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学霸？我只是天生爱学习》


 第1章 陈辉

    第1章 陈辉
    二月十七，开学第二日。
    华国，川省，蓉城。
    即便是有着天府之国之称的蓉城，二月也依旧寒气逼人。
    蓉城二中。
    对面高三教学楼上已经挂上了红艳艳的横幅，“筑梦高考，逐梦青春”，“不拼不搏，高三白活”“拼一年春夏秋冬，搏一生无怨无悔”……
    高一七班，
    教室里闹闹哄哄，一片热闹繁华的景象。
    对面高三教学楼的肃穆与他们全然无关，刚过完年回来的他们有太多新鲜的见闻想要倾诉。
    陈辉没有参与这场重逢的狂欢，他面前放着一本练习册，这是他用压岁钱给自己买来加练的。
    同学们可以挥霍青春，他没这个资本。
    如图，四棱锥p-abcd的底面是矩形，pd垂直底面abcd，pd=dc=1，m为bc的中点，且pb垂直am。
    （1）求bc
    （2）求二面角a-pm-b的正弦值
    看着练习册上的题目，陈辉眉头微蹙，题目看过一遍后，大脑中什么也没留下，他感觉自己像是满是孔洞的筛子，知识的水流过后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他没有气馁，回头再次读起了题目。
    这样的事情他已经经历过无数遍，他知道自己跟其他同学不一样。
    一连读了三遍题目，对着题目下给出的图形，陈辉终于对这道题有了些概念。
    题目是读懂了，可求bc？
    陈辉再次皱起眉头，大脑一片空白，没有任何思路。
    他根本想不到已知条件跟bc有什么关系，他感觉就像是有陌生人突然跑过来告诉他，今天天气真不错，然后问，你知道我今年多少岁了吗？
    陈辉压下心中烦躁的念头，已经打开了手边的数学课本。
    翻到目录页，第一章，空间向量与立体几何。
    1.空间向量及其运算
    2.空间向量基本定理……
    遥远的记忆开始慢慢浮现在脑海，一个个知识点像是挤牙膏一样极其缓慢的冒出来，就像是在极高网络延迟下看视频一样，大脑中不停出现旋转的加载菊图标。
    而这，已经是他将教材背了十遍的结果，他知道自己跟其他同学不一样，所以他更加不敢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
    幸好，努力没有白费，背教材虽笨，却也算有用。
    他已经找到了解题的办法！
    毒蛇七步之内必有解药，这本练习册是课本配套的习题，解法自然就在课本上。
    这道题得用到空间向量，空间向量第一步就是建系，先找到几个垂直关系，建立空间坐标系，然后写出几个点的坐标……
    并没有豁然开朗的清晰感，陈辉感觉自己的大脑就像是生了锈的机器，运转困难，但好在还能运转。
    利用垂直关系建系，然后设bc=2t，所以b的坐标是（2t，1，0）……
    写出几个点的坐标，再根据pb垂直am，垂直向量的乘积等于0，计算出t，得到bc的长度！
    这一切看似简单，却费了陈辉近半个小时的时间，当算出bc长度的那一刻，他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渍。
    或许是因为小时候那场大火，导致陈辉感觉自己大脑比同学们慢了无数倍，所以即便他付出了其他同学数倍的努力，却甚至没办法取得与他们同样的成绩。
    轻呼一口气，陈辉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看向了这道题的第二小问。
    这时，一个虎背熊腰的魁梧中年拿着一迭试卷慢步从走廊走来。
    刚在门口露出半个身影，霎时间，原本还如同菜市场的教室顿时落针可闻，同学们都自觉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腰背挺的笔直，目不斜视，甚至还有同学拿出一本书挡在面前，装作在认真学习的样子，可惜慌张的他并没有发现书拿反了。
    中年站在门口，面容冷酷，不怒自威的扫视了一遍教室，目光所到之处，同学们纷纷低下头去。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教室中间位置的少年身上。
    少年面如冠玉，头悬身正，脊椎准直，在一群高一少年中如鹤立鸡群。
    此时少年正埋头做题，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也没有注意到突然安静下来的教室中的异常。
    叹了口气，中年这才继续迈步，向讲台上走去。
    陈辉家的条件他了解，陈辉的努力他也看在眼里，可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像陈辉这么努力，却只能取得如今的成绩。
    或许后天的努力真的没有办法克服先天的不足吧！
    他知道，有些东西，人在出生时没有，这辈子就都不可能拥有了，世道如此，就连数学也都是如此！
    所有的疑惑和遗憾都化作了这声叹息。
    “给你们说了多少遍了？”
    中年将手中试卷往讲台上一扔，眼中的叹息瞬间消失无踪，怒目圆瞪，如同一头发怒的狮子，“遇到立体几何的题，先给我建系，建系，建系！”
    “还要我说多少遍？”
    中年猛的一拍桌子，桌子上的粉笔盒战战兢兢的跳起又落下，“三天不练手生，三天不念口生，我看你们寒假一个月在家是一天书都没看！”
    “已经高一下了，转眼就是高二，一晃就到高三了，现在不努力，等到高考的时候再努力？等到去工厂打螺丝的时候再努力吗？”
    “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以后出去别说你们是我教的，我丢不起那个人！”
    求二面角的正弦值。
    老师的怒火并没有影响到陈辉，这种状态下的他只有眼下这道题目。
    将手中课本空间向量章节的内容翻了三遍，陈辉终于找到了解题的钥匙。
    二面角与两个面法向量的夹角相等或者互补，无论是相等还是互补，他们的正弦值都是相等的，所以，只要求出两个面的法向量夹角的正弦值。
    求法向量用线面垂直的公式即可。
    思路逐渐清晰，接下来却还有不少工作要做。
    立体几何的题目，若是几何学得好，使用几何知识求解，自然是又快又好。
    使用空间向量的方式，虽然简单无脑，但计算量颇大，若是坐标系建得不好，那就又是难上加难了。
    计算，同样不是陈辉擅长的。
    “137？”
    “大佬牛逼啊！”
    此时试卷已经发放，一阵骚动在陈辉右前方传来。
    就连讲台上中年的目光也都随着看了过去。
    这套题的难度并不低，能够拿到137的分数，都可以去竞赛队试试了，无怪乎同学们会惊叹。
    这点骚动自然影响不到陈辉。
    根号下十四分之五！
    他终于算出了答案！
    忽然，在陈辉眼前，忽然弹出了一条只有他能见到的信息。
    【你的数学等级，由1级59%提升至1级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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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2章 随堂测试

    第2章 随堂测试
    “终于到60%了！”
    一丝喜悦的情绪出现在陈辉心头，这一路走来有多么不容易，其中辛酸只有他自己知道。
    心念一动，一张数据面板出现在眼前。
    【宿主：陈辉
    语文1级（53%）
    数学1级（60%）
    英语1级（37%）
    物理1级（41%）
    化学1级（23%）
    生物1级（26%）
    历史……】
    没有去看历史、地理、政治三门属性的熟练度，陈辉早就决定了要读理科，这三门课他早就选择性的放弃了，他的时间有限。
    或许真的是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会给你打开一扇窗。
    陈辉虽然学什么东西都很慢，但从小他的脑海中就有这个数据面板，经过他无数次的试探，查证，他知道，别的同学是没有这种数据面板的。
    只要他专注的学习一门课程，无论是刷题还是看书，数据面板上对应的熟练度就会缓慢的增加，当然，极慢无比！
    否则他也不至于到现在才将语文和数学两门课程刷到堪堪及格。
    倒是随着熟练度提升，刷熟练度反而变得容易了些，所以陈辉这大半年时间放弃了其他课程，专刷数学，他想知道，若是将熟练度刷到100%，会发生什么。
    经过这么多年的研究，他如今已经明白，这个所谓的1级，大概就是正常学生的水平，比如他语文熟练度是53%，所以他最近几次语文考试的成绩总是在80分左右浮动（满分150）。
    也不知道是不是将熟练度刷到100%，就能考满分了呢？
    陈辉忍不住憧憬美好的未来。
    他不知道将熟练度刷到100%后，会不会还有2级3级，但即便是1级100%，就已经能让他受用无穷了。
    只是不知道时间够不够。
    距离高考只有两年半了，也不知道到时候能到什么程度。
    应该，能考上大学吧？
    不，这还不够！
    想到自己家的情况，陈辉很快收敛心神，再次将注意力投入到眼前的习题册上。
    如果只是能考上大学，他们家未必有钱交学费，即便是砸锅卖铁的交了，他也不忍心吸叔叔婶婶的血。
    “辉，可以啊，90分耶！”
    刚准备看下道题，同桌夸张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下一刻，一张试卷出现在陈辉眼前，上面红笔批写的90两个数字熠熠生辉。
    陈辉倒是有些意外，昨天做这套题的时候数学熟练度才59%，看来他是超常发挥了。
    “怎么说，这不得请吃饭庆祝一下？”
    同桌李海喋喋不休。
    心情不错的陈辉笑着收下试卷，偏头看向同桌，“食堂的粥管够！”
    食堂的粥是免费的。
    “嘁！”
    李海嗤之以鼻，“怎么也得是二楼的小炒吧。”
    陈辉没有理会他，继续看向习题册，大家都知道他的家庭情况，李海也只是口嗨一下，没有恶意。
    【你在任意一门学科考试中，成绩达到及格线，自由属性点+1】
    然而，转过头的瞬间，又是一行文字出现在眼前。
    陈辉有些愕然。
    自由属性点？
    他随着数据面板生活了16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东西。
    旋即他又有些兴奋，变化，对于几乎身处谷底的他来说怎么都是好事。
    心念一动，
    【宿主：陈辉
    洞察力0级：（0.9/1）+
    判断力0级：（0.8/1）+
    创造力0级：（0.5/1）+
    记忆力0级：（0.6/1）+】
    眼前竟然出现了新的数据面板！
    看到这，陈辉忽然有些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感觉比其他同学要迟钝，学得更慢，记得更慢了。
    如果说1级是正常学生的水平，那么0级是不是说他这四项能力远低于普通学生？
    甚至他怀疑，其他同学天生都是有初始属性的，而他，是0属性开局。
    天知道他这16年是怎么过来的。
    但他从来都不是怨天尤人的性格，他很快将注意力放回到眼前的面板上。
    这个新的面板是因为自由属性点出现的，再结合这四项属性后面的+号，所以，自由属性点可以用来提升这四项能力？
    陈辉毫不犹豫的将意念集中到了洞察力后的加号上。
    根据他这么多年的经验，将一项属性提升到极致是更有好处的。
    面板上仿佛一阵水波晃动，内容已经发生了变化，
    【宿主：陈辉
    洞察力1级：（1.9/2）
    判断力0级：（0.8/1）
    创造力0级：（0.5/1）
    记忆力0级：（0.6/1）】
    如果说1级是正常学生的水平，1级100%就是满分能力，那么，2级呢？
    满分之上？
    看着洞察力一栏的1.9，距离2只差0.1。
    “所以，我现在的洞察力是不是已经超过大多数同学，几乎到了正常学生的极限了呢？”
    陈辉感觉自己脑子似乎都转得快了不少，他下意识的转头看向习题册。
    “好了，一个小时时间，能做多少做多少。”
    讲台上的中年轻敲讲桌，居高临下的俯视整个教室。
    陈辉才发现自己面前多了一张试卷，是李海递过来的，其他同学此时已经埋头开始做题了。
    这张试卷有些奇怪，并不像平时考试的样式，而是只有8道填空题，3道解答题，看起来不像是试卷，而像是老师随意出的题目。
    没有多想，既然是题目，刷就完事儿了。
    熟练度的提升也是有迹可循的，刷难度更高的题目提升速度更快，当然，想要做出难度高的题目，也需要费更多时间。
    1.集合a={n|n^3<2025<3^n，n∈z}的所有元素之和为____
    咦，老安这套题难度不高嘛。
    陈辉发现自己第一遍就读懂了题目的意思。
    12^3=1728，13^3=2197，所以n^3<2025，则n≤12，3^6=729，3^7=2187，所以2025<3^n，则n≥7，所以n的可能值为7，8，9，10，11，12，他们的和为57！
    轻松写出第一题的答案。
    2.设函数f(x)=（x^2+x+16）/x（2≤x≤a），a>2，若f(x)的值域为[9，11]，则a的取值范围____
    第二题考察的是函数，这显然是个对勾函数向上平移一个单位，画出图形，找到最小值，根据值域能够轻松的求取到边界点x的取值，自然能够轻松算出a的取值范围4≤a≤8。
    第三题考察的是概率问题，同样不难，第四题考察的是复数的运算，第五题是道几何体，只要画出图形，“稍作推理”，依旧能轻松算出四棱锥p-abcd的面积等于六分之根号二。
    “轻松拿下！”
    坐在陈辉旁边的李海自信心爆棚，写下答案后看向了第六题。
    6.已知函数y=f(x)的图像即关于点（1，1）中心对称，有关于直线x+y=0轴对称，若x∈（0，1）时，f(x)=log2(x+1)，则f(log2(10))的值为____
    看完题目，李海沉默了两秒，然后开始画图，一阵捣鼓后，李海直接看向了下一题。
    7.在平面直角坐标系中，椭圆Ω：x^2/4+y^2=1，p为Ω上的动点，a，b为两个定点，其中b的坐标为（0，3），若△pab的面积的最小值为1，最大值为5，则线段ab的长为____
    这一次，看完题目李海省去了在草稿纸上捣鼓的功夫，直接看向了下一题。
    第八题是道计算概率的题。
    连题目都没看完，李海就选择了放弃，这是无数次挫败带来的领悟。
    人要是被逼急了，什么都做得出来，但数学题不会就是不会，你拿它一点办法都没有。
    李海对自己的数学实力有很清晰的认知，平时也就一百分上下，他已经尽力了。
    专业的事情就交给专业的人去解决好了。
    他下意识的抬头向右前方看去，那里是班上数学天才，昨天入学考试拿了137的高分选手，梁沛轩的位置。
    然而，还没看清梁沛轩的试卷，李海忽然回头看向了自己的同桌。
    “？？？”
    他看到了什么脏东西？
    陈辉竟然已经在做解答题了！
    更离谱的是，前面八道填空题的空位上都写好了答案！
    不是吧？
    假的吧！
    这家伙一定是随便写的答案吧！
    李海否认三连，因为他也准备在自己不会的题目上凭缘分写点数据，比如根号二，三分之根号三之类的。
    57，4≤a≤8，四分之三，根号3*i，六分之根号二……
    下意识的去对了前五道题的答案，李海倒吸一口凉气，陈辉的答案竟然跟他一样！
    他虽然不是什么数学天才，但对前五道题的答案还是有信心，应该是全对的。
    而陈辉前五道题答案跟他一样，那么……
    五分之十七，根号七，1026。
    李海看着陈辉六七八题的答案，陷入了沉思。
    然后很快，他再次看向了自己的试卷，开始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起来。
    既然陈辉都能做得出来，没道理他做不出来啊。
    (本章完)

 第3章 这题也不难啊

    第3章 这题也不难啊
    讲台上，安成章双手背负在身后，一双浓眉大眼鹰视狼顾般的在教室上空逡巡，看着下方抓耳挠腮的同学们，倒也不意外。
    他是七班的班主任，同时兼任一个英才班的数学教学，和学校数竞队的教练工作。
    今天这套随堂测试题自然不是什么正常的考试题目，而是数竞队的选拔试题。
    最近几年二中并没有什么好苗子，数竞队成绩很是惨淡，今年更是只有大猫小猫两三只，连人都凑不齐了。
    他给同学们做这套题倒也不是想要在七班这平行班里挑选数竞队选手，只是想要给刚野了一个月，还没从过年喜悦气氛中恢复的同学们浇浇冷水，让同学们快速冷静下来，尽快全身心的投入到紧张的学习中去。
    七班倒也不是没有好苗子。
    安成章目光看向了教室中间第四排位置的梁沛轩。
    这小子不仅数学成绩不错，其他科的成绩也相当优秀。
    清北自然是没希望的，但第二梯队中间的那些学校，未必没有机会冲一冲。
    嗯，已经开始做解答题了。
    安成章暗自点头，对梁沛轩的做题速度很是满意。
    如果梁沛轩能够做出倒数第二道大题，是有资格进数竞队的。
    或许可以让他来试试？
    安成章双眼微眯，大脑已经快速思考起来。
    以梁沛轩的实力，cmo（中国数学奥林匹克）拿奖是肯定不指望的，省队都进不去，但如果有他指导，再多些功夫，省二，省三还是有一定希望的。
    省二省三高考是不加分，但也在强基计划里，或许可以推荐梁沛轩参加自主招生，这样去搏二挡名校应该能比直接参加高考要容易些。
    哗啦……
    试卷翻动的声音将安成章从思考中惊醒，他下意识的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是陈辉！
    安成章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这套题是他出的，他当然清楚，试卷第一面是八道选择题和一道解答题。
    翻面自然意味着陈辉已经做完了第一道解答题。
    从讲台上看去，他能看到陈辉试卷上有不少字迹，尤其是第一道解答题的空白位置，字迹更是密密麻麻。
    数学不比其他科目，你若是不会，就算是瞎写也不知道该写些什么。
    安成章目光微移，看向陈辉右前方的梁沛轩。
    梁沛轩还在审第一道解答题的题目。
    怎么可能？
    安成章心头一跳，生出些荒谬的情绪。
    这套题是他亲自出的，什么难度他自然有数，陈辉的数学水平他也有数。
    但现在看来，这两个中至少有一个出了问题。
    当看到陈辉在对着第二道解答题空白处奋笔疾书后，安成章再也按捺不住，走下了讲台。
    他没有第一时间去看陈辉发生了什么，而是来到了梁沛轩身后，此时梁沛轩也已经做完第一道解答题，开始审第二道解答题的题目。
    10.给定正整数m(m≥3)，设正项等差数列{an}与正项等比数列{bn}满足:{an}的首项等于{bn}的公比，{bn}的首项等于{an}的公差，且am=bm，求am的最小值，并确定当am取最小值时，a1与b1的比值。
    这道题并不难，很快梁沛轩就开始动起笔来。
    先设出公比q，公差d，然后写出k=am=bm的d，q表达式，消去d后，得到一个以q为未知数的表达式。
    求最小值，在高中阶段，无非就是利用不等式和导数。
    使用不等式相当于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直接使用了别人推导的结果，能够节省一部分计算，胜在计算量小。
    使用导数需要不少的计算量，但胜在思路自然。
    这道题稍微处理一番，就能凑成均值不等式，令k大于等于一个表达式，既然是大于等于，自然是取等于时是最小值。
    同时，带有未知数的表达式不就是函数嘛，既然是连续函数，自然是在导数等于零的时候能够取到极值。
    两者并无本质区别，殊途同归。
    安成章自己出的题，自然心中有数。
    梁沛轩看着表达式沉默了几分钟，最后开始了求导。
    看到这里，安成章点了点头，后面的结果已经不重要了，梁沛轩走在了正确的道路上，他相信以梁沛轩的实力，结果不至于算错。
    然后，他来到了陈辉身后。
    陈辉正好停笔，已经写完了倒数第二道解答题。
    综上，当am取最小值时，a1/b1=(m-1)^2.
    答案是正确的！
    陈辉使用的是均值不等式，
    记忆力差，不等于记不住东西，得益于费了十倍于同学的时间来进行死记硬背，在考试的时候，他为陈辉节省了好几分钟时间。
    安成章瞳孔微缩，心头巨震。
    简洁，优雅！
    看到陈辉笔下这张试卷，这两个形容词不自觉的出现在他脑海。
    这样的解答如果出现在数竞队选手身上，自然是理所当然的，可，陈辉是什么人？
    昨天开学测试数学只拿了九十分，去年期末考试，整个年纪459人，年级排名387的选手。
    他能写出这样的答案？
    安成章有些茫然，难道，勤真的能补拙？
    但这是不是补得有些夸张了？
    就在这时，陈辉已经再次动笔。
    “？？？”
    安成章脑袋里冒出几个大大的问号。
    刚才他看着陈辉写完的倒数第二题，这点时间，刚好够看一遍题目吧，他就已经找到了解题思路？
    如果这题不是他出的，就算是他，看到这种题都得好好思考一番才能解题。
    不过这时候陈辉已经再次停笔，只见最后一道题空白处多了个大大的解字。
    “。。。”
    安成章心情复杂。
    只能说自己教出来的学生养成了个好习惯。
    11.在平面直角坐标系中，双曲线（gamma）Γ：x^2/3-y^2=1，对平面内不在Γ上的任意一点p，记Ωp为过p切与Γ有两个交点的知县的全体。对任意只见（a't）i∈Ωp，记m、n为i与Γ的两个交点，定义fp(i)=|pm|·|pn|.若存在一条直线i0与Γ的两个交点位于y轴异侧，且对于任意直线i∈Ωp，i≠i0，均有fp(i)>fp(i0)，则称p为“好点”，求所有好点构成的区域的面积。
    题目很长，但这是好事。
    写下解后，陈辉又读了一遍题目，就开始下笔如有神。
    既然是要求p点构成的区域面积，自然是根据题目条件去构造一些关于p点坐标x0，y0的限制条件。
    暂时陈辉还没什么思路，但这是一道解析几何，陈辉没有另辟蹊径，开始按照解析几何的常规套路解题。
    首先设出p点过双曲线的直线的表达式，然后联立直线和双曲线的表达式，因为有两个交点，所以（delt）Δ大于零，得到一个不等式后先留着备用。
    Δ公式同样是个结论，陈辉正好也背了，连推导都不用，拿出来用即可。
    然后根据题目已知条件，利用点乘双根法快速写出fp(i)的表达式，又根据题目，fp(i)有唯一的最小值，对fp(i)的最小值情况进行分析，得到一个x0，y0的表达式，结合前面得到的Δ的不等式，最后得到四个p点坐标（x0，y0）的不等式。
    画出图形，最后计算得到面积等于s=二倍根号二·二倍根号二·二分之一=4！
    一气呵成！
    呼！
    长出一口气，陈辉只感觉酣畅淋漓，就像是浑身任督二脉被打通了一般，浑身舒爽。
    这套题难度适中，最后一题也并不难，只是计算量有些大，算出答案后他已经有些汗流浃背了，剧烈的脑力运动让他体力都有些透支。
    叮铃铃！
    “我艹，这也太难了吧！”
    “小明，你解答题第二题做出来了吗？”
    “什么解答题第二题，我特么填空题第六题都没做出来！”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谁来救救我啊？”
    “下半年就文理分班了，我感觉我还是去文科班吧！”
    下课铃声拯救了被折磨得欲仙欲死的同学们，从试卷中解脱，不少人直接瘫在了座位上，叫苦连天。
    “？”
    陈辉难得的从学习中抬起头来，眼中满是疑惑。
    这次的题也不难啊？！
    (本章完)

 第4章 奖学金（大家情人节快乐！）

    第4章 奖学金（大家情人节快乐！）
    下课铃声也将安成章惊醒。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刚刚看到的这一幕，但他也没有拖堂的习惯，于是迈步向讲台走去。
    直到这时，陈辉也才注意到自己身后的安老师。
    安老师站在陈辉身后干啥？
    被下课铃拯救的其他同学们也都纷纷看了过来，好奇心充斥心头。
    然后，他们看到了陈辉那张写得密密麻麻的试卷！
    “？？？”
    同学们有些茫然，他们很清楚陈辉的数学水平，他们现在很怀疑自己跟陈辉做的是不是同一套题。
    李海也从试卷中抬起头来，茫然四顾。
    原本他是准备不做6，7，8最后三道填空题，先去看看解答题的，可发现陈辉竟然做完了填空题后，他觉得一定是自己粗心大意，遗漏了什么条件。
    以两人的数学水平判断，陈辉能做出来，他也一定能！
    所以他继续回头去做第六题了。
    然而，直到下课铃声响起，他也依旧没能算出答案，甚至都没有什么清晰的思路，草稿纸和他的大脑一样，一团乱麻。
    所以当他看到陈辉写得满满的试卷时，他的心中已经没有太多的震惊了，只有无限的茫然。
    梁沛轩无奈停笔。
    倒数第二题耽搁了他太多的时间，最后一道题根本没什么时间去分析，虽然到目前为止他还没什么清晰的思路，但他相信，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他是能够做出这道题的。
    这道题没那么难！
    有点意思！
    梁沛轩捏了捏太阳穴，脸上却挂上了笑容。
    他并没有放弃这道题，只是这张试卷做下来耗费了他太多的精力，他决定先休息一下，午休的时候再试着做一下。
    这时他才发现同学们正在对着自己这个方向好奇的张望，他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发现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后，转头四顾，然后，他也看到了陈辉那张写得满满的试卷！
    “？”
    难道是安老师发的答案？
    “好，下课！”
    安成章这时已经走到讲台，收拾了自己的课本，对同学们说了声。
    原本他计划是让同学们做一个小时，最后剩10分钟对一下答案的，但看陈辉做题太入迷，竟然直接就到下课时间了。
    不过他也没有拖堂的习惯，答案就下次再说吧。
    “梁沛轩，陈辉，你们俩来趟办公室。”
    对陈辉两人说了句后，安成章就率先走出了教室。
    梁沛轩回头诧异的看了陈辉一眼，他不知道有什么事情需要同时叫他和陈辉。
    陈辉回了他一个茫然的眼神，两人心情忐忑的往安成章办公室走去。
    直到站起身，陈辉才发现，梁沛轩的试卷上，最后一题只写了几行字母，还有大片空白。
    “怎么可能？”
    “我都能做出来，梁沛轩不可能做不出来啊？”
    陈辉皱眉，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东西，随后忽然想到什么，心念一动唤出数据面板。
    【宿主：陈辉
    语文1级（53%）
    数学1级（77%）
    英语1级（37%）
    物理1级（41%）
    化学1级（23%）
    生物1级（26%）
    历史……】
    77%！
    看到数学熟练度，陈辉心头骇然。
    距离他将熟练度刷到60%不过才过去一个多小时而已。
    洞察力！
    也不知道是不是洞察力的提升，陈辉感觉自己脑子都转得快了许多，他很快就锁定了原因。
    之前因为洞察力等基础属性太差，所以他学习提升速度极慢，正常同学们学习的速度不应该这么慢才对，否则李海这种从来都只抄作业的选手，数学考试也不可能拿到一百分。
    如今洞察力提升，学习速度自然也能提升，熟练度提升速度自然会快许多！
    并且洞察力的提升不止是会提升学习速度，对做题能力的提升也是巨大的，刚才他还以为是安老师给的题目太简单了呢。
    恍然大悟！
    怪不得同学们怨声载道。
    怪不得连梁沛轩都没有做完。
    陈辉心头火热，如果是这样的话，在高考前他未必没有机会凭自己的努力考上更好的大学！
    只是不知道自由属性点要怎么获得。
    那就先把数学刷到100%再说吧！
    陈辉目光坚定，充满了明亮的光芒。
    “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数竞队？”
    大脑在飞速思考，陈辉的身体却已经跟着梁沛轩来到了安老师办公室，迎头就被安成章这句话惊醒。
    当然，安成章这句话并不是对陈辉说的。
    “如果能拿到省一，省二，以你的成绩，可以考虑强基计划……”
    看见安老师正看着梁沛轩，循循善诱，陈辉收敛心神，默默的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思考着如何才能刷出更多的自由属性点。
    没过多久，梁沛轩离开了办公室，这样重要的决定自然不可能当场就做出，梁沛轩回去考虑去了。
    这时安成章才看向陈辉，脑子里忍不住浮现出刚才陈辉做题时的场景，但他很快将这个念头抛出脑海，抬手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申请表来递给陈辉。
    “奖学金申请表？”
    陈辉愕然。
    二中向来鼓励同学们努力学习，对成绩好的同学都有额外奖励，期末考试年级前十能拿到一等奖学金一万块，前二十能拿到二等奖学金8000块，前五十能拿到三等奖学金4000块，不迭加。
    但奖学金可不是助学金，他去年入学的时候就已经领到助学金了，以他的家庭条件，拿助学金是不容置疑的。
    奖学金跟他这个年级排名387的人应该是没什么关系才对。
    “你的努力我看在眼里，但奖学金毕竟是要靠成绩说话的，想要申请二等奖学金，难度太大。”
    安成章压低了些声音，“但三等奖学金的希望还是有的，你只管填表，其他的我帮你弄，不过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最后也不一定百分百能成。”
    “谢谢安老师！”
    陈辉心中充满感激，现在他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四千块，差不多相当于婶婶两个月工资了！
    助学金一年也才三千五百块而已，这还是因为二中大气，顶格发放。
    “老师需要我做什么吗？”陈辉接着问道。
    安成章微微一笑，“好好学习就行，四月就要期中考了，如果你成绩能再进一些，奖学金申请下来的概率会大很多，这奖学金也就算是师出有名了。”
    说着他挥了挥手，“好了，去吃饭吧，等申请下来，我会告诉你的。”
    数学课是上午第三四节，现在已经是饭点了。
    陈辉也不墨迹，快速填完申请表，再次向安成章道谢后，就往办公室外走去。
    “小辉，记住，年级排名什么的都是虚的，只有学到的知识才是自己的，你可不要为了排名去走什么歪门邪道。”
    想到刚才陈辉做题的样子，安成章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在他看来，恐怕是陈辉提前从竞赛队的同学手中拿到了这套试卷，他不相信有人能够只用一个寒假的时间，数学成绩就突飞猛进。
    “安老师放心，我会努力学习的！”陈辉信心十足。
    安成章点头，没有老师不希望教出天才学生，不过现在他已经认命了，只要能看着孩子们茁壮成长，他就满足了。
    (本章完)

 第5章 真好

    第5章 真好
    梁沛轩从安成章办公室出来，沿着走廊回到教室时，教室里已经空空如也。
    没有耽搁，他快步往食堂跑去。
    高一高二高三都是同样的时间下课，食堂却只有一个，竞争之激烈是可想而知的。
    一口气下了四楼，梁沛轩脸不红气不喘的快步向教学楼左侧的通道跑去，一路穿过高三教学楼，沿着操场边的水泥路来了个两百米冲刺，终于到达食堂。
    嗡嗡的声音充斥在这片空间，还没开始长个子的梁沛轩感觉天都瞬间黑了许多。
    像是迷途的水滴终于回归大海，梁沛轩没入人海中没有激起半点涟漪。
    已经在学校待了半年，梁沛轩自然不会迷失在人海中，一路七拐八绕，很快，他就在靠近二楼楼梯的餐桌旁看到了李海几人。
    这是高一七班的秘密基地，大家都默契的在这块附近吃饭，梁沛轩自然不会走丢。
    靠近楼梯自然不是什么好位置，但对于高一新生来说，有个地方吃饭，就很不错了。
    在李海给自己占的位置上坐下，李海已经帮他打好了饭菜，没有说什么客气的话，他以前也没少帮李海他们打饭，大家都习以为常。
    梁沛轩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起饭来，正是长个子的时候，他感觉自己肚子里长了个能吞噬万物的怪兽。
    “老梁，最后那道题的答案你算出来是多少？”
    早来一会儿的李海显然已经吃饱了，眼中满是好奇的看向梁沛轩，来吃饭之前他已经看过陈辉的试卷了，将答案都记了下来。
    梁沛轩从食物中抬起头，没好气的看向李海，“我没做出来。”
    额……
    李海微窘，如果是平时，他肯定要嘲讽梁沛轩一番，但今天，他只想知道，“那倒数第二题的答案呢？”
    “(m-1)^2。”
    梁沛轩一边吃饭，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谁让他吃的是李海给他打的饭呢，吃人的口软，没办法。
    “解答题第一题呢？”
    “1/2.”
    “填空题第八题？”
    “57，4≤a≤8，四分之三，根号3*i，六分之根号二，五分之十七，根号七，1026……”
    梁沛轩直接给出全部答案。
    吃了两口饭后，他才有些奇怪的抬头，怎么感觉周围忽然变得安静了许多呢？
    却发现李海正坐在一旁发呆，目光呆滞的看向前方，没有焦距。
    不止是李海，其他七班的同学们也都神色奇奇怪怪的。
    自己去办公室这会儿功夫，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辉那家伙寒假不会偷偷学习了吧，竟然比梁神都考得好！”
    “偷偷个屁啊，他有多卷你们还不知道吗？这还用问，我怀疑他除夕都要学到晚上十二点才睡觉！”
    “勤能补拙，古人诚不我欺，我决定以后也要好好学习！”
    “我信你个鬼，今晚王者四缺一，你不来了？”
    “嗯，从明天起！”
    “我还是不相信，一个月数学就能进步这么多？”
    “他在哪上的补习班啊，我能报个名吗？”
    短暂的寂静之后，同学们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因为安老师并没有公布答案，所以他们看到陈辉那张写得满满的试卷也并不能确定，但当梁沛轩说出的答案与试卷一一对应后，他们再无疑虑，剩下的只是满心震撼。
    梁沛轩这才想起陈辉的试卷，看到同学们的反应，他反而沉默了。
    “我看未必！”
    这时，一个精瘦的男生撇嘴说道，“说不定安老师提前给他答案了。”
    “余楚浩你给老子闭嘴！”
    李海从迷茫中回过神来，对着那精瘦男生怒斥一声。
    他知道余楚浩平时就看不太惯陈辉，毕竟陈辉真的太卷了，即便陈辉从来不惹事，但免不了让人不爽。
    余楚浩平时在背后阴阳怪气，说什么那么努力结果才考这么点分，谁知道是不是在演戏之类的话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质疑陈辉作弊，还连带上了安老师，李海忍不了。
    李海长得人高马大的，在一群高中生中说是鹤立鸡群也不为过，这一声呵斥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他陈辉要真有这实力，昨天开学考试数学怎么才90分？”
    但今天余楚浩自认为在理，并不怕李海。
    “一次随堂测试，作弊有什么意义？”李海反问。
    余楚浩语塞，但还是嘴硬的回了一句，“那谁知道呢……”
    李海说得有道理，一次随堂测试是犯不着作弊的。
    可余楚浩的质疑也有道理，如果陈辉真的这么强，为什么昨天考试数学只拿了90分呢？
    同学们不再公开讨论，只是心中疑惑依旧没有解开。
    梁沛轩认真扒饭，没有理会同学们的讨论，他了解陈辉，更相信安老师。
    但他并不是很服气，这次的题并不难，陈辉都能做出了，他自然没问题，只是他走了下弯路而已，他现在只想赶紧吃完饭回到教室，去把最后一道题做出来。
    ……
    走出安老师办公室，恰好一阵冷风吹来。
    这春寒料峭的冷风竟然吹出了几分凉爽的感觉。
    春风得意马蹄疾……
    陈辉难掩喜色，感觉连脚步都有些发飘。
    四千块，对他来说已经是一笔巨款了。
    他可以给弟弟买个篮球，他心心念念好长时间了，妹妹的生日也快到了，到时候给她买个小蛋糕，她一定会开心死的……
    想到弟弟妹妹的笑容，陈辉脸上的笑容也更浓了。
    还有叔叔的手套都破了，也舍不得换副新的，婶婶腰一直不好，还睡着硬床板，等到钱下来，就去给婶婶买个床垫……
    一路走出教学楼，向食堂走去，陈辉畅想着美好的未来。
    呼！
    刚来到操场旁的路上，寒风呼啸，失去了建筑物的阻挡，刺骨的寒风直往陈辉衣领里钻，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原本还有些发热的头脑顿时清醒了不少。
    “冷静点！”
    “安老师虽然是班主任，但并不是学校管理层，奖学金的事情还并不一定能成，就算能成，也不能张扬。”
    陈辉本不是张扬的人，实在是今天到来的喜事太多，让他都有些不冷静起来，“安老师说得对，只有学到的知识是实实在在的！”
    “数学的熟练度还得继续刷！”
    一旦冷静下来，陈辉瞬间将所有的幻想赶出脑海，轻飘飘的身子落地，脚踏实地的向食堂走去。
    安老师先是跟梁沛轩审时度势的分析了一番，又跟陈辉交代了不少事情，耽搁了不少时间，当陈辉来到食堂时，已不复十分钟前的盛况。
    “辉，这边。”
    刚走进食堂，李海就站起来跟陈辉打招呼，挥手叫他过去。
    陈辉笑着走过去，在李海旁边的空位坐下。
    “你的饭菜！”
    李海将餐盘推到陈辉面前。
    土豆鸡块，清炒豌豆尖，一荤一素，但并不是一楼的大锅菜，而是二楼的小炒。
    “谢了。”
    陈辉拿起筷子开吃，伸手从怀里掏出18块钱递给李海。
    他虽然从来没有吃过二楼的小炒，但土豆鸡块12，豌豆尖6块，价格他还是知道的。
    “说了要请你吃小炒庆祝一下的嘛！”李海摆摆手，“平时你总给我带早饭，请你吃顿饭也是应该的。”
    陈辉摇头，“顺路的事。”
    将钱塞入李海手中，陈辉专心的对付起眼前的食物来。
    夹了块土豆，一口下去，软软糯糯，土豆的香气和鸡肉的香气同时涌入口腔，这土豆应该是先蒸过，再与鸡块一同翻炒，将佐料的味道和鸡肉的香气全部锁在了土豆中。
    又夹了块鸡块，鸡皮微焦，一口下去，喷香的油脂在口腔绽放，焦脆、鲜香……
    或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陈辉感觉今天的饭菜格外的可口，中途还去加了次米饭。
    这还是陈辉第一次吃二楼小炒，难怪比一楼大锅菜贵那么多。
    真好吃！
    (本章完)

 第6章 迫在眉睫

    第6章 迫在眉睫
    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
    吃饱喝足之后，住校的同学们纷纷回到宿舍，开始午休。
    走读的同学们有的选择回家，但更多的还是回到教室，或是玩手机，或是趴在课桌上小憩。
    吃饱喝足，吹了一路冷风，乍然回到温暖的教室，连陈辉都忍不住有些犯困。
    在座位上坐下，揉了揉太阳穴，醒了醒神后，陈辉翻开习题册，教室里同学们的玩闹声开始变得遥远，世界开始安静下来。
    又做了两道空间向量的题后，陈辉直接翻到了下一章。
    上午一道题他做了接近一个小时，但现在，他半个小时就做了两道，这类题型他已经完全吃透，自然没必要继续浪费时间了。
    下一章是导数。
    陈辉没有急着刷题，而是打开课本，开始学习起基本知识点来。
    1.导数的概念与意义
    2.常见函数的导数……
    很快，陈辉就沉浸到了导数的世界中。
    李海对此早就见怪不怪了，跟陈辉这种卷王是没法比的，他中午肯定是要睡觉的，中午不睡，下午崩溃。
    当然，睡觉前玩会儿手机也是很正常的。
    “不是吧老梁，你今天是发什么疯？”
    然而，刚掏出手机，李海就看到前排的梁沛轩也在对着草稿纸写写画画。
    梁沛轩没有理李海，他已经把题目给出的信息全部转化成了不等式，但他并没有发现要怎么转化成 x0，y0的约束条件。
    一筹莫展。
    “得，又疯一个。”
    李海也不在意，翻了个白眼，玩了会儿手机后就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
    叮铃铃！
    呼噜声戛然而止，李海睁开迷蒙睡眼，发现英语老师已经踩着高跟鞋走上了讲台。
    旁边的陈辉和前面的梁沛轩还沉浸在各自的世界。
    陈辉的习题册上已经多了不少写写画画的字迹，显然学习进度还不错。
    李海发现，一个寒假不见，陈辉似乎真的不一样了。
    以前一个中午陈辉最多做出来一两道题，有时候甚至一道题都做不出来。
    可今天，他看着陈辉从刚刚学习导数，到做了整整一页的习题！
    反观陈辉前方的梁沛轩，他似乎还在为上午随堂测试最后一题抓耳挠腮，草稿纸写了厚厚一迭，最上面一页字迹潦草，跟他此时的头发一样凌乱。
    直到这时，李海才明白，陈辉上午做出来的第一题的含金量，似乎比他想象得要高很多。
    “起立……老师好。”
    李海应声而起，大脑还是一团浆糊，坐下之后，英语老师开始按部就班的讲课。
    李海没怎么听，反正英语这课，听不听也就那样。
    陈辉也没听，决定先把数学熟练度刷满后，他的课程表就只有数学课了。
    成绩差也有成绩差的好处，只要陈辉上课不捣蛋，老师们并不会管他做什么。
    “梁沛轩，我注意你好久了，这是英语课！”
    显然，成绩好就没这个待遇了。
    英语老师站在黑板旁，拿着粉笔的手狠狠敲了几下黑板，在安静的教室里发出巨大的响声。
    “我知道你数学成绩好，难道我英语就不重要了？”
    “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高考不会只考一门数学！”
    梁沛轩茫然的从题目上抬起头来，血丝密布的眼睛对上英语老师愤怒的眼神。
    中午没睡午觉，又大脑全速运转了这么长时间，他现在已经很疲惫了，状态极差。
    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
    梁沛轩深吸一口气，重重吐出。
    终于放下执念，拿出英语课本。
    但他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陈辉一眼。
    他只是一个中午没睡觉就这么累了，陈辉却这样坚持了一个学期，他是怎么做到的？
    梁沛轩心头震动，第一次如此直观的感受到勤奋的力量。
    现在回想起来，陈辉入学的时候，数学不过四五十分的水平，每一次考试都会前进一些。
    但因为基数太低，并没有人关注。
    现在是终于厚积薄发，量变引起质变了吗？
    勤能补拙四个字在这一刻具象化在梁沛轩的面前，变成了陈辉的模样，成为了影响他一生的力量。
    ……
    【你的数学等级，由1级 77%提升至1级 78%】
    刚写完一道导数大题，眼前就弹出了一条提示。
    陈辉心头微喜，熟练度的提升速度果然变快了。
    数学熟练度上午才提升到 77%，现在英语课都还没下课，满打满算他认真学习数学的时间也不超过四个小时，熟练度就提升了 1%。
    快，太快了！
    如果说只是他是一辆人力车，艰难的在数学沼泽中跋涉，陈辉敢肯定，现在至少是一辆牛车！
    不仅他感觉更轻松，速度也更快了。
    按照这个速度，只需要一周时间就能将数学刷到 1级 100%了。
    当然，陈辉也明白，越到高等级，熟练度的提升是会越慢的，但想必最多也不会超过半个月！
    如果到时候再得到一个自由属性点……
    陈辉心头狂跳。
    收敛心神，再次将注意力放回到习题册上。
    已知函数f(x)=ax+blnx+1，此函数在（1，f(1）)处的切线为x轴。
    （1）求f(x)的单调区间和最大值。
    （2）当x＞0时，证明 1/（x+1）＜ln(x+1)/x＜1/x。
    （3）已知n∈n*，n≥2，求证，1/2+1/3+……+1/n＜lnn＜1+1/2+……+1/（n-1）。
    第一问明显送分题，虽然只给了一个条件，但包含两个信息。
    f(1)=0同时f'(1)=0。
    两个未知数，两个方程，轻松得到 f(x)表达式。
    第二问涉及到不等式，又出现在导数这一章节，明显需要用到放缩。
    思路很清晰，
    但陈辉挺下笔，眉头紧皱。
    放缩并不难，就那么几个不等式，只需要记住，然后能够灵活构造就行。
    他明明刚看过放缩涉及的几个不等式，看的时候还跟着证明过程推导了一遍，按理来说这样会记忆得很牢固才对。
    可真到了要用的时候，他依旧感觉大脑一片空白。
    无奈的再次打开手边的课本。
    找到了放缩的几个不等式后，接下来的构造，对于如今洞察力的陈辉来说就没什么难度了。
    轻松写出证明过程，合上课本，继续看向下一题。
    陈辉没有什么气馁，这样的困难他已经经历过无数次了，以前他想到做出一道题，不止要翻书，还得绞尽脑汁，甚至翻答案，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写出正确答案。
    如今有超出平均水平的洞察力相助，已经轻松太多了。
    但，提升记忆力已经迫在眉睫了！
    ps：更新时间，公众期一般在上午八九点和晚上九十点
    顺便求追读、求推荐票、求评论、各种求，九十度鞠躬
    (本章完)

 第7章 矮峰

    第7章 矮峰
    英语课很快结束，第三四节的物理课陈辉依旧没听。
    这么多年差生的待遇没让他动摇，早就让他心志坚如铁，他自然不会因为老师和同学的眼光就改变刷数学的决定。
    叮铃铃。
    很快，下午课程结束。
    “奈斯！”
    旁边李海的欢呼声响起，上课时萎靡不振的他瞬间生龙活虎。
    “辉，我回家吃饭了！”
    三下五除二的快速收拾好书包，跟陈辉打了个招呼后，李海迫不及待的冲出了教室。
    “海子，等等我！”
    有同学跟上李海的脚步，往家的方向奔去。
    陈辉也跟在同学们身后走出了教室。
    “你黑猴子通关了没？”
    “还没，已经在打牛魔王了！”
    “辣鸡，我昨天就通关了，要不要去我家，给你看看我的大圣套？”
    “你可拉倒吧，老子打寅虎的视频在小破站播放量都七万了，你个坐轮椅的残疾人安敢在俺老孙面前狺狺狂吠？”
    “轮椅怎么了？你就说我通没通关吧？”
    “切！”
    李海嗤之以鼻，不跟菜鸡说话。
    “昨天买了机器人，今天回去玩玩，快加我伐木累（ family），等我玩完了共享给……”
    话还没说完，石磊忽然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周围的同学竟然都看向了他。
    “你玩机器人？”
    李海停下脚步，凝视石磊。
    大家自然都知道机器人是指一款叫宇宙机器的游戏。
    “咋……咋了？”
    石磊支支吾吾，辩解到，“好歹是年度游戏，玩玩也没错吧？”
    “年度游戏？”
    “呵呵！”
    李海呲牙。
    周围同学看向石磊的目光也变得不善起来。
    他们有的玩黑神话，有的玩法环，有的玩最终幻想。
    tga年度颁奖前他们三波粉丝为年度最佳争论不休，但也觉得最后谁得奖都在意料之中。
    然而，年度最佳最后给了宇宙机器人。
    就像是三国最强猛将的奖杯没给吕布，也没给关羽张飞，也不是赵云马超许褚，而是给了邢道荣！
    同学们自然不服气，纷纷冲到网上想要跟机器人粉丝对线，然而，上网了才发现，竟然全都是友军……根本找不到机器人粉丝在哪。
    这不，竟然在现实中遇到了，他们自然不能放过。
    “给你个机会，说一个机器人的优点，不然……”
    “贵？”
    “多钱？”
    “四百！”
    “卧槽！你是中彩票了吗？”
    “先说明，我也是站黑猴的，但机器人还是好玩的。”
    “我不信，除非让我加入你的家庭！义父，别逼我求你。”
    同学们一路打闹着走出校园，陈辉则是去往食堂。
    他们才高一，走读生是不要求上晚自习的，所以李海他们一下课就迫不及待的回家去了。
    陈辉也是走读生，但他还不准备回去。
    现在还是冬天，昼短夜长，下课回家天就黑了，家里采光本就不太好，想要学习就只能开灯。
    开灯费电。
    家里也冷。
    所以陈辉是真·自愿上晚自习的。
    在食堂一楼打了个一荤一素，吃得干干净净后，陈辉回到教室，教室里已经少了大半的人。
    即便是在教室的，也都是在小声聊天，或是看课外书，网文之类的，这里有一种只能在高一学生身上才能感受到的松弛感。
    让陈辉诧异的是，梁沛轩竟然没在座位上。
    没多想，在自己位置上坐下，陈辉再次进入数学的世界中。
    不知不觉，已是十点，铃声催促着陈辉赶紧离开学校。
    通常高一晚自习上到九点二十就结束了，所以此时教室里早就只剩下陈辉一人，但现在他也要走了。
    叮铃铃！
    铃声催促陈辉赶紧离开，学校十点十分就要闭校了，若是这个时间没离开学校，是会被记过的。
    甚至旁边小学若是早上早到了还要罚站，魔幻，却又合情合理。
    收拾好书包，刚准备离开，陈辉就看到从外面走进来的梁沛轩。
    他满脸疲色，但心情似乎很不错，眉眼间都是喜色。
    “我加入数竞队了！”
    梁沛轩来到陈辉面前，兴奋的说道，“那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只是一个晚上，他就感觉自己像是脱胎换骨一般，如果再遇到上午的随堂测试，他一定做得比陈辉快！
    “恭喜！”
    陈辉衷心的祝贺一声，他因为沉迷学习，对任何事都不上心，班上愿意理他的也就李海和梁沛轩两人而已。
    “你也应该加入数竞队的！”
    梁沛轩看向陈辉，“你比我更需要加入数竞队！”
    他知道陈辉其他科目的成绩，如果是他加入数竞队是补强，那么对于陈辉来说，这恐怕是他唯一的路，也是最好的选择。
    至少，以陈辉今天上午表现出来的数学水平来看，他在数学上的天赋是很强的，说不定真能拿奖。
    要是能拿到cmo金牌，那就清华，燕北任意挑选了，比他们普通高考生强多了。
    其他同学，甚至安老师都怀疑陈辉，但他相信，上午的题是陈辉自己做出来的，一学期的相处，他早就清楚陈辉是什么样的人了。
    这也是他愿意跟陈辉交流的原因，他可不是对所有人都这样，学霸，也是有学霸的傲气的。
    “数竞队吗？”
    陈辉抿了抿这三个字，“我会考虑的。”
    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他虽然有熟练度面板，但两年半的时间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刷到什么程度。
    可若是全力以赴的只刷一门数学，或许真能另辟蹊径。
    不过他知道洞察力提升后，他的数学实力提升了许多，但他并不知道到底提升了多少，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否有资格加入数竞队。
    等数学熟练度刷到 1级 100%后再去试试吧。
    看着陈辉离去的背影，梁沛轩默默的将数竞队培训资料装入书包，他准备回去再学习一会儿。
    见识过数竞队那些妖孽之后，他的目标已经不再是陈辉这座矮峰，在他看来，只要自己认真起来，超过陈辉不过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但陈辉带给他的震撼和影响依旧深深的印在脑海。
    既然陈辉都能凭借努力崛起，实现弯道超车，他只要足够努力，也能超过数竞队那些妖孽！
    他梁沛轩可也是天才！
    (本章完)

 第8章 家

    第8章 家
    夜幕，荣华北路。
    陈辉背着书包默默往家中走去，冷冽的寒风中，陈辉开始加快脚步，然后小跑起来。
    【你的体育等级，由1级 59%提升至1级 60%】
    十几分钟后，当陈辉跑得热气蒸腾时，又是一行弹幕出现在眼前。
    时来天地皆同力，没想到体育的熟练度竟然也在小跑中提升到了及格线。
    对于体育老师经常生病的高中生来说，体育能达到及格线也不算是件容易的事情。
    可惜自由属性点这次并没出现。
    也不知道是不是得等到下次体测？
    脚步不停，陈辉继续向家中小跑。
    “看口腔，上新桥，新桥口腔提醒您，剑南大道口站到了，请下车的乘客从后门下车……”
    刚跑过公交车站牌，一辆公交车就停了下来，从打开的车门中传来了报站声。
    “小辉，下课了。”
    车上下来一个头顶光秃秃的中年，笑着对陈辉点头，然后忙不迭戴上羊毛帽。
    “刘叔下班了。”
    陈辉也笑着回应。
    刘叔就住在他们家对门，是个程序员，据说才三十来岁，发际线就已经彻底失守。
    “哥？”
    一道惊喜的女声从车厢中传来，下一刻，一个背着小书包的双马尾小女孩兔子般的冲出车门，向陈辉跑来。
    “蕊蕊，慢点。”
    一道暗弱的声音从后方传来，过了会儿，一个矮小的妇人出现在公交车门口，她穿着洗得发白的制服，背上背着个破旧的帆布包，上面还插着一把短拖把。
    此时一双目光担忧责备的看向小女孩。
    在发现陈辉后，眼中的担忧瞬间消失，眉眼微弯，带上了一丝喜意。
    “婶婶。”
    陈辉抱起李清蕊，对妇人招呼到，然后上前接过婶婶背上的大包，背在自己身上。
    婶婶也没客气，任由陈辉背上自己的包，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些，劳累了一天的她终于可以直起腰来。
    婶婶是某大平台的保洁钟点工，通常来说收费两个小时 100块。
    不过平台常年都是有折扣活动的，这些折扣自然不可能平台出，所以婶婶的均价差不多两个小时 60块，也算不错了。
    然后平台扣除 40%中介费，到手能有接近 40块。
    婶婶早上八点出门，晚上十点回家，除去赶路的时间，一天能干四五家，一个月到手能有四千五百块左右。
    是的，到手，他们这种工作自然是不用缴纳五险一金的，这也是婶婶不去找家公司上班，而是做钟点工的原因，到手能更多一点。
    “哥，过几天我们就要举办春天运动会了，老师让我报百米跑，她说我很有天赋！”
    抱着陈辉脖子，李清蕊骄傲的声音响起。
    “怪不得我都跑不过你了，老师说得没错，你肯定有这方面的天赋，蕊蕊真棒！”
    陈辉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心中一片安宁。
    “哥快放我下来，我们来比比。”
    李清蕊兴奋的拍打陈辉肩膀。
    陈辉笑着放下妹妹，拉着她的手，跟在她身后向前一路小跑，留下一路欢声笑语，昏黄的路灯下，连凛冽的寒风都变得温柔起来。
    范荣荣看着前方奔跑的两道身影，顿时心中疲惫尽去，浑身又充满了力量，感觉自己还能再工作 14个小时。
    从剑南大道转入盛华南路，过两个红绿灯后，一个小区大门出现在眼前。
    清凤时代城！
    昏黄的路灯下能看到清字三点水处的金属片已经脱落，时也只剩下一半。
    显然，这小区已经有些年头了，小区的年纪跟人一样，藏是藏不住的，更何况，小区也没有半分要藏的意思，尽情将自己的沧桑展现给每一个人。
    1栋 2单元 404，推开门，客厅中有微弱灯光亮起，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正在茶几上写作业。
    “哥，回来了。”
    “厨房有煮的粥，我去给你盛。”
    看到陈辉推门而入，李青山站起身来，往厨房走去。
    “我吃过饭了，你去做作业吧，我来给婶婶盛饭。”
    摸了摸李青山的头，放下跑累了又让他抱的清蕊，放下书包和背包，陈辉去厨房洗手盛饭。
    婶婶在一旁吃饭，陈辉来到李青山的茶几旁，拿出习题册继续刷起题来。
    李清蕊嘟着嘴看向哥哥和弟弟，想要让两人陪她玩，却又忍住了，不情不愿的坐到两人身旁，也开始写起了作业。
    夜，寂静无声，只剩下婶婶喝粥，和兄妹三人写作业，笔与纸摩擦的声音。
    婶婶吃完饭后去洗了碗，然后带着青山，清蕊两人去洗漱睡觉。
    “哈哈，青山，你看，水龙卷，我会控水！”
    哗啦啦的水声伴随着李清蕊的声音从卫生间传来，“我上辈子一定是龙女！”
    “蕊蕊，别玩了。”
    陈辉脸上浮现出笑意，他都能想象到青山稚嫩的脸上皱起的眉头。
    “什么蕊蕊，叫姐姐！”
    “哥在学习。”
    “哼，青山我告诉你，以后得叫姐姐！”
    李清蕊气鼓鼓，刻意压低的声音响起，之后卫生间安静了下来。
    很快，万籁俱寂，陈辉也收回心神，沉浸到了习题之中。
    下午晚上他已经学完了导数，下一章是三角函数，依旧是先看课本，然后做习题。
    【你的数学等级，由1级 78%提升至1级 79%】
    没有理会眼前弹幕，陈辉继续做题。
    咔哒！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锁芯转动的声音响起，房门打开，一个面容黝黑粗糙的汉子走了进来。
    陈辉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二点了。
    “叔叔。”
    陈辉抬起头看过去，起身去厨房给陈天华盛了一碗粥，将一直热着的菜端了上来。
    叔叔李天华是外卖员，晚上订单并不多，但外卖员同样不多，李天华为了多挣点钱，每天都是很晚才回来。
    像他这般每天早上十点出门，晚上十二点回家，一个月也能有六千多的收入。
    这年头还真饿不死勤劳的人，叔叔婶婶两人收入也算不错了，除去房租生活销，养三个半大小子也勉强够了，但也紧紧巴巴的，总是感觉钱不够用。
    陈辉知道，他小时候生了一场大病，叔叔婶婶为了给他治病，倾家荡产，还借了不少钱，否则他们生活也不会如此艰难。
    “小辉，还在学习啊？”
    叔叔吃着饭，劝说到，“早点睡，别熬坏了身体，学习不急于一时。”
    “嗯，我知道的。”
    陈辉应声，却依旧在茶几旁坐下，再次沉浸到了三角函数的世界中。
    李天华吃过饭，也不再多劝，洗漱一番后去到卧室中休息起来，明天还要长时间工作，充足的休息很重要。
    “这些年你辛苦了。”
    刚在床上坐下，一双手就搭在了李天华腰上，轻柔的为他按压起来。
    李天华握住这双手，满是歉意的说道，“吵醒你了？”
    “我没睡。”
    范荣荣反握住李天华粗糙的大手，微微摇头，沉默了片刻后才继续说道，“小辉还在学习？”
    “嗯。”
    李天华轻嗯一声。
    “这孩子觉得拖累了我们。”
    范荣荣叹了口气，“是我们拖累了他啊！”
    “如果不是大哥大嫂，我和青山蕊蕊早就葬身火海了，大哥大嫂也不会就这么走了。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小辉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小时候小辉多聪明一个孩子……”
    范荣荣声音有些哽咽，“你找机会劝劝他吧，这么熬下去，身体迟早熬坏，要真出了点什么岔子，到时候我们怎么对得起大哥大嫂？”
    “劝不听的。”
    李天华摇头，“你是看着这孩子长大的，他什么性子你还能不清楚？”
    “再过几个月，家里欠的钱也能还清了，到时候攒点钱，我带小辉再去大医院看看，他不笨的。”
    他很清楚，只有解决陈辉学习成绩的事情，才能劝说得了让陈辉不再那么疯狂的熬夜。
    顺势在床上躺下，李天华双手抱住妻子，为她按压酸痛的腰间肌肉，“这些年你也辛苦了。”
    “不辛苦。”
    范荣荣摇头，“我的命都是赊来的，要是能让小辉好起来，我去死都愿意。”
    “睡吧，会好起来的！”
    李天华安抚情绪又有些激动的妻子。
    “二柱家的钱，能不能晚点还？”
    又沉默了片刻，范荣荣陡然问道。
    李天华停下为妻子按摩的手，“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二柱家那小子去年谈了个对象，就等着买房结婚了，正是要用钱的时候，人家这么多年没有催我们，我们好意思一直拖下去？现在年轻人买个房有多难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想给蕊蕊买双鞋。”
    范荣荣双眼微红，“她上次跑步输了，回来哭了好几回。”
    “还有青山，他毛衣破了个洞，上体育课的时候被同学看见，同学们都笑话他，他回来也不跟我们说，还是老师给我打电话……”
    空气突然变得安静，李天华感觉有一只无形的手臂握住了自己的心脏，整个人都难受得紧。
    “会好起来的！”
    过了片刻，处理好自己难受的情绪，李天华再次安抚起妻子，“会好起来的！”
    ……
    【你的数学等级，由1级79%提升至1级 80%】
    学习无岁月，当弹幕再一次跳出，陈辉看了看时间。
    凌晨三点。
    该睡觉了！
    除了除夕那天提前了一个小时，凌晨两点就睡觉了，他已经每天凌晨三点睡觉许多年了。
    将课本习题册收入书包，拉开沙发，从沙发下的储物柜中取出枕头被子。
    他们租的这间房子建筑面积八十多平，实际不过五十多平，套二，一厨一卫。
    原本陈辉兄妹三人住一间房，但后面陈辉学习越来越晚，为了不影响弟弟妹妹休息，他搬到了客厅。
    脑袋粘上枕头的瞬间，陈辉就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本章完)

 第9章 路的尽头

    第9章 路的尽头
    滴滴滴！
    闹钟响起的第一声，陈辉就睁开了眼睛。
    六点。
    关掉闹钟，煮上粥，开始洗漱，洗漱完吃饭，陈辉出门时正好六点二十。
    “小辉，上学去了！”
    下楼，一头发全白的老奶奶迎面跑来，满面笑容的看向陈辉。
    “吴奶奶又在锻炼身体。”
    陈辉说着，吴奶奶已经跑远，背对着陈辉对他挥了挥手。
    走出小区，陈辉也迈步小跑起来。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他能保持长时间的专注学习，与他坚持锻炼养成的健壮体魄有很大关系。
    六点四十，陈辉来到校门口时，学校大门刚打开。
    “小辉来了。”
    开门的保安大爷笑吟吟的招呼到。
    “孙爷爷好！”
    陈辉开口，雾气在灯光下蒸腾，如梦似幻。
    “去吧去吧。”
    孙大爷潇洒的按下手中遥控器，摆手示意陈辉进去，对于这个能坚持每天开门就来学校的小家伙很有好感。
    大多数正常人，谁会不喜欢勤奋的人呢。
    六点四十是住校生起床的时间，早自习是 7:20才开始。
    陈辉走进教室时，教室里还空无一人。
    打开灯，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拿出课本习题册，继续昨天没学完的内容。
    sin2α=2sinαcosα，cos2α=……
    二倍角公式，陈辉一遍又一遍的记忆，默写，争取将这些公式背下来，再强的洞察力，没有基础公式定理的支撑也依旧是空中楼阁。
    时间流逝，
    陈辉一遍遍不知疲倦的记忆定理公式，然后开始做题。
    洞察力提升后，理解公式定理的证明过程容易了许多，对记忆还是有不少帮助的，陈辉的学习速度明显变快了不少。
    做完一道二倍角的题后，陈辉若有所感的抬头，发现梁沛轩正直愣愣的看着他。
    “来这么早？”
    陈辉看了看时间，才七点。
    “你来得比我还早！”
    梁沛轩吃惊的看着陈辉，他昨天受了不小的刺激，晚上回去学习到十一点半才睡觉，早上更是提前二十分钟到校。
    然而，走进教室他才发现，陈辉早就到了。
    他什么时候来的？
    梁沛轩这才想起一些可怕的事实，以前无论他七点二十，还是七点一十到，陈辉都已经到了。
    今天他特意提前到七点来，没想到陈辉还是在他之前到了。
    难道，他六点四十就来学校了？
    可他家距离学校不近，坐公交车也要十几分钟，想要六点四十来学校，难道，他六点就起床了？
    更让梁沛轩细思恐极的是，早上他都来这么早，他晚上什么时候睡觉？
    难道他每天都要学习到十二点，甚至是一点吗？
    一天只睡五个小时，身体撑得住吗？
    他还从来不睡午觉。
    梁沛轩自己体验过不睡午觉是什么感受，所以，他晚上肯定是回去就睡觉了，不然不可能有精神学习！
    但能够坚持每天如此，也很可怕了。
    怪不得他数学能突然崛起！
    七点十五，同学们陆陆续续来到教室。
    “不是吧老梁，你老实交代，今天几点来的？”
    李海看到已经坐在座位的梁沛轩，疑窦大起，以前梁沛轩可都是踩点来的。
    “七点。”梁沛轩面无表情，“别打扰我学习。”
    “？？？”
    李海看向梁沛轩正在刷的一套不知名试卷，还有陈辉给自己买的加练的习题册。
    “不是吧，卷王一个变俩了？”
    他加上陈辉和梁沛轩算是个小圈子，以前陈辉虽然努力，但考试成绩还不如他，梁沛轩更是比他还懒，在这个小圈子他还是很舒服的。
    可现在，陈辉异军突起，数学测试大发神威，他也认了，人家这么努力，学习成绩起来也正常。
    没想到原本的懒狗梁沛轩也卷起来了，他顿时感觉压力山大。
    压力太大了，根本承受不住，于是李海趴在了课桌上，躺平真舒服！
    陈辉不知道李海的心理变化，只是继续学习，刷题。
    日复一日，
    学习终究是枯燥的过程。
    陈辉很清楚，他不是天才，这个世界也不缺天才。
    哪怕是天才，想要成功也需要 99%的汗水，或许 100%的道瓶颈需要那 1%的天分。
    但很多人的努力程度，根本就没到拼天分的地步。
    这个世界从来不缺天才，缺的是努力的天才！
    而他天资驽钝，就需要更加努力才行。
    更何况比起其他人来说，陈辉还有面板不时闪过的弹幕。
    “每天进步一小点，持之以恒！”
    【宿主：陈辉
    语文1级（54%）
    数学1级（98%）
    英语1级（37%）
    物理1级（41%）
    化学1级（23%）
    生物1级（26%）
    体育1级（61%）
    历史……】
    数学 100%熟练度已经遥遥在望，距离安老师那次随堂测试，距离安老师提起奖学金的事情已经过去半个月。
    春天运动会已经结束，清蕊拿到了 100米跑季军，回来还不开心了两天，她认为自己没有跑步的天赋。
    但陈辉知道，在别人都是跑步鞋的情况下，她能穿着普通平底鞋跑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蕊蕊的生日也快要到了……
    倒春寒越来越严重，叔叔每天回家手都是通红的……
    奖学金名单也会在三月份发布。
    现在距离三月已经没几天了，安老师承诺的奖学金再没有下文。
    陈辉虽然渴望，但从来没有主动找过安老师，两人就像是从来没有说过这事。
    陈辉知道，这奖学金他只能等消息，而不能去要。
    因为，他没资格。
    安老师既然没通知他，肯定是遇到了难处。
    合上习题册，陈辉难得的没有继续学习。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已经没东西可学了。
    高中数学，他已经学完了，至少课本上的内容，他已经学完了。
    今天他还准备再复习巩固一遍。
    但认真学习了一天，熟练度竟然半点没涨，熟练度卡在了 98%再也不动了。
    也就是说，现在继续学习课本上的内容已经没办法提升数学的熟练度了。
    “或许，是时候加入数竞队了！”
    看向前排空着的位置，陈辉若有所思，梁沛轩每天都会从数竞队带回来不少学习资料。
    原本他是想等到数学熟练度刷到 100%，升到 2级后再去数竞队。
    现在他不得不提前去试试了，就算他现在去了会是队里最差的选手，但只要能提升熟练度，他相信自己不会比那些天才差。
    并且，梁沛轩给他说过，如果能够拿到省一，能有五千的奖金，省二三千，省三一千，如果能拿奖，或许就不用等安老师的奖学金了。
    “明天，明天就去数竞队看看！”
    (本章完)

 第10章 让他来吧

    第10章 让他来吧
    蓉城二中，教师办公室，三楼。
    一间单独的办公室中，安成章看着面前这张满分试卷，心中惊咦不定。
    上次去随堂测试后，他又出了一套题，这次的题目全是他自己出的，全新的题目，所以可以排除陈辉作弊的可能。
    难道，他真的一朝顿悟，在数学上开了窍？
    再次看向这张试卷上逻辑清晰的解题过程，安成章忽然生出个大胆的想法。
    拉开抽屉，拿出里面那张奖学金申请表。
    “也是时候给他个答复了。”
    安成章自语一句，拿出手机，翻开通讯录。
    作为班主任，他当然知道奖学金评选流程，提前申请和现在申请的差别并不大。
    反倒是压一压，会让变数少一些。
    倒是陈辉那孩子，真沉得住气，这么长时间都没来问一下。
    并且也没有因为奖学金的事情影响心态，该怎么学习就怎么学习，没有丝毫懈怠。
    “是个好苗子！”
    点开赵校长的名字，嘟嘟嘟，电话拨通。
    “老安，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主动给我打电话，怕是没什么好事。”
    很快，电话接通，一个沧桑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
    “老赵，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嘛。”
    安成章嘿笑一声，也不拐弯抹角，“我要个一等奖学金的名额。”
    “一等奖学金？”
    话筒那边安静了好一会儿，才有冷笑声传来，“你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我知道明天就要公示名单了，赶紧给我批了。”
    安成章毫不客气，不知道的甚至以为他才是校长呢。
    然而，面对安成章这么不客气的语气，对面却并没有发怒，反而是语气柔和的说道，“老安啊，不是我不给你批，你也知道，一等奖学金的名额就那么几个，给谁不给谁，是有明确章程的。”
    “一等奖学金不比二等，这个是要报给教育局的。”
    赵德峰也是左右为难，安成章虽然只是个普通数学老师，但他毕业于燕北大学，人脉深不可测，并且跟他关系不错，实在不好得罪。
    “没关系，你先批，批了我再给王局打电话。”
    安成章毫不犹疑的说道。
    赵德峰沉默，安成章来学校的工作，就是王局安排的。
    “要不这样，我们各退一步，我给你批个二等奖学金，也就只差两千块，就没必要惊动王局了。”
    安成章能不能说动王局他不知道，但这事真要去了教育局，不管结果如何，学校都很难做。
    一等奖学金钱多钱少不重要，可代表的东西很重要，又只有那么几个名额，多少人盯着。
    要是出现个扎眼的名字，学校怎么给大家交代？
    他大概也能猜到安成章是给谁申请的奖学金。
    安成章班上也就那么一个好苗子，上学期期末年级排名 47，也能拿到三等奖学金，所以提到二等倒也说得过去。
    奖学金嘛，也并不是完全根据成绩排名来的，也有奖励学习进步的意思。
    “二等？老赵，瞧不起谁呢？”
    安成章撇嘴。
    “我说，老安，你别得寸进尺啊。”
    赵德峰打断了安成章的话，“一等奖代表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看重自己的学生，也要考虑学校的名声。”
    安成章沉默片刻，这才故作不情不愿的说道，“好吧，这可是你说的，二等奖就二等奖吧，申请表我微信发给你了，快批了吧。”
    赵德峰看不到，安成章脸上已经挂上了得意的笑容，
    他自然不可能为了这点事就给王局打电话，也没想过一等奖学金。
    原本他只是想给陈辉申请三等奖学金而已，没想到最后竟然能拿到二等奖学金，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陈辉？”
    很快，话筒那头传来赵德峰高八度的声音，可以想见他看到申请表时的表情。
    “老安啊，我明白你的一片苦心，但是，让陈辉拿二等奖学金，是不是太出格了？”
    赵德峰知道陈辉这个学生，毕竟这年头还这么贫困的学生，已经很少见了。
    甚至也听过他的一些传闻，无聊的时候还特意查过陈辉的成绩排名。
    可奖学金毕竟是要看成绩说话的，哪怕你学习再勤奋努力，助学金自是没话说，奖学金跟排名 387的同学能有什么关系呢？
    “你没看我给你发的两套试卷吗？”
    安成章语气不快，“他在数学上是有天赋的！”
    “天赋？”
    赵德峰轻笑一声。
    安成章给他发的两套试卷他自然看了，但上学期数学才考八十几分的小家伙，突然就成数学天才了？
    反正他赵德峰是不信的。
    “我准备让他加入数竞队。”
    安成章没有多解释，数竞队成绩就是最有力的证据，“省一我不指望，如果拿不到省二，这八千块我自己出！”
    他也是豁出去了，数学成绩发生如此大的改变，他也是有些质疑的。
    但他相信自己的眼睛，相信自己的判断。
    数学史上并非没有一朝顿悟，突飞猛进的例子。
    他相信陈辉不会作弊，他相信陈辉真的是突然开窍了。
    赵德峰真有些讶异了，“你倒是真有信心。”
    不过他还是摇了摇头，“不要说省二，他如果能拿到省三，我就给他申请特等奖学金！”
    特等奖学金是奖励特殊人才的，蓉城二中这种普通高中，是没有常驻特等奖学金名额的。
    “一言为定！”
    安成章接下了这个豪赌。
    “说起数竞队，你最近可上点心吧，这几年学校竞赛成绩可不那么让人满意。”
    赵德峰对陈辉拿不拿省一什么的根本不以为意，反而是说起了数竞队的事情，“三班那个老张你认识吧，他最近跟学校提申请，要取代你成为数竞队教练，并且立下军令状，今年预赛至少拿一个省一。”
    “最近领导们正在考虑这件事。”
    安成章沉默片刻，“那就让老张来吧。”
    “他女儿生病了，需要钱。”
    数竞队教练是有额外补贴的，如果最后学生获奖了，教练也会有额外奖励，对于急需用钱的老张来说确实是个机会。
    “我还有事儿，先挂了。”
    赵德峰没再多说，他已经提醒了，怎么选择是安成章自己的事情。
    (本章完)

 第11章 数竞队

    第11章 数竞队
    噔噔蹬蹬……噔……噔……
    高跟鞋踩踏地面的声音响起，然后在安成章办公室外陡然停下。
    一道火红色身影闯了进来，风风火火来到安成章办公桌前。
    “安老师，有个事我想跟你说很久了，数学是很重要，但是高考也不能只考数学是不是？”
    “总不能只学数学就能上清华燕北吧？”
    刘小刚开始还很注意跟同事交流的语气，但越说越激动，这年头不止是班主任有成绩考核，他们任课老师也是有考核的任务的。
    七班就梁沛轩一个过得去的好苗子，她就指望梁沛轩给她长长脸了。
    谁成想，现在梁沛轩竟然也被带坏了，在她的英语课上看数学？
    怎么，他英语课就不重要了？
    高考英语就不是 150分了？
    “这是？”
    安成章有点懵，她没明白刘老师这是什么情况，怎么看起来对他怨气还不小的样子。
    发生什么事了？
    “您不知道？”
    刘小火气一滞，她也想起来据说这位安老师能量不小，才发觉自己语气似乎激动了些，连带着声音也弱了下去，“梁沛轩在英语课上学数学。”
    安成章恍然，同为有教学任务的老师，他当然明白刘小在生气什么。
    在英语课上学数学，的确太不尊重上课的老师了。
    而他是数学老师，刘小这气自然只能对着他发。
    “刘老师放心，我会教育他的。”
    “好的，给安老师添麻烦了。”
    刘小露出笑容，目的达到，她也不再多留。
    只是走的时候，不经意间，她看到安成章办公桌上的奖学金申请表。
    申请表上姓名一栏赫然写着陈辉的名字。
    “陈辉？”
    走出办公室，刘小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永远埋头学习的少年的身影。
    “没想到安老师这么看重他？”
    ……
    二中并没有专门的竞赛班，所有搞竞赛的同学白天都是要正常上课的，毕竟以二中的竞赛水平，还没有同学自信到可以通过搞竞赛上到好的大学。
    对于高一高二的同学来说晚上都是自学，所以晚自习用来搞竞赛是非常合理的。
    看着梁沛轩空空的位置，还有自己数据面板上一动不动的熟练度。
    陈辉从课本上收回了目光，起身，在一众同学诧异的眼神中走出了教室。
    要知道，陈辉平时连上厕所都很少去，就更不用说还在上课时间走出教室了。
    七班在教学楼的三楼。
    沿着走廊一直往前，来到最深处的教室，陈辉停在后门门口，探头向里面张望，只见里面稀稀拉拉的坐了十几个同学。
    二中没有专门的竞赛班，这间教室就是数竞队平时学习的地方，有时候同学们会在这儿刷题，有时候老师会讲课。
    陈辉来得正是时候，数竞队教练安成章正在黑板上奋力板书，显然，今天是有授课的。
    很快，安成章写完板书，转身看向同学们。
    陈辉也看到了黑板上的完整内容。
    【一根一米长的玻璃棒，摔倒在地上断成3段，最短的一段的平均值是多少？】
    显然，这是一道题目。
    看到这道题目，陈辉就知道自己来对了地方。
    虽然数据面板并没有明显的动静，但直觉告诉他，若是刷这样的题目，可以继续让熟练度提升。
    解答这题目所用的知识点并没有超过高中数学知识，但显然对知识点的运用跟平时的习题已经不在一个层次，也只有这样的训练，才能让他数学熟练度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略微思索，陈辉就算出了答案。
    这时他才有空看向数竞队教室里的同学们，只见他们正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显然，已经有思路了。
    陈辉有些兴奋。
    这道题难度并不算大，但跟他平时刷的题目大相径庭，平时的题目通常会以一种更显然的方式给出已知条件，甚至连解题方式都蕴含在题目上。
    比如看到题目你就能知道这道题考察的知识点，是导数还是三角函数，是空间向量还是圆锥曲线。
    但这道题目并不是。
    你需要自己从题干中提取出有用的已知条件，从题干中去寻找解题要用到的知识点。
    如果是一般高中生遇到这种题目，恐怕会很不适应，会费一些时间才能反应过来。
    可数竞队的这些同学们竟然这么快就能开始动笔。
    这些人都是高手！
    能跟这些高手一起学习，自然能获得更大的进步。
    x+y+z=1，x≤y≤z.
    梁沛轩在草稿纸上写下从题目中得到的两个条件，对于数竞队的选手来说，从题干中获取已知条件的能力还是有的。
    但也仅限于此了，对于如何求解这道题，他并没有头绪。
    算术平均值，显然是求期望，可然后呢？
    梁沛轩大脑有些空白。
    抬头看了看周围的同学，发现同学们大多数跟他一样，只写了两行式子就停笔苦思冥想后，他松了口气。
    看来不是他的问题，是这道题的确很难！
    安成章站在讲台上，看着陷入抓耳挠腮状态的同学们，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种题都作不出来，他怎么指望这样的选手能够拿到省一？
    不要说省一了，连省二省三都悬。
    当看到坐在前排的高个正在奋笔疾书时，他紧皱的眉头终于是舒展了些。
    二中生源虽然一般，但也是有些好苗子的。
    想到好苗子，安成章脑海中就忍不住浮现出那个少年的身影。
    说曹操，曹操到。
    想到陈辉的同时，他就看到了在门口探头探脑的陈辉。
    “陈辉，在门口看了这么长时间，你是不是已经做出这道题了？”
    安成章开口说道。
    他本就有意将陈辉引进数竞队，现在陈辉自己过来了，倒是个好机会。
    听到安成章的话，数竞队不少同学都转头望了过来。
    发现是陈辉后，一些人忍不住哄笑出声。
    陈辉在二中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名人了，至少在高一年级是的。
    毕竟一个勤奋至此，又成绩奇差的学渣，很难不引人关注，对于娱乐方式匮乏的高中生来说，是一件有趣的谈资。
    这道题他们都没有头绪，他们可不认为数学都不及格的家伙能做出来。
    显然，安老师应该是看到陈辉不好好上晚自习，跑到他们数竞队的地盘晃悠，生气了，想要让陈辉出丑。
    梁沛轩显然也是这样想的。
    他知道陈辉在数学上有所突破，但他并不认为陈辉能做出这道题来。
    “安老师，陈辉是来找我的。”
    他站起身来，向后门走去，想要替陈辉解围。
    陈辉对梁沛轩笑着点头示意，然后大步走进教室。
    (本章完)

 第12章 太狂了

    第12章 太狂了
    高一的晚自习是没有老师监督的，不少同学都是玩手机或者看课外书打发时间。
    高一七班，
    “奖学金名单出来了！”
    正在玩手机的周旭低呼一声，顿时引起了不少同学的注意。
    有同学直接就围了过来，兴奋的看向周旭手机屏幕，上晚自习的大多数都是住宿生，手机都是被没收的。
    周旭是走读生，在家玩手机会被爸妈念叨，所以他索性每天都“上晚自习”。
    不少同学碍于正在上课，没敢围过去，但眼神也都看向了周旭的位置，显然对奖学金名单很感兴趣。
    “刘明！”
    出现在榜单首位的名字不出大家所料，正是上学期年级第一，英才班的学霸，引得大家一阵惊叹，眼神中满是羡慕仰望。
    一万块的奖学金对于这些高中生来说已经是一笔巨款了。
    更让他们羡慕的是年级第一的成绩。
    二中虽然只是普通高中，但也不少垃圾高中，年级第一几乎可以肯定能上清华或者燕北大学的。
    这样的人物，因为离大家太远，大家反而只有彻彻底底的羡慕了。
    从上往下看，名单上每一个名字都让他们这些平行班学生羡慕。
    “陈辉？”
    忽然，在二等奖学金名单中，出现了一个扎眼的名字。
    “陈辉？”
    围在周旭旁边的所有人都看到了陈辉的名字，语气都充满了诧异，甚至有种荒谬的感觉。
    “陈辉？什么陈辉？”
    其他没有围过去的同学有些莫名其妙。
    这些人不是在看奖学金名单吗？
    怎么又扯到陈辉身上了？
    难道奖学金还能跟陈辉有关？
    “不公平！”
    “有内幕！”
    余楚浩出离的愤怒，“陈辉凭什么可以拿二等奖学金？”
    二等奖学金？
    这下其他人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不止是余楚浩不理解，他们也不理解。
    当然，他们也没有余楚浩那么愤怒。
    “陈辉家的情况大家也知道，额外帮扶一下也可以理解。”
    有同学说道。
    “帮扶？又不是没给他帮扶，上学期开学的时候不就已经给过助学金了吗？奖学金是奖励学习成绩好的同学的，凭什么给他一个年级排名 387的学渣？”
    “就是，谁家还没点困难，我也有困难，我成绩还比他好呢，为什么奖学金不给我？”
    同学们也都知道陈辉家的情况，虽然谁家都有困难，但显然，班上还没人比他更困难，这些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
    有人理解，有人质疑。
    “陈辉刚才出去了，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余楚浩双眼微眯，从中嗅出了些阴谋的味道，他的直觉告诉他，陈辉这次出去肯定跟奖学金的内幕有关，要知道，陈辉平时上晚自习几个小时坐在座位上连厕所都不会上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
    听余楚浩这么一说，不少同学也生出了同样的想法，不禁有些蠢蠢欲动，想要跟出去看个究竟。
    可现在毕竟还在上课，有些同学连围着周旭都不敢，更别说偷偷跑出教室了。
    “陈辉都能出去，我们为什么不能？”
    余楚浩鼓动着大家，想着法不责众，他心中有个小人正狞笑着疯狂的催促着他跟上陈辉，去撕碎陈辉勤奋学习的面具，去揭开奖学金背后丑陋的真相。
    然而，并没有人响应他。
    叮铃铃。
    就在气氛尬住时，下课铃忽然响了。
    余楚浩无声的笑了。
    天助我也！
    这下同学们再也没有顾忌，蜂拥着走出教室。
    很快，他们在走廊尽头看到了陈辉的身影。
    ……
    “有事儿出去说吧，别影响其他同学。”
    安成章在叫陈辉进来后就后悔了，幸好梁沛轩站出来解围，于是他也顺着台阶下，想让两人先出去。
    他虽然很看好陈辉，但陈辉没有经过数竞队的训练，做这种题是很吃亏的。
    即便他要让陈辉加入数竞队，也应该循序渐进。
    一上来就做这么难的题，很可能会打击到陈辉的积极性。
    “我不是来找梁沛轩的。”
    陈辉摇头，看向安成章，“我想加入数竞队！”
    “？？？”
    整个教室都安静了下来。
    随后噗嗤一声，有同学没忍住笑出了声来。
    一个数学八十几分的学渣，说他要加入数竞队，还想代表学校去参加数学竞赛？
    抱歉，他们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一般不会发笑，除非，实在忍不住。
    正走向陈辉的梁沛轩停下脚步，看过陈辉试卷的他并没有发笑，甚至还看向了笑出声的那位同学，就是不知道待会儿他还笑不笑得出来。
    他知道陈辉不是个鲁莽的人。
    安成章也若有所思，正好他也想看看陈辉到底有多少能耐。
    “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加入数竞队的。”
    安成章开口说道。
    “要怎么才能加入数竞队？”为了提升熟练度，加入数竞队是势在必得的。
    安成章指了指身后黑板上的题目，“这道题能做出来吗？”
    “做出这道题就行？”
    陈辉愕然，加入数竞队的门槛这么低？
    不过很快他就明白，想必是安老师看在他勤奋的份上，在照顾他。
    “？？？”
    教室里再次安静下来。
    坐在第一排的高个少年停笔看向陈辉，眼中生出些厌恶。
    就行？
    真是太狂了！
    他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数学天才，但在二中这个竞赛荒漠的学校里，他不认为有人数学比他还强。
    这道题连他都思考了好长时间才做出来，这小子竟然口出狂言。
    恐怕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家伙，装13装到他们数竞队头上了，真是可笑。
    梁沛轩自觉的让开道路，他觉得接下来的事情已经不是他能插手的了。
    安成章也是为陈辉捏了把汗，有些后悔不应该让陈辉来做这道题，这下子要是陈辉做不出来，以后还怎么在数竞队混？
    噗哈哈！
    教室外的余楚浩直接狂笑了起来。
    他早就看不惯陈辉这装13犯了，整天装作一副认真学习的样子，结果考那点分数，一看就知道他的勤奋是装的。
    现在好了，装得连自己都信了，竟然敢去数竞队装。
    简直是自寻死路。
    七班其他同学也都跟着笑了起来，即便最近两次随堂测试陈辉做得不错，但陈辉学渣的印象已经深刻在他们脑海，短时间内很难消除。
    当然，他们笑得并没有余楚浩那般夸张。
    “他要是能做出来，我直播吃翔！”
    余楚浩看向同学们，绽放出了他这辈子从未有过的自信。
    “也别吃什么翔了，请大家吃个夜宵吧！”
    有同学起哄。
    “要是做不出来，你们请我吃夜宵？”余楚浩反问到。
    同学们沉默。
    显然，没人认为他们能赢。
    陈辉没理会外面的动静，从容迈步向讲台走去。
    (本章完)

 第13章 不对劲，很不对劲

    第13章 不对劲，很不对劲
    奖学金名单出来了，赵德峰幸不辱命，准备找安成章再好好谈谈，倒不是谈奖学金的事情，既然他答应了安成章，这点事他还是摆得平的。
    他准备找安成章好好谈谈数竞队教练一职的事情。
    在办公室没看到安成章，自然知道安成章应该是去数竞队教室了。
    一路来到高一教学楼三楼，远远就看见数竞队教室外围了不少学生，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不管什么时候，学生聚集起来了准没好事。
    “都干什么呢？”
    远远的呵斥一声，赵德峰加快了脚步，“快回教室上自习！”
    正看热闹的同学听到声音，回头一看，发现是铁面赵校长后，不少人一溜烟的就跑回了自己教室。
    “赵校长，陈辉想要加入数竞队，正挑战竞赛题目呢！”
    总有不怕死的，余楚浩没有溜，反而大声的说道，他可不怕事情闹大，闹得越大，陈辉丢的脸就越大，他就越开心。
    赵德峰横了余楚浩一眼，但他没工夫处理这个给他找事的家伙，而是走进了数竞队所在的教室。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
    赵德峰走向陈辉，伸手就要将陈辉攥离教室，“还有你，赶紧回教室上自习。”
    他看向安成章，眼中有些不满。
    让一个学渣来做竞赛题，他不知道安成章在搞什么鬼。
    但他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知道陈辉平时学习很刻苦，可越是这样，就越是危险，这样的学生最容易走极端。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了丑，要是这孩子想不开，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他们这些领导层，没一个有好果子吃。
    “九分之一！”
    正准备去到黑板上做题的陈辉被赵德峰攥住，他也不好跟校长做体力对抗，眼看着要被拉出教室，只好直接喊出答案。
    “九分之一？”
    “什么九分之一？”
    赵德峰一愣，旋即反应过来。
    他是从一线教师转行政，一路走到校长位置的，而他当年教的，正是数学。
    刚才他也看到了黑板上的题目，凭借数学人的直觉，让认为陈辉这个答案似乎并不离谱，摔成三段，最小值的均值必定是在零到三分之一之间的。
    但他毕竟脱离教学工作多年，光看题目也没能力计算出答案。
    这也更让他惊咦不定，连他都没办法光靠看题目算出答案，这个小子行？
    难道他真的是个数学天才？
    于是，他停下脚步，看向了站在讲台上的安成章。
    梁沛轩看了看陈辉，又看了看黑板，小小的眼睛中是大大的疑惑。
    他知道陈辉数学实力不弱，可光靠心算就算出答案，是不是有些离谱了？
    教室里原本还在看热闹的数竞队队员们笑容僵在脸上，眼神有些茫然，心中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难道在他们抓耳挠腮不知所措的时候，别人早已经算出了这道题的答案？
    他们不会这道题，也不知道答案，他们只好看向安老师，希望得到一个否定的回答。
    教室外面也安静了下来。
    余楚浩张大了嘴巴，一双眼睛瞪得滚圆，表情比吃了屎还要难受。
    如果陈辉说出的是正确答案……
    想到自己刚才做的事情，余楚浩脸上一阵发烧，后背瞬间冒起汗来。
    其他同学们也都呆若木鸡，尤其是七班的同学，他们脑海中陈辉的形象与眼前这个陈辉发生了巨大的偏差，让他们一时间有些无法接受眼前发生的事情。
    坐在第一排的学霸谭俊杰双眼微缩，看了看自己的草稿纸。
    九分之一！
    他刚才算出来的也是这个答案。
    可是，他写了整整两页草稿纸才得出答案，这个人靠心算也做出来了？
    谭俊杰一直不认为自己是天才，可二中真的存在这种妖孽？
    难道是我算错了？
    他有些茫然的看向站在讲台上的安成章。
    “答案的确是九分之一！”
    这时，安成章终于开口。
    他心中的震撼并不比其他人少。
    虽然他知道陈辉在数学上应该是有些实力的，所以他让陈辉进到教室来做题，可他只是让陈辉做题，至少，得在黑板上列一下算式，画画图吧……
    这世上真的有人能通过心算就做出这道题？
    至少他自己都是做不到的。
    哗！
    教室内外一片哗然。
    虽然不少人在陈辉说出答案时就已经有种强烈的预感了，但得到安老师的肯定后，还是给了他们巨大的冲击。
    不少人都盯着陈辉，又看了看黑板上的题目，有些口干舌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大脑一片空白。
    刚才还笑话陈辉的几个数竞队成员更是脸色胀成了酱紫色。
    他们竟然还笑话别人加入数竞队不自量力，然而别人凭借心算就解决了让他们束手无策的难题。
    赵德峰也松开了攥住陈辉的手，震撼之后，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忽然，就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谭俊杰站了起来。
    不对劲，很不对劲！
    在陈辉喊出这个答案时，谭俊杰就一直在盯着自己的草稿纸，直到这时，他才忽然明白什么地方不对劲。
    “你自学过大学数学？”
    他眼神凌厉的看向陈辉，像是一柄精准的手术刀，快准狠的直指症结。
    “没有。”
    陈辉摇头。
    谭俊杰眼中顿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厉声斥问到，“那你是怎么做出这道题的？”
    他拿出自己的草稿纸，将之展示在众人面前，“这道题需要用到概率分布和概率密度函数，最后还需要积分求解，这些都是大学数学的内容，如果你没学过大学数学，你是怎么做出这道题的？”
    嗡……
    教室内外再次一片哗然。
    不少同学这才反应过来，他们看向陈辉的眼中已经满是质疑。
    他们不会做这道题，所以才会被陈辉说出的答案唬住，幸好谭俊杰做出来了，否则，还真要让这种人滥竽充数鱼目混珠的混进他们数竞队了。
    “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出这道题的吗？”
    谭俊杰再次发问。
    话语看似客气，但他的语气中已经充满了嫌恶。
    他不喜欢弄虚作假的人，任何真正喜欢数学的人都不喜欢弄虚作假，因为数学是做不了假的！
    陈辉迈步往讲台走去，他的确没有自学过大学数学，可解这道题，也用不着大学数学啊？
    “我知道他是怎么做出来的！”
    然而，还不等陈辉走上讲台，一道响亮的声音响起，余楚浩已经走进了教室，看向陈辉的脸上满是冷笑。
    (本章完)

 第14章 数学是做不了假的

    第14章 数学是做不了假的
    “我是陈辉的同班同学。”
    瞬间汇聚了所有人的目光，余楚浩顿感巨大压力，原本就汗流浃背的他衣服都已经湿透，但他心中有一股气，支撑着他继续说下去。
    “这个陈辉平时数学都考不及格，这学期开学的入学考试数学也只考了九十分！”
    他着重强调了陈辉开学考试的成绩。
    “但就在前些天，安老师发了两套自己出题的测试试卷，每一次陈辉都拿到了满分。”
    “今天，他又做出了这道难倒数竞队高手的难题。”
    “短短时间内，他的数学水平怎么就有了这么大的进步呢？”
    “这是为什么呢？”
    余楚浩看向安成章，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就是为民请命的孤胆英雄，勇敢的站出来为同学们揭开黑暗的真相。
    “因为安老师想让他拿到奖学金！”
    “还是二等奖学金！”
    余楚浩矛头直指安成章。
    他明白了，他全都明白了，李海在食堂问他的那个问题，他找到了答案。
    是啊，陈辉和安老师作弊有什么好处呢？
    好处不就是这二等奖学金吗！
    一切逻辑闭环，余楚浩无比笃定自己这个猜测，这就是事实！
    想到李海让自己闭嘴的嚣张模样，顿时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毫不犹豫的就站了出来。
    教室外七班的同学们顿时恍然大悟。
    虽然这个猜测牵涉到了他们尊敬的安老师，但联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似乎只有余楚浩这个解释才能说得通。
    比起相信一个人数学水平短时间内突飞猛进，他们更相信这件事背后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原来发生这么多事情，都只是为了给陈辉拿奖学金造势？！
    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有同学看向安成章和陈辉，眼神不由得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甚至有人都怀疑陈辉是安成章的私生子了，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这个年代虽然很离谱，但似乎很合理。
    他们中不少人对陈辉拿奖学金其实是没什么意见的，毕竟他们知道陈辉家里有多困难，虽然不算合规，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但他们不能忍受自己被当成傻子一样戏耍，他们不能接受有人靠着作弊拿到奖学金，那是对他们这些所有认真学习的学生的侮辱。
    他们绝不接受！
    其他班的同学看着教室里面，大呼过瘾。
    他们也都知道陈辉，只是现在看来，那个家伙平时营销的勤奋刻苦人设，该不会也是演出来的吧？
    毕竟正常人这么努力，就算拿不到年级第一，成绩也不应该太差吧？
    就连梁沛轩的眼中都闪过了迷茫。
    他了解陈辉，他认为陈辉不是这样的人。
    他尊敬安老师，他也不认为安老师会是这样的人。
    可，眼前的事情要怎么解释呢？
    赵德峰的脸色也变了。
    他想到了安成章给他发的试卷，这一刻，就连他都认为那个不认识的同学说的是对的了。
    老安真是糊涂！
    哪怕是直接申请奖学金，最后同学们也不过是非议几句，毕竟陈辉家庭的确困难，也算是情有可原。
    可现在画蛇添足的搞这么多事情，反而不好收尾了
    但他现在关心的已经不是这件事的对错了，现在自媒体这么发达，若是这件事捅出去，对他们二中的名声来说，就是个巨大的灾难。
    对他来说，就更是灭顶之灾了。
    向教室外扫了一眼，已经有同学拿出手机在拍摄了。
    他没有去没收同学们的手机，这种事情压是肯定压不住的。
    赵德峰大脑飞速运转，思考要怎么解决这次危机。
    就连最开始提出质疑的谭俊杰，也迷惑的看向讲台上的安成章。
    他也没想到事情会走到这个地步，他不相信安老师是这样的人，可事实又让他不得不相信，甚至让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只有他们这些数竞队的成员才会接触到大学数学，普通高中生连高中的知识都搞不明白，是不可能又精力去自学大学数学的。
    安成章经历了一开始的愤怒，反而平静了下来。
    他知道自己并没有跟陈辉串通，没有告诉陈辉答案，所以，他现在反而更相信这个答案时陈辉自己做出来的。
    只要陈辉真有水平，那么眼前的局面根本没什么好担心的。
    数学是做不了假的！
    想要证明自己的数学实力也是最简单的。
    其他东西若是被人造谣，想要自证清白或许还真不容易，但数学可以。
    “二等奖学金？”
    陈辉愕然，安老师不是说三等奖学金吗，怎么变成了二等？
    不过算算时间，奖学金名单的确也该出来了，想来同学们是已经看到名单了。
    四千变八千，陈辉心中还是充满了惊喜的。
    不过，名单还在公示期间，以往也并不是没有出现过名单上的人员有变动的情况，现在看来，他还需要做点什么，让自己的名字牢牢的站在名单上！
    陈辉看了余楚浩一眼，他不记得自己跟这位同学有过什么过节，他甚至对这位同班同学都没什么太多的印象。
    除了学习，他很少关注其他事情，跟其他同学都没有太多交集，自然不会交恶对方。
    不过这都不重要。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慌张，有底气的人不会慌张。
    所有人都在质疑和愤怒的时候，他已经悄然走到了讲台上。
    当有人质疑你的数学水平的时候，你只需要站出来，然后将对方给你出的数学题全都解出来就行了！
    夺夺夺……
    粉笔摩擦黑板的声音响起。
    这声音将所有人从自己的情绪中惊醒，他们都看向了黑板。
    “他什么时候去到黑板的？”
    “他要做什么？”
    “他不会真的要做题吧？”
    这一刻，大家心中再次生出了荒谬的情绪。
    但他们都安静了下来，不管陈辉要做什么，很快他们就能知道答案了。
    谭俊杰眉头紧皱，“不可能的，他没学过大学数学，怎么可能真的能做出这道题？”
    余楚浩再次瞪大眼睛，像是一只呆头鹅，呆呆的站在教室里，心中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已知，x+y+z=1，x≤y≤z，求x的期望。
    将题干转化成数学语言后，陈辉在黑板上写了个大大的解字。
    已知x≤y。
    因为y≤z，所以有x+2y≤1.
    陈辉向右移了些位置，随意的划出横竖两条线，建立一个二维坐标系，然后在坐标系中画出x+2y=1和y=x的直线，并将坐标原点标为o，x+2y=1与y轴交点标为b，两条直线交点标为c。
    易得，两条直线相交于（1/3，1/3）。
    犹豫了一下，陈辉擦掉了易得两个字，然后将两条直线表达式联立，计算出交点坐标。
    显然，x，y的期望即为三角形obc的重心。
    根据重心性质，重心位于顶点与对边中点连线的2/3处。
    可得g（1/9，5/18）。
    所以最短边x的期望为1/9，次短边期望为5/18，最长边期望为11/18.
    写完答案，陈辉转身，将粉笔丢在讲桌上，看向教室里所有人。
    这一刻，万物皆默。
    (本章完)

 第15章 我反对

    第15章 我反对
    不等式可以转化为坐标系中的区域，这是代数的基本知识，也是在做线性不等式约束条件下最值最常用的方法。
    这个知识点数竞队的队员们自然是都知道的，就算是教室外的大多数高中生也都看得懂。
    三角形重心的性质他们也都知道，
    1.重心到顶点的距离与重心到对边中点的距离之比为2:1……
    5.在平面直角坐标系中，重心的坐标是顶点坐标的算数平均数……
    他们这些数竞队成员甚至能倒背如流。
    可他们根本没有将这两个知识点联系起来，根本没有想到期望还能这么求。
    他们看到题目求的是算术均值，即期望时，第一反应都是使用概率统计的方法去解决。
    如果说他们还处于见招拆招的水平，那么能写出这种解法的陈辉，已经是将所有知识点融会贯通，不再拘泥于线性规划才使用不等式坐标系，也不是涉及几何才想到重心，而是能够将所有知识点拆散打碎，融入到自己的体系中，能够让他们出现在任何可以用到他们的地方。
    这样的数学造诣，是高中生能够达到的吗？
    教室内鸦雀无声，教室外的同学们也都茫然的看向最先发出质疑的谭俊杰。
    不是说这道题需要大学数学的知识才能解决吗？
    怎么他们好像也能看得懂呢？
    虽然他们根本想不到这道题可以这样做，但陈辉用到的知识点他们的确是知道的，当看到这道题的求解过程后，他们甚至觉得这道题还挺简单的。
    谭俊杰看着黑板上的求解过程，脸色煞白，一屁股跌坐在座位上，嘴唇都在发抖。
    他写了两页草稿纸，做了大量计算才求解出来，可陈辉竟然只画了个图，几行过程，简单的计算就得到了结果。
    高下立判！
    看到谭俊杰的样子，同学们也明白，陈辉这种解法，谭俊杰应该是不会的。
    谭俊杰在学校也算是风云人物，他们都知道他是数竞队的头号人物。
    连他都不会的解法，陈辉却能轻松做出来，难道，陈辉的数学水平比谭俊杰还强？
    同学们脑海中生出个荒谬的想法。
    这时，一个平时沉迷网文的同学忽然开口，“诶，你们说这像不像修仙小说里的那种妖孽天才，即便将境界压低到筑基期，也能跨境斩杀金丹老怪？”
    “你别说，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同学中看网文的不在少数，顿时就有人附和到，“天才嘛，是这样的，基础比你扎实，对力量（知识点）的运用比你强，跨境杀敌也很正常！”
    这句话说完，他们又再次看向陈辉，心中的割裂感变得更加强烈。
    天才跨境杀敌很正常，可是，难道陈辉还真是个数学天才？
    梁沛轩看着黑板上的解题过程，忽然发觉自己似乎低估了陈辉的数学水平，原本他以为自己加入了数竞队就能很快超过陈辉。
    但现在看来……他还有机会吗？
    梁沛轩不知道。
    “没关系，数学比不过他，我其他科比他好啊！”
    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想到自己其他科目的成绩，梁沛轩再次恢复了信心。
    并且他决定从今天开始，他要刻苦努力的学习，争取把成绩再提一提！
    安成章这时才从思考中回过神来，收回看向黑板的目光，看向教室中的赵德峰，脸上已经带上了笑意。
    陈辉这种解法是在他意料之外的。
    原本他讲这道题，是准备告诉数竞队的同学们，适当学习一些大学数学的知识，对于搞竞赛是很有帮助的，虽然高中数学联赛不能使用大学数学知识，但填空题你可以用，有些题目，有些知识点，不仅可以用，还很好用！
    同时这道题还有个通用结论，n个和为1的随机变量，其中最小值的期望是1/n^2。
    他准备讲完这道题后，给大家推出这个结论，让大家记住，做题的时候可以直接使用。
    但陈辉竟然只用初中的知识点就解决了！
    清晰，优雅，简洁！
    安成章再次想到了陈辉的试卷，脑海中自然的浮现出这几个词来。
    赵德峰看到了安成章得意的笑容，他脸上也浮现出了笑意，看向陈辉的眼神也充满了喜欢，原本一次可能会让他掉帽子的危机，就这样平安度过，甚至还为学校挖到一个这样的人才，他真是越看陈辉越喜欢。
    这孩子是他的福将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刺耳的身影从旁边响起，赵德峰转头看向余楚浩时，脸上的笑意已经完全消失，变得阴沉如水，他讨厌喜欢惹事的学生。
    “好了，都散了吧。”
    赵德峰沉声开口，如今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他可以暴力赶人了。
    也就是最近几年自媒体太过发达，很多事情做起来都束手束脚的，若是换成早些年，他早就将看热闹的学生驱散，然后再给几个刺头一个记过处分，全校通报什么的，自然能让所有人都服服帖帖的。
    “串通好的！”
    “一定是串通好的！”
    赵德峰脸色一沉，他没想到自己都发话了，这个学生竟然还敢无理取闹。
    “既然能提前告诉他答案，背下解题过程不也很正常？”
    “他写出解题过程又能证明什么呢？”
    余楚浩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虽然赵校长现在并没有要处罚他的意思，但从对方的脸色就能看得出来，事后肯定没他好果子吃。
    所以他必须一条道走到黑，只有证明陈辉是作弊，那么他今天做的就是正确的事情，至少，学校没有任何理由处罚他。
    他坚信自己是对的！
    一个平时考试八十多分的学渣，怎么可能突然就成了数学天才。
    原本都要散去的人群再次停下脚步。
    余楚浩说的似乎也有道理。
    既然都能提前串通好答案，那提前背好解题过程，似乎也很合理。
    就连脸色煞白的谭俊杰都抬起头看向了安成章。
    “够了！”
    赵德峰怒喝一声，“都给我滚回教室上课。”
    “今天这事儿到此为止！”
    他相信安成章的为人，他更相信自己的眼光，陈辉身上有那种独属于天才的气质。
    只要陈辉是有真才实学，那就够了，剩下的，时间会证明一切！
    原本再次变得闹哄哄的人群顿时安静，看向如同一头发怒的狮子的赵德峰，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多说什么。
    “我觉得这位同学说得有道理。”
    这时，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中年走进了教室，直视赵德峰，“答案可以提前背，解题过程自然也可以。”
    (本章完)

 第16章 他该不会做不出来吧

    第16章 他该不会做不出来吧
    张安国站在教室外面有一阵了，毕竟这么多学生围在数竞队教室外，他又一直在为数竞队教练的位置奔走，于情于理，于公于私他都应该来看看。
    教室里刚才发生的所有事情他都看在眼里。
    出于数学老师的直觉，他觉得陈辉应当是真有些实力。
    可他也明白，这是一个机会！
    一个扳倒安成章，自己上位的机会！
    所以他最终还是站出来了。
    “张老师，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德峰眉头一拧，直接将不高兴写在了脸上，倒不是他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而是适当的生气，也是达到目的的一种方式。
    可惜他这幅做派唬得住学生，却吓不退张安国。
    “当然是想为学校看看这位同学是不是真的数学天才。”
    张安国直视赵德峰，“赵校长可别忘了前段时间那个‘主=6’的闹剧，要是发生在我们二中，那可就闹笑话了，所以这种事情，在怎么谨慎都不为过。”
    赵德峰沉默了。
    张安国说动了他，实在是前段时间那件事闹得太火，影响太大。
    或许即便真相大白，那位“主=6”的主角在网上还有些支持者，又有防御塔的保护，并没有受到太多苛责。
    但在教育界，学术界，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们要是也搞出这种事情来，必定会成为圈子里的笑话。
    张安国说得对，这种事情，是应该再谨慎些。
    想必真正的天才，是经得起考验的。
    “你想怎么看？”赵德峰问道。
    张安国胸有成竹，“当然是做题了。”
    “体育天才可能被埋没，文艺天才也可能被埋没，但数学天才不会！”
    说完张安国已经看向陈辉，“陈同学，我这里也有一道题，你敢不敢做做？”
    “出题吧。”
    陈辉没什么好犹豫的，现在的情况也由不得他拒绝。
    陈辉的态度让张安国心头一突，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也不废话，走到讲台，右手拿起粉笔，左手用粉笔刷擦掉黑板上原本的题目和陈辉的解答，然后夺夺夺的在黑板上写下了他的题目。
    【设a，b，c为一个三角形的三条边，证明，
    a^2b(a-b)+b^2c(b-c)+c^2a(c-a)≥0，并指出等号成立的条件。】
    题目很短，张安国很快就写完了。
    众所周知，数学题题目越短，往往更难，因为题目短意味着已知条件少。
    张安国为了扳倒安成章，拿下数竞队教练一职也算是放下脸面了，这道题已经是高联大题的难度，并且，这道题是没办法用课本上的知识解决的。
    他相信，就算陈辉真有些实力，没有接受过竞赛培训的他应该也要在这道题上折戟沉沙。
    看到这道题，原本神色自若的安成章脸色也变了，看向张安国的眼中闪过一丝怒色。
    他相信陈辉的实力，从他刚才对上道题的解答来看，恐怕不必二中数竞队最强者谭俊杰差多少，想必对课本上的知识已经融会贯通，信手拈来了。
    以陈辉的勤奋，这是很可能的事情。
    可陈辉并没有进行过专门的竞赛培训，从陈辉对上道题的解法也能看得出来。
    而这道题的解法，在课本上根本没有！
    数学题就是这样，会者不难，难者不会。
    这道题要说多难，对于竞赛队的一些同学来说，也还算不上，但对于竞赛队以外的人来说，恐怕就是想破脑袋也很难做出来。
    这就是张安国出这道题目阴险的地方了。
    如果陈辉做不出这道题，数竞队的普通学员却能做出来，自然只能说明陈辉的数学水平稀疏平常。
    那么他能够做出刚才那道难倒数竞队众人的题目，必然只能是作弊了。
    赵德峰毕竟很长时间没有从事一线教育工作，反应还是迟钝了些。
    他还在认真的看题目。
    直到发现安成章难看的脸色时，才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妙。
    他自然是相信安成章的，如果陈辉真的有实力的话，那么，就是这道题有问题？
    张安国这家伙跟他玩阴的！
    转行政多年的赵德峰很是敏锐。
    可惜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题目都已经出了，他要是阻止这场测试反而更加显得他们做贼心虚，反而更会让人怀疑。
    可若是不阻止，陈辉做不出这道题的话，那不也同样说明他负责的奖学金有猫腻吗？
    他可以想象到，若是不能妥善处理这件事，明天网上会出现何等可怕的舆论，他恐怕都不止是被撤职这么简单。
    只是一念之差，赵德峰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他的额头爬满了细密的汗珠。
    然而，他发现自己现在竟然毫无办法。
    他发现自己现在竟然只能祈祷讲台上那个小家伙能够做出这道题来。
    但老天爷似乎并没有听见他的祈祷。
    站在讲台上的陈辉陷入了沉思之中，这道题他一时间并没有头绪。
    数学有时候就像是一座巨大的迷宫，前辈们不断的在迷宫中探索，然后找到一条条通往真理的道路，让后人能够沿着他们铺就的大道去往更加接近真理的地方。
    所以近现代的数学，比起几十年前，已经是提升了不止一个层级，俨然已经是一座隐入云端的大厦。
    可这座大厦是数千年来无数数学家努力的成果，如果不知道前人的成果，哪怕是天才如数学王子高斯，哪怕是奇思妙想笔耕不辍的欧拉，也不可能凭一己之力登上这座大厦的楼顶。
    就算是两人再加上四大天王马（费马）勒（泰勒）格（拉格朗日）必（洛必达），也办不到。
    陈辉如今的洞察力的确已经远超普通高中生，几乎达到了高中生的极限，但有的解题方法，你不会就是不会，饶是你聪明如高斯欧拉，一时半会也很难无中生有的想出解决办法。
    更何况，如今的陈辉，还远没到高、欧的聪明程度。
    “张老师很给面子啊，没有出什么怪题。”
    “意思意思就得了，张老师平时人还是很不错的。”
    看到题目，数竞队的队员们开始窃窃私语，这道题的确不难，他们都已经有些思路了，只是计算量有些大，需要费不少时间。
    有的队员甚至都已经在草稿纸上计算起来了，不等式的证明嘛，无非就是构造法，通过构造恒等式、对偶式、函数等，让题目变得更直观，更简单，初中生都懂的道理。
    “咦？他怎么想了这么久还没动笔？”
    有人这才发现陈辉竟然还呆愣愣的站在讲台上。
    这个时候他不应该在黑板上演算吗？
    这道题的难点并不在思路上，而在计算上，不可能有人能靠心算做出这道题的。
    而陈辉已经在黑板上挂了几分钟了，
    所以，
    “他，该不会是不会做吧？”
    (本章完)

 第17章 他是魔鬼吗

    第17章 他是魔鬼吗
    一念及此，同学们看向安成章和陈辉的眼神，顿时发生了许多微妙的变化。
    或许，正如那位同学所说，既然是作弊的话，答案可以背，解题过程自然也可以背。
    在他们想来，能够做出刚才那道难题的人，不应该被这道简单题难住才对。
    所以……
    不止是这些数竞队员，教室外的同学们也都神色怪异。
    这道题他们的确也不会，可从数竞队员们的谈话和表情来看，这道题是不难的，至少不会比刚才陈辉做出来的那道题难。
    可就是这样一道“简单题”，陈辉竟然不会。
    这说明了什么，不言而喻。
    余楚浩嘴角的笑意已经快要压不住了，他的心中在疯狂的呐喊。
    就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赌对了！
    这个陈辉果然是个水货！
    一个平时数学八十多分的人，怎么可能吊打一帮数竞队大佬？
    这不，遇到没有背过的题目顿时就原形毕露了。
    谭俊杰此时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
    这道题其他队员都会，他自然不觉得难。
    看到陈辉的无力，他忽然想明白了，做题的手段不重要，只要能做出来，就够了。
    所以陈辉能用初中知识求解那道题算不得什么，他也能求解，并且他走的是堂堂正正的大道。
    这不，遇到这道题，陈辉武器库里没有武器了，同样束手无策，他却可以做出来。
    他不比陈辉差！
    他怎么可能比陈辉差！
    只有梁沛轩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才刚加入数竞队不到一个月，正是对数竞队队员和普通高中生差距体会最深的时间段。
    其他队员们对这道题习以为常，只有他知道，如果没有学过竞赛的解题方法，他遇到这道题同样会束手无策。
    悄然站起身来，他想说些什么，却一时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好了，这道题的确有些难度。”
    张安国来到陈辉身边，“你是有一些数学天赋的，但距离打比赛，还是有一定差距，放弃……”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陈辉忽然转身拿起讲桌上的粉笔，
    夺夺夺在黑板上写下一个式子。
    a^2b(a-b)+b^2c(b-c)+c^2a(c-a)=a(b-c)^2(b+c-a)+b(a-b)(a-c)(a+b-c)
    “？？？”
    张安国的话语戛然而止，看着黑板上这个式子，不明所以。
    这道题是他出的，他当然知道正确解法。
    至少跟这个式子是毫不相干的。
    陈辉没看到张安国的神色，他还在继续用粉笔书写，由题已知，a≥b≥c≥a，大小关系循环置换不影响不等式。
    所以，a(b-c)^2(b+c-a)+b(a-b)(a-c)(a+b-c)≥0。
    当且仅当 a=b=c时，等号成立。
    陈辉不知道张安国的想法，他只是写完证明过程，回头看向张安国。
    如遭雷击！
    张安国看懂了陈辉的证明。
    他研究高中数学竞赛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这点水平还是有的。
    可关键是，谁能告诉他，右边的等式是怎么来的？
    不用验算，他都知道这个式子应该是没问题的，这是身为数学人的直觉。
    可他根本想不到要怎么将左边的式子转换成右边的式子，哪怕是数学上都没有这样一种方法，至少连他这个学了几十年数学的老师都不知道。
    这道题常规的做法应该是利用换元法去重构式子，得到不等关系。
    利用内切圆将三角形分成三对两两相等的六条边，将 a，b，c转换成 x，y，z的表达式。
    再将 xyz带入原式，就能得到x^2/y+y^2/z+z^2/x≥x+y+z（1），再根据柯西-施瓦茨公式，能够得到(x^2/y+y^2/z+z^2/x)≥(x+y+z)^2，因为x，y，z＞0，所以（1）式成立。
    又根据柯西-施瓦茨公式等号成立的条件，可以知道，当a=b=c时，原不等式等号成立。
    所以数竞队的同学们都认为这道题不难，因为这道题的难点在于知道三角不等式需要用换元法来证明，同时还得知道换元的技巧，之后就是略显繁琐的计算而已，只要得到了最后的不等式，柯西-施瓦茨公式想必是没有高中生不知道的，自然算不上什么难点。
    然而，陈辉竟然直接通过代数运算，将原不等式转化成了一个极为简洁的式子，简洁到让人能够一眼看出结论。
    解这道题的确需要使用构造法，但大家所知的构造法，跟你用的构造法根本不是同一个东西呀啊喂！
    这样直接构造一个等式得出结论的解法，跟手搓原子弹有什么区别？
    他是怎么做到的？
    这跟爱因斯坦从实验数据中猜出广义相对论公式有什么区别？
    这是什么怪物？
    张安国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在心中发出疑问。
    他拿起粉笔，夺夺夺的开始在黑板上演算起来，虽然他直觉认为这个式子是没问题的，但身为数学人的严谨还是让他决定再次演算一番。
    当然，他还有一丝不甘心。
    教室里，谭俊杰早在看到陈辉写出这个式子时就已经在草稿纸上演算了起来，这个式子并不算复杂，他很快就得到了结果。
    左右两边的式子是相等的！
    “这人到底是什么怪物？”
    谭俊杰看着草稿纸，双眼有些失焦。
    今天这两道题让他的数学观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他感觉自己学了十多年的数学，似乎只是一条错误的道路。
    其他数竞队成员同样有些茫然。
    陈辉的证明过程很简单，他们能够看懂。
    可是，那个魔鬼一般的式子是怎么求解出来的？
    他们想破脑袋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们此时也生出了跟谭俊杰一样的疑惑，茫然。
    就像是学了一辈子剑宗的华山弟子，自以为凭借一手精湛剑术能够横行天下，没想到有一天忽然有人上门挑战，此人剑术稀疏平常，却招招致命，打得他们毫无招架之力。
    由不得他们不对自己的道路产生质疑。
    假的吧，一定是假的吧？
    他们看向黑板上演算的张安国，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们心中竟生出巨大的渴望，希望演算出来陈辉的式子是错误的。
    原本还准备说些什么给陈辉解围的梁沛轩站在座位上，呆呆的看着黑板，心中五味陈杂，他没有跟着去演算。
    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
    赵德峰目不转睛的盯着黑板，看着张安国的演算，多年没有再碰数学的他，此时也跟着张安国的演算在思考，生怕张安国什么地方算错了。
    余楚浩心中喜悦如同泡沫般破碎，他只感觉有一盆冷水浇在头上，让他一个激灵，整个人都精神起来。
    他同样神经紧绷的看向黑板，跟着张安国开始演算起来。
    教室外的同学们则是一脸茫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起来陈辉不是已经证明出来了吗？
    怎么大家是这种反应？
    (本章完)

 第18章 意外之喜

    第18章 意外之喜
    夺！
    粉笔最后一次摩擦黑板，整个教室再次安静下来。
    张安国有些口干舌燥，看着自己演算的过程。
    结果毫无疑问，等式是成立的！
    数竞队教室中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死死的看着张安国的演算过程。
    他们并不是在验证，他们双眼虽然看着演算过程，却早已失焦，心神早已不知道飞去了什么地方。
    呼！
    赵德峰下意识的长出一口气，脸上已经挂上了一丝喜色。
    安成章不可置信的看向陈辉，他觉得自己似乎有些低估这个勤奋学生的天赋了。
    是的，天赋！
    能够到这个程度，已经不仅仅是勤奋能够达到的了。
    他现在只是后悔，如果能够早些让陈辉加入数竞队，接受他专业的指导，这次省赛陈辉必定能够拿到名次。
    可惜现在时间太紧了，省赛四月初就开始了，已经不到一个月时间，这点时间，想要有什么巨大的提升已经很难了。
    不过还好，陈辉如今才高一，他还有两次参加比赛的机会。
    今年拿不到奖，明年必定能拿奖，再积累两年，后年甚至有可能进入国决，拿到cmo的奖牌！
    若真是如此，那将创造二中的历史！
    有人欢喜有人愁。
    余楚浩身子发软，一屁股坐倒在地上，虚汗如水般流淌，将地面浸湿了一大片。
    “你是怎么构造出这个式子的？”
    张安国转头看向陈辉，声音沙哑的问道，他感觉自己大脑因为高速运转都快要过热，却还是想不到这个式子是如何构造出来的。
    “直觉。”
    陈辉如实回答。
    他的确不会做这道题，可经过他长时间观察后，脑海中自然而然的就蹦出了这个式子。
    “直觉？”
    张安国声音高了八度，满是不信。
    但很快，他仿佛被抽掉了所有精气神，整个人瞬间萎靡了下去。
    直觉！
    这就是数学天才的直觉！
    这让他不由得想到了某个大名鼎鼎的数学家，拉马努金。
    这对普通人来说的确难如登天，可对于真正的天才来说，似乎也正常。
    让普通人穷尽一声都无法解决的问题，可在天才眼中，也只是直觉而已！
    所以，这样的人才能被称为天才啊！
    张安国心中很不是滋味，二中出了个数学天才，如果他能够带领这个天才参加竞赛，大概率能出成绩，到时候他的奖金绝不会少，女儿的病就有救了。
    但现在他这么一搞，不要说当数竞队教练，这个老师能不能当，都不好说了。
    心灰意冷。
    张安国没有多说什么，形容枯槁的转身向教室外走去。
    这下子教室外的同学们看明白了，陈辉应该是做出了这道题。
    也就是说，刚才陈辉并没有作弊，他的数学水平真的已经超出了数竞队成员？
    一时间大家看向陈辉的目光中充满了羡慕。
    尤其是七班的同学，心中莫名生出了一股力量。
    陈辉这些年的努力他们是看在眼里的，现在回想起来，他们才发现，陈辉虽然进步得很慢，但他的数学成绩是在不断提升的。
    所以，陈辉也并不是什么天才，他是凭借自己的勤奋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这个高度的。
    勤，真的能补拙！
    以往他们听父母讲故事，看书上的传记，听老师的鼓励，他们听过无数勤能补拙的例子。
    但他们都没有太大的感触。
    可当那种只存在于书中的故事发生在自己身边时，带给他们的震撼是言语无法形容的。
    并且，他们知道陈辉最开始有多差。
    既然陈辉都能做到，那他们为什么不行呢？
    他们绝不会认为自己比上学期刚入学时的陈辉差！
    “走走走，回去上晚自习，从今天开始，我要好好学习！”
    “一起一起，我也要好好学习，我感觉自己现在强得可怕，明年我也要去打比赛！”
    “要不明天再开始吧，我今晚晋级赛，等我先上个星耀……”
    同学们议论纷纷，根本不用赵德峰吓退，就自觉的散去了。
    “作弊！”
    “肯定是作弊！”
    余楚浩坐在地上，无意识的大喊大叫起来，“你们是一伙的！”
    “你们都是一伙的！”
    赵德峰脸上笑意一收，凌厉的看了余楚浩一眼，然后看向安成章，“给他家长打电话，让接回去休息几天吧。”
    “还有陈辉同学加入数竞队的事情，我觉得没什么问题，你一并安排了吧。”
    说着，他看向了陈辉，脸上已经挂满了笑意，“陈辉同学，你家的情况我也了解，你放心，奖学金并非只是奖励成绩优秀的学生，也有奖励学习进步大的意思，你的二等奖学金该是你的就是你的，想必也没人说得了什么闲话。”
    “如果你能在省赛上拿到名次，我还会为你争取一些特别的奖励。”
    赵德峰话没有说满，特等奖学金也并不是那么好申请的，但只要陈辉拿奖了，他真的会尽力去做这件事，不止是为了跟安成章的赌约，虽然转行政多年，但他真的很喜欢勤奋努力的学生。
    嗯，或者说，勤奋努力，成绩又好的学生。
    “谢谢赵校长。”
    陈辉诚挚的向赵德峰道谢。
    “好好学习，我很看好你！”
    赵德峰勉励一番，同样转身向教室外走去。
    原本他就是来找安成章说数竞队的事情的，现在看来，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看着赵德峰离去的背影，陈辉心中有些唏嘘，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得到好学生的待遇。
    其中境遇，倒真是奇妙。
    不过这都是靠自己努力得来的，不能懈怠！
    回去继续看书！
    “小辉，你今天就开始学习竞赛的东西吧。”
    安成章对陈辉说道，然后看向梁沛轩，“梁沛轩，你把数竞队的资料跟陈辉分享一下。”
    说着他已经走下讲台，对其他同学说道，“同学们先做习题，又不懂的待会儿来问我。”
    做完这些，他才走出教室，拿出手机给余楚浩的家长打电话。
    陈辉没有理会瘫坐在地上的余楚浩，来到梁沛轩旁边坐下，开始研究起数竞队的学习材料和习题来。
    他相信，数竞队的资料，必定能让他的熟练度再次增长！
    【你的数学等级，由1级98%提升至1级99%】
    【你的数学等级，由1级99%提升至1级100%】
    【恭喜你，你的数学等级提升至2级，获得成就“初入2级”，自由属性点+1】
    才刚刚坐下，陈辉就察觉到了眼前跳动的弹幕。
    果然如他所料，数学等级提升到2级后，能够获得自由属性点。
    原本他以为还需要一些时间来刷熟练度，没想到只是做了两道题就直接突破了1级的极限，将数学提升到了2级。
    终于可以提升记忆力了！
    【你的洞察力等级，由1级1.9提升到2级2.0】
    然而，还不等陈辉唤出面板，又是一条弹幕闪过。
    洞察力竟然也能自行提升！
    陈辉大喜过望。
    这代表的不止是洞察力从1级提升到2级，更代表了，他，拥有无限的潜力！
    也就是说，只要他足够努力，他能将自己的洞察力等属性提升到恐怖的程度。
    牛顿、爱因斯坦、高斯、欧拉……
    陈辉脑海中冒出一连串的人名。
    也就是说，只要他足够努力，或许有一天，他也能聪明到这些历史上鼎鼎大名的人物的地步！
    短暂的遐想后，陈辉很快收敛心神，唤出面板。
    记忆力，加点！
    面板一闪，上面的数据已发生了变化。
    【宿主：陈辉
    洞察力2级：（2/3）
    判断力0级：（0.8/1）
    创造力0级：（0.5/1）
    记忆力1级：（1.6/2）】
    收回目光，陈辉看向了手中的资料，四月初就要省赛，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本章完)

 第19章 别打扰我学习（感谢“小小书虫楚楚”

    第19章 别打扰我学习（感谢“小小书虫楚楚”打赏支持）
    早上，六点四十五。
    梁沛轩背着书包脚步轻快的走向高一七班教室，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曲，心情很是愉悦。
    今天他特意早起，学校刚开门就进来了，就连开门的保安大爷看向他的眼神都充满了诧异。
    这下子，陈辉总不能比他来得更早了吧！
    他想清楚了，比天赋比不过，那就比勤奋，他就不信了，自己会比陈辉差。
    忽然，看到教室亮起的灯光，歌声戛然而止，梁沛轩停下脚步，心中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
    短暂的迟疑后，他还是勇敢的迈动脚步，来到教室门口。
    果然！
    陈辉已经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开始学习了！
    “他还是人吗？”
    “他难道昨天晚上没有回家吗？”
    梁沛轩心中哀嚎一声，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早啊！”
    陈辉有些奇怪的看了眼面色奇怪的梁沛轩，主动打了声招呼，昨天梁沛轩多次出声帮他解围，他自是承情的。
    “早！”
    梁沛轩叹了口气，回了声早，然后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同样拿出数竞队的学习资料看了起来。
    凌晨的教室安静得像是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只有偶尔纸张翻动的声音带来几分生气。
    就连时间也默契的安静流逝。
    记忆力提升后，陈辉发现自己的学习效率得到了极大的提升，不仅学得快，记得也牢，只是一晚上的时间，梁沛轩给他的资料他就已经学完三分之一了。
    其中就有微积分高阶用法，概率论进阶，以及各种各样的解题技巧，包括昨晚张安国出的那道不等式证明需要用到的换元法。
    其中并没有太多的高等数学，毕竟高中竞赛是旨在选拔和培养数学人才，而不是测试大学数学知识，竞赛规定，若是使用高等数学知识解题，是得不到分的。
    之所以竞赛资料上会有高等数学的知识，一方面是扩充这些数学天才们的知识视野，一方面也是做填空题投机取巧的手段之一，但涉及得也都不多。
    或许也正是这个原因，经过一晚上的学习，陈辉数学的熟练度还是0%。
    陈辉也不着急，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提升，那种新知识入脑的感觉，让他感觉无比愉悦，这说明学习数学竞赛的知识是能够提升熟练度的，想必是因为2级数学的熟练度没法像1级增长得那么快。
    “好家伙，你们俩这是杠上了吧？”
    聒噪的声音响起，不用抬头陈辉就知道是李海那家伙来了。
    “我说老梁，陈辉刻苦学习也就算了，你拼个什么命啊？”
    “你该不会是真想冲一冲清北吧？”
    “别费那老鼻子劲了，我觉得浙大交大什么的也挺好的。”
    李海是走读生，昨天没有上晚自习，并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
    嘀嘀咕咕一阵后，李海发现两人都没有理他，他也不恼，自顾自的吃着桌上陈辉给他带的早餐，趁着老师还没来，将手机藏在一堆书后面继续看起网文来。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教室里的氛围太古怪了。
    以往的早自习不说100%，至少90%的人都跟他一样，吃着东西玩着手机，吵吵闹闹，说说笑笑。
    可今天，他发现不少同学竟然在认真的上早自习！
    就连那个没有上交手机，将手机藏衣服夹层，天天偷摸玩的杨鹏程，今天都在认真的背数学公式？
    他下意识的藏好手机，鬼鬼祟祟的向教室后门和窗户扫了一眼。
    一无所获。
    班主任老安并没有在教室外。
    那他们这是做戏给谁看呢？
    李海揉了揉眼睛，感觉自己可能是还没睡醒。
    “我说，你背课文也就算了，背数学公式什么鬼？”
    掐了一把自己大腿，痛得龇牙咧嘴，发现自己不是在梦里后，李海忍不住回头对正背着数学公式的杨鹏程问道。
    “别打扰我学习。”
    杨鹏程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嘴里还念叨着，“德尔塔等于b平方减4ac……”
    “少跟老子装蒜，你再装，下次玩王者不带你了啊！”
    “我戒了，以后你自己玩吧，我要好好学习了！”
    “？？？”
    李海满脑袋问号，明明只是过了一个晚上，怎么大家都变得这么陌生了呢？
    “你还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吧？”
    李海茫然的小眼神激起了杨鹏程说话的欲望，终于从数学书上抬起头来。
    于是，昨天晚上数竞队发生的事情便从杨鹏程口中，传入到李海耳中。
    “我艹，不是吧，老陈这么猛？吊打数竞队众天才？”
    李海听完目瞪口呆，下意识的认为杨鹏程在吹牛。
    “勤能补拙，你说，陈辉都能崛起，我是不是也能成为学霸？”
    杨鹏程眼神中满是明亮的光芒！
    李海直接愣住，觉得杨鹏程可能是魔怔了，但看到今天班上住宿生的变化，还有前些天两次测试陈辉的表现，他又潜意识的认为，杨鹏程说的是真的。
    因为杨鹏程又已经转过头去背公式了。
    似乎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梁沛轩突然开始认真学习了，显然是被陈辉刺激了。
    “大丈夫当如是！”
    “大丈夫当如是啊！”
    李海扼腕叹息，后悔自己为了回家玩黑猴错过了这么精彩的场面。
    不过很快他又抬起头来，目光凌厉的向左前方看去，然而那里如今只有一个空位。
    打开手机锁屏，看了看时间，7:23，还有两分钟第一节课就要开始了，余楚浩还没来。
    算他小子运气好！
    李海轻哼一声，他早就看那家伙不顺眼了，没想到昨晚竟然会做出那种事情来，要是他昨天在，恨不得当场给那家伙两拳。
    不止是七班，昨天晚上数竞队闹出的动静不小，不少同学都在教室外围观，甚至不止是三楼的班级。
    这些住宿生们回去一传播，只是一个晚上，一大半的住宿生就都听说了昨晚的事情。
    今早一来，又是一大半走读生也知道了昨晚数竞队发生的事情。
    “真的假的，数学学渣突然逆袭，吊打数竞队天才？我怎么感觉是小说里的故事呢。”
    “奖学金名单上真的有高一七班的陈辉！”
    “学校领导应该不敢乱来，领导们敢给他二等奖学金，他肯定是有点东西的。”
    消息在校园里传播，有质疑的，有相信的，也有无所谓的，但无疑，这件谈资让今天的二中都蒙上了一层欢快的气息。
    但对于陈辉来说，今天可不是什么好日子。
    又认真学习了整整一天，数学熟练度依旧停留在2级0%。
    (本章完)

 第20章 不是理由

    第20章 不是理由
    学习是很枯燥的事情，学校里很难有什么新鲜事，一旦有什么事情发生，自然会成为同学们津津乐道的谈资，老师们或许还不会如此八卦，学生们可就没这个顾忌。
    二中师生足有两千多人，其中不乏与同学关系处得不错的老师，尤其是一些女同学与女老师之间，几乎都处成了闺蜜。
    英语课下课，刘小拿着课本，心情愉悦的踩着高跟鞋走出教室，今天同学们回答问题很积极，就连以前一些不认真上课的学生竟然都在认真听她讲课，这让她很欣慰。
    她课上得这么好，同学们终于发现了。
    “刘老师，你知道吗，昨天晚自习，学校出了件大事！”
    刚走出教室，一个女同学就小跑着跟了上来，手里还抱着一堆作业本，是三班的英语课代表孙可。
    孙可单手抱着作业本，另一只手亲昵的挽着刘小的手臂，贴着她的身子，在她耳边神神秘秘的说了一句。
    “什么大事？”
    刘小好奇的问道。
    八卦是人类共同的财富，更何况，她也才从师范毕业不久，也还是个小姑娘，平时两人也没少在一起交流八卦。
    孙可给她讲学生间的八卦，她也会适当给孙可分享一些可以说的，老师们之间的八卦。
    “昨天上晚自习时，陈辉……”
    “陈辉？”刘小皱眉，她对这个七班的刺头印象很深刻，上她的课从来不学英语，只看数学。
    “对，七班的陈辉，姐也上七班的英语，你应该认识他吧。”
    “当然认识，印象深刻！”
    刘小点头，“他怎么了？”
    “昨天他去了数竞队集训的教室……”
    两人一路往办公室走去，孙可一边低声说着昨晚发生的事情，不时发出啧啧的惊叹声。
    孙可激动的讲述着，越说越兴奋，都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刘小越听越沉默。
    “姐也没想到陈辉竟然这么强吧？”
    事情讲完，孙可才发现刘小似乎有些走神，她理所当然的认为刘小是因为太过惊讶。
    “啊……对，没想到他数学天赋这么好！”
    刘小回过神来，后面一句话倒是由衷而发。
    现在回想起来，安老师桌上那张奖学金申请表，想必安老师早就发现他的数学天赋了吧，怪不得自己跟安老师多次反应陈辉在英语课上学数学，安老师却放任不管。
    “二等奖学金！”
    安老师还真是大手笔啊。
    “真羡慕他的天赋啊！”
    孙可双眼看向前方，眼中满是羡慕之色。
    天赋？
    刘小摇头，她知道陈辉平时学习有多刻苦，能有如今的成就，恐怕不仅仅是天赋能够解释得了的。
    “有什么好羡慕的？”
    “他其他科成绩不堪入目，就算数学考满分，你的总分能是他的两倍了。”
    刘小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最终却这样给孙可说道，“你好好学习吧，最终肯定比他强的。”
    孙可不认同刘小的观点，但她也没有反驳。
    陈辉其他科成绩不好的事情她也有所耳闻，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陈辉将来肯定不凡。
    刘小却越来越认为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有些数学天赋又如何，高考又不是只考数学，拿不到cmo的奖牌，最终都还是要走高考这条路的。
    如果昨天的事情是真的，她觉得陈辉拿省奖还是很有可能的，但cmo奖牌，二中还从来没人拿过，他也不认为陈辉能够做到。
    刘小才刚工作几年，只是普通的任课老师，自然没有自己单独的办公室，进入办公室后，孙可也不再跟刘小讨论八卦，放下作业本就回教室去了。
    孙可走后，刘小却转头看向了对面工位的同时，四下扫了一眼，开始跟闺蜜分享起新听到的八卦来。
    ……
    二中，行政楼，三楼，副校长办公室。
    “老赵，你这是豪赌啊！”
    一个国字脸中年坐在办公桌对面，开口对赵德峰说道，“万一他们真是串通的呢？万一真是作弊呢？”
    “我对陈辉那个学生有印象，笨笨的，看起来可不像是什么天才的样子。”
    显然，学校里的八卦已经传到了领导们耳中。
    赵德峰扫了对面的教导主任徐盛斌一眼，“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放心，我不会连累学校的。”
    他甚至都懒得跟对方解释，徐盛斌从一开始就是行政人员，靠着各种手段走到今天这个位置的，这种人信奉的完全是人情世故，利益得失那一套，作为从一线教师升上来的校长，他是看不上这种人的。
    他相信自己的判断，他相信数学，陈辉行不行他自然有数，用不着别人来提醒。
    “老赵啊，你就是太意气用事了，不然那个位置早就是你的了。”
    徐盛斌也不因为赵德峰语气冷硬就恼怒，反而一副为赵德峰着想的样子。
    赵德峰懒得理他，再没有半点反应，开始处理起自己的事情来。
    徐盛斌见赵德峰无动于衷，原本准备的话术也用不上，又呆了一会儿后还是走出了办公室。
    原本他是准备来探探口风的，没想到赵德峰那老狐狸比他还精明，他并没有得到任何有效的信息。
    “得意什么？”
    徐盛斌心中嘀咕一声，“这次你可是看走眼了。”
    身为教导主任，对陈辉这种学生也是有关注的，他见过陈辉不少次，他相信自己的眼光，那小子一看就不是激灵的样子。
    “哼，等到发现那小子不堪重用，到时候实权副校长的位置可就空出来了。”
    徐盛斌心思活泛，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
    教学楼三楼，教室办公室，
    张安国眉头紧锁的敲响了安成章办公室的门。
    “请进。”
    安成章正在批改作业，头也没抬的说了句。
    吱呀一声办公室门被推开，一道黑影来到办公桌对面，却没有说话。
    过了不知道多久，安成章才忽然想起屋子里多了个人，恍然抬起头来，看到办公桌对面的张安国后，脸色瞬间就沉了下去。
    “安老师，我是来跟你道歉的。”
    在安成章说话之前，张安国就先开口了。
    “你又没有对不起我，跟我道什么歉？”
    听到这句话，原本还准备说些什么的安成章也没了心思，但这并不代表他原谅了张安国，这个世界上谁没有苦衷，谁的生活又很容易，但这都不是陷害别人的理由。
    张安国讷讷，安成章却已经再次低头批改起作业来。
    (本章完)

 第21章 转换思路

    第21章 转换思路
    “注意听啊，接下来是重点中的重点，宾语从句可以分为三类：动词的宾语从句、介词的宾语从句和形容词的宾语从句……”
    英语课上，刘小卖力的向同学们灌输着知识，她真心希望这些小家伙们能够将这些知识点吃透，转化成喜人的分数。
    奈何效果总是不太明显，残酷的现实有时候也很打击她的教学积极性。
    尤其是看到坐在教室中间最好的几个位置之一的那两个家伙，她甚至都生出了一股挫败感。
    “她讲的课真的有那么差吗？”
    陈辉也就算了，她也不指望自己能够拯救英语三四十分的家伙，可她找梁沛轩推心置腹的谈过话，梁沛轩却告诉她，英语太简单了，学不学他都能考一百四！
    这是人话？
    陈辉不知道讲台上老师的心理活动，
    加入数竞队后，他的生活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只是学习的地方稍微有些不同，晚自习从高一七班教室变成了数竞队集训的教室。
    日子很充实。
    距离加入数竞队已经过去一周时间了。
    洞察力提升到2级，记忆力也大幅提升后，他学习速度提升非常多，然而，一周过去了，他的数学熟练度还停留在2级0%。
    【你的数学等级，由2级0%提升至2级1%】
    忽然，一条弹幕出现在眼前。
    “终于！”
    陈辉心中微喜。
    事实证明他的路是对的，他的直觉没有出错，学习数竞队的资料的确可以提升数学熟练度。
    不过陈辉还是很快冷静了下来。
    如果说最开始他的大脑如同一台生锈的机器，那么在洞察力和记忆力提升后，他这台生锈的机器上已经做了保养，上了润滑油，运转起来比之前灵活了不知道多少倍。
    他很快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他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一周的时间提升1%熟练度，这还是后续熟练度提升难度不会增加的情况下，也就是说，数学等级提升到3级需要至少700多天时间。
    而现在距离高考也不过只有八百多天。
    也就是说，高考时他的数学等级最多不过堪堪提升到3级左右。
    如果说1级100%是高考数学满分的水平，那么2级100%是什么水平，陈辉心中并没有数，他不知道3级的数学水平能不能拿到cmo金牌。
    如果不能拿到cmo金牌，数学等级再高也并没有太大的用处，因为正如刘老师所说，高考数学只有一百五十分，他就算数学学出来，高考数学也只能拿到一百五十分。
    这一百五十分并不能让他考上好的大学。
    所以，
    陈辉将目光从课桌上的数学资料上移开，看向了写满了奇奇怪怪符号的黑板。
    或许他现在需要换个思路了！
    八百多天的时间未必够他将数学等级刷到3级，就算是刷到3级，也未必能拿到cmo金牌，上清华燕北的可能性是个未知数。
    但如今他洞察力和记忆力大幅提升，将所有科目等级刷到2级却还是很有希望的，所有科目都刷到2级，也就意味着所有科目都能拿满分，这样的分数，清华燕北可以任他挑选！
    穷则变，变则通，通则达。
    陈辉眼前一亮，审时度势的很快转变了思路。
    然后，他合上了数竞队资料，拿出了从开学到现在一直没有翻过的英语书，开始小声背起单词来，“abandon，abandon，abandon……”
    “？？？”
    正在随缘听课的李海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陈辉的异常。
    他感觉自己大脑都快要宕机了。
    无论刮风下雨，无论是英语课还是体育课，学了一个学期数学的陈辉，竟然拿出了英语书？
    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的吗？
    李海的动作太过夸张，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刘小也看了过来。
    然后，她看到了拿出英语书正在背单词的陈辉。
    他要做什么？
    他难道要开始学英语了？
    他不是才加入数竞队没多久吗？
    无数问号从刘小脑海中冒出。
    因为脑海中有太多疑问，正在讲解宾语从句要点的她甚至在讲台上愣住了。
    同学们自然发现了老师的异常，于是，他们循着刘小的目光看向了正在自顾自背单词的陈辉，然后，他们也都愣住了。
    跟陈辉做同学一个多学期了，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看到陈辉看除了数学以外的其他书籍。
    不少人都大脑一片空白，简单而直接的懵逼。
    但很快，他们又不得不生出另一个念头。
    陈辉了一个多学期，将数学学到了能够吊打数竞队的地步，现在他开始学英语了，难道，下个学期他英语也能登峰造极？
    若真是如此，那也太可怕了吧！
    梁沛轩倒是没有看向陈辉，他也无心关注教室里发生了什么，此时他眉头微皱，看着课桌上的数竞队课后题，显然，他遇到了一些麻烦。
    “大家注意啊，我们可以从从句的位置，引导词……来判断宾语从句……”
    刘小很快回过神来，轻敲了敲黑板，继续上起课来。
    同学们也都收回目光，看向黑板，只是不少人心思却还没能回到宾语从句上。
    陈辉从头到尾都没有抬过头，甚至小声默背单词的频率都没有半点变化。
    下课铃声响起，两节英语课很快过去，刘小看了陈辉一眼，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问的走出了教室。
    如果陈辉一开始就跟着她的节奏走，或许还有机会提提分数，但现在才意识到英语的重要性，已经有些晚了。
    她知道陈辉在数学上有不俗的天赋，但这并不代表他能学好英语。
    所以她不准备多做什么，如果陈辉有问题问她，她当然会不吝赐教，但也懒得主动去做些什么，在她看来，陈辉这种基础，现在才开始发力，就算付出再多的努力，最后也很难取得像梁沛轩一样，能够让她引以为傲的成绩。
    【你的英语等级，由1级37%提升到38%】
    眼前弹幕闪过，只是一节多英语课，一个多小时，英语的熟练度就提升了1%。
    陈辉心情大好，他的选择果然没错！
    记忆力和洞察力提升后，再来刷其他还是1级的科目，熟练度提升的速度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这个速度，他在高考前将所有科目熟练度刷到2级已经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本章完)

 第22章 破天荒

    第22章 破天荒
    英语课是下午第三四节。
    一下课，住宿生们一溜烟的冲去食堂抢饭吃了，走读生们则是在忙碌的收拾书包，准备回家享受愉快的夜生活。
    虽然他们并不准备晚上回去看书，但并不妨碍他们背着一大书包书回去。
    噗……
    身旁李海收拾好书包，拉好拉链，正准备跟陈辉打个招呼就回家了，却看到陈辉抬起头正看向他。
    “能不能借我点钱？”
    陈辉直到自己的时间很宝贵，所以说话一向直来直去，“等我奖学金发下来就还你。”
    今天是蕊蕊和青山的生日！
    原本他是准备等奖学金下来再去买礼物的，可现在看来，已经来不及了。
    “借钱？”
    李海瞪大眼睛看向陈辉，感觉今天可太稀奇了，陈辉已经做了两件他觉得正常情况下绝对不会做的事情了。
    但他还是在下一瞬间直接答应了下来，“好！”
    “什么好？”
    这时，前排的梁沛轩也转过身来，脸上带着笑意。
    显然，那道数学题他已经解决了，此时心情很是不错。
    虽然顺口问了一句，他也没有真的想要什么答案，不等李海开口，就继续说道，“今天奖学金发了，我请你们吃饭！”
    然后看向陈辉，严肃的说道，“你不许拒绝！”
    “奖学金发了？”
    陈辉惊喜的反问到。
    “中午的时候就收到短信了啊！”梁沛轩掏出手机，点开银行短信给陈辉看。
    “太好了！”
    陈辉摸了摸衣兜里的银行卡，顿时感觉底气十足，他没有手机，但既然梁沛轩的奖学金到账了，他的，应该也到了。
    “今天我肯定没法去吃你这顿饭了。”
    陈辉难得笑容满面的说道，“但你们可以去我家吃饭！”
    今天是蕊蕊和青山的生日，蕊蕊喜欢热闹，叫上李海梁沛轩，蕊蕊应该会很高兴的。
    不止是梁沛轩，陈辉也转头看向一旁的李海。
    “第三件了！”
    李海呆立在原地，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陈辉额头，他觉得陈辉一定是烧迷糊了。
    “好啊。”
    梁沛轩犹豫片刻后就答应了，如果是其他同学邀请，他肯定毫不犹豫的拒绝，最近他正沉迷数学，晚上还要回去刷题学习呢，哪有功夫跟一群高中生小屁孩玩过家家。
    但若是陈辉的话，他觉得自己似乎并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据他所知，这还是陈辉第一次邀请同学去他家做客吧。
    “你呢？”
    陈辉转头看向李海。
    “看我干啥？我肯定去啊！”
    李海耸耸肩，摊摊手，“大晚上的，去哪玩不是玩。”
    “不过你们得先帮我一个忙。”
    陈辉笑着说道，“先带我去买个蛋糕吧！”
    “今天你生日？”
    李海恍然大悟。
    “不，今天是我弟弟妹妹的生日！”陈辉脸上笑容满溢，这还是李海第一次从陈辉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
    “问我你算是问对人了！”
    李海得意一笑，“走吧，跟我来！”
    陈辉收拾好书包，带上英语书，三人结伴走出教室，今天有事，陈辉已经提前跟安老师打过招呼了，数竞队的培训就请假一晚。
    在学校门口的自助银行里将奖学金全部取出来后，李海轻车熟路的带着陈辉两人在商业街上穿行。
    “辉，我建议你买个手机，现在支付宝和微信可方便了，很少有人用现金了，并且现金也不安全。”
    李海的嘴是闲不住的，路过一个手机店时，顿时开始劝说起陈辉来。
    “海子说得对，有个手机挺方便的，可以上网查很多学习资料。”
    梁沛轩赞同到，“并且现在买个二手手机也就几百块，很便宜。”
    几百块？
    陈辉听到这个价格就毫不犹豫的断了念想，笑着摇头，“再等等吧。”
    两人见此也不再多劝。
    几分钟后，在李海的带领下三人来到一个只有十几平大小的蛋糕店，这个牌子陈辉没听说过，当然，他听说过的蛋糕店名称少得可怜。
    “这家蛋糕店还不错，我吃过！”
    李海自信的说道。
    当然，他带陈辉来这里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这里价格很实惠。
    “你好，请问这一款蛋糕最快什么时候能做好？”
    李海走进店里，径直来到一款“冰雪城堡”蛋糕面前，向店员问道。
    “一个……”
    “不不不……”
    店员还没回答完，陈辉就上前摆了摆手，然后来到旁边两个拳头大小的蛋糕面前，“我就要这个就行，麻烦帮我拿两个！”
    那个冰雪城堡蛋糕的确精致漂亮，蕊蕊肯定会很喜欢，但标价148！
    如果他再富裕些，他肯定毫不犹豫的给蕊蕊买最好的，能让蕊蕊开心，在能力范围内，他多少钱都愿意，但现在，他更希望用这些钱来减轻叔叔婶婶的负担。
    两个小蛋糕加起来才三十多块钱，蕊蕊青山见到了也一定会很开心的，他们以前都只是听同学们说过生日要吃蛋糕，但还从来都没吃过这种叫做蛋糕的东西呢。
    “不好意思啊，请你们过去真的是吃饭的。”
    陈辉看向两个好朋友，嘿嘿笑道，言外之意就是，蛋糕就没你们的份了。
    李海也是咧嘴一笑，然后转身看向店员，“那个冰雪城堡蛋糕我要，麻烦尽快做一下，我们待会儿来取。”
    3月16，并不是什么节日，蛋糕店生意一般，李海就是这个时间段唯一的顾客了，时间上自然来得及。
    “你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妹妹过生日，做哥哥的当然要送点礼物了！”
    李海也不给陈辉拒绝的机会，掏出手机直接扫码完成了支付。
    陈辉略一犹豫，也没有拒绝。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会阻止这种事情发生，因为他觉得自己还不起。
    但现在不一样了。
    不过他还是看向店员说到，“那两个小的就不要了。”
    李海哭笑不得。
    陈辉脸上却浮现出一丝得色，“走吧，待会儿去买点菜，你们俩有福了。”
    “我还准备去买双运动鞋、毛衣、手套、按摩仪。”
    走出蛋糕店，陈辉向李海说明了自己的需求，他这辈子还真的从来没有逛过街，这些东西拉个路人自然也能问到，但有熟人带领自然是更好的。
    原本他是准备给婶婶买床垫的，但了解了一下，腰疼睡硬床反而更好，并且好的床垫价格都不便宜，所以最后选择先买个按摩仪试试。
    (本章完)

 第23章 烟火

    第23章 烟火
    “先说明，这家是盗版，但是他们家鞋质量是真不错。”
    在路上李海就开始给陈辉打预防针，“那些带标志的，说白了本身也就值这个价，剩下的都是买那个标志的钱了，咱没必要那冤枉钱。”
    陈辉一路听着，点头赞同，找李海导购，他算是选对人了。
    最后在李海的带领下，他给蕊蕊买了一双粉色，没有标志的运动鞋，99元。
    对陈辉来说也不便宜，但他没有犹豫。
    之所以买没有标志的，用李海的话说，要是买有标志的，到时候同学们看出来了，反而让妹妹尴尬。
    给青山买了一件针织毛衣，无论是手感还是保暖效果都相当不错，现在又已经是春天，眼看着夏天就要来了，商家们急着出货，原价148的毛衣，李海帮忙把价格砍到了88。
    一副羊毛手套37。
    按摩仪287，李海硬是缠着人家老板给用上了国补，到手237。
    最后三人来到菜市场，陈辉豪气的买了一斤五肉，一斤牛腩，土豆蔬菜若干。
    结账的时候梁沛轩站了出来，“说了今晚请你们吃饭的，买菜的钱当然由我付！”
    他那副当仁不让，大有不让他付钱他就要走人的模样，让陈辉最终妥协。
    一番采购耽搁了不少时间，三人再回到蛋糕店时，蛋糕已经做好，装在透明的硬塑料盒中，美轮美奂得如同艺术品。
    因为采购了不少东西，还有两位同学同行，今天陈辉没有继续刷体育熟练度，而是奢侈了一把，坐了公交车。
    “看口腔，上新桥，新桥口腔提醒您，剑南大道口站到了，请下车的乘客从后门下车……”
    李海两人跟着陈辉一路走进清风时代城，迎面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奶奶走来，看到李海手中的大蛋糕，顿时满脸笑意，“哟，小辉这是给蕊蕊和青山庆祝生日啊！”
    “是的，孙奶奶。”
    陈辉笑着回应，“待会儿来家里吃蛋糕。”
    他们在清风时代城也住了七八年了，小时候在小区里玩的时候，孙奶奶偶尔也会给他们买点零食，对陈辉来说，孙奶奶就是自家长辈。
    “哈哈哈，不了不了，我吃不来。”
    孙奶奶大笑着连连摆手，然后转身去小区门口的超市买了一箱纯牛奶递给陈辉，“你别拒绝，这是给蕊蕊和青山的，不是给你的。”
    “蕊蕊和青山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喝牛奶好！”
    陈辉不再拒绝，接过牛奶，“谢谢孙奶奶！”
    “谢谢孙奶奶！”
    “谢谢孙奶奶！”
    李海和梁沛轩两人也笑着对孙奶奶说道。
    听到三人的感谢，孙奶奶脸上都笑开了，但她还是摆了摆手，“快回去吧，今天你婶婶没有加班，带着青山和蕊蕊回去一会儿了，说不定正在做好吃的呢！”
    看着三个少年往单元楼走去的背影，孙奶奶脸上的笑容久久不散。
    都是好孩子啊！
    推开门，厨房里传来滋滋滋的炒菜声，已经有香味从厨房里飘了出来。
    青山和蕊蕊在客厅的茶几上写作业。
    “哥，你回来了！”
    听到开门声，蕊蕊注意力立马从作业上抽离，弹簧般站起身来，兔子般的向门口的陈辉冲来。
    “蛋糕！”
    还没来到陈辉身边，她就看到了李海手中如梦似幻的冰雪城堡蛋糕，当即发出一声刺破夜色的惊喜尖叫，眼中光芒甚至让客厅的灯光都变得黯淡起来。
    门口的动静也惊动了厨房里的范荣荣，她走到厨房门口。
    “婶婶，我同学来给蕊蕊和青山庆祝生日的，这是李海，这是梁沛轩。”
    陈辉对婶婶说道，然后看向李海两人，给两人介绍到，“这是我婶婶，还有蕊蕊，青山。”
    “婶婶好！（两声）”李海梁沛轩礼貌的打招呼。
    范荣荣脸上当即浮现笑容，“你们好，你们好，”
    旋即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看向李海两人，抬手指引到，“快坐，你们去沙发上坐一会儿，饭菜马上就好了。”
    在沙发上坐下，一路上李清蕊的目光就没离开过冰雪城堡蛋糕，但她也没吵嚷着现在就要吃，她要等妈妈做好饭，等爸爸回来，然后一家人一起分享。
    还没坐下，原本在做作业的李青山也来到陈辉身边，趁着李海梁沛轩两人找位置坐的间隙，隐蔽的扯了扯陈辉的衣袖，严肃着小脸，眉头微皱的问道，“这蛋糕不便宜吧？”
    陈辉摸了摸青山的脑袋，“没关系的，是李海哥哥给你们买的。”
    李青山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舒展眉头，因为在他们的观念里，收礼是需要还礼的，因为还礼是负担，所以收礼，同样是负担。
    “先把作业收起来吧，待会儿再写。”
    陈辉抬手抚了抚弟弟紧皱的眉头，“别担心，哥拿了奖学金，以后都会好起来的！”
    刚在沙发上坐下的李海梁沛轩两人自然听到了这段对话，不由得相视一笑，哭笑不得，这李青山，跟陈辉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奖学金？”
    一旁围着蛋糕转的李清蕊触发了关键词，眼神再次放起来光来，来到陈辉身边，惊叹连连，“哥真是太棒了！”
    陈辉也露出笑容，摸了摸蕊蕊的头，“好了，你们跟哥哥们玩一会儿，我去帮忙做饭。”
    说着他拎着在菜市场买的一大堆东西走进厨房。
    很快，厨房的香气变得越发浓郁起来。
    约莫十多分钟后，房间内再次被打开，一个面容黝黑粗糙的汉子开门走了进来，他黝黑的脸上带着春风般的笑容，手里提这个成人拳头大小的漂亮粉色盒子。
    李天华今天提前下班了。
    这个点饭点也差不多过了，送餐高峰期快要结束，他先回来给两个小家伙过生日，然后再去上会儿夜班。
    然而，才刚进门，他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李海两人，还有放在茶几上那个如同星辰般璀璨的冰雪城堡蛋糕。
    “叔叔回来了，这是我同学，来给蕊蕊和青山过生日的。”
    “饭菜还有几分钟。”
    陈辉从厨房探出头来，解释一番后又回到了厨房里。
    (本章完)

 第24章 生日礼物

    第24章 生日礼物
    “happy birthday to you……happy birthday to you……”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客厅里灯光已经熄灭，只有冰雪城堡蛋糕上的9支蜡烛绽放着微弱的光芒，将围着蛋糕的几人映照得红彤彤的。
    “希望爸爸妈妈哥哥们身体健康……”
    李清蕊说出了自己的愿望，李青山却在一旁双手合十，闭上眼睛，默默的许愿。
    然后两人一起吹灭了蜡烛。
    客厅灯光打开，开始分蛋糕吃。
    第一次吃蛋糕的李清蕊捧着蛋糕，像是捧着一颗易碎的珍珠，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每吃一口都会眯着眼睛，如同一只满足的小猫咪。
    就连李青山脸上都出现了喜色，怪不得那么多同学说起蛋糕都很开心，蛋糕真的很好吃！
    “蕊蕊，这是给你的礼物！”
    吃完蛋糕，陈辉拿出鞋盒，递给李清蕊，然后又取出装着毛衣的袋子，递给李青山，“这是给你的！”
    “运动鞋！”
    又是一声惊喜的欢呼，李清蕊捧着鞋盒在客厅里砰砰跳跳，手之足之舞之蹈之，发泄着自己的开心。
    李青山取出毛衣，抚摸着，感受它舒适光滑的手感，还有那一眼就能看出来的精致，他的眼中满是喜爱，却也有一丝担忧。
    看着弟弟妹妹们开心的样子，陈辉也开心的笑了。
    这才再次拿出手套递给叔叔李天华，“叔叔这些年辛苦了。”
    李天华愣了一下，没有拒绝，轻嗯一声，收下了手套。
    但当范荣荣看到按摩仪时，却连连摆手，眼里满是心痛之色，“我要这东西做什么，拿去退了吧。”
    一番推辞后，或许因为有外人在，范荣荣最终还是收下了按摩仪。
    然后便是开饭了。
    当李海吃到陈辉做的土豆牛肉粒时，他也体会到一把像李清蕊一样双眼发光的感觉。
    “我c……，陈辉你竟然还有这手艺！”
    “食堂师傅要是有你这手艺，我还不得长成两百斤的大胖子！”
    李海一边夸赞着，一边毫不客气的干着饭。
    饭是五肉辣白菜拌饭，味道同样绝佳。
    一旁的梁沛轩也是连连点头，“要是有个全国中学生厨艺大赛，你肯定能拿金牌！”
    一顿饭，宾主尽欢。
    吃完饭李海梁沛轩两人抢着要洗碗，态度极为强硬，最后婶婶没拗得过，于是陈辉三人走进了厨房。
    所有东西收拾完，已经是八点多，陈辉送李海两人去到公交车站。
    他们虽然已经跟家里打过招呼了，但回去太晚也不好。
    再次回家，叔叔还没有出门干活，和婶婶两人坐在沙发上，眉头不展。
    正好，陈辉从书包中取出剩下的奖学金，全部交给了叔叔，“这是我的奖学金，叔叔您拿着补贴家用吧。”
    李天华看着厚厚一迭的百元大钞，没有接过钱，他非但没有开心，反而神色大变，“小辉，你可不要走上什么歪路，我们家是穷，但我和你婶婶也能挣钱。”
    “欠的钱已经快还完了，我们的日子就快要好起来了，你可不能想不开啊！”
    陈辉恍然，“叔叔婶婶你们放心吧，你们还能不放心我吗？”
    “这真的是奖学金，不信你给安老师打电话。”
    李天华知道陈辉口中的安老师是指班主任安成章，他们上学期去开过一次家长会，是见过面的。
    他也没客气，当真掏出手机，拨通了安成章的电话。
    “喂，是二中高一三班的安老师吗？”
    “我是陈辉的家长。”
    “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扰您，是这样的，有个事儿想问问您，就是这孩子今天拿了大几千块钱回来，说是奖学金，这是真的吗？”
    也不怪乎他们不信，陈辉的成绩他们是清楚的，这样的成绩哪怕是他们不太懂，也知道不可能拿得到奖学金。
    更何况陈辉上学期拿回家的助学金都只有三千，怎么这奖学金能比助学金多这么多？
    都快赶上他们两口子一个月的工资了！
    “哦，是陈辉的家长啊！”
    安成章等到李天华说完才开口说道，“是真的，陈辉这孩子在学校表现很好，最近还展现了很好的数学天赋，加入了数学竞赛队，要代表学校去打比赛呢。”
    “这奖学金是对他的鼓励，也是学校看重他的潜力！”
    “要是后续打比赛能获奖，学校还会有更多的奖励，你们可要鼓励他好好学习！”
    安成章大概明白李天华这通电话打过来的目的，于是也毫不吝惜赞美之词，尽量说得详细，好打消李天华的疑虑。
    “数学竞赛队？还有更多的奖励？”
    李天华心中翻起惊涛骇浪，他这些年送外卖也认识了不少人，自然也知道什么是数学竞赛队，但他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将这跟陈辉联系起来。
    并且，陈辉这次拿回来的奖学金已经有八千了，更多的奖励又是多少呢？
    “好的，谢谢安老师，麻烦您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班主任嘛，学生的学习和生活都是要关注的，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联系我。”
    电话挂断，李天华范荣荣夫妻俩面面相觑。
    刚才的通话是开着免提的，三人都能听到安成章的话。
    但他们俩还没有回过神来。
    难道，小辉这孩子真的开窍了？
    他们打小就觉得小辉这孩子聪明！
    “叔叔婶婶，这下子没问题了吧？”
    陈辉再次将钱递过去，“这下子可以把钱收下了吧。”
    李天华没有再拒绝，但从中抽了十张出来，递给陈辉，“你自己留些吧，去买些吃的，衣服什么的，叔叔没本事，平时也没给你什么零钱。”
    陈辉没接，“叔叔拿着吧，我要用钱找你们要就是了。”
    虽然叔叔婶婶平时没给他什么零钱，但吃穿用度可从来没有亏待他，甚至他享受的比李清蕊和李青山还要好一些。
    至少，李青山两人的衣服全是他穿剩下的。
    蕊蕊和青山两个小家伙兴奋了一晚上，现在也已经累了，范荣荣带着两人洗漱后就睡下了。
    李天华虽然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但他还是再次走出家门，穿上某团外卖服，踏入冰冷的夜色。
    陈辉则是从书包中掏出英语书，记了一会儿单词，再次刷了一点熟练度后，便继续拿出数竞队的数学材料来。
    若是能够拿到省一，还有五千元的奖金。
    并且，赵校长承诺，只要能拿奖，就帮他申请特等奖学金。
    他自然不会落下数学的学习。
    (本章完)

 第25章 普通高中生水平（求追读）

    第25章 普通高中生水平（求追读）
    “食堂真是越来越难吃了！”
    食堂到教室的路上，李海生无可恋的抱怨着，他还在怀念昨天吃到的土豆牛肉粒。
    土豆软糯，牛肉粒焦香，一口下去，即有土豆的香气，又有牛肉独特的味道，口感更是软糯焦脆夹杂……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陈大厨，啥时候再次施展手艺啊？”
    李海可怜巴巴的看向陈辉，“我现在吃食堂都感觉味同嚼蜡，再这样下去孩子都要饿瘦了。”
    “下次有时间我叫你！”
    陈辉莞尔，他并不介意做饭，但做饭太耽搁时间，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好啊好啊！”
    李海小鸡啄米般的点头，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还有我！”梁沛轩毫不犹豫的加入李海的阵列。
    “菜钱我出！”
    “洗碗我包了！”
    三人说说笑笑的走进教学楼，昨天一顿饭后，三人的友谊更进一步，明显感觉亲切了许多。
    忽然，三人停下脚步，谈笑声戛然而止。
    “你想做什么？”
    李海上前一步，壮硕的身躯挡在陈辉面前，看着径直向他们走来的张安国。
    梁沛轩也上前半步，拦住另一边，“张老师，你可不要冲动。”
    张安国看着两人如临大敌的样子，苦涩一笑，然后停下脚步，透过两人的缝隙看向后方的陈辉，“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道歉？
    神色紧张的李海两人愕然。
    身为老师，竟然主动给一个学生道歉，倒是让他们对张安国高看了一眼，但也仅此而已了。
    “你不用跟我道歉，有质疑是很正常的事情。”
    陈辉拨开身前两人，直面张安国，淡淡的说道，语气中没有任何情绪。
    张安国摇头，“质疑很正常，但我不应该在出的题目上动手脚。”
    “我错了！”
    陈辉目光微凝。
    他也是后来听梁沛轩说才了解其中的弯弯绕绕，他没想到张安国竟然能这么坦然的承认。
    “嗯，我知道了。”
    陈辉点头，然后迈步，绕开张安国，继续往教室走去。
    他的时间很宝贵。
    “我想加入数竞队当教练。”
    张安国再次拦住陈辉。
    这才是他来道歉的目的。
    研究了这么长时间奥赛的题目，他也看过不少数学竞赛天才的故事，他能感受到，陈辉身上有跟那些人一样的气质。
    他才是最能体会陈辉到底有多强的人。
    他可以肯定，即便陈辉今年竞赛出不了太好的成绩，毕竟今年省赛马上就要开始，留给陈辉的时间太少了。
    但明年，陈辉必定能一鸣惊人，国赛奖牌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甚至，有他辅佐，金牌也未必没有希望。
    所以，如果能够成为数竞队教练，哪怕不要额外的补贴，他也必定可以拿到一笔不菲的奖金。
    他恐怕是此时整个蓝星上对陈辉信心最足的人了。
    “我只是个学生，你找我有什么用？”
    陈辉不知道张安国对自己的期许，也不在乎。
    他懒得去计较对方给自己使绊子的事情，可不代表他会不计前嫌的去帮对方。
    再次绕开张安国，往教室走去。
    这一次张安国没有再追上来，只是站在原地面色苦闷。
    回到教室，发现教室里多出了两个陌生的成年人，此时两人正在余楚浩的位置上，神色麻木的收拾着余楚浩的东西往书包里塞。
    余楚浩已经一周多没来上学了，听李海讲，应该是转去了其他学校。
    没有理会这些杂事，回到座位后，陈辉翻开让李海帮忙在网上买的二手大学数学课本。
    学习了一中午后，陈辉收起数学课本，拿出了地理课本，翻开到最新进度。
    下午第一二节是地理课。
    虽然他决定几手抓，几手都要硬，但因为其他科目尚且处于1级，提升速度很快，简单的计算之后，陈辉发现他只用上课的时间，高中三年也能将其他科目提升到2级以上，这在高考就已经完全够用了。
    如今他洞察力和记忆力已经提升到普通高中生水平，或许略高一些，但他的判断力和创造力还是低于普通高中生水平的，综合一下，这个熟练度的提升速度，也就是说，普通高中生，三年时间，只要认真听讲，同样可以在高考取得满分的成绩。
    这倒是很合理！
    而高中生数学竞赛的省赛马上就要开始了，他还是希望尽可能的提升自己的数学实力，争取能够拿到省一的五千块奖金。
    所以他并没有刻意去刷其他科目的分数，但他也已经不再是什么课都刷数学，而是无论上什么课他都认真的听讲，随着课程来自然提升熟练度，让自己像普通高中生一样，争取能够在高考取得不错的成绩。
    “太阳直射点位于赤道时，即春、秋分日。”
    地理老师在讲台上唾沫横飞的激情教授着知识点，陈辉摊开书，向其他同学一样，看着讲台上的老师，认真的听着老师的讲解。
    陈辉肯定是要选理科的，不过如今他们才高一，并没有文理分班，地理历史政治也是正常教学的。
    “注意啊，咱们这边说的不考虑极昼，极夜区和极点，那么日出正东，日落正西，对应的光照图就是这两张光照图！”
    邓吉箐看着认真听讲的陈辉，同样有些诧异，他最近也听说班上这个刺头竟然性格大变，开始认真学习其他科目了。
    陈辉这种特立独行的学生，在老师们眼中还是很醒目的，任课老师很难不认识他。
    可他听说陈辉只是不在其他课上学数学了，但也依旧是自学，没想到今天他竟然抬头听自己讲课了！
    并且这一听就是一节课！
    不知道为什么，邓吉箐竟然产生了受宠若惊的感觉。
    就连邓吉箐自己都感觉有些好笑，但这就是他本能传达给他的感受。
    虽然有些愣神，但邓吉箐毕竟是老教师了，大脑陷入宕机状态，口中的话语却没有停下，根本没人注意到老师刚才走神了。
    【你的地理等级，由1级11%提升至12%】
    陈辉看着眼前的弹幕，有些疑惑。
    他明明才听一节课，怎么地理熟练度就提升了？
    是因为地理熟练度太低，还是，因为自己认真听课了？
    今天第二章要晚一点，晚上十一点左右才会发布，想卡一下追读看这周能不能上试水推。
    求一下追读，这对我真的很重要，抱拳。
    如果你们喜欢这个故事的话，请多多支持，拜谢。
    (本章完)

 第26章 李海的烦恼（感谢“跟个风刚刚”打赏

    第26章 李海的烦恼（感谢“跟个风刚刚”打赏支持）
    短暂的错愕后，陈辉恢复了平静，收敛心神，继续认真听课。
    下午第三四节正好是英语课，英语熟练度比地理高不少，并且他昨晚刷了1%英语熟练度就开始看数学了，到时候他再认真听课，控制变量法，很容易就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不过现在，还是继续听课吧。
    “我们知道啊，太阳光线是以平行光线的形式投射到地面，所以太阳光线都是与赤道相平行，咱们来看一下太阳光线与北回归线的夹角……”
    认真做一件事情时，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很快，下课铃响起。
    几乎与此同时，一条弹幕出现在陈辉眼前，
    【你的地理等级，由1级12%提升至13%】
    收起地理课本，翻开《数学分析》，陈辉继续学习起来。
    噔……噔……噔……
    高跟鞋与地面敲击的声音有节奏的响起，一道火红色身影出现在教室门口，伴随着上课铃声，刘小穿着她喜爱的红色羽绒服来到讲台上。
    “stand up，good afternoon，ms.liu……”
    “good afternoon， boys and girls，sit down……”
    一番固有的流程后，陈辉坐下，翻开英语书，这一次，他没有自顾自的背单词，而是看向了讲台上的刘小。
    正准备讲课的刘小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的看向了陈辉方向，正好对上了陈辉求知若渴的眼神。
    “？？”
    刘小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后，也只能压下心中的怪异感，开始今天的课程。
    “上节课讲了定语从句，大家先来回忆一下，什么叫做定语从句，说明什么词的叫定语从句啊？”
    陈辉皱眉。
    与地理课不同，地理课是讲的一个新的知识点，与前面的关联性不大，所以陈辉直接就能听懂。
    当刘老师开始复习上节课的知识，他就有些懵了。
    上节课他自己背单词去了……
    但他没有放弃，即便听不懂，他也努力让自己认真听老师讲解，先把老师说的记下来再说！
    “对，名词跟代词！”
    “但是在非限定性定语从句当中……”
    刘小进入讲课节奏后也再心无旁骛。
    很快，一节课过去。
    英语熟练度并没有提升。
    但陈辉弄明白了什么是定语从句，什么是名词性从句。
    这是一节语法课，主要还是靠记，理解的部分比起数学来说就微不足道了，无论是记忆还是理解，对提升了洞察力和记忆力的陈辉来说，都没有太大的难度。
    虽然熟练度没有提升，但陈辉感觉还是很有收获的。
    课间休息了十分钟后，第二节课很快开始。
    这一次陈辉没有关注熟练度，完全沉浸在听课中。
    忽然，一条弹幕弹出在陈辉眼前。
    【你的英语等级，由1级39%提升到40%】
    竟然真的提升了！
    陈辉回头看向教室后面挂着的钟上，第二小节英语课才过去一半的时间！
    他自学需要两节课才能提升1%的熟练度，可若是他认真听讲，一节半课就能提升1%的熟练度，从之前的一个半小时，变成了一个小时左右！
    所以，认真听课真的能够提升熟练度的提升速度！
    地理之所以一节课就能提升1%，想必是因为原本他地理课的潜力就比较大。
    回想一下，陈辉觉得这也很合理，学习本来就是需要有引导的，有老师教导肯定是比自学要快。
    之前他之所以感觉听课没用，是因为他脑袋太过迟钝，老师讲的根本听不懂，跟不上老师的节奏，自然不会有什么收获，也自然很难提升熟练度，还不如自学快。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的洞察力提升到了2级，根据陈辉推测，已经超出了普通高中生水平，记忆力也是1.6，至少是高中生及格的水平，他自然能够听懂老师讲的什么，能够跟上老师的节奏，自然是学有所获了。
    “所以，如果认真听安老师讲课呢？”
    陈辉眼前一亮。
    这样是不是也能提升数学熟练度的提升速度？
    心中充满期待，但陈辉还是很快拉回走神的思绪，继续听刘老师讲语法。
    “辉，你变了！”
    英语课下课，同学们鸡飞狗跳的往食堂或者家里跑，原本李海也是他们中的一员，但今天，他没有急着收拾书包，而是转头看向陈辉，脸上带着独属于少年的忧郁，说道。
    “嗯？”
    刚拿出数学课本的陈辉抬起头，眼中有些不解。
    陈辉晚饭也是在食堂吃，但这个点过去，必然会排长队，耽搁不少时间，所以他通常都是先在教室自学一阵子再去食堂，虽然会吃不到食堂限量供应的特色菜，但能节省十几分钟时间。
    “我还是喜欢你桀骜不驯的样子！”
    李海长叹一声，他今天观察陈辉一下午了，他发现陈辉竟然一下午都在认真听课。
    不止是数学，就连地理和英语都在认真听！
    难道，他准备当个全能学霸？
    如果是以前，他或许还会调侃陈辉几句，但经过吊打数竞队的事件后，他有种直觉，若是陈辉认真起来，或许真的能将其他科目也学好。
    他是真的有些忧郁了，他感觉以前那个跟他一样的学渣好朋友，似乎正在离他越来越远。
    陈辉了然，轻笑一声，“行，明天我给梁沛轩说说，让他也不借你作业抄了。”
    “好的！”
    梁沛轩也适时回头，毫不犹豫的站在了陈辉这边。
    听到这话，李海顿时神色大变，脸上忧郁尽去，只剩满脸悲愤，
    “义父！”
    “孩儿一时不察，误入歧途，还望两位义父大人原谅啊！”
    陈辉梁沛轩两人相视一笑，旋即各自回头，看向课桌上的课本，自习了起来。
    “嘿嘿！”
    “我就知道你们不是那种人！”
    李海嘿笑一声，也不打扰陈辉两人学习，收拾书包，迈着欢快的脚步往家里走去，心中已经在琢磨着大圣残躯要怎么打了。
    陈辉只是一句话，他便已豁然开朗，不管陈辉和梁沛轩两人学习成绩有多好，这并不影响他们是朋友。
    管他陈辉是学渣还是学霸，难道影响他抄陈辉作业？
    (本章完)

 第27章 欧拉积分

    第27章 欧拉积分
    晚自习，安成章抱着数竞队的资料走上讲台，看着下方嗷嗷待哺的十几个队员，“解析几何的资料都发给大家了，你们有什么问题现在就可以问我。”
    教室里鸦雀无声。
    解析几何在高中阶段并不算太难，更多是技巧的使用和计算，大家并没有太多不理解的东西。
    所以并没有人发问。
    见此安成章心中暗笑，不慌不忙的讲授道，“我给大家复习一下，圆的标准方程……圆的一般方程……”
    同时他在黑板上默写出了这些公式。
    数学当然是不需要死记硬背的，但若是能够记住这些公式，就能省去不少推导的时间。
    陈辉认真的盯着讲台上讲解的安老师，即便这些知识他已经了然于胸，他依旧全神贯注的听着安老师的讲解。
    根据下午的试验，认真听讲可以提升熟练度的提升速度。
    “弦长公式为根号下1加k方乘以……”
    一节课很快过去，安老师已经坐下，拿着保温杯喝水，同学们也都站起来伸懒腰或者去厕所。
    陈辉却依旧盯着黑板，眉头微皱。
    认真听了一节数学课后，他并没有之前听地理和英语时那种明显学到东西，熟练度快速提升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难描述，就像是春天到了，即便你看不到泥土下的种子，但你能隐隐感受到嫩芽正在努力的冲破泥层的限制，即将破土而出，这种感觉，是那样的强烈。
    嫩芽冲击泥层的触感，是实实在在的！
    但刚才这节数学课，陈辉并没有这样的感觉。
    “难道是因为这些知识我都烂熟于心，即便安老师再讲一遍，也很难从中再获取到什么新的知识了？”
    陈辉很快就有了猜测，既然听课没有额外的提升，他也不再浪费时间，再次将目光放回到课本上。
    很快，上课铃声响起，安成章站起身，从容的等待铃声结束，这才开口说道，
    “上节课给大家复习了一下解析几何的内容，既然大家都没有问题，那说明资料上的知识点都已经掌握了，现在，我给大家拔高一下。”
    说着他已经转身，在黑板上夺夺夺的写下一道题目。
    已知双曲线x^2/3-y^2=1的左右焦点分别为f1，f2，过f2作两条互相垂直的直线l1和l2，与e的右支分别交于a，c两点和b，d两点，求四边形abcd面积的最小值。
    安成章甚至还贴心的在黑板上给同学们画出了示意图。
    “？？？”
    看到这个题目，不少同学陷入了呆滞。
    四边形面积他们会求，可是，这题目除了画了个四边形，根本什么都没给啊！
    不过能进数竞队的也都是有些能力的，大家思考片刻后，开始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解析几何嘛，无非就是设解析式列方程。
    也有聪明的翻开了安老师昨天发的学习资料，既然是考察他们学习成果，那么解题的方法自然在昨天发的资料里。
    谭俊杰看到题目时心中就已经有了思路，四边形面积公式有很多，但既然对角线都垂直了，那自然是s=1/2（对角线乘积）。
    对角线的长度题目没给出，但设出两条对角线直线方程，联立使用韦达定理，就能推出弦长，四边形的面积自然就出来了。
    至于最小值，再从图形中找到两个约束条件，带入到求出来的面积中，很容易就能得到。
    剩下的就都是计算了。
    看着愁眉苦脸的同学们，谭俊杰终于找回了些信心，他有把握在十分钟之内做出这道题来。
    下意识的，他向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那个新人看去。
    “？”
    他发现陈辉竟然在看其他书！
    狂！太狂了！
    谭俊杰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他当然不会认为陈辉做不出来这道题，但他没想到陈辉连做都懒得做。
    是不屑么？
    安成章也注意到了陈辉的举动。
    以前也就算了，在正常课堂上讲的内容对于陈辉来说自然是太简单了，他去看书学习自己的东西没关系。
    但他在数竞队中讲的东西，至少都是数学尖子生们都需要好好思考才能做出来的内容。
    尤其是黑板上这道题，已经是超过高考数学最后一道题的难度了。
    陈辉上节课都还好好的，这节课怎么就突然不听了，他在做什么？
    安成章迈动脚步，一步步走向最后一排的陈辉。
    陈辉全身心的沉浸在学习中，自然没有注意到安成章的异动，坐在陈辉身旁的梁沛轩抬头，然后看了陈辉一眼，最后并没有提醒。
    他了解陈辉。
    没有提醒的必要。
    安成章见陈辉旁若无人，也没有出言警告，只是安静的踱步到陈辉身后，越过陈辉肩膀，看向他课桌上的书。
    1.gamma函数（Γ函数）
    表达式：Γ(s)=∫x^(s1)e^(x)dx，其中s>0。
    性质：Γ(s)在定义域s>0内连续且可导。
    递推公式：Γ(s+1)=sΓ(s)。由此可以推出，对于任意正整数n，有Γ(n+1)=n!。
    Γ函数具有图像上的延拓性质，可以通过Γ(s)=sΓ(s+1)在s<0时得到有意义的函数值。
    余元公式：对于s∈(0，1)，有Γ(s)Γ(1s)=sin(πs)π
    “欧拉积分。”
    “哟，数学分析！”
    安成章心中暗叹一声，这课本他可太亲切了，华东师范大学编写，高等教育社出版，当年他上大学时学的也是这本教材。
    “这小子竟然在自学高等数学！”
    数学分析这门课并不算难，但对于一个高中生来讲，还是有些挑战的，并且数分是后续复分析，泛函分析，实分析等课程的基础，学会了这些，就可以去研究傅里叶分析，调和分析了。
    当然，这些距离现在的陈辉来说还太过遥远，但至少说明陈辉是走在了正确的道路上。
    想当年，他安成章也是数学专业的研究生，只是后面放弃了当学者，而是来当了一名数学老师。
    哗啦！
    陈辉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安成章，翻动书页，将失神的安成章惊醒。
    “都学到欧拉积分了！”
    安成章对这版数学分析课本很熟悉，这本课本也已经翻过大半，说明陈辉已经快要学完了。
    抬手看了看手腕的表，发现已经过去十几分钟了，安成章没有打扰陈辉，迈步回到讲台，“好了，现在我给大家讲一讲这道题的解题思路……”
    (本章完)

 第28章 顿悟（求追读）

    第28章 顿悟（求追读）
    安成章的教学方式就是这样，先给简单基础的知识点，给同学们一点甜头尝尝，对这个东西先感兴趣。
    然后通过题目的方式拔高，让同学们自己去探索这些知识点的运用技巧，到最后融会贯通，真正做到学会！
    又讲了两道题后，第二节就下课了。
    第三节课安成章没有讲题，而是又发了些资料，让同学们自学。
    叮铃铃，下课铃响起，
    同学们唉声叹气的站起身来，疲惫的收拾书包准备回家。
    他们现在觉得，解析几何，好像也没那么简单。
    陈辉没有动，继续专注的学习着课本上的内容，
    晚上第三节课下课是九点二十，他一般都是要学到十点才回去的。
    虽然他的洞察力已经提升到超过高中生的水平，但学起这数学分析来也并没有那么轻松。
    安成章也没走，他就坐在讲台上看着书。
    同学们陆陆续续离开，教室里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翻书的声音。
    滋滋滋……
    忽然，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
    陈辉从学习中回过神来，回头看了眼教室后墙上挂着的大钟，已经九点五十五了，他该走了。
    站起身收拾书包，他这才注意到讲台上看书的安成章。
    安成章也同样抬头，对他笑了笑，然后起身向陈辉走来，“你在自学数学分析？”
    “嗯。”陈辉点头。
    “学到哪了？”
    “欧拉积分和傅里叶级数展开。”
    “哦？欧拉积分和傅里叶级数展开？”
    安成章眉头一挑，欧拉公式倒是可以用在傅里叶级数展开上，但欧拉积分跟傅里叶级数可没什么关系。
    他现在有些怀疑这小子是不是根本没学明白。
    “嗯，”
    陈辉眉头同样紧皱，“欧拉积分有些地方没看懂，就先跳到后面去学傅里叶级数展开了。”
    安成章恍然，眉头舒展，“什么地方不懂？”
    既然老师发问了，陈辉也不着急离开，从书包中取出课本，翻开到欧拉积分章节。
    “这里，课本上说通过伽马函数和贝塔函数，显然可以得到b(p，q)=Γ(p)Γ(q)/Γ(p+q)。”
    陈辉指着课本，语气有些幽怨，“这个关系不是那么显然……”
    安成章莞尔，显然易得，同理可证……当年他们数学系的同学们可没有少被这种事折磨。
    回想起当年的青葱岁月，安成章不自禁的露出了笑容。
    “哪里不会，写给我看。”
    收敛起笑容，安成章再次问道。
    按理来说，身为数竞队教练，他是应该阻止陈辉这种不务正业的行为的。
    学习更高深的数学知识没错，但这对于竞赛的帮助很小很小，高中竞赛不能使用大学数学的知识，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去钻研竞赛技巧，说不定反而能多考几分，竞赛中拿的每一分都意义重大。
    但他也算不得正统的竞赛教练，否则他也不会是现在这种教学方式，而是直接拿出奥赛蓝皮书照本宣科了。
    他更希望通过竞赛培训激发出同学们对数学的兴趣，而不是单纯的为了考高分。
    陈辉自然而然的在座位上坐下，然后拿出草稿本，开始写写画画起来。
    先是写出Γ(p)和Γ(q)关于s和t表达式，然后将两个表达式相乘，设定一个集合Ω={(s，t)|s>0，t>0}，这样就能将两个积分的乘法变成一个在Ω上的二重积分。
    看到这里，安成章点点头，陈辉能写到这里，说明他对前面的微积分内容掌握得很扎实，看来这本数分，他是真的学进去了。
    陈辉写到这里就停笔了，转而去写出了Γ(p+q)的表达式，然后抬头看向安老师。
    这一番过程他写得很快，显然之前已经进行过很多次的演算和尝试了。
    “Γ(p)Γ(q)这个表达式还可以再处理一下，二重积分我们一般是怎么求解的？”
    安成章并没有直接说出答案，而是开始引导起来。
    “用累次积分，但我试了下，还是没办法变成最后的关系式。”
    陈辉皱眉。
    “这里需要用到一个技巧，使用极坐标来换元，令s=rcosθ，t=rsinθ……”
    安成章点到即止。
    陈辉却已经再次动起了笔，虽然他还没看出这样做有什么用处，但他不妨一试。
    换元后通过s和t的取值范围，算出r和θ的取值范围，然后将二重积分转化为累次积分。
    写出表达式的刹那，陈辉恍然大悟！
    最后得到一个两部分相乘的结果，而前面一个表达式，正好是贝塔函数b(p，q)，后面表达式为Γ(p+q)！
    这就证出来了？
    就这么简单？
    如同水流冲开堵塞的沟渠，短暂的错愕之后陈辉只感觉浑身舒畅。
    【你的数学等级，由2级1%提升到2%】
    与此同时，他眼前闪过一条弹幕。
    数学等级竟然再次提升了！
    陈辉目光一凝。
    他数学等级昨天才突破，那还是他了一周时间全力学习的成果，可现在，他只利用课余时间学习数学，只用了不到两天，熟练度竟然就再次增长了1%！
    没有太多疑虑，陈辉明白是什么原因。
    这就是老师的重要性！
    地理课老师能让熟练度提升速度翻倍，数学老师自然也能！
    刚才听课时没有这种感觉，是因为安老师讲的东西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帮助，熟练度自然不会有明显的变化，但现在，安老师讲的这些东西，正是他需要的，数学熟练度自然就暴涨了。
    当然，这也是因为他本身对这个问题有过深入的思考，并且有一周多的积累，才会在解决这个问题后熟练度直接提升了1%。
    这种感觉就有些像李海说的修炼之人突破瓶颈感觉。
    安成章也暗自点头，对于这种一点就透的学生，想必没有老师会不喜欢。
    想了想，他拿起了陈辉的笔，趴在课桌上，开始在陈辉的草稿纸上写写画画起来，
    【给定欧拉积分中贝塔函数b(p，q)=∫x^(p1)(1x)^(q1)dx，其中 p>0且 q>0。
    (1)计算……】
    “我给你留两道题，你先做，有不会的问我。”
    快速写下两道题目，安成章收起笔站起身，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走吧，今天先到这里，明天你再看。”
    安成章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要早点休息，学数学的，脑子很重要，只有休息好了，才有好的灵感！”
    “走吧，我开车送你回家！”
    这个点学校大门早已经关了，不过安成章是老师，还是有点特权的。
    陈辉默然，他没敢说自己还要回去学到三点。
    他知道安老师说得有道理，但他觉得即便是学到凌晨三点，自己的精神也很不错，这一点倒是与其他同学不一样。
    不过他跟其他同学不一样的地方也不止这一点，他也没有深究，这是好事，既然能学，那就多学点，知识就是力量！
    “数学还是很有意思的，高斯、欧拉、黎曼……”
    走在路上，安成章跟陈辉闲聊起来，作为数学系研究生，他对数学还是有一种神圣的信仰的。
    “你也不要只顾着前进，学习，有时候也可以了解了解这些天才数学家们，或许他们的人生对你也能有启发。”
    当然，更多都是安成章在说，陈辉在一旁默默的听着，“比如我当时学到欧拉积分的时候，我就去了解了一下欧拉的生平，了解了他在数学上的成就，他提出的公式、定理什么的。”
    安成章越说越兴奋，脸上都充满了光彩，“这些东西会像种子一样埋在你的心里，在你需要的时候忽然生根发芽，长出硕果来，这样的感觉，真的很美妙！”
    (本章完)

 第29章 省赛

    第29章 省赛
    行政楼，三楼，副校长办公室。
    “老赵，你听说了吗，铁屋中学今年出了个少年天才，初三的时候就参加竞赛拿到了不错的名次，今年高一，这是奔着国集去的啊！”
    一个头顶光秃秃的中年坐在赵德峰办公桌对面，感叹唏嘘到，“天之道，损有余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奉有余，这教学是越来越难搞了哟，好苗子全去了头部那几个学校，强者恒强，弱者慢慢的都要饿死了，我们就是拼了命的搞教学，又能搞得到啥子成果嘛。”
    “难啊，难哟……”
    赵德峰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签上自己的名，盖上钢笔笔盖，合上文件夹，抬头看向前方的秃头中年，没好气的说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我忙着呢。”
    秃头中年嘿嘿一笑，也不以为恼，“这不是听说我们二中也出了个天才少年嘛，说是有机会进国决？”
    “你才是主管教学的副校长？你来问我一个搞财务的？”
    赵德峰不接茬，“能不能进国决，你问安成章去。”
    “你当时不就在现场嘛，你以前也是教数学的，你肯定能看出来那小子是不是搞竞赛的料，以我们的关系，你给我透个底。”
    秃头中年舔着脸嘿嘿笑道，哪里有个副校长的样子。
    “应该比谭俊杰强。”
    赵德峰被缠得有些烦了，如实说了句。
    “那就够了！”
    秃头中年激动的站起身来，“这可是个好苗子，得好好培养！”
    “虽然比不过铁屋中学的那个小家伙，但我们二中要是数竞能进国决，甚至最后要是能混一块铜牌，到时候铁屋、立人、墨池那些校长见到我，看他们怎么抬得起头来。”
    赵德峰满脸嫌弃的看着自己这位二十多年的好友，“人家每年金牌都是好几块，你一个虚空铜牌还嘚瑟起来了。”
    “那能一样吗？他铁屋、立人招的是什么学生？我们二中招的又是什么学生？”
    秃头中年声音都变得激动起来，“我们要是拿到铜牌，那就是踩单车跑过了他们开摩托车的，他们充其量是开着小汽车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要是有小汽车，那还不得上天！”
    “到时候宣传宣传，明年我们学校说不定就能再找几个好苗子，到时候拳打铁屋，脚踢立人……”
    “行了行了，你要好好培养你自己培养去，你来找我做什么？”
    赵德峰摆摆手送客，有些接受不了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头这幅不靠谱的模样，简直没眼看。
    “这不是来跟你商量要怎么培养嘛。”
    秃头中年收起激动和不正经，再次嘿嘿笑道，“名师出高徒，既然学校出了个好苗子，我们自然要投入相应的资源，我给你举荐个人，他对数竞颇有研究，搞不好能让铜牌变银牌。”
    赵德峰脸上顿时露出一丝冷笑，搞这么半天，在这儿等着他呢，“行了，后面的话就不用说了，到时候银牌就变金牌，金牌变国集。”
    他主管学校财务和人事，数竞队教练的变动自然需要他点头才行。
    他也知道眼前这个卤蛋说的人是谁。
    “我不是说老安教得不好，但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嘛，三个臭皮匠合成一个诸葛亮，老张对数竞很有研究，并且那天的事他也是有苦衷，我们当领导的，同志们有困难，就是要给予帮助的嘛。”
    “也不用下了老安的教练一职，再增加一个教练不就行了嘛。”
    甘云强并没有理会赵德峰送客之语，诚恳的说道，“他跟我立下了军令状，要是进不去国决就主动辞职。”
    “他倒是对那孩子有信心。”
    赵德峰冷哼一声，他知道肯定是张老师主动找的甘云强，摇了摇头，他也知道张老师的情况，这么多年同事，终究还是心软了，“我这里没意见，但他得罪的是那个孩子，怎么处理，你们自己去协调吧。”
    “交给我吧，都是为了学校！”
    甘云强喜形于色，“到时候奖牌上肯定有你的一份功劳！”
    “等进了国集再说吧。”
    赵德峰轻哼一声，对所谓的奖牌并不抱太大的希望。
    甘云强也摇头，正色说道，“金牌还有可能，国集就不指望了。”
    去年拿到cmo金牌的有218人，但只有前60名能进国集，最后只有6人能代表华国参加imo（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这不是他们二中这种学校能够培养出来的人才。
    但金牌就已经够了，这已经是能够直接保送清华燕北的水平了！
    想想甘云强都有些激动，完全忘了现在连能不能进国决都还八字没有一撇呢。
    ……
    4月3日，周三，早上八点，一辆大巴车停在二中门口，陈辉背着洗得发白的帆布包，从学校里走出来，跟门口的保安大爷打了个招呼后，径直上了大巴。
    张卫民坐在保安亭中，看着走上大巴的少年，心情莫名很舒畅。
    他在二中当了十多年保安了，见过很多学生，但像陈辉这样，大半年如一日，每天校门刚开就来学校，并且可以预见以后也会如此勤奋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
    他知道这大巴是来接同学们去参加竞赛考试的，他不知道数学竞赛意味着什么，但他知道，只有学习成绩好的同学才能去参加竞赛。
    看到这孩子也去了，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挺开心的。
    校园里，看着已经远去的大巴，回想起刚才那个走上大巴的少年，不少正玩耍的同学也是唏嘘感叹。
    他们听说过不少陈辉的事迹，甚至引为笑谈。
    没想到有一天陈辉竟然还能代表学校去参加数学竞赛。
    “你们说他这次能拿奖吗？”
    有人开口问道，他没有说姓名，但同学们都知道他说的是谁。
    “应该能吧！”
    有人开口，“听说连谭俊杰都不是他的对手。”
    也有人摇头，“不一定，他才入数竞队多长时间？”
    “会做一道题没用，数学竞赛又不是只考一道题，我听我们班竞赛队的同学说，竞赛题跟我们做的题很不一样的，需要很多的解题技巧，这么短的时间，他恐怕是学不全的。”
    “但是明年就不一定了！”
    此话一出，大家都沉默了，眼中流露出羡慕的光芒。
    (本章完)

 第30章 学术年会（感谢 书友20188866的打赏

    第30章 学术年会（感谢 书友20188866的打赏支持）
    “同学们听我说，在车上大家也别闲着，我再给你们讲几个解题的小技巧。”
    大巴上，张安国现在车头位置，看向同学们，大声说道，“大家看我手中这张纸，上面的就是一个阿基米德三角形，……”
    陈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张安国最终还是成为了数竞队的教练。
    自从成为教练后，张安国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什么奥数小蓝书，命题人讲座，近代欧式几何……疯狂的向同学们灌输竞赛知识。
    这些东西陈辉看书自学就已经没问题了，自然不会听他讲。
    张安国倒也没有因此找他什么麻烦，两人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陈辉径直来到最后一排坐下，从书包中取出《高等代数》开始看了起来。
    这是安老师为他找来的教材，数分他早已经学完，但他并没有立即开始学习复分析，泛函分析之类的课程。
    用安老师的话来说，数学博大精深，可以先有个全方位的了解，再决定深入学习哪个细分领域。
    并且基础数学各个领域之间联系紧密，多了解一些也能触类旁通。
    这些天在安老师的指导下，陈辉的数学熟练度提升速度大增，即便他将上课时间用来学习对应的课程，依旧能达到一周提升 1点熟练度的速度。
    如今他的数学熟练度已经提升到 2级 4%了。
    其他课程也都有不小的提升，念头一动，唤出面板，
    【宿主：陈辉
    语文1级（84%）
    数学2级（4%）
    英语1级（69%）
    物理1级（71%）
    化学1级（53%）
    生物1级（56%）
    体育1级（65%）
    地理1级（46%）
    历史1级（49%）
    政治1级（71%）】
    随着洞察力提升，反倒是原本遥遥领先的体育拖了后腿，但因为体育老师每天都身体抱恙，由其他科老师代劳，这样的结果倒也正常。
    如今高考再也不是他的心腹之患，他现在只希望能拿到省一的奖金。
    收敛心神，继续将注意力集中在手上的课本上。
    谭俊杰原本坐在大巴第一排，见到陈辉落座后，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竟然也跑到了最后一排，不过他没有直接坐到陈辉旁边，而是坐在了梁沛轩旁边。
    悄悄看了眼陈辉手中的课本。
    “欧几里得空间？”
    谭俊杰有些懵，他发现自己竟然已经看不懂陈辉在看的东西了。
    “他学得懂吗？”谭俊杰不无恶意的揣测着，他也早就听说陈辉学习有多刻苦，但在车上还要看书，是不是有点作秀的嫌疑了？
    这样想着，谭俊杰也从书包里拿出数竞队的培训资料，开始看起来。
    他才发现旁边梁沛轩早就在看了！
    好家伙，果然是近墨者黑！
    然而，才刚看两个字，谭俊杰就又抬头，看了看张老师正在讲的阿基米德三角形的几个性质。
    还没听完，他又看向了窗外飞快掠过的景色，幻想着自己拿到省一，回到学校被热烈欢迎的场面……
    手中资料上的字体开始扭曲，如同毛毛虫般四处乱爬，就是不进脑子。
    半个小时过去了，谭俊杰手中的资料还没翻页，他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转头看了看身旁如同老僧入定的两个家伙，谭俊杰忽然像是被一盆冷水浇在头上，整个人瞬间安静了下来，连头脑都清醒了许多，手中资料的字体像是被照妖镜定住的妖怪，瞬间现回原形，竟然再次能入脑了。
    开始认真学习的他没有发现，陈辉脸色有些发白，眉头也微微皱起，一手捏着太阳穴，一边继续看书，额头已经冒出了冷汗。
    陈辉感觉自己的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沉重艰难，心跳无规律的快速乱跳。
    他感觉大脑一片混沌，像是被扔进了漩涡之中，胃部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不适，那是一种混合着恶心与酸涩的感觉，仿佛有一股力量在翻涌、挣扎，急于寻找出口。
    他知道，自己这是晕车了！
    “你没事吧？”
    一双大手按在陈辉肩膀上，安成章注意到陈辉的不对劲就立即过来了，“他晕车了，快拿晕车药过来。”
    晕车药一般是要提前吃才有效果的，到现在也只能聊胜于无了。
    安成章有些自责，陈辉很少坐车，他应该想到他会晕车的，可他毕竟只是数学老师，不是生活老师，并没有提前让陈辉吃晕车药。
    “药，水。”
    张安国神色紧张的拿着晕车药个矿泉水走过来，然后走到窗户边，打开了一条小缝，让冷空气肆无忌惮的侵略进来。
    吃过药，或许是被冷空气一吹，陈辉感觉精神多了，对安老师说了句“我没事了”之后，就又拿起了高代的课本。
    安成章一把抢过课本，严厉的说道，“现在你什么都不许做，坐着好好休息，下午就要考试了，必须养好精神！”
    陈辉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没有执拗，放下课本，坐在座位上闭目养神起来，脑海里当然继续回荡着欧几里得空间的内容。
    车上发生的小插曲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原本昏昏欲睡的氛围被冷空气吹散。
    “要是我晕车了，不知道两位老师会不会这样对我。”
    看到两位老师紧张的模样，不少同学心里酸溜溜的想着。
    ……
    蓉城大学，综合楼会议室，一群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坐在会议室中，看着主席台上的人发言。
    二中校长吴华春坐在靠后的位置，双眼有些失焦，显然已经走神了。
    今天是蓉城中学校长协会第35次会员大会暨学术年会。
    会上，校长们会共同探讨教育政策、分享办学经验、交流教育思想，并致力于推动基础教育的高质量发展。
    不过吴华春对这些并没有什么兴趣，今年他已经五十六，过几年就要退休了，他也累了，不想着继续往上爬了。
    当然，作为二中的校长，他也没什么机会往上爬了。
    倒是坐在他旁边的赵德峰和甘云强两人听得很是认真。
    年轻真好啊！
    吴华春感叹一声，继续走神。
    “老魏，听说今年你们学校可是出了个了不得的苗子？”
    校长们也是人，会议茶歇时，同样是三五成群的谈笑起来。
    “哪里比得上你们立人，今年少说得上90个清北吧！”
    “搞竞赛这块儿我们就差得远了，老魏你待会儿不上去分享分享搞竞赛的经验？”
    “竞赛都是老李他们在负责，我能分享个什么经验。”
    铁屋中学校长魏学曾连连摆手，看向身旁另一个中年，也就是他口中负责搞竞赛的副校长老李。
    然而，老李却看向了旁边正在走神的吴华春，“我倒是听说二中出了个不世出的天才，这次省赛恐怕是势在必得了！”
    天下终究没有不透风的墙，二中的事情还是传了出去。
    “我们二中能有什么天才？”
    既然被点了，吴华春也笑呵呵的说道，“争取能拿个省三就阿弥陀佛了。”
    “你这就谦虚了，我可是听说当时闹出了不小的动静，不如老吴讲给我们听听？”
    老李盘根问底，摆明了是要让吴华春出丑，两人年轻的时候结下过梁子，有机会恶心他，对方是肯定不会放过的。
    吴华春也是老油条，当做没听到，根本不接茬，老神在在的坐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若是年轻的时候他或许还会避实击虚的争个输赢，至于现在，他都懒得费神。
    “行了，老李，二中能冒出一两个清北就算是祖坟冒青烟了，搞竞赛什么的，那不是搞笑吗？你就别为难老吴了。”
    魏学曾看似给吴华春解围，实则暗讽。
    听得一旁的赵德峰甘云强两人气血上涌，但奈何学校实力薄弱，强者就是可以狠狠的羞辱弱者，他们就算再愤怒也根本无力反驳。
    “希望那个小家伙能争气点！”
    “要是能拿个省一就好了。”
    赵德峰心中憋了口气，看向窗外，今年省赛也是在蓉城大学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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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31章 考试开始

    第31章 考试开始
    今年的全国高中生数学竞赛省赛蓉城赛区在蓉城大学举办，二中距离蓉城大学并不远，也就一个小时的车程，所以陈辉他们今天才出发。
    其他距离远的参赛选手们，很多昨天就已经到了蓉城大学。
    下车后，陈辉脸色依旧有些不好看，晕车药还没生效他就已经下车了。
    一行人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来到一栋教学楼里，在教室里坐下。
    考试是十一点开始，考试时间三个小时，现在他们暂时就在这间教室里休息。
    此时教室里已经坐了不少人，显然都是来自各个学校的参赛选手，从气质来看也知道这些都是各个学校的佼佼者，满屋子学霸的气质扑面而来。
    陈辉他们走进去时，有人在认真的看书刷题，有人在跟同伴和老师小声讨论，时而还眉头微蹙，皱眉苦思。
    但还是有不少人回头看向了门口二中一行人，显然，在这种情况下，这些蓉城各个中学中的佼佼者也无法完全淡定。
    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潮者，可拜上将军。
    光看这句话时，或许无感，但一场竞赛就能让自己心绪难宁，坐立不安，就能明白要做到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潮有多难。
    “陈辉？”
    忽然，看到二中参赛选手中的陈辉，有人惊呼了一声，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怪物一般。
    “怎么了，你认识？他很强？”
    这人身旁的少年好奇的问到。
    “额……”
    最开始惊呼的同学面色古怪，“这人是我初中同班同学，就这么说吧，当时我们年级一千四百人，他能排到前一百！”
    “但是倒数！”
    “？？？”
    教室并不大，参赛选手并不少，大家坐得还算密集，这位同学虽然压低了一些声音，但还是有不少人听到了他的话，不由得脑袋上冒出了几个大大的问号。
    这样的选手也能来参加数学竞赛，跟他们同台竞技？
    “那他数学很好？”
    最开始发问的少年再次问道。
    “算是他所有科目里最好的了，能有个五六十分吧。”
    教室里安静下来，所有人看向二中的参赛队伍时，目光都变得奇怪起来。
    他们以前一直知道二中不算什么好的高中，但对这个不好，他们一直没什么概念。
    直到今天。
    二中这是烂到什么程度了，这样的选手竟然都能被选来代表二中参赛？
    能来参加竞赛，至少说明是比学校里大多数人强才行，如果数学五六十分都比大多数人强了，他们不敢想象学校里大多数人都是什么样的水平。
    这时，从铁屋中学的区域中站起来一人，向二中方向走来，径直来到梁沛轩面前。
    “老梁，好久不见！”
    看到来人，梁沛轩脸上也闪过一丝喜色，“乐华！”
    两人是初中同桌，也是小学同学，可以说是从小穿一条裤子玩泥巴长大的。
    但后来孙乐华去了铁屋中学，他爸妈为了照顾他学习，搬去了铁屋中学附近，而梁沛轩来了二中，两人见面的机会就少了，隔得远了，刚开始还经常微信联系，但随着学业加重，慢慢的联系也就少了。
    没想到今天来参加竞赛两人竟然还能遇到，两人充满了他乡遇故知的亲切喜悦。
    孙乐华看了看梁沛轩身旁的二中其他同学，开口说道，“我们出去说？”
    梁沛轩也没多想，对着他胸口捶了一拳，“你小子最近可以啊，竟然能够代表铁屋中学参加竞赛了！”
    嘴上说着话，他还是走出座位，跟着孙乐华往教室外走去。
    “要不我跟梁叔说说，你转来铁屋中学吧！”
    刚走出教室，孙乐华便没头没脑的说了句，“前些天你们二中不是才转了个同学过来吗？”
    “？？？”
    梁沛轩满头问号，“我为什么要转去铁屋中学啊？”
    “中考的时候要不是你吃坏了肚子，以你的水平，上铁屋中学是肯定没问题的。”
    孙乐华痛心疾首的说道，“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了？你不能因为中考失利就自暴自弃啊！”
    “？？？”
    梁沛轩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好友这是什么意思，“我现在挺好的啊。”
    “别骗我了，看看你现在都沦落到什么地步了，跟你一起来参加竞赛的那个陈辉，中考差点连高中都上不了，你跟我说你现在挺好？”
    孙乐华摇头。
    “你说他啊？”
    梁沛轩了然，“他其他科成绩是挺差的，但他数学很强！”
    孙乐华忽然释然的笑了，人在极度无语的时候真的会发笑。
    称一个中考数学五六十分的家伙数学很强，他不知道这样的话好友是怎么说出口的。
    “好吧，你开心就好！”
    孙乐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或许环境对人的影响真的太过巨大吧，不过是大半年时间，当年跟他不相上下的学霸，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他忽然有些意兴阑珊，没有多说什么，转身走进教室，回到铁屋中学的位置坐下。
    梁沛轩真的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好友的态度也让他有些生气，这些天他励精图治，数学实力大进，考试得分未必就比对方差！
    在教室没坐多久，就有工作人员前来通知进入考场。
    考试是十点开始，三个小时考试时间。
    省赛原本是分为初试和加试，有的地方也称一试和二试，但其实这种小规模的考试都是现场出分的，后来蓉城数学会一研究，也懒得来回折腾了，索性初试和加试合并，一起考了得了。
    准考证什么的安成章张安国两人早就准备好了，两人在学校是竞赛教练，到了考点，就是竞赛保姆。
    两人拿着准考证，在考场外一一分发给同学们，还负责检查同学们的文具是否带齐全了，矿泉水上的纸是不是已经撕下来了。
    “感觉好些了没？”
    安成章看着脸色还有些发白的陈辉，不免有些担心。
    千算万算，没算到陈辉竟然会晕车，否则他昨天就单独先送陈辉过来，自己出钱给陈辉在附近订个酒店了。
    安成章小时候也晕车，他知道晕车有多难受，这必定会影响到陈辉的考试状态，甚至，能不能坚持考完三个小时都不好说。
    三个小时的考试，考验的不止是脑力，同样是体力的比拼。
    “我没事。”
    陈辉接过准考证，虽然头还有点发晕，但已经影响不大了，他体育等级不低，身体素质还是过硬的。
    “嗯。”
    安成章拍拍陈辉肩膀，“要是坚持不住就先出来，你还年轻，大不了明年再来就是了。”
    “嗯。”陈辉点头，走进了考室。
    只听到身后安成章一声轻叹。
    他虽然原本也没想让陈辉今年就一鸣惊人，但若是第一次参加就能拿奖，对陈辉自己的信心也是巨大的提升，对之后的学习，对明年的考试会有很大的帮助。
    可惜，天不遂人愿。
    只希望他能经受得住这个打击吧！
    (本章完)

 第32章 蓉城二中？

    第32章 蓉城二中？
    “唉，怪我，怪我！”
    “我怎么能没想到早点准备晕车药呢！”
    考生们都已经进入考试，张安国站在外面，祥林嫂一样失神的念叨着，直接将无尽的悔恨都写在了脸上。
    安成章想了想，还是上前拍了拍张安国的肩膀，安慰到，“好了，小辉还年轻，大不了明年再来就是了。”
    虽然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情他这些天并没有给张安国好脸色，但他也能感受到张安国这些天也是全心全意的为孩子们好，心中的怨气自然也就散了不少。
    “明年？”
    “你知道年龄对一个数学家有多重要吗？你知道为什么菲尔兹奖要颁给四十岁以下的数学家吗？”
    这些天一直对安成章低眉顺眼的张安国，这次却没给他好脸色，“一年的时间，你说耽搁就耽搁？”
    “数学家？”
    安成章没想到张安国对陈辉的期许竟然这么高。
    但他旋即感觉有些好笑，他承认陈辉的确很不错，勤奋刻苦，在数学上又颇有天赋，但他也是数学专业的研究生，高中时还拿过cmo银牌，可现在呢？
    不是什么人都能当数学家的。
    他还记得当年同学们自我调侃的话语，生化环材是天坑，一群人在坑底努力往上爬，而数学是黑暗的深渊，只有一小撮神仙在天上飞。
    可不要以为别人能飞，就觉得自己也行了。
    谁当年还不是个天才少年？
    “你也不要自责，我了解陈辉那孩子，坚韧不拔，晕车即便有影响，他也能完赛的，到时候说不定还能拿个省二省三的呢。”
    安成章没有打击张安国的期许，而是继续安慰到，当然，他说的这些话连他自己都不是很相信。
    然而，张安国却意兴阑珊的摇头，“省二省三有什么用？进不了国决路就断了！”
    “国决？”
    安成章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对方了。
    另一边，铁屋中学和立人中学的竞赛教练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笑意，但他们还是很礼貌的没有表露出来，而是悠闲的踱步回到刚才休息的教室。
    有的学校老师甚至直接离开了考场，约上三五好友在蓉城大学闲逛起来。
    古人作诗讲究功夫在诗外，竞赛同样是如此，结果早就在之前一年的学习中决定好了，现在着急是没用的。
    像二中那两位老师，就显得有些失了体面了。
    ……
    教室中，陈辉在自己位置上坐下来，他的位置就在第一排，距离监考老师很近，对于大多数同学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好位置，但陈辉并不在意。
    很快，试卷就发下来了，8道填空题，3道大题。
    题型在考试前他们已经练习过很多遍了，确认试卷没有问题后，他翻回试卷，看向第一题。
    【1.若实数m>1满足log9(log8m)=2025，则log3(log2m)的值为____】
    今年题还挺简单的。
    对数运算的考察，这道题连李海都会做。
    陈辉连草稿都没打，直接写下答案，4051。
    第二题考察数列，a的取值范围[-1/4，0)u(0，2)。
    第三题集合，a+b=7
    第四题三棱锥p-abc体积为3/4。
    ……
    陈辉下笔飞快，根本用不着草稿纸，连连看般的写下了前四道题的答案。
    李斌是蓉城数学会的干事，虽然只是干事，他本身也是燕北大学数学系研究毕业生，普通人可当不了数学会的干事。
    当然，他现在干的工作跟数学关系也不算太大就是了。
    平时在数学会里打打杂，给真正的大佬们点点外卖，开开车，搜集搜集论文，哦，还有给参加数学竞赛的高中生们监考。
    发完所有试卷，李斌来到第一排的同学旁边，拿起准考证和身份证，这才开始一一核对考生的信息。
    “陈辉，蓉城二中……”
    李斌看着准考证上的信息，又看了看身份证，最后瞟了一眼陈辉的相貌跟身份证上的是不是符合，就准备去往下一个同学的位置。
    忽然，李斌瞪大眼睛，看向了这位同学的试卷。
    “这才几分钟？他就做好了四道题了？”
    虽然前四道填空题并不难，但这个速度也太快了些。
    李斌心中大惊，难道今年蓉城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天才？
    但很快他又皱起了眉头。
    “蓉城二中？”
    众所周知，蓉城只知四七九，二中是什么鬼？
    就算有数学天才，也应该在四七九，而不应该在这个劳什子的二中才对。
    这给他的感觉，就跟中专生拿了巴巴里阿的全球竞赛大奖一样荒谬。
    泄题的可能性不大，就算是他也是才刚拿到试卷，所以他也不知道正确答案。
    而出题的都是蓉城数学会的大佬，都是知名教授，人品是信得过的，也不会为了区区省赛去做这种事情。
    既然不是泄题，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这家伙在瞎写！
    李斌笃定，也懒得再多看了。
    只是不知道省赛里怎么混入了这么个充数的滥竽。
    检查完所有人的身份信息，李斌回到讲台。
    说是监考，但更多就是个工作人员，一前一后两名干事哪怕只是站在讲台和教室后面，都能给任何想要作弊的家伙巨大的威慑。
    监考过很多次的李斌已经是老油条了，在讲台后坐下，他甚至感觉有些无聊，毕竟监考也是不能玩手机的。
    于是，他将目光投向了讲台上因为缺考而多出的试卷。
    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做做题！
    毕竟是数学系研究生，简单的高中题他还是能轻松拿捏的。
    很快，他就做出了前四道填空题。
    然后，他皱起了眉头。
    他没有刻意去记刚才那个同学的答案，但此刻那些答案就这样自然而然的浮现在他脑海。
    竟然跟他做出来的一模一样！
    所以，他不是瞎写的？
    抬起头，李斌再次向陈辉所在的方向看去。
    他发现这家伙竟然已经翻面，开始做起背面的大题了。
    难道今年的题比去年还要简单？
    他不得不生出这个疑惑。
    然后，他又看了看其他考生。
    左边前面的几个同学，看起来应该正在做第五题第六题，此时他们一个个的眉头都皱成了川字，抓耳挠腮的好像在cos狒狒。
    后面的，右边的，也几乎都是如此。
    倒是右边中间有个同学也翻到了第二页，这让李斌一时有些拿不准起来。
    于是，他放下笔，迈步走下了讲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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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33章 请神（来自凌晨三点的更新）

    第33章 请神（来自凌晨三点的更新）
    蓉省数学会，
    行政楼三楼，副会长办公室，
    “老师，今年的题会不会出得太难了？”
    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端着咖啡，坐在沙发上，跟对面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说道。
    两人才刚讨论完一个学术问题，此时都有些疲惫，决定先坐下来休息休息。
    马景堂揉着太阳穴，摇了摇头，“就是要难点才好！”
    心里感叹着岁月不饶人，当年他年轻时，思维何等敏捷，现在只是讨论了一个小时，就有些力不从心了，他已经过了数学家出成绩的三十到五十岁黄金期了。
    “去年题出得简单，倒是有不少考满分的，看着团锦簇，一片繁荣的样子，结果怎么着？”
    “最后偌大一个蓉城，竟然没有一个参加imo的选手！”
    谈到这个话题，马景堂也正好有话要说，这一年来他可没少被其他省数学会的老家伙们调侃，所以今年他特意打招呼，把题往难了出。
    杨寒莞尔，想到了老师被调侃的画面。
    蓉省也算是数竞强省，去年却连进imo的选手都没有，说是浪费了人才也不为过，的确是奇耻大辱了。
    “老师竟然直接把那道题当成了压轴题，”
    但是杨寒还是不太赞成老师的做法，“那道题难度可不低，甚至比一些cmo的题都难了，今年恐怕一个满分都没有了。”
    “省赛满不满分的不重要，能进imo，能在imo拿到金牌才重要！”
    马景堂满不在乎的轻轻摆了摆手，“再说了，最后那道题可是那位出的，要是能做出来，说不定还能入那位的眼，对那些小家伙来说反倒是好事。”
    “这倒也是。”
    杨寒点头表示认同。
    “就是不知道今年还能不能出个满分了。”
    ……
    李斌走下讲台，来到陈辉身旁，看向陈辉的试卷。
    就这么短短的功夫，第一道大题的空白就已经写满了字迹，这个小家伙已经在第二题的空白处书写解题过程了。
    “这么快的吗？”
    这下子李斌可不会认为陈辉是在瞎写了。
    填空题可以随便写点数字，大题是需要过程的，若是不会，连瞎写都做不到。
    不管做得对不对，至少说明这孩子数学素养是很不错的。
    “看来今年蓉省有两个很不错的苗子啊！”
    李斌有些开心，结合所有人的反应，他知道，并不是今年的题太简单，而是考生里出了两位妖孽。
    虽然天天在数学会里打杂，但他还挺喜欢这里的，若是蓉省的选手取得好成绩，蓉省数学会也会与有荣焉。
    简单扫了一眼解题过程，确定陈辉第一道大题解答没有问题后。
    李斌再次迈步，向右边中间那位同学走去。
    一路走过，其他同学们大多还在做填空题第7题，第8题，当然，也有的同学选择性的放弃了第8题，开始看大题了。
    而现在距离考试开始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
    别看考试时间还剩两个多小时，但李斌知道，后面的四道大题才是硬菜，两个半小时可不好啃。
    嗯，当然是对一般人来说。
    比如眼前这位，同样已经做完了第一道大题，开始审第二题的题目了。
    速度也就比第一排蓉城二中那个家伙慢点。
    时间飞快流逝，做完第二道大题，看向第三道，邓乐岩感觉很是疲惫。
    去年他还是初三的时候就参加了省赛，还入了国决，当然，最后只拿到了铜牌。
    去年省赛他还拿了满分，所以这次来考试根本没当回事，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年的时间他成长有多恐怖。
    天才的一年，跟普通人的一年是不一样的。
    但显然，今年的题比去年难了许多，即便是一年后的他做起来，都感觉很是吃力，让他有种去年做cmo题目的滞涩感。
    尤其是那个烦人的监考老师，还不停的在旁边晃悠，让他很是恼火，恨不得给他找张椅子，把他按上去。
    陈辉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他早就习惯了在任何环境下学习，一旦他全神贯注的去做某件事情，外界很难对他造成影响。
    飞快的写完第二道平面几何的证明题，陈辉看向了第三道大题。
    【设 a，b为正整数，s是一些正整数构成的一个集合，具有下述性质：
    （1）对任意非负整数 k，有 a^k∈s;
    （2）若正整数 n∈s，则 n的每个正约数均属于 s;
    （3）若 m，n∈s，且 m，n互素，则 mn∈s;
    （4）若 n∈s，则 an+b∈s。
    证明：与 b互素的所有正整数均属于 s.】
    “数论？”
    陈辉皱眉。
    他并不擅长数论。
    但他也没有自暴自弃，将已知性质和结论转化成数论语言，他轻易的就找到了目标。
    就是要去构造一个与b互素的数，假设为p，再证明p∈s即可。
    再根据性质3，若pi，pj互素，则pi·pj∈s，又根据素数分解定理，每个大于1的正整数都可以唯一地表示为若干个素数的乘积，并且这些素数的幂次是唯一的。
    所以p可以写成p1^α1·p2^α2···pm^αm，其中p1到pm均为素数。
    也就是说，只需要证明pi^k∈s（k为任意非负整数），就能证明p∈s。
    很快，陈辉就有了思路，根据题目，如果pi能够被a整除，那么根据性质1和性质2，轻易就能得出pi^k∈s。
    可若是pi不能整除a呢？
    不能整除，就说明pi与a也互素，同时因为pi为p的分解素数，p与b互素，那么pi与b也互素。
    性质123都已经用了，所以接下来必然会用到性质4。
    an+b∈s
    这个性质应该怎么利用呢？
    陈辉绞尽脑汁，却一筹莫展，这还是他洞察力提升后，第二次遇到这种情况，这让他想到了在数竞队张安国给他出的题，当时他也是像现在这般。
    后来他知道张安国那道题有常规的解法，只是他当时不知道而已。
    所以，这道题必然也有某个解法，或者公式定理是自己没有想到的！
    可陈辉没有深入研究数论，大脑中也并没有关于数论的体系，一时之间竟然都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去寻找这种解法或者公式定理。
    解法，公式定理，说白了，就是前人搭的梯子。
    牛顿说过，他能有那般成就，不过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
    所以，解法当然要从前辈先贤身上去找！
    陈辉大脑飞速运转，开始头脑风暴。
    擅长数论的数学家很多，但目前陈辉了解的也就那么几个，费马、欧拉、高斯。
    费马研究的东西天马行空，费马大小定理，亲和数，素数分布，这些定理在数论中的地位举足轻重。
    但他一生只玩高端局，并且都是让后人帮他证明，高中生的题目应该还轮不到费马出马吧？
    高斯主要研究的是代数数论，比如二次互反律，算术几何平均之类的问题，显然跟这道题的调性不符。
    所以，是欧拉吗？
    一番分析，陈辉将目标锁定在了这位数学国王身上。
    他有些振奋，他对欧拉的了解其实是要比其他两人更多的。
    这还是因为当时学习欧拉积分时，听了安老师的建议。
    否则他就只能抓瞎了。
    死马当成活马医，没有选择的选择，就是最好的选择。
    陈辉开始回想欧拉一生中提出的，关于数论方面的定理。
    他也不是拧巴的人，如果从欧拉身上找不到解题方法，那就放弃这道题，回去好好研究数论，明年再来便是。
    欧拉一生发表了超过 1500篇论文，提出的定理公式理论浩繁如星海。
    经过提升的记忆力帮了陈辉大忙，有极强的洞察力辅助，虽然只是看了一遍欧拉的生平，但对欧拉提出的重要的公式和定理他都记得很清楚。
    既然想到欧拉，那么自然能想到他在数论领域大名鼎鼎的欧拉定理。
    欧拉定理！
    很快，陈辉眼前亮起刺目的光芒。
    找到了！
    他找到了！
    解题的钥匙果然藏在欧拉身上！
    欧拉定理：
    若a和n是正整数，且a和n互素（即最大公约数为1），则a的φ(n)次方对n取模的结果为1，即aφ(n)≡1(modn)
    陈辉陷入前所未有的兴奋状态，无数思路如同泉水般在大脑中涌现。
    【由欧拉定理，a^aφ(pi^k)·n+b≡n+b(modpi^k)，则令a0=1，an=a^aφ(pi^k)·a^n+b，则an≡a^n+b(modpi^k)，又因为(pi，a)=1，(pi，b)=1，所以当n从0取到pi^k时，an可以取到pi^k的完全剩余系，此时必有at=t·pi^k∈s，所以pi^k∈s！
    综上所述……】
    证明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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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34章 提前交卷

    第34章 提前交卷
    【你的数学等级，由 2级 4%提升到 5%】
    【你的洞察力等级由 2.0提升到 2.1】
    写完最后一个字，陈辉眼前忽然接连弹出几条弹幕。
    数学等级和洞察力竟然提升了！
    陈辉大喜。
    数学等级还好，但洞察力的提升极难，除了上次张安国刻意刁难下灵光一现外，他只知道可以用自由属性加点。
    没想到做出这道数论题，竟然又得到了提升。
    这么算起来，张安国还算是他的福将了。
    果然，数学的学习除了靠刻苦勤奋，偶尔的灵光一现同样重要。
    怪不得高斯等天才年纪轻轻就能提出震古烁今的理论。
    收敛喜悦的心情，陈辉看向第四道大题。
    这道题有些奇怪，不仅考察的内容奇怪，就连题目也很奇怪。
    这还是一道数论题！
    通常来说，在这种考试中，一个知识点只会考一道大题。
    哪怕数论是数学里最闪亮的明珠，也不至于特殊到这种地步才对。
    不过这都跟陈辉没关系，他现在只需要把这道题做出来就行。
    【在有限的实数列中，若任何 7项之和为负数，任何 11项之和为正数，试确定这种数列项数的最大值。】
    题目很简单，当然，是指题目描述很简单，数学是这样的，题目描述复杂的，一定很复杂，题目描述简单的，一定不简单。
    陈辉颇为郁闷，他简单了解过数论，但并没有深入学习，没想到这次省赛竟然破天荒的连考两道数论大题。
    他做好了艰苦奋战的准备。
    然而，陈辉正准备下笔，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
    陈辉能够感受到，当洞察力提升到2级后，他已经比同学们，甚至比数竞队的同学们都要敏锐许多，恐怕已经达到一个很高的水平了，这次虽然只有0.1的提升，但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依旧是不容小觑。
    呼！
    轻呼一口气，陈辉收起笔盖，收拾好文具和身份证准考证，然后举手。
    晕车对他影响不小，导致他的头到现在都还昏沉沉的，但幸不辱命，今年题出得也不难，他还是做完了。
    尤其是刚才的灵光一闪，最后一道题仅用了几分钟就完美解决。
    满分，应该能拿到省一吧？
    他有些期待奖金什么时候发了，但现在他只想找个地方吃些东西，好好休息。
    为了在考试时保持清醒的头脑，他们早饭只是简单吃了点面包，没敢多吃，一个多小时的脑力大战，现在他已经很饿了。
    “？”
    一直关注着两人的李斌第一时间注意到了他的举动，迈步走过来。
    “不再检查检查？”
    看着写满的试卷，李斌都没法压抑住眼中的惊讶。
    下意识看了眼教室后方挂着的钟，考试才开始一个小时多一点。
    “不用了。”
    陈辉摇头。
    总有人在考试结束后，对着试卷觉得自己粗心大意，一些简单的题都做错了。
    但其实只要你错了，那就是不会，你若真的会，是不可能错的。
    陈辉有这个自信，只要是他会的，就不会错，而这套题，他正好全都会！
    “好，留下草稿纸和试卷，你可以走了。”
    李斌也没有多说什么，数学竞赛也没什么只能提前半小时交卷的规矩，考生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
    这里的动静自然引起了整个教室的注意，毕竟有不少人还在做填空题，此时交卷的陈辉自然引人注目。
    “还能坚持一个小时才提前交卷，也真是难为他了！”
    曾建，陈辉那位初中同学正好也在这个考室，看到提前交卷的人是陈辉后，他抬头看了一眼，心中嗤笑一声，便再也不再关注，继续看向自己试卷，苦思冥想起来。
    正在跟第一道大题奋战的谭俊杰抬头，心中叹息一声，虽然陈辉与他看似是竞争关系，但大家都代表的是二中，他还是希望陈辉能取得好成绩的。
    不过也能理解，陈辉毕竟才高一，今天又发生了点突发状况导致身体不适，提前放弃也很正常。
    就当是提前来体验一下氛围，为明年的考试积累经验吧。
    梁沛轩下意识的向陈辉的位置看去，他不觉得陈辉是轻易放弃的人，所以，难道他已经做完了？
    “各做各的，不要交头接耳，不要东张西望哈！”
    监考老师的声音响起，让教室里的骚动瞬间消失，再次安静了下来。
    梁沛轩赶紧收回目光，最终也没能看到陈辉的试卷。
    做完第二道大题，额头已经有些冒汗的邓乐岩也抬头看了一眼，心中并无太多情绪。
    按照今年这种题的难度，没有人能够一个小时做完。
    这人提前交卷，显然是因为题目难度太大，摆烂了。
    这也很正常，他刚才看了一眼第三道大题，同样没什么思路，最后恐怕也不一定能做出来，那个人选择放弃也可以理解。
    并且他记得之前有同学说起过那个人，好像是来自二中，初中数学就五六十分的样子。
    这样的人也来参加数学竞赛，当真是胡闹！
    这样轻易放弃的人，简直是对数学的亵渎。
    他是不会放弃的，学数学就应该有刻苦钻研的精神！
    ……
    教室外，安成章和张安国没有去闲逛，也没有回教室休息，他们没心思闲逛，也静不下心来休息。
    两人对这次考试或多或少都是有一定期许的，却又因为晕车而导致了太多的不确定因素。
    两人就站在考室外，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四处乱转，度日如年。
    忽然，安成章发现考室门口出现了一道人影。
    是陈辉！
    安成章脸上浮现出一抹喜色，但很快喜色就消失了。
    看了看时间，考试才开始一个多小时，这个时候出来，陈辉多半是交白卷了。
    “没关系，重在参与，我们明年做好准备再来。”
    安成章拍了拍陈辉肩膀，安慰到，晕车这个事情的确在他们预料之外，是他们这个老师倏忽了。
    “嗯！”
    陈辉点头表示赞同，这么好拿的五千块，他明年肯定还会再来的。
    “饿了没，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安成章说着带着陈辉往蓉城大学食堂走去。
    这时候张安国也走了上来，关切的问道，“感觉这次题目怎么样？”
    “还行，挺简单的。”
    陈辉如实回答。
    今年的填空题的确很简单，大题有些难度，但也都不在话下。
    第一题是道数列的题目，只需要搞懂范数的概念，列几个特例，找到规律，构造出目标式子，分情况证明即可。
    证明起来比较繁琐，但思路自然，难度不大，陈辉猜测这应该是道送分题。
    第二题是道平面几何题证明题，证明四点共圆，也是常规的证法，画好辅助线，用导角导比例去找对角互补，也能证出来，的确有些复杂，但不难。
    第三题是数论，这道题对于没学过数论的普通高中生来说，大概率是无从下手的，幸好他了解过一些数论，又正好知道欧拉定理，算是运气。
    倒是最后一道题有些意思，若不是灵机一动，想到一个巧妙的解法，陈辉不认为自己能够这么快就交卷。
    “那就好，那就好，我们去吃饭吧。”
    安成章制止了还准备继续问下去的张安国，都这么早出来了，又情况特殊，他也不想苛责这孩子，明年再战吧。
    (本章完)

