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阁》 001 逃亡 邪皇阁 作者:末果 001 逃亡 <!--go--> 平安隐隐记得从楼台上坠下,当场头破血流,在她感觉自己的生命将到尽头的时候,似乎飘来清冷的白玉兰花香,感到一只冰冷的手颤抖着抚上她的脸。 血水模糊了她的眼,看不清他的容颜,只看见熟悉的一袭白袍。 那是她在世上最后的一眼。 被鬼差领着,走在黄泉道上。 平安揉着已经不知道痛的脑门,不知是不是摔傻了,不但不记得怎么坠的楼,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只隐约觉得自己生前好象很不待人见,真正疼爱自己的只有母亲月娘和父亲,可是父亲…… 哎哟,真是糟糕,父亲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的,然不记得了…… 想了半天,也没能想出个名堂,平安失了耐,横竖已经挂了,记得再多,一会儿一碗孟婆汤下去,也同样洗得干干净净,倒不如丢了开去。 这么想,虽然没心没肺,但也只能这么凑合着。 黄泉道上太过拥挤,走了半天,也没挪上多少步,忽然,成队的牛头鬼面带着鬼差驱赶开道上游魂。 原本拥挤的黄泉路,却生生被劈了出来,不容任何鬼魂差役行走。 小阎王带着地府大小官员,匆匆赶来,跪了一地。 远处地门大开,一团光亮中,由五极战神开道,八大元帅在两旁护着,四只麒麟拖着一辆空置的囚车而来。 明明是囚车,却铺着厚厚绫罗锦垫,奢华舒适不差过皇帝的辇车。 在这之前,前来的鬼魂都是用走的,突然出现一辆囚车,已经是很引人注目,何况还是这样的排场。 一时间,黄泉路上寥寂无声。 所有鬼魂都停了下来,举目相望,想看看他们等的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平安也不例外,踩在牛头的脚背上,不顾牛头黑下去的脸,使劲往前头瞅。 结果这一等,就等了足足一个时辰,只站得两脚发软,平安失去了耐,很想踩着众鬼的头爬过去,揪住跪在前头的小阎王,问问他,到底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正寻思着这时候过去,会不会被天将们打得再死一回,地门再次大开,见众天神一起跪下,齐声道:“末将恭迎世子。” 只听见一声漫不经心地低笑,“何必惺惺作态。” 小阎王的声音忐忑发抖,“不知世子此来……” 那人淡淡道:“凡间甚是无趣,想换个地方。” 众神惊看向他,小阎王更是慌了神,苦口劝道:“上头二位大帝,日日盼着世子赎还逆天罪孽,早返天继承大业。世子阳寿未尽,私下地府,如果再乱了轮回之道……” 来人抬眼望向平安所在方向,懒懒道:“罢了,我也不为难你们,走吧。” 平安看见有人缓缓步上囚车,于车内锦垫上坐下,那身影极为眼熟。 天神们长舒了口气,护着囚车向这边缓缓行来。 等囚车近了,平安能看见,车里闲懒地坐着一个的戴着乌木鬼面具的男子,身上仅穿着件月白中衣,难掩他修长完美的身段。 衣襟微敝,颈项处还有暧昧的青红淤痕和指甲划伤,让人遐想联翩。 囚车路过平安身边,他忽然反手揭开面具,手臂一展,向平安抛来。 战神们想要喝止,已是不及。 平安懵懵的抱着面具,抬眼看去。 只见风拂开他乌黑般的长发,是一张秀美绝伦的脸庞,他眉如远山之黛,眼若秋风柔水,漆黑无波的眸子仿佛将天地间的雅秀之气洗涤一空。 原本清儒秀雅的面孔,嘴角却噙着一抹叛逆的不羁。 平安觉得自己快要窒息,忘了身在何处,只怔怔地看着那双幽潭般的眼。 不想,他眸光流转,竟向她瞥来,勾了唇角,微微一笑,那一笑颠倒众生。 随着那一笑,道上的彼岸花好象羞于在他面前开放,即时凋谢,暗的黄泉越加沉暗下去,仿佛世间万物只剩下他的笑颜。 等平安回过神来,囚车已经从身边过去,留下一缕淡淡的白玉兰花香在鼻息间缭绕不去。 平安呼吸一窒,那双眼,那白玉兰的清冷浅香如跗骨般烙进她的心底,与迷糊的记忆慢慢重合。 没等她有时间细想,一碗忘川水已经强灌进她口中,呛得她一阵猛咳,原本破碎难辩的记忆越加模糊,无法拼凑。 心里正骂着混蛋,眼前一花,水碗被人扫落。 力道带着她的身体踉跄前扑,跌进一个结实的怀抱,被牢牢抱住,淡淡地白玉兰花香飘入鼻息。 抬头,竟然是囚车里那张倾城的面庞,怔了。 他朝她笑了笑,那笑,醉人心魂,他低头下来,薄凉的唇贴着她的耳,媚惑笑道:“我床榻上少个有趣的女人,跟我回去打发那寂寞的玩意。”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慵懒。 平安一惊,这人是疯的,伸手推他,“我不要做你床榻上的玩意,不要跟你去,不要……”她的命运才不要被别人左右。 他眼里玩味笑意更浓,平安连打了几个哆嗦,他勾唇一笑,竟向她的唇吻落下来。 平安小脸煞白,又踢又打,连嘴都用上了,却被他抱得更紧,整个身子都贴在了他身上。 小阎王脸色煞白,“快放了她,不要再乱了轮回,继续作孽。” 他回头讥诮一笑,“她的轮回又当真正当?”抱了平安,往轮回台纵身一跃,上头惊呼一片。 下坠的途中,他突然将唇压在她耳边道:“我们很快会见面。” 平安一个激灵,眼前一黑,鼻息间是浓浓的木料与油漆味道,耳边送葬的吹打声嘎然而止,换成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就在这时,‘哐当’一声,猛然一下剧烈的震荡,平安心里叫着,不要做他的床上玩意,爬坐起身,发现自己一身丧服,坐在棺材里,并不是想象中的床榻,身边更没有那个要她做床上玩意的男子,入眼全是惨无人道的杀伐,穿着丧服的人不断被黑衣人砍死在刀下。 温热的体泼溅在脸上,眼前景象瞬间蒙上一层血色,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平安抹去蒙在眼睛上的血红体,不管杀人的,还是被人杀的,不认得一个,手紧扶着棺木,不知这时候,是该爬出棺材,还是躺回去,继续装死。 一个相貌极美的妇人跌撞着扑到棺边,惊讶地低唤,“平安,你没死?” 平安转头,竟是母亲月娘,没着落的心,回到膛,用力在大腿上掐了一把,痛得一吡牙,才知道自己真的活了过来,“好象是没死。” 揉着涨痛的额头,过去的事,还是记不起一星半点,皱了皱眉头,难道真是失忆? 穿丧服的家人已经被杀了个七七八八,黑衣人正向她们逼来,月娘惨白着脸,一拉平安,“快走。” 平安忙爬出棺材,随母亲一起逃进身侧的树林。 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 出了林子,发现竟是一处悬崖,悬崖边上坐着一个男子,一袭似雪的衣裳,纤尘不染,垂下的衣角卷着风随风轻扬,娴俊优雅。 一个青獠鬼面具遮去半边脸,露在面具外的半张脸,下颚削瘦,凉薄的唇完美得无可挑剔。 突然闯来的母女二人,并没打扰到他的雅兴,阔袖半掩,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轻抚着身前琴弦。 平安即便是在逃亡,仍禁不住望着那袭如同远山幽水的身影失神,直到听见身后追兵已近,眉头微蹙,拉了母亲向另一侧树林逃窜,跑出两步,停了下来,放开母亲的手,奔到琴案边,一把按住琴弦,令琴声嘎然而止,焦急道:“先生赶紧逃命吧,一群杀人不眨眼的人朝着这边来了。” 虽然现在不是怜香惜玉的时候,但让这样风华绝世的男子转眼变成一具血淋淋的尸体,委实不忍心。 男子抬起头来,唇微微上翘,勾出好看的弧线,浓如夜幕的眸子里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 那眼神象极黄泉道上的那个无赖,平安吃了一惊,退开一步。 手持带血长刀的黑衣人从树林里闪出,月娘脸色大变,拉住平安,“快走。” 还没到林边,又一队黑衣人从林中闪出,把去路堵死。 无论是她们母女,还是白衣男子,都不可能再有路可逃,平安歉意地扫了眼坐在琴几后的白衣男子,看样子,这个萍水相逢的男子要受到牵连。 黑衣人们扫了平安一眼,突然面朝白衣男子一起跪了下去,垂头叫道:“侯爷。” 平安突然意识到什么,惊看向身后年轻的男子,变了脸色,“这些是你的人?” 被称作侯爷的男子淡睨了平安一眼,又自抚上琴弦,算是默认。 “你……你是平阳侯?”月娘一张脸顿时失去了颜色,紧拉着平安一步步后退,不觉中退到了悬崖最边缘,身后是万丈的飞瀑,再无退路。 平安不知道平阳侯是谁,但感觉到此时的处境非常不妙,拦在母亲身前,眼里燃起怒火,刚才还在为这个男子会受到牵连而难受,结果这个人却是派人追杀她们的罪魁祸首,真是可气又可恨。 “为什么要杀我们?” 太多亲问我新是什么类型,很难一一回答,干脆先发一章出来,这样大家就不用老猜了,不过为了不断更,还得存上几天稿,才能正式更新,喜欢的亲,一定要顺手收藏哦,收藏涨得好,正式连载会提前哦。 001 逃亡在线阅读 <!--t; 001 逃亡 - 002 诡异的地方 邪皇阁 作者:末果 002 诡异的地方 <!--go--> 琴声中平阳候云淡轻风的声音传来,“没有人要杀你们。亜璺砚卿” 平安怒眼半眯,果然凶手都不会承认自己杀了人,将将才倒在血泊中的上百号人,被他抹杀得一干二净,“我们的那些家人明明……”她想能来送葬的人,应该是家人。 “交易而己。”平阳候抬眼看来,目光如同月辉一样柔和,在平安面庞上留驻了一会儿,转向她身后的月娘,“月夫人,你说是吗?” 平安迷惑地回头看向母亲,后者眼里闪过一抹紧张。 脚下一阵土裂得轻响,平安低头看去,只见脚边一块岩石塌了下去,母亲身子一歪,随着塌方的岩石跌下悬崖,陡然一惊,一把拽住母亲衣裳,但衣料受不得力,撕裂开来,不但母亲仍是坠入巨瀑,连带着她也失了重心,向悬崖下翻去。 手掌一紧,下坠的身形生生停在空中,回过头,直直地望进一双黑不见底的眼眸,那双眸子里噙着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平安嘴角轻轻扬起,一丝带着恨意的笑容在眼里漾开,按下指环上的按钮,指环上暗藏的毒针弹出,刺进对方手掌,就算再死一回,也要拉上他陪葬。 男子的手即时失去知觉,再使不上力气,柔滑的小手在掌中滑下。 有风拂过,平安闻到一缕清冷的白玉兰花香,怔了,没能等她回味,就坠入了万丈的深瀑。 男子看着残留在手掌中的指环,以及转眼间变得乌黑的手掌,手掌一握,缓缓闭上眼,掩去眼底难辩的复杂神色。 平安不会水,被水一呛,晕死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平安觉得头痛得厉害,脑海中仿佛还晃动着飞溅的鲜血,猛地惊醒,“娘……” 声音刚出口,就被人死死地捂住嘴,本能正要挣扎,睁眼却是母亲微微带着慌乱的神情。 母亲之前面对着杀人不眨眼的杀手,也一直表现得很镇定,但这时眼里却是无法掩饰的恐惧。 突然听见有声音传来,“谁?是谁在那里?” 平安心脏猛地收紧,还是被追上了? 见母亲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出声,平安意会,点了点头。 母亲握紧她的手,蹑手蹑脚地后退,但终是晚了一步,几把明晃晃的钢刀架在了她们的脖子上。 平安惶恐地看着将她们团团围住的男子们,他们身上穿着侍卫的服饰,并非之前的杀手。『首发』 母亲揽住她的肩膀,低声安慰,“别怕。” 平安没来得及回应母亲,就被人推出丛林。 眼前是一个清澈见底的湖潭,潭边侍立着几个捧着瓜果酒壶的装侍女。 而清潭中有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子,正赤身搂着一条赤青巨蟒嬉耍。 巨蛇闻到生人的气味,带着女子浮出水面,平安觉得女子腿间有异,下意识地看去,矍然发现那女子正与跟那蛇做着,隐约本该是男女之间的事。 平安被眼前荒唐的景象惊得暂时忘了身在何处。 那些侍卫和侍女象是对这场景司空见惯,全无表情。 潭中女子撇脸看来,静静地看了她们一阵,全不顾忌有人在场,离了青蛇,赤身款款上岸,侍女为她披上半透明的柔软袍服,服侍她依上潭边藤榻。 那条巨形青蟒也慢慢游上岸。 平安不安地看向母亲,“娘,这是哪里?” 月娘把她搂得更紧,警惕地看着榻上女子,迷茫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她们的对话引起了女子的注意,女子仔细地打量衣裳破烂的母女二人,最后视线留驻在平安的脸上,勾唇一笑,“好漂亮的一个小丫头,几岁了?” 平安如实回答,“十三。” 女子看她,象看一头漂亮的猎物,“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平安恐惧地紧盯着向她们靠近的青蟒,“我也不知道,有人追杀我和我娘,我们掉下了一个悬崖,昏了过去,醒来就到了这里。” 青蟒直到她们面前才停下,也如那女子般仔细打量她们。 月娘吓得脸色青灰,把平安紧紧抱在怀里,“我们……我们真不知为什么会在这里。” 女子眼里笑意渐浓,显然不相信她们的话,“你们是谁派来的?” 月娘壮着胆子回答,“没有人派我们来。” 女子刚才那场戏水耗去了不少力,有些困乏,打了个哈欠, “你们是哪儿来的,都没关系。”接过侍女递来的果酒,慢饮了一口,指了指平安,对旁边侍女道:“把大巫师唤来,告诉他今晚由这丫头服侍蛇皇。” 平安不知道蛇皇是谁,也不知道服侍是什么意思,但能感觉到不是好事。 月娘看了眼在平安身上乱闻的青蟒,忽然象是明白什么,强压内心的恐惧,抢着道:“我女儿年纪还小,由我来服侍蛇皇吧。” 女子嘴角勾起一丝不屑地冷笑,重新看向浑身透湿的妇人,妇人长得极为年轻,模样也很漂亮,“她是你的女儿?” 月娘忙道:“是,她是我的女儿,她还小,从小又没做过什么事,服侍不来人。我身体好,不管做什么,我都能做。” 一旁侍女‘哧’地笑出了声,“能服侍蛇皇的,不能超过二十五,而且不能生过孩子。你女儿都这么大了,还想享受蛇皇的恩宠?” 月娘没想到还有这样奇怪的规定,微微愕然,没等她回话,突然青蟒张口向平安前咬去。 吓傻的平安完全忘了闪避,月娘突然想起什么,脸色大变,飞快地将平安扑倒,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她,哭道:“要吃吃我吧,求你们饶了我女儿。” 这一拉扯间,平安的衣裳撕破,前挂着的香包被青蟒扯断绳索,飞了出去,落入清潭。 巨蟒追着香包飞窜而去,一头栽入潭中。 香包落水,里面香料化了开去,那条巨蟒在水中翻腾,追逐着破损的香包。 女子‘咦’了一声,走到潭边,捞了一把潭水闻了闻,眼里露出诧惊,回头看向平安,“这香包哪来的?” 平安虽然不记得过去,但知道贴身放在身上的东西,定是她极珍爱的,这时香包被毁,膛里腾起一股怒气,瞪着女子,咬唇不语,月娘抢着道:“是我做的。” 女子注意力转向美丽的妇人,“里面的香料呢?” 月娘道:“也是我配的。” 女子眼里闪过一抹诧异,抹干手上水珠,“将她们关起来。” 平安和母亲被推进一间暗无天日的小石屋,不见天日。 到了这时候,平安算是完全确认自己失忆了,唯一能记起的人只有母亲,就连自己是谁也不知道。 月娘看着平安,脸上晴不定,过了许久才轻吁了口气,女儿在这时候失忆,也不知是不是天助她们。 轻抚着平安额角发鬓里的伤疤,告诉平安,她们娘俩是从海外过来经商的商人,三天前,平安不小心坠楼,当场没了气息。 今天是下葬的日子,遇上暴民,家人被杀了个干净,但也因为这样,才没将平安活埋了,也算是老天开眼,但说到那些死去的人,神色不由黯然。 平安吸了吸鼻子,怕吓到母亲,没有告诉母亲,她确实是去间走了一回,又怕勾起母亲灭门之痛,记忆中的那袭白色衣角,以及清冷的白玉兰花香也闭口不提。 想着悬崖边的那个男子,眉头微微蹙紧,如果是商人,劫财害命,也是见怪不怪,但刚才那个人的身份明显不象是劫财为生的土匪,母亲失口叫他‘平阳侯’,更说明他的身份不会是什么土匪。 而那个人口中说的交易,又是什么意思? “平阳侯为什么要杀我们?” 月娘握住平安的手,“平安,你还太小,有些事,知道了有害无益,等你长大了,娘再告诉你。” 平安对母亲的回答自然不满意,但见母亲心意已决,只能作罢,等离开了这里再说。 就在这时,石门打开,一群侍卫将她们押进一间豪华的室。 之前见到的巨大青蟒盘在屋中的锦榻上,女子今天穿了件华丽的大红锦服,舒服地斜依在青蟒身上,一人一蛇亲密得如同情侣。 锦榻边还站着一个一身穿黑色大袍的人,他们叫他大巫师。 平安直觉,这个被称作是大巫师的人,掌握着她们的生死,直直地看向大巫师。 大巫师对她的大胆有些意外,半眯了迸着光的三角小眼,“你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的?” 月娘怕平安说话冲撞对方,立刻引来杀身之祸,抢在前头道:“我姓吴,叫吴氏,是随丈夫从海外来经商的,丈夫病死,今日出殡,却遇上匪人,他们杀死我们所有家人,想捉我们母女进山做……我们为了躲避匪人,进了片林子,慌不择路,被匪人逼到一处悬崖,无路可走,跳崖寻死,误入此地。” 大巫师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们一阵,缓缓道:“你们知道这是哪里吗?” 母女二人一同摇头。 大巫师一刻不离二人的眼,“这是越国。” 今天开始正式更新了,亲亲们没收藏的收藏,喜欢的多发评,因为这风格会和以前有不小的区别,我心里没有多少把握,大家的支持,就是我的动力。 002 诡异的地方在线阅读 <!--t; 002 诡异的地方 - 003 屈辱 邪皇阁 作者:末果 003 屈辱 <!--go--> 月娘心里一惊,脸上却现出羞愧之色,低眉顺眼,“不瞒大人,妇人母女二人长在海外,是没有见识的妇道人家,这次随丈夫出门做买卖,都是丈夫打点,妇人只负责丈夫的起。覀呡弇甠加上丈夫来往的人,都是男人,妇人更不便抛头露面,所以并不知越国……” 平安知道母亲在说谎,但这确实是让人不会再追究他们身份的办法。 大巫师也不追究,横竖进入合欢林的人,也就再也出不去,她的话,是真是假,也无关紧要。 拍了拍手掌,门外进来几个黑衣汉子,以及一个二十来岁的练冷艳的绝色女人。 其中两个黑衣汉子不由分说的把平安提了起来,就开始剥她身上满是血污的破烂丧服。 平安大惊失色,本能地翻滚开来,动作敏捷。 榻上女子‘咦’了一声,凝视重新审视向平安瘦弱单薄的身子。 月娘大惊失色,抢上前,“你们不要伤害她。” 黑衣人落了空,有些意外,以为是自己大意,又向平安扑来,结果人没抓到,反而被平安三下两除二地摔倒在地,饶是皮厚多,仍痛得吡牙裂嘴。 榻上女子眸子一亮,坐直身,和大巫师对看了一眼。 月娘扑了上来,把平安护在身后,“她还是个孩子,求你们不要伤害她。” 女子下榻,围着平安转了一圈,“你的功夫是谁教的?” 平安不记得自己的功夫是跟谁学的,月娘道:“跟她过世的父亲,我们膝下无子,所以我丈夫把她男孩养着,也就教了些功夫给她。” 在外经商的人,不乏有手脚上的好手,月娘这么说,也说的过去。 平安心里有些皱巴,她然把教自己功夫的父亲忘得渣都不剩。 女子瞧了月娘一阵,也没再问下去,道:“可以让你们活,但得看你们有没有资格活。” 月娘定了定神,“怎么样才有资格?” 大巫师接过话道:“我们蛇皇喜欢你配出来的香料味道,你以后负责照顾蛇皇的起沐浴,只要你能一直配出让蛇皇喜爱的香汤,你就有资格活。” 月娘松了口气,她从小喜爱捣鼓香料,对香料调配制作有很深的研究,“我一定会配出蛇皇喜爱的香汤。亜璺砚卿” 大巫师指了指平安,“至于她……照我们这儿的规矩,外来的小姑娘只有两条路可走。” “哪两条路?”平安绷紧小脸。 “第一,给蛇皇侍寝。”大巫师目光扫向榻上青色巨蟒。 平安虽然只得十三岁,对男女之事正是懵懵时期,看见了潭里的那一暮,已经隐约知道大巫师的话是什么意思,惨白着脸,“第二条路呢?” “成为一个死士,只有成为一个死士,才有资格留下来。”大巫师傲慢地抬高下巴。 所谓的死士,就是明里能上得战场,暗里能成为杀手的杀人机器。 月娘脸色惨白无色,扑到大巫师脚边,拽着大巫师的袍子下摆,“她还太小……” 大巫师一脚把她踹开,“那就给蛇皇侍寝。”声音冷淡绝决,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月娘还想再求,榻上女子已经不耐烦地皱起柳眉。 平安抢在前头,把母亲拽了回来,“怎么能成为死士?” “平安……”月娘急急地想阻止她。 “娘。”平安打断母亲的话,“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再闹下去,只会弄巧成拙,送掉命。” 月娘被女儿一喝,反而冷静下来,低下头,不再说话。 大巫师好象对平安的表现很满意,眼里多了几分赞许,“首先要看你的体骼能不能达到我们的要求,只有体骼达到要求的人,才能被送去进行死士训练。” 平安明白了,刚才那些人剥她衣服,就是想查看她的体骼,深吸了口气,顺服地垂下手,站直了身子,“看吧。” 大巫师朝黑衣人一扬手,黑衣人上前接着剥她身上衣服。 平安抓住衣襟,对上大巫师有些不满的眼,咬了咬唇,“我自己来。”把头转身一边,一颗颗自己解着钮扣。 直到她身上不剩半缕布料,大巫师才走上前,将她从上到下细细仔仔地看,视线看过她刚刚发育,只得两点尖椒的,再看向她纤细得象是一捏就能断去的小腰,再往下,视线停在她微微隆起,雪白光洁的腿间,迟疑了一阵,才慢慢转开视线,看向别处。 平安满脸通红,眼里喷出的怒火象是要将他烧成灰烬。 大巫师全然不顾她还没完全发育的单薄身子,在众人眼下微微发抖,看完前面,看后面,认真程度象是能把她剖析开来。 那感觉就象马贩在集市上挑马,只差扳开她的嘴,看她的牙口。 平安垂在身侧的手,紧攥成拳,细小的牙齿陷入唇瓣,血丝渗入口中,尝到了血腥的味道,眼里却冷冷地没有一滴泪,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如果能活下来,总有一天,要把这狗贼的眼珠子挖出来。 月娘看着女儿羊脂般的小小身体,毫无尊严地展露在众人眼皮下,只恨自己无能,没办法保护女儿,用力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时间慢得象是停止了,平安仿佛过了一世那么长,大巫师才终于满意地收回视线,朝一直静立在一旁的冷艳女子摆了摆手。 冷艳女子上前,手掌带力地揉捏过平安每一个关节,最后向榻上女子道:“陛下,是个好苗子。” 榻上女子嘴角慢慢勾起,露出一丝满意的笑意,靠回青蟒身上,轻抚大的蛇身,“你带她去,好好调教。” 冷艳女子正要答应,进来一个侍女,径直走到女子身边,在她耳边耳语一阵,女子诧异地扫了平安一眼,“没想到,竟然惊动了那一位。”对冷艳女子道:“蛇候要见她,你带她过去。” “是。”冷艳女子眼里闪过一丝意外,退开两步朝身后黑衣人打了个手势。 黑衣人上前把赤身的平安扛上肩膀。 平安鼻子一酸,险些落泪,忙咬紧牙关,把涌上来的泪咽了回去。 她的尊严在这些人面前,什么也不是。 大巫师手中青蛇杖伸来,挑起她的下巴,那双黄褐森的眼直视她的眼,“记好了,一年的时间,一年内你能通过所有考核,才能成为死士。如果通过了,你和你的母亲就能活下去。如果通不过,要么死,要么还得给蛇皇侍寝。还有就是,在这一年中,如果你死了,你的母亲也会被剁块喂狼。” 平安倒抽了口冷气,恶狠狠地瞪着他,“我会通过考核。” 大巫师冷笑,放开她的下巴,“我拭目以待。” 平安被人扛着走过花园,进到林子深处,繁花丛中建着一个凉亭。 凉亭周围挂着层层青色纱帐,被风吹得轻轻摇摆。 纱幔后影影绰绰,看不真切,只传出阵阵女子嗔声嘻笑。 冷艳女子示意手下将平安放下,恭敬垂首道:“蛇候,您要见的人来了。” 平安经历了刚才验身,已经懂得忍,但再次被赤条条地展现在陌生的人面前,仍感到羞愤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手指不安地绞在一起,眼睛却直直地看向前头纱帐。 一截雪白的胳膊揭开半边纱帐。 露出一个半依在团花锦被上的男子,乌黑的长发松松挽着,衣襟敝开,坦腹仰坐,脯上满是暧昧红痕,修长的手臂松松地搭在正为他剥着葡萄的美貌女子的肩膀上,那女子身上只披了层薄纱,丰在纱衣下越加荡人心魂。 被纱帐半掩着的另一半锦榻上,隐约看见另有女子正埋在他股间,云鬓晃动,檀口吞吞吐吐,吮弄着什么,男子半眯了眼,舒服得魂消魂荡,伸手在那女子脸上了一把,“月儿的舌功越加了得,本侯竟也险些给了你……” 帐中女子一声娇笑,越加的卖命。 平安脸上一红,不敢再看,将脸扭开,却见纱帐随风翻起,下角露出一截闪动着七彩琉璃光华的淡紫色蛇尾,蛇尾正悠闲地轻轻摆动,撩得痒进人心。 平安整个人僵住,蛇侯然是一个蛇人…… 目光呆滞地重看向男子的脸。 男子脸上的之色还没褪去,撑着头,向平安望来,是一张可男可女,美得如同妖孽的脸,瞳仁却是如宝石般的深紫色,邪极,也媚极。 视线在平安赤着的身上扫过,落在她腿间,平安绷紧了脸,绞在一起的小手下意识地遮在身前,但全身又哪里遮得了什么。 男子眸色忽闪,渐渐化出一抹喜色,“果然是白虎。” 冷艳女子眼里也闪过一抹诧异,目光向平安瞥来,平安越加觉得窘迫难堪,能做的也只是在心里发誓,以后一定要将今天所受的侮辱一一奉还。 也不知过了多久,男子才满意地收回视线,手指虚抬,指向冷艳女子,“你领她去交给夜,让夜亲自调教。” “是。”冷艳女子恭敬领命,示意属下重新扛起平安,弓身退了出去。 003 屈辱在线阅读 <!--t; 003 屈辱 - 004 夜 邪皇阁 作者:末果 004 夜 <!--go--> 一个鬼魅般的身影落在悬崖上,望向身前宛如深谷幽兰般的年轻男子,“侯爷,月夫人母女被越皇所擒。『首发』” 亲信脸色巨变,上前一步,“侯爷,月夫人不能死……” 年轻男子转脸过来,被青獠鬼面遮去半边的面庞宁静淡泊,无喜无怒,“那条蠢蛇酷爱香熏,月夫人调配香料的本事,足以让她在越国活下去。 他回望向崖下万丈的深渊,修长均匀的指尖轻抚过手中指环。 至于平安…… 应该会以成为死士的方式活下去,是么? 这样一来,她一定会恨他入骨。 眼前浮现那张还带着稚气,灵动绝色的脸庞。 仿佛能想象到她再见到他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他浅浅地兀然一笑,对他们的再次相见,竟有些期盼。 平安被人扛着走进训练营,所见的第一眼,就是四溅的鲜血,和遍地的残肢尸骸。 训练营与其说是死士训练场,倒不如说是人屠宰场。 黑衣人把她象包袱一样丢在训练场的一角,随着冷艳女子扬长而去。 场中来来去去不少人,都忙着与狼搏杀,没有一个人来搭理她。 鼻息间是厚浓的血腥气,眼前晃过的是飞溅着鲜血,和离体而去的残肢断骨,听见的是一声声惨叫,这一切无一不刺激着平安的所有感观。 这地方,已经不能单单地用‘恐怖’二字可以形容。 前所未有的恐惧卷袭而来,看着一头头随时可能向她扑来的狼,害怕得烁烁发抖。 刚才的信誓旦旦一点点在恐惧中退缩。 一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小姑娘被一头狼扑倒在她脚边,听见有人惨叫了一声,“十一。” 小姑娘只来得及向声音传来处望了一眼,就被按在她身上的巨狼咬断喉咙。 平安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口,怕惊动就在咫尺的巨型灰狼。 倦着单薄瘦小的身子,一点点往后退,很快后背就紧抵了身后的冰冷石壁,无处可退,恐惧瞬间放到最大,抖着纤细的手臂,抱住屈起的膝盖,把自己卷成小小的一团。 好在那头狼只冷看了她一眼,对她并不理会,开始享用身下的美餐。 平安看着它把小姑娘撕烂,一口一口的吞食,胃里翻江倒海,阵阵作呕。 平安耳边却响起大巫师的话,“如果你死了,你的母亲就会剁块喂狼。『首发』” 她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大口地吸气,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活下去,绝不能死在这里,母亲在等着她,灭门之仇在等着她。 死死盯着离她不过两步远的恶狼,悄悄移动手指,把小姑娘死去时,跌落在她脚边的匕首拾起,紧紧握住,护在身前,眸子明暗不定,寻思着或许可以乘恶狼不备,冲过去将它杀死。 但她明白,如果被恶狼察觉,反扑过来,那么死的就很可能是她。 正踌躇不定,突然正在享用美餐的狼发出一声闷哼,硕大的狼头滚过一边,血溅了一地。 平安惊看向前方,一个少年正弯腰拾起狼头,他一身黑衣被血浸湿,血水从衣角汩汩地淌下,他腰间已经别了四颗狼头。 少年的脸被鲜血糊满,看不清长相,那双眼却是极亮。 他扎好才砍下的狼头,抬眼睨了她一眼,冷寒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同情,象是又看见了一个将要死去的孩子,“要不要我帮你一把?” 平安心里升起一抹希望,“怎么帮?” “一刀结果了你,可以少遭些罪。”少年吡着嘴笑了笑。 那眼神刺痛了平安,他凭什么这么小看她?又凭什么认为杀死一个人,是给人恩惠,倔强地抬起下巴,“谢谢,不过不需要,我会活下去。” 少年嘴角抽出一丝嘲讽,转身走开。 平安望着少年走开的背影,恐惧一点点褪去,求生的很快将她小小的膛填满。 既然要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下去,就得象那个少年一样无畏。 她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打量这个她将生活一年的地方。 平安在这里一坐就是一天,直到天边泛起晚霞,场中狼群才被斩杀干净。 大门打开,二十来个黑衣人小跑进来,分左右站好,又有一个披着黑色披风的黑衣男子漫步而来,他长得很高,宽大的披风掩不去他挺直的身姿。他迎着晚霞,眉目磊落分明,然英俊的面颊冷如寒冰,寻不到一丝暖意。 他冷冷地环视了眼四周,场中幸存的少男少女纷纷向他跑去,呈上自己的战利品―狼头。 那个说一刀结果了她的少年,空着手慢悠悠地走在最后。 黑衣男子审视过那些少年男女的战利品,最后扫视了眼空手的少年,冷冷问道:“你的呢?” 少年扭头瞄了眼身后堆成小山的狼头,“这些都是。” 黑衣男子淡睨了眼少年身后,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朝身后属下偏了偏头。 副官上前,递了一个红色牌子给少年。 其他少年男女看着那块牌子,一脸羡慕。 少年接了红牌,也不说话,转身径直向院子一角的红门走去,走到门口顿了顿,向平安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再不停留地迈进已经打开的红门。 余下少年男女眼巴巴地望着红门重新关拢,才走向院子另一角的黑门。 众少年男女离去,平安垂下眼,看着身前不远处被狼啃噬得支离破碎的尸体怔怔出神。 手中匕首柄上刻着‘十一’两个。 风吹过,一阵湿冷,才发现被吓得,早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 黑衣男子站在原地,向她望了一阵,缓步行来,直到她面前才停下,低头打量着这个象被遗弃的猫儿般倦缩在角落的小姑娘。 浓黑的眉头微微蹙起,小姑娘细皮嫩,整个人如同雪堆出来的,细胳膊细腿,纤弱得象是一指手指也能把她折去。 平安被一双黑色鹿皮靴子挡住视线,顺着那靴子慢慢看了上去,对上他冰冷好看的眼,也不移开视线,平静地与他对视。 男子刚才在远处看她,见她缩成一团,以为她吓得傻了,但此时见她的眼眸静如止水,并无惧怕之意,不禁有些意外,这小姑娘竟让他走了眼。 “你就是锦娘带回来的那个小丫头?”声音沙哑低沉。 平安隐隐猜到他口中的锦娘,就是给她验身的练女子,慢慢垂下眼不答。 男子脱下风袍,把她的小小身体裹了起来。 平安微微一颤,重新抬头看向面前这张冰冷的眼,他眼里仍然象凝着冰,并没有半点关切之意,轻抿了抿唇,问出自己的迷惑,“那两道门是什么意思?” 男子看着面前瘦弱的小女孩,对她的反应有些意外,仍开口答道:“生死门,红门为生,黑门为死。红门就是可以进入更高级的训练,而黑门就是必须继续呆在这里,直到可以进入红门,或者死。” 平安轻抿了抿唇,“怎么样可以进入红门?” “一百个狼头,可以自己杀狼,也可以杀了别人夺下他的战利品。”男子深邃的眼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她。 平安倒抽了口冷气,艰难地吞咽了下,喉咙干得发痛。 男子站起身,“我叫夜,明天开始由我来训练你。” “谢谢。”平安点头,望向那红门。 夜扫了她一眼,在这地方,强存弱亡,没有谢字可言,冷道:“不必,以后在我这里,不许再有任何问题,只能看,只能听,能不能进那道红门,就看你自己的造化。” 平安望着他微微一笑,这个人虽然说话冷得不尽人情,却是她到这地方后,第一个给了她尊严的人。 夜高临下地审视着她全无血色的小脸,娇嫩得如同一朵白玉兰花,与这血腥残忍的地方显得格格不入,“希望你明天还能笑得出来。” 转过身,走出几步,才重回过头来,“跟我来。” 声调同样冷得如同地底掘出的千年寒冰,但平安却长松了口气,不必在这地方过夜,裹紧身上的风袍爬起身,顾不得已经麻木的腿,跌跌撞撞地跟在他的身后。 平安被送进了黑门,里面是硕大的一个房间,摆着长长的几排石床。 这里是死士训练最低级的处所,据说每年这里都会住进上千名的少年少女,他们这一批,同样住进了一千人,但两个月下来却只剩下了这二百多名。 离开的人,除了个别的进入了那道红门,基本上都是死在了训练场上。 没有人知道,到底那道红门后面,还有多少道红门,只有成功通过所有的红门,才能成为死士,然而一千人中,却未必有一人能成为死士。 进入训练所的孩子,都是死奴,不再有名字,只有编号,编号就是他们的名字。 除非达到了夜和锦娘那样的级别,才能脱去死奴身份,重新拥用自己的名字。 她们的编号都是顶替前面死去的人的编号,平安被唤作十一,看着领来的衣衫上绣着的十一,想起被狼咬死在她面前的小姑娘衣襟上也绣着个十一。 一直紧握在手中的匕首也刻着的是‘十一’两个字。 感觉人气有些低迷, pk聚聚人气,求pk票,希望大家支持。 另外果子有话说,关于aa结局,写到无忧和不凡遇难,凤止相救,便就无忧和凤止成好事的时候,但有人说如果我收凤止就是牵强,就是为h而h,有人很多这样的叫声时,却没有或者是很少反对的读者出来反驳,我看得多了,自然以为是开始的设定或许真的不好,所以最后做出了修改,应该说把后头的整个内容砍掉,重新设定,但改过结局后,反对意见全出来了,之前说不合理的却没声了,让我觉得很无奈。 所以果子希望,大家平时能勤快些,多发评,哪怕是对别的读者有太多不同意见的时候,能出来驳一驳,让我不致于产生太强的一边倒的判断。 虽然作者不该被读者牵着鼻子走,但作者也是人,也会受到言论影响。 004 夜在线阅读 <!--t; 004 夜 - 005 蛇国 邪皇阁 作者:末果 005 蛇国 <!--go--> 平安苦笑了笑,亲眼看着那个叫十一的小姑娘死去,自己却顶了她的名字,或许是给她一个血教训,不成为最强的,就会是那样的下场。『首发』 从此,所有人只知道她叫十一,而平安这个名字,就只能埋在心里。 在这里,最不值钱的就是生命,暴虐无常的训练官凭着心情,任意虐待和杀死这里的死奴,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惨无人道的手法就会落在自己头上。 但这一切都只能发生在黑门外。 他们想要的是死士,而不是狼食,出了黑门虽然战战兢兢,进了门,却能得到饱饭吃,安稳觉睡,所以虽然黑门为死门,但进了黑门,却是死奴们最快活的日子。 进了训练场的人除了成为死士,就是死,所以在这里,没有人会管你说什么。 因为不知能不能活过明天,这里的少男少女们,大多喜欢把自己知道的事拿出来与人分享,取得一时之乐。 平安,现在应该叫作十一,躺在死去的十一的床位上,听着身旁姑娘们小声私语。 得知今天进红门的少年被称为小十七。 是跟她一样后补进来的,但只用了短短三天时间,就离开了这里,进入红门,快得没有人弄明白他的来历。 十一很快知道这个国家叫越国,也叫蛇国。 蛇在这国家有至高的地位。 这种赤青巨蟒是由多种毒蛇反复杂交而生,更是蛇中之王,极毒,由它们毒控制着的领域,都漫布着无色无味的毒,只要呼吸就会中毒。 以至于,在这国与国不断被吞并,而又不断有新国重生的年代,越国仍然能安稳地拥有自己的国土。 所以说青蟒是越国的护国大使。 越国的水却可以抑制这种蛇毒,越国臣民不会受任何影响,但离开越国,没有越国的水,就会慢慢死去。 无人能够例外,所以进入越国的人,要想活命,就只能成为越国的人。 平安倒抽了口冷气,这样看来,她就算成为了死士,要带母亲离开,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但她相信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办法,前提是必须先活下来。 青蟒能控制的领域的大小,取决于毒的多少,以及毒的大小。亜璺砚卿 只是这种赤青巨蟒极难杂配而成,需要某位贵人的血,数十年间,才能获得一两条。 此蛇极毒也极,它的毒由吸取女子血而生,身体再好的女子只需三日便会被它吸尽血而亡,但这三天时间,女子却能快活如神仙。 平安不明白,人都要死了,还怎么快活得起来,到后来才知道原来那是一种灭绝人伦的苟合杂交,不过是蛇皇的毒能激发人的所有快意感观,就象一个将死的人爆发所有的潜能一样。 越国由女皇当权,而女皇不能嫁人,只能嫁蛇王,女皇的皇夫被称为蛇皇。 女皇继承人自打出生,便由大巫师选定,选定的女皇继承人,会被配上刚刚敷出来的赤青巨蟒的幼蛇,等女皇继承人和她的皇夫强大过前一任女皇,就能取代前一任的女皇和蛇皇,成为越国新主。 蛇皇从小受女皇继承人训养,独不会吸取妻子的血,而其他女子在它身下从无活口。 蛇皇的制毒能力减弱,就会被新的女皇继承人代替,所以历代女皇都会用尽心尽力养育她的皇夫,四处寻找美貌的女子为其添补毒,尽自己所能的延长在位时间。 她们母女所见的那个女子,就是现在越国的女皇越姬,而那条赤青巨蟒就是她的皇夫蛇皇。 蛇国固然诡异强大,却独顾忌一人,燕国的平阳候。 平安听到‘平阳侯’三字个,平放在身体两侧的小手紧攥成拳,那个人真的是平阳侯的话,那么她和母亲沦落到今天的地步,就是拜他所赐。 如果那一针没能毒死那个人,这笔账,她日后得与他好好算算。 想要报仇,就得知道对方更多的情况,竖着耳朵,唯恐听漏了一个字。 平阳候不是不怕毒,而是他擅于用兵,又计谋多端,这几年来,生生地逼迫蛇国的领土缩减到合欢林,再不能往外扩张丝毫。 蛇国不惜代价地培养死士,目的就是刺杀平阳候,但这些年派出去的死士,均是有去无回。 知道了这些,十一瞳仁缩小,就冲着有机会接近平阳侯,她也要成为死士。 这个话题到了这里,就此打住,再没有下文,接下来都是些平安不感兴趣的事,而今天所见到的那个蛇人,却无人提起,甚至象是无人知道他的存在。 但蛇侯可以随意改变女皇的决定,平安隐约觉得蛇侯就是她们所说的贵人。 这两天,十一经历了太多,无论是身还是心,都累得几乎崩溃。 这时知道今晚对她和母亲而言,是安全的,绷紧的神经总算暂时松了下来,这一松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睡梦中,她恍恍惚惚地到了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那地方山高水清,烟雾缭绕,如同仙境。 碧水边的青石上,背对着她跪坐着一个青衣的少女,少女正全心地抚着长琴,琴音清雅从容,悠然淡泊,极是好听。 她身边盘坐着一条细小瘦弱的虺,虺偏着头,一动不动,静静地听着,象是很喜欢少女弹琴。 直到那曲终,虺才轻嘘了口气,道:“等我修炼成龙,一定带你离开此地,我们一起在天地间遨游。” 少女偏了头朝虺温柔笑道:“好,我等着。” 一人一虺就这么静静地凝视着对方,不再说话。 她想走近些,看清少女的容貌,却醒了,隐约记起,在她很小的时候开始,就做过这个梦,不想在失去记忆后,竟会再次梦见,在她空荡荡记忆中漾起圈圈涟漪,再难平静。 看向头顶天窗,外头还一片漆黑,却没了睡意,睁着眼怔怔地象是想了很多,却又象是什么也没想,脑中空空一片。 直到天蒙蒙亮,少男少女们才纷纷起身,不免有格活泼的又开始抓紧时间打闹。 吃过早饭,黑门打开,头先还嘻哈打闹的少年少女顿时变得恭敬小心,打门边上往外溜。 十一朝门外望去,黑门外一溜的黑衣训练官。 昨天所见的锦娘和夜站在最前头,夜面无表情地负手看着面前地面,对从黑门出来的死奴眼角都不瞟上一眼。 直到十一走出黑门,他象有感应般抬起头来,手中马鞭一指十一,“你跟我来。”说完不等十一反应,转身大步离开。 