃出来的教主夫人及其子与其下属相认,很有可能凭借什么信物。 袁正啸当时就把已死的天行教主夫人,和其一对幼子身上的所有东西搜刮得一干二净!处理掉天行教主夫人及其一对幼子的尸身,袁正啸放出了天行教主后人逃出生天的消息。 又蒙面找到一个天行教的遗孽——一个不会有任何作为的老花匠。 老花匠感其恩德,答应代替照顾教主的一对遗孤。 之后,袁正啸把从天行教暗中得到的武功秘籍及一本手记交给花匠,并在无畏、无过满五岁之前,为他们打下练功基础。 「后来的事情你们也清楚。我把这面玉牌当作信物,把你们引荐给几位武林前辈,请他们教授你们各种技能及知识。在得知你们的计划后,我顺水推舟,让你们兄弟其中之一潜进袁家庄,更筹集资金为你们立帮建派打下基础。事后也确实如我所料,当你们兴建了留燕谷后,天行教的一些余孽魔头果然去为你们助威。如果我料得不错,无过建立飞鹰社的资金,应该就来自于天行教的那笔庞大的秘密财产,不是么?」袁正啸的笑容中有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燕无畏看着这位武林前盟主,也是自称他们父亲的人物,「你就为了天行教的财产,为了把天行教余孽全部铲除,就把你亲生的儿子送出去当孤儿,当魔教的余孽养?」 袁正啸微微瞇起眼睛,扬脸看向自己的儿子。 「当然不是。这也是给你们兄弟的锻炼!如果把你们留在身边当武林盟主的儿子抚养长大,你们会有现在的作为吗?你们看看,天下间有多少称得上人物的后人有大作为的?看看袁缺水,你们也应该明白!」 燕无畏无语。 燕无过盯着这个自称是他父亲的人,血色渐渐浮上他的双瞳。 「你知道!你什么都知道!」 「是。」 袁正啸力图镇定。 「你知道我练了阴绝功,你知道我为练这功夫受了多少罪,你什么都知道,却不把九阳秘诀传给我?!哈哈哈!」 「因为我知道你们肯定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这也是对你们的考验。而且你们不是从缺水身上弄到口诀了么?我可曾阻止过你们?况且,就算你们真的弄不到口诀,我也会在最后关头把口诀传给你们。你们是我的儿子,我怎会眼睁睁看着你们破功而死?」 「是吗?!你身为正道的武林盟主,却任我宰杀武林中人?」燕无过不住冷笑。 「有所成功必然有所牺牲。他们的牺牲可以换来你们兄弟共同统治武林黑、白两道,而在你们的统治下,我相信武林至少会安生二十年!这样想来,他们的牺牲也是值得的了。」 燕无过、燕无畏互看一眼,他们果真是父子不是么?如果他们真是父子,那么……两人同时想到一个问题,燕无畏眉头轻皱,燕无过满不在乎。 「这么说来,缺水应该是我们的弟弟?我们和缺水的事你也应该明白,对不对?」看到自己的儿子们相互乱伦,这个狡猾又阴毒的前盟主会怎么想?燕无畏在心中暗讽。 「他?」袁正啸似乎并没有把这件事当回事。 「我既然把你们设计成魔教余孽,自然要给你们找个旗鼓相当的对手。没有刺激怎么会有成长!」 「什么意思?」燕无畏、燕无过都觉得有点心寒,只怕这袁正啸的目的不仅如此,恐怕他想到的应该是一个完全受他控制,又能抵制他们兄弟俩的工具才对! 「找一个根骨上佳的孩子可不那么容易,我走遍天下才找到这么一个!可惜烂泥扶不上墙,老鼠生的儿子也只会打洞而已!」袁正啸的语气充满鄙视。 燕无畏深吸一口气,抓住自己开始暴躁的兄弟。 「这么说来,缺水并不是我们的亲生兄弟?」 「当然!我袁正啸的儿子怎么会这么无能又无耻!看看他,他哪里长得像你们?他不过是我从一个快死的乞丐手上买来的!」 角落中,缺水静静地坐着。 静静地坐着看着自己的父亲,眼中流露出惭愧、渴求、仰慕及希望。 父亲,请您一定要好好活着! 第五章 燕家兄弟遵守了他们对缺水的诺言,至少表面上看来如此。 也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法子,竟能让宁折不弯的父亲没有任何异议地退隐江湖,在庄中养老。 奇怪归奇怪,在得知父母生命无恙且生活无忧后,缺水履行了自己的誓言。 白天,他仍旧是前武林盟主的儿子袁缺水,除了武功被禁及被禁止外出外,基本上他的生活也和以前没什么区别。 而到了晚上…… 「吱呀。」 门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 缺水没有回头,他知道来人是谁,也知道他来的目的是什么,又何必回头?冰凉的手掌从衣襟口滑进他的胸膛,一股子冷气让他禁不住身体轻轻一颤。 手掌在他胸膛上抚摸着。 「缺水,我们去床上。」 男人在他耳边命令。 缺水依言起身没有丝毫反抗,走到床边,也任由那个男人把他的衣裤全部除去。 「冷吗?」手掌从他身上冒出的点点寒栗上滑过。 失去武功的他对寒冷自然失 分卷阅读83 - 分卷阅读84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84 去了抵抗力,不到一会儿已经冷得微微发抖。 男人笑了,离开他把打开的窗扇全部关上,又把火炉点燃。 「你想让自己生病么?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把炉子燃上,还把窗扇全部打开,是不是想就这样冻死,以后也不用侍候我们了?嗯?」柔软的语调却冷硬而愤怒。 「真惹火了我有你好看的!过来,今天教你怎么用嘴巴侍候人。」 男人拖了张椅子在火炉边坐下,示意他跪到身前来。 缺水低头,捏了捏拳又放开,随即一步步向那个人走去。 赤裸的身体没有丝毫遮掩,男人随意地坐在椅子上,用眼睛调戏着那具对他们兄弟来说充满魅力的身体。 这孩子真的很听话。 这让他和无畏很惊讶,但似乎也让无畏更紧张,有时他甚至能看见无畏抱着缺水时,脸上流露出难言的痛苦表情。 「笑给我看看。」 缺水在他脚边跪下,抬起头对他露出一个笑容。 对,没错,一个笑容。 不含任何感情的脸部肌肉运动。 「坏小子!」燕无过忍不住捏捏他。 抓住他一只手抬起,手指顺着他的腰肋滑动。 缺水瑟缩了一下,脸上有了一点紧张的表情。 「你不是不想对我笑吗?那我让你笑个够好不好?」他的手指改滑动为弹动。 缺水的身躯扭曲起来,极力去避开那只在他身上肆虐的手。 「啊哈……啊……」不管他怎么躲怎么避都逃不开那只手。 等燕无过两手齐上时,缺水大叫一声开始拼命抵抗。 「哈……呜……不……」到最后连声音都无法发出,眼泪顺着眼角流出,缺水瘫在地板上缩成一团,不住抖动。 「现在你愿意笑给我看看了么?」燕无过抓着他的发结抬起他的脸。 缺水喘息着,渐渐从那可怕的折磨中恢复过来。 「笑!」缺水笑了,喘息着、颤抖着流着泪笑了。 燕无过微微眯上眼,他虽然不满意这个笑容,但缺水现在这种强硬中有着软弱,表现出无所谓却害怕异常的样子,却也撩火惹人得很!轻轻打了他一个耳光,把他脸上那个让他生气的笑容打没,拉着他靠近自己。 「起来!跪好,再往前一点!让你再过来一点!」 缺水的脸紧紧贴着那人的胯,什么硬硬的、温暖的东西在他脸上蹭着。 「把它掏出来。用你的嘴巴、舌头、喉咙、双手好好侍候它!」你不想对我笑,我也不看!老子才不稀罕!你就满足我的欲望吧!什么时候把你玩厌了,我就放你自由。 燕无畏走进小楼的时候,缺水正跪在燕无过脚边努力吞咽着。 「把喉咙张开,再张开!现在还没进去一半呢!」燕无过抓着他的发结,把他的头更往下按。 「你再不让他喘口气,他就要窒息了!」燕无畏转开眼,脱掉外袍扔到椅子上,从柜里取了换洗衣裤,由内楼向楼下的洗澡房走去。 燕无过斜睨了自己兄长一眼,自从事情败露,燕无畏干脆从无畏居搬到了这里和缺水同住。 他也想住进来,但考虑到飞鹰社大魁首的身分问题,不得不继续在大盟主安排的「客房」里装样子。 而燕无畏又有意无意拖着,不让他把缺水带回飞鹰社……导致燕无过天天装了一肚子火! 「这都是他不好知道吗?如果他肯让我早点带你回去,你也不用夜夜同时侍候两个男人!啊……笨蛋!不准舔前面!我还不想那么快泄!会使坏了是不是?教会了你就会使坏了!给我把喉咙撑开,爷还没玩够呢!」让燕无过玩够的下场只有一个,等燕无畏洗浴完上来,缺水已经因为喘不过气昏倒了两次。 燕无畏想要把缺水抱起,却被燕无过推开。 等燕无过把缺水抱上床,燕无畏也走到床边放下纱帐掀被上床。 中间夹着一个缺水,三人并排躺在这张加大加宽了的桐木大床上。 忙了一天,燕无畏感到疲累,今晚他并不想对缺水怎么样,只要能抱着他睡他也就满足了。 但精神好得很的燕无过却不想放过缺水,拉开他的双腿从侧面捣鼓了进去。 缺水一直都在忍着,到后来实在忍不住了,才发出类似于哭泣的轻微呻吟。 耳中听着那似有似无的呻吟,燕无畏的身体渐渐火热起来,掩埋的欲望也逐渐抬头,小腹中像有一把火在烧着。 做一次吧,只做一次,做完了就让他睡。 燕无畏翻过身,亲了亲那个在痛苦呻吟的人儿。 为了让燕无过快点结束,燕无畏伸手抱住了缺水的身体让他无法动弹,手也自然贴到他的前方轻轻抚摸他,希望这能让他从后方的痛苦中转移一点注意力。 缺水被燕无畏抱住动都无法动一下,燕无过的每次撞击都让他硬生生地承受了个实打实!加上来自前方的刺激,可怜的缺水被迫不由自主地紧缩起后臀。 嗷!低吼一声,燕无过扣住他的腰像是无法忍耐这种刺激般,加快了冲击的速度。 啪!啪!肉体击打的声音响成一片。 缺水的呻吟变成哀叫,「放……开……我,求……求你们……放开……我……」他也想装英雄,可每次都成了哀哀乞求的狗熊。 他已经不企求自己能活得像个人,但肉体上的痛苦也不是那么容易能够忍受,每次他觉得自己已经武装好自己,可事到临头,仍旧在磨难面前崩溃! 痛苦也分很多种。而这对兄弟带给他的痛苦,显然是最不能让他忍受的那种!尤其是当他明白其中的意义后…… 他想做到麻木,他想做到肉体和精神分开,可那也只是说说而已。 那两个人折磨人的手段很巧妙,也许他们有过太多刑求人的经验,故而对他的底限亦十分清楚。 每次每次,他们总是巧妙地操纵着他,不让他轻易昏厥,也不让他一头逃入麻木的世界。 每天每天,他的日子就这么过着。 明明与父母同在一个庄中,他却连一次都没见过他们,有时他会想不见也好,见了他也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自己的父母。 怕他身体坏掉,那对兄弟甚至还勒令他每日勤练拳脚做基本功。 可惜一直不见他们有恢复他功力的打算。 两个月转瞬而逝,新年就要到了,担心父母安危也因为想念,他恳求那对兄弟让他和父母一起过年,哪怕只是吃顿饭也好。 兄 分卷阅读84 - 分卷阅读85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85 弟俩犹豫许久,在他「尽心」服侍了他们两天后,终于点头同意让他和父母一起吃年夜饭。 看到久违的爹娘,缺水差点哭出来。 想起父亲讨厌他的懦弱,赶紧把眼角的泪痕擦干。 父亲和母亲看到他的眼神很奇怪,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般,又像是……缺水摇摇头,猜想父母在这种半囚禁的生活下肯定心情不太好,所以看到他也没什么特别的激动,甚至比以往还要冷淡。 勉强喝了一口酒,缺水想跟父母说些什么,刚开口就被父亲打断。 缺水敏感地感觉到,父亲似乎并不想和他说话。 「无过,我送缺水回去。」 燕无畏对燕无过施了个眼色。 燕无过理会,笑咪咪地看向坐在上座的袁氏夫妇。 缺水不想走,但当燕无畏在他耳边威胁说,如果再不走以后就再也别想看到他的父母后,他只好一步一回头地离开。 等燕无畏带着缺水一离开,袁正啸就皱起眉头不满道:「让你们把他解决掉你们不同意,怎么还让他出来露脸?他如果坏了大事怎么办!无过,你不是有迷魂么,为什么不给他用?」 燕无过一翻眼,「那又不是什么好药,没事给他吃干嘛?你想弄死我的宝贝啊!」 「你!」袁正啸给他气得!「荒唐!无过,你任性也有个底!缺水留下来对你们只有坏处没有好处!你阴绝功已成,留他还有何用?」 「用处大了。除了不能给我生孩子外,能用到的地方都用到了。老头,我们和缺水的事,你最好不要多插嘴,否则……哼哼!」 袁正啸心中大怒。 这混帐无过根本就没把他当父亲看!但他也只能在心中怒,实力早就被架空的他,也只能端端父亲的架子罢了!没想到……没想到他这对儿子竟会如此心狠手辣不留余地,短短两个月把他曾经暗中布置的势力几乎一网打尽,能用就留,不能用的全部毁之!弄到他这个堂堂前武林盟主,现在也就是身分上好看而已!袁正啸也知道这不能完全怪自己两个儿子不孝,无论是谁被自己的父亲当敌人养了二十来年,都会满心怨恨吧。 但最可怕的是,这两个心中就算无恨,也不会把他袁正啸放在眼里!而缺水就是他们父子之间最大的心病!袁正啸主张下狠手一了百了,可无畏、无过却想尽办法把人留在身边,真是吃也带着睡也带着,把人当宝贝一样藏在内院的小楼里养着。 袁正啸至今仍不明白,无畏、无过是怎么让缺水心甘情愿留在他们身边做他们的禁脔。 在他想来,缺水八成是真喜欢扮成陈默的无畏,加上他那个懦弱的性格,两个兄弟稍微硬一点,他大概也就只能乖乖任他们玩弄了。 袁正啸越想越怒,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真没想到他袁正啸竟会养出这么一个孬种无耻的儿子!本来是想给那对兄弟培养一个对手。 如今倒好!竟然上了他儿子们的床!还是一个侍候两个!呸! 燕无畏回来,一家第一次坐在一起吃团圆饭。 袁正啸的妻子袁杨氏很高兴,一会儿抹泪,一会儿帮儿子们夹菜。 袁正啸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跟比较理智的燕无畏再次提起解决缺水的事。 燕无畏端起酒杯,含笑敬了生身父母们一杯,「爹,娘,孩儿有件事想跟你们禀明。」 「什么事?你说。」 袁正啸虽不满燕无畏岔开话题,也只能听着。 燕无畏笑容加深。 「爹娘为武林为袁家为我们纷忙半生,孩儿们无以为敬,特地在苏州给你们寻了一处美奂美仑的庄园给你们养老之用。如今已经动工修缮完毕,只等过完年爹娘移驾。不知两位意下为何?」问他们意下如何,却又指明过完年就打算让他们离开。 袁正啸在心中暗骂一声混帐东西,直感自己晚年凄凉!可斗不过那两小子,也只能被他们压着头走路了!转念又想到,这两个让他都出不了手脚的人物就是他袁正啸的儿子,这样一想又觉得得意非常。 「如果我和你娘不愿去呢?」袁正啸还想最后为难一下自己的儿子。 燕无畏轻笑,「与我相伴相守十二年的缺水,在决定要离开我后得到了什么?而你们,也只不过是把我和无畏生下而已。比起缺水给我的,爹、娘你们带给我的痛苦要多得多。让你们离开也是为你们好,省得哪天我突然发疯,或是无过控制不住自己,对两位做下些什么,到时可就悔不当初了。」 轻轻巧巧的几句话让袁氏夫妇心寒,更让袁杨氏心伤。 她盼了二十多年的儿子们啊,如今却因为他们爹当初的贪婪和疯狂念头,让她彻底失去了他们。 袁杨氏伤心至极,举袖掩面离席而去。 燕无畏、燕无过看她离开也未加任何阻止。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当初她既能舍得,现在就得承担这个后果! 「爹,我称你一声爹,是看在你是我和无过生身之父的分上,也是看在你曾在我们成长的阶段给了些帮助。我知道你心中有些什么念头,不过,还请你三思而后行,除非你真有对付我和无过两人连手攻击的把握,否则我劝你还是和娘在苏州赡养晚年的好。再敬你一杯酒,我和无过要去和缺水吃年夜饭了,恕不能再奉陪。」 挥挥衣袖,燕无畏与燕无过走得潇洒,竟是完完全全不把他这个老父看在眼里!袁正啸怒极攻心,一仰头,喝下儿子的敬酒,摔破酒杯大笑着离开饭厅。 好好好!他果然生出了一对好儿子! *** 缺水不知道他离开后那对兄弟和父母说了什么,他只知道,在大年初一的晚上,他的父母坐上马车,突然离开了无畏庄。 据那对兄弟的说法是:他们把袁正啸夫妇送到苏州一处美奂美仑的庄园内养老去了。 春夏秋冬,时间永远都在人想象不到的地方转得飞快。 头一年,缺水如行尸走肉,刻意压抑自己的感受、刻意忽略自己的存在,小心翼翼地与那两兄弟周转相处。 但那对兄弟不知为何对这样的他大为不满,燕无过更是由戏谑到生气,再到对他动手脚,有一次如果不是燕无畏赶到,硬是拦住发狂的燕无过,他大概已经给活活糟蹋死。 燕无过说要把他带回飞鹰社调教,燕无畏不同意。 后来燕无过干脆在离无畏庄不远的附近城镇建了分舵,隔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来趟无畏庄,专为调教他而来。 燕无畏似对自己的胞弟很 分卷阅读85 - 分卷阅读86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86 没辙,只要他不伤及自己的生命,也由着他去「调教」自己。 之后不晓得是不是在旁边看出了火,燕无畏也开始对他玩尽花招。 经过他们大半年的调教,他变得听话异常,要笑就笑要哭就哭,要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在见到他确实已经乖顺后,两兄弟出门在外,有时也会带上他侍候。 刚开始他还会想些胡乱心思。 比如他竟然会想,如果父母不在了,他也可以让自己从这种痛苦中逃脱,如此大不孝的想法之类。 慢慢地,他接受了如性奴一般的自己。 日子总要过下去,不能死不能逃,那为什么不让自己过得好受一点呢?床笫间的事情,他也已经从不适走到了习惯。 入秋时节,他生活了二十年的小楼中。 自从他知道他的父母在苏州养老,他们有时也会暗中带他去苏州,让他看看父母安好的样子,但从来不给他问候的机会。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燕无过往无畏庄跑得太勤,加上他袁缺水原来不好的名声,那闲言碎语风言风语自然也多了起来。 不久他就知道自己还有一个绰号——巫山公子。 其中自然也有人会奇怪,武林盟主怎么和黑道大魁首来往这么频繁?一句为了武林安生,堵住了全天下人的嘴巴。 而在江湖传言中,江湖中最厉害、最有前途的两个男人,成了他袁缺水的入幕之宾。 很多人都说,陈默和燕无过之间微妙的平衡状况就是他造成的。 黑道人士直接就说,武林盟主陈默利用自己师弟的肉体,来笼络飞鹰社大当家燕无过。 白道人士当然不承认这种说法,在他们看来,袁缺水只是一个自甘下贱的兔二爷,勾引了师兄不够,还要染指江湖第一美男子。 当然,这些都是暗底下的传言,相信的人并不多。 想那陈默和燕无过是什么样的男子,怎么会同时被一个不如自己很多的男子迷上?所以有个表面上的说法就是,他袁缺水是为了修身养性,所以奉父之命在陈默和燕无过之间受教。 *** 听到脚步声,缺水心想他受教的时间又到了。 这段时间燕无畏、燕无过在忙着摆平江湖和朝廷之间的某些争端,有四、五天没往他这儿来了。 我要不要直接把衣服脱光,然后跪在门口迎接他们?如果他主动又知趣听话的话,等会儿他受的罪就不会太多,两个人也会对他温柔一些,有时还会顾及他的感受,让他也快活一番。 想想,缺水决定就这样做。 可惜没有时间让他先把自己洗干净,否则等会儿也不用他们动手了。 脱得光光的跪到门口,脸上还自然浮出了一个不讨人厌的笑容。 近一年下来,他再怎么别扭也给训练出来了。 大门被踢开,燕无过飘然而入。 只点了两根蜡烛的房间,似乎一下亮堂了许多。 一袭滚着银丝边敞胸的黑色长袍,长袍内是一件淡蓝色的丝绸长衣,领口绣着白色的竹叶。 长发被一根纯黑色的丝带挽在头顶,束成今朝代表身分的高髻,脚上是同样黑色面软底锦绣鞋。 一身稍显风流的装扮,穿在这个有倾城倾国之姿的男子身上,竟是说不出的得体合宜。 无论怎么看,这个人都不像是一个统帅北方黑道的大枭雄!「呵呵,宝贝啊,知道我来了,等我哪!」踢掉鞋子的脚伸到他胯下。 缺水不但没有躲避,反而更加打开自己的双腿,好让燕无过把脚伸入。 「把我的袜子脱了。」 燕无过伸脚。 缺水听话地帮他把白袜除去,燕无过赤着脚再次伸进他的胯间。 「还是直接揉弄起来舒服。你说是不是?」燕无过靠在门边上开心地笑。 「是。」 被踩弄得有点疼,但缺水还是笑着抬头看着那个男人。 「下次不要光跪着,记得揉揉自己的乳头摸摸自己的阳根,自慰给我看。」 「是。」 「真乖。」 燕无过赞赏似地弯身捏了捏他的脸。 「起来吧,等会儿陪我去饭厅吃饭。衣服也别穿了,就这样。」 缺水起身,跟在无过的身后往饭厅走。 这饭厅就建在一楼,也是今年内两兄弟图方便而改建的。 除了他的小楼外,连他的院子都被改得面目全非,不但扩大了,还多了一个一人多深的池塘。 「无畏等会儿也会来。我们都憋久了,缺水你过来,趁无畏还没来,你先给我舒缓舒缓。」 看燕无过在饭桌前坐下,缺水迟疑一下钻到桌下。 「不错,教你一次就记住了。等会儿你就躲在桌子下面让无畏也爽爽好了,他肯定也喜欢你这调调。哈哈!」 燕无畏确实也很喜欢,刚开始还叫他出来,后来就和燕无过一边吃饭一边谈事情,任由他在桌下忙活了。 等忙活玩了,用嘴舌帮他们清理得干干净净,燕无畏才弯身把他从桌下拉出,抱到一边的椅子上坐着。 燕无过端着茶杯望着缺水,似不经意地随口说道:「无畏,你说他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坏掉了?」 燕无畏端了一杯水给他漱口,接口道:「那个封才子还没有找到?」看他漱完口,给他擦擦嘴,把筷子递给他。 「你以为那个被誉为神医的疯子很好找?他自己就是疯子了,你还指望他能来治好缺水?我看缺水现在这个样子就很好。我们就这样过一辈子有什么不好?」燕无过绕过桌子坐到缺水身边。 「你真的觉得这样很好?」燕无畏冷笑,给缺水夹了他喜欢的菜。 燕无过不出声了,俊美的脸庞忽然扭曲。「你在怪我吗?到底谁才是始作俑者!」 燕无畏轻叹,「我什么都没说。」 「什么叫你什么都没说?!你倒会做好人!你也不想想他会变成这样最先是谁害的!不要忘了,论起折磨他的手段,你只比我狠不比我手软!」 燕无畏不再出声,坐在一边看缺水吃饭。 可惜他们的对话对他来说没有多大意义,他只知道一件事情:他听话,他们不会太为难他,他的父母也会好过,并能活得长久。 所以不管是不是自己什么地方真的坏掉了,他觉得他就该这么做!也只能这么做。 「我们做错了对不对?」燕无过的脸上闪过一丝苦涩,「如果那天晚上我们选择另一个方式 分卷阅读86 - 分卷阅读87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87 ,也许他还不会变成这样。」 燕无畏仍旧什么都没有说。 后悔么?他从小就告诉自己要敢做敢当,每一件事、每一个步骤,他都按照自己的计划走过来了。 虽然他的计划中出现了一个最大的变量,但最后他还是把这个变数扭正了过来。 那晚,在看到缺水完全拒绝的眼神后,他选择放弃那虚无缥缈的感情,而决定只要抓住他的人就好。 在那样决定的时候,他就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后悔!但这一年来,心中持续不断涌出的苦涩又代表了什么?燕无过明明阴绝功已成,却在缺水面前仍旧显得暴躁易怒,又是为什么?他已经不止一次看到,无过在动手打了缺水后,抱着惊慌害怕的缺水,一声不吭地坐到天亮。 他也不止一次看到,无过在缺水身上发泄后,突然疯了一般,冲到后山里大吼大叫,劈树裂石。 同样的,燕无过也不止一次看见他抓着缺水的手,默默地跪在床前。 一年来,他们把彼此的痛苦看在眼中,却又可笑地不愿承认自己被情所困。 反而更把自己的痛苦,一股脑儿发泄到那个让他们痛苦的人身上。 一日复一日,一月复一月,两个人亲眼看着彼此把那个人逼进绝境,逼到那个人完全放弃了自尊、放弃了思考,变成一个听话异常的性奴。 曾经,他和他都以为拥有这样的缺水也就够了。 缺水望望窗子,风吹进来,他觉得有点冷。 嗯,是很冷。 他想把窗户关上,或者去穿件衣服,但他也只是想想而已,转过头,继续埋头吃他的饭。 「无畏,我不想再这样下去,我快给他折磨疯了!」燕无过大笑,笑得难看至极!「我是谁?我是燕无过!黑道最大的枭雄!飞鹰社的大魁首!他奶奶的!操他奶奶的!天下人有多少人巴不得送上门来让我玩!男人、女人,我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无畏,无畏……你他娘的混蛋!不对!最混蛋的还是那个老混蛋袁正啸!如果不是他……」 「无过!」燕无畏见缺水听到袁正啸的名字敏感地抬了抬头,连忙出声喝止。 燕无过笑声渐止,转头痴痴地望着划拉着饭碗的青年。 「无畏,我知道你也熬不下去了。我们杀了他吧。」 当!燕无畏的手肘不小心把桌上的水瓶打翻,清水流了一地。 缺水低下头看流到脚边的清水,试探地用脚尖沾了一点慢慢滑动。 「缺水!」燕无过在他耳边怒喝。 缺水抬头看向他,心想他又要成为出气筒了。 「过来!」 缺水连忙站起走到燕无过身边。 燕无过伸手想去拉他的手臂。 缺水以为要挨揍,不由自主地把手举上头部护住,等燕无过拉住他的手臂,他才意识到不是那么回事,怕自己的作为让燕无过生气,讪讪地一边慢慢放下手臂,一边仰脸对他讨好地笑了笑。 燕无过脸色铁青。 缺水也不知道自己是冷的还是怕的,身体禁不住轻微颤抖起来。 燕无过忽然笑了。 这一笑当真如百花齐放、明月生辉,换个人怕不眼睛要看直了。 修长的手指从他脸颊轻划过,「我把你的肉一块块割下,再一口口吃掉好不好?」 怎么?没有花招玩了,开始想凌迟我?如果你肯让我断气,那我也没意见。 「好……」 「我还想像上次一样,把手伸到你身体里面抚摸你,你说好不好?」 身体大大一抖,缺水觉得脸上的笑容维持得有点辛苦了。 嘴巴张了又张,一个好字在嘴里打转却半天吐不出来。 「……好……」终于说出来了!缺水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有勇气。 修长的手指滑到他的颈部,拇指与四指分开轻轻扣住了他。 「那我让那两只獒犬陪你好不好?你还记得么,就是我养在留燕谷的那两只。」 缺水抖得更厉害,颤抖着问:「你们……会让我父母好好的活下去对不对?」 燕无过扬了扬眉,「当然!」 「那、那……好……」好字这个音还没有发完,嘴巴被人用手堵上。 没等缺水反应过来,燕无过一把搂过赤裸的他抱起就走!留下燕无畏一人坐在空荡荡的饭厅里,看着缺水刚才坐过的地方出神。 那里的地板上有一滩水迹。 水的痕迹很奇怪,远远看去就像两个字——陈默。 燕无畏从饭厅离开,经过花园的时候站住了脚步。 池塘边的方石上坐了一个人。 「他在房里,我让他睡了。我点了他睡穴。他……怕得要命。」 燕无畏走到他身后。 「他还在想着陈默。我上次还看到他一边喊着陈默的名字,一边流泪。」 「我知道。」 燕无畏开口。 「可我们明明就是陈默,陈默明明就是我们!」 第六章 在枫叶红满飞鹰社后山时,武林盟主陈默和飞鹰社大魁首燕无过同时收到一张来自华山派的喜帖。 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久没在江湖走动的缺水竟也收到了一张。 十月十六日,华山弟子柳如飞与江湖四大美女之一的白杜鹃将永结秦晋之好。 缺水看看手中请柬,随手把它丢到了一边。 身为武林盟主的燕无畏,绝对不会带他去这种公开场合,燕无过则更不可能。 他现在对袁家,甚至对整个武林白道来说都是一个耻辱。 没有人想要看见他,更何况是跟他们心头的大盟主、大豪杰一起出现。 不明白白杜鹃为什么要特意邀请他参加这次婚宴。 他也不想去,去了干什么?被人暗中戳脊梁骨,被人耻笑么?无畏庄和飞鹰社内耻笑他、看不起他暗中骂他的人已经很多了,他何必再跑出去多招一些白眼? 燕无畏走进被改成花园的他的院子时,缺水正在修他的葡萄架。 用草绳把边角绑牢搭成支架,把旧的不牢固的拆下,重新裹上新的草绳。 无畏在他身边站住。 缺水回头看他,犹豫了一下缓缓跪下。 自从上次在饭厅要他侍候过以后,已经隔了六天,那对兄弟都没碰他一下。 为什么?他们已经厌倦了吗?想到这个可能性,缺水把头更往下低了一点。 他没有能力抵抗 分卷阅读87 - 分卷阅读88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88 ,只能等待他们厌倦。 如今好不容易盼来了…… 燕无畏抬手摘了一串青溜溜的葡萄,拧下一个放进嘴里。 顿时,难言的酸涩布满整个口腔。 这个葡萄架是在他们两人同时拥有缺水不久后,他们和缺水一起亲手搭建的。 近一年下来,只结了这么一次果,却酸涩难吃得比野果还不如。 燕无畏低头看着跪在地上不言不语的青年,嘴中的酸涩似乎全部钻进了心里。 「起来吧,地上凉,别生病了。」 他丢掉葡萄,伸手挽起青年。 一阵秋风吹来,青年的衣衫掀开,露出一双笔直赤裸的双腿。 他知道在这件长衫下缺水什么都没穿,这是当初他们荒唐的决定,如今却已成缺水的习惯。 缺水任由他挽着自己的双臂站着,他不想抬头去看这人的眼睛,因为「温柔」的燕无畏的双眼总会让他想起另一个人。 一个不知道是不是真正爱过他疼过他的人。 「你收到华山派的请柬了么?」 缺水点头。 燕无畏沉默一会,「你想不想去?」 缺水迟疑了一下。 他有什么打算?他们想让他做什么?为什么要问他去不去?他想或不想有什么区别吗? 温暖干燥的大手摸上他的头顶,像以前一样轻轻抚摸。 风,轻轻地吹着,清澈的池塘漾出一圈圈涟漪。 缺水慢慢闭上眼睛。 燕无畏似也痴了一般,愣愣地看着眼前的青年,张开口。 缺水忽然跪了下来,就像一个听话的性奴一样钻到无畏胯下,讨好地用自己的脸蹭着那个部位。 陡然的刺激让燕无畏倒抽了一口冷气,想推开他,但久未云雨的身体却很快就热了起来。 「缺水……」沙哑的声音近似呻吟。 缺水在下面动得更勤。 燕无畏忍无可忍,一把推倒地上的青年翻身压了上去。 缺水任他把自己翻过身,更主动撅起臀部让他方便操弄。 感觉到后面的火热不断地向他身体深处挤去,明明痛苦得咬紧嘴唇的缺水却露出了一点笑意。 这样才对!这才是你燕无畏!你们别想骗我,我知道你们不是陈默!你们已经再也骗不了我! *** 算好时间,六天后,武林盟主佛心绝手陈默偕同其师弟,也是前武林盟主儿子的袁缺水,手持请柬来到华山。 他们前脚刚到,飞鹰社大魁首倾城剑燕无过也率领属下四人翩然而至。 陈默和燕无过自然不用说了,他们一露面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人马还没到达华山山门,华山掌门已经率领席下弟子亲自迎了出来。 一番客套后,燕无过领前,与陈默和缺水一起被迎进会客大厅。 一进客厅,喝!好一片喜气洋洋!偌大的华山练武大厅被重新安置了百多张桌席。 大红的桌巾,大红的喜字,大红的喜烛,甚至在大厅两侧还有雇来的鼓锣队正等着吉时来到。 身穿大红喜袍的新郎官柳如飞、新娘白杜鹃正在大厅中接待来客。 可容纳千人的大厅热闹非常,瞧桌席似已经坐了九成以上的客人。 看样子,燕无过等人应该是最后一批客人。 燕无过见此热闹场景忍不住嘴角一翘,开始幻想缺水只穿一件大红嫁衣坐在床上等他的样子!心痒难熬下忍不住回头,贴近缺水身边低声道:「等我带你回飞鹰社,我们也成亲如何?」 燕无畏扫了自己的弟弟一眼,什么都没说。 华山掌门只当自己耳朵有问题,听错了! 缺水闻言……习惯性地点点头。 燕无过哈哈大笑,心情愉快至极。 不等华山掌门介绍,在场众人有谁不识得这两位在武林中风头正健的一黑一白二枭雄!就算有那新出道的,在自家前辈或朋友的指点下,也立马醒悟到这两人的身分。 千百人的眼光一起集中到这二人身上,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有仇恨的,也有爱慕的…… 柳如飞偕白杜鹃迎上前来。 缺水退后一步,躲进燕无畏的阴影中。 燕无过跨前一步,却迎上看见他就飞奔而来的茅山老道。 「陈盟主,袁少侠。」 柳如飞行礼,白杜鹃福了一福。 缺水低着头,也不知对方脸上是什么表情,不回礼也不寒暄,默默无声地跟在燕无畏身后向内走去。 白杜鹃想要说什么,被柳如飞拉住。 白杜鹃想要挣开,见柳如飞面色不愉随即放弃,毕竟现在的场合,无论她说什么都不太合适。 燕无过被茅山老道缠住,拉着他死活说要到飞鹰社住上几日。 燕无过被这个童心犹存的老道缠得哭笑不得,又不能随性一掌拍死他,只得含笑应酬。 没办法,谁叫他现在是心存道义的飞鹰社大魁首,而不是任性妄为的留燕谷主呢!只这么一转眼功夫,燕无畏和缺水已经被先领到里面的上席去了。 「咦?那不是袁正啸袁大侠的儿子袁缺水吗?怎么他也来了?」有人不解。 在外界传言中,袁缺水应该还在闭门思过中才对。 「袁缺水是谁?」有好奇的人询问道。 「你连袁缺水是谁都不知道?也怪不得你,如果你参加了一年半前的武林大会你就不会这么问了。他啊,我劝你离他远点最好!免得沾一身腥!」 「嘻嘻,说不定我们刘小弟就好这个道呢!」 「胡说什么!刘小弟出身武林世家,正人君子家风严正,你可不要随便乱说!」 「嘁!出身武林世家又怎么了!」有混黑道的人看不惯了,「你们那个前武林盟主的儿子袁缺水不就是出身大大的武林世家吗?还不是一样喜欢撅起屁股给男人操!留燕谷主那么丑的一个妖魔他也能跟他打个火热,留燕谷主死了以后还不知道他怎么熬得他那个日子呢!」 「不是有他师兄陈默嘛!哈哈!」 「喂!你们不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哪!那袁缺水无耻丧德不代表我武林正道……」 「别说了!老王!奶奶的,那个兔二爷简直丢尽我们正道的脸!提起来我就恶心!怪不得袁大侠要退隐江湖,有这样一个败坏门风的儿子他能不退隐吗!他竟然还好意思跑出来招摇?」 「你们知道吗,听说倾城剑没事就往无畏庄跑,据说啊好像就是为了那个 分卷阅读88 - 分卷阅读89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89 袁缺水……」 「真的假的?燕大魁首会看上那种货色?」 「嘿嘿,俗话说得好,无风不起浪啊,嘿嘿!」 「你们不要胡扯!本小姐才不相信燕大魁首会和那自甘堕落的巫山公子有什么牵扯!他去无畏庄,无非是为了和陈盟主探讨黑白两道的和平共处之道罢了!」 「梁小姐妳就知道了?难不成妳夜夜守在那袁缺水的『闺房』外不成?哈哈!」 缺水跟在燕无畏身后,从那桌年轻英雄、英雌的桌前走过。 窃窃私语的声音变小,变到了真正属于窃窃私语的高度。 这下,他是真正的听不清楚了。 白杜鹃嘴上没说什么,眼睛却一直在注意缺水的动向。 她看缺水的眼神很奇怪,不像别人一样是单纯的鄙视,似乎还包含了一些其它的感情,有不甘,有怜悯,也有……庆幸。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作为主人的华山派掌门在安排席位时,特地把他和当今武林盟主隔了开来。 既不是一派之尊也不是一门之掌,更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人物的他,被分到了另外一桌。 燕无畏见之,也没有阻止。 屁股刚沾上椅子,本来坐在他身旁的两人突然起身,向别的桌席走去。 缺水笑笑,给自己倒了杯茶。 对面有人对他眨了眨眼睛。 缺水看看他,似乎有点印象,但一时想不起此人是谁。 「你是袁缺水?」隔壁的隔壁位置上的少侠人物突然问他。 缺水点头承认。 「江湖上对你的传言可是真的?」 缺水喝了口茶水,心想这个少侠倒也心直口快。 解释又能有怎样的结果?有谁会相信他所说的?与其说出来求人相信自取其辱,还不如干脆点头承认。 所以他再次点了点头。 「哗!」一杯凉茶泼到他的脸上。 对方似乎也没想到一泼就中,愣了一愣,丢下一句无耻起身就走。 桌上的人全呆了。 袁缺水的行为虽然令武林人不齿,但因忌惮他身后的身分,也只敢嘴巴上说说闲话而已,谁想到这个衣着华丽的少侠人物竟敢当众给他难堪?这是谁的后人?胆子怎么这么大?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冲着武林盟主存心挑衅来的?而且那袁缺水怎么不躲? 凡是看到这一幕的人,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坐在上席,正在与各门各派大人物寒暄的武林盟主身上。 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一块。 是没有注意到?还是放任?缺水举起袖子擦了擦脸。 对面那个对他眨眼的人脸上露出了一丝担忧的神色,开口道:「你怎么不躲?」 怎么躲?我现在的身手连个地痞都不一定打过。 缺水没开口,他想不起这人是谁,也不想和他结识。 「欧阳!你怎么坐到这桌来了?」有人走过来不客气地在那个青年的头上敲了敲。 叫欧阳的青年回头欲拉来人坐下,「唐六,你看这是谁。」 唐六瞄了缺水一眼,冷哼一声:「一个废物有什么好看的!」 「唐六!」欧阳轻喝,赶紧看了看缺水。 缺水像没听到一样,低头默默看着自己眼前的茶杯。 「他不是废物是什么!堂堂前武林盟主的儿子竟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泼水上面!那个据说是他师兄的如今的武林盟主,不也任由别人侮辱自己的师弟!走!不准坐这桌!免得小爷生气吃不下饭!」 那边燕无畏抬起头向这边看来,唐六的声音虽不大,但也足够让他听得一清二楚。 有人侮辱缺水?注意到缺水潮湿的额发濡湿的前襟,燕无畏的眼神一瞬结冰,后又恢复到平静无波的样子。 刚才忙于和那些难缠的掌门派主之类的打交道,以为他能照顾自己,一时竟忘了缺水已经功力全失!刚站起身,已有人比他快了一步! 「哇啊——」伴随着一片惊叫,一个身穿锦绣玉衣的男子挥舞手脚,惊叫着被人当众抛出了厅外!「砰!稀里哗啦!」厅外的盆栽遭了殃,被毁了大片。 厅内人人探头向外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有几个眼神特别好,而且一直在注意某人行动的人虽知道是谁干的,却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 缺水抬头往外瞟了一眼,随即收回目光低下头。 他不想引起任何人注意,被人泼一次凉茶就够糟了,他不想再被泼上一些其它的什么。 「燕当家。」对面的欧阳抱拳为礼。 缺水一惊,他都不知道燕无过走到他身边。 燕无过的脸色冷得不能再冷,周身发出来的寒气冷飕飕的可以冻死人。 跟在他身后的四名属下面面相觑,不明白他们的大魁首怎么突然一怒至此!刚才他们的大魁首还在和那个茅山老道把臂言笑,一闪眼就不见了他的人影,再看到他,就已见他把人家一个大活人当垃圾一样扔了出去。 然后就见他们那最讲究风度、最讲究气质的大当家,一脸吃人的表情虎着脸出现在那袁缺水身侧。 缺水抬头看看身边的男人,见到那熟悉的冷酷青白面容,快要根深蒂固的恐惧让他忍不住微微瑟缩了一下。 在见到他的手向他伸来时,更是僵固住一般动都不敢动一下。 对面的唐六把手放到欧阳的肩膀上,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手伸到了他脸上,柔软的丝巾触感让缺水愣住。 燕无过就这样站在缺水身侧,带着一脸要杀人的表情,却用着轻柔得不能再轻柔的动作,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他的面庞。 确定他身上已经没有潮湿的地方,这才把巾帕迭起塞进怀中。 看到这幕的人个个哑了声音,有看到缺水被人泼凉茶的人已经明白,外面那个折手断腿,大声骂着是谁暗箭伤人的家伙为何会那么倒霉了。 「以后谁再敢这样对你,我杀了他。」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说完燕无过拖开椅子,在缺水身边坐下。 倒吸凉气的声音传出。 刚才还在说,不相信燕无过和袁缺水有什么关系的侠女、千金们,睁大了眼睛,一个个都在怀疑自己的眼睛自己的耳朵。 「啊哈哈!」注意到这片异常的华山掌门齐双修打着哈哈走了过来。 「燕大当家,您请上席。」 「不用了。我坐这儿就可以。」 燕无过懒洋洋地笑 分卷阅读89 - 分卷阅读90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90 。 「这……」华山掌门为难地看了看上席的宾客们。 论资格,这桌的小辈们没一个够格可以和飞鹰社大魁首平起平坐。 「齐掌门,让在下为燕大当家陪席如何?」武林盟主陈默微笑起身,不容华山掌门多说,向同席的其它人告罪一番后,快步走到缺水另一侧拉开椅子坐下。 顿时,这一桌的小辈们表情各异,有激动的,也有不知如何是好的。 虽说他们和燕、陈二人年岁相差不大,甚至还有比他们年长许多的,但江湖上论的不是年龄,讲究的是实力和势力。 而现在全武林最有实力和势力的两个大人物就坐在他们身边,加上燕无过倾城天下的美貌,有女孩子已经面红一片捂嘴说不出话了。 而本来想拉着欧阳离开的唐六歪头想想,竟也矮身坐了下来。 华山掌门脸上哈哈笑,心中在求神拜祖,只求他徒儿千盼万盼的大喜日子,不要弄出些麻烦才好。 同时也暗暗责怪起那个还在门外,向自己人大吼大叫的伤号。 你说你小子再了不起,也别在我华山派的地盘上找袁缺水的麻烦啊!你有种上无畏庄单挑去!想到这里也不由得奇怪,武林大会上袁缺水的表现可圈可点,一身武艺恐怕不下燕、陈二人,怎么如今连杯冷茶都避不开?是故意,还是别有隐情? 那伤号的家人也可能是同门的人,怒气冲冲地往这边走来,大概已经从众人的反应中确定伤人的主儿了。 「吉时将至,爹还请上座。」 齐双修的儿子也是华山派的大弟子齐秀峰,走到父亲身边相请。 齐双修乐得从此困境中解脱,连忙告罪两句,乐呵呵地往喜堂正中央走去。 那里柳如飞和白杜鹃已经在等待。 「是谁伤我儿子?!」算帐的人来了,还恰巧挡住了华山掌门的去路。 齐双修心中叫苦,暗中更把对方骂了个狗血喷头,却不得不陪着笑脸抱拳道:「这不是石家庄庄主石大侠吗?哈哈!久仰大名,快请上桌!」 「等等!」石家庄庄主手臂一举,寒着脸道:「我不过稍稍迟来一盏茶功夫,怎么我儿子就被人折手断腿,丢在你华山派大厅门外!人伤在华山派地盘内,你身为华山派掌门,是不是应该给我石某一个交代?」 「这个……」齐双修的目光不由自主瞟向燕无过的方向。 那边燕无过也不知在干什么,脸上还带了一丝真正的笑意。 可惜桌子挡住了齐双修的视线,否则他就可以看见,飞鹰社大当家正抓着巫山公子袁缺水的手捏来捏去地玩。 「咳,石兄,齐掌门大喜之日还请暂且息怒。而且与其找不知情的齐掌门,不如直接询问当事人来得快,你说是不是?」一直坐在上席看热闹的王宇突然在此时插嘴道。 燕无畏不含任何表情地看了向这边走来的王宇父子一眼。 他做盟主这一年来,这王家父子给他找了不少麻烦,前段时间朝廷突然插手武林之事,并出兵灭了好几个占山为王的绿林帮派,他和无过就怀疑是这王家父子在中耍的卑鄙伎俩,可惜苦无证据。 那几个帮派的一些头脑逃出来,找了黑道大魁首的燕无过给他们作主,其中还有一个人找到他。 他和燕无过为了救出那些帮派无辜的妇孺,已经和朝廷专管此次剿灭的官员交涉不下四、五次。 如今有这么一个可以挑拨石家庄和飞鹰社的好机会,他们父子怎么会不善加利用? 「王兄。」 石家庄庄主石真安勉强收敛怒气向王宇施礼,看样子两人似认识已久。 「石贤侄伤势如何?要不要紧?」王宇关心地问。 一提到伤势惨重的儿子,石真安刚勉强按捺下的怒火又重新升腾。 「燕无过!我石家庄是抢了你的买卖?还是断了你的财路?你竟无缘无故把我儿子打成重伤!」 齐双修和儿子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无奈和担心。 他们本来也不想邀请这么多人,但柳如飞执意如此,说是不愿委屈了白杜鹃。 如今风光是风光了,但紧接着麻烦也来了! 燕无过像到这时才注意到石真安,抬起头来笑如春风拂面,「原来是石庄主,久仰大名。」 「哼!」石真安拂袖,气自己竟然在对方倾城一笑中闪了闪神。 「你说你的儿子……不会是刚才被我扔出门外,那个无礼无教养、缺乏家教、欠缺管教的莽撞小子吧?」 「你说什么?!」石真安被气得暴吼。 「我说石家庄在武林一向赫赫有名,且以家风持正而闻名,门下弟子无一不是仁义礼孝贤行正品端。尤以石庄主更是乐善好施、修桥铺路、造福一方,怎么会生出那般不懂人情世故,随意侮辱他人的混帐东西!我不相信他是石庄主的儿子,就算是,为了石庄主清明,在下也不得不忍痛出手代为教训。石庄主你是不是觉得我做的不对?」又是送高帽,又是摆道义,燕无过一番话堵得石真安半天说不出话。 「你、你……我儿……犬子到底做了何事,让燕当家不得不代为出手教训?」这句话说出来时,石真安的脸都青了。 「你为什么不问问他自己?」燕无过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石真安忍了又忍,阻止王宇开口,对身后的随从喝道:「把小孝带来!」 王宇回头想对儿子嘱咐什么,却发现儿子王清竹一直盯着一个方向且神色奇怪。 顺着儿子的目光望去,王宇看到了低头无语,似乎对外界没了反应一般的袁缺水。 袁缺水,他曾经以为会是他王家称霸武林的关键。 没想到陈默却更上层楼,加上留燕谷主的故意捣乱,打乱了他所有计划。 一年不见,当日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却变得如老僧一般古井不波。 刚才石孝把茶水泼到袁缺水脸上的情景他看得一清二楚,试问世间有谁能忍受得了这种侮辱?可他为什么会毫无反应?而且为什么不躲不闪?再仔细凝神看去,越看越觉得袁缺水似乎和一年前大为不同。 但到底哪里不同呢?王宇看不出来,可在王清竹眼里,却觉得袁缺水似乎比一年前更为清秀了。 对,是清秀!他以前也没觉得袁缺水有多好看,但不知为何如今看到他,竟有种老鼠在心里爬的感觉,痒痒的,麻麻的。 看着眼前安静的缺水,这一年来一直萦绕在他耳边的撩人呻吟,似又响了起来…… 分卷阅读90 - 分卷阅读91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91 被紧急施救过的石孝,被石家庄下属抬了过来。 眼见事情越闹越大,大厅内近千人竟一起停住了喧哗,默默注视起这边的发展。 新郎、新妇眼看吉时越来越近,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柳如飞其实并不想把婚宴弄得如此铺张,但白杜鹃一句「我想让天下人知道我嫁给了华山柳如飞」,就有了如今的场景。 柳如飞不明白,白杜鹃到底是想让天下人知道她嫁给了他,还是想让那个人后悔?! 「小孝!我问你,在我没来之前,你到底做了何事?!」为表示自己没有护短之心,石真安大声叱问自己的儿子。 石孝的胸膛上下起伏的厉害,嘴巴张了又张。 「说!」燕无过轻笑,明白石真安在做样子给在场所有的人看。 「我……我看到那个无耻的妖孽了!我见他实在不知羞耻,才忍不住用茶水泼他。他这样的人……」石孝瞪着缺水的方向一脸恨意和鄙视。 石真安皱眉,「你说你用茶水泼了谁?」 「袁缺水那个妖孽!」石孝大声说。 燕无畏与燕无过同时扬首,又同时轻声冷笑了一下。 但他们的动作太轻微,以至于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动作的一致。 「如果不是袁缺水,陈盟主又怎么会拒绝姐姐的婚事。姐姐自从上次在保定看见他就……可陈盟主却说他暂时不想婚嫁之事。那明明就是借口!如果不是那无耻妖孽袁缺水迷惑了陈盟主,陈盟主又怎么可能会拒绝武林第一美人的姐姐!我是为了帮姐姐出气……」 「住口!」石真安脸都气白了。这儿子也太会给他丢脸!他再怎么也没想到会问出这么一件事来!他对此事可是一点都不知情。 有人发出笑声,石真安听到后更觉得面子上挂不住。 他女儿号称武林第一美人,不知有多少人去石家求亲。如今倒好,这事一传出,女儿怕不羞死!想想,又瞪了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一眼。 没有人说话,似乎都在等石真安如何处理此事。 石家庄对上飞鹰社这可不是一件小事!闹起来,说不定很有可能颠覆目前江湖黑白两道微妙的平衡状态。 故而在座的每一个人都瞪大了眼睛、竖直了耳朵,等待事态发展。 更有人在心中大喊:今天可真没白来!就在所有人都盯着石真安时,突然一道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 「石庄主,如果有人当着近千人的面在你妻子脸上泼水,你会怎么做?」微带沙哑的声音明明应该很不悦耳,却不知为何吸引住所有人的耳朵。 那种轻微的低沉,略略的沙哑,以及温和的语调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魅力。 燕无过、燕无畏同时转头,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讶异!欧阳和唐六也没想到那人会在此时突然开口说话,俱愣愣地看向对面的人。 所有人的目光一齐集中到他身上。 袁缺水抬起头,唇角含着一丝说不出是什么意味的微笑,坦然面对近千人的目光。 「你说此话是什么意思?」石真安皱眉,似也没想到袁缺水会在此时开口,小心谨慎地问道。 「我在问你,石庄主,请你回答我。」 燕无过、燕无畏暗中交换一个眼色,不动声色地看事态发展。 「我……」石真安咽下一口唾沫,这才发现这个问题有多难回答。 「如果石庄主的夫人遇到这种事情,我想石庄主必定会让侮辱自己妻子的人付出代价对么?」 深吸一口气,石真安不得不回答:「对!」 缺水点头,望向身边的燕无过微笑着说道:「那么无过为我这个爱人出头,教训侮辱我的人,是不是也是天经地义呢?」 哗——此话一出,华山派的大厅就如烧开的滚水一般,沸腾起来!巫山公子袁缺水竟然当众承认,他和飞鹰社大当家倾城剑燕无过之间不可告人的关系! 第七章 燕无过的感觉很复杂。 喜悦,缺水承认自己是他的爱人。 忧虑,缺水怎么可能当众承认自己是他的爱人? 疑惑,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手一伸,燕无过紧紧抓住了缺水的左手。 燕无畏在听到缺水说的那句话后第一个反应,竟是从心脏传来的抽搐!妒忌!心痛!悲伤!不信!几乎在瞬间淹没了他。 他一直以为在缺水心中他始终占着一块重要的位置,比任何人都重要的位置!在他自己都没察觉之前,他已经伸手紧紧扣住了那人的右手。 而看到这一幕的,只有站在他们身后的飞鹰社下属。 「爱人?」有人冷笑,「袁缺水你还真会往脸上贴金!像你这种无耻下贱的人,燕大魁首怎么会看得上你?!」 王宇回头,一眼就看到自己儿子近乎扭曲的面孔。 「就是!袁缺水,天下谁人不知你操行败坏,就连前盟主袁大侠也因为你退隐武林!你在这里信口雌黄什么!要说燕大魁首会因为你得罪石庄主,打死我都不信!」 骂声逐渐四起,而且越骂越难听。缺水坐的这一桌和附近几桌却鸦雀无声——他们都是曾经听到燕无过刚才说过什么的人。 缺水耳听骂声,脸上露出无所谓的笑容。 看着缺水自然的笑脸,燕无过忽然柔声道:「缺水,你希望我怎么教训那些无礼的人?」 骂声突止。 缺水莞尔,「何必?他们说的都是实话,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和那些青楼卖身的妓户没有任何区别,又何况外人。说我是你的爱人确实高攀了。」 「你呀,就会说些气我的话!」顿了顿,燕无过轻笑,忍不住伸手摸摸缺水的脸。 眼看两人竟在大庭广众之下打情骂俏,别说儿子被打成重伤的石真安看不下去,就连被华山掌门请来观礼的少林方丈无尽,也不由得轻宣了一声佛号。 「缺水,今后再有人辱你,就如辱我燕无过、侮辱飞鹰社一般,谁有那个胆量不妨试试!不过……」燕无过阴森森一笑,也不知是对谁说道:「我发誓,以后绝对不会有像石家小子那样好运的人出现,要知道……我飞鹰社的刑堂可是已经空闲许久了!」 一听此言,石真安当即怒声道:「燕当家,那么你是决定要架这段梁子了?!」 「石庄主,不是燕某想和你石家庄结仇,实在是你那个儿子欺人太甚,伤我爱人颜面!缺水与世无争,不和你儿子一般计较,但身为他爱 分卷阅读91 - 分卷阅读92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92 人的我却无法咽下这口气!我倒想问一句,敢当众辱我燕无过的爱人,难道你石家庄就不把我飞鹰社放在眼里么?!石庄主,我敬你是个英雄,不过如果你要不分青红皂白,硬要说我教训你儿子不对,那么燕某在飞鹰社随时恭候你的大驾。」 耳听倾城剑燕无过一口一个爱人的呼唤袁缺水,每个人的表情都相当怪异。 断袖分桃虽自古有之,但好此道的人谁对此事不是又隐又瞒,如此忌讳之事更不会放在口中公开承认。 可燕无过不但没有丝毫隐瞒之意,态度更是堂堂皇皇,那样子就好像他和袁缺水的关系是天经地义一般!而且不知道燕无过自己知不知道,每当他看向袁缺水时,他原本犀利的眼神就会变得几乎柔得吓死人!一些暗中爱慕燕无过,随时注意他神态的女子留意到这点后,更是神色黯然。 石真安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黑,手掌捏放几次,还是没有说出任何话来。 打,石家庄的势力不如飞鹰社,对方还占了一个理字!不打,儿子被人重伤的怨恨无法消失,他石家庄也会颜面尽失! 「石庄主,在下陈默。请听在下一言如何?」燕无畏适时起身。 「不敢当,盟主请。」石真安强笑还礼。 「刚才听令公子所说,此事起因似乎还在在下身上。在下师弟缺水因留燕谷主临死污言一直被误会至今,在下心痛,却无法堵天下千万人之口。如今更因在下让缺水当众被辱,我这个做师兄的不但不能为他出头,还要眼睁睁看他承受种种污言秽语,实在是……」燕无畏握拳,似在强忍什么。 「石庄主,如果换了任何一个人对缺水做出此事,我绝对不会让他完整走出华山一步!但因为是石庄主之子,在下愿意打落牙齿和血吞。但如石庄主无论如何都要为令公子讨回公道,那么还请石庄主和众位谅解,我陈默也是个护短的主儿!」 石真安当场失声。 飞鹰社的威胁,好!他就算打肿脸充胖子也要充上一回。可是再加上一个武林盟主呢? 沉默在华山练武大厅内飘荡。 「呵呵。」 沙哑的笑声突兀地响起。 众人的目光看向那个笑得眼泪都流出来的人。 他为什么笑?是在得意天下最杰出的两个男人都在为他出头么?袁缺水就像听到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一样,呵呵笑个不停。 「缺水,你在笑什么?」燕无过心中一动,随口问道。 缺水抹抹笑出的眼泪,道:「我在笑盟主大人可真会说话!他本来根本不想为我这个妖孽师弟出头,可见了你为我撑腰之后,也赶紧站出来发挥他大盟主的威风。你看,他不光在武林地位上和你争,我和你上床,他也要和你争着操我,如今就连这种事他都要和你争上一争,你说好笑不好笑?哦,还有当初当他得知留燕谷主和我打得火热后,也是迫不及待地就把我拖上了床。你说我这个师兄他是真的喜欢男人,还是喜欢玩别人剩下的?或者是……你觉不觉得他对我有意思,却碍于身分说不出口?所以每次强迫我含他老二,他都会找借口说是为了教训我?其实他完全不用找什么借口啊,想上我直接和我说就是了,像我这样天性淫荡的人,又怎么会拒绝他……呵呵呵!」 听了这番话,当场白了脸的人绝对不止十个、二十个! 燕无过看了燕无畏一眼。 燕无畏的眼中似乎有了一丝了然。 他不惜毁了自己也要破坏我们的名声,他想藉此毁掉我们亲手建立起的一切! 两人的目光分开。 石真安冷哼一声,似乎找到了最好的台阶。 「陈盟主,我劝你最好管好自己的家事后再来管其它事吧!你师弟可并不承你的情!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有这样的师弟,要是我早就一巴掌打死他,哪会让他出来丢人现眼!这件事算我石家倒霉,谁叫我儿子有眼无珠,得罪了这个天下最不能得罪的人!齐掌门,今天这个喜酒我就不喝了。告辞!王兄你我后会有期。」 王宇抱拳回礼。 石真安喝令一声,命下属抬起儿子走路。 石孝还想挣扎着说些什么,却被他爹一指封了哑穴。 石真安不是笨蛋,今天这个场合根本不适合他寻仇,不说他不占个理字,而且若破坏了华山派的婚宴,岂不又给自己多树了一个敌人?虽想找回面子,可他也不想把石家庄毁在他这一代上面!谁都知道,如今已隐隐成为黑道之王的燕无过,可不是一个能轻易得罪的主儿! 齐双修左右为难,赶紧送客。 刚把石真安送到大厅门口,就见他突然转过头来对佛心绝手陈默丢下一句。 「陈盟主,看在武林同道的分上,我劝你一句:婊子无情,你这个师弟留着绝对是个祸害!」 石家庄一行人吃了个闷亏离开,留下大厅内近千人思绪万千。 什么吉时将近,新郎新娘还在等待之类的事,已经给他们忘了一干二净!每个人都在想,那袁缺水所说到底是真还是假?难道燕无过及陈默真的同是巫山公子的入幕之宾?瞧那三人的神色似也不像假的…… 燕无畏轻咳一声,「齐掌门,吉时将止。」 齐双修省悟,立刻挥手命唢吶锣鼓队开始奏乐!喜气洋洋的乐声很快让大厅重新热闹起来。 燕无过轻轻按住自己的心脏。 他的心跳得很厉害,他熟悉这种情况,也知道原因并不是出在自己身上。 燕无过看看缺水,又看看无畏。 第一次,他有了一种不敢直视自己兄长的感觉。 不是害怕,而是不忍! 缺水呢?缺水在喝酒。 在华山掌门齐双修的亲自主持下,这场婚礼总算进入了高潮。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缺水注视着那对新人,默默送上自己最诚挚的祝福。 对白杜鹃,他始终都怀有一份歉疚。 今天,当着这许多人面,他亲手彻底毁了自己的声誉。 今后他袁缺水将变成名符其实的妖孽,祸患江湖中最杰出的两个人物。 如果他们能允许他活到那个时候的话。 他已经准备好了。 准备好接受一切惩罚、磨难和屈辱! 只是可惜天下人并不怎么相信他的话,燕无畏仍旧做着他道貌岸然的大盟主。 燕无过虽承认了他们之间的苟且,但本身就为黑道之主,且花名满天下的燕无过并无多少损 分卷阅读92 - 分卷阅读93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93 失。 在很多人看来,也许燕大魁首只是兴之所至,找个不一样的寻寻乐子罢了。 以后想必他们也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了。 幸亏他没有一气说出所有的事情,否则到时候不但得不到他人信任,反而很有可能会给那对兄弟折磨自己父母的借口! 缺水的目光和王清竹对上。 从进了这座大厅开始,他就觉得有一双目光一直在盯着他,那种不舒服的感觉逼着他去寻找来源。 王清竹忽然舔了舔唇,缺水把眼光挪开。 他不喜欢那人看他的眼神。 燕无过靠近缺水,低声轻笑,「缺水,你今天可是出尽风头了呢。」 随意地抚摸他的后脑杓,表现出异常的亲昵,「告诉我,你是不是还打算把所有你知道的事情都说出去?说给谁听?无尽?齐双修?你认为你说出去他们会相信么?」想到什么一般,男人嘿嘿一笑,不过,你今天也让我很高兴,你看无畏的表情。嘿嘿,他在生气哩。哈哈!」更靠近他,声音也更低,「缺水,我的宝贝。你今晚准备怎么侍候你的爱人我呢?」 缺水收回远看的目光,低下头又变回那种木然的样子,「……你说怎样就怎样。」 燕无过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怒火。 整个宴席行进中,武林盟主陈默除了祝福之词外,再没有说过第二句话。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的眼光一直在跟着袁缺水转。 可袁缺水至始至终没有离开燕无过半步,也没有回头再看陈默一眼。 在新郎新娘一桌一桌敬酒的时候,缺水从新娘白杜鹃手上收到一张小小的纸条。 等新郎新娘离开他们这桌,缺水把纸条凑近蜡烛点燃了它。 不管白杜鹃写了一些什么,对他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白杜鹃和缺水的一举一动都被燕家兄弟看在眼里,他们没有阻止,却起了杀心。 但在见到缺水不看纸条就把纸条烧了的行为后,两兄弟的脸上露出了明显的微笑。 他们的缺水,他们分着都不够,又怎么可以让他去多想别人! 新娘白杜鹃不知道,就在刚才一瞬间,她已经从鬼门关打了一个转回来。 *** 就在武林盟主陈默,和黑道隐形的大魁首燕无过,都甘为自甘堕落的巫山公子撑腰的流言,从华山传至天下的时候,燕无过婉拒了华山掌门的留客,带着袁缺水下山来到飞鹰社在华山脚下设的一个联络点。 燕无畏望着二人离去,转身回了齐双修给他安排的客房。 夜深人静后,一道黑影从华山派的贵宾房中闪出,消失不见。 燕无过站在门边已经好一会儿,他在看缺水。 感觉他已经好久没有好好看过这个人了。 首先,他比自己第一次看见他时瘦了许多,也弱了许多。 以前,缺水是个英气勃勃的少年武生,如今却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其次,他的气质也变了。 原来那么单纯的一个人,几乎像清泉般清澈到可以一见到底,现在这池清水已经被他们彻底搅浑。 最后,他和无畏都以为他什么地方坏掉了,甚至天天担心他有一天会不会被他们俩彻底逼疯。 可事实呢?他们的缺水却一直都在等待毁灭他们的机会!呵,不愧是袁正啸为他们一心培养出来的对手不是么?也许在某种意义上,缺水早就俘虏了他们也说不定…… 在走过灯盏的时候,燕无过随手把它挥落到地上。 屋内陷入一片漆黑。 够了!他不想再清楚看见那人脸上的漠然,和假意讨好的笑脸!他宁愿闭上眼睛去感觉他的温暖和心跳。 缺水坐在椅子上感觉到身边有人靠近。 他知道有人来了,也知道对方看了他好一会儿。 当灯火熄灭的时候,他想:该来的总会来,反正他也逃不掉。 衣衫被拉开,一只手伸进他的衣襟内。 缺水只是坐着,不言不动。 他的胸膛被抚摸着,唯一剩下的那个乳头被来回揉拧着。 衣衫被拉到腰间,那人揽住他的腰让他上半身挺起,便于他用唇舌戏弄。 如同往常一样,他还以为…… 「我一直都很喜欢你的这粒,喜欢到我想吃掉它的地步。缺水,也许有一天,我会活生生把你吃掉也有可能呢。怕么?」 缺水放松身体,好让自己不会太痛苦。 「乖孩子,帮我含一会儿。」 窸窸窣窣宽衣解带的声音响起。 「我怕我一时控制不住伤了你。乖,让它好好舒服舒服。」 大手摸上他的头。 缺水听话地把那话儿含进嘴里,舔吮吞吐,用他们教他的所有技巧侍候。 「唔……好缺水……」男人舒服地轻哼,两手有意识地控制着他的头颅。 一盏茶功夫过后,「缺水,我要出来了,你把它全部咽下去好不好?」男人抽送的动作变快。 缺水哪能回答得出来,不到一会儿,对方全部射在了他嘴里。 麻木的咽下略带苦味的涩物,缺水坐在椅子上等待。 依据往常的经验,他知道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 喘过几口气以后,男人的呼吸平静下来。 「我问你一件事。」 为什么要在黑暗中问?我在害怕么? 「如果以后有机会,你是不是会想尽一切办法毁掉我和无畏?」 他听不出来那人的语调中包含了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问他?他们希望什么样的答案? 「缺水?」 他们是不是已经打算结束这荒唐无耻的一切?他是不是就快脱离苦海?但他的父母呢?他们会怎么处置他们?他要怎样才能挽救他们? 「回答我!」 吼声让他的身体震了一震,隔了一会儿,他老实回答:「是。」 「啪!」当!狠狠地一个耳光,让他整个人连同椅子一起摔倒。 还没有等他爬起,几个耳光又扑面而至,打得他头昏眼花,两耳轰隆。 没有骂声,没有怒吼,那人扯着他的衣领抓着他的发结,拖着他往里面走去。 「刺啦!」衣裤被撕了个尽光,人被扔到床上。 两腿之间不知道被抹了什么,冰冷直传到身体深处。 「咕!」那人也不知用什么捅进了他身体,来回帮他开拓了一会儿,大拇指在肛口不住 分卷阅读93 - 分卷阅读94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94 打圈帮他放松。 「我要摸摸你的里面,你……好好哭一场吧。」 恶魔用一种非常普通的语气这样告诉他。 缺水用劲抬起头,茫然地看着黑暗中的影子,失去内功的他只能看到一个人的大概轮廓,他不知道要看向何处,只能望着影子从眼中流露出乞求。 一只手盖住他的眼睛。 轻轻地呻吟响起,慢慢地呻吟变成哭泣,哭泣声持续着,直到一声惨呼响起。 惨呼过后便是不断的求饶哀叫声。 半个时辰后,缺水汗淋淋地趴伏在床上几乎失了神志。 亲吻落在他的脸上,身子被翻过来,腿被大大打开。 那人压上他,用最直接的方式把他们联系在一起。 缺水紧抓着床单咬紧牙关忍受着,血丝顺着唇角滴下。 「呃!」缺水的身体被顶得不停往前耸动。 那人抱着他,用身体紧紧贴着他,在他耳边呢喃道:「缺水,告诉我,你是不是打算恨我一辈子?嗯?」 没有人回答他。 「我们是不是再没有可能了?我是不是永远都得不到你的心、你的笑容了?缺水,你什么时候才肯心甘情愿的再削一次柿子给我吃?告诉我,除了让我放了你父母之外,让我为你做一件事情,任何事情,只要你肯对我敞开心扉……」 说得还真是动情。 缺水想笑,发出的却是忍耐不住痛楚的呻吟。 「唔……!好……啊,只要你肯……杀了……燕无畏……哈……啊!」 无过按捺下心中失望,怒极反笑,张口咬了咬他的脖子。 「傻瓜,你还真会自找苦吃。」 什么意思?卧室的房门被人推开,冷风灌进又迅速关上。 有人重新点亮灯盏走到床边。 说谁谁到。 缺水身体抖成一片,明白了燕无过那句话的意思,同时猜想自己今晚会不会熬不过去。 「你想让无过杀了我?那么你是不是也希望我杀了无过?」来人冷笑道,眼睛死死盯着四肢纠缠在一起的两人。 「是啊……」缺水本来想笑得妖媚一点,也好符合自己的身分。 可真笑出来却成了惨笑。 「缺水,光嘴硬可没有用。你知道我们绝对不会杀了你,但同样你也应该知道你今天做了什么,就会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你是不是已经准备好偿付代价了呢?」 「无畏,出去!」 「无过,让他背朝上。」 两人同时张口。 「你要干什么?」燕无过扭头,注意到燕无畏手上握了什么。 「你说呢?你要不怕被他夹断,你就待在他身体里好了。」 「无畏,」燕无过沉声道:「你现在不是你,我劝你今晚最好去别的地方找发泄。我不希望看你明天清醒过来后后悔!」 「后悔?不!我不会后悔,也清醒得很!」燕无畏哈哈大笑,笑声凄凉。 「无畏……」感觉到心脏深处传来的难言的痛楚,燕无过挺身一个深刺让缺水惨叫出声。 「无过,你可别光一个人快活!这个小贱货可是我们两个的!」 小贱货?燕无过愣了一愣,又觉好笑又觉伤心。 换在往日,燕无畏又怎么舍得用这样毒辣的言词侮辱缺水?无畏啊无畏,我道世上就数你最善于控制自己的心智情绪,再是任何事情也不会影响到你,可看看你现在,你和我又有什么区别?你还说你现在很清醒,如果你清醒的话,又怎么会手持皮鞭进来,准备教训你一心维护的缺水? 叹口气,燕无过从缺水身体里抽出,翻身坐起,拉过缺水的双腿掰开。 「你看,他刚才已经被我整惨了,要说教训我也已教训过他,大不了以后我们不带他出门就是。」 燕无畏怪笑,竟举起皮鞭去戳缺水双股间柔嫩的沟壑。 「啧啧,看看这个小贱货被你搞成什么样了!红肿成这样,等会要我怎么玩?喂,袁缺水!把屁股给我撅起来!你平时不是很听话的吗?听见没有?你的陈默哥哥让你撅起屁股让他玩呢!哈哈哈!」 被戳的人疼得直抽冷气。 「无畏!」燕无过一把抓住皮鞭。 「无过,你要不愿看就出去。」 燕无畏似乎铁了心要给缺水一点颜色看。 「无畏,不要这样。我真的不希望看到你明天后悔莫及的样子。」 「陈默?你们也配提陈默……」沙哑的冷笑声嘿嘿响起。 话还没落音,「刷!啪!」皮鞭的啸声在空中炸裂!无情的皮鞭准而又准地,狠狠落在了缺水光滑的背脊上。 啊!猝不及防的尖锐痛楚当下让缺水绷直了全身。 燕无过刚想去抓鞭子,却突然抬手捂住了胸口。 燕无畏粗重的喘息声在房间内回荡。 无畏,你这又是何苦?燕无过看着自己的孪生兄长,闭上了嘴巴。 当第二鞭打下去的时候,缺水发泄似地大叫着:「畜牲!都是畜牲!我恨你们!我恨你们——」 「恨?好啊!那你就恨到底好了!」「啪!啪!啪!」连续三鞭打得缺水在床上惨叫着缩成一团。 「你明不明白我们为什么忍住不碰你?你明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带你来华山?」皮鞭一次又一次撕裂空气,伴随着鞭子的炸响是燕无畏难受至极无法控制的吼叫。 「为什么你不明白?我们已经向你示弱,你为什么还不明白?你还想我们怎么做?自尽在你面前吗?」 痛!好痛! 「缺水!缺水!我们喜欢你明不明白?!你到底明不明白!」 哽咽声响起。是谁在哭? 「缺水,缺水,缺水!我恨你!我恨你!」 代表他愤怒的皮鞭,一下又一下狠狠抽到那人的身上。 为什么要故意惹怒我?为什么?!你明知道我喜欢你,我爱你,为什么要故意亲近无过冷落我?为什么要当着天下人的面讽刺我?我恨你!我恨你让我变成这样!是你逼我的!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为什么不乖乖的听我的话就好?为什么不能就把我当陈默看?我明明就是陈默啊!我明明就是你爱的那个陈默啊! 「不要再折磨我了!杀了我吧!求求你们杀了我吧!」我受不了受不了了!父亲母亲,原谅我!让我死吧!我不想再这样活下去,我不想啊! 缺水近乎完美的背肌出现条条血痕,那血染红了燕无畏的双眼,也刺激了燕无过的神经!雪 分卷阅读94 - 分卷阅读95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95 白的床单上,阳光下锻炼出的坚韧身躯,虽没有以前强健,但那份诱惑却更胜从前!英俊的面庞,血红的鞭痕,断断续续的呻吟,撩人的颤抖,这一切在昏黄的灯光下更成了一种魔性的魅力。 灯影下,有人扑上了颤抖呻吟的缺水。 燕无过在一边默默看着。 看他的兄弟骑上缺水的身体,大吼大叫疯了一般在他身上发泄。 他有多久没有看见无畏流泪了?失去控制的无畏他什么时候看见过?为什么他的心会疼得让他喘不过气?他看到无畏身下那人用一种死灰般的凄然眼光,看着虚无的地方。 他听到那人卑微的、求饶凄惨的哭叫声,他甚至听到了那人求救的声音。 那人只有在最痛苦、意识最混沌的时候才会喊出的声音:「陈默,救救我,救救我……」一只手向他伸来,那人看着他,流着泪,叫他:「陈默,救我……救救我……」 燕无过伸手握住了那只手。 此时,他心中有了一个决定——让他解脱吧。 有什么从燕无过的眼角滑落。 第八章 ……那是一个混乱至极的夜晚。 每个人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燕无畏、燕无过都想方设法,想从缺水身上获得更多,施尽一切手段想让他和自己贴得更近更紧。 缺水只经历了一半就崩溃了。 他觉得那两个人似乎疯了!他们不停说着喜欢他,不停哀求他让他放弃仇怨,不停威胁他让他重新喜欢上他们……他们把他弄昏过去又再弄醒过来,让他跪到地上乞求他们的怜悯,又抱着他嚎啕大哭,让他做尽所有最下贱的事情,却又如心疼最珍贵的珍宝般吻遍他的全身……缺水到最后都不知道是自己给他们折磨疯了,还是他们给自己折磨疯了。 在经过那夜之后他昏睡了四日,醒来,一切都变了。 燕无过坐在马上,听属下汇报这段时日在总坛发生的大小事情。 时不时地,他会转头看一下身后的一辆马车。 马车里睡着一个人。 他的名字叫袁缺水。 那晚,他本打算杀了他。 他相信无畏也跟他有相同的想法。 但可惜他们似乎都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大方,一直到最后,他们都没有越过最后一关……也许他们的天性还是自私的吧。 自私到即使爱着那个人,即使明知那人留在他们身边只有痛苦悲伤,他们也不愿放他走,更不愿杀了他。 经过那一晚后他和无畏认了!这辈子也就栽在这个人手上了!随他去吧,他想怎么折腾都随他,把他们的名声弄臭也好,让他们身败名裂也好,就是天天想法暗杀他们,他们也认了!凭他和无畏的能力,会无法处理缺水带来的麻烦么?两个连手对付一个,他们早就立于不败之地!燕无过得意地轻笑。 「魁首,您在笑什么?」飞鹰社内堂堂主之一吕修已好奇地问。 自己汇报的事,应该没有什么惹人发笑的内容啊? 燕无过闻言笑得越发灿烂。 他在笑,还剩下八十年的时间,他就不信得不到缺水一个真心的笑颜!那孩子重情,那么他就用情去套牢他!一个人不够,那两个人呢? 燕无畏没有和燕无过他们一路,身为武林盟主的他事多的不可想象!虽然自己暗中训练出来的亲信属下已经慢慢渗透到武林盟,也渐渐掌握了一部分实力,但作为盟主的头一年,至少表面上他不能太放手不问。 何况头三年更是他巩固自己势力的最重要时期!他本不应该分心,可他还是分心了。 甚至为了那人失去了自己最为自持的冷静!那晚的他,丑陋可悲得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可他却不得不承认那也是他!会妒忌、会发怒、会悲伤、会发疯甚至会哀求的自己。 他差点杀了缺水。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他的心到现在都会感到一阵阵抽冷。 天!他竟然那么喜欢那个人!喜欢到不惜像个最下贱的下堂夫一样,跪在地上乞求他的谅解,哀求他再给自己一次机会!他以为无过看见那样的他会瞧不起他,没想到无过比他更彻底,威逼利诱什么都上了!早晨无过发现缺水还活着时,竟突然抱着缺水大哭起来,差点把他吓死!要知道在他记忆中,无过好像从四岁以后就没怎么哭过了,至少他的印象里没有。 那家伙被人欺负惨了只会阴狠地笑,然后想法子找机会以牙还牙。 又哭又笑成那样,搞不好真是第一次!无过说他认了,这一辈子就打算和缺水耗到底了!而他,他想这世上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能让他心甘情愿跪在地上,求他不要离开自己了吧?不知不觉中,他对那叫缺水的男子付出的情,已经多到他愿意用一切来换取他真心的地步!缺水,你可愿再给我一次机会?不是给陈默,而是给我燕无畏?! 缺水不知道那两个人要干什么。 一开始他以为是在无畏庄,因为身边的一切都那么熟悉,如果不是他走到窗口向外看,他恐怕一时也发现不了其中蹊跷。 那燕无过竟然在飞鹰社总坛内给他建了一座小楼,和无畏庄那个他生活了二十一年的求凡楼一模一样!包括内里的摆设。 走到院落花园中石凳上坐下,算起来,他来飞鹰社已经有五天了。 五天,燕无过来向他求同寝五次,他也拒绝了五次。 而那个人竟也没有拿他父母来威胁,更没有恼羞成怒对他动手动脚。 也许他有了顾忌?因为他恢复了功力?不错,他恢复了可以和他们相抗衡的功力,在一觉醒来之后!这对目前的他来说,不亚于天翻地覆的变化!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怕他没有对付他们的本钱么?还是又在耍什么阴谋诡计?不过能恢复功力自然是件好事,至少他有了自保的能力,不至于被人当面泼冷水还无法躲避。 「咳。」 缺水抬头,看见燕大魁首一身显尽风流的贵公子打扮站在院落门口。 凭良心说,燕家这两兄弟真是他见过的人当中最俊俏的两个,无论是身姿还是气质。 「练完功了?」燕无过注意到他额头上还未干的汗珠。 缺水不晓得该怎么回答他。 这五天来,对方似乎一直在找机会和他说话,他也已经尽可能地保持了沉默。 可是对方的耐心却比他想象的好太多!尤其对象是那个暴躁易怒、喜怒无常的燕无过,这更让他感到不可思议。 分卷阅读95 - 分卷阅读96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96 「我想离开这里。」沉默了一会儿,缺水突然开口道。 「离开?」燕无过踱着方步晃进院落,「你想去哪里?」 「去看我父母。」缺水老实回答。 燕无过在他身边坐下。 「缺水,你知道我们不愿用你父母一直威胁你,但我们也不想你离开。你明白我们的意思么?」 「你们让我把父母带走,我发誓不会泄露你们的事情,也不会让父母再次涉足江湖。」 缺水重复过去的誓言。 燕无过似乎并不奇怪他会这样说。 以缺水的性格来说,如果能救出父母,如果能让武林安生,他大概会吞下过往一切屈辱,就此归隐山林。 「而且就算我想兴风作浪,也不会是你们的对手,不是么?我不知道我父亲知道了多少,但我想他经过此事,也不会有再涉足江湖的想法。」 燕无过轻轻嗤笑,「缺水,显然你对你父亲的了解是太少了!况且,我说了,我们不会让你离开。留下来和我们在一起有什么不好?如果你对床笫之事真的比较排斥,嗯……我会尽量让无畏少碰你。你说如何?」至于我的分么,当然是要保留的了!燕无过伸出手不知道想摸缺水的脸还是耳朵,被他闪开。 手在半空中悬了一会儿,这才慢慢收回。 「把我留下来有什么用?你们明知我恨你们,甚至故意破坏你们的名声地位,时刻想着要向天下人揭露你们的真面目,对你们来说,我应该是最大的祸患才对!如果……你们只是想找个侍候你们……的人,天下美人多的是,凭你们的条件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缺水苦笑。 他承认他们所谓的床笫之事真的让他吃尽了苦头,如果有可能,他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和任何人有什么床笫之事! 「是啊……」燕无过轻笑,看着缺水放在膝盖上的双手道:「你确实祸害得我们不轻!可怎么办呢?谁叫我们要遇上你呢?谁叫我们非要在你身边做那个陈默呢。」 缺水有种奇怪的感觉,他觉得,他和燕无过以往在一起时,似乎还从来没有这么平和的心情出现过。 于是缺水也笑了,「一开始是你么?后来途中有几次陈默突然对我冷淡、对我爱理不理的那个,也应该就是你啰?」 「呵呵,没错。对了,你还记得当年在陈家村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么?」燕无过盯着那个笑颜,无意识地问道。 「那是你?」 「你很吃惊?」 「我一直以为他是陈默,我是说……」 燕无过明白,笑笑表示不在意——其实心里在意得要死!「我那时候还没有开始练阴绝功。」 「我就说嘛!」缺水忍不住一拍大腿,「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练那个功夫了!那种邪功最会影响人的神志心情。难道你就不后悔你曾经做过的事情么?你杀了那么多人,难道就不怕晚上做噩梦?」这一说,让燕无过想起当初缺水自顾不暇,还傻乎乎地劝他不要练阴绝功的场景,此时想来竟有了几分甜蜜的感觉。 「真正的恶人,晚上是不会做噩梦的。」 缺水一转头,就看到那个真正的恶人正对他咧着嘴笑。 「你就不怕报应临头?」还是忍不住讽刺道。 「你不就是我们的报应?」看青年哑口无言的样子,燕大魁首把头靠过去像说悄悄话一样地说道:「缺水,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我几乎以为再也看不到了……」 缺水猛地站起身。 「燕无过,你实话告诉我,你们还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我袁家武学的不传之秘?呵,我想只要是我会的,陈默也应该都学得滚瓜烂熟才对。九阳秘诀你们也早就到手,袁家庄的所有财产、地契现在也都在燕无畏手上。还有什么?怕我重出江湖和你们竞争武林盟主之位吗?那怎么可能?!多谢你们周密无缺的好计策,我现在出门就算不是人人喊打,也绝对不会有人叫我一声大侠。我想也不会是我的身体,这样一副僵硬的身体,你们玩了一年也应该早就玩腻了,否则你们也不会现在给我恢复功力。那么你们到底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我承认我就像陈默所说的,是个无能的笨蛋,我看不透也弄不懂你们的计谋,所以请直接告诉我,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我现在就给你们双手奉上!……请不要再欺骗我了。」 燕无过静了半晌,抬起头,看着缺水的眼睛道:「如果我说了,你是不是真的会给我?」 缺水毫不犹豫地点头。 「我要你的……心。」 话音刚落,就见身边的青年二话不说,化手为刀就向自己的胸膛劈下。 「你疯了!」说时迟那时快,燕无过一个箭步窜上前,抬掌就去格缺水的右臂。 同时为化解对方的内力不得不也吐劲相逼。 相隔一年多,两人在院中再次过起招来。 「唔!」一个踉跄,缺水捂胸后退。 「缺水,你不是我的对手。我劝你以后最好不要在我面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燕无过的脸色很难看,像是想发作又在强行克制。 缺水也知道他现在的功力和燕家两兄弟相比,已经不是一年间那般只差那么一点点,而是……一日不练倒退三年,虽有点夸大却也是事实。 对方在进步,自己却在退步,以前还能和对方拼上一天一夜,如今不过百十招就中了对方一掌。 而这一掌对方还收回了五分劲道。 可叹而又可悲!微叹一口气,转身向屋内走去,衣衫在打斗中撕破,他需要回去换一件。 值得庆幸的是,自从那天醒来后,他就被允许可以穿得像个正经人样了,不至于破了一件衣服就得赤身见人。 「缺水,」燕无过在他身后喊,「我晚上过来。」 那天晚上燕无过来了,那人站在床边一边解衣,一边似随口跟他聊道:一年前开始,他父母身上被他和无畏分别下了不同种的毒药。 解药他们每月会命人送到苏州,让他们暗中服下,就连他父母都不知道自己已经中毒的事情。 然后他还笑着告诉他这两种毒药是怎样的稀有,光是辨识它们的药性,就要费掉多少自称神医的脑子,更不要说解药了! 这段话打消了缺水想要逃出去救出父母,退隐山林让人再也找不到的念头。 再然后那人对他招手示意他上床的时候,他就如同往常一样,乖乖脱光了衣裤,乖乖躺在了床上…… *** 日子就这样过了下去 分卷阅读96 - 分卷阅读97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97 。 无畏庄、飞鹰社,他在这两个地方来来去去。 偶尔他们会顺路让他远远看一眼自己的父母。 虽然他平日的主要任务还是负责满足那两个人的性欲,但相较开头的一年,他的生活自由度也大了不少。 最重要的是他恢复了功力,白天没有「召唤」,他就去勤练武学。 时间久了,他也开始研究如何结合别的内功心法,来弥补他失去真阳,无法把九阳神功练成的缺陷。 来往多了,闲言碎语也多。 他袁缺水虽一直没在江湖上走动,名头却不比武林盟主和飞鹰社魁首小多少,没办法,谁叫别人一提起那两位就立刻会想到他呢!巫山公子袁缺水,江湖中最让人唾弃的人物之一,偏偏受到两大巨头的保护,平常人哪怕是想看他一下都不太可能。 被他们禁锢的第二年,也是他功力恢复了两个月后,飞鹰社总坛迎来了几位客人。 四男二女,都是一些武林世家的后起之秀。 他们的到来一开始他并不知道。 他们来的时候,燕无畏正压在他身上用力做个不停!那时候还是大白天!燕无过前脚走他后脚就到。 后来才知道,飞鹰社和无畏庄都有一条他们兄弟两人专用的秘道。 那时他觉得自己刚眯了会眼,昨晚的燕无过相当贪得无厌,理由是他已经拒绝了他四天。 身上一沉,他以为是燕无过去而复返。 「让我睡吧……你不是说……不再强迫我的吗?我真的很累了……」被子被掀开,来人在隐约透进来的朝阳中,仔细观摩他的身体。 感觉有点不对头,缺水头脑也略微清醒了一点。 从被子里探出头,「……是你?」脑子一下清醒。 燕无畏笑,似在仔细观察他的神态表情。 「你洗过了。是无过?」听口气,燕无畏似乎相当惊讶。 他没吱声。 「两个月又十二天没见到你,你看起来气色还不错。」 燕无畏看起来很高兴。 他撇过脸。 面对眼前这张陈默的脸,他怎么都无法适应。 燕无畏真的很高兴,他们的这步棋似乎走对了!眼前的缺水看起来也不再像两个月前那样死气沉沉。 以他对缺水的了解,对付他永远都是软的要比硬的有用!他只是又一次印证了这个道理。 「可以么?」男人在他身上蹭了蹭。 他还是没说话。 「我很想你,缺水。」 男人的亲吻落在他身上。 他闭上了眼,他真的不希望看到陈默睡他。 燕无畏满足后,抱着他看着他出神。 缺水累得只想睡觉,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那人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缺水,我的缺水…… 再次醒来已经是黄昏,燕无畏的兴致很高,为他挑选了一件淡蓝色的外衣,一条淡蓝色的头巾,服侍他净身后穿上。 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不是因为和他生活了十几年,照顾他照顾习惯的缘故,凡是他周身的事情他总会料理得很好,这也是他和他弟弟燕无过最大的区别。 燕无过绝对不会像他这样,服侍他穿衣着鞋,为他修面梳头,能在事后帮他净身就已经够让人吃惊。 燕无畏提议去看燕无过顺便去用晚膳,缺水虽不太想走出这个院落,但也没有明显拒绝。 前面一年受到的教训,让他还不太敢随便拒绝他们的要求。 刚走到燕无过名义上的居处,就听到园中传来的悠扬琴声,还看到了点上花灯,似被特意点缀过的院墙树木。 有客人来了么?缺水很直接地想到。 说来好笑,自从他来到飞鹰社,这燕无过的居处也成了摆设,平日燕无过都在他那栋小楼内作息。 好像只有客人来到时,燕无过才会偶尔使用到他那个花费万金,不亚于皇宫御花园的畏过苑。 畏过,即巧妙地嵌进了两兄弟的名字,又多了一层寓意。 燕无过对他起的这个名字可是相当得意。 「大概是王家的千金带着她那帮世家子弟朋友,前来拜访无过。」 无畏似想到什么一样颇含意味地笑道。 王家千金?看缺水偏头回想,燕无畏好笑地摸了摸他的头。 「不要想了,就是王宇的女儿王芝兰。同来的大概还有她兄长王清竹,欧阳世家的大公子欧阳胜,四川唐门的唐六,雪山派关门弟子霍风,以及石家庄庄主千金石烟。」 似乎明白缺水奇怪他怎么还没见到人就知道得这么清楚,燕无畏解释道:「我在来的路上就得到他们向这里来的消息,他们先到无畏庄,见我不在,又转到这儿来了。」 听见燕无畏提及石家庄庄主女儿,缺水侧头看了他一眼,正好看到燕无畏用一种他熟悉的温柔眼光望着他。 偏过头,缺水脑子一转,大概明白这帮世家子弟跑来拜访燕无过的目的。 先去无畏庄,八成是为了石家庄女儿和燕无畏的好事,到无畏庄没见到人又转到飞鹰社,这大概是为了王宇女儿王芝兰。 当初在王家,王芝兰就表现得对燕无过相当青睐的样子。 兄长都一同来了,可能真有试探的意思在内。 缺水扯扯自己的耳朵,几乎可以肯定自己的出现必然会相当惹人厌! 「缺水?」燕无畏愣住,没想到缺水会扭头就往回走。 站住脚步,缺水回头面无表情地道:「你让我进去是想让他们侮辱我,还是希望我借由自己来抹黑你们?」 燕无畏张口想说什么。 「缺水,陈盟主,怎么到了我畏过苑也不找人知会一声,倒让人说我燕某怠慢,快快请进。」 燕无过的耳朵倒尖,可能听到燕无畏叫他的声音,直接丢下客人迎了出来。 燕无过在缺水走过他身边时,脸上保持着一帮之主的绝佳风范,暗中却摸了他屁股一把。 这样俊伟的人做出这种事……他能怎样?握了握拳,又松开。 燕无畏走在后面自然什么都看见,见燕无过看向他,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无过见之,嚣张地一咧嘴,硬是挤在他和缺水之间,紧跟在缺水身后走进他的畏过苑。 王清竹兄妹等人老远就看到天下第一美男子,飞鹰社大魁首搂着那巫山公子的肩膀,十分亲热地向他们走来。 因为他们两人太显眼,除了石烟,谁也没有第一眼就注意到他们 分卷阅读97 - 分卷阅读98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98 身后的武林盟主。 琴声戛然而止,抚琴的石烟似有一点激动,粉面立刻变红。 唐六靠在花园走廊的石柱上,一边和坐在他腿边的欧阳说话,一边注意观察那三个人。 「缺水,这几位想必你都有过面识,王少侠、王女侠、霍少侠、欧阳还有唐六。」 燕无过风度奇佳地一一举手引荐。 缺水也一一抱拳施礼。 听到燕无过直呼欧阳胜和唐六之名,心中一动,略略仔细看了一下他们。 欧阳对他友好一笑,唐六对他点点头。 王家兄妹冷哼一声,神情颇为不屑。 霍风倒没有什么特别反应,只是略带好奇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还有,缺水,这位抚琴的是石小姐。武林四大美女之一,今日四大美女来了一双,实在是让我飞鹰社蓬荜生辉,面上有光。对了,说起石小姐……陈盟主,石小姐似有重要事情与你相商。」 燕无过也不知是何意,故意停了个顿,凸现出石烟存在。 缺水还没看向对方,就已经感到明显的敌意。 在场诸人大概只有燕无畏明白他那个孪生弟弟打的什么算盘!这家伙显然是想在缺水面前看他笑话!「在下陈默,见过石小姐,见过诸位。在下想石小姐找在下,无非是为了那日在华山之事吧?呵呵,妳可以回复令尊,就说我陈默敬他是武林前辈,那日在华山辱我师弟之事就此一笔勾销。但,绝对没有第二次!」无畏带着笑颜说道。 石烟当场面色大变。明眼人都知道她找陈默是为了什么,但经陈默这么一说,倒像是她石烟不甘兄弟受辱,前来找麻烦一般。 「陈盟主这是说哪里话!石小姐前来怎么会为了此事?其实石小姐来此,是想向陈盟主核实一件传闻……」 「等等。你们站着说话不嫌累吗?要不要大家先坐下来再慢慢说?」欧阳突然打断王清竹话头,抓抓脑袋,首先领着唐六在亭内石椅上落坐。 「是啊。不好意思,在下突然前来打扰了诸位兴头,请问诸位刚才在……?」陈默挥袖,自然转换了话题。 燕无过在心中暗骂一声死狐狸!拥着缺水也走入亭内落座。 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他和缺水坐下去的位置恰恰就是上座。 燕无畏暗中翻个白眼,暗骂一声这个自大猖狂的家伙!缺水一在他面前他就开始忘形!作为一帮之首,就算只是表面,也应该把上座礼让给他这个武林盟主吧?无奈,燕无畏只好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 只不过这个随便找的座位恰巧是欧阳胜和霍风之间,两个女子皆离他远远的。 接过话头,雪山派关门弟子霍风笑道:「听闻石小姐的琴艺技冠天下,燕大魁首特地在此花园让我等一饱耳福。」 「哦?那真是……风雅之至。」 燕无畏呵呵笑,心中在猜想是不是无过那家伙知道他今日要来,故意安排了这出戏让他在缺水面前出丑来着!否则以那个人自大自傲自狂的性子,怎么会特地空出一天时间,跑来接待这几个捞不出什么油水的小辈!听琴?他想听琴,自然会拉着缺水跑去青楼听个够! 缺水不舒服地略略抬起头,他又感到那种让他不舒服至极的眼光。 四看下果然看到王清竹盯着他的眼神。 「不敢当。小女子练琴不过十二载,又怎当得起技冠天下四字赞誉。倒是芝兰姐姐秀外慧中,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如果芝兰姐姐愿意……」石烟直到有人提到她的琴艺,脸上这才露出一点笑容。 缺水的眼神自然被石烟的笑容吸引过去。 细看之下竟越看越美,此女当真不愧是四美之首,那脸那身形当真是巧夺天工,一点未有轻慢,就是那声音也是珠落玉盘清脆悦耳一如黄鹂。 再看她放在琴面上的双手,啧!什么叫青葱玉指?这就是!尤其是这石烟的气质,当真是如烟如幻,就如九天仙女一般不食烟火。 不过,真正吸引缺水的并不是四美之首的石烟。 美丽的面庞他早就看得够之又够,就算真有九天仙女站在他面前,恐怕他也不会有多少惊魂的感觉。 真正吸引他的是站在石烟身后的一个婢女。 中等身高,圆圆的脸,略微丰润的身材,会说话一般的眼睛,俏皮的小鼻头,一看就是个温柔活泼的女孩子。 这个女孩子看缺水看他,偷偷对他笑了一笑。 这一笑就露出了两个小酒窝。 缺水也忍不住咧开了唇角。 他发现,他喜欢这种邻家小妹妹一样的女孩子。 而在燕无过、燕无畏眼中,却只当他被石烟的美貌吸引住。 只见燕无过的脸色越来越阴暗,一会儿看看缺水,一会儿又斜眼扫扫那个可怜的石家千金,顺便还瞪了无畏两眼,似乎在责怪他怎么弄个女人跑出来诱惑他们的缺水!燕无畏苦笑,心想还不是你自己多事!好好的弄什么赏琴大会! 「石烟妹妹过誉了,芝兰的琴艺又怎么比得上石烟妹妹。不过芝兰也听说过燕大魁首风流倜傥,琴棋书画都得高人相授,如果燕大魁首能为我等抚上一曲,那么今日芝兰也就不虚此行了。」 几个人说来说去,都故意忽略缺水的存在。 有人注意到,但也没什么特别的表示。 燕无过会弹琴?缺水把目光从那个小婢女脸上收回。 见缺水一脸不信地看向他,狂妄自大的燕无过又怎么可能不露上一手!没有去用石烟随身带来的古琴,燕无过命人把他的古筝抬了出来。 同时还命人取来了一支箫。 燕无畏见到那支箫,神情似乎有点奇特。 燕无过也没有特地去架琴架,走到身后的亭边栏杆上盘膝坐下,随手把古筝架在了自己膝上。 王芝兰见燕无过对她的请求毫不推托地接受下来,心中不由得暗喜。 燕无过抬头,看向缺水,风情万种的展颜一笑。 一笑倾城,再笑倾国。 就是缺水也失神了片刻。 悠扬飘逸的琴声响起,伴随着秋风环绕在苑内众人身边。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威胁。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 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难得缺水意。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 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分卷阅读98 - 分卷阅读99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99 琴声悠悠中,燕无过的歌声既有着男儿的豪气,也有着男儿的专情深意。 一句「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让他反复吟唱了数遍,句句都只针对了一个人。 燕无畏有点惊讶,没想到,燕无过会在抚琴时唱了这首两汉乐府的《白头吟》。 更把第二句的「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改成「故来相威胁」,第五句的「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改成「难得缺水意」。 这一改,倒真符合了他们现在和缺水的处境。 听到后来,燕无畏心有所感,当真是「凄凄复凄凄」!不知何时,琴声中加入了悠长沧桑的洞箫呜咽。 燕无过、燕无畏一琴一箫,配合得天衣无缝!一人看着缺水唱,一人依在缺水身边弄箫无言相望。 不大的亭内,三人的这一角竟成了一个单独的天地,任谁也无法插入! 第九章 一曲白头吟结束,亭内诸人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好曲……」「好歌……」欧阳与唐六不约而同地开口道。 他们能说什么?那三人的神情实在太明显!任是谁都能看出他们之间的不一般!二对一。 唐六脑中也不知闪过了什么样的画面,那张厚脸皮竟透出微微红色,看向缺水的眼神也有了一丝怜悯。这可怜的家伙,怎么就这么倒霉被这两个不是人的人魔给盯上了呢!普通一个就够他受的了,还两个一起来?也不知道这可怜的青年有几条命可供那两个人魔…… 「唐六,你在想什么?」欧阳小声问。 唐六脸色暗红,立刻收起那些胡思乱想。 石烟的嘴唇都咬破了,她身后那个可爱的小丫环见了,手忙脚乱地掏出丝帕又找出止血药粉。 王芝兰是恢复最快的人,铁青面色后只听她清脆一笑,击掌喝采道:「好曲,好歌,好一个箫琴合奏!当真是天作之合!今日能听此曲,芝兰已经不虚此行。」 说完她就送给霍风一个娇俏的笑容,「霍少侠,你说是不是?」 霍风脸红,连忙点头应是。 王芝兰又看向自己兄长,「哥,你是不是也觉得燕魁首和陈盟主的箫琴合奏是天下一绝?」 王清竹像没听到胞妹在说什么,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某人。 前方,燕无过坐在栏杆上,笑意盈盈地询问那个发呆的青年。 「缺水,我这琴弹得如何?歌唱得又如何?」 缺水回过神,有点尴尬地扯了扯自己的耳垂。 「好……很好。比青楼那些女孩唱得好多了。」 噗哧!燕无畏第一个笑了出来。 「袁缺水你在胡说什么!竟敢把燕大魁首和陈盟主的合奏与勾栏的靡靡之乐相比!你自己下流无耻,不要把燕魁首和陈盟主也和你混为一谈!」石烟怒斥。 斜了那石家千金一眼,燕无过对缺水乐道:「是么?多谢夸奖,如果你喜欢,以后我和陈默常奏给你听就是。」 