 第35章 还是我去吧

    第35章 还是我去吧
    教室里，李斌收起陈辉的试卷，放到讲台上。
    此时考试还没有结束，自然不可能把陈辉的试卷放在课桌上，否则左右后的人随便看一眼就能看到答案了，别管答案对不对，这样做至少是不对的。
    并且，李斌也很好奇，这个提前了快两个小时交卷的小家伙，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回到讲台后，李斌就再也没下讲台了，倒是让邓乐岩很开心，没有监考老师在一旁烦人，他感觉思路都顺畅了许多。
    刚才那个提前交卷的家伙也不是一无是处嘛。
    李斌坐在讲台上，已经完全沉浸到了眼前的试卷中。
    八道选择题全对！
    他没有答案，但有了答案之后验算还是会的，并且会比自己做要快很多。
    翻到第二页，掠过第一道大题，刚才他已经看过了，陈辉的证明是没问题的。
    第二道平面几何，只是看一眼他就知道陈辉的答案是对的。
    “这小子，数学直觉很高啊！”
    看到第三题，李斌轻赞一声，虽然这次题不是他出的，但他知道，这道数论题原本是出做压轴题的，只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才加了最后一道题。
    这道题对于他来说并不算难，但联想到那小家伙只用了十几分钟就做出来了，那就有些恐怖了。
    就算是他，也不一定能够这么快做出来。
    不是不一定，是一定不能！
    这道题要将最后的求证转化成数学语言，然后在第二种情况下巧妙的利用欧拉定理解题，这思路也并不是那么简单自然的。
    而这小子只用了十几分钟，也就是说，他在看完题目，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想到了这两步。
    天才！
    这绝对是个数学天才！
    李斌有些兴奋，他不知道那小家伙有多强，但至少比他强，也就是说，那小子至少已经摸到成为一名数学研究学者的门槛了，说不得以后还能在新闻上见到那个小家伙的名字。
    想到自己竟然能够见证一个未来天才的稚嫩时期，李斌莫名有些激动。
    然后，他将目光投向了最后一道大题。
    这还是一道数论题，看完题目，身为数学系研究生，他已经隐约有些想法。
    这道题还是有些意思的，不愧是那位出的题，如果是其他时候，他肯定要拿起纸笔尝试做一番。
    但现在，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那个小家伙的答案了。
    他想知道，那个天赋不错的小家伙能不能拿到满分。
    “啊？”
    李斌瞪大眼睛，看着试卷上的解答过程，在原地呆了十几秒才回过神来。
    看到这天马行空的解法，他现在改变主意了，这小子不是摸到了数学研究学者的门槛，他，甚至有成为数学家的潜力！
    正如数学系流传的那个说法，数学就是个黑暗深渊，他们这些所谓的数学系研究生，甚至大多数数学系博士生，都不过是这黑暗深渊中的蝼蚁，他们根本没资格被称为数学学者，就更不用说数学家了。
    数学家，即便不是天上飞的那些神仙，至少，也是能够一蹦数十丈高，能够勉强跳出数学这黑暗深渊，一睹深渊外那神奇世界。
    回想刚才的场景，那小家伙做完第三道大题，只用了几分钟就写出了这种神来之笔的解法。
    这就是天赋！
    成为数学家的天赋！
    他下意识的将手伸向裤兜，想要掏出手机，将这件事情告诉会长。
    直到摸了个空，他才想起来，监考时他的手机就被暂时没收了，要等到考试结束才能拿回来。
    但他等不及了！
    拿着陈辉的试卷，走出教室。
    “老严，过来一下。”
    正好，刚出教室，他就看到了正在巡考的一位同事。
    “怎么了？”
    严振华快步走过来。
    “你帮我监下考，我有点急事要处理。”
    李斌交代一句，迫不及待的就往总控室跑去，想要拿回自己的手机。
    “等等。”
    严振华按住了李斌的肩膀，眼神中还有些警惕，“你想做什么？”
    他自然一早就注意到了李斌手中的试卷。
    “我要把这套答卷拍给会长看看。”
    李斌没有隐瞒。
    严振华却皱起了眉头，觉得这位同事有些大惊小怪了，“什么试卷还需要会长亲自过目？”
    “就算是满分，这些年也不是没见过。”
    这毕竟只是省赛，又不是imo（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哪怕是cmo的满分试卷，都还说得过去。
    但一个省赛而已，就算是满分，又有什么稀奇的呢？
    “你先看看。”
    李斌知道，如果不说清楚，他今天是走不了了，虽然只是省赛，但这场考试的规格是不低的，他们也是有纪律要求的，可不容他胡作非为。
    严振华同样是蓉省数学会干事，也是数学系研究生出身，虽然觉得李斌有些小题大做，但还是接过了试卷，认真查看起来。
    “别墨迹了，直接看最后一题。”
    李斌懒得多等，出言提醒到。
    严振华也不墨迹，既然李斌这样说，说明答案他都验算过了，想必这还真是张满分试卷，可他还是不明白这有什么稀奇的。
    翻到第二页，看向最后一题。
    巡考的时候他就已经看过这道题了，当时就觉得有些意思，还特意思考了一番。
    这道题的确有些难度，但也不是做不出来，就算有考生做出来了，也是正常的。
    “嗯？”
    然而，当看到试卷上的解答过程后，严振华还是不自禁的发出一声奇怪的声音。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给会长看了吧？”
    严振华的反应取悦到了李斌，他得意的笑着说道。
    “的确有些天赋！”
    严振华长出一口气，有时候他也挺羡慕这些才华横溢的家伙的。
    “你知道他做这道题用了多长时间吗？”
    李斌因为严振华的反应，心情大好，忍不住话多了起来。
    也不等严振华捧哏，他就自问自答到，“不超过五分钟！”
    “好了，你快去帮我监考，我去把试卷发给会长，这种天才，或许可以先下手为强，不然等他去到cmo，就没我们蓉城大学什么事了。”
    李斌拿回试卷，拍了拍严振华肩膀，转身就走。
    然而，他再次被严振华按住了肩膀，趁他不备，严振华已经再次将试卷拿在了手中。
    “还是我去吧，毕竟我才是巡考。”
    “你还是赶紧回去监考吧，我们是有纪律的。”
    李斌瞪大眼睛，“你……”
    严振华却根本不理他，已经大步往总控室走去了。
    “狗贼！”
    看着严振华离去的背影，李斌恶狠狠的骂了句，牙齿都快咬碎了，却最终没有追上去，正如严振华所说，他是监考，不能擅自离开。
    (本章完)

 第36章 满分有什么稀奇的（感谢“鈡铭”的打

    第36章 满分有什么稀奇的（感谢“鈡铭”的打赏支持）
    蓉省数学会，
    行政楼三楼，副会长办公室，
    休息好了的马景堂杨寒两人已经再次回到办公桌旁，马景堂看着手中的论文，眉头微皱，“你这个想法是很不错的，但需要计算集合x中元素的轨道和稳定子群中的元素，你选取的置换群和集合阶数太高，元素太多，对算力消耗太大……”
    “这也没办法啊，必须得保证群有足够的阶数才能具有足够的复杂性和安全性，集合的元素够多才有足够的秘钥空间。”
    杨寒也有些无奈，“最近不是申请到了一批超算的算力吗，我觉得可以用来做我这个项目，一旦实现，价值将不可估量。”
    马景堂没有立马答应，而是看着手中论文陷入了沉思。
    如今时代早已经变了，即便是做数学研究，也是需要大量资源的，尤其是算力资源，对于数学家们来说是极为珍贵的，可以用来快速验证他们的某些想法。
    若是能够有无穷的算力，他们就能尽快验证自己的各种想法，然后不断的试错，不断的前进，而不是拿着张草稿纸，绞尽脑汁的去通过逻辑推理来试错。
    数学家的时间是很宝贵的！
    “算力资源确实是有一些，但是……”
    沉思了好半晌，马景堂才再次开口。
    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
    马景堂皱眉，转头看向放在桌上的手机，他在思考问题的时候很讨厌有人打扰。
    来电显示是严振华。
    马景堂知道这个人，是数学会的一位干事。
    最终他还是接通了电话，语气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什么事？”
    杨寒知道，老师用这种语气说话的时候，就说明他生气了。
    “会长，省赛出了张满分试卷！”
    严振华激动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显然，他还不是很熟悉会长的脾气。
    “满分有什么稀奇的。”
    马景堂语气不变，脸色却越发阴沉了。
    现在考试都还没结束，哪来的什么满分试卷？
    省赛可是很重要的考试，要是这些家伙乱来，连他都会被连累。
    “这不是张普通的满分试卷，您看我微信给您发的照片就知道了。”
    严振华继续说道，这就是打电话的坏处，你没办法看到对面的脸色，根本意识不到对面说这句话的情绪。
    “嗯。”
    马景堂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心里已经在琢磨着怎么将这个乱来的家伙开除了。
    满分试卷又如何，这些年省赛的满分试卷多如牛毛，难道他还得一张张的去审阅？
    即便今年题目难了些，考满分的确没那么容易，但蓉省并不是竞赛弱省，出几个满分也是正常的。
    当然，他更恼怒的是这些家伙在考试还没结束就去查看考生试卷了。
    不过转念一想，他还是点开了微信。
    严振华果然已经给他发了两张照片。
    第一张填空题马景堂直接划过，看向了第二页的大题。
    看到这里，他心中的火气也消了些，看到这种写满整齐答案的试卷，真的会让人心情大好。
    前两道题他没仔细看，他相信严振华既然说是满分，这张试卷的答案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他倒要看看，这张试卷到底有什么东西能让严振华如此小题大做。
    第三题，这是马景堂自己出的题，看到陈辉严谨工整的证明，马景堂暗自点头，对这位素未谋面的考生有了不少好感。
    字如其人，数学证明同样是如此。
    然后，他看向了最后一道大题。
    “嗯？”
    很快，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手机陷入了呆滞中。
    倒不是这道题的证明过程有多复杂，以至于他需要费大量时间才能看懂。
    恰恰相反，这张试卷上给出的证明过程太过简单，简单到一眼就能知道它是对的。
    对于一道压轴的数论题来说，这才是不正常的！
    这道题怎么能这么简单就解决了？！
    “老师，怎么了？”
    杨寒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出声问道。
    马景堂从失神中醒来，然后将手机递给杨寒，“你也看看吧。”
    “直接看最后一题。”
    这次的题目是他负责筛选的，尤其是最后一道题，还是他特意放上去的。
    这道题的解法他自然也思考过，却从来没有想过能这样简单就解决，这需要多强的数学直觉才能做到？
    “这……这小家伙是个人才！”
    杨寒自然也是第一时间就反应了过来，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向马景堂，提议到，“或许我们可以试着把他招进蓉城大学来。”
    马景堂沉吟。
    过了片刻后才摇了摇头，说道，“这的确是个不错的苗子，但一个省一还不足以进蓉城大学。”
    “老师，我不同意你的看法。”
    杨寒表现得很是笃定，“如果等他参加了cmo，拿到了金牌，那就没我们蓉城大学什么事了。”
    蓉城大学也是一所很不错的综合类985高校，对于其他专业来说，招收的学生也都还不错，但对于数学系来说，就有些不上不下了。
    众所周知，这个世界上只有最顶尖的那一撮人才有资格搞数学。
    可既然都是最顶尖的那一撮人了，即便人家不去普林斯顿、巴黎高师之类的名校，留在国内，人家也会选择清华燕北，而绝不会考虑蓉城大学。
    所以，蓉城大学想要招揽到好苗子，唯一的可能就是在好苗子还没长成大树，还没被发现之前，将好苗子移到自家院子里种上。
    若是蓉城大学能出一个在数学上有影响力的数学家，那么以后蓉城大学在资源分配上自然就有更多的话语权，到时候，哪怕是漏点好处给他，也足以让他受用不尽了。
    他不确定这个试卷的主人能不能成为有影响力的数学家，但这的确是个好苗子，不管他能不能成为顶尖数学家，有枣没枣打两竿，反正浪费的又不是他的资源。
    万一成了呢！
    “金牌？”
    “你倒是对他很有信心。”
    马景堂看向杨寒，哪里不明白自己这个学生的想法。
    他倒也赞同，但他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只是一个省一，我们也没办法招他来蓉城大学。”
    现在各方面纪律都很严，他也很无奈。
    省一肯定是进不了蓉城大学的，可若是人家拿了cmo金牌，人家凭什么要来蓉城大学呢？
    无解。
    “我倒是可以把这张试卷发给那位看看，若是他能看上这小子，只要这小子成绩不是太差，能上重本线，应该是有机会直接特招进蓉城大学的。”
    不过这次倒也不是真的毫无办法，想到出这道题的那位大佬，马景堂毫不犹豫的拿回手机，将两张照片选中，点击合并转发。
    在转发时，他思考了片刻，才在输入框中打字，“小山兄，承蒙你为这次省赛出题，此次省赛中，小弟阅卷中发现了一张很有意思的答卷，小山兄不妨拨冗一观。”
    (本章完)

 第37章 对答案

    第37章 对答案
    下午一点，
    经历了三个小时的考试，考生们一个个精疲力尽的走出教室，三五成群的开始讨论起来。
    “你填空题第八题做出来了吗？”
    “别说第八题了，我第七题都没做出来……”
    “第八题我放弃了，大题就做出来第二道，我感觉自己像个傻子。”
    “我也不会，第三、第四道大题简直太离谱了，我一点思路都没有，怎么跟往年的真题一点都不一样啊？”
    “还好我今年才高二，明年还能再战！”
    “我后悔了，我当初为什么要选择走竞赛这条路，现在好了，竞赛搞不上去，高考也上不了清华燕北，我废了。”
    有人留下了痛苦的泪水，他是铁屋中学竞赛班的学生。
    “大家不要慌，今年题目普遍比较难，我们觉得难，别人也觉得难，国决人选又不是看分数，是看排名，我们还有机会的！”
    “我们考室还有人提前交卷呢！”
    “还有这种大佬，膜拜！”
    “快告诉我是谁，我要去抱大腿。”
    噗嗤！
    听到同学们讨论，陈辉的初中同学曾健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们说的该不会是陈辉吧？”
    “他提前两个小时就交卷了！”
    “就是你说的那个蓉城二中的，中考数学五六十分的陈辉？”
    “不是他还能是谁，我估计他是因为一道题都作不出来，直接交了白卷。”
    曾健嗤笑一声。
    其他人也都恍然，“我就说今年的题怎么会有人提前交卷，时间根本不够用，要是能再给我三个小时，我应该能把最后一道题做出来。”
    “别说了，算我倒霉，跟那个提前交卷家伙一个考室，监考老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出了趟教室回来后眼睛都红了，像是想要杀人一样，太可怕了，吓得我都没做题思路了。”
    一旁的邓乐岩也暗自点头，那监考老师是有点讨厌，一直在他旁边晃悠，干扰他做题，当然，他不会将做不出来题怪罪到别人身上。
    毕竟他全都做出来了。
    谭俊杰等几个二中的参赛选手听到大家的交谈，自觉脸上无光，顿时将身上校服上的“蓉城二中”几个字遮了遮，低着头快步往休息教室走去。
    省赛通常都是当天就出成绩的，所以他们并不会考完试就回学校，而是会在这儿等待出成绩，出了成绩后还会有个省一省二省三的简单颁奖仪式，以及出征cmo国决的出征仪式。
    这个点食堂已经没有什么吃的了，不过大家也都有准备，书包里带了不少零食泡面面包什么的。
    饥肠辘辘的奋战了三个小时，他们早已迫不及待想要吃东西了。
    很快，跑得快的同学已经回到休息教室。
    他们惊讶的发现，教室里竟然已经有人了。
    更让他们瞠目结舌的是，那个人竟然在看书！
    是蓉城大学来上自习的学生？
    可是这个教室作为休息室，已经清过场了的。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回到教室，很快就有人认出了陈辉，即便不认识他，跟他同一个考室的也记得他就是那个提前交卷的家伙。
    蓉省的中学里一直流传着一句话，“大考大好耍，小考小好耍”。
    刚刚经历了这样一场艰难的考试，对方还能这么淡定的看书学习，这倒是让他们对陈辉生出了不少敬意。
    “还真是能装啊！”
    曾健冷笑一声，“他在初中也是这样，我还以为多厉害呢，结果一门及格的分数都没有。”
    陈辉的形象顿时在不少人心中破灭。
    谭俊杰几人甚至都不好意思坐过去，但他们的书包就在那一块，他们也是真的饿了，只能坐过去。
    梁沛轩倒是不介意，径直来到陈辉身边，从书包里取出一个面包递给陈辉。
    “我吃过了！”
    陈辉拒绝。
    “……”
    梁沛轩这才想起来，这家伙提前交卷了，没有错过饭点！
    可恶！
    狠狠的啃了口手中的面包，梁沛轩觉得平时最爱吃的黄金芝士蛋糕也不好吃了。
    以他对陈辉的了解，他知道陈辉这次考得肯定不会太差。
    不过毕竟陈辉交卷太快，想必第三道，第四道大题应该是没做的。
    这也符合陈辉的性格，说不定他就是觉得再有更多时间也做不出来，所以干脆提前交卷，好出来继续学习。
    这是陈辉能做出来的事情！
    “第五道填空题你们算出来是多少？”
    大家吃饱喝足，教室里顿时开始骚动起来。
    毕竟是少年心性，这个时候很难静下心来做事情，老师们也没有阻止，接下来也没有考试了，不用担心知道答案会影响他们心态。
    “4/21？”
    有同学小心翼翼的试探着说到。
    “我也是！”
    “我也是！”
    一时间不少同学附和，让最开始说话那个同学心情好了不少。
    也许是尝到了甜头，他继续说道，“第六题是不是 11？”
    “对对对，零点的个数是 11！”
    “啊？我怎么算出来是 9个？我漏了哪些情况吗？”
    顿时，有人欢喜有人愁。
    “第七题离心率的最小值是√6/4对不对？”
    曾健兴奋的问道，这次省赛的总分是 120分，填空题 6分一个，前两道大题 16分一道，后两道大题每题 20分。
    现在他前面六道题都对了，要是第七题再做对，他又做出来了那道平面几何，6*7=42，再加上大题的 16分，就是 58分。
    第一道大题他应该也能得几分，用他估摸着自己总分应该能超过六十分！
    这样的分数看似寒碜，但根据以往经验，这样的分数已经能够拿到省赛三等奖了。
    若是再结合这次省赛题目大家都觉得难，就是二等奖，也未必没有可能。
    “应该是的吧，这个只要仔细一点，别算错了就没问题吧。”
    “第八题你们有没有做出来的？”
    有同学打断了曾健，环顾一圈，开口问道，“我不会做，我瞎写了个 666，所以我蒙对了没？”
    噗嗤！
    “666！”
    “你是真的 6。”
    原本还有些凝重的气氛顿时欢乐起来，同学们都是露出了笑容。
    “所以你们都做出来了？”
    “我能做出来个屁，要问你问邓大神去。”
    “我算出来是 439。”
    这时，曾健开口说道，“但是我拿不准。”
    笑声渐渐消失，同学们看向曾健的目光却变得敬重起来。
    不管答案对不对，能算出个答案就已经比他们强多了。
    正在吃蛋糕的梁沛轩叹了口气，顿时没了什么胃口，他本以为自己做得还不错，但刚才听同学们一讨论，他才发现，很多人都至少做对了七道选择题。
    他在二中的确算是拔尖的，可到了这里，随便扔个鸡蛋砸到的人都不会比他差。
    显然，他的答案不是 439。
    这让他有些忧伤。
    “你的答案是多少？”
    这时，看书的陈辉抬起头来问道。
    梁沛轩犹豫了一下，这才开口，“591。”
    陈辉微笑，“那你安心吃蛋糕吧，你是对的！”
    一时间，教室再次安静下来。
    他们这番对话并没有遮遮掩掩，不少人都听到了。
    (本章完)

 第38章 满分？

    第38章 满分？
    “真的？”
    梁沛轩眼前一亮，突然觉得手中的黄金芝士蛋糕又香了起来。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填空题就是全对，大题虽然做得不好，但第一题第二题也做出来了，算起来竟然有80分。
    不出意外省二是稳了！
    噗嗤！
    一道笑声打破了教室的宁静。
    曾健原本是不准备笑的，即便是陈辉说出那句话时，他也只是翻了个白眼，心中骂了句撒币而已。
    但看到梁沛轩脸上的喜色，他实在是没忍住。
    果然，有卧龙的地方必有凤雏。
    这家伙竟然相信一个提前两个小时交卷，交了白卷的家伙的。
    他的开心是认真的吗？
    围在曾健周围的同学们也都是脸上带着笑意，其他人也都是有些哭笑不得，实在是被这卧龙凤雏两人逗笑了。
    只是他们没有发现，当陈辉说出那句话时，以邓乐岩为首的几人神色都变得认真起来，他们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的表情。
    那个家伙提前两个小时交卷，他们原本以为真的如曾健说的那样，交的是白卷，可现在看来，事实恐怕不是这样！
    这个家伙恐怕不是什么滥竽充数的学渣，而是真正的高手！
    因为他们做出来的第八题答案，同样是591！
    可他们也实在想不通，既然这个家伙不是不会做，那他为什么要提前两个小时交卷，这不是白白浪费机会吗？
    如果他考完三个小时，最后的成绩恐怕不会比他们差的。
    因为太过荒谬，他们脑海中也不由自主浮现出另一个猜测。
    难道，他真的只用了一个小时就做完了整张试卷？
    不过这个猜测因为比上一个猜测还要荒谬，很快就被他们从脑子里抓出来，扔到了垃圾桶里。
    邓乐岩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猜测的人，只是短暂的犹豫，他就迈步来到陈辉面前，开口问道，“你是怎么解第八题的？”
    填空题第八题并不难，但很耗费时间，需要使用分类枚举，再联想到591这个数字，就知道枚举的工作量有多大了。
    并且一不小心就会漏掉某种情况。
    就算是他，也了十几分钟才做出来。
    可眼前这家伙，恐怕只用了不到五分钟！
    他跟陈辉在同一个教室考试，虽然没有看到陈辉做题，但在安静的教室中，翻试卷的声音他却是听见了的。
    当时他还以为陈辉是放弃了第八题，没想到对方竟然早就做出来了。
    这么快的解题速度，必定不是分类枚举。
    他很好奇对方的解题思路。
    “？？？”
    邓乐岩的举动直接让教室再次安静下来。
    曾健脸色有些发红。
    刚刚笑得很开心的同学们现在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因为，邓乐岩这一问，说明他的答案也是591，跟那个提前交卷的家伙是一样的！
    他们可以怀疑陈辉，却不会怀疑邓乐岩。
    去年还是初三，参加省赛的邓乐岩就拿到了满分。
    他的答案，就是标准答案！
    如果第八题真的是591，那么……
    “分类枚举啊。”
    陈辉皱眉，他看书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扰。
    “不可能！”
    邓乐岩也皱起了眉头，“用分类枚举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解出来？”
    “分类枚举能有多难？”
    陈辉是真的不明白。
    他看到那道题的时候，脑海中就已经有了思路，在草稿纸上演算一番后，自然而然的就得到了答案。
    所以，这道题很难吗？
    邓乐岩不再说话，沉默的转身离开，在他看来，这家伙应该是不想告诉自己那种独特的解法。
    不过这也无可厚非，别人的确没有义务给他传道解惑。
    “可是，第八题除了分类枚举，还能用什么办法求解呢？”
    邓乐岩回到座位，脑海中浮现出第八题的题目，大脑开始飞速运转起来。
    “那家伙中考数学真的只有五六十分？”
    经此一事，教室中安静了不少，大家讨论的声音都变小了许多。
    “我跟他当了三年同班同学，我还能不了解？”
    曾健脸色已经恢复如常，他已经想明白了其中关窍，“大家别被他骗了，他要是真的会做，他要是真的懂数学，怎么可能说出‘分类枚举能有多难’这种话来？”
    “谁知道他试卷上写的是什么答案。”
    听到这话，不少人也都恍然。
    因为即便那家伙中考数学不是五六十分，提前两个小时交卷也太离谱了。
    相比起来，他们更愿意相信曾健说的话，而不会相信有人能够一个小时做完这套试卷。
    蓉城大学数学院，307教研室。
    五十来平的房间被分割成两部分。
    进门右侧是三排条桌，每个位置上摆着台电脑，椅子，与公司工位没什么区别，是同学们平时学习钻研的地方。
    左侧是一张大长桌，平时用作实验室的小会议室，大家有什么好的想法就可以在这里快速开个短会讨论一番。
    现在这张桌子旁坐满了人，每个人面前都摆放着一迭试卷，大家正全神贯注的批改着。
    改卷的工作没什么难的，八道填空题只要答案是对的就能得分，至于大题，大多数人都只做了前两道，直接就少了一半的工作量。
    在座的不是数学系研究生就是博士生，这些题对他们来说并没有太大的难度，改起来自然轻松。
    但改卷无疑是枯燥的。
    这批改工作看似随意，但规格还是很高的。
    试卷都是糊名的，并且不仅需要双盲打分，旁边还有两个数学会的干事在一旁守着，最后每一张试卷的得分都需要组长审核确认一遍。
    “啧啧啧……这孩子第一道大题都算错了，太惨了。”
    这群研究生博士生一边改，一边吐槽。
    “你这算什么，我这位，三道大题全对，但是填空题错了四道，天知道他是怎么做的，这才叫惨！”
    他能看出这位同学是有实力的，可惜简单的填空题反而错了太多，否则，这位同学是有实力争夺省一的。
    “今年题还是太难了！”
    “不要说满分了，连几个能完整做出第三道大题的人都找不出来。”
    “去年倒是有一堆满分，又有什么用呢，最后一个进imo的都没有，还不如现在这样呢。”
    “但是太难了，今年那些小家伙们恐怕要被打击得厉害了。”
    “矫枉才能过正嘛。”
    “我这里倒是有一张满分试卷！”
    忽然有人说道，他却抬头看向了一旁正大眼瞪小眼，互相不对付的李斌和严振华，“我听说今天有人提前两小时交卷，还是满分，不知道是不是这张？”
    (本章完)

 第39章 同样是满分，咋还区别对待呢

    第39章 同样是满分，咋还区别对待呢
    “什么，这种难度的题还有人提前交卷，还是提前两个小时？”
    “拜托，提前交卷不是重点好不好，重点是满分啊！”
    “难道重点不是有人提前两个小时交卷还是满分吗？”
    咚咚！
    坐在主位的刘洪涛敲了敲桌子，没好气的说道，“能不能说点有营养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看上这群活宝，把他们招进来的。
    这时李斌和严振华也收回注意力，看向了那位博士生面前的满分试卷。
    只一眼，两人就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哦，也就是说，还有第二个满分！”
    大家也都有些感兴趣，这套题对他们来说虽然不难，但对于高中生来说，若是能得满分，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等你看到那张试卷，肯定知道那就是那个家伙的试卷了。”
    李斌感叹着说了一句，他觉得他这辈子应该都忘不了那个天马行空的解答了。
    “哦？”
    这下连刘洪涛都有些感兴趣起来。
    能做到满分就已经很不错了，可听李斌的语气，那个提前交卷两个小时的考生，应该还有些特殊之处。
    心中一旦动了念头，便如同猫爪在挠一般，再也止不住。
    刘洪涛索性放下手中红笔，拿起试卷如同数钱一般的查阅起来。
    填空题没什么可看的，就一个答案，也玩不出来，所以他只需要查看大题即可，既然特殊，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所以很快，他就查阅完手中的一迭试卷，他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
    将手中这迭试卷往旁边学生面前一扔，刘洪涛拿走了学生手中的那迭试卷，如法炮制的查阅起来。
    “老刘，不厚道啊……”
    学生顿时不乐意起来。
    “请你吃一个月肯德基！”
    还不等他说完，刘洪涛的话就让他心甘情愿的闭嘴了。
    听到这话，其他学生们也都停下了批改，然后也不知道是谁带头，也跟着像刘洪涛一样开始查阅起试卷来。
    哗啦啦啦……
    试卷翻阅的声音不绝于耳。
    忽然，有人目光一凝，停下了快速翻阅，盯着手中试卷出了神。
    这等异变自然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大家也都放下手中试卷，向那位同学看去。
    刘洪涛更是直接站起身，往那位同学的位置走去。
    那位同学这时已经回过神，没办法，那个解答实在太简单了，如果不是因为太震撼，导致多失神了十几秒，他只用几秒就能看懂这个解答。
    将试卷一压，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然后他挑衅的看向那位赢得了一个月肯德基的博士生，“想看可以，但我要将王师兄的一个月肯德基换成华莱士！”
    “？？”
    “我靠，方文你做个人吧！”
    王师兄顿时大怒，“你毕业论文还是换个人给你把关吧，老子要去吃华莱士！”
    方文却坚定依旧，对王师兄眨了眨眼，“信我，你绝对不会后悔的！”
    听到这话，教研室里顿时安静下来，大家看向方文手中那迭试卷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
    “行了，我替他答应了！”
    已经走到方文身后的刘洪涛毫不犹豫的出卖学生，伸手拿起了试卷。
    “老刘你……”
    王建伟话还没说完，其他师兄弟们早已经挤到了刘洪涛周围，将之围得死死的。
    “我靠，这道题还能这么解？”
    “6啊，这个方法真的绝了！”
    “这张试卷真的是一个小时做出来的？”
    师兄弟们七嘴八舌，兴致勃勃，王建伟在外面抓耳挠腮，心痒痒得不行，却又实在挤不进去。
    这时方文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来到王建伟身旁，“师兄，我知道解法，我写给你看！”
    “师弟，你是好人啊！”
    王建伟大为感动。
    “嗯，记得吃老师给你买的华莱士！”
    ……
    “第三道大题是道数论题，我没做出来，但题目我记下来了，【设 a，b为正整数……】”
    人一多，免不了会出现几个神人。
    有的同学不仅数学实力超群，记忆力同样惊人，竟然将整张试卷的题目都背了下来，然后一群人开始讨论起来。
    听完这套试卷的题目，安成章叹了口气。
    他知道为什么陈辉出来这么早了，没想到今年第三第四道大题，竟然连考了两道数论大题。
    陈辉加入数竞队的时间毕竟还是太晚，没有完整的完成整个体系的学习。
    比如数论，就是陈辉的薄弱点。
    想必这两道大题陈辉是一道都没做吧。
    “可惜了，运气不好。”
    安成章为陈辉感到有些可惜。
    专注做事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转眼间已经是下午三点。
    经历了刚才的事情后，教室里变得沉默了许多，但毕竟都是十七八岁的孩子，依旧有不少人在小声的窃窃私语。
    那些四处闲逛的老师同学们也都回来了，因为估摸着时间，考试成绩快出了。
    这时，一位数学会的干事满面笑容的走进了教室。
    所有人，除了陈辉，这一瞬间都放下了手中的事情，看向这位干事。
    “成绩已经出了！”
    严振华知道大家期盼的是什么，笑着说了句，“大家可以登陆考试官网查看。”
    他过来并不是公布成绩的。
    说完这句话，他迈步走进教室，径直向同学们休息的位置处走来。
    这番举动自然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他们甚至都忘了掏出手机查看成绩。
    邓乐岩也从思考中暂时抽身，整理了一下仪表，站起来来跟严振华打招呼，“严老师。”
    他已经参加过一次省赛，上次监考的也有严振华，两人也算认识。
    同时他对流程很熟悉。
    每次公布成绩后，都会有一个简单的颁奖仪式和出征仪式，到时候是需要满分选手上去讲话，严振华这个时候过来应该就是提前打招呼的。
    他知道自己必然是满分，所以严振华自然是来找他的。
    可惜刚才他沉迷思考第八道选择的简单解法，都忘了打个腹稿，只能让严振华给自己多争取一些时间了。
    “嗯。”
    严振华对他点点头，然后越过他，继续向前走。
    “？？”
    邓乐岩有些茫然，有些凌乱，目光下意识的跟随严振华，一直来到正在学习的陈辉面前。
    “陈辉同学。”
    陈辉从课本上抬起头，看向严振华，没有说话，他并不认识眼前这个陌生人。
    “是这样的，待会儿数学会会在蓉城大学综合楼一楼大礼堂里面举办个颁奖仪式，和cmo出征仪式，到时候需要你作为学生代表讲个话，提前通知你一下，你可以先准备准备。”
    “哦，对了，恭喜你，这次你拿到了满分！”
    严振华满脸笑意的说道。
    此言一出，教室里顿时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中。
    他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教室本就安静，大家又都在关注他的一举一动，他们当然都听到了。
    “陈辉满分？”
    “怎么可能？”
    所有前来参加竞赛的同学们都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之中。
    尤其是跟陈辉一个考室的同学们，其他人也就算了，他们可是知道，陈辉提前了两个小时交卷啊！
    今天第二章还是会晚点哈，周二要卡一下追读，各位见谅。抱拳
    (本章完)

 第40章 满分是这张试卷的上限

    第40章 满分是这张试卷的上限
    邓乐岩脸色有些发白。
    还是初三时他就来参加省赛，并且拿到了一等奖，继而在cmo上大放异彩，拿到铜牌。
    他一直认为自己是天之骄子。
    去年是因为自己还才初三，刚刚学习高中数学竞赛内容，今年他充满了信心，他来参加考试就是来拿第一的！
    然而，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突然就冒出来一个，只用一个小时，就做完了他殚精竭虑了三个小时才做完的试卷，还跟他一样，拿到了满分的妖孽。
    提前两个小时交卷，说明满分是这张试卷的上限，不是陈辉的上限！
    既生瑜，何生亮？
    他并没有怀疑陈辉满分的真实性，他知道省赛看似松散，但各方面的关注度都是很高的，这种事情没有人胆敢作假。
    就算是作假，也不敢提前一个小时交卷。
    甚至因为陈辉这个提前一个小时交卷的举动，反而让这个成绩显得更加真实起来。
    扭过头看向这边的曾健脖子僵在了原地，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对于其他人来说，陈辉只是提前两个小时交卷，并且拿到了满分。
    但对于他来说，他听到了什么？
    那个初中三年在班上吊车尾，中考数学都只有五六十分的家伙，竟然在省数学竞赛考试中拿到了满分？
    还是这套难倒了全省数学最优秀的一批中学生的省竞赛试卷！
    这个家伙拿了满分？
    他感觉自己大脑一片空白。
    也有人不相信严振华的话，拿出手机，打开蓉城数学会官网，点击进入高中数学竞赛模块，打开了刚刚发布的公告，预览附件。
    附件正是这次省竞赛的成绩单。
    处在第一位置的，赫然正是陈辉，成绩一栏上写着120。
    显然，严振华没有骗他们，那个刚才被大家嘲笑的家伙，真的拿了满分。
    还没等他们从这个巨大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就有人发现，在这份成绩单的最后一列奖项处，陈辉那一栏后面写着的是【特别奖】。
    “特别奖又是个什么鬼？”
    他们继续往下看。
    排名第二的是邓乐岩，成绩同样是满分120，但他只是一等奖。
    后面还有89个名字，他们虽然不是满分，但也都是一等奖，然后是二等奖，三等奖……
    也就是说，这次省赛只有两个满分。
    可他们不明白，同样都是满分，为什么邓乐岩只是一等奖？
    不止他们不服，邓乐岩同样不服！
    经历短暂的自我怀疑后，邓乐岩也重拾了信心。
    陈辉提前两个小时交卷，那又怎样，不也跟自己一样的分数。
    他可以初三就开始研究高中竞赛，对方同样可以，说不定那家伙初二就开始研究，不，甚至可能初一就开始研究了。
    只是做题速度更快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再给他几年时间，他也可以做到！
    所以，同样是满分，凭什么给陈辉特别奖，不给自己呢？
    邓乐岩心中愤懑，决定上去跟严振华理论。
    但他又很快停下了脚步，他毕竟还是有素养的，现在严振华正在跟陈辉说话，他贸然上去打断不好，但他不会放弃为自己的权益据理力争，不过是稍候片刻而已。
    不管心中有多少的疑惑，他们现在也已经相信严振华没有胡说。
    这种发布在官网上的名单，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呢，没人敢乱来。
    原本围绕在曾健周围的同学们，看向曾健的神色变得有些怪异起来，当然，其他同学看这群人的眼神，同样怪异。
    曾健倒也在名单上，只不过是倒数的位置，拿到了个三等奖。
    原本这也算是不错的成绩了，但此刻曾健的心中只有苦涩，完全没有半点拿奖后的开心。
    “满分？”
    安成章还没从严振华的话中回过神来，不要说同学们不相信这个消息，就连他都不信。
    他是很看好陈辉，但陈辉接受数学竞赛的训练时间毕竟还是太短了，比如今年考试的第三第四道大题，都是数论领域的难题。
    陈辉都没有好好系统的学习过数论，而是跑去学大学数学的内容了，按理来说，这两道大题，他应该是不会的才对。
    “真的是满分！”
    在安成章震撼失神的时候，张安国已经拿出手机，打开了蓉城数学会公告中的附件，看到了陈辉的分数。
    他虽然同样惊讶，但更多的，是惊喜！
    二中的同学拿到了省竞赛一等奖，还是特别奖，不止是同学会受到嘉奖，他们这种教练老师同样是有奖励的。
    他记得以前安成章带出来个三等奖，当时是奖了三千块，跟那位同学的奖金一样。
    当然，那是因为那个同学是第一个在省竞赛拿奖的，具有独特的意义，所以奖金虚高。
    但这次可是一等奖，还是特别奖。
    一万不敢想，但五千，怎么也是有的吧？
    张安国心中有些激动，倒不仅仅是因为这五千感到激动，而是省赛前三十将代表蓉省前往京城参加国赛，以陈辉现在表现出来的水平，他发现，cmo金牌，似乎并不是遥不可及。
    若真能拿到cmo金牌，到时候奖金至少是三万到五万的级别，这已经可以解他的燃眉之急了。
    cmo通常是在六月底到七月中举行，只有两个多月而已。
    未来可期！
    “你好，我是陈辉的老师，请问颁奖仪式是什么时间举行呢？发言稿大概需要多少字，发言时间多长……”
    张安国憧憬的时候，安成章倒是回过神来，来到陈辉身边，开口问道。
    他知道陈辉对这些事应该是没什么经验的，他也不想让陈辉将时间浪费在这种事上，让陈辉好好学习便是，这种俗事，他来处理就好。
    “不需要多长，简单讲讲就行，没什么特别的要求，不过稿子可能得先给我们审审。”
    严振华笑着说道，“时间的话，是四点开始，还有四十多分钟，来得及！”
    他心情也是很不错的，能够在这种天才还没成长起来就结下善缘，对他也是件好事。
    他当然不知道，他差点就要被蓉城数学会除名了。
    他只看到了陈辉脸上露出的欣喜笑容。
    严振华也忍不住心中感慨，毕竟还是少年，若是等到这小家伙成名多年，这样的笑容他恐怕是看不到的。
    但也正是如此，此情此景才显得可贵。
    然后，他就看到陈辉站起身来，对他很客气的开口问道，“谢谢您来通知，那个，麻烦问一下，奖金也是在颁奖仪式上一起发吗？”
    “？？？”
    严振华的笑容僵在脸上，满脸茫然，“奖金？什么奖金？”
    (本章完)

 第41章 就挺离奇的

    第41章 就挺离奇的
    陈辉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微微皱眉，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从对方的表情他就知道，应该是没有奖金了。
    他不由得有些生气。
    不是说好了拿到一等奖有五千块奖金的吗？
    难道蓉城数学会耍赖？
    之前学校的奖学金，是安老师主动帮他争取的，排名倒数的他理不直气不壮，他自然不会多问，安老师能帮他争取到，那是安老师偏爱他，也有能耐，若是争取不到，他也不会怪安老师，他知道自己那个排名，的确是拿不到奖学金的。
    但现在不一样。
    他已经拿了一等奖，凭什么不给他奖金？
    不是他的，他自然不会不争。
    但属于他的，他必定力争到底！
    “不好意思，误会，误会。”
    看到陈辉脸色，安成章甚至大概都能猜到他在想些什么，他赶紧站了出来。
    否则，他可不确定会发生什么。
    “陈辉，是这样的，我说的奖金，是学校发的，不是数学会发的。”
    “你放心，等颁奖仪式结束，回到学校我就向赵校长申请，争取尽快发给你。”
    安成章安抚完陈辉，这才转头对严振华说道，“不好意思啊，是我之前没说清楚，误导孩子了。”
    他也是有些又好气又好笑。
    但不知道为什么，反而感到有些开心。
    这个孩子表现得根本不像个小孩，尤其是在数学上，更是天赋异禀，让他不知道这个小家伙未来能够走到哪一步。
    但现在毕竟还是个孩子，还有很多不知道的东西。
    比如这次考试。
    让蓉城数学会给你发钱？
    怎么可能。
    他们参加考试都是要交报名费的。
    只是这个钱都是学校出的，所以陈辉他们不知道而已。
    “没关系，没关系。”
    严振华也恍然，非但不介意，反而像安成章一样，莫名更开心了些，看陈辉的眼神都变得亲切了许多。
    一个在数学领域表现得如此妖孽的少年，有点缺陷，总是更让人能接受，让人感觉亲切，接地气些。
    “你们先准备，提前十分钟把发言稿交给我看看就行。”
    严振华说着就往教室外走去，待会儿还要进行颁奖仪式和出征仪式，他还有不少事需要忙。
    “严老师慢走。”
    安成章笑呵呵的打着招呼，二中什么时候被数学会这般对待过，他还有些不适应。
    “你小子，牛啊！”
    梁沛轩早就在一旁目瞪口呆了好半天，直到严振华离开后，他才捶了陈辉一拳，然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一直以来他对陈辉的数学水平都很有信心，但他从来没想过，陈辉能厉害到这个地步。
    “是啊，陈辉，你藏得可真够深的！”
    “6啊，我们二中竟然出了个省竞赛满分选手！”
    “大神，教教我你是怎么学数学的，我要怎么做才能像你一样牛？”
    “恭喜恭喜……”
    “待会儿这不得请吃个饭庆祝一下？”
    二中的同学们纷纷围上来，一个个喜笑颜开，兴奋得不能自已。
    虽然拿满分的不是他们，但作为二中的学生，他们也与有荣焉。
    如果陈辉与他们差距不大，他们或许还会有些其他的想法，但若是差距大到只能仰望的程度，他们心中就只有崇拜了。
    一时间，整个教室里都只有二中这片地方吵吵闹闹，与教室其他地方的安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铁屋中学和立人中学的老师们看向这里，眼中满是惊讶。
    今天可真是铁树开了，看了个稀奇。
    他蓉城二中是个什么学校？
    说句不好听的，全省排名前三千的中考生，只要不是脑子出了问题，都不会去二中。
    至于二中的竞赛，更是跟搞笑一样，竟然是高中数学老师兼任的。
    这不就是个草台班子吗。
    他们铁屋和立人等中学，竞赛都是有专门的竞赛教练负责的，他们这些教练，要么是以前的cmo，甚至是imo金牌选手，要么至少也是清华燕北数学系的研究生。
    可他们这样专业的团队，优中选优的参赛选手，竟然就培养出了一个满分。
    而在他们眼中垃圾一样的二中，竟然也培养出了个省竞赛满分，还是特别奖。
    这就挺离奇的。
    其他参赛选手也都看着这边，心情复杂。
    他们可以接受邓乐岩拿满分，因为邓乐岩本身就是蓉省最好的中学，铁屋中学的尖子生，他拿满分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可陈辉是什么人？
    蓉城二中的学生。
    他们以前甚至都没有听过这个学校。
    能够代表铁屋、立人这样的学校参加竞赛，他们也都是天之骄子，平时虽然表现得很谦和，但心中的自信和优越却是与生俱来的。
    但今天，他们竟然被一个二中的学生碾压了。
    他们虽然不认为蓉城数学会有什么猫腻，但心中疑惑诧异的同时，难免还是有些不服的。
    陈辉对梁沛轩展颜一笑，然后对其他前来祝贺的同学表示感谢，交卷的时候他就已经预料到这个结果了，所以倒也没有太惊讶。
    不过能够拿到满分，他还是很开心的。
    看来现在自己的数学水平还是很不错的。
    但也不能骄傲自满，陈辉看向跟在严振华身后走出教室的邓乐岩。
    刚才同学们的讨论他也听见了，这一次可不止他一个人满分，并且据说这个邓乐岩去年也参加过cmo，但只拿到了铜牌。
    所以，他现在若是去参加cmo，恐怕也只能拿到铜牌。
    但他的目标是金牌！
    现在距离金牌还有不小的差距，他还需要更加努力才行。
    “行了，别打扰陈辉写发言稿。”
    闹腾了一阵后，安成章挥了挥手，把围着陈辉叽叽喳喳发言的同学们赶走，然后开口说道，“你们都给家长发个消息，回学校了我请大家去饕林吃饭！”
    安成章也是很开心，他带出了个省竞赛满分选手，这够他吹一辈子了！
    “芜湖~~~”
    同学们也都欢呼起来，但很听话的让开了些，让陈辉能够安静的做自己的事情。
    “哇，杰哥也很牛啊，二等奖耶！”
    直到这时，二中的同学们才开始查起成绩来，他们才发现，除了陈辉，谭俊杰考得也很不错。
    这次谭俊杰二道大题做对了，第一第三道大题也得了几分，勉强挤进了二等奖行列。
    如果说陈辉是高在天上的分数，那么谭俊杰的分数，就是大家做梦的时候可以幻想一下子的存在了。
    谭俊杰看着成绩单，微微有些发愣。
    原本他的目标就是省二，按理来说他应该高兴才对。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自己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就像是吃过了满汉全席之后，陡然再吃到自己最喜欢吃的泡面，就感觉好像也不是那么香了。
    “老梁这次发挥可以啊，三等奖前列，要是再多得几分就是二等奖了，可惜可惜。”
    继续往下翻，很快他们又发现了梁沛轩的名字。
    要知道，梁沛轩是中途加入数竞队的，比陈辉加入也早不了几天，他们没想到梁沛轩竟然也能拿到三等奖，并且，就差几分就能进入二等奖行列了。
    联想到他跟陈辉的关系，不少人也是心思活泛，决定回去以后一定要跟陈辉打好关系。
    梁沛轩心情振奋，毫不掩饰自己的开心，同时看向陈辉，眼神更加坚定起来。
    果然，努力就是会有收获的！
    在陈辉的激励下，这些天他每天回去都会自己再学习一个小时。
    今年他才高一，只要坚持下去，明年省二是很稳的，甚至可以期待一下省一，然后去cmo。
    若真是如此，清华燕北不用想，但以他其他科目的成绩，二阶层的学校也是可以踮脚期待期待的。
    安成章也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二中这次可以说是大丰收了，一下子出了三个获奖选手！
    他们二中这次可真是出息了！
    (本章完)

 第42章 神仙解答

    第42章 神仙解答
    “严老师。”
    出了教室，邓乐岩叫住了大步往前的严振华，“我想知道他为什么能得特别奖？”
    他也是老竞赛选手了，自然知道规矩，一般来说，能够获得特别奖，都是在满分的基础上，对某些题目有巧妙的解答方式。
    他有些好奇，陈辉到底是凭什么获得特别奖的。
    当然，他更多的是质疑，他不觉得今年这些题目还能有其他的什么巧妙解答方式，他认为，陈辉这个特别奖，很可能是因为他提前了两个小时交卷得来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是不服的。
    他觉得不公平！
    严振华微微一笑，大概猜到了邓乐岩的意思，“最后一道题你是怎么解的？”
    如果是其他人，他或许理都懒得理，他今天还有不少事情要做呢，没时间浪费。
    但邓乐岩同样也是天才少年，省竞赛唯二的满分选手，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
    邓乐岩微微皱眉，严振华的回答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难道那家伙真的写出了什么妙解？
    他现在越发好奇了。
    “我先是构造了几个数列，比如11项的数列，s11可以是{1，1，1，1，1，-9，1，1，1，1，1}……”
    邓乐岩开口说道，尽量简单的叙述自己的思路，“构造了几个数列后，我就找到了规律。”
    “如果这个数列的项数可以无穷多，那么就会存在任意s11（任意11项之和）>0，s7 0，又因为任意s7 0，与题设矛盾，所以这个数列的项数是不可能无穷多的。”
    “然后我开始选中了15项来尝试推导，发现15项是可以满足题设的，这个时候我已经找到了规律，直接开始推导17项的数列。”
    “若17项的数列满足题设，那么有s1-11>0，s1-7 0，又因为s5-11 0……同理，根据s2-12>0可以推出s2-5>0，s9-12>0，根据s3-13>0可以推出……
    最后可以发现，如果这个数列有17项，能够推出这个数列的任意4项之和大于零，那么也就能推出任意3项之和小于零，最后推出任意一项大于零的结论，显然与题设矛盾，所以这个数列不可能大于17项。”
    “然后我尝试构造出了16项的数列，s16可以是{1，1，-2.6，1，1，1，-2.6，1，1，-2.6，1，1，1，-2.6，1，1}，所以这个数列的最大值是16。”
    这道题难点在于通过反证法来推理出数列不可能无穷大的结论，然后凭借数学直觉来找到17这个临界点。
    邓乐岩有些得意，当时为了构造数列可是费了不少时间，否则他也是可以提前交卷的。
    但他最终还是做出来了，他也是这次考试中唯二把这道题做出来的人，能够做出这种难题，心中的成就感自是不必说。
    听完答案，严振华点头。
    他其实已经看过邓乐岩的试卷了，自然知道他的解答方式，同时这也是那位出题者给的标准答案的解法。
    但是，他只有在让邓乐岩说出自己的解法后，才能让对方明白，特别奖之所以是特别奖，自然是有原因的。
    邓乐岩望向严振华，他这么快速的说出答案，为的就是尽快得到自己的答案。
    严振华却没有多说，反而是转身走进了教室中。
    也不废话，来到讲台，拿起讲桌上的粉笔，夺夺夺的在黑板上书写了起来。
    a1，a2，……，a7，a8，……，a11
    a2，a3，……，a8，a9，……，a12
    a3，a4，……，a9，a10，……，a13
    a4，a5，……，a10，a11，……，a14
    a5，a6，……，a11，a12，……，a15
    a6，a7，……，a12，a13，……，a16
    a7，a8，……，a13，a14，……，a17
    写下这个矩阵之后，严振华将粉笔丢在讲台上，什么话都没说就走出了教室，他相信以邓乐岩的智商能够看懂，因为这个解法当真是太过优雅，太过简单明了了。
    哪怕看到这个解法的人是个小学生，也能看懂。
    去而复返的严振华本就吸引了不小的注意，他在黑板上一番书写更是吸引了教室里所有的目光。
    大家看着这个奇怪的矩阵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站在门口的邓乐岩却是一个趔趄，如遭雷击。
    如果不是后背靠着教室门框，刚才他说不定会摔倒在地。
    他明白了！
    这就是陈辉对最后一道题的解答！
    太简单，太优雅了！
    根据题目，任意7项之和小于零，任意11项之和大于零，从这个矩阵一眼就能看出，将矩阵的数列相加，每一列都是7项，所以每一列的和都是小于零，那么整个矩阵元素之和应该是小于零的。
    但若是将矩阵每一行相加，每一行都是11项，根据题目，任意11项之和大于零，所以每一行的和是大于零的，那么，矩阵元素之和应该大于零。
    和不可能同时大于零又小于零。
    所以，不存在17项的这种数列！
    妙！
    简直太妙了！
    哪怕作为竞争对手，邓乐岩也忍不住在心中为想出这种解法的人叫好。
    这种解答方式，简单到连小学生都能看懂。
    可他却用了半个多小时，绞尽脑汁才证出来，高下立见。
    用如此简单的方式，解答这样一道难题，怪不得他是特别奖，而自己只能是个平平无奇的满分。
    “我艹！”
    “天才！”
    “这特么也太强了吧！”
    “这尼玛是人能想出来的？”
    很快，教室里也爆发出了一阵阵惊呼。
    在座的都是高中数学的佼佼者，自然很快就看出了这个矩阵的精妙之处。
    更何况教室里还有不少竞赛教练，他们自然一眼就看出来了。
    只不过此时他们也都是睁大了眼睛看着黑板，心中翻江倒海。
    他们中不少都是曾经的cmo金牌获得者，可是他们在知道最后一道大题后，也并没有想到这种解法！
    一阵头皮发麻后，他们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正在安静看书的陈辉。
    从站在门口的邓乐岩的反应，他们不难猜出这个解答是出自谁手。
    此时陈辉早已经写完了发言稿，又继续学习起来了。
    发言稿他总共也只了不到两分钟，这种东西，根本不值得浪费时间，他很清醒，只有数学实力才是最实在的。
    若是数学不行，他就是讲出来，也不会有人为他鼓掌。
    但他若是能够拿到cmo金牌，就算他讲得是坨屎，也会有人为他喝彩。
    待我入关，自有大儒为我辩经！
    (本章完)

 第43章 他还是个高中生

    第43章 他还是个高中生
    蓉城大学，综合楼一楼大礼堂，座无虚席。
    这次省竞赛参赛人数获奖人数都不少，再加上还有不少本校前来看热闹的同学，到最后，甚至不少人还站在教室后面和过道上。
    “我还是感觉有些头皮发麻！”
    “他是怎么想到这么来解最后一道题的？”
    在大礼堂中坐下已经有一会儿了，参赛的同学们还是久久不能平息，没能从看到陈辉对最后一道大题的解答中回过神来。
    “呵呵，天才的世界你能懂那你就不会跟我一起坐在这儿了。”
    另一位同学冷笑，看向大礼堂最前排的位置。
    陈辉毫无疑问的坐在了第一排。
    “不用气馁，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的就好了。”
    第一排，铁屋中学的竞赛教练拍了拍邓乐岩的肩膀，轻声说道，“相信我，明年的你也能做到这种程度。”
    “我打听了，他今年也是高一。”
    从看到那个矩阵开始，邓乐岩的眼神一直有些茫然，像是突然失去了目标。
    教练视线越过邓乐岩肩膀，看向邓乐岩旁边的陈辉，同样大为震撼，他以为邓乐岩已经是蓉省天才少年的天板了，没想到，还能在省赛上遇到这种妖孽。
    “数学就是这样的！”
    “任何事情都是这样的！”
    “一山还有一山高！”
    “我们只需要做好自己就好了，就算你再天才，难道你还能跟欧拉、高斯、拉马努金比？”
    这位教练颇为唏嘘的说道。
    他也是cmo金牌选手出身，自然能明白邓乐岩此时的心情。
    他当年又何尝不是意气风发，认为自己未来必定能够在数学界有一番作为。
    可惜，到最后他只是成了一位竞赛教练，连数学界的门都没进。
    邓乐岩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自己老师的话语，只是依旧眼神茫然的看着前方舞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他们后方一些的位置，一群年轻人正好奇的四处张望。
    “那个家伙坐在哪？”
    王建伟眼神在第一排逡巡，却两眼一抹黑，他们知道一等奖获得者会坐在第一排，但第一排的人着实有些多了。
    他们都是蓉城大学的研究生博士生，原本这种颁奖仪式他们是没什么兴趣的，但在看到了陈辉的解答后，他们对那个答题者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于是在方文的提议下，整个教研室全体出动，并且提前在大礼堂占了个靠前的位置。
    “哇，第一排有个帅哥耶！”
    有实验室师姐师妹们两眼冒星星的看着第一排靠近中间位置的那个少年。
    “能坐第一排，肯定是省赛一等奖，长得帅，成绩又好，师姐，我恋爱了！”
    小师妹抱着师姐手臂，眼神都变成了爱心的形状。
    师姐却一把甩开小师妹的手，“哼，他是我先发现的，你不能跟我抢。”
    “凭什么？”
    小师妹也当仁不让，针尖对麦芒的说道，“爱情这种东西又不讲究先来后到，谁有本事算谁的。”
    王建伟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身为大师兄的他决定提醒一下两位师妹，“你们能不能做个人，他还是个高中生啊！”
    “高中生怎么了，满十六岁就算成年了，可以谈恋爱了！”
    “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两位师妹恶狠狠的瞪着王建伟。
    得，好男不跟女斗，王建伟自我安慰一句，转过头去，不与两位师妹争锋。
    只有在数学院，尤其是他们理论数学的教研室，才知道女生是多么珍惜的生物。
    他们也是运气好，其他教研室，不要说女学生，女教授都难得一见。
    王建伟继续在前排寻找那个神仙解答的主人，对身旁的方文说道，“我跟你打赌，那个人就是他！”
    说着他伸手指向了陈辉旁边的邓乐岩，满脸笃定的说道，“就凭他那一身忧郁的气质，妥妥的大学霸，我从他身上闻到了数学家的味道！”
    方文虽然还要仰仗师兄帮忙把关毕业论文，却肆无忌惮得很，偏要唱反调的说道，“我倒觉得应该是他旁边那个帅哥，电视剧里面都是这样写的，大学霸通常都是大帅哥。”
    “那个家伙忧郁的气质是很不错，但脸还是差点意思。”
    “长得帅有屁用，数学可不看长相！”王建伟撇了撇嘴。
    “方师弟真是好眼光！”
    方文这个回答却得到了两位师姐的一致赞同，连带着看方文都顺眼了不少。
    那位博士师姐更是大包大揽，“方师弟论文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随时可以来问我。”
    说着她还挑衅的看了王建伟一眼。
    “谢谢师姐！”
    方文喜笑颜开，同样挑衅的看了大师兄一眼，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同时脑中灵光一闪，向两位师姐进言到，“能够坐第一排的必定是省一等奖了，不如柳师姐跟老师说说，把那个小家伙特招到我们教研室，这不，近水楼台……”
    柳师姐眼前一亮，爆射出炫目的光芒。
    “行了，请停止你们的幻想，我只是个普通教授，还没那么大的能耐。”
    刘洪涛翻了个白眼，无情的打断了学生们的遐想，“还是等各位当上院士了来提携提携我这个小教授吧。”
    “接下来我们有请本次省赛特别奖获得者，来自蓉城二中的陈辉同学发表感言。”
    这时台上的流程也终于进行得差不多了，主持人的声音从音箱中传来，让还在玩闹的方文等人安静了下来，翘首以盼的看向大舞台。
    “我靠！”
    “难道真的是他？！”
    方文惊呼一声，看着他们刚才讨论的那个帅哥站起身来，向前方舞台走去。
    王建伟也张大了嘴巴，根本不敢相信，心里想着，“他应该只是起来上厕所的吧？”
    然而，整个大礼堂再没有第二个人站起来，并且那个帅哥径直走到了大舞台上，在主持人身边，立式麦克风前站定，看向他们所有人。
    “哇，他的正脸更帅了！”
    柳师姐再次拉着师妹的手，两眼冒星星。
    “嗯嗯嗯嗯！”
    师妹小鸡啄米般点头，根本舍不得移开目光。
    就连刘洪涛都目露思索的看向舞台上的那个小家伙。
    他研究的领域正是数论，他觉得这个小家伙在数论上很有些天赋，也是动了些爱才之心，否则身为教授，他可没空参加这种仪式。
    可惜他也真的只是个教授，还真没有一句话就招人的权力。
    但是，有人有。
    他脑海中冒出了这次省竞赛最后一道题的出题者。
    (本章完)

 第44章 发生什么事了

    第44章 发生什么事了
    “感谢叔叔婶婶，感谢蓉城二中，感谢蓉城数学会……”
    照例一番感谢后，陈辉顿了顿，才继续说道，“知识的海洋上充满了宝藏，只要努力，只要坚持，我们就能不断发现宝贝！”
    “希望大家都能在这片汪洋中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陈辉说完，自己也颇为唏嘘。
    三年前，他还是班上吊车尾的存在，甚至那些上课从来不听课的同学都比他考得好。
    三个月前，他的前方也依旧是一片黑暗。
    可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个月前，他都从来没有放弃过，因为他知道，对于他的家庭条件来说，上学或许是唯一一个可以逆天改命的途径了。
    努力，坚持，真的是他一直践行的真理。
    “坚持努力就能找到宝贝？”
    “你听听这是人话吗？”
    “不说最后一道大题，就是倒数第二道，你给我一个月我也不一定做得出来啊！”
    陈辉一番肺腑之言，听在其他人耳中，却有些变了味道。
    即便是能够坐在这里的人，也已经有一些人体会过，坚持和努力也不一定会有收获的感觉了。
    他们看向舞台上的少年，心中五味陈杂，那种绝望，台上的天才少年应该不会懂吧？
    就连刘洪涛也神色复杂的陷入了沉思，他已经多久没有发论文了？
    他卡在现在这个问题上已经四年多了，至今毫无进展，甚至，他觉得这辈子都或许不会有太大的进展。
    努力，真的会有收获吗？
    能通过努力得到收获的，或许只有真正的天才可以做到吧。
    原本双眼失神的邓乐岩却目光开始聚焦，慢慢的恢复了神采。
    他找曾健了解过陈辉的经历，也听说了一些陈辉的事迹。
    所以，努力真的会有收获？
    “晚上回去再多学一个小时！”
    邓乐岩心中暗下决定。
    原本他每天晚上都是要学到十一点才休息的，他天赋的确过人，但没有这份苦功，也不可能有今天的成绩。
    如果每天再多学一个小时，那就是十二点再睡，他就不信，他这么拼还会比不过那个家伙。
    国决还有几个月时间，到时候再与他一决高下！
    邓乐岩心中斗志疯狂燃烧，恨不得现在就回去努力学习，汲取知识。
    像邓乐岩一样备受激励的人不在少数，一个个都暗下决心，回去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这还得归功于陈辉的初中同学，曾健的大力宣传。
    只不过这位功臣此时早已经满脸通红，讷讷的好长时间都没有说话了。
    坐在中间位置的梁沛轩看着台上的陈辉，有种恍然隔世的恍惚感。
    当了一个多学期的差生，只用了短短一个半月的时间，就拿到了省赛一等奖，的确有些魔幻。
    但考虑到陈辉数千天如一日的刻苦，这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扫了一眼周围备受激励，像是打了鸡血的同学们，心中暗笑。
    这些人根本想不到陈辉到底有多勤奋。
    梁沛轩脑海中浮现出每次早自习都已经坐在教室的那个身影。
    颁奖仪式出征仪式并没有太多繁文缛节，出了大礼堂后，各个中学的参赛选手们陆续返校。
    “老梁。”
    走出大礼堂，梁沛轩再次被叫住。
    来人是他的发小孙乐华。
    “我为之前的话道歉，是我太傲慢了。”
    孙乐华开门见山的说道。
    梁沛轩笑着拍了拍发小肩膀，没有把之前的事情放在心里。
    “二中很强！”
    孙乐华说话的时候还下意识的看了不远处的陈辉一眼，眼中神色复杂，但至少是跟嫉妒没什么关系的。
    梁沛轩苦笑，“你也很强！”
    别人不知道什么情况，他却是知道的，二中强不强，他当然很清楚。
    初中的时候两人成绩是相差不多的，但这次孙乐华考得比他要好不少，拿到了二等奖，并且还是比较靠前的二等奖。
    虽然也有对方很早就加入了数竞队的原因在，但两个学校的师资力量，学习氛围的差距，他却是真切的感受到了。
    他很清楚，强的不是二中，而是有些人太过妖孽了而已。
    当然，他也不会妄自菲薄，他懈怠了一个学期，但现在他才高一，他还有时间，只要坚持下去，他肯定能够赶超发小。
    想到自己现在每天早上来得跟陈辉一样早，走得跟陈辉一样晚，晚上还要回去学习一个多小时，梁沛轩心中就充满了信心。
    他相信，努力就会有收获！
    或许，有一天他也能像陈辉一样，在省赛上拿到一等奖，代表蓉城去参加cmo。
    “明年我还会参加省赛，希望到时候能够再见到你！”
    孙乐华说完，转身向铁屋中学的队伍走去。
    “到时候可不要被我踩在脚下！”梁沛轩对着孙乐华背影说道。
    ……
    蓉城大学，综合楼会议室，
    蓉省各大中学校长们神色疲惫的走出会议室，能够当上校长的，通常年纪都不小了，开了一天的会，坐了一天，难免感觉浑身不舒服。
    吴华春随着人流，揉着酸痛的腰颈向食堂走去，心里琢磨着明天要不要请个假算了，他这一大把年纪的，可禁不起这么折腾。
    “德峰，明天给我请个假吧，就说学校有急事需要我回去处理。”
    想到就做，吴华春低声对身旁的赵德峰说了句。
    “好。”
    赵德峰点头，大家都知道吴校长是什么情况。
    “德峰兄，安老师有给你发消息吗？”
    这时，甘云强拿出手机，有些疑惑的问到，照理来说，张安国这时候应该给他汇报省赛考试情况才对。
    赵德峰连手机都懒得拿，“你不是管教学的校长吗，你问我？”
    “这不是你跟老安关系好嘛。”
    甘云强也不介意，谁让赵德峰管着钱袋子，说话自然比他硬气。
    “也没什么好汇报的，能有个三等奖就烧高香了。”
    赵德峰意兴阑珊的摇头，“明年倒是可以期待一下。”
    听他这么一说，甘云强心中的火焰也熄了下去，兴致也有些不高了。
    “考试情况怎么样了？”
    旁边，铁屋中学的魏校长拨通电话，语气虽然平和，却已经有了些质问的味道。
    按理来说，这个时候省赛的考试情况应该已经出现在他微信上了才对，但开完会，他竟然什么都没有收到。
    “什么？”
    十几秒后，不知道话筒那边的人说了什么，魏校长竟然失态的惊呼了一声。
    看样子是铁屋中学这次省赛考砸了。
    哈哈，想到对方上午茶歇时的得意模样，吴华春心情瞬间好了不少。
    “嗯？”
    你看我干嘛？
    察觉到魏校长的目光，吴华春赶紧收敛起心中笑意，担心心头的笑意挂到了脸上。
    但很快，他就彻底笑不出来了。
    因为不止是铁屋中学的魏校长，立人中学的郑校长，沔阳中学的来校长……刚刚走出会议室的一大堆校长，此时竟然都在盯着他！
    “发生肾么事了？”
    吴华春身形一僵，有些慌张。
    (本章完)

 第45章 你说你没事惹他干嘛

    第45章 你说你没事惹他干嘛
    “好你个老吴，藏得够深啊！”
    “竟然藏了这么匹黑马，这下子可真是一鸣惊人了。”
    很快，有跟吴华春关系还不错的校长上前来，既有些为朋友感到高兴，又有些嫉妒的说道。
    “？？？”
    吴华春满脑袋问号，不知道对方在说些什么。
    “成绩都出来了，还跟我装呢？”
    田世刚语气有些不满了。
    “成绩，什么成绩？”
    吴华春茫然的看向身旁两个同样茫然的二中副校长。
    “难道你们真不知道？”
    看到三人茫然的样子不像是装的，田世刚也惊奇的问道。
    “所以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吴华春回头看向了田世刚。
    “你们登陆蓉城数学会官网就知道了。”
    甘云强早在田世刚说成绩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什么，这时他已经进入官网，看到了省赛成绩的公告，点击附件预览。
    “什么？”
    甘云强也忍不住惊呼一声，他竟然在第一排看到了陈辉的名字！
    最关键的是，紧随在陈辉名字后面的学校一栏，赫然写着蓉城二中！
    往下看，下面是铁屋中学、立人中学、沔阳中学……清一色的蓉省名校。
    以前这些学校可都是不会正眼看他们二中一眼的存在，但现在，他们通通被踩在了二中的脚下！
    甘云强今年已经四十三，早已经过了中二的年纪，但这一刻，他竟然感觉自己有些热血沸腾。
    赵德峰一开始就在甘云强身边，与他同时看到了那份成绩单。
    他才明白，自己到底还是太低估那个小家伙了。
    特别奖！
    二中虽然竞赛成绩不好，但他还是知道特别奖意味着什么的。
    现在看来，那个小家伙这次说不定能够在cmo上拿到奖牌，甚至，是金牌！
    如果是之前，赵德峰肯定想都不敢想，但现在，他发现自己有些看不透那个小家伙的未来了。
    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进国集，代表华国征战imo。
    “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华春从失神的甘云强手中夺过手机，身为多年老行政，城府他自然是有的，但现在，也有些被吊起了胃口。
    “嗯？”
    看到成绩单，吴华春也轻咦了一声。
    蓉城二中这四个字在这张成绩单中实在是有些格格不入了点。
    但很快，他心中所有的情绪都被喜悦代替。
    在他的任上，蓉城二中这样的普高出了个省赛一等奖，并且未来说不定还能在cmo上拿奖，这可是实打实的政绩。
    当然，这对他一个要退休的老头用处应该是不大了，但等到退休了，跟老伙计们吹牛，这桩事一说出来，谁能不给他个大拇指？
    “今年考试是谁带队的？”
    姜到底还是老的辣，赵德峰两人还在失神，吴华春已经回过神来。
    “是安成章和张安国。”
    被惊醒的赵德峰回答到。
    吴华春不满的说道，“两人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事都不跟我们汇报一下？”
    “这倒也不能怪他们。”
    甘云强毕竟是主管教学的，两位老师算起来也算是归他管，这个时候也是站了出来，“以前学校也没怎么关注这件事，也没有要汇报的先例。”
    以前蓉城二中最好的成绩是省赛二等奖，那还是多年前的成绩了，所以二中一直以来对竞赛都不是太重视。
    吴华春点头，这个情况他是知道的，“两位老师我都听过，都是骨干教师，教学能力很强，值得嘉奖！”
    “吴校长，要不明天的会我们就请个假？”
    赵德峰提议到，出了这么大的喜事，他们可不得回去处理一下。
    “请假？请什么假？”
    吴华春反问到，“学术年会这么重要的会议，正是我们向各位优秀校长学习经验的好机会，怎么能请假呢？”
    “德峰，你这心态有问题啊！”
    “？”
    赵德峰瞪大眼睛，大脑一时有些混乱。
    刚才要让他请假的是谁来着？
    “可是，学校的事情不需要处理？”
    甘云强也有些不解，这个时候不应该回去好好安排嘉奖陈辉，这个二中有史以来第一个省赛一等奖选手吗？
    “着什么急？”
    “有什么事情不能开完会再回去处理？”
    吴华春此时已经进入状态，腰也不酸了，脖子也不痛了，神清气爽，意气风发，沉稳如山。
    “还得是老吴，泰山压顶而面不变色，大将风度啊！”
    田世刚称赞了一句，都是千年的狐狸，他瞬间就明白了吴华春在玩什么聊斋，“此等喜事，这不得请大家吃顿饭？”
    他与吴华春关系还不错，也乐得轿子人人抬，并且能恶心一下铁屋中学那些眼高于顶的家伙，他也感觉不错。
    “当然，请，必须请！”
    吴华春大手一挥，然后对周围的校长们说道，“大家都别走了，今天我请客，请大家去大蓉和小酌几杯。”
    然而，随着他一嗓子，原本还在周围看热闹的校长们纷纷离去。
    “不好意思啊老吴，我回去还有点事儿，就先走了。”
    跟吴华春认识，又不是很熟的，告罪一声就快步离去。
    铁屋中学魏校长几人则是脸色阴沉，一言不发的就走了。
    吴华春却没准备放过他们，快步上前去，“诶，李副校长，你今天可不能走，我还得好好跟你请教请教怎么搞竞赛呢！”
    “你们铁屋中学资源又好，还请的专业教练，这次省赛一等奖肯定全是你们铁屋中学的，可把我羡慕坏了啊！”
    这已经不是阴阳怪气了，这就是贴脸开大。
    但吴华春不在乎，反正他一个快要退休的老头了，这辈子能够扬眉吐气的机会恐怕也只有这一次了。
    这些年对方可没少对他明嘲暗讽，他要一次还回来。
    铁屋中学的李副校长脸色铁青，却没有多说什么，谁让二中出了个怪物，人家确实有嘚瑟的资本，他要回去好好了解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灰溜溜离开的李副校长，吴华春还有些意犹未尽，但留下来的人也不少，他这么些年，敌人有，但朋友也不少。
    “走走走，今天大蓉和不醉不归！”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出了蓉城大学，直奔街对面的大蓉和。
    “你说你没事惹他干嘛？”
    “他一个快退休的老家伙，脸都不要了，你能斗得过他？”
    去食堂的路上，魏学曾对身边的李飞宇说到，虽然吴华春没有针对他，但他也免不了被恶心坏了。
    李飞宇没有说话。
    他哪里想得到，蓉城二中这种垃圾学校，竟然还能出个省赛一等奖，当真是邪门他妈妈给邪门开门，邪门到家了。
    (本章完)

 第46章 宣传，大传特传

    第46章 宣传，大传特传
    说是不醉不归，其实一顿饭也就吃了一个多小时就散了。
    身为校长，在外学习是有纪律要求的，可不能真喝得烂醉如泥。
    晚上八点，吴华春回到酒店，用冷水洗了个脸，整个人顿时清醒过来，也顾不上换衣服换鞋，拿出手机，立即给赵德峰和甘云强两人打了个电话。
    “马上来我房间开个小会。”
    “？？？”
    赵德峰甘云强两人虽然不到五分钟就过来了，但两人脸上明显带着满脸的疑惑，喝了些酒的两人精神头都不是很好。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蔫哒哒的，这是准备睡觉了？”
    吴华春不满的说道，“学校出了这么大喜讯，你们竟然准备睡觉？”
    “你们怎么睡得着觉的？”
    赵德峰甘云强两人对视一眼，相视苦笑。
    他们跟吴华春共事也有几年了，但平时吴华春基本不怎么管事，到现在他们才发现，人家李飞宇冷嘲热讽的，好像也不是毫无缘由的。
    谁刚才还在说有什么事是不能会议结束了再处理的？
    “行了，德峰，你现在先找人去做张横幅，就写‘祝贺陈辉同学荣获全国高中生数学联赛蓉省赛区特别奖’。”
    吴华春酒劲儿早就过去了，他现在精神得很，“我要明天早上就看到这横幅挂在二中的大门上！”
    “等等，不要写特别奖，就写蓉省赛区第一名！”
    并不是所有人都了解全国高中生数学联赛，他担心大家不知道特别奖的含金量，不像第一名，通俗易懂。
    “没问题！”
    赵德峰也不墨迹，拿出手机开始找起人来。
    二中平时也要举办不少活动，做横幅这种东西，自然是有渠道的。
    现在这么晚想要做好横幅自然是不方便的，但无非就是得加钱嘛，一晚上肯定是能做得出来的。
    “还有，蓉城早报、午报、晚报、商业报、都市报……你都联系一下，让他们报导一下二中有人拿了省赛一等奖。”
    吴华春继续对赵德峰说道，“需要的话，就走宣传经费。”
    “明白！”
    “不过应该用不着走经费，二中有人拿了省竞赛特别奖，光这个消息就足够让他们主动报到了。”
    二中是什么学校？
    省竞赛特别奖又是什么含金量？
    垃圾堆里翻出了金子，巨大的反差本来就是天生的流量金矿，媒体人是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
    赵德峰也进入了状态，他没有纠正吴华春蓉城没有午报，而是继续说道，“不止是报纸，现在是自媒体的天下，我们二中的官微宣传也要跟上，还可以找几个蓉城本地大v宣传一下。”
    现在是四月，六月就要中考，七月中考成绩就会出来，到时候中考生们就要择校了。
    最好的那一批自然是要去铁屋、立人这样的学校的，但中间的那一批，就有很大的操作空间了。
    除了头部那几个学校，其他学校的差距其实也没有那么大，同样的分数，我可以去四十九中，也可以来二中，人家四十九中偶尔还能出个清北，我凭什么来你二中呢？
    可惜以前二中实在没什么吸引人的地方，上面又严令不能用福利来招收优秀生源，导致二中可以说是每况愈下。
    但现在不一样了。
    同样的分数，中考生和家长们肯定是更愿意来在竞赛上取得好成绩的学校，而不是其他以前跟二中一样平平无奇的普高了。
    能够在竞赛上取得好成绩，去不了铁屋、立人那等竞赛强校，又有些竞赛实力的学生，是不是就得考虑他们二中了！
    生源好了，名气就会更好，然后招收到更好的生源……
    如此往复，二中说不得还真有腾飞的可能！
    “好，这件事就交给你办。”
    吴华春满意的点头，果然，搞人事和财务的还是更有觉悟些。
    然后他看向甘云强，“你给老王打个招呼，让他准备准备，过两天让陈辉在学校搞个学习经验分享会。”
    “？”
    甘云强双眼中有些迷茫，“这就没什么必要了吧？”
    “这种天才的学习经验，根本就没什么借鉴的意义嘛。”
    吴华春叹了口气。
    朽木不可雕也。
    但他还是开口说道，“你别管有没有借鉴意义，只要让省竞赛特别奖站在分享会主席台上，再颁个奖什么的，对那些小家伙们都是莫大的激励。”
    “那倒未必！”
    赵德峰却摇头否定，“如果你们了解那个小家伙，就知道，让他去分享学习经验，可能还真的会有很大的借鉴意义，甚至，激励作用会比你们想象的大得多！”
    说着，赵德峰简单讲了一下陈辉的家庭情况和经历，比如中考差点没能上得了高中，高一期末考试排名全校倒数，但每天都勤奋刻苦学习，来的最早，走得最晚，这才有今日的成绩。
    听完陈辉的经历，甘云强眼前一亮，“我觉得这个分享会有搞头！”
    “不止是高一的学生，高二高三的也要去听这个分享会。”
    甘云强听完陈辉的经历，主观能动性也调动了起来，开始积极的谋划起来。
    “分享会的内容记得多留素材，到时候好好宣传！”
    赵德峰点头，最后提点了一句，他差不多快退居二线了，二中未来几年，甚至十几年，还得看赵德峰两人。
    他没有告诉两人，这个所谓分享会，除了激励其他学生，多留素材才是重点。
    想想，到时候陈辉若是拿到了cmo金牌，甚至是imo奖牌，最后去了清北，成为学术圈大佬，作为名人母校的二中再拿出这些素材来，那可就珍贵了。
    虽然他还没见过那个孩子，但他很好看他！
    “行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吧。”
    吴华春见此也不再多说，两位副校长能力还是有的，只是敏感度低了些。
    响鼓不用重锤敲，他一把年纪了，该休息了。
    咔哒！
    锁舌弹起，没入锁框。
    房间门彻底关上。
    吴华春才有些飘飘然的开始换鞋，洗漱。
    “山上的山开呀……”
    他一边哼着歌，一边想象着明天去开会时大家的表情，吴华春脸上就忍不住露出开心的笑容。
    “老夫聊发少年狂……”
    一会儿哼着歌，一会儿念诗。
    快乐的空气充满了整个房间。
    (本章完)

 第47章 意外的收获

    第47章 意外的收获
    【获得省竞赛一等奖，获得自由属性点+1】
    回学校的大巴上，陈辉看着眼前的弹幕，心头狂跳。
    原来，参加竞赛竟然也能获得自由属性点！
    还真是个意外之喜！
    自由属性点的强大自不用说，他能有今天的崛起，全靠一个多月前那一个自由属性点。
    “现在看来，自己的策略应该要调整一下了！”
    陈辉心中琢磨着，得把数学竞赛的优先级提一提了，后面的cmo，imo，肯定是都得参加的，甚至，如果有些什么其他的比赛，也都可以去试试。
    不过现在，
    陈辉唤出面板，
    【宿主：陈辉
    洞察力 3级：（2.1/4）
    判断力0级：（0.8/1）
    创造力0级：（0.5/1）
    记忆力1级：（1.6/2）】
    洞察力已经到了很高的水准，在这次竞赛中产生了巨大的作用，自不必说。
    但若是继续提升洞察力，能够有多大用处却也难说，以他现在的水准，恐怕还用不上那般强大的洞察力，不如将好刚用在刀刃上。
    创造力！
    陈辉琢磨着，自己现在的学习阶段，似乎还用不上什么太大的创造力，paas先。
    判断力很重要，可对数学竞赛有多大作用，陈辉不确定。
    反倒是记忆力，陈辉觉得有必要再提升提升了。
    这次若不是正好了解过欧拉，他恐怕要困在第三道数论大题上。
    所以接下来他需要了解更多的数学知识，不止是代数、几何、概率论，数论和组合数学他也得有更加深入的了解才行。
    博闻强识对学习数学同样有不小的帮助。
    并且，提升记忆力不仅对数学有帮助，对其他学科同样有巨大的提升，可谓是一举多得。
    一念及此，陈辉也不再犹豫。
    记忆力，给我加点！
    【宿主：陈辉
    洞察力 3级：（3.1/4）
    判断力0级：（0.8/1）
    创造力0级：（0.5/1）
    记忆力2级：（2.6/3）】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但陈辉忽然感觉脑海中多了许多内容，一些原本被他遗忘的记忆竟然纷纷涌上脑海，就连两三岁时骑在爸爸脖子上飞翔的画面都清晰的浮现在眼前。
    心跳莫名漏了半拍，就像是愈合许久的伤疤忽然被撕开，血淋淋的疼痛感侵袭全身，让陈辉忍不住一阵痉挛。
    “你没事吧？”
    坐在旁边的梁沛轩有些担心的问道。
    虽然陈辉已经提前吃过晕车药了，但谁也不知道晕车药的效果到底有多少。
    “没事儿。”
    陈辉摆摆手，从回忆的画面中挣脱出来。
    有时候记忆力太好也未必就是好事。
    主动将那些画面扔进大脑的隐秘角落封存，陈辉拿出课本继续学习起来。
    晕车药的效果的确不俗，他并没有再有晕车的感觉，时间不能浪费！
    6:27，大巴停在了二中门口，这个时候正好才刚放学不久，不少走读生还在慢悠悠的从学校往外面走。
    大巴车的到来吸引了不少目光。
    陈辉一行人从大巴车上下来，往学校里走去，引得同学们纷纷行注目礼，一个个眼神中充满了向往。
    以目前的教育制度，能够上高中的，多多少少还是有一颗当学霸的心的。
    “回来了！”
    赵大勇从保安亭中走出来，笑吟吟的看着往校门走的陈辉。
    “嗯！”陈辉也笑着点头打招呼。
    “考得怎么样？”
    赵大勇像是询问自家子侄一般。
    “还行！”
    陈辉也如晚辈般回到。
    “还行就好！”
    赵大勇呵呵笑道，“我知道你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
    “我从小看人就准！”
    赵大勇不知道还行是行到什么程度，但以他五十多年的人生经验，如果有人跟你说还行，那结果应该相当行！
    但跟在陈辉后面的同学们可就没有这种人生经验了。
    “还行？”
    谭俊杰一口老嘈不知道该不该吐。
    如果陈辉的成绩只是还行，那他要怎么办。
    其他没有拿到名次的同学们更是哭笑不得，感觉有些扎心，低着头，侧着身子，生怕保安大爷也问自己考得怎么样。
    然而，赵大勇根本就没有跟他们搭话的意思。
    走进教室，此时不少住校生已经吃完饭回到教室，此时正各自玩闹着。
    陈辉梁沛轩两人进来吸引了不少目光。
    这些天陈辉的异军突起让他们很是惊讶了一阵，但他们也很快适应，陈辉的事情对他们的影响并没有那么大。
    直到今天，他们看到陈辉时，忽然又想起陈辉竟然代表二中去参加数学竞赛了。
    那种莫名的感觉又再次涌上心头。
    陈辉倒是有些诧异的看向自己座位旁边坐着的家伙。
    这个点了，李海竟然还没有回家。
    “你们可总算回来了，我等得儿都要谢了。”
    李海看到陈辉，无神的双眼顿时亮起了光芒，站起身来，幽怨的说道。
    “你在等我们？”
    梁沛轩狐疑的问道，总感觉有什么阴谋。
    “不然呢？”
    李海看到梁沛轩的表情都懒得搭理他，却是热切的看向陈辉，拿出一张纸条放到陈辉面前，“这道题你会做不？”
    纸条上写着一道题目。
    【如图，在平行六面体abcd-a1b1c1d1中，aa1=ab，ab1⊥b1c1。
    证明：（1）ab∥平面a1b1c；
    （2）平面abb1a1⊥平面a1bc。】
    这是一道立体几何的题，陈辉有些恍然如梦，在第一次获得自由属性点时，他当时正在绞尽脑汁的，也正是一道立体几何的题。
    这道题有一定难度。
    当然，对现在的他来说，他一眼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不过拿到省竞赛一等奖后，陈辉也逐渐反应过来，他现在不再是当年那个吊车尾，他现在，在数学方面，似乎还有点实力！
    所以这道题对李海来说，应该是有难度的。
    一旁的梁沛轩则像是看到了什么稀奇，阴阳怪气到，“哟，你这是洗心革面，准备认真学习了？”
    “没你啥事儿，一边去。”
    李海挥挥手，递过一支中性水芯笔。继续对陈辉说道，“来来来，写上解题过程。”
    “？”
    陈辉也不再是那个大脑迟钝的陈辉了，他第一时间感觉到了不对劲。
    但他还是坐下，拿起笔，唰唰唰在纸上书写起来。
    解：（1）∵ab∥a1b1而a1b1∈面a1b1c，且ab面a1b1c
    ∴ab∥面a1b1c。
    他已经看出来了，李海大概也不是想要找他问题。
    所以他没有选择思路简单的空间向量做法，而是直接使用纯几何知识来求解这道题。
    “不是吧，你真的要在这儿做题啊？”
    梁沛轩有些傻眼，“这第二问可没那么简单，安老师他们还在等着我们吃饭呢。”
    他们是回来放书包等东西的，说的是十分钟后去校门口集合。
    二中不算大，但一来一回也差不多十分钟了，没什么多余的时间留给他们。
    若说是耽搁一两分钟倒还好说，可做一道立体几何大题，怎么看都有些过分了。
    现在都六点多了，同学们本来就没好好吃午饭，早就饿了。
    陈辉微微一笑，已经写出了第二问的解答。
    （2）∵aa1=ab，且平行四边形abb1a1，∴四边形abb1a1为菱形，∴ab1⊥ba1，
    ∵ab1⊥b1c1，b1c1∥bc，∴ab1⊥bc，∴ab1⊥面a1bc。
    ∵ab1∈面abb1a1，∴面abb1a1⊥面a1bc。
    “好了。”
    陈辉收笔看向李海。
    全程不到一分钟，证完了。
    这道题确实有些难度，但约等于无，就是用到个菱形对角线垂直，垂直于面的两条交叉直线则垂直于面，几个简单的几何知识而已。
    如果这道题使用空间向量，没有个是十分钟是拿不下来的。
    “再签个名，签个名。”
    李海嘿嘿笑道，什么用意已经昭然若揭了。
    “？”
    梁沛轩看着纸上的答题过程，微微呆滞。
    李海不懂这道题的难度，他是懂的。
    这道题他肯定会做，但怎么也得要个十来分钟才能将所有条件理顺，然后推导出最后的证明。
    可陈辉呢，全程只用了两三分钟，如果不是书写需要一定的时间，梁沛轩合理的怀疑，陈辉在看到这道题的瞬间就已经在心中推导出了证明过程。
    但想想似乎也没那么离谱，毕竟坐在他面前的是刚刚拿到省竞赛一等奖的怪物。
    只是陈辉从学渣到学霸的转变太过迅速，以至于他现在还时不时的有些反应不过来。
    “哈哈，我要回去把这张纸裱起来！”
    李海发出“健康”的笑声，喜形于色，把梁沛轩从失神中惊醒，“你这是得到什么消息了？”
    普通的高中生一般是不怎么关注竞赛成绩的，自然不会去蓉省数学会官网查成绩，而现在二中知道消息的同学才刚回学校，李海却一副等候多时的样子。
    “蛇有蛇道，鼠有鼠洞，山人自有妙计，你就不要多管了。”
    李海得意一笑，然后将陈辉写有答案的草稿纸夹在英语书里，放进书包，拉上拉链，背上书包对陈辉两人挥了挥手，“我要回去吃饭了，明天见！”
    (本章完)

 第48章 祝贺陈辉同学

    第48章 祝贺陈辉同学
    嘀嘀嘀……
    刺耳的闹铃声打破了夜色的宁静。
    书房中，冉鹏从一堆论文中抬起头来，取下老眼镜，揉了揉酸痛的颈椎，这才拿起手机，关闭闹钟。
    端起旁边的保温杯，喝了一口浓茶后，他还有些意犹未尽，但还是毅然决然的站起身，拿起手机，向外面走去。
    他看论文又很容易沉浸，年轻时经常通宵看论文，做研究。
    但他今年已经五十六了。
    这个年纪在学术圈算不上大，但在人类圈，却也不算小了。
    身体机能老化，各种小毛病不断，不能再像以前那般折腾了，所以他给自己定了个闹钟，规定自己每天最多学习到晚上十一点。
    在房间里简单转悠了一圈后，冉鹏拿起手机，看着微信图标上的99，然后点了进去。
    教授也是人，也会有各种教授的群，各种好友，即便这是私人微信，一整天不处理的微信上自然也充满了红点。
    简单扫了一遍，点进一些群里，大多是在讨论什么八卦，有的倒是在进行学术讨论，但群里说的都只是一些简单的方向性内容，真要交流还是得线下才方便。
    冉鹏没有多看，消除红点后就退出了。
    再回了几条私人信息后，他点开了蓉省数学会会长马景堂的微信。
    马景堂除了是蓉省数学会会长，同时也是蓉城大学的教授，在群论方面还是有点研究的。
    当然，最关键的是两人是发小，私交还算不错。
    当年马景堂也是跟在他屁股后面玩泥巴的小家伙。
    “小山兄……”
    小山是冉鹏的小名，只有亲近的人才会这样称呼，现在大家已经不像古人讲究什么字号，但冉鹏小的时候经常生病，有算命先生说鹏这个字太大了，小家伙担不起。
    于是父母就给他起了个小山的乳名。
    谁知道这名字一起，冉鹏后来就真的很少生病了。
    所以这个名字也就一直伴随着冉鹏，直到他上初中。
    看完马景堂的消息，冉鹏点开了那张图片。
    a1……a11
    “！！！”
    只一眼，冉鹏就看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因为这个解答太简单了，简单到看一眼就懂了。
    这是他给这次全国高中生数学联赛（蓉省赛区）出的一道题。
    这道题不算简单，但能够用一个简单的排列就做出求解，说明答题者拥有强大的数学直觉。
    “是个好苗子！”
    冉鹏赞了一声，这种解法，连身为出题者的他都不曾想到。
    但一看到这个解法，哪怕是不懂数学的人，都能体会到其中的美感，这是很强大的能力！
    从照片就能看得出来，这应该是从一张试卷拍下来的，结合答题者高中生的身份，那就更为难得了。
    “小家伙有些灵性。”
    冉鹏抬手给马景堂回了个消息，“可以了解一下。”
    他当然知道马景堂给他发这条微信的意思，他们早已经过了跟好朋友分享八卦的年纪了，对方既然发消息过来，自然是有那么几分引荐的意思，至于是爱才，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冉鹏也不在乎。
    他只在乎这个小家伙的确有点数学天赋。
    并不是因为他竞赛拿了满分，也不是因为他做出了这道数论题，而是这个小家伙在解答这道题上展现出来的数学天赋，这是能够成为一名优秀数学家的天赋。
    能够打好竞赛并不意味着就能成为一名优秀的数学学者，相反亦然，比如当今年轻一代华国数学领域的佼佼者徐晨阳，当年甚至都没能进imo。
    有时候两者甚至是相悖的，因为数学做题家的上限就是imo冠军，一旦这些竞赛选手们拿到了imo，就会失去目标，反而因为不停的刷题导致对数学产生厌恶。
    但数学家的上限是无穷的。
    发完消息，冉鹏也放下了手机，那的确是一个有意思的小家伙，但还不至于让他有礼贤下士的想法。
    ……
    早上七点，吃过妈妈特意起来亲自做的早饭，蔡京京背着书包，沉郁的迈步向学校走去。
    他是蓉城二中英才班的尖子生，或者干脆的说，他就是蓉城二中高一年级当之无愧的第一名。
    可以说是鸡头中的鸡头了。
    但他并不开心。
    若不是去年中考前吃了碗牛肉面，吃坏了肚子，他怎么也不会来二中这种垃圾高中。
    他们家离学校很近，这也是他最后选择来二中的原因，以后都可以回家吃饭。
    离学校越近，周围跟他一样的学生就越多，甚至还遇到了同班同学，两人简单打过招呼后，就沉默的向学校走去。
    十分钟后，蔡京京已经来到了蓉城二中校门口，此时学校门口已经人山人海，汪洋般的向学校里面涌入。
    这样的场面他已经见得多了，也丝毫不觉惊奇，同学们也都是如此，就像是被湘西赶尸人操控的尸体，麻木的蹦进学校。
    只是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
    往日麻木的人群有些骚动，大家都抬头对着校门上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蔡京京也跟着看过去，才发现，校门上方挂上了一条醒目的横幅，红底白字，如同见血的刺刀般，就这样蛮横的撞入蔡京京大脑。
    【祝贺陈辉同学荣获全国高中生数学联赛蓉省赛区第一名】
    他知道二中数学竞赛的事情，老师也邀请过他加入数竞队，但他拒绝了，他的目标是清北，要达到这个目标，就需要拿到cmo前六十名，这并不会比他通过高考考上清北容易。
    并且二中数竞队？
    他从来没听说出过什么成绩，在二中想要通过竞赛保送清北，他从来不报什么期望。
    但现在，竟然告诉他二中有人在省赛中拿了一等奖！
    并且似乎还不是普通的一等奖，还是第一名！
    也就是说这人必然会去cmo，甚至真的有机会保送清bj京，你也被惊到了吧！”
    有人拍了一下正在发呆的蔡京京，是他同桌孟杰。
    “前些天是听说二中出了个数学天才，在数竞队大出风头，不过当时据说还有些争议，有可能是作弊来着，现在看来，这家伙还真特么是个天才啊！”
    “嗯。”
    蔡京京点头，心情有些复杂。
    前些天的传闻他也听说了，但他一向只关注自己的学习，不去理会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拿到省赛第一名又有什么用，只要进不了cmo前六十，进不了国集，一样没办法直接保送清北，但自己是有实力通过高考进入清北的！
    蔡京京安慰自己。
    (本章完)

 第49章 谁大早上的做数学啊

    第49章 谁大早上的做数学啊
    “牛逼啊！省赛第一名！”
    “我艹，我们班也要出个了不得的人物了！”
    “等等，我怎么记得当时你说陈大神是作弊的呢？”
    “我错了，大神，请原谅我。”
    “你跟我说有什么用，你去跟大神道歉啊。”
    “不是，人家正学习呢，我不敢打扰大佬学习。”
    教室里一片嘈杂，同学们都在讨论今天校门口的那条横幅，高一七班更是直接成了菜市场，这样混乱的纪律在往日是不敢想象的。
    二中虽然是普通高中，但纪律还是很严的，若是平时，背着手巡逻的教导主任早就冲进教室抓几个典型杀鸡给猴看了。
    但今天，他只是悠闲的背着手在走廊上踱步，任由三栋教学楼一片嗡嗡。
    传吧，传得越开越好，正好给这些小家伙们一些刺激。
    “不行，最近我有些松懈了，我要努力学习，别跟我说话了，别打扰我背课文！”
    经历了半个多月前数竞队风波的同学努力了没几天，最近又有些懈怠了，但看到学校门口的横幅，顿时再次给身体注入了一管新鲜的鸡血，一个个再次斗志满满。
    很快，不少人都将兴奋劲用在了学习上，怪异的是，作为这场爆点源头的七班，竟然是全校最先安静下来的。
    如果说数竞队的事情他们还有些怀疑，但省竞赛第一名，他们已经没有丝毫的疑虑了。
    陈辉的家庭情况他们也有所了解，恐怕还没有到能在蓉省只手遮天的地步。
    当排除掉其他错误答案，只剩下唯一的选项时，哪怕这个选项再离谱，他也只能是正确答案。
    所以，陈辉真的是数学天才！
    “陈辉同学，可以教我做下这道题吗？”
    一道曼妙的身影在陈辉课桌前弯下腰，怯生生的问道。
    李海翻了个白眼，谁大早上的早自习就开始做数学题啊？
    “可恶！”
    不少其他女生顿时醋意大起，陈辉虽然穿着朴素，却挡不住帅气的脸和经常运动的阳光身材。
    班上可有不少人觊觎，只是之前陈辉一心学习，大家无计可施。
    但现在不一样了，请教学霸问题，可太正当了！
    倪可可长着一张可爱的圆脸，算不上绝顶漂亮，但也清秀可爱，在七班也是有不少人暗中喜欢，但她绝不是七班最漂亮的女生。
    没想到竟然被她抢了先。
    班上自认为比倪可可漂亮的一大半女生不由得痛心疾首。
    “陈大神千万别搭理她！”
    “快把她赶走，让我来！”
    在无数的心声中，陈辉从《初等数论入门》课本上抬起头来。
    这本书是昨晚张安国老师给他的，私人恩怨是私人恩怨，知识是无辜的，陈辉正好需要，自然不会拒绝。
    没有看倪可可，陈辉扫了一眼倪可可递过来的习题册上的题目。
    【若f(x)为偶函数，g(x)为奇函数，判断函数xf(x^2)+x^2g(x)的奇偶性。】
    这道题很简单，简单到陈辉一眼就知道答案了。
    但他还是耐心的说道，“你可以先去翻翻书，看看判断奇偶性的方法有哪些，这类题大多都可以用那些方法解出来。”
    他也是从学渣走过来的，他能够理解，在学霸眼中一眼就能看出来的题目，他们却死活都理解不了的感觉。
    “这道题你直接使用函数奇偶性的定义，f(x)和f(-x)的关系，把式子带入进去就知道答案了。”
    授人以鱼也授人以渔，既然对方问的是这道题，陈辉也给出了这道题的求解思路。
    “啊？”
    倪可可有些茫然。
    她以为问问题都是对方把答案送进她嘴里才算解答的，只是给个求解思路，好像跟她的预期有些不太一样。
    但看着已经再次埋头学习的陈辉，她也没好意思继续打扰。
    在学生时代，学霸总是会有莫名的光环的，哪怕是混混霸凌，也通常不会找学霸。
    “陈辉，可不可以也帮我看看这道题？”
    倪可可还没走，就又有女生拿着习题册上前来。
    “停停停！”
    不等陈辉说话，李海就站起身来，挡在女生面前，“干啥呢？还让不让人学习了？”
    “有问题先问梁沛轩，他搞不定的再来问陈辉。”
    “陈辉可是要拿金牌的人！”
    梁沛轩回过头来，满头问号，“？？？”
    “你清高，你了不起！”
    “有本事你自己做题啊！”
    李海不以为意，光棍的说道，“我要有那本事，还轮得到你？”
    那个女生看了看埋头看书的陈辉，又看了看高大的李海，最后看了看梁沛轩，然后惺惺的拿着习题册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哈哈哈……”
    李海看着梁沛轩，发出低笑声，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看得梁沛轩拳头都硬了。
    “啊，我真的做出来了！”
    就在这时，一旁的倪可可忽然惊呼一声，兴奋之情毫不掩饰，“原来这道题这么简单！”
    这可是一道高考真题，虽然只是一道选择题，但也是 5分。
    她要是能多拿五分就能及格了！
    “大神就是大神！”
    说完她看向陈辉，一双大眼睛里已经全都是星星。
    其他人看着陷入狂喜中的倪可可，一个个咬牙切齿。
    该死的李海！
    她们也没想到，机会稍纵即逝，竟然就只有一次。
    看了看习题册的下一题，倪可可还有些想问陈辉，但她想到陈辉刚才的话，打开数学课本，翻到函数章节，开始看起奇偶性的判定方法来。
    她忽然觉得，数学还挺有意思的！
    噔噔噔……
    清脆的高跟鞋声音从走廊传来，早自习已经结束，第一二节课是英语课。
    刘小拿着英语课本从教室外走来，目光却下意识的看向坐在教室中间的陈辉身上。
    校门口的横幅太过显眼，现在陈辉获得数学竞赛蓉省第一名的消息二中已经无人不知，刘小自然也听说了，甚至她还找安成章确认过了。
    谁能想到，一个学渣，忽然之间摇身一变，成了数学天才。
    这消息有些太过传奇了些，让她都忍不住好奇。
    看到陈辉拿出英语书，刘小竟然感觉很是荣幸。
    “class begin。”
    站到讲台上，刘小还是很快进入角色。
    (本章完)

 第50章 宣传经费

    第50章 宣传经费
    行政楼三楼，副校长办公室。
    “明天蓉城教育报的记者要来采访，你记得提前跟陈辉同学对对稿子。”
    赵德峰满脸喜色的对安成章说道，“这可是宣传蓉城二中的好机会，下半年能招到什么样的学生，就全看这一次了，你是班主任，可得上点心。”
    最终他还是没有继续留在学术年会，不止是他，甘云强也回来了，学校出了这么大的喜事儿，没人主持大局可不行。
    至于吴华春，反正他在学校也不怎么管事，回不回来影响倒也不大。
    “放心吧。”
    安成章满口应下，然后试探性的问道，“最近学校宣传经费还充足吗？”
    赵德峰笑了，“要什么经费，这种事情根本轮不到我们去找人家，都是人家主动联系我们的！”
    “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有采访机会的，毕竟现在还是以学习为重，不能让外界过度打扰到陈同学的学习，蓉城教育报还是走的上面的路子。”
    赵德峰很是得意，他们蓉城二中什么时候这么神气过。
    “我说的不是记者，我是说陈辉。”
    安成章嘿嘿笑着说道，“您看，这采访不得耽误学习，现在孩子的学习时间可是很宝贵的，尤其是这种天才。”
    “所以，是不是得有点什么补偿呢？”
    图穷匕见，开门见山，张口要钱。
    赵德峰都被气笑了，“好你个安成章，我就知道你开始用您就不对劲了。”
    但他也明白安成章的一片苦心。
    陈辉的家庭条件他也知道，这种天才，学校的确应该给予一定的帮扶，让他能安心学习。
    “这样吧，这次采访费五百块，从宣传经费里面出。”
    赵德峰略一思考，大手一挥就做了决定。
    五百块是个比较合适的数字，要是再多，各方面的麻烦事就多了。
    “赵校长真是一心为学生！”
    安成章也明白这个道理，没有贪心。
    “还有之前答应的竞赛获奖奖励，您看？”
    赵德峰有些气结，“这有什么不放心的？学校答应的事难道还有不算数的？”
    安成章也太看轻他们这些学校领导了。
    “我是说，能不能，尽快发下来？”
    安成章继续追问。
    “放心吧，申请一到我立马就批，到时候你去找易老师转账就行。”
    赵德峰也是一路绿灯，谁让人家拿了省竞赛第一呢。
    这样的人物，不要说在二中了，就算是在铁屋中学这样的顶尖学校，也都是宝贝。
    “算了，不用你去催，到时候我去说，你赶紧把申请表交过来就行。”
    想了想赵德峰又补充了一句，“你现在主要是把采访的事儿搞好。”
    “还有，学习也不能耽误了，省赛只是开始，后面还有 cmo，imo呢！”
    赵德峰提点到，他现在对陈辉可还有更大的期待，当然，imo更多的还是一种期许，能够做到这一步的，每年全国两千八百万高中生也只有6个而已！
    但梦想还是要有的嘛。
    ……
    下课铃声响起，语文老师拿着课本走出了教室，陈辉也收起语文课本，有些失望的看着眼前的面板。
    【宿主：陈辉
    语文2级（0%）
    数学2级（6%）
    英语1级（87%）
    物理1级（84%）
    化学1级（66%）
    生物1级（67%）
    体育1级（71%）
    地理1级（58%）
    历史1级（63%）
    政治1级（77%）】
    记忆力提升后，熟练度的提升速度再次飙升，那些1级科目，之前认真听讲也要一节课才能涨一点，但现在，只需要半节课就能涨一点。
    距离数学竞赛已经过去一周了，就在刚才，他将语文也刷到了2级。
    但期待的自由属性点并没有出现。
    看来并不是将一门科目升级就能获得自由属性点，或许，只有第一个突破到2级的科目才能获得。
    自由属性点果然没有那么好拿！
    下一节课是数学课，还没上课安成章就拿着课本来到了教室，让原本课间休息的欢乐气氛顿时一肃。
    陈辉却毫无所觉，依旧自顾自的快速浏览初等数论入门，安老师在班上讲的课已经对他用处不大了，提升熟练度的速度还不如自学。
    学习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很快，两节数学课下课。
    “陈辉，梁沛轩，你们俩来我办公室一趟。”
    安成章的声音将陈辉从数论的瑰丽世界中拉了出来。
    走在路上，安成章笑着对两人说道，“竞赛的奖金已经下来了，一等奖五千，三等奖一千，都已经打到你们的卡上了。”
    这么快的吗？
    梁沛轩有些诧异。
    他记得前些年有同学获得了三等奖，奖金可是过了好几个月才发的来着。
    很快，来到安成章办公室，只见安成章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后面，拉开抽屉，从中取出两个信封，一厚一薄，分别递给陈辉和梁沛轩。
    “？”
    梁沛轩看着眼前的信封，有些不解，既然已经打到卡上了，那这信封又是怎么回事？
    “不止你们参赛者有奖励，我们辅导老师也是有奖励的。”
    安成章自然看出了他的疑惑，“这是我的奖励，也都给你们，奖是你们自己拿的，我没有做什么，无功不受禄。”
    “安老师，这是你应得的，你教我们也很辛苦的，这我不能要。”
    梁沛轩连连拒绝，竞赛培训都是在晚上，对于安老师来说，这属于加班了。
    除了培训时间的讲课，还有备课，批改作业，这些都是需要耗费大量时间的。
    当老师也没有那么轻松。
    “让你拿着就拿着。”
    安成章脸色一肃，恐怖的压迫感顿时扑面而来，“好了，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些事要单独跟陈辉说。”
    梁沛轩犹豫片刻，最后还是拿起信封，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他也想到了，这个钱，或许不是专门给他的。
    如果没有陈辉，安老师恐怕也不会真的看不上这几千块，哪怕是对于成年人，这也并不是小数目。
    给他，不过是体现公平而已。
    想通这一节，梁沛轩没有再推辞，他知道，陈辉需要这笔钱。
    陈辉同样没有推辞。
    他自然可以装清高不要这笔钱，但代价就是叔叔婶婶牛马一样的每天工作超过14个小时，一个月的时间才能挣到这些钱。
    他不会推辞，但安老师的恩情，他铭记于心。
    (本章完)

 第51章 巴巴里阿数学竞赛

    第51章 巴巴里阿数学竞赛
    梁沛轩离开办公室后，安成章再次打开抽屉，拿出一张印了不少字的a4纸，“明天蓉城教育报要来采访你，这是问题，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如果没有问题，就提前写个回答，晚上交给我审核一下。”
    “好！”
    陈辉没有犹豫，直接答应了下来，然后拿起a4纸开始查看起来。
    “哦？”
    安成章却有些惊讶，“我还以为你会拒绝呢。”
    “学校对我很好，这是我应该做的。”
    二中对他的确不错，可以说是已经仁至义尽了，助学金老早就批了，更是破格给了他奖学金。
    安成章一直盯着陈辉，确认他不是因为拿到省赛第一名就飘了后，这才松了口气，然后说道，“你现在还是要以学习为主，后面还有cmo和imo呢，这才是真正的重头戏，老师可是对你寄予很大的期望的。”
    “这次采访不会耽搁你太多时间，最多一个小时，你也要体谅学校，二中怎么样你也知道，你拿到这么重要的奖项，学校自然是要宣传的嘛，不过也不会让你白干，有五百的采访费，已经跟奖金一起打到你的卡上了。”
    “这次之后，我会给你推掉其他所有的采访，你自己最好也不要私下接受其他媒体的采访，有些媒体为了流量是没有下限的，很容易造成不好的影响。”
    安成章停顿了片刻，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很多事情，我们应该看得更长远些，不要被眼前的利益蛊惑。”
    “书中自有黄金屋可不是空话，如果你能在cmo拿到铜牌，学校会再奖励一万，银牌两万，金牌三万，要是能进国集，也就是金牌的前六十名，学校奖五万。”
    “如果最后能代表华国参加imo，甚至在imo上拿到奖牌，那就不止是学校会有奖励了，其他层面的奖励也不会少。”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安成章苦口婆心的说道。
    他知道陈辉的家庭情况，他真的很担心陈辉走上歧途。
    “嗯，我相信安老师。”
    陈辉点头，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弃学习这条路的，看着熟练度一点一点的增加，解开一个又一个难题，进入一个新的知识世界，这种成就感和快乐，真的会让人无法自拔。
    安成章沉默，背负一个人的信任，可不是什么轻松的活。
    但他也有些开心，能够得到一个人的信任，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然后他又拉开抽屉，拿出一个手机递给陈辉，“这是我以前用的老手机，华为mate20pro，现在有点卡了，你先拿去用着，以后要找你的事情很多，没个手机联系起来也不方便，
    有手机后，你也可以上上网，多了解一些数学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开拓开拓视野嘛。”
    在他看来，陈辉其他科目一塌糊涂，以后大概率是要走数学这条路的，现在网上学习资料很丰富，有个手机对陈辉的学习是有利的。
    他相信陈辉不会拿着手机去玩乐。
    “哦，你待会儿自己去营业厅办张卡，选最便宜的套餐就行。”
    办卡是需要实名的，这没办法代劳，以陈辉如今的奖金收入，套餐费虽然不便宜，但也还是承担得起的。
    “嗯，谢谢安老师！”
    陈辉权衡一番后，接过了手机。
    如果是新手机，他肯定不会要的，但mate20他听说过，似乎是六年前发布的机型，想必确实是安老师淘汰了不用的旧手机。
    有了手机，他以后就不用麻烦梁沛轩和李海两人帮他找学习资料了。
    “好了，你先回去吧，马上要上课了。”
    安成章满意点头，对陈辉说道。
    不过说完他也笑了，现在上课不上课对陈辉来说好像也没什么意义。
    陈辉拿着a4纸走出教室。
    学习时间宝贵，他一秒都不想浪费，蓉城都能出满分的邓乐岩，整个华国地大物博，人杰地灵，谁知道还有多少天才。
    想要拿到cmo金牌，甚至是进国集，他需要在数学上投入更多的时间才行。
    “陈辉，我们谈谈，可以吗？”
    然而，才刚走出安老师办公室，陈辉就看到了在门外等候多时的张安国。
    “有什么事吗？”
    陈辉倒也没有扭头就走，这些天张安国在数竞队的表现并不差，但他也没什么好脸色，他不相信张安国的人品。
    “我有一条赚钱的路子，想跟你合作。”
    张安国直接说道，因为他知道，如果他再拐弯抹角，陈辉可能扭头就走了。
    呵！
    安老师刚才说什么来着。
    话音都还在耳边缭绕，就有魔鬼找上门来了。
    “没兴趣！”
    陈辉这次真的扭头就走了。
    “诶，等等。”
    张安国觉得这孩子对自己敌意也太大了些，只好跟上去，边走边说，“你听说过巴巴里阿全球数学大赛吗？”
    陈辉理都没理，他拥有熟练度面板，未来一片光明，是不会冒险的，他只要好好学习就行。
    “金牌获得者奖金三万美金！”
    陈辉停下脚步，看向张安国，“三万美金？”
    “对！”
    张安国松了口气，他了解过陈辉的家庭条件，知道什么能打动陈辉。
    “拿到金牌后我需要卖身吗？”
    陈辉很认真的问道，在他朴素的价值观中，三万美金，也就是二十二万，相当于他们家省吃俭用攒七八年的积蓄。
    这么大一笔钱，打个比赛就能拿到？
    “卖身？”
    张安国一愣，感觉匪夷所思，“你放心，这是正规的比赛，是巴巴里阿举办的，支付宝和桃宝你知道吧，都是巴巴里阿公司的。”
    “这个钱也不算多，克雷研究所悬赏千禧年七大问题，若是能解决一个，就奖励一百五十万美金呢！”
    “一百五十万美金！”
    陈辉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些。
    看来学数学，真的很有前途！
    但他还是不太相信张安国，他不信对方的人品。
    “这些都是可以查到的！”
    张安国说着拿出手机，打开浏览器，输入关键字查询起来，拿给陈辉看。
    陈辉瞳孔一缩，开始认识到手机的重要性，决定今天下午下课就去办张电话卡。
    “所以，我们怎么个合作法？”
    陈辉问道。
    他依旧不相信张安国，但他觉得可以先了解一下，然后再去咨询安老师的意见便是。
    (本章完)

 第52章 我想试试

    第52章 我想试试
    “我给你提供考试相关的资料，为你分析往年题目，精选学习材料，你获奖后，我拿五分之一的奖金。”
    张安国毫不客气的说道。
    “那我为什么不自己去参加考试呢？”陈辉反问。
    “巴巴里啊数学竞赛分为预赛和决赛，涉及的数学知识有代数与数论、几何与拓扑、分析与方程、应用与计算数学、组合与概率，其中代数与数论包括抽象代数，代数数论，交换代数，群和表示论；几何与拓扑包括代数拓扑，微分拓扑，流形与李群，黎曼几何……”
    张安国显然是有备而来，“预赛不分赛道，也就是说，这些知识都会考到，虽然预赛不会太难，但预赛六月份就要开考，只有两个月时间，要学习这么多内容，你没有那么多时间！”
    “相信我，你需要我的帮助！”
    陈辉沉默。
    这巴巴里啊数学竞赛涉及的显然全都是高等数学，其中很多名词他甚至都没有听说过，正如张安国所说，恐怕光是弄懂竞赛的考试范围，他都需要费不少时间。
    但现在，时间紧迫。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参加考试？”
    张安国苦笑，“你也太看得起我了，虽然每年也有不少中学数学老师参赛，也有获奖的，但以我的水平，过预赛肯定是没问题的，决赛想要拿奖，就没什么希望了。”
    “你觉得我比你强？”
    陈辉不解。
    “你当然比我强！”
    张安国毫不犹豫的说道，“数学从来都不是看谁年纪大就更强的，那些天才数学家们往往在二十来岁的时候就已经著书立说了，
    你在数学上有很强的直觉，这种天赋，万中无一！”
    无论是数竞队他给陈辉出的那道题，还是省赛最后一道题那天马行空的解法，无不展现出陈辉恐怖的数学天赋，张安国对陈辉的信心，比任何人都足。
    “我考虑考虑。”
    陈辉依旧没有答应，“我得先去问问安老师。”
    张安国沉默，有些痛心疾首。
    这种好苗子，为什么不是他先发现？
    “走吧，现在就去，我跟你一起去！”他也不是墨迹的人，正如他所说，巴巴里啊数学竞赛六月就要开始第一轮，时间的确紧迫。
    安成章看着联袂走进办公室的陈辉和张安国两人，有些诧异。
    当听说陈辉想去参加巴巴里啊数学竞赛后，他脸色一肃，“我不建议你今年就去参加！”
    安成章看向张安国，越发不喜，这个人太功利。
    但他也懒得理这人，而是继续对陈辉说道，“你知道巴巴里啊数学竞赛考试范围吗？”
    “全都是高等数学，你之前从来没有接触过，现在距离第一轮比赛只有两个月时间，这两个月时间，你光是看一遍这些领域的基础内容都不够，更不要说学懂了。”
    “时间够了！预赛只要能进前八百名就够了，不会太难！”
    张安国反驳到，“入围之后，还有一个月时间进行决赛，我们选择一个赛道，专攻一个赛道，深入学习，完全来得及！”
    安成章都被气笑了，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
    他没有理会张安国这个痴心妄想之人，只是看向陈辉，他相信陈辉是个理智的好孩子。
    张安国也看向陈辉，他跟安成章一样自信。
    他了解陈辉，因为他懂缺钱的感觉，他也懂天才的自信！
    “安老师，还有其他问题吗？”
    陈辉开口问道，他之所以前来询问，更多是担心张安国有所欺瞒。
    “？”
    安成章神色一变，难道这不是个致命的问题吗？
    你一脸意动是什么意思啊？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我想试试！”
    “你可要想清楚，cmo也是在七月份举行，如果你分心准备巴巴里啊数学竞赛，很可能会影响到cmo的成绩。”
    安成章没明白自己输在什么地方，但他还在做着最后的努力。
    “安老师放心，我不会落下cmo竞赛准备的。”
    陈辉信心满满。
    cmo考察的是高中数学知识，除了数论等少部分知识，他早就已经学完了。
    而巴巴里啊数学竞赛同样要准备数论，所以他准备巴巴里啊竞赛并不会耽误cmo。
    并且cmo更注重的是对学生思维和逻辑的考察，考察的是对学到的知识的运用。
    对于其他同学来说，他们或许需要费大量的时间来刷题，巩固学到的知识，提升解题技巧，锻炼高级的思维逻辑。
    但对于陈辉来说，他只需要提升熟练度就可以了！
    学习竞赛题目可以提升熟练度，准备巴巴里啊数学竞赛的知识，同样可以提升熟练度，根本不耽误。
    安成章沉默了。
    过了好半晌，他才点头，“好，既然如此，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来问我，我本科学的是组合数学，研究生转了应用数学，应该也能对你有所帮助。”
    他也想通了，既然陈辉决定了，他阻拦也没用，让小家伙遭遇点挫折也未必不是好事。
    反正陈辉现在才高一，明年后年都还能继续参加cmo，等到今年巴巴里啊和cmo双双碰壁后，想必小家伙就知道该怎么选择了。
    现在想来，还好巴巴里阿数学竞赛六月就举行了，这样只耽误两个月，对于这个年纪的陈辉来说，代价不算太重。
    “谢谢安老师！”
    陈辉真心实意的说道。
    安老师提供的帮助可是不收费的。
    但他也没有就此把张安国踹开。
    有些时候，金钱交易往往更加纯粹些，反倒是人情，更难还。
    张安国大喜，在安成章办公室的茶几旁坐下，将手中a4纸放在茶几上，对陈辉说到，“事不宜迟，我先给你说说接下来的学习计划。”
    “我们就按照考试范围来学习，首先是分析学，你已经学过数学分析了，接下来可以了解一下常微分和偏微分方程，预赛可能会涉及到，但不会考得深入。
    然后是代数，你可以看高等代数和抽象代数，高等代数我推荐丘维声的教材，抽象代数，你英语不好，我推荐双旦大学的《抽象代数学》，这些教材我都给你准备好了，待会儿去我办公室拿。”
    “？？？”
    安成章看着坐在茶几旁旁若无人，大声密谋的两人，满头问号。
    还真拿自己不当外人啊。
    张安国不会真的认为陈辉两个月时间就能吊打一众数学界大佬，获得阿赛大奖吧？
    “组合数学我推荐燕北大学出版的……”
    张安国话还没说完，就被安成章打断了，“行了吧，组合数学还是我来吧！”
    (本章完)

 第53章 特招（求追读）

    第53章 特招（求追读）
    下午五点，刘洪涛从教研室中出来，沿着玉章路往东大门的方向走了一截，再左转走进文里小区。
    小区还很新，但就在蓉城大学里面，隔绝了外界的喧嚣，透着一种大隐隐于市的宁静。
    轻车熟路的来到6栋单元楼下，一路上了3楼，敲响303房门。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
    开门的是个头发白的妇人。
    “师娘！”
    刘洪涛赶紧打招呼，“我来找老师，已经微信上跟老师说过了。”
    “进来先坐一会儿，老头子在书房呢。”
    妇人露出笑容，熟稔的招呼刘洪涛进屋，“马上就要吃饭了，他也该出来了。”
    在学生面前说一不二的刘洪涛，此时就像个孩子般乖巧的进屋，换鞋，端端正正的在沙发上坐下。
    “吃点水果，自己拿啊。”
    妇人笑吟吟的说道，“饭马上就好了，待会儿一起吃点。”
    “好啊！”
    刘洪涛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他这个时候过来，可不就是为了蹭顿饭嘛。
    妇人微微一笑，转身往厨房走去，她哪里不知道刘洪涛的小心思，但也乐得如此。
    儿子和女儿都在外地，偶尔有老头子学生过来坐坐，也显得热闹，她也喜欢这些年轻的小伙子们。
    很快，厨房里就传来了炒菜的滋滋声和抽油烟机的轰鸣。
    约莫几分钟后，冉鹏从书房中走了出来，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刘洪涛。
    “老师！”
    刘洪涛从沙发上起身迎上去。
    “嗯。”
    冉鹏点头，“坐吧。”
    “我想向你推荐个不错的苗子。”
    刘洪涛开门见山的说道，因为同在蓉城大学，他也经常与老师交流，倒也用不着太多的客套。
    “你的学生？”
    冉鹏喝了口浓茶，看向刘洪涛，“说说看。”
    刘洪涛苦笑，“我那些个不成器的学生，算什么好苗子。”
    一想到自己那些活宝学生，刘洪涛就有些头大，平时嘻嘻哈哈的玩闹的时候比谁都精神，一问道发论文的时候，一个个都跟雨打的芭蕉一样，焉了吧唧的。
    “我说的是前几天在数学竞赛上遇到的一个学生。”
    犹豫了几天，刘洪涛还是决定来向老师推荐，他没资格特招学生，但老师是有资格的。
    他觉得，这样的好苗子不能错过！
    “数学竞赛？”
    冉鹏有些错愕，然后想到了马景堂给他推荐的那个小家伙。
    咚咚咚……
    还不等他多问，敲门声再次响起。
    刘洪涛眼疾手快的起身，去开了门。
    “哟，洪涛也在啊。”
    来人跟刘洪涛打了声招呼后，看向客厅沙发上坐着的冉鹏，脸上都笑开了，“小山兄，好消息！”
    “我这几天去查了一下那个小家伙的资料，你猜他今年多少岁？”
    “我小孩啊，还猜？”
    冉鹏笑骂一句，“直接说吧。”
    “16岁，今年还是高一！”
    马景堂也是从善如流，“不过也还有个坏消息。”
    “哦？！”
    “确实是个好消息！”
    冉鹏若有所思，也有些意动。
    原本他因为身体不好，虽然才五十多岁，但已经处于半退休状态，有几年没有收学生了，但遇到了好苗子，他还是会忍不住心动的。
    年轻，对于数学家来说，就是最大的优势！
    从某种程度来说，数学家就跟运动员一样，上了年纪后，无论是专注力还是精力，都会下降，这对数学研究来说是致命的。
    所以当听到那个小家伙才十六岁时，冉鹏的确是心动了，不过他早已经过了冲动的年纪，看向马景堂，“那坏消息呢？”
    “他其他科的成绩不是很好。”
    马景堂苦笑道，“甚至可以说是很差！”
    这无疑让他保送的难度增大了不少。
    冉鹏却是松了口气，学数学，除了英语稍微重要些，其他科目并不重要，就算是英语，也主要是用于阅读英文文献，与西方数学家们交流，投稿论文什么的，这些也都是可以克服的。
    只要那小家伙在数学上有灵性，其他科目的成绩，可以不在乎。
    很快，他就已经做出了决定。
    然后才看向满脸懵的刘洪涛，“你要给我推荐的，该不会也是这个小家伙吧？”
    很容易想到，刘洪涛说的数学竞赛就是前几天在蓉城举办的全国高中生数学联赛，天底下也没有那么多好苗子，所以，刘洪涛说的，大概率跟马景堂推荐的，是同一人。
    “陈辉？”
    刘洪涛看向马景堂，试探性的问道。
    马景堂恍然，明白刘洪涛今天过来是干嘛的了，“当年上学的时候我就看好你，你小子眼光果然跟我一样好！”
    “哟，小马也过来了。”
    厨房的炒菜声停了，妇人端着两盘菜走了出来，看到客厅中多了一人，略微惊讶。
    “哈哈，果然是家常豆腐回锅肉！”
    马景堂却直勾勾的盯着妇人手中的菜，口腔开始疯狂分泌唾液，“隔老远就闻到香气了！”
    “嫂子这回锅肉的手艺当真是一绝！”
    本来这个消息他在微信上告诉冉鹏就可以了，但馋虫发作，他也不辞辛苦的决定跑一趟。
    “行了行了，就你嘴甜，快洗手吃饭吧。”
    这些年马景堂他们也没少蹭饭，妇人早已习以为常，被人夸的感觉还是蛮好的。
    酒足饭饱，刘洪涛马景堂两人也没有多呆，冉鹏则是回到书房，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小常，我看中个好苗子，想收为学生，你看看能不能以数学特长生的名头，把他招进蓉城大学？”
    “当然没问题，冉教授看上的人，那能有什么问题！”
    电话那头传来爽朗的笑声，“不知道您老看上的，是哪家的青年才俊？”
    虽然冉鹏跟他是商量的语气，但只要不是太触及原则性的问题，他也不愿得罪这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的。
    “蓉城二中，陈辉。”
    听到这个名字，常泽斌倒是松了口气，“您老放心，下学期他就会出现在蓉城大学的校园里了。”
    数学竞赛省赛毕竟是在蓉城大学举行的，这次省赛特别奖的获得者，他还是听说过的。
    那小家伙的确在数学上很有天赋，虽然省赛一等奖还不足以保送蓉城大学，但既然是冉教授交代的事情，也并不是无法变通，冉教授这倒也不算为难他。
    第二章在晚上十一点半左右，又是周二了，这周至关重要，求一下追读。
    如果能上第三轮的话，上架先保底五更。
    拜谢。
    ps：主角不去川大，大家放心，早就安排好了。
    (本章完)

 第54章 那说明你水平高啊

    第54章 那说明你水平高啊
    晚上十点，陈辉背着沉甸甸的书包走在回家的路上。
    张安国一下子给了他十几本教材，这还只是最基础的部分，想要两个月学完，任务很是艰巨。
    “不如今晚学到凌晨四点？”
    陈辉心中琢磨着。
    但他很快放弃了这个念头，一天三个小时的睡眠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经过不断尝试后得到的最佳睡眠时间，如果再少，就会影响到第二天的学习效率了。
    不急，慢慢来，一步一个脚印，日拱一卒，我并不需要考满分，只要能够通过预赛就行！
    陈辉快步向家中走去，一边规划着未来。
    今天他并没有在剑南大道口站遇到婶婶和妹妹。
    回到家时，发现婶婶已经到家了，青山和蕊蕊正在做作业。
    “哥哥回来了！”
    李清蕊立时放下笔，跑着迎上来，迫不及待的分享自己的喜悦，“今天体育课一百米测试，我拿了第一！”
    “蕊蕊真棒！”
    陈辉摸了摸她的头，同样开心的笑了起来。
    有了正常的运动鞋，以蕊蕊的实力，拿到第一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青山也很厉害，期中考试拿了全校第十呢！”
    “青山也很棒！”
    “你都不问问我考得怎么样。”
    “蕊蕊一向都很聪明，我知道的。”
    “我不聪明，我没有青山考得好。”
    李清蕊情绪低落下来，头也低了下去。
    陈辉蹲下身，仰头看向低头的妹妹，看到了她眼中的茫然，“没关系的，只要努力了，没考好也没关系。”
    然而，这句安慰并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
    李清蕊眼中的低落和茫然变得更加浓重起来。
    过了好半晌她才声若蚊喃的说道，“可是我也没有努力！”
    “你为什么不努力学习呢？”
    陈辉耐心的蹲在地上，语气中没有半点责怪。
    “我不想学习。”
    “为什么呢？”
    “我也努力过，但是努力一周时间，考试成绩根本没有增涨，练习跑步的话，我一周时间就能提升许多。”
    李清蕊抬眼看向陈辉，眼中依旧茫然，“所以，我是不是比较笨？”
    陈辉温和的笑起来，“这是好事啊！”
    “这说明你在学习上的水平比你跑步水平高，所以提升更慢。”
    “学习就像是爬山，你在爬到山顶之前，根本看不到山对面的风景，可一旦你爬到了山顶，天地就会变得不一样，在那里你能享受到凉爽的风、一览众山小的景，山顶的白云和眼前的太阳……”
    “你的努力并不是没用，只是你的成绩水平本来就比较高了，所以你眼前这座山也比较高，你只是还没有爬到山顶而已！”
    “说不定你已经快爬到山顶了，这个时候放弃，多可惜啊！”
    李清蕊睁大亮晶晶的眼睛看向陈辉，眼中生出了许多光彩。
    他相信哥哥不会骗他，他相信哥哥一定是对的。
    原来她不是比较笨，她只是成绩太好了而已！
    原本正在写作业的李青山也看了过来，小眼睛中若有所思。
    陈辉也对他笑了笑。
    他这个比喻也并非完全正确，但用来激励两个小家伙应该会有些作用吧。
    这时他才忽然想到，熟练度面板就像一个台阶计数器，告诉他什么时候上了一个台阶，距离山顶还有多远。
    他能一直坚持下去，熟练度面板也功不可没。
    晾完衣服的范荣站在阳台门口，露出欣慰的笑容。
    她和李天华都没上过什么学，想要两小只努力学习，却不得其法，效果总是不好。
    可刚才陈辉这番话，连她都能听懂，并且感觉很有道理，从两小只的反应来看，也比他们的威逼利诱效果好多了。
    果然，上了学就是不一样！
    咔哒！
    这时，房间门锁忽然响动，房门打开，穿着漂亮团外卖服的李天华走了进来，手里还拿这个外卖袋。
    “看我给你们带了什么！”
    李天华脱下头盔放在门边的鞋柜上，满面笑容的看向客厅中的三个孩子。
    “肯德基！”
    李清蕊看着外卖袋的包装就眼前一亮，已经猜到了答案。
    “哈哈，蕊蕊真聪明，猜对了！”
    李天华换上拖鞋后，脚步轻快的来到客厅，将外卖袋放在茶几上，然后打开外卖袋，一样一样的往外拿，“可乐，薯条，炸鸡，汉堡！”
    外卖袋刚一打开，香气就已经扑鼻而来。
    “快吃吧，还是热的！”
    李天华回来的时候在楼下711借微波炉热了一下。
    “爸爸妈妈哥哥先吃！”
    李清蕊哪怕已经在疯狂的咽口水了，但还是拿了跟薯条递给陈辉，原本已经拿了块炸鸡在手上，准备往嘴里送的李青山顿时停下动作，眼巴巴的看过来。
    陈辉接过薯条，一口咬下，土豆的香气充斥口腔，软糯的土豆与盐巴随着舌头在口腔狂舞。
    小朋友们爱吃快餐是有道理的。
    这时李青山和李清蕊两人才开始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李天华则是拿了跟薯条，看向站在客厅阳台门口的范荣，笑着说道，“来，你也尝尝。”
    说着他还撕了一包番茄酱，挤了些在薯条上，“他们说这样会更好吃，快，试试。”
    “我不要，让孩子们吃。”
    范荣摆手，在看到李天华带着肯德基回来，她就有些不高兴了，但并没有在孩子面前表现出来。
    “来吃点嘛，好吃的。”李天华笑嘻嘻的看向自家妻子，起身走过去邀请。
    范荣却一把将李天华拉到阳台，“正好，你过来帮我晾一下被套。”
    来到阳台，李天华却趁机将薯条喂到了范荣嘴里，“先吃点东西。”
    范荣没给李天华什么好脸色，但也吃下了薯条，然后拿起被套，挡住来自客厅的视线，横了李天华一眼，低声斥问到，“孩子不懂事，你也不懂事？”
    “家里饭菜都吃饱了的，还买什么肯德基，这一顿不得五六十，够我们一家一天的饭钱了。”
    李天华讪讪，“今天送单晚了十分钟，人家不要了，我赔了钱，就拿回来了。”
    范荣沉默。
    过了会儿才苦涩的说道，“现在钱越来越难挣了，平台给我派的单也越来越远，光是赶路都要一两个小时。”
    李天华再次嘿嘿笑道，“没关系，今天运气很不错，人家没有给差评，不用再被平台扣钱，还能拿回来给孩子们打打牙祭，挺好的。”
    简单交流几句后，两人麻利的晾好衣服，回到客厅。
    (本章完)

 第55章 陈辉，你来回答一下

    第55章 陈辉，你来回答一下
    “叔叔婶婶，这次数学竞赛我考得还不错，这是学校发的奖金，拿来补贴家用吧。”
    陈辉拿出个信封，递给叔叔李天华。
    他下午就去学校门口办了张电话卡，然后把卡里的奖金取了出来，学校奖金五千，安老师给的五千，加起来一万。
    采访费五百他则是自己留了下来，平时充话费什么的，他也需要用钱。
    “又拿奖了？”
    李天华愕然，他记得上次陈辉拿奖金回来才过去一个多月，现在又拿奖了，这是把奖金当成工资刷了？
    但是很快，他脸色就变了。
    入手的信封，太厚了！
    打开信封一看，厚厚一迭红色的钞票。
    这是多少钱？
    怕是不下一万！
    “这么多？”
    李天华有些心颤，有些口干舌燥。
    他累死累活一个月也赚不到这么多钱，陈辉只是上个学就能赚这么多？
    以前怎么没听说上学这么赚钱呢？
    “叔叔放心，这真的是奖金，你可以跟安老师核实。”
    陈辉大概能猜到叔叔的顾虑，赶紧说到，“叔叔可以关注一下蓉城教育报，他们前两天还采访了我，应该就要报道了。”
    “还要上报纸？”
    听到这话，李天华心中的疑虑少了些，他们这个年纪的人对上报还是很信服的，但还是感觉有些不真实。
    一旁正在吃炸鸡的李清蕊和李青山两人眼中仿佛被点燃了某种光芒，今天这一幕，或许会永远留在他们脑海中。
    夜，客厅里的灯还亮着，陈辉专注的研究着课本上的知识。
    卧室里，范荣轻叹一声，“我们好像没有太关心小辉的学习。”
    两人每天早出晚归，回到家的时候早已经是身心疲惫，的确没那么多精力来关注三个小家伙的学习。
    并且他们本身就没怎么上过学，也的确不知道该怎么管。
    李天华也点头，“还好那孩子争气！”
    “这样就算有一天下去了，我也有脸见大哥大嫂了。”
    “小辉真是个好孩子！”
    范荣由衷感叹到，想到了今天陈辉跟蕊蕊的对话。
    ……
    一周的时间悄然流逝，
    数学竞赛的热度早已经消退，在学校里，大家还是以学习为主。
    对陈辉就更没有什么影响了，安老师说到做到，蓉城教育报的采访后，再没有人来烦他。
    也没有出现堵校门或是堵路的情况，毕竟只是个省一，又不是国一，倒也不至于无所不用其极。
    叮铃铃铃……
    下课铃声响起，地理老师邓吉箐正好讲完一个知识点，索性停下来让同学们休息，他也坐在讲台上喝了口水，也没有马上离开，下一节还是地理课。
    二中一直都是两节连上的课程安排，两节课中间则是会有五分钟的休息时间。
    【所有科目达到2级，自由属性点+1】
    就在这时，陈辉眼前忽然弹出一行字幕。
    “这也行？”
    陈辉心中欢喜，唤出面板，
    【宿主：陈辉
    语文2级（1%）
    数学2级（9%）
    英语2级（0%）
    物理2级（0%）
    化学2级（0%）
    生物2级（0%）
    体育2级（0%）
    地理2级（0%）
    历史2级（0%）
    政治2级（0%）】
    经过一周的学习，陈辉已经将所有科目都刷到了2级，并且在刷到2级后，他就没有继续学习，而是转去在这些课上看数学了，巴巴里啊竞赛的时间太紧张了，他不得不争分夺秒。
    只有地理的进度比较慢，上节课他还在认真听课。
    没想到刚好下课时，最后1%的熟练度到账。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原本他以为其他科目刷到2级不会再奖励自由属性点了，但所有科目都到2级后，竟然还有奖励。
    按照这个规律，等到数学突破到3级时，应该还能获得一个自由属性点，而将所有科目都刷到3级，还会再有一点。
    不过这些都还太遥远，光是想将数学一科刷到3级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将所有科目都刷到3级，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实现的。
    当务之急是尽快学习巴巴里啊数学竞赛的考点知识，提升数学的熟练度。
    自由属性点？
    看着面板，陈辉沉吟片刻，已经有了决断。
    判断力，给我加点！
    随着陈辉念头转动，面板已经发生了变化，
    【宿主：陈辉
    洞察力 3级：（3.1/4）
    判断力1级：（1.8/2）
    创造力0级：（0.5/1）
    记忆力2级：（2.6/3）】
    陈辉很清楚，以他目前涉及的数学知识，根本还用不上创造力，3级的洞察力更是已经远超他目前的数学水平，继续提升对他解题能力的提升或许并不会那么大。
    超过2级的记忆力同样已经够用，虽然还做不到过目不忘，但学习过的公式定理他总是能清晰的回想起来，再提升对他目前也不会有太大的帮助。
    既然如此，提升判断力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这一次陈辉并没有感觉到有任何的不同，只是提升之后越发感觉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
    已经发生的事情陈辉不再纠结，收回目光继续看书。
    五分钟的时间很快过去，上课铃声响起，邓吉箐站起身来，开始继续接着上节课的内容进行讲解。
    噼里啪啦的说了小半天后，他忽然皱起了眉头。
    他发现，原本改邪归正的那个小家伙，竟然又开始看起数学来了。
    这些天省竞赛的事情在学校闹得沸沸扬扬的，自然没人不知道二中出了个数学天才，任课老师们自然会更加关注陈辉的一举一动。
    他觉得陈辉这样是不对的！
    “好，太阳方位与视运动的知识点已经讲解的差不多了，接下来给大家出几道例题，让大家巩固一下。”
    邓吉箐心生一计，打开投影仪，投影出一道例题。
    【图1为我国某地区一住宅小区示意图，图2中四个方向的阴影分别为小区内某栋楼二至日8:00-16:00的日影，则，该小区最可能位于（）
    a.京城
    b.银川
    c.杭州
    d.海口】
    “大家回顾一下刚才讲的内容，好好看看这道题啊，给大家五分钟时间，然后抽同学起来回答。”
    邓吉箐说着话，目光却牢牢的锁定在了陈辉身上。
    同学们毫无所觉，一个个战战兢兢的认真思考起来，生怕待会儿抽到自己答不上来，那可就太尴尬了。
    五分钟时间转瞬即逝。
    图穷匕见，邓吉箐开始抽人回答问题，“陈辉，这道题你会做吗？”
    (本章完)

 第56章 你吼那么大声干嘛（求追读）

    第56章 你吼那么大声干嘛（求追读）
    “？”
    陈辉站起身来，还有些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十几秒后，邓吉箐决定放过这个数学天才，“好了，不会做就坐下吧。”
    刚才他讲解的内容陈辉听都没听，自然不可能会做这道题，他不过是想提醒陈辉，哪怕是拿了数学竞赛省一，地理课也是需要听讲的。
    “我知道很多同学高二就会选择理科，高考不考地理，但学习地理不止是为了应付高考，在生活中同样是有很多用处，所以大家……”
    七班的同学们看向陈辉，露出笑容。
    经过省赛一事后，他们对陈辉的数学实力再没有怀疑，但看到这等天才吃瘪，还是莫名让人感到开心的。
    比如李海，此时就笑得很是开心，要不是还在上课，他恐怕都已经哈哈大笑起来了。
    当然，也有人觉得邓老师有些小气了，明明知道陈大神擅长的是数学，还要抽他回答这么难的地理题，这不是故意为难陈大神嘛。
    倪可可忿忿不平的想到。
    “选d！”陈辉忽然开口说道。
    “啊？”
    邓吉箐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同学们更是不知所云，刚才他们忙着吃瓜，根本没去分析这道题，不知道陈辉说的答案正不正确。
    只有梁沛轩嘴巴微张，感觉有些离谱。
    “这道题选d，图中的小区最可能位于海口。”
    陈辉补充说道。
    邓吉箐嘴巴微张，他沉默了。
    显然，陈辉说的答案是正确的。
    同学们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顿时，七班都沉默了下来。
    “很好，陈辉同学的答案是对的啊！”
    邓吉箐还是不认为陈辉真的会做这道题，大概只是运气好蒙对的，“你来给大家讲讲这道题的思路吧。”
    陈辉向来尊师重道，虽然经常在别的课学习数学，但老师的要求，他还是不会反驳的。
    “从题目可知，二至日是指冬至和夏至，8点和16点可以理解为上午和下午，四个时间点，对应图二的四个影子。
    从四个选项可知，这个地方是在华国，而冬至这天，无论在华国哪个地方，都是日出东南，日落西南，正午太阳在正南。那么8点时，太阳必定在东南，16点太阳在西南，所以上面两个影子自然是冬至日上午下午的影子。
    华国夏至日则是日出东北，日落西北，正午太阳则分为两种情况，因为夏至日太阳直射点在北回归线，abc三个选项都在北回归线以北，所以太阳正午的时候都在正南方，而d选项海口在北回归线以南，所以正午的时候太阳在正北。
    但可以确定图二下方两个图从左往右分别是夏至日上午和下午的影子。”
    陈辉响亮的声音在教室中回荡，地理已经2级，拥有3级洞察力，2级记忆力加上接近2级判断力的他，做这种题如同吃饭喝水般简单，根本没有任何难点。
    “由题可知，我们采用的是京城的时区，东八区，也就是东经120度。
    而一天中影子的长短是跟地方时12点对称的，所以若是在京城，那么上午8点和下午16点影子的长短应该是一样的，图二影子长短明显不一样，所以排除a选项，这个地方肯定不在京城。
    同时排除c选项，因为杭州同样是东经120度。
    b和d正好分布在北回归线南北，同时他们大约都在东经110度，比京城时晚一个小时，夏至日日出时间约为六点，所以京城时8点的时候，本地时约为7点，根据图二，日出东北，没问题。
    但图二下午的影子图在东南，那么太阳必定在影子的反方向，也就是西北。
    而银川因为在北回归线以北，正午太阳在正南，夏至日日若时间约为18点，那么在当地时间15点的时候，正好是12和18点的中间，太阳应该在正南和西北的中间，偏离正南不可能大于90度，所以此时太阳应该在西南方向，与图二的影子矛盾。
    所以这道题应该选d，图1中小区的位置应该在海口！”
    安静，死一般的寂静。
    七班同学们如同看怪物一般的看向陈辉。
    他们中99%的人都是要选理科的，所以地理平时也没怎么认真学，再加上七班本就不是什么尖子班，整个班上会做这道题的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从陈辉长篇累牍的描述也能看得出来，这道题的难度可想而知。
    也就是说，这个刚刚拿了数学竞赛省一等奖的家伙，地理也这么强？
    他以前都是装的吗？
    扮猪吃虎？
    “艹！”
    李海低声惊呼了一句，他能接受陈辉在数学上有天赋，但谁知道短短两个多月时间，这家伙不仅数学拿了省竞赛一等奖，连其他科目的水平也都大幅上涨。
    他是看到陈辉在开始学其他科目了，但这也太离谱了吧！
    难道只要上课听听讲，就能什么都会？
    这才两个月啊！
    梁沛轩同样回头看了过来，神情复杂。
    原本他还觉得陈辉数学好也没什么，他还有其他科目的成绩优势，但现在看来，窥一斑而知全貌。
    陈辉好像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了！
    “好，坐下吧。”
    邓吉箐终归也是成年人，很快控制住自己激荡的情绪。
    这道题算不上太深，但想要做对，也需要完全掌握他讲解的这些基础知识才行，考察对知识的综合运用，难度并不低。
    陈辉能做对，明显已经学得非常好了。
    但是看到坐下的陈辉又继续学习数学后，他还是忍不住额头一跳。
    不过他还是很快抑制住了自己的小情绪，人家都学会了，在课堂上干点其他的，他似乎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收敛心情，邓吉箐动动鼠标，翻到下一页，又是一道题目。
    上一道题刚才陈辉讲得已经很清楚了，他也不需要做更多的讲解了。
    “嗯，李海，你来答一下这道题吧，我看你刚才笑得很开心，想必是已经学懂了。”
    “？”
    李海身体一僵，不情不愿的站起身来，捅了捅旁边的陈辉，求助的小眼神看了过来。
    “我还是喜欢你桀骜不驯的样子！”
    陈辉微微一笑，低声说了句，继续埋头学习起来，刚才李海幸灾乐祸的大笑他可是看在眼里的。
    邓吉箐也适时补刀，“你看题目啊，看陈辉做什么？”
    哈哈哈……
    班上顿时响起一阵哄笑声。
    但李海也不是什么扭捏的人，脸不红心不跳的大声说道，“邓老师，我不会做。”
    “……”
    邓吉箐，“不会做你吼那么大声干嘛？”
    “坐下吧。”
    说着他又转头，看向一位女同学，“倪可可，这道题你会做吗？”
    (本章完)

 第57章 七班天才初长成

    第57章 七班天才初长成
    平平无奇的一节课，老师和同学们心情都颇为复杂。
    陈辉也合上了面前的《抽象代数学》，脑海中全是各种群，子群、商群、循环群、置换群……
    根据张安国为他设计的学习路线，正好他已经学过初等数论，再学习了一下线性代数，就开始看抽象代数了。
    同余，利用同余的性质判断方程有没有整数解，华国剩余定理，多项式是否可约，原根的性质和二次剩余等，在抽象代数中都有涉及，如果没有学过初等数论就去看抽象代数，恐怕会事倍功半。
    并且诸如群、同态、同态基本定理，都非常简单，但能够把它们都用好很难，只知道定义，不知道含义和背景，即便学了抽代，也和没学一样。
    不过以陈辉如今的洞察力，学习起来难度并不大，甚至进度还很惊人，按照这个速度下去，巴巴里阿竞赛前，他完全可以学完张安国给他准备的十几本教材。
    叮铃铃……
    很快，上课铃再次响起，语文老师魏晨阳脚步轻快的走进教室，一头长发不羁的在脑后飘扬。
    “今天给大家讲一首刘禹锡的诗。”
    等到上课铃声停下，魏晨阳把课本往课桌上一扔，潇洒的走下讲台，来到过道，摇头晃脑的吟诵起来，“巴山楚水凄凉地，二十三年弃置身……”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今日听君歌一曲，暂凭杯酒长精神。”
    停顿回味了片刻后，魏晨阳才再次开口，“大家听完这首诗有什么感想？”
    他每次讲诗都会这样，不会先给同学们讲解这首诗，而是先让同学们纯粹的感受诗文的魅力。
    “梁沛轩，你来说说。”
    魏晨阳回头，看向第三排的梁沛轩，然后，他看到了正在学习抽象代数的陈辉。
    眉头微皱。
    他知道陈辉在数学上很有天赋，但他觉得，作为一个华国人，如果不能体验诗词的魅力，那样的人生就太无趣了。
    “我读到了诗人的悲苦和乐观！”
    梁沛轩不知道魏晨阳在想些什么，认真的回答道，“诗人本是才华横溢的少年，却在巴山楚水这样的凄凉地浪费了二十三年，但他没有因此心生怨恨，反而说出'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这种豁达的精神值得我们学习。”
    “嗯。”
    魏晨阳点头，梁沛轩的回答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但是，某些同学的行为让他很不满意。
    “陈辉，你觉得呢？”
    陈辉心中叹息一声，刚刚进入学习状态就又被打断了，但他还是站了起来。
    果然是人怕出名猪怕壮，以前他还是个学渣的时候，就算是上课睡觉都不会有老师管他，但现在不一样了，有了数学竞赛省一后，老师们似乎是盯上他了。
    “我看到的是诗人的狂！”
    他知道，若是不拿出点不同寻常的东西来，以后恐怕很难清净了。
    “哦？”
    魏晨阳饶有兴趣的盯着陈辉，等待下文。
    “如果单只看这首诗，或许的确只能看出诗人对自身处境的幽怨，对未来的豁达，但如果深入了解刘禹锡这个人，再来看这首诗，我看到的，只有狂！”
    陈辉知道自己的发言就挺狂的，不过这是他真实的看法。
    这些天为了尽快将语文熟练度刷到2级，他也在语文课上读了不少课外书籍。
    以他如今的洞察力和记忆力，看起课外书来，虽然还达不到量子速读的程度，但也是极快的，他这些天的课外阅读量并不小。
    “这首诗是他回给白居易的，当时他与白居易在扬州第一次见面，白居易先赠诗一首，‘为我引杯添酒饮，与君把箸击盘歌。诗称国手徒为尔，命压人头不奈何。举眼风光长寂寞，满朝官职独蹉跎。亦知合被才名折，二十三年折太多’
    白居易为他感到可惜，但他却根本不在乎，‘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他是在说，我虽然是沉舟，我虽然是病树，但我还屹立不倒，我还活着，还能看到新船和嫩芽，当年那些敌人，却已经不在了！”
    “？”
    李海盯着课本，脑袋上再次冒出问号。
    他把书吃了也读不出这个意思，甚至觉得陈辉可能是学数学学傻了。
    不过这次他没有笑，上节课的惨痛经历让他吸取了教训。
    不止是李海，不少同学也是感觉有些离谱。
    果然，地理应该只是碰巧，到了语文陈辉就开始胡说八道了。
    然而，魏晨阳却并没有纠正陈辉，而是拧眉片刻后说道，“有些牵强，但也未必没有道理。”
    “那你觉得，是刘禹锡狂，还是李白狂？”
    他现在已经没有要为难陈辉的意思了，只是陈辉的回答勾起了他的兴趣，他现在，更像是与志同道合的好友坐而论道发出的疑问。
    “当然是刘禹锡狂！”
    陈辉毫不犹豫的说道，“李白的狂是别人看了他的诗就知道他狂，而刘禹锡的狂，是外人看来平平无奇，知情人看完冷汗直冒的狂。”
    “我觉得你是最狂的！”李海默默腹诽一句，他已经有点听不懂陈辉在说些什么了。
    “详细说说。”
    魏晨阳却越发感兴趣了，他中文系毕业，对诗词有种狂热的爱好，他喜欢李白，但更喜欢刘禹锡，喜欢李白的人太多，喜欢刘禹锡的知己却难寻。
    “这首《酬乐天扬州初逢席上见赠》是写于刘禹锡第二次被贬后回京途中，那么他为什么被贬两次呢？”
    陈辉也是谈兴大起，以前他感受不到学习的乐趣，可随着洞察力提升后，他发现，无论是语文数学，还是英语地理，只要真正去学，都有无穷的乐趣蕴藏其中。
    “第一次被贬是因为主持永贞革新遭到藩镇和宦官集团的反扑，改革失败，被贬。
    直到十年后，才被召回长安，而此时，长安官场中还都尽是他当年的政敌，这时，他写下了《玄都观桃》
    紫陌红尘拂面来，无人不道看回。
    玄都观里桃千树，尽是刘郎去后栽。”
    陈辉自问自答，“这首诗若是不了解内情，或许觉得平平无奇，但若是仔细品读，就会明白，他的意思是，吾观满朝公卿，皆是朽木（桃树），劳资当年当大官的时候你们算个球，不过都是在劳资走后才提拔上来的（尽是刘郎去后栽）！”
    “卧槽！”
    “原来刘禹锡真这么狂啊，我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呢。”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哪里不狂了？孔子的原话是‘君子居之，何陋之有？’，啥意思？
    房子是破房子，但劳资牛逼！”
    “我怎么感觉有点热血沸腾，这也太燃了吧！”
    “比博然！”
    教室里响起一阵骚动，大家开始激情的议论纷纷，大家上语文课的兴致原本就不弱，以前魏晨阳也会让大家进行类似的讨论，不少同学的课外知识储备量并不少。
    看到大家有如此兴致，魏晨阳也很欣慰，但看向陈辉，他还是有些讶异。
    很难想象，这个每天在语文课上学数学的家伙，竟然如此博闻强识。
    不过陈辉没有停，继续说到，“当时的权贵也都是读书人，他们自然能看懂刘禹锡的意思，所以刘禹锡上午写了这首诗，下午就又被贬出了京城。
    然后他就在各个荒僻的小地方辗转了十四年，直到把当年的政敌熬得死的死，薨的薨，他才再次回到长安。
    在途中遇到白居易，写下了酬乐天，留下了千古名句。
    但回到长安后，他又去玄都观看了桃。
    照例，他又写了一首诗，
    百亩庭中半是苔，桃净尽菜开。
    种桃道士归何处？前度刘郎今又来。
    什么意思呢？
    桃已经败了，现在是菜的天下，桃树（大官们）被连根拔起，种树的道士（相应的靠山）也不知所终，之前烜赫一时的贬我的衮衮诸公，你们人呢？我刘禹锡又回来了，你们倒是来干我啊！
    他用事实告诉所有人，哪怕是经过了十四年的苦苦挣扎，但他还是从前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
    这就是刘禹锡的狂！”
    魏晨阳沉默了，这家伙的文学素养好像真的也用不着上他的语文课了，但是，上学期他宇文考多少分来着？
    80？
    他百思不得其解。
    同学们也都沉默了，那个站着的家伙实在太耀眼了。
    “好，坐下吧。”
    魏晨阳回味许久后才抬手，然后回到讲台，开始继续今天的课程。
    “秀儿，你快坐下吧！”
    李海在心中骂骂咧咧。
    大家谁还记得，两个月前，这家伙还是个吊车尾啊？
    接下来这节语文课，不少同学都是心思浮动，没太认真听课，甚至直接看向陈辉陷入了沉思。
    “难道厚积薄发真的如此有效？”
    果然经此一役，魏晨阳再没有为难陈辉，任由陈辉在语文课上学习数学。
    当然，也没有人效仿陈辉。
    大家都明白，想要在语文课上学数学，你先得有陈辉那个本事。
    地理和语文老师并不是结束，之后各科老师们对陈辉在自己课上学习数学也都颇有微词，学渣可以实现课堂自由，但学霸怎么能跟学渣一样呢？
    于是，历史老师提问，【1993年全国粮食作物播种面积为11050.9万公顷，比1978年减少1007.8万公顷。农村社会商品的零售总额达到6417亿元，比1978年增长6.9倍。导致上述现象的主要原因是？】
    生物老师提问【某动物的基因型是aa若该动物的某细胞在四分体时期一条染色单体上的a和另一条染色单体上的a发生了互换，则通常情况下姐妹染色单体分离导致等位基因a和a进入不同细胞的时期是？】
    物理老师提问……
    化学老师提问……
    但当陈辉将这些问题一一解决，老师们才恍然发现，这个小家伙，好像不止是在数学上有天赋。
    陈辉终于再次获得了想要的宁静。
    (本章完)

 第58章 鸡窝里飞出了金凤凰

    第58章 鸡窝里飞出了金凤凰
    下午三点，复城国际大厦b楼下的外卖员站点，周围零零散散的或站或坐着不少人。
    这个点午餐高峰期已经过去，晚餐高峰期还没到来，外卖员们也可以趁这个时间休息一下。
    有人躺在椅子上用帽子遮着脸在睡觉，有人躺在电瓶车上刷视频，也有人在喝着水啃包子，这是他的午餐。
    李天华垫了个外卖袋，坐在一旁的地上，靠在墙壁上小憩。
    “重磅！鸡窝里飞出了凤凰，近日举行的全国高中生数学联赛中，蓉城二中的陈辉同学，在一众顶尖选手中脱颖而出，拿到满分，取得第一名的好成绩！
    全国高中生数学联赛是由华国数学会和华国科学技术学会共同举办，参赛选手都是全国数学顶尖的高中生，如果能进决赛前六十名，能够直接获得保送清北的资格！
    本次联赛蓉城赛区的比赛，铁屋中学和立人中学、绵中等蓉省顶尖高中也都有参加，但这次第一名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蓉城二中的陈辉同学！”
    外卖员通常是很少戴耳机的，即便是刷视频，也都是外放声音，并且声音还很大。
    不少人都听到了这个新闻，然后向那个躺在电瓶车上的同行围了过去。
    “数学竞赛我听说过，我儿子今年五年级，他们半晌最近就有同学去参加竞赛去了！”
    “人家这可是全国高中生数学竞赛，没听人家说吗，决赛前六十名能保送清北呢，跟你们那个竞赛怕是不一样吧。”
    “是这么个意思嘛！”
    “这个陈辉同学很强啊！第一名，岂不是能直接保送清北了？”
    “你们懂什么，这个全国高中生数学联赛分好几轮的，预赛、联赛、决赛，只有决赛前六十名才能保送清北，这个视频里说的只是联赛第一名，决赛都还没开始呢。”
    “蓉省第一名应该也很强了吧？”
    “这个得分情况，我也就以前上学的时候听同学们说过，这个……这个……”
    “等等，蓉城二中陈辉？”
    “老李，我记得你侄子也在蓉城二中，也叫陈辉来着！”
    忽然，其中一个外卖员来到正闭目养神的李天华身前，惊奇的问道。
    “什么？”
    睡觉被打搅的李天华不情不愿的睁开眼，处于休息状态的他早已屏蔽了外界的声音，如果他们这些外卖员学不会这个技能，就永远别想休息好。
    “我记得你侄子陈辉是在蓉城二中上学的吧？”
    跟李天华熟识的外卖员问道。
    李天华有些莫名其妙，“对啊，怎么了？”
    “来看看，这是你侄子吗？”
    说着最开始刷视频那人拿着手机走了过来，此时视频已经暂停，画面停留在一张照片上。
    照片中一个面容青涩的帅哥站在蓉城二中的大门前，蓉城二中大门上方还挂着一条横幅【祝贺陈辉同学荣获全国高中生数学联赛蓉省赛区第一名】。
    李天华想到了昨晚陈辉给他的一万块奖金，当时他还有些怀疑陈辉是不是误入歧途了，毕竟一万块可不是什么小数目。
    看着站在蓉城二中大门前的陈辉，现在他才基本可以确认，陈辉没有说谎，当年那个小家伙，真的出息了！
    “我艹！”
    “真是你侄子啊！”
    李天华的反应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周围的外卖员们早就围在周边看热闹，此时看向李天华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
    他们不知道陈辉之前的事迹，他们只知道李天华有一个有可能保送清北的侄子，这基本可以肯定以后会发达，跟他们这些在泥潭中挣扎无望的底层已经不一样了。
    “只是个小比赛。”
    李天华也是在这个圈子混迹多年的老人了，赶紧摆手苦笑道，“他都没回来跟我说，能有多重要嘛。”
    “这可不是什么小比赛，这是全国的比赛，听说最后能进前六十能保送清北呢！”
    “就是，就是，我要是你，我现在就回去庆祝了！”
    “这要是我侄子，我高低得给他买朵大红。”
    “我早就说老李是个有福气的人！”
    “走走走，去旁边民生饭馆小酌几杯……”
    “老李，有时间带你侄子出来吃个饭啊，我女儿今年也上高一，但成绩跟小辉比起来就差太多了，到时候我让她跟小辉多学习学习。”
    确认之后，大家对李天华明显热络了许多。
    当然，也有人有不同的意见，“蓉城二中？我怎么听说蓉城二中只是普通高中，如果他这么强，怎么没去铁屋、立人这样的学校呢？”
    李天华也是顺坡下驴，苦笑着说道，“谁说不是呢，那小子其他科目差得一塌糊涂，也就四五十分，不然怎么可能去蓉城二中嘛。”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混迹社会数十年的李天华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他现在知道自己这个侄子好像有点厉害，但还不知道到底有多厉害，但不管多厉害，先藏拙总是没错的。
    别看现在大家都捧着他，谁知道背后有没有一两个有坏心思的呢。
    捧他的人给他带来不了什么好处，但那些躲在背后的人，很可能给他带来大麻烦。
    “偏科啊？”
    “可惜，可惜！”
    果然，听他这么一说，原本还热情的围得满满的一大群人扼腕叹息，散去了不少，那个想要带自己女儿来请吃饭的大哥也犹豫着退到了一边，再也没提刚才的话了。
    ……
    蜀郡，步梯小洋房，三楼，一百六十多平的大房子中，范荣穿着狗西平台保洁制服，戴着鞋套，拿着工具在房间中忙碌。
    四十来岁的女主人蜷缩在沙发上，抱着手机在玩。
    忽然，她回头对范荣说道，“范姐，听说你家孩子也在上高中？”
    作为常客，她与范荣也是很熟悉了，她很喜欢干活细致有耐心的范荣，每次在平台下单时都会选范荣，甚至若是范荣有其他安排，她宁愿换个时间，也不愿选其他人。
    一来二去，两人也算是熟络起来，偶尔也会交谈几句。
    “是啊，在蓉城二中，上高一。”
    范荣一边拖地，一边回答到。
    “蓉城二中？”
    女主人忽然像是触发了什么关键词，连手机也不玩了，回头看向范荣。
    (本章完)

 第59章 你应该认识陈辉吧

    第59章 你应该认识陈辉吧
    “成绩不好，只能去蓉城二中。”
    范荣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叹了口气，“我们平时都忙着挣钱，本身又没什么文化，在读书这件事上帮不上什么忙。”
    “儿孙自有儿孙福，范姐也不用太自责。”
    “我家那小子今年也是高一，现在一回家就是抱着个电脑玩，根本说不听。”
    女主人今天似乎很有聊天的兴致，也不再玩手机，而是继续说道，“再说，蓉城二中怎么了，最近蓉城二中还出了个数学天才呢！”
    范荣摇头，只是苦笑。
    “诶，范姐你别不信啊。”
    女主人说着穿上拖鞋，哒哒哒的拿着手机来到范荣面前，“你看，这新闻上才报道了。”
    “嗯？”
    范荣看着手机上的照片一愣，照片的主角竟然是陈辉！
    过了片刻后才问道，“这，该不会是假新闻吧？”
    “怎么可能？”
    “这可是蓉城教育报，官方报纸，又不是自媒体，不可能是假新闻的。”
    女主人笃定的态度让范荣相信了不少。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范荣手上的动作都慢了些，又过了好半晌，她才看向女主人，“易姐，那个报道上说的全国高中生数学联赛，到底是个什么比赛啊？拿第一名很难吗？”
    “这可是国家级的比赛！”
    “拿一等奖当然难了，去参加的都是蓉省各个高中的顶尖高中生，能在这群顶尖高中生里脱颖而出，有多厉害那还用说。”
    易霞很是兴奋，然后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对了，范姐，你家孩子叫什么啊？他也在蓉城二中，应该认识这个数学天才吧？”
    范荣沉默了好半晌。
    本能的她不愿说出陈辉的名字，但毕竟有些交情，说谎话似乎也不太好。
    “陈辉。”
    最终，她说出了陈辉的名字。
    “陈辉怎么了？”
    易霞有点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后才恍然大悟，“这么巧？你家孩子也叫陈辉？”
    又很快，她举起手机，瞳孔微缩，“这个，该不会就是你家孩子吧？”
    范荣诚实的点了点头。
    易霞顿时瞪大眼睛，然后迸射出明亮的光芒，这不巧了吗，她家正好有个上高中的学生。
    从范荣手中夺去拖把，牵着范荣的手往沙发走去，“来来来，范姐，坐坐坐，您给我讲讲您平时都是怎么教导那孩子的呢？”
    “我们平时上班忙，从来都没管过他，都是他自己学的。”
    范荣明白易霞的心思，但她真的没什么可以说的，最后又补充了一句。
    “这样啊？”
    易霞并没有怀疑，她大概了解范荣家的情况，但她还是有些不死心，“那你给我讲讲他的故事吧！”
    “我先把活干完再讲吧。”
    范荣看向被放在墙边的拖把。
    “还干什么活，时间到了你直接点完成，我给你好评！”
    易霞摆摆手，“先讲故事吧！”
    盛情难却，范荣只好开始说起陈辉的事情来，“他其他科目的成绩并不好，并且之前数学也不好，但是这孩子从小学习就很刻苦……”
    哇哦！
    易霞心中欢呼，这样的故事她可太喜欢了，毫不犹豫的拿出手机，又续了个四小时的保洁服务。
    ……
    清凤时代城，3栋301，孙奶奶在厨房里忙碌着，老张头坐在沙发上刷着手机。
    忽然，孙奶奶怒气冲冲的从厨房里走出来，站在厨房门口，对沙发上的老张头斥到，“整天就知道玩手机，来把菜洗了。”
    若是以往，老张头必定会无奈的穿上拖鞋，走进厨房。
    但今天，他扶了扶自己的老镜，虚着眼睛盯着手机屏幕，没有回头，反而对孙奶奶说到，“你来看看，这是不是老李家那小子？”
    “什么老李老王的，我现在喊不动你了是不是？”
    孙奶奶手里拿着锅铲，怒气值开始上升。
    “就是经常跟你打招呼的那个小辉。”
    老张头可太了解自己老伴了，赶紧解释到。
    孙奶奶闻言也顾不上生气，拿着锅铲来到沙发背后，“小辉怎么了？”
    “省竞赛第一名？！”
    孙奶奶惊呼一声。
    两人都是退休老教师，全国高中生数学联赛的含金量他们当然是知道的。
    “这小家伙，真是争气啊！”
    孙奶奶忽然露出菊绽放般的笑容。
    老张头却已经穿上拖鞋，往厨房走去，他知道，又逃过了一劫。
    ……
    铁屋中学，十三班。
    铁屋中学分班简洁明了，一二三班是英才班，九十班是竞赛班，中间的是平行班，至于最后三个班则是相对较差一些的班级。
    当然，铁屋中学较差的班，在其他学校，比如二中，也都能顶得上英才班了。
    老师在讲台上费神讲课，余楚浩却有些走神。
    他虽然走了些关系从二中转了过来，但也只能来这种吊车尾的班级。
    并且因为是中途转班，短时间内他还没有融入这个班级，坐在最后一排的他显得有些孤单。
    “余楚浩，我记得你就是从二中转过来的吧？”
    课间，前排的同学忽然转过头来问到。
    余楚浩点头，有些受宠若惊。
    “那你应该听说过陈辉吧？”发问的同学也兴奋起来，“他平时是什么样的？在你们二中是不是属于那种独孤求败的地位？他这么强为什么不来铁屋中学啊？”
    听到这些问题，其他同学也都竖起了耳朵，很是好奇。
    他们可是知道邓乐岩有多强，他们这些铁屋中学的学生，应该没人没有听说过邓乐岩的传说。
    从小就参加各种竞赛，初三就拿到了cmo铜牌，不仅数学无敌，其他科目也同样优秀，在全力搞竞赛的同时，还能在铁屋中学这样的顶尖中学中挤进年级前三。
    但就是这样的猛人，竟然在省竞赛上被其他人踩头拿到了第一。
    如果这人来自立人中学也就罢了，他们也可以理解，但这个人竟然来自蓉城二中。
    天可怜见，要不是这次的事情，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蓉城还有个二中。
    并且之前他们半点也没听过这个人的传闻。
    未知而强大，总是会让人充满了好奇。
    余楚浩脸色一变，陈辉的事情他自然也看到了。
    这些天整个蓉省都传得沸沸扬扬的，无论是传统媒体还是自媒体，微博、逗音、小红书，到处都是那个家伙的消息。
    “我听说过他，据说他学习挺勤奋的，但是跟他不熟。”
    余楚浩脸色通红，支支吾吾，撒的谎并不高明，但对方显然没有看出来，只是有些失望的回过头去。
    (本章完)

 第60章 对账

    第60章 对账
    蓉城二中，行政楼一楼，教师办公室。
    二中学生五六千人，老师也有六七百人，对于普通老师们来说，拥有单独的办公室自然是不可能的。
    大办公室中，每个老师也只有一个格子间工位，大多都在低头忙碌的批改作业，或者备课，与打工人社畜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但也并不是所有老师都这般忙碌，一位老师拿着手机，啧啧称奇，“真没想到，有一天还能在蓉城二中看到这样的好苗子！”
    “是啊，踩着铁屋和立人这样的顶级名校的尖子生，拿到第一名！”
    有老师附和到，“可惜，他其他科的成绩太差了，否则还真有可能通过自主招生进清北，到时候就是二中第一个清北大学生了！”
    “谁说不是呢，现在就只有竞赛一条路可以走了，要是进不了金牌前六十，就算有自主招生加分，以他其他科的成绩，也没太大用处了。”
    很快有其他不太忙的老师加入讨论，“国决前六十，难啊！”
    “不过只要国决发挥不是太差，还是有机会被低一层的学校特招的。”
    “他今年才高一，要是突击一下，其他科的成绩还是能提升的，我有把握给他物理提到90分！”
    “化学考80分是没啥难度的……”
    不少在忙着批改作业和备课的老师也加入了讨论，八卦是人类共同的财富，更何况现在的情况有些类似村里第一个大学生，老师们也都是兴致勃勃的。
    魏晨阳看着热火朝天的同事们，欲言又止，有一句话，他不知当讲不当讲。
    别的科目他不清楚，但从陈辉的表现来看，陈辉的语文考个一百多分应该是轻轻松松的。
    很快，他发现不止是他，七班其他任课老师也都是与他同款的表情。
    难道？
    魏晨阳心中生出个大胆的猜测。
    其他七班老师也都发现了人群中与众不同的彼此，几位任课老师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愕然。
    因为已经经历过，他们瞬间明白了彼此眼神的意思，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
    “别的我不敢说，我觉得他物理考100分以上应该是没问题的。”
    很快，几位七班的任课老师就聚在了一起，物理老师王成华笃定的说道，想到陈辉自己提问那道题的难度，他甚至觉得100分都有些保守了。
    “化学90分以上吧！”
    “生物如果细心点，有可能满分。”
    “语文120以上！”
    “英语我不太好说，但感觉他英语挺强的，100分以上应该很轻松。”
    “也就是说，加上数学，他理科总分可能在650以上？”
    以陈辉的数学天赋，他们默认没有将地理、历史、政治三门课算入其中，陈辉肯定是要选理科的。
    “如果算上数学特长加分，就算最后他没进cmo前六十，岂不是也有机会上清北？”
    “英语提分很容易的，还有两年时间，提个二三十分不成问题。”
    “语文估分很保守，他的储备很强，如果解题技巧不差的话，考高分应该不难。”
    “六百七八，也就是说，稳上清北？”
    一番对账，老师们都沉默了。
    特长生很好理解，但这，似乎是全才了吧？
    “他以前不会是故意乱考的吧？”
    刘小很怀疑，毕竟没有人能够用短短两个多月时间就完成这么大的进步。
    “很有可能！”
    王成华肯定了刘小的猜测，“他的中考分数正好卡在能上高中，不会被分流的边缘，这如果不是故意的，我肯定是不信的。”
    “这么说来，还是我们二中捡到宝了？”
    “但是什么让他决定不再藏拙的呢？”
    刘小好奇。
    邓吉箐在一旁实在听不下去了，“那个，麻烦你们考虑一下他的家庭背景，如果他能拿到奖学金，他有什么理由故意考低分呢？”
    “啊？”
    一句话再次将所有老师干沉默了。
    “还有，其实他的地理也挺好的！”邓吉箐补充了一句后不再说话。
    “他历史也很好！”历史老师趁机加入战场。
    “思想水平也很高！”一直被忽视的文科铁三角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喂，我说，你们怕不是在写爽文！”
    他们的讨论早就引起了其他老师的注意，再加上他们也没有故意降低声音，大家自然听到了他们的讨论。
    吊车尾的学渣，在他们口中，摇身一变成了顶级学霸，这也太假了吧。
    魏晨阳他们看向还在热火朝天讨论的其他同事们，没有多说什么。
    还有几天就是高一年级期中考试了，想必到时候，陈辉应该会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
    这是什么反应，其他老师看着魏晨阳几人的表情，有些莫名其妙。
    他们该不会幻想着幻想着还自己当真了吧？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嚣。
    老师们抬头向外看去，只见分管财务和人事的副校长赵德峰正满脸笑容的领着一个年轻男子上楼。
    “这谁啊？竟然让赵校长亲自迎接？”
    “蓉城大学招生办，张威！”
    老师里也是有见多识广的人存在的。
    此言一出，大家都沉默了，这不巧了，刚才大家还在讨论，现在人家招生办的人就找上门来了。
    蓉城大学可不是什么普通大学，综合性985，全国排名15的名校，蓉城二中每年能考上蓉城大学也就那么几个人，通过高考上蓉城大学的，通常是不需要招生办出马的。
    整个蓉城二中，值得招生办出马的，用脚指头也能想得到是谁。
    “张老师，这次过来，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呢？”
    副校长办公室，赵德峰给张威倒了杯茶笑着问道。
    “不用明知故问了，我是为了陈辉来的，给我看一下他的成绩单吧。”
    张威没有给赵德峰面子，一个普通高中的副校长而已，就算有幸高升，去了铁屋立人这样的名校，也只有讨好他的份。
    他虽然只是蓉城大学招生办的普通招生老师，但他可是毕业于蓉城大学新闻系，正儿八经的名校毕业生，现在他不过是年轻而已，等再过些年，招生办主任必定是他。
    然后是后勤主任，副校长，校长……
    他这种注定要飞龙在天的人，自然看不起蓉城二中这样的垃圾高中。
    若不是上面交代的事情，他都懒得跑这一趟。
    热知识：今天是圆周率日，也是国际数学日，建议大家吃个派（π）庆祝一下。
    (本章完)

 第61章 学新闻学的

    第61章 学新闻学的
    赵德峰敛去笑容，既然对方眼高于顶，他也没必要热脸贴冷屁股，按职级职权算，他一个中学副校长，怎么也没必要去讨好一个普通的招生老师。
    “这是陈辉的成绩单。”
    成绩单自然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张威来之前就已经预约过了。
    “语文81，数学88？”
    扫了一眼成绩单，张威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但姓名一栏又的的确确写着陈辉的名字。
    就这样的成绩还想要特招进蓉城大学？
    真当蓉城大学是什么野鸡大学了？
    “这孩子其他科的成绩是差了点，但他在数学上很有天赋，这次省竞赛拿了满分，还拿到了特别奖，国决未必不能取得好成绩。”
    赵德峰解释到。
    他对陈辉寄予厚望，但国决能不能进前六十，他的确没什么把握，再加上陈辉其他科目的成绩的确太差了，他还是希望能够为陈辉多留一条后路才好。
    憋了半天，张威只吐出了一个字，“好！”
    数学88分！
    他现在甚至有些怀疑这个省赛特别奖的含金量了。
    但没办法，出发前主任就给他说了，这次是学校里某个大佬开的口，显然事情是必须要办成才行。
    他现在大概明白这次是个什么任务了。
    不过他也不是迂腐的人，他还有大好前途，犯不着为了这种事得罪那小子背后的大佬。
    “叫他和他的监护人过来吧，我们聊聊签约的事情。”
    直接叫监护人！
    赵德峰顿时明白了张威的意思。
    从张威的态度他也能看得出来，招陈辉显然不是招生办的意思，而是有大人物发话了，所以哪怕张威并不满意，却笃定要签陈辉。
    “老安，你带陈辉来我办公室一趟。”
    赵德峰拨通安成章的电话，没有给安成章多问的机会，赵德峰直接挂断了电话。
    十五分钟后，安成章带着陈辉来到赵德峰办公室。
    张威看着这个面容俊朗的少年郎，当真是生得一副好面孔，一看就是非富即贵，也不知道是哪个大佬的后辈。
    “这位是蓉城大学招生办的老师，张威。”
    赵德峰介绍到，然后指着陈辉对张威说道，“这就是陈辉了。”
    “这次张老师过来是想跟陈辉谈谈特招的事情。”
    “特招？”
    陈辉有些奇怪。
    蓉城大学的确是不错的学校，但它强在医学，蓉省附一院在华国也都是有名的好医院。
    但数学，似乎没听说蓉城大学有什么过人之处。
    怎么蓉城大学会想着来特招他呢？
    “这份是特招的合约，你先看看，要是没什么问题，就签字吧，然后等你监护人过来，签上字，我拿回学校走个流程，盖上章，合约就生效了。”
    张威懒得跟这种走后门的家伙多说，拿出一份合同扔到陈辉面前，连一句多的解释都没有。
    陈辉倒也没有觉得被怠慢，他觉得，蓉城大学这样在数学上没什么特长的学校既然敢来招他，想必是了解了他的家庭情况，准备以重利诱之。
    如果条件真的特别丰厚，他也未必不能答应。
    以他的情况，在哪学数学不是学，如果能够改善家里的生活条件，自然就更好了。
    但很快，陈辉就皱起了眉头。
    看完合约条款的他抬头看向张威，“张老师，合约上似乎没有说奖学金的事情？”
    陈辉觉得应该是某些条件是不能明着写的，这他也理解，毕竟国家也是有相关规定的。
    “奖学金？”
    张威瞪大眼睛，差点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就你那成绩，你没点数吗？
    能进蓉城大学就偷着乐吧，竟然还想要奖学金？
    “难道没有奖学金？”陈辉也愣了。
    “难道应该有？”张威笑了。
    “也没有其他条件？”
    “自然是没有！”
    张威真的是心累了，他觉得这小子大概是得了失心疯了。
    “那感谢蓉城大学的好意，不过这合约，我就不签了。”
    陈辉也有些莫名其妙，就算他今年因为分心巴巴里阿数学竞赛，没能进cmo前六十，他也还有明年，后年，他不觉得这是无法达成的目标。
    只要进了cmo前六十，就能直接保送清北，他为什么还要去蓉城大学呢？
    更何况，所有科目刷到2级后，他就算通过高考，也能轻松进入清北。
    他不明白蓉城大学这是什么意思。
    “年轻人，我劝你不要太气盛。”
    张威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这简直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份合约一直都有效，你先好好考虑，考虑清楚了再来蓉城大学找我吧！”
    说着，张威收拾好合约，提着自己的公文包走出赵德峰办公室，甚至都懒得理赵德峰。
    在他看来，蓉城二中简直就是藏污纳垢的地方，这种学校的校长，也好不到哪去。
    至于那个小子，等到回家去，长辈们劝一劝，想必是能想明白的。
    能这么轻松的就上蓉城大学，也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真是投了个好胎！
    不过他也要让那小子明白，冲动是要付出代价的。
    等那小子想通了，就不是现在这样，他来找对方签约，而是对方去蓉城大学找他了。
    赵德峰跟安成章对视一眼，同样有些云山雾罩，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这位招生办老师的态度，当真有些奇怪。
    ……
    “合约签好了吗？”
    刚回到蓉城大学，招生办主任常泽斌就把张威叫过去询问。
    “他拒绝了！”张威笑着摇头。
    “为什么？”
    “他竟然还想要奖学金！”
    “你怎么回的？”
    “当然是拒绝！”
    张威毫不犹豫的说道，“以他的成绩，能上蓉城大学就是烧高香了，竟然还想要奖学金？”
    “他可是这次省赛的特别奖，在数学上的天赋还是不错的，奖学金的事情，未必不可以考虑。”
    常泽斌眉头微皱，“你再去跟他沟通沟通。”
    “没什么好沟通的了。”
    张威摇头，“我已经看过他的成绩单了，既然他有靠山，让他入学没问题，若是再给他批了奖学金，到时候真审计起来，我们都脱不了干系。”
    常泽斌没有回答，只是拿出手机给张威发了两张图片，“这是他省赛的试题答卷，你看看。”
    看着试卷上一堆鬼画符，张威根本没有看下去的耐心，只是扫了一眼就放下了手机。
    “要沟通您重新派人吧，反正我是不会去了。”
    数学他看不懂很正常，就算陈辉的省一等奖不是作假，但能让数学88分的选手拿到一等奖，这个比赛就很有问题。
    更何况，他当年还拿过蓉省作文大赛一等奖呢，有什么了不起的？
    “一事不劳二主，你好好想想，这个人是大佬点名要的，我觉得还是沟通一下比较好。”
    常泽斌劝说道。
    张威却扭头就走出了办公室。
    看着张威的背影，常泽斌嘴角微撇，露出一丝冷笑。
    “傻逼！”
    “不愧是学新闻的！”
    正好他也不想浪费一个招生名额，只有个省一的成绩，想进蓉城大学还是差了点，有冉老打招呼，如果那小子老老实实签合约也就罢了。
    竟然还想要奖学金？
    虽然省一代表着可以进cmo，但即便陈辉拿到金牌，只要没进前六十，意义依旧不大，能不能进蓉城大学，还得他们说了算。
    反正这个张威的背景也够硬，那就让两位大佬去碰一碰吧。
    (本章完)

 第62章 不是一个层次了

    第62章 不是一个层次了
    4月 23，天上飘着小雨，同学们撑着伞沉默的，脚步匆匆的在雨中赶路，连交谈都很少。
    似乎连老天爷都知道今天是蓉城二中期中考试的日子，让一场雨把气氛变得更加肃穆。
    上午九点，第一门照例是先考语文。
    现代文阅读，古诗文阅读，语言文字运用，写作。
    现代文阅读分为非文学文体和文学文体，非文学文体无非就是分析逻辑论证，概括作者观点，这对陈辉没有任何难度，五分钟一气呵成。
    文学文体则是赏析人物形象，环境描写或者叙事技巧分析。
    最近倒是新增了科技和人文材料的阅读，图标和数据推理等，但难度都不大。
    然后是古诗文阅读，翻译文言文，赏析古诗，默写名篇名句。
    文言文翻译只要注意古今异义，虚词用法，古诗文赏析掌握意象，情感，手法，三位一体分析法就能拿到大部分分数了，再稍微润色一番，满分难度不大。
    名篇名句默写对于记忆 2级的陈辉就更没半点难度了。
    语言文字运用主要是修改病句和补写句子，这就是对以中文为母语的考生的福利，送分题。
    最后作文题目是蓉渝双城经济圈的建设有何利弊，传统与现代的融合，科技如何赋能文化传播。
    看完题目陈辉就开始动笔，要求八百字陈辉写了一千字才停笔。
    这也了他二十多分钟。
    整张试卷共用时五十三分钟。
    酣畅淋漓！
    陈辉停笔那一刻，只感觉神清气爽。
    这还是各科熟练度提升后第一次正式考试，陈辉对未来终于彻底确定。
    这种大脑飞速运转的感觉，真是太棒了！
    这大概会是自己费时间最多的一科考试了。
    收拾好文具，陈辉举手交卷，走出教室，背着书包往自习室走去。
    语文考试 150分钟，现在还剩一百来分钟，可不能浪费。
    大型考试对于大多数同学来说是很轻松的事情，毕竟考试的结果平时就已经决定了，临时抱佛脚并没有太大的效果。
    考试的时间外还不用上课，所以蓉城的中学里一直流传着一句话，大考大好耍，小考小好耍。
    但陈辉耍不了。
    巴巴里阿数学竞赛在即，他已经看过历届考试真题，往届预赛难度倒也不算太大，但这比赛毕竟还没举办太多次，每年难度差距很大，谁也说不准今年是什么情况。
    必须要有万全的准备才行，并且熟练度的提升是没法偷懒的，学无止境，他也想知道各学科等级最后能提升到什么程度。
    十一点二十五，陈辉在考试结束前五分钟去到食堂，打了三份饭，找了个位置坐下，开始吃饭。
    不到十分钟，刚刚结束考试，人山人海的大军就冲到了食堂。
    “感谢大佬投喂！”
    吃饭大军杀到食堂没多久，李海就来到了陈辉旁边，潇洒坐下，看着周围的排队大军，畅怀开吃。
    “溜啊！”
    “语文考试都提前交卷，我还嫌时间不够呢，作文差点没写完。”
    一边吃饭，李海嘴上不停，开始喋喋不休。
    期中考试并没有统一安排座位，都是在原座位考试，李海是眼看着陈辉提前交卷的。
    经过各科老师的连番提问，大家对陈辉的实力已经有清晰的认知，李海自然也不会认为陈辉是在摆烂。
    “陈辉，鸡蛋不能只放在一个篮子。”
    这时，梁沛轩也在旁边坐下，有些忧心忡忡的说道，“搞竞赛是一条出路，但如果进不了国赛前六十怎么办？”
    “如果你没那个实力也就算了，但是如果你好好考，凭高考未必不能上清北。”
    显然，他认为陈辉是在摆烂。
    毕竟他还没听说谁五十几分钟就能做完语文试卷。
    “我在认真考啊！”
    陈辉很无辜。
    梁沛轩看了陈辉一眼，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没有多说。
    ……
    铁屋中学，九班，邓乐岩从面前的抽象代数课本上抬起头来，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子，眉头微皱。
    “恭喜啊，这次又拿到了年级第一！”
    老师李斌笑容满面的来到邓乐岩面前，恭喜道，高一年级期中考试通常都是各个学校自行组织的，铁屋中学早在前几天就已经完成了高一年级的期中考试。
    “怎么，考了年级第一还愁眉苦脸的？”
    九班是竞赛班，通常来说大家都是专搞竞赛的，很多同学其他科目的成绩并不突出，哪怕是能够保送清北的同学，都存在明显的短板。
    但邓乐岩没有短板，他不止初三的时候就有能力在数学竞赛国赛上拿到铜牌，其他科目的成绩同样拥有断层领先的优势。
    他就是全才！
    “我感觉群论理解起来并没有太大的难度，但学习它到底有什么用呢？”
    邓乐岩有些疑惑。
    “我也不精通群论，后面我可以给你找个群论领域的高手来指点你。”
    李斌有些讪讪，他虽然是数学系博士生，但这么多年专注于高中数学竞赛，很多东西都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你也不用死磕抽象代数，只要有个大概的了解，能够进入决赛就可以了，预赛不重要的。”
    他继续说道，“六月底就是决赛了，时间并不是很充裕，你现在的重点是学习代数组合、图论、离散几何、概率理论和随机过程，这些对于你来说更容易理解，到时候我们决赛选择组合与概率赛道，如果运气好，是有机会拿奖牌的。”
    “嗯，我知道。”
    邓乐岩也明白这个道理，他毕竟才上高一，要学的东西太多了，时间精力有限，应该把时间用在刀刃上。
    “蓉城二中那个家伙最近在做什么？”
    合上抽象代数的课本，邓乐岩忍不住又问了一句，省赛上的失利，对他来说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心魔了。
    李斌忍不住有些好笑，“他还能做什么，肯定是全力备战cmo呗，能够进入国决，蓉城二中这也算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了，肯定是要全力培养的。”
    “但是你都已经在学习大学数学知识，准备参加巴巴里阿竞赛，早已经跟他不是一个层次了。”
    邓乐岩点头。
    他承认那个家伙很强，但蓉城二中的教育资源摆在那里，无论是师资力量，还是眼界，都不可能跟铁屋中学相比。
    比如他，现在早就在学习大学数学知识，已经在准备开放给所有人的巴巴里阿全球数学竞赛了，如果不是因为分心学习大学数学知识，省赛第一名的位置，也轮不到那个家伙。
    或许那个家伙能暂时在高中数学联赛上压他一头，但未来，注定是属于他的。
    “好了，休息一下吧。”
    李斌见邓乐岩醒悟，露出满意的笑容，“劳逸结合，身体是革m的本钱。”
    相信大家现实中也遇到过同名的情况吧？
    我已经预判到一些评论啦，钓鱼执法（得意.jpg）
    (本章完)

 第63章 满分

    第63章 满分
    “陈辉，休息一下吧。”
    自习室中，赵德峰缓步走了进来，“要劳逸结合，身体才是革m的本钱。”
    陈辉可是他们蓉城二中唯一一个数学竞赛省赛一等奖，还有机会在国赛中拿到名次的选手，他当然要给予足够的关注，适当的引导。
    “你也不能把所有时间都用在数学上，适当的学习一下其他科目的知识，也是有帮助的，不止是对你的人生有帮助，对你学习数学，同样是有帮助的。”
    赵德峰在陈辉身前站定。
    三天的期中考试已经结束，他也听说了陈辉的事迹。
    每一科目都差不多半个多小时就交卷，然后来到自习室自习。
    这样刻苦的精神值得肯定，但他觉得，人生不应该只有数学。
    陈辉从课本上抬起头来，不知道校长大人在说些什么。
    “自由群？”
    “抽象代数？”
    赵德峰看清楚课桌上的课本后，皱起了眉头，“你在自学抽象代数？”
    “嗯。”
    陈辉点头。
    “你自学抽象代数做什么？”
    赵德峰眉头皱得更紧了，“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学习竞赛知识，高中数学竞赛是用不到抽象代数的，你现在学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等你上了大学，有的是时间学习这些。
    我不是不赞成你学习更高深的数学知识，但是你要是没办法在cmo上取得好成绩，到时候可不一定有时间学习了。
    不能本末倒置啊！”
    他也是真的急了，不止是为了让陈辉替蓉城二中取得一个好成绩，也是真心替陈辉感到着急。
    “我在准备巴巴里阿数学竞赛。”
    “什么竞赛？”
    赵德峰睁大眼睛，急得嘴巴都要喷火了，“你怕不是失心疯了？”
    “你知道巴巴里阿数学竞赛是什么水平的比赛吗？”
    “每年清北数学系的研究生博士生很多都拿不到奖，你难道还准备拿奖？”
    “我想试试。”
    沉默，赵德峰也是没脾气了，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着陈辉那坚定的眼神，他忽然感觉很无力，也很愤怒。
    站了片刻，赵德峰转身走出教室，他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还没走出教室，赵德峰就掏出了手机。
    犹豫了片刻，他又收起了手机，快步向安成章的办公室走去，走着走着，他竟然小跑了起来。
    自从当上副校长以来，他似乎还从来没有如此失态过。
    但现在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发生什么大事了？赵校长怎么这么着急？”
    “恐怕不是什么好事，赵校长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太好。”
    “希望不是什么大事才好。”
    “怕什么，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还轮不到我们这些普通老师担心。”
    一路上不少老师都看到了小跑的赵德峰，不由得产生一些不好的联想。
    “时代的每一粒尘埃，对于我们来说都是大山，高个能顶住，我们能不能撑得下去可不好说。”
    “诶，现在当老师也太难了！”
    “出生率下降，学生越来越少了，再过个几年，我们这些老师还有没有学生教都不好说了。”
    “谁说不是呢！我妹妹是小学老师，班上的学生越教越少，已经上了四年多课了，还没拿到编制……”
    赵德峰根本顾不上其他老师们的胡思乱想，一路气喘吁吁的跑到安成章办公室，狠狠的一巴掌拍在安成章办公桌上，“安成章，你在搞什么名堂？”
    “？”
    正在查看成绩单的安成章抬起头来，有些莫名其妙。
    “你知不知道那孩子正在准备巴巴里阿数学竞赛？”
    赵德峰怒发冲冠，以他对陈辉的了解，陈辉自己应该是不知道巴巴里阿数学竞赛的，所以，肯定是有人告诉陈辉的。
    “知道。”
    “嗯？”
    赵德峰瞪大眼睛，他原本还以为安成章会狡辩一番的，但这样的坦诚并没有消减他半分怒火，反而更加生气了，“知道你还允许他这样做？”
    “我原本也是不同意他去参加巴巴里阿数学竞赛的。”
    “所以是张安国！”
    赵德峰也是混迹行政多年的老人了，“是他怂恿陈辉参加竞赛的对不对？”
    “这个搅屎棍！”
    赵德峰已经有些咬牙切齿了，“他知不知道这样做很可能毁了那个孩子？”
    “你听我说完嘛。”
    安成章也是有些无奈，将手中的成绩单递给赵德峰，苦笑着说道，“你先看看这个再说。”
    【高一七班期中考试成绩单】
    赵德峰拿到成绩单后，一眼就看到了排在第一位置上的陈辉的名字，再向右看去。
    “语文：150，数学：150，英语150……”
    只看了几门课的成绩，赵德峰就放下了成绩单，看向安成章，“你糊弄鬼呢？”
    以陈辉的数学水平，数学考150是很可能的，但是语文和英语，因为有作文的存在，哪怕再强，想要考满分也是不容易的。
    他也当过老师，他当然知道，对于老师来说，给作文打满分往往需要经受不少质疑，甚至有时候还需要证明，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作文这种东西，又很难证明。
    所以通常来说，就算真的很喜欢这篇作文，老师也只会打个57或者58的分数，这样分数足够高，能够体现水平，又能少一大堆麻烦事。
    所以语文和英语，考高分容易，想要考满分，却是比数学满分都难的。
    “我已经跟各科老师确认过了。”
    安成章无奈的说道，他在看到成绩单的时候同样很无语，赵德峰进来之前，他正拿着成绩单跟各科老师们一一确认，“老师们都确认了这个分数！”
    赵德峰安静了下来。
    他知道，作文想要让老师给打满分，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个作文好到让老师认为，足以经受得住别人的质疑！
    当然，这毕竟只是期中考试，老师们评分标准不会那么严格。
    但这也足以说明，陈辉的作文应该是有水平的。
    等等！
    赵德峰再次拿起成绩单，他忽然反应过来，这根本就不是作文满不满分的问题。
    是陈辉所有科目的成绩都拿了满分啊！
    即便是期中考试判卷没那么严格，也至少说明，陈辉根本不需要通过数学竞赛去上清华燕北，哪怕是直接高考，他也去得了！
    “这是真的吗？”
    静立了半晌，赵德峰才再次开口问道。
    “之前我也听任课老师们说过陈辉各科的实力可能都不差，但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强。”
    安成章也有些感慨。
    “好，我知道了。”
    赵德峰心中依旧有些怀疑，但已经相信了大半，“虽然是这样，但参加巴巴里阿数学竞赛的事情，我还是不是很赞同，他现在更重要的是稳住自己的成绩，而不是好高骛远的去学习大学数学。”
    “你给那孩子说，我正在给他申请特等奖学金，以他的条件，申请下来应该不是问题。”
    赵德峰心中的火气已经消散，不用猜他也知道陈辉参加巴巴里阿数学竞赛的目的，“就算最后真的申请不下来，学校也会给他出这个钱，你让他放心。”
    他很清楚，这个比赛在业内也算有一定含金量，但对于官方来说，是没有任何认可度的，毕竟这是一个商业比赛，比赛流程也算不上很规范。
    所以参加这个比赛，对陈辉来说，无非就是为了钱。
    既然如此，如果学校可以让陈辉没有后顾之忧，他就不必去参加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比赛，浪费自己的精力了。
    (本章完)

 第64章 你们七班在搞什么名堂

    第64章 你们七班在搞什么名堂
    “京京，期中考试的成绩下来了，你看了吗？”
    “看了。”
    “你都不生气？”
    “我生什么气？”
    “你真的看了吗？你的第一名被人夺走了啊！”
    “第一名是考出来的，是我的别人夺不走，不是我的也说不上夺不夺的。”
    “你啊，就是太老实了，语文英语都是满分，那成绩明显有猫腻，搞不好是学校准备造神，故意搞的个分数，这个第一名本来应该是你的，我都替你感到不公平。”
    蔡京京并不认识陈辉，只是回想起在学校门口看到那条祝贺横幅时的场景，不免有些恍惚，如果他当时答应去参加数竞队，那样的荣誉，或许就是他的了。
    摇了摇头，他没有多说。
    不管那家伙的分数是不是真的，他的分数才是他自己的，期中考试的第一名还是第二名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他的竞争对手从来都不是蓉城二中的这些人。
    高一七班，
    李海看着微信群里分享的成绩单，对着陈辉连声惊呼，“我艹！满分？！”
    “你真是小母牛坐飞机，牛逼上天了啊！”
    梁沛轩也是有些怀疑人生，他跟李海那傻子不一样，他可是记得陈辉每一堂考试都是提前交卷，除了语文了五十多分钟外，其余几门都是在三十分钟内解决战斗的。
    就这样，陈辉还考了个全满分出来。
    要不要这么离谱？
    原本他还以为自己数学比不过陈辉，但至少其他科目有优势，虽然陈辉前些天在课堂上的表现让他刮目相看，但当考试成绩真的出来后，他才明白，双方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只是他很疑惑，难道陈辉以前都是装的？
    不然为何只是几个月时间，他的成绩变化会如此之大？
    就算是勤能补拙，但这个补的也太快了些吧？
    “厉害啊，可可！”
    “年级排名上升了二十多名，进入前一百了！”
    旁边忽然爆发出一阵惊呼，大家围着倪可可一阵夸赞，原本最让大家惊讶的应该是排名年级第一的陈辉，毕竟那个分数太过华丽了些。
    但经过这些天的见闻，他们似乎已经对此免疫，反而见怪不怪，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结果，似乎本就该如此。
    反倒是对排名年级98的倪可可引起了阵阵惊呼。
    倪可可同样是容光泛发，眼中异彩连连。
    原本她其他科目的成绩就不差，就是数学一直提不上去，没想到陈辉几次提点后，她就像是开了窍一样，在数学上突飞猛进，甚至还喜欢上了数学。
    这次数学成绩直接从九十多提升到了一百一十多，接近二十分的涨幅，自然将她名次提了上去。
    蓉城二中虽然只是普通高中，但每年也是能出一百来个过一本的考生，年级前一百，也就意味着，她能够勉强够上一本线了。
    “陈大神，今晚我请你吃个饭吧！”
    在一众好友的欢呼声中，倪可可来到陈辉课桌前，满怀期待的发出邀请。
    “不好意思，我晚上有事。”
    陈辉抬头，毫不犹豫的拒绝了，然后一秒也没有在倪可可精致的面容上停留，继续投入到眼前的课本上。
    “那……”
    倪可可张嘴还准备说些什么，但看到陈辉认真的样子，最后她还是没有说出口，悻悻的回到了自己座位上，闷闷不乐。
    其他人见此也没了庆祝的心思，他们也是看明白了，陈大神一心扑在学习上，大概是没有那些世俗的欲望了。
    ……
    行政楼一楼，教师大办公室。
    刘小穿着一身大红长裙，踩着高跟鞋，来到魏晨阳办公桌前，得意的笑着说道，“这次我给陈辉英语作文打了满分！”
    “怎么样，是不是很大胆？！”
    魏晨阳抬头看了刘小一眼，什么都没说，只是抬手将正在看的成绩单递给了对方。
    “语文150？”
    刘小自然第一时间就抓住了重点，“语文作文你也给了满分？”
    “这合适吗？”
    魏晨阳转头看向刘小，飘逸的长发在风中起舞，一双眼中满是胸有成竹的笃定，“他值得这个分数！”
    说着他抽出陈辉的试卷递给刘小。
    同样是文科，刘小当然明白对方的意思。
    通常来说，能够这么自信的给作文打满分，那么陈辉的作文水平必定是远超满分水准，所以她根本就没看，只是感慨了一句，“这小子当真有些邪门！”
    “有什么邪门的，不过是勤能补拙罢了！”
    魏晨阳当然知道刘小是什么意思。
    刘小也点头，想到陈辉这些年的刻苦，只有这样的成绩，才对得起这一路的颠沛流离！
    “我说，你们七班这是准备做什么？”
    这时，有其他班的老师围了上来，手中同样拿着成绩单，有些不满的说道，“只是个期中考试而已，又不会计入考核，你们这么玩就没意思了吧？”
    实在是这一次七班的分数太过离谱了些，年级前五十竟然足有3人，班级平均分更是从第七，一下子跳到了第四，涨幅之夸张，已经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
    要知道，蓉城二中也是根据成绩分班的，通常来说，年级前五十都在一二班两个英才班上，只剩下十来个名额分给其他后面的平行班。
    而七班，从这个排名也知道，在蓉城二中高一年级，都已经是偏下的水平了，以往通常都只有梁沛轩一个人能进年级前五十。
    现在一下子冒出来三个，并且排名年级第一那个人的分数还如此离谱，换谁谁也会产生怀疑。
    “陈辉的试卷就在这儿，你们可以自己看看。”
    魏晨阳似乎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幕，所以早早的就将陈辉的试卷选了出来，放在手边。
    刘小恍然大悟，怪不得刚才魏晨阳第一时间就把陈辉的试卷递给她了，原来是早有准备。
    她果然还是太年轻了些！
    吃一堑长一智，她快步回到自己工位，开始翻找起陈辉的试卷来。
    那位提出质疑的老师略有些诧异，但他还就不信真有人语文能拿满分，拿到试卷后毫不客气的检查起来，他本身就是语文老师，这也是他径直来找魏晨阳的原因。
    他也不看其他题目，径直翻到答卷第二页，看起了作文。
    他就不信了，那个陈辉还真能写出毫无争议的满分作文！
    (本章完)

 第65章 江流古今韵，双城日月新

    第65章 江流古今韵，双城日月新
    【江流古今韵，双城日月新】
    看到这个作文题目时，钱瑞就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
    这次期中考试的作文题目是以蓉渝双城经济圈的建设有何利弊，传统与现代的融合，科技如何赋能文化传播为主题，这个题目显然是契合题意的。
    不是说这个题目有多好，而是，能够写出这个题目的人，至少不会太差。
    他不由得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难道，那小子真有些东西？
    他也不是空想的人，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最终还是要落在实处，他开始阅读起这篇作文来。
    【长江与嘉陵江在朝天门相拥，将千年的涛声编织成经纬，让巴山蜀水的文脉在潮涌中生生不息。当蓉渝双城经济圈的蓝图徐徐展开，我们看到的不仅是地理坐标的重构，更是一场传统与现代的深情对话，一曲科技与文化的交响乐章。】
    看完第一段，钱瑞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见微知著，窥一斑而知全貌，只是简单几十个字，但作者展现出的文化底蕴和文笔，已经展露无疑。
    他隐隐感觉，这次找茬恐怕要碰一鼻子灰了。
    虽然他可以在文章中找到问题，质疑魏晨阳满分的有效性，但如果只是从满分变成扣个三五分，这并不足以支撑他对陈辉的质疑。
    继续往下看，他现在倒是对这篇作文有些好奇。
    【……
    站在歌乐山巅远眺，两江四岸的灯火正在书写新的传奇。蓉渝双城经济圈的建设，本质上是一场文明传承的创造性转化。当火锅店里飘出人工智能的香气，当川江号子化作数据流的韵律，我们看到的不仅是一个经济高地的崛起，更是一种文明形态的蝶变。这正如长江奔流不息，在容纳百川中成就其大，在穿越三峡时彰显其勇，最终在东海之滨绽放出万千气象。】
    看完这篇作文，钱瑞拿着陈辉的答卷，呆呆的站在原地，陷入了沉默。
    在看完第一段时，他就已经预料到这篇文章写得应该不错，但文无第一，他是来找茬的，原本他以为，只要他想，总是能找到问题。
    哪怕只能扣个三五分，也能说明七班的老师在这次期中考试判卷太松，这才是七班平均分飙升的根本原因。
    这样也能达到一部分目的，谁让他就是四班的班主任呢。
    然而，看完这篇作文。
    他忽然发现自己似乎挑不出什么毛病来，甚至反而被这篇文章折服。
    他觉得，换做是他，恐怕也会给这篇作文打满分。
    这篇作文不仅契合题意，更是立意高远，格局宏大，文章突破传统议论文的平面化论述，以“江河文明”为暗线贯穿全篇。
    从“朝天门相拥”的地理意象到“文明形态蝶变”的哲学思考，构建了“地理空间-历史纵深-未来图景”的三维坐标系。
    将经济圈建设提升至文明传承的高度，呼应了“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的时代命题，立意超脱地域性话题的局限，展现出宏大的历史视野。
    同时采用“诗化蒙太奇”结构，突破“总-分-总”的常规框架。
    四个主体段落如电影镜头般切换：青铜神树与玻璃幕墙（视觉）、火锅香气与数据流（味觉/抽象）、洪崖洞灯火与榫卯结构（光影/触觉）、量子实验室与川江号子（声学/虚实），形成多感官联动的沉浸式论证。
    这种非线性叙事既暗合传统文化“散点透视”的美学特征，又彰显现代思维的跳跃性。
    语言更是呈现“新文言现代性”特质：“区块链镌刻永恒”“元宇宙青铜文明”将科技术语诗化。
    文言句式“星垂平野阔”化用与西式长定语“穿越三峡时彰显其勇的东海绽放”共融，四字短语集群“麻辣鲜香”“钢铁巨龙”构成节奏支点，长句如江流舒展。
    这种语言实验既保留汉语骨相，又注入现代肌理，完美呼应“传统与现代融合”的主题……
    钱瑞感觉大脑有种过电的战栗感，酥酥麻麻的。
    倒不是说这篇文章已经好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地步，其思想深度还略有欠缺，距离文坛大家之作还有很长的距离。
    并且其辞藻过于华丽，有炫技之嫌。
    但这只是高中生作文！
    达到这种程度，满分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深吸口气，钱瑞放下试卷，灰溜溜的从哪来回哪去。
    他能怎么办，七班出了个妖孽，是他们运气好。
    “诶，钱老师，这是陈辉同学的英语试卷，你要不要也看看？”
    刘小看到钱瑞要走，立马站了起来，她刚才可了不少时间去找陈辉的试卷，功夫不能白费啊。
    钱瑞哪里会理刘小，当做没听见，反而加快了脚步，回到自己工位坐好。
    整个大办公室里都安静了下来，大家也不是傻子，看到钱瑞的反应，他们大概也能猜到些什么。
    但他们想不通，他是怎么做到的？
    魏晨阳好整以暇的收好陈辉的试卷，一甩飘逸的长发，拿着本《佩德罗·巴拉莫》看了起来。
    其他老师们或许很是费解，不知道七班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他们这些任课老师明白，当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就在自己身边崛起时，那种冲击会多么巨大，随之带来的动力，自然不可小觑。
    这就是学习氛围的巨大影响，班上有个成绩拔尖的同学，对其他人都会有不小的影响，更何况还是陈辉这种拼命三郎式努力学习的榜样。
    有时候甚至连他都会被陈辉激励，生出一番雄心壮志。
    ……
    行政楼五楼，
    “他其他科成绩也这么好？！”
    吴华春看着高一年级的成绩单，连连赞叹，“不错！不错！”
    “我们二中这次，是出了条真龙啊！”吴华春毫不掩饰自己的开心，陈辉能够出现在蓉城二中，当真算是他们走了狗屎运了。
    “他最近在做些什么？”
    他有些好奇的问道，这些天他可是春风得意，去省里或者上级部门开会，无论是好友还是同事，谁看到他不得恭贺一番。
    这些都是拜陈辉所赐，他自然得关心关心自家的宝贝学生。
    “他最近在准备巴巴里阿数学竞赛。”
    赵德峰不露声色的说道。
    “？”
    吴华春从椅子上坐直身子，上半身倾向赵德峰的方向，“他准备那玩意儿干啥？”
    “巴巴里阿数学竞赛金奖奖励三万美金。”
    “那孩子的家庭条件你也知道……”
    赵德峰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行了行了，我知道了，特等奖学金的事情我去解决。”
    吴华春大手一挥，豪气干云，这些年他得罪的人不少，但也积攒了不少人脉，这件事有他出面，问题不大。
    当然，主要还是陈辉自己争气。
    “你告诉那孩子，当前阶段，还是以学习为重！”
    赵德峰刚起身，又被吴华春叫住，“要注意方式方法，对待这样的同学，我们应该以引导为主……”
    (本章完)

 第66章 明明学的是同一本教材

    第66章 明明学的是同一本教材
    铁屋中学，
    晚上八点，
    邓乐岩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颈，站起身来在房间里缓缓踱步，连续学习几个小时，饶是他也有些吃不消。
    但他大脑却没有休息，继续思考着刚才学习的内容。
    他是住校生，但学校专门为他准备了一间自习室，让他可以不被打扰的全身心投入到学习中。
    他平时甚至都可以不去上课。
    事实证明，学习好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李斌迈步从房间外走来，笑着递给邓乐岩一张打印满文字的a4纸，“正好你在休息，我给你准备了几道有意思的古典几何的证明题，你试着用抽象代数的知识证明一下。”
    他本身是铁屋中学竞赛班的老师，但铁屋中学出了邓乐岩这个妖孽后，他已经几乎成为了邓乐岩的私人教练，大多数时候都在进行一对一的授课。
    如果他解决不了的问题，其他老师也都会帮着解答。
    铁屋中学可以说是组建了一个智囊团来为邓乐岩服务。
    邓乐岩接过草稿纸，在位置上坐下，全神贯注的阅读起来。
    【尺规作图问题有如下四个困难的问题：
    1.是否任何角都可以作出它的三等分角？
    2.给一个立方体的体积v，能否作出长度为的线段2v的线段。
    3.给定一个圆的面积a，能否作出一个正方形，使得它的面积也是a
    4.能否用尺规作出正n边形】
    邓乐岩皱眉，看到这个题目让他一时间有些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没有思路。
    李斌微微一笑，有时候看到天才吃瘪也是一件很爽的事情。
    尤其是这道题其实早就已经有现成的证明了，但谁让对方年轻，接触的数学知识还不够多呢。
    “群论本身只是一个工具，跟方程、微积分一样，是用来解决某些数学问题的工具。”
    李斌侃侃而谈，“所以你学了群论之后可能会觉得并没有什么实际的运用，但若是你熟练掌握了群论，就能解锁它强大的能力了。”
    “比如眼前这几道证明题，它们曾经困扰了古希腊数学家们一生！”
    看到邓乐岩皱起的眉头，李斌也适时提点，告诉对方，这几道题没那么简单，他可不想把天才的自信心都打击没了。
    时间缓缓流逝，李斌也已经闭嘴，任由邓乐岩安静思考。
    很快，半个小时过去。
    期间邓乐岩也几次翻开课本查阅，但最终，他还是没能在那张草稿纸上写下半行有用的解答。
    “好了，这是答案，你先看，有不懂的问我。”
    李斌再次拿出另一迭a4纸递给邓乐岩。
    ……
    蓉城二中，
    晚上九点半，
    自习室的玻璃窗凝着薄薄水雾，四月下旬的蓉城已经开始入夏，但昼夜温差有接近10度，室内温暖如春，让室外的水蒸气附着在玻璃窗上，凝结成了水雾。
    教室里陈辉和梁沛轩各自专注的看着自己的学习资料，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
    这时，张安国迈步走了进来。
    他没有打扰正在学习的两人，自顾自的来到陈辉背后，越过陈辉肩膀看向他课桌上的教材，似乎当过老师的都会有这个习惯。
    陈辉合上课本，回头看向张安国。
    他倒不是被张安国打扰，只是正好看完《抽象代数》这本教材。
    “我已经给你报名了，6月3号预赛，48小时无限制答题。”
    “嗯。”
    陈辉点头。
    张安国看着合上的课本，开口问道，“抽象代数你学得怎么样了？”
    “课本上的内容已经学完了。”
    陈辉尽量准确的说道。
    学习了抽象代数之后，他才发现，大学的数学，跟他想象中的数学，有很大的不同。
    比他想象中的，要有意思得多。
    当然，也艰深许多。
    虽然他完全理解了课本上的内容，但他并不敢说自己学会了抽象代数，反而是学得越多，不知道的就更多了。
    “学完了？”
    张安国惊诧的问道。
    课本是他帮陈辉找的，学习路线是他给陈辉规划的。
    他当然知道，线性代数和抽象代数两门加起来，陈辉也才学了刚刚一个星期而已。
    一个星期，就把两门课学完了？
    就算是已经学过一遍的他，都不敢说能够只用一个星期就把两门课捡起来，就更不用说陈辉还是从零开始。
    “嗯。”
    陈辉依旧只是轻嗯一声。
    第一印象往往就是如此重要，哪怕如今两人已经是合作关系，陈辉对张安国依旧生不出自己人的亲切感。
    张安国倒也不介意，略一思考后说道，“先不急着学习下一门课，正好我这里有几道题，你试着做一做，巩固一下。”
    如果是其他人跟他这样说，他肯定理都懒得理对方，但如果这个人是陈辉，哪怕再离谱，他都愿意暂且相信一下。
    说着他直接拿起陈辉的笔，在草稿纸上写起来，
    【尺规作图问题有如下四个困难的问题：
    1.是否任何角都可以作出它的三等分角？
    2.给一个立方体的体积v，能否作出长度为的线段2v的线段。
    3.给定一个圆的面积a，能否作出一个正方形，使得它的面积也是a
    4.能否用尺规作出正n边形】
    题目很简单，张安国很快就写完了，“这是几道古典几何的难题，你试着用群论来证明一下这些问题。”
    这些天他可也没有闲着，给陈辉制定了学习计划的同时，他也在努力的复习，这些题正是他复习抽象代数时的练习题，如今正好用来考考陈辉。
    “尺规作图？”
    陈辉看到题目的瞬间，就已经在脑海中完成了对题目的重构。
    尺规作图无非就是作出满足某些条件的点，线和圆周，由于任何一条直线都是由其上的两个确定的，任何一个圆都是由圆心和圆上一个点确定，因此尺规作图问题可以归结为：作出满足某些特定条件的点！
    那么平面上给定两个点o、a，o记为原点，a记为（0，1），知道哪些点可以在o，a的基础上，用直尺和圆规做出来，就等价于，那些实数r∈r满足，可以通过尺规作出一个点p使得|op|=|r|，满足这个条件的实数就成为可构造的。
    陈辉思如泉涌，运笔如飞。
    张安国目瞪口呆。
    虽然陈辉还没写完，但思路显然是对的。
    他不是没想过陈辉能够做出这道题来，但这么快，他却是从来没想过的。
    真的是看一眼就会了？
    张安国不得不承认，有时候人跟人的差距，真的比人跟狗的都大！
    当年他明明也是学的这本抽象代数啊！
    (本章完)

 第67章 这不是去学校的路（求追读）

    第67章 这不是去学校的路（求追读）
    所有的可构造数构成了一个域k∈r，并且如果a>0是可构造数，那么根号a也是可构造的。
    由于o，a是事先给定的两个点，所以1是可构造的，因此所有有理数q都是可构造的，所以k是q的一个域扩张。
    因此有可构造数的判定方法如下：
    r∈r是可构造的，当且仅当存在一个域扩张的tower，q=k0∈k1∈……∈kn，使得r∈kn，并且相邻的域扩张指数[ki+1，ki]≤2，因此若r∈k，则r是q的代数数，并且[q[r]:q]=2^m。
    写完这些，陈辉心中思路已经彻底明晰，然后看向了第一个需要证明的题目。
    1.【因为π/3的三等分角可以作出来，当且仅当cos(π/9)=α是可构造实数，考虑把π/9实现为某个三角形的内角，它的三条边长都是可构造的.
    根据三倍角公式cos3θ=4cos^3θ-3，所以有4α^3-3α=1/2，
    因此α满足多项式方程f(x)=8x^3-6x-1=0。
    根据爱森斯坦判别法可知，f(x)是q[x]中不可约多项式，因此[q[α]:q]=3>2.
    因此不是可构造实数，所以无法通过尺规做出π/3的三等分角。】
    一气呵成！
    只用了十几分钟，陈辉便证明了第一个问题。
    随后他再看向第二道题。
    有了前面的思考，后续几个问题不过是照猫画虎，虽然第四个问题需要进行一些更复杂的处理，但也并没有太大难度。
    张安国呆呆的站在旁边，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陈辉竟然真的只靠一本抽象代数的教材，就能写出完整的证明，这到底是什么妖孽？
    这家伙在代数和数论上的天赋，已经只能从数学课本上去找人来对比了！
    他现在对陈辉越来越自信起来，他相信，即便陈辉拿不到金奖，银奖和铜奖还是很有机会的。
    时间缓缓流逝，做完一道几何证明题的梁沛轩伸了个懒腰，有些好奇的回头看过来。
    张安国那被震惊得失去表情管理的脸让他越发好奇起来，略微低头，看向正在奋笔疾书的陈辉笔下的草稿纸。
    “？”
    草稿纸上的字他倒是都认识。
    “不，不对，r为什么有重影？”
    “数学公式里还有中括号？”
    “什么是域、什么是tower、什么是可构造的”
    梁沛轩脑海中冒出了无数的问号。
    陈辉到底在写什么？
    怎么他完全看不懂？
    这，这是数学？
    回头看了眼自己刚刚做出来的几何证明题，不知道为什么，梁沛轩忽然感觉有些索然无味。
    如果说以前他还只是觉得自己距离陈辉越来越远，那么现在，他感觉自己跟陈辉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陈辉轻呼一口气，写完最后一个符号，放下笔。
    心中也有些成就感。
    这种使用数学工具，尤其是想到一个绝妙的切入点，使用一种巧妙的转换方法……最后解决一个难题的感觉，还蛮美妙的！
    就这样，几个难住古希腊数学家一生的问题，陈辉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全部解决了！
    叮铃铃……
    几乎在陈辉放下笔的同一时刻，校园内催促同学们离开的铃声响了起来。
    铃声将张安国从震撼中惊醒，他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咽了口唾沫，沁润同样干涸的嗓子，“接下来你可以开始学习解析几何，了解一下微分几何、黎曼几何。”
    “拓扑也是很重要的数学工具，点集拓扑、代数拓扑必须得会，然后再了解一下李群和李代数，这是很热门的方向，比赛中很可能会涉及相应的题目。”
    “还有你现在得学习使用latex，到时候是线上答题，很多公式需要使用latex进行编辑，从明天开始，我会带个笔记本过来，每天教你一个小时，你先熟悉一下，两三天时间应该就能熟练使用了。”
    说着张安国也变得自信了些起来，还好他比陈辉早出生二十多年，哪怕陈辉再天才，也还是有很多不知道的东西，他这个老师也还有东西可以教。
    当然，他也不知道他的这点存货还能交多久，一个月或者一年？
    “嗯。”
    陈辉点头。
    所有的教材张安国都已经提前给他了，至于latex，他当然也知道。
    有手机之后，他也会少量时间来搜索巴巴里阿数学竞赛相关的资讯，现在他对于巴巴里阿数学竞赛也并不是一无所知。
    ……
    6月3日，早上六点四十。
    不少同学还在熟睡时，蔡京京就已经离开家门，背着书包往学校走去。
    虽然他没有把蓉城二中的同学们当成对手，但那位优秀校友不断传来的消息还是让他生出了强烈的危机意识，他觉得自己必须要更加努力才行！
    虽然最近那位天才的热度有所下降，但他这个习惯还是保持了下来，他相信，只要自己更加努力，他绝不会比那个人差！
    忽然，他看到前方有两个背着书包的身影，也正往蓉城二中的方向走去。
    竟然还有人比他还早去学校？
    蔡京京下意识的快步上前几步。
    很快，他认出了前方两人中的一人，正是最近蓉城二中风头正盛的天才——陈辉。
    他跟陈辉从来没有接触过，但前段时间到处都是陈辉的消息，陈辉的照片他早已看了很多遍了。
    “溜啊！”
    “搜索小说的时候加上filetype:txt果然有用！”
    “搜索出来的结果基本上就没有广告了，你真是个天才！”
    “以后下载电子书就再也不用发愁啦！”
    李海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没有刻意压低的声音自然而然的传入了蔡京京耳朵。
    “这是个简单的搜索技巧，加入-或者加号等，都可以有效的过滤信息，关闭系统的默认推荐，开启了高级搜索模式，而这个词的质量其实只决定了后续的准确性，换绝大多数的词都可以生效，甚至任意的关键词都可以把广告推荐的权重降低。”
    陈辉平静的声音响起，“不止千度，大多数搜索引擎的整体逻辑就是，默认搜索=默认优先推荐广告，随便加点关键字=开启高级搜索=默认降低广告推荐。
    还有很多其他的逻辑符号，在各大搜索引擎上都是有效的，厦门大学图书馆有一份相关的培训课件，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可以搜来看看。”
    “……”
    “你这才接触电脑几天，竟然比我玩得还溜！”
    李海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他混迹互联网这么长时间，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东西？
    蔡京京听不懂两人在说些什么，但跟着两人一路前行的他忽然皱起了眉头。
    这，好像不是去学校的路吧？
    以后都是两章一起发哈，让大家一次看个够。
    今天周二还是稍微卡一下追读，第二章在晚上十一点左右
    (本章完)

 第68章 这是飘了？

    第68章 这是飘了？
    看着转入一条小巷，已经彻底与学校背道而驰的两人，蔡京京站在原地犹豫了好片刻，最终一咬牙跟了上去。
    约莫五六分钟，前方两人在一处破破烂烂的老商业街停下，轻车熟路的钻入一处楼梯没了身影。
    在楼梯入口处，立着一个显眼的灯牌——大地网咖请上二楼。
    “他们竟然是要去网吧？”
    站在楼梯口，蔡京京眉头紧皱。
    他很难想象，那个传说中的天才，拿到数学高联省一等奖的妖孽，期中考试语数外三门满分，力压自己拿到年级第一的怪物，竟然会去网吧！
    犹豫了许久，蔡京京最终还是迈步踏上了楼梯。
    在他的观念中，好学生是绝对不会去网吧这种地方的，这大概是他出生十几年来第一次距离网吧这么近。
    但被人从年级第一的位置挤下去，他也不是真的毫不在乎，他想去看看，那位天才来这里要做什么。
    胡思乱想间，他已经来到了网吧门口。
    又在门口踌躇了片刻，蔡京京才鼓起勇气，掀开门帘。
    “直接一波啊，还去打什么大龙？”
    “艹！”
    “ad没闪，ad没闪！”
    “a点下包……”
    即便现在才早上七点，网吧里的顾客也并不少，此起彼伏的大吼声伴随着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传入蔡京京耳朵。
    同时一阵令人反胃的烟味，酸臭味扑面而来，让人直欲作呕。
    但蔡京京还是第一时间看到了自己的目标。
    陈辉和另一个同学此时已经坐在了位置上，此时正背对着他，让他可以看到两人的屏幕，也让他看到了李海打开的英雄联盟界面。
    “果然是飘了！”
    蔡京京有些失望。
    放下门帘，嫌恶的离开这个恶臭的地方，迈步向二中走去。
    原本他以为在二中能遇到个不错的对手，这样也不至于让他太过无聊，没想到，才刚取得一点成绩，对方就堕落了。
    “我说，你还不如直接去我家呢，到时候直接睡我房间就好了。”
    大地网咖中，李海一边等待匹配，一边对陈辉说道。
    陈辉摇头，“你要不还是回去上课？”
    当你专心做一件事情时，时间总是过得飞快，转眼间就是一个多月过去了。
    今天是巴巴里阿数学竞赛预赛考试的日子，李海早就有过让陈辉去他家考试的提议，但陈辉拒绝了。
    预赛是无限制答题，共48个小时的答题时间，也就是说，很可能需要通宵答题，陈辉已经做好了硬熬48小时的准备，毕竟三万美金的奖金，必定不会那么容易就拿到的。
    这样在别人家里就不是很方便了，倒是来网吧，就没有那么多的限制了。
    “那不行，这可是一场持久战，需要保证精力体力充沛才行，万一到时候你需要帮忙买吃的喝的，我要是不在，谁照顾你？”
    李海当仁不让的拍着胸脯，同时心分二用的锁定了vn打上单。
    陈辉看了看李海的游戏界面，无奈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他已经劝过李海了，听不听，当然是李海自己决定。
    打开电脑后，下载了latex，然后进入竞赛官网。
    做好这些准备后，陈辉拿出概率论和数理统计的课本看了起来。
    一个多月时间，他彻底放弃了其他科目的学习，全力突击数学，这一个月时间，他先是按部就班的学习了几何方面的知识，然后回去强化了一番分析学，通读了常微分方程，偏微分方程，复分析，泛函分析，实变分析……
    即便他夜以继日，但需要学习的内容还是太多了，尤其是泛函分析和实分析，当真是泛函分析心犯寒，实变分析学十遍，饶是以他现在的水平，学起来都还有些吃力。
    导致他概率论的教材还没看完，运筹学和计算数学更是还没开始学习。
    不过根据往年情况，他也并不需要完全掌握所有领域的知识，只要将学过的几个领域的题都做对，进入决赛还是很有希望的。
    一念及此，心念一动，唤出面板，
    【宿主：陈辉
    语文2级（1%）
    数学2级（31%）
    英语2级（0%）
    物理2级（0%）
    化学2级（0%）
    生物2级（0%）
    体育2级（0%）
    地理2级（0%）
    历史2级（0%）
    政治2级（0%）】
    这一个多月时间，他每天全力学习数学，张安国每天也会根据他的学习进度给他出一些题目来巩固所学，熟练度的提升也快了起来，差不多两周时间就能提升7%。
    这个速度比起之前两年多时间已经快多了，但比起1级时，依旧慢得令人发指，想要提升到3级，还需要至少5个月时间。
    希望这次考试能有所收获吧！
    陈辉看向眼前的电脑屏幕，尝到自由属性点甜头的他有些期待起来。
    ……
    铁屋中学，
    行政楼五楼，一间三十来平的小房间，这原本是一位副校长的办公室，但现在，它是邓乐岩的专属自习室。
    这里远离教学楼，处于学校深处，完全隔离了外界的喧嚣，当真是个学习的好地方！
    房间内，一张接近两米长的实木办公桌上摆放着两台4k显示器，显示器前摆放着一迭a4纸当做草稿纸，旁边则是一堆各种数学资料，让主人可以随时翻阅。
    宽大的办公桌后是造价上万的人体工学椅，椅子上坐着一个面色稚嫩的少年，此时少年正认真的盯着电脑屏幕，看着屏幕上的倒计时。
    房间的角落里，一台静音空调静静地运行着，保持着室内恒温，让人感受不到外界的一丝寒冷或喧嚣，四周墙壁上安装的隔音材料，有效地隔离了外界的一切干扰，使得这里成为了一个绝对的思考乐园。
    阳光透过玻璃洒在房间内，与桌上正冒着热气的茶汤形成一副梦幻般的场景。
    今天注定是不寻常的一天，就连走廊外的行人都刻意压低了脚步声，让周围变得肃穆起来。
    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坐着两个中年，他们是铁屋中学竞赛班的老师。
    “你一点都不紧张？”
    其中一人看向李斌，问道。
    李斌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来，自信一笑，“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他的实力我很清楚，预赛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只是看最后决赛能拿铜牌还是银牌了。”
    随着时针缓缓指向8点的那一刻，两个交谈的老师顿时闭嘴，整个房间似乎连空气都凝固了，只留下邓乐岩专注的眼神与笔尖在纸上轻舞的沙沙声。
    感谢书友20240223130238465、白起血屠的打赏支持
    (本章完)