那些训练官纷纷向十一看来,神色各异。 一个训练官奇怪道:“小十七那样的天赋,也不见夜这么上心。” 另有人不怀好意地谑笑道:“我看啊,怕是看上了这张美人脸。” 又有人砸舌道:“我敢说她这小身子骨,绝对软得一揉就能化成水,干她一回,那滋味……啧啧,绝对快活过神仙……” 这话一出口,那些男人看十一的目光就变得不堪起来。 锦娘目送夜笔直的背影远去,再看向十一时,眼里多了些不友善的厌恶,回头瞪了那些嘴无遮拦者一眼,冷喝道:“胡说什么?夜不过是听命行事。” 那些人这才回神过来,戳到锦娘的痛脚上了,干咳一声,神情有些悻悻,不敢再说什么,但看十一的目光却越加秽贪婪,仿佛是要用目光将她剥光来压在身下,狠狠地蹂躏。 十一脸上红了白,白了红,不看那些人一眼,小跑着向夜追去。 从训练场的一个小门进去,里面有一排石屋,夜静立在第一间石屋前,冷冷地看着涨红着脸跑近的十一,淡扫了眼她手中匕首,朝身前结实的木门一偏头,冷冷道:“进去。” 十一想着刚才那些人的话,身子一僵,手中匕首握得更紧,将唇咬紧,迟疑了一下,推门进去,一股风带着血腥味扑鼻而来,让她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屋里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与那些人所说的不堪之事,绝对联想不到一起,但墙壁和地板上的斑斑血迹,却让人生出说不出恐惧和怯意。 身后木门‘哐当’一声关拢,只剩下身边小小窗格有光线撒入,很暗,十一陡然一惊,扑向门口,才发现房门被人从外头死。 听门外夜冷道:“一号房,一轮。” 紧接着房屋另一头发出链条的滑动声,十一这才看清,对面是一扇铁栅门,随着铁栅门向上滑开,门里黑暗中有一双幽幽绿光突然乍现。 十一抽了一口冷气,直觉那是一头野兽的眼睛,果然不出所料,那双幽幽绿光从黑暗中慢慢出来,竟是一头强壮的恶狼,从它扁瘪的腹部来看,可以得知它已经饿了好些天。 一头饥饿的凶狼见着生人,可以想象将会是何等狂疯。 十一整张脸都白了,后背紧贴着木门,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小心地试着能不能打开房门,然手指刚碰到门缝,饿狼已经发现了她,贪婪地瞪着她,低声咆哮。 ps:评很冷呢,难道这类型,大家不喜欢? 005 蛇国在线阅读 <!--t; 005 蛇国 - 006 让人恨又恨不上的教官 邪皇阁 作者:末果 006 让人恨又恨不上的教官 <!--go--> 夜冰冷无波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如果你杀不了它,就只能沦为它的美餐。亜璺砚卿” 这就是他对她的训练方式? 外头训练场还有地方跑,有地方逃,运气好的,还不会被狼发现,可是这里…… 十一听着走开的脚步声,脸黑了下去,真恨不得能跳出这间屋子,狠狠地戳那人几刀,什么该死的训练。 饿狼没有给时间她郁闷恼怒,迫不及待地向她扑了过来。 十一忙收敛心神,飞快地滚向一侧险险避开咽喉处致命的一口。 没等她喘气,饿狼已经回头过来,狼爪按向她的肩膀。 十一被饿狼按住,动弹不得,肩膀被狼爪撕裂,撕心裂肺得痛,尖利的狼牙再次向她颈间咬合。 她完全没有思考的余地,凭着本能,用尽全力将手中匕首向狼的咽喉刺入。 饿狼发出沉闷的嚎叫,十一手上发软,却将匕首更深地抵进它的脖子,温热腥腻的体湿了她的手,饿狼挣扎了一阵,重重地跌在她身上,压得她几乎透不过气。 十一双手紧握着匕首,拼着全力抵在狼脖子上,一动不敢动,直到狼的身体渐渐冷去,才相信自己竟杀了它,把死狼从身上推开,整个人软得没有一丝力气,平躺在冰冷的地上,大口地喘着气,过了好一会儿,才有力气爬起身,拍着木门,叫道:“我杀了它,让我出去。” 木门没如她所愿的打开,只听夜冰冷地声音再次响起,“一号房,二轮。” 自从饿狼出来后,关闭的铁栅门再次缓缓滑开。 十一瞬间意识到什么,脸色一变,骂了声,“该死。” 虽然她不认为自己还能有刚才的狗屎运,但毕竟杀死了一头狼,信心大增,没有刚才害怕,屏着呼吸缩身暗处。 饿极的狼果然如她所愿的先发现地上的狼尸,匆匆环视了四周,没发现危险的存在就狼吞虎咽地吞食起来。 十一寻好时机闪身而上,匕首径直刺中狼腹的柔软处,然后凭着身形灵巧,不断闪躲,生生地耗到饿狼失血过多而倒下。 这一场累得她疲力尽,却只得一些不严重的抓伤。 就在她刚刚松了口气的时候,又听见夜在门外叫道:“一号房,三轮。” 十一咬牙切齿,两眼直剜着木门,将门后那人杀死的心都有。『首发』 费尽了浑身解数,才算将第三头狼宰杀掉,在恶狼倒下的瞬间,她也脱力跌倒在狼尸旁,两眼昏花,望着昏暗的天花板,一丝绝望的苦笑在嘴边浮现,静静地等着,“一号房,四轮。”的口令响起。 体力透支的脱虚,她再也没有办法宰杀一头强壮的恶狼,她知道,口令响起之时,就是她葬身狼口的时候。 脑海中浮现出悬崖边戴面具的优雅男子,手慢慢攥紧,如果自己就这么死了,而那个人还活着,她不甘心。 “你可以出来了。”夜冰冷的声音让十一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等了好一会儿,不见里头的铁栅门滑开,才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吃力的爬起身,蹒跚着走向木门,厚实的木门应手而开,一切变得真实,十一这才相信自己还活着,绷紧的神经顿时松了下来,刺眼的光晕晃过,头昏眼花,再也站不住,向前跌扑下去。 夜目光扫过十一身上被血浸透的衣裳,最后停在她被狼爪撕裂的肩膀上,眉头微微蹙起,迟疑了一阵,蹲下身察看她的伤势。 十一下意识得往旁边一让,抵触着他的举动。 他抬眼起来,冷冷地直看向她的眼,“恨我?” 十一毫不犹豫地一点头,拜这个残暴冷血的家伙所赐,她刚才差点成了狼食。 “那就恨吧,不过想杀我泄恨,得有本事,现在的你,还没有资格。”他不理会她的排斥,俯身将她小小的身子打横抱起,向训练场一角的训练官休息处走去。 方才,十一还恨不得把眼前这个人碎尸万段,这时被他结实的双臂抱在怀里,那些怨气却在不知不觉中渐渐消散。 因为她明白,在这个地方,只有强者才能生存。 他这般做法,虽然极端残忍,却让她克服了初来这里产生的恐惧,而且把她的潜能完全地激发出来,只有这样,她才能在这个地方生存下去。 一阵异样的喘息和呻吟声从帐中传出,夜浓眉微微拧紧,冰块般的英俊面庞更冷了三分,踹开帐帘,大步迈了进去。 一个衣襟半解的训教官正压着个模样颇为漂亮的少女干着那事,回头对上夜森冷的眸子,脸色大变,慌忙从少女身上滚下来,随即看见夜怀中抱着的十一,脸色即时缓和,似有一种了然之色,一边提着裤子,一边陪笑唤了声,“头。” 十一身子一僵,难道夜带自己来这里是为了……身体顿时绷紧,因失血而苍白的小脸,瞬间惨无人色。 夜将十一丢到帐角的地铺上,对那人不理不答。 那人额头上渗出冷汗,不敢再呆,不顾赤身缩在一边的少女,想侧身从夜身边溜过。 突然,光影闪过,那人一声惨叫,有东西掉在地上,双手捂在腿间滚倒在地,血渗了一地。 十一这才反应过来,那人被夜阉了。 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得十一完全没看见夜如何出的手。 数道身影抛帘抢了进来,看见倒在血泊中的男子,再看向缩在一边赤身,吓得烁烁发抖的死奴,已经明白怎么回事,向夜恭敬地行了一礼。 夜冷扫过地上痛得打滚的下属,“逐出卫队。” 话落,立即有两个人上前,不顾挣扎求饶的训教官,把他强行拖了出去。 “这个死奴怎么处置?”副官示意着属下清理地上鲜血。 “一号房,一轮。”夜不看面无血色的少女,在架子上取了瓶金创药,走向十一。 少女一声不吭地被人拖拽了出去。 帐中安静下来,只剩下清洗后,一时间未能散去的血腥味。 夜将缩坐在铺角的十一提了过来,随即双手攥着她的衣领,向两边微微用力,十一身上布衣顿时被撕裂开去,被剥到肩膀下。 十一眼里喷出怒火,手腕一翻,手中匕首向他刺去。 他手指在她手腕上一弹,十一手中匕首就不受控制地脱手而去。 十一还想反抗,他砺的手掌已经按在她没受伤的一边肩膀上,任她怎么挣扎,也动弹不得丝毫,十一的心脏砰砰直跳,这个人比那些饿狼更可怕一百倍,甚至一千倍。 夜对她的不顺服,有些不耐烦,蹙了眉,冷声道:“血淋淋的身子,我没有兴趣。我们要的是死士,不是狼食,这么流血下去,你认为明天还能接着杀狼?” 十一喉间一哽,视线落在他手中握着的药瓶上,知道自己想错了,脸上火辣辣地烫,“我自己来。” 夜冷睨了她一眼,“女人完美的身体,有时也是最好的武器,到处是不可修复的疤痕的女人身体,不值钱。” 十一嘴角噙了一抹嘲讽的冷笑,这样的训练,想保证完美的身体,不留下疤痕,简直是痴人说梦。 夜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在这地方,除了高位上的那几位,都当他如魔似鬼,敢拿这样的眼神看他,这小丫头是第一人。 帐外传来副官的声音,“头,一号房,一轮没过。” 十一手脚冰冷,可以想象出少女被吞食进狼腹的情景。 “嗯。”夜淡应了一声,没有任何表情,好象死去的只是一只蚂蚁,重看向十一,“我没有太多的耐心和时间。” 这一刻,十一突然觉得,夜没当场处死那个少女,而是送进一号房,是给了她机会,过则生,不过则死。 如果连一头狼都杀不了的话,进不了红门,死于狼口不过是早晚的事。 而她的伤口,如果不尽早得到最好的治疗,很可能下一个狼食就是她。 隐隐觉得夜是在告诫她,这地方,不是凭着就能偷生。 停止挣扎,安静下来,任由他将药粉撒上肩膀伤口,本来就痛得无法忍受的伤口受到刺激,痛得她泪水直涌上来,咬唇生生地忍着。 她的突然转变,让他有些意外,冰块般的脸,难得地柔和了些,“这是越国最好的伤药,只要使用得当,以你的年龄,半年过后,留不下什么疤痕。” 十一进了这间屠宰场,就没在意过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但听了这话,心间仍淌过一丝暖意,“谢谢你。” “我不过是听令行事。”夜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丢在她脚边,“明天之前把这个记熟,我虽然受令训练你,却无需保证你的生死,是生是死,得靠你自己。” 十一随后一翻,小册子上画着七八个招式图,每一招都是很直接的攻人弱点,取人命,或者很巧妙的避开来袭,眼里闪过一抹光,如果把这些学会了,保命自然会容易许多。 夜起身,向帐外走去,到了门口才停了停,“这些天,你无需回黑门,留在这里,如果有人骚扰你,你尽管出手,是伤是残,无需负责。” (ps:谢谢大家的pk票票推荐票也一起砸来吧 006 让人恨又恨不上的教官在线阅读 <!--t; 006 让人恨又恨不上的教官 - 007 变态训练官 邪皇阁 作者:末果 007 变态训练官 <!--go--> “如果我打不过他们呢?”十一当然明白,这里的训教官就算没有夜可怕,但都绝对不会是无能之辈。 “那你就由着他们作贱。”他今天虽然处置了一个与死奴苟合的属下,但这样的事在这里并不少见,他懒得过多理会。 十一垮下脸,“如果是教官你呢?”如果是他对她有什么不轨行为,她本没有还手之力。 他怔了一下,冷哼一声,摔帘出去,出了门,瞪着面前帐帘,眉头慢慢拧紧,这丫头实在放肆。 回头见锦娘站在身后不远处,眉头一展,恢复平时的冷漠,从她身边走过,径直而去。 直到夜的身影消失,锦娘才重看向前头帐帘,眸子里迸着寒光,隐隐感觉,里头的小丫头会成为夜的羁绊,但这是蛇候的意思,就算是女王陛下也不能违背,半眯了眼,“丫头,别玩花样,否则……” 她虽然不能违背蛇候的命令,但要一个死奴神不知鬼不觉得死在训练场上,并非难事。 从刚才下奴在里间打水清洗地方,可以判断里间是供人洗漱之用。 十一竖着耳朵,听不见帐外再有任何动静,眉稍一扬,奔进里间,里面果然是一间不小的洗漱间,存放着大量的清水。 欢悦得脱下血衣,避开伤处,以最快的速度把身上血迹清洗干净,又把衣裳洗净,疲惫顿时去了不少,三蹦两跃得窜回外间地铺,将湿衣晾好,拉开被子把身子裹紧,舒服地躺倒下去,哼着小调开始翻阅夜留给她的小册子。 夜今天才处置了一个舀死奴发泄兽欲的训教官,短时间内,除了夜本人,绝不可能再有人敢大着胆子来骚扰她,而从夜离开的神情来看,绝对没有那些想法,所以她在这儿是安全的,完全可以安心学习和睡觉。 小册子上虽然只得几式,但每一个招式都是从许多招里简化而来的髓,并不是那么容易学习。 十一翻滚跳跃,直到半夜,才勉强学会,但要想运用纯熟,就只能在实战中提升。 她合上小册子,再次躺倒下去,累得浑身骨头要散架一般。 正要闭眼睡觉,突然看见面前石壁上刻着三个‘正’字,其中最后一个还差了一笔才完成,署名是小十七。 十一眼前浮过一张糊满鲜血的少年脸庞,少年看向她时,嘴角挂着嘲讽,耳边响起他满不在乎的声音, “要不要我帮你一把?” “一刀结果了你,可以少遭些罪。亜璺砚卿” 十一嘴角轻轻一抽,原来他在去训练场之前,也是在这里渡过的,甚至也是睡的这个地榻。 那么他也是在夜的手下训练? 十一的眼角轻轻扬起一丝意味深长的浅笑,“小看人的小子,一定要你尝尝被人小看的滋味。” 舀起匕首在墙上也刻下了一个‘一’字,他在这里呆了十九天,她要争取更快的离开这里。 第二天,天没亮,十一就被副教官飞鹰叫了起来。 她没能象在黑门的时候一样,得到分量不错的早餐,而是空着肚子就被送到了兽房前。 十一伸着脖子,把角角落落看了个遍,都没看见夜的身影,暗想,估计是这些人乘夜不在,故意不给她饭吃,让她饿得手软脚软,被狼吃掉,为他们的同伴报仇。 心里虽然得出这么个结论,却不甘于就这样接受,拉拉飞鹰小心提醒,“我饿了。” 飞鹰有些诧异地瞥向十一,在这里,从来没有哪个死奴敢向他们提出要求,“夜说了,你要完成了今天的训练,才能有饭吃。” 十一怔了一下,夜说的? 她才不信,夜是想让她变强,而不是想舀她喂狼,要不错,昨晚也不用给她小册子学招式,“我饿着,没力气,只能被狼吃。” 夜冰冷的声音从身后蓦然响起,“那就做狼食。” 十一愕然转身,怒瞪着慢慢走过来的笔直身影。 这人变态,以虐待人为乐趣? 夜在距十一两步之遥才停下,影子将十一完全罩在影里,“如果那些招式,你没有学会,就算给你吃饱喝足,你同样走不出这道门。” 十一望着夜冷得没有一丝暖意的嘴角,一言不发,只是将手中匕首握紧。 夜目光在她带着倔强的小脸上停了一会儿,转身离开,只冷冷地丢下一句,“二号房,一轮。”在这个地方,只有残忍的杀伐,只有适应这种无情,才能生存。 飞鹰怔了一下,不敢相信地望着夜离开的背影,昨天才来,今天就二号房?四年来,只有小十七有过这样的‘待遇’。 再看单薄得好象风一吹,就能吹走的小姑娘,搔了搔头,“开玩笑吗?” 然而夜已经从走出院门,才醒起,夜是从来不开玩笑的人,不禁有些同情面前这个倒霉的小姑娘,难道得好心道:“象我们这样的人,到外头执行任务,不是随时都能吃饱喝足了再提刀上战场。有一回,我们出去伏击,在沼泽地里趴了三天,别说吃东西了,动都不能动一下,等到对方来了,照样提刀砍人,如果扛不下来,只能被对方砍死。” 十一默然,看来挨饿也是一种训练,一种让人处于恶境,为了求生而暴发潜能的训练。 夜或许是个冷酷的人,却也是极懂得人体潜能的人。 接下来的日子,她再没见过夜,只是每天拖着带伤的身子,疲力尽地回到那间营帐,榻上会放置着一瓶伤药以及墨迹新鲜的小册子。 小册子上的招式象是为她量身打造,非常的适合她,练的时候虽然辛苦,但用起来却无比实用见效。 所以尽管,她从一号房一直进到了七号房,里头的野兽越来越凶猛,而她身上的伤却越来越轻,越来越少,在第二十天的时候,她竟能全身而退。 这天她没再被送回营帐,而是被飞鹰送回黑门。 她刚躺上长榻,身边的小姑娘就凑了上来,“这么多天没见着你,我还以为你已经……” 十一手枕在脑后,侧脸看了小姑娘一眼,小姑娘长着一张圆脸,模样很亲和,微微一笑,“还算命大。”她没忘记这里的人都没有名字,只有编号,看向小姑娘头顶编号,十二。 十二看着十一脖子上,手臂上的那些伤,惊讶她受了这么多伤,居然还活着,“你明天要进训练场了吗?” 十一伸手入怀,着揣在怀里的那瓶伤药,明天怕是要正式开始向红门冲刺了,眼前浮过小十七那张嚣张的面庞,嘴角微勾,小子,可别太得意,姑娘来了,“应该是了。” 十二试去去她的伤处,一脸难过,“你身上这么多伤,如果进场,怕是……要不你明天躲在我身后,等过几天伤好了,再自己杀狼?” 十一当然明白,她的意思是怕是难活下来,在兽房,比狼凶残不知多少的野兽,她都杀了不少,哪里还会怕狼,不过没想到在这地方,居然还有保存着良心,顾惜他人生命的人存在,不禁有些感动,“谢谢你。” 第二天,十一果然被送上训练场杀狼。 锦娘站在十一面前,看了一眼紧跟在她身边的十二,才重看向十一,“规矩,懂吗?” “知道”十一昨晚已经从十二那里得知了场中的规矩,知道得到一百个狼头就能过关,至于这些狼头是怎么得来的,都没有关系。 锦娘点头,“虽然你是陛下指定的人选,但在训练场上却是生死由命。” “是。”十一答得很爽快,他们的指定,是希望她成为更凶悍的杀人机器,而不是给她可以生存的特权。 锦娘柳眉微蹙,眼底闪过一抹鄙薄,转身而去。 十二能活到今天,身手不算太差,但要杀足一百头狼,最少也得一两个月。 训练场上虽然不断地有狼群放出,但对从兽房出来的十一,不再受狭窄黑暗的空间约束,杀狼已经十分容易。 虽然之前十二说,让十一躲在她身后养伤,但结果一头头的狼几乎全是被十一宰杀,加上十二从旁协助,第三天二人就得了一百个狼头。 一百个狼头,只能够一个人进入红门,十一并没停下,接着向另一头饿狼闪去。 正在她避开饿狼致命的一扑,匕首入饿狼颈侧,死死按住,等它断气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后背有寒意袭来,本能地往旁边一让,肩膀上一阵剧痛。 回头,见十二正寒着脸从她的肩膀上抽出匕首,毫不犹豫地再次向她背心刺下。 十一心一沉,手腕飞转,眼里是被欺骗的痛楚,手中短剑带着狼血抵了十二咽喉,只要再往前轻轻一送,就能当场要了十二的命,短剑生生地停住。 那一剑快得,让十二完全无法躲避,十二吓得魂飞魄散,这三天,虽然把十一杀狼的凶悍看在眼里,但没想到,她还是低估了十一。 十一看着十二,最终垂下手,这地方本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要怨只能怨她太过轻信人。 007 变态训练官在线阅读 <!--t; 007 变态训练官 - 008 可恶少年 邪皇阁 作者:末果 008 可恶少年 <!--go--> 就在这时,垂死的饿狼突然奋起,一口咬在仍呆怔着的十二脖子上。『首发』 十一反应过来,一剑刺下,饿狼嗷叫一声,彻底死去。 但十二的颈部动脉已经被狼牙咬穿,仰倒下去,鲜血汩汩流出,已经再难活命。 十一蹲下身,看着十二无神的眼,“我本想先补齐你所差的狼头数,让你今天先进红门,可惜……” 十二瞪着她,艰难道:“我……不……相……信,不……信……”头一偏,停止呼吸。 十一叹了口气,站起身,转身,冷不丁见二十天不见人影的夜不知何时站在她身边,吓得后退一步。 夜冷冷开口,“知错了吗?” 十一眼底微微发热,却固执地不回答,十二与她亲近,固然是故意而为之,但这三天十二的呵护,让她感觉到一丝暖意,虽然十二险些要了她的命,但十二已经命丧于此,已经无需再报怨和憎恨什么。 夜能感觉到面前的小东西,看似柔弱,骨子里的倔劲却是九头牛也难拉动。 睨了她一阵,没坚持等她认错,抛了个红色牌子给她,丢下一句,“好自为之。”转身离去。 十一曾看见小十七在众人的羡慕中接下这样的牌子,走进红门。 但这时,这块红色牌子躺在手中,却象有千斤重,压得她有些透不过气。 虽然十二不是她亲手所杀,但如果不是她用剑抵着十二的喉咙,将她吓得傻了,十二也不会躲不开狼口。 十二的死终是与她有关。 她拿到的第一块红牌,便是以十二的命作为祭奠。 红门由里打开,十一回头看向正审查狼头的夜,夜的的神情仍淡淡的,连眼角都不朝她瞟上一眼。 十一感觉,他对她的训练,完全只是蛇侯交给他的任务,他只要尽了力,至于她到底是进生门,还是死门,对他而言,无足轻重,漠不关心。 同她一起进红门的,还有一个长相姣好的少女,少女双手拽着红牌,激动得险些哭出来,朝夜弯腰行了礼,朝这边急奔过来。 一脚跨进红门门槛,望了站在一侧的十一,犹豫了一下,把迈进门槛的脚缩了回来,安静地立在门边。 十一明知红门里未必就比这外头干净,但实在不愿在这里再多呆一会儿,走到门边,见少女站着不动,出于礼貌地问,“你不进?” 她虽然失去记忆,但礼貌习惯却不会因此丢弃,人家先到门口,她自然得让别人先进。亜璺砚卿 少女望红门里望了望,“你先进。” 十一随她的视线望了进去,里面院子比外头小了许多,当中是一个水潭,潭面平静如镜,但潭中的水,却是腥红一片,谁也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小院子里不见一个人影,诡异的静。 十一明白了,这个少女是想让她在前头开路,万一有什么可怕变故,倒霉的自然是她。 想明白了这点,十一似笑非笑地瞥了少女一眼,能进入红门的人,都不是一般二般的有心机。 少女被十一看穿心思,微微有些不自在,但没有挪动步子的意思,将脸别开。 十一嘴角轻轻扬了一下,谨慎固然是对的,但这点胆子都没有,怎么能走得出今后的许多红门? 收回视线,坦然地迈进门槛。 脚还没站稳,眼前一花,人影闪过,手中红牌已经被人夺去。 十一脸色微变。 五步外站了一个少年,大约十七八岁,相貌算不上特别俊美,但那双眼却如同天上的碎星,亮得炙人,少年手中把玩着从十一手中夺去的红牌,笑嘻嘻地打量十一。 十一看着面前陌生的少年,觉得那双眼,有些眼熟悉,“麻烦师兄把红牌还我。”声音平和,不愠不火,但语气没有丝毫软弱。 这里的规定,在进入红门时,如果红牌没能交到门里教官手中,而是被人夺去,无法夺回,就得被打回原处,重新完成上一关的任务。 杀一百头狼,对十一而言,虽然不难,但母亲还等着她出去,她不能这么白白浪费时间。 “哟,小妞子还挺沉得住气。啧啧,长得可真漂亮,就是不知是靠真本事进来的,还是……” 少年舔了舔嘴唇,语气带着异样味道。 虽然在这个地方,完全没有尊严可言,但十一仍是尽自己所能的维护着自己的尊严,绝不允许他人任意践踏。 小十七的一番话,让她怒到了极点,表面上却全无表示,平静地重复道:“麻烦师兄把红牌还我。” 少年视线在十一薄削得叫人生怜的身子上溜过,将红牌在指间打了个转,“想要?” 十一点头。 少年竖起两手指,“两条路。” “哪两条路?” “第一,下水自己捞。” 跟在十一身后进门的少女,忙将红牌拽紧,背在身后。 十一瞟了眼面前腥红的水潭,“第二条路呢?” 少年嘴角微扬,神情变得暧昧,“今晚陪我。” “我走第三条路。”十一脸色一沉,突然快出闪电得欺身而上,向少年手中红牌夺去。 哪知,她快,少年比她更快,明明到了他面前,人影一晃,却失了人影。 身后传来少年可恶笑声,“看来,你是打算自己下水捞了。” 十一心里一咯噔,回头,见红牌正飞向潭水央,水面突然翻起浪花,森森白牙从水下探出,向红牌咬下。 身后传来一声带着颤音地尖叫,“鳄鱼。” 十一绷着小脸,心底一片冰凉,握紧匕首,哪敢胡乱下水。 这时,又是一道人影飞来,却是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姑娘,跃在半空中,手中长剑刺入鳄鱼张着的大嘴下颚,另一只手飞快地抓住正跌进鳄鱼巨口中的红牌。 她脚尖在鳄鱼背上一点,身形借力又飞高许多,接着竟将鳄鱼挑离水面,掷向潭边少年,笑骂道:“小十七,你不清理鳄潭,却偷懒欺负小姑娘,是不是想讨打?” 鳄鱼受伤,痛得发起狂,径直向离它最近的少年扑去。 十一微微一怔,重看向少年,原来他就是小十七。 上次见他,他满脸都糊着狼血,只能看见一双亮如碎星的眼,所以这会儿见着,只觉得他有些眼熟,却没能认出来。 “不就剩下这么一头蠢货,反正时间还早,让它多活一阵,我也好积些德。” 小十七口中不以为然地贫嘴,脚下却不敢慢,避开鳄鱼嘴全力地咬合,等它转身,再次张口咬来之际,手持短刀,快如闪电地竖着-进鳄鱼嘴中。 鳄鱼咬合的力道极大,一咬之下,竟将短刀刀刃刺进自己下颚,短刀卡在它口中,合不拢嘴。 十一不屑地‘哧’了一声。 成为死士,谁手上不染满鲜血? 这样的人还能积德,老天真是瞎眼。 声音虽轻,却被小十七听见,轻飘飘地向她睨来,眸子忽闪,谑笑道:“丫头,这蠢家伙送给你了。” 话落,他拨出鳄鱼嘴中短刀,一脚将鳄鱼踹飞向十一。 鳄鱼壮的身体向十一急撞而来,血淋淋的巨口正对着她的脸门,十一微白了脸,迅速就地滚开,才避免了被鳄鱼压住。 她紧握匕首,紧张地盯着鳄鱼,只要它转身扑过来,就学着刚才小十七的招式来应对。 鲜血从鳄鱼口中汩汩流出,却不见鳄鱼动弹。 十一等了一会儿,试着用脚踢了踢,才发现鳄鱼竟已经死去。 抬头,见小十七正一边抹着柄窄剑上的血痕,一边笑盈盈地瞅她,三分玩味,三分恶作剧得逞的得意,手腕一转,手中窄剑已经失去踪影,竟是一柄藏在腰里的软剑。 从头到尾,十一都没能看见小十七是怎么将软剑刺入鳄鱼体内,将它杀死。 十一虽然恼他,但对他的身手不能不佩服。 她佩服归佩服,却没忘记,这可恶的家伙夺了她的红牌,抛下鳄鱼潭,寒着脸恶狠狠在瞪了他一眼,后者眼角的玩味笑意反而更浓。 瞧着她的神情,简直就象是发现了一件有趣的玩意。 和十一一起进来的少女,可没十一的矜持,激动得满面通红,只差没扑上去拽他的衣角,“你就是快刀小十七?” 小十七眼风都懒得扫姑娘一眼,仍看十一,他方才那一脚,是什么力道,他再清楚不过,能不被鳄鱼压在身下的,在这红门之内也数不出几个,她然躲开了。 光凭这一点,就可以肯定,这丫头绝不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怪不得能仅二十天,就进入红门。 这个记录除他以外,她是第一人。 他清楚地记得,她第一天被送进训练场,小小身影倦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那弱小的丫头,竟能有这个能耐,让他意外。 眼前浮起初见她时,她倔强的眼神,耳边仿佛响起她脆生生的声音……我会活下去。 嘴角轻扬,是个有趣的丫头,“你叫什么?” “十一。”十一已经恢复冷静,虽然恼这人可恶,但没必要因为这点事,就将对方归为见面眼红的仇人。 何况,他还是自己的‘师兄’。 果子身孕五个来月了,没有前一阵那样的反应,才能坚持不断更,但有身孕体力大不如以前,所以真的很难多更,另外有个私心就是,能多写的时候,就想存点稿,尽量生的时候,也不至于断更,希望大家理解。 008 可恶少年在线阅读 <!--t; 008 可恶少年 - 009 一条绳子上的蚱蜢 邪皇阁 作者:末果 009 一条绳子上的蚱蜢 <!--go--> 小十七黑亮的眸子闪了一下,这丫头倒是能屈能伸,走上前。覀呡弇甠 十一呼吸紧窒,警惕地看着靠近的危险少年。 小十七哈哈一笑,“就这么怕我?” 十一脸上微红,倔强道:“看见危险的野兽,总要戒备的,未必是怕。” “野兽?”十小七挑了挑眉,他长相不错,不知多少少女向他眉目传情,想与他一叙情缘,到她这里,却成了野兽。 “对,披着人皮的野兽。”十一抬高下巴,直望进他的眼,她不想树敌,但也不会因此惧怕他。 小十七扬声又是一笑,单手拽着死鳄走开,在这里能生存下来的人,谁不比野兽更为凶残? 十一望着他高挑的背影消失在侧门后,在这样的地方,什么样的心才能这样爽朗地笑? 从鳄鱼口中夺回红牌的姑娘,同样将十一岁才的身手看在眼里,暗暗惊叹,怪不得能让小十七出手相试,果然不简单。 手指一弹,将红牌抛向十一,“小十七喜欢捉弄人,没有恶意,别怪他。” 十一接下红牌,回笑道:“谢谢。” 姑娘睨了眼站在十一身后的姑娘,又道:“这里和前面有点不同。” 十一还没答话,身旁少女已经抢先问道:“有什么不同?”她刚才巴巴的赶着叫小十七,这会儿却连人家称呼都不问一问。 显然并没把这个不知名的姑娘,看在眼中。 姑娘不以为然,和气道:“外头人多狼少,为着争抢狼头,不择手段,哪怕不惜杀死其他死奴,夺取战果。 但这里不行,这里想要保住命,并且完成任务,就得和大伙同心协力,绝不能有异心。” 十一刚刚在外头学会防范人心,只过了一个门槛,却要求互助,反差实在太大。 眼角瞟过身旁腥红的潭水,对姑娘的话,也能理解。 外面的狼分散在各处,人又多,不必担心狼成群结队的来,加上狼皮柔软,只要够敏捷,够强悍就能从各部位刺伤饿狼,可以用各种方法让它死掉。 鳄鱼的皮极其坚硬,寻常刀刃本伤不了它,但如果身手好,掌握它的弱点,也能宰杀,就象刚才小十七反手间就能杀死一头强壮的鳄鱼。 但如果是一潭的鳄鱼同时向你张开血盆大口,只有逃,逃不掉,只能死。『首发』 所以在这个地方,想活着,并且完成任务,就得联合作战,用策略杀死所有鳄鱼。 如果说外头训练,让一个人变得心狠手辣,不择手段,那么这里就是培养死士的团队合作神。 姑娘见十一仅一愕之后,就换成了了然的神情,而另一位却仍一脸迷茫,显然对她的话并不多相信。 不过刚从外头进来的人,不轻易相信人是正常反应,反而十一的反应有些出人意料。 伸出手,“欢迎你们加入。” 十一坦坦然地伸手与她一握,而另一位却犹豫着,直到见十一手掌没有任何变化,才抬起手来。 这一对比,姑娘越加觉得小十七看人的眼光非同寻常,“跟我来吧,教官应该快到了。” 能进入二门的死奴,都是有极好基的人,在这里会分得专门的训教官教导,这才算是开始了正式的学习和训练。 十一已经被指定了夜,无需再安排其他训教官,和她一起进门的少女却安排在了锦娘手下。 鳄鱼门由锦娘负责,锦娘从十一手中接过红牌,眉头让人无法察觉地微微一蹙,转开脸,巡视了一眼场中二十余张年轻的面庞,“往年不成为死士,不能离开这里,但上头决定,今年的训练会有所不同。你们不光要在这里训练,还要在外头以执行任务来提高你们的能力,过几天你们就将外出执行第一个任务,完不成任务者死……” 在这个地方,最低贱的就是命,完不成任务死和死在这里,没什么区别。 对在这屠宰场一样的训练场上,滚打了几个月的死奴来说,有短暂的机会重见外头的天日,无疑是致命的诱惑。 死奴们为了得到更多的机会出去,一定会拼命完成任务,为了能完成任务,平时的训练也会更加卖命。 十一觉得想出这个主意的,非常会揣摩人心,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就是非常可怕。 有这样的一个人藏在暗处,她想带母亲逃出去的难度也就更大。 锦娘很满意死奴们表露出来的雀跃神色,接着道:“在这里没有必要要名字,但出去不同,必须得有名字,你们现在开始,可以用回以前的名字。” 帮十一夺回红牌的姑娘叫紫云,而和十一一起进来的少女叫秋桃。 小十七说他已经习惯了这个名字,懒得再改。 十一已经失去记忆,过去的名字,对她而言只是一个不记得的过去,另外她还有一个私心,就是不想自己真实的名字冠上冷血杀手的名号,所以仍叫十一。 名字只是一个称呼,叫什么,锦娘并不在意,只叫人将各人的名字记录下来。 做完这些,锦娘示意大伙散去。 照着以往的规定,点完名,就各自去自己的训教官处接受教导。 十一在一门里,极少能见到夜,基本上都是从兽房出来后,在营帐里自行练习夜留下小册子。 这会儿同样不知该去哪里找夜,寻思着是不是该去外间营帐。 正踌躇不定,见小十七走向院子角落的一间小屋,咬了咬唇,磨磨蹭蹭地跟在他身后。 既然他也是归夜管着,不管能不能见着夜,跟着他,总强过自己瞎闯。 在分派训教官时,小十七听说她由夜亲自教导,有些意外,同时又有些欢悦,以后的日子会更加有趣。 回头,见她慢悠悠地吊在身后,不肯靠近,简直当他是豺狼野豹,不由又起了捉弄之心,挑了挑眉稍,戏笑道:“你跟着我,不怕我把你‖上‖了?”虽然十一看上去年纪还小,但在这个邪的国度,怎么能不知道男女之事? 十一翻了翻眼皮,他除非有夜的本事,否则别指望对她用得了强,就算他杀鳄鱼利索,她照样能在他身上捅出七八个窟窿,施施然道:“二十天前,有一个训教官被夜变成了太监,那东西从裤管里掉出来,就掉在我脚边。” 屋里传出夜冷清清的一声咳。 小十七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睨了眼自己下/身,快步上前推门进屋。 十一若无其事地跟了过去。 夜抱着胳膊依在窗前,窗外暖洋洋的夕阳也不能将他眼里的冰雪融去一星半点,他等他们进屋,才转过身来,扫了眼十一,看定小十七,“今后,她过红门,你便过,她不过,你也不得过。” 小十七苦巴了脸,可怜兮兮地道:“一个人闯红门已经很艰难,哪能再带一个拖斗?” 夜面无表情,“既然知道艰难,就将她督促得紧些,让她尽快提高。” 小十七心里愤愤不平,好象你才是她的教官吧,你拿教官的月俸,我干死奴的活,无可厚非,你却要我干教官的活,吃死奴的饭,叫什么事? “她提高不了呢?” “只能说明你太差。”夜对小十七的可怜相,不为所动。 “不带这么坑人的。”小十七象被霜打的茄子,刚才还觉得和这丫头一个教官会很有趣,现在看来,着实是个大麻烦。 十一嘴角也是一抽,一个冷血教官已经很难相处,再来一个盯梢的,这日子还叫人怎么过? 小十七砸着嘴,不再多说什么,夜才正眼看向十一,“紫云和小十七的手法,可看清了?” 十一心里淌过一股暖流,原来夜一直在暗处留意着她,并非对她不理不顾。 她虽然没看见小十七怎么把软剑‖进鳄鱼肚子,但方法却是懂了,点了点头。 夜大步走向门口,拉开木板门,又想起什么,回头道:“在这里,由我亲自训练。” 十一轻吸了口气,原来现在才是正式开始。 等夜离开,小十七哼了一声,绕到十一面前,手叉了腰,俯视着她,狠声道:“你敢拖我后腿,我‖上‖了‖你。” 十一冷语回敬,“你敢乱来,我阉了你。” 小十七不屑地‘嗤’了一声,“凭你?” 十一不示弱地瞪眼,“不信,试试。” 二人你瞪我,我瞪你,最后都是一脸愁苦。 二门夜宿的地方,仍叫黑门,同样是男女同宿,无遮无挡。 不管是男的睡女人,还是女的爬男人的床,都完全没有有利的环境,除非没脸没皮敢当众乱来。 在十一看来,就算是青楼的女子,也没这么厚的脸皮。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小十七抱了一套干净被褥丢在身边石床上,“你以后睡这里。”不管他再怎么认为十一是个大包袱,但在这里,夜就是天,夜的指示不能不听。 离她近些,方便监督。 要进红门,本来就极难,但他是有实力的,只要努力些,进红门并不是可望不可及。 但突然间,决定他能否进入下一道红门的条件发生了改变,无论他再怎么努力,她如果是废材,他就得陪着她当废材,以前的希望全部落空。 009 一条绳子上的蚱蜢在线阅读 <!--t; 009 一条绳子上的蚱蜢 - 010 不带这么坑人的 邪皇阁 作者:末果 010 不带这么坑人的 <!--go--> 十一可以理解,这种落差下,被小十七嫌弃是正常的。亜璺砚卿 在接受他嫌弃的同时,开始同情他,同情他得背上她这个包袱,虽然她不认为自己是包袱。 同情的结果就是柔顺得接受他的安排,安分地铺好床。 小十七见她没再继续跟她作对,脸色缓和下来,好心地指了洗漱间给她。 十一沐浴出来,意外的发现,小十七不在床上,而他的床上横卧着个千娇百媚的姑娘,这姑娘在她站队时见过,也是二门里的死奴。 她开始怀疑自己走错了床,但床上被褥明明是刚才亲手铺上的,正有些发懵,洗干净的小十七胡乱擦拭着湿发走来。 床上姑娘赶紧一拂乌黑的长发,动作感撩人,含情脉脉地目视着他走近。 十一瞅着小十七撇嘴,果然是个色胚子,公共场合,也不避讳一下,以后他敢对她下手,她绝不会手软,让他变太监。 眼前马上要近距离地上演一场男女活春‖,就算盖上被子,两人叠在一起一耷一耷,也实在不雅观,十一犹豫着要不要回避,或者卷着被子换一张偏远些的床位。 小十七把手中布巾丢在一边,直接踏上‖床,高高站在床上。 没如十一所想的将美人抱进怀里,一阵温存,而是完全不加思考地一脚将媚态万千的美人踹下了床,四周嘘声一片,美人在床下发出一声痛哼,然后以闪电的速度爬起,手捂着半露的脯,含怨逃走。 好象小十七踢下床的,只是一件脏衣服,他跟没事一样,抖了抖被子,滑躺下去,眼角余光见十一眼怔怔地瞅着他,拉下脸,没好气地道:“如果不困,出去绕着潭子跑一百圈。”她那单薄样,风大点,都能吹走,他还能指望,她不拖他后腿? 十一目瞪口呆,小十七委实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对着个美香玉,也能下得了脚,也不怕把美人踢坏了。 打了个冷颤,赶紧钻进被窝,背对他躺下,以后被离这家伙远一点,越远越好,最好远得见了他的背影就躲开。 小十七死死瞪着十一的后脑勺,莫名地一阵烦燥。 过了一会,竟听见十一的呼吸变得平稳,怔了,这丫头然就睡着了? 这个发现,让他有些着恼,恨不得一脚将她踹醒,凭什么给他添了这么大的堵,她却还能安安稳稳的睡大觉? 她睡得越香甜,他心里越不痛快,过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十一动弹,索闭上眼,眼不见为净。覀呡弇甠 熟睡的十一没有想到,在往后的日子里很快发现,她低估了这里的人的脸皮,男女寻欢之事在这里见怪不怪,也无人干涉。 横竖有人愿做,就有人乐得看免费表演,前提是不影响第二天的配合训练,否则会引起公怒,后果是造事者被愤怒的人群丢下鳄鱼潭。 因此,男女寻欢当众表演固然有,不过没有谁敢大着胆子强迫谁。 想爬上小十七的床的女人,更是大有人在,隔三岔五就有女人在他的床上候着,结果都是连他的手指头都没碰到,就被他一脚踹下床而告终。 十一得出结论,小十七就算是有贼心,也没贼胆,起码不喜欢当众表演。 所以说上‖她的事,不过是占占嘴上便宜,当不得真。 二门里的院落虽小,但出了侧门,却有硕大的一片山林,死奴们平日就在这山林里学习练功。 各个训教官管辖的范围规划得很严格,没得到特殊批准,绝不能越界进入其他训教官的领地。 偷窥之事,更是绝对不允许,一旦被发现,当场处死。 夜的训练场在山林最深处,地势也最为险恶。 或许,跟他的名字有关,他的训练总是安排在夜间,他的解释是,夜晚才是最锻炼人的时候。 小十七已经跟了夜一些日子,夜专门为他制定了一套训练方案。 那套方案照十一看来,简直就是魔鬼训练,不把人折腾死不罢休的那种。 小十七平时吊儿郎当,对这套变态方案却没有半点异议,训练时也从不叫一声苦,咬牙硬撑,常常在眼看要撑不住的时候,却奇迹般地挺了过来。 每次挺过来,他就达到一个更高的境界。 对小十七的表现,夜从来不加以评价,脸上总是淡淡冷冷,但十一能感觉到,他对小十七非常的满意,也十分放心。 或许正因为这样,夜才把她跟小十七绑成一堆,并不是想让小十七帮她完成任务,进入下一道红门,而是想她以小十七为榜样,尽快适应他的变态训练。 为了不影响小十七的训练,她被夜带到更深的山林中。 虽然她以前学过些手脚功夫,底不错,但她这点皮毛,本入不了夜的眼,一切都得他从头教起。 夜不苟言笑,训练她时,比平时所见更为苛刻严厉,甚至可以用不尽人情来形容。 十一到这里来,不是单纯的学习,而是求生,所以无论夜再怎么苛刻,有时甚至是刁难,也都如小十七一样,咬牙强忍,绝不示弱。 夜层出不穷,近乎残忍的训练强度没有就此打住,而是越来越变态难以应付,每天都能榨干她和小十七最后一丝力气,回到黑门,连斗嘴的力气都没有。 她没能象小十七一样,得到一柄软剑,而是一条三丈长的雪白纱绫,纱绫在月光下泛着一层若有若无的淡淡光华。 纱绫尽头系着一双玲珑可爱的小金铃铛,舞动纱棱,铃铛就会发出悦耳的轻脆铃声,但这看似可爱的小金铃锋利的边缘足以将牛皮割穿,割破人的喉咙更是轻而易举的事。 这东西,十一是非常喜欢的,特别是纱绫轻拭过肌肤,微微的凉,酥酥地痒,就象有生命的东西缠绕在她的臂间,令她爱不释手。 但她不能想象,象夜这样牛高马大的男人,舞动这条轻纱是什么样子,大眼忽闪,笑脸如花,雀跃地等着夜亲自示范。 这时的她,才表现出与她年纪相称的天真活泼。 夜冷看了她一会儿,这看似柔弱的丫头,当真如野草一般适于生存,不知这对她而言,是福,还是祸,毕竟在这地方,最可怕的不是死,而是生。 十一努力堆了一脸的笑,讨好道:“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学?” 虽然她不认为手中纱绫比小十七的软剑容易杀死鳄鱼,但对夜舞纱带的样子,却更渴望看见。 夜冷清的英俊面庞,没有任何表情,“现在。” 十一激动地想扑上前,吊上他的脖子,对他说,“你太贴心了。”她当然只有贼心,没贼胆,绝对不敢去吊夜的脖子。 夜从怀里抽出一本武学册,丢了给她,“以后,每天抽两个时辰练习,一个月后,我会检查你练得如何。” 十一满腔的热情,很快被一盆冷水当头淋下,化成乌有。 愣了,“你是说,让我自己跟练?” 夜看向她手中册,没觉得有什么不妥,“那还能如何?” 十一将手中叠得整整齐齐的纱绫托高,“你不是说,亲自教我们?” 夜淡道:“我说亲自训练你们,没说要亲自教你这个。” 