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变成鬼了怎么办[暗黑复仇]》 引 从前有一个幸福的一家四口,爸爸健壮,妈妈温柔,哥哥阳光,妹妹善良。 他们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只是有一天,恶毒的邪神降临,残忍地吃下男人和女人,再将儿子的尸首分离。 可怜的小妹妹因为出门而逃过一劫,等她回来看见满地的血污时,哭得泣不成声。 这时,一只小鸟飞过来告诉她:你的父母没救啦,但你的哥哥还可以拼起来。 我要怎么做呢?她痛苦地问。 小鸟说:去溪边找你哥哥的躯干。 再去树上找你哥哥的四肢。 最后去悬崖找你哥哥的脑袋。 小妹妹一一照做,她蹚过河,爬上树,在悬崖边上找到哥哥的脑袋。 她拼呀拼,拼呀拼,咦——?哥哥脸上怎么少一张嘴呢? 这时,一只小鸟飞过来告诉她:你哥哥怨气太深啦,你要告诉他最想知道的答案,他才会长出嘴来。 那么,他想知道什么答案呢。小妹妹痛苦地问。 小鸟叽叽喳喳:告诉他,是谁杀死了他? 小妹妹温声细语:是邪神。 小鸟似乎不太满意这个答案,于是它又问了一遍。 小妹妹再次回答:是邪神。 可是小鸟还是没有停止说话,它一遍遍重复同一个问题,小妹妹没有忍住,将小鸟掐死在手里,终于,那个声音停止了。 哥哥这时睁开眼,他动了动肩膀,在他的脸上,凭空出现了一张鸟嘴,小妹妹皱起眉头,只见哥哥人脸上的鸟嘴开始一张一合:是谁杀死了我?是谁杀死了我? 天呐,这样恐怖的东西绝不会是她哥哥。 小妹妹把哥哥的身体推下悬崖,随着幽远的一声血肉炸开声,耳边响起翅膀扑闪的细微风声。 一只小鸟飞过来,它和刚才死去的小鸟别无二致,只是鸟脸下面,是一张属于人类的嘴唇,它张开口,牙齿舌面一览无余。 它问—— 它问—— 妹妹,是谁——杀死了我? 服从性测试 五月的大雨来得突然,地板上有蜿蜒的水渍,透过窗户看去,外面的天阴沉沉的,漫天的灰色沉闷地压下来,时不时闪过一道亮白色的闪电,紧接着便是阵阵轰鸣雷声。 临近上课,教室里的人基本坐齐,因为怕雨水灌进来,窗户被关得很死,四十多个学生的呼吸被困在四四方方的空间里,显得有些沉闷。 司浩洋坐在教室后面几排,身体没骨头似的软在桌上,他一手撑着脑袋,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额头,眼睛时不时瞟过教室门口,十分散漫的模样。 踏、踏、踏...... 有脚步声逐渐接近,那人似是淋了雨,脚下发出的声音黏腻,带着沉重。 外面雨声更大,林知微终于赶在上课铃响起前来到教室,她气喘吁吁,被打湿的小腿袜吸走身体上的体温,甚至没能分清它是冷是暖。 理所当然的,教室里有人把视线挪到她身上,林知微觉得羞赧,连忙把雨伞挂好,低下头往自己座位上走去。 司浩洋的目光从她进来时就一直落在她身上,他手上动作停了,姿势却没变,带着笑意看着林知微局促地坐到他旁边。 校服裙摆也有湿掉的部分,林知微没顾得上擦,只是先把书包里买好的早餐拿出来,还是热的,没淋到雨。 她小心翼翼地从下面递给司浩洋,可他只看了一眼,就嫌弃地收回视线。 “这什么?我不是叫你买蛋糕吗?” “没来得及...但是这家包子也好吃的,你可以试试...”林知微听到他的语气后有片刻的发抖,但还是鼓起勇气解释道。 但很显然,司浩洋对于她的所谓解释很不满,在他看来,这更像对他的一种服从性测试。 他都说过要吃蛋糕要吃蛋糕,一句没来得及就想把他打发走?到底是谁有求于谁? 司浩洋把身子微微坐直,笑意盈盈地贴近她的耳边,轻轻说了句:“滚。” 说完,他似乎想站起身,威胁的意思不言而喻,林知微的瞳孔一瞬间瞪大,连忙去扯他的袖摆,蹙着眉一副要哭的样子,对他摇头说不要。 “我错了,我明天一定,一定给你买好不好?我错了,我错了!” 这才对嘛。 就该像狗一样低三下四地求他才对啊。 眼看着附近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动静,司浩洋满意地笑笑,他甩开林知微的手,语气不甚在意。 “再让我见到这鬼东西,我就买一百个,一千个,用来堵住你这张臭嘴。” 手心泛麻,林知微哆嗦着回他知道了,把早餐塞进书柜,她终于有时间拿出抽出纸巾来擦身上的湿意。 随后走进来的是语文老师,可能也是着急忙慌跑过来的,她一边气喘吁吁地让他们自己念课文,一边把包扔在讲桌上,林知微听话地翻开书本,但腿上的水还没擦干净,小虫似的爬过小腿,她低下头,把小腿袜湿掉的部分翻开,细细拿纸巾擦着。 司浩洋看了一眼,少女眼里正正经经地盯着桌上的书,小腿弯曲,露出的皮肤白皙,那双袜子也不知是不是太紧的缘故,一道浅红色的竖痕突兀地出现在小腿一圈,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什么东西留下的齿痕。 真骚。他不屑地哼出一声。 再不去看她。司浩洋把眼神投向前几排坐得端正的少年人身上。 他低着头,只露出一个黑脑勺,身上清隽气质如有实质,让人恨得牙痒。 林书丞。 林知微。 谁能想到看似两个无关的人,竟然是一对亲兄妹?谁又能想到,这个柔柔弱弱的妹妹喜欢上了自己的亲哥哥? 司浩洋觉得有趣,他随意地翻开课本,在吵吵闹闹的读书声里垂下头,用脚尖把桌下女孩子的腿踢到一边。 洁白的小腿染上泥泞,林知微一声不吭,默默将腿缩在角落,任由上面的脏污附着在皮肤,密密麻麻,如同黑色虫卵栖息在此。 不能反抗,不能生气,更不能擦掉。 不然...... 嘴里不停默诵着课文,外头雨势很大,水滴不停扑到窗户上,简直是在催着他们出去似的。 不然,她就完了。 罪恶的喜欢 林知微,作为一个小三生出来的女儿,能被爸爸接回去养育,她已经该跪下来感恩戴德,哪里还敢去期待其他的呢。 所以没关系,哪怕爸爸对她视而不见,哪怕妈妈暴躁易怒,这都是可以承受的。 可千不该,万不该,林书丞不该对她好。 作为年龄相差无几的哥哥,她和林书丞在一个学校、一个班级,但在学校里彼此陌生,极少有人知道他们是亲兄妹的关系。 原因,大概就是大人们不愿意承认这个半途加入这个家里的女儿吧。 说来林孝锦也是荒唐,年轻时不知节制,在老婆怀孕时耐不住寂寞,又去找了个女学生包养,原本事后一拍两散,可以为天衣无缝的事情,直到孩子都十多岁了,多年前的女学生变成女人,牵着小小的女儿来到林家。 她说,她当时是真的很喜欢林孝锦,所以瞒着他生下了这个孩子,但现在她力不从心,身上得了病命不久矣,拼着最后一口气也要把孩子带过来,不求他帮自己,但求给孩子一个家,也不至于日后落得个凄惨下场。 温烟,也就是林孝锦的老婆,气得在林家大闹一场,她抱着十一岁的林书丞,在卧室里破口大骂,随后便是一堆打砸声,到后来也不知林孝锦说了什么,最后还是把林知微认了回去。 知微,知其微小,念及卑贱,他们是这样认为的。 但林知微记忆里,妈妈给她取的这个名字来源于成语——见微知着。 但她没有通过观察细微预知事物发展趋势的能力,林知微在这个家可谓是如履薄冰,爸妈皆不待见她,唯一有人情味的只有林书丞,她同父异母的哥哥。 林书丞待她很好,特别好,会关心她手上的伤口,会在意她身体的冷暖,更会注意到她脸上细微的改变,是这个家里,唯一温暖的存在。 所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林知微喜欢上了他。 年少的喜欢不加以节制,目光热烈又卑微,她自己无知无觉,先发现的人却不是林书丞,而是她的同桌,一个吊儿郎当的富少,司浩洋。 如果要说她蠢的话,大概也确实是这样,别人随手向她释放善意,一两句关心的话就能让林知微手足无措,她不仅没有识破司浩洋的阴谋,还在他温声细语的哄骗下写下一封对林书丞的情书。 是想当即撕毁的,可司浩洋抢了去,他夸赞她的文笔和感情,说这样的爱意不可多得,然后,他在林知微脸红的局促下,掏出了手机。 “我,我喜欢林书丞,喜欢,很喜欢!” 这是有一次司浩洋带她去海边,让她对着大海释放心情喊出来的话。 林知微脸色一白。 “林书丞,你大概不知道,你对于我来说是翻山越岭的欢喜,是高处远去的飞鸟,我怀着一颗稚嫩的心将你的名字藏在心里,盼望你知道,又盼望你不知道......” 这是上次司浩洋带她去喝了点酒,情不自禁说出口的情书草稿。 林知微彻底站不住。 她惊恐地去抢司浩洋手上的东西,却被恶劣的少年轻松躲过,不久前还对她敞开心扉的男孩笑得张扬,两指之间夹着她的情书,如同恶魔嘲讽道:“林知微,你要是想大家都知道你这个秘密的话,大可以来抢,也不知道你的亲哥哥听到这些话,会是什么表情呢。” 完了,一切都完了。 她弯着膝盖,一点点跪在地面去扯他的裤腿,泪水几乎把她整张脸都打湿个彻底,林知微哭着,求他不要那么做。 从那天起,或是更早以前,就完了。 “把头抬起来。” 听到声音,林知微乖巧地抬头,一双湿漉漉的眼直勾勾盯着眼前的男生,只是姣好的一张脸上突兀地出现几道红色的指痕,因为施暴者太过用力,明显要比右边脸颊肿上一点。 “我让你咬了吗?学不会把牙齿收起来,我就一颗一颗给你打碎。” 司浩洋极其轻佻地拍了拍她的脸,林知微动也不敢动,等他打完,她重新挪着膝盖跪到他胯间,熟练地将男生的肉棒吞入喉间。 忍着吞咽的不适,她还得做出一副讨好模样,以前会因为司浩洋想在学校做这档子事和他起冲突,再被他拽着头发往桌上砸,现在她已经学乖很多,只要他说,她做不就是了。 只要不被哥哥看到就好了。 林知微卖力地舔舐眼前少年的性器,因为年轻,颜色透着薄粉,尺寸却不年轻,每次吞吐都是极其困难,像活生生在受刑。 舌尖滚过马眼,已经没有最开始做这种事的生涩,啧啧口水声暧昧不清,她吞得累了想松口气,唇畔离开时牵扯出一丝银线,还未来得及呼吸,林知微感到后脑一疼,紧接着便是喉咙几近撕裂的痛苦。 “呜呜,呜呜……” 她试图挣扎,但很明显地知道挣扎后的结果,脸不停地撞在少年胯间,依稀能闻到一点他沐浴露的香气。 旁边有学生经过,嬉笑打闹声宛如惊雷,大概他们也没有想过,会有人在大课间的间隙躲在杂物间做这种事。 司浩洋抓着她的头发不停往鸡巴上送,被这样冲天的快感席卷,他觉得兴奋:“哭什么?别哭啊,你哥哥看到会心疼的。” 林知微全然当做听不见,她抓着司浩洋大腿裤子的布料,指节用力,却是在上面松了又松。 结束就好了,结束就好了,结束就好了…… 意识开始涣散,她突然觉得喉咙也没多疼了,林知微闭上眼,任凭眼泪打湿眼睫。 终于,在男生的一道颤抖的重喘后,一道腥苦的液体顺着她的喉咙直直灌进去,林知微整张脸都被重重按在他的小腹上,头上力气被松开,她忙不迭捂着唇倒在地上,慌乱地捂住咳嗽声。 能听见窸窸窣窣穿裤子的声音,司浩洋走过来,他蹲下身提着她的头发把林知微抓起,眼神在她嫣红的唇畔和泪眼模糊的脸上一一扫过。 “真是贱啊,嗯?都吃下去了,怎么样,好不好吃?” 嗓子是火辣辣的疼,林知微不敢不答,她极力扬起一抹讨好的笑容,声音嘶哑:“好吃,好吃的。” 说完,她的头就被甩回到地上,司浩洋似乎心情很好,也没再骂她,看样子,他是暂且打算放过她了。 但只有司浩洋知道,这一天不过刚刚开始。 大腿骚字被别人看到了 暴雨过后,下午开始放晴。 地面还有深浅不一的水洼,操场上面也多多少少带着湿意,幸好的是体育课照常进行,没有因为早上的雨水影响,这对学生来说是场好事。 前不久因为天气变热,学校早早就发下新的体操服,短袖加短裤,短袖整体是大面积的白,只袖口和领口边是和短裤配套的绀色,整体透着青春洋溢的气息。 换好体操服,林知微把头发拢在一起绑成马尾,因为上午的时候被司浩洋拉进杂物室口交,现在嗓子还泛着密密麻麻的疼,说话时会忍不住咳嗽,她便也减少说话的次数,只闷闷做自己的事。 来到操场,班上部分同学已经列队站好,林知微的身高不算矮,一米六,因此站在女生队列第二排的位置,司浩洋和朋友勾肩搭背过来时,一眼就见到她的脑袋。 还看见她局促地向下扯了扯短裤。 裤子不短,是她觉得不安心。 因为就在刚才,司浩洋在队伍还没集合时把她拉到一边,拿着只笔就往她大腿内侧去,事发突然,林知微并不知道他写了什么,但绝对不是什么好词。 依稀还能感到笔尖冰凉滑过大腿嫩肉的痒意,林知微觉得不自在,她实在害怕,但又不能明显表现出来。 老师吹了声哨子,把体育委员叫到队伍前面,示意让他领跑。 “好的老师!”高大的男孩子笑容热烈,在太阳光下显得晃眼,两颗虎牙脆生生的,有些别样的可爱。 这就是他们的体育委员,蒋淮。 体育老师向来不怎么管他们,让蒋淮带着跑两圈就宣布自由活动,林知微因为一直担心跑步时会不会被后面看到大腿上的字,一路心惊胆战,就算解散时也是愣愣的,汗水打湿她的额发,她太紧张。 但很不巧的是,她刚想溜去厕所,体育老师却看着最近的林知微,随口点了一下她:“哎,你,刚才跑步时心不在焉的,是怎么的?” 慌里慌张的,林知微竟忘记该回答什么,他看了一眼她,摆摆手:“算了算了,你跟体育委员去把器材室整理下,弄好就回去。” “好的老师...”没办法,林知微只好和旁边的蒋淮对视一眼,往器材室走去。 她最后望向人群中的林书丞,他正和别人交谈甚欢,心里泛起酸闷,林知微憋着一口气似的沉重转身,跟上蒋淮的脚步。 “你是身体不舒服吗?我一个人整理也可以的,你先去休息吧。” 林知微愣了愣,既然蒋淮这样说,她当然可以直接选择离开,但思索再三,把别人留在一边干活太不像话,这样站着似乎也不会被人看见,如果不是其他动作的话,应该也没关系吧。 于是她摇摇头:“没事,我陪你一起。” 再说了……她叹口气。 司浩洋这样做,不就是想戏弄她吗,要是她敢回去擦掉或是什么,大概又要生气了。 不见到司浩洋,也算是一件好事。 “好吧,你不舒服的话及时和我讲。”蒋淮语气里不免带点关心,他听见林知微的声音泛哑,估计是早上一场雨淋感冒了。 两人不是很熟的关系,之后便也没怎么讲话,进了器材室,两人默不作声开始收拾东西。 安静,还是安静。蒋淮一边把羽毛球拍理齐,一边偷眼去瞧扎马尾的女孩子。 林知微在班上也算是很好看的女生,性格恬静,从不和同学起冲突,前阵子她似乎和那个司浩洋相处得很愉快,最近下课也老是一起不见,他们......在谈恋爱吗? 越想越觉得好奇,那边她似乎碰倒了什么东西,蒋淮连忙收回视线,做贼心虚似的,他没敢再看。 眼看着东西都要整理好,器材室的门突然被大力推开,蒋淮莫名地看去,原来是司浩洋。 “我说怎么找不到你,原来在这。”他笑笑,一手插兜散漫地晃进来。 看见他,林知微就忍不住想跑,可现在这里还有人,他应该也不会想干什么的……吧。 “老师让我来收拾下东西,马上就好了。” 