「嗯……要银子么?」缺水一本正经地问。 燕无过大笑,「那就一两银子一次如何?」 「好是好,但我没钱。」 燕无畏收起长箫,笑着拍了拍缺水的肩膀,「你没钱?我在钱庄你的名下就存了不止五万两银。加上无畏庄的房屋地契,你可以让我们给你奏一辈子的曲、唱一辈子的歌!」 缺水没把燕无畏的话当真。 好听的话谁都会说!一抬头就看见王芝兰假装不在意却气愤万分的眼神,缺水轻笑,突然张口道:「无过,除了我的身体外,你到底还喜欢我什么?」 燕无过差点怀疑自己的耳朵,但在见到缺水的笑颜后,竟认真思考起来。 燕无畏暗中叹气。 缺水又在努力利用自己来「污染」他们了。 「我对自己还算了解,也知道自己是个无趣的家伙,这点我师兄陈默就可以证明。你说是不是,陈默?」 燕无畏苦笑不答。 「我和我师兄一起生活十多年,我竟然都不知道他会吹箫!无过,你看,我除了有一身蛮力,认识几个字,冠着前盟主儿子的名头外,几乎什么用处都没有。我不会弹琴也不会谱曲,更对诗画一窍不通!下棋么还马马虎虎会一点,但也一直都是陈默的手下败将。我就奇怪,你和陈默到底在我身上争什么?」 「你不要胡说!陈盟主和燕魁首会争你?!你一个大男人……」 「石小姐,我看妳身体不适,还是让人送妳去客房休息吧。」燕无过温和地笑,眼神中却无丝毫笑意。 硬让人送走垂泪的石家千金,燕无过放下古筝起身走到缺水身边,摸摸他的头——他发现缺水似乎很喜欢这个动作。 每次轻抚他的头,他的表情就会变得特别柔和。 「缺水,喜欢一个人是毫无道理可言的。至于我到底喜欢你什么地方,这个答案不妨等到五十年后,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欧阳摸摸鼻子,有点后悔跟唐六跑来凑热哄。 还以为能看到什么热闹,结果跟他当初想的一样!他就说么,那两个人魔执著了那么多年的人哪能说杀就杀。 你看现在人家还不是好好活着?还把那两个人魔玩得团团转! 确定不可能再在那两人脸上抹上什么,「我饿了,什么时候可以用膳?」缺水摸了摸自己的肚皮,他是真饿了。 托这两兄弟的福,从早上到现在他没有任何东西进口。 一听缺水叫饿,燕无过哪还记得什么赏琴大会,立刻命人在客厅摆宴。 缺水明明感觉到背后刺人的目光,却像毫无感觉般跟在燕无畏身边向客厅内走去。 他都已经自毁名声了,还在乎有一两个人用仇恨鄙视的眼光看他吗?至于嘲讽,他相信,任是谁也比不上在过去一年中那两兄弟对他嘲讽的恶毒!缺水不在乎,燕无过、燕无畏又怎么会去自寻烦恼。 对那几个看缺水不顺眼的人,该怎么处置怎么做,他们心中清楚得很。 事后等那几位世家公子、小姐离去,缺水才从欧阳、唐六和燕家兄弟的对话中得知这四人早就相识。 就连当初武林大会最后的出场顺序安排,也是他们精心策划过的!缺水苦笑,对自己能带着父母安然脱离两人掌握的信心,又更加低微。 *** 经过江湖中某些人的特意渲染,袁缺水的名声就如直上的风筝,成为江湖最为人「津津乐道」的人物。 淫荡,无耻,下流 分卷阅读99 - 分卷阅读100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100 ,堕落,兔二爷,像姑少爷……这些卑下的词语,都刻画在了他袁缺水身上。 传到后来,他已经从一个以色事人的兔二爷,变成了一个靠魅惑男人,吸取男子真阳练功的邪魔歪道。 而身为他入幕之宾的武林盟主陈默和飞鹰社魁首燕无过呢,却成了为了武林大义,不得不牺牲自己管教邪魔歪道的大豪杰、真英雄!有些人可能会问,那两个人怎么名声未坏,反而还冠上大义之名了?君不见江湖中巫山公子的名声虽然越来越坏、越来越邪恶,却不见他出来祸害过一个人不是?而这自然就成了那两位大英雄牺牲的成果! 缺水一共找到两次机会逃出那两人身边,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了苏州他父母生活的小庄园。 可每当他觉得自己就快成功的时候,那两人中的一个,肯定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面前,笑咪咪地请他「回家」。 回家后那两人就连手对付他,也不伤他,就是把他拖得筋疲力尽,最后把脱力的他拉上床教训。 他也想过办法去套问父母解药的存放处或药方之类。 他灌过燕无过酒,灌了不下十次,结果次次都是他醉得人事不知,任由对方大肆轻薄。 再接再厉,他又去灌燕无畏的酒,见对方利用内功排出酒液怎么也喝不醉,他干脆装醉,甚至还假装把他当陈默看,希望能从他口中得到什么。 结果有一天他却听到燕无畏和燕无过拿这事当笑话讲!还互相攀比谁占得便宜多!他不承认自己生气,只是把灌酒改成了灌毒药。 因为他功力恢复,加上这两年勤练不休,也就方便了他溜入无畏庄或飞鹰社的药房找毒药。 那两人被他毒了一、两次后,终于忍不住对他说:缺水,我们从小服毒,现在就算不是百毒不侵,也会对任何毒药都有抵制作用。而你用的毒药,解药药方我们都知道。 缺水不再去害那两个人,也不再去妄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救出父母。 他除了勤练武功,还是勤练武功!练到后来,燕无畏、燕无过都有点怕了,怕他走火入魔! 「吱呀。」 门被推开。 燕无过抖抖身上的落雪走进屋内。 「这大概是今年最大的一场雪了。缺水,你在干啥?……你在再练功?!」小楼内响起燕无过无奈又愤怒的吼叫。 缺水嫌耳朵周围太吵,吐纳一周天后缓缓收功。 「外面下大雪了?」缺水下床踩着棉拖鞋,踢踏踢踏地向窗边走去。 「嗯。」 现年二十七岁,事业有成,仍旧俊美得没天理,还多添了一些成熟稳重风采的燕无过收敛了一些怒色。 但面色仍旧不是很好看。 缺水打开窗子探出头去。 哗!好大的雪!雪片真如鹅毛一般,飘飘忽忽漫天都是!第三年也过去大半了,他在他们身边已经生活了将近三年……摇摇头,他不想多想,也害怕去想。 三年来最大的收获大概就是,他对燕无过快要根深蒂固的恐惧感消失了不少,现在他和燕无过独处也不再像以前那么僵硬,有时他甚至会和燕无过东南西北的胡扯一通。 身后,燕无过走过来把头埋在他的颈项间,两手环抱住他的腰。 缺水任由他抱着。 不管他心理上怎么样想,至少他的身体并不排斥紧贴在他身后的温暖怀抱。 抱住他腰的手开始不老实,顺着他的腰线往下摸,摸着摸着就摸到他裆内去了。 「宝贝,你今天没有穿合@?」鼻息咻咻,男人明显兴奋起来。 没出门屋内又暖和,更到了睡觉时间,我穿合@干嘛?就算穿了又能防你们什么? 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在他胯间搓揉。 「宝贝,两脚再打开一点。」 「不要叫我宝贝!」缺水皱眉,故意夹紧双腿。 「你这个坏小子……!」燕无过抬手就给他在屁股上来了一巴掌。 虽然不疼,但那声音却让人止不住脸红。 顺着他的臀,男人的手竟从后面的股缝往下溜,硬是把手掌插进他双腿之间。 手掌微微使劲在他股间来回拉动,最上面的大拇指更会在他要命的地方,突然竖起来戳他一下、顶他一下。 缺水被他用手掌拉扯得受不了,只好乖乖松开双腿,张开一点方便那人戏耍。 「这才乖……」男人咬咬他的耳朵当作赞扬,本来抱住他腰的另一只手也滑下来。 一手掌握着他的要害给他带来快感,一手在他后面的沟壑中捣腾。 缺水昂起头,也不知是难受还是享受地皱起眉头闭上眼。 看样子,燕无过今天是想就这样站着搞他了。 「我不要站着。」 身后传来燕无过的咕哝,似乎在说他变得难搞什么的。 「你要敢就这样站着操我,到无畏来为止,你别想碰我一下!顺便说一句,现在你想撂倒我,至少需要六百招以上!」 奶奶的!俊俏的燕无过骂了一句脏话,不甘心地捏了他屁股一下,捏得重重的。 「让我抱你去床上。」 「我自己会走。」 推开燕无过,缺水快步走到床边,伸手就待把衣服解开。 「等等!不要脱!我想就这样抱你一次。」 燕无过无耻地在后面急喊。 暗骂了一声混蛋,鞋子还没踢掉,后面人就扑上来了! 让那贪得无厌的家伙满足了两次后,缺水打着瞌睡听那人骂王宇一家人。 燕无过的脚在他脚背上磨来磨去,磨得他……更想睡。 「缺水,你的九阳真功是不是怎样都无法练到十二重?」燕无过忽然问道。 缺水打个哈欠困困地道:「是啊,我已经想了很多办法但都没用,托你的福……」 燕无过嘿嘿笑,在他脸上亲了亲,「对不起,那时候谁叫我看你不顺眼呢。」 缺水无力地翻了个白眼。 「呵呵,缺水,也许有个办法能让你阴阳汇通,功至大成。」 鼻子在缺水脸上磨着,耳鬓厮磨是不是就是这样? 「什么法子?」缺水不太感兴趣地随口问,他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我教你练阴绝功如何?」 「……你不怕我变得和你们一样厉害,然后杀了你们?」 「怕啊,怎么不怕,但我更想看你开心的样子。唉,想我燕无过是什么人,竟想看爱人一个开心的笑脸想了三年都想不到! 分卷阅读100 - 分卷阅读101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101 缺水,你知道我有多怀念那一天……」 哪一天?缺水没问。 他大概知道那天好像和柿子有关。 因为每当上柿子的季节,那人总会买来很多柿子,让他削给他吃——怪癖! 「随便你。」缺水翻了个身。 「你说什么?」 「我说你想教我就学。等我练会了……哼哼,看你们还敢逼我上床!」 燕无过吃吃笑,似乎丝毫不把他的威胁放在心头。 「那我是不是应该趁现在你还没能力对付我、拒绝我的时候,多占点便宜的好?」淫笑着,男人恬不知耻地再次爬上了他的身体。 *** 转眼间,他已经二十四岁了。 四年的时间就在一日复一日中缓缓流逝。 有时候他会胡涂,怎么他竟然就这样普普通通、波澜不惊地在那对兄弟身边待了四年?似乎他更该做些如卧薪尝胆、忍辱复仇,或抵死不从、装疯卖傻寻找机会等的事。 头一年,他恨他们。 恨不得三人同归于尽!他也确实每天想着复仇雪耻之类的事情,所以才逼着自己放弃自尊,咬牙忍受下类如性奴一般的日夜。 他在等待。 第二年,他终于等到了报复的机会。 可在他接受惩罚教训之后,那两个人对他态度却改变了,就像改变了作战计划一般,从作践变成守护。 他怀疑,他担心,他小心翼翼地等待他们对他施展新的阴谋,也在努力用自己的坏名声去抹黑那两人。 第三年,一直在等待那两人展开他们的阴谋诡计,看着他们对他的态度一天一天从守护变成尊重。 尊重他的想法,尊重他的人格,他内心却越来越惶恐。 眼见他找到机会就去抹黑他们,两人不但不生气,更像是给他黑啊黑的黑习惯了,有时候甚至会帮着他在自己脸上抹灰。 就在这样莫名其妙的情况下,他在他们身边已经生活到第四个年头。 这时,当年的恨似乎已经淡色了很多,他也想通了,他身上已经没有什么对方再可以骗取的东西。 他学会随居而安。 一边掩饰内心中的惶恐,一边过着得过且过的日子。 虽然如此,那两个人变本加厉,从守护变成呵护的奇怪态度却更深的困扰了他。 他不但惶恐,更在害怕!害怕什么?他在害怕自己会再一次落进「陈默」布下的感情陷阱中吗?!单论功力,把九阳和阴绝功糅合在一起融会贯通后的他,与燕家兄弟任何一人单打独斗,都立在了不败之地。 就算他赢不了他们,他们如果只是一个人的情况下,也别想轻易打败他。 如果是两人连手,那当然另当别论。 可惜那两个主儿都不是讲究公平的家伙!一旦事关他们的性福,他们才不会在意两人连手对付一人,有多么卑鄙无耻,不讲道义!所以,无畏庄和飞鹰社,就会经常有人看见他们三人聚在一起「切磋」武学。 那时,重新树立信心的自己有好几次离开他们单独出去晃荡,伸手管了几件闲事,也让自己的名声更糟糕后,他就会像蜜蜂回巢一样,回到他们身边和他们练武、说话、吃饭、胡闹还有睡觉。 习惯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尤其当你习惯别人疼你爱你宠你以后,越是曾渴求这些的人,在得到后也就越发珍惜。 缺水不知道自己在珍惜什么,他只知道,现在的生活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让他感到……很幸福。 渐渐地,他甚至发现自己喜欢待在那两人身边,喜欢那两人伸手摸他的头,喜欢他们在寒冷的冬天紧紧抱住他。 恨,也维持得越来越辛苦。 苦笑,也许他最大的弱点就是禁不住别人对他好吧。 一边在心中想着他们的狠,一边又在心中念着他们的好。 如果他们肯放了自己父母就好了,如果他们肯放了他们,他……缺水不知道那两人是怎么看待他偶尔的消失,但既然没有阻止他,他也就懒得问。 所以,燕无畏坐在他面前半天却没有说话的态度,让他感到很奇怪。 他没理他,任他枯坐,捧着书本看自己的。 结果燕无畏开口第一句话是这样的:「你现在去飞鹰社要比回无畏庄多了。你是不是……觉得和无过在一起比较快乐?」 去?回?难道在无畏眼中无畏庄才是他的家?缺水有点好笑。 他早就搞不清楚自己的家到底在哪里了,没想到燕无畏倒比他还在意这点。 「你不回答,是不是代表我没有说错?」燕无畏的脸现在是他自己的。 托燕无过来往太频繁的福,有时候庄中人看到没有易容的燕无畏,也只当是燕无过来了。 「我和无过在一起比较多,你难道会觉得难过?」缺水头也没抬地又翻了一页。 没有人回答,室内静悄悄的。 「你是不是还在恨我?」 吐气,端起茶盅一口饮下,缺水不看那人的脸道:「我不恨你。」我只恨我自己。 「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缺水微微皱眉,为什么他会听出对方声音中的不安。 「我倒想问,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我记得你弟弟好像跟我说过,你并不喜欢我,就算在你是陈默的时候。你想抱我想……无非是因为受到你弟弟的刺激。好吧,就算你想要我的身体好了,可我今年已经二十四岁了,已经是一个早就没有少年身姿的大男人!这几年,我也知道了这世间确有些男人喜欢和男孩子做那事,可他们大多数都只喜欢小孩子,那些卖身的像姑,也大多过了二十就没人要。所以我不明白,我这具全是筋肉伤痕累累的身体,到底有什么地方能引起你和你弟弟的性欲,我一直在等,等你们自己厌烦的一天。而如今都过了四年,你竟然还来问我要怎样才能原谅你。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就如你当初所说,你有你不得不完成的使命,我只不过不小心成了阻你道路的一颗挡路石而已,还是那种稍微有点用处的。」 说完一直想说的话,缺水放下书本,考虑是不是明天就离开。 「缺水,今晚陪我好么?」低低的声音,说是请求,听来倒更像是乞求。 燕无畏这样软弱的态度让缺水感到很……难受很不舒服,很让他无法拒绝。 叹口气,缺水站起身,「随你。我回房,你想要就过来好了。」 燕无畏来了,脱光衣服躺在他身侧,不言不动地只是望着他。 分卷阅读101 - 分卷阅读102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102 缺水翻过身,不想去看那人的眼睛。 灯油尽了,冒出一缕白烟,让整个卧室陷入一片黑暗中。 「缺水,你知道么?我一直都很羡慕无过。」 他在听。 「因为他是弟弟,因为他天性任性,所以他一直可以得到他想要的一切。也许对你来说,我是个很厉害、很阴险、很成功的人物,但你有没有想过我又是谁呢?谁知道我就是燕无畏,谁知道我的脸长得和燕无过一模一样,谁知道我每天出门必须化妆?除了你没有任何人知道。就连我们几个心腹也只知道我和无过关系非浅,却不知道我们是孪生兄弟,也不知道我的真面目如何。在他们看来,拥有那张脸的人只有一个燕无过。 「我喜欢你,虽然知道的太迟。我喜欢上你一点都不奇怪,就像你喜欢上我一样,日久生情,水到渠成。你永远不知道,当我得知无过占有你后我的心情是怎样的,有好几次我想杀了你,也想杀了自己的弟弟。很疯狂是不是? 「其实,我没练阴绝功的最大原因是因为我不敢,我和无过是亲兄弟,他不擅于克制自己的情绪并不代表我就擅于。我只是不得不去克制!因为我和无过必定要有一人时刻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可是我仍旧在你面前发作了两次。第一次让我不顾你的意愿强暴了你,第二次我因为妒忌而疯狂。我本不想和任何人分享你,可任性妄为的无过却打破了我的计算,让你知道一切。我本来打算瞒你一辈子…… 「于是,我成了你最恨的人。刚开始我还很高兴,不管如何就因为你之前最爱我,所以才会在得知实情后如此恨我,恨我到不愿承认我就是陈默的地步!可这也只是一开始。我和无过都是善妒的人,你知不知道,哪怕是你对别人看上一眼都会让我们怒火横生?眼看无过对你越来越好,眼看你越来越不怕无过,说实话我一点都不高兴。我希望你怕无过一辈子,我希望你认为只有我才会对你好,只有我才会真心疼你爱。 「你问我为什么会喜欢上你,问我到底喜欢你什么地方?答案很简单,你在过去那十二年中,就已经用你真挚的感情俘获你了我的心,十二年中,哪怕只有一次你把自己当少爷看拿我当随从看,我也不会在后来栽在你手上。你的好原本只有我知道,后来无过也知道了……我们还真不愧是同胞的双生兄弟!我喜欢你的所有、你的全部!我希望能和你相守一辈子。为了达成这个愿望,我不惜和无过分享你,但如今你却一点一点离我远了…… 「我感觉你渐渐忘了陈默,忘了我就是陈默,你在抛弃我,你在无过和我之间作出了选择,你选择靠近无过,远离我这个伤你最深的人。但你可知道,我伤你有多重,我就伤自己有多重。」 沉默在卧室内飘浮。 隔了一会儿传来燕无畏自嘲的笑声,「你不相信我。呵呵,你不相信我……」 缺水有种奇怪的感觉,他觉得燕无畏好像哭了…… 「缺水!」燕无畏从后面紧紧搂住了他,「转过头来。」 缺水无言地转过头,在黑暗中看着他。 燕无畏把脸凑到他面前吻住了他。 有什么从燕无畏口中滑出,滑到了他嘴里顺喉而下。 挣扎着推开他,缺水怒道:「你给我服了什么?!」 燕无畏温柔地笑,趴在他胸前道:「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是的,要不了一盏茶他就知道他服了什么!见鬼的,他竟然喂他吃春药?!不但如此,那人还低下头开始挑逗他,更在他开始无法控制情欲后含住了他那里。 之后,缺水只觉得自己似进了天堂,又似下了地狱,那种灭顶的快感几乎要了他命去!最后,他只记得燕无畏看着他,笑着流泪的样子。 第十章 他从无畏庄跑了出来,懵头懵脑地跑了大半天,直到差点换不上气才慢慢停下脚步。 那个疯子……那个疯子!越想越气,缺水忍不住对天破口大骂!他竟然……他竟然!抹抹脸,抬头看见远处一张随风摆动的布招牌,上面大大写了一个「酒」字。 想想,抬脚向那酒家走去。 他需要喝点酒让自己平静一下。 刚走到门口他就后悔了,可是已经来不及,对方已经看见他。 「阿弥陀佛,袁施主,别来无恙乎?」浑厚慈祥的声音从酒家店铺内传出。 缺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迈脚走了进去。 不大的酒铺内有一桌坐了四个光头和尚,其中一个是缺水的熟人,也是武林中声名赫赫的少林寺主持无尽大师。 缺水一点都不想碰见这位少林寺方丈。 自己的父亲是这位方丈的方外之交,他几乎可以想见无尽见了他会说些什么。 如果换在三年前,哪怕是两年前,他都会立刻向无尽说出所有事情的始末,请他斩妖除魔,请他想法救出自己父母,可如今……啊啊啊!那家伙为什么要那样做!那个疯子!疯子疯子疯子!缺水气得直咬牙!「缺水见过大师。」 按捺下心中翻腾,缺水向那位老人行礼道。 「小施主请坐。」 无尽大师示意缺水在他身边坐下。 店家上前问缺水要些什么。 缺水要了一壶烧刀子。 踌躇半天,见对方微笑慈祥的面孔一直看着他,缺水咬咬牙矮身坐下。 大不了听顿训吧!见缺水坐下,无尽也不知示意了什么,和他同来的三位和尚向缺水合十施礼后,坐到了另一桌。 「大师,您想说什么就说吧,小子听着就是。」缺水苦笑。 无尽呵呵而笑。 「还记得,老僧在五年前第一次见到施主时,就曾为施主的面相小小吃了一惊。如今观施主神情,想必是已深陷水深火热之中。」 缺水猛地抬起头。 「大师此言何意?」 无尽宣了一声佛号,说了句没头没尾的竭语:「阿弥陀佛,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缺水不明白,再次追问,却只得到对方一个拈花微笑。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越想头越疼,店家送来酒壶,缺水一把抓过,丢下银两踉踉跄跄地离开了酒铺。 无尽看他离去,双手合十念了一句:「我佛保佑天下苍生。」 缺水还是回了无畏庄。 在走进自己的小楼时他有点犹豫,昨天离开的时候燕无畏尚在昏睡中,现在也不知道他怎样了。 分卷阅读102 - 分卷阅读103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103 「为什么站在这里不进去?」 哇!缺水被吓了一大跳,转回头就看见陈默苍白无血色的面容。 「你、你……」 「你肯回来就好。我也不多求,只要你在心上记住有我这个人也就……」燕无畏抿抿嘴唇,推门走进小楼。 缺水不由自主地注意到对方的脚步有些蹒跚。 「你……没事吧?」明明不是他的错,明明是对方下药,但一见燕无畏这个样子,他就冒出了一股深深的罪恶感。 燕无畏摇头,回头对他温柔地笑了笑,「吃过饭没有?我让周伯给你送饭来。」 「不用了,我在外面吃过了。」 缺水立刻起了一种错觉,就好像他又回到了五年前。 眼前的陈默还是陈默,而他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 看到燕无畏小心而又缓慢皱着眉头在床边坐下,他心中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燕无畏为什么要那样做?他想挽留什么?就为了让他留下,他堂堂武林盟主竟愿意做出这等事?他就不怕他拿这件事到江湖上宣传?他就不怕从此名声扫地?燕无畏,陈默,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做? 「在那里呆站着干什么?你要是不愿意我在这儿和你一起睡,我现在就回无畏居。」说着,燕无畏就待起身。 比心更快的是他的手,在燕无畏站起来之前,缺水已经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我没说不愿意你睡在这儿。你坐着吧,我知道你……咳。」 他对这种事可是深有体会!何况前夜他还服了药。 「你何苦这样做?」缺水在燕无畏身边坐下。 「没有苦,我心甘情愿。」 燕无畏把头轻轻靠在他肩膀上。 缺水心脏「咚」地一跳,这好像还是陈默头一次向他表示出依赖的样子。 不对,他不是陈默,他是燕无畏!缺水想了想,说出了他深思一天一夜的话:「我想过了。只要你们放出我父母,解掉他们身上的毒,让他们退隐山林颐养天年,我……我会遵守诺言留在你们身边。」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燕无畏的身体轻轻动了一下。 天知道,他现在只想跳起来大喊大叫狂舞庆祝!四年!他和无过等了四年,终于等到缺水这句话!但他还不能表现出他的喜悦。 以他对缺水的了解,如果他能趁此机会博取更多到缺水的感情,那以后就算无过想把缺水拐跑他也不怕了。 燕无畏抬起头,轻轻含住了缺水的嘴唇,缺水想躲,却被燕无畏紧紧抱住。 「你曾经说过,你想以下犯上,你想抱我。」 燕无畏拉开自己的衣襟,抓着缺水的手放到自己的胸膛上。 「对不起,前晚对你用药,我只是不想你拒绝我,那样我也太难堪了。」 燕无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动手恢复了本来面目。 「我知道你想抱陈默,但我真正的身分是燕无畏。我希望……我求你在清醒的状态下抱我一次,你可以把所有的恨发泄在我身上都没有关系。我只想让你知道,我是真的喜欢你!」 缺水推了推他,他不习惯这样。 燕无畏突然跪了下来,跪在他两腿之间,把头埋了下去…… *** 缺水早上在无畏怀中醒来时,总觉得自己似乎中了什么圈套,并被牢牢套住了!他是个傻瓜,一个禁不住挑逗的好色大傻瓜!他应该义正严词地拒绝他,他应该推开他,而不是像个冲动的白痴一样,抱起那个俊伟的男子就往床上压! 所以,当燕无过从窗户里跳进来时,就看到他想了快一个月的缺水正躺在床上,抓着自己的头发,懊恼至极地痛骂着自己。 燕无过挑了挑眉毛。 他没有看错吧?他怎么觉得现在的场景有点不对头?缺水看到他来了,第一个动作竟是扯过被子,把他身边的燕无畏裹了个严严实实!燕无过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尤其当他看到燕无畏在被窝中,背着缺水,对他异常狡猾且得意洋洋地眨了眨眼睛。 这个狡猾的坏家伙趁他不在的时候干了什么事?缺水怎么会……表现得……?可怜燕无过得知此事后,花了二十年时间去想要不要也东施效颦。 至于他到底有没有狠下心去做,就只能去问他本人和当事人缺水了。 不过那已经是后来又后来的故事,在此也就不详述了。 话说决定投身地狱的缺水,在无畏庄和两兄弟过了几天蜜里调油的生活。 正确地说,应该是燕无畏抱着缺水偷笑,而燕无过却在一边气白了脸,瞪着眼看两个人你侬我侬!虽然知道燕无畏干了什么好事,但没有勇气同样实施的燕无过,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缺水对燕无畏,露出了从没有过的占有欲和保护欲。 问燕无畏,缺水怎么会放下心中心结,燕无畏告诉他,他答应把袁正啸夫妻放掉。 燕无过勾唇嘲笑:你有什么计划可以做到天衣无缝,让缺水丝毫看不出破绽?燕无畏说他打算在半个月后带缺水去苏州见袁正啸,当然在这之前,他会跟袁正啸说好让他们换一处地方住,也会让袁正啸和缺水说两句话,让缺水安心。 至于缺水以后想去看望袁正啸夫妻,他再另外想办法。 这就是你的妙计?燕无过嗤笑。 走一步算一步呗,还能怎么办?难不成再找一种类似无治的毒药让他们服下?我来找找看。 燕无过笑得阴狠。 燕无畏点头表示同意。 *** 过了两天,缺水觉得自己上当了。 燕无畏让他抱了两次,就再也没让他尝过甜头!每当他试探性地去问他时,这对孪生兄弟就会联合起来把他弄得顾头不顾尾,到最后别说压别人,能保得住自己一晚上不被做上四次以上就算不错!但他却没有怀疑燕无畏说要放掉他父母的话。 他选择了再次相信他们!就在燕无畏、燕无过说要带他去苏州见他父母的第二日,庄中来了重要的访客,是少林无尽大师一行。 燕无畏问他要不要一起去见无尽,缺水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待在自己的小楼中翻看一些阵法书籍,他小时候略微学过一点,这两年得无畏、无过指点,对此更有长足进步。 耳朵动了动,静下心仔细倾听。 来人是个高手。 是谁?一阵微风飘进。 「来者是谁?暗箭伤人不觉得良心有愧吗?」缺水手抓一支飞镖,沙哑着嗓子对窗外说道。 分卷阅读103 - 分卷阅读104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104 隔了一会儿,门被踢开,有人负手走进屋内。 看清来人,缺水大吃一惊!「扑通!」一声,在来人面前跪下。 「不孝子袁缺水叩见父亲!」 袁正啸面色阴寒。 四年了,这个阴影还是没有从袁家头顶上消失,不但没有消失,甚至还有越来越扩大的势头。 以为那对兄弟玩个两年就腻了,终究会娶妻生子,按照他当初的计划继续走下去。 可是,那对兄弟不但没有遵从他一开始的计划,最后还给他生生踏上了邪路!也许他成功了,成功地孕育出一对领导黑白两道的杰出儿子。 但也许他也失败了,因为他发现他根本没有能力去控制他们。 五天前老友无尽如约去苏州找他下棋。 见到他后,和他提起了途中见到缺水的事情,并和他说了一些让他似懂非懂的禅语。 他没有去多想这些禅语,反而在脑中生出一个念头。 他找了理由让无尽到无畏庄来找无畏、无过,而他则决定,趁无尽引开那两兄弟的机会,去暗杀失去功力的缺水。 身为袁家传人,身为无畏、无过的父亲,他有些事必须得做!他不能真的让袁家从此断子绝孙! 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似乎还吃惊不已的青年,袁正啸冷哼,「你的功力恢复了?」如果不是功力恢复,他怎么可能躲过他暗中一镖! 「是,父亲。」 缺水张口还想问他怎么离开了苏州,又为什么会给他一暗镖?他想不通其中道理,却死活都没往袁正啸想杀他的方面去想。 「父亲?谁是你的父亲!你这个孽障!」不等缺水问出口,袁正啸已经怒火腾发! 难道……父亲都知道了?知道他是用什么换取了他们的生存?缺水打了个冷颤,不敢再抬头去看父亲。 袁正啸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叫了自己二十几年父亲的青年,神色复杂。 「你为什么要这么自甘下贱?当初的事我也不怪你,无过为了抵抗阴绝功散功带来的痛苦,拿你练功舒缓,我还觉得对你有些亏欠。可为什么你事后不但和无畏不清不楚,更和他们兄弟两人纠缠至今?!你想害他们和你一样身败名裂吗?你想让我袁家绝后吗?」 父亲为什么会用这种口吻说话?他在维护那对兄弟?他在责怪自己?缺水胡涂了。 看到缺水的表情,袁正啸已心中有数。 「看来无畏、无过一直没有告诉你实情是么?」 「实情?」什么实情? 袁正啸正要开口又有了一丝犹豫,这孩子他毕竟也养了近二十年。 下面他要说的话会带来什么结果,他也清清楚楚。 真要毁了他吗?袁正啸目光不经意地从他身上掠过,像是看见了什么极度厌恶的东西一样,拳一捏。 既然这孩子自己不争气,也怨不得他心狠手辣!无毒不丈夫!他绝对不能给袁家留下这么大一个祸患!何况他也并不是自己亲生的不是么?这样一想,袁正啸的脸色再次寒了下来。 速战速决,他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来到这里,他可不打算和他那对阴狠毒辣比他犹过十倍的儿子们对上! 「难道他们从来没有告诉过你,他们才是我真正的儿子!而你不过是我从一将死的乞丐手上买来的孩子?」 「您说什么?」缺水没有反应过来。 「我说,」袁正啸的脸上露出了缺水陌生的表情,那是一种类属于毒蛇的阴毒,「你只不过是我培养来训练无畏、无过的工具罢了。可没想到你别的能力没有,婊子样倒学了个十足!你不止让我失望,更让我感到后悔!后悔怎么养了你这么一个恬不知耻勾引兄长的兔二爷!」 缺水张大嘴巴。 这人真是他父亲?会不会是燕无过让人易容的? 「您……我不相信,我明明看到您被他们关在地牢里……」缺水还在挣扎。 袁正啸用一种可怜他的鄙视眼神看着他,「你听到我们说什么了吗?」 缺水茫然地摇头。 「你跟他们睡了这么久,应该知道他们身上的特征吧?有没有想起来什么?我记得你小时候应该看过我脚的样子。」 对了,父亲的左脚有一个特征,但他没有。而这个特征…… 长袖一甩,袁正啸冷笑,「缺水,我养育你二十年,就算是养一条狗也会对牠生出感情,更何况我曾一心栽培你!落到如今田地,一半是你无能,一半也是因为无畏、无过心机太深。我虽然身为他们的父亲,但当我得知,他们竟然愿意花十几年的时间完全改变身分来达到一个目的时,我承认我担心了。担心自己将来会不会莫名其妙、来不及解释一切,就死在自己亲生儿子手上!」 缺水抬头望向他。 「如果你脑子清楚,你应该明白无畏、无过从来就没有真心对过你!看看你这几年,和外面的娼妓有何区别?无畏、无过如真心对你,又怎么会让外面的谣言满天飞也不解释?谁会让自己的爱人背上如此难堪的骂名?你知道江湖上都在怎么说你?你还好意思说是我袁正啸的儿子,你知不知道每当听到别人提起你的名字,我就恨不得当没有养过你一样!你简直就是我袁家最大的耻辱!让你冠我的姓实在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失策!你还想在我儿子身边待上多久?你就这么希望让男人玩你么?外面卖身的窑子多的是!你这个下贱无耻的乞丐之子还不给我滚出袁家!滚!」 缺水站起身。 袁正啸终于拂袖而去。 他已经达到目的,自然不会留下来让儿子们抓到把柄。 望着他曾唤作父亲的人远离的背影,眼中有热热的东西流下,很快就模糊了视线。 「他们一直在骗我?从头到尾……」缺水忽然笑了笑。 原来,他袁缺水自始至终只不过是一个笑话。 *** 傍晚,回到卧房找不到缺水的燕无畏、燕无过,在书房的书桌上发现了一张压在镇纸下的草书。 致燕无畏、燕无过:在走之前,我想有些事先交代清楚会比较好。 二十四年来,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武林盟主的儿子,是袁家的大少爷,有一对虽然严厉、冷淡却关心自己的父母。 我尊敬他们,爱戴他们,为了他们我愿意做任何事情。 所以……我付出了自己的尊严和自由。 我告诉自己这是值得的,这是我身为人子应尽的孝道。 直到今日我才知道,原来我不是什 分卷阅读104 - 分卷阅读105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105 么大盟主的儿子。 呵呵,就像做了一个梦。 一个贫穷的乞丐做了一个富贵梦,醒来仍旧是一无所有,只是更加脏污了一些。 但,我不恨你们任何人,也不怨你们。 这一切追根究柢,是我自己有眼无珠、是我自己无能懦弱所造成,所以真的不恨你们。 我占了你们的父母,夺了你们原本的生活,你们刑虐我也算扯平。 你们扮成陈默从我这里骗得九阳秘诀,但这原本就应该是你们家的东西,所以也就没有什么欺骗不欺骗的了。 虽然你们拿我发泄让我身败名裂,这确实让我很痛苦,但你们的父母对我有养育之恩,所以也扯平了。 至于这一身功力,我想我也不用特意去还给你们家了吧?好歹你们也睡了我四五年,也废过我一次功力,那么,我是不是可以保留它,让自己还有个生存的手段?清了,都清了。 我以为自己是武林盟主的儿子,是假的。 以为自己是袁家庄的大少爷,是假的。 以为自己有一对关心自己的父母,也是假的。 曾经以为自己有个真正爱护我的爱人,更是假的!那么会不会我所以为的东西都是假的呢?我不想去分辨,也无力去分辨。 让这一切都结束吧,后会无期! 字迹越到后面越潦草。 若不是燕无畏熟悉缺水的字迹,后面几段差点辩认不出来。 「墨迹还没干,他应该走得还不远!」燕无畏话声刚落,燕无过的人影已经消失在门外。 燕无畏抓着信纸,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呆站了许久,才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疯一般地追出了门外。 *** 江湖因为袁缺水再次沸腾!十万两白银只求袁缺水下落。 飞鹰社大魁首燕无过发出黑道追缉令,要求追拿爱人袁缺水,同时要求不能伤其半分。 如有人把缺水完整无缺地送到飞鹰社,燕无过答应,今后飞鹰社每年分红都会分出一成给其人!十万两白银加上飞鹰社每年的一成红利,凡是听到这个消息的人,都放下了手头上的活计,冲入寻找袁缺水下落的大军中。 不光是黑道,白道联盟武林盟主陈默也发出了武林帖,请求天下武林人士帮他寻找爱人也是他师弟缺水的下落。更有悬赏物干将宝剑一把赠与有缘人。 这次的悬赏让大亚皇朝的国土整个都被翻了一番,同时这次悬赏更让袁缺水的大名,在今后五十年都没有让武林人士忘记。 这个据说是自甘堕落走入邪道的巫山公子,成了武林中最传奇的人物!后来几十年,既有人说他是淫邪的恶魔,也有人说他对己有大恩,是个真正的侠士。 到底袁缺水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始终都没有一个论断结果。 而飞鹰社魁首和武林盟主,也因此背上了一生的污名。 后人论断他们,都说这两人一生辉煌,唯一的污点就是两人都有断袖之癖。 不过也是托这两位的福,那淫邪的巫山公子才没有出来祸患江湖。 终章 燕无畏、燕无过跋山涉水到处寻找缺水下落,只要听到有可能的消息,立刻就飞奔而去。 短短一个月,两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就在两个人考虑请朝廷也帮忙寻找缺水下落时,他们收到了一封来自无畏庄的十万火急信件。 打开一看,只见信纸上只有一行字:我知道缺水下落,要想知其在何处请到飞鹰社求凡楼一晤。 两人相对而视,不约而同腾身跃上马匹,向飞鹰社总坛奔去。 *** 求凡楼前,一青年负手看着楼上匾额,看来看去皱起了眉头,突然飞身一脚,把那块龙飞凤舞的匾额踹成两半,摔裂在地!求凡?还真是天大的笑话!有什么好求的,他本来就是个凡人!嘲笑了几声自己年幼无知时的浅薄,青年把碎开的匾额踢到一边,从怀中掏出一本书,在花园中寻了一个石凳坐下。 翻了不到十几页,就听到「嗖嗖」两声,园中多了两条人影。 青年合上书本,笑嘻嘻地站起。 「你们怎么才来?我都在这儿住了快一个月了!」 「你说什么?!」燕家兄弟异口同声,恶声恶气地大吼道。 拍拍手,青年伸指笑,「哎,先别发火。对了,你们是不是向江湖上悬了赏,只要有人能提供袁缺水下落,并完整无缺地送到你们面前,就能得到十万两白银,加上飞鹰社每年红利的一成,还有一柄干将宝剑?那……这些是不是代表都是我的了?记得给我送来,缺水先在这里谢过两位兄台。」 燕无畏、燕无过也不知道是被气傻了还是怎么的,半晌愣没一个人说出话来! 「你……」燕无畏先反应过来,手指着缺水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没有走?」燕无过冲口而出。 缺水笑了笑,转身走进小楼,快进门时突然回头笑问:「告诉我,什么是对你们袁家最大的报复?让你们父子不和?让你们断子绝孙?那……我有没有可能做到?」缺水诚恳地向两兄弟征求意见。 燕无畏、燕无过除了苦笑点头还能说什么。 「哦,还有一个报复的手段,就是……让你们兄弟反目!这要怎么做呢?嗯,这样吧,今晚你们谁打赢了,谁就进来好了。我先进去睡个午觉,恕不相陪,失礼!」一摆手,缺水笑呵呵地消失在楼内。 燕无畏、燕无过哑然无语,一顿之后两人同时出手!不是向对方攻,而是向屋内冲!这个臭小子竟敢这样玩他们!不想下床了是不是! ─全文完 后记 易人北这篇故事到此结束。 总计二十二万多字,写了……不太好意思说,拖得太久了。 在此,主要交代一下《面具》一故事的主题和一些人物的后续。 面具,顾名思义,也就是说这篇故事中有人戴了面具出来和大家相见的意思。 相信诸位看官也看了出来,故事中第一张最明显的面具就是陈默,第二张面具是留燕谷主,第三张面具是前武林盟主袁正啸,而我想定中的第四张面具,则属于明是正却被诬为邪的缺水。 当然面具的含义可以涉及得相当广泛,在此也不一定就固定在这四张面具上面。 故事中有不少人物出现。 比如对缺水有了非分之想的可怜的王清竹,说他可怜也没写他结局的原因,是他真的很可怜!肖想了缺水一辈子,却一辈子只 分卷阅读105 - 分卷阅读106 面具 作者:笑为何意 分卷阅读106 能眼馋地看着,无畏、无过还时不时给他王家找点麻烦,把他耍得团团转,你说他可怜不可怜?还有袁正啸的下场。 我虽然没有明确的写出,却已经在缺水最后的问话中提到了他可能会遇到的事情。 好歹他也是无畏、无过的亲身父亲,也养育了缺水十多年,所以就给了他一个让他好自为之的间接下场。 毕竟因为有他一开始的疯狂念头,才有了后来无畏、无过和缺水相遇且相守一生的故事。 人物交代就差不多到此。 顺便在此祝福那三人能性福快乐的生活到老——恐怕也只有心胸广大又心软,又贪恋他人温暖怀抱,又渴求有人真正爱他的缺水,才能受得了那对兄弟。 什么锅配什么盖,这个鸳鸯锅也只能配缺水这个盖了。 也祝福所有阅读了这篇故事的读者们,至少一天内没有烦心事!最后的最后,每个读者都是一个评论者。 对这个故事,也许有人看得对胃口,有人就看不顺眼。 反正只是故事嘛,我写你看,消遣而已。 如果觉得这个故事有可能会炸伤您,还请您自备伤药或干脆把它丢得远远!谢谢。 分卷阅读106 - 分卷阅读11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11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11 你了,我过够了。希望你可以找到一个光明磊落的人来爱你。” 季离染呆呆的看着他,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北堂清,好像受了很大的伤,北堂清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拿起床上的衣服,转身。 衣角被一只手拉住。 北堂清看着他,季离染叹口气“别走。” 北堂清拉过衣角,抬脚刚走一步,听见后面传来一声“对不起。” 他回过头去看季离染,眼里充满了不敢相信,一个高傲清冷的人会说对不起?季离染会跟别人说对不起? 思绪还在漂浮,季离染走上前轻轻抱着他,喃喃的说道“对不起北堂,请你相信我跟叶凡没什么。” 北堂清推开他“你跟他的事儿我管不着,我也不想听。话已经说的清清楚楚,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俩谁也别碍着谁。” “北堂清,你适可而止好吗?” “不好!”老子今天就任性撒泼一回怎样?! “你又发哪门子疯啊!” “别别别,别靠近我,我怕我这颗阴暗肮脏的心玷污了洁白无瑕的您啊。” “你有完没完?!” “没完!我这么说你你试试?” “我都跟你道歉了…” “哦,我捅你一刀说句对不起就完事儿了啊,要警察干嘛的啊?” “你…滚!滚滚滚!马上!” 北堂清坐在床上“你让我滚我就滚啊?我听你的咯?” 第19章:进击的白轻尘 季离染抬腿一脚踢过去,要不是北堂清闪的快,直接就爆头了。北堂清火了,他一把搂过季离染,用手指着他“来劲儿了是吧?要不是看你长的颇有几分姿色,信不信我打你啊?” 季离染愣了一下,笑着推开他“滚蛋…” 被推开的北堂清很快又粘上来,季离染给了他一手肘皱着眉头说道“去洗澡!身上都是酒味儿还有那些人的味道,难闻死了!”北堂清闻言笑“吃醋了?宝贝儿,我怎么可能会碰他们呢,跟你都不是一个档次的好吗?”他凑到季离染的耳边“我的下面,只为你硬。” 季离染耳朵通红,一个抱枕丢过去“滚去洗澡!” 北堂清马不停蹄听话的奔进浴室。十分钟以后,季离染正睡的迷迷糊糊,忽然听见北堂清在叫他。“离染,帮我把睡衣拿进来。” 季离染揉揉眼睛坐起来“浴室里不是有浴巾吗?”“没有啊,你自己进来看。” “不可能啊我下午明明放了…”季离染拧开浴室门把手,北堂清一把把他拽进来,季离染险些滑倒,就那么挂在北堂清身上。过了好久,晕乎的季离染才意识到自己好像上当了…不过,为时已晚…因为北堂清已经在解他扣子了。季离染挣不过他,只好被迫扶着洗手台。北堂清从镜子里看见季离染那一脸委屈的样子,反倒笑了“不至于吧,你好歹给点反应啊…”他家媳妇儿哪都好,就太保守,平时总是皱着眉头咬着嘴唇打死不发出任何声音,一度让他以为要不就是季离染性冷淡,要不就是自己的问题,唯一的一次还是喝多了,晚上激情满满,天一亮穿衣服走人了,搞的北堂清好像小媳妇似的跟在他背后要他负责。很苦恼的… “你到底愿不愿意啊?” 季离染点点头。北堂清皱眉看着他,半晌,嘴角挑起一抹贱笑,他凑近他的耳边,轻轻说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季离染回头瞪了他一眼“无耻…” 北堂清继续贱笑,又坏坏的顶了他一下“无耻你不也爱的要死要活的~” 岳子书把北堂清送回去以后,甩着两条发酸的胳膊一边骂人一边走。快走到车子前的时候,离得老远看到一个人站在路灯下面,笑着对他挥挥手。仔细一看,是白轻尘。 他慢悠悠的走过去问他“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这儿干嘛呢?” “你不是也没睡吗?”白轻尘温柔的笑着。岳子书忽然觉得自己快溺死在这个人的眼神里了。他不自然的咳了一声,别开目光不去看他。 “送一朋友回家呢。那什么…我看你也没开车,你走回去啊?要不要我送你?”岳子书笑着问他。 “好。” 两人上了车,白轻尘目视前方,嘴角依然挂着笑容,岳子书看了一眼,有些奇怪“你没事瞎乐什么啊?” 白轻尘转过头看他“笑是我的态度,对人生的态度,而且我生活很顺利很幸福,家人也是一样,也没有不笑的道理啊。” 岳子书摆摆手满脸无奈“得得得说不过你,总之就是你过的很幸福嘛,笑一笑十年少,你今年多大了?” “24岁啊” “24岁…那么年轻,哎呀,年轻就是好啊,我可比你大多了,咱俩整整相差八岁,老咯…”岳子书自嘲的笑笑。 白轻尘看着他“不老啊。” “你也甭安慰我了,现在那些小姑娘都叫我大叔了…” 白轻尘把他的头转过来,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有一个词叫大叔控,也许就有人喜欢你这样的啊。”岳子书眨巴眨巴眼睛“比如?” “我啊。”白轻尘笑了起来,两只眼睛像是夜晚被灯光照着的水面一般漂亮。岳子书失了神,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笑笑“逗我玩么?” “不是啊,我真的喜欢你,你敢说你对我没感觉?” 第20章:冥绝 岳子书看看他没说话,白轻尘眼里笑意更浓了,他凑近岳子书,在他耳边轻轻说道“你害羞啊?” 白轻尘早就听说过岳子书是个男女不忌的人,但是真正让他上心过的却很少,几乎没有。所以出于对这个男人的好奇使他慢慢想要去接近他,了解他,他甚至调查他的生活习惯衣食住行,就像香港那些狗仔调查自己一样。 不过看岳子书对自己的反应倒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说话代表什么呢? 喜欢?讨厌? 岳子书手扶着方向盘目视前方“害羞?咋写?”他转过头看白轻尘“你想跟我?” 白轻尘笑着吻了吻他的唇,手指轻轻摩擦着他的唇瓣,“很奇怪吗?像你这样的男人,主动送上门的应该不止我一个吧?”他的嗓音带着一丝丝喑哑有着说不出的诱惑埋藏在声音里面。 岳子书看着他,笑而不语。 北堂清一觉睡到大天亮,摸摸身边,季离染还在沉沉的睡着,他撑着脑袋笑着看季离染。 昨天晚上把季离染折腾的够呛,开始不声不响,一个劲儿的死撑,到最后硬是给做的松了口张了嘴。 北堂清看着他胸前自己留下的吻痕,映着白白的皮肤,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他正发呆的看着季离染,季离染醒了,揉揉眼睛坐起来,浑身跟被拆了重组一样,他瞪着眼前这个罪魁祸首,北堂清笑笑,一把把他勾回怀里“舒服不?” 季离染翻身压在他身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北堂清,拍拍他的脸轻声说道:“滚蛋。”然后翻身下了床穿衣服,北堂清点燃一根烟,眼里飘着一丝痞气“还不承认…没关系,有的是以后…” 季离染拿起旁边的一个靠枕扔了过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2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12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12 去,正中北堂清脑门上。 吃完饭的季离染和北堂清决定去逛逛超市买点菜。 刚出门,就看见远处一个黑色的身影,季离染揉了揉眼睛,再一细看,顿时吓了一跳。 北堂清注意到他的脸色,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转头问他“看什么呢?” “那个人,好像冥绝。” 北堂清目光一紧,如果真的是他,那老六的仇必须得报! “你确定吗?” 季离染没说话,只是往前跟了几步,“距离太远,离近点儿看看,但是他见过我。所以我们得隐蔽点儿。” 北堂清走在前面“你跟在我后面,正常点儿,别跟个贼似的,那样容易暴露自己。他不认识我,我在前面。” 季离染点点头。 两个人就这样走着,直到来到一所孤儿院附近,冥绝走进孤儿院,两个人紧随其后。 “这小子,不会是从这里出来的吧。” 季离染猫在墙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别说话。” 他们俩就趴在墙边看了一会儿,冥绝走进去以后,许多小孩子围绕着他,好像很喜欢他一样,冥绝给他们发糖,还陪他们玩了一会儿球。 他看向大树下,一个小女孩儿低头孤独的坐在长椅上,身边也没小朋友,他跑过去,蹲下看着她“小琪怎么不开心啊?”小琪腮边挂着泪珠,听到冥绝的话,趴在冥绝的怀里大哭“小琪跟浩浩吵架了,现在他让小朋友们都不要理我,所以没有人愿意跟我玩儿,冥绝哥哥…” 冥绝轻拍她的后背轻声安慰道“好了,别哭了,一会儿哥哥带你去跟浩浩和解好不好?” 小琪这才点点头,擦擦眼泪。 墙外的季离染早已经惊呆了,冥绝居然会笑?居然会有那样的一面?太不可思议了!不过想想也是,只要是个人就会有柔软的一面,更何况这里是他长大的地方。 第21章:烟雾弹 北堂清看着冥绝恨得牙痒痒“就是这小子是吧,行,他等死吧!” 季离染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的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 北堂清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你不用说些废话了,他死定了!杀人偿命这是天经地义的!” 季离染摇摇头“你不觉得擒贼应该先擒王嘛?而且,不是我低估你,你俩单挑,你未必是他的对手。” 北堂清冷哼一声“单挑?放马过来!再说了我有人为什么要单挑?那不是白养他们了?” 季离染叹口气“你有没有脑子?他跟老六无怨无仇为什么要杀他?你应该找到真正指使冥绝的背后买主,他是高价杀手,真不是寻常人请的起的,范围会缩小很多。”他看了看冥绝“就算是我,也不知道冥绝是谁请来的。冷羽丝毫未提,有点难度。” “爱谁谁!只要被我抓到就是得死!” 季离染和北堂清起身离开孤儿院,边走边想。 北堂清拍拍脑袋“不是冷羽怕你下不了手所以才派了他来的吗?那不应该是冷羽?可他已经死了。” 季离染摇头“哪有那么简单。冷家接任务,然后再把任务分下来,那他就是个中转站啊,而且冥绝又怎么会听命与冷羽呢,据我所知,两人并不熟啊…”季离染苦思冥想也想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那也不一定,你看你这两年都呆在我这儿,那他们那里发生了什么你不知道也很正常啊。” 季离染没搭话,一个人往前走着。 北堂清上前搂住他的肩膀“别想了。” 季离染摆摆手“没事,老六的事…也是我一手造成的。这件事,交给我。”季离染眼里闪烁着满满都是伤感。 北堂清没说什么,只是拍拍他的肩膀。 他的直觉又一次告诉他,季离染绝不像自己所见到的一样简单。他越来越发现季离染有些不对劲儿,他也很努力的说服自己是他想太多了,他没有变,还是原来那个季离染。可越是想要说服越是说服不了… 季离染回头疑惑的看着他“你怎么了?想什么呢?” 北堂清不自然的笑笑“没什么。我在想老六呢…这小子一向观察力厉害,以前狱阁好几个内鬼都是他揪出来的…” 季离染看着他没说话。 两人不再交谈,到超市买了些菜,便回到了家。 刚到家没有十分钟,岳子书就打电话过来了,让北堂清出去一趟,北堂清挂断电话,四处找找季离染,发现他在阳台坐着,若有所思的看着远方高楼。 北堂清拍拍他的肩头“坐这儿想什么呢?” 季离染回头看看他,摇头笑道“没什么,出来透透气?你怎么了?” “哦,我出去一趟,老岳找我有点事儿。” 季离染点点头“行,那你去吧。” 北堂清出了家门,开车来到岳子书的家,敲敲门,没人应声,这才发现门没有锁,他推开大门,往里面四处张望着,不见岳子书的影子“岳子书?老岳?”他边走边喊。 岳子书从浴室出来,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不耐烦的看他“别瞎喊!” 北堂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您老人家刚起啊?再过一会儿可就中午了。” 岳子书用手里的毛巾抽他“你怎么比我妈还能絮叨!” 北堂清笑着躲过了“你妈都懒得管你了。叫我来干嘛啊?” 岳子书坐在他对面,两只眼睛盯着他,张了张嘴又不知怎么说。 北堂清可乐了,敢情这老小子也有难为情的时候啊… “呦呵,你这是什么表情啊,这么小媳妇儿的表情我可是平生第一次在你脸上见着啊,你被人上了?”北堂清托腮幸灾乐祸的看着他。 岳子书一口水喷出来“去你大爷的!我他妈攻成这样了谁敢上我?还有啊,你要再那么幸灾乐祸,我保证你会是平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见我这副表情!” 第22章:第一杀手 北堂清抱头,佯装惊恐的盯着他“呦呦呦老岳发威了…行了,不跟你打嘴官司了,叫我来到底有什么事儿!!!” “我昨天晚上送你回来以后遇上白轻尘了。” “哦。” “他在车上说喜欢我,想跟我。” “然后呢?” “然后他就吻了我。回到家以后,自己脱光躺床上让我上。” “上了没?” 岳子书点点头,紧接着又说“但我怎么觉得我被嫖了一样?” “贱呗。” “你说啥?” 北堂清看着他“你第一次见到人家那口水流成河了,平时有事没事就盯着手机,你当我不知道你在百度他?现在如你所愿了,到手了对吧,你怎么又好像一副被人家强奸了一样?昨晚肯定又是你先招惹人家的。” 北堂清一脸“我还不知道你”的表情看着他。 岳子书默默伸出手,对他比了个赞“你这么关心我你家离染知道不?还知道我百度他…牛逼。真的,不愧是我亲生的朋友。” 北堂清烦恼的摆摆手“快别提他了。我最近老觉得他有些奇怪。” 岳子书擦头发的手停住了“你也有这种感觉?” 北堂清看着他,有些惊讶。岳子书又说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3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13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13 “老早之前我就有这种感觉了,但是不清晰,况且季离染没做出一些不寻常的事我也就放下了没跟你说…哎,他怎么奇怪了?” 北堂清回想起刚刚跟踪冥绝时,冥绝余光撇向他们,然后才走进孤儿院。 那个眼神分明是知道自己被跟踪的,却又不动声色,表面上他们在暗冥绝在明,可实际已经被盯上的是他们。 岳子书看北堂清半天没说话,自顾自的点了一根烟“唉,毕竟咱们表面上看上去风光无限,可都是在刀尖儿上走的,下面是滚滚火海一不留神就被人推下去灰飞烟灭了,尤其是枕边人的底,真的不能大意啊北堂!说句你不乐意听的话,我从见到季离染第一面起就觉得这人不像看着那么简单,心机什么的咱们先不说,上次那事儿,还记得吧?那就是三言两语啊…” 北堂清点点头“我知道。我会注意他的,先走了。” 岳子书看着北堂清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季离染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脑海里一个影子挥之不去,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那双曾经炯炯有神的眼睛此刻冷冷的看着他,没有温度,如同死鱼一般。 季离染睁开眼睛,勾起唇角笑笑。 “已经是死人了,还能拿我怎样?”季离染拿着手机看着跟另一个男人的合影照笑道。 照片上,那个男人年轻的脸庞洋溢着笑容,季离染嘴边也带着一抹温和的笑,两个人的手都亲昵的搭到对方的肩膀上,整个画面看起来十分和谐,如果不仔细看,几乎没有什么人会注意到他们的手,指尖泛白的手好像在暗自较劲。 “这么年轻,真是可惜。”如果不是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北堂清拿出钥匙打开门,一进门看到季离染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默默的站在原地看了他很久。他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对季离染那么好奇过。 他有时候很神秘,季离染所做的事他几乎一概不知,是他伪装太好,还是自己防备太差,太相信他,就连北堂清自己都分不太清楚。季离染就像是戴着一副假笑的面具,面具下的脸,他看不见,甚至心里有些抵触,不希望看到面具下的脸。 爱上一个人,就是一辈子。不管你是什么样…我想我都不会抛下你。 这样一想,北堂清心里就好受了很多。 北堂清走到沙发前,轻手轻脚的把季离染抱起来,刚想转身,怀中的季离染就醒了,他揉揉眼睛看着北堂清。 他与他对视着,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良久, “困了?”北堂清问。 “有点累。”季离染抬头看他,手抚摸着他的脸,眼里含着关心“你怎么了?脸色有点不好看。” 这关心是真的吗? 北堂清笑笑“没事儿啊。” 季离染点点头“没事就好,放我下来。” 北堂清把他放在沙发上,紧紧地抱住他,季离染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有些不适应,他挣扎了几下“你怎么了?” 北堂清在他肩上摇摇头,“没事儿,就想抱抱你,你可香了你知道不?” “什么香?” “罂粟花香。” 季离染笑笑并没有说话。 两年前,狱阁里来了一位新人,长相清秀干净,唯唯诺诺似乎很害怕这个环境。狱阁里的男人,有不少盯着他的,看这位小兄弟皮肉细嫩的哪里跟这群糙老爷们是一类人。这群人只要不是正经事,几乎不需要相互通气,一个眼神就可以知道对方是不是想的跟自己一样。 当天晚上就有几个人把那个男人围住,领头的那个人大家都叫他胖子,满脸横肉,说话声音如同杀猪般刺耳,这个刺耳的声音问他“小兄弟?叫什么名字?” 男人低头,声音小小的回答道“季离染。” 旁边有人看不下去了推了一把他“声音那么小!晚饭吃到狗肚子里去了?啊?!没劲儿是不是!” 季离染被推到在地,眼里闪过一丝寒光,隐忍的咬住下唇,皱着眉头晃悠悠的站起来。 胖子还想开口,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年龄跟他相仿非常精神的一个小伙儿。 “干嘛呢?欺负新人呢是不是?”那双有神的眼睛发出凌厉的光扫在几人的脸上,胖子点头哈腰的笑“六哥说的哪里话,新人嘛,教教规矩,免得以后惹几位大哥烦心嘛不是…” 老六瞥了他一眼,又打量打量季离染,一把抓住季离染的胳膊,撞开胖子一行人“狱阁规矩用你教?当我们几个死绝了?” “哎呦,不敢不敢啊六哥。” 老六烦躁摆摆手“你们听着,从今以后,这兄弟…”他想了想,转头问季离染“你叫什么名字?” “季离染。”他小声回答道。 “哦,这,季离染以后就是我老六罩着的!欺负他等于欺负我,听明白了吗你们?!” 胖子几个人面面相觑,只得送两人离开。 老六亲昵的搂着季离染走到走廊里。 “季离染是吧?哎呀不用怕我,以后别搭理那些人,一个个欺软怕硬的玩意儿,你得比他们狠知道不?你看我,不不不,你看我大哥北堂清,皱皱眉头那帮人见了都恨不得跪下磕头叫爹。” 老六自顾自的说着。 “谢谢你。”季离染冲他露出一个微笑。 老六反而害羞了,挠挠头“没事儿,感觉咱俩应该挺对脾气的,一般人我还真不救呢。” 时间一晃过去半年多,那天季离染在家准备洗洗睡觉,手机忽然响起来。 “喂,冥绝。” “离染,准备什么时候动手杀何老三?” “一个星期以后吧,我现在这边也差不多了,下个星期何老三生日,狱阁会比较忙碌,被发现的可能性比较小,况且这个人不识水性。没问题。” “好,等你好消息。” 冥绝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冥绝是他的好兄弟,为数不多的好兄弟,两人一同在孤儿院长大,一同训练。同样作为高价杀手被指派到了狱阁潜伏取何老三的命。为了掩人耳目,半年多两人都不曾联系。 何老三原名何飞,是狱阁老大北堂清的一个远房亲戚,好色之徒,嚣张跋扈,无恶不作。 一年前趁着酒性将林家小姐林芊芊拐上床,还把人肚子搞大了。何老三耍流氓不负责任,林芊芊含恨自杀,一尸两命。 林家自然不是吃素的,女儿都香消玉殒了林老爷子也不顾什么脸面情分了,女儿头七当晚便高价雇佣冥绝季离染二人前往狱阁取何飞狗命,为期一年,一年以后要带着何老三的狗头给自己女儿一个说法。 一个星期以后,何飞生日当天晚上八点半,巨大的游轮上灯火辉煌,都在给何飞庆祝生日,老六那小子整晚缠着自己,季离染有些心烦,大好的机会眼见着就要溜走,季离染蹲下身子,痛苦的皱眉,老六急坏了,忙问“染哥,怎么了?” 季离染咬牙挤出几个字“胃,胃疼…你能不能帮我…拿药?” 老六忙不迭得点头“好好好,药在哪?” “在我房间床头上。” 老六闻言,迅速跑出去拿药了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4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14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14 。 季离染慢慢站起身子,眼睛盯着老六的方向,直到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 何飞也许是喝多了,此刻正晃晃悠悠的往卫生间走去。 人很多,季离染推开人群,轻手轻脚的跟着他进了厕所。 十分钟后,海面上一个物体砸下去的闷响,不过很快被海浪所湮灭。 季离染拍拍手看着海面,暗黑色的海面风平浪静根本看不出丝毫痕迹。 他的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 殊不知,老六站在暗处,瞪大了双眼,眼里满是惊恐,不敢相信,他下意识的捂住嘴,拼命不发出任何声音,虽然生在黑道,但是十九年来第一次亲眼见到杀人,并且是温和的季离染,他拍拍胸口,小心翼翼的退出来。 染哥怎么会杀人? 他记忆中的季离染待人温和,身体孱弱,可是刚刚杀何老三的力道哪里像是他一个弱不禁风的人身体里发出的,分明是一个职业杀手。不夸张的说,跟杀一只鸡没什么区别,都是刀抹脖子。 何老三死倒没什么,毕竟北堂清只是看着八竿子打不着的所谓亲戚的面子上给他个位子,并没有把他当成跟其他几位一样,老六跟他关系也就是打个照面,整个狱阁的人几乎跟他都没有深交。再加上他平时仗着与北堂清的关系不把狱阁底层兄弟当人看,不待见他的不是一个两个,现在他死了,不知是哭的人多还是笑的人多呢。 只是不要打主意到北堂清以及狱阁头上就好。 何老三被发现死亡已经是事发后第五天了。 季离染直觉告诉他,老六不像是老六了,以前他早该粘着自己东逛逛西玩玩,最近几天好像没怎么看见他。 就连偶尔的一次遇见,他也会绕过自己。 老六自从那天以后就有些吓着了,每天躲着季离染走,看着季离染对他笑,他就觉得毛骨悚然。 第23章:回忆 下 正走着,撞上北堂清和季离染,北堂清见他一脸魂不守舍的有些担心。“你怎么了哭丧着脸?还在为三哥伤心呢?” 老六不自然的笑笑“没,没有吧…有些累了。” 北堂清笑笑,让季离染站在老六身边,“看你哥俩长的还挺像,笑一个,给你们拍张照片儿。” 季离染亲昵的把手搭在老六肩膀上,老六看看他,右手也搭在他的左肩,五指微微发力。季离染心头一冷,接着一笑,修长漂亮的手像是要嵌进老六的骨肉里。 拍完照片以后,老六惊魂未定的看看季离染,季离染冲着他笑,张了张嘴,那口型在说 别管闲事 。 老六踉踉跄跄的跑了,北堂清一头雾水“这孩子怎么了?见鬼了。” 季离染看着老六的背影“也许吧。” 看见的人绝对不可能留下活口,于是当晚,老六惨死在狱阁走廊里,如季离染所说,他本不想杀他,是老六逼他,就在他打了老六一枪之后在考虑要不要留他一条命的时候,冥绝从后面又补了几枪。 “对他仁慈,就是对你自己残忍。北堂清的心狠手辣你不会没听说过吧?” 季离染笑笑,蹲下身,替老六合上了眼。“这小子其实挺不错的。真不舍得杀他。” 冥绝眼里冰冷一片“没有办法,谁让他看见了呢…” “冷羽他们要杀你。”冥绝转过头看着季离染。 季离染蹲在地上耸耸肩“所以呢?” 冥绝知道他不放在心上,可是他不能不放在心上。 冷羽,冷家,甚至整个花火大家族他季离染都不曾放在眼里。他跟冥绝二人没有归属,自由身,在冷家不过就是客串一下。 只要任务一完成他就会回到他原来的地方。 至于北堂清…… 季离染是有些吃惊,这个男人真的救了自己。没有继续追究任何事情,即使岳子书不止一次的提醒他要小心自己,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对季离染好。 季离染的心里突然涌上一丝异样的感觉。 看了看左手无名指上的铂金男戒,嘴角微微扬起淡淡的笑容。 这个戒指是北堂清送给他的,说是送,其实就是把戒指扔进他手里,故意装酷的说“这个款式不好看,赏你了,戴上!” 季离染摊开手心,那是一个款式非常简单的指环戒,非要说出点特别之处,估计就是它的颜色了,银灰渐变色。 季离染笑笑“不好看扔了不就得了,给我干嘛?况且”他指指北堂清的手,“你自己也戴了一个。”季离染憋着笑看他。 北堂清回头,如同气球一样泄了气,被季离染的无情剑打回原形的他,强制性的拉过季离染的手,一边替他戴上戒指,一边生闷气似的嘟囔着“戴上戒指就是我的人了,省得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眼光老是盯着你…你也是的,都是有家室的人了,还那么不收心。” “我没有啊…哦,老子脸长的好怪我咯?她们愿意看我怪我咯?”季离染对他嗤之以鼻的翻了个白眼。 后者只有服软,继而点头“是是是!” 整个狱阁的人都知道他们老大北堂清在外面是何等威风,何等霸气!在季离染面前只能被秒成渣渣,季离染这个人不吃软不吃硬,在原则性问题上死都不退半步,逼急眼了,小箱一提小车一开,离家半个多月也不是没有过,最后还得北堂清屁颠屁颠的给请回来好生伺候着。 看的岳子书直瞪眼,嘴里喃喃道“姓季的一定是妖孽,一定是!” 确实是妖孽~ 北堂清第一次见季离染时,就被那张清秀白净的小脸儿迷得七荤八素,那时候季离染刚到狱阁一个多月,老六看不惯他住的地方,就把他安置在自己家,北堂清有一天正巧去老六家找他有事儿,结果他出去了,季离染给开的门。 北堂清一见季离染,心里咯噔一下,第一反应是老六居然也弯了??? 后来老六回到家北堂清抓着他就问“卧槽,你小子,什么时候家里藏着个美人儿?!要是女的也就算了,还他妈是个男的,你叔非气疯了不可!” 老六被说的一头雾水,什么美人儿?什么男的女的?大哥脑子又短路了? 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什么啊!他是季离染,不是我那什么…上次看胖子他们在欺负他,我觉得咱俩挺投缘,就让他住我家了,就是朋友。” 北堂清挑眉看着他,用不相信的语气问他“真的?” “骗你干嘛!” 在得知季离染是单着的以后,北堂清小小的兴奋了一下。 从那天以后就对季离染展开了疯狂的,惨绝人寰的,让人抓狂的追求。 黑帮老大模样在季离染面前早他妈碎成粉了… 北堂清有段时间老是用痴汉的眼光盯着季离染,那叫一个贱兮兮色眯眯。 季离染看书,他坐沙发对面盯着看,边看边流口水,他家美人儿呦~那白净的小脸蛋儿,那肉粉色的嘴唇,小舌头时不时出来舔舔嘴唇,又纯又有些小性感。 最后季离染忍无可忍操起一本硬壳书直接砸过去。“操!看个书还得被你视奸!”季离染居高临下的看着被砸到在地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5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15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15 的北堂清,狠狠的说道。 北堂清一把把他推到在地,翻身压上他,手指抚摸着他的脸“不满意被视奸,可以实干嘛小美人儿~” 季离染抬手又是一本书砸向他的脑袋,北堂清抱头鼠窜,季离染不甘心的在后面追,边追边骂“色字头上一把刀你大爷的!给老子站住!打不死你跟你姓!” “那敢情好啊,北堂季氏!”北堂清一边跑一边嚎。 季离染笑笑并没有说话。 这天晚上很冷,外面下起了雪,季离染身体不好,总得把温度开的很高以后才肯上床睡觉,就那样手脚还是冰冷的。 每年的冬天是最难熬的季节,尤其对他而言,漫长的冬天苦寂冰冷,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北堂清从身后抱着他,把他拥入怀里,拉起他的双手在嘴边哈着热气。 冰冷的手让北堂清感觉这个人简直就是千年不化的寒冰做的,浑身没有一丝活人气儿。 “要不要泡个澡暖暖?”北堂清松开他,季离染又蹭进他怀里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喃喃道“不用,你挺暖和的。” 北堂清笑笑,重新抱着他,手指抚摸着他的头发。 就在北堂清快要睡着的时候,季离染抬起头问他“你爱我吗?” 北堂清看着他的眼睛,点点头“爱啊。” 季离染没说话。 要是你知道了全部以后,你还会爱我吗? 这句话他放在心里,任由它烂掉,又觉得好笑,他北堂清凭什么知道了之后还得继续爱你?季离染你真是搞笑… 北堂清看着在他怀里的季离染,那双眼睛像是在看自己又不像是在看自己。 他拍拍他的后背“睡吧。” 岳子书手里转着车钥匙,愉快的吹着口哨从夜店出来,正走着,刚打算拉开车门,看到地上又有一个人影,他回过头去看,白轻尘一副被抓包的尴尬表情在那杵着。 岳子书转过身来,走到他面前“你到底打算跟到什么时候?” 白轻尘冲他笑笑“跟一辈子啊。” 岳子书笑了几声,冲他挑眉轻声说道“那行,你就继续跟吧。” 白轻尘一脸委屈,低着头皱着眉“可是…可是咱俩都…”话还没说完,岳子书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停,白大少爷,你不会是想让我对你负责吧?” 白轻尘眨眨眼睛“难道不应该吗?” 岳子书抓狂“靠!你又不是女人!” 后者继续眨眼睛“可我是第一次啊…” 岳子书欲哭无泪“你放了我吧白爷!别再跟着我了,这种事你情我愿的,更何况是你先勾我的啊!” 白轻尘一脸无辜,咬唇,指指他“那你是打算始乱终弃了?” “哎呦喂我的白大少爷,咱俩都没开始哪来的始乱终弃啊!”岳子书真想坐在地上痛哭一下,但他不敢,要脸~ 这几天被白轻尘缠的他是满世界乱跑,有家不敢回,只能呆在这些场所里,他混迹江湖十多年终于知道什么叫桃花劫了,以后主动送上门的他可不敢要了。 “你就那么怕我?” 岳子书没敢看白轻尘的眼睛,因为他知道看了肯定会心里不舒服。这男人的眼睛比他整个人都要有魅力。 白轻尘见岳子书半晌没回答,点点头。转身走了。 岳子书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发酸,难受。 回到家了以后,才发现几天没回家,家里竟然一尘不染,打开冰箱,各色新鲜的时令蔬菜水果塞满了整个冰箱,阳台上的衣服也被收下,叠好整整齐齐的放在柜子里。 岳子书坐在沙发上,深深叹了一口气,心里好像更难受了。 “造孽啊!” 他揪着头发烦恼的大吼。 掏出手机准备骚扰一下北堂清,拨通号码,北堂清睡得迷迷糊糊听见手机响,划开接听键“喂,干嘛?” 岳子书听得出来北堂清已经睡下了,他看看时间,凌晨一点多,也难怪,这个点儿能有几个不睡觉的? 他清了清嗓子,想了半天不知怎么开口“那个…嗯…明天在说吧,你睡吧。” 然后挂断电话,北堂清看看手机,满脸莫名其妙。 季离染也醒了,他翻个身,躺在北堂清怀里“谁啊,大半夜的…” 北堂清闭上眼睛“老岳,这老小子神经病打了电话又不说什么事儿,睡吧睡吧。” 岳子书收拾收拾躺在床上,眼睛看着墙面上挂着的钟,死活睡不着,一闭眼满脑子都是白轻尘的那张脸,终于他受不了的坐起来,使劲甩甩头,想要把他的影子从脑子里清出去。 原本以为他走了,不再缠着自己了,他应该会很开心,但是他现在根本笑不出来。一张脸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就那样一直到凌晨三点多才模模糊糊的睡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醒了,睁开眼睛一看,北堂清和季离染一人一边的看着他。他猛地坐起来,双手护胸,满脸警惕的看着他俩“想,想干嘛啊?” 季离染坐在一边椅子上托腮看着他“别看我,我没事找你。” 北堂清坐在季离染的旁边,严肃的看着岳子书,脸上的表情要多正经有多正经。北堂清忽然一拍桌子,义愤填膺的指着他“快点!把你想说的如实招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第24章:逃离 岳子书抄起一个抱枕直接砸过去“滚蛋!大清早的守灵似的看着我,现在说什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是你台词吗!” 北堂清往旁边一闪,抱枕正好砸到正在喝茶的季离染脸上,季离染瞪着北堂清,后者弱弱说句“我有罪。”然后把头转向岳子书,龇牙咧嘴的冲着他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还不是因为你啊,深更半夜打电话来又不说什么事,那我们俩只好大早上的就来看你老人家了,你他妈到底又怎么了!这段时间你怎么跟个事儿妈似的…” “没事儿啊,呵呵,我能有什么事儿?想多了,逗你们玩儿呢。”岳子书笑笑,北堂清季离染对视一眼,然后摇摇头。 “你信吗?” “我不信。” “我也不信。” “哎媳妇儿你说他是不是魔怔了啊?” “ 岳子书从被子里抬起头来,看见两个人贼眉鼠眼的窃窃私语,火顿时往脑门儿上冲,三分钟后两人被岳子书连踢带打的扫出了岳家。 两人站在院子外,北堂清有些担心的看着里面。 “老岳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什么事儿?自杀?岳老大的字典里貌似没有这两个字。”季离染望天翻着小白眼儿“想那岳子书男女不忌,祸害了多少青年男女?换床伴的速度相当于换床单的速度。哪个床伴能陪他超过半个月?要是为了这么点儿事就想不开,那他可真有出息。” “你怎么忽然对老岳情绪那么大?”北堂清转过头问他。季离染不屑的笑笑“就事论事而已,你不爱听我不说了呗,他是你的好兄弟。”季离染笑的清淡又夹带着一些嘲讽。北堂清有些尴尬。虽然他搞不明白为什么季离染会突然这么敌对岳子书,但是他的内心依然是站在季离染那边的。 季离染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6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16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16 为什么会那么说岳子书,事情倒回两天前: 季离染一个人的时候老是觉得有人跟踪自己,那天晚上他出去买点东西,老是觉得后面有人鬼鬼祟祟,防人之心不可无,他也想知道是谁在跟着他,于是他抬脚走进了一条死胡同里面,那跟踪的人显然不知道这一带的地形,直接也跟了上去,季离染抄起棍子当头一棒,那人就晕倒在地,季离染踢了踢他,警惕的拉开他脸上的口罩,才发现这人有些眼熟。 猛然想起这好像是岳子书的人,他不敢太确定,但是心里已经有了七八分的底,他打电话给冥绝,让他立刻过来,冥绝飞速赶到,把那人拖走了,准备好好问问幕后是谁。 昨天晚上那人还在咬紧牙关死都不肯说。 冥绝手持一支毒针“你要不说的话,那么恭喜你,这支毒针可就是你的了。” 那人是个新手,见了毒针怕的不行,冥绝看看他,脸上露出笑容“听话,说了或许我可以保你一命,你已经暴露了,你觉得你们老大会留着你,好让季离染去指认你吗?为了一个你,岳子书就得跟北堂清决裂你觉得可能吗?” 那人咬咬牙,点点头,招认了。 不久之后,季离染便收到冥绝的匿名短信:小心岳子书。 季离染删掉短信,关了手机笑笑。 这么个岳子书,他能不是北堂清的好兄弟吗? 季离染把这件事放在心里,全当没有发生过。 但是人的忍耐力是有限度的,如果岳子书继续招惹他,那他也不会因为任何人就放过岳子书,即使是北堂清,大不了就是个鱼死网破。 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心软的人,真要是有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招惹了他,那那个人可就纯属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了。 季离染手里捧着杯热茶,站在窗前,一双眼睛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冥绝站在远处冲他挥挥手,很快便走开了。 这么些年,冥绝与他更甚于岳子书与北堂清,两人从小便一起长大,一起走进社会,一起进入这个乌黑乌黑的黑池子赚着玩命的钱,从小在一起相依为命的感情让两人之间相当于彼此的亲人,他季离染哪怕没了全世界,哪怕没了北堂清,可是还会有冥绝在他身边,不离不弃。他于冥绝,亦是如此。 北堂清从书房出来,刚关上了门,就看到季离染一个人呆呆地站在窗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轻轻走过去,凝视着他。季离染看了他一眼说道“下雪了。” 北堂清也看向窗外簌簌落下的雪花“是啊,下了好几天了。”他拿起沙发上季离染脱掉的大衣给他披上“你身体不好,虽然在屋里有暖气,可是你的手还是冰的,也不多穿点儿。” “心里燥得慌,不想穿。”季离染把大衣扯下来扔在沙发上。 北堂清用手指挑起季离染的下巴“小美人儿有什么烦心事吗?” 季离染一把打掉他的手没回他的话,依然目不转睛的盯着窗外雪花。 北堂清奇了怪了,季离染今天是怎么了?正想着,手机在口袋里振动了一下,划开一看,是岳子书的短信:小心季离染! 北堂清删除了短信,他看着季离染,季离染的双眼还是在看着窗外雪花,那个眼神有些似曾相识,平淡中带着些冷冽。他不知道为什么岳子书会给他发这么个短信,也觉得最近他们两人总是怪怪的,言语中经常夹带着一些讽刺。开始他还跟着季离染一起笑岳子书,笑他这个毒舌头也是遇到了大神。再加上今天在岳家门外季离染说的话,总让北堂清觉得会有些大事要发生。 一个星期后,北堂清和季离染在酒吧里遇到了白轻尘,他一个人在喝酒,旁边还有些男人女人围在他左右,他俩坐在暗处,季离染四处张望着,心思并没有放在白轻尘身上,这个人连带着岳子书都让他深感厌恶。 一个耍贱,一个犯贱。 哪天白轻尘要是被岳子书折磨死了都让人觉得是活该。 北堂清留意着白轻尘身边的那一群人,好歹也是岳子书的人,即使他嘴上死不承认,但北堂清不是傻子,看得出来他对白轻尘挺上心。近乎于神经质的上心。 那几个人趁着酒劲儿想对白轻尘动手动脚,北堂清走过去扫了那群人一眼“岳老大的人,你们也敢动?还不快滚!” 几人一见是狱阁老大北堂清过来了,都吓得酒醒了一半,屁滚尿流的就跑了。季离染坐在那里托腮看着北堂清,笑了笑。 还有几个没见过北堂清本尊的小混混还在那里高声嚷嚷着“北堂清?操,老子没听说过!有空让他出来见见啊!还你他妈是北堂清,我看你小子是纯他妈找抽…啊!”黄毛混混话音未落,喉间已经被飞来的一支刀射穿,他瞪圆了眼睛,张着嘴巴,倒在了地上。 季离染笑着轻轻拍着手,他站起来走到北堂清身边,看看白轻尘,皱皱眉头,还是走上前去扶起了他“我们回去吧,把他送到岳子书那里。” 北堂清拉过他的手看了又看。 季离染笑笑“找什么呢?” “没什么,我们送他回去吧。” 岳子书打开家门看到北堂清和季离染两人扶着中间已经醉的不成样子的白轻尘。 北堂清把白轻尘往岳子书身上一推“你也是的,他一个人,也不跟着?就不怕出什么意外?这次得亏是我,你都不知道,白轻尘可是块肥肉,身边多少人巴巴等着吃呢。亏你放心的了。” 岳子书脸色很不好看,一方面因为白轻尘,一方面因为季离染。 不知怎么回事,他现在见到季离染心里隐隐有些发毛,他并不清楚季离染的来历,更不知他的背景如何实力如何。万一真不是什么善茬,他又怎么放心的了北堂清。 匆匆送走了北堂清以后,把白轻尘拖进卧室床上,他对于白轻尘而言是爱人,白轻尘对他而言却是情人。 岳子书看着白轻尘,也许是头痛,身子不安分的在床上动来动去,有些心疼有些气,他俯下身,狠狠吻住白轻尘的嘴唇,白轻尘不能呼吸,挣扎的越来越厉害,岳子书三下两下按住了他,白轻尘似乎有些酒醒了,他睁开眼睛,朦胧间看到岳子书那张带着怒气的脸。 岳子书昏睡在他旁边,好不容易醒了,看看旁边依然被绑着的白轻尘,这才想起来忘了给他松绑。他连忙下床去解开束缚在他手上的绳子,眼睛瞥向白轻尘下身,皱皱眉头,有些心疼的抱着白轻尘,但他一点反应也没有。 岳子书有些吓着了,伸手探了探他的呼吸,微微有热气喷在他的手指上,他这才安了心。抱着白轻尘去给他冲洗身体,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更是让岳子书怀疑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 懊悔着给他清洗完身体,又喂了些药。 白轻尘到第二天晚上才醒来,开口便要水,岳子书忙端了杯温水喂他喝了下去。喝完水以后,白轻尘坐起来要下地走动,脚底刚触地面未等站立又直直的倒下去。 岳子书扶着他,白轻尘皱着眉头,甩开他的手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7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17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17 ,扶着床站起来,又扶着墙一步一步挪到门外。 “岳子书,你当我是什么?”白轻尘冷冷的看着他。 第25章:心灰意冷 岳子书张了张嘴,没说话。 “若当我是爱人又怎么会那样对我?算了,就当过去我是犯贱,但是我现在明白了,既然别人不喜欢我,我干嘛还要扑上去献殷勤?从此咱们两两不相欠。” 说完便又一步一步的挪出去。 岳子书坐在沙发上,心里的感觉他说不清楚,可归根结底化为一个字,那也就是 疼 吧。 白轻尘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下身的疼痛还在蔓延,夜里的一幕幕还在脑海中重现,原以为他终于可以喜欢他,心疼他,因为他分明看到岳子书眼里是有一丝心疼一闪而过的,即使只是一闪而过那也是有的。 家里冷冷清清的一片寂静,他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告诉自己不可回头,因为自己在他心里不过是个与其他人无异的床伴罢了。他却痴心妄想想要做他枕边独一无二的枕边人。 他笑了笑,眼泪在漂亮的眼珠子里打转,一闭眼,眼泪滑落,在地上溅起一圈微小尘埃。 他于他,便也如同这尘埃一般毫不起眼吧。 他当时的自信,当时的笑容也都只是空穴来风,现实扇了他一记响亮的巴掌,刺痛告诉他,他不该妄想。 第十九章。 白轻尘和岳子书应该算是断绝了来往,白轻尘果然没有跟上次一样又一次缠着他,白轻尘走后,岳子书整日泡吧喝酒,行尸走肉般活着,第二波派出去跟踪季离染的人已经到位,上次是他疏忽把事情交给几个手下人去做,几人犯懒居然派了新人去跟踪,季离染没找到倒是把自己跟丢了。 他一方面派人日夜看着季离染一边找人,万一落到别人手中那他跟北堂清之间也会产生嫌隙。 那人依旧在冥绝手里,其实一开始他是打算问完了就立即杀了他,季离染拦住了,说留着日后有用。 “留着他?真的没事吗?你不怕他反咬一口?”冥绝看着季离染,季离染笑笑“要是我怕他,自然不会留着他,那人也不是傻子,在我们这儿呆的好好的,我们保他一条命,可他只要出去了岳子书毁尸灭迹自然会杀了他。这种飞蛾扑火的举动他何苦要做呢?” 冥绝点点头“反正你一切小心。依我说,你不如早点回来,在北堂清身边做什么,那个岳子书三天两头的派人跟踪你你难道没有发觉?” 季离染沉默了一会儿“发觉了又怎样?我能当着北堂清的面杀了他吗?” “那么在意北堂清,你对他动了真心?”冥绝的眼里第一次出现惊讶。当初说好了,季离染看上了他的狱阁,杀了何老三以后已经暴露了,又杀掉了老六,如今再来个岳子书,北堂清又怎么会再原谅他? 季离染点点头“应该是吧,我说不清楚。总之别人我不管,只要他对我是真的就行了。” “那若不是呢?” 季离染笑笑,声音轻不可闻的说道:“杀。” 冥绝点点头,走了。 季离染回到家中看到北堂清坐在沙发上,脸色很差的样子。他脱掉外衣挂在衣架上走过去坐在他旁边看着他,给他倒了杯茶“怎么了?脸都垮到地上了。” 北堂清转过头静静的看着他,没有接过那杯茶,季离染把茶杯又重新放到桌子上,心头微微升起不好的预感。北堂清捏捏他的脸笑笑“没事儿!逗你玩儿!” 季离染当时有种想要抽他的欲望。北堂清抱着季离染,下巴抵在他的肩头“最近我老是在重复做一个梦。” 季离染拍拍他的后背,轻声问道“梦到什么了?” “梦到你走了,我去哪儿都找不到你。”他深吸一口气,抱紧季离染,他的身上总是会有一种淡淡的茶香。 季离染笑笑,松开北堂清,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梦与现实都是相反的,别多想了。” “你不会离开我吗?”北堂清的眼中多了显而易见的几分迫切。季离染点点头,唇吻上北堂清的额头“不会,永远不会。” 北堂清眼里带着笑意翻身把他压在宽大的沙发上,轻轻吻住季离染的嘴唇,再感受到季离染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只要能触及到他,他便心安了。 怀疑,跟踪,调查,疏离。 都去死吧,都去死吧。 他的季离染永远是他的季离染,不管到任何时候都是。 他在发泄的时候紧紧抱着季离染,季离染感受到了窒息,唇被狠狠堵住,他舔舐着,啃咬着他全身的每一寸皮肤,好像要把季离染整个人吃到肚子里,季离染看着他,捧着他的脸主动献上红唇“北堂清。” 北堂清看着他。 “我爱你,好爱好爱。”季离染幸福的笑了。 北堂清伸出手捏了捏季离染的脸,满眼都是宠溺的说:“宝贝儿你告诉我,你是从小吃什么长大的,怎么皮肤那么白那么好?” 季离染没接话茬儿,只是轻轻吻了北堂清的额头一下。北堂清的脑子一下就炸开了!自家媳妇儿这么主动是第一次见啊!他很惶恐啊,很不安啊!惶恐归惶恐,不安归不安,季离染主动的次数可真不多,不好好把握这次,下次可就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一整夜下来,季离染全身跟重组了一样腰酸背痛腿抽筋,手腕上还有北堂清没轻没重留下的印记。北堂清抱着季离染满脸幸福,全然不知怀中人骂娘的声音… 北堂清是一觉舒舒服服的睡到了大天亮,早上睁开眼睛已经九点多了,他揉揉眼睛看看身边,季离染应该已经起床了,他穿上衣服走出卧室来到客厅。 客厅并没有季离染的踪迹,他又找遍了家里的每个房间,也都没有。 北堂清坐在沙发上“这一大早的去哪了呢?买菜去了?”他走进卫生间开始刷牙洗脸,等到十点半的时候季离染还是没有回来,北堂清有些坐不住了,立马换了衣服出门去找他。 季离染其实凌晨四点多就被冥绝一个电话吵醒了,说是要给他看个人。季离染轻手轻脚的从北堂清身边爬起来,迅速穿好衣服,开车前往冥绝那里。 那个地方是他与冥绝合开的一间酒吧,平时有什么事情需要两人商量的都会去那里,那间酒吧名叫 黎明 。就连北堂清都不知道他居然有这么个酒吧,其实北堂清不知道的事情很多,比如季离染的身份,季离染的内心,季离染与冥绝的关系…只要是他不想让北堂清知道的,那他就不会知道。 不是北堂清戒备太差,也不是季离染伪装太好,而是北堂清根本没想去防备他。这几年,他一直平平淡淡的呆在北堂清身边过日子,一开始,他是有野心,想要一举拿下狱阁,成为新一任狱阁老大,可是后来,他越来越发现自己入了戏,而且出不来被困住了,他只有妥协,心里反而有些庆幸,其实就那样呆在他身边也挺好的,哪怕需要隐藏身份跟他一辈子他也愿意。 可是最近岳子书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扒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8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18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18 他老底,派人跟踪他。季离染有好多时候都想亲手砍了那个想破坏他平静生活的王八蛋,但碍于北堂清,不得不先忍耐。忍耐不代表姑息放过,他只是在等一个爆破点。 车子停在门口,季离染打开车门下了车,凌晨四点多,天还没有亮,月亮还挂在天空,季离染脚下踩着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四周空气冷的让人窒息,他飞快走进酒吧,酒吧里空无一人,只有冥绝坐在沙发上等着他。 屋里暖气开的很足,季离染脱下大衣,喝了一口酒“让我看谁啊?” 冥绝打了个响指,出来两个黑衣人,黑衣人的手里挟持着一个穿灰色衣服的男人,那个男人抬起头,季离染有些吃惊。 “这个男人你应该认识,岳子书的情人,白轻尘。” 季离染点点头。“是他,可是你抓他干什么?”季离染虽然不待见这人却也没有对他起杀心。因此他非常不明白为什么冥绝会抓他。 冥绝笑笑,挥挥手示意他们下去“干什么?他在帮岳子书调查你,就等着搜集所有证据呈现到北堂清面前掀你老底了!你觉得北堂清知道一切以后他不会杀了你?” 季离染沉默着。 冥绝脸色很不好看“你平时什么样我不管,你爱上他也好,你放弃狱阁也好。可是离染,你不该这么没有警惕心的啊!你知道我在找到他的时候他在干嘛吗?他在用远程射击枪瞄准你的脑袋!” 季离染吃惊的看着冥绝“他?想杀我?” 冥绝点点头“这件事儿你不用管了,交给我,你是比我心软,可是面对岳子书那一伙人,你真的不能这样,想那白轻尘和岳子书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居然想要杀你,这种人如果你也放过的话那我冥绝情愿没你这么个窝囊废兄弟!” 季离染脸上带着阴沉,“我回去了,白轻尘,就交给你了。”他的声音回到了最初的冰冷,这两年来冥绝一直觉得季离染在慢慢的变着。变得心软,磨磨唧唧优柔寡断,他最痛恨的便是这种不分黑白就乱发同情心的人,一直到刚刚,季离染眼底没有温度,声音冰冷,他才觉得那才应该是季离染。 开了车回到家,到家门附近看着太阳已经升得老高,看看时间已经八点多,北堂清应该已经睡醒了,就去了超市里给两人买早餐,顺便买了些菜,他心不在焉的在超市里瞎逛,手里也没拿几样东西,匆匆结了帐,一出门便撞上了北堂清。 “你怎么了?火烧眉毛啊?”季离染懒懒的打量着他。 第26章:野心 北堂清摘下墨镜,搂过他“我这不是找你呢嘛。” 季离染转头看他“我才离家多长时间你就出来找我,一刻也离不开啊…冰箱里空空的,就出来买些菜。” 北堂清看看他手里“就这几根胡萝卜?咱俩是兔子啊,走走走回去重买,买的什么啊这是一点荤腥都没有,天天吃这些,老子脸都吃绿了…” 于是两人重新走进超市买了一大堆菜,要不是季离染拦着估计北堂清能横扫整个菜摊子。手里已经拎不下了还东张西望寻思着在买点什么呢。 季离染看看他与北堂清的满满的双手“我说,你买那么多,咱吃的了吗?而且,你会做鱼吗?” 北堂清得瑟的冲他挑挑眉毛“不知道了吧,为夫十八班武艺样样精通,厨艺更是无人能敌,你以为我是岳子书那光吃不做的老混蛋啊,捡到宝了我跟你说…” 季离染听到岳子书的名字,心头笼罩着一片乌云,说不清的烦躁映在眉间。北堂清并没有察觉,依然自顾自地说着。手里的袋子被他接过去他都不知道,还愣在收银台。 北堂清走到一半发现人没了,回头去找他,一回头看见季离染在收银台发愣,他走过去,“怎么了你?是不是不舒服?” 季离染这才回过神来,笑笑“没睡好,有些困。” “那吃了午饭你再睡会儿。”北堂清观察着他的脸色,发现没什么异样,才放心。 两人回到家中,北堂清把菜放到厨房里,走到客厅,季离染歪着头心不在焉的在想些什么。北堂清坐在他身边“离染?” 季离染看他“嗯?” “我想跟你说件事儿。” “怎么了?” “咱们过几天出去玩段时间吧。看你最近情绪不是很好,出去散散心也好。”北堂清拉着他的手,温柔的注视着他。 “去哪呢?”季离染来了兴趣,这是两人在一起以后第一次出去旅行,北堂清看着他脸色明朗起来,笑笑“去哪都行,你想去什么地方?” 季离染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去日本吧,小鬼子们挺坏,但日本风景挺美。” “好,后天就去。” “老大,刚刚得到消息,白少被人抓走了。”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岳子书酒醒一大半。那个手下人继续说着“白少知道老大您要弄清楚季离染的底细,就自己单枪匹马的带着远程射击枪去了,可没想到被一伙人抓走了。” 岳子书揪着那人的衣领“他在哪?” 那人低头“暂时不知,不过正在调查中。” 岳子书失了魂一样的一下颓废的坐在沙发上。 暗室里,白轻尘被禁锢在铁床上,手腕被手铐勒出了些红色痕迹,门被推开,皮鞋走过阶梯的声音在整间屋子里回荡。冥绝走到他面前,低着头看着他,眼里露出嘲讽的笑。 “岳子书都对你那样了,你为什么还要帮他去调查季离染?你凭什么?” 白轻尘笑笑,喃喃道“是啊,为什么啊,我只是想帮他做一件事,然后让他记住我就行了。” 冥绝拉过凳子坐在他身边,“你爱他?不顾一切?” 白轻尘点点头。 冥绝叹了一口气,白轻尘如此,季离染也是如此。只因一个爱字,让人丧失自我,变得廉价,变得不堪。如果这就是所谓的爱情,那他一辈子都不愿拥有这种东西。 冥绝掏出手机“想必岳子书已经知道了你的消息,打个电话证明一下,看看你在他生命里到底是不是毫无痕迹。” 白轻尘睁开眼睛冲他露出一个感激的笑“谢谢你。” 冥绝别过头去“别谢我,我只是想让你死的安心一些。” 手机在岳子书的桌子上振动着,岳子书拿起手机,失魂落魄的应了一声,电话那头的声音却让他兴奋的想要跳起来。 “岳子书,我是白轻尘。” “老子知道!你在哪?你赶紧给我回来听到没有,有一点闪失我饶不了你!”语气虽然是恶狠狠的,但白轻尘听得出来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怎么了?”白轻尘轻声问道。 “没事儿,听我手下人说你去找季离染了?我告诉你,我的事不用你操心,管好你自己吧!” “我要走了,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可能以后都不会回来了。岳子书,我想问你一句,你爱我吗?哪怕一点点。” 岳子书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爱!你回来吧,你在哪?我去接你啊,我以后咱俩好好的,不管北堂了,谁都不管了,咱俩过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9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19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19 咱俩自己的…以前是我对不住你,其实我见你第一眼就喜欢你了,但我不敢肯定,一个花心风流成性的人突然爱上一个人我自己都没反应过来,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把你往外推。你回来吧,别走了。” 近乎乞求的语气让白轻尘心里一抽一抽的疼的喘不过来气,“有你这些话就够了。”他快速结束了通话,把手机还给冥绝,笑中带泪“动手吧。” 