十一急了,“这东西很不好作,光凭一本,我怎么学?” 夜眉头微微蹙起,“那你就用匕首杀鳄鱼。” 十一噎住,那么短的兵器本杀不了鳄鱼,“好歹得简单地教一教,让我懂得其中的窍门。” 夜瞟了她手中纱绫一眼,“我不会用这东西。” “什么?”十一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说他不会用这个? 夜淡声重复,“你不会用这个。” 十一险些一口血喷出来,开玩笑? 借着月光,把夜脸上神情仔仔细细地审视一遍,确认他没骗自己,小脸苦得能刮出汁来,“能换样你会的吗?” 她现在已经顾不上看夜舞纱了,只想学一门,能让她保着命走进下一道红门的本事。 夜薄唇轻合,迸出冰冷的两个字,“不能。” 十一的脸沉了下去,心里说不出的憋屈,这算什么? 让她自己索连他都不会的东西,她只有一年的时间,一年之内必须走出所有的红门,可是这东西…… 只怕一年时间,她连这二门都无法通过。 望着他没有一丝人情冷暖的冰块脸庞,突然生出一丝绝望,眼圈泛红,转身就走。 夜清楚得记得,第一次见她时,她就算是忍着恐惧,眼里都是近乎顽固的倔强,到后来,一次次非人的训练,她哪怕遍体是伤,也紧咬着牙一声不吭。 而刚才那一眼,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悲绝。 他铁石的心,在那一睨之际,微微一动,看着她刻意挺直的小小身板,竟隐隐地有些不忍心。 十一自从落入蛇国,就没再想过要信任谁,依靠谁,认定凭着自己活下去,寻找机会带母亲离开。 但自从第一次见到夜,他温暖的披风裹住她赤‖裸的身体。 她从他那里得到唯一的尊严,心底深处,对他便有些不同。 今天外出去接朋友了,所以更新晚了,不好意思,谢谢亲们的pk票和打赏。 010 不带这么坑人的在线阅读 <!--t; 010 不带这么坑人的 - 011 弱点 邪皇阁 作者:末果 011 弱点 <!--go--> 后来,他对她的训练虽然残酷,但她仍能在他冰冷的外表下感觉到,他是想她变强,希望她活着通过红门。 不知不觉中对他生出一些,连她都不能察觉地依赖。 这一刹,她突然间迷茫了。 如果夜无意训导她,大可对她不理不睬,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不懂,不懂夜是什么想法,更不懂夜这个人。 然而,不管她懂也好,不懂也罢,她都必须生存,因为她的命不仅仅是她自己的,还有屈辱地服侍着那条脏蛇的母亲。 一想到母亲,再想到害她们落到这个地步的平阳侯,心底的那点软柔,再次变得坚硬,将手中白绫攥紧,就算没有任何教导,她也要活下去。 深吸了口气,把单薄的背脊挺得笔直。 乌云吞去明月,一道刺眼的闪电破空而出,象是要将天地生生劈开,一个巨雷在头顶炸开。 十一脸色惨变,尖叫一声,捂着耳朵蹲下身去,缩成一团。 夜愣了一下,大步走向十一,蹲下身,捏住她的下颚,强迫她抬起惨白无色的小脸,扫视着她惊魂未定的大眼,眸子暗沉下去,心里蓦地压上一块铅石,沉甸甸的,牙缝中透出寒意,“你怕打雷?” 十一小小的身体微微地哆嗦,怯怯地看着他冷如凝冰的眼,不敢回答。 夜间,特别是雷雨交加的夜,往往是杀手最利于行动的时机,怕打雷,就不能在任何条件下进行任务,这是致命的弱点。 做为死士,绝对不能有这样的弱点, 如果她害怕打雷,就失去了价值,再不能成为死士。 无论她再怎么优秀,他也只能放弃她。 夜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再次沉声问道:“你怕打雷?” 十一意识到什么,惨白的小脸刹时间完全失了颜色,正想摇头否认,又一道震耳的雷鸣在头顶炸开,吓得坐倒在地,跌进夜的怀中,身体倦成小小一团,抖个不停。 夜身子一僵,下意识地要将她推开。 十一紧拽住他的衣衫,“我会让自己不害怕,不要让我离开这里。”事到如今,任她怎么否认,也不会再有人相信。 夜当然知道,从这里离开的姑娘会是什么下场。 她今晚离开这里,明晚就会被蹂躏在蛇皇身‖下,蛇皇的那东西会穿透她稚嫩的身体,只要三天,她就会被吸尽血而死。『首发』 他从来不是心软的人,在训练场每天都会有被带走的姑娘,他从来视而不见。 但不知为何,手握着她削薄的肩膀,脸色晴不定,竟没拂袖而去。 十一极力让自己不要发抖,“我不怕死,但我不能死,我死了,我娘会被剁块喂狼,求求你,不要让我离开。我不会因为打雷完不成任务,我一定会成为死士。” 她一边强迫自己不要再露出怯弱,一边忐忑地等着夜的答复,她和母亲的生死在夜的一念之间。 死一般得沉寂,她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仍没能等到他的回答,心一点点地下沉,渐渐地坠进一潭深不见底的冰潭,寒意由心脏向外传开,很快传遍全身,冷得她烁烁发抖。 就在她认为,本等不到想要的答案,绝望地想要起身离去的时候,身体突然被打横抱起。 她惊愕地抬头,只看见夜刚毅的下巴微微绷紧。 大雨倾盆而下,片刻间将二人打得透湿,冰冷的雨水从他的发稍流下,淌过她的面颊,滑入发鬓,留下一道道痒痕。 十一不敢伸手去抹拭,更不敢问他要去哪里,只是将紧攥在手中的衣衫紧了又紧。 夜没将她送回黑门,而是去了他的那间小屋,将安静得如同落水猫儿一样的她丢上窄床。 她紧紧地锁视着他的眼,手紧攥着身侧被雨水打湿的被褥,这时候就算他要她做任何事,她都不会反抗,哪怕是承欢在他身/下,她也会做,只要能让她活下去,有机会带母亲离开。 夜站在床边静静地看了她一阵,脸色比平时更加的冷厉,眸子里没有任何贪婪,沉得没有一点光亮。 十一垂下眼睑,一言不发,他不同于其他的男人,女人的身体左右不了他的心思。 “今晚呆在这里。”也不知过了多久,夜才深吸了口气,将视线从她身上挪开,随手扯下挂在身侧的干巾,掷到她脸上, “以后,不许让任何人看见你今天的样子,否则……只有死。”声音冷得如同深埋在地底的玄冰。 他说的很慢,一字一句地敲进她心里,十一紧紧攥住干巾,咬紧牙关,“是。” 夜又再深看了她一眼,转身出去,消失在雨夜中。 十一长松了口气,肩膀垮了下来,软靠向身后石壁,刚才的恐惧和紧张更胜过巨雷轰顶。 香烟缭绕,纱帐轻扬。 夜别着脸,不看床榻上香艳景色。 大巫师脸色有些沉,“你把凤雪绫给了十一?” 夜不收回视线,“是。” 大巫师脸上怒意更盛,“你明明知道凤雪绫是镇库之宝。” 夜终于把视线移向大巫师愤怒的眼,“再宝贝的东西,压在箱底就是个死物,只有配给合适的人,发挥出它的作用,才是宝物。” 大巫师重哼了一声,“她只是一个死奴。” 夜冷道:“她会成为优秀的死士。” 大巫师半眯了眼,看着夜俊美冰冷的面庞,“她才进了二门,这话说的未必太早。” 夜冷笑,“她是由大巫师和蛇侯亲自挑选,她基如何,二位比我更加清楚。” 大巫师一时语塞,吞咽了一下,才重新开得口,“她没有弱点?” “没有。”夜语气肯定,不容人怀疑,深邃的眸子却暗了几分,十一怕打雷的事,一旦被他人知道,就凭着他今天的这个‘没有’二字,就足以让他受到生不如死的惩罚,而十一也绝不会再有生路。 明知不该这么做,但一想到十一那双固执的眼,心里某一处就软了下去,不忍心看见她被送到蛇皇的身/下。 大巫师的脸色霾,眼眨也不眨地紧盯着夜,“你就这么能肯定,她可以通过所有红门?” 夜嘴角抽出一丝冷笑,“如果蛇侯没有这个把握,又怎么会将她送到我的手下?” 大巫师皱了眉头,对他的话,无法反驳。 烟纱帐后,终于传出一声笑,蛇侯手撩着镂花幔帐,支身坐起,半垂在帐下的淡紫蛇尾轻轻摆动,更诱人过女人的身体,“夜说的不错,东西是拿来用的,不是拿来摆的。那小丫头身子特异,柔若无骨,凤雪绫与她相配,再合适不过。”天地间,还有什么女人的身子,能比白虎女更加柔软? 满脑子都是十一还没长成的娇小身子,以及她带着稚嫩的绝秀面庞,真是个尤物,小小年纪就有这等姿色,等到长成,不知会如何的迷人,只怕会让男人死在她身上,也心甘情愿。 他光想想,身下就窜起一股热意,转眼间腾遍全身,可惜……他现在不能碰她。 抓过身边女子,将她的檀口按向腿间,“你们都下去吧。” 夜走到门口,听见蛇侯又叫住大巫师,“过两日,是不是他们头一回外出执行任务?” 大巫师恭敬回答:“是。” 夜不由站定,又听蛇侯道:“准备些美人美酒给他们送去,要让他们知道,在这里不光只是卖命,还能得到快活过神仙地享受,小十七和十一的尤其要好。”邪媚的眼角轻轻挑起,从二门就开始调教,等出了所有红门,一定有不错的收获。 “是。”大巫师等了一会儿,不见蛇侯再有吩咐,退了出去,见夜站在原地,不满道:“你难道对蛇侯地安排,有什么不满? “不敢。”夜冷声回答,转身大步离去,他虽然身为卫队的第一把刀,但卫队以外的事,不由他做主。 何况就算是女皇对蛇侯,都得退让三分。 次日,十一头一回参加了剿灭群鳄地训练。 她初来,虽然还不能独立杀死鳄鱼,但身手灵敏,然成功地配合小十七将成群的鳄鱼引诱开来,以便其他死奴逐个剿杀。 小十七再次见识了她潜在的能力,心里默念,或许照着夜的说法,对她严格监督,让她提升得快些,过红门也不是那么困难。 突然间感觉这个包袱也不那么碍手碍脚。 等众人清理完鳄鱼潭,不理十一乐不乐意,小十七的手臂搭上她的肩膀,把她勾了过来,笑呵呵地道:“丫头,多加把油,要不了多久,这红门,我们也就过了,不用在这里对着这些恶心的家伙。” 十一对他的亲昵不习惯,正要摔开搭在肩膀上手臂,却见大门打开,锦娘领着二三十个美貌的年轻男女进来。 小十七奇怪地‘咦’了一声,“一下子进来这么多人,难道这红门容易进了?” 十一也觉得奇怪,她离开前院没几天,照着以前的规矩,前院能达到条件的人,少之又少,绝对不可能突然间有这么多人过关。 而且这些人都是生面孔,不曾在一门见过。 011 弱点在线阅读 <!--t; 011 弱点 - 012 同心 邪皇阁 作者:末果 012 同心 <!--go--> 其他死奴也纷纷围拢过来,交头结耳。『首发』 锦娘扫视了眼将将在鳄鱼潭中滚出来的死奴们,道:“大家训练太过辛苦,过两日又要出去执行任务,陛下担心大伙太过紧张,特赐了这些美侍美酒给大家,今晚大家就尽情享乐,放松放松。”说完向后扬了扬手,望向黑门方向,对身后少男少女道:“你们进门侯着,服侍大伙沐浴更衣。如果有谁服侍得不好,休想再踏出这个门槛。” 美侍们领命,款款走向黑门。 十一从来没听说过死奴能有这样的待遇,迷惑地转头望向高出她一头有多的小十七,“这是唱的哪出?” 小十七耸了耸肩膀,也是毫无头绪。 其他死奴同样面面相觑,但见锦娘离去,才相信眼前的事实,一声欢呼,涌向黑门,门里候着的少年男女纷纷迎了上来,全不避讳他们身上的血腥,与他们搂腰抱胳膊地各自散去。 十一对男女之事虽然不是完全不懂,但一来年纪还小,二来实在反感这种不分场合的苟合之交,对今天的安排极为不喜。 回头已经不见小十七的踪影,以为他已经猴急地跳进了黑门,撇了嘴角,暗骂了声,“色胚子。” 绕开黑门,去后山寻了个僻静的泉眼,洗净身上血污和泥尘,走向夜的小屋,打算去那里睡上一夜。 哪知,转出山涧,见小十七也正走向那间小屋。 小十七察觉身后有人,回头过来,四目相对,均是一怔,接着同时问道:“你来这儿做什么?” 问完,彼此都觉得好笑。 十一见小十七头发湿着,而身上衣裳尽湿,显然和自己一样,寻地方把自己连着衣裳一起洗干净,“你……不回去吗?” “我不好那口,你为什么不回去?”小十七皱了皱眉,他并非圣僧,不近女色,但认定只有牲畜才会毫不避忌地随地交配,男女之间如果把那种事随意摆放在人家的眼皮下,和牲畜有何区别? 成为杀人的机器,已经愧对良心,再沦为牲畜,就连起码的尊严也没了。 他可以杀人,却不想成为没有任何尊严的牲畜。 所以这样的赏赐,他不屑,甚至厌恶。 十一摊了摊手,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我也不好那口。” 小十七‘哈哈’一笑,在她头上揉了揉,“没想到,和我同心的竟是你这个小丫头。亜璺砚卿” 十一湿发被他手指勾住,扯得头皮发痛,吡牙打开他的手,心里不服,他不过大她两三岁的模样,怎么就能大,口口声声叫她小丫头? “谁跟你同心。” 小十七又再笑出声,笑声更加欢快爽朗,让十一又再佩服了一把,在地狱一样的地方求生存的人,还能保持这样开朗的格,实在难得。 “什么事,这么高兴?”紫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二人同时转身,见紫云同样是一身湿衣婷婷站在不远处,刚洗的长发如墨丝一样垂在肩膀一侧,细细的水珠正顺着发稍滴下。 十一和小十七相视一笑,又来了一个。 小十七望向天,“今天月色好,所以心情好。” 紫云随他一起,望了望天,“确实不错。” 十一刚进红门,就得到紫云帮助,对她自然亲切,“紫云姐姐,这是要去哪里?” 紫云向他们走近,“随意走走,看能不能寻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睡上一觉。” 十一与紫云心照不宣在笑了笑,大家都是有意避开此时黑门里秽厮混的人。 紫云睨了十一一眼,笑笑道:“我离开的时候,看见和你一起进来的那个姑娘,被那场面吓得缩在门口,又不敢离开,倒有些可怜。” 十一轻轻舔了一下唇,这时的死奴们,未必个个喜欢那样秽的赏赐,但为了生存,只能摧眉折腰。 夜的小屋里只得一张小床,而现在是三个人,那屋子是不能再去了,指了指林边,“我看见那前头有个浅洞,里面有好些干爽的枯藤,我们可以把枯藤搬出来,打三个地铺,再点上一堆火,一人一铺地躺着看星星。” 小十七翻了个白眼,“都几岁了,还看星星?” “你可以不去的。”十一心想,老了还看星星呢,他不去更好,她和紫云两个姑娘,更方便自在。 小十七嘴角轻抽,这丫头还真不气。 紫云笑着道:“不看星星,升火烤烤衣衫也好。” 小十七扯着湿达达贴在脯上的衣衫,抢到前头,“还是紫云姑娘温柔体贴,这身衣裳真得烤烤。” 十一冲他做了个鬼脸,他完本可以去夜的屋里,脱得赤条条的睡,比睡野外不知舒服多少,等他起身,衣裳早被风吹干,本用不着受穿着湿衣烤火的罪。 紫云笑推了小十七一把,“别贫嘴了,你去铺床,我和十一去拾树枝升火。” 小十七铺好地铺,又去打了两只野**,就着火烤了,三人饱餐了一顿,身上衣裳也干得差不多,肩并肩地躺在暖呼呼的枯藤上。 十一惬意地长吁了口气,转头见小十七手枕在脑后,正偏着头看她,明亮的眸子被火光映得闪烁不定,见她看来,也不回避,仍这么看着她。 十一迷惑地了脸,没发现什么不妥,撇了撇嘴角,正要将头转开。 小十七抽出枕在脑后的手臂,竖在她面前,撑开手掌,“一起过红门。” 十一心想,夜已经把她跟他绑在了一堆,她不过红门,他也别想过,但这话从小十七口中说出,却又是别样的感觉,似……感动。 让十一突然觉得,在这个残酷冰冷的地方,将不再是孤军奋战,从此以后有了一个并肩作战的战友。 但进红门前刚经历了一场血的教训,虽然内心深处觉得小十七不是那样的人,但仍不敢轻易相信,做出回应。 小十七也不催,只是静静地等。 十一在他黑亮的眼中,看到的只有真诚,过了好一会儿,才迟疑地抬起手,小手慢慢地靠近他厚实的大手。 直到轻轻触碰到他的掌心,他才手掌一握,将她整个手实实握住,她的手很小很软,小得让他很想一直紧紧握在掌中,好好地呵护起来。 但这个地方,无论是谁,都不能保护下谁,不自强,就不能生存,慎重道:“不过,你得好好加油,别太拖我后腿。” 十一打鼻子里轻哼了一声,“以后,还不知是谁拖谁的后腿。” 小十七咧开嘴角,爽朗地笑了,手臂垂了下来,握着的小手,却不放开,转开脸,嘴角噙着一抹欣慰的浅笑,慢慢闭上眼。 十一的迟疑反而让他感觉到,她内心的纯朴。 对于初来的新人,能和这里的老人扯上关系,得到照顾,绝对有很大的好处,但她却没有立刻攀附而上。 她迟疑了这许久,才伸出手,是承上她的信任,对他的信任,而不是为了从他这里得到好处。 相互利用,他比别人更会运用,不过不管公不公平,他会明明白白地摆在彼此面前,让对方清楚地知道,这是一场交易。 他自信能凭着自己的本事,穿过所有红门,不需要任何人得虚假奉承。 但今晚,他却想要这个小丫头的同心,或许从他第一次在她眼里看见,和他酷似的固执,就有了这个念头。 所以,在她刚迈进那道那红门时,才会有压她红牌的戏弄相试。 这些微妙的感觉,他没有意会到,只觉得这一刻,很开心,很满足,因为手中握着的是这个固执小丫头对他的信任。 彼此的信任也是二人更容易通过红门的必然条件。 紫云一直安静地看着二人,面上平静无波,直到十一转头过来,才微微一笑,也如小十七一般,摊开手掌,“过红门,算我一个。” 一来,她曾有助于十一。 二来,十一见她对上头的安排也不一味的迎合,对她的好感自然又多了几分,再加上有小十七开头,见她伸手,没有犹豫,欣然地伸手出来,与她一握。 三个人手牵着手,静静地躺着。 十一进了这间屠宰场,一直惶恐的心渐渐平复,头一回觉得前面的红门,并不那么恐怖。 蛇侯扬手挥退身边围绕着的美人,侍女上前为他披上泛着丝光的华丽锦袍,恭敬地退了出去。 一阵轻微的滑动响声过后,墙上挂着的美人出浴图后面传来女子的声音,“看样子,你要失策了。” 蛇侯下床,坐到桌边,给自己斟了杯酒,轻押了一口,带着浅浅嫣红的细长眼角微微挑起,诡异而又邪媚,“呃?” “她本没有回黑门,你送去的美人连她的面都没见上。”女子停了停,反问,“这是你意料之中,是吗?” 蛇侯自斟自饮,“不错。” 女子不解,“那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蛇侯把玩着酒杯,“她年纪还小,对男欢女爱的事,初初自是不肯认同,但两次,三次……次数多了,也就看习惯了,习惯了,加入也是自然而然的事。” 今天会满足下亲们的小小要求,下午陪朋友出去玩了回来,会加更,大家晚饭后来看看吧,大家顺手点点推荐票哦,不用消耗起点币的。 012 同心在线阅读 <!--t; 012 同心 - 013 只是不安 邪皇阁 作者:末果 013 只是不安 <!--go--> (二更女子口气中有些不耐烦,“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她现在翅膀没硬,直接让几个男人干了她,岂不省事?” 蛇侯眼角扫了眼声音传来处,“那只会让她仇恨男人,而不会享受男人。亜璺砚卿” 横竖都是被玩弄于男人身下,女子不觉得有什么不同,“既然如此,你为何不直接收了她?被你用过的女人,还有谁还能不贪恋床笫之欢?” 蛇侯竖起一食指摇了摇,“不……不……那太无趣。” “呃?”女子越加弄不懂,这个蛇人打的什么算盘。 “她在我这里尝到了滋味,其他男人的岂还能让她快活?”蛇侯微仰了头,手指感地在修长的颈项上抚过,邪媚的紫眸半眯,那女人的身子,他固然想要,但他想要的还有更多…… “这有什么不同?”女子对蛇侯的床上爱好,没兴趣。 “以她的姿色,日后定让天下男人疯狂,她那身子骨,就算让男人死在她死上,也是无悔,那个人也不会例外。等那个人尝到她的味道,再也离不开她的时候。再让她成为我的女人,让她知道天地间,只有我能让她最快活,从此弃所有男人,独留在我身边,那个人见着,会怎么样?” 蛇侯晃着酒杯,看着酒轻漾,仿佛已经看到那个人发狂的脸孔,男人最怕的,不是没本事,而是怕自己心爱的女人,说他那方面不行。 “你就这么肯定,那个人一定会看上这个小丫头?”女子声音略为迟疑。 蛇侯将酒杯一握,狭长的眼角浮现一抹意味深长的嘲讽,能让他意乱情迷的女人,天下男人,谁能抗拒? “当然。” 女子长吸了口气,“我信你这回,不过她和小十七走得很近,日久生情,再加上,恐怕到时便由不得你控制。” 蛇侯微偏了头,望向墙上美女出浴图,“如果她要走丹红的路,我也很乐意送她一程,只可惜了小十七这把好刀。” 女子倒抽了口冷气,“那人真是倒霉至极,摊上你这么大的仇恨。” 蛇侯笑了,“你错了,我做这些,只是要他恨我。” 女子有些意外,“呃?” 蛇侯又慢慢饮下一杯水酒,才道:“仇恨能让一个人疯狂,人扭曲。越恨越疯狂,越疯狂,人就越扭曲,扭曲的人,会一口一口吞噬掉他的本,最后只剩下无休止地杀欲。杀孽越重,也就越孤寂痛苦。就算再挣扎,再不甘,都无法抑制,逆天之路,自会越走越远,最后会变成连他自己都憎恨活下去。这样……是不是很有趣?那样的他,我真想亲眼看到,难道你不想看一看?” 女子沉默下去,“他做过什么,会让你如此苦心筹划?” 蛇侯嘴角噙着的那丝狠邪媚的笑渐渐收去,“那他又做过什么,让你甘愿忍受合欢林之毒,与我签下协约?” 女子又默了下去,过了一会儿,才重新开口,“我问多了。” 蛇侯将酒杯弃在桌上,任酒水倾酒出来,慢慢淌开,妖娆地将手指放入口中,吮去指上沾着的酒水,漫声道:“这就对了,你我还是遵照当初的约定为好。” 画后不再有人声传出,滑动声再次响起,片刻后恢复了平静。 十一睡梦中,隐约听见一阵飘渺琴声,那琴声似曾相识。 她寻着琴声走去,却是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 青石绿水,幽静得如同人间仙境,远处围了半屏青山,隐约能听见万丈飞瀑飞溅的声音。 一个青衣少女跪坐在水边抚琴,一只青虺盘坐在案边安静地听她抚琴。 琴声清宁柔和,与远处水声相合,象是能将人心洗涤一空,平和无争。 良久,琴声才停了下来,青虺轻嘘了口气,仰头望向远处瀑布顶端,向青衣少女问道:“你说这巫山之外,是什么样一个模样?” 少女低笑,“你都问过我上百遍了,我也不曾出去过,不知外头是什么模样。” 青虺叹了口气,“真想出去看看,可惜我只是一条小小的青虺,本翻不出这座巫山。” 少女偏头向它看去,“你生好动,一直留在这里,确实闷了些。” 青虺额首,“岂止是闷,简直要闷死了,我一定要修炼成应龙,出去外面好生地看看。” 少女摇头,“才修炼了几天,就这么大口气。”应龙是神脉的血统,高高在上,岂能是他人可以轻易修炼而成的? 青虺哼了一声,“你别不相信,只要吃得苦中苦,虺五百年为蛟,蛟千年为龙,五百年为角龙,再一千年可以成应龙。”它说完,神色有些黯然,过了会儿,又道:“等我修炼成应龙,带你离开这里,飞翔于天上,四处遨游。” 少女笑着轻抚青虺头,“做不做应龙,有什么关系,只要化成龙,就能离开这里,任你来去,再无约束。” 青虺腼腆地笑,头轻蹭她雪白的手掌,“还是你懂我心思,这里若不是有你相伴,莫说成龙,此时,只怕我已经疯去。” 少女柔柔一笑,重新抚上琴弦。 青虺仰头看她,稚嫩的声音无比坚定,“总有一天,我要带你出去。” 少女笑了笑,柔声道:“好,我等着。” 一阵凉风吹过,眼前景致瞬间散去,十一猛地惊醒,身边小十七睡得正熟,而紫云却不知去了哪里。 细想方才梦境,竟如同真的一般,那半屏的瀑布,与她和母亲坠下的深瀑有些相似。 细碎的脚步声传来,侧头见紫云重回到地铺,见十一睁着眼,小声道:“吵醒你了?” 十一笑着摇头,“只是被梦惊醒。” 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没有几个不做恶梦的,紫云也没在意,侧身躺下。 十一见她额头渗着微汗,问道:“姐姐去了哪里?” 紫云脸上浮起红云,有些难为情地看了眼小十七,见小十七翻了个身,抱着手臂背对他们,呼吸平稳,并没醒来,才凑到十一耳边,小声道:“小解,你要不要去?” 她不知道,小十七这时正慢慢睁开眼,望着发边枯藤若有所思。 十一抿嘴微笑摇头,轻睨了一眼小十七的背影,有这家伙在,实在不方便。 橘子树下,白衣的男子,正手持着一本沉黄的籍,细细品读,温文如玉的脸庞被晚霞镀上一层浅浅的金光,干净得仿佛不沾人间半点世俗。 黑衣隐卫从暗处闪出,急跃到他面前停下,“侯爷。” 白衣男子抬眸起来,静如止水的眸子黑不见底,“有消息了?” 黑衣隐卫点头,“蛇国今年二门里与往年大不相同。” 白衣男子面色淡然,没有任何诧异,“如何不同?” 黑衣隐卫道:“据说,越姬叫人送了许多俊男美女去二门,供死奴玩乐。” 白衣男子嘴角抽出一丝冷意,这只怕是那条蛇妖的主意,“她如何?” “改名十一,由夜亲自训教。线人说,她没理会越姬的赏赐,去外头宿了一夜。但……”黑衣隐卫小心地看了白衣黑子一眼,“这样的事,有一次,便会有二次,三次,只怕……” 白衣男子眸色微沉,轻点了点头,望向远处,喃喃道:“是时候见见她了。” 黑衣隐卫皱了眉头,“但……她……” 白衣男子嘴角浮起一丝了然的浅笑,“怕她会恨我入骨,是吗?” 黑衣隐卫不可否认地点了头,那日,那小姑娘刺伤侯爷,坠入深瀑的一暮,他是看在眼中。 虽然那母女二人落入蛇国,并非侯爷所愿,但与那日的屠杀终究是脱不了关系。 蛇国对待死奴,全无尊严而言。 通过将成为死奴的姑娘,岂有不受辱的? 而屠杀的原因,月夫人绝不会告诉自己的女儿,小姑娘只会认为这一切拜侯爷所赐,经历种种侮辱,屈辱地活着,岂能不将侯爷恨之入骨? 白衣男子面不改色,只轻道:“无妨,你去准备一下,绝不能让蛇国人有察觉丝毫。” “是。”黑衣隐卫弓身后退。 白衣男子偏头想了想,突然叫住黑衣隐卫,“凌风。” 叫凌风的黑衣隐卫重新回到他身前,“侯爷还有什么吩咐?” 白衣男子道:“她在外夜宿,可是一个人?” “听说还有小十七和另一个叫紫云的姑娘。”凌风随口回答。 “紫云?”白衣男子轻念这个从来无人提起的名字,略偏头思忖片刻,才道:“设法让月夫人知道丹红的事。” 凌风惊看向白衣男子,“侯爷是怕……” 白衣男子摇了摇头,“只是有些不安,或许是我多心。不过,既然想到了,备着总是无妨。” 凌风想了想,道:“属下尽力而为,但越姬比以往更加多疑,对新去的人,更是严加防范,而月夫人又在蛇皇身边服侍,只怕不是一时半会儿能传到。” 白衣男子点头,“慢些无妨,传到就好。” 凌风又站了一阵,见他又看回手中页,安静闲然,再没什么话要交待,才悄声退下,他明里暗里地跟随侯爷年,可是侯爷的心思,他半点也猜不透。 013 只是不安在线阅读 <!--t; 013 只是不安 - 014 再见白衣男子 邪皇阁 作者:末果 014 再见白衣男子 <!--go--> 天刚亮,风还带着夜晚的寒意。亜璺砚卿 锦娘寒着脸站在黑门外。 对女皇陛下的赏赐无礼不受的人,按规矩,不能轻饶。 但犯事的三人中,就有两个是夜的人,她不能擅自处置,只得请示上头。 结果女皇只是淡淡一笑,“反正是赐给他们玩乐的,既然不喜欢,也就由着他们吧。只要他们能过得了红门,能除去平阳侯,别的……都不重要。” 锦娘有些暗恼,但皇上不追究,她又怎么能多事。 如果非要管,管得好也罢了,如果管的不好,夜对她从此生出间隙,反而弄巧成拙。 这件事,只能将小十七,紫云和十一三人训斥了几句,也就算了。 看了一旁神色漠然的夜一眼,柳眉微锁,小十七倒也罢了,那个毛头小丫头也如此不受教,必是祸害。 留在夜的身边,只怕早晚闯出祸事,令夜受到牵连。 将一个药瓶抛给副官。 副官打开瓶塞,倒出里面药丸,分派给二门的死奴,盯着他们无一遗漏地服下,才退回锦娘身后。 锦娘握着马鞭,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掌心,“我想,你们应该知道,刚才服下的是致命的毒药。一旦毒效发作,就会从你们腹腔里开始溃烂,由里往外烂,只需一刻钟,就会全身溃烂而死,不过这一刻钟,足以让你们痛得生不如死。” 虽然进入蛇国的人,都会中合欢林的瘴毒,但瘴毒是慢毒药,就算离开蛇国,也不会很快要人的命,放他们出去,自然会采取更直接的防范措施。 最有效的办法,就是下毒,而且是可以让人畏惧的毒。 众人早猜到有这么一手,但听着锦娘森然地解说,仍禁不住变了脸色。 锦娘的视线一一扫过死奴,很享受死奴们脸上得恐惧神色,但当看到面无表情的小十七和十一时,脸色微微一沉,暗骂了一声,不知死活的东西,“戌时准时发放解药,如果不能在戌时前回来,就只有死路一条。” 任务是出去与外线接头,接头的人只有紫云一个,其他人的目的在于糊弄对方,让对方无法分辩与接头的人到底是谁,而小十七负责弄清楚对方追踪的人是谁,并将探子杀死。 至于刚刚进入二门的十一和秋桃,还不能与其他人默契的配合,虽然也安排了任务,但都是些微不足道的擦边角色,出去纯粹是吸引一下对方的眼球。亜璺砚卿 不过能暂时地离开这鬼地方,哪怕是半天的自由,十一也觉得很开心。 起码,她可以利用这个时间,到处走走,看能不能找回以前的记忆。 她希望离开蛇国后,能做回真正的自己。 十一的任务是以新鲜面孔出现在集市,吸引探子的注意,等秋桃出现在集市,她的任务就算完成,可以返回蛇国。 她长相秀美,虽然扮作村姑,却别有一番清新秀丽的韵味,一到集市就吸引了许多少年男女。 带去的鲜花很快卖光,她在集市上过久逗留,反而会让对方看出蹊跷。 这边的人,只得让秋桃早些上场,十一在集市上又转了一圈,用卖鲜花的钱,买了一条发带,淆混藏在暗处的探子的注意力,才离开集市。 对方收到的消息,蛇国与线人接头会在集市,所以对方探子不会跟踪十一太远。 十一望望树影,还不到晌午,竖耳细听,确认没有任何人在附近,飞快闪身入林,认准方向,朝着上次坠崖的方向而去。 这时候,崖上无人,十一看着崖上空地。 眼前仿佛又浮现,白衣男子清雅绝俗的身影,耳边似乎有琴声隐隐传来,苦涩一笑。 瞪着白衣男子曾跪坐过的地方,笑意变冷,小脸绷紧,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起,那神仙般的人物,却毒如蛇蝎,屠她家人,害她和母亲落入毫无尊严,被人任意践踏,欺辱的蛇国,她和母亲,能不能活着走出蛇国,尚不能知晓。 琴声蓦然而止,十一陡然惊醒。 这琴声并非幻觉? 十一奔到崖边,往瀑布下望去,瀑下绿水幽幽,远处青石上,似有一抹白色身影。 片刻后,又有琴声隐隐传来。 虽然被瀑布巨大的水声掩去,但她可以肯定,确实有人在瀑下弹琴,而且那曲子……竟如同梦中那曲。 她呼吸一紧,绕开悬崖,寻着小道朝那抹白色身影而去。 下到幽谷深处,是一汪硕大的绿潭,与梦境中着实有些相似,心跳加速,难道那梦,曾经真实存在? 细想下去,额头猛地抽痛,无法继续。 她试了几次,脑袋象是要炸了一般,疼痛难忍,只得暂时放弃。 身后山崖陡峭如削,直没云稍,无法攀爬。 她知道这陡壁后就是合欢林,看来她和母亲从瀑布上坠下,是被冲地河,进到合欢林中。 转出树丛,见水边青石上,坐着的竟是就算在梦里所见,仍让她恨之入骨的男人。 依然白衣似雪,依然墨发轻扬,依然秀雅得如同这汪绿水青山,顾盼间,青獠鬼面下的眸子,依然黑得深不见底,醉人心魂。 “你果然没死。”十一牙中抽出冷风,指尖禁不住微微地颤抖,藏于袖中的匕首滑入手中,紧紧握住。 他奏下最后一个音符,回眸过来,微微一笑,“你手中匕首,杀不了我的。”声音轻柔得象是告诉她,小心伤了身边的花花草草。 蛇国拿数千名少年少女训练死士,就为了个杀平阳侯。 如果面前的男子,真的是平阳侯,十一清楚地知道,就凭着她这点本事,绝不可能杀得了他,否则蛇国也不必这么劳心劳力,他更不敢一个人到处行走。 她恨归恨,但不是莽撞的子。 那日如果真是他派人追杀她们母女俩,她这时孤身在这里撞上他,是祸是福,难以知晓。 凭着一腔恨意,鲁莽行事,只会毫无意义地把自己的命葬送在这里。 而且,她还有太多的疑问,需要得到解答,压下心头恨意,冷静道:“你为什么要屠杀我的家人?” “家人么?”他悠然一笑,那场屠杀,好象只是他乡的一场春雨,与他丝毫没有关系,“我不知道那些是你的家人。” 看似温文无害的身影,却让十一心里生出刺骨得寒意,她强迫自己冷静,“那为什么要追杀我和我母亲?” 他轻叹了口气,似无奈, “我说过,没有人要杀你们。” 他柔和的笑容老幼无欺,如果不是十一亲身经历了那场屠杀,真会信了他。 十一冷笑,装吧,凭一句话,就能将那天的杀伐抹杀? “你当我是三岁孩童。” “我没有骗你。”他指节均匀的修长手指轻抚琴弦,每个动作都温柔优雅,“真的是我与他人的一场交易,至于东家是谁,你可以去问你母亲。” 十一心里一动,母亲确实有事瞒着她,“我要离开,你拦不拦?” 白衣男子眉毛微掀,微笑道:“我为何要拦?” 十一紧盯着他的眼,不会就这么相信了他,“你不是说,你与他人交易……”既然,那天追杀她们,今天遇见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 琴声又自白衣男子指间溢开,玄妙的琴声中传出他轻柔的声音,“我的东家要的,并非是你母女命。” 似雪的衣裳,袖口处用淡雅的沉金线绣着欲开的白玉兰花暗纹,随着光晕晃动,好象随时会绽放开来,修长的手指从袖子里伸出,玉润的肌肤似乎与衣袖融于一体。 仿佛有白玉兰花香飘来,十一看着那双手,移不开眼,“可是你的人,明明在追杀我们。” “他们并非追杀你们,只是完成任务,来见我。”白衣男子轻睨了十一眼,“行有行规,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些。” 十一觉得简直是匪夷所思,如果有人跟你说,人家请我们来杀光所有家丁,然后撵得他家主人象猴子一样满山跑,其实只是个误会,你信不? 反正十一不信,那天,不是被黑衣人追得如同丧家犬,她和母亲也不会坠入深瀑。 不过看他这个样子,再不能问出什么,只能设法在母亲那里得到答案。 “你真的是平阳侯?” 一国王侯干杀人的勾当,杀的还是妇孺,绝对只能着来,没理由到处招摇,还直言说与人交易,唯恐人家不知道。 十一开始怀疑,凭着母亲的那一声‘平阳侯’,就认定他的身份是不是错了? 白衣男子嘴角浮现一丝莫测的笑意,眼角轻瞟而来,“你认为呢?” 十一怔了一下,这算什么? 默认? 白衣男子仍笑,“如果是,你怕吗?” “如果你是平阳侯,你当街屠杀,就不怕王法?”十一脸垮了下去,她虽然不记得过去,但还不会笨到,不知道皇家的人不可能光天化日之下,随意屠杀。 “真是个天真的小姑娘。”平阳侯轻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低笑了一声,“有谁见着我当街屠杀了?” 014 再见白衣男子在线阅读 <!--t; 014 再见白衣男子 - 015 妙人 邪皇阁 作者:末果 015 妙人 <!--go--> 十一结舌,张了张嘴,半晌才出得声,黑衣人屠杀时,他确实没在现场。亜璺砚卿 她见到他的时候,悬崖上除了她们母女俩,全是他的人。 而这时,又只有她和他。 也就是说,知道这件事是由他指使的,除了他的属下,就只有她和母亲。 如果她到处嚷嚷,平阳侯当街屠人了,人家不当她是疯子,就当她是诽谤。 十一一张小脸,气得铁青,他简直不要脸。 白衣男子笑看着她,“又想杀我?” 十一紧绷着小脸,不管他说的这些是不是鬼话,但她和母亲的处境却是拜他所赐,不想杀他是假的。 白衣男子仍笑,“如果我今天放了你离开,日后,你总会变着法子来杀我,但……我又不想死,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你说过不挡我。”十一背后爬起一股寒意,恼自己还是太沉不住气,被他一激,就表露出内心想法。 后悔听见琴曲,就懵懵地闯了来,竟没多想想,弹琴的人,会不会是他。 “我确实说过,但没说让你活着离开,还是死着离开。你说,是吗?”他声音低柔磁哑,如同与爱人低声细语,说出的话,却叫人透心得冷。 他凝看向她的眼,黑且深,任谁也猜不出,他到底想些什么。 十一呼吸一紧,紧握匕首,护在身前,如果走不了,那就说什么也要拼一拼。 逃脱了是本钱,伤了他是利息。 伤了他,还能跑掉,就是连本带利地挣了。 白衣男子轻飘飘地睨来,微微一笑,“逗你呢,就当真了。” 十一紧绷着的小脸,微微一抽,实在分不清这人哪句话真,哪句话假,或许每一句话都是假的。 但不管如何,能不动手,见机行事,才是最好的办法。 “在我没弄明白一些事之前,我能叫你先生吗?” 虽然他没否认他是平阳侯,但也没承认,十一不想过早下结论。 “当然可以。” 他眼角噙笑看她,这能屈能伸的子,在蛇国应该可以生存下去,是吗? 她经历了种种,就算回到过去,也不会再轻易死去,是吗? 那时,他们之间的游戏,才会真的开始。 他对完全不同的她,竟有些迫切地想见到。亜璺砚卿 对方虽然不看脸,也很好看,但十一看着他,就会想到飞溅满目的鲜血,和拜他所赐的绝境,哪能再生出什么花痴想法。 被他这么看着,非旦不陶醉,还起了一身的**皮,避开他的视线,转身回走。 好转过树丛,果然不见有人阻拦她离开。 十一听着从树丛后传来的琴声,略为犹豫,仍转了回去,走到琴几边坐下,看向他手下的琴弦,“先生竟也知道这首曲子。” 白衣男子手指轻按琴弦,停了下来,“听你的意思,难道你也懂此曲?” 十一摇头,但他刚才所弹,确实和梦中听见一样。 白衣男子竟不意外,只淡淡一笑,仍自抚琴。 十一见他不多追问,安下心来,静静地听了一阵,脑海里又浮现出刚刚从棺材里爬出来时,满眼的杀伐,跳过黄泉的一暮,再往前。 再往前,冰冷的青石板,雪白的衣袍,抚上她额头冰冷的手指,淡淡的清冷白玉兰花香…… 再往前, 熟悉的剧痛再次袭来,斗大的汗珠自额头渗出,‘哎哟’一声抱了头。 “怎么?”琴声停下,他的视线看过她额头渗出的冷汗,凝看向她因痛楚而扭曲的脸。 “没什么,只是不记得过去的事,只要一想,头就痛得厉害。”十一惊诧,为什么会将这些不该为他人所知的东西告诉他。 “不记得的事,何必强求。” 白衣男子递来一张雪白的手帕, “该记起的时候,自会明白,不能记起的时候,就算你再绞尽脑汁,也是想不起来。” 十一接过手帕,“如果不是与先生有那许多仇恨,先生倒是一个知己妙人。” 白衣男子微微一笑,“你直言与我有仇,就不怕我杀了你?” 十一拭着额头汗水,“如果先生要杀我,刚才就可以下手,本不会放我离开。所以,我肯定,先生不想,或都现在还不想杀我。” 白衣男子深看了她一眼,“小小年纪就这么会揣摩人心,也是个妙人。” “等我洗干净了,再还给先生。”十一把带着汗渍的手帕收入怀中,“不过,你别以为,因为这样,我就不会再恨你,不会再杀你。” 白衣男子笑了,“太弱的对手,甚是无趣,等你变强了,再来杀我,可好?” 十一扁了扁嘴,哪有故意等敌人变强后,再来杀自己的道理,他分明是看不起她,“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可别怨我。” 白衣男子轻吸了口气,望向远处瀑布,心情突然间大好,“你在什么地方听过这首曲子?” “梦里。”十一揉了揉已经不太痛的头。 “梦里?倒是有趣。”白衣男子轻笑,“是什么样的梦?” 一个梦,十一倒不觉得有什么说不得,而且他也会梦中所听的曲子,“梦里……是一个很美的地方,有很高的山,有瀑布,很绿很宽阔的水,但很静……那地方与这里,倒有些相象,不过却比这里大许多,山也高许多。有一个穿青衣的姑娘也如你这般在水边抚琴,不过在她旁边听琴的,却是一只青虺。那只青虺象是很喜欢听姑娘抚琴,也好象很喜欢那个姑娘,说一定要修炼成应龙,带她离开……” “……”白衣男子总挂在嘴边的笑意渐渐敛去,默了下去。 “怎么了,先生?”十一察觉到他的变化。 “真是一个神奇的梦。” 白衣男子收敛心神,轻笑了笑,“你真记得那姑娘奏的曲子?” 十一点头,“不过那姑娘的曲子,悠然淡泊,让听曲的人心身得到清宁。可是先生……”十一小心地看了身边如幽谷深兰般的男子,“先生奏出的曲子,固然同样优雅,却夹着怨世地愤恨,让人感觉到有些杀伐得寒意。” 白衣男子静静地听完,默不作声。 半晌,才道:“梦里还有什么?” 十一突然觉得有些后怕,后悔说出刚才的那番话,他表面上再温文而雅,但实质上是一个手染鲜血的人,曲音中难掩杀代之意,自是难免。 但喜欢玩弄风雅的人,又岂能喜欢别人破坏他的风雅韵味。 摇了摇头,“只梦到这些,再没别的。” 过了好一会儿,白衣男子才轻嘘了口气,半晌才道:“仅凭着一个曲子,竟能有这些感触。”说完兀然一笑,“不料,世间知我的人,竟是你。” 十一咬了唇,并非知他,只是在梦里听过那曲,再听他弹出此曲的第一感觉,“不知先生,从何处学得此曲?” 白衣男子移开了眼,“无意中在一本古籍中所得。” 十一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在梦里看见的场景也象是很久以前,那么他在古籍中所得,也是在情理之中。 白衣男子看着指下琴弦,“你真会不会弹这曲?” 十一摇头,心想,失忆后,会的好象只有打架。 白衣男子笑笑,“真可惜。”又自行弹琴,不再说话。 十一在他身边倾听,竟不忍离开。 她背负着母亲的生死存亡,忍受着死士训练中所见的各种残酷事件,战战兢兢地活着。 虽然他的曲音不同梦中青衣少女所弹那般清宁淡泊,仍会透出一些不甘和怨愤,却仍让内心深处感到一种亲近。 二人虽然不说什么,只是一个弹琴,一个听琴。 十一却觉得这是她重回到世上,最美好的时光。 这一刻对他,没有怨,也没有恨,只有他的琴声。 她明知,他应该是自己的仇人,她不能,也不敢有任何奢望,但在此时不愿再猜测他的来历,怕彼此的身份揭出,连这美好的短暂时光也失去。 他也无意驱赶她离开,这一坐,竟是落西山。 十一望望天边,到了必须回去的时间,否则体内的毒发作,后果不堪设想,不舍地起身。 琴声停下,他侧目过来,“要走了?” 十一老实点头,“不知以后,还能不能再听先生弹琴?” 白衣男子眼底闪过一抹诧异,继而微微一笑,这丫头真是胆大包天,“我不时会在此抚琴,如果你不怕我,大可前来。