她和司浩洋讲话,但他的目光没有落到她身上,只是饶有兴趣地和蒋淮对视。 “蒋淮。” 蒋淮忍不住皱眉:“怎么了吗?” 司浩洋嘴边仍旧是浅淡的笑容,林知微觉得心中不安,她绞紧着短裤的面料,急忙小跑两步上前,想把他带离这里。 他应该,他应该不会想干什么的。林知微慌乱地想。 然而事实上,司浩洋比她想得更恶劣。 他一把搂过女孩子的腰,将林知微的上半身架在臂弯按下去,被短裤包裹的臀部正正朝着高大的男生,蒋淮愣了一愣。 “你看到她腿上的字了吗?” “什么?” 林知微心里一凉,她想挣脱开司浩洋的束缚,可他用的力气很大,意想中的手没有袭来,反而是她不停踢蹬的动作不停撩起裤摆,一行行黑字若隐若现,被蒋淮看得真切。 骚……母狗…… 倒吸一口冷气,蒋淮不自在地挪开视线:“看没看到又怎么样?” “哦?你这反应刚才是没看到啊,我还以为你们在这相处这么久,早把她看光了呢。”他语气懒散,丝毫没有在意这件事本身的羞辱性。 “你,司浩洋,你放开我!”林知微近乎尖叫起来,但很显然,司浩洋对她的行为极为不满,他“啧”了一声,丝毫没有怜惜地将她往前一推。 身体撞在铁架上的声音震耳欲聋,林知微只觉得眼前被一片模糊的星光笼罩,她捂着头把身体往角落缩,整个人颤抖得像被狂乱扫动后的琴弦。 “你写了什么,你写了什么?不要看,蒋淮你不要看,别看,我求你……” 她崩溃地祈求,可司浩洋偏不如她愿,一步步靠近蹲在林知微身边,扯过她的脚踝往旁边拉。 “老子写出来就是让别人看的,你再多说一句呢?嗯?” 捏住她踝骨的手又是一个用力,林知微吃痛地咬了咬唇,她抬起脸,看见司浩洋微笑着,用口型说了三个字。 林·书·丞 这具身子没在抖了,或者说,是没有抖的必要了。 不仅仅是因为司浩洋的威胁,还有蒋淮正正盯向她的目光。 那眼神,林知微再熟悉不过。 逼着去给另一个人口交 性欲,往往会发生在互生好感的两人身上吧。以前林知微是这样想的。 可司浩洋明显对她不是这样,他会硬,会勃起,也会因为她射精,但所有所有,不过只为满足最原始的欲望。 他对她没有喜欢,蒋淮也是。 但他同样会硬。 男生红透的一张脸在触及到她的眼神时慌不择路地侧开,他倒退两步,气息明显不稳。 “你们,你们别在这里……” 他懊恼地说了两句,看样子确实是在提醒他们不要在这乱搞,但蒋淮咽了口唾沫,心知肚明自己的心思。 刚才因为挣扎,女孩子一双细腿被强硬地掰开,她眼里有惊慌失措的无助,含着泪光,蒋淮就这样突兀地想起今天上学路过的槐树,枝头白玉似的槐花被大雨打落,凄苦地浸在水洼里,再被路人无情地踩踏而过。 可怜又可喜。 他不想承认因为见到林知微这副样子,身体竟然起了令人羞愤的反应,或许这就是见色起意?蒋淮近乎恼羞成怒。 司浩洋这是干什么?小情侣之间搞情趣关他什么事? “林知微,没见到他硬了吗?去,帮帮他。” 女孩子脸上震惊表情很好地取悦了他,她像是听到什么不可置信的荒唐事,一串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 “不要,不,浩洋,我只和你好不好,你别这样,你是,生气?蛋糕...我明天一定,一定......” 司浩洋眯了眯眼,握住女孩子脚踝的手缓缓放开,林知微还没来得及惊喜,就被男生拽起来,扯着后脑的长发往架子上猛然撞去! 砰的一声,整个货架都颤了几颤,林知微被撞得脑袋发晕,身体瞬间失去力气,司浩洋把手抽开,她双腿一软,膝盖直直磕在地上,发出骨头碰撞的声响。 “别介意,蒋淮,这就是我养的一条母狗而已,她就喜欢这样,你看,她还在笑呢。” 脚步停在她旁边,司浩洋把手放在她头顶,用指尾挑开林知微的额发,将她的额头往上抬了抬,把整张脸对准蒋淮。 现在,两人都知道司浩洋没在开玩笑。 不管是有心羞辱她也好,还是单纯觉得有趣也罢,不遂他的愿,就只有被打的份。 仿佛是在展示什么商品,林知微受着身上撕裂的疼,脑海中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按照他说的话怔怔扯了扯唇角,扬起一个不算好看的笑容。 她和蒋淮对视,在他眼里,林知微心如死灰。 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打算救她的想法。 不然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她,为什么一步也没有上前。 林知微反而觉得轻松了,如果蒋淮露出一副嫌恶表情,这才该觉得糟糕吧? 是啊,她很骚的,看到别人勃起,她反而从内心觉得放松呢。 原先绑好的马尾辫早被抓乱散开,司浩洋松了手,在她头顶轻拍两下。 没人说话,林知微先是动了动膝盖,脚腕很痛,她扶着架子缓慢起身,颤颤悠悠地迈出第一步。 第二步。 蒋淮没有动。 第三步。 他似乎想说什么。 第四步。 她冲他笑了笑,腿在打颤,声音也是:“我,我可以帮你,浩洋,浩洋有教过我的,你放心......” 蒋淮整个人都呆了,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现在的情况,或许应该逃跑的人是他,可脚底像是定在原地似的,动弹不得分毫。 他其实也在期待她口中的“帮他”。 女孩子终于还是支撑不住身体上的痛意,踉跄着倒向他的怀里,蒋淮失神地搂住她的肩膀,随着她倒下的方向跌坐在地上。 略显冰凉的指尖略过裤腰,满头长发柔顺地散开,蒋淮从来没和眼前娴静的女生这么近过,近到能看见她露出的纤细脖颈,以及身上若有似无的淡淡香气。 当真像是雨后槐花。蒋淮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 陌生的触感从他小腹滑落,探进更里面的地方,隔着一层内裤,她在勃起的性器顶端有意无意地捏蹭,很快,棉质的布料洇开一层湿意,沾湿她的指尖。 “哈啊,别......”蒋淮不知道该把手往哪放去,或许是该落在她腰上的,可他咬了咬牙,用手挡住自己的脸往后仰了仰。 把垂下的发拢到耳后,林知微观察着蒋淮的反应,他看上去太过生涩,不像司浩洋那般,或许,直接吃下去就好了。 她试探地把头埋下去,用手把内裤边勾下来,伸出一点舌尖轻轻扫过顶端,没成想这一个动作就惹得蒋淮身子猛然一颤,这更坚定了林知微的想法。 “不要舔,嘶,啊啊,林知微,你......” “没关系的,没关系,很快......”她语气很轻,轻到不知道是在对谁说这句话。 索性全部都吃下去,舌头没有停歇,一点点绕着肉棒上的青筋细细舔弄,林知微还记得上午牙齿把司浩洋磕到的事,因此她格外小心翼翼。 哪怕身上很多地方都在疼,哪怕因为捅进喉咙的性器整得人眼泪涟涟,她仍旧卖力地取悦着眼前的人。 咔哒—— 门被反锁的声音。 处于混乱之中的两人谁也没注意,林知微耳边是少年粗重难耐的喘息,这状态让她心安,至少看上去,很快就能完成任务了。 她舔弄得卖力,终于在后臀抵到什么东西时,林知微才发愣地停住。 一双手从后面握住她的后颈,明明是轻柔的摩挲,却让人毛骨悚然。 她想抬起头,只是刚才还稍显温柔的手突然一个使力,强硬地将她按回去,甚至还更深几分。 蒋淮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深喉几乎缴械,最终还是没有忍住,他握住女孩子露出的腰身,另一只手抓着她的头发狠厉地提起又落下,速度快到她连口水都包不住,一点点从唇边溢出,打湿胯下男生的耻毛。 “唔,唔...” 这也许不算最糟糕的,林知微已经有了些经验,但让她害怕的不是这个,而是屁股上的凉意。 短裤合着内裤被轻易除下一半,一抹热意挤进林知微的腿心,身体倏然一颤,她当然知道这是什么。 “林知微,你这样子也太欠操了,把腿分开点,我要干你。” 司浩洋尾音带了笑,简直是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 可不是无关紧要吗?她的感受,她的痛苦,向来只会成为他们的兴奋剂,而她本身呢,她本身的意义是什么? 这时候她又想起林书丞,想起自己的哥哥来,恍惚间,林知微仿佛真的看见有人背光向她而来。 当然,也只是仿佛而已。 在器材室被破处强奸 司浩洋向来对她没什么耐心,他挺腰用鸡巴磨蹭着少女的阴蒂,下面没有很湿,但他不管不顾,索性在找寻到逼口后没有犹豫地挤进。 “唔!唔唔!!”黑白分明的瞳孔一瞬间瞪大,林知微胡乱扭动着身子想从后面的疼痛逃离,可蒋淮的手还按在她腰上,他大概是要射了,手指用力到陷进她的肉里,而另一只手还疯狂地带动她的脑袋深深浅浅,哪怕是一个字都来不及说出口。 别,别,别......好痛,好痛...... 身体还在抗拒,司浩洋从后面箍紧她的臀,没有丝毫犹豫地将她劈开。 一丝鲜血顺着两人的交合处缓慢淌下,又被接下来的抽插送回身体,身下的女孩子抖得不像话,司浩洋眼里全是玩味,但鸡巴被里面的紧致夹得生疼,他忍不住蹙眉。 “放松点,想夹死我吗?” 林知微停止了挣扎,她的呼吸被悉数按在蒋淮的腹肌上,泛起的薄雾化成水,打湿眸光,再平缓地滑过她的脸颊。 整个喉咙成为容纳肉棒的容器,蒋淮一边平复呼吸,一边把鸡巴从她口中缓慢抽出。 还是忍不住会咳嗽,一咳嗽就会痛。 相比起司浩洋,蒋淮的精液更多更稠,甚至他拔出来时还带出一小滩液体,浑浊地落在她散落的发丝上。 蒋淮觉得抱歉,他想去帮忙擦拭一下,可林知微没有反应,她因为身后插进去的性器而感到痛不欲生,此时她的眉头紧皱,指尖抓着他的衣服,掉下来的泪珠变成石子,砸在皮肤上是沉重的疼。 少女趴在他身上什么话也没说,她没打算求救,只是咬着唇默默流泪。 不能说话,喉咙太疼了。 可是下面也好痛,好痛啊。 可能身为人类,都会对性爱这种事产生多多少少的幻想,曾经林知微以为,就算她不会和哥哥在一起,也大概是和自己的爱人躺在床上,亲密无间又甜蜜地开启第一次。 所以怎么会是这样的呢。 第一次怎么会只有痛苦,而且是被第三个人看着的呢?如果,如果只有她和司浩洋两个人在,她还可以骗骗自己的。 没有人喜欢她,没有人呵护她,就连最密切的连接也只是肮脏的原始欲望,这不代表爱情,不代表喜欢,在这一刻,她快要彻底失去喜欢林书丞的小小心思。 眼泪就要哭不尽似的,干涩的甬道出于保护机制变得逐渐顺滑,身后的司浩洋加快了速度,将她埋在唇下的呜咽反复撞出。 这时,一张滚烫的大手轻抚过脸颊,将上面将坠未坠的眼泪擦到一边,身体被撞得直往前耸,林知微抬起头,无措地松开抓皱他衣服的手。 蒋淮的吻很轻,一点点落在脖颈,所过之处皆泛起阵阵痒意,林知微愣住,竟觉得茫然。 “别躲,让我亲一下......” 说着,他的手从t恤下摆伸进去,顺着内衣空隙覆盖住吊垂的双乳,林知微只觉浑身一个颤栗,她想后退,却被身后司浩洋一个挺身,鸡巴全数顶入花心,又酸又痛,被这样一刺激,林知微根本没有力气支撑自己,上半身就这样压在蒋淮身上,而下半身还被司浩洋提起反复操干。 “哈啊,嘶,林知微,你是哑巴了?”他把身体缓缓下压,磨着女孩子柔软的穴道,这样的感觉是口交完全带来不了的,因为交合,司浩洋整个大脑都处于兴奋状态,他迫不及待想听点什么,比如娇喘,比如淫叫。 上半身被蒋淮又吻又摸,下半身却被司浩洋又撞又顶,截然不同的两种感受在同一具身体上呈现,林知微觉得自己变成坠入悬崖的雏鸟,如果不能保持翅膀平衡,那她大概会摔死在这里。 “嗯啊,好舒服,母狗的奶子被别人摸得好舒服,慢点,慢点呜呜呜......” 嘶哑的哭声混着压抑不住的轻喘,蒋淮被这样淫乱的语气激到双眼发红,刚射过一次的下体又气势汹汹地挺立,时不时蹭过少女衣服的面料,怎么也觉得痒。 索性把眼前碍事的内衣推高,乳房失去支撑,彻底瘫软在蒋淮手心。 “妈的,这么骚啊,是不是早就想这样在别人面前被操了?” 司浩洋说着,嘲讽般地看向两人交合的地方,原本粉嫩的穴口被他操得殷红一片,丝丝血迹融化在分泌出来的爱液里再被拍碎,再往下去,能看到女孩子几乎快要跪不住的脆弱姿态,他笑了笑,俯身压得更深。 这样的姿势把三人之间的距离无限拉近,喘息声,交合声,此刻在这里的不像是学生,而是什么未开智的原始野兽。 司浩洋操得很深,鸡巴一下下猛撞向里面的花心,速度快且狠,耳边啪啪声几乎是要震碎人的心智,蒋淮被这样的场景带动着,忍不住张口咬上洁白的嫩乳。 他吮吸着顶端的乳头,晃动的乳波在眼前成为一片迷离的白,蒋淮一手撸动着自己的肉棒,一边吃得津津有味,林知微感觉快要尖叫出来,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 “不要,不,呜嗯......” 司浩洋喘着粗气,他能感受到小穴里绞紧的力度,这感觉让他上瘾,几乎是想什么都不管不顾地疯狂操入,肉体撞击的啪啪声太大,身下的女孩子哭着求饶想逃离他,却被掐着腰重新把鸡巴撞进去,循环往复。 “不要了,不要了浩洋,好痛,我求你,唔呃!” “不要?呵,我今天非要把你给操烂,妈的贱人,你跑什么?!” 又是几十下的猛操,小穴旁的液体被击碎成沫,她的哭声和尖叫闷闷从喉头溢出,林知微被操得大脑一片空白,又改为另一个方式求饶。 “呜呜,要被鸡巴操死了,骚奶子也被吃得好爽,啊啊,母狗要被操坏了呜......” 如果说浑话是性事里的催情剂的话,林知微应该完美地将注射剂打进他们身体里,两个男生听见这些话都是脑子一热,疯了般加快身上手下的动作。 他们好像很爽。 林知微快想不起来那些词了,所有汉字被拆解消失,她开始无意义地哼哼,将痛苦也融进欢愉里面。 终于在两人一阵被约束的喘息后,背后的力气倏然松开,林知微支撑不住地彻底倒在蒋淮的怀里,两道精液一齐射出,一个沾粘在胸上,一个从红肿的小穴里滴下。 是温暖的,白色的。她恍惚地想。 下体酸痛,嗓子嘶哑,林知微是为了追求爱情和巫师做交易的美人鱼,她支起摇摇欲坠的身子,像极了刚生出双腿上岸的爱丽儿。 可她没有爱丽儿的勇气,需要被拯救的也不是王子,而是她。 要是有人来救救她就好了。 终于还是抵不住身体的撕裂,林知微摇晃了下,重新跌入刚才的怀抱。 “小心,还好吗?”蒋淮关切地问。 “啊...我...”林知微愣住,后知后觉地想起,她竟然和这个不熟的同学,做了那种事...... 脸颊泛起红云,蒋淮个子太高,他把头低下来凑近她耳廓,右手难耐地摩挲女孩子纤细的腰肢。 他语气里是显而易见的兴奋:“还好的话,什么时候和我也来一次?你叫起来真的好淫荡......” 脸上表情僵住,她慌张地想推开蒋淮,可男生力气很大,自己的力气聊胜于无,林知微惊恐地看向司浩洋,他正不紧不慢地提裤子,注意到她的视线,他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思春期少年少女 和下课铃一同响起的是同学们嘈杂的欢闹声。 