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露心》 后入? “要进去了。” 戛玉敲金的嗓音被欲望裹挟,沙哑地在寂静明亮的卧室回响。 海棠连续高潮四五次,浑身脱力,意识模糊一片。她下意识感知到,立青似乎在告诉她什么了不得的事。 “嗯…”想发问,喉间泻出慵懒呻吟。 不禁有些赧然,刚才叫太多太过了。 左手小臂横遮着眼,她软绵绵地挪高,搭在额头上,露出哭得通红的眼睛。卷翘密睫上,点点水珠闪烁。 床顶亮着大灯,海棠眯缝着眼,艰难地睨向跪坐腿间的立青。 她清清嗓,困惑地问道:“什么?” 对面的人,面沉如水,重复一遍,“要进去了。” 声音凝重,无法八方四面溢散,只沉甸甸压向海棠的面门。 啊?啊! 海棠反应过来,红唇张开半圆,双眸瞬间瞪大。 还来?她累得快虚脱了。 况且,没记错的话,下面喷四五次了。还能湿吗?她感到怀疑。 心中犹豫,海棠打量起对面的人。 立青不声不响,目光鹰隼般深沉,透射着势在必得的野性。 视线扫过她略显丰厚的双唇,海棠心里嘀咕,据说嘴唇厚的人性欲强。 她眼皮微跳,视线慌忙移到额角。头发利落地一起向后梳,饱满的额头分外湿润,像是浸透过汗水。也可能,被她整头整脸地喷湿过,一念及此,海棠有些心虚。 顶灯的白光,在立青眼周投下一圈淡淡的阴影。乏善可陈的一张黑脸,此刻竟依稀看出些神秘、威严,甚至……性感。 海棠心颤不已,下腹一热,一泡热浆咕嘟咕嘟,从阴道内壁涌出穴口。 好吧,还有水,还能湿。 她败下阵来。 不能再看立青那张邪性的脸,她垂下眼,嗫喏着说:“我转过去…”说着打起磕巴,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 “我…背对你趴着,好不好?” 立青挑挑眉,神情玩味。“第一次,就后入?” 她探手抚上下巴,仿佛十分心动。 后…后后后…后入? 海棠风中石化,她没有那个意思,但她说的又确实那个意思。 正当她百口莫辩,立青沉吟着开口,语气温存地征求她的意见。 “第一次,我们用传统一点的姿势,免得弄伤宝贝。宝贝喜欢后入,我们下次再试,好吗?” 不试也没关系。海棠在心里抢白,只希望别再提这一茬。 她悄悄将白皙修长的双腿往两旁,打开得大些。这暗示够明显了吧! 不够!怎么能够呢? 对立青来说,如果能变魔法,那她会把海棠缩小。小到能捧在掌心,搁在兜里,走哪儿都带着,恐怕才安心。 相处大半年,海棠始终若即若离,动不动提分手。不是说她俩差距太大,就是说她俩距离太远。 今晚,她终于可以把海棠抱在怀里亲,按在身下啃。 作为两个贪欢享乐的人,没有任何差距;深入爱人的身体,没有任何距离。 今晚,只是一个开始。给海棠的一切,不论物质,还是床上,她都希望是最好的。好到没有任何人可以和她相提并论,好到海棠再也离不开她。 立青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保持冷静。虽然这很难。 海棠一身白色绸缎睡衣,只剩两个袖子穿在身上,近乎全裸。原本挽在头顶的乌黑长发,不知何时散开,披落在枕间,飘散在胸前。丰满的胸部若隐若现,依稀能瞧见青红相间的斑驳咬痕,以及顶端挺立的红缨。 再往下,平坦的小腹,浑圆深陷的肚脐眼,耻丘上整齐顺服地趴着一撮倒三角的浓黑阴毛。 立青感叹,海棠真是无一处不美,是为她而生、只能属于她一个人的美神! 一手握着握着海棠右腿的膝窝,打开至大腿与上半身垂直;一手沿着左边小腿内侧往上,指尖爬过大腿根部,直至抵达腿心。 没有记错的话,海棠高潮过五回。 第一回是吃奶子揉胸时,膝盖顶到喷水,海棠又惊又羞,急得哭了。后面四回,是她对着阴蒂和花穴,又揉又舔,无所不用其极。淫液喷了又喷,全被她吸进嘴里,吞到肚子里。 真是个水娃娃…… 立青喉头微动,突如其来的干渴,让她飞快地舔了下唇。 右手从会阴探上,连续高潮的小逼湿湿滑滑,两片大阴唇红红肿肿,向左右两边浮突起来。中指稍稍压下,嵌入粉粉嫩嫩的小逼缝,越往上走,越是将紧闭的小小逼缝撑开。一粒花生米大小的肉芽儿便藏不住,颤颤巍巍在逼缝顶端探出头来。 唧唧啾啾,是指尖在逼缝翻搅的细小水声; 嗯嗯啊啊,是头顶上海棠又娇又媚的呻吟; 怦怦咚咚,是立青快要跳出胸口的心跳声。 中指滑至逼缝中浅浅的凹陷处,便自动停止。 到底是盯着海棠的肥美的小逼,把这根指头插进去;还是注视着海棠美丽的脸蛋,把手指送进去呢? 立青只考虑了一秒。 她想,这一刻,她应该和海棠心贴心…… 第一次,每一次 要进去了吗? 海棠紧闭双眼,感官比平时敏锐了几倍。也可能高潮后,全身毛孔都打开了。一手揪枕头,一手抓床单,任思绪信马游缰。 腿心正中,恼人的手指探进穴内,停在薄薄的一道屏障前,并不心急刺入。 辗转在二三厘米的穴口,推进、退出,缓缓抽插。 “哼嗯~啊~” 海棠仰着头,鲜红的唇瓣间溢出淫靡的呻吟。 为什么不进来呢?在等什么呢? 蜜液汩汩,呼应她的渴望,涨满花穴,顺着穴口向下,湿漉漉粘在两个蜜桃似的丰满臀瓣。 她的心也变得黏黏糊糊。 她抬起臀,配合着手指侵入的动作,摇晃着屁股,祈求活塞运动来得猛烈些。 “海棠,棠心,心肝,宝贝…” 火热的爱语,连同灼热的呼吸喷在脸颊,细密的吻如雨滴点点洒下。 “乖,睁开眼,看着我。” 磁性的嗓音,克制难掩凌人的气焰,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臣服于她。 海棠心中挣扎,但要对着立青的脸,她又有些犯怵。 耳边一声轻轻哼笑。 紧接着,指腹抵上花蒂,重重一按。 “啊——” 海棠反应激烈,几乎是同时,身体猛的向上弹跳。 对上鹰隼一般锐利的眼,海棠眼底闪过惊慌。 再望进去,漆黑的瞳眸隐约放大,盛满熠熠闪耀的星光,款款荡漾着温柔和宠溺。 仿佛装载一万吨的磁铁,释放巨大吸力,海棠挪不开眼。 太要命了! “宝贝…” 立青嘴角上扬,笑得满意。 握住海棠揪着枕头的手,十指紧扣,掌心相贴。 “宝贝,和我在一起。” 海棠秀气的眉头拧起,困惑不已。 她们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 下体被立青粗糙的手指挑逗不停。充血的花蒂和淌着水的花穴口,被一阵快一阵慢地搓摩,累积的快感接近爆炸。 海棠只觉得一股又一股的燥意从小腹直窜大脑。 二人视线始终缠绕,焦灼在一起。 鲜红欲滴的双唇张开成O形,粉嫩的小舌吞吞吐吐、若隐若现,像个诱人的小钩子。 立青心旌动摇,直想吸住那条小舌,卷进嘴里,吃进肚里。哪怕它是条毒虿,吃一次便会一命呜呼,她也是万死不辞。 但她只是想想。她们从未接吻,今晚迷离混乱之际,也不过堪堪从嘴角擦过。 机会是为坚持不懈的人准备的。只要她不自乱阵脚,早晚会突破海棠的防线。 她心尖尖上的宝贝,此刻不正一脸淫乱的渴望,在欲望的驱使下蠕动着娇躯,摆腰摇臀迎合她手上的动作吗? “宝贝,看着我,我要你看清楚…” 立青把右手的食指也插进海棠水润的小逼,两指合拢,用力往那道薄薄软软的肉屏上戳。 冲刺准备的同时,她面色肃然地为心存困惑的人儿解惑。 “宝贝,我要你清楚记住,要你第一次的是我。从今往后,你生命中的每一次,都是我……” 霸道的话语犹在空气中飘荡,两根粗糙修长的手指已突破最后的抵抗,直直插进媚肉层层迭迭、紧得箍手的内穴深处。 说不清是因占有的痉挛,还是快感的战栗,一瞬间,海棠便攀上一个前所未有的高潮。 她呜呜呻吟,脚尖不自觉绷直。 一股热液喷溅而出,当头浇淋在深入媚穴的两指上。 瞅着身上人幽深的眼,一双妙目却已放空,仿佛魂游物外。 喃喃地说着,“好舒服啊~好棒好棒…” Heaven 过了那阵迷糊劲儿,身体从痉挛的僵直中放松下来,花径内的手指,又缓缓地抽插起来。 要命的感觉,再度涌上海棠的心头。 二人结识以来,因为立青脸黑、手粗、个子还比她矮,海棠一直疙疙瘩瘩,总有点嫌弃她。 然而,这些缺点到了床上,很矛盾地,即使不想承认是优点,体感上也难以否认它们具备的优势。 第一次牵手,海棠就被粗粝的皮肤扎了一下。 这哪里是手?分明是老树皮嘛! 只是眉头微皱,立青马上发现异样,体贴地解释说,她从小骑马射箭,所以手上的长着经年累月的老茧子。还笑着问,是不是不喜欢她的手。笑容里藏着小心翼翼。 海棠摇头说不是。能说什么呢,从小受到的严格家教不允许她丑话直说。但身体是诚实的,每次那双手碰到她,她都要极力忍耐,才不去把它们从自己身上拍下去。 好嘛!现在这双布满茧子的手,插在她的花穴里。 陈年的褶子和颗粒,碾过比陶瓷内壁还要光滑细嫩的穴壁,每一分每一秒,都让她受不了。她浑身颤抖,头皮发麻,想要尖叫,快要发疯。最好化身乌鸦,嘎嘎乱叫,四处乱飞;变成气球,啪啪爆炸,碎片无数! 和喜欢的人做爱固然美好。不期然一个光辉灿烂的身影浮现,心微微抽痛,海棠将其驱逐。 但是和审美上不那么接受,甚至隐约嫌弃的人做,滋味实在复杂难言—— 扭曲、羞耻、愧疚、难堪…… 所有这些让人类不幸的情感,惟独在立青的床上,令她欲仙欲死,欲罢不能。 身上人对她心里的弯弯绕绕一无所知。两个手指,无论体积和表面都很粗,被鲜嫩湿滑的嫩肉包裹,伸伸缩缩、敲敲点点,似乎在踅摸什么。 立青的手很长。海棠私下比对过,她自己身高一七六,立青比她低五厘米,但中指是和她一样的十厘米长。 又粗又长的两根手指,在她的花径内探索,不放过任何一个隐秘的角落。 花径被插湿得一塌糊涂,遍布肉褶的花穴紧紧缠绞,把或透明或白沫状的淫液源源不断地挤出来。 “立…立青……” 海棠双手双脚巴着人,细细声不停唤人名字。 头一次感受到心上人急迫的需要,立青眼角一酸,喉咙发紧,带着一丝极难察觉的哽咽: “宝贝,很舒服吗?我把你的小逼肏得这么高兴吗?” 怀中人不答也不要紧,只一味抠挖层峦迭嶂的媚肉,从容克制又耐心。 终于,穴壁上一粒小凸起,敏感地滚来跳去,被她捕捉。两指扣住,朝着那处又揪又掀。 立青十分振奋,捉着宝贝的阴蒂脚了。 怀中人明显被刺激得不轻,双腿踢个不停,腰臀不受控地扭摆,叫喊声也更大更尖锐。 她于是加把火,拇指拨弄外阴的阴蒂头,食指中指并拢,挑逗内阴的阴蒂脚。攥住启迪快感的一头一尾,急遽地搓搓揉揉,抠抠挖挖。 怀中人反应剧烈,像砧板上的鱼,拼命跳跃挣扎。立青只得环抱海棠,揽着浑圆的肩头,将她禁锢在怀里。 花穴发了大水,淫液毫无节制地喷泄。喷在她掌心,顺着手腕往下淌,床单上湿湿嗒嗒淋了一大片。 荷尔蒙的味道,笼罩整间卧室,浓厚而迷乱。二人陷入情欲,只有立青勉强保留一丝清明。 “立青…立青…立青…” 呼唤一声急过一声,仿佛绝望的人,哀求扼住她命运的死神。 “宝贝,我在,我在。” 被她呼唤的人,心中柔软,温存地安抚,手上挑逗的动作却是丝毫不减。只因她深知,这正是她的宝贝需要的。 “立青立青…你弄得我…你把我弄得…” “弄得你怎样?告诉我,宝贝!” 海棠脑子里早成了一团浆糊。 试过拿两块老粗老粗的树皮,一内一外地摩擦你全身最细嫩、最敏感的小逼吗? 奇异的是,小逼并不会受伤,反而作用在大脑皮层,刮出无数沟渠。全身上下敏感无匹,每一个细胞都变成敏感点。 至少海棠是这样。她已经分不清什么是高潮,像坐上云霄飞车,从一个浪巅抛至另一个更高的浪巅。 地心引力彻底失效,她轻飘飘地,一直上、一直高。 遥远的异空间,传来一串歌声。 「Heaven, heaven, heaven, heaven, heaven」 「You039;re my only one way」 激昂而美妙,是Ailee唱的《Heaven》。 海棠灵光一闪,脸颊贴着立青的摩挲,像小猫撒娇。 “天堂,立青把我…肏上天堂呢……” 谢东君是谁? 天真淫浪的话语,未被越趋嘹亮的手机铃声打岔,清晰钻入立青耳中。 胸口莫名泛起一股酸腐的味道。快要发霉的单恋,隐约窥见一丝希望的曙光,叫她如何不感动? 对于她,海棠只是接受,从未迸发炙热的爱情,她一直知道的。 可是,那又怎样呢?因为—— “宝贝就是我唯一的天堂啊…” 左手扣住心肝的后脖,心心念念去捉她的唇。深情的歌唱进入她的注意范围,似乎停了一回再度响起。 左边床头柜上,手机边闪边震。立青瞥了一眼,手上动作暂缓。 “宝贝,你的电话。” “不理,别管嘛~” 海棠偎在人怀里,头摇得像拨浪鼓。见立青不动,便扭腰挺臀,拿自己的小逼套弄深埋体内之物。 这么一来,指端失了准心,不能每次搔到最痒处。 小逼馋的不行,呜呜呜直流泪,只得越发发狠去迎、去撞。 又重又快,倒是十回能搔上二三回。 海棠喜上心头,拱着身子,牙齿咬紧恋人前胸睡衣的布料,挺着腰追逐那不确定何时、但又确定会获得的致命奖赏。 忽然,她皱起眉头,惊讶地发现,花径最底端似乎——另有一张小嘴,一翕一张,嗷嗷待哺。 新奇的发现,带来惊诧、惊喜,以及新的挑战、新的欲渴…… 好想叫恋人粗糙的指尖,挠上一挠,好叫内里那张滑头的小嘴,发出欣悦地嚎叫。 “立青立青,帮我……帮我,顶…顶里面…凿…凿进去……” 火热的欲望,化作情急的浪语,自唇齿间流泻,晶莹的唾液伴随着从嘴角留下…… “谢东君是谁?” 清朗的嗓音,戛玉敲金,凿在迷离心头。 谢东君是谁? 立青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一瞬间,所有身体的快感如潮水褪去,海棠像被冷水兜头浇醒。 先前隔绝在异空间的歌声,唱响她身处的现世,突兀地成为不容忽视的主调。 啊! 她想起来了—— 宽敞挑高的室内羽球场,球网旁。 一个颀长舒展的身影背着光,双臂高举,一手掰着胳膊肘拉伸做热身。阳光格外宠爱她,半扎的狼尾中发,如小太阳般,燃烧成一个热烈的小火球。 视线不由自主地黏在其上。 心中泛起陌生又奇异的预感。 同行的人高喊了一声“谢东君”,那个身影应声转过来。 海棠无法形容那一刻的感受。她想,她可能一辈子也无法找到语言,来精准地描述出那一张脸。 脑海里自动播放Ailee的《Heaven》。 拿到对方的手机号码后,鬼使神差地,将它设定为专属的来电铃声…… 后来,后来那个铃声从未响过。 海棠也就忘了,直到今晚、直到现在! 她不由得庆幸,幸好她把脸埋在立青胸口,不然,她的表情一定会将她出卖。 可她不知道的是,即使她不开口,下体那张穴嘴儿分外诚实,早已将她的紧张和焦急暴露无余。 花穴中的媚肉,层层迭迭纠结、绞紧,狠狠咬住仍停在穴内的两根粗长手指。 霎时间,立青的手像被毒蝎子蛰了一下,连同她的心。 一种忽然的觉悟,让她立刻做出决定。 “宝贝,接一下吧,说不定有什么急事呢。” 说完,她侧身去够颤动的手机,戳中屏幕上的免提按纽。 一把轻爽的声音,如山溅中的溪流,泼洒在各怀心思的二人间。 丢面与迁怒 “海棠吗?我谢东君啊,上上个月我们在吉光打过羽毛球,你记得吧?” 言语间十分自来熟,非常自信被问到的人一定不可能忘记她。 一面之交? 立青并不完全放心。 捉着海棠的后颈将她放倒,左手顺着玲珑凹凸的脊柱下滑,掰着白皙丰满的臀瓣,就着插在穴中的右手为中心,将她整个翻转。 顿时,爱人跪趴在床上,脸朝向床头柜上的手机。 身体180度旋转,带动小逼在手指上旋转,犹如翻江搅海,快感袭卷敏感的花穴内。 海棠忘乎所以,发出似痛非痛、似喜非喜的呻吟,“嗯——啊!” 对面的谢东君似乎将之当作回应,自顾自聊开来。 “你在干嘛啊?这么久才接,差点以为你怪上我,不会接我电话呢。” “运…运动…”海棠颤抖着答道。 立青跪坐在她左腰侧,应景地在花径内缓缓抽插。 花穴此时被操干得又软又滑,因为第三者的旁听,紧张和羞涩成倍放大,咬着两根手指一嘬一嘬。 体液成行,顺着穴口,也顺着眼角往下流。 海棠睁着水雾朦胧的双眼回望立青,祈求不要折磨她,她也说不清,是求恋人不要让她接电话,还是不要在这个当口指奸自己。 恋人嘴角噙着笑,眸光幽深如海,指节配合阴道呼吸的节奏,坚决地来回抽送。 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不同,海棠却在心中犯嘀咕。 立青是不是不高兴,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在忙啊,我说呢。运动完了再给我回过来也行的嘛,哈哈。” 对面的自恋海棠早有预料,但立青在场,她不免觉得丢面子。 她只想尽快结束通话,“你,你有什么事吗?” “你今天是不是开一辆劳斯莱斯库里南,我下午在翔新路看见没敢认。想来想去,嘿,不如直接打给你问清楚,我没看错是你对吧?” 谢东君在电话里抑制不住兴奋地说了一长串。 她每多说一个字,海棠都将头埋得更低。 像是接触到什么污浊黏滑的物体,头发油腻黏稠,脖子油腻僵硬,要泡到冰凉干净的水里一整天,才能洗刷清爽。 