不过……不能容他人知晓,包括你母亲。” “你不会告诉任何人。”十一松了口气,她还真不怕他,“不过,你真不怕,我变强了来杀你?” 白衣男子垂眼摇着头,微微笑道:“你杀不了我的。” 十一当然不敢当着他的面说,我一定会杀了你,不信你等着瞧,心里却是不服,“我们来约定。” “呃?”白衣男子一双眼如秋水桃水,笑意意盈然地望向她,如同在看一个吹牛的孩童。 十一抿了抿唇,默念,你小看我,一定会后悔,“在我没向你出手以前,你不能杀我。” 一般人发现有人对自己不利,都会提前除去祸,哪有明知这个人要杀你,还不动手,傻傻地等对方先下手,才做回应? 她这个要求,实在既孩子气,又不可理喻。 015 妙人在线阅读 <!--t; 015 妙人 - 016 讨厌的尾巴尖 邪皇阁 作者:末果 016 讨厌的尾巴尖 <!--go--> 白衣男子却轻笑了一声,毫不犹豫地应道:“好。” 十一觉得这个人,不是太过狂妄,就是脑子有问题,要么就是个说话本不作数的人。 但这些都没有关系,有这半日时光,已经不枉这次出来一回。 他直到她远离,抚着琴的手,才停了下来,侧脸看着她坐过的地方,久久不挪开视线。 直到到一个黑影无声地落在他面前,“侯爷,天不早了。” 他才收回视线,起身抱起长琴,淡淡道:“回去吧。” 越姬看着铜镜中,用炭笔勾画出来的妖媚眼角图纹,满意地点了点头,“你画眼纹的手法越来越好。” 锦娘又挑了些胭脂在眼纹上晕开,让镜中美人越加的妖艳动人,“陛下天生丽质,连蛇侯大人都赞陛下美貌,属下只是稍加点缀,不敢功。” “你也不用谦虚。”这话让越姬十分受用,面含微笑,对着镜子端详一阵,笑意渐渐敛去,叹了口气,这般绝色的容貌,却只能与蛇皇相伴。 与蛇皇床笫上固然快活,但它终究只是条无知无觉的蛇,哪能知她的冷暖。 而那个人,虽然半人半蛇,但只要一个眼神,就能让她的小心肝跳个不停,只要在她耳边哈上一口气,就能让她身子半边酥麻了去。 随便说句话,明知是哄她的,也能高兴好几天。 只可惜她妄为一国之君,与那人一度,还得偷偷,倒不如他身边的侍儿自在。 锦娘察言观色,“陛下,凤梨园的花开得正好了,蛇侯大人叫人在那里搭了纱幔午睡呢,陛下闲着无事,何不也去凤梨园赏赏花。” 越姬怔了一下,凤利园是前往死士训练场的必经之路,“谁在那里伺候着?” “暂时只得两个丫头。”锦娘偷看镜中脸色。 “红门里可有和蛇侯走的近些的姑娘?”越姬脸色冷了些。 “这批姑娘,蛇侯只见过十一。”锦娘收拾着桌上胭脂。 越姬秀眉微蹙,半晌慢慢松开,“你下去吧。” 锦娘有些意外,“今天天气甚好,陛下不出去走走?” 越姬轻揉着额头,“不了,我有些头痛。” 锦娘有些失望,换成以前,如果发现哪个姑娘跟蛇侯走得近些,都会主动示意她,把那姑娘送上蛇侯的床榻。 而蛇侯对女人向来贪图新鲜,短则三五日,最长不过月余把便会厌倦。覀呡弇甠 也曾有黑门里被蛇侯看上的女子,被蛇侯厌倦后,要以丢给蛇皇,要么重回黑门。 但与蛇侯日夜贪欢,体力亏损得厉害,哪里还能应付那些残酷的训练,再回到黑门,同样是死路一条。 锦娘出了越皇寝殿,不甘地回头瞥了眼已然关拢的殿门,她实在不明白,那丫头到底什么来历,竟让越姬也一反常态。 转身,见大巫师向这边走来,忙一敛眼里恨意,咬牙离去。 越姬看着随侍女进来的大巫师,坐直身,“可打听到?” 大巫师微微弯身行过礼,“据说,蛇侯大人掐指算出,此女将会是平阳侯的命中克星。” 越姬美目一闪,“当真?” 大巫师微微抬头看向座上女子,“巫身不敢欺瞒陛下。” 越姬松了口气,“这么说,蛇侯不是贪恋她的美色。” 大巫师心头冷笑,果然是蠢笨不堪,怪不得蛇侯要拥她为王,“如果蛇侯有这个想头,何必送她去生死门,直接留在身边便是。” 越姬拧着的心,总算舒了开来,看来,还真是多心了。 花荫下,用纱幔围了个临时的休息所,围屏里安置着一张紫藤榻,榻旁焚着香。 只是短暂的午休之用,也布置得极为奢华,瓜果美酒一样不少。 美侍站在榻脚轻轻打着扇子。 蛇侯手中拈着一朵欲放的紫薇,凑到鼻下闻了闻,冷瞥向立在面前的属下人影,“这么大的一个人,怎么能跟丢?” 人影战战兢兢,不敢抬头,“属下见她出了镇子,正要跟上去,突然有人撞了我一下,发现钱袋被偷了,我追了两步,回头就不见了她的人。我想既然她是朝着回来的路方向,应该就在前面,可是一路追下来,都不见人影。” 蛇侯垮着脸重哼了一声,“没用的东西。”扬手示意人影退下,阖上了眼。 一觉醒来,抬头望了望天色,日头己偏西,离毒发的时辰,只剩下不到半个时辰,脸色渐渐转冷,抛开身前纱幔,“十一回来没有?” 侍儿见他脸色不好,有点害怕,“还不曾回来。” 就在这时听见守在幔外的侍女道:“十一回来了。” 蛇侯的脸色回转过来,倒坐回去,“把她带来。” 侍儿暗松了口气,还好来的是时候,要不她这条小命,不知能不能保得住。 十一站在离藤榻五步之外,身上衣衫穿得整整齐齐,仍有被蛇侯剥光了衣服细看的感觉,被验身的屈辱感,再次袭来,身体不由地绷紧僵直。 蛇侯把玩着紫薇,“过来些。” 十一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尽量淡定,向前一步。 蛇侯又道:“再过来些。” 十一只得再上前。 蛇侯眸子轻抬,妖艳的紫眸闪着宝石般的光泽,“还不够,再过来些。” 十一手心微微汗湿,又再上前一步。 蛇侯起身下榻,顿时拉近两人的距离,鼻尖几乎擦到她的面颊。 十一甚至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肌肤,惊得向后急退。 下巴一紧,被蛇侯捏在手中,再退不得。 蛇侯近距离地看着她略为慌乱的眼,这双眼,真美,是他见过最美的眼睛,“你去了哪里?”按照任务行程,她晌午过后,就该回到这里,她却在黄昏才出现。 “我去了坠崖的地方。” “去那里做什么?” 他的声音媚惑,却让十一一阵阵发寒。 “我想找找看,有没有线索,能找到害我和我娘坠崖的仇人。” 如果她胡乱编个说法,对方绝对不会相信,但如果真真假假,就会是不同的效果。 蛇侯的绷着的脸色,果然缓和了下来,“找到了吗?” 十一摇头,“没找到。”垂着眼往蛇侯袍角下看去,他长袍拽地,蛇尾藏在袍子里,这么站着,十足的翩翩美男子,有谁会想到他会是个蛇人? 蛇侯挑了挑眉,找不到是正常的,哪有人搞出那么大地屠杀,还会留下线索让人去查? “你在看什么?” “没,没什么?”十一忙收回视线,暗骂自己,都什么时候了,还胡乱好奇。 “看这个么?”蛇侯眼角突然挑起一抹暧昧笑意。 十一突然觉得小腿一阵酥心的骚痒,低头看去,只见那条浅紫色的艳丽蛇尾正挑了她的裤角,探入她裤腿里,在她小腿上来回轻扫,只唬得七魂没了六魂半,往后急退。 脚脖子一紧,竟被缠住,后退不得。 一层层**皮疙瘩,从十一的后背直爬上面颊。 蛇侯手中紫薇花瓣轻抚她起着**皮的颈项,眼角带笑,“这么不能被男人碰,可不行。” 十一心想,你也算男人?妖人罢了。 这句话,当然不敢说出来,低眉垂目,不敢乱动,免得激得他心大发,还得考虑杀他保身,还是委屈求全。 小腿上搔心搔肺得痒,让她郁闷,真想弯下腰去把那节尾巴尖从裤管里拽出来。 轻咳了一声,“我的毒快发作了。” 还有半个时辰,从这里回到训练场不过半柱香的路程,但万一路上有个什么节外生枝,误了解毒,这颗好棋就得毁在这里。 这是蛇侯不愿看见的。 把手中紫薇别在她鬓间,坐回榻上,尾巴尖也随之缩回袍下,“你现在还太弱,不要一个人在外逗留太久。” “是。”十一尽量让自己显得恭敬,退了出去。 一路飞奔回二门,远远见夜抱着手臂依靠在他的小屋的门框上,与她视线一对,一言不发地转身进屋。 十一望着那扇关闭的门板,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这个在平时看来,最为残忍血腥的地方,反倒成了她的避难所。 看向架上沙漏,离戌时还有一会,定了定神,向小屋走去。 肩膀上突然一紧,传来小十七不满的声音,“丫头,你去了哪里,害我们好一阵担心。” 十一回头,见紫云站在小十七身后不远处,“我去办了点事。” “什么事,能让你差点误了服解药的时辰。”小十七浓眉锁住,还有什么事能比命重要? “我去查,杀我家人,害我和我娘落入此地的凶手。”十一并非不相信小十七,但怕隔墙有耳,把对蛇侯说的话,照搬了一遍。 “查到了吗?”小十七眉头皱得更紧,怪不得这丫头有这么古怪的子,原来是身负家仇。 十一摇头,神色黯然,对那日地屠杀,她确什么也没问出来。 无论如何,得想办法见见母亲,看能不能得到一些答案。 紫云走上来,轻扶了她的肩膀,“有些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办到的。但我相信,只要有心,总会查到。以后有机会,我们帮你一起查。” ps:打滚求收藏,各种票票,成绩涨得好的话,果子会加更哦。另外这文也有好几万字了,不知大家看法如何?会不会口味太重? 016 讨厌的尾巴尖在线阅读 <!--t; 016 讨厌的尾巴尖 - 017 称职的活靶子 邪皇阁 作者:末果 017 称职的活靶子 <!--go--> 这件事,十一不想把任何人搅和进来,但不好直接拒绝,微笑着轻点了点头,“谢谢紫云姐姐。” 小十七浓眉一扬,“喂,丫头,你怎么不谢我?” 十一撇嘴,“你什么也没做,做什么要谢你?” 小十七‘s’了一声,紫云和他一样,什么也没做,两人的待遇区别怎么就这么大? 眼珠子转了半圈,揪住十一,在她耳边低声问,“你……是不是魔镜?” 十一的脸色顿时拉了下来,难看得不是一般二般,向他一脚踹去,“魔你妹。” 小十七向后躲开,仍不知死活地道:“看吧,被我说中了。” 十一被他气得七窍生烟,怎么就遇上了这么一个活宝,“被你说中什么了?” “没被我说中,你做什么打我?连压箱底的东西都用上了,分明是心虚。” 小十七接下十一全无章法,胡乱飞过来的凤雪绫,哪知白绫是接下了,但上面坠着小金铃竟受力弹来,饶是他躲得快,仍被削掉了几头发。 吃了一惊,将小金铃倒吊起来,只觉得两个小铃铛玲珑可爱,怎么看怎么喜欢,可是这样可爱的东西然是杀人的利器。 苦笑了笑,这东西的主人,又何尝不是如此,明明美得跟朵花儿一样,却将成为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 他发誓,以后看见漂亮的东西,都要躲远点,省得被了脑瓜子,还不知怎么回事。 十一翻了个白眼,这个人神经错乱得简直无药可医。 她用凤雪绫,只因为小十七隔得太远,而且他的身法太快,凭她现在的身法,本抓不到他,无计可想之下,才把这东西掷了出去,如果把他缠住,减一减他的速度,就能追上他,揍他几拳。 见小十七看着凤雪绫上的铃铛发呆,突然发现,她竟把一直没办法掷出去的凤雪绫掷出去了。 把刚才掷出凤雪绫的过程,细想了一遍,与册上的各种招式渐渐吻合,突然若有所悟,喝道:“放手。” 小十七正在跑神,被她一喝,吓得松了手。 十一收回凤雪绫,照着刚才掷出的技巧以及上的招式,又将凤雪绫向小十七丢去,这一下的去势,又准又狠,已经远不是刚才胡乱一掷能比。 “又来?”小十七瞪着飞来的小金铃,变了脸色,又不敢再胡乱抓住带身,以免被反弹回来的小金铃伤到,慌忙闪避。書覀呡弇甠 好在十一对凤雪绫的使用还不纯熟,才没能伤了他。 他身手算是极好,仍躲得颇为狼狈,吼道:“够了。” 十一刚刚领悟其中奥妙,虽然一招一式间,极为生涩,甚至几次险险伤到自己,但在兴头上,哪里肯停,只恨不得把她能记下的招式尽数演练一遍。 紫云看着翻飞的雪白绸带,隐隐竟象是一只白毛金嘴的凤凰飞舞,面色慢慢凝重,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凤雪绫? 这东西是越国的镇库之宝,竟到了她的手中。 这个小小的死奴,到底是什么身份? 有小十七这个活靶子,十一手中的凤雪绫渐渐上手,虽然还难成招式,但慢慢地可以控制得收掷自如。 夜不知何时出现在场中一角,笔挺地站在大树下的暗处,默默地看着雪绫翻飞中的十一,平时总是绷紧的冷俊面庞渐渐舒展开来,凝雪的眸子浮现一抹淡得微不可及似笑的神色。 雪绫滑下,十一眼角余光隐隐见到暗处的那道修长的黑色身形,侧脸看去,却不见人,只得被风吹动着的树叶。 幻觉? 小十七乘她分神的时候,小心地抓住凤雪绫,一抹额头汗水,黑着脸吼道:“臭丫头,玩够没有?” 就凭十一初用雪绫的这点本事,自然伤不了他,但那几个铃铛在空中乱弹,实在诡异,他不得不处处小心,再加她又是初用凤雪绫,这东西虽然可以伤人,同样可以伤己。 他不敢胡乱回击,引起凤雪铃反弹向十一。 结果他就只能满地打滚,一味闪避,弄得一头一脸的尘,好不恼火。 他让她,十一哪能不知道,笑嘻嘻地收了凤雪绫,“谢谢你啊,衣服,我给你洗。” 小十七鼻孔里哼了一声,视线在自己的身上溜了一圈,故意在腹下多停留了一会儿,“那我的脸,我的身子,你是不是也给我洗啊?” 十一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干脆不再看向别处,“你不怕我给你洗坏了,我不介意帮你的。” 周围看热闹的人‘噗’地一下笑出了声。 小十七下意识地用手遮了前头,脸色微微发白,这丫头简直可恶,又可恨,还不要脸,不肯示弱道:“谁……谁稀罕你洗?” 怕十一再说出什么吓人的话,转身急跃开去。 众人哄笑起来,小十七跑得更快,一溜烟不见了人影。 十一收回视线,望了一回天,又不是没穿,看得了什么,用得着遮吗? 紫云望着小十七消失的方向,笑着摇头,这浑小子算是遇上对手了。 秋桃自从知道十一和小十七两个人在夜手下,就后悔当初没有远见,让十一对她生了间隙,一直希望寻机会挽回,苦于一直寻不到机会。 见小十七跑开,凑了上来,“你这白绸子真漂亮,舞得也好看,一旁看着,就跟仙女下凡一样。” 十一有自知之明,刚刚能使凤雪绫,动作生疏僵硬,不象僵尸已经偷笑,哪能还能提‘好看’二字,对秋桃的谄媚,只觉得麻。 但人家示好,她也不便生硬,微微一笑,认真的收起凤雪绫。 刚才只是初试凤雪绫,却仿佛这条三丈长的雪绫成了她肢体的一部份,绫随心动,那种感觉,真的很美。 她抬眼又望向人群外的那棵树下,这就是夜所希望的,是吗? 秋桃轻拉了拉她,“教官来了。” 锦娘带着属下步入二门。 十一着众人一起走向黑门。 这次任务完成得很顺利,众人除了得到解药外,还得到一颗能让人快速提高修为的上好丹药,可以帮助他们更快的完成二门训练。 意外的收获,让死奴们喜出望外,迫不及待地将丹药纳入口中,更盼望着下次任务的到来, 十一把玩着丹药,没有象别的死奴一样,直接服用。 离她远远的小十七,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边,轻碰了碰她的手臂,抱在腋下的手指,避开所有人的视线,在她手臂上写道:“别吃。” 十一微微侧眼,恰好见紫云正将药丸不着痕迹地塞入袖中。 她对这丹药本来就有些怀疑,有小十七提醒,再看见紫云的做法,完全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是药三分毒,何况这种地方发放的药物。 这样的药物,或许能在短时间让人有所提高,但违反正常机能的东西,往往伴随着很可怕的负作用。 比如说,一弦,拉得最紧,发出的声音固然动听,但完成拉紧的弦,会失去韧,寿命会大幅度的缩减。 再说,谁能知道,这药里是不是含了别的作用? 比如说控制心。 也偷偷将药丸塞进不会被人发现的地方,轻捏了捏小十七的手指,以示感谢。 小十七象被针扎了一样,忙收回手指,往旁边挪了挪,尽量离她远些。 是夜,十一在小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 死奴进了训练场,就不能随意离开,如果偷跑出去,被人发现,男的当场处死,女的姿色平庸的,同样当场处死,有些姿色的,送去供蛇皇享用。 十一想见母亲,难如登天。 可是不见着母亲,那些迷团又无法解开。 第二天,鳄鱼潭中又送来数十条巨鳄。 这次送来的巨鳄不同以往的鳄鱼品种,更凶残。 接下来的数日,所有死奴不得不打起神,小心应对。 好不容易在小十七的指挥下,将这些鳄鱼一条条引出,独条宰杀。 眼见数十条巨鳄只剩下十来条,有望在期限内完成任务。 越姬身边的那条巨大青蟒蛇皇突然闯入二门。 正在捕杀巨鳄的死奴阵势,搅得乱成一片。 秋桃没见过蛇皇,一时间吓得呆了,巨大蛇尾扫来,也不知道避让。 十一将秋桃往旁边猛地一推,秋桃跌滚出去。 这一顿,十一虽然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向后退让,仍被蛇尾扫过的余力扫中,向鳄鱼潭方向跌落。 潭中还有十几条巨鳄,如果掉入鳄潭,哪里还能有命在。 十一心脏砰砰乱跳,却镇定地调整落下的姿势,凤雪绫出手,向对岸的小十七掷去,心中默念:小十七,我是生是死,看你的了。 小十七在凤雪绫从十一手中飞出的瞬间,向前急跃,一把握住飞来的白绫,不顾飞弹过去的凤雪铃,用力往回一拽。 十一的身体随着那一拽之力,飞越过鳄鱼潭。 小十七将她揽腰抱住,往旁里急滚,远离鳄鱼潭。 巨鳄象是惧怕蛇皇,没敢追上岸来。 好在蛇皇似乎无意伤人,只要死奴远远退开,就不再追击。 十一总算是险险避开一怯,捡了条命回来。 ps:挺着个大肚子码字坐久了,实在辛苦,看在果子一大一小,同时码字的份上,大家多宣传宣传,扩展扩展这本新哦。 017 称职的活靶子在线阅读 <!--t; 017 称职的活靶子 - 018 想咬她一口 邪皇阁 作者:末果 018 想咬她一口 <!--go--> 十一趴伏在小十七的脯上,腰仍被他紧紧抱住,还没放开。 手心中一片腻滑,十一放开紧抓着小十七手臂的手,入眼一片腥红。 忙向小十七手臂看去,他结实鼓涨的手臂被划出半寸深的血口子,鲜血正汩汩冒出。 十一脸色微白,“你受伤了。”忙撕着衣衫,给他包扎伤口。 小十七却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一脸的怒容,“你疯了吗?” 刚才的情形,是她该管闲事的时候吗? 何况还是在这个人吃人的地方。 这里的人,现在为了彼此利益,暂时同心,但出了这道门,随时可能为了利,对人下黑手。 这些人,谁值得用自己的命去搭救? 十一现在想着刚才的情形,也是后怕,但见小十七发火,却是微微一笑,继续给他包扎流血更多的伤口,“我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 小十七瞪着身下难得模样柔顺的小丫头,她的小脸苍白,可想刚才,她也吓得不轻,不过是子倔强,不肯表露罢了,恶狠狠地道:“再有下次,我绝不管你。” 十一厚着脸皮,“你得带我过红门的。” “你要寻死,我跟着你寻死不成?”小十七不可思议地‘哈’了一声,“你想死,早点死,不用拖我后腿,我也可以早点离开这鬼地方。” 他骂得越凶,十一反而笑得更甜,手上包扎的工作丝毫不停滞,“衣服,我会给你补。” “稀罕么?”小十七眼里的怒意渐渐化成无奈,看着她笑嘻嘻的脸庞吹弹即破,真想狠狠地咬上一口,来解心头火气。 他虽然恼十一多管闲事,不知爱惜自己,但对她遇到危险的刹那间,第一个想到的是他,心里却泛起微微地异样,这是从来不曾有过的奇妙感觉。 但现在没有时间容他去细细品味,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去做。 那就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蛇皇,突然闯入,必然有因,他必须静观其变,及时应对。 翻身而起,顺势将她拉起来,瞥了眼睡在一边的凤雪铃,巧的铃铛上丝毫不见血迹,这小东西还真是可怕。 十一收回凤雪绫,手指抚过凤雪铃,往后的日子得勤加练习,如果不能随心所欲的灵活控制,这东西伤人伤己,防不胜防。 将雪绫收入袖中,与小十七并肩而立,抬头见不远处,紫云正轻抿了唇看着小十一受伤的手臂。課外 十一隐隐能察觉到,紫云压抑着的担忧。『首发』 心里一动,难道紫云对小十七…… 秋桃死里逃生,以为十一定会掉进鳄鱼潭,葬身鳄腹,吓得脸色煞白。 见十一和小十七跌滚在地,血染了地面,不知他们伤得如何。 但惧怕离他们不远的蛇皇,不敢过去查看 这时见她好好地站在小十七身边,那二人肩并肩地站在一起,如同一对金童玉女,心里五味杂陈,也不知是羡慕还是嫉妒。 蛇皇不理逃窜开的人群,烦燥地绕着鳄鱼潭来回转悠。 半晌,突然出其不意地窜向潭中,将一只巨鳄生生一口咬住,吞入腹中。 本缩在潭中,不敢靠近它的巨鳄为了保命,一起奋起反攻。 蛇皇虽然凶猛,但以一对十几条巨鳄,终是吃力,混战中,虽然咬死几只巨鳄,但它自己也被巨鳄咬伤多处,血流如注。 这么下去,到了最后,只怕是两败俱伤。 越国顶级的死士出面,才制服所有巨鳄,和发狂的蛇皇。 在这里,十一见着了死士中,与夜并名的另一个神秘的存在――丹红。 据说丹红除了执行任务,就是泡在男人堆里,在原本以为本的蛇国,仍背着荡之名。 但不知为什么,十一看着婷婷立在潭边,纤纤玉指轻拭剑上血痕的感妩媚女子,内心却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她本不该如此…… 丹红感觉到停驻在她身上的目光,美眸转来,见是一个极清秀漂亮的小姑娘。 这里的女人,只要知道她是丹红,流露出来的神情只有两种,畏惧和嫌恶。 因为这里的男人,哪怕是有妻子的,如果想上她,只要对方长相不差,身材好,床上功夫好,她来者不拒。 跟她做过的男人,回去后自然会数落他们的妻子,无论容貌身材,还是床上功夫都不及她。 如果那些男人,在她没腻味之前,识得退去,也就罢了,如果在她对这个人玩腻的时候,再来找她,她会在事后,毫不犹豫地将对方杀掉。 所以被她杀死丈夫和情人的女子,自是恨她入骨。 然恨她如何?谁能奈何得了她? 久而久之,她也就成了女人心目中的恶魔。 但这个小姑娘目光清澄,既没有害怕,也没有鄙视得嫌恶,让她有些意外。 朝她微微一笑,小姑娘竟也回了她一笑。 丹红笑了,这丫头有趣。 转眸看向她身边英朗的少年,嘴角的笑却微微一敛,接着又笑了开去,或许又将是一个可怜的人儿。 扫了眼化成一潭血水的鳄鱼潭,这里已经没有她的事了,看向夜,媚声开口,“你走吗?” 一旁锦娘的脸,顿时青了下去,瞪了丹红一眼,“这里乱成一团,有你一个懒于做事的闲人,也就够了,他岂能再丢手不管?” 丹红笑盈盈地却不恼,看向夜的眼神越加妩媚,“我看不出,他在这里还有什么用处。” 夜淡淡开口,“这里确实没我的事了。”转身带着冷风走向二门。 丹红瞧着锦娘‘咯咯’一笑,飘身到夜的身边,“我今儿得了一壶好酒,去我那里喝两杯?” 夜侧脸,目光在她美艳的面庞上冷冷扫过,“也好。” 锦娘追上一步叫道:“夜……” 夜不回头,“陛下即刻会到,陛下会处理这里的事。” 锦娘更气得身子微微发抖,看着夜高大的背影,又无可奈何。 丹红和夜从十一身边走过,丹红笑看了十一一眼,“这个漂亮的小丫头,也是你的徒儿?” 夜回头睨了十一一眼,“是。” 丹红掩嘴娇笑,“看来,你在她身上花了不少功夫。” 夜浓眉微蹙,不再说话,大步离去。 十一轻捏着袖中凤雪绫,慢慢咬紧了下唇。 秋桃溜到十一身边,悄声问,“夜和那女人是情侣吗?” 声音虽小,却被锦娘听见,恶狠狠地瞪了过来,吓得秋桃忙缩了脖子,埋着头,不敢再发出半点声音。 匆匆赶来的越姬看着混身是血的蛇皇,手都在抖,蛇皇可是她的命子,蛇皇死了,她的女皇之路也到头了。 怒视向周围,“怎么回事?” 听完锦娘战战兢兢的汇报, 女皇的视线停在眼前被鳄鱼血染红的潭水,蹲下身捞了一把潭水,凑到鼻边闻了闻,血腥中隐隐能闻到一股似兰非兰,又带了些甜腻的香料味道。 俏脸一寒,切齿道:“把这里所有的人全绑起来,一个不能漏下。” 十一以为女皇愤怒之下,失去理智,想杀这里所有人来泄恨。 她选择成为死士,是为了求生,岂能任人宰杀,见拿刀的侍卫包袭过来,握紧短刀。 这时,垂在身侧的手,被人轻轻捏了一下。 仰头,见小十七朝她极轻微地摇了摇头。 侍卫已经到了他们面前,小十七顺服地由着侍人绑了,丝毫没有反抗。 这些日子相处,十一知道小十七绝不是任人宰割的人,这种情况下,全不反抗自然有他的道理。 眨眼间,侍卫已经扣住她的肩膀,小十七望着她的眼,清澄如水。 十一凝看着他的眼,放弃反抗的念头,任侍卫夺去手匕首,捆绑起来。 小十七这才转开脸,她能感觉到小十七松了口气。 调开视线,见紫云也是全无反抗的任人绑着。 在女皇的亲自监督下,挨个搜身,就连负责二门里的训教官,也不例外,甚至包括锦娘,唯一没被牵连进来的,只有和丹红一起离开的夜。 十一心脏莫名地抽紧了一下,直觉,如果她刚才有一点反抗地举动,只怕才是真正的大难临头。 最后,侍卫在一个叫金钗的姑娘身上搜出一方带着香料味道的汗巾。 女皇握着那方汗巾,闻了闻,脸色沉得象要滴出铅来,在侍女搬来的椅子上坐下,“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金钗脸色煞白,哆嗦着唇,道:“下奴不明白什么意思。” 女皇睨了眼正在给蛇皇施救的御医,心疼得脸颊抽搐了一下,冷笑道:“我会让你说,不但要你说,这里知情的人,都得说。” 偏头对身边服侍她的侍女低语了几句。 示意将众训练官和死奴放了。 死奴虽然被放了,但不许离开,只能留在原地。 众人看着侍女离开,脸色都难看得不是一般二般,虽然不知道女皇要做什么,但可以肯定,不会有好事。 没一会儿功夫,有人抬了木柴蒸笼上来。 众下奴战战兢兢垂着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十一不知在这里架蒸笼做什么,难道想在这里蒸鳄鱼? 向小十七看去,只见后者也是眉头微皱。 半柱香的功夫,又见侍卫拉拽着一个妇人过来,丢摔在金钗面前。 现在出场的男主男配们,大家会喜欢谁多些? 平阳侯?夜?小十七? 018 想咬她一口在线阅读 <!--t; 018 想咬她一口 - 019 见面的代价 邪皇阁 作者:末果 019 见面的代价 <!--go--> 妇人见了跪在地上的金钗,顿时揪了她哭骂起来,“你这个天杀的小蹄子,又做了什么,害我这个做娘的,天天跟着你遭罪。//亜璺砚卿” 金钗嫌恶地用肩膀将妇人撞开,“我没你这样的娘。” 妇人还要再哭,女皇不耐烦了,重哼了一声,“动手。” 侍卫上前将妇人按住,七手八脚地将她身上衣裳剥了个干净,绑了手脚,又用在她身上剥下的肚兜塞了她的嘴,赤身*塞进已经架起的蒸笼。 金钗吓得傻了,连话都不会说,只一味发抖。 十一看着熊熊燃起的火,也白了脸,偷偷看向小十七。 小十七在她耳边,用只有他们二人听得见的声音,低声道:“那是金钗的后娘,在金钗的父亲过世后,嫌金钗和她的弟弟妹妹银钗拖累她,难以改嫁,先把她仅得两岁的弟弟丢进山里,任其自生自灭,又把她们姐妹俩卖进死士训练营,拿那笔钱当嫁妆,嫁了个鞋匠。银钗在审核时,被出来闲逛的蛇皇看上,据说当着她的面,给……” 他说到这里,见女皇向这边看来,握着拳头,放在嘴边轻咳了一声,不再说下去。 十一皱了皱眉,世间竟有这样狠毒无情的女人。 听到这里已经明白过来,金钗到那时就恨上了蛇皇,所以才会用这办法引了蛇皇来此,令蛇皇与鳄鱼相斗,想借此杀死蛇皇给妹妹报仇,只是没想到自认做得天衣无缝,却被女皇一眼看穿。 一个名叫含草的死奴 ,‘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惨白着脸道:“女皇陛下,下奴见金钗用这巾子包过一个香料包,不知这巾子跟蛇皇大人……有什么关系。” 金钗顿时面如死灰,不肯就此作罢,也跪下去道:“陛下,不要听她胡说,她一直与下奴不合,借机报复。” 女皇眸子更冷,淡扫了金钗一眼,道:“什么样的香料包?” 含草唯恐这件事牵连到自己,忙道:“是一个游方道士卖的香料,上回出去做任务,我和金钗一组,我看见她买的,当时那个游方道士还在她耳边说了什么,下奴没能听见,只看见她用这方巾子包了那个香料包。”她看见女皇闻那方巾子,猜到与上头的味道有关。^/非常文学/^ “你血口喷人。”金钗眼里的怨毒,几乎要将含草喷死,“陛下,别听这个贱人胡说,她是陷害下奴。『*首*发』” 含草怕女皇听信金钗的话,抢着道:“下奴绝不敢哄骗陛下,下奴亲眼看见,她把那个用黄皮纸包着的香料包,裹在巾子里,揣进怀里。下奴还问过她,那是什么东西,她说是避林里蛇虫的。我们在后山训练,确实常遇上蛇虫,下奴还让她分些,结果她不肯,让下奴自个去买。下奴回头去买时,已经不见了那个道士。” 女皇到了这时候,才冷瞥了金钗一眼,命侍卫下潭打捞搜索。 没一会儿功夫,果然见侍卫在潭里捞出一页被血浸红的油纸。 女皇一双美目更是冷如寒冰,看向金钗的眼神,狠得象是要将她生吞活咽,“那个道士是谁?” 十一看着抖成一团的金钗,知道她是活不了了,事到如今,倒不如想办法自行了断,也不用遭罪。 金钗哆嗦着唇,一声不吭。 找到了线头,女皇反而不急了,赏了含草一个金珠。 含草不但保住命,还得了个金珠,喜出望外,给女皇磕了个头,退了开去。 女皇冷看向金钗,“你还有什么话说?” 一直强撑着的金钗终于崩溃,跪前两步,哭道:“我不知道道人是谁,下奴只是在茶苑听说,最近来了个游方的道人,手上有对付蛇虫的良药,所以下奴设法寻到道人买来这个药……” 与金钗一起外出任务的,除了含草,还有另外两个死奴,另外两人证明,确实在茶苑的情景确实如金钗所说。” 这条线也就此断掉,女皇冷哼,将手中茶杯重重砸在地上,瞪向金钗,“把这丫头一并蒸了。” 面如死灰的金钗,也被剥去衣衫,塞进蒸笼。 金钗后背贴上已经被蒸得死去,热烫的皮,吓得顿时昏死过去。 鳄鱼潭边,人来人往,越国通香料药材的人士,提心吊胆地分析着,被撒进鳄鱼潭中的香料成分,结果无人得出结论。 女皇怒不堪言,锦娘上前,“陛下,在越国有一人通香熏之术,通香熏之人,自是通香料配制。” “我怎么就没想到她。”女皇美目一亮,“去把吴氏带来。” 十一本苍白的小脸,刹时间惨无人色。 垂在身侧的手,紧攥成拳,如果眼神能杀人,锦娘这时早已经死在她的眼神寒刃之下。 这时侍卫揭开蒸笼盖,请女皇观摩,“陛下,看可以了吗?” 那母女二人,原本雪白的*变得通红泡涨,皮颤颤地象是随时要破裂开来,女皇淡睨了蒸笼上一眼,点了点头。 扫视了眼四周,“如果再有人敢做出判逆之事,她们就是榜样。” 蒸香阵阵飘来,众人吐成一片,连平日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十七也面色惨然,强忍阵阵作呕。 十一却看着战战惊惊跟随着侍卫从二门进来的母亲,头额阵阵发晕,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带母亲离开这个魔鬼之地。 月娘看见巨大蒸笼里的两个人,脚下一软,被侍卫一把拖住,才没跌摔下去,继而看见怔望着她的女儿,美丽的眸子里,泪光微涌。 她不敢向女儿多看,忙低了头,随侍卫走到女皇跟前,这才看见身旁受伤的蛇皇,一张脸顿时成了死色。 女皇象是也极不喜欢那股鲜的味道,示意撤去巨大蒸笼,打量了跪在面前微微发抖的妇人一眼,把巾子提在她面前,“我要你辩出这上头的香料成分。” 月娘抖着手,接下巾子,放到鼻边闻了闻,壮着胆子道:“配制这份香料的人,是个配制香料的高手,凭着这一方帕子,妇人无法辩认。” 越国许多配制香料的高手,没能得出结论,女皇也没指望月娘单凭着闻一闻,就能得出什么结论,但仍忍不住失望,正想挥手让她退下。 却听月娘又道:“请问陛下,这香料用在了何处,如果能些残渣,或许能分辩出来。” 女皇身边的侍女接口道:“那香料全撒在了那鳄鱼潭里。” 月娘忍着恶心,舀了些血水,闻了闻,又对光看了看,“虽然不能完全分辨出这香料的分成,但或许能辩出一二。不过……” 这些日子全由月娘为蛇皇配制香汤,蛇皇对月娘配出的香汤极为喜爱,女皇有时也忍不住好奇,去看她配制香料,是从来没见过的神奇,听她这么说,又升起一线希望。 “不过什么?” “不过,我需要人帮忙。” 月娘语气肯定。 要知道分辩出香料成分,才能查出给金钗香料的道人是谁,而且才能查出蛇皇失常的原因,避免这样的事,再次发生。 女皇一指旁边候着的香料师们,“这有何难,这些人尽数归你使唤。” 月娘扫了眼那些人,摇了摇头,“妇人只需我女儿搭把手。” 女皇扫了眼十一,有些犹豫。 月娘察颜观色,道:“这味香料配制得十分复杂,祖上传下来的香料调配分辩之法,妇人虽然只学得一二,却也绝不敢有违祖训,往外流露。”她口气坚决,一副如果你不答应,就算杀了她,也不会顺从的模样。 女皇一向高高在上,除了蛇侯,没有人敢跟她讲条件,有些不悦,但衡量着轻重,点了点头,“也好,我给你一柱香的时间。” 十一和月娘不约而同的暗透了口气,总算能有机会见个面,有些问题可以乘这机会弄明白。 月娘脸上不露声色,又讨了些器具,让十一装了两大坛的潭水。 由于蛇皇伤的不轻,不易搬动,在二门里收拾了间大屋子出来,以最快的速度搬来纱幔锦垫布置一新,暂时供蛇皇养伤之用。 二门里住进了这么条让人闻名丧胆的东西,哪怕是暂时的,也让人战战惶惶,就连锦娘也难不变脸色。 但谁都知道这条大蛇的地位,哪有人敢提出异议。 月娘每三天要为蛇皇调配香汤,为它沐浴,知道这条大蛇,虽然秽,但绝少出屋,反倒不怎么害怕,只暗中吩咐十一,蛇皇在这里的日子,千万不要靠近大屋。 女皇为了弄明白香料的成分,倒是给了月娘不错的空间,在月娘母女捣鼓那两坛子含有香料残粉的潭水时,只让人远远地守着。 月娘闻了那块巾子,已经能大约地分辨出香料的成分,只不过里面除了香料,还含了一两种不能确定的辛辣之味,她要做的不过是弄明白这辛辣之味的东西是什么。 就算她不能弄明白那两种辛辣之物是什么东西,把别的成分填写出来,也能过关。 所以她并不着急,故弄玄虚,不过是有一些很重要的话,要告诉女儿。 *********** 收藏过千会加更,所以没收藏的亲们收藏吧。 019 见面的代价在线阅读 <!--t; 019 见面的代价 - 020 无情生死门里的情 邪皇阁 作者:末果 020 无情生死门里的情 <!--go--> (今天为承诺的一千收藏加更,为了方便两章内容放在一起,所以这章很长.『*首*发』) 月娘将装着血水的小碗一字排开,示意女儿静听屋外和屋顶动静,确认无人偷听,才低了头,一边假装捣弄分辩香料成分,一边最低的声音道:“平安,你一定好好听娘说这些话。” 十一也是一肚子的话要问母亲,但见母亲神色慎重,只得把自己的疑问暂时先放一放。 她没想到,母亲告诉她的竟是丹红的事。 丹红不但在蛇国,就是在外头,也是荡与恶名并存远扬,但只有极个别的人知道,她曾经是一个极单纯的姑娘。 她还在红门时,与一个叫清的死士训练官相爱,清对她也是一往情深,本是极好一对情侣,但错就错在,他们生在生死门。 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他们再怎么小心,仍被上头知晓。 清是当时能力最强的死士,而丹红和夜是这些年来,最被看好的两个死奴。 死士不能有情,一旦有了情,就不能再成了好的死士。 于是清和丹红的恋情绝不允许。 他们用丹红来威胁清,迫使他服下蛊,并当着丹红的面与众女**。 如果他不答应,就将丹红送给蛇皇。 清不得己而为之。 不知情的丹红一怒之下,拂袖而去,但渐渐冷静后,认定清不是这样的人,回头寻到清,想问个明白。 不料,清这时已经被蛊毒迷失心,正与其他死士训练官一同招了死奴玩乐。 见着丹红,将她擒住,强行给她服下蛊,待她蛊发作时,与其他死士一同分享了她,整整一夜,折磨得她不成人形。 丹红虽然体内蛊毒发作,人却清醒,痛不欲生,又不甘这么死去,从此沉默寡言,所有心思全放在了训练上,终于出了生死门。 离开生死门,她第一件事就是亲手杀死了清。 清死了,但她残破的心却再也无法修复。 她恨男人,但体内的蛊毒却让她越来越离不开男人,仇恨与*吞噬了她的本,渐渐地就变成了现在的丹红。 月娘没有告诉十一,那夜清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他邀请众死士同享丹红,是越姬对他地试探,如果他不这么做,令丹红死了对他的心,丹红便会轮为越姬派来的那些死士的玩物,直至死…… 他这么做,固然令丹红恨他入骨,但那些死士在她身上玩乐纵欲,会拿捏分寸,不伤她命。 而他也有机会偷偷通知丹红在红门里的搭档十七,也就是后来的夜,请求他前来搭救丹红。 那时的夜虽然尚在红门,但一身功夫早非那些死士所能及,他刺伤了几名死士,带走丹红。 虽然事后,夜受到非人的酷刑惩罚,但上头终是不舍得他死,加上清的表现,让越姬打消疑虑,夜和丹红总算是都活了下来。 在丹红前去刺杀清时,清佯装正沉迷于酒色中,毫无反抗地被丹红所杀,否则以他的本事,就算丹红出了红门,也伤不到他一手指。 夜得到消息,赶来阻止,终是晚了一步,丹红长中长剑已经刺入清的膛。 清直到死,才全无顾忌地凝视着丹红,他一句话没说,嘴角却噙了笑,然在他死后,眼角却滑下两滴泪。 月娘只希望十一看见蛇国里的无情和黑暗,不想她看到黑暗背后的‘情’,这些话自是不会告诉她。 紧握着女儿的手,“平安啊,你无论如何不能爱上越国的任何男人。” 十一暗叹了口气,现在的丹红,说她可怕恶毒,倒不如说她可怜。 轻拍了拍母亲的手背,“娘,放心吧,这样的事,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她只求带母亲离开,又怎么可能在这种地方丢心。 脚步声传来,十一醒觉一柱香的时间已经到了,而母亲还没分析香料,担心道:“娘。” 月娘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别担心.” 提笔飞快地记下,已经知道的香料名称,然后着手研究不知道的两味药物。亜璺砚卿 这一会儿功夫,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对白衣男子的疑问,已经没有机会再问,只得压入腹中,再另寻机会。 月娘犹豫着写下一味药物,木门已经被人推开。 女皇从款款迈入门槛,“如何?” 月娘将写好的配方递了上去,“还差一味,无法辨别。” 女皇匆匆扫过配方,视线落在最后那一味药物上,脸色寒森冷,牙缝中挤出三个字,“平阳侯。” 跟在女皇身后的锦娘凑上前,“陛下的意思,那道士是平阳侯的人?” 女皇横了锦娘一眼,锦娘才意识到这里还有吴氏母女二人。 这里训练出来的死士,虽然是为了对付平阳侯,但关于平阳侯的事,却不容死士们知道太多,以妨人多口杂,走漏了消息,忙闭了嘴。 虽然还有一味香料未能查出来,但这样的结果已经让女皇很满意,令十一退下,又让月娘留在这里,方便随时为蛇皇调配香汤,服侍它沐浴。 叮嘱锦娘派人盯住月娘,不许十一与月娘私下再有任何联系。 因为月娘是控制十一的关键,她绝不允许她们有过多的联系,生出事端。 平阳侯与越国水火不容,除去蛇皇,平阳侯势在必行。 利用金钗对蛇皇的仇恨弄死蛇皇,也无可厚非。 但金钗是苦命的姑娘,这样残忍的死法,虽然不是平阳侯所为,但和平阳侯怎么也脱不了关系。 十一眼前浮过那如深谷幽兰般的白衣男子,如同一块巨石压在十一心脏上,有些透不过气。 躺在床上,望着头顶昏暗的天花板,怔怔出神,难道那个人,真的是这般蛇蝎心肠? 小十七跳到十一的床上坐下,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喂,丫头,吓傻了?” 十一只转动眼珠子,看向已经没事一般的小十七,“你说……平阳侯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小十七挑了挑眉稍,“越国的头号敌人。” 十一翻了个白眼,这不是废话吗,“我是说为人。” 小十七撇了撇嘴角,“我又没见过他,再说以后见着了,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他为人如何,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有空想这些,倒不如想想怎么过红门,过得红门,才能活命。” 十一哑然,是啊,越国的死士是为了杀平阳侯而存在,他们关心的只有平阳侯和自己的生死,至于其他,不会有人关心。 ************* 一身似雪白衣的年轻男子,坐在廊下看着初开的八角莲。 凌风轻飘飘地落在院中,看着静得如同止水的主人,不由地放轻脚步,象是怕打拢了这份宁静气氛。 站了一阵,男子终于抬头起来,“事情办得如何?” “已经把丹红的事传给了月夫人,而月夫人也见着了女儿。”凌风直接了当地汇报了情况,“难道侯爷不怕,她会对夜……” “以月夫人的为人,绝不会把清求夜搭救丹红,以及夜因为搭救丹红受尽酷刑,险些丧命这事告诉她。” 男子抬头,清峻的面庞迎着日光,整个人都光亮了许多,轻笑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丝极浅地鄙意,月夫人为了将过去撇得一干二净,竟宁肯她恨他入骨,与蛇国最难对付的敌人为敌,也要瞒下那日屠杀的因由,又怎么肯把越国最暗角落里,仅存的那点真情说与她知? 凌风从来不会怀疑自家主人对人心地揣摩, “那条牲畜伤得不轻,月夫人虽然辩出其中一味药物,但另一味,她却辩不出,不管越姬怎么折腾,那牲畜最多能再活三个月。