林知微重新换好校服,理了理裙摆折迭产生的褶皱,她在镜子面前看了又看,确认只有眼尾有哭过后的浅红后才微微松出一口气。 走出门,蒋淮靠在墙边正低头沉思什么,男孩子侧脸优越,楼道的阴影晦暗不明地织成一张网,灰扑扑地罩在他身上,但仍掩盖不住他骨子里透着的朝气。 蒋淮,在班上称为小太阳般的存在,他乐观开朗,积极勇敢,个子也高,要描述他的话,大概就是滚进冰块里面的橙子味薄荷糖,晕开的明亮色素悄无声息改变规规矩矩透明的寒,将满杯水扰得没个清净。 曾几何时,林知微还以为不会和他产生交集,蒋淮太热烈,她惧怕这样的颜色。 本想当做没看到他,可蒋淮先行抬起头,看见她,男孩子眼神亮了一亮,长腿几步迈过来,正正挡在林知微前面。 “走吧,快上课了,你...还痛吗?我扶着你?”说着,蒋淮就把手搭过来,林知微觉得脸热,侧身躲开了:“不,不用,我不痛。” 见她语气强硬,蒋淮也不好说什么,他笑笑,和林知微并肩往教室方向走去。 “你是在和司浩洋谈恋爱吗?” 林知微脸上闪过尴尬,她不知道如何去解释这段奇怪的关系,掌控与被掌控者?总之不会是所谓的恋爱,他们之间没有爱,有且仅有的,是她一颗诚惶诚恐的心。 可说不是,那岂不是更证实了她骚浪的事实?于是她反问道:“你问这个问题的动机呢?” 蒋淮笑了:“好奇一下都不可以?” “好奇...”不时有学生擦过他们身边,两人的距离变得很近,因此她接下来的话,蒋淮听得一清二楚。 “那么,我也很好奇你的好奇,是单纯好奇我和他之间的关系,还是对我产生了好奇?” 如果是以前,林知微大概会糊里糊涂地跟着别人询问的方向走,可她在司浩洋手下吃过一次亏,眼前的少年虽没什么恶意,但经过刚才的事,她不得不重新对蒋淮产生一丝改观。 为什么不帮她?为什么司浩洋这么肆无忌惮?他们是商量好的吗?他不是好学生吗?他不是乐于助人吗?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林知微知道自己没资格生气,因为事情到这个地步竟然还算是好的,蒋淮没有对她露出嫌恶的表情,也没有和他们发生冲突,啊,为什么没有发生冲突?因为他也想操她。 她一番话很长,但并没有咄咄逼人的气势,好像在他们眼里,眼前的女孩子说什么都翻不起波澜。 林知微不怕蒋淮威胁她,他没有证据,器材室之前的监控被砸坏到现在也没修,这也就是为什么司浩洋会在里面做这种事的原因,蒋淮有一张嘴,她同样有一张嘴。 但怕就怕在,他也知道她真正的秘密。 “啊,我......”蒋淮近乎语无伦次了,脸上是肉眼可见的薄红,他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要不是上课铃声响起,他可能还会在这里思考半天。 两人对视一眼又各自分开,林知微忍耐着下体的刺痛,慢腾腾坐到自己的位置。 司浩洋踩着点从门边晃进来,他看上去心情很不错,连看向她的眼神都软和了不少。 坐到她身边,男生长腿一伸,指节在她桌上轻轻叩了两下。 “水。” 林知微把桌洞里未开封的矿泉水递给他,少年没所谓地接过,拧开瓶盖仰头喝了起来。 在他喝水的间隙,林知微偷眼瞧了一眼前面的林书丞,但也只是一眼,她瞬间收回视线。 再也不敢看他。 她没资格。 拖进草丛掐着脖子操 接下来的时间,司浩洋一如往常,要么指挥让她买点东西要么去给他接水帮他写作业,男生乐得清闲,几乎每节课不是睡觉就是和朋友传纸条或者玩手机。 林知微什么也没说,安静得和平时一样,她像是被遗忘的沙子,甚至没人发现她起身时身体些微的颤抖。 一如既往,一如既往。 从宽厚的胸膛里抬起头,男生的呼吸太过沉重,厚厚地压在她身上,叫人喘不过气。 而他的一只手从裙摆探进内里,揉捏着她的臀肉,力气很重,加上齿关磕在乳头上的轻咬,林知微忍不住轻哼出声。 “可以和你做吗?”蒋淮的身体发热,透过轻薄的校服,从相贴的皮肤传递给林知微。 她挣了两下,还是没有挣开。 “我要回家,别,蒋淮!”她近乎要尖叫起来,但迫于这是在外面,终究还是压低了声息。 刚才好不容易熬到放学,她虽和林书丞是兄妹,但平时在学校也极少搭话,因为温烟不想别人猜测出她和自己亲儿子的身份,本来还想让她去另一个学校的,要不是哥哥帮忙,她就连和他在一个学校都不可能了。 所以她老实本分,不敢靠近他一分,上学放学皆是自己,今天司浩洋也奇怪地没再折腾她,林知微连忙走出校门,却被路边的一只手拽到了草丛里。 本来还以为是什么歹徒小偷,结果竟然是蒋淮。 “对不起,可是,是你先勾引我的啊,器材室的事情,不算吗?” 他十分委屈地松开咬住她乳肉的唇,一片湿意和齿痕突兀地出现在上面,林知微又气又急:“我那是被逼的,你看不出来吗?” “那他是因为什么才逼你?我可以帮你的。” 蒋淮循循善诱,埋在她胸上的头抬起,迫不及待地去啄吻女孩子纤细的脖颈。 那里白皙脆弱,它在夜晚变成苍白的珍珠,泛着莹莹的光。 好想......好想...... 如梦初醒般,蒋淮的瞳孔颤了颤,他咽下一口唾沫,手上揉捏的力气不自觉加重了几分,堪堪深陷在女孩子的臀肉里,掐出一圈指痕。 “别,好痛,放开我,蒋...” “妈的,闭嘴......”蒋淮近乎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脏话,连林知微都被他这样阴森的语气吓了一跳。 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蒋淮,他在学校里一直都是乐观开朗的人,多少人喜欢他、喜欢他的性格,可现在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做出这种事? 是司浩洋,对,一定是他,他一定知道什么...... 还没理顺其中缘由,蒋淮似乎决定不再忍耐,他的手顺着臀缝一路上来,勾起女孩子的内裤边,毫不留情地去拖拽。 “就操一下,行不行?我不会像司浩洋那样的,嗯?” “不要,不要,你住手...!”林知微要哭了,她想按紧裙边,哽咽的嗓音在蒋淮听来是有一定惹人怜惜的可怜感的,可这声音更像火,他因为火而更加兴奋。 他好像有理由了。 有掐住这漂亮脖颈的理由了。 在没来得及分清那抹奇异情绪时,蒋淮看见自己伸出手,用手掌把女孩子的脸深深盖住,然后一点一点,路过眉眼,经过呼吸,最后停在跳动的颈动脉上。 咚、咚、咚、咚 她似乎想说话,紧张地吞下一口唾液。 喉头收缩,贴近他的手掌又分开,蒋淮对这个小东西有种出其意料的感兴趣,他倏然收紧了力道,黯淡的夜色下,能看见手掌用力而爆出的青筋。 “下午不是叫得那么骚吗,换我就不行了?怎么,你还真是他养的一条狗?” 他用的力气简直是要掐死她,林知微说不了话,只能用指甲去抠挖蒋淮的手背。 “啊...蒋.....” 眼前被掐得发白,迷迷蒙蒙间她好像出了很多汗,出于求生的本能,林知微用力地想去掰开他的手,指甲划过,在他皮肤上刺开一道道细小的红痕。 看着眼前的女生被掐得面目泛红,一双眼里盈着水光时,蒋淮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他缓缓松开了手,怔怔盯着林知微失去力气,重重跌在地上捂着脖子咳嗽的模样。 好美。 长发如瀑,盖在露出的一截腰身上,丝丝缕缕,和她露出的血管脉络缠绕、缠绕、缠绕成能困住他的绳索。 蒋淮仿佛着了迷,他上前两步,那条磕得青紫的膝盖缩了缩,挣扎着要从地上爬起来,嘴上还在哭着说什么。 不要?还是要?他想起来了,司浩洋不是说她就喜欢这样吗。 他急走两步,从后面拽住林知微的头发,她因为惯性往后一仰,整个身子重新靠在蒋淮的身体上。 裹着小腿袜的腿毫无章法地踢蹬着,白色的面料因此粘上泥泞,显得有些狼狈不堪,蒋淮重重吐出一口气,一手控制住她,一手去解自己的裤袢。 “别他妈叫,把别人引过来看你这骚样?” “你滚开,滚开啊......” 啧,为什么司浩洋就能让她那么听话?不过没关系,他也有办法了。 裤内的阴茎被释放出来,他迫不及待按着林知微的屁股往上面贴,但是她叫得更尖锐了,声声泣血的杜鹃也不过如此。 所谓理智早已被蒋淮丢个干净,他太喜欢这样的情况,看柔弱在他手上开出血色的花来,槐花?红色槐花的花语是什么来着?哦——热烈的爱情。 原来这是爱啊。 挺身破开窄小的缝隙,进去的时候十足艰难,但性交就是如此,肉体交合,痛苦也本是欲望的一部分,母亲啊,我明白了,这就是您让我追逐的情爱。 蒋淮太过兴奋,按着女孩子的身体开始抽插起来,看样子林知微是想喊叫,可现在他不想听她口是心非的话。 于是他重新把女孩子压住掐紧她的脖子,用来庆祝自己找到一份真挚的爱情。 “林知微?我可以叫你小微吗?哈啊,你下面好紧,好多血,爽吗?” 林知微被宽厚的身体压在地面,连天空都被蒋淮晃动的肩膀遮蔽,她看不清,亦听不见。 男性器官破开她的下身,密密麻麻的疼痛啃咬上来,林知微知道自己逃不过了,她无神地盯向昏暗的一角,手渐渐地垂下来倒在地上,又被接下来的挺弄蹭得晃来晃去。 手上力气紧了又松,蒋淮当然不期待她说什么,看见身下的女生被他掐得翻白眼,连口水都控制不住的样子,他实在太喜欢,于是他俯身,轻轻舔舐了一下她眼角的泪痕。 “如果你没和司浩洋在一起,那做我女朋友怎么样?我不介意你们之前发生过什么,小微,我该感谢他帮我找到你。” 林知微张了张嘴,她并不明白蒋淮说这番话的意义,但仔细想想,男人在性交时什么话说不出来?“我娶你”“我爱你”,诸如此类。但所有的所有都是谎话,都是在给自己龌龊不堪的心思找的借口而已。 或许她真的在此刻拥有了爱,半小时,一小时,的爱。 肉体撞击的啪啪声在无人的环境下许久都不见停,晃动的纤细小腿无力垂在身侧,在看见她终于没有力气喊叫时,蒋淮收了手,握住林知微的腿,又是一个猛插。 手机显示,现在是晚上十点四十五分。 “少爷,该回去了,夫人在催您。” 司浩洋盯了一眼右上角的时间,表情平静地按停红色的录制键。 远处那两具身体还在交合,司浩洋收回视线,转头把手机扔到一旁的保镖手上。 “把我刚才录下来的,多拷贝几份。”他笑了笑,十分不屑的模样:“这条疯狗,光是给他点甜头就开始乱咬人。” “啊,不对,这是狗咬狗啊,精彩,太精彩。”司浩洋脸上笑容更甚,旁边的人微微低头,没敢直视这个真正的疯子。 月亮悄悄爬下去了,漫天囤积的云翳昏昏沉沉,明天可能又是个雨天。 我的所爱在山腰 屏住呼吸,手颤抖地抬起又落下,林知微始终没敢走进眼前的门。 脖子上的掐痕,身上青紫的淤伤,哭红的一张脸和嘶哑的嗓,论谁看,都能猜测出一个令人皱眉的答案。 事后蒋淮抱着她平复喘息,一遍遍和她说对不起,林知微却连扇他一巴掌的力气都没有了。 快一米九的大男孩跪在地上去给她擦袜子上的泥,他好像真的很惶恐,脸上的表情比她还要崩溃,她走不动,还是蒋淮把她送到附近来的。 当然只能是附近,毕竟不能暴露她家就是林书丞家。 车里面,他像只无措的大型犬只,抱紧她的腰用眼泪舔舐她的皮肤,林知微觉得烫,又推不开他,只能任凭蒋淮一直说些奇怪的话。 她听不懂,更不愿意听。 本来蒋淮是想带她去医院的,但迫于时间问题,林知微不想多生事端,只是让他买了点药。 后来他湿润着一双眼,说明天见。 明天见,明天见,明天真是个遥远又恶毒的日子。 迫于无奈,林知微还是伸手按出密码,随着滴的一声,大门悄无声息地缓缓打开一条缝隙。 屋内没有光,看样子林孝锦和温烟都睡觉了,也是,他们很忙。林知微蹑手蹑脚地上楼,但身体上的疼痛仍在摧残她,可是她不能停,不能感受痛苦,如果被人看到这个样子,绝对没有好下场。 甚至不知道是怎么回到自己房间的,房门关闭,她的身体也终于失去所有力气滑倒在地板上。 别哭,别哭,明天还要上学,司浩洋要吃的那家蛋糕要远一点,得早起才行。 实际上,她也是哭不出来了,眼睛是干涩的疼,林知微从地上爬起来,在衣柜里找出件长袖高领裙,十分缓慢地开始脱衣服。 好脏。 刚套上裙子,就感到一阵皮肤和面料接触的不适,这个时候穿长袖实在觉得热。 好脏。 哥哥这时候在干什么呢?应该准备休息了吧,毕竟都十二点多了,她回来得这么迟,也没人在意她。 磨磨蹭蹭走进浴室,热气的水液源源不断打下来,空中很快荡起一层轻薄的烟雾,下面很痛,刚受过伤,是不能洗澡的吧? 好脏。 林知微盯着脚下和热水混为一体的血液,它们交融在一起,但又能彼此分清,毕竟血的颜色太强烈了,热烈到一眼就能看出它和水的区别。 好脏好脏。 本来对于这些,林知微是有心理准备的,可偏偏出来一个蒋淮。 她终于想起当时他在说什么了。 “你不拒绝的话,是答应?你答应做我女朋友了?” “那么,明天见,我的女朋友。” 寂静的夜里,少年的声音合着风轻轻落在她耳边,语气多么缱绻,动作多么温柔。 如果忽略掉前不久把她强暴的人是他的话,林知微还是能从内心获得一丝感动的。 林知微皱着眉去抓身上的皮肤,她觉得身上很痒,并不尖锐的指尖划在上面是顿顿的疼,很快,被热水浇湿的身体上出现一道又一道凸起的红痕,它盖不住伤口,也藏不起悲伤。 她难过的不是被强奸这件事。 她难过的是明明他们都不喜欢她,却还要把她当成发泄性的一件物品,如果是其他女孩子,其他美好的女孩子,他们敢这么做吗? 他们会和别人相谈甚欢,会尊重别人的喜好,却会对她暴力相向,不给操吗,打一顿就好了。 第一次挨揍的时候会以为自己有赢的希望,会竭力反抗,会尖叫嘶吼,像只不知所谓的狗,试图用狂吠声吼退别人。 直到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她终于知道是没有胜算的,那么也只好捂住内脏,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再摇着尾巴去祈求高高在上的他。 现在是他们了。 穿好衣服,林知微在雪茫茫一片的镜子前不自在地把领子提了又提,上面的掐痕实在太显眼,都不知道明天该怎么以这副样子去上学。 先去找件高领打底衫吧,司浩洋一定会发现的,他又会怎么说?说她贱说她骚?......这种话说多了,她自己也这么认为了。 打开浴室的门,林知微裹紧了裙子往外走,额上的汗一颗颗滚过,因为热而感到口干舌燥,她不得不持续吞咽唾沫。 但这一次回卧室没这么幸运。 看到眼前的林书丞,林知微吓得腿都在打颤。 “小微?” 他手上握着杯子,估计是起来喝水的,林知微觉得空气实在太闷,她攥了攥裙边,颤抖地应了一声。 林书丞的动作一顿,室内没有开灯,他的皮肤露在外面有些微的灰白,黑色袖口边被挽起一截,显出突出的腕骨和筋脉分明的手背。 “大半夜的,怎么穿个长裙子乱晃,我还以为......”他声音带了笑意,目光温和地落在她身上。 哥哥没有发现她这么晚才回来吗? 说不清内心该是什么情绪,但好歹也是松了一口气。 “啊,我马上就去睡。” 林知微慌乱地说了一句,看也不敢看林书丞一眼,转头就想往自己卧室走。 她不敢面对林书丞,在经历种种事情后。 “等等——” 林知微停下了脚步。 漆黑的屋内唯有窗户外洒进来的阴惨惨月光,林书丞的声音在背后缓缓响起,哥哥的声音很好听,像风起时飒飒摇晃的竹叶,混着清新淡雅的竹香,令人感到安心。 林知微不免觉得紧张,她顿了顿,转过身,脸上扬起一个腼腆的微笑:“哥,怎么了吗?” 林书丞表情始终如一,他笑笑,用指尖点了点自己的脖子。 “虽然我不反对你们这个年纪谈恋爱,但至少别做得太过火......” 世界瞬间遁入一片空白,林知微怔愣地抬手捂住脖子,唇畔嗫嚅两下,仿佛还有人掐住这,用一双可怖的眼怒视着她。 小微,学习现在对你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能喜欢上自己亲哥哥的人,到底是有多恶心啊?” “我看你最近和司浩洋走得很近?” ——“学不会把牙齿收起来,我就一颗一颗给你打碎。” “你是在和他谈恋爱吗?” ——“不要?呵,我今天非要把你给操烂,妈的贱人,你跑什么?!” 耳边是一片刺耳的嗡鸣,林知微几次想说话,都被眼前林书丞的重影打断。 哥哥的身影无限放大,又变得模糊不清,背后汗水蠕蠕地爬下来,林知微放下手,声音是压抑不住的哽咽:“不是的哥哥,我没有和他谈恋爱。” “是吗,那你脖子上......”林书丞的话语里有迟疑,实话说,他其实并没有看清那抹淤痕,因为在夜里,什么都是朦朦胧胧的。 大概是他说得太露骨了吧,眼前的女孩子低垂着头,一副做错事了的模样,林书丞也觉得自己这样说话也许会让年纪相近的妹妹感到不堪,他顿了顿,转换了话题:“被虫子咬的?我明天给你拿点药,最近天气热起来,毒虫是会很多。” “嗯。” 刚发出一个音节,林知微就迫不及待地跑走,林书丞站在原地,手上还拿着水杯,他叹口气,也往自己房间走。 一切都很糟糕。 糟糕到令人想吐的地步。 即使再怎么失控,林知微也不能发出吵闹的声音,上楼的时候要轻手轻脚,关门的时候要慎之又慎,等把所有一切隔绝在房门外,她才有资格崩溃。 她跪倒在地上,瘦弱的身躯狠狠颤抖着,林知微尽可能地将自己的身体紧贴在一起,窗户并未关紧,不时有风灌进来,好似有人在轻声安慰。 哭吗,可以哭的,但她哭不出来了,睡觉,要赶紧睡觉,明天要早起,要去买司浩洋想吃的蛋糕。 痴心女子负心郎,戏上有,世上有 学校旁种植的樱花树在开学时渐渐松开了花瓣,漫天妃色纷纷扬扬,被初春的微风吻过,又轻轻浅浅飞向人间。 林知微走在路旁的小道,崭新的校服上面是淡淡好闻的洗衣液味道,她望向枝头满树的樱花,忍不住弯起唇角。 “林知微。” 她动作一顿。 身后的脚步声逐渐接近,她僵硬地转过头,此时,一阵狂风突兀地袭来,林知微拿手挡在眼前,她眯眼去看,身子不由倒退一步。 少年眉眼清越,额发肆意飞扬,他挑了挑眉,一手勾住她肩膀,用爽朗的声音笑道:“好啊林知微,竟然不等我?我好饿,你想不想吃雪媚娘?我书包里还有几个,专门带给你的。” “啊,不用,我......” 话说到一半就彻底熄下去,林知微无措地往后面缩,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抖。 少年脸上仍旧是无羁的笑容,他低下头凑近,似乎是想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那张脸越来越近,近到能听见他呼吸的声音,林知微身体一僵,彻底呆在原地。 啊。 她好像记起来了。 梦里的司浩洋,也是记忆里的司浩洋,他笑着,随手拈开她头顶的花瓣。 “躲什么?傻里傻气的。” 少年的声音渐渐远去,眼前堆积的画面一片片扭曲,如同无限伸展延伸的万花筒,然后顷刻间塌碎。 林知微猛然睁开眼,她还没有从刚才的梦境中彻底脱离出来,宛如溺死的人般大口喘息着,面前的天花板随着她的呼吸摆荡,她生生咽下去一口唾液,睫毛颤动好几下都没能分清现在的情况。 好亮,白天?这是家?我在...睡觉? 连忙要去拿放在床头的手机,刺痛随着身上器官的苏醒也渐渐覆了上来,她愣愣地看着自己将手搭在亮起的屏幕上,又愣愣看着它坠向地板发出极其沉闷的声响。 好奇怪,身体好软,感觉身上好烫...... 正懵神间,卧室门被推开,林知微僵硬地挪动脖子看去,进来的人她也认识,夏芊,林家的家庭医生,主要是以防林孝锦的病。 人到中年,似乎身体总是不顺,夏芊就是替他照料身体的,只不过怎么会出现在她房间? 夏芊见林知微醒了,冲她点点头:“你先别动,你早上发烧下楼的时候晕了,还记得吗?” 见她一脸愣怔的表情,夏芊叹口气:“下体撕裂发炎引发的感染发烧,学校那边已经请过假了,你先歇歇吧。” “等,等一下——”林知微慌忙叫住她。 “我,是,爸妈?”破碎的语句从她口中说出来,乍一听不甚明确,但夏芊知道她的意思。 “他们不知道,是你哥哥把我叫过来的,但迫于安全考虑,我还是和他说了你的病因,他听后没说什么,只是让我好好照顾你。” 其余的,夏芊也不好多说,只是十分委婉地提醒这种事,这种关于性的事。 夏芊走了,林知微呆坐在床上始终没有动一分一毫,经过一晚的时间,疼痛愈加强烈,她目光呆滞地看向棉被掩盖住的下体,从未觉得自己如此可恨。 哥哥还是知道了。 那柄高悬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终究还是落了下来,如此轻易地切断她的脖颈,砍下她的身躯,再碾碎她的皮肉。 为什么连身体也这么不争气呢,为什么偏偏要哥哥知道这一切呢,她已经没救了,彻底没救了。 如果现在跟哥哥坦白呢?她是被强迫的,能看得出来吧?是强迫的啊,可是,可是,为什么会被强迫?因为......我肮脏的喜欢。 对不起,哥哥,我是个恶心的人。 林知微把自己缩成一团,被子里太热,有她的汗水,有她的眼泪,也有她抑制不住的哭喘。 仿佛坠入黏腻的沼泽,她坠进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等眼泪再次流干后,林知微必须得给自己一个呼吸的机会,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 林书丞到家的时间是晚上十点十分,他看了眼墙上的时钟,眼里带笑地冲温烟问候。 “妈。” 坐于沙发上的女人睨向他一眼,刚做好的指甲轻叩在玻璃杯上,清清脆脆发出令人焦躁不安的响,林书丞目光定在上面,主动蹲下身,要去取她手中的水杯。 “妈,我去给您倒水。” 只是还没碰上冰冷的杯身,刚还稳稳附在温烟手上的玻璃制品瞬间倒了下去,林书丞立马反应过来试图去接,可他比不过它坠落的速度,顷刻间,耳边炸裂的声响刺耳,他离得近,一片玻璃碎片径直从他脸上划过去,点点血迹滑下来,打在潋滟的碎玻璃上。 两人都齐齐看向这滩已成为垃圾的东西,温烟的眸光在上面停留一瞬,秀眉紧接着蹙下,十分不耐烦的模样。 “我错了,妈。”林书丞颤抖的声音响起。 “跪那儿。”温烟把身子往后一躺,抱着手臂用足尖点了点碎玻璃的地方。 林书丞没有犹豫,他身上还穿着夏季的校服,面料轻薄,以至于碎片也能毫无阻碍地扎破膝盖,他跪得太急,地面很快漫出一层红色的血,颜色艳丽,空气中也浮起极淡的血腥臭气。 温烟的拖鞋毫不犹豫从林书丞肩膀上碾过,觉得吃痛,他咬了咬牙,不敢动一分一毫。 “叫你把你爹看好,看到哪儿去了?林书丞,你还当有我这个妈妈吗?”女人嗓音优雅,一字一句如她的姓一般温吞,分明是没有气势的询问,在林书丞听来,却是扼住脖颈的凶器。 “爸?爸他怎么了?我看他的定位没有变过啊?” “你还敢说定位?!” 女人的声音倏然尖锐起来,她用了十足的力气踢向林书丞,这一下他没支撑住,狼狈地坐倒在地上。 他大概是想重新跪回去的,动作有些慌乱,可温烟站起身,步履轻浅地踏近林书丞旁边,她歪了歪头,抬腿踩上男生染血的膝盖。 “唔......” 没有理会林书丞的支吾,她自顾自道:“就是你这所谓的定位害惨了你妈妈啊,你爸发现手机里的东西可是狠狠和我吵了一架,喏,现在又不知道上哪找贱蹄子去了呢。” 她看着手上新做的指甲,像是不满意这样的款式,左盯右盯,烦躁占满她美貌的脸,脚下气力又是重上几分。 林书丞的手默默撑在旁边,因为痛苦隐忍而暴起经脉,他咬着牙,整张脸一片苍白。 “妈,我错了,妈妈,我一定想办法把爸找回来,妈......” 又是一个狠碾,温烟终于收了脚,她平淡地看向粘血的拖鞋,眼里无喜无悲。 “用你找?我只希望你下次别再做这种漏洞百出的事。” 她蹲下身,双手用力地握住林书丞的肩膀,殷红的唇一张一合,仿佛毒蛇吐出信子,混着空气中越发浓稠的血,虽然温烟不是古希腊的蛇发女妖美杜莎,但林书丞仍死在这双愤恨的眸里。 她继续道:“好儿子,你可是妈妈唯一的骨肉啊,如果你不看好爸爸,让他再带回来第二个林知微,第三个林知微,你叫妈妈怎么办啊?” “听话,听话,妈妈只有你了,儿子啊......”她眨了两下眼,大颗大颗的泪珠猛然落下,温烟用手背轻轻揩过,声泪俱下。 “都是那个贱人的错,儿子,都是林知微的错,视频我看到了,你干得很好,好儿子,真是我的好儿子。” 女人喋喋不休,前不久还怨气冲天的温烟不复存在,她抹着脸上的泪水,笑得癫狂。 “......妈。”他轻声提醒温烟,把视线放在了二楼方向。 林知微还在房间,听阿姨说,一整天她都没有出来。 空气安静几秒,温烟嘴边的笑缓缓收回,但始终保持着一个上挑的弧度。 ...... 十点三十分,卧室门被敲响。 林知微在被子里瑟缩两下,她听见哥哥在外面温柔唤她。 “小微,我来给你送点吃的,你是不是一整天没有吃饭?这怎么行?” 没有声音回应他,林书丞的声音重新响起。 “你不回答的话,我就进来了。” 房门把手被轻巧地按下,外面灯光闯进黝黑的房间,投射出男生长长的一条黑影。 他扬起熟悉的微笑,脚步略微迟钝地跨进房间。 在悬崖尽头抓住热带鱼 昏昏沉沉中,林知微又在做梦。 她梦见自己变成一条孔雀鱼。 鱼,应该在水里吧?可在梦里,她以一副巨大的身躯游走于城市建筑,几乎所有人都站在一旁,抬起头来瞧她。 她努力想把自己缩成一团,但这个体型过于巨大,就连鱼鳃快速抖动的样子都能被他们看得清清楚楚,林知微很惶恐,她拼了命想游回水里,鱼尾在摆动时扇毁高楼,密密麻麻的人类顺着她的身体爬上来,用冷冰冰的武器掀开她身上的鳞片。 “小微。” 林知微睁开眼。 昏黑的卧室里只有一盏台灯的柔和光芒,在视线几个对焦后,林知微终于看清眼前晕开的事物,她迷迷瞪瞪侧过眸,对上哥哥的视线。 “怎么在抖?你还好吗?” 林书丞把托盘放在一边,挽起袖口试探地落在林知微额头上,哥哥的手是冷的,而她很烫,简直是要把哥哥烧化般。 “和早上相比,是要好点了。”他叹口气,并没有把手收回,而是顺势把林知微溽湿的额发轻轻拢到耳后。 大脑顺着他指尖的温度变得清明,林知微慢慢吞吞坐起身,目光不自在地盯向一旁。 哥哥回来了啊,他要问这件事吗,是不是觉得她很讨厌,是不是觉得她是个说谎的孩子。 本以为林书丞会多多少少提及这事,但他仍旧笑意温软的模样,是出于尊重女孩子还是不在意,无人可知,反正他什么也没说。 林知微一肚子草稿烂在腹中,她只能听见哥哥轻声和她说注意事项,她沉默地点点头,手心冒出的汗几乎要把人淹没。 在被要求得好好把面前的粥喝完时,林知微心里全是苦涩,她抱着碗小口小口地吞咽,一直到见底,她才如释重负地交给林书丞。 他看了一眼,笑道:“好乖。” 又说了点课业的事情,林书丞看时间不早,也准备回房睡觉,他迟缓地站起身,林知微终于在他进来后说出第一句话:“哥,你的腿?” 他低头看了看,无所谓道:“没事,今天不小心摔了一跤,磕到膝盖了。” “可以给我看看吗?” 许久的无言,林书丞还是坐回去,当着女孩子的面捏起睡裤边,再慢慢往上卷。 林知微一直盯着他的动作,在看到顶端膝盖翻烂的皮肉时,她倒吸一口凉气。 伤口只是被碘伏简单处理过,血红的皮肤组织露出,伴随杂乱无章的划痕,怎么看都不会像是磕的。 她伸手想去碰一碰林书丞,他却立马松开了面料,柔顺的裤面瞬间垂下,将刚才的所有遮掩下去。 “是妈妈?”她问。 “不怪妈妈,是我没有看好爸,他又出去了。” 又是很久的沉默,林书丞微微低头瞥去,原来妹妹垂着头,是在哭。 怎么这么爱哭呢。他无奈地想。 林书丞主动靠近林知微,伸出手将这个同父异母的亲妹妹抱进怀里,用平生最温柔的语调轻哄:“好啦好啦,是我受伤,你哭什么?眼泪是珍珠,越哭越像猪,嗯?是不是变成小猪了?让哥哥看看,哈哈,别躲——” 赌气似的,林知微非憋红着脸不去看他,但也从这样哄孩子的语气里得到一丝开心,因为看上去哥哥并没有讨厌她。 再装矜持也没用,林知微忍不住笑起来,经过一天的休息身体也好很多,她主动挣开他,从床上跳下来去翻柜子。 “哥,你别动,我帮你包扎一下。” 林书丞本想说不,但看着女孩子精神奕奕的样子也不好打断她的热心,于是他乖乖坐在椅子上,看妹妹拿来医药箱。 无菌棉球,碘伏,纱布,林知微小心翼翼地拆开,她蹲下身,重新去挽他的裤腿,林书丞觉得这样的姿势太过怪异,下意识缩了缩腿:“我来。” 林知微点点头,说实话,她蹲着的姿态还是或多或少撕扯开下体,她抖了抖,不甚在意地重新捏起棉球给林书丞擦拭伤口。 她动作认真,林书丞捏着裤边,用余光看去,只能见到女孩子柔软的发顶晃来晃去,时不时有发丝蹭过皮肤,他觉得痒。 说不清最后是怎么走出她房间的,林书丞倏然想起那个视频里的喊叫,声声刺耳,几乎要震碎他的鼓膜。 他嗫嚅着唇,脚步虚浮,大概是因为伤口的原因吧。 拿出手机,苍白的光芒打在他脸上,瞳孔中四方的白色框里,是他正在输入的文字。 一切安好丨 发送。 * 哥哥没有生气。哥哥关心她。哥哥还是对她很好。 带着这样的想法,林知微激动地在床上滚来滚去。 就连病魔都臣服于少女炽痛的感情里,身体的折磨竟变得无足轻重,在厕所里一个人擦好药后,林知微抱着手机躺回到床上。 司浩洋的聊天框里,是她上午发去的消息。 【抱歉,我生病,这几天不能来学校】 【对不起,对不起】 另一边并没有回。 预想之中残酷的诘问并没有出现,他好像对她一点也不在意,随她去,随她来,这倒也很好。 怀着这样轻松的心情又浑浑噩噩睡过去,她觉得很累,以至于第二天房门被打开,有人踩着地板进入她的房间林知微都未察觉。 