岳子书看看电话已经被挂断,他心头涌上不好的预感。他招呼手下人过来,让他们迅速查到这个号码。 冥绝接过手机取出电话卡,拿出打火机烧掉,关掉手机“你信不信,一会儿他们就来了,但是前提是电话卡还在。” 白轻尘摇摇头“没关系,我不在乎了。” 岳子书的人怎么查都查不到来电归属,也只是个大概方位,同是b市,给他们的只有这个,他们无可奈何,不知道要怎么向岳子书说。 岳子书打电话给季离染。 季离染皱皱眉头,并不打算接,可电话不依不饶的响着。他只好按了接听。 “季离染,你最好赶紧把白轻尘放了!不然你看北堂会不会知道你的事!” “呵呵,岳哥说笑了,白轻尘不应该在你那吗?打电话跟我要什么人啊?” “你他妈少跟我装蒜!你敢说你没有同伙?你敢说你对狱阁对北堂没有私心?你要是肯放了他,从此你的事我不会在北堂面前提半分,不放,你知道的。” “岳哥我想你也应该知道的,我季离染最恨别人威胁我,你要非那么认为那我也没有办法,惹急了说不定我真的会送他上路。只是我劝你,有这闲工夫还是出去找找吧。” 季离染说完便挂断了电话,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出门去找冥绝,他飞快的赶去 黎明 但是人却不在那里,有人说他带着白轻尘上后山了。 他又急忙赶去后山,后山树木葱郁,有一个悬崖,一般经过他俩手上死的人,大多都在这山崖底下,山崖底下养了一群狼,尸体也毫无意外的被狼群吃了。 “冥绝!冥绝!”季离染大声喊着,山里雾气太重,他根本看不清前面是什么,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往前行走着。风灌进嗓子眼里他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前面冥绝黑色的衣服映入眼帘,他飞快的跑过去“冥绝!别,住手!别杀他!” “不杀他,他会杀你!岳子书早就已经怀疑你了,他就是替岳子书要你的命的!你现在让我放了他?你有病啊?他不死,难道让他两个人对付你一个?”冥绝的眼睛盯着山下的狼群,狼群嚎叫着,那声音让人听着身上都会起鸡皮疙瘩。 “不会的,我想好了,我不想瞒下去了,我打算告诉北堂清一切,这样他们威胁不到我。”季离染脸色发白的站在寒风里,嘴巴冻的发紫,眼神坚定的看着冥绝。 “你真是疯了,季离染,你疯了!他要是想杀你呢?一个黑帮老大被枕边人算计了两年之久,换作是你你怎么办,就算他是爱你的,那也被巨大的愤怒磨灭的无影无踪了。”冥绝痛心的看着季离染,容貌未变心却已经变到他已经不认识的地步。以前可以用心软来解释他做的一切傻事,可现在,只有蠢! “你忘了?北堂清一个手下背叛他被他下了追杀令,最后逃了六年还是没躲过一死吗?白轻尘必死无疑,你不用再说了。” 说着食指发力,一颗子弹穿透他的胸膛。 “不要!”季离染大喊,可这没能影响子弹的穿透速度,子弹落到悬崖,再也听不到声音。 “我可以留他一个全尸,离染,我是为了咱们好。”冥绝收了枪冷冷的说道。 季离染呆呆的看着地上的尸体,他以一种非常陌生的眼光注视着冥绝的脸“可是你为什么非要杀了他?他构不成威胁的!” 冥绝点了根烟,吐出一口雾气,微眯着眼睛打量着他,眼里满是嘲笑的看着季离染“你是不是害怕?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特别让我看不起?他必死无疑,岳子书如果再敢找麻烦,他也得死,我不光是为了你的安危,季离染,我们以前盼着早点出来闯荡,早点声名大振,在北堂清身边有多少好的机会给你,你因为你自己的心软你不知把握,一再延迟计划!我都没有说什么,但是这次你要是再妨碍,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我说到做到!岳家说起来倒也是一块肥肉呢…”冥绝神往的看着远方,好像岳家近在咫尺。 季离染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冥绝,眼前的他好像是被恶鬼附身一样,满眼都是邪气贪念。也许他们本该就是那样,历经千辛万苦出来,想要一炮打响万人皆知。多少次眼见着就要到手的东西却被季离染丢掉。 声名大振?万人皆知? 他不在乎,他以为冥绝跟他一样也不在乎,两人合开一个酒吧,有些小喽啰,最起码有个窝,可冥绝不这样想,他想要更多,不满足于现状,确切地说,是季离染耽误了冥绝前进的脚步。 季离染叹口气“你真的想要那些吗?” 冥绝吐出一口烟雾,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灭,摇摇头“不想,没意思。但就是因为没意思才想要更多的东西来填补生活。” “这样吧。咱们合手除掉岳子书,岳家是你的了,从此以后你安分守己行吗?”季离染无可奈何的说。 人都是自私的,无私的是圣人,世界上又有几个圣人?岳子书是他心头大患,有他的存在他与北堂清之间就会有所芥蒂。季离染现在什么也不想了,只想安安分分的呆在北堂清身边平平淡淡的过完下半生就无憾了。 冥绝点点头。 季离染临走的时候看看地上白轻尘的尸体,有些愧疚的看着“他怎么办?” “我会亲自把他送到岳子书家门前。” 季离染点点头,下了山。 第27章:笑意 北堂清出去办事,回来一看季离染竟然乖乖的在厨房做饭,他脱了衣服换上家居服,走到季离染的身边,看他在切土豆丝,土豆丝形状均匀,粗细一致,北堂清笑着说道“刀工不错嘛,什么时候偷偷练的刀功?” “这还需要练?小爷上手就会的好吗!”季离染把土豆丝盛到盘子里,准备炒菜。 “那敢情好啊。以前我以为你不会怕你切到手才一直没让你学做饭,嗯,现在我光荣退休,季离染小同志,前辈很看好你呦~”北堂清惬意的躺在沙发上,一边往嘴里扔花生一边看季离染。 季离染掂着炒菜勺回过头,冲他温柔一笑“行啊,那以后我做的饭,你都要吃完。先说好,我的菜能吃,但,不好吃。” 北堂清被笑的头皮发麻,连忙跑过去夺下季离染手中的炒勺“宝贝去歇着吧,为夫来。去吧。” “你看,这是你说的哈,不是我不愿意做饭,是你不让我做…”季离染拍拍手,迈着小步子走到沙发前,看他的郭德纲去了,北堂清银牙紧咬的狠狠切着洋葱,一边切,一边泪流满面… 两人吃了饭以后,收拾收拾东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20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20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20 西准备明天一大早去日本。 “去哪儿玩好呢?离染你想去哪儿啊?”北堂清托腮看着身边昏昏欲睡的季离染问道。 季离染烦躁的摆摆手“随便吧,你看着办,好困啊!你不睡觉能不能不要吵我睡觉?”咆哮着吼完,北堂清缩了缩脑袋“ok!您老休息!” “岳哥!岳哥!白少他…回来了。”手下人冲进岳子书的房间,低着头不敢看岳子书的眼睛。 岳子书站起来,抓着那人问道“在哪?带我见他!他没受伤吧?” “白少他…死了。” 手下人说完这句话可以清楚的看见此刻岳子书眼底已经慢慢泛红。他冲出房间,白轻尘的尸体被白色的布盖着。岳子书颤抖着手掀开白布,白轻尘那张脸带着微笑,仿佛睡着了一般。 岳子书膝盖一软,跪倒在地,失声痛哭。 “我什么也不要了,什么也不想管了,我求你回来好不好?”岳子书跪在地上手里紧握着他的手,多希望手上还是有温度的,多希望白轻尘能够睁开眼睛,就当是为了他。 可是回不去了,以前他在的时候,岳子书百般嫌弃,不愿意接受,到处逃躲,不愿意面对。 现在他不在了,偏偏又是在他不在了的时候他才承认他爱他。可是又怎么来得及? 人已死,情已止。 这件事情并没有其他人知道,下葬那天,更没有别人,只有岳子书和几个心腹。 “岳哥?白少的仇…” “必须报!派人继续跟踪季离染,想办法不动声色的干掉他!”岳子书的眼睛看着墓碑上白轻尘微笑的照片,眼里如同结了一层冰一样。 “是,手下弟兄已经打探好了,北堂清和季离染在日本,要不要立刻前往?” 岳子书点点头,摆摆手“你们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两人点点头,走出陵园。 岳子书蹲下身子,手指轻抚照片上的人,他坐在地上,头靠着墓碑喃喃说道“轻尘…呵呵,我好像第一次这样叫你,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呆了,后来知道了你的名字,我就在想,你人长的好,性格也好,名字也好听,怎么世上会有这么好的人。”岳子书眼角微微有些湿润,他抹了抹眼睛,声音有些颤抖“那天在车上,你说你喜欢我,我心里可激动了…但我不能说啊,因为我不知道我那时候的感情是什么样的,太花心了,也是有报应的,遇到一个真心爱的人,居然会分不清是真情还是假意…太可笑了。”他看了看远处的天空,乌漆吗黑的天空挂着弯弯的月亮,白轻尘的照片依然在微笑着。 岳子书嘴里哼着以前跟白轻尘在一起时听的歌。 陵园里静静的,月上柳梢头,仔细听,在那墓地深处,不时地会传来男人走调的歌声和低声呜咽的声音。 猫头鹰蹲在枝头,眼里闪着光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那一弯新月高挂在天上,凉凉的,亮亮的。 墓碑上,照片上的白轻尘嘴角笑意好像更深了… 深沉的夜晚,有人安静的睡着,有人激烈的争吵着,有人欢喜贪婪的看着赌桌,有人跪在地上乞讨,暴虐充斥在人的左右,化为空气进入人的五脏六腑,祥和平静成为奢求。没有真正的平静,除非死亡。 白轻尘很幸运的躲避了世间的种种纷扰,恶毒恐怖恶心的事情从此与他再无相关。他长眠于此,除了泥土,再也没有任何可以弄脏他的东西。 远方天空露出了鱼肚白,树上几个小鸟叽叽喳喳的叫着,岳子书睁开眼睛,环顾四周,陵园里充满晨雾,一片白茫茫。他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看着墓碑上的白轻尘,冲他挥了挥手“轻尘,我要走了,你放心吧,我一定让季离染下来陪你。” 岳子书走出陵园的时候,看陵园的老头像看鬼一样的看着他。 “年轻人,你在…这儿睡了一晚上?”老头哆哆嗦嗦的走过去打量着他。 岳子书点点头,一言不发的走了。 老头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孽缘啊…孽缘。” 第二十三章。 季离染坐在床上,看着远处风景,他们到日本已经三天了,冥绝在那期间一直盯着岳子书,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发信息告知。可是季离染关机三天了,冥绝丝毫不知他的信息根本没有被季离染看到。 或许他是故意那样做的,他不想与北堂清之间再有任何的芥蒂。挑明了最好,如果还能在一起那就是注定的了。如果不能,那就随缘吧。 这样想着,敲门声响起。他站起来去开门“你回来了?你……”话没说完,季离染就晕倒在地。几个黑衣人迅速把他拖走扔进车后座。 北堂清从外面回来,一开门看不到季离染的人,顿时就慌了。尽管岳子书没把白轻尘的死告诉任何人,可他还是通过各种手段知道了,联想到以前季离染和岳子书之间的种种。他断定白轻尘的死即使不是季离染做的,也跟他有不小的关系。 想到这儿,他赶忙去追,可是那么大的地方,他根本不知道季离染去向何处。 他拨通岳子书的手机“老岳,你冷静点儿!你说你把季离染弄到哪去了?你要对他做什么?” 岳子书冷哼一声“你让我怎么冷静?白轻尘死在他手上,换作是你,你冷静的了吗?至于他嘛…杀人偿命!”他嘴里吐出一口烟雾,五官在烟雾缭绕中看不太清,但依然可见一丝狠劲。 “岳子书,你听好了啊,但凡他出点什么事儿,咱俩没完!”北堂清挂断电话,立马又打给还在国内的老汪,老汪一接电话就知道肯定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了。 “动用一切在日本的人脉,务必要查清季离染在哪儿!”北堂清丢下一句话之后把手机扔进车里,他趴在方向盘上,心里忐忑不安。岳子书的性格他最了解。 平时笑眯眯的,一旦触及底线,立马变脸没商量。 他踩动油门,车子飞驰而去。 季离染双手被绑在后面,眼睛被黑布蒙上了,嘴巴被黑色胶带粘着。车子里狭小的空间极度缺氧,一路奔波,车子晃晃悠悠好像上了山。 他挣扎着坐起身,用舌头慢慢顶黑色胶带,胶带粘着脸皮滑下去。他大口呼吸了几口空气,又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细铁丝,手腕扭动,费了好大力气才将铁丝插进手铐锁眼里,铁丝活动着,锁眼咔的一声被轻松打开,他的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这种小东西,他无聊时经常开着玩儿。 他活动活动手腕,解开眼上蒙着的黑布,光亮照进他的眼睛里。 他微眯着双眼适应了一会儿,四处看看,从后备箱布袋里掏出一把榔头,用力朝前面那人脑袋上挥去。 司机吓了一跳,车子七扭八扭的在山路上行驶着,季离染利落的跳到副驾驶上,拔出已经死亡的黑衣人口袋里的枪,用枪顶着他的头“好好开车。” 司机脸上冒出一滴豆大的汗珠,他忽然拔刀刺向季离染,季离染果断扣动扳机,结束了他的生命。 “他妈的,让你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1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21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21 好好开车!给老子出幺蛾子!”说完不解气的又打了几枪。 他打开车门把两个人从车上推下去,自己停住了车子,拿出手机,开了机“冥绝,等我回国我们就去干掉岳子书,秘密执行,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北堂。” “怎么了?他坐不住了?我给你的信息你没看是吗?”冥绝皱着眉头,手里的核桃被捏的粉碎。 季离染叹了一口气“先不说这个了,就这么说定了啊。” 挂断电话之后,又拨通北堂清的手机。北堂清忙不迭的接了电话“离染!你没事吧?” 听到他的声音,季离染的心头暖了很多,他微笑着擦擦嘴巴上的血回答道“没事儿,有事儿还能这样跟你说话啊?人是岳子书派来的,你都知道了吧?” 北堂清点点头“我知道。”北堂清的声音有些沉重,带着一丝无奈。“我真的没有想到他要置你于死地。不过离染,白轻尘的死…” “我回去会告诉你。而且,我有好多事情想跟你说…”他挂断电话。手里紧紧握着手机,喃喃说道“不管结果如何…” 岳子书接到季离染逃走的消息已经暴跳如雷,“派些人到北堂清家附近,看到季离染立马杀了他!”岳子书愤恨的砸了一下桌面。他与北堂清已经撕破脸,他不需要顾及任何人的脸面,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让他死! 他睁着赤色的双眼看向窗外,“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第28章:追杀 天空变成阴暗的灰黄色,旷野中,大风不止,席卷着大地,好像要把大地翻过来。 季离染坐在车里,点燃一根烟,皱着眉头,掏出手机,拨通了冥绝的电话。“我已经决定跟北堂清说清了。不管怎样我都要说。” 冥绝叹了口气“你怎么那么固执呢?跟他说那些,对你有什么好处?” 季离染吐出一口烟,声音虚无缥缈,仿佛很累“不是为了别的,为了心安。实在不行,咱可以避避风头。” “心安?做了这行你还奢望心安,你要想心安,一开始就不该接这单,这下倒好,把自己赔进去了。”冥绝一只手拿着枪,手机放在桌上,他擦拭着枪身,眼神空灵。 通话结束后,他带着枪走出门,岳子书坐不住要杀季离染,那他现在也坐不住要杀岳子书了。是他自己欺人太甚不分青红皂白,白轻尘是他杀的,关季离染什么事?他问都不问就对季离染下手。 “你不是很喜欢白轻尘吗?好啊,你去陪他咯~”冥绝戴好墨镜,拎着枪上了车子,一踩油门,飞快前往岳家。 岳子书坐在书房里,岳家四处都是保镖,个个训练有素,要想正面袭击就凭冥绝一个人单枪匹马根本不可能,他在暗处停下车子,转脚走进了一栋楼里,就在六楼的一间房里,他架好远程射击枪,瞄准岳子书,这杆枪的射击距离是800米,要想射穿他的脑袋,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毫不犹豫,扣动扳机,岳子书应声倒地。 冥绝嘴角露出一丝笑。“还以为有多大能耐…不堪一击。” 收了枪,干净利落的走人,坐上车子呼啸而去。 季离染回到房间的时候,北堂清坐在沙发上等他,见到他回来,立马上前查看他身上有没有伤口“没受伤吧?早知道不来日本了,我在你身边,肯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季离染笑笑“该来的躲不掉。”他坐在沙发上看着北堂清,“你不是有话想问我嘛?” 北堂清走过去“白轻尘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季离染盯着他,半晌笑起来“你心里早就已经确定了,还明知故问干嘛?有关系,很大的关系。老实说吧,知道我为什么到你身边来吗?” 北堂清眼前晕乎乎一片,一切都连在了一起,任他怎么分都分不开,耳朵里嗡嗡的,不时传来几声尖锐的响声。眼前季离染的身形渐渐模糊。 “明白了吧?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干掉你,吞掉你的所有,人是我杀的,老六,何老三,白轻尘,他们都是。” 北堂清慢慢站起来,睁着眼睛,瞪着他“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季离染低头冷嘲一声“呵,为什么?何老三是该死,老六是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至于白轻尘嘛,他自作自受,他想替你的好兄弟岳子书铲除掉我,但是被我发现,所以就杀了他。”季离染满脸不在乎。 北堂清眯起双眼,满眼的都是疏离,这种眼光像刀子一样刺在季离染的心上。 季离染啊,你输了。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趁着我没发现之前赶紧逃走,现在坐在这儿亲口跟我说你的杀人事迹,季离染,你真以为我舍不得动你吗?”北堂清厉声喝道。“我有很多种方法可以让你生,不如死!”他凑近他的耳边,像是对他说了一句简单的情话。 季离染点点头“我知道。这些东西在我心里憋太久了,我都快被它们逼疯了,现在说出来反而好受些。我敢说出来,必然不怕任何后果,现在我人在这儿,要打要杀悉听尊便。只是我最后还想问你一句。”季离染的眼睛里染上了落寞“你还愿意爱我吗?” 北堂清愣了一会儿,好笑的看着他“我把唯一的一次真心给了你,你不珍惜,扔了,现在还想要,你觉得你配吗?” “不配。”季离染摇摇头。 季离染被北堂清关押在狱阁的地牢里,他的双手交叉被吊在半空中,每天会有人喂他水,只是不给食物,人类只靠水也最多能撑七天,更何况,他被吊在半空中,体力早就已经不支。他感觉身上越来越没劲儿,心里的痛,身上的痛加在一起,他昏迷了过去。 几个小喽啰围着他满脸为难“你说这他妈怎么办?啊?死这儿了倒也就算了,大不了抬下去,晕了,是放还是不放啊!” 可不是为难嘛,放了吧,北堂清没发话,谁也不敢动,不放吧,人已经这样了,在吊下去也就是一死了。 “你说咱们大哥是想让他死还是想让他活啊?”一个小喽啰挠着脑袋问。 “老大啊,肯定是让他活咯,你想想,老大要真想要他死,不就一个枪子儿的事儿吗?何苦交给弟兄们,还每天都喂水…” “那不见得,也许就是想折磨死他呢?你们想啊,那平时季离染和咱们老大是什么关系啊,卧槽老大把他当个宝贝一样的宠着啊,什么时候动他一手指头过?这次这么下狠手,不是想让他死是什么?” 几个人在那嘀嘀咕咕的说着,老汪从他们背后走过来,一跺脚,几个人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老汪懒懒的看了眼季离染,心说这老大够狠的,他咳了声“都他妈不做事儿在这儿嘀咕什么呢?啊?都给老子滚犊子!那个谁,那小子,说你呢!过来,把他给我放下来!” 老汪指指旁边一瘦猴儿模样的年轻人,招了招手让他过来。 瘦猴儿麻利儿的把季离染松下来“汪哥,老大怎么说?放过这小子了?” 老汪看了看地上的季离染,奄奄一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 分卷阅读22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22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22 息,脸色惨白,三天下来瘦了一圈儿,叹了口气“老大没说什么。” 瘦猴儿一听这话赶忙跑过去抱着季离染不撒开,“那不行汪哥,回头老大找哥儿几个要人怎么办啊,不行…这人不能放…” 老汪踢了他一脚“我说你小子…什么时候也没见过你这么听话啊,撒手!我这是在帮你们大哥,你想啊,万一真是把季离染给弄死了,你们老大不得趴在季离染坟头上哭晕啊…你小子还不撒手,滚犊子!” 瘦猴儿被老汪一脚踢开,他毫不费力的把季离染扛上肩头,出了地牢,剩下几个人相互大眼瞪小眼的看着。 老汪扛着季离染一路走出了狱阁,把季离染扔车里,刚想开车,车玻璃被一颗子弹打碎了,他急忙钻进车里,往枪里面装子弹。 冥绝一下从高墙上跳下来,飞快跑到老汪面前,一颗子弹打中了他的右肩膀,老汪手里枪滑落,手捂着伤口,他把老汪拖出来,自己开车带着季离染跑了。 老汪捂着伤口跑进狱阁,正好迎头撞见北堂清。 北堂清扶住他“伤的严重吗?快,送医院。” 老汪扶着他,头上冒着汗,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那人应该是季离染的同伙儿,开着我的车跑了,你们快去追!” 几个手下人得令,立马开着车追上去。老汪也被送到了医院。 北堂清站在原地,他身上披着深灰色的大衣,眼睛看着前方的路,得知季离染被救走,心里居然有些庆幸。 “不管怎样,务必要把季离染带回来!”他对着手机说道。 冥绝一路狂飙,车速已经飙到了160。路不平,颠簸的实在厉害,季离染皱皱眉头,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周围的环境,又看看驾驶座上的人。是冥绝。 他安心的呼出一口气。 冥绝看了眼季离染,眼里有些心疼。 “你这人就是太固执!早就跟你说了不要说,你非不听,这下知道厉害了吧。他们还在后面追呢。难不难受?” 季离染沙哑着嗓子应了一声。 “难受你也忍着些,我得再快点儿,甩掉他们。”说着指针迅速飞到180。 北堂清那行人得到了死命令,一个个硬是跟着冥绝他们跟了几百公里,到最后车子进入一片闹市,车堵的跟北京似的,冥绝他们直接下了车,他背着季离染飞快穿梭在人群中,几个人一见也立马下车去追。 冥绝就那样背着季离染,一路穿过闹市区,走进一片居民楼里。回头看看,天色已黑,后面也没人在追上来。冥绝这才拐进一栋楼里。 他把季离染放下来,按了楼层键,走进去。倚靠在墙上喘着粗气。 “季离染,我托你福啊,老子他妈活那么大,还真是第一次这样玩儿命逃过…大爷的,累死我了!”冥绝手撑着膝盖,一边喘气一边指着他骂道。 “要是没你的话,我可能死在那了。”季离染眼神淡淡的,小脸煞白,冥绝看的这叫一个心疼“别说这些了,看那脸都苍白成什么样了,给你一副獠牙你跟僵尸没什么区别了就。咱们先修养几天,把身体养好了,咱就回家,开酒吧去。这下,死心了吧?” 季离染点点头“死心了。” 冥绝把他扶到屋里,转头去厨房给他下面。不一会儿的功夫一碗鸡蛋面端到他的面前。“趁热吃啊。” 季离染埋头吃面,冥绝又问“要是那北堂清再来找你…” “他不会。”季离染放下筷子冷声说道“不会的,他说了,我不配。”说完拿起筷子又继续吃面了。 冥绝被那两字气的不轻,从小他就护着季离染,典型的护短狂魔。 我好好的一个人被你折腾成这样不说,你丫还说人不配?呸!你北堂清什么玩意儿啊,凭什么这么说我们家离染?! “你怎么了?想什么呢咬牙切齿的。”季离染放下筷子,看着冥绝。 冥绝松开手里被捏的稀巴烂的橘子“没什么。” “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去岳家?” “去岳家干嘛?”冥绝往嘴里扒着面条抬头问道。 “你不是说干掉岳子书吗?”季离染一脸茫然。 “哦,他死了啊。三天前,被我干掉了,估计这会儿北堂清应该也已经知道了。”冥绝擦了擦嘴巴,把纸团扔进垃圾桶里。 “你真把他杀了?” “不然呢?说说而已吗?”冥绝耸耸肩。往沙发上舒舒服服的一靠,眼皮也不抬一下的说道“我接了个单子,香港的。想不想陪哥哥去玩玩儿?” “香港?什么时候?” “下个礼拜六出发。估计也就十几天的事儿。去吗?” 季离染擦擦盘子“去,我不去你能成功吗?” 第29章:思念让人烦 季离染一边擦盘子一边歪着头冲他笑。冥绝抬头看了他一眼,嘴里蹦出三个字“不要脸。” 北堂清那一伙人眼瞅着冥绝背着季离染越跑越远,愣是被人挤的追不上了。无奈之下不得不硬着头皮打通了北堂清的电话。 “老大,人,人跟丢了…”小喽啰拿着手机的手都是颤抖的,他屏住呼吸,连大气儿都不敢喘。 “知道了,回来吧。”北堂清面无表情的说完这句,便挂了电话。 小喽啰很是惊奇。旁边几个人围上来问他,“大哥怎么说?” “大哥…他没说什么,让我们回去吧。” “大哥是不是气疯了?” “我看大哥是有意不追想放过季离染的…”另一个黄毛年轻人摸着下巴深沉说道。一张小脸满满都是爱。旁边的人拍了他脑袋一下“行了,别放骚了,走吧。” 北堂清再也没有下令过追回季离染,更没有提起过季离染的丝毫点滴。 天气昏黄阴暗,陵园里静静的,天上没有太阳,只有残云。 他手捧着两束白菊,走到白轻尘的墓碑前,把白菊放在那里,看了一眼,又走到了岳子书的墓碑前,把另一束白菊也放在地上。他原地坐下,看着墓碑上的岳子书,很久很久,并没有说过一句话。 天黑了,他走了。 没有什么好说的,或许不知该从何说起。 像他们这样从小玩到大的,谁又能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阴阳相隔?老天爷跟北堂清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这个玩笑太大了,大到让他接受不了。在他得知岳子书被杀的时候,他百分之百肯定是季离染做的,他怒不可遏,也是第一次对季离染起了杀心。不过很快怒火被熄灭。 岳子书是他兄弟这不假,白轻尘的死也不假。 岳子书为了白轻尘要杀季离染,他认为白轻尘的死就是季离染做的,可是没办法证明。但是岳子书不管,更何况,是白轻尘要杀季离染在先,只要是个人发现有人想要害自己,有能力的情况下第一反应都是想着复仇。 这一点,季离染是人之常情。前面说过,他不是心软的人,更不是娘炮圣母白莲花。 岳子书也是同样的,他放话要取季离染的性命,为白轻尘报仇。所以冥绝知道了,首先毙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 分卷阅读23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23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23 了他。 白轻尘是他的爱人。 季离染是他北堂清的爱人。 白轻尘出事,岳子书不分三七二十一也没有调查清楚,就直接放狠话给他,事后更是做出了追杀季离染的行动。完全不顾他的好兄弟北堂清。 人的确是自私的,可是,岳子书这样做是不仁不义。 北堂清还能跟他说些什么话呢? 那天,北堂清独自走到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正是晚上九点多,夜生活刚刚开启。他眼里含着笑意看着身边走来过去的情侣,不远处,一对情侣正在争吵,女孩生气,甩袖离去。男孩急忙过去追,不顾女孩的捶打挣扎一把抱紧了她在怀里。嘴里轻轻安慰的说着话,女孩终于笑开颜,两人拥抱在一起。 北堂清看的心里发酸又发甜,眼角热热的,他打开手机,屏幕上,依然是他与季离染的合照,没舍得删,也没想着要删。毕竟,他俩之间现在只剩下这张照片了。 看着屏幕上满眼都是笑的季离染,那时候,应该是真的开心吧? 他忽然觉得心里烦闷的厉害,看了看闪着灯光的酒吧招牌,他走了进去。 酒吧里倒是十分安静,几乎没有什么人说话,就连音乐也是轻柔抒情的纯音乐,相比之下,这家酒吧跟外面的吵闹显得格格不入。到了吧台要了一杯酒,便安安静静的坐下。 他是第一次来这里,正打量着四周,突然在暗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一个穿着白色休闲卫衣套装的男人,北堂清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急忙走过去,在他身后叫了声“离染?” 男人转过头,北堂清大失所望,摆摆手“对不起,认错人了…”失落的回到座位上,拿起桌子上的酒一饮而尽。 旁边的酒保提醒道“先生喝慢些,这酒度数挺高的,容易醉。” 北堂清看了看手里空空的蓝色水晶杯苦笑道“醉就醉吧。” 就那样,一杯接着一杯,两瓶酒已经喝光一瓶半。北堂清晕晕乎乎的,看所有东西都是重着影的,他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准备出去透透气,他掏出手机看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打了电话让老汪过来接自己,便不顾形象的坐在门前地砖上。 几个年轻女人嬉笑着走过来,其中一个蛇精女远远便看见北堂清坐在那里抽烟。她指了指北堂清跟身边姐妹们说“你们看,那不是北堂清吗?听说啊他被身边人整的好惨呢,现在那个人也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好落魄呢。” 旁边一个女人指着她笑骂“瞧这丫头,又发骚了,这么着,你要是能勾搭上他,姐几个一人一套prada双手奉上,你丫倒是去啊。” 蛇精女摸摸头发满脸得意,“送上门儿的衣服不要白不要,站这儿别走,看好了啊,到时别不认帐哦。”说着便扭着水蛇腰走上前去。 几个女人笑着在旁边看热闹,蛇精女拍拍坐在地上的北堂清,北堂清抬头看了她一眼“你谁啊?” 蛇精女冲北堂清抛了个媚眼,娇滴滴的说道“我叫程芊芊,久闻您的大名,想跟你交个朋友,不知道有没有那个荣幸啊?” 北堂清闭上眼睛“我心情很不好,离我远点行吗?” 程芊芊气呼呼的站起来跺了跺脚,扭着小蛮腰不顾几个姐妹的笑声自己拎着包走了。 季离染抱臂靠在门上,看着发生的一切。他推开门,轻轻走到北堂清身边,拿出手里的大衣为他披上。站在那儿看了好久,最后笑笑又进去了。 北堂清被老汪叫醒的时候也奇怪身上怎么会多了件大衣,难不成是程芊芊给自己披的?他摇摇头,猛地拿出大衣,凑上去闻了闻。 茶叶的淡香味儿… 是季离染? 北堂清眼前一亮,肯定了衣服就是季离染的,而且季离染极有可能就在附近。北堂清抱着怀中的大衣,嘴里喃喃道“回来吧…” 第二十六章。 老汪坐在北堂清的对面,点了根烟,抽了一口,吐出一口烟雾,他看向北堂清,摇了摇头“大哥,其实离染他…是,他是杀了何老三,但那何老三也是该死嘛不是?我记得有一次,咱们跟一帮小流氓干起来。当时你后面有一黄毛正准备砸晕你呢,是他看见了,一酒瓶子把那小混混砸的满头是血。” 北堂清抬起头,手里抚摸着大衣“我又怎么会忘?他为我做的每件事,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其实很久以前,岳子书让我小心季离染的时候,在那之前我就察觉他有些不对劲儿,但我没想那么多。也不想多想。” “其实大哥,你还是放不下他对吧?”老汪摁灭了烟头,他十八岁起跟着北堂清,如今已经是第十年,十年里,北堂清倒也是有过几段还算挺走心的感情,因为他是个宁缺毋滥的人,只要认准了某一个人,哪怕那个人在他心窝上捅上一刀,他也会笑着原谅。 十年来,他从没见过北堂清是这样过,走心走到走火入魔,也从未见过他对另一半的几乎没有底线。一旦爱上,便不能自拔。 可是季离染做到了。 北堂清笑笑“我不想放下。他应该就在那个酒吧里面。明天开始,我就去找他。我倒想问问他,躲猫猫的感觉如何?好不好玩儿?” 老汪笑了笑“您别把人家吓跑了…” “谁能吓得了他啊。” 果然第二天,北堂清又去了那家酒吧,但是转了一圈儿也没见到季离染的人影。他拉过一个酒保问他“你们这儿有没有个叫季离染的?” 酒保大概是新来的,不懂规矩,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有啊,他是老板,但他现在不在,您找他有事儿?” “没事儿,老朋友了想叙叙旧。那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小酒保挠挠头,面露难色“这,我还真不知道,我新来的没几天,要不您去问问其他人?” 北堂清放开他,给人道了句谢谢,便走到吧台前面坐着。依旧要了一瓶酒,酒保还是昨天那个酒保,他看北堂清这几天老是来这儿喝闷酒,就问道“哎,哥?” 北堂清抬眼看了他一眼,闷闷的答应了一声“干嘛?” 酒保笑笑“没事儿,就是看您自己一个人老往我们酒吧里来喝闷酒,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啊?” 北堂清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他把酒杯放下,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他“你怎么称呼?” 酒保笑笑“我叫李灿,叫我阿灿就行。” 北堂清点了点头“阿灿,我想跟你打听个人。” 阿灿拍拍胸口,“哥你尽管问,这一带几乎没有我不认识的,东街寡妇她家女儿养的那只狗我都知道。” 北堂清笑笑,满头黑线的夸赞道“呵呵呵呵你还真是知道的多啊…” “那是!哥你想打听谁啊?”阿灿笑眯眯的问他。 “他叫季离染你知道他在哪吗?”此话一出,阿灿立马低下头去擦酒杯,仿佛没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 分卷阅读24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24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24 听见一样。北堂清觉得奇怪“你干嘛呢?” 阿灿看着北堂清,脸上的表情都快哭了“哥你问点儿其他的成吗?老板的行踪我们不能随便透露的,不然就要被炒了!” “你要是不告诉我,我保证你从今以后再也找不到工作。”北堂清面无表情冷冷的说道。也许是那眼神那话语太充满威胁力,阿灿只能把北堂清带到洗手间,瞅瞅四下没人,才小声说道“他跟冥绝去香港了,大概要半个月才回。” 香港? “他去香港干嘛?”北堂清问道。 “去参加葬礼去了。好像是…哦,那人叫段睿,段家,说段家过几天会有人出殡,去看看。” 段睿? 北堂清默默走出了洗手间,一路走一路回想段睿的名字,自己好像有点耳熟。 回去了以后第一时间找到老汪让他查查段睿是谁。 第30章:跟我回家吧 老汪手里拿着资料,不屑的说:“哼,不就那谁嘛,三年前从咱们这订购了一批枪支弹药跟冷家干上了,最后还不是割地赔款,跪地求饶?天下丢人的事儿都让那个面瓜干尽了。最近听说他又得罪了澳门那边的一个老大,好像跟人家情人睡了,那老大正高价雇佣杀手要他命呢。大哥,您问他干嘛啊?”老汪满头雾水。 北堂清点燃了一根烟,叹了口气“我在他们那酒吧里打听了,季离染和冥绝是里面的老板,他们说他俩去香港了,说段家过几天会死人。我猜,澳门那位雇的应该就是他俩。” “那大哥您要不要过去抓…啊不是,请人,把离染弄回来?”老汪笑着说,只觉得两人之间好像天定的,冥冥中总是会走到一起,不管因为什么事情分开,一定会走到一起。 北堂清看了眼傻笑的老汪,拍拍他的脸“你想什么呢?笑成这样,你那么高兴干嘛……” 老汪无限娇羞的扭动身子满眼冒心“没什么啦~只是觉得你们俩好有爱啊~” 北堂清五官拧成一团,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个身高183的大汉少女心泛滥…他颤抖的举起右手,攥紧拳头,对准老汪的头,一出拳“我去你的!少发骚了…” 老汪揉揉脑袋,从地上站起来“那,那您什么时候出发啊?” “准备准备,晚上就走,对了,派些人暗中保护段睿,不能让他有一丁点儿闪失。”北堂清阴森森的笑。 “啊?为什么?”老汪十分不解。 “为什么?呵呵,我要跟我们第一杀手好好玩玩儿,记住了啊,不能有一丁点儿闪失!”北堂清说完就走了。 剩下老汪吹着小曲儿的就去办事儿了。当晚,北堂清就动身去了香港,把行李归置好以后,便走出家门,开车来到段家附近埋伏着,果然不一会儿就看见季离染和冥绝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进段家,他在暗处,想发现他确实不太容易。 两人都戴着墨镜,段家守卫根本不严实,轻而易举的就进去了。 来到书房里,段睿正在抽烟,看见两个陌生人忽然闯入,有些惊奇。他一看来者不善,两人面色凶恶阴沉,心里倒是清楚了是澳门那家伙买凶来杀自己来了。 他壮着胆子“两位,先坐。我知道二位行走江湖久了,侠义自然是有的,可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啊,这事儿,不能全赖我。” 冥绝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我们不管这些事,我们与澳门周先生纯属雇佣关系,他付钱,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段先生,老虎的屁股是摸不得的,你自己得罪了别人,怨不得我们了!” 话音刚落,院子里就响起枪声。 季离染和冥绝灵活的躲了过去。段睿躲在椅子后面颤抖不止。 一队人冲进来,站在段睿的身后,个个用枪指着季离染和冥绝二人。 “段先生,您没事吧?”领头中年人扶起段睿。段睿疑惑的看着他们“你们…” “我们是奉人之命过来保护段先生您的。” 季离染笑笑“奉谁的命?” 中年人冷声道“狱阁大当家,北堂清。” 北堂清。 三个字犹如惊雷炸响在季离染的耳边。 “我们老大说了,段先生的命交给我们了,你们二位,还是尽早离开吧。这份单子也敢接?段先生是北堂老大罩着的人,跟他过不去,就是跟我们整个狱阁过不去。二位也只是受人雇佣,没有必要来真的,以免什么没捞到反而把自己的命搭上。” 北堂清潜伏在墙外,耳朵里戴着微型耳机,听见那边的对话,怕他们没个轻重伤了季离染。于是开口道“不许伤害季离染,点到为止就行了。捣捣乱懂吗?” 中年人听到了北堂清的话,干咳一声“咳,话,哥几个就说那么多,是走是留你们二位掂量着办!咱们走!”一队人走出段家以后,段睿从后面站起来,整理整理衣服,满脸得意“怎么着二位?还想留下等我请你们吃饭?” 季离染站在门边,看看冥绝,又看看段睿,转头对冥绝笑道“咱哥儿俩走吧,人段老大现在是北堂清罩着的人了。不过…”他转向段睿,看着他的眼睛“您可别得意,他那个人阴晴不定又爱管闲事儿,就是一只狗受欺负他都要管管的。” 段睿瞪圆了眼睛指着他“你们!” 季离染冲他礼貌的笑笑“我们走了。您不用送了。” 说着便拉着冥绝走出了段家,两人一路沉默,半晌冥绝开口“你是不是最近有跟北堂清联系过?不然他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季离染冷笑道“我疯了吗?联系他做什么。” 冥绝看看他的手,手掌微微蜷起,大拇指摩擦着食指指腹。 这是他从小到大的习惯,很少有人知道,只要季离染一撒谎,就会重复这个动作。冥绝心里都清楚,季离染就是那种固执的人,撞了南墙就绕道走的那是普通人。撞了南墙把墙拆了继续走的,那才是季离染。不管头上是不是滴着血,也要把这条路走完。 两年多的感情,要想一下割舍,也是件挺难的事情,要是北堂清愧对于他那还好说。关键是自己的好兄弟季离染打心眼儿里认为欠北堂清的实在太多太多。 感情,人命。 “还想着他呢?”冥绝很不识趣的问道。这无疑是等于直接揭穿季离染苦苦隐藏的那一层白纱。 季离染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他停住脚步,抬腿狠狠的踹了冥绝一下“再提他就绝交!” 北堂清坐在车里,看着前面的两个人。熄灭烟头,打开车门走下去。冲着季离染喊道“我就这么不堪入耳吗?” 季离染愣住了,停住前进的脚步,机械式的转过头,呆呆的看着正向他们快步走来的北堂清。 他变了,瘦了不少。 眼窝深陷,眼圈发黑。但是依然精神饱满,双眼放光的走过来。 “傻了?没想到我会找到你?” 还是那样的笑,季离染说不出话来,觉得见到他很开心,很庆幸自己还能见他一面,活生生的见一面,而不是冰冷的屏幕上。又突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 分卷阅读25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25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25 然觉得很害怕再见到他,于是拉过冥绝快步前进。冥绝疑惑的看着季离染,有些吃惊,他以为季离染可能和电视剧里那种恋人久别重逢的剧情一样,不说当街深情拥吻,不过要真是那样估计冥绝自己也会戳瞎双眼,那最起码也应该笑笑说句好久不见的吧。拉着他就走是闹哪样? 北堂清变丑了? 冥绝转头看看北堂清。不会啊,帅的很依旧啊。 北堂清自己也疯了。 老子亲自来找你,亲自来接你!你转头就走是几个意思?啊? 他追上去,拉着季离染看着他,季离染眼光躲躲闪闪就是不敢看他。冥绝叹了口气默默的走到了远处。 北堂清温柔的开口“那天,在酒吧门口,那大衣是你给我披的是吧?你还关心我对吗?还爱我,对吗?” 季离染抬起头看着他,眼里闪着光,点点头“是。” “那你跟我回去吧,好吗?离染。”北堂清喜不胜收的抱着他。 季离染眼里闪着泪光,他皱着眉头,手用力推开了北堂清“不行,不能回去。” “为什么?”他的眼睛里面闪过一丝痛。“你还爱我,为什么不能继续在一起?” “你还爱我,为什么不能继续在一起?” 季离染笑笑,终于有勇气直视着他“对不起,因为我不配。” 北堂清没想到他会说出那句话,还以为他是在生他的闷气,他伸出手,重新拥他入怀“别瞎说。” “我没有,北堂,以后还是不要见了吧,不是说两人相爱就可以了。我确实不配,是我认为的,跟你没关系。你应该找一个比我更爱你的人。”他注视着北堂清,心里好像有万千只手在同时揉捏挤压一样。他人生二十四年,真真正正的体会到了想哭不能哭,想笑笑不出的感觉。这滋味,终身难忘。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即使你原谅我了,可我无法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跟你在一起。这是现实世界,太多错综复杂的关系。不是相爱就可以了北堂。”他皱着眉头,低着头,声音稍微颤抖的说。 北堂清慢慢放开他,后退了几步。“我都不在乎,你…”北堂清欲言又止,他叹了口气“我原以为我们之间很简单的…你不愿意跟我回去就算了,你过得好就行。我先走了。”说完转身坐回车里,一踩油门,呼啸而去。 季离染脸色苍白的站在原处,半晌,他膝盖一软,耳朵里嗡嗡作响,脑里一片空白,眼前越来越黑,北堂清的身影越来越小。他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家医院里。 睁开眼睛,看看四周雪白的墙壁,又看看旁边坐着的冥绝,冥绝见到他醒过来,把他扶坐起来“低血糖,不好好吃饭,晕了吧?”冥绝一边说着一边给他倒了杯水,送到他手里“我说你啊…明明想跟人家回去,干嘛说那些矫情的话呢?” 季离染放下空杯子“狱阁现在估计快乱了,他再把我带回去跟以前一样,他手下那些人怎么想他?服气吗?不服气就要整出一些幺蛾子出来。我不想他为了我跟他那些兄弟翻脸,岳子书已经是第一个了,我不想再有第二个。” “这话说的,岳子书是该死。包括白轻尘,对于这些不自量力的人,请你别他妈滥发同情心好不好?”冥绝白了他一眼,转头看向窗外。 “不是滥发同情心…你看什么呢?”季离染也转过头看向外面。 医院楼下,漆黑的夜色被烛火点亮。一排排的蜡烛拼成三个字 回家吧 狱阁一些重量级的人物全都以北堂清为首,站成两排。 北堂清站在楼下,冲他张开怀抱“离染,跟我回家吧!” 声音不大,夜很静,足够听的清清楚楚的。 冥绝傻了眼,生平第一次看见这阵仗,而且还是两个男人之间。再一扭头看看季离染,他眼睛瞪的大大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成年以后的季离染第一次又红了眼眶,掉下眼泪。这特么还是他那无坚不摧的兄弟季离染吗?卧槽,他居然有泪腺这个东西?好神奇啊~ 第31章:北堂同志醋好喝吗 冥绝用胳膊肘碰碰他,满脸坏笑“哎,从了吧。你躲不掉的。” 季离染瞪了他一眼,擦擦眼泪,穿着病号服噔噔噔下去了。冥绝趴在窗台上看着下面那几位,对他们招招手,突然感叹这北堂清真是万中无一的好男人。对季离染那是无下限,虽然也狠了几天,倒也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除此之外,真心让一向挑剔的冥绝都找不到缺点。而且他还觉得,北堂清爱季离染比季离染爱他还要深。 不错,自己好兄弟找到了后半生的归宿,他怎么可能不开心呢?而且又是北堂清,以后枪支弹药啥的…嗯嗯嗯嗯… 冥绝摸着下巴,笑的嘴都咧到耳后根了… 季离染下去的时候,他走出医院大厅就看见那几个人不约而同的往暗处走。他正奇怪的看着他们,北堂清一把拉过他,把他拥抱在怀里,问着他的发香,心里终于安安稳稳。 “以后,咱们别这样了行吗?真的,我这心脏可承受不了多大的刺激。”北堂清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 扑通扑通 心脏强有力的跳着,那种力量传到季离染的手心里。他低下头“对不起。” 北堂清温柔的笑着,抚摸他的头发,轻声安慰“别内疚了,老汪他们都很想你,没人会怪你,真的。” 第二十九章 车里几个人鬼鬼祟祟的看着外面的北堂清与季离染。 其中一黄毛曰道:“二人交好,早有耳闻,如今一见,名副其实。” 旁边一个人看了他一眼曰道“汝之言,甚合我等心意,赠汝三字。” 黄毛甩了甩刘海,手一伸“说来。” “滚犊子!我说你是不是傻啊,不瞎都知道吧,还拽文言文,再送一英文名给你。bens!” 黄毛懵圈“啥,啥意思啊?” “笨死!” 车上几个人笑成一团。再次转头看向车窗在的时候,北堂清和季离染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病房里,季离染乖乖的坐在床边,看着北堂清给他收拾东西,冥绝则在一旁偷笑。季离染瞪了他一眼“笑啥?” 冥绝忍住笑,“我跟你认识那么久,第一次见你有那么娇羞的一面啊。” 北堂清笑笑,捏着季离染的下巴不怀好意的笑道“他还有很多面你没见过,比如,求饶…” 冥绝目瞪口呆的看着公然秀恩爱的两人,他表示受到了惊吓,他捶着心口“咳咳,我先出去冷静下,不打扰二位了。”说完暴风似的闪人了。 北堂清看着离开的冥绝,转过头对季离染笑道“现在就剩下我们俩了呢离染。” 季离染满脸惊恐,他双手护胸,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你你想干嘛啊?这可是在医院,劝你最好把你那禽兽想法收起来。” 北堂清耸耸肩“没关系啊,医院又怎么了,不会有人的。不是有句话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 分卷阅读26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26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26 这样说嘛,爱你不需要理由。这句话搁在我这儿就是 干你不分场合。”说着色眯眯的搓着手,向季离染扑去“来吧小宝贝儿~” 季离染靠在床上,北堂清压在他身上,刚想有些动作,就看着季离染可怜巴巴的看着他,眼里氤氲着水汽。这下可把北堂清给心疼坏了。 “怎么了怎么了?宝贝儿?”北堂清从他身上下来。柔声问道。那个眼神宠溺的没边没谱儿了,季离染有些迷糊,感觉自己快溺死在他的眼神里了。 “我头晕。真的,不在医院行吗?好多人,看到了咱们俩老脸还要不要了啊。”季离染头靠在他肩膀上,呜呜哝哝的说,带着些萌萌的小鼻音。 “跟你开玩笑的,来,亲个。”北堂清拍拍他的手,季离染听话的吻上他的唇。北堂清闭着眼睛,嘴角含着笑。 门外,一二三四五,五个人排着大小个儿的趴在门缝上在往里面偷看。 “我的天呐。老大知道了会不会杀我们灭口啊!”黄毛蹲在地上小声说道。上面趴着的大胡子给了他一巴掌“别说话!限制级场面,且看且珍惜别哔哔。” 黄毛委屈的揉揉脑袋,撇撇小嘴,不再说话。 冥绝从病房出来,走到医院前面的花坛旁,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拿出打火机点燃,坐在花坛上,嘴里叼着烟的转头看了看季离染病房的方向。 他笑笑,回想起以前他和季离染相依为命的日子。很苦,也很甜。 季离染的性格从小就内向,不爱说话。在孤儿院的时候,没少受那些大孩子的欺负。每一次都是冥绝帮他出头,护着他。 再大些,走进社会了,季离染和他走上这条路。两人相互照应。日子就这么惊心动魄的过着。好像在刀尖上行走一般,稍不留神很可能被人一枪毙命。 如今可好了,季离染的身边有了北堂清,让他放心不少。这么些年,一直想出去走走,看看山,看看海,听听一些凄美的传说故事,接触更多的风土人情。这下应该可以如愿了。 冥绝吐出最后一口烟雾,把烟头摁灭在湿润的泥土里,抬脚走进季离染的病房。 “去哪?环游世界?谁批准了?!”季离染一拍桌子气势逼人的冲着冥绝喝道。 后者只是懒懒的扫了他一眼“老子去哪要你管啊,你就乖乖在家跟北堂清过好你的小日子吧,不用你操心我的事儿。” 北堂清把季离染拉坐下来,“就是,人也是有自由的嘛,不带你那么霸道的,他是去玩儿,又不是去送死。” 季离染瞪他一眼“你闭嘴,他只身一人跟送死有什么区别?澳门的周南,北京的上官傲,以及日本的韩国的泰国的。你自己问问他哪个没得罪过?” 北堂清被冲了,摸摸鼻子灰溜溜的坐在原位“好嘛,敢情你俩得罪了全亚洲啊…周边国家都得罪遍了…” 冥绝白了他一眼“真怂,妻管严!” 北堂清怒了,一下子站起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冥绝你不要以为有季离染我就不敢拿你怎样老子今儿就要给那些弟兄报仇,你有种你出来!” 北堂清抓着冥绝的衣领子背对着季离染拼命的冲他挤眼,冥绝立马意会,附和道“行啊小爷我今天就跟你单挑出去就出去,谁不来谁不是男人!” “走啊!” “你倒是给我走啊!” 季离染面色冷静的看着两个耍小聪明自以为他不知道的男人消失在走廊尽头。 走廊尽头楼梯口,北堂清松开了他的领子“行了,走吧。” 冥绝点点头“照顾好季离染,他过得不好,我回来饶不了你。” “我的人我会操心,不用你管。”北堂清说完便转身走了。 冥绝出了医院大门,北堂清也回到了病房。 一进门只看见季离染背对着他坐在床上,看着窗外。走近一看,季离染的手里掂量着一把水果刀,北堂清的脑中只出现一个大写加粗的红字“跑!” “上哪儿去啊?”季离染回过头温柔的看着他笑。北堂清面部抽抽“嗯…去哪儿,嗯呵呵是啊我去哪儿呢?” 季离染放下水果刀,冲他勾了勾手指“过来。” 北堂清的魂魄也被这妖精勾去了,他呆呆的走过去坐在他身边,俨然一副要杀要剐你随便你开心就好的大无畏样子。 第三十章 季离染坐在他腿上,胳膊环绕着他的脖子,异常温柔的冲他笑道“带我回家吧,好累。” 北堂清以为自己听错了,季离染好的反常,居然没有追究刚才的事情,季离染像是看透了他的想法,开口说道“他应该有他的生活,你以为刚才我没看出来是吗?冥绝我们俩一直在一起,开酒吧,杀人……都是些折阳寿遭报应的事情就不说了。现在都不打算继续做老本行了,重新开始。应该开心。” “酒吧…”北堂清猛然想起那家酒吧的名字 黎明 离冥。他脸上像是蒙上了层透心凉的冰雾一般。他拿掉季离染绕着自己脖子上的手,站起来,对季离染冷声说道“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季离染一头雾水,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拔腿就追“北堂!你回来,不是你想的那样!”北堂清走的飞快,完全不理季离染在后面喊他的声音。季离染跑的气喘吁吁,低血糖,又头晕,眼前模糊一片,他站住脚蹲在地上,甩了甩头,重新站起来,继续追。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渐渐拉开了不少的距离,季离染尽力让自己状态好些。紧赶慢赶终于走到北堂清的身边。 他拉住他的袖口“北堂。别走了。” 季离染脸色煞白的看着他,眼里满是焦急,他真的真的非常怕再次与北堂清分开,哪怕只是一天。北堂清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好,那你说说,为什么之前没跟我说过你跟冥绝你们俩有这家酒吧的事情,还取名黎明…” “我不是怕你吃醋吗。”季离染稳住呼吸,脸色渐渐红润起来。“而且没有说的必要啊,总得给我留些后路吧,那时候…如果都让你知道我的所有,那日后翻脸,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让我无路可走啊。” 北堂清气结,得,反正他在季离染脑子里心里一直都是杀人不留余地冷血绝情的人。多说无益,他转头又走了,季离染苦笑,只能抬脚继续跟着他。就那样一路沉默的走到了家。 拿出钥匙,打开门,北堂清进门,季离染跟进去,北堂清把他推出去,锁在外面。 季离染彻底傻眼了,我的天呐,怎么回事儿?安排反了吧,绝大部分情况下不都是小受生气了不让小攻进家门的嘛,这他妈怎么到老子这儿就反过来了呢?!!! 季离染只好在外面砸门,十分钟以后,北堂清打开门一把把他拽进屋里,压在墙上。“你想干嘛啊?” 季离染眨巴眨巴眼睛“我不想干嘛啊。别生气了好吗?” 北堂清冷笑“不生气?我要跟人开一酒吧还取名为我们俩名字的谐音,你季离染还不把我房顶给掀了?” 季离染低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 分卷阅读27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27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27 头“我跟冥绝我们俩…” “你还提他?是!他是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是比我早些认识你,在你有危险的时候都在你身边,是啊,他那么好你怎么不去找他呢?反正我在你心里也就是个冷血至极的人了。你找他去吧,没人拦着你,他应该还没走,去吧。” 第32章:送别冥绝 季离染呆住了,一头雾水的看着北堂清,“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怎么你在我心里就是冷血的人了?怎么我就应该去找他了?你是不是有毛病啊?我歉也道了,还想怎么样?他是我生命里永远无法被替代的人,你也是同样,我不知道你在吃哪门子醋,这两种感情为什么要对比?有意义吗?” 北堂清笑笑,点点头“嗯,你说的都对。是我有病,行了吧?” 季离染看了他一眼,转头消失在夜色中。 北堂清关了房门,十分钟后,穿着整齐的走出了家门,一边走一边找季离染。 不远处的公园长椅上,季离染坐在那里看着远处,他嘴里叼着一根烟,烟火的光亮盛开在他的嘴角。 北堂清走过去,拿下他嘴里的烟沉声道:“吸烟有害身体健康,走,跟我回家。” 季离染一把甩开他,雷打不动的坐在椅子上。北堂清皱皱眉头,低下身子,两手一用力直接把他抱了起来。季离染也没有挣扎,就那么让他抱着。 回到家中,北堂清把他放下来。坐在他身边,看着他的眼睛。两人一直沉默,客厅的气氛降到冰点。 “说话啊。”北堂清先开了口。 季离染继续沉默。只是走出了他的视线。北堂清翻过沙发,站到他面前,又是一个公主抱,把他放在床上,动手解他的衣服扣子。季离染啪的一下打掉了他的手。北堂清又吻上他的唇,季离染在他嘴上咬了一下。 这一下,不痛不痒,跟个小猫咬人似的,非但没有攻击力,到像是诱惑一般激起了北堂清的欲望。他低头轻轻啃咬季离染的脖子内侧“别生气了。” 季离染冷哼一声一把推开他,站起来抬脚就往外面走“我没生气啊,我跟你生什么气啊,我找我家冥绝去。” “再提他信不信我现在就派人去杀了他?”北堂清面色阴沉,看样子好像是真生气了。季离染笑笑,轻声在他耳边说道“你敢吗?” 北堂清也冲他笑笑“你可以试试。” 经过前面事儿的发生,他决定不能惯着季离染,得让季离染正视他北堂清的身份!他才是一家之主!是霸王!是老大! 可是他忘了,季离染是软硬不吃的,最不怕的呢,就是威胁。惹急了可能直接翻脸,冷嘲热讽暴力殴打这些对北堂清来说都是轻的。对于北堂清来说什么最残忍?冷战!想当初北堂清和季离染两人因为一些事儿吵起来,北堂清硬是憋了一个星期没理他,最后实在憋不住了,主动求和。 在这一方面,季离染绝对是站在顶端的位置。所以北堂清无疑是在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季离染走到沙发前坐下,冷声说道“你要是伤他一分一毫…我跟你没完。” 他越是这样,北堂清就越是生气。可又能怎么办呢?想让季离染服软,除非他自己理亏,不然不可能。 两人就这么僵着也不说话。季离染一会儿看看北堂清,一会儿又看看外面。看着表面不动声色,其实心里早已经心急如焚了。再转头看看北堂清,这段时间为了他的事儿,瘦了一大圈,眼底乌青乌青的挂着两个大黑眼圈。整个人显得疲倦颓废。 季离染有些心疼了… 他满世界跑,北堂清满世界追。两人都不好过。显然北堂清更要憔悴些。 想到这儿,看到这儿,季离染坐不住了。他转过头,轻声对北堂清说道:“我刚刚话说重了,但是…我还是那句话,我不能容许任何人伤他一丝一毫。也不能允许别人动你。他在我生命中无可取代。” 北堂清冷眼看着他:“他无可取代,我呢?我算什么?” 季离染深情的看着他:“你是我的全部。” 北堂清傻了,他又傻了你造吗!! 三年多了,季离染是第一次这么深情的看着他跟他说他是他的全部。北堂清整个人都飘了,对面的季离染双眼含情脉脉的望着他,眼里似乎是天河里的水一般,包裹着无尽的温柔与爱意。太好了,有些不真实了。 北堂清非常不适应他这种态度。于是,他不确定的问:“真的?没骗我?” 季离染点点头,很难得的好脾气,北堂清承认现在有点受宠若惊。导致他脑神经搭错线,又问了一句:“你不会又有什么目的吧?” 季离染看着眼前的那张不怕死的脸,终于火了:“爱信不信,我只是觉得我们俩不该这样,你不觉得我们俩在一起就是一步一个坎儿嘛?为了这么点儿小事儿互相闹脾气不值得。换句话说,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怎么能在阴沟里翻船了呢?所以,咱俩好好儿的,你呢,也别再吃飞醋了好不?”季离染坐在北堂清的身边柔声安慰道。“你看你最近都瘦了…” 北堂清刚想说话,又被季离染突如其来的这一句关心吓的闭了嘴。好半天才调整情绪,换上痞痞的笑“知道心疼了?也不知道为了谁…” 季离染笑笑:“是是是,因为我。我错了。” 北堂清得理不让人“那可不就是你的错?你以为我不知道啊,其实在那之前我就在心里默默的决定了,即使你季离染卖了我的狱阁,卖了我。我也不会怪你。” 季离染靠在他肩上看向远处,声音虚无缥缈“换做是我,即使不恨,也不会再爱了。谢谢你,又爱了我一次。” 北堂清抚摸着他的头发,微笑的说道:“是啊,所以要好好珍惜这最后一次啊季离染。” 季离染抬头看着他,幽幽的目光注视着他。北堂清见半天没人搭话,以为季离染睡着了,低头,正好撞上季离染的视线。 炽热的,渴望的。 北堂清头皮发麻,季离染的目光像是要把他整个人吞下肚去。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空气里,浮动着暧昧的气息。 从季离染的角度,很容易看见北堂清的喉咙轻不可见的动了一下。 啪的一下,屋里黑了,停电了。 四周陷入一片黑暗,北堂清想站起来看看是不是电闸出了问题,刚站起来就被季离染拉坐下来,还没反应过来,唇上一片温热。 季离染轻轻吻着他的唇,小心翼翼的啃咬舔舐着,黑暗中,只有外面的月光透过窗子照映下来,光打在他俩身上。季离染压在北堂清的身上,看着思绪已经飘到银河系的北堂清笑了一下,跟个流氓似的勾起他的下巴,眼里嘴角都带着一丝少有的痞气。 “发什么楞啊,傻了?难得主动一回…嗯…” 话还没说完,北堂清已经恢复战斗力,狠狠的重重的吻住他。 季离染被这暴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 分卷阅读28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28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28 风骤雨般的吻弄得有些吃不消,他轻轻拍了拍北堂清,示意他轻一点。 北堂清把他抱起来,脸上笑着狠狠的说:“咱们俩今晚算总账,这三个月以来的全部算清好不好?” 季离染嗤之以鼻的翻个白眼“行啊,你别死我身上就行。” “死在你身上一直是我最美好的愿望。” 隔天中午,季离染还在昏睡,死沉死沉的。北堂清神清气爽的早就已经起来了。乐呵呵的在厨房吹着口哨做着饭。 饭香顺着厨房飘到卧室钻进季离染的鼻子里,季离染睁开眼睛,咬牙切齿的坐起来揉了揉快要断掉的小蛮腰。 北堂清太狠了!怎么可以这样!跟个饿狼扑食似的把季离染按在床上吃干抹净一次一次一次一次……没办法,自己点的火赖的着谁啊。 正在问候北堂清祖上十八代,北堂清推门而入,手里掂着炒菜勺满脸贱兮兮的笑着“美人儿睡得可好?为夫做了你最爱吃的酸菜鱼~” 季离染揉着腰没好气的说着“托你的福,睡得好着呢!” 北堂清无视季离染冲死人的语气点点头“啊~那就好,起来吃饭吧。吃完饭还有正事要做呢。” “什么事儿啊?”季离染问道。 “嗯?哦,今天一大早冥绝打电话过来说下午两点半的飞机,第一站!圣托里尼。跟你说一声,问你要不要去送送他。” 季离染拿起一件衣服套在身上,脸上看不到表情,半晌,冷声道“不去。” 北堂清憋着笑的说“嗯,不送。走,吃饭去。”心里想的却是:你不去送就出鬼了。 但看透不能说透,尤其是对于季离染这种人。真要不知死活的说出来了,纯属找不自在。他可不傻… 果然吃完饭快到一点的时候季离染就在屋里满屋子转悠坐立不安,北堂清就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苹果假装在看电视,余光一直看向季离染。 季离染手指搅在一起,看看墙上的钟,已经一点多了,快来不及了。他拿起沙发上的衣服穿到身上头也不回的对北堂清说道:“送我去机场。” 北堂清早就料到了,放下苹果关了电视“好嘞!” 到了机场,老远就看见一袭黑衣的冥绝站在那儿,季离染飞快走上前,冥绝回头,看见季离染急冲冲的过来笑道:“我还以为北堂清没跟你说呢。” 北堂清抱着双臂站在那儿拽拽的看了他一眼说道“老子没你说的那么无耻。” “您谦虚了…”冥绝礼貌的冲他笑笑说出来的话想让北堂清一枪崩了他,除了季离染之外没人敢那么跟他说话。这人不愧是跟季离染从小一起长到大的,说话气人的语气方式都一样。 季离染很无语的看着两人,只能轻轻拍拍北堂清“干嘛呢,让着他点儿。” 北堂清心不甘情不愿的扭头看向别处。季离染笑笑,冥绝尽收眼底,叹了口气“好好的,我走了。大概两年后回来。照顾好自己,听见没。” 季离染也笑笑,点点头,眼眶悄悄红了一些,他揉揉眼睛,笑道:“机场风好大啊…” 冥绝笑他“你最近泪腺是不是出故障了?” 季离染瞪他“滚你大爷的!” 两人还想说些什么,机场广播响起,冥绝拎着包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季离染冲他挥挥手“早些回来!”冥绝点点头,消失在人海中。 季离染站在原地,心里空落落的,失魂落魄般看着人海。北堂清的手搭在他的肩上,把他转过来面对着自己,说道:“你还有我。” 第33章:给我生个孩子呗 季离染拉着他的手笑了,“我想去一个地方。” 北堂清问道:“什么地方?我陪你去。” 季离染看向远方,风吹乱他的头发,侧脸白皙,轮廓流畅,长长的睫毛随着眼睛轻轻颤动着,北堂清清楚的听见自己咽了一下口水的声音。 “我想去看看岳子书和白轻尘。”声音有气无力,似乎带有深深的愧疚。 北堂清想了想,点点头,拉着他的手攥的更紧了。两人开车去了岳家陵园。 岳家已是一片荒芜,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变化却那么大,季离染站在门前傻了眼“这…” “这不关你们的事儿,是岳子书的叔父,一直想毁了岳家,岳子书一死,手下人全都去了他叔父那里。岳家变成这幅模样也是他叔父叫人做的,只给他们留个陵园。”北堂清抽口烟叹气道。 “可是白轻尘不是…” “白轻尘之前一直葬在龙山公墓,岳子书不久之后便把他迁葬到了自家陵园。也算是对他的一个补偿吧。” “人都不在了,补偿有什么用。”季离染一直到现在还是认为,白轻尘喜欢上岳子书才是他这一生最大的败笔。如果没有遇到岳子书,白轻尘是国际顶级名模,众星捧月,星光璀璨,他该享受的是欢乐的生活,没有太多烦恼。而不是长眠于地下…” “不过…” 北堂清拉住季离染看着他的眼睛半晌没说话。 我觉得,岳子书可能没死。冥绝为了你也不会杀了他。 这句话藏在北堂清的心里,他也只是猜测。 这个猜测搁在旁人理解起来可能会有一定的困难。 为什么北堂清要这么想呢? 季离染跟岳子书是仇人关系,北堂清跟岳子书是兄弟关系,北堂清跟季离染又是情侣关系。 如果冥绝真的为了一时泄愤杀了他,那季离染在北堂清面前会抬不起头,会处于弱势。 无论一个人有多爱你,他可以接受你不能生育,可以接受你曾经欺骗,但他可以你连杀他两个兄弟吗? “不过什么?” “没什么,走吧。”北堂清拉着他走出了岳家,坐在车上,季离染一路无言。北堂清知道他心情不好,季离染一直对老六和白轻尘心存内疚。 “如果我当初坚持住,白轻尘或许可以逃过一劫,老六也不会死了…如果早把话说清楚多好。”季离染闭上眼睛皱着眉头,眉眼间全是后悔不已。 北堂清心里也不好受,他的手覆在季离染的手面上“人的命,天注定。大限到了再怎么防备都没有用。像我,受了那么多次重伤,都是差一点儿,还有你,被冷羽炸飞那次,死了吗?有些事情,人说不定的。你看我现在好好儿的,说不定明天就撒手西去了呢?” 季离染睁开眼睛瞪着他:“你再说一遍?!” “好啦,我死了就剩你一个人我可不舍得。”北堂清拉过季离染的手在唇边轻吻了一下。满眼宠溺的看着他。 季离染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这么亲昵的动作,这么温柔的眼神,有一种世界唯你独一无二的感觉,被捧在手心里。主要是北堂清长的还挺帅,是瘦了点儿,但是面部轮廓更清晰,眼神更深邃。 “你要再这样,我下车走人了啊。”季离染打开车门佯装要下车。北堂清笑笑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 分卷阅读29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29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29 “行啊,好几十公里山路呢,我看你啊在天黑之前能不能走回市里。” 季离染气呼呼的关上车门,满脸不高兴。北堂清看了看他,捏捏他的脸,“你看这小嘴撅的,能挂油壶了都…”季离染一把打掉他的手“别闹,开车回家。” 北堂清一脚油门踩到底,季离染大吃一惊,手里紧紧抓着安全带坐好,看着飞速移动的指针破口大骂:“你大爷的!你要死别拉上我啊喂!!!!开那么快你准备起飞是怎么着?!” “飞一般的感觉,不爽嘛?”北堂清扭头问道,季离染狠狠瞪了他一眼“好好开车!!这是盘山公路,你注意点儿行吗!” 最后在季离染鬼哭狼嚎的噪音下,北堂清极不情愿的减慢了速度。 到了家以后,季离染跟个怨妇似的瞪着他,他把衣服往沙发上一甩,非常霸气侧漏的走到北堂清面前,怒视着他说道:“老实招了吧!是不是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每次开车都这速度?” 正在喝水的北堂清眼珠子转了两圈,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道:“哪有~没有啊…你看见了?不信你自己去问老汪嘛。” 季离染抱臂靠墙冷笑:“你当我傻啊,那老汪是你的人。不管怎么样,下次不能这样开车了,多危险啊!听见没?” 北堂清放下水杯,搂着他的腰亲昵的说道:“知道了~管家婆。” 季离染给了他一手肘“你才管家婆!别这么叫我。不好听。” “那叫你个好听的,季美人儿~”北堂清伸出手替他整理着衣服。修长的手指在衬衫扣子处徘徊,而衣服的主人压根不知道,还在自说自话“我这叫帅!听见没?你干嘛呢…干嘛呢你?北堂清!” 季离染一把抓住他的手,北堂清掰开他的手“嘘,别说话。” 季离染一边挣扎一边周旋着“我…我饿了…都晚上七点多了,你不做饭啊?” 北堂清停下了动作,看看墙上的钟说道“我也饿了。可是我想先吃你怎么办?”季离染都快哭了…他的小蛮腰啊…他的小娇臀啊… 北堂清看他那小表情倒乐了,一把把他抱到阳台上,季离染吓坏了“你你你干嘛啊!想让我死啊卧槽!” 北堂清低头吻住他“安静点儿,别说话。”说完再次堵上了季离染的唇。季离染不敢挣扎,他怕掉下去… “会有人看到…”季离染经不住北堂清的甜甜腻腻温柔的吻,脸上泛着羞人的红晕,眼里似乎有小星星一般,看的北堂清心里痒痒的。 “真不要?” 北堂清把他放下来,自己系上围裙走到走到厨房去做饭去了,季离染愣了,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北堂清学坏了!这孙子!把他自己一个人扔这儿了。 他走过去,红着脸支支吾吾就是说不出完整的句子来。北堂清转过头,皱着眉看他:“你怎么了?脸那么红,发烧了?” “不继续了啊?” 北堂清一脸无辜“继续什么?不是,是你自己说不要的啊。”北堂清说这话时候的无辜表情,哎呦喂都可以获得影帝这一殊荣了。 季离染决定不再跟这厮废话,他走过去主动吻住他,手游走到北堂清的腰下方,双手解开他的皮带,手又不安分的在他的小腹上圈圈点点。 北堂清小腹绷的紧紧的,他抱过季离染放在台面上,贴近他“先吃了你好不好?”性感低沉的声音变的充满危险气息。 季离染的手指尖轻轻划过衣服布料,北堂清犹如被电打了一般,季离染抬头冲他诱惑的笑道:“好啊,任君处置~” 房间格外静,声音特别响。 俩人晚饭也没吃急吼吼上床上忙活去了,完事儿以后,北堂清搂着季离染轻轻说道:“你要是女人老子孩子都有几个了。” 季离染抬头看他笑:“想要孩子了?去领养去呗。” “你不反对?”北堂清认真的看着他。季离染更觉得搞笑了“我反对什么,又不让我生不让我养的,领回家来玩儿嘛。这有什么好反对的…你很喜欢小孩儿?”季离染眨巴着眼睛问他。 北堂清看他笑了笑:“嗯。”他忽然抱紧季离染,用可怜巴巴的语气乞求道“离染,现在呢,有这方面的技术,可以让男人怀孕的,我虽然喜欢小孩子,但更喜欢咱俩自己的孩子,要不…你给我生个呗?” 季离染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一枕头砸过去连踢带打的就差没把北堂清从床上蹬下去了,“去你大爷的!你怎么想的出来的?我生孩子?你自己怎么不生去呢!我生孩子那成什么了?脑子里一天到晚尽瞎琢磨些啥呢…” 北堂清碰了一鼻子灰,挂在床边上,神情很失落!很伤心!他媳妇儿一点都不理解他… “离染~”北堂清不死心的叫了一声。 后者权当没听见,钻进被子里睡觉了。临睡前嘴里还嘟囔着傻逼缺心眼儿这一类词眼… 北堂清彻底死心了。 但是他表示很郁闷。已经好几天闷闷不乐了,三天后老汪看见北堂清时吓一跳。他哆哆嗦嗦走上前,看了看面色灰败的北堂清开口问道:“老大。你该不会是让季离染榨干了吧…” 北堂清翻了个白眼“呸!太低估我了吧,再给他几十年也榨不干我!” 老汪擦擦脸上的口水,继续问道“那,那您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还不都是季离染这死小子!我说养个小孩子他不乐意。”北堂清悲愤的控诉道。老汪不明情况,也跟着后面劝“哎,这就是离染不对了,养个孩子怎么了,小孩儿多好玩儿啊,去福利院领养一个回家不就成了吗?这都不让,真不应该…” 北堂清默默的看看他,缓缓的说道“不,我是让他生。我们家宝贝颜值多高啊,那生出来的小宝宝该有多漂亮啊…”北堂清满眼冒星星的在想。 老汪一口烟半口吸进嘴里半口咳出来“咳咳咳咳…啥?咳咳?生孩子?季离染生孩子…老大你没开玩笑吧?他是一男的啊,这对他心理多有影响啊…真的,您不能这样做。” 北堂清指指自己“我的错?” 老汪严肃的点点头。 第34章:离家出走 老汪严肃的点点头。 北堂清若有所思的站起来走了,老汪一拍脑袋,摇摇头自言自语说道:“刚刚我想跟老大说什么来着…” 北堂清打开门,看了看屋子里没有季离染,卧室也没有,他坐在沙发上给季离染打了个电话。 “你去哪儿了?” “我在外面啊,有些事情。一会儿就回去。”说完就挂掉了电话。身在蓝天福利院的季离染正在陪一个小女孩儿玩,身旁的袋子里有一大堆零食玩具之类的。 “小琪,弟弟呢?”季离染捏捏她的小脸蛋温柔的问道。 “弟弟…弟弟被人领养走了。离染哥哥,我害怕…”小琪非常不安,手里的棉花糖也放在一边不吃了。 季离染轻柔的抚摸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 分卷阅读30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30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30 着她的头发把她抱在腿上坐着,开口道:“小琪能告诉哥哥你怕什么吗?” 小琪眼泪汪汪的说道:“离染哥哥我怕弟弟会被新爸爸妈妈欺负。娜娜之前也被领养走了,但是上个星期回来了,瘦了好多。头上还有伤口。阿姨给我们洗澡的时候我看到了,身上还有青紫的伤痕…” 季离染听到这儿,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劲,不过很快就消失了。他把小琪放下来,安慰道:“小琪,我会帮你看看弟弟的情况。你不要害怕。如果弟弟真的在新家受欺负,哥哥不会放过他们。别哭了,乖。” 安慰完了以后,季离染又陪小琪玩了一会儿,直到北堂清打了第二个电话之后才走出蓝天福利院。 走进家门,北堂清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季离染脸色不太好看。季离染走到沙发前脱下衣服甩在一边,又去倒了杯水,咕咚咕咚的一杯水下肚,北堂清奇怪的看着他。季离染放下水杯走到他身边坐下。 “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北堂清关了电视,关切的看着他。 季离染叹了口气“上午我去蓝天福利院看小琪去了。小姑娘哭的厉害。” “为什么哭啊?想你了?”北堂清一直都能从季离染的嘴里听到这个小女孩的名字。以为是好几个月没见季离染,想他了。 季离染摇摇头说道:“我问她弟弟的情况。她就哭了,说弟弟被领养走了,怕弟弟会受欺负。说是福利院的一孩子前几个月也被领养走了,上个星期又回来了,满身伤痕……我答应了她要帮她问问弟弟的情况。她才不哭了。” “虐待儿童?” 季离染点点头“有可能是,也不知道小黎被谁领养走了,现在情况怎么样,他才五岁啊…不要有事才好。” 北堂清听到心里也堵的不行,这人得坏成什么样才能那么狠心虐待儿童。 他搂过季离染轻声说道:“别担心了,回头我让老汪查查,看看小黎那孩子现在在哪户人家过得如何。” 季离染点点头:“如果真像小琪担心的情况那样,那我非得做些什么了。无论如何也得把小黎从火坑里救出来!” 北堂清看着他:“是不是感触特别多?” “不领养孩子就罢了,既然领养了小孩子就得负责任吧,虽然不是亲生的,可那是小孩儿啊,一条脆弱的生命,哪能经得起别人折磨虐待?像这种人就活该被千刀万剐,有儿女的活该儿女被贩卖,让他们尝尝儿女被虐待是什么滋味儿!”季离染第一次在北堂清面前发火了,他知道季离染一向是个闷葫芦,火大也是有原因的,季离染本身就是那里的孩子,感同身受吧。说不火大都是假的。 “那里的孩子都特别脆弱,也都特别坚强,大多都是残疾或者是有先天性疾病的,身体健康的本来就少之又少,那些人非但不加倍保护,反而带回家虐待。绝对不能向恶势力低头!” 北堂清笑了“恶势力?我们才是吧?好了,明天准备准备手续,查查小黎的情况,如果真不好,我们把他俩接过来好不好?别生气了,不值得啊。”北堂清拉住他的手,有些心疼季离染。 他的心肝宝贝儿从小就生活在那种环境下,没爹疼没娘管,就算是受委屈哭了也不会有人去抱抱他。性格内向的他肯定受了很多欺负吧。想到这儿,北堂清的手不由自主的又握紧了些,季离染转头看他“怎么了你?抓那么紧干嘛?” “你以前,一定吃了不少苦吧?”北堂清的眼里满满都是心疼。季离染无所谓的笑笑“都过去了,也没什么,就是以前不爱说话,性格孤僻,经常被小朋友们孤立,不过对我来说,没什么大不了,我喜欢一个人,还有冥绝,有他在啊。” 提到冥绝,季离染看到北堂清的脸色稍微变了变,于是笑着说“他都走了~” “走多少天了?”北堂清眯着眼睛问道。 “17天了。”季离染想都没想脱口而出。紧接着他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一些话。果然看到北堂清就那样笑着看着自己。他心里立马就发毛了。 “17天,记得够清楚的啊,是不是时时刻刻想着他念着他呢?你的记性也真太好了吧季离染。”北堂清抱臂歪头笑着看他说道。 “北堂~”季离染抓着他的袖子冲他眨巴眨巴眼睛,软软糯糯的声音听的北堂清心里痒痒的。他两只手指捏住季离染抓着自己袖子的手轻幽幽甩到一边,拍拍衣服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抬眼看着季离染“老实说吧,如果没遇到我,你们俩是不是就一对儿了?” 北堂清说这话的语气酸的要命,季离染又重新赖在他身上,北堂清怎么推也推不开“没遇到你我肯定跟别的男人一样找个漂亮小姑娘结婚生孩子啊。遇上你…”季离染抬头冲他笑“就赖上你了呗~” 这话说的北堂清心里那叫一个舒服啊,但他不能表现出来,又故意冷着脸说道“话谁不会说啊…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季离染抬头面无表情问道“你不信?” 北堂清摇头。 “不信我走了。”说着站起来就要走。 北堂清一把拉住他连忙恢复本色“哎哎哎我信我信…” 季离染瞪着他“嘚瑟嘚瑟得了没完没了了你还…欠抽!” “那我要是在你面前老是提起我的一个青梅竹马的同性或者异性,你的反应如何呢?无所谓吗?你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吧。”北堂清心里挺不舒服的,季离染支支吾吾半天才憋出来一句“那你这吃醋也太频繁了…三天两头的。” “行,我不管了,你开心就好。”北堂清好像真的有些生气了,阴沉着一张脸,冷冰冰的说道。说完站起来走到卧室去了。 季离染紧跟其后,站在那里不声不响的看着他,北堂清靠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本书,也没搭理季离染。 他真的真的决定这次就冷着自家美人儿,都是让他给惯的,无法无天上房揭瓦!!!!虽然在看书脑子里却在琢磨着是不是得失踪几个星期让他家美人儿着着急呢? 他家美人儿哭天喊地的满世界找他,北堂啊!离了你我活不了啊!北堂啊!你快回来吧从此我变人妻受,什么女王受死一边去吧!北堂啊!只要你能回来,我可以在厨房被你吃在卫生间被你吃在车上被你吃在电影院被你吃双休吃节假日吃…… 季离染惊恐的看着床上颤抖的北堂清,北堂清他龇着大牙躲在书后面想的美在乐呵,已经到了一个忘我的境界。季离染走上前去拿开他的书,北堂清一下子就恢复冰山脸了!我的天呐!这演技! 只见这厮低沉的说道:“把书还我,我要补充能量不能再沉迷于爱情里了,不能再受腐蚀了。” 季离染冷笑一声“好像受腐蚀还少似的…你没事儿吧,刚躲后面想什么呢?乐的全身都发抖,你要不要吃点药啊?”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 分卷阅读31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31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31 北堂清默默的站起来绕过他,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吃你大爷!”说完撒开蹄子就逃之夭夭了。走在路上越想越生气,从来没听季离染对自己服软,他强烈的征服欲得不到满足,于是,神经了… 掏出手机,定机票,订酒店。老子环游世界去,让你季离染整天气我!这下让你尝尝厉害!不哭着喊着让我回来老子绝对不回!哼!治不住你了还… 季离染在屋子里坐着玩电脑,根本没把北堂清放在心上,这货不能给他脸,越给脸越上脸,就索性晾着他冷着他,几天下来自己憋不住就回来了。废话,三年多的时间可不是白白浪费的,最起码季离染攒的一手驯夫经验。对付他,跟玩儿似的~ 北堂清当天下午就去了杭州,之前跟季离染来过一次,吵着嚷着非要去看什么千古情,季离染坐在他旁边看的起劲,他低头都睡着了。 又去西湖,断桥残雪,他们去的时候没有雪,也许是没赶上好时候,只有一座桥在那摆着,啥也没有,两人大失所望,只好匆匆回北京。 北堂清一个人闲的脑抽又自己去了这些地方,还是没感觉,再看千古情还是打瞌睡,北堂清浑浑噩噩的度过了离家出走的第一天。 晚上回酒店的路上,他就有些后悔了,这是作的什么死?好好的家不呆,好好的老婆不抱,自己一个人跑杭州来干嘛来了?! 虽然这样想,但不能服软啊,不等到季离染给自己打电话求他回去,他绝对不能回去!这是男人的面子问题! 季离染在北京跟个没事儿人似的,该吃吃该喝喝,也不问问到底去哪了。北堂清有时候在他眼里就跟六七岁的小孩子一样,一会儿闹闹脾气,打一顿,好些了。过几天又跟你闹,再打一顿,又不吭气儿了。这回随他吧。 就这样时间又过去了三天。 那天晚上九点多,季离染一个人在家正准备洗洗睡觉。老汪突然打电话过来。 “离染,老大呢?” 听那边的语气很着急的样子,季离染说道“他去外地了,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吗?” “狱阁有内鬼,上次就想跟老大说的,让我给整忘了…” “你别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明天咱们开个会商量一下。”季离染挂断电话以后,想了想又打给北堂清。 第35章:内鬼 北堂清正在房间里喝酒呢,手机响了,拿起手机一看差点没跳起来,他家美人儿果然还是按耐不住给他打电话了啊哈哈哈哈。 他调整好声音,按了接听键“有什么事儿吗?” 他沉声说道。 “你在哪呢?赶紧回来,出事儿了。”季离染的声音显然有些焦急,如果北堂清不回来,那就得他来主持大局了。 北堂清默默笑了,小样儿,想让我回去抹不开面子拿狱阁说事儿,老子才不上当呢! “我回不去,有啥事儿你处理一下呗,我相信你的能力。” 季离染气急败坏的想砸了手机,一想不对,要砸也得砸北堂清的手机啊,于是他压住火气又说了一遍“我没跟你开玩笑,真出事儿了!爱回不回吧你。”说完便挂断了。 看你回来我怎么收拾你! 季离染在心里愤愤的想着。气的一夜没睡。 早上顶着俩大黑眼圈就去总部了。几个心腹级的人物早已经等在那儿。 有老汪,高岩,潘远等人。 三人见到季离染不约而同的愣了,大黑眼圈怎么回事儿?难不成一夜没睡,为了狱阁?老大不在家,嫂子真辛苦。 季离染看着站在原地的三人,开口道“站着干嘛呢?坐下啊。” 坐下之后,季离染看看几个人“这个秘密会议,没别人知道吧?” 三人点头,高岩问道“老大去哪了?” 季离染头也没抬的翻着文件回答了一句“闹脾气呢,现在不知道死哪去了,让他回他不回。行了别管他了,把内鬼揪出来最重要。” 高岩几人面面相觑,空气中飘出几个人的画外音。 高岩:老大真走了? 老汪:真是的,就知道耍小孩子脾气… 潘远:打电话给他让他回来呗。 老汪:你傻啊!现成有一个呢你又打电话给老大你想死是不是?你没看他坐在那…多吓人啊。 季离染见半天没人吱声,抬头看向旁边三人。三个人正眼神交流呢,眉飞色舞的,季离染忍无可忍的拍拍桌子:“哎哎哎!!!干嘛呢!放电啊!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们几个!北堂清这个头儿怎么搞的…”他指指账本“那么多外债不去收?还真把自己当慈善家了,自己不回来让我收拾这烂摊子…”季离染烦躁的翻着文件账本,开启无限吐槽模式。他心烦意乱的合上账本“我平时都不在你们这儿我也不熟悉,谁来说下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啊!” 老汪面色沉重的说道:“前些天看见吴玉山在资料室里,我一想他地位也不低,打了个招呼,就走了,不过他好像有些紧张,我也没太在意。可谁知道第二天早上我去资料库里找货单,货单就没了,那是老大从墨尔本订的最新一批的枪支弹药…所以我怀疑是那人偷走了货单子拿去私造了。” 狱阁的文件一向都是极其私密的东西,平时底层的一些小喽啰是绝对没有机会可以进出资料库的。门口又有保镖日夜巡逻,但吴玉山不是底层那些小喽啰,平时又都见着面,他这个位置的人,进资料库那是非常平常的事,门口守卫那些人自然不会对他有太多警惕。 偷货单,拿去粗制滥造,卖的是跟狱阁一样的价钱,货却不一样。时间久了,狱阁可就毁了。 季离染撑着脑袋想了一会儿“那人估计早就逃之夭夭了…”其他三人无精打采的坐着。季离染手指轻扣桌面,他抬头问道:“狱阁每次发布新货都是多久一次?” “三天。一般订的东西到了也就在这里停三天就发了。怎么?”高岩问道。 季离染拍拍桌子“行行行!那个,你现在去造一份订单过来,发给那个冒充狱阁的人。上门的生意没有不做的道理。这笔订单一定要大!注意,找个生面孔去,你们带着人在附近埋伏着。人只要一出来,就立马拿下!” 老汪三人听命办事,都相继离开了会议室。 至于北堂清,他就在那遥远的地方且等他媳妇儿去找他吧~ 老汪他们拟造了一张货单,上面有狱阁预备发布的一半的新货。吴玉山坐在电脑前,眼睛微眯满眼之间都是阴险。 他冲另一个男人招了招手,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男人走上前,毕恭毕敬的说道“玉哥。” 吴玉山点点头,指着电脑开口道:“明天,你去城西烂尾楼交接这批货,阿志,我会在后面支援你。” 阿志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半晌开口道“只是…玉哥,这样做会不会有危险?”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 分卷阅读32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32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32 吴玉山点点头“应该会有,但是。”他拿出枪放在桌面上“我的枪可不是吃素的!” 老汪走进卫生间,眼看四下没人拿出手机给北堂清打电话。并不是不信任季离染,狱阁情况比较复杂,而且这次他有种不祥的预感,总要让北堂清回来才安全些。 “喂,老大。” “干嘛?没事别打电话给我,烦着呢!”北堂清一看来电不是他家离染,顿时焉了… “老大你别闹了,狱阁真出事儿了,赶紧回来,离染已经好几天没怎么吃饭了。就是为了咱们狱阁,您倒好,自己耍脾气出去了…喂?”看看屏幕,通话已结束。 北堂清马不停蹄的往北京赶,到机场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 他一路走的飞快,拿出电话问了老汪他们交接地方和时间以后,就飞快赶往城西烂尾楼。 那里十分偏僻,以前有几个化工厂,排放污水废气,慢慢的这边就没人了,几个化工厂也相继被查封倒闭。这边至今为止还是一块荒地没有人住。 北堂清离的老远便看见一身黑色服装的季离染蹲在那里。他也原封不动的躲在那儿,难免不会出什么幺蛾子。在这儿看着他们也好。 阿志慢慢从前面从暗处走过来,老汪一看,发现不对,扭头跟季离染说“不是他,应该是吴玉山放出来的钩子。他们肯定也在暗处,如果现在开枪,新来的那个也会没命了。” “再等等。” 季离染环顾四周,发现上面有个高台,高台视野很开阔,但同样的,没有任何可以遮拦的东西,等于直接暴露自己。 顾不了那么多了,三步两步飞快跳上去,蹲在高台最后面,趴在地上手里拿着支枪一刻也不敢松懈的看着前面。 他看向四周都没发现吴玉山的影子。连个车子都没有,仔细看,枯草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挪动,尽管动作非常小,可还是没能逃过季离染的眼睛。 北堂清抬头看着斜上方的季离染,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季离染,身手敏捷不拖泥带水的,眼里没有情感,仿若看到了他以前的影子。 季离染手指扣动扳机,子弹发射。吴玉山快速闪过一边,紧接着子弹连环发射,北堂清摸了摸身上,不禁骂娘“妈的没带枪!” 吴玉山的嘴角带着狰狞的笑,枪口瞄准了季离染,北堂清看到了暗处潜伏的吴玉山,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挡在季离染的面前。一颗子弹穿透了北堂清的身体,季离染呆住了。诧异的看着不远处的北堂清。 “北堂,北堂清…” 看着倒在血泊里的北堂清,大声命令道“开灯!打不死吴玉山全都丢海里喂鱼!” 十几架聚光灯一起打开,所有人都暴露在灯光下。季离染连忙跑过去,抱住北堂清。 北堂清还有一丝意识。他看着季离染的脸,笑笑,想抬手抚摸他一下,但是全身力气都被抽干了。 季离染红了眼眶,北堂清又救了他一次,他抓住北堂清的手。眼泪掉下来“你怎么那么傻啊…你来干什么啊!” 北堂清奄奄一息的笑笑,摸摸他的脸“我不来,死的不就是你了…别哭。我不会有事儿的…你要再这么抱着我不把我送到医院我就真死了我跟你说…咳咳…” 季离染擦擦眼泪对着下面喊道:“老汪我们走!北堂受伤了,送他去医院,快!” 一路颠簸,终于来到了医院,好在子弹离心脏不太近,不然真救不回来了。 北堂清昏迷了两天,醒来的时候看见季离染跟个小猫似的趴在他身边的空位上,他嘴角荡漾起一抹幸福的笑。尽管胳膊酸痛无力,可还是把胳膊搭在季离染的肩膀上。 季离染惊醒,抬头看看,北堂清已经醒了。 他扑在北堂清的身上,眼泪又流下来了。“北堂…”北堂清轻轻的拍拍他的后背,柔声安慰道:“我在呢。我没事儿啊,不是又醒过来了吗?” 季离染坐在他身边,脸上挂着泪珠心疼的看着他。北堂清皱皱眉头,坏笑着说道:“看来你泪腺真的出故障了,以前从没见你哭过。”虽然这样说,北堂清现在心里的感觉就是心满意足了。 他媳妇儿那么冷的人为了他流眼泪,不是爱他爱到骨子里是什么? 北堂清慢慢坐起来,把季离染搂到怀里,轻轻吻了吻他脸上的泪珠。“想我了吗?”北堂清勾起他的精致下巴调戏的笑道。 季离染老老实实的点点头,他不想说话,只想看着他,一刻都不想离开。季离染是那种从小到大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别人对他好,他会不适应,还会有所防备。像北堂清这样的掏心掏肺的宠着他,就算是不锈钢一样的盾牌也早就已经被打破。 所以现在就想死心塌地的跟在他左右。像北堂清对待他一样对待北堂清。 他伸出手环绕着北堂清的脖子“想你了。很想很想。” 北堂清笑的邪痞“那就没什么表示?” 季离染没搭话,把手放在他胸口轻轻抚摸,问道“伤口还疼吗?” 北堂清抓住他的手放到嘴边吻了一下“疼啊。亲一个。” 第36章:季美人儿的终极梦想 季离染脸红了“不…不好吧这是在医院。” “医院怎么了,别人又看不到…”管天管地还管跟老婆亲嘴儿啊! 季离染解开病号服扣子,嘴唇在胸口轻吻,北堂清呆住了“我…我是让你亲嘴巴。” 季离染恼羞成怒的站起来就要走,北堂清连忙拉住他,“别别别,疼…嘶…”牵动了胸口上的伤口,北堂清疼的直抽气。季离染连忙坐下,正想说些什么,老汪推门而入。看到北堂清已经醒了。高兴坏了。 “老大,呜呜呜呜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说着伸出魔爪要抱抱。北堂清一把推开他“去去去,哭丧呢你,老子不是活的好好的,等伤口愈合了我再抽你!” 老汪委屈的比手指“人家担心你嘛~” 北堂清忍无可忍的捶捶脑袋,指着旁边凳子“离染,帮我砸死他!” 老汪撒开蹄子跑出去了,北堂清翻了白眼“不懂事儿呢…来来来媳妇儿咱们继续。” “回家再说。” “那我现在就要出院。” “别闹了,好好养伤。” 北堂清幽怨的盯着他看,季离染无可奈何的笑了说道:“把眼睛闭上。” 北堂清乖乖闭上双眼,等了半天也没动静,睁开眼睛一看,屋里空无一人。季离染那厮早已狂奔到楼下花坛处,喘着气坐下。 突然一声震天吼:“季离染!看老子出院不干死你!” 季离染没搭理他,自顾自的坐在花坛上晒着太阳。 一个星期以后,拆线,出院。 季离染跟在北堂清后面,前一秒刚关上大门,下一秒就被北堂清扛起扔在床上。 季离染揉揉脑袋,皱着眉毛“你行不行啊?伤口刚好,你注意点儿。” 北堂清手里拿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 分卷阅读33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33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33 着一瓶喷雾剂“我有喷雾啊。”季离染看了看就是他之前喷在左肩伤口上的那种快速愈合副作用极大的喷雾剂。他一把夺下“你疯了!” “是,快憋疯了。离染~” “大白天的你干嘛?”季离染护胸,北堂清把他的手拿下来“我想干嘛你又不是不知道。”北堂清把脸埋在季离染的脖颈处深深吸了一口气,淡淡的茶香味儿钻进北堂清的鼻子里。 季离染强挣扎着坐起来,北堂清伸出手又把他按下去“离染~就一次好不好?” 季离染用尽全身力气把他推开“不行。你伤口还没好呢。饿不饿?想吃什么?” 北堂清一把把季离染搂在怀里,低头蹭蹭他的脸颊,说道“我什么都不想吃,就想吃你。” “不行,本人很金贵,你吃不起!起开!”季离染面无表情声音冷冽的说道。 北堂清承认自己受到了惊吓,只能乖乖起来,开玩笑,不是怕季离染,是怕季离染真生气了,以后想吃他就更难了。 就这样,北堂清又苦熬了一个星期,终于等到伤口完全愈合,然后洗澡澡擦香香抱着自己心心念念的季美人儿一口一口吃干抹净连个渣渣都没剩下。 