牲畜一死,短时间内,他们难有第二条蛇皇,等合欢林中毒瘴散去,我们的人就能攻进去。我就不信铲不平蛇国,捉不住那个妖人。” 男子微笑了一下,“那牲畜如今养在何处?” “越姬将它留在二门疗伤。” 男子墨眉只是微微一蹙,就展了开去,眸子黑且沉。 凌风等了一阵,不见男子说什么,又道:“金钗死了。” 这个结果在男子意料之中,“弘文不是一直想要个孩子吗?把金钗的幼弟交给弘文抚养,等他大些,让凌云收他为徒。” 凌风皱眉,“可是这孩子是从合欢林里送出来的……身上的瘴毒……如果长年弄越国的水,是不是有些小题大作。其实金钗也知道,她弟弟身上有合欢林的瘴毒,本活不长久。就算没有这孩子,凭着金钗对蛇皇的恨,也会这么做……” 白衣男子又看回身前八角莲,“这是我们与金钗的协议,她完成了任务,我们也就得履行承诺,不管这孩子能活多久,我们也得尽力而为。” 凌风深知在越国取水有多危险,稍有不慎,或者慢上一步出林,就会被染上瘴毒,而燕国目前能进入合欢林,短暂停留取得合欢水的人,只有面前这位年轻的主人。 以自家主人的安危来换一个蛇国的孩子的寿命,不值。 急道:“但是……” 白衣男子重向他看来,目色柔和,“你不必为我担心,我自会有分寸。弘文医术了得,如果能在这孩子身上,寻到合欢林瘴毒的解法,岂不好事一桩,你下去安排吧。” 他说的轻松,身为忠仆的凌风,如何能释怀,但他深知主人心中对‘信誉’二字,看得有多重,担心归担心,却知道再劝也没有用,只得轻叹了口气,应了声,“是。”闪身离去。 不久后,一只白鸽在白衣男子手边徘徊一圈,展翅向高空飞去。 三个月。 谁也无法预料,三个月时间能生出多少事端。 他不愿心存侥幸。 望着远去的白鸽,神色微微一黯,无声地轻叹了一口气。 继而苦笑了一笑。 他擅于揣摩人心,那个妖人,又何尝不擅于揣摩人心? 把蛇皇放在二门,他就不得不顾忌那个丫头的安危。 也罢,来日方长,也不必急于此时。 **************** 蛇皇不同于人类,养伤不需要大夫,而是需要更多的女子供它吸取血。 于是不断地有妙龄的少女送进蛇皇的临时寝室,每天都有血模糊的女子尸体被送出二门。 然而,蛇皇吸取的少女血,却被它体内的那两味毒药克制,无法运转到全身,蛇皇的伤势只见重,不见好转。 偏偏其中一味药物,至今未能查出,无法对症下药。 女皇每日必来二门探望蛇皇,来一次,脸色沉几分,到得后来,整个蛇国都笼罩在女皇随时爆发得恐惧中。 训练场上的姑娘们战战兢兢,唯恐噩运降临到自己头上。 好在因为鳄鱼和蛇皇大战的事件,蛇皇在二门里养伤的日子,取消了剿杀鳄鱼的训练,所以二门里的死士除了回黑门休息,剩余的时间,都远离院落,潜在后山训练,十一也不例外。 十一为了早些掌控凤雪绫,在每天训练结束过后,还会接着练上两个时辰的凤雪绫,回到二门院落的时间更少,能撞上蛇皇的可能,越加的渺小。 月娘起初,担心十一,日日在蛇皇隔壁屋窗里守着,转眼十天过去,一直不见十一在院中走动,才渐渐放松。 一只白鸽在头顶飞过,月娘看见鸽脚上缠着的一圈印记,神色微凝,探头出窗,确认没有人察觉,提了采集药物的竹篮,向二门外走去。 她调配香汤,需要一些特殊的草药,在附近采药倒不受约束。 这晚,十一收好凤雪绫,拖着疲备不堪的身子,从后山出来。 一道身影急跃过来,拦在她身前,神色慌乱,“你果然在这里。” 十一认得这个姑娘,是她初来那夜,想爬上小十七的床,被小十七毫不客气踹下床的那个姑娘,名叫月荷。 这些日子,月荷虽然仍不时会去缠小十七,但与十一没有任何来往,所以十一对她也没有太多印象。 这时突然被她拦下,有些意外,“有事?” 月荷因为跑得太急,脸色绯红,额头上渗着汗珠,喘着气道:“快……快,你……你娘出事了。” 十一怔了一下,“我娘出什么事了?”经过分辨香料那事,十一和月娘的关系无人不知。 “蛇……蛇皇……听说昨天送来的两个姑娘体质差了些,提前死去……蛇皇身边出现空缺,竟对你娘……” 十一脑子‘嗡’地一声响。 按理,蛇皇不会伤害为它调配香汤的月娘,但这次蛇皇伤得不轻,神智不清,如果身边出现空缺,这样的事,也不一定做不出。 但红门内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十一虽然担心母亲,但对月荷却不得不多留个心眼,毕竟因为小十七,憎恨她的姑娘,委实不少,“你怎么会知道?”这里的女子唯恐避蛇皇不及,怎么还可能知道蛇皇房中之事。 “我见小十七不在黑门,出来寻他,本想寻个机会与他单独相处,结果看见他正趴在蛇皇的窗外,他见着我,忙叫我来寻你。说看见蛇皇卷了你娘……又说蛇皇现在正在休息,如果醒了,你娘的命怕是难保。他在那儿盯着,让你尽快过去,以二人之力设法在蛇皇没醒之前,救下你母亲……” 十一对月荷的话,自是不多相信,但听说小十七守在那里,不由动摇。 再说出事的是她的母亲,不管真假,她都得亲眼看一看。 月荷的话,是真是假,只要见着小十七就能真相大白。 当即不再停留,向蛇皇的临时寝屋直奔而去。 同时,眼角余光不离月荷,如果月荷有什么异样举动,就说明这件事有鬼。 月荷惧怕蛇皇,却又象挂记小十七,战战惊惊地跟在十一身后,模样不似有假。 靠近蛇皇的寝屋,门口反扣着一只墨绿的绣花鞋,却不见小十七的人影。 那只绣花鞋对十一而言,再熟悉不过,心脏陡然一紧。 放轻脚步,避开虚掩的门,潜到墙下,拾起那只鞋子,果然是上次见母亲所穿的绣鞋。 月荷战战惊惊地猫着腰,蹲到十一身后,焦急地四处乱看,小声道:“怎么不见小十七,该不会……” 十一虽然拾得母亲的鞋子,但不见小十七,本有些起疑心,但见她冒险跟过来,暗想怕是自己多心。 抬头望了望头顶紧闭的窗页,里头安静得没有一点动静。 月荷突然指着门缝的方向,漂亮的脸蛋瞬间转白,哆嗦着唇,低声道:“你看。” 十一随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门缝中夹着一小块撕裂的布料。 生死门里,每一道门里的服装都是统一的,夹在门缝里的布料和十一身上所穿的一样,可以断定是从二门里的死奴身上撕扯下来的。 这些天,送来服侍蛇皇的女子都穿的是便于脱除的各色纱衣,与这种不易绷裂的布面料天地之别。 二门里的死奴,对这间寝屋避之不及,绝不可能走近,那么进入寝屋,被撕下衣衫的人只能是月荷口中所说,守在门外的小十七。 小十七冒险进入寝屋,只有一个可能,她的母亲情况紧急。 而此时屋里静得没有一点声响,那么母亲和小十七…… 十一打了个战寒,再顾不得月荷,闪身门外,小心地将面前木门推开一条缝隙,往里张望。 就在这时,突然后背被人猛地一推,身体撞开身前的门板,向前扑倒。 眼前巨大的黑影闪过,本能地向一侧翻滚躲闪。 黑影正是在这里养伤的蛇皇。 蛇皇一扑没中,停了下来,虎视眈眈地歪头看她,随时准备进攻。 十一强压心头慌乱,扫视四周,哪有母亲和小十七的身影,而蛇皇身体平滑,也不象才吞下了人的模样。 眼角余光,见正缓缓关拢的门缝中,月荷得意的笑脸。 (下章有点邪恶~~~) 020 无情生死门里的情在线阅读 <!--t; 020 无情生死门里的情 - 021 险 邪皇阁 作者:末果 021 险 <!--go--> 十一咬了咬牙,仍然是太轻信于人.亜璺砚卿 那日,十一亲眼看见十余条巨鳄死伤在蛇皇口下,知道就算蛇皇此时有伤在身,也不是她一人能对付的。 现在只能想办法靠近门口,寻机会逃走。 然而,房门合拢后,接着传来门栅落的声音。 十一心猛地一沉,那丫头与她无怨无仇,竟铁了心拿她来喂蛇,当真是心如蛇蝎。 如果逃过这一怯,这笔账一定得好好地讨回来。 但到底能不能逃得出去,她实在没有把握。 蛇皇伤中变得爆燥,加上送来供它滋补的女子,迟迟未到,更烦燥不安。 闻到少女幽香时,哪里还能忍耐,锁定猎物,就迫不及待地向十一飞扑而来,巨大的蛇尾向她腰间缠来。 十一脸色大变,向后急退,还没稳住身形,蛇皇又再扑窜而上。 然她这一退,后背已经贴了身后墙壁,再没地方可退,眼见要被大的蛇身卷上,突然门‘眶’地一声响,由外打开,接着一个女子的身影向蛇皇直撞而来。 蛇皇受到惊扰,见人影飞来,下意识地将飞来女子牢牢卷住。 十一看清,被蛇皇横腰卷住的女子,竟是刚才把她推入房中的月荷。 接着听见夜冰冷的声音在门外低声响起,“躺下,不要动。” 十一完全不加思索,仰面躺倒在墙角,一动不动。 蛇皇受伤中,对女子的血需求远大于平时。 所以这些天常三几个少女一起送来,锁在这屋里,任皇蛇一个个吸取。 蛇皇已经习惯了这种方式,卷住一个,就不急着再捕捉十一,游上十一身边的巨大锦垫。 月荷面如死灰,从恐惧中回过神来,用力推着卷在腰间青黑的壮蛇身,试图挣扎脱身。 但使出的力气,如同石沉大海,完全没有作用,蛇身反而越收越紧,勒得她透气都有些困难。 漂亮的脸蛋因恐惧而扭曲,向静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十一伸出手,胡乱叫道: “十一救我,快救我。” 十一嘴角抽出一丝冷笑,别说救不了,就是救得了,她也不会救。 在月荷骗她来此,推她进屋,落下门栅的时候,可曾想过要她活? 她不是圣人,做不来以德还怨的事,看着死命挣扎的月荷,反而生出一些快意.課外书覀呡弇甠 事情变成这样,只能说是月荷自作孽不可活。 月荷望着无动于忠的十一,眼里的期望转成绝望,再渐渐变成怨毒,拍打着蛇身,指着十一叫道:“不是我,不是我,蛇皇大人,她在那里……她在那里……躺在地上的那个,她是这里最漂亮的姑娘……” 十一嘴角笑意更冷。 她不过是受小十七多些照顾,月荷就将她恨成这般,想以这种方式取她命。 这样歹毒的女人,死不足惜。 被药物迷失了理智的蛇皇听见叫喊,低头瞥向十一。 十一忙收敛嘴边冷笑,眼观鼻,鼻观心地装死。 硕大的蛇头靠了过来,拱了拱十一,十一的心脏都要跳出膛。 月荷紧盯着在十一身上乱拱的蛇头,面露喜色,又叫道:“她没死,是活的,蛇皇大人别被她骗了。” 十一握紧匕首,真恨不得把月荷的舌头割下来。 蛇皇感觉到十一的体温,知道是个活人,不再理睬,在它看来,不过是下一个美食,缩头回来咬住月荷的衣衫一阵撕扯,结实的衣衫片刻间化面碎片,散落一地。 雪白的身体*裸地被举在半空中,爬行动物冰冷滑腻的身体在她温热的肌肤上蠕动,寒意刺入她的身体。 月荷煞白了脸,夹紧双腿,不敢再胡乱叫嚷,刺激蛇皇。 缠在她腰间的蛇身松开,没等她反应,重新缠上她的双腿,不容她反抗地分了开来,姣好的身体被压在冰冷的石壁上,再动不得丝毫。 少女的**完全暴露在十一眼前两尺之处,十一头一回这样近距离地看见其他女子的身体,满面通红,想挪开些,不看眼前儿童不易的风光。 然蛇皇冰冷的身体贴着她的手臂,缓缓蠕动,她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更别说挪动身体。 月荷吓得全身发软,已经不知道反抗,只是拼命摇着头,嘴中喃喃乱语,“不要,不要……” 十一看见蛇身上慢慢升出一条足有手臂细的暗红之物,生生地贯入她体内。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在十一头顶响起。 她甚至能看见那东西在她平坦的小腹上鼓起,迅速地深入,退出再深入,于光线昏暗中恐怖之极。 十一吓得睁大眼,怔怔地看着,手脚冰凉,身体一阵一阵地发软,完全不能思考,张了嘴都吸不进气。 一滴滴地血,滴在耳边锦垫上。 十一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无法控制地翻身呕吐出来。 蛇皇对她不理不睬,只是全心享受着自己的美味。 月荷痛苦在惨叫声中,不住夹杂着对十一和夜地诅咒。 也不知过了多久,月荷的惨叫声和诅咒声渐渐弱了下去,变成一种似舒服,又似痛苦地呻/吟,蛇皇的巨大的蛇身也放松下来,慢慢瞌上眼,如果不是眼前令人作呕地庞然之物,不住进出,十一一定会以为它已经睡着。 夜冷如寒冰的声音再次响起,“出来。” 十一连忙爬了起来,两膝不住地微微颤抖。 她咬紧不打颤的牙齿,蹑手蹑脚,不发出一点声音,矮着身子溜出半掩的房门。 门板被无声地关拢,落下门栅。 十一看见门外面如玄冰的夜,知道自己这条小命捡了回来,整颗心落了下来,哆嗦着唇正想说声‘谢谢’。 惊魂未定的月娘从夜身后窜出,扬手,又快又狠地向她面庞掴来。 十一不避不闪,生生地受了母亲的一巴掌。 月娘看着十一白嫩如兰的面颊上,慢慢浮上血红的手指印,心疼得眼眶一红,强忍着把女儿揽入怀中地冲动,压低声音,厉声骂道:“不是警告过你,不许靠近这里,你怎么能这么不懂事?” 夜冷眼扫过十一脸上浮肿的红痕,转身就走。 十一觉得委屈,但这件事确实是,因她太过轻信人言,才会如此。 如果不是夜,这时在里面就不会月荷,而是她。 对母亲地责骂,无法反驳,咬紧下唇,一言不发,从母亲怀中挣了出来,将手中仍紧攥着的那只鞋子,塞进母亲手中,向渐走渐远的夜追了上去。 月娘看着手中的鞋子,怔了一下,虽然不知自己换下的鞋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却赫然明白十一靠近这里的原因,心里翻翻涌涌,捂着嘴,呜咽出声。 如果不是她的私心,她们母女又怎么会落入蛇国,落得如今的地步。 一切全是她造成的,能怨女儿什么? 锦娘带着两个哭得眼睛红肿的姑娘,匆匆而来,见门口站着的月娘,接着看见她手中捏着的鞋子,微微一怔,飞快地睨了眼紧闭的房门,听里头传出阵阵女子的呻吟和喘息声,又扫了眼月娘脸上的泪痕,眼角禁不住飞起一抹笑意,接着掩去笑意,沉下脸,“现在并非蛇皇大人沐浴的时候,你怎么会在这里?” 月娘忙抹了泪,正寻思如何回答,见女皇被侍卫拥着进了二门,忙低眉垂眼,退过一边,行礼下去。 女皇瞥了眼锦娘身后的姑娘,即时脸一沉,眼里透着杀意,“今天为什么会晚了?”她绝不允许任何人或者事,耽搁蛇皇疗伤。 锦娘忙垂头道:“并非晚了,是有不懂事的死奴误入了蛇皇大人寝屋,奴婢怕打扰蛇皇大人疗伤,才叫她们暂时侯着,等蛇皇不会分心时,再送进去。” 女皇眉头锁紧,狠狠地瞪了锦娘一眼。 二门里的死奴都是百里挑一出来的,是用来对付平阳侯的人,岂能用来浪费在蛇皇身/下。 锦娘跪下,“奴婢失职,请陛下责罚。” 女皇不言,靠近门板,果然里面有女子声音传出,脸色才有所好转。 用死奴喂食蛇皇,虽然浪费,但还有什么比令蛇皇恢复更重要? 回头,见月娘脸色惨白,心里一咯噔,难道里头是…… 死个死奴,对女皇而言,和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但十一是蛇侯要的人,如果出了什么意外,定会引起蛇侯不满,后果,她就不得不掂量掂量。 如果十一死了,哪里还敢再让吴氏为蛇皇调制香汤,不能为蛇皇调配香汤的吴氏就失去了价值,不能再留。 “今天蛇皇不是沐浴过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月娘瞧见女皇眼里的杀意,已经猜到来龙去脉,淡定道:“确实是沐过浴了,但之前蛇皇大人沐浴后,就会拥着美人而眠,随醒随……”她顿了顿,接着着,“但今天房中没有美人,蛇皇大人有些燥动,妇人离开后,总觉得不安,过来看看,恰好见蛇皇大人卷了这里的一个姑娘……妇人认得那姑娘是这几日常跟在锦娘大人身边的,想来是这里数一数二的好姑娘,心里惶恐害怕,所以在这里徘徊……” (ps:这文口味是相对重些,但以后同样会是果子惯有的温馨路线。当然不是跟这条蛇,捂脸……) 021 险在线阅读 <!--t; 021 险 - 022 逐出门墙 邪皇阁 作者:末果 022 逐出门墙 <!--go--> 月娘口口声声害怕,神情间也是怯怯弱弱,却清清楚楚地揭穿锦娘刚才的谎言,并不是什么有死奴误入,怕打拢蛇皇,才令姑娘在外等侯,而是蛇皇屋里空置,蛇皇才会燥动。『*首*发』 被袭击的那个人,并非十一,而是锦娘身边的人。 也正是因为那姑娘常跟随在锦娘身边,才会靠近蛇皇,被蛇皇擒住。 锦娘后背爬起一缕寒意,这贱妇居然敢…… 正要反驳,已经感觉到女皇向她投来的目光转冷。 打了个哆嗦,哪里还敢再辩,磕头下去,“属下失职,以后再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女皇冷哼了一声,示意人起了门栅,将门推开一条细缝,往里望去,里头果然是一个不认得姑娘,并非十一。 松了口气,又横了锦娘一眼,“今天这件事,也就算了,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你就自个服侍皇蛇。” “谢谢陛下。”锦娘惨白着脸,又磕了个头,才起身站到一边。 女皇重看向月娘,“这里没你的事了,你下去吧。” 月娘不动,道:“妇人验出潭水里的那味药是什么了。” 女皇眸子一亮,“当真?” “妇人不敢欺骗陛下。”月娘递上写着药物名称的方子,“妇人随家祖研究香料,对一些与混入香料的药物,也有些研究,下面的药方,可以解去这味香料产生的血脉闭塞之症。” 女皇接过方子,忙传了越国最高名的几个香料调配师和御医过来。 御医看着那方子,啧啧称奇,“没想到世间竟有人能将这等药物混入香料,把用来提神的香料生生地转了药。” 女皇对御医文巴巴的话,十分不耐烦,“下面的方子,能不能解这香料的毒?” 御医忙道:“按照药理,确实能解,但是否真的能解,还待试过方知。” 女皇冷哼,骂了声饭桶,仍将方子还给月娘,“你就照着这方子,调配香汤与蛇皇驱毒。” 月娘松了口气,应了声,“是。”退了下去。 锦娘手心渗出冷汗,女皇仍让这妇人调配蛇皇的香汤,说明里面的姑娘果真并非十一,难道是…… 乘将送于蛇皇的姑娘推入房中的时候,向锦垫上看去,一看之下,气得险些背过气去,一张脸红了白,白了红。覀呡弇甠 女皇以为锦娘看不得蛇皇之事,哼了一声,不屑地骂了声,“没出息。”带着人离开二门。 夜面无表情地望着墙上贴着的‘慎’字。 小屋里的气氛太过沉寂,也太过凝重,透着入骨的寒意,就象空气都要凝结起来。 十一怯生生地站在门外,望着屋里夜挺拔的背影,绞着衣襟,不敢进屋。 她谁也不怕,却有些怕这位面冷心暖的老师。 也不知过了多久,夜冰冷的声音才兀然响起,“你走吧,明天我会让他们另外给你安排教官。” 十一的脸白了下去,唇哆嗦了一下,“为什么?” “我教不了如此蠢笨不堪的弟子。”自从丹红和清的那件事以来,他对任何女子从不上心,一直心如止水。 但刚才,看着险些*于恶蛇身下的十一,心底却如同有一小撮柔的火苗,燎得他心烦意乱。 这不是他该有的情绪。 要想做回无欲无求的他,只能避。 十一手心冰冷,指尖微微地颤抖,进红门之前,他就警告过她,如今她又犯了同样的错误,他恼她,也是难免。 但今天的情况,她没有选择,就算对月荷再不相信,也得去,因为那个是她的母亲,这世上,她唯一的亲人。 艰难地吞咽了一下,“无论以后还有多少道红门,我的老师,只有夜一个。” 夜转身过来,向门外走去,与十一错身之际,鄙视地斜目看向门外单薄得如同风都能吹走的少女,“我对你已经失去耐,这院子,不许再来。” “今天的事,我没有选择。”十一不知哪来的勇气,双手拽住他结实的胳膊。 夜面无表怀,视线落在被她紧紧握住的胳膊上,低声冷喝道:“放手。” 十一固执地不放开手,怕他拂手而去,反而握得更紧,“当初你给了我尊严,我就认定,越国只跟随你一人,请别撇开我。” 夜看她的眼神里满是嘲讽,“这地方,强者存,弱者亡,没有施舍。” 十一中哽塞,“如果换成是夜,得知亲人遇险,也能不为所动?” 夜浓眉一蹙,越加烦躁,如果不是当初她那双清澄固执的眼,他又岂能对她另眼相看,又岂会将他多年来平静心绪打乱? 抬手用力一拂,想将她摔开,结果她抓得太紧,不但没能将她摔开,反而因力道,一个踉跄,被她拖拽得向后跌倒。 他脸上浮上怒意,一旋身,带着她向前一步,将她抵在身旁树杆上,冰冷的眸子里跳跃着怒焰,“我的职责是训练出优秀的死士,哪怕有一个弱点,都无法成为优秀的死士,可是你……你到底有多少弱点?” 十一凝望着咫前的怒目,咬紧了唇瓣,眸子清亮固执,并不因此认为自己错了。 又是这固执的眼神,夜撇脸低骂了一声,见鬼,重新迫视向她,眸子里的怒火布满了双眸,“打雷、你母亲……你到底还有多少弱点?” 十一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弱点。 打雷,她认;轻信人言,她知错;但涉及到母亲的安危,她不能不理,哪怕是付出可怕的代价。 “难道夜,没有过亲人,或者没有过想保护的人?”如果无情无欲,那与行尸走兽,有什么区别? 夜神情微微一滞,神情没有更多变化,但眼底深处却闪过一抹犹豫,那抹犹豫很快淹没在他惯有的冷漠中,冷声道:“没有。” 微妙的变化落在十一的眼中,倔强地追问,“有,是吗?” 怒火灼红了夜的眼,这丫头,太过放肆,抵在她肩膀上的手臂,不由是加重力道,几乎压碎了她的肩骨,“刚才,真该任由你喂了那条蛇。” 十一喉间哽咽,慢慢垂下眼睑,“或许,我成不了只会杀伐的杀人工具,但该做的事,我一定会尽心完成。” “尽心?”夜象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身为死士,还能任由自己选择,哪些人该杀,哪些人不该杀? 上头要做的事,无论生死,都得去做,岂能是一个‘尽力’便可以? “是。”十一咬了咬牙,“越国的死士,不就是为了对付平阳侯,我会让自己成为杀死平阳侯的一把利剑。” 夜嘴角抽出一丝鄙笑,眉目间更见峻峭,猛地将她摔开,向院外走去,“我心意已决,明日自会另有人领你过去。” 眸光寒砭入骨,令人见而生畏,身为死士,心底不能有丝毫柔软,既然有了,便亲手割去。 十一双膝一软,跪低下去,“十一不会离开,夜一日不收回决定,十一就在这里跪上一日。” 自从进了蛇国,只有在夜这里,她才能象个人一样,有尊严地活着。 离开了夜,连起码的尊严都没有,她不愿,也不容自己连最后的一点尊严都失去。 “在蛇国,我只跟随夜,绝不改变心意。”在这里,她已经看得太多没有尊严地死亡。 今天的事,更让她明白,离开夜地庇护,她寸步难行,就算死,也别想有任何的尊严,与其那样死去,倒不如跪死在这里。 夜回身过来,冷峭的目光在她苍白的小脸上扫过,一言不发地大步离去。 ********** 锦娘气急败坏地坐在桌边,看着脚边小心翼翼收拾着残碎瓷片的小侍儿。 明明亲眼看见吴氏外出采药,以前吴氏外出采药,少说也得个把时辰,怎么会这么快就转了回来? 虽然不知为什么房中竟然不是十一,而是该引诱十一前来的月荷。 但从吴氏的神情看来,分明对她起了疑心。 十一虽然只是一个死奴,却是蛇侯点名要的人,就连皇上都顾忌三分。 如果被蛇侯知道,她有除去十一的心思,绝不会放过她。 她身为仅次于夜和丹红的死士,对蛇国的各种残忍手段再熟悉不过,光想想,就不寒而战。 然而,就算她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对为蛇皇调配浴汤的吴氏怎么样。 女皇心狠手辣,好在今天蛇皇没什么事,要不然的话,就算她平时和女皇亲近,女皇同样会翻脸不认人。 既然说得出将她送给蛇皇,也就做得到。 她现在光是想想,都觉得后怕。 突然,门外传来夜冰冷的声音,“出来。” 夜从来不在她这里出现,如果换成平时,她定会高兴得跳起来,但这会儿听见他的声音,却不禁打了个冷战。 但随即想,就算吴氏有所怀疑,也无凭无证,再说吴氏与夜又没有来往,还能到他面前嚼嘴不成? 想到这里,定下神,打发了小侍儿下去,起身整了整衣襟,大大方方地开门出去。 刚迈出门槛,喉咙一紧,已经被夜砺有力的手指箍住,透不过气来,涨红了脸,费力地挣扎出声,“为什么……” (ps:求推荐票票,收藏~~~~) 022 逐出门墙在线阅读 <!--t; 022 逐出门墙 - 023 心暖 邪皇阁 作者:末果 023 心暖 <!--go--> “你做过什么,还需要问我?”夜脸色沉。//書亜璺砚卿 “我……我不懂,你……你什么意思。”锦娘手指抠着他的手指,却扳不动丝毫。 “我的弟子,你也敢往蛇侯屋里送?”夜卡在她喉间的手指紧了紧,隐约能听见骨骼的声音。 锦娘呼吸不得,两眼上翻,夜的手指略略放松,她才喘过气来,但那点气息不足以满足缺痒的肺部,只觉头昏脑涨,痛苦不堪,“吴氏那贱妇的话,你也能相信?” 夜嘴角含了讥诮地冷笑,“还有谁能开启蛇皇的房门,将布料夹在门缝里,而不被蛇皇攻击?又有谁能命令月荷哄骗十一前往蛇皇屋外,并冒险将十一推入蛇皇寝室?这些问题,需不需要向蛇侯汇报,请蛇侯解答?” 锦娘涨红的脸慢慢失去颜色,原来月荷已经将十一推入房中,那么房中怎么会…… 念头转过,已经得到答案,“月荷是你……” 夜冷哼了一声,如果月荷心肠不要那么歹毒。 不关紧房门,落下门栅,给那丫头留下一条生路,他也不会将她掷入房中,换回十一。 他这么做,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还有何话说。” 锦娘看着他反而笑了,“你居然在意一个死奴的生死,你还是杀手吗?”这里的死士就是杀手。 夜半眯了窄目,冷声反问:“何为杀手?” 锦娘微抬了下巴,“无情无欲,心很手辣,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夜认同地轻点了下头,“杀手杀人,目的只有一个,完成任务。”说到这里,微微一顿,声音越发的冷厉,“可你利用月荷除去十一,目的何在?难道是蛇侯大人和陛下的指示?” 锦娘肩膀垮了下来,神情萎顿,她千算万算,万万没想到竟会被他尽数看在眼里。 如果再死不承认,不用怀疑,他会拧断她的脖子,或者把她交给蛇侯处置。 死在他手上,倒也一了百了,但如果是后者,只会生不如死。 眼里慢慢蓄上泪,“我害怕。” 夜眉头微皱,放开卡在她喉间的手,退了开去。 锦娘捂着喉咙,一阵咳,无力地滑坐在地, “一个丹红已经让你……十一会是第二个丹红,我害怕……害怕你……” 她泪滚落下来,捂了脸,泪湿了指缝,“我们那些人,只剩下你,我和丹红,而丹红又变成这般模样……我真的害怕……害怕只剩下我一个人……” 锦娘和夜、丹红是一批的死奴,她第一眼看见夜,一缕情丝就绕在了他身上,再不能自拨。^/非常文学/^課外書 但夜和丹红是上头指定的搭档,无论长相还是功夫,丹红都远胜于她,她所有的光彩全被丹红盖去。 他无论是因为训练,还是因为其他,与丹红形影不离。 她自愧形惭,怕被他看不起,只敢远远地偷偷看他。 哪知,他们的形影不离,居然是为了掩饰丹红和清的恋情。 但无论再怎么掩饰,丹红与清的事,仍被陛下发现。 丹红由生死门的公主沦为任人发泄兽欲的**。 夜为了给丹红脱去**的身份,杀死当时最得女皇宠爱的死士,带她逃离合欢林,最终伤重被擒,受尽酷刑,险些丧命,后来答应签下生死血契,永不背叛越国,才保得他和丹红命,重回生死门。 因为丹红的事,锦娘对夜有再多的情,也不敢有所表示,只能深藏在心里。 甚至害怕被任何人知晓。 夜固然是冷子的人,但认识锦娘已有好些年,她对他有情,他也不是完全没有感觉,只是不愿理会。 见她如此,想到死去的那些人,又想到如今的丹红,终是暗叹了口气,“这件事,到此为止。但以后,我不想再看到。” 说完毅然转身。 锦娘追上前,“夜,十一她会害了你的……” “无需你心。”夜顿了顿,不再停留,转眼间便出了小院。 锦娘疲软地靠向身边树杆,痴痴地望着已经没有人影的院门。 这么多年了,她从来都看不懂他。 他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 *********** 几道闪电如银蛇,狂舞着撕裂漆黑的夜空,雷声滚滚,大雨象塌了天一样,铺天盖地地砸在十一身上。 十一强忍着对雷电的恐惧,微躬着身子,任暴雨砸在身上,全身透湿,唇色发白,冷得瑟瑟发抖,却不理不顾,只眼睁睁地看着前方紧闭的房门。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她一动不动,仿佛要这样跪到天荒地老。 又一个霹雳划过,透过窗格雕花,将小屋照亮。 雷声震耳欲聋,静立在‘慎’字前的夜,侧脸看向窗外电光,电光中隐约能看见密雨中跪着的娇小身影。 他薄唇紧抿,慢慢垂下眼睑。 十一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跪了多久,只觉得双腿已经麻得失去知觉,身上冷得不能再冷,头也是迷糊昏沉得厉害,眼前的木门更是模糊不清。 一阵急促地踏水声,由远渐近。 十一迷糊的思绪渐渐归拢,咬了咬牙,缓缓扭头看去。 院门口,小十七顶着大雨,冲进小院,一把扯住冷雨中摇摇欲倒的十一,“你还要跪到什么时候?” 隔着漫天的雨瀑,彼此本看不清彼此的表情,但她却能感觉到对方愤怒焦急的视线。 十一默默无语,她也不知道要跪到什么时候,或许跪到死。 小十七又用力拉了一把,没能将她拉拽起来,喝道:“起来。” 十一将小十七的手慢慢抹了下去,两眼仍只看前方木门,“夜不收回命令,我不会起来,你走吧。” 身体早已经冷透,但心却渐渐泛起暖意,这样的冷雨天,他能来,这份心意,已经足够。 小十七见她不动,怒道:“横竖过红门靠的是自己,在谁手下不是训练?何必这么求他?”他一直崇拜夜,但这一次,却觉得夜冷血得过了头。 十一苦笑,如果仅为了过红门,确实在谁手下都是一样,但她要的是尊严,在这里只有夜会给他尊严。 夜即便是发现了她的弱点,也没因此嫌弃她,对她反而越加的用心。 在这里,他是除了母亲以外,让她感觉到心暖,能够信任依靠的人。 但这些话,她不能说,只能埋在心里,否则只会如同丹红一样,给他带来灾难,“你走吧。” 小十七站在雨里,瞪了她一阵,蹲下身。 一道电光闪过,总算看清了彼此的脸。 他眼睛里的怒气,还没有退去,板着的脸如同这无情的老天。 半晌,他抬起手来,却动作温柔地帮她把粘在脸上的湿发拨开,“为什么要这么作践自己?在这里强者为尊,不需要请求任何怜悯。” 十一凝视着他的眼,他不懂,她正是为了不作践自己,才会如此,微微一笑,“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蚱蜢,以前是,以后也得是,所以我一定要这么做。” 她拍拍他的手,“回去吧。” 小十七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突然猛地把她抱进怀里,紧紧地,压得她有些透不过气。 十一没有挣扎,任他抱着,心里丝丝地暖,生死门里并非母亲所说,全无情义,这里是有情的。 丹红有情,夜有情,就连小十七都有情…… 只是这些情,被无情蒙住,不容人看见。 过了一会儿,她看见他的腰带拖进泥水里,下意识地替他挽起,想拧去上面的水,可是大雨天的哪里拧得干。 “弄这么脏,又得我帮你洗。” 小十七放开她,‘啪’地一声打开她的手。 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有心思说笑。 十一的手在半空中停滞了一瞬,讪讪地垂了下来,这一关都不知能不能过,还谈什么其他,“回去吧,我不会有事。” 小十七气歪了鼻子,蓦地起身。 却没如她所想地离开,而是大步走向前面小屋,猛地推开房门。 电光劈过,照亮了小十七带着怒意的脸庞,也照亮了夜冰雕般的背影。 他是蛇国最无情无欲的人,冰一样的外表,冰一样心,但随风翻飞的衣角,却象是揽尽了天地间的孤寂。 夜慢慢转身,冷峭的面庞,如同窗外的夜雨,冰寒刺骨,静看着小十七,一言不发。 小十七任由身后的门被风吹得狠狠撞拢,平视向夜冰冷的眼,“五天了,她不吃不喝,跪了五天,你还要跪到什么时候?” “我不曾让她跪,她随时可以离开。”夜重新转过身去。 小十七一直敬他,崇拜他,这时却恨不得揍他一顿,绕到他身前,直视向他的眼,“你知道那丫头有多倔强,你不收回决定,她不会起来。” “你管得太多了,在这地方管好你自己,就已经足够。”夜抬眼与他对视。 小十七眼中隐隐含着惊怒,很快沉静下来,了然一笑,“你是害怕了。” “害怕?”夜头一回听见有人将‘害怕’两个字,放在他身上。 “对,你是害怕了。”小十七慎重点头,“你害怕她象我姐姐一样,所以才故意疏远她,冷落她。” (ps:本来以为下旬了,pk也差不多了,结果新人凶猛,还得厚着脸皮求一求pk票,哎。) 023 心暖在线阅读 <!--t; 023 心暖 - 024 雨过天晴 邪皇阁 作者:末果 024 雨过天晴 <!--go--> 清曾经是他姐姐丹红的教官,姐姐凡事依赖着清,而清处处维护着她,渐渐地,二人有了情…… 夜冰冷的脸庞,终于微微动容,“既然你还记得你姐姐,就该知道少管闲事,做好你自己的事。課外” “我一定会出得红门,为姐姐拿到解药。”小十七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憋闷,“但我姐姐一定不希望,我为了取得解药,变成无情无义的人。我姐姐虽然被所有人憎恨,但我知道,她不希望我如此。更不希望你变成一具无心的杀人工具,她希望看见以前的你,红门里的十七,而不是如今的夜。” 小十七一口气说完,腔里的郁气却丝毫不减,他怕再呆下去,真会憋死在这里,转过身,“如果你不收回决定,那丫头真会死在这里。到时候,你一定会后悔。” 他不会忘记,当年还只有编号十七的夜,被酷刑折磨得奄奄一息的时候,姐姐在床边紧握着他的手,哭着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本不必管我。” 那时的夜,只是望着天花板, 淡淡道:“不这么做,我怕会后悔,会一辈子难安。” 这就是他认识的夜,不为人知的夜,有情有义的夜。 所以进了这里,他用了夜当初的编号,十七。 深深吸了几口气,拉开房门,见十一单薄的身体在雨中晃了几晃,向一边倒去,惊呼了一声,“十一!” 刚奔出房门,一道黑影,从他身边掠过,比他更快地落在十一身边,将她抱起,急跃回屋。 小十七看着被夜小心放到床上的十一。 十一脸色苍白如纸,已然昏迷,但小十七却长透了口气,知道这一关算是过了。 等她醒来,夜不会再提逐她离开的事。 他们又会象以前一样,如同一条绳子上的蚱蜢。 无声地掩上房门,转身,见面前不知何时站了个一身红衣的美艳女子,手中握着把十六股的油纸伞,呆呆地望着映着灯光的窗格,却是蛇国被所有女人憎恨的丹红。 小十七微微一怔,“姐姐。” 丹红转头过来,温柔一笑,移步上前,伞遮去小十七头顶雨帘,“姐姐拖累了你。” 小十七摇了摇头,轻揽她的肩膀,向院外走去,“我做的对吗?” 丹红眸色越加的温柔,抹去他面上雨水,轻点了点头,“只要在能离开这里之前,不被人知道就好。課外亜璺砚卿” 小十七笑了,都说他姐姐心如蛇蝎,可有谁知道,姐姐才是世间最温柔,最善解人意的女人。 回头望了眼窗格上映着人影,头一回这么迫切地想离开,不是他一个人,而是他们四个人。 “我们能离开吗?” 丹红侧脸,看着弟弟年轻的面庞,抬手顺理他耳边的一缕湿发,柔声道:“只要活着,就没有不可能的事。” “平阳侯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小十七没有忘记十一从外头回来的反常举动,以及问话。 “一个很可怕的人,却又让人看不懂的人。”丹红身为蛇国最好的死士之一,一次又一次前往行刺平阳侯,结果至今竟连平阳侯什么样子,都不曾见过。 而对方明明知道她地存在,却没取她命,甚至掩去所有放她生还的所有痕迹,令她虽然任务失败,回到蛇国,却又不至于受到过重的处罚。 如果说对方这么做,是为了拉拢,收买于她,这几年来,却从来没有平阳侯的人与她接头,她不懂平阳侯为什么这么做,但对方确实就这么做了。 “只要杀了平阳侯,我们就能一直活下去,活下去就会有机会离开。”小十七暗下着决心。 平阳侯活着,他们才能活得长久。不过,这话,丹红只会在心里说,因为小十七还太单纯,如果心里存了这样的念头,万一做出什么偏向对方的举动,只会招来杀身之祸。 看着小十七明朗的眉眼,笑了笑,“凡事尽力而行,命没了,谁也杀不了。” 小十七用力点头,只会玩命,并不是好的杀手,好的杀手是要在自己能活下去的前提下,最有效地完成任务。 十一这一觉睡得很久,也很沉,沉到睁不开眼。 不过睡梦中,也有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时候,每次睁开眼,总能看见,自己靠在夜的脯上,被他一口一口地灌下汤药。 也不时地会听见小十七在耳边唠叨,“喂,丫头,夜收回决定了,你再不醒来,可真得拖我后腿了。拖了我的后腿,我可不会气的。” 她觉得很惬意,窗外的鸟叫都比平时动听。 怕这是梦,怕一睁眼,梦就醒了。 闭着眼翻啊翻,滚啊滚,从床上掉到地上,痛得‘哎哟’一声。 睁眼,眼前是两双脚。 趴在地上,吃力地扭头,一点一点地看上去。 首先入眼的是夜的冰块脸。 下意识得有些想退缩,虽然朦胧中,听小十七说夜不会再赶她走,但毕竟没亲自证明,心还是悬着的。 等了一阵,没见夜有踢她出去的意思,眼珠子转了半圈,这算是过关了? 夜的旁边是小十七,小十七嘻皮笑脸的挑了挑眉,“你这是做什么?” 十一趴在地上,觉得好澹如果说摔下床了,更澹翻了个身,挥了挥手臂,伸了伸腿,“睡得太久,有些发僵,活动活动。” 小十七显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了下巴,高临下,装模作样地看了一阵,“这活动法,倒是别致。” 夜冷道:“既然如此,去后山跑上十圈。” 小十七抿嘴偷笑。 十一顿时苦了小脸,一骨碌爬起来,在床边坐好,“不僵了。” 随即想,刚刚才被夜收回门下,马上做个不听话的坏学生,恐怕不太好。 屁股往外挪了挪,或许该去跑上十圈,挣挣表现。 阵阵饭香传来,十一的肚子咕咕一叫,她揉了揉肚子,扯了个笑,“能吃饱了再跑吗?” 夜绷着的脸缓和下来,转身出去。 十一望着桌上托盘里装着的饭菜,吞了吞口水,三跃两跳地坐到桌边,拿起筷子。 小十七走到桌边乘好饭,递了过去,“再有半个月,要三门考核了,你再这样下去,过不了红门,我可不等你。” “这么快?”十一手中筷子从手中跌落。 小十七眼疾手快,把筷子捞了回来,塞回给她,“吃饱了,歇一会儿,赶紧着去把这些天欠下的训练补上。你过不了红门,别指望我会在这儿陪你。” 十一翻了翻眼皮,白眼狼,“也不知谁说的,一起过红门。” 小十七矮身坐下,上下打量着十一‘啧啧’两声,“今非夕比,我也不能死守着。” 十一哼了一声,不就耽搁了几天训练吗,“有什么不同?” 小十七在十一胳膊上捏了一把,“以前好歹还有点,现在细胳膊细腿的,怕是一折就断,这模样过红门……难,难,难……” 他摇着头,连说了三个‘难’。 十一呸了他一口,“有就能过红门,你怎么不去寻几头猪来助你过红门?” 小十七奇怪道:“你不是猪吗?” 十一一口饭喷了出来,向他追打过去。 小十七跃身跳开,嘻哈中,这几日存下的郁积总算是烟消云散。 吃饭喝足,十一当真被小十七踢去后山,绕山跑了十大圈。 十一大病初愈,这十圈几乎要了她半条命,暗暗发誓,等以后揪到机会,也一定要把小十七折腾得死去活来。 爬回黑门,象狗一样摊在小床上,连一手指也不愿再动弹。 秋桃从床上滚下来,凑到她床边,“我真羡慕你。” 十一丈二金刚不到头脑,这几天简直是一场恶梦,秋桃然说羡慕? 她蹙着眉,怀疑秋桃的脑袋被门压了。 秋桃叹了一口气,道:“他们都说,你会跟紫云和小十七他们一起过三门,才进来不久的新人,就能过三门,谁不羡慕。” 十一含糊地‘喔’了一声,她也是今天才听小十七说过红门的事,她以为所有人都会参加考核,原来不是。 如此看来,要过三门,绝非容易,这半个月,她确实得好好加把劲。 跑十圈后山,差不多把她吃的力气都榨光了,实在困乏得厉害。 偏偏秋桃兴致勃勃,硬是揪着她不放,压低声音,“前些天,月荷误入了蛇皇的屋子,被蛇皇……如果不是她勾引小十七,被好些人看到过肩膀上的胎记,都没有人能认出来。听说出来的时候,全身糊满了血,却还是一脸舒爽的样子,真是荡下贱。” 十一打了个寒战,那日所见,真如同一场噩梦。 如果不是夜及时赶到,送出来的就是她的尸身,而不是月荷。 秋桃又道:“好几天都不见你,害我担心死了,你去了哪里?” 那天的事,在场的只有她,夜,母亲和死去的月荷。 看样子,那件事被瞒了下来,并没传开。 正寻思着,怎么回答秋桃,把这几天的事含混过去。 紫云挽着刚洗净的长发走来,“听说为了让你过三门,夜命你闭关特训。看样子,这些天练得委实辛苦。” 谢谢亲亲们的pk票票,现在的pk榜让我们一心写的老人很无奈。加上现在的人气实在低迷,让果子分不清是自己的的问题,还是网站的问题。难道是口味重了,大家无法接受? 024 雨过天晴在线阅读 <!--t; 024 雨过天晴 - 025 夜来客 邪皇阁 作者:末果 025 夜来客 <!--go--> 十一笑了笑,“为了不拖紫云姐姐和小十七的后腿,只能努力些。覀呡弇甠” 虽然夜的休息之处,对其他死奴而言,是绝对禁止前往的,但紫云和小十七走得颇近,就算她不知道月荷的事,却不会对她在夜的院子里跪了五天五夜,没有半点听闻。 她这么说,不过是为十一解个围罢了。 秋桃听说是跟着夜特训,更加羡慕。 小十七沐浴回来,睨了眼围成一堆的三个女人,眉头一蹙,瞪向十一,“看样子,还能再跑十圈。” 这话实在刺耳,但十一早困得不行,正好借了这话风打发秋桃,摆出一副柔顺的模样,拉着被角,滑躺下去。 