原来,电话不是打给她海棠,而是打给尊贵的劳斯莱斯库里南车主。 正好车是立青消费的,电话也是她接的,多么巧合! 这里面根本没她什么事嘛! 所有的感觉,如退潮般离开海棠的身体,她突然无悲也无喜。 挂掉电话,又干脆关机。 推开体内的手,避开身旁的人,挪坐到床中央。 两瓣大阴唇微微肿胀,压在床垫上隐隐有一丝异物感,似乎手指还插在内里。蜜液沾湿床单,丝绸布料黏在小逼上,像蒙上另一层皮肤,密不透气。 海棠双手抱膝,头枕膝盖,后脑勺对人,张大眼睛茫然瞪着另一侧。 白色欧式大床的立柱外,白色石灰石墙面上,装饰着许许多多花朵,其中大多数是粉色的海棠和白色的百合。 大朵大朵的百合,肆意散发浓郁深沉的香气。隔邻天然无香的小花们,迫于其盛大的气焰,纷纷收拢花苞、垂下花蕊。 椭圆花架的银光锃亮的表面,反射数个海棠的身影——瑟瑟缩缩、置身于褶皱秽乱的床褥中,显得越发可悲。 海棠红了眼眶,头埋进膝盖里,什么都不想看,什么都不能想。 “宝贝,不高兴了?” 立青从身后环住她的腰,关切中带着歉意。 海棠想,或许她是迁怒立青。 可是,当光裸的肌肤接触到冰凉的蚕丝睡衣,她意识到自己一丝不挂,而对方从头到尾衣衫整齐,心里又忍不住不平衡。 是不是从今以后,她都是被戏耍、被摆弄的那个? 她轻哼一声,扭了扭身子,想将一切甩开。 立青暗叹一声,爱人的抗拒是她最不想看到的。明明之前还好好的,她分明感到她们之间的距离拉近了。 “宝贝,我错了,我以后不动你的手机。别生我气,好不好?” “你,以后再看吧。”海棠喏喏地答。 恋人的头在她颈窝里拱,碎发扎着她的脸颊,酸酸痒痒,似乎她不答应就要拱到天荒地老。既然对方给台阶她下,她不妨顺势让一步。 “宝贝,宝贝,你真好。” 立青松了一口气,在爱人白皙浑圆的肩头轻轻咬了一口,眷恋又庆幸。 “宝贝累了吧?走,我们去洗洗。” 说着,她跪坐起身,将海棠抱在怀里,移身下床,稳步朝浴室走去。 玫红色 一浴缸的热水,是立青提前放满的,浴室里蒸汽弥漫。 浴缸洁白硕大,正对着圆拱形的玻璃落地窗。透过玻璃,庭院里的阶梯水池一级一级,往下延伸至芷水江边,月影星光点缀其上。一切朦朦胧胧,作为界限的墙壁也似乎消融。 往常海棠泡在浴缸里,仿佛置身清幽的野外,身心舒畅,内心宁静祥和。 但今晚的情形却不太一样。 她眼观鼻,鼻观心,水面齐平心口,一荡一漾地似乎轻啄她胸前的红缨。水面下,激流四五道,喷在她敏感的腰窝和腿心,在身体上激起持续的酥酥麻麻的感觉。 海棠脸色潮红,神色间羞涩难言,倒不是按摩浴缸的小机巧挑逗的——而完全是因为正坐在对面的人。 一刻钟之前,恋人在床上衣衫整齐,海棠还颇有些愤愤不平。 在心里头大大感慨,即使世界上全部人都是女人,可由于出身、职位、学识、财富、影响力等等因素的存在,人与人之间,支配资源的权力仍然天差地别。 如果找个普通人结婚,她或许不会处于下风。 但对手是立青,不用说,她也知道周围人会怎么看。 毕竟,她喜欢的一个明星,结婚之后,曾多次在公开场合,大咧咧地称呼她的省长配偶为妻主?! 而恋人的家世背景,又是那位白手兴家的省长远远无法企及…… 海棠只是未曾没想过,如果立青也想当她的妻主,她该如何应对。 同样,立青衣衫之下的样子,更加是她从未设想过的。 此刻的氤氲水雾里,恋人面对面,只隔咫尺之遥。似乎勾勾脚,海棠就能踢到她的小腿。 只见她身上仅裹着白色浴巾,浸泡水中已经湿透,底端两片漂浮起来,只在胸口由一手揪住,才不致彻底解散。 海棠眼皮狂跳,实在不知道,这种情形下,眼神往哪里放才算礼貌? 低头不看,貌似会显得很怂;抬头看脸,好吧,她确实没胆! 取乎其中,安全些? 于是,海棠定定凝注恋人揪着毛巾的手—— 那只手,似乎用力过度,指节都发白了。 立青,很紧张? 立青,也在紧张? 可是,这样的认知并没有缓解她的紧张。 心跳—— 怦、怦、怦怦、怦怦怦…… 越跳越快! 如同甩大绳,在离心力的牵引下,荡起阵阵波澜。 海棠舔舔干燥的下唇,默默安慰自己,拥有好奇心一点都不奇怪。 哪怕好奇的事情是:立青的乳房到底是什么形状?立青的乳头到底是什么颜色?是像她的肤色一样深、亦或更浅一点? 要知道,海棠活到二十二岁,还没在现实生活中,见过女人活生生的奶子! 哪怕无关性爱,是个女人都会有被人邀请,鉴赏她人或独特、或自认为独特的奶子的经验吧?! 天知道她为什么从未考虑过女人的奶子? 这明明是天大的问题! 尤其—— 尤其是立青的奶子…… 海棠有一种模糊的觉悟—— 方才,立青剥光她、爱抚她、进入她,突破了她生理和心理的第一重界限,令她对她俩的关系第一次有了实感。 那么现在,立青想做什么?想做到什么程度?对她、对她们会有什么影响?她仍能像之前一样,只要接受就可以吗? “宝贝,你的眼珠子要掉出来了。” 带着笑意的声音,沉沉响起,将海棠从无数疑问中,暂时解救出来。 她瞪大双眼,连同疑问,望向恋人。 “我是说,你这样瞪着我的胸,我也是会紧张的,宝贝。” 海棠顿时红得滴血,全身像煮得熟透的虾米。 她讷讷地将头侧过一边。 就在这当口,浴巾飘落,人影划至身前。 脑海里,轰——的一下,炸成一片金光灿灿的白。 在这片空茫茫的白光中,海棠收获崭新启示—— 褐色和粉色,可以混成玫红色…… 水灵灵反攻了 两个乳房小而坚实,可以一手掌握。 海棠纤长的手掌覆在上面,像两团充分锻炼的圆锥形的小肌肉,乳头像两粒小石子,硬邦邦戳在掌心,丝毫不觉轻松或是惬意。 恋人捉着她双手放在上面后,并不吱声,亦无指示,似乎拿定主意袖手旁观,任凭她处置。 棘手,十分棘手。海棠确信,她正遭遇生平第一的棘手事件。 如果她说她不会、她不敢、她想撂手,会不会不太礼貌? 立青刚才手口并用,为她服务许多回,现在要求同等回报,也算合情合理吧? 可是,到底要怎么做呢? 海棠脊背直挺,眉心微皱,嘴唇紧抿,仿佛捏在手里的不是两个不大的奶子,而是随时会爆炸、并造成巨大杀伤力的手榴弹。 这时,恋人的喉间发出一丝声响,似轻咳、似噗笑。海棠不禁猜测,这是催促还是嘲笑? 干脆牙一咬,心一横。 双手发力,向左向右,推动恋人的双乳揉了一圈,像揉面团一般。只不过,这面团不是白面团,而是颜色深些的,类似……荞麦面团。 又因水分不足、发酵不足,或是放置过久等等缘故,格外坚硬一些。 白皙的双手抓着古铜色的双乳,指端掐出淡淡指痕,色差分明,海棠心中莫名生出一丝异样。 她突发奇想,是不是多揉揉,便能揉得软乎。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又揉了一圈。 “嗯~” 耳边传来一声低沉的呻吟。 立青有感觉了吗? 血气忽而上涌,紧接着急遽下窜,阴穴抖了抖,透明的蜜液泄出,无声无息地溶入澄澈的水中。 海棠心中一颤,身体的反应太奇怪了。今晚,她几乎认识了一个全新的自己—— 在恋人的引领下。 她双颊涨得通红,不敢去瞧恋人的脸。 正当她打算再接再厉,恋人突然发话:“好了,宝贝,这样可以了。” 说着还捉住她的双手,牵起右手,拢住指尖,拉到唇边啄了几下。 海棠像被火灼,视线与恋人对上。 恋人眸中凝聚着温柔款款,隐隐含着某种决意。 虽然没有证据,海棠就是觉得她也在害羞。这一刻,海棠发现,脸黑是恋人的保护色。 “宝贝,你没做过美甲,从我认识你的时候就发现了。” 恋人也有发现,语气幽幽,像被回忆浸湿。 “而且指甲剪的很短,总是修的很平。” 好端端为什么提到她的指甲,海棠的疑问更甚。 啊—— 她忽然记起市井传闻:时刻准备做1的女人从不做美甲! 霎时间,海棠的大眼睛瞪得溜圆,头顶快要冒烟。 难道?难道! 她一时“难道”不出个所以然,只觉得被雷得外焦里嫩,还滋滋冒着烤肉味。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后一个猜测,右手再度被轻啄几下后,便被捉着一路向下。 海棠像被施了定身咒,动弹不得。 恋人的目光缱绻,笼罩在身周,却让她心生怯意。她不知道为何彷徨,不是已有心理准备,要礼尚往来的吗? 所以,她避开了恋人的视线,如果直面恋人眼中的温暖包容,那她一定会打退堂鼓。 她一定会! 指端缓缓向下,途径双乳间的胸骨,取道沟壑分明的腹肌线条,涉过光溜溜寸草不生的耻丘…… 一切快要来不及,海棠的思想意外开了小差,她不合时宜地想着: 没想到立青居然是白虎,不对,以她的肤色而言,她大概只能是黑虎。 突如其来的联想逗乐海棠,她勾着唇笑了笑。然而她很快笑不出来,不止笑不出来,全身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哦,是的,来不及了… 海棠的两根手指,由立青握着、推着,进入了立青的阴道。 首先指端戳破阴道瓣,然后在阴道艰难穿行,接着豁然开朗,再之后似乎触到宫颈……最后手指整根被拉扯出来。 太快了,海棠思绪纷乱,眨眼功夫像做了个跑完马拉松全程的梦。 可是,指尖牵引出血丝,如丝线般沁入浴缸中,萦萦绕绕着晕染散开。唯有这些,隐约却又触目惊心的红,提醒她这不是梦。 “宝贝,你做到了,宝贝,我们做到了……”恋人的声音如是说。 为爱当0 恋人拢住她的后腰,抱在腿上,海棠才从震撼体验中回过魂来。 她本来比立青高一点,这时坐人腿上,顿时高出一截来。恋人的下巴朝前勾勾,就能够到她的奶尖,呼吸也热热的喷在胸乳上。 海棠呼吸急促,全身血液膨胀,凝脂般的胸乳上,泛起细细小小的疙瘩。同时心里面,泛起一层她不愿深思的害羞。 为了掩饰自己,海棠嗫喏地问。 “你不用……那个吗?” 她确实好奇,不知道正在进行的事,为什么开个头便突然偃旗息鼓。 “哪个?” 恋人饶有兴味地笑着。 海棠气急,瞪她一眼,声量逐渐放大。 “就是…就是…你还没…那个嘛!” 立青沉吟片刻,扬了扬下巴,貌似心领神会。 “哦,那个啊,倒是不必要。” 接着话锋一转,又道: “当然,如果宝贝坚持要展示高超的做1技巧,我不介意为爱当0。” 海棠听的呆住,嘴巴惊的半张。 半晌,她缩了缩脖子,连声道:“我不是、我没有。” 耳旁一声轻笑,恋人眼中笑意盈盈。 海棠发现上当,不由羞怒交加,在她肩膀上一阵捶打。 恋人乐呵呵的,微微仰着上半身承受。 闹了一会儿,海棠不自在起来,怔怔地停下手。记忆中,她似乎从未与人放肆、跟人打闹过。 她这是怎么了? 闷闷地将头埋进恋人颈窝里,隔了一会儿,海棠幽幽发问:“既然,不是想那个,你为什么又……?” 这话问的没头没尾,但立青不会不明白。 她暗叹一声,沉稳而诚挚地解释:“我只是希望宝贝明白,宝贝接受了我,我也接受了宝贝。宝贝完全属于我,我也完全属于宝贝。我们是一样的,我们是平等的,宝贝和我在一起,不要委屈自己。” 海棠一时不知作何感想,只觉得心头酸酸的。 她故作轻松,呐呐地问道:“你真的不用我帮你?” 言下之意,她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设,过了这村便没这店了。 “不用。”恋人的回答简短而不加思索,海棠暗暗松了一口气。 立青看在眼里,暗自好笑的同时,又觉出十分的可爱。 交往以来,她便知道海棠是惯于接受的,没什么不好,她并不打算刻意改变爱人的脾性。不过如果某天,海棠转了性,主动要当攻方,她也会乐得享受。 对立青来说,海棠是完美的。不止在于万中无一的容貌。 从第一眼,她便认出——海棠是她百年前的牵挂、百年后的信仰,更是她这一百年中的寻觅与归宿。 见到海棠之前,情是一个字,欲是一个字;只有在认出海棠之后,这两个字,才拥有了具象化的意涵。 对于立青来说,海棠对她的迟钝也好、抗拒也好、不那么接受也好,都是她甘之如饴的。甚至,这些共同构筑了海棠之于她的完美。 她认出海棠,在照面的一瞬,电光火石之间卷起惊涛骇浪。 海棠必然也会认出她。既然结局注定,那么,她希望这个过程隽永、悠远、意味深长,或者说引入入胜。 立青相信,蒙住她、阻挡海棠认出她的面具,终会被一点点揭开。 而这个过程中,海棠身体和心灵的渐变,将是天上人间至高无上的美丽景致。 一念及此,立青心潮澎湃。亲亲爱人脸颊甚或嘴唇的欲望,突然之间火烧火燎。 伸手去抬爱人的下巴,不经意扫视到搁在她胸前的爱人的柔荑。 立青提溜起爱人的右手,凑到她眼前。 “宝贝,看,弄脏了。” 海棠聚焦看去,只见食指的指甲缝里嵌着一抹红。 是那时候沾上的? 那抹诡异的红似乎能传染。 海棠的脸颊通红,眼眶也红了一圈。 恋人拇指在她细嫩的掌心来回揉搓,海棠浑身上下仿佛都被揉得酥软。 之前她悄悄留意过,虽然她自己今晚也是第一次入体,但是,既没有撕裂的疼痛,也没有流血。 依据现世代人人都要接受的生理教育,22岁这个完全成年的年纪,性器官发育基本成熟。在双方你情我愿、彼此配合的情况下,只要做好前戏,伴侣足够温柔耐心,不痛不流血是十分平常的。 可是,立青刚才拉着她的手,所施行的粗鲁操作,完全倒行逆施。海棠有理由推测,这是恋人为表达求爱的决心,而施行的残酷自戕! 如果她们之间的关系是没有关系,或者随时可以解除的松散关系,海棠自然不会丝毫动容。 然而,她已经答应立青的求婚,立青是她的未婚妻,未来还会是她的妻子。她会接纳立青这些激烈的表达,以及保护那些敏感细腻、容易受伤的心情。 “不是脏。” 她的声音低若蚊蚁。 “宝贝,”叹息像风吹过麦田,“不脏么…还是洗洗…” 在海棠的惊呼中,青葱般纤白的手指,被含入温暖濡湿的口腔。 妈妈捉奸在床 嘤咛一声,海棠从梦中醒来。 后山鸟鸣啭啭,被窝里水声啧啧。 前一夜颠鸾倒凤的人,不在枕旁,去处显而易见。 舌头在肉贝舔舐的动作停了一秒,转瞬越发卖力。恋人察觉她醒来。 肉穴整晚被搅着插着,睡着时也塞两根手指。这会儿舔在肉贝,连带里面都热辣辣一片。 又痛又爽的滋味,令人欲罢不能。海棠渐渐沉迷,双手不自觉揪住恋人粗硬的短发,配合头颅耸动的节奏,迎合、呻吟… 依稀之间有些模糊的不安,疑心忘了件顶顶重要的事情。 可是,她已不能思考。 快乐过载,人体感知不到时间流逝。 很久,或不久之后,有人急遽砸门。 海棠这才想起,前天跟母亲提了立青回家的事,母亲说请她俩吃吃早茶聊聊天,整好约在今天上午。 她全忘光了! 怎么办怎么办? 一时情急,海棠并拢双腿,膝盖在被子下顶起帐篷。恋人的头颅紧紧夹在腿心。 来不及反应,海玉书女士推开门,穿过起居区,拧开卧室门锁。黑金大理石地板上,脚步声凌乱,响彻整个房间,内心的焦灼可见一斑。 海玉书女士——海棠的单亲母亲——一屁股坐在女儿床边。 女儿满脸潮红,眼睛瞪得像铜铃,眼眶还挂着颗泪花。 她心中一跳,掌心在女儿额头试探,“海棠,生病啦?” 海棠连忙摇头。怕母亲不信,又开口道:“没有,睡过头了。对不起,妈妈。” 即使情况紧急,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仍然第一时间发现了母亲的变化。“妈妈,你换发型了。” 海玉书摸摸发尾,表情不大自然,显然没太适应新发型。 “嗯。和我们院长一起去做了头发,她说这样自信、亲和,原来太保守、跟群众有距离。怎么样,不难看吧?” 改变其实不大,仍然是齐下巴的长度,发尾从内扣变成外翘。 “好看,更时髦、更年轻了。” 海玉书罕见地笑得腼腆。 想起来意,她敛起笑容,恢复中气十足的输出。 “我在明珠等你们半个小时,电话又打不通,只好直接过来找你了。” 明珠是芷县的老字号茶楼。 由于昨晚的小插曲,海棠的手机凑巧关机了。 “立青呢,她不知道吃早茶的事吗?你们昨晚没睡一个房间?” 旁边的枕头空着。 见女儿眨眨眼,又摇摇头,海玉书稍稍放心。 保险起见,她语重心长地补充。 “记住妈妈教过你的,千万不要发生婚前性行为。” “妈妈,你不是说立青很好…”把我交给她,你就放心了? 海棠委屈,像小孩很守规矩,家长却随意更改规则。喷在肉贝的呼吸也变得浊重。 海玉书豪迈地手一摆,对女儿的质疑不以为意。 “是,她是很好,可是人无完人,美中不足的是,她现在工作地点在国外,一年半载回不来。” “这…有什么影响?” 海棠不相信立青会移情别恋。 “你不知道,没上过床,你们不会有多大感觉。要是上过,知道滋味了,你想她,她想你,又见不上,那不难受死你们?” “不会…不会这么严重吧…” “怎么不会,你知道你王阿姨怎么离的婚吗?” 海棠摇摇头。王阿姨是妈妈的同事,法院的庭长,单位宿舍的邻居。 海玉书决定拿出前人的经历、血淋淋的教训,来镇一镇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年轻。 “你王阿姨刚结婚的时候,和爱人感情好得蜜里调油,天天黏一块儿。上班老迟到,下班跑得快,楼下邻居天天投诉,说她们没公德心,床摇得人家没法睡觉。你猜后来怎么着?” “怎么呢?” 