季离染没啥表示,只是拆了北堂清一个限量版的百达翡丽表,又找了自己的好兄弟冥绝秘密端掉了北堂家在日本的一个分堂,其他的,真的没做什么… 北堂清咬牙切齿的找到罪魁祸首“你你你你是不是疯了啊?啊?你现在是我的,怎么我们上个床你就要干掉老子一个分部啊?有你这么当老婆的吗?破坏你老公的财产家业,我问你,你想干嘛?” 季离染慈爱的拍拍他的脸,咬着小狼牙“我想等你家财散尽把你卖到牛郎店里当牛郎。” 北堂清摸摸季离染的头发,同样笑的慈爱“那宝贝儿,我看你这个终极梦想有生之年可能实现不了了,北堂家不会这么容易散~就算我不干了,还有其他的成员会接手,到时候,他们会抓住你,把你头上扎个蝴蝶结,然后送给我~任我凌辱,百般玩弄。想试试吗?” 季离染盯着他半晌,眼角充满风情的笑“好啊。” “啊?”北堂清一脸懵逼。 不是应该跳起来打人吗?这反应不对啊。 季离染笑着吻了吻他的额头,“你这个样子好呆啊,不过还挺可爱的。我知道我有点过分了,我应该只拆你一个表的…” 北堂清满头黑线。大哥你这态度转换的也太快了,跟不上啊… 季离染抬起头问他“小琪那事儿办的怎么样了?”北堂清的手停顿了一下说道“嗯…快了,他们正在查。”说完在心里咆哮:卧槽差点忘了,赶紧让老汪查去,不然这位祖宗不闹起来才怪呢。 季离染盯着电视头也没回的说道“屁大点儿事能查到现在,什么办事效率。”他回过头看着北堂清“对了,前几天翻文件的时候看到了你们的账本儿,那么多外债不去收,狱阁还能存活到现在简直是个奇迹!” 北堂清呵呵一笑“那必须的,也不看看他们的老大是谁。” 季离染默默的翻个白眼。 北堂清把毛巾丢在一边,走到他身边抱着他,调笑道:“呦~媳妇儿开始会管家了?那行赶明儿狱阁交给你打理。” 季离染看了他一眼“得了吧,三年之前我没来狱阁的时候感觉这儿是块肥肉,如今…呵呵,你自己留着吧,我才不干呢。你那群人啊我可管不住。” 北堂清听他说这话还以为有谁背后议论他,立马把他转过来看着他的眼睛正色道“是不是有人说你什么了?你告诉我谁,老子废了他!” 季离染关掉电视,看他那认真的样子,不禁笑了“哪有,我又没有管理人的经验,别回头把你的心血都给葬送了,那我罪过可就大了。” 北堂清点点头“那就好。” “再说了我是那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人嘛…” 北堂清看看他,摇摇头。 季离染伸手替他拨过额前的几缕碎发“所以啊,别担心我会受到伤害。今晚去酒吧好不好?” 北堂清吻了吻他的手背,宠溺的笑道“你说去哪就去哪。” 当天晚上九点多,两个人便出了家门。季离染坐在副驾驶座上忧心忡忡的说道:“我跟冥绝两人不在,也不知道这群死崽子是不是乱飞天了。” 北堂清笑了“老板挺凶的嘛,你们不在店里他们那样很正常,不偷懒的员工不是好员工。以我多年的经验,老板就得常常不在,锻炼他们能力。也给他们一个放松的机会。” 正说着到了酒吧,两人一起下车。 刚走到酒吧门口,离得老远就看见阿灿在那拍着胸脯蹲在吧台桌子上给几个新来的员工训话。 “不是我说你们啊,一个个的每天瞪着俩眼珠子就是看不见事儿是吧?心在岗位上吗?啊?你们应该向我看齐,要有眼力见儿知道吗?上次来咱酒吧那男的知道是谁吗?” 一个小美女服务生满眼冒星星“知道,就是狱阁老大北堂清嘛~” 阿灿看向她点点头“很好,那你知道他跟咱家美人儿是啥关系嘛?” 众人摇头。 阿灿得意的笑笑“北堂清是咱家美人儿的老公。” “啊?不会吧,老大辣么强居然会是下面的那个?” “就是啊我也想不到呢…” “我还以为跟冥绝老板是一对儿,我是离冥cp党…” 季离染看了北堂清一眼“这就是你说的锻炼能力?八卦能力?”说着走了进去大喝道“李灿你给我从吧台上滚下来!都给我站好了!” 阿灿急忙从吧台上蹦下来,麻溜儿的站到众人行列里。 季离染从他们面前走过,在阿灿面前停下,阿灿头低下去。季离染笑了,拍拍他的脸“继续说啊,不是挺能说的吗?我看你这个领班是当腻了,干正事儿没见你有能耐,嚼老婆舌你小子小嘴巴巴的啊!” 北堂清坐在一边,阿灿非常可怜可悲可叹的瞥了他一眼,北堂清收到求救信息,站起来,拍拍季离染的肩膀打着圆场“阿灿也是贪玩儿嘛,再说了八卦心谁都有啊,又没说你坏话,只是把我们俩的事儿跟大家说一下,别生气啊。” 季离染瞪了北堂清一眼,北堂清心里一阵发毛,不过在这么多人面前不能怂啊,于是在季离染的冷眼中硬着头皮说道“都忙去吧。” 众人散去,阿灿边跑边回头双手对北堂清点赞。 北堂清把季离染拉坐在吧台椅上,季离染还是刚才那个表情看着他,北堂清笑了“哎呦我说你至不至于啊?又没说你什么…而且他们说的都是事实啊,你不是下面那个?” “我昨天晚上在上面。” “哦是是是,一样。”北堂清喝了一口饮料对着他坏笑说道“今晚还想不想在上面?” 季离染的脸一下红了,昨晚的种种历历在目,好像在脑子里安装了播放器一样。一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 分卷阅读34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34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34 帧一帧毫无遗漏的在脑子里回放着。 “脑子里整天想什么呢…”季离染摸摸发红发烫的脸嘴硬的说道。 “嗯,也不知道现在咱俩谁在想少儿不宜的画面呢…”北堂清轻而易举的拆穿了他。 “你!”季离染气结。如同被踩尾巴的猫一样差点就要用爪子给北堂清一下。 “宝贝儿害羞了,来来来老公抱抱。”说着张开双臂,要给季离染一个大大的拥抱,季离染伸出手拍在他的手掌上“滚蛋!” 北堂清笑着搂过他就要亲亲,季离染推开他“这么多人你不要脸老子还要呢!” “宝贝儿就亲一下,就一下,快点。”北堂清跟条哈巴狗似的跟在季离染屁股后面摇尾巴,不过这位主人非常不买账,甩开他直接走到人群里去。 我看你丫的好不好意思再跟过来动手动脚~ 第37章:贵人多忘事 季离染在人群中得意的望着他挑挑眉毛,北堂清无奈只能坐在椅子上看着他。酒吧音乐动感十足,季离染似乎非常嗨皮,心情很好的跟着音乐跳起来。灯光打在他的脸上,北堂清离老远注视着他,也没去打扰他玩儿,说到底季离染才二十多岁,卸掉伪装摘下面具根本无异于常人。 那天晚上季离染喝了很多酒,北堂清滴酒未沾,因为他们需要一个司机。 北堂清费力的扶着烂醉如泥的季离染,走一步退三步的走出酒吧。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季离染塞进副驾驶,把他安置好以后,刚想喘口气,季离染一个翻身压上他,睁着朦胧醉眼看着北堂清。 眼前的人重叠摇晃,季离染甩了甩头烦躁的固定住北堂清的头部“别,别动!让我…好好…看看你。” 北堂清笑着看着季离染,季离染也痴痴的笑,一低头就要吻上去,北堂清慌忙推开他“哎哎哎离染!不行啊现在,你这浑身酒味儿的…咱还没到家呢,回头交警拦路查酒驾…哎呦我天呐…”北堂清用力推开他给他绑好安全带“什么时候变那么重…离染离染,别动了啊,乖~” 季离染被推开,委屈的看着他“你不爱我了…” “哪有啊。”北堂清一头雾水。 “你就是不爱我了!不然,不然为什么不吻我!亲一个嘛…来嘛,就一下…快点…”醉酒的季离染萌萌的瞪着眼睛看着他,可爱爆了,天知道北堂清多想一脚油门踩到底直接到家好好疼爱他家媳妇儿。 可现在季离染太不老实了,硬压着北堂清不让他起来,非得亲一下才罢休。北堂清心头一乐,拿出手机打开录音功能,全程记录季离染酒后的言语。 这货老是不承认自己酒后有多可爱,用他的话说“小爷那么炫酷的人怎么会发出那种痴傻的声音。” “叫声好听的我就亲你一下。”北堂清笑眯眯的看着季离染。 季离染看着他“亲爱的…” “我是你的什么?”北堂清诱哄着。 “老…老公。” “真乖。”说着轻轻吻了一下季离染的脸颊。 季离染不满意的皱皱眉头“不要…亲嘴巴。” “好好好回家再说好不好?离染乖啊不然不爱你了。”北堂清变脸严肃的说。 季离染揪紧他的衣角可怜巴巴的说“离染乖乖的,你不要走好不好?”说着眼里竟然出现了泪光。北堂清愣了,有点心酸。下一秒把他搂在怀里抚摸着他的头发说道:“傻子,我永远都不会不要你,别怕。” 季离染在他怀里点点头,安抚好了季离染以后,北堂清开车回到家里。转头看看季离染,已经睡着了,他笑笑轻手轻脚的把季离染抱下来放到床上,轻轻拍拍他的脸“离染?洗了澡再睡好不好?” 季离染揉揉眼睛,看着北堂清,懒懒的勾住他的脖子,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看着他,北堂清身上越来越火热,“离染,老公想吻你一下。” 季离染闭上眼睛,乖乖的等待一个吻。北堂清心中窃喜,媳妇儿要天天这样该多好hiahia~ 低头吻住季离染的唇,温柔的啃咬着他唇瓣,季离染的舌头在他的口中横冲直撞,侵占性极强。北堂清轻拍了一下他坏笑道:“要造反啊?” 还没等季离染说话,又是一个狠狠的吻… 第二天早上,季离染睁开眼睛,头痛欲裂的扶着酸痛的腰坐起来,北堂清坐在沙发上吃着早餐,看到季离染扶着腰走出来,蹦跳着走上前去一把抱住他“媳妇儿~” 冰山媳妇儿一变脸“你大早上的又发什么骚?” “你忘了?”北堂清诧异道。 “忘什么了?”季离染扶着腰走到沙发面前坐下“我只是喝醉了,腰怎么那么痛…” 北堂清坐在他面前“你真忘了?你都不知道你昨晚上…” “我干嘛了?”季离染瞄了他一眼,拿起水杯往嘴里灌水。 “有多狂野。” 此话一出,季离染一口水准确无误的喷在了北堂清的脸上。北堂清闭着眼睛,拿出一张餐巾纸擦擦脸上的水,无奈的的看着他。 “那为什么我没感觉?” “你不信?好。”说着掏出手机,播放录音,声音开到最大。 季离染的脸色由白到红到绿到青再到白,北堂清有幸目睹全程变脸过程。 这小子是四川变脸大师来的吧… 听到那些让当事人自己都感到羞耻的声音,季离染把头埋在枕头里。他有那么一刻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北堂清强迫了,或者喂了什么药,他记得很清楚,只是喝了些酒,被北堂清弄到车里。 然后就。 …… 各种声音突然响在季离染那贵人多忘事儿的脑子里。 北堂清关掉手机没好气的说“就没见过你这样的…搞的好像老子强奸你一样。昨晚也不知道谁要亲亲,不亲就说我不爱他了!是谁啊?啊?你小子有多闷骚我是见到了,可我没见过你这样下床就翻脸不认人的人…” “那那那那你也不能录音啊!拍视频了没?” 北堂清瞪着他“拍了!刻成光碟了!批量生产销售了!你要红了季离染!!你大爷的!”又把老子想的那么卑鄙…哎我怎么没想到呢? “下次再喝醉别抱着我要亲亲,省得你又不认账。”北堂清闷闷不乐的说。 季离染凑近他,坐在他身边“生气了?这有啥好生气的。” “没有。我先去狱阁了,这几天有些忙,有可能不回来了。饿了自己弄点吃,先走了。”说完北堂清就走了。留下季离染形单影只的坐在那里。 “又耍小孩子脾气…” 过一会儿收拾收拾他也去狱阁了,离得老远就看见北堂清坐在会议室里,只有他一个人,老汪从远处走来看见季离染站在外面。 “离染。怎么不进去啊?哦~查岗啊你。”老汪笑着打趣道。 “不是。” “这几天狱阁挺忙的,听老大说要找个叫沈小黎的小孩子,所以大家都忙着找呢。”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 分卷阅读35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35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35 “他没说是谁要找的?” “没有啊,他没说,我们也没敢问,听命行事呗。” 北堂清看了一眼谈话的两人,走出去,僵尸一样的脸不带一丝情感“汪捷,我给你钱是让你来说闲话的是吧?” “我…” “我什么我,交代你的事儿做好了吗?那孩子找到了吗?我也是给人家祖宗办事儿的,你可别让我在人面前抬不起头啊。”说着看了季离染一眼。 老汪很少见北堂清那样,立刻转头忙活去了。 北堂清走进会议室,季离染跟进去把门关上。 “关门干嘛?” “你生气了。” “我生不生气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至于吗?” “你认为不至于,可我做不到,我就是这样。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后悔了可以滚蛋!” “你闹够了没有?我给你一个机会把那句话收回去。” “我没打算收,也不会收。” “你到底怎么了?你情绪落差就那么大是吗?” “我神经,可以吗?我有病,行吗?” 两人不再说话,按照以前季离染的性子就是转头就走,管你北堂清什么破样小爷眼不见心不烦。 可是他如果现在走了的话,北堂清会是什么样他也不知道。毕竟那么神经的一个人… 正想着,冥绝打了个电话过来,季离染走出去接。 “干嘛啊?”季离染情绪不高的开口。 “呦,难得给你打次电话,你这是怎么了?跟北堂清吵架了?” “别提他了。刚吵完,现在中场休息,等会儿还得吵。” “哈哈哈哈你们俩…他不是宠你宠上天了,怎么舍得跟你吵架啊?怎么回事儿说来听听。” 季离染就把事情的经过说给了冥绝听。“我都搞不明白他为什么就那样了?是不是狱阁最近事儿多压力大神经了?” 冥绝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首先,北堂清是个男人。一般爱你的男人在跟你啪啪啪过后都会希望自己的另一半对自己有所表示或者是评价。您倒好,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再说你们俩平时。也只有你实在理亏的时候你才低头对吧,平时恨不得气焰嚣张的说话能把人家气死,你根本不在乎他的感受,你认为他对你好是应该的,惯着你宠着你是应该的,这什么事情都讲究个礼尚往来,也讲究个凭什么。 我跟你说这也就是北堂清,换做是我,早他妈一大耳刮子我扇不死你算你长的结实。” 季离染听的火冒三丈“我怎么了?!啊?他录音他对了是吗?我就随口问了一句有没有拍视频…” “你他妈跟我火个什么劲儿啊!你有没有脑子?你能不能换位思考一下,北堂清要是问你啪啪啪过后有没有拍视频,我估计现在你该炸了!还跟我火…你以为我是北堂清啊惯着你,要不是现在不在你身边看我不一脚踢飞你。”冥绝也急了,季离染被训的也不说话了。 冥绝平稳了一下情绪劝道“你看你俩经历那么多,可以说生死与共,你为了这件事儿跟他闹,有必要吗?该道歉道歉去,我挂了,不省心的玩意儿…”嘟囔着挂断了电话。 季离染把手机装进口袋里,走进会议室。 “别生气了。”季离染坐在他身边抱着他的胳膊,北堂清没理他,自顾自的看着文件。 第38章:给小爷乐一个 “北堂…我错了真的。别生气了呗~”季离染冲他眨巴眨巴眼睛。哪知北堂清不吃这一套了,每次吵架就这一招,北堂清早已经免疫了。 见他没有反应,季离染不知道怎么办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北堂清放下手里的文件,转头看着他。 “离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季离染点头“你问。” “你是因为愧疚所以才跟我在一起吗?这个问题从出事一直憋到今天,你越是对我很好这种感觉就越强烈。你是吗?” 北堂清用前所未有的认真注视着他。 “不是。我对你愧疚是真的,但不是仅仅因为愧疚才跟你在一起,如果是那样我不会回来,因为我没脸见你,但我爱你,真的爱你。所以我受不了接下来剩下的几十年里没有你的如影相随,你肯再爱我一次,我已感激不尽。相信我。” 季离染这段话说的很深情,他可以看到北堂清眼圈微微发红。 他的手覆盖在北堂清的手面上,无名指上的戒指闪着微光。“刚刚冥绝打电话过来把我给训了一顿,呵呵,连他都站在你那边,我想确实是我的问题。北堂,我以后会改的,你别生气了好吗?” “那是不是他不打电话告诉你你做错了,你还要跟我一直冷下去呢?” “我一直在道歉啊,你不理我。”季离染抬头看着他,无辜的说。 “苍白无力的道歉…”北堂清嫌弃道。“你自己想想,以前你闹脾气我是怎么做的。再想想你自己,就三个字,对不起…” “那…”季离染想了想伸手抬起他的下巴调戏他“来,乐一个。” 北堂清翻了个白眼,把头转过去。“看见没?你以前就这样的,气人不?” “欠抽…” “自己都受不了你自己了吧。知足吧你,有我这么宠着你还不对我好点儿,真的我有时候被你气的,真想一巴掌扇死你!”北堂清与季离染进行着交流经验。 “真的。以后闹矛盾不带冷战的,多伤感情啊,咱俩之间没什么事儿是床上解决不了的。对吧?” “…对。”季离染满头黑线的答道。不过确实如此。 北堂清还想在说什么老汪拿着一张单子进来了。 “老大,你要找的那个孩子找到了,给您。”说着把单子递到北堂清的手中,北堂清接过单子转手给了季离染。 “你先去忙吧。”北堂清跟老汪说了句便转头也看向文件。 “怎么样?” 季离染皱着眉头摇摇头“很不好。北堂,我们把他带回来好不好?” “他们虐待他?” “这倒不是…只是小黎有些不适应,不喜欢那个人家,他情愿再次回到孤儿院,也不想在那里呆着。”季离染把文件放到桌子上“那么小的孩子,万一得了抑郁症怎么办?我们把他接回来吧北堂。” “孤儿院那么多小孩,你为什么这么关心他们姐弟俩呢?”北堂清撑着脑袋问他。 “他们俩是我跟冥绝送进去的,自然要多关心。那时候刚出来,没有多余的资金养活两个小孩儿,就只有把他们送到福利院。接不接?” 北堂清站了起来“接是肯定要接的,但是人未必肯放人啊,而且手续什么的很繁琐,至少需要大半年的时间。这么着吧,明天我去跟院长谈谈,你啊,放宽心好了。” 季离染对着他甜甜的笑了笑,把头靠在他肩膀上“能遇上你,我想应该是我上辈子没少做好事。” 北堂清转过头看着他,破天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 分卷阅读36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36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36 荒的没有再继续自夸,而是捏捏季离染的脸调笑道:“呦,今天这么客气啊,可不多见。” 季离染收回视线,面无表情的从嘴里蹦出一句话“我就那么一说,别往心里去。还有…”他伸出手用力捏住北堂清的脸,咬牙切齿的咆哮道“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碰老子帅脸!!” 北堂清疼的龇牙咧嘴“媳妇儿我错了松手松手…疼疼疼!” 季离染翻了个白眼,慢慢的松开手。北堂清揉了揉脸,趁他不备,一个小擒拿手直接把季离染按趴在办公桌上:“叫声老公就松开你。快点儿!” “你想得美。”季离染的手紧紧抠住桌角,眼睛在桌面上扫来扫去,寻找能反击的武器。 “不叫?季离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办了?” 北堂清微眯着双眼凑到季离染耳边轻轻说道。 “你敢!”季离染抬起脚狠狠踩在北堂清的脚面上。北堂清吃痛倒退了一步。与此同时,季离染站起来面对北堂清狠狠一脚踹过去,要不是北堂清闪得快,估计余下的几十年他都只能被人上了。 季离染站好得意洋洋的看着他笑。 北堂清揉了揉脚,指着他满脸狰狞“姓季的,我可是你亲老公啊!你用得着这么狠吗?尽使这些阴招,就会窝里横…” “唉!打不过就说打不过,说这些干嘛?”季离染靠在桌子上,抠抠手指,一脸鄙视的看着他。 “我靠!我打不过你?我那是让着你!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没轻没重。” 门外老汪一行人趴在窗户下面小心翼翼的往里瞅。 “哎哎哎…打起来了。”个子小点的黄毛转头说道。 “谁啊?老大?”胖子左挤右挤就是挤不进去,站在外围急得满头大汗。 “我去!你他妈敢不敢声音再大点儿!”老汪反手就是一巴掌糊在胖子脑门上。 “季离染把老大给打了。” “啥玩意儿?老大打不过他啊,哼,就会对我们下死手!”胖子翻了个白眼哼哼唧唧。 老汪反手又是一巴掌“老大能他妈对你怜香惜玉?” 胖子眼冒金星,揉揉脑袋往外走,边走边咕哝“不看了不看了,头疼…” 季离染看了眼窗外,四五个人影印在窗帘上,他拉过北堂清,示意他看向外面,北堂清一看,脸都绿了。走到窗前一把拉开窗帘,几个人被抓了个正着。 “好看吗?”北堂清瞪着他们,眼里喷出三味真火将他们烧成渣渣。 “老,老大…回见了您呐!”老汪说完飞速狂奔到楼下,剩下的几个人面面相觑,接着一个个抱头鼠窜。 “大哥大嫂你们也敢偷看,汪捷我看你他娘的最近是太闲了,货单泄露的事儿老子还没找你算账呢,交给你一任务,表现的好,一切都可以既往不咎。” 电话那头的老汪苦着脸问道“老大,什么任务啊?” “把小黎带回来的事就交给你了,要以最快的速度。” “是…”老汪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般焉声焉气的回答道。 北堂清挂掉电话,把手机扔在床上。季离染躺床上抱着电脑看电影,瞄了一眼他,开口道“还不睡觉啊?” 北堂清坐到他身边,没收了他的小本本,宠溺的看着他“怎么?没有我睡在你旁边你睡不着是吗?” “我…我那是不困。你把电脑还我。”季离染眼睛躲闪了一下,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北堂清这种带着宠溺的眼神,往细里看,微微透着一丝属于他自己的狠劲在里面,好像你下一句否定他,他立马就可以拿出让你哑口无言的东西证明你的想法是错的。 这货,应该去当警察啊,审起犯人来一定特别得心应手。 “撒谎,我刚刚可是看到你打哈欠了。离染,不要骗我哦。” 季离染翻了个白眼,被抓现行只能承认了啊“是是是,你能不能洗洗睡了?” “好的,老婆。乖乖等我不许睡啊,不然看老子怎么整治你。”说着轻吻了一下季离染的额头。 “滚蛋,早晚有一天精尽人亡你大爷的!”季离染随手抓起一个抱枕砸向北堂清,北堂清伸手接住了,把抱枕放好,笑着在季离染耳边轻轻说道“老子存货多的很,你要多少,我就有多少。” 季离染彻底无言了,他算是栽在北堂清这个坑里了,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只能钻进被子里,手指甲在北堂清的枕头上抓来抓去。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季离染终于承受不住阵阵袭来的困意,迷迷糊糊正要进入梦乡跟周公下棋,北堂清走进卧室,把门关好,手里拿着季离染最痛恨的东西——纯牛奶。 要说这北堂清也是一根筋,你稍微放一个糖块在牛奶里,他季少爷能这么嫌弃这玩意儿? 他把牛奶放在床头,探下身子看看季离染已经睡着了。 他犯难了。 季离染的身体不好,得多喝牛奶以及各种营养品来加强身体免疫力,但是现在叫醒熟睡的季离染很显然北堂清就是自己在找不自在。 叫醒他的后果绝对是北堂去睡客厅。 可是… 他老婆的身体要紧啊,睡客厅咋的了。 于是… “离染?先别睡,把牛奶喝了再睡。”北堂清小心翼翼的轻声细语的哄着。 然而正主不领情,并且没有搭理他。 北堂清轻轻拍了拍他,季离染动了一下“不喝。”季少爷冷声说道。 北堂管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话不多说,直接把季离染推坐起来,脸上一冷沉声说道:“听话,喝了它。” 声音低沉且不容拒绝,如果手里拿的不是季离染痛恨的牛奶的话,他或许会夸北堂一句爷们儿爆了。 他抬头难为的看看北堂清,北堂清也看着他。半晌见他没有半点妥协的意思,季离染只好让步“我喝。但是,你给我加块糖好不好。” 第39章:小妖精 看见自己媳妇儿这幅小可怜模样,北堂清心都化了,但他还是摇头“不行。糖分会影响身体对钙的吸收。”(其实这个看个人喜好,不用当真哈,我喝牛奶就经常加糖块。) “北堂~”季离染扯扯他的睡衣袖子带着刚睡醒的小鼻音撒娇。 北堂清不吃这套,他把杯子放回床头,自己钻进被子里,背对着季离染说道:“爱喝不喝随你的便,反正我以后不会管你了。” 季离染一听,拿起床头杯子,将里面的牛奶一饮而尽。“北堂~我喝完了,你别这样嘛,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季离染也钻进被子里从后面抱住北堂清,下巴蹭蹭他的脖子“我都喝完了,而且以后每天都会喝牛奶的,你别不理我嘛…” 北堂清转过身,轻轻把季离染抱进自己的怀里。 “我有时候真觉得,你就像个小孩子。总让人有火没地发,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北堂清吻着季离染的头发,手轻拍季离染的后背。 季离染从他的怀里探出头来,冲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 - 分卷阅读37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37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37 他眨眨亮晶晶的眼睛“我牛奶已经喝完了,可以给我一块糖了吗?” 北堂清看着他笑“可是宝贝儿,我没有糖块。” 季离染笑的狡黠诱惑“有啊,你就是啊。”说完轻吻住北堂清的唇,薄荷的清香萦绕在季离染的鼻尖处,季离染主动加深了这个吻,北堂清眼睛笑的弯弯的看着他越来越主动的季美人儿。 季离染乐的哈哈直笑,指着北堂清说道“是不是被小爷的吻迷晕了,你看你那小媳妇儿的样。” “小媳妇儿?”北堂清一个翻身把季美人儿压在身下“谁小媳妇儿?嗯?要不要为夫再给你展示一下一夜七次的绝技?嗯?” 季美人儿闻言连忙摆手“不用不用。” 北堂清跟他嬉皮笑脸“哎呀用吧用吧。” “不用我睡了晚安!”飞速说完这句话,立马又钻进北堂清的怀抱里,闭上了眼睛。 北堂清看看他笑笑,关掉了床头暖黄色的灯,抱着他家宝贝儿 “晚安。” 两人正睡着,北堂清的手机响了,北堂清拿过手机迷迷糊糊的看一眼,紧接着下一秒,他像是被电打了一样。 季离染被他的动作弄醒了,揉着眼睛坐起来,靠在他身上问道“谁啊,那么大动静,你小情人啊?” “去去去,老子对你忠贞不二的,这么说我,冤枉大了。是你婆婆。” “哦…”季离染倒下去,三秒钟之后,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揪着北堂清的衣领,瞪着眼睛“你说啥?!你妈?” 北堂清笑着捏捏他的脸“我妈可不就是你婆婆吗?” “不是不是我以前没听你提起过你妈啊?她打电话给你有啥事儿?” “我也不知道啊,她一直在国外,怎么想起回来了。”正说着,手机又响了,北堂清接听了电话。 季离染在一边紧张兮兮的听着对话。他发誓自己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有这种感觉。见公婆的感觉… “妈,你是不是要回来了?” “嗯,我想见见季离染。你的事儿,妈都知道了,你开心就好。小孩子可以领养,但是妈不太放心。” “那什么我很好啊,没事我挂了明天去机场接你啊,对对对带着你儿媳妇一起去,我跟你说他长的可漂亮了,可乖巧了,你一定会喜欢的好好好就这样我困了先睡了妈,拜拜。” 北堂清一口气说完这些话之后挂断了电话。然后笑嘻嘻的看着季离染,“我妈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你别紧张。” 季离染盯着他“你妈知道你的事,就应该知道我曾经对狱阁对岳子书做的事…所以,她不放心也是应该的。” 北堂清刚想说些什么安慰他一下,季离染摇摇头,双眼染上了北堂清很久都未曾看到的落寞“假如你妈要是让我跟你分开,我…” “你怎么样?”北堂清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神里已经染上一丝凶狠在里面。季离染正视他,薄唇缓缓说出三个字 “就分开。” 三个字犹如五雷轰顶一样炸的北堂清外焦雷嫩,他原以为季离染跟他经历了这么多,一定有了足够的勇气再去面对未来的种种艰难,可是他今天被一个假设打败了。 北堂清不再看他从被子里起身,穿好衣服。 季离染看着他“你干嘛去啊?” “分啊,如你所愿啊。反正明天见到了还是这个结果,早分晚分都是要分的啊,这不你说的嘛?” 季离染站在他面前拉着他的手“我没有,我是说假如。” “没有假如!!” 北堂清甩开他的手,对着他大声吼道。 “季离染,你要是没有跟我一起面对一切的勇气那你就别跟我在一起!这几年,什么我们没一起面对过,你都不怕死你还怕什么?” “怕你离开我。别走,求你了。”季离染重新拉回他的手“是我不对,你放心吧,就算你妈买凶杀我让我离开我都不离,我不是说了吗,就赖着你了,撵都撵不走。”季离染抱着他的胳膊以一种十足的撒娇姿势粘着他。 “去去去。你妈才买凶杀人呢…第一杀手已经是你季离染了,她难不成还找冥绝杀你去?会不会说话…” 季离染眉开眼笑“哈哈第一杀手你给封的?” “不都是这样叫你的吗?把你传的那叫一个神啊。” “怎么就神了?” “说你能杀人于无形中…对了,你没用你的脸蛋儿勾引过人吧?” “没有,你是第一个。” “你…你干嘛呢季离染?” “脱衣服睡觉啊。”季离染晃了晃手中北堂清的腰带。 “可我怎么感觉你不像是睡觉啊。靠!被你气的都睡不着了!” “那就运动运动吧。” “什么运动啊?”北堂清抓住季离染上下忙活的手,另一只手勾住他的下巴。 “你说呢?” “我可不知道。”北堂清憋着笑装傻。 季离染不再说话,只是伸出两只胳膊环绕着北堂清的脖子,往后躺下,一夜无眠。 下午五点多,季离染才昏昏沉沉的醒过来,挣扎着坐起来,看了看床边,北堂清的位置已经冰凉。看来早就已经起来了。 转头看向床边,桌子上压着一张字条和一盘蔬果还有一杯温水。 “宝贝儿,醒了吃点东西,不许乱动。老公六点就回家陪你。乖乖的~” 他倒是想乱动,两条腿软成面条就不说了,可是浑身被北堂清折腾的快要散架简直就是欺负人! 纸条被季离染粗暴的揉碎后魂归垃圾桶。 各种水果整整齐齐的分类排好躺在水晶盘里。季离染拿起一个草莓就往嘴里扔,心头万头草原神兽狂奔而过。 “王八蛋!” 季离染愤恨的骂着,嘴里吐出一颗葡萄籽。 “离染~” 北堂清打开大门,钥匙放在桌子上,来到卧室,一推门就看见季离染抱着双臂,微笑着歪头看着他。 “回来了?” 季离染的声音温柔,简直不像他。 北堂清幸福的冒泡泡,心里想着季离染终于脱离女王了,他快乐的点点头,蹦着高的跑到季离染床边。 “宝贝儿~一会儿不见你,想死老公我了。”北堂清亲昵的蹭蹭他的颈窝,季离染翻了个白眼,脸上一片冰冷,他伸出手揪住北堂清的后脑勺头发,把他拉扯过去。“不要碰我,老、子、心、情、很、不、好!” 北堂清也不恼,他吻着季离染的手指“嗯嗯我知道。”他抚摸着季离染的脸,手指捏着他的下巴,吻了吻他。 “谁让你那么勾人?而且,你自己不是也挺爽的嘛?把责任都推给我,不讲道理…还有啊,昨天晚上是你先解我腰带的。” “那你也不用来那么多次吧…”季离染窝在北堂清的怀里满脸都是委屈。 北堂清看见老婆这个样子,心都碎了,就是这个样子,让人忍不住想要侵犯,想要欺负。 心里痒痒的。 “离染…”北堂清情不自禁的吻着他的脖子,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季离染的脖子上,酥酥麻麻。 季离染推开他,整理好衣服“又发情…” 北堂清笑着刮刮他的鼻子“白白软软的,长得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 分卷阅读38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38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38 漂亮,声音勾人,身材好,被压在床上欺负还会哭,搁在谁身边谁都爱啊。” 季离染瞪眼,指着他“就知道欺负我势单力薄,等冥绝回来我跟他一起炸了你的狱阁,把你卖到牛郎店里去!让你天天伺候那些人!” “这么有能耐啊?我怎么感觉,你没被收拾够呢?老公现在来伺候伺候你如何…” 说完拉开季离染的睡衣,嘴唇在粉白色胸膛上舔吻着,昨天留下的痕迹历历在目。 “嗯…王八蛋!” “小妖精。” 北堂清低头刚想继续,季离染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猛的推开他。北堂清被他推的措不及防,差点一个跟头直接翻下床,狼狈不堪的挂在床沿上,后脑勺还撞到了床头。 “北北北堂…你没事儿吧?”季离染焦急的看着挂在床沿上的北堂清,伸出手替他揉揉头。 北堂清不声不响的看着他,眼里冒出了一丝火,后者只是更加小心翼翼的满怀歉意的偷瞄了他一眼,然后继续轻柔的给他揉着后脑勺。 第40章:未来婆婆杀上门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季离染摸着北堂清的后脑勺,好像肿了一块,又是在北堂清正投入的时候推开他,纵使北堂清脾气再好再怎么宠他,这次也有点想发火了。 季离染可怜巴巴的看着他,表示自己真的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半晌,北堂清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怎么了?” “我想问问你上哪去了…”季离染委屈对手指。 “就差这一时半会儿吗?” 季离染摇摇头不说话。 “我接你婆婆去了。”北堂清靠在枕头上点燃一根烟。季离染不说话了,北堂清转过头问他“身上还难受吗?” 季离染无精打采的垂下眼摇摇头。 想他季离染叱咤风云的第一杀手,刀尖舔血,走到哪杀到哪的亡命之徒,天不怕地不怕。现在被未来婆婆吓的不轻,让冥绝那孙子知道能嘲笑他小半辈子… 北堂清看他那样,嘴角轻轻拉开一个上扬的弧度,弯弯月牙眼也充满了宠溺。他把季离染拉过去,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害怕了?”北堂清轻抚他的发丝,低下头问道。 季离染老老实实的点点头,抬头问他“你后脑勺疼不疼了?” 北堂清笑着亲了一下他的额头“看你说的,你老公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好吗?哪就像你说的那样娇气了?” “我听着那声儿还挺大的。” “那宝贝儿,我们可以继续了吗?”北堂清低头吻着他的脖子,季离染难耐的向后仰去,嘴里轻轻呻吟着。 北堂清居高临下的笑看着浑身已经被他扒光的季离染,停下了动作。 季离染睁开湿漉漉的眼睛,微微发红的眼角,嘴巴半张着,小舌头不时的出来舔舔嘴唇。 北堂清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他也是这种美好,让人舍不得触碰的样子。纯纯的,带着点小小的诱惑。 隔天一早,北堂清睁开眼睛,习惯的翻身去找季离染,可是摸到的只有一片残留着一丝余温的床单。 他坐起来,揉揉眼睛,起床穿好衣服走出卧室,来到客厅,看见一向很少亲自下厨的媳妇儿居然在做早饭。 季离染回头看了他一眼,把鸡蛋饼盛到盘子里“看傻了?去刷牙洗脸去,一会儿就能吃饭了。” 北堂清幸福的冲他笑,钻进卫生间,不一会儿季离染把饭端到餐桌上。北堂清正好出来,坐在餐桌前,伸手捏捏他的脸“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咱家季少爷居然会亲自下厨做饭?来,给为夫亲口。” 本来只是一句调戏季离染的话,为的就是北堂清想看看他家宝贝儿炸毛冲他吹胡子瞪眼睛的可爱样子,没想到季离染放下手中的食物,隔着桌子,真的轻轻吻了北堂清一下。 然后安静的坐回去,继续吃饭。 北堂清一脸被调戏的表情看着低头吃饭的季离染,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捏了季离染的脸,季离染没生气。 他调戏季离染,季离染也没生气,反而主动送上香吻。 思来想去觉得不对。 季离染该不会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吧? 是不是冥绝那孙子挑唆的…一定是他!这孙子就见不到别人好,待会儿让老汪查查在哪潇洒呢老子送他一个超值大礼包! 看看季离染,好像季离染马上就不属于他一样,哭丧着脸叫了声“宝贝儿。” 季离染停下手中动作,鼓着两个腮帮子,眼神清澈的看着他。 我的宝贝儿啊… “这算不算最后一顿饭?” “啊?”季离染放下杯子,嘴角抽搐的看着他。 “冥绝要回来了是不是?”前者语调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后者满头黑线,不知如何是好。 “我以后我不那么欺负你了…你不要跟冥绝走好不好?” “……谁要跟他走了?”季离染攥紧拳头咬牙切齿的说道。 “啊?不跟他走啊…啊哈哈哈哈你今天这么贤惠搞的我很不安嘛…” 北堂清一秒变逗逼。 “…贱人!” 正在说着门铃响了,季离染走到门前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位大约五十左右的贵妇,风韵犹存,举止优雅。 季离染傻了,看着这张脸。终于知道北堂清多像他妈妈了。 北堂清见季离染站在门口半天没反应,擦擦手,走过去看向来人。 “妈?” “我来看看你们小两口过的怎么样。”叶美优走进房间,看看陈设,环境,点头微笑“嗯,还不错。挺干净的,离染很会生活嘛。” 季离染嘴角不自然的笑了笑。会生活?呵呵,平时家里都是北堂清收拾,他只有心血来潮的时候会想起打扫一下,就那还不彻底打扫完,比较难弄的犄角旮旯还得北堂清亲自上阵。 刚开始在一起同居的时候。季离染很奇怪为什么北堂清不找几个阿姨做饭收拾房间,他给出的答案是觉得不安全。 那时听到这个回答的时候,季离染的后背就已经出了一层冷汗。 连请阿姨都觉得不安全,那他这个枕边人的底,不是早就被摸得一清二楚了? 况且北堂家也不是很大。跟他的身份一点都不符合。 人家的黑帮老大,纸醉金迷,别墅游艇豪车全世界哪里都是,旗下的资产多的数不胜数。连老汪他们家都比北堂清家要大。 可人北堂呢?就b市中心一套不到200平米的房子,杭州一套比这稍微大点,挨着七星级酒店一起的。远远就能看到西湖一些风景特美的地方。 然后就没了。 车子,一辆幻影。一辆奔驰。没了。 这个季离染刚开始也问过。人家说:“房子车子再多也是摆设。那些东西到手了,要是有什么意外,急需用钱的时候,再转让,马上就是特价了,所以我干嘛要把原价降为特价,不如多存些,以备不时之需。”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8 - 分卷阅读39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39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39 看看,一个男人活的多细致。 北堂清戳了戳低头发呆的季离染,季离染看看他“怎么了?” “想什么呢?”北堂清低头冲他笑。“紧张了?” 季离染这才想起来,他婆婆还在家里呢,赶忙回过神来。冲着叶美优笑笑“阿姨你坐,我去给你泡杯茶。” “哎不用了,离染你过来。”叶美优叫住他。 季离染回过头乖乖的走过去,叶美优满眼都是疼爱,她伸出白嫩丰腴的手臂,轻轻捏了捏他的脸。 “哎呀北堂你看,离染长的就是乖巧啊,挺可爱的,很干净。” 北堂清笑的一脸宠溺的看着季离染“就是啊。我跟他说您很喜欢他,他还不信,这下你相信了吧离染,咱妈夸你呢。” 季离染也笑笑“谢谢阿姨。” 叶美优皱皱眉头“还叫阿姨啊?”北堂清在一旁搂住他的肩膀轻声说道:“快叫妈。” 叶美优也一脸疼爱的看着他,季离染鼻子一酸,叫出了那个24年都未叫出的字眼“妈。” 眼神是不会骗人的,更何况跟陌生人不熟悉的季离染就会异常敏感,谁真情谁假意,他都看的一清二楚,除了北堂清以外,很少会有人这么宠爱的看着他了。 他红了眼眶,叶美优一看忙抬头问北堂清“呦,离染怎么了这是?” 北堂清低头看着季离染,搂着他肩膀的手紧了紧,说道:“离染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突然多了一个疼他爱他的人,肯定很高兴了。” 叶美优拿出自己的真丝手帕,替他擦擦眼泪,眼里疼惜愈加浓重,她拍拍季离染的肩头“离染,以后北堂要敢欺负你,对你不好,打电话给我,看我怎么教训他!知道了吗?” 北堂清满脸无奈“我才舍不得欺负他呢…妈你也太偏心了…” 季离染也笑笑“没有,北堂他…很爱我,真的很爱我。” 北堂清深情的看着季离染,叶美优笑笑“那就好,离染有点瘦了,多吃点儿啊,我先回去了。我跟你爸过年再来看你们。再见。” “妈,这么快就走了啊。”北堂清满眼不舍。 “是啊,那边有些事情没办,过年再来看你们啊。离染注意身体,再见。”叶美优冲他们挥挥手。 “看吧,我说什么来着?”北堂清笑着在季离染唇上又偷走一个香吻。 季离染看着楼下叶美优的身影喃喃道“北堂。你好幸福。” 这句话听的北堂清心里酸酸的,他抱着季离染,在他耳边轻轻说道“我有的,你都会有。你有我宠着。现在又有我妈宠着,还有冥绝那孙子护你跟他娘的护狗粮一样,你不幸福?” 季离染抬眼看看他温柔的笑。 “老公。”季离染在他耳边轻喃道。 北堂清低下头,满脸不可思议,“你你你你叫我啥?” “老公啊。” 季离染一脸理所当然。 北堂清疯魔了,这是季离染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下,主动叫出这两个字。北堂清一直以来也没怎么强迫他。北堂北堂的叫着好像更亲切一点,也就没在乎那么多,但是他今天甜甜的叫他老公,虽然有点小小的不适应,但是心里是非常非常甜蜜的。 “乖~” 北堂清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季离染不满,把他扑倒在沙发上,跟个流氓似的动作粗暴的扒开他的衣服,好好的一件黑色衬衫硬是变成了敞怀的。 季离染轻轻抚摸着北堂清的小腹“以前怎么没注意到,北堂你身材怎么那么好?” 第41章:季闷骚 北堂清强忍着想要狠狠吃了他的念头“宝贝儿,乖,下来。不然你知道后果的…” 季离染笑眼弯弯,手指不安分的解开他的裤子,在他耳边轻轻吹气,说道:“什么后果啊?” 北堂清抓住他的手,喘着粗气的把他抱下来,季离染托腮笑着看北堂清忍得很辛苦的样子。 “你昨天晚上没尝够?”北堂清扣上扣子,季离染又给解开,他无奈的看着他“不能纵欲过度啊宝贝儿,过两天再收拾你。” 季离染看着北堂清的八块腹肌流口水,他擦擦嘴“我,我知道啊…你不能把扣子解开嘛…” 北堂清想要逗逗他,于是坏笑着问他“想看?” 季离染眨巴眨巴眼睛点点头。 “自己解。” “解就解。”说着细白修长的手指微微用力,解开了北堂清一排扣子,一颗不剩。季离染伸手刚想摸一下,揩下油。北堂清抓住他的手,放到唇边吻了一下说道:“不许碰。” 季离染生气了,转头回卧室去了,北堂清哼哧哼哧在厨房刷着碗,过了十分钟,季离染肩上背着小包袱冲着厨房喊道:“北堂清!老子走了!给看不给吃啥玩意儿…” 北堂清冲出来一把把他媳妇儿抱起来放到床上“谁不给你了,昨天晚上还没摸够啊。” 季离染气呼呼的撅着小嘴不看他,北堂清见他这幅可爱样子,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脸“小宝贝儿~别生气了,听话。我也是为了你身体着想啊,而且这段时间确实有点没节制了。你当我忍着不辛苦啊。” 季离染翻了个白眼,打掉他的手“你自己想要的时候不管三七二十一脱了裤子就是一顿操。我呢?自私…” 北堂清的耐心也耗完了,他从季离染身上起来,扣上衣服扣子,冷声说道:“不管你使什么小性子,不能做就是不能做。没得商量,这一周我睡书房。” 季离染坐起来拉着他的手,抬头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北堂~” 北堂清不为所动。这一招若是搁在平常,他估计早就举着小白旗投降了。可是,为了他老婆的身体…北堂清!坚持住! 季离染看到北堂清那副冷若冰霜的死人脸,臭脾气又犯了。他甩开北堂清的手,绕过他走出卧室。 北堂清拉住他“你去哪?” 后者把扣子解开三颗,漏出一大片胸膛“找男人去!” 北堂清脸色更冷了,他的苦心季离染又不是不知道,干嘛这样跟他闹?想着,心一横。一把把季离染推出去。 “去吧,出门右拐,别回来了。” 说完,“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去就去!小爷我遇上你北堂清之前也是正儿八经热血小青年好吗?!往夜店门口一站也是小姑娘一堆一堆往身上扑好吗!凭什么只能被你压!” 北堂清在屋里狠狠把围裙摔在地上。 “你怎么跟你妈保证的!你还说你不欺负我呢!你出尔反尔北堂清!你哪天不欺负我?!!” 季离染在外面毫无形象的跳脚大叫。 正叫着,北堂清黑着一张脸开了门。 季离染也不甘示弱的瞪回去,北堂清摸着下巴似笑非笑的盯着他“还有没有什么想说的?一起喊出来,看你喊的很起劲儿嘛。” 季离染吊儿郎当的站在那里笑看着他,北堂清一把把他拽进屋,压在墙上“笑?待会儿我让你哭。我看你这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 分卷阅读40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40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40 身体还挺不错的,禁不禁得起折腾就不知道了,宝贝儿,玩点儿新鲜的?” 季离染显然受到了惊吓“不不不,我这人很恋旧,不爱新鲜的。” “你刚刚在外面不是还跳着脚嚷嚷吗?说我欺负你,嗯,今天我就好好欺负欺负你好不好?一直到你没劲儿折腾为止好不好?” 季离染快要哭了,听北堂清这语气,他好像要被玩死在床上了。他摇摇头“不好不好。北堂你别冲动,冲动是魔鬼啊,卧槽你别这样看着我老子害怕啊啊啊!!” 北堂清步步紧逼,季离染身后是墙没有退路,只能任人宰割。 北堂清在他唇上印上一个吻,“离染。我想让你知道,我爱你,绝对不只是爱你的身体。乖,别闹了好吗?我怕你身体承受不了。你要是想看腹肌,我可以脱了,随你怎么看都行,毕竟这种东西,练出来就是给自己宝贝儿看的。你要是想干些别的,今天是绝对不行的。我都是为了你好,不闹了好吗?” 季离染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双手环绕着他的脖子,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也不说话。过了一会儿,北堂清感觉自己肩膀上湿湿的,抬起季离染的头。 美人儿哭的梨花带雨的看着他,北堂清笑“哭什么啊?”抬手给他擦擦眼泪。季离染眼睛红红的,趴在他的肩头上瓮声瓮气的说“北堂…你这样会把我惯坏的…” “惯坏就惯坏,把你宠的再也离不开我,不好吗?” 季离染看着他的眼睛,点点头“我才不要离开你。就这么一直赖着你,等我死了,下辈子投胎成女的,还长这样,北堂,到时候你不能不要我。” 北堂清揉了揉他的头发“傻子,下辈子哪能由你做主啊,好好珍惜现在就行了。” 季离染在他怀里安静的靠着,半晌,抬起头问他“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啊?” “老子不喜欢女人,只喜欢你。” “不是,我是说…呃,之前不是答应过你,要穿女装的嘛…你忘了?” 北堂清低头看着他笑,调戏似的勾起他的下巴“你想穿什么样的?” “我…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我就穿什么呗。”季离染的手不老实的解开北堂清的第一颗扣子。 北堂清低头坏笑着看他“离染,你最近怎么有点欲求不满啊?” “嗯?没有啊…”季离染抬头看他,却被北堂清吻住了唇,温热的唇瓣辗转缠绵。北堂清看着脸红红的季离染,在他耳边轻声道:“知道我忍的多苦吗?还这样招惹我。” “我又没让你忍着…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你喜欢什么样的?” 北堂清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开口道“白色的,清纯的,像小仙子一样的。” 北堂清说完,季离染愣了一会儿,指着他哈哈大笑“北堂你…哈哈没想到你那么梦幻啊…” “不是啊,别笑了…那是因为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天使一样,穿着件白色的毛衣,毛茸茸的,让人好想把你抱在怀里,就安静的抱着,什么也不做。” “为什么啊?” “就特别美好,不想打破这种美好啊。你呢?第一次见我有什么感觉?就单说感觉,不说其他的。” 季离染叹了口气“感觉…很冷,很酷,挺帅…经常板着一张脸,在你身边有些压抑。我的感觉就跟老汪他们对你一样,第一眼见,有些发怵,这个是真的。” 季离染初见北堂清是在已经死去的老六家,眼前的男人有着刚毅棱角分明的脸,五官不算特别好看,但是组合在一起又偏偏有种属于自己独特的味道在里面,让人移不开眼。肤色不白,很健康的小麦色,季离染身高178,不算矮了,这个男人应该有185那么高,身材很好看,如果不是黑帮老大,或许他可以去做模特,正是当下小姑娘所喜欢的长腿男神型。声音微微偏欧美烟嗓那种,在他低声跟你说话的时候,会带着一丝慵懒的性感在里面。 “当时我就在想,不愧是狱阁的老大,走路带风自带bgm出场。” 季离染歪头笑着看他。北堂清挑起他的下巴问道“那,宝贝儿,是什么地方吸引你跟我滚到一张床上去了呢?” 季离染面色微微一红,细白的手向下探入“身材啊,颜值啊,反正我当时就想着跟你做我又不吃亏,再说了那时候确实挺喜欢你的。不过没现在那么喜欢。” “始于颜值,陷于床技是吗?” “哪有…你床技也就那样吧…反正凑合着能用。” “哦?是吗?我不能凑合,你找别人去吧。”说着故意把他往外推。 季离染笑着抱着他的手臂不松手“没有没有,很好,真的。” “有多好?说来听听。”北堂清托腮坏坏的看着他。 “嗯…就是很好…挺舒服的。” 季离染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北堂清这个人疼老婆疼到骨子里,哪里舍得让季离染难受,有时候为了稍微增加点情趣,想轻微的玩些sm啊,过程中,只要季离染眼泪汪汪的看着他,他的心就疼的不得了,该松绑松绑,该道歉道歉。床上床下都是季离染的感受是第一位。 “真的?那你怎么每次都是一脸心不甘情不愿呢?搞的好像老子强奸你一样…” 北堂清捏捏他的脸。 嗯…手感不错~媳妇儿好像胖了些~ 季离染温柔冲他笑,坐在他腿上“我错了。我最近不是有改嘛…” 细长白嫩的手指成功解掉第二颗扣子。 北堂清低头看了自己的衣服一眼,腾出一只手把剩下的几颗扣子全解了,露出小麦色的胸膛以及季离染最爱的腹肌~ 季离染满眼都是痴迷,可惜不能碰… 他抬头瞪着萌萌的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北堂清。 美人温香暖玉在怀,偏偏这个美人儿还是北堂清最爱的那一个,又是以那种乞求的小眼神看着他,北堂清哪里还能受得了。如果还没反应的话,那问题就大了!季闷骚下半辈子还能不能跟北堂清过和谐幸福的生活了… 第42章:大结局 一加番外二 北堂清咽了口口水,仍然绷着脑袋里最后一丝脆弱的理智线。 做? 还是不做? 这是一个大问题! 季闷骚等的黄花菜都凉了,北堂清还在权衡利弊… 呸!上个床有那么难!以前不是脱了裤子就干的嘛!也没见你北堂清犹豫辣么多啊! “你,可以碰碰。” 等了半天北堂清给来了个这么一句,季离染一口老血哽在喉咙里,跳起来咆哮:“我碰!碰你个死人脑袋啊!!老子身体好的很!!”接着又是一个原地后空翻,他站起来整理一下衣服,挑眉看着北堂清“怎样?不行再给你来一个?” 北堂清早已目瞪口呆。 “我说北堂。”他蹲下来眼睛不怀好意的看着北堂清的下体“你不会不行了吧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 分卷阅读41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41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41 ?” 这还了得?这还了得! “你要是不行了,换我上你如何?真的,每次从镜子里看你爽成那样子…把我给恨的啊…” “你,你过来。”北堂清深呼吸一下微笑着对他说。 “干嘛?” 季闷骚好像没有意识到危险,仍然站在那一动不动,没有想到他说出的话已经触及了北堂清作为男人的底线。 “干嘛…”北堂清低头笑了笑,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把正在愣神还没反应过来要跑的季离染揪在了手中。 “季离染,我要让你余下的几十年都忘不了这一次…好好享受吧。”在他的耳边低声说完这句话,便三下五除二的把季闷骚扔上床。 三天了, 季离染把自己藏在被子里打死都不出来,是的,他脆弱幼小的身心被北堂清蹂躏的惨不忍睹破碎不堪见者流泪闻者伤心… “季离染,出来。把你牛奶喝了。”北堂清手里端着一杯牛奶,站在床边无奈的看着赖在床上不起的季离染。 被子里发出抽泣声“不喝!拿走!你也走!呜呜呜呜……” 小爷我被你个王八蛋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你北堂连句安慰的话都没有…就那么冷冰冰的一句喝了它,搞的像喝打胎药一样… “真不喝?” 北堂清把牛奶放在床头桌子上,坐在床上掀开被子“这样会把自己闷坏的,别哭了。” “操!被翻来覆去折腾的人又不是你!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了。”说着拿出手机“你等着!老子打电话给冥绝让他来救我…你等着禁欲百年吧北堂清!” 北堂清低头笑,喝了一口牛奶,“你打吧,冥绝已经把你卖给我了。三亿粉红粉红的人民币外加一些不值钱的枪支弹药什么的,宝贝儿,我可一个子儿都没往下压,还亲自给他送了过去。我们还签了协议,只要他违反其中一条,就得把三亿人民币给我折成美金。你猜,他会不会管咱俩的事儿呢?” 季离染目瞪口呆的看着北堂清,满眼都是不相信,他跟冥绝…那是啥关系!怎么轻易就把他给卖了呢? “谁信啊?我不信。” “你可以不信,你也可以问问他到底有没有那么回事儿,不过我想,他应该不会接你的电话。”他抚摸着季离染的小脸“我会好好对你的。毕竟你的彩礼钱真是少有的天价。” 季离染冷眼扫向他“我不值这个价吗?” 北堂清连连点头“太值了!简直不是天价。是特价!!对!” 季离染双手并用,狠狠捏住北堂清的脸,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说谁是便宜货?!嗯?” 北堂清快哭了“我…我没说你,你是物美价廉物超所值,老婆你别这样太难看了太狰狞了真的…哎呦…快放手!” 季离染满脸得意的松了手,下一秒,整个人被北堂清扑倒在床上。 “唔…北堂…你…” “宝贝儿别说话,我不动你,就亲一下。” 季离染把他推开,整理整理衣服,亲一下?鬼。 才信!亲到最后还不脱衣服抱一下?操一下? “你走开!不要碰我,一个月!!” “行!就怕你自己撑不住跑到床上勾引我。”北堂清捏住他的下巴不怀好意的笑道。 季离染咬住他的手指满眼风情魅惑“你不就是喜欢我勾引你么?我勾引别人你愿意啊?” “离染…” 北堂清解开他的扣子,季离染推开他,撒开蹄子就往卫生间跑,北堂清自然是追到卫生间按住又是一顿操,直顶的季离染是娇喘连连满面桃花才肯放过他。 事后, “你…你欺负人!” “宝贝儿别闹~” “泥奏凯!” “乖,给你穿衣服。” “不许碰我!” “你不是挺爽的嘛?” “我…别拦着我我去死好了!!” “别闹了…乖。” “我不!!” “听话。” “我就不!!” “季离染。再闹就操死你!” “你!你出去…我换衣服…” 北堂清眉开眼笑“这才乖~老公带你出去兜兜风,顺便看看新酒吧装修的怎么样了。” “新酒吧?啥新酒吧?你开的?”季懵懵瞪着俩水汪汪的大眼睛问道。 “我开的,给你开的。”北堂清笑道。 “我?我有啊。”季离染一边穿衣服一边打掉在他身上到处揩油的手,并赠送了对方一个超值白眼大礼包。“黎明就是我的啊。” 北堂清抱臂靠在门上翻着小白眼儿看他“是啊,黎明是你的,是你和冥绝的嘛,有了黎明就不要微光了嘛~” 季离染指着他笑,笑弯了腰“哈哈哈哈哈哈北堂清…亏你还是狱阁老大呢,吃醋的样子你有照过镜子嘛?十足一个深宫怨妇哈哈哈哈…” 季离染止不住的笑,甚至直接形象全无的坐在了地上,北堂清不说话,盯着他,一直到笑声全无为止。季离染从地上站起来,轻佻的勾着北堂清的下巴,献上一个早安吻“北堂,你吃醋的样子虽然跟你的形象有些出入…呃,不过,我喜欢。”说完又冲他眨了眨眼。 于是,被季妖精迷的颠三倒四不着四六六亲不认七窍流血的北堂清再次败在了季离染的休闲裤下… 管他呢,老婆喜欢就成了~ 新酒吧是北堂清在季离染回来的第二天就准备开了,也是送他的一个礼物。 两人站在公路对面,远远的看着酒吧招牌。 “微光?怎么想起取这个名字?”季离染转过头问他。发丝被风吹乱,太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明朗又美好。 北堂清伸出手替他拨弄好头发,“你不记得了吗?微光是一首歌,你第一次给我唱的那首歌,就叫微光。” 北堂清紧紧拉住他的手,思绪飘到了三年前,那时,他们刚刚在一起。 五年前,冬季,11月16号,北堂清的生日。 他不爱热闹,所以生日也没请那么多人过来,到场的只有北堂清几个心腹大佬和一些懂事儿的小弟,除了他们狱阁内部的人,就只有季离染和岳子书了。 岳子书那天喝嗨了,一个劲儿的往北堂清身上靠,北堂清一边捂着鼻子一边粗暴的推开他。 “别…别推我…北堂啊,我告诉你啊,咱俩难兄难弟以后,谁,谁也不许找婆娘我告诉你…打一辈子光棍,多自在啊,实在不行…咱俩凑合凑合在一起得了…” 此话一出,全场哄堂大笑,高岩等人起哄拍桌子喊道“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潘远滑倒沙发下面还不忘抬头乐“老大,您就从了岳哥吧哈哈…” 北堂清一把推开岳子书,笑道:“去去去都少给老子起哄!”北堂清看了暗处面无表情的季离染一眼。“大哥我啊,心里早就有人了~老岳啊,你要失恋了找别人去,别粘着我啊,我不好你这口,满身肌肉我要你来恶心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1 - 分卷阅读42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42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42 我啊…” 北堂清用余光看了看季离染,那张小脸儿好像有点落寞… “离染。” 北堂清开口道。 “身体不舒服吗?整晚都无精打采的。” 季离染抬头看了看他,微微笑着摇摇头“我没事儿,有点累了。我能先回去吗?” 北堂清拿起衣服,点点头“正好,我也要回去,我送你。” 老六站起来,嘴里还叼着一只鸡腿,含糊不清的说道:“大哥。离染跟我住一起,我待会儿我们俩一起回家就行了啊。” 北堂清停下脚步,回头瞪了老六一眼。旁边的高岩干咳一声,老六左顾右盼的慢慢坐下来。赔着笑:“您送,您送。嘿嘿,我接着吃,我不说话了。” 两个人出了门,季离染急匆匆的在前面走的飞快,北堂清跟在后面,三步两步追上了他。拉着他的手臂,盯着他的眼睛说道:“你走那么快干嘛?有那么怕我吗?” 季离染眼神左右飘忽“没有啊…挺冷的。想走快点,好回家睡觉…” “你冷啊,哦,对了,你怕冷。站这儿别动。”说着脱了自己的大衣给季离染披上,又把围巾取下来给他戴上,握住他冰凉的手,边哈着气边揉搓“怎么样?好些了没有?” 季离染不自在的抽回手“你,你把衣服围巾都给我了,你自己冻感冒了怎么办?” 北堂清换上痞痞的笑“你关心我啊?” “不是,我只是不想你因为我生病了。不然你心里那个人会心疼的。” 北堂清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不说话,季离染抬眼也看着他,北堂清凑近他的耳畔:“我心里的那个人就是你啊。” 岳子书放下碗筷,非常认真的盯着他,一字一句如同板上钉钉“你要是再敢吃催吐药,或者再给我裸上身,小心我操的你站不起来,没法走秀!” 白轻尘抱着岳子书的胳膊“那是工作需要嘛,理解一下好不好?我请你去看秀。” 岳子书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腿上“宝贝儿,做模特很辛苦的,乖乖做咱们公司的副总裁多好。” 白轻尘摇摇头“不要,我不想只挂个名游手好闲的,那样太无聊了。”白轻尘眼珠转了几圈“但是我可以答应你,以后不吃催吐药,不伤害自己的身体,然后…尽量少接衣着暴露的秀好不好?” “就是嘛…真乖。”岳子书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我可以去拍杂志封面啊,演戏啊之类的…” 杂志封面? 岳子书转身去客厅拿出一本杂志,走到卧室,指着上面身穿宽大白衬衫,一排扣子没有一个扣着的,香肩微露,胸前两颗粉色小点暴露在画面中,整个色调调成了黑白色,配上脸上微微的小烟熏,和迷人的妖孽表情,尽显时尚大片风范。 “宝贝儿,这就是你说的拍杂志封面?这个尺度作为三级片封面都可以了吧!”岳子书抱臂看着白轻尘,就看你怎么编借口出来。 白轻尘脸上如同彩虹般绚烂,他一把抢过杂志“我我我…我是工作需要嘛…” “你你你…你什么工作需要啊?你可以不接的吧?而且不需要那么大尺度啊!!!” “外行了吧?就问你,这个封面,你有没有想要看五秒钟以上的念头?如果你有,那大众也会有,然后杂志就畅销了。” “歪理啊白轻尘这是歪理,杂志看的是内涵,不需要那样懂吗?” “没有光鲜亮丽的表面,谁有兴趣了解你的内涵。就拿你岳子书来说,你要不是一开始看上了我的脸,你会想到跟我在一起吗?”白轻尘敲敲杂志反问道。 岳子书一时竟无言以对。 “而且,我出差,你想我的时候还可以看看嘛。” 岳子书坐在他身边,手里拿着杂志翻了两页,“我才不要对着一本杂志撸,我可以直接飞过去操你啊。” 白轻尘哑口无言,半晌。 “好吧,话粗理不粗。” “手给我。”岳子书从身边拿出一个黑色首饰盒。白轻尘笑得甜蜜,乖乖把手伸过去。 打开黑色首饰盒,一只手环,一枚戒指。 岳子书打开手环,戴在他细白的手腕上,转了正面。 “my& only you。” 手环上的英文字母正是白轻尘后背上的纹身。 “这也是我想对你说的话,这个手环其实早就做好了,本来是两个,情侣款,但是我想把它们合二为一,心全都给对方,不要只给一半。” 说着又给白轻尘带上了一枚戒指,指环戒,没有装饰,没有花纹,甚至没有切面,但是指环内壁却有一个大写的y 。 岳子书姓氏的首字母。 “怎么样?喜欢吗?” 白轻尘笑中有泪的点点头。“嗯,很喜欢。” 这个戒指他等了五年,终于还是等到了。 “戴上我的戒指你就是我的人了,那从此以后你要叫我什么?”岳子书低下头坏笑的看着感动的梨花带雨的白轻尘,忍不住的想要调戏他。 白轻尘趴在他的肩膀上,小声的叫了一声“老公。” “乖~小白老婆。走,老公抱你穿衣服,咱出门秀秀恩爱去。顺便去趟北堂家,嘚瑟嘚瑟。” 白轻尘笑着说道:“好!走!” “老公以后会好好疼你的。” “嗯嗯,我知道。” “老公以后会很爱你,让着你的,不跟你吵架,不惹你生气。” “嗯嗯。那我要惹你生气了怎么办?” “用你肉体来补偿。惹一次做三次。” “太狠了吧…不带玩sm的。” “我可舍不得折磨你。” “不带把我绑起来的。” “我向你保证不可能再有第二次。” “不带让我自己动的…” “这个…少来几次可以吗?” “好吧。” 清晨八点半,岳子书和白轻尘手拉手逛街中,北堂清抱着季离染在被窝里晨练中,冥绝在地球另一边正通宵嗨玩中。 对了…还有一个。 老汪正痛苦的完成任务,把沈家姐弟小黎小琪带回来的路途中… 第43章:大结局加番外 白轻尘忍着身上的不适轻手轻脚从床上走下来,身后的岳子书还在沉沉的睡着,白轻尘回头看了他一眼,微微笑了一下,俯下身,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转身走进浴室,解开睡衣扣子,胸前还留着岳子书的痕迹,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又想起昨晚羞人的情景。他摇了摇脑袋,打开花洒,开始冲洗身体。 岳子书微微动了动手指,睁开眼睛,听见浴室里有动静,走到浴室门前打开门,正巧撞到白轻尘正在穿衣服,白轻尘也吓了一跳。 “你醒了啊。”白轻尘轻声说道。俨然一副贤妻良母的温柔样子。 岳子书笑笑,点点头,上前扶着他。“身体怎么样?还疼不疼了?” 白轻尘摇摇头“没事儿。你饿不饿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岳子书扶着他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2 - 分卷阅读43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43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43 坐下“你还会做饭啊?” “嗯。以前一个人在国外,身边又没有人,只能自已学着做啊。” “以后你身边有我。”岳子书拉着他的手,认真的看着他说道。 这突如其来的告白让白轻尘感觉幸福的找不着北。正在发愣着,嘴唇上一片温热,脸上烫烫的,红红的。白轻尘轻轻推开他,不敢直视岳子书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你先去洗澡吧,我去做饭。” 还没等站起来腿上一软,差点摔倒,岳子书连忙扶住他“腿软成这样,刚才怎么洗的澡?” 说着双手一用力,结结实实给了白轻尘一个公主抱,白轻尘挣扎着,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抱着。 “你,你把我放下来。” “不许乱动,给我躺床上好好休息去,不然…” “不然怎样?”白轻尘眨眨眼睛笑看着他。岳子书微眯笑眼,帅气的脸庞在白轻尘眼中不断被放大,最后停住,灼热的呼吸洒在白轻尘的脖子上,他凑到白轻尘的耳边,轻声说道“不然就让你下不了床。”说着把白轻尘放到床上,手指伸向白轻尘的睡衣扣子,白轻尘红着脸抓住他的手“别…” 岳子书给他扣上剩下的一颗扣子,冲他痞痞的笑了,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他说道:“你说你脑袋里想什么呢。早上凉,别感冒了。而且…”他低头轻轻啃咬他的脖子内侧“你要是想勾引我,都不用解扣子。”说完他把被子给白轻尘盖上“我去做饭,你再睡会儿。” 说完转身走出卧室,走进厨房。 白轻尘被照顾的好好的,窝在被子里偷偷笑。满脸都是幸福甜蜜,他跟岳子书,经历了生死,现在对两人来说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白轻尘三年前被冥绝抓走之前早就已经被岳子书伤的心灰意冷,他以前从来不会觉得自己会有心痛的感觉,直到遇到岳子书,只要接近了,便就上瘾了。一刻不停的想跟他在一起,吃苦也好,享福也好。只要跟他在一起,那他白轻尘可以抛弃浮华空虚纸醉金迷的生活。 头顶光环又怎样?遇到所爱之人,照样卑微到尘埃里。 好在后来两人又重新有了交集。这才终于走到了一起。 他们俩之间比起北堂清和季离染要艰难坎坷太多。 三年多过去了,一向花心惯了的岳子书不再正眼看除了白轻尘以外的任何人,气的北堂清直跺脚。 你姓岳的不也照样拜在人家白轻尘的牛仔裤下吗? 当初北堂清和季离染在一起腻腻歪歪的时候,岳子书就满脸不屑,硬说姓季的是妖精,北堂清是大尾巴狼,整天跟在后面,恨不得把人吃了。 现在自己也是这样,甚至跟北堂清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们没死,或者说,又重生了一次。 冥绝当初的确非常气愤,他从小就护着季离染,简直跟他爸没什么两样。 得知季离染差点出事,他吓的全身冷汗都出来了,抓了白轻尘,原本想要杀了他,后来想想,季离染现在跟着北堂清,那岳子书和北堂清的关系他也不是不知道,纵使二人现在已经撕破了脸皮。可难免日后季离染心里愧疚在北堂清面前抬不起头。 思虑再三,最终决定放过两个人,并且把他们送到了云南。 一个在昆明,一个在大理。 白轻尘在被送到昆明之前,还被冥绝送到了国外,进行了一个洗脑手术。 这对再次见到白轻尘的岳子书来说,无疑是个足以疼爆他心肝脾肺肾的惩罚。 “明明我就在你面前,可你也只是礼貌的对我微笑。你知不知道,心脏疼到炸裂是什么味道?”岳子书手里拿着勺子喂了白轻尘一勺小米红枣粥,看着他笑道。眼里满满都是疼惜,他的轻尘啊,为了他这个王八蛋吃了太多苦头了… 三年前,安家。 当时在朋友聚会上,岳子书看到白轻尘,白轻尘优雅的再跟别人聊些什么。他睁大眼睛跌跌撞撞的拨开人群走向他。 眼前的人,眼里泛着心疼愧疚兴奋。白轻尘对他笑了笑“先生…你…没事吧?” 被一个大男人这样盯着看的白轻尘显然有些尴尬。身边的女人轻轻拉了白轻尘一下,示意他离开这个地方。 白轻尘冲他点点头,轻声说道“再见。” 不会再见,不能再见。 下一秒,他抓住白轻尘的手,旁边的女伴显然有些吃惊,她走上前去,拦住岳子书。 “先生。请你注意一下你的行为举止好吗?” 美丽的女人眼里已经染上一层怒火。她陆熙是陆家千金,白轻尘现在是她的男朋友,这个男人不由分说,上来便要带走他,这让她的脸往哪里放? 安鑫走过来,看见三人尴尬的僵着,只好上前劝住陆熙。陆熙反问他“安家老爷子七十大寿为什么要请这种人?” 安鑫微微变了变脸色,岳家以前什么样他不是不知道,得知岳子书还活着,并且在极短的时间里,重振河山,抛去他的黑老大身份,现在他已经是一名合法珠宝商人,陆家名下的公司还有不少岳子书的股份在里面。 这个陆熙,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陆小姐,我想你宴会结束了之后,最好还是向你的父亲多多打听一下你们公司股份最多持有者的是谁,毕竟你可是正儿八经的陆家继承人。” 陆熙还在想着安鑫的话是什么意思。岳子书走过来“白先生很像我一个朋友,能让我跟他出去聊一会儿吗?” 陆熙呆呆点点头,岳子书冲她笑笑“谢谢。” 拉着白轻尘到了安家后花园偏厅,岳子书看着他日思夜想的人,眼里悲伤愈发浓重。 “轻尘…我好想你。你想我吗?” “我…我不认识你啊。先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白轻尘还是那种笑,岳子书急切的向他证明,他们真的真的相爱过。 “我是岳子书啊。你怎么可以忘了我呢?五年前,也是安家宴会上,安悦出嫁那天,你穿着一身酒红色西装,你都不记得了?” 白轻尘摇摇头“不记得。” “那…咱俩之间,你还想起多少?” 白轻尘仔细想了想“我们之间…” “想起来了?”岳子书惊喜的抱住他。 白轻尘别扭的挣脱他的怀抱“没有想起来。我们之间…我们不是今天第一次见面吗?” “怎么可能是第一次见面啊!!”岳子书急躁的抓了抓头发,他伸手解开白轻尘的衣服扣子,左胸口那个烟疤还在,岳子书流下一行眼泪,手指轻轻抚摸那个烟疤,声音哽咽地说道“这个,你还记得吗?这个烟疤是我烫上去的,你身上的所有痕迹都是我弄出来的,疤痕,还有你背上那个纹身。你怎么…怎么可以忘了我呢…” 后背的纹身… 香烟烫出来的疤痕… “my& only you。”我的心里只有你。 烟疤… “我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3 - 分卷阅读44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44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44 没有…我没有…岳子书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陪他们上床…没有。” 紧接着一阵剧烈的疼痛感侵袭大脑,烟火烫到皮肉发出刺耳的“滋滋”的声音。 “疼吗?” 岳子书放下手中的香烟,舌头在伤口处轻轻舔吻着。 白轻尘漂亮的眼睛里满满都是即将涌出的泪水,他摇摇头,紧紧抱着岳子书“不疼,不疼…岳子书,我对你真的是真心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白轻尘看着眼前的岳子书,似乎想起来点什么东西了。 “你叫岳子书?” “我胸口的疤痕是你烫上去的,原因是因为你以为我被高层潜规则了,所以你给我烫了这个疤痕以此作为惩戒…” 白轻尘红唇轻启,说出来的每一个字符都像细针一样刺在岳子书的胸口上,过往一帧不漏的浮现在岳子书的眼前,他的心一抽一抽的疼,他紧紧抱着白轻尘,嘴里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轻尘对不起…” “我后背上的纹身也是你让人给我纹的…” “我…死过一次。” “我死之前给你打了电话,听到了曾经做梦都想听到的三个字。” “我爱你。”岳子书吻住白轻尘的唇。从未流过泪的他,眼泪不停地顺着脸颊滑下。 白轻尘推开他,望着他嘲讽的笑,依然很美,美的勾人心魄,美的…刺眼“爱我?也许是吧。可是,那是上辈子的事了,你爱的那个,已经死了,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希望我们后会无期,岳先生。” “当时听完那段话,感觉如何啊?”白轻尘歪头托腮冲他笑。 岳子书手里拿着勺子,佯装生气的说:“你觉得呢?那能好受吗?还问我感觉如何…你的心太狠了轻尘。” 白轻尘指指自己“我心狠?你之前拒绝了我那么多次,就不许我拒绝你一次啊。” “所以说你狠嘛,一招致命。来,再吃一口。” 白轻尘连连摆手“不吃了不吃了,吃不下了。你看我都胖了。吃了还得吐…过几天就是米兰时装周了,我可不想穿不下衣服。”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4 - 分卷阅读5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5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5 吃完饭休息片刻,三人又上路了。 许尔一上车又开始晕,于是又在路白肩上睡了一路。 到达南市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车一停,路白立马就醒了,他发现自己的头正搭在许尔的头上,样子很是奇怪,于是立马直起身子,并推了推许尔。 “嗯?”许尔眯着眼睛发出一声疑惑,慢慢的坐起来。 “到了。” 三人下了车。 老舅订了间双人房和一间单人房,他和路白一起,许尔一个人。 南市是个古城,有几千年历史了,全国最大的正规古董交易中心和地下古董交易中心都在这里,要不然当初胡伟也不会跑到千里之外的这里来买面具。 虽然说是怕遇见熟人,但晚上老舅还是忍不住心痒痒,戴了顶假发就去古董市场了。 路白对这个倒是没有兴趣,对他而言,再珍贵的古董也不过是个有研究价值的老物件罢了,死人用过的东西,没什么可收藏的。 不过许尔倒是说有可能会有面具的线索,于是便叫上他一起去了。 这里的古董市场倒是繁华,街上乌泱泱的一大片都是人,古董店鳞次栉比,不过更多的还是路边随意摆着的小摊。假如眼力好,往往能在这种小摊里以很低的价格买到好东西,这种赌博似的行为吸引了很多人前来淘宝。 许尔从一个摊位逛到另一个摊位,看到有意思的便拿起来瞧瞧,也不买。 “你不买吗?”许尔拿着一把摊主自称是“战国时期”的匕首,转头问路白。 “我对这些不感兴趣。” “那还真是可惜,不然我可以帮你找出一些真正的战国古物。”许尔放下匕首,站了起来。 “你能看出来?”他有些怀疑。 “当然。”许尔理直气壮的回答道。 “那你看看这个,”路白有心想试探他,于是拿起一个摊主极力向他们推荐的战国铜镜,问他:“这个是真的吗?” 许尔只看了一眼,便回答:“假的。” “为什么?” “感觉。” 跟着老舅混了这么久,就算是门外汉也稍微知道些鉴别的手段,他当然知道那是假的,然而看着许尔如此自然的反应,路白的好奇心还是冒了出来。 吃过饭后,二人回到了酒店。 许尔百无聊赖的打开酒店的电视来看,发现只有几个频道可以看,只好托着腮看中央台的历史纪录片。 路白空闲之余瞥他一眼,觉得这时候的许尔看起来有些可怜,于是笑道:“你干嘛不玩手机?” 刚说完,他便想到好像这几日都没有看到许尔拿着手机玩过。 “我没有手机。”许尔看着他。 路白扶额,这到底是那个山洞里跑出来的野人?他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扔给他。 许尔接住了,却没打开玩。 墙上的电视还在播放中华五千年的悠长历史,许尔虽然在看电视,却好像在透过电视看什么,那目光仿佛穿梭了千年,去到很遥远的时代。 路白暗笑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他走过去,问:“你在发什么呆啊?” 许尔回过神来,歉意的笑了笑:“一下子就走神了。” 路白注意到他一直拿在手上的手机:“你没玩手机吗?” “嗯,我不会玩。”许尔将手机还给他。 路白强压住心里的疑问,把手机接了过来。 “哎呦喂,今天可累死我了。”一声大喊吸引了二人的注意力,两人转头看去,只见老舅提了个不大的麻袋,满头大汗的走了进来。 “你到底是买了多少?”路白扶额。 “哈哈,不多,就三四件,也便宜。”老舅高兴地把东西往外掏,喊道:“许尔你快来帮帮我。” “好。”许尔走过去帮忙。 第4章 第四章 白天老舅不方便出门,于是只有许尔和路白出去了。 白天的南市显得有点让人失望,看上去也不过是个稍微有些历史气息的古城,许尔和路白漫无目的的走着,路白问:“我们到底去哪里找啊?” “一直走就好了。”他答道。 路白在他身后翻了个白眼。 两人走了没多久,本来大好的晴天突然变了样,下起大雨来,路上的行人都显得很惊慌,纷纷到店铺的门前躲雨,二人也找了个地方躲雨。 路白擦着身上的水渍,被冻的有些发抖,许尔在一旁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扔到他头上。 “你干嘛?”路白将脸从衣服下露出来。 “擦一擦水。” “噢,”路白将衣服拿下来,往身上抹了抹,别扭道:“谢谢啊。” 许尔笑了笑。 没过多久,雨就停了,路白和许尔也就回去了。 第二天三人就开车出发了。 老舅记得,当时从南市到北城,他们走了快两天,晚上睡在车上,三餐吃的都是速食食品,火急火燎的,就怕路上遇上警察或者劫匪,但面具最后还是丢了。 许尔对他说,只要是他们当初停过的地方,都要停下来找一找面具。 国道限速,一上午也不过才走了两百多公里,老舅记得不远处就是当年他们第一次停下休息的村子。 当年他们把车停在公路边,一个个轮流出去解决生理问题,下车上车都要搜身,互相监督。 记得有个干活回来的老伯刚好遇见正在搜身的老舅,和他眼神一对视,就立马挑着担子快步走远了,估计是把他当成什么坏人了。 不过帮人运从黑市买来的古董,自己又能算得上是好人吗?老舅扪心自问。 村子很快就到了,老舅将车子停在村口,对路白和许尔说道:“我们要找个村民家解决吃饭和住宿的问题。” 三人来到村里,刚好遇到了一个干完活准备回家的农妇,与她商量好到她家吃住的事情,一天两百块包三餐。 农妇很是热情,介绍自己的名字叫翠玉,并立马带他们去她家。 也许是把他们当做来体验农家乐的游客了,一路上翠玉还在不停的介绍村子的习俗。 “最近这几年,特别多城里的人来我们村,其实我觉得我们村也没啥可看的,就秋祭还能看看。” “秋祭?”许尔有些兴趣。 “你们城里人恐怕不太了解吧,秋祭就是我们村很久以前因为秋季收获而向神明表示感谢并祈求来年再次丰收的祭祀,现在虽然大家都吃好穿好了,但是这个秋祭还是保留了下来,成为我们村的一大特色。”翠玉颇有些引以为傲。 许尔点了点头,若有所思,接着又问道:“秋祭什么时候举行?” “再过几天就到了。” 路白和老舅不知道许尔想干什么,所以只是沉默。 许尔对他们道: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6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6 “我们留下来几天,看一看那个秋祭。” 老舅虽然诧异,但还是没有反对,毕竟这一路上都要听从许尔的安排。 路白也只是看了许尔一眼,没有说什么。 很快,翠玉的家就到了。她把东西放下,朝屋里大喊一声:“东子,我带了几个客人回来。” 翠玉的丈夫东子走出来,看见来人,搓着手笑道:“你们好你们好。” 东子看起来老实的很,听翠玉说了三人要在他家吃住的事情,连忙说道:“哪用得着那么多呀,菜都是自己家种的,不值钱,房子也旧。” 翠玉暗暗的拧了一下他胳膊,说道:“话可不是这么说,我们种的菜可是不撒农药的,健康的很,而且我们的房子虽然看起来旧,住起来可舒服啦,城里人就爱吃这种有机食品,住这种老房子,是吧?” 路白看到了她的小动作,只觉得这农妇也怪可爱的,于是笑道:“对的。” 翠玉立马得意起来,招呼他们入座。 菜不多,一锅玉米排骨汤,一盘白菜炒猪肉,一盘炖豆腐。 但也是真的好吃,东子手艺不错,保留了菜的大部分鲜味。 路白和老舅夸了他几句,他便满脸通红,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好,只连连道:“你们喜欢就好。” 吃过饭后,老舅直嚷嚷困,就去客房里睡下了。 许尔提出要去逛逛村子,并谢绝了东子的陪同。 刚走没多远,许尔便听到有脚步声,转头看去,是路白跟上来了。 “你是去找面具?”他问道。 “嗯。” 路白感觉到今天的许尔有些不太对劲,只能安慰道:“别太着急,慢慢来。” “好。”许尔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二人在村子的泥路上慢慢走着。路白心想:就这样找,真的能找到面具吗? 走了一会儿,许尔在一个十字路口的大树下坐下,从包里拿出一块被折叠好的纸板,打开并立在了自己身前,只见上书: 收购古董。 字歪歪扭扭,堪比小学刚上一年级的学生写出的字。 路白一口气噎在喉中差点没出来,他颤抖着问:“这就是你说的能找到面具的‘办法’?” “对。”许尔认真道。 路白扶额,认命的坐在他旁边。 一旁有小孩在玩闹,许尔掏出一把糖,叫他们过来。 “你们去跟村子里的大人说,大树底下有收购古董的,谁要是带了大人过来,我就给谁糖。”许尔引诱他们。 小孩们欢呼一声,四处散开了。 “你这些把戏都是哪里学来的?”路白无奈。 “电视剧里啊。”许尔理直气壮。 没多久,就有小孩带着村民来了,只见那人边走边对拉着他的小孩说道:“你要是敢骗我,我就给你竹子吃。”(即用小木条鞭打的意思) “哎呀,不骗你的啦。” 见了许尔,那人立马换了脸色,笑道:“你是来收古董的?” “对。”许尔直入主题:“你有什么?” “我这可是祖传的……”那人拿出一个铜壶,口沫横飞的介绍道。 许尔摇了摇头,说道:“这个不是。” 他立马就哼道:“不识好货。”然后就拎着壶回去了。 后面陆陆续续也来了几个人,但拿的要么就像第一个一样是假的,要么就是其它东西,根本没有面具。 路白在一旁道:“你这个方法行不通的,如果这里真的有人四年前偷了面具,早就出手了,怎么会等到现在?” 许尔低着头,将纸板慢慢叠好放回背包。 路白看着他的身影,觉得有些可怜,于是说道:“反正还有几天时间,你再仔细找找吧。” 许尔点点头,背上背包和他一起回去了。 老舅已经起来了,正和东子一块处理一只鸡,见他们回来,笑道:“怎么样?有啥收获啊?” 路白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老舅便没再说话了,只是看了许尔一眼。 许尔将包放进屋里,在里面一坐就坐到了晚饭时间。 路白喊他吃饭,他也就出来了。 吃过饭后,老舅和东子,翠玉在客厅看电视,他和东子倒是一见如故,东子是个实在人,不大会说话,做事却爽快,他很是欣赏,东子对爽朗的老舅也颇觉得投缘。 “老舅,我有些问题想问你。”许尔对老舅说。 两人出去。 “老舅,你还记得当初有谁接近过你们的车子吗?”许尔问道。 “没有啊,我们都没离开过车子,谁会接近?” “你再仔细想想,我说的接近是指五米内靠近过。” 老舅仔细回忆了一下,拍了下他的光头道:“对了!我记得当初有个老伯路过!” “你还记得他的模样吗?” “不太记得了,只记得他大概六七十岁的样子,很矮很瘦。” 很矮很瘦,很多老人不都是这样吗?许尔皱了皱眉,继续问道:“还有什么特征吗?” “呃……对了!他应该是很驼背所以才那么矮的。” “好,我要找到这个老人,到时候你帮我辨认一下。” “可以啊。”老舅挠了挠头。 “我觉得,面具有可能曾经在他那里过……”许尔沉思道。 老舅想到许尔曾经对他说的那些话,心里咯噔一声。 二人进去客厅,老舅依然去和他们看电视,而许尔则进了房间,路白一直都在里面,见许尔进来,问道:“问清楚了吗?” “大概吧,明天我就去找找看。”许尔在他身旁坐下。 “我和你一起。” “好,谢谢了。” “有什么可谢的,如果能找到面具我也能松一口气。”虽然还是觉得可能性很小。 许尔笑笑,没有说话。 外面有虫子在这个季节发出最后的鸣叫。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只写了七百多字,其他都是存稿,快没存稿了(哭) 第5章 第五章 次日一早,路白便与许尔出去找当年路过的那位老伯了。 二人站在村间小道里,看见有人过来便问:“村里有没有一位六七十岁,特别驼背的老伯?” 大多数人回答不知道,边走还便警惕的回头看他们,也有些大婶答非所问的问他们:“小伙子有没有对象啊,我们村里......” 吓得二人连连摆手。 问了一上午,也没有什么收获,两人正打算回去吃饭,便有一位年轻姑娘对他们说道:“你们是在找我爷爷吗?” 二人对视一眼,路白问道:“你爷爷在哪儿?” “他刚去世。” 路白愕然,随即对她道歉。 “没关系啦,我爷爷算是喜丧,倒是你们,找我爷爷干嘛?”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7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7 “呃......”路白词穷,看了许尔一眼,发现对方眼里也是茫然,于是只好说道:“几年前我们路过这里,和他在公路边上聊了会儿天,感觉挺投缘的,所以这次想来找找他,没想到......” 许尔在一旁嘴角微微上扬。 “噢~你和他应该是在我家去菜园子的路上遇见的吧,那时候他天天都走那条路,”年轻姑娘不疑有他,继续笑道:“不嫌弃的话,就去我家坐坐吧,爷爷的灵堂还没撤,你们还可以再拜拜他。” “好啊,你把地址告诉我们,我们吃过饭就去。” 年轻姑娘将地址告诉他们,又道:“我的名字叫何玉,你们可以叫我小玉哦~” “好的,小玉。”路白笑眯眯的对她说道。 二人回去将这件事告诉了老舅,叫老舅和他们吃完饭后一起去小玉家辨认一下何爷爷是不是当年路过的那个老伯,老舅答应了。 三人吃完饭后便前去小玉家。 小玉家还放着丧乐,院子里有几桌饭菜是给前来吊唁的宾客吃的,但此时已经都散落在地上,屋子里的灵堂前摆放着一具棺材,有两个人正在棺材旁争吵。 “我不管,老爷子肯定是把宝贝给你们了!”穿着脏兮兮的灯芯绒外套的中年男人指着对方的鼻子喊道。 “我不知道有什么宝贝!你少在这放屁!”与他对峙的中年男人也不示弱,小玉站在他的身后怒气冲冲的看着灯芯绒男人。 “你会不知道?老爷子做方相士这么多年,手里会没些好东西?我亲眼看见老爷子手里拿着个雕花盒子。” “你就能肯定盒子里有东西?就算有,我也没见着!” “脸大的盒子里面会没有东西?我可是看见老爷子从里边拿出来个物件了……我看那盒子就是个古董!你们这家人可算是黑了心了,老爷子把方相士传给你也就算了,连......” 小玉再也忍受不了,她走上前去喊道:“我们家黑心?叔叔你还好意思说!爷爷你不出一分钱养就算了,他生病了你也不怎么来看他,现在知道爷爷可能有东西留给我们了才过来,一过来就砸了外面的几桌饭菜......” “老子做事用得着你管?!”灯芯绒男人冲过来就想扇小玉一巴掌,小玉尖叫一声闭上了眼睛,却发现并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她睁开眼睛,发现许尔将她挡在了身后,而老舅和路白则将那个灯芯绒男人压制住了。 “谢谢。”小玉感动的对他说道。 “不用。”许尔走上前去,对灯芯绒男人说道:“老人尸骨未寒,你就在他面前说这些话,当真不怕报应吗?” 灯芯绒男人听了这话,有些恐惧的看了一眼棺材,又见对方三个大男人都是帮那边的,于是喊道:“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 他走了。 老舅拉拉许尔的衣角,朝灵堂上挂着的照片扬了扬下巴,点了点头。 “谢谢你们啊,”另一个中年男人诚恳的对他们说道:“你们真是太热心了!” “爸爸,他们认识爷爷!”小玉将路白告诉她的那套说辞告诉了男人,男人竟也相信了,老舅在一旁悄悄对路白比了个大拇指。 小玉爸爸随即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他们。 原来刚才那灯芯绒男人叫何杰,是他的弟弟,何爷爷一共就他们两个儿子。就如小玉所言,何杰不愿意赡养何爷爷,在何爷爷生病时只来过一次,在何爷爷死后他就声称他来的那次看见何爷爷手里拿了个雕花盒子,他怀疑盒子里装了有宝贝,而何爷爷把它给小玉爸爸家了。 但事实上小玉爸爸说何爷爷并没有给他们留下什么盒子。 到底是小玉爸爸说的是真的还是何杰所说才是事实,许尔不知道,但是他对那个雕花盒子很感兴趣,按照他的猜想,面具很有可能在盒子里。 想到这里,他有些激动,但脸上还是一副淡漠的样子,叫路白和老舅出来,将自己的猜想跟他们说了,并提出晚上要去夜探小玉家。 “许尔,虽然知道你急着找面具,但是我真的可以负责的告诉你:何爷爷不可能拿走面具,当时我们的车上一直都有人,而且他连碰都没碰过我们的车,只是路过。”路白有些无奈。 “如果我说面具会自己移动呢?”许尔反问道。 路白愕然,不可思议的看向许尔,然而许尔认真的样子告诉他他没有开玩笑,一旁的老舅也没有表现出吃惊的样子,应该是早就知道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路白有些艰难的说道。 “我现在还不能和你说太多,但是,请你相信我,我不会骗你的。”许尔诚恳道。 路白又想到那次许尔受伤的事,于是抿了抿唇。 “好吧。” 是夜。 两道身影从墙上一跃而下。 “喂,许尔,你踩到我了!” “不好意思,没看到。” 路白愤恨的回头瞪许尔一眼,后者只是勾唇一笑。 “喂,你们眼里还有我吗?!”老舅在墙上小声地喊。 二人转身接住往下跳的老舅,然后轻声的走到窗户旁,探头往里看去,里面已经是漆黑一片,显然小玉一家人已经睡下了。 路白蹲下,看着许尔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许尔迟疑了一下还是将脚踩了上去,路白摇晃了一下身子,慢慢的站了起来。 小玉家住的还是老式的瓦房,一共有两层,一楼大门顶上就是二楼晒衣服的阳台,没有防盗网,只有木质栏杆。 许尔抓住两条栏杆,晃荡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借助惯性将脚搭了上去,他慢慢的站了起来,朝下面的路白和老舅做了个手势,然后翻过栏杆来到了阳台。 阳台通向二楼大厅的过道有扇门,许尔推了一下。 没锁。 许尔推开门进去了,二楼的大厅不过是个大型的储物仓,和一楼用来接待客人的客厅完全不同,这里放满了破旧的家具,只留下一条过道。许尔避开杂物,发现二楼还有两间房间。 许尔走到其中一间门前,只见门上贴了张粉色卡纸,上面写着:进来前先敲门。 应该是小玉的房间。 许尔又走向另外一间。 这间房间没有锁,许尔一推,门就开了,发出“吱呀”的一声。 许尔连忙扶住了门。 里面还算整洁,一张木床旁边是一张桌子,桌子上放了很多杂物,但大多数都是药品,床脚处是一个旧式衣柜,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想必这就是何爷爷死前住的房间了。 许尔走过去拉开了桌子的抽屉,里面不过是一些针线,纽扣,电池什么的,许尔又去看了看衣柜,里面除了衣服也什么都没有。 他有些烦躁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8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8 ,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思考自己到底想漏了什么地方。 突然,他弯腰向床底下看去,靠近墙角的那里,赫然是一个脸大的雕花盒子。 许尔趴在地上,将那个盒子拿了出来。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而后将它打开。 里面静静的躺着一个面具。 可惜,是木制的,看得出是新制的。 巨大的失落弥漫在许尔心头,他抿了抿唇,将盒子盖上放回远处。 许尔走出房间,将门轻轻的关上,而后来到阳台,老舅和路白还在楼下焦急的等待,看到他出来连忙向他挥手。 许尔跳了下去。 “怎么样?” “有一副面具,但不是我们要找的。” 他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老舅拍了拍他的背。 三人沉默着回去了。 虽然没有在何爷爷的房间里找出黄金面具,但许尔还是不死心,来到小玉家找到小玉爸爸询问面具的事情。 “面具?我们家确实有,但是是祖传的。村子里每年秋祭都会跳祭祀的舞,我们家做这个舞的领舞人已经好多代了,那个面具就是跳舞的时候戴的。”小玉爸爸笑道。 “我可以看看吗?” “可以啊,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村子里的人没什么古董的概念,小玉爸爸立马就把面具拿来了。 这幅面具也是木制的,但是一看就是上了年头的,上面有奇怪的花纹,和昨晚看到的木制面具一模一样。 “老爷子生病后就由我来当当方相士了,但他还是舍不下,天天在床上用木头雕刻面具,也是奇怪,他走之后我就没看过他做的那个面具了。”小玉爸爸在一旁道。 真相如何,不言而喻了。 许尔放下面具,告诉了小玉爸爸这幅面具的珍贵并让他好好保管,而后离开了。 没过几日就是秋祭,小玉爸爸穿上特制的衣服,戴上面具,领着一群人围着燃烧的火堆跳舞,有游客在一旁照相。 跳完舞后是丰盛的大餐,吃过饭后,三人就要走了。 翠玉一家和小玉家都前去送他们,老舅和东子依依不舍,表示一定会再见面,路白和小玉一家寒暄,许尔则站在车旁。 “好了,走了啊!”老舅挥手上了驾驶座。 路白也跟了上去。 许尔突然走向小玉爸爸,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小玉爸爸睁大了眼睛。 三人出发了。 路白问:“你跟小玉爸爸说了什么?” 许尔道:“我说,盒子在何爷爷床底下。”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一章存稿了!!(哭)没有灵感~ 第6章 第六章 三人再一次停下已经是几百公里外,这时候行程已经过半了。 这里又是一个偏僻小镇,因为当年出于安全问题,他们都是在人烟稀少的地方停下。但是四年过去,这个小镇也慢慢发展起来了,变成了小县城。 他们在这里下车,随便找了一家旅馆住下。 