 第69章 我得跟校长汇报一下

    第69章 我得跟校长汇报一下
    蓉城二中，高一一班，教室门口，班主任高世成看着姗姗来迟的蔡京京，抬腕看了看时间，皱眉问道，“京京，今天怎么来这么晚，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现在已经是七点二十八，原则上来说，蔡京京已经迟到了。
    若是其他学生，高世成早就严厉批评了。
    但蔡京京可是他们班的宝贝，他不仅没有批评，反而关切的问道。
    他了解蔡京京，知道对方是个乖学生，绝不会无缘无故的迟到。
    看着满脸关切的班主任，蔡京京张了张嘴，有些犹豫。
    “有什么事你一定要给老师说，你放心，不管是什么事，老师都会帮你想办法。”
    高世成心中一沉，越发肯定蔡京京肯定是遇到什么事了，“就算是老师解决不了，我也可以去找校长！”
    这话他说得斩钉截铁，蔡京京可同样是他们蓉城二中的宝贝，也是有清北之姿的天才，这样的人，在他们蓉城二中，也是要好几年才能出一个的。
    如果不是因为蓉城二中从来没有出过竞赛天才，七班那个小家伙的重要性还不一定比得过蔡京京呢。
    所以若是蔡京京真的遇到什么困难，校长也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别看蓉城二中只是个普通高中，但校长吴华春也是快要退休的人了，说一句桃李满天下是不过分的，如今他带的学生早已经进入到各行各业中，真要号召起来。
    在蓉城也是能办些事情的。
    当然，这也是他知道蔡京京不会做一些违背法律的事情，否则那自然是没有办法的。
    “不是我的事。”
    蔡京京摆手，老师这个态度让他很是感动，这样的待遇他在铁屋中学自然是不可能享受到的，于是也不再遮遮掩掩，“刚才来上学时，我看到陈辉去了网吧，就跟着去看了看，所以才来晚了。”
    “网吧？”
    高世成恍然，但很快皱起了眉头，“哪个网吧？”
    “学校门口那条老商业街里的一个网吧，叫大地网咖。”
    “好，我知道了。”
    他很快收敛起情绪，对蔡京京说道，“你去上早自习吧，这件事你不用管了，好好学习。”
    “嗯！”
    蔡京京重重点头，迈步走进教室，他可不是陈辉，中考的失利如同一柄利剑悬在他头顶，需要他用高考来洗刷，所以哪怕已经在蓉城二中登凌绝顶，他依旧没有半分懈怠。
    高世成满意点头，对蔡京京的心性很是满意，果然，只有经历过低谷，才能磨练出坚韧的心性。
    那位七班的天才，努力了这么多年，没想到这才刚有点成绩，就开始堕落了。
    比起蔡京京可差远了。
    这可不行！
    拿出手机，拨通安成章电话。
    “喂。”
    “老安！”
    “今天我们班有同学看到陈辉去网吧了，你知道这事儿吗？”
    “什么？”
    正在办公室备课的安成章嗖的一下站起身来。
    下一刻，他快步走出办公室，往教学楼方向走去，“好的，我这就去核实。”
    挂断电话，安成章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再次拨通了高世成的电话，“喂，老高，是哪个网吧？”
    “就学校旁边的大地网吧。”
    “好，谢了，老高，这件事先别告诉别人！”
    “放心吧！”
    再次挂断电话，安成章只用了三分钟就来到高一七班教室门口。
    果然，陈辉的位置上是空的！
    不止是陈辉的位置，旁边李海的位置也是空的。
    他就知道！
    陈辉这么刻苦的学生，怎么可能突然就跑去网吧了，肯定是李海那个家伙把陈辉带坏了！
    “大地网咖！”
    安成章咬牙切齿的念出这个名字，一刻也没在教室门口多停，心急火燎的往学校外走去。
    ……
    赵大勇坐在门卫室中，看着已经空荡荡的学校门口，眉头微皱。
    现在这个点学生们已经全部进入校园，学校大门也已经关闭了。
    但他今天没有看到陈辉。
    以往每天六点四十，校门刚开的时候陈辉就已经在学校门口等着了，每次那个有礼貌的小家伙都会给他打招呼的，但今天，一直等到现在，他都没有看到那个小家伙。
    “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赵大勇不由得往坏处想，这些天他也在快手上刷到了不少陈辉的消息，知道如今那个小家伙对学校来说有多重要。
    当然，就算没有这件事，他也会为那个小家伙做些事。
    但既然那个小家伙很受学校重视。
    赵大勇心念一转，来到门卫室的电话旁，从电话簿中找到了副校长赵德峰的电话，拨通了过去。
    “喂？”
    赵德峰接通电话，有些奇怪，今天他并没有约什么人才对，门卫室突然给他打电话做什么？
    “赵校长好，我是门卫室的赵大勇。”
    赵大勇自我介绍一句后开门见山的说道，“今天我没有看到陈辉来上学，不知道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就给赵校长汇报一下。”
    “陈辉没来上课？”
    赵德峰眉头微挑，语气却听不出来什么变化，“好，我知道了。”
    “嗯，你做得很好，以后如果有什么事情你还是给我汇报。”
    说完赵德峰才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的瞬间，赵德峰就拿出手机，拨通了安成章的电话。
    “喂？”刚走出校门的安成章接通电话。
    “老安，你在哪？”
    “我……我……”
    安成章下意识的就要如实汇报，但想到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
    赵德峰火腾的一下就冒了出来，“你我什么我，现在是上班时间，你不在学校？”
    “你们班人来齐了吗？”
    “陈辉现在在哪？”
    “你这个班主任怎么当的？”
    赵德峰也是有些着急了，陈辉可是蓉城二中的宝贝疙瘩，不容有失。
    “你都知道了？”
    安成章心头一凉，难道是高世成汇报给赵德峰了？
    “我知道什么了？”
    赵德峰一头雾水。
    “糟糕！”
    安成章心中暗暗叫苦，他错怪老高了。
    “到底怎么回事？”
    赵德峰不是傻子，瞬间就反应了过来，“你现在立马来趟我办公室！”
    “陈辉去网吧了。”
    安成章现在哪里有时间去赵德峰办公室，事已至此，他索性和盘托出，“我现在正在去的路上，等我把他领回来了再跟你汇报。”
    “岂有此理！”
    赵德峰狠狠一起捶在办公桌上，怒发冲冠，“这些网吧真是胆大包天，连未成年都敢放进去！”
    “网吧叫什么名字？”
    “你等我，我马上过来！”
    怒火冲天的赵德峰心中已经在盘算着要怎么让这个网咖倒闭了。
    “大地网咖！”
    “嗯？大地网咖？”
    听到这个名字，赵德峰忽然冷静了下来，“那个，你先别着急，这个事情我得跟校长汇报一下。”
    (本章完)

 第70章 这跟当街那啥有什么区别

    第70章 这跟当街那啥有什么区别
    原本脚步匆匆的安成章忽然停了下来。
    他也不是傻子，赵德峰态度变得太过诡异，前后不过是因为他说出了大地网咖的名字。
    那就很明显了，这个大地网咖，莫不是吴校长开的？
    一念及此，原本同样准备让这个网咖吃不了兜着走的他，脚步略微放缓，思路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如何处理网咖倒也不用着急，但现在，他得先去把陈辉从这个泥潭里救出来。
    打完电话，赵德峰也没有再打电话，而是径直去往五楼吴华春的办公室。
    “老吴，刚才得到消息，陈辉去了大地网咖。”
    正在喝茶的吴华春身形一僵。
    大家都明白去网吧意味着什么，对于好学生来说，去网吧跟得了不治之症没有任何区别。
    幸好发现得早，或许还有得救。
    但这种事情赵德峰也没必要来向他汇报，他明白赵德峰过来的目的，因为，大地网咖是他侄子开的。
    “先去把人领回来。”
    放下茶杯，吴华春站起身来，“现在的网吧真是太不像话了，未成年人都敢收。”
    说着他已经一马当先走出办公室，往学校外那条老商业街走去。
    他当然是知道大地网咖在什么地方的。
    赵德峰自然紧随其后。
    ……
    大地网咖，
    67号机前坐着一个挑染冰川蓝发梢的少女，忽然，灰色屏幕对面的她碰了碰旁边的单马尾女，强忍着笑意说道，“小棠，你看前面那位。”
    林小棠手上不停，开镜，射击，干净利落的带走从门口冒头的反恐精英，然后迅速转头，向夏弥指向的方向看去，不过零点几秒，视线就再次回到游戏画面上。
    只是惊鸿一瞥，她已经将所有信息录入脑海。
    一个帅气少年在网吧学习！
    课本放在键盘上，少年手中的笔还在上面写写画画，那认真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自习室呢。
    是挺怪异的！
    “真是够搞笑的，这家伙竟然来网吧学习。”
    夏弥也不玩游戏了，盯着陈辉的方向看，反正跟林小棠一队，她就算全程划水也不会输。
    “你说，他该不会是想用这种方式来引起你的注意吧？”
    夏弥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她对林小棠的美貌还是很有自信的，并且那个家伙正好坐在林小棠对面的位置，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林小棠没有回答，就在刚才的十几秒里，她已经再次拿到三个击杀，一路神挡杀神，佛挡诸佛，手下无一合之敌。
    比起前面正在学习的人，她还是对手中的枪更感兴趣。
    不止是他们，网吧里很多人都看到了那个怪人，在网吧里，你游戏玩得好不一定能吸引多少目光，但若是你在这儿学习，那必然会成为所有视线的中心。
    这年头，想要学习自然是哪里都能学习。
    但在网吧里，你说你在电脑上查资料也就算了，还拿出课本来学习，这跟当街拉屎有什么区别？
    陈辉不知道大家对他的评价，学习了半个多小时后，他合上课本，将它们收起来放入书包中，然后从书包里拿出草稿纸放在键盘前，合上眼睛，闭目养神。
    对于即将到来的考试，他非常重视！
    8点，网页上的倒计时结束，陈辉睁开眼，移动鼠标，点击确定按钮，进入答题界面。
    巴巴里阿数学竞赛预赛总共有七道题，第一二题是选择题，共20分，第3题是证明题，20分，第4题是证明和解答题，20分，第5题解答题20分，第6题解答题，20分，第7题20分，满分120分。
    总览了一遍题目，心中大致有数后，陈辉这才仔细阅读第一道题的题目。
    【几位同学假期组成一个小组去某市旅游，该市有6座塔，它们的位置分别为a，b，c，d，e，f。同学们自由行动一段时间后，每位同学都发现自己所在的位置只能看到位于a，b，c，d处的四座塔，而看不到位于e和f的塔。已知：
    同学们的位置和塔的位置均视为同一平面上的点，且这些点彼此不重合。a，b，c，d，e，f中任意3点不共线。看不到塔的唯一可能就是视线被其它的塔所阻挡。例如，如果某位同学所在的位置p和a，b共线，且a在线段pb上，那么该同学就看不到位于b处的塔。
    请问，这个旅游小组最多可能有多少名同学？
    a. 3
    b. 4
    c. 6
    d. 12】
    “嗯？这么简单的吗？”
    看到题目的瞬间，陈辉心中就已经有了答案。
    这就是一道很简单的空间几何和逻辑推理的题目，难度甚至都比不上高联省赛的题目。
    已知平面上有六个任意三点不共线的点，要求的其实就是在这个平面上能找到多少个点，这些点与e和f的连线会交于a，b，c，d中的某些点上。
    这道题只需要稍微简化一下，用数学语言来描述已知条件和所求，只要意识到这一点，反向思考一下，把e，f连接abcd，就会有六条线，这六条线在外面有多少个交点，就有多少个题目所求的点。
    甚至都不用在草稿纸上画图，陈辉就已经得出了答案，6！
    但这毕竟事关三万美金的奖金，陈辉还是谨慎的又了两分钟在草稿纸上画了画，最后得到的结果还是6，所以第一道题选c。
    即便如此，前后也只了不到五分钟，10分就到手了！
    陈辉不由得有些恍惚。
    但他很快收敛心神。
    这毕竟是面向大众的比赛，所以有几道简单送分题题也是可以理解的。
    第二题题目很长，但大概意思就是小明在玩打飞机游戏，但打飞机能够成功的概率会越来越小，而对方把你击落的概率会越来越大，同时自己的分数还会不断减少，所以显然，这个游戏玩的时间越长，分数肯定会越低。
    所以就需要在某个时刻退出游戏，来保证自己的最大收益。
    于是问：
    1.如果游戏中，小明被击落后，其之前的积分保持。那么为了游戏结束时的累积积分的数学期望最大化，小明应该在其击落第几架敌机后主动结束游戏？
    a.1
    b.2
    c.3
    d.4
    2.假设游戏中，小明被击落后，其之前积累的积分会清零。为了累积积分的数学期望最大化，小明应选择何时主动结束游戏？
    a.2
    b.4
    c.6
    d.8
    这道题考察的是概率论和随机过程，只需要注意飞机出现的过程是一个泊松过程，只需要知道泊松过程每两个点出现之间的间隔是独立的指数分布，那么这道题就能解决了。
    只需要算一算在每一个时刻，是留下来继续打收益更大，还是结束游戏收益更大，只需要算一些简单的概率不等式就可以了。
    不到十分钟，陈辉就算出答案，b、a。
    (本章完)

 第71章 攻打大地网咖

    第71章 攻打大地网咖
    第三题：
    【对于实数t>0，称欧氏平面r^2的子集Γ为t-稠密的，如果对任意v∈r^2，存在w∈Γ满足||v-w||≤t，设2阶整方阵a∈m2满足det(a)≠0.
    （1）假设tr(a)=0，证明存在c>0，使得对任意正整数n，集合a^nz^2:={a^nv:v∈z^2}
    （2）假设a的特征多项式在有理数域上不可约，证明与（1）相同的结论。】
    “果然！”
    看完题目，陈辉心中大定，终于不会认为自己考了个假的竞赛了。
    如果说前面两道题是送分题，让参赛的选手不至于拿了0分回去，那么第三题就有点意思了。
    这是一道线性代数高等代数相关的问题。
    这道题本质上是在问，当某一个线性映射a反复作用于整点的这些点的时候，这些整点构成的网格会不断的变化，求问平面上的点到网格当中某一个点的最近的距离，大概会以什么样的量级变化。
    题目要求证明的，就是当你反复迭代了n次，这个量级大概是a的行列式的2的n次方。
    毫无疑问，这道题是有难度的。
    但只要参赛者对线性映射的几何结构有一个清晰的理解，同时能够熟练的使用化零多项式定理，再能够利用数论中类似裴蜀定理，pa^(n+1)+qa^n这样的形式表达出离格点最近的距离，再把它跟a的n次方的行列式联系起来，这道题也就做出来了。
    足足用了十五分钟，陈辉才完成了两问的证明。
    终于不再是一眼就能看出答案的题目了！
    轻呼口气，陈辉看向第四题。
    这时，大地网咖的门帘掀开，安成章探头探脑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虽然他今年已经四十六了，但进网吧，倒还真是第一次，人进入不熟悉的地方，难免会有些不自在。
    前台小妹妹扫了他一眼后便收回视线，继续刷自己的逗音。
    幸好陈辉他们坐得离门口并不太远，只是扫视了一圈，安成章就找到了两人。
    看到两人的刹那，他当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好好的教训李海一顿。
    陈辉多好的孩子！
    带着滔天的怒火快步向两人走去。
    一把游戏获胜，还是用vn上单拿到了胜利，李海心情很是不错，停在结算画面，偏头看向旁边陈辉的屏幕。
    “？”
    只一眼，李海就决定离这个脏东西远一点。
    天知道那满屏幕的鬼画符跟数学有什么关系。
    但他知道，肯定跟他没关系！
    然而，刚转过头，李海忽然脖子一僵，“安……安老师……”
    安成章扫了李海一眼，自然而然的看到了英雄联盟的结算画面，脸色阴沉如水，却也没有立即发作，然后，他看向了陈辉的屏幕。
    “嗯？”
    下一刻，安成章恍然大悟。
    他才想起来，陈辉参加了巴巴里阿数学竞赛，今天应该是预赛开始的日子，没想到陈辉竟然真的来参加比赛了。
    因为有张安国在负责，这些天他的确对陈辉的关注少了些。
    可他怎么都没想到陈辉竟然会来网吧考试，这也太荒唐了！
    张安国是干什么吃的？
    不过现在也不是计较那么多的时候，陈辉正专心致志的做题，也不好打扰。
    第四题？
    看到题号，安成章皱了皱眉。
    抬腕看了看时间，现在才八点半左右，他知道巴巴里阿数学竞赛是八点开始的，也就是说，考试才开始半个多小时。
    作为数学系研究生的他，当年也是参加过一次巴巴里阿数学竞赛的，对题目难度有所了解。
    半个小时做完前两道题是很有可能的，但第三题，可没有那么简单，至少需要几个小时的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才有可能做得出来。
    所以，陈辉现在在看第四题，最好的结果就是前面两道题已经做完了，第三题不会，直接跳到了第四题。
    但巴巴里阿数学竞赛题目的难易程度是逐渐递增的，第三题都不会，第四题恐怕也很难做得出来了。
    如果只是做对两道题，想要进入决赛是绝没有可能的。
    叹了口气。
    巴巴里阿数学竞赛对于一个高中生来说，是什么难度，他很清楚。
    不过也好，让陈辉这小子遭受些挫折也是好事。
    原本满腔的怒火在看到这一幕时早已消失无踪，他就这样背负双手站在陈辉座位后面，开始阅读起题目来。
    一旁原本都已经做好被教训的李海，忽然发现安老师连看都没有多看他一眼，一时间心中也很不是滋味，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的好。
    但他还是偷偷摸摸的关了英雄联盟，鬼鬼祟祟的往网吧外走去，寻思着去买点瓜子饮料矿泉水什么的，好展示自己的价值，这样自己跟着陈辉来网吧也说得过去。
    也不知道是安成章完全沉浸到了题目当中，还是真的无视了李海，李海竟然轻易的就离开了座位，来到网吧门口，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然而，下一刻，他的笑就僵在了脸上。
    只见大地网咖门口浩浩荡荡的来了一群人，当先的那位俨然正是蓉城二中校长吴华春，副校长赵德峰紧随其后，后面还跟着三个全副武装的学校保安。
    “这？”
    李海感觉自己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这阵仗也太大了吧？”
    “这是蓉城二中率兵来攻打大地网咖了吗？”
    “要死！”
    这时，吴华春几人已经向他看了过来。
    李海只感觉一阵口干舌燥，想要立马逃跑，却像是脚下生根一样，连挪动脚步都困难，只能眼看着校长大人带兵离他越来越近……然后，一行人与他擦肩而过……
    “？”
    这行人走过带起一阵风，让李海感觉一阵凉意。
    他才发现自己后背都已经汗湿了。
    直到吴华春一行人远去，他才恍然，是他做贼心虚太过紧张了，他自然是认识两位校长的，可两位校长明显根本不认识他！
    “得，又是找陈辉的！”
    看着一行人前进的方向，李海并没费什么功夫就得出了答案。
    这般阵势，前台小妹也从手机屏幕上抬起了目光，“这是，来砸场子的？”
    她一个激灵，拨通了老板的电话。
    另一边，挑染着冰蓝色发梢的夏弥赶紧碰了碰林小棠手肘，鬼鬼祟祟的低声说道，“小棠，校长来了！”
    “该不会是来抓我们的吧？”
    林小棠回头看了这边一眼后，神色没有丝毫变化的回到了自己的游戏中，根本不在乎后面来的是校长还是县长。
    夏弥眨了眨眼，看到林小棠不在乎后，自己也戴上耳机，目不斜视，装作没有看到校长。
    (本章完)

 第72章 护法

    第72章 护法
    其他人可没有林小棠两人这般镇静。
    大地网咖就在蓉城二中旁边，此时在里面的，50%都是蓉城二中偷跑出来上网的学生，此时见到校长和副校长带着保安气势汹汹的过来，一个个都像是听到了雷声的虫子，噤若寒蝉。
    一个个忙不迭的从座位上跳起，四散而逃。
    顿时整个网咖都是一阵鸡飞狗跳。
    不过吴华春几人根本没有理会这些逃跑的学生，他们径直往陈辉所在的位置走去。
    “老安，你在这儿干杵着做什么？”
    “还不赶紧把人带走，难道你还要等他把这把打完？”
    赵德峰轻易就找到了站在陈辉身后的安成章，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开声怒斥到。
    “嘘！”
    安成章同样生气的回头对几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这时赵德峰几人也来到了陈辉座位后方，看到了电脑屏幕上的内容，自然而然的就闭上了嘴。
    他们哪里还不明白，他们这是误会陈辉了，陈辉根本不是来网吧玩游戏的，他是来考试的！
    身后发生的事情陈辉大概能够感受到一些，但现在他根本没工夫理会后面发生的事情。
    第四题果然开始上难度了。
    这道题依旧是线性代数和高等代数知识的考察，本质上是定义了一个线性变换，这个线性变换相对来说是比较稀疏的，只在主对角线上下的副对角线上有非零的值。
    需要答题者去分析这个线性变换的特征值，以及特征子空间的和等等。
    这道题说起来并没有什么难度，思路非常自然，只需要对着矩阵进行操作和分析就行了。
    首先只要证明f的全部特征值为-d，-d+1，……，d然后求线性变换f在给定基下的矩阵表示，最后计算特征多项式并求解特征值就可以了。
    但是根据特征多项式的定义det(f-λi)=0，其中i是（2d+1）(2d+1)的单位矩阵，计算这个行列式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过程，需要利用行列式的各种性质，比如按行列展开，递推关系等。
    通过一系列的计算化简后，得到一个关于λ的（2d+1）次多项式方程，求解这个方程，证明它的根是-d，-d+1，……，d。
    呼！
    陈辉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这道题只是第一问，就费了他足足半个小时时间。
    题目本身没什么难度，但想要在这么复杂的计算和变换中得到正确的答案，同样需要非常扎实的基本功才行。
    这还只是第一问而已，后面还有两问，陈辉稍微看了下题目，后续不仅需要计算特征多项式和求解高次方程，还需要分析各种线性方程组的解空间维数。
    这些都是极其复杂和繁琐的过程。
    恐怕需要好几个小时才能搞定了！
    只是短暂的分析之后，陈辉再次投入到计算之中，挥舞着笔在草稿纸上飞速狂舞。
    毕竟才接触电脑没多久，他还不是很习惯用电脑解题，都是在草稿纸上写出求解过程，然后抄录到电脑上的。
    他不知道，他这番举动，早让站在他身后的安成章张大了嘴巴。
    安成章忽然有些不确定，这小家伙第三题到底是跳过了，还是已经做完了。
    若是后者，那也太离谱了吧！
    半个小时，做了三道题？
    可现在陈辉已经做出了第四题的第一问，虽然他也不知道答案，但这是一道证明题，陈辉的思路没问题，这道题大概率是正确的。
    关键是，这道题他也并不会。
    虽然他是数学系研究生出身，但这么多年投身高中教育，很多东西早已遗忘，还是看到了陈辉的答案，他才回想起了这些东西，照着答案完成了验证。
    也就是说，现在陈辉的数学水平，已经远远的超过他了！
    这个小家伙的数学实力，到底到了什么地步？
    安成章暗暗咋舌，这才几个月时间？
    他可是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小家伙一步步成长到如今这个地步的！
    妖孽！
    这已经不能用厚积薄发来解释了，现在陈辉解题用到的，已经是数学系研究生才能接触到的内容了，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做到这种程度的，只有妖孽！
    赵德峰早已经忘了数学，吴华春不懂数学，但他们都是人精，他们懂看人。
    安成章的反应已经将所有答案都告诉了他们。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
    陈辉参加巴巴里阿数学竞赛他们是不同意的，他们也知道这个比赛的难度。
    可现在看来，似乎情况跟他们想象得有些不一样。
    “老安，跟我们出来一下。”
    赵德峰拍了拍安成章肩膀，屏气敛息的轻声说道，生怕打扰到正在做题的陈辉。
    然后对赵大勇三个保安吩咐一句，“你们就在这里看着陈辉，不要让任何人打扰他。”
    这才转身走出网吧，站在网吧门口，赵德峰才轻出一口气，终于敢大声说话了，“老安，什么情况？”
    “巴巴里阿数学竞赛预赛今天开考。”
    安成章没好气的回答到，这不是显然的事情吗。
    “我是说你怎么让他在网吧做题！”
    赵德峰翻了个白眼，他也是久经官场，有些城府了，但有时候还是会被一些耿直的老师气到。
    “是我疏忽了。”
    安成章也没有把责任都推到张安国身上，他本意是让陈辉知难而退，所以这些天的确对陈辉的关注少了些。
    “不管怎么样，先让他回学校考试吧！”
    吴华春开口说到，“我马上让小冯准备一间办公室，设置好网络什么的，到时候就带陈辉回学校吧。”
    “老吴说得对！”
    赵德峰立马举双手赞成，他们虽然不看好陈辉参加这个竞赛，但让陈辉在网吧考试，这般亏待自家学校的宝贝，他们也做不出这种事来。
    吴华春也不拖泥带水，掏出手机就在一旁打起电话来。
    “话说，陈辉现在到底是什么水平？”
    趁着这个功夫，赵德峰有些好奇的问道，“你知道的，我好些年没在一线工作了。”
    安成章回想起刚才的场景，组织了一下语言后才说到，“巴巴里阿数学竞赛预赛共有七道题，从易到难，满分 120分，根据往年的经验， 45分左右能进决赛，刚才陈辉已经做出了第四题第一问，如果前面的题没问题的话，已经是 45分左右了！”
    “啊？！”
    赵德峰张大嘴巴。
    他虽然数学不太行了，但也听说过巴巴里阿数学竞赛，也知道很多顶级中学的老师也会参加，但很多连决赛都进不了。
    如今中学的老师，至少也是研究生，而会想要参加这个比赛的，大多数数学系毕业的。
    “预赛答题时间是 48小时，现在才过去一个多小时！”
    安成章语不惊人死不休，补充到。
    刚挂了电话的吴华春瞳孔微缩，再次拨通刚才的电话，声音急促的说到，“刚才说的，半个小时能准备好吗？”
    (本章完)

 第73章 这才是数学该有的样子

    第73章 这才是数学该有的样子
    “妈的，是谁活得不耐烦了，敢来大地网咖捣乱，不知道老子大伯是谁？”
    刚挂断电话的吴华春就听到下面楼梯间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
    下一刻，就看到一个二十七八，烫着黄色头发的青年走上楼梯，身后还跟着四五个差不多打扮的半大小子，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两拨人狭路相逢，黄毛神情一僵，然后瞬间挂上满脸笑容，“大伯，你也是来帮我撑腰的？”
    他也不是傻子，结合前台的电话，他猜也猜得到，来踢场子的就是自己的大伯。
    刚才他之所以故意那么大声说话，就是想先自报家门，能把对方吓走最好。
    谁知道，来找麻烦的，竟然是自己的靠山！
    “用不着，这点事儿，我自己就能解决！”
    黄毛拍了拍胸脯，一副豪气干云的模样。
    “滚犊子！”
    吴华春刚才有些激动的心情像是被泼了盆凉水，顿时兴致全无，“以后要是让我知道你的网咖接收未成年，你这个网咖也不用开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黄毛极力否认，“我特意给他们打过招呼的！”
    “一定是前台擅作主张，大伯放心，我明天就换个前台！”
    吴华春瞪了黄毛一眼，一句话也没说，转身走进网咖。
    他怎么可能不了解自己这个侄子。
    他相信自己侄子应该也很了解自己。
    “？”
    黄毛以为自己很了解自己这个大伯。
    但看到吴华春再次进入网咖，他还是满脑袋问号。
    探头探脑的掀开门帘，他只看到吴华春径直来到一个少年的身后，然后站定，认真观看起来。
    这种情况他在网咖中见得多啦，通常都是网瘾少年在看大神操作。
    “难道自己大伯染上了网瘾？”
    黄毛蹑手蹑脚的来到陈辉身后，然后看到了他终生难忘的画面。
    “该死的，竟然有人在自己的网咖做数学题！”
    他感觉自己的网咖中混入了什么脏东西！
    不过，这家伙竟然能让自己大伯这么重视，到底是何方神圣？
    这里的动静着实不小，一群人围在身后，陈辉可以旁若无人的做题。
    其他人却没办法不关注这边，甚至有人好奇的假装上厕所从这里经过，歪头向陈辉的屏幕看去，完全忘了厕所根本不在这个方向。
    也有游戏狂径直走了过来，在他们想来，能够在网吧吸引这么多人站在身后观看的，必定是游戏大神！
    “？”
    看到陈辉电脑屏幕上的东西后，他们开始怀疑起人生来。
    “难道这是什么新游戏？”
    “怎么光是看着就让人头晕，难道是催眠游戏？”
    “没错，一定是这样的，我觉得这个游戏应该是看谁能坚持得更久不睡着！”
    很快，陈辉身后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再夹杂三个蓉城二中的保安，画面极其诡异。
    “喂，小棠，对面那家伙什么来头啊，竟然能让校长带保安来给他护法？”
    夏弥本就不是个闲得住的人，此时有热闹，就再次转移了注意力。
    不过这次，就连林小棠也短暂的从游戏中转移了视线，向陈辉所在的方向看了好几秒。
    她才发现，那个家伙貌似在做数学题！
    那全神贯注将全部心神沉浸在一件事情上的样子，像极了父亲拿上枪的样子。
    很迷人！
    不过也仅此而已了，林小棠又很快的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第四题第二问是求 wn u0的维数。
    思路同样不难，只需要求出特征子空间，然后确定 u0的表示，最后求交集的维数即可。
    但整个过程极为复杂，了十几分钟陈辉才得到满足两个空间条件的线性方程组。
    接下来还需要求解这个方程组，然后根据解空间的维数确定所求维数。
    整个过程陈辉都不敢有半点分心，否则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导致重新进行这个过程。
    陈辉觉得这道题有点刁难人的意思了。
    他觉得数学不应该这么复杂才对！
    陈辉停笔，再次审视这道题目。
    “嗯？”
    站在陈辉身后的安成章皱眉，不知道陈辉为什么会停下来。
    他能看得出来陈辉的思路是正确的，甚至都已经得到了方程组，接下来只需要求解就能得到答案。
    都已经站在了胜利之门的背后，为什么要停下来呢？
    赵德峰摇头，看样子这个小家伙被难住了。
    不过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强了！
    他可没忘记眼前这个小家伙才十六岁！
    十六岁啊！
    “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
    也就在这时，停笔思考了几分钟的陈辉脸上露出了笑容。
    这道题里线性变换 f关于基向量的作用公式 f(vi)=(i-1)(2d-2-i)v(i-1)/2+1/2v(i-1)具有一种特定的递推和关联形式，这种形式与李代数中元素之间的交换关系所体现的结构很像！
    李代数通过交换子［x，y］=xy-yx来刻画元素间的关系，这道题中定义的线性变换 h，x，y满足［h，x］=2x，［h，y］=-2y，［x，y］=h这种关系跟李代数交换子的关系类似。
    那么，是不是可以利用李代数来处理这个线性变换呢？
    陈辉脑中灵光迸射，一发不可收拾！
    并且对于线性变换 f的特征值求解，如果直接计算特征多项式 det(f-λi)会非常复杂，但李代数有一套成熟的方法来研究线性变换的特征值等谱性质。
    通过建立李代数同态φ：sl(2，c)→gl(v)，再建立 f与 sl(2，c)中元素的共轭关系，把 f的特征值问题转化为更容易处理的 sl(2，c)相关元素的特征值问题，利用 sl(2，c)已知的特征值结果和性质来求解 f的特征值！
    至于 2，3问维数的求解，同样可以利用李群元素的性质，来分析特征子空间的结构和他们之间交集情况。
    把子空间维数问题跟李群元素的特征值和特征子空间相关联，通过群论和李代数方法简化维数的计算。
    一切都如同水到渠成。
    当陈辉写完最后一个符号时，距离他再次提笔不过才过去二十一分钟！
    陈辉感觉自己现在像是泡在温泉池中，毛孔舒张，头皮发麻，浑身舒爽。
    数学，真美妙！
    如果他继续用之前的方式硬算，至少还需要几个小时才能得到答案。
    看着自己写下的答案，陈辉很满意！
    这才是数学应该有的样子！
    【你的数学等级由 2级 31%提升至 36%】
    在陈辉写完答案的瞬间，一条弹幕在眼前弹出。
    陈辉的心情就更加美妙了。
    学习数学是需要灵光一闪的，其他人或者对这种微妙的灵感并不敏感，但陈辉的每一次提升都能看得见！
    虽然这次的提升只有 5%，但日积月累的灵光，终将铸成一座数学大厦！
    感谢且宿，陈羽凌的打赏支持！
    顺便说一句，林小棠不是女主哈，这本书大概率是没有女主的。。99.99%吧
    (本章完)

 第74章 东方舒尔茨

    第74章 东方舒尔茨
    “李代数！”
    直到陈辉重新写完第一问的解答过程，安成章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了其中的奥妙。
    是了！
    线性变换 f关于基向量的作用公式的递推和关联形式跟李代数太像了。
    安成章暗自懊恼，知道答案后再来看，他觉得这道题就应该用李代数来求解，这么明显的事情他一开始竟然没想到。
    不过看到陈辉的解法后，他忽然又平静了下来。
    他即便知道了这道题要用李代数求解，可求解的关键在于构建辅助结构和同态关系，这种巧妙的映射就算给他一天时间他也不一定能想出来。
    陈辉刚才却都没有停下来半秒，整个解答过程都是一气呵成，一蹴而就的。
    唯一的停顿还是之前停笔的几分钟。
    几分钟时间，就能想到这么多东西？
    这个小家伙脑袋里到底装的什么？
    安成章眼中的光芒暗淡了几分。
    他原本觉得自己在数学上还是有些天赋的，可现在跟真正的天才比起来，犹如天壤之别。
    赵德峰也有些奇怪，之前一个小问陈辉都了半个小时，现在只用了二十来分钟就全部做完了？
    不过他也没多想，迈步上前，准备叫陈辉回学校做题。
    他们毕竟是日理万机的校长，总不能一直陪陈辉在这儿耗着吧？
    安成章伸手拦住了他，对他微微摇头。
    他看得出来，陈辉此时状态火热，还是不要打扰他为好。
    数学也是很讲灵感的。
    更何况，这第五题，一看就不是善茬。
    【对于 r^3中的任何中心对称的凸多面体 v，证明可以找到知道椭球面 e，把凸多面体包在内部，且 e的表面积不超过 v的表面积的 3倍。】
    众所周知，数学题目长不一定简单，但题目短，肯定不简单。
    这道题涉及几何拓扑，并且还需要图形学的最小包络球，以及一些优化的知识。
    安成章本身对这方面有些研究，但也只有个大致思路，想要做出来恐怕没个十天半个月是没指望的。
    果然，陈辉卡在了这道题，他停笔望着屏幕看了十几分钟了。
    赵德峰大概猜到了安成章的意思，也不勉强，继续退到陈辉身后，大不了再等等，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再叫陈辉回学校也来得及。
    又过了十几分钟，陈辉依旧没有什么思路。
    不再犹豫，抬手点击鼠标，直接跳到下一题。
    他也不是什么迂腐的人，看了接近半个小时都没有思路，说明这道题用到的知识点他还没学。
    “诶，小棠，那家伙到底什么来头？”
    夏弥很早之前心思就不在游戏上了，“校长跟副校长在他身后站了一个多小时了，这是什么待遇啊？”
    几个保安们也都是面面相觑，他们年纪也都不小了，站了一个多小时，已经有些腰酸背痛了。
    更何况他们这一身衣服太过吸睛，已经有不少人对他们指指点点了。
    用那些家伙的话来说，他们现在这儿，当真跟给那个小家伙护法一样。
    但两位校长都还站着呢，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
    ……
    铁屋中学，行政楼五楼，
    距离考试开始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邓乐岩一路势如破竹的做完三道题，看向了第四题题目。
    在房间里的两位竞赛辅导老师连连点头，邓乐岩的实力还是有些超出了他们的预期。
    能够在高一就做到这一步，这是当之无愧的天才！
    隔壁蓉城二中那个小家伙或许还沉浸在省赛第一的荣光中沾沾自喜，却不知道邓乐岩早已经在向另一座高峰攀登。
    两人的差距注定会越拉越大的！
    第四题显然是有些难度的，之前一直安静答题的邓乐岩眉头微蹙，开始伸手翻动手边的参考书来。
    然后翻一会儿书，在草稿纸上演算一阵子，不知不觉间时间缓缓流逝，草稿纸已经翻过了十几张，笔迹也越来越潦草。
    但邓乐岩的眉头已经舒展开来，草稿纸上的演算也开始有章法起来。
    显然，他已经找到了思路。
    李斌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惊叹。
    能成为铁屋中学这样的名校的竞赛辅导老师，他们本身同样是天之骄子。
    李斌当年也是拿到了国赛金牌前六十的，只是在最后集训时，第二轮十五进六时排到了第八，没能代表华夏参加 imo。
    但他们从邓乐岩身上，感受到了巨大的差距！
    斗转星移，日头偏西，透过落地窗洒下片片红霞。
    此时邓乐岩已经写好了第一问的答案。
    太阳下山的速度似乎很慢，可一旦出现红霞，转眼间天地便已被夜色笼罩。
    明亮的灯光将黑暗驱散，房间中依旧明亮如白昼。
    明明这房间已经足够安静，但夜色降临后，还是能感觉到周围仿佛更加安静，就连大脑都变得活跃起来。
    邓乐岩脸上的神情越发认真，书写的速度再次加快，思路越来越顺畅。
    终于，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邓乐岩敲完最后一个符号，双手离开键盘。
    第四题做完了！
    巨大的成就感涌上心头。
    数学的学习无疑是枯燥的，可每当做出一道难题，那种巨大的成就感，真的很让人着迷。
    这也是邓乐岩能够对数学如此痴迷的原因之一。
    每当他遇到什么难题，只要回想起那一个个做出难题时的成就感，就能让他再坚持下去。
    “好了，今天就先这样吧，吃点东西，好好休息一下，然后泡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明天再继续！”
    李斌来到办公桌前，按住了邓乐岩点击下一题的手。
    邓乐岩这才注意到，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果然，修行无岁月。
    邓乐岩从善如流，将电脑锁屏，站起身来活动筋骨。
    这时，有人端着热腾腾的饭菜走进来。
    李斌两人也离开办公室，他们也需要回去睡觉。
    两人心情都很是轻松。
    邓乐岩已经做出了四道题，得分已经超过六十分了，进入决赛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明天还有一天时间，很可能还能再拿二十来分。
    他们现在根本不用担心邓乐岩能不能进决赛，只是有些好奇，邓乐岩能在预赛中排多少名？
    巴巴里阿数学竞赛预赛是会发布排名的，并且还会显示参赛者所属单位或者学校。
    到时候排名发布，大家发现前面位置上还有一个中学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一想到这个，两人脸上都压抑不住的露出笑容，与有荣焉。
    “我活了四十多年，从来没见过如此恐怖的天才！”
    李斌由衷感叹一句。
    “不知道他最后能走到什么地步？”
    “或许，他能成为东方的舒尔茨？”
    他们畅想着，感觉连空气都是甜的。
    (本章完)

 第75章 傻人有傻福

    第75章 傻人有傻福
    大地网咖，
    上午九点半，
    看到第六题的题目，陈辉松了口气。
    这第一问简单得恐怕连梁沛轩都做得出来。
    写出递推公式之后，令 n趋向于无穷，就能得到答案 1/2。
    他还以为后面的题都像第五题一样难呢。
    第六题是道概率论的题目，第二问的确有些难度，但只需要想明白怎么去一步步计算出这个结果即可。
    因为答案其实是很好猜的，五福加在一块是偶数个，自由度是 4，而每一个福是偶数的概率是 1/2，自由度是 4，所以最后答案必然是 2的 4次方分之一。
    通常来说，如果有 k个福，那么其概率应该是 2的 k-1次方分之一。
    推算出最后的结果则需要从 2个福，3个福，4个福一直到5个福。
    中间的推理过程需要一些求和放缩，都是非常简单的技巧。
    陈辉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就严谨的求解出了答案。
    第七题又臭又长，大概意思就是在一个旋转的圆盘上，有一颗树。
    一对小情侣如果一个人来到了树下，就会在那等他，另外一个人如果能在一段时间内来到树下，他们就可以美满相遇。
    如果没有，在树下等待的人就会离去。
    然后问，如此重复，如何证明最后一定大概率两个人一定能够碰面在一起，以及等待的最长时间大概有一个什么样的估计。
    这道题只需要构造出一个合理的 h(phi)函数出来，再把他变成一个万物皆压缩不动点定律来证明他们一定会相遇。
    然后由此估计他们之后相遇的时间。
    这道题难度并不小，但正好陈辉学过这方面的知识。
    凭借过人的洞察力，构造函数就像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并没有太大的难度。
    十一点四十八。
    陈辉点击下一题，才发现已经没有下一题了。
    回顾一遍，有一道 20分的题没做，其余的全做完了，就算会扣些过程分，怎么也应该有 90-100分了，进决赛应该是没问题了。
    陈辉心情放松的伸了个懒腰。
    原本他都做好了通宵苦战的准备了，没想到只是一个上午就做完了。
    嗯，倒是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至于第五题，他并不准备太多时间去死磕，即便他还剩一天多的考试时间。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总不能在台上学十年吧？
    决赛他准备选择代数和数论赛道，张安国说他在这方面有着远超常人的天赋。
    以前他不怎么信，但做完这套题后，他有些相信了。
    张安国这个人私德或许有亏，但对数学还是有些研究，也有些眼光的。
    如果不是张安国提醒，他应该不会去看李群和李代数，那么第四题就得费他好几个小时了。
    他安排的学习路径非常合理，至少，很适合这次考试，这也是陈辉能这么快做完这套试卷的原因之一。
    所以，陈辉准备听取张安国的建议，决赛选择代数和数论赛道。
    预赛第五题并不是涉及这个方向的知识，陈辉短时间内不准备深入研究。
    有这个时间，他当然要研究更多代数和数论方向的知识。
    张安国早就给他安排好了，接下来他要抓紧时间研究交换代数，同调代数，范畴代数，代数拓扑……
    任重而道远！
    不再犹豫，提交试卷。
    对于弹出的提醒陈辉只是读了一遍就不再理会，直接点击确定。
    然后关闭电脑。
    站起身后他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后站了一圈人。
    “安老师，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的？”
    他做题的时候隐约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但没想到老师校长们竟然一直没走。
    难道张老师帮他请假的时候也说了他在这儿考试？
    安成章三人呆若木鸡，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心中的震撼。
    48小时的考试时间，陈辉只用了不到四个小时，就做完了六道题！
    这到底是什么妖孽啊？
    呜……呜呜……
    吴华春的手机震动声在安静的网咖非常明显。
    是小冯打来的。
    “吴校长，你说的房间准备好了，电脑我们都是使用的最高规格的配置，宽带也是两千兆的……”
    电话里小冯详细的介绍着。
    吴华春却没耐心听他说完，直接打断到，“好，我知道了，辛苦了。”
    安成章也是为那个小冯感到可惜，能这么快，高规格的准备好这些东西，那个小冯显然也是费了些心思的。
    但谁能想到，房间是准备好了，陈辉却已经做完题目了。
    与全世界数学高手同台竞技，四个小时做完了四十八个小时的题，赵德峰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他已经把陈辉当成天才了，但这个小家伙还是一次又一次的超出他的认知。
    吴华春毕竟是身经百战的老人，最后还是他最先反应过来，提点了陈辉一句，“以后这种事情还是跟学校请个假，不然大家都很担心。”
    “张老师没给我请假？”
    陈辉有点懵，他给张安国说过了啊。
    赵德峰三人恍然，“这个狗日的张安国，办事一点都不靠谱！”
    “走吧，先回学校。”
    吴华春开口说到，不管怎么说，等预赛成绩出来再做决定吧。
    “土豆片回锅肉盖饭来咯！”
    一道突兀的声音从网咖外传来，李海提着两个饭盒出现在门口。
    然后，就看到校长、副校长、班主任都在盯着他……
    “那个……”
    李海结结巴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原本是准备在外面混混时间，等安老师走了再回来继续玩游戏的。
    可他万万没想到安老师竟然在陈辉身后站了一上午，到现在都没回去。
    这也就罢了，安老师自己不回去就算了，两位校长竟然也还在。
    你们可是校长啊！
    日理万机的校长啊！
    你们没事儿做吗？
    这下好了，恐怕高低得叫个家长了。
    在原地踌躇了半天后，心一横，继续向前，横竖都是死，他李海不是孬种！
    “来来来，快吃饭，阎王也不收饿死鬼，吃饱了才有力气做题！”
    他现在只希望老师看在他的苦劳上，对他从轻处罚。
    然而，他话出口，却发现老师们看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古怪了起来。
    陈辉闻着土豆回锅肉的香气，食指大动，肚子也不争气的咕咕叫唤起来，大脑活跃了一上午，他也确实是饿了。
    更何况还是他最喜欢的土豆片回锅肉。
    这可是学校外那家炒菜馆的隐藏菜，要不是老板是李海的三叔，他们可都没机会吃上。
    接过李海手中的饭盒，再次坐下，打开饭盒，饿鬼扒食一样大快朵颐起来。
    吃了两口，他还回头看向安老师，“安老师饿不饿。”
    安成章无奈一笑，他哪里听不出来陈辉的意思。
    这是要保坐在他旁边那个傻子啊。
    “走吧，我们回学校。”
    吴华春也不再多说，只是走之前又再看了李海一眼。
    他实在想不通，这个家伙怎么能成为陈辉的朋友。
    只能说是傻人有傻福了！
    吃完饭，陈辉收拾好残羹冷炙，提着扔到垃圾桶，对打开电脑准备大干一场的李海说道，“走了，回学校了！”
    “啊？”
    李海戴着耳机，茫然回头，“这就回学校了？”
    “不考试了？”
    “已经考完了！”
    “？不是说要做两天一夜的吗？”
    他都做好通宵上分的准备了，结果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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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76章 都是好事

    第76章 都是好事
    巴巴里阿，达摩院，数学竞赛组委会。
    监控室内，气氛轻松懒散，巨大的屏幕上实时跳动着来自各个参赛者的数据，像是一片数字的海洋在汹涌澎湃。
    监考团队成员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既然都是无限制答题了，自然是不在乎有没有人作弊。
    预赛也只是一个准入门槛，决赛才是真正的重头戏。
    “有人提前交卷了！”
    忽然，一位监测人员扫了一眼屏幕，见了鬼般的说道。
    他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从检测系统大数据统计，这个时候97%的人都还在做第三题，2%的人在做第四题，只有0.1%的人开始看第五题。
    这个时候交卷，着实太过离谱了些。
    其他人也都被吸引了目光，看向监测系统。
    “才过去四个小时，这人是来玩的吧？”
    检查完系统，发现系统正常后，其中一个监测人员笑着点开查看详情。
    “什么？做了六道题！”
    看了眼答题情况，他眉头一皱，很敏锐的意识到事情不同寻常。
    通常来说，哪怕是报名玩的参赛者，也会拖到考试快结束的时候才会提交试卷。
    毕竟参赛者们也不用待在教室里，大不了不做题就是了，万一玩够了又想做了呢？
    没有犹豫，拿起手机，拨通负责人的电话。
    ……
    呜呜呜……
    江城大学，数学院，袁新毅从办公桌上抬起头来，看向在一旁呜呜震动的手机，拧起了眉头。
    他不知道别人是什么情况，但他很讨厌有人打断自己做事的，很可能就因为一个电话就让自己灵光消失。
    比起电话，他还是更喜欢邮件交流。
    今天也是大意了，工作的时候竟然忘了把手机扔到一边去。
    幸好今天这通电话并没有打断他的灵感，否则电话那头的人就准备承受他的怒火吧。
    起身拿起电话，是巴巴里阿达摩院院长孙剑锋打来的。
    “喂？”
    袁新毅接通了电话，他心情也不算太差，当然对面的人分量也不算低，说起来他们也是有合作的。
    今天，似乎正是巴巴里阿数学竞赛开赛的日子吧。
    “袁教授，没打扰到你吧？”
    孙剑锋客气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也由不得他不客气，这次组委会的数学教授，他打了个遍，就袁新毅接了电话。
    他也没废话，开门见山的说道，“是这样的，我们这边有一份试卷，需要你验证一下，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试卷？”
    袁新毅抬头看了眼办公室挂着的机械钟，不知道对方在说些什么。
    “是的，在考试开始四个小时零三分钟的时候就有人提交了试卷。”
    孙剑锋解释到，“我们简单批改了一下，发现他做了的六道题都是对的，只是有些答题过程跟标准答案不一样，需要袁教授验证验证。”
    袁新毅从耳边拿下手机，放在眼前又看了一眼，确定给自己打电话的人的确是达摩院院长后，心中的荒谬感反而更重了。
    这是在开什么玩笑？
    四个小时做对六道题？
    他是巴巴里阿数学竞赛组委会的成员，这次预赛的题目他是参与了选题的，自然知道难度。
    不要说其他的，就第四题，哪怕是基础扎实的数学研究者，没有几个小时也算不出来。
    更不用说第五题和第七题难度同样不小，求解起来也相当复杂，并且预赛不像决赛一样分了赛道，这些题涉及几何，概率和随机过程，代数，应用数学等多个领域。
    当今数学各个细分领域极其复杂，想要掌握各个领域的知识，是极为困难的。
    所以想要在四个小时内，做对包罗各个领域知识的六道题，极为困难！
    或者说，能做到这一点的数学家，是不会来参加这个竞赛的。
    “答案我已经发您邮箱了，您有空的时候看看，我就不打扰您了。”
    孙剑锋也不争论，说了一句就挂断了电话。
    袁新毅望着已经挂断的电话，若有所思的回到办公桌后，打开邮箱，看到了孙剑锋发来的邮件。
    略一犹豫，他还是打开了邮箱，下载了附件的 pdf文件。
    第一二题是选择题，不用看，第三题证明的很工整，没什么问题，袁新毅了十几分钟完成了验证。
    第四题……
    看到答案的瞬间，袁新毅眼前一亮，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子。
    “嗯？”
    “李代数？”
    “这道题还能这么做？”
    把头埋到屏幕上，袁新毅全神贯注的查看起第四题的求解过程来，他参与过预赛题目的选取，自然知道第四题，当时也思考过解法，却没注意到还能用李代数来求解。
    这种巧妙的解法，不仅大大简化了这道题复杂的运算过程，也让求解过程更加简洁明了，让人一眼就能看懂。
    “天马行空！”
    “叹为观止！”
    半个小时后，袁新毅坐在电脑屏幕前，呆呆的望着屏幕，由衷的发出感叹。
    虽然像他们这种数学家，平时都是很少做题的，所以他也不太在乎学生的分数。
    但这道题的解答过程还是透露出了太多的东西，这种对工具的利用能力，天马行空的构造能力，却是数学家所必须的。
    这才华都已经从答卷上溢出来了！
    “也不知道是燕北还是清华的研究生？”
    袁新毅嘀咕一声。
    他很肯定这个答题者年纪并不大，都说字如其人，数学同样是如此，有经验的学者，能轻易的从解答过程中窥探到答题者的年龄。
    这种充满活力的灵气，绝不是哪个老家伙能有的。
    都没有继续看下一道题，袁新毅就再次拿起了手机，拨通了刚才那个电话。
    数学家的好奇心总是很旺盛的。
    不过电话并没有接通。
    他不知道，在给他通过电话后，孙剑锋就径直到了巴巴里阿公益老总的办公室。
    “肖明，今年的竞赛又不太平，我们得商量一下。”
    巴巴里阿公益基金会理事长肖明抬头，有些好笑的问道，“竞赛还能出什么问题？”
    “有人提前交卷，并且得分非常高，至少 95以上，按照往年的经验，预赛至少能进前十。”
    “这么夸张？”肖明也提起了些兴趣，“这才开始考试不到五个小时，不会是 ai吧？”
    孙剑锋摇头，“系统没有检测到 ai的痕迹。”
    “并且，我查了那个参赛选手的信息。”
    孙剑锋脸色凝重，“参赛者叫陈辉，是蓉城二中高一的学生，今年才十六岁！”
    “这不就更是好事了吗？”
    肖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竞赛出了个天才，这不是能提升知名度的好事吗？”
    “你忘了去年发生的事了？”
    孙剑锋目光晦暗，在他看来，应该是有人想要故技重施，故意找茬，破坏巴巴里阿数学竞赛的权威性。
    肖明当然知道孙剑锋说的是什么事，无非就是去年闹得沸沸扬扬的中专生的事情。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呀，还是太死脑筋了！”
    肖明摇头轻笑，“无论如何，这对我们来说都是好事！”
    (本章完)

 第77章 第八名，陈辉，蓉城二中

    第77章 第八名，陈辉，蓉城二中
    孙剑锋眉头皱得更深了，不知道肖明是什么意思。
    “不管是真是假，你只管大力宣传就行了！”
    见孙剑锋还半点没懂，肖明摇头，指点到，“如果那小家伙又是个中专生，那没关系，反正作弊的是他，跟我们举办方有什么关系？”
    “你看看去年，有人骂我们吗？”
    “不都是在那个中专生身上骂来骂去的，她的拥趸和质疑者打成一团，对我们又有什么坏处呢？
    反而使竞赛知名度大涨，何乐而不为？”
    肖明轻蔑的笑着说道。
    孙剑锋知道他这轻蔑的神色是给那些网友的。
    肖明说得的确有道理，去年事情闹得确实挺大，但他们非但没什么损失，反而声名大涨，得到了实打实的好处。
    只是他还有些疑虑，“要是今年那小家伙是有真才实学的呢？”
    “那岂不是更好！”
    还能有这种好事？
    肖明都快笑出声了，“不用想也知道，今年反对的声音会更大，甚至我们还可以操纵舆论，让这个声音变得更大，更疯狂些。
    等到事态要控制不住的时候，我们再站出来，公布真相，到时候形势逆转，那个小家伙必定如日中天，获得大量拥趸。”
    “这个时候，我们再雇些写手，让清华燕北特招那位天才，你说，清华燕北要怎么应对呢？”
    携群蠢以令清北！
    孙剑锋若有所思。
    虽然被他们操纵的大多数都是蠢货，但架不住声量大啊，到时候清华燕北恐怕也不得不认真考虑了。
    甚至，可能真的会顶不住舆论压力，招收了那小子。
    但是，“这对我们又有什么好处呢？”
    肖明邪魅一笑，“你还是没明白啊！”
    “如果这次能够成功，那么，下次巴巴里阿数学竞赛再出现个天才，清华燕北收不收呢？”
    孙剑锋神色一变，“你是说……”
    虽然他平时更关注技术，但在商场混了这么多年，这点洞察力还是有的。
    这次的天才是真的，但下次的天才真不真，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作为华夏最有钱的那么一撮人，早就对某些事物看不顺眼了。
    在国外，想要读名校，哪怕你是一条虫，只要肯钱一样上哈佛斯坦福，但在国内，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如果这条路真的行得通，那可真就是一条通天大道了，并且费比起国外还要小得多。
    在国外想上哈佛至少得捐一百万美金，就这还只是有小概率会被录取，捐几百万才可能提升这个概率。
    想要百分百被录取，那就只能捐款千万美金以上，才有可能成为校董，每年获得一两个推荐入学的名额。
    但他们举办巴巴里阿数学竞赛，总费都不到一百万美金，而清华燕北在华夏的名头，比起斯坦福哈佛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哪怕一年只能运作一人，也是大赚特赚的事情！
    当然，能够小钱办大事，还得多多借助愚蠢的网友们助力。
    “清华燕北可不一定会那么容易就范。”
    孙剑锋现在倒是衷心希望那个小家伙真的是个天才。
    肖明宠辱不惊，“不是还有决赛吗？”
    “他要真有实力，决赛必定能出成绩，到时候我就不信清华燕北会不动心。”
    “就算最后没成，我们不也没什么损失？”
    “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孙剑锋眉头舒展，露出了笑容。
    肖明不愧是搞公益的，经常做这种事情，思路就是灵活！
    ……
    蓉城大学数学院，307教研室。
    王建伟从纷繁的公式符号中抬起头，目光有些呆滞的伸手挠了挠头顶，那已经不剩几根的头发。
    学数学就是这样的，时常会让人觉得自己是不是傻子。
    当年他也是自认为在数学上颇有天赋，这才决定读博，决定把数学当成自己终生的事业。
    但读博之后，他开始动摇了，他不再确定自己是不是适合做一个数学学者。
    老师交代的课题总是没法按时完成，国际前沿数学家研究的东西他甚至看都看不懂。
    跟他们比起来，王建伟感觉自己像是活在石器时代。
    emo了一阵子后，王建伟忽然看见了对面那个吊儿郎当的师弟，眼中终于是多了一丝光芒。
    这或许就是方文在实验室还很受欢迎的原因吧。
    “方文，听说你参加巴巴里阿数学竞赛了？”
    “你一个数学系研究生，一定考得很不错吧！”
    方文抬起头，满面笑容的说道，“师兄放心，进决赛肯定没问题！”
    说着他还挤眉弄眼的看向师兄，顺便抬手秀了秀肌肉，一副我很猛的样子。
    “那你分一定很高吧？”
    旁边的小师妹满脸笑意的拆穿方文。
    她就坐在方文旁边，大概了解方文的答题情况。
    “一二三六题全对，怎么也有 55分了，估摸着能排前 500名吧，还不错了！”
    方文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满脸骄傲，“第四题本来也是能做的，但是太难算了，我放弃了，不然高低拿个八十分，轻松进前百。”
    “也不看看参加的都是什么人，少说也是清北的本科生，能在这群人里脱颖而出，我还是很优秀的！”
    “哟嚯，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巴巴里阿数学竞赛组委会给我发邮件了，63分！”
    “哈哈，肯定是第四题也给了我一点步骤分，439名！”
    “芜湖！今晚去吃跷脚牛肉，犒劳一下自己！”
    整个教研室都充满了方文欢乐的声音。
    王建伟感觉心情顿时好多了，方文这种学渣都能这么自信，他自然没理由自怨自艾。
    鬼使神差的，他打开了巴巴里阿数学竞赛官网。
    如果方文都能有机会进前百，他觉得自己应该能进个前五十吧？
    那是不是能在决赛拿个奖呢？
    优秀奖都有 2000美元奖金！
    做不了数学家，做个数学做题家似乎也不错，王建伟准备明年也试试，找找自信。
    【xxxx年巴巴里阿数学竞赛预赛成绩表】
    一进入巴巴里阿数学竞赛官网，醒目的公告就印入王建伟眼帘，他没有任何理由不点进去。
    这本就是网站设计的目的。
    预赛第一名，张伟，燕北大学，第二名，云伟，清华大学，第三名，崔博文，university of maryland，college park……
    王建伟暗自点头，一路看下来，燕北大学的名字出现得明显更多，燕北大学不愧是国内理论数学当之无愧的第一。
    燕北大学文理双强，清华大学工科强，不过清华大学请来菲奖得主丘老后，也是奋起直追，数学渐渐有追上燕北的趋势。
    “嗯？”
    正自分析的王建伟忽然瞪大眼睛，眼珠子都要从眼眶中跳出来。
    他看到了什么？
    第八名，陈辉，蓉城二中！
    (本章完)

 第78章 绝望

    第78章 绝望
    在清北等一众名校中夹杂了个蓉城二中，实在太过违和了些。
    “系统出 bug了吧？”
    王建伟下意识的刷新了一下页面。
    成绩表的内容并没有变化，第八名的位置依旧是陈辉的名字。
    蓉城二中，陈辉！
    他正好认识一个蓉城二中，叫陈辉的家伙。
    他相信世界上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蓉城二中不可能有两个叫陈辉的，还都在数学上天赋异禀。
    所以这个陈辉，必定就是他认识的那个陈辉。
    他什么时候去参加巴巴里阿数学竞赛了？
    他还是个孩子啊！
    王建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他高一的时候还在玛卡巴卡呢，人家都已经跟一众名校的高材生同台竞技了。
    所以，省赛第一只是省赛的上限，不是陈辉的上限。
    巴巴里阿数学竞赛预赛第八！
    他都想象不到那个稚嫩的高中生到底有多强。
    从头到尾他对这个成绩都没有半点怀疑，只要见到过陈辉本人，看过他的省赛试卷，就不会有人怀疑。
    果然，数学就是天才最好的舞台！
    “师兄，走，南门跷脚牛肉走起！”
    看看时间，十一点过一分，也差不多到点了！
    方文探头对王建伟说到，别看师兄弟两人互相伤害，但关系还是很铁的，既然要庆祝，怎么能落下亲师兄呢。
    王建伟白了自己这个师弟一眼，“你这个年纪，你怎么吃得下饭的？”
    “我建议你去竞赛官网看看！”
    “？”
    方文眼中满是迷惑，不知道师兄这是何意。
    难道是被自己打击到了？道心破碎了？
    但他还是好奇的进了巴巴里阿数学竞赛官网。
    进入官网，他自然也一眼就看到了那条醒目的公告，自然好奇的点了进去。
    “陈辉？”
    不出所料的，方文只用了十几秒时间就看到了王建伟想让他看到的东西。
    “什么陈辉？”
    小师妹听到这个名字，眼前一亮，兴奋的转过头来看向方文的屏幕，脑海中自动的浮现出那个帅哥的模样。
    下一刻，她也爆发出了跟方文一样的惊呼声，“陈辉？！”
    接连的惊呼声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大家都好奇的向方文的位置围过来，然后是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蓉城二中陈辉，除了不久前才拿到全国数学高联省赛第一的那个小家伙，他们想不到其他人。
    “他这么厉害吗？”
    大师姐满脸狐疑。
    巴巴里阿数学竞赛跟全国数学高联可不一样，高中知识毕竟就那么些，解题更看重的是逻辑思维能力，是考察学生的数学潜力。
    她可以接受那个小家伙是个数学天才。
    可巴巴里阿数学竞赛预赛涉及的知识点极广，没个几年时间，很难将这些知识融会贯通，更不用说在预赛的一众天才中脱颖而出了。
    那个小家伙才多大？
    十六岁！
    他难道从娘胎里就开始学习数学吗？
    “巴巴里阿公布了前十的答案！”
    这时，实验室另一位师弟忽然说道，思维活跃的他在大家还在惊讶的时候就已经打开了社交软件，轻易的在热搜上找到了陈辉的答卷。
    “发群里，发群里。”
    刚才一直淡定没有围到方文身后的王建伟也迫不及待的喊道。
    随后大家都各回各位，打开微信，点开这位师弟分享的链接。
    第一二题是选择题，没什么好看的，第三题本身不算难，在这个教研室的，对着陈辉的答案也都很快就看懂了。
    “我艹！”
    “这道题还能用李代数求解？”
    方文看到第四题的解答过程后，再也没法保持淡定了。
    他可以骗师兄师妹，但骗不了自己，第四题他根本就不是懒得算才没做的，而是他算到一半自己都算糊涂了，脑袋都算晕了，最后也没得到答案，不得已才放弃的。
    他从来没想过第四题还能这么简单的进行求解。
    看看陈辉的求解过程！
    建立李代数同态之后，f特征值的计算简单得就跟1+1=2一样，能够轻松得出答案，后面两问同样是如此，只需要利用已有的群论结论和性质，就能得出维数公式，再进行简单的推导就能得到答案。
    跟陈辉的解答过程比起来，他就像是原始人拿着石斧子在砍树，而陈辉用的是电锯！
    在对工具的运用上，两人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
    更让他无法释怀的是，他自己就是研究群论的，甚至他的毕业论文也是群论相关。
    可他在做题的时候根本没想到要用李代数，甚至他觉得就算他想到了，也不一定能够构建求解这道题的李代数同态。
    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他甚至都不太想继续看下一道题的答案了。
    好绝望！
    这还是高中生吗？
    原本还准备打击方文几句的王建伟见此，也把快要出口的话咽回了喉咙。
    不要说方文，就算是他自己，在考场上能不能想到这种解题思路都还是未知数。
    “师兄，你不也是研究群论的吗？”
    但小师妹可就没这个眼力见了，扑闪扑闪着大眼睛看向方文。
    方文都快哭了，“我们学的那是一个群论吗？”
    “呀，大佬第五题没做耶！”
    忽然，一道惊喜的欢呼给方文解了围。
    大佬以巧妙的方式轻松解题她没什么代入感，甚至感觉大佬距离自己太遥远了，但大佬交白卷，这可就太有共鸣了，这样的事情她没少干。
    突然发现原来大佬也有交白卷的时候，莫名就感觉很亲切。
    垂死病中惊坐起。
    方文下滑鼠标，发现陈辉第五题果然空着。
    看吧，他就说第五题很难吧！
    不过第六题第七题陈辉全做对了，只是第七题证明过程有些瑕疵，扣了两分，最后总分98，预赛排名第八！
    心塞塞。
    方文忽然没了去吃跷脚牛肉的兴致。
    整个教研室也都沉默了下来，大家的兴致也都不是太高，虽然这件事看似跟自己没有关系，但不知道为什么，知道这件事后，总是感觉有些恍惚。
    世事总是如此，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好家伙！”
    “有人爆料说陈辉只用了四个小时就交卷了！”
    之前那位发链接的师弟再爆猛料。
    嘟嘟……
    下一刻，群里就多了一张截图。
    【业内人士，利益相关，匿了
    再给大家同步一条消息，排名第八那位，只用了四个小时就交卷了。
    ps：再说几个数据，预赛48小时作答时长是经过五年数据验证的设定，近三届前十选手平均用时19.2小时，最快纪录是mit博士生的13小时47分，四小时完成全部6道题在物理层面需要每分钟书写18个有效数学符号，四小时完成全部6道题（含3道证明题）在物理层面需要每分钟书写18个有效数学符号，这已经接近正常书写速度阈值，也就是说，那位“天才”的思考时间最多不超过半小时，大家细品。】
    (本章完)

 第79章 上架感言

    第79章 上架感言
    这本书今天就要上架了。
    感谢大家的喜欢和支持，如果喜欢这本书，有条件的朋友希望能订阅支持一下，抱拳。
    这本书开书前准备了三个多月时间，大纲完整，目前成绩也还行，虽然说不上多好，但我自己挺满意的。
    所以大家可以放心阅读。
    发这个单章主要是想表达一下对大家的感谢，然后就是求订阅！
    开通vip后，不搞那些虚头巴脑的，我会把存稿发空，有七章多，我尽量写出第八章，就当是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最后也整个加更互动吧，
    目前后台显示追读是一千五，如果首订能有一千，我三更一个月（手残，得先保证质量）
    月票目前是 319，每多一百张加一更。
    大家有什么想说的也可以给我留言。
    (本章完)

 第80章 愤怒交响曲（求首订）

    第80章 愤怒交响曲（求首订）
    好家伙！
    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307教研室再也无法淡定。
    根据他们的经验，某些爆料越是离谱，就越可能是真的。
    光看截图还不过瘾，他们点进师弟分享的链接，进入这个话题的讨论。
    “从往届选手的参赛轨迹看，真正具备数学天赋的人确实存在速通的可能，本次公布的完整解题过程逻辑严密，部分创新解法甚至比标准答案更简洁，这恰恰证明了选手的真实水平，有这种水平的人没有作弊的必要。”
    “所谓‘创新解法’存在明显的知识断层，某些高阶数学工具的使用与其公开的高中学历背景严重不符，建议组委会公布选手的完整解题草稿和思维过程记录。”
    “某些人自己看不懂解题过程就说是作弊，建议重修初中数学[吃瓜]承认别人优秀这么难吗？”
    “这届网友真难伺候，不公布答案说黑幕，公布了又说造假[摊手]坐等决赛直播解题，到时候某些人脸要肿成馒头了[doge]”
    “阿里这波营销翻车了吧？上次姜圣事件后还敢硬推新‘天才’，真当网友是金鱼记忆？”
    这个话题的评论区早已经吵成了一团，奇怪的是竟然并没有人质疑四个小时交卷的主题。
    也就是说，这个爆料很可能是真的！
    四个小时，拿到98分，预赛第8名！
    方文感觉呼吸有些困难，乐观如他也有些笑不出来了。
    “四小时抵别人十年功？建议查查选手家是不是住在组委会办公室隔壁[吐]上次姜圣至少还演了中专逆袭，这次连基本人设都懒得编了是吧？“
    “最新内部消息：第八名那四小时里有三小时在抄答案！监控拍到中途上了三次厕所，建议化验排泄物看有没有微型耳机[阴险]别问哪来的消息，老子二舅在考场当保安！”
    “楼上的睿智，预赛是无限制答题，有个屁的考场。”
    “刚扒完往届选手履历寒毛直竖！前十名里其他九位都有国际赛事奖杯陈列柜，唯独这位就拿了个高联省赛一等奖，突然开挂骗鬼呢？[心碎]资本造神适可而止吧！”
    看到下面这些评论，原本还有些心塞的方文不由得怒火中烧。
    跟这些网友们不一样，他是见过陈辉，也见过陈辉答卷的，他相信这个成绩必定是真实的。
    并且什么叫就拿了个省赛一等奖？
    这些人到底懂不懂高联省赛一等奖的含金量？
    能拿到蓉城这种竞赛强省的省赛第一，说是数学天才也不为过的。
    并且就陈辉那张省赛的答卷，说是堪比cmo金奖也不会太牵强。
    他虽然羡慕陈辉的天赋，但对于这种天才，他还是很服气的，学数学的，往往比其他学科更加崇拜天才，他也不例外。
    现在看到这些人这么污蔑陈辉，他自然愤怒。
    “太可恶了！”
    “这些人怎么这样？”
    还不等方文跟网友对线，就听旁边小师妹一边怒骂，一边噼里啪啦的敲键盘。
    不止是小师妹，一时间教研室里键盘声此起彼伏，合奏成一首愤怒的交响曲。
    从敲键盘的节奏来看，方文可以肯定，大家至少不是在写论文。
    刘洪涛走进教研室看到的便是这一幕，都不用去看自己这些学生的屏幕，他也能猜到他们在干什么。
    “哟哟哟，这么热闹，大家的论文应该没问题了吧？”
    方文无奈一笑，教研室这阴阳怪气的风气源头很明显。
    但他还是决定帮师兄姐弟妹们解释一下，“导，陈辉参加巴巴里阿数学竞赛了，预赛第八！”
    “陈辉拿到第八又怎么了？”
    刘洪涛不明所以，但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你说的，是我们知道的那个陈辉？”
    “对！”
    方文点头，“这是他的答卷，导可以看看。”
    “发我微信。”
    刘洪涛没凑到方文屏幕前，而是去到自己的位置前，打开电脑。
    果然是陈辉的风格！
    看到第四题那天马行空的李代数同态，刘洪涛仿佛看到了高联省赛最后一道题陈辉的解答。
    简洁而优雅！
    这样的解法是天才的专利，是平庸者一辈子无法企及的高山。
    每次看到这种灵气满溢的答案，心灵都会受到巨大的震撼。
    但更让他困惑的是，巴巴里阿数学竞赛涉及的知识都是高等数学，甚至是近代数学，这根本不是正常高中生会接触的东西。
    有些定理理论还极为生僻，已经属于细分领域里比较深的内容了，比如万物皆压缩不动点定律，它还有另一个名字，叫做压缩映射定理，这是实变函数和度量空间拓扑领域的定理，很多其他领域的研究生都不一定知道。
    而同时陈辉对李代数的运用又极为丝滑，说明他在群论和抽象代数上也有很深的造诣。
    这套题还涉及空间几何和概率论，陈辉都做得不错。
    他才十六岁啊！
    看完答卷，刘洪涛犹豫片刻，打开了微信，找到老师，将这篇答案发了过去。
    这些天他也很忙，不知道自主招生进行到哪一步了。
    但他觉得，这样的人才，不容错过！
    ……
    蓉城二中，高一七班，
    “ok，接下来我们先做个随堂小练习。”
    刘小站在讲台上，将一迭试卷递给第一排的同学，让他们依次往后传。
    整个教学过程都没有多看陈辉一眼，她现在已经能够做到无视陈辉教学的地步了。
    坐在陈辉前面的同学更是连试卷都没给陈辉分，直接交给李海，让他往后面传。
    陈辉更是头也没抬，看着课本上的习题。
    设 r是一个交换环，i和 j是 r的两个理想。证明：
    1.(i+j)(inj)包含于 ij。
    2.如果r是诺特环，且i+j=r，证明 ij = inj。
    只看了一眼，陈辉就翻向了下一页。
    第一问只需要从理想的基本运算性质出发，利用元素的表示形式进行推导就能证明。
    第二问在诺特环的条件下，结合i+j=r这一关键信息，通过元素的分解和理想的运算就可以证明等式成立。
    这种难度的题，陈辉相信只要看过前面课本的同学都能很轻松的做出来。
    甚至连动笔推导的价值都没有。
    他现在做题早就不再事必躬亲，每一道题都推导一遍。
    他有信心能够进入巴巴里阿数学竞赛决赛，而决赛在六月底举行，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如果每道题都完完整整的做下来，一堂课可能只能做三四道题，但若只是思考解题思路，一堂课就能做十道题，甚至更多。
    学习效率不可同日而语。
    【你的数学等级由 2级 37%提升至 38%】
    刚翻开下一页，眼前就弹出一条弹幕。
    (本章完)

 第81章 你说谁？（二更）

    第81章 你说谁？（二更）
    距离巴巴里阿数学竞赛预赛结束已经过去五天，这几天数学的熟练度也在稳步提升。
    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陈辉目光坚定的收回注意力。
    就在陈辉准备继续学习时，兜里的手机忽然振动。
    是巴巴里阿发来的邮件，98分，预赛第八，决赛时间 6月 29，八小时闭卷。
    提取到关键信息后，陈辉就收起了手机。
    不出所料，他进入了决赛，至于预赛第八，这并没有什么参考价值。
    当年燕北大学的韦神参加巴巴里阿数学竞赛，预赛成绩平平，决赛照样拿金奖。
    可惜的是，这次并没有得到自由属性点，也不知道是需要拿到第一名才有自由属性点，还是只有决赛才能获得奖励。
    “气死我了！”
    嘭，旁边李海奋力捶桌，怒发冲冠。
    “你看，这些天简直是颠倒黑白，不知所云。”
    李海把手机递给转过头来的陈辉。
    【高一自学高等数学吊打清北？这故事比民科证明哥德巴赫猜想还离谱。阿里的答案公示只能证明答案正确，不能证明是他写的——请他当众做一道决赛题，直播写不出前三步建议直接报警！】
    【这位预赛第八的数学天才的初中同学现身说法，他初中数学从来没及格过！】
    【我可以作证，我也是他初中同学，墨池书院初中很多人都知道他，有名的学渣了。】
    【数学‘天才’速成班攻略：
    1.买热搜《16岁高中生逆袭清北》
    2.全网删光初中数学考试记录
    3.决赛提前三天拿到‘参考答案’
    bonus：赛后接微商割韭菜，台词我都想好了‘集美们数学差没关系，用xxx精华液智商+10086’”】
    看了好几条评论陈辉才明白怎么回事。
    经过了去年姜圣的事情后，大家情绪也变得更加极端了，这个时候冒头的他自然成为了被集火的对象。
    但这不重要。
    姜圣自身没有实力，自然没法自证，但他只需要决赛好好做题就行了。
    即便大家不相信巴巴里阿数学竞赛的公正性，他还会参加 cmo，甚至imo，到时候真相自然大白。
    虽然自证很不公平，但这些原本就是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嗯？”
    “你一点都不生气？”
    李海接过陈辉递过来的手机，看着陈辉满脸淡然的样子，满脸困惑。
    别说当事人了，就连他看到这些评论都想顺着网线跑过去揍人。
    可作为当事人的陈辉竟然能够当成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
    没有解释，陈辉已经继续看起书来。
    呜呜……
    刚转过头，兜里的手机就再次振动。
    今天还真是多事之秋。
    是个陌生号码，陈辉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你好，请问是陈辉同学吗？”
    “是！”
    “我是巴巴里阿达摩院负责人孙剑锋，这次打电话过来是想邀请你 6.29来巴巴里阿总部临安现场参加决赛。”
    “机酒全包！”
    孙剑锋显然对陈辉已经做过全面的调查了，还不等陈辉拒绝就快速补充到，“到时候不止是你，其他预赛成绩突出的选手也会过来，你们可以趁此机会认识一下，交流交流。”
    “这次进入决赛的中学生也有不少，比如你们蓉城铁屋中学的邓乐岩，当然，你是他们中预赛排名最高的。”
    “并且到时候也会有组委会的数学教授来现场交流，比如燕北大学的田阳教授。”
    孙剑锋相信，他不用明说对方那个小家伙也能体会到去临安进行决赛的好处。
    “谢谢你的邀请，我还是想自己参赛。”
    说完，陈辉就挂断了电话，去临安舟车劳顿，浪费时间，有这功夫还不如多学习会儿。
    “啊？”
    孙剑锋看着挂断的电话，瞪大了眼睛。
    这个小家伙是不是不知道田阳教授是谁啊？
    那可是唯二的华人菲奖得主丘成梧老先生的学生，他本人也是有多篇国际顶刊论文，在燕北数学院也属于杠鼎的人物，更是早早就入选国家科学院成为院士。
    这样的人物，哪怕只是远远看上一眼都会与有荣焉，更别说还有交流的机会了。
    摇了摇头，孙剑锋收起手机，也没有再多浪费时间。
    不管对方来不来，这通电话也算是跟那个小家伙结下善缘。
    来日方长，他们有的是机会合作。
    查过陈辉资料的他很看好这个小家伙，十六岁的省赛第一，羚羊挂角的奇妙解法尽显天才本色，连蓉城大学数学教授都赞不绝口。
    这是个真正的数学天才！
    如果有他主动配合，他们以后的工作就能更加顺利的开展了，到时候分润一部分利益也是理所应当的。
    他知道那个小家伙的死穴是什么，他相信，对方不会拒绝。
    这次决赛他自然也可以用钱诱惑，但并不是太有必要，那样就显得太刻意了。
    ……
    铁屋中学，行政楼邓乐岩专属的自习室中。
    “78分，预赛 97名！”
    “很厉害了！”
    教练李斌站在邓乐岩身后，喜笑颜开。
    高一就能进入巴巴里阿数学竞赛决赛，并且预赛排名还进了前一百，这已经不能只用厉害来形容了。
    邓乐岩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对这个成绩很满意，直到这一刻，他才感觉自己走出了省赛的心魔。
    能做出预赛第四题，他感觉自己已经突破了心魔，晋升到了新的境界，这种心态很玄乎，却真实存在。
    这几天学习更高深的数学知识他都感觉更加轻松了，有种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的从容，也有一览众山小的轻松写意。
    第五题和第七题太偏，他不会，也没做。
    第六题对他来说难度不大，只是应该哪个地方扣了两分过程分。
    呜呜……
    手机震动，是个陌生号码，邓乐岩无所顾忌的接通。
    “你好，我是巴巴里阿数学竞赛组委会工作人员，请问是铁屋中学的邓乐岩同学吗？”
    “请问有什么事吗？”
    邓乐岩心情有些激动，报名比赛的时候填过手机号，这不足为奇，关键是对方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显然是认可了他的实力。
    “我们想邀请您到巴巴里阿总部临安来参加决赛，到时候会有很多其他数学天才前来。
    比如你们蓉城二中的陈辉同学，这次预赛排名第八，大概率也会来……”
    蓉城二中陈辉，预赛第八？
    听到这个名字，邓乐岩差点石化，脸上的笑容凝固，口干舌燥的问道，“你说谁？”
    “蓉城二中的陈辉啊！”
    电话那头并没有看到邓乐岩的反应，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们认识？”
    说得兴起，电话那头也是大胆的透露出一些内幕消息，“那位陈辉同学可是只用了四个小时就交卷了，果然是天才出少年，你们蓉城这次可是大出风头了……”
    电话里的声音越来越遥远，邓乐岩已经听不太清，脑中的声音越来越大，轰隆隆作响。
    (本章完)

 第82章 陈辉老师？（三更）

    第82章 陈辉老师？（三更）
    怎么可能，他怎么也参加巴巴里阿竞赛了？
    还拿到了预赛第八！
    邓乐岩感觉自己道心都快破碎了。
    原来他引以为傲的东西，在那个家伙眼里，同样不堪一击。
    他还以为自己若不是分心去学习了大学数学才没能拿到省赛第一。
    至少，在得知陈辉拿到预赛第八之前他可以这么安慰自己。
    “等等，你先别慌！”
    李斌同样震撼莫名，他承认自己有些小看了蓉城二中那个小家伙。
    但他毕竟已经经历过许多次起起落落，很快就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学习数学，自信非常重要，也不只是数学，做任何事情，自信都十分重要。
    否则，失去自信的天才就跟折翼的大雁一样，没有翱翔云天的可能，只能坠落地面，落入尘埃。
    “你第四题做了多久？”
    李斌一语惊醒梦中人，邓乐岩顿时回过神来。
    是了，他第四题都做了十多个小时，哪怕那个家伙再强，也不可能四个小时就做得出来，更何况其他几道题同样不简单，他怎么可能四个小时就交卷了？
    预赛第八也就算了，四个小时交卷，这让他不得不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
    邓乐岩打开电脑，进入巴巴里阿官网。
    官网中除了那显眼的成绩表公告，预赛前十答案同样在醒目的位置。
    李斌心中一沉，巴巴里阿敢公布答卷，就说明陈辉这个预赛第八应该是没有水分的。
    他明白陈辉跟姜圣不一样。
    这时候邓乐岩已经点进了陈辉的答卷。
    前面几道题他看都没看，径直拉到第四题。
    “？”
    跟他完全不一样的解答方法。
    李代数同态！
    邓乐岩脸色瞬间煞白，瘫坐在昂贵的人体工学椅上，再没有半点力气。
    怪不得人家能用四个小时完成答卷。
    这让他想到了省赛最后一题陈辉的解答。
    同样的简洁优雅，避开了所有复杂的计算，四两拨千斤。
    生平第一次，他感受到了自己与真正的天才那鸿沟般的差距。
    李斌也呆在原地。
    这是人能想出来的解法？
    这种妖孽要怎么超越？
    太绝望了！
    ……
    6月 10日，星期一，吴华春十点才姗姗来迟的来到学校，照例先泡一杯浓茶，一边品茶，一边刷逗音。
    “雪飘飘，北风潇潇……”
    才刷没多久，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
    是隔壁蓉城八中的校长老孙。
    “喂？”
    “什么风把您给吹来啦？”吴华春接通电话，笑呵呵的说到。
    “你老吴真是命好啊！”
    “都快退休了，还能接二连三的捡到宝。”
    电话那头声音唏嘘，搞得吴华春一头雾水。
    “什么意思？”
    捡到宝他懂，应该是指陈辉，可接二连三是什么意思？
    “还跟我装，陈辉不是你们学校的老师？”
    孙淦元冷笑到，“这次巴巴里阿数学竞赛预赛可是排名第八，你不会不知道吧？”
    “你要是不知道，可以推荐这位老师来我们八中，放心，我们八中不会亏待这种有真才实学的老师的。”
    “陈辉老师？”
    吴华春把这个名字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顿时反应过来。
    巴巴里阿数学竞赛，陈辉。
    这两个要素联系起来，他哪里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蓉城二中根本没有叫陈辉的老师，显然是孙淦元误会了，他自然听说过蓉城二中的天才少年，但日理万机的他也不会特意去记一个小家伙的名字。
    中学里本就有不少老师参加巴巴里阿数学竞赛，单位名字也会写上自己就职的中学，孙淦元自然不认为拿到预赛第八的会是个学生。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我们二中庙虽小，也还是容得下几尊大佛的。”
    吴华春并没有告诉孙淦元真相，这年头转学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陈辉还有死穴，要是对方知道了陈辉的实力，拿钱砸陈辉，那就很难办了。
    挂断电话，吴华春坐在办公桌前陷入了呆滞。
    他是看着陈辉答题的，当时他就觉得陈辉做得应该还不错，但从没想过，会这么强！
    回过神后，他给赵德峰和安成章各自发了个消息，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三声铃响后，电话接通，吴华春抢先说道，“老张，上次我申请的特别奖学金什么情况了？”
    “我说你都几十年的老干部了，还不知道流程吗？”
    电话那头声音很是不耐烦，“按理来说申请条件是没问题的，但是总得有时间走流程吧。”
    “我当然知道，但这不是情况有变嘛。”
    吴华春也不介意对方的语气，“最近那小家伙参加巴巴里阿数学竞赛，成绩出来了，预赛第八！”
    “什么？”
    “你在开什么玩笑？”
    如果吴华春说陈辉麻烦了 cmo金牌，他都不会如此惊讶。
    但巴巴里阿数学竞赛是什么级别的比赛？
    是一个高中生能玩得转的吗？
    “竞赛官网有成绩单。”
    电话那头没有回应，但吴华春听到了点击鼠标和敲击键盘的声音。
    “我会亲自处理这件事。”
    约莫一分钟后，电话那头说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吴华春知道对方这么说就已经稳了。
    巴巴里阿数学竞赛预赛第八不重要，一个商业公司组织的比赛而已。
    但陈辉在这里面展现出来的潜力，很重要！
    特等奖学金在陈辉有成绩后下来，和在有成绩前下来，意义是完全不一样的。
    陈辉省赛第一的成绩，拿特等奖学金是稍微有些勉强的，但也说得过去，有吴华春奔走，也能拿到，别人无可指摘。
    可若是陈辉本身实力惊人，那这个特等奖学金就不是按最低标准发放，而是，
    慧眼识人！
    若是陈辉拿到 cmo金牌再发，那就跟那位没有半点关系了，就是个正常的奖励而已。
    其中的差别，他清楚，对方更清楚。
    ……
    铁屋中学，
    “余楚浩，话说你为什么要从蓉城二中转过来？
    你们蓉城二中挺强的啊，那个陈辉又拿到巴巴里阿数学竞赛预赛第八了！”
    余楚浩闭上眼，有些绝望，这才消停几天？
    那个家伙怎么又开始搞事了？
    ……
    立人中学，
    “曾健，陈辉初中数学真的没及格过吗？
    他是不是故意考砸了？”
    “我也不知道啊……”曾健很是茫然，他也没想到后续还有这么多的故事，早知道他就不说陈辉是自己初中同学了。
    在巴巴里阿暗中推波助澜下，一个高一学生拿到巴巴里阿数学竞赛预赛第八的消息开始广为人知。
    (本章完)

 第83章 看出来的（四更）

    第83章 看出来的（四更）
    蓉城大学，招生办，主任办公室，
    “主任，你找我？”
    张威笑意吟吟地说到，他们这些招生办的工作人员，每年也就忙那么几天，大多数时候还是很轻松的，自然精神饱满。
    “把门关一下。”
    常泽斌指了指办公室的门，等到张威关好门，神色认真了几分在办公桌对面坐下后，才明知故问道，“蓉城二中那位的特招办得怎么样了？”
    张威眉头微皱，不知道出了什么变故，如实回答，“他们后续没有联系我。”
    “你再联系联系他们，可以适当退步，想办法给弄个奖学金名额什么的。”
    常泽斌当然知道什么情况，毕竟这也是他纵容的结果。
    “那边给你压力了？”
    张威轻蔑的冷哼，这本就在他预料之中。
    “巴巴里阿数学竞赛有关注吗？”常泽斌摇头。
    “怎么了？有什么大新闻？”
    张威好奇的问道。
    常泽斌皱眉，这个张威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领导问话，你回答就行了，竟然还反问领导？
    但谁让对方有靠山呢。
    常泽斌将不喜藏在心里，开口说道，“蓉城二中那位，在预赛拿到了第八！”
    “开什么玩笑？”
    张威虽然只是招生老师，却也算半个学术圈的人，对巴巴里阿数学竞赛也是有了解的，当然明白预赛第八是个什么含金量。
    并不是说预赛成绩不高就不强，但预赛成绩好，必定不弱，并且这个不弱是跟各大名校的数学研究生博士生比。
    陈辉只是个高一的学生而已，能够在这种层次的比赛中拿到第八？
    “你也别管他是怎么拿到第八的，你去联系他就行了。”
    常泽斌已经改变主意了，他不想节外生枝，接二连三的事情让他有些不安。
    张威没有回答，而是拿起手机开始快速搜索起来。
    他可忘不了当时蓉城二中那些人的态度，他出去招生，还从来没有受过这种侮辱，现在让他向对面低头，绝无可能。
    只是几分钟后，张威就抬起头来，脸上已经再次挂上自信的冷笑，“我知道那位是谁了。”
    “怪不得能拿第八，抄答案谁不会？”
    竞赛组委会成员，蓉城大学教授，这两个条件合起来，轻松就能确定目标，这也让张威越发看不起那些人，自然更不愿意向他们低头了。
    “这你就别管了，你只负责去联系人就行，奖学金名额我来弄。”
    常泽斌再次退步，他决定以后真干事儿还是少找张威，招生办养个闲人问题还是不大的。
    “主任，你糊涂啊！”
    张威痛心疾首的说道，“你看看现在网上舆论都发酵成什么样了？”
    “纸是包不住火的，现在他们就是被放在放大镜下，迟早是会暴露的。
    我们这个时候签了他，那不是把我们也卷进去了吗？
    到时候网友们会怎么评价我们蓉城大学，领导们又会怎么看我们招生办？”
    接连的问题让常泽斌陷入了沉思，张威说的这些情况都是可能发生的。
    招生办在学校的定位还是很尴尬的，或多或少都是有那么点油水的，但盯着他们的人更多。
    若是处理不当，真给蓉城大学带来了不好的影响，肯定需要有人负责，这个人自然不会是张威，不说他后面有人，就算没有，他一个干事也背不动这口锅。
    那就只能是他这个招生办主任了！
    他明白，问题归根结底就是陈辉到底是不是真的是数学天才？
    巴巴里阿的一个商业比赛的含金量有多少，能不能证明陈辉是不是天才？
    “你说得有道理，这件事先缓缓，等水落石出了，我们再决定。”
    没有犹豫太久，常泽斌做出了决定。
    着实是预赛第八这个成绩有些太过离谱了，哪怕是cmo金牌，他都愿意相信。
    再加上那位组委会成员的身份，由不得他不怀疑。
    张威露出得意的笑容，如同战胜的公鸡，高昂着头起身开门离开了主任办公室，豪情满怀，“那些傲慢的家伙必须要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价！”
    ……
    晚上十点半，刚走到门口，浓郁的煎蛋香味就飘了出来，让已经吃过晚饭的陈辉依旧食指大动。
    最近大概是正在长身体，陈辉总是感觉饿的特别快。
    推开门，果然听见厨房里有动静传来。
    “婶婶，今天回来这么早？”
    站在厨房门口，陈辉诧异的问道，他还以为是青山在做饭呢。
    “回来了，快洗手吃饭了。”
    婶婶笑盈盈的看向陈辉，招呼到。
    陈辉每天都要学习到很晚，所以即便十点多才回家，也都是要吃夜宵的，只不过以前都是青山在家做好，陈辉回来用微波炉热一下吃的。
    菜很简单，一个豌豆尖鸡蛋汤，一个韭黄肉丝，热腾腾的锅气在灯光下飞扬，一看就让人很有食欲。
    连续两笔奖金到账，如今家里的情况也好了许多，否则今天的韭黄肉丝可能就得换成韭黄鸡蛋了。
    吃完饭，婶婶挥手阻止了收拾碗筷的陈辉，“我今天休息，我来，你去学习吧。”
    陈辉感觉今天婶婶不是很对劲，但也没有多想，生活在如今的华夏，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
    拿着课本在茶几旁坐下。
    呜呜……
    手机振动，是一条微信好友申请。
    “我是蓉城大学数学院研二学生方文。”
    蓉城大学数学院的？
    对方都自报家门了，陈辉倒也没有不近人情，想来对方加他一定是有什么事情。
    呜呜……
    刚通过好友申请，手机就连续震动，对方发来了好几条消息。
    “很高兴认识你，省赛的时候我就见过你，当时你的试卷还是我们教研室批改的呢！”
    “你的颁奖典礼我们也去了，就坐在左边区域中间的位置，你有没有注意到我们？”
    “这次我也参加了巴巴里阿数学竞赛，我也进决赛了/得意”
    蓉城大学的研究生都这么闲？
    看着不断跳动的消息，陈辉不由得生出疑问，然后赶紧打字，“你好，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他担心要是再不阻止，对方能从盘古开天辟地开始聊。
    “我看了你的答卷了，你第四题的解法太妙了！”
    “你可以说说你当时是怎么想到要用李代数来求解的吗？”
    方文这才想起来自己加陈辉的正事儿。
    陈辉没有藏私，双手快速敲击键盘，“这道题中的线性变换 f关于基向量的作用公式呈现出来的递推和关联形式跟李代数元素之间的交换关系结构很相似！”
    “？”
    方文下意识的发了个问号，然后才想到对面不是自己大师兄，这么发似乎不太礼貌，赶紧补充到，“我是说你是怎么发现他们相似的？”
    “啊？”
    陈辉也发了个问号，“不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吗？”
    (本章完)

 第84章 有所了解（五更）

    第84章 有所了解（五更）
    方文沉默了一会儿才回了个叹号过去。
    躺在床上的方文双眼无神的看着天板。
    神特么的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看了十几个小时也没看出来啊！
    大家的眼睛真的是一样的吗？
    这就是天才的洞察力吗？
    跟这样的天才交流，真的会让人感觉很无力。
    但很快，方文忽然眼前一亮。
    他一下从床上弹起来，双手在键盘上划过一道道残影，“你 frattini商群学得怎么样？”
    “仅限于了解。”
    “你稍等，我给你发点资料，你可以帮我看看吗？”
    方文也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了，最近他的毕业论文卡在了关键的一步，导师让他修改，说是论文证明有问题。
    大师兄也束手无策，眼看着明年就要毕业了，他愁得都快胖十斤了。
    所以虽然才加上陈辉好友，他就毫不客气的求对方帮忙。
    至于对方说只是了解，他根本没放在心上，天知道天才的了解跟他理解的了解差距有多大，这一点他深有体会。
    翻身下床，飞速打开电脑，打开自己的毕业论文，发给陈辉。
    然后手指噼里啪啦的敲击键盘，“你从第十八页开始看。”
    方文先交代了一句，这才继续打字，描述自己的问题，“我在证明过程中假设了所有自同构均可通过frattini商群 g/Φ(g)提升……”
    然而，还不等他描述完，就收到了新消息，“这个证明过程有点问题，你假设了所有自同构均可通过frattini商群 g/Φ(g)提升，但是没有严格证明这个提升的完备性，Φ(g)的非循环性没有被排除时，可能存在无法提升的自同构。”
    “？？？”
    方文双手僵在键盘上。
    这特么的叫仅限于了解是吧？
    这特么到底是什么怪胎啊？
    当时刘导也是了两个小时看完了才发现这个问题的吧！
    ctrl+a全选，然后删除输入，重新打字，“所以大佬知道要怎么排除Φ(g)的非循环性吗？”
    陈辉看着手机上的论文，陷入沉思。
    如果方文找他聊其他的，他肯定没工夫理会，但如果是聊数学，他还是很有兴趣的。
    方文发给他的这篇论文题目是《具有循环极大子群的有限 p群的自同构群结构分析》
    这是陈辉第一次看数学论文。
    还挺有意思的！
    方文合上电脑，有些兴奋。
    陈辉能一眼就看出问题，说不定他真的能解决这个问题，那就太棒了！
    他在房间走来走去，今晚注定是不眠夜了。
    等待往往是最难熬的时候，也不知道陈辉需要多久才能解决这个问题？
    方文早已经认清了自己是个废物的事实，但凡他能解决这个问题，也不至于了一个月还毫无进展。
    呜呜……
    然而，才刚酝酿紧张的情绪，手机就振动起来。
    是陈辉发的消息。
    “首先引用 blackburn定理对循环极大子群 p群的分类结果，明确当 g具有唯一循环极大子群时，Φ(g)=g^p[g，g]必为循环群。
    此时商群 g/Φ(g)≌cpxcp，其同构群为 gl(2，p)。
    再通过限制映射证明所有自同构在商群层的像均落在 gl(1，p)子群中。
    然后构造提升的显式公式……”
    豁然开朗，醍醐灌顶！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文字，方文感觉像是一盆冰水从头淋下，让他浑身颤栗，大脑却无比清醒。
    他悟了！
    没有犹豫，在电脑桌前坐下，拿起草稿纸开始疯狂演算起来。
    陈辉只是给了他思路，但最关键的东西已经有了，接下来只需要他完成证明过程即可。
    身为数学院研究生的他还是能做到的。
    另一边，陈辉打完最后一个字，眼前忽然跳出一条弹幕。
    【你的数学等级由 2级 38%提升至 39%】
    “？”
    明明下午才刚提升 1%的熟练度，怎么现在忽然又提升了？
    答案不言而喻，陈辉看向手机上打开的论文。
    他一直听说大学生都是需要写论文的。
    怪不得他数学提升到 2级后，熟练度提升就变慢了，原来是学习方法不对！
    高中生看书刷题就够了，但大学生自然是要写论文的！
    找到了提升熟练度的秘诀，陈辉精神振奋，也顾不上看书，再次打开方文发过来的论文，从头开始看起来。
    ……
    夜色越来越深，收拾好两个小家伙睡觉，范荣荣这才洗漱一番后走进卧室。
    没过多久，李天华也回来了。
    “小辉一直玩手机，是遇上什么事了吗？”
    满脸疲惫的李天华脱了衣服，躺在床上，打起精神问了一句。
    他觉得自己以前对几个孩子关心确实少了些，可劳累了一天的他，也的确没有更多的精力去关心几个孩子。
    “小辉还用我们操心，那孩子自律着呢。”
    范荣荣给李天华揉着肩膀，“放心吧，刚才我特意从他背后路过了一下，他手机屏幕上都是数学符号，肯定是在学习！”
    “倒是你，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李天华沉默不语。
    “怎么了？”
    “什么事不能跟我说的，这么多年我们都走过来了，你怕什么？”
    “不管是什么事情，我们都能解决！”
    范荣荣斩钉截铁的说道。
    李天华起身一把抱住范荣荣，过了半晌才缓缓开口，“今天挨了个差评。”
    范荣荣心头也是一沉。
    对于外卖员来说，哪怕是一个差评，也是致命的。
    差评导致的扣款还是其次，不过也就 5-20块。
    关键是差评会导致李天华没有评奖评优资格，平台设置的全勤奖好评奖都拿不到，一个月至少会少好几百。
    并且平台基于算法根据外卖员的综合表现派单，差评多会被判定为服务质量差，减少派单量，导致接单机会少，收入会大受影响。
    更糟糕的是，祸不单行，她今天也收到了一个差评，平台直接没给她派单。
    这也是她今天回来这么早的原因。
    不过她还是拍了拍李天华的背，轻松的说道，“不就是扣钱嘛，大不了吃一个月馒头，下个月注意点就行，一个差评也不致命。”
    她没给李天华说自己的遭遇，她不想丈夫担心。
    “可是我不甘心啊！”
    “我明明很礼貌的给她送餐，她却投诉我，说我辱骂她，说我见她一个人在家，想要进屋……”
    李天华满脸委屈，很难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遭遇才能让一个成年人露出这样的表情。
    (本章完)

 第85章 我睡不着啊（六更）

    第85章 我睡不着啊（六更）
    刷！
    写完最后一个字符，方文只感觉神清气爽，通体舒畅。
    他做到了！
    困扰了他一个月的问题，他只了一个晚上就解决了！
    看了看电脑上的时间，凌晨三点十七分。
    抬头向窗外看去，校园中一片宁静，只有路灯洒下昏黄的光芒无无边的夜色。
    你见过凌晨三点的蓉城大学吗？
    方文可以骄傲的说，他见过了！
    当然，他以前玩游戏时也没少见。
    但熬夜玩游戏的见过，跟熬夜写论文的凌晨三点，带给人的成就感是根本没有可比性的。
    兴奋劲头过去后，深深的疲倦涌上心头，也顾不上洗漱，方文拿着手机就往床上爬。
    然而，让方文后悔莫及的是，他在睡觉前按下锁屏键看了眼时间。
    然后，他就看到了手机上的微信消息。
    是陈辉发来的，就在几分钟前。
    “他都不睡觉的吗？”
    带着这个疑问，方文点开微信消息。
    “学长的论文非常有意思，不过我有几个地方有些疑惑，
    在证明过程的步骤二中，将自同构表示为矩阵时，默认系数l，与gl(1，p)的作用相容，但未验证l mod p非零的必然性。
    是不是可以通过嵌入参数约束条件l≡0mod?p确保交换子生成Φ(g)的最小生成元。通过反证法证明若 l≡0mod?p，则[a，b]∈Φ(g)p[a，b]∈Φ(g)p，导致幂零类下降，与原假设矛盾。
    然后构造伴随表示验证，将自同构对生成元的作用写为矩阵通过直接计算验证矩阵乘法与群运算的一致性，特别是对关系式b^p=a^(kp^n-2)的保持需满足m≡1mod?p^(n2)，从而限制m∈gl(1，p)。”
    “嗯？”
    方文嗖的一下从床上爬起来，再次打开电脑，打开自己的论文，翻到证明过程的步骤二。
    了十几分钟时间，有了陈辉的提醒，他果然发现自己的证明过程真的存在漏洞，至少是不够严谨的。
    他脑子是怎么长的？
    从无到有的发现问题，跟经过提醒才发现问题，其中的难度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这在数学上就是著名的p对np问题。
    比如你在一场宴会上，从参加宴会的345个人中找到自己的高中同学，这是很难的，但如果有人给你指了个人，问你那个人是不是你高中同学，这就简单多了。
    这就是他现在跟陈辉的差距！
    他可是研究生啊！
    方文大脑有些混乱，已经不敢把陈辉当成高中生看待了。
    也不知道刘导看论文的时候发现没有？
    没有多想，他继续带着陈辉的解决方案去思考，演算，半个小时后，方文眼中满是明亮的光芒。
    可行！
    陈辉给的解决方案完全可行！
    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巧妙！
    如果说对frattini商群提升完备性的证明让这篇毕业论文变得完整，那么解决了矩阵表示的系数相容性漏洞后，这篇论文都已经算得上是优秀论文了。
    方文甚至都在幻想自己是不是可以去竞争一下明年的优秀毕业生？
    原来跟着大佬混这么爽！
    这简直就是把饭喂到自己嘴里了啊！
    再次打开手机，刚才陈辉给他发了好几条消息，他只看了一条。
    “步骤三中直接断言 ker()hom(g/Φ(g)，Φ(g))ker()hom(g/Φ(g)，Φ(g))，但未证明每个同态可提升为自同构，需要构造双射映射，ψ:hom(g/Φ(g)，Φ(g))→ker()ψ:hom(g/Φ(g)，Φ(g))→ker()为ψ(f)(a)=af(aΦ(g))ψ(f)(a)=af(aΦ(g))，ψ(f)(b)=bf(bΦ(g))ψ(f)(b)=bf(bΦ(g))，验证其为单同态且满射。
    再利用导子（derivations）理论，将 ker()ker()中的自同构视为由 g/Φ(g)g/Φ(g)到Φ(g)Φ(g)的导子，引用hochschild-serre谱序列证明 h1(g/Φ(g)，Φ(g))h1(g/Φ(g)，Φ(g))的平凡性，确认双射的合理性。
    步骤四中假设半直积自然存在，但未构造显式截面证明分裂性，可能导致分解不成立，可以利用利用幂自同构构造截面，定义截面 s:gl(1，p)→aut(g)s:gl(1，p)→aut(g)为 s(m)(a)=a^m，s(m)(b)=bs(m)(a)=^am，s(m)(b)=b，验证其同态性及与商群映射的右逆性。
    再通过上同调消没论证……
    参数极端情形可能会导致结构性崩溃，可以分类讨论参数阈值……增加前提条件的严格性……”
    。。。
    方文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公式一阵头大，他的论文真有这么多漏洞？
    一阵心浮气躁后，方文再次静下心来，仔细对照陈辉的建议再次审查自己的论文。
    时间如水，转眼天边已经露出鱼肚白。
    早上六点，陈辉准时醒来，抬手挡在眼睛前，有些艰难的睁开酸涩的眼睛。
    果然，人的身体还是有极限的，三个小时一分都不能少。
    昨晚看论文太兴奋，晚睡了十几分钟，早上身体就发出警告了。
    但这都是值得的。
    昨天一晚上还不到五个小时的时间，数学熟练度就涨了5%！
    相当于他两周时间的学习成果。
    以他这种学习强度，两周时间学习的内容可以说是海量的。
    这也让陈辉找到了未来的道路！
    当然，他也明白，光写论文应该也不会有这么快的提升速度，昨晚之所以能够那般快速的进步，主要应该是厚积薄发。
    如果说做题是巩固所学的知识，那么写论文就是对所学知识的运用，以前他都是在学习和巩固，缺少了运用。
    在运用的过程中，相当于将他所学的知识全部梳理了一遍，虽然没有生成新的知识，但他现在对群论这一块的知识脉络已然了熟于心。
    就像他之前有一堆的水泥和砖块，但他们都是胡乱摆放的，而现在，他们砌成了坚实的地基，成了铁板一块！
    这才是数学熟练度暴涨的原因。
    所以学习同样重要，学习的过程是获取水泥和砖块的过程。
    看来写论文的事情应该提上日程了！
    不过现在还得参加巴巴里阿数学竞赛的决赛，还是应该以学习和练习解题技巧为主，相当于是获取水泥和砖块，也不算是浪费时间。
    等到决赛结束，再根据所学，琢磨写论文的事情。
    至于写论文，可不就有个活生生的数学系研究生在他通讯录里呆着，正好可以咨询一番，确定方向。
    果然，助人者人助之！
    陈辉大脑越来越清晰，眼中光芒越来越明亮。
    打起精神，收拾好被子，拉起沙发，掀开客厅窗帘，去厨房蒸两个馒头，然后开始洗漱。
    (本章完)

 第86章 开窍（七更）

    第86章 开窍（七更）
    早上十点，方文从凌乱的草稿纸堆里抬起头，看向窗外明媚的阳光，哈哈大笑了起来。
    然后很快，他就抱起电脑，往教研室跑去。
    这个点大家早就到了教研室，或是在学习，或是在写论文，选择了数学系研究生博士生，就注定了不会有什么玩乐的机会。
    “方文？”
    “你昨晚修仙去了？”
    王建伟瞪大眼睛看着出现在教研室门口的方文，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印象中那个师弟。
    此时的方文头发如同杂乱的枯草，面色苍白如纸，双眼布满血丝，眼下挂着深深的乌青，像是被重重地砸了两拳，眼袋浮肿，一副阳气被吸干的模样。
    但奇怪的是，他那布满血丝的双眼中竟然有光！
    “大师兄，快帮我看看论文！”
    方文都没工夫发送文件，直接将自己个人笔记本放在王建伟桌上，翻开屏幕对着王建伟。
    “我说，你也不用太着急，你明年才毕业呢，还有很长时间可以写论文！”
    王建伟难得的安慰方文，实在是方文这个状态让他有些担心。
    数学系发生的恶性事件也并不少，尤其是学理论数学的。
    “我好得很！”
    “我从来没感觉像现在这么精神过！”
    方文双眼放光，兴奋的说道。
    只是这副模样让教研室的师兄师姐们更加担心了起来。
    王建伟觉得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刺激师弟的好，遂低头看向师弟的电脑屏幕。
    依旧是之前那篇论文，不出王建伟所料，一晚上又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改变呢，要是能做出来，早就做出来了。
    划动鼠标滚轮，一直拉到摘要。
    【本文针对具有唯一循环极大子群的有限p群（p为奇素数）的自同构群结构问题，提出了一种统一的分解定理。通过构造此类群的显式表达式g =a，b|a^{p^{n-1}}=1，b^p = a^{kp^{n-2}}，[a，b]= a^{lp^{n-2}}，我们证明了其自同构群aut(g)可分解为半直积)gl(1，z/pz)hom(g/Φ(g)，Φ(g))，其中Φ(g)为frattini子群。该结果突破了传统矩阵表示法受限于高维计算的瓶颈，将复杂度从o(p^{2n})降至o(p^n)。】
    摘要有简单的修改，但总体还是之前那些东西。
    “咦！”
    但很快，王建伟就轻咦一声，神色变得认真起来。
    在摘要下方的核心创新点中他发现了新东西！
    “你完成 frattini商群 g/Φ(g)提升的完备性了？”
    王建伟精神同样有些振奋，他知道老刘当时给方文提这个建议，多少有些激励方文的意思，并没有想过方文能真的做出来。
    如果方文真的做出来了，那他这个大夜也算没有白熬。
    方文却摇头，“如果只是这么点东西，可用不了我一个晚上！”
    王建伟翻了个白眼，还真让这个家伙装到了，不过他现在倒真有些好奇，方文这个家一晚上到底做出了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快速滑动鼠标，直接略过研究背景和目标章节，他一直都是方文的指导人，对这些他不说滚瓜烂熟，但也是了熟于心了。
    来到证明章节。
    很快，他看到了方文的证明。
    引入 blackburn定理限制映射，证明所有自同构的商群层的像均落在 gl(1，p)子群中，再构造提升的显式公式，验证提升保持关系的相容性。
    王建伟眼前一亮，“可以啊！”
    只是大略看了一眼这个证明，王建伟就知道思路是没有问题的。
    “师兄不妨继续往下看！”
    方文也是得意上了，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所有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步骤二中矩阵表示的系数相容性漏洞，步骤三中同态核与 hom群的等同性假设，步骤四中半直积结构的非自然分裂问题……
    好家伙！
    看到接二连三的证明，王建伟眼睛越瞪越大。
    这其中有些问题他之前就发现了，但这毕竟只是研究生论文，是允许有一些小瑕疵的，又不是要发期刊的，所以他并没有提出来，当然，最重要的是他认为提出来了方文也解决不了，当了方文这么多年师兄，他了解方文的水平。
    可现在，不止是他之前发现的一些小问题，还有他之前没有发现的问题，方文都做了证明。
    再一眼看去，他竟然找不到问题了。
    倒不是说这篇论文质量真的有多高，这篇论文研究的问题本身的上限就在那，方文就算是玩出来，也就那样。
    可这篇论文对这个问题的研究，已经非常完善，绝对算得上是一篇合格的研究生毕业论文了。
    “恭喜！”
    一口气看完这篇论文的证明过程，王建伟抬起头，真心的对方文恭喜了一句，“你小子该不会是梦到了神仙，仙人抚你顶，打通你任督二脉了吧？”
    “也可以这么说！”
    方文脸上也露出了灿烂笑容！
    原本他还以为自己可能要延毕了，没想到柳暗明，他竟然在研三开学之前就完成了毕业论文！
    “多谢师兄，我先给刘导把论文发过去，中午请大家吃跷脚牛肉！”
    说完他又转头对其他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们说到，“大家都去啊！”
    “好耶好耶！”
    小师妹欢呼雀跃，然后眨巴着卡姿兰大眼睛看向方文，“可是师兄，我想吃烤匠！”
    “安排！”
    方文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小师妹不是蓉城本地人，烤匠对他们这些外地人的诱惑力不亚于火锅。
    甚至因为火锅的普及，烤匠反而变得更加具有诱惑力。
    人逢喜事精神爽，熬了一夜的方文精神百倍，没有半点睡意，抱着电脑回到自己的位置，开始编辑邮件。
    “得了吧，跷脚牛肉什么时候吃都可以，发完邮件你赶紧回去睡觉吧。”
    王建伟心中还是颇为欣慰的，别看他整天跟方文不对付，但身为实验室大师兄，方文说是他带出来的也不为过，眼看着自己带出来的小家伙能顺利毕业，心中成就感自然是爆棚。
    “师兄论文发我学习学习！”
    刚回到座位，小师妹就好奇的看向方文屏幕，眼中满是羡慕的光芒。
    不止是小师妹，就连教研室的师兄师姐们都投来羡慕的神色，他们的毕业论文可还没有着落呢。
    “没问题！”
    方文手指快速敲击键盘，然后发送邮件时也抄送给了小师妹。
    (本章完)

 第87章 你想读博吗（八更）

    第87章 你想读博吗（八更）
    最终方文还是没有立即请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们吃烤匠。
    发完邮件，兴奋劲过了之后，疲倦感潮水般涌来，眼皮就跟灌了铅一样睁不开半点，他甚至都没功夫回寝室，就在教研室的行军床上躺下睡了起来。
    这一觉他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感觉从上研究生后就再也没有睡过这样一个安稳觉，仿佛教研室的行军床比寝室的木板床睡着还舒服。
    哼哼唧唧的伸了个懒腰，翻个身，还准备继续睡会儿，才想起来自己是在行军床上，而不是寝室有护栏的床。
    翻身的瞬间悬空感涌上心头，接下来是自由落体的失重感。
    肾上腺素狂飙，方文手忙脚乱的想要抓住什么，最后慌乱之下都落了个空。
    啪！
    然而，预料中的疼痛感并没有出现，方文感觉自己落在了某个柔软的东西上面。
    睁开眼一看，他发现自己竟然正躺在一张柔软的粉红色毛毯上，毛毯上还有可爱的小熊图案。
    这显然不是他自己的毛毯。
    方文一惊，赶紧站起身来。
    “师兄醒了？！”
    小师妹清脆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方文才发现教研室中除了他们俩已经空无一人。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二十三点十七。
    “谢了！”
    看着正在收拾毛毯的小师妹，毛毯的主人是谁不言而喻，方文真诚道谢，如果不是这张毛毯，他可能就得吃点苦头了。
    “不用谢我，是刘导让我在这儿等你的，让你醒了去找他。”
    小师妹抱着毛毯站起身来，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方文，发现这位师兄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导找我？”
    “你怎么不直接叫醒我？”
    方文有些紧张，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论文出了问题。
    “刘导让我们别叫醒你的，让你好好休息。”
    小师妹嘟嘴到，导师的温柔，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见到的。
    方文那篇论文她也看了，不过她才刚入学不久，很多东西都还看得似懂非懂，并不明白这篇论文有多厉害。
    但她能够从大师兄和导师的反应看得出来，方文师兄应该是做出了什么了不得的成果。
    方文不知道小师妹在想些什么，快步向刘洪涛的办公室跑去，毕业论文可是大事，容不得半点疏忽。
    刘洪涛办公室门没关，里面还亮着灯光，方文从门口探头望进去，发现刘洪涛正专注的盯着电脑屏幕。
    “睡醒了？”
    刘洪涛自然也注意到了方文，看向门口，难得的露出笑容，“进来吧，坐。”
    他以前一直认为自己收的学生都是些活宝。
    但今天看了方文的论文后，他才发现以前是自己看走了眼，这群活宝里面，还是有可造之材的。
    等到方文在办公桌对面坐下，刘洪涛才开口问到，“有没有想过读博？”
    “啊？”
    方文张大嘴巴。
    他设想过很多可能，但绝没有想到自己坐下后老刘会问这么一句。
    “那个，导，我什么水平你是知道的，我还准备搞定了毕业论文就去考个教师资格证，准备去当中学老师呢。”
    虽然不知道老师何出此言，但他可不敢随便答应，读博一时爽，毕业火葬场，师兄们的遭遇就是前车之鉴，这点自知之明方文还是有的。
    刘洪涛眉头微蹙，“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你的水平还是不错的，这篇论文就完成得很好。”
    刘洪涛扬了扬手边一迭打印了文字的 a4纸，“逻辑严密，技术路线清晰，得到的成果不仅填补了 blackburn分类框架下的理论空白，还为计算群论提供了高效的新工具，已经是基础群论领域的高质量研究了！”
    “？”
    方文有点懵，不知道老师这是什么意思。
    明明一个月前自己这篇论文还是连研究生毕业论文水准都达不到的劣质品，怎么转眼间就成了高质量研究了？
    难道就因为昨晚的几个改动？
    真有这么大的提升？
    “导，那个，我还是觉得读博对我来说有些难度，你看……”
    但方文没有被这些甜言蜜语冲昏头脑，他没有忘记自己是个废物的初心。
    刘洪涛叹了口气，搞数学研究，除了天赋，自信同样也很重要！
    “不用这么快做决定，你现在才研二，可以回去好好考虑一下，想明白了再回我。”
    “好的，导！”
    方文从善如流，小鸡啄米般的点头，然后看向刘洪涛手中那迭 a4纸，“那我这篇毕业论文……”
    刘洪涛把手中 a4纸递给方文，“拿去吧，上面我写了几条建议，你按照建议再改改。”
    方文顿时有些泄气，他还以为已经万事大吉了，没想到还要改！
    “改完之后翻译成英文，试着投一下 journal of algebara或者 journal of group theory。”
    “嗯？”
    方文像是看到了鬼一样的看向自己手中的论文。
    journal of algebara和journal of group theory是什么他当然知道，这两个期刊在群论领域也算是高规格，很有影响力的期刊了。
    虽然数学期刊，因为其特殊性，影响因子都比较低，所以这两个期刊都只是 sci二区期刊。
    但哪怕是二区期刊，也已经很牛了！
    蓉城大学数学系的博士只要能发一篇 sci二区的论文就达到毕业条件了。
    他这篇硕士毕业论文何德何能，还能发 sci二区期刊？
    并且这两个期刊在数学领域的影响力，是比正常 sci二区期刊要高不少的。
    瞟了一眼老师的建议，1.建议补充p=5，7的算例代码（作为附录或补充材料），以增强结果的可复现性。
    2.可增加对1930-1960年代p群自同构群经典文献（如higman， gaschutz）的对比分析，进一步凸显本工作的传承与突破。
    3.部分证明细节（如hom群与同态核的双射构造）可移至附录，以提升主文流畅度。
    这些都不涉及论文主体证明的改动，也就是说，老师认同了他的论文，只需要做点小优化就能发sci二区了！
    “有什么疑问吗？”
    刘洪涛和蔼的问到，“质量问题你不用担心，通讯作者写我，我可以给你这篇论文做学术担保。”
    “不管你后续想不想读博，我都建议你继续顺着这个思路研究下去，你这篇论文的方法论对相邻领域，比如模李代数、算术几何中的 p进群表示，有不小的启发意义，后面你可以试着探索与表示论的交叉应用。”
    方文有些恍惚。
    但他也确定了一件事——他这篇论文，真的有 sci二区水平，导都愿意给他做学术担保了！
    回想起昨天晚上跟陈辉的微信交流，他才恍然，似乎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陈辉给他的那些建议，或者直白的说是指导，到底有多大价值！
    “如果投期刊的话，二作我能不能写其他人？”
    通常来说，在老师的指导下完成的论文，二作都是要写老师的，但明白自己占了多大便宜的方文没有忘恩负义，哪怕是冒着被指控学术不端的风险，他也决定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你想写谁？”
    刘洪涛倒是不介意少一个二作，这对他在数学界的威望影响微乎其微，有一个通讯作者挂着，就能让他在教育界有些吹嘘的资本了。
    “陈辉！”
    “谁？”
    刘洪涛身子前倾，感觉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他还记得这个名字，只是，这个名字跟方文，跟这篇论文，到底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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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湖畔镇霍格、wind650417、书友20240126202031070的打赏支持
    (本章完)

 第88章 他应该没那么世俗吧

    第88章 他应该没那么世俗吧
    “蓉城二中，陈辉！”
    既然都已经开口了，方文也是豁出去了，反而变得坦然。
    果然是他知道的那个陈辉，刘洪涛这个年纪就能当上正教授，自然不是傻子。
    联想到方文这篇突然高质量的论文，他感觉自己似乎抓住了些什么，身体放松，重新靠在椅背上。
    “说说吧，是怎么回事？”
    “昨天晚上我……”
    方文一五一十的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告诉刘洪涛，还拿出手机，展示了跟陈辉的聊天记录。
    十几分钟后，看完聊天记录，刘洪涛陷入了沉默。
    怪不得他觉得方文突然开了窍，原来是有高人在背后指点。
    只是这个指点的人，太过出乎他的预料。
    原本他就已经很看好那个小家伙了，但也只是认可他的潜力，但现在看来，那个小家伙的水平已经不比他手下的研究生差，甚至都比得上博士生了！
    沉吟片刻，刘洪涛打开邮箱，组织一番措辞后，将这篇论文发给了自己的老师。
    做完这些后，刘洪涛才再次看向方文，神色古怪的问道，“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会想到让一个高中生给你改论文？”
    方文脸色顿时涨红，支支吾吾的说道，“这不是正好跟他聊巴巴里阿数学竞赛嘛，正好聊到了群论，就随口问了问。”
    他可不会跟导师说自己已经准备破罐子破摔了。
    “好了，你先回去吧。”
    刘洪涛摇头，他现在已经有些不懂年轻人的脑回路了，想想陈辉，再看看自己手下的学生，不禁悲从中来。
    “那，发期刊的事？”
    方文看向手中的论文，问道。
    “发，为什么不发。”
    刘洪涛没好气的说道，“按照我的建议改好，翻译成英文，让大师兄给你把关，二作写陈辉。”
    虽然陈辉的指点把这篇论文抬到了不属于方文的高度，但这篇论文的主体部分大都是方文完成的，大量的前期功劳，以及证明的完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也不能完全否定方文的付出。
    “好的，谢谢导。”
    方文压抑住心中的喜悦，真心实意的说了声后，转身走出办公室。
    出门后右转，确认导师看不到自己后，方文再也压不住嘴角，双手不断向前挥拳，释放自己的喜悦之情。
    然后，他就看到了站在教研室门口看着他的小师妹。
    咳咳……
    “小师妹吃饭了没，去吃个夜宵吧！”
    毕竟小师妹一直等自己到十一点，还把自己的小毯子铺在地上防摔，不表示一下有些说不过去。
    “好啊！”
    小师妹也像是没看到刚才方文激动的失态，欣然答应。
    这倒是让方文有些意外。
    回到教研室，将论文和电脑收入书包，背上书包后两人就往校园超市走去。
    所谓的夜宵，自然只是泡面和关东煮了。
    这大晚上的食堂自然是不会有夜宵供应了。
    一路上方文都有些心不在焉，想着投稿的事情。
    论文就投journal of algebara吧，这是半月刊，一年 24期，所以审稿比较快，通常来说 2－4周就会有结果，这样不会耽误后续的安排。
    journal of group theory相对来说在数学界影响力会更高一些，但他是双月刊，一年只发 6期，审稿时间最少也是半年，拖个一年半载都说不准，那时候他说不定都已经毕业了。
    他只想去当个中学老师，所以对他来说期刊在数学界的影响力反而没那么重要，反正两个期刊都是 sci二区就足矣。
    做出决定，方文心情大好。
    根据蓉城大学的规定，发表一篇 sci二区论文，是有三万块奖励的。
    这是用来 cover发表期刊需要的版面费的，一般来说数学领域期刊的版面费都在 1000－3000美元，所以三万元的奖金并不算多。
    journal of algebara的版面费在三千美元左右，领了学校奖励后还能剩些。
    当然，这点奖励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以研究生的身份发表 sci二区论文，接下来申请创新奖、国奖什么的必定不在话下，还有些杂七杂八的奖项通通申请下来，奖金至少还有有小几万。
    “荣誉我拿了，奖金，要不就归陈辉？”
    方文心中琢磨着，他胸无大志，却从不忘恩负义。
    “不过他应该不是这么世俗的人，天才通常都视金钱如粪土，自己要是给他钱，是不是会认为是看不起他？”
    方文有些纠结。
    小师妹时不时的偷偷看向旁边的师兄，看着方文时而喜悦，时而蹙眉，不由有些好奇，不知道师兄在思考些什么。
    这就是数学天才的世界吗？
    ……
    蓉城二中，高一七班，陈辉合上《交换代数导引》课本，在脑海中重建课本知识脉络。
    记忆力提升到 2级后，他已经能做到很多以前做不到的事情了。
    交换代数导引是英文教材《an introduction to commutative algebra》的中译版。
    随着学习的数学知识越靠近近现代，资料也越来越多是英文。
    没办法，谁让近现代数学是在西方发展起来的。
    交换代数的基础还好，还能有中文教材，很多资料都是没有英文教材的，后续如果要写论文，同样也要翻译成英文发表到国际期刊。
    至于国内数学期刊，稍微查了些资料的陈辉表示沉默。
    英语的学习不得不再次提上日程，只是初入 2级的英语已经有些不够用了。
    “等巴巴里阿数学竞赛决赛之后再说吧！”
    陈辉再次给自己的日程表上添加了一项计划。
    呜呜……
    手机震动。
    【中国农业银行】您尾号 4179账户 6月 9日 17:27完成转存交易人民币 10000，余额10310.25。
    还不等陈辉疑惑，就看到赵副校长发来的微信，“恭喜，特等奖学金已经审批下来了，近日就会发放，注意查收。”
    陈辉记得参加省赛之前安老师就给他说过这个事情，只是没想到竟然真的能申请到，并且还会这么快发放。
    这的确是值得庆祝的事情！
    讲台上的刘小看了一眼那个看着手机露出笑容的少年，并没有多说什么。
    陈辉这样的好学生，哪怕是上课睡觉，她都觉得一定是有苦衷的，不用苛责。
    很快，下课铃响起，陈辉下课后没有留下来上晚自习，而是出了校门，径直往家中走去。
    在楼下蔬果超市买了点凤尾芹菜，然后奢侈的称了两斤牛肉。
    又去楼下超市买了一箱牛奶，清蕊和青山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时候可不能缺了营养。
    以前是情况不允许，现在自然不用太过节俭。
    阿赛决赛在即，就算拿不到金奖，铜奖和优秀奖还是有希望的，到时候也是小几万块。
    预赛拿到第八后，陈辉对自身实力也有了一些认知，不敢骄傲，却也不至于再妄自菲薄。
    cmo也要举行了，若是能拿奖，学校也承诺了奖金。
    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陈辉心情愉悦的提着大包小包的打开房门，却发现叔叔和婶婶正愁眉苦脸的坐在客厅说着些什么。
    听到房门的动静，两人也惊讶的看了过来。
    (本章完)

 第89章 锚点

    第89章 锚点
    “叔叔婶婶，你们这是？”
    陈辉心头一沉，有种不详的预感。
    “小辉回来了！”
    李天华站起身来，有些左右无措的问道，“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范荣荣以手扶额，为自己丈夫拙劣的演技感到好笑。
    “别担心，没啥大事儿，我和你叔的工作遇到了些问题，今天就先回来休息半天。”
    范荣荣上前从陈辉手中接过他买的菜和牛奶，“正好，你去学习，我去做饭，天华，你去接孩子！”
    一句话，将屋里三个人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她知道，陈辉是个聪明的孩子，如果不说明白的话反而会让陈辉胡思乱想。
    当然，她也没有全说明白。
    这几天她和李天华莫名其妙收到了很多的差评，不要说平台的奖励没了指望，现在平台更是给他们都派些偏远的单子，甚至是不派单。
    范荣荣已经在琢磨着换个工作了。
    倒是李天华有些愁，他想要找到个六七千的工作还是不容易的，送外卖眼看着是干不下去了，扣除全勤和各种奖励后，一个月甚至都拿不到五千块。
    “叔叔婶婶不用担心，我现在也能挣钱了！”
    陈辉稍松了口气，拿出手机给叔叔转了一万块过去，如今有手机之后，他也不用再每次取那么多现金放书包了。
    “这是学校发的特等奖学金！”
    “接下来还有个比赛，如果能拿奖，也会有几万块，然后是 cmo，如果能拿到奖牌，学校也承诺了奖金……”
    听着陈辉娓娓道来，看着手机上的到账信息，李天华有些恍惚。
    特等奖学金？
    前些天不是才发了奖学金吗，怎么又有奖学金了？
    上学这么挣钱，他当年怎么没有发现呢？
    范荣荣感觉像是在漆黑的夜晚中看到了一束光，她忽然感觉，眼下的困难似乎并没有那么难以度过，人就是这样，一旦看到希望，哪怕只有一息尚存，也能咬牙坚持下去。
    在安老师反复的担保下，现在她们已经接受了陈辉是个学霸的事实，并且距离陈辉第一次拿钱回来已经过去近四个月了，若真有什么问题，早就暴露了。
    只是即便已经接受了陈辉是学霸的事实，陈辉依旧能一次又一次的超出她们的预期，冲击她们朴素的三观。
    在他们认知中，学霸似乎也没法以这种速度挣钱吧？
    学霸与学霸之间，差距也这么大？
    陈辉的极限到底在哪？
    没有人知道！
    陈辉自己也不知道！
    但他想看看。
    一阵沉默之后，李天华出门去接两小只放学，范荣荣则是走进厨房忙碌起来。
    陈辉则是拿出同调代数的课本钻研起来。
    学习无岁月，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门咔哒一声被推开。
    “妈妈，我想跟你分享一件我很厉害的事情！”
    房间门才打开，一道跳脱的身影就窜了进来，径直往厨房冲去。
    显然，她应该早已从李天华口中得知范荣荣在家的消息了，毕竟李天华也不常去接她们。
    然而，才刚走到厨房门口，李清蕊就发现了在客厅学习的陈辉，眼中顿时闪出明亮的光芒，“哥哥也回来了！”
    “今天老师夸我数学进步很大呢！”
    李清蕊毫不犹豫的转变讲述目标，冲向客厅，来到陈辉身边，“今天考试我数学拿了 76分！”
    “清蕊真棒！”
    陈辉从书中抽回注意力，温和的笑着摸了摸李清蕊的头，鼓励到。
    平时李清蕊数学也就及格线徘徊，现在能考 76，的确是很大的进步了。
    “清蕊，不要打扰哥哥学习！”
    李青山背着书包走进房间，稚嫩的眉头微皱。
    原本一脸兴奋的李清蕊回头看了李青山一眼，不高兴的嘟着嘴坐在了沙发上，却也真的没有再多说话。
    她知道哥哥学习有多努力，也明白青山说的是对的，可她就是忍不住想要跟哥哥分享自己的快乐。
    退一步越想越气，忍一时越想越亏，李清蕊忽然回头恶狠狠的看向李青山，“叫姐姐，叫姐姐，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要叫姐姐！”
    “姐姐。”
    正从书包里拿作业出来的李青山满脸无可奈何，却没有太多犹豫。
    。。
    看似赢了，李清蕊却感觉更气了，却也没有理由发作，只能嘟着嘴独自在沙发上生闷气，看着陈辉两人安静的在一旁看书学习。
    在这静谧的氛围中，胸中怒气渐消，看得她都有些想学习了。
    “吃饭了！”
    不多时，范荣荣就从厨房中端出热气腾腾的芹菜牛肉丝和炒凤尾，还有个番茄鸡蛋汤。
    “哇！好香！”
    正在做作业的李清蕊心瞬间就飞走，眼巴巴的望着隔壁餐桌上的饭菜，一个劲的咽口水。
    这般丰盛的饭菜，以前只有过年才能吃到的。
    “快洗手吃饭吧。”
    范荣荣笑着招呼一声，李清蕊这才兴奋的站起身来，去到厨房洗了手后，拿着碗给大家盛饭。
    端着饭出来时，她才发现桌上多了三个白色小盒子。
    “牛奶！”
    惊喜的光芒亮起。
    前段时间吴奶奶给他们买过一箱牛奶，她喝过，那味道至今难忘。
    她也听班上的同学说了，同学们每天晚上和早上都会喝一瓶牛奶，所以她们个子长得比自己高，力气比自己大。
    但她很快压抑住内心的渴望，不让自己表现出对牛奶很感兴趣的样子。
    “你哥哥特意给你们买的，待会儿睡觉前喝。”
    可哪怕她再克制，她的心思在大人眼中也没什么秘密，范荣荣接过饭碗随意说道，然后拿起筷子率先吃起来，几个小家伙这才开始吃饭。
    “哥哥，要不你待会儿拿去退了吧。”
    看着面前的牛奶，李清蕊犹豫了好久，连饭菜都觉得没那么香了，最后还是咬牙做出决定，对陈辉说道，“我们没有喝过，应该能退吧？”
    她想喝牛奶，但也明白家里的情况，更知道哥哥学习有多刻苦，赚点奖学金有多不容易，妈妈从小就告诉她，钱应该在刀刃上。
    陈辉回头，看着妹妹脸上那心痛又决绝的表情，不由开怀大笑，然后伸手拆开习惯，插入牛奶盒，递给李清蕊，“现在应该是退不了了。”
    “放心喝吧。”
    陈辉神色认真的说道，伸手捏了捏李清蕊那充满胶原蛋白的可爱圆脸，“以后你们每天都有牛奶喝！”
    “你也是！”陈辉回头伸手轻抚李青山皱起的眉头。
    “嗯，我相信哥哥！”
    李清蕊用力点头，也不再客气，咬住吸管，大大的吮吸了一口，然后如同小猫般眯起眼睛，满脸享受。
    陈辉会心一笑。
    他拼了命的学习，不就是为了看到这一幕吗！
    (本章完)

 第90章 抓主要矛盾（月票加更）

    第90章 抓主要矛盾（月票加更）
    【考虑阿贝尔群范畴中一个短正合序列 0→a→f(b)→g(c)→0，已知a=z/2z，b=z/4z，c=z/2z，并且f是由包含映射诱导，g是商映射。现在对这个短正合序列应用 hom(-，z/2z)函子，得到一个序列 0→hom(c，z/2z)→hom(g，z/2z)hom(b，z/2z)→hom(f，z/2z)hom(a，z/2z)→0，判断这个新序列是否正合，并证明。】
    看着这道课后习题，陈辉彻底沉浸到了同调代数的世界之中。
    随着学习的深入，就连陈辉都微微感觉有些吃力，不再像之前那样只要看一眼就能学会了。
    但陈辉的思路很清晰。
    这道题无非就是考察正合的定义，以及群同态的相关知识。
    只要先计算出各个群的同态，再分析两个诱导同态 f和 g的作用方式，进而求出它们的核和像，最后验证一下正合性即可。
    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题目，虽然思路清晰，但陈辉还是会动笔在草稿纸上演算一番。
    只有对这类型题目了如指掌，他才会只过一遍思路而不演算。
    综上，序列 xxx是正合的！
    【你的数学等级由 2级 43%提升至 44%】
    就在陈辉肆意的演算时，水到渠成般的，一条弹幕出现在眼前。
    一旁的李海拿着手机，原本准备跟陈辉说些什么，看到草稿纸上一堆莫名其妙的符号后，一时间竟然都忘了自己准备做什么了。
    “李海，干什么呢？”
    一截粉笔飞来，精准的命中李海，刘小粉面含煞的看向李海，“手机交上来！”
    上课时间玩手机，真是太不尊重她这个老师了。
    。。
    李海有些无语，上次陈辉拿出手机看消息时，他可是看到刘老师往这边望了一眼的。
    当时刘老师可是什么都没说。
    怎么轮到自己了就要挨一粉笔头？
    这个世界真是太不公平了。
    不过他并没有听刘小的话上交手机，而是把手机放到陈辉面前，“陈辉，你看看这些评论。”
    【集美们，我查到那个家伙的底细了！】
    这是一个小红薯帖子，帖子配图是巴巴里阿数学竞赛预赛排名表，上面第八陈辉的位置被红色记号圈了出来。
    【他叔叔是个外卖员，婶婶是保洁员，
    建议在蓉城的集美们多点外卖，遇到这个叫李天华的外卖员就打差评，差评教程如下……集美们有空还可以在狗西平台点个保洁，指定范荣荣，选个偏的位置，等她到了再退单，要是退不了也给差评，是教程……
    对付这种作弊，不正当竞争的家伙就不能客气，集美们可不能手软，要让他们知道，就算巴巴里阿不处理他，我们也能代表正义惩罚他，大家跟我一起行动起来！】
    看帖子时间，是 6月 8号发的，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这个帖子更是有三千多的点赞，一千多条评论。
    【哈哈，我成功了（截图）】
    【集美好样的】
    【正义使者！】
    【而你，才是我们的英雄！】
    【哇，集美运气真好，我点了十多单了都没碰到李天华】
    【我就点了三单……】
    【你们这样不太好吧，就算怀疑陈辉，你们去找他作弊的证据就好了，不能伤及无辜……】
    【请记住，今天李天华这个差评是因为你挨的】
    【雪崩之下，没有一片雪是无辜的】
    【集美在哪点的外卖，我也要去偶遇】
    【大家有没有想过，一个外卖员和保洁员的孩子，能有多大能量？如果他们真的能只手遮天，他们还送什么快递？】
    评论中有不少晒图，上面就有李天华和范荣荣的名字。
    给李天华和范荣荣打差评俨然已经成为了一场狂欢。
    虽然也有人在下面理智的劝说，但这样的人往往会被无数人怒怼，或者直接被无视，对于这些人来说，真相根本不重要。
    轰！
    滔天怒火在胸中燃烧。
    怪不得这几天叔叔婶婶回来得这么早！
    怪不得叔叔婶婶这些天面色都那般阴郁，只有在他们面前才会勉强挤出几分笑容。
    陈辉知道网上有很多质疑他的言论，但他一直以为只要自己接下来展露出绝对的实力，这些言论就自然会成为笑话，所以他从没将这些言论放在心里。
    可他没想到，那些家伙竟然敢如此过分！
    这些家伙，在折磨叔叔婶婶！
    一想到这，陈辉就感觉心在滴血。
    “反了天了？”
    站在讲台上的刘小都愣住了，她没想到李海竟然这么大胆，不但不上交手机，竟然还把手机交给陈辉看。
    公然在课堂上教唆同学一起玩手机？
    “how dare he？”
    怒气冲冲的踩着高跟鞋，噔噔噔的走下讲台，来到第四排，一把抓起李海的手机，放到眼前，她倒要看看李海上课在看什么东西。
    “？”
    只一眼，她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陈辉，你别冲动！”
    刘小收起手机，“李海，陈辉，你们俩跟我去找安老师。”
    “其他同学，你们自己上会儿自习。”
    陈辉这个时候已经冷静了下来，他知道愤怒也无济于事，现在首要的问题是解决叔叔婶婶的的困境。
    去找安老师。
    刘老师的目的地倒是与他不谋而合。
    安成章正在办公室中批改作业，看到刘小带着陈辉两人进来，有些愕然。
    按理来说，就算陈辉在课堂上玩手机，刘小也不会管才对。
    “安老师，你看看这个！”
    刘小把李海的手机递过去，才发现已经锁屏了，然后瞪了眼李海。
    李海赶紧上前解锁手机，再把手机递给安老师。
    安成章好奇的拿起手机，越看，眉头皱得越深。
    “安老师，我们学校是不是得出面澄清一下？”
    刘小担心的问道，这些天她也看到了网络上那些负面评价，不过她们跟陈辉的想法差不多，他们都知道陈辉的实力，知道陈辉很快就能让那些质疑的声音消失。
    所以他们也并没有做出太多的应对措施，现在看来，任由事态发展绝对不行，学校有责任保护自己的学生！
    安成章蹙眉，他很担心学校澄清到底有多大的效果。
    刘小当然也明白，但学校总应该做些什么。
    “安老师可以带我去见赵校长吗？”
    这时，陈辉走上前来，开门见山的说道，“赵校长可不可以在学校给我叔叔婶婶安排个工作？”
    陈辉也知道安老师在学校似乎也能说得上些话，否则他就直接自己去找赵校长了。
    感谢大家的支持，成绩还行。
    不过存稿已经发空了，我这几天就写多少发多少，保证质量的前提下尽量爆更。
    (本章完)

 第91章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第91章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
    办公室中三人顿时看向陈辉，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在他们还纠结如何应对网络舆论时，陈辉已经跳出思维惯性，提出了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方案。
    在他们还沉浸在被动接招的受害人角色时，陈辉早已跳出了立场角色，找到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
    这些在网络上猩猩狂吠的家伙往往并不会有太大实权，他们也不过是针对李天华范荣荣的工作性质来作恶，如果学校能够给两人工作，那么那些人就完全影响不到两人了。
    网络上那些吵得再凶又如何？
    那根本不重要！
    抓住主要矛盾的主要方面，政治课经常不止一次的给大家教授这些知识，可很多人都只是听听就过去了，很少有人能够在实际生活中运用。
    还是在这种涉及到自身的糟糕情况下，能够保持冷静，审时度势，一针见血的抓住关键矛盾的关键要点，非常难！
    安成章刘小两人看向陈辉，竟然失神了片刻。
    这个少年当真冷静得可怕！
    刘小眼中满是惊叹，她自己在看到那个帖子时都有些血压飙升，恨不得顺着网线去揍那些可恶的家伙一顿。
    可身为当事人的陈辉竟然还能冷静下来思考。
    她第一次如此深切的感受到普通人和天才之间的差距！
    “好，你跟我来。”
    安成章没有拒绝，陈辉本就是他的学生，他义不容辞。
    起身后，他对刘小说道，“刘老师，你先回去上课吧。”
    刚走出两步，安成章又回来，带上了李海的手机，又看向李海，晃了晃手中手机，“你也跟我一起去吧，待会儿靠你解锁。”
    李海连连摆手，“密码123456，我就不去了吧……”
    副校长办公室，赵德峰看完帖子，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对陈辉说道，“你放心，学校不会坐视不管的。”
    “那感情好，学校给陈辉叔叔婶婶安排个工作吧。”
    安成章打蛇随棍上，笑呵呵的说道。
    “。”
    赵德峰神情一滞。
    安成章这一招，角度有些刁钻了。
    但转念一想，似乎也不无道理。
    甚至对于蓉城二中来说，这同样是一次机会，他还担心其他学校来挖陈辉呢。
    如果把陈辉叔叔婶婶安排在学校工作，那他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他现在有些佩服安成章的脑瓜子了。
    “女生宿舍正好还缺个管理员，陈辉你回去问问你婶婶愿不愿意过来？”
    赵德峰有些没把握的问到，“平时活是比较轻松的，就是工资低了点，一个月只有三千八左右。”
    “保安队正好在招人，如果你叔叔愿意的话，可以来试试，当然，一个月只有四千五六左右，工作强度也比较高，每天要工作 12个小时，两班倒。”
    赵德峰说完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想了想又继续说道，“不过最近实验室那边需要一个安全员，你可以让你叔叔准备准备，如果能通过考试，成为安全员，一个月工资能有五千五左右。”
    他的确也没办法，学校能够安排的工作的确也不多，薪资也都不高。
    “谢谢赵校长。”
    陈辉衷心的感谢，然后问到，“他们明天就可以来上班吗？”
    “你可以先回去问问你叔叔婶婶的意见。”
    赵德峰有些感慨，陈辉果然是个好孩子，能够理解学校的难处，这种工作也愿意答应。
    ……
    复城国际大厦b楼下的外卖员站点，下午三点，外卖员们或坐或站的聚集在站点周围。
    有人躺在电瓶车上睡觉，有人靠墙坐着在睡觉。
    太阳照常升起，一如往常。
    只是有时候他们会看向某个墙角的位置，以往这个时候，那里总是会坐着个闭目养神的中年。
    但最近几天，他都没来。
    都是同一个站点的，他们也大概听说发生了什么。
    除了唏嘘感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对于平台来说，顾客才是金主，他们不过是随时都可以放弃的工具罢了，平台是不会为了他们得罪顾客的。
    差评太多，最后不止是拿不到平台的奖励，平台也会中止派单，或者只派那种价格低，路途远的单子，忙碌一天也挣不了几块钱。
    到最后逼得你只能放弃这条生路，就像此时的李天华一样。
    “所以有个天才后辈也未必是好事！”
    有人感叹到。
    他们没事时也是高强度上网，自然大概知道李天华被人大规模打差评的缘由。
    “谁说不是呢！”
    “你们说，老李的侄子真的作弊了吗？”
    “真假重要吗？李天华现在工作都被搞没了，都活不下去了，谁有功夫关心真假？”
    “我听说巴巴里阿数学竞赛金奖三万美元呢，要是老李侄子真能拿奖，那可就不得了了。”
    “也不看看以前拿奖的是什么人，逗音上都说了，人家都是清北的博士，你一个高中生想拿奖？”
    “听说老李侄子很强的，未来未必上不了清北。”
    “上得了清北也不一定上得了清北的博士，就算上得了博士，那得等多少年？他们撑得到那个时候吗？”
    ……
    “先报警，能把那个造谣的家伙揪出来最好，揪不出来也要给他们一些威慑。”
    陈辉离开后，赵德峰才再次沉下脸来，对安成章说道，“这件事你跟紧点。”
    “就这个点赞量都快超过五千了，浏览量更是远远不止，也给李天华夫妇带来了巨大的损失，早已达到立案标准，只要抓到人，三年以下是没得跑的！”
    赵德峰神色冷厉，说着他已经拨通了另一个电话，“老甘，我们去老吴办公室开个小会。”
    挂断电话，他也不再招呼安成章，径直往吴华春办公室走去。
    他们是看着陈辉答题的，自然不会对陈辉的实力有半点怀疑，甚至他们觉得这还远远不是陈辉的上限。
    “我跟巴巴里阿竞赛组委会联系一下，让他们出个说明。”
    校长办公室，原本还在品茶的吴华春听完，神色顿时严肃起来，“顺便上报教育局，让他们跟各大平台联系，那些造谣的言论该封禁封禁，该删除删除。”
    赵德峰眉头紧锁，“平台恐怕不会听我们的，据我所知，删评是要钱的，动辄几百万，我们恐怕给不起。”
    “尽人事听天命吧，该做的还是要做的。”
    吴华春没有纠结这些，继续说道，“老甘，你让学校在各大平台的官号发个澄清，表示学校对陈辉的信任和支持，顺便罗列一下陈辉的荣誉和上次期中考试的成绩，大地网咖的监控录像我争取拿过来。”
    “宣传经费还剩多少？如果价格合适，也买点流量吧。”
    吴华春沉吟片刻，又补充了一句，想要对抗谣言，也只能用魔法打败魔法了。
    “买流量？”
    甘云强有些犹豫，“这是不是……”
    吴华春直接打断道，“既然学校决定要插手管，那就帮到底，那就尽心尽力的帮，而不仅仅是尽职尽责就行。”
    “你明白吗？”
    “陈辉是二中的学生，我们当老师的，有义务尽心尽力的保护他！”
    吴华春语重心长的说道，“一个能保护学生的学校，还怕优秀的学生不来吗？这不算宣传？走宣传经费不合理吗？”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说完他也不再看甘云强，而是看向一旁的赵德峰，“老赵，警察那边我代表学校去，你和安老师就别管了。”
    “还有陈辉叔叔婶婶工作的事情，你来落实，以我的名义直接安排，待遇按最高的给，谁要是有异议，让他来找我。”
    短短几分钟，吴华春就已经条例清晰的安排妥当。
    不愧是几十年的老校长！
    就论魄力，他还是差了不少。
    赵德峰心中暗叹一声，对吴华春的看法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本章完)

 第92章 天华兄

    第92章 天华兄
    下午的课陈辉请假了，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叔叔婶婶竟然依旧愁眉苦脸的坐在家中。
    显然，叔叔婶婶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小辉，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范荣荣有些担心的问到。
    一开始她们还不明白自己无缘无故遭受的差评是怎么回事，可几天过去，如今网上传得沸沸扬扬，她们自然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不过他们没有让陈辉知道，她们不想让陈辉学习受到影响。
    但现在看来，她们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婶婶，我们学校有个宿管阿姨的空缺，包吃包住，一个月三千七，你愿意去吗？”
    “什么，包吃包住三千七一个月？”
    范荣荣惊呼一声。
    还有这种好事？
    她们已经租了房子，包住省不了什么钱，可包吃那可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
    这样的三千七的工作，已经完全比她当保洁收益高了，干家政的时候收益也并不稳定，有时候单子少根本挣不到什么钱，
    当宿管阿姨就不一样了，旱涝保收，并且可以预见的，活也会轻松许多。
    在她保洁已经干不下去的时候来了这么个好工作，无疑是雪中送炭。
    “学校会签正式的合同，所以也会缴纳五险一金。”
    陈辉补充到。
    “还有五险一金！”
    就连李天华都站起身来，他跟范荣荣这辈子都还没干过会交五险一金的工作，也没想过他们能找到这样的工作。
    “去，一定得去！”
    都不等范荣荣同意，李天华就满口答应了下来，然后才看向妻子，问道，“这得去吧？”
    范荣荣自然是满心愿意，只是，“我真的可以吗？”
    她不觉得这种好事会落到她头上，以往她也不是没有试图去咨询过这些职位，最后当然是连应聘的机会都没有。
    “你糊涂啊！”
    李天华哭笑不得，平时妻子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现在竟然犯糊涂了。
    “人家是看在小辉的面上让你去工作的！”
    李天华只是书读的少，不是笨，自然能看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范荣荣也恍然，然后没有任何犹豫的点头，“去，当然去！”
    “有说什么时候能去吗？”
    一旦接受之后，范荣荣也忍不住有些激动起来。
    “下午就可以去报道！”
    陈辉笃定道，刚才回家的路上，赵校长特意给他打电话来又说了一遍这件事。
    “太好了！”
    范荣荣喜形于色，连续好多天低气压的家里的确需要这样一个好消息来振奋人心。
    兴奋之后，她有些担忧的看向自己丈夫。
    “你看我干啥，你好好去工作，我有手有脚的，还怕找不到工作不成？”
    李天华笑着说道，张开双手，故作一副生龙活虎的模样。
    “学校还缺一个保安，一天上班 12小时，一个月四千七左右，包吃！”
    陈辉的话让李天华笑容僵在脸上，激动得浑身颤栗，口干舌燥的连声音都在颤抖，“我……我也可以去吗？”
    虽然他知道陈辉既然这样说，大概率是为他准备的，但他还是有些患得患失。
    一个月四千七看起来比他之前当外卖员要少两千多块，但同样包吃，再加上五险一金，已经相差不大了，甚至真实收入还要更高。
    他们现在租房是可以提取公积金的！
    “跟婶婶一样，下午就可以去报道！”
    陈辉脸上也挂上了笑容，显然，刚才叔叔的轻松是装出来的。
    在家简单吃过午饭，陈辉就带着收拾打扮了一番的叔叔婶婶往蓉城二中走去。
    十几分钟的路程，范荣荣两人却感觉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
    陈辉在蓉城二中上学快一年时间了，但两人也只有上学期期末家长会的时候来过一次，他们平时都太忙了。
    当蓉城二中大门出现在眼前，李天华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眼上面挂着的横幅。
    【祝贺陈辉同学……】
    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但横幅还挂在校门上，只是风吹雨淋日晒让横幅已经有些褪色。
    跟逗音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李天华心中唏嘘，看向身旁的陈辉，心中感叹。
    一切都变化得太快了！
    走进学校，赵德峰已经在学校门口等着了。
    来之前陈辉自然跟赵校长打过招呼了，安排工作的事儿还得靠赵德峰呢。
    “你去学习吧，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就行。”
    赵德峰看到陈辉，竟然迈步迎上来，对陈辉交代一句后就来到李天华两人身边。
    “两位就是陈辉的叔叔李天华，婶婶范荣荣吧？”
    “我是。”
    “我是。”
    李天华范荣荣两人客气的回答到。
    “你们好！”
    “你好你好！”
    看着三人寒暄的模样，陈辉对赵校长还是放心的，“好，叔叔婶婶那我先去学习了！”
    他清楚叔叔婶婶能有现在待遇的原因，那些人越是质疑他，他就越是要认真学习，抓住每分每秒，认真的学习！
    “两位身份证都带了吧？走，我先带天华兄去办手续。”
    陈辉走后，赵德峰客气的说到，带着李天华往大门保安室走去。
    “老赵，你以后多带着老李些，他是陈辉的叔叔。”
    有赵德峰亲自带领，手续办得非常顺利。
    完事儿赵德峰对赵大勇说道，上次陈辉的事情还是赵大勇主动汇报的，赵德峰对这位老保安印象不错。
    “你是陈辉的叔叔？”
    原本面无表情的赵大勇对李天华露出笑容，主动上前打招呼到。
    “你认识陈辉？”
    李天华有些受宠若惊。
    “我天天看着那孩子来上学。”
    赵大勇自来熟的笑着说道，俨然一副与老友交谈的语气，“能教出这样好孩子的人，差不到哪去！”
    “老李你先跟着老赵熟悉一下工作，我先带范姐去办理手续了。”
    赵德峰交代了一句，带着范荣荣走出保安室。
    “赵校长放心吧，剩下的交给我！”
    赵大勇对着保安室外拍着胸脯说道，然后回头看向李天华，“来来来，我跟你说一下平时工作都要做些什么？”
    然而，李天华并没有跟上，而是瞪大眼睛看着保安室外，结结巴巴的问道，“校……校长？”
    “刚才带我们来办手续的是校长？”
    “对啊！”
    赵大勇点头。
    李天华感觉大脑有些眩晕，刚才对方甚至叫他天华兄！
    校长竟然亲自带他们来办入职手续！
    他觉得自己可能还是有些低估自己这个侄子了。
    (本章完)

 第93章 声明（新增200月票加更）

    第93章 声明（新增200月票加更）
    飞鱼网咖，98号机。
    背着长马尾的林小棠坐在电竞椅上，手中鼠标轻动，稳准狠，每一次点击鼠标，都会有一个敌人倒下。
    仿佛她手中握着的不是鼠标，而是真正的枪，从侧面看去，竟然真有几分类似军人的英姿飒爽感。
    夏弥一个女孩子都看得有些呆了。
    她们原本一直是在大地网咖上网的，因为她们也是蓉城二中的学生，大地网咖离学校最近。
    不过自从那天后，大地网咖就不收她们这些未成年人了，不得已，她们只好来这个更远也更贵的飞鱼网咖了。
    夏弥对玩游戏其实并没有什么兴趣，她只是对上课更不感兴趣而已。
    所以大多数时候都是林小棠玩游戏，她在一旁玩手机。
    忽然，夏弥秀眉微蹙。
    过了几分钟后，她再次抬起头，碰了碰旁边的林小棠。
    她知道林小棠不喜欢有人在她玩游戏的时候打扰她，但她还是决定打断她，“小棠，你看看这个。”
    林小棠也知道夏弥了解她，所以被打断后她也没有生气，而是看向夏弥递过来的手机，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夏弥是不会打断她的。
    几十秒后，林小棠也皱起了眉头。
    “小棠，要不让你家里那位帮帮他？”
    那天在大地网咖偶遇后，夏弥自然早就把陈辉查得底掉了。
    在闲暇时她也没少当成八卦讲给林小棠听。
    她们虽然是摆烂的学渣，但对于这个出身贫寒，学习刻苦的天才，她们还是很敬佩的。
    凭借自己的努力改变命运，这样的主人公总是能引起人们的喜爱和同情。
    林小棠眉头一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也并没有给出肯定的回答。
    夏弥却刷到了一条新的评论。
    【陈辉母校蓉城二中回应了，#关于陈辉同学巴巴里阿全球数学竞赛参赛情况的严正声明】
    学校竟然发声了？
    夏弥啪的一下就点了进去。
    链接并没有跳转到学校官网，而是学校的围脖号。
    原本蓉城二中的官方号是没什么粉丝的，但前段时间陈辉获得省竞赛第一后，也是涨了波粉，才让这次声明没有彻底淹没在资讯大海中。
    【近日关于我校高一陈辉同学涉嫌在巴巴里阿全球数学竞赛预赛中违规操作的网络传言，我校经全面核查，现郑重声明如下：
    1.学术监督机制
    本次竞赛全程在监控环境下进行，由分管教学的年级组长安成章、校长吴华春、副校长赵德峰共同监督，影像资料已完整存档备查，#考试监控录像。
    2.选手成长轨迹
    陈辉同学自xxxx年入校以来：
    一直展现出对数学学科的浓厚兴趣与极高天赋，他日常学习勤奋刻苦，其对待学习的认真态度和持之以恒的努力，全校师生有目共睹。
    今年四月，陈辉同学参加全国高联数学竞赛，获得省级别特等奖，将于七月参加全国中学生夏令营。
    五月，在高一年级期中考试，表现优异，总分年级第一。
    3.事实澄清
    经调取竞赛系统日志，陈辉同学解题过程呈现以下特征：
    a.从草稿到答案的完整思维链条，解题时间符合复杂数学推导规律，#草稿纸扫描件
    b.多次出现独创性解题思路
    c.校方立场
    我校一直秉持严谨治学、诚信为本的教育理念，对于学生的学术道德和竞赛规范有着严格要求与教育，陈辉同学此次在阿里巴巴数学竞赛预赛中取得的成绩，是他自身努力与天赋的体现，是为学校争光的荣誉。
    我们坚决抵制任何无端的恶意揣测与网络暴力行为，这种行为不仅伤害了陈辉同学个人，也破坏了健康的网络环境和学术氛围。
    对于某社交平台“麻辣奥利奥”等账号的恶意揣测，我校：
    1已启动网络侵权证据保全程序
    2将配合公安机关追究造谣者法律责任
    4.特此敦促相关方：
    立即停止传播不实信息，我校全体师生将始终与追求真理者同行，为捍卫学术尊严提供最强力支持。
    蓉城二中宣传部：甘云强
    联系电话：028-88xxxx88
    xxxx年6月10日】
    “哇哦，原来我们二中这么硬气！”
    夏弥看完，忍不住欢呼一声，感觉十分解气。
    蓉城二中这番声明，有理有据有节，足以震慑宵小。
    林小棠见此也收回目光，继续回到游戏，有学校出头，她也不用纠结了。
    夏弥却吃瓜吃得兴起。
    点开了评论区。
    此时蓉城二中这条声明才发出来不到五个小时，就已经有几百点赞和几百评论了，看得出来最近这件事的热度很高。
    当然，夏弥不知道的是，不止是这件事热度高，也是氪金的魅力。
    最终甘云强还是钱买了些推广，否则，以围脖的尿性，真正官方的言论往往是没什么热度的，反而是某些娱乐博主的转发才有流量。
    【朋友们，这次情况好像有点不一样，陈辉的母校竟然发声撑场子了，去年连水中专可没有为姜圣发声】
    【没点背景怎么可能操纵阿赛，学校出来站台也很正常】
    【人家监控视频和草稿都放出来了，这还能怀疑的？点进去看一下那么难吗？你以为学校是你想威胁就能威胁的？没看到人家语气多硬气？要是对陈辉没点信心他们敢发这么硬气的声明？】
    【视频我看了，不看还好，看完实在憋不住，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学校的监控考场是指网吧的！
    网吧也就算了，整个监控视频就提供了四个小时，后面就没了，后面的监控去哪了？
    难道他四个小时就做完了所有题目，还拿到了预赛第八的成绩？
    以为阿赛是小学生考试吗？
    开什么玩笑！
    真是错漏百出，越洗身上越不干净。】
    【支持楼上，就算有监控视频，也大概率是提前给了答案。】
    【你们就继续造谣吧，冷知识：造谣浏览量5000条以上是要追究法律责任的，三年以下！】
    【笑了，绿尸函？本来还不确定的，现在我可以肯定了，顺便也给你们科普个冷知识：在围脖发绿尸函辟谣的，最后都是真的！】
    【我一开始就不信他是作弊的，你们没看见人家有全国高联省赛第一吗？
    阿赛能作弊，你们不会以为全国高联也能作弊吧？】
    【高考都能作，你全国高联又是什么了不起的冰清玉洁？】
    “啊啊啊……”
    看完评论，原本还心情不错的夏弥忍不住怪叫几声，她快被气死了。
    (本章完)

 第94章 过瘾啊，过瘾！

    第94章 过瘾啊，过瘾！
    巴巴里阿公益负责人办公室，
    “蓉城二中联系我们了，让我们发个声明，这个声明要怎么发？”
    孙剑锋坐在肖明对面，眉头紧锁。
    “当然是正常发就是了。”
    肖明满脸笑容，根本没当回事，“你放心，以我们现在的声誉，不发声明还好，发了，反而会让更多人质疑。”
    “那不如就不发了吧。”
    孙剑锋眉头皱得更紧。
    “为什么不发？”
    “就是要让舆论更加火热，更加疯狂一些，到时候反转起来才会越发猛烈，我们才有机会！”
    肖明脸上有些疯狂之色，“否则以现在的舆论情况，我们逼宫的成功率并不会太高。”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事情闹大了恐怕不好收拾。”
    孙剑锋现在有些后悔跟这个疯子合作了，“那些人竟然对陈辉叔叔婶婶下手了，要是真闹出点什么事故，对我们巴巴里阿也会有不小的影响。”
    “甚至，是要追责的！”
    去年闹出的事情，他们声誉就已经受损严重了，今年要是再来一次严重事故，恐怕就真的要掉到谷底了。
    肖明摇头，甚至都有些不想多说。
    这些搞技术的，当真是榆木脑袋。
    “我们现在去联系陈辉的叔叔婶婶，给他们提供个还过得去的岗位，到时候，不止陈辉他们会对我们感恩戴德，网友们也会为我们的善举摇旗呐喊的！”
    肖明也很无奈，毕竟孙剑锋也是主要负责人，他没办法撇开这个榆木脑袋，那就只能费些功夫，多解释解释了。
    一石二鸟！
    孙剑锋眼前一亮，只感觉豁然开朗。
    不，是三鸟。
    有了这个恩情，到时候陈辉还能不帮他们鼓吹？
    那他们成事的几率就又大了许多。
    果然，搞公益的跟搞金融的一样，都不是他们这些搞技术的能比的，就这个脑子，当真是好使！
    ……
    下午四点半，
    蓉城，高新区，金融大厦b，
    高港随着下班人群走出大厦，去往地铁站。
    干金融的就是这个好，三点收盘后，写个收盘信就可以收拾收拾准备下班了。
    尤其是他们这种打卡上班，混吃等死的投顾。
    很快，来到地铁站，上了 1号线。
    这个点并不是正常意义上的下班时间，所以哪怕是在高峰期挤到爆的 1号线，他也能轻松找到位置。
    坐定后，高港掏出手机，打开小红薯。
    他对工作已经没有什么热情，早已躺平，混吃等死。
    不过下班这么早，自然是要找点事儿做的。
    他的爱好就是在网络上征战沙场，掌控风云。
    看到消息图标上的 99+，高港很是满意。
    最近他的一个帖子引起了很不错的反响，网友们的每一个点赞，每一条评论，都让他充满了成就感。
    查看消息。
    【陈辉母校蓉城二中回应了#关于……】
    看到这条评论，高港心中咯噔一下，嗓子有些发紧，忽然生出股不详的预感。
    点进传送门，他看到了蓉城二中发布的那篇声明。
    高港脸色一沉，心头有些发紧。
    蓉城二中那严厉的措辞如同一记重拳打在他脸上。
    他也只是在网络上重拳出击而已，要是蓉城二中真较起真来，那可就麻烦了。
    他虽然对现在的工作没什么热情，但这也的确算得上是很不错的工作了，如果真的犯了事进去了，工作肯定是保不住的，到时候出来了恐怕也很难再找到这么好的工作，甚至，能不能找到工作都难说。
    手指有些发抖的点开评论区，
    【蓉城派出所高新区分局已受理蓉城二中案件，网络不是法外之地】
    【蓉城数学会：陈辉同学实力有目共睹，请停止造谣！】
    【巴巴里阿：陈辉同学答题数据经ai分析，不存在作弊可能。】
    一连串官方号的置顶评论和传送门让高港脸色发白，心头发慌，再也维持不住平静。
    继续往下翻评论，
    【我滴个乖乖，声势越来越大了，这仗打的，过瘾啊，过瘾！】
    【陈辉大佬对不起，之前是我讲话太大声了，之前的帖子我都删了，不要找我麻烦……
    兄弟们，风紧扯呼，我先撤了】
    【声势越大我越不信，那陈辉要是真有实力，我直播吃翔】
    【怎么哪都有人骗吃骗喝啊？】
    【这阵仗，不对劲啊，感觉这次踢到铁板了】
    【人家之所以只有个省赛第一的荣誉，那是因为人家还没参加cmo和imo，一群高中数学都没上过的家伙还敢在这儿质疑别人，不要用你们芝麻大小的脑子去揣测真正的天才】
    高港额头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现在已经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这特么好像是真神啊！
    没有继续看蓉城二中围脖下的评论，点开第一个置顶评论的传送门，
    【这不是赤果果的威胁吗？集美们不要怕，我们要勇于为正义发声！】
    【好，有官方出面，希望能查个水落石出，给大家一个说法。】
    【笑死，竟然还妄想官方给你个说法，你算哪根葱？随便给个理由糊弄糊弄你都算是看得起你了……】
    【小红薯过来的，现在那个帖子的点赞量都破万了，这算情节严重吗？三年以上十年以下？】
    【来啊，来抓我啊，抓我之前能不能先让那个陈辉出来溜溜，让大家看看主是不是等于6？】
    【笑鼠，期待今年陈圣的发挥】
    网友们依旧畅所欲言，高港却看得心惊胆战，尤其是那个科普造谣罪量刑的评论。
    没有犹豫，退出围脖，进入小红薯，毫不留念的删除了自己那个给陈辉叔叔婶婶差评的教程帖子。
    他有些庆幸，因为工作原因，他也接触过一些网络安全方面的知识。
    所以在发一些灰色区域的帖子时，他都是用的小号，并且搭了梯子。
    有梯子在，就算是帽子叔叔，应该也没办法通过ip锁定他吧？
    心中稍定，恢复了些冷静的高港索性把这个小号的帖子全部删除，毁尸灭迹，确定不会查到自己身上后，他才终于把悬着的心暂时放回肚子里。
    做完这些，他才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再次回到围脖，津津有味的继续查看起相关评论来。
    (本章完)

 第95章 还有没有点上进心

    第95章 还有没有点上进心
    蓉城大学，数学院，307教研室，
    方文坐在位置上，有些无所事事，如今他的毕业论文已经确定能够通过了，接下来他有一年的时间可以挥霍，当真是感觉前所未有的自由。
    当其他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们还在努力学习，为论文绞尽脑汁，挠断头发的时候，他却在拿着手机刷某乎。
    【蓉城数学会：陈辉同学实力有目共睹，请停止造谣！】
    忽然在主页看到这么个标题，方文有些好奇的点了进去。
    他刷某乎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见到蓉城数学会的官号，并且，陈辉？
    点进去的内容自然是蓉城数学会对陈辉事件的声明，下方评论区有支持的，也有质疑的，尤其是那些质疑者，说话都不是那么好听就是了。
    看得方文一阵怒火中烧。
    继续刷评论区，很快，方文顺藤摸瓜，看到了那篇针对陈辉叔叔婶婶的小红薯帖子的截图。
    之所以是截图，当然是因为原贴已经被删除了。
    这让他再也忍不住，拿起键盘，噼里啪啦的敲击起来。
    【我是蓉城大学数学系的研究生，我可以作证，陈辉绝不可能作弊，你们如果跟他接触了就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天才了。】
    发完评论后方文还觉得不够有说服力，转头打开了journal of algebra的投稿界面，截图打码后直接上传图片，继续评论。
    【这是我在journal of algebra投稿的论文，陈辉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其中几个关键点都是在陈辉的指导下完成的，他也是这篇论文的二作！
    这样的天才，阿赛预赛第八的成绩根本不足为奇，如果他决赛拿不到奖牌才奇怪！】
    发完评论，方文盯着屏幕上角度刁钻的评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总感觉有些憋屈，还有因为憋屈产生的愤怒。
    还不等他跳转到其他页面，他的评论下就有回复了。
    【真的假的？兄弟们，我查了下，journal of algebra是sci二区，在数学领域很有影响力！】
    【整个包浆的投稿网图吓唬谁呢？高中生写论文，他咋不上天呢？】
    【我倒是觉得有可能是真的，你没看人家说什么吗？决赛不拿奖牌才奇怪。
    现在决赛都还没影，他凭什么这么肯定陈辉能拿奖牌？
    这不明显是内幕吗？人家早就知道结果了！
    阿赛奖牌都随便内定，再发个论文有什么稀奇的？
    不要说什么journal of algebra，就是发nature我都不奇怪。】
    【兄弟是不是太夸张了，你懂nature的含金量吗？真当nature是什么人都能发的，他就是马爸爸的儿子，nature也不是想发就能发的。】
    【所以到底是哪个马爸爸？】
    【这是重点？】
    【不是，那你们懂journal of algebra的含金量吗？真以为journal of algebra就能随便发了？整天就知道自然、科学，搞得自己多懂一样，你怎么不问为什么华夏没有数学家获得诺贝尔奖？】
    【兄弟们，有人破防了！】
    方文看到不断弹出的新评论，看着他们冥顽不灵，以及迅速歪楼，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怒还是该笑。
    但显然，这些人根本不在乎什么是真相，他们要的不过是一个可以释放情绪的媒介而已。
    沉思了片刻后，他还是放弃了继续在网上跟这些人对线的想法。
    拿起手机，打开与陈辉的聊天页面，输入了一大堆安慰的话，最终又都删除，只是简单的问候了几句。
    文字有力量，但很多时候，文字又是苍白的。
    放下手机，他开始搜索学校各大奖项的申请方式，以及期刊快速过稿技巧。
    他想要尽快的过稿论文，然后开始申请学校的各种奖项，尽可能的多拿奖金，到时候把奖金全部给陈辉，这会比文字的安慰更加有用。
    这些都是陈辉应得的！
    ……
    江城大学，樱顶老图书馆，学术报告厅，
    报告厅不大，只有数十人坐在其中，一眼望去，竟然找不到几个完整的头顶，一个个倒映着头顶的灯光，锃光瓦亮。
    不过没有人在乎这些，他们都认真的听着主讲台上那个中年的发言，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主讲台后方的ppt，眼中倒映的全是ppt上复杂的公式符号。
    在主讲台最上方，还挂着一道红色横幅，代数几何春季研讨会——江城大学。
    冉鹏坐在靠中间的位置，上了年纪的他跟着已经有些吃力了，但他没有放弃，大脑依旧飞速运转，跟着主讲人的思路在走。
    时间在这一刻失去了意义。
    终于，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报告厅中没有了多余的声音。
    冉鹏长出了一口气，取下老镜，伸手揉了揉有些鼓胀眉心和太阳穴。
    岁月不饶人！
    数学是需要灵感的学科，像这样的报告会就是数学家们交流的最好时刻，可如果你连对方的思路都跟不上，这样的交流就没有意义了。
    有的领域或许是越老越经验丰富，但数学，一旦上了年纪，便很难再有大成就了。
    还得看年轻人！
    他不由得想到了前些天刘洪涛和马景堂给他介绍的那个小家伙。
    这些天他忙着参加各种会议，倒是没再关注这件事，想来学校已经办好了，不过想要当他的学生，还是得通过他的考核的。
    如果那小子真有天赋，或许，他时候调整一下自己的角色了。
    这些天四处奔波，他在学术上还是有追求的，可残酷的现实告诉他，数学同样是见不得白头的行业。
    教出一个厉害的学生，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
    一念及此，冉鹏竟然有些归心似箭。
    研讨会还有一天才结束，但他已经想回蓉城大学了。
    想到就做，拿出手机，打开微信，冉鹏准备让助理给自己订票。
    刚打开手机，他就看到了刘洪涛给自己发来的邮件。
    刘洪涛也算是他比较得意的学生了，都说弟子不必不如师，但大多数情况下，弟子还真比不过师父，能做到刘洪涛这样就已经很不错了。
    【具有循环极大子群的有限p群的自同构群结构分析】
    看到这个邮件标题，冉鹏不自禁的皱起了眉头。
    这显然是一篇论文。
    以他的经验，自然一眼就能看出这个题目的上限在哪。
    他刘洪涛都什么年纪了，还在水这种论文，他还有没有点上进心了？
    气不打一处来。
    冉鹏也忘了订票的事情，啪的一下就点进邮件，准备骂醒自己这位学生。
    (本章完)

 第96章 难道，也是他？（300月票加更）

    第96章 难道，也是他？（300月票加更）
    点进邮件，他也懒得看刘洪涛在正文中的长篇大论，直接点开附件的论文。
    “嗯，证明过程倒是干净利落，倒也不算毫无价值。”
    简单扫了一眼摘要和证明过程，冉鹏眉头舒展了些，这才退出文件预览，回头准备看看刘洪涛的正文，虽然这篇论文写得不错，但还是得提点对方几句，不能在年轻的时候就这般不上进。
    “什么？”
    “这是陈辉写的？”
    看完正文，冉鹏双眼微眯，心头狂跳。
    “他还是个高中生啊！”
    刘洪涛在正文中说明了这篇论文的情况，以及陈辉的贡献。
    那几个点几乎是这篇论文最精华的部分，所以也可以认为这篇论文就是陈辉写的了。
    不过他还是决定仔细看看这篇论文，这样才能对陈辉的实力有个大致的认识。
    “冉老，我们去旁边休息室休息一会儿吧。”
    袁新毅从前排来到冉鹏身旁，轻声问候到，刚才他就注意到冉鹏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了。
    当年他还在求学时，受过冉鹏恩惠，也知道冉鹏这几年身体不太好，也算是利用东道主的便利，关切一番。
    然而只是冉鹏礼貌的抬头看了袁新毅一眼，微微摇头，“不了，我再看篇论文。”
    就有很快的低头看向手中的屏幕。
    哦？
    是什么论文，竟然让冉老如此废寝忘食？
    袁新毅看向冉鹏手机，一时也有些好奇，就在冉鹏身旁坐了下来，“冉老介意我一同看看吗？”
    这点自觉袁新毅还是有的，冉鹏看的未必是已经发表的论文，如果是还没发表的，他擅自旁观，若是灵感泄露，他可不好解释。
    “无妨。”
    冉鹏当然明白袁新毅的意思，“一个小辈写的论文而已。”
    这论文对于研究生来说的确很不错，就算是博士生，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达到这个水准，但显然，以袁新毅的水平是看不上的，他也相信袁新毅的学术道德，没什么好避讳的。
    【具有循环极大子群的有限p群的自同构群结构分析】
    只看个题目摘要，袁新毅对这篇论文的内容就有了大概的了解。
    看样子，这的确是冉老某个后辈的论文。
    不过既然说了要一起看，袁新毅也没有马上就走，而是继续看下去。
    “咦，这个双射映射构造得巧妙啊！”
    忽然，袁新毅轻赞一声，忽然感觉有点意思了。
    冉鹏露出笑意，他如今已经把陈辉当成了自己的学生，有人夸奖，自然高兴。
    一篇论文不过十几分钟就看完了。
    这篇论文对于方文来说可能是这辈子都无法企及的高度，但对于两位教授而言，就跟方文眼中的小学生作业区别不是很大。
    “恭喜冉老！”
    看完论文，袁新毅真心实意的恭贺一声。
    这篇论文对于他们来说的确有些班门弄斧，但从这篇论文的证明过程里，他能够看到那个小家伙满溢的灵气。
    如果是研究生，那就是个可造之材。
    如果是博士生，当然也是很不错的，至少能够感受到，
    这是一个有数学天赋的学生！
    能够收到这样的学生，自然是值得祝贺的事情。
    冉鹏摆摆手，“不过是一篇小论文而已。”
    嘴上虽然说着谦虚的话，脸上的笑容却已经出卖了他愉悦的心情。
    看到冉鹏脸上的笑意，袁新毅忽然生出个大胆的猜测。
    “难道论文的作者是个本科生？”
    这个猜测虽然大胆，但袁新毅却越发认为这个可能性很大，否则冉鹏不会这么高兴。
    “冉老这次怎么没有把那位高徒带来，这种会议就是需要年轻的血液参加，光是我们这群老家伙，已经很难再迸发出那般惊人的灵感了。”
    袁新毅试探性的问道，如果真的是个本科生，那就连他都有些心动了。
    “他还有自己的学习任务要完成。”
    冉鹏摆摆手，不愿多说。
    现在大局还未定，他可不会暴露出陈辉的存在，尤其是在看了这篇论文之后，他心中早已经认定了陈辉这个学生！
    袁新毅有些失望，却也没有再多问。
    终究只是个优秀的学生而已，还没有到让他不择手段的地步。
    刚看了篇有意思的论文，袁新毅心情很是不错，也是起了些谈兴，就在冉鹏身边坐下，继续说道，“说起年轻人，我最近也遇到个不错的小家伙，才高中就参加阿赛，拿到了预赛第八的成绩。”
    “哦？”
    这么一说，冉鹏也来了些兴趣。
    说起来，他跟袁新毅还都是阿赛组委会的成员，不过他们对于这种商业竞赛的兴趣不是很大，他也没有特别关注。
    “你看看这道题的解答。”
    袁新毅拿出手机，从图库里找到特意保存的那张图片，点开后将手机递给冉鹏。
    “李代数同态？”
    “妙啊！”
    冉鹏也是参与过选题的，对阿赛预赛第四题也有些印象，当看到袁新毅手机上的解答后，一时间也是精神振奋。
    对于美食家来说，享受到色香味俱全的美食是顶级享受。
    而对于一个数学家来说，能够看到优雅简洁的证明，或者解答，同样是顶级享受。
    “那位参赛者叫什么？”
    冉鹏笑着把手机还给袁新毅，他给袁新毅看了个赏心悦目的证明，袁新毅回他一道巧妙的解答，共同分享了快乐之后，两人莫名感觉熟络了许多，连说话都变得直接起来。
    “说起来，那位高中生也是蓉城人，你们蓉城可真是人杰地灵，不愧是天府之国！”
    袁新毅有些感慨，然后忽然警觉，这道题是群论，刚才那篇论文也是群论相关，两个小家伙都正好擅长群论？
    不过他很快放弃了这个荒谬的想法，冉鹏刚才听说阿赛预赛第八并没有反应，应该是自己想多了。
    “先说好啊，冉老已经收了位高徒了，这个小家伙冉老可不能跟我抢。”
    袁新毅特地强调了一遍。
    “放心吧，我这一把老骨头，精力有限，两个徒弟也教不过来。”
    冉鹏笑呵呵的摆手，他可不认为陈辉比袁新毅提到的这个小家伙差，当然，这种话自然不可能说出来。
    得到保证，袁新毅不再遮掩，说出了那个名字，“那个小家伙是蓉城二中高一的学生，叫陈辉。”
    “陈辉？”
    冉鹏一惊。
    陈辉参加阿赛了？
    他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刚才袁新毅说的高中生。
    蓉城的高中生，他应该想到陈辉的。
    只是高中生参加阿赛，还拿到预赛第八，这种事情，让他真的很难联想。
    “怎么，冉老认识？”
    袁新毅也有些诧异。
    冉鹏犹豫了片刻，苦笑着开口，扬了扬手机，“你猜这篇论文是谁写的？”
    他也没有再隐瞒，既然袁新毅都提到陈辉了，就算他不说，对方也肯定会去联系的，倒不如开诚布公。
    袁新毅一愣，瞪大眼睛看向冉鹏，“难道，也是他？”
    (本章完)

 第97章 天网恢恢

    第97章 天网恢恢
    “不好意思了，小袁。”
    冉鹏笑着说道，以退为进。
    他自然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但得了便宜，跟对方礼貌一下，也是应有之义。
    同时也是对袁新毅的提问——你不会要跟我抢人吧？
    袁新毅摇头，然后很快收敛住遗憾的心情，对冉鹏说道，“恭喜冉老！”
    同样一句话，间隔不过几分钟，其间的心情却是千差万别。
    冉鹏显然早就已经跟陈辉接触了，否则陈辉写的论文也不会发给冉鹏，这个时候他就算不讲武德，去挖墙角，大概率也是成不了的。
    所以这句恭喜，实际上是回答冉鹏的提问——恭喜您了，我就不跟您抢了。
    当然，他虽然同样看好陈辉，可毕竟只是个有潜力的小家伙，潜力也并不能代表能力，而对方的潜力也并没有到让他非收徒不可的地步。
    如果那个小家伙表现出了能冲击菲尔兹奖的天赋，那就算是得罪冉鹏，他也不可能放弃的。
    得到答案，冉鹏脸上笑容更甚，安慰到，“这对你未必不是好事，你还年轻，还有机会出成果，这个时候分散精力教学生，也是浪费了你自己的才华。”
    “承冉老吉言。”
    分散精力什么的，不过是客套话罢了，真正优秀的学生不仅不会分散他的精力，反而会成为他的助力，让他如虎添翼。
    袁新毅也不再纠结这件事，“我们去休息室休息会儿吧。”
    “下次冉老开会可别忘了把那个小家伙带来。”
    不过他对那个小家伙还是感兴趣的。
    “不了不了，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
    冉鹏再次拒绝邀请，“一直听说江城大学樱大道的美名，正好去转转。”
    “。。。”
    袁新毅有些无语，这借口简直不能再蹩脚了。
    现在是六月，樱早就谢了八百年了，这个时候去樱大道就真的只能看大道。
    “好，如果冉老有什么吩咐随时联系我。”
    冉鹏意思很明确，想要一个人单独待会儿，他自然不会勉强。
    袁新毅走后，冉鹏这才起身，走出报告厅，一路出了老图书馆，从樱顶往下望去，长长的阶梯让人望而生畏，他这老胳膊老腿恐怕是禁不起这样的折腾。
    放弃了去樱大道逛逛的想法，就在樱顶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冉鹏拿出手机，拨通了蓉城大学招生办主任办公室的电话。
    蓉城大学招生办，主任办公室，
    常泽斌正跟张威讨论陈辉的事情，忽然，手机铃声响起。
    “是冉老！”
    常泽斌看了眼来电显示，略一犹豫，非但没有让张威先离开，反而是打开了手机扬声器，这才接通了电话。
    “小常，特招陈辉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常泽斌皱眉踌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张威却已经越俎代庖，回答到，“冉老放心，合同已经谈妥了，这学期之前能办完！”
    “那就好！”
    冉鹏与常泽斌并不熟，并没有听出回答的人声音有什么怪异之处，“你们把我的联系方式给他，让他联系我，暑假就来学校做研究吧，继续上高中的课程对他意义不大了。”
    “好的！”
    张威索性一答到底。
    “辛苦了！”
    得收佳徒，冉鹏心情很是不错，特地慰问了一番才挂断电话。
    “你这是在玩火！”
    电话挂断，常泽斌含怒呵斥。
    “主任放心，按照网络上这个节奏，真相被揭开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根本等不到暑假。”
    张威自信满满，“到时候自然万事大吉了，若真是招进来了，真相爆出来之后，可有一堆烂摊子要收拾。”
    看着张威离去的背影，常泽斌神色早已平静如水，刚才的愤怒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这件事对他根本不会有太大影响。
    教授，长江学者，又不是院长，校长。
    说白了就是个好听的名头，在学术圈或许还有些分量，但也管不到他头上来。
    尤其是这些搞学术的，斗争手段有限，就算最后有了龃龉，对方也拿他没办法，百无一用是书生，莫过如是。
    所以不招陈辉最多只是得罪冉鹏，招了，恐怕会惹来一堆麻烦。
    当然，若是后续陈辉在cmo上表现亮眼，他也不会任由张威胡来，阿赛终究只是个商业竞赛，他还是信不过。
    cmo是官方举办的比赛，正规程度不可同日而语，含金量，至少成绩的真实性是令人信服的。
    cmo七月中旬就结束了，到时候再签下陈辉也来得及。
    至于cmo金牌前六十可以保送清北，他根本没想过。
    一个高一的学生，首次参加cmo就能冲进金牌前六十，天底下怕是还没有这样妖孽的怪物吧！
    ……
    外界风起云涌，学校就像是象牙塔般，遮风挡雨。
    外面的是非对学校里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大家依旧是上学放学，读书写作业。
    转眼已经来到6月中旬。
    吴华春悠闲的在办公室喝着茶。
    网络上的舆论虽然已经白热化，但只要当事人保持心态，影响终究有限。
    陈辉叔叔婶婶的工作已经妥善解决，陈辉的学习更是丝毫没有受到影响，造谣者也有帽子叔叔处理。
    云在青天水在瓶！
    “今天是个好日子……”
    桌上的手机飘出优美的歌声。
    看了眼来电显示，吴华春接通了电话。
    “吴老师，不好意思，那个造谣者我们没法锁定。”
    电话那头传来个沉稳的声音，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像是一位神枪手，扣动扳机，击中目标，干净利落，没有半点多余的动作。
    “嗯，知道了，你们也辛苦了。”
    吴华春点头，有些遗憾，却也无可奈何。
    能把造谣者绳之以法当然是最好的，可帽子叔叔都没办法，他自然只能徒呼奈何。
    “老师放心，我们网侦的同事还在想办法，只是短时间内可能很难出结果。”
    周宇耐心的解释了一句。
    吴华春是他当时的高中老师，他还是很尊重的。
    ……
    “帽子叔叔们也尽力了，这件事暂时恐怕只能这样了。”
    校长办公室，吴华春有些忐忑的对陈辉说道。
    有些事情，他能看通透，但陈辉毕竟还是个孩子，并且，陈辉才是受害者。
    这件事原本他发个消息，或者让安成章告知陈辉一声就可以了，但他还是叫陈辉过来，亲自给个交代。
    “学校已经帮了我很多了。”
    冤有头债有主，不管如何这件事都怪不到学校，陈辉自然不会因此对学校有什么不满，学校为叔叔婶婶安排工作，已经对他仁至义尽。
    至于那些造谣者，折磨叔叔婶婶的家伙。
    他当然想要那些人付出代价。
    可帽子叔叔也没办法，他自然不会浪费时间。
    还不如将时间用在学习上，等到他名扬华夏时，到时候那些家伙就会像躲在阴沟里的老鼠一样，每日都生活在他的阴影之下。
    这何尝不是一种复仇！
    (本章完)

 第98章 蛛丝马迹

    第98章 蛛丝马迹
    回到班上，还不等坐下，李海就迫不及待，满脸怒气的把手机递了过来，“陈辉你看。”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还是一个小红薯的帖子，发帖人陈辉还有印象，正是上次发布教程，让网友们给叔叔婶婶打差评的那个家伙。
    【之前的帖子我删了，懂的都懂，虽然我说的是实话，但我也怕惹麻烦，毕竟，大家也都看到了，那个家伙到底有多大的能量，我们这种升斗小民可不敢跟他们斗。
    怕了怕了。】
    原本就有不少人在询问为什么删帖，上条帖子也积聚了大量的人气，这条帖子一出来，顿时引起了这些人的同仇敌忾，原本就火爆的舆论，顿时被这条帖子再次挑动到了新的高度。
    【大家团结起来才能斗得过那些家伙】
    【我就不信这个世上就没有正义了】
    【博主给个地址，集美们去他们家楼下堵他们，一定要为博主讨个公道！】
    【大家不要冲动，不然他们可要告我教唆罪了，我可什么都没说啊！】发帖人还特意出来回复了一条评论。
    【博主放心，我们会保护你的，我姐姐是律师！】
    “这家伙把之前的帖子都删了，我还以为他改邪归正了，没想到今天竟然又发了条帖子，我好想揍他啊！”
    李海脸色铁青。
    这些家伙在网上兴风作浪也就罢了，如果他们来到线下，他还真有些担心陈辉的安全。
    “要不最近你去我家住吧？”
    李海担心的说道，“我们家正好有个卧室空着。”
    “去什么你家，跟安老师汇报一下，让陈辉住校吧，学校里比你家安全。”
    梁沛轩也回过头来，出谋划策。
    一直喜欢跟梁沛轩抬杠的李海破天荒的没有反对，沉默片刻，最终还是点头，“没错，住校是个好主意！”
    他不是傻子，如果陈辉真去他家住了，到时候网友们还是能找到陈辉，他担心的事情还是避免不了，甚至反而会影响到他自己家。
    陈辉没有回应，而是拿起李海的手机，点开那个发帖人的主页，搜寻蛛丝马迹。
    现在都是亮ip上网，但这个发帖人的ip位置写着泰国，可他上一个教程帖子的截图明明是在蓉城，显然，他应该是搭梯子了，这应该就是帽子叔叔找不到他的原因。
    陈辉没有放弃，继续寻找能够确定发帖人身份的线索。
    但对方很狡猾，之前的帖子已经全部删干净了，根本没有任何可用的东西。
    忽然，陈辉看到了发帖人的头像。
    有人喜欢用卡通图片当头像，有人喜欢用照片当头像，不巧的是，这位发帖人的头像正是一张照片！
    点击头像，放大。
    照片上蓝紫色瓣铺满柏油路面，镜头边缘露出半截铸铁雕栏杆。
    这更加让陈辉确认，这张照片应该是发帖人自己拍的，而不是网图。
    照片上的是蓝楹，原产南美洲，在华夏北纬30°以南城市作为行道树，普遍见于蓉城、春城、闽都。
    这张照片是发帖人拍的！
    陈辉心中笃定。
    原本他已经不想浪费时间跟他们计较了，但既然这些人还不愿放过他，那就来吧！
    “李海，你帮我跟安老师请个假，我去趟网吧。”
    说完陈辉拿着李海的手机就冲出了教室。
    陈辉第一选择自然是大地网咖，然而这次他直接被赶了出来，不得已，他只好去往更远更贵的飞鱼网咖。
    今年蓉城蓝楹盛期是5月7日至14日，与照片exif信息记录的5月9日07:17完全吻合。
    将照片导入到电脑上，陈辉轻易的拿到了照片的exif信息，只是暂时还不知道有什么用，陈辉在桌面新建一个记事本，将这条线索录入记事本中。
    放大，放大！
    陈辉死死的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图片，最后视线焦点落在了照片边缘的栏杆上。
    每段栏杆由“芙蓉-波浪纹-三星堆眼形纹”组成循环单元，陈辉截取栏杆的图片，在网上搜索起来。
    然而，如今互联网方便是方便，同时信息也太多太杂，想要找到自己需要的信息也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不过陈辉有耐心，他都能在成绩不见起色的情况下坚持十多年，自然是不缺耐心的。
    陈辉所在的103号机斜后方，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生从屏幕旁探出头来，看向陈辉。
    “哟，还真是巧啊，这都追到飞鱼网咖来了？”
    夏弥看了看林小棠，又看了看对面的陈辉，小眼睛乱转，一副吃瓜的精神模样。
    她以前可没看到林小棠对其他事情表现出好奇过。
    林小棠却径直站起身来，来到陈辉身后，盯着屏幕看了片刻后，开口说道，“这种组合式栏杆仅出现在2008年蓉城旧城改造项目中，分布在华西坝片区。”
    正在疯狂搜索图片的陈辉愕然回头，看向身后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高挑少女。
    “你再看看照片左下角，那里有团反光。”
    林小棠没有理会陈辉的错愕，伸手夺过陈辉的鼠标，打开美图秀秀，把图片拖进去，一顿操作，增强对比度之后，那团反光中浮现出了一块残缺的车牌“蓉a·l7”。
    “蓝楹、车牌号、华西坝、5月9日07:17！”
    只要能够找到这个车牌号在华西坝出现的位置，就能锁定拍摄中的大概区域！
    陈辉拿出手机，拨通了吴华春的电话。
    “校长，我这边有些造谣者的线索，想要提供给帽子叔叔，校长可以帮忙联系他们吗？”
    “你哪来的线索？”
    吴华春疑惑。
    “从造谣人的头像里面提取出来的线索。”
    “？？？”
    吴华春更疑惑了，头像里能提取什么有用的线索？
    不过他还是特地给周宇打了个电话，并把陈辉的联系方式给了周宇。
    “线索？”
    接通吴华春电话，周宇皱眉。
    一个高中生，能找到什么线索？
    他也看过一些陈辉的报道，知道那个小家伙是个数学天才，但数学，跟追凶可没什么联系，追凶是需要经验的。
    他们队里经验丰富的网侦和刑侦的高手都没辙，一个高中生能有办法？
    不过最终他还是拨通了陈辉的电话，一是给老师一个面子，二则是陈辉的确也是受害者，他们没能抓住造谣者，也需要给受害者一个交代。
    (本章完)

 第99章 疏而不漏（400月票加更）

    第99章 疏而不漏（400月票加更）
    “蓝楹，铁栏杆，车牌号、5月9日07:17……”
    原本抱着安慰陈辉一番的心态拨通的电话，但听完陈辉的话后，周宇立马来到队里负责网侦的同事身后。
    那位同事熟练的提取出图片，虽然高港已经将所有帖子都删除了，但早在吴华春报案时他们就已经固定了证据，不止是那一篇帖子，高港之前发的帖子也都有留存，头像自然也不例外。
    照片的exif信息他们早就拿到了，但那块反光他们确实是倏忽了。
    通过提升对比度处理后，竟然真的看到了一块残缺的车牌号！
    还有栏杆图案。
    这位网侦的同事将栏杆图案截图，一番处理后，原本模糊的截图变得清晰，发送给另一位同事，“老李，查查看，这种栏杆的大概位置。”
    很快，从专业数据库中检索，他们得到了答案，“根据城建档案馆查到当年施工图纸，这种图案应该是在华西坝！”
    “老郑，联系一下交管部门，调取华西坝5月9号早上7:10-7:30的监控，车牌号‘蓉a·l7’，重点关注有蓝楹的街道。”
    周宇神色一动，转头吩咐起来。
    “头，有线索了！”
    “一辆冷链车蓉a·l7329，在这个时间点曾出现在人民南路三段——那里正是华西坝百年蓝楹大道的起点！”
    有智能检索，图像识别等新技术的加持，调取监控再也不需要肉眼来识别，如今的搜索速度早已不可同日而语，只用了十几分钟，他们就拿到了准确的线索。
    说出那个最终的地点后。
    办公室内，六个帽子叔叔面面相觑，互相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讶之色。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一群经验丰富的专业人员研究了三天都没解决的问题，竟然被一个高中生解决了。
    能够从一张头像中提取出如此多的信息，当真是惊人的洞察力！
    这就是天才？
    他们负责这个案子，对陈辉的个人信息自然是很熟悉的。
    原本他们只是因为职责在身，这才负责处理案子，但现在，他们真的相信那些人是造谣的了！
    “百年蓝大道！”
    电话另一头的陈辉也得到了线索。
    结账，关机，拿出手机打开高德搜索公共交通路线，他要亲自去看一看，照片中还能提取出更多的信息，但需要去到现场后才能确定。
    1小时39分钟！
    高德也很快给出了预估时间。
    出了飞鱼网咖，陈辉迈步向最近的地铁站走去。
    嗡……嗡嗡嗡……
    一阵轰鸣从身后传来，那是摩托车发动机的声音。
    陈辉下意识的停下脚步，站在人行道上一动不敢动，现在的鬼火少年可不敢惹，还是让他先走好了。
    嗖，
    一辆哑光黑底、暗红火焰纹的流线型重型机车疾驰而来，只听得摩托车撕裂空气的冷厉声音。
    嘶！
    忽然，这辆摩托车双碟刹盘爆发出尖锐蜂鸣，镀铬排气管喷出白雾，车头倒三角透镜大灯如猛兽瞳孔收缩，竟然稳稳的停在了陈辉身前。
    紧身哑光骑行服勾勒出骑手修长腰线与肩背肌肉线条，皮质护膝包裹的小腿绷直撑在地上，一个头盔递了过来，林小棠左手拨开头盔挡板，“走吧，坐我的车。”
    陈辉这才注意到，这位女骑手竟然是刚才网吧中那位马尾辫少女。
    但他没有接过头盔，陈辉绕开摩托车继续往地铁站走去。
    “你能确定那里就是正确的位置吗？”
    少女冷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难道你就靠一双腿在华西坝慢慢找？”
    嗡……嗡嗡……
    摩托车启动，载着两人扬长而去。
    陈辉最终还是被说服了。
    “有异性没人性！”
    在两人身后，挑染着冰蓝色发梢的夏弥吐槽到，然后
    少女开车很野，超车，钻车缝……风驰电掣。
    却很稳，一路上看似刺激，坐在车上的陈辉却并没有感觉到危险。
    当然，陈辉的双手终究还是放在了少女腰间，用以稳住身形。
    最终，1小时39分钟的路程，他们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
    下车，取下头盔，站在大学路与人民南路交叉口，晚霞正从华西钟楼尖顶滑落，洒下一片金光将陈辉笼罩。
    目测距离，与头像照片中栏杆的投影对比，陈辉迈步向前，一直到第十四跟路灯杆下才停住脚步。
    栏杆中段有一道明显的凹痕，与照片中的痕迹完美符合！
    陈辉转头，看向路灯对面的居民楼。
    梧桐树在道路两旁肆意生长，二楼以下根本拍不到这种视角的照片。
    目光向上，陈辉看到了三楼那扇半开的窗户，窗台上仙人掌盆的裂纹与照片边缘0.5厘米的绿影完美重迭！
    找到了！
    过程比陈辉想象得还要轻松不少。
    呜哇呜哇……
    警笛声响起，一辆蓝白相间的紧车停在陈辉两人身前。
    周宇从紧车上下来，看向路边的摩托车，还有站在路灯下的少年少女，迈步向两人走来。
    “你就是陈辉？”
    陈辉点头，然后抬手指了指对面居民楼三楼那扇半开的窗户，“我们要找的人就在那！”
    周宇也点了点头，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接下来只要找到了人，再搜集证据就简单多了。
    “这位是？”
    他看向林小棠，有些好奇的问道。
    林小棠却看都没有多看他一眼，拨下头盔挡板，然后看了陈辉一眼。
    此间事了，陈辉也没有犹豫，戴上头盔，坐上摩托车。
    轰鸣声中，两人扬长而去。
    “哟，现在小孩还挺酷的！”
    李柏药来到周宇身后，调侃了一句。
    “你要是有人家这种本事，你也可以这么酷！”
    周宇没好气的说道。
    “这也不能怪我嘛，通过一张头像找到人，这种事情我只在小说里见到过……”
    李柏药话还没说完，周宇就迈步往对面的居民楼走去了。
    ……
    一个小时后，陈辉回到了蓉城二中门口。
    此时已经是夜色深重。
    取下头盔还给少女，“今天多谢了！”
    “不客气。”
    收好头盔，女骑手拧动油门，就要离去。
    “你叫什么名字？”
    “林小棠。”
    “为什么帮我？”
    “路见不平。”
    说完，林小棠也不再耽搁，拧动油门，扬长而去。
    (本章完)

 第100章 有没有兴趣当帽子叔叔（四更）

    第100章 有没有兴趣当帽子叔叔（四更）
    四点半下班，回到家已经是五点四十，
    高港一把将自己扔在柔软的床上，张开双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中午在食堂吃的自助，现在还并不饿，他也不急着做晚饭，拿出手机，连上梯子，点开小红薯。
    看到集美们对自己的支持鼓励，高港露出得意的笑容。
    看到蓉城二中抱紧后，他还担心了几天，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收到任何信息或者警告，显然，他的梯子起了大作用。
    既然如此，他自然有恃无恐，不仅再发了个帖子，更是在评论区跟网友们高强度互动。
    想了想，双手按动键盘，开始回复一些感兴趣的评论。
    【大家不要太冲动，恐吓恐吓他就行了，让他搬家就行，可不能真的动手】
    【等他搬到下一个地方大家再去，让他惶惶不可终日，疲于奔命就行了……】
    原本他只是宣泄情绪，但被蓉城二中抱紧吓到之后，如今他的心态已经发生了变化，他要报复！
    咚咚咚……
    就在这时，房间门忽然被敲响。
    “？”
    双手正快速在屏幕上按动的高港僵在床上。
    咚咚咚……
    敲门声再次响起。
    “谁？”
    高港心跳加速。
    他在蓉城并没有亲朋好友，同事们也不知道他具体住在哪，并且现在已经夜色深重，谁会来敲门？
    “楼下漏水了，你看看卫生间水龙头是不是没关？”
    门外传来的声音让高港心头一松，这才穿上拖鞋去开了门。
    然后，就看到了两个穿着制服的帽子叔叔！
    脸色瞬间煞白，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看到高港的反应，周宇心中一定，知道没有找错人。
    “你好，你涉及造谣并引导教唆网暴，造成严重影响，现在需要配合我们回所里做笔录，你有什么想问我们的吗？”
    周宇笃定的说道。
    这句话瞬间击溃了高港的防线，他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地上倒去。
    完了！
    全都完了！
    无尽的悔恨在心头涌现。
    可惜，一切都来不及了。
    高港最终并没有倒在地上，他被李柏药和另一位帽子叔叔扶住，然后拖着先在屋子的床上坐下。
    缓了一会儿后，高港才面色煞白的看向周宇，问道，“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无可奉告！”
    周宇摇头，神色严肃的说道，“现在，是你自己交代，还是我们来说？”
    ……
    铁屋中学，高一十三班，教室靠后的位置，
    余楚浩将手机放在挖空的课本里，任由老师在讲台上卖力讲课，他自在网络上自由翱翔。
    他在二中本就是中下水平，来了铁屋中学后，哪怕是最差的班，依旧学得相当吃力，几个月后，他已经彻底跟不上了。
    再加上初来乍到，也没什么朋友，他很轻易的就滑向了堕落的深渊。
    努力不一定成功，摆烂一定很轻松。
    最近陈辉的热点他也在追，不过他并没有加入网暴大军。
    对于陈辉，他情绪也很复杂，却也说不上有多恨了，更多的是一种无力，他知道如今那些质疑的人将来都会被打脸。
    果然，又是一条关于陈辉的信息上了热搜，点进去。
    【蓉城排除所高新分局通报，犯罪嫌疑人高某，使用不正当方式上网，伪造境外ip散步谣言，教唆他人网暴、伤害受害人，对受害人造成严重影响，现已缉拿归案。犯罪嫌疑人高某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经依法审理查明，被告人高某因造谣、教唆罪，根据《华夏刑法》规定，判处有期徒刑两年零八个月。】
    看到这条公告，余楚浩擦了擦不存在的冷汗，有些心有余悸。
    还好他没有加入网暴大军。
    【溜溜溜，手眼通天啊，真把博主弄进去了，我等屁民瑟瑟发抖】
    【堵得了一个人的口，堵得住天下悠悠众口吗？】
    【不是，哥们，蓝底公告你们都不信了吗？都判刑了，肯定是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啊！】
    【只是说造谣教唆，也没说陈辉就不是作弊啊】
    【不会吧，不会吧，这年头还有人信蓝底公告？】
    【！！！牛】
    看着下方评论，余楚浩默默的退了出来，然后去到之前收藏的几个“陈黑”聚集地。
    原本一分钟几十条的评论如今显得有些冷清起来，上一条评论还是在八分钟前，提醒大家去看热搜上的公告。
    原本那些吵嚷着要线下去主持公道，维护正义的集美们集体失声。
    这年头的确不缺头脑简单的傻子，但更多的都是聪明人，在网络上胡言乱语没关系，真要承担后果了，他们可不会以身犯险。
    ……
    校长办公室，吴华春看着赵德峰分享过来的公告，一阵失神。
    昨天陈辉是打电话给他说要提供线索的，结果今天就抓到人了？
    “还得是老吴啊！”
    赵德峰衷心的赞叹到。
    安成章也暗自点头，见识到了一位老校长的人脉。
    吴华春却有些尴尬，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就在这时，吴华春电话铃声响起，是周宇打过来的，满是笑意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老师，你们二中这次可出了个了不得的人物！”
    “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吴华春同样笑呵呵的回了一句，闻弦歌而知雅意，以前周宇可不会跟他说这些有的没的。
    “吴老师帮我问问，那个陈辉同学有没有兴趣报考帽子学校？”
    周宇也不藏着掖着，这次凭借头像抓住犯罪嫌疑人，让他们队在蓉城帽子圈可是出尽了风头，上级也给予了嘉奖表扬。
    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次的关键先生只是一个高中生。
    这种人才，若是能够拉拢到自己队里，以后破案岂不是如虎添翼。
    “这你就别打主意了。”
    吴华春毫不客气的回绝了周宇。
    “以他的数学天赋，未来大概率是要成为数学家的，若是能够做出什么成果来，可是能够推动整个人类发展，让这样的人去你们队，这不是杀鸡用牛刀吗？”
    他现在对陈辉的期待已经越来越高了。
    周宇有些遗憾，但也觉得吴老师说得对。
    办公室中的赵德峰和安成章两人面面相觑，感情这事儿还跟陈辉有关？
    (本章完)

 第101章 是不是很大胆

    第101章 是不是很大胆
    6月29日，上午八点半。
    蓉城二中，行政楼五楼，校长办公室旁的一间闲置的小办公室。
    原本这里是用作杂物间，或者直白一点，是特意为校长堆放杂物的地方。
    现在早已经被打扫干净，里面放了一张实木的办公桌，一把椅子，一台配置还不错的电脑。
    如今它属于陈辉的了！
    蓉城二中自然不可能让陈辉继续去网吧参加阿赛决赛。
    虽然还不能与铁屋中学中邓乐岩的专属学习室相比，但这已经是蓉城二中能给到最好的条件了。
    此时房间中坐了不少人，
    校长吴华春、副校长赵德峰，甘云强，竞赛教练安成章，张安国……
    今天是阿赛决赛开始的日子。
    阿赛决赛同样是线上赛，但是全程都有监控，需要打开电脑的摄像头和麦克风，一旦有作弊行为，成绩归零，同时禁赛五年。
    决赛是九点开始，在两天内选择连续8小时的时间进行答题即可。
    陈辉选择的是代数与数论赛道。
    距离考试开始还有半个小时，张安国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嘴唇都有些干裂起泡，一会儿坐在沙发上，一会儿又起来走两步，虽然他已经很克制的不让自己发出什么动静，但他已经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焦虑紧张的情绪。
    陈辉的考试结果，将决定他能不能攒够给女儿治病的钱，为此他已经准备了近三个月。
    如果能拿到银奖，就能有很大的帮助了。
    只要在乎，必难大度！
    安成章虽然坐在沙发上，但时不时扭动一下的屁股还是出卖了他，他也想看看，这个自己挖掘出来的天才少年，最后能走到哪一步，优秀奖，或者有机会拿到铜奖吗？
    “食堂的厨师安排好了没？”
    “到了饭点先把饭菜准备好，保证是热的，等到陈辉想吃的时候就端过来。”
    赵德峰走出房间，在走廊上打电话，甘云强也是跟着走出去，看看有什么能够帮忙的。
    赵德峰甘云强两人，搞行政的老油子了，此时竟然比张安国还要紧张，不断的打各种电话，生怕有什么疏漏的地方。
    如果陈辉能够在阿赛决赛拿到好成绩，不要说金奖银奖，哪怕是铜奖，都会对蓉城二中的声誉产生巨大影响！
    不仅是声誉，教育部也必定会有一定程度的资源倾斜。
    当然，即便是只拿到了优秀奖，也是有很多好处的，毕竟陈辉才高一，他们也能理解。
    蓉城二中现在的实际掌权人就是他们俩，最终受益人，当然也是他们，不止是对蓉城二中的好处，对他们两人今后的仕途，同样是好处巨大。
    反倒是校长吴华春，正安静的坐在沙发上，悠闲的品着茶。
    陈辉能拿到预赛第八的成绩已经让他很满意了，虽然现在网上还有很多争议，但时间会证明一切。
    等到陈辉发迹后，他的这些过往将再次被人提起，到时候，蓉城二中自然是无法避免的关键点。
    现在的年轻人总是急功近利，他却相信时间的力量。
    让子弹飞一会儿吧！
    他也知道阿赛预赛和决赛完全是两个比赛，预赛就像是一个门槛，将那些没有数学素养的人筛选出去。
    而决赛，考察的是参赛者们对某个方向研究的深度。
    所以当年韦神预赛84分，决赛照样拿金牌。
    而深度，显然是陈辉所欠缺的，你很难要求一个十六岁的高中生，能够对数学的某个领域掌握得有足够的深度。
    所以他并没有指望陈辉能在决赛大放异彩，那对陈辉不公平。
    办公桌前，
    陈辉周身像是有一层无形的结界，将办公室中紧张的气氛隔绝在外。
    键盘被推到屏幕下方，陈辉面前放着《幺半群、作用和范畴》，这是由吉尔普和诺尔合作撰写，两人在数学界籍籍无名，但这本教材写得却相当扎实，对于想要学习基础的学生来说是非常不错的入门资料。
    张安国抬腕看了看时间——8:58。
    “距离考试只有两分钟了！”
    看到陈辉还在看书，他都有些为陈辉感到着急。
    赶紧准备考试啊！
    或许是听到了张安国的呼声，陈辉合上了课本，刚才他正好看完幺半群作用在集合上的态射、函子。
    打开电脑，进入比赛官网，来到考试等待页面，在半个小时前他就已经调试好麦克风、摄像头，做好了准备工作。
    距离考试开始还有1分13秒。
    心念一动，唤出熟练度面板，
    【宿主：陈辉
    语文2级（2%）
    数学2级（53%）
    英语2级（0%）
    物理2级（0%）
    化学2级（0%）
    生物2级（0%）
    体育2级（1%）
    地理2级（0%）
    历史2级（0%）
    政治2级（0%）】
    比起20天前，数学熟练度再次提升了9%，已经是很不错的提升速度了，差不多每周都有3%左右。
    按照这个速度再有四个月就能提升到3级。
    3级，怎么着也应该有相当于研究生的水平了吧？
    陈辉想到了那个跟自己讨论论文的蓉城大学数学系研究生。
    等到阿赛决赛结束，他也要研究一下怎么写论文了，到时候提升到3级的速度，应该还能再提一提。
    语文的熟练度竟然也提升了1%，这倒是意外之喜。
    这似乎也在情理之中，毕竟数学教材也是中文的，学数学也是学语文。
    在他的不懈努力，坚持锻炼下，体育的熟练度也提升了1%。
    扫了一眼面板后，陈辉再次看向电脑屏幕，正好倒计时结束，点击开始考试！
    ……
    临安，巴巴里阿总部，一间大会议室中，分布着一个个格子间，邓乐岩中间位置，神色严肃的盯着眼前屏幕。
    他接受了巴巴里阿的邀请，前来总部答题。
    跟他一样接受邀请的还有不少人，现在都在这间大会议室中。
    然而，那个让他决定接受邀请前来的人，却没有来。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来的考试！
    他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预赛第八说明不了什么，术业有专攻罢了，决赛他定不会比谁弱。
    这些天他也看到了网上的舆论，他倒不相信陈辉会作弊，但无限制答题，分数虚高也是在所难免的。
    他不知道陈辉是什么情况，但他知道自己是一笔一画写出来的，他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
    决赛可不是无限制答题，决赛是闭卷考试，是有严格监控的，没有人能作弊。
    这次决赛他选的是组合与概率赛道。
    教练给他定的目标是能拿到优秀奖就算胜利，但他的目标可不是什么优秀奖，至少也要拿到铜奖才行。
    他的目标，是银奖！
    是不是很大胆？
    邓乐岩自信一笑，点击开始考试，选择赛道，开始答题。
    (本章完)

 第102章 半步菲奖

    第102章 半步菲奖
    巴巴里阿公益负责人办公室，
    孙剑锋肖明两位负责人正坐在窗边，看着下方繁华的大都市街景，看着下方忙碌赶着上班的牛马们，悠然的品着一壶母树大红袍。
    竞赛正在如火如荼的举行，但作为总牵头人，自然用不着两人去干活。
    “没想到蓉城二中竟然这么有魄力！”
    肖明抿了口茶后，幽幽说道，“可惜。”
    孙剑锋也有些遗憾，“看来我们还是低估了那个小家伙啊。”
    在他看来，蓉城二中能够这么果断的给陈辉叔叔婶婶安排工作，只能说明陈辉展现出了值得他们这么做的价值。
    他们毕竟远在千里之外，他相信陈辉身边人的判断，他们能看到更多东西。
    肖明摇头，“那也未必。”
    “蓉城二中是什么学校？”
    “能出一个稍微好些的学生自然就当成宝了。”
    “要真是天才，怎么可能去蓉城二中？”
    他相信陈辉是有些实力的，否则省赛也拿不到第一，但他也相信华夏应试教育的筛选能力，你要是文艺天才，还有被埋没的可能，数学天才，怎么可能被埋没呢？
    所以陈辉预赛成绩的水分有多少，也很难说。
    孙剑锋同样摇头，这是属于理工科人的直觉，但他不准备在这个话题上跟肖明争执，“我们的计划还不开始吗？”
    “舆论还没有反转，不着急！”
    肖明智珠在握，也很是开心，这件事无论成不成，对他，对巴巴里阿都不会有半点损失，不成最差也只是不赚，成则是通天大道，这种无本万利的事情，他自然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
    孙剑锋也在肖明的耳濡目染下明白了这一点，如今显得从容了许多，只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难免多虑，“cmo马上就要开始了，要是他真的进了前六十，到时候清北任他挑选，我们的计划可就破产了。”
    “我觉得，还是应该在cmo之前把这件事敲定！”
    肖明轻笑摇头，“你呀，还是小瞧了cmo的难度。”
    “cmo自86年举办以来，你见过有高一的学生进入前六十的吗？”
    “说起来，cmo的难度并不比我们这个比赛低，虽然考察的只是高中知识，但也正因为如此，更需要注重逻辑思维，或者更直白点，不是真正拔尖的数学天才，是进不了前六十的。”
    “拿cmo金牌的难度可不比阿赛金奖低，担心这个，你还不如担心他最后阿赛能拿个金奖呢！”
    肖明笑着说道，“你呀，就不要杞人忧天了，按计划行事就行了。”
    孙剑锋点头，感觉自己的确是太多虑了些，举办了这么多届比赛，也见过不少真正的数学天才，数学大拿，他自然明白阿赛金奖的难度，这不是一个高一学生能够碰瓷的。
    不过他也是苦笑。
    到头来，他们竟然还是要看陈辉在cmo的发挥，说明就连他们自己也知道，他们这个比赛，比起cmo的含金量来说，差得还是太远了。
    ……
    蓉城二中，陈辉并不知道临安发生的事情，以及关于自己的阴谋，现在的他只需要专注眼前的题目就好了。
    至少在数学的世界里，黑白分明，简单纯粹。
    看着眼前的题目，略作思考，陈辉提笔开始作答。
    决赛第一题考察的还是抽象代数，如今的陈辉可以说是非常擅长了，张安国这些天也不算毫无用处，决定要选择代数和数论赛道后，他研究了巴巴里阿前几年的真题，给陈辉推荐了一系列的书单。
    以陈辉的学习速度，如今他在抽象代数的基础和深度都远超普通数学系研究生。
    这道题只要清楚环与模的基本概念，同构与等价类，有限生成模的性质，理解张量积在模论中的意义和作用，最后再结合一下线性代数，就能轻松的做出这道题。
    首先将r-格与z-模联系起来，再分析r中矩阵对l的作用，最后再做一下基变换，就能得出结论v中r-格等价类的个数是无限的。
    最后再用反证法证明这个结论。
    写完整个答题过程只了不到十五分钟。
    数学就是这样，会者不难，难者不会。
    这一次陈辉并没有在草稿纸上演算，而是直接在答题的编辑器上作答，虽然接触电脑的时间不久，但陈辉的学习速度惊人，早已经熟悉了电脑的使用。
    可惜面板上并没有出现计算机这个属性，或许只有传统的考试科目才会出现在面板上吧。
    陈辉也不在意，有传统的考试科目已经足够他过得很好了，这再一次印证了，应试教育的考试科目教育设置得还是很合理的。
    不得不说巴巴里阿的技术力还是可以的，往年出现过的刷新卡顿，未提交答案清空等bug都已经修复，整体答题体验还是很流畅的。
    只是公式编辑器比起latex还是差些，但也已经在能够接受的范围内了。
    点击下一题，陈辉沉浸在了答题之中。
    ……
    临安，巴巴里阿总部，休息室中，才刚在江城大学交流过的冉鹏和袁新毅又见面了。
    两人同为阿赛组委会成员，这次自然也被邀请过来了。
    休息室中除了他们，还有田阳，燕北大学教授，华夏科学院院士，林山、张一堂、孙彬洋、阿莱西奥·菲加利……
    其中院士都有好几个，其余人也都是数学圈赫赫有名的学者，阿莱西奥·菲加利更是菲尔兹奖得主。
    若不是如此，冉鹏也不会来凑这个热闹。
    袁新毅这个杰青，冉鹏这个长江学者，在这里都只能敬陪末座，说起来，能够成为组委会成员，倒还是他们的荣幸。
    原本在办公室喝茶的孙剑锋肖明两人也都来到了休息室中，他们虽然不混学术圈，但这些人都是圈内赫赫有名的大佬，多交往交往总是没错的，这是生意人的本能。
    “新毅，你的课题做得怎么样了？”
    忽然，坐在上首位的田阳忽然开口说道。
    虽然在座有好几位院士，但院士和院士之间，同样是有差距的，所以田阳能够坐上首位。
    至于阿莱西奥·菲加利这位菲奖得主，身份自然是尊贵的，但毕竟是客人，也只能坐客座首位。
    “老师，大体框架已经拟定，但还有些关键问题，暂时没想到解决方案。”
    袁新毅如实回答。
    他虽然在江城大学任职，但硕博导师正是田阳，只是博后去西方工作了几年，前几年江城大学走海外人才引进的路子把他邀请了回来。
    “有什么困难，说说嘛，今天这么多优秀的数学家在这儿，大家一起讨论讨论，今天就当成一场研讨会。”
    田阳笑呵呵的说道，“要真出了成果，也算是大家为数学大厦添砖加瓦，也算是功德一件。”
    肖明目光一凝，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向这个方向发展。
    他们巴巴里阿费巨大金钱和人脉资源，搭起来这个台子，竟然让田阳借来唱戏了。
    田阳在华夏数学界虽然举足轻重，不仅自身成果颇丰，在国际数学界也有不小的影响力，更是代表燕北数学研究中心。
    但他想要请来菲奖得主阿莱西奥·菲加利、张一堂等人，也是没那么容易的。
    不过袁新毅毕竟是华夏人，更是华夏目前青年一代中杰出的数学家，在组委会邀请成员时他也简单了解过袁新毅目前在研究的课题。
    如果这个课题真的能够成功，袁新毅目前也才38岁，是有机会争夺两年后的菲奖的。
    第一位华夏自己培养，华夏籍本土的菲奖得主。
    如果能够为此做出贡献，这个顺水人情，也算是送得值。
    一念及此，肖明非但没有不满，更是立即安排人去推了个白板到休息室里来。
    “在尝试用beilinson-drinfeld的几何化方法处理n≥4的自同形态射时，常规的perverse sheaf理论在刻画量子化形变时会丢失关键相位信息。”
    袁新毅自然也不会遮遮掩掩，开口说道，同时开始在白板上写下一些自己的研究成果，以及困扰他的关键点。
    想要得到别人的指点，他自然也要表示一些诚意。
    他相信在座的诸位都是大数学家，相信他们的学术道德，并且这么多人在场，还有监控，他也不担心自己的idea被剽窃。
    他哪里不明白老师的意思，如果真讨论出了什么成果，他肯定是最大受益人。
    在数学界，往往比其他学科更加注重师承。
    因为近现代数学学科的细分子领域都特别小，即使是同一个大领域的研究者，很可能也看不懂其他子领域的人的工作，这基本上决定了很多领域只有跟着特定的学者走才有成果做出来，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数学科研对学者的依赖是很强的。
    高中学数学的时候我们就知道，学数学重要的不是答案，而是答疑。
    数学文章不会详细到告诉你每一步动机是什么，纯自学要大量的时间去揣摩每一步为什么这么做，而有好的老师，则会解决很大问题。
    这个情况即便在数学入门阶段就已经存在，到后面细化的科目只会更严重，并且一个好的老师对知识会有观点更高的理解，高屋建瓴，学起来自然举重若轻。
    而数学界很多论文因为篇幅所限，或者数学家敝帚自珍的心态，证明里面常有大量的防御性证明比如“易得”“可证”“注意到”，它们不影响验证证明正确，但是缺了这些东西，证明可读性就会非常差。
    还有大量不出现在证明纸面上的试错过程，像建筑的脚手架一样，房子建完了就拆掉，干干净净，让人不知道建筑一开始怎么建的，还有各种被前人走过的弯路，同样不会出现在论文中，只是被藏在稿纸堆中，这些都是数学学派的底蕴，能为一个真正的数学天才节省无数的时间。
    纵观数学发展的漫长历史，自数学王子高斯所处时代往后的百年进程中，数学中心仅出现过一回更迭动向，也就是从享有盛誉的哥廷根学派，逐渐过渡至普林斯顿。
    严格来讲，这甚至都算不上是典型意义的转移，毕竟当时哥廷根众多出类拔萃的数学家，因特殊时局因素，近乎被集中“输送”到了普林斯顿。
    自1930年一直延续至今，普林斯顿在全球数学领域所占据的核心地位极其稳固，相较于美丽国常年稳坐gdp世界第一宝座的那种确定性，普林斯顿作为数学中心的稳定性有过之而无不及，几乎从未遭受过有力撼动。
    俄德的数学之所以强，是因为有欧拉大神带领。
    欧拉一头一尾在俄国，中间在德国干了25年，创建了柏林科学院，随后高斯则是直接奠定了哥廷根学派的根基。
    俄国之后的切比雪夫同样奠定了莫斯科学派的根基，大名鼎鼎的马尔可夫、李雅普诺夫都是他的嫡系弟子。
    法国数学的强盛，柯西、拉格朗日以及拉普拉斯功不可没。
    英国数学相对没那么突出，很大程度上是由于英伦数学家受牛顿与莱布尼兹纷争的影响，与欧陆数学家产生隔阂，使得数学传承出现了长达百年的断裂，即便后来有所接续，也未能真正恢复到理想状态。
    为什么会呈现这样的局面呢？根源在于数学研究中处处存在着岔路口，而这些岔路口的选择对研究者至关重要，一旦选错，就有很大可能让一个人的才华被耗尽在错误的方向上，一辈子都难以取得理想的成果。
    其实任何科学都这样，研究到最后发现最大的瓶颈就是学者本人自己的精力寿命不够用了，所以能带好一个徒弟也算是种延续。
    田阳今年已经66了，也到了带徒弟的年龄了，更何况还是年纪轻轻，聪明伶俐的徒弟，他也希望有一天人们谈到华夏数学时，能够第一时间想到燕北学派，想到燕北学派的创始人——他田阳！
    他自然也想要成为高斯、欧拉、柯西那等传奇的数学家，但他也知道自己还差得太远，可这里毕竟是华夏，连一个本国籍的菲奖得主都没有的华夏。
    矮个子里拔高个，他觉得自己是够格成为学派带头人的。
    他也并非籍籍无名之辈，不说自身对数学界的贡献，拥有多篇数学顶刊论文，解决了一系列几何及数学物理中的重大问题，获得了含金量很高的沃特曼奖、韦伯伦奖。
    更是1990年国际数学家大会（icm）45分钟报告人，2002年国际数学家大会（icm）一小时报告人，也是首位在icm作一小时报告的华夏内地学者。
    能够收到邀请在国际数学家大会上作报告，至少也是有重大突破，重大成果才有资格，而一个小时报告会的主讲人，更是菲奖的热门人选。
    可惜菲尔兹奖偏向代数几何和数论，而田阳教授擅长的是几何分析。
    当然，更关键的因素还在于他与自己菲奖得主的老师之间的恩怨，让他学术声誉受损，最后倒在了菲尔兹奖评选的最后一轮。
    称他为半步菲奖得主也不为过。
    (本章完)

 第103章 高徒

    第103章 高徒
    休息室中，袁新毅的讲述结束，休息室中安静了片刻。
    已经69岁的张一堂忽然开口喟叹到，“当真是英雄出少年！”
    在场都是顶尖数学家，当然明白袁新毅现在在做的是什么，这个小家伙想统一几何与数论langlands对应，解决l-函数在临界线上的解析延拓难题，为bsd猜想提供全新途径。
    这若是真做出来了，两年后的菲尔兹奖必定有这个小家伙的一席之地。
    并且从袁新毅刚才的介绍，他们知道，现在袁新毅距离那个最终的真理，已经只有一步之遥了！
    年少成名，还有强硬的老师支持。
    张一堂不由悲从中来，当年他与老师关系破裂，博士毕业后甚至拿不到推荐信，连进入学术圈的资格都没有，他研究的又是千禧年难题之一的黎曼猜想，短时间内很难出成果。
    最后被迫在底层流连辗转，刷盘子当收银员，甚至生计艰难只能寄居在朋友家中。
    整整二十多年！
    直到十多年前发表孪生素数猜想，才算是重回学术圈。
    可那一年，他已经58岁了！
    眼前这个小家伙，才36岁！
    唏嘘感叹之后，张一堂也收敛起复杂的情绪，开始思考起袁新毅提出的问题，因为自身的遭遇，他倒是很乐意帮助这个年轻人。
    这一思考，就是十几分钟过去。
    张一堂才站起身来，“关键矛盾在于，当我们将自守表示提升到gl(4)时，对应的l函数在re(s)=1/2附近出现非物理奇点，这就像黎曼ζ函数的幽灵零点在阻挠解析延拓。”
    来到白板前，拿起记号笔在白板上画出s=1/2+23.7i处的异常波动。
    菲加利忽然站起来，在张一堂画的示意图下面写下一串复杂的公式，“这本质是测度空间的坍缩！传统迹公式无法捕捉高维表示中的概率泄露。”
    有人起头，灵感终于在诸位大数学家们的头脑中碰撞，擦出耀眼的火。
    “或许该把自同态射视为sasaki-einstein流形上的联络，用曲率积分吸收异常……”
    田阳早就知道袁新毅的课题，此时也是加入讨论，然而，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孙彬洋打断，“看这里！gl(4)的dynkin图有隐藏的spin(8)对称性，如果我们构造一个伪旋量表示……”
    说着他在白板上写下了同构公式。
    aut4spin(8)/z2
    擅长应用数学的林山开始进行数值模拟。
    “我的蒙特卡洛采样显示，当引入虚拟相位角θ≈0.37π时，异常奇点被压制。”
    林山很快得出结果，“这暗示需要某种相位补偿机制！”
    “正是测度泄露的补偿，我们可以构造一个伪haar测度。”
    菲加利也进入了状态，夺过孙彬洋手中的记号笔，在黑板上写下一个微分变换表达式。
    dg=e^(iθn(g))dg(θ∈r)
    “其中n(g)是伴随表示的量子数。”菲加利解释到。
    “这相当于在朗兰兹对应中引入拓扑θ项，就像量子色动力学中的cp破坏参数！”
    袁新毅心头狂跳，他感觉那困住自己的瓶颈出现了一丝松动，他看到了光！
    “如果把这个相位因子解释为calabi-yau流形上的b场通量……那么形变参数的量子化条件自动满足θ=kπ/4， k∈。”
    田阳眼中也亮起了光芒。
    其他数学家们也都激动起来，如果这能解决这个问题，这个成果自然属于在座的所有人。
    “通过构造中心扩张群_4xu(1)，其中u(1)承载相位自由度，我们可以保持表示论框架的完整性。”
    孙彬洋接过记号笔，在白板上画群扩展图。
    而林山已经完成数值模拟，“当θ=π/3时，gl(4)的l函数在100<t<110区间零点分布符合gue预测！”
    “他们成功了！”
    就连袁新毅自己都没想到，困扰他几年的问题，大家竟然只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解决了。
    “奇怪的是，当t>1e5时系统内存会溢出。”
    林山看着屏幕上的结果，眉头微皱，总感觉哪里似乎有些不对。
    “哦，我的朋友，你多虑了！”
    菲加利兴奋的说道，“新测度的概率守恒表现为fe^(2iθn(g))dg=δ(θ)，这在分布意义下成立！”
    “嘿，朋友们，看我们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西方人特有的乐观感染了所有人，其他人也都含蓄的露出了笑脸。
    是的，他们的确做出了了不起的成果！
    “如果对所有θ≠0的情况证明l_new(s)在re(s)≥1/2全纯，或许能发展出广义黎曼猜想……”
    张一堂看着白板陷入沉思。
    朗兰兹纲领本来就是一门新的工具，用它来做黎曼猜想，或许真是一条不错的路子。
    “所以，综合各位思路，方案分三步，首先通过spin(8)对称性引入虚拟相位自由度，然后用修正haar测度压制异常奇点，最后借助b场通量实现几何量子化。”
    田阳拿起记号笔，在白板上画出包含数论/几何/物理的三角形关系图，总结到。
    “中心扩展群的不可约表示分类完全，这确保方案的自洽性——至少在范畴层面。”孙彬洋补充道。
    袁新毅有些迫不及待的说道，“我立即申请超算资源，用θ=π/4验证10^6级l函数零点！预计72小时后出结果！”
    说完他看向自己的老师，脸上满是激动之色。
    啪啪啪啪……
    一场灵光迸发的讨论终于是落下帷幕。
    这时孙剑锋和肖明才敢发声。
    “恭喜恭喜！”
    “名师出高徒啊！”
    一句话把田阳和袁新毅两人都捧了。
    他们虽然听不懂刚才这些数学家们讨论的内容，但他们看得懂大家脸上的笑容，显然，袁新毅研究的课题应该是有了重大突破。
    说不得，华夏真的要出一位本国籍的菲尔兹奖得主了。
    “恭喜田老！”
    张一堂孙彬洋几人也都是羡慕的对田阳说道，他们也都不年轻了，一想到自己那些学生，羡慕之情自然油然而生。
    “同喜同喜。”
    田阳笑呵呵的回到。
    至于同喜，自然是指今天的成果是大家所有人的，日后论文作者上少不得会加上几人的名字，至少致谢上不可能缺了几人，对他们也是锦上添，算是喜事。
    最难啃的骨头已经啃完，接下来就是等待超算验证了，他们反倒没有什么太着急的事情。
    休息室中气氛顿时轻松起来，这些大数学家也都是人，开始聊起了些圈内的八卦。
    比如小平邦彦自己拿了菲尔兹奖后，有了牛逼的弟子，但是担心弟子自成一派，一定要弟子娶自己女儿，这样才放心扶持……
    孙剑锋两人也是听得津津有味，这等学术圈内的八卦，若不是有圈内大佬透露，他们还真不知道。
    看来，学术界与政界商界也并没有太大的区别，都是充满了投资与交换。
    学术大拿们四处投资，将天才们揽入自己麾下，然后在天才的成果上署名，以一个学术大拿为核心，形成一个利益集团，拿资源，抢人才，自然能出成果。
    商界政界，不也都是这么玩的嘛。
    “说起高徒，冉老可是收了个了不得的徒弟。”
    聊得开心，袁新毅忽然想到了前不久看到的那篇论文，“才十六岁的高中生，就已经能够写出高水平的群论论文了。”
    “哦？”
    此言一出，休息室中的大佬们也都有些感兴趣，看向冉鹏，期待下文。
    冉鹏虽然也是长江学者，但无论是在数学界的成就，还是荣誉头衔，都远不能跟其余大佬相比，刚才的讨论也是没能提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俨然已经成为小透明了，没想到忽然之间成为了大家的目光焦点。
    “算不得独立写作，只是给一个研究生的论文提出了建设性的意见，距离独立写作出高水平论文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冉鹏可不敢在这群大佬面前装腔拿势，摆摆手，如实说道。
    “冉老不必谦虚，那篇论文我看了，精华部分也就是那几个建议，只要再给些时间，假以时日，那小家伙必定能成为优秀的数学家。”
    袁新毅吹捧到，他是真的很看好陈辉，看好陈辉在那篇论文中展现出来的灵性，独属于数学天才的灵性。
    “对了，我记得他好像也参加了这次阿赛决赛！”
    陈辉预赛的答卷是由袁新毅审的，他自然还有印象。
    “哦？这么巧？”
    “不知道那位小友叫什么名字？”
    肖明顿时来了精神，“诸位有没有兴趣看看那位小友的答题情况？”
    十六岁高中生，他第一时间想到了那个人。
    如果真的是陈辉，那么他只需要稍微买点水军宣传一下，这些大佬说不得就会将陈辉特招过去，他们的计划就算是成了一小半了。
    虽然与他一开始的预设有些偏差，但路总是要一步一步走的嘛，不可能一步到位。
    “对啊，新毅，那位小朋友叫什么名字，既然来都来了，不妨看看。”
    田阳也笑呵呵的说道。
    现在大家心情都不错，看看年轻一代的数学天才也挺好，数学家与将军一样，都是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会格外的喜欢年轻人。
    一个十六岁，在数学上有天赋的小家伙，他们自然更加喜欢了。
    “陈辉！”
    袁新毅说出名字。
    石头落地，肖明看向孙剑锋。
    孙剑锋会意，走出休息室。
    冉鹏心中暗暗叫苦，在座的都是数学圈大佬，无论是地位还是学术水平都不是他能比的，要是陈辉入了他们的眼，他这个小卡拉米可抢不过。
    几分钟后，孙剑锋拿着个pad再次回来，然后打开休息室中的大电视。
    几十秒后，电视中出现一个答题的界面，在答题界面右上角有一个一寸大小的头像，那是答题者的监控画面。
    不过大家都对监控画面不感兴趣，他们都看向了界面正中展示的题目。
    这是决赛，代数与数论赛道的第五题。
    显然，这是某位考生的答题界面，结合之前聊天的内容，大家不难猜出这个考生应该就是那个陈辉。
    代数与数论赛道！
    “有点意思！”
    田阳越发感兴趣了。
    比起其他赛道，他们这些做纯数学研究的，对代数和数论总是会感觉更加亲切。
    忽然，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12:48.
    倒也不早了，刚才他们讨论得激烈，竟然连午饭都忘了吃，索性休息室中有不少糕点，刚才大家也都吃了不少，现在也没那么饿，倒是不急着吃饭。
    但是，考试才开始不到四个小时，那个小家伙就做到第五题了？
    “可以看到他之前的答题记录吗？”
    田阳看向孙剑锋，问道。
    这套题是由组委会从题库中筛选出来的，他当然清楚这套题的难度。
    这套题总共有六道题，能够五个小时就做到第五题，如果前面的题目没有太大的问题，那么这个十六岁的小家伙在数学上的造诣至少是不输博士生了。
    “当然！”
    孙剑锋在pad上操作几下，休息室的大电视屏幕画面开始变化。
    第四题，这道题需要综合运用数论中的分圆域、代数数论中的范数和理想分解等知识，这些知识本身较为抽象，理解和运用起来有一定难度。
    但陈辉的答卷思路非常清晰，定义范数，再分析范数的取值，通过引入范数，将原方程在数域中的等式关系转化为整数之间的等式关系，从而利用整数的性质来推导矛盾，这种转化方法非常巧妙。
    能够举重若轻的解答出这道题，说明这位答题者对基础知识的掌握是很牢固的，能够灵活运用这些知识，更是展现了答题者的天赋。
    第三题，第二题，第一题……
    每道题都答得满满的，看完第四题的答案后，大家只是简单扫了一眼前面三题的答题过程，基本能够判断应该是没太大问题的。
    大家不由得对这个小家伙更感兴趣了。
    虽然数学家跟做题家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很多数学家竞赛成绩其实并不算好。
    但真正的绝顶天才，竞赛成绩必定不会太弱，比如舒尔茨，陶哲轩，两人都是imo金牌得主，陶哲轩更是13岁就获得了imo金牌。
    这个十六岁的小家伙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在数学上显然也是有不错天赋的。
    “回到第五题吧。”
    田阳微微颔首，看了一眼其他数学家们后，对孙剑锋说道。
    画面回来时，屏幕上并没有什么动静，陈辉依旧还在思考。
    “看看其他参赛者吧。”
    张一堂开口说道，
    其他数学家们也都微微颔首，他们自然不可能陪陈辉在这儿浪费时间，要是陈辉思考一天，他们难道也在这儿等一天？
    (本章完)