是被脖子上泛着凉意的抚摸弄醒的。 当睁开眼见到属于司浩洋的一双瞳孔时,林知微还以为自己仍在做梦。 这两天她总做梦,根本睡不好。 “林知微。”他弯唇笑起来,指尖反复绕着被翻开的领口,食指轻点,在她喉头往下按了按。 “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这脖子上的东西,是谁弄的?” “浩洋......?” 司浩洋点点头,手掌彻底落在她的脖颈,五指并未收紧,只是用拇指蹭着跳动的脉搏,一副饶有兴味模样。 “我说怎么放学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第二天就生病请假,原来是被别人操了啊,怎么,躲我,怕身上的痕迹消不下来?” 虽然不明白司浩洋怎么会追到她家里来,但林知微很快想起,今天是周末,他在这里,哥哥也会在家...... 她慌张看向门口——那里是闭合的,但是有反锁吗?有关紧吗?哥哥会突然进来吗? 叫你说话。 脖子上力气倏然增大,司浩洋的声音很近,林知微下意识去抓他的手臂,从嗓子里挤出破碎的语句:“浩...洋,你听我...说.......” 司浩洋笑笑,松开了扼制住她的手,然后十分散漫地往一旁椅子上面倒去,挑眉示意:“好啊,我听你解释,过来。” 林知微手忙脚乱地下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后,她挪着膝盖,近乎以爬的姿态移到司浩洋身边。 男生把腿撑开,看着女孩子挤进他腿间,把头靠在他膝盖用极其卑微的声音诉说那天的事情。 房间里只有她的轻言细语,司浩洋眯了眯眼,手掌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她的头顶轻抚。 “哦,所以你是在怪我?” 林知微一哽:“没有的,没有。” “怎么没有?”他忽而收紧指尖,将女孩子头顶的发丝抓起,迫使她抬头看他。 “怪我让蒋淮看到你发浪的样子?怎么不说是你贱才会吸引别人呢?强奸啊,那我也是强奸了?林知微,你还记得你是个什么东西吗?” 头皮被牵扯得用力,林知微只能努力仰起上半身试图减轻疼痛,司浩洋看出来了,于是下一秒,他抬腿毫不留情地踹向女孩子,她离床很近,额头重重磕在上面,是顿顿的疼。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浩洋,我没有这么说,我错了,浩洋...” 来不及去思考所谓疼痛,她连忙手脚并用跪过去扯司浩洋的裤子,他太高,是林知微怎么抬头也看不见的高。 他应该是想把林知微一脚踢开的,但接下来响起的声音打断了他。 “小微?怎么了吗?” 是林书丞。 他在楼下。 司浩洋看向关上的房门,忽地有了一个很愉快的想法。 在哥哥面前隔着一扇门被操 林知微也听到哥哥的声音了,她一脸惊恐地看向司浩洋,用眼神摇头示意:不要。 不要让这副样子的我被哥哥看到。 他却只是笑,伸出手握住女孩子的手臂把她强行拽起来,本以为一切有救的林知微眼神一亮,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长裙被推到最高处,露出仅穿着内裤的下体。 “别,别...”她哑声回道,另一边,林知微清清楚楚听见有人上楼的声音,是哥哥。 林知微什么都不求,只求他别在这种时候故意来折磨她,但司浩洋是什么人?别人不想的,他偏偏要去做。 于是他凭着力气,将林知微甩在墙上,后脑被他用手按住,她的脸颊紧紧贴在门旁边的白墙,这样,上楼的声音就更清晰了。 咚、咚、咚……能感受太阳穴抽动时带来的震颤,哥哥又在叫她的名字:“小微?” 穷尽所能,也只敢把手落在门把手的反锁键上,尽管她知道,哥哥其实从来不会突然进她的房间。 背后的司浩洋手掌落在她的腰上,不急不缓地勾起内裤边往下拽。 他笑着说:“林知微,我要是隔着一堵墙在你哥哥面前操你,你会生气吗?” 生气?这是很早以前就不被允许的情绪,但这不是司浩洋带来的,而是整个林家上下教给她的。 “别,求你,求你,浩洋......”她语气里满是绝望,但左右又挣不开他的束缚,司浩洋的膝盖顶进来,他裤子面料带来的磨蹭感是痒,这让林质微觉得惶恐,她太想逃离。 “嘘,他上来了。”随着这样轻笑的语气,林知微感到内裤已经被点点撕开,他很着急,一种对于做坏事感到积极的着急。 随后便是滚烫的肉棒抵进穴肉,那里受过伤还未好,每碰一下都觉得这块软肉在后退,司浩洋锢紧她的腰,将阴茎有意无意地来回剐蹭顶弄。 这是从脚尖蔓延上来的疼,林知微整张脸都开始发白,她控制不住颤动的手,身体迫不及待地想逃离身后这人的折磨,可司浩洋紧抓着她不放,又一点一点想把鸡巴挤进来。 这样很慢。司浩洋想。 其实哪有什么进不去,只是没有一颗狠辣的心,但如果又是像之前那样鲜血淋淋,即使是他,他也不会对这种情爱产生多高的爽意。 “蒋淮没给够你教训?把逼放松,这样挨操才不会受苦啊。” 口中在说着求饶的话,手中是冰凉的反锁扣,被打破胆的狗,即使不是棍棒朝来,只要主人轻轻抬起手便也会哆嗦着呜呜躲在墙角。 林知微就是这样的狗。 所以她撅起屁股,尽可能地去放松下体组织,林知微听见司浩洋沉重的呼吸,以及黏黏腻腻挺弄进去的水声。 痛、胀,还有一份莫名其妙的感觉从下身传来,林书丞这时在门口站定,轻轻抬手叩了叩房门。 “小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哥哥的声音近在咫尺,林知微看见自己的喘息在墙壁上蒙上一层白雾,她咬着手指,竭力去抑制变了调的哭腔:“没...没事,哥,我没事,你去忙吧。” 长裙面料被司浩洋一手抓紧,而另一只扶住女孩子的腰,将自己的性器埋进去,他能感受到手下皮肤越发灼烫的身体,这代表她在进入状态,当然,他也是。 就这样去承受,去兴奋,林书丞眼前是一道厚实的门,它其实能隔绝很多声音,如果你不用心去听的话。 前两次性交带来的只有疼,这次可能是因为门后有人,司浩洋的动作也变得轻缓,手心是她温热的皮肤,让人觉得灼烫。他显然很喜欢这样的姿势,可以操得很深,但其实他更想把林知微翻过来,看她一边哭一边讨好他的模样。 比那一直盯着自己亲哥哥的淫荡眼神要可爱很多。 这样堪称“温柔”的性交让林知微渐渐放松下身体,至少真的不用担心哥哥会发现, 鸡巴就这样抵在深处,司浩洋觉得头皮发麻,他身体倾下来,不由自主松开了抓紧裙边的手,反而顺着小腹一路滑上去,扳过她的下巴,将额头埋在女孩子肩颈处。 “是不是很讨厌我?”他说着,故意往里面顶了顶,整个阴道口被他撑得满满当当,所以这一下惹得林知微一个震颤,眼前几乎全是水淋淋的白,林书丞应该是走了,没听到他的声音。 “不,呜,不讨厌。” 林知微闭上眼,噗嗤噗嗤的水声更为强烈,她在战栗,又在战栗中绞紧司浩洋的肉棒,暖,软,简直是某种湿乎乎的软体生物攀附在上面依托他而生。 一叶小舟浸淫于昏黑的海水,林知微飘荡在此,眼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分解腐蚀,分泌出恼人的情欲液体。 原来没有爱也可以性交,原来没有爱也会有反应。 司浩洋像是笑了,他用指尖沾上点点黏腻,递近她唇边。 “果然很骚啊,尝尝?” 她乖乖含着他的手指咽下去,像平时一样,扯出一个再难看不过的笑。 脂肪奶油 铃声响起,沐珩侧头看向扶住门框的女生,她跑得太急,大口呼吸时整个身子都在晃,她还没平复好呼吸,慌乱地咽下一口唾沫后,红着一张脸冲他不好意思地笑笑。 老师还没来,他作为班长要管好纪律,林知微虽然卡着点进来,到底也没坏什么规矩,沐珩收回视线,重新去翻桌上的书。 早晨是个好天气,窗外叶片沙沙撞在窗前,有细碎的光洒进来,林知微觉得开心,认为今天应该是能好好过下去的,毕竟她买到司浩洋想要的蛋糕。 林知微坐到座位上,小心翼翼地把里面盒装蛋糕拿出来,因为怕弄坏,她来的时候一路护着,要不是时间紧迫,她是绝对不敢多跑这几步的,幸好的是蛋糕没有坏,还是他喜欢的草莓奶油。 现在司浩洋还没来,旁边空旷的位置让林知微觉得安心,她把蛋糕塞进桌洞,觉得这样就没事了。 所以当被保护得好好蛋糕被强硬塞进嘴里的时候,林知微并没有反应过来。 “吃啊,怎么不吃?”司浩洋捏着她的下巴,一股脑地把白到软烂的奶油往她嘴上按,过于黏腻浓郁的质感像是人体流下来的脂肪,被按在舌根强推着吞下。 又来了。又是这样。 这里是会议室,专门留给学生会的人开会的,而钥匙由会长和副会长保存,一个是她哥哥,一个是沐珩,他们班的班长。 虽然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样肆无忌惮,连钥匙都搞到了手,但林知微从不敢去想这么多,她被满喉咙的奶油呛到,正无助地抓着自己的脖子,倒在地上惶恐看去。 这里并不是只有她和司浩洋两人,蒋淮站在一旁,他高大的身影在逆光中显得模糊不清,她竭力想去看清他,男生却侧开了目光。 司浩洋一直盯着她的脸,见她看向蒋淮,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抬腿踩在她小腿上,毫不留情地碾过脚下的踝骨。 “怎么?希望蒋淮帮你?哎林知微,你不是说你是被强迫的吗?按理来说不应该这样想吧。” 骨头在他眼里成为什么有趣的玩具,踢、踹、碾,林知微近乎尖叫着想收回自己的腿,司浩洋却蹲下来握住她被踩得狼狈不堪的腿拽回来。 他摩挲着白袜上面的污渍,眼睛盯着林知微,话却是对蒋淮说的:“过来。” “听说你们还想谈恋爱啊,林知微,你还真是花心呢。” 蒋淮沉默着在他面前站定,司浩洋松开手,慢悠悠站起身拍着手掌,想要把粘上的泥泞抹掉。 “林知微,你是我的东西,我当然还是会护着的,所以我和蒋淮说好了,没有我的允许,他不会动你。” 他忽而一笑:“所以现在,蒋淮,你可以弄她了。” 还没完全理解前面句子的意思,林知微就被后面这句打得头脑发晕,嘴边是糜烂的奶油,她慌张抹去,双手撑着地想站起来,却被突如其来踢向腰间的脚踹回去。 “为什么?”她只喃喃说出这一句。 没人回答她,也没人知道她想问的是哪句为什么。 她有太多的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恨我,为什么又要和别人说好来折磨我?你呢,蒋淮,为什么又要听他的话?你不是说,你不是说...... “对不起。”蒋淮的身体压过来,他皱着眉,眼眶泛红,似也是不忍看到她这副模样,眼里还有隐隐的水光。 记忆里有画面在循环播放,先是热烈地叫她名字,再是颤抖的嗓音,最后才是他一边狠厉捅进来一边骂她的模样。 好像也不止是这里。 林知微恍惚想起,她在还没有暴露这份罪恶的喜欢前,一个人路过篮球场时,看见的少年恣意模样。 他当时正和朋友赢下一场球,身上被夕阳余光一照,发丝都显得耀眼,欢呼的声浪袭来,蒋淮抬起头,和远处的她对视,然后男生弯起眼睛,冲林知微扬起一个带有橙子糖味的笑容。 可现在,他去扯她身下的内裤,急躁透过他手心传来,林知微的头倒向一边,她愣愣的,好像没有反应过来。 哦,要听司浩洋的话,要张开腿,要说些奇怪的东西,这样才会好好的。 于是他在两个男生面前,缓缓地打开大腿根,林知微不知道看哪里,于是只好看向天花板。 无边无际灰暗的白盖在她脸上,手腕被紧紧抓得骨头都疼,她张了张嘴,舌尖还有奶油甜腻的味道。 嗯,是甜的。 嗯,她不痛的。 会议室里的暴力性交 手机里的视频被播放到第三遍。 蒋淮用力握着屏幕,他觉得烦闷,按上关机键,蹙眉看着对面的人。 “凡事都要有代价啊,蒋淮。”司浩洋脸上永远是一副不正经的模样,他咬着嘴里的棒棒糖,毫不在意地把手机抽走。 并没有顺利取回来。 蒋淮平日的笑容敛下去,冰冷的视线落在嬉皮笑脸的司浩洋身上,垂下的那条手紧握成拳,看上去下一秒就会打在他脸上。 “如果你是想揍我的话,不如先想想我们父母之间的合作,我记得——啊,他们好不容易才谈好吧。” 眼见着蒋淮脸上表情从愤怒转为震惊,司浩洋接着笑眯眯道:“哎呀,这种东西的备份我也不知道有多少个,你说万一我不小心发给谁,舆论传出去该怎么办呢?” 他是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 “明明是你先.....”蒋淮咬牙切齿 “哦,可那不代表我同意你动我的东西,你们玩可以啊,但是,你得听我的。” 嘴里的糖果被牙齿顷刻碾碎,过于甜腻的味道席卷口腔,他笑笑,轻轻松松把手机抽回来:“去,把林知微叫过来,让我看看你们当时,是怎么玩的。” 他瞥向桌上放着的蛋糕,上面只被咬下一口就随意扔在旁边,司浩洋想起刚坐过去时女孩子亮晶晶的眼,怀着一腔期待轻轻和他说蛋糕在桌子里。 当时他在想什么?哦,他想的是,谁大早上要吃这种东西,会甜到想吐。 * 粗重的喘息回荡在空气,身下的女生不再抗拒,双眼放空般向他敞开大腿,顶上管灯惨白的光线打下来,就连绒毛透阴的光他都能看见。 怎么玩的?就,这么玩的呗。 只不过这次她没有挣扎,所以好像去捏她的骨头也变得没用了。 但他还是深深握住这条手腕,蒋淮觉得简直有什么东西游走在皮肤下,它在长大,在膨胀,在想把这具身体炸开。 他控制不住哆嗦的手,因为过于紧张还是什么,蒋淮分不清。 “你可以说些什么吗?那个,小微......” 林知微眨眨眼,眼前的男生像一座山,他把唯一可见的白色挡住,她便只能转回眼睛去看他。 “进来吧,操进来...”她咬了咬唇,主动伸手去扯他的裤子。 这样的行为在蒋淮看来称得上是惊喜,他瞳孔亮了一亮,冲动地去解腰带。 而司浩洋反坐在椅子上,无聊地将手搭在椅背,目光在两人身上游移。 身体被压得发麻,林知微能感到下体被什么东西弹出来打到,她木然地摆动屁股去蹭弄,男生发出一声轻喘,马眼因为兴奋而溢出点点液体蹭弄到粉红的软肉上,抵住的地方从干涩变得温软,他没忍不住往前挺了挺,听见女孩子痛苦的闷哼。 其实哪里都很痛,手腕在痛,身体在痛,可是她又觉得哪里都不痛,林知微是意识到自己喉头发出声音时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疼的,她迷茫地盯向蒋淮,好半天才发现自己是走神了。 应该说什么来着?啊,对,那种话。 “呜,轻点,大鸡巴捅进来好疼......” 嘴唇一张一合,其实林知微并不明白这些汉字组成的含义是什么?横线、笔画、框架、语言代表的又是什么? 字不像字,人不像人。 但他们很显然对这种话的热衷程度比她的高,从身下感应到越发肿大的阴茎和司浩洋的口哨声看来是这样的。 “我会轻点,会轻点......”他小声在她耳边说,然后林知微认为他大概是疯了,因为蒋淮一边把肉棒在穴口轻蹭试探着挤进来,一边用唇来亲她,先是脸颊脖子,再到嘴唇。 她还从来没有被男生亲过。林知微愣愣的。 蒋淮心里没有想那么多,他现在所有感官都聚集在下身,刚进去时里面会很挤,好像是想绞杀这么一个入侵者,他觉得难受,只好伸出舌尖去卷她的来转移注意力。 唇齿被撬开,林知微本来呆怔的瞳孔跟着瞪大,因为趁着这个空隙,蒋淮突然拉过她的腰往下按,胯部猛然一顶,下面就这样被凿开,这样挤进来的东西像怪物轻易把她撕裂,她想叫,却被男生的唇畔堵住。 黏腻纠缠的口水缠绕是妖魔张开口吞吃猎物的咀嚼声,蒋淮从最开始的小心翼翼试探变成大开大合地律动,吻她的动作强势,让林知微喘不上来气。 “疼,疼,母狗很疼,慢点,慢点啊...” 呜呜咽咽的哭声成为兴奋剂,蒋淮的动作变得急切,他看见自己的鸡巴贯穿身下人的小穴,每一次捅进都会带起晶莹的黏水,他眼眶发红,狠狠托起她的腰,以最深的姿势抵达子宫口。 “妈的,妈的,妈的......” 因为是强撑,女孩子的身体在抖,细微的喘息从她唇齿溢出来,林知微瞥见自己被捏得发红的手腕,简直是要将她给折断。 抽插的动作变得顺滑,然后逐步加快,蒋淮嘴里一直在说些什么,他忽而直起身子,一双大手抓着她额前的发狠厉地往地面一直按,林知微脑仁发疼,他操得更厉害了。 “贱人,他妈的就是你先勾引我的,操死你,靠......” 整根鸡巴长驱直入,把嫩肉的褶皱悉数撑开,上面盘踞的脉络不停剐蹭,蒋淮像是彻底失去理智,腰身疯狂地挺动,龟头每一次都要顶在最里面,噗嗤噗嗤的水声和胯部相撞声在整个会议室回荡,狂暴而杂乱。 这时候,蒋淮终于感到那个东西彻底把他的身体引爆了。 又是熟悉的感觉,忍不住施展暴力的感觉。 下体仍在癫狂抽动,他伸出一只手抓紧她的臀肉,用尽全力掰开,好让自己操得更开,而另一只手还仍旧抓着林知微的脑袋,用的力气近乎是要把这颗头骨碾碎。 蒋淮的这个动作,让她眼前什么也看不清,只能感受太阳穴被捏紧,屁股被扯开,连菊穴都跟着扒开的撕扯感,她想哭想叫,双手去胡乱扯他的衣服,嘴里却是说的她听不懂的话。 “别,我求你了,我求你了蒋淮,我不要了啊啊啊.....” 嗯?是该这么说吗?不对不对,不是这样说,可是…可是她忘记该说什么了。 这句话是激怒他了的,蒋淮松开手,太阳穴的钝痛消失,蒋淮冷着一张脸终止所有动作,林知微的呼吸也跟着一停,紧接着,男生伸过来一只手,拇指探进她口腔,按着牙齿将林知微的脸掰正。 口水不受控制地流在唇角,林知微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巴掌猛然落在她脸颊,因为头被禁锢住,这一下没有把她的脸打偏,五道红痕突兀地出现在脸上,耳边嗡鸣声不停,她听不见蒋淮在说什么了。 好半天锢住她的手才松开,后脑失去支撑重重磕到地上,发出砰地一声响,林知微的头歪到在一边,发丝散乱地盖在脸上,她瞳孔倒映出歪斜的司浩洋,他在笑,笑得很开心。 操弄还在继续,司浩洋不再看她,而是把视线落往一旁,林知微缓慢地挪动瞳孔跟着看去,会议室的门把手被带动两下,因为被反锁,后面的人没有开成功。 是谁? 林知微的呼吸停止,司浩洋唇边的笑容更大,晃着身子走过来蹲在旁边揉了揉她的头发,转而抬脚走向门口。 然后,他把反锁的按钮两下拧开,门边拉开一道缝隙,有人踩着一双白鞋进来。 红外线和绿眼球 沐珩。 是他。 林知微的瞳孔瞬间瞪大,她看见他的目光轻飘飘和自己对视,他眼里有惊讶,或者什么东西,她看不清。 羞耻感已经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了,林知微在此刻也生出逃跑的想法,可还没来得及做出行动,就被一个深入逼得身体发颤。 “你要的相机。”门被迅速关闭,沐珩走进来,他先是蹙眉看向那两个人,空气中有浓稠情欲的味道,他推了下眼镜,把东西交到司浩洋手里。 “司浩洋,这是学校,不是你家,我真心建议你去检查一下,你的脑部障碍看上去很严重。” 司浩洋并没有理他,只是从沐珩手中接过相机,蒋淮像是彻底疯了,他沉浸在这场性交里,挺腰的速度快到惊人,女生的两条腿被分开到最大,随着抽插能看见嫣粉的穴肉被粗长的鸡巴狠狠贯穿拍打,旁边汁液四溢,把两人的下体捣得泥泞不堪。 这样的画面过于劲爆,司浩洋笑骂了一句,手上慢条斯理地拆开镜头盖将相机对准两人。 沐珩没去看交合的两人,他把眼睛瞥到一旁,看见倒在地上的半块蛋糕,上面纯白的奶油坍塌融化,流出黄色的蛋糕胚,就像人体组织渗出的脂肪,让人觉得不适。 会议室里第四个人出现,两个男生眼见着蒋淮猛然拽起女生,本以为他是想换一个姿势,林知微也是这样认为的,但下一秒,他扯着女生的头发往墙上撞去,只是这一下还不够,他反反复复地撞,似在发泄什么,嘴里还念念有词,像在骂人。 “......”等到额头和墙面分开留下一抹殷红的血迹,沐珩忍不住再次看向司浩洋。 但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嘴上毫不在意:“别看我,我都说了是他有病,听说他之前发疯被关进医院了一阵子,怎么样,我得到的消息不赖吧?” “......血怎么处理?” “擦了呗,趁现在还没干,我靠,喂!蒋淮,你个傻屌,别往白墙上撞啊!” 但很显然,蒋淮现在并没有能接受外界信息的能力,他双眼发红,整个人呈现一种极为不正常的状态,手中的长发被攥紧缠绕在指缝,林知微的头被迫仰起,露出血红的额头。 都是这个婊子的错,要不是他故意来勾引他,他怎么会亢奋不已,以至于忍不住把她拖到草丛去? “蒋,蒋淮......” 有气若游丝的声音飘过来,蒋淮愣了愣,好半天才发现是从手下传来的。 “我错了,是,是我的错,别打,我,母狗,疼......” 眼前有迷蒙的白,要不是刚才她反应过来把头侧了侧,鼻子大概也会被撞断吧。 好可怕,好可怕...为什么他要打她,不是挨操就好了吗?她不是有好好打开大腿,不是有好好讨好他吗? 额前是火辣辣的灼烧感,背后有被注视的目光,她刚才看见沐珩走进来把什么东西交给司浩洋。 等她再侧眸去看时,有条漆黑的东西挂住发绿的一颗眼珠,司浩洋转换了焦距,那颗眼珠同样一缩,将林知微发怔的样子记录得清清楚楚。 几双眼睛在看?好多,好多,包括她自己。 蒋淮也注意到了,他的呼吸平缓下来,像是被吓到一般立马松开手,林知微没有及时扶住墙,软着一双腿倒在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小微,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你没事吧?”他慌忙去把女孩子抱起来放在旁边的椅子上,意识到司浩洋在录视频,蒋淮咬了咬牙,替她理好裙边的褶皱后转头就操起一张椅子向另外两人走去。 司浩洋放下相机,冲他笑眯眯道:“哎哎,等一下,你想干嘛?” “司浩洋,你到底想干什么?!” 愤怒的少年叫嚣着,他扬起椅子,作势就要扔在司浩洋身上,旁边安静的沐珩却在此刻开口。 “蒋淮,冷静点。” 那两人视线皆往他身上一停,沐珩推了下眼镜镜框,冷着一张脸继续:“你就算是把他打了也无济于事,在做这种事前你就该想到他不会让你好过,怎么,难道你认为他会平白无故给你好处?” “对啊对啊,难道不是你先不经过我同意就把人家拖过去强奸的?哎林知微,你说是不是啊?” 几个男生在说着什么话,吵吵闹闹,和垃圾堆盘旋的虫蝇没什么区别,林知微背对他们低着头,满头秀发被又抓又扯,疲惫地耷拉在脸上,她连动一下瞳孔都费力,于是索性不去看,不去听。 他们大概是又说了什么,有人在笑,不知道是谁。 林知微眨眨眼,看到那块倒在地上的草莓蛋糕,上面的草莓被摔烂,像翻出来的腐败血肉,林知微想起今天是好好把它护过来,再好好放进司浩洋课桌里的。 ...... 身上还有密密麻麻的疼,小虫般咀嚼她的皮肉骨髓,等林知微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时,她才发觉自己又走神了。 蒋淮半跪在她旁边,小心翼翼拿着纸巾在擦她脸上的血。 “很疼吗?我们去医务室,抱歉,我,我真的......” 他的手抖得拿不住一张轻薄的纸巾,白色沾染上血迹淡淡落在她裙边,蒋淮索性不去捡,用手指轻轻去理顺她杂乱的发。 另外两个人应该走了,没听到他们的声音。 这个样子的林知微很熟悉,上次操完她也是这个样子,呆呆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都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跟她说话,她就只是垂着头看地面。 蒋淮叹口气,手臂顺着女孩子的腿弯伸过去,把她牢牢抱起来,这下林知微终于有了点别的表情,她皱着眉,想要从他身上下来。 “......放开。” “抱歉,我先送你去医务室。”他没有松手,甚至手臂紧了紧,于是林知微和他对视。 搞不懂男的脑子里都在想什么,要把这个样子的她送去医务室,生怕没有人知道她脸上刚挨过揍吗? “刚才我应该...没有射进去,不然我脑子会清醒一点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对不起的下一句,该是没关系吗。 林知微被他抱出会议室,她没有力气挣扎,或许该说,是失去挣扎的心思。 门被关闭时,林知微看了一眼里面,设施完好,桌椅整齐,哪有发生这样荒唐事情的样子来。 蛋糕,应该也是被扔进垃圾桶了。 她在男生宽厚的胸膛里缩了缩,蒋淮把这种行为认为是一种示好,于是他笑笑,正好走廊这边是监控死角,附近没有人,他低下头,轻轻吻了吻林知微的发顶。 她下意识偏头去躲,动作在一半的时候顿住。 拐角处走来一人,他穿着男生校服,脸上仍旧是那副柔和神色,蒋淮也注意到他,意识到刚才在做什么,连忙红着一张脸抱着林知微快步走过。 两人的身体在长廊擦肩而过,林书丞侧过身子看去,蒋淮的身影包裹住女生的身体,唯露出一截裹着白袜的脚踝和小皮鞋。 收回视线,林书丞若无其事地走向会议室,钥匙插进锁孔的时候他顿了顿。 没有锁。 门被打开,室内一览无余,林书丞看着大开的窗户,风把外面的树叶吹进来,他抬腿走进里面,闻到一股似有若无的甜香。 是从垃圾桶那边传来的。 林书丞没有去看,他的视线定格在面前的白墙,上面被铲去一块,凹凸不平的白灰颗粒掩盖了太多东西,他在上面看了很久,最后才抬起头,和重新闪起红灯的监控对视。 尺蠖之屈,以求伸也 被哥哥看到了。 被哥哥看到了。 被哥哥看到了。 林知微满脑子都是这句话。 看来这下他不会以为她在和司浩洋谈恋爱了,会理所当然觉得是蒋淮吧。 又或者认为她和很多人暧昧不清?哥哥会觉得她是什么恶心的东西吗? 林知微呆坐在座位上,额头和脸被棉布包扎好,鼻腔里面好像还有刺鼻的消毒水味,她愣愣的,握住笔杆的手微微用力。 好想他们都去死,好想他们都去死。 尖锐的笔尖抖个不停,上面的墨水迟迟没有落下去,林知微紧抓着手下的纸页,字迹符号被扭曲歪解,就算松开手用力抹平,原本的平整也不复存在。 “喂。” 林知微身体一颤,随着这道声音响起的,是另一边脸颊上的凉意,她抬起头,和司浩洋对视。 “可乐喝不喝?”他握着手上的罐体,它刚从冰柜里取出来,有点点水汽浮在鲜红的瓶身,司浩洋收回手,看见林知微脸上被染上的水渍。 他毫不在意地想抬手抹去,林知微惊恐地往旁边一躲,下意识说出了道歉的话。 “对不起对不起,我,浩洋,你不要打......” 说什么呢,他一脸好笑的表情,伸出拇指把上面的湿意揩去,嘴上戏谑道:“怎么,你怕我打你啊?” “没有......” 指尖的暖轻易把留下的东西取走,林知微听到有人起哄的声音,她悄悄看去,司浩洋站在面前,随手把可乐放在她桌上,转头和另一人嬉笑打闹。 “哟哟司浩洋对女朋友真好哦——” “去你的,什么女朋友,我就买瓶可乐。” “噫~不是女朋友?那你买瓶可乐就把人家脸摸了?真不要脸。” “滚,老子看你是皮痒了?” 他们哄笑起来,也有人问道她脸上怎么受伤了,司浩洋看了一眼,随口道:“摔了呗,还能是什么。” “总不可能——”司浩洋嘴边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和刚走进来的男生对视。 他歪了歪头,接着道:“总不可能是被人打了吧,你说对不对?蒋淮?” 有同学的视线落在蒋淮身上,大家都没有从司浩洋的语气里听出什么,还以为两人是在开玩笑,有人注意到蒋淮手上提着的东西,看上去是一袋子零食。 他面色如常走进来,直愣愣朝着林知微的位置过去,司浩洋的瞳孔跟着蒋淮的身影挪动,他没再笑,扬了扬眉梢。 “小微,我找人买了点吃的给你,还有奶茶,敷脸上的药我也去买了最好的,你别担心这个伤,不会留疤的。” 教室空寂一瞬,又是层层哄笑声响起,有人猜测起他们的关系,有人戳破蒋淮红着的耳根,没人注意到林知微惊恐的眼神,她看向司浩洋,又看向眼前殷切的蒋淮。 “我,我不用,不用.....” “你拿着吧,没事的,客气什么。” 他说着,又往前凑上几步,林知微不敢看他,只低下头看向桌面摆着的书。 不用啊,听不懂话吗,不要再假惺惺地看着她啊,他们不认为是他打的吗?对啊,没人相信,没人会觉得蒋淮会打人,去死啊,不要碰她不要和她说话,好恶心,恶心到想吐,能不能滚啊?去死啊,去死啊,去死啊...... 蒋淮看着她吞吞吐吐脑袋都要埋到桌上去的样子,实在觉得好笑,又觉得她这个样子蛮可爱。 东西最终还是被塞进桌子里,明明是拒绝,在别人看来却是犹犹豫豫的羞涩。 司浩洋和蒋淮交换了一个眼神,里面的含义估计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前者又笑起来,看上去心情不错。 “你们先别扯这些有的没的,过几天我生日,我请大家来我家玩,林知微——”他顿了顿,语气难得软下来:“你也要来。” “别忘了带上生日礼物,我很期待的。” 差一点就又因为没集中注意力忽略掉这句话,林知微点点头,咬紧下唇轻声应答。 * 今夜要比之前燥热得多,林知微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回家,今天却被蒋淮拽进了他车里。 “一个女孩子回家太危险了,我送你。”他摆弄着女孩子的手,孩子气地捏了捏她的掌心。 车内不算狭窄,但蒋淮身高腿长,非要贴着她的身体,林知微觉得呼吸不过来,隐隐又想起今天发生的事。 