海棠好奇,感情好为什么离婚?跟她和立青上不上床有什么关系? “后来,你王阿姨不是要升法官,攒资历么,就去了下面人民法庭。一两个月不着家也是常有的事。结果,她的家被偷了。也怪不着她爱人,那个苦确实难捱。” 感慨完往事,海玉书总结道: “海棠,妈妈只有你一个,妈妈不会害你。你长成这副模样,找上立青这样的,妈妈算是把心放进肚子里。妈妈盼着你们好。你要是尝过了,捱不住这个苦,说不准要挨更多苦。” 母女俩都动了情,不约而同,忆起相依为伴那些年的不容易。 这时,被子底下,肉贝冷不丁被咬了一口。 海棠浑身一颤。她不能欺骗母亲,也不能当着立青的面撒谎。 她不想让母亲担忧,便保证道: “妈妈,我不是别人,不会捱不住,我和立青会好好的。” 海玉书盯着女儿,眼睛一点点睁大,满是不可置信。 身体机器人般转向床尾,手指对着拱起的一团,及女儿之间指来指去。 “你们……” 直升机上 收拾齐当,二人下楼。大宅的正门停了一辆路虎揽胜。 车库的两辆SUV——劳斯莱斯库里南与路虎揽胜,外加一辆迈巴赫七座商务车,连同这座独门独户、前庭后院、江景山景双拥的山庄,都是立青赠送海棠的求婚礼物。 因为海棠偏爱SUV,空间大,马力足。库里南她开了一个月。 这辆揽胜,平时管家惠姐出门办个事的时候会开一下。 此时,惠姐已经拉开车门,等在车前。 待她们坐稳,惠姐坐进驾驶座,启动车子,朝大门外驶去。 海棠一路云里雾里,刚才发生的事不停在脑海闪回。 混乱之际,立青把头钻出被窝,镇定地叫了声“妈”。然后,海玉书女士像被烙铁烫了屁股,跳下床,冲出了房间。她俩还在原地愣神,她又折回来,说在明珠茶楼等…… “没事的。”恋人在耳旁宽慰。 一手揽在她后腰,一手在她的腹部游走,热度传入她的体内。缓解她紧张的同时,也唤起了那只手曾在她身体里兴风作浪的记忆。 海棠湿了。穴内湿润,阴唇黏黏乎乎。 妈妈的示警犹在耳边,谶语般绕上心头。 掌心下,紧实而微凸的可爱肚皮,僵硬、颤抖。 立青感受着恋人的不安。她眉头紧锁,眸光凝聚,暗自思量、盘算。 车子开上公路,山庄的黑沉铁门在后头缓缓合拢。 “二小姐,您现在有空吗?我跟您简单汇报,这一个月来,山庄里的账目往来和人事变动?”惠姐一边开车,一边请示。 惠姐是立青从家里派来的,部署求婚后,顺带留在芷县总管山庄大小事务。 “日常事务向小姐汇报即可。”立青想了想又说,“惠姐,你在芷县的任务是照顾和辅助小姐,确保她一切顺利、舒适。如遇棘手问题,随时联系我。” “是。”惠姐应承。 车内安静下来,叁人各怀所思。 很快,到了明珠茶楼。 之前订的包厢被取消,只能在大厅用餐。这对眼下的叁人倒是一桩解脱。 上来一桌茶点。海棠将食不言进行到底。 另两人偶尔交流。茶点的口味。芷县的风俗。 直到饮兴阑珊,宴席将散。 海玉书清了清嗓,“立青,听海棠说,你下午要走?” “是。”确切地说,起身就该走了。 “这次回国有紧急任务吗?待一天都不到。” 立青没好意思告诉她,这次回国没任务。越过半个地球只为和她的女儿肏逼。 “有两位科学家一同去欧洲,提供技术支持。”立青避重就轻,让人以为她是来接人。“她们已经等在附近的军用机场。” “哦,从这边直飞啊。”海玉书沉吟,然后推了推女儿胳膊肘,“海棠,你送送立青。” 海棠没有不答应的。 倒是立青推辞,“不用送,机场会派直升机,顶多二十分钟航程。”她低头看腕上表盘,“应该快到了。”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起风,树摇沙扬。 接着,“嗡嗡嗡”,轰鸣声震动鼓膜。越来越近,越来越响,像亿万只大黄蜂同时扇动翅膀。 一架小型直升机停在茶楼前的空地。 县城的百姓少有不爱看热闹的。眨眼功夫,街坊四邻赶来,围得水泄不通。 立青含笑起身,面露歉意。 “妈妈,我该走了。这次时间没安排好,下次再聆听您的教诲。” 海玉书脸上一红,拉着女儿站起。 “有空多回来。你们都是好孩子,妈妈希望你们恩恩爱爱。” 说着,双手推搡女儿,与女婿送做一堆。 “海棠,送送立青。待会儿她们再给送回来也容易。” 海棠夹在母亲与恋人中间,手指不安地捏起恋人衣袖,美丽的瞳眸写满羞涩的探询。 “送一下?” 立青嘴角上扬,牵过她的手。 “好,辛苦宝贝。” 再次向海母道别。 二人是人群瞩目的焦点。穿过人群的好奇、羡慕、鄙夷和眼红……以及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像红海为她俩分开。 地上没铺红毯,海棠脚步却轻飘飘。恋人握得她的手很紧,自接触的皮肤处,酥酥麻麻的感觉,蔓延整条胳膊,乃至全身。 她看见。婚礼。她和立青的婚礼。 直升机的轰鸣声吞噬世界,芷县在舷窗中不断缩略,云层像帷幕渐渐将它遮蔽。 海棠腰扣安全带,头戴降噪耳机,坐在背对两名飞机师的座椅上。 每一次爬升、转向造成的在空中的摇晃,都令她心颤不已。 伸手摸索身旁的恋人,却扑了个空。旁边的座椅空空。 疑惑间,一阵风刮起,撩开海棠连衣裙的下摆。 羊绒织物擦过敏感的大腿内侧,噼噼啪啪,像点燃潮湿的篝火。 风的行进变得粗暴。 拨开薄薄一层棉内裤,长眼睛般,对准红肿肿的肉珠儿,直刺猛戳。 风竟有纹路… 她认得! 那是立青拇指上布满的——陈年厚茧、裂纹,和不规则颗粒! 探幽洞、寻甘泉 指腹抚过红果果的肉珠,像拭去珍珠蒙上的尘埃。效果显着,肉珠迅速膨胀。膨胀成一颗肉柱儿,鲜红欲滴。拇指松开,左右摇摆了一会,弹簧似的。 立青眼珠也快滴出血,肩膀挤进海棠腿心,头凑近,立马要嘬上一嘴。 肩背遭急乱拍打。 立青自然知晓原因,时间有限,她仍掀开裙子,停了下来。 只见海棠面色苍白,神情惊恐,急切地使眼色,双手不停挥舞,示意她赶紧坐回座椅。 立青笑得不以为意。捉住海棠的两个脚踝,环在后腰。两条美腿,修长白皙,将她圈在中央。 她眨了眨眼,比个ok的手势,重新钻进裙底。 掰开海棠双腿。 肉贝像盛夏熟得最透的西瓜,裂开一条缝,露出鲜红诱人的瓜瓤…… 偷欢的刺激,海棠只觉得恐惧。因为随时都会暴露。 她歪着脑袋,提心两名机师的动静;一面吊着胆儿,以手遮挡裙下隆起的头型。 两名机师身形高大,可想而知耳聪目明。 她知道自己是掩耳盗铃。可是,又没法子悄无声息地制止恋人。 “哒哒哒”,旋翼声不绝于耳。透过降噪耳机的过滤,仍然对鼓膜造成不小压力。 直升机穿过气流,旋翼击打空气,风呼啸着拍打机舱。舱内,座椅震动,安全带的搭扣咯吱乱响。 海棠被卷入风暴中心。 浑然忘却身在何处。 裙子底下的世界亦是未知。 冰冷的金属贴着肌肤爬行,像异次元的机械甲虫。 惊悚。诡异。 失控感,如钢铁甲虫的触手,死死扼住海棠的咽喉。 但其实,立青只是掏出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用移动中百米穿杨的专注,小心翼翼,将海棠叁角内裤的裤腰,在两端剪断。 窗外,阳光在云层间折射,偶尔光线透过云隙洒在舱内,反射在金属表面,闪烁得刺眼。 内裤的前部垂落。 立青看得清楚,裆部晕染大片半湿的水痕,与中间硬币大小的新湿的痕迹,鲜明分层。 她的宝贝早已湿透。 是从何时?欲望何事呢? 但可以肯定,其中脱不开她的干系! 立青心神激荡。 头埋进粉嘟嘟的肉贝。嘴堵上裂开的红瓤。好一阵没头没脑的厮磨。 似与这——早主人一步恋上她的宝贝肉疙瘩——倾诉衷肠。 知情识趣的肉贝,则蠕动着回吻她,吐出汁液润泽她。 头脸下,海棠的身子抖得厉害。从小逼,到小腹。 立青不舍地抬脸离屄。 肥厚、粉嫩的小逼,被她嘬磨得淫荡不堪、淫乱至极。 完全像一朵初经雨露的海棠花—— 逼水横流,水光光一片; 穴嘴儿娇矜不再,由肉贝捧出,一翕一张,急不可耐地、招徕宠爱。 “宝贝…” 立青喃喃:粉粉嫩嫩,但是吸她一生精气的黑洞呐。 敬畏之心顿起。 她伸出右手拇指,像盖章一样,覆在穴口周围印刻一圈。 似欢快、似催促,穴嘴里吐出许多淫液。 她将这些带着白沫地淫液抹开,像在给一杯卡布奇诺撇开奶泡。 时间有限,立青的耐心却像无限。 奶泡撇开一圈又一圈,一层又一层。 直到粉色的肉贝刮得艳红。直到左手压不住胡乱挺耸的丰臀。 拇指垂直顶了进入! 吸管插进黑洞。 立青饮取独属于她,有生之年,永不枯竭的甘泉。 尿喷 噗滋一声。 穴口飙射一道透明的激流,在指节压入的瞬间。 溅上立青的下巴。 她勾舌舔入嘴里,其甜如蜜。 快速抽插几下,肉穴软软绵绵,一开一合地吸吮着拇指。插进时,小屄嘴张开迎接;抽出时,小屄嘴嘬紧挽留。 长着个贪吃会吃的小屄—— 立青这样想着,脸上挂上笑容。 她翻转拇指,指腹贴在屄口内叁厘米的前壁处,来回寻摸。 找到。 穴壁内,肉球滚动。 指腹拿住滑头的肉球。揉一揉、按一按。 跟着重重一压,顺着布满褶皱的穴壁,一搓、一滑。 立青爱上这个游戏。 像小时候玩滑滑梯,指腹在爱人的阴蒂脚和肉壁之间,又压又滑。 乐此不疲。 海棠却是要死要活。 立青的指腹粗糙,阴蒂脚被揉捏,已经刺激得受不住;再被重重按压,直接魂飞九天;最后肉壁一推,极致的快乐绵延阴道…乃至全身上下。 原本只打小哆嗦,现在完全失控,身体左摇右摆,如果不是安全带绑着,保管她已经滚下座椅。 她咬紧牙关,拼命维持一丝理智,忍住呻吟。 双腿则始终勾住兴风作浪的人。风暴再狂,共沉沦。 一压一推、一压一推。 反反复复。 欣悦的浪潮,一遍遍,冲刷着海棠。 海边的岩石,也不免融化;何况她只是一朵小小海棠花,任人揉弄一遭,便要被挤出花汁。 这时,立青的手掌撑在她的腹部。 纵横的沟壑,对上滑嫩的肌肤。 海棠一激灵。 一股热流喷溅出来,浇灌进等在肉贝边上的口腔里。 昏睡般的短暂眩晕后,无休止的抽插折磨得海棠快要发疯。四肢百骸像过电般,灼热、刺痛。 高潮过的肉穴,经不住丁点刺激。 无论如何,一定要停下来! 伸手推拒,抵住腿间的头颅。 立青停住,拇指抽出。 小屄松了口气,撅着小嘴,吐出一泡掺杂白沫的淫液。 她换上食指与中指,重又插送进去。 小屄如临大敌,组织起坚决抵抗。 穴壁内,层峦迭嶂,此时痉挛着纠结在一起,密不透风。手指行进其中,寸步难行。偏偏插入进去的部分,也同样被咬得死紧,退亦是退不得、无可退的。 多像她之于海棠的感情…… 立青心头一热,越发耐心。 手指且进且退。进一分,退两分。 手指打旋,在紧致的肉径中钻探。粗糙的指腹是探头,磨蹭穴壁的每一寸媚肉;粗大的骨节是螺旋臂,压榨穴壁的每一滴蜜汁。 埋头凑近,顶着舌,不时舔舔肉核,刮刮两瓣阴唇内的缝隙。 小屄渐渐软下身段,抽插变得轻松,头顶的推拒变得犹豫。 一插到底。 立青加快手上动作,快抽快插。一时间,水花四射,指头与小屄摩擦得快要冒火。 偶尔,指尖触底。肉径深处,光滑软嫩的肉环将她啄咬。立青心动不已。可是,现在大概不是细细亵玩的时候。 不过,她记得海棠之前在茶楼,用了几样糖水和甜品…… 撑在爱人柔软腹部的手掌,暗暗用上力气,一下一下,往下按揉。 海棠被插得舒服极了。腿心至腰腹间,酥酥麻麻。未被碰触的肌肤,则燃烧着灼人的饥渴。 她想喊不能喊,声音融在鼻腔和喉咙,化作糥糯的哼唧声,她在头颅内接收到,便也疑心是不是别人也能听到。 腹部的按压,也增加她的敏感。阴道和子宫被挤压,抽插的存在感放大。 然而很快,海棠便觉出不对。好撑,她的膀胱… 感觉集中,不妙,大大的不妙! “请系好安全带,预计五分钟后到达。” 飞行员冷静的声音传入耳机。 弦,绷紧。弦,骤断。 温热液体,像喷泉浇淋。 意外的人,被浇淋了满头满脸;不意外的人,则含住尿道,将剩余尿液吞入咽喉。 尿,持续,整整21秒。 除了被吞进肚里的,沾上空气的尿液,瞬间发出尖锐的尿骚味。 尿液排进,带来另一重温热、放松的快感浪潮。 大股大股的淫液,撒着欢流淌。 海棠却心里只有委屈! 她没叫。全程忍住没叫。 心里叫得百转千回、嘴唇咬破了,硬是忍住没叫。 可是,尿骚味,无可避免地充斥在机舱。比任何声音都更刁钻,如魔音入脑;也更掷地有声,不容人辩驳。 委屈,难堪。 难堪,委屈。 超出海棠心灵承受,她无助地啜泣。 哭了一会,猛又想起,她能听到飞机师的声音,飞机师会不会也听到她在哭? 她感到自己无可救药。 便索性,无可救药地放声大哭! 管家与媒人 直升机稳稳停在大宅正门前的空地上,旋翼的转速渐渐变慢,肉眼可见。 立青单手扶住舱门,迈开大步走下机舱。随即回身弯腰,将海棠轻轻抱入怀中,步伐稳健地朝正门走去。 惠姐在车库停好车,出来正见到这一幕。 送机的人,反倒被乘机的人送回来了。 不知这两人发生过什么。海棠小姐蜷在二小姐怀里,整个人显得十分消沉,肩膀还不时抖动几下,似在伤心啜泣。后者附在前者耳边低低安慰。以惠姐的了解,她的二小姐明显心情不错。 她快走两步,想追上去,下一秒又改了主意,不紧不慢跟在后面。 踏上阶梯,冷不丁被晃了一下眼。惠姐低头一看,两滴水珠静静凝结在抛光面的大理石地板上,宛如琥珀般折射出复杂的光芒。 她皱了皱眉。 是谁这么粗心,竟然没把大门口打扫干净? 惠姐蹲下身。中指沾了点不知名的液体,指尖搓了搓,黏黏的。凑近鼻端,凭借职业管家的顶级嗅觉敏感,她瞬间辨别出,这滴水珠带着谁的体味。 冲动莫名,深入骨髓的职业守则对她失去约束。 飞速伸舌,舔了下中指,蜻蜓点水。 味蕾炸裂。 直升机上两位主子的经历,像香水的前调、中调和后调,在惠姐脑海中一一放映,层次分明。 “嘘——”,清脆嘹亮的口哨声破空而来。 一名飞机师趴在舷窗,玩味地看戏。 惠姐心中一凛。 永恒中性微笑的面具,崩坏一秒之后,重新戴回脸上。 她站起身,朝两名飞机师颔首示意。 随即走进大门,步履从容不迫。后脑勺的马尾扎得不高不低,一丝一毫都未摆动,中规中矩就像她本人。 ** 爱棠山庄,清晨。 薄雾如轻纱,缠绕在远处的半山腰。朝阳如金色的芭蕾舞裙,在空中翩迁起舞。草木葱茏,花香鸟语。 海棠身上的瑜伽服未换,坐在阳台,独享山景,一面品尝着惠姐亲手冲好的咖啡。 她自认物欲淡泊,每每对着这一片风景,仍不免生出舍我其谁之感。 或许,她可以调整一下自我认知——她只是没有拼搏奋斗精神,并不是不贪图物质享受。她只能安心享受属于她的东西。一个东西,只要不是明确属于她,她就生不出觊觎之心。相应的,她认为属于她的,也会非常难以割舍。 海棠幽幽地思索,那么,她是否已经将这座——其实才住进来一个多月的——山庄,也划入了“我的”范畴呢? 这时,一个玲珑苗条的身影走近,轻巧地坐在旁边的阳台沙发。 是庄佳,也是为数不多,被海棠划入“我的”范畴的——好友兼发小。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庄佳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吟道。 “怎么不多睡会儿?” “唔…”庄佳摇摇头,“订了闹钟。” “放假订闹钟干嘛?”海棠奇道。 好友从京城回来过国庆节。虽然这个节日是旧时代的遗物,今时今日,仍然保留了叁天的假期。而海棠不知道的是,好友是受立青之托,特意回来陪她的。 好友大学二年级起,便在立青所在的企业实习。因缘际会之下,做了她俩的媒人。 “特殊任务。”庄佳故作神秘。 海棠大概知道是谁派的任务,但她不打算细问。 距立青离开已经过了五天,那天的事,海棠觉得过多久,她都不能坦然面对。 每天立青发视频过来,她都转成语音,说不了几句便要挂掉。实在是一想到,她喷了立青一脸尿,她就无地自容。 “吃点什么?叫惠姐给你准备。”咬了咬唇瓣,海棠换个话题。 “啊,不要!我怕吃了不消化。”庄佳连连摇头。 “你跟她有过节吗?” 庄佳凑到海棠跟前,神神秘秘地八卦。 “她看我眼神不对。上次求婚的时候,你的立青要我留下来当管家。她听到了,估计是把我当竞争对手,怕我抢她饭碗。” 海棠自动忽略其中四个字眼。心想,好友不愿意抢饭碗,惠姐记仇更说得通。 放任好友自我感觉良好,海棠提议:“那去明珠?” “明珠明珠,又是明珠,真把明珠当食堂啊你…”庄佳嚷嚷道。但看海棠一副由君自便的表情,她一摊手,无可奈何地默认了。 “我去换衣服。”海棠起身道。 “不急不急,”庄佳看看手表,“时间快到了,先看电视。” 电视上 九点档早间新闻,有机发光屏幕映出会议厅的全景镜头。镜头由大厅的远处拉近,越过人头攒动的参会者,对准即将签署协议的各国代表。 立青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赫然在列。她身前的签字桌上,插着一面小小的五星红旗,不时与别国代表微笑交谈,彼此之间显得友好又熟络。 时隔五天,隔着电视屏幕见到这人,海棠仍然不自在极了。 “咦,你脸怎么这么红?”庄佳像发现新大陆。