小十七虽然是秋桃的梦中情人,但自从亲眼看见小十七踢了好些个姑娘下床,对他自然生出惧怕,见他脸色不好,赶紧缩了缩脖子,轻手轻脚地溜开,滚上十一旁边的床位。 十一一脸迷糊,她才几天没回来,旁边床位怎么就换了人了。 秋桃面对她躺着,笑得如春风拂柳,让人生出含情脉脉得错觉,“我们是一起进来的,本该比别人亲近,等你进了三门,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所以换了床位,挨得近,可以多些机会说说话,亲近亲近。” 十一不蠢,当然知道秋桃这么做,不过是想拿她当借口,离小十七近些,跟小十七能有机会亲近亲近。 但秋桃挤眉弄眼,实在让人怀疑她们二人之间有什么奸情。 回头,看见小十七手撑着头,似笑非笑地睨着她,打着口形,“还敢说不是魔镜?” 那暧昧不清的眼神,没事都被他看出事来。 果然,附近原本没看他们的人,也都转头过来,眼珠子在她和秋桃之间来回乱滚。 而本来有魔镜喜好的两个姑娘,望向她的目光开始炙热起来。 十一本来是清白的,不用心虚,但被这些人看得如坐针毡,最后实在忍无可忍,扭头恶狠狠地向小十七瞪了过去。 十一的臭脾气,小十七是领教过的,看她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终于挪开视线。 其他人也是不约而同地各自转了开去,黑门里终于安静下来。 十一嘘了口气,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正要闭眼,感觉旁边又人向她看来。 心头的不爽顿时升华成愤怒,该死的小十七,还让不让人睡觉? 行啊,他不让她睡,他也别想睡了。『首发』 猛地转头,用她能够做出来的,最恶毒,杀伤力最强的眼神瞪了过去。 却对上大巫师那张黑呼呼,沉沉的脸,暗暗叫苦,这人走路,怎么没有声音的。 刚才还以为是这些人怕了她,才安静下来,现在看来,全是她自作多情。 被她怨毒地一瞪,大巫师所有神情顿时冻结,他无法想象一个小个的死奴敢用这样的神情看他。 十一虽然觉得这个人,别说用眼神杀了他,就算把他乱刀砍了,都是应该,但她现在的地位,去招惹他,等于自寻死路,不小忍则乱大谋,赶紧扯出一个笑脸,“我是在看小十七。”表情转得太快,那笑僵硬得很,连她自己都觉得假,干脆不笑了,挤了个无奈的表情。 反正解释也解释了,他要借题发挥,她也没辙。 这一切落在旁边的小十七眼中,他脸上虽然淡淡地没有表情,但瞅着她的眼底分明浮上一丝玩味笑意。 十一恨得,恨不得拿个枕头砸到他可恶的笑脸上,再一屁股坐上去,把他捂死。 大巫师刚进门时,就把屋里情形看在眼中,当然知道十一是在瞪小十七,但那简直能杀人的眼神确确实实地落在了他的身上,让他非常不爽,甚至可以说是气愤。 换成别的死奴,就凭着这一眼,他定会她备上数十种酷刑,让她生不如死,偏偏这个死奴,他现在不能动。 压了一肚子火,沉着脸,重哼了一声,“女皇要见你,跟我出来。” 十一到了这里以后,再没单独见过女皇和大巫师。 她不过是一个死奴,女皇要见她,本不必要大巫师亲自跑这个腿,这时被大巫师以女皇的名义唤出去,心头不由得一‘咯噔’。 十一悄悄地斜眸向小十七递了个眼色。 小十七不露痕迹地轻轻一点头。 十一安心下来,随着大巫师离开黑门。 小十七离了床榻,如鬼魅一般飘出黑门,消失在夜幕中。 紫云略为沉思,也悄然跟了出去。 大巫师领着十一,到一处僻静的花园才停了下来。 十一望了望四周,到处漆黑一片,只得人挑着的羊角灯,而暗处树后还有隐隐地呼吸声,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绝不是女皇要见她。 大巫师有备而来,装疯卖傻,不可能含混得过去。 十一干脆直望向大巫师隐在斗篷下的眼,开门见山道:“不知大巫师找我,有什么事?” 大巫师冷笑,“果然聪明。”既然被她看穿,并非女皇找她,他也不必再兜圈子,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瓶,从瓶中倒出一个象是虫卵的东西,“吃掉。” 十一早听人说过,大巫师擅长养蛊,利用蛊来控制他人。 这虫卵自然是植入人体的蛊虫。 东西不能乱吃,何况被人控制的蛊虫。 十一虽然身为死奴,却不是逆来顺受之徒,哪能这只巫公叫她吃什么,她就乖乖地吃什么。 扯着嘴角,打哈哈笑道:“不知这是大巫师个人的意思,还是蛇侯的意思?” 她虽然与蛇侯没见几次面,但蛇侯能随意改变女皇的安排,可见蛇侯在蛇国的地位非同小可,甚至可能就是传闻里的神秘贵人。 既然她是蛇侯交给夜的,那么抬出蛇侯当后盾,想必有些作用。 大巫师冷哼了一声,“这不是你有资格问的。” 十一越加心如明镜,心里有了计较,“我的任务是闯过所有红门,成为一名合格的死士。为了这个目标,夜据我的体质,制定了一整套训练计划,不知大巫师要我吃下的这东西,会不会改变我本身的体质,给夜的训练方案带来不便?” 大巫师森的三角眼燃起一撮怒火,想控制十一确实是他个人的意思,但对方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死奴,怎么敢在他面前放肆,耐着子,“这东西,对你不但没有害处,反而能助长你更快的提高。” 十一心里冷笑,哄三岁小孩?“我娘对我说过,我体骼与常人不同,东西不能乱吃。大巫师还是拿这东西去给夜看看,到底适不适合我服用,如果当真适合,我再服用不迟。又或者,大巫师不如交给蛇侯大人,蛇侯大人的吩咐,十一不敢违抗。” 虽然得罪大巫师很不明智,但是欺到头上了,却也不能任人宰割。 大巫师的脸彻底沉下去,“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手中巫杖跺了跺地面,“给我抓住她。” 树后闪出三个黑衣人。 其中两个向十一飞扑上来,而另一个则站在大巫师身旁,细细地打量十一。 十一身手本就不差,又跟着夜和小十七学了这么久,一身功夫更不是以前能比。 手腕一转,手中已经多了把森寒匕首,对扑上来的黑衣人,不但不避不让,反而迎了上去,眼见要被对方擒在手中,身形不知怎么一错,已经从黑衣人掌下滑开。 随即黑衣人一声闷哼,已经被十一手中匕首戳中后心,向前扑倒,不知生死。 大巫师变了,果然是被夜调教出来的人,出手就是死招,心狠手辣,绝无手软。 本以为,她不过是十三岁的黄毛丫头,就算进了训练场,短短日子,也成不了什么气候,没想到太小看了她。 眼见另一个黑衣人也要伤在她手下,大巫师沉不住气了,瞥向身边黑衣人,“曹队长。” 这人叫曹延,是蛇国秘密侦察队的队长,也是蛇国仅次于夜和丹红的高手。 曹延知道十一是夜的弟子,本想再多看看,但禁不住大巫师催促,只得闪身而上。 现在的十一,对付一些三流的侍卫没有问题,遇上曹延这样的高手,也就只有挨打的份。 好在她身手敏捷,才险险避开,再加上还有一个三流的侍卫,她以一敌二,只怕最多十招,就会被对方擒住。 暗暗着急,心里默念,小十七啊,你属乌的吗,搬个救兵,搬到现在还不见人影,等你搬了人来,我肚子里都种上虫子了。 转眼十余招过去,对方的掌力越来越压迫得十一透不过气来。 曹延也是暗暗心惊,这小姑娘看上去顶多十二三岁,却能接下他十余招,如果好好调教,以后的能耐,只怕还在丹红之上,怪不得蛇侯对她如此看重。 突然有些后悔帮大巫师出手。 大巫师今晚的做法,分明是先斩后奏,如果换成别人,蛇侯自是不屑理会,但这等身手的死奴……蛇侯未必任由大巫师自作主张。 但这时停下,又免不了让大巫师心存不满,以大巫师的为人,日后定会给他小鞋穿。 心想,不如先将人拿下,再设法劝说大巫师。 拿定主意,出手越加不留情。 025 夜来客在线阅读 <!--t; 025 夜来客 - 026 青衣 邪皇阁 作者:末果 026 青衣 <!--go--> 十一顿时难以应付,眼见曹延手指屈起,快如闪电地向她抓来,实在是避无可避,突然头顶传来一声无奈的轻叹,那声音娇柔慵懒,极是好听。[非常文学]課外书『*首*发』 接着落下一物,曹延本该抓在十一肩膀上的手掌中竟多了一截树枝。 十一抬头看去,只见一身红衣的丹红侧卧在树枝上,美得如同树中的仙子。 “本以为寻了个安静的地方,可以好好地睡上一觉,结果打打杀杀的,吵得好不心烦。”丹红打了个哈欠,“我说曹延啊,这么些年了,你怎么就没点长进。我巴巴地指望着,你早些收拾了这小丫头,尽快离开,我好接着做我的好梦。结果,一等这大半天,生生闹得我没了睡意,你说,你要怎么赔我?” 明明是贬人的话,被她嗔媚的声音说出来,叫人这气完全无处可发。 曹延抓着那截树枝,脸上红红白白,煞是好看,抛了树枝,仰起头,看着这个叫人爱极,又恨极的女人,笑道:“不过是帮大巫师办点小事,打扰仙子好睡,实在抱歉。仙子想让曹延怎么赔,曹延都不敢不从。” 丹红媚笑道:“等哪天我身边空缺,又寻不到人陪,你来为我打发那寂寞之夜,如何?” 曹延看着她慵媚娇懒的模样,骨头早酥了一半,“只要能给仙子解得一丝烦闷,曹延自是随叫随到。” 丹红笑颜越加妩媚,“既然如此,择日不如撞日,不如现在就随我去寻个花坊,好好喝几杯,解解闷气。” 他也想借着丹红,把今天这事含混过去,也就由着丹红把大巫师冷在一边,打情骂俏,“曹延遵命。” 大巫师终于按捺不住,冷哼了一声。 丹红这才向他望去,笑笑道:“可惜大巫师不近女色,否则,我们到是可以寻张大些的床榻,三人同乐。” 大巫师黝黑的脸,更黑得象要滴出墨来。 红纱飘过,丹红站到十一面前,伸手在十一脸上轻轻了一把,“好俊的丫头,我看着,都想带回去,放在身边,怪不得蛇侯大人心生怜惜。” 十一笑了一下,“等十一出了红门,如果丹红姐姐一个人无聊的时候,十一愿意去陪姐姐说话解闷。” 丹红秀眉轻扬,眼里闪过一抹诧异,这里女子见了她,无不憎恶鄙视,而十一眸子清澄,没有半点不屑之色,莞然一笑,“我榻上都是男子.課外書亜璺砚卿” 十一脸红了一下,“我娘的酒酿得还不错,我可以学学。” 丹红‘哈’地一声笑,“那感情好,我除了男人,最爱的就是酒,等你学会了,一定要尝尝。” 大巫师鄙夷道:“喝多了酒,只会耍酒疯勾引男人。” 他们逼丹红服下蛊,变成现在的模样,然后他们再来鄙视轻贱丹红,这样的人,这样的做法,让十一做呕。 突然间觉得,如果平阳侯不是屠她家人的凶手,不是导致她和母亲陷入这种地方的罪魁祸首,实在是个可爱的人,与蛇国为敌的人,都是可爱的人。 丹红却不以为然地笑笑,“横竖这酒疯又耍不到大巫师榻上,大巫师有何可担心。被大巫师一说,我反倒想起,蛇侯叫人传话,得了壶好酒,叫我去拿,将将咬多了两杯竟忘了。”美眸微转,瞥向曹延,“曹队长陪我走一趟?” 曹延嘴角抽了抽,这个时辰,去蛇侯那里,是男人都会往歪处想,他再有色心,也不敢去蛇侯榻上抢美人,陪笑道:“我才想起,还有事情没办完,还是下次陪仙子喝酒。” 这时候和大巫师泡在一起,还能有鬼的事,丹红不揭穿,笑着道:“也好。” 曹延朝大巫师一点头,“巫师大人,属下先行告辞。” 有丹红在,曹延绝对不肯再冒险得罪蛇侯,帮他拿下十一,而大巫师想迫十一服下蛊虫,等蛇侯发现,再设法解释已经行不通。 如果强行而为之,引来蛇侯反弹,就连女皇都不会站在他这边,只得僵着脖子略点了点头。 十一看着曹延离开,松了口气,感激地看了丹红一眼。 丹红朝她睨来,“小姑娘,天不早了,再到处乱逛,明儿早上起不来,误了训练,小心夜打你,夜可不是惜香怜玉的人哦。” 十一顺着她的口风,转头对大巫师道:“如果大巫师没什么事了,十一告退。” 大巫师气得发抖,但这会儿已经不能把她怎么样,重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十一给丹红行了一礼,“谢谢丹红姐姐。” 丹红微微一笑,“小姑娘,凡事不要太锋芒毕露,夜不能时时在你身边。” 十一愕了一下,再看丹红,后都脚尖轻点,已经象花妖一样消失在花丛后。 回到黑门,见小十七屁股朝天,睡得正香,不由得来气。 还指望着他搬救兵,结果他却在这儿睡闷头觉,如果不是遇上丹红,后果不堪设想。 上前一脚踹在他屁股上。 小十七捂着屁股弹了起来,腥腥睡眼对上十一的怒容,“又发什么疯?”满不在乎地打了个哈欠,又滑躺下去。 十一一把把他拽了起来,压低声音,“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回不来了?” 小十七突然来了神,眉飞色舞,“是吗,太好了,可以少一个拖斗。”继而睨了她一眼,失望道:“不是回来了吗?” 那模样象是巴不得她不回来了。 十一气得险些背过气去,瞪着他笑嘻嘻的眼,突然想到丹红离开前最后的那一句话,忽然有所悟,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丹红姐姐是你请去的?” 小十七故作奇怪道:“是丹红弄你回来的?她改变胃口,对小丫头感兴趣了?你这丫头可真有女人缘,怪不得要走魔镜这条路。”他嘻皮笑脸,没半点正经形容。 十一恨得磨牙,“魔你妹。”脑子一热,攥紧他领口衣襟,突然把他拉拽过来,低头往他唇上咬去。 玩世不恭的笑意在小十七脸上凝住,怔怔地看着突然靠近的俏脸,竟全不知闪避,甚至有些期盼。 温热的呼吸拂在十一面颊上,麻麻痒痒,十一蓦然清醒过来,唇离他的唇只得一指的距离,鼻尖轻轻碰了碰他的鼻尖,异样的暧昧令她呼吸一窒。 忙将他推开,俏脸一阵一阵地发烫,心慌意乱地跃上自己床榻,扯开被子,连人带头一起蒙住,躺倒下去。 于黑暗中睁大双眼,真是疯了。 这下怕是要被那小子好一顿笑话。 小十七怔怔地看着身边小床上,缩成一团的小小身子,久久没动。 自从姐姐那件事,他对任何女人都提不起*,甚至反感男女之间地亲近。 刚才他竟希望她靠近,想将她揽入怀中,想离她更近些。 这种陌生的感觉,一点点滋长,渐渐地布满整个心房。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一道目光久久地停驻在他身上,抬头看去,竟是紫云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她贯有得冷静眸子里透着一丝担忧。 小十七慢吸了口气,收敛心神,将刚才扰乱他心神的陌生情悸挥去,手枕在脑后,仰躺下去,缓缓闭上眼。 这地方不能有情,绝对不能。 *********** 曹延知道大巫师心里不痛快,当时情形,大巫师虽然怨不了他,但日后难免不心存间隙。 他不想因为这事,把大巫师给得罪了。 去溜达了一圈,又绕了回来,寻到大巫师。 大巫师恼归恼,但许多事还得用到曹延,见他寻来,当作什么事也没有,“曹队长可有看清了十一那丫头?” 曹延想了想,小声道:“她……很象一个人。” “象谁?”大巫师想把十一控制在手中,更想知道蛇侯为什么如此看重十一。 “象燕国楚公府的二小姐青衣。”曹延负责的是对燕国的侦察,对燕国有地位的人,自然比别人熟悉。 大巫师吃了一惊,“燕国保国大将军的女儿?” 燕国虽然强大,但内部朝政却并不太平,朝中分成两大派,一边拥护平阳侯,另一边却是一心保太子的保国大将军楚国公。 两边水火不融,相争多年,只是有燕皇从中协调,才勉强共处。 楚国公虽然厉害,却极为宠爱妻女。 听说楚国公的妻子月夫人,前不久死在乱匪手下。 如果十一是楚国公的女儿青衣,那么吴氏就是保国大将军的妻子月夫人。 这么说月夫人并没死在乱匪手下。 能把楚国公的妻女控制在手中,以此来威胁楚国公,与平阳侯为敌,里外夹击,平阳侯就算有千般本事,也难以应对。 曹延点了点头,“楚国公的次女,子极为顽劣,据说从小不好女红,却喜欢随父玩枪弄,楚国公本是武痴,见女儿如此,反而喜欢,不但由着她玩,还将一身功夫尽数传了给她。有一回我潜进燕京,恰好见她在街上厮混,把几个调戏贫家女子的地痞打得满街乱窜,如果不是被一个同行的少年公子拉住,只怕能将那几个地痦打死在街上。” 026 青衣在线阅读 <!--t; 026 青衣 - 027 心口不一 邪皇阁 作者:末果 027 心口不一 <!--go--> 曹延说完,却又摇了摇头,“但不可能啊,估计是我记岔了。/非常文学/課外書『*首*发』”世间长相相似的人不在少数,何况那会儿青衣不过十岁上下,与现在的十一虽然有些相似,但终是不同。 大巫师刚刚想明白,为什么蛇侯如此看重十一,听他这么一说,如冷水淋头,不禁失望,“为什么说记岔了?” 曹延道:“因为楚国公的次女青衣巳死。” 大巫师怔了一下,如果说楚国公死了,越国自然会轰动一下,但死一个大臣的小女儿,就不会有人注意,“怎么死的?” “听说是坠楼,楚国公死了女儿,伤心欲绝,甚至要亲自出殡给女儿送葬,但送葬的那日,突然发生暴乱,他只得带兵镇压暴乱,于是送葬那日,由因病足不出户的月夫人送女儿。可是送葬的队伍却遇上暴匪,几百号人被屠了个干净。而且对方不知用了什么办法,竟将数百号人的尸身消了个干净,让人无从查起。楚国公为这事,把京城掀了个底朝天,也没查出个结果,只得不了了之。” “什么时候的事?” “两个来月前。” 大巫师霉的三角眼,蓦地一亮,“你可认得楚国公的夫人-月夫人?” 曹延摇头,“月夫人身体一直不太好,极少走动。生产时又血崩,险些丧命,长年卧床养病,连寝院门都不出,府中储事全不理会,只得几个丫头随身服侍,据说是府中后来新进的家人,都没几个见过月夫人,属下自然也不曾见过。” 大巫师略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 转眼半个月过去。 参加红门考核的人,除了小十七、紫云和十一以外,另外还有两个人。 十一他们杀了这许久的鳄鱼,但红门考核却不杀鳄鱼。 而是一场模拟的刺杀行动。 几个人分头同时去刺杀对方的几个头领,但行动暴露,被对方的人围剿。 他们在摆脱围剿的同时,还得继续刺杀行动。 大巫师考虑到十一入二门不久,单独行动,能力有限,于是给她格外开恩,添加了一个帮手-秋桃。 以他的话来说,二人之力强过十一一个人。 十一真心不觉得同为新人的秋桃能成为她的帮手,而是只会成为她的拖累。 大巫师这么做,纯粹是打击报复。 但十一现在的身份,只有服从,没有资格讨价还价,所以只能默默地接受上头的‘恩惠’.課外书覀呡弇甠 小十七揉了揉她的头,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笑嘻嘻地道:“你自求多福。” 十一回了一笑,咧嘴道:“别忘了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蚱蜢。” 小十七嘴角抽了抽,手握成拳放到唇边,干咳了一下,视线飘忽转了开去。 紫云轻轻捏了一下十一的手,小声道:“你别莽冲,设法拖延些时间,等我们完成了,过来帮你。” 十一虽然没指望靠别人过关,但心里仍暖暖一片,反握了紫云的手,轻轻一点头。 小十七望着,小十和和紫云握着的手,着鼻子,‘嘿’地一声笑。 十一知他又想去歪处,斜眼过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瞧着,反而扬了扬眉,压没把她的威胁放在眼中。 这次考核不同寻常,上头十分重视,由大巫师和一个叫珍儿的女官亲自督考。 紫云见珍儿向这边望来,走了开去。 三门第一关的考核时间定在子夜。 夜站在一处山崖上,俯视着从不同方向潜入林中的小十七和十一,神色淡然。 以小十七目前的能耐,这次任务对他言,实在没有什么难度。 今晚月黑风高,并无要打雷下雨的迹象。 只要十一心细沉着,就算有秋桃拖绊,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何况,他相信小十七定会设法尽早完成任务,前去协助十一。 十一只需提防好秋桃,保证自己的安全,至于目标被谁刺杀,不重要。 因为生为死士,要的只是结果。 这也就是当初他将小十七和十一绑在一堆的目的。 即便是有人故意刁难,也能有后备援助。 丹红将视线从小十七身上收回来,感激地看向夜,夜把小十七调教得很好,面对任何事,都能沉着应对,足以在最艰难的环境生存下去。 “小十七一定会保住十一那丫头,你不必担心。” 夜轻点了点头,对于这次任务,他确实不担心,担心的却是另有其他。 丹红看着他在月光下更显得刚毅冷峻的侧脸,轻声道:“你动心了?” 夜怔了一下,转头向丹红睨来。 丹红凝看着他的眼,补充道:“对十一。” 夜移开视线,重看向脚下深林,“我不过是听令行事,让她走出生门,成为一名死士。” 丹红随着他的视线,看向深林,这个角度可以将整个林子尽收眼底,眼力够好的话,能大约看见林中众人的行动。 “你真愿意她成为死士?” “你我这样的人,只有成为死士,才能活,她也不例外。”夜声音淡淡地,冷冷地,听不出任何情绪变化。 丹红轻叹了一口气,自从他与蛇国签下血楔,就一直这样,再没有人能到他的心,包括她。 ************** 十一认准了方向,小心地向前慢慢近。 秋桃从来没独立杀死过一条鳄鱼,但跟在十一身后,却象一个影子一样,一步不离,小心地连十一都不得不佩服她的粘功。 不过这样反而让十一放心些,起码不用担心她到处乱窜,暴露形踪引来敌人。 然不管她们再怎么小心,在对方地毯式的搜捕下,仍是被人发现。 十一避开直劈而来的长刀,正要反扑,以最快的速度把对方击倒,免得引来更多的敌人。 突然对方惊讶地低叫了一声,“你是青衣小姐?” 十一飞快地瞥了正向她望来的秋桃一眼,又看回面前小心审视着她的黑衣人。 是全完陌生的面孔。 对方又重复问道:“真是青衣小姐?” 十一见对方收了长刀,声音放到最低,没有要声张的意思,也就不急着下手,静观其变,“你是谁?” “小的以前是楚国公手下的一个副官,两年前跟踪一个线人,误入合欢林,所以……小姐为何也……夫人呢,夫人又在何处?”黑衣人一脸痛楚。 十一冷看着黑衣人面无表情,不答。 黑衣人又道:“小人虽然身在越国,但心在仍在燕国。对了,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小的领小姐出林,以后寻机会,慢慢再说。” 十一点头,“也好,麻烦大人带路。” 秋桃忙跟了上来。 哪知黑衣人刚一转身,十一无声地抬起手,匕首柄敲在黑衣人脑袋上,黑衣人的身体顿时倒了下去。 秋桃低声惊呼,“你杀了他?” 十一淡道:“打昏罢了。”一拉秋桃,往另一条路而去。 秋桃迷惑道:“为什么不走他指的那个方向?” 十一不耐烦地蹙了蹙眉头,“你怎么知道,那不是一个圈套?” 这迷一样的林子,好不容易遇上个熟人,肯带她们出去,转眼却被十一打昏了,而且还不理睬别人指点的路,这样走法,到天亮,都不知能不能走出去,更别说完成任务,秋桃有些来气,“他不是叫出你的名字吗?还认得你父亲。” 十一奇道:“你知道我父亲是谁?” 秋桃噎了一下,道:“刚才那人说你叫青衣,又说他是楚国公的副将,那个楚国公想必就是你的父亲。” 人影晃过,传来小十七可恶的声音,“你叫青衣?” 十一看着突然出现的小十七,心想,他这是迷路,迷到了她这里,还是已经完成了任务,绕过来寻她? “我小时候,阿爹阿娘叫我阿猫阿狗,大了叫我阿平,但没人叫过我青衣。” 小十七挑了挑眉,‘咦’了一声,“原来你叫阿平,这名字怎么听怎么象男人。” 十一白了他一眼,什么浑水,他都人搅一把,“我阿爹阿娘想要儿子,却只得了我一个,拿我当男孩养着,不行么?” 小十七点头认可,“怪不得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 十一险些一口气噎死,现在是被围剿的时候好吧? 她简直巴不得隐身,他到好,还有心思说笑。 拧着眉头,斜视着他,瞪了眼,低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十七郁闷地撇了撇嘴角,“一条绳子上的蚱蜢啊。” 十一闷头笑了,低骂了声,口事心非的家伙,一边给她添堵,一边巴巴地赶来帮她。 秋桃不死心地道:“我们应该走那边。” 小十七不屑地斜瞥了秋桃一眼,“这丫头说的没错,那是一个圈套,前面被人堵着呢,你们去了,正好被他们捉个正着,然后……”他手上比划,做了个抽筋扒皮的动作。 明知这只是模拟的任务,秋桃仍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微哆了下唇,“可是……那个人认得十一……” 十一翻了个白眼,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我说你叫阿猫阿狗,你就叫阿猫阿狗了?他想想活捉我们,但以一个人之力,难抓住我们两个人,才想出这个法子,跟我们套近乎。让我们以为他认错了人,想利用这层关系,走出这片林子,我们跟了他去,那才是正中了人家的计谋。” (还有最后一周的新书榜,再求推荐票票~~~~书评也蛮冷清呢,希望大家多发发评,让果子感觉感觉这书还有些温度,不是冷到冰窟里了。) 027 心口不一在线阅读 <!--t; 027 心口不一 - 028 女人是臭的 邪皇阁 作者:末果 028 女人是臭的 <!--go--> 二更求收藏加各种票票 秋桃迷茫地看向小十七。 小十七突然在十一脸蛋上拧了一把,“小妞子聪明。” 十一打开他的手,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秋桃这才安静下来。 虽然有秋桃这只笨乌拖后腿,但有了小十七帮忙,到了前头,又有紫云接应,这次刺杀任务,算是圆满完成。 珍儿沉着脸,盯着十一看了许久,才缓缓开口,“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不料竟是个靠脸蛋的狐媚子,靠着别人过关。” 在这个地方,一个稍有地位的人要给死奴穿小鞋,找到麻烦,实在太容易不过,何竟珍儿还是蛇国里地位不低的女官。 如果要与她一一计较,只会给自己招来更大的麻烦。 十一微埋着头,看着脚前爬来爬去觅食的蚂蚁,对珍儿的刻薄话,只当作耳边风。 她不以为然,小十七却有些听不过去,正要开口,紫云斜了他一眼,压下他的话,道:“我们在二门所受的训练,讲究是团队合作,这次考核,又并没有说明不许协助共同完成,所以我们这么做,算不上违反规距。” 珍儿没想到还有死奴敢顶撞她,顿时心头火起,瞪向紫云,正要发作,却见紫云指间戴了一枚蛇形的指环,脸色微微一变。 把涌上来的火气,强行压了下去,“你说的不错,这次也算不上违规,不过第二关,可不是这么容易含混过关。”她重新冷瞪向仍沉默着的十一,哼了一声,道:“蛇侯大人说了,你入二门时间太短,基不稳,这一关也就罢了,二关的任务得由蛇侯大人亲自分派,你明天自己去寻蛇侯接任务。” 十一心想,谁的地盘谁说了算,何必寻这些惺惺作态的借口,要说她入二门的时间短,那么秋桃与她一同进的二门,为何不见让秋桃去蛇侯那里接任务? 珍儿被十一这副全不反抗,却又无所畏惧的软皮磨得一肚子火,又无处可发,匆匆将另外五位的任务分派了,拂袖而去,真不愿再多看十一那张秀绝的面庞一眼。 大巫师看了看十一,又扫了秋桃一眼,也跟着离去。 接下二关任务的六人,需要休息,尽快恢复体力,也各自散去。 秋桃说这一夜累得不行,要去好好洗洗睡了,免得不够神完成下一关的任务。書 十一巴不得她快些离开,随意应了声,走向紫云,虽然一个‘谢’字太过苍白,却仍是要谢。 紫云笑了笑,“我也是希望下一关,能多留些得力的搭档在身边。我所做,都是为了自己,有什么可谢的?不过,这才一关,还有一关,就得靠你自己了。” 十一微微一笑,心想,或许是怕她拖累小十七,令小十七过不了这关。 但不管紫云为的是小十七,还是她,这份人情,她都欠上了。 “我会努力。” 紫云满意地拍了拍她的手,“我也得去洗洗了。” 刺杀就免不了潜伏,而潜伏是最脏的活计。 在林子里趴上一夜,哪里还有干净地方。 十一与紫云相处这些日子,知道紫云从来不会在黑门里沐浴,至于人家去哪里洗澡,她自然不好多问,更不好跟去。 回头见小十七眼角挂着不怀好意地谑笑,歪着头睨视着她,不知又想去了哪里。 十一咬了咬唇,蹭了过去,“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蚱蜢,就不谢你了。” 小十七不满地‘哧’了一声,小声问,“真不叫青衣?” 十一眼风扫过左右,附近已经没有了人,不会有人听见他们谈话,低声道:“我叫平安。” “哪真?”小十七有些意外。 十一点头,“真的,我娘生我时难产,希望我平安活下来,所以叫我平安。” “平安,平安。”小十七低念了两声,“倒是好名字。” “我不想别人知道。”十一难道看见他正经的时候,“你叫什么名字?” “丹心。”小十七飞快地看了她一眼,反正她早晚也会知道。 “你也姓丹,那丹红……”十一微微一愕。 “她是我的姐姐。”小十七亮如碎星的眸子暗了下去,他的姐姐是被所有女人唾骂和憎恨的女人,这丫头不知会如何看他? 他暗暗发誓,她敢说出对姐姐不敬的话,就算他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蚱蜢,他也要把这绳子给剪去,与她老死不相往来。 十一微微一笑,那晚果然不是巧遇丹红,“你有个好姐姐。” 小十七愣了一愣,不相信地低头看向她,“你……说什么?” 十一坦坦然地迎视着他的目光,“我真羡慕你有一个好姐姐。” 小十七脸上一扫平时惯有的嘻皮笑脸,看着她的眼,一眨不眨,“难道你不觉得我姐姐……” 十一沉了脸,冷笑道:“她是你姐姐,你最亲的人,别人如何看她,也就罢了,你这么看她,应该吗?”丹红是被情所害的可怜女人,就算被天下人唾弃,做为她的弟弟,也应该维护着自己的姐姐,而不是站在唾弃的人群里。 小十七眉稍慢慢挑高,“你这么看?” 十一轻叹了口气,他是男人,自然看不得女人乱来,哪怕是迫不得巳,“对你姐姐好些吧,要不然,以后会后悔。” 她死而复生,破碎的记忆中只得母亲一个亲人,此时方知亲人的可贵。 小十七轻嘘了口气,笑意在眼底漾开,很快整张脸都洋溢着阳光般的笑,长臂一伸,把十一勾了过来,‘叭’地一声,在她脸上亲了一大口。 都说女人是香的,可是他却尝到一股咸咸臭臭的味道,想起刚才为了避开搜山的敌人,他和十一在泥塘里趴了一阵。 一只过路的山猫还一边睨他,一边弓着腰在泥塘里拉了泡屎。 突然觉得,那陀山猫屎填在了他嘴里,恶心得打了个干呕,丢开十一。 十一懵了,他这又是抽的什么疯? 他吃她豆腐,她没揍他,他倒先呕上了? 瞧着小十七那副吃鳖的嫌恶相,眼珠子转了半圈,也想到了那只山猫,扯着衣衫闻了闻,果然臭得有些熏人,‘噗’地一声笑了出来,抱了他的胳膊,踮着脚尖,凑脸上去,“再来一口?” 小十七抽出手臂,把她推开,嫌恶道:“离我远点。” 十一又挨了过去,“那我香你一口,让我想想,香哪里好?”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调皮地在他脸上乱转,“眼晴……鼻子……嘴巴?对,嘴巴好,就嘴巴。”说着作势要扑上去。 小十七捂了口鼻,惨白着脸,快如闪电地逃窜跳开。 十一笑得蹲在地上,小十七这混蛋小子,天天泥里血里的滚打,然有洁癖。 小十七站在远处,见十一笑得险些在地上打滚,知道被她戏弄,黑着脸跑了回来,“不许再笑。” 十一抬头睨了他一眼,抹了把笑出来的眼泪水,笑得越加厉害。 这时,天还没亮,四周很静,十一的笑声传得很远,小十七见前方黑门里有人探头出来查看,脸上更绷不住,一把揪住十一,“你再笑,我……” 他后面本来习惯的想说,“我咬死你。”但一想着嘴边的那股泥臭味,生生把这话给咽了回去,她一张脸臭死了,他还真不敢再咬她,只得放狠声道:“都叫你别笑了。” 十一哪能理他,不但不停,反而打趣道:“猫屎的味道如何?” 小十七打了个呕,面如锅底,瞪了十一一阵,突然把她按倒在地,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邪笑,“想知道味道如何,是吧?好,让你尝尝。” 说完,伸手在十一脸上了两把,竖着手指,要往十一嘴里塞。 十一吓得花容失色,一边抓了他的手指,不容他的手指靠近,一边扭动身子挣扎起身。 然他身材高大,将她死死压住,一时间,哪里挣得出来。 小十七也只是吓唬吓唬她,并不是真心要将手指塞进她口中,见她慌神,刚才的憋屈顿时散去,心情大好。 她柔软娇小的身子在他身下不住扭动,异样的感觉再次渐渐袭来,他嘴边笑意微滞,忙将这不能有地情悸和掐住。 翻跃起身,顺便将她也拉拽起来,“臭死了,去洗洗。” 十一望着他高大的身影,却站着不动。 小十七将自己从上看到下,他和十一都在泥塘里趴过,谁也不比谁干净,她突然这副神情,让他有些发懵,“怎么了?” 十一微微一笑,神色温柔,“谢谢你,我想……我们一定会是永远的朋友。” 朋友?小十七微微一怔,继而眼角化开浓浓的笑,点了点头,“好,永远的朋友。” 就如同他姐姐和夜,那样也不错。 十一又深看了小十七一眼,转身离开。 “对了。”小十七叫住她。 “怎么?”她回头过来。 小十七扫了眼左右,确信没有人能听见他们谈话,小声道:“今晚那前面不是伏兵,是大巫师带人等在前面。”他指的是黑衣人给十一指点的那条路,他虽然不知道‘青衣’那个名字意味着什么,但以大巫师的举动,里面定有文章。 十一点了点头,她猜到了。 028 女人是臭的在线阅读 <!--t; 028 女人是臭的 - 029 十一的真名 邪皇阁 作者:末果 029 十一的真名 <!--go--> 丹红从打闹着的小十七和十一身上收回视线,看向身前夜笔直挺拔的背影,“我们那时候,也象他们这样苦中作乐.首*发』” 夜望着远处戏笑着滚成一堆的少男少女,冰冷的眸子里映着一层淡淡地柔意。 丹红轻舔了舔微干的唇,“夜。” 夜淡淡开口,“怎么?” “如果……我是说,如果没有清,你会喜欢上我吗?”清给她留下的伤害,固然永远不会消失,但渐渐地已经随着清的死而淡去。 “也许会,也许不会,或许我本是个无心的人……我也不知道。” 夜望着远处,正为小十七拍尘土的少女,微微一笑,在泥塘滚过的两个人,身上早脏得不成样子,再在地上滚一回,又能脏得去哪里? 但她还是这么做,是习惯么? 丹红从来没在他脸上看到过这样温和的神情,不由得向前看去,那双少男少女,是让人羡慕的年纪,“她,很可爱,如果不是落入这里,应该是一个能让人幸福的姑娘。” 夜默了一阵,突然开口,“丹红。” 丹红看向他冰雕一样的俊颜,“嗯?” “如果有办法解去合欢林的瘴毒,离开这里,去寻找幸福。” 丹红愣了,他子冷硬,平时少言寡语,这是头一回听他说这样的话。 继而苦笑了笑,“我这样为天下人所不耻的女人,哪还能奢望那些。” 夜回头,看向她极美的眼,“我相信,小十七一定能拿到解药。” 丹红漫然一笑,并不多奢望,“如果真有可以离开的一天,夜想做些什么?” 注视着他清冷的眼,这双眼看似冷冰无情,但她能感觉到这无情后的寂寞。 她真的很想靠上他宽阔的脯,用自己来温暖他冰冷的心。 但这个男人,是唯一她不敢碰,也不能碰的男人,因为她不配。 这样的男人,不能被她这样不洁的女人玷污。 她希望,他心里能装进一个配得上他的女人。 只要能让他笑,能让他幸福。 哪怕是她会因此而心痛,仍这么盼望着。 夜轻抿了薄唇,望向远方夜暮,“我也不知道,或许还有一些事可以做做。” *************** 十一泡进常去的后山泉潭,望着头顶繁星,怔怔出神。[非常文学].課外书『*首*发』 她对秋桃说的那些话,全是假话。 黑衣人确实给她下了个套,但不是活捉她们的套,而是确认她身份的套。 她虽然不记得过去,不记得自己的父亲,却没忘记自己的另一个名字--楚青衣。 平安是母亲给起的名。 这些日子,她已经隐隐记起,在很小的时候,听母亲说过,母亲生她时难产,母亲祈祷她能平安活下来,所以叫她平安。 母亲在家中似乎没有什么地位,自然不能给女儿起名,所以‘平安’这个名字,只能私下叫叫,她真正的名字叫青衣。 今晚黑衣人叫出“青衣”二字,她不是不惊。 ‘楚国公’三个字,也十分耳熟,只是仍无法记起更多。 虽然记不起,但也能感觉到,不是一个寻常的人。 既然这么一个不同寻常的人的副官,如何能当着蛇国死士秋桃的面暴露身份,而且直言身在越国,心在燕? 十一讥笑,嫌命长吗? 如果不是嫌命长,就只能是一个套,一个等她往里跳的圈套。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那个楚国公的女儿,但能猜出楚国公的女儿在大巫师眼里,要么很值钱,要么就该死。 前者将自己从一个杀手变成一颗棋子,后者直接是死路。 不管是哪一样,对她都百害无一利。 如果跟着黑衣人去了,就是承认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的身份。 这种蠢事,她不会做。 ********* 秋桃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下奴知道的都说了。” 大巫师稀疏的眉毛拧成一堆,“你说她叫阿平?” “她确实是这么跟小十七说的。”秋桃抬头,与大巫师森的目光一对,吓得忙垂下头,“她对我们谁都防,就是不会防小十七,她应该不会骗小十七。” 大巫师失望地扬了扬手,“你下去吧,如果有什么消息,立刻汇报。” “是。”秋桃慢慢退了出来,松了口气,伸直弓着地腰,之前的奴才相一扫而空,望着训练场的方向,得意地一笑。 十一那丫头在夜的手下,那又如何? 还不是得辛辛苦苦地训练,过关,一步错,说不定就赔上命。 而她不过是卖点消息,就能轻轻松松地过关。 手脚厉害,不如脑子厉害。 回到黑门,小十七和十一还没有回来。 秋桃望着小十七的床位,深吸了口气,怨恨地瞪向十一的小床。 心中冷哼,他会是我的,我想要的,谁也不能抢去,你更不能。 突然感觉有人向她看来,回头过去,见紫云正静看着她,陡然一惊,吓出一身的冷汗。 紫云和小十七、十一走得很近,如果被她看出蹊跷,可就大事不妙。 忙装得跟没事一般,抖开被子,躺倒下去。 ********* 次日! 十一紧拧着眉头,厌恶地瞥了眼台阶上开着的雕花门,往旁边挪了挪,不看里面纠缠在一起的两条人影。 好不容易等到屋里喘息和呻吟停了下来,听女子媚声道:“蛇侯大人,珍儿的媚功,是不是又长进了?” 伴着一声轻脆的拍声,蛇侯一声笑,“是长进了不少。” “哎哟,大人,你好坏……”珍儿一声娇呼,不依地腻声道:“可是还是不能让大人给了人家。” 蛇侯扫了眼门口,轻拍珍儿雪白的嫩,“好了,你收拾收拾,还有任务要去完成。” 珍儿还不舍得就这么放开他,又不敢违了他的话,不舍道:“等珍儿完成任务回来,大人可要好好地疼珍儿。” 蛇侯在她脸上香了一下,“只要完成任务,你要本侯怎么疼你,本侯就怎么疼你。” 珍儿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他真的答应了,喜得骨头都轻了三分,从他身上下来,里面什么也不穿,只套了外袍,用腰带束上,走出房门,瞧见站在台阶下的十一。 十一小脸清新秀雅得如同白玉兰花瓣,年纪虽小,神情间却淡淡地,高雅无尘。 珍儿嫉妒地发狂,她不过是越国的奴隶,早晚都是蛇皇身下的死物,她凭什么摆出这副清纯高贵的模样? 嫉妒归嫉妒,在十一面前,却不肯弱了气势,傲慢地抬高了下巴,“进去吧,大人等着呢。” 十一轻点了点头,不多看她一眼,步上台阶,与她擦肩而过。 这是什么态度?珍儿更气得不轻,以后一定要寻机会,好好给她点颜色看看。 她再看不惯十一,也不敢留在这里偷听蛇侯谈话,狠狠地瞪了十一一眼,走了开去。 十一瞅着面前的雕花大门,想到伸进她的裤管的蛇尾,就毛骨悚然,**皮抖了一层又一层,偏偏这条半人半蛇,才是蛇国真正决定她们母女俩生死的掌权者。 在没有离开这里之前,只能忍着。 硬着头皮迈进门槛。 榻上妖人松披了件淡紫便袍,衣襟半敝,丝毫不掩脯上的红红紫紫。 十一在这地方,对男女之事已经见怪不怪,但冷不丁瞧见他这模样,仍有些脸红,别开脸不看榻上。 蛇侯妖媚的紫眸半眯,妖媚的眼波在她白玉般的面庞上扫过,一直往下,还没完全发育好的尖翘,细得只堪一握的小腰,窄紧的胯骨,修长的腿,他甚至能隔着衣裳想象出她腿间雪白的微微突起,以及诱人的一抹嫣红。 即便是与那些美人在榻上翻滚,都难以勾起的邪火,灼热了他的小腹,惯来吝啬给予其他女子的热潮直涌上来。 这才是他想要的尤物,只可惜现在不能碰。 他面色潮红,不理不顾得伸手入袍,握了不住涨动的灼铁,上下套/弄,任由体内*彻底发泄出来。 纱帐半掩,十一看不见他身下之物,但见他脸上泛起得异样嫣红,以及他绷紧抬高的胯骨,再加上他手臂快速的动作,又听见他喉间发出似痛苦,而又*的呻/吟声。 形态倒与突然发作的羊颠疯有几分相似。 这屋里只得她跟他俩个人,万一他真是羊颠疯发作,无人理他,他抽死掉了,她很难脱得了谋杀他地嫌疑。 床上妖人光溜溜地,她又不好往床上乱看,锁着眉头,好心问道:“蛇侯大人,小的去给你寻个御医。”说说拨腿就跑。 蛇侯翻了个白眼,瞬间涨红了脸,这小女人真是…… 牙缝中憋出两字,“回来。” 十一已经跑到门口,停了下来,回头望了一眼,担心道:“蛇侯的情况好象很不好,有些象颠症发作,还是尽快寻个御医来的好。”说着,接着往外跑,她担心的,当然是自己的小命。 蛇侯反应过来,她只见过男女交/欢,不曾见过男人自己解决,居然当他是羊颠疯,脸黑了下去。 