路白和许尔放好行李后就出去继续闲逛,小县城毕竟是这几年才从小镇转化而来的,所以并不大,不过半日就逛完了。 仍然没有收获。 回去的路上,许尔突然对路白说:“别回头。” “怎么了?” “有人在跟着我们。” 路白闻言立即紧张了起来,他忍住回头的欲望,梗着脖子直视着前方,许尔微微偏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走到拐角的地方,拉起了他的手开始狂奔起来。 不知道穿过了多少条街道才停下来,路白气喘吁吁的靠着墙,许尔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喘了几口气,看着上气不接下气的他,突然笑了起来。 “你还有心情笑我,”路白白他一眼,问:“跟着我们的是什么人?” “有可能是胡伟派来的。” “这么快吗?”他喃喃道,“离北市明明还有几百公里。” “别担心,只要你们一直在我身边,我就可以确保你们的安全。” 路白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两人小心的走小路回去了,然后将这件事告诉了老舅,老舅倒是没有惊讶,只是淡淡的说了句:“那我们要小心了。” “路小白,晚上你和许尔一个房间。” 路白点了点头。 洗完澡后,路白率先躺在床上打算开始工作,但是心里却始终弥漫着不安,无法专心投入。 许尔也洗完了澡,穿着一件白t,拿了条毛巾正擦着头发走过来。 路白眼睛尖,一下子就看到了许尔衣服领子下露出的一道伤疤,他对许尔勾了勾手指,许尔不明所以,但还是走过来坐下。 路白扑过去,扯开许尔的衣领,一条长约15公分的伤疤露了出来。 他一下子就呆住了。 许尔也没想到他有如此动作,愣了一下之后才把衣领扯回来。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对不起啊,”路白有些愧疚,“我只是想闹着玩的。” “没事。”许尔语气淡淡的。 “那个......”他小心翼翼看了眼许尔,“你的伤疤是怎么弄的啊?” 许尔低头想了想。 路白见状连忙道:“我就是随便问问,你要是不方便说也没什么的。” 他抬头笑:“好,我以后会告诉你的。” 两人随后就各做各事了,路白早早的盖上被子睡了觉,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中一直回想着许尔的伤疤,到底是怎样才会有这么长的一道伤疤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睡着了,但是又被一阵翻东西的声音吵醒,他以为是许尔起床上厕所,但是听了一会儿后发现是有人在翻行李箱,而且不是许尔。 他一下就反应过来应该是白天的那些人,他们可能以为面具会在行李里。路白忍住没有动弹,那些人没有找到面具应该就会走了吧。 果然,过了一会儿后,他们就走了,他听见许尔的声音说:“他们走了,你可以睡了。”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醒了的?” “你一醒我就发现了。” “呼~”路白面向他,“吓死我了。” “没事的,有我在。” 路白吐了吐舌头,闭上眼睛睡了。 第二日三人一大早就收拾好东西离开了,但老舅还是担心对方已经记下了他们的车牌号。在路上的时候,三人都没了平时的随意,气氛显得很是凝重。 老舅也加快了速度,在好几个路段都超速了。但是在快到第三个地点的时候,他们还是发现被跟上了。 老舅看了看后视镜,咬了咬牙,再次加快了速度。 “等等!”许尔喊道,“他们......” 许尔的话还没说完,路白就感到一阵刺耳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9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9 的摩擦声响起,巨大的碰撞声几乎把他的耳膜震破,而后他双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路小白。” 谁,谁在叫我? “路小白,以后要听许尔的话,”老舅笑着说完,又对许尔说:“许尔,好好照顾路白啊。” 他走向了黑暗之中。 “等等!老舅,你要去哪儿?” 路白一下子坐了起来,发现已经是晚上了,自己正在一块草地上,许尔在一旁坐着,点燃了一堆柴火。 “许尔,老舅呢?” 许尔只是低着头拿棍子撩着火堆,没有回答他。 路白想起那个不详的梦,强压住心头的不安,继续问道:“老舅在哪儿?” “他......和车子一起掉进河里了。” “什么意思?” “路旁是河啊,他掉下去了。”许尔看起来有些怔忡。 “不可能!”路白睁大了眼睛瞪着他,“那我们呢?我们怎么可能还在这里?” “我拉着你跳出来了。” 路白闻言垮下了肩膀,愣了几秒钟后,扯着许尔的领子喊道:“你为什么不拉他?为什么不救他?!” “为什么……” 许尔沉默着抱住他,路白推开他,轻声说道:“如果不是你,老舅不会再去找面具,我们会一起去国外,他可以生活的很好。”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找到面具,即使是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吗?” 许尔仍然沉默。 路白冷静下来:“我们天亮之后就去找老舅。” “好。” 两人接下来没有再对话,路白背对着许尔,有些微的后悔,他知道自己怪许尔没有救老舅其实是没有道理的,因为许尔也在后座,只能救下他。 而且面具就算许尔不来,老舅也会去找,实际上老舅一直在背地里寻找面具,尤其是在他说了要带他出国后,只是他一直当做不知道罢了。 可是,如果不怪许尔又能怪谁呢? 路白相信老舅一定还在,原因无他,老舅做这行这么多年什么危险没见过?当初他甚至还被捅了几刀,缝了二十多针,但最后也活下来了。 不过是入水了而已,他一定没事的。路白在心中安慰自己。 “路白,”许尔在身后叫了他一声,“今晚,我就告诉你我为什么要找面具吧。” 路白没有说话,但是默默地转过了身子。 “用你们现在的话说,我是战国时期古蜀国的一位将军。我在外与秦军作战身死,尸体运回国内,我的好朋友杜璟是一位巫师,他把我葬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并将面具留在我身旁,在我身旁留言说:他在面具里留了一丝他的灵魂,面具重见天日后会自动寻找他的转世,而他对我施用了巫术,我会在面具见日的那一天重生。” “等等,你在说故事吗?”路白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然而许尔的表情一点也不像在讲故事。 “四年前我苏醒,发现自己在一个完全不同的时代,并且身体发生了一些改变,伤口愈合速度奇快,”许尔没有回答他,自顾自的继续说,“找了很多资料后才知道,原来已经是两千多年后了,但是我身旁的面具却不见了。” 路白艰难的回想许尔过去的一举一动,越发相信这个说法,但是他心中还是有很多疑问,“所以你怎么能确定你能找到面具呢?” “我由面具复活,自然可以感应到它的气息。” “但是它会移动啊。” “它只能在很小的范围里附着到人的身上,所以它的移动速度并不快,只要我到了所有它出现过的地方,就可以察觉到它附着过的人身上它的气息。” “等等,”路白继续问道:“它附着到人的身上不会被发现吗?” “出于保护自己的角度,它在附着的过程中会隐形,只有在离开宿主一段时间后才会显现出原型。” 路白不可思议道:“它附着过的人那么多,那你怎么知道真正的转世是谁?” “找到转世后,它不会再移动,并且戴上它后,今世的杜璟会恢复千年前的记忆。” 路白愕然,而后一阵无力的感觉弥漫开来。 是了,一切疑问都可以解开了,他快速痊愈的伤口,不认识英文,不会玩手机,可以认出真正的战国古董,看中华五千年这种书,还有背上长长的伤疤...... 但是,路白并没有知道真相的喜悦,他说:“既然你已经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了我,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找到老舅后继续把剩下的路走完,然后你找到你的杜璟好好生活下去,老舅圆了他的遗憾后和我一起出国,我们都达到自己的目的。” 许尔闻言愣了愣,然后苦笑:“如果你希望是这样,那就这样吧。” 这不是我希望的,许尔,这是你所想要的啊。 路白没有再说话,只是坐在火堆前抱紧自己,然后闭上眼睛睡觉,恍惚之间,他好像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轻轻地盖在了自己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嗯,真相都出来了。 第7章 第七章 第二天一早二人就去寻找老舅了,沿着河流一路往下,谁都没有说话。 到了中午的时候,还是没有看到老舅的身影,二人都有些灰心,但都没有表现出来。 “前面有个小山村,我们先去歇一歇吧。”许尔提议。 虽然还想继续下去,但是路白也感觉到自己有些精力不济,于是他点了点头。 村庄很小,午饭的时间也没有人在外面走,二人随便找了个人家就进去问:“有人在吗?” 门“哐”的一声打开了,一个锃亮的光头冒了出来:“干什么?” “老舅?!”路白惊呼。 “哎?路小白?许尔?”老舅看见是他们两个也很惊喜,“快快快,进来再说。” 路白和许尔进去屋里,听老舅说了昨天发生的事,原来老舅掉进河里后,砸碎了窗户逃了出来,所幸河流不深也不大,老舅很快就游到了岸边,但他不敢立马上岸,于是沿着岸边往下游走去,然后就到了这个村庄,找了这家农户住了一晚。 “你快把我吓死了。”路白听完后瞪了他一眼。 “哈哈,老舅我好歹也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我的本事吗?”老舅哈哈大笑起来。 “那这家人呢?去哪儿了?” “男主人还在外面干活,女主人到屋后去拔些菜了,等会儿他们回来别露馅了,我可是说我是游泳的时候不小心游下来的,第二天就和朋友回去。” “知道啦。” 路白应了老舅后,就去屋后和女主人搭讪了,路白是那种特别能讨人喜欢的人,不一会儿就哄的女主人笑声连连,客厅里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10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10 都能听得见,老舅侧耳听了一会儿他们的谈话,嘴角扬了起来,然后对许尔说:“我这个外甥特别讨人喜欢,是吧?” “嗯。”许尔也微微笑起来。 “但是他自己却并不是一个很开心的人啊。”老舅似有些嗟叹。 “我把事情都告诉他了。” “他怎么说?” 许尔想到昨晚路白对他说的话,苦笑了一下。 老舅看到他的样子也就知道了路白的反应,他说道:“昨晚他肯定闹了些小脾气吧?你不要怪他,他从小就没有受到什么关爱,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人度过的,也没有朋友,虽然你们相处的时间不是久,但是我看出来了,他已经把你当朋友了。” 许尔点了点头。 老舅也没再说什么。 一会儿后路白就和女主人回来了。 “我先去择菜啦。”路白提着篮子就进去厨房了。 “你这外甥真招人疼。”女主人笑眯眯的对老舅说,“他有女朋友吗?” “没有没有,”老舅也笑,“有什么好姑娘都介绍给他啊。” “等会儿我姑娘婷婷就回来了,你看看他两能不能成。”女主人说完就进去厨房做菜了。 女主人刚做完菜端出来的时候,男主人和一个大概二十多岁的女孩儿一起回来了,大概就是女主人嘴里的婷婷吧。 “妈!我好想你啊!”婷婷一进屋就抱住了女主人,女主人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上的水渍,也回抱住她。 “婷婷,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在我家借住一晚的尹先生,”女主人先是介绍老舅,“这位是他的外甥,路白,还有这位......” “许尔。”许尔微微点头。 “你们好。”婷婷笑道。 寒暄过后,众人便入席了,老舅和男主人在聊农作物收成的事情,女主人则在撮合路白和婷婷,“路白,你在哪工作啊?工作什么?” “我在m国做新闻方面的工作。” “小伙子不错,有出息,”女主人推推一旁的婷婷,“你看看,人家只比你大两岁就在国外工作了,学着点。” “厉害的只是少数,我这种普通人才是大多数。”婷婷娇嗔。 “我也只是普通工作啦。”路白连忙澄清。 “那你父母都在国内吗?做什么工作啊?”女主人仍是笑容可掬。 “他们都不在了。” 老舅闻言转头看向这边,皱了皱眉头,气氛一时有些安静,许尔站起来道:“我吃饱了,路白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说完他拉着路白就出去了。 路白走了几步,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说道:“等等,你的碗里不是还有饭吗?” “你还想留在里面被人刨根问底吗?” “哈哈,我也没什么底可刨的。”路白故作轻松的笑,末了又说道:“谢谢你。” 许尔拍了拍他的肩:“我们是朋友啊。” 二人对视一笑,之前的矛盾都化为乌有。 回去的时候他们已经都吃完饭了,女主人看见他们回来,有些愧疚的笑:“你们就吃饱了吗?要不我给你们再热热?” “不用了。”路白摆手。 三人没过多久就告辞离去,路上,许尔问老舅:“之前你说快到的第三个地方在哪?” “就是刚刚我们待的那个村庄啊。” “哎?哎?我怎么不记得了?”路白有些惊讶,转头问许尔:“你有感觉到什么吗?” “没有。”许尔皱了皱眉头。 过了这里,就是北市了啊。 没有车,三人步行到了附近一个小县城里,搭上了去往北市的火车。 火车上人不多,但路白还是觉得有些热,他脱下外套后看了一眼只穿了一件薄薄卫衣的许尔,有些羡慕,怪不得出发前看到许尔的行李都比他们的少呢,当时心里还在嘲笑别人,现在他没笑自己都算不错了。 不过这样好的体质还真是稀奇啊。 路白想到许尔曾经的身份可是将军又有些释然了,他问身旁的许尔:“古蜀国是一个怎样的国家?” “嗯······”许尔回想了一下,露出一个微笑:“古蜀国是一个很幸福的国家,每个子民都很勤劳。” “噢,古蜀国很神秘,历史上几乎没留下什么关于它的记载,只有很多神话故事。” “嗯,我们的文字与中原那边的文字不同,而且地形阻塞,所以中原记载的会比较少,我们自己也不太注重这方面。”许尔低垂着头,但路白还是感受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愁情,大概是思国之情吧,毕竟蜀国最后还是被秦国灭了。 “那杜璟呢?”路白承认了许尔是自己的朋友,自然也对许尔口中的“朋友”杜璟非常好奇。 “他是蜀国的贵族,是一名非常厉害的巫师。”提到杜璟,许尔嘴角扬起了一丝微笑。 “那你知道他最后怎么样了吗?” “我一直在沉睡,但是也猜的出来,乱世之中,他大概也战死了吧。” “没有墓葬么?” “谁建?秦军?” 路白一时语塞,没有再问下去。 不过两三个小时的时间,北市已经到了,出了火车站后,老舅呼吸了一口空气,说道:“啊,北市的空气,多么熟悉的味道。” “其实到了这里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了,我们到北市的第一刻,胡伟就已经派人过来验货了。”路白道。 许尔握紧了拳头,然后又慢慢松开,苦笑:“是,早就该知道的,自从醒来后没有发现面具在身边,一切就已经偏离了杜璟的预算。” “你,一定要找到他吗?”路白话刚说出口,就立刻后悔了,但他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现在是和平时代了,也许你的朋友转世之后生活的很好,有自己的家人、朋友、爱人,也许恢复记忆对他也是种困扰呢。” 许尔沉默良久,然后说道:“你说的没错,我只是,不甘心罢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明明还有很多话没对他说······他应该也是啊······” 路白感觉到了他话里的不寻常之意,却听见他又说道: “算了,我们回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好久没更新了!对不起~(哭) 第8章 第八章 三人黯然回到了榕镇。 或者说是老舅和许尔黯然回来了,路白其实并没有什么失落的感觉,潜意识里,他并不想找到面具,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明明刚开始的时候,他也是抱着想要找到面具为老舅洗清冤屈的想法的。 老舅的护照下来了,路白却迟迟说不出口出国这件事,于是几人都没有再提关于面具或者是出国这方面的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1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11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11 事,倒也安静的过了半个月。 就在路白甚至以为生活会这样一直安静的过下去的时候,一个女人的出现打破了平静。 是一个阳光很好的冬日的早晨,红姨刚打开门就看见了站在门外的女人,她一头红色的长卷发,个子高挑身材苗条,穿着大衣,虽然看上去有些风尘仆仆,但仍难掩其姿色。红姨不免有些自惭形愧起来,她请女人进来。 于是快中午的时候,路白醒来,一下楼就看见坐在客厅里的众人,他刚想打声招呼,便看到了被众人围住的红发女人,放在楼梯扶手上的手不由得抓紧,他喉咙有些发干,慢慢的走下去,到了红发女人面前,叫了一声:“妈妈。” 红发女人路娜微微笑道:“啊,长这么大了呢。” 路白站着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看见一旁坐着的许尔眼神示意了一下旁边的位置,于是坐了过去。 “姐,你这些年去了哪里?”老舅问。 路娜来了兴致,侃侃而谈,路白看似低着头在玩手机,但只有坐在他旁边的许尔才知道他的手机屏幕已经黑了。 路白捏紧手机,听着路娜的话,无非是她抛下一切去追寻那个男人后,终于成功,那个男人也离了婚,和她在一起,现在在国外安了家,生活的很好。 她对自己当初的决定感到庆幸,为现在的生活感到愉悦,唯独没有对路白的愧疚,路白闭了闭眼睛,将手机放下。 早就知道她是什么人了不是吗?为什么还要感到失落呢? 路娜说完一切,端起水杯喝了口水,然后对老舅道:“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过几天你就和我一起出国。” 路白与老舅都很是惊讶,老舅道:“路白到时候会带我走。” “他还那么年轻,哪有能力带着你在美国生活?出国不只是带你出国,还要在那边安排住处,工作等等,我们已经在那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办起这些事来自然要比他容易。” 老舅年纪一把了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姐姐数落,有些下不来脸面。 路白道:“老舅,妈妈说得对,你还是和妈妈一起出国吧。” “还不快去收拾东西!”路娜踹了一脚老舅。 “这么快干嘛?我的客栈得找人接下来啊,”老舅不满,“而且你也可以多留几天在这玩玩啊。” “这破地方有什么好玩的,”路娜挑眉,“你快去收拾,我们明天就出发。至于客栈,路白会处理好的。” “老舅,你去吧,这里有我。”路白道。 老舅看了眼路白,叹了口气,上楼去收拾东西了,路白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尽头,而后才转身想和路娜说些什么。 “坐飞机坐的我累死了,我要去睡觉了。”路娜没等路白开口就说道。 路白苦笑,看着路娜也上楼去了,许尔在身后看着他,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 路白发了会儿呆,也回房去了。 只因为自己是和不喜欢的男人生的孩子,就可以对自己如此冷漠吗?路白抱着膝坐在黑暗的房中。 都是因为路娜,他才会对爱情如此恐惧,爱情把路娜变成了一个疯子,随便找了一个男人一夜情怀上他,至今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爱情让她从不理会年幼的他,只会把他关在大大的房子里,爱情让她抛弃自己的家人和孩子,奋不顾身的追求一个已经有了妻子的男人。 但是她成功了,无疑她是成功的,她那么迷人,怎么可能不成功呢?她想要的,从来都能得到。 路白闭上眼睛,一滴泪珠滴落下来,奋不顾身掉落在被子上,砸成碎片。 门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响声,路白赶紧擦了擦眼睛,看向那边,是许尔进来了。他走过来坐下,环住路白的肩。 路白静静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许尔的脸,许尔回视他,微微一笑,那一刻,路白分明听到了心脏“砰”一声,像放出朵烟花来,他情不自禁前倾,吻住了许尔的唇。 他看见许尔惊讶地瞪圆了眼。 许尔推开了他,胡乱的擦了擦嘴唇,丢下一句:“我先出去了”,便急匆匆的走出了房间。 路白看着许尔狼狈的背影笑。 一整天路白都没有看见许尔,老舅为了明天要出国的事忙的焦头烂额,而路娜则一直在房里睡觉。 路白很是无聊,于是只好自己回房里工作。 第二天老舅就要和路娜走了,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说服了路娜,他们还带上了红姨。 许尔姗姗来迟,看到路白眼神躲闪了下,避开他抱了抱老舅,低声道:“保重。” 老舅看着他们,没有说什么,只挥了挥手,就和红姨上车了。 自始自终,路娜都坐在驾驶座上,没有看过一眼路白,老舅上车后,路娜直接就启动了车子,离开了。 路白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子,心里有些失落,但一想到身旁的许尔,这份失落感就被冲淡了,他转头看向许尔。 许尔却不敢看他,转身回去。路白抓住他的手,问:“为什么要躲着我?” 许尔回过头来,无奈道:“你昨天......” “我喜欢你。” “我们都是男子。” “那又怎样?”路白倔强的看着他。 沉默片刻后,许尔道:“我还没有找到面具,还没有找到我的朋友,我不能耽误你。” 杜璟?路白脑海中跳出这个名字,想到许尔之前提起他时的神态,有些黯然:“你是不是喜欢杜璟?” 许尔没有回答,但他的眼神已经给了路白答案,路白灰心的放下手,肩也垮了下来,他绕过许尔往回走去。 “明天我就要走了。”许尔在身后说。 深夜,路白躺在床上,双眼盯着黑黝黝的天花板,前所未有的孤独感向他袭来,时隔十年,再次被母亲抛弃,老舅离去,许尔也将要离他远去了。 到头来,他还是一个人,和十几年前一个人呆在大大的房子里的小路白一样,并没有任何不同。 也许,他就是这样的命吧。 第二日,许尔穿着路白第一次看到的那身衣服,他背着的双肩包也还是放了很少东西的样子,路白也和那日一样和他站在客栈外,但两人都知道到底是有什么和以前不同了。 “好好照顾自己。如果真的找不到,随时回来,我一直在这里等你。” 许尔看了路白一眼,眼神复杂,他动了动嘴唇,但还是没说什么,挥了挥手,转身走了。 路白看着他越来越小的背影,突然有一种许尔再也不会回来的恐慌,他忍住想要冲上去拽住许尔叫他不要走的冲动,直到许尔完全消失不见。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路白接了,发现是想要买下客栈的顾客,路白听他开完条件才说道:“对不起,客栈不卖了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2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12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12 。” 第9章 第九章 许尔已经离开三个月了。 很快就是春节,榕镇上的家家户户都已经贴上了对联,路白也不能免俗,一大早就打开了客栈的大门,拿了对联准备贴。 m国那边的房子他早已经退了,房东说会把他的东西寄过来,反正他的东西也少,不过一些衣服杂物什么的,家具都是房东的,他这些年也没添置什么大物件。 外面的天气还挺好,路白刚踩上凳子,就听见有脚步声响起。 “你的国际邮件到了。” 路白跳下来,签了名字接过邮件。 是房东寄来的。路白进屋拆开箱子,将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整理好,最下面是一层衣物,路白发现下面还有硬硬的一个东西,拿开衣物后,发现是一副面具,表面斑驳,但仍散发出古朴的韵味。 路白心中狂跳,他几乎是抱着面具跳了起来,就去房里拿电话打给房东。 “嘿,路,那边怎样?” “很好,听着,汤姆,”路白急促呼吸着,“那副面具你是在哪找到的?” “在你好久不用的那个箱子里啊。” 是了,四年前他回国用的那个箱子,回到m国后再也没有打开过的那个箱子,路白向汤姆告别,挂了电话后,愣愣的坐在地上,想到许尔曾经说过的话,几乎所有谜团都解开了,为什么面具会突然消失,为什么会找不到它······ 但是,现在还有唯一的新的谜团冒出来:他会是转世的杜璟吗?他看向手中的面具,缓缓将它戴在了脸上。 一霎那,很多本该不属于他的记忆喷涌出来,年幼可爱和年少青涩的许尔,祭祀时在一旁温柔的笑着的许尔,被士兵抬回来的满身鲜血的许尔······ 面具顷刻间化为灰烬消散在空中,一滴泪自路白的眼角留下,路白伸手按掉,脸色复杂。 冷静下来后,他首先将这件事告诉了老舅,老舅已经在那边安顿好,在路娜的帮助下开了家店,和红姨火速结了婚,听了许尔的话他也不免叹了口气,尽管没想到一切是这么乌龙,但好歹还是查明了真相,总算放下心来,末了他问路白:“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 当然是等待许尔。 路白一直有种感觉,许尔一定会回来,所以他也不敢走,他怕他刚离开,许尔就回来了,所以他选择静静等待,但他知道,等待的时间总不会太长的。 春节的第一天,一大早镇上的人就陆陆续续的放起鞭炮来,路白打着哈欠打开了大门,外面一股硝烟味,呛得路白连打了两个喷嚏,眼睛都睁不开。 但是好像有人影慢慢的靠近。 路白屏住呼吸,看着烟雾中的人影渐渐清晰,许尔正站在那看着他笑,他好像瘦了,身上穿着的还是那套衣服,风尘仆仆但又精神抖擞。 “前几天我走在街上,满大街都装扮的喜气洋洋,放着喜庆的音乐,然后我就在想,杜璟说不定正在和他现世的家人朋友爱人一起开开心心的准备过新年,然而你还是一个人在这里等我,那一刻我就决定,不找了,让杜璟和我,还有你,都有一个新的开始吧。” 路白冲上去抱住了他。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3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13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13 了,回想起来像是撇清关系似的,如果汪平阳不存在如她所想的念头,那么她……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 这么想着,从盒子里取出小瓶木糖醇,倒出两片给汪平阳。 汪平阳接下,却不吃,小白片握在手心。 “周准,你对所有人都很好吗?” 没有用您作称呼,也没有惯同她说话娇娇俏俏的语气,恐怕是生气了。 周准摸摸鼻梁:“人能相遇就是缘分,自然要对缘分好一点——” 汪平阳不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你刚刚说,我是你朋友,对吧?” “对。”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做我朋友了?” 周准噎住,侧过脑袋去看汪平阳。 汪平阳童星出道,那时演戏的还不讲究美貌,但她是那批童星里公认的最漂亮的小姑娘了。周准跟梁叔鹏共事,两人交情不错,梁叔鹏常聊圈里的往事,偶尔带过一句,笑说汪平阳像个小公主,长得娇美正气,性格直率,还很会恃宠而骄。 可不就恃宠而骄,哪有女演员这么和前辈说话的?周准手背盖在脑门上,这小姑娘仗着自己想和她做朋友,尾巴都翘上了天。 汪平阳脸别向窗外,周准看不见她的表情。 “你没有征求我的意见,我不太开心,但是看你这么诚恳,好吧,我勉为其难地答应了。”汪平阳转头,对周准一笑,眼睛明亮,泛着难以察觉的湿润,“欢迎你啊新朋友。” 周准低低笑了起来,漾出天鹅绒般挠人心肺的笑声。 “谢谢你允许我做你的朋友。” 还有机会和梁叔鹏聊到汪平阳的话,她可有的说了,能聊他个一天一夜。 这么有趣可爱的小姑娘。 汪平阳也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 伸手擦了擦月牙尖尖,她是高兴得了新结识了一个朋友,高兴到笑出眼泪。 这个年代最不缺抓住一丝曙光就死活不撒手的人,孔敬谦让学生缠了挺长时间,从签名到回答问题到提供内部消息,他在学校门口等周准的车等到不耐烦,才望到黑色的suv七绕八拐地驶了出来,终于停他面前。 正和那些“仰慕他”的学弟学妹告别,孔敬谦拉开前座门,话忽然哽在喉咙,认命似的坐后边去了。 “安全带扣上,”周准扔给他个木糖醇,“我先送阳阳回家。” 孔敬谦眼睛都瞪圆了:“说好了先回去说事儿的。” 说罢他看了一眼汪平阳,汪平阳要演《永平十七年》,实在不敢得罪导演,强撑笑脸打算说坐地铁回家,周准却像上次在医院对曲尾那样轻飘飘地看了孔敬谦一眼。 孔敬谦竟也像曲尾一般立刻蔫了。 周准打了个左转向:“曲尾等得起。” 孔敬谦嘴里的木糖醇险些咽进肚子里。 当着汪平阳面就把主创说出来了?这是放水还是泄洪? 汪平阳惊诧地盯着周准,只见周准细长手指勾着方向盘,左看后视镜,浑身透着从容。 她眼眶又红了,急忙眨眨眼,看着前方几辆车谁也不让谁的马路。 作者有话要说: 摸摸我的阳阳 第24章 第 24 章 车靠在小区前面的出租车泊车处,汪平阳草草和二位道别,目送他们驱车而去。 她哪里知晓孔敬谦在几十米开外就对她评头论足了。 “我说你没搞错吧?铁了心要她进组我还办什么试镜,干脆全都走您周老师这条道算了,这事儿您也不是没干过,程树,是吧?”孔敬谦心头火大,出口的话也阴阳怪气,“周准,要是组里每个人都像你这样,我这戏怎么拍?” “呵。” 周准在冷笑: “孔敬谦,你仔细捋捋我刚刚说了什么。” ——说好了先回去说事儿的。 ——曲尾等得起。 半个字都没提拉着曲尾说什么。 她说的似乎很有道理,孔敬谦闭了嘴。 红灯,周准刹车,喝了口茶,杯子没加滤网,嘴唇把入嘴的茶叶抿到杯口上:“你要算账,那我们算算,我给了程树你的手机号,千分之一的底儿都没露,制片可是硬塞了个俞佳佳进来,哪个厉害你自己清楚。想一尘不染拍个戏,谁给你不干净了就冲谁发火,这么急头白脸涮我一顿,是看不惯汪平阳还是看不惯我?我看你是欠。 “我这人不能受气,要么你说说哪儿来的火,要么前面停车打一架。” 孔敬谦觉得周准不可理喻,坐直身子:“你要为了汪平阳跟我打架?” “我不能容忍你把我当作背弃职业道德的败类。”绿灯,周准狠踩了脚油门,孔敬谦掼在椅背上,肋骨微震,只听她说,“路上人还挺多,只能难为曲尾拉拉架了。” 孔敬谦慌了:“你认真的啊?!” 周准沉默。 戏还没开拍剧组内部就互相残杀了。孔敬谦颓丧地看窗外,相反车道的车辆飞速而过,一去不复返的大学时光也是如此,像帧速过低的flash动画,过去便过去了,时间久了也不会有人记起,更不会有人从中挖掘出新的东西。 譬如他现在口不择言的来源。 他认输地笑了笑:“汪平阳挺好,你真想让她演,也不错。” 周准皱眉,看看内后视镜里的孔敬谦:“不关她的事。你到底在气什么?” 孔敬谦停顿片刻,目光千折百回,转而深深叹气。 她大概是真的不懂。 “就是火的你说的那个俞佳佳。她和之前被抓那个演员你知道吧?”周准吭了声,孔敬谦接着说,“姜连昨晚见着她从窝里出来,劝我换个人。” 世界分白天黑夜,每个城市也有最光鲜的一面和最阴暗的一面,迷乐皇冠十四楼三号到十七号包厢,是权财之辈用尽龌龊手段纵情享受的灰色地界,被圈里人取名为“窝”,清清白白的恨不得离它八百里远,意欲上位的却难以抗拒它的诱惑,进去了免不了一错再错。 周准问:“俞佳佳跟着吸了?有证据吗?” 孔敬谦摇摇头。 周准唇角上扬,嗤地笑了:“没凭没据的事情,把她换了防患于未然,投资方那边怎么交代?姜连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还当真考虑了。” 孔敬谦复杂地拍了一下周准的胳膊。 “你以前不这样啊……” 以前的周准,筹备第一部 戏时盛怒之下开了投资方给的人。资金链断裂,剧组上下穷困潦倒,她拉着全组大半夜的去吃烧烤,那是所有工作人员期间最后一顿饱饭。 可正是这部戏,让她一战成名。 周准这个名字定格在大屏幕上,颁奖现场全体欢呼,享誉国内外的导演们为她起身喝彩,直播过后,戏剧学院校领导特批,允许小广场办焰火晚会。 这才是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4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14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14 周准。 她闻言,说:“这是你的戏,我不愿意跟着穷。” 作者有话要说: 老孔有故事 第25章 第 25 章 周准和孔敬谦之间有事儿,汪平阳一眼就看穿了——她下车时孔敬谦眼神探究,周准表情不快。周准几乎没有在她面前显露过除病弱以外其他的负面形象,但这回,周准居然隐隐的有些焦躁。 她又不傻。 北方春天的风真大,吹的她眼睛疼。 汪平阳年纪很小的时候便踏入了演艺圈,演戏都需要老师在一边教,小孩子哪里明白什么塑造人物,懵懵懂懂地把老师的话听进去,只会代进角色,觉得自己身世凄惨了就哭,觉得自己命途顺利了就笑。后来长大了,懂事了,才恍然大悟,自己原来深陷体验派的表演方式再也转不回来。 表演需要,她必须说服自己成为某种人、对某人产生特定情感,投入很难,抽离更难。观众不知道,曾被夸赞天生演员的汪平阳,内心的一部分是多么厌恶演戏。 和白蔚说可惜了与周准没缘分,她那现编的台词蒙骗了白蔚,也妄想对自己瞒天过海。 人生如戏。 汪平阳这么想着,全然不顾李寅时在她面前抖了半晌手帕,咕咚咕咚灌下整杯茶水。 定的茶楼包厢,计划是带白蔚来的,可白蔚忙着整理教室,没空,她现在也不想见到白蔚,半路把李寅时叫出来搭个伙。 李寅时急了:“怎么了你啊?光哭也不说话!” 谁成想这一问汪平阳“哇”的一嗓子放出来,嚎啕大哭,眼泪登时涂了满脸。李寅时吓得把手帕团成一团直往汪平阳脸上滚,忙不迭拿“哥哥做主欺负我们平阳的人都吃不到好盒饭”之类的话安慰。 “李寅时,呜呜呜——我失恋了——哇———” 汪平阳人前大气得很,人后却一点都不爱惜名声的,想闹就闹想哭就哭,李寅时再清楚不过了,见这阵仗实在不像开玩笑,他赶紧劝:“别哭别哭妆都花没了。” “哇————” 李寅时叹气,她应该是伤心到管不上别的了。 他和白蔚是因为汪平阳认识的,说熟也不太熟,三人同行讨论问题他俩的意见还时常截然相反,但周准这个人,白蔚没说错。 李寅时心情复杂地揉了揉手帕塞进口袋,掏出带在身上备用从未开封的纸巾,抽了两张。 害人精。 汪平阳很久没这么哭过了。哭得鼻红眼肿地回到家,双臂张开扑上床,她早上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眼前仿佛残存周准锁骨上的痣。 果然那些都是梦。 可在白蔚面前,明知不应该,还是无法确定问出了口。她以为那是梦境,她以为她嗅到了周准身上可可的苦涩香气,她以为周准一步一步向她走近,像梦里那样蹭蹭她的脸。 她都有幻觉了。 手机震动,新消息,经纪人的。 “永平后天下午两点半的试镜,别忘了。剧本再顺两遍。” 这样的消息汪平阳默读了几遍,放下手机,闭上肿如剥皮荔枝的眼睛做起眼保健操。 怎么办,她不想试了。 作者有话要说: 悲伤少女汪平阳,心疼阳阳 第26章 第 26 章 使性子归使性子,不演戏难不成喝西北风去?西北风里全是霾,别不是吃了一肚子土。汪平阳哭够了,抽抽嗒嗒地拿冰袋敷一只眼,另只眼睁着读剧本。 周准特意在孔敬谦面前说起曲尾,不是放水才奇怪,她不清楚周准和曲尾究竟是什么角色,但够孔敬谦大惊小怪,应该得领衔,那么两人说的话肯定有一定分量……汪平阳摇摇头,她是爱争,可从来不屑于用圈里司空见惯的法子。 因为知道演员表里曲尾铁定占了一席,所以她在酒店大厅见到曲尾并不意外。 “阳妹!阳妹!”曲尾拖个女孩子颠颠儿地跑过来,“找不着路了?” 汪平阳按下狂飙的心跳,卷起剧本,高高兴兴地问好:“曲老师,何老师。” 经纪人也没告诉她何田田也来试镜啊! 何田田如新闻里写的那样永远二十岁,笑起来连眼纹都很难找到:“你好呀,我看过你的《北河传》,很棒,就等着《长廊女人》呢。” 汪平阳倒吸一口冷气。这种被班主任亲切探问高考成绩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 何田田看上去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她还没多说多少无用的寒暄话,何田田就轻巧地挽手,视曲尾为无物,带她上了电梯。 曲尾不乐意:“你不能像你经纪人似的,爱屋及乌都离谱了。” 裴蒙五的太太以前是裴蒙五的经纪人,一手将裴蒙五推上影帝之位,几年前转捧当时的过气女演员何田田,圈里人一个个的惊掉了下巴,任谁都说裴夫人下了招烂棋。 何田田哼了声,细声慢语:“阳阳本来就是个好姑娘。” 汪平阳呆若木鸡。她真的不记得自己见过何田田,大概得了失忆症? “……见到谁都不要紧张,放开来演就行的。” 何田田说话软糯,汪平阳不忍打断,憋了半天等到对方说完了,问:“何老师,您能说说都有谁吗?有周老师吗?” “那可不能告诉你。” 曲尾连连翻白眼,却什么也不说,汪平阳看在眼里,心里算起周准的朋友圈,浑然不觉自己撅起了嘴。何田田手指点了点汪平阳的下巴,曲尾顺着看去,忽然笑了。 撅嘴都不矫揉造作,也算是一股清流了。 十四楼,高也不高,汪平阳忐忑望着电梯显示的层数。 第十四层。 “妈呀!” 汪平阳捂住嘴。 孔敬谦执导的作品受专业人士追捧,可惜曲高和寡,观众不买账,所以他鲜少拉到大投资,钱少,请的演员也就价低,价低的演员一般是没混出名的,或者是太有个性的,前者如程树,后者如她。 因而她万万没想到何田田会在,眼前的梁叔鹏也在。 “梁、梁叔叔!” 汪平阳鼻头一酸,眼圈有点红。梁叔鹏惊喜地摸摸她的脑袋,像十多年前她搬来小马扎踩着上椅子时一样。 许多同事在杀青宴上说她演戏太苛刻,苛求自己也苛求别人,倒显得十分娇贵。常言三岁看老,她这一身毛病,就是小时候让演她父亲的梁叔鹏养出来的。 梁叔鹏接手她的剧本粗略翻翻,笑道:“这回好像演不了你爸爸。” 已经定下角色的口吻让汪平阳本跑在高速公路上时速一百迈的心脏快低空飞行了! 孔敬谦真是好本事!《井石门三岔路口》两位主角撑场子,梁叔鹏和何田田这么大的腕儿也能请来出演——估计指着这戏冲奖吧。 何田田也和梁叔鹏打了招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5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15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15 呼,大腕碰头,汪平阳听不出和她有关系的消息,便探脑袋望了望。接近试镜时间,几个工作人员兜着许多台卡直奔试镜场地。 那个方向走来个她熟悉的身影。 “阳姐!”程树小跑过来,到她身边更惊讶了,“梁老师、何老师!” 汪平阳勉强地笑笑。 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他? 作者有话要说: 是的,这章阳阳并不想看见准准 第27章 第 27 章 程树接到试镜电话之后想找个时间谢谢周准,一谢巡演时帮助,二谢提供了机会,但周准似乎忙得不可开交,就是今天他逛了一圈酒店的休息室,都没有寻着她。寻思汪平阳和周准有过一病之交,程树也不避人,直截了当地跟汪平阳开了口。 汪平阳摊手,她躲周准都来不及了怎么还有功夫给周准定位?她不想见周准的心已经够诚的了,老天只要听进去半句祈祷就不会让她难受。 “周老师真的不演啊?”程树失望道,“她和孔导那么铁也不演?” 汪平阳垂眸看地:“不清楚哎。” 她和孔敬谦关系好到连程树这个新人都心知肚明了? 工作人员端盘阄纸来让他们抓,纸团不多,应该是休息室的人挑完剩下的,汪平阳随便捡了,她还盼着周准不演,省的自己看到那张脸生气。 她对这位天上掉下来的新朋友从结交起就不满了,不满意,不满足。 “一号,准备。请问哪位是一号?”休息室的全是有头有脸的演员,叫号的小伙子用词极为客气,“请一号试镜演员提前准备。” 喊了几次,俞佳佳终于开了休息室的门,走到试镜场门口。 这阵容,不知情的还以为是《井石门三岔路口》加《长廊女人》的班底。汪平阳扯扯嘴角,注视俞佳佳虚浮不稳的步伐。 俞佳佳和她第一次见面,也是在试镜场,二十刚出头的小女生水灵灵地冲她笑,嘴角凹进去两个小梨涡,朝气蓬勃得真让人恨不能摘下星星月亮双手奉上。 原来这次她们选了同样的角色。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对一些人来说光阴似箭,对另一些人来说度日如年。 汪平阳沉下心来。 即将尝试的女官角色,她读时并不特别在意,反而是拿到手剧本上边边角角没有几个字的主角人设,她看着觉得熟悉,隔了层纱似的,答案呼之欲出,却迟迟拨不开云雾。 直到喊到她的号,她推开那扇门。 剧本上写,女官与主角同科入朝,两人科考放榜日,女官扯着主角的袖子展望山河。是怎样的人才会让为众人鄙视的女官无礼地拉扯广袖又没有他言? 汪平阳一眼就瞧见了周准。 周准静静坐在第一排,刘海乖顺地斜抹额前,低着头,手上反夹食指与中指之间的黑色中性笔,套笔尾的笔帽一下一下地点着摊开的剧本上,左手腾出空,揭过一页简历,这才抬头,眼中笑意已如流水月色。 主角就该是这么温柔的人啊。 有人咳嗽:“咳咳,汪平阳是吗?请站到中间来。” 汪平阳别过眼,“执行导演周准”旁立着“总导演孔敬谦”的桃红色台牌,再旁边是制片、编剧……和饰演主角的演员,姜连。 几届视帝,去年的影帝,何田田的丈夫。 汪平阳依言走到中间,再次看向周准,而周准恰侧身和后排商量事情,徒留碎发稍长的后脑勺。 说好了要一起演戏的,结果不过是幌子。 汪平阳展开笑容,初春的迎春花一般:“大家好,我是汪平阳……” 作者有话要说: 内心两个自己在打架的阳阳 第28章 第 28 章 李寅时所属的后期音效工作室,最近接了个大片的活,配音演员也都是国内顶尖的,李寅时照着老规矩通知汪平阳来偷师,权当积攒经验。 汪平阳自知白学人家的饭碗技艺不厚道,就带了经纪人来,想谈谈拜台词师父的价钱。 经纪人在和配音演员谈,抓着空档,李寅时一把拽过她:“那个剧组最近动静可大了,挖了咱们业界大佬做录音,孔敬谦以前穷得很,这回是一夜暴富了?你过筛没?我听讲有的角色早就敲定了。” 那个剧组,李寅时当然指的是《永平十七年》。 姜连头阵,梁叔鹏加持,孔敬谦剧本,如果这样还吸引不了投资,那么眼下的演艺圈也出不了几个能拉到投资的剧组了。 汪平阳双臂环胸:“怕是没戏,俞佳佳也试了我那个角色。” 年纪轻轻没多大名气能得了机会试戏,一定是幕后举荐,可俞佳佳和孔敬谦、周准、姜连他们都没什么直接联系,那只可能是投资加塞了。 李寅时嫌弃地啧了一声:“这圈子。” 忽然短信铃声响,汪平阳拉下通知栏,李寅时凑上来光明正大地偷看。 周准:恭喜你,阳阳。 那边聊得正欢的经纪人乍得发出惊叫:“汪平阳汪平阳汪平阳!” 汪平阳立刻反应过来,回了周准。李寅时怔了怔,再看向手机屏幕,气得直嗷嗷,家乡话溜溜地随嘴飘: “这个角色不是佳佳的吗?——哪有人这么问的啊汪平阳!侬脑子瓦特啦?搞搞清楚好不啦,周准是你导演,你就这么跟导演讲话的呀!” 进了组,和周准就连朋友也算不上了啊…… 周准:俞佳佳有别的角色,具体细节回头再和你说,官宣在《长廊》开播之后,你不用担心。 担心什么?汪平阳茫然地求助李寅时,李寅时更气了。 周准该体贴的时候不体贴,不该体贴的时候又瞎体贴!她以为汪平阳能念着避免热度分散左右为难,可人汪平阳才没把这点小事往心里去,别说没往心里去了,根本就是一头雾水。 李寅时白眼翻上了天,还是叮嘱汪平阳:“和白蔚报个信,她担心你。” 离开戏剧学院后,汪平阳和白蔚就没通过话。 骗自己容易,骗白蔚太难。 “不了,《永平》看样子就要拍了,白蔚也忙着定工作……”汪平阳闪身躲避扑抱的经纪人,说,“过些天吧。” 经纪人“拿俞佳佳吓我你个死孩子”的叫嚷声中,李寅时深深地凝视着汪平阳,仿佛在凝视许久以前照镜子生怕见到怪物的他自己。 《永平十七年》大局由近来赞誉颇重的导演孔敬谦亲自把控,视帝姜连领衔主演,又有封了神的梁叔鹏、东艺小台柱曲尾加盟,自然未开机便备受瞩目。继传出汪平阳出演第一女主角后,更添周准出任执行导演的消息,影视圈就此被轰地炸了个天翻地覆。 周鹤鹤的小棉袄:?????这个周准是我爱豆网红话剧演员周准吗??? 一流姜丝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6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16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16 :老姜不在家奶孩子了?不不不周准是那个井石门的周准? vip席吃瓜群众:所以井石门东南巡演周准和汪平阳被拍到剧场观戏……好大一个局。[吃瓜] 抱紧鹤鹤不撒手:给萌新科普,大学霸周准同学,上学期间做过梁叔鹏主演电影的执行导演,毕业后执导话剧处女作拿了最佳导演,虽然还是个新人演员,但话剧圈小辈都得喊她周导周老师的,你们喜欢的人很了不起。 汪仔小馒头:妈呀我懒出境界的阳阳竟然出息了啊!!!哭出声来!! 老姜爱吃甜甜圈:搜索了一下简直有生之年!田田国内第一部 舞台剧也是周准导的!天啦噜夫妻俩都被纳入网红周的后宫了吗?! 东艺全员不萌不要钱:只有我一个人担心演员老曲会被导演鹤鹤□□至死吗? 玩手机伤眼睛:喔唷右边你可能忘了老孔。[奸笑] 右边是不是很可爱:哦哟右右你可能不太了解周团宠的温柔。[微笑] 汪了个汪了个汪:[摊手][摊手][摊手]呃,所以周准是谁?你们激动什么?孔敬谦导的素来没什么收视率,瞎捧的可以歇歇了。 孔敬谦放下手机,揉按太阳穴,伸脚踢了踢淡定自若读书的周准。 周准头上依旧扎了个鬏,刘海消失了,显着干净利落。她也不看孔敬谦,只嘴上说:“你不是昨晚看了《长廊女人》吗,还要再跟我磨汪平阳?” 孔敬谦嘟嘟囔囔地缩回脚。 谁要聊汪平阳了,明明是别的事,汪平阳汪平阳,她满脑子都是汪平阳。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得开永平了…emmm先看看情况 另外来说说阳阳这个女孩子吧。就可能会有朋友觉得阳阳心思难以捉摸,其实她就是个想法传统,性格直率但遇事了也会别扭、还有点傲娇的小公举啊(///▽///) 第29章 第 29 章 前脚《长廊女人》开播,后脚《永平十七年》官宣,参演人员知名度走高在意料之中,对比汪平阳,程树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汪平阳问程树是不是被刷掉了,周准答非所问,约她晚上一起吃饭。 约的晚上,汪平阳傍晚就到了——火锅店。 汪平阳觉得周准真是奇怪,明明走在路上都会被认出来要签名合影,还坚持单独行动,拒绝随行,吃顿饭不订包厢,偏偏中意只有大堂的火锅店,也不怕让围观群众扰了兴致。 “哪个火锅店有包厢?” 周准找了个角落里隔断挡着的位置,点菜,反问。 汪平阳出门赴约从来只顾吃,不负责点,但碗筷还是会自己涮。她拿过周准的餐具用桌上的茶水冲了冲,碗里的水滴抖落干净,又忙完自己的,才撑着下巴看周准点菜。 正是饭点,火锅店里温度高,周准把外套脱掉披椅背上,指关节轻叩桌子。 汪平阳盯着周准的手指看。 这好像是周准的习惯动作,手上有没有东西,都要敲敲桌面,上次试镜的时候夹着签字笔也戳得开心。她看得也开心,周准手指可以媲美过去戏曲演员的,素手拂柳别有风情。 真好看。汪平阳托腮,想着。 周准抬头:“你有什么不能吃的吗?” 穿的黑色低领线衫,项链一下滑出来,晃得汪平阳回神:“内脏我都不吃的。” “过敏?” 周准把打勾的鸭肠划掉,不经意翘起嘴角。 汪平阳鼻头皱成了个小烧卖:“长得丑,也不好闻。” 周准笑出声,就这样笑着唤来服务员,汪平阳被笑得丢面,低声让她别笑了,周准立刻咬紧嘴唇,可双肩还是一耸一耸的。 她没见过比汪平阳还娇贵还可爱的小姑娘,已经二十五岁的人了,在传统一些的家庭,这是开始被催婚的年纪,可二十五岁的汪平阳,怎么能又乖又俏得像十六岁高中生一样? 周准很想上手去揉汪平阳的脑袋,想想还是作罢了。摸出一包烟来,她问:“介意抽烟吗?” 汪平阳瞪大眼睛。 烟盒上标明了女士香烟。 “介意!”发觉自己答的太急促了,汪平阳有些磕磕巴巴地弥补:“我有个朋友,嗯,就是烟吸多了,肺出了问题……你、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她以为周准不会解释,就是随口这么问了。 周准收了烟盒,也的确什么也没有说,圆润地岔开话题:“几年前了,那个时候想找你演戏,现在真的成了,我挺开心的。” 几年前了,大排档飘满雪花的电视屏幕她还记得,一如记得雪花缝隙里模糊可见身穿戏服的小姑娘。 不提还好,一提这茬汪平阳生了气:“你说我们两个有机会一起演戏,敢情意思是你导我演?我之前真的……” 真的把你当主角,所以读完剧本特别开心。 这句话汪平阳没有说出口。 周准没有追究那被吞下去的后半截,只是摇头: “我不会演老孔的戏。” 作者有话要说: 看吧阳阳一到准准面前就软 第30章 第 30 章 孔敬谦想做什么,周准自上学时便与他亦敌亦友,实在不能再清楚了,可汪平阳不知道,周准不主动交代,她也不好妄加揣测,失望摆在脸上,眼睛看着面前的一锅红汤。 “俞佳佳换了个角色,和你无关。”周准顿了顿,说,“她如果找你诉苦,你不必理会。” “她为什么会找我?” 汪平阳和俞佳佳并无私交,俞佳佳不服气,也该找周准他们这些人。 “可能心里不太舒服……我是说如果。” 盛菜的小推车置放一边,火锅也烧滚水了,周准端着盘子往里倒菜,汪平阳不能干等着,也拿起盘子,却立刻被周准夺了过去:“你穿的白毛衣,溅到油不好洗。” 汪平阳又拿起一盘,向周准示威似的:“你穿黑衣服就好洗啦?” 周准无可奈何地笑。 她拿汪平阳没办法,还纳闷她为什么拿汪平阳没办法。 无论在剧院,还是在片场,周准都是说一不二的,工作时自然有好处,像根定海神针一样易得伙伴信服,但在私下,曲尾和何田田都不知说过她多少次,说她老牛耕田死不回头、老树扎根死不挪地……为了损她曲尾耗尽脑细胞自创大量歇后语,后来全让曲艺社的写进段子里了。 她脾气好,怎么调侃也不恼火,反倒是那些调侃的人被折腾得哭天抢地。何田田第二次上她的舞台,憋屈的回家就闷在姜连怀里哭,姜连打电话要个说法,她当时好像让何田田接了,谈完了何田田转头把姜连虐了一通。 这事换做汪平阳,应该是哭哭啼啼地去找白蔚,让白蔚来和她决斗。 但周准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7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17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17 发现她对汪平阳下不了手。 汪平阳这样的小姑娘,就该被一直宠着啊。 如果几年前就知道汪平阳让她没办法,她也不会在那个喝多了酒的夜晚拐了几个弯去找白蔚要汪平阳的电话。 周准男女通吃名声在外,白蔚张开隐形的老母鸡翅膀警告她:“别把主意打到我们家汪平阳身上!” 她酒精冲头,反应迟缓,好半天才说:“我都说了……我不是,不是那样的人……” 谁信周准来者不拒是谣传? 白蔚当然不信:“只能说工作的事,说完了就不准再骚扰她,听见没有?” 周准对着听筒里挂断的忙音失了神。 老天作证,她只是习惯对周围的人好一点。 周准手扶额头笑了出来。 汪平阳捡牛肉卷的手一抖,筷子松了,东西啪地落进汤里。 “你笑什么?” 周准咧开两排白牙:“笑白蔚。” 筷子也落进汤里了。 汪平阳垂下眼,睫毛微微颤动。 如果周准喜欢她,会像对孔敬谦那样也对她露情绪,如果周准喜欢她,会像提起白蔚那样也笑着不小心想起她。 汪平阳塞了一嘴生菜,一点味道也没有。 周准一点也不喜欢她。 作者有话要说: 胡思乱想我的阳 第31章 第 31 章 周准见汪平阳兴趣缺缺,一副安静吃饭的模样,挑了漏勺捞起几个鱼丸放在汪平阳碗里。 她记得有次她和白老师讨论剧本,白蔚在旁边急的跟猴儿似的,到了天黑憋不住,朝白老师嚎了声“说好今天带汪平阳吃鱼丸的,我先走了”就背着书包一溜烟跑了,白老师追着让白蔚早点回家,却是过了拐角连影儿都见不到了。 后来三天两头的听白蔚和白老师说和汪平阳一起吃鱼丸。 鱼丸有这么好吃? 周准不信。 不过那年冬天,她来生理期,冷得要命也疼得要命还在小剧场给人排戏,白老师差白蔚带零食慰问,白蔚就拎了小盒的鱼丸,唠唠叨叨说这次是汪平阳请客,连平常吃过鱼丸必须去喝的双皮奶都没喝,汪平阳怕汤冷不好吃就催着送来了。 周准隔着火锅的热气望向吸溜吸溜嚼鱼丸的汪平阳。 她那时看着白汤上飘满紫菜虾米的鱼丸,真的想,要是有个这样的妹妹就好了。 “阳阳啊,”周准又拣了几根海带过去,“多吃一点。” 汪平阳扒拉下团在一起的海带,“哦”地应了。 她心情不好,可不得多吃点? 汪平阳天生骨架小,难胖,所以算是演员里可以放开胃来吃的那一类,但对面的周准也吃那么多,就不合理了。 汪平阳眼瞅着周准将羊肉牛肉一片一片地吞下肚子,更不高兴了:“你是演员,不能吃这么多的。” 周准挑眉,目光飘向汪平阳酱快蘸光了的碗。 汪平阳辩解:“我吃不胖的。” 周准也辩解:“我不算演员。”是导演。 汪平阳委屈巴巴地戳中块蘑菇往周准碗里扔:“那你就多吃点。” 周准夹起蘑菇蘸了酱:“好啊。” 汪平阳张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扭过脑袋假装看风景——免得被周准气死。 这世界,说小不小,说大不大,随意一瞥还真能看见风景。 俞佳佳热情洋溢地笑着挥手,她总不能视若无睹,便干巴巴地举手来示意,又打翻了掉进汤里才擦干净的筷子。 周准本吃得正香,抬头看情况,对俞佳佳点点头,而后对她身边的人笑了笑。 汪平阳也注意到了俞佳佳身边跟着个男人,不是程树。 她脸上笑得甜,嘴上悄悄问周准:“那人谁啊?” “坏人。”周准目送窗外的人离开,对汪平阳说,“以后见到记得离远点。” 汪平阳失笑:“怎么跟童话故事设定一样。” 她闭了闭杏眼,抓起手机发消息:“不和你开玩笑,窝里的,离他远点。” 汪平阳不吭声了。 几乎只有一分钟时间,周准的手机就进了电话,周准喊了声“老孔”,汪平阳默默把里脊肉下锅,听着周准用她不熟悉的口吻和孔敬谦说话。 汪平阳有点怀疑自己。 就像原本误以为周准喜欢她一样,她是不是也误以为自己喜欢周准了? 喜欢是仅凭几个没头没尾的梦就能触发的游戏? 她真的认识周准吗? 她了解的可能还不比网上那些天天叫着“周鹤鹤”的粉丝多。 汪平阳沮丧极了,这一天晚上的所有事都变成了黑白色,就是最后周准帮她戴上卫衣的连衣帽,给系带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十指纤长的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也像是暗房里洗坏的照片,颜色脱得差不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阳阳天天胡思乱想 第32章 第 32 章 孔敬谦要求进组后先不拍,围读一个星期让演员熟悉剧本,周准先领幕后去拍摄地搭景,曲尾送一行人去机场,路上买了本之前采访周准的那期杂志,目录里一行一行地找。 “没你的?” 周准看上去没睡好,遮瑕膏都遮不住大黑眼圈:“记者估计是刚入行,问我怎么做了演员不做导演,我让助理跟那边沟通了。” 曲尾惊诧地爆了句粗口:“不是吧?这样你还能让他采?” “当面让人下不来台这事我干不出。” 周准戴着顶鸭舌帽,人来人往的机场里也没人认,她长臂一挥,全组齐齐地围过来。曲尾看这阵势,趴在周准耳边问:“你说你去了也没什么用,都是人道具的活。哎,孔敬谦是不想你盯着演员呢,还是真放心你带组跑?” 周准摸出身份证,边角险些戳曲尾脸上:“都有吧。”曲尾眼前划过身份证上长发女子的照片,不禁唏嘘,却听周准正经嘱咐,“我叫老孔盯紧了俞佳佳,你没事儿帮忙看着点,这小姑娘有点来头,胆子也大。人吧,心野了就没个底线,阳阳有个什么不好,那我可就惨了。” 曲尾一愣:“俞佳佳?不是说家里有关系?她那小模样能攀上谁啊?” “熟人,潘家那混不吝。之前就觉得有蹊跷,想着万一这俩人闹掰了出事怎么办,咱们这戏还拍不拍了,所以坚持让程树待定。今天通知,那边铁定找上门,你要是闲就帮我个忙,陪老孔说说,他那张嘴你也知道,打死了说不出一句好话。” 曲尾苦了一张脸:“你把程树弄进来烂摊子倒让我们收,过分了吧?” 周准搭上他的肩膀,笑着说:“话不能这么讲,我原以为俞佳佳能直接被刷。” 曲尾豁然开朗。 她压根就没想把那个角色给除汪平阳以外的其他人。 想明白了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8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18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18 他竟有些气急败坏:“阳妹是你什么人这么照顾她,啊?不就是一次巡演陪着你去了趟医院吗?周导,我平时对你怎么样你凭良心说说,采访也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你怎么没把姜连的角色留给我?” 周准哈哈大笑:“拿自己跟视帝老姜比,还能不能矜持一点了?” “滚滚滚。” 曲尾气得连铲几脚,周准笑嘻嘻地一一闪过,背过身去,后面跟着长串人马,在曲尾看来和山大王巡山别无二致地走向登机口。 “操心死了。”曲尾低斥,掉头就走,走了半截想起来什么又往回追,“哎?哎哎哎?你还没告诉我阳妹跟你……” 跟她是什么关系。 周准过了安检,接受剧组战友虎视眈眈的目光洗礼。他们或许都认为周准后宫充盈,和俞佳佳想的一样。 她习惯了,自孔敬谦散布谣言起,她就已经习惯了。 周准要翻和孔敬谦的这笔陈年旧帐,能翻到公元前,但是人年纪大了,如果事事都要计较,难保不会老得更快,她也就鲜少去回忆那些令人不快的往事,再加上她的手没那么长,旁人愿意怎么想,她管不着。 可汪平阳不能不管。 周围喧闹,俞佳佳挨着她坐,满脸崇拜,口中却吐出沾满毒液的话来。 《长廊女人》刚开机的时候还挺乖巧懂事,人在短时间内变化原来可以这么大。长见识了的汪平阳眯着眼睛,慢慢说出一句: “你回家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再来问我怎么爬周准的床。” 作者有话要说: 阳阳:我把你当对象,你把我当妹妹 这个世界吧,人心易变 第33章 第 33 章 汪平阳日子过的很随意,有戏拍也好没戏拍也好,她总是不缺钱的,以前演的戏片酬都攒着,已经是一笔不小的积蓄,但有些人的生活和追求并不和她一样。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个人,汪平阳自认为有颗顽强而包容的心,尽可能容纳各种各样的想法和行为——直到俞佳佳挑衅她。 孔敬谦的床不好爬所以想爬周准的床?自己没爬上周准的床就以为别人想爬? 有病吧这个人? 俞佳佳楚楚可怜:“我们两个长得其实……说句您不爱听的话,程树当时选择我在一起而不是和您去看话剧,我觉得您应该知道原因的。我没有恶意,只是想问问您是怎么摆平周导的。” 谁跟你“我们两个”?谁跟你提程树?谁跟你“知道原因”? “那你可是问错人了。”汪平阳抠抠手指,新做的玫瑰花纹的美甲艳得很,“在你看来周导对我特别照顾?可我还什么都没做呢。 “说到这儿了,我好意跟你提个醒,程树好歹是个男人,万一他得知你由于某些因素想勾搭一个女人,会怎么想?就不说程树了吧,你那个新相好……哦,我也不清楚是不是新的,那位如果听到一星半点风声,估计你的日子也不好过。” 见俞佳佳依旧气定神闲,汪平阳笑笑:“我是没这个本事结交大人物,可你怎么不想想周准能不能?” 说完,她在心里给自己用最红的红笔打了个巨大的一百分。 倘若白蔚在场,肯定也为她出色至极的临场发挥折服,然后送上一柄苍蝇拍对她说“使劲抽这小丫头的脸,肿了算我的”。 俞佳佳陷入沉思。 她确实没想过姓潘的和周准的关系。见到周准和汪平阳吃火锅,脑子里就有股劲儿四处冲撞,因此到了晚上,她使了现在才反应过来烂得出奇的招。 她找到了周准家,被人不留情面地锁在门外,末了保安上楼劝她快走。 明明开了门,明明瘦高的素面女人离她仅一步之遥,为什么遭遇了滑铁卢?她想破脑袋也不明白。 可笑的是,她是被搬出来的。她不愿意无功而返,找空隙往屋内钻,周准抄腰把她扛起,熟练得像每天都会做的事,挣扎的时候她的手在周准的背上胡乱拍,一层薄薄的肌肉入手。 她忘了周准是能在舞台上和曲尾开打的女人。 “周导您不公平,”俞佳佳站在门外,强自镇定,“角色上我比阳姐合适,临时换人太过分了!” 周准的声音从门后传来,语气如往常一样和缓:“首先你觉得合不合适不重要,其次人物分配也不是我决定的,一切都需要孔导敲定,你有这种方法,不如去找孔导,我一个女人,你就算躺在床上也白搭。” 孔敬谦没来,几位重量级演员也还没来,周遭太过吵闹,她们之间的交锋悄无声息地开始,又悄无声息地淹没在了旁人的浑然不觉中。 俞佳佳坐回去,上下打量汪平阳,面上挂着笑,瞳孔里却冰凉一片。 周准说,她年长,见的荒唐事多,所以并不会将这件事记挂在心上,生活工作的不如意十有八九,女孩子切忌拿自己的身体搏前途,也不要偏听偏信,认定了谣言。 她那意思是,她根本不是同性恋?选汪平阳只因为合适? 这合适的代价太大了。 孔敬谦来了,俞佳佳转过身不再看汪平阳,小家碧玉地朝孔敬谦微微笑。 周准不按规矩玩,孔敬谦作为唯一挂名的总导演居然撒手不管……她之前听同行的闺蜜提过,据说孔敬谦和周准有过一段,不知真假。 “周准自己不是什么好货色,还说我?” 汪平阳正心满意足地喝着水,闻言水都呛了气管。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俞佳佳不会已经试过自荐枕席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俞佳佳这个女孩子吧,年纪小,是真的,不、懂、事。 不过我看阳阳被误解的挺开心… 第34章 第 34 章 围读开始半小时后姜连姗姗来迟,生挨孔敬谦一顿臭骂,姜连视帝名号摆着,倒半点架子也没有,频频解释是家里孩子发了热,急忙送去医院就赶来了。孔敬谦还是冷嘲热讽的,汪平阳瞅了瞅那张胡髭永远剃不干净的脸,心下排斥感油然而生,手放在桌子底下给周准发了条短信。 “姜老师那么厉害孔导都不给面子啊?” 汪平阳手指还在屏幕上戳,曲尾进来,叫走了孔敬谦,留下一室演员自己自由读剧本。不过有姜连镇场,人虽多,倒也不乱。 又发了条“曲哥拉孔导走了,是不是有什么大事”,汪平阳端起剧本听其他人念台词。 因为是顺拍,她的台词靠后,围读的第一天轮不到,所以乐得轻松。在场的演员基本功大多扎实,像姜连这样自打娶妻生子就不世出的高手,更是开口发声教做人。 汪平阳手握拳头抵在颊边。 周准的台词不输姜连。蓝桥剧院开场第一句话给她的震撼,恐怕远远超过她看过所有话剧的总和。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9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19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19 “哟——这人怎么死这儿了啊?” 重开多少遍《井石门三岔路口》明星场,这个角色由多少人出演,都无法企及周准这一版的混世青年。清贵的嗓音,轻佻戏谑的语调,是周准硬压声带发出来的,尽管如此也和寻常男人一模一样,她拥有这样的天赋。 曲尾说的再贴切不过,周准这个人,老天许了她太多。 汪平阳心里想着,耳朵听着,越往后听越觉着不对劲。姜连以儒雅闻名,声音富有磁性和张力,可主角,年纪轻轻却心思细密、老成持重的官员,并不该是儒雅的。 她甚至感觉主角就不应该由姜连出演。 汪平阳放轻手中动作翻起剧本,剧本厚重,页数过去许多,终于找到她和主角的对手戏,一段在剧本里极为违和的详细描写跃入眼帘——“靠在栏边,手肘支大腿,手攥拳放在嘴边……” 再翻:“专注地看卷宗,手指一直在桌上敲……” 再翻:“对所有人都是温和有礼的……” 仿佛写本子的人窥探主角好些年,连微小习惯都镌刻在记忆里,又实在抑制不住隐秘的情感,于是借手写记录来满足畸形的、恶心的欲望。 水杯握在手中被捏变了形。 姜连的声音没有回荡,该停顿的地方停得干脆,但却像有残留在空气里的细缕游魂,看不见摸不着,抓住机会就潜入汪平阳的耳朵,痒得她胳膊上浮起鸡皮疙瘩。 “……恐怕他能瞒我一辈子,呵。”姜连读。 咕咚咕咚灌下了水,她喝得急,嘴角溢出来几滴,滑落打湿了纸张。 孔敬谦这个人怎么那么变态! 汪平阳生生压住胃部不适,直到孔敬谦和曲尾回来,再次看了一眼胡子拉碴的脸,忍无可忍,奔向洗手间呕吐去了。 反胃来的猝不及防,她难受得眼泪汪汪,下意识拨通周准的电话,响了几声待机音,提示对方电话已关机的亲切女声让她突然想起来,周准在飞机上,正去拍摄地给孔敬谦监督搭景。 度日如年。 汪平阳这天过得非常不称心,总是低头看剧本脖子累,但如果抬头,就不得不看孔敬谦的脸了,姜连好看得不得了的外貌都不能让她往那个方向瞥。 她暗暗掐表,等周准回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 阳阳:噫………(恶心脸 第35章 第 35 章 三个小时。 汪平阳足足等了三个小时才等到消息。 周准:老孔耿直,有事说事,不用怕他。曲尾和老孔做的事是幕后的,不影响你们演员。 汪平阳揪着被角快被气哭了。 到了这时候周准还说孔敬谦好话,都能觉察到她的喜欢在教室说那话捅她心窝,会搞不懂孔敬谦脑袋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何况执行导演拿到剧本绝对比演员还要早,是个熟悉周准的无需多想就可以认准主角原型究竟是谁,说起来本人反而不知道,那真是天大的谎言。 她还在这儿担心这个担心那个,她担心的那个人倒无所谓! 汪平阳撅着嘴揉揉眼睛,手指边沾了水渍。 她根本不爱好管闲事,也不曾为谁情绪波动如此之大。有些市面上的心灵鸡汤说,每个人活在世上都有各自的劫数,钱财、权势、情感、家庭,是想避也避不过去的,她活得快乐自在,从前不把这话放进心里,现下有了特别的人,再将鸡汤扒出来琢磨,觉得的确有点道理。 周准就是她的劫数,不光是劫数,还是段孽缘。 一开始以为是嫉妒,却不想留了心。 汪平阳把手机丢在床头柜上,缩进被子里,小身子窝着,像软成一团的猫,橙黄的睡眠灯光下静静睡了。 她做了个梦,她知道这是个梦。 医院的床很白,撒了荧光剂似的,瘦高的一个人靠床边,捧了本书,过十几秒翻一页,书页刷刷响和窗外枝头落叶被风吹得打旋的沙沙声合奏,显得这个人静得不存在。 忽然,那人感觉到身后的她,回头,抬眼笑道:“你来啦?” 那个人长着和周准一模一样的脸,杏眼直鼻,眼神含笑,就是长发及肩胛,和周准完全不同,一袭头发泛着金棕的光泽,衬得肤白如雪,笑起来荡漾的眼纹清浅,看不出究竟多大岁数。 仿佛等了她许久。 “我来啦。”她轻轻说。 那人笑眯眯的:“那你快走吧,被人看到不好说的。” 她茫然:“为什么要走?” 那人食指绕了圈发梢,玩弄丝绸一般:“我是女人,你也是女人啊。” 汪平阳被自己哭醒,看一眼时间,才睡了半个小时,手机屏幕上来自周准的未接电话有三个。这是周准第一次给她打电话,应该是看一直没回消息有点不安吧。 起身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拿出冰袋躺回沙发敷眼睛,回拨过去。 周准很快就接起电话:“是不是不舒服?我听说你今天吐了?” “吃坏肚子了,”汪平阳简直有气无力,“周准,剧本你看过了吗?就主角的戏份。” “看过了啊。” 汪平阳鼻子莫名发酸:“看完了没什么感想吗?” 周准沉默。 客厅里的钟不急不忙,咔嗒咔嗒地沿圆周走,汪平阳满耳是时间的声音。 半晌后,听筒里传来周准不急不忙的声音:“我大概明白你想问什么,角色和我有那么一些相似,但那不是我。你知道艺术创作有时候就是要从身边寻找素材……” “太像你了!”汪平阳猛地坐起身,眼睛上的冰袋掉到地上,“你不要告诉我这是孔敬谦的怪癖或者恶趣味,我也不信你能允许他把你写成个男人让姜连来演。为什么啊周准?你为什么还要做他的导演管他的场子,你欠了他的?” 说了一大堆话,她顿时不想听周准的回答了。说到底,她并没有资格质问,也没有资格强迫周准回答她。一厢情愿的生气,周准听了大概一团糊涂。 其实她有预感,这个答案可能是她不想接受的。 作者有话要说: 老孔这个偷窥狂!!! 第36章 第 36 章 一行人正在大排档吃开工饭,道具组中的一部分成员是周准一手带进组的,再次跟她在路边摊坐着,内心百感交集,控制不住目光去找不远处打电话的执行导演,就看见她叼了根烟,火星子明明灭灭,光线太暗,辨不出脸上是何表情。 他们心下惴惴。做工作人员的哪里看不见周准近几日的变化?她这些天烟瘾大了,大概是由于《永平》即将开机,所以有事没事猜想拍摄期间会发生的意外事件,然后拾起钢笔记下来假设情景和解决方案,烟卷的火烧到手了都觉察不出。 周准想,在帮助孔敬谦的事情上,她太投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20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20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20 入了。 “那个角色和我性格南辕北辙,性别相反,长得又不像,不可能是我。”周准老练地吐出烟,“阳阳,退一万步,老孔真的把我当标本,也不要紧。他和你一样是我朋友。朋友之间没关系的。” 话筒忙音,汪平阳撂了。周准扯扯嘴角,手机屏幕上赫然标着通话时长。 汪平阳对她失望了。 周准结结实实地抽了口,烟头顺抛物线扔进垃圾桶。 她和孔敬谦的纠葛,一两句话说不清,何必在小姑娘面前费尽口舌。 返席对瓶吹,周准半杯白酒轻易下肚。大家伙见她豪爽,于是放开了聊,有的说周老师剪了头发帅高八个度,有的说又和周老师搭伙了深感荣幸,有的在她耳边说,您太累了,该多和亲戚朋友聊聊天缓解压力。 周准笑笑,摇头。不该说的不会和人说,窗户纸坚决不捅破,被结交的人暗害几次也可以轻易原谅,就是吃准了她这样的性子,孔敬谦才放心与她长期保持友谊吧。 当然是在她看来的“友谊”。 周准时常想,她和孔敬谦就像相邻的两座城池,环境安定和平,他们因为资源人口等矛盾兵戈以对,天下萧条动荡,他们讲起唇亡齿寒的道理签订盟约。她不否认这种相互提防又相互倚仗的关系在旁人看来或许荒诞离奇,汪平阳只不过是旁人中的一员,代表其他旁人说出了想说的话,所以她怪不得汪平阳。 她也不会怪自己,或者孔敬谦。 戏剧史上有种戏剧类型叫性格悲剧,周准不确定她和孔敬谦的结局是悲剧与否,但她确定他们性格有缺陷——得亏天生的不得已落在他们这样纯粹的人身上,否则世间真的要出一桩被电视播报的悲剧。 孔敬谦是个变态,她怎么会不知道?她能理解他,可不就是另一个变态? 周准举杯与同事豪饮,酒不达胃似的能喝,圆桌一周倒了几个她还是神色清明,酒嗝没打眼圈没红。大排档电视机音量开得大,大得吵人,周准瞄了瞄,是娱乐圈违法事件的盘点,等了会儿,她看见俞佳佳那个被捕的前男友。 她几乎是瞬间想到《长廊女人》里,汪平阳的角色对俞佳佳的角色说:“日升月落,昼陈夜新,院子里的人来来去去,最初的,剩下的,都是我们。” 汪平阳立在曲折宛转的长廊之下,望着拱门后的苍绿艳红,说话如梦呓,涂满丹蔻的指甲痴醉地磨着嘴唇,仿佛身临一场繁花似锦的虚妄大梦。 放到这段时她在确认分组剧本,一不小心把“导”写成了“异”。 多灵气的小姑娘。 周准歪在椅子上缓了缓酒劲,正要拨号,就有电话来了,她滑开接听,将手机紧贴耳边。 “我挂了电话你就不能打回来吗?周准我是在担心你啊,你最近身体不好,万一被孔敬谦吃了豆腐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就当我没说吧,既然你那么信任他……” 她眯着杏眼,听着电话另一边的碎念,慢慢地浅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阳阳甜得不得了 第37章 第 37 章 时间过得飞快,剧组在筹备期就把大部分景搭好了,周准去不过是镇前期工作收尾的场,还没动身的演员们在经过孔敬谦见谁读不好剧本就怼谁的一周之后,终于登上了前往拍摄地的飞机。 剧组新同事中不少脸生的,汪平阳坐定了,等了会儿等到曲尾坐到她身边才放下心来,曲尾改不掉耍嘴皮的习惯,上来就贫:“哎哟阳妹,你是不是见了我特失望啊?” “不是不是,我是庆幸孔导没坐我旁边。”汪平阳说得诚恳。 孔敬谦这一个星期跟发了疯似的教训完姜连就教训她,全场只剩德高望重的梁叔鹏、后台坚实的俞佳佳和礼仪指导曲尾没被攻击过。 姜连耿直,没和孔敬谦当场吵翻全是因为何田田在中间安抚,她不一样,周准不在,和曲尾也不太熟,唯有硬生生扛着,全场氛围如狂风暴雨,不是她敏感,她确实感受到了来自俞佳佳意味深长的目光。 汪平阳只能拿孔敬谦心理不健康来安慰自己。 曲尾近视眼,私底下通常都戴眼镜,此时他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黑框,对她笑笑:“老孔对谁都很凶,你心里是不是平衡了点?” 汪平阳瞥向他:“他对你不凶啊,对周老师也不凶。”虽然平常在周准面前放肆地直呼其名,但在外她还是恭恭敬敬喊周老师。 曲尾一脸“你逗我呢吧”的表情看她:“他可能吵不过我所以不和我吵,要说鹤鹤……呵,他俩以前闹起来都能掀翻学校,你说老孔对她不凶?” 那天汪平阳去戏剧学院,是听讲了周准和孔敬谦相爱相杀的传奇历史,具体情节却从来没人和她详细说过,而且如今孔敬谦对周准明摆着有非分之想,他们两个碰头也不会当场撕破脸皮,她怎么也看不出孔敬谦能对周准像对她那么凶。 曲尾望着机顶回忆,眉毛撇成八字。 “据我所知,老孔在学校造过她的谣。你周老师喜欢讲道理,可是吧,和老孔这样的人讲道理讲不通,慢慢的她就懒得讲了,到现在意见不合也不废话,直接开打。” 细胳膊细腿还非常温柔的周准和胡髭满脸一看就是糙汉的孔敬谦打架? 打架?! 汪平阳三观被彻底刷新。 曲尾撇嘴,摸摸下巴:“周准她爸爸是警察,不知道是基因遗传还是怎么的,她特别能打,一打三那种,我们出门在外一般都带她防身。” 特别能打还容易水土不服?汪平阳又被刷新了一遍三观,不自觉暗想,这个人的属性,竟然很可爱? 她想了想:“周老师还有不优秀的地方吗?” 曲尾侧脸与汪平阳对视。 一提到周准她的眼睛立刻亮了,整个人都在放光。他见过很多喜欢、崇拜周准的人身上或单纯清透或欲望过盛的心思,原以为汪平阳也是其中之一,他却在刚才那一刹那,意识到她和那些人完全不同。 她的神情,是与周准站在同一平面上郑重的欣赏与赞许,没有放低姿态,也没有过分骄傲,甚至没有强求回报的意思,仅仅是不卑不亢地喜欢着她——不能称之为简单的喜欢了。 “当然了,她是人,又不是神,即便是神,你看古希腊的神,他们也有缺点。”曲尾轻松地说,“在你眼里,她肯定什么都好。” 情人眼里出西施。 汪平阳移开眼去。窗外云层厚重,她的心脏悬于高空。 作者有话要说: 准准一小姑娘被老孔逼到这份上真的不容易 另外22晚捉了个虫,暂时不更 第38章 番外【平安夜】 平安夜,《长廊女人》剧组主演受邀参加某杂志的慈善晚会,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1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21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21 主办方应景地给每人发了顶圣诞帽。在场嘉宾做了造型,许多只是手指撑一下比出形状拍个照了事。 汪平阳揉揉又大又软的绒球。 帽子这么可爱,自己穿的这么美,不戴可惜了。 场内摄影师捕捉到坐在边缘角落里头戴大红圣诞帽的海蓝色鱼尾裙少女。 照片传上网络,娱乐论坛众说纷纭,有说她特立独行的,有说她故意抢头条的,有说她超级可爱的,有说她天真烂漫的。 没有人关注随后何田田的助理发了条微博。 甜甜圈的小助理:准准是小助理见过最可爱的女孩子之一![图片] 配图是酒店包厢的圣诞party,一帮人分成两排,何田田站在后排中央,手里提了个雪白的绒球,那是蹲在前排的周准帽子上的。 黑色长发拂在胸前的周准,戴着大红圣诞帽,对着镜头笑得暖如仲春。 作者有话要说: 发糖啦! 第39章 第38章 噗通噗通。 太安静了,除了自己的心跳声,她什么都听不到。 “那肯定的呀,“汪平阳昂起头,“我这是说实话,周老师导戏厉害,演得棒,人也好,我夸夸她怎么了?在我眼里她就是神。” 曲尾“嗯”了声。 他一贯能说,可汪平阳这么回了,他竟不知该有什么反应。 也是,甜到人心里去的直男杀手汪平阳和近来以男角声名大噪的姬圈新秀周准,如此不可思议、旁人想都不敢想的单箭头搭配,或许连当事人自己都没预料到。 身边迟迟没有反馈,汪平阳也不等,解开缠绕成线团的耳机,她想听音乐了。 “阳妹,你们女孩子好像很信这句话——” 汪平阳正专心拆线,眼睛抬都没抬,搭了个表示疑问的语气词。曲尾说:“人有三样东西是无法隐瞒的,咳嗽、穷困和爱。” “别的人我不清楚,但我不信。” 耳机线终于捋顺,她对曲尾笑笑,听起了mp3。 崩裂的女声穿透心肺。 you&o my bsp;world like a bsp;and g w□□e. before i k me baby y through my veins. 汪平阳赶紧偏过脸,她鼻子酸,不能让曲尾看见她的失态。 喜欢是她一个人的事情,与任何人都无关,如果因此使把她当朋友的周准困扰,那就不是真正的喜欢了。 那是她喜欢的人,她怎么会允许自己去伤害那个人。 飞机落地,孔敬谦头一个下飞机,他很是迫不及待地一边给手机开机一边小跑出舱,空乘提醒也不管用,闹得剧组还以为出了大事,一个个的跟着跑出去。 汪平阳跟着曲尾,倒不紧不慢,托运处取了行李,再往前走,人全在那儿。 她在后面,听到几位由孔敬谦独自选上来并没有参加试镜的演员在低声讨论: “妈呀我们执行导演这么好看的吗?来之前也没人告诉我啊!” “周准你都不知道?我靠她演的那个话剧不要太火,之前听谁说的,都要拍电影版了。永平好像是周准亲自谈的姜连,我猜大概那部电影也是他的了。” “谈拢姜连,可以可以!” 周准来接机了。 汪平阳搓搓脸。一听有人夸周准她就特别高兴,莫不是有病。 她原地看去,这个地方春寒料峭,周准穿着夹克衫牛仔裤,脚踩着登山鞋,还在呵着热气暖手,对面孔敬谦说着话也支耳听,没一会儿就召集猴子猴孙似的招手,示意先出机场,高个子在人群中简直鹤立鸡群,不负周鹤鹤的江湖名号。 汪平阳拖着行李追过去,行李箱的滑轮快速摩擦地面,仿佛能随时起火,曲尾在后面嚷嚷小心脚下,她闻言,跃过黏地上的口香糖蹦蹦跳跳地跑走了。 她一直都是远远望着周准,偶尔追上一次也好啊。 大巴在机场门口停着,副导演和导演助理候在车头,见了孔敬谦和周准便急忙迎上来。剧组成员被招呼上车,制片和几个导演留车下抽烟聊事。 汪平阳经过他们时,副导演正给周准点烟,是男士烟。周准扫了她一眼,把烟别到耳上。 副导演错愕,周准轻轻摆手:“才抽了一根,待会儿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两位真的很可爱了 第40章 第 39 章 孔敬谦上手摘周准耳上的烟卷顺势挨周准近了,她立刻叉开腿站着,不动声色离孔敬谦远了点,剧组其他顶梁柱看着都觉得尴尬。 以往周准不这样避嫌的。 “是不是有人说什么了?”孔敬谦蹙眉,冲周准发脾气,“你躲什么躲,过来。” 招呼宠物似的催促让她眯了眯眼睛:“再说一遍?” 孔敬谦皮笑肉不笑:“能不能过来点儿?” 在场人都听得出来是孔导百年难得一见地认怂,照理对方该感恩戴德跪呼谢主龙恩才对,偏偏周准不吃这套:“有急事现在就说,不说的话先去宾馆,别在这耗时间。” “吃枪子啦?!” 孔敬谦挂不住面子,踩熄烟头上车了。周准侧眼,对隔着车窗偷看的汪平阳眨眨眼,摘了鸭舌帽健步如飞登了车,剩下几个愣着,面面相觑。 汪平阳又被捉了个准,捂着脑袋见不得人似的,周准上来,俞佳佳抢得先机:“周导!这儿有空位。”说罢直拍自己身边的座位。 周准没来得及答,孔敬谦折返回来二话不说坐在俞佳佳正得意的位置上,于是俞佳佳只能苦着张脸,目送周准往后面坐。 她停在了汪平阳身旁:“没人吧?” 汪平阳摇脑袋:“没有。” 周准敞开夹克,坐下了。 荒郊野外一周多,条件艰苦,可汪平阳依然闻到了她熟悉的、类似可可的苦涩香味。 她伸出食指戳戳周准的胳膊:“你是不是随身带香水呀?” 周准往她身上歪了歪,悄悄说:“不喷不行,剧组那些老爷们儿不讲卫生的,浑身烟臭味我一个抽烟的都受不了。” 汪平阳小心翼翼凑近吸了吸,皮夹克散发的熏人气味实在让人难以接受,又顺着向上朝周准的脖子吸了吸,扑鼻的就是可可香气了,像是时空变换瞬间走进阳光铺洒的南美绿树成荫的种植园。 她差点溺死在这片覆盖涩意的玉肤上。 “别闻了,我脖子痒。”周准手推开汪平阳的头,笑着,“真的很痒。” 汪平阳无辜:“可是好香呀。” 之前因为孔敬谦的那次电话里的争吵就像不存在一般,甚至两人比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 分卷阅读22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22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22 以往更像一对互相拌嘴、有笑有闹的——闺蜜。 汪平阳抢过周准的保温杯小口抿着热水,喜滋滋地瞧那美丽面孔上浮现的无奈表情。这样很好,她想,周准没有因为“好朋友”与“好搭档”的事情而嫌她多管闲事,还亲近了些,这已经是她预想中最好的状态了。 又咂了口水,她默默缩回脖子,特别小声地说:“能不能问你个问题……我听曲哥说,孔导造过你的谣?” 她想趁气氛好摸个底。 不知道这件事在周准心里,算不算个忌讳,孔敬谦又算不算一位,格外特殊的人。 周准正抽纸巾给汪平阳擦沾了水的手,沉吟片刻:“很多年前了,现在都当笑话讲的,上次戏剧学院办活动说的我拿板凳砸他,说的就是这个事,你听见了的。” 想起在卫生间丢人,汪平阳选择装傻充愣:“我忘啦!” “小坏蛋。”周准笑。 前排的曲尾忽然探头来看:“哎说什么呢?对我杯子没水了周准你好心分点儿呗。” 说到兴头上被打断,汪平阳止了笑,撅了嘴递上水杯,周准没有阻止,只对曲尾挑了一下眉毛,曲尾不甘示弱,立刻瞪回去,可眼神还没狠起来,就变得纠结了。 周准,你知道什么情况下才能以“小坏蛋”称呼对方吗? 作者有话要说: 曲尾:好像有点不得了 (应该还有三分之一就要完稿啦!开熏!) 第41章 第 40 章 汪平阳只觉得曲尾不对劲,至于哪里不对劲,她说不上来。不过她的关注点也不在这儿,周准说的被当作笑话讲的往事究竟是什么,她还没有弄清楚,踌躇再三要开口,周准却睡着了。 这女人睫毛纤长而稍稍卷翘,不像洋娃娃那样夸张,平添柔和与暖意。她睡得并不安稳,眼球总在转动,汪平阳将车窗蓝帘拉起来,又撑着下巴盯周准看。 明明是理科学霸,却做了导演;明明又瘦又高,却一身好功夫;明明和孔敬谦闹翻了天,却也能好好和人相处……戴着戒指项链的她,散发着可可香气的她,身上有太多谜团了。 而这些谜团的答案,目前周准并不愿意告诉她。 汪平阳趴在周准耳边,轻轻问:“你为什么想和我做朋友呢?” 她只敢在周准毫无知觉的时候这样做,尽管汪平阳心里明白,即便周准是清醒的,面对问题也不会作出任何回应,但周准睡着了,似乎是一个没有回应的借口,她需要这样的借口。 这个人的一切她都不了解,支撑这份单薄感情的,只有借口了。 口袋震了好几下,是汪平阳的手机。 她蹑手蹑脚地翻衣服,生怕吵醒了周准,打开信息详情,白蔚的小作文赫然写在屏幕上。 标题:我从李寅时那里得知你已经喜欢上了周准。 靠谁都不能靠李寅时! 汪平阳气得胸口疼,继续向下滑,胸口越来越疼,直到最后一段话扎扎实实刺了心窝: “我不想看到你喜欢她,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不知道自己和喜欢女生的你接着做好朋友该如何自处,关于这一点,抱歉,是我自私。周准是个好女人,但我建议你和她交心地聊一次,再考虑她到底值不值得你喜欢。” 白蔚和周准不对付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可汪平阳就是不懂,为什么白蔚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拦她喜欢周准,甚至有一点苗头就要扼杀在摇篮里。 想想她还吃过白蔚的醋,真是可笑极了。 很快,白蔚的第二条短信到了:“她对喜欢的认知很模糊,除此之外,三姨说事业是她最看重的,具体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只能帮你到这儿了,希望你幸福,阳阳。” 周准是被汪平阳的动静闹醒的。 汪平阳全身上上下下来回摸,在找什么东西。 “丢东西了?”周准问。 “没丢东西,”汪平阳声音低低的,听起来有些嘶哑,“你有没有纸巾?” “刚刚给你擦手用完了。”周准掰过她不让看正脸的脑袋,金色指甲油蜕了一半的手指揩掉红鼻头下面的鼻涕,空出只手敲敲曲尾的座椅,“纸巾带没带?” 缝隙里传来一张。 汪平阳火速夺了过去,拔萝卜似的纸巾套住周准的手指往外抽,瓮声瓮气地说:“手指都弄脏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会自己擦的。” 周准摊着手任她摆弄:“你啊,动不动就哭鼻子,不就是小孩子。” 汪平阳犟嘴:“你遇到难过的事了不会哭吗?” “谁让你难过了?” 汪平阳哽住。 按照周准抓一手好重点的智商,她可能这辈子都套不出话。 周准瞧汪平阳委委屈屈的,笑着摸摸她的头,顺了汪平阳的意:“我也是有感情的,不开心当然会哭了。” 就像所有人信了孔敬谦的谣言在她背后指指点点、做着仿若公道却对她伤害极深的评论的时候,她不开心,可是连倾诉的对象都没有,哭了半天,还不是只好逼着自己心硬一点? 所以才会想和这个小天使一样的小姑娘做朋友啊。 汪平阳撸下她按在头上的手,又要哭了:“你的手刚刚擦了鼻涕的呀!” 作者有话要说: 甜哭了我的阳阳!(阳阳是我亲闺女! 第42章 第 41 章 《永平十七年》借《长廊女人》网播点击率持续走高的东风,举行了不大不小却引来不少媒体关注的开机仪式。在各种报道中连定妆照都没有的神秘剧组,终于被揭开了面纱。 汪平阳身为重要演员与热点人物受到关注再正常不过,但姜连身为主角、孔敬谦身为总导演,却被挤到旁边的周准抢尽风头,就不太科学了。 门户网站评论区一片“鸭舌帽小姐姐是谁”“不是小姐姐是小哥哥啦”“是小哥哥也是小姐姐我周团宠”“周网红卸了舞台妆简直美炸”“瞎说我们鹤鹤舞台妆也是数一数二的美炸不懂就别评论”“周导我的嫁不对我的娶”“还轮不到楼上娶周导”。 曲尾连翻十多页翻得大拇指快断了,眼睛被强迫盯了十多页的周准。 “东艺是没人了吗?团宠明明应该是我啊怎么会是那个外来人口!” 正在上妆的汪平阳看曲尾甩手扔了手机,内心欢欣雀跃。 看吧,是个人都会喜欢她。 她点开新闻想占前排点个赞,然而头条更新,成了“《长廊女人》主演程树自曝试镜黑幕”。 文章每个字都在暗指才开机的《永平十七年》。 程树才混了几天就敢得罪孔敬谦了?汪平阳咋舌,无论是蹭热度还是发牢骚,程树和他的团队应该不太了解孔敬谦的战力,挑这个时候寻衅滋事可不是自寻死路吗? “你自己看!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 分卷阅读23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23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23 ”孔敬谦手机掼在小木桌上,泄愤似的吼,“要把程树塞进来,看吧!” 周准掏掏耳朵:“人没点名道姓说,管他干什么。” “你还要点名道姓?就差点名道姓了!周准,你不给我惹麻烦是不是不高兴?” 孔敬谦抱起椅子就要砸,制片副导演包括导演助理都在拦,劝着她道个歉,这事儿勉勉强强算是熄火了。 周准迟迟不说话。 后来姜连的助理、俞佳佳的经纪人也来了解情况了。 闹大了。 曲尾匆匆赶来,一把拍掉孔敬谦指着周准的手:“孔敬谦你就揪着这点事不放,程树不是直接找的你?周准能一锤子敲定他来试镜?嚯她要有那权力估计你得天天和她打八回!报道都出了现在不联系人是等着发酵?” 孔敬谦点了支烟。也不理睬曲尾。 曲尾气不打一出来:“咱不说别的,就发布会周准一个人贡献了多少热搜?你还……” “曲尾。” 周准止住曲尾,摸出之前在车下没抽的那支烟,也点上。 “老孔,我们出去说。” 孔敬谦突然暴怒:“我他妈没想和你动手!” 场内人云里雾里,汪平阳在隔壁耳朵贴墙听得清清楚楚,也听得明明白白。 周准说得很轻:“出去说,不动手。” 曲尾哼哼唧唧拉了个板凳坐下:“也就你这么多年还给他几分面子,惹到头上了一声不吭的别人还以为你欠了他什么,你可是个女的。” 汪平阳情不自禁为曲尾比了个大拇指。 “女的怎么了,”周准还是温温柔柔的,指尖夹烟不显得粗鲁,烟雾缭绕反而衬得她像个仙女,“女的也不能欺负男的啊。” 原来,周准一直是抱着不能欺负男人的心态对孔敬谦多加忍让的吗…… 汪平阳盯着墙,手掌捂上心口,那里装着的心脏跳动速度已然如同心脏病发。 她喜欢的周准,是这样强势,又温柔的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周准除了会撩,其他都很棒! (以及最近会爆肝把这篇结掉,因为隔壁永平已经开机了啊哈哈哈 第43章 第 42章 当天下午,周准先行回来,浑身干干净净没有一丝与人打斗过的痕迹,曲尾正教汪平阳礼仪动作,周准进来,关门把外套脱了,把曲尾吓一跳:“怎么了你?” “一路跑的,热。”周准卷起袖子,“老孔说后来只有你和程树他经纪人谈,我们制片呢?” 汪平阳不是第一次围观两人谈工作,所以她的存在可以忽略不计,周准明显没把她当旁人,她就不故作忸怩了,坐在小板凳上双手托腮开开心心听故事。 周准的项链垂下来挂在衣领外,汪平阳几乎可以闭着眼睛描出那戒指的纹路。 她在车上观察过了,是款货真价实的女戒,表面的旋纹深刻细致,意思和它主人的心思一样难猜透。 “……白老师夸程树人还可以,别不是俞佳佳跟他崩了才这么玩儿。”周准摸着鼻子笑。 曲尾说:“不至于,老鱼前几天饭局得了消息,俞佳佳就是跟着程树攀上的潘家那位,咱傻愣愣的硬是没看出来这条大腿。” 周准耙了把头发。 汪平阳若有所思地“啊”了声。 怪不得之前威胁俞佳佳在程树面前戳穿她,她会立刻噤声,如果名义上的男朋友是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俞佳佳恐怕不会这么在乎。 “想到什么了?”周准问。 汪平阳:“没什么。” 当着曲尾的面陈述俞佳佳向她求教如何与周准共度良宵的事实,对曲尾一个男人来说,或许杀伤力不小。 周准看着她:“不要瞒我,阳阳。” 周准认真起来十分有威慑力,汪平阳心虚,一五一十地说了。 果然曲尾严重受挫地怒瞪他自己形容的老天爷宠儿,憋半天一个字憋不出,有火发不出来。 “我知道了,”周准披上外套,出门,“今天大家心情不好,老孔赔罪,晚上请吃饭。” 担心周准心慈手软放过了程树,汪平阳追出去,却见孔敬谦就在门前的枯树下,不知站了多久,她转身藏到死角,大气不敢出。 周准将外衣领子抚平了,拉上拉链。 “让制片直接跟程树说,他女朋友的后台动不了,只能动他了。” 孔敬谦斥道:“程树还以为是俞佳佳家里找的关系,篓子捅了他不可能忍气吞声。完了撤的资你补?不是你自己导的剧就乱来?” “我自己导戏比这乱来,你忘了。”周准双臂环胸,“要忍着也行,话说在前头,别又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就拖我出来示众。” 孔敬谦抖了抖烟灰,呼出口热气。 “你这法子最倒霉的是俞佳佳啊,”他眼睛一转,“人和你无冤无仇的,最多爬床失败,你整人家是不是太狠了?” “我以为你会比我狠。” 周准丢下这句话,手揣口袋,往制片的工作间去了,徒留孔敬谦在树下僵硬地站着。 黑灯瞎火,汪平阳沿着墙角摸回了曲尾那儿。 呼吸屋内温暖的空气,她结了冰的脑袋终于可以血液流通了。 爬床失败。 我以为你会比我狠。 字字砸在汪平阳的耳膜上,金鼓雷鸣。 作者有话要说: 准准一点都不傻,不能说不傻,是非常聪慧了 第44章 第 43 章 孔敬谦管得严,在座的不管第二天有戏没戏一律不准饮酒。因为下午总导演和执行导演吵了一架,晚上吃个饭还不给喝酒,所以饭桌上气氛凝重。 身为大前辈的梁叔鹏率先打破僵局:“给喝我们也都喝不过小周啊。” 能让梁叔鹏亲切叫小周的,全组除了一个周准没别人。 几个与周准共过事的人随声附和,新加入的同事兴趣也被勾起来,纷纷打听是怎么个能喝法,孔敬谦爆了些不大不小的料,气氛就活络了。 中间俞佳佳接了个电话,白着脸跑出去,大家也只当是小插曲。细纱裙角擦桌而过,冷风横行的天穿得凉爽透气,看得汪平阳小腿发抖。 再瞅瞅周准,上三层下四件的,整个人都壮了一圈。 两位不是一路人,俞佳佳当然讨不到周准欢心。汪平阳挂了一筷子火锅闷得化半截的粉丝,吹也没吹就往嘴里塞。 “仗着明天没戏份就胡吃。” 周准沉下脸,训她还不忘兑温热茶水给她漱口。 汪平阳被烫得说话不利索只能大着舌头“啊啊”,如果周围没别人恐怕真的哭哭唧唧了。 “哇……周导和汪老师真是好朋友。”席间不知是谁感慨万千,“你们应该认识挺长时间了吧?” 周准说:“《井石门》演出白老师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 分卷阅读24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24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24 介绍认识的,没多长时间。” 最怕舒缓没多久的氛围再次凝滞。 汪平阳捂着肿得可怕的嘴唇望向周准。 姜连开玩笑解围:“介绍这个词用的像是在相亲场合……唔……哈哈、哈。”干笑几声连自己都演不下去,递给周准自求多福的眼神便低头假装和太太发消息了。 周准不解:“你们都不懂幽默吗?” 姜连又忽然抬起头带领大家集体干笑,汪平阳跟着哈哈了两声,不过捂着嘴,像极了乌鸦泣鸣。 “不太好笑的,周老师。” 旁人眼里,汪平阳弯着眉眼,可以想见那被遮住的嘴角也是上扬的。 其实幽默这门学问太深奥了,她不懂,她笑不出来。用劲摁着嘴,冰凉的掌心几乎能印出抵在唇舌间牙齿的形状。 自高中以来,从听说到认识,再到如今和周准本人搭建了她内心并不承认的友谊桥梁,这样的过程大概就是周准所祈求的人与人的缘分。周准要的少,她要的多,如果运行叠加的算法,那么伴随缘分日积月累,她才有机会编结自己渴盼的缘分吧。 可世界上是否存在单纯的叠加,她不知道。 倘若没有,她宁愿周准此生不会像白蔚那样因得知朋友异于常人之处而进退两难。 比起需要面对的一切结果,小小玩笑又算得了什么。 于是她们饭后散步消食时,顶着夜风,汪平阳说:“我觉得你说冷笑话还是有天赋的。” 周准手肘碰了一下汪平阳,很开心的样子:“是吧!我想以后第二部 电影就拍喜剧片,贺岁,全家人坐在一起吃着零食嘻嘻哈哈的,高兴、热闹。” 汪平阳踮起脚尖,细细的胳膊勾住周准的脖子:“别说第二部 ,第一部打算拍什么?” 周准一个踉跄,站稳了,说:“警匪片。” 作者有话要说: 准准:我说错了话?(一脸茫然 准准小姑娘是特别特别不容易的,请不要讨厌准准~ 第45章 第 44 章 “你也参演吗?” “我不演。” “为什么啊?” 汪平阳无法理解。有个警察父亲,本身身手也不错,她不演多可惜。不演孔敬谦的戏就算了,自导的片子也不给自己开后门? 周准把帽檐往下压了压:“导演和演员不一样,导演情绪化了不容易控场。” 没有正面回答问题。周准总是这样,和除她以外的人都能大大方方地说事,一面对她,就话里话外弯弯绕绕格外多。 不,对孔敬谦也这样。 汪平阳更气不过了,离周准远了几步:“那为什么这次不演,你又不是总导演,而且你说过要和我一起……” “阳阳,我说过了,我不会演老孔的戏。”周准敛笑,“尤其是这一部。” 尤其是《永平十七年》。 四周黑漆漆的,些微月色与手电的光亮在这危险的夜晚中岌岌可危,汪平阳踩在那倒映出的颜色稍深的影子上,人形缺了一块,就要崩塌了。 一无所知的她,脑海里拼凑出来对周准的认知还不如这个人形。 “那个角色是孔敬谦为你量身打造的,你知道,只不过没办法承认,所以不愿意去演,是这样吧?他以前对你不好,但你也不可能报复他,你做不到,对吧?”汪平阳低低说,“周准,我好歹是你的朋友,能不能不要所有事都瞒着我?” 刹那间,周准竟然恍惚了。 有人帮她打抱不平如曲尾,有人替她挥笔弄墨如老鱼,有人拔刀相向却心有不舍如孔敬谦,有人心知肚明却缄口不言如何田田,可很长时间,都没有人和她说这样的话了。 她歪头对汪平阳笑笑: “那今天和你说哪一件呢?” 汪平阳停下脚步,怔怔地仰视着面前的高个子女人。 “今天先说为什么想拍警匪片,好不好?” 汪平阳连连点头。 周准松口实在是太难得了。 周准轻轻拉她,重新往前走。 “我爸爸是警察,小孩子、不光是小孩子了,成年人的世界也是如此,无论世界多黑暗,大家都对某些职业抱有天生的好感,像医生、像警察。 “我从小就非常崇拜爸爸。” 讲故事的温柔声线蛊惑得汪平阳居然举手抢答:“我也是我也是,小时候可喜欢看法制节目了,警察叔叔一身蓝,在哪儿立定敬礼都干脆利落,多帅啊!” 周准笑出声:“他比你在电视上看到的警察还要帅一点儿,没当警察那会儿就已经有小女孩儿天天跟在身后追着叫哥哥了,我妈到现在提起这事还生气,气完了又说还好我长得随我爸。 “可能因为长得太好看了,所以殉职的时候脸上被剌了不少刀。” 汪平阳张张嘴,发不出声来。 “我猜是罪犯嫉妒他。”周准说。 汪平阳伸过手摸摸周准的脸,不小心触及她的眼尾,指尖沾了一点温度立时消散的水渍。 “肯定嫉妒他。” 汪平阳说着说着忽然落下泪来。 作者有话要说: 抱抱我的准准 第46章 第 45 章 如果父亲至今健在,人生会是什么样呢?周准时常思考这个问题。 她可能不会热衷于练习散打与健身,身上不会出现日复一日锻炼出的肌肉,豪爽的母亲守护家庭,温和的父亲守护母亲,她只需要天天扑进父母的怀里撒娇就可以了。 她可能不会每周去一次学校的心理咨询室,遇到解决不了的难题会告诉母亲,母亲又告诉父亲,他们在一个局里排班休假的周末把她叫到客厅,商量如何面对那些和她一样处于青春期的男孩女孩。 她可能不会报考戏剧学院,她的生物学得最好,按照高考成绩,去离戏剧学院不远的学校学医科十拿九稳,现在应该是进入了名声在外的医院,这个时间点或许正做一场或急或缓的手术。她不会遇到孔敬谦,多年的恩怨根本不会有起点。 她可能不会成为她自己。 她可能不会认识汪平阳。 那个小姑娘是她许多年以前希望自己长大后变成的模样,正直、执着、可爱的模样。 周准躺在床上,闭上眼,是汪平阳那双眼睛,瞳孔隐约映出她的面庞。 想什么来什么。 汪平阳:俞佳佳好像在吸粉,你快来! 汪平阳握着手机的手抖得像筛糠。 俞佳佳的房间在她隔壁,她刚洗完要发条安慰的信息给周准,就听见走廊凌乱的脚步声,悄悄打开门缝偷看,俞佳佳的白纱裙匆匆扫过眼前。 俞佳佳门忘记关严,她看见了。 门掩住身体,汪平阳颤着手拍了张照,便嗖地钻回自己房间了——转动门把手都不敢发出多一分贝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 分卷阅读25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25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25 的声音。 周准没来。 汪平阳灌了三杯白开水压惊后,终于来了短信。 周准:你现在回房了吗? 汪平阳:回了,但我拍了照片。 周准:下去肯定会有动静,如果你没看错,那我过去就打草惊蛇了。她和你们一起过的机场安检,有毒品的话应该是到了地方才联系的人,这属于本地犯罪链。照片发我一份,我和制片老孔他们说声,明天看情况,不行报警。 汪平阳惊魂未定,心又提起来。开机第二天剧组报警说演员吸毒,影响可比俞佳佳前男友大多了。 她希望是自己看错了,俞佳佳披头散发的满足神情,可千万是她看错了。 汪平阳滑动通讯录,看着周准的名字,却迟迟没能按下通话键。 她想,周准很忙吧。 周准确是很忙。 孔敬谦都快发疯了,扯着头发骂骂咧咧说还不如退了俞佳佳要程树,又恨指周准说不该听她的话只考虑投资方。曲尾衣服还没穿齐整火急火燎地赶来,得知来龙去脉哭笑不得,直叹剧组风水不好。 周准关节敲敲桌子:“明天她有场戏,我搜房,有问题立刻报警。” 孔敬谦刚想呛她毒品能不能认全了、还要不要投资方了,可话到嘴边,还是没说。 “有没有还另说。”他挠头。 窝里摸爬滚打出来的女人,有什么没见过的。 作者有话要说: 别图捷径,容易把自己搭上。 第47章 第 46 章 《永平十七年》开机第四天,阴天,市区缉毒大队几辆警车,将外界正捧的清纯系女演员俞佳佳押去公安局。 开机第七天,公安局官方微博发通报说明此事,各大门户网站纷纷刷新头条。俞佳佳本就因为和前段时间违法男明星有私人纠葛而被媒体猜测过甚,现在传言坐实,自然铺天盖地的新闻稿堆起来压在她身上。 警察来时,俞佳佳正在周准执导的b组上戏,她年纪小,见到警察立刻慌了。周准很平静,请求先拍完这一条,后来孔敬谦闻讯赶到,被气得没脾气地看着周准。 汪平阳还没有戏份,她在一边目睹了俞佳佳被带走的整个过程。 年纪轻轻的女孩子,卸了妆满脸的疲惫,临走深深地望了眼周准,可对方并没有给她一个眼神。 汪平阳没有想到,周准动作这样迅速。 也没有想到,是周准亲自报的警,而做这一切之前,她半个字都没有透露给孔敬谦。 “等她杀青了再报警不行啊?!你就非得把这部戏搅黄了!”孔敬谦暴跳如雷。 周准放下对讲机:“已经知道了,不报警是属包庇。顺拍你知道会耽搁多长时间吗?你能瞒得住吗?” 孔敬谦什么话也听不进去,众目睽睽之下甩开胳膊就要扇周准。曲尾和姜连赶紧一人一边扣住孔敬谦,曲尾做无用功地嚷着“你不是说不打女人吗”,孔敬谦偏生使了大力,眼睛快眦裂了仿佛想扒了周准的皮。 “你来啊!” 周准摔了鸭舌帽,一声怒吼。 孔敬谦像是被吓住了。在场的像是都被吓住了,鸦雀无声。 “有本事你来啊!” 又是一声。 汪平阳发现她真的从未认识过周准。 所有人都不敢帮腔的情况下,立在机器旁怒发冲冠、英雄孤胆的短发女人,是周准。汪平阳几乎能透过众人孤立的她,看见她亡故的、通身正气的警察父亲。 那位不曾谋面的人,背脊也是笔直挺拔的吧。 姜连总算找到机会说话:“鹤鹤提前找了我老婆,角色她来替,投资方那边也不用担心,制片出品已经在谈了,实在不行我们也能出份力。” 导演助理战战兢兢拾起周准的帽子,掸了掸灰尘双手奉给周准,不想周准凝视了孔敬谦片刻,理也不理导演助理,大步上前,一脚毫不留情地踹上他的大腿。 总导演嗵的一下跪在了剧组面前! 曲尾和姜连懵得忘记拉他起来。 汪平阳险些失声惊叫。 周准语气却是如同往常那样温和: “孔敬谦,我知道你算盘打得好,能瞒一时就瞒一时,可犯罪就是犯罪,你想自欺欺人?” 她突然怒喝:“脑子被狗吃了!” 周准盛气凌人,汪平阳不禁往后退了几步,脚后跟磕到了石头,眼看要摔了,梁叔鹏在身后扶了她一把。 “谢谢您。”汪平阳小声道谢。 梁叔鹏妆还在脸上,拂了手假胡子:“你怕她了?” 汪平阳昧着良心回答:“没有。” “对对对,你们俩好朋友,我倒给忘了。”梁叔鹏笑笑。 汪平阳笑得尴尬:“对呀。” “小周可怜的,爸爸出任务没了,你身为朋友,要好好关心她。” 见到父亲的遗体面目全非,任谁都不会再容忍违法犯罪的事情发生吧。汪平阳点点头应了下来,又往前走了几步,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作者有话要说: 老孔你是不是自己作的…… 第48章 番外【新年】 一年的最后一天,周准被何田田拉出门吃饭,姜连刚从国外回来就直奔片场和自家夫人跨年了。 三个人的电影却只有两个人有交互剧情,满口狗粮周准不吃也得吃。 晚上八点多,何田田和姜连打了招呼先回酒店,周准因为常用的保温杯被熊孩子曲尾扔坏了,得找个商店重新买一个。 其实她的杯子大多数情况下不是自己用,汪平阳出门不喜欢拎水杯,经常蹭她的喝,久而久之就变成汪平阳的专用水杯了。 可汪平阳又不在身边,买新的也没什么用,剧组的矿泉水都够喝了。 一排保温杯,有个正红色杯壁的上面印了一串鞭炮。 周准看着有趣,正要拿起来。 “嘭!” 她马上转过头。 汪平阳正凑在她的耳边哼哼尾音,一双大眼睛盯着她瞧。 “何老师说你在附近,我找了半天。” 周准揉揉汪平阳的脑袋:“是不是跑的,头发都乱了。” 汪平阳嘻嘻笑,周准拿了画了鞭炮的保温杯,反手牵住她去买单。 “周准你头发变长了呀!” “是啊。” “我想摸摸你的头!” “那你跳起来摸。”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算不算糖?(怀疑人生 第49章 第 47 章 周准蹲下身,她看不清孔敬谦的表情,但她知道自己的表情,应该堪称狰狞。 “老孔,我也想拍好这部剧。”她咬牙切齿,每个字都像沉入湖底的石头那样重,“无论你是出于什么目的让我加入。” 孔敬谦没有抬头。 到底为什么要让周准来帮他呢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 分卷阅读26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26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26 。 所有比赛,周准都要和他一争高下,是个校友就说周孔,极少有人会说孔周。白老师一向喜欢周准,表演系大大小小的演出本子全是她先挑,剩下的才轮到他。毕了业,他在她最艰难的时候帮助了她,可却是她先获奖,在母校声名大噪,孔敬谦这个名字彻底蒙了尘,直到一年后他终于出名。 他以为超越了周准,但周准似乎并不愿意继续无谓的竞争,她去演戏了,她接了《井石门三岔路口》,一夜之间声名鹊起。 如同一千五百米长跑的劲敌,突然转行去扔标抢了,那他成日训练还有意义吗? 没有了。 他就是要恶心她,他要让所有人都不喜欢她,他把她写成男人,再让她面对这个可以使她气到肝疼的角色。 他那么嫉妒她、讨厌她。 可是他也那么喜欢她。 喜欢到看所有给她写情书送礼物的人都不高兴,想着如果不会有人追她就好了,于是悄声告诉别人:周准是私生活混乱的双性恋滥交变态啊。这样的话,没有人喜欢她,她就只能和他同归于尽了。 喜欢到白天打了一架还打输了,晚上就不要面子地赴了她求和的约。 喜欢到把她写进他最得意的故事里,希望她亲手将以她为原型的人物塑成经典。 喜欢到明知自己龌龊地让她一同堕入地狱,见到她拉着汪平阳走进教室时,还是闪过“放过她吧,她幸福就好,和谁在一起都无所谓”的念头。 喜欢到发现她要汪平阳来演女官这样微妙的角色时大发雷霆。 喜欢到不能忍受她一时冲动毁掉这部剧、毁掉这部剧中的另一个她。 所以究竟是为了什么,他会让周准进组呢? 明明一切她都心知肚明,又为什么会做了他这么多年的“朋友”呢? 他听到她的声音,像那晚在烧烤摊上一般隐忍。 “你不要折辱了自己。” 一模一样的说辞。 面前是只指尖细长的手,白白净净,骨骼分明。这只手将他推入苦海,又在回头岸边向他伸来。 孔敬谦握住了这只手。 周准抿着嘴,把他拉起来,抱了抱他。 她想,她吃了太多苦,可眼前这个留着胡子的糙汉子,可能也好不到哪里去。 汪平阳扭过头。 她是真的不傻,以孔敬谦看谁不爽就怼谁的性格能容的下周准当众把他揍跪下,那周准对他来说肯定非比寻常。 她有点明白白蔚的良苦用心了。 喜欢周准太累。 “阳妹。” 曲尾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她身边。 “哎。”汪平阳心不在焉地应了。 “女人的心思我们男的有时候不好说,你有空多疏导疏导周准,”曲尾抠着下巴上的痘,“她对她爸的去世太念念不忘了,影响大局。” 汪平阳见了鬼似的看向曲尾:“哪里影响大局了?她不把事情都安排好了吗?这事她做得对!” 曲尾错手就把痘抠破了,捂着一下巴血到处找纸巾。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曲尾式绝望 第50章 第 48 章 继程树爆料选角黑幕后,俞佳佳的事公之于众,投资方当即撤资,《永平十七年》剧组甫一开拍就腥风血雨,现在又面临资金链断裂的问题,制片决定停拍一段时间。 周准经历两次相同的情况,这次事件又由她亲手推动,因此剧组上下许多人对她颇有微词。 汪平阳不经意间听到好几回,说周准不顾全组任性行事,说周准又不是总导演摆的是第几把手的架子,说周准命中带煞所以剧组逢周准必倒霉,有的人还把不知从谁那里听来周准私生活混乱的谣言当作真理奉着。 她去找周准,只见那女人靠在窗边叼着烟打电话: “程树不像姓潘的,我以前没在迷乐皇冠见过他,俞佳佳的事情在事发前我们就说了,没把他俩关系捅出去算白给他面子,好好说,他会配合……老姜有好消息,就他代言的那家,和董事谈了一下,说会注资……数额不用担心,够的,你和程树谈妥了这关就过去了……” 汪平阳走近了些。 几天下来,她都长出黑眼圈了。 周准讲着电话,见汪平阳进来,浅浅地笑,接着说:“谈不拢也不要把话说死,回头我去说。” 就汪平阳站在不太近的距离都能听见话筒里孔敬谦的大声反驳:“你行你行,我把总导演让给你!” 汪平阳噗嗤一声笑了。 后面的话她就听不见了,只有周准“嗯嗯”地回,然后说:“我讲过的,别想歪。” 想歪?孔敬谦想歪什么了? 周准挂断,碾了烟头,端了杯子喝了好几口水,她唠叨半个多小时,不知道孔敬谦那个暴脾气听进去几个字。 她说好好聊,就怕两人一言不合吵起来,程树傲气,孔敬谦比程树更傲气,对掐结果不忍直视。她说不要想歪,就怕孔敬谦让别的事分了神。 “就小妹妹,很招人疼的。”她曾经这么说。 周准不说话,汪平阳只好先开口:“孔导去游说程树啦?” 周准想了想,说:“好像你在电话里跟我吵架骂他的时候,可不是一口一个孔导。” 汪平阳撇嘴。 现在也不想一口一个孔导。 “他过分!”她抻着脖子理直气壮,“他偷窥你就算了,怎么能把你写成个男人!你明明——” 周准摊手:“那就不是我啊,不过是老孔眼中的我罢了。” 汪平阳毛炸得和孔雀开屏一样:“所以他一直把你当男人使?太!过!分!了!” “阳阳,你要清楚一件事。” 周准直视汪平阳的眼睛,仿佛要告诉她天底下最重要的道理: “在我的观念里,性别不是职业分工的障碍,工作中孔敬谦怎么对我,跟我的性别没有任何关系。我念书的时候,很多人说女孩子不适合读理科,我读了,很多人说女孩子不适合学导演,我学了,因为我能做到,无论是男是女,我都能做到,只不过恰好我是女人而已。” 周准的心理认同根本就没有性别这一项! 汪平阳眼眸闪烁。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人,也和性别没关系咯?”她故作好奇地问。 周准缓缓地眨了一下眼睛,睫毛如两片鹤羽一般翕张。 “不,”她说,“我只喜欢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ok,来猜猜老孔的性取向吧(笑哭 第51章 第 49 章 艺术院校向来放肆,但周准遇上如此放肆的提问还是头一回。 “请问师姐会接受男孩子写的情书,还是接受女孩子写的?” 那时距离她收到人生中第一封情书,已经过去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 分卷阅读27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27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27 了六年,可这个问题,她依旧没找到答案。 有些事情,不到真正发生的那一刻是永远不知道它的结果是什么样的,在那之前,任何判断都是做无用功。所以直至确定她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命运才会揭开真相。 “我不在意这些,重要的是写情书的人我喜欢。” 她如是说。 未散尽的烟雾中,周准看着汪平阳:“我只喜欢男人。” 这个长相甜美的小姑娘也跟着她眨了眨眼,全在意料中地叹道:“哇!我就知道!” 周准侧过身,目光从天花板扫下来,笑了:“哇,你怎么知道的?” 汪平阳哈哈笑:“你要是喜欢女孩子,那早就该喜欢我了啊,我这么可爱。” 周准捏捏汪平阳的脸。汪平阳的脸颊肉嘟嘟的,指尖所触尽是柔软,她这么捏着,像是揪住自己的心头肉,手上力道极小,并不疼,可偏偏有点酸,酸得她眼圈都红了。 “你特别可爱。”周准说,“汪平阳是我见过最可爱的女孩子。” 这是南方巡演正式打招呼之后周准第一次全名称呼她,汪平阳说不出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 她和白蔚高三下晚自习常吃的那家鱼丸店,上大学二年级时换了地方,即便这样她放了假回家还是转许多班公交去吃,大四因为老板生病,鱼丸店歇业,她再也吃不到那家的味道,回想起最后一次嘬着紫菜虾米飘在面上的白汤的心情,和此时居然有些相像。 汪平阳揉揉胸口。 “喘不上气?” 周准想给她顺顺背,被她灵巧地避开了。 “不是喘不上气,”汪平阳笑起来眼睛弯得像月牙,现在看弯的弧度更大了,“就巡演那个时候,我经常因为羡慕你心口发慌,想不到才多久呀我们就成好朋友啦。” 周准“哎”了声:“为什么会羡慕我?” 汪平阳深深吸了口气,又慢慢吐出来:“没有女孩子不想活成你这样吧。” 长得又漂亮又帅气,身材也好,性格大方,脾气温和,只做自己想做的事,可如果被强迫去做不想做的事也能处理得很完美,不仅能得到同性的喜爱,而且能收获异性的尊重——人活到这个份上,得是上辈子拯救了全宇宙吧。 但汪平阳自己清楚,她捂胸口,不是因为羡慕。 她是那么那么喜欢周准。 每每发现周准的优点,即使这个长处再微不足道,她的心头也能开出花来。 周准扬起唇角。 “梁老师和我说,我踢老孔,你都快吓死了。” 她自嘲:“遇到一点不称意气性说来就来,偶尔还反应过激;固执,天天钻牛角尖,要拿主意了谁的话都不听;二十来岁不懂事,混过肮脏不堪的地界……有了这些负面的东西,你还想活成我这样吗? “假如你日日受困于身为警察的父亲惨死的噩梦,你还会羡慕我吗? “阳阳,你还年轻。” 你还年轻,不要喜欢这种、时常觉得自己是个麻烦的人。 你还年轻,不要喜欢……一个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惨了吧唧我的准准 第52章 第 50 章 孔敬谦临行前拖着她聊天,三更半夜的坐在片场那棵小枯树下,他们一人一手烟。 周准不想抽的,她这段日子吸烟量太大了,汪平阳也不喜欢她抽烟,但是感觉孔敬谦是要做个决断,不抽又伤了两人这些年的感情,末了还是点上一根。 他问她,要不要和他做个流行的四十岁约定,如果到了四十岁两人都是单身,那就搭伙凑合着过日子,也免得家里面逢年过节就催。 催结婚,催生孩子,这是周准每年都会经历的春节项目。 “不用了。” 周围暗得只能看见烟头的火星子。 说到底,她这位朋友还是在做最后的尝试,她想,只要心里存有一丝好感,她就会答应。现代社会忙忙碌碌,谁不是随便应付也可以好好活下去的。 可她做不到,也不需要。 她是周准,是独自拼搏走到今天的周准。她可怜内心纠结的孔敬谦,但可怜并不能让她下决心和他过一辈子。 一辈子那么长。 汪平阳捡了几个话题聊了一阵子,回房了。周准打开冰箱门,冷藏室有两栏塞的啤酒,她挑了一瓶,撬开瓶盖。电视联网开机,正在放《长廊女人》大结局。 这部剧因为汪平阳、程树和俞佳佳相继曝出新闻,所以话题度日创新高,称得上是开年首部现象级网剧了。播至最后一集,连周准的助理都发消息提醒她去看。 “听剪辑师说会有惊喜。”助理说。 周准似真似假地批评:“我以为你的办事效率会给我惊喜。张导都来问我了,上次的专访稿你和那边记者沟通好没?《井石门》下半年巡演要排演出行程,广告再不打就过期了。” 助理讪笑:“您最近太火,杂志想要一张照片,下月月初登封面。” “剧照都在东艺,去找他们团长。” 周准舔了圈酒沫。 话剧排练时曲尾怪团长偏心,她还不以为然,班子是她凑起来的演员是她联系的,团长再偏心也无可厚非,时至今日细细琢磨,团长是过于偏心,她得知恩图报。 酒喝得见了底,屏幕上是汪平阳哭喊着让程树回来的景象,小姑娘趴在地上声嘶力竭,眼睛肿得像桃核。周准知道的,她一哭就这样,说话鼻音重得可爱,眼皮肿脸也肿,冰袋冷敷才好一些,一般看着她的脸就知道最近哭没哭过。 取下项链,手心的戒指熠熠生辉,周准看着,笑了笑。 所有风波终将平息,剧组恢复拍摄是在孔敬谦返回的第四天。 导演组主演组业界良心,制片方也颇具实力,比起周准上次的穷途末路,这次拿下新的投资简直易如反掌,除去何田田临危受命、周准请假配合案件调查,这个剧组再没有更多新鲜事了。 汪平阳撑着十多斤的戏服被孔敬谦骂了五遍后,开了窍一般全是一条过了。曲尾教完群演跪拜动作后也凑热闹来了,正逢姜连夸汪平阳,不禁新奇。 孔敬谦给汪平阳一条过?天上下起流星雨? “我只是明白了孔导想让姜哥演成什么样。” 汪平阳没有正眼看曲尾,提着裙子侧身去坐了。 曲尾一瞬惊了,姜连揽过他:“她懂,未尝不是件好事。” “哪里好了!” 这样子分明是误会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老曲操的亲妈心 第53章 第 51 章 “哪里不好了?”姜连反问。 汪平阳不顾后果,周准得顾,她有未竟的事业,还有一直守护的人。汪平阳误会,大概也是周准最想看到的结果。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 分卷阅读28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28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28 两情相悦不意味着结局圆满,何况这是两情相悦还是单相思都难说。 汪平阳听不懂他们打的暗语,今日拍摄任务完成,她想去b组看看周准。 那天回房后,她给白蔚去了电话,白蔚待她非但没有一丝一毫冷淡,反而主动问起了周准的近况。 汪平阳实话实说,白蔚听说周准处理俞佳佳事件态度强硬时叹气叹得一韵三叠,连连说难怪周准事业心这么重,原来是纪念父亲,然后“哎”地怀疑起来。 “罪犯划警察脸的话,要么是特别恨这个警察,要么是不想让人认出死者身份,这个说不清楚我就觉得很奇怪,她爸办的什么案子啊,凶手这么穷凶极恶居然杀了警察……还有既然周准爸爸是因公殉职,为什么她大学的时候还去混社会?讲不通……” 汪平阳灵光一现。 周准的父亲,很有可能是名卧底警察。 汪平阳的心揪得生疼。 几分钟之前周准坦然说自己喜欢男人,那一刻她讨厌周准讨厌得一句话都不想说,可和朋友复述讨厌的人的身世,她又心疼得恨不得代失去父亲的周准悲恸嚎啕。 “汪平阳你又哭!她亲口拒绝你了你就哭?” 汪平阳抽抽嗒嗒地说:“她说她喜欢男人。” 白蔚惊叫:“不是说她同性恋吗?” “你跟我说的她喜欢女人,现在又反过来问我!” 汪平阳拽了张抽纸抹掉流到人中的鼻涕,冲着白蔚一通责备,白蔚嘀嘀咕咕的不知说了些什么,好半天才语重心长地教育她:“我认为,周准那个,嗯,还不知道你喜欢她,要不跟她表个白?就算失败了也没关系,了却你一段俗世尘缘。” “我不是要出家啦!” 汪平阳觉得白蔚说的很对,所以她得去见周准,趁她那股勇气还在横冲直撞,择日不如撞日。 b组拍摄地在一条小巷子里,离a组只有十多分钟脚程。周准既号称周鹤鹤,站在人堆中就很好找,汪平阳随意眺望,便远远见到周准腰上别着对讲,正低头和何田田讲话。 像是在讲戏。 “疯啦?”何田田推了把周准,“交代俞佳佳你把潘家的兜出来干嘛?嫌事儿不够多是吧?” 周准卷了剧本,说:“认识就说了。” “你——” 何田田被周准无名指上的戒指吸引了眼球。 周准乖乖竖起手给她看:“之前脖子上挂的那枚。” 汪平阳打小视力就不错,但这时候她宁愿自己是忘带眼镜的近视眼。周准戴了戒指,无名指的戒指,她看得一清二楚。 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了吧。 不早就知道周准喜欢男人了吗?来一趟,有什么意思呢…… 汪平阳抬脚,拐入右手边的小道。 这里的春天风真大啊,吹的她眼睛进了沙子。 身后b组摄像机旁,汪平阳看不见的地方,何田田的表情可以说是惊恐了:“都有喜欢的人了还敢惹事?” 周准接了助理递的橘子,剥了一半塞进何田田的嘴里,何田田被堵得嘴里呜呜。 “她不知道。”周准说。 作者有话要说: 是真的快完结了,想想还有点不知道怎么收尾呢 第54章 第 52 章 藏毒贩毒的案件,警方不会在缉拿犯罪嫌疑人之前公布太多信息,因此俞佳佳的情况就显得扑朔迷离,俞佳佳的经纪人曾致电制片方询问她在剧组是否有异常表现,制片找到孔敬谦,孔敬谦一五一十把程树事件供了出来,顺便表示他们是自保,蝴蝶效应谁都没法控制。 如周准所说,这件事孔敬谦办起来只会比她更狠。 周准离间俞佳佳和程树,程树质问,但这并不影响俞佳佳和潘家的关系。 两人分手,程树向公众澄清,这场闹剧本该就此落幕,至于后面女孩子控制不住自己嗑了药,却是所有人都不愿看到的。 孔敬谦把来龙去脉告诉俞佳佳的经纪人,一是说明程树知道这事儿,俞佳佳想以后破镜重圆都没戏;二是挑明从一开始就躲在背后的所谓的后台,背地里的人被拖下水,是绝对不会再和出了岔子的“女朋友”联系的,潘家也铁定和她断了;三是劝告经纪公司,俞佳佳名声败了、关系丢了,这样的艺人还救她是等着过年讨吉利吗? 置于死地,挫骨扬灰。 汪平阳连日郁郁,曲尾谈八卦逗她开心,可她没觉得这件事上有哪个环节能让她开心的起来。 吸毒是一码事,勾引周准又是另一码事,因为前者,孔敬谦阻止不了周准报警,但可以为了剧组形象不去雪上加霜,只是因为后者,他就明目张胆地落井下石了。 孔敬谦做到这个份儿上。 偶尔汪平阳躺在休息椅上想,如果当初俞佳佳选择去敲孔敬谦的门,或者是制片、出品的门,或许不会落得如今身陷囹圄连律师都请不到的下场。 “老孔真狠,”曲尾唏嘘,“奇了怪了,周准这次也狠。” 汪平阳的假发套重,一偏头感觉脑袋直往下坠,她歪着脖子问:“周老师哪里狠了?” 处理方式不很正常吗? 曲尾托下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爬她床的人海了去了,男的女的、强上的诱哄的,没见着她对谁这么刻薄过。” “那以前她都是怎么做的?” 曲尾回忆了一番:“打个比方啊……同样情形,她会找事务所发声明说咱们不是程树说的那种剧组,半个字都不会提到俞佳佳,更别提打小报告、给人戴绿帽子。她人性格好,一般能放过就放过了。 “不过也不是周准动动嘴就说了算的,老孔肯定跟她一个想法。” 汪平阳一愣。 孔敬谦才没这么想,不仅没这么想,还反对来着。她听到的,从头至尾就是周准一个人拿主意,孔敬谦不赞同,周准反驳了之后他准许的。 曲尾说着说着皱了眉。 周准反常。 他拍拍裤子,风风火火地逮几十米开外和副导演说事的总导演问话。 “忙忘了,还没来得及问你。”孔敬谦手握剧本轻打曲尾肩头,“我跟周准商量发声明,怎么从你那屋出来转头就一副弄死俞佳佳的样子?” 一口黑锅天上来,曲尾推开肩上纸筒,忿忿地说:“关我什么事?不是你自己公报私仇同意了吗?” 孔敬谦哑口无言。 没错,他同意的。 “当时谁和你一起?”孔敬谦记起什么,问。 曲尾回:“梁老师。” 孔敬谦嘴角一抹笑。 “算了吧,跟周准一样蒙我?当我蠢的?” 喜欢周准居然是罪过了,每个人像看犯人似的瞒他,仿佛瞒了,他就不会知道那个人是汪平阳。 作者有话要说: 准准:动我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 分卷阅读29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29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29 行,动阳阳不行(微笑脸 第55章 第 53 章 周准是什么时候变得不一样的,孔敬谦说不清,几个月来天天打照面的人不知不觉地存了秘密,虽然不知何时萌的芽,但长成的树就在那儿,视而不见,他做不到。 曲尾见骗不过,便说:“你别为难人小姑娘,她真是被蒙在鼓里,到现在还傻着呢。” 孔敬谦拨开曲尾的脑袋望过去,裹得严实的汪平阳正老老实实背台词,活动量大,戏服又厚重,她都不把胳膊腿露出来,何田田帮着扇扇风就连忙笑着摆手客气说“不用不用”。 “不怪她傻。”他抓抓胡子,昂头看穹顶。 不光是白老师,其他专业的导师也常夸周准心态稳,眼前大厦将倾都面不改色,说的就是她这类人——生活得平和宁静,无论什么突发状况都不能让她崩溃。 所以即便内心波澜激荡,她表面上还是一口老钟,岿然不动。 周准不仅是个好导演,也是个好演员。演得生动逼真,差点将他们全部糊弄过去。 而且已经糊弄的汪平阳和她说话都勉强。 中午吃盒饭,汪平阳噎得不行,周准贴心送上拧了盖子的矿泉水,汪平阳挂着假得不能再假的笑容道谢,反倒让周准说: “阳阳你是不是有了何田田就嫌弃你闺蜜我了?” 神情自然,语气焦虑中带着那么点凄凉,比青春片里友情戏份精彩几百倍,啃鸡腿的曲尾看着,恨不得把所有人的鸡腿收集起来堆进周准餐盒里。 给影后加全剧组的鸡腿! 汪平阳无力辩解:“我没有……我不是……” “知道了,不逗你。” 周准抿嘴一笑,春暖花开。细长手指盖上不锈钢饭盒,无名指上花纹漂亮的钻戒闪闪发光。 汪平阳真切地绝望了。 和周准做一辈子好朋友对她来说太魔幻现实主义,可貌似除了这条路,她无路可走。 她会看着周准和另外或熟悉或陌生的男人恋爱、结婚、生子,甚至她会在周准的婚礼上出任伴娘,在周准生产之后做她孩子的干妈。 这样的现实过于残酷。 “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程树?”白蔚问她。 程树? 汪平阳出了神。 “cut!” 周准举着喇叭:“休息一会儿,汪平阳,过来一下。” 几个月以来,周准说戏的时候总是坐着,习惯性地手肘撑在大腿上拳头抵在嘴边,眼睫低垂,着重讲了就松拳,食指在剧本上摩挲,时不时停顿片刻看她有没有听懂,待她示意明白了再继续往下说。 “怎么回事?心不在焉的。”周准手指关节扣击剧本,声音温和。 汪平阳活动脸上肌肉,化妆师来补妆时才说:“程树给我打电话了。” 俞佳佳的判决结果出来,前一天夜里程树发了条朋友圈,她评论了句“一切都会好的”,下了夜戏后就发现来自程树的未接电话。 回拨后程树这么问了: “如果我赴了约,事情会不会有所不同?” 汪平阳莫名思及很久以前看的电影,讲述的是一位剧作家穿越回七十年前遇见所爱之人的故事,最终在人间七十年前错失的,七十年后还是错失了。 和她的境遇完全不沾边,可她偏偏想到了。 周准弯腰,像在戏剧学院的洗手间门口一样平视她:“阳阳,你是演员,无关的私人情绪最好不要带到戏里,不然影响了你,这场就没法拍。” 看上去她并不在意这次深夜通话。 汪平阳默了默:“知道啦。” 周准转身盯监视器,看了好一会儿才暂停:“那么,你是怎么回答的?” 没有人回应她。 汪平阳走到场地另一边喝水,喝得急了呛住,她咳得气管都疼。 “不会。” 只要走进蓝桥剧院,只要遇见周准,她的命运就不存在别的选项。 可即使她的回答是“不会”,于周准,大概也不重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双更了! 那部电影叫《时光倒流七十年》 第56章 第 54章 汪平阳的杀青戏安排在道具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搭建的刑场上,她的戏份少,初秋时节拍摄任务全部结束,在主演里面排,是杀青最早的一拨。 虽是初秋,但天气仍然炎热,汪平阳穿的囚服,反而是在场演员里衣衫最为单薄的。姜连一身朝服,领子都严严实实合起来,热得满头汗,何田田给他灌了支藿香正气液也不行,指着汪平阳赭红囚衣跟周准提要求,说把剧本改一改,让主角一起被斩首算了。 周准给何田田使了个眼色,姜连立刻蔫了。 全场爆笑。 一片笑声中,汪平阳静静地凝望周准,她要把周准的笑容刻进心里。 周准笑着笑着忽然看向她,笑得更加灿烂。 汪平阳摸了摸脸,又就着旁边人的小镜子照了照。化妆师巧手,她这蓬头垢面的模样说是乞丐也有人信,难怪周准这么开心。 “阳阳过来。”周准招手,“老姜也来。” 每次都这样,一到说戏时间周准就招手,她过去坐到一边,闻着周准身上的苦涩香气,听课似的认真记笔记,跟着用不同表现方式试验,周准看完提出意见,她试了几十遍后才终于撩把头发同意开拍。 这回一如既往。 “……老姜,刚才表演痕迹太重。”周准翻了一页纸,“生死之交马上就死了——你犯了死罪的发小马上就被砍头了,怎么办?情绪起伏跟上语言表达,光嘴上使劲没用,整个人要沉下去,不要把它当作戏,这就是真实。” 姜连紧缩眉头。 “老孔一直引导你来演我,可我和角色是有冲突的。剧本一旦被创作出来,里面的环境就和现实世界割裂了,找共鸣是没错,但应该是你去响应他,而不是他来响应你。所以我反复强调你的角色他与我无关,按照你自己的理解去成为他,千万不要顾虑我。 “是不是很纠结?” 姜连抠眼角:“还行,如果老孔追究了你得护着我。” 周准笑:“背着包袱演放不开,估计因为这点他说你,而不是因为演的不像我……阳阳。” 汪平阳酝酿情绪,只听周准叫她。 “最后一场,想怎么演就怎么演。” 体验派演员汪平阳不用人操心,入了戏几百头牛都拉不回来。 姜连的角色不能当作周准,这句话他们周导来回来去地说,到后来,汪平阳真正体会了什么叫“不是周准”。 大善大恶,周准怎么会是这样? 于是她经历了对姜连饰演的角色喜欢、怀疑、厌恶、被迫喜欢、逐渐接受、难以舍弃的过程。戏份梳理下来,汪平阳简直脱胎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 分卷阅读30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30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30 换骨,从人物中抽离自己的时间也缩短许多。 或许是错觉,她觉得孔敬谦看她的目光都渐渐和善了。 周准教导有方。 “想怎么演就怎么演?” 汪平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周准退出场地,影子被拉扯得细细长长,“就一遍,没有第二次机会。” 姜连惊呆:“鹤鹤!周导!你这把玩这么大啊!台词说错了……” “那就这么错着。” 一言九鼎的周准表情丝毫不像在开玩笑。 汪平阳拉住化妆师:“周老师她是不是临时有急事?” “没听说啊。”化妆师耸肩。 姜连问汪平阳:“行吗?” 他倒不是担心自己,主要怕汪平阳一紧张掉链子,周准说到做到把演坏的场交给剪辑师,这部戏可不就全毁了吗? 大热天的汪平阳平白出了一身冷汗。 “行的。” 作者有话要说: 耶!阳阳要杀青了! 第57章 第 55 章 烈日当头,午时。 危坐高台的梁叔鹏问道:“是否已至三刻?” 午时三刻当斩,姜连抬手请示:“同科一场,下官可否送她一程?” “大人心慈,念及旧日情谊,本官不便阻拦,望大人按时而归。”梁叔鹏微笑,做了“请”的手势。姜连获准,一步一步走向刑场。 长镜头。 监视器上的下个画面就该是汪平阳了。 周准眼球动也不动。 “你下来做什么。”汪平阳跪在桩前,低头含着笑注视姜连,嘴唇干裂得一说话就渗血,“到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好嘱咐我的?” 姜连摇头:“没有要嘱咐的。” 将死之人无奈地笑了笑,眼睛里除了血丝,却没有半分委屈:“我的尸身你能帮忙殓了吗?” “罪臣尸首归于城外乱葬岗。”姜连说。 她眼神瞬间黯淡下去,错开眼:“我忘了,好歹同科,你就不能骗骗我。” 姜连无言以对。 汪平阳忽然笑开,脸颊被打得肿起,一笑看上去狰狞可怖:“我不信人死后还会有轮回转世,即便世上有菩萨,或许听了这番话也不愿收我,因而这是与你之间最后一席话。” 姜连生生将眼泪憋回去,红着眼圈问:“有何事放不下,我自当尽力而为。” 她板着张脸,二十来岁的女儿家,比男人更铁骨铮铮,竟一滴泪都没有流,只像多年以前放榜那日一般光芒万丈、壮志豪言: “罪臣孑然一身,承蒙大人不弃结为好友,此罪臣之幸也。罪臣此生为官无愧于天地,惟愧于百姓,大人如今身居高位,乱花入眼,万望大人心念苍生,切莫辜负十七年放榜日同罪臣共同许诺之言。 “愿大人,事事顺遂。” 双臂困于背后,汪平阳无法拱手拜别,只能笑如正午阳光般明朗。 姜连垂在身侧的双手颤抖得厉害。 好一阵子,他说:“不要怕。” 只此一言,汪平阳泪如泉涌:“我不怕。” “午时已到——” 烈日当头,午时三刻。 周准擦了擦鼻子,抓着对讲机:“cut!” 她跟所有人说那个角色不是她,可说到现在自己却有点不信了。 汪平阳哭得停不下来,天气又热,末了都不知道脸上是泪还是汗。姜连张张抽纸直接往她脸上抹,见实在是劝不了,扯着嗓子喊周准,喊了两声周准不来,他把抽纸往副导演手里一塞,拉了汪平阳就跑着去找人了。 周准打电话,正“可以,她完全可以”地保证着,突然被扑了满怀。 “哇——” 汪平阳脑袋闷在她胸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小周?”老鱼唤她。 周准任由汪平阳鼻涕眼泪全往她身上抹,揉揉那颗戴着乱糟糟假发的脑袋,应道:“我在。” 老鱼怨气冲天,随便说两句就挂断了。 “过了没过了没?”汪平阳哭唧唧地问,姜连也惶恐地瞧她。 周准笑而不语。 这两个人就不想想,不过关的片段丢给剪辑师,孔敬谦也不能答应。 “恭喜杀青。”周准拎出藏在机器后面的纸袋,“正好过几天你生日,这是我常用一款香水……祝你生日快乐。” 汪平阳懵了会儿,瘪瘪嘴又哭了。从春天到秋天,她和周准朝夕共处了这么长时间,可是像昨天才认识一样。其实还不如才认识那时候,现在因为周准,她几乎把这辈子的眼泪都哭尽了,就只得了瓶香水。 结束了,竟然就这样结束了。 应该在a组拍摄的孔敬谦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献上花:“恭喜杀青。” 她瞅瞅他,接过花含混不清地小声说:“你对她好点儿啊。” 孔敬谦连连点头:“一定一定。” 汪平阳闻言,泣不成声。 曲尾捂脸。 小姑娘好骗得不得了。 快被汪平阳笑死时,手机骤响,他看了一眼,挤到鼓掌欢呼的周准身边。周准瞥了瞥曲尾,微微摇头。曲尾着急,敲手机键盘发消息。 曲尾:捧得太快!上来就明星场你不怕她被骂? 周准:不怕。 手机放进口袋,周准摸了摸长及肩头的中发,等到全组杀青,这头发就可以养到背肌了。不过,汪平阳能不能看得到呢…… “我们一起演场戏吧。” 她可能要食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准准可怜,给阳阳铺好一条康庄大道自己去玩命 第58章 第 56 章 十一月中旬,北方下起了第一场雪,汪平阳正跟随剧团巡演,白蔚就开视频通话摄像头对着天空拍让她看见。 “下得好大!” 排练了一天,程树说排练场附近有家奶茶店网上点评得分极高,汪平阳就陪老鱼出来买,老鱼进店了她在门口等,南方寒风冻得她瑟瑟发抖,见着雪都觉得暖和。 “一年一年过得真快,这就下雪了,我记得去年这个时间《长廊女人》刚杀青,现在《永平十七年》都拍完了。” 白蔚感慨:“哇,是啊!” 《永平十七年》上周宣布的拍摄完毕,姜连、梁叔鹏、何田田的微博相继发布照片。 孔敬谦晒得比炭还黑,人看上去倒和气了许多,不像以前那样难以接触。由于挑食,曲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下来,杀青照上只剩了副骨架子。 周准没瘦也没黑,头发却恢复了百科词条旁照片上的长度,俨然是位难得高挑的美人了。 她将近四个月没和周准联系,完全不知道周准养长了头发,她离开剧组时,如今的大美人头发将将齐肩,十分干练的样子。 周准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好好照顾自己,少哭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 分卷阅读31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31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31 鼻子”,听起来是类似划清界限的说辞。她当时心里又苦又酸,嗫嚅着重色轻友四个字,转身上车就崩溃了,也没有回头看周准一眼。 想必周准也不会站在原地目送她。 不过把她推荐给东艺,周准作为朋友已经很仗义了。经纪人接到邀约还以为电话诈骗,老鱼解释是周准在杀青那天特地打电话要求一定让汪平阳加入,经纪人这才半信半疑地定了面谈时间。 《井石门三岔路口》下半年的明星场巡演依然是在南方,曲尾和周准拍剧,只有裴蒙五撑场带程树、汪平阳他们这些话剧场新人,张导和老鱼都笑话他是组里唯一的奶妈。 裴蒙五本人没什么反应,可裴夫人一点就炸,抄起剧本满场追那两个损友。 “奶妈事儿多,说他老婆闻不了红枣味非要换成香蕉的……等得冷了吧?” 老鱼提了两大袋奶茶出来,汪平阳和白蔚说了声,挂断电话,乖巧地接了一袋:“不冷的。” 老鱼笑得鱼尾纹倍增:“哎呀,你跟小周不愧是好朋友,以前小周也是这样的,我帮他们买水,她有空了就陪我。” 汪平阳说:“她也是出门换换气吧。” “换气也好啊,你看他们一个个的谁出来换气还帮我拎东西?”老鱼念叨,“杀青一个星期了怎么还不来?小程火候不够撑不住,周女士不来可怎么办哟!” 汪平阳跟着担忧。《井石门》是男人戏,女性角色戏份少得可怜,她的台词不过寥寥几行,可程树不一样,台词多不说,舞台动作也多。今天程树动作戏又出了纰漏,用力过猛,摁得人肩上青紫一块,对方若非忍耐力强,大概早在台上就疼得叫了。 “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不要讲一杀青就度假去了。” 汪平阳停住脚步。 一般情况下演员是随传随应的,周准怎么会失去联系? 她问:“曲老师呢?” 老鱼说:“曲尾?曲尾说他瘦过头了先回家养身体。” “没有说周老师去哪儿了吗?” 老鱼一拍脑袋:“我问问他。” 音信全无。 周准凭空消失了。 曲尾问了周准的助理,得到的回复也是一周未见面了,心下着急,又拨回来让老鱼把电话给汪平阳:“阳妹你别慌啊,我找何田田看是不是在她家逗孩子呢。” 汪平阳应下:“孔导那边我……” “可别找老孔,她哪能和老孔在一起?不打起来就不错了。”曲尾急急忙忙说,“挂了啊。” 汪平阳看着手机黑屏。 孔敬谦不是周准的男朋友……吗? 作者有话要说: 修仙作者得睡了 第59章 第 57 章 “人丢了?”程树吓一跳,“不能吧?” 周准在他眼里从来是稳妥的人,他之所以和《永平》剧组达成和解,周准是其中一方面原因。尽管因为选角事件和剧组产生误会,他也没有把责任推到周准身上,帮忙牵线搭桥已经是对他的提携,反咬一口那太不厚道了。 办事稳妥的人,有出行计划会告知亲戚朋友的:“周老师的家人知道吗?” 汪平阳戳了奶茶盖,滋溜一声吸上来颗珍珠:“问了,她妈妈也不清楚,还辛苦何老师撒谎瞒过去。” 过二十四小时可以报失踪,周准都消失一个星期了。汪平阳怕周准做的事不好声张,只向白蔚和她三姨打听,然而一无所获。 “你能——”汪平阳盯着程树,他家境不凡,或许能查到线索也说不定。 “算了,没事。” 汪平阳抓抓头发,受了周准父亲的影响,比起程树她还是更相信警察。 何田田来电话,她起身避开程树才接通。 “何老师,孔导那边有消息吗?你们报警了吗?公安局受理了吗?” 汪平阳声音急促,何田田握着手机掌心全是汗:“老孔说他马上去找,我和老姜、曲尾正在去公安局的路上,你不要急,总会找着的。” 汪平阳急得直掉眼泪:“孔敬谦怎么不好好照顾她呀!人不见了都不知道!” “怨不得老孔,鹤鹤跟我们说她太累要修养,让我们不要打扰她,谁也没想到就失联了。阳阳,她和老孔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车驶入迷乐皇冠的停车场,何田田说:“我们到公安局门口了,有消息给你打电话。” 汪平阳被欺骗却浑然不知,答了声“好”。 姜连披了大衣,车钥匙交给何田田:“你别下车,有问题我发消息,半个小时没下来就报警,但他们应该不敢不放我下来。” 何田田给他围了围巾:“小心一点,找不到人就赶紧走,那些人玩疯了不知道能闹什么事。” “知道了,曲尾那边有信了告诉我。” 何田田靠在副驾驶座上和姜连挥手告别,右臂搭车窗,鼻头红红的。 周准哪儿都好,就是对自己狠绝,配合调查都能搭进去。那样的权势,别人避之不及,她可好,想拍的电影不管,喜欢的人不管,自己的性命也不管,鸡蛋碰石头也在所不惜。 正直到偏执。 周准和她说:“俞佳佳才多大?她还是个学生,姓潘的就这么祸害。” 那几日周准电话频繁,周准都“行,等剧拍完”地应答,她以为是剧团或者出品方谈事情,回想起来,姓潘的找麻烦,周准肯定也这么回。 唯一的庆幸是汪平阳尚被蒙在鼓中。 多一事多一个负担,何田田抹了抹眼睛。她摊上的朋友,和演艺圈里数以千计的女明星截然不同,不常惹事,一惹就是大事,可她又能如何。 她的朋友行得端坐得正,这是死穴。 周准知晓她担心,安慰她:“搁在几年前,他们拿我当枪靶子使也不要紧,可今非昔比,我大小也算是有影响力的网红。” 周准郑重承诺时语气格外让人信服,她就信了。 戏龄十几年的演员,被骗了个结结实实。何田田想,人生耻辱莫过于此。 车门拉开。 姜连喘着气:“走到门口还没上去,警察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善良而正直的我准准和可爱而正直的我阳阳,正直的人总会喜欢正直的人 第60章 第 58 章 排练结束已至深夜,南方下起了冬雨,程树见汪平阳忘记带伞便提出和她一路,大家都住在同一酒店,汪平阳也不矫情推却,颔首道谢后走到伞下。 南方的天气真让人不高兴,汪平阳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周准一来就水土不服:“这雨要下就下要停就停,怎么——” 她忽然住口。身边的人不是周准,而是程树。 程树附和说:“下雨也不干脆,时断时续。” “对。” 汪平阳强颜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 分卷阅读32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32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32 欢笑。周准人间蒸发,她连和别人说笑的心情都丢了。周准万一是在哪条公路上出了车祸、万一是突发了什么疾病、万一是被哪个看不顺眼的绑架撕票抛尸荒野…… 程树看出来汪平阳心情不佳,说:“也不在家里吗?” 没有,曲尾去了周准家,家里积了灰,行李箱放在门口却不见人影。 一夕之间汪平阳头发快愁白了。 程树有点吃味,论相识时间明明她和自己在前和周准在后,春天他跟《永平》剧组闹翻也不见她帮着说话,现在周准只是暂时联系不上了倒着急得像热锅上蚂蚁似的。 真是好朋友,他扯扯嘴角。 汪平阳与程树无话可说,一心快点回酒店,手机在口袋里嗡嗡振动没有听到,直到第二天早晨刷新资讯,她才看见“全城最大娱乐场所夜里遭遇公安局突击检查”的头条报道。 去的是缉毒大队。 怎么又和毒品挂钩了? 信息量炸得汪平阳脑袋疼,可万幸来了件好事。 “周准找着了,”何田田嗓音干涩,“她旅游呢,手机半道儿上丢了才没接到我们电话,你放宽心。” 汪平阳内心喊了句怎么不把人给丢了,可嘴角却翘了起来。 雨下了一夜,早晨地上都是湿滑的,汪平阳买个煎饼还被老板要签名,写字的时候帽沿的水都滴在纸上,晕开小小的一枚。她看着水渍,仿佛是水滴入干涸心头那般欢欣。 南方就是下雨也这么美。 汪平阳打开微博,写道:南方雨不小,北方雪也很大吧,大家注意保暖呀。 首页微博更新提醒,吓得何田田差点摔了手机。 草木皆兵。 “真没事?” 她不知向警官确认了多少次,姜连去看孩子了,剩她和警官两个人守在医院,就怕来个打击报复的他们挡都挡不住。 警官啼笑皆非:“真没事,前天送来就做了全身检查,您放一万个心。” 医生的说法是,除了轻微脑震荡、精神受了点刺激之外,身体没有其他创伤,家属需要给病人平复心情的时间。这段话她倒背如流。 何田田这才看了那条字里行间充满活力末尾还配了图的微博,说是十六岁小女孩发的也不为过。 周准宠人厉害,自从她成了网红圈里圈外人尽皆知,孔敬谦、曲尾、她,谁没被周准“溺爱”过,但被宠上天保护得像个婴儿的,汪平阳是头一个。 生死一线也不愿意让汪平阳有分毫担心。 何田田透过门缝瞧了瞧睡得昏沉的周准,想起来影视剧里常演追杀线人的情节,问警官:“她的身份不会外泄吧?” 警官微笑:“周女士是公众人物,也是烈士家属,我们自然会保护好她。” 就当她,什么也没做过。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结尾…应该 第61章 第 59 章 汪平阳近来收到了许多消息,连身在医院准备动手术的李寅时都八卦地发来短信“潘家那位贩毒藏毒上社会新闻了你知道吗”。 潘家出事对娱乐圈影响很大,但也不至于撼天动地,一个迷乐皇冠倒了,总会有另一个迷乐皇冠建起来。汪平阳不是圈里有发言权的人,这些七七八八的事情与她无关,眼下南方巡演接近尾声,好好结束她的第一次话剧演出才重要。 这是周准费了心思搭起的戏,张导说,是周准一手把她送进剧场的,所以即便仅仅作为朋友,她也不能丢了面。 “听朋友说,潘老爷子救都不敢救,天天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李寅时那边“哎哟”了声,“妹妹你扎针下手轻点好不啦——不是讲你啊平阳。圈里光脚的能是谁?细思极恐哎。” 汪平阳上了妆不能捂嘴,只好张着烈焰红唇笑着说:“天塌下来都砸不到你们录音棚里,你呀,安安心心做手术。” “你没觉着奇怪吗?周准消失……喂?喂?” 李寅时看着手机屏幕目瞪口呆,白蔚上前,哑然失笑。 丢下“马上上场”,汪平阳挂电话了。 一个两个的都不让人省心。 “小汪。” 裴蒙五唤了声,汪平阳别上耳环立刻回头:“裴老师。” 他仿佛有秘密要说,可最后只传了句:“孔敬谦导演来看你,正在后台和程树聊着。” 程树其实并没有太憎恶孔敬谦,与其说是恨意,不如说是一时意气。孔敬谦来探班,程树认为既然遇见了,打打交道也无妨,但汪平阳看在眼里却觉着诡异。 多米诺骨牌像是从来没有倒下过一般,周准白白受了那么些罪。 “……她交代那天你说分手,她压力太大,瘾就上来了,当地审的是这样。” 孔敬谦抬眼见着汪平阳,话锋一转:“你这妆化的还不如不化。” 汪平阳生的不知哪儿来的气,板着脸:“我之前再三拜托你好好照顾周准,你照顾到哪里去了?人不见了都不知道。” 孔敬谦喊冤叫屈:“你说周准?她不让我照顾……你身上这味道和周准挺像啊。” “她不让你照顾你就不——” “小程、小汪!准备了!” 汪平阳恶狠狠瞪了眼无辜的孔敬谦,咬着牙关说:“回来找你算账。” 孔敬谦搓搓胡渣。 这账她算不了。 《井石门三岔路口》明星场南方巡演的上座率随着《长廊女人》的热播而逐渐升高,最后一场几乎人满为患,几乎追及曲尾那个版本了。 “人这么多啊。”程树瞥了一眼连连感叹。 汪平阳腹诽,她看的蓝桥剧院那场演出人数比这可多得多了。 压力就是动力这句话有一定道理,上座率太高,程树的状态却突然变好,皮鞋尖撬裴蒙五时不似以往那样束手束脚,整个人开了窍一般自如许多。 像周准。 虽然尚未琢磨出自己的风格,可是对于舞台新手来说,他能表演得神似其他演员塑造出来的完满形象,已经是另一层意义上的成功了。 如果周准亲眼目睹,她会怎么想?汪平阳候在上场口轻轻叹气。 想周准了,想到喷了苦涩香气的香水假装她就在身边。 假装自己还能做梦。梦里戏已落幕,站在她身边接受掌声与鲜花的,不是程树。 于是最后一场的汪平阳努力得像要让全世界都看见,程树也发现了,她做动作时幅度太大,骨节都发出声响,他还以为她是闪了腰。 汪平阳尽力了。 大幕前她向观众挥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想,汪平阳可不能哭啊,哭得妆花了一脸那多丑。 “哇——” 观众忽然大叫。 一道瘦高的、捧着花的身影迅速登上舞台,进入汪平阳的视野里。 鲜花堆在胸前,那双杏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 分卷阅读33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33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33 眼笑眯眯地看她,舞台强光的照射下眼角的鱼尾纹也一清二楚,即使如此,这张脸还是显不出年纪,时光将这张脸的主人抛弃在青春年少时。 汪平阳接过花,使劲眨眼强忍哭意。 周准笑着,贴到她耳边说:“不好意思啊,骗了你。” 靛蓝大衣的女人退开一点,笑得瞳孔里都盛满了橘子似的甜,在一片欢呼中小跑下场,站在老鱼身边,跟着鼓起掌来。 怎么这么坏,连骗了她什么都不肯说。 汪平阳忍不住,望向周准,终于哭花了脸。 作者有话要说: 《面具》正文到此为止啦~ 前几天都在存新文的稿,昨天忽然想起来,哎呀我的阳阳和准准还没有完结!(对不起! 再说一遍!阳阳是我亲闺女,尽管她总是一见准准就哭唧唧…… 有些梗没有明说,留个谜面吧,可能以后有番外会揭开谜底? 对一个短篇来说这个文的人物是有点多了,因为他们会在姊妹篇串场,所以这里就当作提前打照面吧。 感谢收藏、评论、灌溉、砸地雷的朋友们,各位能喜欢这个故事我真的超开心!评论区我一般不回因为我是“等到下章大家就会知道为什么了吧”这么想(准准式微笑 下面会开新文,有两个想法。一个是bg向的和隔壁《永平》同个时空的故事,另一个是背景独立的纯爱文……正在纠结先开哪个 诶……总之,欢迎大家关注~ 第62章 番外【情人节】 二月十四日情人节离这一年的春节很是接近,汪平阳却没觉着情人节祭祖有何不妥,依以往家中约好的时间提了两袋冥币跟随父母年前扫墓。 看着自家祖辈墓碑上刻的姓名与生卒年,她忽然记起周准父亲坟前支了鲜花的空白石碑。 周准说不刻字是为家人和父亲生前同事的安危考虑,汪平阳想想,也是,涉毒人员里比潘家那位更凶恶的海了去了,剩下周准和她母亲,周准还常年外出,难保不会发生意外。 “爸,缉毒警察是不是连照片都不能留?” 没头没脑的一问让汪平阳爸爸好奇了:“怎么?你演缉毒警察了?” “还没。”汪平阳往火盆里丢了几张黄纸,“不过快了,筹备呢。” 二月冬末新年将至,又是大戏迎春。 “是个好题材,谁导演啊?” 汪平阳笑容明艳。 “周准。她一会来接我,晚上不回家吃了。”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 分卷阅读34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34 他静静看着熟睡着的莫竹,认命般地在他额边印下一吻,随后睡在了他旁边。 次日赵承被下/身的异样唤醒,他睁了眼,一把掀开被子,看见莫竹只穿了那件全黑透纱的内衬,趴伏在他腿间,屁股翘起,在为他口/交。 赵承被眼前这副场景刺激得差点射,他稳了稳心神,淡淡地开口问:“你在做什么?” 莫竹抬头,眼睛里蕴了一些水汽,直勾勾地看着赵承,说:“我想要先生…” 赵承吞了吞口水,完全没有办法拒绝这种诱惑,他闭眼,缓缓道:“你受伤了。” “莫竹可以!” 赵承突然笑了下,一把把莫竹提了上来,“宝贝还在怕我把你送出去?” 莫竹被猜中了心思,咬着嘴唇,不答。 赵承手沿着莫竹的后背,滑到臀眼前,伸出一指,浅浅地戳刺了进去,莫竹哼了一声。 赵承略带苦涩地表态:“我怎么舍得让你去伺候别人。” 莫竹闭着眼沉默,却在赵承将要收手时突然握住赵承的手,强硬地把它往自己身体里塞。 赵承一瞬间有些火大,又被他勉强压制了下来。 他冷着脸说:“你一定要对自己这么狠吗?” “再狠也抵不过,先生对我的狠。” 赵承倏忽哑了。良久后才突然笑出声,“好,好,我倒不知道你是这样想我的。” 他起身,拿过床头柜里的润滑剂,挤了一些到手里,“既然是你自己要求的,一会便好好受着,别求饶。” 莫竹不说话,主动跪伏下去,将洞眼送到赵承手边,赵承伸出一指,黑着脸直接刺了进去,开始不停抽动。莫竹吃痛,小声地喘息。 到三指的时候莫竹的伤口裂了,他难受地抽气,赵承已经被莫竹气得失了智,鲜血混合着体液顺着大腿流下来也完全不管,将莫竹拖到床边缘,一挺身就把自己送了进去,重复插入-抽出的简单动作,莫竹不停地哭叫,直接被赵承扇了一巴掌。 “鸭在床上是你这么叫的吗?给我叫好听点。” 莫竹闭了嘴,茫然地喘息了几声,随后断断续续地发出一阵诱人地呻/吟。 他被赵承翻来覆去地换了好几个姿势,被折腾到将近昏厥时,赵承才终于完事,射在了他里面。 他侧躺在床上,床单到处都是血迹,身体里赵承的体液混合着血,沿着臀部弧线蔓延上了床单。莫竹颓然地躺着,只剩了最后一口气。 赵承身上有些脏,性/器上也沾染上了鲜血,他径自去了卧室洗澡,把莫竹一个人留在床上。 洗完后他出来,冷淡地看着躺着的人影,道:“去洗澡,回去了。” 莫竹艰难地爬起身,一离开床便立马摔了下去,赵承冷漠地看着,没有上前扶一把的打算。 莫竹忍了忍眼睛里的泪,又重新爬起来,向前迈一步,又摔了下去。 他痛得全身蜷缩,在原地缓了好一会,终于放弃了走的打算,慢慢爬去了浴室。 赵承等人进去了才放出自己的情绪,气得眼睛发红,拽过台灯一把摔了下去。同时又不解气地将房间里所有能砸的都砸了,发出乒乒乓乓的一阵响。 莫竹在浴室里听着,没有什么反应。艰难地拿过花洒,跪着将手伸进自己身体,开始引体内多余的液体。 赵承将东西全砸完,还是有点不忍心,起身去了浴室,蹲着环抱过了莫竹,无言地替他清理身体。莫竹头埋上赵承的肩,手攥着赵承衣角,依赖般地让人在他身上动作。 清理完后赵承抱起莫竹,莫竹靠在他怀里,拉着他衣服,两人坐车回了家。 到家后赵承把莫竹放上/床,替莫竹抹了药,直起身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地走了。 莫竹闭眼,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番外 小乖乖的反叛1 “你真的觉得他爱你吗?” 演唱会结束后的庆功趴,玫倪喝得有点醉了,坐在吧台上,端着一杯红酒,于喧嚣声中提高了声量问。 赵承挑眉,问:“什么意思?” “莫竹这种人,”玫倪带着兴味开口,也不管赵承能不能听见,“你在生意场上没见过多少,但我在娱乐圈,见得多了。” “当然每个人的本性不同,他们私下里是什么样,我不清楚。但是在人前,他们却大同小异。” “一张面具刻在了脸上,为了争取利益最大化,他们从来只做应该做的事。比如作为你的宠物,应当讨你欢心来让自己好过;而作为你的伴侣,他知道你爱他,只要找准了你给他的定位,让你头昏脑涨,主动退步,再没有比这更简单的事了。” 赵承一瞬间哑口无言。片刻后才反驳道:“这只是你的想法而已,没有任何依据。” 玫倪此时是略带怜悯地看着他了,“不过他要是能这样做一辈子的戏,倒也不是不行。只是…” 玫倪摇摇头,恍恍惚惚地想到上次与莫竹的交谈,笑着道:“你的宝贝,可尖锐得很。自求多福吧赵少爷。” 说完这句话,玫倪晃晃手,摇摇摆摆地去找她的小奶糖了。 赵承坐在位置上,两眼看着手上的戒指,被玫倪的冷水一泼,登时心冷了几分,开始回溯莫竹的行为,试图从那些行为中寻找他做戏的可能。 但他想不到,一个人,怎么能把戏做到那种地步?可认真想一想,这样的戏,他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莫竹真的从十七岁的时候就会了,这几年也一直没落下。 他不自觉的叹了口气,觉得他表妹太坏了,就算有了一些猜测,为什么要这样活生生地告诉他呢?都不能让他多幸福几天吗? 随即他又想到莫竹为他戴戒指的场景,明明光线昏暗,他却觉得莫竹身上都在发光。 ……莫竹的温柔就像是年少时爱吃的糖,即使知道吃多了牙会坏,也忍不住一颗接一颗地品尝。 他坐在吧台上仔细回忆了这几年,此时才恍然惊觉虽然是他限制了莫竹,但其实莫竹才是能完全主宰他情绪的那个。 他就像是一张网,可以把赵承完全地困住,以前是他太温柔,乖乖地处在赵承想让他待的位置上没作妖。万一要是没管住自己的手,想要无声无息地反抗他,赵承真的不知道自己能撑过他几个回合。 他笑着摇摇头,觉得他宝贝善良的样子也这么讨人喜欢。 ……结婚真好啊,现在莫竹完全在他手心里,就算不那么温柔地露出了獠牙,也再也摆脱不了他了。 不对!赵承突然清醒过来,结婚了还能离婚呢!也不是这么万无一失… 他一本正经地思考了半天,最后决定回去就把两人的结婚证藏起来,等莫竹回来后,再把他的护照绿卡都悄悄藏好,免得被人跑掉。 赵承晚上回去,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35 已经是十一点了,家里没有一个人。他突然生出了一点寂寞。 这几年莫竹一直陪着他。每晚都会等他回家,到家后也会主动地嘘寒问暖,两人的相处早已像老夫老妻一般,虽然都是莫竹营造的假象,那也比此时的寂静冷清好太多。 他叹了口气,脱了大衣,开了灯,自己坐到了沙发上,开始思念人。 莫竹那边几点了?应该要吃饭了吧… 他拿过手机,给莫竹发微信:在干嘛? 莫竹回得很快:想你。 赵承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莫竹又接道:骗你的。 赵承:“!!!” 莫竹又发了个嘻嘻笑的表情,后面接道:在上课。 赵承的心情急剧转了三个弯,此时已经哭笑不得了,回道:宝贝变坏了,会逗人玩了。 莫竹回了一个耍酷的表情包,说:有一点想你。 赵承:真的? 莫竹:嗯。 赵承:那你放假回来吗? 莫竹:嗯?当然要回啊,不然你这个老男人得多无聊。 赵承无奈:我不老。 莫竹:老了。 赵承:不老! 莫竹:哦,是吗? 后面直接跟了语音,在一片嘈杂声中,莫竹的声音通过手机清晰地传来,带有一点笑意,“那也不知道是谁说的,‘你还年轻,我都已经三十了,也没几年时间和你耗神耗力地对峙了…’” 后面为了模仿赵承的语气,还刻意压低了些,赵承无言以对,暗暗咬牙,心说他的宝贝记性怎么这么好? 莫竹等了一会,没等到赵承的回答,又说:“不过我喜欢老男人哦。” “是吗?要多老才行?” “嗯…”莫竹作势思考了一会,说,“太老了不行…太年轻了也不行…” “像老公这样刚刚好!” 赵承登时脸就红了,心跳加速,又把那条语音打开来听了一遍,他自嘲,都三十岁的人了,现在还跟个十几岁的愣头青一样,一撩就爆。 他打字:硬了。 莫竹:……种马。 莫竹:在外面呢,不能跟你聊骚。 赵承:不用,我冷静一下,你去吃饭吧。 莫竹:好的。 莫竹:其实有句话我想跟你说很久了。 莫竹:纵欲伤身,当心**。 莫竹:老公再见。 赵承:“……” 他放下手机,抹了抹脸。把脸上的笑意抹尽,叹了口气,坐在沙发上发呆。 莫竹这样子是在做戏吗?他从来没在他面前这么放肆过,这会是做戏?不会吧?但他的宝贝这么聪明,随时换剧本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唉,莫竹的心,简直比海底的针还深,让人琢磨不透,不敢轻易相信。 他颓丧地起身,捉过手机,形单影只地去卧室睡了。 一个月后。 莫竹出了机场,司机将他的行李接过放进后备箱,笑着说:“好久不见了小少爷。” 莫竹无奈,“刘叔叔可别再这么叫我了,尴尬死了。” 司机笑,“这都叫习惯了不是,以前叫了好几年也没见你纠正啊。” 莫竹心说这不是前后地位不一样么,然而这一点很难解释,他坐上车,道:“反正别这么叫我了…” “哪叫你什么?”司机认真地思考,“夫人?” 莫竹:“……你还是叫我小少爷吧。” “好的!小少爷!” 莫竹叹了口气,看了一眼窗外熟悉的街道,问:“赵承在公司吗?” “嗯。但是老板说他今天会早点下班,你要去找他吗?” “不,不去了,回家。” 司机将车开回了家。莫竹进了房,煮饭阿姨见了人,问:“孩子回来了?” “嗯,阿姨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煮饭阿姨上下打量了一下莫竹,说:“瘦了。” “那边饮食吃不惯呢,没有阿姨做得好。” 阿姨笑,“净说瞎话,阿姨没你做得好才是。” 莫竹笑了笑,把行李放到了一边,挽起衣袖,说:“今天晚饭我来做吧,阿姨回去歇歇。” 煮饭阿姨知道这是为了赵承做的,也不推辞,“好,那就辛苦你了。” “没事儿,阿姨慢走。” 下班后赵承回家,在房子外面深呼吸了一口气,才勉强压下了几分情绪,正常地打开门。 emmmm,门口没人迎接他。 他有一点点失落,脱了外套进门,看到莫竹正好端了盘出来。 莫竹一见到他,露出一个温柔地笑,说:“回来了?过来坐。” 赵承期待中的激烈场景没有发生,有点怏怏不乐,别别扭扭地去了餐桌前坐下。 莫竹此时洗了手,脱了围腰出来,看到赵承乖乖地坐在餐桌前,轻笑了一声,一抬腿跨坐在了赵承大腿上,手勾着他脖子,闭眼吻了上去。 赵承立马反应了过来,扣住莫竹的头,发狠似的在莫竹唇上碾磨,莫竹被他亲得“呜呜”直叫唤,背抵上餐桌,身体不自觉后仰。 赵承有点不爽,手臂使力,将莫竹摆正,随后站起身,边吻边往莫竹身上靠,逼得莫竹连连后退。 莫竹被吻得喘不过气,呜咽道:“轻…轻点。” 赵承置若罔闻,两人跌跌撞撞地倒在了沙发上,莫竹手抱上赵承的背,撩开衣服,伸进去磨蹭。 赵承:“!!!” 他停了下来,呆呆看着莫竹。莫竹喘过气来,隔着裤子捏了一下赵承的屁股,神秘地笑,“老公准备先吃饭还是先吃我?” 赵承有点受不了了,又不想让人太得意,忍了一下才说:“宝贝这么急?” 莫竹手移到前面,抚摸赵承的腹肌和胸膛,微喘气,幽幽地道:“嗯…宝贝想你了…” 赵承凑身莫竹耳边,带笑说:“不行呢,纵欲伤身,我怕**…” 莫竹:“……” 他手往下一摸,摸到赵承硬起的那物,调笑,“真的不要吗?你这里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赵承登时恼羞成怒,掐了莫竹腰眼一下,莫竹绷不住了,哈哈哈地笑出声,问:“来不来?不来我要吃饭了。” “来!”赵承发狠道,“你可别哭!” “不哭怎么行,”莫竹被赵承抱着,缠上人脖子,笑,“不哭就好像在跟人说你不行一样。” 赵承登时血气上涌,把莫竹放在床上,问:“谁不行呢?你说清楚。” 莫竹嘻嘻笑,不回答他的话,半转身从床头柜里拿出润滑,说:“老公温柔点,太久没做了,会疼。” 赵承呼吸窒了一瞬,认真看着莫竹眉眼,莫竹感到奇怪,问:“怎么了?” 赵承不答,猛地扑下身,紧紧抱着莫竹,力道大得让莫竹觉得自己骨头都要断了。 “老…老公?” “莫竹,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36 我爱你。” “嗯。” “我爱你。” “嗯…” “我真的真的很爱你。” “嗯,我也爱你。” 莫竹见赵承还抱着不动弹,索性自己伸手,抱着赵承的头,亲吻他的侧脸,一点点吻到嘴巴,他探舌进去,在那里面充满温情地辗转吮吸。 结束后他扳正赵承的脸,双眼与赵承的对视,说:“老公,我也爱你。” 赵承瞬间疯了,胸口里满涨的爱意尽数化成了欲望,疯狂地开始扯莫竹衣服。 莫竹被他扯得有点疼,连忙自己动手脱了个干净,抱着赵承头靠上自己胸前红果,还没开始就讨饶:“轻点…” 赵承不闻不问,一口咬了上去。莫竹气绝,又不敢再扯赵承,横竖痛的都是他自己,只好嘶嘶吸气,一边期待身上那混蛋能恢复一点理智,一边温声细语地求饶。 好在混蛋混了一阵终于清醒了,舔了一口嘴里叼着的红果子,舔到了一点血腥味。 赵承:“……” 他下意识地往上看,莫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满意吗?” 赵承连忙放开嘴,莫竹嘶地吸了一口气,赵承不好意思地抱着他,道歉:“对不起…” 莫竹示意他看下面,“我都萎了…” 赵承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更紧地抱住了他,莫竹委屈道:“不行,你得补偿我…” “怎么补偿?” “我跟了你五年多,”莫竹不自觉地舔舔嘴角,“你要什么我都满足你了,可你只,满足过我一次呢。” 赵承瞬间笑出声,“原来宝贝是想要这个啊,简单。” 他吻了吻莫竹唇角,直接下去,含住了莫竹软嗒嗒的下/身,将它舔硬。 莫竹不自觉地喘息,硬了以后就把赵承拉上来,偏头说:“行了,做吧。” 赵承笑着亲吻他,拿过了润滑剂。 一场酣畅的情/事。 两人好不容易折腾完,又一起洗了个澡,终于坐上了餐桌。 莫竹已经又饿又累了,强打起精神给饭菜加好热,坐上就开吃。 赵承微笑地看着他,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我前几天去找了你爸妈。” 莫竹动作停了。 小乖乖的反叛2 莫竹的动作倏忽停了。 赵承心疼地看着他,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受了这么多委屈…” 莫竹呆呆看着他,心说他真的完全不知道吗?不一定吧,以前只是不在意而已。 他想笑一下,动了动嘴角,却突然流下泪来,他流着泪,什么都顾不得了,抽泣着问:“妈妈…妈妈她说什么了吗?” 赵承立即起身,抱过莫竹的头,埋进自己腹部,莫竹双手攥着赵承衣服,说不出话,沉默着流泪。 赵承怜惜地一下下摸莫竹的黑发,低着头看他微微颤抖的头顶,说:“叫你回去看看他们。” “你骗人…骗人…她嫌弃我了…她嫌弃我了…” “没有,莫竹,”赵承半躬下身,亲吻莫竹的头发和额顶,随即直视着莫竹的双眼,说:“她没有嫌弃你,她很想你,很想很想。” “你哄我的…她肯定很气我…” “那你回去看看他们,验证一下我说得对不对。” “不,不…”随后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语无伦次地问,“你跟他们怎么说的?我…不能…不能说我过得不好…” 赵承抬手抹他脸上的泪,好笑地说:“没说你过得不好,放心吧。” 他呆呆看着赵承,问:“你…你跟他们说我结婚了吗…” “说了,”赵承笑,“被打了一顿赶出来了。” 莫竹:“……” “……你没事吧?”莫竹急忙掀开他衣服查看身体,“有没有伤到哪?” “没事。早就好了。” 赵承拽下莫竹在他身上作乱的手,说:“你想回去看看他们吗?没关系的,我都和他们沟通好了。” 莫竹两眼朦朦胧胧地看着赵承,脑子里乱成了一团纠缠着的毛线,他茫然地开口:“我不知道…我想他们了…” 莫竹突然抱紧赵承的腰,哭着说:“我想他们了…好想他们…老公…谢…谢谢你…” 赵承一下下地拍着莫竹的肩,说:“那我们就回去,我陪你,别哭了,宝贝…” 他伸出一只手抹莫竹脸上的泪,“别哭了…你看看你,还吃不吃饭了?” 莫竹勉强直起身,擦干净脸上的泪,问:“他们真的不生我的气了吗?” 赵承无奈地看着他,“生气呢。气你这么多年都没回去看过他们。” “我怎么有脸回去…”莫竹说着说着又要哭了,“我好怕,怕他们知道我…” 赵承一瞬间明白了莫竹的未竟之语,他把莫竹抱起来,抱到自己怀里,说:“对不起,宝宝…我错了…我不该那样对你…” 莫竹怄气地看着他,然而现在翻旧账不是时候,他理智地住了嘴,抱着赵承脖子,说:“我们明天就回去好不好?你陪我…” “好。” 莫竹得了答案,凑近赵承,与赵承脸贴脸,轻轻在他脸上蹭,随后含住了赵承耳垂,吮吸。 赵承几乎立马就起反应了,但他知道莫竹没有做的心思,只好压抑了下去,抱着莫竹头,让他随意地亲近自己。 莫竹隔了好一阵心情才平复下来。他从赵承身上下来,进了浴室清理了一下自己,才回去继续吃饭。 隔日,莫竹很早就醒了,悄悄从床上爬了起来,打开衣柜一件件地翻过去,再一件件地翻回来,突然想到自己还没给父母买礼物,又想出门去市场,走了一半发现自己还穿着睡衣,又倒了回来,继续开始翻找。他再次翻了一圈,还是不知道自己该穿什么,皱着眉头对着柜门思索。 赵承被这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了,缓了一会才睁眼,撑起身看见衣柜门大开,莫竹在那中间站着不动,心里疑惑,出声道:“莫竹?做什么呢?” 莫竹仓皇转身,表情有点委屈,看着赵承说:“…我不知道该穿什么衣服…” 赵承一瞬间失语了,起身,有一点吃味,“你见我的时候都没这么用心呢。” 却是走过去给莫竹挑衣服了。 莫竹给他让了位,站在他身后,说:“我见你的时候用的心你又看不见。” 赵承偏头看他,惊讶地问:“你用过心?” 莫竹抿嘴,“我昨天那身怎么样?” 赵承仔细想了想,有点想不起来了。 “看吧,我说你看不见。” 赵承难得心虚,哑巴了。隔了会才后知后觉地补充道:“宝贝穿什么都好看。” 莫竹适时嗤笑一声,完美表达了他的态度。 赵承给人挑好衣服后,把人拉进了怀里,说:“现在安心了吧?” “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37 嗯…” “安心了就再睡会,你自己看看现在几点。” 莫竹于是后知后觉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六点。 他:“……外面天亮了我才起的。” “你以为还是在a国呢?” 赵承将人带回到床上,盖上被子继续睡觉,莫竹却睡不着,看看天色又看看枕边人,难过地叹了口气。 早上两人吃过饭,坐车去了莫竹双亲家。 莫竹胆怯地站在门外,拿出好几年没用过的钥匙看了眼,最后选择了敲门。 门开得很快,他母亲站在门后,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莫竹低着头主动喊人,“妈。” 赵承在后面接,“阿姨。” “嗯,进来吧。” 莫竹进了门比客人还要局促,莫母关了门,站在连手脚都不知道放哪的莫竹面前,抬手就给了人一巴掌。 赵承脸色顿时变了,将莫竹扯到自己后面,说:“阿姨,这和我们说好的不一样。” 莫母轻嗤,“说得好,我教训我儿子还得和别人讨价还价,也是奇闻。” 莫竹把手轻轻拽出来,说:“赵承,不要。” 他提步走到莫母面前,颤抖着开口:“妈,对不起,我…” 开了口却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他做的事根本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概括的。 莫母听到道歉就瞬间红了眼,“你也知道!我当你良心被狗吃了,这么多年都不回来…这么多年…” 莫竹连忙上前,抱住她,说:“对不起,妈…对不起…” 莫母忍了忍情绪,推开莫竹,勉强踮起脚来亲了一下他额头,说:“来了就坐着,你爸上班去了,中午才回,我去做饭。” 莫竹闭了闭眼,摸了摸被母亲接触过的皮肤,有点不是滋味。 他跟在母亲身后进了厨房,说:“妈,我来帮你。” 随后他意识到赵承还在客厅没人管,下意识地朝着外面吼了一声,“老公,你自己坐着啊。” 莫母择菜的动作停了一下。赵承回了一声“唔”,自顾自坐下了。 莫竹进了厨房,莫母低头专心择菜,小声问:“儿子,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莫竹僵了僵,说:“赵承不是跟你们说过了吗?” “不,我要听你自己说。” “挺好的…赵承他…对我很好。” 莫母苦涩地笑了笑,说:“既然过得很好,怎么这么多年都不联系我们?” “我不是傻子,”莫母抬头看他,“这几年我仔细想过你那天的行为,太不符合你的风格了,莫竹,你有事瞒着我。” “我没有…”莫竹辩解道:“我真的过得挺好的…” “外面那位赵总说,你退学后就跟着他了,他是你以前经纪公司的老板,”莫母一瞬间心绪难平,喘息了几声,问:“你当初退学是自愿的吗?” “你要真的愿意跟着他,以你的性子,当初来找我们的时候就会说出来,怎么会躲躲藏藏这么多年?我也,从来没听你说过同性恋,提一句都没有…” “莫竹,你在骗我。” 莫竹一瞬间有些惶恐,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个事,他想了想,艰难地说:“至少我现在过得挺好的,妈,过去的都过去了。” “好什么呀,”莫母听到他没反驳,一下就哽咽了,“管另一个男人叫老公,你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做这种事?” 莫竹慌忙抱过母亲,说:“妈妈,我真的过得很好…我自愿的,我现在都出国留学了…” 他突然觉得有点反胃,再说不下去了。 莫母难过地看着他,说:“爸爸妈妈没用,什么都让你自己扛,还往你心上扎刀子,妈妈对不起你……” “妈!”莫竹心里难受得无以复加,“没有。这不是你的错,我真的没怎么吃苦,妈…你别自己想些乱七八糟的,我过得很好的…” 莫母流着泪摇头,“你回来吧,爸爸妈妈什么都不怕,你过得好就够了…” 莫竹害怕他妈知道了真相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只好道:“妈,我现在真的过得很好,赵承他很爱我,我也…爱他,这不是很难得的吗?他都为了我主动联系你们了,还不能证明这点吗?” “就是很对不起你和爸爸,不能给你们抱孙子…对不起…” “你在说什么啊…你能回来就好了,我不强求你这些了…” 莫母直直看着莫竹,知道自己再怎么样都得不到莫竹的坦诚,只好愧疚地从莫竹怀里出来,说:“妈妈失态了,妈妈对不起你…” “妈…你别道歉了,我心里难受…” 莫母擦掉自己的眼泪,心疼地看着他,说:“你以后过得不好了,就回来,爸爸妈妈这里永远为你开着门,别再一走就是好几年了…妈妈…都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好妈妈…” 莫竹上前,亲吻母亲的额头,一脸愧疚,“妈…你很好,真的…是我不孝…” “别说了,”莫母不想听儿子这样说,直接打断道,“做饭吧,一会你爸回来了。” 莫竹闻言只好收敛了情绪,和妈妈一起忙活。 小乖乖的反叛3 之后莫母对赵承的态度便有点不好了。当然,莫母对他的态度一直不太好,由差变为更差之后也没什么区别,赵承一直没有觉察出来。 莫竹在厨房忙完以后,切了一份水果拼盘,这次吸取了教训,没让自己叫出不该叫的称呼,站在沙发后,将拼盘端到赵承眼前,用牙签穿了一颗晶莹透亮的葡萄,递到赵承嘴边,说:“吃吗?” 赵承抬头看,看到了莫竹微笑的眼,他张嘴将葡萄含入口中,接过了盘子,想将莫竹拉过来。莫竹连忙制止,“别闹,妈看着呢。” 赵承只好放了手,莫竹手滑过他的脸,笑,“爸爸还有一会才回来,你先吃这个垫垫吧。” 莫母在厨房扫到这一幕,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她家儿子什么时候这么尽心尽力地讨好过一个人了?连水果都恨不得递人嘴里,哪这么矫情? 她直接道:“那位赵先生,能麻烦你帮我端个盘吗?我忙不过来了呢。” 莫竹连忙转身,说:“我来。” “你来什么来?”莫母皱眉,“家里没醋了,你下去买瓶醋回来。” 莫竹:“……我刚刚明明看见了,还剩好多。” “我多买点存起来行不行?你现在大了,我叫不动你了吗?” “妈…”莫竹无奈,“赵承没做过这些。” “端盘子连一岁小孩都会。” 再争论下去赵承怀疑两人都要吵起来了,他起身,笑说:“我来。宝贝你去买醋。” 莫竹歉疚地看着他,赵承拍拍他的肩,示意无妨。 于是莫竹心不在焉地出门,赵承进厨房帮忙。 莫母待人合上门以后,才突然开口,“赵总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38 ,我不知道你和我儿子以前发生过什么,但我儿子在家里,从来都是被我们捧着的,没受过罪,也经不起什么磨难。我们求得不多,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就好,从没想过从他身上得到多少名利。我家是普通家庭,本来配不上赵总这样举足轻重的人物,但他既然已经遇上你了,还和你结婚了,我也没有什么话说,只希望你万一有一天变心了,能尽早放开他,别让他伤心,也别再磋磨他的时间。” 赵承本来起初还好好听着,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却瞬间火上心头,他勉强压了压自己的情绪,沉了脸说:“我不会变心。” 莫母神色不明地摇摇头,不管赵承的情绪,接着道:“既然结了婚,一切就要按结婚的流程来,他虽然…叫你一声老公,但要我和他爸像嫁女儿一样把他嫁出去却是做不到的。我们两个虽然没什么本事,好歹为他攒了一间婚房。以后那间房子,就是你们的了…看不看得上,这都是我们做父母的态度,希望你不要拒绝。” 这番话让赵承心头一震。他从没想过从莫父莫母那里得到什么,正如莫母所说,他看不上,也不需要,世间的婚礼习俗照他来说也可有可无。 他几乎立马就明白了莫母的意思。这确实是莫竹双亲的态度,这态度却不是对这段婚姻的支持,而是代表着此后无论发生什么,他们二人都会一直为莫竹提供庇护。这样的庇护对他来说如蚍蜉撼树,对莫竹父母来说却是不死不休。 他皱眉思考了一会,才说:“阿姨,我会对他好的。” 莫母眼里登时有了点泪光,情绪差点崩溃,她忍了忍,冷着脸说:“你最好记得这句话。” 莫竹回来时两人已经相安无事,他瞅了瞅莫母的脸色,没看出什么端倪来,只好坐到沙发上,试探着小声问赵承:“老公,我妈没让你做什么吧?” “没有,”赵承笑,“除了端两下盘子,什么都没让我做。” 莫竹放了心。 不多时莫竹爸爸回家,见了莫竹也没说什么,只道“回来就好”。 莫竹心里十分愧疚,拿出了给父母买的礼物,他给莫父买了两条烟,给莫母买了一套洗护用品。莫父没说什么,笑着收下,几人上桌吃饭。 莫父坐主位,闲聊似的问:“你现在在哪里读书?” “a国,ny城。” “嗯,”莫父点点头,“多读点书挺好的,别再半途而废了。” 莫竹勉强笑了笑。 赵承动作停下,直视着莫竹,郑重道:“他不会了。” 莫竹微笑抬头,和他对视了一眼。 莫父对着赵承还有一点不自在,听见他搭话也只点了点头,没接茬了。 饭后莫父坐在沙发上抽烟,莫竹在一旁,猛然发现他抽的烟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牌子了。 莫父察觉到莫竹的视线,登时尴尬,后知后觉地说:“两种烟我都在抽,你没买错。” 莫竹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应该做出什么反应,只好敷衍地笑笑。 他让父母担心了五年,也远离了父母的生活五年,五年里双亲所有细致的改变,经历的种种磨难或是快乐,统统被他错过了,只留下了遗憾。 午后莫竹要走,莫母不舍地说:“多回家来,家里怕你突然回来,大门锁都没换过,你钥匙还在吗?” “还在,”莫竹局促,用力地眨眨眼,说,“我会经常回来的。” 两人依依不舍地告别,赵承悄无声息地站在莫竹身后,直到关了门,坐上车,赵承才苦笑着埋怨:“你妈妈好像不太满意我。” 莫竹看他,调侃:“老公还需要别人认同?” “那是你妈妈,”赵承答得认真,“我也想她没有偏见地对待我。” 莫竹见人这么上心,也正经了一些,说:“慢慢来吧,日子还这么长呢。” 赵承心动了一下,攥住了莫竹的手,说:“是啊,日子还长…” 莫竹笑,“下次我自己回来吧,会帮你说好话的,也省得你再看她脸色。” 赵承舒口气,说:“还是宝贝贴心。” 莫竹微笑摇头,倾身过去给了赵承一个亲亲。 赵承顺势摸了把他头发,说:“你这次放假时间这么长,来我公司帮忙怎么样?” 莫竹诧异地抬头看他,“你舍得?” “为什么舍不得?” 莫竹皱眉,神情中充满戒备,问:“你不会是想玩什么奇怪的play吧?” 赵承:“……你就这么想我的吗?” “你有前科。” “那我要是说是,”赵承似笑非笑地望着莫竹,“你去不去?” 莫竹仔细研究了一下赵承的表情,随后轻轻踹了他一脚,说:“你逗我。” 赵承轻轻笑,“其实我是想你毕业以后来我公司给我管钱,但你又没经验,正好现在有时间,可以跟着学一下,愿意吗?” 莫竹有点好笑,问:“我什么水平你都不知道,就把这么重要的位置留给我,你放心?” “我还怕你嫌屈才呢。毕竟宝贝可是高材生。” “好哦。” 莫竹答应得没有什么压力,赵承讶异,“我还以为你会拒绝呢。” 莫竹无奈,“我什么时候真正拒绝过你?” “……这倒也是真没有。” 他笑,深深地看了眼前人一眼,觉得怎么也看不够似的,将人抱了过来,轻轻吻了上去。 莫竹的温柔恰似慢性毒药,初时以为自己可以抵抗,但却在不知不觉中越加沉沦,直至无可自拔。 他可以在面对有棱角的莫竹时保持清醒,也可以在莫竹的驯服中时时告诫自己,却没有办法抵抗莫竹的温柔丝毫。 从过去,到现在,一直如此。他此刻也能明确说出他对莫竹的爱始于哪一天。始于……莫竹对他笑的那一天,始于莫竹退学的那个清晨。那是他在长达五年的拉锯战中,最满足的一段时间,却并不长久。那是莫竹最柔情的时候,看他的眼睛都在闪闪发亮,那么纯,那么真,让人甘愿泥足深陷。然而当名为真相的气泡被戳破,他也只剩下了愤怒和不甘,和一点点,深藏起来的眷恋。 那年他也才二十五岁,想要什么都能得到,对于感情其实也懵懂得很,莫竹对他来说,是他想要的,便没有到不了手的道理,人也是,心也是。 然而莫竹的人易得,心却是云遮雾罩,总也看不分明。于是他心里那把不甘的怒火便硬生生地烧了五年,既灼了莫竹,也伤了他自己。 过去他太幼稚了,像个得不到玩具对着妈妈撒泼的孩子。然而现在他又比过去好多少呢?他不能细想。 至少现在,莫竹重新安抚住了他。 他不得不承认玫倪说的话有些道理,然而莫竹远比她所说的厉害,他也远比想象中陷得深。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39 真假不辩,至少此刻,他是甜的。 他无意识加深了这个吻,睁开眼,看莫竹颤抖着的上睫毛,一根根地数过去。 莫竹眼睛若有所感地突然张开,黑沉沉地和赵承对视,随后伸手,温柔遮去了赵承双眸。 晚上两人云雨过后,莫竹疲惫地靠在赵承臂弯,问:“怎么突然愿意放手了?” “你不想要?你出国读书,不就是不想当我的花瓶吗?” “不是不想要,而是想知道为什么,我总以为要花很多时间说服你。” 赵承沉吟了半晌,终于开口:“我今天和你妈妈聊天,才发现我这些年几乎没为你做过什么,比起你父母,好像也不配有资格说爱你,只好现在努力,对你好一点,给你点想要的。” “……这样啊。”莫竹极轻微地摇了摇头,笑说:“老公有心了。” 说完便闭了眼。 他即将有自己的工作重心是事实,比起让他做选择,还不如趁早把他困在自己公司,一起上下班,他还在人手心。 他的老公哦,小心思也太多了些。 小乖乖的反叛4 莫竹在赵承的公司呆了一个多月,给财务总监当助手。 财务总监是个略微秃顶的中年男人,十分会揣摩上司的心思。自从莫竹来了以后,给老板送文件之类的事从来不自己做,全推给了莫竹,莫竹一天要往赵承的办公室跑无数次,偶尔会觉得自己不是来当助手,而是来当秘书的。 当然除了这一点,财务还是有点料的,也不吝惜自己的东西,一个多月的时间,好歹让他也学到了一些经验,没全让他跑腿。 离开学还有几天的时候,赵承直接当了甩手掌柜,悄悄带着莫竹溜了。 莫竹其实有一点状况外,看着车离公司的方向越来越远,问:“不是去上班吗?刘叔叔是不是走错路了?” “没有,”赵承说,“咱们去机场。” “?”莫竹疑惑,“去做什么?” “去度蜜月。” 莫竹惊了,“结婚都好几个月了你现在还来度什么蜜月?!公司不管了吗?” “公司的事情是管不完的,”赵承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老婆走了就又要隔好几个月见不着了。” “……你也就这点长进。” 却是默许了赵承的行为。 临登机时莫竹突然说:“我觉得我现在好像妲己呀,勾得纣王连正业都不顾了,满脑子的寻欢作乐。” 赵承乐了,“那我不得把整个公司都给作没了才行?毕竟这样才能配得上宝贝的美貌。” 莫竹睨他一眼,说:“你要真敢,今儿破产我明儿就跑。” “好呀,”赵承根本不以为意,牵上莫竹的手,“跑哪儿我都能给你逮回来。” 莫竹笑,扣住了赵承的手。 两人去了地中海的一个小岛,不大,全岛上下只有一家别墅型酒店,只住了两三户人,彼此很难有交集,私密性极好。 阳光沙滩什么时候都是美的。两人在这里度过了三天四夜,白天沙滩散步海里游泳蓬伞下晒太阳,最后靠在高大的棕榈树下做/爱,夕阳的光洒上彼此赤裸裸的身体,镀上一层情/欲的光辉。晚上在别墅边吃自烤烧烤,配朗姆酒,回了房间靠在落地窗前继续做/爱。 第四天莫竹终于受不了了。每天只能看见赵承一个人,和他一个人对话,陪他一个人玩,最主要的是不分时间地点的做/爱,让他感觉身体都虚了。 他动动腿踹醒了身边人,说:“我腻了。咱们换个地方吧?” “嗯?”赵承迷迷糊糊,“宝贝想去哪?” “咱们去做点普通人旅游会做的事好不好?看看风景吃吃特产之类的…” “人好多……” 莫竹心说人多才好呢,人多你才知道收敛。面上却一派诚恳地建议,“去吧,不然感觉这次出门都没玩什么呢。” 赵承见人这么想去,也妥协了,翻身把手搭在莫竹身上,说:“那好吧,睡醒就去。” 莫竹满意地闭了眼。 两人在城市里逗留了两天,最后赵承把人亲自送到了a国,去了他悄悄给莫竹置办的一座小别墅。 小别墅离学校不远,赵承请了个管家和几个仆人来照顾莫竹的饮食起居。他牵着莫竹的手将他带进房,说:“你以后就在这里住吧,有人照顾着我放心些。” 莫竹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然而不管赵承肚子里在打些什么小九九,既然面上是为了他考虑,他就没有拒绝的道理。他勉强扯出一个笑,说:“谢谢老公。” “嗯,”赵承接着道:“你可以叫人来这里做客,只是最好别让他们在你这里过夜,你老公会吃醋。” “……好哦。” 赵承总想把他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上一次的抗争换来这个结果,他也没多惊讶,只是累了,也不愿再吵了,只能遂了赵承的意,至少比最开始好多了不是。 赵承在别墅和莫竹腻了两天就回去了。他回去以后,莫竹恢复了在a国的正常生活,每天学校家里两点一线地跑,很少参加同学们组织的社交活动和比赛,独来独往如苦行僧般地过了几个月。 几个月后,便近春节了。莫竹本来不愿回去,然而赵承说要带他见家里亲戚,只好请了假,飞回了国。 赵承家过年是在本家,也就是赵父家里过。那天里赵家所有亲戚都会来,叫莫竹回去,也是为了在全体赵家人面前,正式介绍赵承的媳妇儿。 莫竹也是回的本家,赵承亲自来接的他,两人一起进了门,开门和搬行李的声音惊动了在二楼的赵父,赵父下来,莫竹主动打招呼:“爸。” 莫竹自从出国后就再没见过赵父,此时这称呼一出口,赵承的眼睛登时就瞪大了,呆呆地望着莫竹。赵父没理自家的傻儿子,淡淡点了点头,说:“先把行李收拾下吧,一会就开饭了。” 莫竹点点头,自己将行李拖走,赵承见人动了,才回了神,抢走莫竹的行李,两人一起去了房间。 一进房赵承便把莫竹压上床,肆意亲吻,下/身硬硬地抵在莫竹腿间。莫竹艰难地推开身上大狗一样的人,说:“我还没洗澡。” 赵承又靠回来,说:“我也没洗。” 莫竹闭着眼翻了一个白眼,“那你还不起开,脏死了。” “你不脏。” “……我嫌你脏。” 他见赵承还不动,伸手掰扯赵承的手,说:“放开放开,爸还在楼下等着呢。” 赵承纹丝不动,求道:“让我抱抱吧,我不做什么。” 莫竹登时泄了气,手抱上赵承的腰,在那上面轻轻拍打。 赵承在人身上趴了好久,才觉得满足了些许,起身去了卧室洗冷水澡。 莫竹仰躺在床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40 上缓了一会,翻起身,收拾自己的行李。 行李差不多收拾好后,赵承也冷静了,从浴室出来,两人一起下了楼。 饭桌上赵父闲聊似的问了几句莫竹的学业和生活,随后就与赵承聊过节的准备了,莫竹插不上嘴,就安静在一旁听着,大约摸清了赵家亲戚的构成。 赵父是长子,在他之下依次是二妹,三弟,四弟。其中二妹因为要在夫家过年,初二才会和丈夫一起归家。三弟四弟都会在团年那一天赶来。 三弟拖家带口,儿子比赵承小几岁,今年刚进公司。四弟闲云野鹤,四十岁了也依然不念成家,在外风流韵事倒是一堆。赵父言谈间对四弟十分忧虑,莫竹心说当大家长也挺不容易的,连弟弟结婚的事都要管,太辛苦了些。 吃完饭赵家父子没再聊多久,就各自回了房。莫竹进了屋就自觉去洗澡了,才洗一半不到,赵承便直接推了门进来,手里还遮遮掩掩地拿了瓶润滑剂。 莫竹:“……这么一会你都等不了吗?” 赵承坐在浴缸边缘,亲了莫竹额头一口,问:“可以吗?” “不要。”莫竹摇头,“太难受了,我受不了。” “宝贝……” “不行!你等我会,我马上就洗好了。” “那好吧,”赵承遗憾,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了一边,“那我现在都进来了,也顺带洗个澡吧,不对你做什么。”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莫竹戒备地看着他,“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赵承:“……” 他笑了笑,直接双手按上莫竹肩膀,倾身吻了上去。莫竹怕他控制不住乱来,只能轻微地反抗,然而他顺服惯了,抗拒的行为也只是后退加不回应而已,对赵承来说根本无伤大雅。 好在赵承接收到了莫竹的拒绝,把自己亲硬了以后就放开人,出去了,莫竹舒了口气。 然而尽管这晚莫竹什么难捱的姿势都不愿意做,第二天也被搞得起不来了。 他幽幽叹口气,在长辈家还这个样子,简直太丢人了。 几天后便是大年三十。家里仆人一大早便忙活起来了,进进出出的,一派热闹景象。 最先到的是赵承三伯父一家。莫竹跟着赵承叫了人,三伯父三伯母和莫竹客套了几句,招呼打完以后便和赵承一起,上楼找赵父叙旧了。 留下赵承的堂弟在客厅里,笑嘻嘻地看着莫竹说:“嫂子好。” 莫竹:“……” 他不得不承认赵家的基因还不错,眼前这名少年和赵承的感觉又不一样,看起来比赵承阳光许多,也好亲近,长相也比赵承更讨人喜欢。 然而所有好看的人莫竹会不自觉警惕,怕和人不小心相交过密,引得赵承吃醋。 他礼貌地笑了笑,说:“你好。以后能不叫我嫂子吗?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那怎么行啊,听起来怪不尊敬人的。” “没事,我不习惯那个称呼。” “为什么?”