一抬屁股紧挨着海棠,撞了撞她的肩膀,不识趣地追问:“上过床了?” 海棠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连带脖颈上也红彤彤一片。 答案不言自明。 见好友凑得更近,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模样,海棠头皮发麻。她才不要叫第叁个人知道她的糗事。 双手推开好友,海棠岔开话题,“看电视,不是让看电视嘛…” 庄佳记起立青的交代,暂时放过海棠。 看看电视里的立青,又看看海棠,庄佳心中的疑惑更甚。难道因为立青技术不行,才特意让海棠目睹她的高光时刻,以此来找补? 庄佳捏着下巴,陷入深思。 海棠不知道好友的思维彻底跑偏。但只要不盯着她,她就暗暗松了一口气。 电视画面中,签约仪式已经正式开始,签字、交换协议、握手致意、答记者问……有条不紊地进行。 画面外,家喻户晓的甜妹主持人,见缝插针地为观众带来解说。 “此次框架合作协议的签署,标志着我国的第四代人造子宫技术,全面通过欧洲安全检测标准。我国在生殖辅助领域取得重大突破,将进一步提高人类生存质量……” 主持人一改往日温柔甜美的风格,高亢的语调传递出兴奋与骄傲。海棠也被深深感染。 五十年前,一场神秘的瘟疫意外爆发,叁个月内席卷全球,带走了本就雄性衰落中的全部男性,以及少部分离开男性不能活的女性。 短暂的兵荒马乱后,其她人选择继续前行。 人们在故纸堆中,发现科学家们的好奇心,早已涉足孤雌、甚至双雌生育。只因男社脆弱的伦理共识、以及经不住任何推敲的存在正当性,而被永久尘封。 不出十年的时间,不单孤雌和双雌生殖技术发展成熟,就连叁雌都研究出来。 拨开笼罩在全人类头顶上的乌云,人们终于有了余裕,将目光投向人类的生存和发展。 科技领域因其资源密集、回报期长、关乎全人类福祉,更是引发了广泛、深入而又持久的讨论。 幸存的女人们发现:男社虽然标榜“科技是第一生产力”,但要让他们承认人类的“第一生产”与动植物一样,本质上都是自我演进,却极为困难——这种认知割裂暴露了男性中心主义的无知与傲慢。 男社漠视女性福利,他们只在乎如何巩固他们的权力地位,比如军事、永生、信息管控;或者甩锅他们在地球上搞砸的一切,譬如太空技术。 而在全女社会,科技的核心目标,是要令女性无论是否选择生育,都享受到差不多的便利。 达成共识之后,便是拨乱反正,百废待兴。 立青所在的雷乐公司,是那时候成立的一家央企,专门从事生殖辅助领域的研发生产。她作为主管海外事业部的副总裁,同时是一位副省级的国家干部。 而海棠工作的老干局,主要服务的对象则是抢救了人类未来——即当年在孤雌和双雌科研中,做出过突出贡献的领导和专家。 “海棠海棠,你看!这个什么皇女,是不是和你有点像?” 庄佳指着一位身材高挑、体态优雅的西方美女,大呼小叫。 她不说,海棠也注意到了。 电视上,一众签约代表已走到签字桌前拍照。参会人员除了媒体记者,大多是各国政要。此时,这些政要纷纷上台,与代表们合影留念。 主持人介绍,这位美女是比利时王女,德洛丽丝殿下。 她长着一张鹅蛋脸,鼻子高挺,鼻头精致,眼睛大而深邃,行动间流露出自然的飘逸感。既有古典女子的婉约,又不乏现代女性的独立与冷艳。 第一眼见到她,海棠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怪异感。好友一语道破,才明白过来。 细看之下,却又处处不同。最显着的区别便是,这位王女殿下是七成的西方油画笔触混合叁成的东方水墨留白。海棠的配比正好相反。 德洛丽丝接过会议主持人递来的麦克风,用流利的中文朗声说道:“首先,我要向立青副总裁及其卓越的团队表示衷心的祝贺。其次,我的堂姐因故未能亲临会场,但她特意嘱托我代为转达她的敬意与感谢。” 说着,她将手中的一大捧百合递到立青怀里,后者接过后,礼貌地微笑致谢。 早间新闻的甜妹主持人适时插入解说,这位王女的堂姐,由于身体原因不能生育。此前的第叁代人造子宫技术,胎儿在六个月时开始体外培育,四代技术一举将这一时间提前了叁个月…… 德洛丽丝清了清嗓,继续说道:“最后,我代表我的国家宣布,比利时即时与雷乐公司达成合作,承诺在一年内采购十万次第四代人造子宫服务。” 现场沸腾,快门声如雷骤响,闪光灯瞬间交织成一片璀璨光海。 在这片能将人闪出白化病的光海中,德洛丽丝将白皙的脸颊、殷红的嘴唇凑向立青,在她黝黑的脸上印上一吻。 抓到你 直到去明珠的路上,海棠的心里还是堵着一团气,憋闷得慌。 庄佳开着海棠那辆路虎揽胜,一边替她抱不平。 “你家立青怎么回事?专门打招呼让看电视,难道是为了让你看她和别的女人玩亲亲?” “还有那个什么王女怎么回事?皇室了不起啊,问没问别人有没有主就亲?” “算了,可能就是…我不亲,多的是人亲…” 海棠低声嘟囔。 她忍不住回想。那晚在浴缸,被拉着手进入立青的身体,之后一番话又让人心软软。 她心中感念,眼巴巴望着立青。立青笑笑地回望,轻轻捏住她的下巴,脸慢慢靠近。呼吸交织。几乎触到彼此唇纹时,她转过脸,险险避开…… “你说什么?” 庄佳没听清,大声问道。 没听见更好。话说出口,海棠警醒,拈酸吃醋的意味太重。于是换了个说法。 “我是说,可能只是社交礼仪,你别那么激动。再说,她们真要有什么,我们也没办法。结婚还能离婚,何况没结婚呢,对不对?” 庄佳飞快瞥了一眼,发现海棠的脸上并没有流露太多情绪。真想得开倒好。 “说得也对。立青要是过错方,她送你的房啊车,肯定不能收回。我再帮你问她要一笔分手费!” 说着说着,庄佳兴奋起来,她真是做了个好媒,好友无论如何不至于吃亏。 “到时你一个单身富婆,玩几个小白脸都行。” 海棠心底叹气。她以前嫌弃立青长了张黑脸,还有一双粗糙的大手。 当那双粗手搅动她的性器官,那张黑脸上,相比电视上传递给观众的庄严和笃定,更多的是专属她的温柔、以及如蜜糖般肆意流淌的喜爱。 她又觉得,立青是陈年蜂蜜,成色刚刚好。 如果,她是说如果,下次立青的粗手捧着她的脸,那张黑脸凑近吻她,她不会避开。黑与白的亲密,在电视上观看过,不再难以想象。 在庄佳的美妙畅想中,一路畅通到了明珠茶楼。 进了二楼包厢,庄佳拿只铅笔在菜单上勾勾画画。海棠决定先去洗把脸,换换心情。 “帮我……” 她叮嘱好友,刚张口便被打断。 “帮你点盅猪脚姜嘛,不会少了你的。” 庄佳扮个鬼脸,俏皮地接话。 海棠长相出众,动态更突出。行如鹤踏寒塘,立似竹影摇曳。 穿过包厢的走廊,经过大堂的一角,绕进楼梯后的洗手间,她走走停停,一路吸引许多目光。 洗了把脸,她正从抽纸盒里取出纸巾擦拭。突然,一个巨大的身影从背后将她笼罩,光线变得昏暗,仿佛整个世界都与她隔绝开来。 海棠浑身僵硬,后背的汗毛根根竖起。 “抓到你。” 一个声音,带着得色,贴在她的耳畔。 “宝贝儿,你真带劲儿。整个明珠的人都在注意你。” 声音继续往她耳窝里吹。 海棠认出这份自恋与自来熟。 背对着人显得弱势。她挣扎着在人怀里转身,不出意料,对上俊美的头颅和健硕的身躯。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雪白的牙齿闪得她一阵恍惚。 “你有一米九吗?” “啊?”被问到的人皱了皱眉,随即恢复乐观,“穿上鞋一米九。” 海棠回过神,暗啐了自己一口。问的什么破问题,为什么要好奇。 “请让让,我要出去了。朋友在等我。” 谁知对方不退反进,弯下身,挺着胸若有若无磨蹭她的。 那瞬间,全身血液仿佛停滞,脸上热得像蒸笼。 “喂!谢东君,你干什么?让开!” 海棠大声呼喝,一边伸手奋力推搡。 谢东君不为所动,满不在乎地抓着她两只手,牢牢握在宽大干燥的掌心。健壮的长腿插进海棠两腿间,有一下没一下地厮磨,压迫感十足。 “宝贝儿,你记得我。” 海棠动弹不得,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如潮水般,随着对方的动作起伏。 “你放开我,我们不熟。” “怎么会不熟?我们见面第一次,宝贝儿你不就约我,约我来明珠吃茶。我每天都来这儿等你。等你好几天了。” 尾音甚至带点嗔怨,高挺的鼻梁一边在海棠脸颊轻轻刮蹭。 “我,我是约过你,可是你不是没回我。所以,所以我们之间没有,没有约定。”海棠被蹭得没法子,磕磕巴巴提醒道。 “我那是有原因的,况且,我也没拒绝过你。”谢东君一时想不到词,支吾着说。 “我知道,因为交通工具。” 若说一开始海棠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她和立青初夜,对方打电话来问那辆劳斯莱斯,也不由得她不知道答案。 “对,对对对,就是因为交通工具。好巧不巧,我家人被交通工具撞了一下,才忘了回复你。”谢东君顺着梯子就爬。 海棠被气笑,这人脸皮也太厚。 她是约了谢东君。对方问她怎么去,她回“坐公交去”,之后就没有下文了。她还傻乎乎地纳闷了几天。 这时有人进洗手间。来人似乎与谢东君相熟,在门口愣了愣,便信步走向隔间,一面笑着调侃。 “谢东君,怎么在外面搞起来,好歹找个包厢,或者进隔间里搞啊。” 谢东君动作稍微停顿,海棠寻着空隙逃出来,一溜烟跑回包厢。 会……吧 包厢里,庄佳一边用筷子夹着虾饺往嘴里送,手指一边在手机屏幕上滑动。见海棠回来,将手机往她跟前一推。 “糟了,漏看信息了。你看看这个,立青半夜发的。” 海棠定睛一看,抬头为立青的聊天界面,静静躺着一条信息—— 「现场发生意外,如果还未向海棠提起,可不必看新闻播报。」 时间标注着03:34。 会场设在苏黎世,晚八点开场,时差七小时。也就是说,这条信息是在会议现场发出的。 “至少说明立青不是特意叫你看别的女人亲她。”庄佳包口包嘴地分析。 海棠心绪复杂,将手机推回去。 这时庄佳才发现她脸红气喘,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 “你怎么啦?刚跑过八百米测验似的?” 海棠不知道怎么说,怔怔地摇了摇头。 见好友满脸疑惑,为打消她的疑虑,简单解释。 “碰到不想见的人。”很快又补充,“你不认识的。” 用完这顿早午餐,二人前往停车场取车。 拉开车门,正要上车,冒出一高一低两个身影,其中一人炸炸呼呼地招呼她们。 “哎哎哎,停下,庄佳海棠先别走。” 说话的人她们都认识,甚至夸张一点,全县人民都认识。她便是人称芷县衙内的方继祖,她的祖母五十年前临危授命担任县长,母亲是现任县长。她的家族在芷县人望很高。又因为全县人民都知道她无法继祖,对她的胡作非为格外多了些包容。 毕竟,她并不当真欺女霸女,只在生活上奢侈些,爱好与漂亮人物为伴。她曾经纠缠过海棠,但在海玉书和庄佳的严防死守下,很快铩羽而归。此时她与谢东君一齐出现,实在并不出奇。 “海棠宝贝,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谢东君单手扶住打开的车门,俯视着海棠,语气轻佻,耐人寻味。 又一阵恍惚席卷海棠。这人的外表杀伤力太大。仿佛又回到初见的那天,阳光爱抚她每一寸裸露的肌肤,照得她像个玉人。停在身前,如玉山倾颓。 海棠甚至没听清她的称呼有多暧昧。 其余二人却听得分明。一个双眼点亮八卦的火苗;一个皱皱眉,蹬蹬蹬几步跑到海棠身旁,给了好友一个小小的肘击。 “你哪位啊?” 庄佳挤进一个身位,像老母鸡护着孩子。把海棠护在身后,挑衅地瞪着谢东君,语气十分不善。 对方并不回应,扬起一侧唇角,扯出一抹邪笑。 “她是二中的谢东君,你们念一中,所以没见过。” 方继祖跳出来打圆场,眼神在海谢二人之间徘徊,哈喇子都快滴下来。 她见识过海棠身边哼哈二将的厉害,不敢如何过分。 “庄佳,你和海棠都毕业回家来上班了?以后可要经常出来玩啊。” “哼,以后再说。”庄佳没好气地答道。 说完,她将正自懊悔呆立的好友推进副驾驶,又从谢东君手里夺过车门,砰的一下,用力关上。随即,绕到另一边,跳上驾驶座,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后视镜里,那二人大摇大摆走向一辆保时捷超跑,勾肩搭背,嘻皮笑脸。 庄佳呸了一声。瞥一眼好友。她正垂着头,一副犯错认罚样儿。 “小棠你出息了,回来没叁个月,瞒了我多少事?哦,是不是以后你的事,都不需要我知道了?” 这指控太严重,海棠的脖颈被压得弯了又弯,一直垂到胸口。 她细声细气地将事情的始末讲了一遍——从羽球场的初见,向立青提出分手,直至刚才洗手间里的“交通工具”。 庄佳的眉头越拧越紧,指尖烦躁地敲击方向盘。好友的讲述印证了她的第一印象,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你下次见到她,会告诉她你已经有立青了吗?” 问得海棠一阵茫然,依她心思,最好永远不要再见到那人。 “会吧。” 回答不够干脆,庄佳心底烦躁更深。 “她明显冲着钱来的,你对她还不够下头吗?” “可能,会……吧。” 这回,海棠也发现了自己的犹豫。 那晚谢东君打电话来问库里南,比起下头,她更多的是感到失望。 说到底,在外人看来,她和立青在一起,也是将美貌交换权势。那么谢东君想拿美貌变现,又有什么值得指摘的呢? 女人天下经过二百年发展会实现共产主义。共产主义的要旨是按需分配。实现共产主义的前提,则是社会上绝对多数人的内心,都不存在匮乏。这是女人天下的优势,因为男人天然是残缺、匮乏的—— 海棠的政治经济学教授作出这样的预测。而该教授,曾提议免试为她提供一个研究生名额。 看看你h 晚上九点,立青的视频准时打进来。 这回海棠没选择转语音。 早晨安排的新闻环节,大概是个脱敏治疗——脱敏项目是恋人被她呲过尿的脸。 恋人的用心,让她的心底藏着隐隐的期待;白天的两次恍惚,又让她暗暗下定决心。 立青第一时间解释了会场的意外,并直白道歉。 “对不起。让宝贝看到那样的画面,是我欠考虑。” 海棠不确定这是否需要抱歉。恋人愿意解释,愿意把事情说开,她十分感佩。她羡慕这样的真诚。 至少谢东君的事,她现在做不到坦诚相告。 话题聊尽,通话却迟迟没有切断。 不经意间视线交错,暧昧激荡成不断上涌的潮水。海棠如溺水中。 此时,一句“看看你,宝贝”,都变成抛向她的救生圈。 绯色从脖颈漫上脸颊,写在眼中的答案如退潮一样渐渐清晰。 她微微颔首。 恋人的眼眸刹那间星辰闪耀,照亮了周正的五官,显得格外贵气。 海棠犹豫起来,她根本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 恋人察觉她的窘迫,出言引导。 “宝贝,别怕,跟着我说的做。” 声音较往常低哑,含有金属颗粒感;语速较常人迟缓,带着令人信服的从容。 海棠忽然理解,传媒为何将恋人的嘴戏称为“真理之门”。 “被子掀开,迭在膝下。” 海棠照做。 “手机对准腿心,靠被子放好。脱掉内裤。” 语调沉稳、冷静,像老师带领学生做实验。海棠便也如听话的学生,跟对步骤,找准要领,忍着羞耻和紧张。 “好,很好,非常好,宝贝真棒。” 适时的表扬,带来催眠的功效。海棠心如擂鼓,鼓噪着满满的雀跃。 “内裤放到鼻尖。” …… 心,漏跳一拍。多么猥亵的指令。 海棠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办到。肢体却习惯了服从。 “不对” 语气严厉,前所未有。 海棠心神一凛,看着恋人皱起的眉心,不知所措。 她像故意犯错,试探老师底线的好学生,终于懂得,老师的底线不容许逾越丝毫。 展平裆部。对准最中心。深深吸气。 现在她只想证明——自己是好学生,能做到比老师期待的更多、更好! “对,这样才对,是我的乖宝宝。” 声音舒缓,透着由衷的激赏,抚慰人心。 海棠鼻尖没来由一酸。 刚洗完澡才换的棉内裤,明明不至于薰人。 “现在我需要宝贝舔一下,告诉我是什么味道。” 没有犹豫,海棠伸出舌尖,舌面贴着裤裆舔舐,完全不打折扣。 她化身老师的全能小助手,承担部分职责,就想承担更多的职责。只为,得到老师的——全部赞扬。 “什么味道?” 老师追问。 似乎听到老师喉头的滚动。 海棠心中涌出一股小小的兴奋,老师依赖她的味觉。 “咸,只有一点点。” 吐出答案,等于分享一个她最隐私的秘密。有难度,尚在复习范围内。 “骚吗?” “……” 海棠双眸圆睁,捏着内裤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 这,朝纲了! 她甚至猜测,接下来的所有指令,全部指向未知而又狂野的领域。 “嗯?” 尾音上扬,隐隐施压。 