偏偏他正*的高峰,要到不到之际,被她一搅和,感觉顿时差了许多,怒从心起,闷声吼道:“我叫你,给我回来。” (打算给十一养只宠,大家喜欢什么?) 029 十一的真名在线阅读 <!--t; 029 十一的真名 - 030 显摆宝贝 邪皇阁 作者:末果 030 显摆宝贝 <!--go--> 十一心想,患有羊颠疯传了出去,固然有损形象,但形象和小命比,小命更重要,哪里肯停。課外書覀呡弇甠 蛇侯险些背过气去,提高声时,“你再不给我过来,我就叫人立即杀了你母亲。” 十一立即刹住脚,气得小脸发青,心想,不如乘这机会,将他擒住,要挟越姬交出毒障的解药,放她和母亲离开。 三蹦两窜回到榻边,刚想出手,突然纱帐猛地一动,浓稠的体泼溅在纱帐边缘,缓慢地滴下。 而蛇侯紫眸斜睨着她,满眼的愤怒,但脸上痛苦的神情完全消失,只剩下释然满足。 那些完事后的男女,脸上也是这种神情…… 十一目瞪口呆,赫然醒悟过来,彻底地凌乱了,这条妖蛇然当着她的面干这种事,而且他的那双贼眼从头到尾没离开过她。 太邪恶,太禽畜,太恶心了…… 十一象吃进一只苍蝇,如果不是必须呆在这儿听他指令,早脚底抹滑地有多远跑多远。 “还是这么怕羞。”蛇侯笑睨着她,将沾着浓稠体的手指风骚地放入口中吮了吮,这可是多少女人求而不得的东西。 那模样太风骚……太诱惑…… 十一却只觉得一阵又一阵的恶寒,打了个哆嗦,**皮又爬满面颊。 蛇侯眼角邪意又浓了几分,满不在乎地扯过一条丝帕,抹拭着手指上的白体。 十一整张脸烧成了红虾,恨不得寻个地缝钻下去,又觉得自己很没出息,这种时候觉得难为情的应该是对方才对,她不过是看了场羊颠疯发作,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深吸了口气,片刻间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听说蛇侯有任务给我?” 二门里有六人通过了红门一关考核,如果完不成二关的任务,同样进不了三门。 而且每个人的任务都不同,完全没办法投机取巧。 众人恨得咬牙,又无可奈何,只能接受安排。 十一被通知,任务由蛇侯亲自布置,要她前来领任务。 要不然,她才不会来找这条让人见了就起**皮的蛇,虽然他是一个蛇人,但她实在没办法把他看成一个人。 “我要你协助珍儿杀一个人。”蛇侯拉响床上的小金铃。課外書 侍儿们端着水盆巾帕鱼贯而入,撩开床幔,为他擦洗收拾。 “什么人?”十一臭着脸侧过身,唯恐看见榻上不该看的东西,但那截垂在帐角下的淡紫色尾巴尖,总似有意,又似无意地在她眼角轻轻摆动,象在诱惑和挑逗她,叫她好生恼火,恨不得把那点尖尖细尾给他切下来,让他变成一条秃尾蛇,看他怎么风骚。 “你去了自然知道。”蛇侯漱了口,侧身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接过递来的茶轻吹慢饮,由着侍儿们折腾。 “如果没杀死,是不是就算任务失败?”十一虽然烦那截不住撩着她神经的尾巴尖,但要紧的事,却没有疏忽。 “你不过是协助,如果任务因你而失败,自然算失败。但如果是因为珍儿的原因失败,与你无关,你同样可以进入三门。” 蛇侯修得削尖的指甲轻拨杯中茶叶。 十一微微怔了一下,跟着去,只要不坏事,就算过关,还有这么简单的好事? “不过……”蛇侯魅惑的噪音,再次响起,还带着事后的沙哑,让人听着耳红面臊。 “不过什么?”十一无心理会他噪音里的异样,心脏顿时抽紧,就知道天下没这么便宜的好事。 “如果她没能杀死那个人,而你却办到了,我可以允你直接进入四门。” 十一整颗心都飞了起来,二门里天天与凶残的鳄鱼相斗,加上变态地非人训练,进三门,已经十分困难。 他然说可以直接垮过三门,进入四门,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十一很快冷静下来,天下没有掉馅饼的事,妖人能开出这样的条件,只能说明一件事。 那个人非常难杀! 直接跳一级,诱惑固然很大,但十一不是为了利,不顾死活的人,分得清哪头重哪头轻。 如果有机会杀了那人,她会毫不犹豫地下手,毕竟少过一道红门,意味着早些拿到母亲的免死牌。 但如果风险太大,她宁肯老实地做好自己份内事。 要不然,命没了,再多的馅饼,也没福吃。 等了一会儿,见蛇侯不再说什么,示意她可以离开,她立马撤退,没有半点留恋。 蛇侯瞪着她离开时,变得轻盈的步子,有些眼酸。 蛇国知道他存在的女人,哪一个不是想方设法往他身边凑,就连女皇越姬也不例外,只求能与他有片刻温存。 可是这小女人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照理会追崇长相好,又多情的男人。 望向身旁大铜镜,镜中人妖艳迷人,人类男子有几个能比? 她却视他如狼似虎。 烦燥地扬手挥退围在榻边的侍儿,披衣坐到桌边,望向墙上的美人出浴图,“我知道你来了。” 墙后女子冷清清地道:“小女子见蛇侯在兴头上,不便打扰。” 画后固然看不见屋里情形,但珍儿离开,墙上暗门就已经打开,隔着薄薄一层画纸,屋里动静,自然尽数传进画后。 蛇侯对男女之事,极为随,常常和多个女子在榻上玩乐寻欢,又岂能在乎有人听墙耳。 闻言,只勾唇一笑,“如果你有兴趣,你我倒是可以好好玩一玩。” 女子冷哼,不理他的疯言疯语,直奔主题,“你不会天真到,以为凭珍儿有几分姿色,就能勾引到那人?” 蛇侯慢条斯理地修着指甲,“我刚才在珍儿身上下了毒,如果他定力差些,与珍儿颠鸾倒凤,自是尽而亡。就算他定力好,没有那事,只要珍儿一手指碰到他,他或多或少,也得沾上些毒气,那毒无解,会在他体内,慢慢地消耗他的体力,最终会有一天,让他变得如同一个废人。” 女子讥讽地轻笑了一声,“就怕珍儿一手指都碰不到他。” “你倒是很了解他。”蛇侯妖艳的紫眸轻抬,不屑地睨了画上美人一眼,天真的人不知是谁。 她想得到,与那人相斗多年的他,如何能想不到? 女子突然意识到什么,倒抽了口冷气,“你派她们出去,不是为了杀他。” 三年了,派去多少死士,结果呢?派去的人十个难回一个,而那个人照样活得好好的,就凭个珍儿想杀他,痴人说梦。 手握支配死士大权的他,怎么可能把这些忘记。 那么他这么做,必然另有目的。 蛇侯轻蔑一笑,还不至蠢到无药可救。 女子低头思索,赫然有所觉,话音中,再找不到嘲讽味道,“你是想让把十一送到他眼皮底下?” 蛇侯得意地笑了笑,“有价值的东西,才算得上是宝贝。”只有让对方知道他手上有这张王牌,这张王牌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十一的母亲在手上,十一就是他的,那个人瞧见了十一,也得不到她,越得不到,越想得到,总有一天会沉不住气。 等那个人沉不住气了,赢家就是他。 “你既然有把握那个人一定会看上十一,他不碰珍儿,却未必不碰十一。既然你把十一送到他手上,为什么不在十一身上也下毒?” 女子实在烦透了这种猫戏老鼠的游戏,只希望这一切,早些结束。 蛇侯看回自己修尖的指甲,轻吹了口气,“那人就算不杀珍儿,十二个时辰以后,珍儿同样会毒发而死。这样的毒,我怎么舍得用在我的宝贝身上?” 女子眼皮一跳,“没有解药?” 蛇侯眼角轻挑地斜了美人图一眼,“这么霸道的毒,哪来解药?” “为什么要舍珍儿?”女子微微一愣,他为了那个人瞧一瞧十一,竟连近来宠爱着的珍儿都舍了。 这是女人的国度,但女人在这里,却又是最低贱的事物,任人玩弄,利用,杀死。 “那个人碰过的女人,都得死。” 蛇侯声无波澜,话中之意却叫人从脚底升起一股寒意。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他没有说出来。 那就是让十一和珍儿一起出现,是告诉那个人,被万人/骑的珍儿,就是十一以后的模样。 这样,他是否还能沉得住气? 蛇侯嘴角慢慢溢开一丝几乎无法察觉得诡笑。 “那十一呢?” 女子只觉得一阵寒风打心底刮过,她是恨不得那个人死,但眼前的男人,却恨得更多,仅让对方死,无法消去他心头之恨。 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能让蛇侯如此? “她自是不同,起码在我想要的东西,没得到之前,她不能死。”蛇侯寻了这个女人的转世,已经寻了很久,一直没能寻到。 直到几个月前,感觉到附近有她的灵魂波动,匆匆赶往,恰好见她和她母亲坠入瀑布。 好在那个人当时身中剧毒,无法下瀑追赶,他才有机会,暗藏在水中,将她们母女二人弄入合欢林。 好不容易才得到,他怎么能轻易舍弃? 谢谢亲亲们的打赏和pk票票 030 显摆宝贝在线阅读 <!--t; 030 显摆宝贝 - 031 合心意的礼物 邪皇阁 作者:末果 031 合心意的礼物 <!--go--> 他需要十一这颗棋,却不能让这颗棋被他人拿捏在手中,成为与他谈条件的筹码。 所以这件事,他绝不允许任何人知道,包括越姬。 女子嗤鼻,送进生死门,命就再难保证,谁也不敢说,生死门的死奴一定不会死在那些猛兽口下,他凭什么信誓旦旦地说她不能死。 不过十一的生死,她没有兴趣,不需要与他相争。 ************ 燕国与辽国结盟,两国第一次结盟,双方都很重视,派去的使者都是朝中极有地位的人。 辽国前来燕国,带来一颗极难得的明珠,赠与燕国。 为了打好下层关系,顺带送一个美人给燕国使者。 蛇国不知用什么办法,把美人换成了珍儿。 珍儿和十一要杀的就是燕国的使者,嫁祸给辽国,从而让结盟失败,挑起两国间的战争。 十一扮成珍儿的侍女。 据说燕国使者是个风雅的人物,辽国大使投其所好,把结盟地点设在幽静雅致的碧岛湖旁。 在十一看来,挑这样僻静的地方,完全是方便燕国使者见了珍儿,心大发时,可以随时随地xxoo,又不会被人看见,失了外头装出来的正经模样。 色字头上一把刀,方便来方便去,结果却给她们制造了一个方便杀人的环境。 辽国大使与燕国使者签完盟书,绕过花萌,朝候在一旁的十一压低声音,“你家小姐可准备好了?” 十一手中捧着酒壶,低眉垂首, “回大人的话,我家小姐早准备妥当,只等大人指示。” “一定要小心服侍,千万不可以出任何差错。”辽国大使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个小小侍儿是他从来不曾见过的绝色,而她家小姐,虽不如侍儿美貌,但风情万种,正是男人床笫上喜爱的尤物。 美人加美侍,二女服侍燕国的那位贵人,足可以证明他们辽国的诚意。 等这位贵人回去,在朝中美言几句,辽国就可以借着燕国如今的势力,从中得到许多好处。 “是。”十一低头随着辽国大使,走向碧岛湖边。 按照计划,她在燕国使者身边递送瓜果美酒,等珍儿靠近,她就退开,由珍儿与对方行男女之欢,将对方毒死。 如果燕国使者要留下她,她便和珍儿一起找机会杀掉燕国使者。 离湖面十来步的礁石旁铺着致草席,席上摆放着矮几,锦垫。 一身白衣的燕国使者依坐在礁石下,手握了卷书册,静心阅读。 他身前不远处,背手站着两个侍卫警惕地看着走近的十一。 有辽国大使引路,十一仍被侍卫横臂将她拦下。 辽国大使知道对方身份有多尊贵,对侍卫地举动,绝不会有任何异议,笑道:“我们皇上为了答谢侯爷牵线之恩,给侯爷备了份薄礼,还望侯爷不要嫌弃。” 十一听见‘侯爷’二字,眼皮跳了一下,但怕露出破绽,眼观鼻,鼻观心,不敢乱看。 侍卫见主人点了点头,又用银针将十一端来的酒,从酒壶到酒,仔细验过,确认没有问题,才放了十一过去。 十一在蛇国,只学过杀伐,没学过服侍人,在被人服侍惯了的贵族人家面前,稍有不慎,就会被人看出蹊跷。 一旦被人看出问题,不用等她动手,已经被人砍翻。 所以步步小心,一直跪到矮几前,斟好酒,双手持了酒杯递上,仍垂眼道:“侯爷请。” 一只指节均匀,极好看的手从她手中接过酒杯,淡淡的白玉兰清冷花香飘来。 十一的心脏猛地收紧,略略抬眼,看见白衣阔袖上,熟悉的白玉兰暗金图纹,心脏再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猛地抬头,那双铭刻在她心底深处的漆黑眸子,正似笑非笑地凝视着她。 青獠鬼面具被晚霞映得很是诡异。 十一腿下一软,险些坐倒下去,竟是他…… 心底升起一股寒意,渐渐扩散开来,片刻间就传遍全身,刺骨的寒,额头上却渗出点点微汗。 他知道她是蛇国的人,她的出现,他不可能不产生怀疑。 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刺杀他,已经不可能。 这次的任务完了,因她而失败。 她的不安落在他眼中,墨玉般的眸子笑意渐浓。 薄唇亲启,是她熟悉的温润噪声,“这份礼,确实合我心意。” 辽国大使大喜,“这只是小礼,还有一份大礼,望侯爷笑纳。” 燕国的这位年轻的使臣,不是别人,正是让蛇国深恶痛绝的平阳侯。 平阳侯的视线从十一的面庞上移开,微微一笑,“曹大人好意,本侯就不客气了。” 十一的心七上八下,见他又向她看来,忙垂下头,不敢看他的眼。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果然就是平阳侯。 蛇侯简直得了失疯症,竟用这种白痴办法来对付,杀了几年,都没能杀掉的人。 心底还有另一个不肯承认的想法,她还不想他死。 她给自己的解释是,还有太多的疑问,没得到答案,虽然明明是一个很牵强的借口。 辽国大使见平阳侯双眼不离身边的俏脸,以为,平阳侯看上了这个侍儿,满心欢喜,识趣地退了下去,不在这儿妨碍人家享用美人。 湖面上一阵破水的声音,珍儿如同美人鱼一样,从水底慢慢浮出水面,艳红的透明纱衣湿水后,紧贴在她凹凸分明的美好身体上,美不可言。 眼角噙的尽是媚惑的浅浅笑意,一步一步款款地向岸上走来。 寻常男人见着,多半是天雷勾住地火,立马就成一番男女大事。 但偏偏平阳侯不是一般的男人,他眼角都没对渐渐走近的美人鱼扫上一扫,只是兴致盈然地看着身前脸色不断变化的少女。 这丫头见了他,仍能保持冷静,比头回见着,又长进了不少。 珍儿被抢了风头,暗骂了声狐媚子,扭动身子,让自己看上去更感妩媚些,试图将对方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要不然,对方按了那狐媚子那啥啥啥,她身上的毒传给谁去? 就算在那人身上了两把,但没当场弄死,任务就不能算成功,她回去只有讨骂的份,哪还能讨赏? 当她看清正把酒轻饮的男子,眼里笑意凝住,虽然有面具遮去面容,看不见长相,但光是这身影,就已经让她失去魂魄。 蛇侯极美,那种妖孽的美,只要他的一个眼神,就能让女人浑身酥软,所有沉睡的/欲都被唤醒,恨不得与他紧紧缠作一堆,淋漓于床榻之上。 但眼前这个男子,无需他有任何表示,就让人渴望俯倒他身下,为他献出一切,只求换他温柔一眸。 滚打在男人堆里的她,头一回知道什么叫爱慕。 然而,一瞬间就勾去她心魂的男子,似水的眼波只温和地看着面前的侍儿十一,美玉雕出来一般的手指持着酒杯,递到十一面前,“倒酒。” 声音如静水幽泉水般轻柔低沉,好听得让人无需饮酒,就已经醉去。 珍儿自认,方才出水,是凝聚了她浑身的美,可是他却连眼角都不曾向她扫上一扫,眼里只有低眉垂眼的十一。 她嫉妒得发狂,不过她不担心,因为今天她才是主角。 虽然她没有十一那么绝色的脸蛋,但她相信到了男人身下,以她的床-上功夫,足以让任何男人沉沦迷恋。 这不是那丫头能比的。 十一被他眼也不眨着瞅着,连搞点小动作的机会都没有。 有苦难言,他看见了她,会不会对珍儿有所怀疑,她不能肯定。 他不揭穿,她也不敢胡乱出声暴露珍儿的身份。 看着珍儿一步步走近,只有干着急的分。 战战兢兢地为他重新满上酒,转动着眼珠子,准备开溜。 打扰人家抱美人,是很煞风景的,她要‘识趣’……‘识趣’…… 膝盖还没离地,突然听头顶传来他轻柔的声音,“杀掉,别碰她的身子。” 十一惊得睁大了眼,回头望去。 光影晃过,珍儿还没回神,已经被人割断咽喉,倒在血泊之中,迷茫地睁着眼,到死也没明白问题出在了哪里。 接着,只见侍卫手掌划过,一团白色粉沫撒在珍儿的尸身上,片刻间珍儿的尸身就化成灰烬,连地上的血水也随之蒸发,只剩下空气中凝着的血腥味,被风一吹,那抹血腥味,也散得无影无踪。 一个大活人只在眨眼间,就完全在世间消失。 如非亲眼所见,绝不能相信,世上有这样恐怖,诡异的手法。 十一心脏象是停止跳动,浑身上下无处不冷,那日硕大的一场屠杀,消失得无声无迹,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难道也是被他这么处理的? 脑中嗡嗡地响,乱成一团,或许下一刻,她也会如珍儿一般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可怜还等着她的母亲…… 想到如果她不回去,会有各种最残忍的死法等着母亲,一直压抑着恨意翻涌上来。 手掌一翻,藏在袖中的匕首滑到掌中。 为了母亲,无论如何,也要搏一搏。 (这文下个月会入v,不知会有多少人会订阅追文,甚担忧……) 031 合心意的礼物在线阅读 <!--t; 031 合心意的礼物 - 032 无赖丫头 邪皇阁 作者:末果 032 无赖丫头 <!--go--> 然这一刹,十一的心脏撕裂一般的痛,刺杀灭她满门的仇人,心脏竟会痛,她感到惭愧,也不解。 咬咬牙,不容自己有丝毫犹豫,横刀向他刺去。 他随意地抬手,指尖在刀身上轻轻一弹。 巨大的力道震得十一虎口发麻,手中匕首再也握不住,飞了出去,跌落在一旁。 他指尖顺着她的手滑下,在她手背上留下一道痒痕,继而握住她的手腕,往怀里一带。 十一身体不受控制地跌进他怀中。 一系列动作,看似缓慢,其实快如闪电,快得不容她有丝毫反抗的机会。 她与他的实力悬殊太大,大得她与他无法对峙。 这个人实在太可怕。 十一抬头看向他的眼,冷静而固执,“你想怎么样?” 被他紧抱在怀里,柔软的脯紧贴着他的脯,他的如墨的发丝滑下来,拂过她颈项的肌肤,耳边中他温热的呼吸。 这样的拥抱绝不同于在她不能动弹和害怕时,夜给她的拥抱,是属于男女之间的异样暧昧。 陌生,而又如一汪春江软水,在心尖上轻漾,荡人心魂。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十一微微失神。 他将她圈在怀中,把她的头按向自己肩膀一侧,侧脸过来,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均匀的呼吸轻轻吹拂着她的耳,低柔的声音传入她耳中,“我说过,你杀不了我,这么快就忘了?” 十一当然不会忘,只是从来没见过他出手,没想到位高权重,被人小心保护着的人,竟能有这样可怕的身手。 温热柔软的唇轻贴上来,含了她的耳垂于口中,轻轻咬弄,湿热的舌尖舔了上来,“我们的约定,是不是可以就此结束?” 十一的身体刹时间僵住,他们的约定…… 她说过,在她没向他动手前,他不杀她,但现在她动手了,他们之间的约定,自然解除。 这么说,他是要向她出手了? 一出手,就被他制住,他们的实力相差太远。 十一在他面前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但她不是老实受死的人。 硬来,只会死得更快。 她眼珠子一转,竟捂了脸,哭了起来,连哭边骂,声音还大,把附近的虫虫鸟鸟都惊得到处乱跳,“我只是一个小姑娘,能有多少本事,怎么可能伤得了你?我不过是学了点手脚功夫,想试试身手……你如果对我怎么,就是欺负人。你一个大男人,欺负小姑娘,说出去,你好有脸吗?” 他怔了。 这是什么鬼话? 她刺杀他在先,他把她怎么了,倒成了欺负人? 这翻鬼话,谁听了,都会觉得这丫头失心病狂。 但那声音夸张得……连两个侍卫也转头看来。 偏偏她又哭得梨花乱颤,忽视掉她先动手的事,真象他把她怎么了。 伤她,平阳侯自然不会,就这么放开她,也是不愿意。 这两个属下,他们跟了平阳侯多年,知道平阳侯是多冷血无情的一个人,绝不是什么惜香怜玉的多情种子。 但这个这丫头不同,当初这丫头拿毒刺扎了他,他屁没放一个,还巴巴地赶着叫人四处打听她的生死。 他们更没忘记,这丫头掉下悬崖后,他那象是要吃人的可怕神情,直到得知她活着,才恢复正常。 所以他们知道,不管他跟这丫头怎么斗,怎么玩,跟他们都没有半点关系。 那次,她随母逃亡,虽然狼狈,但那神情,却不失名门闺秀的高雅贵气。 而现在,这小丫头竟如此混账,如此无赖,简直比街头的泼皮更不要脸。 他们的侯爷,少年成名,俊美无匹,与他的俊美同样出名的,就是冷血无情,他们几时见过自家侯爷被女人弄得手足无措。 何况还是这么一个,还没完全长成的小丫头。 想笑,又不敢笑,眼角不住地往这边瞟,想看看他家侯爷到底拿这个无赖丫头怎么办。 被十一突然一闹,平阳侯见下属憋着笑,他平时竖立起来的威信荡然无存,好不尴尬。 瞪了又再偷偷看来的属下一眼,脸上的愕然化成浅笑。 好整以暇地近距离瞧着她,似乎她每个神情都十分有趣。 等属下别开脸,不再往这边看,才笑盈盈地柔声道:“还装?” 十一扁着小嘴,既然他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说明使混还是有效,“谁装了?” “一滴眼泪都没有。” “我都咽进肚子里了。” 十一不放开捂着眼睛的手,她拿不准对方现在打的什么算盘,只能试图拖延时间,看有没有机会脱身。 他摇头轻笑,这丫头…… “你再不把手拿下来,我要亲你了。” 十一突然想起,刚才耳垂被他咬在口中的那种奇怪的痒麻,似难受,却又舒服。 更揪心的是那种叫人面红的异样情悸。 脸色微变,老实地把手垂了下来。 他是她的仇人,他们之间不能有那样的亲昵,哪怕是做戏也不能。 怔怔地看过咫前的青獠鬼面,望进他黑不见底的眼,眼角尚噙着一抹戏谑的柔笑。 鼻子突然一酸,眼圈竟真红了。 他做什么要屠杀她的家人,做什么害她和母亲坠入蛇国,做什么害她要沦为死奴,毫无尊严地求生存,做什么害得她至今都不知能不能保住母亲的命。 这个温润如玉一般一样的人,做什么要这么坏…… “让我离开。”一个刺客对被行刺的人,提出这样的要求,简直不可理喻,但她没有筹码。 “如果我说不呢?”他望着她泛红的眼,笑意敛去。 “这么说,是要杀我了?”装疯卖傻已经没有用处,倒不如知道结果。 “我床榻上少一个有趣的女人,杀了你,谁来陪我打发那寂寞的玩意?”他的指节轻刮过她细滑的面颊,轻漫地笑了笑。 十一整个人僵住,甚至无法呼吸。 这话……这调调…… 和把她从黄泉弄出来的混蛋一般无二,是巧合? 还是他就是那个混蛋? 伸手去揭他脸上的青獠鬼面具。 手被他抓住,“揭我面具的女人,有两条路可走。” 十一耐着子,“哪两条?” “第一,死!”他的眼眸黑没有一丝杂色,无尽的黑里微漾着一丝玩味的浅浅笑意。 十一心想,真老套,“第二呢?” “成为我的妻子。”他口气漫漫,没半点诚意。 这年代,十四五岁,就娶妻生子。 十一的一双眼在他脸上转了又转,他好看的面部轮廓被面具遮了半边,从眼睛和裸在外面的半边脸,能看得出,他很年轻。 但能与蛇国斗上几年,再怎么年轻,也不可能只得十四五岁,一个皇家贵族,老大不小了,还能是孤身一人? 十一打死也不相信,不过死了老婆,还没续弦到是有可能,“那么,一定有很多女人想揭这块面具。”他长得好,家世好,想嫁他的女人怕是能排上好几条街。 “那也得看我愿不愿意娶,我不愿意,也是个死。”他把玩着手中握着的小手,这双手并没因为玩刀弄枪变得糙,细嫩得如同剥了皮的**蛋。 十一被手上的异样吸引注意,斜眼过去,他居然在吃她的豆腐,黑了脸,用力把手抽了出来。 他低头闷笑,一只手而已,她现在整个人都在他怀中,等她察觉,不知做何反应,“这面具,你是揭,还是不揭?” 他是她的仇人,按理他们见面,应该分外眼红,起码她看着他,就该象斗红眼的公**。 但他们之间的相处却十分怪异。 她不是不恨他,但总能被他几句话,就把本该刀锋相对的气氛改变。 十一对这种处境很无奈,同时又觉得庆幸,起码在她没能力杀他的这段时间,能暂时和睦相处。 板了脸,“不揭了。” 什么一条路,两条路,其实只有一条路,死路。 她不想死。 风云变幻,将将还阳光明媚,突然间乌云密布,头顶滚过震耳雷鸣。 不受十一控制的恐惧瞬间袭来,脸色煞白。 平阳侯突然出手,扣住十一的手,将她按倒下去,眼角略抬,飞快地扫了眼不远处一丛花树,对侍卫道:“搭帐。” 十一拼命挣扎,被他摁得死死地,完全无法脱身出来,又惊又怒,然此时能做的除了挣扎,还是挣扎。 在外人看来,就象是十一去揭他的面具,将他惹恼,他愤怒之下对她出了手,用占有她/体,来对她进行惩罚。 侍卫飞身过去,转眼间,就搭出个帐篷,将二人叠在一起的身影罩上。 大雨倾盆,天色暗了下来,帐中灯光将二人扭在一起的身影投在帐篷上,影影卓卓,不住晃动。 他摁着她,直到她再累得气喘嘘嘘,再无力动弹,才俯下身,贴着她的耳,低声道:“怕打雷,只怕是成不了死士。” “与你无关。” 十一后背顿时僵住,帐外滚滚雷声没停,但她此时却感觉雷声离她越来越远,内心被另一种恐惧占据。 她的弱点被对方发现了,而这个人还是她的头号敌人…… 也就意味着,他拿捏住了她的把柄,可要放出一点风声,不用他动手,她就能死在蛇国的人手中。 c 032 无赖丫头在线阅读 <!--t; 032 无赖丫头 - 033 可怕的人 邪皇阁 作者:末果 033 可怕的人 <!--go--> 夜提醒过她,绝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她这个弱点,这些日子,她极力控制,在避无所避的时候,就会独自寻个不被人发现的地方,躲缩起来,试着一点点克服这个不该有的恐惧。 经过这些日子,她在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对雷声的恐惧,已经渐渐地能够掩饰。 但今天发生的事,让她太过震惊,加上这场雨来得太突然,才会让她再次失态。 “如果被蛇国的人,知道你怕打雷,会如何?”他语调一如平时的低缓柔和,但话中之意,却如一把利刀,直接刺进十一身体最柔软的地方。 “不劳先生心。”她冷冷地瞪视着他,与他视线一对,忙将脸别开,“你怎么知道珍儿身上毒?” 明明知道了他就是平阳侯,却仍习惯地叫他先生。 “身上有毒的人,指甲无论如何也不能和正常人相同。寻常人湿了水,指甲过光仍是通透,但毒体之人的指甲,却浑浊无光。她染了红甲,倒不见得能被人发现,偏偏她到水里去过一遭,就算是染有红甲,却再也掩饰不了。”他很爽快地满足了十一的好奇心。 十一恍然大悟,暗暗佩服,这些道理虽然说起来简单,但只凭着一点眼角的余光,就能观察到这么细小的细节,心思是何等的细密。 与这样的人为敌,真的很可怕。 可偏偏,他是她的敌人。 十一眉心慢慢敛起,自从醒来,就注定与他为敌,实在是自己的不幸。 他看着正渐渐掩饰住内心恐惧的十一,他紧绷着的面庞随之舒展开。 这场雷雨,来势凶猛,去得也快。 乌云散去,只剩下星星落落的几点雨,而天空雷鸣也微弱得可以忽视。 平阳侯突然翻身而起,握着十一的胳膊,将她掷出帐篷。 十一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才稳住身形,虽然不怎么疼痛,但身上裹满地上的雨水,十分狼狈。 平阳侯揭帘出来,欣长的身影立在帐前,斜睨着十一,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温柔,只有高高在上的冷漠。 声音也不再象刚才那样轻柔,只得他们二人能够听见,扬声道:“回去告诉那个蛇妖,他送来的礼物实在次了些。一个矫饰做作,令人作哎,另一个更是木讷呆滞,全无情趣。下次要送,就送些象样的来。” 十一知道,被当众羞辱,哪怕只是他的两个属下,仍感到难堪。 她真是恨死了,这个喜怒无常的家伙。 更恼自己,竟然奢望在一些事情弄明白之前,能与这个披着人皮的狼君子之交。 十一拾起地上匕首,冷冷地深看了他一眼,挺直腰板,毅然转身,稳稳地从来路离去。 他不杀她,她当然要活下去。 脚下如灌了铅一样重,他说的对,他们之间的约定是结束了。 仇人就是仇人,能有什么约定?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前方花丛后,凌风如鬼魅一般飘落在平阳侯身后,低声道:“侯爷,就这么放了她们?” 平阳侯望着十一离开的方向,散淡地笑了笑,轻声道:“她就是你说的紫云?” 凌风点头,“属下想不明白,照她的身手,远在锦娘之上,为什么会在二门?” 平阳侯眼底无波,“你有没有觉得她长得象一个人?” 凌风愣了,他奉命暗中盯着暗随在十一身后的女子,为了不被对方发现,一直藏身女子身后方向,虽然也看见了女子的长相,但他只全神关注着对方的举动,对她的相貌却没去多想,这时听平敢侯问起,回头想去,果然隐约觉得有些熟悉感,一时又想不起是谁。 回头再看向刚才紫云藏身的地方,突然想到什么,惊了一下,难道是…… 再回头过来,平阳侯已经将书册放入袖中,神色淡然从容,沿着湖畔的方向慢慢走去。 看不出他到底对这件事,放在了心上,还是没放在心上。 ************* 十一紧攥着匕首,绕过花丛,树荫遮去湖边平阳侯和侍卫的身影。 她不能确认平阳候这么放她离开,是安的什么心,正要加快步伐,尽快远离这里。 突然有人在她肩膀上轻轻一拍。 十一陡然一惊,本能往旁边避开,匕首护在身前,却见紫云站在身后。 飞快地透过花丛缝隙朝湖边欣长的白色身影望了一眼,压低声音,“你怎么在这儿?” 紫云对她做了个噤声地动作,拉着惊魂未定的十一,向旁边丛林钻了进去。 十一跟在她身后,穿过一条极其隐蔽的蓠蒺小道,直到远离碧岛湖,才穿上官道,道旁停着一辆马车。 紫云径直跃上马车,招呼十一上车,直到马车急驰上官道,才松了口气。 不再让十一多等,直接说出自己前来的目,“我的任务是来接应你和珍儿。” 十一神色微黯,“珍儿……”她对珍儿的死不难过,是那女人一味想着怎么献媚,连把自己的底子漏给了对方,还全无所觉,身为杀手,不是杀人,就是被人杀,所以她的死,没什么值得同情。 她只担心,回去该如何汇报这次的任务失败。 紫云轻拍了拍她的手,“你不用担心,这事怪不了你。” 十一心念隐隐一动,“姐姐看见珍儿……” 紫云点头,“可惜救不了她。” 珍儿被杀,是片刻间的事,那样快的刀,谁能救? 十一这时候想的,却不是珍儿的事,而平阳侯。 他在将她按倒的时候,不着痕迹地一瞥,正是紫云藏身的地方。 原来他早已经发现了紫云。 他吃她的豆腐,搭帐篷让人以为他想对她不轨,是为了不让紫云看出她怕打雷。 雷鸣过后,再把她丢出帐外,恶言相对,全是在演戏,演给紫云看。 应该说演给派紫云前来的人看。 他为什么这么做? 难道是在保护她? 可是他知道她想杀他,为什么要保护她? 如果不是为了保护,那么目的何在? 十一心里乱成了一团麻,却怎么也理不出头绪。 紫云哪能知道她的心思,只道她在担心任务失败的事,好心安慰道:“我看当时情形,只怕是谁走漏了消息,要不然,珍儿也不至于出水就落得那样的下场。” 十一嘴角扯动了一下,算是笑,如果没有平阳侯的解说,她也会这么认为,“如果进不了三门,会如何?” “还能如何?再做一轮任务呗,总不能为了这么一个任务,就要了你的命。”紫云见她脸色发白,怕是为三门的事担心得厉害,“这事确实怨不得你,我会好好跟蛇侯大人禀报,再说你是由夜管着的,无论是皇上还是蛇侯,多少也要给他几分面子,你就放心吧。” “不知小十七的任务完成得如何?”说的多,错的多,十一不想再在这件事上纠缠,岔开话题。 “那小子滑得象泥鳅,就算我们所有人的任务不得过,他也能过。”紫云斜眼,轻睨了她一眼,试探道:“你……该不会是对小十七动了心?” 十一揭开窗帘,看外头风景,“哪能,只不过我和他也算是同一师门,而且他的本事,你也知道,有他帮着,过红门容易得多。” “真没心思?” “我的心思,就是怎么成为死士,保我娘平安。” “你觉得刚才那使者如何?”紫云挪了挪位置,能看见她别在一边的脸上神情。 “我是在珍儿被杀以后,才抬头看的他。说起来不怕姐姐笑话,我看他们杀珍儿的手法,再加上行刺失败,光顾着害怕去了,脑子乱麻麻的,对他唯一的感觉就是……可怕,那个人太可怕。” 有十二的事在前,十一与紫云虽然处的不错,但也不能轻易交心,与平阳侯之间的事,更是闭口不提。 紫云轻抿了抿唇,那个人确实可怕,但不知多少人,明知他是条毒蛇,仍宁肯被他咬,也希望能在他身边呆上一会儿,哪怕是用自己的血去喂他。 见十一脸上淡淡的,心想,她被那个人揽在了怀里,也不心动,或许在男女之事上,当真迟钝些。 怪不得那个人说她木讷无趣。 不过也难怪她,她还年幼,为了保她母亲,平时又只顾着往死里训练,情情爱爱的东西,她又哪能知道多少? 回到蛇国,十一和紫云一同静立在蛇侯面前,这次他竟是衣着整齐地坐在屋外廊下。 蛇侯并没马上问十一当时的情况,反而看向紫云。 十一心明,蛇侯是想先从紫云那里知道此事的来龙去脉。 简单地说,就是这次任务的是与非,靠的是紫云的一张嘴。 蛇侯听完紫云的汇报,冷笑了笑,骂道:“蠢不可及。” 紫云迷惑道:“难道不是事先有人走漏风声?” 蛇侯虽然从头到尾,没打算留着珍儿,但珍儿刚一出现,就被杀死,仍让他感到挫败,“那蠢妇满脑子只想着怎么勾引男人,却没想想带毒的指甲一沾水就晦暗无光,隐隐透黑,凡是懂些毒的人,一看便知。” (常看见别的渣男,恶心男的书评,红红火火,于是果子在想,是不是也该让我家的男主男配们也成渣呢,比方说,拿着女主的真心当驴肝肺,一心去讨好其他有价值的女人……哦哦,说笑的,顶锅盖遁。) c 033 可怕的人在线阅读 <!--t; 033 可怕的人 - 034 没有那么简单 邪皇阁 作者:末果 034 没有那么简单 <!--go--> 紫云面露喜色,“这么说,这次任务失败,与十一无关?” 蛇侯从头到尾,就没想过这次能动得了平阳侯,这样的结果自然也不会让他失望,点了点头,“下去吧。” 紫云满心欢喜地和十一交换眼色,后者反而面色平静,转身就走。 “紫云,你留下。”蛇侯看着十一的背影,脸色微冷,难道她不恨平阳侯? 她可是因为平阳侯落下的悬崖。 “是。”紫云嘴角的笑即时收去。 等十一出了院门,脚步声渐渐远去,平阳侯才道:“你把她刺杀失败后的事,再仔细地说一遍。” 刚才紫云只说,十一刺杀被擒,并没把平阳侯把十一抱在怀里的那些暧昧说出来。 这时见问,也就如实地说了一遍。 蛇侯听见,紫眸慢慢眯了起来,“你是说平阳侯当时想要了她?” “应该是,连帐篷都搭上了,但十一死活不肯。但我觉得,如果他真有那心,十一本无法反抗。” “他自持风雅,自是做不出强人所难的事。” 蛇侯嘴角轻勾,狎邪一笑,他怎么舍得强她?他要的可是她的心。 她抵死不从,看来对他,还是恨的,只是这小女人,太能忍。 这样很好,这样才能让那个人欲得而不能得。 现在要做的是,让十一尽快地强大起来,而且再恨那人一些。 当然,与男人之间,也得好好培养。 **************** 十一从夜手中接过红牌,觉得这牌子比上一回重了许多。 并非牌子有什么不同,而心情比上一回沉重了许多。 抬头对上夜依然冷峻无波的眼,微微一笑。 第一次在训练场见到他,他说:希望明天,她还能笑得出来。 夜看着她嘴角噙着的笑,凝着冰的眸子似拂过一缕暖风,只是一睨,就转了开去,心弦轻动,她的笑真美。 即便是在这满是满是污泥的泥潭,她也如白莲花一般洁净清新。 明知在这地方,要如丹红,如锦娘那般戴上个面具,即便是笑,也不让人看见她们心中所想。 但仍希望能多看一看,她纯真的笑颜。 只有她的笑,让他感觉自己还是个人,而不是仅仅是一柄无知无觉,不为自己而活的杀人剑。 十一回头,得意地向十小七扬了扬手中红牌,打了个口型,“蚱蜢。” 小十七伸手过来,一把夺了她手中红牌,“这个归我。” 十一看着失了红牌的空手,愕了一下,这家伙真是个混蛋,紧接着竟笑道:“好啊,那我在二门里再呆呆,横竖我不进三门,你也进不了。” 紫云走来,在出奇不异地在小十七另一只手中抽了小十七的红牌,丢给十一,“我可不想自个进红门。” 十一一把接过,飞快地塞入怀中,“还是紫云姐姐好。” 小十一脸上坏笑刹时僵住,“喂,你们两个就不能隐晦些?” 十一和紫云交换了个眼色,同声道:“打。” 四个粉拳头一起向小十七飞去。 小十七脸色微变,身子比泥鳅还滑,从飞来的粉拳头中躲开,向红门里逃去,口中叫嚷,“你们的奸情又不是秘密,不用杀人灭口的。” 十一和紫云见夜向她们看来,又羞又恼,更不肯放过小十七,双双追了下去。 夜看着嘻哈打闹着消失在红门里的三个少男少女,眸子里的冰又融化了些,能在这里苦中作乐,减少心里压力小些,或许能在以后的路上,让本身的人扭曲小些,不至于完全失去本,成为一具纯粹的杀人机器。 锦娘静静地注视着夜,这些年来,第一次看见他冰冷的面庞上,出现这样的神情,不由地看得痴了,直到他的脸庞再次冰冷,才回神过来,忧虑随之而来,咬了咬牙,如果这样下去,他真会毁在那个丫头手上。 夜拿起另一块红牌递给激动得快落下泪的秋桃。 这块红牌对秋桃而言,来得太过出人意料,也太过容易,一眨不眨地盯着夜,激动得语无伦次,“谢谢教官,谢谢陛下……” 夜眼角淡扫了她一眼,眉头不经意地微微一蹙。 锦娘不耐烦地瞪了秋桃一眼,“不想进门了?” 秋桃脸色刷地一下白了,忙紧攥着红牌,又向夜和锦娘鞠了个弓,向红门溜去。 锦娘觉得自己的学生在夜前面失态,很丢脸,脸上有些挂不住,“我会好好管教的。” 秋桃被不被管教,夜不关心,只隐隐觉得这个死奴会成为十一的绊脚石,更确切地说,是大巫师安在十一身边的眼睛。 但在这个地方,谁不是被人监视着? 如果十一自己不意识到,就算现在不栽在秋桃手中,也会栽在另外的眼线手中。 他虽然身为她的教官,如果一味的提醒点拨她,只会让她产生依赖,不能自己独立敏感地发现危险。 所以秋桃固然会是她的麻烦,但又何尝不是对她的锻炼? 对锦娘的话,不加答理,将剩余的两块红牌递给另外两个过得三门的死奴。 锦娘看着漠然走开的夜,咬紧了唇,不管如何,她要守着他,不让他受到伤害。 凡是要对他造成伤害的东西,一定要拨除。 *********** 进了三门,没有预想的训练场所,更没有之前十一绞尽脑汁幻想的猛兽。 只有三道门,中间的门上写着‘空’字,而两边的门,左边写着‘欲’字,右边写着‘魔’字。 门后清风雅静,没有半点声音。 站在通道里的六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有些懵,不知该进哪道门才对。 小十七浓眉紧锁,“如果不想从红门退出去,只能选一个门进。依我看,大家不要分开,彼此有个照应。” 一一看过三道门,又道:“我们虽然六人一起,但一个人同时所有人,很容易顾此失彼。所以,以我看,虽然六人不分开,但仍分为两人一小组。” 紫云点头,“我看可行。” 另外两个死奴姓武,一个叫武修,一个叫武闲,是孪生兄弟,单个人身手虽然不及小十七和紫云,但二人心灵相通,加起来却不容轻视,两人一组对他们而言,最为有利,道:“那我们兄弟一组,你们四人怎么分?” 如果要自保,小十七和紫云是最强的组合,最容易处理遇上的突发事件。 但十一和初桃都是新人,特别是初桃各方便更是差了不是一点半点,她们二人放在一组,后果实在难料。 如果这三道门后,真有危险,小十七和紫云自然不用担心,但十一和初桃可以说是被放弃了。 然生死门里,只管自己生存,哪能理得别人是生是死。 所以按常规,小十七和紫云都该组成一组。 十一进了生死门也有些日子,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这种情况下,能做的只有沉默,等小十七和紫云结队,她就和秋桃自动组队,虽然这不是她所希望,但她是弱者,没有资格开口寻求人人庇护。 “这门后也未必有危险,但不能不妨。”小十七伸手把十一拽过身边,满不在乎地道:“既然六人进来,也该六人一起出去。武氏兄弟自然是一组,我和紫云一人带一个。” 秋桃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去,二门内,除了小十七,就属紫云最有能耐,虽然不能跟小十七一组,但能跟着紫云,总强过和她一起入门的十一这只嫩鸟。 紫云心里微微一震,脸上不露痕迹地一点头,“就这么决定。”早想到小十七会照应着十一,但他竟毫不犹豫地提高自己的危险度,选择差她太多的十一,仍有些意外。 瞥了眼秋桃,“跟我来。”上前推开空门,闪身进去。 秋桃望了望小十七,后者浑不在意地着鼻子,拉着十一,吊儿朗当地道:“我们压后。” 十一感激小十七舍最有利的组合,而顾她,自然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低声道:“谢谢你。” 小十七皱了皱脸,打了个哈哈,道:“谁让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蚱蜢呢,我怕把你丢了,出去会挨夜的打。” 十一低头微笑,心里暖暖地。 秋桃嫉妒地眼睛发红,见紫云向她望来,不敢耽搁,惹来紫云不满,忙跟了上去。 谁都知道,在陌生的环境,一头一尾最为危险。 现在有人打头,又有人肯压尾,武氏兄弟自然欢喜,一同道:“那我们不客气了。” 小十七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们进门。 武修向空门跃去,哪知,秋桃的脚刚进门槛,门‘哐当’地一声合拢,再推不开,武氏兄弟脸色同时一变,“怎么办?” 