堂弟笑嘻嘻地凑到莫竹眼前,说,“难道嫂子不想承认自己是赵承老婆吗?” 莫竹皱了皱眉,避开了人,说:“你在脑补些什么?赵承的名字是你叫的吗?” 堂弟丝毫不以为意,直接坐在了莫竹身边,说:“好吧,我叫赵承哥行了吧?嫂子光长得漂亮了,人真是一点意思也没有。” 莫竹不搭话。 “嫂子不要我叫嫂子,那我叫什么好呢?”堂弟困惑了几秒,随后做出恍然大悟样,“嫂子比我小两岁,那我叫你弟弟好不好?我叫赵熠,你以后叫我一声熠哥吧。” 莫竹不着痕迹地坐远了一些,一时有些无言。他确实比赵熠小了两岁,被他叫弟弟其实也无所谓,但赵熠太自来熟了,行为仿佛还带有深意,让人无所适从。 他起身,问:“要吃水果吗?我叫管家给你削一份过来。” 说完也不等赵熠回答,自己溜去了厨房。 赵熠也跟着溜达去了厨房,靠在厨房门口问:“弟弟还在读书吗?在哪读书啊?” 莫竹被扰得心烦,又不得不打起精神回答:“在a国。” 赵熠惊讶,“这么巧?我年后恰好想去a国玩,还不太找得到路呢,弟弟能带我玩玩吗?” “a国太大了,我读书那地没什么景区,恐怕不太方便。” 管家这时候将水果拼盘切好了,端给了莫竹,莫竹转身,准备回客厅,却被赵熠拉住了手。 “哎,你等等…” 正好赵承下了楼,莫竹心里咯噔一声,什么都来不及想,立马甩开了赵熠,也不顾赵熠说了些什么,匆匆走到赵承身边,垂头轻声唤:“老公…” 赵承没说什么,揉了揉莫竹头发。 赵熠收回被莫竹甩开的手,若有所思地凝了凝眼,随后假装不在意,对着赵承笑眯眯地说:“哥你来得正好呢,我正在和弟弟商量去a国旅游的事呢,你能不能帮我说说情,叫弟弟陪我玩两天?” “谁是你弟弟?” 赵承这语气里质问的意味十足,赵熠登时就有些结巴了,说:“大…大嫂啊,大嫂叫我这样叫的。” 赵承瞥了一眼莫竹,莫竹低声解释:“我…只是叫他不要叫我嫂子。” 赵承皱了皱眉,对赵熠说:“越大越没规矩,以后不准这样,直接叫他名字,知道了吗?” “知道啦,”赵熠见他哥语气不冷了,也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模样,说,“哥,你真凶,刚刚都吓到我了。” 赵承无意与他开玩笑,“你在下面老实待着,莫竹跟我上去一趟,一会四伯父来了你招呼一声,叫他随意。” 说着就牵着莫竹的手,径直上楼了,莫竹乖乖跟在他身后。 两人刚拐过拐角,赵承便转身,咬了莫竹嘴巴一口,莫竹怯怯地望着他。 赵承瞬间就笑了,说:“我就知道不能让你和那小子待在一起。那小子心眼可多。” 莫竹见赵承没有算账的打算,舒了口气,在他侧脸亲了一口,说:“还好你带我上来了,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赵承笑,牵着莫竹往书房走,“楼上也很无聊。” 莫竹没接话,一手端着水果盘,一手握住赵承,和人一起进了门。 小乖乖的反叛5 进门后莫竹依次和长辈们打了招呼,规规矩矩地坐在了赵承身侧。 赵父在片刻的安静后开口:“人啊,总是不知不觉就老了,很多事也力不从心了。孩子也大了,还成了家,我这心也算是放下了。我打算从今年开始,慢慢把公司的事交给赵承打理,也是时候该享享清福了。” 赵承三伯父皱眉,“赵承还年轻呢,你就这么撒手能放下心?而且你现在把所有家业都给了赵承,等赵承老了,谁能来继承?” “赵承不年轻了,”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41 赵父摇头,“我接管公司的时候比他还小呢。儿孙自有儿孙福,下下代的事,就不是我们应该操心的了。” “话既如此,”三伯父并不赞同,说:“赵承的能力姑且也能信得过,只不过赵承之后又该怎么办?他们年轻的想不到这上头,咱们老一辈不能这么掉链子啊,好歹是整个家族的事,太轻率了也不好。” 莫竹微微扯了扯嘴角,心说这里面当真无聊,三伯父口口声声为了家族着想,却分明是想扯着赵承与一个同性结婚,不能孕育后代这一个理由,寻机分割他大哥的权力。大约真的是在工作上抓不出什么把柄了,才会在这么下/流的方面动心思。 赵父沉默了下去,约摸是心寒他三弟的态度。赵承完全是不想搭理,这家业总归是要交在他手里了,今天这出纯粹就是通知而已。亏他三伯父还这么正正经经地抗议,可笑得很。 在一片静谧中,莫竹突然开了口:“三伯父说得确实有理。我身为男人,不能为赵家传宗接代也是遗憾,好在这遗憾还有弥补的机会。现在代孕技术这么发达…” “莫竹!”赵承反应过来,愤怒地开口:“你在说些什么!” 莫竹安抚性地按上赵承大腿,说:“赵承,你先别急,这个想法我早就有了,我不能让你们这一支绝后,也不能让这个罪名落到我头上,我…” “我不许。” 莫竹骤然被打断,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皱着眉不开腔,思考怎么说服人。 赵父静了一会,才道:“莫竹这主意挺好,就这么办吧。只是委屈了莫竹…” “我说了不许!” 赵父吓了一跳,也哑巴了。赵承从来没顶撞过他,更别说用这种强势的语气跟他说话了。 赵承压了压心里的怒火,嘲讽道:“公司权力更迭不看能力看生育,倒也是奇闻一桩,真当赵家是后宫呢?谁生的多谁上位?” 三伯父登时脸挂不住,拍案而起,吼道:“赵承!你说的什么话!我不是为了家族考虑吗?!” 赵承轻蔑地瞥了一眼他,没说话,直接走了出去。莫竹连忙起身,对着赵父道歉:“对不起爸,是我太冒失了,没和赵承商量过就开了口,才让他现在反应这么大…” 赵父叹了口气,说:“没事,你去看看他吧,代孕的事以后再说。” “是。” 说完这个字,莫竹匆忙转身,追着赵承而去。 赵父端坐在座位上,疲惫地说:“本来今天是过年,我也不想撕破脸皮,把事情闹得这么僵。但是三弟,你也太让人失望了。这些年我也没亏待过你,贪心不足蛇吞象,劝你心里的小九九还是少打些比较好。” 莫竹进了卧室,赵承正坐在床上生闷气。他走到赵承面前,蹲下身,双手交叠覆上赵承大腿,头侧靠在手上,抬头,不说话,只小心地看着赵承。 赵承绷着脸。 莫竹见人没反应,半蹲起身,低头,嘴碰嘴地亲了赵承一口,赵承没其他表示,却也没拒绝。莫竹笑了笑,脱了鞋,直接跪坐在赵承腿上,紧抱着他,头靠在肩膀,幽幽地说:“老公……” 赵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绷不住了,揽住莫竹,翻身将他摔到了床上,发泄似的在他嘴上啃咬。莫竹皱眉,含糊着说痛,赵承停下,眼神晦暗地看着莫竹,说:“我不需要你这么委曲求全。” 莫竹抿了口还有点痛的下嘴唇,说:“我不委屈。” 他伸手摸赵承的脸,“我们总不能这么自私,爸虽然不说,有个小孩陪伴着他他肯定也会开心的。赵承,去做吧。” 赵承越发生气,低头又想咬身下人的唇。莫竹慌忙避开,说:“别咬嘴。” 他主动将自己厚厚的衣服脱了,将赵承头按到自己肩膀处,闭眼说:“咬吧。” 莫竹一本正经地做着这些动作,其实很有些滑稽,赵承却没笑,但也没了惩罚人的心思,倒在莫竹旁边,静静抱着人,半晌后才问:“你真的想让我有孩子吗?” “这也是逼不得已。” “没人逼你,莫竹。我不怕那些跳梁小丑。” “可是三伯父说得也有道理,我…不能让你们赵家无后。” 赵承吁了口气,抱着莫竹的手更紧,另一手滑进莫竹身体,在心脏处停下。 他垂眸静静感受了一会莫竹心脏的跳动,才不甘心地开口:“真想把你这里剖开来看看,看看到底有没有我。” “满心满眼都是你。” 赵承不知道这句话能信几分,晦涩地看着他,说:“你想要我有孩子也行,我只有一个要求——你养。” 莫竹惊了,“不行,我…” 赵承又翻身将他压住,说:“你要的,那不是我孩子。” 莫竹:“……” “你不养我就不要。” 莫竹无法,只得先应承了下来,“……好。” 赵承闻言,瞬间发了狠,扒下了莫竹褪了一半的衣服,在他身上到处啃咬,莫竹嘶嘶吸气,手拽着被单,容忍着赵承发疯。 赵承褪下彼此的裤子,扳起莫竹的腿,就想往他那里插,莫竹看见他的动作,登时就慌了,连忙后退着说:“不要!” 赵承将他拉回来,后知后觉地吃起了赵熠的醋,忍着说:“叫哥哥。叫哥哥我就不这样做。” 莫竹恼怒地盯着他,不肯开口。赵承将自己抵在了莫竹臀眼处,勉强挤了个头进去,莫竹立马就哭了,顾不上矜持,忙抱上了赵承,口不择言地开口:“哥哥!哥哥!你疼疼我…” 赵承满意地退了出来,也抱上莫竹,亲吻他的脸,莫竹死死地抱住他,还害怕着不敢动弹。 赵承吻着莫竹的脸慢慢往下,在唇外停了下来,好笑地说:“松手。哥哥我动不了了。” 莫竹心有余悸地放开他。赵承含住唇,手向下,一指伸进了莫竹身体。 莫竹“嗯…”了一声,主动扳开腿,让赵承为他扩/张。 两人再次下楼已经两小时后了。赵承的动作十分狠,把莫竹弄哭了好几次。赵父见莫竹眼红红的,以为两人吵架了,担忧地望了莫竹一眼,却没开口问。 赵承四伯父也到了,莫竹乖巧地和他打了招呼,坐在了赵承旁边。四伯父对他很有兴趣,扯着他问了很多问题,他偷偷觑了赵承几眼,见他不在意,放心地与四伯攀谈了起来。 四伯是个很风趣的人,谈话时的度也把握得刚刚好,既表现出对莫竹的亲昵,也不会到让赵承警惕吃醋的程度,不怪他身上能有这么多风月传闻。 没几句话的时间就开了饭。赵父做主位,左边是三伯父一家人,右边依次是四伯赵承和莫竹。 莫竹与赵熠相对而坐,赵熠冲他阳光地笑,莫竹不敢回应他,装作没看见,笑意盈盈地往赵承碗里夹他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42 喜欢的菜。四伯见了,感叹道:“大哥福气好啊,找了个儿媳妇这么会疼人。” 赵父睨了他一眼,“羡慕了?知道羡慕就赶紧找个好点的女孩娶了,也有人这么对你嘘寒问暖。” “别了别了,”四伯漫不经心地笑,“美丽诱人的花只能远远的观望,随意靠近了亵玩,可是会折损这份美好的。” 赵父不明显地抽了抽嘴角,啐道:“什么场合还这么不正经。” 赵承停了筷,说:“可你就算放过了它,迟早有一天它也会被别人亵玩,结局都差不多,折损在自己手里不是更好吗?” 四伯笑着看赵承,“承儿现在是在跟我探讨哲学?” 赵承同样不自觉地抽抽嘴角,“承儿”这个唤小孩的称呼是叫谁呢?四伯也就大他十岁吧… 四伯丝毫不觉得自己的称呼架子端得太重,悠然自得地开口:“不一样呢,我远远地看它一眼,从此后它的美丽永远留存在我的心中,也不会因为时间而改变,无论以后它的遭遇如何,我都只记得它最美好的样子,这样不是更有情调吗?” 赵承摇了摇头,没有再反驳,却也没有赞同。说到底四伯就是一个浪漫至上的人物,比起资本家游手好闲的小公子,也许更应该做个流浪诗人,这样的身份更衬他。 他做不到他四伯这么豁达,既然沉迷了一朵花的美,那么此后,这朵花的所有姿态,都只能被他一个人欣赏。就算枯萎,也必须谢在他的手心。 他出神了一会,下意识地也往莫竹那里夹了两筷子菜,随后才郑重开口:“爸,三伯父三伯母,四伯,我和莫竹商量好了,年后就去做代孕。” 席间各自反应不一,不过惊讶贯穿了所有人,众人沉默了一秒后,赵父率先反应了过来,笑道:“想通了就好,以后要委屈莫竹多担待了。” “爸你说的哪里话?”莫竹也笑,“赵承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会把他视如己出的,哪来什么多担待?” 三伯父此时臭着脸道了声恭喜,赵承淡淡应了。四伯眼神戏谑地在两人之间扫了几遍,端起桌边的酒,意味深长地说:“来,承儿,让咱们为你内人的识趣大度干一杯。” 赵承额角青筋直跳,只想一杯酒泼在为老不尊的四伯头上。莫竹见人情绪不对,手按上赵承大腿,微微用力向下压,赵承瞬间被分了神,怒火也被冲跑了一些,他收敛了情绪,端起杯子,沉默着与四伯轻轻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小乖乖的反叛6 年夜饭无惊无喜地过了。大年初一,按照赵承家里的习俗要祭祖,莫竹便早早起了床,推醒了睡着的赵承,洗漱完两人一起下了楼。 赵父已经坐在沙发上了。他见了两人,唤道:“莫竹,过来。” 莫竹走了过去,赵父拿出一个红包,递给了莫竹,莫竹忙双手接过,道:“谢谢爸。” 手里的红包薄薄一层,莫竹猜测里面应该是张支票。赵父同样拿了一个红包给赵承,赵承收下了,三人便上桌吃了饭。 吃过饭后,赵家人也陆陆续续地来齐了,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去了赵家墓地。赵家墓地离本家不远,是赵承爷爷还在时买下的一块地,专门安葬赵家子孙。 众人一起去看了赵承的爷爷奶奶,一个个地磕过了头,便各自散了。赵父领着赵承和莫竹,来到了赵母墓前。 赵母碑前的照片是个端庄的美人。莫竹在墓前恭恭敬敬地磕过三个头后,赵父便叫了两人先回去。 莫竹乖乖地走在赵承身后,快要出墓园时,回头看了一眼,看到赵父在碑前坐着,似乎在说话。 赵承察觉到身后人停了步子,转身,顺着莫竹的视线往前望,开口道:“宝贝对我爸妈的事很好奇?” “妈妈好像,过世得太早了。” “车祸。”赵承牵住莫竹的手,边走边说,“才过世那段时间爸对我的态度可差了,估计是触景生情吧。后来时间久了,也想通了,才又重新开始关心我。” “你爸妈很恩爱。” “你爸妈还不是一样。”赵承笑,“我爸妈是联姻呢,才结婚的时候两人跟陌生人一样,晚上睡觉还会分房睡,后来感情也慢慢变好了。没遇上你之前,我都有一个想法,觉得感情是很廉价的东西,随便两个人,只要时间足够,都可以爱上对方,好像也没有非谁不可的说法。直到看到你,我才觉得,我非你不可。” “人的观念总是在变。这么多年,我爸一直没有再娶,我才醒悟,我爸的感情也不那么廉价,他也是,非我妈妈不可了。” 莫竹攥着赵承的手,不知道该说什么。赵承偏头看他,说:“都说是有惯性的。我也不奢望你非我不可,爱我爱得要死不活。只希望你能习惯我,陪着我,离不开我,其他的,得不到的,我放弃了。” “老公好像是个悲观主义者。”莫竹说,“我说了这么多遍爱你了,好像都没被你上过心,你为什么总是不信任我?” “你说那三个字的时候,上过心吗?” 莫竹有了一瞬间的凝滞,不能马上将答案说出口。赵承苦笑,对这个答案有了一定的准备,也不意外。那些话本来就是半真心半试探地说的,既然存了试探的心,其实答案怎么样他已经心知肚明。 他停下脚步,说:“过来,亲亲老公。” 莫竹上前,揽过赵承脖子,微微踮脚吻了上去,莫竹的吻总是和他本人一样,温柔地,没有一点进攻性,慢慢地在唇齿间挑逗滑动。赵承安静地感受着,直到莫竹踮得累了,小心退出了以后才睁眼,看着莫竹微红的脸。 莫竹小声地喘息,此刻才说:“我上过心。” 赵承迷恋地抚摸莫竹的脸,并不回答这一茬,转了话题,说:“回去吧。” 莫竹只得被牵着往家里走。 年初二莫竹便要回去了。赵承亲自将人送到了机场,黏黏糊糊地告了别后,莫竹坐上了去学校的飞机。 几天后,年后的相互走访工作告了一段落,赵承也搭上了去a国的飞机,亲自过去做代孕,主要是陪莫竹几天。 九个月后,莫竹家里来了一个小娃娃。小娃娃才出生的时候都皱巴巴的,自然看不出来长得随不随父亲。莫竹给赵承发了照片,赵承反应淡淡的,莫竹只好无奈地问:“想好叫什么名字了吗?” “你取。” “那行,那就叫赵大宝吧。” “可以。” 莫竹:“……” 他又劝道:“别吧,孩子以后会恨你的。” 赵承答:“你做主。” 莫竹叹了一口气,赵承是真的想把这个孩子扔给他了,他思考了一会,说:“宝宝是冬天来到这里的,出生于极寒之时,也是万物复苏的前兆,不如叫赵凌寒吧?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43 取面临绝地时仍不会被摧折之意。” “不要。” 莫竹一梗,不知道这名字触了赵承哪根神经,只好换了,“那叫赵迎寒?” “可以。” “那名字就这么定了吧。” 挂了电话,莫竹忧愁地看着小娃娃。小娃娃待在厚厚的襁褓里,黑乎乎地,看起来和一条肥大的肉虫一样,闭着眼睛睡得正香。奶妈笑望着孩子,问莫竹:“先生要不要抱抱他?让孩子多多亲近他爸爸也是好的。” 莫竹尴尬,“我…不是他爸爸。” 奶妈登时堂皇了,满脸歉疚地开口:“啊…对不起对不起,我认错了…” 莫竹也有点难堪,但看奶妈这么自责,也有些不好意思,伸出手,说:“我抱抱吧。” 奶妈小心地将孩子抱给莫竹,还认真地给莫竹讲解抱小孩的姿势,“孩子这个年龄骨头还没硬,不能随便地抱,手要枕上孩子的后脑勺,不然孩子头会垂下去的,另外一只手,要托着孩子的腰和腿,对,就是这样。手臂收紧,不要直着,孩子会不舒服。” 莫竹抱着孩子,僵硬地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姿势也别扭得很,感觉小孩在他怀里无意识地挥手蹬腿,更是怪异。 才抱了没多久,小孩突然“哇”地一声开始哭了,莫竹登时手忙脚乱,收紧了手臂,下意识地开口哄:“喔,喔,喔…宝宝不哭…” 奶妈看得好笑,这位先生哄孩子的表情简直像自己也要哭了一样,她及时地抱走了孩子,解围道:“我来吧,孩子应该是饿了,这个时候的孩子除了吃就是睡呢,还是比较省心的。” 孩子一进入奶妈的怀里便神奇地慢慢止住了哭,莫竹感觉惊奇,呆呆地看着奶妈怀里的娃娃。 奶妈尴尬地等了一阵,看见莫竹还是怔怔地看着娃娃,只好自己转了身,坐在板凳上,掀开衣服喂奶。 莫竹脸登时就红了,自己完全没想到这一层上,真是太尴尬了! 他转过身,坐在了沙发上,脊背挺直,一动不动地坐着,奶妈喂完奶,转过身来,看着莫竹这个样子,也有点好笑,她说:“先生,你来看看,孩子现在还醒着呢。” 莫竹起身,看着那个在奶妈怀里乱动的皱巴巴的娃娃,他好奇地问:“宝宝为什么不睁眼睛?” “还不能睁呢,”奶妈好脾气地解释,“要隔几天才能睁呢。几天以后孩子才会露出眉眼来,先生这么好看,孩子肯定也好看的。” 说到这里奶妈醒了神,“啊,对不起,我又忘了先生不是他爸爸了。” “没关系,”莫竹说,“他爸爸也不赖。” 今天一个白天,莫竹亲眼见证了奶妈是怎么给孩子喂奶,换纸尿布,抱着孩子哄他睡的,也见证了孩子哭闹,吐奶的全过程,一时只能感叹,养孩子真是太累了,还好他只用偶尔抱抱,不用什么都亲力亲为,感觉要让赵承给奶妈加工资才成。 晚上他坐在床上上网查看养孩子的注意事项,看到有一条:婴儿的营养非常重要,各位妈妈不要放松警惕,一定要注意饮食,多吃猪蹄,炖鸡之类的来补充母体营养,给宝宝一个健康的身体。 莫竹暗暗记下了,放下手机,关灯睡觉。 半夜被孩子吵醒,莫竹慌忙起身,去查看孩子的状况,他到孩子的房间时奶妈也刚到。奶妈熟练地将孩子抱起,对莫竹说:“应该是饿了,没事,现在孩子一天要吃很多顿,吃了就会睡的,先生先去歇着吧。” 莫竹转过身,说:“你喂吧,我等他睡了再去睡。” 奶妈无奈,只好自己喂了奶,把孩子放在臂弯慢慢哄,孩子逐渐安静下来,奶妈将娃娃放进小小的摇篮里,两人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刚合上门,门内便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奶妈只得又进去,哄好孩子,再出门,一合上门,孩子立马又哭了。 如此反反复复了几次,莫竹担心孩子的嗓子,皱着眉问:“怎么回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奶妈也很少见这样的状况,只能猜测道:“孩子这个时候缺乏安全感,可能是因为没人在他身边,他害怕。” “那…怎么办?” “只能和大人一起睡了,可是我住的房子通风不太好,孩子不能住那里…” “那你和宝宝睡我的房,我去你那里睡。” “不不不…我怎么能让先生受这种委屈。其实我的想法是,孩子晚上能不能跟你睡?” “我…?”莫竹脑子懵了,“我…不会哄他呀。” “就先试试吧,实在不行再想想其他办法,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能睡先生的床的,会睡不着。” 于是奶妈抱着在臂弯里熟睡的孩子,去了莫竹的房间,将孩子放在了莫竹的床上。莫竹小心翼翼地为孩子盖上被子,上了床,为了防止孩子掉下床,伸手压在了孩子身上,奶妈立马制止了他,“先生,不能这样,孩子呼吸不过来。” “啊…”莫竹脸红地收回手,“对不起,我不知道。” 奶妈笑了笑,善解人意地关了灯,出门,这次孩子果然没哭了。 莫竹僵硬地平躺在床上,身边细微的呼吸声和一点点热度同时传了过来,他能感觉到旁边躺了一个细细小小的生命。这生命现在还如此脆弱,磕不得碰不得,让他不得不打起十分的精神,关注着小孩的一举一动。 他难过地叹了口气,睡不着了。 一整晚都没怎么睡好,生怕自己睡相不佳磕碰到孩子哪里。一大早莫竹还迷糊着,小孩又哭了。 莫竹被近在耳边震耳欲聋的哭声唤醒,急急忙忙地偏身,拍着小孩侧肩,哄道:“宝宝不哭…宝宝不哭…” 却根本一点用都没有,小孩哭得手舞足蹈,手臂碰上莫竹安抚他的大手上,软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莫竹心里涌出了一股奇怪的滋味,想把这孩子抱进怀里。 然而凭他自己那是万万不敢抱的,奶妈听到哭声赶来,在门外敲了敲门,“先生?” “进来。” 奶妈立马打开门,莫竹起身,为奶妈挪位置,奶妈抱起孩子,在孩子的纸尿裤上摸了一把,热乎乎的。 她说:“孩子要换纸尿裤了,就在先生的床上换好吗?” “好…好。” 奶妈拿过一张纸尿裤,一手拉起小孩双腿,另一手撕了黏胶后一扯,纸尿裤成功被扯了下来。莫竹看着那上面黄黄的东西,一时有点无言。 “先生过来帮个忙好吗?帮忙扯开小孩双腿,我好给他换新的。” “我…我吗?” 随即他立马反应了过来,除了他还能有谁?他认命地一手捏一只瘦瘦小小的腿,奶妈熟练地扯了婴儿专用的湿纸巾,将孩子的屁股清理干净了,才换上干净的纸尿裤。 莫竹全程尴尬地举着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44 腿,见奶妈好不容易换好了,才轻轻地放下。 奶妈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动作,情不自禁地笑了笑,将婴儿放进襁褓里偎好,才说:“我把孩子抱出去喂奶了,先生你再睡一会吧。” 莫竹确实被折腾得很疲惫,闻言也不逞强,说:“那就麻烦姐姐了。” 奶妈客套了几句后走了出去,莫竹重新上床,闭眼睡觉。 小乖乖的反叛7 一晚上没睡好的结果就是早上起迟了。莫竹匆匆忙忙地起床,匆匆忙忙地洗漱,再匆匆忙忙地赶去学校,终于赶在上课的前一秒到了。 强打起精神上完课,莫竹回去,抱了抱孩子,亲自给奶妈煨了猪蹄,叫人给她端了去。 然后再把宝宝今日份的照片给赵承发了过去,赵承毫无反应。 莫竹叹了口气,给赵承打电话。 “睡了吗?” 赵承那边声音还很清醒,“没呢,刚应酬完回家。” “那你怎么不回我?” “宝贝是说那张照片?”赵承调笑,“你要是发你的照片,我肯定回你。” 莫竹哑了。隔了一会才说:“有空的话过来看看他吧,毕竟是你孩子。” 赵承不太想认,不过想想去看孩子也就是去看莫竹,便随口应了下来。 几天后,孩子的眼睛睁开了,黑漆漆的,人也变白了些,变得好看了起来。莫竹渐渐习惯了孩子的存在,也不会再畏手畏脚的了。 赵承把公司的要紧事处理完,就来了a国。他到的时候正是中午,一进门就看见莫竹怀里抱着孩子,十分自然而然地低头,亲吻孩子额头。 莫竹其实也是刚下课回到家,和孩子亲昵了一会后抬头,见赵承来了,顺手将孩子递给了奶妈,走到赵承面前,还来不及说话,便被赵承拽进怀里,用力咬上嘴唇。 赵承觉得莫竹的嘴唇仿佛都带上了奶香味,他心里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满满地溢了出来,让他现在完全无法控制自己,只想把人揉进骨血。 莫竹艰难地喘息,抱着赵承的手用力,攥皱了外套,最后实在受不了了,费劲地扒拉开赵承,自顾自呼吸。 最后他喘过气来,拉着赵承的手,走到已经看呆了的奶妈面前,说:“看看你儿子。” 赵承随意地瞥了一眼,嫌弃道:“真丑。” 莫竹笑,“前几天还要丑呢,这几天漂亮多了,你抱抱他吧,他还没被他爸爸抱过呢。” “不抱。”赵承看得有点烦躁,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在后面添上了一句,“你也是他爸爸。” 莫竹僵了一下,笑答:“你说得也没错,可他终究是你亲生的,就算让我养,也不能完全不管不顾吧?” “他不是我孩子,不是我自愿生的。” 莫竹无奈,不知道赵承为什么都到现在了,还在生这么幼稚的气。 他上前逗弄了孩子两下,说:“姐姐把宝宝抱去睡吧,我和他爸爸吃饭了。” 奶妈被赵承的冷脸弄得有些不自在,低声应了声好,立马转身走了。 赵承捏上莫竹的腰,恼道:“叫谁宝宝呢?不准这么叫。” 莫竹连忙改口,说:“不叫宝宝,不叫宝宝行了吧?” 他扒下赵承放在他腰间的手,说:“先吃饭吧。” 随即自己去了厨房,打开出门前用小火煨着的小盅的盖子,闻了闻,感觉差不多了,关火,将小盅端给了煮饭阿姨,说:“阿姨把这鸽子汤给姐姐端去吧。” 之后才上了餐桌。赵承一直在外面看着他动作,不自觉地联想到了细水长流,现世安稳这一类的词。等到莫竹坐稳了以后,他才逗弄道:“对我都没这么用心。” 莫竹顿了顿,“那是你孩子,我不该用心吗?” “那也不能这么偏心啊,”赵承示意了一下餐桌,“我要吃的没一个你做的,凭什么一个奶妈能吃到?我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 莫竹还想辩解,奶妈却端着鸽子汤出来了,她将鸽子汤放在餐桌上,一脸歉疚地开口:“先生,我…真的不能再补了,奶水…实在太多了,孩子吃不完。” 赵承蓦地轻笑出声,莫竹脸一下就红了,勉强维持着淡定,说:“那行吧,那就不吃了。” 奶妈如释重负地退下,莫竹见赵承一脸戏谑的样子,恨恨将鸽子汤端到赵承面前,说:“喏,我做的,你吃吧。” 赵承一把将他扯进怀里,说:“宝贝就拿别人不要的东西敷衍我,长胆了啊。” 莫竹撇嘴,“爸爸吃孩子不要的东西怎么了?难道不应该吗?” 赵承不规矩地将手伸进莫竹衣服里,在他耳边低声说:“我只吃你不要的东西。” 莫竹轻轻喘息,勉强直起身,舀了一口汤自己吹着喝了,说:“现在我不想吃了。” 赵承笑,惩罚似的捏了一下莫竹的乳/头,说:“就你聪明。” 莫竹闷哼一声,伸手握住赵承手臂,说:“不要现在,大家都在呢。” 赵承暧昧地道:“那宝贝喂我喝汤。” 莫竹闻言,只得乖乖地端过一个碗,盛了些鸽子汤出来,用小勺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凉了,送到了赵承嘴边。 赵承左手上抬,揉了揉莫竹头发,满足地看了人一眼,才张嘴喝了。 莫竹一口口地喂完了一碗,随手将碗搁下,说:“够了吧,还得吃饭。” 赵承依依不舍地退回在莫竹腹部抚摸着的手,莫竹起身,扫了一眼赵承腿间,嘲笑道:“自作孽。” 赵承恍若未闻,淡定地拿过碗筷,吃饭。 晚上奶妈将孩子抱来,莫竹伸手接过,小心地将孩子放进被窝。正好这时赵承洗完澡出来,看到两人的动作,脸上顿时不好看了,“你们在干什么?” 莫竹连忙转身,“嘘”了一声,道:“孩子睡了,小声一点。” 赵承看见床上的娃娃,难以置信地道:“他要和我们一起睡?” 莫竹讪笑,“孩子一个人睡会哭…” “不准。随便找个人陪他。” “赵承……你别这样对宝宝…” 赵承目光变得更冷,阴森森地盯着莫竹。莫竹差点咬了自己舌头,叫宝宝叫习惯了,怎么可能立马改得过来。 奶妈自从赵承来了便一直受惊吓,本来就畏惧了人,此时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莫竹上前,主动牵上赵承的手,说:“就这几天…” “就这几天,”赵承扯嘴角,“还要找个只会哭闹的小孩来打扰我们。” 莫竹语塞,为难地看着赵承。赵承心里默叹一口气,对着奶妈吩咐道:“你把孩子的摇篮床搬过来。” 莫竹怕奶妈一个人不行,忙道:“我也去。” 赵承闻言更加火大,拽着莫竹的手直接给他摔在了床上,“去哪?你的老公生气了。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45 ” 莫竹摔在床上的第一反应是回头看孩子醒没,没醒才舒了一口气。赵承看得怒火中烧,用力地扳过莫竹的头,狠狠撞上嘴唇。 莫竹痛得皱眉,却敏锐地察觉到此时不是能抗议的时候,顺从地张开嘴,任赵承在里面肆虐。 奶妈看得脸红,急忙走了出去,为孩子搬来了床,再合上了门,赵承还没放开他。 他含糊着说:“孩子…让我把孩子抱开。” 赵承火气才散了一点又被莫竹这句话勾了出来。他气恼得直接扒下莫竹裤子,抬手就往后/穴而去。 在小口周围按摩了一阵,却连一点开拓的行为也没做,赵承褪下自己的西裤,将莫竹的腿扳至弯曲,便前倾了身子,想把自己硬塞进去。 莫竹猛地闭了眼,五指使力,为即将遭受的待遇紧紧地攥紧了床单。 他紧闭着眼,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认怂,“不…不…” 赵承抵在他的穴外停了下来,莫竹小心翼翼地张开眼,看着赵承阴沉的脸色,委屈地说:“我疼你的孩子都不行吗?你不就是想让我和他建立感情,才让我养他的吗?现在我这样了,你不应该开心吗?” 赵承没什么表情地看着莫竹。莫竹真的有一颗玲珑心,能准确分析出赵承行为下想表达的意思。 不过能分析是一回事,顺不顺着他好像又是另一回事了。他起身,冷冷地说:“去抱孩子。” 莫竹站起来走到床头,熟练地将孩子横抱起来,放进了摇篮床。 随后他从床头柜里拿出常备着的润滑剂,猜测赵承大约是没什么心思爱抚他了,只好自给自足,跪在床上为自己做扩/张。 赵承等到人开拓得差不多了,才拽过莫竹,狠狠撞了进去。莫竹差点就惊叫出声,他未免自己的叫声吵醒孩子,慌忙扯过被子一角,咬了上去。 太久没有亲热,赵承跟打了鸡血一样,做到了凌晨才告一段落。莫竹精力不济地闭了眼,被折腾得半死不活,一闭眼便陷入了半睡眠状态。 此时突然“哇”地一声,孩子半夜要喝奶了。莫竹眼睛刚闭上就睁开,立马起身,抱过孩子慢慢地哄。 奶妈来得很快,莫竹将孩子交给她,以往都是等到奶妈将孩子哄睡了再睡,今天却支撑不下去,把孩子抱过去以后就上了床。 奶妈喂了奶哄睡了孩子,刚把孩子放上摇篮,孩子便哭上了。莫竹刚刚睡着,又被孩子吵醒,只好睁开眼,起身,问:“宝…孩子怎么了?” 奶妈抱着孩子轻轻哄,“可能是没睡熟,我哄久一点吧。” 莫竹困得紧皱着眉头看着娃娃。这次孩子哭闹了许久,奶妈才将人哄住,然而一放进摇篮,孩子立马又哭了。 赵承被孩子的哭声吵得烦躁,发火道:“还让不让人睡了!” 奶妈吓了一跳,忙道:“对不起对不起…” “不关你的事,”莫竹强打起精神,说:“把孩子哄好吧。” 奶妈支支吾吾的,莫竹:“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其实我觉得,孩子可能是熟悉床上的味道了,今天突然换到摇篮里来,不适应才这样的…” “嗯…”莫竹觉得可能真是这个原因,伸出手道:“那你把孩子给我,我带他上床睡。” “我说了不准。” 莫竹困得神智恍惚,身体也极度疲惫了,一心只想让孩子安静下来,让他能睡觉。赵承的一声不准登时将他逼到崩溃,他走到床边,对着赵承直挺挺地跪下,哭着说:“老公你心疼心疼我好不好?我真的想睡了,能不能不要折磨我了…” 赵承睁眼看他,心里的不耐烦被莫竹此时的表情吹得尽数散了去,他几乎是惊慌地起身,扶起莫竹坐在床边,替莫竹擦眼泪。 莫竹抽抽搭搭地,赵承终于心软了,说:“你抱他上来吧。” 莫竹也伸手擦掉自己眼泪,说:“谢谢老公。” 他起身,接过奶妈手里的小孩,小孩在他身上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慢慢安静了下来。莫竹舒了口气,朝着呆若木鸡的奶妈说:“行了,你去歇着吧。” 然后回身,将孩子放在外面,自己睡在中间,面对着孩子,拉过赵承的手,搭在自己腰间,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 赵承心情复杂地看着莫竹,他最初真的是存了利用孩子留住莫竹的态度,然而莫竹现在的心思一大半都被孩子分了去,又让他觉得愤怒。他静静在床边坐了一会,被莫竹突如其来的一跪吓到了,终于明白了这件事不能两全,只能接受。 他不甘心地深呼吸了几口,侧着身子躺下,手宣示主权似的,揽过了莫竹整个腰。 小乖乖的反叛8 这一晚过后,莫竹便在一定程度上学乖了,在赵承面前从来不提孩子,连抱也不抱,只除了晚上依然让孩子睡在床上。 赵承也没多说什么,不过就是即使孩子睡在一旁,他的晚间活动也不会被打断罢了。莫竹每晚都过得有点辛苦,既要注意自己别磕碰到孩子,又要堵住嘴,免得发出的声音吵到孩子,还得主动讨好身后那个人,免得人生了气,更要折磨他。 勉强过了这么修罗场的几天,赵承终于要回去了。莫竹舒了口气,亲自送走了人。回到家看到奶妈,颇有一点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的意味在里面。奶妈这几天吃了赵承太多冷脸,连话都急剧减少,一天到晚都开不了几次口。 莫竹内疚地说:“对不起姐姐,这几天让你受委屈了。” “没关系,”奶妈呵呵笑,赵承走了她也放松下来了,“不过孩子他爸真是太凶了。” 莫竹笑了笑,没搭话,上前看了看孩子。孩子已经半个月大了,皮肤变得白白的,现在还醒着,睁着个好奇的大眼睛看着莫竹,嘴里还叼着自己的食指,下巴流了一摊口水,让人情不自禁。 他顺手抽了一张纸巾,将孩子的口水擦拭干净,伸手抱了过来。他看着怀里无忧无虑的小生物,叹了口气,后知后觉地开始心疼起这个孩子了。出生就被爸爸嫌弃,以后生活不知道得多艰难。 奶妈这几日也把莫竹和孩子他爸的关系弄清楚了,听到他叹气,以为他是在抱怨自己的生活。试想谁愿意这么无怨无尤地帮别人带孩子呢?何况孩子他爸还这么喜怒无常。她了然地开口道:“先生过得也很辛苦呢。” “还行吧,”莫竹无所谓地笑了笑,“孩子他爸比以前好多了。” 奶妈哑然,想起了莫竹被逼得跪在床前求情的那一幕。这样都叫做好多了,孩子他爸以前是得多过分啊… 她同情地看了莫竹一眼,莫竹只当看不见,低头笑着逗怀里的小孩,小孩跟着他一起笑了出来,露出嫩红的牙龈,伸出小手臂在身前挥舞,似是想抓住什么东西,莫竹看得好玩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46 ,低头在他侧脸亲了一口,依依不舍地出门上学去了。 莫竹养了这个孩子两年。两年的时间,这个孩子慢慢地变得会爬,会走,会跑,长出了牙,会拽着莫竹的手,放在嘴里啃,会在莫竹抱他的时候伸手扯莫竹衬衣上的纽扣。 孩子第一次开口的时候发的是“妈妈”的音,当时莫竹尴尬非常,奶妈却不以为意,说孩子才开口只会发这个音,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于是莫竹便每天抱着他教他说话,耐心地教他喊“爸爸”和“叔叔”,教完以后再抱到餐桌上,喂他吃自己煨的粥。半夜在孩子醒时,起来给他兑奶粉,再慢慢把孩子哄睡。 两岁的孩子正是最闹腾的时候,会跑会跳,还十分黏莫竹,莫竹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可以和其他小孩蹦蹦跳跳地闹成一团,莫竹不在,他就要哭着闹着找叔叔,半点不让人省心。 莫竹的学业在这两年的时间里,已经全部完成了。他遣散了a国的佣人,动身回了家。 归途漫长且无聊,然而孩子十分听话,不吵不闹地,给莫竹省了不少心。待到达了目的地,莫竹便抱着孩子,孤身出了机场,于人来人往间一眼就看见了赵承,他走到赵承面前,鼓励似的盯着孩子,开口:“寒寒,叫爸爸。” 赵承没想到接到莫竹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脸色登时不太好看。孩子敏锐地察觉到了赵承身上的冷空气,当即往莫竹怀里缩了缩,怯懦地道:“……爸爸。” 赵承丝毫不领情,责骂道:“多大了还要别人抱着?下来!自己走。” 寒寒无辜被骂,眼前人对他来说又是一个陌生人,他眼泪汪汪地直起身,双手紧紧缠上莫竹的脖子,委屈道:“不…你算什么…我才不下去…” 赵承怒极,直接想动手。莫竹当即心道不好,慌忙抱着孩子转了个身,往前迈了一步,远离了赵承,才回了身说道:“孩子不懂事,你别怪他。” 赵承一言不发地看着他。莫竹在心里叹了口气,把小寒寒放在地上,蹲着说:“寒寒自己走好不好?我们走几步路就可以坐车车了。” “不要…”孩子立马就哭了,张开双手朝着莫竹,道:“要抱抱…” “寒寒要听话呀,”莫竹耐心地哄,“你自己走的话,一会回家家了叔叔给你买玩具好不好?” “不要玩具…”寒寒哭得更狠了,还是伸着手臂,看起来可怜兮兮的,“要叔叔…” 莫竹抬头看了一眼赵承脸色,狠了狠心,站起身,不由分说地拉起孩子的手就走。 小寒寒直接蹲了下去,死活不肯迈步,哭得像是要断了气。 赵承耐心用尽,冷冷地说:“不肯走就自己在这里待着,我们自己走。” 莫竹有点不忍心,赵承却不管不顾,直接截断了小寒寒与莫竹牵着的手,拽着莫竹就走。 寒寒登时跌坐在了地上,孤零零地一个人在那里嚎啕着抹眼泪。 莫竹往回望,看得十分心痛,他扯赵承拽着他的手,求情道:“他还是个孩子…你别这样…” 赵承冷声道:“你再敢回头看试试。” 莫竹登时被引出了几丝火,用力地甩开赵承,气道:“你到底怎么回事?那到底是谁的孩子?你就这么见不得自己的孩子好吗?” 小寒寒见这边起了矛盾,顾不上伤心了,快速地爬起身来,噔噔噔地跑到莫竹身边,抱着莫竹的小腿,哭着说:“叔叔叔叔叔叔…别不要我…” 莫竹心脏绞痛,连忙把孩子抱了起来,说:“寒寒本来很听话的,今天才刚到一个新地方,怕生所以要人抱一下怎么了?你就不能讲讲理吗?” 赵承惊讶地看着莫竹,难得看到他发火,竟然还是为了自己的孩子。莫竹却根本不理他,说完这些话转头就走,把赵承甩在了身后。 他轻车熟路地上了车,司机本来想和他打招呼,看到他脸色瞬间住嘴了。 他抱着小寒寒,伸手轻轻抹孩子脸上的眼泪,说:“寒寒别哭了,叔叔不是回来了吗?叔叔怎么会不要你呢?” 寒寒的小手攥着莫竹的衣服,根本缓不过劲来,眼泪止也止不住。莫竹无奈,只好低头,一边亲吻孩子的脸,一边小声地安抚。 赵承进来了也没被他投注半点目光。赵承沉着脸说了一声“开车”,也不看旁边那对看起来好像父慈子孝的人,闭上眼睛养神。 好在小孩忘性大,不一会就缓过来了,扒拉着窗玻璃好奇地看窗外飞速略过的风景。 莫竹脱了小寒寒的鞋,让他自己站在车后座上,小手扶着车门。 他坐在寒寒旁边观察了一下,发现孩子没有做出什么危险的动作,略略放下了心,轻声对小寒寒说:“寒寒乖乖地站在这里看风景好不好?叔叔先去忙其他的咯?” 寒寒乖巧地答:“好…” 莫竹鼓励似的摸了摸小寒寒的头,暂时把小寒寒丢在了一边,坐到赵承身边,伸手攥住赵承的手,垂着眼问:“想我了吗?” 赵承睁眼看他,一下子就缴械了,挫败地说:“过来让我抱抱。” 莫竹乖乖地坐上人大腿,紧紧地抱着赵承,在他耳边说:“我想你了。” “想我还要跟我吵架。” “我也不想和你吵。”莫竹委屈地说:“可是孩子这么小,怎么能丢开手?” “他以后是要继承家业的,”赵承皱着眉说,“现在这副无能的样子算什么?” 莫竹:“???” “赵承,”莫竹严肃地看着他,“寒寒除了要继承家业,他还是你的儿子啊,不需要你宠他心疼他吗?” “你要我说多少遍?”赵承不耐烦地道,“他本来就是为了继承家业才生下来的,还有其他作用吗?” 莫竹呆呆地看着他,又看了看还扒在窗边乖乖看风景的小寒寒。 整个空间寂静了几分钟,莫竹突然开口:“赵承,你是不是觉得我也很无能?” 赵承惊讶地看着他,说:“怎么会?” “可是我觉得我很无能。”莫竹说,“我十七岁之前依靠着父母,十七岁之后依附着你,活到现在依然一事无成,甚至当初你威胁我折腾我的时候,我都不敢奋起反抗,对你说一个不字,只能在背地里偷偷哭。” “你是不是很…”莫竹闭着眼,顿了顿,又接道,“…看不起我,不想让你的孩子长成我这样,才不让他被亲情宠爱得没了脊梁?” “莫竹!”赵承惊怒交加,“你在说些什么!我爱你都不够,怎么会看不起你?” “那你为什么,”莫竹艰难地说,“要这么对你的孩子?他是你的亲生儿子,哪有当爸爸的,这么折腾自己儿子的?” 赵承黑了脸,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的行为。 “你看,你就是觉得我没用,觉得我以后肯定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47 会把寒寒带得一事无成,才对他这么不近人情。” “我不是…” “那你说你是为什么?” 赵承哑了,一时有点难以出口,总不能说他是因为吃了一个两岁小孩的醋才生气的吧。 莫竹苦涩地笑了笑,眼睛使劲眨了几下,似在憋泪,“我知道了,我以后离寒寒远点。” 赵承觉得事态的发展好像有点不太对,但是看见莫竹这么一副表情,脑子登时就乱了,也理不出来什么线,只好烦躁地打断莫竹,说:“行了,你脑子里一天天地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以后会对寒寒好点。” 莫竹登时喜笑颜开,抱着赵承的头,亲了他侧脸一下,离开赵承大腿,对着小寒寒说:“寒寒,过来。” 寒寒在看风景看得正开心,听到莫竹唤他,不甘不愿地走了过来。莫竹把他抱进怀里,示意他看赵承,说:“寒寒,来,再叫一声爸爸。” 小寒寒有点害怕,他可还记得就是这个人把他的叔叔抢走了。莫竹感觉到他往自己的怀里缩了缩,耐心地开口:“叫啊,寒寒,他是你爸爸呢,没有他就没有你,这世上最爱你的就是他了。” 赵承阴沉地盯着莫竹,意识到自己被耍了,白心疼人了。 莫竹还在劝怀里那个小玩意儿,寒寒其实听不太懂莫竹的话,但看着莫竹一脸鼓励的神情,还是弱弱地叫了一声,“……爸爸。” 赵承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莫竹又撺掇怀里的孩子,“去,去叫你爸爸抱抱。” 寒寒一脸犹疑地看着他,莫竹把他一点点地往外推,“去啊,别怕,去…” 寒寒一步三回头地去了,他满脸畏惧地一点点靠近赵承,在距离赵承还有一小步距离的时候,突然哭出了声,猛地转身,哒哒哒地跑到莫竹身前,抱着莫竹脖子,抽泣着说:“不要…不要…怕怕……” 莫竹连忙拍着他的背安抚他,同时眼神示意赵承来帮忙哄哄,赵承无动于衷。 莫竹叹了口气,算了,还是别期待赵承主动了。 他把孩子抱到赵承身边,拉过孩子的一只手,放在赵承肩膀上,赵承没有什么反应,他轻声细语地说:“看吧,没事的寒寒,你自己过去抱抱试试。” 小寒寒止住了哭,好奇地看了赵承一眼,随后畏畏缩缩地从莫竹这边慢慢走到了赵承那边,伸手小心翼翼地抱住了赵承脖子,赵承脸上没什么反应,心里却默默叹了一口气。 好像大人对于小孩都有种天生的亲近感,寒寒没碰到他的时候他还能冷眼相对,抱上他脖子的那刻却立马让他心软了,再也提不起气来。 莫竹含笑看着这一幕,怂恿道:“寒寒亲亲爸爸。” 小寒寒是个胆大的孩子,见自己抱上了爸爸,爸爸也没生气,登时也放下了心,“啪叽”一口,就亲上了赵承的脸。 赵承认输般地抱过孩子,同样也在孩子脸上亲了一口,寒寒傻傻地对着他笑。 怀里的小人实在太轻了,又软软小小的,赵承迟来的父爱终于涌了一点出来,摸了摸寒寒头发,垂头看这孩子眉眼。 寒寒和赵承长得很像,不过他脸部棱角都还没露出来,又肉嘟嘟的,皮肤好,眼睛总是大大地睁着,看起来格外讨人喜欢。 莫竹见了这对亲生父子对视的情状,像肩上的担子终于被卸了下来,欣慰地舒了口气。 然而寒寒着实是个胆大的小孩,他见赵承已经没了威慑力了,立马蹬鼻子上脸,伸出小手嘻嘻笑着开始揪扯赵承的脸。 赵承:“……” 莫竹:“……” 莫竹慌忙把寒寒抱了回来,赵承的脸已经黑成了锅炭,莫竹忍俊不禁,安抚似的去亲赵承被揪扯得红了的脸,轻声道歉:“寒寒不懂事……” 小乖乖的反叛9 莫竹坐在书桌前,看了眼躺在桌上的文件,诧异地抬头望赵承,“什么意思?” 文件有两份,一份是股权转让,一份是财产转让。占了赵承资产的一半。 “你就当是聘礼。” 莫竹表情丝毫没有放松,“爸怎么说?” “爸说,随便我。” 莫竹沉思了一阵,把文件推了回去,说:“我不接受。” 赵承皱眉,“为什么?” 莫竹:“我什么都没做,凭什么得到这些?” 赵承闻言笑出了声,轻轻揪了揪莫竹的脸,说:“我也什么都没做,凭什么能得到这个公司?你我既成了夫妻,财产本来就应该共享。” 莫竹摇摇头,“既是夫妻,那么你的就是我的,何必分得这么清楚?” “不一样,这是我的心意。我想让你看到。”赵承顿了顿,接道:“而且你妈妈把嫁妆都给我了,我怎么能一点表示都没有?” 莫竹闻言震惊非常,瞪大了眼问:“什么?我妈?给了你嫁妆?” “你就当是这么回事吧,反正她把给你准备的婚房给我了。”赵承笑,“那你现在可以签字了吗?” 莫竹神色复杂,迟疑着不肯动手,赵承说得累了,耐心用尽,直接道:“反正这转让书,宝贝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别跟我磨叽,快点。” 莫竹拿起笔,突兀地笑出了声,说:“搞得我跟签卖身契一样。” 赵承:“你签卖身契的时候,可没这么磨蹭。” “那时候谁敢说个不啊,”莫竹噘嘴,“你可是要关我一辈子呢。” “宝贝记性这么好?” 赵承走到人面前,俯下身,温柔抚过莫竹刘海,看着他眼睛说:“怨我吗?” “不怨。” 两人深情对望,赵承情难自抑,想凑上前亲吻莫竹,寒寒却在这个时候不声不响地跑来了,他怀里抱着一包纸,害羞似的轻轻扯了扯莫竹的裤腿,小声说:“叔叔,尿尿…” 暧昧气氛登时被破坏,赵承气急败坏,莫竹却习以为常,牵上寒寒的手,准备去卫生间。赵承一把按下他,黑着脸说:“跑什么?签了再走。” 莫竹忧心孩子,毕竟寒寒憋不下去会直接尿裤子,是以也磨蹭不下去了,利落签上自己名字,带着孩子去尿尿。 赵承满意地收好那两份转让书。 寒寒尿尿完出来,赵承已经从书房里出来了。他坐在沙发前,看着一大一小牵着的两个人,思忖着让莫竹亲力亲为地养这么久也够了,得给孩子找个保姆了。以前两人隔得远他还能忍忍,现在可是每天都要见面的,孩子怪妨碍人的。 多了个孩子生活便多了很多改变,其余改变都打扰不到赵承,然而当莫竹打开自买来就从来没开过的电视,给寒寒放动画片时,赵承彻底受不了了,自己上了楼。 莫竹看着赵承恨恨而去的背影,忍不住笑了一声,去厨房做饭。 做好饭他亲自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48 上楼,去请赵承。难得的没有小孩打扰的时间,赵承等不及莫竹开口,一把拽过了人,尽情在他身上吃豆腐。 直把莫竹搞得喘息连连,伸手拒绝他的继续侵入,“别搞了,寒寒要吃饭…” 赵承:“……” 他气恼地重重拍了下莫竹的屁股,莫竹登时腿软,惊呼了一声,紧紧捏住赵承肩膀,嗔怪地看着赵承。 赵承笑了笑,一把抱起莫竹,说:“走吧,吃饭。” 莫竹小声地埋怨,“……就你力气大,动不动就抱。” 却是安稳地靠在人怀里。 饭桌前,莫竹给寒寒喂完了饭,抽出纸巾将他脸擦干净,抱下了座椅,寒寒噔噔噔地跑去玩了,莫竹坐正身体,现在才有时间吃饭。 赵承坐在他身旁,问:“什么时候去上班?” “你想我什么时候?” “我想你明天。”赵承笑望着他,“位置都给你腾好了。不过你现在可是公司除我之外的最大股东了,我可不敢命令你,你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 莫竹无奈道:“开什么玩笑?我可不敢拿这种身份来压你。不过我还是晚几天再去吧,陪寒寒熟悉一下家里,顺便等保姆到位。” “也行。” 饭后莫竹带寒寒去洗澡。两人在浴室里斗智斗勇了接近二十分钟,莫竹终于把人从洗澡水里捞了出来,穿上了睡衣。 寒寒穿上睡衣以后光着脚跑出了浴室,莫竹懒得管他,留在里面收拾。 寒寒一溜风地跑到客厅,翻身爬上了沙发,一脸得劲地在沙发上蹦来蹦去。 赵承在另一边被蹦得摇摇晃晃,愤怒地开口:“别蹦了!” 寒寒恍若未闻,嘻嘻笑着蹦得越发厉害,还拿过抱枕朝赵承扔了过去。 脸部中枪的赵承:“……” 他瞬间怒不可遏,走到小寒寒身边坐下,把小寒寒拉得趴在自己腿上,扬起手就往人屁股打去。 莫竹听到小孩的哭声,立马从浴室里出来,寒寒见了他,挣扎了起来,哭着朝他伸出手,说:“叔叔…叔叔…” 莫竹迟疑着止住了脚步,站在旁边看赵承责打孩子,寒寒见求救没用,哭得更凶,那气势简直要掀翻了屋顶。 眼见着赵承打了好几下,莫竹终于看不下去了,上前,蹲下身,将手盖在寒寒屁股上,下一巴掌便直接打上了莫竹的手,莫竹皱了皱眉,感受了一下力度,还好赵承有分寸。 赵承瞬间停了手,神色一瞬间不太自然,恶道:“你干什么?” 寒寒感觉到莫竹来给他撑腰了,登时从赵承身上爬了下来,隔空跳到了莫竹怀里,在他怀里呜呜呜地告状。莫竹猝不及防,忙跪坐下去,托住了孩子。他不顾寒寒的哭诉,先朝赵承解释, “寒寒刚刚洗了澡,待会哭得又是一身汗,那澡不白洗了?” 赵承皱眉,“你太宠他了。” 莫竹笑了笑,默认了这一点。他把怀里嘤嘤哭着的孩子扒拉开,双手扶着小寒寒的肩膀,皱着眉问:“寒寒刚刚做什么了?” 寒寒抽鼻子,委屈道:“我…什么…什么都没做,爸爸就打我呜呜呜…” “胡说,”莫竹语气严厉地驳斥他,“你没犯错爸爸怎么会打你?你老实说,不然叔叔不哄你睡觉觉了。” “不要…不要…”寒寒挥舞着小胳膊,想要抱上莫竹,莫竹根本不准,钳制着他的肩膀不动弹。 小寒寒终于屈服了,抽搭着说:“我在沙发上跳跳…” “嗯,知错了吗?” 小寒寒屈辱地点点头。 “那现在应该怎么做?” 小寒寒不情不愿地转了个身,正对着赵承,说:“爸爸,我错了…” 莫竹满意地起身,抱起寒寒,坐在沙发上,揉着寒寒的屁股,问:“痛不痛?” 小寒寒委屈道:“痛……” “叔叔给你揉揉就不痛了…” 小寒寒乖巧地答:“好…” 赵承冷眼旁观,头疼地揉了揉眉头。 晚上莫竹把寒寒抱到他自己的房间,陪着寒寒一起躺下,在旁边安抚着孩子,让孩子能快点入睡。 孩子睡着以后,莫竹轻轻起身,留着床头灯,悄悄离开了房间。 其实一直到一个月前寒寒都是和他一起睡的。直到要回来的那段时间,他意识到赵承不会接受小孩和他一起睡,便开始培养寒寒独自睡的习惯。 第一次的时候寒寒十分不安,即使莫竹已经跟他说过了,他也有了准备,半夜醒来时感觉到身边没人,还是大哭大闹了一场,莫竹花了好长时间才安抚下来,陪着寒寒一起睡了。 然而任何事都是慢慢习惯的,寒寒现在即使一个人醒来,也只是翻个身继续睡而已。 就和他一样,本来只是义务地对孩子好,然而两年时间过去,到现在似乎也很难离开寒寒了。又自觉地,钻进了赵承的一个套。 他走进卧室,听见浴室传来声响,便自觉地进去,于水雾朦胧间看见了赵承隐在浴缸里的肉体,他不起眼地笑了下,赵承诧异地看着他,他直接倾身吻了上去。 赵承的呼吸瞬间粗重,一个翻身将莫竹压在了身下,莫竹发出一声呻/吟,身上的衣服尽数湿透,显现出身体线条来,他喘息着抚摸上赵承的脊背,与他动情的亲吻。 小乖乖的反叛10 在家里修养了几天后,莫竹正式入了职,做了业连集团的财务官。 当然他一个刚毕业的研究生,即使在国外渡了金,要管这么大一个企业,也是十分勉强的。赵承给他安排了一个副手,协助他做决策。 入职第一天,莫竹穿上西服,打起领带,为了美观用发胶将头发尽数梳了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一副社会精英样。直接把赵承看呆了。他咂咂嘴,说:“宝贝你要是再戴上副墨镜,就可以去出演黑社会大哥了,还是那种阴毒变态的狠美人。” 莫竹打理完自己,在衣柜里给赵承挑了根领带,他把领带绕过赵承脖子,狠狠往自己的方向拉了一把,赵承一个踉跄,莫竹笑道:“怎么?赵总想玩新的花样了吗?心狠手辣的黑帮大佬被人模狗样的商界精英操得神志不清,跪地求饶,听起来还挺爽的。” 赵承眯了眯眼,登时有点想入非非,他由着莫竹给他打领带,一脸向往地开口:“宝贝可以吗?” 莫竹整理好赵承的衣服,轻轻拍了两下他的肩,说:“老淫/棍,醒醒,上班了。” 说完转身走了出去,赵承苦笑着跟上。 莫竹下了楼,看见寒寒在保姆的陪伴下搭积木,他走到寒寒面前,说:“寒寒,叔叔要去上班了。” 莫竹在a国时就经常去上课,寒寒习以为常,伸出了双臂,示意要抱抱。莫竹抱起他,左脸伸过去,寒寒给了他一个亲亲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49 ,右脸伸过去,寒寒给了他一个亲亲,莫竹笑了笑,在寒寒额头上留下了一个亲亲,告别仪式算是结束了。 他把寒寒抱到赵承身边去,说:“寒寒也亲亲爸爸。” 寒寒有点怵,在莫竹鼓励的神色下勉强完成了亲的动作,被莫竹放了下来。 莫竹蹲下身,摸了摸寒寒乌黑的头发,说:“寒寒在家要乖乖的哦~” 寒寒重重地点点头,同时嘴里奶声奶气地答道:“寒寒会乖…” 莫竹笑出了声,站起身,手向后抓了抓,抓住了赵承的手,十指交扣,说:“走吧。” 赵承笑了笑,突然觉得莫竹这样挺滑稽的,既然顾及儿子,又要顾及爸爸,真的很累。 然而他还挺享受莫竹为了他这么累。 两人搭车去了公司,在门口一起下车,走进了大门。 莫竹以往只在赵承以前的子公司待过,总部一次也没来过,里面的人没一个认识他,眼见着他跟着老板一起进来,都好奇地多看了几眼。 莫竹视若无睹,淡定地跟在赵承身后。他享受了入职的至尊vip待遇,由老总亲自带他熟悉环境,介绍员工。最后这老总看着他坐上办公椅,笑说:“宝贝坐这位置还挺合适。” 莫竹无聊地看着他,说:“你脸上写满了两个字:想日。” 赵承:“……” 他伸手茫然地摸了摸脸,说:“是吗?已经表现得这么明显了吗?” 莫竹翻白眼,“你可快去办正事吧,再不走整个公司的人都要来这里参观了。” 赵承笑了笑,绕到办公桌后,手撑上椅子后背,给了莫竹一个告别吻,随后潇洒地走了出去。莫竹舒了口气。 随后两人便开启了一起上下班的生活。偶尔赵承下班得晚,莫竹便会在人都走得差不多后,为赵承亲手做一杯咖啡,端上去,在一旁安静地陪他。 莫竹某天在公司里见到了赵熠,顺嘴一问,发现他在公司里领了一个闲职,偶尔过来当当镇司之宝。 赵承最近在忙一个大案子,晚上经常出去应酬,说到底赵承在这个圈子还是个新人,即使能力不错,也免不了会受一些轻视。有时候莫竹陪着他去,太累了的局赵承就会让他先回家。 酒桌上的饭是吃不饱的。莫竹回去会看情况给赵承做点吃的,再去哄寒寒睡觉。 一日晚,家里佣人都睡了,赵承还没回家。莫竹留着客厅的灯,牵着困倦了的孩子上床睡觉。哄睡孩子后下楼,看见赵承已经坐在了餐桌前,喝完了莫竹给他准备的用来醒酒的汤,随意扒拉了几下食物就起了身。 他走到莫竹身边,拉过他的手,将人带上了楼,说:“你先去睡吧,我再忙会。” 莫竹抿抿嘴,问:“菱企那个案子还没搞定吗?” 菱企这个案子是一个跨国的订单,最初是由莫竹评估后亲自送给赵承的,是以也知晓一点内情。 “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毕竟太大了,要独自拿下来还是有点困难。” “为什么不试着和联帝合作?这样虽然利润少点,但是十拿九稳。” 赵承摇摇头,“我也想过,可是联帝在这个行业几乎没有信誉可言,我没办法信任。” 莫竹沉默了一会,说:“商人还有讲诚信的吗?不过一些阴在皮,一些阴在骨的区别而已。我倒觉得能让人提起防备之心的合伙人,比起那些表面让人信服,却在暗地里使刀子的人更值得信任。” 赵承回头看他,笑:“看不出来宝贝还是个赌徒。” 莫竹温和地笑了笑,没说话。赵承疲惫地揉揉眉,说:“我考虑考虑吧。” 考虑的结果就是先接洽试试。赵承做了一个局,邀请了联帝的老总。其实两家是原本是竞争关系,赵承想得到这个跨国订单,慢慢开拓海外市场,联帝则是一直看重海外这块,要他把这块肥羊拱手让人,肯定做不到。 私下竞争得再凶,到了台上依然是笑脸相迎。今天这顿饭不过是探探对方口风,也不是多正规,赵承便把莫竹也给带上了。 对方一进门就热情地同赵承打招呼,“赵总!久仰。早就听说过你的名号,今天可算是见着了。” 赵承笑着起身,与对方礼貌地握了手,“齐总言重了,你的名字我才真的是如雷贯耳。” 齐冀笑,径自去了餐桌前坐下,说:“赵总身边这位是你那位神秘的同***?” 赵承点了点头。 齐冀眼神一亮,“今天有幸得见赵夫人,倒真是我的福气了,想不到赵总与你夫人这么鹣鲽情深,值得为此干一杯。” 赵承干了杯酒,漫不经心地说:“他现在就在业连工作呢,以后如果有机会,肯定能经常碰面的。” 赵承这句话本来是想引出话题,齐冀却根本不搭理这茬,眼珠一转,隐晦地扫了莫竹一眼,不咸不淡地道:“赵总说得倒是。” 随即便岔开了话题,天南海北地聊了起来。 酒过三巡,莫竹起身告罪,去了卫生间。 没过多久,随行齐冀来的特助也出了包房。 莫竹解决完生理问题,站在水龙头前洗手,特助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彬彬有礼地说:“先生好。” 莫竹随意地“嗯”了一声,把手放在烘手器前烘干。 特助声音没有什么起伏,“老板叫我转告你,文件已经差不多做好了,什么时候见个面比较好?” “他想什么时候?” “老板的意思是速战速决,明天下午行吗?到时候你找个理由把赵总糊弄过去。” “行。到时候让赵熠通知我时间地点吧。” 说完这句话,莫竹便迈步走了出去。 小乖乖的反叛11 莫竹再回去,席间的两人已经开始在谈正事了。 赵承流露了一点合作意图,齐冀表示他还要再慎重考虑一下。赵承说与其拼个你死我活,不如大家一起实现共赢,齐冀流露出心动的神色,说会回去咨询一下律师。 莫竹神色如常地归了席,他见赵承没吃什么菜,自觉地夹了些放进赵承的餐盘,赵承笑了笑,在桌下握了一把莫竹的手。 散席后莫竹看似挽着赵承手臂,实则不明显地搀着人,和齐冀一起走出了酒店门。 赵承的车先到,于是莫竹礼貌地同齐冀告了别,坐了上去。 齐冀看着扬长而去的车,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夫妻…呵…” 他转身对着特助说:“我今天算是明白人妻的魅力在哪里了,看莫竹对赵承的上心样,真是让人心动,怪不得赵承要把人藏这么久。” “再上心也不过是表面夫妻。” 齐冀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歇下来后才说:“还是你说得有理。” 赵承其实根本没醉多少,但莫竹搀着他,他也挺享受,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50 便没有拒绝。 上了车他还借着醉态偏头靠在了莫竹肩上,莫竹无奈地摸摸他的脸,问:“还有意识吗?” “……有。” “我刚刚突然想到一个事,”莫竹温柔地轻抚着赵承的脸,说:“寒寒回来还没见过他爷爷呢,他爷爷肯定很想见他,我把他送去爸那里几天吧。” 赵承惊讶抬头,“我还以为你不愿意把他送走。” 莫竹笑了笑,“你说的是什么话?寒寒是你们赵家的子孙,我怎么会阻止他见家人。” 赵承呆呆地看着他,随后重重地亲了莫竹一下,道:“莫竹,你真好。” 莫竹嗤笑,“别人说这话是为了称赞另一半大度,你说这句话,怕不是在庆幸终于送走了一尊**吧?” 赵承有些微醉了,难得地暴露出一点内心,噘了噘嘴,说:“他太打扰咱们的二人世界了。” 莫竹眼神里生出一丝迷茫,开口道:“他是你儿子。” “行了,我知道这一点了。我不是对他好些了吗?” “你还…不够爱他。” 赵承皱眉,“有你爱他不就是了?我和你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对孩子不是更好吗?” 莫竹摇了摇头,转了话题道:“我明天没什么大事,就不去上班了吧,趁这时间把他送去爸爸那边。” 赵承道:“这么急?等休息的时候一起去吧。” “不用,你工作的事已经够忙了,有休假还不如在家好好歇歇。” 赵承登时变得喜滋滋,又借着醉意靠在了莫竹身上,不说话了,此事便这么定了下来。 第二日莫竹便收拾好了寒寒的衣服,将保姆也带着,一起去了赵父家。 莫竹在车上和寒寒讲了他要去他爷爷家里呆几天,寒寒当时就不乐意了,瘪着嘴要哭,莫竹连忙把他抱起来,说保姆阿姨也要去,还会陪着他一起玩,叔叔也过几天就来接他,寒寒终于勉强着同意了。 进了门,莫竹发现赵熠也在。赵熠朝他打招呼,他礼貌地点了点头。赵父见他来了,开心地道:“莫竹来得正好,赵熠刚刚送来了箱新鲜的帝王蟹,午饭就在这里吃吧。” 莫竹笑了笑,道:“爸就算不说,我也想要死皮赖脸地蹭爸爸一顿呢。” 他拉了拉牵着的寒寒,寒寒立马乖巧地对着赵父喊:“爷爷好。” 赵父喜笑颜开,应答得格外响亮,“诶!” 他张开双臂,说:“寒寒过来,让爷爷抱抱。” 莫竹松开手,寒寒立马跳进了赵父怀里,赵父“哎哟”一声,慌忙抱紧了寒寒。 莫竹不好意思道:“寒寒太调皮了…” “没事没事,”赵父“呵呵”笑,“还好我这骨头还没完全老,能禁得起他折腾呢…” 赵熠在一旁问:“这就是堂哥的孩子吗?” 莫竹答:“是呢。” “长得真可爱,”赵熠感叹,“他有两岁了吧?都还没见过呢,就已经这么大了。” “我也没见过呢。”赵父端详着怀里的孩子,“都是莫竹在带,不过这孩子真是像极了赵承小时候。” “那大嫂还挺辛苦的,又要读书又要看孩子。” 莫竹暗地里瞪了赵熠一眼,赵父唏嘘道:“是啊,莫竹辛苦了,我们赵家对不起你。” “爸,”莫竹无奈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做什么?” “不说了不说了,”赵父抱着孩子起身,说:“寒寒想不想去看鱼?爷爷这里有好多漂亮的鱼,还有乌龟。” “想!” 于是赵父带着孩子去看鱼了,留下莫竹和赵熠两个人。 赵熠笑嘻嘻地对莫竹说:“嫂子今天来得好巧,我正想明天去拜访堂哥,给他也送点蟹呢。嫂子喜欢吃蟹吗?要是喜欢,吃完午饭后可以顺路去我家拿一些走,也免得我再跑一趟。” 莫竹点点头,说:“可以。” 饭后寒寒要去看他的小龟龟,喂完饭就不见人影了,莫竹怕小孩哭闹,走的时候也没和寒寒打招呼,跟赵熠一起悄悄出了门。 直到坐上车,赵熠才笑着开口:“嫂子真厉害,叫爸爸的时候这么顺畅自然,都不会良心不安吗?” “不要叫我嫂子。”莫竹冷冷道。 “好哦。”赵熠心情丝毫没被影响,“嫂子好凶,这区别对待也太明显了吧。” 莫竹睨他一眼,“你想让我对你好?” 赵熠心里顿时升起了一阵寒气,这位主可是真正的笑里藏刀的人物,真要让他对他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他连连摇头,“不了不了不了,嫂子现在这样就很好。” 莫竹冷笑一声。 赵熠又好奇地问:“嫂子,我是真不明白,你到底为什么要撺掇赵承生孩子?孩子出生以后还得你自己养。” 莫竹闭眼,神情有些难堪,道:“本来我是想,万一有了像现在这样的意外,不能让赵承老无所依的。谁能想到,赵承把孩子丢给了我,只能硬着头皮养了。” “看来嫂子对堂哥还是有点情意的,考虑事情考虑得这么远。” “也只有这一点情意了。” 赵熠覆上莫竹的手,在那上面以示安慰地拍了拍,莫竹没有拒绝。 赵熠笑,“想当年我就是因为你一个挣脱的动作,才心血来潮去调查你们两个的事呢。真是不调查不知道,一调查吓一跳,你们俩的过去,也太戏剧性了些。” “说什么戏剧性,听起来还怪高雅。”莫竹冷漠,“不过就是他随心所欲地…折磨我而已。” “嫂子辛苦。” 此时车到了目的地,莫竹说:“你就在下面等我吧,我上去了。” 说着就打开了车门,赵熠伸手抓住他,神情有一点点挣扎,“嫂子…” 莫竹回望,拨开了赵熠的手,说:“别露出这副表情,富贵险中求。不过下次,就别再一个人做这么傻的事了。” 小乖乖的反叛12 莫竹上了楼,到了指定的房间号,敲了敲门。齐冀随身的特助给他开了门。 他迈步进去,齐冀悠闲地坐在沙发上,手上端着红酒杯,一脸笑意地开口:“来了?” “嗯。”莫竹走到他面前,问:“文件呢?” “慌什么?”齐冀一把拉过了人,坐在他大腿上,淡笑着开口:“怪没有情趣的。” 莫竹端正地坐在他怀里,冷淡地说:“齐总想要情趣,可以去叫个牛郎,绝对贴心。” “呲…”齐冀笑着揪了下他的脸,“你倒是真的没有意思。我真是好奇…赵承到底是怎么做的,才能把你驯得那样听话。” 莫竹嘲讽地看了他一眼,齐冀笑骂:“小野马。” 他把红酒递到莫竹面前,莫竹叼住杯沿,配合着仰头喝了一口,说:“你还要我做什么?快点做了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51 ,把文件给我,我好回家。” “急什么?” 齐冀放开他,莫竹顺势坐到一旁。齐冀站起身,脱了衣服,露出训练得当的肉体,他俯身,将莫竹困在双臂间,头一点点低下,莫竹偏头,避开了他的吻。 “齐总不会是想白嫖吧?” 齐冀皱了皱眉,起身,眼神示意了一下特助,特助及时地拿出了文件,摆在了莫竹面前。 莫竹随意地翻看着,齐冀说:“这是模仿赵承律师写的转让书,只要赵承签字盖章,这份协议就生效了,你可以顺理成章地当上公司一把手。” 莫竹弧度很浅地笑了笑,“谢了。” “谢什么?你别忘记你承诺的事情就行。” “说到做到。” “那现在…”齐冀俯下身,手摸上莫竹的脸,暧昧地说:“我们能继续了吗?” 莫竹笑了笑,准备起身推诿,却猛地发现自己站不起来了! 他震惊地睁大眼,齐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药生效了,他摸着莫竹脸的手缓慢向下,志得意满地笑,“我想了想,就这么盲目地相信你似乎不太明智,倒不如切切实实地握点你的把柄在手里,这样才能让人安心。” 齐冀的手已经顺着他脖子滑进了身体里,所过之处隐约升起了一股瘙痒,莫竹呼吸急促了几分,问:“你对我做了什么?” “不过一点麻药和**的而已,对身体无害。” 莫竹闭眼,“你想现在就上我?” 齐冀轻笑了一声,算是默认。 “蠢货,”莫竹陡然骂出声,“你要想功亏一篑,尽管继续做下去。” 齐冀手停留在莫竹胸前的红果子上,伸出一指,在那上面挑逗,笑说:“你在威胁我?” “我在奉劝你,”莫竹的身体因为药的原因已经起了反应了,他勉强打起精神,说,“赵承爱我,爱到了变态的地步,你知道什么叫变态吗?他每晚都会检查我的身体,稍微有一点点不对都能被他察觉,你说,要是被他发现我被其他人操了,他会是什么反应?” 齐冀停了下来,脸色有些阴沉。 莫竹没看他的反应,急促地喘息了一声,嘲讽道:“我倒是没有什么损失,不过是再被他当成**关起来而已。你的计划可就泡汤了。” 齐冀动作僵了好一会,莫竹的喘息声越来越重,神智被拉扯成了好几块,再也不能连贯起来。 “这事倒是我欠考虑了。”齐冀说完这句话,笑了一下,“确实不能现在就吃了你。可是也不能就这样放任你回去…” 他吃力地抱起莫竹,往卧室走去。莫竹全身无力,只能任着齐冀动作。 齐冀脱了他全身衣服,叫特助进来。莫竹的身体已经被情/欲激得泛了红,全身上下只剩了一双眼还勉强冷着,看着齐冀动作。 特助进门来,拿了一个照相机,也不多打量,正对着床上赤身裸体的莫竹拍照。莫竹难堪地闭了眼,房间里只剩下了咔嚓声。 特助换着角度给莫竹拍了几张,收起照相机,神态不变地走了出去。 齐冀上前来,抚摸着莫竹身体,说:“委屈你了,事成之后,我会把这些照片删了的。” 莫竹恍惚着冷笑,说:“谁知道你删得干不干净?靠这种下作的手段来控制我,不愧是声名狼藉的齐总。” 齐冀并不动气,从衣包里拿出一个小瓶子,说:“麻药能解,**药就需要你自己扛了。” 他把莫竹扶起来,喂他吃了药,随后起身,说:“合作愉快。顺便一说,这间房房限是明天中午,你还有十九个小时的时间可以待在这里。” 莫竹不搭理,手攥着床单忍耐。齐冀遗憾地摇摇头,迈步走出了房间。 齐冀走后,莫竹恢复了一些力气,勉力直起身,给赵熠发消息:上来。 随即拿过内裤,颤抖着穿上。动作间难免摩擦到自己私/处,他咬着牙,仅是穿个内裤,都冒出了一层细汗。 赵熠看到消息立马出了车门,在酒店门口遇上了齐冀,齐冀见了他似乎十分开心,笑着说:“真巧,我还正准备去找你呢。” 他把房卡掏了出来,递给赵熠,说:“离开的时候太大意了,竟然连房卡都忘了给莫竹,你快上去看看你嫂子吧。” 赵熠礼貌地笑了笑,道:“谢谢齐总了。” 说完不等齐冀反应,直接去了电梯口按了上行键。 他刷了房卡进了门,却并没有在客厅看到莫竹,他皱了眉,慢慢往里走,突然听到了一阵细微的喘息声。 他顺着声音疾步走了过去,身形在门边戛然而止。 莫竹赤裸着身子侧躺在床上,手用力攥着被单,一阵阵急促地喘气,每一声都带动了身体,一抽抽地翕动。 赵熠眼睛一点点睁大,慌张地走了过去,匆忙拿过被子想为莫竹盖上。 “别…别…”莫竹语气凌乱地阻止他,“太热…” “嫂子…”赵熠慌了,内疚地道,“对不起…” 莫竹勉强笑了一声,这笑声被情/欲催得变了形,令赵熠更加难过。 “别道歉…我应该…谢你才对…”莫竹眼茫然地上抬,不知道在盯着哪里,“叫你上来…是想…想让你看看…与虎谋皮…是个什么下场…免得你…以后,还给赵承…惹麻烦…” “对不起…对不起……”赵熠羞愧得无地自容,只能愁着个脸,不停地向莫竹道歉。 莫竹无奈道:“去浴室…帮我放缸冷水吧…让我…冷静一下…” 赵熠闻言慌忙去了浴室,莫竹勉强站起身,一步一挪地软着腿跟了进去。 等到他费力地进了浴室,赵熠已经将水放好了。他直接,没有任何试探地摔了进去,浸进人骨血的冷瞬时包裹了他,让他冻得恢复了几丝清明,他抬眼看赵熠,说:“出去吧,我自己在里面缓缓…” 赵熠自责地退了出去,替莫竹合上了门。 小乖乖的反叛13 说来此事的前尘十分简单。起因是赵承想要开拓海外市场这一行为引起了齐冀的警觉。业连是国内行业的龙头,一旦涉及海外,短时间内自然没办法和专攻海外这一块的联帝相比,但长此以往,业连以背后雄厚的资金和技术为支撑,必将严重冲击到联帝的业务,甚至取而代之。 齐冀未雨绸缪,想要业连放弃这一想法,直接劝说赵承显然是不太可能,于是便动了一点歪心思。 他先是在一场晚会上勾搭上了赵熠,赵熠听了他的计划,有点心动,当即表示赵承并不信任他,光凭他一个人,难度系数太高。 齐冀听着有戏,便接着问了下去,赵熠便顺势把莫竹搬了出来。齐冀认为两人已经结婚了,夫妻一条心,怎么会帮他?赵熠便把他以前闲来无事调查的事一说,齐冀便也动摇了。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52 其实赵熠并没有调查到多少两人之间相处的细节,只是知道莫竹遇上赵承前成绩稳定,家庭和谐,遇上赵承不久后竟然退了学,一次也没回过家。结婚前更像一个笼中的金丝雀,连阳光都难见。结婚回来时脸上还受了伤,婚后第一件事竟然是出国留学。 种种纷乱的线连接在一起,可以推测出莫竹退学非自愿,结婚非自愿,甚至在赵承身边,也很有可能是被强迫的,所以才不会轻易被赵承带出来见光。 于是齐冀便让赵熠试探着接近一下莫竹,赵熠玩不来那些虚虚实实的试探,正巧这时候莫竹来公司上了班,他就去了莫竹办公室,直截了当地问:“嫂子,你想离开赵承吗?” 莫竹直接冷了脸,表情不太好地问:“什么意思?” 于是赵熠把事情这样那样地一说,莫竹难以置信地嘲讽,“说你傻真的抬举你了,你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吗?就敢和他同流合污?” 赵熠十分不服,与莫竹争执了起来,莫竹把对方做的混账事一说,赵熠登时也哑了。 他丧气地表示自己不做了,莫竹拦下他,说你不做我做。赵熠震惊,把莫竹对他说的话又朝莫竹复述了一遍,莫竹表示他明白,叫赵熠为他联系人。 赵熠当时心里就有了一点小九九,心说莫竹不是为了懒得和他分享战果,所以故意劝退的吧? 然而现在莫竹这情状,让他登时把自己的小九九丢在了九霄云外,甚至产生了一点后怕。 莫竹和齐冀的第一次会面是在几天前。莫竹上班时借故外出,没惊动赵承的司机,叫了辆出租到了约定地点,赵熠在门口等他。 他一进门就朝齐冀表示,他不要齐冀作为条件提出的联帝的股份,他要齐冀的律师帮他以赵承的名义,伪造一份股权转让书,他要得到业连的决策权。把赵承挤出公司以后,联帝想要的所有,都可以不用经过赵承,由他一个人做决策。他保证业连以后不仅不会进军海外,还会无偿为联帝提供支持。 齐冀诧异地挑眉,说:“你玩得太大了。” “齐总玩不起,那便算了吧。” 说着作势准备离场,齐冀一把拉住了他,说:“急什么?我还没说话呢。” 莫竹又坐了下来,坐下以后齐冀的手也没放开,反而开始揉捏莫竹的手。莫竹抬头看他,说:“齐总对我有兴趣?” “我对胆大貌美的人,都很有兴趣。” 莫竹对着他粲然一笑,伸手抚上齐冀胸膛,缓慢地游移,他低着嗓子问:“那齐总,这是同意了?” 齐冀微笑着扒拉下莫竹在他身上挑逗的手,放在嘴边吻了一口手背,说:“美人的请求,我自然是乐意之至。” 莫竹轻笑,不客气地抽回了手,说:“那我便等着你的消息了。” 说完便带着赵熠离开了。两人坐上回程的车,赵熠欲言又止地看着莫竹,莫竹阖着眼,说:“我不要你们赵家的东西。” 赵熠放下心,也不追究莫竹究竟要干什么了,莫竹叹了口气,觉得自己以前真是高看了人。 过了一会赵熠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震惊地说:“嫂子!你刚刚让别人碰你了!” 莫竹淡淡应了一个“嗯”。 赵熠脑子混乱,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他想了想,说:“你不怕堂哥发现了跟你算账吗?” 莫竹轻笑了一声,“我都已经背叛他了,被他发现,我连条活路都没有,又何必怕多一条罪责呢?” 赵熠说不出话,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想想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就皱着眉不开口了。 莫竹再从浴室出来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他紧裹着浴袍,连嘴唇都被冻紫了。出门来发现赵熠给他新买了一条内裤,他来不及夸赵熠,快速换上衣服,拿上转让书,说:“走吧,等会赵承该到家了。” 直到坐上了车,莫竹的表情依然没缓过来,皱着眉头不停地打哆嗦,赵熠看得难受,说:“嫂子,你来我怀里取取暖吧。” 莫竹冷笑:“你不怕你堂哥跟你算账吗?” “没事的,我不怕。” “也是,你怕什么呢?你跟他是一家人,他能把你怎么样?”莫竹苦笑,“也只有我这种什么都没有的外人,能被他拿捏在手里,随意欺辱。” “只有我…才怕他。” 赵熠一番真心被莫竹三拐四拐地曲解,登时有点委屈,正想解释两句,莫竹就突然坐上他大腿,脸埋进他怀里。 赵熠也顾不得说什么了,搂紧了怀里人,将自己身体里的温度分享给他。 彼此沉默了一会,赵熠突然开口:“嫂子总是在强调我哥对你有多不好,在我面前强调了很多遍,我刚刚在想,你这么不厌其烦地强调,是不是不是为了说给我听,而是为了暗示自己呢?” “比如你心里,除了恨他,其实还有其他情绪。你为了压制那种情绪,才不停地回想他以前对你做过的错事,以此来说服自己问心无愧?” 莫竹并不回答,赵熠等了等,没等到莫竹的回应,抽了抽嘴角,心说原来嫂子还是个傲娇。 随即他又想到嫂子和齐冀之间的勾当,慢慢皱紧了眉头,劝告道:“嫂子千万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啊…” 莫竹靠在他怀里,闷声答:“我比你清楚。” 赵熠放心不下,追问道:“你到底想干嘛?” 莫竹又沉默了。赵熠说:“你不告诉我,我就把这件事告诉堂哥了。反正你也说了,堂哥不会对我怎么样。对你可不一定。” 莫竹嗤笑,“这会智商上线了,知道威胁我了,你把这能力拿去对付齐冀,也不会像个傻子一样被人牵着走。” 赵熠掏出手机,说:“你再不说,我就给堂哥打电话了。” “打吧,”莫竹疲惫地闭眼,“打了以后看我能不能活到明天。” “嫂子…” “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莫竹吁了口气,终于松了口,缓缓道,“我想离婚。” 赵熠震惊,下意识地开口:“堂哥不会同意的。” “不仅不会同意,被他知道我有这个想法,下场还会很惨。”莫竹苦笑,“所以只能剑走偏锋,先夺了权,再好好坐下来,商量离婚的事。” 赵熠怔怔,一瞬间不能明白莫竹的想法,他道:“可你就为了这一个目的,不觉得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吗?你今天差点就…” “开弓没有回头箭。”莫竹眼神瞬间冷了下去,“那小子现在手上有了我的把柄,这事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况且,总不可能什么好处都让他得了吧?夜路走多了总会撞上鬼,他给我的屈辱,不还回去我咽不下这口气。” “嫂子,我觉得你…做错了。” “呵,”莫竹轻笑,“一个为了点眼前利益能出卖自己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53 堂哥的人,现在反倒来指责我了。” “我没有想出卖他!”赵熠说,“齐冀只叫我劝堂哥放弃,我不知道他有这么多手段!” “单纯点也好,”莫竹嘲讽,“反正你和赵承有血缘关系,再怎么给他找事,他也会包容你。就像你爸和他爸一样。” 赵熠有些不服,随后又突然反应了过来,说:“你在气我?” “你在气我给堂哥惹麻烦了!” 莫竹:“……” “不!你不是在气我,”赵熠此时突然变成了心理分析师,脑子转得飞快,“你是想让我理解堂哥,消除我们兄弟之间的矛盾!” “你是想把我洗脑成堂哥坚定的支持者!才不停地跟我说堂哥对我跟对别人不会一样!” “你明明就很在意堂哥!为什么要离婚?!” “你想要搞齐冀,真的是因为咽不下那口气吗?还是因为他动了不该动的念头,你才想让他吃亏?!” “你脑补太多了。”莫竹冷淡地说,“说得我都要信了。” 赵熠皱眉,一瞬间也怀疑自己的判断了,按说嫂子真要爱堂哥,没道理设个局还把自己也给搭进去的,也不会想要和堂哥离婚,嫂子到底想干什么呀?他是真的想不透。 他拧着眉头思考了一阵,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小乖乖的反叛14 两人各想各的,都没有再交谈。直到到了赵承家,赵熠才放开了人,莫竹恢复得差不多了,向赵熠道了谢,便进了门。 进门以后藏好转让书,直奔浴室,洗了个热水澡。刚洗完澡,连头发都来不及吹干,赵承便回来了。 赵承见他头发湿漉漉的,诧异地问:“怎么这么早就把澡洗了?” 莫竹猛地打了个喷嚏,声音里都带着鼻音,“刚刚碰了一下海鲜,腥味太重了,受不了。” 赵承皱眉,摸了摸莫竹额头,说:“感冒了?” “不知道,”莫竹也没想到洗个澡反而把感冒引出来了,只好眼也不眨地撒谎,“可能是坐车的时候开窗吹了冷风吧,明天就好了。” “都这个样子了还湿着头发到处跑,”赵承拧着眉,“走,去吹头发。” 说着不由分说地拽着莫竹坐到床前,插上吹风机,给他吹头发。 吹风机的“嗡嗡”声蔓延了整个空间,热浪从莫竹发顶逐渐渗透进了身体,他怔怔看着眼前专心致志的赵承,赵承察觉到他的视线,笑说:“不就给你吹个头发吗?宝贝这么感动地看着我做什么?” 莫竹嘴角勾勒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张开手臂,说:“想要你抱我。” 赵承不为所动,“先把头发吹干了来。” 莫竹疑惑地偏头,说:“你没有以前那么想要我了…” 赵承笑了笑,没搭话。莫竹定定地看着他,赵承恍若未觉,安静地给莫竹吹好头发,把吹风机收好,随即站在莫竹面前,一低头吻了上去。 莫竹闭眼,双手撑上床,以半仰的姿势接受赵承的亲吻。 赵承并没有亲多久,片刻不到便从莫竹嘴里退出来,和莫竹对视,轻笑一声,哑着嗓子暧昧地说:“宝贝想要哪种抱?” 莫竹呆呆地看着他,撩开赵承衣服,纤长的手伸了进去,不规矩地在赵承腹肌上滑动,恍惚着暗示:“能让我疼得死去活来的那种…” 赵承晦涩地眯了眯眼,将莫竹推倒,随后躺在他身边,揽着他说:“宝贝今天不太对劲。” 莫竹陡然惊醒,偏身过去,掩盖似地一点点轻啄赵承的脸,笑问:“哪儿不对劲?” “你以前可是很怕疼的,怎么现在这么自觉?” 莫竹勉强笑了笑,手开始在赵承腹肌上轻轻打圈,说:“老公…不喜欢吗?” 赵承猛地抽气,一把拽下莫竹的手,说:“别打岔,发生什么了?” “什么都没有,”莫竹手被拽下,做出委屈的情态,嘟着嘴说,“我就是想和你做/爱,不行吗…” 赵承觉得自己想多了,只好先抛开这个念头,调笑:“行,当然行,我巴不得你每天都这么主动呢。” 说完偏身去咬莫竹耳垂,莫竹瞬间软了身子,赵承笑:“宝贝今天太敏感了。” 莫竹喘息道:“太想你了…” 赵承伸出手指抹了莫竹嘴唇一把,说:“嘴真是一如既往地甜。” 莫竹迷离地笑,忽然钻出赵承的怀抱,跪坐起来,为赵承脱裤子。 直到露出胯间昂扬着的那物,莫竹低头,赵承猛地后退,说:“我还没洗澡。” “没关系…” 最后一个字淹没在莫竹唇齿间,莫竹张嘴,一口将那物含了进去,赵承轻嘶了一声。 他打起精神再次后退,退出那个温热的小口,抬起莫竹的脸,问:“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想起给我口了?” 口对于莫竹的意味,比起情趣,更像是一种折辱,或者惩罚。只有在还没结婚的时候,莫竹才需要经常做这种事,婚后一次都没有过,突然这样,不免让赵承多想。 莫竹抿抿嘴,说:“我以为这样你能开心。” “……我是挺开心的,但你…” 莫竹听到了他说开心,便也不管不顾了,倏然拉开赵承的手,埋头又开始动作,赵承话未说完,被莫竹的动作激得硬生生变了调,一时是开不了口了。 他仔细想想,莫竹哪能发生什么事?再大的事他总能兜着吧?是以也不再计较,一手摸着人头发,安心享受了起来。 这是一场凌厉的性/爱,莫竹十分敏感,且无畏,主动到让赵承以为换了个人。他几乎从来没有过的,坐在赵承身上,直起腰,仰着头,一下下地抬腰,每一次动作都十分深,赵承甚至在他小腹处看到了自己的轮廓,他抬眼看莫竹,莫竹皱着眉,面色绯红,额上布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灯光从莫竹身后射过来,挺直的身躯仿佛是在献祭。 他下意识地不喜欢这样的莫竹,拽了一把莫竹的手腕,莫竹猝不及防,当即便倒在了赵承身上,体内那玩意被硬生生地转了一下角度,刺激得莫竹当即尖叫出声,却在叫声未尽时被赵承堵住了嘴。 赵承翻身压下莫竹,调笑,“体力活这种事,还是得让老公来。” 莫竹恍惚地看着赵承,最后伸出双腿,缠上赵承脊背,颤悠悠地说:“老公疼我…” 赵承觉得自己要被莫竹折磨疯了,他怎么能用那张满是情潮的脸,和那样勾人的语气,说出那四个字?内心的暴戾被无保留激发,赵承二话不说地狠狠撞了上去,撞得莫竹腿差点滑下,张嘴吐出几声不耐地呻/吟。 他双手环住赵承脖颈,将赵承拉下身来,仰头在他侧脸亲吻,又被身后顶得瞬间泄力,栽倒在床上,捂着眼睛,呜呜着小声哭。 赵承轻柔地拨开莫竹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54 遮眼的手,低头一点点吻掉莫竹眼角的泪,温柔地说:“别哭,宝贝,我爱你。” 即使嘴里说着这世间最动听的爱语,赵承的动作却没有一点温柔,凶狠地在莫竹粉色小口里进出,莫竹整个身体都随着那动作微微晃动,他哭得更加大声,艰难地说:“不…不…不是…” 不是什么呢?他终究不能完整地说完这段话,只能在赵承的攻势下,像一艘无依无靠的纸船,渐渐沉没在浓郁的深海里,直到分崩离析,连身体都被溶解。 一轮后莫竹倦极,如此激烈的运动也十分消耗他的体力,赵承想要从他身体里出来,被莫竹夹住了。 “别…别走。” 赵承俯下身亲吻莫竹额头,又把自己送了回去,低声说:“好,我不走。” 他搂着莫竹,说:“宝贝今天太粘人了。” “嗯…” 莫竹无意义地应答了一声,闭着眼,收缩着穴/口,静静感受它的存在。 赵承的玩意在莫竹一伸一缩的动作中逐渐硬了起来,他轻轻拍了一下莫竹臀部,说:“安静点,别乱动。” 莫竹当做没听见,还在固执地动作。 赵承忍无可忍,强硬地把莫竹推得趴下,带有惩罚性质地往他身体里深顶了一记,莫竹闷哼一声,非得没有害怕,还翘起屁股,让自己吞得更深。 赵承轻嘶了一声,笑骂:“小妖精。你想要吸干我的阳气吗?” 莫竹撑起身子,偏头注视着赵承,认真地说:“你愿意吗?” 赵承眼神一点点变深,一手卡上莫竹下巴,俯身吻了下去,在莫竹柔软的口腔里疯狂地搅动,同时身下缓慢而有规律地深进深出。 莫竹艰难地回应,被赵承折磨得十分不耐,眼角发红,泛泪,喘息声却尽数没入各自的口腔,没有办法宣泄。 这副完全被自己掌控的样子让赵承越发难以自控,他突然发狠地在莫竹的小口里冲撞起来,上一轮留在莫竹体内的体液被带出,遍布臀眼周围,赵承每一下撞上去,都会发出噗呲水响。 莫竹再也无法忍受,主动结束这场漫长的亲吻,低着头哭叫,眼泪一点点渗出,他颤颤巍巍地开口:“老公…轻…轻点…饶了我…” 赵承根本不理会,一下下地更加狠厉,莫竹手臂撑不住,一下子摔了下去。 赵承将他翻过身来,继续操/弄,莫竹痛苦地喘息,赵承俯身在他耳边,“要轻点吗?” 莫竹神智混乱,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随后又连忙开口:“不…不…再狠点…操坏我…唔…” 赵承泄愤似的狠狠顶了一下,将莫竹的话打断,“我怎么忍心弄坏你?” 莫竹又呜呜呜地哭,紧紧抱上赵承,和他贴身相对,彼此身上的温度和汗水相汇,像明矾溶于水,混沌之后终将归于清明,他因为身体的接触满足了几分,偏头看靠在他肩上的赵承的脑袋,倾身过去一点点亲吻赵承满是汗水的发。他舔了舔唇,浓浓的咸涩味道,比他脸上的泪水更苦。 他哭着扣紧赵承,在心理的满足下率先达到了高潮。 后/穴因为前面的动静一下下地绞紧,赵承要后退,被莫竹曲腿拦住,“不要…就在里面。” 赵承看着莫竹现在还没回过神的脸,放弃坚持,冲撞了十几下后,尽数将自己的子子孙孙留在了莫竹体内。 这一次发泄后莫竹终于冷静了下来,也不执着地留住赵承,赵承躺下,伸手揽莫竹,莫竹乖巧地偎在他怀里,赵承看着怀里人笑,“宝贝在床上的情态越来越好看了。” 莫竹往他怀里蹭了蹭,没有回应赵承的调侃。 小乖乖的反叛15 次日莫竹便患了重感冒。赵承皱着眉以手背探了探莫竹额头,还有一点发烧。 莫竹全身都埋在被窝内,只露出一个脑袋,疲倦地看着赵承,哑着嗓子说:“你快去上班吧,我躺躺就好了。” “胡说。”赵承有点生气,“你看看你这副样子,像是能躺好的样子吗?” 他打电话叫来了家庭医生,下楼去吩咐煮饭阿姨煮粥,再亲自端了一杯热水,调到适宜的温度,端了上去,想要扶莫竹起来,莫竹好笑地拉下他的手,自己起身坐在了床头,说:“我是感冒,又不是什么重病,你也太紧张了吧。” 赵承无奈,把水随手放到了柜子上,起身拿了一件厚外套,裹住只穿着薄薄睡衣的莫竹,道:“就你这无所谓的样,一个感冒都不知道得拖到多久才好。” 莫竹拢了拢衣服,对赵承露出一个温柔的笑,随后端过水,慢慢喝尽了一杯。 家庭医生来得还算快,莫竹刚刚吃完饭人就到了,他给莫竹打了退烧针,开了一点药,就告辞了。 莫竹终于可以从床上起来,给赵承穿戴好衣服,说:“快去上班吧,都迟到这么久了。” 赵承不放心地叮嘱了好几遍吃药的事,直把莫竹听得都往外推人了,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刚到公司不久,办公椅还没坐热,赵熠便寻了来,赵承皱了皱眉头,叫人进来。 赵承走后,莫竹也拾掇拾掇自己,出了门。 他们两个结婚马上就要满四年了,这些年聚少离多,也没什么条件过什么结婚纪念日之类的。既然这次在一起过,保不得要给赵承一些惊喜。 他戴着口罩,自己开车,到了一家个人珠宝设计室,这是国内时尚圈里最著名的一家独立工作室,订单从来都是少且精,他做十八线艺人的时候,跟他同期的一名小演员,被金主带来这里,送了串项链,在他面前吹嘘了整整一个月,他本来对这些挺不关心的,不知不觉便也记得了。 当然赵承那时候也经常给他送礼物。最常送的,就是在无人的休息间请他喝牛奶,需要他自己跪着吸出来的那种。也因此他那会化妆室从来都是单独的,莫名其妙地遭来很多嫉恨。 当然恨他的那些人肯定不知道他背地里过的是什么生活,否则就不会恨他,而是嘲笑他了。 他没有把伤疤揭开给人看的打算,圈内人便一直以为他是个被包养的,很受金主宠的金丝雀,却不知道赵承从没有所谓的做金主的自觉。除了定期给莫竹找些资源,其余的例如金主需要做的送衣服饰品车钱之类的行为,一个也没有过。 当然那些面子工程赵承也是不需要做的。他就是赵承身边的一条贱狗,就算是被赵承整日虐待,也不敢离开他,还得冲他开心地摇尾巴。 赵承根本就不需要花心思来讨他欢心。 虽然他那时为了维持自己可笑的傲慢,也很少去投赵承所好。 他一直都隐约知道赵承想要什么,却偏偏吊着不肯给。他不好过,总不能让别人也太得意。即使最终受皮肉苦的还是他,但那又怎么样呢?他输无可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55 输,也没什么怕的。 有时候莫竹觉得自己一辈子大概就这么毁了。作为一个男人的附属品,没有任何尊严,等着赵承真爱游戏玩腻的那一天,再把他当成垃圾一样丢出去。这其实是他预想的最好的结局,并且希望赵承早日玩腻他,然后让他自生自灭。即使没能完成高中学业,他也可以养活自己,可以回到家,求他爸爸妈妈原谅。 然而赵承远比他想象的疯狂,直接把他拖去结了婚。 他本以为结婚是他的死路,却不想是他的转机。 被赵父送出国后,他的身上便有了软肋。有些东西失去了得久了,便以为自己不会想了。但是当机会来到眼前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想要留住它,他珍惜这次机会,便不得不重新打起精神,哄好家里那尊大佛。 莫竹进了办公室的门,设计师早就把成品准备好了,拿出来给他过目。 莫竹打开来看了一眼,他订的是一对钻石耳钉,设计师很好地完成了他的要求,一个设计成了耳夹式,一个设计成了入耳式。 赵承是没有耳洞那种东西的,只有他,出过道,当过明星,为了包装,不得不打上耳洞,那几年耳朵上随时都带着耳圈,久而久之,耳洞也合不拢了,四年没戴任何东西,现在摸上去依然能摸到那个微小的突兀,像刻进了骨血的标记。 他结了尾款,走出了商务楼。正朝着停车的方向走时,忽然被人叫住了。 “莫竹!” 莫竹回身,见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双手撑膝,低着头艰难地喘气。 他疑惑地皱了皱眉,并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他怀疑自己听错了,左右四顾了一下,除了他并没有人停下。 眼前人朝他摆摆手,道:“不行了不行了,人老了,连跑这么点路都累得气喘吁吁的。” 说着抬起头来,莫竹震惊地睁大了眼,一眼认出了来人: 凌子枫。 他变高了些,也没了十七岁那个时候冲动莽撞的气质,变稳重了很多。 他笑看着莫竹说:“还记得我吗?” “当然记得,”莫竹心里急剧起伏,说,“你变了很多。” “我还怕你把我忘了,”凌子枫的眼神里都是惊喜,“刚刚在电梯口我就觉得是你,急忙追了出来,还好你走得慢。” 莫竹安静地笑了笑,没说话。 “去喝一杯咖啡吧,叙叙旧。” 反正也没什么事,莫竹便应承了下来。两人去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店,凌子枫自作主张地给莫竹点了一份甜品,问:“这几年…过得好吗?” 他还记得当初最后一次见面时,莫竹是怎么对他说的,是以这么一句普通的问候,也问得有几分沉重。 莫竹倒是挺轻松,“挺好的,我和赵承结婚了。” 凌子枫脸上现出疑惑的神色,“赵承是?” “噢,忘了你还不知道他名字,”莫竹摇摇头,“就是以前你看到我和他接吻那个。” 他打量了一下凌子枫,转了话题道:“你看起来过得挺好的,在做什么?” “开了一家小公司,每天累死累活地拉业务,也就表面光鲜啦。”凌子枫似真似假地埋怨了一通,又小心翼翼地开口,“那你呢?在做什么?还是什么都没做?” “我在赵承家公司当财务官呢,赵承送给我玩的,随时可以翘班那种。” 凌子枫一时间有些无言以对,莫竹看了他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说:“行了,我真的过挺好的,你没必要做出那副为难的样子。” 凌子枫也不知道莫竹的话该信几分,莫竹也不强求他信,一口口地挖面前的甜点吃。这个时候凌子枫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对莫竹说了声抱歉,起身到一个偏僻的角落去听电话。 他手捂住嘴,似是害怕别人听见对话似的,莫竹一看他这个样子就了然。 年少的喜欢是一杯浓烈的酒,一杯入了肚,便烧心蚀骨,理智全无,然而酒精终有散尽的一天,那样激烈的喜欢,也终有释怀的一天。 莫竹淡淡地笑了笑,现在才敢放开心怀来面对凌子枫。 凌子枫挂了电话后回来,莫竹一脸温和的笑,问:“女朋友?” 凌子枫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亮出了中指上的戒指,“已经订婚了,准备下个月结婚,很多高中同学都会去呢,你也去吧,大家都好久没见过你了,一起凑个热闹。” 莫竹惊讶,连忙祝福道:“恭喜!我现在都没礼物可以拿得出手的,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你说什么呢?”凌子枫失笑,“你人能去就行了,那个时候再把礼物补上。” 莫竹蓦地笑出了声,“好,我到时候补上,确定好了日期记得通知我。” “一定。” 凌子枫将手机调到拨号页面,递给了莫竹,莫竹存了双方电话,再递还给了凌子枫。 凌子枫起身,说:“那今天就先这样吧,女朋友催我了,就先走了。” “嗯,你先走吧,”莫竹说,“我吃完这个再走。” 凌子枫看了莫竹面前缺了一大块的甜品,感叹道:“果然一个人再怎么变,爱好的东西却不会变呢。” 莫竹笑了笑,其实他以前真的是个挑剔的小孩,所有糖分高的东西都不爱吃,偏偏爱吃甜点。但他一个男孩子,总是在甜品店混也怪不好意思的,倒也不常吃。不过有一次一个女孩送了他,恰好是他喜欢的那家,他便没忍住吃了一些,被凌子枫撞见了,便三不五时的买来和莫竹共享。 两人的关系曾经非常铁,相互请客,约着去玩的情况非常多,虽然才一年不到的时间,但凌子枫把他的喜好几乎摸了个七七八八。 不会像赵承,即使是到现在了,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也一概不知。 他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凌子枫自然是听不见他的叹气的,还在笑着开口:“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可以给我打电话,力所能及的地方,一定全力相助。” 莫竹内敛地笑,看着他说:“我倒是真的有想拜托你的事。” 小乖乖的反叛16 莫竹回了家,把给赵承的礼物放好,拿过药随意地吃了几颗,精神已经到了极限,也不看时间,直接上床睡了。 一睡便睡了好几个小时。赵承回来,见莫竹乖乖地睡在床上,便也在床边坐下。 他意味不明地打量着莫竹的睡颜,手上移,捏住了莫竹对男性来说略显细长的脖子,睡着的人毫无所觉。 莫竹做了个噩梦,梦到他被赵承打断了腿,关到一间黑屋子里,没有一点光线和声音,极度的静和黑暗,让他觉得自己仿佛是死了。只有送饭时可以听到一点空洞的脚步声,看到通过小口透进来的微弱的亮光。他已经不能走了,只能靠着一双手,一点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56 点地爬到小口那里,像动物一样进食。 他猛地惊醒,睁眼便看到赵承格外冷漠的眼神,梦境与现实奇妙地连接了起来,他突然惊叫了一声,一大半的声音都堵在了喉咙口。 他终于察觉到了脖子上的那只手,一时间意识到了什么,惊慌未定地盯着赵承,一句话也不敢说。 手下那人的胸膛急剧起伏,看向他的眼神满是微弱的祈求。赵承笑了笑,笑容却没什么温度,问莫竹:“昨天去了哪里?” 莫竹一瞬间魂飞魄散。他勉强稳住了自己,答:“把寒寒送去他爷爷那里,然后去了赵熠家,拿了些海鲜回来。” 赵承的手骤然用力,莫竹头被逼得上仰,脸上现出痛苦的表情,紧紧闭着眼,一句求饶的话也不肯,微张着嘴徒劳地喘息。 直到身下人的脸色逐渐涨到通红,再也忍不住,伸手无力地扯他已经泛出青筋的手,赵承被莫竹轻微的反抗惊动,骤然恢复了神智,猛地松开了莫竹。 莫竹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当即偏过身,用力地咳嗽呼吸,眼泪流了满脸。 待得咳嗽声渐歇,莫竹转回头,看着赵承,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赵承恢复了平时的样子,轻柔地抚过莫竹额发,问:“感冒好点了吗?” 莫竹喉咙的痛感还十分强烈,他不敢说不,只能艰难地吞了下口水,回答:“好多了。” “嗯。”