弃答不在老师的接受范围。 “骚,是骚的。” 简单几个字,彻底将亵渎的教鞭,上交恋人老师。 “呵…”老师轻笑,传来满意的信号。 “很好,乖宝宝是骚宝宝。我们海棠是最乖、最骚的宝宝。” 喜意,漫无边际,如出生前包裹着她的羊水,暖洋洋地来回冲刷。 海棠由此得知,无论被带到哪儿,她都是安全的,是被允许、被认可的。 “好,我们继续。” 海棠收敛泛滥的情绪,凝神待命。 “内裤放一边,睡裙卷起来,卷至腰际。” 丝绸睡裙很滑,卷了几次,总是散开。 海棠不明白为什么不直接脱掉。但她明白,当一名好学生,关键在于课堂上,要最大限度地跟随老师的思路。 又试了一次,裙边绞紧,多余部分塞进腰里。搞定。 她迫不及待看向老师。老师点头赞许,是对她最大的鼓励。 老师左看右看,她的心也七上八下。 “解开右边肩带。” 她立即照做。老师眸光乍亮,似乎十分满意于自己的陈设。 “好,腿分开。现在,我的乖宝宝,跟我学习小骚屄的知识。” 语气轻柔又神秘,带着最深的蛊惑,像即将进入最温柔的梦境。 海棠左手撑在身后,面对手机屏幕,缓缓地、缓缓地张开双腿。 摸给我看H “你看到了什么?美极了对不对?” 在恋人的要求下,主屏画面切换。海棠张开双腿,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她腿心的风光。 这景象她从未亲眼见过,比恋人黝黑的脸更令她难以面对。 前一刻誓要当一名好学生的心情,瞬间抛诸脑后。 恋人黝黑的脸此刻悬浮在她的阴毛旁。 古铜的色泽,与漆黑、略微卷曲的阴毛浑然一体!似乎一张嘴,便会在她的馒头屄上咬一口;一扭头,便能从她阴唇的缝隙里钻进去。 “宝贝,看到吗?” 恋人没有得到回答,又问了一遍。声音很干,像从嗓子眼里挤出来。 一定要答吗?海棠十分为难。 “嗯。” 灯光下,阴毛乌溜溜闪着光。 阴部像个新蒸的馒头,嫩白酥软。阴唇红润饱满,像两扇泛着珠光的贝壳,严丝合缝。 咕咚一声。 海棠分不清自谁喉咙发出。她太紧张,会吞咽口水也不奇怪。 随声附和的,是她体内藏着的一眼甘泉。催促着无论谁、无论用什么方法,爱抚它一番,将它从身体深处引导出来。 “宝贝,你自己摸过吗?” 海棠摇头,看都没看过,更别提摸。随即想起对方看不见,轻声答道。 “没有。” “那现在,摸给我看。” 海棠没有拒绝,没有犹豫。她正琢磨着自己能否从体内引出神秘的泉水。 一根手指探入两片小小的阴唇,被肉贝紧紧夹住。手指一压,陷得更深。她开始抚摸起来,像给一只随时准备逃跑的小猫顺毛,轻轻柔柔,上上下下。 她的猫渐渐放下防备。阴唇裂开两瓣,缝隙中的风光一一展露。 首先是阴蒂,微微充血,硬硬的,像一颗小小的肉豌豆;往下,尿道口是个椭圆形的小孔,不细看容易被忽视;再往下塌陷成一个紧闭的入口,用手拨开,鲜红欲滴。 红得招摇,红得暴力,在海棠的视网膜上燃烧,她赶紧松开了手。 所有这些被大阴唇包裹的内容之下,是洁白安静的会阴,通过它到达排遗泄废的肛口。 海棠有些好奇,抬抬臀,就能看见。 咕咚—— 咕咚声又响,水大口大口滑过喉咙。恋人在喝水。 海棠一惊,沉下腰,阴道口涌出一股蜜液。 手指在阴缝间的滑动变得格外顺畅。摸摸扣扣,逗得全身燥热。 蜜液越来越多,湿湿滑滑,充斥阴阜,散发出白桦树汁的清新甜香。再一闻,又飘来一丝海贝特有的芬芳腥气。 “嗯…”呻吟掩藏不住,从咬住的唇瓣间溢出。 刮过阴蒂时,没收住力,猛的一个激灵,酥酥麻麻感觉席卷全身。突然迸发的快感,超过海棠的承受,手上的动作一时停顿。 “揉一揉阴蒂。”屏幕里,恋人发出指令。水润过的喉咙,嗓音带上欲望的潮湿。 “两根手指捏捏它,揉揉它。乖,它会喜欢。宝贝会快乐。” 海棠将信将疑,伸着拇指和食指夹住它,尝试性地捏了捏。 不行!针扎一般的刺痛爽快,是阴蒂传递给大脑的信号,手指便使不上劲。脑袋警告她,再动,脑子会直接爆炸。 恋人是怎么做的呢? 恋人是怎么做到把她送上高潮的呢? 明明恋人的手指更粗,娇嫩敏感的肌肤会被她弄伤、弄疼才对。 她开始回忆,和恋人的初夜。想象她粗糙的黑手指,在她的阴阜抚摸。恋人的动作多么轻柔,像水渗入细雪;恋人的动作多么坚决,像水硬要滴穿巨石。 海棠学着恋人的动作,用拇指和食指夹住阴唇,另一只手揉弄探出尖尖的阴蒂。 屏幕上,她的性器被蹂躏得不住颤抖,大滴大滴的淫液争相涌出。叽咯叽咯,发出难以形容的淫秽声响。 海棠不忍心看,但又着了魔似的移不开眼。 她快要融化——融化在私处不断累积的快感里;融化在恋人抚摸的想象中。 海棠摇着头,喘着气,晶莹的唾液从嘴角流下,抑止不住发出舒服的呻吟。 手上越搓越快,在一阵痉挛的快感中,她达到高潮。一股透明的热液激射,喷在手机屏幕里她不断蠕动收缩的屄肉上,也挂在恋人黝黑的脸上…… 第一次的吻h 高潮过后,难以言喻的陶醉感在体内流窜。海棠身体摊开,成大字形,仰倒在床上。回味第一个全由她动手的阴蒂高潮。 不可否认,恋人的引导帮助很大。突破限制的成就与喜悦,依然令她心驰神往,飘飘然如坠云端。 柔软轻薄的丝质睡衣与床单,成为多余的束缚,令她渴望挣脱。 然而,浑身暖洋洋,慵懒无力,只得作罢。 “嗯、嗯…” 静谧的空间,响起喘息声。粗重又沉闷,如同用巨大的圆木撞击城墙,试图攻破城池的防御。 这动静惊醒海棠。她撑起手肘,望向声音传来的方位。手机不知何时翻倒在那里。什么都看不见,她却暗自松了口气。 电光火石间,她明白是立青在自慰。 光用想的,海棠便呼吸急促,燥热难安。 立青看她揉逼,起了欲望?立青在要她以外,也会额外纾解? …… 新的知识引爆她的小宇宙。 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被唤醒,迷迷糊糊,涌动着一种全新的渴望与躁动。 她痴痴地躺下,解开半系在身上的睡衣,褪下抛在一边。双手扶着两个挺立的胸乳,停在那里,并不动作,似乎只是在抑制快要蹦出来的心跳,又像是在等待某种不知名的信号。 “啊…嗯啊…” 城墙被撞开裂缝,恋人戛玉敲金般的声音穿透而来,夹杂着沙砾的粗糙质感,仿佛猫爪轻挠心口,令人心痒难耐。 “海棠…” “嗯”,她轻轻应答,闭上双眼,十指开始在乳房揉捏。 “宝贝,我的爱…” 之后呻吟变得浊重,不成语调。 浓情混杂厚欲,搅得室内空气浑浊、温度升高。 海棠像饮了酒一般,头脑晕眩,血脉贲张,心跳如鼓。她双手揪着胸乳,用力揉捏成各种羞耻的形状,仿佛以此来平息内心的狂乱。 “嗯嗯……啊啊……” 殷红的唇瓣泄出柔婉的浪叫,与另一道呻吟交织,谱成一曲声部分明、和谐动人的二重奏。 很快,粗重的声部在一声急促的闷哼后,仿佛被休止符掐断,骤然归于寂静。 海棠隐隐察觉到什么,修长的双腿悄悄夹紧。 “宝贝,可以吻你吗?” 怎么吻? 隔着手机屏幕要怎么接吻呢? 由于缺乏想象,海棠的第一反应把拒绝排除在外。 “可以吗,宝贝?” 恋人追问,加入几分急切与炽热。 脑海里突然浮现德洛丽丝亲吻恋人脸颊的画面。 牙齿在下唇咬出一排深深的牙印。 总不能一直不亲,隔空缓冲一下也好。 齿印滑过唇瓣,所过之处失了血色,显得苍白而迷惘。一个“好”字轻轻吐出。 海棠握着手机,靠在枕头上,身体尽量放松。 屏幕上是恋人黝黑的脸。太近了,海棠怔怔地想。 “再近一点。” 恋人的目光犹如锐利的箭矢,锁定她的双唇,仿佛任何细微的颤动都无法逃脱她精准的凝视。 拉近手机,在鼻尖一个巴掌的距离,“停,这里吧。” 海棠的肝忍不住颤了颤。 接吻应该闭上眼睛吧? 她的心乱极了。再顾不得是否礼貌。浓密的睫羽轻颤,扑簌簌地落下,带着一丝忐忑阖上眼睑。 “宝贝,我现在要吻你了。” 恋人的声音很近,很轻,像一片羽毛温柔地拂过她的唇瓣。 “宝贝的唇瓣,像两片娇嫩的花朵。一整个含进嘴里,然后两瓣轮流,含了又含。好香、好软,很好亲……” 海棠口干舌燥,不自觉伸出舌,舔了舔唇。 闭上眼后,心中的杂念反倒少了。 感官变得灵敏。恋人的目光和声音,如同凝成实质,她像置身火炉之中。 “看见宝贝的舌尖了,好粉好嫩,和下面的小阴唇同一个颜色。” 她心中一羞,腿心仿佛被舔动一下,吐出一丝淫液。 “勾住宝贝的舌头,卷进嘴里,狠狠吮吸。” 声音带上一丝桀骜,海棠像被八爪鱼缠住,窒息而又无法摆脱。 “我的舌顶进宝贝的口腔,抵着舌根舔舐,勾起舌尖在宝贝的上颚扫荡。”语带蛊惑。 海棠的舌仿佛被推向深处,卷起来去顶嗓子眼,够不着。只得勾着舌尖,从软腭滑向前面的硬腭。 猛地一颤,她从不知身体里竟有一处这么敏感。 每个细胞欢呼雀跃,电流瞬间贯穿身全身。 瞬间迷上这种新奇的感受,她卷起舌,在硬腭来回舔扫。 引来无数电流,穿梭在大脑皮层,如电闪雷鸣。 耳畔响起一阵轻笑。 “宝贝,睁开眼,看清楚是谁在吻你。” 隐含的威压,让海棠自觉听从,她颤巍巍睁开双眼。 迷迷糊糊,被黑了一跳,身体一僵,夹紧的腿心泌出一汪春水。 高潮出其不意地来临。 海棠瞪大双眸,心中茫然,恋人的脸滑落一旁。 撞上 老干局是名符其实的养老机构,不光养护的是老干,工作节奏也提前进入养老模式。 节后第一天上班,单位没什么事。节庆慰问早早发放完毕,平时有事没事来找海棠聊天解闷的老干部们,不约而同都没出现。 如此宁静的一天,海棠心绪并不宁静。 假期的后两天,她和庄佳去临县看海,两个好朋友深入交谈了一番。 离开前,庄佳拉着她的手,十分不放心,又有些懊恼。 “早知道给你介绍美型的那个。但是也不行,那个是风流坯子。” 海棠失笑,没好奇好友口中那个美型风流坯是谁。 见到谢东君前,她也不知道自己颜控。 理智掌控她时,会告诉自己——高矮胖瘦都只是人类存在的一种状态,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世俗地说,立青的形象代表高贵,能带领她开启对普通人关闭的绝大多数的门。 感官掌管她时,则对自己隐隐不耻——究竟是什么人,被不喜欢的人抱在怀里,会浑身发软?什么样的身体,被嫌弃的手揉奶子、摸阴穴,会爽得昏天黑地? 只有在理智或感官不能完全掌控的地带,审美冷不丁抬头。立青的脸偶尔会黑得她一跳。 把问题交给时间吧,由时间来消弭二者之间的真空。 “别那么忧虑嘛,我会和立青好好过的。” 摇了摇和好友拉在一起的手,海棠笑着宽慰。 “芷县巴掌大的地方,谁跟谁都攀得上关系。我是担心谢东君缠上你,到时你被美色迷惑……” 海棠没忍住笑,半真半假地问:“如果我和立青出问题,会影响你在雷乐的前途吗?” 多多少少会影响一些。 二人心知肚明。 “嗐,风险与机遇并存嘛。再说,这个社会也不能断人活路。实在不行,我就回来继承我妈的二手交易店。” 话题在玩笑中结束。 前二十二年的人生,海棠始终由母亲与好友保驾护航。她并非不愿自己做主,但听从她们的建议可以减少摩擦,她们的决定最终也总是对她最有利。 答应立青求婚后,这二人隐隐退居二线。是把她交给立青照顾,还是放手给她更多自由?海棠摸不着头脑,她不太适应这种变化。 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海玉书的电话打进来。 报纸上,立青和比利时王女的绯闻传了叁天。她今天才看到,而且没有看全。 海棠捡重点解释。 “妈妈,立青昨天接受采访,否认了绯闻,申明她已有未婚妻。” “这样,那她有公开你吗?” “没有,她问过我,我不想公开。” “也好。没事就好,你自己多注意点。” 说完,海玉书就要挂电话。海棠赶紧拉住她。 “妈妈,您最近忙什么呢?” 邀请她参加周边游,她说没空,话都没说上两句。 “是挺忙的。这话我只告诉你,海棠,你别跟别人说。” “嗯,保证不泄密。” 神神秘秘的,海棠越发好奇起来。 “我啊,可能马上要入选我们法院的审判委员会了。” “什么?审判委员会?” 海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重复了一遍。 因为妈妈的工作,她对法官晋升制度有一些基本了解。普通法官晋升审判委员会,通常需要具备十年左右的审判经验,担任过庭长或者副庭长,破格提拔也得是资深高级法官。 她的妈妈海玉书,前年才通过遴选,加入法官行列。 “你不信是吧?妈妈最开始也不信是真的。” 隔着电话,海棠能听出妈妈的兴奋,她由衷希望这件事是真的。 “那是怎么入选的呢?” “院长知道我在核心期刊发了几篇论文,就提名妈妈了。” 海棠想起,上次见面的时候,妈妈提过,在院长的提议下,她把几十年如一日的发型做了小小改变。 看来,妈妈最近和院长走得挺近,就是和晋升审判委员会的事有关。 “所以我说啊,海棠,不管干什么工作都得写文章。听妈妈的话,没事多写写文章,写多了总能发表,发表了总有成绩。” 海棠唯命是从,连声应诺。挂了电话,开始查阅老干局的内外部资料。 五点下班,她开着揽胜回家。 转出单位大门,刚要驶上主干道,迎面撞翻一辆小电驴。 她吓了一跳,慌忙下车查看。走到近前,发觉上当。 驾驶员伸直长腿,单手拎着把手,将躺在路面的小电驴扶正。 只见她转过脸,拨开遮面的发丝,露出一口洁白的牙,笑容得意。 “海棠宝贝,我们撞上了。” 好险! 尽管百分百认定撞车事件是碰瓷,海棠还是选择跟谢东君跑一趟医院。 对方说的不无道理—— “如果过两天发现后遗症,海棠宝贝你不承认,说我故意讹你,该怎么算?” 是福不是祸。正如庄佳所说,对方总有纠缠的法子,不如趁机解释清楚。 十月傍晚的太阳,炙烤着芷县。柏油路蒸腾着白日积蓄的热量,细榕树树冠阔大,隔绝了秋老虎一半的威势。 小电驴穿行其间,不时发出低低的“嗡嗡”声,抗议高温作业、还要搭载两个“高人”。 海棠的脚跟踏在踏板上,脚尖翘起,双腿蜷缩,双手撑在身后的座椅上。觉得自己局促得像一只蹲在地上的青蛙。 她竭力控制身体。 然而,每当车子加速或刹车,总会止不住地向前倾去,脸和胸撞上对方的后背,膝盖也不可避免地贴上对方的。 这人比她高十多厘米,坐在本来高些的前座,像一座小山遮挡在身前。后背是笔直挺拔的悬崖;坚实的两个肩胛之中,是一片厚实的盆地。 海棠每每陷进这片悬崖间的盆地里。 危险、贴合又窒息。 接二连叁的撞击弄得她身体僵硬,耳根微微发热。热风扑在裸露肌肤,带着点暧昧的色彩。 间或,接收到路人投来的,或诧异或忍俊不禁的目光。还听见有人小声嘀咕:“看那两个大长腿,不憋得慌吗?” 海棠忍不住在心底抱怨,好好的SUV不开,为什么非得挤个小电瓶车? 她挥挥手包,敲在对方呈规则直角的肩膀上,大声问:“还有多久到?” “两分钟。” 谢东君回过头,笑嘻嘻地答道。 下一秒,车身一歪,她们再次撞在了一起。 海棠鼻子一疼,泪腺发酸。她瞪人一眼,怒道:“专心骑车!” 闪动的泪花,晃得谢东君心神一颤,清清凉凉浇熄浑身暑气。所幸身体本能还在。她单脚撑在地,紧紧握住车把,稳住了小电驴。 侧了侧头,眼尾余光瞟见后座的佳人,粉脸气得通红。她忍不住勾起嘴角,开怀地说了声:“好险!” 这个小插曲之后,谢东君的目的地便到了。 小电驴停在不知名的小巷子里,旁边是一栋修建中的居民楼。 这栋楼的外观像个随时会拆除的违章建筑,一楼的门市里乱糟糟地堆放着各种建材,没有扶手的水泥楼梯悬挂在右侧的外墙上。 怎么看都不像医院。 海棠顿感上当,转身要走,被某君拉住胳膊。 “唉,别急着走嘛。我每次有小毛病,来这里保管药到病除。” “放手,别拉拉扯扯。”甩开谢东君的手,海棠朝楼上张望。 二楼窗户紧闭,看不出什么;叁楼四楼住了人,阳台晾晒着衣物。 “几楼?” “二楼。” 难道真是个小诊所? “你保证去了就没事了?” 海棠其实想问,去过之后撞车的事是否就此了结,对方再不会找她麻烦。 她现在心里只有后悔。当时她该拨120,叫救护车把对方拖走。 为什么没有那样做呢? 也许内心认定对方没事,不想浪费公共资源;也许对方的颜值拉低了她的智商…… 对方点点头,郑重其事,就差举起手指发誓。 海棠将信将疑。她打定主意,如果上面不是公共场所,她绝不进去,必要的话直接报警。 上到二楼,推开一扇沉重的大门,声浪扑面而来。 两个大姨在唱《月半小夜曲》,鬼哭狼嚎,惨不忍睹。 这是个可以唱K的小酒馆。不是诊所,但算得上是公共场所……吧。海棠愣在原地,没想好该走该留。 背后被推了一把,“进去吧,来都来了。” 我有女朋友 紫色短发的酒保坐在吧台里,头戴耳机,低头在平板上打游戏,她头也不抬地问道: “喝点什么?” “我不喝酒。” “来杯葡萄汁吧,小紫做的葡萄汁也是一绝。”谢东君提议。 海棠无可无不可。 一起喝饮料闲聊?她和谢东君的关系到不了这种程度。 “给她一杯葡萄汁。我嘛…”谢东君沉吟。 耳畔传来传来大姨们的歌声,撕心裂肺地在唱:“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有多少人值得等待……” 她微微一笑,“给我一杯重来。” 