她因为他的靠近而觉得头皮发麻,下意识想躲,但蒋淮紧接着又会凑上来,于是她缩在角落,尽力把自己当成沙子。 沙子,被遗忘的沙子,一粒不起眼的沙子。 但蒋淮非要捧起她,想要将这粒沙子的结构看清楚,他的呼吸滚烫地落在脖颈,林知微身子一抖,绝望地去推他:“别......” 蒋淮有片刻的愣怔,从他的视线看去,角落的女孩子瑟缩着,偏过去的头上露出洁白的纱布,有发丝缠在上面。显得些许凌乱。 “我不碰你,真的,你放心,我只是想和你亲近亲近...”说不难过是假的,蒋淮觉得心里隐隐有尖锐的刺痛,他觉得委屈,但这件事确实是出于他,定了定神,他揽着她的腰将头埋在林知微身上,深深叹出一口气。 “抱一下,就抱一下。” 林知微因为这个动作彻底僵住,她的额头贴紧车窗,因为压过来的体重让她不得不紧靠在上面,明明她是作为夹层中心的,按理说应该会觉得有种实实在在的感觉,可林知微现在却认为自己在悬崖边上,轻轻一晃就要坠到地狱里去。 大概蒋淮是出于愧疚,没再对她动手动脚,一路上只有令人头疼的车载香薰味,林知微差点死在里面,就连下车时都是跌跌撞撞的。 落到实地,从小步疾走变成大步跑向前方,蒋淮在后面喊她,林知微全然当做听不到。 香味紧绕在她身体上,缠在发丝,又顺着毛孔入侵,林知微捂住耳朵,流着汗不管不顾地往前冲。 这段回家的路林知微跑了很久,好像这段距离怎么也缩不短一样,等她好不容易看见熟悉的建筑时,只觉得五脏六腑都随着呼吸的香气爆裂开来。 她喘着气走进屋内,今天她回来得算早,客厅中两人都没有意料到。 温烟蹙眉看向近乎砸进来的林知微,握住男人肩膀的手忍不住用了点力。 “妈,哈,妈妈,不好意思,我...”林知微被这样的眼神吓到,她无措地理顺自己的呼吸,两腿打颤,差点从门边滑落。 汗水打湿她的睫毛,林知微这才发现温烟旁边那个坐轮椅的男人。 林孝锦,她的父亲。 “今天回来这么早?冒冒失失的,像什么话。” “不,不好意思妈妈,我马上走。” 林知微咽下一口唾沫,背后的汗水把衣服面料紧抓在一起,她觉得空气中仍旧有刚才的香气,想吐,但还是小心翼翼拖着腿走到男人面前,轻声叫了句“爸爸”。 轮椅上的男人面目儒雅,他从一开始就一言不发,听到林知微叫他,他也只是轻轻点头。 男人看上去比常人要畏寒,身上的睡衣很明显是秋季的,膝盖处披着件毛毯,顺势垂下的褶皱将林孝锦整个下半身都藏起盖住。 “您,您回来了,身体还好吗?” 温烟仍旧用不冷不热的视线盯着她,所谓父女俩往日也没什么交集,本以为寒暄过后这死丫头会听话走开,但她说完,还喘着气在那儿组织言辞。 “就是,我们班里同学过几天要过生日,到时候我要去一趟,可以吗?” 林孝锦的眸子这才轻飘飘落在她身上,他嘴角噙着一个浅淡的微笑,手指摩挲着左手指节的婚戒,轻声开口:“生日?我倒是记得司家的孩子也是这几天过生日,怎么,是去参加他的?” “是的。” 他侧头去问温烟:“难怪。书丞也是要去的吧?烟儿,去问问他。” “他要去的,司家那孩子我也知道,书丞不会不去。” “温烟。”男人打断她。 “我要听书丞的说法,不是你的。”中年男人仍旧一副慈眉善目模样,本不是什么严厉的语气,在温烟听来却是另一番味道,她表情僵住,什么话也没说,转头去找林书丞。 一下子,客厅便只剩下父女俩,林知微不知道父亲是什么意思,是让她去还是不让她去?林孝锦不说话,她便只好生硬地站在原地。 “去多结识些好友,总归是不错的。”过了有一会儿,男人淡淡开口。 “但别去招惹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们的约定还没完成,不是吗?” 林知微点点头,手心的汗蠕动地爬下来,她认真回道:“我知道的,您放心。” 男人唇边的笑容这才又略大了些,像才看见她脸上的东西,轻言细语关心了下。 “这脸是怎么弄的?既然要参加别人生日,好歹也要收拾收拾。回去吧,好好休息。” 林知微这才如释重负般离开,眼前人一走,林孝锦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不见,他目光平淡地转向楼上,看见站在那里的林书丞。 他垂下眸光,背后传来熟悉的嗓音。 “老公,太晚了,我们先去歇息,书丞的事我问过了,他确实也要去,你别太担心,我会让他看着点的。” 林书丞觉得头疼,他按了按眉心,再抬头时,瞥见桌上插好的花束,浅蓝的,淡粉的尸体浸淫在加了营养液的死水中,男人觉得无趣,仍然摩挲着指节的戒指。 “早就死了的东西,还是尽快丢出去。” “温烟,你说是与不是?” 戏中人是我 林书丞是被夜里反复响起的声音吵醒的。 第一次尚还可以假装没有听见,第二次也还能忍耐,直到第叁次,声音倏然变得尖锐刺耳,林书丞睁开眼,有冷汗打湿身体,声音第四次袭来。 他大口喘息,缓缓伸出手盖住耳廓,但声音非但没有停止,频率还更高了。 林书丞很清楚地知道,这不是在现实生活中发出的声音,这段音频来源于他的脑子,即使堵住耳朵,它也依然会在脑海里循环往复。 膝盖仍在隐隐作痛,不仅仅是这里,还有背上破烂的皮肤,以及大腿上划下的血痕。 林书丞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把身子蜷缩成一团,门口有敲门声响起,后逐渐转为拍,再成为狂躁的砸把手声。 他将捂住耳朵的动作加深,像是要用力地顺着耳道抠进大脑,但声音仍旧没有减少一分一毫。 这样的夜还在继续,直到迎来微弱的黎明。 因为司浩洋要过生日,这几天他暂且懒得理林知微,这对于她来说是惊喜的,而且,他也没让蒋淮碰她。 两人似乎是达成了一种共识,司浩洋仍旧高高做着所谓掌控者,他乐在其中,不看她的诚惶诚恐。 那么接下来只有眼前的难题:生日礼物。他会喜欢什么?司浩洋也不像缺什么东西的人,如果是哥哥,她还可以多少猜中他的心思,可现在的人是司浩洋,林知微猜不透。 也曾卑微地询问起他,男生十分散漫地让她自己想,是有意在为难她。 无法,便只有自己来。 转眼间就到所谓的生日,或许因为这几天过于轻松,林知微才会觉得时间飞速,失去时间的概念就像看到从头皮脱落的发根觉得飘飘然,她站在镜子面前,朦胧地觉得自己的脸有哪里不太一样。 她凑近镜面,歪头打量着自己的毛孔,从下至上,林知微和镜中的眼睛对视。 于是林知微清楚地看见红血丝连接眼球,轻微的瞳孔颤抖就像牵引着这些丝丝缕缕的虫子延伸拉长。 ......好像确实有虫子。 在这一堆红血丝旁。 乳黄色的条状物根根分明,挑起血线挣扎着蠕动,将眼球一旁搅得血红不堪,可等下一个眨眼再看去,眼里什么都没有。 试着左右晃动眼睛,依旧一无所获,但愿没有得书里见到的线虫病,林知微这样想着,把桌上放置的药片含进口中。 融化,吞,落入肠道。 假装自己是在吃维生素,假装自己活得很开心,假装自己是个正常人,假装从来没有喜欢上自己的亲生哥哥。 理了理领口边的蕾丝,林知微站起身,她拿过早准备好的手提袋,踩着中跟的高跟鞋,纯白的裙摆在走动时被小腿踢起白浪,她今天罕见地打了辆车,原因是不想弄坏袋子里面的东西。 司浩洋很喜欢吃甜的,常常会让她带些甜食给他,林知微没什么好拿得出手的,只好自己去diy蛋糕店做了个四寸小蛋糕。 因为她知道这个蛋糕其实不会好好被对待,可能会摔在地上,或者垃圾桶角落,啊,在她脸上也很有可能。 来到司浩洋家时间还尚早,听说这座别墅是司家老爷子专门送给小孙子的生日礼物,今天来来往往从山下上去的车很多,林知微的手紧了又紧,低垂着头,目光又不知道盯到哪里去了。 最近她都没有主动找哥哥,不管是学校还是家里林知微都尽量躲开他,没有办法,她不敢听林书丞的声音,不管是温和的询问还是生气的诘问,这都不是她想听到的。 刚一下车,林知微就被吵吵闹闹的声音吓住,她身体一抖,觉得自己莫名其妙。 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是大一点的声音就能轻易把她吓住?这听起来不是好事,但他们乐意见到她的这副模样。 有很多人,林知微只是其中一抹不起眼的颜色,她拿着蛋糕请柬走进去,别墅里面亮如白昼,各类味道争先恐后扑过来,有食物,有酒气,也有香水混着花朵散发出来的化学物质。 大家就像主动跳进巫女熬制的粘稠魔药里的药材,各自散发着自己的味道,再被搅拌融合,酝酿出滔天恶臭。 在这样的环境下,林知微看不懂他们眼里的从容,仿佛只有她是一个异类,可明明自己也是一样长着头颅和四肢,散发着味道的怪物。 “小微!” 明亮的一声呼唤,林知微惊恐地倒退几步,这个声音太有辨识度,是蒋淮,他在叫她。 她不是很想见他,那两次的事情给她留下阴影,蒋淮是个恐怖的人,他兴奋起来会打人。 慌不择路地擦过旁边人的肩膀,林知微从侧门跑了出去,一路上,她还小心翼翼地护着这个即将被践踏的蛋糕。 即使知道它的命运,即使知道它脆弱不堪,林知微还是选择护住它,就像抱住每个在角落哭得发不出声音的自己一样。 莽莽撞撞来到后花园,外面的空气相较于里面并没有好上多少,五月下旬,很多花儿爆开来,林知微看向后面,没有人追上来,她松了口气,挪着脚步往前面的长椅上走。 本来只是想坐一会儿的,但多数人聚集在里面,外面的人很少,安静,时不时只有鸟雀鸣叫的清脆细响,林知微坐在上面看向沉下去的太阳,竟觉得心情也跟着好一些,等再睁开眼时,眼前竟然变成一片黑。 她腾地站起身来,还没搞清楚状况。 “醒了?” 谁? 林知微惊讶地看去,也不知什么时候旁边坐了个人,且这个人她也认识,沐珩。 今天他特意打扮过,平日看着冷冰冰的一张脸多少带些温度,论容貌来讲,他的脸是带点攻击性的,但他身上的所谓“书生气”又平衡了这一点。 沐珩长腿交迭,仍坐在那没有动,他看向腕表,不咸不淡地开口:“晚上八点,你已经睡了快叁个小时。” “你也真是心大,这种陌生的环境也能让你睡着,我还以为你多多少少会有些对外界警惕的心思。” 他一番话不带什么情绪,林知微愣住,在他面前重新坐了回去。 “?” “起来得太快,脑子有点疼。”她一顿:“不过既然你在这里,我再待一会儿应该也没关系?”林知微不是很确定。 沐珩收回视线,没再说话。 两人坐在同一张长椅上,相隔的位置是一条跨不过的长河,有叶片相撞的沙沙声,在夏夜奏着植物的歌,林知微抬头看向夜空,拘谨地缩了缩手。 上次会议室的事情她没有忘,司浩洋当着她的面把视频录下来,事后她求他,却只得到一个“我只是拿来自己欣赏”的理由把她打了回去。 而递相机的人就是旁边这个平日拒人千里的班长。 他知道自己的事情,但看上去丝毫兴趣都没有。 又是不幸中的万幸。 不知道司浩洋想要多少人知道她的不堪,蒋淮是一,沐珩是二,接下来会有更多吗?羞耻心这种东西能抛下一次,也能抛下很多次,或者说如果不抛弃,林知微大概就要溺死在此。 两人之间没有要说的话,林知微估算着时间,即使袋子里放了保温包装和冰袋,叁个小时也大概是......嗯?他怎么知道她睡了这么久...... “我先走了。”只丢下这么一句,林知微匆匆忙忙站起身,她刚掏出手机看到司浩洋发来的消息,只有两句,是七点半的一个问号,还有刚才的:来找我。 沐珩轻轻应了句,林知微脚步匆忙,他在好久之后才把目光投向她离开的背影,顺着这个方向,沐珩看见一簇洁白簇拥的绣球花。 白绣球花的花语是希望。 可她走向的是绝望。 试探着动了动僵硬发麻的肩头,沐珩忍不住蹙眉,好像仍旧有个沉重的脑袋压在这,把满头黑发垂落在他手腕。 * 林知微还是没能逃过蒋淮,他拽起她的手,亲昵地把女孩子抱个满怀。 “走吧,司浩洋在等你。” “等.....我?” 林知微哽住,心里没来由地慌张,刚才一过来就看见蒋淮站在这里,很显然是专门等着她的。 所以他们都知道她在哪里,但没有来叫她。 咽下紧张的唾液,林知微被蒋淮牵着手往里面走,男生的手很大,很暖,透过皮肤缓缓传来。 但并不觉得温暖,只觉得一股恶寒从底下血液升腾,原来被讨厌的人牵手,即使长相出众,也会让人觉得犯呕。 但是他并没有带着林知微往大厅去,而是按上电梯来到叁楼,在此期间,能通过两人紧握的手感受到对方脉搏跳动的频率。 在这样寂静的环境下,蒋淮开口了。 “小微,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也是真的想把你当女朋友对待的。” 林知微看向他,男生张了张口,似在犹豫不决:“如果,如果我说我现在带你走,你愿意相信我吗?” 又是这样假惺惺。 电梯的门开了又关,蒋淮迟迟没有踏出去一步的想法,执拗地想要她一个答案,于是林知微率先松开手走出去,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答案不言而喻。 蒋淮怔怔看着她,想去叫她,却也只是无奈地放下手。 他苦笑:“左拐最后一间房,他在那里等你。” 电梯门被关闭,隔绝最后的目光,蒋淮垂下头,无力般地将身子靠在旁边顺着滑下,他捂着眼睛,肩膀隐隐颤抖。 顺着蒋淮说的话,林知微径直走向最后一间房间,踌躇片刻,她敲响了门,不一会儿,眼前的门被打开,又是刺眼的光袭来,林知微侧头缓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抬眼看去。 里面的人多数她都认识,是班级同学,大部分是男生,也有少数几个女孩子。 听见有人进来,司浩洋率先转过身子,看见林知微,他眼神亮了一亮,站起身,男生笑着拍了拍手。 “林知微。” 不知名的心慌又渗进来,林知微下意识想转身逃跑,但还是强压下来,尽力平稳下落的语调,林知微强扯着笑容开口。 “浩洋,我做了小蛋糕,你要尝尝吗?” 所有人都在看她。 毛骨悚然。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也对,生日嘛,同学之间一起聚聚,很正常的,不要害怕,他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叫你做什么的...... 林知微脑子里很乱,司浩洋听了她的话,轻轻点头。 “哦,蛋糕啊,我都吃腻了,不过是你做的,我还是会吃的。” 略微觉得惊讶,林知微反而因为他这句话更加慌神:“啊,放太久可能不太好吃,我加了青提,你放心,我尝过的,酸甜适中,你现在要吃吗?我拆给你...” 林知微竟然觉得高兴,她想去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却听见司浩洋又说: “把袋子叼在嘴里,爬过来。” 空气好安静。 林知微手下一抖,她迟疑地抬起头看向司浩洋,后者笑意满满,食指向上抬了抬。 像召唤小狗一样。 