赵承的手顺着莫竹的额摸上他的脸,莫竹闭眼,赵承接着道:“厨娘说你中午没吃饭,饿了吗?” 赵承这副神经质的样子,让莫竹十分不安,连声音都在发抖,“有…有一点。” 赵承叹息了一声,说:“走吧,去吃饭。” 莫竹小心翼翼地起身,换好衣服,站在赵承面前。赵承拉起莫竹的手,把他一把拽了过来,莫竹跌在了他身上。 他按着莫竹的头,将莫竹死死按上他肩膀,神情十分郑重严肃,靠在莫竹耳边,小声警告:“你要是和其他人上了床,我会亲手杀了你。” 莫竹瞬间腿软,被赵承阴狠的语气吓到,带着哭音“嗯”了声,赵承才终于放开了人。 莫竹一晚上都胆战心惊。他知道赵承知道了他的小动作,又不明白赵承了解到了什么程度,从哪里得知的消息,又会……怎么对待他? 怎么对待他他都认了,他只希望赵承这个时候不要想起他家人。可万一想起了,他又该怎么做,才能让赵承凡事都只冲着他来? 他一晚上神思不宁,赵承却很淡定。除了回来时差点把莫竹掐死,其余时候和平时并没有什么两样。 临睡时他端来一杯温水,看着莫竹把药吃了,再把杯子放在一边,上床揽过莫竹,熄灯睡了。 莫竹等了一晚上,都没等到赵承对他的处置,不免心里惴惴,他低声试探着叫了一句:“老公?” “别这么叫我。” 莫竹瞬间噤声。 他躺在赵承怀里,静默了半晌,随后小心地伸手,探进赵承的睡衣,慢慢向上挑逗。 赵承闭着眼,问:“这双手还摸过多少人?” 他猝不及防地开口,把莫竹吓得直接崩溃,他猛地收回手,翻身跪在了床头,说:“没有了…没有了…真的……” 温柔的月光从落地窗外投射进来,照亮了莫竹侧脸,银白色的闪光从他脸上飞速划过,赵承意识到,他哭了。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莫竹,没有开口。莫竹便也一直跪着,脊背挺直,膝盖以上绷成了一条直线。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窗前透过的月光越来越窄,莫竹的身影也随着圆月的高升而变得越来越黯淡。 直到月亮升到了当空,窗前的月影完全消失,赵承才开了口:“我也没说什么,你这么紧张做什么?进来吧。” 莫竹小心翼翼地爬进了被窝,腿还发着麻,但他完全不敢理会,主动枕上了赵承的手臂。 赵承收臂,说:“睡觉。” 说着闭上了眼睛。莫竹闻言,也闭了眼。 一夜无眠。赵承半夜睁开眼,两人还保持着原来的睡姿,一点没变。 他于黑暗中摸到了莫竹的脸,倾身留了一个吻上去,小声骂:“混蛋。” 可不是混蛋吗?对他好了四年,好到让人信以为真毫无防备,可是一朝背叛起他来,也这么让人……毫无防备。 赵熠对他坦白的时候,他还不太相信,要不是赵熠说得有板有眼的,还拿出了齐冀的联系方式,他还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他得知莫竹和齐冀之间的事时,愤怒差点烧没了他的理智,他几乎是立马起身,想回家质问莫竹。 然而赵熠拦住了他。他在那一刻恨极了赵熠,是以也半分没留情面,直接和人动了手。赵熠疏于锻炼,硬生生地挨了他好几下也没放开,几乎是声泪俱下地求他冷静。 他像个困兽一般红着眼喘息了好一阵,才勉强冷静了下来,做回到办公椅上,一时只感觉疲惫且茫然。 他是真的累了。每次他以为他可以安稳下来的时候,莫竹总会给他沉重的一击。 他怔了良久,最后对赵熠说:“你嫂子以后要是有什么差池,我会直接把你赶出赵家。” 赵熠张了张嘴,一时痛得没说出话来。他觉得他被他嫂子骗了,赵承这样子,哪里像要跟他顾兄弟情的样子哦? 赵承没管赵熠瞠目结舌的表情,继续道:“以后莫竹和齐冀接触,你必须全程在场。我不想再听到任何一点,和昨天类似的事。” 最后他挥挥手,疲倦地道:“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待会。” 赵承看着身旁微蹙着眉熟睡的莫竹,感觉心里从来没有这么空荡过。 睡了九年的枕边人,他以为两人早已彼此交付了一生,却原来一直是同床异梦。 同床,异梦。 他从来没想过,一个词,有一天也会如此有杀伤力。 他不知道他和莫竹还要异梦多久。只能想到莫竹敢背叛他一次,后面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他能镇压莫竹一次,却不会每次都这么幸运,提前被人告知真相。倒不如不管了,随便莫竹怎么折腾吧。 他心绞痛着闭了眼,幽幽地道:“我关不住你了……” 小乖乖的反叛17 第二天莫竹感冒没好,反而还加重了,只能继续在家待着。赵承没什么表示,冷淡地说了句好好在家休息,就离开了。 赵承走后,莫竹躺在床上,思考是哪里出了问题。 首先,肯定不会是齐冀。他和齐冀还保持着合作关系,也没采取任何能让齐冀起疑心的行动,他没必要这么做。就算真的是他,他肯定会直接发自己的裸/照给赵承,赵承被刺激到,绝对会严惩他,不会是昨天那副阴阳怪气的样子。 第二,也不会是赵承的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57 耳目。否则他当晚就会知道自己私会了齐冀。且他们每次见面都是在封闭空间,没有办法被监视,赵承不会知道他碰了别人。 思来想去,只剩下了一个人。他打了个电话给赵熠,赵熠隔了很久才接。 他问:“你在哪里?” 赵熠看了一眼坐在他旁边像尊**一样的赵承,眼观鼻鼻观心地说:“在家呢,嫂子有事?” “上次你说,你在夜店认识了几个富二代,可以给你搞来各种各样的东西,市面上违禁的药有吗?” “我…我可以帮你问一下,嫂子要干嘛?” “当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莫竹冷笑一声,道:“噢,对,你还不知道呢,其实那天齐冀逼/奸/我不成,怕我会脱离他掌控,还给我拍了几张照,没穿衣服的。” 电话那端骤然响起了杯盏碎裂声,莫竹闭了闭眼,知道他猜对了。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接着道:“我当然不能善罢甘休。把柄这种东西,还是公平一些比较好。” 说完这句话,他便挂了电话,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他没管,出神般地看着天花板上复杂华丽的吊顶。 赵熠在办公室里瑟瑟发抖。他眼观鼻鼻观心地偷偷觑赵承。赵承阴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间他站了起来,朝赵熠走了过去。 赵熠心头警铃大作,害怕被人当成出气筒,慌忙起身,嘴里连珠炮似的道:“哥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拜拜。” 随后马不停蹄地溜了。 赵承站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闭眼沉重地喘息一声,无力感从身体最深处钻出来,再蔓延到了全身。他用力踹了一下茶几,茶几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生生往前挪了好几厘米。 晚上,赵承和赵熠坐在包房的吧台上。调酒师安静地调了一杯酒端到赵承面前,赵承冷淡地点头接过。 这间包房十分宽阔,装修奢华,容纳十几二十个人玩也完全不会拥挤,设立了好几处小型休息区,灯光昏暗,隐私性极好,是某些人开大型趴的绝好去处。 四周十分嘈杂,放着震耳欲聋的流行乐,赵承无聊地把玩着杯子,身后是一群放纵着自己的男男女女。 突然赵承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出来一看,随手挂断了电话。 赵熠偷偷往那边觑,赵承电话又响了起来,赵承挂了。又响,再挂。 重复了三次以后,那边停止了。过了一会,赵熠的手机响了起来。 赵熠着急忙慌地拿过手机,看了一眼,递到了赵承面前,讪讪地说:“嫂子。接吗?” 赵承随意地撇了一眼,说:“挂了。” 赵熠脸上现出为难的表情,说:“那这样我不是暴露了吗?” “你还真当自己是双面间谍了,”赵承嘲讽地开口,“在他面前暴露得底裤都没有了。” 赵熠:“???” “你真当他说照片的事是说给你听的吗?”赵承冷漠地道,“他是说给我听的。” 赵熠一瞬间震惊非常,心说这两人都是魔鬼吗?堂哥到底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然而赵承却没有解释的意图,怔怔看着吧台上那杯漂亮的鸡尾酒。 赵熠挂了电话,手机没有再响了。 这时他们等的人到了,对方十分热情地同赵熠打招呼,赵熠笑着回应。对方好奇且警惕地看了赵承一眼,赵熠慌忙解释:“越哥,这是我堂哥。” “这样啊,”越哥审慎地打量赵承,说:“那咱们边玩边说吧。” 他招手唤来服务员,说:“挑几个好的过来陪陪酒。” 服务员领命去了,三人转换到了包房中央的沙发。 越哥神态悠闲地靠着沙发,带着笑对赵熠说:“约我做什么?” “找越哥你能做什么?”赵熠神秘地笑,“不就是想要点东西吗?” “要什么?” “一些迷药,一些能让肌肉放松的药,还有,催/情的。” 越哥诧异地看着赵熠,“要迷药做什么?” “最近新看上一个人,”赵承漫不经心地接过话,“不太听话,想教教他规矩。” 越哥点点头,随后突然兴奋了起来,“我就猜你是这个原因!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爷们!来!干杯!” 赵承:“……” 他抬眼看了一眼赵熠,意思是你的朋友都是些什么奇葩?赵熠讪讪。 他神色如常地与越哥碰了碰杯,越哥开始大谈特谈被他那样征服过的女人们。 赵承几乎是左耳进右耳出,半分心思也不在越哥身上。片刻后越哥叫的陪酒到了。他被主动投怀送抱的软玉温香一打岔,顿时想起了正事,问:“催/情的药分为好几类呢,不知道你想要哪种?男用的,女用的,还是两种都可以用的?” 赵承顿了顿,问:“0用的可以吗?” 越哥愣了愣,随即爽朗地笑,“原来兄弟你好这口啊,那还是我揣摩错了你的意思呢。” 他叫起了赵承身边的女人,说:“你,去换个漂亮的男孩。” 女孩识相地起身,赵承犹豫了一瞬,没阻止她。 越哥和怀里化浓妆的人调着情,开口:“迷药都能给你搞来,更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0用催/情?兄弟放心,后天我就把东西送到。” “那我在这里先谢谢你了,需要先交定金吗?” 越哥摆摆手,说:“钱算什么?没事!” 赵承住嘴了,在桌下拍拍赵熠的手,示意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他了。 赵熠颇有些如坐针毡,他和他堂哥一直是君子之交,直白点来说就是两人交往比水还淡,现在突然和堂哥一起泡夜店不说,身边那女孩还一直撩他,让他有一种被妈妈撞破自己自/慰的难堪。 他表面淡定地和越哥交谈,心里不停地腹诽他堂哥,要什么东西不是说句话的事?非要跟着来,这叫什么事啊? 赵承自顾自地喝酒,不一会陪酒的小男孩来了,安静地坐在赵承身边,为他倒酒。 赵承眼神迷离地扳过了小男孩的脸,眉目清秀,看起来很小的模样,赵承问:“多大了?” 小男孩被赵承这么不礼貌地对待也没生气,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微微弯起,说:“十八了,先生。” “胡说。” 小男孩盈盈地笑了下,端起桌上的红酒,递到赵承嘴边,赵承没让他伺候,自己拿过了杯子,慢慢地啜饮,眼神放空,思绪不知道飞到了哪里。 小男孩体贴地问:“先生好像兴致不高,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赵承摇头,将喝剩了一半的酒伸到小男孩面前,男孩会意,一低头衔住了酒杯,仰头慢慢喝了下去。 赵承想到了什么,心里烦闷更甚,手无意识地用了力,捏碎了高脚杯,男孩没衔住,杯子登时掉落在了地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58 上,发出了玻璃碎裂的声音。 小男孩连忙起身,道歉:“对不起,先生…” “没事,”赵承打断他,说,“坐下。” 小男孩小心翼翼地避开玻璃残渣,重新坐回到了沙发上。赵承冷眼看他动作,慢慢勾起了一丝微笑,说:“你很听话。” 小男孩双目含情地盯着他,只是笑,没有搭话。 赵承摸了摸小男孩的脸,十分细腻顺滑,比起莫竹的脸更加柔软。 他问:“说实话,你多大了?” “那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哦,”小男孩对赵承感觉很好,是以也没隐瞒他,害羞地低声说,“我前几天十七了。” 赵承愣了愣,他和莫竹相遇的时候,莫竹也是这么大。 他恢复了面无表情,“还这么小,怎么来做这个了?” “书读不下去了,”小男孩温和地说,“所以只好出来工作了。” ……不是莫竹。赵承靠上了沙发,疲惫地说:“去拿个新的酒杯吧。” 小男孩听话起身,拿了酒杯,给赵承倒酒。 席间另外两人相谈甚欢,赵承无限沉默了下去,只一杯杯的喝酒。 散席已是很晚了。赵承喝得脑子有些不清醒,越哥见状,自作主张地让小男孩送赵承回家,赵承没说拒绝,赵熠看了看赵承脸色,也没开腔。 小男孩其实身体很有些薄弱,他艰难地扶住赵承,塞进了赵承车里,司机瞥了一眼后座,面无表情地发动了车。 赵承其实还有些意识,上了车便规矩坐着,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直到到了家门,小男孩敬业地撑起赵承,按响了门铃。 莫竹在家里等了人太久,饭桌上的菜早已凉透了,门外才终于响起了敲门声。 他在沙发上几乎被冻僵了,也不知道谁会在现在这个时候敲门。他起身走到门边,疑惑地看了眼监视器,看见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孩,扶着赵承。 他没什么特别的神色,为两人开了门。 门内温暖的灯光瞬间泄露,照亮了站在门外的二人。 赵承抬起醉意朦胧的眼,看背对着灯光的莫竹,看不太清。他突然一把抓过了小男孩,低头在他嘴上亲了一口。 小男孩惊慌失措,莫竹面上没露出什么表情,直接上前接过了赵承。 小男孩想告辞,被莫竹拦住了。莫竹走到里屋,数了三千块钱,走到门口拿给小男孩,说:“辛苦你了,这是今晚的辛苦费,和赵承刚刚那个亲吻的钱。他和你还有其他亲密行为吗?有的话钱会另算。” 赵承的脸瞬间沉了。 小男孩来这一趟一是为了小费,二是因为觉得自己也许能攀上赵承这个高枝儿,他眼见这高枝是攀不成了,但好歹小费不差,也没有纠结,笑说:“没有了没有了,两位先生晚安。” 说完这句话便准备溜了。 赵承被莫竹的话激怒,当即开口:“等等。” 小男孩停了下来,莫竹目光沉沉地望着赵承。 赵承不看莫竹,摇摇晃晃地走到小男孩身边,问:“愿意留下来吗?” 说实话赵承十分英俊,比起他接到的所有客人都有教养,即使是被人白白睡一晚他也没有什么怨言,何况是还有钱拿。他没什么压力地点了点头。 赵承虚虚地握住他手腕,将他带进了屋。 莫竹被门口的冷风吹得有点发抖,他僵硬地站在门边,说:“那我把主卧收拾一下,你们去睡。我今晚睡其他房间。” 赵承没理他,虚牵着小男孩坐上了沙发。 莫竹合上门,上了楼,为两人和自己收拾好了房间后又下来,将厨房里一直温着的解酒汤端给赵承,赵承怀里抱着小男孩,接过喝了。 莫竹又问:“吃饭了吗?我为你备了饭。” 赵承看了下怀里人,问:“吃饭了吗?” 小男孩以为莫竹是家里的管家,也没注意到莫竹语气和行为的不正常,迟疑了一会后开口:“没吃呢…” 于是莫竹端过碗,也不等赵承开口,便说:“那两位稍等。” 转身走进了厨房。 赵承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小男孩看了看赵承脸色,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识相地没开口说话,也没在赵承怀里乱动。 不过几分钟,莫竹便将饭菜全都备好了,还贴心地盛好两碗饭,走到宛如连体人一样的两人身边,说:“饭菜好了,两位去吃吧。” 说完便转身,想上楼睡了。 赵承叫住了他,“站住,我叫你上去了吗?” 莫竹只好又转了回来,问:“老公还有什么事?” 怀里小孩骤然听到“老公”两个字,登时脱离了赵承的怀抱,惊跳了起来,赵承和莫竹一脸冷漠地转头看他,他讪讪笑了两声,心想这都是些什么事哦? 赵承冷眼看着小男孩,话却是对着莫竹说:“越来越没规矩了,老公吃饭不在旁边伺候着,想去干嘛?” 莫竹梗了梗,其实他晚饭时为了等赵承,也滴米未进,现在又冷又饿,只想早点歇歇。但赵承提了要求,他不想做也得做。 他走到餐桌旁站着,赵承拉过小男孩,慢悠悠地往餐桌走。 小男孩试着挣脱了一下,根本没用,他心里简直热泪盈眶,心说自己会不会活不过明天啊… 这位“太太”看起来十分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一看就是宫斗剧的主角啊!虐遍后宫无敌手的那种!他一个小虾米,怎么禁得起这位“太太”的摧残哦… 小虾米战战兢兢地坐上赵承大腿,莫竹上前,拿过一双公筷,为赵承夹菜。 赵承随手将菜夹到小男孩嘴边,小男孩抖抖索索地说:“谢谢谢谢谢先生,我我我不喜欢吃青菜…” 赵承把青菜夹开,莫竹又为赵承夹了一片肥牛,赵承夹到小男孩嘴边,小男孩:“谢谢谢谢谢先生,我我我…吃牛肉过敏…” 赵承再把牛肉夹开,莫竹给两人夹了鱼,赵承又把鱼送到小男孩嘴边,小男孩快哭了,颤抖着道:“先先先先生,鱼鱼鱼的刺太多了,我我我怕卡着…” 赵承“啪”地一下放下碗筷,小男孩以为自己终于惹恼了人,舒了口气。 赵承却皱眉对着莫竹骂:“你怎么回事?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 莫竹似有预料一般,当即长腿一弯,从善如流地跪在了地上,低着头道:“对不起。” 小男孩登时“呜哇”一声跳起来,连忙去扶莫竹,急得快哭了,说:“你起来起来,不是你的错呜呜呜…” 莫竹跪在地上没动一下,冷漠地看着小男孩,说:“滚开。” 小男孩被莫竹表情吓着,急忙站起身,躲到了离两人很远的地方。 赵承抬脚,用力踹了莫竹胸口一下,莫竹登时疼得蜷缩在了地上。 赵承踩着人肩膀,将人踩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9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59 得仰躺在地板上,俯视着他,质问:“你在跟谁耍脾气?” 莫竹急剧地喘气,脖子上的细筋一起一伏,他慢慢地闭上眼,眼角流出了一滴泪,不知是痛或是其他,轻声道:“对不起。” 赵承提脚轻踢了一下莫竹的肩侧,说:“滚上去,不跪满两个小时不准起身。” 莫竹默默地爬起身,顾不上整理自己的衣衫,到楼上罚跪去了。 小乖乖的反叛18 小男孩缩在角落目瞪口呆。 莫竹上楼以后,赵承也不愿再做戏,像看不见缩着的人一般,自顾自地坐下来吃饭。 小男孩在角落蹲了一会,实在蹲得累了,又饿,悄悄地起了身,问:“先生,我能走了吗?” 赵承回了神,阴冷地看了小男孩一眼,说:“留下来。” 我有病才留下来!小男孩在心里默默腹诽,表情却还算正常,“您的另一半在,我留在这里不太合适吧?” 赵承懒得看他,说:“多少钱?” 小男孩:“一…一万?” 赵承颔首,“可以。” 小男孩登时喜笑颜开,说:“我可以吃饭了吗?” “厨房里有东西,想吃自己做。” 小男孩欲言又止地看了眼满桌子菜,抬眼期待地看着赵承,赵承冷冷道:“你不是什么都不能吃吗?” 小男孩灰溜溜地去了厨房,没多久便端了一碗面出来,趴在桌子上,吸溜吸溜地吃。 赵承忍无可忍,觉得这小孩的教养和莫竹真是天差地别。 他愤怒地道:“小点声!” 吸溜的声音停了,小男孩小声地说:“自己心情不好就拿别人撒气…” 赵承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他立马住嘴,小口小口地吃面。 过了会他实在忍不住,说:“你们有矛盾不能好好聊聊吗?我都替楼上那位先生痛。” “你踢了他心窝子呢,那个地方被踢中可疼可疼了…你还伤了人家的心。哪有老公带着少爷回家,还让人在一旁伺候的?甚至还让他在我这样的少爷面前丢脸,他肯定恨死我了…” 小男孩越说越难过,不是为莫竹,而是觉得自己得罪了有钱人,肯定马上就会被逼得活不下去了,他难过地擦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陷入了沉思。 赵承停了筷,说:“不会。” “嗯…啊?” 赵承说:“他不会伤心,也不会恨你。” “啊?” 赵承不说话了。小男孩反应了一阵,说:“他要是不恨我,叫我滚开做什么?你没看到他那个表情,想要杀了我一样,吓死我了啊啊啊,我怎么办啊!!!你还为了我打他…呜呜呜呜呜…” 赵承愣了愣,回顾那一个场景,莫竹似乎真的有气。 “不是我说你啊,”小男孩眼睛里盈满了泪水,还在坚持不懈地开口,“楼上那位先生一副清贵的样子,肯定很要面子的,你当着外人的面让他这么难堪,他肯定伤心死了。” “而且他还给你做了饭,”小男孩垂涎欲滴地看了眼丰盛的菜,含恨扒拉了一口汤面,说,“还不知道他吃没吃呢…” 赵承:“……” 小男孩还在说:“而且他给我钱,是想我和你划清界限的意思呢,免得我借着送你回家和被你占便宜的事赖在你身边不走。我最开始还以为是先生你父母,吩咐管家这么做的呢。” 醍醐灌顶!赵承一瞬间清醒了过来,他因为莫竹平淡的神情而发怒,却完全没想过莫竹行为下代表的含义! 他呆呆地看着小男孩,小男孩奇怪地回望他。 他起身,拿过几盘小碟和一个碗,装上饭菜放在托盘上,递给小男孩,说:“你给他送上去。” 小男孩吃面的动作僵了一下,说:“我我我我我吗?他他不会想看到我的…” 赵承冷眼看他,“除了你还有谁?不想做现在就可以走了。” “我做!” 小男孩猛地站起身,做出慷慨就义的表情,端过餐盘就准备往上走。 赵承叫住他,沉默了一阵,说:“他感冒了,你上去给他加件厚点的衣服。” 小男孩郑重点头,转身,赵承又叫住了他,说:“地板凉,你给他铺个垫子。” 小男孩无语,问:“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还有最后一件,”赵承脸色严肃了一些,“不许站在他面前,连经过也不行。如果让我知道他跪了你,我会真的让你活不下去。” 小男孩抖抖身子,心说钱果然难赚。不过他一个正常人,也是受不了别人跪在他面前的。他才不会傻戳戳地站在那位先生面前呢!又不是活够了。 他走了上去,楼上房间很多,但只有一间房门开着,他直接走了过去,先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里面,一眼看见了跪得直挺挺的莫竹。 他犹犹豫豫地进了门,绕了个大圈绕到莫竹身边,蹲下,莫竹扫了他一眼,说:“你的卧室不在这里,在前面两间。” 小男孩嘿嘿笑,说:“我不是来睡觉的,我来给你送饭。” “我不要。”莫竹不看他,低着头说:“没事的话就出去。” 小男孩一梗,立马开始哭惨,毫不犹豫地把赵承卖了,“别啊,先生,你不吃我就惨了,外面那位先生会活刮了我的呜呜呜,我的面还在下面没吃完呢,我还饿着呢呜呜呜,先生你体谅体谅我啊,出门赚钱不容易啊你也知道吧…我也好想出生豪门像外面那位先生那样耍威风,而不是被当成出气筒啊嘤嘤嘤…” 莫竹皱了皱眉,打断他,“别吵了!” 小男孩立马闭嘴,委屈巴巴地看着莫竹。 莫竹叹了口气,问:“面?” 小男孩听懂了莫竹的疑惑,恨恨地点了点头,“就是面!先生你做了这么多菜,楼下那位都不让我吃!还让我煮面!太过分了!那么多菜!你们两个吃得完吗!第三产业的从业人员果然没人权…” “行了!”莫竹被吵得头痛,说,“我吃。” 小男孩笑嘻嘻地递过餐盘,却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没有趁手的桌子! 莫竹看他抓耳挠腮,说:“你把它放床头柜吧。” 小男孩照做。莫竹转身,一点点膝行过去。小男孩放好餐盘回身,看见莫竹跪着向他走过来,登时“呜哇哇”地哭叫出声,扑倒在了床上。 莫竹:“……” 小男孩泪眼汪汪地开口:“先生你走路不能站起来走吗?” 莫竹淡然道:“他不让我起,我是不能起的。” 他神色如常地端过碗,问:“你愿意留下来伺候他吗?我看他挺喜欢你的。我伺候他这么久,也没见过他把人带回来的。” 小男孩眉头一跳一跳的,觉得现在这场景好像年老色衰的皇后向皇上献上貌美年轻的妃子,以求固宠。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60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60 可这已经是8102年了啊!而且这他妈绝对是送命题啊!这位先生真不愧是宫斗赢家啊!这副笑里藏刀的气度!他一辈子都学不来啊! 小男孩脑子里滚过源源不断的弹幕,一时也没顾得上回答莫竹的问题。 莫竹见人不回答,以为他在犹豫,便又接道:“钱这一方面不用担心,不会少了你的。一个月一百万够吗?” “够够够够够了…” 小男孩差点咬断了自己的舌头,够什么够了!谁他妈要去伺候那个饭也不给他吃的神经病啦!虽然为了钱的份上可以忍忍,但重点不是这个啊!重点是他答应了的话神经病会手撕了他的啊!命都没有了拿钱来干嘛啦! 莫竹“嗯”了声,脸色没什么变化,说:“你不要担心,你性子这么好,不会惹他生气,也不会像我现在这样。” 小男孩:“……” 小男孩快哭了,这都哪跟哪啊?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啊?他妈今天是怎样玄幻的一天啊…他出门工作是不是没看黄历啊… “多大了?” “十十十十七…” 莫竹放下筷,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说:“我不吃了,你端下去吧。” 小乖乖的反叛19 小男孩看着眼前没动过多少的菜碟,说:“再吃点吧,还没吃几口呢。” 莫竹已经被恶心到了,摇了摇头,说:“你下去陪他吧。” 小男孩也不知道莫竹的胃口,以为他就只能吃这么多,便不再劝了,但也不太愿意这么快下去。 他走到衣柜处打开,里面空空荡荡的,他问:“衣服呢?” “在赵承房里。” 小男孩撇了撇嘴,拿了衣服和枕头过来,把衣服给莫竹披上,莫竹拉过衣服角,向内拢了拢。 小男孩已经摸清了说服莫竹的套路,直接指了指枕头,说:“楼下那位先生叫你跪这上面。” 莫竹挪了过去,面对着门口跪着。 小男孩在他身后,一屁股坐在了床上,说:“你真让我和他做/爱呀?” “他留你的,我能说什么?” 小男孩觉得两人之间的相处方式完全不能让人理解,直白地说:“他留我你就让他留啊?你不应该揪着他耳朵骂他老色棍吗?” 莫竹苦笑了一下,没接话。 “他跟我说留下来今晚给我一万呢,”小男孩接着道,“你要不要给我两万,让我现在就滚?说实话我不是很想和爸爸辈的男人做/爱,虽然他们很温柔,但是我还是喜欢年轻一点的,在床上狠一点的…” 莫竹听不下去了,说:“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出去吗?我想一个人安静下。” 小男孩噎了一下,说:“你真的不在意?” “人都是向前看的。” 莫竹只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一句话,小男孩也没完全懂什么意思,只好把这个话题放在一边,看着托盘内的菜色,露出心动的脸色,说:“我能吃点饭菜吗?我煮的面太难吃了…” “随意。” 于是小男孩开心地拿过筷子,吃起了饭。 吃饱喝足以后,小男孩坐在莫竹旁边,说:“其实他不会和我做的啦!留我在这里只是气你而已!在楼下的时候他一直就没理我来着…虽然你给我开一百万一个月的工资真的让人很心动,但他看起来似乎不太愿意…” 莫竹沉默着听完这一长段话,明白了赵承的心思,也没有庆幸开心之类的情绪,只疲倦地叹了口气,说:“让你看笑话了。” 小男孩摆摆手,说:“没事,我今晚啥也没做就赚了一万三呢,有我半个月工资这么高了…” 莫竹:“……” 说完这句话,小男孩觉得他的任务超额完成了,便起了身,和莫竹告别,端着盘子走了出去。 楼下已经空无一人了,小男孩不禁有点愁,今晚该睡哪? 赵承在浴室洗完澡,慢步到了莫竹房里。莫竹低着头,眼睛只看着眼前的三寸地,没抬头看一眼。 赵承站在他面前,问:“他呢?” “下去了。” 房内陷入沉默。赵承看着人发顶,良久后才哑着嗓子发问:“为什么?” “为什么你真的不知道吗?”莫竹抬头,黑沉沉地望着赵承,“你看看我现在,你说我为什么?” 赵承默了。莫竹等了一会,没等到人的回应,说:“刚刚那孩子挺好的,又年轻,又有活力。你要是喜欢,可以留着。对他好一点,不要像对我一样。” 赵承半蹲下身,抬起莫竹的头,说:“你就这么想离开我?” 莫竹抿嘴。赵承绕到莫竹身后,坐下,说:“起来。” 莫竹背对着人慢慢起身,赵承看着人背影,说:“你把转让书拿来吧,我给你签。” 莫竹惊诧转头,有点难以置信。他想过很多种方法来诱使赵承签那份文件,也模拟了各种情景,却万万没想到,赵承会在如此清醒理智的情况下,主动提出来。 他呆呆看着赵承,问:“为什么?”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赵承低声说:“我给你了,你还问这么多做什么?” 事实上赵承此刻已经别无选择,他当然可以把莫竹重新禁锢在自己身边,代价也许是齐冀将莫竹的艳照散布得人尽皆知。他怎么可能接受这样的事? 莫竹哑口无言,转身走了出去。 他在上行梯的拐角处看到了小男孩,小男孩孤零零地坐在阶梯上,看起来可怜巴巴。 “你在这里做什么?” “看你们在里面聊天,不好打扰…”小男孩困得不行,道,“我…睡哪啊?” “……”莫竹说,“跟我来。” 他把小男孩带到主卧,拿出一套自己的睡衣,说:“一会你洗完澡可以穿这套,赵承马上就会过来,你稍微等等。” 小男孩尴尬莫名,莫竹却没什么反应,将人安置好后,拿过藏着的转让书,就走了出去。 他先去了书房,找到赵承的私章,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赵承见他把所有东西全都拿了过来,笑了笑,说:“你倒是积极。” 他利落地签字盖章,把转让书交给了莫竹,起身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莫竹收好转让书,去浴室洗完澡出来,看到了小男孩。 小男孩觉得自己今晚命运真是多舛,吃也没吃好,好不容易睡个觉,还被人往外赶。 只能在心里感慨一番这世上从来没有赚得不辛苦的钱,乖乖从床上爬下来,来了莫竹房间,求人好歹给他分个床。 莫竹听了他的哭诉,也懒得再找房子了,让他和自己一起睡。 当晚莫竹睡得迷迷糊糊,感觉自己晃荡了一下,他微微睁开眼,看到了赵承在抱他。 他下意识地抱住了赵承,又恍恍惚惚地陷入梦乡。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1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61 赵承把莫竹放进自己已经暖热了的被窝里,随后掀起被子,躺在了莫竹身边。此刻才觉得床上没有那么单调,终于能睡了下去。 第二天莫竹醒来,感觉到呼吸有点困难,他睁开眼,看到赵承手臂搭在了他的胸膛上。 他摇了摇身边人,说:“你该去上班了。” 赵承被摇醒了,睁眼看了莫竹一眼,又慢慢闭上眼睛,说:“公司都不是我的了,我去上什么班?” 莫竹:“那我去?” “嗯。” 莫竹沉默了一瞬,说:“我不会呢。不过前几天我遇到凌子枫了,他应该会吧,我找他帮我好了。” 说着莫竹起身,去拿手机,准备给凌子枫打电话,赵承一把拽住了他,问:“凌子枫?谁?” 不怪赵承不记得,对莫竹来说凌子枫是朋友,而对赵承来说,凌子枫不过是路上遇到的猫猫狗狗而已,过了便忘了。 “以前喜欢我的那个。”莫竹偏头思考了一阵,补充道:“你把人家爸搞破产的那个。” 赵承隐约有了些印象,当时脸色就变了,说:“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莫竹笑,“反正现在我是总裁,我想做什么做什么。” 赵承阴沉沉地看着他,费力压下内心的愤怒,说:“……我去。” 莫竹舒了口气,事实上他不可能真的叫凌子枫去管赵家的企业,万一凌子枫对以前的事怀恨在心,把赵承公司弄垮了,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赵承松开手,起身,面无表情地换衣服。 莫竹选了一条领带,想为赵承戴上,被赵承自己夺了过去,莫竹愣了愣,没说话,坐上床,看赵承打理自己。 赵承不慌不忙地穿好衣服,走到莫竹面前,俯下身,在他耳边轻声调笑:“总裁,该去洗洗上班了。” 莫竹身体僵了一瞬,说:“我不去,去了也没事。” “翘班翘两天了,”赵承忍了忍,实在没忍住,摸上了莫竹的脸,摩挲,“你也真是心安理得。” 莫竹任由赵承吃他豆腐,偏头看着赵承,没说话。 赵承被引诱,低头笑了一下,拉着莫竹的手,蹭上自己的下/体,两天没做了,稍微撩拨便是鼓鼓囊囊一大包。 莫竹冷静地抬眼,赵承力持镇定地开口:“总裁,我能上你吗?” 莫竹冷眼瞧他,直把他瞧得都有点萎了,才伸出手,为赵承脱裤子。 赵承瞬间呼吸加重,一手按上莫竹的发,在那上面穿插挑拨,一手直接抚上莫竹肩膀,将丝质睡衣拉得半褪,肆意在他身上游走。 裤子很快被褪下,赵承当即压上莫竹,亲吻莫竹半裸露的身体。 莫竹被吻得微微喘息,抱着赵承身体,说:“轻点。” “想得倒美。” 赵承重重地啃咬了一口嘴里细嫩的皮肉,莫竹立马后缩,被赵承一把拖了回来。 他眼里似乎染上了血色,偏执地看着莫竹,说:“别想逃。痛也给我受着。” 莫竹不动了,任赵承在他身上暴力一样地发泄。 小乖乖的反叛20 最后莫竹还是被说服着去上了班,两人事后重新收拾好自己,下了楼。 小男孩坐在餐桌前吃早饭,看了两人热情洋溢地打招呼,“两位先生早啊,快过来吃饭吧!” 莫竹礼貌地笑了一下,询问:“昨晚睡得好吗?” “很好啊,先生你什么时候离开的我都不知道。” “嗯,那就好。” 莫竹没再搭话,小男孩欲言又止地看着已经在餐桌旁坐下的两人。 莫竹瞬间会意,说:“钱吃完饭我给你。” 小男孩登时眉眼弯弯,放下心来,闷头吃饭了。 饭后小男孩告辞,两人也上了车去公司。 莫竹还没在自己办公室坐多久,便被赵承叫了去,给他打下手。 下午齐冀亲自来了业连谈合同,赵承陪着人去了会议室,莫竹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给一些不重要的文件盖章。 虽然两方人都知道这个合同只不过说说而已,但讨论时依然十分认真且具体。 完了以后齐冀积极地邀请赵承吃饭,赵承应了,并且吩咐莫竹早点回家。 齐冀眼睛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说:“大家可以一起去嘛,何必把人巴巴往家赶呢?” 赵承不明显地往莫竹身前站站,说:“他感冒了,不能喝酒。” “感冒了?”齐冀佯装诧异地看着莫竹,说:“怎么回事?好点了吗?” 莫竹抬头,恰到好处地冷冷看了眼齐冀,说:“谢齐总关心,没什么大碍。” 齐冀笑,“没事就好,那莫先生还是回家好好修养吧。” 几人在公司门口分道扬镳,司机留给了赵承,莫竹自己开车,回家。 半路收到一条短信:尽快把赵承搞定,和甲方签约时间要到了。 莫竹:快了。 他退出短信界面,给凌子枫打了个电话,一接通便问:“子枫,东西拿到了吗?” “不过出个国的事,当然拿到了。不过…”凌子枫好奇地问,“你要安定做什么?” “睡不太好,”莫竹说,“国内医院开的药都没用。” 凌子枫沉默了一阵,说:“这个药很容易上瘾的,你还是注意一点用量吧。” “我知道。”莫竹说,“你在哪?我现在去找你拿。” 莫竹拿药回了家。赵熠正等在门口,他把人请进了门,赵熠埋怨他怎么回来这么晚,被他含糊了过去。赵熠本来不在意这一档子小事,把麻醉的药物交给莫竹便告辞了。 赵承回来得挺早,他也不愿意和那个人多呆。 到家后两人默契地没提起齐冀,像往常一样洗漱完便睡了。 一连过了好几日,赵承在上班时都要莫竹来帮他,平日里还总给莫竹分析各部门经理的处事和习惯,遇到什么事该做什么样的决策,莫竹一一听了。 和齐冀的合作赵承没让莫竹插手一步,但莫竹依然了解得七七八八,知道两人的合同基本已经做好,就等着最后一步流程了。 两人的四周年很快便到了。莫竹以身体不舒服为由提前从公司离开,在路上买了红烛和一大捧玫瑰,为赵承制造惊喜。 赵承晚上回到家,一打开门便是温馨的灯光。 他显然没想到会见到这样的场景,不免有些怔愣。 莫竹慢慢地走到他面前,说:“怎么?呆了?” 赵承笑着摇摇头,“只是没想到自己还能得到你这样的待遇。” 莫竹笑了笑,把人迎进了门。 他牵着赵承的手到了餐桌前,在艳丽的玫瑰花束旁拿过了打开着的耳钻盒,一手撑在餐桌后,一手举到赵承眼前,眼里盈了闪烁着的烛光,微笑开口:“四周年礼物,你一个我一个。”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2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62 赵承接过,拿起两枚耳钉,仔细地看了一眼,发现钻石旁还刻了字。 一个是:mz,4 另一个是:zc,ever 他情不自禁地笑了笑,说:“套小女生的把戏。” 莫竹并不动气,反而款款笑着,问:“那你喜欢吗?” “还行。” “啊…” 莫竹做出失落的样子,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被赵承一个吻堵住了。 他闭上眼,双手靠上餐桌,和赵承亲密的接吻,这一吻没有以往的凶残和占有,反而透露出几分柔情和缱绻来,一吻后双方都替对方带好了耳钉,莫竹说:“我去倒点酒。” 他进了厨房,拿出了两个红酒杯,将事先准备好的红酒倒进了杯子里,同时将磨成了粉末状的安定片搅拌进其中一个杯子。 他神色如常地回到饭厅,将红酒杯端给了赵承,说:“喝一杯交杯酒吧。” 赵承伸手接过,与莫竹手勾着手,各自抿了一口。 随后两人坐上饭桌,正式开始享受四周年纪念日的烛光晚餐。 却也没有完全吃完。莫竹看着靠在桌上已经睡熟了的赵承,轻轻放下了刀叉。 他将赵承艰难地抱起来,一点点挪到了床上。随后去了书房,在书架底层的小间柜里拿出了一副手铐,回了卧室,将赵承铐在了床上。 这副手铐,还是曾经铐过他的那条。赵承从来对他都是有恃无恐,惩罚他的那些道具,也完全不会隐瞒。他太料定莫竹不会作妖了,从以前到现在,都毫无忌讳。 莫竹将手铐钥匙收好,起身出了门。 他驱车去接了赵熠。本来不想再让赵熠掺和,但赵熠死活要跟着,他也就随意了。 两人到了和齐冀经常见面的酒店,莫竹轻轻扣响了房门。 齐冀早就等在了里面。莫竹面无表情地进去,齐冀一脸兴味地说:“你把赵承怎么了?” “不过让他喝了点酒。” “当真是温柔乡英雄冢,”齐冀挑起莫竹的脸,左右审视了一番,说,“不过也不怪他栽了,你这样的人搁我身上,我也得栽。” 莫竹冷淡地拨开他的手,说:“你不还没栽吗?” 齐冀笑了笑,“我可不敢把你放到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得刺我一剑。” “齐总说笑了,”莫竹说,“我可比不上齐总的手段。” “生气了?”齐冀执过莫竹的手,说,“我也是没有办法,才留了一点退路。” 莫竹由着齐冀在他手上抚摸,说:“那你现在能删掉吗?” 齐冀摇摇头,莫竹冷笑着抽出了手,拿出转让书,说:“好好看看吧,免得你疑心我和赵承联合起来骗你。” 齐冀随意地扫了一眼,说:“这一点我肯定是信你的。” 他慢条斯理地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合同,合同内事无巨细的罗列出了业连需要为联帝提供的帮助。莫竹看也不看,直接在那上面签了字。 他收好转让书和自己那份合同,作势起身,说:“要没什么事我和赵熠就先走了。” 齐冀拽住了他,“就这么气我?连留下来都不愿意了?” 莫竹微微抬眼,看着齐冀拉着他的手,说:“赵熠,找个房间,在里面待好,别出来。” “嫂子…” “快去。” “不行,嫂子,万一他又玩阴的怎么办?” 莫竹笑了笑,伸出一指滑上齐冀胸膛,欲语还休地勾着齐冀胸前的红果子,说:“堂弟担心我,你说怎么办…?” 齐冀一手握住莫竹在他身上作乱的手,拉到嘴前亲了亲,说:“我让助理跟他待一起?就咱们两个人,我总不能玩出什么花样了。” 莫竹以手背轻轻剐蹭齐冀的脸,对赵熠说:“这下该放心了吧?” 赵熠不甘不愿的找了间房进去,齐冀给了他的特助一眼,特助也跟了进去。 待那间卧室的房门关上以后,齐冀起身,拉着莫竹的手,把他往主卧带,莫竹乖乖地跟在他后面。 小乖乖的反叛21 齐冀进了浴室,莫竹端了杯红酒,进去,坐在了浴室边缘,问:“听故事吗?” 齐冀慵懒地靠着,应:“听。” 莫竹笑了笑,自顾自地抿了一杯酒,说:“很多时候,天堂到地狱不过一步之遥。” “我哄了他九年。”莫竹眼神放空,似在思考,“想想习惯真是很可怕的一件事,被人折磨得久了,偶尔给颗糖,都能让自己感激涕零。” 他把酒端给齐冀,齐冀犹豫了一下,浅浅喝了一口。 莫竹笑了笑,仿佛没看见齐冀的迟疑一般,自己也抿了一口,接着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听他的话吗?” 齐冀摇头,说:“我一直很好奇。” “有些人,表面看起来冷静,自制,实际上十分疯狂。”莫竹心思浮动,似是为了缓解情绪般,伸手摸上鼻头,“只允许我顺从他,依附他,成为只为他一个人存在的傀儡。” “细节说出来真是没有什么意思。”他再度将酒杯推给齐冀,杯子蹭上手腕,有了一丝不明显的晃动。 满浴室的水雾遮盖了人的视线,齐冀张嘴,莫竹将杯中剩酒全部灌给了他。 “我也真的恨那个人。”莫竹笑,“可是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和他之间再多的恩怨情仇,又关一个外人什么事呢?” 齐冀陡然警觉,想直起身,却发现没了力气。 莫竹叹了口气,说:“本来只想让你今晚睡过去就行了的,可我的把柄在你手上,就那样放任你的话我似乎有点危险。” 齐冀暗恨自己大意,竭力想抬起手,却发现是无用功。莫竹注意到了他的挣扎,说:“你说你好不好笑,用这样的招数阴了我一次,竟然还一点防备心也没有。” “噢,不对,你上次可没有自己喝。” “好奇吗?” 齐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说话。莫竹笑了笑,说:“一个小戏法。我喝的时候没有,你喝的时候就有了。” 隔壁。 赵熠在房里愉快地刷着手机,时不时地发出一声傻笑。 特助瞥了他一眼,有点难以忍耐,皱眉盯着略带着土黄色的墙砖,发呆。 突然赵熠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起身到了卫生间,大声与电话里的人交谈。 特助竖起耳朵听了听,都是一些没营养的内容,他便放下心,收回了对赵熠的关注。 赵熠谈话将尽,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边走边说:“嗯,好,那就这样吧。” 此时正好走到特助身后,赵熠挂了电话,将手机插进裤兜,飞速掏出在卫生间弄好的湿纸巾,一伸手捂住了特助口鼻。 特助立马反应过来,开始死命挣扎,赵熠几乎趴在了他背上,任凭他什么动作,都不能把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3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63 身后那人甩下来。 特助的挣扎使得纸巾上的乙醚更加快速的进入到了呼吸道中,没多久反抗动作便渐渐小了起来。 赵熠等到人完全没了反应,才放开特助,将他慢慢放到了地上,打了一通电话,便前去敲响了主卧的房门。 莫竹正打开手机,准备同样也给齐冀拍几张高清无码的照片,彼此以后谁也不怕谁,门口就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把他吓了一跳。 以防万一,莫竹来不及找角度,先飞速地摁了几下拍照键,才起身出了浴室。 敲门声虽轻却一直持续着,莫竹正边走边思考要不要开门时,门口传来赵熠的一声“嫂子”。 他放了心,快走几步,开门。赵熠见他衣着完好,舒了口气,随后伸头往前探了探,问:“齐冀呢?” “在浴室,你做什么?” 赵熠不回答他的问题,径直进了门,来到浴室,看了眼齐冀的样子,笑着吹了声口哨,齐冀脸黑成墨。 莫竹跟在赵熠后面,皱眉盯着他,重复:“你做什么?” 赵熠不理他,一脸嘲笑地看着齐冀,说:“我哥让我告诉你,夜路走多了,总会见到鬼,碰巧你今天遇上个阎王。” 莫竹身体陡然僵硬。齐冀勉强维持着风度地笑了笑,“就凭你?赵承当真是傻了,什么阿猫阿狗也敢跑来我面前放狠话。” 赵熠伸出食指摇了摇,说:“这可不一定。” 他搬起齐冀的身体,吃力地往卧室的大床走。 走到一半时外面大门的门铃响了起来,赵熠说:“嫂子,麻烦帮我开个门,我等的人到了。” 莫竹自从听到赵承的名号便没动过,他僵硬地站在门边,看着卖力扛着齐冀的赵熠,冷着声音,嗓子里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谁?” 赵熠卡顿了一下,才扭过头来,看到了莫竹颇有些歇斯底里的神情。 他了然地转回头,说:“陌生人啦,不是堂哥,嫂子别怕。” 莫竹去开了门,门口站着一个穿得花里胡哨的男人,开口问:“赵熠先生在吗?” 莫竹偏身,说:“在。” 男人进了门,赵熠也终于把人搬上了床。 他累出了一身汗,看着躺在床上的齐冀,说:“堂哥说,生意上的事,就放到生意场上正大光明的来,可你动了他老婆,他不送你个礼物心里不甘。” 齐冀眯了眯眼,看到了走进来的男人,有了点危险的预感,他问:“你想做什么?” “想想你做过什么?”赵熠笑,“我哥也只想给你一些快乐的记忆而已。” 齐冀瞪大眼,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的愤怒:“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 赵熠笑着将一个胶囊递给了那男人,说:“好好做。” 男人沉默地接过胶囊,走到齐冀身前,将它推进了齐冀身体。 齐冀急促地喘息,异物入侵的感觉让他感到恐慌。他绷着脸,身体内部却隐隐升起一点渴望。 后面那男人很有耐心,等到胶囊完全发作,齐冀意识恍惚之时才将手指伸了进去。赵熠慌忙拿出手机,录下了两人性/交的全过程。 莫竹无意再看,转身,弃了卧室里暧昧低沉的喘息和变了调的怒骂,去客厅沙发上枯坐着。 约摸半小时后,赵熠和那男人一起出来,赵熠给了那男人一张卡,男人沉默地道了谢,便离开了。 莫竹想进去看看齐冀,被赵熠拦住了,“他已经晕了。” 莫竹“嗯”了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先行销毁了合同,说:“各回各家吧。” 说着便留下房里分别躺地和躺床的两人,率先走了出去。 赵熠紧接着跟上,在他身后一点的位置说:“明天就是和甲方的签约了,哥的意思是机会难得,不如…” “我知道了。” 赵熠猝不及防,“嗯?” “我说,我知道了。就按他说的办。” 赵熠看了看莫竹脸色,看不出什么,便也不说话了。 隔了会赵熠小心翼翼地解释:“哥本来想亲自过来威胁齐冀删掉你的照片的,但他怕临时出什么状况,所以才准备了两套方案…” 莫竹冷笑一声,“他倒真的准备周全。” 他闭了眼,一副不愿交谈的架势,赵熠便识相地闭了嘴。 回到家,赵承还在昏睡着,莫竹没多看他,收拾了自己的几件衣物,去了副卧,铺好床便睡了。 次日赵承醒来,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脑袋,听见了一阵金属交击声。 他仰头看了一眼,随后陷入了沉默。 莫竹端了饭进来,无声地递给赵承,赵承笑了笑,说:“宝贝,我还没洗漱。” 莫竹脸上没有什么反应,拿出钥匙,将手铐一边铐在自己手上,二话不说便往卫生间走去,赵承连忙跟上。 他在莫竹眼前解决了生理问题,随后洗脸刷牙剃胡须做足了全套,在即将迈出卫生间时突然压上莫竹,吻上莫竹紧抿着的唇。 莫竹攥紧了手里的钥匙,偏头想躲开,被赵承自由着的那只手使劲拧住了下巴,挣脱不得。 赵承亲了个心满意足才放开,将莫竹困在自己圈着的小天地里,问:“昨晚怎么样?” 这样带点炫耀的语气,让莫竹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无名火,他挑衅着说:“还能怎么样?我和齐冀做了,他技术还不错。” 赵承脸色一瞬间转黑,一把拉过了莫竹,带着两人相连着的手就往后面探。 莫竹又开口:“怎么?赵总还要操/我吗?原来赵总这么生冷不忌,连别人用过的东西都还要。” 赵承动作一僵,愤怒地将莫竹往后一推,莫竹撞上卫生间内冰凉的墙砖,当即慢慢弓下了身。 赵承在看到莫竹痛苦的神情时瞬间恢复了理智,说:“你在骗我。赵熠不可能让你们两个做。” 莫竹蹲在地上缓了一阵,随后才慢慢起身,他冷冷瞥了赵承一眼,往床那边走去。 赵承突然觉得还挺有意思的,莫竹从来没在他面前这么对待过他,就像一只发怒的猫,在向他的主人撒娇。 他乖乖地跟在莫竹身后,乖乖地被重新铐上床头,乖乖地吃了饭。 莫竹没有说一句话,看赵承吃完以后便收拾了碗筷,出了门。 小乖乖的反叛22 和甲方的谈判没出什么问题,莫竹没有出席,但是代理人完成得很好,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 公司的权利更迭也是悄无声息便完成了,莫竹没亮出自己的股份,只说是赵承身体不适需要休养,董事会的人也没有为难,莫竹猜测也许被赵承事先交代过吧。 齐冀销声匿迹了,也没再使什么绊子,莫竹每天应付公司里那些琐事,也没空去调查齐冀的情况。 赵承在家像废人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4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64 一样躺了几天,大部分都是一个人,莫竹连睡也不和他睡一起了。他开始向莫竹建议能不能把他松开,他保证不妨碍莫竹。 莫竹第二天便拿来了离婚协议书,说:“签了,我就放开你。” 赵承看了眼面前的纸张,意识到了事件的严重性,阴沉地说:“宝贝,你知道我不会签。” 莫竹从善如流地收好纸张,“那便算了吧。” 语毕转身想走,被赵承拉住了手腕,一下子摔在了床上。 莫竹还来不及反应,赵承便一个翻身压上了他,疯了似的扯莫竹的衣衫。 莫竹惊怒交加,费力地想挣脱桎梏,根本没有办法。 他索性放弃,双手拽住了赵承撕扯他衣服的手。 他的衣服已经被毁得七七八八了,只能勉强遮盖住身体,他紧紧握着赵承的手臂,说:“你还想强/奸/我吗?” 赵承阴冷地笑了笑,说:“宝贝,婚姻关系里的性/爱,怎么能叫强/奸?” 莫竹遍体生寒,他松了手,说:“那好吧,那你今天最好把我做死在这里,不然我明天就搬家。” 赵承面色阴鸷,居高临下地看着莫竹,莫竹偏头闭眼,等着赵承做决策。 良久后赵承突兀地笑了一声,翻身离开了莫竹,说:“我怎么忍心让你死?” 莫竹没有回答他的话,起身用身上仅剩的布料将自己裹好,直接走了出去。 两人的关系陷入瓶颈,自从上次赵承动了粗之后,莫竹甚至都不自己伺候他了,找了一个嘴严的人,负责赵承起居。 赵承几乎被逼疯。事实上这也是他没料到的场景,他以为莫竹会在诸事完毕后与他坐下来好好谈,万万没想到莫竹能如此丧心病狂,直接把他囚禁了起来。 他一日日的见不着人,心里越发焦虑,又没有办法逃脱这个困境,人也变得极度暴躁,动不动就拼命拽手铐,把自己的手腕弄得血肉模糊。莫竹依然不见人影。 莫竹下班回来时会在房间各处活动,赵承能听到他发出的所有声音,和人的交谈声,走路声,开门关门,偏偏见不到人。他和莫竹一门之隔,却仿佛隔了天涯海角,他走不出去,莫竹不愿进来。 他情绪一日日的不稳定,不稳定到照顾他的人都来向莫竹反映,这么下去可能会让人精神崩溃。 莫竹轻微地笑了一下,答:“他以前可没想过我崩不崩溃。” 护工便沉默地退了下去。 当夜莫竹便去见了赵承,赵承脸上掩不去的疲倦和偏执,死死地盯着向他走来的莫竹。 莫竹停在他两步远,再度将离婚协议书递给他,说:“签吗?” 赵承猛地起身,想上前拉莫竹,莫竹早有防备,连忙后退,赵承扑了个空。 他见赵承还没有签的意思,也不多话,直接走了出去。 第二日,莫竹回来的时候带了一个眉目清秀的小少爷,他将人直接带到赵承房间,刚一打开灯,便将少爷压在了墙上,褪下他的衣服,从下巴慢慢吻到了锁骨。 赵承不适地眯了眯眼,转头看到这个场面,登时就疯了,声嘶力竭地大吼,少爷被吓得全身僵硬,莫竹吻了吻少爷侧脸,说:“别怕。” 赵承目眦欲裂,疯狂地拽动手铐。手铐内里尖锐,赵承手腕很快便见了血,他不管不顾地扯动,嘴里一声声叫着莫竹的名字。莫竹恍若未闻,认真地与面前的人调情。 很快便褪了人裤子,他慢慢摸上身下人的臀部,伸出一指浅浅戳刺了进去。 赵承神经受到挑拨,登时大喝:“我签!我签!你停下!” 莫竹停了下来,给面前人穿好衣服。赵承坐在床上重重的喘气。 莫竹让那个少爷出去,转身审视着赵承。赵承十分狼狈,面上的歇斯底里还没完全褪去,眼神狠厉地盯着莫竹,似是想把他拆吃入腹一般。 他往下瞥,细致地发现赵承的手腕竟然在一点点地往外渗血,他眼睛凝了凝,当即出门,打了个电话叫家庭医生,再把离婚协议交给了护工,让他送进去。 离婚协议送出来的时候沾了点血,莫竹的手顿了顿,随后才一把抓了过来,飞速地收拾好了衣物,准备离开。 此时家庭医生正好紧赶慢赶地过来了,莫竹把手铐钥匙交给他,说:“他可能静脉伤了,你好好给他检查一下。” 随后莫竹想了想,把茶几上事先拟好的一份股权转让也递给了医生,说:“你告诉他,要是他敢打我爸妈的主意,我会把手头上剩下的股份全都卖给他对家。” 家庭医生郑重接过,莫竹再来不及多说什么,留下一句“你让他好好照顾自己”便匆匆离开了。 陌上1 莫竹从赵承的生活中消失了。 当日手铐一被打开,赵承便疯了一样想冲出去找莫竹,却被医生和护工联合压制在了床上包扎伤口。 他在床上不停地挣扎,医生最后迫不得已,给他注射了镇定剂,他才终于安定了下来。 莫竹没有回爸妈家。他知道他一回去铁定会被赵承逮住,这个时候被他逮到后果不堪设想。他们两个,尤其是赵承,都太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这么大的冲突。 好在这个城市十分大,他在酒店住了几天,便找了间合租房安顿了下来。 搬家当天见到了他的新室友,竟然是赵承以前带回去的那个小男孩。 两人都有些尴尬,好在很快都恢复了过来,互相做了个简短的自我介绍,莫竹才知道小男孩叫佟希希。 佟希希得了莫竹这个室友简直跟中了千万大奖一样开心。别的不说,光伙食比他一个人的时候好了千万倍。要知道,他以前天天吃外卖,都快吃得面黄肌瘦没人点了,现在莫竹来了后,他的皮肤立马突飞猛进,重新恢复了细腻红润有光泽,业绩足足上升了三分之一。 莫竹在一家银行找了个经理的工作,帮人做一些投资。两人的作息并不完全一致。但莫竹照顾人简直成了习惯,早上的时候会顺带给佟希希也做好早午饭,等他睡醒了吃,晚上睡觉时也会给他留个灯,免得佟希希懒得开灯,黑漆漆的在客厅里左突右撞。 赵承在莫竹离开后第二天就去上了班,手上缠了厚厚的绷带,签字的时候都在颤抖。 他找了两个人监视着莫竹父母的一切,然而莫竹从没和他们俩接触。他无意低声下气地去询问莫父莫母莫竹的下落。毕竟莫竹不想告诉他,他就算是打破砂锅,莫父莫母也绝不会开口。 他把寒寒接了回来,寒寒一回来没见到他的叔叔,哭着闹着要找人,赵承被吵得心烦,大声骂:“再吵就给我滚!” 寒寒哭得更加大声,赵承心里烦躁更甚,但小孩又不能打又不能骂的,他皱眉看了寒寒半晌,气得直接摔门而出。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5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65 寒寒爬上自己的小床,抱过了莫竹给他买的娃娃,一个人在房间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赵承逐渐从恨和不甘中冷静了下来,他不信莫竹能一辈子销声匿迹,只要还在这个城市,他总有办法能找到人的行踪。 一个月后莫竹终于去看望了父母。 第二天一下班回到家就看见了寒寒。 寒寒孤零零地站在他家门口,见了他登时眼神就亮了,噔噔噔地跑过来抱着他小腿,喊:“爹爹!” 莫竹被这个称呼惊吓到了,身体僵硬,他低头看着寒寒,问:“谁让你这么叫的?” 寒寒抱着他腿的手更紧,委屈巴巴地说:“爸爸…” 他开始呜哇呜哇地掉眼泪,“爸爸欺负我…不让我见你呜呜呜…还一直凶我…爹爹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我不要爸爸呜呜呜呜呜…” 莫竹当即心疼地蹲下身,抱着寒寒,却不能开口劝一个字,他能给孩子什么承诺呢?什么都给不了。 毕竟不是他孩子。 他等到孩子哭声将歇,才说:“我带你去找爸爸。” “不要!不要!寒寒不要爸爸…”寒寒才止住的哭又泛滥了起来,小手抱紧了莫竹,抽抽搭搭地说:“而且爸爸也不要寒寒了…” 莫竹头痛,说:“爸爸怎么会不要你呢?爸爸骗你的,我带你回去……” “他就是不要我了…”寒寒小心翼翼地看莫竹,道:“爹爹也不要我吗?” 莫竹的心因为这句话疼得一抽,他低头看寒寒,寒寒小脸上全是害怕被抛弃的恐慌表情。 这是他养了两年的孩子。他终于认了栽,拿出钥匙把寒寒抱进了屋。 赵承远远地见莫竹带着小孩进了屋,才转身上了车。 他这一个月想了很多,每晚躺在床上都辗转反侧。 他得到莫竹得到得太轻易了,也鲜少在两人的相处中退步过。一直是莫竹在迁就他,忍受他,他也理所当然,觉得那是莫竹身为他的人应该做的。 直到有天早上他醒来,孤独地看着天花板,突然想到自己真的,一点都不了解莫竹。 他本来就不需要了解莫竹,不会像一般雄性一样,为了讨喜欢的人的好感,竭尽全力地展示自己的羽毛。 他只要一个眼神,莫竹便会乖乖走过来,献上自己的所有,让他随意把玩,或者糟蹋。 他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一切是为什么,只安心享受着到嘴的所有,没想过莫竹的意愿究竟如何。 很多时候人总是在失去后才懂得反思。可他还是很幸运,还有弥补的机会。 寒寒孤身来了这里,什么都没有。莫竹便带着孩子一起逛街,给人买衣服鞋子玩具洗漱用品之类的,寒寒显得很兴奋,眼睛四处乱转,却不敢离莫竹太远,紧紧地攥着莫竹的手。 莫竹叹了口气,寒寒以前不是这样的,估计真的是害怕再被抛弃,才不敢四处乱跑了。 晚上睡觉时莫竹侧身,轻声细语地哄孩子睡觉,寒寒睁着个大眼睛,说:“爹爹,你一直陪着我好不好,我想和爹爹在一起…” 莫竹动作顿了顿,微笑着说:“好。” 寒寒心花怒放,嘻嘻笑着亲吻莫竹侧脸,莫竹吻了吻他额头,说:“睡了。” 第二日莫竹醒来,感觉到怀里有个细细软软的小生物,他轻轻地起身,把被子给寒寒掩好,出了卧室去做早饭。 早饭做好后他去找了佟希希,叫醒他后说:“希希,我…家里来了个小孩,很听话的,我上班的时候你照顾一下他好吗?” 佟希希昨晚三点才回了家,闻言迷迷糊糊点了个头,又沉沉睡了过去。 莫竹又回到自己房间,唤醒了寒寒,帮他洗漱,寒寒乖乖地吃完饭,莫竹亲亲他的额头,说:“叔叔要去上班了,你在家乖乖的好不好?隔壁有个哥哥,一会见了他要叫人哦…” 寒寒怯怯地看着莫竹,扯着人衣角,说:“爹爹不要抛下我…” 莫竹俯下身,捧起寒寒的脸亲了亲,“叔叔不会抛下你的,叔叔还要陪寒寒吃中午饭呀…” 寒寒得了承诺,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人。 莫竹笑着把脸凑过去,说:“寒寒还没说拜拜…” 寒寒当即抱过莫竹的头,左右各亲了一下,脆生生地说:“爹爹早点回来…” 莫竹微笑着放开寒寒,起身去上了班。 他出门时还在思量要不要找个保姆,寒寒实在是太小,还需要人照顾。 到了办公室,连办公椅都还没坐热,就被上司叫出去见客户,这也是偶尔会发生的事,他没多想,收拾了一下就去了。 地点在一家中型公司,莫竹向前台表明了身份,前台给总经理秘书打了个电话,秘书亲自下来接人。 他被带到了一间小型会议室。莫竹随意找了个靠门的位置坐下,整理资料,没多久就听到了脚步声,他站起身转过去,一眼看见了向他走来的赵承,身后跟着刚才接待他的秘书。 他震惊得睁大眼,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赵承见了他这个样子,笑了笑,说:“没想到是我吗?” 莫竹胸膛急剧起伏,半晌后又慢慢冷静下来,语气堪称平淡地开口,说:“赵总,你好。” “你好。” 赵承伸出手,莫竹犹豫了一瞬,伸手握了上去。 陌上2 事到如今他再傻也明白,这场谈判不过是赵承设好的一个局。 然而无论他有多不想和赵承像这样子谈话,一旦到了工作上,他便不能随心所欲。 两人正正经经地交涉完,赵承装模作样地看了眼表,说:“耽搁莫经理这么多时间,真是不好意思。不知莫经理今天中午有没有空?陪我吃个饭怎么样?” 莫竹收好面前的资料,冷冷说:“你儿子还在等我。” 赵承哑巴了一瞬,随后轻笑出声,说:“辛苦你了。” 莫竹没理他,拿起资料,转身走了。赵承带点迷恋的看着他背影,直到莫竹转身,连条影子都不见了,他才慢悠悠地踱了出去。 莫竹回到家,意外看到一直陪着寒寒的那个保姆也来了,正在厨房里忙活,佟希希和寒寒在客厅里玩小孩子的游戏。 寒寒看见莫竹,立马丢了玩具跑过来,张开手说:“爹爹!” 莫竹把他抱起来,说:“叫叔叔。” “不行…”寒寒恐惧地抽了抽鼻子,“爸爸说不叫爹爹就永远看不见你了…” 莫竹心里顿时窜起一股火,赵承这招简直太卑劣了。 他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寒寒以为他生气了,小心翼翼地喊:“爹爹…?” 莫竹急忙扯出一丝笑,亲了亲寒寒,说:“没事。你去玩吧。” 他把寒寒放到地上,寒寒立马跑走了。 莫竹去了厨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6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66 房,问保姆:“赵承叫你来的?” 保姆转头,见是莫竹,急忙开口:“太太好!老板叫我过来的呢。” 莫竹:“……” 保姆从没叫过他太太,他在心底冷笑一声,赵承的花样还真多,继续这样下去干脆直接把他家搬过来算了。 他无意再纠正保姆的称呼,反正也纠正不过来,直接去了沙发上坐着等饭吃。 佟希希见他过来了,立马抛弃了小孩,凑到莫竹眼前,小声问:“这小孩谁的啊?” 莫竹疲惫地答:“赵承的。” 佟希希震惊地瞪大眼,大惊小怪地说:“什么?!你不是说和他离了吗?怎么还替他养孩子?” 莫竹烦躁地捋了捋头发,“孩子跑来找我了,我怎么能不理?” “这是你孩子吗?”佟希希来劲了,说,“单身男性拖个娃,立马从走变成爬!你凭什么给别人带孩子啊?我看他就是故意不想让你幸福!” “可我养了孩子两年,”莫竹说,“孩子他爸对孩子一点也不好。” 佟希希闻言便不再劝了,别人的事掺和太多也不好,道理莫竹明白就行。 他叹了口气,还没来得及从别人的故事中得出什么感悟来,就闻到了一股饭菜香。 他立马转变了想法,心说你俩作吧作吧,反正享福的是我。 饭后莫竹陪寒寒玩了会,便去上班了。赵承没再来捣什么乱,莫竹有条不紊地做完手头上的事,打卡下班,走到大厅时突然被蹿出来的寒寒抱住了小腿,喊:“爹爹!” 寒寒声音不小,大堂好几个人闻言转头,看见是莫竹登时露出震惊的表情,都以为这位新人还没结婚呢,哪知道孩子都这么大了。 一名女同事凑了上来,低头看着眼睛闪闪发亮的寒寒,笑着问:“呀,小莫,这是你孩子吗?好可爱啊,我可以摸摸吗?” 莫竹当即有些尴尬,回答是也不是,不是也不是,只好忽视前面那个问题,将寒寒抱起来,说:“寒寒,叫阿姨。” 寒寒乖乖地叫了阿姨,还向女同事伸出了双手,同事惊喜莫名,连忙将孩子抱了过去,寒寒乖乖在她脸上啵了一口。 同事瞬间睁大了眼睛,心都被萌化了。莫竹不好意思地说:“孩子不太懂事…” “没有没有!”同事连忙打断他,“这孩子太乖了,好久都没看见这么漂亮的小孩了,不愧是你的基因。” 莫竹尴尬地笑了笑。 终于告别了同事,莫竹抱着寒寒,问:“你怎么来了?谁陪你来的?” 寒寒挣扎了两下,莫竹把他放下来,他牵着莫竹的手,说:“带爹爹去个地方。” 莫竹跟着寒寒一路走到门口,直到看见站在车旁的赵承,手里还捧着一束花。 他脸色一下沉了下来,站在原地不肯走了。 赵承见了他,两步迈进,将花递到莫竹面前,说:“莫经理,不知今晚我能否有幸邀请你共度晚餐?” 莫竹退后一步,没接他的花,问:“你怎么把寒寒抱出来的?” 赵承笑了一下,丝毫不尴尬地把花收了回去,说:“保姆给我开的门。” 莫竹心里有了打算,蹲下身,赵承立马眼疾手快地把寒寒一手捞了起来。 扑了个空的莫竹:“……” 赵承得意地笑,说:“走吧。” 莫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家的孩子,你抱回去正好。” 语罢莫竹转身就走,寒寒一下子发了慌,在赵承怀里挣动了起来,大喊:“爹爹!” 赵承抱着他岿然不动。寒寒见莫竹越走越远,一下子哭了出来,不停地推赵承,嘴里哭兮兮地大声喊:“爹爹!爹爹!等等我!爹爹…” 莫竹终究是于心不忍,又转了回去,自觉坐进了赵承的车后座。 赵承笑着把孩子放下,拉开车门,寒寒蹭地一下就抱上了莫竹,勾着他脖子嘤嘤嘤地哭。赵承将花递给莫竹,莫竹冷脸接了,随手放在了一边。 赵承坐到驾驶位,发动了车,问:“去哪吃?” 莫竹没回他。赵承自嘲地笑了笑,自己挑地方了。 两人在一家高档餐厅吃的饭。小孩不会切牛排,莫竹将寒寒那份切好了,才端给他。 赵承微笑地看着这一切,说:“咱们现在真像一家三口。” 莫竹嗤笑一声,说:“赵总自我感觉未免太好。” 他将刀叉放了下来,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餐桌旁的马蹄莲开得圣洁而美丽。赵承郑重地说:“你看不出来吗?我在追求你。” “赵总别开玩笑了,”莫竹神色荒谬,“你想要报复我,就直接来。反正赵总这么有手段,我这样的小鱼小虾,还不是任由你揉圆搓扁的?” “莫竹,”赵承认真地说:“我错了。” 莫竹放在桌下的手神经质地颤动了一下,他嘲讽地笑,说:“你要真是知错了,就应该放开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死缠烂打。” 赵承脸色顿时变得有点难看,他勉强调节了一下,说:“我不甘心。莫竹,我不相信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那好吧,”莫竹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你要这么认为的话,就来说说,你有什么行为能让我念念不忘的?” 赵承哑然。 “唯一你说得出口的一件,不过是当初卑躬屈膝地去请求我爸妈和我和解。” “这桩事,对你来说,已经意味着付出到了极致。但是对我来说……我,平生从未受过那样的难堪。” “在妈妈面前被活生生撕掉自己的伪装,被迫向她展示自己像沟渠老鼠一样的过往。跟她说,她引以为傲的儿子,过去的几年,一直毫无尊严地,跪在某个男人的胯下,被人随意地羞辱。” 他闭上眼深呼吸了几口气,才缓了过来,嘲讽地说:“你说,你还能有什么行为,让我爱上你?” 赵承:“……” 他没有再说话,莫竹便也重新拿起刀叉,两人安静地吃完了饭。 饭后莫竹牵着寒寒,赵承走在最边上。 寒寒眼尖地看见了商场内的几个娃娃机,握紧了莫竹的手,说:“爹爹,我想要那个。” 莫竹顺着他的手看过去,说:“好。” 两人便调转了方向,朝着娃娃机走过去,赵承沉默地跟着。 莫竹花钱买了币,问寒寒想要哪个,寒寒指了指胖胖的龙猫,于是莫竹盯准了它。 ……夹了好几次都没夹起来。 莫竹挫败地叹了口气。赵承看着他背影,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点微笑。 他收敛了一点自己的笑意,上前握住了莫竹手腕,自荐道:“我来吧。” 莫竹愣了愣,看着赵承握住他的手,赵承连忙放开,莫竹无意味地笑了笑,给他让了位置。 陌上3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7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67 赵承很轻易地将娃娃夹了出来。 他操纵机器时衣袖不自觉上挪,露出了左手手腕上那条丑陋的伤疤。莫竹眼神在那上面凝固了一瞬,才转头,认真看娃娃机里的娃娃。 赵承没关注到这一细节,俯身将取物口中的龙猫娃娃拿起,不管眼巴巴看着它的自家儿子,直接递给了莫竹,像是凯旋而归的骑士向他的公主炫耀战利品。 莫竹脸上没有任何表示,接过娃娃直接随手给了寒寒。 赵承苦笑。 他任劳任怨地将两人送回了家,在莫竹想要下车时突然叫住了他。 “莫竹。” 将人叫停了以后却并没有开口,莫竹手抓着门把手,安静地等候。 过了好一会,赵承才终于说了话,“你刚刚说,我没有任何行为,能让你爱上我。我承认,我确实做得不好,不够了解你,不够关心你,即使是想要对你好,也总是自以为是,更不要说过去那些不可逆的伤害。” “可是,感情这种事,并不是完全对等的天平,不是我付出了多少,你就能爱我多少。我们今天把过去所有的都放下,不问感情发展的合理与否,就问你一个问题,你喜欢我吗?” 莫竹沉默了片刻,说:“今天这个局面,并不是一朝一夕,或者单纯某一方面造就的。说喜不喜欢…喜欢又怎么样?不喜欢又怎么样?结局有什么差别吗?即使你今天得了我确定的答案,也根本不会有什么改变不是吗?我们之间,原本就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 说完这段话,莫竹下了车,轻轻抱过了寒寒,转身走进了楼道。 赵承一手无意识地摩挲方向盘,思考莫竹的话。 ……莫竹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他突然笑着摇了摇头,不回应就代表,他没有否认。 他慢条斯理地发动了车,离开。 莫竹回到家,保姆正在收拾东西准备走,他叫住了人,说:“你明天不要来了,我会重新给寒寒找个保姆的。” 突然听到这个消息,保姆有些失措,问:“为什么?” “随便放人进我家,我能让你留着吗?”莫竹顿了顿,说:“去找赵承吧,他会给你酬劳的。” 保姆走了。家里只剩下了莫竹和寒寒两个人,他看着在沙发一边无忧无虑地戳着龙猫的寒寒,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第二天是调休。莫竹带着寒寒,亲自去了人才市场,给寒寒重新挑了个保姆,随后才坐地铁回了家。 走到门口时发现堵着一辆劳斯莱斯,他疲倦地叹了口气,绕过车进了房门。 一进门果然看见了赵承,旁边坐着手足无措的佟希希。 赵承见了佟希希也十分淡定,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询问莫竹这一个月来的生活。 直到门口响起了钥匙转动的声音,他才起身,看着开了门,蹲在玄关处给孩子换鞋的莫竹。 寒寒换了鞋后立马跑了进来,缠上了佟希希,莫竹怕佟希希为了招待赵承没睡好,在门口说:“希希,你想睡的话就别管寒寒,自己去睡会,我买了菜,一会做好了叫你。” 佟希希想着这时候自己确实避嫌比较好,也就没有反驳莫竹,丢下孩子去了卧室。 寒寒有些闷闷不乐。 莫竹拿出回来途中在路上买的二十几块的廉价小汽车,寒寒顿时阴转晴。 赵承看着自家儿子竟然玩这么烂大街的玩具,心情登时变得难以描述。 他微笑着对莫竹说:“我给寒寒送了一些玩具过来,就在车上,你陪我去拿吧?” 莫竹本来不想理他,但是寒寒玩具确实少,他便应承了下来。 两人出了门,赵承打开后备箱,将一个行李箱和一大袋子玩具提了出来,他将行李箱拿给莫竹,自己提着袋子,两人无声地往回走。 赵承突然问:“你把保姆给辞了?” “嗯。” “为什么?” 莫竹顿了顿,说:“你难道不知道吗?” 赵承笑了笑,“我就是想听你亲口说。” 莫竹不搭理了。赵承又接着道:“不过有点可惜,你辞她辞得有点晚了。我已经配了你家钥匙。” 莫竹顿时变脸,停在了原地,说:“拿给我。” 赵承好笑,“你觉得我会给?” 莫竹不说话了,面无表情地看着赵承,良久后他轻嗤了一声,转身进了门。赵承尾随其后。 莫竹将行李箱拖进了卧室,打开,尴尬地发现里面都是他当初没来得及收拾走的行李。 赵承靠在门那边,说:“你当时着急,带走的衣物太少了,我怕你没穿的,就把你常穿的几件收拾过来了。” 他走近,看着莫竹身上穿着的平价衬衫,说:“我的宝贝,怎么能穿得这么普通?” 莫竹嘲讽:“我本来就是个普通人。以前享有的所有,不过以色侍人得到的待遇而已。现在我就是个打工仔,也不是必须打扮得尊贵精致的,所谓的谁的‘宝贝’。”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赵承叹了口气,“我只是觉得,你应该有更好的生活。” “你所谓的好生活,”莫竹难得地正视赵承,说,“是指回到你身边,任你打,任你罚,任你操的生活吗?这样的生活,当真是让人期待。” 赵承哑然。良久后才说:“我不会了。而且,我已经没有这样的条件了不是吗?我威胁不了你了。” “那么,”莫竹认真地发问:“如果你还有这样的资本,你还会这么对我吗?” 赵承沉默。思考了很久,才说:“我不知道。如果我回到过去,我想我还是会用威胁的手段,把你攥进我手里。还会用同样的方法,最快时间让你学会听话。唯一不同的也许是,你会听话了以后,我不会再因为不甘心而强行折磨你。我想把你栓在我身上,不会主动或被动地靠近任何人。” 莫竹闭了闭眼,说:“那我还得谢谢你的大度。你上位者的位置做惯了,确实不用刻意去在意任何人的心。能为了我做出这么大的改变,真的难为你了。” 莫竹这是在挖苦他,他听出来了。 他料到了莫竹的反应,也没多少气馁。 “我不是不想讨你欢心,我是想把你放在身边,再慢慢培养感情。我最近总是在想,你在我面前也许不全都是伪装,温柔听话本来就是你的性子,我现在愿意学着慢慢尊重你,理解你。希望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不要这么抗拒我,讥讽我,让我们能重新开始。我想要得到你没有任何伪装的温柔。” “我为什么要和你重新开始?”莫竹反问:“我还年轻不是吗?还有大把的时间,去找一个没有你有钱,但是比你更贴心的伴侣。好马不吃回头草的道理,你也懂吧?” 赵承脸色骤变。 陌上4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8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68 “况且,你这样的定时炸弹,我怎么敢放在身边?” “莫竹,”赵承说,“你可以试着去找其他人,我不会拦你。不过就是看看,究竟是我有手段,还是你找的人真的爱你爱得矢志不渝。” 莫竹如坠冰窟。 “你可以随便作,跟我闹脾气,我可以包容你现在所有有理由的或者无理由的闹腾,再慢慢把你追回来。可你必须是我的,完完整整。” 莫竹微微睁大眼,看着赵承,“你不怕我报复你吗?” 赵承笑了笑,无所谓道:“我有能力把你拉下来陪我。” “……疯子。” “我疯不疯,你是第一天知道吗?” 莫竹沉默了,在原地怔了良久,突然开口:“既然你这么包容我,那么我说,我现在想要上你,你同意吗?” 赵承身体僵硬了一瞬,说:“宝贝,别开玩笑。” 莫竹定定地看着他,说:“我没开玩笑。” “不可能。” 莫竹冷笑一声,“说了这么多,你也依然没有把我看成一个和你对等的个体。” 他突然开始动手,脱自己衣服。 赵承皱眉看着他,问:“你什么意思?” “反正我左不过是你的所有物,让你委屈着来追我多不好意思。”莫竹冷然道,“以后你想我了,直接过来,我给你操就是了。” 赵承敏锐地感觉到莫竹生气了。他几步上前,将眼前人的衣服全拢了上去,一把抱过了莫竹,说:“如果你觉得我冒犯了你,我可以换一个说法。” “我求求你。”赵承声音里难得有了丝脆弱,“求你不要去找别人,不要厌倦我。回来我身边,教我怎么对你好,好不好?” 莫竹想挣脱的手霎时失去了力气,呆呆的让赵承抱着,两眼因为震惊,直直地瞪着面前的瓷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赵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在说我爱你。” 莫竹闻言,突然清醒了过来,猛地挣开了他。 他审视着眼前的人,苦笑。赵承说得再卑微又怎么样呢?本质上还不是那个逆他者亡的独裁者。他费尽心血得到的自由,不过是对方心血来潮赏给他的而已,想要收回,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他冷静了下来,突兀地笑了一声,说:“赵承,我硬了。” 赵承惊讶地看着他。 “替我口。” 赵承直接蹲下身,为莫竹解裤子。 莫竹退后了一步,冷淡着说:“跪着。” 赵承猛地抬头,神色不太好地和莫竹对视。莫竹一脸无所畏惧。 僵持了片刻后,赵承跪了下去。 他轻轻褪去莫竹裤子,露出莫竹那根颜色十分浅淡的性/器。 这是被他玩弄过、轻薄过、无视过的玩物。他很少主动满足莫竹这里,偶尔想起,也是想着要折磨莫竹,让他更加难堪,或者更加痛苦。 然而今天,他却要跪在莫竹面前,竭力讨好这玩意儿,希望莫竹能大发慈悲,回到他身边。 他苦涩地笑了一下,伸出手,覆上柱身,上上下下的动作,待着柱身变得更加坚硬了以后,才伸出舌头,挑逗似的舔舐了一下龟/头。 莫竹看着赵承动作,面上表情始终冷凝端庄,没有一丝沉迷。 直到赵承感到口中硬物已经蠢蠢欲动,莫竹才猛地伸手,扣住赵承脑袋,不让他退后,尽数射进他嘴里。 发泄完后,莫竹随意地将赵承拨开,俯身拉自己裤子,赵承偏头,似是想将嘴里的液体吐出来。 “吞进去。” 赵承于是将精/液尽数咽了下去。 咽下后他站起身,猛地拉过了莫竹,低头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莫竹陡然火起,拼命挣脱出去,扬手就给了赵承一巴掌。 “我叫你碰我了吗?” 赵承“嘶”了一声,这时候竟然笑了下,“我表现得这么好,你不应该给我一点奖励?” 莫竹微仰头,一副傲慢的姿态,说:“你算个什么玩意儿?凭什么跟我要奖励?” “那你说我是什么?”赵承猛地靠近莫竹,伸手揉搓莫竹黑发,问,“按摩/棒?还是性/奴隶?” 他将莫竹圈住,隔着衣服摸上了莫竹后背,手慢慢往下,目的明确地往某个隐秘地带而去,俯首,暧昧地在莫竹耳边吐气,“你说清楚点,我也好摆正自己的位置。” 莫竹没动,冷冷道:“你今天敢动我一下,我立马搬家。” 赵承动作立马停了,乖乖地放开了莫竹。 莫竹嗤笑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赵承慢步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无意识地抚摸床单。 他轻轻躺倒下去,将脸埋进枕头,细细地嗅,枕头上传来一点洗发水香和隐隐约约的汗味,这是莫竹的味道。他褪了自己裤子,手覆上腿根,有规律地捋动自己腿间硬物。 莫竹再进门就看见这样的场景。 他站在门口,脸色青青白白地变换了好几轮,突然几步上前,抬腿直接踩上了赵承斗志昂扬的器官,一点点往下用力。 赵承吃痛,猛地睁开眼,说:“放开。” 莫竹直接重重一压,赵承那物瞬间软了,他猛地发出一声惨叫,脸色立马变得煞白,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莫竹一脸漠然地收回脚,说:“要犯贱自己回家犯。” 赵承瞬间火上心头,任何一个男人被这样践踏都会愤怒,更何况是他。 他危险地盯着莫竹,一伸手将人重重摔在了床上,莫竹当即呛咳了一声,身体甚至在床上反弹了一下,五脏六腑都在痛。 赵承不待人回神,直接翻身压上莫竹,开始暴力撕扯身下人的衬衫。 拼蛮力莫竹从来不是赵承的对手。他挣扎着想脱身,被赵承更强硬地镇压回来。 衣物很快被支离破碎,赵承一手制住莫竹双腕,一手娴熟地扒掉裤子,直接一指插进了莫竹后口,不停地抽/插。 许久未经人事的肠/壁被粗糙的手指强硬地反复碾磨,莫竹被刺激得全身都在发抖,眼泪直接流了下来。 既是羞耻,也是恼恨。 赵承肆意地玩弄莫竹的穴/口,不顾他的挣扎,将穴/口玩弄得越来越软,汁水淋漓。莫竹沉默地哭,挣扎的双手越来越没了力气,只能任由赵承轻薄他。 赵承腿间因为莫竹身体的诱惑又重新站立了起来,他直接俯身,扳过莫竹大腿,莫竹察觉到了什么,秘处不停地翕动,明明是在排斥,看起来却更像是欢迎。 赵承伸手,按压着莫竹穴/口周围,邪性地笑了一声,刻意道:“宝贝,我进去了?” 莫竹强烈地摇头,眼泪汹涌而落,带着鼻音说:“不要…不要…” 赵承恍若未闻,一点点往莫竹身体内推进。 莫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9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69 ,堆积起力气,又开始乱动。赵承愈发没了理智,还没来得及整治身下人,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赵承犹豫了一瞬,放开了人。将浑身赤裸的莫竹用被子盖好了,才随意地打理了一下自己,前去开了门。 佟希希站在门口,视线不停地往赵承身后望,赵承将他的目光挡了个严实,问:“做什么?” “我看你们两个都不在客厅,想来看看莫竹怎么样。” “他很好。” 佟希希轻笑了一声,“是吗?那你叫他出来,以往这个时候,他都该在厨房才对。” 赵承不答话了。 莫竹用薄被裹住自己,赤脚走到衣柜,拿了件睡衣套在自己身上,转身往门口走。 佟希希一眼看见想他走来的莫竹,身上还穿了件睡衣,他一瞬间明白了什么,开口道:“你似乎忘了,你和他已经离婚了。” 赵承猛地转身,看到了已经走到门口的莫竹,他脸上的狼狈还未褪尽,眼睛红肿,头发凌乱。 他绕过赵承,出了房门,也不看任何人,直接进了佟希希的卧室。 佟希希连忙转身,跟在莫竹身后,锁上了房门。 陌上5 “他是我这辈子遇上的最大的挫折。” 莫竹缩在佟希希的床上,疲惫地开了口。 “我不知道别人的感情是怎么样的,但我从他那里,真的,从来没有得到过一丝理解。也从来没尝到过一点,两性关系中的甜。” “我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个笑话。费了这么多的力气,有什么用呢?他根本一点长进都没有。” “你可能不知道,其实我和他的重逢,是我设计好的。” 佟希希眼角颤了颤,难以理解地看着低垂着眉眼的莫竹。 “我如果真的要逃,早就跑到国外去了,怎么会这么大张旗鼓地留在这里?” “是我潜意识里,想借此机会,从他身上得到一点体谅和温情。” “是我太傻了。他怎么能允许有人挑战他的权威?” “……算了,他就是个畜生,我能奢求什么?” 絮絮叨叨地说到这里,莫竹抬眼,佟希希清晰看见了他眼角滑落的泪痕。 莫竹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这副样子的脆弱,直勾勾地看着佟希希,说:“让你看笑话了,对不起。” 佟希希心疼地看着他,一句劝慰的话也说不出来。 他索性直接上前,揽过了莫竹,将他的头轻柔搁在自己肩上。 莫竹就着这个姿势,在他肩上靠了好一会,才离开佟希希的怀抱,说:“谢谢,我回去了。” “回哪去?” “回赵承家。” “你不会不甘心吗?” “有什么办法呢?”莫竹茫然答,“他是我如影随形的孽障,我连摆脱都做不到。” 佟希希阴沉着脸,看着莫竹一点点远离这个临时避风港。 赵承突然想起来了。他坐在客厅沙发上,突然想起其实他以前也是那样对莫竹的。那样践踏他,忽视他的所有需求,把他踩进尘埃里,不允许他对自己有任何一点点的违逆。 他自己可以在莫竹对他的践踏中占便宜,发脾气,可莫竹从来都不行,莫竹只能忍着。 莫竹出了门,走到赵承身边,说:“我们回家吧。” 赵承面无表情地盯着人瞧,突然伸出手将他拉上大腿,嘴唇凑了上去。 莫竹没有回应也没有拒绝。赵承手慢慢摸进睡衣,在里面一点一点地探索。 莫竹眼角无意识地流下一滴眼泪,泪水顺着脸颊,钻进了两人交缠着的双舌,赵承隐约尝到了苦味。 他瞬间停了所有动作,将莫竹抱在怀里,说:“对不起。” 莫竹眼睛没有看他,无神地盯着某处虚空,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呢?你已经说过太多次了。” “才结婚的时候,你说对不起,然后把我关进a国的那个别墅。” “昨天你说你错了,今天就想着要上我,如果不是佟希希,你已经得逞了。你说,我要怎么信任你?” 赵承无言以对。 莫竹笑了一声,这一声明明平淡无奇,放在此情此景下,却偏偏生出了几分凄厉。 “算了,我本来就是你的玩物。还妄求什么呢?只要让你玩我玩得开心就是了。” 赵承的手骤然收束,固执地说:“你不是。” “嗯。”莫竹虚虚应了一声,扳下赵承拢着他的手,起身,说:“我去做饭了。吃完饭就随你回去。” “……你不用这样。” 莫竹不理他,径自去了厨房。 行动间寒寒的遥控小汽车撞上了莫竹,莫竹停下,蹲下身,将小汽车捡起来,递给跑过来的寒寒。 寒寒却没接,伸出小手擦拭莫竹的脸,说:“爹爹不哭…” 莫竹勉强挤出一丝笑,亲了亲寒寒额头,说:“嗯,爹爹不哭。” 赵承看着眼前这一幕,面上深沉不见喜怒。 佟希希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赵承身后,说:“心疼吗?” “一个两岁小孩都知道他过得痛苦,想要安慰他。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呢?” 赵承满含敌意地看着佟希希,起身,向莫竹方向迈了几步,佟希希急忙挡在了他面前。 “怎么?又要向他炫耀你威风凛凛的一面了?” “他把你当成一家人,可你都没把他当做人。你是不是觉得你拉下面子来追他,他就应该感激涕零地回到你身边?” 赵承神色冷淡,“关你什么事?” 佟希希骤闻此言,心头怒火一下子窜了出来,一拳挥上赵承的脸。 赵承猝不及防,一下摔上了茶几,茶几上的东西随着赵承的动作落了一地,发出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 已经进了厨房的莫竹闻声,连忙出了门。 赵承爬起身,心里郁结本就得不到抒发,此时更是火冒三丈,猛地拽住了佟希希的衣领,将他提到了自己眼前。 莫竹慌了神,匆忙走到两人之间,抓着赵承手腕,说:“赵承,不要这样,太难看了。” 佟希希丝毫不惧,“莫竹,你让他来,我倒要看看这个混账还能有多仗势欺人。” 赵承勉强平息下去的怒火又升了上来,他猛地将佟希希推到了地上,黑着脸往佟希希那边走。 莫竹心猛烈跳动了一下,意识到了不好,慌忙上前抱上了赵承,仰头直接吻了上去。 他着急忙慌地撬开赵承齿关,在里面毫无章法地逡巡。 赵承注意力被带偏,一腔怒火登时发泄在了莫竹唇舌中,血腥味遍布口腔。莫竹叫苦不迭,勉强应付着赵承,将人重新压制在了沙发上。 他撩开自己睡袍,露出纤长白皙的大腿,空荡荡的下/体直接坐在赵承质地粗糙的西裤上,一蹭一蹭地挑逗。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70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70 赵承被惹得**上头,抱上了莫竹就往卧室带。莫竹勾着他脖子,安静地靠在他怀里。 佟希希坐在地上冷眼看着发生的这一幕,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赵承将人抱到了卧室,放在床上,却并没有动手,一手漫无目的地抚摸着莫竹光滑细腻的大腿,也不说话。 莫竹被他玩得衣衫不整,战战兢兢地躺在床上,不知道他想要怎么发泄他的怒火。 良久后,赵承拢好莫竹的衣服,同样躺在床上,轻轻抱过了莫竹,说:“我很想你。” 莫竹闭眼,说:“嗯。我…就回去了。” “不,我不要你回去。”赵承抱着他的手紧了紧,说:“我没有不把你当人。我也没有觉得你要感激涕零地回来。我只是太理所当然了,也太想要你了,觉得你是我的人,不能接受你想要离开我的现实。所以对你太随便了,对不起。” “就让我今天好好抱抱你吧,明天开始我就不来打扰你了。” 莫竹猛然瞪大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赵承。赵承苦笑着闭眼,靠在莫竹身上,细细嗅其间隐约的体香。 莫竹震惊难言,良久后终于偏过身,安慰似的和赵承相拥。 陌上6 赵承在莫竹家里吃了临别前最后一顿午饭。 莫竹张罗得很用心,几乎把要屯几天的食材都给用了。 赵承以为这是为他准备的分手礼,只略微苦涩地笑了一下,什么话都没出口。 饭后赵承瞥了眼寒寒,说:“让他先在你这里待几天吧,我过几天再来领走他。” 莫竹垂眼应了声“嗯”,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赵承深深地注视着他,伸出手似是想摸莫竹的头发,却又颓然地放了下去,说:“我走了。” 莫竹眼帘动了动,终究没有抬头看人,只说:“慢走。” 赵承自顾自开门,轻笑一声,将莫竹抛到脑后,状似潇洒地退了场。 莫竹在他身后轻轻合上门。 佟希希端坐在餐桌前,冷笑了一声,说:“你性子也太软了些。” “是呀,”莫竹笑着答,“我性子太软了。” 他言语真挚地同佟希希道谢:“谢谢你。” 佟希希绷着脸。 莫竹上前好笑地捏了捏,“以往见你嬉笑怒骂的,难得见你这么凶,都把我吓了一跳。” 佟希希嘟着嘴道:“我也不要你那样帮我。” 终究是小孩脾气。 “我也没什么损失,总归不能让你受伤。” 佟希希更气了,又说不出什么来,气呼呼地往嘴里塞饭菜。 莫竹看得好笑。他挺喜欢佟希希的,比他锐利也比他有朝气,细细小小的一个,还这么螳臂当车的想要去挑衅赵承,真的很帅气。 他收拾好了碗筷,抱起寒寒,将他带去了卧室午睡。 几日后赵父来了电话。 莫竹接起电话沉默了一会,才叫道:“……爸。” 赵父没有一丝异样,呵呵笑着邀请莫竹带着孩子去他家做客。 莫竹应了,把孩子的行李打包好,牵着寒寒去了赵父家。 赵承也在,寡言少语地度过了整个午餐时光。 饭后寒寒在玩,莫竹趁着他没注意的时候开门,想走。哪知寒寒经过了上次教训,一直关注着莫竹,一见莫竹开门,立马丢了东西跑过来,喊:“爹爹,要回家了吗?” 莫竹尴尬非常,低下身和寒寒说:“我去给寒寒买糖糖,一会就回来了。” 小孩却是不依,攥住了莫竹的衣袖,说:“寒寒要一起去…” 两人在玄关处纠缠了半天,最后莫竹一狠心,直接叫保姆将寒寒抱走,寒寒当即大哭。 小孩哭得凄惨,莫竹偏头看了眼赵承,赵承也在看这边,神情却是冷淡的。他复又垂下头,不管孩子,出了门,将大门轻轻合上。 赵承在莫竹走后才起身,动作不甚温柔地抱过了寒寒,寒寒哭声当即止住了,畏畏缩缩地缩在赵承怀里。 赵承叹了口气,随手摸了摸寒寒的小脑袋。 都是被抛弃了的人。 莫竹就这么恨他,连养了两年的孩子都说不要就不要了。 莫竹一脸疲色地回到家,佟希希给了他一个拥抱,自去上夜班了。 从那以后,莫竹便渐渐有了些朋友,也慢慢体会到了久违的,自退学后就从来没有过的,独自安排的生活。 当然,他其实是十分自律的一个人,社交也少,更多时候都是在家看书。 然而有些社交却是不得不去的。他穿了一身正式的西装,途径一家珠宝店,进门买了根项链,揣兜里坐上出租,去了凌子枫的婚礼。 凌子枫这几年着实赚了些小钱,也下定了心思要给新娘子办一个盛大的婚礼,直接豪气地包下了一整楼酒店,将四里八乡熟与不熟的人全都请了来。 他见莫竹出席十分开心,几步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莫竹笑着同他抱了抱,随后松了手,将伴手礼给了凌子枫。 他坐的席位尽是当初的高中同学,大家都没想过能见到他,一段时间里话题全围绕着他转,直到婚礼开始才告了一段落。 这还是莫竹第一次见到凌子枫的新娘,很漂亮,注视着凌子枫的眼光尽是爱意。 大屏幕上开始播放两人的恋爱历程,不过是一个俗气的,相识于微末然后一起奋斗相爱的故事。 可向来最平凡的最浪漫。他一辈子也不会有这么庄重和严肃的时候,就连当初结婚也是那样惨烈且随意,他永远不会在众人的眼光下,如此浪漫和坚定地宣誓和人共度一生。 他随手端过酒桌上的玻璃杯,一口喝了个干净。 他想起有一年扫墓,赵承说爱也罢了,只想要自己习惯他。九年纠缠郁结的生活,终究一个不甘心而已,事实上早已习以为常。 新郎新娘敬酒敬到这里,新娘子听到他叫莫竹,好奇地多看了他几眼,眼色里还隐约带了点骄傲的意味。 莫竹笑了笑,和新娘碰了碰杯,抬头直接一杯入腹。 新娘子也不甘示弱,较劲似的也将杯中酒灌了个干净。 凌子枫脸色都变了,待走后才悄悄地说:“你干嘛呢?酒量不好逞什么能?” 新娘抬头挺胸,“兴之所至!你管得着吗?” 寂静深夜也总有不眠人。佟希希经过灯红酒绿群魔乱舞的鸳店一楼,在一间vip包房前停了下来。 领班的说今天来了一个大客户,指名道姓地要他。 他仔细思考了一下,最近似乎没攀上什么权贵?但他好歹还是对自己的魅力有一定自信,便站在门口,象征性地扯了扯衣角,推门走了进去。 包间里暗沉无光,却坐了两个男人。佟希希看不清人脸,只好随意地走到坐得偏中间的那人面前,说:“先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1 面具 作者:易人北 分卷阅读71 生你好。” 那人笔挺西装,打扮得十分精神,辨不出具体年龄,却是少见的英俊。他见了佟希希过来,爽朗地笑了一声,说:“小子,你找错人了。” “啊…”佟希希连忙道歉退后,行动间却不免朝他那里打量。 “四伯,”这时隐在暗处的赵承开了口,说:“别开玩笑。” 四伯父闲适地靠在沙发上,手头轻轻摇晃着酒杯,嘴角笑意尽是漫不经心的风情洒脱,“我可没开玩笑,人也总得向前看,万一这个以后你就喜欢上了呢?” 赵承不答。 佟希希原本一听见赵承的声音,脸色便变了,此时听了四伯父的话更是生气,“你们说够了没有?我说了要伺候你们了吗?” “哟,”四伯父挑起一边眉头,玩味地看着佟希希,“小子脾气还挺大。” 佟希希气成了圆鼓鼓的河豚。 赵承疲惫地舒了口气,说:“别走,我找你来没有恶意。就是…想知道莫竹过得好不好。” “没了你他能过得不好吗?” 佟希希恨恨地说着,却是扭扭捏捏又坐回了四伯父身边。 四伯父含笑看着他,见他过来了,自然而然地拿过酒瓶,倾身往他杯中倒酒。 佟希希吃了一惊,慌忙推辞。四伯父隐隐约约地笑,“只是一位绅士的基本礼仪,何必在意?” 佟希希受了,心里却总有些不对味。 因着见了赵承,佟希希一晚上都不太爽快,回来时也就没控制住自己,泄愤似的狠狠关上了门。 莫竹一向浅眠,登时便被惊醒了。惊醒后便很难入睡,他眼睛漫无目的地盯了会黑漆漆的天花板,最终还是从空荡荡的床上爬了起来,赤脚走到阳台,仰头看夏夜弥满天际的繁星。 赵承回了家,随手开了灯,房间里空荡荡的,他喝了点酒,晕晕乎乎地去看了眼自家熟睡的孩子,见没什么事,便回了自己房间,挟裹着一身酒气,沉沉睡了过去。 依然是玫倪。一脸嘲笑地看着落魄着喝酒的赵承,状似窃窃私语实则毫无掩饰地对着林落说:“你看,这就是不疼人的下场,你说是不是活该?” 林落讪讪。 赵承冷冷地瞥了人一眼,玫倪识相闭嘴,神情里的嘲讽却是半分不退。 赵承也不管她,耳边清净了以后又转回头,自顾自地干杯。 没多久就倒在了吧台上。 玫倪拍拍赵承的背,一脸正色地对着林落,“今天教给你一个道理。熟人的酒虽然没毒,但也是要看度数的。” 她没个正经地拿出手机拨电话,直到那边传来个冷冷清清的声音:“喂?” “宝贝,还记得我吗?” “……记得。” “哎,我这边醉了个人,”玫倪嘻嘻笑,“你也知道我弱不禁风一个女孩,怎么能搬动已经三十四了的老男人?不知道你现在忙不忙?帮个忙呗?” 那边静默了良久,随后轻声答:“……好,我马上过去。” 分卷阅读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