海棠心里一阵不自在。环顾四周,小酒吧一览无余。吧台以外摆了几张桌椅,再往后是个下陷的荷叶形的舞池。两个大姨的歌唱越来越惨烈。 误入大姨们的失恋局了吗? 重来,又是在暗示什么呢? 海棠有些头疼。她没有处理复杂关系的经验,也很少直白地拒绝别人。有时候又不得不面对。 “你……” 两个人同时开口,又一齐停顿。 “你先说。”谢东君笑得爽朗,为彼此的默契得意。 “还是你先说吧。”海棠决定后发制人。 “好吧。你今天怎么开的揽胜,也是你的吗?” 海棠点点头。 “哦,”谢东君拖长声音,隐隐透出意外之喜。“那天你朋友在开,还以为是她的呢。海棠宝贝,最近怎么没开库里南?” ……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不想随时接到电话,被追问是不是尊贵的劳斯莱斯库里南车主。 如果能借来一张刻薄的嘴,海棠会这样回答。 “不要乱喊。我跟你不熟,更不是你的宝贝。”她找到一个切入点。 “海棠是漂亮宝贝,简称海棠宝贝。” 肉麻,海棠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对方显然还没够,拉起她放在桌面的手表白。情深如许。 “也可以是我唯一的宝贝,我是这么希望的。” 触电一般,海棠慌忙甩开对方的手。 “我…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海棠的眼睛不知道往哪儿放,好歹起了个头,后面的话就顺溜了。“而且,很快会订婚。你不要误会,我跟你不会有什么的!” 空气一瞬间冷凝,大姨们喧闹的歌唱也无法将其抵消。 飞快瞟了谢东君一眼。对方正望着她,眼神锐利,像是拿显微镜辨别真伪,嘴角挂着一抹古怪笑容。 心中一紧,萌生出强烈退意。 她理解谢东君的动机或逻辑;却无法预测对方的行为。谢东君是她平顺生活中从未出现过的一类人,完全未知。未知往往意味着危险。 这时,一张杯垫甩到面前,紧跟着“砰”的一声,装满饮料的玻璃杯压上,阻住杯垫的来势。杯中紫黑色的饮料晃晃荡荡,飞溅出来。 其中一滴落在海棠手背。 白皙的肌肤,在小酒馆昏暗的灯光下,绽开一道腐蚀性的淤伤。 轻轻舔舐,又甜又涩,很是爽口。 “上齐了。” 酒保给谢东君上了一杯荧光绿的酒液。海棠莫名联想到风油精,她猜滋味一定很辣。 “你最开始约我的时候,有在谈吗?” 修长的手指在吧台上敲击,谢东君突然发问。 海棠一愣。她毕业后回到芷县,本身便是想跟立青自然而然地断掉。见到谢东君,她的心开始蠢动,跟立青提了分手,才邀约对方。不料没得到回应,顺势接受了立青的求婚。 理论上,算没有……吧。 她摇摇头。 谢东君嘴角扬起,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笑容。 “海棠,宝贝,就算你气我怪我,也不用故意编这种故事拒绝我。” “不是,我没有编故事。”和对方说不通,海棠提高音量,“我真有女朋友,只是那几天闹分手,隔几天就决定结婚了。” 听上去离谱,却是事实。 海棠实话实说。谢东君眼中的笑意更亮了。她端起酒杯,在海棠的杯子上碰一下。 “说累了吧,乖,先喝东西。” 坠落 乖你个大头鬼! 对方讲又讲不听,听又听不懂。海棠心气不顺,口干舌燥。 端起玻璃杯,抿了一大口,爽口的汁液如天鹅绒般,意外顺滑地滚入喉咙。 清凉的口感,略略平息心火。 这天没什么聊的必要了。葡萄汁却无辜又甜美。海棠咕咚咕咚,又咽下几大口。 谢东君人不怎么样,但她来的小酒馆还不错。至少饮料蛮好喝,或许她以后可以自己来。 小县城的业态总是呈现一种业余的特点。不论是老板还是顾客,都像是临时闪现,又随时会走。这和本地人喜欢趿着拖鞋到处走的生活作风一脉相承。 非叫她们像惠姐那样,时时刻刻绷着一根弦,追求专业水准、职业精神,多数人宁可辞职也不愿受那份拘束。 好处也有——海棠品味着舌尖的香甜,眯缝着眼——偶尔尝到极具个人风味的新鲜美味,像中奖一样,值得感到欣慰。 不知不觉,一杯饮料只剩浅底。 期间,谢东君的手搭在海棠的椅背,脚不停抖动,有些坐立不安。她不停说着话,眼神紧紧盯着海棠。 海棠知道那双眼睛很大,是一双充满磁性的深黑色眼眸。嗓音同样充满着磁性,与眸光一同在她身上回荡,像最细密柔软的羽毛在她身上来回轻刷。 这样的表现和举止,仿佛这人被她迷住了。 咽入体内的饮料,沸腾似的,翻滚着细小火热的气泡,争先恐后从她全身毛孔钻出来。 可是,什么都已经晚了! 她得走了。 从手包掏出张一百的纸币,搁在吧台。海棠伸直长腿,站了起身。 双脚踩在地上,软软的像一堆棉花糖。脚踝一拐,身体一歪,一头栽进两个软硕的胸器里。 怎么回事?有点香! 海棠更晕了。 左手正好搭在一个高耸的乳房。也不知怎么想的,或许正是因为什么都没想,海棠巴掌按下揉了一把。 头顶传来一声闷闷的声音,似闷哼,又似闷笑。 海棠清醒了一瞬,慌手忙脚要把人推开,混乱中又摸了人几把。谢东君双手用力圈在她背后。她越挣扎,越是被紧紧箍住,头脑也越发昏昏沉沉。 “我有女朋友,我真的有女朋友……”海棠不住喃喃。 “嘘嘘嘘,”谢东君箍着人轻轻摇晃,像哄小孩睡觉,“我知道,我知道,海棠宝贝有女朋友,那个人就是我。” “不是你…她…立…期…”幽深的乳沟吞没了解释,化作一串徒劳的嘟囔。 谢东君抽走海棠的手包,随意放在吧台。“走,宝贝,跟我去跳舞。” 说完,她将人夹在腋下,半搂半拖着朝舞池走去。 舞池边缘由两级台阶充当阶梯和座椅。两个大姨大约唱累了,坐在底层台阶上。抱在一起,看不清是在倾诉还是啜泣。 音乐缓缓流淌,像情人的呢喃。 海棠贴在谢东君身上,随着对方的脚步摇摆。 她像是坠入了一个眩晕的漩涡,连呼出的鼻息都令她醺醺。 危险,危险,危险! 脑子烧成一团糨糊,用尽最后一丝电力拉响警铃。 抬起靠在人肩膀上的头,其实只是拱了几下。手伸向坐在一旁的大姨们,像溺水前抓向近在咫尺的浮木。 大姨们无暇顾及她的求救,手也被握回。 手指在她的掌心揉捏,手掌在她的腰臀游走…… 身体燥热、绵软。 一阵天旋地转中,海棠下坠,下坠、不停下坠——坠入对方的罗网,坠入一个狭小、垂幔包围、伸手不见五指的封闭空间。 她一屁股跌坐在台阶上,后腰抵在上一级的边沿,又硬又硌,生疼生疼。 高大的身影压过来,像一座高塔笼罩着她。 海棠身体僵硬,张开双臂,攀附上禁锢住她的臂膀,缓解身体的疼痛。 一双大掌伸进她的上衣,推高她的胸罩,握住一对饱满而富有弹性的乳房,没完没了地乱揉乱搓。 顶膝H 胸乳上,一双大手来回揉摸;脖颈上,两片火热的嘴唇反复亲吻吮吸。渐渐,嘴唇往下,猛一口吸住乳头,又磨又揉。 “海棠小宝贝……你的…奶子……好软…好吃……” “嗯嗯……啊……啊不……” 海棠抱住埋在胸前的头,一边胡乱推拒,一边无意识地呻吟。 身体深处,涌起一股血脉扩张的灼烧感;肌肤表层,泛起一层瘙痒般的饥渴感。 聚起又泛开,来回激荡。 对方像一头猛虎蹲伏在她斜卧的上方,抓着两个奶子,极尽色情地又吃又搓。 乳浪起伏,湿湿嗒嗒。 镇压式的进攻,纾解了体内的燥火。难以排解的饥渴,压缩成一小团火苗,又像是只在等待一个爆发的时机。 海棠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与狂乱—— 痛苦中,她挣扎着;疯狂中,她喘息着;撕裂中,她敏感着…… 推拒的动作变得模糊,无声地揪住手下的头发。 硌人的台阶不再令人烦恼,她挺起胸脯凑给对方品玩。 反正,身体动弹不得,她总是逃不开的; 反正,即使不闭上双眼,她也什么都看不见。 牙齿不失时机地在乳肉和乳尖啮咬,激起灵魂割锯般的战栗。 “啊……嗯哼……受不了……啊哈……” 海棠摇着头,难耐地哼哼。 她彻底放弃抵抗。抬高右腿,膝盖和大腿内侧在对方腰腿间摩挲。隐晦地提醒,她还有另一个性器官;煎熬地等待,对方可以给她更多。 胸口响起一阵濡湿的噗笑。 接着,那人从善如流。 腾出一手,摸上浑圆腻滑的大腿,展开一场像舞蹈的抚摸——旋转、停留、后退、前进…… 她的心高高悬起,“突突突”狂跳。 当那只手挑开内裤,来到腿心时,海棠浑身湿透,无力地感知着—— 修长的手指抚上湿润的阴唇来回滑动,时而揪扯着阴毛,时而又用手指捏住阴蒂搓玩。 全身的血液顿时涌向阴户,阴道壁一收一缩像要跳出来,蜜汁也源源不断给挤了出来。 穴口隐约发出轻微的吮吸声,是空虚的声音。 海棠不禁埋怨谢东君。既然选择迷奸,为什么不干脆利落地将手指插进去,直接占有她、填满她,省去她心中诸多天人交战。 然而谢东君到底没有插进去,手指从内裤中抽出,往上捉回乳房揉捏,仿佛那两个丰满的奶子才是她唯一留恋的温柔乡。 牙齿紧紧咬住下唇,唇色压得发白,一丝压抑不住的求欢,终于从海棠的嘴角泄了出来。 “要,要,要……”双腿夹紧对方侧腰,欲望高涨,可见一斑。 好在谢东君并不是故意要和她做对。 一条腿挤进海棠的双腿间,膝盖抵上腿心嫩肉,缓缓向上顶弄。隔着布料,一下下,磨蹭她酥软得发大水的阴户。 “宝贝,你很乖很诚实,我们会很合拍。” “我就在这里操爽你,好不好?” 低哑的嗓音,带着纵情恣意的色欲,灌进海棠的右耳,电流滋滋乱窜。 性交的渴望,烧得海棠晕晕乎乎,她什么都顾不上了。张开双腿,迎合坚硬的顶撞。 很快跟不上膝盖上顶的节奏,海棠呼吸彻底乱了,浑然忘我地淫浪呻吟…… 对方的嘴巴、舌头和气质在她的脖颈留下痕迹和疼痛,双手在她的双乳上乱摸,深深按压进她的肌肤。 阴道内痒的厉害,淫水一股一股从里面涌出,她浑身止不住地抖动。 几个持续地深顶,海棠被送上高潮。 离魂的瞬间,揪下谢东君几根发丝,扯得对方直呼吃痛。 一滴泪,无声滑落海棠的脸颊。 过火H 各种体液交织而成的淫靡味道,充斥在黑暗狭小的空间。散出一身酒气,海棠的身体轻快许多,精神上仍处在一种放空的状态。 谢东君将她抱上膝,一起坐在台阶上,饱满的胸部紧贴她的后背。 190公分的身形完全笼罩住蜷在怀中的纤柔身影。 海棠有些呼吸不过来。她罕见地小鸟依人,显得十分驯顺。 谢东君满意于这样的顺从,轻声在海棠耳边呢喃,“宝贝,真乖,还想要么,嗯?” 舌头钻进小巧的耳窝,留下一股海水与海底矿物的咸腥味道。 海棠浑身一激灵。但是,并不讨厌。 这提醒了她,从一开始,谢东君对她就是一种生理性吸引。 手掌在她的乳房揉了几下后,往下走,在她的平坦紧实的腹部极尽揉弄。 海棠的呼吸随之急促,她咬紧牙关,鼻腔振动,发出轻重不一的哼哼。她悄悄握紧了拳,感受着力量又回到她的身体里。 这时谢东君另一只手伸进她的裙底,扒下她的内裤。不容分说。 她配合对方的动作,挪臀,抬腿。 握紧的拳头…… 又悄悄松开。 当谢东君的手重新回到海棠的腿心时,她甚至稍稍分开双腿,方便那只大手动作。 手指修长,指腹捻着充血的阴蒂逗弄,没有丝毫细纹。 完全不同于…… 海棠浑身燥热,不能继续想象。她转过头,埋进谢东君的脖子里,坠入更深更浓的黑暗里。 谢东君轻笑了一下。这个身价不菲的小富婆,前两天见面的时候,对她不假辞色。她还真担心了一秒钟,两人会就此错失了呢。如今不也在她怀里,温顺依赖,任她亲、任她操。 她不禁为自己的魅力得意。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令她心动的女人,她怎能不拿出看家本领? 她决定花上两叁天的功夫,将海棠彻底享用一番,直到两人都心满意足。从今往后,这个完美女人只要看她一眼,就会湿润、就会滴水,永永远远都逃不开她的手掌心。 拇指对准阴蒂猛揉,食指与中指在穴口轻抠。 谢东君眉头拧起,随即又释开。 不是第一次又怎样?不是说: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她就不信,谁能比得过她?! 耳朵旁,呻吟又娇又浪;手底下,小穴又软又热。淫液淋在她的手指,流在她的掌心,顺着她的手腕往下淌。 谢东君勾了勾唇,心头火热。宝贝这是已经在为她发狂呢。 热流从心口直往下腹窜,阴部一跳一跳。 眼前浮现出一副淫逸画面——她与这宝贝,日光下的草地,或是灯火辉煌的卧室,赤身裸体,肢体交缠,乳乳相贴,对镜磨穴…… 脑海里瞬间炸开一个烟花,谢东君的声音激动地颤抖。 “宝贝儿,这里施展不开,待会去我家还是你家,听说你家很漂亮?” 我家? 海棠怔忪了一下。 第一时间想到的,居然是惠姐那个藏在职业化的恭敬疏离之后的审视眼神。 不行! 怀中人的僵硬,谢东君立时察觉。 穴口浅浅抠挖的两指,毫无预兆地插入半截。抽出。再一个深刺,一戳到底! “啊——” 海棠全身一挺,惊声尖叫。若非谢东君一只手环着她的腰,她就要滚地上去了。 太深!太深了! 在她有限的性爱经验中,探头探脑,始终不算扎扎实实挠到的宫口!居然……居然被这人一击即中。 海棠头皮发麻,浑身肌肉绷得死紧。 她瞪大双眼,黑暗中,谢东君一双大眼闪着绿光,轻佻又沾沾自喜。但是,这只是她的错觉或者幻觉。 她什么也看不见。 也不用担心她的失态被看出来。 然而,海棠不知道的是,底下的小穴已将她暴露。 绵软潮热的小穴,像一只温柔又贪婪的小手,牢牢地握住谢东君深深插在她体内的两根手指,从穴口到宫口,密不透风。 “宝贝儿,喜欢吗?” 谢东君环在海棠腰间的手往上,箍住她的脖颈,捏住她的下巴,在唇瓣上印下一吻。 “喜欢姐姐的这个性器官吗?” 怕海棠不懂,两指适时地抽插两下。 海棠脸颊烧得滚烫,这人也太太太令人无语了。她羞臊得厉害,根本说不出任何话来。 谢东君的流氓与自恋却是没有尽头的。 她勾着舌尖,在海棠的两瓣唇上来回舔舐,不放过任何一道唇纹。 一边蛊惑:“姐姐还有这个性器官,又软又活,今天一并都给你享用,好不好?” 手上的动作不停,浅抽深插,带出无数淫水。 海棠阴道里的穴肉急遽抽搐,浑身抖动得厉害。 她摇着头,一颗心也动摇得厉害。 恰在此时,大姨们惨烈的歌声传来—— “怎么忍心怪你犯了错,是我给你自由过了火。让你更寂寞,才会陷入感情漩涡……” 报警 歌词简直像来自立青的亲身控诉。不在当下,也会在未来的某天。 一瞬间海棠想了很多,又像是什么都没想。 晃神之际,舔在她唇瓣的舌头往里伸,意图撬开她的牙关,与她来一个舌吻。 海棠立时清醒过来,推开谢东君的脸,挣扎着从她膝上跳下来。一头雾水的谢东君伸手拉她,“宝贝儿,这是怎么啦?” 甩开谢东君的手,海棠犹豫了一下,用尽全身力气推了她一下。 措不及防的谢东君被推的四仰八叉,嘴里嘟嘟囔囔“哎哟,我的腰”。 磕磕绊绊逃出遮光落地窗帘的包围圈,一下冲进舞池里,与正在唱《过火》的大姨们面面相对。 大姨们惊了一跳,歌也忘了唱。怔怔地觑着海棠。实在她这副发丝散乱、衣衫不整的样子,太过引人遐想。尤其胸罩高耸,像一对G奶违和地堆在脖子下方。 “宝贝儿,哪里跑,姐姐疼你呀……” 夹杂着嘶嘶呻吟的呼喊在身后追逐。 海棠从大姨们眼中看出自己的狼狈。 她现在顾不上,只想尽快离开。 理了下裙子,她朝小酒馆的大门跑去。快到门口,又折回吧台,拿上落在那儿的手包,而后夺门而出。 直到跌跌撞撞又有惊无险地从悬空的楼梯下到地面,海棠才算松了口气。 恰好一辆蓝色出租车驶过,海棠招了招手,跳上出租车的后座。 “靓女去哪里?” 出租车司机一边问,一边在后视镜打量海棠。 “先往前开。” 散开乱糟糟的马尾,用手指梳了几下,又整理好胸衣。海棠上看下看感觉齐整了些,她长呼出一口气。 “靓女,你没事吧?”出租车司机好奇地问道。 “没事。”海棠摇摇头,对上后视镜中好奇的眼。 视线往外瞟。那栋四层居民楼映照在侧视镜里,越来越小,越来越远。海棠悄悄咬紧下唇,双眸盯紧镜中影像,一瞬不舜。 很快,出租车拐弯,即将驶离这条无名街道。侧视镜中的影像消失不见。海棠心中一紧,转头又看了那栋楼一眼。 “师傅,我有事。请把我送回刚才上车的地方。” “你确定?靓女,这条街不好打车……” “确定,您倒回去吧。”海棠打断司机的话,想了想又问道,“这条是什么街?” 下了车,海棠拨了个电话。电话接通,那边问了几个问题,海棠一一答了。 “老城区,南津街,一个叫紫的酒吧。” 报了地址后,便挂了电话。 接下来的时间里,海棠不时看看路口,看看身后的楼梯,或是亮起手机屏幕看时间—— 18:07 18:08 18:09 18:10 时间跳到一个整数。海棠满心期待整数能带来一些改变。 “哎——宝贝儿,在这儿等我呢。” 谢东君从楼上下来,见海棠站在路边,叁步并作两步,揽住她的肩膀。 “我就知道,你肯定舍不得我。” 海棠羡慕这样的没心没肺。她走前一步,脱开搭在肩上的手。正要开口,一辆警车停在两人跟前。 警车上下来两名穿着黑色制服的警察。 “你们谁是海棠?”两名警察中,看起来年纪大点的问道。 “我是。”海棠上前一步。 “是你报的警?” 海棠点头,警察手指了指一旁不在状况中的谢东君。 “那她就是嫌疑人?” 处罚 “我?犯罪嫌疑人?” 谢东君俊美英气的脸上写满不敢置信。她嘴半张着,手指着自己,视线一路从警察转到海棠脸上。 海棠点点头。她望着谢东君,眼神一言难尽。 接着场面开始混乱。好在两名警察训练有素,没几下子,便摁住谢东君,给人高马大的她戴上手铐。 四人回到小酒馆取证,之后一齐上了警车,驱车前往派出所。年长的高警官驾车,海棠坐副驾驶,谢东君和小警员在后排。 “我说海棠宝贝儿,刚才你不是也很享受,还跟我说你要吗?怎么就成我强迫你了?”谢东君不服,梗着脖子辩解。 海棠红了脸,十指绞得发白。 亲身经历,她才发现——即使在致力于消除性禁忌的当今,承认被性侵;遭遇性侵的第一时间毫不犹豫地报警,也并非容易的事。 报警意味着,承认她和谢东君发生过性关系,会有她以外的人了解事件的细节。这对海棠而言,是最难接受的部分。 以及随着她者介入,经由她者视角对自身的审判—— 为什么要跟谢东君去酒吧? 为什么喝谢东君点的饮料? 无论怎么解释都像是只有笨蛋才会做的事。 这实在太伤自尊了…… 不,中小学普法教材里不是这样写的! 海棠告诫自己,不要钻进牛角尖。 认为自己不能犯错、不可以是笨蛋,维护的不是自尊,而是自恋。保障自身权益,让犯罪分子受到应有的惩罚,才能真正维护自己的尊严。 至于她中途有没有快感,达没达到高潮,甚或是否主动求欢,根本不会有人关心。 “这么多话,等下审你可别装哑巴。” 年轻警员没有好气,说着推了谢东君一把。 “性是美好的,性暴力是罪恶的。” 海棠幽幽开口,语调平平,如同背书。这句话的确是她从普法教材中读到的,只是因没什么实感,印象不深。此时,不知为何从记忆里冒出来。 “海棠宝贝,从始至终我哪里有使用过暴力?”谢东君仍有不服。 “法盲,”开着车的高警官听不下,啐了一声吩咐道,“给她嘴巴堵上。” 到了派出所,所有事项按流程走,进展得顺利又迅速。 按照海棠给的笔录,很快拿到了谢东君的口供。她并没做无谓的抵抗。即使她不承认,上测谎仪讯问,或是上脑机提取记忆,结果也是一样的。 不到一个半钟,海棠办完所有手续,可以离开派出所。 高警官开了辆私家车送她。海棠本不想麻烦,但想着可能有话要说,便没再拒绝。 车开出没多久,高警官便沉吟着说道: “海小姐,一般来说,从当事人对犯罪分子的刑罚诉求,可以判断她认为的受伤害程度。从你要求的谢某受刑程度,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这件事,对你影响不算大?” 海棠一时陷入沉默。她也说不好,要求谢东君挨五次鞭打,外加以后不能接近她,算不算刑求太轻。 性侵除了人身伤害,首要的还是违背当事人的意志。所以,量刑一般以当事人的意志为准。除了死刑和流放,会引入相应的审判机制,二者以下的,通常走普通司法程序即可。 海棠不语,高警官也不催。 车子等在一个90秒的红绿灯前,右转的车引擎低低地轰鸣着驶过,像是谁在轻声叹息。 红灯转绿,车子缓慢前行。 “我想我会没事。”海棠平静地答道,想到什么,她又问道,“我申请的保密办理,那么会替我保密吧?” “会。” 没有过多保证,海棠反倒安心。她知道法律程序会保障她的权益,一般人也不会冒着违法的风险去泄漏。 这时,高警官又补充道: “你可能也知道,但我认为有必要提醒你。有的当事人会因为心软,给出较轻的处罚,之后反刍起来很难受。所以,在一年之内,如果你改变主意,想加重处罚,都可以联系我。” 端倪 惠姐应了门铃,开了辆观光电瓶车出来接海棠。到达山庄大门口时,高警官倒车离开了。她只见到个车屁股。 惠姐心中疑惑,但以她的身份和立场,又不适合八卦或盘问。 夜风习习,星光熠熠。电瓶车在巴洛克式的庭院中穿行。雕塑喷泉典雅浪漫,紫杉树篱整齐别致,水下灯将镜面水池装饰得如梦似幻……空气里弥漫着草木清香。 海棠心绪慢慢变得宁静祥和。她告诉自己,她做了正确的决定。 惠姐则焦躁不宁。 靠近海棠,一股熟悉的气味扑鼻而来,凭她训练有素的嗅觉,浓烈得直刺神经,无所遁形。二小姐离开那天,她在台阶上第一次闻到。之后整理海棠小姐的房间,又接触过两回,记忆犹新。 一时间,各种念头纷至沓来。 惠姐面沉如水,胃里发紧,握住方向盘的双手僵硬。她必须说点什么。“小姐,晚饭为您准备了粥底火锅。这个点,您是在餐厅用餐,还是送到房间?” “粥火锅啊,”海棠拖长声音说。她已经吃过派出所发的盒饭,只能遗憾拒绝。“我吃过了,明天再吃吧。” 手机在手包里响了一下,是信息提示音。 这时,电瓶车停在了大宅侧门。海棠向惠姐道晚安。迈步下车,一边掏手机,一边往宅子里走。 惠姐目送海棠。看着她袅袅娉娉地步入灯火通明的宅内,看着她等电梯的侧影。她眯缝着双眼,锐利的视线犹如激光,来回扫描那抹倩影。 上衣下裙的针织套装,将曼妙的身材修饰得纤浓有度。裙子包裹着翘臀,沿着腿根,散开优雅的褶形垂至小腿肚。 电光火石间,她发现一丝破绽。且在日内便可加以验证。 【宝贝,晚上视频吗?】是立青传来的短信。 海棠有些纳闷,也有些紧张。之前每晚九点会准时发视频,现在才过八点,而且为什么提前预约呢? 谢东君触碰的感觉,隐隐残留在身体上。脖子上被吸出的痕迹,可能过一两天才会消失。 海棠编辑了信息:【今天不方便】。可不知怎的,始终按不下发送键。 她走进电梯,电梯缓缓上行到二楼,出了电梯,走廊上的自动灯随着她的脚步一一亮起。海棠的食指在手机屏幕上逗留,每在即将熄屏时又戳亮。走进房间,关上门,轻轻靠在门后。 路不算远,又是走熟了的,海棠却像在迷宫里,找不着出口。 室内没开灯,视野中黑黑洞洞,如同此时盘桓心头的迷雾。 复杂! 她是申请了案件保密办理,可是,要不要对立青保密,该不该对立青保密,她拿不定主意。 进入一段亲密关系,个人可以保有隐私吗? 海棠满脑袋的问号,却找不到答案。 她想找庄佳聊聊。 可是她又拿不准,庄佳会不会像以往她遇到麻烦那样,斩钉截铁地说:海棠,这件事我们搞不定的,必须告诉海妈妈! “妈妈……” 海棠一边拿后脑勺叩门,一边低声喃喃。 想了一回母亲和好友,萦绕心头的迷雾消散。她删除输入框中的字,重新编辑:【好】,按下发送。 几乎同时,回信出现在对话框。 【等下惠姐会过来调试设备】 【期待与宝贝的会面】 设备?调试什么设备? 海棠脑袋发懵。但她现在没空发呆。距离九点不到一小时,她得去洗漱,检查私处的痕迹重不重,研究吻痕怎么遮掩。 差十分钟九点,惠姐领着两名佣人,推着一个叁面电视屏幕的架子进了房间,摆放在床尾。两名佣人随即下去了,只留惠姐一人安装操作。 接线、贴摄像头、调试软件,有条不紊地进行,叁个电视屏上分出四个监视画面。中间的屏幕对准整个大床;左侧对准正中;右侧分成两个面画,其一对准床头,另一个现出立青的身影。 搞定画面,轮到测试音质。惠姐用听不懂的方言,叽叽呱呱对立青说了几句,引得她勾唇轻笑。 海棠敢肯定,一定是淫词秽语的床笫祝福。 惠姐对海棠恭敬地施了一礼后,便退出房间。海棠觉得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带着几分意味深长,再仔细一看,却又毫无端倪。 卧室里,只剩下海棠和屏幕里的立青。 海棠的身影并未出现在屏幕上。莫名的,她能感受立青温柔眷恋的视线。她有些局促,便问立青,惠姐刚才说的什么。 立青笑了一笑,刚要开口,海棠又急急打断。“别说,我不想知道了。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祝福主人度过一个美妙的夜晚,怎么不算好话呢? 但在立青看来,海棠称心如意的夜晚,才算得上是真正美妙的夜晚。海棠不想听,她就不提。 “宝贝,到床上来。” 银河舞台h 落地窗上投影出虚拟的银河,伴随着空调气流微微颤动。水晶射灯的光线聚焦在大床,水银色波光在丝绸床品上流淌。 海棠裸身跪坐床中央,乌发雪肤,粉樱隐现,长腿蜷曲…… 立青陶醉,眼前分明一位海仙女,身处银河舞台的中心。璀璨晶莹,比流光溢彩的舞台更夺目。 她毫不怀疑,这位海仙女就是她的宇宙中心;一举一动,比世界上所有已知戏剧大师的总和,更能牵动她的心跳。 她咳咳两声,清了清嗓,由衷赞叹: “宝贝,你真美!” 美吗? 稍一抬头,自己的裸体,或是裸体的局部,便充斥眼帘。海棠眼睛不知往哪儿搁。她不明白,每每这种时候,立青为什么总是热衷让她自我观赏。 海棠发誓,活了二十二年,都没这些天看的多。不过,这么近的距离、这样硕大的屏幕,属实香艳。这么想着,她的脸颊泛起淡淡薄红。 瞟一眼立青,海棠咂摸出不同——立青的面孔顺眼了许多。至少今晚,她尚未被黑得心肝儿颤! 果然,适当的愧疚感,可以充当伴侣关系的润滑剂么? 立青正伸直胳膊,似乎在抚摸着身前的什么。海棠愣了愣,随即想明白她在抚摸什么。 太羞耻了!身子像触电,酥软了半边。 今天太多意外,包括眼前兴师动众布置的性爱场景,都是她陌生的。海棠神经紧张,不由得想七想八,来分散注意。 正当她猜测,这次是否也如前次般,她隔着屏幕摸给立青看时,立青出声。 “宝贝,右手边的床头柜,给宝贝准备了惊喜。” 海棠狐疑地望向立青。恋人一脸神秘,微微笑着扬了扬下巴,催促她快去看看。 她只得转身,趴在床上,探着身子,伸手去拉床头柜的抽屉。 快要够到抽屉时,传来一道命令: “别动!” 急促又严厉,透过音响的立体环绕声,如千年冰层封冻住海棠所有动作。 海棠四肢冰凉,心头的热血瞬间涌上头顶,脑子里嗡嗡作响。 发现了吗? 立青发现什么了吗? 她的背后露出什么破绽了吗? 远隔重洋,海棠却能感觉,立青的视线如有实质地凝聚在身体上。 被抓包的巨大压力,迫得海棠想要不管不顾地溜之大吉;又或者转过身,看看立青面上是否是她设想中的震怒。 逃跑?面对? 逃跑?面对? 完全相反的两种愿望,在内心拉扯! 海棠身体开始簌簌发抖,胳膊肘渐渐支撑不住,肩膀和胸乳跌落在床上。臀瓣高高翘起,如同两个雪白丰润的哈密瓜,散发着香甜诱人的气息。 对此,心乱如麻的海棠浑然不觉。她只知道自己紧张得快要爆炸! “宝贝,别动~” 同样的话语再度响起,沙哑、缓慢,传达出不同的意味。噬骨的欲望,随着声流,嘶嘶啮咬着肌肤,钻入血肉之中。 海棠心中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她咬了咬唇,缓缓回头。只见主屏上—— 她背对着屏幕趴着,上半身下压,紧贴着床,后背凹出流畅的弧度。白皙挺翘的臀部高耸,其下连接着腿缝遮掩的粉色私密。 “啊!”海棠尖叫出声。 她又羞又惊,脸涨得通红,腰一软,双臀急遽摇晃了一下。 “宝贝,你的屁股摇起来好看极了!” 欲望深沉的嗓音,透着一丝欲求不满的恳切。 海棠一时不知立青所指为何。 她什么时候摇屁股了?还有,屁股…话说得太粗了…但她担心的事没发生,就觉得无论什么都好。 “海棠,宝贝,掰开来给我看看。” 没有特指掰开什么,海棠这回听懂了。视线扫到右边的屏幕,立青下方的画面,调换成海棠臀部的特写。 海棠能够想象,此刻,立青的手指正在她的臀缝和腿缝间滑动。等她露出阴户,便会摸在她的穴肉和穴洞上。 这样想着,私处像被立青粗砺的指尖刮了一把。阴道收缩,肉贝轻吻,阴缝间…似乎,湿了。 “快!” 催促声响起,海棠没再犹豫。她两只手向后伸,一左一右地扒开臀缝。 从立青的角度,可以看见乌黑的阴毛、肥美的阴唇,和小巧的肛口。 “太美了,宝贝!” 立青目眩神迷,为爱人的美态、为自己能欣赏爱人的美态而震撼感动。 屏幕上,海棠还在向外掰开阴户,阴唇微张,粉嫩湿润的穴口若隐若现。 伸手,在屏幕上摩挲两下。 指下,娇嫩的媚穴也敏感的哆嗦两下,蠕动着吐出一丝细沫。 怀疑自己出现幻觉,立青指尖又搓两下,指下的媚穴竟然又跟着蠕动。 她不禁苦笑,饮鸩止渴,原来会更渴。 不过,她的宝贝真是敏感…… 她想了想,问道: “宝贝,你夹过腿吗?” 30、夹腿H “没有…” 说出口,海棠自己都觉得不太能取信于人。以她二十二岁的年纪,夹腿和自摸都没试过,确实离谱了些。 耳畔炸开一声轻笑。 果然被取笑了! 不甘示弱。手指扒在臀肉上,费力地往私处探,分开两瓣大阴唇,像打开一朵花蕾。缝隙里粉嫩的穴口乍然暴露在空气中,感觉凉意拂过,像被风的舌头舔了舔。 海棠敏感地打了个哆嗦。 好在效果显着。 一丝动情又隐忍的呻吟,像羽毛一样极其温柔地爱抚颤抖的穴口。虚无的爱抚激发了海棠对性欲的渴望,她渴望切实的爱抚,渴望被深入,渴望被彻底的占有。 就像、就像、就像稍早前…… 不!不能想!不该想! 可是,越是禁止,越是鲜明。 瘦长的手指,骨节分明,贯穿过阴道,似乎非要留在记忆里翻江搅海。 好在,立青又发话: “没有过更好。宝贝的一切,全都由我来教给宝贝。” 海棠心烦意乱,她像抓住一根浮木,竖起耳朵,跟随立青的指令。 保持趴着的姿势,双腿交迭,慢慢夹紧,不安地移动身体。一开始,动作有些笨拙,像第一次学的舞蹈动作,总是踩不对节拍。 所谓夹腿,原来是通过夹紧双腿,摩擦私处产生快感。海棠渐渐掌握要领。微妙而难以言喻的快感,在夹迭处波动。 她的心中泛起一丝羞赧,同时,也生出一层疑虑。 这样,到得了高潮吗? 最初的新奇过后,她觉得疲惫、无趣,甚至有点好笑。悄悄回头,屏幕中的自己,拱着臀,腰一塌一塌地挪动身子——这也太奇怪了吧——像一条白花花的毛毛虫! 海棠的动作越来越机械,也越来越慢,慢得快要无以为继。 “宝贝,夹着点被子。” “哦。” 收到进一步的指示,海棠卷土重来。侧身躺在床上,双腿夹住被子一角。夹紧、放松、夹紧、放松…… 闭上眼,意识沉进身体深处,感受每一寸细微的回应。 绸缎的被面,丝滑、沁凉,夹在腿根,嵌进阴阜的缝隙。很快湿润,滑动间,仿佛雪糕融化在体内。剩余薄薄一条雪糕木棍,来回摩擦阴缝间的阴蒂、穴口和小阴唇。 “嗯……” 快感逐渐累积。只是加入被子的一角,快感不再像握不住的沙。 海棠惊喜地发现,夹腿似乎很容易,比摸自己来得轻松。 她仰着头,不可自抑地甩着散乱的发丝。 节律性的收缩,遍布全身,从腹部、腿部、骨盆底,蔓延至收缩感最强烈的身体中心——阴道、子宫,乃至臀尖。 “啊——啊啊——啊——” 刺骨的酸意席卷全身,海棠失控尖叫。 她把脸埋进被堆,抱紧被子,抱紧自己。汹涌的高潮过后,身体放松,摊开修长的四肢,默默躺在床上,懒懒地回味高潮的余韵,像回味一个甜美的梦,又像悄悄打开了身体的一扇门…… “宝贝。” 良久,立青狠心扰动海棠的酣梦。 凌乱的被堆中,爱人憨态可掬。肌肤泛着一层薄红,薄红之上,则像蒙着淡薄的水意。浑身洋溢着满足的快乐和性感的潮湿。 这一刻,立青无比想要化作爱人身上的一滴汗珠。存在的唯一目的,便是沾在爱人沁着香气的肌肤上。 爱人没给反应,立青又唤了一声。 “嗯。”海棠细声哼哼。 立青宠溺地笑笑。 “宝贝,舒服了吗?我们继续?” 31、看看里面?! “继续?” 海棠不解地嘟哝。继而想明白,她这是在去抽屉取物的途中,夹了一回腿。立青似乎在提醒她,夜还十分漫长。 好奇心又被勾起。 转身拉开右侧床头柜的抽屉。在下一层的抽屉里,躺着一个精美的白色雕花木盒,像奢侈品珠宝礼盒。 她伸手拿了一下,怪沉! “这是什么?” “这是…会让我的宝贝非常快乐的东西。” 暧昧的回答,轻易挑逗才刚经历高潮的身体。小穴酥酥麻麻,阴道不自觉地收缩了一下。 海棠有些期待,深心处略有惧意。 高潮是好的,是快乐的。可是高潮也意味着失控,而失控,是永远无法习惯的。 尤其今夜,立青摆出这样的浩大声势。海棠直觉,夹腿大概只是开胃前菜,之后的事情,恐怕并不简单。 初识情欲的身体渴望冒险。 尽管忐忑,海棠仍然翻身下床,从抽屉里捧出木盒,放置在大床中央。 裸身端坐在白盒后方。瀑布似的乌黑长发遮掩了胸乳,也遮掩住海棠羞怯的心情。 双手搭在盒盖边缘,抬头望向立青。黝黑的脸上,堆满鼓励的笑容。立青扬扬下巴,示意她打开盒子。 海棠低下头,目光聚焦在盒盖的花纹上。抿了抿唇,凝神静气,揭开盒盖。 “呀!”即使做足心理准备,看清盒中物品时,海棠蓦然发出一声惊呼。 偌大的盒子里,铺陈着黑色丝绒,其间嵌着一大一小两个物品。 小的只有一节拇指大,透明,硅胶材质,形状像一只水母。伞状体的头部下拖着一圈细小触手。不知做什么用。 大的则一目了然,连着底座,赫然一只黄金手! 一时间,海棠的心怦怦乱跳。看得出来,这手是以立青的为模型,手上的指纹似乎都一比一复刻。金光闪闪,彰显它在今夜的主要地位。 “宝贝,喜欢你看到的吗?” 立青探向镜头,献宝似的追问。 掀了掀唇,海棠讷讷,心头的震撼压得她说不出话。