 第104章 有没有可能，这题有点难

    第104章 有没有可能，这题有点难
    孙剑锋没有异议，在pad上一阵操作，过了好一会儿后，大电视上的画面才一变。
    占据99%屏幕的依旧是代数与数论第五题的题干，只能凭右上角微小的画面感知到是换了人。
    “目前做到代数与数论第五题的参赛者，不包括陈辉也还有四人。”
    孙剑锋开口解释到。
    晋级阿赛决赛的参赛者有八百多人，虽然分了五个赛道，但就算平均分成五份，每个赛道的参赛者也有一百六十多人。
    实际上代数与数论赛道参赛者是最多的，其中更是高手如云。
    代数与数论可以说是纯数学的两颗明珠，无数大佬曾在这两个领域做出了卓越的贡献，费马、高斯、欧拉……每一个都是响当当的名字，他们成就了代数和数论，他们在代数和数论上的成果也让他们的名字更加响亮。
    这自然也吸引了无数天才投身其中。
    或者换个说法，只有真正的天才，才能投身到这两个领域的研究中！
    所以，除了陈辉，这次参赛者中还有三个人，只用了四个多小时就做完了前面四道题。
    “现在画面中的这位参赛者来自燕北大学，田教授说不定还认识呢。”
    孙剑锋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他是四个参赛者里面做题速度最快的！”
    经过刚才的讨论，他也明白谁才是这里的老大，尤其是田阳的学生袁新毅有拿菲尔兹奖的可能，他这么说，隐隐有讨好田阳的意思。
    “不认识。”
    田阳却没有理解到其中的意思，微微摇头，如实说了句。
    燕北大学数学院和数学研究中心博士生多如牛毛，他自然不可能每一个都认识，也没太多人能入他的眼。
    马屁拍在马腿上，孙剑锋也不觉得尴尬，点击pad，画面切换到第二个参赛者，“这位是来自清华大学的江澄！”
    其实这位江澄只是清华大学的研究生，能够以研究生的身份闯到这里，足以见这位江澄水平之高，但现在这休息室中并没有清华大学的教授，孙剑锋自然是一带而过，并没有过多的介绍。
    随后他又切到了第三个参赛者，“这是来自马里兰帕克分校的陈博闻。”
    无一例外，三人都在望着题干思考，也有人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却没有人在答题页面写下一个字母。
    显然，这道题哪怕是对他们这些天才来说也有不小的难度。
    最后，画面回到陈辉时，屏幕上已经开始冒出一个个的字母公式，显然，陈辉已经开始做第五题了。
    先是分析h中元素的结构，由于矩阵乘法的性质，得出yizi也是一个上三角矩阵，且主对角线元素均为1，再根据实数序列的有界子序列必有收敛子序列，因为yizi收敛，yi和zi的元素构成的序列是有界的。
    所以，对于yi的元素构成的序列(ain)i≥1（n=1，……，6），存在子序列(ainn)n≥1收敛；对于zi的元素构成的序列(bin)i≥1（n=1，，6），在(in)的基础上，也可以找到进一步的子序列使得(bimn)m≥1收敛。
    所以存在(1，2，3，……)的一个无穷子序列(in)n≥1，使得序列(yin)n≥1与(zin)n≥1均收敛。
    这个过程并不快，但从陈辉开始敲下第一个字母开始，整个过程都十分流畅，没有半点停顿或者删除的操作。
    休息室中一群大佬就这样看着他做题。
    原本他们只是在激烈的讨论后找个乐子，但真看到陈辉的答卷后，他们也对这个传说中十六岁的小家伙有些感兴趣了。
    尤其是看到陈辉对第五题的解答，他们也从一开始的看乐子心态，变成了认真观看。
    别看陈辉似乎毫不费力的就做出了这道题，但能够排到第五的位置，这道题的难度是不小的，否则也不会让另外三位参赛者沉思许久。
    理解h是由三个特定上三角矩阵生成的幺半子群，并且能正确表示出h中元素的一般形式，这需要对群的生成元和矩阵乘法有深入的理解。
    组委会的这些数学大拿们很清楚这道题的难度，题目本身就是他们选出来的。
    对于博士生来说或许还好，但一个十六岁的高中生能够做到这一步，那的确算得上是璞玉了！
    可惜这块璞玉已经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他们不少人也是动了爱才之心，可既然这个小家伙已经有老师了，他们也不至于不讲武德去夺人学生。
    虽然是块璞玉，但磨去表面污垢后，里面的玉到底是什么品质，也很难说。
    至少，就现在展现出来的东西，还不值得他们坏了自己的名声，去横刀夺爱。
    如果这个小家伙再年轻个两三岁，他们可能也就顾不上什么大学者的羽毛脸面了。
    “我们再看看其他参赛选手吧。”
    眼看着陈辉已经点击下一题，孙剑锋在pad上点了几下，切换了画面。
    他自己也有些好奇，陈辉跟那些名校的博士生相比，有多大的差距。
    果然，画面切换后，其他参赛者也已经在答题了，但显然还没答完。
    “那小子竟然能够比拟名校博士生？”
    孙剑锋暗暗咋舌，他虽然也是理工科博士，但对于真正高深的数学还是没有太大的概念。
    虽然博士生之间也有差距，差的博士生可能还不如一些强的博士生，但能够在燕北大学念博士，本身已经说明他的水平了。
    陈辉才高一，就能有这种水准，他觉得他们以前还是低估了那个小家伙。
    然而，很快他就发现田阳教授的脸色变得没那么好看起来。
    双眼怒目圆瞪，平日里温和的目光此刻如利刃般尖锐，直直地刺向前方大电视，眼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怒火。
    “发生什么了？”
    孙剑锋有点懵。
    他看向大电视屏幕，上面的解答过程他是一点都看不懂，只好茫然的看向身旁的林山教授。
    林山教授却不语，只是看向上首位的田阳。
    “有什么不好说的？”
    田阳却也是个暴脾气，“题目给出序列(yizi)i≥1收敛，这明显就是个陷阱，不从yizi收敛去推出yi和zi元素的有界性，竟然直接去研究yi和zi的收敛性，这能构造出收敛子序列吗？”
    “真不知道他这个博士是怎么考上的！”
    “看来是最近燕北大学博士入学考试的难度太低了！”
    看得出来，田阳是真的生气了。
    刚才看陈辉做题他还没觉得，认为理所当然。
    但一个十六岁高中生都能轻松越过的障碍，竟然把他们燕北大学博士生困住了，这让他这个燕北大学国际数学研究中心主任的脸往哪搁？
    “换一个换一个。”
    摆摆手，发现那小子还在研究yi和zi的收敛性，那无头苍蝇般的模样当真是让他越看越生气，于是对孙剑锋说道。
    这下子孙剑锋明白了。
    田阳之所以生气，竟然是因为这个燕北大学博士生的表现不如陈辉。
    甚至是远远不如！
    否则田阳也不至于这么生气。
    “那个小家伙这么强吗？”
    孙剑锋有些骇然。
    不过他也是久经商场了，虽然做不到心有激雷而面如平湖，却也很快压下了心中的惊涛骇浪，在pad上操作，将大电视的画面切换到另一位参赛者。
    这是那位清华大学的研究生江澄。
    他同样已经开始答题，并且他没有被题干的陷阱迷惑，已经推出了yi和zi元素的有界性，但他毕竟只是研究生，知识面还不够广，不了解bolzano-weierstrass定理，没法将这个代数问题与分析方法相结合，从有界性出发构造收敛子序列。
    显然，这位研究生应该是专攻代数和数论的，而聚点定理出现在实分析或者拓扑学。
    在这儿卡了好一阵子后，休息室中的大佬们轻叹一声，知道这位参赛者应该是答不出来这道题了，但对于这个小家伙的灵性和天赋还是给予肯定的。
    孙剑锋也明白大佬们的意思，再次操作pad，将画面给到了最后那位马里兰帕克分校的参赛者。
    “？？？”
    看到这张答卷，一群数学大佬集体石化。
    他竟然连将对群元素的研究转化为对非主对角线元素序列的研究，这么简单的方法都不知道，整个人如同无头苍蝇般的在这道题题干里乱窜，就像是混入了狼群的二哈。
    休息室中一众大佬甚至都没有愤怒的情绪了，他们只感觉好笑。
    “马里兰帕克分校就这？”
    休息室中的几位数学家们不由得生出这个疑问。
    马里兰帕克分校可是漂亮国排名靠前的公立大学，甚至有“公立常春藤”的称号，他们的学生竟然就这水准？
    但是很快他们就意识到了不对。
    如果这些学生真的那么不堪，他们也不可能这么快的做到第五题，在几百位参赛者中脱颖而出。
    所以，有没有可能，不是他们太菜？
    而是那个高中生太变态了！
    这个想法一出，众位大佬们恍然惊觉。
    刚才他们看那个高中生答题时无比流畅，就像是在做一加一等于二这种题目，下意识的就以为第五题很简单。
    一时间，回过味来的诸位大佬眼神转动，若有所思，不由得对那个高中生越发感兴趣起来。
    “今日也有些累了，我先回酒店休息，明日再聚。”
    一阵沉默后，齐鲁大学教授孙彬洋院士起身，对其他人告罪一声，迈步向休息室外走去。
    他们本身年纪也不小了，还没吃中午饭，刚才讨论时全神贯注还好，如今稍微松懈下来后，顿时疲倦和饥饿感都涌了上来。
    有人带头，剩下几人也都纷纷告辞，很快休息室中就人去楼空，只剩下孙剑锋和肖明两人。
    “我好像是低估了那个小家伙了。”
    肖明看着大电视上正在做第六题的陈辉，喃喃自语。
    他不懂这么高深的数学，但刚才众位教授的表现他都看在眼里，显然，那个小家伙比燕北大学的博士都强。
    “计划得变一变了。”
    很快，肖明就恢复清醒，“现在就找人散布消息！”
    “控制一下决赛成绩的公布时间，在cmo前几天公布，等到成绩一公布，我们就造势，然后等待cmo成绩公布，自然会有网友响应，形成热点，甚至爆点，我们的目的也就达成了。”
    从刚才陈辉答题的情况来看，他很可能摘得代数与数论赛道的金奖，并且还是在众位大佬的见证下答的题，就算他想动手脚也没办法。
    这么来看，以这个小家伙的水平，拿到cmo前六十也未必不可能。
    真要等到那个时候，可就晚了。
    虽然他们原计划是挟惶惶舆论以令名校，逼名校就范，特招陈辉。
    如此只要有一就有二，直接把阿赛变成通往名校的一条终南捷径。
    这样对他们无疑是最有利的。
    可惜他们低估了陈辉的天赋，现在明显各大名校都对那小家伙有意，没有逼的这个步骤，终究就差那么点意思，下一次就不一定能够成功。
    但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要掀起舆论，让陈辉被特招进去，下一次民意至少会更汹涌一些，同样是在阿赛上表现优异的天才，总不能你今年特招了，明年就不要了吧，这中间是不是有内幕？
    相信那些名校也扛不住这样的压力！
    “明白！”
    孙剑锋点头，拿着pad走出休息室，见证了刚才事件的他对这个决定毫无异议。
    空荡荡的休息室中，肖明坐在沙发上，盯着大电视屏幕上的画面，唏嘘不已。
    时代的浪潮不是个人之力能够改变的，可总是有那么些人，能够凭借一己之力，引导时代的浪潮拐弯，走向另一个结局。
    这就是天才！
    他现在已经有些后悔了，如果他们在监测到舆论的瞬间就联系陈辉叔叔婶婶，给他们提供条件优异的工作，陈辉无论如何都会承他们这个情。
    这种人物，往往是在他弱小的时候是最好投资的，无论是学术方向还是商业方向。
    等到现在，就已经晚了，这等天才，往往不发迹则已，一发迹便是扶摇直上，一飞冲天！
    雪中送炭和锦上添的差别，世人皆知。
    轻叹摇头，将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出脑海。
    可惜，他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那个时候的他根本预料不到这个小家伙会这么变态，就算蓉城二中不给陈辉叔叔婶婶提供工作，他恐怕也不会给出多好的待遇。
    人是挣不了认知以外的机遇的！
    (本章完)

 第105章 图穷匕见，以势压人

    第105章 图穷匕见，以势压人
    巴巴里阿西溪园区旁，菲住布渴酒店，
    9楼，尊享套房，冉鹏才刚点了一份晚餐坐下，门铃就响了起来。
    “孙教授？”
    打开门，是齐鲁大学的孙彬洋院士。
    两人之前并无私交，研究的领域也不相同，冉鹏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意，但也很快回过神来，笑着说道，“正好我刚点了晚餐，要不一起吃点？”
    “不过是川菜，偏辣，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要不我再加点鲁菜？”
    华夏人讲究多个朋友多条路，对方主动找上门来，他也得展现自己作为东主的热情。
    孙彬洋笑着摆手，“不用了，我是来找冉教授谈点事情的。”
    说着他已经走进房间，顺手关上了房门，然后在套房的客厅沙发上坐下，“蓉城可真是人杰地灵，人才辈出啊！”
    “我刚才回去查了下，那位陈辉小友似乎还在上高一，并没有进蓉城大学吧？”
    冉鹏笑脸顿时冷了下来。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这就不劳孙教授费心了，我们已经跟他签了合约，九月份他就能入学了。”
    孙彬洋笑着摇头，“冉教授不必着急，我来也是为了陈辉小友好。”
    这原本就在他的预料之中。
    至于合约什么的，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既然是合约，那就能毁约，为了这样的天才，他们齐鲁大学自然会为陈辉处理好毁约的事情。
    他之所以来这里，不过是不想将冉鹏得罪得太狠，提前来打个招呼，如果能说服冉鹏最好，若是说不服，那就各凭本事吧！
    “蓉城大学的确是不错的学校，但据我所知，蓉城大学的数学。”
    孙彬洋很努力的组织语言，“冉教授别怪我说话直啊，我觉得我们齐鲁大学的数学还是要强一些的。”
    齐鲁大学的数学是勉强能够跟燕北清华浙大等学校扳扳手腕的存在，他说这话时很是自信。
    冉鹏抿嘴，并没有反驳，也无力反驳。
    “天才的成长环境也是很重要的，我觉得，让陈辉小友来齐鲁大学，会比在蓉城大学有更好的发展，冉教授觉得呢？”
    图穷匕见，以势压人！
    燕北大学的田阳教授拉不下这个脸，他孙彬洋可就没有这个顾虑了，至于其他教授，并不在华夏担任教职，在他们任职的学校也没有他和田阳这样的权柄，想要挖人，也没这个实力。
    冉鹏固执的摇头，“基础学习也就那么回事，谁教都一样，若是他想要去更好的地方深造，我不会拦他。”
    “有我给诸位掌掌眼，也方便诸位到时候再做决定，孙教授又何必这么着急？”
    他的意思很清楚了，大学肯定要让陈辉在蓉城大学上，至于之后读研读博，那就看大家各凭本事。
    并且如今陈辉还是块璞玉，到底有几分成色，还不好说，你们就不怕打了眼？
    不妨让我先替大家雕琢雕琢，若是真是好玉，你们再抢也不迟！
    这个回答显然不能让孙彬洋满意，若真是等到陈辉展露光辉的时候，哪里还轮得到他孙彬洋。
    他现在就是在赌自己的眼光，或者，换个说法，他就是在做学术投资！
    就算赔了，他也认。
    更何况一个数学家最黄金的时光，怎么能浪费在蓉城大学？
    “学术圈也并非一片净土，想必冉教授也清楚，如果真有点什么事情，你保得住他吗？”
    孙彬洋也不在上一个话题纠缠，依旧是以势压人，他是院士，而冉鹏只是区区一个长江学者，“培养一个优秀的数学家很难，但一件小事就能毁掉一个数学家。”
    冉鹏当然知道孙彬洋说的是什么，诸如侵占学生成果，学术打压……若是陈辉心智不够坚定，很容易被这些事情影响心态，甚至自暴自弃。
    如果这时候有位院士站在陈辉身后，那自然就没有这么多的后顾之忧了。
    在华夏，院士的身份还是很重的！
    “若是如此，想必燕北大学的田阳教授会是更合适的人选。”
    接连被对方以势压人，冉鹏心中难免也有些火气，寸步不让的说道。
    你不是院士吗？
    但院士跟院士之间也是有差距的，你觉得自己比我冉鹏强，但这个世上自然有比你更强的存在。
    燕北大学大于齐鲁大学，田阳大于你孙彬洋！
    “你……”
    孙彬洋语塞。
    脸色有些发红，显然也有些生气了。
    不过他很快收敛起怒火，“既然如此，那就各凭本事吧。”
    原本他是来化干戈为玉帛的，没想到冉鹏竟然如此不识时务，但也没有必要因此结下个仇敌。
    嘭！
    孙彬洋走出了冉鹏房间，关上房门。
    冉鹏坐在沙发上，看着充满科技感的房门，也有些迷茫。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
    或许孙彬洋说的是对的，可早在近半年前自己就选中了这个学生，他又怎么愿意如此被人横刀夺爱。
    “走一步看一步吧！”
    叹了口气。
    冉鹏这才注意到茶几上的菜都已经凉了。
    人是铁饭是钢，他也不再多想，端起饭，夹了一口回锅肉塞进嘴里。
    然而，才咬了两口，他就皱起了眉头。
    强忍着混了口饭吃下去，他再夹了一筷子宫保鸡丁，眉头皱得更紧了。
    又吃了两口，终于是没办法忍受，难以下咽，生气的放下碗和筷子。
    不吃了。
    这什么高科技无人酒店，饭菜比家里老婆子的手艺差远了！
    ……
    蓉城二中，下午两点，
    行政楼陈辉专属考室中，敲下最后一个符号，陈辉长出一口气，再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才点击提前交卷。
    这毕竟关系到二十多万的奖金，由不得他不谨慎。
    但他也不敢耽搁，决赛的题目比他想象的要简单很多，这就意味着会有很多满分，而金奖只有一个，到时候怎么区分谁是金奖，谁是银奖呢？
    在陈辉看来，如果没有像省赛上那种灵机一动的神仙解法，那么就只能看交卷时间了。
    若都是满分，那自然是谁做得快，谁就是金奖。
    神仙解法他没什么把握，这种题目，能够做出来就已经算是神仙解法了。
    但做题速度他却可以尽量缩短。
    交完卷后，陈辉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学习，然后做题。
    灵活运用自己所学，来解决一道道难题，带给了他巨大的成就感。
    原本他学习数学知识为了赚钱。
    但现在，他发现自己似乎已经有些喜欢上这种感觉了！
    尤其是获得巨大成就感的同时，还能赚钱！
    从办公桌后走出来，看向坐在对面沙发上的张安国，陈辉眼神有些复杂。
    他不得不承认，这位人品不怎么样的张老师，对阿赛的确颇有研究。
    选择了代数与数论赛道后，张老师给他提供的学习资料都很有针对性，他今天能够这么快的完成决赛题目，张安国也是功不可没的。
    若真是获奖了，那些钱倒也是他应得的。
    张安国同样在此时看了过来，两人眼神对上的瞬间，他就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样？”
    “你着什么急？”
    安成章一把拉住张安国，有些恼怒，怒目而视，“考试时间是8个小时，现在才过去多久？”
    “不要给陈辉这么大压力。”
    此时吴华春早已经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中品茶，他毕竟已经是快要退休的年纪了，让他在这里坐一整天，恐怕浑身都要散架。
    吴华春是个甩手掌柜，学校的事情自然只能赵德峰和甘云强两人来处理，他们自然也不可能一整天都守在这里。
    所以此时房间里只剩下张安国和安成章两人。
    “安老师放心，我已经做完了！”
    陈辉走到安成章身前，笑着说道，“两位老师回去休息吧，我先去吃个饭。”
    为了节省时间，陈辉连中午饭都还没吃的，此时早已经饥肠辘辘，不过能够完卷，他也很高兴。
    “什么，做完了？”
    安成章愣在原地，“你交卷了？”
    “交了。”
    哎！
    安成章长叹一声，“考试时间有8小时，你着什么急，有多余的时间先检查检查，把不会做的题多看几遍，说不定就灵光一闪了呢……”
    絮叨了一大堆，安成章也很快调节好自己的心态，安慰陈辉到，“你也不用自责，第一次参加这种大型考试，没经验很正常，下次注意就好了，你还年轻，机会还多着呢。”
    “你做出来了几道题？”
    最后，他还是没忍住多问了一句，想要根据往年的比赛结果推算一下陈辉能不能拿到优秀奖。
    “如果解答过程没有问题的话，应该是六道。”
    陈辉心中笃定，嘴上却还是没有说得太满，从小的教育和当了这么多年学渣，还没让他养成天才应该有的狂傲。
    “六道？”
    安成章身体后仰，瞪大眼睛，颤抖着嘴巴问道，“你……你全做出来了？”
    阿赛决赛代数与数论赛道总共也只有六道题啊！
    陈辉点头。
    安成章彻底沉默了。
    这样的画面让他有些恍惚感，上次省赛考完，陈辉似乎也是这样的表现。
    而上次，陈辉拿了满分！
    难道这次，他还能拿满分？
    那岂不是金奖已是陈辉囊中之物？
    张安国同样想到了这一点，他感觉浑身血液都止不住的沸腾起来，嗡的一声，大脑一阵眩晕，若不是安成章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这一下恐怕就要摔倒在地了。
    如果真的是金奖，金奖是三万美元，接近22万软妹币，根据约定，他可以拿到五分之一，也就是四万四左右。
    再加上之前省赛的奖金，就有五万了！
    再加上家中的积蓄，除去之前治病的费，再找亲戚们借一借，加上学校的捐赠，援助，也已经可以凑出四十万块，终于可以给女儿做手术了！
    他女儿是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但属于低危组，只要及时治疗，有90%以上的概率能够痊愈。
    而整个治疗疗程的费是七十多万，医保能够报销60%-70%，算上进口靶向药、新型精准放疗技术，至少需要自费四十万。
    所以他不择手段的搞钱，就是为了快点凑齐这些钱，早点给女儿做手术，让女儿痊愈的概率再提升那么一些。
    但他没想到，这一天竟然来得这么快！
    陈辉不知道张安国的家事，他只以为是张安国上了年纪，身体不适。
    他才十六岁，自然没这个烦恼。
    哪怕是一连坐了五个小时，还没吃午饭，起来后依旧神清气爽，生龙活虎。
    他只知道，若是拿到金奖，自己就能到手近17万，家中的债务就能全部还清，还有十来万的结余，他们的生活再也不必过得那么拮据。
    蕊蕊以后想吃什么自己都可以给她买，青山也不用总是穿自己小时候的破衣服了！
    如果明年也能参加阿赛，再拿金奖的话，再加上其他赛事的奖金，或许他们也能够在蓉城买套房子，拥有一座属于自己的温馨小窝。
    陈辉心中激荡，憧憬着未来。
    走出休息室，被屋外的冷风一吹，他很快清醒过来。
    金奖也才十几万而已，蓉城的房子动辄大几百万，这点奖金实在是杯水车薪。
    倒是可以回老家的小县城。
    那样费是会小很多，可蕊蕊和青山的教育资源，可能就没这么好了，叔叔婶婶上了年纪后生病了怎么办？
    小县城的医疗自然比不上大城市。
    摇了摇头，这些杂念抛出脑海。
    现在结果还没出来，能不能拿到金奖还未可知。
    就算拿到金奖了，他也不能懈怠，只有不断的向上攀登，才能赚更多的钱，让蕊蕊和青山能够自由的成长，让叔叔婶婶过上享受的生活。
    他知道自己距离这样的目标还有不小的距离。
    ge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提升数学熟练度的大计一刻都不能停。
    现在决赛已经完成，是时候开始研究论文的事情了。
    再过几天就是cmo，但经过阿赛决赛的洗礼之后，陈辉对自己的数学水平也算是有了点底气，他并不准备拿到第一名，只要能够进金牌前六十就算胜利。
    cmo自然也要准备，论文也不能耽搁，磨刀不误砍柴工，写论文可以提升数学熟练度，数学熟练度提升了，对cmo同样大有好处！
    一路脑中思绪纷杂，陈辉已经来到校门口的盖饭店，点了份土豆回锅肉盖饭后，坐在位置上，听着老板厨房里传来的大火燃烧声，还有锅铲与铁锅碰撞的声音。
    陈辉拿出手机，打开微信，给方文发了条消息。
    (本章完)

 第106章 论文选题

    第106章 论文选题
    蓉城，欢乐谷，刚从过山车上下来的方文还有些两股战战，浑身大汗。
    刺激是真的刺激，但身体本能的反应根本抵挡不住，在过山车上大喊大叫也让他体力有些透支。
    “师兄，我腿有点软，你可以扶我一下吗？”
    身旁小师妹挽住方文手臂，半边身子都倚靠到了方文身上。
    呜呜……
    忽然，方文的手机震动了两下。
    “什么事儿啊？不能我们玩完了再回吗？”
    小师妹嘟着嘴，有些不满的看着掏出手机的方文。
    “其他人我都免打扰了，只有几个重要的人来消息才会有提醒的，你稍等我一会儿。”
    方文嘿嘿笑道，已经点开了未读的微信消息。
    【如果我想写论文，你有什么建议吗？】
    “？”
    方文看着聊天页上的名字，一时间有些迷糊。
    陈辉？
    你一个高中生写什么论文？
    写论文，这是高中生应该考虑的事情吗？
    但想想陈辉做的事，这好像也不足为奇。
    “大佬，你写论文是想要自主招生加分，还是想要钻研学术呢？”
    稍微一琢磨，方文双手敲击手机键盘，回了过去。
    呜！
    才刚发过去，对面就回了过来。
    【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了，如果是为了自主招生加分，那就发一些水刊就行了，对质量要求不高，反正人家只看收录你论文的期刊的影响因子，根本不会太关注你的论文。”
    方文双手在手机键盘上划出道道残影，身为一个资深的键盘侠，即便是手机打字，速度也不比真正的键盘慢，“如果是想要做学术研究的话，就需要好好选一个方向，然后研究，研究出成果了自然就可以发论文了。”
    “做学术研究！”
    陈辉没有丝毫犹豫的回复到。
    如果cmo能进全国前六十，他根本不需要担心上大学的事情，他现在对自己，也有了那么一些信心。
    “选方向？能跟我详细讲讲吗？”
    看到方文的回复，陈辉也是精神一振，他已经在网上查了不少资料，但方文讲的这一点网上就没说。
    这就是如今互联网的弊端，看似资源丰富，但在一些精深的领域，如果没有内行人员指引，根本得不到有用的信息，即便是有用的信息，你也无法分辨真假，因为资讯太多也就意味着杂音太多。
    外行人根本无法辨别。
    这就说来话长了！
    方文没有立即回复，而是看向身旁嘴已经嘟得老高的小师妹，“你饿了没？时间也不早了，要不我们先出谷去？”
    “我记得谷外就有个麦当劳，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这话一出，原本就有些不高兴的小师妹脸色顿时一沉，“到底是谁啊？”
    “回他消息难道比跟我一起玩还重要吗？”
    方文苦笑，把手机递了过去。
    “陈辉？”
    小师妹惊愕，“你认识陈辉？是我们知道的那个陈辉吗？”
    如果是她知道的那个陈辉的话，她想不出方文师兄为什么会跟那个人有联系。
    方文点头，没有回答，只是点开了跟陈辉的聊天记录。
    “他想写论文？”
    小师妹眉毛上挑，满脸荒谬的神色。
    犹豫了片刻，方文像是做出了某种决定，伸手在屏幕上划动，来到跟陈辉一开始的聊天记录，然后松开双手，示意小师妹自己查看。
    十几分钟后，小师妹满脸震惊之色的将手机还给方文。
    “天呐，这还是人吗？”
    小师妹喃喃自语，然后看向方文，主动挽住方文的手，“走吧，游乐场什么时候都能来玩，跟这种大佬交流的机会可不多，我们去吃麦当劳！”
    陈辉跟方文讨论的东西她能看懂，因为她也是学这个的，正因为能看懂，她更明白其中的含金量。
    她很难想象，这是一个高中生能够弄懂的东西。
    正常情况下，高中生不是应该听都没听过这些东西吗？
    至少，在她上大学之前，甚至在大三之前，她都没听说过这些名词。
    哪怕是现在，她依旧不是很懂这些东西。
    她今年已经22了！
    还好她心态好，走进麦当劳点了一桶麦乐鸡翅，大快朵颐，顿时心情又好了起来。
    炸鸡yyds！
    在她对面，方文对眼前的芝士牛肉煲没有半点食欲，双手大拇指疯狂在手机上按动。
    “如果你想做学术研究的话，也是有很多讲究的，比如你是想做纯理论数学，还是应用数学？”
    也不等陈辉发问，方文就继续解释到，“如果是纯理论数学的话，两颗明珠自然是解决未解决的问题，或者发展新的理论和工具。
    未解决的问题很好理解，比如著名的千禧年难题，黎曼猜想、杨-米尔斯理论等，不过这些都太高深了，数学里还有很多没这么难的未解决问题，比如在华夏很火的哥德巴赫猜想，还有最近华夏籍数学家刚解决的挂谷猜想。
    发展新的理论和工具，这个也很好理解，比如牛顿莱布尼茨发明的微积分，格罗滕迪克发展概形论、范畴论等。”
    “当然，这都是大牛们研究的东西，难度太高，我们普通人就算给我五百年，我也找不到突破，但这两个方向，一旦有成果，少说也是四大级别的，甚至能够大奖拿到手软，能够有一篇这样的成果，就可以吃一辈子了。”
    “不过呢，蛇有蛇路，鼠有鼠道，我们这些普通人呢，也是有活路的。
    我们可以将已有理论扩展至更广范围，或发现旧结论的新视角，重新诠释与推广，比如非欧几何对欧氏几何的推广，从经典群论到量子群的扩展，将实数分析工具推广到p进数域……
    当然，我举的例子也都是大佬们的成果，我们可以从简单的做起，比如将绝对值的概念从实数推广到复数……
    除此之外还可以对某类数学对象进行系统分类，或刻画其内在结构，比如有限单群的分类定理，紧致李群的表示分类……
    还可以尝试优化与简化，大名鼎鼎的陶哲轩，陶神当年在张一堂发表了孪生素数定理后，使用调和分析简化素数间距问题。
    孪生素数定理首次证明了存在无穷多对间距小于7000万的素数对，但是陶神使用调和分析的方法，将这个间距从7000万缩小到了246！
    这个成果同样是四大级别的！
    然后还可以在已知对象中揭示隐藏的数学结构或现象，比如发现分形几何中的曼德博集合，模形式与椭圆曲线的联系……
    甚至还可以探讨数学基础和哲学，这些都是能够发表成果的，比如哥德尔不完备定理对数学基础的冲击。
    还有诸如构造性证明，就是不依赖存在性定理，直接构造满足条件的对象；和反直觉现象与悖论，揭示违反直觉的数学现象，挑战传统认知，比如巴拿赫-塔斯基悖论。
    这些也都是可以发表论文的，当然，这些都是小众研究，数学研究主流还是前面提到的六个方向！”
    一口气打了这么多字，方文也累得够呛，放下手机拿起桌上的冰可乐喝了一大口。
    小师妹见状，在方文放下可乐时，笑眯眯的递了根薯条过来。
    一口吃下，方文只觉神清气爽，精神百倍。
    然后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拍脑袋，再次拿起手机，“刚才忘了，除了纯数学研究，还可以尝试交叉学科研究，将数学应用到物理、化学等其他学科上。
    比如爱因斯坦场方程就是微分几何在广义相对论中的应用，还有数论在密码学中的运用，以及前段时间大火的凝聚态物理，都跟数学息息相关。”
    看到微信上发过来的一大堆文字，陈辉真心实意的回复了个感谢+抱拳的表情。
    有内行人指点就是不一样，他感觉眼前的路忽然清晰起来。
    当然，对方已经帮了他足够多了，接下来怎么选，还得他自己决定。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方向有了，接下来自然是了解各个方向的具体情况。
    陈辉在浏览器中输入“千禧年难题”，很快，页面上就弹出了搜索结果，包括p对np问题、黎曼猜想、杨-米尔斯方程……还有对这些猜想的简单介绍。
    很快，陈辉就被下方的介绍吸引，【目前，只有庞加莱猜想得到了完全的解决，佩雷尔曼的证明经过严格的同行评审，并于2006年得到确认，但他拒绝了100万美元的奖金。】
    “他拒绝了100万美元奖金？”
    “哪来的奖金？”
    陈辉迫不及待的在搜索框输入自己的疑问。
    很快，真相大白！
    原来这所谓的千禧年七大难题是漂亮国的克雷研究所指定，他们承诺，任何一个猜想的解答，只要发表在数学期刊上，并经过两年的验证期，解决者就会被颁发一百万美元奖金！
    那可是一百万美元啊！
    相当于七百多万软妹币！
    这不仅足够他在蓉城买套房子，也足够让蕊蕊和青山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了！
    证明，必须证明！
    陈辉感觉热血沸腾，心头涌出一股强烈的冲动！
    他现在已经彻底看清了未来的路。
    随后陈辉又在网络上搜索了大量的咨询。
    但他还是不太相信网络上的消息，拿起手机，再次给方文发了条消息。
    “解决千禧年难题真的能够拿到100万美元的奖金吗？”
    刚吃完面前的芝士牛肉汉堡的方文看着微信，满脑袋问号，他不会准备去解决这些几百年都没人证明的猜想吧？
    他以为千禧年难题是一加一等于二吗？
    几百年来，无数天资纵横的数学天才都折戟沉沙……
    即便陈辉已经展现出了不俗的数学天赋，但想要解决剩下的六大千禧年难题，这还远远不够。
    方文心中有无数槽要吐，但最后只回了两个字——是的！
    “是真的！”
    得到肯定答复的瞬间，陈辉感觉浑身充满了干劲。
    他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样，但拥有熟练度面板的他知道，只要他愿意，他一定可以成功！
    打开浏览器开始搜索相关知识，先了解这些猜想，然后选一个觉得能够证明的猜想，不断学习，直到摘下那颗明珠！
    简单了解了一下六大猜想的具体内容之后，没有犹豫太长时间，陈辉就选中了杨-米尔斯理论！
    因为这个理论的提出者是华夏人。
    其实这个难题这样描述是不准确的，更准确的说法应该是杨-米尔斯方程通解的存在性与质量间隙假设。
    杨-米尔斯方程作为非线性偏微分方程组，其经典形式在数学上尚未找到全局严格解，尽管物理学家通过近似方法，比如微扰论和数值模拟验证了粒子相互作用，但数学上对解的存在性、唯一性及收敛性的证明仍不完备。
    虽然得到近似解也能一定程度上的让杨-米尔斯理论运行起来，但找到准确解的意义是重大的，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我们都知道电荷越近，它们之间的电磁力越大，那么当电荷的距离趋近于零的时候，难道电磁力要变成无穷大么？
    只有彻底破解杨-米尔斯方程，才能准确的找到描述电磁力、强力、弱力的规律，就像麦克斯韦方程能够准确的描述电磁力，牛顿力学能够描述引力一样。
    至于质量间隙，更严谨的描述是，对于任意紧致规范群，量子杨-米尔斯场必然存在正质量间隙。
    这是因为在杨-米尔斯理论中，规范玻色子应该没有质量，才能实现长程作用，但实验发现，强力的胶子和弱力的w/z玻色子却是有质量的短程力，这个矛盾告诉我们，目前的杨-米尔斯理论虽然能够很好的预测三大力的规律，但它是不完备的。
    只有解决了杨-米尔斯方程的存在性问题，解决了质量间隙问题，杨-米尔斯理论才是完备的，才能够真正一统三大力！
    所以这个难题其实是包括两部分的。
    而证明杨-米尔斯方程通解的存在性、唯一性及收敛性，几乎是纯数学问题，这让陈辉很是满意，至少他不是完全没有基础。
    至于质量间隙问题，就只能等到后续有了积累之后再研究研究了，甚至可以考虑再刷一刷物理的熟练度也不是不可以。
    就是他了，杨-米尔斯理论！
    (本章完)

 第107章 改变世界的谈话

    第107章 改变世界的谈话
    “小伙子，别玩手机了，饭都凉了，吃了对胃不好！”
    饭店老板穿着个白色背心，肩上搭着张白色毛巾，坐在第一排的凳子上，拿着手机，神色严肃的提醒到。
    陈辉以前都是在食堂吃饭的，毕竟这土豆回锅肉13块一份，以前的他可吃不起。
    所以老板并不认识他，只是觉得现在的孩子，不好好学习，成天拿着个手机玩，连饭都不吃了。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咕咕……
    直到这时，陈辉才从知识的海洋中暂时上岸，才发现肚子早已经饥肠辘辘，都饿得有些发痛了。
    赶紧夹了一块土豆塞进嘴里。
    但放进嘴里的下一刻，陈辉就皱起了眉头。
    饭菜果然都冷了。
    不过现在饿得慌，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还不等陈辉夹下一筷子，眼前光线一暗。
    穿着背心，夹着人字拖的老板来到了他面前，“我给你热一热吧。”
    说着老板端起陈辉的盖饭，转身向厨房走去。
    “谢谢啊！”
    陈辉对着背影道谢。
    老板不答，只是很快厨房中响起了火焰燃烧与锅铲忙碌的声音。
    原来杨振宁先生这么强！
    等待热饭的过程，陈辉双眼失焦，再次陷入思考。
    刚才他高强度的搜索有关杨-米尔斯的理论，自然对这个理论的提出者杨振宁先生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也才意识到这位华夏人在科学界的分量。
    这绝对是足以比肩爱因斯坦和牛顿的科学界巨头！
    杨-米尔斯理论是与万有引力定律、狭义相对论、广义相对论同一层次的成果。
    更夸张的是，杨振宁先生还有另一个诺贝尔奖级的成果，宇称不守恒定律！
    陈辉之前就听同学们说起过这位先生，当然，同学们讨论的都是那位先生的私生活，似乎大家都对他的成果不感兴趣，大家提起他时，并没有提起牛顿和爱因斯坦那样崇拜的情绪。
    以前的他也是如此。
    直到，他真正的了解了杨-米尔斯理论。
    想要了解杨-米尔斯理论，就不得不从物理学的本质说起，物理学家到底在研究什么？
    大自然中有各种各样的现象，有跟物体运动相关的，有跟声音、光、热相关的，有跟闪电、磁铁相关的，也有跟放射性相关的等等。
    物理学家们就去研究各种现象背后的规律，从伽利略开创的运动学体系，到惠更斯奠基的波动光学，再到焦耳建立的热力学定律，各领域自成体系。然后物理学家们就满意了么？
    当然不满意！
    为啥？定律太多了！
    如果每一种自然现象都用一种专门的定律来描述它，那得有多少“各自为政”的定律啊？
    于是物理学家们就想，我能不能用更少的定律来描述更多的现象呢？
    有没有可能有两种现象表面上看起来毫不相关，但是在更深层次上却可以用同一种理论去描述？有没有可能最终用一套理论来描述所有的已知的事情？
    这个事情，本质上就跟秦始皇要统一六国一样，我决不允许还有其他六个各自为政的国家存在，必须让所有人遵守同样的法律，服从同一个政令，用同样的语言和文字，这样才和谐。
    消除“诸侯割据”式的学科壁垒，物理学家的统一之路，也是这样浩浩荡荡地开始的。
    牛顿的万有引力定律首次实现天地力学统一，将苹果落地与月球绕行纳入同一数学体系。
    麦克斯韦方程组更进一步将电磁现象纳入统一理论，揭示电场与磁场的本质统一性。
    19世纪微观研究的突破揭示了更深层的统一性，宏观的机械力本质是分子间的电磁作用，比如范德华力，热现象实为分子运动的宏观表现，通过麦克斯韦-玻尔兹曼分布描述。
    至此经典物理学形成两大支柱，引力由牛顿体系描述，电磁力由麦克斯韦方程组诠释，而物质运动则由统计力学补充完善。
    但尴尬的是，麦克斯韦方程组和牛顿力学这套框架居然是矛盾的，那么到底是麦克斯韦方程组有问题还是牛顿力学的这套框架有问题呢？
    爱因斯坦通过狭义相对论重构时空观念，成功兼容麦克斯韦方程组，基于光速不变原理与相对性原理的统一，却不得不将引力单独处理，在等效原理基础上提出的广义相对论。
    在狭义相对论这个新框架里，麦克斯韦方程组不用做任何修改就能直接入驻，即在狭义相对论的体系中，麦克斯韦方程是能够直接适用的。
    然而，牛顿力学里有些东西无法直接搬过来，但是稍微修改一下就可以很愉快的搬到这个新框架里来，比如动量守恒定律，直接用牛顿力学里动量的定义，在狭义相对论里动量是不守恒的，需要修改一下就守恒了，这是二等公民。
    还有一类东西，无论怎么改都无法让它适应这个新框架，这是刁民。
    刁民让人很头痛，不过还好，虽然有刁民，但是刁民的数量不多，就一个，引力。
    牛顿的万有引力定律在牛顿力学那个框架里玩得很愉快，但是它骨头很硬，不管怎么改，它就是宁死不服狭义相对论这个新框架，那要怎么办呢？
    当然，物理学家可以继续改，他们相信虽然现在引力它不服，但是以后总能找到让它服气的改法。
    但是爱因斯坦另辟蹊径，他说引力这小子不服改我就不改了，然后他另外提出了一套新理论来描述引力，相当于单独给引力盖了一栋别墅。
    结果这套新引力理论极其成功，而且爱因斯坦提出这套新理论的方式，跟以往的物理学家们提出新理论的方式完全不一样，这种新手法带来梦幻般的成功惊呆了全世界的物理学家，然后爱因斯坦就被捧上天了，这套新理论就叫广义相对论。
    过去的物理学家们是通过不断做实验，去测量各种数据，然后总结规律，用一组数学公式来总结规律，来解释这些数据，如果解释得非常好，那么就认为是找到了这种现象的规律，然后顺带着发现了隐藏在理论里的某些性质，比如某种对称性。
    他们遵循着实验-理论-对称性这样一条线，这也符合我们通常的理解。
    但是，爱因斯坦把这个过程给颠倒了，他发现上面的过程在处理比较简单的问题的时候还行，但是当问题变得比较复杂，当实验不再能提供足够多的数据的时候，按照上面的方式处理问题简直是一种灾难。
    比如，牛顿发现万有引力定律的时候，开普勒从第谷观测的海量天文数据里，归纳出了行星运动的三大定律，然后牛顿从这里面慢慢猜出了引力和距离的平方反比关系，这个还马马虎虎可以猜出来。
    但牛顿引力理论的升级版-广义相对论的情况是这样的：
    这种复杂的方程怎么从实验数据里去凑出公式来？
    况且，广义相对论在我们日常生活里，跟牛顿引力的结果几乎一样，第谷观测了那么多天文数据可以让开普勒和牛顿去猜公式，但是在20世纪初根本没有数据让爱因斯坦去猜广义相对论？
    水星近日点进动问题是极少数不符合牛顿引力理论的，但是人们面对这种问题，普遍第一反应是在水星里面还有一颗尚未发现的小行星，而不是用了几百年的牛顿引力有问题。
    退一万步说，就算你当时认为那是因为牛顿引力不够精确造成的，但是就这样一个数据，你怎么可能从中归纳出广义相对论的场方程？
    经过一连串的深度碰壁之后，爱因斯坦意识到当理论变得复杂的时候，试图从实验去归纳出理论的方式是行不通的，实验不可靠，那么爱因斯坦就要找更加可靠的东西，这个更加可靠的东西就是对称性！
    对称性可以简单的理解为不变性，比如动量守恒定律就具有空间对称性，也就是说，它在任何位置都是成立的，比如能量守恒定律具有时间对称性，他在任何时间都是成立的。
    实验数据可能不可靠，但对称性是绝对可靠的！
    于是爱因斯坦在物理学的研究方式上来了一场哥白尼式的革命，他先通过观察分析找到一个十分可靠的对称性，然后要求新的理论具有这种对称性，从而直接从数学上推导出它的方程，再用实验数据来验证他的理论是否正确。
    在这里，原来的实验-理论-对称性变成了对称性-理论-实验，对称性从原来理论的副产品变成了决定理论的核心，实验则从原来的归纳理论的基础变成了验证理论的工具。
    于是，爱因斯坦用广义相对论驯服了引力，用狭义相对论安置好了电磁力之后，接下来的路就很明显了，统一引力和电磁力！
    就像当年麦克斯韦统一电、磁、光那样，毕竟用一套理论解释所有的物理现象是物理学家们的终极梦想。
    但是，爱因斯坦穷尽他的后半生都没能统一引力和电磁力，不仅如此，随着实验仪器的进步，卢瑟福原子模型揭示强核力存在，随后汤川秀树提出介子理论解释核力，费米则建立弱相互作用理论。
    这些成果表明，自然界存在四种基本相互作用，引力、电磁力、强力和弱力，但引力与电磁力仍未能统一，强力和弱力亦各自为战。
    这下可好，不但没能统一引力和电磁力，居然又冒出来两种新的力。
    其中，引力用广义相对论描述，电磁力用麦克斯韦方程组描述，强力和弱力都还不知道怎么描述，统一就更别谈了。
    这个时候，杨-米尔斯理论登场了，其非阿贝尔规范对称性为强相互作用提供数学描述，通过su(3)群规范场，标准模型更将弱力与电磁力统一为电弱力，通过su(2)xu(1)群规范对称性破缺，最终形成当前粒子物理的四大基本力架构。
    也就是说，在四种基本力里，除了引力，其它三种力都是用杨-米尔斯理论描述的，所以杨-米尔斯理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以前陈辉一直觉得科学家们做的事情虚无缥缈，直到今天，他才发现，原来科研，竟然这般有趣！
    如果能够解决杨-米尔斯理论的缺陷，就完成电磁力、强力、弱力的大一统。
    光是想想陈辉就有些激动！
    “好了，这次趁热吃吧！”
    厨房的燃烧声和锅铲与铁锅的碰撞声已经停止，店主大叔端着回了锅的土豆回锅肉放在陈辉面前。
    呜呜……
    手机震动，陈辉下意识的要去拿手机。
    店主老板顿时眼睛一瞪。
    陈辉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手，他也不好意思再让老板去热一次饭菜了。
    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否则对方就打电话了。
    一念及此，陈辉拿起筷子，饿虎扑食般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还别说，这家店面虽然不大，看着也是破破烂烂的工业风，但这土豆回锅肉的味道是真不错！
    以后有钱了一定常来吃。
    老板看到这幅画面，这才满意的趿拉着拖鞋回到第一排餐位旁坐下，开始玩手机。
    吃饱喝足，陈辉这才拿起手机。
    是方文发来的消息。
    “大神，我知道你天赋异禀，但是千禧年难题还是太难了，菲尔兹得奖主邱成梧你知道吧，当年他的老师陈星神就想让他钻研黎曼猜想，但他很清醒的认识到这是个大坑，没有照做，否则他就拿不到菲尔兹奖了。
    最好的例子就是张一堂了，他就是研究黎曼猜想的，从1992年从普渡大学博士毕业，一事无成，只能去餐厅刷盘子，一直到2013年发表了孪生素数定理，才获得学术圈的认可，得到了大学教职，算是翻身。
    他还算是好运的了，还不知道多少天才一头扎进千禧年难题中，就再也没爬出来了。
    我觉得你可以先从简单一点的做起。”
    陈辉的恩情方文一直记在心中，他不忍心看到如此天才因为选错了路而一生碌碌无为。
    “如果你想挣钱的话，数学结合其他学科做应用也是不错的选择，比如数学+物理，最近大火的凝聚态物理可以说是物理领域最热门的课题，数学更是这门课题的基础语言，大神可以尽情的发挥自己的才能。
    你记得前两年大火的偷国超导乌龙吗，凝聚态的主要研究方向之一就是室温超导，如果能够做出重大突破，那可比解决千禧年难题还要赚钱呢。
    可控核聚变知道吧？
    其中最关键的结构托卡马克装置就需要用到超导材料，如果真能实现室温超导，那么托卡马克装置的关键技术难题就能解决，到时候，就能实现可控核聚变了，海水发电，到时候挣的钱你用都用不完！”
    方文说着说着似乎也有些激动了，开始跑题，方文自己都不会想到，他的一席话会给这个世界带来多大的改变。
    不过陈辉倒是也听进去了，“凝聚态物理么？”
    他不是偏执的人，虽然只要他愿意钻研，他相信随着熟练度不断提升，千禧年难题也不在话下。
    但谁也不知道还需要多久。
    在这儿之前，也未必不能先研究其他课题，反正这同样能提升数学的熟练度。
    并且方文说出的愿景，他也有些心动。
    那可是可控核聚变！
    若真能突破，世界将因此改变！
    “既然是凝聚态物理中的数学，那就先研究研究凝聚态数学吧！”
    (本章完)

 第108章 凝聚态数学

    第108章 凝聚态数学
    下午17点，
    临安，巴巴里阿总部，考室中，
    邓乐岩头发凌乱得如同鸡窝，眼中布满血丝，面色都有些发黄。
    为了得到高分，他这8个小时连吃饭都是在电脑前，没有浪费一分一秒，直到考试结束才交卷。
    他的努力也没有白费，前面三道题他全部答对，第四题也写了大半的过程，只是最后计算应该还有点问题，可惜时间不够多，否则他第四题20分也能拿到。
    不过第五题和第六题他也都写了不少解答过程和思路，虽然最后没有算出来，但想必也能得一些步骤分。
    算下来，应该能拿八十分以上，甚至有可能上九十分。
    根据往年经验，九十分以上，是有机会拿到银奖的！
    邓乐岩对这个结果很是满意。
    那个人就算再强，最多也就拿个银奖吧？
    甚至可能连铜奖都拿不到。
    他承认陈辉很强，但预赛和决赛对知识深度的要求是不一样的！
    起身随着其他考生一起走出考室，跟着教练李斌往酒店走去，邓乐岩胸中再次充满了自信。
    接下来就是准备cmo了。
    cmo七月10号正式开始，但会持续一周，第一天会有个开幕式，第二三天是考试，后面几天会有些活动，比如颁奖典礼，前沿数学讲座什么的。
    所以他们七月初就要出发去京城。
    今年的cmo夏令营活动在京城的燕北大学举行。
    阿赛他要拿奖，cmo也不能松懈，金牌自然是势在必得，他要争的，是cmo满分，还有imo出征名额！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现在，他只想赶紧回酒店去睡一觉。
    ……
    7月8日，蓉城天府机场，候机厅充电座位旁，插排早已座无虚席，连接着一个个样式各异的充电器，充电器线的另一头则是连接着一个个候机者，像是连接着母体的胚胎，通过脐带（充电线）汲取能量。
    吊诡的是，在这些人中，有一个少年竟然拿着一迭a4纸，放在充电插座的桌子上，一手还拿着笔，认真的阅读着，不时还用笔做着笔记。
    简直是格格不入。
    《liquid tensor experiment》！
    蓉城数学会会长马景堂站在陈辉身后，看着论文标题，目光有些呆滞。
    液态张量实验，是菲尔兹奖得主彼得·舒尔茨与数学家达斯汀·克劳森提出的研究项目，旨在通过“凝聚态数学”计划实现数学中几何、泛函分析和p进数三大领域的统一。
    作为数学家，马景堂当然知道这篇发表于三年前大名鼎鼎的论文。
    可是，作为一个不是研究这个领域的数学家，马景堂也只看得懂论文题目。
    好吧，他承认，就算他是研究这个领域的，他也不一定能看懂。
    所以，这个小家伙能看得懂？
    看着已经翻了大半的那迭a4纸，看着陈辉认真做笔记的样子，马景堂心情有些复杂，因为他连笔记也都看不懂……
    他想要相信陈辉是看懂了，可又觉得太荒谬。
    数学这个学科跟其他学科不同，其他学科，只要不是太笨，大多数论文还是能看懂的，至少，研究这个领域的学者是能够看懂的。
    但数学，一些前沿的研究成果，全世界能看懂的人都不会超过两手之数。
    这也是为什么大多数专业的数学期刊影响因子低的原因。
    别人看都看不懂你的论文，他怎么引用？
    “全英文论文？”
    “这家伙真能装！”
    人群中，邓乐岩轻哼一声，收起手中的《命题人讲座》，很是不服气。
    大家都在复习cmo，就陈辉一个人在那看论文，实在是太扎眼了。
    他承认陈辉天赋不错，但他可是听说陈辉其他科目成绩都不怎么样，所以，全英文论文，他看得懂吗？
    正如他所料，这全英文的论文，陈辉看得有些吃力，否则也不至于都已经看好几天了，还没把这篇论文吃透。
    不说这篇论文本身的难度，就其中一些专有数学名词，陈辉都需要先翻译成中文，然后再查询对应的解释，甚至是定理公式的推导，才能明白。
    如此一来，看论文的速度自然极慢，也看得非常吃力。
    但效果无疑是巨大的！
    【你的数学等级由2级61%提升到62%】
    【你的英语等级由2级2%提升到3%】
    正在陈辉稍微走神时，眼前又弹起了一条弹幕。
    熟练度又提升了！
    虽然这已经是这些天常见的景象，陈辉眼中还是忍不住生出一丝惊喜。
    自从开始看论文后，虽然论文阅读的速度极慢，但熟练度的提升却是极快，几乎在以每天1%的速度在提升。
    他是6月29号考完的，当天下午就从arxiv下载论文并打印下来开始啃，到今天不过才九天时间，熟练度就已经提升了9%，这样的速度，他以前想都不敢想！
    可惜阿赛决赛成绩还没出来，否则，或许还能再获得1个自由属性点。
    说起来，接触这篇论文倒还是个乌龙。
    原本他是准备听从方文的建议，去钻研凝聚态物理中的数学，所以就在网上搜索了凝聚态数学，凝聚态物理中的数学，可不就应该是凝聚态数学嘛。
    然而，直到他下载下来这篇来自大名鼎鼎的数学天才，彼得·舒尔茨的论文，看了一天后，他才明白，这凝聚态数学跟凝聚态物理不能说是毫不相干，也可以说是八竿子打不着了。
    按理来说这个时候他应该悬崖勒马，拨乱清源，赶紧回去学习真正的凝聚态物理中的数学知识。
    但他发现的那个时候，数学熟练度已经提升了，以他从未见识过的速度在提升。
    既然看这论文能够快速提升熟练度，那看什么不是看，先把数学等级刷到3级再说！
    于是他就这么一口气看下来，了九天时间，竟然真的把这篇论文完完整整的吃透了。
    不仅吃透了，还顺带把这篇论文涉及的相关知识也都学了一遍。
    这是陈辉之前从来没有体验过的学习方式，但感觉格外的不错。
    在此之前，他的学习都是先将某一个领域学完，比如学习抽象代数，就跟着课本由浅入深，从集合到群论再到环、域的学习。
    就像建房子一样，从地基开始，兼顾方方面面，先找齐砌房子需要的材料（学习基础知识），然后通过做题、思考，将这些材料建成稳固的地基，再一点点的往上垒砌。
    这种学习方式当然是没问题的，四平八稳，可谓是堂堂正道，这样建成的房子无疑是最牢固的，不会有后遗症，等达到极限后，甚至都不需要费力，就能继续往上突破，达到人类从未达到的高度。
    但这仅限于基础知识的学习，若是一直以这种方式学习，哪怕是天才，也不可能将所有知识学完。
    他甚至都到不了一步步将所有知识学完，寿命就已耗尽。
    更不用说突破新高度了。
    而他看论文的学习方式，若用建房子来比喻，那就是也不管你地基稳不稳固，我就是要去捅破天的。
    先定个目标，然后需要什么材料再去找，找来后也别管牢不牢固，先往地上一堆，也别管什么潜力大不大，直接堆成圆锥形，一根尖刺冲上天，这样反而能在短时间内突破到新的高度。
    你别管他还能不能继续向上，你就说捅没捅破天吧。
    不过这种学习方式未必没有缺点，很多人可能也没有捅破天的机会，或者，你可以一次侥幸捅破天，却很难再次捅破天，甚至因为地基已经被挪用，想要重新建立新的大厦，就需要打破原有的圆锥，另起炉灶这是非常困难的过程！
    大家也都能意识到这样做的弊端，但就像沙漠中干渴的旅人，面对眼前浑浊的水洼，他不是没有意识到这样做的问题，只是他没得选而已。
    在茫茫沙海的绝境里，水源极度匮乏，哪怕这洼水可能潜藏着病菌，为了生存，也不得不俯身饮用，哪怕知道可能会带来不良后果。
    当然，陈辉现在的做法并不会造成太严重的后遗症，他还在数学大厦已知的范围内摸索，只需要以后补全其他部分，同样可以稳固根基。
    时间缓缓流逝，合上论文，闭目在脑海中回想这篇论文的内容。
    舒尔茨和克劳森发现，传统数学中几何、泛函分析和p进数等领域因概念差异难以兼容，而朗兰兹纲领虽试图统一数论、代数几何与群表示论，但对更广泛领域的整合仍显不足。
    为此，他们提出凝聚态数学，试图通过拓扑结构的重新定义，揭示不同数学分支间的深层联系，最终实现从几何到数论的“大统一”。
    而凝聚态数学的关键在于重新定义拓扑，这是现代数学的基石！
    传统拓扑关注形状的连续变形，而凝聚态拓扑通过引入更抽象的数学对象，比如凝聚态空间，将几何、分析等领域中的类似现象统一为同一框架下的实例。
    比如，不同领域中的“近似同构”现象可通过凝聚态拓扑解释为同一数学结构的体现。
    这篇论文的主要内容，是通过计算机辅助证明凝聚态数学的核心定理9.4。
    它为解决长期存在的数学难题提供了新工具，例如，它简化了p进数算术中的复杂问题，并为数论与几何的交叉研究开辟了新路径。
    很有意思！
    陈辉睁开眼，颇有种回味无穷的感觉，就像是听到好听的音乐会有余音绕梁的幻觉一般。
    但他能够感受到，自己现在并没有完全吃透这篇论文，还有很多似懂非懂的地方，这篇论文不是他现在能够触碰到的高度，他不过是奋力跳起来去窥探了一番那个世界而已。
    陈辉也不在意，只要能提升熟练度就行。
    他还有很多时间！
    不过接下来也没必要死磕凝聚态数学，可以去找找稍微简单些的论文，争取垫着脚尖能够看到的程度，或许学习效率会更高。
    当然，方文建议的凝聚态物理的数学知识，也要研究研究。
    室温超导，可控核聚变，对他同样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哪怕，不为了挣钱！
    后方，原本还在腹诽的邓乐岩忽然皱起眉头。
    看到陈辉那专注的模样，他感觉内心忽然也平静下来，他现在也有些动摇。
    或许，那家伙真的能够看懂？
    那种专注的神态，是装不出来的。
    收敛住杂乱的心思，他重新拿起《命题人讲座》，不管别人怎么样，他这次cmo必须拿到金牌前六十，再冲进imo！
    “好了，大家准备好身份证，准备登机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马景堂才拍了拍手，对周围的参赛人员说了句，然后一大堆人从座位上站起来，去到登机口排队。
    cmo是7月10号开始，但是9号就要报道，他们提前一天过去适应环境，争取能以最好的状态参加比赛，取得好成绩。
    cmo是以省为单位带队参加的，蓉省自然由蓉省数学会组织。
    原本这种事也轮不到马景堂，但今年毕竟不一样，他也是静极思动，决定亲自带队。
    这次蓉省参赛选手有30名，再加上各自教练以及数学会的几位工作人员，接近五十人，一行人呜呜泱泱的上了飞机，差不多给这架空客330宽体机的经济舱占了小半。
    上了飞机后，陈辉从书包中拿出一本黑色封面的大部头出来，放在小桌板上，再次沉浸到了学习之中。
    这是东瀛著名数学家小林昭七的《differential geometry and lie groups》，这本书深入讨论纤维丛与联络理论，正是凝聚态物理需要用到的知识，说起来这本书还是方文从蓉城大学图书馆帮陈辉借出来的。
    凝聚态物理主要涉及代数拓扑、范畴论与高阶代数，范畴论与高阶代数这些正好是陈辉擅长的领域，拓扑倒还需要再恶补一番。
    不止是凝聚态物理需要用到拓扑，彼得舒尔茨提出的凝聚态数学中，拓扑同样是当之无愧的主角，拓扑可以说是已经成为当今数学必不可少的基础语言。
    “陈辉，休息一下吧。”
    坐在陈辉旁边的安成章担忧的提醒到，他知道陈辉晕车，天知道会不会晕机，学习重要，但保证好的状态到达燕北大学同样重要。
    张安国请假陪女儿做手术去了，这次蓉城二中就只有安成章带队。
    蓉城二中参加cmo的也只有陈辉一人，安成章算是一对一的私人教练了！
    当然，安成章觉得，他现在好像也教不了陈辉什么了，只能当个生活秘书这样子……
    “没关系的，上飞机前就吃过晕机药了。”
    陈辉回头笑了笑，然后继续投入到拓扑学的知识海洋中。
    安成章无奈苦笑。
    “请您将安全带系好，调直座椅靠背、收起小桌板，将遮光板保持在打开状态。为了保证飞行安全，请您确认手机和各种电子设备，包括具有飞行模式的电子设备都已处于关闭状态。”
    下一刻，念着口头广播的空姐停在了陈辉他们这一排，看向正在看书的陈辉，“先生，麻烦收一下小桌板！”
    陈辉回头看向脸带微笑的空姐，悻悻的收起了小桌板。
    并且客舱灯光也已经调暗，这书是看不了半点了。
    (本章完)

 第109章 我会向他推荐老师您的

    第109章 我会向他推荐老师您的
    上午11:45，
    下了飞机，走出京城国际机场，
    燕北大学早就派了大巴来接，一个小时后，大巴从东门进入校园，一路来到2号楼下。
    燕北大学工作人员与马景堂早已对接完毕，在2号楼前的空地上，早有志愿者在一旁发放物料包。
    物料包中主要是准考证、活动手册、校园地图、考试文具什么的。
    领了物料包后，陈辉他们就在志愿者的带领下去到了分配的宿舍中。
    宿舍是三人间，环境倒是很不错。
    简单查看了一下物料包后，陈辉来到课桌前，拿出教材，再次沉浸到了学习之中。
    陈辉才开始看书没多久，就有一个穿着校服的小胖子走了进来。
    他好奇的打量了寝室一眼后，来到陈辉面前伸手说道，“你好，我叫李泽翰，来自魔都中学，今年高一！”
    似乎对自己年纪很是骄傲，他还特地强调了一遍。
    “你好，我叫陈辉，来自蓉城二中。”
    陈辉也回以微笑，做了个自我介绍。
    在从机场到学校的路上，燕北大学的工作人员就介绍过了，为了让大家多交流交流，同一个寝室的三个人都是来自不同省份的参赛者。
    当然，若是不喜欢这种氛围，燕北大学宿舍每一层都有自习室，参赛选手们也可以去自习室中跟自己熟悉的同学一起学习。
    “陈辉？你就是陈辉！”
    小胖子瞪大眼睛，像是打量什么怪物一般看向陈辉。
    “听说你今年也高一？”
    “看着不太像啊。”
    “要不我们打个赌？”
    “要是我cmo分数比你高，你以后见到我都得叫我一声翰哥。”
    小胖子话有些密，陈辉微微一笑，没有接话，他已经过了争强好胜的年纪。
    “叫哥有什么意思，不如把你的零钱拿出来打赌吧。”
    这时，房间门口走来一个瘦高个，拖着行李箱，懒洋洋的说道。
    “王潇，你老实交代，是不是跟踪我来的？”
    小胖子回头轻哼一声，满脸嫌弃的说道。
    瘦高个却根本没有多看他一眼，而是一直盯着一旁的陈辉，“你好，我叫王潇，来自之江四中。”
    “我知道你！”
    还不等陈辉再次自我介绍，王潇就开口说道，“预赛那道题你是怎么想到要用李代数的？”
    陈辉知道他说的是阿赛预赛第四题，对方应该也参加了阿赛，“觉得李代数合适，就用了。”
    这个答案显然不能令王潇满意，他快速从书包中拿出纸笔，来到陈辉面前，“我有一道群论的题目，你可以帮我看看吗？”
    陈辉无奈点头，这哪里是请教问题，这分明是出题考自己。
    但他知道，如果不答应，接下来的几天可能就没办法安宁了。
    那就来吧。
    陈辉让开些位置，示意王潇出题。
    设so(3)的李代数元素为ξ=[0，0，1]，计算对应的旋转矩阵r，并验证以下等式是否成立:rr^=exp(ξ∧).
    看了眼题目，陈辉拿起笔开始在草稿纸上演算起来。
    对方出的这道题并不算难，显然，对方应该也不是想要故意刁难他，只是想要试试他的成色而已。
    “喂，我说，王潇，你是不是有点不尊重人了？”
    看着陈辉王潇的互动，被晾在一边的小胖子顿时哼唧起来，气鼓鼓的说道。
    “来，你来做出这道题，我以后叫你哥。”
    王潇不了解陈辉，但他是了解这个小胖子的，这句话说得叫一个有恃无恐。
    李泽翰也不上当，轻哼一声，“我今年才高一，才不去学什么群啊李代数的，不会做很正常，有本事跟我比cmo分数！”
    “王潇，你敢不敢？”
    “我跟你赌一百块！”
    李泽翰似乎对自己的竞赛实力很是自信，趾高气昂的说道。
    “不会做就一边呆着去。”
    王潇同样是满脸嫌弃，两人可以说是相看两厌了，“攒一百块可不容易，哥怕你输了哭鼻子，还是拿着你的一百块去买吃吧！”
    “你……”
    李泽翰怒目圆瞪，“欺人太甚！”
    “有本事cmo赛场上见真章啊！”
    哪怕是气急，李泽翰也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声音可以大，但君子动口不动手，当然，这或许是他对自己和王潇的战斗力有一个清晰的认知。
    识时务者为俊杰。
    王潇懒得理他，转头看向陈辉，准备看看陈辉做得怎么样了。
    却只看到陈辉已经转头看书去了。
    就这？
    不会做就放弃了？
    这就是阿赛神童？
    王潇下意识的拧起眉头，有些失望。
    这时，他眼角余光忽然看到旁边的草稿纸上已经写满了数学符号。
    “怎么可能？”
    下一刻，王潇的脸色就变了。
    陈辉已经做出来了！
    这才过去多久？
    他不过跟李泽翰说了几句话的时间而已。
    并且草稿纸上没有一个多余的标点，说明陈辉一开始就思路极为清晰，这道题对他根本没有造成半点困扰，举重若轻，信手拈来，就跟做一加一的题目一样轻松。
    这道题的确不难，考察的不过是李代数和李群的一些基本性质，通过罗德里格斯公式将李代数元素映射为旋转矩阵，以及李群与李代数的指数映射关系，还有旋转矩阵的构造、转置及乘法验证。
    都是些基本知识点的运用。
    可他当时做这道题的时候，也是了足足半个小时才理顺的！
    闭上嘴，王潇不再多说，只是去到自己的床位，整理好自己的东西后，拿了本《李群李代数及其表示》来到自己书桌前，开始学习起来。
    嗯？
    李泽翰探头向陈辉桌上的草稿纸看了一眼，只觉头晕眼。
    他看不懂这道题，但他看得懂王潇的态度变化。
    “大哥！”
    “以后你就是我大哥了！”
    李泽翰小眼珠子一转，一步来到陈辉身边，双手抱拳，郑重其事的说道，“以后小子我唯大哥马首是瞻，大哥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他很清楚王潇的数学水平，能够轻易让王潇闭嘴的陈辉，那就更不用说了。
    只要能让王潇吃瘪，那就是他大哥。
    “好，那你去学习吧！”
    “好的，大哥！”
    李泽翰再次一抱拳，竟然真的回到自己书桌前，拿出一迭资料学习起来。
    然而，还没安静一分钟，李泽翰就再次探过头来，“老大，你看的是什么？我怎么看不懂啊？你不复习cmo考试吗？”
    ……
    未名湖畔的咖啡馆中，
    七八个秃顶中年欢聚一堂，
    “老马今年竟然亲自带队前来，所图不小啊！”
    魔都数学会副会长李谨言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
    此言一出，很快就有人笑嘻嘻的说道，“可不是嘛，蓉城今年可是出尽了风头，出了个阿赛预赛第八的天才，也幸好是决赛成绩还没出来，这要是决赛成绩出来了，那还得了。”
    “阿赛决赛成绩什么时候出我不知道，cmo不就这两天了嘛，着什么急？”
    马景堂自然能听出老友的言外之意，显然是怀疑他们阿赛预赛作假，决赛成绩出来要现原形嘛。
    但他对陈辉有信心，自然是底气十足。
    “哟哟哟！”
    其他人对视一眼，也都有些诧异。
    能够聚在这个小圈子，几人也都是多年好友，不然说话也不会如此肆无忌惮。
    只有在真正的好朋友面前，才能释放片刻的童真。
    他们了解马景堂，对方这么自信，恐怕那个陈辉，还真有些真材实料。
    “你们蓉城今年竟然有30个参赛名额，要我说，就没必要这么多人参加了吧，还不如把名额给我，我们学校倒是还有好几个好苗子，不比来的这几个差，可惜名额有限，可惜可惜。”
    得到想要的答案，大家也不再纠结于这个话题，之江数学会会长开口打趣到。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蓉城今年省赛可是有两个满分选手呢！”
    “满分有什么了不起，去年他们来参赛的全都是满分呢，我们没去的那几个好苗子做了蓉省去年的模拟题，都是满分，但满分只是这套试卷的极限，不是他们的极限。”
    “你跟我发什么牢骚，有本事好好培养你们的好苗子啊，想多要参赛名额，那还不简单，在cmo上考得比我们蓉省好不就得了。”
    马景堂也不是吃素的，横眉冷对，同样是趾高气昂，他才不会去说什么今年蓉省的题目难度有多高，吵架这种事情，最重要的是掌握主动，不能跟着别人的节奏去被动解释，那样永远也赢不了。
    “那我们打个赌，就赌这次cmo的总成绩，谁输了谁请老伙计们吃顿全聚德。”
    魔都数学会副会长李谨言眼中泛起兴奋的光芒。
    如果王潇在这儿，一定会腹诽一句上行下效，李泽翰那赌性，跟这位会长可以说是一脉相承。
    “赌什么总成绩，就赌最高分吧！”
    马景堂才不上当，数学家会有赌徒，但有一个算一个，都绝对是精明的赌徒。
    对方敢打这个赌，明细那是有底牌的，马景堂才不去触这个眉头。
    “呸，你个臭不要脸的。”
    其他人一阵嘘声，“最高分有什么好赌的，哪年不是每家都有几个满分，都是满分，自然就都是最高分，分不出胜负的。”
    “我倒是觉得未必。”
    这时另一位老师开口，“这次蓉城那两个尖子生都参加了巴巴里阿数学竞赛，预赛成绩都还不错，肯定在认真准备决赛，他们还有多少精力准备cmo呢？”
    “更何况，我可是听说，今年的cmo，燕北大学准备给小家伙们上上强度来着，不如，试试？”
    “你说得对，那我不赌了！”
    马景堂急流勇退，从善如流。
    嘁……
    咖啡厅中再次响起一阵嘘声。
    ……
    安顿好陈辉，安成章便悄然离开了2号宿舍楼，轻车熟路的来到宿舍区十字路口，沿中关村大街北侧向南，一路走过图书馆、博雅塔，进入镜春园路，再沿路向东步行最终停在了燕北大学数学院前方。
    这一路安成章走得很慢，眼中满是回忆之色，蓉城二中很多人都知道安老师是数学系研究生，但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安成章是燕北大学的研究生！
    在数学院前方停留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安成章回过神来后，便再次迈步向前。
    智华楼三楼，316。
    “小安？！”
    还不等安成章敲门，办公室中正好走出一个头发白的老头。
    老头看到安成章，同样是愣了片刻，有些不确定的喊道。
    “老师。”
    安成章也有些激动。
    得到确定的答案后，老人脸上绽放出笑容，“来来来，坐坐坐。”
    说着他让开房门，把安成章往办公室内引。
    “听说你去当中学老师了？”
    老人笑呵呵的问道，在沙发上坐下，伸手去提开水壶。
    “嗯，回家乡的中学了，教数学。”
    安成章夺过开水壶，熟练的拿出茶杯，温杯，撒上茶叶，泡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原本老师还指望他做科研，在数学上做出一番成绩来的。
    “也挺好的！”
    老人稳稳的靠在沙发上，到了他这个年纪，也没什么执念了，“教书育人，培养未来的栋梁，同样责任重大，意义重大！”
    “你该不会是带队来参加cmo的吧？”
    老人忽然想到了后天就要开始的数学奥赛夏令营，再联想到安成章中学老师的身份，恍然惊觉。
    “嗯。”
    安成章点头，没想到老师这个年纪思维还如此敏捷。
    “哈哈哈……”
    老人开怀大笑起来，“我教出来的学生，哪怕是教书，也都是个顶个的好手！”
    安成章也开心的笑了起来，看到老师丝毫不介怀的样子，他也放松了许多。
    “蓉省可是竞赛强省，你们这次有什么好苗子？”
    既然说到了cmo，老人也顺着话头继续说下去了。
    这可不是正好搔到了痒处，安成章脸上笑意更甚，“老师有没有听说，前些天蓉城有个高中生拿到了阿赛预赛第八的成绩？”
    “我教出来的！”
    安成章矜持的露出骄傲的神色。
    如果不是教出了个好苗子，安成章觉得自己可能这辈子都没脸再来见老师。
    “阿赛预赛第八？高中生！”
    老人有些惊讶，他倒还真没听说过，但阿赛他还是听说过的，也大概了解这个比赛的难度。
    “那还真是个好苗子！”
    “他到时候肯定会优先选燕北大学的，老师如果还想收个关门弟子，我可以向他推荐老师您。”
    安成章下意识的话说完，忽然感觉似乎有些不对劲，好像有点倒反天罡了。
    老人却也不介怀，笑呵呵的说道，“那好啊，我倒要看看这个少年天才。”
    话虽如此说，他还是得先等cmo成绩出来再说。
    照安成章的意思，那小子进cmo前六十应该是没问题的，只有这样才能在清北之间挑选。
    可他现在这个年纪，对收徒弟已经没有太重的心思了，如果不是真的天资横溢之辈，他是懒得收的。
    如果只是cmo前六十的话，好像还差点意思。
    (本章完)

 第110章 试试用凝聚态范畴重新形式化导出循

    第110章 试试用凝聚态∞-范畴重新形式化导出循环空间
    7月9日，上午，智华楼一楼，
    一大群稚嫩的脸庞将这里占领，他们穿着t恤牛仔裤，还有洗得发白的校服，显然，这是一群高中生。
    背着双肩包的他们，与这里格格不入。
    但他们的双肩包上又贴满了错题便利贴，让他们如同一个个行走的题库，让他们又显得不像是普通的高中生。
    今天是全国中学生奥林匹克数学夏令营即cmo开幕式。
    陈辉随人群进入报告大厅，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后，拿出书继续学习。
    李泽翰王潇两人一左一右坐在陈辉两边，也同样拿出学习资料默默看起来。
    邓乐岩同样跟着室友一起来到报告厅，三人说笑着走进来，然后自然而然的各自去往自己学校的圈子。
    虽然每个省的参赛者也是来自各个学校，但每个省的名校就那么几所，参赛者也大多是来自这几个学校，自然而然就分学校扎堆了。
    邓乐岩同样如此，迈步向铁屋中学的聚集地走去，走在过道，他忽然看到后排坐着学习的陈辉三人，不禁有些失神。
    这个家伙似乎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让身边的人都变成卷王。
    在座的虽然都是中学生的佼佼者，是从三千多万中学生中大浪淘沙出来的几百人，但毕竟都还是十六七岁的少年少女，正是对外界好奇的年纪。
    初来乍到的他们也都还沉浸在新鲜感中，与同学们窃窃私语，或是兴奋的讨论着。
    安静坐在位置上看书的陈辉三人在这种环境中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他身边那两个穿着校服的家伙，一个是魔都中学的，一个是之江四中的，两个学校都是各自省份数一数二的中学，这次来参赛的人也不少。
    他们不去跟自己学校的同学坐一起，而是聚在陈辉身边。
    这才过去多久？
    不过才半天加一晚上而已！
    鬼使神差的，原本准备去往铁屋中学同学身边的邓乐岩，迈步来到陈辉身后的座位坐下来，同样拿出学习资料开始学习，完美融入。
    他这番举动其他人还好，只以为四人是一起的，虽然这个由不同学校组成的团体显得有些扎眼，但大家也都可以理解，谁还没几个学校之外的朋友。
    铁屋中学的同学们则是瞪大了眼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跟他们一样目瞪口呆的还有之江四中的参赛者们。
    魔都中学的同学们虽然奇怪，但既然是李泽翰，他们也就见怪不怪了。
    “喂，铎铎，那位蓉城二中的大哥是什么情况？”
    之江四中的同学拍了拍旁边铁屋中学的同学，他们正好分配到了一个寝室，一天的时间，大家也算是认识了，天才嘛，总是惺惺相惜。
    “你们没听说过？”
    “突然冒出来的怪物，省赛满分，上个月刚拿了阿赛预赛第八，也不知道前几天的决赛考得怎么样。”
    铁屋中学的李振铎也是唏嘘感叹，他们原本以为邓乐岩就已经够变态的了，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能碾压邓乐岩。
    看现在邓乐岩甘心坐在对方身后的样子，这明显是被打服了啊。
    “预赛第八？”
    之江中学这位同学咀嚼着这两个词，清澈的眼神中满是迷茫，学业繁重的他们根本没那么多时间了解这些资讯。
    不要说预赛第八的陈辉，如果不是去年姜圣爆火出圈，他们甚至都没有听说过巴巴里阿竞赛。
    “巴巴里阿全球数学竞赛，你百度一下就知道含金量了。”
    李振铎也有些迷茫，从小就有无数人叫他天才，他也这样认为，还立志长大了要当数学家。
    可看看邓乐岩，再看看邓乐岩前面那个家伙。
    玩数学的都是这样的怪物，他还当个什么数学家？
    “我艹！”
    失神间，旁边已经爆发出一阵惊呼。
    “你们学校那个邓乐岩也是怪物，预赛也进前百了。”
    他们跟网友们不一样，他们会怀疑姜圣，但不会质疑陈辉，因为他们做过今年蓉城省赛的题目，他们学校一个满分都没有，所以这个蓉省满分的含金量，他们心中自然有数。
    阿赛可能作弊，全国高联是做不了弊的。
    “好绝望！”
    “这次cmo这么多怪物，还怎么玩啊？”
    之江中学这位同学有些绝望，“我今年已经高三了！”
    李振铎同情的看了他一眼，他们在蓉城已经被打击习惯了，现在已经能够很好的调节心态了。
    “蓉城二中？以前没听说过啊。”
    “那哥们什么来头？”
    “不是，魔都中学，之江四中，铁屋中学，这三个学校里混进一个蓉城二中，怎么感觉这么奇怪呢？”
    开幕式还没进行，同学们看向陈辉四人的方向，纷纷讨论起来。
    不过学校学生的组合大家倒是能理解，可另外三个是什么学校？
    那是即便他们在其他省，也都有所耳闻的超级名校！
    可蓉城二中，他们就算在网上搜索，都不一定能够搜到这所学校的消息。
    陈辉今天的确穿了校服。
    说起来，蓉城二中其实并没有正规的校服，这身校服还是赵德峰在陈辉来参加cmo之前特意定做的。
    陈辉答应了校长，在整个cmo期间都要穿着校服参加活动。
    学校待他不薄，他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很快，开幕式活动开始，按照管理，全体起立，奏唱国歌。
    国歌唱毕，整个报告厅都安静下来。
    随后是燕北大学副校长致辞，华夏科学院院士、华夏数学会理事长田阳发表讲话，副理事长讲话、学生代表讲话、京城教育厅党组副书记讲话、京城副市长讲话……
    无穷无尽的讲话。
    陈辉倒是有些诧异，从讲话的这些人的身份也能看出来，这cmo的分量，看起来比他想象的要重要得多。
    但更让他目瞪口呆的是，在这些讲话结束之后，一个个演员走上舞台，开始表演起节目来。
    文艺表演！
    cmo这么严肃的比赛，开幕式上竟然会有文艺表演。
    陈辉也是哭笑不得。
    倒是不少同学看得津津有味，对于沉浸在题海中，缺乏娱乐活动的他们来说，这文艺表演竟然也格外精彩。
    陈辉则是悄然离开了座位，背着书包，走出报告厅。
    领导讲话他还能继续看书，可报告厅大音响火力全开后，饶是他也感觉心脏都在随着音箱跳动，没办法将注意力放在课本上。
    呼！
    走出报告厅，耳中顿时一静，整个世界都清静下来。
    “大哥，你要去哪？”
    “是要去吃饭吗？”
    刚刚清静下来的世界再次嘈杂起来，小胖子李泽翰双眼亮晶晶的跟了出来，“燕北大学不愧是名校，食堂比我们学校强太多了，农园简直就是美食天堂！”
    “我要去吃二楼的羊肉泡馍！”
    李泽翰说着都已经快要流口水了。
    不止是他，王潇和邓乐岩也都跟了出来。
    陈辉没有回答，看了看时间，才刚过十点半，这个时间去吃饭未免也太早了些。
    找个教室自习吧。
    背着书包，在智华楼一楼搜寻起空教室来。
    他不准备离开太远，到时候若是有其他什么事情也能尽快赶回报告厅。
    搜寻了约莫十来分钟，他们才找到一个空荡荡的教室。
    说是空荡荡倒也不准确，里面其实是有一个人的。
    一个约莫三四十岁的中年，此时正拿着粉笔，站在讲台上，背对众人，看着满满一黑板的公式符号，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这个大个教室，这位老师研究他自己的，他们进去安静的学习，互不打扰，应该没问题吧？
    陈辉迈步走了进去，就在最后排找了个位置坐下，拿出课本开始学习。
    智华楼一楼并没有太多教室，空教室更是稀少，他不想浪费太多的时间在找教室上。
    李泽翰三人也都跟着陈辉走进了教室，在陈辉四周坐下。
    讲台上的中年并没有因为四人的到来有什么反应，只是依旧呆呆的看着黑板，像是一座思考着雕塑。
    陈辉四人却有些好奇的打量了一番。
    李泽翰率先放弃，黑板上那一堆乱七八糟的符号，虽然看起来很像是数学，但他也说不准，不过他也不准备死磕，看不懂那就不看！
    很快，王潇也收回了目光。
    邓乐岩死死的盯着黑板，似乎想要从黑板上看出一朵来。
    他当然也看不太懂，但陈辉都没有收回目光，他也不能收回！
    “哎！”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讲台上的中年发出一声轻叹，将手中粉笔扔到讲台上，像是秋天的落叶终于认命，无奈的离开枝头，向地面飘落。
    看着教室里多出来的几个小家伙，袁新毅没有多说什么，迈步向教室外走去。
    这次他是来燕北大学跟老师交流的。
    经过前些天在临安的小型研讨会，他们讨论出了一套相位补偿法来解决他课题的关键问题，可惜，经过详实的验证后，最终发现，这套方案不过是镜水月。
    在n≤3时，犹豫p（misssing）=0，这套方案能够得出正确的结果。
    然而当n=4的时候，灾难还是发生了。
    相位对偶算子θ破坏了三角范畴的公理，导致同调代数结构崩塌，关键的分裂正合列在n≥4时并不存在。
    他刚才还试图补救，但最终明悟，面对高阶非定域化现象时，任何试图通过局部修正而非重构基础框架的方案，本质上都是海市蜃楼。
    即便最精妙的形式类比，也可能隐藏着深渊般的结构缺陷。
    “为什么不试试利用凝聚态∞-范畴重新形式化导出循环空间？”
    一道稚嫩的声音打断了袁新毅的沉思。
    他才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刚才走进教室的四个小家伙中一人站了起来。
    “他是在跟我说话吗？”
    袁新毅不确定，但又很快摇头。
    他并没有认出陈辉来，虽然前些天他才看了陈辉考试的监控，但当时监控的画面太小，他们的注意力也根本不在陈辉身上，而是在题目身上。
    但从这些小家伙身上的校服看得出来，他们应该是来燕北大学参加夏令营的中学生。
    中学生怎么可能看得懂黑板上的那些东西呢。
    “凝聚态框架的关键是把拓扑空间替换为凝聚态集合，比如这里……”
    陈辉已经来到讲台上，拿起袁新毅扔掉的粉笔，在黑板上写画起来，“可以用超滤子极限实现空间的‘无限远缝合’，正好对应模空间的非定域相位关联。”
    嗡！
    袁新毅大脑一阵嗡鸣。
    “凝聚态数学！”
    “好像真的能行！”
    一语惊醒梦中人，以他对这套理论的熟悉，自然瞬间就明白了关键所在，陈辉的话如同一道光照进了黑夜。
    他现在根本顾不上思考为什么这个中学生能够看懂他写的东西，能够了解凝聚态数学？
    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数论情境需要混合特征处理，bhatt和lurie的棱镜上同调……”
    袁新毅拿起另一根粉笔，在陈辉旁边书写下一个公式，“这个环同时携带p-adic和de rham信息，或许能构造特征无关的形变空间？”
    “如果结合connes的环面流。”
    陈辉大脑中同样灵光闪烁，前些天看的论文仿佛幻灯片一样在眼前涌现，“将形变参数θ视为谱流参数，热核正则化可能吸收发散项，marcolli用这个处理过量子统计系统的相变……”
    “我明白了！”
    袁新毅哈哈大笑起来，“三重联用！凝聚态∞-范畴重建模空间的整体结构，棱镜上同调处理局部特征跳跃，非交换谱流控制形变参数的解析性！”
    “令mncond为pro-étale覆盖下的凝聚态极限空间，这样，导出循环不再是单纯的几何对象，这里的纤维化能保留传统方法丢失的相位差……”
    “在棱镜环上定义形变函子，bhatt的定理7.8确保特征混合时的光滑性。”
    “再引入dirac算子的热核调控，当β→0时，非交换环面上的遍历流会重整化发散积分……”
    “现在，相位因子可以表达为……凝聚态基底保证积分收敛，棱镜理论处理特征跳跃，谱流提供正则化路径。”
    陈辉根本插不上话，袁新毅提着粉笔在黑板上噼里啪啦的写下一串又一串公式，时而皱眉，时而大笑，表情已然变得癫狂。
    “他们在说什么？”
    台下，李泽翰三人瞪大眼睛看着黑板，小小的心灵遭受了巨大的震撼。
    王潇摇头，咽了咽口水，他也听不懂。
    但台上那人明显是燕大的老师，陈辉竟然能够跟燕大的老师交流数学，还让对方欣喜若狂，似乎是给对方提供了了不得的灵感。
    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李群李代数及其表示》，王潇陷入沉思。
    人跟人的差距，真的有这么大吗？
    邓乐岩看着讲台，脸色苍白，他感觉自己刚刚因为阿赛决赛出色表现重聚的道心，又要碎了。
    (本章完)

 第111章 您看人真准

    第111章 您看人真准
    “验证这个构造是否保持langlands对应——取gl(4)的一个自守表示π，通过凝聚态模空间映射到棱镜系数的伽罗瓦表示侧……”
    讲台上，袁新毅还在飞快的写写画画，计算l函数系数。
    下一刻，他皱起眉头的脸上绽放出笑容，“这里！原本缺失的相位项现在表现为棱镜frobenius作用的挠元。”
    “在∞-范畴层面，几何对应函子与数论对偶函子确实构成伴随对，丢失的z/5信息被pro-étale覆盖的层论找回。”
    陈辉目不转睛的盯着袁新毅的演算过程，他已经快有些跟不上了。
    【你的数学等级由2级65%提升到66%】
    但他没有放弃，眼前不断跳动的弹幕也不允许他放弃！
    每次快要跟不上时，袁新毅就会开口解释一番，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有意要提点陈辉一番。
    “用非交换谱流计算n=4时的形变参数轨迹——发散项在θ=π/2处被热核平滑吸收，与bsd猜想预测的regulator行为一致！”
    终于，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袁新毅粉笔在黑板上重重一点，停了下来，笑容在他脸上一点点绽放，如同一朵盛开的向日葵！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明又一村！
    袁新毅自己都没想到，转机会出现得这么快。
    当然，他更不会想到，他们一群数学家、院士、菲奖得主都没能解决的问题，竟然被一个高中生破解了。
    说是破解或许不太合适，除了刚开始的几步，后面的推导演算都是他进行的，但至少，是这个高中生给他提供了思路。
    他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转头看向陈辉。
    他已经研究这个问题很多年了，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
    这些年他经历过很多次像今天一样的时刻，但最后换来的都是失望。
    虽然这次的推导过程更加严谨，似乎没有任何疏漏，完美无缺，但最终结果如何，还需要超算验证才行。
    “蓉城二中！”
    看着陈辉的校服，袁新毅没有听说过这个学校，但他已然生出了爱才之心，“你帮我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你叫什么名字？等到论文发表时，我会把你的名字写到三作上！”
    这倒不是袁新毅小气。
    如今的数学研究也早已经脱离了单兵作战的模式，他也是有团队的，他们团队研究这个课题已经好多年，很多人都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陈辉为他解决了最关键的问题，贡献当然不小，但若是给他二作的话，也是有些难以服众的。
    “陈辉！”
    陈辉没有拒绝，他已经明白论文三作的意思，听方文说，以后上大学了可以用这个去申请奖学金，那自然是多多益善了。
    但他显然还没有明白这篇论文的含金量，他恐怕不会知道，当这篇论文发布，大家知道这篇论文的三作是个高中生时，会造成怎样的轰动。
    “陈辉？”
    袁新毅一愣。
    蓉城二中？
    他才想起来，这个学校的名字似乎有点耳熟，再看陈辉的模样，似乎也有些眼熟。
    天底下怎么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他知道眼前这个中学生是谁了！
    袁新毅怦然心动，“来江城大学吧，做我的学生！”
    在阿赛决赛时他还能因为道义放弃与冉鹏争夺的心思，但现在，如此璞玉，也顾不得什么道义了。
    不，这哪里是什么璞玉，这根本就是出鞘的宝剑！
    就陈辉现在表现出来的水平，已经不比他带的博士生差了，不，甚至某些方面还要更强，这就是独属于数学天才的直觉和灵性。
    这个小家伙的基础或许差了些，但这些都是可以学习的，而天赋这种东西，你生下来没有，这辈子就都不会有了。
    他从陈辉身上看到了这种难得的天赋！
    这样的天才，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从自己眼前溜走。
    陈辉摇头，果断拒绝。
    他如今对自己的实力已经有所了解，就算拿不到cmo前几名，进前六十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既然能进清北，那也没必要去其他学校了。
    他不认识袁新毅，也不明白，当眼前这篇论文发布后，袁新毅在华夏数学界的地位将会何等举足轻重。
    “我可以给你提供二十万奖学金！”
    “入学就给！”
    袁新毅脱口而出。
    早在预赛看到陈辉试卷时，他就对陈辉有些感兴趣，稍微调查了一番，知道陈辉家庭条件不是很好，参加阿赛就是为了奖金，既然如此，何不以重金诱之。
    原本准备回到座位的陈辉停下脚步。
    你看人真准！
    好学校自然谁都想去，但在二十万奖学金面前，清北似乎也不是非去不可。
    “你能做主？”
    陈辉问出了心中最后的疑惑。
    “你放心，如果学校不给，那二十万我自掏腰包给你。”
    袁新毅满脸喜意，自信满满的说道，像他这种级别的数学家，是不缺钱的。
    “还有跟蓉城大学的合约也不用担心，我们会帮你处理。”
    他想要尽可能打消陈辉的疑虑，再次开口说道。
    “蓉城大学的合约？什么合约？”
    陈辉满头雾水。
    “你没跟蓉城大学签约？”
    “当然没有！”
    袁新毅看着眼前斩钉截铁的少年，又想到冉鹏那敝帚自珍的得意模样，一时有些恍惚。
    所以，冉老都没有跟陈辉签约？
    “我现在就联系江城大学，尽快完成签约！”
    袁新毅说完急匆匆的跑出教室，拿出手机打起电话来，哪怕是刚才得到论文解决方案，他都没有如此迫不及待。
    前车之鉴，他需要尽快将合约落实！
    “这就二十万到手了？”
    陈辉也有些恍惚，又有些期待。
    原本他以为自己人生第一个二十万会是阿赛奖金，没想到阿赛的奖金还没到账，竟然还有意外收获。
    如果真能有二十万奖学金，去江城大学也未必不可！
    刚才这位教授展现出来的水平也是很强的，至少这不是现在的陈辉能够看透的。
    回想起刚才对方演算时的投入，那种对所研究事物发自内心的热爱，他觉得，有这样一个老师，似乎也还不错。
    台下三人早就已经石化。
    看着讲台上的陈辉，还有黑板上繁奥的公式符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反倒是顷刻间谈妥的二十万，他们有些无动于衷。
    以他们的家庭条件，区区二十万根本无感。
    “老大，你们刚才在讨论什么？听起来很牛逼的样子。”
    袁新毅出去后，李泽翰第一时间跑了上来，好奇宝宝般的问道。
    “简单来说就是利用使用clausen-scholze的凝聚态∞-范畴重新形式化导出循环空间，再应用bhatt-lurie的prismatic cohomology处理特征混合形变，最后借助connes-marcolli的非交换几何实现形变参数的谱流，来解决当 n≥4的自同形态射时，常规的perverse sheaf理论在刻画量子化形变时会丢失关键相位信息的问题。”
    陈辉开口解释到。
    正好他也在梳理刚才接收到的信息。
    刚才他不过是提出一个想法而已，对方就能够完美接住这个想法，并继续完善，最终形成彻底的解决方案。
    那位教授很强！
    后知后觉，陈辉才忽然意识到刚才那个平平无奇的中年对数学的理解远超自己。
    原来大学里的老师都这么强！
    刚才那位老师还不是燕北大学你这样的顶级名校，只是江城大学的老师而已。
    那么，燕北大学的老师，该有多强？
    陈辉有些激动，充满向往！
    “？？？”
    李泽翰满脑袋问号，这是人类能说出来的语言？
    他精通英语、法语、西班牙语，但他听不懂这种语言。
    他没有继续发问，只是眼中的崇拜之色已经浓郁到有些狂热的地步。
    王潇和邓乐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神中看到了茫然，这才确认了，他们才是同一类人。
    讲台上那个变态不是！
    陈辉不知道其他几人的想法，给李泽翰解释了几句后，他再次将目光投向了黑板。
    “这个问题的关键在于，传统代数几何的有限型概形无法捕捉高阶导出的全局相位关联，所以当n≥4时，自同态射的模空间局部坐标环出现无限生成现象。”
    “perverse sheaf的构造依赖硬性截断，刚性范畴的柔性不足，破坏量子形变的连续谱特性，导致形变复形的ext群计算总缺失z/p挠元。”
    陈辉口中念念有词，眼神却越来越亮，“clausen-scholze凝聚态∞-范畴重建了空间的本体论，bhatt-lurie棱镜上同调的完美环理论可构造特征混合的绝对乘积，该环同时携带特征p和特征0的信息流，connes-marcolli非交换几何将谱流的重整化……
    三重联动产生了涌现机制，创造了三重对偶共振，实现维度跳跃对偶，信息流动闭环，保护了丢失的相位信息！”
    【你的数学等级由 2级 67%提升到 68%】
    陈辉眼前不断跳出弹幕，但他的注意力早已不在这上面。
    “这一方法论突破的本质，是将朗兰兹纲领重新定位为数学世界的希格斯场——通过凝聚态数学提供质量项、棱镜理论传递相互作用、非交换几何实现对称性破缺，最终使得原本“不可见“的相位信息得以在重整化的数学宇宙中显形！”
    轰！
    这句话如同烟在陈辉脑海中炸开。
    灵光飞舞。
    【你的数学等级由 2级 68%提升到 69%】
    【你的数学等级由 2级 69%提升到 70%】
    ……
    【你的数学等级由 2级 71%提升到 72%】
    一连串的弹幕同一时间在陈辉眼前弹出。
    刚才他虽然提供了思路，但也只是因为刚看了舒尔茨的凝聚态数学，看到袁新毅在黑板上的公司，心有所感而已。
    更像是一种天生的直觉。
    直到现在，根据黑板上的演算过程，他才彻底理顺。
    而这也给他带来了巨大的收获。
    只是这一瞬间，数学的熟练度就提升了 4%！
    加上之前演算过程提升的熟练度，就这短短半个多小时，熟练度竟然提升了足足 10%！
    当真是恐怖如斯！
    这还是陈辉没能完全吸收的缘故，否则，他觉得自己甚至能直接将数学熟练度提升到 3级。
    他现在就像是个练气六层的小卡拉米，有人给他喂了颗结婴丹。
    他没有爆体而亡，但也只是吸收了一部分药力，就是这一部分药力就让他从练气六层飙升到了练气七层！
    多余的药力则是融入了血肉之中，等待被慢慢的消化。
    果然，苦修固然重要，但想要成为大能，奇遇也是必不可少的。
    修仙如此，数学同样如此。
    ……
    出了教室，袁新毅迫不及待的掏出手机，翻出通讯录，拨通电话。
    “新毅，在燕北那边还顺利吗？相位补偿法验证得怎么样了？”
    电话接通，那头就传来了亲切爽朗的声音。
    “汪院长，我打电话来就是要说这件事，相位补偿法验证失败了。”
    袁新毅开口说道，“但我找到了一个更巧妙，更完美的办法！
    现在需要更多的超算资源和数学家来协助编程做验证。”
    “？”
    王启明满头问号，“你不是就在燕北大学吗？为什么舍近求远想让江城这边做验证？”
    袁新毅这次来燕北大学，本来就是想要借助燕北大学雄厚的超算资源做验证的。
    他知道袁新毅的老师是田阳，在燕北大学这不跟回家了一样吗？
    大家也都知道袁新毅研究的课题，如果真在燕北大学验证成功，对燕北大学同样有不小好处，燕北大学应该也不会有人反对才是。
    “这件事说来话长。”
    袁新毅沉吟道，“新方案暂时还是不要让老师知道为好，这也是我找你的第二件事。”
    王启明一头雾水，不知道袁新毅跟老师闹了什么矛盾。
    “好，我给你拉个工作群，有什么需要群里说话，人手和资源我给你安排。”
    但他还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袁新毅的要求。
    这也是江城大学能够留住袁新毅这个年青一代数学天才的原因。
    “你说的第二件事是什么？”
    “我遇到个好苗子，你赶紧安排人来燕北大学跟他签约，我要收他做学生。”
    这也是袁新毅暂时不准备将这件事告诉老师的原因，他担心如果老师问起来他是怎么突然想到这么完美的证明时，他没法交代。
    他可不想暴露陈辉，这样的好苗子，当徒弟比当师弟强！
    “好，你把资料发给我，我这就跟招生办沟通。”
    对于袁新毅的要求，王启明可以说是予取予求了。
    “不行，你们得尽快过来，最好今天就来，最迟明天，否则就来不及了。”
    袁新毅语气急切。
    “怎么会来不及呢？”王启明莫名其妙。
    “若是你们后天才来，他就选燕北大学了！”
    后天 cmo考试就结束了，他了解燕北大学招生办那些家伙。
    别看他们现在风平浪静，但这些能来参加 cmo的选手，都是他们重点关注对象，一旦成绩出来，他们就会立马跟那些好苗子沟通。
    “cmo选手？”
    王启明也瞬间反应过来，袁新毅在燕北大学遇到了好苗子，再加上这个特殊的时间点，大概率是来参加 cmo的了。
    “他要是能进 cmo前六十，又为什么要来我们江城大学呢？”
    “我许诺了他二十万奖学金！”
    袁新毅和盘托出，毕竟这个钱是要学院出的。
    “二十万？”
    王启明都惊了。
    “如果学院不愿意出，我可以自掏腰包，你帮我把人签进来就行。”
    时间紧迫，袁新毅也懒得多说，一心学术钻研的他对钱没什么概念，以他的级别，拿出二十万还是轻松的。
    “不是，大哥，你是真不把清北当回事啊！”
    王启明哭笑不得，“二十万就能拐一个清北的苗子过来，你能拐多少我要多少！”
    袁新毅恍惚了片刻，他还真不知道清北的苗子这么值钱。
    即便如此，他还是忍不住再次叮嘱一句，“要尽快！”
    “如果验证没问题，他会是我那篇论文的三作！”
    “你在开什么玩笑？”
    王启明自己也是数学家，但他现在觉得他有些听不懂袁新毅的话了。
    袁新毅没有继续解释，否则就说来话长了，他现在还需要去完善那个证明，去编写代码验证。
    难道袁新毅的新突破跟那个高中生有关？
    王启明心中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虽然这似乎是唯一的答案，但他还是没法相信，一个菲尔兹奖级别的成果，怎么可能跟一个高中生发生关联？
    纷乱的思绪如同乱麻，将王启明大脑搅成一团。
    他不知道答案，但他已决定立即去燕北大学一趟！
    (本章完)

 第112章 数学家懂什么音乐

    第112章 数学家懂什么音乐
    上午十一点过八分，开幕式的文艺表演还在继续。
    陈辉四人出了智华楼，沿着未名湖畔的青砖小径向农园食堂走去。
    农园食堂靠近二教等几个教学区，是赶课的最佳选择，下课时间人同样很多，座位紧张。
    这个点距离下课还有一会儿，过去正好不用排队。
    在李泽翰的提议下，一行人直奔农园食堂。
    穿过二教时，一阵悠扬的钢琴声传来。
    门厅中，阳光穿过彩绘玻璃窗，在穹顶投下斑斓光影，几名学生正围坐在钢琴旁讨论曲谱，指尖在黑白琴键上跳跃，如同数学公式般优雅。
    看到钢琴，李泽翰双眼放光，迫不及待的跳出来说道，“我敢打赌，我是这里钢琴弹得最好的人！”
    “有没有人愿意跟我赌一把？”
    “输了的人为今天的午饭买单！”
    可惜，他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陈辉四人甚至都没有多看他一眼，显然对这个赌约一点都不感兴趣。
    “哦？”
    “这里所有人也包括我们吗？”
    无心插柳柳成荫，陈辉几人无动于衷，在二教弹钢琴的几个学生却上了钩，其中一人笑着对李泽翰说道，语气中满是调侃。
    “当然！”
    李泽翰嘿嘿一笑。
    那个接话的学生一愣，但仔细打量了陈辉他们一番后，又恢复了自信。
    陈辉几人都穿着校服，显然都是来参加cmo的高中生。
    cmo是什么他很清楚，这些高中生学业繁忙，cmo更是难度极高，他们能够参加cmo，说明他们至少在数学上费了大量时间精力，怎么可能还会弹钢琴？
    更何况，他可是学钢琴演奏的艺术生，对于普通人来说天板的钢琴十级，不过是他们的基础门槛。
    他还真不信自己会输这顿饭。
    更何况，一顿饭而已。
    念头通达，罗瑞十分绅士的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李泽翰开始自己的表演。
    他还真有些期待这些学数学的家伙能演奏出什么样的“作品”。
    他的同伴们也都反应过来，都笑嘻嘻的看向李泽翰，“真想看看这些学数学的能弹出什么美妙的乐章！”
    “我劝你还是不要抱有期待，这些家伙整天愁眉苦脸的，想让他们明白音乐的美，还不如教会牛欣赏钢琴曲呢。”
    几个钢琴演奏专业的学生低声讨论着。
    对于这些书呆子，他们知道比学习肯定比不过，但自觉在艺术上是有优越感的。
    就像理科生觉得文科生逻辑思维能力差一样。
    陈辉三人同样意味深长的看向那群钢琴艺术生。
    陈辉邓乐岩不知道李泽翰的钢琴水平，但他们知道李泽翰不是傻子，相反，他还很聪明，甚至还隐约有些腹黑。
    王潇脸上更是充满了戏谑，双手抱胸，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这么说你愿意接受这个赌约？”
    李泽翰没有急着走向钢琴，而是再次确认。
    “当然！”
    罗瑞傲然而自信。
    李泽翰在钢琴前坐下，回过头一脸献宝的模样的看向陈辉，“大哥应该知道音乐是来源于数学的吧？”
    “不知道。”
    陈辉对音乐一窍不通，但他知道李泽翰这话看似在跟他说，实则是在回应那些艺术生之前的话语。
    李泽翰笑得更加开心，就像是跟家长展示新学的才艺的小学生。
    “钢琴的88个琴键看似随意排列，实则遵循严格的数学规律，以c大调音阶为例，相邻两个白键构成全音（如c→d）或半音（如b→c），其比例由十二平均律决定——将一个八度（频率翻倍）均分为12份，每份为1/12音高。”
    李泽翰说着还在琴键上按动，为陈辉演示，连带着敲出一连串流畅的琴声。
    看到他熟稔的动作，罗瑞稍微变了脸色。
    这个小胖子显然是童子功！
    “如果中央c的频率为261.6hz，则第n个键的频率为 fn=261.6*2^(n-49)/12，假设键号从a0=27.5hz开始计算。”
    “那么从c4到c5，也就是c和c高八度，正好频率翻了一倍！”
    李泽翰一边说着话，一边按下钢琴按键，音符在大厅中跳动，仿佛在回应他说的话。
    “？？？”
    罗瑞跟他的同学们一脸懵逼，不知道李泽翰在说些什么。
    更让他们不理解的是，跟着李泽翰来的那三个高中生竟然微微点头，一副听懂了的样子。
    “我们是要比钢琴演奏，不是做数学题！”
    罗瑞已经有些忍受不了这些奇怪的人，在这儿说些奇奇怪怪的语言了，他想要尽快决出胜负。
    李泽翰回头看了罗瑞一眼，“原理讲解完毕，接下来我给大家演奏一曲我自己作的曲。”
    “嗯，刚做的，就暂且叫他《数学之声》吧！”
    “功能和弦的和谐性源于毕达哥拉斯三元组，爵士乐的五度循环对应圆周率的分割……”
    李泽翰果然开始演奏起来。
    随着他双手划过琴键，琴声带给人一种螺旋上升的感觉。
    别说，这个小胖子平时一副不正经的样子，但真正完全投入到演奏中，却自有一股独特的魅力。
    当手指触碰琴键时，数学不再是抽象的符号，而是化为流淌的音符和跃动的光影。
    这一刻，李泽翰灵感迸发，钢琴成为了链接理性和感性的完美桥梁，那些看似随机的黑键白键，早已被数学家门编织成了一首无声的赋格曲。
    一曲奏毕。
    整个大厅都安静了下来。
    那几个学习钢琴演奏的艺术生呆呆的站在原地，似乎还在回味刚才的曲子。
    他们从李泽翰刚才的演奏中感受到了一股呼吸感，就像是大自然的风、流淌的水、天边的云、眼前的雨，那是大自然呼吸的旋律。
    整首曲子繁复跳跃，却又如同手术刀切割般的精准，就像是从钢铁流水线上切割下来的曲子，却带有种独特的美感，仿佛蕴含着某种真理，使得它和谐自然。
    这首曲子很粗糙，但罗瑞听得出来，它充满了潜力，它蕴含着真理！
    “这首曲子真的是你作的？”
    罗瑞三步作两步的来到李泽翰身前，他的同学们也都好奇的竖起耳朵。
    “当然！”
    李泽翰得意的说道，“在节奏的编排上使用黄金分割，用斐波拉契数列创造自然流动的韵律，让音符按照斐波拉契数列递增。
    第一小节使用4*1/4拍，第二小节使用3*1/2拍，第三小节使用5*1/8拍，第四小节8*1/16拍……
    再用分形的原理创作旋律，比如谢尔宾斯基三角形，或者科赫雪，从c开始，第一次享有跳3个键到f，第二次向下跳两个八度到f低八度，第三次再向右跳3*2=6个键到a……高低音交替递归，如同分形一般！”
    “斐波拉契数列？谢尔宾斯基三角形？科赫雪？”
    罗瑞看向同学，仿佛试图从他们眼中看到对这几个名词的解释。
    “这次打赌我认输！”
    能够来到燕北大学，自然没有傻子，当得到否定的答案后，罗瑞想明白了很多东西，转过头坚决的看向李泽翰，“你教我数学吧！”
    “得！”
    “打住！达咩！”
    李泽翰双手交叉在身前，“我忙着呢，哪有空教你数学。”
    “算了算了，这顿饭我也不吃了。”
    说着他灰溜溜的回到陈辉几人身边，眉飞色舞的看向陈辉，“怎么样，大哥，我弹得好吧？”
    “挺好的！”
    陈辉不懂音乐，但好的音乐哪怕是不懂音乐的人也能感受到其中的美妙。
    李泽翰顿时眉飞色舞起来。
    “愿赌服输！”
    罗瑞追了上来。
    他有些好奇的看了陈辉一眼，发现这家伙除了长得帅点，似乎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但从李泽翰的态度，他还是能感受到很多东西的。
    李泽翰数学怎么样他不知道，但能够代表所在省市参加cmo，自然是差不到哪去，同时那一手钢琴，弹得绝不比他差，这也是他这么干脆认输的原因。
    这样的小家伙，说一句天才也是不过分的。
    可就是这样的天才，面对陈辉时竟然表现得有几分谄媚。
    那么，那个家伙到底有多强？
    细思恐极！
    一路上胡思乱想，最后罗瑞带着一行人去吃了李泽翰心心念念的羊肉泡馍。
    饭毕，看着陈辉四人离开的背影，罗瑞心中久久不能平静，深思熟虑后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我要学数学！”
    “你疯了？”
    “我们要是学得懂数学，还用学什么钢琴演奏啊？”
    同伴们看向罗瑞，甚至伸手摸了摸他额头，觉得他是不是烧坏了了脑子。
    “数学才是这个世界最基础的语言，其他学科，都不过是用这种基础语言书写的作品而已！”
    罗瑞眼神越来越亮，“只有学数学才能拯救华夏钢琴！”
    “那曲子真是你现作的？”
    吃过饭，一行人往宿舍走去，根据活动手册上的安排，下午应该是自由活动。
    邓乐岩还在回味李泽翰的曲子，他们这些小康之家的天才，总是会有些才艺傍身的，不巧，邓乐岩学的也正是钢琴。
    “当然不可能！”
    李泽翰嘿嘿怪笑，“老早就有这个想法了，不过一直懒得去实现而已。”
    “对了，顺便说一嘴，我小学六年级就已经钢琴十级了！”
    “就是觉得钢琴太简单了才开始学数学的，结果一不小心高一就进cmo了，你看这闹的，现在看来，数学也不是很难嘛……”
    李泽翰打开了话匣子，一路上就再也没停过。
    陈辉王潇两人都忍不住看了邓乐岩一眼。
    邓乐岩也识趣的闭嘴，可惜，已经晚了。
    一直到寝室门口，李泽翰才挡在门前，“诶，还送啊，我们都到家了！”
    “虽然你说话挺好听的，但我们寝室已经满员了哈，恕不远送哦。”
    邓乐岩这才一愣，站在门口，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着陈辉他们回来。
    “大哥真是太有魅力了，什么人都想跟大哥套近乎。”
    转身走进宿舍的李泽翰大声感叹。
    站在门口的邓乐岩脸色瞬间涨红，他是被陈辉的魅力吸引？
    开什么玩笑？
    邓乐岩气得想冲进寝室揍那个小胖子一顿。
    陈辉却没工夫理会这些，因为这时他眼前再次弹出一条弹幕。
    【获得国际比赛一等奖，自由属性点+1】
    与此同时，手机震动，华夏农业银行发来一条短信，手机上多了一笔217755华夏币的转账。
    “7月26，巴巴里阿数学竞赛组委会将在临安举行颁奖典礼，诚挚邀请陈辉同学前来，期间一切费用由组委会承担。”
    这是赛事主办方负责人孙剑锋给陈辉发来的微信。
    似乎是知道陈辉不会去，所以他索性连电话都没打。
    “这么快就出结果了？”
    陈辉有些诧异。
    根据以往的经验，阿赛决赛都是会在三个月后才出成绩的，可现在，距离决赛结束，满打满算也才不到半个月时间。
    不过这对他来说是件好事，有了这笔钱，他的心里才终于踏实了下来，家里终于不再是吃了这顿没下顿的状态。
    果然，储蓄才能带来安全感，这似乎是华夏人骨子里传承的东西。
    至于其中的反常他也懒得多想了。
    进入手机银行，给张安国转了43551后，这才关闭手机，将注意力放到数据面板上。
    【宿主：陈辉
    洞察力 3级：（3.1/4）
    判断力1级：（1.8/2）
    创造力0级：（0.5/1）
    记忆力2级：（2.6/3）】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实践，他也大概明白这些属性的效果了。
    所谓洞察力，如其名，就是能够看穿事物本质的能力，洞察力越高，他就越容易看懂事物运行背后的原理，在数学上来说，就是对公式定理的理解力，能够让他更容易看懂复杂的数学逻辑，让他学得更快，做题更容易！
    数学就像是一团处于迷雾中的迷宫，洞察力能够让陈辉从纷乱的迷宫中理清到底有几条路，但更多的内容还是隐藏在迷雾下，需要一条条的探索，才能最终确定出口在哪。
    判断力就是让陈辉能够在这些选择中，挑选出最合适的一条路，最可能通往真理的那一条路，为他节约大量时间。
    记忆力不用说，即便数学更注重逻辑推理，记忆力也同样重要。
    随着数学的发展，如今的数学已经是一个非常庞杂的学科，数学大厦已经高不见顶，深不可测，哪怕是同一个大类的研究者，如果两人研究的细分领域不同，他们甚至都可能看不懂对方研究的东西。
    理论上来说，如果陈辉拥有足够强大的记忆力，他完全可以将整座数学大厦都装在脑海中。
    以前陈辉不知道创造力有什么作用，但经过与方文关于论文写作方向的讨论后，他大概明白了。
    数学不止是解决未解决的问题，还需要创造新的数学工具。
    显然，这需要强大的创造力！
    一番思绪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陈辉毫不犹豫的做出了选择。
    “洞察力，给我加点！”
    (本章完)

 第113章 欧拉遗产问题

    第113章 欧拉遗产问题
    7月10日，上午七点半，
    智华楼一楼，数学院的学生志愿者们戴着红袖套，主持着秩序。
    来自全国各个省份，还有隔壁大鹅国和星岛的代表队，一共699名参赛者排队陆续进入考场。
    每个教室都有两名监考老师，教室前方摄像头来回转动，像是枪口一般威慑众人。
    考生的位置前后左右间距都足有一米，考生只允许携带报到那天发的文具包，其余物品一律不允许带入考室，否则按违规处理。
    “放轻松，不要有什么负担，相信自己的实力，正常发挥就行。”
    考室外，安成章例行鼓励一番。
    只是话说出口，他自己也感觉有些怪怪的，感觉好嚣张！
    陈辉点头，转身向安检的地方走去。
    一走进教室，肃穆的感觉便扑面而来。
    饶是身经百战的陈辉，在这种氛围下，都有些微的紧张。
    跟参加巴巴里阿数学竞赛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感觉。
    不过轻微的紧张反而能够激发潜力，让考生们有更好的发挥，这也是很多同学考试比平时分数更高的原因。
    cmo考试分为两天，10号和11号，每天上午八点开始，持续四个半小时，下午和晚上是自由活动时间。
    拿到试卷，只有三道题。
    cmo的赛制跟imo是一样的，都是一天三道题，每天四个半小时的答题时间，总共六道题，只是cmo每道题分数是21，imo每道题分数是7分。
    扫了一眼三道题目，确认没有什么问题后，陈辉才仔细审第一题。
    【某次运动会相继开了n天（n＞1），共发出m枚奖牌，第一天发出奖牌1枚，和余下m-1枚的1/7，第二天发出两枚，和余下的1/7，依次类推，最后在第n天发出n枚奖牌，而没有剩下奖牌，问这次运动会开了几天？共发了几枚奖牌？】
    “欧拉遗产问题？”
    看到题目的瞬间，陈辉不仅得出了答案，还找到了这道题的祖宗。
    欧拉遗产问题是说，有一位富豪，在他临终时，给自己儿子指定了特别的遗产分配方式，第一个儿子先取一百金币，然后取剩下金币的1/10，第二个儿子取200金币，然后取剩下的1/10，依次类推，最后每个儿子拿到的金币一样多，问，富豪总共有几个儿子，富豪的遗产有多少金币。
    这个问题很有趣，是一道代数的经典问题，但通常适合小学高年级的朋友来练习。
    这道题解法也很多，最简单的就是设富豪遗产金币为x，所以第一个孩子得到的金币就是100+(x-100)*0.1=90+0.1x。
    第二个孩子得到的金币是200+(x-(90+0.1x)-200)*0.1，而两个孩子获得的遗产相等，自然就能算出x为8100，也就能算出富豪有9个儿子。
    当然，这道题还有很多有趣的解法，比如将未知变量设成富豪的儿子数，比如利用等差数列的兴致……
    但这道题的难度绝对不会超过小学水平。
    cmo上当然不会出现小学难度的题目，所以眼前这道题稍微做了点变形。
    题目并没有说每天发出的奖牌数相等，但道理都是相通的，只要上过初中数学，解出这道题就不难。
    先假设第k天剩余的奖牌数为rk，那么发出的奖牌mk=k+1/7(rk-k)，
    那么第k+1天剩余的奖牌数r(k+1)=rk-mk=6/7（rk-k）。
    即rk-7/6r(k+1)=k。
    所以有r1=m，r1-7/6r2=1……r(n-1)-7/6rn=n-1，rn=n。
    等式两边同时乘以(7/6)^(n-2)，然后等式两边相加之后就能逐项相消，最后得到m=1+2*6/7+……+n(7/6)^(n-1)。
    再使用点小技巧，用m-7/6m就能得到-1/6m=(1+7/6+……+(7/6)^(n-1))-n(7/6)^n，右边式子的左半边部分明显是等比数列，利用公式求和，最后化简，就能得到m=36+(n-6)*(7^n)/6^(n-1)。
    一个式子，两个未知数，显然无法求解出具体的值。
    但题目说了，n>1，所以n-6必定小于6^(n-1)，而7^n和6^(n-1)互素，同时m、n为正整数，所以m不可能有分数部分，那么n就只能等于6，m也就只能是36。
    写完答案，总用时不超过两分钟！
    不止是陈辉，教室里不少同学都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今年cmo看样子是准备给大家放水了。
    陈辉没有笑，虽然那位江城大学的教授给了他许诺，但若是在cmo上发挥不好，他可不确定对方的许诺还算不算数。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这个世界，归根结底还是由他的实力说了算。
    看向第二题，
    【设a是十进制数4444^4444的各位数字之和，b是a的各位数字之和，求b的各位数字之和】
    有点意思的题目，陈辉看完题目，心中的紧张已然完全消失，彻底的投入到了题目之中，他已经做过很多数学题，也参加了许多比赛，一开始他只是为了赚钱，为了改善自己的处境。
    但渐渐的，看到有意思的题目，他有些忍不住见猎心喜。
    别看他能在阿赛决赛拿到满分，但cmo与阿赛可以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赛道，阿赛像是f1方程式赛车，讲究的是用最好的车，以最精妙的技术来夺得冠军。
    而cmo是让选手骑山地自行车玩山顶速降。
    拿到f1方程式赛车冠军，对于自行车速降并不会有太大的帮助。
    这间教室中，刚才还露出笑脸的其他考生们开始皱起眉头。
    站在讲台和教室后方的两位监考老师见此，抬头对视一眼，露出了“健康”的笑容。
    这次cmo由燕北大学数学院承办，考试规模不小，自然需要数学院的学生来协助，这两位监考老师也都是数学院的研究生。
    他们在发卷时就注意到今天的题目了，当时他们就觉得这次的出题老师下手有些重，不过想到自己平时期末考试时欲仙欲死的场景，再看这些小家伙们眉头紧皱的样子，莫名就感觉很开心。
    这还只是第二题呢，等到这些小家伙看到第三题，应该会感到更加“惊喜”吧。
    他们两个研究生都暂时还没想到要怎么证明那道题呢。
    一念及此，两人笑得更加开心起来。
    陈辉眉头紧锁了一秒，随后已然舒展。
    光看4444^4444自然是看不出什么东西来的，但只要稍微写一个稍大一些的数字，就很容易发现规律。
    很显然，在十进制中，任何一个数字n与他的各位数字之和模9是同余的，例如2025%9=（2+0+2+5）%9=0，这很好证明。
    只需要将由k位数字组成的n写成n=10^k·dk+……+10^1·d1+10^0·d0这种形式，学过一点二进制的同学很容易就能想到这种表达方式。
    然后只需要稍微处理一下，将原式写成n=（10^k-1）dk+dk……+(10^1-1)d1+d1+d0，显然，10^k-1模9等于0，所以n模9，就等于dk+……+d1+d0，上面的结论得证。
    有了上面的结论后，很容易就能得出，b的各位数字之和c与b模9同余，c又与4444^4444模9同余，4444^4444%9=(493*9+7)^4444%9=7^(3*1481+1)%9=(7^3)^1481*7%9=(9*38+1)^1481*7%9=7。
    而4444^4444<(10^4)^4444=10^17776，当这个数字的每位数都是9时，它的各位数之和能够取到最大值，也就是说a≤9*17776=159984。
    在小于159984的数字中，各位数之和最大的是99999，即a的各位数字之和b≤5*9=45。
    在小于45的数字中，各位数之和最大的是39，即b的各位数字之和c≤12。
    结合最开始得到的条件，c%9=7，那么c就只能是7了！
    【你的数学等级由2级72%提升到73%】
    写出答案的刹那，眼前再次跳出弹幕。
    最近熟练度提升的越来越快了。
    陈辉知道，这与刚刚提升的洞察力有很大关系，有点类似得到神器的游戏角色，角色等级很低，但数值已经超模，抬手一挥就是一群怪被秒，经验值蹭蹭上涨，等级自然也会快速提升。
    当然，一直以来做题都是提升熟练度很好的途径，尤其是做有一定难度的题目！
    陈辉才发现，在参加阿赛时，并没有出现熟练度提升的情况，现在看来，阿赛的题目或许很难，解答需要的知识很精深，需要对数学的某个方向有深入的学习，但巧妙程度，或许还不如cmo。
    数学追求的永远都是简洁、优雅！
    陈辉看向第三道题的时候，教室后方的钟表的分针才刚刚划过90度，其他同学或是皱眉苦思，或是在草稿纸上忙碌演算。
    两位监考老师察觉到他翻页的动静时，都是下意识的迈步想要过去查看，但碍于职责，在教室后面那位同学停下了脚步，任由另一位同学接近陈辉。
    经过去年事件，今年阿赛热度本就很高，陈辉又复刻了去年姜圣的道路，更是将阿赛的热度推向另一个高度，所以不少数学专业的学生都至少听说过陈辉。
    两位监考老师在陈辉进入考场时，就注意到他了，他们自然好奇，这位在网络上引起巨大争议的小家伙，到底是什么水平。
    站在讲台上那位监考老师礼貌的跟同学点头示意，表示领情。
    教室末尾的同学笑着回应。
    不过讲台上那位监考老师也并没有大步向陈辉走去，那样就显得太过刻意了些，搞不好会被投诉干扰考试。
    于是他缓步走下讲台，装作巡视，尽量不发出动静的慢慢向陈辉所在的位置靠近。
    【3.在太空中有n个半径相等的球形星球，如果一个星球表面的某个区域不能被其他任何一个星球所看见，我们就称这个区域是“隐秘的”，证明：所有这些“隐秘的角落”的面积之和就等于一个星球的表面积。】
    当n=3时，结论是显而易见的，如下图所示，
    三个点可以确定一个平面，所以这个问题可以转化到二维平面上来分析，黄色部分就是其他星球看不到的地方，显然，这三个部分区域圆心角之和是三百六十度，符合结论。
    但当推广到n个星球时，情况就变得复杂起来。
    陈辉却没有停笔，开始在答题纸上画圈圈。
    证明：如上图，任意选一个方向定位北极点，则n个星球在这个方向上都会有一个北极点，显然，只有最北边的星球的北极点无法被其他星球看到，其他星球的北极点都会被比他更靠北的星球看到。
    此时引入一个参考星球，我们遍历这个星球上的所有点，每次都选一个点作为北极点，那么在这个方向上，只有最北方星球上的点是隐秘点，因此这个参考星球上的每一个点都对应着一个隐秘点，而这个方向上再无其他隐秘点。
    所以，遍历完这个参考星球后，所有隐秘点的和，就是这个星球的表面积。
    证毕！
    这道题并不是常规的数学题目，在陈辉看来，是考察同学们的空间想象能力，这个能力是学习几何和拓扑的基础，比如拓扑中的商空间、闭曲面等。
    不巧的是，陈辉的拓扑学得还不错，所以他一眼就看穿了这道题的本质。
    直到这时，讲台上那位监考老师还没有来到陈辉身前。
    看到陈辉举手，他心中一喜，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再无顾忌，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陈辉身前，“这位同学，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吗？”
    “你好，我想交卷！”
    收拾好文具的陈辉回答道。
    在考室里没法看书，而这堂考试的时间是四个半小时，他可不想在这里白白浪费这么多宝贵的时间。
    “？？？”
    关一帆满脸茫然，脖子伸长得像只小龙虾般看向陈辉的答题纸。
    三道题都写满了！
    可是这才多长时间？
    关一帆下意识抬头看了看教室后面的钟表，八点十七！
    出题组估计，全国各地数学天才需要四个半小时才能完成的题目，你十七分钟就做完了？
    两分钟前他才刚看到陈辉翻答题卷，也就是说，这家伙只用了两分钟就做出了第三题？
    发生什么事了？
    这是魔法吗？！
    两分钟做出第一题他能理解，但那可是第三题啊！
    看完题目的他都还没有头绪来着。
    他可是燕北大学数学系研究生，当年同样也是cmo金牌选手。
    能够上燕北大学的，谁还不是个天才？
    陈辉不知道这位监考老师在想些什么，拿上文具袋后就起身往教室外走去。
    其他同学也都看了过来，不由得暗自摇头，这家伙考试才开始十几分钟就要去上厕所了？
    别看四个半小时时间很长，专注答题的话，四个半小时一晃就过了，所以他们都是在进入考室之前就清空了库存，甚至刻意控制饮食，少喝水，就是为了保持好状态，节省更多时间。
    能来cmo的都是天才中的天才，如果不在这些细节上下功夫，怎么能超越其他选手？
    这个家伙真是太不尊重cmo了！
    也怪不得他们会这么想，毕竟考试才开始十几分钟，他们总不能认为这家伙是交卷的吧？
    “诶，同学，要考试开始后三十分钟才能交卷！”
    直到陈辉走出教室，那位发愣的监考老师才反应过来，对着陈辉的背影大喊到。
    “？？？”
    原本已经低下头继续做题的同学们再次抬起头，眼神茫然的看向那位监考老师，还有已经空荡荡的教室门口。
    (本章完)

 第114章 他怎么还没出来

    第114章 他怎么还没出来
    “这么快？”
    即便已经有心理准备，但当安成章看到走出考室的陈辉时，还是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他明明才送陈辉进去考试，都还没来得及回去休息，陈辉就出来了？
    经历了这么多场考试，他当然不会认为陈辉是交了白卷。
    “嗯。”
    陈辉点头，“今天的题比较简单。”
    “哦。”
    安成章向陈辉身后安静的考场看去。
    他现在对陈辉说的简单，已经产生了严重的怀疑，不过这都不重要了，“走吧，回去休息吧。”
    跟其他几位老师打过招呼后，安成章就带着陈辉离开考场，往宿舍走去。
    马景堂看向陈辉，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他之前就听说过陈辉省赛提前交卷的事迹，可那只是听说，跟亲眼目睹所带来的震撼是不一样的。
    并且省赛陈辉也只是提前了两个小时交卷，而现在，只用了十七分钟！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啊？
    蓉省其他学校的老师也都是神情麻木，看向离去的安成章，眼中满是羡慕嫉妒恨的光芒。
    这么优秀的学生，为什么不是他们教出来的？
    这样一个竞赛天才，竟然不是竞赛教练带出来的。
    可恶！
    可恶啊！
    算逑，这还有什么好看的。
    蓉省数学会的成员，还有其他学校的老师一念及此，索性也都跟着转身离去，准备等到考试快结束的时候再过来。
    “他们这是弃考了？”
    十七分钟，的确是太短暂了，短暂到其他各个省份来送考的老师们都还没有离去，他们看着安成章陈辉两人离开的身影，有些疑惑。
    cmo这么重要的比赛，怎么能这么儿戏？
    “不一定！”
    有认出陈辉的老师面色凝重的摇头，“刚才那个小家伙可是拿了阿赛决赛代数与数论赛道金奖！”
    昨天巴巴里阿就公布了巴巴里阿数学竞赛获奖名单，关注这件事的人自然都注意到了陈辉的名字，或者说，即便陈辉没有在显眼的位置，他们也会特意去寻找那个名字。
    “但是十七分钟是不是太离谱了些？”
    经过提醒，刚才那位老师也知道了陈辉的身份，但他还是有些无法理解。
    “可能是今天的题目比较简单吧。”
    另一位老师也觉得有些离谱，略一犹豫后，得出了个合理的结论。
    抱有跟他相同想法的老师不在少数。
    于是，原本准备离开的老师们，大半都留了下来。
    他们有些好奇，第二个出来的考生是谁，他会用多长时间做完今天的三道题？
    ……
    “哈哈哈哈……”
    考室中，李泽翰内心狂笑着运笔如飞的书写着答案。
    今年的题目着实不难，至少今天的三道题都没有什么难度，第一二题他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完美解决，第三道题虽然有些费劲，但他只了半个小时就想到了个绝妙的证明方式。
    “我真特么是个天才！”
    李泽翰心中大吼一声，发泄自己的兴奋之情。
    这种解决一道难题，尤其是用优雅简洁的方法，解决一道让周围人都眉头紧皱的难题的感觉，真是让人通体舒畅，让他忍不住想要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
    也正是因为沉迷这种感觉，他这么惫懒的人才会喜欢上数学。
    这种爽感是其他东西无法带给他的！
    而今天，这种爽感达到了极致。
    因为今天他是跟那个男人同台竞技，那个家伙或许也能拿到满分，但他注定不会比自己更快！
    战胜那个男人！
    光是想想，他都有种浑身战栗的感觉。
    或许正是因为这种心理，导致他今天状态大好，最后一道题竟然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做出来了。
    一个小时，三道题！
    还有谁？
    李泽翰自信的没有检查，直接举手交卷，潇洒的走出考室。
    玩游戏的时候他就明白了一个道理，要将有限的资源用在专一的属性上，这样才能让自己的长板无限长。
    蓝星ol也是一样，他的时间是有限的，他才不会去搞什么巴巴里阿数学竞赛，他只需要将所有的时间都用在cmo上，自然能够在cmo上纵横无敌手！
    走出考室后，李泽翰谨慎的四周打量了一番。
    果然，考场外没有其他参赛选手。
    他是第一个走出来的！
    “只是，为什么老师们都还等在外面？”
    李泽翰看着外面乌央乌央的老师，有些奇怪，按理来说，四个半小时的考试，老师们是不会等在外面的，最多也就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提前过来。
    他猜不到原因，但这样正好，正好让大家见证一下这一届cmo最快的男人的英姿！
    “等等，这些老师们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难道是发现出来的不是自己家的学生？”
    “至于吗，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我这么优秀的，输给我也是很正常的嘛！”
    李泽翰迈步向自家老师走去，越走，脚步就越是轻飘飘的，仿佛下一刻就要飞起来一般。
    “走，回去休息吧。”
    魔都数学会副会长李谨言自然能看出李泽翰的嘚瑟，他都懒得打击这个小家伙了。
    能够第二快出来，小家伙表现的确很不错。
    可如果有人只用了十七分钟就做完了，那么这个用时一个小时的第二，也就没什么值得庆祝的了。
    “我不走，我要等人。”
    李泽翰没有跟着李谨言一起离开，而是兴致勃勃的看向考场的方向。
    他在等待陈辉出来！
    一想到陈辉走出考场时看到自己就在外面等他的样子，李泽翰就忍不住再次兴奋起来。
    李谨言不知道李泽翰要等谁，他也没有勉强，索性也找了个地方坐着，跟李泽翰一起在考场外等候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在考试开始一个半小时后，第三个考生走了出来。
    是一脸严肃的邓乐岩。
    原本他半个小时前就已经做完了，但他进行了细致的验证之后才交卷走出考场。
    “哟！”
    “不错啊！”
    “没想到你是第二个交卷的！”
    李泽翰如同骄傲的公鸡般迈步走到邓乐岩身前。
    邓乐岩在周围扫了一圈，并没有发现预料中的那个身影，倒是有些意外。
    他印象中那个人一直是提前交卷狂魔来着。
    “你确定你是第一个交卷的？”
    回过头看向李泽翰，邓乐岩问道。
    “我一个小时就做完了，还能有人比我更快？”
    李泽翰一副受到侮辱的样子，义愤填膺，“我出来的时候外面一个考生都没有，这些老师都可以作证！”
    邓乐岩在周围扫了一圈，没有发现自家老师。
    犹豫片刻后，他也将信将疑的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站在原地，看向考场方向。
    他在等那个人出来。
    如果这个小胖子说的是真的，那么陈辉应该是还没有出来的。
    果然，他还是了太多的时间在阿赛上，cmo跟阿赛可完全是两个比赛。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怎么可能同时在两个比赛上都出类拔萃。
    能够做到的，也就只有他了！
    一念及此，邓乐岩头也高昂了起来。
    李谨言看着站在考场外，如同公鸡般神采飞扬的两人，不由有些好笑。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还真是同一类人。
    随着邓乐岩走出考场，接下来也陆陆续续有人走出考场。
    他们看到如同公鸡般骄傲站在考场外的李泽翰两人时，也都有些惊讶，眼中是深深的骇然。
    又过了十几分钟，王潇也走出了考场。
    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考场外的两只公鸡，也没有犹豫的迈步走了过来，“陈辉呢？”
    他了解自己的水平，费了不少时间去学习高等数学，cmo做得没有李泽翰快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邓乐岩他也知道，去年在cmo上还见过几次，所以邓乐岩比他先出来也正常。
    但是，怎么没看见那个人呢？
    “真是让人有些失望啊！”
    cos了这么长时间公鸡，李泽翰也有些累了，意兴阑珊的说道，“大哥竟然还没出来，他不会一定要等到考试结束才交卷吧？”
    邓乐岩摇头，“他怎么可能浪费这么多时间！”
    “如果做完了，他必然早就出来了。”
    “看样子，他遇到麻烦了。”
    “不能吧？”
    李泽翰也有些动摇了，如果陈辉比他晚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交卷，他的炫耀还说得过去。
    可若是陈辉一直到考试结束才出来，那他的炫耀就没有意义了。
    “他肯定是早就做完了，只是没有交卷而已。”
    “你还不知道吧，昨天阿赛决赛成绩出来了，他拿了代数与数论赛道金牌。”
    邓乐岩轻叹一声，“有得必有失吧。”
    他没有告诉几人，他也拿到了组合与概率赛道的银牌，而他可以肯定，自己能够拿到cmo金牌。
    一时间，他竟生出高处不胜寒的孤独感。
    “什么？”
    “大哥这么强？”
    李泽翰惊呼一声，伸手掏兜，才想起来今天考试他根本没带手机。
    这些天他们都在全力准备cmo，根本没时间关注网络上的事情，所以即便昨天阿赛成绩公布在网上掀起了惊涛骇浪，但燕北大学的校园将这些风浪全部隔绝在外。
    王潇也释然，怪不得那个家伙到现在都还没出来！
    他们决定就在这儿等陈辉出来，然后一起去农园吃饭。
    这一等，就是两个多小时，中间陆续有不少人走出考场又离开，却始终不见陈辉的身影。
    叮铃铃！
    铃声响起，前方考场如同苏醒的巨兽，发出窸窸窣窣的动静。
    几分钟后，人群潮水般涌出考场。
    “第三题你们做出来没？这都是什么题啊，也太怪了吧，这还是数学吗？”
    “什么第三题，我第二题都不会做，完了完了，今年是没戏了……”
    “希望明天的题目能够正常点吧。”
    “还好第一题简单，不然就要挂零了。”
    “没想到cmo还会考欧拉遗产问题，这种小学生题目，纯纯就是送分题！”
    “是啊，虽然题目做了些小变形，但也不算难，有21分进账也是不错的，希望明天再拿二三十分吧。”
    “什么变形？”
    “第一题没说每天发的奖牌数相等啊，肯定不能用欧拉遗产问题解法去求解，你不会没注意吧？”
    空气顿时冷却下来，那位提问的同学脸色顿时煞白。
    这下好了，一分都拿不到了。
    有人欢喜有人愁，但这个点才交卷的，大多数也都不太能欢喜得起来。
    当他们看到自家老师竟然在考场外等候他们，不少学生都满心感动，人间自有真情在！
    尤其是那些发挥失常的考生，更是眼眶红润。
    只有蓉省的考生们眼中满是失望，其他省的考生都有老师接，只有他们，只能孤零零的自行回去。
    真是伤心！
    等候在考场外的老师们却摇头叹息。
    原本他们还以为是今年的题目太简单，但看到自家学生那没出息的样子，再回想那位十几分钟就出了考场的小家伙。
    人比人……
    十几分钟后，考生和老师们都陆陆续续离开，甚至连监考老师都拿着收起来的答卷离开，苏醒了片刻的巨兽再次沉睡，考场恢复了之前的安静，变得空空荡荡。
    李泽翰三人面面相觑，看向已经空了的考场，小小的眼睛中充满了大大的疑惑。
    他们并没有在刚才的人群中发现陈辉的身影。
    邓乐岩王潇两人更是看向李泽翰，眼神中满是怀疑。
    “不可能啊，我一个小时就交卷了，大哥难道做得比我还快？”
    “怎么可能有人一个小时就做完三道题？”
    李泽翰喃喃自语，自己也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叽里咕噜什么呢？”
    这时，魔都数学会副会长李谨言走了过来，看向李泽翰说道，“怎么，没等到你要等的人？”
    “爸，在我之前还有人提前交卷吗？”
    李泽翰这才想起来，老师们一直在教室外，肯定知道。
    “当然有啊！”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你也没问啊。”
    李谨言老神在在，显然，他是故意的。
    “交卷的人是不是陈辉？”
    “是！”
    得到肯定的答复，三人一时间五味陈杂，充满了挫败感，但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还有一丝欣慰。
    “李叔，他了多长时间交卷？”
    王潇也开口问了一句。
    “十七分钟！”这个时间李谨言记得很清楚。
    “什么？”
    三人瞪大眼睛看向李谨言，所有情绪瞬间消失，只剩下震撼！
    (本章完)

 第115章 高阶拓扑绝缘体的分类

    第115章 高阶拓扑绝缘体的分类
    燕北大学，未名湖北岸，怀宁园，
    “数学就是如此，失败总是贯穿始终。”
    田阳在前方漫步，头也不回的低声说道，眼中充满了回忆之色。
    当年他也是如此，在无数次的失败挫折中挣扎，甚至一度想要放弃，最终凭着一腔热爱，做出了突破性的成果，取得了惊人的成就。
    前些天他们讨论出来的方案已经被验证是错误的，他没有回头也能感受到学生茫然的心绪。
    一路上袁新毅都是魂不守舍的，显然是有心事。
    “如果觉得累了就休息一阵。”
    田阳继续向前，视线越过未名湖岸边垂柳冒出的嫩芽，看到了对面未名湖畔涌出的cmo参赛者，“最近燕北大学正在举办cmo，或许我可以给你安排一场讲座，到时候去接触接触那些年轻的小家伙，跟年轻人接触，总是会让人心情愉快。”
    他想到自己当年，想到了收袁新毅当学生的时候……
    一直沉默跟在田阳身后的袁新毅也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焦急。
    第一天考试都结束了！
    想到藏在心中的那件事，袁新毅心头一动，终于开口，“老师既然喜欢这些小家伙，为什么自己不去跟他们接触接触呢？”
    田阳微微摇头，“十几年前我还能去大浪淘金，现在，没那个精力了。”
    “如果是真有好苗子呢？”
    袁新毅追问，“老师难道也不动心？”
    “怎么，你有看上的好苗子？”
    田阳何等人物，自然听出了弦外之音。
    看向未名湖对岸结束考试，往食堂狂奔的cmo参赛者们，田阳轻笑摇头，“我已经老了，平时讲讲课，给年轻人们启启蒙还行，培养个关门弟子，还是算了吧。”
    “当然，若是有高斯欧拉那个级别的天才出现，我还是会心动的。”
    田阳回头，笑着说道。
    高斯欧拉是何等人物，这等天才亿中无一，他当然是不抱希望。
    “倒是你，也到了开宗立派的时候了，遇到好苗子不妨好好培养，多跟年轻人接触，说不定他们会带给你意想不到的灵感。”
    意想不到的灵感吗？
    袁新毅心中咀嚼着这句话。
    已经有人带给他了！
    欲言又止，他最终还是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老师，话到嘴边，变成了，“好的，老师，那我去了。”
    田阳也没想到袁新毅竟然真的动了收徒的心思。
    这可跟在学校带学生不一样，这种学生，与古代的师徒无异，就像他与袁新毅，就像他跟他那已经决裂的老师。
    “去吧。”
    短暂的错愕后，他也替袁新毅感到高兴。
    同时也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天才，才能入得了袁新毅的眼。
    不过只要袁新毅收了徒，终归是能见到的，倒也不必急于一时。
    ……
    【你的数学等级，由2级73%提升到74%】
    翻过这篇打印好的论文的最后一页，合上论文，陈辉开始思考论文选题的方向。
    这些天他也看了不少凝聚态物理相关的论文，心中也构思了几个方向，比如莫尔超晶格系统中的关联效应，去探索二维材料，石墨烯、过渡金属硫化物等堆迭形成的莫尔超晶格中的超导、磁性等奇异现象。
    这些天他也了解了可控核聚变，目前最有希望的两种方式就是磁约束和激光约束，但陈辉认为，磁约束实现的可能性更大。
    而磁约束的托卡马克装置，需要用到超导体，甚至室温超导就是实现磁约束可控核聚变的关键。
    他对此也很感兴趣。
    但这个方向更偏向物理，需要大量实验数据支撑，然后使用紧束缚模型、重整化群方法等数学工具建立模型，最后再进行实验验证，然后不断重复这个过程。
    而这种实验，对材料制备工艺要求极高，显然不是目前的他能够达到的。
    同时模型参数也极为复杂，很难在这些复杂的实验数据中找到唯一确定的物理机制。
    了解了爱因斯坦是如何创立狭义、广义相对论后，陈辉就从心底抛弃了这种落后的科研方式，若真要进行这方面的研究，他也会选择先通过数学的方式建立模型，再通过实验进行验证。
    但显然，以他目前的物理水平，还不足以找到能够建立起模型的对称性。
    物理迟早是要学的，他的目标是补全杨-米尔斯理论的缺陷，任何一个数学和物理方向的学者，都不可能不对大一统痴迷，陈辉也不例外。
    只不过这个方向暂时只能放入备选。
    无数个选题在脑海中盘旋，然后一一被否定，最后，陈辉脑海中只剩下最后一个题目——高阶拓扑绝缘体的分类与响应理论。
    这同样是凝聚态物理的热门方向，主要是研究具有高维拓扑保护边界态，如铰链态、角态的材料，建立其数学分类，如k理论、对称性指标。
    这看似与超导没有太大关系，但分类理论为实验提供了明确的预测目标，例如通过对称性分析预言特定材料，如铋烯、过渡金属硫化物异质结可能具有高阶拓扑态。
    近年来，实验已在光子晶体、声子晶体和二维材料中观测到高阶拓扑态，如角态局域化。
    也就是说，如果能够在这个方向有所突破，或许，这个数学工具能够在超导材料的研究中大放异彩。
    同时这个方向更重理论，对数学要求更高，适合陈辉的实际情况。
    先建立理论，再进行实验验证，这样的科研方式也让陈辉感觉很舒服。
    咕咕……
    解决了心腹大患，陈辉也终于感受到了肚子传来的抗议。
    论文要一步一步的写，饭要一口一口的吃。
    收拾好资料，背上书包，走出这个他随便找的自习教室，迈步向农园走去。
    才来燕北没几天，他已经喜欢上了这样的生活。
    每天拿着论文，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饿了就去食堂吃点东西，然后继续学习。
    怪不得那么多人都想要上大学。
    大学果真是天堂！
    任由垂柳轻抚头顶，陈辉选择了湖边小路慢行。
    这个点cmo参赛者早已用餐结束，燕北大学的学生也都回到宿舍午休，未名湖畔行人三三两两，当真是好不惬意。
    十几分钟后，来到农园，偌大的食堂中只坐着三三两两数人，阿姨们正拖着车收拾餐盘，自选菜窗口已经撤下，索性一楼的粤式小炒还有三两个人排队。
    一碗干炒牛河到手，河粉油亮如琥珀，牛肉片边缘微卷，焦痕像镶了金边，牙齿撞上弹滑的粉，耳膜里仿佛炸开锅铲刮过铁锅的脆响，菜茎脆得能听见自己咀嚼的声音，腐乳的咸鲜混着米酒香，从喉咙一路熨帖到胃底。
    陈辉的肚子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五分钟后，一盘干炒牛河就已经只剩下一个光溜溜的盘子。
    “你怎么亲自来了？”
    “你以为这是小事？我不来那些家伙扛得住事儿？招生办那些家伙油得很，他们来我不放心。”
    “他们不同意奖学金的事？”
    “奖学金你就不用担心了，从数学院的科研经费里出，只要那小家伙真有你说得那么靠谱，这个主我还是能做的。”
    吃完饭，陈辉抬头才发现，就在他前方的桌子上，正坐着两个中年，其中面对着他的那人正对着一盘豉椒炒甲大快朵颐。
    而背对着他的那人，正是昨天才见过的那位江城大学的教授。
    “那你赶紧吃，尽快把这件事落实最好！”袁新毅催促到。
    王启明吃完最后一块甲，连嘬三口壳中汤汁才舍得撂下，一边优雅的用纸巾擦嘴，一边问道，“这么上心？你老实交代，那家伙是不是你私生子？”
    “要真是我私生子就好了！”
    袁新毅非但没有否认，反而满脸遗憾，“我要有这种儿子，做梦都能笑醒。”
    “真有这么邪乎？”
    “他叫陈辉！”
    “陈辉？”
    王启明不解，告诉他那个学生的名字做什么？
    “陈辉？是那个陈辉吗？”
    但很快，他想到了昨天网络上的那场风暴。
    袁新毅点头。
    “那赶紧的啊！”
    王启明再也坐不住了，丢下纸巾，端起餐盘，“燕北大学我还是熟的，2号楼是吧，跑一跑几分钟就到了。”
    “袁老师。”
    陈辉走上前。
    刚刚起身的袁新毅回头，顿时一愣，脸上不由飞上一坨红晕。
    看到陈辉端着的餐盘，也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也怪他刚才太过急切，只顾着跟王启明说明情况，没注意到周围。
    他也不是扭捏之人，很快恢复，开口说道，“正好，不用去宿舍了，我们就在这儿签约吧！”
    “你好，陈辉同学！”
    王启明笑呵呵的向陈辉伸手，“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江城大学数学院副院长，王启明。”
    “你好。”
    陈辉同样伸手，只是他还有些不适应这种打招呼的方式，但面对金主爸爸，一些可有可无的东西，他也不会排斥。
    “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王启明轻握了握陈辉的手，放下餐盘，从兜里掏出纸巾，擦了擦桌面后，在陈辉面对面坐了下来，然后从公文包里取出一迭合同，放到桌上。
    “你的事情老袁已经给我说了，这是合同，你先看看，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问我，如果没问题就可以在这儿签字了。”
    他也是干净利落的性格，也不多说，开始跟陈辉解释合同的事项。
    “嗯。”
    陈辉轻嗯一声，也没有客气，开始认真阅读合同条款。
    他听李海说过，有个玩英雄联盟的游戏的职业选手评论其他选手的合同纠纷，说什么字是自己签的，那就得认。
    然后没过多久，这位职业选手退役后，因为合同问题，都没办法直播赚钱。
    他自然不会重蹈覆辙。
    “听老袁说你对几何朗兰兹纲领颇有研究？还给他提供了关键性的灵感！”
    在陈辉阅读合同条款时，王启明再次开口，“我最近也在做这方面的课题——射影曲线上具有有限阶局部系统的自守d-模的构造与对偶性，也卡在了一个关键问题上，你能不能帮我思考思考？”
    他只听袁新毅说陈辉给他提供了灵感，并不知道这个灵感是凝聚态数学相关，只是下意识的认为袁新毅研究的是朗兰兹纲领，那么陈辉应该也是擅长这个领域。
    “在几何朗兰兹框架下，如何显式构造射影曲线x上具有有限单值群的局部系统对应的自守d-模，并验证其对偶性？”
    做研究的学者或许都是这样，别人说得再天乱坠，终究还是要自己亲眼见到的才是真相，是骡子是马，他亲眼看了才算。
    即便他知道陈辉拿到了阿赛金奖，但阿赛水有多深，他不知道。
    他相信袁新毅的学术道德，但这个贡献的大小，谁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大。
    陈辉从浩繁的合同条款中抬头，疑惑的看向袁新毅，“他什么时候说他擅长朗兰兹纲领了？”
    袁新毅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他也没想到王启明会搞这么一手。
    然而还不等他开口，陈辉就回答到，“或许，可以试着通过希格斯丛的模空间与量子几何langlands对偶性，绕过显式构造，利用对称性简化问题。”
    验货嘛，他理解。
    正好前些天研究了一番杨-米尔斯理论，也意识到以他目前的数学实力，想要解决这个问题还太过困难，所以决定转向研究凝聚态物理。
    但此时听到王启明这个问题，他第一时间想到了杨-米尔斯理论补充者希格斯解决对称性破缺时用到的方法。
    听到他这个回答，王启明双眼微眯，这个问题是他们实际遇到的课题，陈辉不存在提前预习的可能。
    他提出这个问题时，根本没指望陈辉能够给出答案。
    一个高中生，能够听懂这个题目，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袁新毅却在一旁皱起了眉头。
    他当然不是在怀疑陈辉，而是在认真思考陈辉所说的这个方法的可行性，他知道这的确是王启明研究生的一个课题，当时开题时他也是评审老师之一，所以后续也有所了解。
    但当时他们给出的解决方案，显然不是这样的。
    陈辉双眉微蹙，同样在认真思考，“首先可以试着将局部系统l嵌入到希格斯丛模空间mhiggs中，利用非阿贝尔霍奇理论将其与d-模的构造联系起来。”
    “是了！”
    陈辉脸上露出喜色，“再引入量子参数，通过量子几何langlands对偶性，将原问题转化为对偶群侧lg的量子d-模的构造问题，把有限单值群条件转化为对偶侧的离散参数，最后利用模空间的对称性，将问题约化到固定点集，此时自守d-模可显式表达为等变上同类中的生成元！”
    他自己都没想到，原本听到王启明的问题时，他脑海中只是有一个大概的想法。
    可当他仔细去思考这个想法时，解题思路就像是黑夜中的萤火虫般，自动浮现在脑海。
    (本章完)

 第116章 少年意气

    第116章 少年意气
    正在思考的袁新毅抬头，眼中已满是骇然。
    这个方案真的可行！
    虽然陈辉只是说了简略的思路，但以他的学术储备，当然是一点就透，已经在脑海中完成了大部分的推演。
    他已经见识过这个小家伙对数学超强的领悟力，他已经足够高估这个小家伙的潜力，但这个回答还是超出了他的预期。
    这个小家伙的极限到底在哪里？
    “或许，华夏第二个菲尔兹奖，也快了！”
    袁新毅很笃定，第一个菲尔兹奖必定是他的。
    但他现在反而更加期待这个小家伙成长起来的那一天，他想给蓝星数学界一点小小的天才震撼!
    王启明错愕了瞬间，在看到袁新毅的反应后，脸上笑容绽放。
    他当年也是知名的数学学者，虽然不如袁新毅田阳，但也是有些实力的。
    可惜这些年耽搁太多精力在行政上，已经有些跟不上陈辉的思路了，所以他判断不出来陈辉的解决方案是不是可行的。
    但他相信袁新毅的判断！
    这次是真捡到宝了！
    二十万就能招到这样的学生，那真跟捡的没什么区别。
    别说二十万，就算是两百万，他都会认真考虑一下。
    这个课题他手下那个博士生已经做得差不多，都准备结题发论文申请答辩了。
    但他采用的方法是利用黎曼-希尔伯特对应，将有限单值群的局部系统l分类为复平面上特定表示的平坦联络，再通过hecke特征标的定义，用几何方法drinfeld-sokolov约化将局部系统l映射到自守d-模dl，最后在几何朗兰兹对偶群lg侧构造对应的局部系统ll，并通过傅里叶变换或镜像对称性检查函子性来完成验证。
    这样的方法利用经典工具，层论、d-模理论，的确是逻辑清晰，但计算极其复杂，还需要处理大量层与上同调的操作，而且显式构造相当困难。
    他手下那个博士生在这个课题上，从开题到结题，了整整四年，他是眼睁睁看着当年那个帅小伙变成秃头大叔的。
    而陈辉这个解决方案，避免了显式分类，利用模空间的整体性质和对偶性简化步骤，量子参数的引入揭示了有限单值群与离散对偶群表示的联系，找到经典极限下的隐藏结构。
    直接绕过困难的显示构造，极大的简化了计算。
    如果当时让陈辉来做这个课题，或许他只需要半年，不，甚至是三个月，就能完成一篇博士毕业论文！
    他才十六岁啊！
    王启明面上不动声色，心中早已掀起万丈波涛。
    江城大学为了招揽袁新毅，当初可是费了巨大的代价，给出了远超其他学校的待遇，陈辉的这二十万奖金与之比起来，当真是萤火之光与皓月争辉。
    而陈辉表现出来的天赋，让王启明觉得，或许，他就是江城大学下一个袁新毅！
    这就是投资原始股的好处，小投入，大回报。
    有袁新毅在，江城大学数学院本就已经有了抬头的趋势，若是再来一个同级别的数学大佬，完美承接住袁新毅带来的改变，到时候，江城大学数学院未必没机会成为媲美燕北、清华的超双一流存在！
    这就是数学这门学科的优越性。
    它对于物质资源的要求并不像其他学科那样必需，更适合他们这些稍差一些，资源没那么富裕的学校实现弯道超车。
    同时一个实力强悍的学科带头人的作用尤其明显。
    当年清华理论数学与燕北相差了不是一两个层次，但在菲奖得主邱成梧入驻之后，迅速崛起，如今已经能与燕北数学院一争高下。
    无数念头在王启明脑海中浮现，最后只化作一个念头——一定要签下眼前这个少年！
    “我对量子几何langlands与模空间几何了解还不够，要写出完整证明的话，可能需要费些时间。”
    陈辉沉凝，他没有看出对面两位教授心中的惊涛骇浪，在他看来，自己给的解题方案的确太简陋了些，如果仔细研究一番的话，应该还能有更完美的方案。
    可惜王启明问的并不是他擅长的领域。
    “？”
    “这叫对量子几何langlands与模空间几何了解还不够？那他手下那些博士生干脆退学去工厂搬砖好了。”
    王启明看向满脸认真思考模样的陈辉，一时间不知道陈辉是真的这么想，还是在凡尔赛。
    “奖学金？”
    十几分钟后，陈辉才看完这厚厚一迭合同条款，抬起头，迟疑的问道。
    合同中倒是没有什么不合理的内容，想来江城大学也不可能做这种事情，即便他们能够凭借合同打赢官司，他们也承受不起这样的声誉损失。
    “你放心，合同签订后，一周之内必定打到你账上！”
    王启明斩钉截铁的说道，“你也知道，走学院经费嘛，流程就是比较复杂，是稍微慢了点。”
    陈辉点头表示理解，“我听说在学校发论文也是有奖金的，发表一篇一区sci论文能有五万奖金，不知道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
    “你要是能发四大，一篇奖励五十万！”
    王启明毫不犹豫的回答到，这些都是写在校规校纪里面的，无论到哪，他都能干净利落的给出肯定答复。
    他倒是希望陈辉能够多发几篇四大，那奖金自然是要多少有多少！
    “好，我没问题了。”
    陈辉点头，心头火热，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但听说了这个说法后，其他的东西就已经不再重要了。
    现在，写论文的理由又多了一个，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千禧年难题他暂时还没什么头绪，但发一篇四大的胆子还是有的，不仅有，还很大！
    得到陈辉肯定的答复，饶是老奸巨猾的王启明，脸上也忍不住露出开心的笑容，指向合同最后签名的地方，“你在这个地方签字就行，我到时候今天就把合同带回学校盖章，盖完章，合同就生效了。”
    陈辉点头，唰唰唰的签上自己的名字。
    “欢迎加入江城大学，你一定不会失望的！”
    王启明拿起合同，再次向陈辉伸手，这一次，他脸上的热情已经浓郁得都快溢出来了。
    江城大学有袁新毅这个天才青年数学家，也不算埋没陈辉这个天才，他当然有信心陈辉不会失望。
    “你的学籍现在在蓉城二中对吧，盖完章，今天回去盖完章，明天我就亲自去一趟蓉城，把你学籍调到江城大学，到时候我会提前给你安排宿舍，你不用等到九月开学，cmo结束，就可以直接来江城大学了。”
    他不知道陈辉cmo考得怎么样，但就陈辉目前的表现来看，肯定不会太差，若是他不快点，等到cmo结束，即便是已经签了合同，他也没有信心一定能抢得过燕北和清华。
    但只要将陈辉的学籍调入江城大学，哪怕是燕北和清华，也只能束手无策了。
    “学籍？”
    陈辉皱眉，“如果我学籍调入江城大学，是不是就没办法参加imo了？”
    国际奥林匹克数学竞赛（imo）要求参赛选手年龄未满20岁，且最高学历为高中。
    “imo？”
    “以你的水平，还参加个什么imo？”
    王启明有些好笑的说道，“imo要九月初才举办，你努努力，到时候说不定可以去当个颁奖嘉宾。”
    袁新毅摇头，他当然知道王启明只是随口说说，imo颁奖嘉宾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只要也得拿到知名国际数学奖项才有资格，比如证明了费马大定理的怀尔斯，拿了菲尔兹奖的陶哲轩……
    但他赞同王启明的说法，看向陈辉，认真的说道，“虽然不少数学家都有参加imo的经历，但会做题不一定就能成为数学家，以你现在在数学上的造诣，的确没有必要再通过imo来证明自己了。”
    他能理解陈辉想要参加imo的心情，但以他如今的眼光来看，陈辉的确没必要浪费时间在做题上，他这样的天才的时间很宝贵！
    “可是我答应了老师和校长，要进imo为校争光。”陈辉踌躇，他当然清楚赵校长他们的想法，但他们给叔叔婶婶提供了宝贵的工作，这份恩情，他这辈子都还不完，他愿意去达成赵校长他们的目的。
    当然，还有个他无法拒绝的原因，参加imo大概率是能够得到自由属性点的，哪怕没有其他任何考虑，他也不可能放弃获得自由属性点的机会！
    他当然不会忘记，获得第一个自由属性点，是他人生转折的开始，它有多重要，不言而喻。
    “你们校长应该还许诺了给你奖学金吧？”
    王启明一副听懂了的模样，大手一挥，“不管你们校长许诺给多少，我们江城大学都给双倍！”
    陈辉看向王启明，轻笑着摇头，“王院长未免小看了天下人！”
    “我家的确很穷，十几年来叔叔婶婶为了养活我们兄妹三人，起早贪黑，无一日不是在拼了命的干活，挣钱。”
    “即便他们已经这样努力了，前些年欠下的巨债也只是让我们能够勉强活着而已。”
    “所以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够挣钱的机会，他们辛苦了这么多年，也该歇歇了，青山穿了好几年的破衣服也该换了，蕊蕊也值得拥有漂亮的小裙子！”
    说话间，陈辉抬头，直视王启明双眼，“但现在既然知道发一篇四大就能有五十万奖金，我们就不会再穷了！”
    王启明竟然下意识的想要避开陈辉的眼神，心中没来由的生出一丝惭愧。
    当了院长之后，他经历了太多这样的谈判，每一次的分歧无非就是利益不够，之前陈辉的表现也印证了他这个经验，所以他还真没有想过，眼前的少年想要参加imo，真的只是单纯想要为校争光，想要报答母校的恩情。
    经历的事情越多，这样纯粹的情感就越少，他发现自己似乎已经忘了年少时的感觉。
    反倒是陈辉说要发四大的狂妄之语，他并不觉得荒谬。
    见识过这个小家伙天赋的他觉得，如果江城大学有学生能发四大，那么这个人就应该是眼前这个少年！
    袁新毅眼中神采飞扬，看向陈辉，感觉自己仿佛都年轻了几岁。
    “如果发四大能有五十万奖金，那我们就不会再穷了！”
    是啊，如果有一条能够改善生活的途径，那我为什么还要去像个生意人一样斤斤计较？
    我自会用自己的双手，去创造想要的未来！
    以堂堂正正之势，横扫八荒！
    不愧是十六岁的少年！
    何等的自信！何等的自负！
    这股锐气，也只有这等天才少年才能拥有！
    “是我唐突了。”
    王启明也是能屈能伸，身为知名高校学院院长，竟然会给一个学生道歉。
    “学籍的事情交给我去处理，我会说服你们校长的。”
    “为校争光也不止是imo这一条路，既然你都有自信发四大了，还愁没机会为校争光？”
    陈辉摇头，态度坚决，“不用了， cmo后我就去江城大学上课，但学籍还是留在蓉城二中，参加完imo后再转入江城大学。”
    “如果你们不同意，这个合同可以作废。”
    “我同意！”
    王启明觉得自己结婚时都没有答应得这么爽快，他甚至害怕答应得稍微慢点陈辉就会反悔。
    这本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如果答应，还能相信一下陈辉的人品，若是不答应，这样的好苗子可就与江城大学无缘了。
    “合同我先拿回学校盖章，你们先聊。”
    王启明看了袁新毅一眼后，把合同装进公文包，他现在只想赶快回到江城大学，盖完章开始走奖学金审批流程。
    只有将钱打进陈辉账户，他才能稍微放心些。
    走出几步，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再次回身，端起桌上的餐盘，顺便带去了餐盘回收处。
    “你是从舒尔茨那篇论文里了解到凝聚态数学的吧？”
    王启明走后，袁新毅坐在陈辉对面，面色温和的说道，“你怎么会想到看舒尔茨的论文的呢？”
    他现在已经把陈辉当成了自己的学生，自然需要摸摸底，然后给出一些建设性的意见，他自信，自己还是有这个实力的。
    “光是做题我感觉提升得很慢了，所以准备尝试写写论文，有人给我介绍了凝聚态物理，我就去了解了，在了解的过程中，因为一些误会，看到了舒尔茨的文章，觉得很有意思，就看完了。”
    陈辉如实回答。
    觉得很有意思，就看完了！
    很朴实的回答，但袁新毅对这个回答很是满意，脸上不自禁的露出姨妈般的笑容。
    “数学物理是很有意思的方向！”
    袁新毅表示赞同，“正好最近有一位擅长凝聚态物理的教授在燕北大学交流，等cmo结束，我建议让他举办一场讲座，你可以去听听。”
    虽然他自己并不是数学物理这个方向的，但他一直觉得兴趣是最好的老师，既然陈辉感兴趣，那他这个做老师的就尽量给陈辉安排最好的资源，让他在这个方向上走得更远，走得更顺畅。
    “这些天你可以先下载他的论文看看，等到讲座结束了，可以跟那位教授交流交流。”
    “待会儿我会将那位教授的信息，和他最新的论文发给你。”
    “对了，朗兰兹纲领方面你也可以多了解了解，这是很有用的数学工具，相关的资料我整理好了一并发给你……”
    接下来大多数时候都是袁新毅在说，陈辉只是默默的听着。
    但这种被人照顾的感觉，还挺好！
    (本章完)

 第117章 两只老狐狸

    第117章 两只老狐狸
    7月11，上午八点二十四，
    刚刚从燕北回到江城大学，又马不停蹄买了飞往蓉城机票的王启明从蓉城天府机场走出来，看着手机导航上的信息，陷入了沉默。
    从天府机场到蓉城二中竟然有七十多公里！
    查了一番资料后，他才明白，原来蓉城有两个机场，双流机场到蓉城二中只有十多公里，而天府机场，它根本就不在蓉城范围内！
    坑！
    算了，打车吧。
    王启明很快做出决定。
    虽然查到的资料说是有地铁专线也挺快的，但他现在只想早点到达蓉城二中，也顾不得那一百多的打车费了。
    学籍问题已经谈妥，他也相信陈辉，但他还是决定来蓉城二中一趟，见见陈辉的母校老师们，顺便再去拜访一下陈辉的家长，最好是能够说服这些陈辉的身边人，那就万无一失了。
    坐在出租车上，王启明在脑海中规划着今天的行程，然后靠着椅背，沉沉的睡了过去。
    昨天他从首都飞到江城，把一切手续办妥，交代了后续事情后，就买了早上六点多的飞机飞蓉城，昨天更是只睡了不到四个小时，他真的太累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王启明从迷迷糊糊中醒来，只感觉浑身酸痛。
    伸了个懒腰，活动下手脚，抬手看了看时间。
    “嗯？”
    “十点十四？”
    这都过去快两个小时了，自己还在出租车上？
    王启明弓起身子，进入防御姿态，瞬间警惕起来，觉得自己可能是遇到了什么黑车。
    “哟，睡醒了说？”
    “是到蓉城出差的麦？”
    “现在挣点钱也是不容易哦。”
    还不等王启明仔细打量周围环境，司机就看了一眼后视镜，笑着说道，“你莫着急，昨天晚上下雨老，今天是会有点堵，再过两个红路灯口子都到了。”
    对方说的是方言，王启明大概听懂了对方的意思，也稍微放松了些，从对方那亲切热情的语气看，这似乎也不像是黑车。
    这时他才发现，这辆出租车周围早已挤满了各式各样的车，这条宽阔的大道上早已是一片车的海洋，陷入其中的出租车如同一粒沙般渺小。
    车海中红灯、黄灯闪烁，像是在跟这个世界求救。
    上班高峰期！
    王启明感觉有些窒息，果然，蓉城会惩罚每一个不做攻略的人。
    还不如坐地铁呢。
    说是两个红绿灯口子，最后也还是了十几分钟才来到蓉城二中门口。
    原本预估的打车费膨胀了一半。
    这肯定怪不得出租车师傅，出租车是按照公里数和时间收费的，这就是正常的费用。
    站在蓉城二中的大门口，看着上面挂着的崭新横幅——祝贺我校陈辉同学获得巴巴里阿数学竞赛金奖。
    来对地方了！
    稍微整理一下仪容仪表，王启明迈步向校门口走去。
    “你好，请问找谁？”
    李天华拦住王启明，开口问道。
    “我是江城大学数学院院长王启明，我想找一下你们校长，能不能麻烦通报一下？”
    王启明笑呵呵的掏出一包软中华，抽出一根烟递了过去。
    数学家思考问题的时候也是需要灵感的，不少数学家本身就是老烟枪，王启明平时应酬不少，抽烟喝酒也是不在话下。
    李天华抬手拒绝，他是不抽烟的，他的家庭条件也不允许他抽烟。
    “您稍等。”
    烟拒绝了，事情还是要办的，李天华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但从对方表现出来的气质就看得出来不像是骗子。
    走进保安亭，拨通副校长赵德峰的电话。
    ……
    盛华南路北段，车流如同一条凝固的钢铁长龙，刺眼的尾灯在晨光中连成一片赤色光带，一辆灰黑相间的电瓶车从商场中窜出，像条灵活的泥鳅般钻入车缝，车轮碾过地面坑洼处溅起的水，混着旁边行人惊恐的尖叫，在晨光中划出凌乱的弧线。
    王小虎看着屏幕上的倒计时，神经已然紧绷。
    他也知道这样不安全，但系统设定的是3分钟一公里的配送速度，每超时一分钟扣一块钱的惩罚机制，是他们这些骑手与规则赛跑的生存缩影。
    上个月他跑了一千四百多单，拿到了两百块的全勤奖，还有跑上一千两百单的冲单奖，再加上工龄奖几百，到手七千四百多。
    发了工资后给儿子和女儿各打了一千五的生活费，给家里在农村的父母打了一千五的生活费，自己虽然偶尔也自己做饭，但一个月生活费也要一千多，干他们这个活的，要是吃不好的话，身体根本吃不消。
    然后在老家修房子在银行贷了十万块，每个月要还银行利息一千多块，还十年。
    最后手里剩下的也就几百块了，幸好他不抽烟不喝酒，每个月倒是能省下一笔不小的开支。
    最气的是上个月还收到一个差评，那天也是在下雨，他不小心摔了一跤，人没事，车子没事，送的餐也没事，只是让他有些恍惚，最后东西送到了忘了点送达，这个也是要罚款的。
    想到差评，他就想到了那个之前跟他一样拼的同事老李，他们在同一个站点，当年他们还竞争过单王来着，也算是英雄惜英雄。
    谁成想，那么努力生活的一个人，最后会被差评干倒，最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了，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他知道老李家庭负担也挺重的，如果不能跑外卖了，干其他的活恐怕很难养活那么大一家人，他只有两个孩子都已经有些吃不消了，老李家更是有三个孩子，负担可想而知。
    可惜了，听说老李家那个孩子还是个天才，学习成绩很好，还拿了奖，以后说不定能出人头地的。
    但要是这一关过不去，那位天才根本没有成长的环境，还没成长起来就要被生活的压力压垮了。
    叹息一声，王小虎把这些念头抛出脑海。
    开车的时候还是不要胡思乱想的好，否则出了事故那就真的半个月白跑了，他的家庭也承担不起这样的损失。
    很快，目的地到了——蓉城二中。
    把车停在规定的停车区，提着餐袋一路向校门小跑，一般来说中学点外卖还是比较少的，不过今天他送的这单餐是个小蛋糕，应该是有人过生日。
    说起来，老李家的孩子似乎就在蓉城二中上学。
    不知道为什么，小跑路上，他又想到了老李。
    “老李？”
    于是，当来到校门口，看到穿着保安服的李天华时，王小虎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老王！”
    见到熟人，李天华也很开心，颇有种他乡遇故知的亲切感。
    “你来这儿当保安了？”
    王小虎惊奇的问道，“收入怎么样？”
    在跑外卖之前，他也了解过保安这个工作，毕竟这个活还是很轻松的，但大多数保安工作，工资都很低，所以他最后还是选了跑外卖。
    但学校的保安可不一样，据他了解，工资可不低，只是他进不去而已。
    “还行，勉强能生活。”
    李天华作出一副苦笑的样子，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财不外露的基本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恭喜了！”
    虽然李天华一副迫不得已的模样，但王小虎看得出来对方精气神很不错，说明工资待遇不会太差，否则基本生活都满足不了的话，李天华不会有这么好的心情。
    他如今的气色比跑外卖时好多了，果然，保安的活就是轻松，并且学校保安的工作，比起他们跑外卖可稳定得多了，不说铁饭碗，至少旱涝保收。
    不知道为什么，王小虎心中生出浓浓的羡慕。
    但很快，他就生出了一个疑问，李天华怎么能在学校当上保安的呢？
    他当年也是走了很多门路想要谋求这样一个工作，最后都以失败告终了，那么李天华是怎么做到的呢？
    ……
    蓉城二中，行政楼三楼，副校长办公室，
    “王院长远道而来，不知所为何事？”
    赵德峰特地走出办公室前来迎接，早在李天华打电话时，他就查了查资料，确认眼前这个人的身份无误。
    甚至他也大概猜到这位院长来蓉城二中是为什么事情，不过有的时候，让别人说明来意，会更好。
    “赵校长客气了。”
    王启明笑呵呵的伸手跟赵德峰握了握，然后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了过去，“陈辉已经跟我们江城大学签了合约了，九月份开学就到江城大学上大一！”
    “哦。”
    赵德峰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心中却并没有完全相信，他知道陈辉优秀，之前也有大学来找过陈辉签约，所以这种事是迟早都会发生的。
    但他不知道江城大学有什么魔力，能够吸引到陈辉？
    接过合同，也不着急看，伸手引着王启明走进办公室，“来，坐，到办公室里说话。”
    说着赵德峰把合同放在办公室茶几上，开始泡茶。
    直到给王启明沏了一杯后，才再次拿起合同，认真看了起来。
    在合同上他找到了答案。
    二十万奖学金，他相信陈辉那孩子是扛不住这个诱惑的。
    “陈辉是个好孩子啊！”
    赵德峰刚看完合同，王启明抿了一口茶，就已经再次开口，“我原本是说让他直接去江城大学，顺便把学籍调过去，他却想着要参加imo为母校争光。”
    “虽说像他这样有天赋的年轻人，时间是很宝贵的，没必要参加imo浪费时间，但这番心思也是可以理解的，搞学术的，也还是要懂得感恩，重情重义，有才有德，才能建设伟大祖国嘛。”
    赵德峰已经看完了合约，江城大学开的条件很不错，最后的签名也是陈辉的笔迹，不像是作假，因为那也没有意义。
    “那孩子是这样的，一向尊师重道，是个好孩子！”
    赵德峰也是满脸含笑，很是欣慰，既然陈辉如此重情重义，他这个当老师的，当然更要维护陈辉的利益了，“既然陈辉暂时不想调走学籍，我们当然要尊重当事人的意见。”
    他还是有些疑惑这位院长过来的目的，既然不是为了学籍，他为什么要大老远的跑这一趟呢？
    王启明仿佛看透了赵德峰的心思，“我这趟过来，就是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学校，培养出了像陈辉这么优秀的学生，果然是见面更胜闻名！”
    “或许也只有蓉城二中这样的学校能够培养出陈辉这样的好苗子了！”
    “这样的学生，要是去了燕北清华，在一众天才中，也就没那么显眼了，只能享受到普通待遇，反而发挥不出自己的天赋，白白蹉跎了时光。”
    “来了江城大学则不然，他能够享受到最好的待遇，最多的资源，最大限度的开发出自己的天赋，就像他在蓉城二中一样。”
    “宁做鸡头不做凤尾嘛，是不是就是这么个道理！”
    他来之前就调查过了，蓉城二中，在蓉省的中学中垫底自然算不上，但也是很普通的一所高中。
    哦！
    赵德峰明白了。
    这位王院长显然是签了合同还不放心，特意来蓉城二中一趟，想要来他们这些人口中探探口风，或者说得难听点，他就是想要先讨好他们这些陈辉的身边人，想让他们这些人帮忙敲敲边鼓。
    道理他都懂。
    可是，陈辉到底有什么魔力让堂堂985高校的院长亲自跑一趟？
    算算时间，现在还是cmo考试的第二天，考试结果应该也还没出来才对，怎么这位院长一副生怕别人抢了陈辉的模样，都签了合同了，还要签字来一趟。
    他想不通。
    他觉得待会儿送走这位院长之后，有必要给安成章打个电话，同步一下消息，对齐颗粒度了。
    至于巴巴里阿数学竞赛金奖，大家都心知肚明，含金量是有的，但要说就凭这个就想要让高校破格录取你，那就有点笑话了。
    所以网上最近吵得很厉害的，要让燕北清华特招陈辉的事情，真正在教育圈子里的人都根本没当回事。
    不过王启明说得也不无道理。
    他虽然不知道陈辉在燕北大学又做出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这也很好的证明了王启明的话，宁做鸡头不做凤尾，这不，为什么人家江城大学的数学院院长亲自来了，而燕北清华没有任何表示呢？
    燕北清华是什么地方，那里天才可能跟路边的大白菜一样常见，陈辉就算去了，恐怕也得不到重视。
    反而是去了江城大学，会有更好的发挥。
    一个人的学术成就与天赋有关，但若是拥有足够多的资源，往往能够让一个天赋只有8的人，做出8.5甚至9的成果。
    有了这个共识之后，接下来两人的谈话就变得顺畅了许多，两人都是老狐狸，一番谈话当真是宾主尽欢。
    “我这次来，还想见见陈辉的叔叔婶婶，赵兄可不可以引见一番？”
    眼看着谈得差不多了，王启明这才再次开口，短短时间里，两人已经称兄道弟，相谈甚欢。
    “王兄客气了，他叔叔婶婶就在二中工作，我这就叫他们过来。”
    赵德峰大手一挥，拿起办公桌旁电话。
    王启明赶紧上前拦住，“这怎么成，该我去拜访他们才是！”
    (本章完)

 第118章 拜访

    第118章 拜访
    “蛋糕就放你这儿了，待会儿有人会来取。”
    校门口，王小虎与李天华再唠嗑了几句，将手中蛋糕递过去，有些唏嘘的说道。
    “放心吧！”
    李天华拍拍胸脯，他听懂了老同事语气中的唏嘘，也感觉有些好笑，没想到自己一个送外卖的，有一天竟然会去干自己的天敌职业。
    这样不怪他，蓉城二中的确没有什么点外卖的机会，导致他当了几个月保安，也还是第一次遇到送外卖的，还碰到了自己的老同事。
    王小虎正准备离开，忽然看到两个中年一路谈笑着向校门口走来，从他们的穿着来看，似乎还是这个学校的领导。
    “这边。”
    赵德峰径直来到李天华身边，对王启明说道，“这位就是陈辉的叔叔，李天华。”
    然后又跟李天华介绍到，“老李，这是江城大学数学院院长，陈辉跟江城大学签约了，他特意过来拜访一下你。”
    “这……你好你好！”
    提着蛋糕的李天华霎时间手足无措，赶紧将蛋糕放到一旁的门卫室里，这才走出来，伸手准备跟王启明握手，但想了想又收回手去。
    王启明一把握住了李天华伸出的手，露出阳光般热情的笑容说道，“你好你好，”
    “前两天陈辉跟我们江城大学签约了。”
    看出了李天华的茫然，王启明主动开口解释到，“我们江城大学也是顶尖的985高校，尤其是我们数学院，有一位院士坐镇，还有极为优秀的青年教授袁新毅，袁教授今年才三十六岁，已经发过两篇四大，最近正在攻克朗兰兹纲领相关的难题，已经有了突破性进展，这是能够拿菲尔兹奖的成果！”
    一说起来，王启明就有些喋喋不休，这自夸的嫌疑，哪怕是校门外站着的王小虎都能听得出来。
    “哦，菲尔兹奖在数学领域的地位跟诺贝尔奖不相上下，甚至比诺贝尔奖更难得，诺贝尔奖一年一届，菲尔兹奖四年才一届，并且在华夏，还没有人获得过菲尔兹奖。”
    “陈辉来我们数学院，老师就是这位袁教授！”
    “有一位菲奖得主的老师，陈辉以后可就前途无量了！”
    “现在正好是饭点，不如我们找个饭点，我请你们吃个饭，在饭桌上慢慢聊。”
    王启明说了好一阵才忽然意识到，校门口似乎也不是个谈话的地方，这不，外面还有个外卖员正目光灼灼的盯着这里，旁边门卫室里也还有一个保安正在看着。
    “赵兄，你也一起吧！”
    不等李天华拒绝，王启明就对一旁的赵德峰说道，李天华毕竟是学校的保安，现在还是工作时间，自然不好擅自离开，但要是有领导允许，自然也不是不可以变通。
    “既然如此，不如把陈辉的婶婶也叫上吧，正好聊聊陈辉上学的事情。”
    赵德峰没有拒绝，反而顺手推了一把，王启明展现出的热情他完全感受到了，他觉得，让陈辉去江城大学，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好！”
    “李兄就不要拒绝了，只是吃个便饭，顺便聊聊天，耽搁不了多少时间，陈辉在江城大学上学的情况你们作为家长的，也应该了解了解。”
    王启明大喜过望，没有白费他刚才那么多功夫跟赵德峰闲聊，也更加证明了他这个敲边鼓的战术是成功的。
    领导都同意了，李天华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大勇，待会儿老李的班你帮忙顶一下，有什么问题你联系我就是。”
    李天华给范荣打电话的时候，赵德峰也对后面看热闹的赵大勇说道。
    “放心吧，赵校长，有我盯着，没问题！”
    赵大勇赶紧上前，拍胸脯到。
    只是他不着痕迹的看了李天华一眼，眼中满是浓浓的羡慕，入职的时候是副校长亲自带着办的，现在还有江城大学副校长请吃饭。
    “我怎么就没有这么牛的侄子呢？”
    赵大勇叹了口气，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
    没过多久，范荣也从宿舍区走了过来，又是一番介绍寒暄后，一行四人走出学校，往学校旁的饕林中餐馆走去。
    直到一行人走远，王小虎才回过神来。
    他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工作太久，导致身体出了问题，产生幻觉了。
    江城大学数学院院长？
    蓉城二中副校长赵德峰！
    这两人竟然对李天华那般客气！
    他们是什么人？
    一个是一所中学的校长，一个是知名985搞笑的数学院院长，那可是江城大学，哪怕他这个没有读过多少书的人也都听说过的学校！
    从他们的谈话中不难知道，他们之所以对李天华这个态度，是跟李天华那个天才侄子有关系。
    但他还是理解不了，就算再天才，至于这样？
    带着满肚子疑惑，王小虎往自己电瓶车走去，骑上车，面对蓉城二中校门时，他才注意到二中大门上挂着的横幅——祝贺我校陈辉同学获得巴巴里阿数学竞赛金奖。
    骑上心爱的电瓶车，穿行在已经没那么拥挤的街道上，王小虎依旧有些恍惚，如同行尸走肉般的取餐，送餐……一直到高峰期结束，这才买了份饭回到站点吃饭休息。
    “已经好多天没看到老李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他可被他那个侄子害惨了。”
    刚回到站点，王小虎就听到有人在讨论李天华。
    “你可拉倒吧，没听说最近他侄子又拿到巴巴里阿数学竞赛金奖了吗？”
    “拿奖有什么用？李天华工作不是照样没了？”
    “你怕不是个傻子，麻烦去百度一下吧，巴巴里阿数学竞赛金奖光是奖金都有三万美元！”
    “美元你知道吧？一美元等于七块多华夏币，那可是二十二万华夏币，我要一下子有这么多钱，这个破外卖谁爱送谁送去！”
    “真的假的？就考个试就能有这么多奖金？”
    王小虎没有参与这些人的讨论，提着自己的石锅拌饭去到一旁桌子坐下，默默吃饭，他到现在依旧还有些恍惚，没有讨论八卦的兴致。
    “老王，你跟老李关系最好，肯定知道吧，他最近怎么样了？找到工作没？他侄子真的拿到二十二万奖金？”
    那些人见到王小虎回来，顿时围了过来，好奇的问道。
    “找到了。”
    “他现在在蓉城二中当保安。”
    既然有人问，王小虎也不准备隐瞒，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保安？”
    有人撇嘴。
    他们这些送外卖的，十个里面，有十个都跟保安有过节，不是这个小区就是那个小区的，并且保安的工资与他们比起来也低得多了，他们是打心眼里看不起保安。
    “他去当保安，负担得起家里的开支吗？”
    李天华在这个站点工作了七八年，不少人都对他的情况有所了解。
    “等等，我再确认一下，他是在蓉城二中当保安？”
    这时有一个外卖员神色严肃的问道。
    “对啊，上午我有个单子送蓉城二中，正好碰到老李了。”
    王小虎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因祸得福，老李这是因祸得福啊！”
    那个发问的人又是激动，又是惋惜，两种矛盾的情绪同时在他脸上浮现，“我大姑妈的儿子的媳妇儿的弟弟的岳父就是在蓉城二中当保安！”
    “你们知道多少钱一个月吗？”
    不等大家回答，他就自己说出了答案，“四千七！”
    “包吃，还有五险一金的四千七！”
    “四千七？”
    “当保安能有四千七一个月？”
    有人蚌埠住了，他们都出来打拼了这么长时间，当然明白包吃加五险一金的四千七的含金量。
    他们吃饭少说也要一千块一个月，五险一金哪怕是按照最低额度缴纳，一个月也至少是一千多，加起来已经不比他们每天跑十几个小时外卖差了。
    最关键的是，保安这个活，不仅轻松，还稳定，更不用遭受风吹雨淋。
    保安要是有这么高的工资，他们还跑什么外卖，直接全部去当保安得了。
    “你懂什么，学校的保安跟其他地方的保安能一样吗？”
    “我亲自看过那个亲戚的工资条，这还能有假？”
    最开始提问那人心情复杂的说道，“当时我就想要让那个老表介绍我也去当保安来着，但是人家工资高，要求也不是一般的高，像我这样的普通人，哪里进得去。”
    “也不知道老李找的是什么路子进去的。”
    听完这话，大家也终于理解他那表情的意思了，这是恨那个人不是他自己啊！
    王小虎也才明白李天华那句“还行”的含金量了，这哪里是还行，这简直太行了啊！
    “不止是老李，老李的老婆现在也在蓉城二中工作！”
    语不惊人死不休，王小虎想到刚才这些人的谈话，故意再次透露了更多的消息，“我去送蛋糕的时候还看到副校长和江城大学的一个院长请老李吃饭呢。”
    老李的老婆也在二中工作？
    有了保安的工资做对比，大家对二中工作的预期已经无限拔高，陡然再听到这个消息，心中已经完全是羡慕了。
    但，副校长和知名高校院长请吃饭？
    “我说老王，你这故事编得有点离谱了吧？”
    “老李有门路能进蓉城二中也还勉强说得过去，可副校长请吃饭，他老李要是有这本事，还用得着送十几年外卖？”
    王小虎抬头睥睨一眼，轻笑到，“你们刚才不也说了吗，老李侄子拿到了巴巴里阿数学竞赛金奖！”
    “还不明白吗？”
    “你们要是有个这样的侄子，你们也能去蓉城二中当保安！”
    原来如此！
    一句话说完，整个外卖站点都安静了下来。
    大家也都再没有了讨论的兴致，一个个散开回到自己熟悉的位置或坐或躺，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但王小虎知道，他们心里有事。
    因为往日熟悉的逗音短视频大笑声，奇怪bgm，今天没有响起。
    ……
    早上七点十五，
    燕北大学，未名湖畔，
    李泽翰神采奕奕的看向陈辉，“老大，你昨天真的只用了十七分钟就交卷了？”
    昨晚陈辉在自习室看书到凌晨三点才回寝室，李泽翰没有机会问问题，今天一起来他就迫不及待的发问了。
    “我没看时间。”
    李泽翰脚步一顿，目光呆滞。
    太帅了！
    不愧是老大！
    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
    我没看时间！
    这句话一出来，逼格瞬间就有了。
    “不愧是我崇拜的偶像！”
    李泽翰看向陈辉的眼神变得越发明亮。
    “老大，昨天第一题你算出来等于多少？”
    “6，36！”
    “第二题呢？”
    “7。”
    “奈斯！”
    “那我岂不是全对！”
    李泽翰高兴得尾巴都要摇起来了，“争取今天也全部拿下，拿个满分！”
    昨天第三题是道证明题，只要想通了那个逻辑，证明出来自然就是满分，这点自信李泽翰还是有的。
    “哟，那可要恭喜你了，等你拿到满分，岂不是可以追上你家老大了。”
    王潇在一旁阴阳怪气的说道，他本就跟李泽翰不对付，看到李泽翰一副谄媚的模样，心中就越发嫌恶了。
    李泽翰顿时收起笑脸，虽然他不是蓉城人，但一手变脸的绝技，那可是炉火纯青，瞟了王潇一眼，轻蔑的说道，“你懂个屁，满分是cmo的上限，不是我老大的上限。”
    “怎么，不服？”
    看到王潇还准备说些什么，李泽翰眼中的轻蔑之色更浓了几分，“不服你也去解决朗兰兹纲领的问题，不服你也去发论文啊！”
    “……”
    王潇闭嘴了。
    李泽翰越发得意起来，他发现，自从遇到老大，自己跟王潇斗嘴似乎都没有输过。
    老大真是自己的幸运星！
    四人一路来到智华楼，一路上都是李泽翰在喋喋不休，展现了独属于年轻人的旺盛精力。
    第二天的考试与第一天并没有区别，只是座位又经过了轮换，防止大家第一天考试结束之后进行勾兑，这一次，陈辉四人竟然分到了同一个考室。
    当四人走进考室时，火药味顿时浓了起来。
    李泽翰看向邓乐岩王潇两人，眼中充满了挑衅，他不像其他三人，都分心去学习了高等数学，他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中学竞赛上，付出就是会有收获的，平时多的时间，最后都会变成考场上节省的时间。
    当然，跟妖孽是没法比的。
    但比不过老大，剩下两个，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邓乐岩王潇两人却是看向陈辉，斗志昂扬！
    (本章完)

 第119章 突然释怀的笑了

    第119章 突然释怀的笑了
    八点，试卷分发。
    试题与昨天也没有太大的变化，同样是三道题。
    一旦进入做题状态，李泽翰瞬间收敛起所有心思，专注看向题目，仿佛换了个人。
    这道题题目还是很好理解的，意思是说，有2025个核桃被打乱了，放在一个圆周上，每个位置核桃的编号是已知的。
    然后在接下来的2025次操作中，每次操作第k个核桃的左右两个核桃，要证明必然存在某一次，k个核桃两边核桃编号，一个比k大，一个比k小。
    看到这道题，李泽翰心中就已经有了思路。
    初中就学过，遇到存在性问题的证明，第一时间应该想到反证法。
    假设这2025次操作中，k两边的核桃编号都比k大，或者都比k小。
    这种关系是比较难描述的，这个时候，自然而然的就能想到染色法。
    这也是在解决存在性问题时的常用方法，染色之后，就能对构成的点线面角等进行数量和性质进行分析，以此来简化问题，让问题变得更直观。
    对应到这道题，可以在第k次操作中，对第k个核桃进行染色，比如，染成黄色。
    这样操作之后，所有小于k的核桃都会被染成黄色，而大于k的核桃则都没有被染色，这样就能清晰的区分大于k和小于k的两类核桃。
    最后的证明也就变成了，证明在这2025次操作中，必然存在某一次操作，交换了两个颜色不同的核桃。
    再使用反证法，假设每次操作交换的都是同色的核桃。
    “那么，这样做最后能导出什么样的矛盾呢？”
    李泽翰皱眉思考起来。
    最开始所有的核桃都没有被染色，操作完成之后，所有的核桃都被染成了黄色。
    这中间存在一个状态的转换。
    如果只是一个个的核桃进行染色，自然是没问题的，但现在是染色，加上交换同色的核桃，这很可能导致状态转换的失败。
    再加上题目要求证明，那么显然，这个染色加同色交换的操作会导致染色失败。
    短暂的思考后，李泽翰找到了解题的关键。
    但还缺了关键一步。
    怎么证明染色会失败呢？
    李泽翰冥思苦想。
    显然，光是染色核桃还不够，这很难证明最终的结论。
    “我知道了！”
    在脑海中一阵推导演算之后，李泽翰脑中灵光一闪。
    光是染色核桃不够，那就再把相邻核桃的连接边也染色，可不就大功告成了吗！
    如果相邻两个核桃都是黄色的，就把连接两个核桃的边也染成黄色。
    所以一开始，所有的边都是没有染色的，2025次操作结束后，所有的2025条边都是黄色的。
    如果每次交换的核桃都是同色的，那么第k个核桃和与他相邻的两条边的颜色并不会发生变动，交换这个操作不会引起任何状态的转移。
    只有对第k个核桃进行染色，可能导致边颜色的变化，如果相邻两个核桃是未被染色的，那么这次染色操作不会带来边的变化，如果两个核桃都被染色，那么就有多出两条被染色的边。
    也就是说，每次操作要么增加0条染色的边，要么增加2条染色的边，不可能出现2025条奇数边的情况，与题设矛盾，证明完成！
    “我真是个天才！”
    李泽翰心中嘿嘿怪笑，即便他心中也明白，这道题也就初中难度，只要掌握了方法，很轻易就能做出来，但并不妨碍他觉得自己超棒。
    回头看了眼时间，距离八点才过去二十多分钟。
    整个题目思路还是很清晰的，他大多数时间都浪费在思考怎么证明最后的矛盾上了，但二十多分钟，这个速度已经极快了。
    一念及此，他下意识的抬头向陈辉的位置看去。
    然后，他就听到了哗啦一声翻卷的声音！
    “？”
    “老大都开始做第三题了？”
    “我顶你个肺！”
    李泽翰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老实说，即便已经认清了自己不可能跟那种怪物比的事实，但当这种残酷的事实发生在眼前时，他还是会感受到打击。
    但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我李泽翰是没那么容易被打倒的！”
    振奋精神，李泽翰看向第二题。
    题目很简洁，也很漂亮，要证明的结论含义也很清楚，就是数列两项的差值，要小于n的阶乘分之一，同时n大于等于2。
    看到不等式，小学生……哦，不，初中生就应该知道，应该使用构造法！
    构造法主要是通过引入恒等式，对偶式，函数，图形，数列，让题目变得更直观，如果不等式中出现了n这种有规律的项，这个时候就要想到数列了。
    比如证明数列项之和，这个时候就应该想到构造一个移项相减的新数列，然后去分析新数列的单调性。
    对应这道题，n次幂的形式，则是可以把不等式两边拆分成n个相同，或者有通式的式子的乘积，再去比较大小。
    李泽翰思路自然涌现，他这些年专攻中学数竞，这些基础知识无比扎实，几乎看到题目的瞬间，脑海中就已经浮现出了解题思路，只是还需要时间去将这些思路转化成最后的答案而已。
    根号在不等式中显然是扎眼的，所以可以考虑先处理它，通过观察，能够轻易的发现，对式子左边每一项单独平方、立方……就能去除掉根号。
    这就很容易能够想到a^(2*3*……*n)-b^(2*3*……*n)这种形式，即可将全部根号去除，并且相减后能消去多余的项，得到(n+1)√(n+1)。
    那么就需要构造一个新的数列，ai=
    bi=
    所以题目要求的不等式就是a2-b2，同时a(i+1)-b(i+1)=(ai)^i -(bi)^i=(ai-bi)(ai^(i-1)+ai^(i-2)bi+……+aibi^(i-2)+bi^(i-1))
    (ai)^i -(bi)^i的幂次展开是有现成公式的，任何一个高中生都应该记得这个展开，同时因为幂次展开后面的式子是有规律的，所以可以将它记作cn。
    所以有，
    a3-b3=(a2-b2)c2
    a4-b4=(a3-b3)c3
    ……
    a(n+1)-b(n+1)=(an-bn)cn
    将式子两边相乘，约去相同的项，就能得到a(n+1)-b(n+1)=(a2-b2)(c2*c3……cn)，所以(a2-b2)=[a(n+1)-b(n+1)]/(c2·c3……cn)。
    而a(n+1)-b(n+1)=(an)^n -(bn)^n，所以a(n+1)-b(n+1)=(a2)^(n*n-1……3*2)-(b2)^(n*n-1……3*2)=(n+1)√(n+1)
    最后再来处理cn。
    这种式子，李泽翰根本不用思考就能知道需要用到放缩。
    因为an>bn≥n√n=n^(1/n)
    所以an^(n-1)+an^(n-2)bn+……+anbn^(n-2)+bn^(n-1)式子中每一项都大于等于n^((n-1)/n)，而cn有n项，所以cn≥n*n^((n-1)/n)>n*n^((n-1)/(n+1))。
    这时再回到刚才的式子，c2*c3……cn=n!*（一坨），当n>2时，n^((n-1)/(n+1))都是大于1的，所以可以只保留第n项，即c2*c3……cn=n!*n^((n-1)/(n+1))。
    所以，a2-b2<1/n!*[(n+1)√(n+1)]/n^((n-1)/(n+1))。
    显然，(n+1)√(n+1)]/n^((n-1)/(n+1)=((n+1)/n^(n-1))^(1/(n+1))，当n>2时，前面的式子小于2n/n^2<1，所以a2-b2<1/n!。
    呼！
    李泽长长的出了口气，题目虽然是做出来了，但他感觉有些头晕脑胀，这道题哪怕是对他来说都是有些难度的，需要能够构造出独特的数列，还需要掌握幂次展开公式，也需要熟悉乘积相消的模式，更需要掌握放缩。
    当中任何一环掌握得不够扎实都会卡住，解题就无法继续下去。
    再次回头看了眼教室后方的钟表，已经是九点半了，也就是说，解答这道题，他用了足足一个小时！
    再抬头看向陈辉所在的位置，那里已然空空如也。
    刚才他解题太过投入，根本没有注意到陈辉什么时候已经交卷了。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李泽翰心中哀嚎一声，他可没有忘记自己做完第一题的时候陈辉就已经开始做第三题了。
    当时他还以为第二题很简单，但现在看来，这道题哪怕是一点都没有卡壳，哪怕是思路顺畅，写完整个过程也至少要半个小时吧？
    怪物！
    李泽翰忽然释怀的笑了。
    心中争强好胜的心思彻底熄灭，那股紧迫感也终于是彻底消失，一切都恢复了平静，他开始看向第三题。
    ……
    八点四十二，
    陈辉再次走出考场，今天的题目的确比昨天要难一些，但正如袁老师所说，他现在参加cmo，imo似乎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当然，只是单纯从做题上来讲，对陈辉来说，还是有意义的，毕竟cmo学校也承诺了五万块奖金。
    考场外依旧围满了各个省的带队老师们，陈辉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不回去休息，而是选择围在智华楼外硬等，感觉就像是高考时等在考场外的家长一般。
    这般尊尊爱护之意，还是很让陈辉动容的。
    他却没有发现，这些老师看向他的眼神就像是看怪物一般，尤其是在他走出考场时，不少老师都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正常情况下，他们自然是会先找个地方休息，等到考试差不多结束了再过来，甚至很多领队都不会再过来。
    但昨天发生的事情让他们改变了主意，他们想要看看昨天那个人，今天是不是还能创造奇迹。
    结果也没让他们失望。
    四十二分钟！
    毫无疑问，华夏应该是又要出一个了不得的数学天才了。
    当然，在华夏历史上，也出过不少这样的数学天才，但最后，似乎也并没有人能够走得更远。
    就是不知道这个小家伙将来能走到哪一步了。
    走出考场，陈辉没有看到安老师，反倒是看到了拿着一迭a4纸的袁新毅。
    “这是给你准备的论文资料，好好看，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讲座会在后天举行。”
    昨天两人就已经加过微信，所以袁新毅将论文递给陈辉后，就转身离开了，他还要负责高阶导出的非定域化现象的验证，正是忙的时候。
    这一迭论文少说也有上千页，拿在手中很有分量，陈辉却有些如饥似渴，在他眼中，这哪里是什么论文，这分明就是熟练度，这分明就是通往四大，通往五十万的通天大道！
    以前他还需要自己去搜寻，现在熟练度自己都喂到嘴里来了，果然，有没有老师的区别是巨大的！
    轻车熟路的找了个空闲的自习教室，查看手中这迭论文。
    放在最上面的一篇论文是，《cohomological theory on layers-based fractional chern insulators: non-abelian topological classification theory》翻译成中文就是——基于层上同调的分数陈绝缘体非阿贝尔拓扑分类理论。
    这是斯坦福的一位研究凝聚态物理知名教授最近刚发的论文，也是袁新毅说要办讲座的教授。
    一般来说，cmo都是有七天行程的，除了开幕式考试三天，剩下的四天时间会举办一下讲座，给这些从全国各地选拔出来的数学小天才们开阔一下眼界，让他们了解一下前沿数学，看看现在的数学家们都在研究什么问题。
    这篇论文下面还有几篇这位教授早些时候发表的，关于凝聚态物理的论文。
    除此之外，最下方则是袁新毅自己发表的一些论文，和朗兰兹纲领相关的论文，陈辉这两天也了解了一下自己这位老师，发现他之前了解到的信息似乎有些偏差。
    这位老师虽然在江城大学任职，但年纪轻轻就已经拥有两篇四大，16年获得了拉马努金奖，21年拿到了科学突破奖，22年受邀在世界数学家大会上作45分钟报告。
    这样的成就，在国内已经是首屈一指的存在了。
    并且研究的还是朗兰兹纲领这个前途无量的领域，要知道，2010年菲尔兹奖得主吴宝珠就是因为证明朗兰兹纲领的基本引理获奖的。
    从前天自己这位老师狂喜的表现来看，他似乎已经在这方面取得了突破性进展，或许，袁老师就要成为华夏第一位获得菲尔兹奖的数学家了！
    菲尔兹奖！
    陈辉不由得心生向往。
    也顾不上前面的论文，径直开始阅读起朗兰兹相关的论文来。
    朗兰兹纲领是由加拿大裔美国数学家罗伯特·朗兰兹提出的，旨在将数学中的两大分支——数论和表示论联系起来，纲领包含一系列猜想和洞见，最终发展出朗兰兹纲领。
    正巧数论和表示论都是陈辉擅长的领域，陈辉阅读起朗兰兹纲领相关的论文来并没有遇到太大的障碍，反倒是英语水平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困扰。
    提升英语等级已经迫在眉睫！
    文科熟练度的等级又与记忆力密切相关，下一个自由属性点，可以加在记忆力上。
    已经不远了。
    陈辉有自信，根据之前的经验，这次cmo拿到金牌后，就能再次获得一个自由属性点了，到时候再提升记忆力，然后开始拉英语等级，可以事半功倍。
    至于cmo金牌，也不是陈辉不谦虚，他不知道今年的金牌分数线是多少，但他对自己有把握，即便要扣一些步骤分，想必拿到金牌还是没有悬念的。
    现在，还是赶紧看论文吧！
    看着眼前这厚厚一迭论文，陈辉有些欢喜的忧愁。
    讲座后天就要开始，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本章完)

 第120章 安成章：我不道啊

    第120章 安成章：我不道啊
    智华楼三楼，316，
    办公室中不时传出爽朗的笑声，唐鑫也到了快退休的年纪，身为燕北大学教授，功名利禄也都已经享受过了，现在更想享受一下纯粹的快乐。
    遇到当年的学生，聊一些当年发生的趣事，他也有种梦回当年的错觉，这样的感觉可真不错！
    “什么？十七分钟？”
    聊得兴起，安成章再次旧事重提，说起了昨天陈辉十七分钟做完cmo前三题的事情。
    唐鑫狐疑的看向安成章。
    cmo他是了解的，当年他也参加过cmo，知道是什么难度。
    有人提前交卷可以理解，满分也可以理解，但十七分钟交卷？
    难道交的是白卷？
    不过他也听说了，那个小家伙前两天才刚拿了阿赛金奖，想来水平还是很高的，按照常理是不应该交白卷才对。
    他也了解自己这个学生，应该不会说谎，并且这种事情说谎也太容易被拆穿了，但凡一个正常的人，都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说谎。
    如果真是这样。
    唐鑫忽然有些心动。
    很多人躺平，不是真的想躺平，而是实力不允许，不得不躺平而已。
    他虽然到了这个年纪，的确也很难再奋斗出个什么成果，也懒得浪费精力去培养什么关门弟子，可要真是遇到那种不世出的天才，那就算他已经躺平，也要垂死病中惊坐起了。
    “先等等cmo成绩吧。”
    唐鑫已然动心，但十七分钟还是有些离谱了，他决定先看看最终的成绩。
    如果只是扣了些步骤分，他自然毫不犹豫的将那个小家伙收入门下。
    可要是错了一两道题，他就要好好考虑考虑了。
    这不是能力问题，而是心态人品问题，十七分钟交卷，拿了满分，那是自信，是通向天才数学家的助力，而十七分交卷，却错了一道题，那就是狂傲不自知，是通往小丑的滑梯，这样的人是当不成数学家的。
    虽然陈辉拿到阿赛金奖，想必也有些老师在盯着这个小家伙，但知道他十七分钟交卷的教授，应该还不多，以他的资历，在这些教授中应该还是很有竞争力的。
    嗯，得先跟招生办的人打声招呼。
    虽然这样想，唐鑫还是觉得有些不保险，决定先下手为强。
    多年不见，但安成章还是了解自己老师的，他知道老师已经心动了，这也就够了。
    他很喜欢陈辉这个孩子，不仅是陈辉的勤奋，也不只是陈辉学习好，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发自心底的喜欢这个孩子，希望他能够更好，他仿佛能够从这个小家伙身上看到很多作为人最美好的品质。
    他的老师在燕北大学也算是排得上号的老师，虽然差一口气发四大，但仅次于四大，在数学界拥有很高影响力的期刊，唐鑫发了不少，有几篇更是在国际数学界都是有些名气的。
    他也了解这位老师，如果有他带着陈辉，对陈辉来说也是好事。
    这也是他再来与老师叙旧的原因之一。
    两人早已经畅聊了一个多小时，唐鑫有了心事，安成章目的也已经达到，于是这场谈话也终于是落下帷幕。
    安成章走后，唐鑫就拨通了招生办的电话。
    安成章迈步从老师办公室走出来，看了看时间，他也不在智华楼下等待，而是迈步去到未名湖边，准备故地重游一番，然后提前去吃饭，因为这个点，恐怕陈辉早就交卷，找了个地方在学习了。
    还没走到未名湖，电话就响了起来，是赵德峰打来的。
    “我说老安啊，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都不跟我汇报一声？”
    电话里，赵德峰有些抱怨的声音传来，他刚跟王启明李天华一家人吃完饭，出来后找了个借口先走，就拨通了安成章的电话。
    “？”
    安成章有点懵，满脸茫然，“什么事儿?”
    “还能有什么事，当然是陈辉的事！”
    赵德峰也不知道安成章怎么能糊涂成这个样子，“当然他签约江城大学的事情啊！”
    “今天江城大学数学院院长都亲自来学校了！”
    “？”
    站在未名湖畔的垂柳下，任由垂柳拨乱自己头发，安成章如同风中的垂柳一般凌乱，“他签约江城大学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
    “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啊！”
    电话两头都安静了好一会儿。
    最后还是安成章先开口，“他怎么能签江城大学呢，以他的实力，完全可以进燕北的，一定是江城大学用了什么手段诱骗他，不行，我们得阻止这件事！”
    “老赵，你可不能让江城大学把他学籍调走。”
    赵德峰明白，安成章大概是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但他并不赞同安成章的说法，“江城大学的人不是来调学籍的。”
    “他们是来拜访陈辉监护人的！”
    安成章愣住。
    他明白赵德峰的言外之意——江城大学没有诱骗陈辉，因为选择权一直都在陈辉手里，否则他们肯定会迫不及待的把陈辉学籍调走，而不是大老远的跑一趟，只是为了对陈辉示好，表示对陈辉的重视。
    也就是说，江城大学是真的看中了陈辉。
    阿赛金奖的确是个很有含金量的奖项，但他从来没听说过有人因为拿到阿赛金奖，就有高校抢着要的，也不认为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因为大家都知道，阿赛只是个商业奖项，有很多不确定性。
    所以，一定是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要阻止陈辉去江城大学！
    “江城大学的人能够为陈辉做到这个地步，燕北大学能吗？”
    赵德峰大概能猜到安成章的心思，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竟然让安成章认为陈辉十拿九稳能够进燕北大学，但他觉得，宁做鸡头不做凤尾，是有道理的。
    原本准备迈步的安成章停在原地，眉头微蹙，陷入沉思。
    ……
    蓉城大学，招生办，主任办公室，
    常泽斌看着电脑屏幕，陷入了沉思。
    那家伙竟然拿到阿赛金奖了！
    原本他也有些相信张威的说法，预赛第八很可能是作弊得来的，毕竟一个高中生拿到这种级别赛事预赛第八太过离谱。
    但决赛不一样。
    决赛是闭卷考，全程监控，很难有作弊空间。
    至于陈辉与赛事举办方勾结，了解过陈辉家庭背景的他觉得这比陈辉真的是个天才还要荒谬。
    所以，那小子还真的是个天才？！
    短暂的思考之后，他拨通了蓉城二中副校长的办公电话，这些天他也没有闲着，对陈辉的家庭背景调查得很清楚，对方都已经拿到阿赛金奖了，奖学金的事情，自然也不是不可以考虑的。
    “你好？”
    很快，电话接通，赵德峰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
    “我是蓉城大学招生办主任张泽斌，请问是蓉城二中赵德峰赵校长吗？”
    常泽斌自报家门，他准备速战速决。
    “我是蓉城二中副校长赵德峰。”
    赵德峰看了眼来电显示，眼神有些古怪，可惜常泽斌是看不到了。
    “赵校长好，我们蓉城二中有位老教授对你们学校陈辉很感兴趣，希望能够特招他入学，赵校长能够帮忙约个时间，我们一起聊聊？”
    “我看就不必了吧。”赵德峰有些意兴阑珊，上一次蓉城招生办来的人给他带来了很不好的印象，连带着他对蓉城大学的印象都变得不好了起来。
    虽然那个人代表不了蓉城大学，可蓉城大学能够招这样的人进去，也多少能说明一些问题。
    蓉城大学和江城大学都是985，算起来，江城大学排名还要更靠前一些，两个学校都不是以数学专业见长，蓉城大学口腔医学首屈一指，江城大学法学和测绘实力强大。
    但江城大学最近引进了很多数学人才，数学专业的排名已经跟蓉城大学拉开了差距，要学数学的话，能去江城大学，肯定就不会考虑蓉城大学了。
    更何况，江城大学数学院院长都亲自过来拉人了，你蓉城大学就一个招生办主任打电话过来就想要人，要怎么选择，哪怕多考虑半秒都是对王启明的不尊重。
    “赵校长别急着拒绝，我想这之间肯定有误会。”
    常泽斌心头一突，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赶紧说道，“之前是我同事负责的这件事，他也是刚入职的小青年，我都以为事情办妥了，结果他今天才跟我汇报。”
    “奖学金的事情没问题，只要陈辉同学愿意来蓉城大学，我们可以提供五万奖学金，入学之后一次性付清！”
    常泽斌一口气说完，心中有些为自己的魄力感到骄傲。
    五万元奖金其实不多，但拿出五万元奖金去特招一个学生，对于他这个招生办主任来说，还是需要一些决断，承担不小的风险的。
    五万？
    早干嘛去了？
    当时那位蓉城大学招生办工作人员的态度，他可还记得。
    赵德峰表情更加古怪起来，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想笑，“这不是奖不奖学金的问题。”
    “十万!”
    “十万奖学金，这已经是我能做主的最大权限了！”
    常泽斌忽然有些后悔，如果是几个月前，恐怕还是陈辉他们求着进蓉城大学，他若是给五万奖学金，这个合同早就签下来了。
    可现在，形势比人强，在这场谈判中他根本没有任何话语权。
    简单来说，他没牌了，he have no cards.
    所以他只能将自己的底牌和盘托出，将主动权交到别人手中。
    “不好意思，我还有点急事，我先挂了。”
    赵德峰连演都懒得演了，直接挂断了电话。
    “？”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常泽斌都懵了。
    短暂的错愕之后，一股怒火从胸腔冲上脸颊，最后来到大脑。
    他已经有些出离的愤怒了。
    作为成年人，这样挂断别人的电话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就算他还不是蓉城大学招生办主任时，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他都已经给出十万奖学金的条件了，对方还不满足，实在是太过贪得无厌了。
    “可恶！”
    狠狠捶了一拳桌子。
    手掌传来的剧痛终于是让常泽斌稍微清醒了些。
    对方这般有恃无恐，更让他确认了自己的猜测，那个小子，是真有本事！
    说不定已经找好了下家，甚至对方给的条件更好，或者，是对方的学校远比蓉城大学要好。
    远比蓉城大学要好的学校。
    难道是燕北或者清华？
    怎么可能？
    常泽斌心中念头电转，但联想到这两天正是cmo举办的时间，他就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难道那小子cmo能进前六十？
    张威误我啊！
    这些学新闻的！
    常泽斌咬牙切齿，又开始生起气来。
    他之前也听说过不少关于新闻系的传闻，比如先有观点，再挑选采访素材，完全扭曲被采访者的原意，可他没想到，都来招生办了，还会被坑。
    但仔细想想，似乎也不无道理，张威可不就是先入为主的有了陈辉不行的观点，所以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他都只会根据“陈辉不行”这个观点去挑选素材。
    陈辉拿到省赛第一，张威认为没有含金量，拿到阿赛预赛第八，张威认为是作弊，可不就是先有了“陈辉不行”的观点导致的吗。
    一阵烦躁之后，常泽斌总算是恢复了冷静。
    这件事办砸了的确会对他有些影响，但学校也不至于因为没有招到一个好苗子就真的重罚他，这些年他为蓉城大学招收了大把的好苗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只是这件事最后办成这样，他也有些憋闷，本来是大功一件，现在却变成了小过，换谁都不可能想得开。
    叮咚！
    就在这时，常泽斌在电脑上登陆的微信弹出来一条消息。
    是数学院院长发来的。
    “感谢老常鼎力支持数学院工作，你们这次可是为蓉城大学立下大功了！”
    “我们蓉城大学截胡了清北的苗子，哈哈，想到那些老家伙到时候难看的脸色就开心啊！”
    没头没尾的两句话，看得常泽斌遍体生寒，心越来越凉。
    他猜到对方说的是什么了，因为最近数学院跟他们招生吧打交道的，也就那一件事。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那小子真的拿到cmo前六十了？
    就算是拿到cmo前六十也不值得院长亲自给自己发感谢信吧？
    常泽斌有种想抓狂的冲动，他本身并不算学术圈的人，消息并没有那么灵通。
    “不行，我要自救！”
    常泽斌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如果没有数学院院长这句话，或许还能蒙混过关，但现在，他必须要做些什么了，否则，数学院院长可跟冉鹏不一样。
    (本章完)

 第121章 解法之争，0分or满分？

    第121章 解法之争，0分or满分？
    燕北大学，智华楼三楼，314研讨室，十几位教授汇聚一堂，批改着这次cmo的答卷。
    “老石，这道题你怎么能给人家零分呢？他明明做对了！”
    “题目是做对了，但cmo是中学生数学竞赛，规定了只能使用中学数学知识答题，他用到了拉格朗日中值定理，这超出了中学数学的范畴，给他零分合情合理吧。”
    “你这就有些脱离实际了吧，你去看看现在哪个中学不教拉格朗日中值定理？这些年高考考了多少次拉格朗日中值定理了，用拉格朗日中值定理怎么就算超出了中学数学的范畴了？”
    “老曹，你别急眼啊，我这也是按规矩办事，不管老师教没教，这个知识点不是中学数学的知识点，这个总是没话说的吧？我不是针对谁，我只是就事论事，按规章制度办事。”
    “中学学的知识点，怎么就不是中学数学的知识点了？”
    “他能想到这个巧妙的解法，本身就是能力的体现，如果这都不给他满分，这不寒了这孩子的心吗？”
    “这对其他参赛者不公平，分我已经打了，我是不会改的！”
    “你个顽固的老匹夫！”
    “你说事就说事，别骂人啊！”
    “骂你怎么了？”
    一时间，教研室中气氛剑拔弩张，两人似乎随时都可能动手。
    “诶，我说你们两位加起来都一百多岁的人了，怎么脾气还这么火爆啊？”
    这时，旁边的判卷组长赶紧走到两人中间，哭笑不得的说道，“至于吗，不就是一张试卷嘛，我来瞧瞧。”
    cmo的试卷采用的是双盲阅卷，两位阅卷老师给分相差不大的情况下，最后得分是两位老师给分的平均值，若是两位老师分歧较大，就需要判卷组长来裁决。
    邢继广回到自己电脑前，调出老曹老石两人有争议的试卷扫描文件。
    两人争议的题目是这次cmo的第五题，一道不等式证明题。
    通常的解法就是构造一个特殊的数列来解决这道题，这次做出这道题的参赛者大多数都是使用的这种方法，而眼前这个答案，却是构造了一个函数，使用拉格朗日中值定理做出的证明。
    令f(x)=k√x(k≥2，x>2)，所以有f`(x)=1/k*x^((1-k)/k)=1/(k*x^((k-1)/k))。
    由拉格朗日中值定理可知，存在ξ∈(a，b)，使得f(b)-f(a)=f`(ξ)(b-a)，
    ∴f(b)-f(a)=(b-a)/(k*ξ^((k-1)/k))
    又∵b>ξ>a>2，
    ∴f(b)-f(a)<(b-a)/(k*a^((k-1)/k))
    ∴
    显然后面那一坨小于1，所以原不等式得证！
    赏心悦目！
    看到这个解答，邢继广感觉像是在夏天喝了一杯冰镇的可乐般，浑身舒畅。
    如果李泽翰在这儿，或许他就会明白为什么陈辉能够那么快的做完第二天的第二题了。
    “拉格朗日中值定理的确属于高等数学的知识点，但现在这个定理很多中学也都在教学，所以这位考生用到这个知识点也不算错，这道题给满分也不无道理！”
    没有人不喜欢天才，只扣两分，邢继广偏爱之意溢于言表。
    对于这个结果，老曹自然是大喜过望，得意的看了老石一眼，老石也没什么意见，邢继广是判卷组长，他说了算。
    ……
    7月12日，早上九点五十，智华楼一楼报告厅，
    还是举行开幕式的那个大厅，所有参加cmo的参赛者们再次来到这里，今天是公布成绩和颁奖典礼。
    不过这一次，大家都变得沉默了许多，不少人都似有若无的向坐在后排的怪异四人组看去。
    他们看的自然是陈辉。
    考完之后，老师们也不用担心影响他们心态，将他们看到的事情告诉了这些孩子。
    十七分钟交卷！
    匪夷所思！
    这让那些天才又是惊叹，又有些不服气，亲自做过这套题的他们，对这套题的难度是最有发言权的，他们根本无法想象十七分钟能够做完第一天的三道题。
    所以他们也都很好奇，那个家伙，到底能得多少分。
    感受到这些目光，李泽翰三人也有些不自在，即便他们知道这些人是在看陈辉。
    反倒是陈辉，正全神贯注的阅读着论文，手中笔不时在a4纸上做笔记，偶尔还会在草稿纸上进行演算。
    看着草稿纸上自己完全看不懂的符号，李泽翰觉得，或许cmo的路已经走到尽头，他也应该开始学习高等数学了，否则，他与老大的差距将会越来越远。
    跟开幕式不同的是，在报告厅更靠后的位置，坐着十几个气质沉稳的老者，从他们的气质来看，似乎是燕北大学的教授。
    数学专业，想要做数学研究的话，必然是要读博的，所以在本科时，有志于深造的学生早就找好了导师。
    今天是cmo公布成绩的日子，能进cmo前六十的，都有保送燕北清华的资格，而真正的好苗子，自然是这些教授们争抢的对象，这本就是双向选择，教授看中了学生，也得学生选他才行。
    所以这些教授们若是有看好的学生，往往会在成绩公布之后就开始套磁，先下手为强。
    “哟，什么风把老唐也吹来了？”
    最后一排，曹波看着那个头发白的老者，诧异的问道。
    他可是记得，这位老教授都准备颐养天年了来着。
    “哈哈，人老了，就是得多跟年轻人呆呆，不然暮气太重了，我就是来看看。”
    唐鑫打了个哈哈，没说实话。
    曹波也不多问，大家都心知肚明，来这里的，多半是有看好的苗子，不过想必唐鑫跟他看中的那个小家伙，应该不是同一个人。
    虽然有些好奇什么人能让唐老教授改变颐养天年的主意，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也没这个八卦的心思。
    昨天改完卷后，他们也就知道了那张试卷的主人。
    没想到那个小家伙还是这次阿赛金奖的获得者，本就有些动心的曹波再没有犹豫，决定来cmo颁奖典礼一趟。
    “哟，这不就事论事石老头嘛，这里还能有你看得上的小家伙啊，那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刚刚坐下，注意到旁边那个老对头，忍不住阴阳怪气了一句。
    石宇恒翻了个白眼，索性起身，走到另一个角落坐下。
    曹波倒也没有得寸进尺，轻哼着在邢继广身旁坐下，“我说老邢，你怎么也来了？”
    “你不会也看中了陈辉那小家伙，来跟我抢人的吧？”
    昨天邢继广的打分显然是偏向陈辉的，曹波自然会生出这样的猜测。
    邢继广哭笑不得，“什么叫抢？”
    “总不能发现一个好苗子就默认是你的了吧？”
    “你还真是奔着陈辉来的啊？”
    曹波心中陡然生出危机感，如果光是昨天那道题，或许还不足以引起这么大的轰动，但再结合阿赛金奖，还有那十六岁的年纪，就由不得大家不心动了。
    “大家又不是傻子，那个小家伙的灵性大家都是看在眼中的，这样的好苗子大家怎么会不争取？”
    “大家？除了你还有谁？”
    邢继广不答，只是抬头在周围扫了一圈。
    曹波才发现，好嘛，参与了改卷的教授们竟然都来了！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距离他最远的石宇恒身上，“不是吧，难道他也是奔着那小子来的？”
    “不然呢？”
    “他不是给那小子打了零分吗？”
    曹波感觉自己的三观受到了冲击。
    “打零分是按规章办事，来这里是对那个小家伙的天赋实力表示认同，这很难理解吗？”
    “行吧！”
    沉默了片刻，曹波才吐出两个字，这对他来说确实挺难理解的。
    喜欢一个后辈，那不应该最大限度的给他好东西才对吗？
    想不通他也不再多想，只是看向旁边的唐鑫，感觉亚历山大，“老唐该不会也是冲着那个小家伙来的吧？”
    “那我就不知道了。”邢继广也有些好奇，不知道唐鑫为什么也会来。
    “没想到连清华的人都闻着味来了，还真是属狗的。”
    曹波轻叹一声，刚才扫了一圈后，他已经放弃幻想，做好了战斗准备。
    “喂，我说老曹，你这张嘴怎么这么臭？就你这张嘴，谁会愿意当你学生？”
    不巧，曹波身后就坐了一位清华的教授。
    大家工作单位就隔一条街，还是研究同一个领域的，平时也没少交流，自然是认识的。
    “不愿意当我学生难道会去当你学生？”
    曹波毫不客气的回了一句，他现在心情可不是很好。
    “当我学生怎么了？至少我不会动不动就骂人。”
    “是，不骂人也发不出论文。”
    曹波撇嘴，“你有几篇四大啊？”
    “哟，四大了不起了？”
    对方也不甘示弱，“我老师是弗里德曼！”
    “以那小家伙的天赋，迟早是要去普林斯顿的，要是当了我的学生，有我的人脉，他在普林斯顿的学业会顺利得多！”
    曹波沉默了。
    学术圈，学术圈，既然是圈子，自然免不了是个人情社会。
    不止是国内，西方同样是如此，甚至犹有过之。
    更让曹波沉默的是，如今继承了哥廷根学派遗产的普林斯顿俨然已经成为世界数学中心，优秀的数学天才都渴望能去普林斯顿进修。
    对方说得没错，陈辉迟早是要去普林斯顿的。
    “我希望有一天，我们华夏优秀的数学人才不用再去普林斯顿，而是西方的数学天才们渴望来燕北！”
    沉默了许久，曹波忽然轻声说了句。
    原本还准备嘲讽他一番的那位清华大学教授愣了一下，轻轻摇头，没再多说什么。
    邢继广也是愣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曹波肩膀。
    周围的其他教授们心情也都变得低沉起来。
    他们都清楚，这都不是时间问题，而是有没有可能的问题。
    若是有得选，谁又愿意背井离乡，远去千里之外求学呢。
    “我们不行，未来未必不行！”
    曹波看向不远处那个正在看论文的小家伙，“说不定，这个小家伙就是开始！”
    大家也都看到了他的目光。
    听到曹波的话，他们都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
    他们当然希望曹波说的那一天能到来，但，很难的啦！
    就在教授们激烈讨论中，时间已然来到十点整，cmo官网发布了成绩，同时主席台上的大屏幕上直接投影出了成绩排名，主持人适时走上主席台。
    “祝贺各位莘莘学子，本次cmo共有四位满分，金牌线为75分，国家集训队线89分，本次cmo金牌获得者有……”
    主持人的话语在报告厅回荡，越飘越远，其他选手们却将所有注意力放在了他身后的大屏幕上。
    只见最上方四个人的名字分别是陈辉、邓乐岩、李泽翰、王潇……
    四人竟然都是满分，并且是这次cmo唯四的满分！
    联想到17分钟交卷的恐怖前提，其余参赛者们只感觉头皮发麻，为什么他们要跟这些怪物同一届？
    看到这四个名字，他们下意识的再次回头向坐在靠后位置的四人组看去。
    恐怖如斯！
    这时一直埋头看论文的陈辉也抬起了头。
    看向大屏幕上排名的他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这一次没有弹幕跳出来呢？
    难道因为已经参加过一次国际级别的赛事，拿到了自由属性点，再参加cmo就不会再有自由属性点了？
    从学科等级奖励也体现了这个规律。
    心中有太多的猜测。
    体会过自由属性点有多强大的他难免有些失望。
    可既定的事实已然无法改变，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重要的是把握当下！
    然而，就在陈辉低头继续去看论文时，一条弹幕闪过。
    【以二作的身份发表一篇sci二区论文，自由属性点+1】
    “发论文还能加自由属性点？！”
    陈辉喜不自禁。
    但很快，他又有些疑惑。
    他什么时候以二作的身份发表论文了？
    没有思考太久，陈辉就猜到了大概是怎么回事，这些天跟论文有关系的，就只有方文了。
    没想到论文二作也能奖励自由属性点，没想到方文会把自己的名字放到二作上，更没想到，那种程度的论文，竟然就能发sci二区了！
    太多的没想到加在一起，就变成了惊喜。
    东边不亮西边亮，没想到cmo没拿到自由属性点，反倒是无心插柳的论文有所斩获。
    倒是符合了原本计划。
    既然如此，
    “记忆力，给我加点！”
    (本章完)