没有人说话,林知微才反应过来,从一开始,所有同学的目光都如有实质落在她身上再没移开,他们在看戏,看一场早就得知的戏。 荒唐啊荒唐,想世人哪有一梦而亡之理 大厅里曲调悠扬,司家小少爷生日,少不了上来巴结的人,只是寿星没出来多久又不知道跑到哪里潇洒去了,林书丞在大厅巡视一圈,没见到人。 倒是看到同班的沐珩,他靠在角落墙边和别人对话,谈话的内容约莫不是很愉快,他的表情不算好。 本想转身离开,却刚好和抬起头的沐珩对视,踌躇片刻,林书丞还是扬起微笑,抬腿走向他。 和他对话的那人也转过身,原来是蒋淮。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两人看向他的目光带了点奇怪的东西,可下一秒,人们各自戴上假面,是一如既往的礼貌表情。 叁楼靠内的房间里,时不时传来两叁下调笑声,空气里有甜腻的蛋糕气味,但掩不住浓烈的某种气息。 嘴唇被撑到极限,两根肉棒挤进口腔,连舔舐都费力,这样的东西轻易驱逐身体本来的器官,林知微唇口发麻,口水顺着唇角流下来,连舌头安放的位置都找寻不到。 “唔,唔唔...” 掰着她腿用力撞进来的男生很是兴奋,指尖用力到陷进肉里,在林知微的大腿落下一条又一条的长痕,他晃动着腰肢,次次用足了力气将鸡巴猛插进去,听到身下人呜呜咽咽的声音,他甩手冲着被干得软烂的小逼就是一巴掌。 “靠,他妈的爽死了。” “你倒是爽了?什么时候出来,换我了。” “老子鸡巴也还硬着呢,靠撸根本不行啊。” 他们叽叽喳喳讨论着林知微下体的使用权,她含着模糊的眼泪睁开眼,在口中的另一根肉棒还在往里面挤,摩擦时唇边会发疼,她觉得难受。 她想说不要,想求他们放过自己,可下一秒就会被托着腰,含着另一个人的阴茎吞进去。 这时眼前有黑影晃荡,林知微望见低头看她的司浩洋,她一下瞪大瞳孔,用眼神求救。 “唔唔!唔!” 他摆摆手,让那两个男生从她嘴里退出去,林知微当即也停下两手替其他两个人撸动的动作,太过激动,还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浩洋,我求你,我真的不要了,好痛,好痛啊...” “停停停。”他嘴上叼着个蛋糕小叉子,因为要说话,司浩洋把它取下,笑眯眯开口:“好啊,我帮你,但你要告诉我,给你的药你有没有乖乖吃掉啊?” “我,我...” 嗯?他叉起一颗青提喂进自己嘴里,仍旧笑得散漫。 “难道没有吃?林知微,你知道......” “我吃了。”她怔怔开口,又重复了一遍:“吃了,吃了的,我吃了。” 有人在问司浩洋:“司少爷,什么药啊?” 司浩洋满意地点点头,冲那人道:“还能是什么药,避孕药呗,长期的。” “哦——” 哦——?这是什么意思?哦是什么意思? 没人关注林知微显而易见的慌乱,身上的男生更兴奋了,能感觉到他的性器在她体内又涨大了几分,林只微被撑得疼,哆嗦着唇想往司浩洋那边爬。 “浩洋,救我,救我,你说的......” 可并没有如她所愿,司浩洋挖下一块奶油,往自己嘴里送去,拿着蛋糕漫不经心坐到另一边沙发上。 没有理会林知微惊恐的叫声,他品尝着口中的清甜,瞥见袋子里还装了一个小盒子,司浩洋拿起来看了看,眸光落在她原本的位置,笑容渐渐敛了下去。 骗子。骗子。骗子。 救我,救我,谁来救我,帮一下我,哥哥,哥哥呢?哥哥,我想回家,我想回家,我要回家。 是谁都好,谁都好,只要能帮她...... 刚才司浩洋的那句话意思再明显不过,插进她肉穴的男生铆足了劲疯狂挺动腰肢,恨不能将睾丸都塞进去,几人看林知微被操得身子四歪八扭的样子,也没再把鸡巴塞进她嘴里。 “我去,顾子诚你这么猛?” “妈的,再快一点啊,老子也要插。” 阴茎凶猛地冲撞穴道深处的嫩肉,林知微哭着去推他,可是顾子诚的身子像山,他脖子上挂着的吊坠随着动作一直晃,男生停了停,把吊坠咬在口中,握住她的腰重新开始最后的冲刺。 两条细腿被分到最开,腿心被之前的操弄干得汁水四溢,男生的性器就这样来回进出,鸡巴上因此水淋淋一片,所有人都在看着这一场淫乱的性交,不久后,顾子诚忽然低头咬住林知微的肩头,在一阵闷哼中停了好一会儿。 肩膀皮肤被咬得密密麻麻的疼,嘴里没有东西堵着,林知微忍不住哭叫起来,下体被男生这样的挺干肏得崩溃,小穴猛然收缩,不断吮吸含在里面的肉棒。 听着耳边粗重的喘息,林知微觉得丢脸,男生渐渐支起身子,把鸡巴从里面拔出来,一滩乳白色的液体从被干得红肿的逼肉里淌下来,还没来得及擦拭,下一根肉棒就捅了进来。 又是另一种尺寸,这根显然要更长一点,次次蹭过敏感的软肉,林知微身体颤了颤,不争气地流出滩淫水。 有人在笑,有人在说她骚,于是她也说自己骚,说着说着又开始胡言乱语,说不做了,说想回家,裹着被射满了的穴爬到门口,又被扯着腿拉回去被不知道是谁的鸡巴操进去。 于是她只能失神地望着晃动的天花板,一会儿被按在茶几上高高翘起臀部后入,一会儿趴在地上承受一波又一波射在身上的精液。 小穴已经被操得没有知觉,之前房间里本来还有几个女孩子,她们脸都被吓到泛白,早就挽着手臂不见了。 不见了就好,不见了就好。 被同性见到这个样子,已经算是很耻辱的事情了。 眼泪砸进沙发消失不见,林知微身上的裙子早就破损不堪,她在晃动的景物里看见司浩洋,他看着自己,像在看一件陌生的物品。 蛋糕被吃完了,放在旁边,今天是他生日,也不留着往日不着调的发型,是找了造型师好好定制的,他端坐在那里,修长指节有意无意盘着掌心的手持——那是她放进袋子里的生日礼物。 以前恰遇铁树开花,林知微收藏了些果子,刮皮,阴干,打孔,她做得仔细。 铁树的果实又名凤凰蛋,寓意吉祥富贵,作为生日礼物也算是不错的含义。 ——“过几个月我生日,你到时候会来吗?” ——“我会的,但是要送你生日礼物吧,我没什么钱......” ——“没关系,你人来就好了,我又不差什么礼物。” 那时候女孩子一脸天真,低着头在那儿盘算:“唔,要寓意好的,有新意的......我想到了,就是你别嫌弃,我手很笨。” 原来说的就是这个。 司浩洋停了手中动作,支着头向门口看去,他突然忘记为什么要在今天做这种事,啊,大概还是无聊吧。 这边林知微已不再发出声音,因为被操一点都不痛了,总是反反复复的动作,她习惯了。 好像是在看着自己被操,林知微向下看去,她的身体被五六个男生包围,屁股被托起来后入,而头发被抓起,在疯狂地吞吐眼前人的性器。 不痛哎。 真的不痛哎。 到现在她还是迟钝地觉得身体没什么反应,直到司浩洋烦躁地从旁边扔给他们什么,林知微才发现那是一根巨大的按摩棒,上面的螺旋纹路恐怖而张扬,有人兴奋地吹了声口哨,但林知微没听见。 这个还会不痛吗? 她很快就知道了答案。 自慰棒被强硬塞进来,但刚还在操她小穴的男生显然不知足,于是他把肉棒对准了后穴,开始试探地向里面挤入。 机器被毫无预兆地开到最大档位,它疯狂地抽插,是和刚才完全不同的频率,林知微下意识弯腰去躲,菊穴就往后面那人蹭了蹭,他倒吸口气,猛地一巴掌打到臀肉上,边骂着她骚货边挺着鸡巴插进去。 有血顺着交合的地方流下来,这本就不是性交的地方,里面的拥挤简直弄得男生想当场缴械,他无视抵抗动作越来越大的林知微,咬着牙又往里面送了点。 撕裂的痛感顺着下体爬上来,林知微像才苏醒般瞪大双眼,嘴里还含着一根阴茎,她连话都说不出来,往前是抵穿喉咙的灼痛,往后是插进菊穴的剧痛,小穴里还夹着根没有感情的工具,它被人用手抵着,不让它从里面滑落。 林知微眨了眨眼,她能感到有什么东西在肠道里肆意冲撞,有人看见她开始颤动的腹部,按着她头的男生率先反应过来,因为他听见咕咕的声响,连忙拔出了阴茎倒退几步。 林知微捂住不停颤抖的喉管,胃里的东西翻涌出来,肠胃疯了般蠕动,它在拼命排斥给予她存活下去的东西。 小腹不停痉挛,林知微有些无助地用指甲去抓脖子上的皮肤,眼前昏黑一片,因为被泪糊住,她迷迷糊糊看到那滩呕吐物的形状——发黄,伴着颗粒,以及喉头的腥苦。 奇怪,声音变得好清晰。 “卧槽她吐了,好恶心啊!” “何止吐了,妈的尿了还,不是?怎么一点前兆都没有的?” 她尿了吗?林知微怔怔的,挪着模糊的视线看去,瘫在地上的自慰棒还在不停抽搐,它旁边是一滩浅黄色的液体,正顺着她跪着的膝盖向旁边流去。 原来失禁的时候,也不是会提前感觉到的。 有人在骂她,说她好恶心,还有人提议让她吃下去,林知微愣愣地抬起头,眼神聚焦到最近的人。 沐珩站在她面前,仍旧是那副冷若冰霜的样子,他盯着她,眉头皱得很深。 呕吐物。尿液。震动的无生命体。乳白的腥臭。碎玻璃。红眼球。性欲。嫉妒。暴力。 戏已落幕。 碎掉的玻璃,妈妈,我想活下去 窗前风景迅速流走,林知微呆怔地盯着车窗,她眼里没什么感情,双颊微微泛红,是不知道被谁兴奋起来扇的。 死寂的空间,沐珩轻轻开口:“到了。” 林知微听到了,她收回视线,看着自己搅紧的手,觉得不知所措。 “抱歉,让你送我回来。” 沐珩看她一眼,林知微在别墅那边时已经收拾好,头发重新被理顺,司浩洋叫人送了件裙子过来,跟她原本的样式大差不差,只是那群年轻气盛的同学操得狠,青紫爬满这具身体,沐珩看不过去,把他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两人本就不是多话的,他闷闷嗯一声,当做应答,眼看着林知微打开车门神色恍然地下车,沐珩才失力一般倒回座椅上。 该死。 他胡乱地用手把额前刘海往后抓,眼神仍旧盯着那个背影没有离开分毫,沐珩咽了口唾沫,脑海中浮现出不久前的画面。 不知多少精液混在一起的味道令人觉得难受,他打开门,看见的是林知微伤痕遍布的身体,她当时正抓着脖子上的皮肤,用力到血珠都渗了出来。 女孩子眼眶泛红,空气中的气味着实只能算是恶心的地步,他眼睁睁看着她望过来,似乎有点变态,她在崩溃,而他觉得她很美。 忍不住想弯起唇角,沐珩呼出口气,哑声开口:“回家。” “是。” 车身重新驶进道路,和远处的身影成为两条不相交的线,林知微抬头看向月亮,它在跟着她。 每向前迈向一步,都能体会到身体即将倒塌的碎裂感,身上是男生宽大的外套,低下头能闻见清淡的香水味。 拖着这样破烂的身体,林知微打开门,家里很安静,没有人气。 “还知道回来啊?”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林知微吓一跳,她抬眼看去,温烟坐在沙发上,正漫不经心地捧着茶杯喝茶。 “抱歉妈妈,回来晚了,”她扯了扯嘴角,试图用笑去面对温烟:“哥哥呢?他回来了吗?” 女人放下茶杯,里面的液体摆荡起来,像要挣脱托起它的牢笼,她看了一眼,随口说道:“他很早就回来了,你倒是个没心没肺的,玩得连家都忘了。” 林知微说不出个什么,只能回是,温烟笑了,目光瞥到女孩子身上的衣服,她蓦然站起身,一步步逼近:“死丫头,你这衣服是哪个野男人的?” 林知微愣了愣,下意识攥紧衣摆:“晚上太冷了,借的,不是...” 啪 一个巴掌毫不留情落在林知微脸上,她木然地捂住侧脸,低下头不敢说话。 “我就知道你是想去攀高枝的,怎么,也要学你那个不要脸的亲妈怀个孩子好上位啊?” “不是的,我没有。” “没有?”温烟笑笑,去扯她裹着的西服,林知微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抵抗勇气,紧紧抓着不放手。 “你个贱人,贱人,就那么欠男人是吧,啊?那么想给自己找退路?那就滚出去,滚出我家,现在就滚!” 这种话林知微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遍,她护着身上的这件衣服,就像在维护自己最后的尊严,她不敢想温烟看见她皮肤上的东西会说出什么话来,也不敢想另外两个男人看见又会惹出什么事端。 在来林家以前,林知微就答应林孝锦,会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地待到有自保能力的时候,可能是18岁,也可能是二十多岁,在这之前只要让她有个家,活下去就好了。 攀附权贵?那更是想都别想的事情,别去惹事,别给林家招麻烦,他林孝锦一生光明磊落,私生女的事情传出去,面子要往哪搁? 可别说是养女,养女要做的事可比这样要麻烦得多,为了脸面都要把她养得好好的,风风光光嫁出去,可他们怎么肯呐,先在家里住呗,问就是保姆家的女儿,这么一个丫头,放在眼前也好管教。 两人争执的声音太吵,林书丞从他爸房间出来,他叫了一声“妈”,温烟顺势看去,林知微就趁着这个空隙慌不择路地跑上楼。 咚咚咚……吵闹的上楼声,她路过林书丞时没有一丝犹豫,擦过他的肩膀就往自己房间跑,林知微知道,这样无视哥哥一定会让他不开心,可她做不到像平时一样和他相处。 所以不要看我,不要问我,不要管我。 这个夜里实在太吵,林知微冲进房间把门反锁,拍门声很响,反复拧动门把手的声音很响,仿佛是一团嘈杂的乱码挤进耳蜗,林知微茫然地倒退几步,身体撞在桌角,她才缓慢地蹲下身捂住自己的头。 心跳得好快,要死掉一样快。 不久后声音像是停了,紧接着是男人和女人的低语声,林知微将自己缩成一团躲在桌子下,瞳孔盯着那扇静止的门,迟迟没有动作。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从什么时候开始做错的呢,她好害怕。 甚至连接受哥哥的关心也不行了,对啊,我就是恶心,我就是很贱,那我去死好不好,这样是不是就可以放过我了。 过了很久,林知微才挪动着发僵的身体从桌底爬出来,西服随着动作掉在地上,在没有开灯的房间瘫软得像动物褪去外皮,暴露出真正的皮肉内里。 意识到自己在拿刀往手腕上割的时候,血已经淌了满地板,滴滴答答顺着手臂滑下去,林知微看着上面裂开的血口,心想,自己真的是好差劲一个人。 想死,又怕死,因为最后也没狠心刺穿这条脆弱的脉搏,仅仅只是在上面划下长短不一的伤口。 好痛。好幸福。没有那么难过了。 再一次举起刀尖对准小臂,她却觉得没有必要了,林知微一边哭一边笑,像个疯子,然后她收起刀,开始给自己处理伤口。 没关系的,没关系,活下去吧,还是活下去吧,不敢死,不敢死啊。 地板上有很多血,林知微只好从桌上抽出大部分纸巾小心翼翼地擦,她现在不敢出房间,刚才林书丞也来敲过门,她装作睡着没有应答。 眼看着纸巾被血液涨满变得脆薄,湿哒哒,黏糊糊,再把自己扔进垃圾桶,今晚似乎终于可以安然度过。 可是明天呢,后天呢,之后和之后,她又该怎么活下去呢。 窗外有月光透进来,却照不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