不去看,也能感觉立青的靠近,她的呼吸始终包围着她。 其实,海棠是想要立青的手的。上回手机视频,教她自慰的时候,她就觉着自己的手,怎么都不如立青的手来得好使。 当真收到这样贴心的物件,海棠心里又只有害羞和不知所措。 这个东西要怎么用?以及怎么从盒子里到她的小穴里? 想一想,都头脑发热、浑身滚烫。 不过,在这些事情上,她总是听立青的。而且,只要听立青的就可以了。 她信任立青。除了母亲和庄佳,最信任立青。 这是她们这段关系行得通的基础。 所以,立青让她把两个物件从盒中取出,她便分别将黄金手和小水母取出。黄金手是一只黄金右手,架在秤砣一样的底座上,昂扬着友好地在空气中招手。小水母拿在手中,海棠好奇地打量。 伞状的主体部分内,线路分明。贴近表层的地方,有两个包裹着黑色颗粒的小球,像是水母的两个眼球。 是类似跳蛋之类的东西吗? 大概真正的水母是在海洋里游泳,而她手中这个小东西,则是要在她的阴道里划水的。 海棠这样猜测。红了脸颊。拿在手里的东西,顿时变得棘手。 “宝贝,想看看你的里面,是什么样的吗?” 立青的声音响起,带着莫名的兴奋和难掩的蛊惑…… 32、地下河h 里面…什么里面? 难道是…那个里面要怎么看?! 海棠视线在底下乱飘,对上小水母的两粒小眼珠,脑子“嗡嗡”一震,差点把手里的小东西抛出去。 “要,要怎么看?” 有明知故问的嫌疑。但海棠必须问问,不问问不会死心。 “塞进去。” 立青答得干脆。 “唔。” 海棠应了一声,狂跳的心落回肚子里。只是并不动作。 捏捏硅胶小水母,小小软软,似乎很容易。如果立青再催一次,她就……可小水母翻过来、倒过去,没有等到。 悄悄抬眼,撞进一双蕴着脉脉温柔、笑意深邃的瞳眸里。 心猛一跳,慌忙挪开眼,却又对上坐在主屏幕里的自己。头半抬未抬,下巴斜搭锁骨,露出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如怨如诉,含着莫大的委屈。 分明一只管主人要吃肉的小狗。 “没错。塞进去,画面会呈现在宝贝正观看的屏幕上。” “宝宝,你也想看的,是不是?” 立青循循善诱。 想…看…吗? 海棠迷惑,眨了眨眼。同步地,屏幕里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也眨了眨。眨着眨着,视野里火红一片,像是屏幕中出现一片火海。 里面什么景象,她其实想象不出。又烫又湿的话—— 火海,大抵是最接近的…… 脸颊浮上一团红云,而后迅速蔓延向下,脖颈、胸乳、腰腹、腿根,全身红彤彤。 半天,憋出两个字: “不是!” 话音未落,她转身俯卧,脸埋进被堆,沁凉的缎面也无法降温。 “好,不是,不是宝贝要看。” 立青在身后圆场。 “是我要看。是我想探索宝贝的秘密花园。是我发了狂要钻进宝贝身体里。” “宝贝,我的宝宝,我的心肝,好心帮帮我进到宝宝身体里。” 炙热的爱语点燃海棠,完全而彻底!欲焰在体内炽烈燃烧。 她抖得像筛糠。 蜜液汩汩,从筛动的穴口流溢。 “是…是立青,是立青你要看的…”声音也抖得语不成句。 “当然!” 立青从善如流。 “是我立青蓄谋已久,哀着求着缠着闹着,宝贝才勉为其难容许我。” 倒也没有那么勉为其难。 立青大包大揽,海棠也不再扭捏,本意今晚就要尽量配合的。 双腿微分,拱起不明显的臀桥,左手贴着腹部向下。触到穴口时停手。那处早已泥泞一片。手指沾湿,小水母变得滑不溜手。 海棠屏住呼吸,指尖拢住伞状体的边缘,中指插进众多触手间,小心翼翼将小水母推入紧闭的穴口。 一圈小触手刚刚与穴口平齐,立青的声音道: “停,到这里就可以了,宝贝。” “呼——”海棠收手,枕在额下,长长呼出一口气。小水母只有她的一节拇指大,撑开穴口,卡在阴道入口处。像一根没摆放到位的棉条,异物感强烈。 海棠扒拉来一个枕头,趴在松软的枕头上。 忍耐着,等待着。 这时,空气中传来一丝微弱的咔嗒声。飘渺,似立青那边的声响;微妙,又像是在体内的震动。 下一刻,海棠的眼眶蓄起泪花。 一圈小触手开始扑腾,像无数只小脚,在幼嫩的穴壁踩踏。挪移换步间,仓促而无序,刮擦过穴壁,又扎又麻,又酸又涨。 海棠埋着头,咬着唇,丝丝呻吟从唇瓣间溢出。 “宝贝,你不看吗?山重水复,比连州地下河更神秘瑰丽?” 立青的声音掩饰不住兴奋,比平时更大声更尖锐。 海棠又羞又臊,还非常无语,提到连州地下河,她现在不看也有画面感了! 33、是海龟不是海棠H 小水母头顶探照灯,在阴穴内踽踽独行的形象,不由分说地刻印在海棠的脑海。 它钻探着,缓慢而坚持,在皮肤最柔软、最娇嫩、从未见光的地方。 即使一缕想象中的微风拂过,两腿间的神经都会颤抖,何况有个怪东西在其中爬行。海棠的双乳绷紧,两个乳头硬得像小石粒。她难耐地在缎被上磨蹭,试图缓解从内到外的痒意。 但这最终被发现是徒劳的。 她还是很想夹腿,尽情地收缩阴道,像刚才那样一路攀上高潮。 只是惟恐将那个小巧柔弱的探路者挤坏压扁。 立青并未放弃,催促海棠一同观赏。 “宝贝,你一夹腿,小水母就只能照见,一堵封闭的粉色肉壁。你快看一看。不然,就快要爬进宝贝的小子宫里了。” 声音里夹杂些嘶嘶声,犹如淫蛇吐信,间或用几声可疑的大喘气作为停顿。 海棠水深火热,正是自顾不暇。隐约捕捉到“爬进”“子宫”几个字眼。顿时下腹部灼热,皮肤像虫子爬过,全身血液也像沸腾了一般。 可是,这些和叫她快看之间,存在联系吗? 她抬起脸,双眼紧闭,头摇得像拨浪鼓,以示她的坚决——坚决不看,坚决当乌龟! 立青忍俊不禁,指尖抚过爱人的脸庞,转而触摸被照亮的媚穴。另一手在裤子里扣,似乎这样,两个人的性器就能连在一起。 视线不离屏幕,媚肉层峦迭嶂。 小玩具自带的摄像头和光源,最多照见一厘米见方。放大数倍,放映在屏幕上,像春天开得最繁盛的樱花,妖娆,摇曳。飘落进立青的瞳孔之中,化作刻骨的极致思念。 她只觉得幸运。能见到海棠翕动的花瓣雨。她希望通过爱人的见证,令这场花瓣雨,成为她们之间最隐秘最深刻的连结。 “宝贝,你这是要当海龟,不当海棠了吗?” “!” 海棠惊了。她决定当龟的事,立青怎么会知道?难道探看她的阴道,便也能探听她的内心。这样想着,阴道狠狠缩紧。 立青自然不知道海棠心中所想,只是故事确实契合当下的情形。 “海龟以水母为食,在吃水母时会紧闭双眼,因为除了眼睛,它全身都不怕水母的毒。所以宝贝,你吃水母的时候,也必须紧闭双眼吗?” “……” 海棠再怎么也想不到,这当下会被科普海底世界。这经历,恐怕永志难忘。 而且,她在吃水母? 念头一起,她再按耐不住,阴穴像敏感的含羞草叶片,寸寸合拢,自动收缩。包裹住羸弱的小水母,止不住将之吮吸、舔舐,翻来覆去。 爱人花穴里的动静,立即被立青捕捉。镜头变得东倒西歪。画面时而鲜艳,时而漆黑,时而耸动,时而死寂,像山洞塌方。 立青醉了,陶醉在那令人沉沦的樱花雨之中。目之所及,探寻各种隐秘的角落与缝隙,在面前铺展,在那里停歇。她跟上爱人翕动的节奏,与之共赴沉沦。 “嗯……嗯……啊……啊……” 压抑的呻吟,欣悦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此起彼伏,像奔向彼此的冲撞。 …… 良久,冲撞的欲望未熄,反而愈烧愈烈。 “宝贝,让我用手弄弄你,好吗?” 34、宫颈H 按照立青安排,海棠在臀下垫了一个高枕,又在头肩下垫了两个软枕。平躺在上面,分开双腿,腿心垫高,湿淋淋地对着黄金右手。 活像架在篝火上烤的小肥羊,海棠心想,她现在很像个囧字吧。可是,这么五心朝上地躺着,她浑身懒洋洋,似乎就这样等着被服侍,感觉也不赖。 视线自然地瞟向前方。 海棠眨了眨眼,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想移开眼,视线却像被胶水粘住。无论如何都无法自拔! 视野里,各色各样的红—— 石榴红是凸的峰,猩红是凹的壑,桃粉是贯穿的溪。 她的双腿并不拢,小水母便游刃有余,撑开花径,一寸一寸深入。 代入小水母的视角,海棠置身波波池,层出不穷的红色小胶球砸在她的脑门上。 砸得她晕头转向,直想逃跑。 这时,支在底座上的黄金右手“咔咔”两声,向左向右,机械地转动两下。似乎在自适应。接着动作变得丝滑,手腕翻转,前伸。手掌罩住整个阴户,中指嵌进阴缝,第二节指骨恰巧抵在阴蒂。 海棠顿时被断了去路,不得不由黄金右手掌握。 掌心贴着阴户顺时针摩挲,带动指节按压阴蒂、指尖拨动阴毛。海棠也随之荡漾。 舒服,她连声叹息。 揉了几转,黄金手变暖,像阳光晒过的鹅卵石。适应了这份细腻又厚重的触感,熟悉感自海棠心中升腾。 不单单是刻着立青的纹理,也因为手势起伏,每一拍都踩在立青的节奏上。 “嗯……” 海棠轻轻哼哼。双眸水意盈盈,透过屏幕和立青的目光交汇。 “宝贝,这个力度如何?要大点力吗?” “嗯,用力,再用力…” 随着手势范围扩大,海棠像一汪春水,要被揉化揉沸。而小水母也在她俩的推波助澜下,半爬半游,来到阴道的尽头——宫颈。 二人盯着画面,不约而同愣了一会儿神。 小水母对着宫颈口撞个不停,似乎决意钻进去,被撞退的时候,甚至看得清伞状体从宫颈上沾连的黏液。 海棠被撞得浑身发颤。她用颤抖的声音喃喃自语。 “进……进不去的嘛。” 像提醒小水母,又似乎回应立青之前的说话。 屏幕上,子宫颈粉嫩光滑,看上去像个圆溜溜的大葡萄,或者是软乎乎的甜甜圈,区别是正中央的宫颈口紧紧闭合。 “唔。生育或是用药可以打开,今天是很难了。” 立青不无遗憾。她所在的雷乐公司提供人造子宫服务,不可能不清楚。 “但是可以让它蹲在宫颈口,记录我怎么插穴。宝贝,我们来一起观看,你准备好了吗?” 说着,暗示意味十足地,手掌同步抵进阴户,大力揉搓。 加上小水母仍在不知疲惫地撞击宫颈。此时的海棠,由内而外,早就汁液缱绻,脂滑香腻。不止穴口和宫口失守,心底也失去任何防御,立青想怎么样都行。 海棠刚将两个膝盖往下压压,立青瞬时明白她的心意。 黄金手动作之前,先操控着小水母掉了个个。伞状头朝向阴道,触手吸附住宫颈。其中一两根触须陷进中央的小口,当触须摇摆时,若有若无地撩拨着细小的口径。 这一顿揪捏刺挠,刺激得海棠两眼翻白,下腹部也掀起阵阵痉挛。 没来由的,她感到恐慌。 35、听说你能蒙眼布置百人餐桌H yu zhai wx 小小的死亡一次次光临了海棠。 纵情狂爱,疯狂冲撞,过度的欢愉像小小的死亡,在海棠的身体豁开一道伤口。 初始只裂开一道缝。海棠在屏幕上——用小水母的眼睛——看到黄金中指挤开层层媚肉,一点一点前进,艰难地戳在小水母的伞状体上。戳得镜头歪歪,宫颈颤颤。 之后捅开一条甬道。手指抽出,阴道未及闭拢,再度被插入。曲径变坦途。抽插的动作在屏幕上快得出重影,甚至有光线从穴口投射进来。 羞臊让海棠浑身红得像烧熟的虾。 如果不是迁就黄金手不便移动,她直想在床上打几个滚子,释放陌生又无以遣怀的激情。 手指从一根一直增加到叁根,海棠适应良好,她喜欢它们的形状。指头细,进入尽管快但不会弄痛她;尾端粗,每每重重地撞在穴口,顶得她舒服得想哭又想叫。 她大概是哭了也叫了的。 后来的一切太狂乱,她们做了太多尝试,完全停不下来——从背面入、蹲着入、坐着入、一脚在地一脚在床地入、吸附在床柱上入…… “爱你、想你、要你” 烫人的情话不光从立青口中说出许许多多,海棠也被诱哄着说了很多从未说过的。 这一夜盛开在海棠身上的伤口,并无痛苦,而是带着欢欣和狂喜的。在狂喜中,她仿佛变化成一个正在融化的果子,果肉和果汁消弭了界限,一齐从她之中被搅拌和吞食。 最后的最后,海棠倒下了。双腿盘紧立青的黄金右手,歪着她漂亮的头颅,心满意足又神智全无地陷入昏睡。 而立青远在比利时,坐在布满监视屏的办公桌后,陷入难以决断的踌躇。 这在她的人生,是前所未有的。 爱人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浑身上下洋溢着被爱过的饕足,实在是令她心软得一塌糊涂。可这些被爱过的痕迹,也不能不凌迟着她的心。 她不应该在远隔重洋的屏幕外,她应该在屏幕里,细细地为爱人清理、善后。更令她揪心的是,此时十月上旬,空调仍开着制冷,这么睡上一晚,她的海棠很大可能会染上感冒…… “宝贝,海棠宝贝儿。” 立青唤了两声,轻轻的,仿佛她也拿不定主意,是否要惊扰爱人的美梦。记住网站不丢失:quyus huwu.x yz 此时的海棠,打雷也叫不醒。昏睡中的她若有感应,突然打了个小喷嚏,印证并加深立青的担忧。 尽管这喷嚏如小羊羔的奶嗝一般,微弱又微不足道,却足以催促立青下定决心。 她先是关闭了语音,而后在堆满脏纸巾团的桌面上翻出手机,快速拨通了一个电话。几乎在拨通的同时,电话便被对面接起。 太过畅通,倒叫立青一瞬间愣住,对刚刚确立的决心产生一秒钟的动摇。 “二小姐,您有吩咐吗?” 惠姐的声音四平八稳,似乎在凌晨接到电话理所应当。 立青的视线在屏幕和天花板之间,扫视了几个来回,眼神也在温暖和坚冰之间切换了几档。 她没开口,惠姐便安静等待。 约莫沉默了一分钟,立青开口,沉稳,字斟句酌,不带一丝感情色彩。 “惠姐,听说,你受过的训练,让你能够蒙着眼睛,布置百人用餐的餐桌。这确有其事吗?” 36、歉意 尽管折腾到很晚,生物钟还是在早晨七点半唤醒了海棠。她揉揉惺忪睡眼,掀开薄被坐起身。随即察觉一丝不对劲。 立青的身影仍在屏幕上,看上去面色发青,双眼发红,像守着她一夜未睡。 前一晚的记忆顿时回到海棠的身体。她飞快拥着被子挡在胸前,低下羞红的脸,讷讷地问: “你……你没休息一下吗?” 话说出口,才想起来,立青在欧洲,相隔七八个小时的时差。海棠晚上八九点睡前的时间,刚好是立青午休的时间;海棠早上七八点起床的时间,差不多是立青入睡前的时间。 她们习惯了在这两个时间段联系,平时都是聊聊彼此的日常生活,也就是最近,才将其中一个时间拿来做爱。 “我不累。”立青没有解释,温存问道,“宝贝,要不要再睡一会儿,我跟你们局长请个假?” 眼见她说话就要掏手机,海棠连忙伸长胳膊拦住她。 “不用不用,单位今天没什么事,我趁午休眯一会就行。” “真不用?” “嗯。”海棠重重点头。 立青没再坚持。只是面色凝重,眉头紧锁,似乎仍有悬而未决之事。 海棠见立青不下线,也不好下床洗漱,揪紧手里的被团,莫名有些忐忑。好在立青没让她等久。 “宝贝,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立青开口,但只是做了话题预告。神情凝重,语气沉重。海棠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大概立青主持雷乐公司面对公众的道歉会,也不过如此了。 “宝贝,昨晚你太累睡得很沉,我找惠姐过来。替你清理,换被褥……” 立青越说声音越小。 海棠反应了一下。 哦,她就说哪里不对—— 被子盖上了,黄金手拿出来了,腿心清爽的。 啊!啊啊啊啊! 惠姐给她清理的—— 她背脊挺直,瞪大双眼,与立青面面相觑。从对方眼底再次读到确认和歉疚。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说不上什么滋味。 “宝贝,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海棠摇摇头。 立青在占有欲和保护欲之间,选择后者。她视她的健康与安全为先,这说明她值得信赖;她坦言相告,没有选择遮遮掩掩,或者认为理所应当,这说明她人品贵重。 “不都是你的责任,我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 海棠望着立青的眼睛,传达她的诚恳,可一想到昨天的另一件事,她不由自主地垂下头。 立青以为海棠仍有芥蒂,但这无可厚非,至少她自己不能当作没发生过。 “宝贝,是我没有考虑周到。” 艰难的部分过去,立青搓搓脸,振作起来。 “我会改进,宝贝,相信我。” “好,当然相信。”海棠轻声答应。 或许她现在无法将那件隐私相告,可是经过昨晚,立青已经看过她的另一样隐私。这一样隐私,她想,世界上必不会有立青之外的人知道。 海棠空腹做了会儿瑜伽后,便洗漱下楼。 惠姐备好粥底火锅给她当早餐。煮到软咩咩的粥水,锁住食材的鲜度,既清淡又鲜香。本来是海棠钟爱的。可惜今天浅用半碗就吃不下了。 她在洗漱的时候想明白,即使立青不告诉她,她也会猜到发生过什么。 和立青是说开了,可对上惠姐,还是忍不住有些不尴不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