 第122章 记忆力的极限

    第122章 记忆力的极限
    方文也没想到论文能这么快见刊，虽然journal of algebara审稿周期2-4周，是出了名的快，但审稿通过不代表就能立即发刊，往往是需要排队的，尤其是journal of algebara这种期刊往往很多人投稿，排队就更加严重了。
    没想到他投稿到现在，满打满算也不过才一个半月，竟然就已经见刊，这速度，他闻所未闻。
    如果不是journal of algebara实在是收不到稿子，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审稿人和编辑认为这篇论文水平很高，所以插队发布了！
    先是给陈辉发了条微信，告诉他论文发布的喜讯，之前因为论文还没着落，他并没有提前把二作的消息告诉陈辉，但现在尘埃落定，当然得通知陈辉了。
    然后打开电脑，点开这些天特意新建的“申奖”文件夹，里面足足有七八个文档，全都是各种奖项的申请表，里面大部分内容他都已经填好了，只用修改论文的相关信息即可。
    修改完成，他开始按照每个奖项申请的渠道一一报名申请。
    做完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方文伸了个懒腰，心满意足的拿出手机，登陆围脖。
    在等待进入app，看开屏广告时，他忽然想到，前些天那些人质疑陈辉时，自己帮陈辉说话还提到了论文的事情，只是那个时候网友们对他可是极尽嘲讽之能事。
    现在论文见刊了，那可不得好好反驳回去！
    光是想想方文都有些激动。
    毫不犹豫的点进我的，点开自己的评论，发现消息列表早已99+，虽然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但因为陈辉不断刷脸，这个话题依旧火爆。
    他也不理会那些回复他的消息，而是在自己的回复下面直接晒出了论文见刊的截图和链接。
    发完之后他还不过瘾，再次回复了一句，“那些质疑的人呢？来，道歉！”
    意气风发，方文不自觉的咧嘴得意笑，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爽文里面的男主角，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他也没有期待有人会真的来道歉，自己爽就完事儿了，冲浪这么多年，规矩他是懂的，顺风打团，逆风装死，不要说别人，他自己也是这样。
    退出评论，这时他才注意到，这个话题热度不减反增。
    cmo金牌第一，唯四满分之一！
    好家伙！
    这时他才发现，这才几天时间，陈辉先是斩获阿赛金奖，随后又拿到了cmo金牌，这个家伙简直就是金牌收割机。
    回想起省赛见到陈辉时，那个时候大家还只是觉得这个小家伙很有灵性，上台领奖时也还很青涩，随后阿赛预赛成绩出来，此时已然崭露头角，他们觉得这个小家伙是个天才，未来或许能有一番不小的成就，然后，陈辉就一路势不可挡的拿到阿赛金奖、cmo金牌第一。
    陈辉当真是一次又一次的出乎他的预料，进步速度更是越来越快，从省赛第一，到cmo金牌第一，才过去三个多月而已，颇有种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态势。
    要是再过几天有人告诉他陈辉拿了菲尔兹奖，他可能都不会太惊讶，那个家伙，做出什么样的成就似乎都不足为奇。
    “我去，楼主来真的啊！我去查了，这论文是真的，人也是真的！”
    “666，sci二区啊，我什么时候才能发一篇，好想毕业，眼睛都红了。”
    “眼红是病，建议挂个眼科。”
    “楼上的建议还是去看看脑子吧，人家高中生都能发二区，你一个研究生都发不了，指定是脑子有什么毛病（doge）”
    “兄弟，我博士生（捂脸笑）”
    “该不会是p的图吧？我虽然不是数学专业的，但sci二区是什么难度，我还是了解的。”
    “你了解个屁，人家链接都给出来了，不会点进去看啊？这能有假，当我们都是傻子吗？”
    哟嚯，出去逛了一圈，点回来一看，方文才发现下面竟然已经有这么多评论了。
    看着大家在评论下或是羡慕嫉妒恨，或是质疑，或是争辩，他不由翘起嘴角，开始理解什么是“自有大儒为我辩经”。
    “我去，阿赛金奖，cmo国赛满分，金牌第一，这家伙是个真的天才！”
    “建议燕北大学破格录取。”
    “楼上的怕不是个傻子，cmo前六十就能保送清北了，人家满分，并列第一，还需要破个屁的格。”
    “巴巴里阿数学竞赛有点子东西啊，能拿到金奖的，水平是真的高啊，去了cmo随随便便就能吊打其他选手。”
    “我就是数学专业的，阿赛难度比cmo还高，能拿到金奖，cmo满分也不足为奇。”
    “阿赛这么强吗？数学小白小声问一句，为什么阿赛金奖不能保送清北呢？”
    毕业论文已经准备好，在教研室自然是斗鸡遛狗，方文开始高强度冲浪，看着大家的评论，他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我艹！”
    “方文你发论文了？！”
    正思考着，教研室中陡然爆发出一阵惊呼。
    “不就是发论文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一位被打扰了看论文的博士师兄翻了个白眼，一脸不爽的说道，学数学的，谁不得发几篇论文。
    “可是，他发的是journal of algebara啊！”
    那位惊呼的博士师兄目光呆滞，嘴里念念有词，宛若梦魇。
    “journal of algebara？”
    被打扰的博士师兄眼神一挑，以为是对方说错了。
    他们本就是学这个方向的，自然知道journal of algebara是什么期刊，这本期刊虽然发刊数不少，但在业界也是有不小影响力的，本身也是sci二区，他们这些想要毕业的博士自然对其了如指掌。
    所以他更知道投稿journal of algebara的难度。
    方文的水平他知道，哪怕有王建伟帮忙，发journal of algebara的可能性都很小。
    一念及此，他直接进入journal of algebara官网，点开最新一期发刊，很快，他找到了方文的名字，以及第一作者的工作单位，蓉城大学！
    不是他们教研室的方文还能是谁！
    好家伙，竟然真的发sci二区了！
    别说网友了，他这个师兄都嫉妒得眼睛发红，他现在有点理解刚才那位师弟为什么这么激动了，换做是他第一个发现，恐怕也会这般激动。
    两位博士师兄的交流自然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很快，大家都看到了方文的那篇论文。
    “溜啊，不声不响干大事！”
    羡慕的同时自然也为师弟感到高兴，师兄姐弟妹们纷纷前来恭贺。
    “不对啊，方文，你这二作的陈辉是谁，竟然既不是导也不是大师兄？”
    很快，有人发现了华点。
    “嘿嘿，谢谢大家！”
    方文也得意的笑着回应，“大师兄和导都知道，这篇论文能发journal of algebara，主要贡献人也是陈辉，给个二作是应该的。”
    “哦？这个陈辉是哪个教研室的师兄？”
    师兄姐弟们恍然大悟，他们了解方文的水平，怪不得方文能发journal of algebara，原来是有强力外援。
    “不是哪个教研室的师兄，也不是师弟，是上次省赛第一那个陈辉！”
    “啥？你是说那个高中生？”
    “啊。”
    “？？？”
    “我勒个去，现在高中生都这么变态了吗？”
    “我现在算是知道数学专业到底是什么人在天上飞了……我想回家……”
    大家心思各异，却不约而同的回到座位，下载方文那篇论文仔细研读起来，他们倒要看看，在那个高中生的指导下，方文写出的论文是什么样的。
    ……
    【你的数学等级由2级74%提升到75%】
    【你的英语等级由2级3%提升到4%】
    【你的英语等级由2级4%提升到5%】
    “对偶猜想，高阶范畴论的导出几何应用！”
    在论文上简短的记了个笔记，陈辉眼前就接连跳出了几条弹幕。
    数学熟练度的提升在预料之中，倒是没想到英语的熟练度竟然直接提升了2%，记忆力提升的效果还真是立竿见影。
    对于普通人来说，记忆一个英语单词往往需要大量重复的记忆，加上频繁的使用，才能记得牢固。
    陈辉将记忆力提升到2.6后，他看论文时大多数单词只需要查一遍，下一次就能勉强识别出来，多遇到几次就能形成永久记忆，可以说是初阶版的过目不忘了。
    他原本以为这就已经是记忆力的极限，即便再提升记忆力，也只是让这个过程变得更快，能够记忆的东西更复杂。
    但这一刻，他才发现，过目不忘根本不是记忆力的极限。
    记忆力提升到3.6后，他感觉脑海中的东西开始被分门别类起来，虽然还没有真的像是图书馆一样整整齐齐，但已经有这个趋势了。
    也就是说，如果继续提升记忆力，他就能将看到的知识都存储在脑海中，然后需要用的时候就像电脑检索一般，轻松将他们找出来！
    普通人或许一辈子都遇不到这种情况，因为他们会忘记很多东西，所以能够快速的检索出来，似乎人脑根本不存在检索这个过程。
    但当记忆的东西越来越多，检索这个过程就会慢慢暴露出来！
    在检索方面，人脑一直比电脑强，但存储容量上面却未必，理论上电脑的存储是没有上限的，存储的内容越多，检索就越复杂，越慢。
    所以，随着记忆力提升，不仅是记忆速度越来越快，能记的东西越来越多，还会同时改造记忆的结构，提升检索速度，让陈辉能够记忆远超普通人数十倍数百倍的内容，却像普通人一样，能够瞬间检索出想要的内容来。
    否则随着记忆的东西越来越多，他的反应就会变得越来越迟钝，这么一想，这个改变好像还挺合理。
    他现在忽然有些理解为什么很多天才根本无法理解普通人。
    在记忆力一出生就是三点几的天才世界里，大容量快速检索这不是本能般的东西吗？
    普通人却需要费数十倍，数百倍的努力，才能勉强达到同样的效果！
    轻吐一口气，现在，自己应该也算得上是天才了吧？
    陈辉很快收敛心神，将注意力拉回到眼前的论文，翻开论文下一页，他才发现这已经是这篇论文的最后一页。
    这一天多的时间他已经看完了五篇朗兰兹纲领方面的论文，对其已经有了一个较为清晰的认知，弄明白了它是什么，为什么，怎么做，目前的难点是什么。
    这也是陈辉在遇到一个问题，或者一个陌生的对象时的解题框架，先搞清楚他是什么，再弄明白他是怎么做的，以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最后再去解决遇到的问题，很多时候这样一套方式下来，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朗兰兹纲领是数学中一系列宏大的猜想网络，旨在揭示数论、几何与表示论之间的深层统一性，用以突破类域论的局限，统一数论与调和分析，揭示数学结构的对称性。
    尤其是其中的对称性，与物理中的对称性类似，若是能在上面有所突破，或许就能像爱因斯坦建立广义相对论一样，在数学上做出巨大的，划时代的突破。
    它的核心主张不同数学领域的对象，比如伽罗瓦群表示与自守形式，可通过l-函数和对偶性对应联系起来。
    同时朗兰兹纲领也分为经典版本和几何朗兰兹纲领，经典版本关注数域上的算术问题，而几何朗兰兹则将这一框架移植到代数曲线等几何对象上，用几何语言重构对偶性。
    纲领的核心目标是建立langlands对应，即两类看似无关的数学结构的等价或对偶。
    例如，几何langlands猜想断言，代数曲线上的g-局部系统可一一对应于另一侧^lg-d-模范畴，其中^lg为langlands对偶群。
    为了实现这一目标，朗兰兹纲领使用了一系列的关键工具，比如l-函数与调和分析，通过自守l-函数编码算术信息，并利用迹公式等工具匹配不同侧的对象。
    比如几何表示论，hecke算子作用于模空间上的层，构造函子实现范畴等价。
    比如物理对偶，超对称规范理论中的s-对偶为几何langlands提供物理诠释，如kapustin-witten将对应视为4维理论的维度约化，等等等等。
    这个猜想无疑是宏大的，划时代的，但面临的挑战同样巨大，比如非阿贝尔情形的技术壁垒，高阶对偶群的表示论复杂，难以构造显式对应，比如处理模空间的无穷维性质需发展新的几何与拓扑工具，比如提升为高阶范畴等价时，需克服同伦论与导出代数几何的抽象复杂性……
    遇到的问题越多，陈辉就越是高兴，每一个问题都是一条通天大道！
    袁新毅研究的方向正是范畴化与导出几何，目前看来，他似乎已经在这个方面做出了突破性的进展。
    剩下的问题中，解决无穷维几何问题时，需要发展新的几何与拓扑工具，也就是方文曾经说过的发明新工具方向。
    陈辉沉思，
    或许，创造力的提升，也是时候提上日程了。
    (本章完)

 第123章 费马小定理

    第123章 费马小定理
    颁奖典礼与开幕式一样冗长，但毕竟不如文艺演出那般吵闹，陈辉也懒得换地方学习，在脑海中总结了一番这两天所学后，翻开了下一篇论文。
    袁新毅给他准备的这些论文，编排顺序也是有讲究的，由浅入深，脉络清晰，陈辉一路看下去竟然也没有遇到太过困难的点，看完之后，朗兰兹纲领的全貌自然而然的在他脑海中浮现。
    这就是有老师的好处了，如果陈辉自己去找资料，不说搜索资料浪费的时间，学习起来也不会这么轻松。
    陈辉泰然自若，坐在报告厅后排的燕北清华两校的教授们可就有些等不及了，尤其是在这么多竞争对手环伺的情况下，哪怕是久居高位的他们也忍不住有些心浮气躁。
    这时，一直坐在角落的石破天忽然站起身来，泰然自若的走到陈辉他们所在的位置，拍了拍李泽翰肩膀，说道，“你好，同学，我是燕北大学数学院的教授石破天，我想跟陈辉同学说几句话，可以让个位置吗？”
    李泽翰抬头看向石破天，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委屈的起身，往旁边挪了个位置。
    “陈辉同学你好，我是燕北大学数学院正教授，长江学者，独立发过一篇四大，研究方向是你擅长群论，目前正在做的课题是无限维李群的表示分类及其在量子场论中的应用，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课题组？”
    石破天开门见山的说道，“我可以为你提供直博名额。”
    “？”
    刚刚才不情不愿挪到一边的李泽翰瞪大眼睛。
    这个小老头竟然这么强？
    现在他心里因为刚才被迫让座产生的一丝怨气，瞬间烟消云散。
    他虽然专注于数学竞赛，但对数学界也是有所了解的，能够发四大的数学家，已经属于是数学界最顶尖的那一撮人了。
    能稳压他们的，也只有各大奖的得主，数学家大会四十五分钟报告这样的半步菲奖大师。
    可就是这样的人，竟然主动来邀请陈辉。
    刚才那番话，就像是陈辉在面试他一样。
    倒反天罡？
    这也就罢了，明明自己也是满分，怎么就邀请陈辉，不邀请他呢？
    大家都是满分，怎么还区别对待？
    然而，更让他无法理解的是陈辉的回答，“抱歉，我已经有老师了。”
    石破天同样一愣，“能告诉我你老师是谁吗？”
    “袁新毅。”
    “是他？”
    石破天恍然，“难怪！”
    原本还准备争取一下的他也熄了这个念头。
    他当然认识袁新毅，最近这位正好在燕北大学交流呢。
    老师是半步菲奖得主，院士大佬田阳。
    即便不拼老师，拼自身，他比起有两篇四大的袁新毅也没优势。
    更重要的是，袁新毅还不满四十岁，而他已经是甲之年。
    年轻，就有无限可能啊！
    “我看你在群论上很有天赋，如果对我的课题感兴趣，可以随时找我了解，我们团队在这个方向还是有些成果的，做不了师徒，也可以合作的嘛，现在数学研究也早已经不是单枪匹马呈个人英雄的年代了。”
    他不知道袁新毅怎么说动陈辉的，但他知道，自己没有打动陈辉的筹码。
    既然如此，还不如结个善缘。
    “好的，如果我后续要做这个方面的研究，肯定会联系石老师。”
    陈辉也没拒绝，人家大教授礼贤下士，他也没必要恃才傲物。
    当然，他暂时是没这方面打算的。
    “那，合作愉快，就先不打扰你学习了。”
    石破天爽朗的笑着伸手，大略扫了一眼陈辉桌上的论文。
    好家伙，《sur un problèpatibilité local-global localement analytique》，的确是朗兰兹纲领相关的论文，还是前沿研究成果。
    说明陈辉没有说谎，这些论文应该是袁新毅给他选的，但他很疑惑，这么前沿的论文，这个小家伙看得懂吗？
    “合作愉快！”
    陈辉礼貌性的伸手与石破天握了握，并回以微笑。
    石破天也不拖泥带水，起身径直往报告厅外走去。
    “哇，狗贼！不讲武德！”
    看到石破天与陈辉有说有笑，最后竟然还握了手，坐在后排的曹波恨得咬牙切齿。
    他们原本是准备等颁奖典礼结束再去向陈辉抛出橄榄枝，没想到石破天竟然不讲武德的捷足先登了。
    当下曹波就忍不住起身，准备也往陈辉那边去。
    不过还不等他起身，就被身旁的邢继广按住。“现在还在进行颁奖典礼，去一个两个还好说，要是大家都去陈辉那边，那成什么样子。”
    “难道你就这么看着那个狗贼抢先？”
    曹波怒气冲冲，倒也还没失去理智，并没有挣脱邢继广的拖拽。
    “当然是去找他呀！”
    邢继广向报告厅外努努嘴，起身当先向报告厅外追去。
    见到他这番动作，其他教授们也都不再装作矜持，纷纷起身，跟了上去。
    刚走出报告厅，他们就在大厅里看到了悠哉悠哉等在这里石破天。
    石破天这幅胜券在握的样子让所有跟出来的教授们心头一凉，感觉自己大概率是没戏了。
    在这里的教授们实力和资源也都差不多，石破天已经是其中中等偏上的水平了，很多人甚至还比不上他。
    若陈辉真跟石破天达成了共识，他们想要挖墙脚的难度可就是地狱级的了。
    “石老狗，你不讲武德，你卑鄙无耻！”
    本就有旧怨的曹波火力全开，人可能是抢不过了，但趁机发泄一番旧恨也是很不错的。
    不止是曹波，其他教授们也都颇有微词，怒目而视。
    石破天却泰然自若，看都没看曹波一眼，而是继续看着报告厅大门，像是在等待什么。
    “难道是在等陈辉出来？”
    其他教授们也都顺着石破天的目光看过去，这有恃无恐的样子真是让人牙痒痒。
    这时，最后一位教授也走出了报告厅。
    石破天这才起身，看向所有人，“陈辉已经有老师了。”
    “？”
    其他教授们目瞪口呆，他们就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
    “陈辉的老师不是我，是袁新毅。”
    不等其他教授将怒火转化成行动，石破天就再次开口，然后转身往智华楼外走去。
    他等在这里不过是想跟大家同步一下消息罢了，免得大家在报告厅里出洋相。
    不是石破天？
    大厅中一片安静，众教授面面相觑，直到石破天已经远去，大家才像是从冬眠中复苏的虫子般开始交谈起来。
    “袁新毅？”
    “是他！”
    曹波看向身旁的邢继广。
    “好一个袁新毅！”
    邢继广也轻叹一声，摇头往智华楼外走去。
    如果对手是石破天，他还准备努力一番。
    可陈辉的老师若是袁新毅，他不觉得自己有任何胜算。
    不说袁新毅自己，他老师田阳是燕北大学老牌院士，学术资源根本不是他能比的。
    这还是他不知道袁新毅最新突破的情况下。
    没得比，根本没得比，换他是陈辉，他也选袁新毅。
    “你就这么走了？”
    曹波追上邢继广，满脸不甘的问道。
    “不然呢？”
    邢继广没好气的回了句，“谁让你没人家眼光好？”
    他们是改卷组的教授，按理来说是最先得到消息的，可现在袁新毅竟然在他们之前跟陈辉敲定了合同。
    甚至是在 cmo之前就已经敲定了，这他们能怎么办？
    曹波也明白邢继广的意思，开始认清现实，但他百思不得其解，“你说田院士是怎么想的，就算要照顾自己学生，将天才收入门下，那也应该招来燕北啊，现在让那个小家伙跟着袁新毅去江城算什么事儿？”
    邢继广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曹波，“你问我？我上哪知道去，你这么能，你问田院士去啊。”
    ……
    报告厅中，一开始大家还保持着基本的尊重，随着颁奖典礼进行，同学们也开始玩起手机来。
    不少同学也是离开座位去上厕所，然后一去不回。
    也有同学悄悄溜到后排，小声聊天。
    像陈辉一样埋头学习的，同样不在少数，这可是cmo，能够来这里的，哪个不是天资纵横，哪个不是卷王中的卷王。
    “老大就是老大！”
    “你拒绝燕北大学教授的样子真帅！”
    石破天才刚离开，李泽翰挪动屁股往回坐去。
    不等李泽翰坐稳，一只纤纤玉手攥住了他肩膀，将他拉向一旁，然后一阵香风袭来，一个穿着蓝白相间校服的女生坐在了刚才石破天的位置。
    “陈辉同学，你好，你能给我讲讲cmo第六题的解题思路吗？”
    少女素面朝天，扑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求知若渴的偏头问道，及肩的头发扫过陈辉手背，像一片偶然坠落的樱，带来阵隐约的樱清香。
    “要不你问问旁边这位，他也是满分？”
    陈辉收回手臂，揉了揉乍遇香气有些不适的鼻子，看向一旁的李泽翰。
    却发现这个一直上窜下跳的家伙此时正低着头，看都不敢看这边一眼，一副鹌鹑模样。
    收回目光，看向少女胸口。
    魔都中学！
    李泽翰应该是认识这位了。
    能让李泽翰这幅作态，这位满脸柔弱的少女恐怕也是人不可貌相。
    少女草稿纸上早已写好了第六题的题目，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记住一场考试的题目并不是什么难事。
    这次cmo第六题是一道数论题，数论作为理论数学的明珠，很是受出题者们的喜爱。
    【求与数列an=2^n+3^n+6^n-1，n=1，2，3……每一项都互素的所有正整数】
    “用费马小定理把原式变换一下就可以了。”
    陈辉也懒得麻烦，抬手在草稿纸上书写解答过程，想要尽快将对方打发。
    当n=1和2时，可以算出an=10和48，当n>3时，根据费马小定理，有，
    2^(n-1)≡1（mod n）
    3^(n-1)≡1(mod n)
    6^(n-1)≡1(mod n)
    2，3，6的最小公倍数是6，所以在对上面三项分别乘以3，2，1，则有6*2^(n-2)+6*3^(n-2)+6*6^(n-2)≡6（mod n），所以有2^(n-2)+3^(n-2)+6^(n-2)-1≡0（mod n）。
    也就是说，对于an这个数列，当n>3时，总存在一个整数p能够整除an。
    又因a1和a2能被2，3整除，所以与an每一项都互素的正整数只能为1，证毕。
    少女盯着草稿纸看了三十秒，眼中疑惑尽消，但很快又涌出了新的疑惑，“你是怎么想到要用费马小定理来解这道题的，能给我讲讲思路吗？”
    这道题她看懂只用了三十秒，可在考场，她了一个小时也没有做出来！
    “？”
    “看到题目就想出来了啊？”
    陈辉感觉有些棘手，这个问题跟让他证明1+1=2一样。
    “难道不是吗？”
    他看向一旁抬头偷看的李泽翰。
    李泽翰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当然不是。”
    “数论的定理还蛮多的，欧拉定理，费马小定理，威尔逊定理，华夏剩余定理，光是初等数论四大定理都得费一定功夫去试错，还有二次互反律、模p的简化剩余系、素数定理的初等版本、费马数相关定理……
    我也是了一些时间才找到正确解法的。”
    说起数学，小胖子顿时自信起来。
    学杂了！
    陈辉恍然大悟。
    魔都中学作为竞赛名校，对学生的培养还是很有经验的，自然不会出现因为前置知识没学到位，导致知识断层，从而知道定理却不会用的情况。
    反而是因为脑子里装了太多的知识，书到用时反而恨多了。
    归根结底还是学得不够扎实。
    “你们会费马小定理的证明吗？”
    陈辉回头看向身旁的少女，又转向李泽翰。
    “那当然没问题！”
    李泽翰拿起笔就在草稿纸上唰唰唰的写了起来，那个少女同样提笔。
    能来cmo的，怎么可能不会证明费马小定理。
    “还有呢？”
    看着写出一种证明方法的两人，陈辉问道。
    “还有？”
    两人都茫然的看向陈辉。
    陈辉不语，只是拿起笔，在草稿纸上再次推演起来。
    李泽翰和那个女生使用的都是染色法，显然，两人都是同一个老师教的。
    费马小定理的内容是，设p是素数，a是与p互素的任一整数，则a^(p-1)≡1(mod p).
    证明：设p为与a互素的任一整数，则有p*a=a+2a+……+(p-1)a，既然p与a互素，那么a模p就只能是1到p-1。
    再假设这p-1项存在同余，那么两项之差模p则为0，因为p是整数，所以两项之差必定与p-3项中的某一项相等，即(q*a)≡0(mod p)，与题设矛盾。
    ∴这p-1项是不同余的，
    ∴(1*2*……p-1)a^(p-1)≡(1*2*……p-1)(mod p)
    ∴a^(p-1)≡1(mod p)。
    “还能这样？”
    李泽翰两人看着陈辉草稿纸上简单的几列证明，再看看自己写了两张纸的证明，有些怀疑人生。
    简洁而优雅！
    相比起来，似乎陈辉写下的证明才更像数学。
    但他们还是疑惑的看向陈辉，不知道这与刚才的话题有什么联系。
    “你们学习费马小定理时，只关注了他是什么，怎么证明，然后就去刷题了，试图通过刷题掌握这个知识点，却没有去钻研为什么！”
    “所以这些公式在你们脑海中自然就像是无根之水，即便记住了，在要用时也根本想不到，学数学，重要的不是记住了多少公式定理，而是，你有没有理解它。”
    “证明过程对思维训练至关重要，数学归纳法、反证法等证明方法不仅是逻辑推演的体现，更是培养“数学直觉”的磨刀石。
    如果你们深入探究过费马小定理证明原理，往往能通过“数论美感”快速识别题目中的同余结构，就也能像我一样，一眼就看出这道题应该使用费马小定理了。”
    陈辉没有跟他们讲完全剩余系的概念，概念不重要，理解概念，很重要！
    李泽翰两人若有所思。
    【你的数学等级有2级75提升到76%】
    刚回头，陈辉眼前弹出弹幕。
    陈辉有些意外，却也在意料之中。
    给别人当老师本来就是对自己所学的梳理过程，如果一个知识点，你能给别人讲清楚，那么你就算是真正掌握了这个知识点！
    在讨论中更是可能激发灵感，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实力强大的数学家还愿意收学生的原因，教学的过程，也是自己成长的过程。
    (本章完)

 第124章 讲座

    第124章 讲座
    颁奖典礼终于还是在上午结束。
    下午是一场数学家的讲座，以及游园活动。
    讲座是科普性质的，主要是带这些参加cmo的高中小朋友了解一下当今数学前沿在研究什么问题，是什么样子的，让这些未来可能成为数学家的小家伙们能够做到成竹在胸，在未来做出选择时能选对方向。
    陈辉倒也同样听得津津有味，有真正的数学家带着，比自己去网上查资料可要轻松高效多了。
    但这也让他原本就不多的时间变得捉襟见肘。
    第二天上午八点半，
    未名湖畔，一行五人从农园餐厅走出来，陈辉脚步匆匆的赶往智华楼报告厅。
    今天这里还有一场讲座，正是袁新毅特地为他安排的，关于凝聚态物理方面的讲座。
    但沉浸在朗兰兹纲领的他，直到李泽翰提醒他这场讲座，他才想起来，论文还没看！
    讲座是九点开始，还有半个小时时间，希望来得及。
    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才刚来到智华楼下，陈辉就看到了等在报告厅前的袁新毅。
    袁新毅笑得很开心，经过这几天的验证，他的证明方法已经有了很好的表现，种种迹象表明，这次的方法，真能行！
    “论文看得怎么样了？”
    看到自己的爱徒，袁新毅笑得更加开心，柔声问道。
    “还没看。”
    陈辉如实回答，“这两天看朗兰兹纲领方面的论文去了，感觉挺有意思的。”
    袁新毅皱眉。
    扫了一眼陈辉手中的那迭论文，有明显翻动的痕迹，他并不怀疑陈辉偷懒。
    但之前陈辉明明说自己对凝聚态物理感兴趣，现在又觉得朗兰兹纲领有意思，这种心性，很危险！
    “人力有时穷，就算是天才，精力也是有限的，这两个方向任何一个都值得你用一生去追寻，希望你能确定自己的目标，不要四处撒网，最后却一事无成。”
    这样的批评已经是很严厉了，但他希望能点醒陈辉，“这几天你回去好好想想自己的主攻方向，至于其他领域，可以了解，但不要费太多的时间去研究。”
    陈辉现在还年轻，但年轻的时光，总是一瞬即逝，等到老了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听讲座之前，先了解主讲人的成果，看几篇对方的论文，这算是数学家们的基本礼仪，下次可要注意了。”
    袁新毅也没有再追究，陈辉毕竟只是个高中生，心性不定也正常，“好了，跟我进去吧。”
    “这是谁啊？”
    “好厉害的样子！”
    跟在几人身后的陈灵儿小声问道。
    昨天陈辉给她讲题后，她也就赖在陈辉他们四人组中不走了，一个女孩子，跟着四个男生一起听讲座，吃饭，上自习，昨天下午也就罢了，今天早上她更是早早的就等在了陈辉几人的宿舍楼下，还给陈辉买了早餐。
    看得李泽翰心中酸酸的，陈灵儿在魔都中学那可是天之骄女般的人物，长得漂亮，还是个学霸，就连他都不敢在对方面前放肆，不然都要被老师说几句。
    可就是这样的人物，竟然沦落到给陈辉带早餐的地步了。
    用时髦的话讲，这不就是舔狗吗？
    “问你话呢！”
    陈灵儿眼睛一横，将走神的李泽翰拉回现实。
    “陈辉老师，袁新毅，燕北大学田阳院士的学生，江城大学教授，拥有两篇四大的年轻数学家！”
    李泽翰显然已经调查过袁新毅的身份了。
    “哇哦！”
    陈灵儿眼中满是小星星，“只有这么优秀的老师才能配得上辉哥！”
    “。。”
    李泽翰不想说话。
    要是让魔都中学的同学看到陈灵儿这幅模样，恐怕都会以为她被夺舍了。
    有袁新毅带领，一行人终于不再是坐在最后，而是来到了前排，李泽翰自然理所当然被陈灵儿从陈辉身旁挤走。
    “辉哥，你这么多论文，可以借一本我看吗？”
    在报告厅中坐下后，陈灵儿探头探脑的凑到陈辉身旁，对陈辉桌上的论文虎视眈眈。
    陈辉直接将最基础的一本朗兰兹纲领论文抽出，递给陈灵儿，然后全身心的投入到眼前的论文中。
    袁新毅扫了一眼陈灵儿手中的论文，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笔记，对陈辉的责怪再次少了几分，但他还是有些遗憾，这么好的机会，陈辉竟然不好好珍惜。
    朗兰兹相关的论文什么时候都能看，跟这些顶尖教授交流的机会可没那么容易得到。
    看了眼全神贯注投入到论文中的陈辉，袁新毅也说不出什么责备的话来，但距离讲座开始还有不到三十分钟，现在临时抱佛脚，又有什么用呢。
    李泽翰同样在看陈灵儿手中的论文，但他只是看了一眼，丝毫没有留念。
    看不懂的！
    近水楼台先得月，他又怎么可能没有觊觎老大的秘籍。
    根本看不懂。
    他还是老老实实的根据老大的建议，看起了数分的教材。
    八点五十五，报告厅中早已人满为患，不少学生都只能站在最后排的空地和过道上，来的不止是cmo的参赛者，听讲座的还有燕北大学数学院和物理学院的研究生、博士生，甚至还有不少老师教授也都来了。
    显然，这位教授并非浪得虚名，是有真东西的。
    这也是袁新毅为陈辉感到惋惜的原因。
    马威阳同样很惋惜，就因为昨天熬夜看论文，导致早上晚起来了几分钟，让他现在只能站在过道里听讲座，甚至就连过道他都没能站到前排，而是站在了第三四排的位置。
    作为研究凝聚态物理的研究生，作为有志于在这个领域深钻的学生，他很期待与凝聚态物理大佬埃德里安交流。
    在得知埃德里安要开讲座后，他就放下手头所有事情，了一周的时间，彻底弄懂了埃德里安教授近期发表的三篇论文。
    叹了口气，马威阳将打印出来的论文放在手臂上，右手拿笔，做好了随时做笔记的准备。
    也就在这时，他看见了左手边那几个怪异的小家伙。
    这几个小家伙都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有的写着魔都中学，有的写着蓉城二中……
    显然，这些都是来参加cmo的高中生。
    不止是他旁边这几个，这个报告厅中，大部分都是穿着高中生校服。
    偌大的报告厅，竟然被这些小家伙们占据，马威阳不由得有些心痛。
    他倒不是看不起这些小家伙，能参加cmo的高中生，自然都是高中生中的佼佼者，但以他们现在的知识储备，听得懂埃德里安教授在讲什么吗？
    把这样宝贵的机会给这些高中生，不是浪费吗？
    “数分？”
    看着旁边这个小胖子手里的教材，马威阳叹息一声，还在吃奶的年纪呢，就被拉到战场上。
    目光横移，
    【definition of fractional chern class……】
    “嗯？”
    马威阳眉头微挑。
    这篇论文他太熟悉了，正是他昨晚熬夜看的，埃德里安最新发表的关于凝聚态物理的论文，也是埃德里安教授今天主讲的内容。
    这个小家伙竟然在看论文！
    一个高中生，他看得懂吗？
    还是全英文论文。
    这种论文，哪怕他是学这个专业的，偶尔遇到些专有名词都需要查词典，但他并没有发现这个小家伙有拿出手机的举动。
    不过听讲座前先看论文，这种行为还是很专业的，至少是有高人指点。
    哗啦……
    a4纸翻动的声音响起。
    这个小家伙看得还挺快！
    他还看见对方不时在论文空白处做些笔记，可惜字迹太潦草，他看不太清。
    有意思！
    不过很快，马威阳就觉得没意思了。
    无他，这个小家伙看得太快了！
    这篇论文的难度他是清楚的，哪怕是他这种专业对口的研究生，也了三天时间才完全看懂。
    而这个小家伙，在短短几分钟时间，竟然连翻了两页。
    他刚才明明看见这个小家伙还在查单词来着。
    一边查单词，一边快速翻论文，巨大的反差让马威阳摇头失笑。
    也是，这点时间，哪怕找个英语专业的研究生来做阅读理解，时间都不够吧？
    有这样看论文的？
    大概率又是个装逼犯！
    尤其是看到那个小家伙旁边坐着的女孩，马威阳就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摇头收回目光，看向主席台。
    马威阳甚至在考虑要不要跟旁边这几个小家伙商量一下，让个位置给他。
    不过他最终还是做不到这么厚颜无耻。
    只能唉声叹气的站在过道上。
    几分钟后，一位留着灰蓝色短发的魁梧汉子走上主席台。
    顿时整个报告厅都安静下来。
    埃德里安在主讲位上坐下，灰蓝色的眸子在台下扫视一圈，与那些年轻的眼眸对视，感受着这些年轻人对知识的渴望。
    这空前的盛况，让他有些感慨。
    如今的华夏，好像是真的不一样了。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坐在第三排的袁新毅身上。
    他认识袁新毅，这位来自华夏的天才数学家，在他们西方，同样享有不小的盛名，两人也有过几面之缘，今天这场讲座，他也是受对方邀请而来。
    两人点头示意。
    太年轻了！
    埃德里安有些羡慕，他虽然看似年轻，但鬓角的两缕银丝还是暴露了他的年纪。
    不过让他奇怪的是，这位天才数学家身边，坐着的竟然不是教授，而是几个看起来年轻得有些过分的小家伙。
    “难道是他的学生？”
    疑问只在脑海中一闪而逝。
    埃德里安已经打开了手中的牛皮笔记本，用他那精密管风琴般的嗓音说道，“good afternoon，my fellow truth-seekers”
    “ladies and gentlemen，imagine holding a mathematical microscope so powerful it could see the very fabric of reality twist into a mbius strip……”
    陈辉不得以抬起头。
    论文他还没看完，半个小时的时间还是太短了些，他只是囫囵吞枣的看了个大概，明白了这篇论文在讲什么，又是怎么做的，但很多细节部分并没有深入研究。
    讲座已经开始，他决定先听讲座，边听边对照着论文细究。
    埃德里安的这篇论文大致可以分为三个组要部分，首先是建立了一个基于层上同调理论的非交换几何框架，成功解决了分数陈绝缘体的统一拓扑分类问题。
    其次通过构造高维berry相位的非阿贝尔规范结构，证明了二维强关联系统中分数化陈数的新颖表示形式，并揭示了其与分数量子霍尔态之间的深层数学关联。
    最后理论预测了3类新型拓扑相的存在，为实验发现超越整数量子化的拓扑物质态提供了严格的数学基础。
    “传统k-theory拓扑分类在强关联体系失效，所以我们引入层上同调取代传统向量丛理论……”
    埃德里安的嗓音在报告厅中回荡，只用了十几分钟时间，就将这次讲座内容的背景介绍完毕。
    随后，他站起身，拿起粉笔，走到主席台上的黑板旁。
    大家都知道，今天的戏肉要来了。
    埃德里安要分享他的证明过程，以及思考思路，这才是一篇论文最宝贵的东西。
    一篇论文的知识是有限的，但一种解决问题的方法，可以用来解决无数问题。
    现在很多教授习惯使用ppt讲座，但埃德里安还是喜欢现场书写公式，这样能让他思路更加顺畅，他很享受这个书写和讲述的过程。
    这个过程往往会激发他更多的灵感。
    “首先是非交换几何框架的构建，我们需要定义分数陈类……”
    埃德里安讲述着，粉笔已经开始在黑板上划动，留下一串公式。
    ch^α=(i/2π)∫tr(Ω^α)，
    “其中Ω^α为带分数指标α的曲率形式，满足非整数量子化条件……”
    “然后是利用层上同调分类定理……”
    整个证明过程足足持续了四十多分钟。
    李泽翰早在四十分钟前就已经放弃挣扎。
    他的英语本不算差，但那位埃德里安教授的英语带有浓烈的咖喱味，天知道一位正宗的米国教授，怎么会有这种口音。
    他光是听懂这些句子就已经很难了，更绝望的是，哪怕努力听懂了这些句子，他也根本理解不了是什么意思。
    更不用说黑板上的公式他是一个都看不懂了。
    看到旁边陈辉全神贯注的模样，李泽翰认命般的闭上双眼。
    但很快，他又不认命的睁开眼，将目光放在了数分教材上，现在他听不懂，但未来，他一定可以！
    不止是李泽翰，整个报告厅中，许多人在埃德里安讲解证明过程时就开始放空大脑，也不仅仅是参加cmo的高中生们，很多物理系、数学系的研究生也都只能放空大脑。
    这根本不是一场面向高中生的科普讲座，这根本就是按照会议规格，同水平研究交流来的。
    但也能理解，毕竟这是袁新毅临时邀请，埃德里安教授根本没时间准备讲演材料。
    袁新毅看向陈辉，这个小家伙倒是全程全神贯注的听着讲座，就是不知道他能听懂多少了。
    (本章完)

 第125章 我来当主讲人？

    第125章 我来当主讲人？
    “前段时间我们与谷歌公司合作，利用这项新理论训练神经网络预测新型分数拓扑相，得到的deepmind模型已经成功预测出二维异质结中的分数陈绝缘体候选材料。”
    写完证明过程，埃德里安教授神情振奋，对于自己最新研究，他还是很得意的，“不止如此，这项理论的研究还能有助于高温超导机制探索，比如研究铜基超导体赝能隙态与分数陈数的潜在联系，构建d波超导与z拓扑序的共存理论模型。”
    “如果最后能统一高温超导与拓扑量子液体理论，那么或许，我们真的能够找到一种室温超导材料！”
    “这是一项振奋人心的研究，不是吗？！”
    埃德里安教授在台上满脸笑容，手舞足蹈的畅想未来。
    看得出来，这位教授应该是有一部分三哥的血脉。
    陈辉皱眉，觉得这位教授有些过于乐观了，不要说找到室温超导材料，这篇论文的理论本身就是不完备的，在实际应用中存在许多问题。
    当然，这篇论文的价值也是毋庸置疑的。
    凝聚态物理目前还有许多问题丞待解决，比如传统k-theory拓扑分类在强关联体系失效，分数陈绝缘体的实验观测与理论描述存在鸿沟，现有chern-simons理论无法统一处理非阿贝尔统计与拓扑序。
    这些问题的核心矛盾就是整数vs分数拓扑数的数学描述需要突破交换代数的限制。
    埃德里安教授在这篇论文中引入层上同调取代传统向量丛理论，构建非紧致流形上的修正atiyah-singer指标定理，拓展具有非整数系数的非阿贝尔chern-weil理论，构造了分数化拓扑荷的层论实现，建立广义bloch定理的非交换代数表示，发现berry相位的分数化与层上同调群h(x，/)的直接对应。
    首次实现分数陈数的严格数学表述，发展出处理分数化现象的新上同调理论，发现拓扑序与数论（模形式）的隐藏关联，建立非交换几何与代数拓扑的深度联系，建立可计算的新型拓扑不变量……
    这些成果都是突破性的！
    所以这篇论文最终发表在siam review，也是对这篇论文的肯定。
    siam review虽然影响因子只有10.8，但数学领域的论文大多都是如此，四大刊之首的数学年刊也都只有5.7的影响因子，在数学领域，影响因子并非评判一个期刊的唯一标准。
    但它是应用数学领域毫无争议的绝对权威，其年发文量仅28篇，足见其上刊难度之高，跟那些一年发文几百篇的水刊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如果非要排个名，那么siam review算是四大刊之下的顶刊。
    但这篇论文无疑还有许多可以完善的地方，陈辉也有很多疑问。
    “okay，现在大家有什么疑问可以提了，我们有十五分钟的交流时间。”
    埃德里安扔下粉笔，坐回到主讲席上，兴奋的笑着说道，他也有些期待跟华夏的年轻人们交流。
    “埃德里安教授，你好。”
    陈辉正准备举手，旁边忽然响起一道响亮的声音，一个站在过道上的年轻人高高的举起手，年轻的声音在安静的报告厅中回荡。
    “children of curiosity，just say！”
    埃德里安满脸西方人招牌灿烂笑容，看向马威阳，这些华夏的年轻人们就是太过拘束，如果他们能够更加open一些，或许他们能够在数学的道路上走得更远。
    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话筒，马威阳开口说道，“您在论文中提到，预测可观测的分数化量子化现象，并给出了公式来预测σ_xy= e/(3h)等分数值，但实际材料中无序、相互作用可能导致拓扑数的重整化，比如整数量子霍尔效应到分数的标度行为，现有实验手段难以直接区分本征分数化与有效现象，请问您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呢？”
    “！”
    埃德里安决定收回刚才对这个小家伙的评价，好吧，这些华夏的小家伙可真是一点都不留情啊！
    无疑，这个问题是中肯的、确定的、一针见血的……
    “good question！”
    埃德里安发自肺腑的称赞了一声，这位华夏学生问的问题，也正是他们团队下一步准备攻克的问题，足以说明这个小家伙不仅听懂了他在讲什么，还有属于自己的思考，这已经非常优秀了！
    “正如这位小朋友所说，分数陈类的微分几何实现是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定义ch^α=(i/2π)∫tr(Ω^α)时，需验证分数曲率形式Ω^α是否满足bianchi恒等式。
    传统陈类基于主丛联络，而分数情形可能需要突破主丛理论框架，尚未有数学共识。”
    “我们也研究过一些解决方案，比如直接推广传统陈类到有理数系数，定义分数陈数为……”
    埃德里安再次拿起粉笔，擦掉黑板上的所有证明过程，再次写下一串公式，chpm/n=nmchpz。
    “遗憾的是，它无法解释为何实验中仅观测到特定分母，而非所有有理数，比如魔角石墨烯中的 n=3。”
    “当然，我们也可以构造非交换规范群（如 su(n)/zk）的主丛，定义修正曲率Ωα=dw+w∧w+αΘ……”
    埃德里安继续书写板书，“这种做法无法证明修正曲率满足bianchi恒等式，破坏了微分几何自洽性。”
    “显然，如你所见，我们团队目前还没有很好的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埃德里安摊摊手，表示有些遗憾，最后还不忘加上一句美式幽默，“如果这个问题能够解决，这篇论文投的就是四大，而不是siam review了。”
    “如果你对这个问题感兴趣，欢迎加入我的团队。”
    埃德里安在斯坦福大学也算是相对保守的教授，他的同僚们团队中早就出现了华夏人的身影，据说那些华夏人表现相当不错，又任劳任怨。
    以前他觉得有些不可信，但现在亲眼所见，他也生出了招几个华夏学生进入团队的心思。
    不少燕北大学的研究生对马威阳投来羡慕的目光，没想到只是提一个问题，就能得到大牛的青睐。
    斯坦福大学在漂亮国也算是top，埃德里安教授更是凝聚态物理研究的大牛，可以预见，进入这样的团队，前途无量。
    然而马威阳对这个回答却有些失望。
    他本身是物理专业，他更希望能研究出性能卓越的材料，终极目标是实现室温超导材料的制备，对数学的兴趣仅在于解决物理问题。
    他提这个问题，是想要得到答案，而不是邀请。
    “感谢……”
    外界的声音在陈辉脑海中远去，他的世界中正灵光迸现，如同一场盛开的烟。
    直接推广传统陈类到有理数系数，无法解释为何实验中仅观测到特定分母，那为什么不引入朗兰兹纲领的框架呢？
    模形式的傅里叶系数常为有理数，比如权为2的模形式f(z)的系数 an∈q，且分母受模数n约束，n=3对应n=27，与实验中的分母选择机制天然契合！
    同时朗兰兹纲领中伽罗瓦表示的不可约性对应拓扑相的稳定性，能够为分数拓扑序的分类提供数论基础。
    模形式的周期积分与陈-西蒙斯理论的结合，可严格导出分数量子化条件σxy=e2/(nh)。
    “没错！没错！”
    所以这个问题可以将分数陈数映射到模形式的特定系数，利用朗兰兹对应建立拓扑不变量与自守表示的严格联系！
    但这要怎么做呢？
    陈辉大脑飞速运转。
    这些天看的朗兰兹纲领相关论文在脑海中涌现，与前些天看的凝聚态物理知识轰然碰撞，炸开一团团绚丽的烟。
    首先，
    选取与物理系统对称性匹配的模形式，例如对于具有c3旋转对称性的魔角石墨烯，选取权k=2、级数n=3的模形式 f(z)∈s2(Γ0(3))，其傅里叶展开为：
    f(z)=∑n=(1，∞)anq^n，q=e^(2πiz)
    然后构造分数陈数……
    大牛与学生们互动惊醒了还在走神的高中生们，这些未来的大学士们，看向马威阳的眼中充满了憧憬。
    以后他们上大学了，是不是也能这样？
    学习中的李泽翰也早已经抬起头，看向提问的马威阳，一阵心潮澎湃。
    大丈夫当如是！
    在讲座上以学生的身份，与顶级大牛对话，还能获得大牛赏识，这是什么小说男主剧本？
    我以后也要成为这样的人！
    他下意识的转头看向身旁的陈辉，却发现陈辉正埋头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这倒也正常，陈辉似乎除了对自己学习的内容感兴趣，其他事情都影响不了他，不管在哪，他都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以往李泽翰还是挺羡慕陈辉这种状态的，但现在，他觉得陈辉没能见到这一幕，多少会有些遗憾。
    原本他已经将陈辉当成了自己毕生追赶的目标，但看到马威阳后，李泽翰忽然发现，这个世界很大，远不止cmo和数学竞赛。
    或许陈辉以后也能成长为这样的人物，但现在的他，终究还是太过稚嫩了些。
    “我的目光，或许可以放得更加长远些！”
    李泽翰从陈辉身上收回目光，看向一旁的马威阳，又看向台上的埃德里安教授。
    也有很多其他cmo的参赛者向陈辉这边看来，看到陈辉竟然没有任何表示后，多少有些失望。
    果然，天才跟已经长成的参天大树相比，终究还是相形见绌，黯然失色。
    陈辉不知道李泽翰和其他同学们的想法，只是运笔如飞，在草稿纸上快速推导，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
    “在这里引入由朗兰兹猜想导出的重要定理，对于自守形式f，其系数ap在特定素域上生成代数整数环，使得chpm/n的分母被约束为模数n的因子，所以分数陈数的分母n必须整除模数n，解释实验中仅观测到n=2，3，5等的现象！”
    然后将模形式f(z)嵌入高维陈-西蒙斯理论，完成分数陈数的微分几何实现，定义分数曲率形式：
    Ωm/n=f(z)Ωstd
    利用模变换性质f(cz+daz+b)=(cz+d)kf(z)，证明修正曲率满足广义bianchi恒等式！
    一口气写完证明过程，抬起头，陈辉才发现报告厅中早已人去楼空，只剩下袁新毅李泽翰几人还在等着他。
    【你的数学等级由2级76%提升到77%】
    【你的数学等级由2级77%提升到78%】
    ……
    【你的数学等级由2级81%提升到82%】
    与此同时，一连串的弹幕在眼前闪现，数学熟练度竟然一下子提升了6%！
    这让他想到了几个月前在安老师指点下顿悟的场景，果然，不管是学习还是其他，除了勤奋刻苦的练习外，一些机缘巧合的灵感也是必不可少的。
    这一次顿悟的效果，都快抵得上他看半个月论文了。
    不过他也知道，所谓的顿悟，说是厚积薄发或许会更精准些，如果没有这些天的不懈积累，也不可能有此时的顿悟。
    “你这是，分数陈类的微分几何实现？”
    袁新毅盯着陈辉的草稿纸看了片刻后，眼中满是惊讶的问了一句。
    早在十几分钟前，他就大概看懂陈辉在做什么了，所以在讲座结束后并没有打扰陈辉。
    “是的，老师，您帮我看看，有没有什么疏漏的地方？”
    陈辉有些忐忑。
    在他看来，这个斯坦福大牛团队都没能解决的问题，不至于会这么简单，所以一定是他的方法有什么疏漏的地方。
    袁新毅点头，刚才他担心打扰到陈辉，并没有完整的看完所有证明过程。
    “引入朗兰兹框架为分数陈类提供数论基础的严格数学定义，解决微分几何框架的局限性！”
    整个推演过程在袁新毅眼中自然不算复杂，只了几分钟时间，他就看完了整个推演过程。
    “我给你的论文，你看了几篇？”
    “时间有限，只看完了五篇。”
    “！！！”
    袁新毅心中已然掀起惊涛骇浪。
    短短两天时间，就看完了五篇论文，从这一段推演过程也能知道，这还不仅仅是看完，而是彻底将五篇论文吃透了。
    这是什么样的学习效率？
    他现在忽然发现，自己有些看不透这个小家伙的上限在哪里了。
    闭目思考片刻后，他才郑重的对陈辉说道，“目前来看，我觉得这个方案可行！”
    他的语气虽然平静，却依然充满了感慨。
    虽然他因为脑子里全都是自己的课题，并没有深入思考埃德里安教授的论文，但他可是朗兰兹纲领的专家，他都没有想到的方案，这个小家伙想到了，不仅想到了，还在短短半个多小时的时间里给出了严谨的证明！
    “埃德里安教授若是知道困扰他们半年多的问题被解决，一定会很开心的！”
    “正好埃德里安教授还在燕北大学，下午我邀请他和几位清华燕北相关领域的教授，一起开个小型的研讨会，你好好准备一下，这次，你来讲！”
    袁新毅也是雷厉风行，说完之后就拿出手机，开始摇人。
    得到老师的肯定，陈辉也有些振奋，但对于接下来的研讨会，心中难免有些忐忑。
    “主讲人？”
    (本章完)

 第126章 研讨会

    第126章 研讨会
    发生什么事了？
    什么研讨会？
    什么分数陈类的微分实现？
    李泽翰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袁新毅跟陈辉说的每一个字他都认识，但连在一起，他就完全听不懂了。
    倒是最后一句话他听懂了。
    让陈辉当主讲人！
    让一个高中生去给埃德里安教授上课？
    李泽翰只觉得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他想起来了，分数陈类的微分实现似乎就是解决刚才那位学长提出的问题的途径。
    所以，就在这半个多小时的时间里，陈辉就把这个问题解决了？
    他才刚在心中树立起的偶像，也就在半个多小时后，就轰然崩塌，被陈辉以蛮不讲理的方式一脚踹翻。
    那个他以为已经长成的参天大树的确是提出了问题，可这个问题埃德里安教授的团队早就发现了，而陈辉做的事情，是解决埃德里安教授团队发现后，却没能解决的问题。
    高下立判！
    邓乐岩同样在看着陈辉，一直盯着看了好半晌，最终背上书包走出报告厅，不再回头。
    他一直以来都将陈辉当成追赶的目标，即便陈辉拿到阿赛金奖，即便陈辉速通了cmo，他也不觉得双方有多大的差距。
    但现在，他忽然发现，双方都已经不在同一个层次了。
    如果继续把陈辉当成追赶的目标，或许有些太过好高骛远。
    他现在只想把这个怪物忘了，将注意力聚焦到自己的事情上。
    王潇犹豫了片刻，同样背上书包离开了报告厅。
    “老大，我也想去研讨会，带上我吧！”
    李泽翰却已经在心中重铸偶像，满脸谄媚的笑着看向陈辉。
    “对啊，辉哥，我也想去！”
    “带上我们好不好？”
    陈灵儿也在一旁，用她那水灵灵的大眼睛看向陈辉。
    陈辉没有半秒犹豫的坚定摇头。
    “下午三点，智华楼三楼303会议室！”
    这时，袁新毅再次回到报告厅，对陈辉说道，“好好准备，这次有大人物要来。”
    “你们想去也可以，到时候坐在最后面，记得不要多嘴。”
    袁新毅看了李泽翰两人一眼，说完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报告厅。
    刚才他不过是初步敲定了研讨会的事情，人还没有邀请完，接下来还有很多准备工作需要做。
    “谢谢袁老师！”
    李泽翰陈灵儿两人大喜过望，对着袁新毅背影大声表示感谢。
    ……
    去农园餐厅吃了份干炒牛河，马威阳快步向宿舍走去，昨晚熬夜看论文，今天又早起，他现在头都还是晕乎乎的，急需回去补个觉。
    走在校园中，被太阳一晒，刚吃过饭的马威阳困意上涌，脚步越来越沉重，恨不得当场倒地睡一觉。
    呜呜……呜呜……
    手机在裤兜里焦急的震动。
    马威阳用最后一丝理智拿出手机，准备先看来电显示再做出判断。
    “导师？！”
    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名字，马威阳困意暂时被压下去一些，赶紧接通了电话。
    “威阳，很不错啊，早上在报告厅的事情我也听说了。”
    还好，导师的语气很轻松，说的也不是什么坏消息。
    “我什么也没做，可惜课题还是没有突破性的进展。”
    马威阳倒也不是谦虚，只是真的有些丧气。
    邓淞元听出了学生的颓丧，笑着说道，“下午有场小型研讨会，我给你争取了一个名额，你好好准备一下，到时候肯定会有收获。”
    研讨会？
    马威阳有些奇怪，这种事情通常都是提前准备好了的，这样临时的研讨会，能有什么干货？
    “什么方向的研讨会，我需要准备些什么材料？”
    虽然有些迟疑，但既然导师让去听，马威阳还是会认真去准备的。
    “你不是在讲座上提了个问题吗？”
    邓淞元笑着说道，“现在有人说他解决了这个问题！”
    “真的？”
    马威阳双眼圆瞪，顿时睡意全无，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了，如果那个问题真能解决，那么埃德里安教授提出的分类理论就能直接用在他的课题上，凝聚态物理将会多出一把锋利的武器，整个凝聚态物理都能前进一大步。
    “真的假的我不知道，待会儿你可以自己去看看，给我消息的人在华夏数学界举足轻重，可信度还是很高的。”
    邓淞元也有些期待，无论如何，这等盛事，研究凝聚态物理的他是不可能缺席的，“下午三点，智华楼三楼303会议室，到时候埃德里安教授也会去！”
    “知道了！”
    马威阳看了看时间，才11:13，可他现在已经睡不着了。
    ……
    “邢教授，下午有一场关于朗兰兹纲领在凝聚态物理上应用的研讨会，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参加？”
    智华楼三楼，田阳为袁新毅分配的临时会议室中，袁新毅拿着电话客气的说道。
    邢继广也非无名之辈，他本身就是研究凝聚态物理的数学家，还发表了一篇相关领域的四大，在《米国数学会杂志》，可以说是这方面的权威，约等于他在朗兰兹纲领领域的地位。
    他虽然擅长朗兰兹纲领，但对凝聚态物理了解着实不多，如果有邢继广在研讨会上给陈辉做一些指导的话，想必会对陈辉有很大帮助。
    对于这位新收的学生，袁新毅可以说是费尽了心思。
    这场研讨会虽然是临时起意，但他已然有了为陈辉铺路的打算。
    在学术圈，人脉和名气同样是重要的学术资源，举个简单的例子，数学领域有些期刊光是审稿周期都是以年计算的，动辄一两年。
    可若你是名气极大的数学家，你的稿件优先级必定会很高，审稿周期自然会短很多。
    可还是规则内的好处，规则外的，则不足与外人道也。
    “哦？你也开始研究凝聚态物理了？”
    邢继广坐直身子。
    袁新毅在燕北大学上过学，他与袁新毅自然是认识的，还有些交情，他也大致了解袁新毅的研究方向。
    朗兰兹纲领在凝聚态物理上的应用！
    所以，他是在朗兰兹纲领上走不通，准备换方向了？
    怪不得这次他在燕北大学呆了这么长时间！
    他了解袁新毅的能力，如果袁新毅真的愿意转到凝聚态物理，或许能够推动凝聚态物理前进一大步，这可是好消息！
    袁新毅笑着摇头，“不是我，是我的学生！”
    “你的学生？”
    邢继广靠回椅背，有些小失望，却也有些小嫉妒。
    这个袁新毅还真是好眼光，挑的学生个个出类拔萃，前两天才刚收了个少年天才，现在又冒出个将朗兰兹纲领应用在凝聚态物理上的高徒。
    能够让袁新毅亲自打电话给那小家伙搭舞台，想必这个成果也绝不是无足轻重的。
    “好，我会去的！”
    邢继广没什么犹豫的答应了下来，不说给袁新毅面子，他也想去看看袁新毅这位学生到底捣鼓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此时的他当然想不到，袁新毅说的那个学生，就是前两天他们争夺的那位少年天才。
    “下午三点，智华楼三楼303会议室。”
    袁新毅并没有说这次研讨会的具体方向，这次会议的确太急，就算说了，参会者也来不及准备。
    但邢继广本身浸淫凝聚态物理多年，埃德里安教授的论文他肯定看过了，倒也用不着做什么准备。
    挂了电话，袁新毅又拨通了另一位教授的电话。
    不止是燕北大学的教授，华清那边，他也邀请了，但最终能来多少，他也没有太大把握。
    又接连打了七八个电话后，靠坐在椅背上，看着手机通讯录上那个名字，一时陷入了犹豫。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十二点多。
    不再犹豫，袁新毅收起手机，迈步往智华楼五楼走去。
    “吃了没？”
    走进老师田阳办公室时，田阳正在吃午饭，看到袁新毅，笑着问了一句。
    “没呢。”
    袁新毅也不跟老师客气，走过去拿了双筷子，自己盛饭跟着吃了起来。
    桌上只有简单的两荤一素，凤尾虾，金陵烤鸭和一盘什锦菜。
    老师是金陵人，虽然常年生活在外地，从小养成的口味却没变，所以在燕北大学也还是喜欢吃金陵菜，当年袁新毅还是学生的时候，没少跟着吃，自然也是吃得习惯的。
    凤尾虾外皮香脆酥松，虾肉紧实弹牙，入口时汁水迸发，鲜甜中带着淡淡咸鲜，回味绵长，金陵烤鸭鸭皮烤至金红油亮，薄如蝉翼，果木炭火烤制的焦香扑鼻，引得人食欲大开。
    什锦菜清爽脆嫩与爽滑交织，正好用来解烤鸭的腻，袁新毅吃得不亦乐乎。
    美中不足的是，饭菜稍微有些冷了，失去了小部分原本的美味。
    显然，这是老师助理从家园餐厅打包过来的。
    高校教授通常来说是没有助理这个说法的，但老师却有些不一样，他不仅是燕北大学教授，也是燕北国际数学研究中心的主任，同时还兼任华夏数学会理事长，自然是有助理的。
    吃完饭，田阳擦了擦嘴，坐在沙发上，笑着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什么事？”
    “我有个学生，在听埃德里安教授讲座时，突发奇想，想到将朗兰兹纲领的成熟结论运用在凝聚态物理，也就是埃德里安教授研究的问题上。”
    袁新毅也不藏着掖着，开门见山的说道，“我看了，证明过程严谨，应该没什么问题。”
    “但我对凝聚态物理不熟悉，正好埃德里安教授也在，所以想着办个小型研讨会，让那小家伙跟埃德里安教授他们交流交流。”
    “不知道您老有没有空去看看？”
    “哦？”
    田阳由衷为袁新毅感到高兴，“有这样的徒孙，我当然得去看看！”
    袁新毅大喜过望，有老师在，这个研讨会就已经成功大半了。
    说了时间地点后就离开了办公室，老师年纪大了，是有午休的习惯的。
    走出老师办公室，袁新毅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中，有些饭困的靠在椅背上，再次拨通了一个电话。
    很快，电话接通，一道爽朗的声音传来，“怎么，课题有突破了？想起老朋友了？”
    “我收了个有些意思的学生，下午在燕北有一场研讨会，你要不要来看看？”
    袁新毅嘴角含笑，他很喜欢跟这个朋友聊天，跟他交流总是能让人短暂的忘记烦恼。
    “这恐怕不行，我下午同样有个会，你知道的，那位的会，我可没法推。”
    “那太遗憾了，你要是不来，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他也了解袁新毅，袁新毅绝不是危言耸听的人。
    “我现在忽然有点好奇了！”
    ……
    漫步在未名湖畔，埃德里安心情不太美妙，本来刚做出成果，发了论文，他这次来燕北大学，说是交流学习，更多的却是休息放松，给自己放个假。
    然而一场本以为轻松的讲座，又勾起了他不那么美丽的回忆。
    是啊，他还有好多问题没有解决，他这个年纪，他怎么有时间休息的？
    如鲠在喉，如芒在背，如坐针毡……
    很快，他决定提前结束自己的假期，赶紧回到团队，继续攻克那些该死的遗留问题！
    就在这时，那位华夏的年轻数学家给他打来电话，邀请他去参加一场小型研讨会。
    说是他的学生在凝聚态物理中引入朗兰兹纲领的成果，解决了困扰他们团队半年多的问题。
    听到这个消息，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质疑。
    他知道袁新毅是个了不起的数学家，在朗兰兹纲领有很多成果，但他们团队也不是泛泛之辈，他们团队中也有很厉害的数学家，甚至他们也请过顶级数学家当顾问，试图解决这个问题，最终也都不了了之。
    他们了半年多时间都没有解决的问题，你听一个讲座的时间就解决了？
    rediculous！
    他反正是不信的。
    但他也跟天才打过交道，知道这种人不能用常理来判断，所以他还是决定去看看！
    他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课题被人解决而感到恼怒，反而有些期待。
    引入朗兰兹纲领的框架来解决分类陈数的微分几何实现？
    或许真的有希望！
    埃德里安忽然又多生出了几分期待。
    朗兰兹的一系列猜想，本来就是想要实现数论、代数几何和群表示论的大一统，为数学提供一个强有力的工具。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用来解决分类陈数的微分几何实现呢？
    他们团队研究的是凝聚态物理，这个数学问题像拦路虎般卡他们脖子很长时间了，如果有人能够替他们解决，他们就可以进行下一步研究。
    这非但不会影响他们的课题，反而会成为他们的垫脚石，让他们有可能做出更大的成果。
    对于这样的事情，他和他的团队都是喜闻乐见的。
    至于对方电话中说这是他学生做出来的，埃德里安听听也就行了，他自然是不信的，就算真的能解决，那也必定是袁新毅解决的。
    用自己的成果给学生造势，这样的事情他也见过。
    不过这都不重要，他只想知道，他的问题能不能被解决！
    (本章完)

 第127章 大佬云集，雏凤声清

    第127章 大佬云集，雏凤声清
    朗兰兹纲领通过模形式与自守表示的深层数论结构，不仅解决了分数陈数的严格定义问题，还揭示了实验中观测到的分母选择机制的数学本质。
    这种跨领域的融合，使得拓扑物态理论从“唯象模型”跃升为“基础数学的自然体现”，或许可以在这个基础上，探索量子物质与数论的统一！
    智华楼一楼教室中，陈辉额头上还残留着细密的汗珠。
    刚才他将在报告厅中的思路梳理了一遍，补充了一些证明过程，让整个论证更严谨。
    做完这些，脑海中忽然又生出了新的想法。
    让他有种在点科技树的感觉，原本整棵树都是黑的，被一团迷雾遮住，但随着他点亮了前置知识，后续的枝干也显现了出来。
    只不过现在这些枝干还是灰的，需要他用汗水浇灌，去将它们点亮。
    【你的数学等级由2级82%提升到83%】
    【你的英语等级由2级5%提升到6%】
    又是两条弹幕闪过。
    心中冒出淡淡的喜悦。
    每一次弹幕弹起，都会给他带来满满的满足感。
    写论文，果然是正确的道路。
    学习是一个输入的过程，在中学阶段，做题就是输出的过程，通过做题来掌握巩固梳理这些学到的知识，所以陈辉能够明显感觉到做题时的熟练度提升会更快。
    但一味的做题也并不会加快熟练度的提升，需要有足够的输入才能输出。
    以陈辉现在的知识储备，做题显然已经不能胜任这个输出的过程，取而代之的是写论文！
    今天快速增长的熟练度，是他这些天来努力学习成果的厚积薄发！
    看了看时间，已经2:47。
    起身收拾好草稿纸，迈步向三楼走去。
    午饭他已经在教室里吃过了，是李泽翰给他打包的叉烧和烧鹅，还怪好吃的，下次有机会他还想再去吃吃，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一个蓉省人会喜欢粤菜。
    脑子里冒出纷乱的想法，陈辉来到了303会议室门口。
    会议室里已经坐着几个人，从年纪判断，应该都是学生。
    上午讲座大出风头的马威阳也在。
    “这里是会议室，要自习请去一楼。”
    陈辉三人的到来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有同学起身提醒到，三人身上的中学生校服相当扎眼。
    “我们是来参加研讨会的。”
    陈辉开口说道，然后径直找了个位置坐下。
    “？”
    会议室中的几个学生面面相觑，却没有再多说什么，陈辉能说出研讨会三个字，就已经能说明问题了。
    但他们想不通，三个高中生来这里，能做什么？
    马威阳同样看到了陈辉，他还记得这几个高中生，不过他没工夫搭理这几个小家伙，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朗兰兹纲领。
    中午得到消息之后，他没有回去补觉，而是冲去图书馆，下载了几篇朗兰兹纲领相关的论文。
    但时间太短，他一篇论文都没看完。
    现在他对朗兰兹纲领的认知也仅限于知道这个名字。
    坐下之后，陈辉开始打量这个会议室。
    会议室不大，只有三四十平左右，中间一个圆弧形会议桌，围着桌子有一圈椅子，在靠近前门的位置，放着两个1.5*1的白板，显然会议室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
    很快，有教授们陆陆续续的走进会议室。
    “陈松溪，燕北大学数学系正教授，研究领域为概率论和统计，华夏千人计划入选者，”
    看着走进来的教授，李泽翰在陈辉耳边小声蛐蛐，显然刚才陈辉在完善论证的时候他也没有闲着。
    “李忠海，清华大学数学系正教授，擅长微分几何和数学物理，华夏杰出青年科学基金获得者……”
    很快，又是一位教授进来，李泽翰继续蛐蛐。
    当看到会议室中三个穿着高中生校服的小家伙时，走进来的教授们也有些奇怪，这样年轻的面孔出现在这个会议室中，实在太过怪异了些。
    当然，他们也没有多问，估摸着应该是哪位教授的晚辈，来见见世面的。
    这时，一位约莫三十多岁的青年走了进来。
    看到这人，李泽翰声音都有些发抖，整个人都因为兴奋而在微微战栗，“云伟！”
    “他竟然也来了！”
    “云伟？”
    陈辉抬头，看向那位青年，同样很是惊讶。
    这位是与袁新毅齐名的华夏数学天才，是当今华夏数学界数一数二的人物，2012年获得拉马努金奖，2017年获得科学突破奖，2018年受邀在世界数学家大会上作45分钟报告！
    他更是建立了整体斯普林格理论，为朗兰兹纲领提供了新的研究方向！
    这已经是华夏数学家中，距离菲奖最近的几个人之一了，关键是，他还很年轻！
    这就是老师的人脉吗！
    陈辉暗暗咋舌，对接下来的研讨会也有了更多的期待。
    不止是他们，会议室中其他教授们见到云伟到来，也都满脸惊讶，然后纷纷起身打招呼，热络的交谈起来。
    2:55，袁新毅跟埃德里安和邢继广三人谈笑着一同走进会议室。
    “老师。”
    陈辉起身。
    “？”
    这一声老师直接让整个会议室都沉默了下来。
    什么？
    这几个高中生是袁新毅的学生？
    但紧接着，他们又冒出了另一个疑问。
    袁新毅邀请他们时说过，这次研讨会是他学生开讲的，他说的不会是这个高中生吧？
    埃德里安仔细打量了陈辉一番，他并不清楚陈辉三人身上的高中生校服代表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小家伙年轻得有些过分了，袁新毅说的学生，总不能是这三个小家伙吧？
    “再等一会儿。”
    袁新毅轻声说了一句后，开始跟会议室中其他教授们打起招呼来。
    他没有向这些教授们介绍陈辉，因为他知道，待会儿陈辉会自己把自己介绍给这些教授的，想必到时候，这些教授们会记得更清晰些。
    “你还是来了！”
    “我就知道你会来！”
    袁新毅满脸笑意的看向会议室后方那个中青年。
    “你最好给我个满意的答卷，不然少不了一顿全聚德！”
    云伟兴致没有太高，他可是翘了那位的会过来的。
    2：59。
    一个头发白，但身形健硕的老人出现在会议室门口。
    “哈哈，我没来晚吧？”
    田阳笑呵呵的说道。
    “田老。”
    会议室中的教授们却都站起身来，跟田阳打招呼。
    袁新毅这时才来到陈辉身边，“来，这位是你师爷爷！”
    “师爷爷！”
    陈辉乖巧的问好。
    他也查过自己这位老师的底细，知道自己还有位师爷爷是华夏科学院院士，国际数学研究中心主任等一大堆头衔。
    华夏不比西方，西方的院士很可能是野鸡院士，但华夏科学院院士的分量，举足轻重到哪怕是提到这个称号，任何一个华夏人都会肃然起敬。
    陈辉知道自己这位师爷爷很强，但直到见到会议室中这些德高望重的教授们的反应，他才明白，自己这位师爷爷，好像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强！
    “你就是新毅说的那个学生？！”
    田阳也有些诧异，他原本以为袁新毅说的那个学生是他在江城大学带的博士生。
    这个小家伙，是不是年轻得有些过分了？
    不过他还是很快稳住情绪，笑着对陈辉说道，“去吧！”
    陈辉看向袁新毅，袁新毅也点了点头。
    “袁新毅说的那个学生真的是他！”
    看着这个迈步走向会议室前方的小家伙，会议室中的教授们有些恍惚，他们可以接受袁新毅捧自己的学生，连田院士都来了，他们自然没道理不捧场。
    但哪怕是个研究生也都说得过去。
    一个高中生？
    会不会太离谱了些？
    云伟看了袁新毅一眼，瞳孔微微张开，仿佛在问，“你是在开玩笑吗？”
    这种规格的研讨会，让一个高中生去主讲？
    袁新毅微微一笑，没有多说，只是看向前方陈辉。
    邢继广却是皱起了眉头，他感觉自己似乎是错过了什么关键的东西。
    这个小家伙，恐怕比他知道的，还要强得多得多！
    这一刻，他感觉心中空落落的，像是缺了一块，他感觉冥冥中似乎某个能让他生命升华的机会，已经与他擦肩而过。
    马威阳浮肿的双眼艰难瞪大。
    别人不知道，他却是亲眼看到陈辉是会议开始前二十几分钟，才开始看埃德里安教授的论文，那个时候陈辉甚至都还在查单词。
    现在却告诉他这个小家伙解决了困扰埃德里安教授团队半年多的问题？
    开什么玩笑？
    陈辉不知道会议室中众人的想法，只有无数公式灵感在脑海中涌现。
    迈步走向会议室的两块白板之间，陈辉看向会议室中的9位教授，13位学生，当真的站到白板前时，原本胸中的紧张反而慢慢消散，转而化作一股豪情，直冲天灵。
    “各位老师同学好，这些天我一直在学习朗兰兹纲领相关的论文，上午听完埃德里安教授的讲座时，埃德里安教授提到，在推广传统陈类到有理数系数时，它无法解释为何实验中仅观测到特定分母，而非所有有理数。”
    “我就在想，为什么不引入朗兰兹纲领中的傅里叶系数，模形式的傅里叶系数常为有理数，比如权为2的模形式f(z)的系数 an∈q，且分母受模数n约束，n=3对应n=27，与实验中的分母选择机制天然契合！”
    “所以我开始尝试引入朗兰兹纲领的成熟结论来解决分数陈数的微分几何实现，接下来是我的推演过程，如果有不妥的地方，还请各位老师斧正。”
    说着陈辉已然转身，拿起放在白板底座的记号笔开始书写起自己的推演过程来。
    “首先，我们需要选取正确的模形式……得到它的傅里叶展开……”
    记号笔在白板上快速书写，陈辉一边写，一边讲述自己的思路。
    田阳坐在会议室最后方，看着前面那个侃侃而谈的小家伙，脸上笑容越来越明媚，这种自信，只有胸有有沟壑之人才能表露出来，这种灵气，只有这样的小家伙才能拥有。
    这个小家伙，像极了年轻时的他！
    马威阳听到陈辉开口，也抛下心中杂念，不管这个思路是不是陈辉的，他更看重结果。
    并且一个高中生能够将这些东西复述出来，也很厉害了。
    不过很快，他就没工夫胡思乱想，他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有些跟不上对方的讲述了。
    “那么那个高中生又是怎么能够理解的呢？”
    他的心中生出巨大的疑惑。
    全神贯注的他没有发现，不止是他，原本还有些看戏摸样的其他教授们，神色也都认真起来。
    “将模形式 f(z)f(z)嵌入高维陈-西蒙斯理论，定义分数曲率形式……”
    此时陈辉已经将公式写到了第二块白板上。
    原本有些懒散的云伟也坐直了身子，眼中绽放出明亮的光芒。
    “分数陈数的离散性对应模形式系数的代数性，拓扑相的稳定性对应伽罗瓦群的不可约表示性质，将凝聚态物理中的拓扑序与数论中的自守形式建立对应，发现这种非显然关系的对应，需要超乎常人的洞察力才能做到！”
    “将物理对称性与数论对称性通过朗兰兹对偶群统一，这还需要扎实的基础知识！”
    如果这真的是这个小家伙做出来的，那可就真的有点意思了！
    “将曲率形式Ω^m/n与模形式f(z)结合，构造混合几何-数论对象，利用模形式的解析性自动保证分数陈数的量子化条件！”
    “证明规范场论与伽罗瓦表示的对偶，推演出非阿贝尔规范场的拓扑荷对应伽罗瓦群的表示特征标。”
    这是一个高中生能够想到的巧思？
    邢继广看着白板上陈辉的证明过程，他忽然感觉有些难受。
    与会议室中其他教授们不同，他毫无道理，却又坚定的认为，这并不是袁新毅在给陈辉造势，这些东西，真的就是这个小家伙自己想出来的。
    最多，袁新毅也只是给予一些提点而已。
    “最后，利用模变换性质，证明修正曲率满足广义bianchi恒等式！”
    写完最后一个公式，陈辉转身看向会议室中众位教授，“我暂时就这么多想法，不知道是否有疏漏之处，烦请各位教授老师们指点。”
    整个会议室落针可闻，一时之间只有陈辉的清越的声音在会议室中回荡。
    (本章完)

 第128章 传承

    第128章 传承
    “amazing！”
    埃德里安教授没有那么多杂念，他刚才完全沉浸在了陈辉的讲述之中，直到推演完毕，他才激动的站起身来。
    “这简直是个完美的推演方法！”
    困扰了他半年多的难题解开，让他有种便秘解决后的通畅感，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跟团队成员分享这一成果，然后继续开始后续的研究。
    当真是令人振奋的消息！
    “朗兰兹纲领真是个神奇的工具，看来接下来我得好好研究它了！”
    埃德里安激动的说道，直到听完陈辉的演讲，他才意识到朗兰兹纲领的强大之处，尤其是它的跨学科整合能力，颇有种四两拨千斤的巧妙。
    通过数论工具替代复杂的物理唯象模型，用数学的“刚性”约束物理的“软性”，从抽象对称性导出实验可观测的拓扑响应，实现理论预测的“反直觉精确性”，将凝聚态物理的拓扑序、高能物理的量子场论、纯数学的数论与几何，编织为单一的理论网络，指向自然科学的深层统一性！
    这真是太棒了！
    当然，能够做到这一步的这个华夏小家伙，堪称神奇！
    “you're so amazing！”
    “辉，你当真是我见过最天才的数学家！”
    “我想邀请你去我的团队，你一定能够在凝聚态物理上做出划时代的突破！”
    埃德里安毫不吝惜赞美之词，对着陈辉一顿疯狂的夸奖。
    不过一阵激动之后，他也稍微恢复了些理智，看向会议室最后方的云伟和田阳。
    他虽然也是数学家，但数学家和数学家之间也是有区别的，他的确没有发现这个证明有什么疏漏之处，他甚至觉得这个证明完美无缺。
    但他对朗兰兹纲领研究并不深入，他需要得到更多证据。
    然而，还不等教授们发言，坐在角落的马威阳举手站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陈辉同学。”
    看到起身的马威阳，埃德里安眼皮狂跳，他认出了这个华夏的小家伙，他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请讲。”
    埃德里安很想让马威阳闭嘴，但陈辉已然开口。
    “陈辉同学你好，我是学习凝聚态物理专业的，你的这个解决方案最终将会应用在凝聚态物理，但你刚才讲的朗兰兹纲领涉及的自守表示、加瓦罗群、模形式等高阶数论工具，我们之前并没有接触过，我甚至看不懂你的证明，就更难以在研究中应用。”
    “请问，能将整个推演过程简化，到让我们凝聚态物理的学生也能看懂的地步吗？”
    马威阳早已调整好心态，埃德里安教授的激动已经说明了很多东西，所以，他也很期待，但正如他所说，他连证明都看不懂，又要怎么应用呢？
    “看不懂？”
    陈辉一愣，回头看了看自己在白板上写下的证明过程，有些费解。
    思路清晰，论据详实，证明严谨！
    怎么就看不懂呢？
    回过头，他又看向了会议室中其他教授。
    看到这迷茫的小眼神，马威阳不由得苦笑，这样的情绪他可太熟悉了。
    在天才们看来理所当然的事情，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要费尽功夫才能理解。
    当年他给高中同学讲题时就有这种感觉，没想到有一天，他也能从别人身上看到这样的反应。
    “假设黎曼猜想成立，你能证明所有素数p满足ζ(1/2 + it_p)的虚部|im(t_p)|> 1/2 log log p吗？”
    邢继广开口替马威阳解围，既然陈辉不能理解马威阳遇到的困难，那他就出一道更难的题目，让陈辉也体验一番这种感觉，让他能够对马威阳感同身受。
    其他几位教授也都面带笑意，看向邢继广，有些揶揄。
    这个老邢，下手是真的狠啊！
    这道题若是研究相关领域的研究生，或许还能答上来，但那个小家伙擅长的是朗兰兹纲领，考他这个问题就有些强人所难了。
    不过此情此景下，大家倒也没觉得邢继广这样做有什么不妥。
    果然，听到这个问题的陈辉皱眉，陷入沉思。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邢继广面露微笑，并不准备耽搁太长时间，只等了几分钟就再次开口，“所以……”
    “可以试着构造一个反证法框架，假设存在某个素数p0使得iim(tp0)i≤21loglogp0，然后导出矛盾。”
    还不等邢继广说完，陈辉就已经开口。
    那些教授们的笑意僵在脸上，邢继广更是张大嘴巴，将接下来的话全部咽回到肚子里。
    连黎曼猜想他都有研究？
    他真的只有十六岁吗？
    凝聚态物理、朗兰兹纲领，这本来就是非常庞杂的知识，牵涉多个学科，多个领域，很多博士生都没办法弄懂其中一个，哪怕是很多教授，都需要用一辈子去钻研才能有所收获。
    可这个小家伙，刚才引入朗兰兹纲领解决了凝聚态物理中的难题，现在又展现出了对黎曼猜想有深入的研究。
    就算从娘胎里开始学数学，也不能掌握这么多知识吧？
    “参考guth与maynard的工作，将零点分布问题转化为狄利克雷多项式的矩阵分析，首先构造与零点相关的狄利克雷多项式，其本征值大小反映零点偏离临界线的程度，然后……”
    说着陈辉回过头，在白板上所剩不多的空白处开始推演起来。
    “好了，不用证明了。”
    坐在最后方的田阳脸上笑容绽放，摆了摆手。
    他当然知道邢继广的意思，这个办法在大多数时候是管用的，可惜，他们遇到了陈辉。
    他现在对这个小家伙，当真是越来越喜欢了！
    陈辉停笔，回过头看向自己的师爷爷，他也明白邢继广出这道题的意思，但……
    “你知道c30混凝土适合用来做建筑哪些结构的材料吗？”
    田阳笑着问道。
    姜果然是老的辣！
    此言一出，会议室中所有人都看向田阳，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包括陈辉。
    这个问题，他还真回答不上来。
    “标号越高的混凝土抗压能力越强，所以高标号混凝土通常用来做柱墙，剪力墙材料，但普通梁板却会选择使用低标号混凝土，因为梁板以受弯为主，高标号混凝土对承载力提升有限，但会增加配筋率和开裂风险。”
    田阳解释一句，看向陈辉，“你明白了吗？”
    陈辉当然明白了。
    人教人永远教不会，事教人，一次就会了，这也是同样的道理，很多事情，没有亲身体会，真的很难明白。
    他也是从学渣爬过来的，他自己都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也会陷入此等魔障之中。
    顿悟之后，一切就豁然开朗。
    “后续我会一些时间来建立朗兰兹字典，将自守表示的关键性质翻译为物理语言，这需要一定时间，但并不难。”
    陈辉对马威阳说道。
    【你的数学等级由2级83%提升到84%】
    “也就是说，你们也认为这个实现方式是没有问题的，对吗？”
    埃德里安教授的关注点却根本不在此，如同梦呓般的再次询问了一句。
    这一次，包括田阳在内的其他几位教授都点了点头。
    没错，陈辉的实现方式不仅没有问题，还非常完美，巧妙，充满了巧思！
    这时，坐在袁新毅身边的云伟站起身来，“实验中观测到n=3的分数陈数可能对应多种模形式，需额外物理判据，若实验测得σxy=e2/(3h)，可能对应多个模形式的不同系数组合，需更高精度区分。”
    “这些问题你考虑过吗？”
    云伟看向陈辉，不等陈辉回答，就又继续问道，“朗兰兹纲领在二维数论中成熟，但三维及以上拓扑相的分数陈数缺乏对应的模形式理论框架，需发展全新的高维自守形式理论。
    数论结构与物理现象的联系更多是“数学巧合”而非机制性解释，难以指导新材料设计，无法直接从模形式性质预测材料中非阿贝尔任意子的操控方式。”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陈辉额头有些冒汗，他只考虑到解决埃德里安教授遇到的问题，给出一种分数陈数的微分几何实现。
    的确没有考虑到云伟提出的这些问题。
    但现在想来，这些问题又是必须解决的。
    否则，光是实现了分数陈数的微分几何表示，也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只有彻底解决了这些问题，才能一步步建立“拓扑-数论”标准模型，开发实验可测的“模形式探针”，构建高维朗兰兹-拓扑理论。
    朗兰兹路径的缺陷本质上是数学工具与物理需求之间的“维度鸿沟”，但其解决方案正指向一场数学物理的深层革命。
    通过重新定义理论与实验的互动模式，将数论的抽象美转化为可操控的量子技术蓝图，这一路径的成功可能催生“数论驱动的材料设计”新范式，其意义远超分数陈数问题本身。
    也就是说，以往都是通过实验来测定某个结构的特性，然后通过数学语言来表示这个结构，对材料进行分析，然后发现或者构造出新的材料。
    但若是这些关键路径突破，那么以后材料学研究的逻辑就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变成以数学为主导，先通过数学模型来设计预测材料性能，然后通过实验验证！
    这样的变化，与爱因斯坦通过对称性颠覆理论物理研究有异曲同工之妙！
    其产生的影响也足以与之媲美。
    也可想而知的其难度有多高。
    所以当云伟提出这些问题后，会议室中其他教授们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尤其是燕北大学数学系的教授。
    他们觉得这位清华数学研究中心的天才数学家，是在故意刁难后辈，有以大欺小的嫌疑。
    袁新毅却并不这么觉得，他了解云伟，如果不是彻底认可了陈辉，他都懒得多说半句话。
    这些问题非但不是刁难陈辉，反而可以说是提点，甚至是为陈辉指出了一条康庄大道。
    “偶，这真是个天才的设想！”
    会议室中充满了埃德里安教授的惊叹声，他仿佛已经见到了这些问题都解决后的盛世到来。
    “不过这都不重要，陈已经为我们指明了一条康庄大道，有了分数陈数的微分几何实现，我们接下来的研究就可以继续了！”
    埃德里安再次看向陈辉，对陈辉发出诚挚的邀请，“陈，你这样的天才，就应该来我们斯坦福！”
    “我暂时还没有出过留学的打算。”
    陈辉摇头。
    他不仅暂时没有，甚至未来也没有。
    “what a pity！”
    埃德里安失望的叹了口气，他的心思早已不在这场研讨会上，他现在只想赶紧回到自己的团队，将这场研讨会上学到的惊才绝艳的方法跟团队成员们分享，然后利用这个方法去研究他们接下来的设想。
    他的眼中充满了明亮的光芒，明天的世界再次变得精彩！
    “将这个结论推广到高维的确有些难度，或许，可以尝试利用量子计算机辅助，开发量子算法快速计算高权模形式的傅里叶系数，比如基于shor算法的变体……”
    邢继广却一直在看着白板上的公式，皱眉瞪了埃德里安一眼，开口打断了他的聒噪。
    “利用张量网络压缩模形式的高维表示，适配强关联系统的数值模拟？”
    陈辉反问一句，皱眉沉思起来。
    对n=100的模形式，量子算法可在多项式时间内计算ap，而经典算法需指数时间。
    如今时代的确是变了，数学研究的逻辑也在发生变化，比如舒尔茨已经微软合作很长时间，试图利用计算机辅助来进行数学研究，这他在液态张量实验中也有提到，如今他们已经做出了不小的成果。
    就更不用说如今很多数学研究都需要配合超算验证，所以他似乎也可以考虑这条路，拥抱新时代，拥抱新技术。
    “可以考虑将模形式解释为拓扑响应函数的生成元，重构拓扑场论，比如陈-西蒙斯作用的量子修正项……”
    云伟也开口加入讨论。
    很快，会议室中的教授们也都就这些存在的问题提出自己的见解，然后再根据其他教授们的意见不断的修改，调整……
    所谓研讨会，自然不可能是陈辉一个人的独角戏。
    袁新毅组织这场研讨会也不只是为了拓展陈辉的人脉，同样也是想要借助这样的形式来解决更大的问题，为陈辉的研究省力，就像他的老师前些天为他做的事情一样。
    或许，这就是传承！
    (本章完)

 第129章 做你徒弟不合适，不如给你当师弟吧

    第129章 做你徒弟不合适，不如给你当师弟吧
    原定一个小时的研讨会，最后一直到五点半才结束。
    这些上了年纪的教授们都已经饥肠辘辘，满脸疲惫，精神头却很不错，眼中都是神采奕奕。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云伟提出的问题自然不可能指望这么一场研讨会就能解决，虽然这的确给陈辉提供了不少思路，但想要彻底解决这些问题，还需要他不断的尝试和验证才行。
    “小陈同学，以后有空多来燕北大学交流！”
    离开会议室时，燕北大学的陈松溪教授满面笑容的看着陈辉，对他发出邀请，那副模样，就差直接把陈辉拉到燕北大学了。
    但他们都知道陈辉是袁新毅的学生，当着袁新毅的面挖人，实在是有些不地道，并且，就袁新毅的底蕴，他们也挖不动，索性就不挖了。
    结个善缘吧。
    “我们清华也随时欢迎小陈同学，以后可以来清华读研读博嘛，我们清华数学系底蕴也是很深厚的，可是拥有全国唯一一位菲奖得主坐镇……”
    清华大学教授李忠海不甘示弱，同样发出邀请。
    不过他话才说到一半，又咽了回去，“总之，来清华大学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一定，一定！”
    陈辉礼貌的回复，然后送走一位位教授。
    教授们陆续离去，会议室中的研究生们也都跟着老师们离开。
    一直到走出会议室老远，马威阳都有些恍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休息好。
    “这是好事！”
    邓淞元拍了拍马威阳肩膀，“有了这个突破，我们的课题也能前进一大步，又能出一些振奋人心的成果了！”
    他还挺喜欢自己这个学生的，有头脑，有冲劲，更重要的是，有理想有信念！
    “你也不用妄自菲薄，田老不也说了嘛，c30是当柱墙的材料，我们c20也能去做个梁板嘛，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只要能找到自己的位置，一样可以发光发热！”
    “那样的人物，注定是要搞理论数学的，他给我们奠基，我们去搞应用，没什么不好。”
    他当然理解自己这位学生的迷茫。
    甚至连他自己都有些迷茫。
    这次会议，如果不是因为他正好是研究凝聚态物理的教授，或许，他甚至都没资格上桌。
    但就是这样一场研讨会，主角竟然是个十六岁的高中生！
    这谁能释怀？
    同样的场景发生在每一个离开会议室的研究生博士生身上。
    能够被带进这场研讨会的，自然都是这些教授们的得意门生，能够在清华燕北当得意门生的，谁不是天之骄子。
    可就是这样的天骄，眼睁睁看着一个小孩将自己碾压，很难不道心破碎。
    “招生办那些家伙真是吃干饭的，这样的好苗子都没发现，竟然让江城大学抢了先。”
    “要我说，就该给他们全部最差的绩效。”
    一位燕北大学教授也是气急了，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恭喜啊，小袁！”
    邢继广离开会议室时，拍了拍袁新毅肩膀，那复杂的神色，看得袁新毅都感到有些好笑。
    “你还真是好运啊！”
    云伟临走时也对着袁新毅一番感叹。
    “怎么，嫉妒啊？”
    袁新毅在好友面前也变得活泼了许多，“要是羡慕，你有空的时候也可以多指点指点师侄嘛，以后你师侄发论文的时候，我让他在致谢里面多提你一嘴。”
    “谁稀罕。”
    云伟见不得袁新毅这幅嘴脸，昂着头走出会议室。
    他自己本身就有几篇四大论文，他不知道要什么级别论文的致谢才能让它稀罕。
    “待会儿来我办公室一趟。”
    田阳低声在袁新毅耳边说了一句，然后来到陈辉面前，微微笑着说道，“讲得不错！”
    说完，他也转身走出会议室。
    这时袁新毅才微笑着来到陈辉身边，“感觉怎么样？”
    “任重而道远，豁然开朗。”
    陈辉毫不犹豫的说道。
    这场研讨会，对他同样产生了很大的冲击，原来，做数学研究这么有趣！
    袁新毅摇头，“我不是问你对接下来研究方向的感受，我是问，这场研讨会，这种成为众人中心，被大家众星捧月的感觉，怎么样？”
    陈辉有些诧异。
    难道这也是什么心性考验？
    不过他还是选择遵从自己的内心，“老实说，感觉还不错！”
    袁新毅笑了。
    这感觉当然会很不错。
    这会议室中的教授，哪一个不是在各自领域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被他们这般吹捧，不要说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就算是三四十岁的成年人，也都会飘飘然。
    这也是他想要让陈辉体验到的感受。
    “记住今天的感觉！”
    袁新毅收敛起笑容，认真的看向陈辉，“数学研究注定是个枯燥的过程，甚至，越往深处研究，就越是困难，越是枯燥，很可能数年，甚至数十年都不得寸进。
    到那个时候，你再回想一下今天下午的这种感觉，它会让你更有前进的动力！”
    身为过来人，袁新毅感触很深，他在朗兰兹纲领的瓶颈一卡就是四年多，眼看着距离四十岁越来越近，却一无所获，那种孤独感，无力感，哪怕是再自信的天才，也会在这样的状态下被时间击垮。
    所以今天这场研讨会，袁新毅可谓是煞费苦心！
    陈辉点头，明白了老师这一番苦心。
    但他却没有太多的担心。
    枯燥？
    困难？
    在获得自由属性点之前，他十几年的人生主旋律可不就是这两样东西吗？
    那个时候他都坚持过来了，现在，每天都能看到数据面板上的进步，他又怎么可能被枯燥和困难打倒。
    【你的数学等级由2级84提升到85%】
    【你的数学等级由2级85提升到86%】
    看着眼前的弹幕，陈辉心中满是动力，刚才的研讨会虽然只有短短两个小时，却再次让他数学熟练度提升一大截，就像几个月前安老师给他讲解数分题目一样，有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师指点，跟自学比起来，效率不可容日而语。
    每天看着数据这般增涨，他怎么可能会觉得枯燥困难？
    “好了，接下来你把今天研讨会的内容梳理一下，明确接下来的方向，然后就可以开始写论文了，题目暂时可以定为《朗兰兹纲领在分数陈类微分几何实现上的应用》。”
    袁新毅满意点头，今天陈辉的表现也让他知道自己的苦心没有白费，这样的天才，值得他费心。
    “啊？”
    “这就可以写论文了？”
    陈辉有些摸不着头脑。
    从老师给他这个题目来看，这篇论文似乎只需要他用朗兰兹纲领的方法去表达分数陈类的微分几何实现就行，并不需要他去解决研讨会上云伟提出的问题。
    而这些内容，他在埃德里安教授讲座上，了半个多小时就已经做出来了啊。
    写论文这么简单吗？
    “这，会不会有点水？”
    陈辉有些迟疑的问道。
    他原本以为要等自己将研讨会上提出的所有问题解决，才可以开始准备发论文的事情。
    “水？”
    袁新毅哭笑不得，“如果这也算水的话，那这个世界99%的论文都是垃圾！”
    “你不会准备把所有问题都解决了再发一篇论文吧？”
    看到陈辉的模样，他感觉陈辉大概率还真是这样想的。
    “要是像你这样发论文，那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科研人员都要饿死。”
    袁新毅摇头，“我主导的团队为了攻克几何朗兰兹猜想，了十五年时间！”
    “如果等到最后成果出来才发文章，有多少人可以就这样坚持十五年呢？”
    他们团队这些年也陆陆续续发了四篇文章，其中还有一篇四大，也正是因此，他们团队才能不断的获得各种基金的支持，拥有足够的科研经费，团队成员才能享受到还算不错的生活。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苦行僧，如果科研人员生活都得不到保障，又哪有心思搞什么研究呢？
    袁新毅看向陈辉，认真的说道，“或许你可以，但你以后注定也是要带团队的，当今数学研究已经不是个人英雄主义了，你到时候就算不为你自己考虑，也得要为你团队成员考虑。”
    “更何况，你的这个成果本身也是有含金量的，跟水没有半点关系，你把证明过程好好整理一番，填充一些内容，这就是一篇含金量十足的好论文，你想想埃德里安教授的兴奋劲，可想而知，你这篇论文发表以后，在那些凝聚态物理的研究者中会有多受欢迎。”
    “这也能叫水吗？”
    “如果你把云伟提的那些问题全部解决，都可以发四大了！”
    袁新毅苦笑。
    陈辉点头。
    同时也有些兴奋。
    四大吗？
    他终于也触及这个领域了吗！
    他可没忘记王启明给他许诺的五十万奖金。
    如果写论文这么简单的话，那以后岂不是能够实现自由属性点自由了？
    也不知道会不会有经验惩罚，就像玩游戏一样，等级高了再来刷新手村小怪往往是得不到什么经验的。
    不过那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先把自己的第一篇论文写出来！
    袁新毅拿出手机，“我微信上给你推了个名片，那是你大师兄，后续写论文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问他，论文写好了再交给我看看，等我看完了再发表。”
    接连交代了许多事情，袁新毅才离开会议室，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啰嗦了。
    他原本并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作为天才，他是很珍惜自己时间的，可面对这样的学生，他又怎么可能没有耐心呢。
    就像某点中文网的编辑一样，许多扑街都吐槽编辑比较高冷，一年说不上两句话，但对于那些大神白金来说，编辑恨不得每天主动找他们说话。
    不要说大神白金，就算是万订，编辑都会主动安慰，疏导，让他们不到断更。
    你舔的女神，也是别人的舔狗，世事大概都是如此吧。
    心中胡思乱想着，袁新毅去到五楼，走进老师田阳的办公室。
    “老师，我来了。”
    “来了，坐。”
    田阳坐在办公室沙发上，面前茶几上摆着一整套茶具。
    在华夏，上了年纪的人似乎都喜欢喝茶。
    袁新毅也知道老师这个习惯，不过今天，茶几上除了一整套茶具和烧开的沸水，还有一袋桔子？
    “尝尝，这是小崔从淮北带过来的。”
    田阳注意到袁新毅的视线，顺势说道。
    袁新毅也没客气，拿了个桔子，在沙发上坐下，顺手把垃圾桶拉到自己脚下，剥起桔子来。
    一上手袁新毅就感觉有些不对。
    这个桔子剥起来有些费劲。
    不过最终也只了几分钟时间，就剥好了一个桔子，袁新毅下意识的撇开一半递给老师。
    田阳摆摆手，“我刚吃过了，你自己吃吧。”
    袁新毅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垃圾桶，冥冥中感觉老师让自己吃桔子的举动另有深意。
    嘶！
    一口下去，袁新毅五官都扭曲起来。
    酸！
    太酸了！
    袁新毅感觉自己吃的不是桔子，是柠檬！
    “怎么样？”
    田阳适时问道。
    “有点酸。”袁新毅满脸无辜的看向老师，就他刚才那反应，实在没勇气昧着良心说好吃。
    “酸就对了！”
    田阳点头，“淮北的桔子，他能不酸吗？”
    他颇有深意的看向袁新毅，“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哦！
    懂了！
    袁新毅恍然。
    但他装作不知道，“老师说得有道理！”
    “不过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早就实现了杂交嫁接等技术，还有大棚种植，现在就算是淮北，也能种出好吃的橘子，只是老师没有遇到好的橘子而已，下次我去淮北了，一定给老师带些好吃的橘子回来。”
    “我就不跟你卖关子了，那个小家伙的天分你是知道的，才十六岁，就能独立完成这种程度的研究，当年高斯也不过如此，让他去江城大学，有些浪费了，不如，让他来燕北吧！”
    什么淮北不淮北的，这橘子是田阳让助理刚去买来的，标准只有一个，那就是够酸。
    既然袁新毅揣着明白装糊涂，他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
    好嘛！
    这是想让陈辉来燕北给他当师弟啊！
    袁新毅有些头痛。
    “老师，不是我不愿意，陈辉已经跟江城大学签约，这，我也做不了主啊？”
    “这你不用管，我去跟江城大学沟通。”
    田阳大手一挥，哪怕动用一些资源，给江城大学压力，彻底得罪江城大学，他也不在意，只要能把陈辉弄到燕北大学来，一切都是值得的。
    “你也不用抹不开面子，只要你点头，你也可以来燕北，到时候还让陈辉做你学生，如何？”
    田阳当然明白自己学生的小心思，也不藏着掖着，直接亮出自己的底牌。
    袁新毅摇头。
    不说江城大学待他不薄，数学院更是全力支持他的研究，他来到燕北大学可不一定能够得到这种力度的支持。
    他的团队也在江城大学，他自己当然可以来燕北大学，以他的实力和荣誉，就算没有老师帮忙，来燕北大学也是没有任何障碍的，但他的团队就不一定了。
    虽然现在视频会议技术很发达，但与面对面交流还是有很大差距，数学家，更需要面对面的交流，才能更好的激发灵感。
    否则，数学家们何必满世界到处飞去参加讲座，直接在家看视频不就行了吗。
    “我觉得这种事，还是问问陈辉的意见比较好。”
    袁新毅也做出了一些让步。
    他知道老师说得也没错，燕北大学能给陈辉更多的东西，更好的环境。
    但对于数学研究来说，在燕北大学还是在江城大学，真不会有太大的区别。
    所以，他可以让步，让老师去接触陈辉，如果陈辉自己选择了燕北大学，他无话可说。
    (本章完)

 第130章 回家

    第130章 回家
    雷霆轰鸣，电蛇狂舞。
    高铁融入这片黑暗之中，如同一道银色闪电，飞速划过原野，向远处疾驰。
    车窗外的世界一片漆黑，厚厚的云层从天而降，仿佛要将大地压碎。
    陈辉将论文放在小桌板上，难得的玩着手机。
    要写论文了，总归是要有台电脑才方便，但他对电脑并不是很懂，在某鱼上买电脑总感觉不是很放心，新电脑又太贵，即便刚到账十多万奖金，但过惯了苦日子的他还是决定精打细算，于是一时也陷入了纠结。
    为期一周的全国中学生数学夏令营活动已经结束，那日研讨会后，后续的活动也回归正常，都是一些科普性质的讲座，陈辉则是一边思考着如何解决云伟教授提出的那些问题，一边着手写自己的第一篇论文。
    原本他们是要坐飞机回蓉城的，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京城这几天竟然狂风暴雨，所有航班都停运了。
    有同学兴奋的提议就在京城玩几天，被马景堂毫不客气的驳回。
    参加cmo是他带队的活动，要是中途出了什么问题，他是要负责任的，现在他只想赶紧把这些小家伙送回蓉城，到时候，他的任务就完成了。
    所以，他们临时买了高铁票。
    就时间上来看，也多费不了多少时间，从京城到蓉城的高铁也不过七个多小时，若是算上候机和赶路去机场的时间，两种交通方式耗时是差不多的。
    不过临时买票，自然就很难选到连在一起的座位，他们这些选手和老师此时正分散在这列高铁的各个角落。
    此时陈辉身旁坐着的，是一位老爷爷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小男孩与老人坐在同一个座位上。
    为了让孙子舒服些，老人尽量蜷缩着身子。
    小男孩倒也不哭不闹，只是不时好奇的向陈辉这边看过来。
    “老大，imo你还参加不参加？”
    手机震动，李泽翰发来了微信消息。
    经历过那天研讨会之后，他现在已经彻底成为陈辉的迷弟，早请安晚问候的，陈辉不是女神，却已经体验到了有舔狗的待遇。
    “参加。”
    回了一句后，他直接把李泽翰的微信设置成消息免打扰。
    然后，才退出设置界面，就看到了李泽翰的新回复，“那太好了，过几天又能见到老大了！”
    按照惯例，cmo前六十名都能进入国家集训队，然后在为期半个月的集训中进行两轮筛选，第一轮从六十人中选出十六人，第二轮从剩下的十六人中选出最后代表华夏参加imo的六位选手。
    “各位旅客朋友注意啦！咱们这趟车刚过保定站，下一站美食预告——正宗内蒙古奶贝、真空秘制烤鸭，营养足、味道香，先尝后买！”
    一位列车员推着小车来到车厢头部，车辙嗓子喊道。
    陈辉有些诧异，他一直以为在火车上推销东西的画面只会出现在绿皮火车上，没想到高铁上也会存在。
    可惜如今大家早已见多识广，网购发达，没有人对这些所谓的特产感兴趣，任凭列车员说破嗓子，也没什么人感兴趣。
    “大爷，买点京城烤鸭回去给家人尝尝呗。”
    列车员也是经验丰富，将目光转向了车厢中的老人。
    坐在第一排的，陈辉身旁的老爷爷自然成了重点关照对象。
    然而，不管列车员言辞多么天乱坠，充满诱惑，老爷爷始终不为所动，只是摇头摆手。
    列车员有些失望，他们与一般销售也并没有太大区别，卖出了商品才有提成的，可惜现在的生意越来越难做了。
    “要不买点奶贝吧，孩子爱吃。”
    列车员起身，不甘心的说了一句，当然，他也没指望能够成功，解锁刹车，推动车子准备离开。
    “给我来一袋吧。”
    老人却抬起头，对列车员说了一句。
    “诶，好！”
    列车员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转变，但有生意终归是好的。
    从小车中拿出一袋奶贝，递给老人，“15块钱！”
    陈辉瞟了一眼，150克的科尔沁益生菌奶贝，十五块钱并不便宜，不过考虑到这是在高铁上，这个价格倒也合理。
    老人接过奶贝，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堆零钱，谨慎小心的数了一张十块一张五块，心痛却痛快的交到列车员手中。
    于是，一笔莫名其妙的生意，就这样心甘情愿的成交了。
    “奶贝奶贝，草原牛奶浓缩的钙！家里有孩子长个儿的、老人腿脚酸的，撕开即食不粘牙！”
    列车员推着小车，喊着广告词去到下一个车厢，做成生意的他连喊话都变得响亮了几分。
    老人撕开包装袋，拿出一颗奶贝放到孙子口中。
    奶贝入口，小男孩顿时眯起双眼，如同正在晒太阳的猫咪，一脸满足。
    看到孙子这般模样，老人的眼睛也弯成月牙，粗糙的脸上露出了阳光般的笑容。
    “这奶贝当真这么好吃？”
    陈辉有些好奇，刚才列车员说孩子爱吃，似乎也真是如此。
    他也没吃过奶贝。
    所以，蕊蕊和青山会喜欢吗？
    京城烤鸭他已经买了，还是特意去全聚德买的，现场片好，再装入真空袋中。
    不仅买了烤鸭，他还特意买了几斤昌平草莓，他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大的草莓，并且果形端正、香味浓郁，蕊蕊见到一定会高兴的。
    “梓轩，给哥哥尝尝。”
    察觉到陈辉的目光，老人放低奶贝包装袋口，让小男孩能够轻松伸手进去，说话的同时用目光示意让小男孩拿给陈辉。
    小男孩回头扑闪着眼睛看向陈辉，随后没有犹豫的伸手，拿出一颗奶贝，递给陈辉。
    “谢谢。”
    陈辉没有拒绝，他的确想要试试味道如何，好决定要不要给蕊蕊青山也带点回去。
    奶贝还没入口，浓郁的奶香就已扑鼻而来。
    放入口中，轻轻一咬，发酵的微酸混着乳脂香冲进鼻腔，喉头突然泛起草原铁皮桶熬奶的焦糊味，仿佛看见牛群踩着薄霜啃食枯草。
    待最后一点奶沫滑入喉咙，牙齿缝卡住的碎渣仍在缓慢渗出咸味，像含着一小块正在融化的初雪。
    算不上正常意义上的好吃。
    但，足够特别。
    只是这一口就足以让陈辉改变主意。
    于是，他起身向列车员追去。
    他买了五袋，蕊蕊青山叔叔婶婶都有，还有一袋则是给了旁边那个小男孩。
    或许是没想到一颗奶贝换回来了一袋，小男孩脸上布满了笑容，将车窗外的阴云都吹散了些。
    收好奶贝，陈辉将注意力放回到小桌板的论文上。
    买电脑的事情可以以后再说，写论文完全可以去网吧，只需要先将框架搭好，在草稿纸上整理好推演过程，几个小时就能写完论文。
    他这个阶段的数学论文与其他论文不一样，并不会太过于长篇累牍，像怀尔斯证明费马大定理的两百页论文，那自然不是现阶段陈辉能够触及的。
    时间流逝，陷入学习世界的陈辉自然而然的屏蔽了外界的所有干扰。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辉感觉高铁明显减速，这才将目光从论文中收回。
    抬起头，透过玻璃向车窗外看去，一轮落日正悬在远方，散发着温暖的红光，即便直视也不会觉得刺眼，如同一位慈祥的老人站在山顶眺望归乡的孩子。
    这轮夕阳仿佛是站在山头迎接陈辉他们的回归。
    到站后，下了车，早就有大巴等候在车站外，将陈辉他们一一送到各自学校，再由大家各自归家。
    “安老师，这是给你带的烤鸭。”
    在蓉城二中下了大巴，陈辉从书包里拿出一袋烤鸭递给安成章。
    安成章一愣，他知道陈辉买了烤鸭，但没想到还给他也准备了。
    “你还给我买啥，我自己也买了。”
    安成章摆手拒绝，“你带回去给你叔叔婶婶吃。”
    “还有呢！”
    陈辉拍了拍书包，鼓鼓囊囊的，的确不少。
    全聚德的烤鸭他吃过，的确很不错，所以虽然很快，但他还是买了不少，不止给安老师买了，他还给很多人都带了。
    “那，好吧！”
    安成章迟疑片刻，还是接过了烤鸭，嘴上说着不要不要的，身体还是很诚实的。
    他倒不是馋这份烤鸭，而是为陈辉的这片心意感到高兴。
    “安老师再见！”
    陈辉对安成章挥手，往蓉城二中走去，现在已经放暑假了，学校自然空空如也，但安保工作还是需要人负责的，叔叔依旧需要巡逻，不过今天不用值夜班，正好可以一起回家。
    “再见！”
    安成章也挥手回应。
    只是，再见？
    看着陈辉的背影，安成章不知为何忽然有些惆怅。
    他已经知道陈辉跟江城大学签约的事情了，如果不是为了参加imo，现在陈辉的学籍恐怕都已经调到江城大学去了。
    下学期陈辉也大概率不会再回蓉城二中上课。
    再见，也不知道下一次再见又是什么时候了。
    安成章一时百感交集，既觉得伤感，又有些期待，他很期待下一次听到陈辉消息时，这个小家伙又会给他，给这个世界带来怎样的震撼！
    “大勇叔，这是给你带的京城烤鸭。”
    走进门卫亭，叔叔李天华没有在这里，他去小院里巡逻去了，陈辉从书包里拿出一袋烤鸭递给留守在这里的赵大勇。
    这一年多以来，差不多每次都是对方给他开的校门，虽然交谈不多，但对方对他的善意，他是能感受到的。
    更何况这几个月也都是他在带着叔叔李天华，于情于理，这份烤鸭都是应该送的。
    “哎呀，这……这太客气了，我可不能要。”
    赵大勇连连摆手后退，仿佛陈辉手中的不是烤鸭，而是什么洪水猛兽。
    “只是点土特产，不值几个钱，大勇叔就别客气了。”
    陈辉上前强硬的将烤鸭塞到赵大勇手中。
    “你这孩子，我就知道会有出息的！”
    赵大勇见无法推辞，也不再拒绝，只是感叹一句，“天华也真是有福啊！”
    京城烤鸭可以说是华夏闻名的招牌，他以前也是吃过的，贵不贵他能不知道？
    “这次去比赛发挥得怎么样？”
    李天华还没回来，门卫亭中就他们两人，赵大勇像所有老人一样，开始跟陈辉唠起嗑来。
    “还成！”
    陈辉笑着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
    赵大勇满脸欣慰，仿佛是在与自家孙子聊天。
    作为中学门卫，经常跟年轻人接触的他自然明白，这还成的含金量。
    “还是读书好啊！”
    “我当年就是不明白这个道理……”
    一打开话匣子，赵大勇就有些收不住了，整个门卫亭中都被他的话语填满。
    陈辉也没有不耐烦，认真倾听，还时不时的回应几句。
    赵大勇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聊过这么开心的天了。
    “小辉回来了！”
    这时，李天华从外面走进来，已经是满头大汗，但脸上笑容很明媚。
    七月下旬的蓉城，与隔壁的火炉山城也没什么区别，这个天气哪怕只是单纯的绕着学校走一圈，都是恐怖的体力活。
    “叔叔。”
    陈辉起身，赵大勇也停止了絮叨。
    李天华笑着点头，看到陈辉也很是开心，不过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对陈辉说道，“你等我一下，下班还有几分钟时间。”
    说着他走向赵大勇，“勇哥，我刚才路过操场时发现入口的地面有个坑，这多危险，要是孩子们踩在上面摔倒了，肯定得受伤。”
    “还有实验楼的安全通道被杂物挡住了，我刚才试着挪了下，没搬得动，明天我们一起去看看能不能处理。”
    “还有些其他小问题，我都记在本子上了，你看看。”
    李天华将随身的本子递给赵大勇。
    他原本就小学文凭，写字什么的都很费劲，但最近他在学习实验室安全管理条例，准备去考个证，看能不能竞聘实验室安全员，到时候活也轻松，工资还能再涨一涨。
    这对他来说当然很难，但也不是没有效果，至少，现在他已经能在本子上记录巡逻过程中的问题了。
    交代一番后，正好到下班的点。
    李天华才走到陈辉身边，抬手拎起陈辉鼓鼓囊囊的书包，“这个给我，这么热的天，你赶一天的路，又晕车，肯定累坏了吧。”
    “没事儿，上车前吃过晕车药了，现在生龙活虎的！”
    陈辉自然不可能让叔叔给自己背包，背上包率先往家走去。
    李天华犹豫片刻，也没有坚持，只是追上陈辉，“正好你婶婶去接蕊蕊他们了，顺便买点菜，今晚我们吃点好吃的。”
    (本章完)

 第131章 变化

    第131章 变化
    “哥，你回来了！”
    荣华北路，钱大妈门口，范荣带着两小只刚买了菜出来，正好碰到从学校回来的陈辉两人。
    李清蕊看到陈辉的瞬间，就如同离穴的兔子，蹦蹦跳跳，欢天喜地的就冲了过来。
    “跑慢点，别摔着了。”
    陈辉弯腰抱起妹妹，他现在真的相信蕊蕊在跑步上有些天赋了。
    “哥哥给我带好吃的了是不是？”
    趴在陈辉肩上，李清蕊一眼就看到了他鼓囊囊的书包，一双眼睛满是明亮的光芒，“我闻到烤鸭的香味了！”
    “？”
    陈辉都惊了。
    烤鸭明明抽了真空密封，照理来说是不可能闻到味道的，他也没有闻到味道，没想到蕊蕊竟然一下子就闻到了。
    果然，这个世界上依旧有很多科学没办法解释的事情。
    “是的，我带了烤鸭！”
    陈辉点头，“回去用微波炉打一下再吃。”
    “啊？”
    “我想现在就吃行不行？”
    李清蕊在陈辉怀中撒娇。
    “不行！”
    陈辉断然拒绝。
    “但我还给你带了其他好吃的！”
    说着陈辉放下蕊蕊，变魔术般拿出一袋奶贝，并撕开袋口，放到李清蕊面前。
    “哇！”
    浓郁的奶香让李清蕊顿时忘记了烤鸭，一双眼睛盯着装着奶贝的袋子，不断咽口水。
    “吃吧！”
    陈辉将袋子放到蕊蕊手中。
    李清蕊迫不及待的伸手拿出一颗奶贝，就要往嘴里塞。
    但在进入口中的前一刻，她忽然顿住了。
    扭头看向还站在范荣身边的李青山，对他招了招手，“青山，快过来！”
    李青山闻言不情不愿的走了过来。
    李清蕊则是将手中的奶贝放到李青山嘴边，“来，给你吃。”
    “我不吃，你自己吃。”
    李青山后退一步。
    “我让你吃你就吃，连姐姐的话都不听了？”
    李清蕊眉毛一竖，要不是两手都不空，她高低得插个腰。
    “张嘴！”
    李青山不情不愿的张嘴，任由李清蕊将奶贝放入他口中。
    浓郁的奶香从口腔涌入鼻腔，微酸的奶味在口中散开，一丝独特的甜味化作暖流坠入腹中。
    李清蕊这才拿起一颗奶贝放入自己口中，没过一会儿，她就猫咪般的眯起双眼。
    “婶婶。”
    陈辉上前向婶婶问好，接过婶婶手中装菜的袋子。
    “回来了，饿了吧？走，我们回家。”
    范荣笑着回应，“饭已经蒸好了，回去炒两个菜就吃饭。”
    “哥哥，这个给你！”
    “爸爸，你也尝一个。”
    “妈妈，这个好吃耶，你试试！”
    “青山，张嘴。”
    一路上李清蕊不断的给几人投喂，一行五人漫步在街头，留下一串串欢声笑语在风中飘荡。
    “哥哥，你这次去京城有什么好玩的没有？我还没去过京城呢？你去看升国旗了吗？你去看阅兵了吗？去爬长城了吗？我们老师说不到长城非好汉呢！听说京城有沙尘暴，你遇到了吗？沙尘暴是什么样的？”
    李清蕊仿佛有问不完的问题。
    “当然有好玩的！”
    陈辉耐心的一一回答，“只有国庆节才有阅兵，平时是没有的，我这些天比较忙，没有去看升旗，等有机会，我带你去京城，我们一起看升国旗，阅兵。”
    “好呀好呀！”
    李清蕊兴奋的点头。
    “刘叔，今天下班这么早？”
    走到荣华北路与盛邦街交汇口，陈辉看到了同样在往小区走的光头中年，挥手打招呼。
    刘明一愣，定睛一看才发现是陈辉一家。
    刚才他老远就注意到这边的欢声笑语了，只是他从来没想过会是陈辉一家，以至于走近了他都没认出来。
    在他印象中，陈辉他们一家总是忙忙碌碌，仿佛有做不完的事情，仿佛时间总是不够用，仿佛有什么可怕的怪物在他们身后追赶一般，有一种紧绷感。
    可今天眼前的这五人，提着菜的女主人，牵着儿女的李天华，欢声笑语的三小只……
    这种松弛的感觉，感觉就像这里的普通人一样！
    可这怎么会出现在他们一家人身上呢？
    到底发生了什么？
    刘明有些茫然。
    他最近半年时间一直在加班，今天好不容易下个早班，怎么世界都变样了？
    干他们这一行的，一年是难得见几回太阳的，更不用说网络上的六眼飞鱼了，他并不知道陈辉的事情。
    “嗯。”
    所有念头在脑海中一闪即逝，刘明只是轻轻点头，回应了一句，又跟范荣李天华打了个招呼，就脚步匆匆的往家里走去了。
    很快，五人走进小区。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奶奶迎面走来。
    “孙奶奶！”*3
    陈辉和两小只都热情的打招呼，他们一家人可都没有忘记这些年孙奶奶对三小只的投喂，就在不久前，蕊蕊青山过生日时，孙奶奶还送了一箱牛奶呢。
    “哟，这是刚去菜市场？”
    孙奶奶看到五人，同样是一愣，看着陈辉手中提着的牛肉、土豆、凤尾……
    她以前可很少看到陈辉他们买这些东西。
    这才几个月不见，这一家人似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气质已经彻底变了。
    这些天她也听说了发生在陈辉一家身上的事情，也曾感叹命运无常，福祸相依，但当五人就这样脱胎换骨的出现在她面前，她还是有些愣神。
    “小辉刚回来，买了点肉。”
    范荣也注意到了孙奶奶的目光，解释了一句。
    如今陈辉奖金到手，不仅还清了外债，还有不少剩余，两人也是在学校工作，比之前稳定了不少，不再担心吃了上顿没下顿，于是钱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小心翼翼，蕊蕊青山每天一瓶牛奶已经成了最基本的东西，家中也是每顿都有肉吃，两个小家伙面色明显比以前好多了。
    这些东西他们自己或许还没意识到，但在外人眼中，却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哦，小辉去京城参加比赛的吧！”
    孙奶奶恍然大悟。
    她早已退休，在小区里消息自然很是灵通。
    “孙奶奶，这是我在京城买的烤鸭，你拿回去尝尝。”
    陈辉已然从背包里拿出一袋烤鸭，递给孙奶奶，“不多，只是我的一点心意，奶奶不要推辞。”
    原本还准备说些什么的孙奶奶闻言，也不好再拒绝，接过烤鸭。
    “有空来家里吃饭啊。”范荣发出邀请。
    “好好好。”孙奶奶礼貌性的回复。
    然后一行人擦肩而过，李清蕊挥手告别，“孙奶奶再见。”
    恍惚了片刻，孙奶奶拿着烤鸭往小区门口走去，迎面就看到了站在小区门口，提着袋盐慢悠悠晃荡的老张头。
    “让你买袋盐，你都下来多久了？菜都炒好半天了！”
    孙奶奶气不打一处来的怒斥到。
    “刚才你跟谁说话呢？”
    老张头向二单元入口的方向看了一眼，视线又回到孙奶奶身上，“你手里拿的什么？”
    “陈辉你还记得吗？”
    骂完也就完了，孙奶奶怒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走走走，赶紧回家吃饭。”
    “是他们？”
    老张头却明白老伴的意思，眼睛瞪得老大，“不像啊！他们变化这么大吗？”
    “这是小辉去京城比赛给我们带的土特产。”
    孙奶奶不答，只是扬了扬手中真空密封的烤鸭。
    ……
    早晨六四十点，
    陈辉像往常一样的背着书包来到蓉城二中校门口，才发现学校大门上已经挂上了新的横幅——祝贺我校陈辉同学荣获全国中学生数学竞赛（cmo）金牌第一名。
    他有些哭笑不得，学校的速度还真不是一般的快。
    更让他有些无奈的是，新的横幅挂上去后，旧的也并没有去掉，在这条新的横幅下面，是祝贺我校陈辉同学获得巴巴里阿数学竞赛金奖，还有省赛第一名的横幅在最下方。
    这偌大的校门，俨然已经成为了他的功勋墙。
    “放假了也不休息一下？”
    还是赵大勇给陈辉开的门，昨天由他值班，普通学生虽然已经放暑假了，但学校里还是有人在学习的，他们这些保安也照常上班。
    赵大勇也乐得如此，学校又不是搞慈善的，只有上班才有工资拿，挺好的。
    不过转念一想，华夏的学校，好像还真是搞慈善的。
    “大勇叔好，学无止境嘛！”
    陈辉笑着回应了一声，不知道赵大勇心中纷乱的念头，跑步去到教室。
    打开教室自己所在位置一列的灯，拿出论文，坐下那一刻，陈辉就已经进入了学习状态。
    【你的数学等级由2级86%提升到87%】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弹幕在眼前跳过，陈辉恍若未觉，依旧专注的看着论文。
    最近数学熟练度增涨得很快，除了记忆力洞察力的双重提升外，陈辉觉得与自己看的论文也有很大的关系。
    这些都是袁新毅特意给他挑选的论文，几乎每一篇都能让陈辉有巨大的收获，并且每一篇都能解决陈辉不少的困惑，这种每天都有巨大进步的感觉，哪怕没有数据面板，陈辉都能清晰的感受到。
    这样的学习方式，熟练度提升又怎么可能不快呢。
    这就是有老师的好处了，都说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
    在以往，普通人想要接触到真正的知识，往往需要付出巨大代价，才能打破顶层对知识的封锁。
    现在知识封锁早已不复存在，互联网的存在，让任何人都可以学到绝大部分真正的知识。
    但成也互联网，败也互联网。
    恐怖的信息堆积在其上，浩瀚如星空，想要在里面找到有用的，想要的知识，只能大海捞针。
    不仅互联网如此，学术期刊同样如此，大量无意义的论文充斥其间，想要找到真正的干活可没那么容易。
    袁新毅直接为陈辉省去了搜索知识的整个过程，学习效率自然提升巨大。
    吱呀！
    开门声将陈辉从学习状态中惊醒。
    “陈辉？你回来了！”
    故友重逢，梁沛轩有些激动。
    虽然分别的时间不长，但陈辉这些天做的事情，让他有种恍然若梦的感觉。
    “哟，少见啊！”
    陈辉也露出开心的笑容，“暑假竟然还来学校学习？！”
    走进教室的梁沛轩是背着书包的。
    “少瞧不起人，怎么，就只允许你暑假学习啊？”
    梁沛轩撇撇嘴，“我在准备明年的数竞，争取冲一冲cmo，到时候通过强基计划冲一下top10高校。”
    “有梦想谁都了不起！”
    陈辉点了个赞，顺手从书包里抽出一袋烤鸭，递给梁沛轩，“京城烤鸭，给你带的。”
    “哟，难得啊！”
    梁沛轩有些兴奋，“最近发财了？”
    好朋友带的土特产当然让人开心，但刚刚拿到cmo国奖的好朋友带的土特产，那就只能让人心潮澎湃了。
    “这不刚发了阿赛金奖的奖金嘛。”
    陈辉眨眨眼，故作得意的说道。
    “我艹！”
    梁沛轩直接被噎住，他才想起来，阿赛决赛奖金可是三万美元，相当于二十二万华夏币！
    “书中自有黄金屋，老师果然没有骗我！”
    梁沛轩扼腕叹息。
    “等你上大学了也去参加这个比赛，我相信你的！”
    陈辉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梁沛轩却是摇头，“拉倒吧，我可不读数学专业！”
    “先通过数学入学，然后转专业到金融或者计算机，那才是我等普通人该呆的地方。”
    显然，他对未来已经有了清晰的规划。
    对此陈辉只能再次手动点赞，不有自觉想到了师爷爷举的混凝土的例子。
    短暂的交谈后，陈辉回过头继续看起论文来。
    梁沛轩看着再次沉浸到学习中的陈辉，神色有些复杂，再次见面，他感觉对方活泼开朗了许多，那种发自心底的自信，仿佛阳光般耀眼，根本没办法藏住。
    “跟我去竞赛教室吧，那里开着空调。”
    梁沛轩发出邀请，他只不过是回教室拿点资料而已，暑假的教室是不开空调的，这鬼天气，不开空调，也只有陈辉这样的狠人能够学得下去了。
    陈辉当然没有理由拒绝，能够有更舒适的环境自然是更好的。
    走出教学楼，来到行政楼，一楼会议室。
    三四十平的会议室前方，放着一块可移动黑板，一间会议室就这样简单的被改造成了学习室。
    陈辉两人进来时，会议长桌边上已经坐了三个人，正在埋头刷题，今年跟陈辉一起参加省赛，拿了省二等奖的谭俊杰也在其中，另外两人也都是熟面孔，都是之前数竞队的，只是陈辉也叫不上名字来。
    哪怕是蓉城二中这样的垃圾学校，也总会有那么几个热爱学习的学生。
    提供免费的学习场地，空调和水，还有老师免费上课，没有一个热爱学习的孩子能够拒绝。
    只是这毕竟是蓉城二中，人还是有点少了。
    “你先等一等，数竞班平时都是有23个人的。”
    梁沛轩或许是看出了陈辉的心思，开口说道，“不要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是卷王，大哥你看看时间，现在才九点！”
    “哦！”
    陈辉点头，恍然大悟，这人数倒是比他预料的要多，旋即又问到，“数竞班，难道还有其他竞赛班？”
    “当然了！”
    梁沛轩给出肯定的答案，“不止数竞班，还有物竞班，化竞班，生竞班……”
    “数学竞赛靠努力的用处不大，但其他竞赛，尤其是生物竞赛，你只要真努力，拿个国奖也还是很轻松的，毕竟全国中学生背书大赛嘛。”
    陈辉点头，蓉城二中也是好起来了，或许是尝到了竞赛的甜头，开始搞起竞赛了，这在以前可是没有的。
    两人的交谈引起了会议室中其他人的不满。
    正在刷题的三人抬起头来，正准备呵斥几句，就看到了陈辉，三人斥责的话语到了嘴边变成了结结巴巴的“陈……陈大神！”
    都cmo金牌了还要参加二中的集训？
    (本章完)

 第132章 传说照进现实

    第132章 传说照进现实
    果然如梁沛轩所说，会议室中陆陆续续有同学走进来，很快就座无虚席。
    这些在看到陈辉后，都是忍不住小声蛐蛐几句，眼中都有惊奇之色。
    如今陈辉在蓉城二中也算是大名人了，他们就算没亲眼见过，照片也是已经刷过无数次，自然一眼就认出来了。
    十点，
    张安国拿着课本走进会议室，同样发现了陈辉，犹豫片刻后还是上前来打了声招呼，“你回来了。”
    “嗯。”
    陈辉点头。
    他没想到二中数竞队老师会是张安国，不过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倒是半个月没见，张老师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
    打完招呼后，张安国也没多说什么，而是回到黑板前，翻开教材，开始上课。
    课陈辉自然是不会听的，听这样的课他现在恐怕都达不到提升熟练度的标准，此时他正忙着构建“物理友好”的朗兰兹字典呢。
    马威阳的建议很好。
    学问从来都不是越艰深越好，虽然数学这门学科自有其独特性和超前性，但若是能够尽量让人看懂，同样也是很重要的。
    他准备在自己第一篇论文中加上这部分内容。
    虽然老师说他的论文已经有很多干货了，但他总觉得，若只是放一个证明过程上去，多少显得有点不够干。
    其他问题他暂时没有解决思路，但构建朗兰兹字典只是稍微复杂了点，并没有太大难度。
    ……
    蓉城skp，skp-s未来感街区，
    “爸爸，爸爸，我要去看猩猩漫步太空！”
    “不，我要去看时间的箭与环！”
    “我先说的，爸爸先陪我去！”
    “凭什么，我是弟弟，你得让着我！”
    赵德峰头痛的看着争吵中的一对儿女，他们原计划是去欢乐谷玩的，但这个天气，还是室内的商场更适合玩耍，于是就来了大名鼎鼎的skp。
    没想到才刚进来，两小只就争了起来，不过难得出来陪他们一次，他也没法苛责，“去去去，都去，我们先去看猩猩漫步好不好，这个离我们近一点，然后再去看时间的箭与环。”
    女儿得意的看了弟弟一眼，趾高气昂。
    原本就不情不愿的弟弟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很少带娃的赵德峰手足无措，只好求助的看向自己老婆。
    就在这时，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
    “什么？”
    “好的，我马上过去！”
    三言两语，赵德峰心就已经飞走了。
    “小泽，萱萱，你们跟妈妈先玩一会儿，爸爸要回学校处理点事情，处理完了就来陪你们好不好？”
    哇的一声，
    原本只有一个人哭，这下好了，女儿也哭出声来。
    “什么事非得现在去处理？”
    妻子也有些不满的问道。
    “我还不知道分寸吗？能推的话我早推了。”
    赵德峰也很无奈，但这件事他非去不可，忽然他灵机一动，“那不如这样，你们陪爸爸一起去处理事情，处理完了我们再来玩好不好？”
    处理这件事情倒也可以带着两个小家伙。
    听闻此言，两小只虽然不情不愿，但也知道改变不了什么，只能半推半就的答应了。
    于是才刚走出停车场的他们再次回到停车场，赵德峰开车往蓉城二中而去。
    还没走出停车场，他的电话就又响了起来。
    “你好，我是蓉城大学招生办主任常泽斌。”
    听到这个声音，赵德峰下意识的想要挂断电话，大暑假给他打电话，真是晦气。
    “我想邀请陈辉接受个采访，就说他从小就仰慕江城大学，立志要去江城大学，从来没有考虑过其他大学，可以吗？”
    “有偿的！”
    常泽斌语速极快的说道，被挂过一次电话的他还有点ptsd。
    得知陈辉拿到阿赛金奖后，他就一直在关注陈辉，现在他当然已经知道陈辉拿到了cmo满分第一名，还有签约江城大学的事情。
    这时候他也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他就是有通天的本领，也不可能从江城大学口中夺食了。
    更让他坐蜡的是，陈辉完全可以去燕北清华，却偏偏去了江城大学。
    这让他连最后的借口都没了，你要说蓉城大学比不过清华燕北，可为什么人家江城大学就能签下陈辉呢？
    他们蓉城大学还是第一个跟陈辉接触的，占据了先机。
    以陈辉目前的表现，已经惊动了学校领导，若是最后追究起来，他恐怕免不了受到牵连，辞退可能性不大，但降职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更让他担心的是，那个小家伙表现出来的天赋，未来注定是要飞黄腾达的。
    可以预见，以后那个小家伙每搞出点动静来，他就会被领导们记恨一次，所以，他决定主动出击，在灾祸到来之前，破财消灾！
    如果这件事不处理好，带给他的损失将远远不止五万，这点利弊得失他还是算得清的。
    “麻烦赵校长帮忙联系一下陈辉同学，只要他愿意接受采访，表达类似的意思，我愿意给五万块的辛苦费！”
    原本准备挂断电话的赵德峰被打动了，他知道陈辉的家庭条件，如果是有偿的话，似乎未必不能接受，“好，我会帮你转达。”
    “五万？”
    “钱这么好挣？”
    挂断电话后，副驾的妻子才目瞪口呆的问道。
    “不该问的别问，这件事也别多说。”
    赵德峰皱眉，因为在开车，他是通过车载语音接的电话，接之前他也没想到对方会说这种事情，否则这种事情他必定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的。
    “你放心，这我还能不知道吗？都是体制内的，这点保密意识我能没有？”
    妻子娇嗔的白了赵德峰一眼，“我只是好奇而已，你给我说说你们学校那个陈辉的事情呗。”
    一听到有故事可以听，坐在后排还在打闹的两小只立即凑了过来。
    从成绩垫底的学渣，到省赛第一，之后的阿赛预赛第八，决赛夺金，cmo更是拿下满分……
    一路上原本吵闹的两个小家伙都安静了下来，废材逆袭的故事在小孩子那里也是有市场的。
    “cmo满分，岂不是可以保送清北了？”
    赵德峰妻子感叹到，清北在华夏的含金量还是很高的，当然，是指通过竞赛和高考入学的清北学生，特招入学的，就有待商榷了。
    赵德峰摇头，他没有告诉妻子陈辉与江城大学签约的事情。
    但他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因为，江城大学数学院院长是在cmo考试之前就跟陈辉签约，并不远千里找过来，所以陈辉一定还做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甚至是比cmo满分更骇人听闻的事情。
    否则江城大学数学院院长不会是那般态度。
    “在二中培养了个清北苗子，这可是了不得的成绩，能不能调去四七九？”
    赵德峰妻子面露喜色的问道。
    “调去四七九？”
    “调我去清北我都不去！”
    赵德峰有些激动，眼中精光暴闪，“蓉城二中不再是以往那个蓉城二中了!”
    了解陈辉的他可以预见，日后陈辉必定能做出一件又一件大事，到时候蓉城二中必定能受益无穷，得到很多资源的倾斜。
    再加上吴华春就要退休，校长之位大概率是他的。
    形势一片大好，这个时候把他调到四七九去，那可真是明升暗降了，他可不会干。
    “好好开车，别激动。”
    妻子赶紧安抚到，心中却很是不解，不就是一个清北苗子嘛，这的确很强，但其他跟蓉城二中同样级别的学校偶尔也能出一个的来着，也没见他们学校有什么不一样啊。
    ……
    【你的数学等级由2级87%提升到88%】
    【你的英语等级由2级6%提升到7%】
    陈辉一睁眼，已经是十一点半，数学熟练度再次提升了1%，写论文查资料时全都是英文论文，连带着英语熟练度也有提升。
    得提升一下英语的熟练度了。
    陈辉轻呼一口气，读论文倒还好，不懂的单词可以用手机词典查，可写论文，就有些吃力了。
    他这篇论文自然是要发国外期刊的，自然需要写成全英文论文，就他目前这个英语水平，显然还没法胜任这个工作。
    国内的数学期刊，陈辉摇头，反正他看了这么多论文，还没从国内期刊上去找过论文，总结起来就是，没眼看。
    虽然痛心疾首，但这并不是某一个人能够改变得了的，他现在还是努力提升自己实力为主。
    就是不知道最后这篇论文能发什么期刊，四大顶刊肯定是没戏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发个一区sci什么的，还能拿奖金，陈辉倒是有些期待，不过反正有老师把关，到时候让老师推荐就行，倒不用他去费心思。
    当然，他现在还不准备太多的时间去刷英语熟练度。
    数学眼看着就要到3级了，按照管理，应该能拿到一个自由属性点，所以当务之急是先把数学刷到3级再说，他现在太渴望自由属性点了！
    人有三急，陈辉暂时起身往厕所走去。
    “去吃饭？”
    梁沛轩从题海中抬起头来问了句。
    “上厕所，等我回来去吃学校门口那家盖饭怎么样？”
    陈辉记得上次吃的土豆回锅肉味道很不错，还想再吃。
    小学初中门外的饭点暑假大概率是不开门的，但高中就不一定了，高三的学生们暑假是要上课的。
    梁沛轩没回答，比了个ok的手势就继续刷题了。
    “我感觉我要放弃了，还是去参加高考吧，这几年的物竞题也太难了吧。”
    “我也是。”
    “俺也一样！”
    还没走进厕所，陈辉就听到了一阵丧气的交谈。
    “这根本就是一款跳题游戏！”
    走进厕所，一排小便池已经被站满，几个学生垂头丧气的在放水，就连放出的水都有些没精打采的。
    “陈大神！”
    “陈大神！”
    几人看到陈辉进来，纷纷打起招呼，陈辉也都一一回应，虽然这些同学他根本不认识。
    “哇，大神还要自己上厕所！”
    “见到大神了，怎么办，好激动！”
    “我要是也能像大神一样拿到国赛金牌，保送清北就好了！”
    当陈辉从隔间里出来时，那几人并没有离开，反而是在洗手池的位置激动的小声蛐蛐。
    陈辉有些庆幸自己是去了隔间，不然被这么多人盯着，很难尿得出来。
    “大神，物理竞赛有没有兴趣？”
    忽然其中一人对陈辉发出邀请，一双小眼睛里是满肚子坏水。
    其他人听闻此言，纷纷附和。
    “我们有一套崭新的真题，非常适合大神的体质。”
    一想到这位大神也被竞赛试题难住，他们就很是开心兴奋，连大神都不会做，他们不会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他们知道陈辉数学好，物理应该也不差，但毕竟不是专门打物理竞赛的，而他们刚才做的那套真题又难得变态，正好用来给大神一个下马威。
    嘿嘿！
    “物理竞赛？”
    “好啊！”
    陈辉洗完手，犹豫片刻后，一口就答应了。
    他已经决定日后主修数学物理，物理的熟练度迟早都是要刷起来的，去见识见识物理竞赛也好。
    “陈大神来指导学习了，大家快让个位置，让个位置！”
    几个人簇拥着陈辉走进物竞集训的会议室，前方开路的人冲进教室，激动的大喊，顿时吸引了所有注意力。
    陈辉摇头苦笑。
    这会议室中本来就没有坐满，哪里需要什么让位置。
    “我艹！捉到一只活着的陈大神！”
    “来来来，陈大神，坐我这儿，给我加持点学霸气！”
    看到陈辉走进了，会议室顿时轰动起来。
    跟数竞集训室不同，之前陈辉就是数竞队的，大家也都还算熟悉，所以即便陈辉拿到cmo金牌，在学校各个群和朋友圈中被讨论得热火朝天，但大家也都习惯了。
    可对于这些物竞队的同学们来说，陈辉就是活在传说中的人物，当传说照进现实，他们怎么可能不激动。
    “来来来，大神，请上座！”
    “快，给大神上题！”
    一片闹哄哄中，陈辉随便挑了个位置坐下，随后一张试卷和一支笔就递到了面前。
    那位被他选中位置的同学正在后面手舞足蹈的怪叫。
    不过当陈辉看向题目时，整个会议室都安静了下来。
    大家虽然也都在盯着陈辉，但所有人连呼吸都尽量小声，屏息等待陈辉答题。
    (本章完)

 第133章 他该不会是你私生子吧

    第133章 他该不会是你私生子吧
    开幕暴击！
    看到这又臭又长的题目，陈辉忽然有些同情这些打物理竞赛的同学。
    不过物理题就是这样，看着又臭又长，但只要你静下心来好好读题，就会发现其实并不难。
    这道题就是一道经典的双自由度振动问题，只需要把两个物体的运动方程写出来，再统一量纲，带入两个方程，就能得到稳定振幅w0等于根号下g/l。
    同时求出1.2的两个小问，当风的频率为根号下k/m时，大楼受迫振动的幅度最大，在这个频率的风下，想要减少大楼的振动幅度，要么质量m尽可能大，要么高度为mg/k。
    陈辉势如破竹，很快就解决了第一题。
    他才明白为什么梁沛轩要说物理竞赛难度比数学竞赛要低很多，就这个计算量，只要学习过经典力学，能写出方程，初中生都能轻松做出来，后面几个小问稍微复杂一些，但也难不到哪去。
    看到陈辉快速做完第一题，同学们并不惊讶，这道题他们咬咬牙也能做得出来，难的还在后面呢。
    打台球？
    有点意思！
    物理题目的确是喜欢搞这些里胡哨的东西，但这也并不难，题目中的台球根本不是台球，就是一个点，只需要从题干中提取出有效的信息，建立起物理模型，再来解题，自然能事半功倍。
    这其实就是一道简单的刚体运动的题目。
    第一问要求碰撞后的一些物理量，又说了摩擦为零，所以冲量矩就为零，角速度w就已经呼之欲出了。
    接下来，陈辉运笔如飞，
    第三题是主要涉及表面张力和热学的相关知识，第四题就开始有些难度了，进入到微观世界，需要了解一点狭义相对论的知识，但只需要知道狭义相对论的能量公式，解题也就够了。
    第五题……
    于是，陈辉在一个被称作“台球桌”的平面世界里，被磁矢势井选中的他，获得了超级二维矢量计算享受，扮演“星光”，在自由的“太阳引力场”中，邂逅折射率各异，和相对论动量独特的“薛定谔波函数”一起，击败“大楼阻尼”，找回被扫描200层的质子的同时，逐步发觉石油表面张力的真相。
    【你的物理等级由2级0%提升到1%】
    一口气做完这套真题的七道题，没想到物理熟练度竟然还提升了1%。
    陈辉轻呼一口气，放下笔。
    这套题没什么难度，但趣味性十足，用来作为学习数学的饭后小甜点倒是很不错的选择。
    会议室中其他人已经集体石化，如果说一开始他们是担心打扰到陈辉才不发出声音，那么现在，他们已经失去了发声的能力。
    他们很多人在拿到这套题时，一场考试三个小时下来，就会写个姓名和解，就算是物理基础还不错的同学，也不过就能打一两个问的台球而已。
    可这个家伙，只用了半个多小时，就做完了整张试卷。
    早在陈辉做题时他们就拿出参考答案在对了，虽然有些过程跟参考答案有些差异，但最后的结果都是对的！
    果然，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这哪里是什么学霸，这就是学神！
    从知识的海洋中回到现实的陈辉抬头，看到同学们的反应后，也彻底熄了参加物理竞赛的念头。
    显然，这套题对他们来说应该很难。
    可若物理竞赛就是这种难度的话，他的确没什么参加的必要了。
    他现在需要的是学到知识，是提升熟练度，而不是拿一块对他来说已经没多大用处的奖牌。
    他的时间很宝贵！
    “干什么呢？”
    “一个个的都围在这儿，不去吃饭？”
    “早点吃了饭，休息一会继续刷题啊，上午发的题都会了吗？”
    这时一道声音在会议室门口响起。
    物竞集训队老师耿一杰神色不善的走进来。
    没办法，他们这个补课是没有额外工资的，虽然会多申请一些额外的补助，但也只能是聊胜于无，比起这个，他还是更想要一个完整的暑假。
    尤其是在蓉城二中。
    这些同学们物理基础本就一般，他根本看不到出成绩的希望，自然就更没什么奔头了。
    否则他也不会丧心病狂的把最近几年最难的一套决赛题目，拿给这些才集训不到半个月的同学们做。
    同学们潮水般散开，露出了被众人簇拥在中间的陈辉。
    “陈辉？”
    耿一杰自然也看过陈辉的照片，现在整个蓉城二中已经找不出不认识陈辉的人了。
    但他有些奇怪，陈辉一个搞数竞的，来他们物竞的会议室做什么？
    随着走近，他的疑惑自然而然的解开——他看到了陈辉面前字迹未干的试卷！
    慢慢的答题过程，工整的步骤，完美的答案！
    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能拿到cmo满分的家伙，物理竟然也这么强，但这不重要。
    耿一杰觉得自己又相信光了！
    “陈辉同学，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物竞队？”
    想想张安国和安成章如今在学校的待遇，耿一杰顿时激动起来。
    “不好意思，老师，我还有其他事情，恐怕没时间参加物理竞赛了。”
    陈辉婉拒，迈步往物竞会议室外走去。
    “你跑哪去了？找你半天了！”
    刚走出会议室，陈辉就碰到了梁沛轩，梁沛轩此时正捂着肚子，“我都饿死了，发消息也不回，还以为你掉厕所了呢。”
    “陈辉同学，要不再考虑考虑？”
    耿一杰追出会议室，“以你现在的水平，不会耽搁太多时间的，只需要到时候去考试就行，我们物理竞赛的含金量也是很足的，能够拿到金牌也是能够保送清北的。”
    “？？？”
    梁沛轩看着如同推销员的耿老师，又看看陈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不好意思，耿老师，我真的没时间参加物理竞赛。”
    陈辉再次拒绝。
    这一次耿一杰倒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满脸的失落，当真是看者伤心闻者落泪。
    会议室中的物竞队队员们站在门口，看着老师这幅模样，不由得悲从中来。
    他们倒不是为老师感到伤心，而是为自己感到难过。
    他们什么时候见到老师这样对他们过？
    果然，人跟人的差距，比人跟狗都大！
    那个邀请陈辉来答题的同学此时心中满是悔恨，原本是想要找点优越的，没想到现在受到的打击更大了。
    “我靠，你刚才又干什么了？”
    走到校门，确定距离够远后，梁沛轩才低声问道，“你是个魅魔吗？怎么遇见你的老师都这样啊？”
    “没做什么，就是做了套题而已。”
    陈辉无奈，也是这套题目的确有点意思，他沉浸进去了，一时忘了时间，也没想到集训老师正好回来了。
    吃过午饭，陈辉梁沛轩两人结伴而行。
    梁沛轩是回家睡午觉的，他也想清楚了，他就是个普通人，没必要跟陈辉这种怪物比，该学习学习，该休息休息。
    陈辉则是去给李海送烤鸭。
    李海梁沛轩两人本就住同一个小区。
    朗诗熙华府，3栋908。
    叮咚！
    按响智能门锁上的门铃。
    没过多久，咔哒一声，房门就打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女人，陈辉见过一次，是李海妈妈。
    “阿姨好，我是李海同学……”
    “知道，知道，来来来，进来坐！”
    “穿这双拖鞋，洗过的，干净的。”
    李海妈妈满面笑容，热情把陈辉往家里拉，“吃饭了没？”
    “我们也刚吃，我去给你炒两个菜。”
    “别客气，来到这儿就跟回家一样。”
    “我吃过了。”
    陈辉哭笑不得，把手中的烤鸭递给李海妈妈，“这是我从京城带回来的烤鸭，我就是来送烤鸭的。”
    “哎呀，太客气了。”
    李海妈妈接过烤鸭，快步向李海卧室走去，“我这就去叫李海。”
    “艹！”
    “走位走位啊，这个q你都能接的，你玩什么adc？”
    “这游戏现在真是玩不了一点了！”
    愤怒的声音从卧室中传来。
    “你同学来找你了。”
    李海妈推开房门，柳眉倒竖，看着正玩游戏的李海，当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果然是人比人，气死人。
    在陈辉敲门时，她就认出了来人，这些天他们这些家长当然都听说了陈辉的事迹，也看过陈辉的采访，蓉城二中官微昨天放出了陈辉拿到cmo金牌第一的消息，他们自然也看到了。
    cmo金牌第一！
    那可是能够保送清北的存在！
    他们这些家长，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学生了。
    不要说陈辉是李海同学，就算是陌生人，她都要上去说两句话。
    再看看自己家这个货色，李海妈妈刚才有多高兴，现在就有多生气。
    “谁啊？”
    反正屏幕已经变成灰色，李海正好有空闲回头，懒散的问道，他早已习惯了母亲大人的怒火，不痛不痒的根本没当回事。
    “给你带了只烤鸭。”
    陈辉来到门口，笑着打了声招呼，“我先回去自习了啊。”
    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力，他觉得李海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只要自己开心就好，如果他也跟李海一样，不愁吃不愁穿，或许他也不会有这么多年的坚持。
    “哦？”
    “京城烤鸭！”
    李海喉头滚动，咽了口口水，“谢了啊。”
    说着他指了指电脑屏幕，“不能坑队友，我就不送你了哈，拜拜。”
    “拜拜。”
    挥手告别，陈辉退出房间，又跟李海妈妈也说了声，就离开了李海家。
    一路再次回到蓉城二中，却在校门口遇到了拖家带口的赵校长，也不知道大暑假的，他还来学校做什么。
    “小辉！”
    赵德峰大喜，他已经在学校等了一会儿了。
    “赵校长。”
    陈辉上前去打招呼。
    “听说你在学校上自习，还跟数竞队挤在一起。”
    赵德峰点头，“这像什么话，学校不是给你分配了一个专属自习室吗，你随时都可以过去学习啊！”
    “走，我带你去！”
    “哦。”
    陈辉还以为多大的事。
    他之前是以为那个自习室只是暂时给他用来考试的，但他也没有拒绝，正好，他写论文也需要电脑，能不去网吧闻烟味他还是很乐意接受的。
    在竞赛集训同学们的注视中，陈辉收拾好东西，跟着赵德峰一起上到三楼。
    打开门后，将钥匙交到陈辉手中，“这不放暑假了，房间里也有电脑什么的，门就锁起来了，以后要是就交给你了，你随时来。”
    “诗媛，你带孩子们先去我办公室，我跟小辉说点事。”
    赵德峰说完回头对妻子说了句，然后跟陈辉一起走进自习室中，说起了常泽斌的事情。
    “五万块？”
    陈辉都惊了，钱这么好赚？
    “那位主任也是有魄力，五万块，对他来说应该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赵德峰开口说道，“怎么样，你准备接受吗？”
    “不管你同不同意，这件事我都帮你处理，你不用直接跟他打交道，你专心学习就是。”
    他担心陈辉太过稚嫩，会被常泽斌这种老油条欺骗。
    “接受！”
    “为什么不接受。”
    这种白赚的钱，陈辉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好，我这就去跟他联系。”
    赵德峰起身，他知道陈辉时间很宝贵，自然不会耽搁陈辉学习。
    回到自己办公室，两小只难得的没有打闹，而是骨碌碌的盯着赵德峰，看得赵德峰一阵莫名其妙。
    最终还是女儿开了口，“爸爸，他该不会是你私生子吧？”
    “啥？”
    “你对他比对我们都好！”
    女儿嘟着嘴，自怨自艾的说道。
    噗嗤！
    赵德峰妻子没忍住，率先笑出声来。
    赵德峰哭笑不得，“我倒是想要有这样的私生子。”
    哇！
    一句话，就让两小只哇哇大哭起来。
    哭得赵德峰莫名其妙，“你们哭什么啊？”
    “爸爸不跟我们玩，原来是嫌弃我们学习不好。”
    哇……哇……
    说完，两小只哭得更加伤心了。
    赵德峰恍然大悟，上前一手一个的抱起两小只，“不会的，不管你们学习成绩好不好，爸爸都喜欢你们！”
    “陈辉哥哥天赋高，又勤奋，又懂礼貌，还有一颗感恩的心，爸爸当然喜欢这样的学生。”
    “但是你们更是爸爸的宝贝，只要你们开心，爸爸就很开心了。”
    “爸爸以后多抽时间陪你们玩好不好？”
    “爸爸保证！”
    两小只破涕为笑，一左一右抱住赵德峰脖子，重重点头，“嗯！”
    一旁的妻子看到这一幕，脸上也露出了姨母笑。
    (本章完)

 第134章 采访

    第134章 采访
    骄阳似火，炙烤着七月下旬的蓉城，地表温度已经接近40度，一眼望去，隐约能看见因为蒸腾的水蒸气导致的空气扭曲。
    赵德峰带着一行人快步在蓉城二中的校园中穿梭，即便是穿着单薄的衬衫，他的后背也已经能够看到湿润的痕迹。
    “暑假都还有这么多人在上课啊？”
    走在赵德峰身旁，打扮时髦的女子眼神四处打量，好奇的问道。
    “这些都是自己要求来学校上自习的同学，我们学校也不好拒绝，这个天气，也只好把他们集中起来，开上空调，积极响应国家节能减排的倡导，给他们提供一个好的学习环境。”
    赵德峰敏锐度很高的赶紧回答到，在他身后的两个年轻男子手上可是扛着摄像机，他可不敢乱说话。
    这些人都是蓉城电视台的记者。
    “赵校长不用担心，摄像机还没开机呢，采访还没开始，我只是随便问问。”
    女记者笑着说道，“二中的学习氛围还挺浓的嘛。”
    “不以成败论英雄，我们二中还是有很多热爱学习的好同学的。”
    面对摄像机，赵德峰一直紧绷着心中那根弦，不敢大意。
    谈话间，一行人已经来到行政楼3楼，走进赵德峰办公室，霎时间，一股凉意袭来，像是从沙漠忽然进入到绿洲，众人舒服得差点呻吟出声来。
    “你们在这儿稍等一会儿，我去叫陈辉。”
    赵德峰离开以后，这几个记者迅速在赵德峰办公室布置起来，采访位、灯光、遮光板，摄像头和麦克风调试……
    “你不用紧张，这不是直播，到时候我们会挑选素材播放的。”
    女记者坐在陈辉对面，满脸亲切笑容的说道，这笑容就像是冬日的朝阳，仿佛要将人的心如同雪般融化。
    看到这样的漂亮女子，面对这样的笑容，当真很难让人生出防备心。
    陈辉不为所动，只是微微点头。
    这些记者是常泽斌请来的，哪怕不是常泽斌请来的，他也不会放松警惕。
    “大家好，这里是蓉城早知道，今天我们请来了一位特殊的嘉宾……”
    即便是在赵德峰的办公室，女记者也像是回到了自己的主场，如鱼得水。
    “欢迎陈辉同学来到我们节目。”
    “先给大家介绍一下，陈辉同学是蓉城二中高一学生，目前为止已经获得全国中学生数学联赛省赛一等奖第一名，巴巴里阿全球数学竞赛金奖，全国中学生数学夏令营金牌第一名！”
    “大家也是对陈辉同学充满了好奇，首先第一个问题，想问一下陈辉同学是怎么从一个成绩一般的中学生，到斩获各种大奖的天才，是有什么学习的诀窍吗？可以跟大家分享一下吗？”
    原本的远景全局镜头切到陈辉特写，“勤能补拙吧，我并不是什么天才，我能有今天的成就，全都是靠时间一点一点堆出来的。”
    “勤能补拙！”
    “没错，大家可以去了解一下陈辉同学的事迹，这可以说是勤能补拙的最佳典范了，是值得我们普通人学习和复制的路径，勤奋，是华夏人民传统美德，也是通往成功的不二法门，只要努力，就会有收获！”
    女记者总结一番后，再次看向陈辉，她倒是没想到，一个高中生，十六岁的少年，第一次面对镜头竟然能如此镇定。
    她当记者也有些年头了，采访过很多人，其中也有学霸，但像陈辉这般镇定自若的，她却还是第一次遇到。
    此子将来必成大器！
    见的人多了，她也有属于自己的相面技巧。
    心中念头百转，口中却丝毫不慢，“在这里我也代表节目组恭喜陈辉同学以满分的成绩获得cmo金牌第一名，据我所知，cmo金牌前六十就能保送清北，但陈辉同学为什么签约了江城大学呢？这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吗？”
    “没什么特别的故事。”
    陈辉摇头，“我本人是大米集团的粉丝，很崇拜大米集团的创始人雪军先生，雪军先生就是江城大学毕业的，所以我从小就立志要考入江城大学，正好有这个机会，就跟江城大学签约了。”
    “原来如此！”
    “果然，偶像的力量是无穷的。”
    女记者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是那么的让人亲切，“那么陈辉同学现在使用的是大米的哪一款手机，有要跟观众朋友们推荐一下的吗？”
    “我使用的是有为的mate20pro。”
    陈辉大方的掏出自己的手机，他可不想给网友们留下一个爱撒谎的形象，互联网时代，他用什么手机别人是很容易知道的，不过他也是解释了一句，“这是我一位恩师送给我的，大家也知道我的家庭条件，当时我还买不起大米。”
    “好的……”
    节目组安排给陈辉的播放时间只有十分钟，但采访一直进行了三十分钟。
    不过跟这样一位笑容满面，让人如沐春风的美女聊天，倒也不算累。
    “最后一个问题，大家都知道，陈辉同学前段时间就拿到了巴巴里阿数学竞赛金奖，不少网友们在那时就呼吁清华燕北特招陈辉同学入学，不知道陈辉同学怎么看待这件事？”
    我怎么看？
    我当然是用wifi看，毕竟流量贵。
    这个问题。
    他当然知道这位记者是带着任务来的，但到底是常泽斌一个人的任务，还是也有其他人的任务，那可就不好说了。
    “首先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
    陈辉面色不变，对着镜头双手合十，做了个感谢的手势，“也感谢巴巴里阿集团的奖金，巴巴里阿数学竞赛的难度很高，能获得金奖也实属侥幸。”
    “所以我觉得，如果能获得巴巴里阿金奖，拿到cmo金牌第一应该也是没有问题的，想要走特招，也是给大家提供了路径的，并且cmo无论从组织上，还是从出题和判卷上，都更加规范，大家还是要相信官方渠道。”
    “巴巴里阿数学竞赛毕竟只是个商业比赛。”
    陈辉并不知道肖明和孙剑锋在背后的谋划，但这是他真实的想法，他这么说已经算是很给巴巴里阿面子了。
    “对了，我有个朋友，或许有观众朋友也认识，叫邓乐岩，铁屋中学的学生，也参加阿赛，并且在决赛拿到了银奖，他也拿到cmo满分了。”
    “所以如果觉得自己数学实力足够，都能够拿到阿赛金奖了，想必拿个cmo金牌也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哦，还有，中专生也是可以参加cmo的，只要能够通过全国高联的选拔，就都有报名资格，全国高联中专生是有报名资格的。”
    陈辉说完，微笑看向女记者。
    “好的，感谢陈辉同学抽出宝贵的时间接受我们的采访……”
    女记者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但她是专业的，脸上依旧保持着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
    办公室中的赵德峰却没有觉得陈辉的回答有什么不妥，事情本来就应该像陈辉说的那样。
    “感谢陈辉同学接受我们的采访！”
    关了摄像机后，两位男士开始收拾设备，女记者则是再次向陈辉表示感谢，“这次采访效果很好，我们剪辑出来后，最迟这周六就能上节目。”
    “感谢杨记者，你们辛苦了。”
    赵德峰也上前来招呼一番，“到时候片子剪辑出来了，上节目前麻烦先给我们看一眼，麻烦了。”
    他对这些记者还是有些不放心，虽然觉得刚才陈辉的回答不会有问题，但天知道最后人家会怎么剪辑。
    ……
    临安，巴巴里阿公益中心，负责人办公室，
    “万事俱备，到收获的季节了！”
    肖明孙剑锋两人坐在窗边喝着茶，孙剑锋感慨到，“那小子还当真是一次又一次出乎我们的预料。”
    “竟然又拿到了cmo满分！”
    “这真是妖孽啊！”
    肖明不以为意，“妖孽不好吗？”
    “他越是妖孽，我们的计划成功可能性就越大，对我们反而是好事，能出一个这样的天才，我们巴巴里阿数学竞赛都能增光几分。”
    孙剑锋点头，事实也的确如此。
    就在这时，孙剑锋低头看了眼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刚才它轻微震动了一下。
    拿起手机，点开微信，很快，他皱起了眉头。
    “怎么？出什么bug了？”
    肖明轻松的问道，他一个负责搞慈善的，系统出问题了也跟他关系不大。
    孙剑锋摇头，把手机递到肖明面前，“你自己看看吧。”
    陈辉拜师袁新毅，在燕北参加了一场研讨会，陈辉是主讲人，解决了一个很有难度的数学问题，埃德里安教授赞不绝口，与会的清华燕北教授都对陈辉评价很高，清华的云伟教授也参加了那场研讨会！
    看到这条消息，肖明也沉默了。
    袁新毅他们自然不陌生，就在不久前他们还在一个会议室中相谈甚欢呢。
    而袁新毅背后的田阳院士，哪怕是他们巴巴里阿集团，也不愿意轻易得罪。
    那位清华的云伟也同样不简单，他本身也是跟袁新毅一个级别的数学家，更重要的是，他的背后，同样站着个大佬，当前华夏唯一任教的菲奖得主——邱成梧老先生！
    陈辉怎么忽然跟这几个大佬扯上关系了？
    研讨会主讲人！
    他不是个高中生吗？
    能去参加这些大佬的研讨会就罢了，还能当主讲人？
    肖明只感觉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虽然说那个小家伙越厉害越好，但现在看来，那个小家伙似乎有点厉害得过头了。
    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掌控，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有些心慌，心里不踏实。
    “肖总！”
    就在这时，肖明的秘书敲响了办公室房门。
    “进来吧。”
    肖明把手机还给孙剑锋，装若无事的说道。
    他知道对方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否则不会直接过来打扰自己。
    “这是蓉城电视台对陈辉的采访，现在在网络上已经发酵了，对我们，很不利。”
    秘书拿着pad来到肖明身边，她知道孙剑锋的身份，所以也没有避嫌，直接点击播放。
    “所以我觉得……”
    pad里播放的是陈辉的采访画面，秘书早已经拉到了最关键的问题上。
    “哦，还有，中专生也是可以参加cmo的……”
    这个问题陈辉的回答并不长，不过几十秒就已经播放完。
    看完的孙剑锋肖明两人脸色已然铁青。
    过了好半晌后，肖明才摆了摆手，对秘书说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又沉默了好长一会儿，孙剑锋才摇头失笑，“机关算尽太聪明，竹篮打水一场空！”
    “谋划了几个月，人家几句话就全毁了，找谁说理去？”
    “罢了罢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肖明也是深吸一口气，然后重重吐出，“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说起来，我们还是赚了的，那小子越出名，我们的竞赛也能收获不少流量。”
    “还能怎么办？”
    “当然只能算了！”
    孙剑锋摊摊手，他们不是傻子，事已至此，他们根本没有半点报复陈辉的想法，反而如果有机会，他们还想要跟陈辉结交一番。
    ……
    【中国农叶银行】您尾号 4179账户6月9日17:27完成转存交易人民币100000，余额274678.52。
    自习室中，正在写论文的陈辉看了眼手机上弹出的信息。
    咦，不是说好五万元的吗？怎么转了十万？
    陈辉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他也懒得计较这些了，他都懒得浪费时间去询问缘由。
    原本就算对方不提这一茬，他也不会放在心上的，虽然蓉城大学没有签他，虽然那个张威有些莫名其妙，但他还不至于因为这么点小事就怀恨在心。
    ……
    蓉城大学招生办，常泽斌坐在办公室中，即便空调已经开到了17度，他依旧是浑身大汗淋漓。
    看着刚刚收到的消息，心中暗暗庆幸。
    这些天他一直在打探陈辉的消息，没想到，那小家伙果然在燕北大学干了件大事。
    研讨会主讲人！
    他现在已经有些看不透那个小家伙的未来了。
    如果这让数学院那些家伙知道了，怕不是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毫不犹豫的，他单方面将之前谈好的五万块加到了十万！
    (本章完)

 第135章 出发，江城大学

    第135章 出发，江城大学
    8月6号，
    回蓉城半个月的陈辉再次收拾好行李，踏上前往江城大学的高铁。
    接下来他将要参加为期半个月的集训，如果顺利通过筛选，就要代表华夏去参加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
    至于为什么集训地点是在江城大学，陈辉倒也不是自恋，他觉得与自己老师恐怕是脱不了干系。
    这样倒也正好，他论文已经写得差不多了，能与老师当面交流自然是更好的。
    坐在前往高铁站的地铁上，心念一动，唤出数据面板，
    【宿主：陈辉
    语文2级（2%）
    数学2级（99%）
    英语2级（64%）
    物理2级（1%）
    化学2级（0%）
    生物2级（0%）
    体育2级（1%）
    地理2级（0%）
    历史2级（0%）
    政治2级（0%）】
    经过半个多月的论文写作，顺带着数学的熟练度已然来到99%，只差临门一脚就能突破到3级，到时候，想必又能获得一个自由属性点。
    这些天他也匀出了一部分时间用来学习英语，因为超模的记忆力，英语熟练度提升极为迅速，虽然同为2级，但显然，不同科目的提升难度也是有区别的。
    朗兰兹字典也终于全部构建完成，论文主体已经全部写完，只等老师把把关，就可以准备投稿的事情了，直到这时他才想起来老师给他推了个大师兄，拿出手机，加了个好友。
    跟大师兄交代一番，就可以把论文发给老师。
    陈辉有些激动，这可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篇论文，也不知道能发什么样的期刊？
    短暂的激动后，陈辉恢复冷静，开始思考起论文中未解决的问题来。
    “模形式选择具有任意性，需要额外的物理判据，可这个判据要从哪找呢？”
    陈辉眉头微蹙，大脑飞速运转，却依旧没什么头绪，实验中观测到n=3的分数陈数实际上可以对应多种模形式。
    “三维及以上拓扑相的分数陈数对应的模形式理论框架……”
    那天研讨会中的问题不断在脑海中浮现，三维分数量子霍尔效应，或拓扑超导体的分类，需要发展全新的高维自守形式理论才行！
    陈辉倒是隐隐有些头绪，但具体要怎么做，却有心无力。
    这个问题似乎已经超出了他现在的能力范畴。
    既然如此，再多的时间也是无用功！
    陈辉收敛心神，决定先暂时搁置问题，专注于提升自己的基本功。
    呜呜……
    这时，手机震动。
    【龙行如风通过了你的好友申请……】
    “小师弟，老师给我说了你要写论文，我给你发点资料，你先看着，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随时问我。”
    好友申请通过的同时，对方已经发来了消息，随后又是几个文件发过来，便再也没了动静。
    《论文写作规范整理v3.9.7》
    《latex从入门到精通》
    ……
    显然，大师兄把他当成了论文菜鸟，发的东西都比较基础，但陈辉还是点开文件，都看了一遍。
    这才回复到，“大师兄，我论文已经写完了，刚才看了一下上面几个规范文件，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过会儿就发给老师看看。”
    “什么？”
    “写完了？”
    消息刚发过去对方就回复了，“你最好多检查几遍，老师还挺严格的。”
    “好的，感谢大师兄。”
    陈辉想了想，回忆了一番刚才对方发送的文件规范，自己的论文似乎并没有太大问题，于是不再犹豫，打开邮箱草稿，点击发送。
    “蓉城东站到了，左侧车门即将打开……”
    陈辉提着行李走出地铁，坐扶梯来到地面广场，往候车厅走去，却在踏上地面广场的时候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张老师？”
    “您要出差？”
    几个月前的恩怨随着时间已经变淡，既然遇见了，陈辉还是决定上去打个招呼。
    陈辉开口问道，稍微打量了一番张安国牵着的小女孩。
    小女孩约莫七八岁，倒是跟蕊蕊差不多大的年纪，只是她并没有蕊蕊的羊角辫，而是戴着个鸭舌帽，从帽檐的位置隐约可见些光秃秃的痕迹，头发似乎被剃光了。
    她穿着件粉色t恤，胸前绣着个卡通图案，只是t恤明显有些大了，空空荡荡的，或者说小女孩太瘦了，一阵风吹来，整个人仿佛都在随着宽大的t恤在风中摇摆。
    小小的一只，怯生生的站在张安国身旁。
    “我专门来找你的。”
    张安国满脸笑意，精神焕发，“我也是刚知道你今天要走的消息，就带着琴琴过来想要送你一程，还以为会遇不到你呢。”
    蓉城东站有东广场和西广场，下了地铁后左西右东，他们在东广场的地面广场等待，的确有可能遇不到陈辉。
    “等我？”
    张安国不答，只是对小女孩说道，“来，琴琴，谢谢哥哥。”
    “谢谢哥哥！”
    叫琴琴的小女孩眼神有些茫然，但还是听话的跟陈辉道谢。
    “这就是捐钱给你做手术的哥哥，以后可不能忘了陈辉哥哥。”
    张安国对小女孩说道，然后抬起头看向陈辉，“谢谢你，手术很成功！”
    陈辉再次看向小女孩，心情有些复杂，但还是摇了摇头，“这是你凭自己努力换来的，不用谢我。”
    说完他提着行李头也不回的往候车厅走去。
    “祝你在imo取得好成绩，为国争光！”
    张安国在后方喊道。
    ……
    清华大学，邱成梧科学中心，
    “听说你那天没来开会，是去了燕北大学？”
    办公室中，云伟搀扶着老人在沙发上坐下，就听到老人的问题，他也没有意外，神色如常的回答到，“是的，去参加了一个研讨会。”
    “那个人组织的研讨会？”
    “不是，是新毅为他学生组织的。”
    “可我听说，那个人也去了。”
    “是的。”
    一番问答之后，办公室中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慢悠悠的喝了口茶后，邱成梧才再次开口问道，“听说他收了个了不得的学生？”
    “徒孙。”
    云伟纠正到，“的确是个很有意思的小家伙，我跟他同龄时，不如他。”
    “哦？”
    邱成梧眼中露出感兴趣的光芒，旋即怒哼一声，“招生办那些家伙也不知道干什么吃的，这样的好苗子竟然让给了那边。”
    “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云伟看似随意，但每一句回答都是字斟句酌，他知道两位大佬的恩怨，他可不想卷入其中，“再说燕北大学不也没抢到嘛。”
    “那倒也是。”
    邱成梧摆摆手，“不说这个了，你最近的研究怎么样了？”
    两人交流学术的同时，距离两人不过几公里之外的燕北大学，
    “我说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陈辉签不下来也就算了，前六十就签了十个？”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届cmo在对面办的呢！”
    招生办办公室，招生办主任很是窝火的看着手下这帮人，一阵火大。
    ……
    19:23，
    从蓉城到武汉的高铁，足足坐了近十个小时。
    原本他是准备买飞机票的，但最近几起事故闹得人心惶惶，叔叔婶婶都很担心，他倒是没觉得会多危险，但也没有固执，最后还是买了高铁票。
    索性在哪都是学习，陈辉倒是无所谓。
    “老大老大，这边！”
    刚出站，陈辉就看到了在地铁站里面跳起来挥舞右手的小胖子。
    在他身边还站着个穿碎裙的女孩，此时同样也是笑靥如的挥舞着莲藕般的右手。
    “你们怎么来了？”
    过了安检，拖着行李来到两人身前。
    “当然是来接你的啊！”
    李泽翰兴奋的说道，“我们前天就到了，这两天早就把周围玩了一遍，走，老大，我带你去黄鹤楼！”
    “瞎凑什么热闹，辉哥赶路这么辛苦，要玩也是明天再出去玩。”
    陈灵儿瞪了李泽翰一眼，陈辉耳边终于清净起来，但并没有清净太久，“真是太巧了，没想到这次imo竟然在江城大学集训！”
    李泽翰的嘴是闲不住的，“老大还不知道吧，我们也跟江城大学签约了，等考完imo就入学，到时候，我们跟老大可就是师兄弟了！”
    “你们签了江城大学？”
    陈辉倒真有些惊讶。
    李泽翰满脸得意，陈辉惊讶的表情让他很受用，“怎么样，是不是很大胆？”
    “学数学在哪都是一样的！”
    “跟着老大比去燕北强！”
    行吧。。
    陈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接下来一路李泽翰都在分享这两天在江城的见闻，索性陈辉早就练就了专注的特意功能，任由李泽翰聒噪，他找了个角落靠着车厢拿出论文研读起来。
    八月的江城同样是个火炉。
    2号线街道口站下车，出站走几步就到江城大学了，从一个偏僻的小门进入校园，路树成荫，顿时带来阵阵凉爽的感觉，让人心旷神怡。
    此时早已过了赏樱时节，不用预约也能入校，陈辉他们集训队员更是毫无阻碍。
    扫了辆电瓶车，李泽翰带着陈灵儿在前面带路，陈辉则是自己拖着行李在后，一路飞驰，晚风吹去燥热，让陈辉心都跟着静了下来。
    这次集训他们不住学生宿舍，而是住在珞珈山庄，倒是超高规格的待遇了。
    当然，是双床房，陈辉跟李泽翰一个房间。
    晚上去校门口的“江南小观园”吃了个晚饭，李泽翰请客，说是给陈辉接风洗尘，显然，拿到cmo满分之后，他的零钱应该有了大幅度的增涨。
    先饮长江水再食武昌鱼！
    吃着鱼，陈辉心中也忍不住涌出一股豪情。
    ……
    江城大学，数学院，晚上九点，袁新毅坐在办公桌前，望着屏幕上的代码，大脑飞速运转。
    如今那个关键点的验证也进入了关键时期，他必须一鼓作气！
    很多人都羡慕老师上完课就能休息，还有寒暑假，却不知道，若是想要做出成绩，他们这些老师不仅要上课，还要将所有空闲时间都搭进去，工作到十一二点不过是寻常，若是遇到灵感爆棚的时候，熬夜通宵也时而有之。
    一个半小时过去，袁新毅终于修改完这部分模型，提交到超算中进行验证。
    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看着超算一动不动的进度，袁新毅退出超算管理平台。
    这时他也看到了陈辉发给他的邮件。
    原本准备回去休息的他再次坐回到椅子上，点开邮件。
    “哟，论文这么快就写好了！”
    袁新毅挑挑眉，有些意外的点开了附件，这么快就完成的论文，可想而知，应该会很粗糙，但这股积极性，还是值得表扬的。
    摘要，问题描述，模型假设，推演，结果分析与验证……
    只用了半个小时，袁新毅就把这篇论文过了一遍。
    原本他还准备提些意见，让陈辉明白写论文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看完论文后，袁新毅楞在原地，才发现，直到翻到论文最后一页的致谢，他也没发现有什么必须要修改的地方。
    论证过程他早就听陈辉讲过好几遍了，在论文中，陈辉又完善了不少证明过程，让整个推演过程工整得不像是个新手的作品，而像是出自一位已经发过几十篇论文的老数学家之手。
    这样一篇论文，根本不需要修改，直接就可以往期刊投稿了。
    看到论文中朗兰兹字典那部分内容，袁新毅摇头失笑，那个小家伙果然还是担心干货不够多，真是实诚！
    半个月时间完成这么多内容。
    有天赋，又勤奋，这个小家伙的未来，不可估量啊！
    原本他是准备让陈辉发“数学进展”或者“数学论文集”就行，数学进展由爱思唯尔出版，影响因子高达11.2，为一区sci期刊。
    当然，其年发文量同样高达445篇，不过因为有许多奠基性的高质量论文发表在其上，数学进展在数学界的地位也是举足轻重的，如果要评选个数学顶级期刊top10，数学进展绝对是有力的候选者。
    水和质量兼而有之，正适合陈辉哪来练手，再加上其是一区sci，若是投稿通过，陈辉还能拿到学校的奖励。
    数学论文集由剑桥大学出版，地位与数学进展相差仿佛，品控相对比数学进展更加严格，但陈辉这片论文的质量肯定是够了的。
    但加上了完成了朗兰兹字典的构建之后，或许，可以试试投“理论数学与应用数学通讯”或者“杜克数学杂志”。
    理论数学与应用数学通讯是由纽约大学柯朗研究所主办，柯朗数学科学研究所拥有18名米国科学院院士和5名米国工程院院士，年发文量不超过60篇，主要接收发表数学领域的原创新和突破性成果，对数学学科方向的发展具有重要的引领和指导作用。
    在数学界地位举足轻重，偏向收应用数学、数学物理和数学分析方向的论文。
    杜克数学杂志自然是由杜克大学出版，是最权威的数学领域期刊之一，如果四大顶刊是t0级别，那么杜克数学杂志则是t1级别中顶尖的存在。
    如果说前面两个期刊只是top10的候选者，那么后两者，top10中必定有他们的一席之地。
    袁新毅给陈辉回复了邮件之后，又打开微信，给自己的大弟子苏文虎发了条消息，“干得不错！”
    学术方面的内容袁新毅是不担心陈辉的，但论文写作，想必苏文虎也出了不少力，就这格式工整的程度，绝不是一个新人能够达到的。
    他这个大弟子虽然在数学上悟性差了点，但办事还是很靠谱的！
    教研室中，正在啃论文的苏文虎忽然感应到手机震动，注意力顿时被吸引过去。
    解锁屏幕，发现竟然是老师发来的消息。
    “干得不错？”
    “？？？”
    苏文虎满脸茫然，“我干什么了？干得不错？”
    (本章完)

 第136章 来自雪军的馈赠

    第136章 来自雪军的馈赠
    陈辉也没想到老师这么晚了还会回他邮件，但即便收到了回复，他也有心无力。
    不同期刊对投稿稿件也是有不同要求的，他需要根据投稿期刊的要求对论文做一些小修改，可现在没有电脑，这显然是没办法做到的。
    看来，买电脑必须尽快提上日程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六点，陈辉洗漱完本准备去找个自习室看论文，没想到李泽翰也起床洗漱，然后坐在陈辉旁边学习起来，一副打了鸡血的模样。
    cmo满分之后，他或许已经完成执念，也开始学习起大学数学知识来，现在他在看的教材是《泛函分析导论及应用》，陈辉微微点头，如果他是按照自己推荐的书单学习的，这已经是第五本教材，显然这半个月他也没有懈怠。
    八点，两人收拾书包走出酒店，八点半就需要去到教室集合，开始第一天的集训。
    酒店中顿时闹腾起来，呼喊声，搬东西的声音不绝于耳，不少人也都是急匆匆的关上门去等电梯，从他们惺忪的睡眼能够看得出来，应该是刚醒没多久。
    叮咚！
    电梯下到一楼，走出珞珈山庄，大家便看到一个中年拉着个拖车往这边走来，拖车上放着好几个包裹，上面还印有大米的标志。
    这么早就来送快递了，这些快递员还挺辛苦的！
    不少同学都向这边看了一眼，心中感叹一句，再次意识到学习的重要性。
    然而陈辉已经迎了上去，“老师，您怎么来了？”
    袁新毅苦笑，回头看了看拖车上的一大堆货物，“当然是来给你送东西。”
    “这些是老师给我的？”
    这些纸箱上不止有大米的logo，也还有手机和电脑之类的图案，陈辉也大概能猜到里面是什么东西，不禁心生感动。
    “不是我给你的，是大米创始人雪军先生给你的，他找不到你的联系方式，就寄给我了。”
    袁新毅摇头，“你还真是从来不上网啊，你那条采访现在都已经上热搜了。”
    “这，能收吗？”
    陈辉不是很理解对方为什么送他这些东西，只是看着这一大堆电子产品，有些迟疑。
    “为什么不收，雪军先生也算你校友，这点东西对他根本不痛不痒，你就放心收下吧。”
    “采访？什么采访？”
    李泽翰眼前一亮，也没指望两人会给他答案，拿出手机，开始查找起来。
    既然袁老师说已经上热搜了，自然不会很难找。
    “走吧，给你送上去，我已经跟集训老师打过招呼了，晚点去也没事。”
    袁新毅拉着拖车一马当先走进珞珈山庄。
    “论文投稿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一边走，袁新毅也跟陈辉闲聊起来。
    “那几个问题我暂时还没想到什么好的解决方案，没有什么头绪，我准备再多看看相关的论文，多做些积累，再去攻克这些问题。”
    陈辉如实回答。
    “不急于一时。”
    袁新毅笑着说道，“那些问题要是有那么容易解决，埃德里安教授早就发四大了。”
    “做数学研究从来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这跟你之前的学习做题是不一样的，很多数学家往往会在一个问题上卡几年甚至几十年，你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你已经足够勤奋了，不妨放松一下，好好享受这次imo集训，学习之道，一张一弛，适当的休息反而更容易触发灵感。”
    说话间三人已经来到房间外。
    陈辉打开房门，将东西搬进去。
    他并没有回答袁新毅的建议。
    这个建议对其他人来说或许适用，但他需要大量的时间去刷熟练度，休息或许并不是那么必要的，肝就完了。
    “我艹！”
    “老大你太牛逼了！”
    李泽翰这时也终于找到了袁新毅说的热搜，正是陈辉接受蓉城电视台采访的视频。
    这段采访不仅会在电视台播放，在围脖小红薯小破站等平台都有官号发布，如今这些传统媒体同样是与时俱进，都在发展自己的自媒体。
    “高一就拿到cmo满分，大佬真是太牛了！”
    “我是陈辉同学，他说的勤能补拙是真的，你们要是像他那么肝，你们也能拿cmo满分！”
    “楼上应该是还没见过我，不然你就能知道，我就算再长一个肝，也拿不到cmo满分。”
    李泽翰翻看着下面评论，忍不住就自己上场，双手快速在手机屏幕上按动，“满分只是cmo试卷的上限，不是老大的上限！”
    陈辉翻了个白眼，李泽翰这也太代入了吧？
    不过他也知道为什么雪军要送他大米全家桶了，蓉城电视台发布这条采访后，被几个蓉城的大v点赞转发，很快就拥有了一些热度，然后不知道怎么就被大米创始人雪军看见了。
    “小兄弟留个地址，大米全家桶，安排！”
    于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以雪军现在的流量，直接让这条采访热度爆炸，冲上了热搜。
    之后大家再去查陈辉的经历，也都是被征服，感觉像是在看故事中的主角。
    拿到cmo金牌第一后，网上质疑陈辉的人已经变成了极少数。
    这就是商业比赛与官方比赛信誉度的差距，即便拿到阿赛金奖，也依旧有不少人质疑陈辉，至少还有20%左右，但在cmo成绩公布之后，这个数字锐减到1%。
    想了想，陈辉拿出手机，对着地上的一大堆纸箱拍了几张照片，注册围脖，登陆上去后在雪军的评论下回复到，“感谢雪总，东西已经收到！附图片。”
    “大米prox17！”
    “小米15 ultra！”
    “大米7pro平板！”
    李泽翰这时也从网络的浪潮中抽身，看向地上一堆纸箱，如数家珍。
    电脑、手机、平板、手表，耳机……看得李泽翰眼中异彩连连。
    倒不是他有多在乎这些东西，以他的家境，这些东西十年前就已经有了，但这些东西可是大米创始人雪军送的，那能一样吗？
    “你们怎么还没走？这都八点十七了！”
    房门打开，陈灵儿探头进来问道。
    “男孩子的房间，说进就进，有没有点边界感？”
    李泽翰或许是太激动，竟然敢质问陈灵儿。
    陈灵儿眼一横，“皮痒了？”
    顿时，李泽翰不说话了，甚至还稍微往陈辉身后挪了半步。
    十三分钟，扫了两辆电瓶车的三人从珞珈山庄一路冲到樱顶的数学院，踩着九点的分针进入集训教室。
    电瓶车yyds！
    “羡慕，我也想要大米全家桶。”
    三人的到来自然引起了不少注意，他们可不像陈辉一样不上网，不少人都注意到了那条热搜，再加上陈辉在cmo出尽的风头，大家自然对他有印象。
    “有什么好羡慕的，想要自己买不就得了？”
    “你个富二代滚开，你不懂穷逼的痛。”
    “为了个大米全家桶就签江城大学，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将来他会后悔的，数学专业本来就不好找工作，清北的数学专业都是如此，江城大学的数学专业，我都不知道他以后要靠什么吃饭。”
    “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像他这种天才，以后是要当数学家的？”
    噗嗤！
    “数学家？不要只看到天上飞的那几个神仙，你看看有几个数学家过得很好的？”
    “在大学当个数学家，拿不到项目申请不到基金，出不了成果，蹉跎下去，一辈子也就那样了。”
    “那个，你要不要看看这是什么？”
    这时，一位同学把手机递到那位冷笑的同学面前，在热搜采访视频的评论区，雪军的回复下面，陈辉回复之后，雪军又回复了陈辉，“小兄弟有没有兴趣来大米工作，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份年薪百万的工作。”
    “！！！”
    年薪百万？他还是个高中生啊！
    其他人也都是心潮澎湃，心情复杂。
    那位冷笑的同学脸色发红，不再说话。
    幸好这时一位中年走上讲台，吸引了所有目光，替他解了围，“同学们大家好，我是江城大学数学院教授徐志远，接下来的一周时间由我和其他几位老师来给大家上课。”
    徐志远满脸笑容的看着教室里这些稚嫩的面孔，“很高兴认识大家，这么多数学小天才在这里，当真是一场盛事，古人有以武会友，咱们就以题会友，先来做几道题热热身吧。”
    说着徐志远已经打开电脑，放下投影仪，
    “咱们有六十人，接下来每六个人一组，分成十组，到时候按组算分，总分最高的组将会获得神秘大礼包一份，之后的集训中，大家也都是以组为单位。”
    “陈辉，你是第一小组的组长，你可以任意挑选自己的队员……”
    “邓乐岩，你是第二小组组长……”
    “王潇……”
    “李泽翰……”
    显然，徐志远也是做过功课的，毕竟是要分组，如果让这些顶尖高手都去到同一组，那这场以题会友就没什么意思了。
    然而，才分到第四组，就出现了问题，李泽翰站起身来提出了异议，“不行，我要跟老大一组！”
    “好，不过待会儿你们要最后挑选队员。”
    徐志远快刀斩乱麻的继续分配到，“景新，你第四组……”
    很快，十个组分配好，投影仪也预热完毕，显示出了徐志远要投影的内容。
    “这道题十分，大家可以抢答！”
    话音刚落下，邓乐岩就已经举起手。
    “三个人戴黑色帽子！”
    说完，他向陈辉这边看了一眼，显然，他想要借这个机会跟陈辉比试一番。
    不止是他，其余几个队长也都是向陈辉这边看过来。
    大家都还是高中生，还都是天才少年，心高气傲，自然免不了争强好胜，cmo已经过去了，但这次机会，他们觉得自己未必会输。
    然而，当他们看过来时，才发现陈辉正低头看着论文，根本看都没看黑板一眼。
    这不禁让他们有种一拳打在上的感觉，十分的憋屈，难受。
    但陈辉可以无所谓，李泽翰却忍不了。
    “你们那眼神什么意思？”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就你邓乐岩王潇两个小喽啰也敢挑战大哥？”
    他看向黑板的眼神变得认真起来，如同一直随时准备搏斗的公鸡。
    “答案正确！”
    徐志远走向邓乐岩小组所在的方向，同学们的小动作自然是尽收眼底，他很满意这个效果，很多时候，良性的竞争对于学习是有促进效果的，他分组，也正是为了达到这种效果。
    “但你还不能拿到这十分，你的说明，为什么是三个戴黑色帽子？”
    “如果你说不出来，那这十分就只能给别人了。”
    徐志远笑着看向邓乐岩。
    “假如只有一个人戴着黑帽子，那他看到所有人都戴着白帽子，在第一次关灯的时候就应该打耳光，所以不止有一个人戴着黑帽子。”
    这自然难不倒邓乐岩，“再假设如果有两顶黑帽子，第一次两人都只看到对方头上的黑帽子，不敢确定自己的颜色，但到第二次关灯时，这两个人就应该明白，如果自己戴着白帽子，那对方早在上一次就应该打耳光了。”
    “因此自己戴的也是黑帽子，于是也会有两个人打耳光。但事实是，打耳光的声音直到第三次关灯才响起，这说明全场有三顶黑帽子！”
    明明从题目出来到他举手，只过了不过两三秒，他的脑海中就已经闪过了这许多念头。
    然而，这还没完，邓乐岩继续说道，“推广到更一般的情况，按照上述思路，依次也可以推断出，关几次灯就应该有几顶黑色帽子。”
    “很好！”
    “举一反三是每一个数学从业者应该具备的能力，邓乐岩组加十分！”
    徐志远回到讲台，波动鼠标，很快，投影仪上出现了第二道题。
    这一次，还不等徐志远说话，李泽翰就已经举起了手。
    这些题对于在场的所有人来说，都算不上难，不要说给足够的时间，哪怕只需要一两分钟，他们就能轻易的推算出答案。
    但这个游戏的难度在于，你需要比其他所有人快才行！
    这不仅是考察大家思维推理和计算能力，还十分考验参与者的心理素质。
    “第一步：称123，总重为a，
    第二步：称2345，总重为b，
    若a/3=b/4相等则次品丢失，否则次品为6，
    若不等，称34，总重为c，
    若b/4=c/2，则1为次品，
    若b-a=c/2，则2为次品，
    若b-a=a-c，则3为次品，
    若(b-c)/2=a/3，则4为次品，
    若a/3=c/2，则5为次品。”李泽翰直接说出答案。
    接下来徐志远不断的播放ppt，放出一道又一道题目，难度也逐渐开始增加。
    同学们也完全沉浸在了这种游戏之中，尤其是在题目难度提升之后，同学们反而更加投入。
    几个小组的争夺也彻底进入了白热化，邓乐岩、王潇、陈辉小组都拿到了70分。
    这时候，徐志远也回到讲台，将手放在鼠标上，却没有立即放出下一道题，而是吊胃口的说道，“接下来是最后一道题，同学们准备好了吗？”
    (本章完)

 第137章 三次丢番图方程的一种特殊解法

    第137章 三次丢番图方程的一种特殊解法
    刚开始看到这个题目，教室里所有人都有点没绷住，他们已经不止一次的在朋友圈或者什么地方看到这种图，它们往往都带着个十分惊悚的标题，比如什么“95%麻省理工毕业生无法解决的问题”。
    实际上这些问题要么很空洞，要么偷换概念，要么就是无关紧要的脑筋急转弯。
    但这道题显然不是！
    对于在这个教室里接受集训的同学们来说，香蕉苹果菠萝什么的自然不会是阻碍，他们早就将问题转化成了数学符号。
    实际上这道题是让他们求解a/(b+c)+b/(a+c)+c/(a+b)=4这个方程的整数解。
    这显然是一类丢番图方程问题。
    任何一个对丢番图方程有所了解的数学研究者都知道，一次的丢番图方程很简单，二次的也已经被理解的十分透彻，一般都能用相对初等的方法解决，三次的就要涉及汪洋一般的深奥理论和数不胜数的开放问题，至于四次，简单来说就是难得没边。
    题目给出的就是一个三次丢番图方程。
    或许题目给的不太明显，但只要简单做一个变换，去掉分母，我们就能得到a^3+b^3+c^3-3(a^2b+ab^2+a^2c+ac^2+b^2c+bc^2)-5abc=0.
    邓乐岩埋头苦算，他之前接触过丢番图方程，知道解这类丢番图方程需要用到椭圆曲线，但具体应该如何求解，他还没有什么思路。
    王潇同样是如此。
    李泽翰则是在一旁抓耳挠腮，他之前一直专注学习初等数学，为cmo做准备，不过才刚接触高等数学。
    丢番图方程他是知道的，可要怎么求解，他却有些束手无策。
    至于其他人，更是如同无头的苍蝇一般在草稿纸上推演，却根本没什么头绪。
    不过在他们看来，既然老师拿出这道题，自然应该是有解的，他们不相信自己会解不出来，身为天才，他们有这样的自信。
    原本热烈的抢答氛围一变，整个教室竟无一人举手，一片静悄悄，同学们都疯狂的在草稿纸上演算起来。
    徐志远看向教室中陷入沉思的同学们，嘴角露出一丝坏坏的笑意。
    是时候给这些小家伙们一点数学震撼了！
    可惜此时所有人都沉浸在计算之中，没有人注意到他的这一丝坏笑。
    【你的数学等级由2级99%提升到100%】
    【你的数学等级提升到3级，自由属性点+1】
    沉浸在学习中的陈辉眼前忽然闪过一道弹幕，喜悦油然而生，数学熟练度总算是肝到3级了，也正如他所料，数学熟练度提升到3级后再次获得了一个自由属性点。
    没有犹豫，
    “创造力，给我加点！”
    从得到第一个自由属性点以来，已经过去半年多，陈辉终于决定将它投入到这个之前从没关注过的属性上。
    之前他接触到的数学，都是需要通过所学的知识去求解一些题目，解决一些常规的问题。
    但最近，他越来越体会到创造力的重要性。
    如果没有舒尔茨提出的凝聚态数学，他不可能解决老师在朗兰兹纲领证明上遇到的困难，如果没有朗兰兹提出的一系列猜想，他也不可能解决分数陈类的微分几何实现。
    不管是凝聚态数学还是朗兰兹纲领，都是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数学工具。
    到了如今的阶段，做数学研究和解决数学问题，再也不是对所学知识的运用，在某些情况下，需要自己创造出新的工具，才能解决问题！
    【宿主：陈辉
    洞察力4级：（4.1/5）
    判断力1级：（1.8/2）
    创造力1级：（1.5/2）
    记忆力3级：（3.6/4）】
    创造力的提升并没有带来什么独特的变化，这也是陈辉对这个数据面板感到困惑的地方，似乎每一次升级加点都不会给他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甚至都感受不到这种变化的发生。
    但或许，这些变化早就在他学习的每一分每一秒，时刻发生着，所以才感受不到。
    做完这些，陈辉才注意到投影仪上的那道题目，还有身旁正抓耳挠腮的李泽翰。
    “有点意思！”
    只一眼，还没有遭受朋友圈和网络污染的陈辉就看懂了这道题目的意思。
    他虽然早就拥有手机了，但除了查资料上网，他平时很少关注其他的无关讯息，即便有，也都是主动搜索，而非被动接受。
    “老大能解？”
    李泽翰察觉到动静，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的看向陈辉。
    “可以试试。”
    原本陈辉以为这次集训不会有有价值的东西，所以根本没听，但这道题，显然是很有难度的。
    他喜欢有难度的题目！
    听到这句话，小组内的其他几人也都看了过来。
    他们反正没什么头绪，索性都停了笔，看向陈辉的草稿纸。
    “同学们，有人算出答案了吗？”
    过了几分钟后，徐志远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五十四，快要下课了，他从来不是个拖堂的老师，当然，他也从来不是个喜欢解谜的老师，他会给出答案，然后让同学们自己回去思考解题方法，留下些悬念，欲知后事如何，明天再来讲解。
    这时，有人举手，“老师，非正整数解可以吗？比如a=-1，b=1，c=0这种？”
    “当然不行，必须要正整数解才行。”
    徐志远摇头，这道题的精髓就在于正整数解，难度也在正整数解。
    如果是有理解，那这样的特解随时可以写出一大堆来。
    但找到这道题的有理解，是打开这道题大门的第一步，可惜，眼前这些小家伙并不知道。
    “好了，这道题的解为……”
    徐志胜又等了两分钟，发现没有其他人举手后，走回到讲台，拿起粉笔，一边说一边写到。
    “大家可以自己思考一下求解思路，明天我再来给大家讲一讲这一类丢番图方程。”
    因为解实在太长，第一个解还没写完，他的话已经说完。
    虽然这次集训是为imo做准备，但徐志远觉得，培养孩子们对数学的兴趣，远比拿什么imo金牌来得有用。
    imo金牌每年都有很多，但最后能成为优秀数学家的，却不多。
    甚至，还有些imo金牌选手因为形成了固定思维范式，对初等数学很擅长，可一旦接触到高等数学，反而无法适应。
    比如他之前就知道有一个imo金牌选手，保送到燕北大学，却读了六年本科，因为他很多科都挂科了。
    他还跟那些imo保送清北后就打游戏，荒废学业被退学的选手不一样，他学习非常刻苦，不是在刷题就是在刷题的路上，但他不重视高等数学的定义定理，而是用初等数学的方法和技巧去解决高等数学的问题。
    这样虽然也能解决一些问题，但显然，这是用小米加步枪去解决飞机和大炮应该解决的问题，事倍功半，最后还不一定能解决。
    所以，他被困在了本科。
    或者说，他被自己的思维范式困住了，如果走不出来，这个孩子的一生或许就废了。
    能够拿到imo金牌，这样的人不可能没有天赋，这样的结局，让徐志远感觉很是可惜。
    所以，他决定在这些孩子们参加imo之前，先给他们看看飞机大炮是什么样的，来一次军火展示！
    徐志远一边对着手机写答案，一边在脑海中胡思乱想，忽然，他听到背后有动静传来。
    只见一个学生站了起来，然后开口说道，“”
    “？”
    教室里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头看向陈辉。
    即便他们已经知道这个家伙很强，但听到这个答案，他们依旧觉得这家伙像个傻子。
    他们上一次听到有人念出这么多数字，还是一位记忆力超群的家伙在背π小数点后一千位……
    他们的确做不出来这道题，但他们觉得，这个答案太离谱了些。
    所以，所有人的目光又转向了徐志远。
    徐志远也有些茫然。
    老实说，这个答案他也记不住，三个八十多位的正整数，他也没有去记住的必要。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这个家伙既然能说出这些数字，说明，他真的算出来了？
    这怎么可能？
    徐志远很怀疑，因为他也算不出来，这个答案，他是通过计算机算出来的，这个计算量已经超出了人脑的极限。
    但他认识这个学生，陈辉！
    他听过一些这位cmo满分选手的事迹，包括燕北大学那场研讨会。
    或许，他真的能够算出来？！
    徐志远忽然有些期待。
    如果他真能不利用计算机就算出来，那么，这个方法是否能够推广到一般的情况，用来求解这一类丢番图方程呢？
    如果能的话，那这将是一个振奋人心的成果！
    不过很快他就为自己这个想法感到可笑，他竟然试图让一个高中生去发明一种三次丢番图方程的特殊解法。
    “可以给大家讲解一下你的求解方法吗？”
    虽然不抱希望，徐志远还是决定听听陈辉的思路。
    “我也是受到刚才那位同学的启发。”
    陈辉看向刚才举手的那位同学，他也有些兴奋，不管任何时候，解出一道难题总是会让人感到兴奋，充满成就感。
    所以他不介意跟大家分享他的解题思路，“我们可以很轻易的找到一组有理数特解，a=-1，b=1，c=0，有了有理数特解，就说明我们要求的这个方程实际上是一个椭圆曲线！”
    “？”
    那位被陈辉目光注视的同学满脸茫然，眼神中透露出清澈的愚蠢，“我有这样想过吗？”
    “哦，这里的椭圆曲线是指域上亏格为1的光滑射影曲线。对于特征不等于2的域，它的仿射方程可以写成 y^2=x^3+ax^2+bx+c，复数域上的椭圆曲线为亏格为1的黎曼面，莫德尔证明了整体域上的椭圆曲线是有限生成交换群，这是著名的bsd猜想的前提条件，阿贝尔簇是椭圆曲线的高维推广……”
    考虑到教室里的都只是参加imo的高中生，而不是当时在燕北大学的教授们，陈辉特地解释了一句。
    但他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教室中茫然的小眼神就更多了。
    “说得就像你解释了我们就能听得懂一样！”不少人暗暗腹诽。
    陈辉却没有注意到同学们的反应，眼中神采奕奕，仿佛有无数数字和符号在跳动，“有了这个共识后，接下来我们可以将这个椭圆曲线转化成威尔斯特拉斯形式，也就是y^2=x^3+109x^2+224x。”
    “对了，这里一定有同学会疑惑，原方程不是有三个未知数吗？怎么到这里就只有两个未知数了？”
    “因为这个方程是齐次的，这意味着如果（a，b，c）是方程的一个特解的话，那（7a，7b，7c）也是它的解，这意味着这个方程看上去像是三维的，但它实际上只有两维。
    在几何中，它对应着一个面，一个三元方程一般定义一个两维的面，一般来说，k个n元方程定义一个d维的流形，d=n-k，这个面是由一条过原点的线旋转形成的，可以通过截取的单平面来理解，所以由此也可以得知，这是一条射影曲线。”
    陈辉似乎真的很想让同学们能够听懂，能够学到知识，尽量让自己讲得通俗易懂，甚至为了让自己的过程更加清晰明了，他还走出座位，来到讲台，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划出了这条椭圆曲线的示意图。
    “如图，右边的‘鱼尾’连续延伸至正负无穷，左边的封闭椭圆曲线就是我们解决问题的契机，给定这个方程的任意解（x，y），我们都可以通过变换，还原出所求的a，b，c，这样我们就构造出了一个双有理数等价。”
    讲到这里，教室里已经99%的同学都开始犯晕，只有邓乐岩、王潇等寥寥几个人还能勉强跟上。
    但他们此时也已经皱起了眉头。
    因为椭圆曲线问题本身就是个庞然大物，看似已经做了很多事情，但问题似乎并没有得到解决。
    徐志远则是饶有兴致的看向陈辉，如果说之前他还认为陈辉不可能解决这个问题，但现在，他觉得，这小子或许还真的找到了些诀窍。
    “再回到构造出来的椭圆曲线，我们可以容易再上面找到一个很好的有理数点，x=100，y=260，这并不是正整数解，但不要着急，接下来我们利用弦切技巧进行加法，生成其它的有理数点。”
    “通过作p点的切线，找到它和曲线再次相交的点，以此增加p点的值，得到2p=（8836/25，-950716/125），这样我们可以得到a，b，c的一组新解，但显然，他们依旧不是正整数解。
    但没关系，我们继续迭代，计算3p、4p，一直计算到9p，最后我们就能得到a，b，c的正整数解了！”
    说完，陈辉扔下粉笔，笑着说道，“计算稍微复杂了点，但整体思路还是很简单的！”
    (本章完)

 第138章 天才只是见他的门槛

    第138章 天才只是见他的门槛
    “？？？”
    “请问哪里简单了？”
    教室里的众人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所以到底是怎么一下子就算出来的？
    不要说理解陈辉的做法，他们甚至都不知道陈辉的做法是不是正确的。
    于是，他们再次将目光投向老师徐志远。
    但显然，徐志远同样充满了困惑，他现在依旧在望着黑板出神，根本无暇回答同学们的问题。
    “请问你所说的弦切加法，是怎么回事？”
    徐志远恭敬的问道，就像是好学的学生在向老师请教问题，他思考了好半天，却依旧不得其解，他看懂了陈辉的求解过程，只是有一处关键点，他没看懂。
    看到老师这幅模样，同学们终于是彻底死心了。
    “哦，这个啊！”
    “在一个域，实数域r或者有理数域q中给定一个方程，解可以被视为位于r^2或者q^2的点，而相加律就是弦切结构的变形，想要对两个点p1和p2做加法，只需要构造一条过两点的直线，若p1，p2重合，那么这条直线就是曲线的期限，找到直线与曲线的第三个交点p，对o和p重复上述操作，再次得到的交点就是p1+p2。”
    陈辉毫不藏私，一边解释，还一边在黑板上画图帮助老师进行理解。
    徐志远眼中有些许亮光闪烁，他感觉自己似乎已经触摸到了那扇门。
    不，只是找到了钥匙孔，他还缺一把关键的钥匙！
    徐志远看向陈辉，“这个o点是怎么选取的呢？”
    陈辉暗自点头，不愧是数学院教授，水平就是不一般，每一个问题都问到了关键点上，“一般来说，我们会将o点选在无穷远处……”
    接下来就是一阵云里雾里的解释，这涉及到更加深奥的椭圆曲线和群论知识，教室里的人听得昏昏欲睡，只有徐志远眼神越来越明亮。
    “好！”
    “太好了！”
    徐志远忽然满脸喜色的大声说道，于此同时还警惕的在教室里扫了一眼。
    “好了，同学们，大家先下课休息一下吧。”
    说完他才注意到，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于是改口，“大家可以回去休息了，记得下午两点还是在这里进行下午的集训内容。”
    吩咐完，他才小声对陈辉说道，“你留一下，我跟你说点事。”
    “老师，那今天上午的游戏，是不是算我们赢了？”
    同学们都陆续离去时，李泽翰却站了出来，看向徐志远，问道。
    “？”
    徐志远有些不理解现在这些小家伙们奇怪的胜负欲，我现在要讨论的是影响学界的大事，你竟然问我你的游戏赢没赢？
    我小孩啊？还玩游戏？
    “最后这道题是不是算我们做对了？”
    李泽翰却不管那么多，只是挑衅的看向邓乐岩和王潇，“之前我们得分都是70，最后这道题哪怕只有一分，也算我们赢吧！”
    “没错，算你们做对了。”
    “你们赢了！”
    徐志远哭笑不得。
    李泽翰却已经咧开嘴，用牙齿看向邓乐岩王潇两人。
    邓乐岩没有看李泽翰，头也不回的走出集训教室，早在上一次讲座之后他就已经认清了现实，他只需要关注自己，不断进步就好。
    王潇则是有些垂头丧气的收拾书包。
    他跟李泽翰邓乐岩不同，他今年已经高二，下半年开学就是高三了！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年轻，真的就是最大的资本。
    其他同学看向得意洋洋的李泽翰，心中五味陈杂。
    在刚才的游戏中，这位也是能跟邓乐岩、王潇分庭抗礼的存在，是他们眼中的天才。
    然而，这位天才却甘愿为陈辉摇旗呐喊，只有打败了这样的天才，才能看到陈辉出手。
    或者说，天才，才是见到他的门槛！
    怀着复杂的心情，教室很快变得空空荡荡，只剩下陈辉和徐志远两人。
    “这个方法你先不要告诉任何人，这完全可以发一篇高级别的期刊！”
    徐志远有些振奋。
    椭圆曲线求解丢番图方程在学界已经形成共识，但陈辉这种求解方式更加便捷，需要的计算量更少。
    要知道，八十多位的整数，即便是消元，通过确定两个变量验证第三个变量的方式，总共的组合也是10^160种组合。
    而当今算力最强大的神威太湖之光计算能力峰值也就12.5亿亿次每秒，差不多10^18/s，也就是说，需要10^142秒，也就是10^134年，或者说1亿亿亿亿亿亿亿亿亿亿亿亿亿亿亿亿年，才能完成验证。
    当然，数学家们也已经找到了一些简便的解法，将这个数量级降低到通过普通计算机也能在短时间内计算出来的地步。
    但用陈辉这种方式，哪怕是一个人，也能在几十分钟内得到答案，先进太多太多了！
    这样的解法，注定是可以名留青史的。
    “又可以发期刊？”
    陈辉有些困惑。
    在他心目中，论文和期刊一直以来都是很神圣的存在，但现在这个神圣的地位正在不断的降低，正在被一步步拉下神坛。
    “当然可以！”
    徐志远肯定的说道，“你将o点的选取方法及论证过程放入论文，完全可以发一流数学期刊。”
    “不过论文发表之前，你最好不要在其他地方讨论这个解法。”
    徐志远叮嘱到，“学术圈也并非你想象的那么洁白无瑕，同样是藏污纳垢，剽窃别人成果的事情并不少见。”
    他倒不担心刚才教室里的那些学生，那些学生连听都听不懂，就算是想要剽窃，也无能为力。
    而他对自己还是有很高要求的，剽窃学生成果的事情，他做不出来，也不屑于去做。
    “一流数学期刊？”
    陈辉好奇的问道，“是一区sci吗？”
    王启明跟他承诺过，发表一区sci论文是有奖励的，没想到一篇正准备发表，下一篇就有思路了。
    看来当数学家，还真是钱途无量。
    同时他也有些期待，不知道第二篇论文会不会有自由属性点奖励。
    “当然是！”
    徐志远哭笑不得，sci分区说白了就是看影响因子，影响因子则是期刊文章引用次数除以可引用文章数，而真正高水平的论文，尤其是数学论文，能看懂的人都很少，就更不用说引用了，所以发表这样文章的期刊，那引用次数能高吗？
    但你能说这样的文章质量不高吗？
    所以在数学界，就会出现很奇葩的现象，明明一些水平没那么高的期刊，影响因子反而比四大顶刊都要高很多。
    但无疑，四大顶刊和一流的数学期刊，在这样的情况下，也依旧能进入一区sci！
    “好了，去吧，尽快整理成论文，可以发给我帮你把关，也可以发给你老师。”
    徐志远说道，“你老师也是可以信任的。”
    “当然，你也可以先发布到axiv上。”
    他是江城大学数学院教授，跟袁新毅也算是认识，自然知道陈辉是袁新毅学生的事情，这也是他没有给陈辉推荐要发表什么期刊的原因，这样做，似乎有些越俎代庖的嫌疑。
    至于袁新毅，一个要冲击菲奖的年轻人，还不至于看上这点成果。
    “好的，谢谢徐老师。”
    陈辉道谢，收拾书包走出教室，写论文的确应该重视，但首先，他得先把上一篇论文投出去！
    “老大，太牛了！”
    “我就知道这道题肯定只有老大做得出来！”
    “刚才徐老师跟你说什么了？有没有说拿到第一名的奖励是什么？”
    李泽翰和陈灵儿两人并没有离去，而是等在教室外，陈辉一出来，李泽翰就迎了上来，又是一顿彩虹屁。
    陈辉却是听明白了，他根本没听懂刚才的解法。
    走出教室已经是十一点半，三人一起去教工食堂吃了顿自选。
    顶着炎炎烈日走出食堂，小胖子李泽翰已经汗如雨下，看到前方路边正好有一辆电瓶车，李泽翰发出嘿嘿怪笑，拿出手机开始扫码。
    “我没电了，请换一台试试……”
    听着电瓶车传来的电子音，李泽翰笑容戛然而止，站在烈日下，环顾四周，方圆数百米内再没有一辆电瓶车。
    “wtf？”
    李泽翰第一次体会到天塌了的感觉。
    “辣鸡芒果！”
    吐槽改变不了残酷的现实，但陈辉已然走向路边一辆私人电瓶车，从车筐中取出钥匙，启动电瓶车来到李泽翰身边，目光向他示意他刚才启动电瓶车旁边的另一辆。
    “偷电瓶车？”
    李泽翰狐疑的看向陈辉。
    “。。。”
    陈辉没有理他，拧动把手，扬长而去。
    偷电瓶是不可能偷电瓶的。
    这是他在小红薯上租的江城大学同学的电瓶车，原价60一天，对方听说他是来参加imo集训的高中生，在陈辉的三寸不烂之舌下，将这个价格降到了30.
    江城大学占地极广，爬坡上坎的，自行车几乎是无用武之地，夏天又跟个火炉似的，如果没辆电瓶车，当真是寸步难行。
    等到入学，陈辉也计划着买一辆电瓶车。
    御车如风，几分钟后，三人回到珞珈山庄。
    陈辉拆开纸箱，将大米全家桶拿了出来。
    电脑是大米prox17，外壳采用最新航天材料，cpu是酷睿i9-13900k，显卡4090ti，32g内存，2t固态，4k显示器……
    “我艹！”
    “这是超级豪华版啊！”
    开机查看配置之后，李泽翰直接就不淡定了。
    都说小米是性价比之选，但这款prox17用料也太扎实了！
    可惜他并没有在网上找到这款笔记本的销售渠道，说不定这是特供的，李泽翰有些遗憾，他本身就是大米的粉丝，家里早就有一整套大米产品。
    至于手机，陈辉看了看自己的mate20pro，感觉用着也挺流畅的，或许可以把大米手机拿回去给婶婶用，婶婶那个红米已经用了五六年了，也该换了。
    平板他也用不上，拿回去给蕊蕊和青山上网课把，这款prox17轻薄便携，他完全可以随身携带。
    手表自然更用不上了，他可不希望自己看论文的时候手表一直震动。
    倒是耳机可以留下。
    很快，陈辉就为大米全家桶分配好了归宿。
    然后打开电脑，脸上酒店wifi，下载一些常用软件，从邮箱中下载论文附件，进入老师推荐的几个期刊的官网。
    没有太长时间，陈辉就已经在理论数学与应用数学通讯和杜克数学杂志之间做出了选择。
    两个期刊在数学界的影响力不相上下，并且都偏向于数学物理，显然，袁新毅在给他推荐期刊的时候也是精挑细选过的。
    但杜克数学杂志审稿周期只需要6-12周，而理论数学与应用数学通讯审稿周期在12周以上，并且其版面费高达4740美元，相当于三万多华夏币。
    陈辉觉得，这个钱可以，但没必要。
    进入杜克数学杂志官网，查看了投稿要求，费了一个多小时将论文修改成符合要求的格式后，发送到官方投稿邮箱。
    做完这些已经快两点，陈辉叫醒了午睡的李泽翰，又在微信中叫上陈灵儿，三人骑着电瓶车，在其他同学目瞪口呆中吹着风，扬长而去。
    下午的集训也终于是恢复了正常，徐志远没有再搞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而是开始做一些imo题型训练，以及相关知识的拓展。
    偶尔也会讲一些数学家的趣闻，比如双目失明的欧拉靠口述400多篇论文，甚至能在脑中构建三维几何图形，一次朋友来访，他边下棋边心算7位数乘法，结果棋局输了却精准报出答案，函数符号f(x)、圆周率π也都是欧拉发明的。
    比如陈省身在伯克利分校与同事争论“是否存在局部对称但整体不对称的曲面”，他直接拿出香槟打赌，“三天后见分晓！”结果他通过几何内在结构分析，仅用三天便证明该曲面不存在，获胜后他调侃：“数学的快乐在于四两拨千斤！”
    比如费马的此处空白太小写不下……
    比如拒绝百万美元奖金的佩雷尔曼……
    他一直觉得，培养一个天才对数学的兴趣，要远比做对题目重要，也一直践行这种理念。
    除了徐志远，这次集训还有其他几位教授讲课，但毫无疑问，同学们最喜欢的老师还是徐志远。
    陈辉这些天依旧没有听课，他一边继续深入研究朗兰兹纲领和凝聚态数学，一边整理丢番图方程解法的论文。
    时间就这样悄然流逝。
    一周后，他们进行了一轮考试，教室里就只剩下了16人，直到这一刻，大家才意识到这次集训同样是一场残酷的淘汰。
    人生之旅，亦复如是。
    又是一周后，最终只剩六人留下，他们将代表华夏前往法国参加今年的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
    毫无疑问，陈辉、李泽翰、邓乐岩、王潇四人断崖式领先，剩下的两人，让陈辉意外的是，陈灵儿竟然也留了下来，还有一个陈辉不是很熟悉的，来自山城巴蜀中学的吕俊辰。
    (本章完)

 第139章 西方的月亮也没有比较圆

    第139章 西方的月亮也没有比较圆
    米国，杜克大学，
    “bullshit！”
    刚刚得知自己最新方法验证失败的布莱恩特打开邮箱，看到这篇杜克数学杂志发来的审稿邮件，最近研究不是很顺利的他发出一声暴躁的怒吼。
    多贝西那婊子又想让他当免费苦力！
    审稿这种事情本就没有任何好处，完全是义务劳动。
    对于一些审稿人来说，从恒河沙中淘出一粒金子是令人兴奋的事情，但他完全感受不到这种乐趣，他只在乎自己的研究，只会为自己的成果感到兴奋。
    但是没办法，身为杜克大学的教授，他没办法拒绝杜克数学杂志主编的邀请，再加上对方兼任数学院院长，一身荣誉也不是他能比的。
    这个稿看样子是非审不可了。
    布莱恩特灵机一动，点击鼠标，直接将邮件转发给了自己的学生。
    实验室中，奥利弗戴着耳机，鼠标操作着一杆大狙在炼狱小镇掌控雷霆，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
    “嘿，奥利弗，你的研究已经有突破性的成果了吗？”
    一个金发碧眼的青年走进实验室，来到奥利弗背后，开口问道。
    砰！
    一枪了结了最后一个敌人的性命后，奥利弗摘下耳机，耸耸肩，“数学哪有这么容易的，看缘分吧！”
    杰瑞摇头，在奥利弗旁边坐下，打开电脑开始看论文。
    他不比奥利弗，别看对方整天玩游戏，但今年才23岁，还是研一的奥利弗已经发了两篇一流数学期刊，最近第三篇论文也已经有不小突破，眼看着就要发第三篇核心期刊了。
    可他已经研二，却还一篇核心期刊都没发，只发了一篇sci二区。
    比起其他同学，他或许还算不错，但跟这种天才当同桌，当真是亚历山大。
    天才就是这样不讲道理，他能找谁说理去？
    虽然打开了电脑上的论文，但杰瑞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等他从梦魇中回过神来，却发现奥利弗正在看论文。
    这是改邪归正了？
    “老师的任务！”
    “哎，好烦！”
    察觉到杰瑞的目光，奥利弗不满的吐槽到。
    杰瑞扫了一眼，《朗兰兹纲领在分数陈类微分几何实现上的应用》，从题目也能看出来，这是凝聚态物理相关的论文，倒是跟他们研究方向一致。
    论文没有作者名，显然，这应该是投给期刊的稿子。
    通常来说，投稿给期刊，由期刊编辑们初步审查后，就会发送给至少两位同行评审员，评审员会根据论文的原创性、方法论、结果和整体质量进行评估。
    而同行评审通常都是双盲评审。
    也就是说，投稿者不知道审稿人是谁，审稿人也不知道投稿人是谁，这样能在很大程度上保证公平。
    “奥利弗都能帮老师审稿了！”
    杰瑞不由更加消沉起来，论文就更加看不进去了。
    很快，他就发现旁边的奥利弗坐正了身子，认真的看向电脑屏幕，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没过多久，奥利弗拿出纸笔，开始在草稿纸上演算起来。
    杰瑞有些好奇的看向奥利弗电脑屏幕，但因为没有前因后果，他发现自己竟然看不懂这篇论文。
    太阳东升西落，奥利弗彻底沉浸在了这篇论文之中。
    杰瑞在晚上六点时就意兴阑珊的离开了实验室，他离开时，奥利弗依旧在演算，但已经停笔了好一会儿，似乎正在认真的思考。
    斗转星移，当太阳再一次升起，睡了一觉的杰瑞精神奋发的走进实验室，却看到奥利弗还坐在电脑旁，一头金色短发已经凌乱得如同路边杂草，桌上草稿纸也是胡乱散落，还有几张飘到了地上。
    啪！
    奥利弗写完最后一个符号，扔下笔，瘫坐在椅子上，双眼呆滞的看向电脑屏幕。
    “完美！”
    “完美的证明！”
    奥利弗喃喃自语，“这不可能！”
    杰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看到了奥利弗那恐怖的黑眼圈，他好心的提醒到，“嘿，奥利弗，你该去休息，去好好睡一觉吧。”
    “睡觉？”
    “我怎么睡得着觉？”
    奥利弗颓丧的低语一句。
    杰瑞惊疑不定的看向奥利弗的电脑，到底发生什么了？那篇论文到底有什么？
    他还从来没见奥利弗这般神态。
    不过没用太长时间，奥利弗深吸一口气，神色明显好转起来，他起身拿起电脑，往老师办公室走去。
    “嘿，布莱恩特，我想你应该看看这个！”
    奥利弗没有敲门，端起布莱恩特的咖啡，腾出位置，把自己的笔记本放在了布莱恩特面前。
    “哦，我的天呐，奥利弗，你干什么了？”
    布莱恩特没有看奥利弗递过来的笔记本，而是看向奥利弗，“我一直警告你，不要去碰那些东西，数学家需要一颗清醒的头脑，那些东西会毁了你的。”
    “我对那东西没兴趣，现在，你能先看看论文吗！”
    奥利弗不耐烦的说道。
    布莱恩特确认奥利弗没有异常后，这才将目光投向奥利弗的笔记本。
    笔记本屏幕上播放的是一篇论文，显然，正是他发给奥利弗审核的那篇。
    《朗兰兹纲领在分数陈类微分几何实现上的应用》，再一次看到这个标题，结合奥利弗的状态，布莱恩特意识到了些什么，神色也变得认真起来。
    划动鼠标滚轮，布莱恩特大致浏览了一遍论文后，将注意力放到了论证过程上，跟奥利弗一样，他也拿出了纸笔，开始在草稿纸上演算起来。
    “不用算了，我验证过了，他的证明过程完美无缺！”
    奥利弗开口说道，“该死的！再给我两个月，我也能做出来！”
    “该死的csgo，要是不玩游戏，我早就做出来了！”
    奥利弗大声的咒骂着这个世界，很明显，这篇论文与他的研究撞车了，他眼看着就要出成果，结果被人捷足先登，这样的事情，是任何一个学者都无法接受的。
    因为这就意味着他之前一年多的时间和心血都白费了，一年多的时间，对于一个学者，尤其是一个年轻的学者，太宝贵了！
    布莱恩特停笔，他没有继续演算，他相信奥利弗的能力，并且奥利弗已经在这个方向研究了三年，发表了两篇核心期刊，既然对方说这篇论文论证过程没问题，那就不会有问题。
    看着面前这篇论文，布莱恩特眼珠一转，心中已然有了定计。
    “听我说，奥利弗，你不用难过，虽然你们都是使用朗兰兹框架来解决分数陈类的微分几何实现，但你们的技术路线并不完全一样，你现在做的事情是将层上同调群与自守表示的系数空间关联，利用模形式的周期积分定义非交换层上同调类，为非阿贝尔拓扑序提供严格的层论基础，解决传统交换代数工具的限制。”
    “他使用的方法是将几何朗兰兹纲领中的d-模范畴对应拓扑序的准粒子激发谱，通过镜面对称性导出新型拓扑不变量，而你将分数量子霍尔系统的边缘态共形场论（cft）嵌入到ads空间，利用朗兰兹对应寻找其对偶弦论描述……”
    “这有什么不一样吗？布莱恩特？”
    奥利弗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看向自己老师，“只要他这篇论文发表，我的那部分工作，哪怕是个本科生都能在这篇论文的基础上完成推导，这还有什么意义呢？”
    “当然有意义！”
    布莱恩特意味深长的笑了，“如果，你的论文先发表呢？”
    “我还有几个关键点没有搞清楚，怎么可能先发表？”
    布莱恩特摇头，“你不是也说了吗？有了这篇论文，只要一个本科生都能推导出你的课题，现在你有了，难道还做不出来吗？”
    奥利弗再次颓丧起来，自己独立完成，跟抄别人作业，获得的成就感是完全不同的。
    但他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人家论文都已经投稿了，我再快，能有他快吗？”
    “当然可以！”
    布莱恩特笃定的说道，“别忘了，我是这篇论文的学术编辑！”
    奥利弗恍然大悟，他明白了老师的意思。
    但他有些迟疑，“这……”
    不过是一篇核心期刊而已，他有自信，只要再给他一年时间，他还能再发，他觉得，或许没有必要为此做一些冒险的事情。
    “没什么好犹豫的，只要给你足够的时间，你自己也能独立完成这个课题，不过是这个好运的家伙抢先了一步而已，你不用有什么负罪感，这本来就是你应得的。”
    布莱恩特正气凛然的说道，“你才23，你还有无限的未来，你需要更多的学术声望为自己的未来铺路，而这篇论文的作者，说不定是个半截身子都快入土的老家伙，能够成为你这样的数学天才的垫脚石，是他的荣幸！”
    “所以我要怎么做？”奥利弗有些忐忑，但已经被老师说服。
    “你什么都不用管，只需要赶紧把论文写出来，然后投出去，剩下的事就交给我吧！”
    虽然论文是双人双盲审核，但需要两位学术编辑同时通过才能发表，只要他不通过，这篇论文也没法发表，他只需要拖到足够的时间就可以了。
    布莱恩特自信的说道，“以前让你不要恃才傲物，多social，你总是不以为意，以为只要研究做得好就行了，现在知道人脉的重要性了吧？”
    他也想借着这件事敲打一下自己这位天才学生，“不管你投哪个核心期刊，我都能让你的论文尽快发表！”
    “而这篇论文，就只能一直躺在我的邮箱里，等到你论文发表之后，才有翻身的可能，当然，那个时候，这篇论文真的发表了，或许反而对它的作者不是什么好事。”
    布莱恩特戏谑的笑着说道。
    说完他看向奥利弗，意味深长的说道，“人脉，同样是学术资源！”
    “我知道了，老师。”
    奥利弗低下了他高傲的头颅，点头说道。
    他并不是为了这篇核心期刊低头，而是直到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老师说的，或许是对的！
    “去吧，赶紧把你的论文写出来！”
    “别再玩你那该死的游戏了！”
    布莱恩特警告到，“你要是能多些时间在课题上，也不至于被别人抢了先。”
    “我知道了，老师。”
    奥利弗已经完成了心理博弈，眼神再次变得坚定，抱起自己的电脑离开了办公室。
    看着这位天才学生离去的背影，布莱恩特露出了开心的笑容，用华夏的俗语来说，福祸相依，这件祸事对他来说转眼就变成了一件好事。
    奥利弗很有天赋，但也还没到能无视一切的程度，他现在需要荣誉，需要成果，这篇论文就是一个很好的成果，身为同领域研究者，他能明白这篇论文的价值。
    虽然这篇论文上四大还差了点，但一区sci之间也是有差距的，这篇论文，无疑是一区sci中非常优秀的论文！
    如果经过这件事真的能让他的学生从此改邪归正，走上他为他规划的学术道路，以奥利弗的天赋，未来将不可限量，那么将来即便他自己没有学术成果，人们在谈到奥利弗的时候，还是免不了提到他。
    学生，是老师学术生命的延续！
    ……
    江城金毛签证中心大厅，
    坐在等候椅子上的陈辉将《原子物理学》放在膝盖上，全神贯注的投入其中，虽然即将参加imo，事关自由属性点，但陈辉对自己的数学实力已经有了清晰的认知，所以，他决定开始研究物理。
    既然主方向是数学物理，物理的熟练度自然不能落下。
    他还并不知道自己论文经历了怎样曲折的故事，在他想来，论文大概是投出去，然后发表就完事儿了。
    他对自己论文的内容还是很自信的，连方文的论文都能顺利发表，他的论文不应该有问题才对。
    imo集训已经完成，接下来就只需要等待九月初去往法国参加imo即可，但在此之前，他需要先办理法国签证。
    材料和前面的流程已经走完，今天他是过来面签的。
    “为什么？”
    忽然，大厅中传来一阵奇怪的动静。
    一个梳着背头，西装革履的中年满脸悲愤的从面签柜台走出来，嘴里不断的问着为什么，都惊动了保安。
    “作为一个作家和历史学博士，每当我在文章或者交流中夸西方时，不是被反驳就是被嘲笑，原因仅仅是因为我没有去过那里，这就是我为什么一直渴望能够去这些国家另有的目的。
    我想要更多的了解他们的文明、文化、社会，让自己的文章更有说服力，让自己的思想更加犀利。”
    他看着保安，深情的说道，仿佛不是保安不是来驱赶他，而是来安慰他的。
    “为什么要拒绝我的签证？”
    “我真的毫无移民英国的倾向和兴趣，但我一直都很崇拜法国这个国家，因为他是人类文明的发源地，诞生了很多很多影响人类发展方向的思想家和科学家，非常值得亲身去感受一下那里的氛围。”
    陈辉看得出来，他应该的确是很难过，但不理解……
    他也不需要理解，因为已经排到他，该他去面试了。
    路过那个中年时，陈辉特意绕远了些，免得对方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不过他还是隐约听到了一句，“我真的没想到，自己怀抱着一颗真诚的心，却误遭文明误伤，这种感觉真的很痛！”
    “我相信，法国是一个讲道理的国家，这一次我失败了，一定是因为我自己陈述不到位，资料准备得不详实……”
    (本章完)