事情太过突然,小十七也有些愕然,上前把空门仔细查看过,却寻不到开门的机关,走到左边的‘欲’门前,试着推了推,那门应手而开。 他拉紧十一的手,回头对武氏兄弟道:“一起进。” 武氏兄弟一同紧跟在他们身后。 然而,当小十七和十一进了门,他们仅慢了一瞬,却重重地撞在突然紧紧闭拢的黑色门板上,再不得进入,只得走向剩下的那一道门,那道门同样是应手而开,等他们进入后,迅速关闭。 (谢谢亲亲们为果子保榜~~~~) c 034 没有那么简单在线阅读 <!--t; 034 没有那么简单 - 035欲望森林 邪皇阁 作者:末果 035欲望森林 <!--go--> 十一吃了一惊,回身敲打紧闭的门板,发出金属的声音,竟是扇铜门。 这样的门如果不是识得开门方法,本别想撬开。 小十七望着门上刻着的’贪‘和‘’两个字,若有所思。 十一忙了一阵,放弃打开铜门的念头,也看向门上的两个字,秀眉微拧,低念道:“,贪。”不知这两个字,跟他们现有处境有什么关系。 小十七感觉到她的目光,向她看来,眉头微拧,“我们好象进了**森林。” “**森林?”十一打量四周,前方珠光宝气,分明是一处富丽堂皇的去处,与‘森林’二字实在搭不上边,“你说这是森林?” 小十七点了点头,“我们所看见的全是幻觉,不是真实的景致。” 十一抽了一口冷气,“怎么说?”虽然死士有规矩,绝不允许把红门里所遇的事告诉别人,但小十七是丹红的亲弟弟,他从丹红那里知道一些事,也不奇怪。 小十七若有所悟后,反而不急着前行,依门坐下,拍拍身边,“过来。” 十一依言在他身边坐下,她知道但凡有玄机的地方,都不是急可以解决问题的,要想顺利通过,就得先了解这个地方。 小十七望着前方华丽的殿所,半晌才缓缓开口,“我父亲不是蛇国的人。” 十一是误入合欢林的人,对他的语并不吃惊,“也象我和我母亲一样,无意落入蛇国的?” 小十七摇头,“我父亲是自愿进来的。” 十一有些意外,还有人愿意自愿到这该死的国家为奴? 小十七嘴角抽出一抹苦涩,“我父亲是一个旅行者,他一生都在研究无虚有的空间,他说这世上除了我们所见的,还有另外的空间存在。除了我们所知,却不曾见过的九重天,黄泉,另外还有一些空间的夹缝。别人都以他是疯子,但他从来没放弃,后来他竟真的进入了一处与这个世界并存,却又不同的空间,他说这空间分为三层,一层是空门,一层是**森林,一层心魔之海。我母亲是蛇国的奴婢,我父亲穿过三道空间,进入蛇国,见到在山里打泉水的母亲,一见钟情,便留在了这里。你见到的这‘贪’和‘’两个字,便是我父亲所写,另一扇门里,只怕是写着‘心魔’二字。” 十一的心脏猛地收紧,“你是说,从这里可以出到蛇国外面?” 她话出了口,就知道自己这话问的很傻,又免不得要被他嘲笑。 果然小十一俊朗的脸上眼角全浮上可恶的鄙视谑笑,“我以为蛇国的城墙只拦拦寻常百姓,没想到却把我们十一妹子给拦住了。看来十一妹子爬墙的功夫,还得再练练,再练练。” 只要成为死士,虽然不能说出入蛇国绝对自由,但是不时地要外出完成任务,走出蛇国再寻常不过,将他们困在蛇国的,并非城墙楼台,而是合欢林的瘴毒。 “我喜欢,管得着吗?”十一最看不得他这样地笑,恨不得把他的脸砸扁,身为死士,当然可以有很多出入蛇国的机会,但母亲不是死士,绝对不能随意出入蛇国。 带着母亲爬墙,简直是异想天开,所以只能另寻出路。 小十七笑得更灿烂,手肘压上她单薄的肩膀,“等我们从这里出去了,我去跟紫云说说,让她别宿在黑门,寻个高些的树杈搭上个藤榻,你一来二往,爬着爬着,爬墙功夫自然就提高了。到时候,那些城墙哪还能在你眼中?” 十一眼皮抽了几抽,爬,爬你丫地墙,你丫地才是断袖。 小十七不知死活地问道:“怎么样,我的法子好吧?哈哈……哈哈……” 十一气得半死,却似笑非笑地瞥了过去,“你和紫云姐姐,一对一地打,谁厉害吗?” 小十七想也不想,“自然是我厉害些。” 十一突然媚笑了一下,“如果紫云姐姐再加上我的凤雪绫,谁厉害些?” 小十七收了笑。 十一接着道:“我的凤雪绫还算是结实,绑个把人,在树上吊上一夜,应该是没有问题。” 想了想,又道:“对了,得头下脚上,在鼻孔和嘴角上多涂些蜂蜜,想必虎头将军会喜欢得紧。” 虎头将军是训练场中收尸老头的狗,这里的死奴个个凶悍,给它十个胆也不敢打活人的主意,但它吃多了残尸腐,一张嘴能把人臭晕死过去,沾上它的口水,任你怎么洗也得臭上三天。 所以它虽然不敢打活人的主意,但这里的人却怕它,见了它就绕着走,唯恐它一甩头,把口水甩到身上,就得倒几天的胃口。 这只狗,有一个爱好,喜欢吃蜂蜜,如果哪里的蜂巢不小心落了地,就是隔了百八十里,它也能寻去。 前一阵子,有一个姑娘天天往小十七的床上爬,今天踢下了床,明天接着来,功夫没练到家,脸皮功绝对一流。 小十七实在烦不甚烦,就想出了一个损招,算准时间,在枕头下面塞了块蜂蜜。 那姑娘在床上躺得久了,自然有些困乏,正昏昏欲睡,虎头将军来了,为了寻到枕头下面的那块蜂蜜,枕上枕下的一顿好找,那姑娘不能幸免地被舔了满脸口水。 姑娘杀猪一般逃开,吐了一个月,再不敢来寻小十七。 事后,小十七虽然把枕头被褥尽数换过,那张床仍臭了半个月,害得十一也跟着他恶心了半个月。 小十七心口一堵,麦色的脸庞微微发白,手握着拳,放到唇边轻咳了一声,“该走了。” 十一暗暗偷笑,对付这个无赖,刀来锅挡,谁怕谁? “这地方要怎么过?” 小十七心里正有些不爽,翻了个白眼,“我又没来过,怎么知道?” 十一口一哽,“你爹不是来过?” 小十七摇晃着起身,“那你问我爹去。” 十一有来气,这时候是堵气的时候吗?“你爹没跟你说吗?” 小十七脸上笑意尽失,说话也没了好口气,“没来得及说,就死了,你想问,去下头问去。” 十一听他说起父亲时,神情并没有难过之色,完全没想到这一层,轻咬了唇,拉了他的手,“对不起啊。” 小十七的视线落在被她拉住的手上,自嘲一笑,“谁不会死?早一天晚一天的事罢了,有什么对不起的。” 他说的淡然,但眼底却闪过一抹隐痛。 十一瞧着,莫名地一丝心酸,“起码你还记得你父亲,还记得他说过的这许多话,可是我本不记得我父亲。” 小十七诧异抬头,“你不记得你父亲?” 十一点头,“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我娘说我爹死了,我也就只能当他死了。” “有些事,不记得强过记得。”小十七吸了口气,瞧了她半晌,揉了揉她的头,“我爹说,这地方只要无欲无求,心魔就不能入侵,走出这里,也不是什么难事。” 十一涩笑了一笑,他哪知道记忆中空荡荡的空虚,“如果有欲有求呢?” “那就出不去了。”小十七往前方望了望,“听说这里面有很多游魂,如果被心魔所噬,就会化成一堆白骨,成为这里的一缕游魂。” “你爹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如果没有广博地见闻,无法知道这许多离奇的事情。 小十七讥诮地笑笑,“了不起,有什么用?还不是被心魔所噬,死在这里。” 十一微愕,“你爹死在这里?” “死在隔壁的心魔之海。”小十七从小到大,从不提过往之事,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告诉这个小丫头,“他用这空间的秘密换取我母亲的自由,蛇侯答应了,脱去我母亲的奴籍,可以随时离开。” “那你和你姐姐为什么还在这里?” 小十七望向远方,嘲讽地笑了笑,“脱去奴籍有什么用?我爹带着我们母子三人离开,母亲很快毒瘴发作,浑身溃烂。父亲虽然不似我母亲在蛇国土生土长,中毒那么深,但也是毒瘴附骨。父亲认为蛇侯欺骗了他,回来与蛇侯论理。蛇侯说,他答应的给我母亲自由,他做到了。至于毒瘴本是无药可解,我们一家人只要不离开蛇国,自能舒舒服服地世世过下去。父亲怒极,回去后,发现母亲已经死去。他伤心欲绝,又恨蛇侯入骨,认为空间是一些地利与天时的巧合造成,只要破坏这种搭成,就能毁去,发誓要捣毁这所空间。” “后来呢?” 小十七轻叹了口气,“我父亲怕我和姐姐也象我母亲一样死去,将我们送回蛇国,自己进入心魔之海。但这时的他,不再是过去那样无欲无求,最终迷失在心魔之中。” “那后来呢……”十一的心不由得悬起。 “我姐姐见父亲久没回去,将我藏起来,一个人偷偷溜进心魔之海,寻到被心魔所噬的父亲,那时他已经奄奄一息。但姐姐只得九岁,太过年幼,无法将父亲带离心魔之海,只好独自出来,去求蛇侯,愿重返奴籍,只求蛇侯救父亲出来。” 十一的心一阵揪紧,小小的丹红竟已经如此懂事,“那后来呢?” (一号会入vip了,希望大家能订阅支持,因为大家正版的支持,我才有动力写下去。盗版和手打的,希望能缓缓,给我留条生路,毕竟现在人气已经大不如以前,再这样下去,真很难坚持。 我本人是喜爱言情,喜欢塑造各种类型的男主男配的,但人活着,得为三餐忙碌,不可能仅因为喜好,而不求温饱。 所以如果坚持不下去了,为了生存,也只能舍了所喜爱的言情写作路线,改想别的办法了。 下个月一号,果子要冲新书月榜,努力再挣点人气,能在这个月有粉红票保底的亲,希望一号后能投《邪皇阁》一票。 这书到底还能不能有转机,八月基本上可以成为定局了。) c 035欲望森林在线阅读 <!--t; 035欲望森林 - 036 小十七的由来 邪皇阁 作者:末果 036 小十七的由来 <!--go--> “蛇侯答应了姐姐,但父亲被心魔所噬,出来后,混混沌沌,偶尔清醒的时候也知道指点我和姐姐学武,但不清醒的时候,总要往之门跑。而之门,也被设为禁地,不允许任何人随意进入,入者死。其实知道之门的人,在蛇国也是极少人知道,知道的那几个人也绝不会随便进去,这条禁令是针对我父亲而设。” 小十七说到这里,口起伏,象是看见可怕的事情。 十一将手覆上他的手背,轻轻握着。 他才渐渐平复,“因为姐姐重入了奴籍,不能常在家中,只能由我在家里看着父亲,不让父亲到处乱走,但有一天,我太累,睡着了,一觉醒来,发现父亲不见了,怎么找也找不到,只得去找姐姐。姐姐逆返禁令,私闯了之门,寻到父亲,父亲已经死去。姐姐违反禁令,出来后,自然是死罪,连我也要一并处死,女皇命人将姐姐送上蛇皇的床榻,而我拿去喂她的宠物……狼。” 十一听到这里,心头不由地一紧,“后来呢?” “蛇侯说,他需要一批死奴训练成死士,以后用来对付一个很厉害的人,只要我姐姐能成为死士,我和她就能活。” “平阳侯?” 小十七轻一点头,“不过,那时还没有平阳侯,不知蛇侯为什么能未卜先知,几年后,真的出现了一个很可怕的对手,就是现在的平阳侯。于是清以及另外一些蛇国的一流杀手,成了死士的训练教官,而我姐姐和另外一些奴隶成了死奴,送进训练场。” 他说到这里,苦笑了笑,“是我没照看好父亲,才让父亲惨死,而令姐姐成为死奴。” “这事怪不得你。”十一轻透了口气,丹红还是苦命的女子,为了父亲重新成为奴隶,为了弟弟成了死奴,结果为了心爱的男人,落到现在的地步。 而平时如同阳光一样的少年,心里竟压着这许多苦楚。 他平时的那些笑,到底是真是假? “你那时多大?” “五岁。” 小十七微仰了头,眼里有泪光闪过,接着道:“父亲死了,姐姐进了训练场,我就一个人过活。父亲得罪蛇侯太厉害,也没人敢搭理我,更不敢收留我。加上我们没有田地,没有吃的,我只能在山里挖东西吃。山里很多野狼,一次进山找东西吃,遇上野狼,差点被野狼吃了,好在遇上一个误入蛇国的外乡少年救了我,不过他身上有很重的伤,杀了野狼后,把奄奄一息的我送去寻到姐姐,也就晕迷了。” 十一覆在他手背上的手,不由得收紧,一个五岁的孩子就经历了这许多,委实叫人心疼,“救你的那个外乡人死了?” “没有,不过他的头受了很重的伤,醒来后什么也不记得了。女皇本想杀他,但蛇侯见他身手了得,将他被送去训练场,编号十七。” “原来,你的小十七是这么来的。”十一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他不愿用回自己的名字,是他对那个人的感激,“你后来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被狼咬伤,无人照顾,或许是因为姐姐是知道之门的秘密,蛇侯怕我死了,姐姐不再受控制,睁只眼,闭只眼地任我留在黑门。姐姐和十七把他们的饭食偷偷分一些给我,虽然我们三个都吃不饱,但我也不会饿死,直到姐姐和十七脱去奴籍,成为死士,我才随着他们一起出去。” 小十七望着远方,仿佛回到很久以前,那个满身是血的瘦弱少年,吃力地将他背在背上,清冷的噪声,“我不认得路,而且快死了。小子,你可别睡,如果你能在我死之前,带我寻到你的家人,你就能活。” 又仿佛头一回看见正与恶狼搏杀的姐姐,在他心目中,温柔美丽的姐姐,那会儿如同厉鬼,他吓坏了,倦缩在训练场一角,瑟瑟发抖。 满脸狼血,如同鬼煞的黑衣少年,走到身边坐下,分了两个馒头给他,自己一边啃食着剩下的馒头,一边欣赏着正将短刀刺入狼喉的少女,淡淡道:“如果你能象你姐姐一样,你到山里找东西吃,就不会被狼吃掉。” 从那以后,他再不觉得姐姐可怕,反而希望能象姐姐一样。 许久,小十七收回视线,转头看向十一,“知道十七是谁吗?” “难道是……”一个名字在十一脑海里生成。 “不错,就是夜。”小十七,深吸了口气,想着自己所说的这些话,摇头笑了一下,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竟将这些过往一一说给这个小丫头听。 十一心里潮起潮伏,生死门,被说成无情门,但这些无情之人,才是真正有情,“夜一直没记起过去的事吗?” “应该是记不起,从来不曾听他说过。”小十七起身,把十一拽了起来,“不早了,我们得离开这里。” 十一默了一阵,漫呼出口气,“你说,我们为什么会被送进这里?” 小十七在蛇国长大,从小又生活在黑门,所听所闻自然多些,想了想,道:“这道门,应该是-欲和贪欲,另一道门是心魔,不管是欲念,还是心魔,太重的话,都有可能被对方的人用更高的酬劳收卖。” 十一扁嘴,“不是有毒瘴束缚着,还能不要命了不成?” 小十七在她鼓着的腮帮上拧了一把,“他们就是怕有人经不起诱惑,然后身在楚,心在汉,给人做了内应。”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是用这之门,来考核我们对欲念的克制?” “应该是了。”小十七望着前方半眯了眼,有些庆幸,他和十一都是不贪图和钱财的人,这个魔障对他们而方,应该是如同虚设。 到了前头,轻纱绣帐,香烟缭绕,叫人闻着心神荡漾。 小十七眉头一皱,“这是媚香。” 十一也感觉到这香熏有异。 但一路行来,这味道就不曾断过,他们二人又不可能完全不呼吸,小十七低骂了声三字经,把十一向自己拽近些,“不许乱看,不许乱想。” 十一撇嘴,他不如管好自己。 进了二门,玉榻锦褥,到处堆满金银珠宝,奢华过越皇和蛇侯的寝,成群的半裸美貌女子和少年随意散在各处,频频向他们抛眉弄眼,做出各种挑-逗姿态。 十一和小十七,对那些珠宝美自然不会多看,紧握着手,不加理睬,径直前行。 再往里走,美人们竟围了上来,对二人动上手脚。 十一看着对他们揽腰搭腿的美人,怎么看,怎么都象活人,并不象小十七所说的游魂。 虽然她不知道游魂该是什么样的形容,但总觉得不该这样真实。 好奇得向一个坦露怀的艳丽女子去,那女子立刻很配合地咬着红唇,向她靠来。 十一的手指还没碰到美人的身体,被小十七‘啪’地一声,重重打在手背上,痛得她飞快缩回手,吡牙向小十七瞪去。 小十七的眼,比她瞪得还圆,“就这么喜欢女人?我姐姐祸害男人,再来个你祸害女人,还要不要人活了?” 十一气得吐血,他这是什么狗屁逻辑?“谁喜欢女人了?你说他们是游魂,我看着不象,所以才来看看。” 小十七眼皮一跳,真想歪了? 嘴硬道:“谁信?” “不信拉倒。”十一堵气,扭头不看他,但怕他再打,身边围着的美女美男是不敢再去了。 小十七把她的头扳了回来,“不许乱看。” 虽然十一平时并不乱来,但在这里吸进了太多媚香,小十七怕她年幼,定力不足,被迷失本。 十一把下巴从他手掌中抠出来,“那看什么?看你么?” “看我有什么不好?”小十七扫了眼她身旁那些比女人还脂粉气的少年,皱了皱眉,一阵倒胃口,这也叫男人?他堂堂七尺男儿,还比不过这些男不男,女不女的妖人? 十一脑海里浮起一抹似不食人间烟火的白色身影,神色微微一黯。 小十七见她神色有异,视线停在他脸上,却不知跑神跑去了哪里,沉了沉脸,正要发作。 突然间,眼前的殿美人尽数消失,一阵震耳的水声。 十一抬头望去,心脏陡然一紧,这地方…… 她清楚地记得,数月前,这瀑布之顶坐着一个正在弹琴的白衣男子,而她和母亲正是从这条瀑布上坠下。 午时的阳光刺得她眼花。 慢慢转身,身后是茂密的森林。 这么说,她和母亲是从这里进入合欢林。 可是她想不明白,昏迷中的她是如何穿过之门。 她压不住狂跳的心脏,正想再往前看看,日头微微偏西,狂风忽起,将她和小十七一同卷翻在地,等她翻身而起,眼前已经失去瀑布水潭,仍只有之前所见的华丽殿。 小十七搔了搔头,“看来,这就是我父亲所说的时空之门。” 十一四处乱看,再也寻不到一丝一毫刚才所见的景致,喃喃道:“午时三刻。”那日坠落瀑布,也是午时三刻。 晚些会二更,希望大家喜欢。 c 036 小十七的由来在线阅读 <!--t; 036 小十七的由来 - 037 小十七失控 邪皇阁 作者:末果 037 小十七失控 <!--go--> (二更,预定晚上十二点后的粉红票票。)小十七感到她的手微微地抖,“怎么?” 十一渐渐冷静,“你可知道时间之门,多久开一次?” 小十七想了想,“好象听我父亲说过,七日一次,一次只得一刻钟时间。” 十一轻舔了舔唇,七日才能开一次,可是他们不可能在这里等上七天时间。 不过来日方长,她不急于这一时,“走吧。” 小十七看了他一眼,又一眼,“你真想从这里出去?” 十一眸子微暗,“我是从这里进来的。” 小十七愕然,见她走远,忙跟了上去,仍将她的手拉住,免得她又去乱乱动那些游魂,或者被里头那些妖艳的半裸妖人拉走。 十一被他拽着,想一这里游魂的好奇心,别想满足,不甘地瞪了他一眼。 他毫不客气地回瞪过来。 二人少年心,在世人心中最容易成魔的贪念和念,在他们这里却丝毫入不得心。 走到殿尽头,艳女美男化成尘影散去,金银珠宝也消失不见。 二人同时轻嘘了口气。 十一打量四周,是一间虽然不奢华,却还算舒适的寝屋。 然整个房间,除了来路,再没有门户可以通过,摊了摊手掌,“没路了。” 小十七在屋里转了一圈,“这里应该就是出口。” 十一上看下看,连扇窗户都没有,难道钻地穿墙,要撞墙也让小十七先撞。 小十七闻多了媚香,脑门子有些发晕,滚上脚边硕大的锦垫,手枕了后脑,悠闲舒服地躺下,舒了口气,“总算是可以休息一下了。” 十一踢了踢他的脚尖,撇了嘴角,“你有功夫在这里睡觉,不如看看怎么出去。” 虽然没了金银珠宝和美人等幻象,但媚香仍绵绵不断飘入鼻息,让人浑身酥酥软软,实在不是好现象。 小十七躺着不动,与站在他面前的十一对视,头昏昏地有些恍惚。 他对那些衣不避体的游魂不感兴趣,但面前的少女一言一笑,却总轻触着他的心弦,很想将她揽在怀中,告诉她,有他在,不用害怕。 “这里应该是靠近出口,心魔的诱惑力减弱,那些游魂才不敢靠近。我想,应该是时辰不对,就象刚才一样,时辰到了,我们应该就可以出去。” 十一回想刚才,也是美人金银消失,没走多远就出现她坠悬的瀑布,而这里跟刚才情形极为相似。 在他在腿上又踢了一脚,“平时古灵怪地,脑瓜子果然好用。” 小十七翻着白眼,‘哧’了一声,感情平时一直被她小看着。 拍拍身边锦垫,“横竖要等,不如也躺一会儿。” 谁知道出去后,还会不会有新一轮的折腾。 与其这么死撑,倒不如随遇而安,养蓄锐。 十一犹豫了一下,头也实在昏沉得厉害,也学了小十七,与他肩并肩地横躺下来。 她不知这间殿所是不是幻境,但躺下后,真实的柔软舒适感,却让她舒服得轻叹了一声,“如果睡着了,错过出去的时间,怎么办?” 小十七‘哈’地笑出了声,侧身,手撑了头看她,这丫头还真想睡? “那你就睡死在这里,我一个人出去。” “不带这么不讲义气的。”十一被媚香熏得面颊泛红,半瞌着眼,揉了揉涨痛的脑门,自带着一股娇憨慵懒之态。 小十七心里一荡,突然伏下身,将她抱住,向她唇角吻下。 十一固然被媚香熏得昏昏沉沉,人却清醒,赫然一惊,将脸偏开,他的唇落在了她颈上。 她肌滑若脂,他只是微微一滞,便深吮下去,口中呢喃,“十一……平安……” 箍着她的手臂更加得紧。 十一不到十四岁,虽然男女之事,见得不少,但她本身却是懵懵懂懂,而小**她三两岁,正是初识男女之事的年纪。 只是这些年的所见,让他对男女之事避而远之,然而十一不知不觉得走进他的生活,将他封闭的心一点点打开。 他子豁达,又能隐忍,平时和十一嘻嘻哈哈,倒也罢了,但这一路行来,吸进大量的媚香。 刚才为了防止邪念入侵,自是心静如止水,但这时放松了,让他头一回心动的姑娘又在怀中,隔着衣裳,仍能感觉到她的肌肤滚烫如炭,哪里还忍得住,手索上她的衣襟系带。 十一抓住他的手,见他双眸赤红,暗叫了声糟糕,低头,在他肩膀上狠咬了一口,道:“小十七,这是**森林。” 小十七吃痛,神智微微清醒,但很快意识又渐渐迷糊,他使劲甩了甩头,乘着还有一丝理智,咬牙道:“打晕我。” 十一一时间也寻不到别的办法,揪住他的衣领,用尽力气,翻身而起,拿准位置,一咬牙将他往墙上撞去。 小十七后脑狠狠碰上身后石墙,瞅了她一眼,软滑下去。 十一绷着脸,紧张地探手到小十七鼻息下,又把了把他的脉搏,确认他只是一时昏厥,才松了口气。 小十七昏迷了,她就不能再睡,怕错过只有一刻钟的开门时间。 抱着膝盖,坐在小十七身边,静静地守着。 每过一会儿,便小十七的面颊,没感觉到他的体温下降,才会心安。 也不知过了多久,正在她觉得眼皮越来越重的时候,一阵凉风吹来。 晕涨的头有一丝缓解。 一丝斜阳映红了小十七双眼紧闭的面庞,华丽的殿倾刻消失。 十一环视四周,她和小十七果然身处一片茂密的森林中,而小十七身下是一片厚密的落叶。 她望了一眼天边残阳,不敢耽搁,吃力地背起小十七,蹒跚着向林外奔去。 十一不知道到哪里才算真正离开**森林,出了林子,仍不肯停下,跌跌撞撞地跌倒在一条小溪里。 小十七被冰冷的溪水一浸,醒了过来。 睁开眼,怔看着从水里爬起,向他扑过来的十一好一阵,回过神来。 伸手了脑后隆起的大包,痛得一吡牙,这丫头下手真不留情。 十一将全身湿透的他扶起,关切地在他身上乱看,“你怎么样?” 小十七重哼了一声,没好口气道:“不怎么样,险些被你打死。早知如此,倒不如把事成了。” 十一摔开他,既然有力气发脾气,自然不用她再担心,“如果真那样,你就成了里头一堆白骨,还能在这里鬼叫?” 小十七头脑痛得发麻,青着脸,恨不得一口把她给吞了,“成一堆白骨,起码爽过,也强过被你打死。” 十一一时气塞,这家伙简直不可理喻,指了身后林子,“那你回去。” 小十七跃起身,拽了她往回去,“行啊,我们回去做过再说。” 十一真是生生能被他气死,用力踢打他,“我才不要陪你做白骨。” ‘扑哧’地一声笑声传来,丹红不知从何处转出,款款停在他们面前,掩口笑道:“只要不揣带那些金银珠宝,不被里头游魂所诱。与队员亲热一回,是不会变白骨的。不过你们想再回去,可得带上七天的口粮……” 十一虽然和小十七言语上随便惯了,但那仅限于他们二人之间,这时被丹红撞个正着,羞得满面通红。 摔开小十七,结巴道:“谁……谁……要跟他进去?”见着丹红,知道**森林已经穿过,悬着的心,也可以落了下来。 小十七也尴尬地干咳了一声,心里却想,早知如此,何必忍得那么辛苦,还白白挨她这么一下,“姐姐,怎么会在这里?” 丹红望了望眼前的那片林子,眸色微沉,“我负责在这里接应你们。” 他们父亲死了,对这诡异空间最为熟悉的,莫过于丹红,由丹红担任这份职责,再合适不过。 小十七眼底也是闪过一抹不容人察觉的刺痛,很快恢复平时的吊儿郎当,“怎么早不说,害我白白遭这许多罪。” 丹红斜了他一眼,“你这子,在里面能遭什么罪?”如果不是深知小十七的格,确认小十七不会迷失在**之门,她也不会这么放心放他进**之门。 毕竟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她不告诉他,也是想借这机会多磨练一下他。 小十七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阳怪气地道:“媚香啊,里头全是媚香……我好歹也是正常男人……” 十一涨红着脸,一脚踹在他腿上,他还有脸说。 小十七飞快地睨了十一一眼,当着姐姐的面,只好闭嘴。 丹红抬手掩了嘴,笑笑道:“原来我家小泼猴,已经是男人了。”接着一双妙目在小十七身上转了一圈,“我怎么就没瞧出来。”然后又看向十一,“十一妹子,你可看出来了?” 十一‘噗’地一声笑了出来,立刻摇头,“没看出来。” 小十七的脸一层一层垮了下去,谁说的三个女人一台戏?两个女人已经叫人吃不消。 十一怕小十七太过难堪,四处乱看,“紫云姐姐她们比我们先进门,怎么不见出来?” 丹红柳眉也是微微一拧,开门只得一刻钟时间,如果在这一刻钟内不出来,就得在里面呆上七天七夜,七天七夜,不吃不喝,能不能活着出来,实在难料。 (明天入vip,忐忑中,亲亲们,靠你们了啊。) c 037 小十七失控在线阅读 <!--t; 037 小十七失控 - 038应龙的爱人 邪皇阁 作者:末果 038应龙的爱人 <!--go--> 树影晃过,从林中跑出两个蓬头垢面的两个人,膝盖手肘到处擦伤,血模糊,竟是紫云和秋桃。 看形容竟狼狈过十一和小十七二人。 十一吃了一惊,忙迎了上去“你们可算是出来了,可是在里头遇上了什么,弄成这副模样?”紫云理了理满是尘土的头发“倒没遇上什么。”秋桃一边扳着手肘,看被磨破皮的伤处,一边报怨“我这辈子从来没钻过这么长的狗洞,真是累死人了。”小十七愕了一下“狗洞?” 秋桃委屈地看了小十七一眼“是啊,里头又黑又脏,什么也看不见,我和紫云姐姐着黑,好不容易才爬出来。”十一也觉得奇怪“称们没看见什么?”秋桃摇头“没有啊,难道你们看见了什么?” 丹红睨了紫云一眼,她们二人竟有这么好的运气,能进入空门。 她听父亲说过,空间是**之门里,唯一的安全之门,只是开启的时间,没有规律。 十一和小十七面面相觑,皱巴着脸,这是什么命,他们一路提心吊胆,稍有不慎,就会被欲念所控,再也出不来,而她们两个却只是爬了一回狗洞,虽然看上去狼狈些,却不会有任何危险。 丹红望了望树影,一刻钟将到“武氏兄弟怕是出不来了,我们走吧。”“再等等。”十一和武氏兄弟虽然没有深交,但一起过的红门希望不漏下任何一人。 话落,树林中滚出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十一等人吃了一惊,定眼看去,却是武修。 小十七跃了过去,将他扶起“怎么弄成这样,武闲呢?”武修盯着他看了半晌,又一一看过十一等人,才回过神来,竟一屁股坐倒在地痛哭起来。 在他断断续续地哭诉中才知道,他和武闲进了那门,竟是一片海洋隐约能见到远处的陆地,好在海边有一条船他们就坐上了那条船,划向那片陆地。 沿途,他们看见了许多一直想念着却不能实现的事。 但他们怕天黑了,再看不见对岸,迷失在海里,不敢耽搁,生生忍着没过去查看。 直到他们看见一个姑娘被绑在一块礁石上,那姑娘与他们青梅竹马,他和武闲都爱极那个姑娘。 姑娘唤着他们,说她被恶鬼捉来这里,要她做他的鬼妻,又说那个恶鬼又又凶残,捉来的女子玩腻以后就会被吃掉,她求他们带她一起离开。 他们自是不忍心丢下她不管,加上觉得带上一个姑娘,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把船划了过去。 十一和小十七心里一咯噔,他们经历的是欲念只要不贪,也就不会被心魔所噬,但心魔之海却能自行据人心中所想,产生幻觉来诱惑人心。 果然,武修说,他们过去后,他留在船上看船,修闲下船救姑娘。 哪知他刚碰到姑娘,姑娘突然化成恶兽,一口咬住武修,把他撕成碎片,又向他扑来,血溅子他一身,好在他反应快,才逃了出来。 秋桃听完吓白了脸,十一默然无声,他们不知自己算不算幸运,如果他们进入的不是**森林,而是心魔之海,是否能活着出来? 丹红从小跟着父亲,对**之门的生死,并不陌生,再说这几年死于**之门的人太多,她已经麻木,望了望天“不早了,该走了。”小十七轻拍了拍武修的肩膀“活着就好。”生死门里,生死只是片刻之间,再多的安慰也是无力。 武修终究是生死门里的人,虽然悲痛,但渐渐也能自控,起身随着丹红等人离开。 十一望着前方山顶上的一座高塔,不知为什么,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吸引着她想朝那地方走过去“那是什么地方?” “黑塔。”丹红瞟了眼,两眼不离黑塔的小十七,眼里闪过忧虑。 小十七喃喃自语“原来,那就是黑塔。” “黑塔是什么地方?”十一越靠近那山顶,向那座靠近的**越强,好象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召唤她。 “据说这里封印着一把不祥之剑,传说是赤水女子的爱剑,赤水女子又被人称为女魅。赤水女子长年穿青色衣衫,起名青衣。所以为把剑,名为赤水,也叫青衣。女魅是个不祥的女人,她的剑自然也是不祥之物。女魃死了,她的剑坠落人间,被封印在此。不知怎么,被蛇侯发现,命人修建了这座塔,塔里养着数百名一流的杀手,看守此剑。”这件事,在死士里不是什么秘密,丹红也不必相瞒。 十一心弦轻轻一颤,自己竟与女魃同名,难道是因为同名的原故,所以才会有所感触? 小十七奇道:“这个赤水女子,就是传说中应龙的爱人青衣?”十一脑海中浮现出那潭绿水,潭水弹琴的青衣女子,以及她身边的那条说要成为应龙的虺“这个传说是真的?” 丹红笑笑“这只是个传说,到底是不是真的,谁知道呢?再说,说是这里封印着那把剑,但从来没有人见过那把被封印的赤水剑,这把剑,到底存不存在,也无人知道。”十一望向高塔,心底莫名地隐隐牵动“如果没有这把剑,为什么蛇侯要派这么多人看守?”丹红秀眉微蹙“因为这座塔另有用途。” 小十七对那把剑十分好奇“什么用处?” “这个问题,或许我能给你们一个〖答〗案。”一个诱惑的声音传来。 丹红脸上笑意尽收,退过一边。 十一回头看去,只见四个漂亮的少年,抬着一顶软轿而来,轿帘揭开,露出蛇侯那张妖媚的绝色面庞。 蛇侯意味深长地睨了十一一眼,回眸望向塔上游离的七彩霞光,琉璃般的眸子放着异样的光华,难道要解封了? 小十七因为父亲的死,对蛇侯心存恨意,但他现在的地位和本事,本无法与蛇侯对抗,而且想从大巫师那里得到盅的解药,还得求助蛇侯,所以他就算恨,也不能有所表示。 但他不是善于违心巴结人的人,从蛇侯出现,就开始保持沉默。 十一一看到这个不同于人类的另类产品,就会想到让她毫毛竖起的尾巴尖,目光下意识地往他袍角扫。 蛇侯眼角余光瞧见,嘴角勾起一丝暧昧笑意“看什么呢?”十一忙收回视线“没什么。” 蛇侯眼角笑意更浓,淡紫色的尾巴尖在她眼下一晃,不着痕迹地又收回袍下,除了十一,并没有别人发现。 十一神情一僵,暗骂,变态蛇,怕他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扭头看向别处,却见秋桃目瞪口呆地望着蛇侯,只差点没流下口水。 轻拽了拽她,秋桃回神,虽然不知蛇侯是什么人物,但见丹红都规规矩矩,而她却死死地盯着人家看,吓出一身冷汗,赶紧低头。 蛇侯一一看过小十七等人“还不错,六人只损了一人。” 武修口闷痛,虽然也是头一回见蛇侯,但听过除了女皇以外,蛇国还有一位贵人,见这架势,也猜到蛇侯就是那位神秘的贵人,强忍悲痛,低着头,不敢让露出悲痛和怯弱之态。 蛇侯把玩着手中紫砂小茶壶,幽幽道:“死奴到了这里,可以以两种方式成为死士。” 成为死士是生死门里所有死奴的目标,因为只有成为死士,才有活路,所以众人听他这么说,都不禁打起神。 蛇侯漫不经心地道:“第一条路,当然还是和以前一样,一道一道门的过关,到底多少关,你们走到那里,自会知道,不过这条路,没有三两年,怕是难成。另一条路,就是进入黑塔。进入黑塔,只要三个月,三个月后能活着出来,就可以直接成为死士。而且…”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十一呼吸一窒,她进入训练场,已经几个月,而过完红门得三两年……………,可是大巫师给她的期限是一年。 这么看来,大巫师是算计好的,让她进入黑塔。 进入黑塔,只要三个月,这对任何死奴来说,都是致命的诱惑。 便天下没有白吃的晚餐,这三个月将会何等凶残,无法想象。 蛇侯目光停驻在十一微白的面庞上,接着道:“而且能从黑塔出来的人,可以向我要求一件,我能做到的任何事。”小十七眸子一亮,看向丹红,后者轻摇了摇头,小十七却勾唇一笑,丹红心底冰冷,眼里是无法掩去的担忧。 蛇侯瞟了小十七一眼,又看十一“你们可有人愿意进黑塔?”十一冷笑,一年时间成为死士,她和母亲才能活命,问这话,简直是脱了裤子放屁,她有选择吗? “可有人进过黑塔?” “很多。”蛇侯把壶嘴凑到唇边,轻吮了一口,眼角笑意越加妩媚,真是聪明的姑娘。 “可有人出来过?”这才是十一所关心的。 “有,一个。”蛇侯扬了扬眉,有意无意地瞥了丹红一眼。 038应龙的爱人在线阅读 <!--t; 038应龙的爱人 - 039 不许他碰你 邪皇阁 作者:末果 039 不许他碰你 <!--go--> 丹红咬着红唇,垂下眼,口微微起伏,似难以自抑。 一直沉默的小十七,直视向蛇侯“是夜?” 蛇侯点头“不错。” 十一明白了,夜签下的所谓的血契,就是进入黑塔,以活着出来为条件,脱去丹红一奴的身份。 看向丹红,如此冰冷的一个人,能为一个女子付出这么多,是因为爱吗? 面前的女子确实是值得让他怜惜和爱慕的。 蛇皇慵懒地靠坐回去,削尖的指甲一点点刮过紫砂壶口,视线慢慢扫过除了丹红以外的五人“走第一条路的,可以随丹红离开。”黑塔里养着n百名一流的杀手,进入黑塔就意味着,以一个之力与几百个一流杀手搏杀。 这栏的地方,进去不是训练,是找死。 五人互视了几眼,紫云首先走了出来“我没有什么事急着要做,不妨多练上几年。” 秋桃紧跟了出来,瞅了小十七和十一一眼,一声不哼地站在紫云身后。 武修刚经历了兄长的死,还处在对死亡的恐惧中,虽然第一条路很长,生死难料,但总强过马上去送死,也站了出来。 小十七和十一却站在原地没动。 紫云诧异,以小十七的资质,在红门里只要踏踏实实地,绝对能成为死士,本无需去黑塔冒险。 小十七虽然进入训练场的时间尚短,但终究是在黑门里生活了几年,对这里非常熟悉,所以任何训练到他这里都很快得心应手。 而十一纯粹是个新人,身手固然不错,这些日子也很努力,但时间终究还短,凤雪绫也是刚刚上手以现在的条件去挑战黑塔,无疑是**蛋碰石头。 但不管怎么说,见十一与小十七一同时选择留下,心里泛起一丝难言的味道。 丹红料到小十七会如此选择,所以才会一来就把厉害说与他们听,希望他知难而退,结果小十七仍然如此等了一阵,不见二人动弹急得额头上渗出虚汗,偷偷一个劲地给小十七使眼色,让他站过去。 小十七却视而不见坦荡道:“我走第二条路。” 十一隐隐已经猜到小十七要进黑塔,是图着蛇侯许下的承诺。 小十七能坦然从**森林出来,可见对财和色上是无欲无求的,他这么做,只能是为了自己的姐姐丹红。 十一同样想保全母亲,对他的决定非常理解。 走第一条路,就算成为了死士,也不一定能有资格向蛇侯要求什么。 所以第二条路,虽然做太过冒险,但终究是一个机会。 扬脸朝小十七微微一笑“我和你一起。”口气轻松得就象与他一同去采摘山果。 换成平时1小十七定会回她一句,不自量力,但这会儿,看着她洁净清新的面庞心里却轻轻一动。 他知她是为了母亲,同样的目的把两个人的心慢慢拧在一起,轻扬了扬眉“好。” 蛇侯把玩着茶壶的手停下,紫色的眸子闪烁着妖异的光华,他很期待看见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扬手示意丹红带人离开。 丹红知道小十七有多倔强,在他瞒着她,去见蛇侯,要求进入训练场,就料到有这一天,她改变阻止不了他,暗叹了口气,带了紫云等人离去。 小十七直视向蛇侯“如果我能出来,你是否能当真遵守承诺?” 蛇侯不介意他的无礼“我知道你对你父亲的事,耿耿于怀。但我确实遵守了我的承诺,放了你们一家人〖自〗由,至于合欢林的毒。一来,我并没答应过你父亲:二来,确实无解。只要你能出得黑塔,提出的要求,只要我力所能及,定全力而为。”他当然能猜到,1小十七要的是丹红〖体〗内盅的解法。 以他的地位,让大巫师交出解法,并非不可能。 小十七点了点头,不管他怎么恨这个国家高位上的这些人,但蛇侯的话,无可反驳。 蛇侯重看向十一“你不后悔?” 十一嘴角勾起一抹讽刺地浅笑“你们送我进训练场的一天,就安排好这一天,我还有别的路可走?”既然是唯一的路,还有什么后悔可言? 蛇侯邪媚一笑“我可不舍得你死在黑塔。”十一更不想死,与他实在不必有更多的废话“我们什么时候进塔?”“不急。”蛇侯竖起食指摇了摇“你们现在还太弱,我给你们三个月时间,这三个月你们不必留在训练场,你们可以〖自〗由地行动,我会吩咐夜尽心教导你们,三个月后,你们能不能通过黑塔,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十一明白,这三个月,说是〖自〗由,其实得比在黑门时更加努力,才能让自己得到最大的提高。 蛇侯抬手,淡声吩咐侍儿“回去。”软轿抬起,从十一身边过去时,蛇侯又示意停了停,手指轻抬十一的下巴,眸子锁着她的眼“别让我失望。” 十一面无表情,冷冷地看进蛇侯的眼,这双妖邪的紫色瞳眸里闪着趣味,让十一觉得,自己在对方眼里,就是一个添加乐子的玩意。 “如果蛇侯希望更有趣些,最好保证我母亲的安全。”蛇侯笑了,指背轻轻刮向她细嫩的面颊“放心,只要你活着,你母亲会活得很好。” “希望蛇侯不要食言。”十一实在不愿意母亲在女皇和大巫的威胁下过日子。 “如果你不相信我,这三个月,我允你和你母亲一起,如何?”蛇侯手指从她面颊滑下,轻刮她下唇的轮廓,黑塔上的异动,让他太期待这个小丫头接下来的表现。 如果真能解开赤水剑的封印,会发生什么事?他太想看到。 小十七瞪着那只手,真想把那只爪子给砍下来。 蛇侯轩眼瞥了小十七一眼,又是一笑,如果他能成为第二个清,那个人定会失疯若狂,一定更有趣。 放开十一,靠坐回去。 小十七瞪着蛇侯的软轿远去,把十一拽了过来,扯着袖子,使劲擦她被蛇侯碰过的地方,怒道:“做什么任由那妖人碰你?” 十一将他的手拉下来“被他一,换和母亲一起三个月,有何不好?” 小十七怔了,目瞪口呆,涨红了脸,半晌,才出得声“你不是这样的人。” 十一笑了笑,慢慢垂下眼“我也不知我是什么样的人。”她不是不恶心蛇侯碰她,只是有时直接的抗拒并不是好办法。 小十七看了她一阵,突然上前一步,手臂环过她的肩膀,将她揽入怀中,紧紧地“我们不会死在黑塔,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他现在虽然不能与蛇侯相抗,但他相信总有一天可以。 十一轻拍了拍他的后背“那这三个月,可要努力些。” 小十七下颚轻轻磨挲着她的耳鬓,微微偏头,唇轻触她的额头,很想就此晋下去,深吻上她。 但他什么也没做,只轻点了点头,退了开去。 他不会忘诏,清给姐姐带来的伤害。 现在的他,连清都不如,他给不了她任何保护,所有的情和欲,只会给她带来灾难和伤害。 “你也得加油,别太拖我后腿。” 十一“哧,了一声,他自身都不知能不能保,倒担心人家拖他后腿。 二人同时望向前方黑塔,心里沉甸甸地,远不如表现的那么轻松。 ………,………,…, 夜抱着胳膊,依在窗边,遥望着山顶笼罩在夜幕中的黑塔,神色淡淡地。 身后桌边,丹红已然半醉,仍蹙着柳眉,一杯酒接一杯酒地饮着,仿佛饮下的不是美酒,而是苦水。 不知过了多久,夜转身过来,冰冷的眸子瞅了丹红一阵,上前按住酒壶”“再喝,又得发酒疯。” 丹红没能将酒壶提起,抬起腥腥醉眼,看清面前冷俊的面庞,笑了笑“你说,我这么个祸害,做什么要一直活着?” 夜皱了皱浓黑的眉,平视着她的眼,不言。 丹红自嘲一笑“当年害你如此,现在又害丹心如此。如果我早早死去,你们又何必如此?”夜冰冷的噪声响起“你死了,丹心更无所求。”世人总以为无欲无求,是崇高的境界,那是他们不知道无欲无求的痛苦和空虚。 有欲有求,或许会痛苦,但这般活着,方为一个人,而不是行尸走。 失忆后无欲无求的他,深知行尸走的绝望。 半醉的丹红,突然仰头滚靠上他的肩膀,侧脸看他,这张脸已经没有初见时的稚嫩,俊得刺目,刚毅而冷峻,但他冷如寒冰的子,把所有姑娘拒之千里之外。 “我死了,丹红会难过,你会吗?”夜冷看着她,目无波澜“不会。,… 丹红笑了,手抚上他的膛“你是男人,也需要女人的身体。 既然不会,为什么不其实与我,和与别的女人,有什么不同?你不肯与我,是因为清吗?” 她为了解去盅发作时,不能抑制的**,与众多男人辗转席间,但那都是没心的,只有欲。 但她真的很想,温暖这个男人冰冷的心,哪怕让他有片刻的欢悦。 039 不许他碰你在线阅读 <!--t; 039 不许他碰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