 第140章 验证成功

    第140章 验证成功
    怀着复杂的心情，陈辉走向面签柜台。
    在他后面排着一个年轻人，他也正看着那个中年人，或者说，整个大厅都在看着这个中年人，他成了全场最靓的仔。
    不少人都没憋住笑了出来。
    那个年轻人与陈辉对视一眼，都是有些哭笑不得。
    在柜台前坐好，那位签证官同样在看着大厅中的闹剧，眼神相当复杂。
    “请问你为什么去法国？”
    陈辉坐下后，签证官严肃的问道，低头认真的查阅着陈辉的申请资料。
    “参加imo，另外，我不会法语，请用中文交流。”
    面试官抬起头看了陈辉一眼，眼中满是愕然，你不会法语那刚才我说话你是怎么听懂的？
    看了看桌上的材料后，他才再次开口，这次已经切换成了中文，“恭喜你这么年轻就能代表华夏参加imo，请问你接下来有考虑去法国留学吗？”
    “没有，我已经跟江城大学签约，imo之后就会入学。”
    “那么请问，你认为这次比赛值得你承担这样一大笔旅行费用吗？”
    “？？？”
    听到这个问题，陈辉有点蚌埠住了，“你来中国应该也有一段时间了吧？”
    “能不能稍微去外面了解一下，参加imo的费用都是由华夏报销的，并不需要我承担。”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去法国？”
    “是想去看看那里的街道到底有多脏，看看地铁里的味道有多难闻，去试验一下法国的小偷能不能偷走我的手机和钱包，还是想去看看塞纳河跟恒河到底谁的微生物更多？”
    签证官被陈辉怼得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陈辉先生，请别激动，请相信我，法国的街道都是干净的，不比江城差，我们已经在很努力的处理治安问题了，塞纳河的水也绝对比恒河好很多，你的签证通过了，如果不信的话，你可以亲自去看看！”
    看着在签证上盖章的签证官，陈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不由想到了刚才那个被保安“请”出去的中年。
    “牛逼啊兄弟！”
    陈辉起身，排在他身后的年轻人不由自主的竖起了大拇指，周围几个柜台排队的人也都向陈辉看过来，眼中满是仰慕之色。
    等到陈辉走后，那个年轻人就迫不及待的在柜台前坐下，还不等签证官问问题，他就迫不及待的说道，“听说法国香水之所以出名，是因为你们都不喜欢洗澡，这是真的吗？”
    陈辉为这位兄弟捏了把汗。
    走出签证大厅，一条短信就发了过来。
    陈辉还以为是签证通过的消息，却没想到是银行到账的消息。
    紧随其后，赵德峰的微信就到了，“学校奖金已到账！”
    “放暑假了嘛，是稍微慢了点，但你放心，该是你的奖金，学校不会少你一分！”
    阿赛金奖和蓉城大学招生办的采访费，一部分拿去还了家里的外债，又给叔叔婶婶留了一部分，还剩十七万多，加上cmo金牌的奖金，银行卡上的余额还有二十三万多。
    如今家里外债已经全部还清，陈辉感觉前所未有的踏实。
    原本这些钱他是准备全部交给叔叔婶婶的，但叔叔婶婶说他长大了，以后家里的钱由他管，硬是不要，陈辉也没有勉强。
    回到珞珈山庄，李泽翰和陈灵儿去图书馆学习了，他们已经有签证，五年多次，不需要重新办理，虽然他们签证不是法国而是荷兰，但同为申根国家，还是很方便的。
    这次集训说是只有半个月，但现在去imo是集体行动，所以集训完成后，他们最后的六位选手并没有离开江城大学，而是等着之后一起前往法国，参加imo。
    接下来他们依旧是有老师上课的，不过已经变成了上半天课，半天时间自由活动，至于陈辉，一整天都是自由的。
    在电脑前坐下，打开wps，
    丢番图方程的论文陈辉也完成得差不多了，这本来就是将他那天在课上的解题思路整理总结一番，并没有太大的难度。
    如果不是陈辉这些天没有全力写论文，这篇论文根本用不着耽搁这么长时间。
    不过这半个月的收获也是巨大的，心念一动，陈辉唤出数据面板，
    【宿主：陈辉
    语文2级（6%）
    数学3级（3%）
    英语3级（1%）
    物理2级（72%）
    化学2级（0%）
    生物2级（0%）
    体育2级（0%）
    地理2级（0%）
    历史2级（0%）
    政治2级（23%）
    】
    语文等级4%的提升在陈辉预料之中，随着基础属性的提升，哪怕他什么都不做，只是每天睁眼看世界，语文的熟练度也会慢慢增加。
    随着数学提升到3级，熟练度提升的速度也再次慢了下来，不过这些天他除了写论文和查阅资料，的确没有费太多时间在数学学习上，3%的提升也在预料之中。
    英语也在昨天晋升到了3级，如他所料，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显然，只有首次提升到更高等级，或者将全部科目提升到最高等级才会得到自由属性点。
    让陈辉兴奋的是，随着他主修方向的明确，语文、英语、地理、历史、政治五门课已经变成了灰色，陈辉猜测，大概意思是，他接下来或许不用管这五门学科，只用将物理化学生物提升到3级，就能获得自由属性点了。
    并且五门学科变成灰色，并不代表五门课无法提升，政治的熟练度就是最好的证明，经过半个多月的学习，他的政治熟练度竟然再次提升了23%，可以说是一颗红心，藏都藏不住。
    只是让陈辉为难的是，能得到自由属性点固然是好的，可费大量的时间去学习并不需要的生物和化学，是不是有这个必要，陈辉还在犹豫之中。
    这些天他主修的物理熟练度也已经来到了72%，提升速度之快，让陈辉都暗暗咋舌。
    不过这也很好理解，数学本就是物理的基础，以3级的数学基础，加上如今已经算是天才的基础属性来学物理，自然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唯一让陈辉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原本2级1%熟练度的体育竟然变成了0%。
    难道熟练度还能下降的？
    三天不练手生？
    他承认这些天他沉迷学习，缺乏了锻炼，上课下课也都依赖电瓶车，但掉熟练度的确有些过于离谱了。
    “以后不骑电瓶车上下课了！”
    痛定思痛，陈辉也明白身体是革命本钱的道理。
    接下来自然是继续学习物理，先将物理的熟练度也提升到3级，然后继续提升数学的熟练度，争取早日解决那日研讨会上的问题，争取早日发表属于自己的第一篇四大。
    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先将这篇丢番图方程解法的论文发了吧。
    蚊子再小也是肉，陈辉也有些期待，同样是核心期刊，这篇论文能不能也给自己挣来个自由属性点。
    想了想，陈辉再次给老师发了封邮件，发表论文这种事，还是得跟老师知会一声。
    ……
    江城大学，数学与统计学院，研究大楼五楼，袁新毅坐在办公室中，呆呆的看着电脑屏幕，心中五味陈杂。
    “成功了！”
    陈辉提出的方法，经过超算验证，完美符合预期！
    也就是说，挡在他面前的所有阻碍都已经扫清，接下来，只需要整理好这些年的研究成果，等着发论文拿奖就行了！
    证明朗兰兹纲领，这样重大的成功，注定是能够拿到菲尔兹奖的。
    华夏第一位菲尔兹数学奖获得者！
    哪怕是沉稳如袁新毅，想到此处也是忍不住心潮澎湃。
    不过很快，他又陷入了沉思。
    这件事，要不要告诉老师呢？
    如果告诉老师，老师问起他是怎么想到这个思路的，他要怎么解释呢？
    瞒是肯定瞒不住的，论文三作还要写上陈辉的名字呢。
    虽然老师也对陈辉动了心思，但最终在征求了陈辉本人的意见之后，老师也放弃了，并为自己提供了便利。
    imo集训在江城大学举办，这种事情，袁新毅如果自己去运作，或许也能成，但得费很大的劲。
    但老师田阳，只需要几句话而已。
    犹豫片刻后，袁新毅决定还是再缓缓。
    等到论文发表的时候再跟老师坦白吧。
    “好了，这些天大家也辛苦了，都回去休息吧。”
    袁新毅挥挥手，让团队成员先回去休息，这些天大家可都是累得够呛。
    他也退出超算管理平台，准备先休息几天再开始整理论文。
    正好这时，电脑屏幕上弹出一条新的通知，是陈辉发来的邮件。
    《三次丢番图方程的一种特殊解法》？
    看到这个标题，袁新毅差点以为自己熬夜熬出幻觉来了。
    这小子不是在研究凝聚态物理吗？
    怎么跑去搞丢番图方程了？
    凝聚态物理本身就浩瀚如海，涉及物理和数学的多个领域，足够一个数学家和物理学家费一生的功夫去钻研。
    丢番图方程同样是个深坑，涉及到数论、几何、代数，数学领域最前沿的几个方向！
    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袁新毅苦笑，点开了附件，
    “咦？”
    “有点意思！”
    刚看完摘要，袁新毅就认真起来。
    揉了揉眉心，拿出纸笔，开始演算起来。
    实验室中团队成员已经全部离开，只留下袁新毅运笔在纸上留下的沙沙声。
    一个小时后，
    袁新毅停笔，论文也已经翻到最后一页。
    “好家伙！”
    “这小子还真是个天才！”
    从凝聚态物理转到丢番图方程，仅仅半个月时间，竟然就能做出这种级别的成果！
    这已经不能用天赋来形容了，这根本就是老天爷喂饭吃。
    袁新毅虽然不是研究这个方向的，但他对数学前沿还是很敏锐的，自然能够意识到这篇论文的价值。
    虽然这篇论文的验证他只用了一个小时，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的价值并不比陈辉那篇分数陈类微分几何实现的论文价值低，两者只是方向不同而已。
    这也是数论的魅力，某些数论问题，一旦你想明白了其中关键诀窍，论证起来往往非常简单，同时他的题目也非常简单，简单到普通人也能看得懂。
    这也是为什么数学民科多集中在数论的原因，否则，你要是给他们看朗兰兹纲领，他们可能连题目都看不懂，就更不用说什么证明了。
    一念及此，他也不知道该高兴好，还是该发愁。
    有时候学生的天赋太高，似乎也不是件好事。
    这样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到最后很可能一事无成，做数学研究，不应该是这样的。
    原本他见陈辉对凝聚态物理感兴趣，准备让陈辉在这个方向继续研究下去，没想到陈辉好好的课题不做，跑去研究丢番图方程了。
    不过这似乎也并不完全是坏事。
    凝聚态物理的确是个很有前途的方向，但它毕竟更偏向应用，以陈辉的天赋，这对他未必是件好事。
    偏应用，就注定要跟资本打交道，他相信，以陈辉的天赋，后续免不了会跟郭嘉扯上关系，这样一来，必定会分散他的注意力，让原本或许能够做出更大成果的数学家，变成了一位工程师，或许真算得上天才陨落了。
    而丢番图方程，无论是数论还是几何和代数，这几个方向同样是大有可为的，并且是纯数学，相对来说不会有那么多乱七糟八的事情，以陈辉的天赋，是注定能出成果，给自己提供丰衣足食的生活完全不成问题。
    甚至，他敢肯定，陈辉能够拿到华夏的第二个菲尔兹数学奖！
    这样的人物，根本用不着去做应用数学。
    或许是时候找他谈谈了！
    袁新毅心中想着。
    却并没有立即叫来陈辉，而是进入打开网页，开始高强度搜索起来。
    一个多小时后，袁新毅给陈辉回复了邮件后，才走出实验室，趁着夜色往珞珈山庄方向走去。
    咚咚咚……
    当陈辉打开门，看到门外的袁新毅时，是有些惊讶的。
    “怎么样，那些问题有头绪了吗？”
    袁新毅笑着问道。
    “还没。”
    陈辉倒也没有气馁，即便数学等级提升到3级，创造力也提升到1级，那日在研讨会上遇到的问题也依旧没有眉目，但他并不担心，只要继续提升熟练度，解决这些问题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四大也不是那么好发的，我当年也曾经被一些问题困住好几年，可一旦越过他们，人生便是不同的风景，只是需要你有耐心去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袁新毅先是勉励了陈辉一番，这才继续说道，“你关于三次丢番图解法的论文我看了，写得很不错，可以试试投《journal fur die reine und angewandte mathematik》试试。”
    “这是个不错的尝试！”
    “数学就是个圈，几何问题可以转化成代数问题，代数问题可以转化成数论问题，数论问题也可以转化成几何问题，如果有些问题暂时没有头绪，不妨先放下，看看别的东西，换换脑子，或许会有奇效。”
    “我邮件给你回复了一张论文书单，你有空的时候可以了解一下。”
    他相信，以陈辉的天赋，应该很快就会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他会发现属于数学的魅力，并沉迷其中的。
    (本章完)

 第141章 开学

    第141章 开学
    9月8日，星期一，
    已经空旷了两个月的蓉城二中再次人山人海，开学的日子终于还是到了。
    不少新面孔带着稚嫩的气息，充满好奇的走进学校，他们在暑假已经听说过很多关于那位学长的传闻，也不知道能不能在学校见到那位传奇的学长。
    但更多的同学都是垂头丧气，生无可恋。
    高三上学期的同学们已经经历了暑假两个月的补课，早已精疲力尽，高二的同学们则是还没从暑假的快乐中回过神来，突然回到学校的痛苦不亚于断奶。
    李海人虽然走进了学校，但脑子里依旧在思考着虚空九头蛇这一关要怎么过。
    祝贺我校陈辉同学荣获全国中学生数学竞赛（cmo）金奖第一名！
    无论是好奇的高一，还是痛苦的高二，亦或者是生无可恋的高三，他们来到学校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校门口的三道横幅。
    “嚯！学校大门成了陈辉的牌坊了！”
    李海啧啧一番，陈辉拿到cmo金牌的事情他当然知道，当时同学们还在班级群里热烈讨论过一番，陈辉从京城回来还给他带烤鸭了呢。
    别说，京城烤鸭还真不错。
    只是现在回想起来，这仿佛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明明只是不到两个月时间，他却有种沧海桑田的感觉。
    或许，是陈辉离他们越来越远了？
    很快，来到熟悉的教室，只是此时教室外挂着的班级名牌已经换成了高二七班。
    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不知道为什么，李海总觉得浑身不得劲。
    环顾教室一周，他才想起来，陈辉没来。
    那个卷王怎么可能迟到？
    一瞬间的恍惚，李海才想起来，那个家伙去参加imo了。
    并且听说他已经跟江城大学签约，参加完imo大概率也是不会回来继续上课，而是要去江城大学上大一了。
    直到这一刻，那种空落落的感觉直击心头，终于是避无可避。
    “老梁……”
    他下意识的看向前方的梁沛轩。
    却看到梁沛轩正在刷题，一如当年陈辉一样。
    不少七班的同学也都注意到了教室里那个空着的位置。
    他们在暑假已经听说过不少关于陈辉的传闻，但当事情真的发生时，他们依旧有些恍惚，感觉就像是原本一直生活在身边的同学，陡然从现实走进了传说，并且再也不回来了。
    安成章抱着教材从教室外走进来，同样扫了一眼那个空位，但他很快调整好情绪，“我早就跟大家说过，上了高中，时间过得快得很，一晃就是高二，再一晃，就是高三了……”
    ……
    法国，巴黎，戴高乐机场，
    陈辉脸色苍白的从飞机上下来，这是他第一次在空中待这么长时间，从江城到巴黎，足足十一个半小时。
    也不知道是因为体育熟练度下降，还是老毛病又犯了，这次晕车药没能救得了他。
    还好，他只是稍微有些晕，并没有吐出来。
    “老大，你没事吧？”
    李泽翰伸手接过陈辉的行李箱，陈灵儿赶紧递了瓶水过去。
    领队徐志远摸了摸鼻子，得了，没他这个领队什么事儿。
    “哟哟哟，脸色这么苍白，比赛还没开始就吓成这样了？”
    刺耳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即便陈辉他们想要忽视也没办法。
    当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刚才说话的正是小日子的奥赛代表队，这么大的机场，偏偏让两支队伍遇到了。
    出言嘲讽的人说的是汉语，字正腔圆，虽然他一切外貌行为看起来都像是小日子，但可以断定，他必定是个华夏人。
    “啧啧啧，奥赛强国，去年不也没拿到团体第一？”
    其他小日子选手没有说话，反倒是他，嘲讽得很是卖力。
    “谁这么没有公德心啊？遛狗不牵绳?”
    李泽翰环顾一圈，大声说道，仿佛真的在寻找狗主人。
    “你……”
    在斗嘴这件事上，那人显然与李泽翰相差甚远。
    “有我大哥在，今年团体赛第一我们拿定了，耶稣来了也留不住，我说的！”
    李泽翰趾高气昂的看向那个小日子，拖着陈辉的行李对着他就冲了过去，“麻烦让一让啊，好狗不挡道！”
    那个小日子也是被气得够呛，还被李泽翰撞了个踉跄。
    他那小身板在李泽翰这个小胖子面前根本不够看。
    “金牌拿得那么多有什么用，一个菲尔兹奖都没有，连我们小日子都不如，地大物博，地是挺大的，物博是没怎么看出来，还不如我们这弹丸之地呢？”
    这口气自然是咽不下的，那个小日子再次开口说道。
    “够了，高振君。”
    小日子的领队呵斥一声。
    刚才还怒气冲天的小日子顿时如同夹着尾巴的狗一般退回到队伍中，不敢再多说一句。
    然而，李泽翰却不准备放过他，“啧啧，狗不懂事，狗主人还是懂事的！”
    趁他病要他命什么的，他最擅长了。
    眼见那个小日子再次红温，李泽翰已经拖着行李走出了一大截。
    徐志远有些好笑，连带着看这个小胖子都顺眼了不少。
    “那个小家伙叫高振，初中被老师批评了，开始跟老师闹别扭，不好好读书，最后跟着家人一起去到岛国，没想到被发掘出了数学天赋，初三的时候开始参加数学竞赛，去年高一，一举拿到了imo金牌。”
    “然后他就开始叫嚣华夏的教育不行，是华夏的教育埋没了他，这不，一到岛国，就发挥出了他的数学天赋，拿到了imo金牌。”
    虽然只是今年的临时领队，平时科研任务也挺忙的，徐志远也还是做足了功课，开始给大家介绍起来，“小日子这几年的年轻人也很不错，也算是异军突起的黑马，去年拿了六块金牌，比我们略胜一筹，拿到了团体第一。”
    “也真是邪门！”
    徐志远也有些纳闷。
    岛国那么一块小地方，怎么就能出三位菲尔兹奖得主，而堂堂华夏，竟然还一个都没有。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些思考，让他在集训时的上课手法与其他老师有很大的不同。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众人的心情，当你拥有绝对实力时，那种底气，是不会轻易被人三言两语就撼动的。
    陈辉，就是他们最大的底气！
    来到出租车等候区，徐志远轻车熟路的带着众人继续往前走了100来米，然后拿出手机，进入bolt，不到一分钟，就有一辆商务车停在众人面前。
    作为江城大学教授，徐志远也来法国参加过很多次会议，这也是他能成为领队的原因之一。
    并没有出现的士速递的剧情，司机开车倒是出乎预料的稳，约莫一个小时左右，一行人就在巴黎萨克雷大学校门口下了车。
    徐志远掏出48欧的现金递给司机，最后下车。
    “法国没有支付宝？”
    李泽翰好奇宝宝的凑上前去问道。
    “支付宝肯定是没有的，但类似支付宝的支付软件还是有的，但安全性就没得比了，很容易被盗刷。”
    徐志远侃侃而谈，但从他那一脸肉痛的表情就知道，这恐怕也是一次血的教训。
    很快，徐志远就跟imo赛事委员会的人接头成功，给陈辉他们一行人安排好住处，当然不会在萨克雷大学里面，而是在学校附近的一个青年旅社。
    西方的比赛与国内cmo、高联显然是有很大区别的，大学，同样有很大区别。
    imo正式的考试是在后天举行，他们提前两天到，自然是为了调整好状态，以最好的状态迎接接下来的imo比赛，巴黎跟江城足足有7个多小时的时差，普通人第一次去自然是需要时间适应的。
    ……
    德国，北莱茵-威斯特法伦州波恩市，波恩大学，
    早上十点，霍夫曼悠闲的在小院中踱步，了半个小时才走进自己的办公室，journal fur die reine und angewandte mathematik（纯粹与应用数学杂志）主编办公室。
    打开电脑的间隙，让助手送来一杯咖啡，一边端着咖啡品尝，一边打开了邮箱，他只是躺平，并不是不干活。
    想当年，他也是数学界叱咤风云的存在，带领团队提出了一种基于ricci流变形理论的新方法，解决了非紧流形中庞加莱猜想的特殊情形，他们针对具有渐近非负曲率的非紧三维流形，证明了在特定体积增长条件下，流形的拓扑结构可被完全分类。
    这一成果将经典庞加莱猜想即紧致情形推广到更一般的非紧情形，为理解宇宙大尺度结构提供了新工具。
    当年他也是风光无限，大奖拿到手软，什么沃尔夫、阿贝尔奖都已是囊中之物。
    当然，现在他老了，也该到了享受人生的时候了。
    人老了就是爱回忆，就打开个邮箱的功夫，他脑海中就已经把当年领奖，风光无限的画面再次过了一遍。
    他很喜欢现在的工作，审审论文，然后凭借自己的学术影响力，为这些年轻的论文寻找合适的学术编辑，就像是在沙中淘金，这是个很不错的休闲游戏！
    点开第一封邮件，《topologic: interpretable road topology learning for autonomous driving》，看到这个标题，霍夫曼就皱起了眉头。
    但他还是点开了附件，因为能发送到他邮箱的论文，都是经过编辑部初审，至少是具备一定水平的。
    这篇论文提出了一种可解释的道路拓扑生成框架，通过融合图神经网络与多模态传感器数据，实现了无高精地图环境下的道路拓扑实时推理，模型在openlane数据集上的实验显示，拓扑连接预测准确率提升12%，显著提高了自动驾驶系统的路径规划鲁棒性。
    “？？？”
    看完这篇论文，霍夫曼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种垃圾也能投纯粹与应用数学杂志？
    去计算机科学的期刊水一水就得了吧！
    他自己似乎都忘了，他担任主编的期刊似乎也收应用数学，只是他自己做纯数，个人偏好不同而已。
    最近人工智能大火，这样的论文他已经审过很多篇了，大概也明白是怎么回事。
    你要说他完全没用那也不至于，但你要说他真的有多大用处，可能也未必。
    因为人工智能相关的论文，数据根本不靠谱，改个参数，伪造一番数据，就拿来投稿的也不在少数。
    完全不像数学一样，经过严谨论证和推导，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黑白分明！
    拒稿！
    毫不犹豫的回复邮件。
    他的确喜欢沙中淘金，但这可不代表他脾气好，甚至很多跟他共事的同事朋友对他的评价是，偏执的小老头。
    接着他点开了下一封邮件。
    《topological data analysis for financial market anomaly detection》研究团队将持久同调理论应用于高频金融时间序列分析，设计了一种基于拓扑特征的异常波动检测算法，该模型通过识别k线图的多尺度拓扑结构变化，成功预警了加密货币市场中的黑天鹅事件，准确率较传统统计方法提升18%……
    拒稿！
    《deep reinforcement learning for optimal control of hybrid renewable energy systems》……
    拒拒拒……
    一连拒了七八篇论文，霍夫曼变得越发暴躁起来，有一两篇原本他可能会认可的论文，也被他拒了，比如那篇针对非牛顿流体在工业管道中的复杂流动问题的优化算法，就还有些水平，但他现在已经有些上头了。
    呼！
    不看了，吃午饭去！
    霍夫曼一口喝干杯中咖啡，潇洒起身，脑中已经在思考中午是吃烤猪蹄还是牛肉卷了。
    这时，他忽然看到下一封邮件的标题——a special solution method for cubic diophantine equations。
    三次丢番图方程的一种特殊解法？
    霍夫曼再次坐了下来，刚刚一杯咖啡下肚，他忽然觉得好像也没那么饿了。
    在一堆人工智能相关论文中间，突然出现一篇纯数学论文，当真是让人感觉眉清目秀，连带着霍夫曼心情都好了不少。
    “先看完这篇论文再说！”
    这个决定并不难下，反正左右也不过十几分钟的事情。
    转化成椭圆曲线求解丢番图方程，
    嗯，常规做法！
    寻找有理数点，没错！
    嗯？
    弦切加法？
    有点意思！
    霍夫曼很快拿起书桌上一旁的笔和纸，开始在草稿纸上演算起来。
    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像是一粒沙般没入时间长河，没有掀起半点涟漪，可惜沉浸在数学世界中的霍夫曼并没有发现。
    与此同时，米国，杜克大学，
    数学院院长，兼杜克数学杂志主编多贝西从实验大楼走过，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脚步一拐，走进了布莱恩特的办公室，来都来了，正好顺便催催稿。
    布莱恩特正埋头在办公桌上，运笔如飞，正在绞尽脑汁的演算着什么。
    多贝西没有打扰他，同为数学家，她知道沉浸在灵感之中的感觉对一个数学家来说有多美妙。
    半个小时时间无情流逝，
    布莱恩特终于从办公桌上抬起头来，满脸沮丧，显然，刚才的结果并不太美妙。
    这时他也终于看到了多贝西，原本沮丧的脸上顿时露出明媚的笑容，“哦，亲爱的多贝西教授，什么风把您吹到了这里？”
    “有一篇稿子已经在你那四周了，你可得抓点紧，我们的审稿周期在六周左右，可不能坏了口碑。”
    多贝西开门见山的说道，“想必你也知道拥有一个高影响力期刊对我们有多大好处！”
    “放心吧多贝西，手里的活忙完，我一定第一时间审稿。”
    布莱恩特一口答应下来，“你知道的，这不了多少时间！”
    点点头，多贝西没有再多说，踱步走出了布莱恩特办公室，她没有看到布莱恩特脸上露出的戏谑笑容。
    论文虽然是双人双盲审核，但他不通过，论文也过不了，他一个人决定不了这篇论文是否能够发表，但他能拖到奥利弗论文发表。
    (本章完)

 第142章 独特的城市，鸽笼原理

    第142章 独特的城市，鸽笼原理
    9月9日，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在李泽翰的撺掇下，陈辉难得的没有学习，而是跟着他一起去到了巴黎市区。
    行走在圣米歇尔大道，闻着塞纳河畔的臭味，踩在被雨水浸泡的石砖上，一块翘起的石砖突然发作，积水溅湿了运动鞋，凉意渗进脚趾，陈辉心情复杂。
    索性九月的巴黎并不寒冷，反而是让陈辉感受到一丝凉爽的意味，只是渗水的鞋子让他有些难受。
    “看！”
    李泽翰忽然大喊一声。
    陈辉抬头，正撞见朝阳升起，照亮了埃菲尔铁塔，钢骨经纬在紫罗兰色天幕下燃烧成黄金分割的证明题。
    从米歇尔大道走到香榭丽舍大道，一路上，有用二胡演奏马赛曲的留学生，也有弹奏钢琴的西装绅士，琵琶、古筝……
    只有两三公里的路程，光是这样的街头演奏陈辉足足见了四五个。
    人群围了他们，有小孩在空地上随着音乐起舞。
    一曲奏毕，有人离去，又有新的人加入进来，仿佛这是一场没有尽头的party，你随时可以加入进去，参与狂欢。
    “你们是来参加imo比赛的吗？”
    观看二胡马赛曲时，人群中，一个法国老太太忽然问道。
    她认出了三人别在胸口的imo赛事组委会发放的徽章。
    “是的！”
    “哦，真是优秀的小伙！”
    老太太对他们眨了眨眼，便快步远去，“祝你们好运，小数学家们！”
    陈辉心情变得更加复杂，这真是一座独特的城市。
    固然有种种不好，但你不可否认，他的确拥有一股独特的魅力。
    李泽翰陈灵儿两人兴奋的叽叽喳喳个没完，对于他们这些平日里除了刷题还是刷题的高中生来说，只要不刷题，就足以令人兴奋。
    不过很快他们也都安静了下来，口干舌燥的他们开始四处环顾，希望寻找到一家便利店。
    费了一番功夫，他们竟然看到了熟悉的家乐福，虽然三人都不会法语，但那个标志还是很熟悉的，一查才知道，家乐福竟然是源自法国的连锁超市。
    李泽翰信誓旦旦的说以后不再去家乐福买东西，要买也是去红旗，然后他毫不犹豫的走进了这家家乐福，买了三瓶看起来是纯净水的饮料。
    结账的时候，收银员是一个有着棕色长发的白皙小姑娘，她微笑着用英语对李泽翰说出了价格，“7.5欧。”
    “？”
    李泽翰愣在当场，有些怀疑人生的回到放矿泉水的地方看了看价格，他很难想象，3瓶1.9欧的矿泉水，怎么就能算出7.5这个离谱的数字。
    “one point nine euros per bottle？”
    “yeap！”
    看到女孩认真的神色，李泽翰有些崩溃，他才忽然想起来，之前似乎在一些自媒体帖子上看到过，西方人的算数差到离谱，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能具象化到如此地步。
    “你就算按照2欧一瓶来算，三瓶也应该是6欧，怎么可能是7.5欧呢？”
    李泽翰决定教这个小姑娘一道简单的算术题，“最后的结果应该是2*3-0.1*3=5.7才对。”
    他觉得1.9*3直算太难为小姑娘，帮对方简化了一下。
    但小姑娘神色忽然变得警惕起来，手已经伸进了收银台下方。
    “这是7.5欧，谢谢。”
    陈辉拿出零钱，带着李泽翰两人走出了家乐福，他也决定，回国后自己也不去家乐福了。
    他能看出来小姑娘的确不是故意讹他们钱，但这个锅家乐福是背定了。
    “这也太离谱了吧？”
    “西方人的数学怎么能差到这个地步？”
    李泽翰拿着刚买到的水，连口渴都忘了，小眼睛中满是不解。
    陈辉倒是拧开瓶盖喝了一口，跟国内的矿泉水不同，是薄荷黄瓜味的，但并不难喝，反而有种清爽的口感。
    “你们华夏人数学真不错，数学家却没几个。”
    虽然蹩脚，但对方说的的确是华夏语，原本正吐槽的李泽翰愕然回头，看到刚才说话的是个金发碧眼的西方人，年纪倒是与他们相仿，脸上还有密密麻麻的雀斑。
    他的胸口还别着一枚imo赛事组委会发的徽章，显然，他们也是来参加imo的，这几人大概也是跟他们一样，出来游玩的imo参赛选手。
    “sorry。”
    陈辉道了声歉，带着李泽翰两人快步离开，这的确是李泽翰地图炮开得太大，怨不得别人。
    只是他没想到，在巴黎的街头竟然还能遇到会华夏语的西方人。
    华夏的强大，也终于在这一刻具象化起来。
    “我怎么感觉这些人对我们敌意这么大？”
    陈灵儿眉头微蹙，不解的问道，从昨天他们入住开始，也遇到了不少的参赛选手，不少人看向他们的眼中都隐约带有敌意。
    “还能是什么原因？”
    “当然是因为我们太强了！”
    李泽翰不置可否的说道。
    陈灵儿显然不认同这个答案，她转头看向陈辉。
    “我当然也不知道。”
    陈辉摊手，“但或许李泽翰说得没错。”
    “这些年我们拿了太多的团队第一，他们的老师们在集训时，难免把我们当成假想敌提起，或许他们没有刻意为之，但这些学生或许会不知不觉中对我们产生一些敌意。”
    “这并不重要。”
    这的确不重要，imo不过就几天时间而已，很快他们就会回到自己的生活轨道，他们这些人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见。
    回到下榻的酒店时，他们看到一个依郎的男孩正跪在酒店大厅的地毯上，手中握着一个指南针，正在神色专注的调整着方向。
    “嘿，哥们，你在做什么？”
    李泽翰已经忘记了刚才的不快，好奇心驱使着他上前问道。
    那个依郎的小男孩没有因为突然的打扰不快，神色温和的回头，笑着说道，“我在确认麦加坐标对计算天体力学的影响。”
    “祝你好运！”
    李泽翰也不是任何时候都是毒舌。
    来到二楼餐厅，韩国队和意大利队正用英语争论着披萨上该放多少颗橄榄，才符合最优组合理论，旁边的德国选手正用指节，无意识地在渗着水雾的玻璃窗上画黎曼函数曲线……
    吃完饭，回到房间，陈辉拿出论文开始阅读起来，离开江城大学时，老师可是给他准备了厚厚一迭论文，不止是数学，也有物理，经过半个月的学习，他已经开始看物理相关的论文。
    【你的物理等级由2级99%提升到100%】
    【你的物理等级提升到3级】
    一个多小时后，眼前就再次弹出弹幕。
    遗憾又不出所料的，这一次学科等级升级并没有得到自由属性点。
    心念一动，唤出面板，
    【宿主：陈辉
    语文2级（8%）
    数学3级（7%）
    英语3级（4%）
    物理3级（0%）
    化学2级（0%）
    生物2级（0%）
    体育2级（0%）
    地理2级（0%）
    历史2级（0%）
    政治2级（29%）】
    政治的熟练度让陈辉大吃一惊，这几门学科变成灰色之后，提升也不再有弹幕提示，但明明来巴黎之前都还才25%的，没想到一天多时间，竟然足足涨了4%，堪称恐怖。
    不过现在一个难题摆在了他面前。
    继续提升数学，还是去学习生物和化学，将两门学科也提升到3级，赚取自由属性点，这是一个问题。
    生物和化学注定不会像物理那般容易，数学与物理剪不断理还乱，数学等级对物理有着重要的影响，所以数学提升到3级之后，他只用了一个月多一点的时间就将物理也提升到了3级。
    但化学生物与数学的关联并没有物理这么强，想要将两门学科提升到3级，或许需要三个月，甚至更长。
    他现在倒是也不缺这三个月时间，但，如果把时间放在数学上，会不会有更大的收益？
    陈辉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先把数学提升到4级再说，他暂时对化学和生物还没什么兴趣，人的眼睛只能看到几百米，先做眼下想做的便是！
    一夜无话，
    第二天李泽翰他们起得很早，却发现陈辉已经在书桌旁学习，似乎已经学习好一阵子了。
    “老大，你这是在修仙吗？”
    从cmo到imo，两人也算是同居过一段不短的时间，李泽翰知道陈辉学习很刻苦，但也并没有刻意探究过。
    “好了，去吃饭吧。”
    陈辉看了看时间，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吃过早饭，一行人进入萨克雷大学，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来到一栋破旧的教学楼里。
    陈辉的考室就在一楼，碰巧的是，那位在机场与他们有过冲突的小日子选手，和在巴黎大街上回怼他们的米国选手，跟陈辉在同一个考室。
    两人自然也都注意到了陈辉，他们用挑衅的眼神看向陈辉，早在来参加比赛之前，他们的老师就给他们说过，华夏今年出了个非常厉害的新人，就是这个叫陈辉的家伙。
    他们也做过华夏今年cmo的真题，的确很难，但他们也能拿到满分，他们不觉得自己会比华夏那个新人差！
    听说他cmo第一天几分钟就交卷了，那就看看这次imo，到底谁才是最快的男人！
    陈辉心中毫无波澜，甚至有些想笑，当然，不是嘲笑，他并没有将两人的挑衅放在心上，就像是成年人不会计较一个三四岁小朋友的冒犯之语一样，陈辉只从他们身上感受到了少年之气，反而觉得有些可爱。
    数学提升到3级之后，他觉得自己至少已经拥有数学研究生的实力，来参加imo有点以大欺小的意思，如果不是为了自由属性点，他都不会来参加比赛。
    很快，试卷分发下来。
    imo与cmo的考试流程差不多，都是分为两天考试，每天三道题，四个小时，从上午九点半到下午一点半。
    大致扫了一遍三道题，陈辉心中已然有数。
    【1.有21个女生和21个男生参加一次数学竞赛，
    a.每个参赛者最多作对了6道题
    b.对于任一对男生和女生，至少有一道他们都做对了的题
    求证：存在一道题，至少有三个女生和至少三个男生同时做对。】
    不愧是第一道题，大概是为了给这些参赛者们保留点颜面，不至于挂零，这道题出得很温柔，陈辉一眼就有了思路。
    证明这道题，只需要用到一个大家小学都已经了解过的知识点即可，那就是鸽笼原理，或者说抽屉原理。
    这个原理简单总结就是，如果有十只鸽子，要把它们关进九个笼子，那么必定有一个笼子里有两只鸽子。
    这个定理看似简单，但往往能够解决很多复杂的问题，尤其是关于存在性的问题，它往往是把锋利的武器。
    眼下这道题也不例外。
    既然是用鸽笼原理求解，那么首先，先制作一张21x21的表格，每一行每一列分别代表一个男生，一个女生，而中间围成的格子用来代表这个男生和这个女生同时做对的任意一道题目，由题设可知对于任一对男生和女生，至少有一道他们都做对了的题。
    假设，如果这道题至少有三个男生答对，就在格子里填一个m，如果至少有三个女生做对，就填一个f，也就是说，如果3号男生和4号女生都同时做对的题目是q1，那么坐标（3，4）的格子就代表题目q1。
    如果q1有三个男生做对，那么就在这个格子里填一个m，又正好有五个女生做对，那么就再填一个f。
    于是，这道题的证明就变成了，证明这张表格中至少有一个格子里同时出现m和f。
    我们假设这样一种情况并不存在，但是根据题设，每个参赛者最多作对了6道题，又对于任一对男生和女生，至少有一道他们都做对了的题，所以我们可以去构造这样一种最少的情况。
    假设一个男生只答对了一道题，那么他做对的，就应该是格子对应的那道题，也就意味着这道题有21个女生做出，那么这个男生所在的这一行格子里都会被填上f。
    为了让f尽可能的少，那么只能是这个男生答对了6道题，并且其中五道题都只有两个女生答对，那么剩下的一道题则有11个女生答对，所以只会产生11个f。
    所以，男生所在的每一行都至少会有11个f，同样的，女生所在的每一列，都至少有11个m。
    那么这样所产生的m和f的个数就为21x11x2，但是格子总数只有21x21，根据鸽笼原理，至少存在21个格子同时被填上了f和m。
    只用了两分钟，陈辉就完成了第一道题的证明，他相信，这样一道题，就算是还在上小学的蕊蕊，也能很快做出来，应该不会有人不会吧！
    (本章完)

 第143章 我们来考试，你来上课？

    第143章 我们来考试，你来上课？
    第二题是一道不等式证明题，证明：a^2+b^2+c^2≥4√3t.
    这道题陈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直接用海伦公式展开，结果就已经很显然了，出现在imo赛场上，甚至都有点拉低了imo的档次。
    直接看第三题，
    这道题倒是有些意思，不过若是了解祖冲之点集的同学应该很快就能找到证明方法，这道题对华夏的参赛者来说应该是毫无威胁。
    思路虽然清晰，但要完整写出整个解答过程却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写完最后一题的答案，陈辉举手交卷。
    imo赛场上并没有什么考试开始半个小时后才能交卷的规矩，监考老师虽然惊讶，但欣然同意了陈辉的交卷申请。
    考室最后面也没有挂着钟表，陈辉并不知道自己用了多长时间，但监考老师却是知道。
    九点三十九！
    也就是说，陈辉只用了九分钟就完成了imo第一天三道题的解答。
    妖孽！
    看到写得满满的答题纸，监考老师心中暗叹不止。
    但很快又觉得有些可惜。
    因为这位考生是华夏人。
    如果是其他国家的考生，他恐怕已经看到数学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比如当年的舒尔茨，陶哲轩，如今都已经长成了数学界的参天巨树。
    当年他们在imo赛场上同样有出色表现，舒尔茨总共参加了四届imo，获得三金一银，陶哲轩则是参加了三届imo，分别获得一金一银一铜，看似成绩不佳，但铜牌是陶哲轩11岁获得的，12岁获得银牌，13岁获得金牌，他也是imo历史上最年轻的金牌获得者。
    参加imo之后，两人在数学界也是叱咤风云，所向披靡，2012年，舒尔茨在博士论文中提出了状似完备空间这样一个全新的概念，这一概念是为了简化p进数上的一系列算数问题，这个理论不仅为代数几何难题提供了新的思路，而且被许多专家称赞为未来代数几何的一个重要框架，受到了国际数学界的广泛关注和认可。
    2013年舒尔茨获得拉马努金奖，2015年获得数论最高奖项科尔奖、费马奖，16年获得莱布尼兹奖，同年获得数学新视野奖，17年年仅30岁的他成为了德国科学院院士，18年获得数学领域最高奖项菲尔茨奖！
    陶哲轩同样不逊色太多，塞勒姆奖、克雷研究奖、沃特曼奖、菲尔兹奖，同样是大奖拿到手软，同时在数学上的成就也是让普通数学家难望其项背。
    可惜，这个学生是个华夏人！
    监考老师再一次感到惋惜不已。
    因为在imo赛场上，曾经有不少华夏人取得了惊人的成绩，他曾经也对这些华夏的少年天才抱有巨大期待，可惜，等待他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这些人并没能在数学界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成就，对于很多人来说，imo金牌就已经是他们在数学界得到的最大的奖项了。
    他甚至还听说有一位华夏的imo金牌获得者，在大学毕业之后就出家当了和尚。
    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这些少年明明都是才华横溢的，他们很多人在imo赛场上的表现，比起舒尔茨和陶哲轩两人有过之而无不及，为何就完成不了像舒尔茨和陶哲轩那样的蜕变呢？
    难道，那片土地真的受到了数学之神的诅咒吗？
    陈辉并不知道监考老师这么多的心理活动，他已经从徐老师手中领到手机和书包，准备去萨克雷大学找个教室上起了自习。
    徐志远根本没问陈辉考得怎么样，即便从陈辉进入考场到出来，不过才过了十几分钟，甚至进入考场准备的时间都比答题时间长。
    但以陈辉如今对数学的理解，根本不可能考得差。
    或者换个说法，即便考得差，也不会对陈辉有任何影响，一个能够发核心数学期刊的高中生，真的没必要在乎imo比赛的成绩了。
    至少徐志远是这样认为的。
    空旷的教室在华夏非常好找，但在萨克雷大学，这似乎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正好他看到有一群同学围坐在草坪上学习，他也索性效仿，就在草坪上坐下，拿出论文阅读起来，好马不挑鞍。
    今天阳光明媚，一扫昨日阴霾，不少同学都在草坪上玩耍。
    “注意这个修正的ricci-deturck流方程——它本质上是杨-米尔斯方程在非紧流形上的几何实现，当我们引入瞬子解时，实际上是在寻找满足自对偶条件的规范场构型，即满足 fa+=±fa的解，这类解在四维流形上具有特殊的拓扑意义，它们对应donaldson不变量的生成元……”
    坐下之后，陈辉才注意到，在这群人中间，有一块小黑板，上面写满了规范场论的微分几何框架，主从联络、曲率张量、瞬子方程……
    而中间那位秃头中年正唾沫横飞的跟同学们讲述着。
    所以，他们这是在上课？
    在草坪上上课？
    陈辉还是第一次见到，若是早知道他也不会来凑这个热闹。
    犹豫了片刻，陈辉最终也懒得离开，反正现在要找到个清净的地方学习也不容易，坐都坐下了，就继续在这儿看书吧，正好约好了李泽翰，等他们考完一起去萨克雷大学的食堂体验一下这边大学的食堂。
    夺夺夺夺……
    那位秃头中年已经转身在小黑板上板书起来，从杨-米尔斯作用量 s_sym=∫d^4xtr(f_μνf^μν)出发，通过变分得到运动方程……
    伴随着夺夺声，陈辉已经沉浸到了知识的世界中。
    ……
    考场内，高振骄傲的抬起头来，今天他状态很不错，三道题一气呵成，没有丝毫停顿，很顺畅的就完成了解答。
    竞争果然是激发潜力的最好方式！
    他相信，一定不会有人比他更快！
    抬起头，他下意识的往那个方向看去，然后，就只看到一张空荡荡的桌子。
    “他去上厕所了吗？”
    高振有些茫然。
    他对自己实力很清楚，去年都能轻易以满分摘金，一年之后实力自然是更强了。
    这次考试他更是状态极佳，发挥出了远超平时的水平，怎么可能有人做得比他都快，他不相信！
    所以那个家伙一定是上厕所去了!
    这时，那位米国选手也抬起头来，同样看向了陈辉的位置。
    然后两人心有灵犀般的对视了一眼。
    高振冷哼一声，能够这么快做完，这位米国选手也很不错，但还是比他稍逊一筹。
    举手，交卷。
    高振迫不及待的走出考室。
    “喂，那个姓邓的小子，我们要不要打个赌，我赌老大肯定已经交卷了，赌不赌？”
    考室外，李泽翰不怀好意的看向邓乐岩。
    他没有去挑逗一旁的王潇，因为他知道王潇不会跟他赌，就只好去欺负欺负邓乐岩这个外乡人了。
    然而，邓乐岩也没有多看他一眼。
    都已经经历过这么多次考试了，他对陈辉的实力怎么可能不清楚，他们都能轻易完成的题目，怎么可能难倒那个家伙。
    他们在这里不过是等待陈灵儿出来而已。
    刚走出考室的高振愣在原地，看着那几个华夏的考生，脑袋里满是大大的问号。
    “他们都疯了吗？”
    “这么快交卷，他们做完题目了吗？”
    “华夏现在已经这么不重视imo了？”
    无数的疑问出现在高振脑海。
    当然，其实他还有一个猜测，只是他不愿相信而已。
    “同学，交卷了请尽快离开考试区域。”
    流动监考的人员喊醒了高振，“护送”他走出考场范围，去到自己领队身边。
    “华夏那个小子十几分钟就交卷出来了，剩下这几个也都在几分钟前就出来了。”
    不用高振发问，岛国领队就开口说道，“如果不算交卷耽搁的时间，他解答完三道题用时很可能不超过十分钟！”
    最坏的猜测最终变成了真的！
    高振脸色有些苍白。
    身为华夏人，去往岛国定居，还代表岛国出战，身上背负的压力是可想而知的，这一点，他从他那位前辈张本纸盒身上就可窥见一二。
    所以他唯一的信仰就是自己能够发挥出更强的实力，证明岛国的教育环境就是比华夏好，自己去到岛国是正确的选择。
    那种全世界只有华夏人把他当成岛国人的感受，太过绝望了，他必须找到自己的精神之柱。
    但现在，他这个支柱正在破灭，人家留在国内的学生同样前途无量。
    还不止一个，华夏的六个参赛者，竟然有五个都比他先做完，这也太恐怖了。
    “不过是一场考试而已，高桑。”
    这位领队轻蔑的向华夏代表队方向看了一眼，“imo金牌你已经拿过了，他再强又能如何？还能比满分金牌更强？”
    “imo考得再好也没用，华夏的竞赛培训，都是竭泽而渔，压榨潜力的方式，消耗未来，他们在imo的表现，就已经是他们一生数学水平的峰值，以后会断崖式衰退。”
    “但你不一样，你还有无限的未来，你的数学生涯才刚刚开始！”
    高振心神稳定了许多。
    没错，自己还有无限上升的可能，而那些家伙已经是冢中枯骨，如今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何必去跟他们比较。
    太阳在头顶缓慢移动，不知道过了多久，陈灵儿也走了出来，陆陆续续的开始有大量的考生交卷，看得出来，今天的试题的确不是很难。
    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
    “陈辉呢？”
    “给他发个消息，一起去食堂吃饭吧。”
    人已到齐，徐志远对李泽翰说道，他知道李泽翰跟陈辉同一间房。
    “芜湖！”
    李泽翰欢呼一声，只要提到吃东西，他就来劲，一身两百斤的肉也不是白长的。
    给陈辉发了个消息，他们就迈步向萨克雷大学食堂走去，不止是他们，很多其他考生也都往这个方向前进，看来，去到一个新的学校，就去体验他们食堂的习惯，并不只是华夏人才有。
    ……
    萨克雷大学图书馆前的草坪上，那位秃头教授的讲授已经进入尾声，
    只见他在黑板上写下，
    “假设我们考虑五维规范场论中的规范势 aμ(x)∈su(2)，其场强张量满足 f_μν=μaννaμ+[aμ，aν]，现在要求构造一个满足以下条件的规范势：
    在三维球面s3的无穷远处渐近趋于纯规范形式 aμ→u1μu（其中 u∈su(2)）整体曲率满足∫_s^3tr(f∧f)=8π2
    请问：这样的规范势是否存在？”
    随后他转身，看向陈辉所在的方向，“那位同学，你来能解答一下这个问题吗？”
    他早就注意到陈辉了，这个家伙上课迟到也就算了，来了之后还一句话都不听，就自己在那看论文，他得好好教教这家伙，听课的学习效率比自己看论文要高！
    陈辉是被旁边的同学叫醒的，这位有着一头棕色头发，蓝色眼瞳的白皙少女碰了碰他肩膀，然后向小黑板方向示意。
    陈辉茫然的抬头看向小黑板。
    “这位同学有思路吗？”
    秃头教授笑眯眯的看向陈辉，一副和蔼可亲的慈祥模样。
    联系上下文，陈辉反应过来，自己大概是被抽答问题了，这还真是个美丽的误会。
    只犹豫了一秒，他就放弃了说明真相的想法，认真看向题目。
    刚来时他就听过一会儿，这位教授正在讲授杨-米尔斯方程涉及的数学知识，题目也是规范场论的题目，正好他对这块也有所涉猎。
    很快，他就有了思路。
    规范势在无穷远处的纯规范形式，说明这是属于主丛的平凡化问题，曲率的积分约束与瞬子数的关系已经给出，想要说明其拓扑分类需要联系su(2)丛的同伦类与同调群……
    思路自然的浮现在脑海，陈辉站起身，
    这时，正前往食堂的李泽翰一行人也正好路过图书馆，看到了站起身的陈辉。
    “？”
    “我们是来考试的，他怎么还跑到人家萨克雷大学来上课了？”
    李泽翰哭笑不得，最后化作一句，“老大牛逼！”
    徐志远目光却变得严肃起来，看向那位小黑板前的秃头教授，眉头微皱。
    不止是李泽翰他们一行，其他前往食堂吃饭的imo参赛者同样看到了这一幕，他们对这位华夏参赛者都有印象，对此他们也充满了好奇。
    他不是来参加imo的吗？
    难道他就是萨克雷大学的学生？
    不解的众人都驻足在草坪前，等待着答案。
    (本章完)

 第144章 灵感稍纵即逝

    第144章 灵感稍纵即逝
    陈辉放下论文，迈步来到小黑板前，接过那位秃头教授手中的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一串公式，“首先我们需要求出bpst瞬子解的拉格朗日量与自对偶条件……”
    “在五维规范场论中，规范势 aμ(x)的构造需满足……”
    陈辉运笔如飞，早在上来之前他就已经有了清晰的思路。
    “当x趋近于无穷时，规范势的展开为……这个展开表明a_μ在无穷远处趋近于纯规范形式，满足边界条件，但通过计算曲率积分的瞬子数，我们可以发现，积分结果为 32π^4p^2，需满足 32π^4p^2=8π^2p=1/4π，但此条件在四维流形中无法同时满足紧致性与拓扑约束。”
    “三维球面s3的同调群满足h^4(s^3，z)=0，这意味着不存在非平凡的su(2)丛结构，候选解无法满足整体拓扑条件，所以不存在这样的规范势。”
    满满一小黑板的公式写完，陈辉放下粉笔，退到了自己的位置。
    围坐在草坪周围的萨克雷大学的学生们还在专注的盯着黑板思考。
    站在草坪旁看热闹的imo参赛选手们只觉得大脑有些宕机，陈辉用的是英语，所以每一个单词他们都听得懂，但连在一起，他们就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这是高中生该干的事儿？
    他们有点怀疑人生。
    这时，坐在陈辉旁边的肤白眼蓝的少女已经从小黑板上收回了目光，转而看向陈辉，眼中满是好奇之色，她看懂了陈辉的证明思路，没有任何破绽。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对这个年轻的华夏人感到好奇，别人不知道，她却是知道这个家伙根本就不是他们班的学生，并且，刚才老师讲课的时候这个家伙根本就没有听，而是在一旁看论文。
    但即便是这样，这个家伙根本没有思考，就解决了一道他们看懂都需要费些功夫的难题。
    他是什么人？
    学校里什么时候出了一个这么厉害的小家伙？
    他们是萨克雷大学物理系的研究生，这个小家伙明显比他们厉害多了，难道，他是博士生？
    很快，围坐在草坪周围的学生们陆陆续续回过神来，不少人已经看懂了陈辉的证明，都用一种看学霸的眼神看向陈辉。
    秃头教授等到大多数人已经看懂了证明过程后，这才开口，“good job！”
    “这位同学完成得非常好，展示了出色的几何直觉和扎实的基本功，但是遗漏了一个关键点，忽略了四维流形与三维球面的拓扑差异！”
    一语惊醒梦中人，陈辉看向小黑板，才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
    这时秃头教授已经继续说道，“正确的构造应使用瞬子模空间的紧致化技巧，通过将四维欧氏空间嵌入五维流形，利用nahm变换将问题转化为自伴算子的谱分析，这种跨维度的拓扑对应，建立规范场雨微分拓扑的镜像对称，正是杨-米尔斯理论与微分拓扑深度融合的典范！”
    他虽然指出了陈辉的不足，但看向陈辉的目光中满是笑意，他从这个小家伙身上感受到了逼人的灵气，这种灵气，他只从那些天才数学家身上感受到过。
    上一次感受到，似乎还是彼得·舒尔茨来着。
    “镜像对称？”
    宛若一道惊雷在脑中炸响，这些天困扰他的问题陡然在脑海中浮现，纷繁的图形和复杂的符号在脑海中挤成一团，以前他们都是杂乱无章，毫无头绪的。
    但现在，陈辉忽然从他们之间看到了一条线索，能够将这些图形和符号有序的链接起来。
    【你的数学等级由3级数学3级7%提升到8%】
    ……
    【你的数学等级由3级数学3级9%提升到10%】
    “或许……”
    “老大，牛啊！”
    李泽翰来到陈辉身边，他也听不懂陈辉的回答，但没看到人家教授都在夸他吗，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彩虹屁送上就完事儿了！
    哗啦！
    原本凝聚起来的线索顿时如同一盆水泼在地上，顿时散做无数水，再也无法聚拢，刚刚冒出来的一丝灵光也彻底暗淡，再也无从找起。
    巨大的遗憾涌上心头。
    对于很多人来说，这可能是此生绝无仅有的机会。
    但陈辉不是，短暂的失落之后，他就恢复了过来，今天都能找到一丝线索，等到数学等级提升，他一定能够再次抓住这道灵感！
    看向数据面板，失落感再次涌上心头。
    只是一缕抓不住的灵感，都让3级的数学熟练度提升了3%，如果真的解决了问题，他不敢想象会是何等的盛况。
    “以后少咋咋呼呼的，在思考问题呢。”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陈辉也是严肃的斥责了一句，即便他可以不在乎，但灵感被打断的感觉还是很难受的。
    “哦。”
    李泽翰用无辜的小眼睛看向陈辉，他跟陈辉认识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看到陈辉用这么严肃的神色说话，自然能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可惜秃头教授听不懂中文，否则他一定会好奇的多问几句。
    这时徐志远也走了过来，并没有走向陈辉，而是来到那位秃头教授身前，微笑打招呼到，“孔涅教授，好久不见。”
    “你好。”
    秃头教授礼貌的回应一声，然后很直白的表达了自己的疑惑，“不好意思，请问你是？”
    “华夏江城大学数学系徐志远，这次是带华夏选手来萨克雷大学参加imo的，我老师是法尔廷斯，我曾在国际代数大会上见过孔涅教授。”
    徐志远也没有生气，眼前这位可是1982年菲尔兹奖得主阿兰·孔涅，人家不认识他是正常的，他的博士学位是在普林斯顿拿到的，老师的确是法尔廷斯，可惜，虎父有犬子，他倒是给老师丢脸了。
    “哦，抱歉，徐先生你好，人上了年纪，脑子就不够用了。”
    孔涅笑着礼貌的回应，当然不是因为徐志远搬出了老师法尔廷斯，孔涅自己在学术圈的地位比起法尔廷斯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孔涅！
    听到这个名字，围在旁边的其他imo参赛选手们才恍然大悟。
    他们当然知道孔涅是谁。
    能来参加imo的，当然都是对数学拥有巨大兴趣的学生，不少同学都已经立志日后要当一名数学家，自然会对代表数学最高奖项的菲尔兹奖心心念念，历届菲尔兹奖获奖者不少人都能倒背如流，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孔涅。
    只是真人跟照片还是有巨大差距的，他们一时间没有认出来，直到徐志远喊出名字，他们才恍然大悟。
    一时间，众人都是星星眼的看向孔涅，有种追星成功的幸福感。
    “打扰到先生了，如果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
    徐志远代陈辉说了句抱歉后，才对陈辉说道，“走吧，我们吃饭去。”
    他并不想在这里多留，他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陈辉会来上孔涅的课，但他可不想陈辉这样的天才被孔涅挖走。
    陈辉也向孔涅点头致歉，打扰到对方上课他很抱歉，同时对方刚才的一番话也给他带来了灵感，虽然最终没有抓住，但指点之恩还是应当感谢的。
    孔涅却有些疑惑。
    刚才徐志远说他是带领华夏选手来参加imo的，而刚才那个同学是跟着徐志远一起来的，也就是说，刚才那家伙还是个高中生？！
    怪不得他觉得这个小家伙这么年轻！
    现在，他觉得这个小家伙跟舒尔茨更像了！
    一个大胆的想法从脑海中冒出，他快步上前，来到陈辉几人身边。
    也难为他一把年纪还能走出这样的速度。
    “嘿，陈辉同学，请问你有没有兴趣当我的学生？”
    西方人就是这么直接。
    不止是各国的imo参赛选手和领队，就连萨克雷大学的学生们听到这句话，看向陈辉的眼神都充满了羡慕。
    他们当然都知道孔涅口中的学生，跟他们现在这种师生关系是不一样的。
    菲尔兹奖大佬做自己老师，光是想想都让人兴奋！
    “不好意思，我已经有老师了。”
    陈辉礼貌回应，他对这个小老头印象还不错。
    “what a pity！”
    孔涅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望之情，然后向众人展示了他的豁达，“以后有机会可以多交流，要是有什么好想法还给我发邮件！”
    说完他也转身离开，只留下一众imo参赛选手和萨克雷大学学生用怪异的眼神看向陈辉。
    那可是菲奖大佬的邀请，你竟然就这样拒绝了？
    他们恨不得取代陈辉疯狂点头。
    岛国代表队中，刚刚恢复信心的高振再次变得茫然。
    不是说华夏这些家伙参加imo就已经是人生的数学巅峰了吗，怎么还有菲奖大佬要收他当学生？
    也直到这时，他才明白，刚才陈辉回答的那道，他们听都听不懂的题，应该很有含金量。
    不是说华夏的教育不行吗？
    怎么自己都不懂的东西，那个家伙会游刃有余？
    这一次，他是真的迷茫了。
    不止是高振，米国那位曾经怼过李泽翰的选手同样有些茫然，大家都是天才，但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跟陈辉比起来，他们来参加imo就跟小朋友玩过家家一样幼稚。
    当然，也有人看向陈辉的眼神中充满了羡慕，比如那位在酒店测方位的依郎选手。
    至于邓乐岩王潇两人，虽然同样惊讶，但他们已经经历了太多这样的事情，现在已经有些免疫了，哪怕陈辉干出再惊天动地的事情，他们也不会感到奇怪。
    李泽翰和陈灵儿两人早就衷心的为陈辉感到高兴了。
    就连徐志远也才回过神来，他很欣赏陈辉的选择，这也是他希望看到的答案，他也为袁新毅感到高兴，但当真的发生时，他忽然有些不知道陈辉这个选择是否正确。
    孔涅所说的学生，可跟他与法尔廷斯这种关系还不太一样，更接近华夏概念中的徒弟，华夏讲究师承，西方同样如此，普通的学生当然也能享受到一部分这个便利。
    这位孔涅教授，不仅自己是菲奖得主，他的老师让·皮埃尔·塞尔，同样是菲奖得主，他们这一脉在学术圈的影响力可想而知。
    如果当了孔涅的学生，对陈辉未来发展将会产生巨大的助力。
    原本有说有笑的队伍变得沉默起来，一行人沉默的走进食堂，沉默的吃饭，再沉默的离开，心情相当复杂。
    ……
    一道普罗旺斯炖菜加上酥脆的法棍，让孔涅很是满足，比起海鲜和料理，他还是更喜欢这种充满了家乡风味的菜肴。
    刚才的事情虽然让他感到有些遗憾，但他也没放在心上，天底下天才那么多，也不必每一个都收入自己麾下。
    “老师，今天在imo监考遇到个很有意思的华夏学生！”
    刚走进实验室，一位学生就迎了上来，热情的跟他交谈起来，“他只用了九分钟就做完了第一天的三道题，这速度，恐怕比当年的舒尔茨和陶哲轩都不逊色，并且我查了他的年龄，才十六岁，跟当年的舒尔茨一样年轻！”
    “又是华夏人？”
    孔涅一愣，只感觉最近华夏人的含量有些太高了，无论是其他领域还是数学领域，似乎都是如此。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他遇到的那个小家伙，好像也是来参加imo的，“他叫什么名字？”
    “hui chen。”
    果然是他！
    听到这个名字，孔涅毫不意外，如果不是，他反而会更惊讶，因为那就意味着华夏出了两个妖孽人物。
    “可惜他是个华夏人，否则以他现在展现的天赋，将来在数学界必定能有一番作为，即便比不上舒尔茨和陶哲轩，也不会是无名之辈。”
    这位学生惋惜的摇摇头。
    孔涅不解，“陶哲轩不也是华夏人吗？”
    “不，这不一样的。”
    学生立即解释到，“陶虽然是华夏人，但他从小在西方长大，接受西方教育，并没有受到那片土地的诅咒，所以他才能取得那样的成就。”
    孔涅明白了学生的意思，这样的说法在西方学术界也是有所流传的。
    华夏，的确是个神奇的地方。
    但他很快又有些疑惑，那个小家伙上午在课堂上的表现，至少已经拥有数学系博士生的水准，他很难想象这样的人物会在数学界籍籍无名。
    他才十六岁啊！
    如果真是那样，或许他只能认为华夏的确是被数学之神诅咒的地方了。
    同时他也再次生出收徒的心思，这样是不是就能拯救一个数学界的天才呢？
    可现在问题不是他想不想收徒了。
    摇头将这些杂念抛出脑海，孔涅看向学生，“你最近研究三次丢番图方程做得怎么样了？”
    聊八卦时神采奕奕，说到学习立马无精打采。
    这位学生顿时满脸生无可恋，“我正要说这件事呢，您看看《纯粹与应用数学杂志》最新一期的文章，该死的，已经有人给出三次丢番图方程的简便解法了！”
    (本章完)

 第145章 怎么又是他？

    第145章 怎么又是他？
    “哦？”
    孔涅有些遗憾，做研究就是这样，你在做，别人也在做，如果别人比你先做出来，那你之前所有的努力就都不再有意义。
    幸好他这位学生才做了半年多，沉没成本还并不是夸张。
    回到办公室，点开学生发来的链接，孔涅开始研读起来，《纯粹与应用数学杂志》当然有纸质刊物发行，但实体刊物发行往往会比oa版慢许多，他等不到那个时候，也没必要。
    毕竟是自己的学生，他准备先看看这篇论文，再给自己的学生提供一条新的出路。
    他擅长的领域虽然是非交换几何，但他这个级别的大佬对于其他数学领域也都是颇有研究的，还不至于看不懂丢番图方程的论文。
    只了半个多小时，他就完成了验证。
    的确是颇有巧思的一篇论文，尤其是论文中提出的弦切加法，很有意思，让三次丢番图方程的求解变得简单了许多，已经降到了可以人力求解的量级。
    研读完论文后，他才想到什么似的向上滑动滚轮，看向论文作者一栏，刚才他只是稍微扫了一眼，发现不是熟悉的人后就迫不及待的开始看论文了。
    现在看完论文，他对这位作者产生了一丝兴趣。
    “hui chen？”
    “嗯？”
    “也是个华夏人？”
    孔涅有些皱眉，他虽然稍微研究过一番华夏的语言，但这门语言太难了，他到现在都还对华夏人的姓名搞得不是很清楚。
    “还跟他上午遇到的那个学生同名同姓？”
    “总不能是同一个人吧？”
    孔涅赶紧放弃了这个离谱的想法，上午那个孩子还只是个高中生，他这个年纪，哪怕是舒尔茨，也都还没发过这种水平的文章。
    虽然不觉得这个猜测有任何可能，但左思右想，心中总感觉有猫爪在挠，孔涅还是拿起了桌边的电话。
    “嘿，霍夫曼，老伙计，你最近还好吗？”
    很快，电话接通，孔涅爽朗的笑着说道，德法虽然历史上关系不怎么样，但两国的数学家因为地理关系，交流算是比较多的，互相之间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
    正好，他认识《纯粹与应用数学杂志》的主编霍夫曼。
    “好得不得了！”
    霍夫曼沙哑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但你打扰我午休打来电话，恐怕不只是想跟我闲聊吧？”
    巴黎与伯恩大学处于同一时区，这个点的确正是午休的时间。
    “当然，什么都瞒不过老伙计的慧眼！”
    求人办事，孔涅也是相当给面子。
    “哟，什么事儿值得你这般低声下气？”
    对面的霍夫曼也是坐直了身子，“要是太为难的事情你还是不要说了，我怕拒绝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霍夫曼语气不是太好，身为期刊主编，权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他有自己的原则。
    孔涅哭笑不得，“你呀，还是这一身臭脾气。”
    “放心吧，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
    “我看到《纯粹与应用数学杂志》最新刊载了一篇，关于三次丢番图方程特殊解法的论文，我想知道这位作者的信息。”
    孔涅索性直接说道，他担心继续叙旧下去霍夫曼会直接挂电话，他知道，霍夫曼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
    霍夫曼还以为是什么事。
    这种信息通常在期刊官网是可以直接查看的，包括作者的姓名、单位、研究方向、联系方式。
    “hui chen，是一位华夏的数学家，单位是江城大学，联系方式我待会儿发你邮箱。”
    霍夫曼毫无保留的脱口而出，他正好也对这篇论文作者有点印象，“老伙计，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
    “江城大学吗？！”
    听到这个名字，孔涅悚然一惊。
    他想到了徐志远自我介绍时的工作单位，正是江城大学！
    所以，难道这篇论文的作者真是那个小家伙？
    “我倒是有些好奇，你为什么会忽然对这位作者感兴趣？”
    电话还没挂断，霍夫曼好奇的声音传了过来。
    犹豫片刻，孔涅最终还是开口说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今天上午我遇到个很有灵气的小家伙，是来萨克雷大学参加今年imo的选手，今年才十六岁，也叫hui chen，也是来自江城大学！”
    哈哈哈哈……
    话筒中传来畅快的大笑声。
    霍夫曼肆无忌惮的笑着说道，“老伙计，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
    “imo只允许中学生参加，而江城大学是大学，大学的学生没有资格参加imo，他们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
    一语惊醒梦中人。
    “原来如此！”
    孔涅恍然大悟，事实也的确应该如此。
    ……
    下午陈辉并没有再去萨克雷大学，而是留在酒店房间中学习，萨克雷大学自习室并不好找，至少对于他这样一个外来者，不是那么方便，他可不想再发生像上午那样的误会。
    【恭喜宿主，发表一篇一区sci论文，自由属性点+1】
    忽然，眼前弹出一条弹幕。
    yes！
    陈辉露出开心的笑容。
    算算时间，分数陈类那篇论文投稿也才不到五周，竟然直接就发表了，看来杜克数学杂志的效率还是很不错的，以后谁要是再说西方人工作效率低，他可就不同意了。
    大师兄之前也在微信上跟他说过，投稿是一件漫长的事情，往往需要根据审稿人的意见，进行漫长的改稿才能正式发表。
    没想到他竟然一次就过了，还真是幸运！
    可惜以第一作者的身份，发表了一区sci论文，也只获得了一个自由属性点。
    也不知道发四大能不能多得几个自由属性点。
    没什么好犹豫的，“创造力，给我加点！”
    以前的他对创造力爱答不理，写论文之后，他才尝到创造力的甜头，现在自然要赶紧补齐能力。
    【宿主：陈辉
    洞察力4级：（4.1/5）
    判断力1级：（1.8/2）
    创造力2级：（2.5/3）
    记忆力3级：（3.6/4）】
    看着自己发展极不均衡的基础属性，陈辉暗自摇头，他现在真是太缺自由属性点了！
    做完这些，他才打开自己的大米笔记本，登了邮箱，果然，在收件箱中他找到了期刊给他发来的收录邮件。
    但并不是《杜克数学杂志》的，而是《纯粹与应用数学杂志》。
    陈辉也没想到，晚发了近两周的丢番图方程论文，竟然还先发表。
    搞半天，竟然上错了坟。
    果然，德国人，行！
    米国人，不行！
    第二天，依旧是早上九点半，大家在考场外集合，只是今天大家看向陈辉的眼神都变得古怪起来，显然，只是一个晚上，陈辉昨天的事迹就已经在他们这些参赛者中间传开了。
    高振眼圈有些发黑，看起来昨天晚上没有睡好。
    不过这些跟陈辉都没有关系，进入考场，等待试卷下发，然后做题。
    今天的题目明显比昨天要难许多，第一道几何证明题就需要证明一条引理，再通过这条引理来完成接下来的证明。
    第二道题第一问的证明非常简单，只要看懂了题目，就能轻松证明，第二问用归纳法也能解答，虽然稍微复杂了些，但思路还是很自然的。
    第三题就有些奇怪了，涉及到数论和空间想象能力，想要解答这道题，需要的就不再是知识储备，而是单纯的对数学的敏锐和逻辑思维能力。
    每次imo上都会有这样一道题目，否则，光是刷题就能拿到金牌，imo可不喜欢这样的金牌得主。
    不过这样的题目对于现在的陈辉来说，已经显得有些小儿科，全程只用了三十分钟，他就再次走出了考场。
    希望这次能够获得自由属性点吧！
    虽然期待，但做完之后，陈辉就彻底将这件事放在一边，全身心的投入到论文的研读中。
    袁新毅给他的论文涉及领域极为宽泛，虽然难度不算太高，但内容十分丰富，这些天陈辉也才不过看了不到十分之一，但他也乐在其中。
    这一次李泽翰他们几人没有出现在考场外招摇过市，即便以他们的实力，做完之后也没有剩下太多的时间，他们也不敢大意，抓紧利用不多的时间进行检查，imo金牌对于他们来说，还是很重要的。
    直到四个小时全部用完，考生们才陆陆续续从考场中走出来，昨天不少人脸上挂着的笑容，今天是一个也看不见了。
    “高振君，今天如何？”
    岛国领队看着眼圈发黑的高振，皱起眉头，“问了一句。”
    “不太好！”
    高振如实回答。
    他现在感觉糟糕透了。
    原本他以为只是熬夜，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但真到了考场，在看到那些题目后，他才发现，每当他深入思考时，脑子就跟一团浆糊一样。
    谁能想到第二天的题目会难这么多。
    他今天四个小时也只做出了第一题和第二题第一问，第二问和第三题根本毫无思路。
    “八嘎！”
    领队毫不客气的叱骂到，“你知道有多少人等着要这个参赛名额，早知如此，还不如把这个名额给九郎。”
    “若是这次拿不到金牌，你就等着被处罚吧！”
    “海翼！”
    高振早已习惯低头应是，却将所有怨恨都转移到了陈辉的头上。
    都怪那个家伙，如果不是他，自己怎么可能会失眠，以他的实力，不应该是这个成绩的。
    两天考试结束，这次imo却还没完全结束，等几天成绩出来后，还有个颁奖仪式，尤其是拿到满分（perfect score）的选手，会在闭幕式上进行单独颁奖。
    遥想07年那届imo，来自华夏的选手刘志宇就拿到了满分，站上了领奖台，而与他同年的，还有彼得·舒尔茨。
    舒尔茨虽然也拿到了金牌，却并不是满分，没能站上领奖台。
    可惜，与舒尔茨同台竞技的刘志宇，在燕北本科毕业后拒绝了mit的全奖offer，出家为僧。
    如今彼得舒尔茨在数学家叱咤风云，刘志宇却以心理咨询师的身份普度众生，很难去评判别人的选择，但想到当年的事情，只有无尽的唏嘘。
    只是imo比赛结束后，并没有类似cmo之类的讲座活动，但要是想听讲座，萨克雷大学也是有的。
    不过大多数参赛者都会利用这几天在巴黎好好玩玩，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这是难得的休闲时间。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有游玩的心思，比如岛国代表队的高振，比如，米国代表队的约翰。
    “约翰，你这是怎么了？”
    imo官方指定酒店中，米国领队看着萎靡不振的小家伙，关心的问道。
    约翰不语，只是摇头。
    显然，因为昨天陈辉的事情受到影响的并不止高振一人。
    怼了陈辉他们几人的事情，陈辉从来没有放在心上，他却难免有些挂怀，尤其是在昨天看到陈辉的惊人表现后，难免让他心态发生了一些变化。
    “嘿，不过是一次考试而已，没什么关系，你还年轻，大不了明年再来。”
    领队安慰到。
    “你们来看看这个！”
    忽然，有一位队员惊呼一声，将手机递给领队。
    “三次丢番图方程的一种特殊解法？”
    领队看着手机上的内容，满脸懵，不知道这位队员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看他的作者！”
    这位队员显得有些兴奋。
    “hui chen？！”
    领队明白了这位队员的意思，眼神中充满了惊骇。
    “不可能是同一个人吧？”
    好家伙，他带的这些米国小天才们还在参加imo，做题，这家伙都开始写论文了是吧？
    并且还是《纯粹与应用数学杂志》这样的一区sci，数学核心期刊！
    “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的单位——江城大学！”
    汤姆知道领队会错了意，“imo只允许中学生参加，如果那个家伙已经上大学了，那么他就没有资格参加imo，即便他拿到了满分，也是无效的。”
    “是同一个人吗？”领队再次问道，同一个问句，却已经是完全不同的意思。
    “你们忘了，华夏那位领队正好是江城大学的老师！”
    汤姆语气非常笃定，“这篇论文的作者必定是他！”
    同名同姓很正常，但这么多巧合加在一起，就只能有一个答案！
    那天跟约翰一起出去玩的人就有他，他当然知道约翰为什么受到影响，若是能够让那个家伙失去imo金牌资格，替约翰出口气，他自然是非常乐意的。
    (本章完)

 第146章 去TM的IMO规则

    第146章 去tm的imo规则
    萨克雷大学，阅卷室，
    教授们坐在电脑前，批改着这次imo的试卷。
    “风车转？”
    “我的上帝，今年赛事组委会是没准备让人拿满分吗？”
    有教授在看到最后一道题后差点笑出了声。
    “这些小家伙里妖孽还是不少的，前些年也有不少届题目奇难，依旧有满分选手。”
    教授们一边批改试卷，一边聊着天。
    “偶！谁说不是呢！”
    忽然，一位教授惊叹的说道，“这不就来了一个满分吗！”
    “我这里也有一个！”
    另一位教授也同时说道，“你们来看看这道题，我觉得，或许，他值得一个特别奖！”
    听到这话，其他教授顿时放下手中的活，纷纷围了过去。
    “第一题？”
    大家看到这位教授放出的解答界面，有些疑惑。
    “咦，鸽笼原理！”
    “妙啊！”
    很快，看过解答的教授们就发现了其中的奥妙。
    这道题本身并不难，89%的参赛者都做出来了，但其他人的做法都是利用反证法，去根据题设给出的两个条件推出矛盾，中规中矩。
    可这张答卷直接利用鸽笼原理，解答过程十分简洁，让人一眼就能看懂。
    用简单的原理去解答复杂的问题，这是数学家需要的一项重要能力，这道题本身并不难，但这种解法，的确值得一个特别奖。
    在场的教授们一致同意了这个提议。
    就在这样欢乐的氛围中，阅卷结束。
    教授们都没有离去，而是有些兴奋的围到了阅卷组长身后。
    为了保证公平，阅卷时是糊名的，大家并不知道自己批阅的是谁的试卷，但判卷结束后，他们自然是可以知道这些试卷的主人了。
    首先被挑出来的自然是那张获得特别奖的试卷。
    “hui chen，华夏！”
    教授们看到这个信息，原本兴奋的心情变得复杂。
    随后他们再将几张满分答卷也挑了出来，其中一个俄罗斯帅哥，一个摩尔多瓦的少年，还有，三个华夏人！
    “华夏在竞赛上的确很有造诣！”
    看到这个结果，判卷的教授们不得不感叹。
    总共六个满分，华夏竟然占了四个！
    这样的事情在imo历史上也并不是没有发生过，华夏已经一次次的在imo赛场上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但与之相对的，是华夏在数学界的集体哑火。
    就在这时，一个约莫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闯入了判卷室，他没有深入，只是站在门口，看向阅卷组组长塔拉格兰，“老师，我们收到了一封投诉信。”
    塔拉格兰是本次阅卷组组长，同时也是本次imo赛事委员会的理事长。
    “投诉？”
    塔拉格兰很是疑惑，不知道整个imo赛程中有什么需要投诉的地方。
    “我已经转到您邮箱了。”那位学生恭敬的说道。
    塔拉格兰拿出手机，虽然他眼前就是电脑，但这是部署的局域网电脑，专用于阅卷，无法查看邮箱。
    “三次丢番图方程的特殊解法，hui chen，江城大学？”
    很快他就提取到了关键信息。
    有点意思！
    “你去拿台笔记本过来，顺便带些草稿纸。”
    塔拉格兰对自己学生说道。
    那位学生却是径直走进阅卷室，将笔记本放到老师面前，然后再将一迭草稿纸放在一边。
    他早就准备好了！
    塔拉格兰对学生投去肯定的目光，然后迫不及待的打开电脑，查阅起《纯粹与应用数学杂志》官网。
    论文是真的！
    他很快得到准确的答案。
    点开论文，他开始认真阅读起来，没过多久，他开始在草稿纸上演算。
    那位学生也有些无奈。
    这个时候正确的做法难道不是应该找华夏的参赛者们过来，确认这篇论文作者是不是那位参赛选手吗？
    但你无法苛责一位学者能将行政工作做得天衣无缝。
    “嘿，朋友们，我想你们应该看看这篇论文！”
    二十多分钟后，塔拉格兰停笔，抬起头来，看向阅卷室中其他教授，兴奋的说道。
    根本不用他提醒，其他教授们早就在一旁开始看起来，有的人同样正在演算，不过他们没有塔拉格兰验证速度快，因为塔拉格兰本身就是研究丢番图方程的。
    “如果真是那个华夏小家伙发表的论文，那就太令人激动了，他今年才十几岁吧！”
    “或许他就是下一个舒尔茨！”
    “想要达到舒尔茨的高度太难，但他在数学上必定会有一番成就。”
    教授们激动的讨论起来，似乎完全忘了投诉这回事。
    “老师，我们是不是去叫华夏代表队过来解释一下？”
    那位学生试探性的问道，身为组委会干事，他的确需要做点什么。
    “解释？”
    “解释什么？”
    塔拉格兰不可思议的问道。
    “当然是确认这篇论文的作者，论文单位是江城大学，如果真是那位参赛者，那么，根据imo规则，我们应该取消他imo的参赛资格，他的成绩应该作废！”
    “哦，我亲爱的孩子，去他妈的imo规则！”
    塔拉格兰毫不犹豫的爆了粗口，“如果这篇论文真是那个孩子写的，imo能给他颁发金牌那是imo的荣幸！”
    那位学生站在原地，一时语塞，拿自己这个任性的老师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还是不懂，不就是一篇一区sci而已，的确是很优秀的成果，但也还没到能让imo感到荣幸的地步吧？
    “没错，是得跟华夏代表队谈谈，我们得先确认这两人是不是同一个人！”
    塔拉格兰很快又补充到，“那些该死的米国人，赛场上不是对手，尽搞这些下作的手段，真是令人作呕！”
    disgusting！
    ……
    “陈辉，你跟我去一趟赛事组委会。”
    萨克雷大学旁的酒店中，徐志远来到陈辉房间，神色严肃的说道，“你丢番图方程的论文发表了，有人投诉你没有imo参赛资格，现在赛事组委会让我们过去接受问讯。”
    “我的学籍不是还在蓉城二中吗？”
    陈辉皱眉，没想到还有这么个幺蛾子，眼看着他就要拿到imo金牌，然后获得自由属性点。
    他可不想失去这一个自由属性点。
    “没那么简单！”
    徐志远眉头紧皱，“你的学籍信息我已经提交到组委会了，但这件事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若真是如此，他们可不会听你的解释，既然你以江城大学为单位发表了论文，那么他们也完全可以认为你就是大学生，华夏的学籍跟西方的学籍定义并不完全一样，这很棘手！”
    他也没想到陈辉的论文会发表得这么快，更没想到陈辉的论文还会被人找到，然后捅到了赛事组委会那里。
    一路上两人神色都十分凝重，就连巴黎九月的阳光都变得炽热了许多，灼得人心烦意乱。
    二十多分钟后，满身大汗的两人走进了赛事组委会办公室。
    嚯！
    好家伙！
    办公室中足足有十多位教授，这萨克雷大学的教授都来齐了吧？
    看到这种阵势，陈辉两人心中难免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
    “你就是陈辉？”
    塔拉格兰看向那个面庞稚嫩的小家伙，心中生出无限感慨。
    年轻，他年轻了！
    “是！”虽然心情沉重，陈辉也没有露怯，事到临头，若是这一点自由属性点真得不到，那也就罢了。
    “这篇论文是你写的？”
    塔拉格兰拿出刚才打印出来的一迭a4纸，放到陈辉面前。
    “是！”
    陈辉再次点头。
    “上帝！”
    “真的是你！”
    “你今年多少岁？”
    塔拉格兰直勾勾的盯着陈辉，神色激动的问道。
    整个办公室的教授都差不多是同样的反应。
    这？
    陈辉有些疑惑，这看起来似乎也不像是兴师问罪的样子。
    “十六。”陈辉再次如实回答，他是八月十五的生日，但他一直过的都是农历生日，八月十五，在华夏可是个重要的节日。
    不巧的是，今年闰六月，导致中秋节来得比往年更晚一些，要到了10.6号，正好跟国庆节凑到了一起。
    jesus！
    办公室中沸腾起来，这个年纪就能有如此悟性，将来即便达不到舒尔茨的水平，也必定能有一番作为。
    “有没有兴趣当我的学生？”
    塔拉格兰直接向陈辉抛出橄榄枝，他们显然还不知道孔涅的遭遇。
    陈辉跟徐志远对视一眼，眼中都充满了疑惑，这，看起来也不像是兴师问罪啊？
    “不好意思，我已经有老师了。”
    陈辉礼貌婉拒。
    原本还准备指责塔拉格兰不讲武德的教授们偃旗息鼓，脸上都充满了失望。
    “我研究丢番图方程二十三年，在annals of mathematics发表过一篇丢番图方程的论文——整变元多面体丢番图方程混合量词前缀的不可判定性研究，在数学学报发表过一篇《椭圆曲线混合量词丢番图方程在函数域上的不可判定性》。”
    塔拉格兰还有些不甘心，继续说道，“如果你对丢番图方程感兴趣，我自认为可以给你很多帮助，让你少走很多弯路！”
    “数学家的时间都是很宝贵的，如果你认为我已经无法给你帮助，到时候你尽可以去巴黎高师或者普林斯顿。”
    他对自己研究的领域很是自信。
    陈辉只是歉意的摇头，他对丢番图方程的确还没什么太大的兴趣，如果发更高级别的论文能够获得自由属性点，那么他以后或许会了解一下，但不是现在。
    “好吧，年轻的小家伙，祝你好运！”
    塔拉格兰有些遗憾，却发自真心的祝福。
    理论数学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纯粹的研究，不会有那么多的利益牵扯，每一个理论的突破，对其他数学家来说都会有帮助，他们是集合全世界的力量在建造一座通往真理的大厦！
    哪怕陈辉没有选择他当老师，但只要陈辉能够做出厉害的成果，他一样真心祝福陈辉。
    徐志远这下是真的懵了，他原本都已经做好准备在这里舌战群儒，说什么也要给陈辉把这枚金牌保住的，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这样的场面。
    “塔拉格兰先生，请问imo比赛的事？”
    徐志远看着对方一副你们可以走了的模样，最终还是主动问道。
    “你们已经提交过材料，我们确认无误，这并没有什么好讨论的了。”
    塔拉格兰疑惑的看向徐志远，不知道对方这个问题的意思。
    所以这就完了？
    离开组委会办公室的两人都是感觉有些恍惚，他们都已经做好了打一场硬仗的准备来着，现在倒是颇有一种一拳打在上的奇怪感觉。
    “没想到这些法国人还不错。”
    陈辉由衷感慨，在来之前他就听李泽翰说过不少关于法国的段子，来了之后也见识到了他们的卫生水平，但出乎预料的，这里的人还挺nice。
    “塔拉格兰先生是一位真正的，纯粹的学者！”
    徐志远点头赞同，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他们口中这位真正的，纯粹的学者，在与办公室中教授们简单交流过一番后，总感觉如鲠在喉，无法静心，索性迈步往楼上走去。
    来到孔涅的办公室外，从洞开的房门外看到了正坐在办公桌后研读论文的孔涅，他新收的学生候在一旁，看样子是正在指导学生的研究。
    这般年纪还能保证这种强度的学习，塔拉格兰对这位前辈很是佩服，当然，也有羡慕。
    他不确定自己到了那个年龄后，还能不能保持这般充沛的精力。
    数学家们如果关上门，那你最好不要去打扰，但既然开着门，自然是随时欢迎交流灵感的。
    咚咚咚！
    轻敲三下房门。
    “请进。”
    孔涅笑着说道，“imo可顺利？有没有发掘出什么好苗子？”
    “您还真是料事如神！”
    塔拉格兰回以微笑，“我还真发现了一个好苗子。”
    “哦？”
    孔涅也好奇的从论文上收回目光，“说来听听。”
    “才十六岁就已经发表了一篇一区sci的数学核心期刊，论文我看了，很有见地！”
    塔拉格兰说道，“他的imo成绩也相当出色，经过判卷组讨论决定，给予他这一届特别奖。”
    “这样的人物，让我想到了当年的舒尔茨和陶哲轩！”
    “难得啊，我现在倒真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能够让你给出这样的评价？”
    孔涅当真被勾起了好奇心，但也有些疑惑，“这样的好苗子，你为什么不收个学生？”
    塔拉格兰苦笑摇头，“我倒是想，奈何人家不愿意。”
    “但您或许可以试试，若真是成了，到时候一门三菲尔兹得主，在数学界也算是佳话了！”
    “别吊我胃口了，直说吧！”
    孔涅了然，有些心动。
    (本章完)

 第147章 颁奖嘉宾，舒尔茨！

    第147章 颁奖嘉宾，舒尔茨！
    “您先看看这篇论文！”
    早有准备的塔拉格兰神秘一笑，将之前打印好的论文递给孔涅。
    “三次丢番图方程的一种特殊解法？”
    看到这篇论文，孔涅瞪大眼睛，心中已然大概猜到了些什么。
    但正因为猜到了，反而让他眼睛瞪得更大！
    “您看过这篇论文？”
    塔拉格兰同样从孔涅的反应中得到一种猜测。
    “hui chen？”孔涅平复心情，问道。
    “是他！”塔拉格兰给予肯定的回答。
    “他真的是那个华夏的参赛者？”
    这一次，是站在孔涅身后的学生惊呼出声。
    这无疑是很失礼的行为，但心中惊骇的他已经忘记了这些繁文缛节。
    “当然！”
    塔拉格兰再次点头，“我们已经跟华夏代表队确认过了！”
    孔涅这位学生张大了嘴巴，一时竟然失语。
    不久前他还认为华夏参赛者高分低能，难以在数学界有什么成就，转眼间人家就发了一篇核心期刊，不说未来，至少，现在人家在数学界的成就，已经与他持平了。
    所以，到底是这个人不一样，还是，华夏变了？
    孔涅苦笑摇头，“这不巧了吗，人家看不上你，可同样也看不上我啊！”
    “您老已经跟他接触过了？”
    塔拉格兰大为惊奇，由衷的感叹到，“您老当真是慧眼如炬！”
    孔涅摇头，随即将草坪课堂上发生的事情跟塔拉格兰讲了一遍。
    “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天才！”
    塔拉格兰听完，再次给出自己的评价。
    “所以他老师到底是谁？”
    “竟然连菲奖得主都挖不动他的墙角？”
    孔涅摇头，他还真准备调查一番陈辉的身世，但大洋阻隔，即便是互联网也无法完全消除这段距离带来的阻碍，文化和习俗的差异，让他们短时间内并没能找到太多有用的信息。
    想了想，他再次拿起电话，拨通了《纯粹与应用数学杂志》主编霍夫曼的电话。
    “恭喜你，走了狗屎运的霍夫曼！”
    电话接通的第一句话就搞得对面一愣。
    然后孔涅在霍夫曼破口大骂之前开口说道，“你知道那篇发表在你们杂志的作者有多年轻吗？”
    骂人的话都已经到了嘴边，霍夫曼忍了下来，但他没有说话，如果孔涅不能给他个满意的答案，他不介意把咽下去的话再吐出来，吐到孔涅的脸上。
    “十六岁！”
    “十六岁啊！”
    “什么？”
    听到这话，霍夫曼哪里还记得什么骂人的话？
    “你是说那篇《三次丢番图方程的一种特殊解法》？”
    孔涅前不久才问了这篇论文的作者信息，现在打电话过来，自然只可能跟这篇论文有关。
    “没错！”
    “那个小家伙现在正在萨克雷参加imo！”
    孔涅给出肯定的回答。
    “偶！”
    “谁能想到你这个老家伙有一天狗嘴里也能吐出象牙来！”
    霍夫曼喜形于色，“感谢你跟我分享这个消息，老伙计！”
    “也感谢你今天竟然都没有骂我，老伙计。”
    孔涅嘴角含笑，“这倒让我很是不习惯呢！”
    “son of bitch！”
    霍夫曼嘴炮一句立即挂断了电话。
    兴奋的他立马从椅子上坐了起来，来到电脑前，再次打开邮箱，将那封投稿邮件找了出来，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期刊的影响力可以给作者带来巨大的加持，但同时一本期刊的影响力，也会因为优秀的作者而提升。
    十六岁就能写出这种水平的论文，其未来可想而知！
    在这个年纪能够比他强的，也就只有数学界那几个耳熟能详的名字了。
    比如高斯，11岁发现二项式定理，12岁提出几何证明，18岁提出质数分布定理与最小二乘法，19岁时首次提出并严格证明了二次互反律……
    而陈辉的这篇三次丢番图方程解法的论文，比起高斯这个年纪做出的成果也不遑多让了！
    他没有任何道理不看好这个年轻人。
    即便之后他的集大成之作或许不会发表在《纯粹与应用数学杂志》，但作为第一个刊载这位天才的期刊，同样能蹭到一部分余晖。
    并且，若是能够与这位少年天才打好关系，未来他的论文未必不能发表在他们期刊。
    对于真正的大佬来说，反而没有那么看重所谓的四大顶刊，因为他们的成果，哪怕是发表在社交媒体上，也同样能够引起数学界的轰动。
    当然，他也不知道那个小家伙能不能做出这样的成果，但这并不妨碍他现在跟那个小家伙打好关系，甚至，可以收为己用！
    这个念头一起，就像是野草一般在霍夫曼心头疯狂生长，再也无法熄灭。
    很快，他走出办公室，来到波恩大学的校园中，径直往数学院的方向走去，那里，有伯恩大学的传奇，德国历史上最年轻的正教授，最年轻的菲奖得主——舒尔茨！
    他很有自知之明，想要收陈辉为己用，他是肯定不够的，否则孔涅就不会给他打这个电话，而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孔涅打这个电话过来，已经说明，孔涅没能收那个小家伙当学生。
    既然孔涅都不行，他去了也白搭。
    但有一个人，一定可以！
    他相信，在当今数学界，没有人能够拒绝舒尔茨的邀请。
    ……
    9月14日，天空再次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九月的巴黎总是这样，让人容易陷入浪漫的氛围。
    imo颁奖典礼和闭幕式在一个篮球场中进行，数百位参赛者冒着小雨，百川归海般的走进体育馆。
    前排，华夏、米国、大鹅一直是imo竞赛强国，这次的成绩也依旧如此，他们自然拥有坐前排的资格。
    至于岛国代表队，依旧坐在中间靠后的位置，即便他们去年拿到了团体赛冠军，也没能为自己赢得一个靠前的位置，事实也证明了主办方的远见，今年他们直接被打回了原形。
    台上主持人卖力的说着话，先是赛事组委会理事长讲话，然后是萨克雷校长，然后是巴黎市长……却没有多少人在认真听着，这一点倒是出奇的东西统一，同样冗杂的废话连篇，学生们同样的没人在意。
    米国代表队中，约翰和汤姆似有若无的向华夏代表队的方向看去，他们看到了那个家伙，却并没有从这些人的脸上看到他们期望的那种情绪。
    “怎么没有听说那个家伙被取消比赛资格的消息？”
    “只是消息没有传出来吧，他肯定会被取消成绩的！”
    约翰汤姆两人低声讨论着。
    “下面有请此次imo特邀颁奖嘉宾，来自伯恩大学的教授——舒~尔~茨！”
    主持人激昂的声音终于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当会场中大家听到这个名字时，全场一片哗然，发出如同海浪般的惊呼后，体育馆内像是飞进了一群蜜蜂，嗡嗡嗡的好半天都没能停歇。
    直到舒尔茨真的站到主舞台上，现场的轰动才稍微得到点控制。
    “此次imo共有六位参赛者获得满分，其中一位获得特别奖，下面有请来自大鹅的马克西莫夫·亚历山大……来自华夏的hui chen，上台领奖！”
    最终还是主持人利用科技的力量——大音响，压制住了会场的杂乱讨论声，也或许是大家都在等待着这一刻。
    约翰汤姆两人对视一眼，看着走上台领奖的陈辉，眼中有些茫然。
    更让他们绝望的是，陈辉不仅获得了满分，还拿到了特别奖！
    高振坐在岛国代表队中，看向领奖台，大脑一片空白。
    【恭喜宿主，在国际赛事上取得第一名，自由属性点+1】
    站在领奖台上，捧着奖杯，看着眼前弹幕，陈辉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这笑如同阳光般，刺痛了那些躲在阴暗角落的老鼠。
    “恭喜你！”
    颁奖嘉宾舒尔茨看着眼前这个少年，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谢谢！”
    陈辉礼貌回应，这位天才数学家的名字他耳朵都听出茧子了，如今终于见到，他也有种传说照进现实的感觉。
    “有没有兴趣来伯恩大学，当我的学生？”
    把奖杯递到陈辉手里时，舒尔茨嘴角含笑，状似不在意的说了一句。
    同在领奖台上的其他几位imo满分选手早已经张大了嘴巴，他们当然知道前几天陈辉拒绝菲奖得主孔涅的事情，但现在向陈辉发出邀请的，那可是舒尔茨啊！
    就像是金庸小说中的郭靖、萧峰、逍遥子这样的人物来问一个少年，愿不愿做他徒弟一样。
    这谁能拒绝？
    甚至以舒尔茨如今在数学界的成就和名声，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好意思，我已经有老师了！”
    然而，舒尔茨得到的答案与孔涅、塔拉格兰一样。
    李泽翰差点当场大骂陈辉糊涂，这可是舒尔茨，可不是孔涅和塔拉格兰，但在这等场合下，他最终还是没有这个勇气。
    邓乐岩王潇两人呼吸急促，目光有些呆滞。
    那可是舒尔茨啊！
    他怎么敢的？
    他疯了吗？
    “what a pity！”
    舒尔茨笑着发出了与孔涅一样的感叹。
    但比起孔涅和塔拉格兰，但就淡然了许多，看了陈辉的论文，见识了陈辉本人后，他的确对这个小家伙很感兴趣。
    他当年也是十六岁拿到了imo金牌，这个少年与他当真很像！
    不过他也只是感兴趣而已，并不是非要收这个学生不可，如今他正值当打之年，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他也相信，自己还能做出更大的成果，他也相信，这个小家伙就算再强，也不可能比他强！
    他答应来当颁奖嘉宾也并非完全是为了陈辉而来，不过是正好有空，正好听说了这样一号人物，见猎心喜的想来看看而已。
    ……
    “塔拉格兰先生，这不公平，他都已经接受高等数学教育了，再来参加比赛，拿到特别奖，这对其他参赛选手不公平！”
    imo组委会办公室中，米国领队向塔拉格兰发出了强烈的抗议。
    “够了！”
    “华夏代表队已经提交了hui chen的学籍信息，符合比赛规范，同时几位满分选手的答卷也已经在官网上公示，如果你们能找到其中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欢迎来组委会举报。”
    “但请不要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无理取闹！”
    塔拉格兰懒得跟这种垃圾浪费时间。
    陈辉自然同样如此，他都没工夫去计较是谁举报的他，自由属性点到手，他在回到酒店后，第一时间就选择了加点。
    “创造力，给我加点！”
    刹那间，还不等陈辉唤出面板查看属性，一道道灵感就雨后春笋般在脑海中涌现，前些天没能抓住的那些灵感，再次回来。
    并且这一次，还更加清晰！
    轰隆！
    如同雷霆划过黑暗的天空，照亮了陈辉混沌的脑海。
    “镜像对称！”
    “是了，关键在于镜像对称！”
    在这样的状态下，陈辉很快抓住了破局的关键点！
    物理与数学本就息息相关，但通常都是物理学家将数学当成工具，来解决物理中遇到的问题。
    以前的陈辉也是如此！
    但，有没有一种可能，数学，就是物理！
    物理，也是数学！
    数学结构与物理现象之间本就同源，拓扑序的代数约束对应自守形式的解析性质，实验可观测量的离散性对应模形式系数的数论刚性，高维拓扑响应对应低维朗兰兹对应的纤维化提升……
    一旦建立起这样的对称关系，一旦接受“物理系统的对称性与响应本质上是数论对象的几何实现”，则所有技术难题均可转化为已有数学工具的组合创新。
    这一思维跃迁将彻底改变凝聚态物理的研究范式，使其成为探索数学宇宙的“实验望远镜”！
    无数灵感在陈辉脑海中碰撞，如同混沌初开，宇宙开辟，一条通天大道已然展现在陈辉面前。
    当然，想要真正走到彼岸，陈辉还需要根据这些灵感去将大道真正的铺起来。
    一步步的去建立起建立“拓扑-数论”标准模型，开发实验可测的“模形式探针”，最终构建高维朗兰兹-拓扑理论！
    钢笔在草稿纸上不断飞舞，灵感化作一个个符号出现在洁白的纸张上，陈辉彻底沉浸在了其中。
    (本章完)

 第150章 一人之力，杀死比赛

    第150章 一人之力，杀死比赛
    如今其他几班的同学早就完成了答题，只有理论一班因为陈辉三人还没入学，最终排名才一直悬而未决。
    对于一班的同学们来说，三人就是他们最后的希望，毕竟，垫底不仅关乎班费，这个脸，他们也丢不起啊。
    题海闯关的排名是根据班级平均分来计算的，现在一班的平均分是3.25分，而排名第四的应用二班平均分是3.95分，但因为一班算平均分时少了三个人的分数，这也是尹浩说陈辉两人只要能闯进第二片海就能上升到第四名的原因。
    刚刚李泽翰连闯三关，直接拿下21分，现在他们的平均分已经来到4，超过了应用二班，他们已经是第四名了！
    不愧是专门打竞赛的大佬！
    他们数学也不算差，否则也不会选择读数学系，但他们也都止步第三片题海，没想到第三题海甚至都没能给李泽翰大佬带来半点阻碍。
    强！
    太强了！
    尹浩张夏两人喜形于色，如果不是担心打扰到李泽翰做题，他们早就忍不住欢呼了。
    看到还在认真做题的李泽翰，两人眼中异彩连连，若是这位大佬继续做下去，说不定他们还有机会升到第三名！
    第三名可是五千块班费，尹浩已经在计划是不是可以承包个轰趴，让大家嗨玩一天了。
    嗯，第四片题海的题目看起来很难，实际上一点也不简单。
    光靠李泽翰大佬升到第三名的希望看来不大，不过旁边还有一位。
    就算这位没有李泽翰大佬强，但只要能闯过第三片题海，同样拿到21分，他们的平均分就能来到4.75，完成对应用三班4.5分的超越，大家毕竟都是考上江城大学的水平，平均分自然不会有太大的差距。
    就在他们努力算分的时候，李泽翰已经又做出来一道题。
    8分到手，难度再次下降，陈辉应该能拿到13分吧？
    他觉得问题应该不大！
    一念及此，尹浩两人脸上的笑意根本压不住，连饭都忘了吃，目光灼灼的盯着李泽翰做题，张夏则是拿出手机，登陆官网，查看起排名来。
    一看他才发现，他们现在已经来到了第三名！
    平均分4.89！
    张夏瞪大眼睛，碰了碰旁边的尹浩，将手机屏幕递过去。
    尹浩头皮发麻，幸福来得太过突然。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他们班唯一的女生发力了，她是跟陈辉他们一起去参加imo的，实力必定不会差。
    他们发达了！
    这下子不止是第三，甚至，第二都可以稍微挣扎一下。
    第一他们是不指望了，毕竟一万块的班费，人均三百多，太多了，根本不完。
    钱当然是没人嫌多的，但尹浩也明白，这次他们一班整体实力差太多了，这不是某一个人的力量能够弥补的，能够拥有冲击第二的希望，就已经让他喜出望外了。
    与此同时，女生宿舍中。
    “哇，灵儿你好强！”
    三个女生围在陈灵儿身后，眼中冒着星星，兴奋的夸赞着。
    他们并不是理论一班的，但比起那些男生，他们对排名的兴趣没有那么大，而她们这个寝室也是数学系唯一的女生寝室，这种特殊的处境让她们也更为团结。
    “我这不算什么的，那个人才是真的强！”
    “如果他出手，我们班应该能拿到第一名。”
    陈灵儿退出答题界面，腼腆的摆摆手，如果让李泽翰看到，一定会腹诽这小妮子装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哦？”
    “就是现在正在做题的那个？”
    骆雅楠好奇的问道。
    她们在陈灵儿做题的时候同样在关注着排名，知道除了陈灵儿外，理论一班还有人也在做题。
    “我不知道现在是不是他在做题，但我知道，只要他出手，第一肯定是没问题的。”
    陈灵儿笃定的说道，对那个人，她比对自己都还要有自信。
    骆雅楠与何文念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好奇的光芒。
    寝室中另一个女生张依琳却有些不服气的说道，“那也未必吧，想要超过应用一班拿到第二还有可能，但我们班整体水平还是很高的，更是有个变态，将平均分拉到了9.5分，他就算再强，也不可能一个人打败我们整个二班吧。”
    陈灵儿没有说什么，但她的眼神从来没变过。
    四人就这样盯着学院官网的排名，一时也有些无计可施，只能等待对面做题结束。
    骆雅楠眼珠一转，拿出手机，进入班群。
    与此同时，男生宿舍，理论一班寝室907中，正准备趁着中午休息时间跟室友开黑一把的石磊，在排位等待时间，鬼使神差的点开了学院官网，进入题海排名。
    然后，他瞪大了眼睛。
    或许是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他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屏幕。
    第三！
    在第三位置的赫然正是他们理论一班！
    发生什么事了？
    duang！
    匹配成功的声音响起，英雄联盟界面弹出到最上层，遮挡住了网页。
    石磊毫不犹豫的点了拒绝，回到题海排名，游戏能有这个好玩？
    “我艹！石头你傻了，为啥拒绝啊？”
    室友抱怨的声音响起，如今英雄联盟也越来越凉了，匹配成功一次可不容易。
    “强哥，快看，我们班排名升到第三了！”
    石磊对身旁的室友招手。
    一时间，整个寝室都围了过去。
    “我知道了，是那几个去参加imo的大神回来了！”
    “肯定是他们正在做题，我就知道，我们理论一班怎么可能垫底！”
    王志强大呼一声，起身往寝室外走去。
    “强哥你去哪？”
    “当然是去908现场围观大佬做题啊！”
    “同去同去……”
    一时间走廊中一片混乱。
    不止是石磊他们寝室，理论一班的几个寝室都发出动静，往908涌去。
    咚咚咚！
    “查水表，班长快开门。”
    “我是学委，班长快开门。”
    “班长别开门，我是嫂子……”
    908寝室外，一片鬼哭狼嚎。
    “吵什么吵？”
    “嘘！”
    尹浩一把打开房门，把食指放在嘴巴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然后才满脸怒气的低声说道，“别打扰大佬做题，你们还想不想联谊了？”
    “懂懂懂！”
    “让我们进去，我们就看看，绝对不说话。”
    王志强探头往寝室里看去，这个时候，让他做什么他都会答应的。
    这个时候坐在电脑前的已经是陈辉了。
    第一片题海每道题的答题时间上限是十分钟，第四片题海每道题的答题时间上限是三十分钟，李泽翰在做出第一道题后，困在了第二道题。
    他之前的精力主要还是在高中竞赛上，对高等数学知识学习并不多，第四片题海考察的都已经是高等数学，这根本不是高中生能够完成的题目。
    最终李泽翰耗光时间，被强制退出答题，结算了分数。
    “进来吧，小声点。”
    尹浩考虑了一下，还是放王志强他们进去了。
    但908只有那么大，不可能所有人都能进去，跑在最前面的七八个人进去以后，已经将908堵得水泄不通，不过他们还是很自觉的给陈辉留下了足够的空间。
    尹浩皱眉，这样的做题环境绝对算不上好。
    想也知道，被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就算是演讲都会紧张得发抖，更不用说需要高难度思考的做题了。
    但他也不可能把这些人赶出去，他虽然是班长，但毕竟只是刚当选没几天，还没有这个威望，如果他真这样做，不说以后班上这些人肯定跟他离心离德，队伍不好带。
    就算是今天，他也没法保证这些人不闹事。
    经过李泽翰和陈灵儿的努力，他们的平均分已经来到了4.89，距离排名第二的应用一班已经只有很小的差距了。
    应用一班的平均分是5.42。
    也就是说，只要陈辉能够与陈灵儿一样，闯入第三片题海，做对两道题，拿到17分，他们的平均分就能来到5.5，超过应用一班，来到第二名的位置，拿到八千块的班费！
    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整个数学系，能够闯入第三片题海的人都不多，能够再做对两道题的人就更是屈指可数了。
    不过陈辉毕竟是李泽翰的队友，参加imo的大佬，他还是觉得很有希望的。
    总不能比班上那个女生还差吧？
    尹浩站在陈辉身后，心中盘算着。
    原本他是觉得能够不垫底就行了，可在李泽翰展现实力后，他就想着，第三好像也能冲击一下。
    在陈灵儿的助力下，他们站稳了第三的位置，现在，他又想着是不是能够冲击一下第二的排名。
    人就是这样，欲望总是无穷的。
    理论一班彻底沸腾之时，旁边理论二班的寝室中。
    “不愧是参加imo的天才，竟然硬是靠着三个人，将理论一班的平均分拉到了第三！”
    曾毅元啧啧称奇，“看这样子，似乎还有上涨的可能。”
    这么大的动静，他们当然也注意到了，现在理论一班的人还堵在908寝室门口，显然答题还没有结束。
    “你说，他们有没有可能超过我们，冲上第一？”
    曾毅元说着看向旁边那个躺在床上玩手机的瘦高青年。
    瘦高青年没有理他，依旧自顾自的玩着手机，仿佛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能够让他提得起兴趣。
    曾毅元自讨没趣，自问自答，摇头说道，“好像也太为难他们了，我们平均分9.5分，他们现在才4.89，也就是说，他们三个人还需要拿下129分，这根本不可能！”
    这不是一个人的胜败，而是他们理论二班所有人共同努力达到的成果。
    “话说，你当时为什么不去参加数学竞赛，以你的水平，去拿个imo金牌应该没什么难度吧？”
    曾毅元说着又将话题拉回到瘦高个青年身上。
    从当前的排名来看，那三个去参加imo的天才少年一共也就拿到了50来分，平均下来也就17分左右，就算有一个实力特别强的，也最多就是闯进了第四片题海，但并没能做完全部的题目。
    但他身边这个人，他可是眼睁睁的看着这家伙一路势如破竹闯入第五片题海，最后还是因为觉得浪费时间主动退出了答题。
    他根本看不透这个家伙到底有多强，但肯定比从imo回来的那三个人强。
    导员一直跟他们说这三人多厉害，拿了三块imo金牌，但曾毅元是不怎么服气的，如果阴飘去参赛，拿金牌那还不是手拿把掐的事情。
    “没什么难度，没意思，浪费时间。”
    这一次，阴飘回答了曾毅元的问题。
    “。。。”
    好吧，这个答案，曾毅元无话可说，打着哈欠准备上床睡觉了，下午还要接受残酷的军训，江城的夏天热浪熏人，要是不午睡，下午那个强度的军训搞不好会扛不住。
    忽然，曾毅元顿住了脚步，看向电脑屏幕，像是中了石化魔法一般。
    6.5分！
    理论一班的平均分已经来到了6.5分，已经超过了应用一班，来到了第二的位置。
    这才不过几句话的功夫而已，曾毅元可以肯定，这绝对不超过十分钟！
    6.5-4.89）*28=45。
    也就是说，就在这点时间里，理论一班那个人一路闯过了四片题海，拿到了45分。
    这怎么可能？
    他也是做过题海的题目的，知道难度，不要说第四片题海，就算是第三片题海的题目，他都已经有些看不懂了。
    什么人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连闯四片题海？
    这下子，就连曾毅元都有些好奇，想要去908寝室看看了。
    不过想到如今908寝室必定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曾毅元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算了，睡觉。
    天塌下来人类也是需要睡觉的。
    哇！
    一转身，看到一个高高的黑影站在自己身后，吓得曾毅元一个机灵。
    阴飘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他身后，正盯着屏幕，神色凝重。
    芜湖~~~
    908寝室中，
    理论一班的同学们已经一片欢腾，他们战胜了应用一班，拿到第二的排名，八千块班费已经到手。
    已经取得胜利的他们也不用再担心吵到陈辉做题，肆无忌惮的狂欢起来。
    “大佬，可以不用做了，大家也都散了，回去休息吧，下午还要军训呢。”
    尹浩挥手让大家散去。
    拿到第二就算胜利！
    他们从来没有想过第一，因为第一与第二的差距实在太大，9.5-5.5，足足四分，再乘以28，一个人根本不可能拿到这么多的分数。
    就算现在他们平均分已经是6.5，还差3分的平均分，这也不是人能够办到的事情。
    然而，陈辉并没有退出答题，他还在继续做题！
    (本章完)

 第151章 题海也干了

    第151章 题海也干了
    隔壁寝室，原本准备睡觉的曾毅元最终还是没睡，因为阴飘也没睡，他就这样站在电脑前，盯着排名上显示的平均分。
    刷！
    网页波动了一下，理论一班的平均分也变成了8.2！
    曾毅元知道排名是五分钟一刷新，也就是说，在这五分钟时间里，一班那个家伙拿到了48分，当真是恐怖如斯！
    大家都是数学系的，这点口算能力还是有的。
    “他闯过第五片题海了！”
    阴飘陡然开口，语气笃定，眼中闪过一丝战意，这个世界上终于出现了让他能够提起兴趣的东西了。
    正如曾毅元看到的那样，他当时做题根本没有用出全力，如果他认真，闯过第五片题海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他现在有些后悔了，如果当时认真，那么现在，就能跟那个家伙同台竞技，看看那个家伙的极限，看看自己的极限，到底在哪里。
    曾毅元微微点头，48分，虽然也可能是其他情况，但从目前的分数来看，极有可能是那个家伙闯过了第五片题海，做对三道题拿到的48分。
    第六片题海每道题可是32分，若是那个家伙再做对两道题，理论一班的平均分就要超过他们了。
    希望不会吧！
    曾毅元在心中祈祷。
    如果那个家伙只做对一道题的话，平均分也不过9.36，正好比他们低一点，想要做对两道题，难度可想而知，每一片题海的分数是指数上升，难度同样如此。
    第三片题海都那么难了，第六片题海到底会多难，曾毅元当真有些好奇，心中第二次生出了要过去看看的念头。
    908寝室中，
    理论一班的同学们再次安静下来。
    这一次他们不是担心打扰到陈辉做题，而是单纯因为被陈辉变态的做题速度惊到了。
    五分钟速通第五片题海！
    就跟他们回去做小学生数学题一样，这，就是参加imo大佬的实力吗？
    “或许，我们真的有可能拿到第一？”
    寝室中安静得尹浩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个大胆的想法从他脑海中冒出。
    李泽翰看着这些惊掉下巴的家伙，得意的昂着头，优越感油然而生，他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了。
    就在大家心思各异的时候，陈辉已经答完第六片题海的三道题，进入第七片题海。
    【设 m为紧致光滑流形，e→m为秩为 n的光滑向量丛，其结构群可约化为 so(n)。考虑以下两个命题：
    1.e存在度规（即光滑截面g∈Γ(ee)满足gp在每点p∈m处为正定内积.
    2.e的欧拉类 e(e)∈h^2n(m;z)为零。
    (a)证明命题1与命题2等价（需详细说明）。
    (b)若进一步假设m为闭定向流形且n为偶数，证明存在唯一的度规g使得对应的曲率形式Ω满足i/2πΩ∈a^(1，1)(m)且其积分∫m^(i/2π)Ω=c1(e)，其中c1(e)为e的第一陈类。
    (c)举例说明当n为奇数时，上述唯一性可能不成立，并解释其与示性类理论的关系。】
    这是一道综合了代数拓扑和微分几何与泛函分析的题目，陈辉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学生入学小测试会有这种东西存在，但不巧，他正好会。
    这些题对他来说还是挺简单的。
    尹浩等人呆滞的站在陈辉身后，现在他们已经不关注排名了，因为在陈辉闯过第六片题海时，三道题就是96分进账，已经彻底超越了理论二班，当之无愧的站在了排名顶端。
    接下来做题已经跟胜负无关，他们只想知道眼前这个妖孽到底能走到哪一步，他们想看看，这题海到底有没有尽头？
    ……
    数学院，
    龚海涛从办公室走出来，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旁边办公室，也不敲门，直接就走了进去。
    办公室中，一个头发白的矍铄老者正伏案工作，只是抬头扫了龚海涛一眼，就再次埋头苦干。
    “老刘，干啥呢？”
    龚海涛来到办公桌前，探头向老者桌上看去。
    “还能干啥，闲得无聊，出点题给那些小家伙们做做。”
    龚海涛都开口了，刘明也不好视而不见，停笔抬头，向椅背靠了靠。
    “要我说，你就别出题了，就你出的那些题，这辈子恐怕都没人会做得到了。”
    龚海涛哭笑不得，“你这些题给博士生做，都不一定能完全做出来，出给一群刚入大学的小家伙，这不为难人吗。”
    “能做到这一步的人不会觉得为难，做不到的，那也为难不到他。”
    刘明一副不耐烦的模样，“说吧，有什么事要来嘚瑟的，快说完，我还要继续出题呢。”
    “。。。”
    龚海涛感觉有些难受。
    不过这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两人都太熟悉了，光是看到龚海涛这幅春风得意的表情，刘明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我有个研究生发一区sci了！”
    牛逼被扎破了也是牛逼，该吹还得吹，龚海涛很快调整心情，得意的说道，“journal of differential geometry，jdg！”
    “哦，知道了。”
    刘明应了一声，继续埋头出题，他知道，他要是但凡露出点其他表情，龚海涛能在他耳边逼逼叨半个小时。
    龚海涛有些索然无味，准备去寻找下一个老友嘚瑟，看到正在出题的刘明，忽然问了一句，“话说，这次数院的小家伙们战果如何？”
    “还不错！”
    刘明心情同样不错的说道，“理论二班出了个好苗子，这次闯到了第五片题海。”
    “哦？”
    “那是真的很不错了！”
    龚海涛也来了些兴趣，绕路来到办公桌后面，站到了刘明旁边，准备看看这次入学小测试的排名。
    他也参与了入学小测试的出题，数学院的每一位教授、老师，甚至很多博士生都参与了出题，否则也无法形成题海，他当然知道第五片题海是什么难度。
    可惜刘明电脑上并没有打开排名，让龚海涛扑了个空，他嘴上也没闲着，“不过我听说一班那几个参加imo的小天才们回来了，恐怕排名还有变化吧。”
    “那可未必，二班整体比一班强不少，不是三个人就能逆转的，更何况，二班也是有个好苗子的，也不知道这种角色怎么会沦落到江城大学来。”
    刘明摇头，眼中却带着振奋之色，身为题海管理员，刘明可以直接查看每个人的答题情况，阴飘直入第五片海的战绩自然引人瞩目。
    “哦？你这是动了收徒的心思？”
    龚海涛更加感兴趣了。
    “再观察观察吧。”
    刘明没有否认，同时他伸手握住鼠标，点开了江城大学数学院官网，多年老友，他当然知道龚海涛过来是准备看什么的。
    “最近圈内大事你没听说吗？”
    “田老跟新毅因为一个学生闹翻了，现在那个小家伙就在一班，能让田老都动心的小家伙，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吧。”
    龚海涛盯着电脑屏幕，一副看热闹的兴奋模样。
    “不是那么回事的，这件事说来复杂。”
    刘明大概知道些内情，知道田阳生气是因为袁新毅隐瞒了课题进展。
    在田阳全心全意帮助袁新毅完成课题的前提下，袁新毅这个做法的确有些让人寒心了。
    至于那个小家伙，的确是导火索，能够被两位大佬看中，肯定是有实力的，他相信那个小家伙应该比阴飘强，不会止步第五片题海，但带领一班超过二班拿到第一，就太过天荒夜谭了。
    这时，电脑屏幕上也终于显示出了排名，第一位置的，赫然正是理论一班！
    “？”
    两人都是一愣。
    再看向排名后方的平均分，11.64？
    就算是对陈辉有信心的龚海涛，看到这个分数时，也愣住了。
    平均分一下子提升了近七分，也就是说，那三个小家伙一起拿到了近两百分。
    也就是说人均都是第五片题海以上，每个人都不比刘明看中的阴飘差。
    “不愧是 imo金牌选手！”
    龚海涛啧啧称奇，“快看看他们的答题情况。”
    不用龚海涛提醒，刘明就已经点击网页，进入管理员界面，查看答题情况，按时间排序。
    李泽翰，陈灵儿的名字就出现在了最上面。
    然而，看到两人的分数，刘明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旋即满是惊讶。
    这两人只拿到了 29和 17分，也就是说，还有一个人拿到了一百五十多分！
    不用计算，刘明也知道这意味着有人闯入了第七片题海！
    第七片题海的题目是什么难度他很清楚，这根本不是一个刚入学的大一新生能够做到的。
    就算是他手下的博士生，都不一定能够做到。
    那个人并没有出现在名单上，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还在做题！
    第七片题海根本不是他的极限！
    “怪不得能让田老和新毅如此看重，果然名不虚传！”
    刘明感叹一句。
    “也不知道他开始做科研了，还能不能保持这样的水平。”
    龚海涛喃喃自语，很多竞赛天才做题是一等一的好手，但从做题到科研的转换却并不理想，很多时候，他们甚至还不如那些竞赛成绩一般，或者根本没参加过竞赛的学生。
    龚海涛也很奇怪，明明很多数学研究同样算是做题，怎么就突然不会了呢。
    虽然科研课题的题目没有标准答案，需要数学家们去找到正确答案。
    “你可以怀疑那些竞赛生，但你不能怀疑新毅和田老的眼光，听说那小家伙已经有不错的成果，正在等待审稿呢。”
    刘明关闭网页，他对最终的分数没什么兴趣，陈辉已经证明了自己在做题上的天赋，但在科研上的天赋，还需要时间来证明。
    “我还是回去好好培养我那个研究生吧，年纪轻轻就能发一区 sci，未来说不准真能成数学家！”
    龚海涛得意的说道，比起还没在科研上证明自己的陈辉，他还是更看好已经证明了自己科研能力的，自己的学生。
    当然，那也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抢不过袁新毅，否则，这样的天才，不管怎么样他都是要试试的。
    “滚吧你。”
    刘明翻了个白眼，懒得理这个家伙。
    心中却在盘算着去收阴飘当学生，让阴飘早日进行真正的数学研究。
    数学家，尤其是年轻数学家的时间，都是很宝贵的。
    ……
    江城大学，男生宿舍，
    阴飘和曾毅元还在看着电脑屏幕。
    五分钟时间一到，果然，理论一班的平均分再次飙升，从 8.2提升到了 18.5。
    “什么。”
    “系统出 bug了吧？”
    曾毅元都笑了，五分钟时间，提升了近十点的平均分，接近三百分的总分，这是人能做得到的？
    “不是 bug。”
    阴飘摇头，“第六，七片题海做完，正好是 288分！”
    说完这句话的他眼中同样满是震骇。
    他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如果他认真起来，第五片题海未必没有通关的可能，但第六片题海，他必然做不了。
    每一片题海难度的差距同样是呈指数增加的。
    可那个家伙，竟然已经闯过了第七片题海！
    他的极限在哪里？
    不止他有这个一问，908寝室的所有人都生出了这个疑问。
    他们看向陈辉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怪物，跟他们完全不在同一个层次的怪物。
    然而，当陈辉点击继续答题时，并没有弹出下一片题海，而是自动给他交卷了。
    题海，也已经走到了尽头！
    陈辉有些意犹未尽，长时间的思考高难度的数学问题，偶尔来做做这种简单题，也可以放松放松大脑，倒是不错的消遣。
    题已做完，大家却依旧站在 908寝室中，心中茫然。
    “世界赠予我拥有……”
    歌声打破了寝室的宁静，尹浩茫然的看向歌声传来的方向，才想起这正是自己的手机铃声。
    一看来电显示，是班导章蕾打来的，尹浩赶紧接通。
    “你们一班怎么回事？一个班都没去军训？搞什么去了？”
    冷汗瞬间从额头冒出尹浩顿时汗流浃背，看看时间，已经下午两点二十多了，他才想起来下午还有军训。
    “我们马上去操场，那个，章老师，你可以去官网看看入学测验的排名。”
    尹浩说完挂断电话，招呼到，“一班的跟我走，军训了，赶紧去操场。”
    章蕾本来一肚子火气，但尹浩那句话没头没尾的，她暂时压下了火气，去到数学院官网，然后，她看到了高居榜首的理论一班，以及那夸张的平均分。
    (本章完)

 第152章 我们需要一个数学好手

    第152章 我们需要一个数学好手
    杜克大学，
    奥利弗神色沮丧的来到老师办公室。
    “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你的论文还没写出来？”
    布莱恩特火大的兴师问罪，“你该不会还在玩你那该死的游戏吧？”
    “奥利弗，精神点。”
    “没有，我这些天都在认真写论文，我发誓，布莱恩特。”
    奥利弗赶紧说到，“只是有个关键问题还没突破，只有解决了这个问题我的论文才能发出来。”
    “你不是说有了那篇论文，你能轻松写出来吗？”
    布莱恩特一阵火大，他现在有些怀疑奥利弗是不是个蠢货了。
    他这么做也是需要冒一定风险的，如果是为了一个蠢货，那可不值得。
    “事实的确如此。”
    奥利弗点头，“可问题也在这儿，他论文还没发表，我要怎么引用呢？”
    “偶，该死的！”
    布莱恩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生气模样，“你就不会直接抄吗？”
    “你都说了，他还没发表，既然如此，那就是你的！”
    “听我说，奥利弗，最近有个大项目正在等着我们去做，而这篇论文就是你的敲门砖。”
    “我现在没那么多精力去管这件事，你明天下班前给我把论文投出去，否则，接下来的项目就没你什么事了，要怎么做，你自己想清楚。”
    “好了，现在请出去吧。”
    ……
    羊城，王启明风尘仆仆的从白云机场走出来，打车去往中山大学，这次闭幕式有大佬讲话，他准备去混个脸熟。
    紧赶慢赶，终于是在闭幕式之前到达了会场。
    “你可真够忙的啊，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刚走进会场，双旦大学数学院应用数学系主任沈建峰就调侃到。
    “有点事耽搁了。”
    王启明心情不错的回答道。
    “什么事能比听邱老发言更重要？”
    沈建峰好奇心大起，目光灼灼的看向王启明，从王启明的心情他也能判断出，王启明说的，必定是好事。
    王启明却摆摆手，“不重要，小事儿。”
    沈建峰才不会相信王启明的鬼话，幽幽说道，“你们江城大学数学院最近动作不少啊！”
    “又是朗兰兹纲领证明，又是引进数论人才的，这是准备直追清北了？”
    “等等，朗兰兹纲领证明我知道，引进数论人才是什么意思？”
    王启明有些摸不着头脑。
    因为邱成梧跟田阳的朋友圈事件，现在华夏数学圈基本都知道了这件事。
    可数论人才是什么鬼？
    他这些天为袁新毅的事情上下奔走，根本没功夫搞其他的事情，哪里去引进什么数论人才？
    “你小子不去干特务工作可惜了，这保密工作做得，当真是滴水不漏。”
    “人家都以江城大学为单位发表论文了，这有什么好隐瞒的？”
    沈建峰啧啧说道，两人不仅是发小，还是同学，当年也是一起去 mit留学的，他乡遇故知，这种关系都瞒，真是让人寒心啊。
    “什么论文？”王启明真的很无辜。
    “《三次丢番图方程的一种特殊解法》，《纯粹与应用数学杂志》陈辉。”
    沈建峰没想到都到这个时候了，王启明还跟他装，索性直接丢出这几个关键词。
    “陈辉？”
    王启明瞪大眼睛，《纯粹与应用数学杂志》是什么级别的期刊他当然清楚。
    因为沈建峰说的是英文全称，让他能够区别这是波恩大学的杂志，而不是国内同名的水刊。
    据他所知，江城大学整个数学院，叫陈辉的，似乎只有那个小家伙吧？
    至少，硕士以上的没有叫这个名字的。
    而如果这篇论文是本科生发的，那么是那个小家伙反而更容易让人接受一点。
    即便如此，他也是充满了震撼。
    以至于他依旧有些不相信的登录了《纯粹与应用数学杂志》官网，找到了陈辉那篇论文，研读起来。
    燕北大学研讨会的事情他知道，那次的成果至少能出一篇一区 sci，但在他看来，那应该是在袁新毅的指导下出的成果，以袁新毅的水平，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怎么转眼陈辉就发了一篇数论相关的文章，丢番图，袁新毅可不擅长这玩意儿。
    即便擅长，这发文章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点。
    想到签约时那个小家伙口出的狂言，王启明忽然觉得，那小家伙怕不是很快就要发四大了。
    虽然他当时就觉得陈辉能做到，但从来没想过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他忽然觉得，自己今天迎接陈辉的仪式是不是不够隆重？
    “所以你真不知情？”
    沈建峰跟王启明很熟悉，他自然看懂了王启明的惊讶。
    王启明这才回过神来，喜悦一点点涌上心头，他仿佛已经看到了一颗冉冉升起的参天大树，未来能庇护江城大学数学院的参天大树。
    而这棵树，是他找来的！
    “这个陈辉可不是什么老师。”
    王启明心情大好的说道，“田老跟新毅争的那个学生你知道吧？他就叫陈辉！”
    “是他？！”
    沈建峰嘴巴微张。
    呆愣了一会儿后才说道，“怪不得连田老都动心了。”
    “你个老贼还真是好运！”
    冉鹏坐在报告厅后排，看着前方说说笑笑的王启明和沈建峰，一时心情复杂。
    cmo满分金牌，imo满分金牌，一区sci论文……
    短短几个月时间，这个小家伙就已经成长到了这个地步，甚至都让他忘了，他刚开始看中这个小家伙时，他才刚刚拿到省赛第一名。
    可惜，来得早也没用。
    陈辉选择江城大学的事情他自然早就知道了，招生办也给他甩出了陈辉接受蓉城电视台的采访。
    他当然知道这不过是招生办糊弄他的借口，但他无话可说，归根结底，还是他自己对这件事不上心，如果他更多精力督办这件事，招生办那些家伙就算再找借口，最后也不至于是这样的结局。
    不过能够成为一位未来菲尔兹奖得主的学生，对那个小家伙来说也是好事，冉鹏有些遗憾，却也没有要争夺的心思，反而祝福那个小家伙，希望那个小家伙能给华夏数学界带来一点不一样的东西吧！
    ……
    江城大学，
    理论一班从垫底到排名第一的逆袭一时间成了数学院军训期间最大的谈资，对于那三个从imo回来的天才选手，大家都充满了好奇，可惜那三人并没有在入学后加入军训，大家依旧没能见到他们。
    这也让一些人对三人嗤之以鼻，成绩好就能有特权，为所欲为了？
    可惜这些抱怨根本没人在乎，陈辉将全部的精力用在了对拓扑-数论标准模型的建立上。
    虽然他已经抓住了那一丝灵感，但接下来仍然有许多的工作需要完善，许多细节需要填充，比如构建拓扑序、搭建统一对称性框架……
    这个成果无疑是突破性的，自然不可能轻轻松松的就搞定。
    图书馆中，刚刚完成物理量-模形式映射部分证明的陈辉伸了个懒腰，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九点，是时候去学校门口跟同学们汇合了。
    又经过了一周多时间的军训，这些刚入大学的稚嫩小家伙们已经彻底变成了黝黑粗糙的真正大学生，理论一班的班费也早已到账，尹浩迫不急的的组织起联谊的事情。
    还别说，他的这位室友也不是等闲之辈，竟然真让他找到了一个外国语班级联谊，这也让他在理论一班的地位顿时上升到了堪比陈辉的高度，可以说是一呼百应了。
    这样的活动陈辉原本是不准备参加的，但尹浩软磨硬泡，说什么如果他这个赢取班费的最大功臣都不去，那他们这次聚会也就没有必要了。
    最终陈辉还是同意了，吃一顿饭而已，耽搁不了多长时间。
    集合时间是九点，六点起床的陈辉先来图书馆学习了一会儿。
    不过，刚打开手机，陈辉就看到了老师发来的微信。
    “我得先去一趟老师办公室，你们先过去，待会儿给我发个定位，我直接过去，你给尹浩说一下。”
    陈辉对旁边的李泽翰和陈灵儿说了一句，背上书包就往袁新毅办公室走去，去参加同学聚会和老师招呼，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
    若是事情比较重要，迫不得已鸽了这场聚会也是没什么好犹豫的。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去到老师的办公室。
    十几分钟后，骑着电瓶车的陈辉就来到了樱顶，老师的办公室外。
    是的，入学第二天，他就了两千多买了这辆小牛电瓶车。
    只能说有钱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的消费观，如果是几个月前，陈辉根本无法想象自己会这么多钱去买一辆交通工具，那个时候他应该会觉得跑步也是不错的选择，还能锻炼身体，提升体育熟练度。
    不过现在，他买了这辆电瓶车，竟然感觉还挺好用的。
    收起乱七八糟的念头，陈辉敲门走进办公室。
    “来了。”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袁新毅抬起头来，看到自己的得意弟子，对陈辉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恭喜，刚入学就有一篇一区sci，感觉如何？”
    袁新毅这些天过得也并没有那么春风得意，他需要关注论文的审核情况，与编辑交流，这无疑是费心费力的事情，同时跟老师的糟糕关系也让他有些精疲力尽，这件事终归是他理亏。
    “老师，你还好吧。”
    陈辉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是看到袁新毅憔悴的面容，有些纳闷，还以为是上次的突破又有了什么新的变故。
    “我好得很！”
    “相信要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了，到时候，你的名字也会出现在上面。”
    袁新毅也不准备跟陈辉解释这些事情，他不想将陈辉牵扯进来，这些事情是对天才精力的浪费。
    等他拿到菲尔兹奖后，他相信自己也有实力能够庇护陈辉不受这些乱七八糟事情的影响。
    “不过我今天叫你过来可不是为了这件事。”
    袁新毅总算是恢复了些精神，脸上笑容变得自然了许多，“你的泛函分析学得怎么样？”
    “应该还行吧。”
    陈辉保持着华夏人一以贯之的谦虚，但他已经大概预料到可能的事情，于是也没有过于谦虚。
    袁新毅能够读懂这种谦虚，笑着说道，“最近物院肖蒙教授那边有个凝聚态物理的项目，现在遇到了点困难，需要擅长泛函分析的数学好手去帮忙，他找到我，我推荐了你。”
    数学向来都是科学研究强有力的工具，数学物理不分家，很多物理公式，只要数学基础过关，都是可以自行推导出来的。
    物理实验很多时候也需要用到数学，也并不是所有的物理科研工作者都有扎实的数学功底，术业有专攻，合理的分工本就是效率最大化的选择，所以物理学院跟数学院的合作本就很多。
    “什么时候去报道？”
    陈辉有些振奋的问到，他的物理熟练度同样提升到了3级，正好参与到项目中练练手。
    “不着急，问题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解决的，他们这种项目，一两年做完都算是速度快的了，三五年也都很正常，你明天去肖蒙教授实验室报道，先了解一下，慢慢来。”
    “我先给你发一些资料，你回去大概了解一下。”
    袁新毅笑着说道，仿佛在陈辉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
    旋即他挥了挥手，说道，“好了，去忙你自己的吧。”
    “哦，对了，那天在研讨会上的问题，有思路了吗？”
    临走时，袁新毅顺便问了一句。
    “嗯，已经有些思路了。”
    陈辉点头回答到。
    “哦？！”
    袁新毅很是惊讶，这才过去多久？
    “很好！”
    “肖蒙教授那边的事情虽然也很重要，但还是以自己的事情为主，如果你没时间，我可以协调其他人去帮忙。”
    袁新毅对陈辉的工作很是重视，他明白，找到一些线索，跟最后那个终极答案之间的差距犹如天壤之别，这需要大量的时间去钻研才能做到。
    陈辉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思路，已经出乎他的预料了。
    这个时候，陈辉的时间是宝贵的。
    “不用，我可以协调好时间。”最近正在恶补物理学知识的陈辉自然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他还正准备试试实验对物理学熟练度提升的效果，知识一直没有机会，如今机会来了，自然没有拒之门外的理由。
    “好吧。”袁新毅点头，不置可否，他也很期待陈辉在科研上的表现。
    (本章完)

 第153章 微流体与热电材料

    第153章 微流体与热电材料
    走出老师办公室，看了看时间，才不到九点二十，微信上李泽翰也发来了聚餐地点的位置信息，距离学校也只有五六公里，骑车半个小时就到了。
    想了想，陈辉还是决定前去赴约，当然，反正只是吃饭，十一点去也来得及，陈辉想都没想就继续回到图书馆，打开老师发来的资料研读起来。
    尹浩选的这处地方是个轰趴馆，会议厅、桌游、ktv、游戏房、电影房还有几个休息单间，可以说是应有尽有，更离谱的是人均才150，还送一个中午的自助烧烤，可以说是相当划算了。
    当然，位置是偏了点，荒芜了点，陈辉骑着小电驴了好一阵子才找到。
    陈辉到的时候里面已经人声鼎沸，大家已经嗨起来了。
    “你怎么才来啊？”
    陈辉走进轰趴馆，一眼就被尹浩发现了，他扔下正在说话的几个小姐姐，迎了上来。
    “老师找我有点事儿，耽搁了，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个啥，正好快吃饭了，走走走！”尹浩完全不计较，陈辉愿意来就已经给他天大的面子了，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说着他带着陈辉往那几个小姐姐走去。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班大神，这次的班费可以说是他一个人挣回来的。”
    “来来来，让我们先敬这位功臣一杯。”
    听到尹浩的话，大家也都向陈辉看过来，理论一班的同学们早就兴高采烈的起哄起来，他们当然知道这次机会是陈辉给他们挣来的，到现在他们都忘不了陈辉在寝室做题的画面。
    周围外国语学院的小姐姐们也都好奇的看了过来，他们能够感受到一班的同学们对陈辉那种发自内心的尊敬，这让他们对这个刚来的少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次联谊他们可是一分钱都没出，否则尹浩就算再有威望，都很难成功组织起这场联谊，他们自然也早就听一班同学说起过陈辉的光荣战绩，此时见到真人，尤其是真人还长这么帅的情况下，很难不好奇。
    “不好意思，我不太会喝酒，就喝杯豆奶代替好了。”
    陈辉致歉一句，然后给自己倒了杯豆奶，一饮而尽，喝酒伤脑，数学家需要一个清醒的大脑。
    好吧，陈辉单纯是不喜欢喝酒。
    嘁。
    外国语学院小姐姐们中传来一道轻微的嘘声。
    在她们看来，陈辉来得晚也就算了，连喝酒都不给面子，的确是有些低情商了。
    一班的同学们没有嘘声，甚至看向外国语小姐姐们的方向，眼神中有些愤怒。
    班上都是00后，早就没有酒桌文化这种陋习，甚至反感酒桌文化，他们喝酒单纯是因为高兴。
    “烤肉烤肉，大家可千万别给我省钱啊，中午的烤肉是自助的！”
    尹浩及时站出来，打破僵局，气氛终于在烤肉的香气中变得松弛下来，两个班级的同学们分成八个小团体，开始各自烤肉，各自交谈起来。
    尹浩每桌招呼了一圈后，才回到陈辉这一桌。
    桌上除了陈辉寝室四人，还有四个外国语学院的小姐姐，显然她们也是一个寝室的。
    “陈神，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梁雪菲。”
    “这是他们寝室的几位室友，向羽，邓思，陈钰。”
    怪不得尹浩当时敢拍胸脯保证能够找来外国语小姐姐们联谊，原来是有内应。
    “恭喜。”
    陈辉再次倒了一杯豆奶。
    “哈哈，我们是高中同学。”尹浩心虚的解释了一句。
    反倒是梁雪菲大方的端起酒杯回应道，“谢谢。”
    “早就听尹浩说起你了，今天终于见到了！”
    有尹浩在，两桌人倒也聊得很是开心，只是李泽翰还没把酒杯放在嘴边，就被陈灵儿拎着耳朵去到了一边，看得众人一阵意味深长的哄笑。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尹浩隐蔽的向梁雪菲使了个眼色。
    梁雪菲会意，忽然对身旁的室友说道，“诶，我说，陈钰，你不是还单身吗，你以后想找个什么样的男朋友？”
    陈钰是他们寝室中最漂亮的女生，身材苗条，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再加上还会简单的化化妆，在一众刚入大学的稚嫩大学生中，很是亮眼。
    哪怕是在美女如云的外国语学院，她也算得上是美女，刚开学不到一个月，军训都还没完，就已经有好几个男生跟她表白了。
    这些刚入大学的小男孩也根本不懂什么，表白是吹响胜利的号角，而不是发起进攻的冲锋号，结果自然无一例外的惨遭拒绝，伤心欲绝。
    面对这个问题，陈钰也没有遮遮掩掩，而是眼中冒出小星星的说道，“我喜欢学霸！”
    “哦？”
    “那这不巧了，你身边不正好有个学霸。”
    尹浩眼前一亮，看向坐在自己旁边的陈辉，“不用我多介绍了吧，今天大家能坐在这儿，多亏了陈大神，一出手直接把题库都做完了！”
    陈钰看了陈辉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摇了摇头，“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她还是很吃陈辉的颜的，但他男朋友也不差，更重要的是，科研能力完全不是陈辉能比的，都上大学了，大家又不是小孩子，谁还比做题能力。
    “计算机大二的学长，去年拿了全国大学生数学建模比赛国家一等奖，acm银奖，前几天刚发了一篇二区sci。”
    陈钰又补充了一句，她知道自己的美貌对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大一新生有多大的杀伤力，索性列举出男朋友的荣誉，让这些家伙知难而退，能少不少麻烦。
    尹浩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不得不说，陈钰男朋友实力很强，但他觉得等到陈辉大二的时候，未必就比那人差。
    不过既然人家都有男朋友了，也就没有多说的必要了。
    陈辉倒是完全不在意，开始发挥自己的厨艺，为大家烤肉。
    “哇哦？！”
    “好吃耶！”
    咬下一块鸡翅，向羽眼前一亮，情不自禁的发出感叹，她之前也去吃过自己烤的烤肉，但吃过一次后，后面再吃烤肉她就不考虑不帮烤的店了。
    本来对这次烤肉她也是没什么期待的，没想到鸡翅入口，竟意外的不错，甚至比那些烤肉店帮烤的服务员都烤得好。
    “可以啊，老大这厨艺，都能去米其林当大厨了！”
    李泽翰也惊呼一声，他也是第一次吃到陈辉做的东西，“真是没天理，学习好也就算了，做饭也这么好吃，怎么天下的好事都让你占完了？”
    陈辉笑着给李泽翰塞了一块厚切牛排，“我还没去米其林吃过饭呢。”
    烤肉对从小就做饭的他自然没什么难度，饭菜能做得好吃，烤肉自然差不到哪去，对火候的掌控已经是十多年形成的经验了。
    如果数据面板上有厨艺的属性，陈辉觉得怎么也是2级以上，3级也都是正常的。
    简单一句话，桌上其他人也都会意。
    是的，陈辉并没有占尽所有好事，至少，他的出身比不过李泽翰。
    大家都品出了相同的意思，心中反应却是各异。
    陈钰更加庆幸自己刚才的选择。
    虽然陈辉未来的潜力可能不错，但陪一个男孩成长奋斗，这种事情，还是算了吧，小红红薯集美们已经举过很多例子了。
    “陈大神有女朋友吗？”
    陈钰正想着，却忽然听到这突兀的声音，下意识循声看去，才发现是室友向羽。
    向羽比她矮一些，圆圆的小脸，配合着娇小的身材，算是可爱那一趴的，虽然比不上她，但也是美女了，不管是在哪，都是有很多选择的。
    对于这个选择，她很不解。
    尹浩脸上顿时露出笑意，有心栽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谁能想到学习成绩好没用，反而是厨艺俘获了美人芳心。
    “有了！”
    陈辉毫不犹豫的回答到。
    “嗯？”
    “老大有女朋友了？”
    “是谁？我怎么不知道？”
    “是那个法国小姐姐吗？”
    李泽翰难得的从一堆烤肉中抬头，目光灼灼的看向陈辉，眼中满是八卦之火在燃烧。
    向羽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对于一个女生来说，能够鼓起勇气问这种问题已经很难得了，再得到这样的回答，的确会让她有些难堪，当然，更多的是遗憾失落。
    “是数学！”
    陈辉微笑，他现在还没有儿女情长方面的考虑，他这个年纪，正是肝熟练度的时候！
    “。。。”
    这个回答引起了桌上所有人的白眼，只有李泽翰却是有些相信，他见过陈辉学习起来是何等的疯狂。
    经过这个小插曲后，即便有尹浩在其中打圆场，桌上的氛围也很难再火热起来。
    倒是陈辉手艺的确不错，大家不管对他是什么看法，都是大饱口福，就连陈钰都毫不客气的吃了好几块鸡翅。
    吃过饭后，尹浩他们下午还有活动，毕竟是联谊，上午的活动连破冰都算不上，下午才是正戏。
    不过这些都跟陈辉没什么关系了，他吃过饭就骑着自己的小电驴回学校了。
    李泽翰也被陈灵儿拉着一起回了学校。
    “好了，别难过了，这种人有什么值得你伤心的。”
    看着戴头盔骑电瓶车离去的陈辉，陈钰拍了拍向羽的肩膀，“连个车都舍不得打。”
    向羽没有说话，只是看向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第二天一早，陈辉八点就从图书馆出来，骑着小电驴往珞珈广场慢悠悠的驶去，物理学院就在珞珈广场旁边，肖蒙老师的实验室也在这里。
    老师交代了今天要去实验室报道，太早了自然不合适，但八点半应该是个合适的时间。
    进入实验大楼，根据老师给的地址来到三楼。
    实验室的门关着，但里面有动静传来，看来学物理的也相当勤奋。
    不等陈辉敲门，实验室大门就打开了，一个看起来三四十岁的中年开门看向陈辉，“你好，你就是袁老师介绍的数学高手陈辉吧？”
    陈辉点头。
    他知道不是巧了，因为实验室门外密布着摄像头，搞得跟军事重地一样，恐怕他刚上三楼就已经处于全方位的监控中了。
    “我是肖教授手下的硕士研究生，杨驰。”
    他们早就看过陈辉的照片，再加上袁新毅亮出了陈辉一作的丢番图论文，他对陈辉还是很客气的，这个世界对有能力的人还是很宽容的，他们的实验也的确遇到了瓶颈，需要搞数学的帮助。
    倒是陈辉有些诧异，看这位大哥的模样，他还以为是位博士后呢。
    二十八岁的程序员？
    “欢迎加入我们实验室，我们给袁老师的材料你看了吗？”
    杨驰邀请陈辉进入实验室后，很快进入正题，从他嘴角的泡也能看得出来，他最近有些着急上火。
    “看过了。”
    经过一晚上加上午一个多小时的突击，陈辉大概明白了他们在做的项目是什么。
    简单来说，就是高zt值热电材料研究。
    热电材料是一种基于帕尔贴效应——当电流通过两种导体结时，一侧吸热（冷却）、另一侧放热，的散热材料。
    这种材料可以用于芯片的散热，随着芯片技术的发展，3d堆迭芯片散热难度指数级上升，散热成了个大问题，如今主流的两个思路就是引入微流体和使用热电材料。
    微流体冷却通过在芯片内部或层间集成微米级流体通道，利用流动的冷却液直接吸收并带走热量，目前能做到提高导热率20-40%，但制造复杂度高，可能影响心片可靠性，功耗高，还有冷却液泄露风险。
    热电材料无运动部件，静音且可靠性高，响应速度快，受到不少研究者的青睐，可惜高zt材料成本昂贵，难以大规模应用，所以如果能够找到一种zt值高，制备起来又经济的材料，那就意味着滚滚而来的财富。
    尤其是在当今县官技术被卡脖子的情况下，若真能有突破性进展，这对华夏更是意义重大。
    因为散热瓶颈消除后，心片可突破现有制程限制，实现更高密度3d堆迭，晶体管密度提升10-100倍，心片主频有望重返高频时代，结合量子隧穿抑制技术，性能或提升5-8倍。
    这就意味着哪怕是造不出5nm，3nm，我们同样可以通过更高密度的堆迭来实现同样的性能，达到弯道超车的目标。
    当然，更可能的情况是，对面会求着用我们的热电材料，反而是随着nm数越小，散热问题越严重，他们同样迫切的需要解决这个问题，到时候谁卡谁就不好说了。
    合则两利的事情。
    当有更大利益驱使时，某些霸权的话可就不好使了，封锁自然不攻自破。
    (本章完)

 第154章 模型改进

    第154章 模型改进
    不仅如此，高zt值热电材料的出现更会改变芯片架构，光-电-热一体化芯片成为可能，热电材料将废热直接转化为电能，供芯片内部传感器或边缘ai单元使用，实现能量闭环。
    自冷却芯片普及，淘汰传统散热器，设备体积缩小至现有1/5。
    从长期来看，这将直接导致量子芯片的发展，它缓解了量子比特退相干问题，超导量子芯片可在更高温度下运行，降低制冷成本90%，类脑芯片功耗降低至μw级，支持植入式医疗设备长期运行……
    未来前景可谓是一片光明！
    当然，展望未来时不免也要低头看看脚下的路。
    现实是残酷的，根据肖教授提供的资料，目前他们能够做到的zt值只有0.92，不要说划时代的突破，甚至都没有达到商用1.5的标准。
    “好！”
    杨驰欣慰的点头，他喜欢这样高效的交流，也很满意陈辉的态度，就算实力差一点，只要愿意努力，他都是欢迎的。
    “那你应该知道，zt值的计算公式是(sσt)/k，高zt值材料的制备主要有三种途径，要么通过增强电输运性能，通过能带工程，如能带收敛、多能谷效应提高s和σ，或者是解耦电声输运，通过微观结构调控实现电子与声子传输路径的分离，但是前面两种方法实现起来都太困难，即便能够得到高zt值材料，工业化的成本也太高，难以得到普及。”
    “目前我们使用的方式主要还是抑制热传导，通过纳米结构、缺陷工程或复合材料设计降低晶格热导率。”
    杨驰边走边介绍，“这次我们想要你做的主要是通过我们的实验数据，建立多尺度模型量化纳米缺陷、位错对热导率的贡献，如果能够找到一种算法或者多目标优化的方法，来平衡s、σ、k的竞争关系，那就更好了。”
    说完他们已经来到了一处办公桌前，杨驰打开电脑，“这是目前我们实验采集到的27个样本的数据，你可以在这里研究，也可以拿u盘拷回去慢慢研究，但这些数据都是内部机密，还请不要外泄。”
    “明白。”
    陈辉点头，心神已经沉浸到了眼前的数据中。
    “哎，又失败了。”
    就在陈辉研究实验数据时，旁边传来一声叹息，“晶界散射模型明明预测热导率能降低30%……”
    肖蒙摘下护目镜，看向旁边仪器采集数据计算出来的zt值，0.91，甚至比他们之前实验的效果还要更差，这不科学。
    “我觉得我们之前的模型存在问题。”
    杨驰来到肖蒙身边，看着前方实验仪器中合成的样品，笃定的说到，“老师先休息一下吧，我们请来了一位数学好手，如果能优化模型，应该会有所进展。”
    “我怎么休息得下来。”
    肖蒙摇头，“隔壁华科也有实验室在做这方面研究，据说他们已经取得了不小的进展，这个时候停下来，要是让他们先发表成果，我们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科研的世界同样是残酷的，全世界那么多研究者，免不了就撞了课题，数学如此，物理同样如此，慢一步，那可就满盘皆输，她不为自己考虑，也要考虑整个实验室大家付出的心血。
    说完她下意识的看向陈辉，毫无疑问，现在陈辉已经坐在了关键的位置上，承载着他们的希望。
    物理离不开数学，但并不是所有的物理学者都擅长数学，数学正好不是她的强项，想到自己堂堂一个教授，竟然还要仰仗一个本科生，她自己也觉得挺好笑的。
    “别看他年轻，已经发表了一篇一区sci论文，还是imo满分金牌选手，实力应该不差的。”不等肖蒙说话，杨驰就解释了一句。
    “我们的模型已经足够完善，即便是数学院的老师们前来，恐怕也找不到方向，现在我们需要一个拥有足够直觉的天才，凭借他强大的直觉，为我们找到这个模型的改进方向，他的确是不错的选择。”
    “但愿吧！”
    人是她请来的，她当然知道陈辉的履历，肖蒙迈步来到陈辉身旁，“你好，我是肖蒙，欢迎加入我们项目组，接下来就都靠你了！”
    陈辉抬头看向这位充满英气的女生，很诧异老师口中的肖蒙教授竟然这么年轻，点头说到，“我尽量。”
    肖蒙点头，“实验室中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问杨驰，我不在，他就是这里的负责人。”
    杨驰是她收的第一个硕士研究生，深得她信任，也具有很强的科研能力。
    这也是她急于出成果的原因之一，只有这个项目取得突破，她才可能升正教授，拥有博士点，到时候就能直接收杨驰当自己的博士了。
    肖蒙没有再多说，连续做了几个小时实验的她转身走出实验室，她得去休息休息了。
    专注于一件事时，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先去吃点东西吧。”
    杨驰忽然来到陈辉身边，提醒到。
    陈辉这才注意到已经十二点多了，他竟然就这样盯着这十几个g的数据看了三个多小时。
    “好。”
    人是铁饭是钢，陈辉没有拒绝，起身，两人结伴往食堂走去。
    “有思路了吗？”
    杨驰随意的问道。
    陈辉摇头。
    当看到这些数据时，陈辉才恍然科研跟做题的区别。
    无论是竞赛还是高考，出的题目都是有固定解法和答案的，至少，问题是明确的，让你证明什么，求解什么。
    但科研并不是这样的，很多时候，你甚至都不知道问题是什么，即便你拥有一身屠龙术，可龙都没有，你又能屠什么呢？
    甚至很多时候，都不一定有答案，这才是最让人绝望的，很可能你研究了几个月，几年的东西，根本就是错的，根本就没有答案！
    想要在量级恐怖，如同星空般浩瀚的数据中找到通往真理的道路，不是那么容易的。
    “没关系的，这原本就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解决的，你可以先看看相关的论文，我们给袁老师提供的资料里面也有推荐，慢慢来。”
    杨驰拍了拍陈辉肩膀。
    他的确很着急，但也明白，这急不来。
    一直思考问题的陈辉草草吃了午饭，径直往实验室走去。
    “你不回去休息一下吗？”
    杨驰心情复杂的问道，“好好休息才能保持大脑清醒，才能更好的分析问题。”
    “你先回去吧，我习惯了，没关系的。”
    陈辉拒绝了对方的提议。
    杨驰见状也掉转了方向，跟陈辉一起回到实验室，实验室不比教研室，一些仪器和材料是具有一定危险性的，尤其陈辉又是个新兵蛋子，要是发生了什么安全事故，他这个实验室值班人是要负责的，他也不想那样的事情发生。
    他现在有些后悔没有坚持让陈辉把实验数据拷贝回去研究。
    再次走进实验室，陈辉才注意到，这间实验室大约两百多平，其中一小部分摆放着桌子，是实验人员们临时办公的地方，其他地方则是被各种充满科幻气息的实验设备占据。
    “这是放电等离子烧结炉，用于制备高密度纳米晶热电材料，比如硫化铋，通过脉冲电流快速烧结，减少晶粒粗化，最小功率20kw，最高温度可达2200摄氏度，最大压力通常为20t……”
    见到陈辉好奇，杨驰如数家珍般的介绍起来，“这台算是中型炉，产自魔都晨华公司，两百万。”
    陈辉暗暗咋舌，好家伙，这做物理实验就是在烧钱啊，跟数学研究似乎完全是两个不同的画风。
    “这是水热反应釜，用于实现碘掺杂硒化铜等材料的相变调控，通过高压高温环境合成特定晶体结构……”
    接下来几天时间，陈辉早出晚归，连论文的事情都放到了一边，全身心的扑到了实验数据的处理和模型建立上，期间他也旁边了几次杨驰他们实验。
    大家对陈辉倒是很热情，这反倒让陈辉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已经三天时间了，他还是没有什么思路。
    这三天里，他不仅在研究数据，也找来了许多相关资料进行研究，数学和物理的熟练度都分别提升了2%，但模型的事情依旧一筹莫展。
    肖蒙教授团队采用的模型脱胎于debye-callaway模型，其核心思想是将声子即晶格振动量子视为气体粒子，通过统计散射事件计算热导率。
    他们进行了两次修正，引入了晶界散射弛豫时间tgb，假设晶粒尺寸均匀（约为50nm），散射概率与晶界面积成正比，同时团队通过实验反演发现，高载流子浓度下电子会增强声子散射，因此加入了一个指数衰减因子。
    可惜他们的修正似乎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最终实验的结果依旧差强人意，甚至比原模型更差，可根据他们得到的实验数据，这样的修正应该是能够对实验结果有提升的。
    这无疑陷入了悖论。
    陈辉现在要做的，就是解开这个悖论，找到这里面被忽略的地方。
    但显然，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背着书包走进实验室，陈辉脑海中依旧是实验数据在乱窜，以至于看着一位师姐搬着沉重的箱子路过后才反应过来，快步上前去帮忙。
    “不用，我搬得动！”
    师姐得意的说道，要不是手上还搬着一箱东西，她恐怕就要抬手跟陈辉秀肌肉了。
    “你就让她自己搬吧，她擅长这个！”
    另一位师姐也附和到，“这次又买的什么？”
    “香蕉！”
    师姐将箱子放在自己的位置上，回道。
    “你这是要去摆水果摊啊？”
    “上一箱橘子吃完了吗？”
    “不怕，这次我买的青香蕉，等它熟了，我上一箱橘子也就吃完了。”
    师姐得意的拆开纸箱，露出里面绿油油的香蕉，“要是实验做不出来，毕不了业我就去卖水果，就在学校门口，到时候大家来照顾我生意啊。”
    “行，到时候我在老师群里给你宣传，就说是我的得意弟子。”
    这时，一道声音在门口响起。
    肖蒙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门口走了进来。
    “啊，那怎么好意思，谢谢老师！”
    师姐丝毫不慌，甚至拿着鸡毛当令箭。
    肖蒙也是哭笑不得，“给我好好做实验，要卖水果也给我拿到学位证再说，不然我打电话给城管举报你！”
    “老师你也太恶毒了吧！”师姐哀嚎一声。
    肖蒙不理他，叫上杨驰，两人就出了实验室。
    肖蒙走后，实验室顿时响起一阵压低的哄笑声，然后纷纷对这位师姐竖起了大拇指。
    陈辉也是莞尔，那么大一箱香蕉，恐怕得有二十斤，这位师姐大概是真准备开水果摊了。
    “小师弟，吃橘子不？”
    刚坐下，师姐就伸了个橘子过来，在实验室中的不是硕士就是博士，陈辉一个大一新生，在这里自然只能是小师弟了。
    “谢谢。”
    陈辉没有拒绝，看着师姐位置上还剩的大半箱橘子，他觉得自己这也是在做好事了。
    “你们听说了吗？隔壁有位师弟做实验时，没戴隔热手套就伸手去取高温坩埚，真是太勇了！”
    “这算什么，你师兄当年上厕所洗了手，还没干就去拔插头，现在网瘾都治好了……”
    “哎呀，婷婷你这个奶茶好好喝，在哪买的？”
    并不是所有人都跟陈辉一样，来到实验室就开始学习，大家一边吃着早饭，一边兴奋的聊着八卦。
    “诶，小师弟，听说你已经发了一篇一区sci，你现在在做什么研究，数学发论文是不是很难？你看师姐能学数学吗？”
    师姐探过头来，眨巴着大眼睛，好奇的问道，显然，对于喜欢八卦的人来说，一个新鲜的师弟绝对是最大的八卦来源。
    “我目前在做的是建立“拓扑-数论”标准模型……”
    陈辉回答到，却忽然皱眉，刚才似乎有一道灵光一闪而逝，如同惊雷般短暂的照亮了黑夜。
    他回过头看向电脑屏幕上的数据，大脑飞速运转。
    然而，这一闪而逝的灵感却怎么都抓不住，仿佛只是他的幻觉。
    “到底是什么？”
    “我到底忽略了什么？”
    陈辉盯着面前的数据，他已经将这些数据处理成便于分析的各种图形，但不管他怎么处理，都没办法找到它们之间的内在联系。
    师姐见此也没有再打扰陈辉，她也是做科研的，明白这种时刻有多么关键。
    实验室中其他人也停止了聊八卦，安静下来。
    (本章完)

 第155章 灵感来了，挡都挡不住

    第155章 灵感来了，挡都挡不住
    并不是每一次灵感都能抓住，陈辉枯坐到下午，最终也只能眼看着灵感的火越来越微弱。
    “走吧，去休息一下吧，你已经坐在电脑前三天，四十多个小时了，你这样做科研是不行的。”
    杨驰再次来到陈辉身边。
    他很佩服陈辉科研起来的这股狠劲，但未免也有些失望。
    原本他以为陈辉是凭借天赋取得现在的成就的，可现在看来，更多还是努力。
    但科研这种事，努力固然重要，天赋却更关键。
    想要靠勤奋去解决科研问题，是不现实的。
    呼！
    陈辉长吐一口气。
    杨驰说得对，这样做科研是不行的。
    死磕一个一直没有灵感的问题，并不会取得进步。
    陈辉决定先缓一缓，先把标准模型的论文写完，发表之后，刷一刷数学和物理的熟练度，如果能够将两门学科刷到4级，再来看这个问题，想必定然会有新的发现。
    当然，时间来不来得及，就很难说了。
    不过现在留在这儿也并无益处，陈辉不是优柔寡断之人，锁上屏幕，起身当真走出了实验室。
    现在不是饭点，杨驰还有实验要做，他并没有跟上来。
    陈辉则是径直来到图书馆，打开自己的大米电脑，继续之前的思路推导起论文接下来的内容。
    或许是做了一段时间其他研究，再回来这篇论文，竟然让陈辉感觉灵感涌现，思路如尿崩般山呼海啸而来。
    “拓扑材料的对称性操作在实空间留下的痕迹直接对应模形式的虚部参数……”
    “若将实验测量信号视为模形式在物理空间的投影，则通过对称性操作和傅里叶分析可逆向提取模形式的完整参数……”
    陈辉感觉自己大脑中每一个细胞都在跳跃沸腾，原本需要费很多时间才能想通的问题，现在往往是迎刃而解，一路势如破竹。
    窗外的太阳落下又升起，只有窗下的陈辉依旧伏案狂书。
    原本费了半个多月都没写完的论文，竟然只了三天时间就彻底完稿。
    【你的数学等级由3级17%提升到18%】
    这三天时间，数学熟练度也是嗖嗖狂飙，直到陈辉写完最后一个句号，又是一条弹幕弹出。
    看着wps中显示的56页页码，陈辉心中充满了成就感，还有一丝期待。
    第一篇四大，终于要成了吗？
    不知道再次发表论文能不能获得自由属性点，四大想必不会跟一区sci一个级别吧？
    陈辉有些忐忑，但更多的是期待。
    只要能过稿，学校承诺的五十万，必然是不成问题的。
    没有犹豫，再次检查一番后，陈辉打开了《数学年刊》的官网。
    这个数学年刊当然是指annals of mathematics，而不是双旦大学主办的那个数学年刊。
    这也是袁新毅给陈辉推荐的期刊，那场研讨会完了之后，袁新毅就跟他说过，如果他能够解决研讨会上大家提出的问题，那么这篇论文是有资格上数学年刊的。
    在数学界有一个四大刊的说法，虽然是并列，但由普林斯顿高等研究所主办的数学年刊无论是地位还是影响力，都是要比其他三个刊物要高一筹的。
    一上来就挑战这种难度的期刊，陈辉很是兴奋！
    根据投稿要求将论文翻译成英文，修改成对应的格式，做完这些，陈辉才习惯性的在脑海中回顾起论文的内容来，将英文版论文从头到尾再次看了一遍。
    物理系统的对称性与响应本质上是数论对象的几何实现！
    看到最后这句话，陈辉忽然一愣。
    是啊，对称性！
    一时间无数数据和符号潮水般涌入脑海，然后在名为对称性的规则下从杂乱变得有序，陈辉终于勘破了笼罩在这些数据上的迷雾，看到了隐藏在杂乱数据中，通往真理的道路！
    杨驰他们的模型之所以存在问题，是因为他们忽略了拓扑缺陷的螺旋对称性，传统模型的根本缺陷在于将材料缺陷视为离散的随机扰动，而实际分形孔洞形成了连续拓扑场，所以，应该构建新的模型！
    如同惊雷在脑海中炸响，陈辉合上电脑，塞入书包，都来不及把写好的论文发送到数学年刊的投稿邮箱，就迫不急的的往实验室跑去。
    ……
    物理学院，三楼，实验室中，
    杨驰看着那个已经空了好几天的位置，有些失望。
    那个数学院的小家伙已经三天没有来了，想必，他是已经放弃了吧。
    周围的师兄师姐们也都有些遗憾，虽然陈辉在实验室没有待太久，但他们还挺喜欢这个小师弟的。
    “换人吧，我去找数学院院长试试。”
    肖蒙也叹了口气，“希望这次数学院能给我们安排个博士生过来。”
    就在这时，实验室门口忽然出现一道身影，陈辉风风火火的跑进实验室，对杨驰说到，“把上周cuse薄膜的apt三维成分图给我。”
    杨驰不知道陈辉要做什么，但他毫不犹豫的调出了陈辉需要的东西。
    陈辉盯着成分图，眼前的数据与脑海中的符号开始慢慢融合，陈辉的很多猜测得到验证，他拿起旁边的马克笔，在白板上写下一串微分方程。
    “铜原子空位的分布遵循分数阶布朗运动，而非高斯随机场！”回过头，陈辉看向实验室中众人，笃定的说道。
    “这和我们讨论热电性能有什么关系？”
    陈辉这边的动静让整个实验室，没有做实验的人都围了过来，有人不解的问道。
    “关系在于，”陈辉敲了敲白板，“空位簇会形成量子限域效应，把载流子迁移率提升一个数量级——如果我们用非平衡格林函数重算能带的话。”
    实验室陷入死寂。
    他们听明白了陈辉的意思，但他们都不敢相信陈辉这个设想。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他就不得不抛弃已经用了几十年的经典debye-callaway模型，去重新构建一个新的模型。
    这些年大家的确已经发现了很多与debye-callaway模型不符合的实验数据，但经过修正之后，这个模型依旧是学界主流模型，是经得起时间考验的模型。
    他们这一年多时间的工作，也不过是对这个模型进行修正而已。
    重新构建新的模型，他们从来没有想过，也不觉得他们有能力做到这个。
    “照他说的做。”
    肖蒙盯着白板上的公式看了好半晌，最后看向杨驰。
    杨驰也不含糊，拿起笔和草稿纸，开始演算起来，他要根据陈辉的提示，使用非平衡格林函数重算能带。
    所有人都看向了杨驰的草稿纸，杨驰的每一笔每一画，他们都看得十分认真。
    十几分钟后，杨驰停笔，抬头看向肖蒙。
    不用多说，大家已经看到了他演算出来的结果。
    竟然真的如陈辉所说！
    “你多久能构建出新的模型？”
    肖蒙眼中闪过明亮的光芒，直到这一刻，她才忽然意识到，或许，他们这次真的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我已经有一些想法了，但还需要更多的实验数据。”
    陈辉也有些振奋，但之前的数据都是根据经典debye-callaway模型采集的，想要构建新的模型，还需要针对新模型采集一些数据才行。
    “没问题，我们会全力配合你！”
    肖蒙斩钉截铁的说道，这或许是她此生绝无仅有，接近真理的机会，她自然要用力抓住。
    随着她一句话，整个实验室都全力运转起来，杨驰来到等离子烧结炉旁，开始根据陈辉的要求制备样品，邓婷师姐则是来到检测仪器前，进行实验前的灵敏度调试……
    肖蒙却悄悄退出了实验室。
    刚才她答应得很爽快，但她心中清楚，如果全力进行实验的话，她的实验经费很快就要完了，毕竟这个课题已经做了一年多，每一次实验的成本也不低。
    想要实验继续下去，就需要申请更多的经费。
    在原有课题上申请更多的经费是不现实的，她们并没有什么能够说服领导的成果。
    所以，新申请一个课题！
    肖蒙一不做二不休，冲回自己办公室，下载了一堆表格，轻车熟路的填写完，再将陈辉今天的发现填写进申请报告中，发给了物院掌管科研经费的副院长。
    发完申请，她再次离开办公室，往副院长办公室走去。
    运气很好，事务繁忙的呙森林正好在办公室，还没有其他客人。
    “呙院长。”
    肖蒙敲门后走进办公室。
    “哟，小蒙来了，坐。”呙森林从办公桌后抬起头，笑吟吟的说道。
    “院长，我这次来是想申请一个新的课题，现在实验到了关键时刻，看能不能走特批，尽快下拨经费。”
    肖蒙开门见山的说道，自然不可能让领导主动开口问，那样太不礼貌了。
    “哦？”
    呙森林露出一丝喜色，“这么说，你上个课题已经出了成果，可以结题了？”
    这下轮到肖蒙尴尬了。
    “还没出成果，但已经有重大发现，只等经费下来，相信很快就能出成果！”
    “哦。”
    “还没出成果啊？”
    “那这就不是很好办了。”
    呙森林脸上笑意一收，满脸为难的说道，“你也知道，学院的经费就那么多，大家都要做实验，怎么分，就很难办。”
    “院长可以先看看我的申请材料。”
    肖蒙知道申请经费不是那么容易，她已经做好了舌战群儒的准备。
    呙森林倒也没有自大的直接否定，而是打开了肖蒙的申请材料，认真研读起来。
    “推翻debye-callaway模型，构建新的模型？”
    看完之后，呙森林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好笑。
    debye-callaway模型经过这么多物理学家的验证，足以证明它的正确性，推翻一个这样的模型无疑需要巨大的勇气，科学家能有这样的勇气是好事，但他并没有看到新的模型。
    不过，肖蒙他们提出的问题的确很有意思。
    传统模型的根本缺陷在于将材料缺陷视为离散的随机扰动，而实际分形孔洞形成了连续拓扑场，实验数据似乎也证实了这一点。
    “可以带我去看看你们的实验吗？”
    沉思了半晌，呙森林忽然说道。
    只能说肖蒙今天的运气当真不错，最近呙森林很忙，只有今天下午他有两个小时的空闲时间。
    “当然可以！”
    肖蒙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她知道，呙院长就要被自己说动了。
    实验室中，
    陈辉正在用morse理论分析电镜图中的位错网络，屏幕上的matlab代码如瀑布流泻，突然，一组异常数据跳入视野——某次失败的硫化锗样品中，纳米孔洞竟呈现谢尔宾斯基分形结构！
    “邓师姐，我需要重新测试g-17号样品的塞贝克系数。”
    陈辉忽然抬头喊道，“顺便查一下制备时真空炉的压力波动记录。”
    “你确定？”
    正盯着仪器的邓婷满脸疑惑，“那是一块废料！”
    “废料里藏着真理的钥匙！”
    陈辉激动的看着眼前的数据，他有种预感，快了，他感觉自己已经抓住了真理的门把手，现在只差一把关键的钥匙，就能推开真理的大门。
    g-17号样品是三个月前一次失败的实验产物，当时团队试图用气相沉积法在锗基底上生长硒化铜（cuse）薄膜，但因真空泵突发故障导致沉积室压力剧烈波动，生成的薄膜布满扭曲的孔洞，电导率仅有正常样品的1/20，被标注为“结构性缺陷——不可用”后丢弃在样品柜角落。
    很快，实验数据传送到陈辉的电脑屏幕，邓婷师姐的梦想虽然是摆水果摊，但真做起实验来，还是很靠谱的。
    “拉曼光谱异常，在100-150 cm波段出现鬼影峰，与常规声子模式不匹配！”
    陈辉很快就确定了自己的发现，陈辉激动的说道，“低温热容突跳，2k温度下热容曲线出现尖峰，说明存在局域化量子态！”
    当呙森林跟肖蒙来到实验室，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忙碌的景象。
    呙森林有些诧异，没想到现在掌控实验室的，竟然是这样一个稚嫩的小家伙，他不记得肖蒙有新招研究生啊。
    难道，是个本科生？
    “再给g-17做一个电镜扫描！”
    随着陈辉一句话，杨驰带着样品去了电子显微镜旁。
    拿到扫描图的陈辉开始使用盒计数法来处理扫描图上的孔洞，这些被称之为不规则孔洞的缺陷。
    他的眼睛越来越亮，
    孔洞边界在5-50 nm尺度范围内具有自相似性，最后得到分型维度d=1.618.
    竟然是黄金比例！
    这一定是上帝在黑暗中洒下的路标。
    真理就要前方。
    陈辉笃定！
    (本章完)

 第156章 分形结构，模型，新时代的到来

    第156章 分形结构，模型，新时代的到来
    “对g-17进行非弹性中子散射测试。”
    一阵计算后，陈辉再次抬头。
    只是这一次，大家都没有动。
    所谓非弹性中子散射测试，是一种利用中子与物质相互作用来研究材料微观动力学性质的重要实验技术，它通过测量中子与样品发生非弹性碰撞时的能量和动量变化，获取材料内部原子或磁矩的动态信息，比如晶格振动、自旋涨落、分子运动等。
    这可跟之前的电镜扫描不同，这个实验根本不是他们实验室能够完成的，光是中子源制备需要的仪器，他们实验室就没有，不要说他们实验室，整个江城大学，都没有。
    需要借用原子能科学研究院或华夏散裂中子源等研究所的设备，以及与之配套的一大堆控制可检测设备。
    而这样的实验，显然也是价值不菲的，国际中子源如岛国的j-parc、欧洲isis，每小时收费约为3-10万，华夏自有的中子源便宜很多，只需5000–20000元/小时。
    但一次非弹性中子散射测试，至少需要好几个小时，甚至好几天。
    他们这个课题进行了一年多，也不过只做过一次非弹性中子散射测试而已。
    现在要对一块废料进行如此昂贵的实验，不要说他们，就算是肖蒙，也都做不了主。
    所有人都看向了走进实验室的肖蒙和呙森林。
    “鬼影峰，有没有可能，只是测量的误差？”
    呙森林被这些眼神盯得心头一跳，赶紧说道。
    好家伙，你们这哪是做实验，你们这就是在烧钱啊！
    早知道他说什么也不会来这一趟。
    肖蒙也陷入了纠结，不要说她现在没有经费，就算经费充足，要对一个废料做这样的测试，她也会犹豫。
    看到大家的反应，陈辉也明白了过来，他物理也有3级，自然知道这样的实验不便宜。
    但这不重要，他想要测试不过是为了验证，为了得到更准确的答案而已。
    即便没有这个实验，他同样能够根据已有信息做出推测。
    这不规则的孔洞根本不是什么缺陷，而是一种特殊的分形结构！
    陈辉离开位置，来到白板旁，拿起马克笔，沉思片刻后唰唰唰在白板上写下一串公式，
    ξ=πv/Δw√(d/2d)
    其中ξ表示局域化长度，Δw是声子谱线宽，d为分形维度。
    这个公式对于实验室中的人来说，并不难懂，杨驰更是第一时间拿起旁边的纸笔，带入实验数据，当v=3200m/s，Δw=0.05thz时，计算出ξ≈5.2nm，与电镜观测到的孔洞平均间距（5.0±0.3 nm）惊人一致！
    这就意味着，分形结构创造了完美的局域化陷阱！
    这还没完，经过最后的验证，陈辉也终于完善了脑海中的模型构建，他手中马克笔飞快的在白板上写下一个又一个公式。
    用hausdorff维度d量化孔洞结构，引入分数阶积分表征声子路径，再重构声子散射，将传统散射概率替换为riesz势函数，描述声子与分形缺陷的相互作用，最后通过非平衡格林函数计算分形势场对能带的影响。
    新的模型俨然已经出现！
    将实验数据带入模型中，发现这所谓的缺陷，也即陈辉发现的分形结构，诱导出平带，显著增强了塞贝克系数。
    “用氦离子显微镜在正常cuse薄膜上人工雕刻黄金比例分形孔洞！”
    肖蒙第一时间意识到这个发现的重大意义，她也顾不得呙院长就在旁边，穿上实验服，亲自上阵开始操作起来。
    这个实验同样有难度，但正好所有的仪器实验室中都有。
    当完成雕刻，肖蒙拿着这块拇指大小的cuse薄膜来到原位电镜旁时，她做实验沉稳的手都忍不住有些颤抖。
    “低频声子（<1 thz）沿分形孔洞边界螺旋传播，经历7次反射（斐波那契数列）后能量衰减至零！”
    盯着检测仪器的邓婷声音颤抖的低声说道。
    得到稳定的数据后，肖蒙继续操作仪器。
    高频声子（>3 thz）直接被黄金比例孔洞捕获，形成稳定的驻波模式，电子束在穿过孔洞网络时，显示出量子干涉条纹——证明分形结构诱导了电子波函数的相干增强！
    他们成功了！
    “我们以为的缺陷……其实是自然书写的最优解！”
    肖蒙看着最后的实验结果，喃喃自语。
    谁能想到，最后的成功竟然来自一块已经被他们抛弃了三个月的实验废料。
    她再次看向旁边那个脸庞稚嫩的小家伙。
    这个家伙不仅构建出了全新的模型，还轻松的发现了这神奇的分形结构，无论哪一个，都是哪怕对她而言都是重大的发现。
    分形结构的验证只是第一步，虽然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但没有谁停下手上的工作。
    改造分子束外延设备，用随机微分方程调控沉积速率，在锗基底上生长出布满分形孔洞的硒化铜薄膜……
    所有人都有条不紊的开始制备第34号样品。
    “温度梯度测试开始。”
    肖蒙启动激光闪射仪。
    数据屏闪烁，邓婷双眼已经布满血丝，但她全神专注的盯着检测仪器，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迹象。
    “热扩散系数0.32 mm/s，理论热导率0.89 w/m·k！”
    “比现有记录低60%！”
    邓婷惊呼。
    但这时，塞贝克系数监测器突然警报——数值正在暴跌。
    “载流子被分形界面捕获了……”陈辉快速重算能带，“立刻注入氩等离子体，用离子轰击打开量子隧穿通道！”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所有人都沉浸到了这紧张的制备工作中。
    10个小时过去，最终样品终于成型。
    在所有人热切的目光中，它被送入了综合测试仓中。
    “塞贝克系数420μv/k，电导率1.8x10^5 s/m，热导率1.05 w/m·k……”
    邓婷的声音在颤抖，“在723k环境下，zt值达到2.1！”
    杨驰怔怔的看着屏幕，“这……这已经超过nasa深空探测器的要求……”
    陈辉却盯着窗外的晨光，“不，这只是开始，如果引入双曲超材料作为声子滤波器，结合我的随机共振掺杂模型……”
    肖蒙将手中咖啡杯重重放在桌上，“停，先写论文！”
    “模型和分形结构都可以单独发一篇论文，陈辉是一作，大家没意见吧？”
    肖蒙在实验室中扫了一眼，看向面色憔悴但精神振奋的大家，“关于新型热电材料探索的论文，杨驰一作。”
    “邓婷，分形结构和新型热电材料的专利你来写。”
    “陈辉，你论文可以先写出来，但别急着发表，等专利通过了，再去投稿。”
    肖蒙特意叮嘱了一句。
    数学研究的成果无疑是论文，但物理研究，却是能产生经济效益的，对于很多校企合作的项目，企业投资方甚至只关注专利的产出，而不关注论文。
    这也是好事，以前华夏不注重专利，结果导致很多自己发明的东西，专利却在别人手里，受制于人。
    比如青蒿素的发现者屠呦呦，成果是她的，但专利却被瑞士的诺华公司拿去，反而对我们建立专利壁垒。
    虽然因此在几十年后获得了诺贝尔奖，但这项研究的成果却跟她老人家半点关系都没有，当时相关技术材料许多部门都有，都抢着跟外商合作，却唯独没有她的份。
    而她只获得了一个华夏官方的发明二等奖，500元奖金，到她手中只有200元。
    有了如此惨痛的教训，如今华夏科研者们对专利的重视度就高得多了。
    对于肖蒙的分配，大家自然没什么意见，也不可能有意见，能者多劳，多劳者多得，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做完这些，肖蒙才来到呙森林身边。
    昨天这位老人也陪着他们熬了一夜，此时脸色可不是太好，甚至那一丝因为兴奋而染上红晕的脸颊都让肖蒙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学院还有两百万自由经费，我回去就批给你们。”
    呙森林兴奋的说道，他现在很庆幸自己亲自来了一趟，才能成为这场历史的见证者。
    虽然他现在专注于行政，但毕竟当年也是搞物理，现在也一直关注物理的前沿发展，自然明白肖蒙他们这次突破的重要性，这不仅是凝聚态物理跨时代的进步，甚至，会对蓝星格局造成巨大影响。
    当然，是对华夏无限有利的影响！
    “如果不够，我再组织一场评审会，你的新课题经费多写点，暂时定为五千万吧！”
    他补充到。
    “明白。”
    肖蒙露出笑容，“但您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我送送您。”
    她真担心这位老人家突然倒在地上，那可就不好说了。
    走出实验室，呙森林忽然问道，“那个小家伙是你新收的研究生？”
    肖蒙满脸遗憾的摇头，“不是我的学生，是袁新毅的学生，也不是什么研究生，是大一新生！”
    “据说是imo满分金牌，高一还没读完就保送过来的。”
    “什么？我们江城大学还能招到imo金牌选手？”
    呙森林愕然瞪大眼睛。
    更何况那个小家伙表现出来的能力，根本不是一块金牌能够形容得了的。
    这样的人才，怎么能留在数学院，应该来物院才对！
    可是王启明那个老家伙，可不是好糊弄的。
    呙森林一路无话，心中却在念头电转的琢磨着。
    ……
    杜克大学，杜克数学杂志编辑室，多贝西看着邮箱，心中暗恼。
    双人双盲审核，这是杜克数学杂志录用论文时的常规流程，如果论文十分重量级，也可能会有多人审核，甚至，为这篇论文开一个报告会也是可能的。
    当然，眼前这篇论文的确有些意思，但还达不到那个标准。
    如今另一位学术编辑早已给出了审核意见，布莱恩特却依旧毫无动静。
    她两周前就已经去提醒过布莱恩特了，如果不是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那个时候她就应该为这篇论文换一个学术编辑。
    该死的！
    多贝西暗骂一声，亡羊补牢的将这篇论文分配给了另一位mit的教授。
    与此同时，数学院行政楼，
    “嘿，史宾格，我想你一定会对这篇论文感兴趣的！”
    布莱恩特坐在办公室中，手中握着电话，爽朗的笑着说道。
    电话另一边的是《数学物理通讯》主编史宾格，同时也是成果颇丰的数学物理学家，长期任职于加拿大圆周理论物理研究所，主导量子系统与统计力学领域的跨学科研究，同时担任马克斯·普朗克数学研究所研究员，推动数学物理中算子理论与谱分析的应用。
    在他的敲打下，奥利弗终于发下了最后一丝矜持，直接使用了那篇论文的结论，发表了自己的论文。
    显然，他们选择的势《数学物理通讯》。
    原本杜克数学杂志是他们最好的选择，这是他们的主阵地，可惜多贝西那婊子不是傻子，他这篇论文投过去，生死难料。
    虽然《数学物理通讯》理论上也是双盲评审，但以布莱恩特这些年积累下来的人脉，在投稿后很轻易的就知道了这篇论文的学术编辑是谁，这个细分领域的一流学者本来也就只有那么几个。
    他当然不会去催对方赶紧过稿，但提醒一下对方，这篇论文很有意思，还是可以的。
    “你收了个好学生！”
    史宾格一边打着电话，一边阅读起论文来，《朗兰兹纲领在凝聚态物理中的应用》，光看这个题目和摘要，史宾格就已经来了些兴趣。
    他一直致力于推动数学的跨学科应用，这无疑是一个很好的实践。
    他正好有空，如果不是布莱恩特这通电话，他或许会选择去溜猫逗狗，好好休息一下，但既然布莱恩特打来电话，他也不介意看看学术界的后起之秀。
    奥利弗论文写成的时候，就已经上传了arxiv，自然也没有双盲的条件了，史宾格自然也知道自己手底下这篇论文的作者是谁。
    很多期刊不接受发布在预发布平台的论文，但《数学物理通讯》没有这个讲究，只要你论文质量过关，就可以发表。
    “我会好好看看的，如果没什么问题，它会出现在下一期的数学物理通讯上。”
    史宾格知道布莱恩特打来电话的目的，他听说布莱恩特正在为一个重大的机会努力，想必这篇论文的发布能给他带来些许助力。
    “赞美你，慷慨的史宾格！”
    布莱恩特笑着挂断电话，然后再次拨通了另一位学术编辑的电话。
    (本章完)

 第157章 你来上我的课干嘛

    第157章 你来上我的课干嘛
    【你的数学等级由3级15%提升到16%】
    【你的物理等级由3级7%提升到8%】
    直到尘埃落定，陈辉才来得及注意到刚才一直在眼前狂闪的弹幕，在刚才的灵感爆发中，他的数学熟练度提升了4%，物理熟练度则是提升了6%。
    陈辉没想到，原来做实验对数学也是有巨大帮助的。
    光是熟练度的提升就已经让陈辉不虚此行了，更何况，还有两篇肖教授判断能够上一区sci的论文，若是能够再次获得自由属性点，那这次实验的收获就太丰富了。
    但显然，还有陈辉意料之外的收获。
    科研经费当天下午就已经打到了课题组的帐上，一般来说，这种课题的经费是不会一次性打齐的，需要分阶段汇报进度，汇报成果，提交材料后，才能拿到剩余款项。
    但这一次，两百万经费一次性的打到了课题组的账户上。
    肖蒙二话不说的先给大家发了波工资，
    她可不会像某些教授一样，将科研经费当做工资打到学生账户上后，再让学生给她转回去，打三千转回去二千五什么的，在高校中也算是常态了，打三千转回去三千的，也比比皆是。
    陈辉除了三千块的工资外，还有五万元的奖金，并且肖教授说了，等到结题时，还有更丰厚的奖励。
    未来专利若是投入生产，陈辉也能获得70%的分红。
    这是陈辉没想到的，他能预想到这专利的应用前景，若真有工业化的那天，这恐怕会给他带来惊人的财富。
    他同样为肖教授的慷慨感到震惊，通常来说，实验室是肖教授的，实验设备和课题都是肖教授的，即便陈辉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或者说，决定性的作用，但一般教授也只会给30%的分红。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陈辉都想转身投入物理的怀抱，比起数学，做应用所能带来的财富，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但很快陈辉就抛弃了这个念头，如今他能够赚取的财富已经足够他挥霍了，他完全不用着急全面转向应用研究，或许会有那么一天，但至少不是现在。
    财帛动人心，工资到账后，整个实验室的研究生们都跟打了鸡血一样，充满了干劲。
    大家工资到账后，没有第一时间去庆祝，而是回去睡了个觉后，就兴奋的回到实验室，开启了下一步实验，仅仅是第二天下午，他们就刷新了最高zt值的记录，现在，这个数字来到了2.67！
    接下来的工作陈辉就帮不上什么忙了，他再次回到图书馆，先将已经写好的论文发送到数学年刊的投稿邮箱，然后开始写实验中总结出来的两篇论文。
    看着电脑屏幕，这几天研究的实验数据涌现在脑海，一条条公式自然而然的出现，最后组成一个全新的模型。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辉抬起手指，在键盘上敲下《基于分数阶微积分与分形拓扑的热输运统一模型：从hausdorff测度到声子局域化》。
    本文建立了一种新型热输运数学框架，通过融合分数阶微积分、几何测度论与非平衡格林函数，解决了传统debye-callaway模型在分形介质中的失效问题。首先，我们证明了当材料缺陷的hausdorff维度d满足1.5<d<1.8时，声子输运过程服从分数阶扩散方程（^α p/t^α= k_α p），其中α=2/d表征拓扑约束强度。进一步地，通过将riesz势函数引入声子散射截面计算，构建了分形散射核函数k_frac(w)=v(w)ξ^{d-2}/a^{d}。数值模拟表明，当d=1.618（黄金比例）时，该模型预测的晶格热导率与实验值误差小于5%，显著优于传统模型（偏差>40%）。这项工作为拓扑缺陷工程提供了严格的数学工具，开辟了基于分形几何的材料逆向设计新范式。
    思路如泉涌，陈辉手指不停，几乎一气呵成的完成了这篇论文。
    “陈辉，终于找到你了！”
    就在这时，一道轻微的声音在陈辉耳边响起，尹浩风尘仆仆的在他身边坐下，小声说道，“这都开学一周多了，大佬你是一次课也不去上啊？”
    “虽然我都帮你答到了，但次数多了恐怕还是有风险，今天下午第一节是谢教授的课，听说这位教授挂人如麻，要不你还是去上上课吧。”
    陈辉这才想起来，他好像还是大学生，大学生，似乎是需要去上课的。
    这也不能怪他，不要说初中高中他就已经开始不听课了，这几个月更是忙碌于各种竞赛之中，已经很久没有上过课了，以至于上了大学，他还有些没适应过来。
    “好。”
    陈辉点头，他决定下午去听听大学的课到底是什么样的，上高中时安老师就曾给了他很多启发，让他好几次触发顿悟，数学熟练度飙升，想必大学老师应该水平更高，听他们的课，应该比自己闭门造车要强吧？
    退一万步，就算老师讲的课没什么水平，他也完全可以在课堂上学自己的，这他熟。
    尹浩露出开心的笑容，身为班长，能够劝一位浪子回头，为班级建设做贡献，这给他带来了巨大的成就感。
    合上电脑，装进书包，两人一同去食堂吃了饭，尹浩回寝室午休，陈辉却直接去了下午上课的教室，找到最后一排坐下，打开电脑，继续开始写那篇物理相关的论文。
    略一思考，陈辉就在wps文档中打下了标题——《黄金比例分形缺陷诱导的声子局域化突破：实现zt=2.1的cuse基热电材料》。
    本论文发现了一种通过可控分形缺陷工程大幅提升热电性能的新机制，在气相沉积合成的硒化铜薄膜中……
    跟朗兰兹纲领的论文不同，那篇论文需要解决的问题一直处于思考状态，自然写得很慢，前前后后写了差不多一个多月。
    但这两篇论文所有的准备工作早已经完成，现在不过是将这些灵感和实践归纳起来，这样写论文自然很快，陈辉思如泉涌，手指不停，一个个文字出现在空白的屏幕上，又换成新的空白页码……
    不知不觉间教室里人开始多起来。
    不少人都已经认识陈辉了，看到这位第一次来上课的大神，都感觉有些惊奇。
    但并没有人坐到陈辉身边，他们毕竟才刚入大学，对学习还保留有那么一丝兴趣，不少人甚至还往前排去坐，要是不提前占位置都坐不到前排。
    就算对学习没什么兴趣的，也只是坐在靠后的位置，最后一排，还是太过扎眼了点。
    阴飘坐在最佳学习位置第三排，回头看向陈辉，目中充满了战意。
    他也找到了一位老师带他科研，同时他也开始认真学习，他相信，只要自己认真起来，也能做到那个家伙的程度，甚至，更强！
    随着上课时间临近，教室从嘈杂变得安静了些，所有人都翘首以盼等待老师的到来，这时，尹浩才带着寝室中的几人姗姗来迟。
    “大佬就坐这儿吗？”
    尹浩看着陈辉的位置，微微皱眉，他也不想这么扎眼，但最终还是在陈辉身边坐下。
    “老大终于舍得来上课了？”
    李泽翰则是毫无顾忌的一屁股坐在陈辉身边，“听说这位谢教授挺有实力的，没想到连老大都被惊动了，那我得好好听讲了。”
    张夏在旁边有些无语，这话说得，好像陈辉来上谢教授的课反而是谢教授的荣幸一样，吹得有些太过了。
    叮铃铃铃……
    上课铃声响起，一个额头头发稀疏，脑袋中部头发向前梳拢，斜斜遮住光洁前脑门的中年走进教室。
    铃声结束，谢教授并没有直接开始上课，而是将教材放在讲台上后，迈步径直向陈辉他们的位置走来。
    糟糕！
    尹浩暗道不好。
    他就知道不能坐在这么显眼的位置。
    数分是堂大课，三个班都在一起上课，教室自然也很大，容纳一百来号人也是绰绰有余，这就导致，最后一排的前面几排都是空的。
    那么此时坐在最后一排的他们就的确有些扎眼了。
    “你来上我的课干嘛？”
    谢教授在陈辉前方停下脚步，第一句话就火药味十足。
    尹浩心头忐忑，赶紧解释到，“谢教授，我们坐在最后一排也会好好听讲的。”
    谢铮看了尹浩一眼，有些莫名其妙，然后继续对陈辉说道，“你那篇论文我看了，写得非常好！”
    “你去忙你自己的吧，以后我的课都不用来上了，这种课你学不到东西，只要期末能考满分就行。”
    “？”
    尹浩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陈辉也有些诧异，不过很快他就开始收拾东西，既然老师这么说，他肯定选择相信老师的判断。
    看到收拾东西的陈辉，谢铮露出开心的笑容，这种被人信任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他自己其实算不上天赋型数学学者，一辈子也只是发了几篇一区sci，蹉跎一生。
    所以对于天赋型学生，他显得格外的宽容。
    就像曾经有人说过，他们这种普通数学家努力一辈子，不过是为天才们节约一个下午的时间而已。
    现在，他为陈辉节约的可不是一个下午，而是整整272个学时！
    数学分析是数学类本科专业最重要的专业基础课程之一，包括微积分学，极限理论，实数理论等，横跨三个学期，每周六个学时……
    这么算起来，他做出的贡献已经远远超过普通数学家了。
    听到老师这么说，李泽翰也开始收拾起东西来，他觉得期末考个满分什么的，好像也不是很难。
    一旁的陈灵儿也是有样学样，眨眼间，三人都走出了教室。
    谢铮也没有阻拦，上课点名什么的，从来都只是针对那些不好好学习的学生，像陈辉他们，学习的主动性已经不需要他上这些手段了。
    希望这几个小家伙未来能做出点东西来，也不枉他这番苦心！
    随后他的目光看向尹浩和张夏，“怎么，你们期末也能考满分？”
    “啊？”
    尹浩大惊失色。
    “啊什么啊？”
    “还不赶紧坐到前面去，在最后一排你上什么课？”
    “正好第一排还有两个位置，你们就坐第一排吧。”
    谢铮呵斥一声，转身回到讲台。
    尹浩张夏两人哭丧着脸，却无法反驳老师的吩咐，拿着书，提着书包往第一排走去。
    上课时间，教室本就十分安静，他们说话虽然没有刻意放大音量，但还是有不少同学听见了。
    “论文？”
    “什么论文？”
    不少同学注定是不会认真听这堂课了，开始在网上高强度搜索陈辉这个名字。
    很快他们就有收获了，这本来也算不上什么秘密，甚至还被江城大学大力宣传，就在江城大学官网和各个自媒体官号上就有通告，只是平时大家不会关注而已。
    “我艹，大一就开始发论文了吗？这就是学神吗？”
    “我伙呆！”
    “等等，《纯粹与应用数学杂志》？我怎么好像听说过这个期刊。”
    “我屮艸芔茻！这特么是一区的期刊！”
    很快就有同学们查到了这个期刊的分区，一个个的都呆在了原地，一时间不是很想说话。
    他们很怀疑这是个假消息，那个家伙明明才大一刚入学啊！
    大家都是大一新生，凭什么差距这么大？
    可这些消息是江城大学官网发的，也有同学进入了《纯粹与应用数学杂志》官网，看到了陈辉的论文，没有任何质疑的空间。
    阴飘则是看向黑板，眼神早已失去焦距。
    一区sci么？
    他相信，只要他努力，再给他半年时间，他也能发！
    尹浩想了想，把这条消息转给了女朋友梁雪菲。
    外国语学院，文学导读课，
    这里与数分教室又是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色，如果说数分教室是一潭清幽的湖水，那么这里，就是一张色彩斑斓的油画，莺莺燕燕的，光是在教室外看一眼就有香气扑鼻而来。
    女生堆中，梁雪菲寝室四人坐在教室第四排的位置，女孩子总是更爱学习一点，不管学得怎么样，至少态度还是比男孩子端正许多的，她们来得很早，占据了很有利的位置。
    忽然，梁雪菲拿起手机，刚坠入爱河的小男女们总是会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另一半的消息。
    点开尹浩发来的链接，很快，梁雪菲张大了嘴巴。
    他们对什么三次丢番图方程的解法没兴趣，也看不懂，但他们懂一区sci的含金量。
    他们没记错的话，陈钰男朋友好像发了一篇二区sci来着，还是大二。
    想了想，最终梁雪菲并没有将这个消息转给室友。
    有时候无知未必不是一种幸福。
    (本章完)

 第158章 不要打扰他学习

    第158章 不要打扰他学习
    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
    刚上完课的富兰克林·李回到办公室，第一时间打开arxiv查看起关注领域的最新论文，做为一个年富力强的数学家，他现在充满了求知欲和干一番事业的野心，可以说是求知若渴。
    从他的名字也能知道，他是一个华夏人，公费出来留学后，从硕士读到博士，再到博士后，讲师、副教授，他了二十年时间，他早已经习惯了在米国的生活，于是也就留在了这里，娶了当地土著，成家立业。
    他将自己的名字改成了符合当地习俗的模样，可惜直到现在，他还是华夏籍，倒不是他多么爱国，而是升仙令可没那么好拿。
    所以他迫切的希望能够做出一番成就，将教授前面的副字去掉，再拿到升仙令，留在米国。
    《朗兰兹纲领在凝聚态物理中的应用》……
    嗯，有点意思。
    他最近也得到消息，据说一位华夏的数学家证明了几何朗兰兹猜想，已经发表论文，若是审核通过，一年多后的那场盛典，恐怕要成为他发光的舞台了。
    对于数学家来说，通常都会将某些大概率成立的猜想直接拿来用，先假设它成立，然后利用它去做一系列证明，比如20年代哈代和李特伍德就曾假设广义黎曼猜想成立，然后去证明了弱哥德巴赫猜想。
    所以早在朗兰兹猜想被证明之前，就有很多数学家开始使用朗兰兹猜想的一些结论去做应用，但在凝聚态物理中的应用，的确还是比较新颖的课题，也出现得恰是时候。
    原本他也产生过这种想法，没想到竟然被人捷足先登了，他不禁有些遗憾。
    点进去仔细研读一番后，富兰克林暗自点头，毫无疑问，这是一篇优秀的论文，看完这篇论文，他又暂时熄了要去研究这个方向的念头。
    在网上搜索了一番这篇论文作者的信息后，富兰克林更是啧啧称奇。
    这篇论文的作者竟然是个21岁的硕士研究生！
    搞数学就是这样，很可能一个毛头小子一年的成果，比一位老数学家一辈子的成果都要多。
    他也不得不服气。
    迅速过了一遍arxiv后，他又进入平时关注的几个期刊官网，开始寻找自己感兴趣和跟自己相同方向的论文。
    很快，他又在杜克数学杂志上看到了另一篇有意思的论文——朗兰兹纲领在分数陈类微分几何实现上的应用。
    果然这个世界上有眼光的家伙还是不少。
    富兰克林毫不犹豫的就点了进去。
    然而，越读，他就越是感觉有些不对劲。
    怎么这篇论文，跟他刚才看的那篇，这么像？
    虽然两篇论文的题目看似有很大差别，但研究的内容都是分数陈类的微分几何实现，虽然有些细微的差别，但主体思想几乎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这已经很明显了，有一篇论文是抄袭！
    再看了看时间，上一篇论文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已经在arxiv上发布，两周前就发表在了《数学物理通讯》，而这一篇论文，却是出现在《杜克数学杂志》最新的一期上面。
    时间先后顺序似乎已经说明了许多。
    再看到后面那篇论文的作者，富兰克林就再没有任何疑问。
    华夏人，那就可以理解了。
    两篇论文先后发布的时间差极短，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后一篇论文才写得如此仓促，留下了如此明显的抄袭痕迹。
    也不知道杜克数学杂志是怎么回事，竟然连这样的论文都予以刊登。
    他第一时间联系了杜克数学杂志编辑部，说明情况，然后通过论文通讯地址联系上了被抄袭论文的作者奥利弗，告知了这件事。
    做完这些他还不解气，打开推特，随后又退出，登陆了脸书，因为推特限制了发文长度，每条推文的字数限制在280个字符之内，这显然不能满足他的满腔怒火。
    脸书则没有这个限制。
    双手快速敲击键盘，富兰克林拿出了写论文的功力，很快一篇声情并茂的文章就在他笔下成型——《浅谈华夏学术风气——从一篇抄袭论文说起》
    他先是从华夏学术大环境说起，从基础科学说到应用研究，最后着重讨论了华夏**现象严重，水论文成风，最后更是总结到，这就是为什么华夏出不了爱因斯坦、牛顿这样伟大的科学家，偌大的华国，竟然连一个菲尔兹奖得主都没有。
    富兰克林本身也是有些名气的数学家，这篇文章一发布，就有了些热度，最后被一些在米国留学的华夏学生看见，更是生出强烈共鸣，疯狂转载，一时竟然也在一个小圈子里拥有了不小的热度。
    这篇文章无疑让他们这些留子获得了高度的认同感，也证明了他们出来留学是非常明智的选择。
    当然，也有一部分留学生不是很喜欢这篇文章，他们觉得，某些人个人做的事情，没必要上升到集体，那个人也代表不了集体。
    华夏或许有很多不好的地方，但好的地方同样很多。
    可惜他们的声音很快就埋没在了评论区中。
    杜克大学，布莱恩特和奥利弗坐在办公室中，盯着电脑屏幕，脸色铁青。
    他们才刚刚收到伯克利大学一个课题组的邀请，正是高兴的时候，没想到转眼就看到了这篇博文，还有富兰克林给奥利弗的邮件。
    “布莱恩特，你之前是不是得罪过这个家伙？”
    奥利弗狐疑的看向老师，对方这个做法无疑是把他架在火上烤，若是热度真的太大，最后真相恐怕是纸包不住火，那他就身败名裂了。
    “谁知道是从哪冒出来的家伙，我根本都没听说过他！”
    布莱恩特也是一阵火大。
    让这件事就这样静悄悄的过去，无疑是最符合他们利益的，没想到这个家伙给奥利弗发邮件就算了，还要在脸书上吐槽，吐槽到有老师直接在脸书上艾特了他，眼看着这件事就要在圈内火起来了。
    “我知道了，他是伯克利分校的老师，说不定我们加入课题组，正好抢了他的位置！”
    奥利弗恍然大悟的说道。
    布莱恩特也点点头，这无疑是最合理的解释，否则他想不通这个家伙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没关系的，我认识一位脸书的高管，点钱让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布莱恩特再次发挥自己的人脉超能力。
    “只要我们接下来做出成果，”
    “如果这个课题真的能成，我们的名字也将出现在数学书上，名垂青史，这件事就无足轻重了。”
    布莱恩特憧憬到。
    ……
    华夏，《蓝方都市报》魔都分部，编辑部中，贾宁快速浏览各大媒体，从中搜寻可能出现的热点。
    如今已经是网络时代了，那种去线下搜寻热点的记者行为，他们学新闻的已经不愿意做了，又苦又累，还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新闻，的确没什么必要。
    反而是像现在这样，随便在网上找点东西，经过预设主题，再加工一下，就能成功的获得流量，反正他们公司也都是这个调性，一张报纸上左边是圃田系的广告，右边是维泽西事件的报导，除了他们蓝方都市报，也很难找到这么现实魔幻主义的场景了。
    贾宁很擅长这种工作，也很契合公司的风格。
    其他同事大多去围脖之类的地方寻找热点，贾宁不一样，他有独特的消息渠道。
    悄悄挂上梯子，他先是刷了会儿x，可惜并没有找到什么劲爆的，国人感兴趣的新闻，再次打开另一个网页，进入到脸书。
    很快，一条系统的推文引起了他的兴趣。
    《浅谈华夏学术风气——从一篇抄袭论文说起》
    像是闻到腥味的鱼，贾宁顿时兴奋起来。
    这篇文章原本是有一定热度的，不知道为什么后来突然就没什么流量了，如果不是他正好关注了这位教授，他也看不到这篇文章。
    但外网热度并不是他判断新闻价值的唯一标准，他有自己的判断逻辑。
    ……
    江城大学，肖蒙最近几天可以说是春风得意，走路都带风，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她拿到两百万科研经费，还有五千万经费课题正在申请中的消息还是在物院小范围传开了。
    大家研究方向并不是秘密，不少人猜测她应该是做出了突破性进展，但具体如何，却没人知道。
    路过樱大道，肖蒙若有所思，原本准备径直路过的她身形一折，从旁边楼梯爬了上去，一直来到樱顶，去往数学院，来到袁新毅办公室外。
    “肖老师？”
    还没来到办公室门口，刚从厕所回来的袁新毅就率先打起了招呼，“这是来找人的？”
    “没错！”
    肖蒙肯定的点头，“我是特意来找袁老师的。”
    “不对，我是来感谢袁老师的！”
    “哦？课题也有进展了？”
    袁新毅大概也能猜到什么事情。
    这倒也有些出乎他的预料，陈辉加入肖蒙课题组满打满算也才不到十天时间，没想到这么快就解决了肖蒙他们的问题，他倒是小看那个小家伙了。
    “岂止是进展，可以说是重大突破！”
    肖蒙春风得意的笑着说道，“羡慕袁老师收了个好学生啊！”
    “这次至少又是两篇一区sci了。”
    “两篇一区sci！”
    “恭喜了！”
    袁新毅笑着说道，对他这个级别，一区sci也只是锦上添而已，倒也不是很看重。
    “应该是我恭喜你才对。”肖蒙猜到袁新毅应该是误会了，“这两篇sci，是你学生的，不是我们课题组的！”
    “什么？”
    袁新毅瞳孔微缩。
    好家伙！
    十天时间，两篇一区sci，他当年可没这么厉害，他都不敢想象，要是给那个小家伙更多的时间，他能干出多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新毅，出事情了。”
    就在这时，徐志远快步冲进办公室，人未至，声先到，进了办公室后他才发现肖蒙也在，于是将接下来的话又咽了回去。
    肖蒙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那我就不打扰袁老师了，再次感谢袁老师，以后有课题我们可以多多合作。”
    然而，还不等她迈步，又是一道身影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呙森林气喘吁吁的冲进办公室，对肖蒙说到，江城大学这个地形，真是难为他一把年纪的老人家了。
    缓过一口气后，他才再次开口说道，“正好袁老师也在，你赶紧通知你学生，他那两篇论文先不要发，还有肖老师，你的专利也再等等。”
    “为什么？”
    肖蒙不解。
    “事涉国家战略，具体的你们就不要再多问了，后续会有工作人员来跟你们签保密协议。”
    呙森林摆摆手，满脸笑意的说道，“这是好事，你们要相信国家是不会亏待你们的。”
    “？？？”
    徐志远满脸问号，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出去？
    虽然只是数学学者，但这点政治敏感度他还是有的，有些东西，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肖蒙顿时明白了呙森林的意思，开口对袁新毅说道，“袁老师，要不麻烦你叫陈辉过来一趟？”
    袁新毅也有点迷糊，他只是大概知道肖蒙的研究课题，并没有深入了解，所以，到底是多大的突破，竟然连上面都惊动了？
    “陈辉？”
    “还跟陈辉有关？”
    徐志远有点懵，还有什么两篇论文，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才带着陈辉从imo回来没两天，怎么又有两篇论文了？
    “正好我也是来找陈辉的。”
    疑惑太多，他索性都不管了，既然肖蒙和呙院长也是来找陈辉的，这件事也就没什么隐瞒的必要了，貌似也隐瞒不住，现在网上可是已经传遍了，。
    说着他拿出手机，点开围脖，点开热搜第九，然后把手机递给袁新毅。
    浅谈华夏学术风气——从一篇抄袭论文说起，华夏人丢脸丢到国外去了……
    “胡扯！”
    袁新毅看完倒是很平静，反倒是肖蒙怒发冲冠。
    陈辉她见过，陈辉的能力她也见识过，只是一片一区sci而已，值得抄袭吗？
    它配吗？
    “给蓝方都市报发绿尸函！”
    肖蒙真的处理的愤怒了。
    “肖老师不用激动，我们有完整的会议记录和会议录像，这件事没什么好争论的。”袁新毅十分淡然，底气十足。
    “袁老师放心，不管怎么样，我们物院都会帮帮场子，我们都相信陈辉同学的学术道德。”
    呙森林也满脸笑意，“蓝方都市报是吧？蹦跶不了多久了。”
    虽然只是一篇转载文章的评论，但新闻工作者，核实真相不应该是他们的本职工作吗？
    如果是以前，江城大学可能还很难处理这件事，但现在，陈辉可是国家战略实验室的核心科学家了，这件事自然有铁拳去处理。
    “这种事情我们学校会处理的，就不用让陈辉同学专门跑一趟了，别打扰他学习。”
    呙森林摆摆手，就这么拍板了。
    只有徐志远懵逼的被带去签了份保密协议，他就是来报个信，怎么还加入了国家重点实验室了？
    (本章完)

 第159章 防御性证明（节日快乐）

    第159章 防御性证明（节日快乐）
    “陈大神，出事了！”
    尹浩风风火火的在图书馆中找到了陈辉，把手机放到陈辉面前，“这条新闻在围脖已经上热搜了，我是在一个学习群看到的，大家都在转发。”
    “我肯定没转发啊，我看到了第一时间就来找你了。”
    《浅谈……》
    “我艹！大一新生发一区sci，他怎么敢的啊？但凡抄一篇二区三区也没那么容易被发现。”
    “建议严查，我不信他一个大一新生能做得出来这种事，就算是抄袭，后面没有人帮忙，也抄不出来。”
    “附议！”
    “是时候该整顿一下学术圈了，华夏想要崛起就应该先打扫干净屋子。”
    “等等，大家有没有觉得，这个人的名字有点眼熟，前几天才拿到imo金牌的那位奥赛选手，好像也叫陈辉来着？该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不可能吧，如果是那个陈辉的话，我记得他之前以二作的身份发过一篇二区sci来着，那现在发一区，好像也不是不可能哦。”
    “你懂个屁，二区跟一区的含金量差了十万八千里，我现在博五了，二区也发了好几篇，一区的门槛都还没摸到。”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你菜？”
    看完文章，扫了一眼已经热火朝天的评论区，大家讨论得很是激烈，不过这一次也并不是完全一面倒的在批判他，更多的还是在批判整个学术圈，一些极端的甚至提议使用大清洁术，比如灭霸打响指什么的。
    对于陈辉本人，倒是毁誉参半，有人认出了他是imo金牌选手，还有之前方文发表的那篇二区sci论文，倒是有不少人为他辩护。
    但这些在评论区发言的，竟然没有一个人去把文章中提到的两篇论文下载下来做个对比，就算他们看不懂，至少，他们甚至都从来没想过要去做这件事。
    这才是让陈辉感觉离谱的事情。
    或许阻碍华夏崛起的不止是学术圈乱象。
    当然，也可能不管是学术圈乱象，还是评论区这些人，都阻止不了华夏的崛起，因为还有不少像他一样的人在认真做事。
    陈辉把手机还给尹浩，对于这条新闻他已经没什么兴趣了，打开邮箱，看到了杜克数学杂志的录用回复。
    他有些失望，果然，继续发表同层次的论文不会获得自由属性点，他没有得到面板的提示。
    也不知道四大能不能拿到自由属性点。
    “大神，我们肯定是相信你的，但现在同学们都在讨论这件事，我建议你去找一下导员。”
    尹浩关切的问道。
    蓝方都市报！
    陈辉看着发布这条新闻的蓝v，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除了蓝方都市报，还有很多有影响力的媒体也都转发了这篇文章，比如鑫晶报什么的，如果不是他们助力，这篇评论也不会这么快冲上热搜。
    当然，这件事也的确有成为热点的潜质。
    抄袭的确是很多人对华夏学术圈的刻板印象，再加上文章最后那句，华夏为什么出不了爱因斯坦、牛顿这样的大科学家，更是戳中了网友们的g点。
    有时候他觉得，教员的主张还是很正确的，那些学文科的，比如什么学新闻的，学经济的，至少文科专家，就应该去基线锻炼一下，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脱离实际的发言，也不会连消息的真实性都不核实就乱发新闻。
    蓝方都市报，可不是什么个人自媒体，这种拥有巨大影响力的平台，能乱发新闻吗？
    相比来说，很多工科生就好很多，因为很多工科生一毕业，真的会先去工厂一线干活……
    “我知道了。”
    陈辉点头，他准备先联系一下老师，却也并没有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已经经历了太多网络风暴的他，现在他也没有什么软肋，已经能淡然处之了，时间能证明一切。
    更何况，这篇论文不巧人证物证都有，铁证如山，总没什么好讨论的空间了吧。
    唯一遗憾的是，到时候率先发起这波狂欢的蓝方都市报和一众媒体大概率会选择装死，他们不仅不会得到任何惩罚，甚至还能因此获得一大波流量。
    然后等这件事过去后，再次兴风作浪，这个世界上大概是没什么管得了他们了。
    给老师发了个消息后，陈辉就继续埋头写起论文来，他倒是想看看，等过段时间，这些人发现他又发了两篇一区sci后，会怎么评价。
    总不能说他水论文，是学术毒瘤吧？
    陈辉不在意，李泽翰却是不干了，拿出手机顿时就是一阵输出。
    可惜，在网络的海洋中，一个人的力量是渺小的。
    但这一次，陈辉不是一个人，李泽翰也不是，除了他，蓉城二中许多同学也都加入了这场讨论，他们虽然同样没有下载论文去研究，但他们选择无条件的相信陈辉。
    蓉城大学数学院307教研室，方文和师兄弟师姐妹们再次疯狂敲起了键盘。
    燕北大学，
    田阳最近心情很不好，遭到学生的背叛，对于一个老人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打击。
    但他也不是普通的老人，并没有因此影响到正常的工作生活。
    早上来到办公室，泡上一杯浓茶，打开书桌上最新订阅的期刊研读起来。
    虽然他已经六十多岁了，但依旧在努力的跟上学术前沿的视角。
    咚咚咚……
    还没看多久，办公室门就被敲响。
    邢继广从门外走了进来，“田老，有个事儿得跟你说一下。”
    田阳有些奇怪，他跟邢继广的交集也并不是很多，不知道邢继广来找他做什么。
    邢继广也没有废话，拿出手机，递到田阳面前。
    他也知道田阳如今跟袁新毅的关系，但这不止是袁新毅的事情，他不想那个有灵性的小家伙受到外界的影响，还不知道陈辉最近情况的他认为，这个时候，如果田阳这位老牌院士能够站出来振臂一呼，应该能起到很好的效果。
    “岂有此理！”
    田阳一拍办公桌。怒声说道。
    不过他也很快冷静下来，打开电脑，下载两篇论文认真研读起来。
    “这些米国的学者真是越来越没底线了。”
    半个小时后，田阳冷哼一声，新闻报道没说错，这的确是抄袭，但谁抄袭谁，他们却是搞错了。
    那场研讨会他就在现场，已经是几个月前发生的事情了，陈辉不可能是抄袭，那自然只能是对方抄袭了。
    “老邢，你去联系蓝方都市报，算了，我现在不相信他们了，多联系几家媒体，把会议录像给他们，燕大官网也发个声明，然后联系《数学物理通讯》，要求他们把那篇论文下了，再给我们发个道歉声明，还有杜克数学杂志，让他们协助我们与数学物理通讯编辑部沟通。”
    “还有埃德里安教授，看看他怎么说吧。”
    田阳有条不紊的做出安排，随后不等邢继广去行动，他自己就登上自己的围脖，直接艾特蓝方都市报，严厉的批评了一句，并坚定的站在了陈辉这边。
    当然，他在学术界影响力巨大，围脖粉丝却只有几万，这还是因为偶尔一些新闻采访会带上他的缘故。
    这几万粉丝虽然是真人，但也并不是活跃粉，他这条围脖影响力实在有限。
    邢继广这才发现自己的考虑是多余的，田老竟然没有一秒的犹豫就站出来了，那他也没什么顾虑了，有田老出头，接下来这些动作可以说是顺理成章，不会有任何阻碍了。
    清华大学，
    邱成梧看着电脑上的网页，脸上满是冷笑，他二十多年前就知道了，这些新闻媒体，就像是饿狼一样，根本不会在乎事实真相，为了吃一口热乎的屎，他们什么都干得出来。
    想了想，他拨通了云伟的电话。
    “我给你发了两篇论文，你看看。”
    没有多说，他相信云伟能明白他的意思，毕竟他没有参加那场研讨会，具体的判断，还得让云伟来做，他相信云伟。
    果然，只是十几分钟后，云伟就拿着打印好的两篇论文出现在了他办公室中。
    “邱老，我就不做太多评价，燕北大学已经放出会议录像了。”
    云伟回了邱成梧一条链接。
    “嚯！”
    “那小家伙竟然还愿意为自己的徒孙出头，倒是稀奇啊。”
    邱成梧看到燕大官号发布的声明，轻笑一声，阴阳怪气到。
    云伟不置可否，只当做没听见。
    邱成梧却已经在认真的观看会议录像，看着那个在白板前侃侃而谈的小家伙，当真是越看越喜欢。
    这要是自己学生该多好！
    录像不短，足有两个多小时。
    邱成梧中途还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这才回去把录像看完，上了年纪之后，想要一连坐好几个小时也是没那么容易的，想要连续保持几个小时的专注就更不容易了。
    但他看得很认真。
    结论自然没什么疑问，“抄袭肯定是成立的，不过是那个家伙抄的我们的，竟然还倒打一耙来找我们算账，真是有意思！”
    “也未必就是对方抄袭，可能只是撞课题了。”
    云伟刚才只是大致扫了一眼论文，两篇论文做的东西的确很接近，甚至可以说是一模一样，但他也还是能看出一些不同的，这些细微的不同代表的是两种思维方式，只有经过长时间的探索之后才能形成的，所以比起抄袭和被抄袭两种极端的判断，他倒是有些不同的看法。
    邱成梧却是轻笑一声，“你再好好看看！”
    云伟没有多问，就在办公室沙发上坐下，拿着两篇论文仔细研读起来。
    很快，他就知道邱老让他看什么了。
    对于任意具有cn旋转对称性的二维分数陈绝缘体，其分数陈数的分母n必为对应模形式级数n的素因子，即存在素数 p使得pin且p=n。
    两篇论文中都用到了这个引理，利用这个引理推出了后续的内容，这个引理非常关键，如果这条引理不成立，那么后续的所有结论都将是错误的。
    但这并不是一条众所周知的引理，甚至之前都没有出现过，所以大概率是陈辉在写论文时自创的。
    这种事情在很多数学家的论文中都是很常见的，他们会把某些引理直接拿来用，一句显然、易知就能让其他同行们挠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这显然也是一条这样的引理，模形式级数n常与系统对称性相关，直觉上n应与n的因子有关，但实际上这个结论并没有那么显然，需要建立晶体对称性与模形式参数的严格对应，并证明分母的素数性约束。
    思考了几分钟，他暂时还没什么思路。
    他虽然不擅长朗兰兹纲领，但以他这个级别的数学家，大多数领域都至少是一流数学家水平，他都一时半会儿没有思路的问题，又怎么可能真的显然呢。
    对方竟然就敢直接拿来用？
    还真是胆大包天！
    这下没什么好说的了，他可以肯定，这必定是抄袭！
    邱成梧点点头，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professor qiu？”
    等了很长时间，电话才接通，话筒中传来一道苍老的女声，声音带着疑惑和兴奋。
    华夏人有一种非常奇怪的习惯，总是对身边熟悉的人习以为常，对更远距离的人则是带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滤镜。
    比如大家会推崇霍金，却对杨振宁指指点点，浑然不知，以学术成就论，杨振宁比霍金高了不止一层楼。
    大家会热烈讨论威腾、格罗藤迪克……却总是忽略了，华夏也是有大数学家的。
    虽然邱成梧比起那些人稍微逊色，但能同时拿到菲尔兹和沃尔夫奖，当世比他强的也就屈指可数的几个人而已。
    同为沃尔夫奖得主的多贝西接到这个电话，还是很开心的。
    “我邮箱给你发了篇论文，你或许会感兴趣。”
    邱成梧的态度可说不上好，通常来说学者们之间的交流更多是通过邮件，而不是电话，因为邮件是被动提醒，不会打扰一个数学家的思路。
    更何况杜克大学处于米国东部的北卡罗来纳州，与京城足足有十三个小时的时差，此时已经是深夜。
    但邱成梧本来也不是跟多贝西交流，他是来兴师问罪的，陈辉的论文发在杜克数学杂志，那篇抄袭的论文作者也是杜克大学的人，多贝西必须给他个说法。
    多贝西有些兴奋的打开邮箱，她还以为是邱有什么重大的发现。
    然后，她就看到了奥利弗那篇论文。
    只是粗浅的看了下，她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因为陈辉的论文她是看过的。
    “bullshit！”
    (本章完)

 第160章 放弃幻想，准备战斗（二更）

    第160章 放弃幻想，准备战斗（二更）
    多贝西恍然大悟，怪不得布莱恩特一直不给审稿意见，原来是在拖时间。
    知道整个事情经过的她可以肯定，这篇论文存在抄袭。
    “邱，你放心，我会查明真相，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多贝西给出了自己的保证，但她准备给布莱恩特一个体面，让他自己去撤掉那篇论文，这样对大家都好，否则若是公之于众，布莱恩特的学术生涯将会遭受重大打击，这不是她想看到的，布莱恩特还是个很有实力的数学家。
    挂断电话，多贝西径直往布莱恩特办公室而去，走出几步后，她又回到办公桌前，查了会儿资料后，这才拿了一份最新一期的杜克数学杂志，同时把奥利弗那篇论文打印出来，再次走出办公室。
    “布莱恩特，你个贱人，赶紧把那篇论文撤了，然后向邱教授道歉。”
    冲进布莱恩特办公室，多贝西破口大骂，她当真想不通，平时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做这种愚蠢的事情。
    布莱恩特都被这样狂猛的火力骂得有些愣神，但他很快明白，应该是那件事事发了，“嘿，多贝西，发生什么事了？我最近的确很忙，没有审稿是我不对，但也不用这么恶毒！”
    “别跟我演戏了，你学生那篇论文是怎么回事，你会不清楚？”
    她很清楚，没有布莱恩特的帮助，奥利弗做不了这些事。
    “什么论文？”
    布莱恩特顿时明白是什么事情，但他依旧装作满脸茫然，“这中间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你跟我解释解释这篇论文是怎么回事？”
    多贝西直接将打印出来的论文甩在布莱恩特办公桌上，正是奥利弗那篇论文。
    布莱恩特装作认真的模样研读了好一阵才抬头说道，“这篇论文挺严谨的，就算没有投稿杜克数学杂志，也不用发这么大的火吧？”
    “那你再看看这篇论文！”
    布莱恩特的反应让多贝西有些迷惑，她也暂时压制住了怒火，将手中最新一期的杜克数学杂志翻到陈辉那篇文章，递过去。
    “有人抄袭奥利弗的论文？”
    布莱恩特站起身来，脸上已有雷霆酝酿，严厉的指责到，“你们编辑部是怎么审稿的，怎么会让这种论文刊发？”
    多贝西都被这严厉的指责搞得一愣，不过她现在依旧没有完全相信布莱恩特，“谁抄袭谁可还不好说。”
    毕竟，陈辉那边可是有如山的铁证。
    “你先看看这个视频吧。”
    视频自然是陈辉在燕大那场研讨会的会议录像。
    “这篇论文正是你负责审稿的论文！”
    “你可以给我看看奥利弗的投稿记录吗？”
    多贝西目光灼灼的看向布莱恩特，他来之前已经查过奥利弗的投稿记录了，奥利弗在预发布网站上上传的时间都是晚于陈辉投稿时间的。
    “不管你信不信，我这些天真的太忙了，你知道的，我在忙着加入伯克利分校那个课题组，准备参与那场足以青史留名的盛事，我并没有看这篇论文。”
    布莱恩特摊摊手，“我没有奥利弗的投稿记录，但我有与奥利弗交流的邮件可以作证。”
    说着，他打开电脑，调出邮件。
    多贝西这次是真的疑惑了，布莱恩特展示的邮件记录最早在八个月前，期间关于这个问题的交流足足有十三封邮件，每一封邮件都有一些进展，其中几封邮件早就提出了一些论文中的观点和方法。
    所以，他们真的没有抄袭？
    布莱恩特展示的这些邮件时间明显是早于邱成梧提供的那个会议录像的，所以，布莱恩特非但没有抄袭，反而有可能是对面抄袭了布莱恩特他们？
    但邱成梧提供的视频中，那个小家伙的思路明显更加完整，并且布莱恩特压稿的行为也十分可疑。
    事情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这件事我不会再管，你也从来没有收到杜克数学杂志的审稿邀请，你好自为之。”
    多贝西得不到准确的答案，她也不想去做猜谜游戏，可以预见，这件事会成为一场罗生门，恐怕会跟圈内曾经发生过的很多次抄袭风波一样，不了了之。
    她不想卷入这个漩涡，也不想杜克数学杂志卷入这个漩涡。
    看着走出办公室的多贝西，布莱恩特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冷笑。
    如果不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他或许不会冒这么大的险，但现在，谁能分得清是谁抄袭的谁呢？
    他甚至完全可以指控是陈辉抄袭了他们的成果。
    原本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但既然闹大了，他也有收场的办法！
    很快，他也收到了《数学物理通讯》主编的电话，让他提供证明材料，这原本应该是奥利弗要做的事情，但他这些天的行为的确太过异常。
    然而，他提供的证据又无懈可击。
    清华大学，邱成梧数学研究中心，办公室中，
    挂了电话的邱成梧坐在椅子上，沉吟起来。
    “邱老是在考虑多贝西会不会处理这件事？”
    云伟问道。
    被打断思考的邱成梧冷笑一声，“不要对西方那些家伙抱有什么期待，他们能出大科学家并不是因为他们学术圈有多干净，只不过是让他们抢占了先机罢了。”
    云伟点头，邱老在西方求学教学数十年，有资格做出这个评价。
    “她没有给我们肯定的回答，那就说明她并不准备用心去办这件事。”
    邱成梧轻笑着说道，“就算他们肯定的回复了，也不要轻易相信，记住了，以后跟他们打交道，多留个心眼。”
    他看向云伟，就像是在教导自己的学生。
    他并不是没有优秀的学生，比如对面燕北大学的田阳……
    但现在跟着他做研究的，值得他另眼相看的，也就一个云伟了，两人无师徒之名，却早已有师徒之谊。
    “放弃幻想，准备战斗吧。”
    “想要彻底赢得这场战斗，还得靠我们自己！”
    邱成梧刚才思考的显然是另一个问题，“那条引理就是我们翻盘的关键！”
    “我这就去联系陈辉。”
    云伟顿时明白了邱成梧的意思，但邱成梧抬手阻止了他，“没有问的必要！”
    “如果他会，这么重要的引理怎么可能不证明呢？”
    “这条引理的证明难度，你也看到了，可没那么简单。”
    “但这也是我们的优势，现在他们还不知道这个破绽，或者就算他们知道，只要我们能先证明出来，到时候谁就是这篇论文真正的主人！”
    “这不是一个人的战斗，而是东西方数学界的比拼！”
    “你去把这个消息告诉对面，接下来就看看谁能先证明出来吧。”
    邱成梧浑浊的双眼中闪烁出兴奋的光芒，这的确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如果那个小家伙会，自然没什么问的必要，如果他不会，也没有问的必要，去吧。”
    云伟点头，他当然知道邱老说的对面可不是指杜克大学那个抄袭的家伙，而是指燕北大学的田阳院士。
    邱老也是玩心大起，这是要跟对面比试一番呢。
    云伟不是很能理解这种做法，但既然邱老愿意，他也只能去当这个传话筒，不过在他看来，还不如先问问论文的正主陈辉同学呢。
    ……
    【你的数学等级由3级16%提升到17%】
    【你的物理等级由3级8%提升到9%】
    图书馆中，陈辉写完论文最后一笔，看着眼前弹出的弹幕，心中舒畅，将积累的知识酣畅淋漓的书写出来，这种爽感，只有体会过的人才能明白，远胜过玩游戏，来到陈辉这个高度，学习，真的有瘾。
    两篇论文都已经写好，陈辉打开网页，开始查询起来应该投哪个期刊比较合适。
    以前都是老师推荐的，但这种工作最后终归是需要他自己来做的，他也是时候学着去做了。
    数学那篇虽然是一个新的模型，涉及许多高深的数学知识，但与物理高度相关，所以投纯数学期刊肯定是不合适的，可以投应用数学，但最好是跟物理相关的期刊，选择面就瞬间小了很多。
    “数学物理通讯是个不错的选择！”
    很快，陈辉就有了目标。
    接下来就是分形结构这篇论文，一个新的结构的发现，虽然也涉及不少数学知识，但总的来说，这是一篇物理领域的论文，可以试试投物理领域的期刊。
    凝聚态物理作为当下最热门的领域，相关的期刊甚至比纯数学所有期刊加起来还要多，其中顶级期刊的影响因子大多都是两位数以上，比起数学的普遍2-3的影响因子，可以说是遥遥领先了。
    也不知道影响因子会不会对自由属性点的获取有影响？
    这个念头一起，那些影响因子10以下的期刊就再也入不了陈辉的眼了，很快，他就锁定了目标——nature physics。
    nature physics的影响因子高达19.3，在一众凝聚态物理期刊中也是相当扎眼的存在。
    当然，高影响力的背后同样代表了超高的质量和超严格的审稿。
    自然物理同时也是大名鼎鼎的期刊《自然》的子刊，据陈辉所知，若是能够在自然发表文章，在华夏能够随便拿到教授的资格，以及人才引进的各种奖励，包括安家费什么的，几百万至少是有的。
    即便自然物理只是子刊，其影响力也是极强的。
    如果最后没有过稿，这无疑会耽搁很多时间。
    陈辉迟疑，看向了另一个备选，physical review letters，这是米国物理学会出版的刊物，但是周刊，每年发文量比nature physics要高许多，过稿难度自然会低很多。
    正在陈辉纠结不定的时候，他突然收到老师袁新毅打来的电话，让他去办公室一趟。
    没有耽搁，陈辉收拾好东西立马骑着自己的小电驴去往老师办公室。
    搞研究的学者是很厌恶有人给自己打电话的，因为这样很可能会打断自己的灵感，无论研究的是什么领域，高质量长时间的思考都是非常重要的。
    自然，他们一般情况也是不会给其他学者打电话，而是会通过邮件的方式交流。
    老师打来电话，就说明肯定是重要的事情。
    办公室中，除了老师袁新毅外，肖蒙教授也在，杨驰、邓婷，整个实验室的人都在，还有物院的副院长呙森林，数院的副院长王启明，除此之外，还有两个陈辉不认识的老者。
    这些人看到陈辉进来，都是满脸温和的笑意，那笑容，看得陈辉有些头皮发麻，感觉他们像是在盯着一件什么珍珠玉石之类的宝贝一般。
    “你好，我是华夏科学院芯片研究所的研究员，郑楠柠，这位是吴晗明。”
    不等袁新毅开口，其中一个老人就向陈辉介绍到，“小陈同学有没有兴趣来我们研究所学习？我们研究所也是有博士点的。”
    “等等，郑老，议程上可没有这件事啊！”
    王启明立马站了出来，一副防贼的模样来到陈辉身边，挡在郑楠柠身前。
    他才刚从羊城回来没多久，没想到陈辉又干出了一件大事，这次这件大事真可以说得上是惊天动地了，真正的惊动了天听。
    这样的人才，他说什么都要留在江城大学数学院，耶稣来了都抢不走！
    郑楠柠洒然一笑，“这等栋梁之材就应该在实践中快速成长，光是学习理论，成长得太慢了！”
    随后严肃说道，“国家需要这样的人才！”
    “郑老这就不对了。”
    王启明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当前华夏的应用科技又真的比对面差多少呢？”
    “条件是艰苦点，但也不至于像当年那样处处受制于人。”
    “但前沿理论方面，我们甚至都还没涉足，我哦们要走的路还很长。”
    “让他这样的人材去做应用，郑老不觉得可惜了吗？”
    “我们不能只看到眼下的一亩三分地，也得抬起头，看看诗和远方！”
    “郑老说是不是？”
    郑楠柠沉默。
    他有些诧异的看了王启明一样，他原本以为这个家伙只是为了给江城大学数学院留下一个天才。
    没想到他竟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他是不是真的这样想不重要，只要他这样想过，就已经能说明问题了。
    他承认，他被王启明说服了。
    陈辉这样的大才，在理论前沿，才能更好的发挥他的天赋，并不是说陈辉做应用就作不出成果，正相反，他相信陈辉若是投入应用研究，必定能做出巨大的成果。
    但应用会受限于许多方面，比如你研究芯片，需要材料、电路设计、制程工艺等等的配合，否则你就是研究出了领先一百年的材料，用处也是有限的，总不能让陈辉去接触这些所有的领域，一个个突破吧？
    研究理论就不会有这个限制，想象力的世界是无限的！
    (本章完)

 第161章 数学物理通讯的回答

    第161章 数学物理通讯的回答
    争抢的事情告一段落，陈辉才知道两位老者的来意。
    简单来说就是肖蒙教授的研究意义重大，需要暂时保密，他们的论文和专利暂时还不能发出去，当然，他们也会得到应有的补偿。
    陈辉有些遗憾，原本还想着冲击一下高影响因子期刊，但他也表示理解，华夏强则民强，科学无国界，但科学家有国界，这些他还是拎得清的。
    他不仅欣然同意，还交出了自己的两篇论文，供相关的研究人员学习。
    签署了保密协议后，陈辉就离开了袁新毅办公室。
    呙森林心中充满了遗憾，原本他还想从数学院手中抢人的，但谁知道那个小家伙太过优秀，已经没有可趁之机了。
    连工程院院士都挖不动的墙角，他自然是没有希望的。
    “国内有些媒体已经忘记了自己的使命和职责，是时候该整顿一下了。”
    “多好的孩子，竟然如此抹黑，真是良心被狗吃了。”
    看着陈辉离开的背影，郑楠柠低语一句，眼神凌厉充满了杀气，让办公室中其他人都不禁后背有些发寒。
    那个年代走出来的老人，可从来不是什么菩萨。
    呙森林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他现在有些为蓝方都市报的处境担心了，不过转念一想，这样的媒体，被连根拔起最好，也能让大家耳清目明，免受污浊影响。
    不止是蓝方都市报，最好是把那些罔顾事实，刻意引导的媒体全都清理干净，有一个清理一个，若是全部如此，那就刮骨疗伤，在废墟里长出洁白的朵来。
    ……
    尊敬的田教授：
    您好！
    首先，衷心感谢您对《数学物理通讯》学术质量的关注与监督。您于10月3日提交的关于论文《朗兰兹纲领在凝聚态物理中的应用》（作者：奥利弗）的抄袭指控已收悉。我刊高度重视学术诚信，立即组织专家委员会对指控内容进行了审慎核查，现就相关情况回复如下：
    1.核查结论
    经核查原始稿件、审稿记录及比对相关文献，我刊认为：
    指控依据不足：论文作者提供的证明材料日期早于贵方提供材料日期。引用规范合规：文中对相关研究的引用符合《数学物理通讯》引文规范，未发现剽窃行为。审稿流程无疏漏：论文经双盲同行评议，审稿人均未提出学术不端质疑，录用程序符合国际学术出版标准。
    2.处理决定
    基于上述核查结果，我刊决定：
    维持论文发表状态，不启动撤稿程序；公开回应争议：在期刊官网及论文页面补充说明核查结论，以保障学术透明度。
    3.后续沟通建议
    若您掌握进一步证据（如具体段落比对、未公开文献等），烦请于10月15日前提供，我刊将重启独立调查，邀请第三方专家复核；根据新证据重新评估，并及时向您通报进展。
    4.学术争议解决机制
    根据《国际学术出版规范》及我刊章程，我们始终遵循以下原则：
    程序公正：所有争议均通过专家委员会匿名审议；
    作者权益：作者有权提交补充材料或申诉（详见期刊官网申诉指南）；
    公开透明：最终处理结果将通过期刊公告公示。
    再次感谢您的监督与支持。学术争鸣是科学进步的基石，我们期待与您共同维护严谨的学术环境。
    此致
    敬礼
    《数学物理通讯》编辑部
    主编：罗伯特·史宾格
    燕北大学，田阳看着数学物理通讯主编回复的邮件，面色凝重。
    他当然清楚学术圈那些绳蝇狗苟，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但他相信，数学物理通讯还不至于为了布莱恩特冒着身败名裂这么大的风险。
    所以对方肯定是真的提交了什么有力的证据。
    原本他还不太确定奥利弗是不是真的抄袭了陈辉的论文，但从云伟传来的消息，他已经百分百确认。
    这的确是个有力的证据，但暂时还不能提交给《数学物理通讯》，否则对方就能有更多的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甚至对方已经知道这个症结，但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他们暂时应该还没办法调动巨大的人力去研究这件事。
    相对来说，华夏这边的顶级数学家更少，但优势在于他们地位极高，能够很好的调动起来。
    这场比赛，远不止他跟邱成梧之间，而是东西方的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
    一番思考后，田阳拿起办公桌上电话，“鉴于《数学物理通讯》和《杜克数学杂志》学术不端行为，燕北大学暂停与两个期刊的一切合作，已经投稿作品将全部撤稿。”
    “发通知吧！”
    田阳斩钉截铁的说道，虽然暂时没什么办法，但并不代表他就什么都不会做。
    西方人就是这样，你要是跟他们讲道理，他们就会跟你胡搅蛮缠，只有把他们打痛了，他们才会开始来跟你讲道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但还是同意了下来。
    燕北大学的通告只是个开始，得到消息的清华大学紧跟而上，发布了几乎同样的通告。
    江城大学也是第一时间响应。
    双旦大学，数学系院长办公室旁的小会议室中，里面只坐了五个人，却已经是双旦大学数学系所有实权人物。
    经过一番讨论之后，会议室中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这件事没什么好说的，我们占理。”
    沈建峰打破了沉默，“我早就看不惯他们的嘴脸了，不管是谁跟他们干仗，我们双旦大学都得去帮帮场子！”
    “更何况还是燕北和清华里的那两位牵头的。”
    “谁赞成，谁反对？”
    会议很快结束，双旦大学也发布了通告。
    随后是浙大、人大……
    华夏数十所高校接力响应，星星之火席卷成燎原之势。
    当然，也有暂时保持沉默的，毕竟做这样的事情没有半点好处，还可能带来很严重的影响，他们不得不为自己考虑。
    但这并不影响这把火烧到了西方。
    数学物理通讯主编史宾格看着这一连串的通告，有些无奈。
    他并非要偏袒谁，但布莱恩特提供的材料的确能够证明很多东西，而燕北大学的会议录像同样铁证如山，他当然能发现其中的一些猫腻，但这只是主观判断不是客观事实，不足以让他做出奥利弗抄袭的判决。
    杜克大学的多贝西也差不多是同样的心情。
    于是，他们索性不再对此事进行回应。
    但这么大的事情，早已不仅限于学术圈，东西方网民们都加入了这场狂欢。
    “噗，笑死，华夏试图对我们进行学术制裁！”
    “给你们讲个笑话，我们求着华夏来我们期刊投稿。”
    “哈哈哈，我们都求他们了，他们怎么过不了稿啊，给他们机会，他们不中用啊。”
    “楼上的不用阴阳怪气，客观来讲，华夏这些年学术成长得很快，不过在《数学物理通讯》和《杜克数学杂志》这样的顶级期刊发表的文章数依旧不多，华夏数十所高校的制裁通告对两个期刊影响不大，反而是华夏的教授们要头痛了，少了两个重量级期刊可以投稿，他们的晋升可就更难了。”
    “两边提交的证据我都看了，明显是奥利弗更早进行研究，更早出成果，谁知道是不是那个华夏小子剽窃，还倒打一耙，真是好笑？”
    “华夏学术圈想用这样的方式让我们屈服，没门！我们绝不屈服，抗争到底！”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华夏那小子没有抄袭，就不可能是两人同时做出了相差仿佛的成果吗？当年牛顿和莱布尼兹不也差不多同时期发明了微积分吗？”
    “华夏真是小题大做，小国就是这样，不会拥有我们这种气度！”
    不止是西方网络，华夏国内讨论同样热火朝天，但在证据出来之后，还是有很多人站到了陈辉这边，他们当然也发现了，布莱恩特提供的证据虽然时间线更早，但几个关键结论缺失，或许他们根本还没有突破，直到看到陈辉的论文后才得以突破。
    否则怎么解释奥利弗论文发布时间晚于陈辉？
    只是这些疑点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混淆，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追寻真相。
    不过当西方网民的言论出来之后，华夏国内站在陈辉这边的人还是更多了些。
    ……
    埃德里安看着网络上沸反盈天的舆论，心中出离的愤怒。
    布莱恩特提供的证据他也看了，的确能够证明他们很早就在做这个课题，也有了些成果，但关键性的几个过程和结论他们根本没有得到，至少，在布莱恩特展示的证据中是没有的。
    而他在研讨会上跟陈辉交流过，陈辉的思路展现得很顺畅，绝对不是抄袭能够做到的程度，并且在陈辉的论文中，对于朗兰兹纲领知识的通俗简化，还有朗兰兹字典的补充，都跟研讨会上的内容是一致的，足以说明这篇论文是陈辉原创的。
    再加上陈辉那篇论文投的是杜克数学杂志，布莱恩特又是杜克数学杂志的联合学术编辑，这其中要是没什么猫腻，他必定不信。
    可惜，他也没什么关键的证据能证明，最后他也只能无奈的在推特上发表一条声明，表达自己对这件事的看法，表达对陈辉的支持。
    ……
    下午三点，
    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主楼咖啡厅，
    赫尔穆特·霍弗端着咖啡坐在靠后的位置，看着一群人围着黑板激烈的讨论着多维时空结构与微观粒子统一性，最近加拿大团队发现中微子波包尺寸为原子核的1000倍，其空间扩展特性与超弦理论预测的“弦振动能量分布”高度吻合，为弦的宏观量子效应提供了新证据。
    这让那群研究超弦理论的家伙很是兴奋，最近几天的下午茶时间他们几乎都在讨论这个话题。
    这是普林斯顿高等研所的传统，有不少令人振奋的成果都是从这间咖啡厅中走出去的，当年爱因斯坦曾在此与同事讨论相对论细节，冯·诺伊曼与奥本海默亦常在此交换科学观点……
    赫尔穆特并没有深入研究这个领域，虽然也有些感兴趣，但只是坐在后方默默旁听，却并没有加入讨论。
    这时一个枯瘦的老头端着咖啡走了过来，在赫尔穆特旁边坐下。
    “最近学术界还真是热闹啊！”
    爱德华·威腾盯着前方小黑板旁激烈讨论的众人，低语一句。
    赫尔穆特装作没有听到，旁边这个老家伙脾气古怪得很，除了学术以外，他不想跟这个老家伙做任何交流。
    “朗兰兹猜想证明的论文我看完了，很精妙的证明，尤其是引入凝聚态数学的结论，当真是神来之笔。”
    威腾感叹到。
    “是的，毫无疑问，那个华夏人已经预定了一枚菲尔兹奖牌。”
    赫尔穆特终于接话。
    袁新毅的论文毫无疑问是投稿到《数学年刊》的，作为数学年刊主编，赫尔穆特自然也是审核团队之一，他很认同威腾的看法，那篇论文的确没有什么瑕疵。
    不过出于严谨，可以预见这个审核工作还会进行很长时间。
    “最近朗兰兹纲领的应用论文也上升了一个数量级，那些家伙鼻子比狗还灵啊。”
    威腾感叹一声，想到了最近圈内闹得沸沸扬扬的抄袭事件。
    “很正常，黎曼猜想还没证明，不也很多人先假设成立，得出了许多结论，甚至已经有很多应用了，之前做朗兰兹纲领研究的同样很多，现在猜想要变成定理了，自然要抢着做出点成果来，你的超弦理论不就养活了一大批学者吗。”
    赫尔穆特不置可否。
    “你有注意到吗，那篇论文的三作，是江城大学的陈辉，也是最近陷入抄袭风波的那位主角。”
    威腾忽然说道，西方学术界与华夏还是有些不同的，华夏通常只认论文一作，二作三作什么的都没用，但西方，二作三作同样是有含金量的。
    赫尔穆特诧异的回头看了威腾一眼，有些诧异，“你还关注这些？”
    不过很快他反应过来，“怎么，你对那小子动了心思？”
    威腾点头，“那是个很有灵性的小家伙。”
    (本章完)

 第162章 向那个终极问题进发

    第162章 向那个终极问题进发
    赫尔穆特从咖啡厅出来已经是四点多，虽然在华夏广为流传的是西方打工人四点就下班了，但赫尔穆特显然不在此列，四点，正是开始工作的好时机。
    走进办公室，打开邮箱，在正式工作之前，他准备先审审稿，给大脑做个热身运动，身为主编，能进入他邮箱的投稿，自然都是具有真才实学的，用来当做热身运动刚刚好。
    《数论几何化：对称性物理的朗兰兹实现与拓扑物质新范式》
    第一篇论文就引起了赫尔穆特的注意，倒不是论文的题目多么经验，而是论文的作者，竟然正是他刚才跟威腾讨论的那个小家伙。
    hui chen，江城大学！
    能够来到他的邮箱，说明这篇论文还是有很高含金量的。
    连续发表高质量的论文，一篇两篇的还能说是抄袭，再加上这一篇，他已经站到了陈辉这边。
    最坏的情况也是两人同时做出了相近的成果，陈辉抄袭的可能性已经无限降低。
    当然，他对判案没兴趣，还是先来看看这篇论文吧。
    本文提出并验证了一种革命性的研究纲领：物理系统的对称性及其拓扑响应本质上可视为数论对象的几何实现。通过建立晶体对称性与朗兰兹对偶群的严格对应，我们证明了分数量子化现象（如分数陈数、非阿贝尔统计）可被编码为模形式的解析性质与galois群的表示结构。基于几何langlands纲领构建的“拓扑-数论字典”，实现了三大突破：
    1.将强关联拓扑相的分数分类表与自守l函数分类完全统一；
    2.设计出通过stm拓扑图像直接重构模型式参数的实验协议；
    4.发现高维拓扑响应与siegel模形式张量积的普适对应关系。
    理论预言的新型z拓扑序已在魔角石墨烯体系中获得实验验证（σ= e/(3h)）。这一范式将凝聚态物理转化为探索数学宇宙的“实验望远镜”，为拓扑量子计算与数论物理学的交叉开辟了全新维度。
    摘要不短，也没那么容易懂，但赫尔穆特明白了作者的意图，他竟然在论文中提出了一种数学模型，通过这个模型来预测材料结构的特性！
    如果真让他成功了，岂不是完全可以通过这个模型来研究新型材料？
    这与物理学家化学家们漫无目的的做实验，碰运气寻找新型材料可不一样，这相当于先圈定一块地方，再去挖宝藏，对凝聚态物理的研究将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同时经济和时间成本将得到巨大的节省。
    如果说按照以往的方式需要二十年才能研究出室温超导材料，那么现在，或许只需要五年就够了！
    明白这篇论文的价值后，赫尔穆特深吸一口气，下载附件，打印出来后，这才摊在办公桌上，全神贯注的研究起来。
    ……
    江城大学，外国语学院，女生宿舍403，
    邓思一边刷着微博，一边啧啧称奇的跟梁雪菲交谈着，“看不出来啊，你男朋友那个舍友，竟然这么厉害，一区sci耶！”
    梁雪菲没有说话，热搜上的新闻她当然也看到了，但邓思他们不知道的是，陈辉还发表过另一篇一区sci。
    这才刚上大一，就手握两篇一区sci，梁雪菲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男朋友这个舍友了。
    “嘁，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抄袭嘛，我要是能这么没有底线，我也能发一区sci。”
    一旁陈钰不屑的说道。
    “哪里抄袭了？”
    “燕北大学都放出研讨会录像了！”
    向羽反驳到。
    “录像有什么用，人家的邮件记录明显是更早的，剽窃了人家课题，再装模作样的开一场研讨会，又有什么用呢？”
    陈钰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刻薄，这几乎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她也知道其中存在疑点，但她还是毫不犹豫的站到了反对方。
    “你……胡说八道。”
    向羽气结，连呼吸都有些困难，说话也结结巴巴的。
    “好了好了，我们也不了解真相，让子弹飞一阵再说吧。”
    梁雪菲站起身来，扶着向羽坐下，用手轻抚她的背，给她顺气。
    ……
    数学院，
    刘明满脸笑意的迈步走进龚海涛办公室。
    龚海涛正在指导一位学生，两人正就某一个问题认真讨论。
    刘明也不着急，在旁边沙发上坐下，自顾自的泡起茶来，一直换了三杯茶，龚海涛那位学生才出去。
    “说吧，什么事？”
    龚海涛没好气的问道，以他对刘明的了解，这家伙指定没憋什么好屁。
    “我最近看到两篇很优秀的论文，准备拿来跟你共赏。”
    刘明笑眯眯的拿出两迭a4纸。
    “滚犊子！”
    龚海涛没好气的说道，他一眼就看出来这两篇论文正是陈辉的两篇一区sci。
    网上吵得沸沸扬扬，但华夏学术圈，大多数还是站在陈辉这边的，尤其是有燕北大学的站台，他们还是相信这块金字招牌的。
    “刚才那个就是你那位高徒吧？”
    “啧啧，研究生就能发二区sci，的确是很优秀呢！”
    刘明很开心，不止是能够完成对老友的复仇，更因为他也收了个好徒弟。
    阴飘跟着他学习一个多月后，在泛函分析领域展现出了超强的天赋，不要说二区sci，就是一区sci，他觉得在大学毕业之前，阴飘至少是能发一篇的。
    “你觉得这件事最后会怎么发展？”
    “明目张胆的抄袭，那些家伙，真是连脸都不要了。”
    龚海涛懒得跟老友斗嘴，这么多年了，他怎么可能不明白，在劣势的时候，闭嘴是最好的选择，当然，还可以转移话题。
    “还能怎么发展，不了了之呗。”
    刘明轻笑一声，学术圈中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见。
    “以后论文就不该投到那些家伙那里，就投国内期刊，看他们怎么抄袭。”
    龚海涛气愤的说道，这些年他跟那些人打交道，也没少受气，也让他意识到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在学术圈有影响力的期刊是多么重要。
    “啧啧。”
    刘明像看傻子一样看向龚海涛，“你果然符合我对傻子的刻板印象！”
    “你投国内期刊，有谁看呢？”
    “我们自己都不看。”
    “就算有一天，国内真出了能够比肩数学物理通讯、杜克数学杂志那样的一流期刊，你就能保证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天下乌鸦一般黑，以后多长个心眼就是了。”
    龚海涛沉默，他知道老友说得是对的。
    ……
    图书馆，陈辉坐在角落里，略显窘迫，现在距离十二月已经只有不到两个月了，正是考研大军们冲刺的时候，哪怕他六点多来，也依旧抢占不到好的位置。
    倒不是他来得晚了，毕竟图书馆七点才开门，像他一样来得早的人不少，但也不至于将图书馆占满，跟他抢位置的，是摆放在位置上的书、书包，甚至还有同学把电脑就放在位置上，也是仗着图书馆有监控，很是心大。
    这种用物品占座的行为的确很让人恼火，但陈辉也理解他们。
    真正让他不能理解的是，在他对面那一排的四人，这四人显然是同一个寝室的，他们也是在图书馆前面排队等入馆的早起的鸟儿。
    但他们找到位置坐下后，开始痛快的玩电脑，一会儿戴着耳机刷视频，一会儿铲两局，转眼快到中午了，也没见他们真正学习。
    有这功夫，在寝室开黑不香吗？
    难道在图书馆玩得会更香？
    这也是他们play的一环？
    陈辉短暂的休息后，再次收敛心神，看向眼前的数据面板，
    【宿主：陈辉
    语文2级（8%）
    数学3级（17%）
    英语3级（9%）
    物理3级（9%）
    化学2级（0%）
    生物2级（0%）
    体育2级（0%）
    地理2级（0%）
    历史2级（0%）
    政治2级（38%）】
    除了数学和物理，语文英语也都有小幅度提升，随着基础属性的提升，各科熟练度提升的难度明显减小了不少。
    也不知道是不是签了保密协议的原因，他的政治熟练度再次飙升一大截，陈辉自己也很是意外。
    如今凝聚态物理相关的论文已经开发完毕，陈辉暂时找不到更进一步的方向，如果继续这方面的研究，无非也就是继续优化他提出的模型，或者利用这个模型去预测新型材料。
    这显然都不是陈辉想要做的事情，既然模型都已经提出来了，应用的事情，就交给其他人去做吧。
    所以，现在有一个迫切的问题摆在陈辉面前。
    他应该找一个课题了！
    袁新毅并不知道陈辉已经发了论文，自然也没有给陈辉提供课题，这些天他也在忙着自己论文的事情，实在腾不出手来。
    虽然他的证明大体上没有问题，但论文审核团队还是给他提出了不少的修改建议，尤其是从普林斯顿高等研究所回到德国马克斯普朗克数学研究所当上所长的法尔廷斯，这个小老头一连提出了四处修改建议。
    袁新毅头痛的同时，对这位老人也是心生敬佩，因为这些问题都充满了真知灼见，这位老人在代数几何领域的造诣除了已经仙逝的格罗滕迪克，也就只有格罗滕迪克的学生德利涅能够与之相匹，没想到对朗兰兹纲领也有如此深入的研究。
    陈辉思维发散。
    或许，是时候去解决那个终极问题了！
    陈辉可从来没有忘记自己为什么要研究凝聚态物理，不过是想要提升自己在数学和物理方面的积累，然后水到渠成的解决那个高挂了数十年的千禧年难题，完成物理大一统理论的重要一笔。
    不过现在数学物理都只有3级，现在去触碰这个领域，会不会太过勉强了些？
    但很快，他的目光就变得坚定起来。
    都已经几个月过去，拖得够久了！
    先订个目标，只要自己还在不断进步，这个所谓的难题，终将被自己拿下。
    做出决定后陈辉不再内耗，所有心思都铺在了杨-米尔斯方程上。
    杨-米尔斯方程如今存在的问题主要有两个，一个是方程的存在性问题，一个则是质量间隙。
    杨-米尔斯方程是描述基本粒子相互作用的数学框架，就像牛顿方程描述宏观物体的运动一样，它是粒子物理标准模型的核心工具，尤其是描述强相互作用的量子色动力学。
    其核心思想是通过数学上的“规范场”来描述这些对称性如何影响粒子的行为，规范场对应的便是自然界中存在的对称性，比如电荷守恒，动量守恒等。
    就像水面的波纹必须遵守水分子间的相互作用规则一样，粒子的行为必须遵守这些规范对称性。
    关键的矛盾在于，杨米尔斯方程的某些解对应质量为零的粒子，但描述强相互作用的粒子，，比如如质子、中子，却有明显的质量。
    所以问题的核心在于，需要从数学上严格证明，杨米尔斯理论在描述某些相互作用（如强相互作用）时，最轻的粒子必须有一个非零的最小质量，即存在质量间隙。
    物理学家通过实验早已知道强相互作用中存在质量间隙（比如质子、中子的质量），但数学上至今无法严格证明这一点，这暴露了理论数学和现实物理之间的深刻鸿沟。
    如果质量间隙不存在，粒子可能没有质量，物质会像光一样弥散，无法形成原子、分子，更不会有你我。
    杨米尔斯方程的存在性问题，就是问：数学上是否允许存在某种光滑、稳定的‘场’，它能完美描述自然界中的强相互作用？
    即数学上是否自洽，方程是否有光滑、全局的解。
    数学上需要证明，在四维时空（3空间+1时间）中，存在满足特定条件（如能量有限、无奇点）的解，且解能描述物理现实。
    他的难点在于，方程是“非线性的”，解的微小变动会引发雪崩式剧变，就像用一根绳子打一个结，稍微拉紧一点，整个结的结构可能突然崩坏。
    同时方程涉及无限维空间的操作，远超人类直觉，就像是我们试图用天气预报的数学模型，同时预测全地球每一粒沙子的运动轨迹。
    物理学家用杨-米尔斯方程成功了，比如解释质子质量，但数学家却无法从纯数学上证明这些解的存在性，就像工程师靠经验造出了飞机，但物理学家却无法证明“空气动力学方程允许飞机存在”。
    杨米尔斯方程的存在性问题，本质是追问，“宇宙是否允许用数学的‘完美语言’，写下强相互作用的终极规则？”
    答案或许就藏在数学与物理的边界线上！
    当再次回顾这个问题，以陈辉如今的数学物理储备，已然看到了完全不同的景象，他深深为之着迷！
    (本章完)

 第163章 来自欧洲数学学会的邀请

    第163章 来自欧洲数学学会的邀请
    【你的数学等级由3级17%提升到18%】
    【你的物理等级由3级9%提升到10%】
    只是了解这个问题，陈辉的数学和物理熟练度就再次得到提升，这也更坚定了陈辉要深入研究这个问题的决心。
    【恭喜宿主发表一篇数学顶级期刊论文，自由属性点+1】
    双喜临门，熟练度提升的弹幕还没消失，一条新的弹幕就已经弹出。
    “数学年刊的论文发布了？”
    陈辉大喜过望！
    他原本以为这篇论文会审核很长时间，没想到仅仅才过去了两周，就已经登刊了，这样离谱的速度，甚至让陈辉怀疑是不是有什么神秘的力量在影响着这一切。
    陈辉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以他现在的知识储备，想要解决杨-米尔斯方程都费劲，接触玄学似乎还不够资格，至少，也要达到牛顿爵爷的水平才行。
    再次获得自由属性点，陈辉不由将目光放在了自己的基础属性面板上。
    如今他的基础数学方差极大，自由属性点的获取又极为艰难，想要均衡发展是不可能做到的了。
    那么，
    “创造力，给我加点！”
    短暂的犹豫之后，陈辉毫不犹豫的加了创造力。
    【宿主：陈辉
    洞察力4级：（4.1/5）
    判断力1级：（1.8/2）
    创造力4级：（4.5/5）
    记忆力3级：（3.6/4）】
    看着基础属性面板，判断力还才可怜的1级，陈辉甚至有些担心自己判断力太差，会不会导致自己加点的选择出现错误。
    陈辉自己都感觉有些好笑。
    但创造力的加点已经是势在必得，已经有许多数学家物理学家对杨-米尔斯方程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可惜，他们依旧没能解开这藏在宇宙间隙中的谜。
    这说明，现有的方法已经不足以解决这个问题，解决它需要发明全新的数学工具！
    这也是解决千禧年难题的意义所在，解决的不止是问题本身，在解决问题时发明的数学工具能够为数学带来巨大的发展，这些工具本身的价值，比解决的问题价值还要大得多！
    比如数学家们在研究哥德巴赫猜想时发明的圆法和筛法，不仅在数学中有广泛应用，还在物理学中有所应用，例如，在粒子物理学中，筛法可以用来筛选和分析粒子衰变的产物，帮助科学家更好地理解粒子的性质和行为。
    此外，筛法还可以用于模拟和预测物理现象中的某些模式和分布。
    说起来筛法与华夏也是有着不小的渊源，华夏数学家陈景润提出了加权筛法等创新思路，完成了哥德巴赫猜想1+2的证明。
    华夏数学界对筛法的研究可追溯至华罗庚等前辈学者，而陈景润的突破性工作使华夏数学界在该领域实现从“跟随”到“引领”的转变。
    如今筛法仍在密码学、计算数论等领域发挥重要作用，陈景润的成果为此类应用提供了重要理论基础，这也是华夏在解析数论领域的巅峰。
    可惜陈老仙逝后，华夏数学界解析数论这一支就此没落，没能将这个引领的角色一直扮演下去，甚至一蹶不振，都不再有人研究这个领域。
    “存在性，质量间隙！”
    陈辉有些激动，他仿佛看见了一张金光闪闪的藏宝图，物理学家已按图索骥找到了“质子”与“中子”的宝藏，但数学家却无法证明这张图本身是否真实存在。
    现在，他准备化身渔夫，在无限维的规范场海洋中，捕捉一条光滑的“存在性之鱼”！
    短暂的激动之后，陈辉再次投入到学习之中。
    如今他的数学物理基础知识已经较为扎实，但想要解决杨-米尔斯方程，这些显然还不够，他还需要学习更多的知识，更深入的学习。
    从规范场论到纤维丛论，微分几何、拓扑学、动态流形与曲率流，粒子物理标准模型的电弱统一、量子色动力学，对称性自发破缺和希格斯机制……
    他要学的还很多，很多。
    这些知识从上个世纪杨米尔斯方程提出，一直到现在，经过数十年的发展，早已经是一个庞杂的体系，一些知识可以通过书本学到，但更多的，却需要陈辉自己从庞杂的论文库中去寻找。
    【恭喜宿主，收到国际数学会议邀请，将获得自由属性点1*会议评价系数
    注：会议评价系数由宿主在会议上表现判定】
    就在这时，又是一条弹幕弹出。
    陈辉当即停下正在做的事情，看向这条弹幕。
    又是一条新的弹幕！
    陈辉有些振奋，他获得数据面板也十多年，人生的转折点便是自由属性点的出现，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新的弹幕，现在，新的弹幕又出现了！
    从字面意思很容易理解，如果他在会议上的表现足够优秀，那么他获得的自由属性点将不止1个，这无疑是雪中送炭，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自由属性点。
    看来，这个会议，他非去不可了！
    虽然还不知道是什么会议，陈辉已经做出了决定。
    至于是什么会议，
    他这才登陆邮箱，果然，一封来自欧洲数学学会的邀请函赫然在邮箱最上层。
    尊敬的陈辉先生：
    我们谨代表欧洲数学学会（ems）诚挚邀请您作为特邀嘉宾出席，将于202x年12月21日至26日在匈牙利布达佩斯举办的欧洲数学学会年会。本次会议以“数学结构与应用的最新进展”为主题，汇聚全球顶尖数学家、教育家及跨学科研究者，共同探讨代数几何、数论、数学物理等领域的突破性成果，并推动数学教育与产业应用的深度融合……
    鉴于您在凝聚态物理领域的卓越贡献，我们特别希望您能：
    1.在专题研讨组发表30分钟主题演讲；
    2.参与圆桌讨论，分享对华夏数学教育体系与研究的见解
    会议安排……
    联络方式……
    我们深信，您的参与将为本次会议注入重要学术价值，并促进中欧数学界的长期合作。如蒙应允，请于202x年10月30日前回复本函确认。
    此致
    敬礼
    prof. lászlo lovász
    欧洲数学学会主席
    202x年10月19日
    附件：
    会议初步议程（草案）
    布达佩斯会议中心交通指南
    ems合作酒店列表
    没想到竟然是欧洲数学学会的年会。
    但这并不妨碍他立马回复了邮件。
    看得出来，这邀请函应该是他论文在《数学年刊》上发表之后，临时补发的，从附件的会议议程也能看到，对方邀请他做的演讲也是对称性物理的朗兰兹实现与拓扑物质新范式。
    30分钟演讲。
    陈辉有些遗憾，根据数据面板的弹幕，这次能够获得多少自由属性点，全看自己的表现，而30分钟的演讲，显然不可能得到什么很高的评价。
    这种会议的报告时间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比如国际数学家大会一小时报告，那都是能做出突破性成果的大佬们的专属，次一等的是45分钟报告，30分钟，只能说勉强达到了门槛，就是说你的成果有那么点意思，也就仅此而已。
    陈辉也能理解，他的论文创新性的确是够了，但还没有实验证明这篇论文的价值，所以欧洲数学学会给他30分钟的演讲时间也不算看不起他。
    所以，要怎么提高自己在这场会议上的表现呢？
    陈辉皱眉，
    就算他将自己那篇论文讲出来，上限恐怕也就那样了。
    真是令人头秃！
    短暂的思考后，没有得出结论的陈辉埋头继续研读起论文来。
    没有答案的问题不必纠结，这说明自己暂时还没有解答的实力，等到积累够了，不用冥思苦想，也能得到答案。
    距离ems会议开始还有两个月时间，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自己拥有足够的积累！
    ……
    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米国国家数学科学研究所，
    说起来，这座研究所还是华夏裔数学家陈省身与几个伯克利数学家倡议建立的，在数学界也有很高的影响力，每年吸引约2000名数学家、物理学家及跨学科研究者来访，包括多位菲尔兹奖和阿贝尔奖得主。
    “老师，我们真的成功了！”
    教研室中，看着欧洲数学学会发来的邀请函，奥利弗兴奋的看着布莱恩特。
    欧洲数学学会能给他们发来邀请函，说明ems已经承认了他们的研究成果，至少，他们也没有发现问题，这才会给他们发出邀请。
    布莱恩特加入米国国家数学科学研究所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们课题组一直致力于解决杨-米尔斯方程，经过三年的研究，他们终于有了些突破性的进展，这也是布莱恩特希望奥利弗尽快加入课题组的原因。
    也就在一个多月前，布莱恩特预料到那个困住他们的障碍即将扫清，于是带着刚刚加入课题组的奥利弗一起来到了米国国家数学科学研究所。
    前些天，他们终于完成了所有证明。
    杨-米尔斯方程被他们攻克了！
    虽然只是证明了存在性问题，但这是一切关于杨-米尔斯方程讨论的基石，完成这个证明后，那些以杨-米尔斯方程为前提条件的数学和物理结论才能真的成立。
    可以预见，无数数学和物理学家将会感谢他们。
    他们将创造历史！
    发布到预发布平台arxiv后，他们向《数学年刊》投稿，只是一直没有得到回复，直到今天，ems发来邀请函，算是对他们成果的认可。
    可以预见，接下来整个数学界很快就会认识他们了！
    布莱恩特同样很是兴奋，作为这个课题的发起人之一，他至少能够拿到一个二作的位置，并且，两个月后，他将代表课题组前往欧洲数学学会会议上演讲汇报这个成果。
    如果他们的证明能够得到数学界的认可，那么，一年多以后的菲尔兹奖，他未必没有机会。
    因为课题的发起人，已经年过四十。
    时也命也，这是老天爷让他获得这滔天的荣誉。
    当然，他能够获得今天的成就，与他自己的天赋和努力也分不开，这都是他应得的！
    布莱恩特一阵兴奋后，打开了欧洲数学学会发来的邀请函。
    与其他会议大同小异的客套话，布莱恩特直接略过，点开会议议程，想看看自己的报告会被安排在了什么时候。
    即便都是一个小时报告会，但同样也分三六九等，开场报告跟其他报告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可惜，开场报告并不是他。
    那个位置被一个华夏人占据了。
    他证明了朗兰兹的一系列猜想，完成了几何朗兰兹纲领的证明，并且已经得到了不少数学家的认同，之所以现在还没刊发，不过是处于数学家的谨慎而已。
    比起他们这个还在验证中的证明，对方显然处于更高的顺位。
    虽然心中很不爽，但他也无话可说。
    更让他不爽的是，这个抢了他位置的华夏人，竟然还是那个小家伙的老师，当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原本他还准备跟那个华夏人结交一番的，可有了那一档子事，两人显然已经没有了结交的可能。
    他忽然生出了一丝悔意，为了一篇一区sci得罪这样的人物，当真不划算。
    可惜那个时候他并不知道那篇论文的作者是谁，也不知道袁新毅是那篇论文作者的老师，更让他没想到的是，那个小家伙竟然比奥利弗还年轻，可以预见，未来他必定能在数学界有一番作为。
    后悔，总之就是十分后悔。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只要他的证明得到验证，他根本不需要去结交任何人，有的是人来找他结交，即便与那个华夏人交恶，那也无妨。
    至于那个小家伙，就算未来在数学界能有一番作为，那又如何，还能比他的作为更高？
    鼠标滚轮快速划动，扫了一眼后面的议程，布莱恩特有些索然无味的关闭附件预览。
    但很快，他又重新打开了议程附件。
    他看到了什么？
    在议程最后几行，竟然写着陈辉的名字？
    那个小家伙也收到了ems的邀请？
    重新打开附件后，这个问题得到了确认。
    没错，陈辉的确将会在ems的会议上做30分钟报告！
    而报告的题目是，《数论几何化：对称性物理的朗兰兹实现与拓扑物质新范式》。
    把这个题目键入搜索引擎，很快，他在数学年刊最新一期找到了这篇论文。
    竟然是数学年刊！
    布莱恩特与奥利弗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骇之色。
    这才过去多长时间，那小子竟然又发了一篇数学年刊？！
    (本章完)

 第164章 才大一，就开始申请四青了？

    第164章 才大一，就开始申请四青了？
    “老袁，喜事，大喜事！”
    “哈哈哈！”
    江城大学数学院，王启明红光满面的走进袁新毅办公室，爽朗的声音传出了十万八千里。
    “又是什么喜事？”
    袁新毅不知所以，看了眼自己邮箱，并没有发现数学年刊的收录邮件。
    “还得是你啊！”
    “这眼光就是毒！”
    王启明抓起旁边茶几上的茶杯，吨吨吨的灌了一杯茶，有些狐疑的问道，“你还不知道？”
    “陈辉发数学年刊了啊！”
    “数学年刊？”
    随后进入数学年刊官网，果然在最新一期中找到了陈辉发表的那篇论文。
    袁新毅有些恍惚，这些天他忙着改论文，并没有太关注数学年刊，没想到自己的论文还没刊登，学生的论文反倒是先上了数学年刊。
    不过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他的论文事关重大，并且复杂度也不是陈辉的论文能比的，自然需要费更多的时间去验证。
    “这小子，竟然真的把这些问题都解决了！”
    袁新毅心中的震撼丝毫不比王启明小，距离在燕大的研讨会才过去多久？
    不到四个月！
    虽然知道数学年刊既然刊录，论文肯定是没什么问题的，但袁新毅还是点开论文，认真研读起来。
    “哎……”
    王启明一阵无语，他原本是想来跟袁新毅分享喜悦的，但现在，显然是没戏了。
    他也不着恼，迈步回到自己办公室，联系上江城大学宣传部门，这种好事，自然要大宣特宣。
    当然，他也没忘了陈辉的五十万奖励，他必须尽快落实！
    这样的人才，可不能因为这些细节寒了对方的心，若是能够把陈辉留在江城大学，说不得，以后江城大学数学系能够成长为比肩燕北清华的存在。
    ……
    清华大学，
    云伟迈步走进邱成梧办公室。
    “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邱成梧笑着问道，看到云伟过来，他还是很开心的，不过他知道云伟最近在攻克一个很有难度的课题，他最近也没有去打扰云伟。
    他当然明白，眼看着自己同学做出了那等成果，自己却还在原地踏步，云伟身上的压力自然不小。
    “研究陷入了瓶颈，过来找邱老聊聊天。”
    云伟说着，轻车熟路的来到茶几前，开始泡茶。
    邱成梧也从办公桌后起身，来到茶几旁的沙发上坐下，“不妨说来听听？”
    “我也还没想清楚，说不出来。”
    云伟苦笑，“今天只是想找邱老喝茶，今天我们不谈学术。”
    邱成梧笑而不语，过了片刻后接过云伟递过来的茶，幽幽说道，“你跟着我喝了这么几年茶，可知道茶道有三境？”
    “一曰择茶，二曰烹泉，三曰品韵。
    数学亦如是——择题如辨新茶，需嗅其香、观其色，方知是否蕴藏天地真味；烹泉若推导演算，火候急则苦涩，缓则寡淡，唯心手相应，方得清澈回甘；至若品韵，恰似参透定理后的豁然开朗，须忘却技巧桎梏，于至简中见至繁，于必然中悟偶然。”
    他轻叩茶盏，续道，“世人多羡数学之精妙，却不知其根基在‘笨功夫’。昔年我解卡拉比-丘流形之谜，如茶农守山十年，晨昏察云雾，寒暑测土性，终见峰回路转。
    数学非空中楼阁，需扎根于文化厚土——读《史记》知抉择之重，诵《楚辞》养浩然之气，方能在抽象迷宫中辨明方向，切莫困于公式牢笼，当如茶道‘和静怡真’，以谦卑之心对话自然，以通才之眼贯通文理，则真知自现。”
    “看那竹节，空心而韧，数学之道亦在此——虚怀若谷，方能纳万物之变；外直中空，方不堕窠臼，若能以茶人之心治学，十年磨一剑，他日必成大器。”
    云伟苦笑。
    他当然明白邱老这番话是什么意思，无非是告诉他，不要着急，数学也需要积累，只要他静下心来，好好做研究，他日必定能做出一番成就来。
    道理他都懂，可真到了他的位置，他做不到啊。
    邱成梧看懂了云伟的苦笑，于是不再多劝，只是笑着说道，“最新一期数学年刊看了吗？”
    “没有。”
    云伟不知道邱老为什么会有这样一问。
    “上面有一篇论文很有意思，你可以看一看。”
    邱成梧说着放下茶杯，从沙发上起身，去到办公桌前，拿起一迭a4纸，递给云伟。
    《数论几何化：对称性物理的朗兰兹实现与拓扑物质新范式》，作者，陈辉！
    云伟身形一震，“那小家伙真的将那些问题解决了？”
    他也曾思考过那些问题，否则他也不可能那么快的指出问题所在，但他也知道那些问题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解决的，他也有自己的课题需要钻研。
    但没想到，那个小家伙竟然只用了四个月就真的做出来了！
    云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哪怕自己经常被人称为天才，但有时候看到某些人，依旧会产生无力感。
    他才多少岁啊？
    十六？
    十七？
    ……
    数学新星闪耀：《数学年刊》收录我校陈辉同学研究成果！
    当江城大学官号在各大平台发布这条喜讯，注定将会在网络上引起滔天巨浪。
    “wtf？是我眼了吗？这不才刚在讨论一区sci的抄袭问题吗？怎么转眼就发数学年刊了？我这是穿越了还是失忆了？总感觉少看了一集……”
    “+1，我也……”
    “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可能这就是大佬吧！”
    “现在不会还有人认为陈大神是抄袭吧？老子数学年刊都能发，还稀罕你一篇一区sci？”
    “那些说陈大神抄袭的，站出来，道歉！”
    “说不定也是抄袭的呢？”
    “……老子真的无语。”
    “博士生欲哭无泪，我真的好想要一篇论文，陈大神保佑我！”
    “硕士生嫉妒得质壁分离……”
    “本科生，本科生表示，阿巴阿巴……”
    原本抄袭之争的热度已经快要降下去了，经此一事，再次被推上了风口浪尖，数学年刊的分量，哪怕是很多圈外人，也都听说过。
    这甚至比拿到奥运金牌还难，奥运金牌选手华夏有不少，但能发数学年刊的，却是屈指可数。
    与此同时，外网同样议论纷纷，
    “好家伙，这是真大神！”
    “这下子铁证如山了吧，连数学年刊都能发，会是抄袭？”
    “怎么就铁证如山了？这也只能证明他没有抄袭，也没法说就是奥利弗抄袭的他吧。”
    虽然依旧有执迷不悟者，但即便是在外网，陈辉也因为这篇论文风评逆转。
    米国国家数学科学研究所，
    “就这样吧，奥利弗，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报告会，以我们的成果，也不会有人质疑你，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布莱恩特看着网上的评论，轻叹一声，“我承认，这件事是我做错了，谁能想到，那个小家伙竟然成长得这么快。”
    奥利弗也放下手机，眼神迷茫。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天才，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在教研室玩游戏，因为他知道，即便他将大多数时间费在游戏上，他依旧能做得比大多数人好。
    直到那篇论文的出现。
    要说他一点都不埋怨老师，那也是不可能的。
    不过想到即将召开的欧洲数学学会会议，奥利弗也只能轻吐出一口气，以他们汇报的成果，只会比陈辉这篇数学年刊论文更加轰动，到时候，至少，不会有人怀疑他抄袭。
    正如老师所说，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这或许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
    背上书包，走出图书馆，慢步往食堂走去，十月下旬的江城气温已经温和了许多，陈辉也不再处处依赖小电驴，而是恢复了高中的作息，开始恢复跑步。
    对于接下来的学习研究，他已经有了初步计划。
    他准备先证明杨-米尔斯方程的存在性，这也是一切的基础，只有证明了存在性问题，其他基于杨-米尔斯方程的研究才能不再是空中楼阁，无根浮萍。
    证明存在性问题后，再着手解决质量间隙的问题。
    当然，目前为止，陈辉还没什么头绪。
    陈辉也不着急，整个数学物理学界几十年都没有解决的问题，他要是一下子就有头绪了，那反倒不正常，大概率是错误的头绪。
    看着缓慢增长的熟练度，他知道，自己迟早能解决这个问题！
    梅园食堂是离图书馆最近的食堂，菜品也极为丰富，学生还可以享受七折优惠，是陈辉很喜欢的一个食堂。
    选了一荤一素两个自选菜，来到自动识别结账口，拿出手机买单，才看到有几个未接来电，几条消息，平时他手机都是免打扰模式的，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有急事自然会夺命连环call，冲破免打扰的限制。
    端着餐盘找了个位置坐下，
    电话是蓉城二中校长赵德峰打来的，陈辉回拨了过去。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接通，赵德峰语无伦次的声音响起，“喂，小辉，你发了一篇《数学年刊》？”
    “嗯。”
    陈辉点头。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赵德峰有些颤抖的声音才传过来，“我就知道你会有出息的！”
    “小辉，你要好好学习啊！”
    “为国争光！”
    “二中以你为荣！”
    “家里的事情你放心，你叔叔婶婶在二中没人能动得了他们！”
    陈辉有些好笑，不知道校长在说些什么，但也明白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校长放心，我会好好学习的！”
    “那就好，那就好！”
    赵德峰喃喃自语两句，然后才恍然说道，“那不打扰你学习了，我先挂了，有空回母校看看，二中随时欢迎你回来！”
    说完赵德峰当真挂了电话，一副生怕打扰了陈辉的模样。
    陈辉嘴角含笑，对于这些曾经帮助过他的长者，他还是很有感情的，能够让他们感到骄傲，这样的感觉，很好！
    挂了电话，点开消息，
    是老师袁新毅发来的，让他有空去趟办公室。
    陈辉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吃了饭，将吃得干干净净的餐盘带到餐盘回收处放下，这才背着书包网樱顶的数学院走去。
    “不声不响的干大事啊！”
    袁新毅看着走进办公室的陈辉，脸上的笑容根本藏不住，菲奖级别的论文即将发表，收的学生又如此争气，如今的他一扫之前的阴霾，可以说是春风得意了。
    “怎么样，下一步准备研究什么？”
    这才是他叫陈辉过来的目的，他觉得自己现在能教陈辉的，已经不多了，但帮助陈辉寻找研究方向，分析当前数学前沿局势，他还是足以胜任的。
    当然，他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陈辉。
    “杨-米尔斯方程！”
    陈辉的回答让袁新毅笑容僵在脸上。
    过了好半晌，袁新毅才试探性的问道，“要不，你再考虑考虑？”
    “反饭咬一口一口的吃，或许你可以先继续研究凝聚态物理，或者量子力学，过个几年，再去研究那个命题。”
    陈辉沉思片刻，摇了摇头，“我感觉时机已经到了，现在或许是研究这个问题最好的时候！”
    他当真有这种感觉，这种冥冥之中的直觉很奇妙，却又实实在在的存在。
    袁新毅没有再多说，天才的世界真的不好说，他虽然对自己在数学上的积累有自信，却也相信陈辉自己的选择，千万不要仗着自己多活了几年的经验，就随意指导天才，最后的结果往往不会太好。
    他曾看过一个神童，10岁上大学，16岁读博，却在父母的瞎指导下，成了摆烂的啃老族，用他的话说，“既然你们想安排我的人生，那我就把我的人生全部交给你们。”
    袁新毅没有自大到那种程度，所以即便他不是很赞同陈辉这个选择，但在陈辉做出决定后，他也并没有阻止。
    或许陈辉真的能解决这个问题，但他也已经见过太多惊才绝艳之辈，前赴后继的跳入名为“千禧年难题”的大坑中，一蹶不振。
    有的人后续只是虚度几年时光，有的人却是将自己的一生都搭在了上面。
    希望陈辉能不同吧。
    “正好，这里有一张申请表，你可以把你想要研究的课题申请个项目，应该能有两百万左右的经费。”
    袁新毅说着拿出一张申请表递给陈辉，“当然，想要申请下来，你必须得有大致的规划，至少，得让审核者相信，你能完成这个课题，或者说，让他们看到你有完成这个课题的希望。”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优秀青年科学基金项目申请表！
    接过申请表，看到上面的题目，陈辉瞳孔微缩，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国家四青人才中的优青！
    优青是国内青年科研人员职业发展的“黄金门槛”，其申请难度与学术地位高度匹配。
    成功入选不仅意味着科研能力的认可，更意味着资源、机遇与学术影响力的全面提升，随着国家对基础研究的持续重视，优青的竞争将愈发激烈，对成果质量与创新性的要求也将不断提高。
    申请优青成功后，不仅能够拿到200万科研经费，更标志着走入青年学者中的精英层，也是晋升教授、组件团队的关键！
    学校里很多教授挤破脑袋也只能竹篮打水一场空，他一个大一学生，就开始申请优青了？
    这，能行吗？
    陈辉抬头看向袁新毅，“我能申请？”
    袁新毅再次笑了，“你以为《数学年刊》是谁都能发的？”
    “如果你不能，那些现在占着位置的，几个敢坐得稳？”
    (本章完)

 第165章 阿斯麦大危机

    第165章 阿斯麦大危机
    早上，六点四十，蔡京京背着书包来到校门口，等待着保安开门，
    现在距离早读开始还有四十分钟，但他并不是唯一一个等候在校门口的学生。
    陈辉已经离开蓉城二中，但他带来的改变却永远留在了蓉城二中。
    原本这样一所普通高中，要说没有学习氛围那也是不可能的，但要说有多浓厚的学习氛围，自然也不可能。
    随着陈辉的事情在同学们中口口相传，一些潜移默化的改变，终究还是悄无声息的发生了。
    索性蓉城二中并不像其他学校一样，无论刮风下雨，只要没有到点就不会开门。
    见到学校门口等待的同学们，李天华过来开了门，今天正好该他值夜班。
    “咦，那是什么？”
    等待开门过程中，忽然有同学抬头看向校门口上方。
    那里原本挂着三条横幅，但现在，似乎又多了一条，不过现在天色还有些暗，横幅挂得又太高，他们没看清上面的字是什么。
    “祝贺我校陈辉同学在数学顶刊《数学年刊》上发表论文！”
    同学中也不缺眼力好的天赋型选手，他眯着眼睛，用力的向上看，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到。
    “数学年刊是什么？”
    “能跟cmo、imo相提并论？”
    数学年刊的名气虽然已经破圈，但对于这些成天淹没在题海中的高中生来说，依旧是陌生的事物，只是不知道当他们从网络上查找到相关消息后，还能不能保持现在的淡定。
    “这才过去多久，门口又多了一条横幅，校门口上面的空间已经不多了，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有同学啧啧称奇。
    此时学校大门已经打开，蔡京京向校门口上方看了一眼，背着书包走进学校，眼神更加坚定了几分，他知道自己比不过那个妖孽，但只要自己努力，也能收获成功，他能做到，自己也一定能！
    同学们陆续散去，随后又有同学们陆续从四面八方走来，随着天色大亮，校门口那条崭新的横幅也愈发鲜艳，蓉城二中的同学们今日饭后谈资又多了一件。
    早上九点，在办公桌后坐下，赵德峰直到现在都有些没回过神来，回想起这些年听过关于陈辉的传言，一时有些恍惚。
    数学年刊！
    这才多久，那个原本成绩垫底的小家伙都发数学年刊了！
    “老赵，想什么呢？”
    这时，安成章走进办公室，满脸狐疑的问道，“敲你门半天了都没反应。”
    “陈辉发数学年刊了，你知道吗？”
    赵德峰反问到，也算是回答安成章的疑问。
    “知道啊。”
    然而，他并没有从安成章脸上看到惊讶。
    “你怎么知道的？”赵德峰心中有些酸涩，果然，陈辉还是跟安成章更亲近些，安成章竟然比自己先知道这个消息。
    “校门口那么大个横幅，我想不知道也难啊。”
    赵德峰恍然，“那你一点都不惊讶？”
    “有什么好惊讶的，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而已。”
    安成章一副古井无波的高深模样，实际上他早就在办公室手舞足蹈半天了，当然，他不会告诉赵德峰。
    “果然还是你们有眼光！”
    赵德峰轻叹一声，然后看向安成章，“什么事？”
    “有个学生要办理住宿，签个字。”
    “这事儿你找我？”
    “着急！他们家租的房子，房东要卖房，提前把他们赶出去了，现在没地方住，家长我们管不了，但孩子可以先在学校住着。”
    “拿来吧。”
    赵德峰伸手，从安成章手中接过申请表，简单看了一眼后就签了字，“拿去找范荣，先给孩子把住宿办好，手续什么的后面再补也行。”
    “这不就是来要你这句话的嘛。”
    安成章说完转身就匆匆往办公室外走去。
    赵德峰却神色一动。
    范荣！
    是啊，陈辉的叔叔婶婶还在学校，范荣的宿管倒还好，活很轻松，但李天华的保安，每天早晚巡逻，可算不上轻松。
    一念及此，赵德峰拿起办公桌上电话，拨通了门卫室的号码。
    但在电话响了一声后他就又挂断了电话，而是起身，走出办公室，往门卫室走去。
    十几分钟后，赵德峰出现在门卫室中，看着坐在门卫亭中的赵大勇，问道，“李天华呢？”
    “考试去了，他昨晚跟我换班了，不算矿工。”赵大勇不忘解释一句。
    “考试？考什么试？”
    “实验室安全管理制度考试。”
    赵德峰这才想起来，自己给陈辉画大饼的时候似乎说过这件事，但他没想过李天华真的会去参加考试，据他所知，李天华只有小学水平吧。
    “嗯，知道了。”
    赵德峰不动声色，迈步向实验大楼走去。
    以前李天华想要当实验室管理员，自然是需要考试的，不然他也不好交代，但现在，他可没有那么多顾虑，想必也不会有人找他要什么交代。
    走到实验大楼，正好迎面撞上从大楼中走出来的李天华。
    “赵校长。”
    李天华率先打招呼。
    “天华兄，我正好要去找你。”
    “找我？”
    “学校后勤那边缺个人，你有没有兴趣过去？也就学校有采购和发放任务的时候需要清点一下，平时只要注意库房安全就行。”
    赵德峰笑盈盈的说道。
    李天华却面露难色，“那个，我考得还不错。”
    他可还记得陈辉给他说过，实验室管理员每个月能多一千块的工资，他为此可准备了很长时间，这场考试对他来说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赵德峰有些诧异，原本他以为李天华不可能通过考试的。
    “后勤工资不比实验室管理员低，并且每学期发书那几天，会有额外的补贴……”赵德峰低声暗示，他给李天华安排的工作，自然有他这么安排的道理。
    “实验室管理员虽然也很轻松，但也要承担一定责任……”
    “没关系，我做事还是很细心的。”
    李天华坚持。
    他当然知道赵校长的一番好意，但保安的工作是陈辉给他争取到的，而这个实验室管理员，是他凭借自己的双手努力得到的，想必没有人能说闲话。
    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影响到赵德峰，更不想让陈辉因为受人恩惠而束手束脚。
    “好吧。”
    赵德峰点头，既然李天华坚持，他也没办法，不过实验室管理员的位置，当然必定是李天华的。
    ……
    荷兰费尔德霍芬，阿斯麦首席执行官克里斯托夫·富凯站在会议室中，看着大屏上投影的画面。
    【有为p80，使用有为新一代麒麟芯片，墨玉麒麟一代，单核性能达3600分，多核15000分，性能提升65-70%%，功耗降低25%-30%，续航提升15%-20%……】
    “jesus！”
    “这些华夏人是真能吹牛！”
    阿斯麦首席技术官，马丁·范登布林克笑着说道，“苹果3nm芯片单核跑分也就3200左右，他们连5nm芯片都都无法工业化，除非他们亲吻了上帝的脚趾，否则不可能做到的。”
    “我们是不是可以举报他们虚假宣传？”
    宣传部老大马克笑着说道，根本没把大屏上展示的消息当回事。
    “我们已经拿到样机了，马丁，你拿去评测，不能小看那些华夏人，他们最擅长的，就是创造奇迹。”
    克里斯托夫紧皱眉头，看着嬉笑的众人，心中陡然生出一丝危机感。
    这些人吃了太久的技术红利，已经变得自大傲慢在这样的人的领导下，阿斯麦想要维持自己的辉煌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放心吧，克里斯托夫，华夏人的确很精明，但我们之间的代差足有3代，他们就算技术有所突破，也不可能立马赶上我们的，这所谓的单核3600分，简直就是个笑话。”
    马丁根本没当回事，无所谓的说道，“我早就让人去评测了，现在结果应该已经出来了。”
    似乎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会议室房门忽然被敲响，总裁秘书站在门外，在他身后则是跟了个技术部的骨干。
    克里斯托夫不记得他，但他对这人有印象。
    “进来汇报吧。”
    不等秘书请示，克里斯托夫径直招手。
    那位技术部骨干受宠若惊的走进办公室，将手中的一迭资料第一时间递给马丁。
    虽然会议室中克里斯托夫才是当之无愧的老大，但他知道谁才是自己的老大，这可千万不能犯错。
    马丁满意的拿起资料，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
    下一刻，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身子也不自主的坐正，速度极快的翻动材料，一直到最后一页。
    “直接说结果。”
    克里斯托夫不悦已经写在了脸上。
    马丁有些茫然的抬起头，“是真的！”
    “宣传上那些数据是真的！”
    “这怎么可能？他们怎么做到的？”
    说完他目光凌厉的看向来送材料的技术部骨干，“你们是不是哪里没测准？仪器出问题了？”
    “仪器没问题，方法也没问题，我们特地拿了水果公司的新品来做对比实验，有为这款新机，性能更高，功耗更低，只是芯片体积略大一些。”
    克里斯托夫大概猜到了些什么，径直走过去，拿起评测报告看起来。
    其他人也都收起了嬉笑的神色，别看他们刚才一副轻松的模样，但要说心中没有半点担心也是不可能的，华夏人一向擅长创造奇迹，并且，一旦被他们领先，就永远不可能超过他们了。
    如果那些华夏人当真研发出了更先进，甚至能媲美他们的芯片，阿斯麦的未来恐怕……
    “逆向工程！”
    “马上启动逆向工程！”
    看完报告的克里斯托夫神色严肃，看向马丁，“三天内我要拿到结果！”
    马丁面露难色，“芯片的逆向工程哪有那么简单。”
    “不说手机芯片，就说显卡芯片，4060显卡使用的是5纳米芯片，3070使用的是8纳米芯片，华夏如今是拥有7纳米芯片工业化能力的，可他们造得出3070显卡吗？
    不要说3070，他们连12纳米工艺的2080都造不出来！”
    “他们又怎么可能没想过要启动逆向工程，但芯片的逆向工程，太难了，几纳米的芯片，得用最先进的电子显微镜才能看清楚……光是看到芯片细节就很困难了，更别说要去逆向它的架构……一张芯片上可是有七百多亿颗晶体管……”
    “闭嘴！”
    克里斯托夫怒吼一声，“现在，立刻，马上，去给我进行逆向工程！”
    “三天内要是没有让我满意的结果，你就给我滚蛋！”
    他当真是出离的愤怒了。
    这些家伙拿着天文数字的高薪，遇到点困难就开始畏惧，那些华夏人在被全方位封锁的情况下都能造出这种性能的芯片，他们有什么理由畏难？
    “好的，我这就去。”
    马丁脸色有些难看，克里斯托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斥责他，让他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但在面子和工作之间，他还是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文森特，你怎么看？”
    马丁走后，克里斯托夫看向首席运营官。
    会议室中众人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要知道，苹果最新机型的芯片采用的是3纳米工艺！
    华夏人竟然搞出了比苹果芯片性能更高，功耗更小的芯片，他们不敢想象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果继续封锁，我们可能会彻底失去华夏市场。”
    文森特悲观的说道，在此之前，华夏市场占阿斯麦销量的50%，若不是因为阿斯麦的关键零部件，
    比如光源系统有处于米国的子公司cymer提供，高精度光学镜头是与德国蔡司共同开发，但部分技术依旧来自米国，芯片设计过程中最关键的软件，依赖美国eda工具等都涉及到米国，再加上一些其他的因素，他们不得不听从米老大的指挥。
    他们自然不愿意放弃这么大一片市场，即便如此他们也都还能接受，因为他们知道，华夏终究还是得靠他们，比如通过跳板协议购买duv，他们只是利益受损，自然能够接受。
    可现在，如果华夏真的自研出了能媲美3纳米工艺的芯片，他们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甚至不止是华夏市场，以华夏的工业化水平，可以预料的是，三五年之后，全球市场都会被华夏人占领，阿斯麦已经处于生死存亡的关头了！
    (本章完)

 第166章 将由我来为祂封顶

    第166章 将由我来为祂封顶
    “7纳米芯片！”
    “jesus！”
    “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他们竟然用7纳米的工艺，做出了媲美3纳米工艺的芯片！”
    “不，不是媲美，是超越！”
    实验室中，亲自参与逆向工程的马丁失声惊呼。
    “解析他的架构！”
    能够当上cto，马丁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当他发现华夏使用的是7纳米工艺时，不但没有担忧，反而兴奋起来。
    因为这就说明华夏并没有在芯片制作工艺上完成突破，而是弯道超车，目前来看，应该是采用了更精妙的架构。
    竟然仅凭架构就让芯片的性能提升了近三倍，能耗反而降低了，这简直就是奇迹！
    工艺的突破是困难的，但架构，他们完全可以抄过来！
    3纳米工艺再加上这种神奇的架构，那将会造出何等可怕的怪物，马丁身体因为太过兴奋开始战栗。
    虽然他说了那么多困难，但比起华夏，他们拥有巨大的优势，他们有世界上最先进的显微镜，能够看清芯片的细节，能够看清晶体管的布局，还有能够进行1.4纳米电路设计的eda。
    所谓eda就类似工程画图的cad一样，可以简单理解成专业的芯片设计软件，他可以设计电路图，可以模拟芯片运行情况，以及对集成电路进行仿真推算，是芯片设计中必不可少的专业软件。
    据他们所知，华夏最先进的eda只支持7纳米。
    拥有这些技术支撑，他们完全可以逆向出这张神奇芯片的架构，只是稍微麻烦些而已。
    但想到这项工作的前景，哪怕是养尊处优，懒得麻烦的马丁，都浑身充满了干劲！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
    马丁看着从有为最新款手机芯片中逆向出来的架构图，感觉老天爷在跟他开玩笑。
    这么密集的堆迭，他们是怎么解决散热问题的？
    这样的芯片，运行十秒钟就能煎鸡蛋了吧？
    确定这不是某种炸弹？
    像是触电一般，手中芯片掉落在办公桌上。
    他这才想起，通过之前的评测，这块不科学的芯片不仅没有散热问题，全功率运行的温度还比苹果的3纳米工艺芯片更低。
    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架构到底有什么魔力？
    既然想不通，那就去实验，先把东西做出来再说，只要能够复现有为芯片的效果，那也就不用去搞懂其中的原理，先用起来再说。
    “这根本不可能吧，这样把晶体管堆积起来，根本就是一坨垃圾。”
    技术部门芯片相关的骨干摇头，虽然事实就摆在眼前，但他还是不相信真的是这个结构拯救了华夏人造出来的那坨芯片。
    正因为是芯片相关的专家，对芯片越是了解，就越能知道，这块芯片到底有多不合理。
    “通过eda进行仿真的效果也并不好，这样的架构做出来的根本就是一坨垃圾，不可能是高性能的芯片！”
    马丁甚至没有反驳这位骨干。
    多想无益，他直接联系了三星首席技术官南锡禹。
    阿斯麦专精光刻机，并未涉足芯片制作，想要做出完整的芯片，只能依靠合作友商。
    芯片虽然不归他们管，但这件事的结果却与他们密切相关，由不得他们不重视。
    现在荷兰正是早上十点多，韩国则是凌晨三点多，无视时差，马丁任由电话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这就是作为头部供应商的底气。
    “马丁先生。”
    终于，电话被接通挂。
    “我这里有一张芯片架构图，已经邮箱发给你了，你们立即根据这个架构图制造出芯片来，测试其性能。”
    马丁几乎以命令的语气说道。
    “你们也在逆向有为的芯片？”
    过了一会儿，电话那边传来了一句蹩脚的英文，即便已经跟这些偷国人打了很多次交道，马丁依旧无法适应对方的发音。
    偷国人总是会将f发成p，function会念成punction，听得人很是别扭。
    “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照我说的做就是。”
    马丁一阵烦躁，克里斯托夫只给了他三天时间，现在已经只剩几个小时了，如果他没法给出一个令人满意的答复，他知道，克里斯托夫真的会让他滚蛋。
    “我们已经复刻出来了，马丁先生。”
    电话那头传来了沮丧的声音，“根据这种架构制作出来的锌片甚至都算不上暖宝宝，晶体管会在高温下迅速损坏，它甚至都没法正常运行超过十秒！”
    马丁这才意识到，对方这么慢才接电话，或许并不是因为对方在睡觉，而是，他们在连夜进行逆向工程。
    “这怎么可能？”
    “一定是你们什么地方弄错了！”
    三日之期已到，他却一无所获，这让马丁无法接受。
    “不可能弄错的，我们已经进行三次实验，每次都有十组对照组，这个架构的确是无用的，甚至是糟糕的。”
    南锡禹疲惫和失望的声音响起，“或者说，单独这个架构是不起作用的，一定还有什么我们忽视的点！”
    比起阿斯麦，危机感更重的自然是他们三星。
    即便是在芯片核心技术封锁的前提下，有为的市场占有率都已经超过三星了，若是让有为造出了比三星更强的芯片，可以预见的，三星将在国际市场上被一击即溃。
    阿斯麦的危机在不远的未来，而他们的危机，就在眼前！
    ……
    【你的数学等级由3级31%提升到32%】
    图书馆中，陈辉收起电脑，眼前适时弹出一条弹幕。
    距离他决心研究杨-米尔斯方程已经过去半个月，从十月下旬来到了十一月初，江城的天气也从如火的暴烈变得温和起来。
    背上书包，起身往食堂走去。
    深入了解之后，陈辉才发现，原来科学界对杨米尔斯方程的研究已经到了很高深水平，通过atiyah-singer指标定理与纤维丛理论，已证明四维球面上杨-米尔斯方程解的模空间是光滑流形，其维数由规范群结构决定。
    例如，su(2)规范群对应的模空间维数为8，这一成果为解的存在性提供了拓扑基础。
    但当前证明局限于四维时空，更高维（如超对称理论所需的10维）流形上解的存在性仍需突破，主要障碍是规范场紧致化后的奇异性。
    uhlenbeck在1982年证明四维杨-米尔斯方程解的可去奇点定理，师爷爷田阳将其推广至高维，解决了规范场在奇点附近的收敛性问题，陶布斯在1982通过构造瞬子解，验证了非平凡解的存在性。
    不仅是数学基础上的突破，物理实验同样有不小的进展，量子色动力学中，格点计算验证胶子自能修正项，证实渐近自由与色禁闭现象……
    但未解的问题依旧还有很多，比如高维流形的存在性，质量缺口的普适性，虽然动态里奇流证明了四维情形，但推广到非紧致流形，如宇宙学尺度时，质量缺口可能被引力效应破坏，需结合量子引力理论，规范群扩展的兼容性，su(n)群外的规范群是否存在物理可实现的解，目前仅通过弦理论给出间接证据，缺乏独立数学证明……
    陈辉精神振奋，只觉大有可为。
    而目前主流的研究方法主要有，拓扑量子场论重构，利用任意子编织技术构建杨-米尔斯场的拓扑保护态，实验测得纠缠熵s=0.693ln2，逼近理论极限。
    机器学习辅助证明，2025年deepmind开发的gpt-7模型，通过模式识别优化里奇流参数，将瞬子解计算效率提升300倍。
    规范-引力对偶探索，通过ads/cft对应，将杨-米尔斯方程解映射到反德西特空间，为引力子存在性提供新视角。
    这也是陈辉目前学习的主要方向，他不知道哪一条路才是通往真理的正确道路，所以在此之前，他需要深入了解这三个方法，这无疑是一项艰巨的任务，索性他有时间，也有信心去完成这个任务。
    当然，他现在还没什么头绪。
    陈辉也并没有气馁，另一个千禧年难题，庞加莱猜想也不是佩雷尔曼一个人解决的，它同样经过了很多年，很多位数学家的共同努力。
    1960年，米国数学家斯梅尔就完成了对所有五维和五维以上的流形，庞加莱猜想的证明，可惜他的方法无法证明三维和四维的庞加莱猜想。
    直到1981年，弗里德曼证明了关于四维流形的庞加莱猜想。
    之后才有大家熟知的佩雷尔曼对三维流形庞加莱猜想的证明，他完成了为这座大厦盖顶，但这座大厦的墙体地基，是由无数数学家们共同完成的。
    就像现在的杨-米尔斯方程一样，陈辉觉得，现在已经到了给杨-米尔斯方程这座大厦盖顶的时候了！
    一路上陈辉虽然收起了论文，大脑中也没有停止思考，只是凭借本能反应走进食堂，打饭，坐下，吃饭。
    就在距离陈辉他们不远处，一行七人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陈钰兴致勃勃的介绍着自己的男朋友，说起男朋友那些光辉事迹，她白皙的脸上容光焕发，满脸幸福骄傲的神色。
    尹浩他们几人难免有些羡慕，听着陈钰说的那些打比赛写论文的事情，听得津津有味，还有些向往。
    至于他那位男朋友，只是在一旁微微点头，一副很是高冷的模样。
    不过尹浩他们也能理解，毕竟是大二就能发而去sci的学霸，高冷点也是很正常的。
    但一想到自己寝室那位大佬，也挺接地气的，只能说学霸与学霸之间，也是有差别的。
    忽然，尹浩眼前一亮，他竟然真的在食堂看到了陈大神。
    “陈大神，你竟然也要吃饭！”
    尹浩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也不再听陈钰诉说那些光辉岁月，端着餐盘就在陈辉对面坐下，顿时，一群人端着餐盘就来到了陈辉的餐桌上。
    尹浩张夏，还有尹浩女朋友梁雪菲和她们寝室四三人。
    陈钰那位男朋友看了陈钰一眼，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陈钰神色有些不自然，刚刚脸上的得意已然完全消失，但她还是低声说了一句，“数院那个天才，陈辉！”
    听到这话，那个男生眼前一亮，也不等陈钰，同样端着餐盘来到了陈辉桌边坐下。
    李泽翰和陈灵儿并不在，之前李泽翰一直跟着陈辉一起学习，但陈辉的节奏的确不是正常人能够跟得上的，如果不是一起行动，想要在图书馆找到手机开了免打扰模式的陈辉，也的确不容易。
    于是，李泽翰开始跟陈灵儿一起进出图书馆，据说他们最近在研究周氏猜想。
    这是一个由华夏人提出的猜想，是数论领域中关于梅森素数分布规律的重要数学猜想，算是华夏数学家在数论领域的高光之一了。
    当然，这个猜想本身也是有不小难度的，从1992年提出，到现在几十年过去了，还没有被攻克，李泽翰两个大一新生想要证明，还是很难的，祝他们成功吧。
    寝室中剩下的尹浩和张夏，才算是正常的大学生生活，然而，尹浩一入学就谈上了女朋友，张夏这个小倒霉蛋平时都是形单影只。
    人聚得这么齐，也是难得，想来是有什么大课，大家下完课一起过来吃饭了。
    “大佬难道就是数院的陈辉？”
    那个陈辉不认识的男生目光灼灼的看向陈辉，满脸激动的表情。
    “哦，他是陈钰男朋友，计院的严毅。”
    尹浩开口介绍到。
    “大佬好大佬好。”
    严毅笑容满面的看向陈辉，“大佬大一就发数学年刊了，真是羡慕啊，听说大佬12月要去参加欧洲数学学会年会，要做30分钟报告会，到时候我也在那边，一定去给大佬现场打call。”
    “大佬，先加个微信吧！”
    “？”
    尹浩看向这位计院大神，神色古怪，眼中的滤镜碎了一地。
    你刚刚可不是这样的！
    我还是喜欢你桀骜不驯的模样。
    其他几人的神色同样古怪，尤其是陈钰，心头五味陈杂，一时无言。
    严毅却根本无视了其他人的反应，对于尹浩他们这些大一的新兵蛋子来说，能发数学年刊的确是很强的事情，却没有什么具体的概念，只有他这个发过论文的人才知道，发数学年刊的难度到底有多大，才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只是发了一篇二区sci而已，计院大大小小的奖项就拿了十几个了，可想而知一篇数学年刊的分量有多重。
    能够与这样的人物结交，些许脸面，已经没那么重要了，他也从来没有觉得对这样的人表现出热情的态度是丢面子的事情。
    (本章完)

 第167章 来自院士的灵感

    第167章 来自院士的灵感
    最终陈辉还是跟这位计院大神加了微信，约定去到布达佩斯后再联系。
    一顿饭吃完，陈辉端着餐盘，跟尹浩张夏两人打了声招呼后就出了食堂。
    才从梅园出来，陈辉就看到一位老人迎面走来。
    “陈辉小友！”
    “真是巧了！”
    郑楠柠院士也看到了陈辉，当即掉转方向，迈步笑容满面的向陈辉走来。
    “郑老好。”
    陈辉热情的回应，打招呼，心中却觉得有些奇怪，这位郑楠柠院士本身是在长安任职，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江城。
    “我是特地来找你的。”
    郑楠柠热情的笑着说道，“你的那篇分形结构的论文可以发表了！”
    显然，战略目标达成得很是不错。
    “数学模型那篇，希望能再等一等，当然，上面也不会亏待你，上次你就已经提供卡号了，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两百万打到你的卡上，你别管是哪来的，收着就是。”
    “你也别嫌少，我们都知道，如果你用这个发明和技术去谋利，能够获得远超这个数字的财富，但你也知道，这种经费申请不是那么容易的，这个数字已经很有诚意了，这本身也是一种荣誉。”
    “怎么会，我对物质要求不高，只要能满足基本生活就行，这已经很多了。”
    听到这个数字，陈辉倒是没有太多的波动，早在肖蒙教授说起专利分红的时候，他就已经预料到这次发现能给他带来不少的财富了，他的预期甚至是远远超过这个数字的。
    不过也正如他所说，他对物质并没有太高的要求，两百万也不算少了。
    现在的他一心扑在杨-米尔斯方程上，比起灯红酒绿的奢靡生活，追寻真理的奥秘显然有意思多了。
    “你放心吧，祖国不会忘记你的贡献的，这只是开始，以后还会有更多的补偿。”
    郑楠柠心情很是不错，看向陈辉的眼中也全是满意之色，天赋异禀又心系祖国，这样的人才，才是华夏的栋梁之材。
    “对了，听说你最近在申请优青？”
    “嗯，陈辉点头。”他也不知道他这个研究需要什么经费，但既然是老师让申请的，他也不会拒绝。
    “你的选题可是很大胆！”
    郑楠柠神色严肃的问道，“有信心能做出来吗？”
    优青项目答辩即将开始，身为评委之一，郑楠柠有责任了解一下。
    “现在还没什么头绪，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做出来，但只要给我时间，我一定能做出来。”
    陈辉给出肯定的回答。
    “嗯。”
    郑楠柠点头，沉思片刻后才再次说道，“好，我相信你！”
    虽然按理来说，不要说两百万的项目经费，就算是两千万，都是陈辉应得的。
    但他们可以给陈辉两千万奖励，却不能因此就弄虚作假，让一个根本没有希望的课题通过审核，拿到优青的项目经费，这是不负责任的表现。
    如果换个人申请这个课题，说出这种话，郑楠柠就直接叫保安轰人了。
    但这个人是陈辉的话，他愿意给这个小家伙一个机会，一个大一就能发数学年刊的小家伙，谁就能肯定他一定解决不了这道千禧年难题呢？
    他相信，这个小家伙不是随便申请个课题骗经费的人！
    当尹浩一行人从食堂出来时，看到的正是陈辉与郑楠柠聊天的画面。
    “那个老人是谁？”
    张夏好奇的问道，他们虽然不认识这位老人，但从这位老人身上的气质，他们也能感受到，这应该不是什么普通人物。
    “王老师。”
    严毅忽然看向另一边。
    只见一个穿着西装的中青年从旁边匆匆走过，对严毅点了点头，径直往前方走去，似乎有什么急事。
    “这个就是你老师？”
    陈钰好奇的问道，这位男朋友口中的优青，比她想象得要年轻许多。
    “严毅老师可是优青，你们知道优青吧？”
    “能够申请两百万的项目基金！”
    “严毅干活发文章都是有工资的，八百一个月！”
    看到严毅老师，刚刚被陈辉比下去的陈钰忽然来了精神，兴致勃勃的介绍到。
    尹浩几人这才对那位西装革履的老师肃然起敬，这位老师的形象在他们眼中瞬间变得高大起来。
    也就在这时，他们看到这位老师竟然直奔陈辉两人方向而去。
    “郑老，您怎么来江城大学了！”
    王寰宇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奋，上前打招呼，这一点，严毅或许就是从他身上学的。
    眼前这位可不是什么挂着虚名的院士，而是华夏人工智能科学发展的先行者和奠基者，就连长安交通大学都因为他成为“人工智能101计划”唯一牵头高校，引领国内人工智能教育与科研创新。
    这样的人物，拥有的能量远不是他一个小小的优青能比的。
    “王寰宇，上个月我才去长安交通大学听过您的讲座，印象深刻，获益匪浅。”
    见到郑楠柠疑惑的表情，王寰宇自我介绍到。
    “哦，小王啊！”
    郑楠柠恍然大悟，对这个当时在讲座上提了问题的年轻人有不错的印象，这个小家伙思维敏捷，将来必定能有一番作为。
    他还是很喜欢这种年轻人的。
    王寰宇笑容更加灿烂，“郑老有时间去我们教研室看看吗？”
    “我们最近在做的视频生成模型已经有不错的成果了，郑老想去看看吗？我们可以给郑老演示演示。”
    郑楠柠有些遗憾，“抱歉，我还有点事想跟陈辉小友讨论，恐怕没时间过去了。”
    “我对你们的研究也挺感兴趣的，你可以通过邮件发给我，或者我们约个时间，你来长安，到时候大家一起交流交流。”
    郑楠柠没有说谎，他对王寰宇的研究的确感兴趣，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真是太遗憾了，那不打扰郑老，您先忙。”
    王寰宇满脸遗憾的看了陈辉一眼，眼底深处有一丝不解。
    他听说过最近数院声名鹊起的那个小家伙，但他想不通，就算陈辉发了数学年刊，按理来说，跟郑老应该也扯不上关系才对，毕竟陈辉研究的内容跟人工智能八竿子打不着关系。
    不过看到陈辉那张年轻得有些过分的脸，他也就释然了，他真的太年轻了！
    “郑老？”
    不远处的尹浩几人呆在原地，随后满脸茫然的看向严毅。
    就在刚才，他们亲眼看到那位优青对这位老人的态度，说得不好听点，都可以用谄媚来形容了。
    严毅有些头皮发麻。
    他虽然才大二，却也跟着老师出入过一些会议，上一次见到老师如此称呼的那个人，是科学院院士！
    难道，这位跟陈辉聊天的老人，也是院士？
    自己大一还在玛卡巴卡，这个家伙都已经开始跟院士接触了吗？
    若是能成为院士的学生，能够获得的资源是不可想象的，未来必然一片坦途……
    “存在性和质量间隙，你准备先从哪个方向入手。”
    王寰宇走后，郑楠柠才继续对陈辉说道，两人就像是一对爷孙，在校园中悠闲迈步。
    “质量间隙像是隐藏在宇宙黑洞中的宝藏般令人着迷，但存在性是一切的基础，我准备先证明存在性问题，再徐徐图之。”
    陈辉诚实回答到。
    郑楠柠点头，继续问道，“目前杨-米尔斯研究的前沿方向有三个，你觉得哪个方向最可能完成突破？”
    这个问题陈辉还当真没有想过，但刚刚了解完这三个方向，似乎也是时候考虑这个问题了。
    拓扑量子场论重构方向数学结构清晰，抗干扰性强，基于非阿贝尔规范场的拓扑不变量，如陈数、瞬子数，可直接关联杨-米尔斯理论的模空间与物理态的分类。
    但当前研究集中于二维/四维流形，高维推广需突破规范场紧致化技术，并且拓扑态与标准模型中的规范场对应关系尚未完全明确，实验可观测性存疑。
    但这是最适合陈辉的方向，他的数学物理基础扎实，代数拓扑和范畴论也是信手拈来，能够轻松入门并深入研究，或许能很快就将这个方向的研究带入新的境界。
    机器学习辅助证明，这无疑是陈辉薄弱的方向，但这同样是非常有意思，也很可能出成果的方向，如今数学界的年轻科学家们，比如舒尔茨和陶哲轩，都在积极推进人工智能在数学研究中的应用。
    其强大的计算能力能够让瞬子解计算效率提升300倍，在处理高维问题时，神经网络可拟合非线性偏微分方程的复杂解空间，比如杨-米尔斯方程的瞬子模空间。
    但它的问题也是最大的，黑箱模型难以提供严格的数学证明，依赖数据质量与训练集设计，数值解可能偏离物理真实。
    规范-引力对偶探索则是借鉴了弦论中的ads/cft对偶，将杨-米尔斯方程映射到反德西特空间的引力理论，解决强耦合问题。
    但其对偶有效性局限于特定维度，引力子质量与规范场耦合的匹配问题尚未解决，在低能极限情况下会失效。
    弦论对于陈辉来说也是一个全新的领域，光是对弦论的学习都需要耗费他大量的时间。
    总而言之，目前的情况像是有很多通往真理的大道，但每一条路上都布满了陷阱，千疮百孔，甚至都看不到路的尽头到底是什么。
    “机器学习是个不错的命题，或许你可以考虑考虑，这是很容易出成果的方向。”
    或许是见陈辉沉思了太长时间，郑楠柠开口提议到。
    “为什么不把三个方向融合，取长补短呢？”
    忽然，陈辉开口。
    隐约之中他似乎捕捉到了什么，但这次与之前几次不同。
    他只隐约感觉到了潜藏在黑暗深处的那一丝光亮，甚至都还没看到它的光芒。
    还需要他继续往前走几步才能看得更加真切，当然，也可能他向前走几步后才发现，那只是地上一滩泔水的反光。
    陈辉没有气馁，反而有些兴奋，这个困扰了整个学术界几十年的问题，自然不可能这么轻而易举的被他破解，但至少，这是个好的现象！
    郑楠柠没有继续多说，他从陈辉的眼神中看到了些不可思议的东西。
    这当真是个好现象！
    郑楠柠有些激动。
    【你的数学等级由3级32%提升到33%】
    【你的物理等级由3级21%提升到22%】
    弹幕在陈辉眼前弹出又消失，陈辉却全然没有理会，双眼失去焦距，沉浸在识海之中。
    过了约莫半个小时后，陈辉才从这种状态清醒过来，郑楠柠也一直陪着陈辉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在校园中闲逛。
    “抱歉，突然想到点东西，不自觉就着迷了。”
    陈辉向郑楠柠歉意的说道。
    “没关系，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希望你能着迷更长时间，我愿意多等一会儿，多久都行！”
    同样是研究者，他当然明白陈辉刚才的状态有多难得。
    若真是如他所说，陈辉能够沉浸更长时间，或许还真有可能解决那个难题。
    不过现在，这个小家伙似乎依旧有所收获。
    融合三个方向取长补短？
    这么多年也不是没有科学家想到，可要怎么融合，本身就是个难度不亚于杨-米尔斯方程的难题，当然，这也是研究千禧年难题的另一个重大意义。
    这挺难的，希望他成功吧！
    又跟郑楠柠院士聊了些杨-米尔斯方程相关的东西后，两人就此分开，陈辉要继续去学习刷熟练度，争取向前再走几步，去那道隐藏在黑暗中的灵光面前瞧一瞧，看看是真的宝藏，还是一场梦。
    郑楠柠院士同样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忙碌。
    郑楠柠院士虽然是工程院院士，但理论知识并不薄弱，即便是他并不擅长的杨-米尔斯方程相关的知识，也能跟陈辉畅聊，甚至还能提出些让陈辉意外的观点。
    这让陈辉对这位老人不由心生敬意。
    “你竟然没在图书馆，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可让我一顿好找！”
    郑楠柠才走没多久，王启明就找到了陈辉，从他那阳光灿烂的笑脸就能知道，必定是有什么好事。
    (本章完)

 第168章 学术魅魔（加更）

    第168章 学术魅魔（加更）
    “学校给你的六十万奖金下来了！”
    王启明很是得意，陈辉有一篇一区sci，按照江城大学规定，是有十万奖金的，加上一篇数学年刊的五十万，这次一次性发齐。
    一般来说，学校的奖金什么的，肯定是不会少你的，但什么时候下来，那就全看运气了。
    他记得最夸张的一次是某位同事的专利奖励，13年发的专利，23年才发奖金。
    当然，奖金是一分没少的。
    陈辉的奖励能这么快下来，当然少不了他的功劳。
    “多谢院长。”
    陈辉当然也明白，开口道谢。
    王启明摆摆手，一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的模样，“还有最近听说你在图书馆找位置挺麻烦的，我特地在数学院给你安排了个小办公室，走，我现在就带你去看看。”
    江城大学图书馆的氛围倒是很不错的，但正因为学习氛围太好，导致陈辉并不能每一次都找到合适的位置，有时候甚至找不到位置，只能去找个空教室学习，的确不算太方便，如果有个办公室，那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跟着王启明一路上了樱顶，去到数学院，在一楼角落的位置，有一个十几平的小房间，靠墙是一张宽大的办公桌，办公桌前方就是窗户，此时正半开着，一眼望去，蓝天白云和校园风景尽收眼底。
    因为位置足够高，所以即便开着窗户，也不会被外面的声音打扰，关上门，这里就是一方幽静的世外桃源。
    在侧面，还有一张一米二左右的行军床，想在这儿睡觉的确是差了点，但要是午休小憩一下，却是非常方便。
    当然，这对陈辉来说完全是多余的，他的世界里没有午休二字。
    “小是小了点，但你也知道，学院就这么点地，你先在这里凑合一下，如果有更合适的位置，我第一时间给你安排。”
    王启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江城大学数学院本身也不是强势专业，能够获取的资源远不如测绘和口腔医学等强势专业，这等出手，的确是有些小家子气了。
    “我很满意这里。”
    陈辉回头，诚挚的向王启明道谢，“多谢院长。”
    “行，你满意就行，那我就不打扰你了，这是钥匙，以后这间办公室就属于你了。”
    王启明拿出一串钥匙递给陈辉，转身往办公室外走去。
    呜呜……
    这时，陈辉忽然拿出手机，是一条短信。
    王启明听到动静，立马回头，得意的笑着问道，“是奖金到了吗？”
    说着他探头向陈辉手机屏幕看去，他也知道这不是很礼貌的行为，但根据他的估算，这个时候奖金也的确该到了，他想看看自己的杰作。
    【中国农业银行】【您尾号4179账户……完成转存交易人民币2000000，余额……
    “？”
    “热电材料那篇论文的补偿。”
    陈辉大概能猜到王启明的想法，解释了一句，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钱真的跟数字没什么区别了。
    他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有这一天，而今天，距离他为了一顿饭心痛的二月，才过去不到九个月而已！
    世事如此，当真奇妙。
    “竟然才两百万，这些人真是越来越抠门了。”
    王启明嘟囔一句，心中却生出巨大的危机感，如果江城大学不能给陈辉提供更好的环境，那陈辉这样的天才，为什么要选择留在江城大学呢？
    他一定得再努努力才行！
    看着王启明离去时那充满危机感，像是一只炸毛猫，却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陈辉就有些好笑。
    摇了摇头，关上门，突然到手两百六十万奖金，以往想都不敢想的数字，现在就安静的躺在自己账户上。
    自己只是按部就班的学习，突然就财务自由了，陈辉一时有些迷茫。
    想了想，陈辉当即给叔叔转了二十万过去，倒也不是不愿意多转，只是他担心转得太多了会吓到叔叔，随后他拨通了叔叔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接通，李天华似乎是用手捂着话筒，低声的说道，“小辉，你怎么又给我转了二十万？”
    刚才他正在巡逻，看到转账短信，他特地找了个偏僻的地方接听了陈辉的电话。
    看到账户上那恐怖的数字，他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学校的奖金发了。”
    陈辉能听出叔叔语气中的惶恐，赶紧解释到，“之前跟您说过，学校承诺我发一篇数学年刊就奖励五十万的。”
    他没有说两百万的事情，免得叔叔更加担心，有时候挣的钱太多，好像也不太好。
    “数学年刊？”
    李天华释然，“怪不得学校门口又多了一条横幅，这数学年刊到底是什么，竟然比imo金牌还重要？”
    “学校门口多了条横幅？”
    陈辉愕然，但很快大概猜到是个什么情况了，不由有些哭笑不得。
    “数学年刊是数学界的顶级期刊，类似报纸，很厉害很权威的报纸，我在上面发表文章，学校要给我稿费。”
    陈辉耐心的解释到，“你可以简单理解为外卖界的单王，达到要求了就有奖金，只是这个奖金比较多而已。”
    “你不用给我转钱，这钱你留着娶媳妇，现在娶媳妇可要不少钱的。”
    虽然这个数字有些骇人，但联想到不久前赵校长的态度，还有学校门口的横幅，他自然相信陈辉，“家里不缺钱，我现在是实验室管理员了，婶婶也涨了五百块工资，外面欠的钱也还完了，每个月工资根本不完，你不用担心我们……”
    “这些钱给蕊蕊他们买些好吃的，给他们买些新衣服什么的，你们要是缺什么尽管买，不够就来找我要。”
    陈辉笃定的说道，“家里以后再也不会缺钱了！”
    又跟叔叔聊了些家里最近的事情，和自己的大学生活后，陈辉挂断了电话。
    在办公桌前坐下，拿出电脑，摊开草稿纸，陈辉没有第一时间继续学习，而是打开了《自然物理》官网，按照官网要求，修改了一些格式和内容后，发送到官方投稿邮箱。
    随后他打开ppt，开始为优青的现场答辩做准备，申请优青并不是提交一张申请表就行了，还需要进行现场答辩，然后根据评委意见修改相关材料，过关之后才会进行签约，即便是签约之后，也会有进度监督跟踪什么的。
    等到项目经费下来，他就可以在这间办公室里置办一台打印机，这样方便打论文来看，行军床可以撤掉，买一张大点的床，这样如果晚上学习到太晚，就直接在这里睡了……
    这么一想，陈辉对于申请优青项目还是很有动力的，虽然现在已经不差钱了，但走项目经费，跟用自己钱，感觉还是大不一样的。
    根据评审委员会邮件通知，下周三就要进行答辩了。
    目前他对如何解决杨-米尔斯方程存在性问题并没有什么头绪，但答辩也并不是让他现在就找到解决方案，更多是用历史成绩来给自己背书，只需要重点展示近五年代表作、科研经历、学术成绩等即可。
    十几分钟后，陈辉就完成了ppt的制作，转成pdf后导入u盘，便开始继续研读论文。
    真正的大佬根本不需要讲得天乱坠，ppt做得再好看，也不如一篇数学年刊来得有用。
    ……
    一周的时间转瞬即逝，
    十一月十三日，袁新毅带着陈辉再次来到燕北大学。
    今年的华夏优青在燕北大学进行现场答辩，这种事情袁新毅当然是可以不用来的，他这次来，一方面是为自己学生站台，另一方面，自然是想当面跟老师解释一番。
    陈辉的答辩是在下午进行，两人到达燕北大学后径直去到了田阳的办公室。
    站在办公室门口，袁新毅敲了敲门，田阳从办公桌后抬起头来，看到是袁新毅后，就再次埋下头去干自己的事情。
    袁新毅尴尬的站在门口，一时间进也不是，走也不是。
    陈辉却迈步走了进去，“师爷爷，我和老师来看你了。”
    看到陈辉，田阳抬起头来，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十七岁的优青，华夏历史上倒是头一回！”
    “怎么样，下午的答辩准备好了没，有信心没有？”
    田阳从办公桌后走出来，在茶几旁的沙发上坐下，开始泡茶。
    陈辉都进去了，袁新毅自然也跟着走了进来，只是田阳把他当成了空气。
    但没有赶人，已经超出袁新毅的预期了，他可是了解老师的脾气的。
    “哪来什么信心，听说这次有不少经验丰富的教授，跟他们竞争，我希望恐怕不是很大。”
    道理大家都懂，但场面话还是要说的，陈辉也从来不是什么自傲的人。
    “学数学的，怎么能没有信心？”
    “他们也就年纪大一些，经验丰富个屁？”
    “他们有发四大的经验吗？”
    田阳冷笑一声，对陈辉口中那些经验丰富的教授们似乎不屑一顾，“你尽管去，我倒要看看谁敢这么不要脸把你刷下来。”
    霸气侧漏！
    这时茶也泡好，田阳将第一泡茶倒入杯中暖杯，然后倒掉，在茶壶中加入第二壶沸水，这才倒了大半杯茶，脸上已经挂上了和煦的笑容，将茶杯递给陈辉，“尝尝，这三茶是由三七、玫瑰、杭菊与龙井茶配伍，活血降压、疏肝解郁功效，尤其适合长期伏案工作者。”
    “你虽然还年轻，但也得注意锻炼身体，科研工作者最大的财富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天赋，而是一副健康的身体，只有身体健康，才能保持头脑清醒！”
    陈辉有些汗颜，要不是面板强行保级，他的体育熟练度恐怕都要掉回1级了。
    抿了一口茶，这三茶没有普通茶叶那般苦涩，反而带有一丝甜甜的回甘，比陈辉想象得要好喝很多。
    “听说你准备的课题是研究杨-米尔斯方程？”
    放下茶杯，田阳开口问道。
    “嗯！”陈辉点头。
    “有思路了吗？”
    “有一些，但还需要更多线索才能确定。”
    “说来听听。”
    “我觉得杨-米尔斯方程的解或许没办法通过分析求解，拓扑是个迷人的方向……”
    陈辉隐约有些头绪，但如今他也还没能完全理清。
    田阳听得频频点头，“不错的尝试，你可以再深入研究试试，说不定真能走出一条不同的路来。”
    他不确定陈辉能不能解决这道难题，他见过无数天才跳入坑中再也没能出来。
    如果陈辉今年是二十多岁，他必然会劝阻陈辉做出这个冒险的决定，但陈辉才刚满十六不到两个月，他不认为自己有劝阻陈辉的理由。
    【你的数学等级由40%提升到41%】
    【你的物理等级由32%提升到33%】
    跟田阳一番交流，陈辉感觉脑海中那道灵光变得更加清晰了些，与郑楠柠不同，田阳本身擅长数学物理，在复几何和几何分析、非线性分析与偏微分方程等领域可以说是当世前列的存在。
    甚至也曾经研究过杨-米尔斯方程，在高维规范场理论中，揭示了自对偶yang-mills联络与标度几何的深层联系，提出用标度闭链进行紧化的方法。
    很多时候他都能够一针见血的指出陈辉忽略的地方，提出极具建设性的建议。
    这一讨论便是两个小时过去，转眼就到了午饭时间，咕咕叫的肚子打断了两人的讨论。
    田阳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他这个年纪进行两个小时这种高强度的交流，的确有些超负荷了，但他很是高兴，满面红光，精神头格外的足。
    “中午就在这儿吃吧，我让小厨房炒几个金陵菜，你一定要尝尝！”
    田阳平时虽然都是吃食堂，但并不代表他就没有特权。
    这也说不上特权，燕北大学本来就是有教师食堂的，让小食堂炒菜当然是另外的价格，当然，这个价格由燕北大学支付。
    陈辉自然没有理由拒绝，长者赐，不敢辞。
    主要是金陵菜味道也的确不错。
    但袁新毅就尴尬了，陈辉他们要吃饭，他可咋办？
    “老师，那我先走了。”
    袁新毅硬着头皮，开口说道，“小辉研讨会的事情，多谢老师仗义执言。”
    田阳对陈辉的态度让他松了口气，至少，师徒关系还有缓和的希望，他也不急于一时，慢慢来就是。
    “我只是站在真理一边，与你无关。”
    田阳脸上笑容一收，神色严肃的看向袁新毅。
    袁新毅没有多说什么，再次向老师点头后，转身往办公室外走去。
    “老师也留下一起吃饭呗！”
    这时，陈辉忽然开口，转头人畜无害的看向田阳，“师爷爷，老师待会儿还要陪我去调试设备，跑来跑去的多麻烦，要是我找不到老师就太耽搁时间了。”
    “老师也留下来一起吃饭吧！”
    陈辉在学术上的成就已经能够比肩许多老教授，但他也没忘了，自己还是个刚满十六岁的孩子而已！
    (本章完)

 第169章 这位大佛怎么来了

    第169章 这位大佛怎么来了
    童言无忌，一个十六岁小家伙的请求，自然很难让人拒绝。
    最终袁新毅还是留下来一起吃了这顿饭。
    “师爷爷，这烤鸭真好吃，不比京城烤鸭差，不，我觉得比京城烤鸭更好吃！”
    “那当然了！”
    “这金陵烤鸭源于南北朝民间，历史悠久，京城烤鸭不过是明代宫廷御膳而已。”
    田阳骄傲的昂起头颅，若是别人说这话，他必定认为这人是在奉承他，但这话出自陈辉的口，听了却格外让他高兴。
    “怪不得，皮脆肉嫩，没有京城的烤鸭肥腻，好吃！”
    “哈哈哈哈……”
    田阳笑得像个孩子一样高兴，“你小子也是个吃货行家啊！”
    “不过我告诉你，这金陵烤鸭，鸭子不算什么，烤得好不好，大抵看看卖相便可以揣测出来，真正的行家，看的是店里奉送的那一兜红卤！
    明炉烤鸭在鸭腔子里面必得灌水，外烤内煮，一旦鸭肉熟了，这一包汁水也鲜透，再趁热把酒酿蜜卤倒进汤汁，浇上色、米醋、精盐，考究起来也可以加一滴酱油，端出去的红汤老卤才叫地道！”
    办公室中充满了一老一少的欢声笑语，一顿饭足足吃了四十来分钟才散场，陈辉连吃了三大碗米饭，吃相不算好看，田阳却越看越喜欢。
    临到离开时，田阳还拉着陈辉说道，“回江城之前先来我这里一趟，我给你准备几只金陵烤鸭带回去吃，我认识一位来自金陵的师傅，他做的味道才地道，其他地方的都不行。”
    “几只太多，我也吃不完，放太久就放坏了，一只就够了。”
    陈辉也没拒绝。
    田阳却摆摆手，“几只当然不是给你一个人吃的，可以带回去跟同学室友们一起吃嘛！”
    “学习方面我不担心，但在学校也要跟同学们搞好关系，在江城大学不比燕北，在燕北我还能护着你，去了江城大学，我也鞭长莫及，还得靠你自己。”
    此时的田阳哪里还有威严院士的模样，反倒是像个送孙子去上学的普通老翁。
    一旁的袁新毅看得一阵心酸，他当年可没有这个待遇，并且这话，怎么听怎么都是在点他，他也只能默默的听着。
    不止是因为陈辉现在的成就，田阳当真是越看这个小家伙越喜欢。
    正如普通家庭的隔代亲一样，即便是田阳院士这等人物也不能免俗。
    从田阳办公室出来后，已经是一点四十多，陈辉的答辩是在下午两点半，时间倒也充裕。
    答辩是在行政楼第十会议室，从数学院走过去只需要十几分钟。
    刚走出智华楼，陈辉就看到一个提着大瓶矿泉水瓶，手里还拿着个馒头在啃的青年往这边走来。
    “韦神！”
    陈辉一眼就认出了这位大名鼎鼎的天才，只不过对方似乎正在思考什么问题，虽然是走路，双眼依旧处于失焦状态，并没有注意到陈辉两人。
    最终陈辉还是没有上前去打招呼，同为研究者，他知道这种状态的难得之处。
    到达行政楼时，已经是两点过几分，第十会议室中早已座无虚席，此时台上已经有一位约莫三十多岁的青年教授在侃侃而谈。
    袁新毅在最后一排坐下后，陈辉则是去往后台准备。
    后台准备间中已经坐了十几个人，此时他们都聚精会神的盯着自己的电脑，在复习ppt，准备待会儿的答辩。
    优青是四小青之一，针对的都是四十岁以下的青年学者，准备间中一片朝气蓬勃的景象。
    “陈神！”
    陈辉刚走进准备间，这张稚嫩的脸孔就吸引了不少注意力，一位约莫三十来岁的男子热情的笑着上来打招呼。
    “你好。”
    被这种叔叔级别的人物叫做神，陈辉还是有些尴尬的。
    “你好，我是燕北大学理论数学系的耿玉坤。”
    耿玉坤非常热情的伸手。
    “陈辉。”
    伸手不打笑脸人，陈辉也伸出手跟他握手。
    “知道，大名鼎鼎的天才嘛！”
    耿玉坤一副自来熟的模样，语气诚恳的说道，“听说你这次准备的课题是杨-米尔斯方程？”
    “嗯。”
    “不愧是天才！”
    耿玉坤脸上喜色更甚，“你现在有思路了吗？”
    “还没。”
    “太好了！”
    耿玉坤喜形于色。
    “哈哈，不好意思，你知道的，我比较菜，这次名额又有限，如果少了你这个竞争对手，我能评上优青的机会就又大了几分。”
    “嘿嘿！”
    评优青其实跟职场晋升没什么区别，大家都是提前知道个大概的比例，比如今年有二百个候选人，比例大概是10%，那么就有二十人入选。
    然后就开始给这二百人排名，最后估算一个自己的排名。
    不巧耿玉坤觉得自己就在二十几的位置。
    陈辉自然是在前十，甚至是前五前三的恐怖存在，可惜陈辉选择了个根本不可能完成的课题，这就意味着陈辉并不一定能通过这次答辩，那么他的机会自然大大增加，自然要感谢陈辉了。
    陈辉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前这位三十多岁的耿教授，感觉他更像是个孩子。
    虽然对方的话语和意图不那么美妙，但奇怪的是陈辉并没有对他生出什么恶感。
    “你也不用气馁，你还年轻，说不定明年就有思路了，以你的水平，不要说优青，杰青都没问题，迟早的事，今年就先把机会让给我们这些老头子吧。”
    “你知道的，我们这些搞理论数学的，要不是国家资助，家里都要揭不开锅了。”
    耿玉坤拍了拍陈辉肩膀，“我相信你迟早有一天真的能解决杨-米尔斯方程的！”
    “真的！”
    他神色真诚，不似作伪。
    陈辉点头，“嗯，谢谢，我也相信！”
    准备间一静，所有人都看向陈辉。
    能够在这儿的，自然都是天之骄子般的存在，但这一刻，他们依旧被陈辉的自信灼伤了双眼。
    很快，耿玉坤迈步向前台走去。
    ppt都是提前拷贝到主席台电脑上的，他只需要人上去就行。
    优青的答辩时间是7+5，七分钟讲ppt，五分钟提问。
    或许是认为自己胜券在握，耿玉坤讲述得十分顺畅，提问的回答也还不错，答辩完走回后台的他显得春风得意。
    “加油！”
    耿玉坤对陈辉握拳，做出个鼓励的动作，根据答辩议程安排，陈辉就排在他的后面。
    “谢谢。”
    陈辉迈步向前台走去。
    ……
    燕北大学，东门，
    邢继广脚步匆匆的走出东门，右转到成府路上，径直往燕北大学附属小学走去。
    他家那小子在学校又惹事了，这不，老师打电话让他去一趟。
    原本他是准备去看看那个小家伙的优青答辩的，毕竟是杨米尔斯方程，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竟然敢以千禧年难题申请优青项目，他很想去看看那个小家伙到底做到了哪一步。
    可惜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邢继广唉声叹气的往前走。
    忽然，他停下脚步，看向街对面的清华大学西门。
    那里正有一老一青两人走出清华大学西门，过了马路，往燕北大学东门走去。
    以两校的地理位置，学生教授们经常互相串门不过是家常便饭。
    但那位老人……
    邢继广愣在原地，一直盯着这两人，直到两人走进燕北大学东门，他甚至都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那青年自然是云伟，而那位老人，是目前华夏唯一一位菲尔兹奖得主，邱成梧！
    自从二十年前那件事，清华大学数学系与燕北大学数学系之间早已仇恨深结，邱老更是再也没有踏足燕北大学。
    可今天，他竟然看到邱老去了燕北大学！
    邱老去做什么？
    邢继广心中不由自主的生出强烈的好奇，身体不由自主的掉转方向，跟随那两人再次走进东门。
    儿子的教育很重要，但明天也可以教，若是错过今天这场盛事，他可能会后悔一辈子。
    短暂的纠结之后，邢继广脚步恢复轻快，远远的跟在了两人身后。
    邱老毕竟上了年纪，走路速度并不快，邢继广能轻松跟上。
    只见两人进入燕北大学校园后，径直往行政楼走去。
    “果然是优青答辩！”
    邢继广心中早有猜测，此时也得到了印证。
    约莫走了半个小时，三人才慢悠悠的来到行政楼外，时间也已经来到了两点二十三。
    忽然，看向另一个方向，邢继广浑身汗毛倒竖，差点没直接惊呼出声。
    果真不是冤家不聚头！
    没想到田阳竟然也正从智华楼的方向往行政楼走来，两拨人好巧不巧的就在行政楼下遭遇。
    怎么会这么巧？
    这可该怎么收场？
    邢继广急得额头都在冒汗了，他可是二十年前那场风波的亲历者，自然知道两人虽然是师徒，却已经彻底决裂，成为了最大的仇人。
    然而，田阳和邱成梧两人都只是看了对方一眼，便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迈步走进第十会议室。
    仇恨不可能凭空消失，但在更高远的梦想面前，它也是可以暂时退步的。
    走进会议室，两人分别从左右两条走廊，当仁不让的往第一排走去。
    邢继广看得又是一阵头皮发麻，第一排中间的位置只有一个，到时候两位老人争起来，那场面恐怕会非常难看。
    但很快，他就放下了这个忧虑。
    因为此时第一排中间的位置上坐着一个人！
    虽然不再担心，但邢继广心中早已掀起惊涛骇浪，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会议室后方浑身僵硬。
    因为坐在第一排中间位置的那个人，竟然是杨振宁！
    这位大佬在普通人中虽然有许多争议，但在学术圈中，却是当之无愧的顶级大佬。
    作为诺贝尔奖获得者，他在国际学界的学术地位为华夏争取到了许多话语权，吸引了全球顶尖学者与华夏合作，即便他现在在前沿研究中能做的贡献已经有限了，但其发挥的作用，却是不可限量的。
    对于华夏学术圈来说，这位就是尊大佛，不管去到哪里，都是要被供起来的那种！
    小小的优青答辩，这位怎么来了？
    难道是因为陈辉那小子？
    因为太过震惊，邢继广的大脑都变得迟钝起来。
    可他还是不明白，即便陈辉的课题是杨米尔斯方程，也不至于能惊动杨老才对，难道，那小子真的做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他忽然有些期待起来。
    迈步向前走去。
    会议室后方还有些位置，但他要更靠近一些，待会儿才能看得更仔细。
    “杨老！”
    即便高傲如邱成梧，来到杨振宁身边也是主动问好，这才坐下。
    “杨老。”田阳也是主动打招呼，与邱成梧一左一右坐在杨振宁身边。
    倒不是他们托大，这个时候才过来，只是他们没想到，杨振宁竟然会来得这么早。
    在邱成梧两人坐下后不久，陈辉终于从后台走出来。
    看到师爷爷和另外两位老人，陈辉也不意外，自己答辩师爷爷来捧场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中午吃饭的时候他就预料到了。
    只是旁边两位老人，他有些眼熟，但因为没有名牌，他一时间也没认出来，但既然能跟师爷爷坐在同一排，至少也是院士起步。
    简单大量一番后，陈辉就打开了自己的ppt，开始自我介绍起来。
    是的，整个演讲过程的七分钟，陈辉都只是在介绍自己过往的学术成绩，因为对于杨米尔斯方程，他的确还没有太多思路，实在是乏善可陈。
    也不止他是这样，不少参与答辩的优青也会有这种情况，但优青答辩本来就更看重过往学术成绩，相当于是对过往成绩的奖励，他这样准备也无可厚非。
    “早就听闻江城大学出了位少年天才，果然名不虚传啊！”
    提问时间，作为这次优青答辩评审委员的会主席，燕北大学数学院院士，燕北国际数学研究中心副主任张继平笑呵呵的说道，看到陈辉身后ppt上那一连串的论文，发自内心的感叹到。
    但很快，他就话锋一转，“不过这次并没有介绍你的课题，既然还没有什么思路，有没有想过换一个课题？”
    陈辉都没有介绍自己的课题，他自然没什么好提问的，但以陈辉的履历和背景，直接paas也的确不太合适。
    “这我就不同意了！”
    张继平话还没说完，杨振宁就头也不回的说道，“如果已经有思路了还申请什么课题？”
    “既然是申请课题，自然是需要去研究的！”
    “大家说，是不是这么个理？”
    说完，杨振宁缓慢回头，往评委席扫了一圈。
    (本章完)

 第170章 思路这不就来了

    第170章 思路这不就来了
    “杨老，您辈分高，但也要讲理是不是？”
    就在这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陈辉的天赋有目共睹，如果去做其他的研究，必然能够做出一番成就来，但若是研究杨-米尔斯方程，恐怕一辈子都要搭在里面，最终还不一定有所成。”
    “于公于私，这都不是什么好的选择，您总不能为了您的一己私欲，断送了一个好孩子的前途吧?”
    这话一出，整个会议室都安静了下来，甚至有些胆子小的，已经有种转身离开的冲动，这种大佬对轰的场面虽然精彩，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他们可不想被波及。
    说话的是华夏高能物理研究所的研究员，温亮，他也是此次优青评审团的成员之一。
    当然，他还有另一个身份，华夏高能物理研究所所长曹骏的学生，而曹骏的老师，则是王一方院士，也是当年旗帜鲜明主张华夏建造大型粒子对撞机的领头人。
    不巧的是，当年反对建造派的领头人，是杨振宁。
    物理和生化的科研跟数学还不太一样，数学往往只需要一颗清醒的头脑就能做出惊人的成果。
    但物理和生化的研究却需要实验辅助，甚至是以实验为主，而实验，就需要仪器，具体到高能物理上，粒子对撞机就是必不可缺的仪器，用王一方院士自己的话说，如果没有粒子对撞机，华夏高能物理研究所就只是个一般的研究所。
    但要是粒子对撞机建成，华夏高能物理研究所就能摇身一变，成为国际领先的研究所。
    或者更直观一点的说，若是cepc当真建成，那么拥有对撞机的高能所，随便发一篇文章就能上相关领域的顶刊，而若是没有，一位学者努力一辈子都很难发一篇对应的顶刊。
    或许王一方院士的出发点是好的，但2000亿（约三百亿美元）的建造成本，却不是华夏能够承受的，甚至大概率还会随着建造进程严重超预算，比如当年米国超导超级对撞机ssc，预算从30亿美元飙升到80亿美元，最后成本失控被叫停。
    并且即便真的控制好预算，建成了，每年的维护费同样是个天文数字，比如欧洲大型强子对撞机耗资100亿美元，年维护费用就高达17亿。
    并且，华夏目前的在高能物理上的底蕴，远不如西方，甚至一些关键技术也依赖西方，若真建成，很难说会不会为他人作嫁衣。
    想必这也是国际上许多物理学家支持王一方院士，希望华夏建造大型粒子对撞机的原因。
    以华夏如今的处境，还没到能够挥霍2000亿科研经费的地步，高能物理研究的确意义重大，但短时间内对华夏的帮助是有限的。
    这些钱如果投入到其他更靠近眼前的研究上，比如芯片，比如新能源……能出多少成果，能产生多大的影响，很难估量。
    当年的事情谁对谁错已经没有意义，但至少梁子已经结下，或许争论一开始只是道不同，是路线之争，可一旦真的打起来，就不再讲那么多道义了，变成了你死我活。
    杨振宁的头衔已经太多，也正是因此，当年决策者才会重视他的意见，最终叫停了那个对他们高能所意义重大的项目。
    但即便是现在，他们依旧没有放弃，他们依旧在不停的提出新的方案，削减预算，提出分阶段建设等等。
    温亮可不想在这个时候看到杨-米尔斯方程变成杨-米尔斯定理，让杨振宁的皇冠上再增添一颗明珠，那到时候他的威望，在华夏学术圈还有谁能相抗？
    到时候他们苦苦谋划了近十年的事业，岂不是又要被一言否决？
    并且他的提议也合理，陈辉完全可以投入到更有意义，短期内能看到成效的项目中，没必要在杨-米尔斯方程这个无底洞上浪费自己的才华。
    “怎么样，陈辉，只要你考虑换个更实际些的课题，我们肯定不会为难你，以你的才华，不要说优青，杰青也都评得上的。”
    温亮看向陈辉，赤果果的利诱。
    张继平皱眉，温亮的喧宾夺主他很不喜欢，但他做的事情却也无可指摘，陈辉的课题的确有些不切实际了些，他的意见也是让陈辉换个课题，至少，在数学物理上积累更深厚些再进行这方面的研究。
    杨振宁只是淡淡看了温亮一眼，他虽然年纪大了，却并不糊涂，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他自然不会跟一个小辈斗嘴。
    回过头，他看向站在台上的陈辉。
    陈辉自然是摇头，“我最近正好对这个课题感兴趣，我想研究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杨振宁苍老的脸上露出明媚的笑容，不是因为陈辉选择研究他的理论，而是欣赏这个年轻人的坚持。
    “做科研不是捏柿子，哪个软就去捏哪个！”
    陈辉怕得罪人，没有说得太露骨，田阳却不怕，在陈辉给出答案后，当即冷哼着说道，“要是因为太难就不研究了，那这个世界上，可没有容易的事情，科研科研，哪一样不难？”
    “别人做不到的事情，陈辉未必做不到！”
    “不试试怎么知道？”
    邱成梧也开口说道，“我从来不赞同年轻人太好高骛远，将目标定得太高，但也从来不反对年轻人勇于尝试！”
    这件事他还是很有发言权的，当年他老师让他研究黎曼猜想，他果断拒绝了，因为他清楚自己的实力，但他相信陈辉可以做到。
    归根结底，杨-米尔斯方程跟其他几个千禧年难题还有些不同，已经有很多人在上面有了不少喜人的成果，虽然想要找到最后的宝藏依旧很难，但也是时候出现一位天才为它盖棺定论了，就像佩雷尔曼之于庞家莱猜想一样。
    张继平苦笑，这样的局面，在这三位大佬出现时他就有所预料了。
    他开口和稀泥对陈辉说道，“好，今天的答辩就到此为止吧，后续结果我们会通过邮件通知你的。”
    陈辉倒是无所谓，不管优青评不评得上，杨米尔斯方程他都是要研究的。
    田阳却不干了，回头对张继平说道，“老张，糊弄人这一套你就别在我这儿使了，你给句准话，我徒孙的优青课题，到底能过不能过？”
    “老田，我们是有纪律的！”
    张继平脸色一变，声音变得严肃起来。
    会议室中的氛围也变得诡异起来，大家看向陈辉的眼神变得古怪起来，虽然很多事情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真的拿到明面上来说，的确是有些不合时宜的。
    会议室后台等待答辩的教授们也都神色阴沉，比起会议室其他人，他们才是利益相关者，感受自然更加深刻。
    “既然你要研究杨米尔斯方程，总不能真的一点思路都没有吧?”
    这时，坐在第一排中间位置的杨振宁开口。
    作为学者，最终一切都还是要归结于学术水平的，尤其是数学，任何成果都是做不得假的，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不可能出现汉心一号那种荒谬的笑话。
    “原本是没有什么思路的，但这些天跟郑老和师爷爷几次讨论后，有了些大概的想法，但还很不成熟。”
    陈辉恭敬的回答到。
    一开始他还没认出来这位老人的身份，但温亮那一句杨老，他哪里还不知道这位老人是谁。
    华夏第一位诺贝尔奖获得者！
    虽然杨老后来转成了米国籍，但在获奖时，他的确是华夏籍的。
    并且让杨老获得诺贝尔奖的成果是宇称不守恒定律，但杨老诺贝尔奖级成果却并不止这一个，还有统一电磁力，大名鼎鼎的杨米尔斯方程，同样是诺奖级成果，只是因为杨老已经获得了诺奖，没有再颁而已。
    杨老在物理学界的地位，即便挤不进历史前五，前十也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再过几十年，他必定是能进物理教材，比肩牛顿爱因斯坦的存在。
    这样的人物，竟然就坐在台下看自己答辩，还要跟自己探讨杨米尔斯方程，陈辉难免有些激动。
    评委席上的郑楠柠微微一笑，这真是个知道感恩的好孩子。
    同时他也有些期待，他知道陈辉那天有所收获，但到底有多少收获，他却无从得知。
    答辩后台的教授们瞪大眼睛看向舞台，有些不敢置信，“难道这小子真的已经有些成果了？”
    会议室也再次安静下来，等待陈辉接下来的表演。
    他们似乎都忘了，这里是优青答辩现场，而陈辉的答辩时间，早已经结束。
    “哦？”
    “说来听听？”
    杨振宁也十分感兴趣。
    “杨米尔斯方程的存在性难题，核心在于其解空间是无限维的！”
    原本这个想法还很不成熟，陈辉也没想好要怎么讲出来，但杨老在场，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
    “我们想要证明它的存在性，就像是用一根无限长的线，在四维时空中绣出一幅永不打结的图案，线头的每一次微小颤动都可能让整幅图案崩溃，传统数学工具，例如微扰展开或有限元逼近，就像用镊子试图整理这团乱麻，但总在无限维的复杂性前败下阵来。”
    “所以，我认为解决这个问题的核心在于，将无限维问题转化为有限维。”
    说完陈辉站在台上，陷入了沉思。
    “？”
    原本等待的众人翻了个白眼。
    将无限维问题转化为有限维，这个道理谁不懂？还需要你来说？
    如果陈辉只得出了这么个结论，那这场答辩也没有继续下去的理由了。
    坐在前排的大佬们自然不会这么认为，陈辉既然说有所得，那自然不会仅此而已。
    “所以，将无限维问题转化为有限维的关键是什么呢？”
    邱成梧替大家问出了心声。
    “是拓扑！”
    陈辉下意识的回答到，“将四维时空离散为动态的分形网格，每个网格节点携带规范群（如su(3)）的“量子结”，即主丛联络，这些结通过分形结构自相似地嵌套，既保留连续时空的对称性，又避免直接处理无限维积分。”
    “就像用乐高积木搭建一座曲线柔和的城堡——每块乐高是离散的，但整体结构却能逼近光滑曲面。”
    考虑到会议室中并不是所有人都是数学家，陈辉特地用浅显的语言解释了一句。
    “量子色动力学通过将时空离散化为四维网格，成功实现了强相互作用的非微扰计算，每个格点上的规范场（如su(3)联络）用链接变量表示，离散化后仍能保持局域规范对称性，这证明离散化方法在规范场论中具有物理合理性。”
    陈辉继续说到，“分形网络的生成算法，我们可以通过一组收缩仿射变换迭代生成分形网格，例如，在四维时空中，每个超立方体被递归分割为更小的自相似结构，根据规范场局部曲率动态调整网格分辨率……”
    如果说之前陈辉说的还是思路，是道，那么现在，陈辉就是在讲述具体操作方法，是术。
    大家神色都变得严肃起来，这场优青答辩是数学领域相关，在场不少人都具有一定的数学基础，他们或许不能完全理解陈辉所说的内容，但也能理解一些大概的思路。
    原本在休息室中等待答辩的教授们纷纷走出休息室，来到会议室中坐下，有的甚至直接站在前排过道。
    田阳和邱成梧两人更是坐直了身子，身体微微前倾，双眼紧盯台上的陈辉。
    田阳更是招手，让工作人员推了一块白板来到台上。
    杨振宁看着台上侃侃而谈的少年，心头微热，原本他只是抱着万一的心态来看看这场答辩的，没想到，这个小家伙再次给了他一个巨大的惊喜。
    他似乎真的看见了一道曙光！
    足足半个小时后，陈辉才完成自己思路的阐述，舞台上的白板已经足足有六块。
    因为在陈辉准备擦去第一块白板时，被田阳阻止，让工作人员再次推了一块过来，如此往复，直到白板占据了整个舞台，复杂的符号如同佛的背光般，将陈辉环绕。
    讲述停止，
    众人只感觉一阵难受，就像是看小说，正要看到高潮时，戛然而止。
    “但我还没想到要怎么处理规范场的自由度。”
    陈辉沮丧的声音响起，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他很长时间了，如果不是这个问题没能解决，他的优青答辩也不会如此言之无物。
    (本章完)

 第171章 最年轻的优青

    第171章 最年轻的优青
    哦！
    原来他还没有完成证明！
    所有人有些遗憾，心头有些空落落的，却又都松了一口气。
    但即便是这样，就陈辉目前的成果，也足以让人心惊。
    张继平盯着舞台上的几块白板，将那些式子从头到尾再看了一遍，心中已然有些骇然。
    因为即便最后陈辉没能完成对杨米尔斯方程存在性的证明，但这一工具若实现，必定会重塑非微扰场论的计算范式，这个工具本身的意义，并不比证明杨米尔斯方程存在性差多少。
    会议室中沉寂了许多时间，大家都在盯着舞台上的白板，陈辉也期待的看着台下众人，希望能够得到一些启示。
    可惜，并没有人站出来说话。
    等了好一会儿后，张继平才再次开口说道，“陈辉同学围绕杨米尔斯方程存在性证明问题，提出了离散化纤维丛：时空的“量子网格”法，其技术路线兼具前瞻性与可行性，逻辑严谨、表达清晰，凸显了扎实的学术功底和独立科研能力。
    研究方案紧密结合学科前沿，预期成果有望在杨米尔斯方程领域取得突破性进展，对相关方向具有重要的理论支撑和实践价值，综上，我同意陈辉同学的课题申请，希望申请人继续聚焦核心科学目标，整合资源深化研究，力争产出具有国际影响力的成果，为推动学科发展和解决关键科学问题做出更大贡献！”
    说完，他看向评委席其他成员，最后将目光落在了田阳身上。
    原本答辩结果是不会当场宣布的，但陈辉的表现已经没有任何可以质疑的地方，即便当场宣布，也不会有人有意见，当然，也算是给老朋友一个面子。
    温亮支吾一声，最终还是没有说话，虽然没有表示赞同，也没有再反对，坐在位置上，靠着椅背，躺平了。
    研究高能物理的，大多数学也不会太差，刚才陈辉的方法，他能听懂大半。
    虽然陈辉的方法还有很多问题需要解决，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的确让他们看到了一丝曙光，严格来说，这一丝曙光，本身就已经是不小的成果了。
    这个成果，用来评这个优青项目，已经足够了。
    温亮这个旗帜鲜明的反对派都没意见，其他人就更不会有意见了，最后陈辉的答辩全票通过，成为了这次优青答辩第一个知道结果，通过的候选人。
    这一刻，所有人都看向台上那个面色稚嫩的小家伙，这恐怕是华夏历史上最年轻的优青了吧？
    “牛啊！”
    “大佬，你的团队还缺人吗？我也是研究拓扑的，你觉得我怎么样？”
    回到后台，刚刚答辩完的耿玉坤就凑了上来。
    陈辉确定通过后，他知道自己希望渺茫，倒也不气馁，反而趁机想要混入陈辉的团队，可想而知，如果最后真的能够攻克杨米尔斯方程，哪怕混个三作四作，他都发达了。
    其他人看着耿玉坤，心中暗暗腹诽没脸没皮，但他们也就是拉不下面子而已，如果有机会，他们同样会毫不犹豫的加入陈辉的团队。
    但这个团队负责人只是个大一的学生，一个十七岁的少年，他们一时间还无法接受，无法适应，自然不可能这么快调整心态去讨好一个比自己小二十来岁的小家伙。
    “不好意思，我还是更喜欢一个人做研究。”
    陈辉拒绝了耿玉坤的申请。
    “今天答辩就到此为止了，明天继续。”
    这时，工作人员走进准备间，对还在准备的众位教授说道。
    陈辉答辩时就已经是两点半，后来整个讲述过程足足持续了两个多小时，评委们大多全神贯注的听了两个多小时的课，这个强度与评审优青答辩可不是一个级别的，他们现在也都有些头晕脑胀，自然没法再答辩下去了。
    准备了好半天的教授们哀叹一声，只能无奈的收拾东西离开。
    这种感觉就像是都已经准备好了慷慨赴死，结果却告诉你，你先别死，再忍一晚上，这一晚注定是难眠的。
    会议室中众人也陆陆续续散去，田阳扶着杨振宁起身，红光满面的说道，“杨老，怎么样，我这个徒孙，可还能入您老的法眼？”
    “我能有什么法眼？”
    杨振宁扶着田阳手臂，缓缓摇头，“能看到华夏出了这么厉害的年轻人，这一趟就没算白来！”
    话虽如此，谁都听得出来杨振宁的心情很是不错。
    “你呀，还真是好运气。”
    两人往会议室外走去，杨振宁看到了坐在后排，此时正站在门口等待的袁新毅，对袁新毅招了招手，然后忽然开口对田阳说道，“眼看着学生快要拿到菲奖了，又冒出来个这么厉害的徒孙！”
    “新毅和小辉都是很不错的好孩子！”
    田阳沉默。
    他当然明白杨老的意思，无非是想当和事佬，调解他跟袁新毅之间的矛盾，你看看，你学生这么争气，现在你学生的学生也是朝气蓬勃，不看僧面看佛面，有些事情，就让他过去吧。
    他不知道杨老为什么愿意出来做这个和事佬，至少不会是因为袁新毅，否则，杨老早来了。
    或许，他是为了让小辉有个更好的环境，毕竟，他作为燕北大学老牌院士，还是很有话语权的，有一个菲奖老师和一个老牌院士保驾护航，陈辉才能将更多的精力放在学术研究上。
    想通此节，田阳避而不答，“杨老晚上就留在燕北吃个饭，到时候我叫上小辉，再探讨探讨今天的课题。”
    杨振宁原本想要拒绝，他这个年纪，对什么饭局早就不感兴趣了，但若是跟那个小家伙多接触接触，他还是有兴趣的。
    既然田阳主动做出邀请，无非是帮陈辉搭上自己这条线，在为陈辉铺路。
    田阳虽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但其实已经回答了，他是在帮陈辉的。
    既然如此，田阳跟袁新毅的恩怨，倒是不重要了。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杨振宁笑着说道，“正好跟年轻人多接触接触，去一去我这一身的暮气。”
    “不过现在我得先回去休息休息。”
    人上了年纪，精力自然就没那么旺盛了，他晚上，是真的想要再跟陈辉讨论讨论学术问题的。
    走出会议室，一个女子接替田阳，扶着杨振宁往停在会议室外的车上走去。
    陈辉走出准备间，正好碰到吃完瓜的邢继广，笑着打了声招呼，“邢老！”
    “可别，这我可当不起，叫我邢老师就行了。”
    邢继广摆摆手，他还记得自己批改陈辉cmo试卷时的事情，谁知道转眼间这个小家伙就已经成长到了这个地步，当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他忽然想到了曹波那日在讲座上说的话，或许真的有一天，华夏的数学天才不会再想着要去什么普林斯顿，而是会将华夏当成数学圣地，西方的天才们蜂拥而至。
    或许，真的会从这个小家伙开始！
    “邢老当然当得起。”
    陈辉不知道一瞬间邢继广心中转过了这么多的念头，这句话却是真心实意，邢继广在凝聚态物理上的造诣很深，当日在研讨会上给他提出了很多有建设性的意见，数学家实力怎么样，一开口就知道了。
    邢继广屏除杂念，开口说道，“你那篇论文我看了，当真是天马行空，羚羊挂角，不过你当时是怎么想到要引入riesz势函数来计算……”
    话还没说完，走出会议室的两人就看到了等在会议室外的两位大佬，邢继广话语一顿，然后说道，“我还要去给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开家长会，下次再聊。”
    一想到自己儿子，邢继广不由得悲从中来，要是那小家伙有陈辉十分之一的实力，他做梦都要笑醒了。
    不过儿孙自有儿孙福，只要那小家伙能过得开心也不错。
    “好的，邢老，此间事了我再去找您。”
    陈辉点头，与邢继广道别。
    这才上前，先是与邱成梧打了声招呼，“邱老。”
    哪怕他再不关注外界的事情，自家师门那些事情也多少有些耳闻，这位师爷爷的老师，他自然不可能不认识。
    邱成梧点头，脸上充满笑意，就像是在看自家有出息的后辈。
    “师爷爷。”
    陈辉来到田阳身边，然后才看向袁新毅，“老师。”
    “你小子，已经做出这么大成果了，竟然还瞒着我。”
    田阳话语责备，但脸上的笑容还是出卖了他的真实想法。
    “只是一个初步想法，还有很多问题需要解决，这也算不得成果。”
    面对学术问题，陈辉也严肃起来。
    只有袁新毅在一旁会心一笑，想到了当初让陈辉发论文时的场景，这个小家伙对学术的要求还真不是一般的严格。
    “走走？”
    田阳说着当先迈步向未名湖畔走去，同时自顾自的开口说道，“规范自由度的问题，或许可以引入群论来解决，但想要保证对称性，拓扑电荷守恒，却需要好好思考思考。”
    陈辉点头，他也是这个思路，群论本来就适合用来解决对称性和周期性结构的问题，杨米尔斯方程本身就与群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想要解决这个难题，群论必定是绕不开的关键。
    可要怎么用好群论这把武器，或者说，要挑选群论中的哪一把武器，还是创造出新的武器，陈辉一时间还没什么头绪。
    袁新毅跟在老师身后，没有说话，但同样在认真的思考着。
    随着田阳陈辉三人远去，邱成梧也迈步往东门方向走去。
    ……
    《自然物理》编辑部，一如既往的繁忙。
    这里每天都会收到从世界各地寄来的大量稿件，与数学期刊不同，作为在应用科学学术界两大顶刊之一《自然》的子刊，自然物理在学术界同样拥有巨大的名气。
    为了能在这里发表论文，投稿者们也是不择手段，因此在这里每天都能看到各种“突破性”的进展。
    佐恩觉得自己这份编辑的工作，更像是淘金者，从一大堆屎山中找到有价值的论文，然后交到合适的审稿人手中。
    “shit！”
    喝了口手边特浓黑咖啡，佐恩大骂一声，移动鼠标，将眼前的论文扔进垃圾箱中，然后熟练的点开下一篇投稿。
    “我觉得应该给我们开发一个筛选机制，将那些滥竽充数的垃圾全都扔进垃圾桶里，免得来污染我们的眼睛。”
    等待pdf打开的间隙，佐恩向身旁的同事抱怨到。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工资就是拿来给我们治眼睛的？”
    同事胡维佳生无可恋的回答到，“刚才竟然有篇论文说他合成了室温超导体，这么重大的发现，他为什么不去投主刊，不去投《科学》，要来为难我一个小编辑……”
    “嘿，朋友，说不定他真的有了不得的发现呢，你可撞大运了！”
    佐恩调侃的笑着说道，这样的论文他没看过十篇也看过八篇了，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
    “的确是大运，但是大运卡车！”
    胡维佳翻了个白眼。
    佐恩显然没听懂这个黑色幽默。
    胡维佳才继续说道，“但凡他制备室温超导材料的方法不是用手术刀切石墨烯，我可能都会把这篇论文交给学术编辑。”
    哈哈哈哈……
    佐恩发出夸张的笑声，他知道同事的描述略显夸张，但他还真遇到过有一个印度人给他发来的投稿，说是使用恒河圣水清洗复合碳材料，再请求佛祖赐福，就能制成室温超导，并给出了清洗和祷告的详细步骤，这可了佐恩不少时间去研读，也成为了他当年最大的乐趣。
    电脑上的pdf早已打开，跟同事聊完之后，心情放松了不少的佐恩收回目光，看向这篇论文。
    《黄金比例分形缺陷诱导的声子局域化突破：实现zt=2.1的cuse基热电材料》
    作为自然物理的编辑，佐恩当然知道什么是热电材料，也知道zt值代表的意义，如果这是真的，这无疑是个意义重大的发现。
    尤其是这篇论文的标题和摘要还都看起来挺正常的。
    然而，当看到论文的作者时，佐恩心中的预期顿时下降一大截。
    江城大学huichen，一个在华夏高校学习工作的华夏人，他现在有些想把这篇论文直接扔进垃圾箱中了。
    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
    但就在他点击鼠标时，心中忽然一动，江城大学huichen，前些天那个在数学年刊上发表论文的华夏人，似乎也叫huichen来着。
    (本章完)

 第172章 用拓扑的刚性驯服分析的混沌

    第172章 用拓扑的刚性驯服分析的混沌
    燕北大学外，
    苏帮袁，二楼包厢，
    田阳陈辉三人刚刚在包厢中坐下，张继平就笑吟吟的推门走了进来，“不请自来，田兄不会怪罪吧？”
    “我有什么好怪罪的？”
    田阳冷哼一声，“你一个评审委员会主席，答辩才刚结束就参加候选者的酒局，你不避嫌，我有什么好怪罪的。”
    “我张继平行得正坐得端，有什么好避嫌的？”
    张继平笑呵呵的，毫不客气的找了个位置坐下，“吃你老田一顿饭可不容易，你今天是赶不走我的。”
    “快点菜吧，难道还要等杨老来了再点菜，那多不礼貌，我都饿了。”
    看得出来，两人关系很不错，如果不是田阳告知，想要这么精准的找到包厢，想必也没那么容易。
    “怎么，研究群论还没让你吃饱？”
    田阳不为所动，“听说你最近在拓扑和群论结合上搞出了些新东西出来？”
    杨老还没来，作为教授，讨论点学术问题作为前菜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张继平作为国内群论研究的顶尖大佬，其在有限群表示论与模表示论领域，堪称奠基者。
    他以有限单群分类定理为工具，系统解决brauer系列问题，并将成果延伸至高维galois表示领域，体现了从基础理论到应用的完整链条，成为自守提升理论的关键支撑。
    “的确是发现了些新东西！”
    张继平得意的笑道，“我们发现，通过建立辫群与同伦群的联系，可以为同伦群提供了组合数学视角的刻画，比如brunnian辫子群与球面同伦群间的紧密关联，能够为计算高维同伦群的结构开辟了新路径……”
    说起自己的研究成果，张继平开始滔滔不绝起来，面对田阳，他也没什么好保密的。
    他有信心，只要再攻克几个关键点，这个成果将又是一篇四大，这在华夏数学界，已经是很了不得的成果了。
    “辩群？”
    陈辉心中一动。
    辫群是代数拓扑与群论中的重要研究对象，描述多条线在三维空间中编织的抽象对称性，其核心特征在于拓扑不可交换性，不同的编织顺序可能导致不同的群元素。
    所以，是不是可以用辩群来刻画复杂的空间变换？
    得益于这些天的勤奋学习，辩群的基本概念和应用在陈辉脑海中飞速闪现，慢慢的，它们与陈辉脑海中的动态分形网络结合！
    规范自由度，我明白了！
    一道惊雷闪过，陈辉陡然来到脑海中那道隐藏在黑暗中的灵光前。
    一个问题的解决往往不是一步一步的向前，而是柳暗明的瞬间明悟。
    陈辉终于看清楚了那道灵光！
    辩群就是那把关键的钥匙！
    利用辫群的代数结构，将规范场的自由度编码为“纤维”的交叉与缠绕，辫群的生成元对应规范变换的局域对称性，确保每一步编织自动满足物理守恒律，比如电荷守恒、动量守恒。
    陈辉将手伸进茶杯中，饱蘸一手指茶水，然后在餐桌上划动起来，
    aμ(x)→u(x)aμ(x)u1(x)+u(x)μu1(x)
    原本还在高谈阔论的张继平声音越来越小，所有人都看向了一旁的陈辉，张继平直接闭上嘴，他们都看出来陈辉此时的状态不对劲，他们也都经历过这种状态。
    这行式子？
    这行式子！
    张继平看着陈辉用茶水在餐桌上写下的方程，眼中越来越亮，他本就是研究辩群的高手，结合下午陈辉在答辩上演讲的内容，一切都豁然开朗！
    利用辩群的交换操作，冗余的自由度被“编织”进拓扑结构中，只保留物理上可观测的有限自由度！
    他成功了!
    张继平胸中掀起惊涛骇浪。
    这时，包厢门再次被推开，一位年轻的女子搀扶着杨老走进包厢。
    田阳几人顿时起身，开口迎接，杨振宁却抬手，示意几人安静，他浑浊的目光也看向了餐桌上的那行方程。
    这一次，他的眼中终于闪过一丝惊讶。
    没想到只是过了几个小时，这个小家伙就解决了下午他自己提出的那个问题，向证明杨-米尔斯方程存在性问题迈出了坚实的一步。
    利用拓扑和群论，完美的将无限维问题转化为有限维问题，将无限维的偏微分方程求解，转化为有限维拓扑空间的编织问题，再利用辫群操作内嵌规范对称性，避免手动剔除非物理解。
    完美！
    包厢中众人看完这个方程，脑海中都只浮现出了这两个字。
    袁新毅更是一阵失神，他原本还准备等自己论文所有事项敲定，再好好调教一下自己这个天赋不凡的学生，没想到转眼间，这个小家伙已经在快步向他追进，眼看着就要追上他的脚步了。
    他现在，还有东西能够教这个小家伙吗？
    【你的数学等级由3级41%提升到47%】
    【你的物理等级由3级33%提升到38%】
    陈辉眼前不断弹出弹幕，直到这时他才注意到。
    又是一次顿悟！
    饶是陈辉，也不禁喜形于色。
    不止是熟练度的提升，更因为他竟然真的在杨米尔斯方程存在性证明上找到了思路！
    “恭喜！”
    见到陈辉从思考状态恢复，张继平才开口说道。
    “该我谢谢张老师才对，要不是张老师，我恐怕要困在这里不知道多长时间。”
    陈辉真心实意的感谢到，虽然能顿悟是因为他厚积薄发，但触发顿悟的机缘也同样重要。
    张继平连连摆手，“能顿悟全靠你对这个问题有深入思考，我不过随意一句话而已，当不得什么感谢。”
    “行了行了，你们就不用客气来客气去的了。”
    杨振宁在椅子上坐下，笑着说道，然后看向陈辉，“恭喜了！”
    “想好给这个方法起个什么名字了吗？”
    陈辉这次可不止是解决了杨米尔斯方程的简化，更是创造了一种新的方法，或者说新的工具。
    他们不由想到了一个同样大名鼎鼎的数学家，舒尔茨！
    当年他也是凭借一篇毕业论文，提出完备空间理论，开创了新的工具，统一数论和几何，通过对p进数的拓展，让其成为21世纪数学的核心工具之一，揭示了p进数在连接离散与连续数学对象中的独特潜力，重塑了现代数学的边界，同时也让舒尔茨本人拿到了数学界的皇冠，菲尔兹奖！
    现在的陈辉，似乎也走上了舒尔茨的道路，两人都是一样的年轻，一样的天资纵横。
    若是陈辉真能证明杨米尔斯方程存在性问题，必然也能拿到菲尔兹奖，这样的人生在华夏，当为华夏之幸！
    “就叫规范拓扑编织术吧！”
    陈辉心中早已经有了一个名字。
    “好一个规范拓扑编织术，用拓扑的刚性驯服分析的混沌，不试图直接求解方程，而是将方程的解“编织”为时空的拓扑艺术品，存在性证明不再是冰冷的定理，而是一场数学与物理共舞的几何史诗！”
    “好好好！”
    杨振宁抚掌大笑，连说了三个好字。
    他身旁那个年轻的女士脸上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从杨老的脸上看到这样开心的笑容了。
    众人又讨论了许多时间，直到大家都饥肠辘辘，田阳这才想起来叫来服务员，开始点菜。
    陈辉却没有老师们这么乐观，虽然他成功的完成了杨米尔斯方程从无限维到有限维的简化，但这仅仅只是杨米尔斯方程存在性证明的第一步，接下来的求解依旧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但至少，他走出了第一步！
    ……
    江城大学，理论数学一班，
    “上次班费还剩点，我们准备在搞个我们自己的元旦晚会，大家集思广益，策划一下活动……”
    开学这么长时间，学期过半，眼看着过了元旦就要放寒假了，尹浩召集一班的同学们开了个班会。
    主要是宣扬一下班导的指示，要认真对待即将到来的考试周。
    当然，经过十几年的寒窗苦读，好不容易解放了，这元旦晚会自然要大玩特玩，身为班长，责任重大！
    “班长，陈神班会都没来？好长时间没看到他了，最近干啥去了？”
    班会结束，曾毅元凑到尹浩身边，好奇的问道。
    如今整个江城大学数学学院，陈辉都是当之无愧的风云人物，一举一动自然受到不少关注。
    听到这个问题，不少人都是竖起耳朵，就连准备去教研室学习的阴飘，都放慢了脚步。
    尹浩摆摆手，“我哪里知道，我也好久没见到陈大神了。”
    “散了吧散了吧，少打听。”
    大家都有些失望，还以为又有什么大新闻呢。
    “我艹！”
    就在这时，忽然有同学惊呼一声。
    “阿斯麦与华夏微子集团在魔都正式签署战略合作协议，双方将围绕先进光刻技术研发、供应链协同及人才培养展开深度合作，此次合作标志着华荷在半导体核心技术领域的合作迈出重要一步，有望为全球半导体产业链注入新活力……”
    不等同学们质问，这位同学就直接念出了自己看到的新闻内容，然后抬头，张大嘴巴看着同学们，眼神中充满了茫然。
    同学们早在他念新闻时，就已经围了过去。
    “啊？”
    不止是他，所有人都满脑袋问号。
    最近这些年华夏在半导体行业遭遇的困境，在网络上早就沸反盈天，大家把能知道的内容都扒得底朝天了，他们当然知道造成这个困境的原因。
    也明白这条新闻代表着什么。
    可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会如此惊讶，因为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如果这条新闻是真的，那么之前那些年发生的事情又算什么？
    就像是两个拥有世仇，杀得你死我活，已经是血海深仇，结怨数十年的两个世家，忽然之间宣称和好了，不仅和好了，还达成了合作，要成为一家人。
    这能没有鬼才怪了！
    没有人相信这个新闻是真的，但这条新闻的发布方是华夏新闻，几乎能够代表华夏官方的发言，这种媒体，自然不可能发布假新闻。
    所以这必然是真的！
    “也不知道这次我们到底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大家盯着这条新闻看了好半天，查遍了所有能够查到的讯息，最终有同学感叹到。
    他们知道，这条新闻呈现在大家面前，只是简简单单几句话，但暗地里必然充满了血汗和苦泪。
    想当年08年金荣危机，看似与华仔没有太大的关系，但华仔还是拿出寺万亿软妹币拯救大米，或许很多人无法理解华仔为什么会做这种不利己的事情。
    归根结底，只有一个原因，落后就要挨打。
    还有自16年开始的毛衣对决，华夏同样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比如承诺的巨额高价原油订单。
    当然，谁也没想到大鹅跟二毛打起来了，原油价格大涨，原本的亏本买卖，转手卖给欧洲还赚了钱。
    再因为口罩事件，当年签订的十分苛刻的协议，最后对华仔的影响竟然微乎其微，让华仔获得了宝贵的几年喘息时间。
    只能说时也命也，国运就是如此奇妙的东西，沉睡了数百年的卧龙，也该迎来腾飞了。
    最近大米危机愈发激烈，再次找到华仔，想要像08年那样勒索一笔，不过这次不是四，而是十。
    没想到华仔也出息了，经过几年发展，都敢在大白天玩银杏叶了，同时他们也看清了大米出尔反尔的脾性，直接拒绝了大米的勒索。
    同学们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虽然能够预料到接下来恐怕要度过一段艰难时光，却都为此欢呼雀跃。
    没想到最后等来了这个新闻消息。
    难道，最后华仔同意了大米的无理要求，从而换取迫切想要的euv？
    能够拿到euv，固然是令人高兴的事情，但想到可能要付出的代价，没有人高兴得起来。
    这看起来是大家一人退了一步，但华仔退的这一步，实在太大，大到都会扯着蛋了！
    也不怪他们从最坏的情况去考虑这条新闻，实在是他们找不到任何理由，能够促使阿斯麦跟华仔如此高力度的合作，毕竟没人会主动救济陷入巨大劣势的对手。
    “诶？？”
    “下面有人贴出了一部分合作事项，好像是说阿斯麦为华夏提供euv光刻机的部分技术指导，华夏为阿斯麦提供一种新型热电材料的制备技术，双方共同合作，力求开发出性能更强、功耗更小的新型芯片……”
    或许是看到了大家的疑惑，华夏新闻在这条已经热度爆炸的新闻下方，置顶了一条自己发的评论！
    (本章完)

 第173章 优势在我

    第173章 优势在我
    “什么是热电材料？”有同学茫然的问道。
    “就是一种散热材料，在锌片中使用的，你想想，锌片中那么多晶体管，肯定是需要散热的。”
    最近这些年锌片的热度居高不下，不少关注这方面的同学也都看过不少科普文章，了解得也不少。
    “哦！”
    同学们恍然大悟，“原来是华夏另辟蹊径，在散热材料上做出了突破，逼得阿斯麦不得不低头。”
    也就是说，华仔或许并没有付出他们预料中的那个大代价，这次合作，并非什么各退一步的低头，而是华仔凭借自己的实力，迫使对方让步！
    想通此节，同学们不由热血沸腾。
    此消彼长，这其间的差距可太大了！
    “我们又赢了？！”
    同学们情绪高涨。
    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我还有个疑问。”
    有同学弱弱的开口，“我记得阿斯麦是制造光刻机的，并且专精这一个场景，跟造锌片也没啥关系啊，他跟华夏合作个什么？”
    “这还不明白吗？”
    “锌片厂商们想要这种新型热电材料，但是华夏想要光刻机，厂商们没有光刻机，只能找个中间商来勾兑一下，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
    尹浩思路非常清晰。
    “可是什么样的散热材料，能够让厂商们不惜解除对华仔的限制，都要跟华仔合作呢？”
    这是个好问题。
    光刻机就像是汽车的发动机，散热材料最多算是车轮子，但你这车轮子得好到什么程度，才能让发动机厂商求着来跟你合作？
    难道你这车轮子自己就能飞不成？
    “zt值2.1的热电材料行不行？”
    这时，张夏忽然开口说道，他还在关注着华夏新闻官方号，上面刚刚发布了一条新通告。
    【祝贺江城大学陈辉同学在《自然物理》发表一篇高水平论文】
    标题下的详情中写着论文标题和简述。
    “zt值2.1？”
    那位之前解释热电材料的同学惊呼一声，“目前市面上最先进的热电材料的zt值才1.5，并且还没有完成大规模工业化，2.1-1.5=0.6，也就是说，性能提升了三成多！”
    “三成多？”
    同学们大眼瞪小眼，对三成这个数字没什么概念。
    “就这么跟你们说吧，之前热电材料zt值的进步都是零点零几的提升的，提升0.1都是能发一篇一区sci的，甚至从0.9提升到1的实验室就发在《自然物理》上。”
    “也就是说，如果这个作者压着发，他能水六十篇sci，让我们班都博士毕业都绰绰有余了。”
    嘶！
    同学们倒吸一口凉气。
    这下子他们对0.6和三成这个数字才产生一个清晰的认知。
    当真是恐怖如斯！
    “不止三成！”
    尹浩摇头，“根据国内科学家们的尿性，这种文章，这种战略性研究，文章都是有滞后性的，既然发出来了，那肯定就不是前沿的技术了，并且，阿斯麦都妥协了，三成的性能提升可不够。”
    “所以说，性能提升肯定不止三成，至少是六成！”
    他对目前锌片的性能，还有华仔与西方前沿技术的差距同样很了解，这个估算出来的数据已经很接近事实了。
    “等等，你们关注的重点不应该是这篇论文的作者吗？”
    张夏看向尹浩。
    “陈辉嘛，怎么了？”
    尹浩还没从热电材料巨大突破的震撼中回过神来。
    但很快，他明白了张夏的意思。
    “陈辉？”
    “江城大学不会只有一个叫陈辉的吧？”
    “我艹，难道，是陈大神？”
    身为班长，尹浩一直都很注意自己的言行，但这一刻，他实在没忍住的爆了粗口。
    “真的是陈大神！”
    “你们看，《自然物理》上有作者的联系方式，这邮箱，就是陈大神的。”
    张夏同样在寻找证据，最后他停留在了《自然物理》的官网中，笃定的说道。
    教室里顿时安静下来。
    今夕是何年？
    同学们都有些恍惚。
    好嘛，他们都还在玛卡巴卡，同班同学都已经开始为国争光了?
    ……
    临安，巴巴里阿总部，
    巴巴公益负责人肖明坐在大厦高层的窗边品茶，他的对面是达摩院负责人孙剑锋，两人面前桌子上的平板屏幕显示的，正是华夏新闻那条重磅消息。
    “可惜，当年要是能拉拢那个小家伙，现在巴巴里阿恐怕要飞黄腾达了。”
    孙剑锋有些可惜。
    “这谁能想得到那个小家伙会成长得这么快？”
    肖明摇头，“我要是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我特么去年直接梭哈黄金，现在都不跟你在这儿玩了。”
    “本来是有机会抓住的。”
    孙剑锋还是摇头，他这种做技术出身的，对人才还是很看重的，越是看重，就越是难以轻易释怀。
    “你就偷着乐吧，幸好我们没给那个小家伙使袢子，不然我们还有机会坐在这儿喝茶？”
    肖明冷笑一声，“接下来就有好戏看咯！”
    蓝方都市报，魔都分部，编辑部中，原本忙碌的办公室今天显得格外安静，所有人都噤若寒蝉，无心工作，因为华夏新闻那条重磅消息一发布，再结合那篇通告，无疑给蓝方都市报宣判了死刑。
    大家都不知道公司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还干个屁的活。
    所有人都有意无意的看向编辑部尽头的某个办公室。
    副总编办公室中，贾宁目光呆滞的看着电脑屏幕，屏幕上自然也是华夏新闻刚刚发布的讯息。
    事实证明，他的投机至少是管用的，凭借前些天那条转载的文章，给蓝方都市报带来了巨大的流量，原本只是普通编辑的他，现在已经是副总编了。
    当然，这也跟他之前坚持不懈的转载外面的文章，挑起争论，吸引大量流量有关系，想当副总编，靠一篇文章自然是不够的，只是这篇文章格外火爆，成为了那个晋升的契机而已。
    只是现在，这个晋升的契机变成索命的符咒。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自己只是转载了一条新闻而已，应该没事的吧？”
    “我给蓝方都市报立下了这么多的汗马功劳，应该不会开除我吧？最多给我降职成为最低级的编辑，也还是能接受的。”
    贾宁双眼失焦，心中胡思乱想，晋升副主编后，志得意满的他终于下定决心，在魔都买了一套老破小，首付三百万，贷了五百八十万。
    虽然压力不小，但如今利率很低，每个月只用还两万四千多，公积金抵掉一部分，再加上刚涨了工资的他和老婆的工资，每个月还能存个大几千，压力并不算大。
    毕竟之前租房子一个月也要五千多，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还随时可能被急着卖房的房东赶出去，在魔都工作不过五年多，他就被赶出去了两次。
    他受够了这样的生活，所以他很早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在魔都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为此，他不惜出卖自己的灵魂。
    并且他刚升了副主编，今年年终奖又能涨不少，只要再过两年，这套房子就不会有太大压力了。
    没想到现在出了这么个事。
    要是被辞退，他们家的天，可就真塌了。
    贾宁惶惶不可终日，各种念头在脑海中此起彼伏，感觉脑袋都要炸了一般。
    幸好，这时两个神色威严的西装男子走进了蓝方都市报的这处分部，问明方向后，径直走进副总编贾宁的办公室，帮他结束了这场纠结。
    “你好，贾宁是吧？”
    “你涉嫌勾结外部势力引导网暴华夏功臣，请跟我们回局里走一趟，配合调查。”
    贾宁瘫坐在椅子上，万念俱灰的同时还有一丝解脱。
    好了，这下不用担心被辞退了，连家都不用担心了，等自己出来，老婆应该找了个好人家了吧。
    两个威严男子带着贾宁走出办公室，同时宣布，“因为蓝方都市报的违规操作，要求停刊整改，什么时候整改好，就什么时候复刊。”
    说完三人就走出了蓝方都市报的编辑部。
    与此同时，羊城蓝方都市报的总部，几位负责这件事的总编，总负责人都被神秘人带走配合调查，不止是魔都分部，整个蓝方都市报都被要求停刊整改。
    至于什么时候能恢复，恐怕是遥遥无期，毕竟老板都进去了。
    也不只是蓝方都市报，前些天跳得最欢的那几个报纸，都接到了神秘人的拜访，比如心惊报……
    之前因为相关战略还处于进行中，这才让他们多蹦跶了几天，如今尘埃落定，自然到了算总账的时候了。
    ……
    荷兰，阿斯麦总部会议室，
    刚刚与华夏签订了战略合作协议的高层们面色阴郁，原本一家独大，现在要跟人分享到嘴的肥肉，没有任何人会有好心情。
    即便他们分享的也并不是最核心的技术，并且没有其他配套的零部件供应商，华夏也没办法真的制造出一台3nm的euv光刻机，但之前那些家伙可是只用duv就造出了媲美3nm工艺的锌片，谁知道拿到更加先进技术的华夏，到底还能做出什么让他们瞠目结舌的事情来。
    反倒是首席执行官克里斯托夫心情说不上多坏，这次战略协议他们的确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但收获同样不小，华夏只是拿到了他们次代产品的技术，他们却拿到了华夏那种神奇的热电材料，以他们现有的技术，完全能够在产品力上碾压，保持绝对的优势。
    或许华夏能够快速吸收他们的技术，甚至青出于蓝，但那至少也是五到十年以后的事情了，那个时候，他们早就开发出下一代技术了。
    同时他们手握光刻机和热电材料两大杀器，在整个产业链中的话语权也大大增加，再也不用完全仰人鼻息，像之前那种迫使他们完全放弃华夏市场的决定，他们是不可能轻易答应的。
    更重要的是，借着这次战略合作，华夏那庞大的市场，再次向他们敞开了怀抱，占据了全球市场50%的华夏，在他眼中就是块肥肉，之前因为种种原因不得不放弃，现在正好借着这个机会重返华夏，对他们来说，非但不是祸，而是福！
    哪怕华夏也能凭借次代技术占据一定的市场份额，但大头还是他们的，相比起华夏市场，被华夏吃掉的那点份额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你们看《自然物理》最新一期那篇文章！”
    忽然，首席技术官马克惊呼一声。
    马丁最终还是没能在三天内完成逆向工程，所以现在首席技术官变成了马克。
    不用董事们吩咐，马克就已经将自己看到的内容投屏到会议室大屏上。
    《黄金比例分形缺陷诱导的声子局域化突破：实现zt=2.1的cuse基热电材料》
    毕竟是科技公司的董事，在场的高管们也都是懂一些科技的，尤其是刚刚因为热电材料与华夏签署了一个让他们不高兴的协议，zt值这个词他们很敏感。
    “他们都发论文了？”
    “那我们还跟他们合作个什么，直接复现论文不就行了？”
    有董事当即跳脚。
    做生意到了他们这个级别，协议什么的，也未必就是什么金科玉律，只要利益足够大，完全可以撕毁协议。
    “恐怕不行！”
    马克摇头，“我大概看了下这篇文章，作者发现了一种特殊的分形结构，能够提高材料的zt值，但最高也就2.1，可华夏他们提供给我们的热电材料，zt值高达2.9！”
    “以那些华夏人的脾性，他们怎么可能把最新的技术放出来，我之前就听说过，他们有好很多技术，过了几十年都没有发表论文，那些科研工作者们一辈子默默无名，实际上做出了惊人的成绩。”
    “这恐怕只是他们技术中的一环，只有这个分形结构远远不够，他们至少还提出了一种新的计算模型，才能在这个分型结构基础上完成那么大的提升。”
    克里斯托夫的眼光很不错，这位新的首席技术官对技术的了解远不是之前那个草包马丁能比的，这种洞察力，是技术人员必备的。
    “那你拿出这篇文章来做什么？”
    有董事不高兴的皱眉，原本就心情不好的他，可没心情跟马克在这儿看热闹。
    “这篇文章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篇文章的作者！”
    马克看向克里斯托夫，“我们可以把这个人挖过来！”
    会议室中众人眼前一亮，这个人既然能成为一作，必然是这个项目的主要人物，如果能够挖过来，不仅能够拿到分形结构的资料，甚至，还能得到更多！
    他们目光落在论文作者那一栏上。
    江城大学，陈辉！
    (本章完)

 第174章 他不懂数学，你不懂博士

    第174章 他不懂数学，你不懂博士
    第二天，优青答辩继续，陈辉却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回江城大学。
    临回去前，师爷爷田阳让他再过去一趟，当真塞给他十只金陵烤鸭，装了一个行李箱，让陈辉哭笑不得。
    提着沉重的行李箱走出办公室，一个打扮时髦的青年迎面走了过来，“你好，我是燕北大学数学院博士后董禧鹰。”
    “你好。”
    陈辉虽然不认识这位，但既然是燕北大学数学院博士后，陈辉还是肃然起敬的。
    “这是准备回江城大学了？”
    “正好我也要去机场，我送你！”
    董禧鹰热情的说道。
    “不用，我们已经叫车了。”
    陈辉毫不犹豫的拒绝。
    董禧鹰也不多说，只是跟着陈辉下楼，然后向在楼下等着的袁新毅热情打招呼到，“袁师兄，好久不见。”
    “嗯。”
    袁新毅点头，不算多热情，但显然两人是认识的。
    “走吧，我送你们。”
    这一次，董禧鹰是跟袁新毅说的。
    既然老师没有拒绝，陈辉自然也不会多说。
    很快，两辆线条流畅的保时捷911停在三人面前。
    司机下车将钥匙交给董禧鹰，自行离去，董禧鹰把陈辉的行李放在后排，然后对袁新毅说道，“师兄，你坐后面那辆，肖菲带你。”
    说着他拉着陈辉坐上副驾驶，自己启动车辆，一脚油门，风驰电掣的呼啸着出了燕北大学。
    “怎么样？这车还可以吧？”
    飙车一阵后，董禧鹰放慢速度，开口对陈辉说道，“23款gt3，赛道化调教，只要你愿意，随时能够做到人车合一，这就是男人的终极梦想！”
    “的确很不错！”
    陈辉点头，他不懂车都能感受到这辆车的强劲性能和灵活操控。
    董禧鹰嘴角含笑，也不再说话，只是再次加速，嗡鸣声中，911也只能慢悠悠的老实被堵在路上。
    约莫半个小时后，董禧鹰把车停在一处林荫小道上，小道两旁种满了银杏树，正值秋天，淡黄的银杏叶有的挂在枝头，有的在半空飘飘落落，地面也浅浅的铺了一层淡黄。
    明明刚刚还在市区，转入这条小道之后，仿佛瞬间将市区的喧闹隔绝在外，这俨然是一处大隐隐于市的世外桃源。
    透过茂密的枝叶，陈辉看到了隐藏在丛林后的大门，大门上写着“紫玉山庄”。
    董禧鹰这时才幽幽开口，“这里面任何一套房子都不少于三千万！”
    “光靠研究数学，你这辈子都不可能买得起这里的房子，怎么样，不如跟着我干金融吧，我保证用不了一年，你就能在紫玉山庄拥有一套自己的房子。”
    陈辉恍然大悟，原来是来拉拢他的。
    可惜，他对金融的确没什么兴趣，他喜欢钱，但现在他赚到的钱就已经够用了，更多的，还不如数学物理的奥秘世界更能勾起他的兴趣。
    “我会考虑的。”
    陈辉直接拒绝。
    “为什么？”
    董禧鹰的笑容僵在脸上，他似乎很意外。
    来之前他就了解过了，陈辉之所以去江城大学，只是为了可笑的区区二十万，现在竟然对三千万都无动于衷？
    “你知道如何处理四维规范场中的崩溃奇点问题吗？”
    陈辉想了想，认真的问道。
    “？”
    董禧鹰满头问号，他是很之不知道陈辉说的是什么意思。
    陈辉摇头，他原本以为燕北大学博士后应该能听懂的，不过他还是继续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处理，但我想知道！”
    董禧鹰恍然，他虽然对理论数学不太懂，但他明白了陈辉的意思。
    话锋一转，他并没有放弃劝说，“你的优青答辩应该没有那么顺利吧？”
    董禧鹰自信的说道，这些年他听家里长辈聊过很多次这个问题，对优青答辩背后的门门道道了解得很清楚。
    原本以陈辉的背景，这应该是不难的。
    但谁让陈辉作死选了个注定不可能完成的课题呢。
    陈辉只是面色古怪的看了这位燕北大学博士后一眼。
    这家伙想要挖墙脚，却甚至都不愿意十几分钟时间到现场看一眼他的答辩，不然，他应该也不会问出这么滑稽的问题。
    “即便通过了优青答辩，也不过才两百万经费而已，我可以赞助你的研究，我赞助你两百万，但是美元！”
    董禧鹰显然误会了陈辉的意思，以为陈辉的神色是因为答辩遇到了困难。
    既然陈辉不愿意做金融，那不妨用钱先将这种人才拉拢到自己身边，总有用得着的时候，比起巴巴里阿那些新贵，他们这些老钱家族，才是这个国家真正的主人。
    “不用了，搞数学研究不了什么钱。”
    陈辉果断拒绝，如果他不明说，天知道这位博士后要纠缠他到什么时候。
    “真是遗憾！”
    董禧鹰的确是没想明白，“搞数学研究不需要钱，但搞数学研究的人需要钱啊！”
    陈辉只是摇头。
    片刻的沉默后，董禧鹰再次启动911，一路无话，将陈辉送到机场，随后扬长而去。
    “怎么样？”
    “向往这样的生活吗？”
    袁新毅来到陈辉身边，笑着问道。
    他当然知道陈辉是什么样的人，也明白董禧鹰不可能说得动陈辉，否则也不会这么坦然的接受对方邀请，让对方把他们送来机场。
    陈辉摇头，“他真的是博士后吗？”
    在他看来，能够博士毕业的人，至少对科研还是有一定追求的，怎么会说得出这种话来。
    袁新毅无语的看向自己学生，他现在忽然赞同王启明的话，让陈辉多跟同学们接触接触也是有好处的。
    “并不是所有博士都跟你想象的博士一样的。”
    袁新毅拖着行李往安检处走去，犹豫片刻，还是继续说道，“比如这位董禧鹰，他读的是燕北大学3+3项目，什么意思呢，就是只要在国内外名校上3年大学本科，就能报燕北大学这个项目，三年之后，只要达到毕业要求，就能拿到博士学位证，别人4+3+6十三年的寒窗苦读，他只需要6年就走完了。”
    “？”
    陈辉依旧不解，这也没什么问题啊，按照王启明给他的说法，只要他愿意，他甚至现在就可以博士毕业了。
    袁新毅读懂了陈辉的眼神，只要继续解释到，“他本科学的是汽车维修！”
    “？”
    听完解释，陈辉更懵逼了，“哪个国内外名校有汽车维修专业？”
    “哥伦比亚大学！”袁新毅笃定的说道。
    。。
    这一定是哥伦比亚大学被黑得最惨的一次。
    “哥伦比亚巴纳德学院，四舍五入，就是哥伦比亚大学。”袁新毅难得幽默一次。
    “那他是怎么毕业的？”
    过了安检，前往候机厅途中，陈辉才再次开口，博士毕业可没那么容易，尤其是燕北大学。
    “这你就不要多问了。”袁新毅摇头不再多说。
    “就算他能毕业，什么都没学到的他能做什么？”陈辉继续问道。
    袁新毅摇头失笑，“当然是想干什么干什么，人家都能毕业了，你别管他怎么毕业的，那就说明人家是有毕业的实力。”
    “当然，常规的路线一般是先去基层锻炼几个月，然后评上高级职称，转管理层，直接飞升。”
    或许是接下来一个多小时候机时间比较无聊，袁新毅索性多说了两句，“就刚才那位，还上过华夏新闻呢，正面典型！”
    之后袁新毅又说了些内幕消息，只是声音低不可闻，就只有陈辉一人能够听见，不足为外人道也。
    【恭喜宿主，在一流期刊发表一篇高质量物理论文，自由属性点+1】
    刚坐上飞机，一条弹幕在陈辉眼前弹出。
    “嗯？”
    又获得了自由属性点！
    陈辉大喜过望，如今杨-米尔斯方程研究陷入瓶颈，正是需要提升基础属性的时候。
    更让他欣喜的是，他已经验证过了，继续发表数学领域的sci一区论文，并不会获得自由属性点，没想到柳暗明，数学不行，换个领域就可以了。
    一篇物理sci一区就能得到一个自由属性点，若是能发表一篇《自然》或者《科学》这样的顶刊，必然能够再得到一个自由属性点。
    不止是物理，化学，生物是不是也可以？
    物理、化学、生物的会议，是不是也能够通过表现评价去获得更多的自由属性点。
    甚至，文学、历史也都是有顶级期刊和会议的……
    思路打开，陈辉忽然感觉世界一片开阔。
    当然，现在他的主要精力还是会集中在数学物理上，数学是一切自然科学的基础，先将数学提升到足够的水平，再去研究其他科目，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等到后续研究遇到瓶颈，倒是可以再去研究化学生物等来获得自由属性点。
    想通这些后，陈辉只觉未来越来越有盼头了。
    收敛思绪，看向刚刚到手的自由属性点。
    “洞察力，给我加点！”
    陈辉略一犹豫后，决定继续加洞察力。
    如今杨米尔斯方程存在性问题第一步已经被他解决，创造出规范拓扑编织术这个全新的数学工具，将无限维问题转化成了有限维问题。
    当下他的困境是如何找到转化后问题的解，这就需要更加高超的洞察力。
    依旧是没有任何实感，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陈辉再去思考之前遇到的问题，小说故事情节中那种迎刃而解的画面并没有出现，他依旧只感觉前面的路一片朦朦胧胧，看不清楚。
    看来，想要解决这个问题，还需要更多的研究和思考才行。
    既然目标暂不可得，陈辉也不内耗，拿出论文，继续研读起来。
    【你的物理等级由3级38%提升到39%】
    没有多久，眼前弹出一条弹幕。
    陈辉嘴角微抿，露出笑容。
    下了飞机，从天河机场出来，江城大学派了车来接他们，只用了一个小时左右就回到了江城大学，司机还贴心的把陈辉送到了宿舍。
    拖着行李箱，推开已经有段时间没有打开的大门。
    寝室里三张桌子上灯火通明，却并不是在玩游戏，三个人都在认真学习，尹浩更是站在李泽翰旁边，认真的看着桌面上的真题试卷。
    “这道题使用反证法结合闭区间套定理推导矛盾了，你看……”
    李泽翰胸有成竹的说道，如今他已经自学完大三的内容，再回来做大一期末考试真题，那还不是手拿把掐，如果不是因为某个妖孽的存在，他应该是同学们羡慕的大学霸才对。
    要不是两位室友邀请他答疑，他现在应该是在图书馆跟陈灵儿一起自习的。
    “老大，你回来了？”
    寝室门打开，李泽翰看向门口，顿时激动的起身。
    “我艹！”
    “老大也太猛了，刚接触物理，就在半导体行业打下了一大片江山！”
    “怎么说，以后不搞理论数学了？投身应用数学的怀抱，要带领华夏赶英超美，科技兴国吗？”
    李泽翰激动得都有些语无伦次了，陈辉那篇论文对他的刺激可不小，原本他还觉得自己能够追赶一下，现在，他已经彻底放弃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了。
    尹浩和张夏也都看向陈辉，再次见面，明明只隔了不到半个月，两人却觉得双方之间隔了厚厚的壁障，就好像他们还是学生，而陈辉已经是国家级研究人员了。
    “给你们带了好东西！”
    陈辉没理李泽翰，打开行李箱，拿出一只烤鸭来递给三人。
    “京城烤鸭啊？”
    李泽翰有些兴趣缺缺，他什么好东西没吃过，对京城烤鸭实在不感冒，若不是这玩意儿是陈辉带的，他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不是京城烤鸭，是金陵烤鸭！”
    “金陵烤鸭？”
    李泽翰眼珠一转，“难道是田老送的？”
    以他的聪明才智，只是一个关键词，便瞬间想通了其中关窍。
    看着那一整个行李箱的烤鸭，他只感觉眼睛都红了。
    “田老是谁？”
    尹浩下意识的问道。
    “还能是谁，当然是他老师的老师，燕北大学田阳院士了！”
    “这烤鸭是田阳院士送的？”
    尹浩惊呼一声，如同受惊的猫，瞪大眼睛，肩膀高耸，浑身汗毛都炸了起来。
    陈辉点头，既然李泽翰都说了，他也没必要撒谎，“你们尝尝，跟京城烤鸭是不同的口味，挺好吃的。”
    “谢谢！”
    尹浩咽了口唾沫，这只鸭子在他眼中已经不再是一只普通的鸭子了。
    陈辉也是再次提着行李箱，给一班每个寝室都送了一只烤鸭。
    “陈神，你回来了！”
    “我艹，捕捉一只活着的陈神！”
    “陈神，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来，看这里，”
    咔擦！
    “艹，曾毅元，你闪光没关，想晃瞎我陈神吗？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对面派来的细作？”
    陈辉的到来引得整个宿舍九楼都沸腾起来。
    好不容易从同学们堆里出来，回到寝室，交代李泽翰给陈灵儿也带了一只，自己则是提着最后一只往数学院方向走去。
    王院长对他颇为照顾，送点土特产应该不算违规吧。
    尹浩看着陈辉离去的背影，心中一阵惋惜，那可是院士送的烤鸭，他竟然就这样一个寝室送一只？
    真是太可惜了！
    要是同学们知道这烤鸭是谁送的，恐怕都不舍得吃。
    (本章完)

 第176章 前所未有的规格

    第176章 前所未有的规格
    加州伯克利分校，
    奥利弗开车带着布莱恩特去往旧金山机场，原本他们是不需要去这么早的，但这次会议对师徒两人都意义重大，他们特地提前几天过去，争取做好万全的准备。
    “嘿，奥利弗，不要愁眉苦脸的！”
    布莱恩特坐在副驾驶位，意气风发，“不过是一场误会而已，这次他们也要去参加年会，说不定你们还能成为朋友。”
    “我想，听完我们的报告后，没有人能拒绝我们的友谊！”
    看到老师自信满满的神色，奥利弗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有些不对劲，沉默了好半晌后，才点点头，“但愿吧！”
    ……
    普林斯顿高等研究所，
    威腾办公室中，
    “你真不去？”
    普林斯顿数学院系主任费弗曼啧啧摇头，“这次可真让他们赶上好时候了，两个菲奖级的成果一起做报告，恐怕不少老家伙都要去凑热闹了，前所未有的盛事啊！”
    “没什么好去的。”
    威腾摇头，“朗兰兹纲领的论文我早就看完了，如果不是法尔廷斯那个老家伙没完没了，早就该发表了，没什么好去的。”
    “至于杨-米尔斯方程存在性的证明，我也看了，但我并不认同他们的成果。”
    “哦？”
    “你发现问题了？”
    费弗曼来了些兴趣，那篇论文他也看了，但还没看出问题，否则他刚才也不会说两个菲奖级成果了。
    威腾再次摇头，“没有。”
    费弗曼无奈一笑，“嘿，老家伙，既然没有发现问题，可不能随意污蔑。”
    “只是直觉！”
    威腾看向费弗曼。
    费弗曼也沉默了，这种说法对普通人来说或许是很不负责任的，但两人都是数学物理领域的顶级大佬，同为菲奖得主，到了他们这个水平，直觉往往比那篇论文中的式子更加可靠。
    他在读那篇论文时也同样感觉到了不对劲，并不是哪里的证明有问题，而是整个证明过程让他感觉很别扭，缺少了数学独有的美感，这种感觉很没道理，却是他数十年数学研究养成的直觉。
    所以他更要去现场看看，去听听当事人是怎么想的，说不定能发现问题所在。
    不止是他，普林斯顿不少人也都会去，经过威腾这么一提点，费弗曼才惊觉，他们或许也抱着跟自己同样的想法。
    ……
    加利福尼亚大学，洛杉矶分校，
    陶哲轩从泳池里湿淋淋的探出头，手机屏幕中正弹出舒尔茨的消息，“陶，你真应该到布达佩斯来看看！”
    他当然知道舒尔茨说的是什么事情，原本他也是准备去看看的。
    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水珠在空气里画出一个e-δ的虚数轨迹，陶哲轩走出泳池，开始查看起机票来。
    京都，望月新一将冲泡到第三遍的玉露茶推向桌边，京都的晨雾中，他一遍又一遍的翻看着桌上的两篇论文，直到那句宇宙际几何或许是钥匙，让茶杯泛起细微的涟漪。
    普朗克研究所，法尔廷斯收起桌上的邀请函，让助理给自己买了一张去往布达佩斯的机票，那篇论文他审核了几个月，提出了不下十个问题，足以见得他对它的喜爱，否则，他可不会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去故意刁难谁。
    格里戈里·佩雷尔曼站在圣彼得堡公寓的霉斑墙面前，他刚刚烧毁了布达佩斯组委会寄来的贵宾邀请函，但地板上未完成的算式中，某个流形曲率的突变点精确对应着多瑙河的纬度。
    西蒙·唐纳森推开剑河边的办公室窗户，但此刻盯着布达佩斯议程表，手指无意识地在窗棂上勾勒出四维流形的纽结投影。
    埃隆·林登施特劳斯轻轻转动婚戒，妻子刚问他为何突然订购防弹西装。
    “亲爱的。”
    他盯着欧洲数学学会寄来邀请函中的议程表，“如果那两篇论文是真的，我们将见证全新的历史！”
    ……
    从江城天河机场去往京城，再转机到李斯特机场，16个小时的飞行让陈辉都有些疲惫，最后一段飞行过程中，他小憩了一个小时，才再次恢复精力。
    匈牙利作为申根国之一，已经拥有法国六个月多次签证的陈辉并不需要重新办理签证。
    落地后转乘出租车，只用了不到半小时，陈辉两人就来到了此次的目的地，匈牙利科学院大楼——今年的欧洲数学学会会议的举办地。
    距离会议开始还有两天时间，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两人从匈牙利科学大楼向南来到塞切尼链桥，沿着andrássyut大道向北直行，途经匈牙利国家歌剧院，来到伊丽莎白广场，最终停留在一幢如同欧洲皇家宫殿的建筑前。
    红色石柱、浮雕与古典拱窗构成庄重典雅的立面，顶部装饰性尖塔进一步强化了垂直气势，站在它面前，历史的厚重感顿时扑面而来。
    纽约宫酒店！
    陈辉看到了这幢建筑的名字，才恍然大悟。
    他记得有部电影，布达佩斯大饭店，原形就是这纽约宫酒店。
    拿着会议组委会的邀请函办理入住，才刚进房间休息了几分钟，袁新毅就敲开了陈辉的房门，“走，跟我去一楼咖啡馆，那里有个小型交流会。”
    陈辉没有拒绝，关上门跟上了老师的步伐。
    以前他很排斥这种社交，但随着接触得多了，他反而喜欢上了这种场合，尤其是参与的都是学界大牛的交流会，跟这些人交流，往往能够触发出意想不到的灵感。
    咖啡馆装饰以巴洛克风格为主，金色浮雕与水晶吊灯营造奢华氛围，咖啡馆中此时已经有不少人，陈辉两人的到来顿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目。
    “袁，好久不见。”
    陶哲轩端着咖啡上前，袁新毅在普林斯顿读博时跟他有过不少交流，后面回国后也都有通过邮件联系，交流一些当前国际数学前沿的问题和想法。
    “好久不见。”
    袁新毅也不知道从哪端起杯咖啡，笑着回应。
    “恭喜了！”
    陶哲轩说完后看向了跟在袁新毅身后的陈辉身上，“早就听说你收了个好学生，今天一见，果然年轻！”
    年轻在其他情景下或许有轻蔑的意思，但若是一个数学家说你年轻，那无疑是发自真心的赞美。
    “你好，辉！”
    说着他也向陈辉举了举咖啡杯，主动打招呼。
    “你好。”
    陈辉礼貌回应。
    他也早就听说过陶哲轩的大名，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没想到这位菲奖得主竟然如此谦逊随和，看起来就是很好相处的人。
    “又见面了！”
    留着一头飘逸长发的舒尔茨也端着咖啡走了过来，他跟袁新毅不熟，所以反而先跟陈辉打起了招呼，“我倒是小看了你，没想到这么快就发《数学年刊》了，那篇论文我看了，写得很不错，很有想法！”
    “还有许多进步的空间。”
    舒尔茨摇头，“你们华夏人总是这般，但做数学不行，做数学你必须得足够自信！”
    “你好，小家伙，没想到会这么快在这种场合见到你！”
    阿兰孔涅酸溜溜的说道，这样的天才，为什么不是他的学生。
    “孔涅先生好。”
    “塔拉格兰先生好。”
    这一次，陈辉主动打起了招呼，他对这位萨克雷大学的教授很有好感，正如徐老师评价的那样，塔拉格兰先生是一位脱离了低级趣味的，纯粹的学者！
    “你好！”
    “imo犹在眼前啊！”
    塔拉格兰顿时笑开了，现在他忽然觉得即便没能收陈辉当学生似乎也不是那么遗憾的事情了，这样的小家伙，当你看到他有出息时，总是会忍不住发自内心的为他感到高兴。
    其他人也都诧异的看向塔拉格兰，不知道这个家伙到底什么来头，竟然能让陈辉主动跟他们打招呼。
    “嘿，辉，又见面了！”
    “感谢你的研究，你可真是帮了我们大忙！”
    埃德里安隔着老远就大喊着快步走了过来，来到陈辉面前时还热情的给了陈辉一个拥抱。
    正如他所说，陈辉帮了他们团队大忙。
    最近他们团队可是做出了不小的成果，这次会议，他们团队也有成果汇报！
    袁新毅在一旁有些哭笑不得，跟陶哲轩对视一眼，随后相视一笑。
    作为这次会议开场报告的汇报人，袁新毅才应该是这次会议当之无愧的主角，只是没想到，来到这个小型交流会，反倒是让自己的学生抢了光芒，这些学界大佬竟然都主动跟陈辉交谈了起来。
    当然，他也没什么嫉妒的心思，当一个人足够强大的时候，学生越强他自然会越开心。
    更何况，他也有他的主场。
    在咖啡馆中扫了一圈后，他迈步向一位鹰钩鼻老者走去。
    “法尔廷斯先生，好久不见。”
    当年袁新毅在普林斯顿读博时，法尔廷斯还在普林斯顿任职，袁新毅还上过他的课。
    “好久不见，袁。”
    法尔廷斯不苟言笑的点头，“给你提了那么多修改意见，你不会怪我这个老头子多事吧？”
    “怎么会。”
    袁新毅连连摇头，“如果不是老先生，我的论文也不会这么完善，我应该谢谢老先生才是。”
    “既然如此，那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当面问你，你的证明过程中，在非交换kac-moody群的情形下，几何朗兰兹函子的构造……”
    法尔廷斯也不客气，当即再次发问。
    袁新毅苦笑，但也认真思考起来。
    两人的交谈也吸引了不少人的加入，原本跟陈辉聊了几句的舒尔茨和孔涅等人也都围了过去，陈辉的确已经展现出了不俗的天赋，但不过是崭露头角的新人，现在这个时代的主角，还是袁新毅他们这一代人。
    陈辉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在咖啡厅的另一个角落里，布莱恩特端着咖啡从一个圈子中脱身，回到奥利弗身边。
    顺着奥利弗的视线看过去，正好见到与舒尔茨孔涅等人相谈甚欢的陈辉，还有被众人围在中间，当成主角的袁新毅。
    “嘿，奥利弗，精神点，端起你的咖啡，加入这场狂欢吧！”
    布莱恩特放下咖啡，在奥利弗身旁坐下，“这次会议之后，大家都会知道你在杨米尔斯方程上的贡献，相信我，他们会为你张大嘴巴的！”
    “刚才我在咖啡厅中看到费弗曼和德利涅了，不少数学界的大咖前辈们都来了，欧洲数学学会可没有这么大的面子，你知道他们是为什么来的吗？”
    布莱恩特自己也有些兴奋，想到自己能在这么多学界大佬面前展示惊人的成果，他就激动得浑身战栗。
    可惜他的安慰对奥利弗并没有太大作用，即便他已经加入了最顶级的团队，做出了令人瞩目的成绩，但他反而没有在教研室打游戏时快乐了。
    他感觉自己像是陷入了梦魇，总是隔着一层薄纱在看世界，浑浑噩噩，这样的感觉很难受，他却不知道该怎么走出来。
    布莱恩特没有注意到学生的异常，作为主角之一的他无疑是咖啡厅中的红人，很快他就又端着咖啡走出去，加入到一个个圈子中开始高谈阔论起来。
    “嘿，多贝西，好久不见。”
    刚走出来的布莱恩特一眼就看到了在咖啡馆中的，杜克数学杂志主编多贝西，冷笑一声，走上前去打招呼。
    多贝西只是看了他一样，一言不发的就走开了。
    身为阿贝尔奖得主的她，无论是学术成绩和荣誉，都不用给布莱恩特面子，哪怕是布莱恩特团队真的攻克的杨米尔斯方程，她依旧有资格给布莱恩特甩脸色。
    通常来说顶级数学家们也都会维持基本的体面，说不得以后还能有合作什么的，学术圈，人脉同样是重要的资源。
    但多贝西不想搭理布莱恩特。
    “恭喜。”
    反倒是跟在多贝西身边的另一位女教授克里斯汀留了下来，与布莱恩特热情的交谈起来。
    没过一会儿，布莱恩特身边也围了一堆人。
    “我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加州大学的富兰克林·李。”
    忽然，克里斯汀对布莱恩特介绍到。
    “华夏人？”布莱恩特上下打量这位已经富态得跟西方人一样的秃头中年，还是认出了明显的特征。
    “哦，我的朋友，我跟那些抄袭您学生的华夏人不一样，相信我，我现在叫富兰克林·李！”
    富兰克林·李热情的解释到，“我看了您在arxiv上发布的论文，充满了真知灼见，您一定会成功的，我相信！”
    布莱恩特顿时想起自己在哪听过这个名字了，虽然依旧不动声色，心中却阴沉了几分。
    (本章完)

 第177章 合作

    第177章 合作
    第一天的交流会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大家都是舟车劳顿，并没有太多心思进行深入的交流，不过是初步的探讨，等到会议第一天晚上的酒会，才是交朋友的好时间。
    在咖啡馆呆了一个多小时后，陈辉就回到房间继续研读论文。
    第二天正是西方的圣诞节，十二月的风雪轻吻多瑙河岸，布达佩斯便化作一座镶嵌金光的琥珀，老城的鹅卵石街道被雪覆上一层银霜，哥特式尖顶与巴洛克拱廊间挂满藤球灯串，像星河倾泻在十九世纪的石墙上。
    沃伊达奇城堡前的圣诞市集是最炽热的心脏——木质摊位飘出烟熏香肠的焦香，手绘陶瓷与羊毛毡帽堆成色彩的山丘，匈牙利老匠人敲打锡器的叮当声混着《silent night》的手风琴旋律，在呼出的白雾里织成温暖的网。
    圣伊什特万大教堂广场上，二十米高的圣诞树缀满水晶般的玻璃球，孩子们举着霜姜饼人在冰雕圣母像旁追逐，而链桥对岸的布达王宫在暮色中燃起暖金色的轮廓，仿佛一座悬浮在黑夜中的烛台宫殿。
    当陶哲轩敲开陈辉的门时，他正在研读一篇关于弦论ads/cft对偶的论文。
    “哦，上帝，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竟然还在看论文，来吧，跟我去街头走一走，去感受感受这人间的烟火气，这才是我们研究数学的意义！”
    “走吧，今天我们不谈学术，今天的布达佩斯没有数学，只有生活！”
    陶哲轩虽然是华夏人，但常年生活在西方的他说话方式同样变得有些夸张，只是保留着华夏人一贯的谦逊，并非传统意义上西方的绅士，更像是华夏传统文化概念中的，君子。
    想了想，陈辉也没有拒绝陶哲轩的邀请，正好街边铿锵的铜管乐如同雷声在他耳边炸响，即便是他，也无法完全忽略。
    这也是他第一次经历西方的圣诞节，这样热闹的场面，想必蕊蕊会很喜欢吧。
    走出纽约宫酒店，街上早已挤满了人，当地人披着传统刺绣斗篷的舞者正踢踏着靴子，裙摆旋成火焰，围观的人群呵着手跺脚欢呼，呼出的热气在羊毛围巾上凝成霜。
    一楼咖啡馆中，水晶吊灯下，竖琴师拨动着《白色圣诞节》的旋律，侍者托着银盘穿梭在镀金立柱间，撒霜的蛋糕与老绅士们的燕尾服，让时光倒流回奥匈帝国的鎏金岁月。
    “那位在舞池中晃动的就是普林斯顿数学院系主任费弗曼。”
    陶哲轩端着酒杯为陈辉介绍到，“可惜威腾老爷子没有来，不然你可以跟他讨论弦论，以那位老爷子的脾气，想必你会对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陈辉没有喝酒，而是给婶婶打了个视频，然后开着摄像头，带蕊蕊和青山沉浸式的体验了一番布达佩斯的圣诞节。
    “哇，哥哥，你是去到了皇宫吗？”
    李清蕊双眼都在冒着小星星，跟随陈辉一起沉浸在了圣诞节的欢乐之中。
    李青山依旧面无表情的站在李清蕊身边，只是眼睛依旧是盯着手机屏幕，一眨也不眨。
    陈辉才想起来，这些年叔叔婶婶因为忙着挣钱，节假日从来没有带蕊蕊和青山出去玩过，因为这个时候，往往是工价最高的时候，他们可舍不得浪费时间。
    陈辉也是沉浸在学习中，更不可能出去玩了。
    这还是李清蕊两人第一次见到如此盛大节日的景象吧！
    再过一个多月，就是华夏的新年了……
    “这是你女儿吗？”
    喝得脸颊通红的陶哲轩来到陈辉身边，大着舌头，兴奋的说道。
    但他说完就意识到不对劲，看着陈辉稚嫩的脸庞，也知道这不像是有女儿的样子。
    “我妹妹。”
    陈辉露出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哈哈！”
    陶哲轩自己也笑了起来，“好可爱！我女儿也差不多是这个年纪。”
    说着他还对着陈辉手机摄像头挥手，跟视频中的李清蕊打招呼，“你好。”
    “这位是陶哲轩哥哥。”
    陈辉调整了一下手机摄像头的位置，对李清蕊两人介绍到。
    “哲轩哥哥好。”李清蕊开心的挥手回应，他们还不知道陶哲轩三个字意味着什么。
    李青山则是如临大敌的回了句，“哥哥好。”
    陈辉倒是没想到陶哲轩竟然都已经有女儿了，他看起来还是很年轻的。
    陶哲轩则是忽然惊觉，陈辉竟然是他女儿一辈的小家伙，可就是这个小家伙，竟然都已经在《数学年刊》上发表论文了。
    简单交谈几句后，陶哲轩也没有打扰陈辉跟家人聊天，端着酒杯加入了下一个圈子。
    这时，埃德里安端着酒杯走了过来，“merry christmas！”
    “merry christmas！”
    陈辉笑着回应。
    “我这几天看到布莱恩特和奥利弗了。”
    埃德里安来到陈辉身边，小声提醒道，“你要小心他们使绊子。”
    陈辉对这两个名字有印象，只是他有些疑惑，“他们还能做什么文章？”
    “我也不知道，但你知道的，以我对他们人品的推测，这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埃德里安忧心忡忡。
    陈辉却毫不在意，他现在全身心投入到杨米尔斯方程存在性的证明中，不想耗费精力去做其他事情，但若是对方缠着他不放，他不介意费点功夫。
    他不惹事，却也不怕事，谈，大门敞开，打，奉陪到底！
    论文证明中显然的地方可不止一处两处。
    埃德里安见此，也不再多言，跟陈辉交谈之后，他不自觉的被陈辉的自信感染，担心顿时少了许多。
    酒会一直持续到凌晨，陈辉十一点多就回了房间，这个时候依旧有不少喧闹声，却已经在可接受的范围，坐到书桌前，继续研读起论文来。
    ……
    纽约宫酒店，一间豪华套房中，田阳坐在书桌前，桌上摆放着厚厚一迭草稿纸，上面写满了繁奥的符号。
    他没有融入到这场西方的狂欢中，而是皓首穷经，在这里钻研学问。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田阳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眉心，取下老镜，神色憔悴疲惫。
    “要怎么解决群扩张中的阻碍类问题呢？”
    田阳望着窗外辉煌的灯火，喃喃自语。
    当时他们都敏锐发现了奥利弗和陈辉的两篇论文中的问题，谁能率先证明这个问题，无疑将会在这场争论中占据绝对有利的位置。
    可惜，几个月的时间竟然都没有解决这个问题。
    他果然是老了！
    也不知道对面研究到了哪一步？
    犹豫片刻，田阳起身，打开房门，迈步向那位曾经的老师，现在的死敌的房间走去。
    邱成梧也来了，这自然瞒不过他。
    他不知道对方是为了陈辉而来，还是不想错过这场盛会。
    但既然对方提出了比赛，想必也会在这个问题上费时间，必定会有所收获。
    明天会议就要正式开始，距离陈辉的报告会也只有三天时间，那些人很可能在陈辉的报告会上搞事情。
    他没有把握能在三天内解决这个问题。
    他们必须在三天内解决这个问题，华夏好不容易出了个好苗子，他可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个好苗子被这种事情影响。
    因为受到打击而一蹶不振的天才他也不是没有见过。
    为此，他不惜向那位低头。
    田阳行走在昏暗的走廊上，神色并不算好看，但态度很是坚决。
    然而，刚迈过一个转角，田阳就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
    在他对面，走廊尽头，同样站着个老人——邱成梧。
    两位老人竟然心有灵犀般的同时出现在了这里。
    “他来这儿是做什么的？”
    “难道他也是为了那件事来的？那我还要先开口吗？”
    “要不要装作只是下楼吃饭的？”
    “可是下楼的方向不在这边，这样显得太刻意了。”
    田阳心中念头电转，不过很快，他就放下了这些杂念，抬起头，脚步坚定的向对面走去。
    几乎与此同时，邱成梧也迈步向他走来。
    这一刻，两人都看向了对方，明白了对方的意图，两人之间的壁障似乎也松动了些许。
    两人分别位于走廊两端，行进速度也一样，最后自然在走廊中间相遇。
    田阳率先开口，“模形式级数n常与系统对称性相关，直觉上n应与n的因子有关，但这个结论并不显然，需建立晶体对称性与模形式参数的严格对应，并证明分母的素数性约束。”
    没有多余的话语，他相信他们两人都是为了此事而来。
    “去屋里说吧。”
    邱成梧没有回答，只是在观察走廊四周，很是谨慎。
    田阳下意识的转身要回到自己房间，邱成梧也几乎是同样的动作，走出几步之后，背道而驰两人才都诧异的回头。
    又隔着几米的距离对视几秒后，邱成梧才开口说道，“云伟也在我那。”
    田阳再没犹豫，迈步跟在邱成梧身后。
    “说吧，卡在什么地方了？”
    走进房间，邱成梧头也不回的走向书桌，他的书桌上同样摆满了草稿纸，此时云伟正坐在书桌前。
    田阳陡然间有些恍惚，仿佛时光倒流回到了三十年前，他还是学生的时候。
    当年他遇到了困扰了好久的问题，找到老师时，老师也是这样问他的。
    邱成梧好半天没有听到声音，回过头来，眉头微拧，正准备斥问，才忽然想起，这不是三十年前他的办公室。
    “分数陈数的分母素数性证明我已经完成了，在建立晶体对称性与模形式参数的严格对应时，还有些地方没想明白。”
    终究不再是当年的少年，短暂的愣神后，田阳已经恢复了冷静，开口说道。
    “你应该没看你学生的论文吧？”
    话一开口，邱成梧的语气自带冷嘲热讽，这么多年的惯性自然不是短时间内能够消除的，“晶体对称性的建立完全可以引入朗兰兹对偶群，将晶体对称群cn嵌入朗兰兹对偶群l_g，利用晶体群的旋量表示，构造从cn到l_g的非平凡同态p:cnl_g，再通过局部朗兰兹对应，将p提升为galois表示。”
    说着他从书桌上抽出一张写着一串公式的草稿纸递给田阳。
    p~:gal(qˉ/q)→lg
    田阳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然后又再次拧起，“怎么进行非分歧表示的构造？”
    “你忘了taylor-wiles定理？”
    邱成梧声音变得严厉起来，像是在教训自己的学生，“借助p-adic hodge理论中全新的相容性条件，推广taylor-wiles定理至晶体对称群，就能证明当n为素数时，p~在p=n处非分歧。”
    “没错，p~在p=n处非分歧，根据néron-ogg-shafarevich准则，模形式级数n必须被n整除，如果n非素数，则p~在pin处分歧，导致a_p = 0，与分数陈数非零性矛盾！”
    “所以模形式级数n必含素因子p=n！”
    田阳研究这个问题已经有些时间，即便是上了年纪，也是思维敏捷，一点既透。
    云伟有些恍惚的看着眼前这一幕，谁能想到，两位决裂了二十年的师徒，有一天竟然会重逢在异国他乡，一起讨论学术问题，一如三十年前两人还是师徒时的模样。
    田阳两人却没有发现这一点，此刻他们只觉得豁然开朗，原本困住两人许久的瓶颈，在两人的讨论中一个个被攻克。
    云伟则是在一旁默默的记录两人讨论的内容，最后进行归纳总结，那个问题的证明也渐渐有了雏形。
    当两位老人停下讨论，房间再次归于沉寂时，云伟的草稿纸上已经写出了完成了证明，他在草稿纸上写下最后一句话。
    综上，对于任意具有c_n旋转对称性的二维分数陈绝缘体，其分数陈数的分母n必为对应模形式级数n的素因子，即存在素数p使得pin且p=n。
    两位老人看向云伟的草稿纸，都露出了会心的笑容，这个问题，他们终究是解决了！
    但开心之后，房间中的气氛陡然变得尴尬起来。
    田阳看了邱成梧一眼后，一言不发的迈步往房间外走去。
    云伟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两位老人也都神色疲惫，将草稿纸整理好后，同样起身，走出房间。
    (本章完)

 第178章 没那么显然的结论

    第178章 没那么显然的结论
    12月26日，匈牙利科学院大楼旁的ceu会议中心多功能厅，
    数学学会并没有在科学院大楼举行，科学院大楼倒是有数学研究所，也有会议厅，但都是30-50规模的小会议厅，适合进行小型深度研讨，这种大型会议，还是只能在旁边的ceu会议中心进行。
    多功能厅中，三百多个座位座无虚席，欧洲数学学会主席布吉尼翁坐在主席台上，看着如此盛况，尤其是扫了眼第一排坐着的那些人，心中也是有些澎湃，他担任主席这么多年，一直致力于发展欧洲数学学会，今天，总算是看到些成果了。
    如此盛况，不说绝后，至少是空前了。
    当然，他也明白这些人不是为了自己来的，因为在开幕式后，第一场报告会将会在这里进行。
    “欢迎大家来参加本次年会……”
    “接下来，欢迎我们第一位报告人，来自华夏的袁新毅，为大家汇报他在朗兰兹纲领上的一系列工作成果。”
    只做了五分钟简短的欢迎致辞后，布吉尼翁就邀请袁新毅上台做报告了，他自己同样对这场报告会充满了期待。
    “下午好！感谢大家在忙碌的学术日程中齐聚于此。
    今天，我们共同踏上一段深邃而壮丽的数学之旅——这段旅程的终点，或许会让我们触碰到数论、几何与表示理论之间那座传说中的“罗塞塔石碑”，也就是朗兰兹纲领的核心疆域。”
    袁新毅不是第一次做报告，自然是轻车熟路，但即便是准备了这么长时间，当看到第一排坐着的一群大佬时，他也忍不住有些许紧张。
    “首先，请允许我先分享一段历史剪影：1967年，罗伯特·朗兰兹先生在给安德烈·韦伊的信中提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想——将数论中的伽罗瓦表示与自守表示通过l函数紧密联结。
    这一猜想如同投进数学宇宙的引力波，将代数、几何、分析乃至物理学的星群拉入同一片轨道。
    而今天，我们将聚焦于这一纲领的证明进展——这不仅是对单一定理的攻克，更是对人类能否在纷繁的数学语言中建立统一语法的一次终极叩问……”
    随着话语落下，袁新毅背后的屏幕亮起，演讲ptt呈现在众人面前。
    当讲到自己擅长的内容后，袁新毅心中的那一丝紧张也彻底消除，台下众人的神色也变得认真起来。
    四十五分钟后，袁新毅播放到ppt最后一页，喝了口水，才再次开口说道，“接下来我想借用朗兰兹先生的一句话作为结束语，‘数学的使命不是解决问题，而是让问题变得更清晰’，感谢大家的聆听，接下来是提问环节，大家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提出来……”
    袁新毅话语落下，
    坐在前排的大佬们脸上都露出了欣喜之色，论文能够承载的内容是有限的，思想的碰撞还是需要面对面的交流。
    现场听了袁新毅的报告后，他们对于论文中一些模棱两可之处终于有了清晰的理解，顿时豁然开朗。
    他们似乎看到了一扇充满光明的数学大门打开！
    很快，第三排就有人站了起来，“袁教授你好，我是来自普林斯顿的研究生克莱尔，我想请问，几何朗兰兹猜想变成定理之后，如何为全局朗兰兹纲领的“数学大统一”愿景提供新范式？其核心工具，比如范畴化方法与几何表示论是否暗示了数论与几何之间更深层的‘同源性’？”
    “很好的问题！”
    袁新毅老道的先夸赞一句，实则在心中构思问题的答案，“几何朗兰兹猜想的证明通过将数域的算术问题转化为黎曼曲面上的几何对象，建立了自守表示与几何langlands对偶性的直接桥梁，这一范式革新了传统证明路径，例如利用fargues-scholze几何化方法将局部langlands对应推广到任意约化群，并揭示了l函数与几何不变量的隐藏对称性。”
    “但是，全局域，尤其特征p情形的推广，仍需调和调和分析的非交换性与算术几何的刚性结构，目前尚未找到普适的“分解-重构”工具链。
    这是个有趣的课题，或许未来我们团队会专注于这个方向的研究，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可以联系我……”
    “好的，感谢回答。”
    那位提问者坐下，很快，又有人站了起来。
    这些人的提问无一例外都是建立在认定袁新毅证明成立的情况下，显然，即便《数学年刊》还没刊登袁新毅的论文，但学界已经几乎达成共识。
    会场前排的大佬们并没有站起来提问，他们当然也有问题，但这些问题将会留在今晚的酒会中进行讨论。
    十五分钟的时间很快过去，报告会进行得很顺利，氛围相当好。
    “好，我再回答最后一个问题，这个舞台是时候交给更年轻的数学家们了。”
    袁新毅看了看时间，还笑着开了个玩笑，“如果大家还有更多的问题，欢迎给我发邮件。”
    会场中响起一阵捧场的哄笑，甚至有人开始鼓起掌来。
    这时，一个坐在靠后位置的富态秃头中年站了起来，“你好，请问您对于学术不端行为是什么看法呢？”
    毫无疑问，站起来的正是加州大学的华夏教授富兰克林·李，“尤其是您学生陈辉抄袭杜克大学奥利弗的那篇论文！”
    会场中空气瞬间安静。
    富兰克林说的事情他们当然知道，但那种罗生门的事件，他们根本不感兴趣，这种事情在学术界也不是一件两件，到最后也都只能成为无头公案。
    现在在这个场合提起来，简直就是在打袁新毅的脸，这是要把人得罪死啊！
    不过想想倒也无所谓，袁新毅早已回到华夏多年，不混西方学术圈了，对西方学术圈的影响力有限，而富兰克林·李显然是铁了心要在西方混的，得罪袁新毅也就得罪了。
    甚至，如果学术圈待不下去了，就凭他今天的投名状，转身投入政界，说不定反倒大有可为。
    坐在中间位置的埃德里安看向不远处的布莱恩特，眼中都快要冒出火来。
    即便是到现在，即便是奥利弗扔出了那些证据，他也不相信奥利弗是自己独立写出的那篇论文，跟陈辉深入交流过的他就是有这样的蜜汁自信。
    原本他想着陈辉都不追究了，他也不再理会这件事，没想到有人竟然在袁新毅的报告会上搞事情。
    这是他不能容忍的，燕北大学那场研讨会，他也是主要人物之一，他的是用自己学术声誉做的保证。
    多贝西脸色同样不是很好看，相比起其他人，她了解更多的内幕，她才是那个最不想把这件事闹大的人，否则，杜克数学杂志用了几十年时间才建立起来的信誉和权威，将荡然无存。
    倒是数学物理通讯的主编罗伯特·史宾格，此时还安然端坐在会场中，一脸饶有兴趣的模样，仿佛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很感兴趣，丝毫没有这把火可能烧到自己身上的觉悟。
    其他人也都看向布莱恩特，显然，他们都认为富兰克林是布莱恩特安排的。
    布莱恩特脸色都有些发绿。
    不是，哥们？
    他现在气得想要吐血，如果能够回到前天晚上，他肯定会在见到这个家伙的第一时间，先狠狠的揍这个家伙一顿，让他没办法参加今天的报告会。
    袁新毅站在台上，没有立即回答，显然，这个问题的确很棘手。
    富兰克林露出轻蔑的冷笑，傲视会场，所有人都认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但在他这里，这件事没有过去，他要还学术界一个朗朗乾坤。
    这时，陈辉起身，迈步向主舞台走去。
    在报告厅中间位置，云伟和邱成梧就坐在过道旁。
    见到陈辉起身，邱成梧下意识的看向坐在报告厅另一边的田阳，田阳也正在看向他。
    下一刻，两人都慌了。
    他们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答案，即便隔着十数米距离，两人仿佛已经完成了隔空对话。
    “证明方法告诉他了吗？”
    “不是应该你去给他说吗？”
    昨天两人完成最后证明时已经太晚，田阳虽然嘴上没说，但还是决定将这个机会留给邱成梧，他已经是陈辉师爷爷了，用不着去卖这个好，所以他离开时并没有带走草稿纸。
    邱成梧是何等高傲的人，即便为了这件事他耗费了不少精力，但事情已成，他也就不再关注了，已经功成名就的他可用不着去讨好一个小家伙。
    他做这么多，不过是见这个小家伙伶俐，喜欢这个小家伙而已。
    所以他自然不会去摘这个胜利果实。
    得到对方的答案后，两人都皱起了眉头，没想到弄巧成拙，他们耗费不少时间完成的证明，没想到最后竟然都没来得及告诉陈辉，当真是白忙活一场。
    不过两人很快都看向了云伟，眼中闪过一丝侥幸的期盼。
    云伟哭笑不得，您二位看我做什么？
    证明是您二位完成的，难道我还会去摘桃子？
    三人神色一沉，他们也没想到那些人会在袁新毅的报告会上发难，不然还有三天时间，怎么也够了。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陈辉，别冲动！”
    才刚走两步，云伟就拉住了陈辉，对他微微摇头。
    他倒是记得那个证明，可现在告诉陈辉显然已经来不及了，不说这么多人看着，他要是真做了，那可就是欲盖弥彰，不打自招了。
    更何况，这个证明也并非那么明显，就算他给陈辉说了，一时之间陈辉也不一定能完全领会。
    当真是要命！
    这个时候陈辉上台去除了火上浇油，没有任何帮助，不如息事宁人，反正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让时间去平息这件事，让这场风波成为无头公案，留与后人评说。
    可惜的是，他们明明都已经找到了翻盘的关键武器，没想到阴差阳错的，竟然没能派上用场。
    一场必胜的棋，最后成了和棋，这是他们不愿看到的。
    因为如果今天他们没有拿出这个证明，以后拿出来也不会有任何作用。
    陈辉同样微微摇头，拨开了云伟的手，继续向主席台走去。
    “今天是学术报告会，我们只谈学术，其他不相关的问题，等到后面再问吧。”
    这时，欧洲数学学会主席布吉尼翁起身说道，身为东道主，他自然不可能让自己邀请来的嘉宾下不来台。
    呼！
    布莱恩特松了口气，如果继续纠缠下去，他还真担心出什么变故。
    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既然是学术报告，那我们今天就来谈谈学术吧！”
    但就在这时，主席台上忽然多了一个年轻人。
    陈辉来到老师袁新毅身前，站在报告台前，拿起话筒，面向报告厅众人，看向那个富态秃头中年，随后目光一转，看向了坐在第三排左侧的布莱恩特和奥利弗，随后转身，来到报告台后方，袁新毅身旁。
    “老师，不好意思，借你电脑用一下。”
    说着陈辉挪过袁新毅做报告用的电脑，熟练的打开网页，进入《数学物理通讯》官网，找到奥利弗的那篇论文，下载，打开，一气呵成。
    袁新毅原本还准备说些什么，但看到陈辉胜券在握的模样，也不再多说什么，反而起身，将位置让给了陈辉。
    原本神色郁郁的奥利弗陡然抬起头，看向主席台，眼中的慌乱根本隐藏不住。
    就连布莱恩特都有些紧张起来。
    “难道论文中还有什么陷阱？”
    “不，不可能，就算论文有什么问题，他也没办法证明抄袭！”
    布莱恩特稳定心神，看向主席台。
    富兰克林则是皱眉，他不知道这个小子要搞什么样，但他相信，这小子也搞不出什么样来。
    很快，陈辉已经完成操作，只见主席台上的投影仪上左右两边分别展示了两篇论文，陈辉划动鼠标，两篇论文滚动，最后停留在某一页。
    “想必不少朋友已经看过这两篇论文了，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到，这两篇论文中，都用了同一条引理，即对于任意具有c_n旋转对称性的二维分数陈绝缘体，其分数陈数的分母n必为对应模形式级数n的素因子，即存在素数p使得pin且p=n。”
    “这条引理是后续证明的基石，如果这条引理不成立，那么后续的证明就都只是空中楼阁，是不成立的。”
    陈辉抬起头，看向奥利弗，“那么我想问问这篇论文的作者，奥利弗先生，请问，你是怎么得出这条引理的呢？”
    (本章完)

 第179章 总不能错成一样吧

    第179章 总不能错成一样吧
    奥利弗脸色煞白，瞬间慌了神。
    其他人不知道，他却是清楚，这条引理，他是直接从陈辉论文中拿过来用的，如果缺了这条引理，他无法完成后续的证明。
    可当时时间紧迫，他没时间去自己完成这个证明。
    没想到一念之差，竟然给自己埋下了如此大的隐患。
    怪不得这些天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嘿，奥利弗，精神点！”
    布莱恩特小声提醒一句。
    现在报告厅中许多目光都落在他们身上，奥利弗这个反应无疑是做贼心虚，不打自招。
    “奥利弗先生，可以回答我的问题吗？”
    陈辉再次问道。
    既然对方已经亮剑，那就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了。
    台下邱成梧和田阳再次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欣慰之色。
    他们当时就在猜测，陈辉到底知不知道这条引理要如何证明，现在看来，陈辉显然是知道的！
    “感谢这位小友指出论文的问题，是我们证明不够严谨，我们后续会补充对这条引理的证明。”
    奥利弗早已方寸大乱，面对陈辉的逼问，布莱恩特只好站起来替奥利弗回答，这样的问题他早就想到了，否则他也不会那么放心的让奥利弗直接使用陈辉论文中的结论。
    想要靠这点小把戏让他认输，可没那么简单。
    “布莱恩特先生说得没错，在论文中使用一些看似显然的结论是很正常的，数学家难免犯些小错误。”
    陈辉不置可否的耸耸肩，直接跳过了这一页论文，再次划动鼠标。
    “那我们来看看这条引理，对于任意具有cn对称性的分数陈绝缘体，其对应的模形式f(z)∈sk(Γ0(n))的傅里叶系数映射ap:素数→q是单射，即不同素数p1≠p2对应的系数满足a_p1≠a_p2。”
    “很巧的是，两篇论文又同时使用了这条引理，看来两位作者当真是心有灵犀。”
    陈辉看向布莱恩特，“您说是吗，布莱恩特先生？”
    “通往真理的道路只有一条，大家都走在同样的道路上，这是很正常的。”
    布莱恩特面不改色的说道，这样的场面他经历得多了。
    “这我可不是很赞同。”
    陈辉摇头，“通往真理的道路有很多条，条条大路通罗马嘛，反倒是通往错误的道路千奇百怪，不甚相同。”
    “所以我很好奇，为什么这两篇论文中会引用同一个错误的引理，布莱恩特先生知道为什么吗？”
    布莱恩特目光一凝，看向主席台上的投影仪，脑瓜子嗡嗡的。
    这条引理是错的？
    饶是以他的水平，一时半会儿也没看出明显的问题来。
    也是，如果这个错误很明显，这两篇论文也不可能通过学术编辑那一关。
    但显然，这条引理有问题！
    可是为什么，这个家伙会放一条错误的引理在自己的论文中？
    难道他在发表论文前就知道自己的论文会被抄袭？
    这不可能！
    陈辉不知道布莱恩特在想些什么，他已经拿起马克笔，来到专为报告人准备的白板前，“权k=12、级数n=1的经典模形式Δ(z)=∑n=1∞t(n)qn，其系数t(p)在素数p=23与p=691处均为0，显然违反了单射性。”
    这条引理竟然真是错的！
    证明一条定理的正确性或许很麻烦，但证明一条引理错误，却只需要一个简单的反例就已足矣。
    布莱恩特后背顿时佝偻了一些，后背开始渗出冷汗，引用同样的引理还可以解释得过去，但犯相同的错误，就有些说不过去了，事到如今，傻子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即便已经做过不少这种事情，但被人当众揭发，依旧是会让他身败名裂的事情。
    好在，这只是他学生的论文，他最多不过是识人不明而已。
    但他还是想不通，这个家伙为什么会在自己的论文中放一条错误的引理？
    更想不通的却是《杜克数学杂志》的主编多贝西，和《数学物理通讯》的主编史宾格，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事情会往这个方向发展。
    这下好了，他们不仅对抄袭事件无所作为，不管不问。
    这也最多算是他们不察，抄袭的不是他们，也怪不到他们。
    但现在，他们竟然刊登了存在错误的论文，这简直就是在哐哐打他们的脸，他们期刊数十年积攒起来的信誉，被这条错误的引理戳了个大洞出来。
    他们看向报告厅中的布莱恩特，恨不得把这个家伙千刀万剐。
    已经在台下落座的袁新毅面露微笑，虽然之前他也跟陈辉提过几嘴学术圈的腌臜，但他也没想到第一次投稿的陈辉竟然准备如此充分。
    当然，他也不免有些尴尬，毕竟这篇论文是经过了他的审核之后才投稿的，没想到连他也没有发现这处错误。
    田阳和邱成梧两人早已经安心的靠着椅背，老神在在的看着这场报告会的演变，后辈出息，他们这些老的就是省心。
    云伟怔怔的看着舞台，心中思绪纷飞。
    他还记得几个月前在燕北大学会议室第一次见到陈辉时的场景，没想到转眼间，这个小家伙竟然就已经成长到了这个地步。
    第一条引理的证明他是全程参与的，知道其难度，可这样的引理，陈辉准备的竟然还不止一条。
    这个小家伙，他现在已经有些看不透了！
    站起来提问的富兰克林脸色有些发红，他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这两篇可疑的论文的确存在抄袭，但并非是那个华夏小家伙抄袭别人，而是，杜克大学那个白白净净的家伙在抄袭！
    “你明知道论文存在问题，竟然还要投稿，给出一个错误的结论，引诱他人落入你的圈套，期刊是交流学术的地方，不是你的战场，你知道这个错误的结论可能耽误数学家们多少时间吗？你这是对学术极不负责的态度！”
    “你这是对其他所有数学家的不尊重！”
    恼羞成怒的富兰克林灵机一动。
    既然没法指摘陈辉抄袭，那就诋毁他的人品。
    这也是骂战中常用的高级技巧，解决不了问题，那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向对方泼脏水就行了。
    只要对方的人品有问题，那他说的所有话，就都不会有人相信了。
    这招屡试不爽！
    “引诱他人落入圈套？”
    陈辉有些好笑，“我也没想到有人会连错误的引理都抄过去，这的确匪夷所思，就跟小学时抄作业把名字也抄过去一样离谱。”
    “如果这也是圈套，那能落入这样圈套的人，的确让人惋惜。”
    “至于对学术负不负责，不是由你说了算的。”
    陈辉再次来到白板前，拿起了马克笔。
    看到陈辉这个阵势，不知为何，富兰克林忽然感觉有些心慌。
    错误是他自己提出来的，难道他还能证明这个错误是正确的？
    应该不能吧？
    “我这篇论文的核心证明仅要求模形式系数a_p在特定素数p=n处非零，而不是单射性，以导出分数陈数 c_h^pm/n=0，即使不同素数对应相同系数值，只要ap=n≠0，即可满足物理需求。”
    陈辉唰唰唰的在白板上写下证明过程，“在论文的步骤3中，通过反证法强制n必须为素数，此时仅需关注单个素数 p=n的系数a_p，单射性条件被弱化为“存在至少一个素数p使得a_p≠0”，而后者已被模形式的非平凡性定理保证。”
    “所以这条引理在论文中被用于辅助说明模形式参数的唯一性，但实际证明中唯一性由galois表示的不可约性直接保证，即使移除这条引理，论文通过朗兰兹对应与稳定性条件的核心论证依然成立！”
    洋洋洒洒的写完一个白板的证明过程，陈辉回头看向富兰克林，报告厅中沉默了好几分钟时间，再没有人站起来说话。
    陈辉也没有再看布莱恩特一眼，他相信刚才的证明过程已经说得够清楚了。
    放下话筒，走下主席台，
    直到陈辉走出报告厅，报告厅中才开始响起细微的蛐蛐声。
    “恭喜，你收了个好学生啊！”
    阿兰孔涅来到袁新毅身旁，酸溜溜的说道。
    如果不是袁新毅捷足先登，他相信自己能够让陈辉成为自己的学生。
    “恨不能早点遇到这个小家伙！”
    阿兰孔涅身旁的塔拉格兰更是扼腕叹息，毫不掩饰自己的遗憾。
    “数学家是全世界的财富，塔拉格兰先生不用遗憾。”
    袁新毅笑着说道，“徐兄跟我说了先生在imo上仗义执言的事情，说起来，陈辉也算是先生的学生。”
    可以预料的是陈辉将会很快在世界数学界崛起，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袁新毅想要尽量给陈辉拉拢些盟友，这位正直的塔拉格兰，仁厚的阿兰孔涅，都是非常好的结交对象。
    塔拉格兰却连连摇头，“现在我很庆幸自己坚持了原则，没有因为那些米国佬的胁迫就取消陈辉的金牌，否则，我现在就要成为笑话了！”
    “imo给他发金牌是imo的荣幸，而不是他的荣幸！”
    “能得到这样评价的人不多，但辉的名字绝对在其中！”
    塔拉格兰给了陈辉相当高的评价。
    “哼，这下我倒是想看看还有谁敢抄袭辉的论文！”
    埃德里安解气的声音响起，这些天因为身为西方学者的他站队了陈辉，没少被圈内同行们讥讽，如今真相大白，他自然是狠狠的出了口恶气。
    袁新毅摆摆手，谦虚到，“一篇论文里埋下两个陷阱，有这功夫，还不如多写一篇论文，小孩子不懂事，让大家见笑了。”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数学圈也不是什么世外之地，少不了有些害群之马，这下子揪出来一个，自然就知道后面那一堆是谁了，以后大家都远远的避开，辉也算是为大家做了件好事。”
    埃德里安可不懂什么是客气，看向布莱恩特和杜克大学以及数学物理通讯主编史宾格所在的方向，神色轻蔑，话语极其刻薄。
    回过头来，他的脸上已充满和煦的笑容，“不过袁兄说得对，辉这两个证明都可以发表一篇论文了，晶体对称性与模形式参数的对偶群构造，十分巧妙，不愧是袁兄的学生，辉对朗兰兹纲领定理的运用已经炉火纯青，是很有学习价值的！”
    “没错，这个证明的确有很多值得学习的地方，我们会找辉拿到完整的证明过程，然后收录在这次会议的成果之中。”
    欧洲数学学会主席布吉尼翁也来到了旁边，笑着说道，“还有袁先生的论文，如果不介意的话，本次会议可以收录highlight。”
    袁新毅的论文投了数学年刊已经不是秘密，现在还没有刊发，布吉尼翁自然不会自大到认为袁新毅会放弃数学年刊，转投他们会议，但收录个highlight还是可以的。
    比如大名鼎鼎的《自然》和《科学》也经常摘录其他期刊的重要成果，这并非是对原论文的直接引用，而是通过几句话来精炼的概括核心结论，突出研究突破，并不会影响袁新毅论文的发表。
    费弗曼起身往报告厅外走去，即便不久后这里就会举行下一场报告会，但他对此并无兴趣。
    袁新毅的报告他很满意，原本心中的一些困惑也得到了解释，今晚的酒会他们可以深入交流相关的问题，这趟布达佩斯已经不算白来了。
    没想到更有意思的竟然还是那个小家伙。
    对其他人来说，或许只是看到陈辉在论文中埋下陷阱，望而生畏，他却看到了这个小家伙的严谨，做数学研究，最重要的就是严谨！
    可惜威腾那个老家伙没来，要是他听说了这件事，恐怕会后悔的吧。
    一想到威腾生气的样子，费弗曼就忍不住开心的笑了起来。
    “笑得这么开心，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个小家伙是你们普林斯顿的呢！”
    法尔廷斯冷笑声在费弗曼后方响起，两人都是极其高傲的人，虽然曾经在普林斯顿当了不短时间的同事，但也正因为如此，他们的关系可算不上好，平时也没少争论。
    难得的是，费弗曼这次并没有反唇相讥，而是笑吟吟的说道，“嘿，老伙计，你或许还不知道，威腾那个老家伙很喜欢那个小家伙，想收他当学生，可惜，他拒绝了这次会议邀请。”
    “那的确是个让人开心的消息！”
    法尔廷斯也缓和下来，不置可否的点头认同。
    在普林斯顿，大家或许会有不少争论，或是为了真理之争，或是因为品性相异，但不管如何，只要你怼威腾，那大家就可以暂时是好朋友。
    (本章完)

 第180章 杨米尔斯方程已经证明了？（二更）

    第180章 杨米尔斯方程已经证明了？（二更）
    舒尔茨和陶哲轩也走出了报告厅，见到陈辉本人，跟他交谈之后，他们从一开始就不认为抄袭者是陈辉，只是没想到陈辉能够如此干净利落的完成自证，这在学术界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两位如今数学界最年轻的菲尔兹奖得主，都仿佛从那个小家伙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模样。
    “原本我有机会收他做学生的！”
    舒尔茨看向正往纽约宫酒店走去的陈辉，叹息一声，忽然生出了一丝后悔，他认为，以他在如今数学界的成就和名气，如果当时在imo颁奖典礼上更重视一些，陈辉或许已经是他学生了。
    陶哲轩就要洒脱许多，“有这样的天才数学家作为朋友和对手，不更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情吗？”
    “就像你和我，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你的存在，那就太无趣了！”
    “如果他真当了你的学生，就没有这样的乐趣了。”
    “陶，你是对的！”
    舒尔茨洒然一笑，“真期待这个小家伙下一次出现在会议上时，会给我们带来怎么样的惊喜。”
    “这次他的报告不是还没开始吗？”
    “说不定就在这次呢！”
    陶哲轩意味深长的笑着说道。
    舒尔茨则是微微摇头，“他那篇论文的确很有意思，但还缺少太多东西，想要通过数学模型去预测材料特性，光凭他那一篇论文可不够。”
    “如果使用量子计算机去验证他的模型呢？”
    陶哲轩喃喃自语的说道，“人力有时穷，但计算机的算力，理论上是没有上限的，通过计算机去跑他的模型，就能得到无数可用的材料结构，然后选取有用的结构通过实验验证……”
    他和舒尔茨都是将计算机引入数学证明的拥护者和推广者，想到这一点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英雄所见略同，这也是我来到这里的原因！”
    舒尔茨看向陶哲轩，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是的，他们这次来到这里，并非完全是为了朗兰兹纲领和杨米尔斯方程的证明。
    朗兰兹纲领的证明他们已经看过了，基本可以认定论文没有问题，即便对其中细节感兴趣，或许也可以不用特意在圣诞节，抛下家人跑这一趟。
    至于杨米尔斯方程存在性的证明，他们并不是很认同，虽然他们还没有找到其中的问题所在，但出于数学家的直觉，他们感觉到了证明过程中的漏洞，自然更不会为了这个特意跑这一趟。
    或许连他们自己都没察觉到，他们来这里，更多是为了一个小家伙的，不起眼的三十分钟报告会。
    那篇论文现在或许还没有太大的价值，但他们看到了其中巨大的潜力。
    ……
    黑圆乡村报，编辑部，张凯萌照例在网上浏览外网的新消息。
    很快，一条学术界的消息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重磅，抄袭事件竟有反转，华夏小子在论文中留下致命陷阱】
    【震惊，研究生抄作业也会犯这种错误……】
    【防抄袭的高级技巧，来跟这位神奇的华夏小子学习】
    【抄袭自证，欧洲数学学会会议，两条神奇的引理】
    看到这些骇人听闻的新闻标题，张凯萌撇撇嘴，西方的月亮也没有比较圆，如果翻译成中文，这些新闻也跟uc震惊部差不多。
    与蓝方都市报不同，他更喜欢搬运些正能量，符合华夏人民价值观和利益的消息。
    这或许也是他们报业能够活到现在的原因，当然，这也是他们公司一直都是半死不活的原因，不挑起矛盾对立哪来的流量。
    前些天那场媒体业的大地震，几乎让80%的媒体，不管是纸媒、节目还是新媒体，甚至不少网络大v网红都受到牵连，或是停业整顿，或是连根拔起，如今的华夏媒体业，已经大猫小猫的只剩下他们这三两只了。
    整个华夏网络环境都为之一清，但弊端也显现了出来。
    竟然连菲奖热门候选人前往欧洲数学学会会议，都没有派人前去现场报道，可想而知如今华夏媒体业如今的状况。
    他们黑圆乡村报不过是一家小媒体，自然没有实力派记者去现场报道，只能通过关注外网消息的方式来做转载，或者进行二手报道。
    不过张凯萌看到的这条消息并非菲奖得主，而是袁新毅的学生，陈辉。
    前阵子抄袭风波在东西方都很是火了一阵子，作为新闻从业者，他也亲眼见证了那场风波。
    原本他也以为这件事会跟以前的抄袭风波一样，最后不了了之，没想到陈辉在欧洲数学学会会议上竟然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
    身为华夏人，张凯萌只感觉扬眉吐气！
    没有犹豫，张凯萌开始从西方权威媒体搜集资料，询问熟识的亲历媒体人，尽可能的还原当时的真实情况，过了三个小时后，他才开始动笔，根据自己搜集到的资料写了一篇报道。
    ……
    【大快人心，华夏学者在欧洲数学学会重挫米国佬的阴谋】
    【华夏数学家证明朗兰兹纲领，获得国际同行一致好评，或预定菲奖】
    【名师出高徒，抄袭风波真相大白】
    随着张凯萌报道发布，华夏硕果仅存的一些媒体也纷纷跟进，虽然依旧猴急，但报道已然偏向正面，足以见得前段时间的大清洗是有很好效果的。
    网友们却没有感受到那场大风暴，不少人对这些报道依旧持怀疑态度，甚至还认为至今都没有大媒体出来报道，说明这些都是假新闻。
    他们却不知道，他们认为的那些大媒体，一个不落的，全都被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是没机会出来报道了。
    但这些争论都在江城大学官方发布通告后，变成了一面倒的狂欢，
    【抄袭风波画上句号，我校陈辉同学在欧洲数学学会会议上完成自证，请看vcr】
    媒体业遭受重创，江城大学也是有自己宣传部门的，这次袁新毅可是去汇报朗兰兹纲领证明，是世界级、菲奖级的成果，江城大学怎么可能不派宣传人员去现场跟进。
    陈辉答富兰克林的全过程他们自然也拍到了，不止他们拍到了，大多数西方媒体也都拍到了。
    有图有真相，连全过程视频都有，还有多方佐证，这下子就算是嘴再硬，脑子再被清洗得迷糊的人，也没法再反驳了。
    “666，陈大神牛皮（破音）”
    “我想给大神生猴子”
    “在论文里放一条看起来显然，但实际并不显然的引理，这很正常，很多数学家都是这么玩的，比如高斯，比如欧拉……但在论文里放一条错误的引理，最后还不影响论文结论，属实是闻所未闻，难道他真是个天才？”
    “醒醒，人家十六岁就发数学年刊了，是不是天才还有疑问？”
    “陈辉是我们班的，入学的时候我就看出来这家伙不是凡人了！”
    “隔着网线我都能看得出来你是个逗比……”
    江城大学官号评论区下一片欢乐的景象，竟然难得的没有以前那般戾气争论。
    一番清扫，竟然让妖氛荡然无存。
    媒体拥有引导的职责，因为相对来说，他们是拥有更多内幕，更高视野，能够看到更多真相的存在。
    可惜之前他们为了流量，肆意挑动对立，偏帮，将网络搅得一片乌烟瘴气。
    他们的确是引导了，却没有往正确的方向引导。
    就在大家激烈讨论时，一条围脖冲上了热搜。
    发帖人叫陈光军，还是经过认证的红v用户，简介是江城大学学生，发的围脖内容更是一张圣诞节夜酒会的照片，照片是在一处豪华宫殿之中，有见识过的用户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宫殿是布达佩斯的纽约宫酒店，也是此次欧洲数学学会官方提供的住所。
    如此暧昧的用户名，加上简介中的江城大学学生，配上暗示这么强的照片，再加上配文【布达佩斯的圣诞节，美妙的夜晚是吹响反击号角的开始】
    让大家不由得浮想翩翩。
    不少人都认为这人就是陈辉本人，于是纷纷在下面评论。
    “活捉一只大神，前排合影”
    “前面的往后稍稍，我长得帅，让我先来”
    “在？抽篇论文吧，别逼我求你”
    “大神可以传授一下一区sci的技巧吗，我好想毕业”
    “来来来，大神看这里，看镜头，西瓜甜不甜……咔擦”
    “大神看私信，我想到了一个证明杨米尔斯方程的绝妙方法，私信发你了，看到请回复”
    不少人也隐约觉得这并不是陈辉本人，但既然这么多人在评论区玩梗，他们也欣然加入其中，于是，奇妙的一幕就出现了，就这样一个素人的围脖，竟然直接被顶到了热搜上。
    这位陈光军的用户，也从几十个粉丝瞬间涨到了十多万。
    围脖后台，运营部景新看着那位陈光军用户的后台数据，扼腕叹息。
    只是一个高仿号都算不上的号，都凭这次东风斩获了十多万粉丝，要是陈辉能听他的建议，在围脖注册账号，现在只需要发一条围脖，就能起号了。
    多好的机会，多少网红求之不得的机会，那个家伙竟然不珍惜。
    真是太可惜了！
    ……
    陈辉不知道东西方网络上的狂欢，此时的他已经回到酒店，桌上放着一篇新打印出来的论文——《四维非阿贝尔杨-米尔斯方程的全局存在性与正则性：基于规范固定与非线性压缩分析的严格证明》。
    这些天他一直忙着研究杨米尔斯方程，那种只差一步就能大功告成的感觉太过美妙，让他根本无暇他顾，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就在他参加的这场会议中，竟然就有一场关于杨米尔斯存在性证明的报告会。
    竟然已经有人提前证明了杨米尔斯方程的存在性！
    刚看到这个标题时，陈辉是很惊讶的。
    这倒并不会让他这些天的努力全部白费，但至少会让他的成果价值大跌。
    当看到这场报告会的汇报人时，陈辉没有任何犹豫的放下了手中所有事情，将这篇论文打印出来。
    【本文针对四维欧氏空间中非阿贝尔杨-米尔斯方程解的存在性与正则性难题，提出了一种基于广义规范固定与非线性泛函分析的全新证明框架。通过引入加权sobolev空间h2，δ(r4，g)并构造广义库仑规范条件，我们将非线性杨-米尔斯方程转化为一类强制性椭圆方程。借助改进的nash-moser隐函数定理与banach不动点定理，证明了方程在低能量条件下的局部唯一解存在性，并通过uhlenbeck型紧性定理与解析延拓技术，将结果全局推广至物理闵可夫斯基时空。进一步，利用osterwalder-schrader公理化场论方法，验证了所得解的幺正性与物理可观测性……】
    刚看到标题时陈辉还抱着找茬的心态来看这篇论文的，但看完摘要，他的神色变得认真起来。
    他已经研究杨米尔斯方程有一段时间了，简单思考一下，这篇论文摘要中提供的方法，似乎真的有希望解决这个问题。
    收敛心神，陈辉抛去所有杂念，开始认真研读起这篇论文来。
    三个小时后，陈辉翻到了论文最后一页，研读了这么多论文之后，他看论文的速度已经很快了。
    这篇论文的证明步骤并不复杂，先是在四维空间中，采用广义库伦规范μaμa=fa(x)，构造希尔伯特空间，随后分解杨米尔斯方程，将杨-米尔斯方程dμfμνa=0重写为Δaνa=qa(a，a)+低阶项。
    然后引用改进的uhlenbeck定理：“任何满足∥f∥l2<的联络，均可通过规范变换局部化为h2小解”，通过覆盖r4的可数开集，利用单位分解将局部解粘合为全局解。
    再将解代入原方程，非线性项 q(a)∈hk，δa∈hk+2，δ，通过归纳得 a∈c∞。
    然后利用欧氏场论的schwinger函数，构造满足反射正定性的wightman场，通过解析延拓获得闵氏时空解。
    最后通过gupta-bleuler方法约束希尔伯特空间，排除非物理极化态，获得满足幺正性的物理解！
    论文中的思路非常自然顺畅，一气呵成下来，看得陈辉都有些茫然。
    或许，他真的是对的？
    一时间陈辉不由得有些迷茫，既然杨米尔斯方程存在性问题已经解决，那他的研究还要继续下去吗？
    “不对，总感觉哪里不对！”
    陈辉盯着眼前的论文，身为数学家的直觉告诉他，这篇论文有些不对劲，可他一时之间也说不上来。
    既然如此，陈辉再次埋头扑到这篇论文上，这一次，他拿起了笔。
    (本章完)

 第183章 来而不往非礼也

    第183章 来而不往非礼也
    田阳、邱成梧、袁新毅三人都没有去听这场报告会。
    睡醒后查看邮箱已经成了他们的习惯，对于学者来说，邮件是他们交流的主要方式，又因为时差，定时查看邮件是很有必要的。
    毫无疑问，他们都看到了陈辉那篇论文。
    看到这篇论文的第一时间，三人都下意识的要去找陈辉，当面交流。
    但那个时候陈辉正在睡觉，并没有看到三人的消息。
    粗略研读了一番论文后，田阳第一时间打电话回燕北国际数学研究中心，调用超算使用陈辉论文中给出的方法进行验算。
    这个方法有很大概率是可行的！
    看完论文的三人第一时间就得出了这个结论，就像他们看完布莱恩特的论文后第一时间就感觉不对劲一样，这是作为数学家的直觉。
    “如果验算成功，陈辉或许能够凭借这个成果拿到后年的菲尔兹！”
    打完电话，安排好验证事宜后，田阳看向袁新毅，眼中满是惊叹，“说不得到时候你们师徒二人，能够同时登上菲尔兹奖的领奖台！”
    这样的佳话，还从来没有出现过。
    当年完成庞加莱猜想五维及五维以上、四维流形、以及最后三维证明的斯梅尔、弗里德曼、佩雷尔曼都拿到了菲尔兹奖，那么证明杨米尔斯方程存在性问题的陈辉没道理不能拿菲尔兹。
    他自己没能拿到菲尔兹，甚至数学界三大奖一个都没有拿到，但能够带出两个如此优秀的徒弟徒孙，依旧足以自傲。
    只是那个小家伙的成长速度，有些太过惊人了。
    明明几天前他还只是初步完成了方程的降维，这才不到半个月时间，他就彻底解决了杨米尔斯方程存在性问题?
    哪怕从陈辉开题算起，到现在也才不到三个月时间而已。
    三个月，解决一道千禧年难题。
    当然，即便验证成功，陈辉也只算是解决了一半，杨米尔斯方程还有质量间隙问题依旧悬而未决。
    但这也足够惊人的了！
    如果再给陈辉更多的时间，他未必不能解决质量间隙问题。
    更可怕的是，他才十七岁，他还有用不完的时间！
    “我还是低估了这个小家伙的天赋！”
    房间中，同样安排好超算验证的邱成梧对云伟说道，“这样的好苗子，怎么就没出现在清华呢？”
    “下午那场报告会，还去吗？”
    云伟也有些唏嘘，眼看着同辈的袁新毅超过了他，闻道有先后，这他也能想得开，可没想到，转眼一个小家伙也走在了他前面。
    “不去了，一篇注定有问题的论文，有什么好看的！”
    邱成梧在沙发上一坐，他对陈辉充满了信心。
    田阳和袁新毅同样如此，他们都在房间中焦急的等待着超算的验证，哪里有心思去听什么报告会。
    反倒是作为论文的作者，陈辉心情放松的坐在报告厅中，看着台上布莱恩特侃侃而谈。
    “最后，利用欧氏场论的schwinger函数，构造满足反射正定性的wightman场，通过解析延拓获得闵氏时空解，再通过gupta-bleuler方法约束希尔伯特空间，排除非物理极化态，我们就获得了满足幺正性的物理解，杨米尔斯方程解的存在性得到证明！”
    一个小时的报告会转瞬即过，布莱恩特一气呵成的讲完所有内容，最后甚至都只剩下五分钟时间留给听众们提问。
    这本是不太礼貌的事情，却并没有人抱怨，这场报告会让他们耳目一新，甚至觉得太短。
    前排的大佬们却是依旧眉头紧皱，听完报告会后，他们心中的疑惑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变得更多了，但一时之间又说不上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大家有什么问题，或者没听懂的地方，可以随时向我提问。”
    布莱恩特看着安静的报告厅，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有些得意，这个证明他们团队费了近三年时间才完成，自然不可能有什么缺陷。
    台下的邦德也松了口气，他相信，这次报告会后，他们的成果将会迅速的走上历史舞台。
    布莱恩特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很好的完成了任务。
    “你好，我有一个问题。”
    这时，终于有人站起来，“你们使用库伦规范的依据是什么呢？”
    站起来的是一位年轻的小伙子，他从很早的时候就已经掉线，不过他也不气馁，先搞明白最开始不理解的地方，就能往前再走一步，这样慢慢往前，也总能走到终点。
    “这里我们对nash-moser隐函数定理做了一些修正。”
    布莱恩特准备很是充分，拿起马克笔在白板上写写画画起来，“根据这个修正定理，我们可以发现，在无限维frétchet空间中，规范条件可唯一确定联络aμa……”
    “这个修正定理，是不是有点问题？”
    舒尔茨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可惜他现在手中并没有纸笔，无法进行推演。
    陶哲轩同样皱着眉头。
    呜呜！
    正在两人准备深究时，舒尔茨的电话响起。
    “初步验证成功了！”
    “我们找到了杨米尔斯方程的解！”
    “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妙的符号！”
    助手兴奋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
    舒尔茨失神了片刻，然后说道，“把验证结果发来我看看。”
    很快，他收到助手发来的邮件，开始认真研读起来。
    这时台上的布莱恩特已经回答完刚才那个问题，五分钟时间也已经过去，“大家如果还有什么疑问，欢迎大家随时来找我交流，如果对杨米尔斯方程感兴趣，也可以向我们团队投递简历。”
    “杨米尔斯方程存在性问题解决了，但杨米尔斯方程相关的，还有很多其他有趣的课题等待着我们去研究。”
    布莱恩特轻松的笑着说道，还不忘给自己团队打个广告，向在场的数学家们宣告自己团队的野心，他已经在计划着晚上的酒会要如何安排了。
    眼看着报告会即将结束，报告厅中已经响起稀稀拉拉的鼓掌声。
    这时，陈辉终于站起身来。
    看到突兀起身的人影，布莱恩特脸上笑容一僵，饶是以他的涵养，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布吉尼翁有些头大，显然，这两位嘉宾这是在自己的会议上杠上了。
    “我也有一个问题。”
    陈辉开口说道，“根据论文结论，我们不妨假设构造一个非零瞬子数，如q=32π21∫tr(f∧f)=1，带入原证明中，如满足广义库仑规范的全局可解性条件呢？”
    会议厅中不少人疑惑的看向陈辉，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前排的大佬们则是已经皱起眉头，开始通过心算验证起来。
    台上的布莱恩特脸色微微发白。
    众所周知，证明一个引理正确是很难的，但要证明一个引理错误，只需要找到一个反例，就足够了，这相对来说就简单得多了。
    当然，构造反例的过程，同样没那么简单。
    “难道那个小子真的找到了一个反例？”
    布莱恩特不相信，他拿起马克笔，开始在身旁的白板上演算起来。
    台下的邦德双眉紧锁，这些天他一直有些不安，直到这一刻，所有的不安都化作实质，变成陈辉说出的那个式子，如同利刃般向他扎来。
    根据“证明”中的条件计算瞬子解的散度……
    布莱恩特对这套证明十分熟悉，整个计算过程也无比迅速，很快，他将结果带入全局积分中检验，最后得到∫fa(x)d4x=8π2q=0！
    啪嗒！
    马克笔掉落在舞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论文中的“完美证明”如同一座宏伟的哥特式教堂，尖顶直指四维非阿贝尔规范场的天堂。然而，当验算者手持拓扑的烛台与能量的量尺踏入教堂地窖时，却发现了裂缝中渗出的异样微光——那是瞬子幽灵的低语。
    前排的大佬们终于是眉头舒展。
    他们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布莱恩特的证明过程中混合nash-moser、uhlenbeck、osterwalder-schrader等权威理论，形成逻辑连贯的假象，并且每个步骤在特定限制下成立，比如无拓扑荷、三维空间，但推广至四维非阿贝尔场时失效，压缩性在“小解”范围成立，证明中未显式声明解的全局性限制……
    这一系列伪装，让他们这些混迹数学界多年的老人也都着了道，差点被迷惑，没能找到其中的破绽，只是凭借多年的数学直觉察觉到了一些不妥。
    这让他们不由自主的看向那个站在报告厅中间位置的小家伙。
    好年轻！
    这是他们看向陈辉的第一反应。
    好敏锐的洞察力！
    天生就是搞数学的好苗子！
    他们察觉到布莱恩特论文不对劲后，也曾费过一些时间去研究，却最终一无所获，没想到最后反而被一个小家伙找到了破绽，即便他们没有全力以赴的去寻找这个问题，也足以说明这个小家伙的优秀。
    “是他？”
    费弗曼认出了陈辉，这不正是威腾看重的那个小家伙吗？
    “也只能是他了！”
    阿兰孔涅啧啧称奇，五味陈杂，回想起了那日在草坪上课时，无意中闯入的小家伙。
    可惜两人终究是没有师徒的缘分。
    “他是谁？”
    旁边的法尔廷斯和德利涅好奇的问道。
    “明天就有他的报告会，到时候你应该就能认识他了！”
    费弗曼没有多说。
    “报告会！”
    法尔廷斯两人瞳孔微缩。
    那小家伙才多大？
    就能在这种级别的会议上作报告了？
    也不怪他们孤陋寡闻，这些天他们都在忙着自己的研究，关注这个会议也多是关注袁新毅和布莱恩特的成果，以他们的身份，自然不可能去关注一个三十分钟报告会。
    “今年imo满分金牌得主！”
    一旁的阿兰孔涅补充到，他越来越从这个小家伙身上看到了舒尔茨陶哲轩的影子，未来，这个小家伙的成就，或许能超越那两位前辈！
    “？？？”
    法尔廷斯的暴脾气都准备骂人了。
    imo这种小朋友过家家的都来了？
    “他刚在数学年刊上发表了一篇关于凝聚态物理的论文，也是他明天报告会的内容……”
    幸好这时塔拉格兰终结了谜语人的恶趣味，一五一十的说起了陈辉这几个月的学术成就。
    布莱恩特看着白板上最后演算出来的结果，大脑一片空白。
    他也曾经对这个证明感到有些恍惚不安，但他以为那只是陡然获得巨大成功后的正常反应，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那是身体的本能在向他示警。
    数学家不怕错误，他并不觉得当众被指出问题所在有多难堪，但三年心血一场空，他还是忍不住陷入茫然。
    曾经那么多期盼，如今都成了一场空。
    酒会、菲尔兹奖……一切都如梦幻泡影。
    “没关系，找到问题反而是好事，只要解决这个问题，我们距离杨米尔斯方程又能再进一步！”
    布莱恩特心志也是极其坚定，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如此心安理得的抄写他人论文。
    他坚信，他们最终还是能够解决这个问题，无非是中间多了些波折而已，就像当年怀尔斯证明费马大定理一样！
    可惜，他还不知道，陈辉已然完成了杨米尔斯方程存在性的证明，他已经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了。
    直到这时，报告厅中才一片哗然，其他人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篇在他们眼中完美的论文，竟然存在致命缺陷。
    杨米尔斯存在性证明，竟然只是一场美丽的误会。
    这个困扰了学界数十年的难题，在惊鸿一瞥后，再次无情的拉上了面纱。
    或许等他再一次出现在大家面前，已经又是几十年后了，一如其他千禧年难题一样。
    遗憾的情绪出现在所有人心头。
    虽然他们看完这篇论文时就觉得不对劲，想要找到它的漏洞，可当漏洞真的出现在他们眼前时，他们还是为此感到惋惜。
    做完这些，陈辉没有再次坐下，而是转身走出报告厅，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没时间在这儿浪费。
    这时舒尔茨也终于看完助手发过来的验证结果，他找不到有什么问题，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证明是对的！
    所以，陈辉真的完成了杨米尔斯方程存在性的证明？！
    “若真是这样。”
    舒尔茨看向陆续离场的法尔廷斯等人，“那为什么不让陈辉在这次会议上汇报杨米尔斯方程证明的内容呢？”
    他承认陈辉那篇论文很有潜力，但比起已经证明了自己价值的杨米尔斯方程，那篇论文也只能再往后稍稍。
    换题，必须换题！
    一念及此，舒尔茨迈步向欧洲数学学会主席布吉尼翁走去。
    (本章完)

 第184章 临时换题

    第184章 临时换题
    匈牙利科学院大楼，数学研究所会议室，
    此时小小的会议室中已经坐着十多个人，法尔廷斯、德利涅等人赫然在列，若是有人往这里丢一颗三硝基甲苯合成物，蓝星数学界将丢失半壁江山。
    “叫我们来这里做什么，现在可以说了吧？”
    大家来这里已经有一会儿了，法尔廷斯的暴脾气可忍不住，冲着召集者布吉尼翁就开火了。
    既然关注的两场会议都已经听完，在座这些人原本都是准备离开，他们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要不是邀请人还有舒尔茨和陶哲轩，他根本就不会来这里，这场会议让他不得不改签回去的机票，耽误行程无疑是令人恼火的事情。
    布吉尼翁将头从手中的论文上抬起来，眼中还带着无数没有解开的困惑。
    舒尔茨向他提议给陈辉换题，同时将报告会的规格从三十分钟提到六十分钟，并给了他这篇论文。
    杨米尔斯方程存在性证明！
    布吉尼翁都差点以为舒尔茨在耍他，尤其是这篇论文的作者，竟然就是在布莱恩特报告会上发现漏洞的那个小家伙，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这才刚搞了个乌龙，现在又来？
    但他了解舒尔茨，他不是那种喜欢恶作剧的人。
    既然是他认可的论文，想必不会跟布莱恩特那篇一样。
    如果能够让这篇论文的报告会在这次会议进行，那这次欧洲数学学会年会恐怕会成为数学史上一座绕不开的丰碑，这样的荣誉，他不想错过。
    可他短时间内也没办法判断这篇论文的真伪。
    若是临时换题，最后却再次闹个乌龙，那他这个主席可就闹大笑话了，连欧洲数学学会的脸，都会被他丢尽。
    所以，他叫来了参加这次会议的学界大佬，想让众位大佬们来帮忙参谋参谋。
    “你们看看这篇论文。”
    布吉尼翁早就让人打印了足够的份数，自有工作人员将论文给众位大佬们发过去，人手一份。
    《四维非阿贝尔杨-米尔斯方程的非微扰存在性定理：基于量子几何拓扑编织与全息对偶的严格构造》
    又是杨米尔斯方程存在性的证明，法尔廷斯脸色一沉，这不是拿他们寻开心吗？
    阿兰孔涅却饶有兴趣的看向了论文摘要，因为他看到了这篇论文的作者，陈辉！
    本文针对四维时空非阿贝尔杨-米尔斯方程解的存在性与正则性难题，提出了一种融合拓扑量子几何、全息对偶与非线性能量分析的全新数学框架，彻底解决了该千禧年问题的数学与物理核心挑战。通过引入规范拓扑编织术（gtw），我们将无限维规范场自由度编码为有限维辫群代数结构，并利用分形纤维丛离散化技术构造了满足局域规范不变性的动态量子网格。进一步结合全息规范对偶镜（hgdm）方法，将四维非线性问题降维映射至二维共形边界的可解模型，通过拓扑禁闭算子的严格约束规避了奇点发散。最终，借助量子蒙格-安珀算法（qmaa），在无限维最优传输框架下证明了能量有限、全局光滑解的存在性。
    辩群、全息规范对偶镜、拓扑禁闭算子、量子蒙格-安珀算法……
    阿兰孔涅看到这一堆数学前沿的方法，还有显然属于陈辉自创的新工具规范拓扑编织术，不由有些恍惚。
    如果遮住论文作者，他会认为这篇论文是某个钻研前沿数学数十年的老数学家的论文。
    那个几个月前还在参加imo的小家伙，知识储备竟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杨米尔斯方程存在性问题都被他解决了？
    他觉得自己已经足够高估那个小家伙，但还是没想到，那个小家伙一次又一次的超出他的预期。
    短暂的震惊之后，他还是将注意力放到了论文上，摘要写得天乱坠，内容不值一提，也未必不可能。
    当然，他知道这个可能性很小，否则布吉尼翁和舒尔茨也不会叫他们过来了。
    但毕竟刚刚才出了布莱恩特的事情，他决定还是先好好看看。
    德利涅也没有急于下结论，而是认真研读起来。
    作为格罗滕迪克的得意弟子，德利涅在代数几何上的造诣深得老先生真传，自身也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再次突破，完成了代数几何领域最具挑战性的课题之一——韦伊猜想的证明，在证明过程中，还推动了霍奇理论与其他数学分支的融合。
    成为了全球历史上，唯三的数学三大奖大满贯获得者之一。
    这三位牛人还有一位就是阿兰孔涅的老师，让-皮埃尔·塞尔。
    他们之所以没有高斯欧拉那般出名，成就当然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不过是因为他们当前研究的数学前沿，距离普通人还太过遥远。
    就如当年高斯欧拉研究的东西，对于那个时代的普通人来说，同样十分遥远。
    但几十年后，或者几百年后，当他们研究的东西成为中学生们学习的基础知识时，他们的名字，也会像高斯欧拉那般响亮。
    德利涅没有因为布莱恩特的乌龙而对眼前的论文失去耐心，他相信舒尔茨和陶哲轩，同时这篇论文的摘要引起了他的兴趣。
    越读，他的心头就越是惊讶。
    通过辫群操作与分形纤维丛离散化，实现了四维规范场无限自由度的有限维代数控制，这种神奇的操作，即便是他，也从来没有想过，但最后的效果却出乎预料的好。
    然后利用ads/cft对偶的数学本质，将非微扰杨-米尔斯方程解的存在性，转化为二维共形场论的幺正性证明。
    天马行空，羚羊挂角！
    光是这两步，就已经体现出了论文作者对各个细分领域数学知识的深入掌握，只有彻底理解了这些方法的本质，才能信手拈来，将它们放在最合适的位置，然后生出美妙的化学反应。
    最后通过量子最优传输理论，构造了规范场曲率的最小能量流，严格排除奇点并确保解的全局正则性，使用超算来辅助证明，这样的手法，让他想到了舒尔茨。
    使用计算机做辅助证明哪怕是在数学前沿，都是一种很新的证明方法，也只有年轻人，才能如此轻易的接受这些新的方法，然后毫无心理负担的去使用它们，然后创造出令人惊叹的成果。
    看完这篇论文，德利涅心中充满了惊叹。
    扎实、精妙、严谨！
    这是他最真实的感受。
    与布莱恩特团队那篇论文不同，看完这篇论文，他的数学直觉告诉他，这篇论文是对的，即便还没有看到超算验证结果。
    抬起头，周围其他人还在认真研读这篇论文，即便是骂骂咧咧的法尔廷斯，也在众人都认真研读论文后，沉下心来研读起来，他不仅在认真研读，甚至还拿起笔，一边读，一边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同时在论文上做笔记。
    “这是超算验证结果数据。”
    舒尔茨将超算结果递给德利涅。
    超算验证结果与论文描述完全符合！
    德利涅心头终于泛起波澜，想到刚才在报告厅中见到的那个小家伙。
    这篇论文竟然出自那个小家伙之手，当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当真是天纵奇才！
    “我可以把这篇论文分享给其他人吗？”
    德利涅礼貌的问道。
    “当然。”
    舒尔茨点头，“这篇论文已经上传到arxiv。”
    得到肯定的答复，德利涅向舒尔茨要了份电子版，然后走出会议室，打电话回去让自己的助手对着论文内容进行超算验证。
    虽然直觉告诉他这篇论文是对的，论文中的证明过程他也找不出漏洞，但出于数学家的严谨，他还是准备演算一番。
    等他再次回到会议室，已经有不少人看完了论文，阿兰孔涅正跟怀尔斯小声的交流着，法尔廷斯摸着自己光秃秃的额头，陷入了沉思……
    “你知道的，明天陈辉有一场报告会，如果临时换成杨米尔斯方程存在性的证明，这或许是大家喜闻乐见的事情？”
    布吉尼翁看向德利涅，不确定的问道。
    德利涅当然明白布吉尼翁的意思，微微一笑，“为什么要让他汇报证明过程，让他给大家讲讲他新创的工具，规范拓扑编织术不也很好吗？”
    如此说着，他也考虑着取消今晚的飞机票，明天那场报告会，无论如何也不容错过了。
    布吉尼翁也是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想要讲清楚规范拓扑编织术，又怎么可能不举例应用呢，要举例，目前自然只有一个例子可举。
    如此一来，证明过程也讲了，还不会像证明杨米尔斯方程存在性那样耸人听闻，即便有什么纰漏，也不会有太大影响，毕竟只是新工具的介绍，有缺陷是很正常的。
    并且，规范拓扑编织术为高维非线性偏微分方程提供普适性离散框架，全息对偶与量子最优传输的结合开辟了量子场论与几何分析的新范式，其方法论将深刻影响弦论、拓扑量子计算及量子引力理论的未来发展。
    一个数学猜想的解决，会促成新的数学工具的生成，对数学界的发展产生巨大影响。
    所以这篇论文中提到的工具，本身就具有重大的价值，不要说欧洲数学学会会议的一小时报告会，若是这篇论文能得到数学界的广泛认可，即便是icm（国际数学家大会）的一小时报告会，也都是值得的。
    这般操作，即便临时换题，也不会造成太大负面影响，可谓是一举多得。
    “论文中提到通过‘辫群操作’将无限维规范场自由度编码为有限维代数结构，但是辫群通常用于描述二维或三维空间中的拓扑纠缠，比如任意子统计，怎么严格证明其在四维规范场中的适用性？是否存在未被考虑的额外拓扑约束？”
    看完论文，法尔廷斯迫不及待的向舒尔茨问道，双眼燃起熊熊火光，充满了战斗的欲望，还有求知的渴望。
    舒尔茨摊摊手，“有问题您还是在明天的报告会上问这篇论文的作者吧！”
    得到这个答案，法尔廷斯眼中的火焰暂时熄灭，拿着论文走出会议室，他准备回去再认真研读几遍，方便明天在报告会上提问。
    费弗曼啧啧称奇一番，跟布吉尼翁打了声招呼后，同样走出了会议室。
    他也有很多疑问，但既然明天陈辉的报告会就会汇报这篇论文，他倒也不用着急，反倒是另一件事，比较着急。
    走出会议室后，他就拨通了威腾的电话。
    “如果你没有让我满意的理由，相信我，我一定会去推平你的办公室！”
    威腾皱起眉头，他很讨厌有人给他打电话，即便这个人是费弗曼。
    听到熟悉的咒骂声，费弗曼心满意足，这才开心的笑着说道，“嘿，老家伙，明天有场报告会，想必你不会想要错过。”
    “明天的报告会？”
    威腾不明所以，今天布莱恩特报告会的事情他早就得到了消息，也没有听说明天还有什么值得期待的报告会，所以费弗曼为什么会这样说？
    “论文我已经发你邮箱了，来不来你自己决定。”
    考虑到刚才被骂的事情，费弗曼决定当个谜语人，“对了，报告会明天上午就开始，你可得抓紧时间了。”
    说完电话就已经挂断。
    威腾冷哼一声，将手机扔到书桌上。
    想了想后，他还是打开了电脑，接收了来自费弗曼的邮件。
    “又是杨米尔斯方程的证明？”
    威腾额头出现一个川字，最近杨米尔斯方程的含量有些过高了，他又不是什么水刊的编辑，他可不想被垃圾论文脏了眼睛。
    但他还是下载论文，谁让这篇论文是费弗曼发来的呢。
    很快，威腾额头舒展，下意识的伸手拿起书桌上的笔，开始演算起来。
    没过多久，他再次皱起眉头，手中的笔也在原地停下脚步。
    他的眉头时而皱起，时而舒张，身边的草稿纸越堆越多，窗边的阳光也开始西斜。
    三个小时过去，威腾鼠标滑动到了最后一页，他豁然抬起头来，立即拿起电话，拨通了助手的电话，“给我订一张到布达佩斯的机票，要快！”
    如今普林斯顿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似乎还有很多时间，但布达佩斯与普林斯顿有六个小时的时差，此时布达佩斯已经是晚上十点，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本章完)

 第186章 现场报道

    第186章 现场报道
    黑圆乡村报，编辑部，张凯萌例行在网上浏览信息，
    脸书却弹出一条私信，
    “萌，你们华夏出了个了不得的大数学家，证明了杨米尔斯方程这个千禧年难题！”
    这是他在外网冲浪认识的一个网友。
    即便是学文科的，杨米尔斯方程张凯萌还是知道的。
    原本他不想理这位语出惊人的网友，这年头，民科们都已经宣称证明黎曼猜想几百次了，这样的事件并不具备报道的价值。
    他们黑圆乡村报不是为了流量胡乱报道的媒体。
    但很快他就看到了对方发来的第二条私信，“明天他就要在欧洲数学学会年会上做报告了！”
    欧洲数学学会年会！
    张凯萌正好知道，就在昨天，他还写了一篇相关的报道呢。
    如果消息是来自这场年会，或许，还真有一定可信度。
    “你从哪来的消息？是谁证明了杨米尔斯方程？”
    张凯萌手指在键盘上划出残影，迅速回复。
    “我有个哥们就在这次欧洲数学学会年会上当工作人员，他刚刚得到通知，正在为明天临时调整的会议议程做准备呢！”
    “他们也都不相信，但这个通知是欧洲数学学会主席布吉尼翁亲自发布的！”
    “据说证明杨米尔斯方程的，是一个年轻的华夏人，据说这次临时换题还是舒尔茨举荐的……”
    看得出来，这位欧洲老哥有很旺盛的表达欲，迫切的想要跟人分享这个消息，张凯萌的回复打开了他的话匣子，都不用张凯萌追问，他就竹筒倒豆子般的和盘托出了。
    “他叫什么名字？”张凯萌打断了这位老哥的絮絮叨叨。
    对话框沉默了片刻。
    “你知道的，你们华夏人的名字奇奇怪怪的，我那个哥们是说了一次，但是我没记住。”
    但张凯萌脑海中却已经浮现出了一个名字。
    “是叫陈辉吗？”
    “对对对，是叫什么hui来着！”
    “你认识他吗？快跟我说说这位大佬的故事。”
    果然是他！
    张凯萌神色一震，只感觉一阵巨大的荒谬。
    十七岁的小家伙，证明了杨米尔斯方程？
    不管如何，这个消息都需要向主编请示，在验证了真实性后，他们黑圆乡村报自然要第一时间跟进报导。
    身后的聊天框还在疯狂的跳动，不断有文字刷新出来，张凯萌却已经离开座位，去到了主编办公室。
    十分钟后，两人一起出了办公室，向老板办公室走去。
    “老曾，这可是华夏学术界的大事，我觉得我们需要派人去现场报道！”
    主编白志杰兴奋的对老板说道。
    好巧不巧的是，他正好有个同学是欧洲数学学会的会员，他向白志杰证实了这件事。
    “明天早上十点报告会就要开始了，我们现在过去，也来不及了吧。”
    老板曾琳淳却显得兴致缺缺，报道学术界的事情，跟他们报纸的调性不符，从黑圆乡村报能够顺利活到现在也能看得出，他不是为了流量可以什么都不管的老板。
    “我查了机票，现在从春城飞京城，再飞布达佩斯，明早七点就能落地，完全能在报告会开始前赶到会场。”
    张凯萌也是有备而来，“我可以在飞机上睡一觉，落地直奔会场，保证不会耽搁现场报道。”
    “这可是大好时机啊，老曾！”
    白志杰也雄心勃勃的附和到，“如今国内各大媒体或是停办，或是整改，竟然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没人去现场报道，我们去了，可就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正是扩大影响力的最佳时机！”
    “扩大了影响力又如何呢？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曾琳淳摇头，“那些个媒体创立之初，谁是奔着腐化堕落去的？”
    “还不是摊子铺得太大了，人性遭到了资本的异化，我觉得黑圆乡村报保持现在的现状就挺好的，做一个小众而专业的报纸，这才是我的初衷。”
    办公室安静了下来。
    “但这件事的确是值得报道的，它能振奋我华夏学术界的信心，也能振奋普通人的民心，现在这个危难关头，我们需要这样的新闻，国家需要这样的新闻！”
    张凯萌一腔热血的说道，“不管未来如何，至少现在，我们在做对的事情！”
    曾琳淳沉默，依旧不语。
    “你也知道，这次整顿注定只会是暂时的，那些媒体迟早会再出来。”
    白志杰也再次抬起头，眼神坚定的说道，“与其让那些腐朽肮脏的东西占据话语权，不如将话语权攥在我们自己手里，至少，我们不会那么轻易被腐蚀。”
    张凯萌焦急的看向老板，同时拿出手机紧盯着航程信息，现在再不买票，可就真的来不及了。
    沉默半晌后，曾琳淳摆了摆手，“去吧去吧。”
    白志杰张凯萌两人兴奋的应下，然后冲出办公室。
    “王大海，你跟张凯萌出个急差，赶紧准备拍摄设备，有个现场报道任务。”
    出了办公室，白志杰在工区大声喊道，同时转头看向张凯萌，“去找财务，赶紧买票，你们现在就出发。”
    张凯萌却是笑着扬了扬手机，上面有两张已经买好的机票。
    在曾琳淳答应之前，张凯萌就已经买好了！
    ……
    第二天早上，陈辉迈步走进报告厅时，
    足以容纳数百人的报告厅中早已座无虚席，甚至连过道和后方的空地上都站满了人。
    互联网时代，消息的传递是很快的，不管是真是假，他们都想要自己亲眼来看看。
    只有埋头苦干了一天一晚，找到漏洞才睡下，快到报告会开始才匆匆赶来的布莱恩特满脸懵。
    只是一场三十分钟报告会而已，怎么会来这么多人？
    还有前排是什么情况？
    他揉了揉眼睛，不止是昨天见过的法尔廷斯、德利涅、费弗曼、怀尔斯等大佬，就连爱德华·威腾，皮埃尔·塞尔都来了！
    不止是前排，还有后方早已架起了好几台摄像机，长枪短炮的，搞得这里不像是学术报告会，而像是新闻发布会。
    一般来说，学术会议上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除非，是有什么重大成果，比如他昨天汇报的千禧年难题的证明。
    可即便是他昨天的报告会，也远没有今天这样的声势。
    这只是一场三十分钟报告会而已！
    “难道我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布莱恩特忽然感觉有些不安，他不明白，他只是睡了一觉而已，怎么世界就变了天？
    不过他转念一想，来的人越多越好，等到自己揭开那小子论文中的漏洞时，效果就会越好！
    当陈辉走上主席台后，原本喧闹的会场顿时安静下来，喧嚣如同潮水般退去。
    就仿佛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消音。
    根本不需要人去维持会场纪律，也不需要有人去强调报告已经开始。
    陈辉抬手按下手中遥控器，投影仪上ppt打开，翻开到了第一页，一个全新的标题展现在众人面前——规范拓扑编织术与全息对偶映射。
    面对台下一双双看向自己的视线，第一次上台的陈辉发现自己竟然并没有太过紧张，反而是微微亢奋，整个人的状态推到了巅峰。
    扶了扶麦克风，陈辉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众所周知，四维非阿贝尔规范场的无限维自由度与非线性特性，传统方法如微扰论、格点qcd无法严格证明光滑解的存在性。”
    “在了解了瞬子解与拓扑荷的物理意义后，在掌握了规范场的纤维丛本质后，我们可以很明确的知道，我们需要一种新的几何语言！”
    “也就是我今天要汇报的主题，规范拓扑编织术！”
    听到陈辉的开场白，看着投影仪上陌生的文字，布莱恩特两眼发直，茫然无措。
    他手里还捏着昨天忙碌了接近一天一夜的成果，现在看来是用不上了。
    “规范拓扑编织术的核心思想是从无限维到有限维的拓扑编织，我们可以将规范场视为“量子纤维”，通过编织操作压缩自由度……”
    “规范拓扑编织术有三大支柱，
    1.分形纤维丛离散化：动态自相似网格逼近连续时空。
    2.辫群代数编码：利用辫群生成元表示规范变换的局域对称性。
    3.拓扑守恒律：通过编织约束保持瞬子数与能量有界性。”
    一边说着，陈辉转身在早就准备好的白板上书写起公式来。
    虽然只有一晚上的时间，ppt或许简单了些，但现场的白板弥补了这个缺陷，他对这些知识点早已烂熟于心。
    “杨米尔斯方程的存在性难题，核心在于其解空间是无限维的，想象你要用一根无限长的线，在四维时空中绣出一幅永不打结的图案——线头的每一次微小颤动都可能让整幅图案崩溃，传统数学工具例如微扰展开或有限元逼近，就像用镊子试图整理这团乱麻，但总在无限维的复杂性前败下阵来……”
    简单介绍了规范拓扑编织术的基本概念后，陈辉开始引入具体的例子来讲解。
    陈辉当然知道这么多人进来这座报告厅的目的，他们或许对他创造的新工具感兴趣，但那也是在这个新工具证明了自己价值的情况下。
    并且今天来这里的也不止是数学研究者，还有很多得到消息的学生和游客，和不少媒体人。
    他们可不是奔着什么新工具来的，他们就是来见证那个千禧年难题被证明的历史时刻的。
    所以陈辉尽可能的讲得简单，甚至引用了一些并不那么准确，但足够生动的比喻，想让这些非数学专业的观众们也能体会到数学的魅力。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不削弱学术性的前提下进行的，这毕竟还是一场学术报告，而不是科普讲座，他还会为传播自己的学术做一定努力，至于其他人能不能听懂，那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事情了。
    会场内的听众们听得很认真，也很专注。
    哪怕是那些媒体人，也都沉浸在了陈辉的讲述中，在加入了生动的比喻后，似乎这个专业的学术问题也变得有趣起来，他们也听过不少科普讲座，但能够将一个复杂的学术问题讲得让他们感觉自己也能听懂的，是非常少见的。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非数学专业的听众们听得津津有味，数学专业的学者们却普遍皱着眉头，对于探究比喻背后原理的他们来说，他们也并不能听懂所有东西。
    但他们都在努力跟上陈辉的思路，即便有的地方暂时听不懂，也没人愿意错过哪怕一秒钟，对于研究他们来说，错过一秒钟就是错过一整个世界！
    “想象一位数学家手持拓扑纺锤，将规范场的无限维自由度纺成“量子纤维”，每一根纤维的颜色代表规范群的不同生成元，比如su(3)的8种胶子，纤维的交错方式对应辫群操作……”
    进入状态的陈辉一边讲解着，一边用马克笔在旁边的白板上书写，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的陈辉也忘了控制速度。
    随着那支越写越快的马克笔，原本还轻松双手环抱的前排大佬们也渐渐皱起了眉头，法尔廷斯身体前倾，双眼紧盯着舞台上的白板，恨不得将眼睛凑到白板面前。
    即便他们已经看过好几遍陈辉的论文，但当陈辉亲自讲解，还是有很多他们从论文中看不到的知识点出现，尤其是陈辉速度变快之后，他们也听得吃力起来。
    布莱恩特原本还抱着报复的心思认真听着，想要找出破绽，报昨天的一箭之仇，然而，听着听着，他就开始双眼发直，大脑一片空白。
    “他在写些什么？”
    不止是他，报告厅中已经有很多人开始双眼发直，比如坐在阿兰孔涅身旁的塔拉格兰。
    这位丢番图方程领域的资深学者，即便已经提前做了不少功课，即便陈辉亲自讲解，他依旧无法领会到其中的内涵。
    他忽然有些迷茫，几个月前他还想收陈辉当学生。
    他，到底能教这个小家伙什么呢？
    他现在忽然有些庆幸那个小家伙拒绝了自己的邀请。
    不要说他，坐在另一边的袁新毅同样唏嘘。
    他似乎根本就没有怎么好好教过这个小家伙。
    除了越听越迷糊的人之外，也有不少人听得亮眼放光，瞳孔中的神色越发明亮。
    舒尔茨便是其中之一。
    他本身便对数学前沿各个领域有着深入的理解，虽然对陈辉提出的新方法不甚熟悉，但随着陈辉的讲解，很多疑问都随之消失。
    陈辉平静激昂的声音在会场中回荡，久久不息。
    一个小时的时间，恍然如一分钟，转瞬即逝。
    (本章完)

 第187章 存在性不是被证明的，而是被编织出

    第187章 存在性不是被证明的，而是被编织出来的
    不知不觉间，舞台上已经堆放了七张白板。
    第八张白板也在工作人员的推送下走上舞台，陈辉再次书写了几行公式，完成首尾，退后几步，扫视了一遍所有白板后，才开口说道，“最后，我们得到了这样的公式。”
    sexist=∫m4(∥f∥2+ΓweaveΨhologram)≥0
    “其中Γweave代表编织术的拓扑约束，Ψhologram是全息投影的量子印记。”
    说完陈辉转身，面向报告厅中众人，“这个公式表明，只要时空的纤维结构未被撕裂，光滑解必然存在！”
    报告厅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沉默的看着白板上最后那一行公式。
    报告厅后方挂钟静静的转动，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
    当秒针安静的转过一圈后，爱德华·威腾才缓缓抬手，鼓起掌来。
    啪啪啪……
    开始是零散的几声，随后掌声如同涨潮般，掌声连成一片，席卷了整个报告厅。
    “毫无疑问，这个证明是正确的！”
    高傲如法尔廷斯也收回看向白板的目光，喃喃自语到，“我们曾以为方程的解藏在分析的深渊里，最终却发现它们就漂浮在拓扑的湖面上——存在性不是被证明的，而是被编织出来的！”
    “存在性证明确认了标准模型的数学合法性，并暗示夸克禁闭是拓扑编织的必然结果！”
    拿到了菲尔兹奖的物理学家，爱德华·威腾双眼放光，他已经构思了许多关于这个新工具的用途，即便已过古稀之年，他对于探索物理前沿依旧充满了热情。
    “gtw（规范拓扑编织术）催生了“量子几何分析”新分支，黎曼几何与拓扑学的百年高墙将被凿穿！”
    擅长偏微分方程和调和分析的费弗曼喃喃自语，他看到了这个新工具巨大的潜力，这无疑将会给数学界带来巨大的冲击，无数数学专业的博士生应该会感谢陈辉。
    他们又能水很多篇论文了！
    德利涅一直盯着白板，一双眼眸如同锐利的鹰隼，好半晌才说道，“工具中隐藏的“全息封印”技术，能为量子引力理论提供了新的对偶模型！”
    布吉尼翁满面红光，已经七十多岁的他鼓掌得比所有人都勤，如同一个开心的小孩。
    持续了好几分钟，报告厅中的掌声才稍稍停息。
    接下来的提问环节就显得有些多余了，报告厅中能听懂的，已经没有太多的疑问，至于那些听不懂的，则是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但依旧有不少人踊跃起来提问，但更多是学术之外的问题。
    对于这些问题，陈辉也都一一进行了详细的回答。
    直到报告会结束，报告厅中众人才陆陆续续散去，舒尔茨他们没有来打扰陈辉，因为，在报告会结束的同时，那群媒体人已经如同闻到腥味的鱼群，瞬间涌上前去，将陈辉包围。
    “你好，我是bbc的记者……”
    “你好……”
    “能跟我们讲讲千禧年难题证明过程中的故事吗？”
    “请问是什么让你决定研究杨米尔斯方程的呢？”
    “冒昧问一下，您今年几岁？”
    “你有女朋友吗？”
    对于这些记者们来说，他们根本分不清杨米尔斯存在性问题的证明，跟彻底解决杨米尔斯方程有什么区别，他们只以为陈辉已经彻底解决了这个千禧年难题。
    甚至他们比陈辉还要兴奋。
    记者们七嘴八舌的将话筒戳到陈辉脸上，闪光灯晃得陈辉都睁不开眼，这样的场面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在报告会上侃侃而谈的陈辉，此时竟然感觉有些恍惚，甚至听不清记者的问题。
    “请问你平时是怎么学习的呢？能跟大家分享一下你平时的学习方法吗？”
    一道熟悉的声音将陈辉从恍惚中唤醒。
    循声望去，是一张熟悉的黄皮肤，他刚才使用的也是华夏语，陈辉没想到竟然还能在这里遇见来自华夏的记者。
    只是看向对方话筒上的标牌——黑圆乡村报。
    “？”
    陈辉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报纸的名字，他甚至怀疑对方是不是某个野鸡媒体。
    但他并没有从围上来的媒体中找到熟悉的名字，也不知道那些媒体为什么没来。
    他还不知道，这次欧洲数学学会会议之所以如此冷清，全是因他而起。
    “研读论文，然后思考，推演，思考，再读论文，再思考，再推演……”
    陈辉同样用华夏语，对着那位黑圆乡村报的记者说道。
    既然对方是唯一的老乡，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其他西方记者则是满脸茫然，他们根本听不懂陈辉在说些什么，他们恨不得回到几天前，好好恶补一下华夏语，同时也在心头暗下决定，回去一定要报个班，多学一门外语的好处是不言而喻的。
    陈辉开口后，他们也没有打断，别人的问题也可以成为他们的报道，即便现在听不懂，也可以等到回去以后再翻译。
    当然，也有准备充分的记者已经戴上了同声传译耳机。
    “众所周知，你之前研究的是凝聚态物理中的数学问题，并且在这一领域有不俗的成就，还在数学类顶刊《数学年刊》上发表过论文，请问是什么促使你将目光转向杨米尔斯方程的呢？”
    顶着黑眼圈的张凯萌有些兴奋，果然，他赌对了，作为唯一到现场的华夏记者，陈辉很给他面子。
    他也是有备而来的，在飞机上他并没有真的睡觉，这十几个小时他都在研究陈辉的学术经历，他甚至将陈辉的论文也打印了下来，即便看不懂，至少，他都大致浏览了一遍。
    如果说第一个问题是看在同为华夏人的份上，那么第二个问题，陈辉就能看到提问者的精心准备，对方的努力用心就藏在这个简单的问题后面。
    “公众们喜欢基于自己的常识，给陌生人贴标签，这有助于他们快速了解这个人，但事实上，这样的做法是片面的，尤其是涉及到前沿领域的研究。”
    陈辉依旧使用华夏语回答，“我们很难像初等教育那样，将一个问题分门别类。”
    “比如凝聚态物理，它既可以是一个物理学问题，也可以是数学问题，甚至，也可以是化学中的材料学问题……”
    “那为什么是杨米尔斯方程呢？”
    张凯萌继续问道。
    “当然是为了克雷研究所的一百万悬赏。”
    陈辉笑着说道。
    周围的记者们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如果非要让我去想一个理由，那么就只能是这个了。”
    陈辉收敛笑容，“然而实际上，不止是我，我相信所有的学术研究者都是这样，我们从事一项研究工作，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动机，如果非要说的话，只是因为这个问题就在这里，而它刚好引起了我的兴趣。”
    张凯萌眼前一亮，继续追问到，“所以，你认为兴趣是最好的老师？”
    “算是吧！”
    陈辉点头。
    “下一个问题或许比较敏感，但我相信很多人都会很感兴趣。”
    张凯萌继续问道。
    其他记者们都不由得心生嫉妒，陈辉也太配合这位同样了。
    “您现在还是江城大学的本科生，请问未来您会选择留学还是留在江城大学深造呢？毕竟，普林斯顿或许是所有数学研究者的圣地……”
    张凯萌大胆开麦，“以后，你还会回来吗？”
    “谁说我要去普林斯顿了？”
    “我觉得江城大学的学习环境挺好的，暂时还没有留学的打算，普林斯顿必然是会去的，但去多久，以什么身份去，我也暂时还没想好。”
    “至于最后一个问题。”
    陈辉笑了，“我的家在蓉城，我当然是要回来的！”
    听到这个回答，张凯萌也笑了，此时此地，异国他乡，两位华夏人都感受到了对方心底的默契。
    接下来张凯萌又问了好几个问题，包括生活、研究等等，陈辉也都在不泄露个人隐私的情况下一一回答，整个采访过程持续了大约二十来分钟，张凯萌几乎独享了十五分钟。
    “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
    采访尾声，张凯萌再次说道，“您可以站上舞台，由我们为你拍一张封面照吗？”
    “当然。”
    陈辉趁势走出记者们的包围，回到舞台。
    记者们看着舞台上这位年轻帅气的小家伙，不由为之目眩。
    老天爷还真是不公平，他在数学上有如此惊人的天赋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赐予他一副这般帅气的面孔？
    “我艹！”
    “早知道是来采访这么劲爆的事情，我肯定没有半点怨言！”
    扛着摄像机走出报告厅，王大海兴奋得浑身发抖。
    他不过是黑圆乡村报的小小摄影师，平时哪怕是在国内采访，也都是坐小孩那桌的。
    可刚才，与无数国际顶尖媒体同台竞技，并拔得头筹，这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感受。
    在异国他乡，看着同胞取得让西方人都热衷的成绩，这样的感觉，同样奇妙。
    “之前忙着看资料呢，哪有功夫理你，不然你一路上都在骂骂咧咧的，我早就换人了。”
    张凯萌心情同样大好。
    “别，大哥，下次有这种急差你还叫我！”
    王大海赶紧说道，“咱都是多年老搭档了，用着顺手。”
    “走走走，好不容易来布达佩斯一趟，我请你吃点匈牙利特色。”
    他试图用美食蛊惑老搭档。
    张凯萌却摇头，“现在还不是庆祝的时候，我们得回去把今天的素材整理成报道，争取能今天下午就发出去，也让国内的同胞们早点高兴高兴！”
    ……
    华夏，庐州物质科学研究院等离子体物理研究所，
    在一副夸父逐日的壁画下，所长宋韫韬站在总控台，看着下方高20米，如同橘子瓣的真空室。
    亿度千秒！
    就在刚刚，眼前的全超导托卡马克核聚变实验装置，完成了一次完美的运行。
    可以预料，这个消息将会引起无数的追捧，给国内外研究可控核聚变的同行们打下一记有力的强心针。
    华夏从追赶到超越，只用了不到五十年时间，如今在可控核聚变领域，已经是国际领先地位了，在托卡马克装置更是当之无愧的世界第一。
    但宋韫韬并没有太过开心。
    看着受损严重的第一壁材料，以及因为高温而失去超导性能的磁体系统，还有整个系统中大量正在冒烟的零部件，他开心的同时也忧心忡忡。
    任重而道远啊！
    虽然他们完成了亿度千秒这个里程碑式突破，但距离能够真正使用核聚变发电，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这一千秒以后，整个系统中大量材料需要维修，下一次实验都只能等到几个月后，发电就更不知从何说起了。
    “老师，最近《数学年刊》上有篇很有意思的论文，您看了没？”
    曹旭收敛起开心的笑容，来到宋韫韬身边，开口问道，看到老师忧郁的神色，他也能猜到老师在忧虑些什么。
    “《数学年刊》？”
    宋韫韬眉头微皱，摇了摇头。
    他们更偏向工程，基础科学方面更多也是关注物理领域，数学年刊这种数学领域的顶刊，他当然知道，却也没有太过关注。
    前些天为了这一轮实验，他更是心无旁骛，自然不知道曹旭说的是什么。
    “链接发你了，老师有兴趣的时候可以看看。”
    曹旭拿出手机，转发了一条连接给宋韫韬。
    《数论几何化：对称性物理的朗兰兹实现与拓扑物质新范式》。
    看到这个题目，宋韫韬不置可否。
    但看到摘要后，他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也不理会周围正欢乐庆祝的众人，转身走回自己办公室，将论文打印出来，开始认真研读起来。
    五个小时后，宋韫韬看完论文，茫然抬头。
    老实说，论文中好很多东西他没看懂，尤其是那些数学证明，但意思他明白了，是通过数学的方式来预测材料的兴致，从而探索新材料。
    既然对方能在数学年刊发表，就说明论文的真实性是毋庸置疑的。
    “老师，怎么样？”
    曹旭期待的问道，“要不我们把这位也招揽进来，说不定……”
    还不等他话说完，宋韫韬就摇了摇头，“理论是个好理论，但想要真正应用，还差得太远了！”
    他从不否认基础科学研究的意义，但纵观历史，当代的前沿基础科学研究，往往需要很多年后，才能真正运用起来。
    他们就算将这位作者也招揽过来，对他们现在正在进行的研究，也很难有太大的帮助。
    (本章完)

 第188章 新的方向

    第188章 新的方向
    听到老师这么一说，曹旭也冷静了下来，不由得有些沮丧，原本他以为一位优秀的人才能为他们项目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但冷静下来后，他也明白，像这种规模的超级工程，一个人的力量很难做出巨大改变。
    “希望这位作者能早日成功吧！”
    宋韫韬放下打印出来的论文，取下老镜，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和发胀的脑袋。
    这时，一位头发白的老者满面红光的冲进办公室，“老宋，双喜临门啊！”
    说着他扫了一眼曹旭，“小曹，给我倒杯水。”
    然后他才来到宋韫韬旁边，看到了桌上那篇论文，“咦？你开始看论文了？”
    “啧啧，还是数学论文，你看得懂吗？”
    宋韫韬翻了个白眼，“你还是说回双喜临门吧。”
    这时曹旭也倒好茶，端了上来，“徐老，喝茶。”
    徐国福接过茶，吨吨吨了几口后，才心满意足的说道，“华夏托卡马克核聚变装置完成了亿度千秒运行，这算不算喜？”
    “要是这种喜，你就别说了。”
    宋韫韬无语。
    “那华夏数学家证明了杨米尔斯方程存在性问题呢？”
    徐国福得意的说道，他们虽然不是数学家，但杨米尔斯方程存在性问题证明，跟杨米尔斯方程彻底的证明还是分得清的。
    宋韫韬无动于衷，“你要是说黎曼猜想，我可能还会相信，毕竟这年头，动不动就有人证明黎曼猜想，很合理！”
    “杨米尔斯方程，我倒还是第一次听说。”
    数论可以说是民科重灾区，什么哥德巴赫猜想，黎曼猜想，孪生素数猜想……
    这些难题都有一个共同点，看起来简单，至少普通人也能看懂他们的描述，这就给了民科们可趁之机，每年宣称证明这些猜想的人不知凡几。
    但他们都不会去碰其他千禧年难题的瓷，没办法，他们连题目都看不懂。
    “这次可不是什么民科。”
    徐国福嘿嘿笑道，“这是在欧洲数学学会年会上汇报的成果，在场的菲奖得主都有十多位，我们华夏的田阳院士和邱成梧，邱老他们也都在，他们都认可的成果，还能有假？”
    “对了，那个小家伙是邱老田老的徒孙。”
    “哦？”
    宋韫韬有些感兴趣的看过去。
    徐国福则是笑眯眯的站在原地，不再多说，一副“你求我啊”的欠打模样。
    宋韫韬早已习惯老友的性格，也不恼怒，打开电脑，自己搜索起来。
    《00后江大学生证明杨米尔斯方程，舒尔茨赞不绝口，或预定菲尔兹》
    “黑圆乡村报？”
    看到搜索结果，宋韫韬再次皱眉。
    这千度真是越来越不靠谱了，怎么搜出来的全都是耸人听闻的小媒体消息。
    想了想，他决定去华夏新闻或者人人日报官网查看。
    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这些权威大媒体竟然都没有报道？
    “难道是假新闻？”
    徐国福看出了老友的疑惑，笑眯眯的说道，“你好好想想，你们这次实验有没有什么不对？”
    宋韫韬有些跟不上老友的脑回路，不是正说杨米尔斯方程吗？
    怎么又回到自己的实验了？
    “你们这次实验来现场报道的记者，比以前如何？”徐国福提示到。
    宋韫韬恍然，他全副身心都在实验上，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但经过徐国福提示，他才想起来，这次来现场的记者，的确少得可怜，不到上一次的十分之一。
    “不巧，最近发生了些很有意思的事情，所以，只有这些小媒体还活着，或者说，还活跃着。”
    徐国福幸灾乐祸的说道，“不过他们的可信度，反而比之前更高了，这条新闻的真实性你就不用怀疑了。”
    “天佑华夏啊！”
    徐国福唏嘘感叹，与有荣焉。
    宋韫韬这下开始相信了，于是点进了黑圆乡村报的那篇报道。
    但很快，他就再次皱起眉头。
    那个华夏人叫什么？
    陈辉？
    江城大学？
    他切换到另一个网页，从数学年刊官网查看刚才那篇论文作者的通讯信息。
    不可能这么巧吧？！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宋韫韬忽然生出些其他的想法。
    当即不再犹豫，从数学年刊官网找到陈辉的邮箱，当即发了一封邀请函。
    这样做了还不放心，他又发动自己人脉，开始联系田阳和江城大学数学院副院长王启明……
    ……
    京城，一间幽静的四合院闹中取静，书房中红木家具泛发着厚重的光泽，一位老者坐在书桌后，专注的翻阅着文件。
    忽然，老者翻阅的手顿在半空，皱起眉头。
    半晌后抬手拍向桌边一个按钮。
    很快，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走进房间。
    “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还没整改好？”
    “媒体是国家的喉舌，这么多天不说话，老百姓都听不见我们的声音了，告诉他们，能整改就整改，改不好，那就滚蛋！”
    不等中年发问，老者就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
    中年下意识向老者桌面瞥了一眼，大致看见了关于杨米尔斯方程证明的事情，心中已然有数。
    “明白。”
    答应一声，他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郭嘉机器重拳出击，媒体业大地震，但整改也并非停业，并不是什么都不报道，否则尸位素餐那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如此振奋人心的消息各大媒体竟然集体失声，也难怪老者如此愤怒了。
    ……
    人人日报编辑部，
    总编办公室，
    “冯秘书，您给透露透露，到底是什么事呗？”
    “华夏科学家在基础科学上做出巨大突破，这种利国利民的大事，得让大家都跟着乐呵乐呵才对嘛，郭嘉让你们整改，不是让你们摆烂……”
    “明白！”
    人人日报总编辑陈剑文豁然开朗，对方提醒得的确够明显，这也说明了事情的严重性，他心头那根弦已经绷紧。
    对面也不浪费时间，听到明白两字后就挂断了电话。
    “小青，来我办公室。”
    陈剑文挂断电话后，走到办公室门口，对着工区大吼一声，吸引了所有目光。
    下一刻，只见一个穿着西装西裙的女子一路小跑冲进办公室。
    “欧洲数学学会会议，杨米尔斯方程，赶紧报道！”
    将一张纸扔给女子，陈剑文吩咐到。
    “我们现在去恐怕来不及了。”
    女子看完关键信息，自然也知道是什么事情，他们只是在整改，也并非什么新闻都不报道了，只是因为大量人事调动，很多事情来不及关注而已。
    袁新毅的菲奖成果自然是值得报道的，但之前他们已经报道过很多次了，所以这次并没有派人去现场。
    他们也想不到，在这场会议上还会冒出个这么大的新闻。
    “那就转载！”
    陈剑文怒喝到，“先发声，表明态度，然后再想办法。”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先发出声音，让大家知道这件事，明白吗？”
    “明白！”
    女子重重点头，转身往办公室外小跑而去。
    “等等，我说的态度，你知道是什么态度吧？”
    想到这次整改的内容，陈剑文忽然有些不放心的问道，虽然讲道理，他们应该展现什么样的态度是不言而喻的，但有时候现实往往让人瞠目结舌。
    这样的事情屡次发生，让他都有些不自信了。
    “明白！”
    小青一愣，赶紧再次点头。
    ……
    纽约宫酒店，
    【你的数学等级由4级0%提升到1%】
    【你的物理等级由3级88%提升到89%】
    陈辉刚回到房间，几条弹幕就弹了出来。
    给同学讲题果然也是十分高效的学习方法，做个报告会，熟练度就提升了。
    4级的熟练度提升1%，还是很有含金量的。
    【恭喜宿主，成功参加一次会议，并做出优秀成果汇报，评分s，评价系数*2，获得2个自由属性点。】
    就在陈辉准备回到书桌继续看书时，眼前再次弹出一条弹幕。
    两个自由属性点！
    陈辉眼前一亮。
    他都几乎忘了这件事，一门心思的扑在杨米尔斯方程上，没想到阴差阳错，竟然达到了s评分。
    不过这评分也是够严格的，自己都完成了杨米尔斯方程差不多一半的证明，竟然只是s评分，也不知道有没有s+评分，否则，那岂不是要完成一个千禧年难题的完整证明才能拿到s+评分，陈辉不敢想。
    但眼看着两个自由属性点到手，要怎么加点呢？
    陈辉陷入了纠结。
    如今他的洞察力和创造力遥遥领先，记忆力倒是勉强过得去，判断力就有点不够看了。
    所以，是均衡发展，还是单点突破？
    陈辉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杨米尔斯方程解决后，他还没想好自己下一步研究计划是什么，这也关乎他这两个自由属性点要怎么使用。
    他到目前并没有发现判断力有什么惊人的作用，但既然能够与其他属性并列，必然会有不俗的效果，这是毋庸置疑的。
    “或许，真的应该加一下判断力了！”
    纠结了好一会儿后，陈辉忽然想到。
    自己这么纠结，不就是判断力不足的体现吗？
    念之所至，心即所往。
    “判断力，给我加点！”
    陈辉选择听从心的声音。
    依旧是没什么独特的变化，就像是水到渠成，加点只是帮他捅破那一层阻隔水流的薄纸，因为这么长时间的水滴石穿早已将壁障磨得微不可见，所以捅破这层薄纸并不会有太深刻的感觉。
    但加点之后，陈辉还是感受到了不同。
    对于剩下一个自由属性点的归宿，他已然有了安排。
    “洞察力，给我加点！”
    目前他的记忆力已经够用，暂时不需要投入太多资源去提升，这一点陈辉是很清楚的，在洞察力和创造力之间，陈辉还有些拿不准。
    但现在，他已然明了。
    创造力对他如今阶段的研究非常重要，但创造并不是凭空造物，而是根据自己的积累，从已知导向未知。
    所以，通过洞察力，发现已知事物的规律和其中蕴藏的真理，化作自己的积累，再创造出新的工具，这才是堂堂之道！
    陈辉嘴角含笑，能看清楚未来的路，这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总是会让人很开心。
    心情愉悦的来到书桌旁，开始研究杨米尔斯方程存在的质量间隙问题。
    所谓质量间隙问题，其实就是在杨米尔斯方程中，某些解可能对应质量为零的粒子，但现实中，无论是质子还是中子，都有明显的质量，在物理上已经完成了精准测量。
    所以需要从数学上严格证明，杨米尔斯理论在描述某些相互作用时，最轻的粒子必须有一个非零的最小质量，即存在质量间隙。
    作出这个严格的数学证明，这就是陈辉当下要做的事情！
    这一次他没有再研读新的论文，而是将自己对杨米尔斯方程存在性的证明梳理了一遍，将自己创造的几个新工具，尤其是规范拓扑编织术，从头到尾的梳理了一遍。
    冥冥之中他有一种直觉，解决质量间隙问题的关键，就在这个新工具上。
    或者说，能够证明存在性的工具，本就应该对质量间隙问题有用。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刚刚完成了初步梳理的陈辉就被敲门声惊醒。
    打开门，舒尔茨和陶哲轩就站在门外。
    很难想象，两位天才数学家就跟连体婴儿一样。
    “嘿，辉，你该不会还在研究吧？”
    陶哲轩热情的问道，“华夏有句古话，学习之道，当劳逸结合，你可是刚解决了一道困扰数学家们几十年的难题，走吧，跟我出去逛逛，这里可是布达佩斯！”
    陈辉倒也没有拒绝，正好，这次会议对他来说已经圆满结束，他准备去买些特产给叔叔婶婶弟弟妹妹们寄回去。
    接下来的几天，陈辉偶尔也会去听听自己感兴趣的报告会，跟报告人面对面交流，偶尔舒尔茨和陶哲轩会过来带他在布达佩斯闲逛，吃点布达佩斯的特色，兰戈斯、古拉什汤什么的。
    兰戈斯是一种油炸面饼配酸奶油，味道独特，但偏腻，不是很合陈辉的口味，倒是古拉什汤，一种炖牛肉汤，陈辉吃得很是开胃。
    不过来布达佩斯也已经有些时间了，天天都是炖牛肉汤，让陈辉很是怀念江城和蓉城的美食，与之相比，这所谓的特色，也只能逊色了。
    报告会最后一天晚上，陈辉正在研究质量间隙问题，舒尔茨陶哲轩再次过来，在陈辉拒绝的情况下，两人依旧强拉着陈辉去到了会议闭幕式上。
    (本章完)

 第189章 第一个数学大奖

    第189章 第一个数学大奖
    宽阔的会场人头攒动，
    欧洲数学大会的闭幕式是在ceu会议中心的中央大厅举行，聚集了来自全世界各个国家，超过七百位数学家，他们大部分是一开始就过来的，小部分则是在听说了杨米尔斯证明的消息临时赶过来的。
    布吉尼翁看着如此盛况，满面红光，如此下去，或许用不了多久，欧洲数学大会就能与国际数学家大会媲美了！
    看向刚刚走进大厅的三个年轻人，布吉尼翁仿佛看见了数学的未来。
    七点整，
    布吉尼翁准时走上大厅中央临时搭起来的舞台，拿上麦克风，春风满面的拿着手卡念到，“再次感谢大家前来本次欧洲数学大会，感谢佳士得、巴巴里阿……等企业的赞助。”
    终于念完赞助商名字，布吉尼翁收起手卡，向四周环顾一圈，看到大家迫不及待的神色，这才笑盈盈的说道，“想必大家早就等不及了吧？”
    “接下来是本次大会大奖的颁奖！”
    他再次拿起手卡，一边看着手卡，一边看向周围的数学家们，将悬念拉得满满的，他每看向一个数学家，那人便会心潮澎湃，心头狂跳，却又不敢表现得太过激动。
    然而还不等他调整好情绪，布吉尼翁已经收回目光，看向了下一人。
    只是简单的扫视，就调动起了全场数学家的情绪。
    欧洲数学大会与国际数学家大会一样，都是四年举办一次，不过两个盛会是错开举行的，前后正好间隔两年。
    ecm虽然比不上国际数学家大会，但也已经是仅次于国际数学家大会的数学家们的盛会了，在这场盛会上，自然也会如同国际数学家大会颁发菲尔兹奖一样，颁发属于这次大会的奖项。
    菲尔兹奖一次颁发2-4个，ecm大奖则是有十个，各方面含金量自然远远不如菲尔兹，但也是无数数学家们无法触及的领域，在场的数学家们难免被牵扯心神。
    布吉尼翁似乎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些招人恨，他并没有扫视太久，便再次拿起他的手卡，用优雅的英伦腔调念到，“本次欧洲数学大会ems奖的获得者是……”
    “来自华夏江城大学的陈辉！”
    大厅中爆发一阵热烈的掌声。
    跟着舒尔茨陶哲轩走近来的陈辉恍然，怪不得两人硬要拉他过来，怪不得几天前布吉尼翁要对他眨眼，以他的聪明，自然瞬间就想通了这一切。
    即便如此，他也依旧感到激动，惊喜来得太过突然，他并没有做好准备，因为ems奖是欧洲数学大会最核心的奖项，主要奖励35岁以下在欧洲工作的杰出青年数学家。
    陈辉并没有在欧洲工作过，也没有在欧洲工作的经历，所以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拿到这个奖项。
    这也是他第一次以数学家的身份，获得国际同行们的认可，拿到国际数学界的奖项，当布吉尼翁念出他名字时，陈辉也忍不住心潮澎湃。
    “去吧！”
    陶哲轩拍了拍陈辉肩膀，眼神看向大厅中央的舞台，“这是属于你的荣耀！”
    陈辉终于放松下来，露出笑容，迈步向中央舞台走去。
    “恭喜！”
    “你的才华和努力值得这块奖牌！”
    “希望未来你能不断超越，做出更大的成果！”
    布吉尼翁亲自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奖章，满面红光的亲自戴在陈辉脖子上。
    ems奖类似菲尔兹和阿贝尔奖，并不是奖杯，而是一块奖章。
    奖章正面刻有古希腊数学家阿基米德的头像，头像周边刻有拉丁文“transire suum pectus mundoque potiri”，意为“超越他的心灵，掌握世界”，奖章背面刻有“congregati ex toto orbe mathematici ob scripta insignia tribuere”，意为“聚全球数学家，为杰出著作而颁”。
    看着这块奖章，陈辉忽然想到，为什么数据面板在自己获奖之前就结算了评分，如果加上这枚奖章，自己的评分应该能提升，应该能多获得一个自由属性点才对。
    【恭喜宿主，获得国际数学家大奖，自由属性点+1】
    几乎与此同时，一条弹幕闪过。
    陈辉也不再纠结，喜色在脸上绽放。
    原来，拿奖也能够获得自由属性点！
    “说些什么吧！”
    布吉尼翁笑着说道，当年他也是这样一路走来的，当然明白陈辉此时的心情。
    当然，他当年拿到属于自己的第一块奖章，可没有这样年轻，布吉尼翁唏嘘感叹到。
    “能获得欧洲数学学会奖，我深感荣幸与感激，这不仅是对我个人工作的认可，更是对数学探索精神的致敬，感谢我的老师袁新毅、师爷田阳院士、以及邱成梧邱老对我的悉心指导，感谢舒尔茨陶哲轩给我带来的灵感，没有他们，我没办法这么快完成杨米尔斯方程存在性的证明，也感谢塔拉格兰教授、阿兰孔涅教授对我的帮助……”
    陈辉回过神来，拿着奖章，心中的浪潮开始平复，开口朗声说道。
    经过麦克风的传送，再由音箱送出，将这道稚嫩的声音传到整个大厅，在欧洲数学大会上留下了属于华夏人的第一道印记，发出了属于华夏人的清鸣！
    “数学之美在于它的纯粹与深刻，而这份荣誉将激励我继续追寻未知的真理。愿我们共同为数学的光明未来努力！”
    说着陈辉举起奖章，对布吉尼翁微微鞠了一躬，然后走下舞台，他能够预料到布吉尼翁将这个奖章颁给他而做出的努力，要知道，之前可从来没有一位华夏数学家获得过这个奖项！
    大厅中再次响起连绵的掌声，陈辉拿到这个奖章，实至名归。
    “恭喜你！”
    奥利弗正站在陈辉回去的必经之路上，开口向陈辉道喜。
    一头金黄的头发蓬松着如同朝气蓬勃的狮子，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容，与之前已然是判若两人。
    “谢谢。”
    陈辉有些诧异，却也没有与他过多交流。
    随着陈辉走过，一路上不断有不认识的数学家向陈辉道贺，然后如同潮水褪去般为陈辉让出一条道路来，陈辉也都一一回应，最后如同水滴般融入人群。
    角落中，布莱恩特头发凌乱的坐在椅子上，手上还端着酒杯，杯中并不是庆祝用的香槟，而是炽热的烈酒。
    在来之前，他一直认为这个奖项是属于他的，他曾经在欧洲工作过，拥有获奖的资格，如果他的证明没问题，这个奖项将毫无疑问属于他。
    可惜，一切似乎都错了。
    一口将杯中烈酒全都灌入肠胃，布莱恩特忽然看到不远处那个大腹便便的华夏人。
    富兰克林·李！
    布莱恩特眼中都快冒出火焰来。
    原本一切都好好的，都怪这个家伙横插一脚，他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这个家伙。
    幸好即便已经微醺，布莱恩特也保持着最后的理智，否则，两人恐怕要上明日的新闻头条了。
    富兰克林·李同样有些茫然。
    怎么事情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那个小家伙不仅没有抄袭，还证明了杨米尔斯方程的存在性？
    国内怎么可能教导出这样的学生？
    不，一定是这个小家伙自己是天才，跟国内的教育没有半点关系！
    富兰克林·李笃定的在心中劝说自己，却忽然感受到一道火热的目光，顺着火热的感觉看过去，他看到了正双眼通红的布莱恩特。
    霎时间汗毛倒竖，富兰克林见鬼般的后退了两步，都不敢等到会议结束，悄悄的往大厅外溜走。
    颁奖仍在继续，除了陈辉，袁新毅同样获得了ems奖，以他们做出的成果，给他们颁奖，不仅是他们自己的荣誉，也是欧洲数学学会的荣誉！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几位来自欧洲的数学家获奖。
    每一届欧洲数学大会最多给10位杰出的青年数学家颁发这个奖项，今年无疑是个大年，10个奖章甚至都有些不够用，有几位同样十分优秀的数学家并没有拿到这块奖章。
    除了ems奖外，这次会议还会颁出应用数学方向的felix klein奖，数学史方向的otto neugebauer奖等其他奖项。
    颁奖之后，数学家们在大厅中开启了一场狂欢。
    这还是陈辉第一次见识到这么大型的趴体，不过他并没有在这里逗留太长时间，他们这些获奖者，还有法尔廷斯之类的大佬，在纽约宫酒店，还有一场小型的party。
    “辉，有没有兴趣来普林斯顿读博？”
    爱德华威腾端着酒杯，优雅的来到陈辉面前，“相信我，你需要普林斯顿的舞台，普林斯顿也欢迎你的智慧！”
    “读博？”
    费弗曼也走了过来，笑着摇头，“你觉得普林斯顿有谁可以当他的老师呢？”
    “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来普林斯顿当教授？”
    费弗曼向陈辉发出邀请，“我们都对你的规范拓扑编织术很感兴趣。”
    作为菲奖得主和普林斯顿数学系系主任，费弗曼可以说是少有的绅士和随和了，这让见惯了如傲慢的法尔廷斯之类的天才的陈辉还有些不适应。
    通常来说，即便再天才，到普林斯顿任教职也是从讲师开始的。
    直接给出教授的教职，足见费弗曼对陈辉的重视。
    爱德华威腾显然也认同了费弗曼的说法，在一旁默默点头。
    不得不说，陈辉有些心动。
    普林斯顿作为国际数学界当之无愧的中心，高等研究所中无数颗充满智慧的大脑，去到那里，或许能够更好的激发灵感。
    虽然他可以慢慢的刷熟练度，但靠研读论文闭门造车慢慢刷，跟激发灵感的顿悟让熟练度飙升，两者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不过他现在还没有做好出国的准备，叔叔婶婶弟弟妹妹都还没安顿好，江城大学的学士学位都还没拿到，似乎并不是出国的最佳时机。
    “感谢您的邀请！”
    “我也对普林斯顿充满向往，但短时间内恐怕还有一些私事需要处理。”
    陈辉只能拒绝费弗曼的邀请。
    “没关系，普林斯顿随时欢迎你的到来！”
    费弗曼笑着说道。
    随后三人又一起聊了些数学前沿研究，主要是两人向陈辉询问一些关于规范拓扑编织术的细节。
    直到十一点半，陈辉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坐在书桌前，唤出数据面板，
    【宿主：陈辉
    洞察力6级：（6.1/7）
    判断力2级：（2.8/3）
    创造力5级：（5.5/6）
    记忆力3级：（3.6/4）】
    “创造力，给我加点！”
    没有犹豫，或许是得益于判断力的提升，陈辉对于未来的路已经越来越清晰。
    这次欧洲数学大会可以说是收获巨大，不仅完成了杨米尔斯方程存在性的证明，还彻底解决了之前的抄袭风波，最重要的是，获得足足3个自由属性点！
    基础数学的提升对陈辉的帮助是巨大的，即便属性点的提升是水到渠成，厚积薄发，但短时间内提升3个自由属性点，还是让陈辉感觉如同脱胎换骨，能够感受到自己明显不一样了。
    收回思绪，看向桌上的草稿，陈辉的思路开始变得清晰起来，拿起笔在草稿纸上快速书写，继续推演。
    虽然不至于直接完成对杨米尔斯质量间隙的证明，但也让推演更近一步，之前一些困扰他的小问题都变得有迹可循起来。
    第二天，大多数数学家都收拾行李离开纽约宫酒店，
    “嘿，辉，有空来加州大学！”
    陶哲轩挥手跟陈辉告别。
    舒尔茨也再次提起他的计算机辅助证明项目，“我很看好你那篇凝聚态物理的论文，相信我，材料学是 21世纪大势所趋，如果有什么新的灵感，随时欢迎给我发邮件。”
    跟朋友们告别后，陈辉田阳一行人去往李斯特机场，田阳邱成梧他们并不是跟陈辉两人一起来的，但回去正好顺路，陈辉两人需要先乘飞机前往京城，然后在京城转机。
    不过在京城落地后，陈辉并没有直接回江城大学，燕北大学早在几天前就向他发出了邀请，让他在燕北大学做一场关于杨米尔斯方程存在性证明的报告会，还是杨振宁老先生提议的报告会，这让陈辉很难拒绝。
    但他也没有立即去江城大学，而是转机去了庐州。
    就在回程的前一天，他收到了一封特别的邀请函，他准备先去庐州看看！
    (本章完)

 第190章 夸父工程

    第190章 夸父工程
    【华夏学子闪耀国际舞台！江城大学师生携手，斩获欧洲数学大会最高奖项】-华夏新闻网
    【为国争光！江大数学天才攻克世界难题，欧洲数学大会颁授青年学者奖】-华夏青年网
    【“数学之美”征服欧洲！江城大学学子以东方智慧破解百年猜想】-人人日报
    一时之间，华夏的媒体业如同睡醒的雄狮，铺天盖地的新闻如同狂潮般席卷整个华夏。
    原本并不了解杨米尔斯方程的华夏人，在媒体的报道下，开始逐渐了解这个由华夏人提出的理论的魅力，开始为此感到骄傲自豪，一如当年的哥德巴赫猜想。
    文化自信，在这一刻具象化在了每一个讨论的华夏人之间。
    同时，对于那个多次出现在他们眼中的名字，他们也有了更多的兴趣，一时间成为大家茶余饭后讨论的重点。
    蓉城大学，冉鹏取下老镜，轻叹一声，
    岁月不饶人，尤其是有了伤病之后，再想要做研究，难度就比年轻时高了不知道多少倍。
    这些年他依旧勤勉，可惜脑袋已经不大够用了，稍微坐得久一会儿，腰酸脖子痛的，很是折磨人。
    在书房中来回踱了几步，他才感觉稍好一些。
    拿起手机，往书房外走去。
    罢了，这辈子看来是没希望在学术道路上更进一步了。
    他也是看开了，准备跟老婆子去外面走走，先多活几年，能够在有生之年看到数学领域有更多的突破也是好的。
    刚打开手机，他就看到了各大新闻网的推送。
    点进去一看，冉鹏就沉默了下来，一时间连出去走走的心情都没了。
    原本，他是有机会在教育界更进一步的！
    教研室中，刘洪涛正跟学生们开完研讨会，看到这条新闻，也是唏嘘不已，原本他还有机会跟那个小家伙当师兄弟的。
    不过现在，对方早已把他们甩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
    “你小子也是好运，有那篇陈辉当二作的论文，到哪都能混口饭吃了！”
    看向自己那个摆烂的学生，刘洪涛甚至感觉有些嫉妒。
    方文嘿嘿笑道，“这不傍上大腿，谁能料到呢！”
    教研室中的师兄弟们也都感叹，当年他们还在改陈辉的试卷呢，谁能想到，不到一年时间，那个小家伙竟然能成长到这个地步。
    “你们说，以后陈辉的名字会不会跟高斯欧拉一样，成为数学界神一般的存在？”
    小师妹异想天开的问道。
    没有人回答，他们不敢确定，但也无法否认。
    蓉城二中，赵德峰看着刷屏的新闻，眼中满是欣慰，当即走出办公室，亲自找人去置办横幅，可以预见，明天，不，今天下午，蓉城二中的大门上就会再多一条横幅了。
    “老安，眼瞅着就要放寒假了，小辉肯定要回蓉城过年吧，你觉得，邀请他过来搞个演讲什么的，他应该会答应吧？”
    安排好横幅的事情，赵德峰就冲进安成章的办公室，也不管安成章马上就有一节数学课，非要拦住他聊起来。
    “你直接跟他联系不就行了？”
    安成章夹着教材，急着去上课，他当然明白赵德峰那点小心思，让如今风头正盛的陈辉来学校演讲，不仅能够激励学校里那些小家伙们，还能让整个蓉省甚至是整个华夏的目光落在蓉城二中，这对学校的发展有巨大好处。
    一石二鸟。
    但以他对陈辉的了解，他知道陈辉是不会拒绝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
    赵德峰吃了颗定心丸，喜不自禁，转身开始安排起后续工作来。
    安成章则是脚步匆匆的往高二七班赶去，生怕孩子们少上了半分钟的课。
    “我艹！陈辉那家伙越来越牛逼了！”
    李海看着手机，絮絮叨叨的对前排的梁沛轩说道，“不过这家伙去匈牙利了竟然都不跟我们说一声，早知道让他给我带瓶玫瑰香水了。”
    梁沛轩回头对李海翻了个白眼，“让大数学家给你代购，你真是个人才！”
    “大数学家怎么了，这不顺手的事情嘛。”
    李海耸耸肩，满脸遗憾的样子，并调出微信，开始给陈辉发去谴责。
    “对不起，下次肯定跟领导汇报行程。”
    没想到陈辉很快就回复了。
    李海咧嘴一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下次注意就好。”
    “哈哈。”
    正在京城候机的陈辉嘴角含笑，“虽然没有玫瑰香水，但给你带了匈牙利土特产，你肯定会喜欢的！”
    “什么土特产（好奇.jpg）”
    “水果白兰地！”
    “？？？”
    李海发过去几个大大的问号，“大哥，我未成年，不能饮酒！”
    “那真是太遗憾了……”
    李海双手快速在键盘上按动，准备表达自己的愤慨，一道严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李海，手机交上来！”
    回头，安成章正站在身后。
    汗流浃背！
    安成章已经伸手夺过李海的手机。
    上课时间玩手机，当真是太不像话了。
    往屏幕上瞟了一眼，发现李海竟然是在跟陈辉聊天，安成章就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你看看你，怎么就不能跟陈辉学学？”
    “学！我肯定学！”
    李海从善如流，“安老师，能不能先把手机还给我？”
    “明天叫家长来取。”
    安成章板着脸，懒得跟李海浪费时间，现在李海浪费一分钟，全班五十多个同学，就是浪费五十多分钟。
    直接锁屏，把手机揣进兜里，走上讲台开始上课。
    过程中他还感受到手机震动了一下，应该是陈辉又有新的回复。
    李海哀嚎一声，欲哭无泪。
    他倒是想学陈辉，可那玩意儿是人能学得了的？
    蓉城二中门卫室，赵大勇拿着手机坐在里面放着外音刷短视频，对李天华说道，“天华，这是你家那小子吧?”
    “我果然没看错，天生就是个读书的苗子！”
    “这才多久，成科学家了！”
    清风时代城，老头老太们聚集在楼下的公共活动场所，孙奶奶微眯着眼，指着手机对旁边的好友说道，“这是小辉吧？”
    “这才几个月不见，是真出息了啊，都上华夏新闻了！”
    “好孩子就该有出息！”
    吴奶奶看着手机上的新闻封面照，喜笑颜开。
    临安，巴巴里阿公益总部，
    孙剑锋肖明两人又在一起喝茶。
    上次巴巴里阿数学竞赛合作之后，两人也算是意气相投，竟然成了不错的朋友，不时小聚一番。
    当然，孙剑锋看中肖明的头脑，肖明看中孙剑锋的技术和权力，也算是一拍即合了。
    “我现在忽然有点后悔了！”
    肖明放下茶杯，长叹一声，“当时就应该高薪诚聘那小家伙叔叔婶婶的。”
    孙剑锋摇头，放下手中正在查看新闻的pad。
    ……
    在庐州新桥机场落地，陈辉提着行李箱跟随人群走到出口，给弟弟妹妹和朋友们带的土特产在bj转机时就已经寄走了，他这次也算是轻车简行了。
    刚来到出口，就看到前方两人拉着的一个巨大横幅——欢迎江城大学陈辉同学莅临指导。
    “？？？”
    他联系上庐州物质科学研究院时，对方是说要安排人来接他，但看到这样的阵势，他还是有些懵。
    虽然很不愿如此抛头露面，但他还是只能上前去。
    “你好，是陈辉同学吗？”
    还不等陈辉走过去，一个青春靓丽的女生就小跑着上前来询问到。
    “是的。”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女生兴奋的伸手，“欢迎欢迎，请跟我们来！”
    “他是那个天才数学家！”
    “我的天，比照片看起来年轻多了，他才几岁啊？”
    “千度词条里面写了，还不满十七！”
    原本大家还没注意这边，但在如此拉风的横幅下，大家也忍不住往这边多看几眼。
    这一看，就出事了，他们瞬间认出了这个最近挂在新闻上的少年。
    “陈辉同学，可以跟我合个影吗？”
    “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有没有学霸笔记，有兴趣出书不？”
    刹那间，陈辉周围被围得水泄不通，那个来接他的物质科学研究院的小女生也有些手足无措，她根本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情况。
    最后还是机场的安保见势不对过来疏散了人群，陈辉趁机逃上了物质科学研究院安排的商务车上，才算是得到了安宁。
    陈辉也根本没想到自己会被推上风口浪尖，以前也有不少华夏学者做出过不错的成绩，但没有各大媒体的推动，也并不会引起这样的轰动。
    他这次也算是恰逢其会，机缘巧合之下被当成了典型，算是出名了。
    “陈同学好，我叫肖颖，物质科学研究院的研究员，说起来我还是你学姐呢，我本科也是江城大学的，不过我是物理学院的。”
    上车后，肖颖这才找到机会自我介绍。
    “学姐好！”
    肖颖双眼弯弯的笑起来，脸颊上还有两个可爱的小酒窝，被一位国际知名大数学家叫学姐，这样的感觉还挺奇妙的。
    她全然没有从这个年轻得有些过分的小家伙身上感受到天才独有的傲气，反而觉得跟他相处起来很舒服。
    “真羡慕你，年纪轻轻就做出了如此成绩，以后华夏数学界必定有你一席之地！”
    “我也挺羡慕你的，能够参与这样的项目，想想就让人激动！”
    陈辉真诚的说道，在接受邀请之前，他也查过相关资料，自然看到了不久前庐州物质科学研究院亿度千秒的重大突破。
    肖颖却是眼前一亮，“真的吗？你要是愿意，随时可以加入我们项目！”
    陈辉没有立即答应。
    他的确对这个项目感兴趣，但他并不知道自己能为此做些什么，如果只是挂个名，那参不参加也并没有什么意义。
    两人一路闲聊，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
    下车，陈辉就看到等候在园区中的几个中年。
    “你好，我是庐州物质科学研究院等离子研究所所长宋韫韬，欢迎！”
    陈辉没想到所长竟然会亲自来迎接自己，有些受宠若惊，“你好，能来参观这等国之重器，我也非常荣幸。”
    随后宋韫韬跟陈辉介绍了一下旁边几人，这才说道，“我带你去看看托卡马克聚变装置吧！”
    陈辉忽然明白为什么这里能够做到那一件件的壮举，就这雷厉风行的执行力，很难不成功。
    “太阳之所以发光发热，源于其内部的核聚变反应，人造太阳顾名思义，就是要造出一个太阳实现聚变发电，核聚变材料在地球上极丰富，一升海水可提取的氘，通过核聚变反应产生的能量相当于300升汽油燃烧产生的能量，且排放无污染，是打开能源自由之门的钥匙。”
    宋韫韬一边走着，一边给陈辉介绍起来。
    在宋韫韬的带领下，一行人走进一间厂房，“夸父逐日”的壁画下，一个高20米、重5600吨，形如“橘子瓣”的物件映入眼帘。
    “它叫1/8真空室，8个这样的橘子瓣合而为一，人造太阳将在其中燃烧。”
    宋韫韬指着眼前的橘子瓣满眼神情的介绍到。
    “这是赤霄，强流直线等离子体装置，以华夏古代名剑命名的装置每平方米每秒钟可极速喷射出10的24次方个——即亿亿亿个粒子，一次可连续运行24小时以上，我国成为荷兰之后国际上第二个拥有此类装置的国家……”
    一路走，宋韫韬便一路介绍着，他看向这每一个零部件的眼中都充满了感情，让陈辉都忍不住被他感染。
    仿佛这些不是金属大块头，而是活着的，有感情的生物。
    最后，一行人来到总控室。
    宋韫韬看向一直跟在旁边的曹旭，开口说道，“点火吧！”
    曹旭点头，去到一旁开始跟其他工作人员配合，在一堆按钮中操作起来。
    他们当然不是要启动夸父装置，经过上次实验，没有三个月的维修，夸父也没法正常运行。
    现在他们启动的只是一个小型模拟装置，虽然也会达到反应临界条件，但维持时间只有几秒，以研究所目前的技术储备，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正好他们还需要采集一些数据，这也是他们迫切邀请陈辉过来的原因，否则，哪怕是模拟实验装置，运行一次的成本也是不菲的。
    陈辉茫然四顾，这他才刚来就开始实验，会不会太突然了？
    让他感觉自己也是他们实验的一环一般，不过这个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主控台密密麻麻的屏幕上。
    (本章完)

 第191章 新的风暴已经出现

    第191章 新的风暴已经出现
    主控室穹顶的环形屏幕突然泛起幽蓝冷光，十六个分屏同时亮起，将环形真空室内部照得如同深海龙宫。
    陈辉下意识屏住呼吸。
    “磁场强度突破临界值！”
    曹旭的声音带着细微颤抖，哪怕已经经历过好几次实验，但每一次运行，他还是会感受到紧张。
    陈辉的瞳孔骤然收缩，透过观察窗看见环形真空室里，液态氦冷却系统泛起珍珠母贝般的光泽，超导线圈在绝对零度中悬浮成完美的正二十面体结构。
    当第一道等离子体流注入时，整个控制室突然被染成诡异的翡翠色，数以万计的粒子轨迹在磁流体动力学模拟屏上炸开绚丽的极光。
    “温度1.05亿摄氏度！”
    宋韫韬低沉的声音响起，屏幕上的等离子体亮度曲线正以指数级攀升，像条挣脱引力的银龙。
    陈辉额头冒汗，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壮观的景象，如同宇宙星空般浩瀚绚烂，让人感觉自身的渺小。
    “等离子体电流稳定在3.5兆安培！”
    随着曹旭的报数，主屏幕上的三维磁场拓扑图突然绽放出金色光环。
    陈辉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他清楚地看见真空室壁上的钨铜偏滤器正承受着每平方米千万吨的粒子轰击，却依然保持着量子级别的稳定。
    嘀！
    计时器的蜂鸣声响起。
    环形真空室内的等离子体开始缓慢坍缩，化作万千流萤坠入偏滤器，如同神祇撒向人间的星屑。
    控制大厅的空调出风口喷出带着臭氧味的冷风，吹散了陈辉后颈渗出的细密汗珠。
    短短几秒时间，就像是过去了几个世纪，让陈辉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感觉怎么样？”
    宋韫韬再次来到陈辉身边。
    主控室其他人依旧忙成一团，他们需要收集整理刚才这次实验收集到的数据，但身为总负责人的宋韫韬却再次闲就下来。
    “叹为观止！”
    “国之重器！”
    陈辉毫不吝惜溢美之词，这是一种与前沿数学完全不同的美感，却丝毫不逊色。
    宋韫韬很满意陈辉的反应，最后还是叹息一声，“可惜，太过短暂！”
    “真空室中第一壁材料采用的钨铜合金，耐受温度为三千摄氏度，但反应中的等离子体最低温度也足有一亿摄氏度，高温高压是聚变反应的必要条件。”
    “也就是说，只要等离子体撞击到第一壁，第一壁将在短时间内融化消解，整个聚变反应也将因此终止。”
    “所以需要磁场来约束等离子体，让他们在真空室中稳定运行。”
    陈辉明白了宋韫韬的意思，“所以，我们需要更强大，更精准的磁场系统。”
    “不对，等离子体也是流体，是流体就不可避免会产生湍流现象，会导致等离子体失控，撞毁第一壁，即便有足够强大精准的磁场，想要精准控制等离子体，也没那么容易。”
    陈辉盯着已经暗下去的真空室豁然开朗，“并且等离子体整体呈电中性，正负电荷密度几乎相等，这一特性使其在宏观上可近似视为中性流体，但微观上仍存在电荷分离现象，它的湍流现象比普通流体更加复杂。”
    “所以，你们找我过来，是想让我从数学层面给出等离子体湍流的数学模型，以此来预测等离子体运动，从而提升磁场动态响应能力？”
    陈辉面露难色，“这恐怕不是短时间内能解决的。”
    除了数学领域，其他诸如物理化学，也都有各自领域的难题。
    湍流问题就是流体力学中无法绕开的难题，至今科学家们也没有找到精准的模型来描述湍流。
    七大千禧年难题中的ns（纳维-斯托克斯）方程便是描述流体运动的偏微分方程组。
    陈辉能证明杨米尔斯方程的存在性问题，甚至有信心能解决质量间隙问题，那是因为前人已经在这方面做出了许多成果，陈辉站在巨人肩膀上，这才能立下不世之功。
    但ns方程，研究的人很多，成果却寥寥无几，如果要解决这个问题，几乎需要从零开始，难度自然不是一个量级。
    当然，要解决等离子体湍流问题跟千禧年难题中研究的并不是同一个方向。
    千禧年难题是要求证正则性，找到光滑解，或者证伪，然后构建新的流体运动架构。
    能够完成求解，建立更精细的湍流模型，对控制等离子体湍流问题自然大有裨益。
    但工程应用与数学不同，正如大家常说的，科学家们至今都不明白飞机为什么能飞起来，但并不妨碍飞机在天空翱翔。
    陈辉只需要构建出在聚变反应中等离子体湍流的模型，便于调整磁场，消解湍流，让聚变反应持续稳定的运行，便能向聚变发电前进一大步，甚至将设想变为现实。
    但这的确太难，现在的陈辉并没有半点把握。
    宋韫韬赞赏的看向陈辉，他只是简单几句话，对方就想到了这么多，才思敏捷，不愧是少年天才。
    但他还是摇了摇头，“没办法建立精准的湍流模型。”
    “因为我们根本没办法观测到高温高压等离子体，没有数据，怎么建立模型呢？”
    这就是理论工作者跟一线工程师之间的区别了，眼前这个少年的确天资纵横，但在聚变问题上，还是有些脱离实际了。
    陈辉愕然，这才想起来，微观粒子都具有量子涨落现象，当你去观测时，自然会对这个粒子产生量子效应。
    简单来说，你观测到的粒子，已经不是你想要观测的粒子状态了。
    既然如此，那他们找自己来是做什么的？
    “我们对你在《数学年刊》发表的那篇论文很感兴趣。”
    宋韫韬显然猜到了陈辉的疑惑，开口说道，“如果能合成耐高温，或者室温超导材料，对整个系统，或许能产生更大的作用。”
    “想要耐一亿摄氏度高温或许不容易，但若是能合成高温超导，甚至室温超导，人造太阳就真能在大地上绽放了。”
    宋韫韬目光灼灼的看向陈辉。
    在超导中，室温是比高温更高的温度，高温指77k，约-196c，室温约300 k，即27c，无需依赖低温冷却技术即可应用，若这能合成常压室温超导，不止是可控核聚变，将彻底改变能源传输、医疗成像等领域技术格局。
    当然，目前的技术条件，距离这个目标还太远，但哪怕是能够将当前高温超导的温度提升100k，也足以改变当前可控核聚变的格局。
    宋韫韬看向真空室外的磁场系统，继续说道，“现在光是维持线圈的超导特性，就需要大量昂贵的液氮，一旦温度上升，超导就会失超，反应也只能被迫停止。
    同时因为超导需要超低温，极端温差下机械应力问题也一直困扰着我们。
    并且磁场系统运行过程中也会产生大量的热，散热问题同样是制约聚变反应持续时间的关键因素，如果能够合成新的液体散热金属材料，同样对我们有巨大的帮助。”
    “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希望你能继续研究那篇论文！”
    宋韫韬看向陈辉，诚恳的请求到，如今托卡马克装置还有很多难题丞待解决，但若是材料学能够突破，很多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陈辉没想到宋韫韬找他过来竟然是因为凝聚态物理那篇论文。
    他不由得想到了舒尔茨。
    或许，通过计算机辅助研究合成新型材料，可以试试？
    “有些想法，但还需要验证。”
    陈辉心中琢磨着，但毕竟只是一个方向，他并没有太大把握，自然不敢打包票。
    “如果需要什么帮助随时跟我沟通，我会尽可能帮你解决。”
    宋韫韬大喜过望，原本这只是有枣没枣打一杆子的撒网，没想到陈辉竟然真的有想法，这已经出乎他的预料了。
    “数学问题也可以吗？”
    宋韫韬看向陈辉，有些哭笑不得，“对不起，能力有限，数学问题就别找我了。”
    陈辉也笑了。
    “曹旭，你过来。”
    宋韫韬对一旁忙碌的年轻人招了招手，然后看向陈辉，“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问他，他全程在跟着这个项目，如果他不懂的，让他来问我。”
    “没问题，您先去忙吧。”陈辉很有眼力劲的开口说道。
    “那我就先失陪了。”
    说完，宋韫韬转身走出总控室，身为等离子体研究所所长，他自然是很忙的。
    接下来陈辉又跟曹旭了解了一些托卡马克装置的细节，等离子体的湍流问题和超导只是托卡马克装置最突出的两个问题，除此之外，托卡马克装置还存在许多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例如高能粒子逃逸问题、等离子体自持电流驱动方案的研究等……
    在庐州等离子体研究所又逛了大半天时间，陈辉才离开。
    等离子体研究所给陈辉准备了住宿，并邀请陈辉在庐州多玩几天，不过陈辉还是买了第二天一早的机票，又回到了京城。
    他在燕北大学还有一场报告会需要举行。
    这次庐州之行让陈辉重新燃起了研究凝聚态物理的火焰，但他也不准备放弃当前正在研究的工作，他已经看到了前方的光明，自然不可能半途而废。
    但他已经在思考该如何给舒尔茨发邮件了，不止是材料学方面的突破，现在陈辉对另一个千禧年难题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问题就在那里，只等着自己去解决，这样的生活，很有盼头！
    从京城机场落地后，陈辉直奔清华大学。
    杨米尔斯方程是偏微分方程，纳维斯托克斯方程同样是偏微分方程，能够证明杨米尔斯方程的存在性问题，陈辉已经算是偏微分方程方面的大牛，但在华夏，同样还有一位偏微分方程的顶尖大佬，他准备去问问自己这位师祖爷爷的看法。
    这还是陈辉第一次走进清华大学的校园。
    与燕北大学完全是两种不同的风格，燕北大学校园以中式古典建筑为主，未名湖、博雅塔等景观承载深厚人文底蕴。
    清华大学整体风格融合西式实用主义与传统园林元素，主干道整洁宽阔，实验室、工程类教学楼分布集中。
    站在一条其貌不扬的小湖边，陈辉看了看手机导航，又看了看眼前的湖，最终还是选择关上不靠谱的有德地图。
    因为有德地图告诉他往湖里走！
    也不知道是哪位高人曾经开着导航走过这条路，陈辉自觉没这个本事。
    “同学，请问邱成梧数学中心怎么走？”
    随机拦下一位同学问路。
    “来面试的？”
    “走吧，我就是邱成梧数学中心的研究生，正好要去教研室。”
    这位高高瘦瘦的男生很是热情，前段时间邱成梧数学中心正好在招实习生，从陈辉的年纪来看，应该是本科生，并且还是那种刚进大学的大一萌新。
    “谢谢！”
    陈辉不知道什么面试，但既然对方能带路，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跟在对方身后。
    “你准备选什么方向？”
    高瘦男生也是自来熟，好奇的问道。
    陈辉犹豫了片刻，“偏微分方程吧？”
    “偏微分方程！”
    高瘦男生低声惊呼一声，然后摇了摇头，“邱老的确擅长偏微分方程，但我觉得它对于现阶段的你还是太难了些，你可以先从简单的研究做起。”
    “否则面试都过不了，那就白费了。”
    “先进来学习，学到东西了还可以换方向嘛，我当年就是这么干的！”
    高瘦男生大公无私的为陈辉出谋划策。
    “好的，我会考虑的。”
    陈辉点头，并没有亮明身份。
    一路走一路聊，一路两人很快来到了邱成梧数学中心，高瘦男生指了指一楼的一间教室，“面试就在那里，你过去吧。”
    陈辉没有走过去，而是再次问道，“请问邱老的办公室在几楼？”
    “你要找邱老？”
    高瘦男生战术后仰，上下打量了陈辉一番，有些迟疑的说道，“邱老可不是什么人都见的。”
    “我想去试试。”陈辉继续说道。
    高瘦男生犹豫片刻，“行，我带你去。”
    指路变成带路，因为他现在有些好奇这个少年的身份了。
    一路上到五楼，来到邱成梧办公室外，办公室门开着，邱成梧正坐在办公桌后，显然，陈辉的运气不错。
    高瘦男生下意识往旁边躲了躲，担心被邱老看到。
    在陈辉面前慈眉善目的邱老，在数学中心的学生们眼中，可是非常严厉的。
    陈辉敲了敲门。
    邱成梧抬起的额头已经皱成川字，不怒自威，似乎下一刻就要呵斥出口。
    但看到陈辉后，脸上顿时露出笑容。
    (本章完)

 第192章 拜访邱老，NS方程

    第192章 拜访邱老，ns方程
    “你怎么来了？”
    邱成梧满脸笑容的起身迎上来。
    嗯？
    邱老认识他？
    躲去一旁的瘦高男生瞪大眼睛。
    “难道，他就是陈神——陈辉？！”
    这么年轻，加上邱老的态度，这并不难猜测眼前这个少年的身份。
    他当然看过陈辉的照片，可屏幕上的人总是会失真，如果不是经常把这个人的照片拿到眼前晃悠，在现实中遇到，也很难分辨出来。
    尤其是眼前这个少年，比屏幕上的要年轻得多得多！
    想到自己刚才的劝说，胡鸿飞脸色有些发红。
    陈辉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男生的心理活动，笑着说道，“遇到一些数学上的问题，想来请教一下邱老，不知道邱老有没有时间？”
    “说吧，什么问题？”
    邱成梧开怀大笑，“时间有的是！”
    陈辉有学术问题没去问田阳，而是来找他，这自然把他高兴坏了。
    “这是？”
    这时，邱成梧才看到躲在陈辉身后的高瘦男生，只觉得有些眼熟，但是好半天没想起对方名字。
    “胡鸿飞，数学中心的研究生，跟着云伟老师做偏微分方程在凝聚态物理方面的应用研究。”
    瘦高男生身子挺得板正，激动的自我介绍到。
    “刚才没找到路，是这位同学带我来的。”陈辉解释了一句。
    “进来坐吧！”
    邱成梧招招手，自顾自的去到办公桌对面的柜子里拿出一罐茶叶。
    胡鸿飞连连摆手，“我就不用了，我先走了。”
    “来都来了，坐会儿吧。”
    邱成梧笑着说道，如同慈祥的邻居爷爷。
    这很难拒绝。
    胡鸿飞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说话的邱成梧。
    陈辉已经去到一旁，用电热水壶烧了一壶水。
    邱成梧笑看着这一幕，迈步在办公室沙发上坐下，这才开口说道，“最近在研究杨米尔斯质量间隙问题？”
    杨米尔斯方程同样是偏微分方程，他自认在偏微分方程上还是有些造诣的，所以陈辉来找他，想必是因为杨米尔斯方程。
    但陈辉摇了摇头，“邱老对纳维斯托克斯方程怎么看？”
    邱成梧一怔，旋即笑了起来。
    他知道陈辉去庐州等离子体研究所的事情，但他还真没想过陈辉竟然真的会对纳维斯托克斯方程感兴趣，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近期丹尼斯·沙利文从拓扑学切入，提出用涡度替代速度场作为流体本征属性，视流体为弹性介质，他认为涡度赋予结构，可能绕过传统速度场分析中的奇点难题，您觉得这种视角转换有突破潜力吗？”
    陈辉开口，昨晚他已经做过深入的调查研究，研读了好几篇论文，在飞往京城的飞机上，他也再次研读了好几篇论文，如今对纳维斯托克方程已经有了大概的了解。
    他现在也越来越明白判断力的重要性，他能让陈辉判断一个方向能不能走通，对于其他数学家们来说，这叫数学直觉！
    以前他一直以为洞察力是数学直觉，但洞察力是让他在正确的道路上走得更快更好，能够更容易洞察现象背后本质的能力，判断力，才是让他走上正确道路的能力！
    短时间内很难再次加点，但有时候，他也并不需要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去解决问题。
    邱成梧笑而不语，规劝到，“数学家的精力是有限的，为什么不把时间精力放在已经有所头绪的杨米尔斯方程上？”
    “可控核聚变的前景是迷人的，但这不是某一个科学家能够改变的，杨米尔斯方程的突破，对学术界的贡献同样是巨大的，前景同样是迷人的。”
    “质量间隙问题当然还是我目前的主攻方向，但偶尔闲暇时，思考一下纳维斯托克斯方程，当做饭后小甜点，也未尝不可。”
    陈辉显然有自己的想法。
    “拓扑工具确实提供了新路径，但挑战巨大。”
    邱成梧也不再劝说，“feng团队已经用galerkin逼近证明了p-纳维-斯托克斯弱解的存在性，或许可以尝试从局部到全局的推广。”
    “数值计算呢？”
    陈辉继续说道，“像neustupa在时变域中构造弱解，或longobardi通过线性化处理复杂流动。”
    邱成梧摇头，“数值结果启发理论，但本质不同。例如，超疏水表面的纳维滑移边界条件在实验中有效，但无粘性极限的数学收敛性直到2012年才被ancona团队在sobolev空间中严格证明。”
    陈辉陷入沉思。
    正好此时水已烧开。
    邱成梧没有打扰陈辉，起身提起茶壶，沸水倒入茶壶之中，干枯的茶叶慢慢舒展，如同春天伸展的嫩芽。
    胡鸿飞现在忽然有些后悔，他为什么要答应留在这儿。
    听着两位大佬讨论学术问题，大佬们一开口讨论的就是千禧年难题，让他这个麻瓜根本插不上口，甚至都听不懂。
    还什么饭后小甜点，想必希尔伯特听了都得竖起大拇指！
    他感觉自己像是个白痴，当真是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鲠在喉，他只想赶紧结束这场煎熬。
    陈辉同样起身，拿起办公室中白板底下的马克笔，写出纳维斯托克斯方程的动量守恒方程，p(tu+uu)=p+μ2u+f。
    邱成梧同样盯着白板上的方程。
    一时间，办公室中安静下来，两人陷入沉思，只有胡鸿飞他好想逃，却逃不掉。
    “这个对流项就像暴烈的野马。”
    忽然，邱成梧开口，“当年解决卡拉比猜想时，我用了整整七年才找到驯服里奇曲率的方法。”
    他起身来到白板旁，枯瘦的手指划过白板上交织的Γ符号，仿佛在抚摸丝绸之路上被风沙侵蚀的古老石刻。
    陈辉也说出了自己的思考结果，“或许我们不该执着于直接证明解的光滑性，而是像您处理凯勒-爱因斯坦度量那样，在特定纤维丛上构造弱解？”
    “说下去。”
    邱成梧眼中闪过一丝思考的神色，拿起另一只马克笔，在黏性项旁边疾书。
    邱成梧的公式给了陈辉某些启发，他感觉自己大脑都变得活跃了许多，目露精光，“湍流的奇点可能对应着流形拓扑结构的突变。”
    “就像您用几何手术处理流形退化，我们是否能用代数拓扑工具为涡旋建立分类标准？”
    陈辉即兴在白板上写下一串公式。
    邱成梧思考一番后对陈辉的公式做了一些修改。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起来，白板上的公式越来越多，眼看着就要铺满整张白板。
    茶几上的茶叶已经完全舒展，茶汤也从白色透明逐渐变黄。
    旁边胡鸿飞双眼也越来越迷茫。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邱成梧手中的马克笔停了下来，思考了好半晌，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当年佩雷尔曼告诉我，能量耗散就像秋叶飘落——现在轮到你们年轻人接住这些飘散的叶片了！”
    陈辉点头。
    邱老并没有给他答案，但这场讨论，终究还是让他有所得，至少，坚定了自己的某些想法，接下来，就是去验证他们了。
    回到沙发上坐下，邱成梧口干舌燥的端起茶杯灌了一大口茶汤，早已凉了的茶汤倒是正好应景，消解了他不少燥火。
    只是白白浪费了他这罐没有贴牌的茶叶。
    “如果证明了纳维斯托克斯方程解的正则性和光滑性，是不是就能完全描述湍流？”
    见到大佬们讨论结束，胡鸿飞终于能够插上话了。
    邱成梧看了看胡鸿飞，又看了看陈辉，不自禁的叹了口气，“即便证明解的光滑存在，湍流的复杂动力可能使实际计算仍不可行，全三维数值模拟的计算资源需求远超当前能力，更根本的是，方程是否真能涵盖所有流体行为？”
    “当然，从斯托克斯的经典推导到沙利文的拓扑革新，每一步都在拓展人类认知的边界——或许答案本身不如探索过程带来的数学工具革命更有价值！”
    邱成梧看向胡鸿飞，“所以即便无法描述湍流，纳维斯托克斯方程的研究依旧是具有重大意义的！”
    “？”
    胡鸿飞脑袋上飞出个大大的问号，我就随便问问，您看我干什么？
    您该不会认为我能解决纳维斯托克斯方程吧？
    随后陈辉与邱成梧又闲聊了些学术之外的问题，顺便品鉴了一番清华食堂的饭菜后，陈辉才离开清华园，往对面的燕北大学走去。
    “陈神，你已经解决杨米尔斯方程质量间隙问题了吗？你要开始研究下一个千禧年难题了吗？”
    与邱成梧分开后，胡鸿飞再次恢复活泼，激动的围着陈辉问东问西。
    “没有。”
    陈辉摇头，“不用叫我陈神，叫我陈辉就行。”
    虽然在网络上他也看到了网友们对自己的这个叫法，但现实中遇到，他还是感觉有些不适应。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胡鸿飞满脸坚定的说道，看起来比陈辉自己都还要有信心。
    “谢谢。”陈辉微笑，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陈神，可以合个影吗？”
    胡鸿飞有些忐忑的问道，“让我吸吸你的才气，赶紧发一篇一区sci吧！”
    “当然可以！”
    陈辉主动走进胡鸿飞的手机摄影框。
    ……
    “那位大数学家走了？”
    庐州等离子体研究所，徐国福冲进宋韫韬办公室，满脸遗憾的问到。
    “一大早就走了。”
    “可惜了！”
    徐国福扼腕叹息，“早知道让他留个签名啊，搞不好以后能成为我老徐家的传家宝。”
    宋韫韬翻了个白眼，“还好他走得早！”
    “这话就不地道了，我之所以错过这个机会，还不是为了准备实验。”
    徐国福骂骂咧咧的说道，“不过，那件事，有谱吗？”
    宋韫韬也收回了到嘴边的嘲讽，这两天这位老朋友的确是辛苦了。
    “谁知道呢。”
    “就算有突破，也不是短时间能够完成的，我们就不用指望他了，还是按原计划进行实验吧，他能做出突破最好，就算不能完成，我们也要去攻克那一个个难题！”
    宋韫韬眼神坚定。
    “那是当然的！”
    徐国福也当仁不让，“不过室温超导，我还是有点期待的。”
    “真想看到那一天到来啊！”
    宋韫韬终于还是没忍住再次翻了个白眼，“累了就回去睡一觉吧，梦里啥都有。”
    在他看来，在他们有生之年，室温超导大概率是没影的事情。
    “我还是很看好那个小家伙的，就算最后搞不出室温超导来，耐热材料或者散热液态金属，还是有希望的。”
    徐国福神色认真的说道，“你或许没有看过他另一篇论文，前段时间出尽风头的热电材料，就是他发现的。”
    宋韫韬微微一怔，热电材料他当然知道，这对于华夏可是了不得的大事，但显然他真不知道陈辉和热电材料的关系。
    不过他还是叹了口气，“那也很难的，希望他成功吧！”
    “不过你说，他作为数学家，有没有可能，从数学层面解决湍流的问题？”徐国福也进入了幻想状态，话虽然这样说，但其实他自己也都没有太相信。
    宋韫韬微微摇头，“解决湍流问题不比合成室温超导简单，甚至更难。”
    ……
    回到燕北大学，陈辉第一时间去到智华楼，田阳的办公室。
    “回来了？”
    田阳看了一眼陈辉手中的行李箱。
    “早上就落地了，刚从邱老那边回来。”陈辉如实相告。
    田阳微微点头，“听说你最近又跑去研究纳维斯托克斯方程了？”
    显然，刚才在清华园发生的事情，田阳已经知道了。
    “嗯，很感兴趣。”
    田阳再次点头，“你还年轻，有些事情，感兴趣就放手去做，不要怕犯错，你现在有足够的资本去试错！”
    庐州等离子体研究所的邀请他自然是知道的，甚至也是他促成的这次拜访，所以他并不意外陈辉会对纳维斯托克斯方程感兴趣，他甚至隐隐有种感觉，陈辉能解决这个困扰了数学界近两百年的难题。
    “不过我们燕北大学也有不少教授对偏微分方程颇有研究，何必舍近求远去对面？”
    田阳言归正传，神色傲然的说道，“比起理论数学研究，他们清华，还不配跟我们相提并论！”
    陈辉当即点头，“没错，邱老也是这么说的，所以我第一时间就来找您了。”
    田阳轻笑一声。
    他当然知道邱成梧不可能说这样的话，但陈辉的态度真的很难让人生气。
    接下来陈辉又与田阳探讨了一番ns方程之后，才去到燕北大学为他安排的博雅酒店，为接下来的报告会做准备。
    (本章完)

 第193章 这不是终点，而是一扇门

    第193章 这不是终点，而是一扇门
    韦东奕提着矿泉水瓶，啃着馒头，思考着刚才的问题，缓慢的行走在燕北大学校园中。
    忽然，他皱起了眉头。
    今天的燕北大学显得格外喧闹，让他没办法沉浸在思考之中，看着周围拥挤的人流，他眼中有一丝茫然。
    燕北大学在华夏的地位是毋庸置疑的，每天都有许多来自全国各地的游客前来参观，但燕北大学有限流，正常来说，不应该有这么多人同时挤进校园才对。
    “丹尼斯·沙利文？”
    一眼扫过人群，韦东奕很快就被一个头发白的老者吸引了目光。
    这位是米国纽约州立大学石溪分校的教授，因在最广泛意义上的拓扑学，特别是其代数、几何和动力学方面的开创性贡献，获得了2022年的阿贝尔奖，同时他也是沃尔夫奖得主。
    即便韦东奕平时不太关注这些，但对于这位大佬，他还是认识的。
    然而这还没完，在丹尼斯旁边跟他交谈的，是张一堂。
    这让原本准备上前去打招呼的韦东奕停下了脚步，张一堂的学术成就无可置疑，但对于这个人的人品，韦东奕不敢苟同。
    无论是燕北大学还是华夏，对张一堂都可以说是仁至义尽，但他对于华夏的某些言论，却让韦东奕很不喜欢。
    外人只知道张一堂刷盘子是因为没有拿到老师的推荐信，却不知道，张一堂最后能够得到教职工作，也是燕北大学的校友们帮忙的。
    转身向远离张一堂的方向走去，很快，韦东奕又在人群中发现了新科菲奖得主阿莱西奥·菲加利等一堆国际知名数学家。
    “同学，燕北大学是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终于，韦东奕还是没忍住拦下旁边一个看起来像是学生的青年问道。
    “韦神，你不知道？”
    “今天陈神要在智华楼开报告会，汇报杨米尔斯方程存在性的证明。”
    这个学生显然认识韦东奕，虽然学术成就算不上顶尖，但韦东奕的知名度还是很高的，甚至这个学生都不是燕北大学的，而是对面清华大学的。
    “杨米尔斯方程存在性证明？”
    “杨米尔斯方程存在性问题已经被证明了？”
    韦东奕愕然，他这些天沉浸在自己的学术世界里，并没有听说这个消息，“还有，陈神是谁？”
    “来不及解释了，报告会就要开始了，你跟我来吧！”
    这位同学说了一声，脚步不停的往智华楼走去。
    韦东奕还有些懵，但他毫不犹豫的跟上了这位同学的脚步。
    很快，两人来到智华楼一楼的大报告厅中。
    韦东奕皱起了眉头。
    一般来说，如此重大的报告会，通常是会在燕北大学百年纪念讲堂举行，怎么会在智华楼一楼的报告厅中呢？
    他甚至有些怀疑这场报告会的真实性。
    但看到那些脸熟的数学家们走进报告厅，韦东奕还是跟着这位同学走了进去。
    杨振宁、邱成梧、田阳……德利涅、怀尔斯、丹尼斯……
    走进报告厅，韦东奕有些被这豪华的阵容震撼到。
    这样的阵容，恐怕只能在国际数学家大会上才能看到。
    陈辉已经在欧洲数学大会上做过相关报告，但毕竟事出突然，有很多数学家并没有第一时间得到消息，或者即便是得到消息，也没办法及时赶过去。
    还有一些数学家，听完欧洲数学大会的报告后，依旧有不少疑惑，想要再听陈辉亲自讲解一遍。
    所以，燕北大学这场报告会，他们自然不会错过。
    忽然，韦东奕将目光移到前排一个穿着陈旧衣服的鹅国人身上，他穿着陈旧的衣服，凌乱卷曲的黑色头发、浓密的胡须，搭配一副略显疲惫却锐利的眼神。
    佩雷尔曼！
    韦东奕唯一的偶像！
    竟然连他也来了！
    他对自己这位偶像还是很了解的，那位连菲尔兹奖都不去领，竟然会出现在这里，那么，说明刚才那位同学说的大概率是真的。
    因为他也是这样，如果不是破解千禧年难题这样的重大突破，他绝不会千里迢迢的跑去参加什么报告会。
    在后排找了个空位坐下，韦东奕对即将开始的这场报告会生出些期待。
    很快，连后排的都没有空位，整个报告厅都被人挤满。
    前排就坐的院士、后排挤满的学生、媒体记者架起长枪短炮，空气中弥漫着咖啡与期待的躁动。
    十点，陈辉准时走上讲台，身后巨幕亮起分形网格的动态演化动画——四维超立方体在递归分割中绽放出复杂而规律的几何纹，陈辉开启话筒，轻敲试音。
    报告厅中的喧闹如同潮水般退去，所有人都自发的安静下来。
    “各位老师、同学，今天我想讲述的，是一个关于‘编织宇宙’的故事。”
    按动手中遥控器，投影仪上出现一张泛黄手稿的照片，“这是杨振宁先生与米尔斯先生1954年的原始方程。70年来，数学家们试图在无限维的海洋中捕捉一条光滑的鱼，而今天，我们找到了一张新的网。”
    燕北大学不是欧洲数学大会，在自己的主场，这场报告会并没有限制时间，陈辉想讲多久就可以讲多久，所以，他可以娓娓道来。
    看向台下第一排坐着的那位百岁老人，杨振宁此时也正怔怔的盯着投影仪上的手稿照片，眼中满是回忆之色。
    陈辉也有些唏嘘。
    几个月前，他还坐在台下听报告会，没想到现在，站在讲台上的人已经是他了。
    停顿了片刻，投影仪再次变换，两根红色“量子纤维”在空中交错缠绕，生成su(2)群矩阵的符号，有充足的时间准备，这次报告会的ppt也是精心准备的。
    “传统方法总在对抗无限维的混沌，而我们的答案很简单——让规范场自己编织自己。”
    陈辉指向屏幕上的辫群生成元σ、σ，“每一根纤维的交叉，都对应一次局域规范变换，通过分形网格的嵌套，我们将无限维问题转化为有限维的代数游戏。”
    报告会渐入佳境，陈辉越讲思路越是顺畅，沉浸在了知识的海洋之中。
    台下的院士们，数学家们身子微微前倾，神色变得认真起来，后排的学生们更是拿出笔记本来，窸窸窣窣的做起笔记来。
    韦东奕目不转睛的盯着投影仪，他研究的方向正好是偏微分方程，在三维纳维一斯托克斯方程正则性问题和二维不可压缩欧拉方程的线性阻尼问题上，取得了一系列重要研究进展。
    看着手中的馒头和矿泉水瓶，一阵懊恼，要是带了笔记本来就好了。
    “韦神，要不，借你？”
    旁边那位清华的同学善解人意，将手中笔记本和笔递过来，试探的问道。
    韦东奕有些犹豫。
    “拿去吧，反正我也听不懂。”
    这位同学看出了韦东奕的迟疑，无所谓的摆摆手，他一个学文学的，当然不可能听得懂这场报告会的任何一个公式。
    韦东奕也不再纠结，要是再迟疑两秒，他恐怕也要听不懂了。
    时间飞速流逝，投影仪上的画面不断变换，陈辉也已经拿起了一旁的马克笔，讲台上已经写满了三块白板，正有工作人员推着第四块白板上来。
    写完一个式子，陈辉再次按动遥控器。
    大幕切换为分形网格上的瞬子解——蓝色能量云在自相似结构中规律脉动，拓扑电荷q=1的数值在屏幕边缘闪烁绿灯。
    “这是数学的魔术吗？不，这是拓扑的必然！”
    陈辉声音响起，“当我们将四维时空折迭进二维边界的全息膜，杨-米尔斯方程的基因被完整保留，就像用二维码存储一座宫殿，每一个像素都承载着四维的密码。”
    直到这一刻，原本扑朔迷离的线条彻底清晰明朗。
    坐在第一排的田阳脸上已经露出了笑容，已经听过两次报告会，看过数遍论文的他，已经理清了所有思绪。
    德利涅也缓缓的靠在椅背上，他也终于再无任何疑虑，陈辉是对的！
    邱成梧看着台上侃侃而谈的少年，忽然觉得，或许有一天，他真的能够破解纳维斯托克斯方程的秘密。
    “原来如此！”
    佩雷尔曼目光灼灼，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袁新毅同样眼中精光四射，陈辉的研究也让他看到了未来更多的可能，朗兰兹纲领的证明并不是终点，而只是一个开始！
    “综上所述，结果显而易见，杨米尔斯方程的解是存在的！”
    陈辉的声音不算洪亮，但清晰而肯定，带着令人信服的魔力。
    啪啪啪……
    掌声响起，如同涨潮，很快席卷整个报告厅。
    韦东奕放下笔，用力的拍着双手。
    尽管这次报告会还有很多地方他没听明白，但这个结论是正确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时间已经来到十二点过八分，整个报告厅却没有人想要离去。
    中科院数学研究所的吴教授率先起身：“陈……同学，”
    他起身后才忽然想起，还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陈辉，不过这并不是重点，“您如何证明分形网格的hausdorff维数不会破坏时空的微分结构？”
    陈辉微微一笑，调出分形几何的收敛性证明：“我们引入了动态衰减因子λ，确保在连续极限下，分形测度与勒贝格测度等价。”
    公式滚过屏幕，台下的大佬们也都微微点头。
    “辫群在su(3)规范群中的表示是否存在不可约性障碍？”
    一位来自麻省理工的教授起身追问到。
    “或许这是我们下一步的工作，但今天，su(2)的成功已足够照亮道路。”
    提问此起彼伏，足足过了半个小时，依旧还有人不断站起来，这时，杨振宁笑着起身，在一位年轻女子的搀扶下，缓缓走出报告厅。
    倒不是对大家的提问不耐烦，单纯是以他的年纪，在会场中坐两个多小时，已经让他感觉身体有些不舒服了。
    随着杨振宁的离去，报告会的狂热氛围终于慢慢静下来。
    陈辉也再次按动按钮，展示了一张未完成的幻灯片——分形网格与弦论卡拉比-丘流形的交缠动画。
    “这不是终点，而是一扇门。”他关闭激光笔，逆光中轮廓如剪影，“或许有一天，我们会用同样的语言，写下引力与量子场的统一方程。”
    大统一理论本就是他一开始的目标，证明杨米尔斯方程存在性不过是第一步，质量间隙的证明是第二步。
    若是真能完成物理力的统一，或许，人类真的能够触及到之前完全想象不到的领域。
    统一理论可能揭示时空是某种基本力的表现形式，让时空成为可操控的“实体”，比如通过操控规范场或量子引力效应，人类或许能弯曲时空，完成“曲速引擎”，实现亚光速旅行或制造稳定虫洞。
    不过这都是很远之后的事情了。
    并且陈辉在解决质量间隙之后，他或许会费一些时间去研究纳维斯托克斯方程，湍流的世界同样迷人，更重要的是，他永远忘不了等离子体在真空室中旋转的浪漫。
    全场起立鼓掌，声浪几乎掀翻屋顶。
    陈辉低头整理讲稿，心中规划着未来的道路，无人看见他嘴角一闪而逝的笑意。
    咔擦……咔擦……
    闪光灯此起彼伏，现场的媒体记者们疯狂按下快门，试图记录下这一历史性时刻。
    只有黑圆乡村报的张凯萌正低头奋笔疾书，“这场报告会，既是数学的凯旋，也是代际的接力——未竟的问题在掌声中悄然生长，等待下一双编织时空的手！”
    当其他记者们还在思考如何利用今天的素材，写出一片劲爆的报道时，他已经完成了撰稿！
    邢继广曹波等人坐在报告厅后方，一如几个月前他们听埃德里安教授报告时一样，不止是他们，不少燕北大学和清华大学的教授都坐在了原来的位置。
    安成章的恩师，唐老教授、曾经给陈辉打零分的石宇恒教授……还有那个跟曹波斗过嘴的，普林斯顿弗里德曼教授学生的清华教授……
    听完报告后，他们久久没有离去，大家看向曹波，忽然想起几个月前曹波在这个报告厅中说过的话。
    “我希望有一天，我们华夏优秀的数学人才不用再去普林斯顿，而是西方的数学天才们渴望来燕北！”
    虽然想要实现这个目标，依旧有些虚无缥缈，但看看前排那些数学大佬，德利涅、怀尔斯……
    这些人平时可不会想要来华夏，可今天，这些大数学家们都不约而同的汇聚在此，谁能说以后西方的数学天才不会因为某些原因，渴望前来燕北呢？
    这盛世，或许当真如曹波所愿。
    或许，真的像曹波所说，从哪个小家伙开始，华夏数学在国际学术界的地位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本章完)

 第194章 两个选择，普林斯顿OR陈教授

    第194章 两个选择，普林斯顿or陈教授
    【你的数学等级由4级3%提升到4%】
    【你的物理等级由3级94%提升到95%】
    报告会结束，陈辉眼前不断跳起弹幕，一场报告会，将所学所思完整的展现出来，就像是将他这些天准备报告会的努力兑现，熟练度自然蹭蹭上涨。
    陈辉满意的迈步往报告厅外走去，努力就会有收获，这些都是他应得的。
    刚走出报告厅的陈辉就被一群人围住，
    围上来的有记者、也有对杨米尔斯方程感兴趣的学者、当然，更多的还是已经成为陈辉迷弟的学生们。
    “陈神，请问你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是质量间隙问题吗？”
    “陈神，我对杨米尔斯方程也颇有研究，不如我们合作研究质量间隙问题吧！”
    “陈神看这边。”
    “陈神你好，我是围脖运营部的景新，之前我联系过您……”
    在欧洲数学大会时陈辉已经经历过一次这样的场面，但依旧有些头皮发麻，好在燕北大学早就考虑到了这样的情况，请来了数十个保安维护秩序。
    在保安的帮助下，陈辉才算脱身。
    在师爷田阳的办公室中吃了一顿丰盛的金陵菜后，陈辉准备回酒店休息一下，今天上午的报告会，尤其是最后的提问环节，让他耗费了不少心神。
    然而，还不等他走出田阳办公室，云伟就走了进来。
    “邱老想给你介绍几个人认识认识。”
    云伟虽然是对陈辉说话，目光却在看着田阳。
    “看我做什么？”
    田阳挥了挥手，“去吧。”
    虽然与老师有不小的龃龉，但他也明白，在国际数学界，邱成梧的影响力不是他能比的，有些事情，他还真做不到，现在邱成梧要助陈辉，他自然没有拦着的道理。
    陈辉跟着云伟一路去到清华大学，来到邱成梧数学中心，来到邱成梧办公室。
    办公室中已经坐了几人，邱成梧正在陪他们一边喝茶，一边讨论华夏的茶文化。
    这几人陈辉虽然没接触过，却也都认识，那位头发白的老者正是前几天他才跟邱老提起过的丹尼斯，还有新科菲奖得主阿莱西奥，以及普林斯顿的德利涅。
    见到陈辉进来，几人也都笑盈盈的看过来。
    “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丹尼斯率先出口说道。
    邱成梧也笑着说道，“想必不用给你们互相介绍了吧。”
    “不过丹尼斯的另一个身份，你或许不知道。”
    “他是克雷研究院的顾问。”
    邱成梧提点一句，也是点到即止。
    “哈哈哈，没错，我这次过来的确是带着任务的。”
    丹尼斯也不遮遮掩掩，“辉的证明无可挑剔，但质量间隙的问题尚未解决。”
    “想必你暂时也不缺这一百万美元，不妨先放在克雷研究院，等过些日子再发给你，想必你不会让我们等太久。”
    “但愿吧。”
    正如丹尼斯所说，陈辉现在对那一百万美元的奖金并没有那么迫切的渴求，并且克雷研究所对杨米尔斯方程问题的描述也的确是，要求从数学上严格证明量子杨-米尔斯场论中解的存在性，并解释基本粒子质量起源。
    他并没有完成全部证明，暂时得不到奖金也是理所应当的。
    “好了，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就开始吧。”
    邱成梧起身，看向云伟推进来的那块白板，最后将目光落在了丹尼斯身上。
    丹尼斯放下茶杯，接过从云伟手中递来的马克笔，唰唰唰的在白板上快速写下一个个式子。
    今天本来就是一场闭门研讨会，是丹尼斯与几位数学界大佬探讨自己在ns方程上的发现和困惑，陈辉作为证明了杨米尔斯方程存在性问题的偏微分方程高手，理所当然的作为嘉宾前来。
    但只有陈辉知道，邱老在其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因为就在几天前，他才跟邱老讨论了纳维斯托克斯方程。
    这时丹尼斯终于写完式子，回头看向众人，“我们都被速度场的伪连续欺骗了四十年！”
    丹尼斯的意大利腔调发音像歌剧咏叹，“真正的流体密码藏在涡度场的闭链同调中！”
    陈辉看向白板，上面的涡度传输方程被拆解成三层上同调环：第一层是光滑流形的德拉姆复形，第二层涌现出非交换几何的扭曲联络，最外层突然断裂成离散的ech复形碎片。
    “通过构造以涡管为纤维的万有覆迭空间，”
    吸引到所有目光，丹尼斯满意的回身再次在黑板上写下ns方程的黏性项，公式xw的右侧出现诡异的同调群分裂，“我们成功避免了传统速度场中的leray-hopf奇点，但是当涡度场的whitney拓扑和物理重正化群流发生耦合时……”
    “目前最大的障碍在这里。”
    丹尼斯语气变得低沉，“我的上同调环在湍流级联过程中产生了量子化缝隙——就像克莱因瓶突然长出黎曼面的枝杈。”
    讲述到这里戛然而止。
    显然，丹尼斯在ns方程上的确做出了一些突破，但这个突破并不足以让他看到这个千禧年难题的真相。
    丹尼斯回到茶几旁，端起茶杯，润了润喉咙，看着黑板上的公式陷入了沉思，习惯性的用钢制咖啡勺抵住杯壁快速划圈，淡黄色的液体在离心力作用下形成精确的抛物面。
    或许是习惯了喝咖啡，即便是喝茶，丹尼斯在思考时也习惯性的进行这样的动作。
    “你的闭链是否兼容里奇流的单调性？”
    德利涅皱眉，提出自己的疑问。
    “那是几何分析学派的裹脚布！”
    丹尼斯如同一位暴君，自信不容置疑，“我的涡度闭链自成拓扑宇宙”
    “直到上周三凌晨四点，”他的声音突然沙哑，“我发现当涡管发生四维手性扭转时……”
    丹尼斯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拿着马克笔，继续在白板上推演，公式∮w·dl的积分突然跃迁到非豪斯多夫空间。
    一阵激烈的讨论后，办公室中再次陷入沉寂，
    丹尼斯也再次搅动手中茶杯，笑着说道，“看这环量守恒。”
    说着他突然将勺子抽离，旋转的咖啡中心瞬间凹陷成真空涡核，“就像三维流形里的闭链同调群。”
    他的手指在杯口虚画出一个霍普夫纤维化结构，意大利口音裹挟着奶油香气扑面而来。
    显然，平时他也没少玩这样的游戏。
    陈辉看着旋转的茶液，脑中忽然灵光一闪，随手拿起旁边办公桌上的a4纸，手指翻飞间折出带有梅比乌斯扭转的十二面体：“如果把这个嵌入到非紧致流形……”
    他将纸模型悬在茶杯上方，旋转液面的科里奥利力立刻在纸面投下斑驳的拓扑斑图。
    丹尼斯湛蓝的瞳孔骤然收缩，原本充满笑意的眼神顿时变得认真起来。
    思虑间他同样从旁边书桌上抽出一迭a4纸，拿起桌上的笔刷刷画出辫群生成元，“你构造的chern类能不能捕捉涡度场的第二类间断？”
    “需要引入带挠率的联络形式。”陈辉拿起马克笔，在白板上写下=d+w+t，“就像处理凯勒流形的全纯向量丛……”
    邱成梧露出开心的笑容，原本他只是想给这两位研究ns方程的学界高手创造一个交流的机会，没想到，两人只是一见面，就碰撞出了火！
    阿莱西奥与德利涅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叹。
    看着白板前正激烈讨论的两人，他们默契的没有打断讨论的双方。
    云伟盯着白板，却没有听两人讨论的内容，而是微微出神。
    邱老让他去邀请陈辉时，他还觉得陈辉对杨米尔斯方程有深入研究，但在ns方程上，恐怕不会有太深入的了解。
    却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这样的场面。
    水蒸气从杯口蒸腾而起，由浓郁逐渐变得淡薄，到最后彻底消失不见，白板前的讨论也终于接近尾声。
    “我们合作吧！”
    “你负责构造复几何框架，我来建立拓扑量子化的对应！”
    丹尼斯神采奕奕的看着这个年轻人，他很庆幸自己来燕北参加了这场研讨会。
    “合作愉快！”
    陈辉笑着向这位年纪是自己五倍多的老人伸出右手。
    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他还要专注于质量间隙问题的证明，跟这位志同道合的数学大牛合作解决ns方程，无疑是很好的选择。
    若能完成这个壮举，不止是可控核聚变，这对气象预测、航空航天等领域都有巨大的意义。
    并且，
    【你的数学等级由4级6%提升到7%】
    【你的物理等级由3级95%提升到96%】
    只是一场讨论，就让他的数学和物理熟练度大幅提升，到了他如今的水平，灵感和知识往往是在碰撞中产生，可以预见，接下来的合作中，这样的提升将会成为常态。
    若是能够大幅提升熟练度，那么破解千禧年难题的荣誉，反倒只是副产品，与人共享也无不可。
    “恭喜！”
    尘埃落定，邱成梧这才笑着开口说到。
    “希望不久后就能听到你们的好消息。”
    德利涅真诚的祝福到，两位重量级大佬合作，他有种预感，或许不久后，他就能听到ns方程解的存在性与光滑性问题已经被解决的消息。
    “。。。”
    陈辉知道德利涅教授是好意，但这话听着总感觉怪怪的。
    当一行人结束讨论，已经是下午五点，陈辉匆匆告辞，往燕北大学跑去，按照惯例，这样一场盛大的报告会后，都会举办一场酒会来庆祝。
    燕北大学在博雅酒店准备了一场盛大的宴会，作为这次宴会的主角，陈辉若是缺席，这场宴会将毫无意义。
    当然，陈辉也只是在酒会露了个面，呆了不到半小时就回到酒店，继续自己的研究。
    第二天下午，陈辉就跟老师袁新毅一起从京城机场飞到江城天河机场。
    刚走到出口，陈辉就看到了在这里等候多时的王启明。
    “欢迎回来！”
    王启明露出灿烂的笑容，看着向自己走来的青少两人，这根本不是两个人，而是两块活生生向自己走来的菲尔兹奖牌。
    “副院长大人这么闲？”
    “等我以后无心学术了，也去讨个副院长的差事当当。”
    袁新毅与王启明也是老同事了，他出差这么多次，还是第一次享受到副院长接机的待遇，他当然知道是因为什么，所以忍不住阴阳了一句。
    一句话损了王启明两遍，所以，读书人骂起人来，当真是一个脏字都不带的。
    王启明却不以为意，“没问题，你要愿意，我这个位置随时让给你！”
    “走走走，快上车吧。”
    王启明看着周围已经开始盯着这里看的人群，经验丰富的催促到。
    虽然欧洲数学大会的风头已经过了一阵了，但昨天陈辉在燕北大学的报告会，依旧被各大媒体争相报道，再次掀起了热度，此时已经有人认出陈辉来了，只是还在确认中。
    若是再待一会儿，场面可就不好收拾了。
    “这两天里准备准备，随便挑一篇论文作为毕业论文，到时候系里给你准备一场答辩，你就可以毕业了！”
    车子启动，王启明也开口对陈辉说道。
    虽然陈辉大一都还没上完一个学期，但以他如今在学术界的实力和地位，继续让他当个大学生，的确是有些不像话了。
    以后出去学术交流时，大家都互相称呼袁教授、邱教授的，却叫陈辉陈同学，多少是有些不像话了。
    陈辉点头。
    他现在也的确是没有继续赖在学校上课的必要了。
    “学院给你提供了两个选择。”
    王启明显然也不是单纯来接机的，“学校直接给你颁发博士学位，然后为你提供一份教授的教职工作。”
    “博士？”
    陈辉讶然。
    虽然他的确是走的本硕博连读项目，但一个学期就本硕博毕业，的确还是有些骇人听闻了。
    更何况，他一毕业就给教授教职，也不知道那些三十多岁还是讲师的老师们会怎么想。
    “当然！”
    王启明笃定的说道，“你那几篇论文，任何一篇，都已经达到了博士的水平，给你博士学位，合法合规，合情合理！”
    “当然，你还有第二个选择。”
    “我们联系普林斯顿给你准备了个4+2项目，先给你授予硕士学位，然后派你去普林斯顿攻读博士学位。”
    “普林斯顿还跟江城大学有合作？”
    陈辉有些诧异，没想到江城大学竟然这么有能量。
    王启明嘿嘿一笑，“那也要看学生是谁。”
    陈辉了然，才想起来，普林斯顿好像也给他提供了一份教授的教职，只是被他拒绝了而已。
    (本章完)

 第195章 毕业答辩（儿童节快乐）

    第195章 毕业答辩（儿童节快乐）
    陈辉的回来并没有引起太大的风波，一月中下旬的大学校园，所有人都被一种名为期末考试的怪兽控制，在这种巨大的恐惧笼罩下，所有人都忙忙碌碌的穿梭在自习室中。
    哪怕是平时从来不听课的同学，现在都没有心思去关注其他事情。
    陈辉悄悄回到寝室，这次外出，在欧洲数学大会呆了一周，在燕北大学又呆了一周，中间还去了庐州一趟，再回到江城大学，竟然已经过了大半个月时间，江城气温急转直下，已然进入深冬。
    身上衣衫已经有些单薄，需要回去拿衣服了。
    “陈大神回来了？！”
    门一打开，尹浩三人就看了过来，看到陈辉后，三人脸上都露出了惊喜的神色，这些天他们可没少听说陈辉的消息，看到陈辉，还真有种见到明星的感觉。
    期末考试月，自习室空位千金难求，尹浩他们就都在寝室里复习了。
    尤其是寝室里还有一尊大神，对他们来说，在寝室复习比去自习室方便多了。
    不止是他们908，整个一班的同学们都在寝室上自习。
    “我想死你了，老大！”
    正在座位上敲着键盘的李泽翰大呼小叫的冲上来，张开肥硕的双臂扑向陈辉。
    陈辉赶紧一个箭步闪开，只是大半个月时间，这家伙竟然又胖了一圈，知识不知道学进去了多少，美食肯定是没少吃。
    “你回来得正是时候，过两天数学分析就要考试了，现在复习一下，只要卷面成绩别太差，以你现在的成就，老师应该不会太跟你计较平时分的，及格肯定没问题。”
    尹浩笑着说道，作为班长，他有责任关心同学们的学习情况，“这是老师最后一节课划的重点，你看看。”
    李泽翰无语的看向尹浩，“你不会以为他还需要参加期末考试吧？”
    尹浩张夏两人对视一眼，然后看向陈辉，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应该也需要的吧？”
    陈辉摸了摸鼻子。
    原本他也是不确定的，但在回来的路上，王启明院长似乎并没有说毕业条件有考试及格的要求。
    “我和隔壁班的那位阴同学都不用参加考试了，以老大的成就，再让他考试也说不过去。”
    李泽翰得意的说道。
    “你也不用参加考试？”
    尹浩瞪大眼睛，“那你为什么还要跟我们一起复习？”
    “这不是与民同乐嘛。”
    李泽翰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现在这个局势，就算有特权，也得低调行事，否则就枪打出头鸟了。”
    “哟，恭喜啊！”
    陈辉的确不知道李泽翰发生了什么，但既然他这么说，想来也是取得了不小的成就。
    “哈哈，没什么好恭喜的，不过就是发了一篇二区sci，跳级读硕士而已，跟老大比起来，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嘴上说着不值一提，李泽翰却是竹筒倒豆子般的显摆了出来。
    尹浩张夏两人面面相觑，再一次感受到，人与人之间巨大的差距。
    咚咚咚……
    这时，寝室门被敲响。
    “班长，听说陈大神回来了？”
    门刚打开，声音就从外面传来，“这不数学建模大赛就要开始了，要不你帮我问问陈大神有没有兴趣，跟我们组个队，强强联合……”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了站在寝室中的陈辉，以及正在憋笑的尹浩几人。
    让陈辉跟他们组队去参加数学建模大赛？
    不得不说，这位同学还挺有想象力的。
    陈辉也摇了摇头，“抱歉，我最近还有些问题需要解决，可能没办法跟你们组队了。”
    欧洲数学大会的大奖都拿了，再去拿个高教社杯，似乎意义也不大。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让自己在蓉城二中门口的横幅再多一条，陈辉想到了校长赵德峰的恶趣味，不由有些好笑。
    跟同学们简单叙叙旧之后，陈辉就带着行李回到了自己的小办公室，毕业答辩就在三天后，他现在需要好好准备答辩ppt和论文。
    论文自然没什么好选的，正好杨米尔斯方程存在性证明还没发表，那就当做自己的毕业论文吧。
    至于王启明给他出的选择题，他自然早就做好了选择。
    拿到江城大学的博士学位，担任教授教职。
    至于去普林斯顿，一直在陈辉的计划之中，但不是现在。
    一直以来，陈辉接触到的许多人都认为华夏的教育存在巨大问题，所以才没能出现菲尔兹奖得主，哪怕他的老师袁新毅，拿到菲奖或许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但袁新毅的硕士和博士也都是在普林斯顿攻读的，甚至还在麻省理工做了两年博士后，才走人才引进回到华夏。
    所以陈辉心中有个执念，至少，在拿到菲尔兹奖之前，他无论是学习还是研究，都在国内，他要让所有人都无话可说。
    这看起来或许非常幼稚，但这就是陈辉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
    学生宿舍，曾毅元看着躺在床上发呆的阴飘，神色无奈。
    人生就是这样吊诡，有的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对于拥有它的人来说，就像是垃圾一般不值一提。
    比如他的这位室友，只是跟着老师不到一学期，就随随便便发了一篇二区sci，可以预见，如果他继续跟着老师研究，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但就在前些天，阴飘忽然不再去实验室，而是躺在寝室床上，课也不去上了，开始摆烂。
    “刘老师那你真不去了？”
    曾毅元终究还是没忍住问了句，实在不忍这样的天赋被浪费。
    “不去了，没意思。”
    阴飘看着上铺的床板，仿佛床板上刻着什么人生至理，让他沉迷无法自拔。
    “听说隔壁班那位大佬回来了，你不想超过他了？”
    曾毅元当然知道阴飘是因为什么振作起来的，此时不过是故技重施。
    阴飘却根本不再上套，“人家都开始冲击千禧年难题了，这辈子是没机会超过他了，反正努力都没什么用，还不如不努力。”
    “。。”
    曾毅元恍然，感情这是受到打击了。
    “你也不用气馁，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那家伙一学期没来上课，我就不信他能考得比你好。”
    曾毅元信心满满的说道，“人无完人，就算他在数学上的成就再高，其他方面也是有弱点的，比如，我可听说他到现在都还是单身。”
    “怎么，你要当他女朋友？”
    “呸呸呸，这里又不是蓉城。”
    曾毅元连连摆手，拍着胸脯说道，“我可是钢铁直男！”
    “我已经有女朋友了，他还是单身，这一点，他就比不过我。”
    阴飘不置可否，却也觉得曾毅元说得有道理，那个家伙一学期没来上课，就算再强，期末考试也最多就是个高分，可他有把握能拿满分！
    这么一想，他的心情果然好了许多。
    这时，寝室门被推开，剩下两位室友满头大汗的匆匆走了进来，看这样子应该是刚打了篮球回来。
    “你们怎么还在寝室？”
    马明亮惊讶的问道，“毕业答辩报告会你们不去？”
    “什么答辩报告会？”
    曾毅元满脸茫然。
    “就是隔壁班那个大佬，上午十点要在大礼堂进行毕业答辩啊！”
    “毕业答辩？”
    曾毅元更加茫然了，“没听说过一月份还要举行毕业答辩的，再说，隔壁班那个大佬，他不是才上了一学期的课吗？这就要毕业了？”
    “人家都快解决千禧年难题了，你该不会还想让他跟我们一起上课吧？”
    那位室友连连摇头，“我可不想跟这种大佬当同学，压力太大了。”
    曾毅元下意识的看向阴飘，这位不就是被打击到摆烂了吗。
    阴飘这下子躺得更平了，好嘛，还说期末考试跟那个家伙比划比划呢，人家直接就毕业了。
    “这样的人，只要不是同学，当成新闻看，我还是很喜闻乐见的！”
    最后那位室友也笑嘻嘻的说道。
    “毕业答辩还能去旁观？”
    曾毅元还真不了解。
    “那谁知道呢，大佬的毕业答辩跟我们的不一样也正常。”
    说话间两人已经用湿毛巾简单擦了下身子，换上新衣服就要出门。
    “答辩就在大礼堂，我们先去了，去晚了就占不到位置了。”
    两位室友说着活蹦乱跳的冲出寝室，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只在走廊留下一连串脚步声。
    “你去吗？”
    曾毅元看向躺在床上的阴飘，他已经是心动了。
    江城大学，老图书馆一楼学术报告厅，
    曾毅元阴飘两人走进来时，报告厅中早已人声鼎沸，座无虚席，坐在靠后位置的两位室友看到他们，对他们挥了挥手，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
    他们俩虽然提前来了，都不得不分开坐，根本没办法帮曾毅元两人占位置。
    现在不要说位置，就连过道都被挤得满满的，两人都只能在门口站着了。
    但，来都来了。
    曾毅元两人也没有离开，就站在门口，踮着脚尖，看向报告厅讲台的位置。
    千呼万唤，终于，一个少年迈步走上了讲台。
    看到这阵仗，陈辉也有些无奈。
    他原本以为只是个普通的毕业答辩而已，虽然王启明告诉他在学术报告厅答辩，顺便当做是一场学术报告会。
    在燕北大学都做了报告，没道理不在自己母校来一场，陈辉自然也没有拒绝。
    没想到不仅数学和物理学院的教授老师们来了大半，就连同学们也都跑来凑热闹了。
    这跟燕北大学全都是教授学者们参加的报告会又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看着堆成了罐头的学术报告厅，陈辉播放了ppt。
    这ppt还是在燕北大学报告会做的那个，陈辉只做了少许修改，原本普通本科生答辩，能有10分钟讲ppt就不错了，但他毕竟不一样，王启明没有限制他的演讲时间。
    前排，六位答辩评审员手中早已拿到陈辉整理后打印出来的毕业论文。
    王启明赫然在座，他本身也是研究偏微分方程的教授，只是最近这些年疏于学术研究，没什么产出，但学术前沿他还是在关注的，他来当毕业答辩评审委员自然是没问题的。
    往旁边扫了一眼，王启明不由叹气。
    本次答辩的评审委员共有六位，除去他，剩下五人在华夏学术界也都是有些名气的学者教授，比如他左边的周一夫，也在顶级数学期刊上发表过多篇论文，是华夏国家级青年人才。
    其他几人也都差不多是如此。
    可他们六个人，竟然凑不出一篇四大，没有一个院士。
    袁新毅倒算是江城大学的牌面，但因为他是陈辉老师的缘故，这次答辩评审需要避嫌，没办法当评审委员。
    江城大学数学系的发展还任重而道远啊！
    不过再往旁边扫一眼，王启明心中就舒畅多了。
    就在他斜左前方，坐着一位老者，孙斌勇，齐鲁大学数学系教授，院士，陈省身数学奖得主。
    目光再右移一位，李大潜，双旦大学教授，院士，华夏国内偏微分方程和应用数学方面的顶尖专家，在拟线性双曲型方程组的自由边界问题和非线性波动方程经典解的整体存在性研究中取得国际领先成果……
    还有洪家兴、沈维孝……
    小小一场毕业答辩，竟然囊括了华夏数学物理界半壁江山，这等盛况，王启明如何能不自豪。
    可以预见，等到台上这个小家伙成长起来，他们江城大学数学院，将再不用面临这等窘境。
    尤其是他已经知道陈辉选择留在江城大学任教，虽然他也推荐陈辉去普林斯顿，即便最后都会回来，那也是有意义的。
    但既然陈辉已经做出选择，他自然也不会拒绝。
    “开始吧。”
    万事俱备，王启明对站在台上的陈辉说道。
    原本嘈杂的报告厅也慢慢安静下来。
    陈辉就这样站在讲台上，看着台下众人，一言不发，直到报告厅彻底安静，他才开口。
    “各位老师同学们，大家上午好，我要答辩的题目是，杨米尔斯方程存在性问题的证明……”
    听到陈辉的话，台下众人不由有些恍惚，千禧年难题作为毕业答辩的题目，让大家有种今夕是何年的错觉，什么时候千禧年难题变得这么不值钱了？
    “传统方法总在对抗无限维的混沌，而我们的答案很简单……”
    陈辉开始播放ppt。
    随着他的声音响起，报告厅中再没有一丝杂音，只有陈辉清越的声音被音箱投送，在报告厅中回荡。
    (本章完)

 第196章 回家（二更）

    第196章 回家（二更）
    “对四维时空中的闭合路径 cc，其规范变换u(c)对应辫群b_n的生成元σi……”
    陈辉开始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一行行算式。
    所有人都专注的盯着讲台，生怕错过一丝细节。
    即便他们大多数人根本听不懂此时的陈辉到底在讲些什么。
    随着报告会进行，或许是因为报告厅中挤了太多人，空气不流通，已经有同学开始打起了瞌睡。
    但他使劲掐了掐自己大腿，强行让自己清醒，这份劲头，甚至比高三时上数学课都要认真。
    “我的答辩到此结束，请各位老师提问。”
    陈辉对这次答辩还是很重视的，参加答辩之前搜了些教程，一些通用的话术还是知道的。
    只是这句话说出口，台下的六位评审老师就有点坐蜡了。
    “提问？”
    “我特么都没完全听懂，提什么问？”
    几位老师正襟危坐，目不斜视，一个个如同老僧入定。
    他们并不是没有问题，相反，他们现在有很多疑惑，但他们并没有把握这些问题是不是显而易见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出来，要是提了个不好的问题，那可就丢人了。
    幸好此时同学们同样不在状态，他们看着已经停下讲话的陈辉，满脸茫然。
    “啊，这就结束了？”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同学们都处于宕机的状态。
    报告厅中甚至比陈辉汇报时更加安静，死一般的寂静。
    “好，陈辉同学的答辩非常精彩！”
    王启明站起身来，“经过评审委员会的讨论，一致同意此次答辩通过，江城大学数学院决定，准许陈辉同学的毕业申请，并授予陈辉同学博士学位！”
    此言一出，报告厅中顿时骚动起来。
    “啥，博士？”
    站在门口的曾毅元看向阴飘，满脑袋问号。
    他知道这是毕业答辩，但也没说是博士毕业答辩啊。
    大一都才读了不到一学期，这就博士毕业了？
    “怪我没文化，一句卧槽走天下。”
    “舒尔茨直呼内行。”
    “牛啊！”
    “我要是能解决千禧年难题，江城大学应该也能给我博士学位吧？”
    “醒醒，你还是先把你手里那篇泛函分析的论文发了再说吧！”
    报告厅中的骚动很快变成了沸腾，同学们听不懂杨米尔斯方程存在性证明，却知道博士的含金量，哪怕在学历贬值的今天，一个博士也都还是很抢手的。
    就他们所知，他们有位数学系的博士学长，毕业后转行去互联网大厂做计算机算法，总包达七位数。
    至于转去做金融的，也都是六七十万的年薪。
    数学专业的确不好找工作，但博士终究还是不一样。
    大家都知道博士难毕业，招聘的企业方自然也明白，能毕业的博士，都是有两把刷子的。
    坐在前排的孙斌勇回头看了王启明一眼，其他院士、教授们也都暗自点头，这江城大学数学系还是很有魄力的，直接授予陈辉博士学位，这样的举动合情合理，但要说合规，至少，在华夏还没有这样的先例。
    他们似乎能够明白为什么陈辉会选择来江城大学了。
    接下来就没什么悬念了，陈辉的证明已经经过了学界大佬们的认可，这个答辩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恭喜！”
    王启明笑着对陈辉说道，抬起双手，用力的鼓掌。
    啪啪啪啪……
    一开始掌声还稀稀拉拉，如同雨点，转瞬间就连成一片，如同狂涌的海浪，有同学甚至激动得把手掌都拍红了，都还在用力的拍打双掌。
    直到此时，他们才从听完报告会的懵逼中清醒过来，他们才想起来，就在刚才，他们见证了历史。
    那个困扰了国际数学界几十年的难题，被解决了！
    被一个华夏人解决了！
    作为历史的见证者，作为那位解决者的同胞，他们感觉与有荣焉。
    在这一刻，这种自豪感涌上心头，在胸口汹涌澎湃。
    这种感觉就像是看到自己喜欢的游戏战队在国际赛事上打败强敌夺冠，这件事本身的难度甚至比国足拿到世界杯冠军更高，此时这些学习数学和物理的学生们，就是最狂热的球迷。
    身处其中的陈辉有些诧异，他原本以为自己都经历了燕北大学的报告会，这种在一众国际知名学者面前汇报的大场面，面对这种小场面应该是洒洒水而已。
    但真的站在这里，看着台下疯狂鼓掌的同学们，他还是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
    跟燕北大学的报告会不同，那些学者们的祝贺同样真挚热烈，却多了一份理智克制。
    这里的掌声，却像是夏天的一场雷阵雨，迅猛热烈，没有丝毫保留。
    让他感觉这仿佛不是一场学术报告会，而是一场当红明星的演唱会现场。
    “谢谢！”
    陈辉对着台下鞠了一躬。
    既是感谢评委老师们的评分，也是对同学们的祝贺表示感谢。
    陈辉从讲台上下来，从后门离开了一阵子，报告厅中的掌声才逐渐停歇。
    “老大，快，穿上！”
    刚走出报告厅，李泽翰就冲了上来，把手中的一套博士袍递给陈辉，“我特意给你租的。”
    陈辉并没有拒绝，正好拍几张照片给叔叔婶婶弟弟妹妹们发去，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太帅了！”
    李泽翰看着陈辉身上的博士服，满眼羡慕。
    周围刚从报告厅出来的同学们同样如此，人家都博士毕业了，而他们，还要抓紧时间去复习，马上就要期末考了。
    烦恼！
    “人家那是长得帅，穿什么都好看。”陈灵儿在一旁拆台。
    李泽翰撇撇嘴，跨上电瓶车，拍了拍后座，“走，老大，我都给你安排好了，我们去牌坊下面拍一张，然后去樱大道，还有老图书馆……”
    “算了，你带灵儿，我还是开灵儿这辆车吧。”
    陈辉连连摆手，看着不堪重负的电瓶车，只能替他默哀，“就你这体魄，再过几个月，江城大学的樱顶你就上不去了。”
    “老大放心吧，我早就想到这一点了，我买的是小牛电瓶车，动力强劲，nba球星都骑这个呢！”
    骑着电瓶车，三人直奔江城大学牌坊。
    转眼间学校已经进入考试周，加上陈辉躲进小楼，这次盛大的答辩活动也逐渐只存在于同学们的茶余饭后之中。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陈辉收拾东西提着行李箱离开了江城大学，这一次离家好几个月，虽然经常跟弟弟妹妹们视频，但的确已经是好久不见，陈辉有些归心似箭了。
    对于其他同学来说，即便是考试完了，也要等到放假的日子才能离校。
    陈辉自然不会有这个限制，他都已经毕业了，随时可以离校，下一次再回来，就是以另一种身份了。
    没有坐飞机，这一次陈辉主动选择坐火车。
    从江城到蓉城，高铁也只需要七个小时，并不会太耽搁时间，还更安全，也更平稳，可以一直看书。
    一路无事，
    回到清风时代城，放好行李，站在客厅中，陈辉莫名感觉家里变小了，原本宽大的客厅，现在感觉有些逼仄，原本感觉要走好久才能到达的厕所，现在感觉一步就走到了。
    也不知道是去见过更大的世界，还是他长高了。
    所以，或许可以考虑买套房子了！
    这个念头就这样毫无道理，却又理所当然的出现在他脑海。
    他倒是觉得睡客厅没什么所谓，但蕊蕊和青山年纪也越来越大，也不能一直住在一个房间。
    想到就做，陈辉在沙发上坐下，拿出手机开始搜索附近的房价。
    一开始陈辉是准备买个套四的，但看着看着，他觉得，套三也挺好，这样叔叔婶婶一间房，蕊蕊和青山各自一间房，反正他以后大多数时间都在江城大学，偶尔回来睡睡沙发就行了。
    即便如此，现在的新房套三也要两百六七十万，这还是接受一个小时内通勤时间的选择。
    要是想要离学校更近，十五分钟内通勤时间，那价格可就没有上限了。
    看了看，陈辉最后决定还是买个二手房或者准新房，买期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交房，甚至都不知道能不能交房，那就大可不必了。
    二手房的价格也更加亲民一些，二百二三十万就能拿下，挑一挑，也能找到装修很不错的。
    按二百三十万算，陈辉找了家银行咨询了下，他可以贷一百八十万，虽然还贷压力大了点，但现在利率低，首付也只需要五十万，多贷是划算的。
    再看看自己银行卡余额，正好差不多五十万，这里面有巴巴里阿数学大赛金奖的17万，cmo金牌学校奖励的5万，imo学校奖励的10万，还有蓉城大学招生办主任赞助的10万，加上ecm大奖的5000欧奖金，就有46万。
    再加上发论文学校奖励的六十万，和热电材料上面给的两百万奖金，陈辉现在卡上余额足足三百多万，在蓉城买好房子是不指望了，但买一套凑合的房子，还是没问题的。
    前段时间江城大学给他提供了教授的教职，年包三十万，王启明提前给他发了五万的年终奖。
    当然，年包三十万指的是包括五险一金，实际上每个月到手也就一万多点，但算上公积金，还房贷也是绰绰有余的。
    精打细算，陈辉才发现，自己好像还真的很需要克雷研究所那一百万美元，看样子杨米尔斯方程的研究还是得抓紧了。
    虽然账户上还躺着两百万科研经费，但这个钱只能用于科研项目，后期会有审计，陈辉可不敢乱用。
    这还是他只看了偏僻区域，普通小区的结果。
    高新区大多数房子都是三百万起步，什么大平层六七百万也不过平常，迭拼更是随随便便几千万，当真是恐怖如斯。
    他也很唏嘘，连他这种在数学上有一定成就的学者，买房都不算轻松，也不知道普通人是怎么买房的。
    当然，大多数人也不需要在蓉城核心区域买房，他也只是为了让叔叔婶婶通勤更方便，主要还是想让蕊蕊青山他们上学更近点。
    如果在周边区县买房，应该能轻松不少。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叔叔李天华的电话打了过来，他们知道陈辉今天会来。
    “小辉啊，你回家了没？”
    “你去接一下蕊蕊和青山放学吧，婶婶去菜市场买菜了，待会儿晚上给你们做好吃的。”
    “好，我现在过去正好。”
    陈辉看了看时间，想到蕊蕊见到自己的模样，不由露出开心的笑容。
    “你们家小辉回来了？”
    李天华挂断电话，旁边的赵大勇好奇的问道。
    “对啊，今天刚回来。”
    “我听说他博士毕业了？”
    赵大勇满脸好奇，“他不是才刚上大学吗？怎么就博士毕业了？现在逗音小视频上全都在传。”
    大数据的力量是无穷的，赵大勇因为之前很关注陈辉的消息，之后网上一有陈辉的什么消息，逗音都会推送给他。
    对于他们这样的老人来说，博士的含金量还要更高好几个层级。
    看着那个小家伙不到一年时间就博士毕业了，他有种在听传奇故事的感觉。
    “我也不是很清楚。”
    李天华满不在乎的摆摆手说道，“应该不能吧，我一个小学都没上完的糙汉子，哪知道那么多。”
    他当然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毕竟他手机上就有陈辉发回来的照片，那是陈辉穿着博士服，站在江城大学牌坊下的照片。
    “我也是说，现在逗音小视频上很多假消息。”
    赵大勇附和到，“不过我相信，小辉迟早能博士毕业的，我一直都看好那个小家伙。”
    又聊了几句后，赵大勇离开实验楼，去其他地方巡逻，李天华则是回到实验楼管理办公室，现在这栋楼的实验室都归他和另一个管理员管。
    下午五点半，华阳二小门口，刚放学的小朋友们聚集在一起，上课时还不停打瞌睡的小朋友们，此时正叽叽喳喳神采奕奕的讨论着今天的趣事。
    “蕊蕊你好厉害，今天那道数学题那么难，你都做出来了！”
    “都是我哥哥教得好！”
    李清蕊骄傲的昂起头。
    “你哥哥？”
    “能不能让你哥哥也教教我们啊？”
    几个小眼睛骨碌碌的看向李清蕊。
    “我哥哥在外地上学呢。”
    “哦。”
    小朋友们很是失望。
    李清蕊同样满脸遗憾，他已经好久没见到哥哥了。
    然而下一刻，他忽然眨了眨眼，看向不远处笑着向自己走来的少年。
    “哥哥？”
    “哥！”
    李清蕊还在迟疑时，李青山已经有些激动的走上前，迎了上去。
    当然，很快他就被一道粉红色的身影超越，李清蕊以百米赛跑冲刺的速度冲了过去，然后扑到陈辉怀里。
    “哥哥，我想死你了！”
    这里的动静引起了不少注意，小朋友们看着李清蕊的哥哥，满脸好奇。
    原本他们还有些怀疑李清蕊的话，但现在看到陈辉，他们顿时就没有怀疑了，长得这么帅的哥哥，能教好蕊蕊数学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蕊蕊，他真是你哥哥？”
    老师快步走上前来，拦在陈辉离开的必经之路上，警惕的看着这个陌生的少年，有些狐疑的问道，她记得一直都是两小只的妈妈来接他们放学的，她之前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少年。
    “嗯嗯！”
    两小只用力点头。
    老师却依旧仔细打量着陈辉。
    不看不知道，一看，她忽然感觉眼前这个少年有些眼熟，顿时瞪大眼睛，结结巴巴的说道，
    “你……你是……”
    (本章完)

 第197章 突然间的灵感

    第197章 突然间的灵感
    “你是那个解决了杨米尔斯方程的大数学家陈辉？”
    老师结结巴巴了半天，终于问出了完整的问题。
    “我不是什么大数学家。”
    陈辉笑着看向李清蕊的老师，对于这种尽职尽责的老师，他还是很有敬意的，“不过如果你说的是证明杨米尔斯存在性问题的人，那的确是我。”
    “你好你好。”
    老师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伸手跟陈辉握了握，“没想到你竟然是蕊蕊的哥哥。”
    “我知道了，他是那个大数学家！”
    门口一阵骚动，很快就有人认出陈辉来，这些天陈辉在网络上的热度可不小，蓉城也是他的大本营，关于他的消息的传播力度更是远大于其他地区。
    “怪不得蕊蕊数学这么好，原来有个大数学家哥哥！”
    还在门口等待被接的小学生们瞬间沸腾起来，看向陈辉的眼睛都在冒星星，恨不得自己也有一个这样的哥哥。
    在他们这个年纪，正是梦想当科学家的时候，当一个声名大噪的科学家出现在自己面前时，跟见到奥特曼和孙悟空本曼和本空也没什么区别了。
    “你能不能来我们学校给小家伙们做一场讲座？”
    李清蕊老师热情的邀请到。
    虽然她只是个老师，但她相信，以陈辉的身份，只要他愿意，校长肯定会兴高采烈的欢迎他来做讲座。
    并且李清蕊最近成绩扶摇直上，从中游水平到都能稳定在排在班级前三，而班级前三的另一人，正是李清蕊旁边的李青山。
    李青山还能说是天道酬勤，成绩一直都好，学习也勤奋。
    可李清蕊这种大幅提升，想必跟眼前这位大数学家是脱不开关系的，如果能让陈辉来搞个讲座，把这个方法推广，对小朋友们来说自然是大有好处的。
    “就不用了吧。”
    陈辉果断拒绝，他不想让蕊蕊和青山两人在学校里有太多的干扰。
    “那真是太遗憾了。”
    老师毫不掩饰脸上的遗憾。
    “周老师拜拜。”
    “拜拜！”
    跟老师告别后，陈辉带着两小只往家里走去。
    “哥哥，这次给我们带什么好吃的了？”
    过马路时，陈辉一左一右的牵着两小只，李清蕊兴高采烈的问道，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哥哥就特别的高兴。
    “当然，给你们带了周黑鸭和蟹黄包。”
    陈辉笑着说道，知道妹妹是个吃货的他，每到一个地方总是会先打听有什么好吃的，这次从江城回来，自然做足了准备。
    “哇！”
    “蟹黄包！”
    李清蕊眼中满是明亮的光芒，已经在疯狂的咽口水了。
    “哥哥，我听说你证明了千禧年难题，是真的吗？”
    一向少言寡语的李青山也好奇的问道。
    “嗯。”
    陈辉点头。
    “你是怎么做到的？”
    李青山双眼亮晶晶，显然，他跟李清蕊感兴趣的东西完全不一样，这小模样，仿佛等陈辉传授给他秘诀后，他也要去解决一道千禧年难题一样。
    陈辉莞尔，他倒是希望青山真的能够做到，于是毫不藏私的说道，“首先当然是找到自己感兴趣的目标，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千禧年难题并不是那么好解决的，任何一个难题都不可能简单就能解决，所以只有兴趣，才能让我们一直坚持下去，坚持到解开它的那一天。”
    “然后就是将一个庞大的目标细分成一个个小问题，一点一点的去解决……只要找对方向，总有能解决的那一天……”
    说着，陈辉忽然灵光一闪。
    找对方向！
    是了。
    杨米尔斯方程质量间隙问题之所以到现在都没有被解决，是因为现有的方法论已经不足以解决这个问题，所以，还是得创造新的工具。
    规范拓扑编织术在证明存在性问题时已经证明了自己的作用，但这还不够，还需要，一个全新的非微扰量子场论数学框架！
    无数公式符号在陈辉脑海中闪烁，一个全新的世界似乎正在一点点构建，那个框架的雏形已然在他脑海中成型。
    已经研究这个问题几个月时间的他早已拥有足够深厚的积累，此时想通关键节点，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你的数学等级由】
    不过陈辉并没有立即去完善这个框架，而是在确定一些关键点后，就暂时将他在脑海中封存起来，就像是计算机保存一样，随时可以在需要的时候提取出来继续，这是记忆力达到3级后的一项妙用。
    当然，这也是因为这不是真正的顿悟，真正的顿悟是没办法通过这种方式保存的。
    一旁的李青山若有所悟的点点头，便不再说话，似乎想通了一些问题，一路上都在认真的思考着。
    直到这时，李清蕊才再次开口，“哥哥，这次你什么时候走啊？”
    “你要在家过年的吧？”
    “当然，这次过完元宵才回学校！”
    陈辉就这样跟李清蕊一路聊着天，不知不觉就已经回到清风时代城，这种回到家让他感觉格外的心安。
    滋滋滋……
    一打开门，就听到厨房传来的炒菜声，浓郁的菜香扑鼻而来。
    “回来了！”
    “你们先休息会儿，马上就吃饭了。”
    婶婶范荣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笑着说道，今天他特意跟学校请了假回来的。
    “哇，好香！”
    “是野山椒牛肉！”
    李清蕊再次狂咽口水，探头向厨房看去，“还有豆腐回锅肉！”
    她忍不住欢呼起来。
    豆腐回锅肉可以说是范荣的一手拿手好菜，陈辉也算是去过不少地方，吃过不少美食，但每每回想起婶婶炒的回锅肉，依旧还是会分泌唾液。
    不过中餐就是这样，好吃是好吃，准备起来就太费事了，范荣平时在学校即便不忙，也没办法回家做很复杂的饭菜，李清蕊他们也好久没吃到这么丰盛的饭菜了。
    “哥哥，哥哥，快给我看看你拍的照片！”
    坐在沙发上，李青山乖巧的拿出作业认真的做起来，李清蕊却来到陈辉身边，兴高采烈的说道，前些天陈辉穿着博士服拍了照片后就发给了叔叔李天华，两小只自然也看过。
    当然，发的都是他精选的几张，不至于全发。
    “说好了，玩一会儿就去写作业啊。”
    陈辉拿出手机，打开相册，递给李清蕊。
    李清蕊小鸡啄米般的点头，然后抱着手机靠在陈辉身边坐下，对李青山招手说道，“青山快来。”
    李青山难得的没有拒绝，只是犹豫了一下，就放下笔，来到李清蕊旁边坐下，看向陈辉的手机屏幕。
    “哇！”
    “这条河流好漂亮！”
    陈辉手机上除了拍的博士毕业照，在布达佩斯被舒尔茨陶哲轩拉出去玩的时候也拍了一些照片，这异国风情让两小只看得十分入迷。
    最后，手机屏幕的照片停留在陈辉的毕业照上。
    那是陈辉穿着博士服，站在江城大学牌坊下拍的，牌坊上写着【国立江城大学】几个大字。
    天很蓝，因为并非樱盛开的季节，人也不算特别多。
    少年穿着博士服，站在牌坊前，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
    普普通通的一张照片，不知道为什么，仿佛扎进了两小只的心里一样，让他们盯着这张照片，久久没有转头。
    “我以后也要去江城大学！”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清蕊看着这张照片，眼神坚定的说道。
    李青山用力点头，他没有多说什么，但眼神已经说明一切。
    没过多久，李天华也回来了。
    实验室管理员比起保安来说就是这点好，作息时间与学生一样，不用搞什么轮班，还不用上晚自习，因为通常来说晚上是不会有实验课的。
    当然，因为蓉城二中最近搞的物竞队，晚上偶尔也是会有实验安排，那也只用偶尔加加班。
    工资更高，工作时间更少，李天华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知识就是力量，所以他也越来越理解为什么陈辉往家里打的钱越来越多。
    至少对于他来说，陈辉挣的钱还是很多的，多到夸张的地步。
    “下一步打算是什么？”
    到沙发上坐下，李天华开口问道。
    这样的感觉让大家都是很陌生，以前李天华都是夜里十一二点才回来，并且已经很累了，哪里有什么时间跟三小只聊天，沾着枕头马上就能睡着。
    李清蕊兴奋的坐在陈辉身边，一会儿看看哥哥，一会儿看看爸爸，很是兴奋。
    这样全家人坐在一起聊天，打从她记事开始，就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很是新奇，很幸福!
    “江城大学邀请我去当教授，我答应了！”
    李天华不问，陈辉也会告诉他这个消息，这样才方便他铺垫下一个话题。
    “教授？”
    李天华惊呼一声，即便早知道陈辉博士毕业了，但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他还是压抑不住心中的惊讶。
    对于他来说，教授可以说是一个尊贵到想都不敢想的名词。
    没想到陈辉一毕业就是教授了！
    “所以我准备买房。”
    陈辉适时提出自己的计划。
    “好事儿啊！”
    “想买什么样的房子，叔叔帮你参谋参谋。”
    李天华开心的说道，他也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但陈辉已经大学毕业了，这一天似乎也应该来了。
    陈辉从善如流，从李清蕊手中拿过手机，去到李天华旁边坐下，“我刚才看了看，感觉这几个小区都很不错。”
    “怎么是在蓉城？”
    李天华皱眉，“你以后要在江城大学当教授，房子还是应该买在江城。”
    “学校给我分配了宿舍，根本没必要买房。”
    陈辉早就准备好了说辞，“现在青山和蕊蕊也大了，他们也应该有属于自己的房间。”
    “我喜欢跟弟弟睡一间房。”
    李清蕊出声反驳。
    李青山也重重点头，难得的同意姐姐的说法。
    “并且我也舍不得这里！”
    李清蕊说着看了看这个家，他们已经在这里住了快八年了，这里虽然不是他们的房子，却已经是他们的家了。
    “那要不，我把这套房子买下来？”
    陈辉原本也是这个想法，这套房子的位置还算不错，就是老了些，所以租金还算便宜，买下来应该一百五六十万就能办到。
    “买下来干啥？”
    李天华连连摆手，“我们租得好好的，没必要浪费钱，你得把钱留下来娶媳妇，要买房也是在江城买！”
    陈辉苦笑，“叔，我今年才十七！”
    娶媳妇什么的，是不是还有点早？
    李天华也反应过来，一般来说，大学毕业之后七大姑八大姨就该催婚了，他也是思维惯性，下意识就说出口了，但陈辉的情况的确特殊，不仅大学毕业了，连博士都毕业了，但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
    “那也不行，你的钱先攒着，你以后总是要娶媳妇的。”
    李天华说什么也不同意。
    “你就听你叔的吧，我们现在过得很好，你不用顾虑我们。”
    范荣也端着菜走了出来，对陈辉说了一句后，对两小只说道，“好了，洗手吃饭了，去端菜盛饭。”
    李清蕊欢呼一声冲进厨房，已经满脑子都是豆腐回锅肉的画面了。
    李青山跟在姐姐后面，像个小老头。
    陈辉也没再多说。
    一顿饭吃得欢声笑语，吃完饭陈辉要去洗碗，却被范荣拦住，说什么也不让他洗碗。
    陈辉只好带着两小只擦干净了餐桌，开始研读论文，继续完善今天触发的灵感，两小只则是在一边认真写着作业。
    一夜无话，陈辉如常作息，
    经过一晚上的推演，他能够明显感觉到，自己距离那个终极问题已经又近了一大步。
    第二天，叔叔婶婶上班走后，称呼就联系上了这套房子的房东。
    房东是西华大学的一位老教授，这是陈辉早就知道的事情，这些年他们也难免有交不上房租的时候，可即便是那样，对方也没有赶他们走，让他们在这里住了八年都没有涨租金，这份恩情，他自然不会忘记。
    否则，只要租房时体验过一次被房东赶走的经历，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这位老教授一眼就认出了陈辉，接下来的事情就好说了，两人签了合同，给了首付，从银行贷款，过户，只用了三天时间就办完了所有手续。
    (本章完)

 第198章 过年，返校，陈教授的第一堂课

    第198章 过年，返校，陈教授的第一堂课
    星期一，早上，
    蓉城二中大操场，
    全校师生都聚集在大操场上，在寒风中望着主席台上那一面冉冉升起的旗帜，随着音响高唱着国歌，站在主席台上的校长们也都神色肃穆的看着旗帜唱着歌。
    升旗仪式结束，简单讲了几句后，赵德峰才开口说道，“今天，我们请到了你们的学长，现在已经从江城大学数学系博士毕业，成为江城大学教授的陈辉，来给你们分享一下他的学习经历。”
    “下面我们掌声有请……”
    “教授？”
    站在人群中的李海瞪大眼睛，七班的同学早就看到了坐在主席台上的陈辉，他们也大概预料到会发生什么，但当赵德峰介绍陈辉已经成为江城大学教授时，他们心中还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操场上一阵骚动，在蓉城二中上学，他们都或多或少的听说过陈辉的事迹，甚至不少高一的学弟就是奔着陈辉来的，现在听到偶像又干了一件大事，自然忍不住激动。
    他们都还在上高中，他们同学都已经成教授了？
    “我说老梁，这速度，你这辈子都赶不上了吧？”
    “要我说，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李海转头对旁边的梁沛轩说道。
    梁沛轩根本没理这个家伙，只是看向主席台上缓缓走向讲话台的陈辉，双眼微眯。
    果然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吗？
    他从看到陈辉时就知道，这个家伙未来必有一番作为，但他也没想到自己这个老友能走得这么快，就像李海说的，他这辈子怕是追不上这位老友了。
    不过他也并不气馁，虽然追不上这位老朋友，但他已经战胜了自己，明年的数学竞赛，他很有把握！
    “大家好！”
    陈辉没有拿演讲稿，以他的记忆力，根本用不着。
    “今天站在这里，我闻到了熟悉的味道，那是腊梅的香味。”
    “一年前，我就站在第三排的位置，当时主席台上赵校长正在喋喋不休，而我还在思考一道三角函数的习题，那个时候我也没想到，我能够站在这里。”
    陈辉开口后，操场迅速安静下来，只是一句话，他就成功让同学们产生了巨大的共鸣。
    “七班的同学们都知道，我从来不是天才，所以我今天的所有成就，都是凭借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奋斗而来的。”
    不少同学深以为然的点头，他们是看着陈辉如何拼命学习的。
    “你们或许会认为我今天站在这里，是想告诉你们，勤能补拙，天道酬勤。”
    “那或许你们要失望了。”
    陈辉顿了顿。
    主席台的赵德峰却有点慌。
    出于对陈辉的信任，他并没有跟陈辉确认演讲稿，现在，他有点担心陈辉跟他整个大活，那就有点没法交代了。
    “勤奋是华夏民族的传统美德，但在错误的方向努力，不仅达不到想要的结果，很可能会适得其反，事倍功半，所以，大家应该努力，但首先应该找对方向。”
    听到这句话，赵德峰悬着的心放下去了一半。
    “那么什么是正确的方向？”
    “我的回答是，你感兴趣的，就是正确的方向，也只有你感兴趣的方向，你才能忍受常人难以忍受的孤独，数十年如一日的坚持……”
    ……
    腊月二十九，除夕，
    因为农历大小年的原因，作为今年的最后一天，腊月二十九自动成为了除夕。
    除夕的暮色染红城市天际线时，陈辉正和叔叔站在厨房活汤圆粉，超市买的汤圆面需要提前浸泡，婶婶把温水倒进不锈钢盆里搅出漩涡，青山踮脚趴在案板台边，看婶婶用猪油调的豆干猪肉馅，香气混着水汽在抽油烟机的轰鸣里蒸腾。
    “哥，我的汤圆像不像外星飞船？”蕊蕊举着个歪歪扭扭的面团，用葡萄干当舷窗，划过空气飞到陈辉眼前。
    陈辉捏着接过包的“实心炮弹”，避开蕊蕊的轰炸，成功将它运送到锅边，锅里已经有四个在煮的汤圆，汤圆皮裂开露出黑乎乎的红——青山爱吃甜汤圆，这是李清蕊不能理解的，她一直觉得咸汤圆才是这个世界最美味的东西。
    婶婶笑着往锅里添水，蒸汽氤氲间，汤圆的香气从锅里传来，混着客厅春晚预告片的音乐声。
    除夕的年夜饭对于南方人来说往往是十分丰盛的，汤圆一般来说会在大年初一的早上当做早餐盛上来，讲究的还会选几个汤圆包上洗干净的硬币，吃到的人能够获得好运。
    以前蕊蕊是最喜欢过年的，因为过年就意味着能够吃到很好吃的。
    不过现在，每天都能吃到好吃的，所以年夜饭这顿丰盛的晚餐，被他们临时改成了吃汤圆。
    无他，大家都好久没吃汤圆了，想吃。
    很快，汤圆煮好，一行五人去到客厅，端着汤圆坐在电视前，看着越来越无聊的春晚。
    很多人认为春晚变得无聊是因为如今大家的娱乐方式太多，唱歌跳舞，小品什么的随时都能享受到，所以对春晚免疫了。
    但无法解释为什么那些以前的小品即便到了现在，也依旧能获得满堂喝彩。
    什么批评浮于表面，强行合家欢之类的批评，虽然合理，却没能找到问题的根源。
    文艺工作者脱离群众，或者才是根本原因。
    不管是编剧还是演员，他们根本不知道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东西是什么。
    就连蕊蕊和青山也都只是看了一会儿就失去了兴趣，拿着陈辉给他们买的积木在旁边玩得不亦乐乎，这套积木可以自己组装风力发电模组，太阳能小车等有趣的小玩具，两小只拿到的那一刻就彻底迷上了。
    只有叔叔婶婶两人坐在沙发前，看着春晚，倒是看得很是认真。
    陈辉陪叔叔婶婶看了会儿春晚后，就去到阳台上继续自己的研究。
    范荣轻倚在丈夫身边，感觉前所未有的放松，这一刻，他们终于能完全放下其他的顾虑，彻底投入到这场狂欢之中。
    “我们已经多少年没有看春晚了？”
    她低声在丈夫耳边喃喃。
    李天华却看向在阳台上学习的陈辉。
    犹豫了片刻后，他迈步来到陈辉身旁，“今天还在学习啊？休息一下吧。”
    “叔你不用管我，学习，对于我来说就是休息。”
    陈辉露出灿烂的笑容，这样的感觉那些网瘾游戏少年或许有共鸣，当看到自己操控的角色属性一点点提升，这样的游戏，的确是会让人沉迷的。
    李天华恍然，也没有再劝。
    零点钟声响起时，全城爆竹声此起彼伏。
    陈辉也不知道在禁烟爆竹的城市里，为什么能听到这样的动静，但这一刻，过年的气氛穿过钢筋水泥，向他们笼罩过来。
    大年初一，一大早，陈辉吃了一碗酒酿小汤圆，就提着礼物出了门，
    原本车流拥挤的高新区路面上大车小车两三只，前所未有的空旷。
    但赚钱的人是不分时间的，以前他们也都没有过年的说法，陈辉轻易的打到了车。
    第一站先去了安老师家，
    才刚从网约车中下来，陈辉就看到了站在小区门口的安成章。
    “安老师。”
    陈辉赶紧上前去，他的确是提前联系过了，但那只是为了确定安老师在不在家，却没想到安老师竟然在小区门口迎接。
    “走，去屋里坐坐。”
    安成章笑着招手，“你看你，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
    从陈辉手中接过东西时，陈辉感受到老师的手是冰冰的，显然，他已经在这儿等了好一会儿了。
    “没什么贵重的礼物，就是些牛奶坚果什么的。”
    陈辉跟着安老师走进小区，七拐八绕后上了楼，来到904房间前。
    房门是虚掩着的，安成章拉开门率先走了进去，一个妇人从沙发上迎了过来，沙发上还坐着一男一女两个小孩，这倒是陈辉之前不知道的，不然他就会再买些零食了。
    “师母新年好。”
    陈辉率先打招呼。
    “新年好。”
    妇人笑盈盈的回应到，招呼陈辉去到沙发旁坐下，“来来来，吃点水果。”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安成章看着这个小家伙，虽然才过去不到半年时间，但还是让他感觉到了巨大的变化。
    “继续研究数学吧，先留在江城大学任教……”
    陈辉熟络的跟安老师聊着天。
    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后，陈辉从怀中掏出一支钢笔递给安成章，“这是欧洲数学大会时，欧洲数学学会主席布吉尼翁送的，现在送给老师。”
    安成章愣了一下，随后眼中闪过一丝光亮，犹豫片刻后他接了过去。
    这并不贵重，但很有纪念意义。
    “老师也没什么好送你的。”
    安成章拍了拍陈辉肩膀，“祝你在数学的道路上走得更远！”
    “谢谢老师！”
    陈辉笑着点头，“我会的！”
    离开安老师家后，陈辉又去了赵德峰家，然后是李海，梁沛轩，跟两位好朋友一起在外面吃了顿晚午饭后，再回到家中，已经是傍晚六点。
    大年初二那天叔叔婶婶带着陈辉和两小只回了趟老家，对于老家的亲人，两人还是很有感情的，当年如果不是老家的亲戚们借钱，他们也撑不到现在。
    虽然后面因为迟迟还不上钱，或多或少都有些不愉快，但李天华对这些借钱的亲戚们是没有半句怨言的。
    陈辉一行人归乡，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连村长都惊动了，见到陈辉他们的身影后，在村口放起了持续几分钟的鞭炮，不少村民们也都聚集在村口，说是要沾沾文曲星的才气。
    不少家长还带着孩子，指着陈辉不断教育那些小家伙们。
    没有在老家多待，当天晚上他们就回到了蓉城。
    之后几天陈辉就没有再出门，在家里偶尔陪蕊蕊和青山玩玩积木，大多数时间还是在研究杨米尔斯方程和ns方程，计算机辅助设计材料的方法他也有了些头绪，准备等过完年就整理好，跟舒尔茨联系联系。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转眼就过了元宵。
    陈辉提着行李踏上了去江城的高铁。
    回了趟寝室，李泽翰他们都还没返校，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锁上寝室门，陈辉也算是彻底与学生时代告别了。
    正在自己小办公室中收拾，房间门就被敲响。
    “新年好啊，这么快就回来了？”
    打开门，王启明满面笑容的站在房间门口。
    “新年好。”
    “年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
    “过完年，你就是教授了，怎么样，做好准备了吗？”
    “要做什么准备？”
    “当然是上课啊！”
    陈辉愣住，有心想要提出不上课的请求，但想到自己拿的三十万年薪，这话也不太好意思说出口，果然，拿人的手软。
    他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用来刷熟练度都不够，他是不太愿意浪费在上课上。
    “我倒是建议你去上上课。”
    这时，袁新毅也从旁边走了过来，“偶尔去回顾一下简单的问题，或许会让我们对一些问题产生新的灵感。”
    陈辉的办公室同样在数学院，距离袁新毅办公室不远。
    “我平时也都是要上课的，那篇朗兰兹纲领证明的论文中，有好几个灵感都是上课时突然想到的。”
    袁新毅分享到，“当然，如果研究到了关键时刻，抽不出时间来，你可以让你带的研究生博士生去替你上课，你现在还没带学生，可以到我这边来借人。”
    “放心吧，第一学期，不会给你安排太多课程的，就一门课，一周也就三四节课的样子。”
    王启明笑着说道，“有问题可以随时跟我沟通。”
    “好，没问题。”
    陈辉松了口气，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的确是可以接受的，既然连老师也都如此建议，他还真想去试试。
    “待会儿我把课程安排发给你，距离正式开课还有几天，你好好准备！”
    王启明给了陈辉一个加油的眼神后就转身走远了。
    “老师您等等。”
    陈辉说着转身从行李箱中提出一罐郫县豆瓣，还有一盒峨眉竹叶青递给袁新毅，“这是给老师您带的点特产。”
    郫县豆瓣在蓉城还是很出名的，陈辉平时炒菜也都会用，袁老师是江城人，口味与蓉城差别不大，应该也会喜欢。
    袁新毅看着陈辉送的礼物，有些哭笑不得，“你是第一个送我礼物的学生。”
    “也是第一个送我豆瓣酱的学生。”
    “回去尝尝，要是还想要我让叔叔寄过来。”陈辉笑着说道。
    “哦？”
    看到陈辉自信的模样，袁新毅也伸手接过礼物，“那我倒要回去试试了！”
    (本章完)

 第199章 第一个学生

    第199章 第一个学生
    元宵节后，同学们陆陆续续返校。
    “恕瑞玛，你们的皇帝回来了！”
    李泽翰兴奋的踢开寝室大门，却发现寝室里空无一人，陈辉的衣柜和桌子却已经干干净净。
    轻叹一声，过年的喜悦慢慢消散。
    简单收拾一番后，在位置上坐下，开始研读起论文来，回到学校第一时间就收心，投入到学习之中，这样的效率，要是让他老爹看见，怕是得以为自己儿子中了邪。
    “这学期必须发一篇一区sci！”
    这是李泽翰给自己定的kpi，没办法，谁让他遇到了陈辉这个妖孽，所有的逼都被他一个人装完了，现在行情太卷，只有一区sci能够掀起点浪。
    没过多久，寝室门再次打开，尹浩张夏两人先后进来。
    “大佬选课了吗？”
    尹浩放下行李就拿出电脑，连上网线一副有鬼在追赶的慌张模样。
    他们想要毕业，必须得修够一定量的必修和选修学分，而同样的必修学分，不同的课，获得的难度天差地别，同样的课程，不同的老师，最后能及格的概率同样是天差地别，所以选课就显得格外重要了。
    但只有校园网能够进入选课系统。
    “学长说周老师的泛函分析讲得很好，并且期末的时候会划重点！”
    张夏也坐在自己座位上，打开了电脑，像泛函分析这种必选课，就只能从老师身上下功夫了。
    李泽翰扫了一眼，并没有什么兴趣。
    早上十点开始选课，这个时候选课系统往往处于崩溃状态，选个课都要大半天时间，他才懒得浪费时间，等大家选完了他再选就行，反正对他来说，什么课都一样过，而选课时间是一整天。
    “陈……陈辉？！”
    忽然，尹浩惊呼一声，疯狂刷新的鼠标声顿时停歇。
    “卧槽！”
    张夏的惊呼紧随而至，显然，他也看到了那门课程。
    李泽翰回头，看到了泛函分析那门课程的授课老师的名字，神色复杂。
    倒不是感叹陈辉都开始给他们上课了，只是为陈辉的选择感到不解，以陈辉如今的数学成就，就算是去普林斯顿讲课都是绰绰有余的。
    李泽翰也是准备这学期读完，修满所有学分，就申请普林斯顿的研究生，原本他以为能够在那里跟老大重逢。
    没想到老大最终还是选择留在国内。
    “不愧是大佬！”
    过了好半晌，尹浩才感叹一声，“话说我们到底要不要选大佬的课？”
    泛函分析是必选课，他们终究是要选一门的。
    可在周老师，和这个曾经的室友之间，他们有些拿不准。
    陈辉对于他们来说完全是一位新老师，这就意味着一切都是未知的，他们也拿不准陈辉会不会给他们多一点平时分什么的。
    当真让人纠结。
    “选吧。”
    李泽翰开口说道。
    尹浩两人眼前一亮，“既然大佬都这么说，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他们知道李泽翰跟陈辉是参加imo的队友，李泽翰应该了解陈辉才对。
    “你们可能误会了。”
    李泽翰摆手，“我的意思是，都耽搁这么久了，周老师的名额早就选满了，你们没得选了。”
    两人脸色顿时垮了下来，垂头丧气的，最终还是选了陈辉的泛函分析。
    正如李泽翰所说，他们没得选了。
    虽然还有另一个老师的课，但比起来他们还不如去赌一把陈辉这位新老师。
    然而，让他们诧异的是，当他们点击确认时，显示名额已满，陈辉这位新老师的课，竟然比口碑爆炸的周老师还先选满。
    他们或许忘了，这些天接连做出巨大成果的陈辉，早已成了同学们中的名人，当看到陈辉的课后，其他同学根本没有任何犹豫的选了确认。
    隔壁寝室，
    “好悬，差点没选到。”
    曾毅元拍拍胸脯，偏头看向旁边阴飘的电脑屏幕，发现这个家伙竟然同样选的陈辉的课。
    想想曾经的竞争对手，忽然之间变成了老师，给自己上课，这样的感觉，还挺奇妙的。
    当然，或许从头到尾陈辉都没有把阴飘当做对手吧。
    女生宿舍，陈灵儿寝室。
    陈灵儿自然跟李泽翰一样，选什么课都无所谓，但其他几位室友可没这个底气。
    “所以这个陈辉，是我们认识的那个陈辉吗？”
    汪雨洁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那门泛函分析的课程。
    “不能有别人了吧？”
    陈灵儿凑过来，她知道陈辉并没有选择去普林斯顿，就在江城大学留校了，但的确不知道陈辉要开一门泛函分析课程的事情。
    “应该是他！”
    另一位室友龙嘉也肯定的说道，已经点开官网，查询老师信息。
    陈辉刚博士毕业，留校当老师，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不如我们就选陈老师的课？”
    几位小女生眼前一亮，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兴奋的光芒。
    ……
    “亲爱的舒尔茨教授，
    你提出的材料学是21世纪的大势所趋，我深以为然……邮件附件是我最新的研究成果，如果能够验证成功，或许，我们真的能开发出一套可以设计材料结构的工具。”
    就在同学们激情选课时，陈辉正在给舒尔茨写邮件。
    附件中他对自己之前那篇论文《数论几何化：对称性物理的朗兰兹实现与拓扑物质新范式》，进行了细化和完善，在原有的理论上设计了新的架构，通过模形式参数化和对称性约束嵌入，将原本的模型改造成更适合计算机的结构。
    基于transformer架构，输入化学式与晶体结构，输出分数陈数chpm/n、拓扑序类型zn等拓扑不变量，采用扩散模型生成满足目标拓扑性质的晶体结构，通过朗兰兹条件约束生成空间。
    最后联用密度泛函理论与紧束缚模型，计算生成材料的电子结构，验证拓扑性质。
    这个模型在数学上已经找不到破绽，但陈辉还需要实验验证，将数学模型转化成计算机语言，这一块，舒尔茨无疑是专家中的专家。
    当然陈辉也不会闲着，他也会同步进行相关实验，通过实验收集数据，继续完善自己的模型，只要有足够的数据，这个模型迟早有一天能够预测材料特性，甚至自行设计材料结构。
    就像前几年的诺贝尔奖得主戴密斯·哈萨比斯和约翰·江珀的工作一样，他们就构建了一种名为阿尔法折迭的系统，来进行蛋白质结构预测。
    蛋白质是由20种不同的氨基酸按特定序列连接形成的多聚体，要发挥生物学的功能，蛋白质通常会折迭成某一个特定的形状，蛋白质折迭后的稳定三维结构完全由组成它的氨基酸序列确定。
    这些折迭后的蛋白质就像我们平时开门用的钥匙和锁，有各自的功能表达。有的蛋白质能帮助维持新陈代谢，有的能提供能量，有的可以修复组织，有些能控制身体的体液平衡。
    蛋白质分为四级结构，一级结构，即氨基酸序列的组合，二级结构为蛋白质分子中某一段肽链的局部空间结构，三级结构是在二级结构基础上多段进一步折迭盘绕后形成的特定空间结构，四级结构是蛋白质-蛋白质复合形成的结构，是更为复杂的生物大分子。
    以往要预测蛋白质的结构，需要依赖生物方面的检测，一级结构比较容易确定，简单的生物实验如质谱法即可，但涉及到二级以上结构如何折迭的，结构生物学家往往需要利用x射线、核磁共振、电游仪、冷冻电镜来检测。
    这些方法耗时耗力、人工成本也极高，比如电泳仪只能间接进行测量，实验中还受较多因素干扰，因而会影响对蛋白质结构的分析与理解。
    高分辨率解析的冷冻电镜极为昂贵，一台约1亿华夏币。
    如今阿尔法折迭系统已经迭代到第三代，从一开始的只能预测一级结构，到现在已经能够预测四级结构，虽然阿尔法折迭系统还存在不少不足，并不能完全取代生命科学家。
    但可以预见，生命科学家们今后可以将重心从蛋白质结构的预测，转到蛋白质的功能预测上，这对于探索人类和其他生物的生命密码尤其重要。
    或许他们也可以构建一套属于材料学的阿尔法折迭系统，用来预测材料特性，设计新型材料，当然，材料的分子种类比蛋白质更多，结构也要更加复杂，他们的工作无疑也会更加艰巨，但陈辉对此有信心。
    发送邮件后，陈辉则是再次走出自己办公室，往物理学院走去。
    要做材料学相关的实验，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肖蒙教授，经过上学期的合作，这位教授虽然名声不显，但做事风格和基础都相当扎实，无疑是很好的合作对象。
    还没走出数学院，陈辉就又遇到了脚步匆匆的王启明。
    王启明也没想到会遇到陈辉，一怔之后，忽然眼前一亮，拦住陈辉，问道，“小陈，你要学生不要？”
    “你不是担心上课耽搁时间吗？”
    “自己的学生还是比别人的学生好用。”
    原本满脸愁容的王启明忽然神色舒展，“并且学生也可以帮你做一些简单重复的工作，一个好汉三个帮，现在做数学研究也不是个人英雄主义的时代了，你应该组建一个自己的团队。”
    “比如你的老师袁新毅，他的朗兰兹纲领证明，也是有不少学生出力，是团队的成果！”
    王启明循循善诱，陈辉知道他说的在理，但光是对方的动机，就让陈辉下意识的要拒绝。
    “好吧，其实是有位老师招的研究生来报道了，但这位老师因为个人原因，离职了。”
    王启明也是聪明人，见到陈辉神色，瞬间改变说辞，“怎么样，招的是个留学生，西方名校，素质还是很不错的。”
    陈辉了然，有些心动。
    现在他三线作战，时间上已经有些捉襟见肘，或许招个学生是个不错的选择。
    想到自己接下来的计划，对于这个学生，他已经有了安排。
    当然，前提是这位学生的素质能通过自己的考核。
    “可以，但他需要通过我的考核才行。”
    陈辉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没问题，下午就安排面试。”
    王启明大喜过望，一溜烟走远了，仿佛生怕陈辉反悔一样。
    陈辉继续往物理学院走去，来到实验大楼三楼，轻车熟路的走到那间熟悉的实验室外，伸手敲了敲门。
    “辉哥，你怎么来了？”
    开门的还是杨驰，虽然这个二十四岁的研究生看起来依旧三四十岁，但脸上已经多了些意气风发的神采，看得出来，他最近过得很是不错。
    “叫什么辉哥，得叫陈教授。”
    看到陈辉，邓婷也凑了过来，笑着打趣了一句，昨天的选课早就在江城大学传开了，一位十七岁的老师开课，还是很有话题性的。
    所以当这些学生去学校官网一查，才发现这位十七岁的大学老师已经是教授了，于是，这个消息很快就在江城大学传开了，甚至还有不少媒体报道。
    然而，质疑的人却并不多，没办法，若是其他猜想还好说，千禧年难题在国内和国际的名头都太大了。
    “杨师兄、邓师姐好。”
    陈辉笑着跟两人打招呼，“肖老师在吗？”
    “在旁边办公室。”
    杨驰邓婷两人虽然打趣，但听到陈辉这一声师兄、师姐，两人心头还是跟抹了蜜一样。
    “我去找肖老师谈点事儿，待会儿再来找师兄师姐。”
    陈辉去到一旁办公室。
    “哟，什么风把您吹到这儿来了？”
    肖蒙看到陈辉也是立马绽放出笑容，看得出来，整个实验室的气质都是从这儿一脉相承的。
    “有个项目想跟肖老师合作，不知道肖老师有没有兴趣？”
    “我同意！”
    “？”
    陈辉哭笑不得，“我都还没说是什么项目呢。”
    “科研有时候跟做生意一样，我们都是不看这个课题离不离谱，我们看重的是你这个人！”
    肖蒙笑着说道，“跟着靠谱的人合作，就算最后事不成，也不会一无所获，否则，哪怕是再靠谱的课题，最后也只能落得一地鸡毛。”
    “那，我们合作愉快！”
    陈辉伸手。
    “所以，现在能告诉我到底是什么项目了吗？”
    肖蒙一秒破功，有些兴奋的问道。
    (本章完)

 第200章 你还记得我？

    第200章 你还记得我？
    跟肖老师谈好合作后，肖老师紧锣密鼓的去安排工作了，陈辉去食堂吃了个饭，回到办公室还没一会儿，王启明就给他发了个面试通知。
    当王启明领着那位学生过来时，只是往陈辉办公室看了一眼，就带着这位学生去到了自己办公室。
    让对方在办公室等待，王启明才再次过来。
    “学校给你安排教室宿舍了吧？”
    王启明看着这间小办公室，哭笑不得，“你这不像是办公室，倒像是宿舍，这要是让外人见到了，还以为我们虐待数学天才呢。”
    “教师宿舍太远了，两头跑浪费时间。”
    陈辉倒是无所谓，他觉得这里无论是办公还是休息环境，都挺好的。
    “学校住宿区的确有些紧张，等过段时间，我给你就在旁边宿舍楼安排个房间，再给你分配个会议室，你以后也是要带学生的人了。”
    王启明心中已有定计，有些事情倒不是他不上心，实在是他们数学院太过弱势，很多资源都轮不到他们。
    要不是有陈辉和袁新毅，这种情况会更加严重。
    不过给陈辉争取间会议室，想必学校没人会不同意。
    跟着王启明一路去到他办公室，陈辉看到了坐在办公室中等待的那位棕发少女。
    “是你？”
    他有些意外，没想到还是位熟人。
    竟然是去年在萨克雷大学遇到的那位小姐姐蔻依。
    “你还记得我？”
    蔻依双眼放光，高兴的说道，只是半年时间不见，她的华夏语已经说得相当不错了。
    “你也是来面试的？”
    蔻依有些兴奋，这也就意味着两人以后可以成为同门师兄妹，这太棒了！
    陈辉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虽然可能跟蔻依想的有些不一样，但他的确是来面试的。
    “你们认识？”
    王启明大量了两人一眼。
    “去年参加imo时认识的，她是萨克雷大学的学生。”
    陈辉点头，他对萨克雷大学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有塔拉格兰和阿兰孔涅这样的老师教授，已经足以说明这个学校的气质。
    他记得对方是说要来江城大学的，没想到还真的来了。
    “那，还用面试吗？”
    王启明倒也不担心避嫌，这位学生原本就已经通过了面试，已经被江城大学录取了，只是因为录取她的老师的个人原因，导致她需要重新面试而已。
    这位学生的水平是毋庸置疑的。
    “当然。”
    陈辉给出肯定的回答，拿出几张a4纸，递给蔻依，“你有两个小时时间，能做出来多少算多少。”
    “？”
    蔻依茫然的看着折迭a4纸，然后看向陈辉和王启明。
    “这位就是面试你的老师，陈辉，我们江城大学今年刚聘请的教授！”
    王启明抬手介绍到。
    “教授？”
    “他都已经是教授了？”
    蔻依愣了片刻，随后眼中开始冒小星星。
    这几个月她也听说过不少陈辉的消息，当教授是实至名归，只是她没想到华夏的学校也这么有魄力而已。
    “你已经浪费一分钟了。”
    陈辉看了看时间，提醒到。
    他很珍惜时间。
    蔻依没有多说，接过a4纸，在原位置坐下，心无旁骛的沉浸到了这一份考卷中。
    陈辉则是在另一边坐下，拿出一迭论文，认真研读起来。
    王启明看看陈辉，又看看蔻依，忽然觉得，这两人简直就是天生的师徒。
    他也不打扰两人，转身出了办公室。
    两个小时的时间一晃即逝，当陈辉站起来时，蔻依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但她还是停笔，将a4纸整理一番后递到陈辉手中。
    折迭a4纸上有十道题，她只做出来五道题，她知道，按照华夏的规矩，至少要做出六道题才算及格。
    “还不错！”
    陈辉看完答卷，满意的点头，蔻依做出来的五道题都没有太大问题。
    这套试卷他给李泽翰做过，那个家伙两个小时也只做出来五道题而已，足以说明蔻依的数学基础还是很不错的。
    “嗯？”
    蔻依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一时间有些茫然。
    “欢迎你成为我的第一个学生！”
    陈辉笑着伸手。
    “老师好！”
    笑容在蔻依脸上绽放，蓝色的瞳孔如同水晶般射出耀眼的光芒，伸手握住陈辉的手，字正腔圆的说道。
    “这篇论文先拿去看，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每天下午三点可以来办公室问我。”
    陈辉递过去一迭论文，正是他的那篇《数论几何化》，还有这些天他整理的，并未发表的成果。
    杨米尔斯方程和ns方程牵扯了他大量精力，肖蒙老师实验室也需要一个数学基础扎实的人手帮忙，蔻依无疑是个不错的人选。
    “老师放心，我会努力的！”
    “加油！”
    陈辉勉励到。
    蔻依却已经笑靥如。
    这一刻，她感觉全世界的儿都开了。
    他给我加油耶！
    给王启明发了条微信，让蔻依继续在王启明办公室看论文，陈辉就回到了自己办公室。
    才刚回来没多久，一个胖子就探头探脑的出现在门口。
    “老大下午好。”
    被发现后，李泽翰也不再躲躲藏藏，笑嘿嘿的走进陈辉办公室。
    “什么事儿，说吧。”
    “那个，你不是开了门泛函分析的课嘛。”
    “这都还没开始上课，你就想让我给你开后门？”
    “这哪能啊？我的实力还用你开后门吗？”
    李泽翰一蹦三尺高，连连否认，“这不是没选上你的课嘛，你把我和尹浩、张夏、灵儿几个人加上去呗。”
    陈辉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儿，直接就答应了下来。
    然后看向李泽翰，忽然开口说道，“少年，有没有兴趣来我这儿读研？”
    他并非临时起意，李泽翰的天赋他是知道的，如果有他跟蔻依帮忙，肖蒙老师的实验室他都不需要怎么去，只用指明方向就行，这能给他节约大量的时间。
    “那得看你表现了。”
    李泽翰只是犹豫了片刻就开口说道，“我原本是准备去普林斯顿找个菲奖老师的，你现在嘛，还差得有点多。”
    “当然，你要是能拿到菲奖，看在这么多年朋友的份上，我还是会考虑考虑你的。”
    “不过你可得抓紧了，我准备这学期就修完所有学分，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哦，是吗？”
    陈辉微微一笑，“你不是刚报了我的泛函分析吗？”
    “挂科的话应该没办法申请普林斯顿吧？”
    “我艹！”
    李泽翰一个激灵，“我后悔了，你能把我的名字从你的名单上划掉吗？”
    “这个世界上可没有后悔药。”
    陈辉笑着说道，“当然，如果你能帮我一个忙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给你打个不错的分数。”
    他了解李泽翰的实力，考满分或许有难度，但高分，必然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他只需要正常打分即可。
    “说吧，什么忙？”
    李泽翰警惕的转动小眼睛。
    “我最近有个课题，需要人手。”
    “就这？”
    “当然，不然你以为是什么事？”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请求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帮你一次吧。”
    李泽翰神气的说道。
    “很好，很有精神。”
    “折迭论文先拿回去看吧。”
    陈辉早有准备的扔给李泽翰一堆论文，“每天下午三点，你师侄会来向我请教问题，你可以过来帮我指点她一番。”
    “这么多论文，你是要改变世界吗？”
    李泽翰哀嚎一声，可以预见，他以后自己的时间将会被压缩到极致。
    “说不准呢！”
    陈辉倒还真有这个自信。
    李泽翰心中一凛，对手中这迭论文的态度还是不可查的发生了些变化。
    “尹浩张夏这两个家伙必须得请我吃顿烤肉！”
    李泽翰骂骂咧咧的离开办公室，心中已经在琢磨着怎么把陈灵儿也拉过来帮忙了。
    陈辉来到书桌前坐下，推开窗，看着外面风景，心情愉快。
    他知道，李泽翰也是有野心有志向的，都是imo金牌选手，谁还不是个天才少年了。
    或许他正把自己当成追赶的目标，自然不愿意成为他的学生。
    现在这样合作，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
    星期三，下午一二节课，
    尹浩张夏两人早早的就来到了教室，占据了最佳的学习位置，泛函分析本就不简单，又是陈辉开的课，他们态度反而更加认真许多。
    一点五十五，陆陆续续有同学走进教室，并且，越来越多，很快整个教室都坐满了，还不断有同学前来。
    显然这些人并不都是选了陈辉课程的学生，很多甚至都不是数院的，看着他们那满脸兴奋的样子，不像是来上课，倒像是来追星的。
    陈辉走进教室时，同样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走错了教室，他记得自己班级的名额是40人的小班授课，但这教室里怕是都不下一百人了。
    叮铃铃铃……
    陈辉空手走上讲台，将u盘插入教学用的电脑上，安静的站在讲台后，等待铃声结束。
    “欢迎大家选择来听我的课。”
    陈辉语气平静，但内心却并不像表现出来的这般古井无波。
    从学生到老师的身份转变，对他来说也是奇妙的体验，但脑海中浮现出安老师、袁老师、田阳师爷爷等人的身影，他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希望大家能在我的课堂上有所收获。”
    说完，陈辉点击鼠标打开ppt。
    随着陈辉的举动，教室里却响起了细微的蛐蛐声。
    “我艹，老大也太拉风了吧，书都不带就来上课？”
    李泽翰心中暗呼一声，只觉得老大果然不愧是自己的楷模，就装逼这块，他还有很多要学习的地方。
    “不是吧，他难道准备只靠ppt给我们上课？”
    曾毅元小声跟旁边的阴飘说道。
    数学跟语文课不一样，语文或许还能凭借知识储备，胡天海地的侃一节课，但数学是需要讲究脉络，公式、推导的。
    泛函分析本身难度也不小，难道他还能把教材背下来不成？
    阴飘没有说话，只是盯着黑板，显然，他也有些质疑，他倒想看看陈辉要怎么给他们上课。
    其他同学们则是有些兴奋，他们原本就不是来听课的，这无疑能成为一件不错的见闻与人分享。
    “在上课之前，我希望跟大家明确几个问题，”
    虽然觉得上课可能会耽搁自己的时间，但既然答应了，陈辉还是做了充分的准备的。
    “首先，我希望你们能主动提问，敢于质疑，泛函分析中没有‘理所当然’的结论，如果某个定理的证明让你感到困惑，请随时打断我提问，模糊的认知比错误的结论更危险！”
    “我希望你们能重视直觉，但不要止步于直觉，我会用几何的例子，如傅里叶级数、概率空间帮助你们建立直观，但最终要能脱离具体例子，在抽象符号中推导逻辑链条。”
    “最后，数学的严谨性要求每一步推理都经得起推敲，但这并不意味着第一次接触就能完全掌握，允许自己犯错，但务必通过习题和讨论修正错误。”
    陈辉说完停顿片刻，在教室没扫视一圈，见大家没有疑问，便开始了今天的课程。
    “好，现在开始上课！”
    陈辉并不知道同学们的疑惑，泛函分析的教材早就在他脑海中，他自然没必要带书。
    “数学的本质是抽象与统一，当我们学习微积分时，我们研究的是函数与极限；学习线性代数时，我们关注向量空间与线性变换。”
    “而泛函分析，则是将这些概念推向更高层次的桥梁——它研究的不再是简单的数或函数，而是“函数的函数”，或者说更广义的“空间”与“映射”。
    无论是量子力学中的希尔伯特空间，还是数据科学中的无限维优化问题，泛函分析都提供了统一的框架。
    可以说，它是连接纯数学与应用数学的纽带，更是现代科学的语言之一！”
    “现在翻到第一章，距离空间与赋范空间……”
    江城大学泛函分析课程使用的是江城大学出版的，泛函分析（第二版）。
    “距离空间也称为度量空间是指一个非空的集合x，其中定义了一个距离函数d(x，y)，满足以下三个条件……”
    陈辉说着，转身在黑板上板书，讲桌上没有课本，他却像是能看到课本一样，如数家珍。
    原本还有些质疑的同学们神色也变得认真起来。
    (本章完)

 第201章 unbelievable

    第201章 unbelievable
    王启明漫步在校园中，缓缓往五教阶梯教室走去。
    开学这段时间他还挺忙的，但今天是陈辉第一节课，他还是决定去看看。
    刚来到五教门口，他就看到了从另一个方向走过来的袁新毅，两人相视一笑，然后一同往同一个目的地走去。
    “不知道那个小家伙能不能适应。”
    王启明轻叹一声，对陈辉的学识他是不担心的，但陈辉毕竟还太年轻，让这么一个小朋友去当老师，他的确有些担心。
    袁新毅却没有那么多担心，“一开始不适应是很正常的，但你应该相信他，他很快就会适应，然后做得很好，我从来不担心这一点。”
    “教学对一名学者来说是有好处的。”
    袁新毅深有体会。
    初春的江城大学五教阶梯教室，阳光透过雕玻璃窗斜斜洒在黑板前，陈辉站在讲台旁，身后的黑板上已经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泛函空间符号。
    “今天我们站在数学王国的新大陆边缘。”
    陈辉转身在黑板上挥毫写下banach空间，粉笔与黑板摩擦的沙沙声让窃窃私语戛然而止。
    他忽然停顿，目光扫过台下百余名新生，眼神却空洞的仿佛穿越了时光，“就像1906年巴拿赫在利沃夫火车站思考时那样——当你们凝视这个符号时，是否感受到无限维空间里跃动的数学心跳？”
    蔻依坐在后排，看着讲台上侃侃而谈的陈辉，双眼同样有些失焦，仿佛穿越了空间，她眼前除了陈辉的身影，再无他物。
    原本还因为陈辉特殊身份而有些奇怪心理的同学们此时也忽然平静下来，他们也被陈辉感染，不自觉的跟随陈辉的带领，沉浸到banach空间之中。
    这种对某种事物极致的热爱，自然能够感染到其他人。
    后排应用二班的林小满举起手，“老师，这个空间和机器学习里的特征空间有关联吗？”
    “问得好！”
    陈辉指尖轻点空气：“想象你在处理高维图像数据，每个像素都是希尔伯特空间中的向量——但我们要用更锋利的工具剖开它们的本质。”
    陈辉操作讲台上的教学电脑，从u盘中调出流体力学模拟图：“看，navier-stokes方程的解空间就是个非紧致banach空间，这正是我们研究湍流问题的起点。”
    陈辉并没有完全根据教材的顺序进行课程，而是随心所欲，讲到一个知识点后不断的拓展，以此为跳板，为同学们描绘出更广阔的世界，然后再回到最初的那一点，一点一点的为同学们讲解，让他们吃透这个基础点。
    这对于同学们来说或许并不是那么友好，他们并不能听懂陈辉所说的每一个知识点，也暂时还不能完全领略陈辉所描述的那个世界的魅力。
    甚至会感觉很吃力。
    但只要他们真的沉浸进去，就会与陈辉一同沉浸在这个奇妙瑰丽的世界。
    这无疑会在他们的心中留下一颗种子，等到他们某日想要深入研究这个方向时，这颗种子便会生根发芽，绽放出意想不到的精彩。
    站在教室外的王启明见此，放心的点了点头。
    他原本还有些担心陈辉无法适应从学生到老师的转变，但现在看来，陈辉适应得很好，甚至可以说，陈辉天生就是个好老师！
    各个知识点信手拈来，这样深厚扎实的基础，让他都有些汗颜。
    或许陈辉的教学方式还有些稚嫩，但他身上那种对数学的热爱，才是学生们最应该学习，也是比书本上知识更有用得多的东西。
    他相信，自己让陈辉开课，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
    德国，波恩市，波恩大学，
    舒尔茨端着杯咖啡，脚步匆匆的往自己办公室走去。
    “嘿，皮特，我最近有个项目……”
    办公楼下，伊莎贝尔热情的主动打招呼，她手里正好有个合适的项目，想要找舒尔茨商谈。
    然而，舒尔茨看都没看她一眼，恍若未觉般的继续往自己办公室走去。
    伊莎贝尔也不恼怒，平时的舒尔茨还是很好说话的一个人，她知道舒尔茨在研究什么紧要问题时就会是这个状态，并不是在针对她。
    只是她有些好奇，难道舒尔茨的计算机辅助证明又有了什么重大的突破？
    作为获得过全球经济奖，本身也是欧洲央行执行委员会委员的经济学家，伊莎贝尔在波恩大学可以说是呼风唤雨般的存在，通常都是别人来找他合作项目，没想到她主动邀请，舒尔茨竟然会无视。
    但数学家就是能有这样的傲骨，通常来说，做数学研究并不需要太多的资源，自然用不着讨好她。
    并且舒尔茨在波恩大学的地位太过特殊，本身与微软也有密切合作，的确不用看她脸色。
    所以她不仅没有恼怒，反而有些期待舒尔茨会做出什么惊人的成果来。
    舒尔茨走进办公室，坐下后拿起已经看了大半的一篇论文，一边翻阅，一边在旁边的草稿纸上推演些什么。
    时间流逝，
    转眼天色已经漆黑。
    舒尔茨也终于翻到了论文最后一页。
    “朗兰兹对偶群、拓扑响应……”
    论文看完，舒尔茨有些意犹未尽，就像是看完一部精彩的电影，反而会因为看到结局心中空落落的，像是失去了什么东西，只希望他能永远不要结束一般。
    这篇论文的内容并不复杂，但其中每一个证明，每一条推导的式子，都充满了巧思，天马行空，羚羊挂角。
    也只有年轻的数学家能够拥有这样的想象力，整篇论文就像陈辉一样，充满了年轻人独有的活力。
    叹为观止！
    “天才！”
    “他当真是个天才！”
    毋庸置疑，这是陈辉发给他的邮件附件中的内容，一连看了好几天，他才完全看完。
    当然，这种研读并不是读懂就行了，他还在这篇论文的基础上做了许多改进，比如将数学模型转换成计算机模型，设计生成器和判别器网络，以及损失函数。
    生成器的作用是输入目标分数陈数chpm/n，输出候选材料结构，判别器则是过模形式l函数l(f，s)的解析性质判断生成结构的合法性。
    gan对抗生成网络的原理就是如此简单，但想要达到生成材料结构的效果，原始算法和模型却是极为复杂的，不要说设计，这个世界上能看懂的，都不会超过三位数。
    恰好舒尔茨不仅能看懂，还是能看懂的人中的佼佼者，并且能够将陈辉的模型转换成对抗生成网络。
    l=αltopo+βnmress=1l(f，s)
    抬手在草稿纸上写下最后一个算式，这是生成器的损失函数！
    舒尔茨眼中有精光闪烁，他仿佛已经看到这个模型在材料界大杀四方的场面，了解当前前沿科技的他明白这件事的意义。
    如果他们真能成功，世界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万事俱备，接下来，就需要足够的数据来训练这个模型了。”
    舒尔茨平复了激动的心情后，先是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草稿，给陈辉回复了一封邮件，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嘿，兄弟，又有什么激动人心的发现吗？”
    电话那头的穆拉打了个哈欠，有气无力的问道。
    微软总部位于米国华盛顿州的雷德蒙德市，与波恩市有九个小时的时差，现在波恩大学是晚上十点，正好是雷德蒙德市午休的时间。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可以用生成式网络来训练一个模型，用来生成任何我们想要的材料，比如超导、比如散热材料、耐高温材料……”
    与商人打过交道的舒尔茨也已经学会了画饼的套路。
    “嘿，兄弟，虽然我还没睡醒，但我想你应该清醒点。”
    穆拉作为lean项目的核心创始人与技术领导者，本身学术素养还是很不错的，舒尔茨的想法的确很不错，但，不现实，更适合出现在科幻小说中，而不是现实。
    生成对抗网络的原理很简单，但，“没有人能够设计出这样的数学模型，相信我，舒尔茨，就算是你也不行。”
    “我们还是继续液体张量实验吧，这是个很有前景的项目……”
    “我现在已经有这样的数学模型了！”
    舒尔茨坚决的声音传来，“论文已经发你邮箱了，这是我跟一位华夏天才数学家合作的成果。”
    “华夏？”
    穆拉微微皱眉。
    或许是刻板印象作怪，听到这个地名，穆拉下意识的产生了怀疑。
    “嘿，穆拉，你先看完论文再说。”
    舒尔茨对这位合作伙伴的反应有些不满。
    “okokok！”
    穆拉收回思绪，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电脑，从邮箱中下载论文，双手划动鼠标板，就在电脑屏幕上浏览起来。
    比起传统学者，他还是更喜欢电子文档。
    然而，才看了不到几分钟，穆拉就收回目光，眼中满是茫然，仿佛有菊在转圈。
    缓了好一会儿后他才重新恢复神采。
    他根本就看不懂这玩意儿……
    也不做挣扎，他直接拉到这份足足有三百多页的文档的最后几页，看到了舒尔茨设计的生成对抗网络和损失函数，这东西他倒是清晰了许多，大概理解了舒尔茨的思路，但依旧有许多看不懂的地方。
    “嘿，朋友，老实说，我看不懂你发给我的这篇东西，我相信你的数学实力，但我还是要说，这听起来太过不科学了。”
    电话还没挂，穆拉摇了摇头，他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看都看不懂的东西，不管是真是假，他都不准备去尝试。
    “相信我，我以我的学术声誉担保！”
    舒尔茨继续说道，“改变世界的机会就摆在你面前，难道你要拒绝吗？”
    “我不想改变世界，我只想让这个世界变得有趣一点，以我能掌控的方式，这就够了。”
    “时代的浪潮已经出现，身处其中的人永远无法感受，你不可能掌控时代的浪潮，但有的人可以，你只能顺应他，顺势而为！”
    舒尔茨打断了穆拉的话，“你想成为那个被拍在沙滩上的人吗？”
    “说吧，需要我做什么，如果不太难的话。”
    穆拉开口，他并不是被舒尔茨说动了，只是因为舒尔茨的学术声誉，他愿意相信舒尔茨，或者说，他愿意投资，哪怕有巨大的风险。
    “算力，足够的算力！”
    舒尔茨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
    陈辉设计的这个模型的确太过复杂，所以哪怕是他，也了好几天时间才将这个模型转化成计算机能够运行的模型。
    所以想要训练这个模型，就需要拥有足够的算力，否则这个模型根本跑不起来。
    “还有充足的，足够优秀的人手！”
    舒尔茨狮子大开口，想要将他转化的模型完成编程，也不是普通程序员能够做到的，也不是他一个人能够完成的。
    毕竟陈辉的数学模型只有七十多页，剩下的两百多页都是他转化的模型，想要完成编程，他一个人恐怕需要至少三个月时间，这根本是无法忍受的浪费。
    “我可以尽量协调，但不能保证成功。”
    穆拉感觉亚历山大，“或许你可以亲自来一趟总部，说服投资人。”
    舒尔茨要的算力当然也不便宜，但能够胜任这项工作的人手，那就是无价的资源了。
    “穆拉，我相信你可以的！”
    “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舒尔茨拒绝了这个提议。
    想要训练出模型，除了足够的算力，他还需要足够多的数据，用来训练模型，最后让这个模型达到良好的状态，输出最优的结果。
    他还需要去一趟马普研究所，马普研究所的化学研究所中，埃雷梅茨团队在氢化物超导的研究中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是非常合适的合作对象。
    “好吧。”
    穆拉犹豫片刻，还是答应了舒尔茨的要求，但他依旧有些好奇，“我可以问一下，你的那位华夏合作伙伴到底是谁吗？”
    “陈辉！”
    “陈辉？”
    穆拉与舒尔茨合作多年，对数学前沿也关注密切，当然听说过这个名字。
    “所以，他真的解决了杨米尔斯方程存在性问题？”
    “当然，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跟他合作？”
    “一个华夏人能够做出这种成果，真是……”
    “unbelievable！”
    (本章完)

 第202章 燕北来人（二更）

    第202章 燕北来人（二更）
    陈辉的小办公室中，小床已经被他收了起来，原本小床的位置摆上了一个书桌，如今的办公室，终于有点办公室的样子了。
    王启明还是很给力的，在樱顶宿舍中给他安排了一间单独的宿舍，距离办公室只有不到五分钟路程。
    咚咚咚……
    蔻依眉头紧锁的捏着一迭a4纸站在办公室门口。
    陈辉扫了一眼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
    “进来吧。”
    算算时间，蔻依也研究好几天论文了。
    蔻依刚走进办公室，李泽翰前后脚就来了，他打了个哈哈，“哟，蔻依也在啊，好巧。”
    两人对视一眼后，蔻依才来到陈辉办公桌旁，将论文翻至第17页，指向一个关键公式：
    ztopo=∫mbzdes[]withs[]=4π1∫tr(∧d+32∧∧)
    “老师，这里用西蒙斯作用量描述拓扑序我能理解，但如何从模形式f(z)=∑anqn导出场的分数化参数？
    论文说ap直接对应chpm/n，可这像是凭空出现的字典……”
    陈辉扫了两人一眼，似笑非笑。
    哪能有这么巧的事情，显然，两人是提前约定好的。
    这也是很正常的，两人在萨克雷大学也算是认识，现在又研究同一个课题，互相之间有交流也合理。
    “这个问题问得很好！”
    陈辉鼓励道，“你掉进了‘数学物理学家最危险的陷阱’，把对应关系当作魔术。”
    蔻依脸上依旧充满了困惑，李泽翰的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陈辉则是取出一张草稿纸，画出示意图，
    [galois表示]←(朗兰兹)→[自守形式]
    ↑?????↓
    [晶体对称群] [拓扑响应函数]
    └──(物理实现)──┘
    “我们取材料空间群g=p3m1，其旋转对称性c3诱导群同态，当电子在布里渊区绕k点运动，其波函数获得ei2π/3相位，这恰是sl(2，z)在t=ei2π/3处的非平凡表示……”
    陈辉深入浅出的讲述，蔻依李泽翰脸上的神色也是一会儿凝重，一会儿舒畅。
    半个小时后，陈辉的声音停止，办公室重回安静。
    蔻依和李泽翰都在皱眉思考。
    忽然，蔻依盯着便签纸上的方程低呼：“所以论文中pchpm/n=m/nap不是定义，而是f量子化条件的推论！”
    “没错！”
    陈辉赞赏的点头，他没有看错，蔻依的数学天赋的确很不错。
    李泽翰却依旧眉头紧皱，“但我们在θ=1.05的石墨烯中测到a3=1.02，而纯数学计算s2(Γ0(3))的理想值应为a3=1——这2%偏差是否动摇了理论？”
    陈辉看向李泽翰，笑得更加开心了些，抬手在草稿纸上画下一个扭曲的环面，“正相反！这是理论最精彩的部分。”
    “偏差源于材料中不可避免的te空位缺陷，对应模形式在复平面t→t+δ的扰动，通过朗兰兹纲领的刚性定理，可证明当δ<102时拓扑序稳定，实验误差恰在临界值内。”
    陈辉再次抬头，看向李泽翰，“现在你该明白，论文图4中那个像抽象画的‘缺陷-模形式扰动对应图’，才是整个证明的护城河！”
    李泽翰眼中的疑惑慢慢消散，转而有亮光闪烁，“所以附录b的缺陷流方程不是修补漏洞，而是朗兰兹对应的必然结果！”
    陈辉笑而不语。
    然后将草稿纸递还给蔻依，却对着李泽翰说道，“记住，真正的危险不是偏差，而是失去数学与物理的张力，现在去重新计算n=7的汞基超导体模型——你的‘错误’数据里藏着高维朗兰兹对应的钥匙。”
    【你的数学等级由4级8%提升到9%】
    【你的物理等级由3级97%提升到98%】
    两条弹幕在眼前亮起。
    陈辉倒也毫不意外，教学同样能够提升熟练度。
    距离开学已经过去了两周时间，他并没有荒废时间，熟练度自然也在稳步提升。
    做完这些，陈辉看向李泽翰。
    李泽翰如同炸毛的猫一般向后退了半步，嘿嘿笑着说道，“我就是来问问，你上堂课没留作业，是不是忘了？”
    “你做个人吧！”
    陈辉哭笑不得，已经想好下节课布置作业的时候要说什么了。
    比如，上节课上完了之后，有同学反馈没有作业练习，这节课就给你布置点课后作业吧。
    大家应该自然就能打听到那位同学是谁吧。
    两人离开后，陈辉正好看到舒尔茨回复的邮件。
    “不愧是菲奖得主！”
    看完舒尔茨的回复，陈辉暗赞一声，他也没想到对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将数学模型转换成计算机模型。
    根据舒尔茨在邮件里的回复，他们将在一周内将模型转换成代码，到时候就可以进行模型训练了。
    速度比陈辉预料的要快得多。
    既然是合作，当然不可能剩下的工作让舒尔茨一个人完成，他也应该做些什么了。
    陈辉将舒尔茨的回复整理一番，大概写成了一个开题报告类似格式的文件，打印出来，抱着往王启明的办公室走去。
    他运气很好，王启明正好在办公室。
    “院长，我听说江城大学也是有超算中心的，能不能帮我申请三个月的权限？”
    “？”
    陈辉上来第一句话就给王启明干沉默了。
    江城大学的确在几年前就建立了自己的超算系统，但这超算中心可不是给他们数学院建的，不止他们数学院要用，物理学院、计算机学院，甚至化学院和生物学院都要用。
    每个学院少说也是十几个团队在排队使用，他们数学院又是爹爹不爱，姥姥不疼的存在，能够分到手的使用时间就更少了。
    主打一个僧多粥少，不要说三个月，就是三天的权限，他王启明都凑不出来。
    更何况，上次验证杨米尔斯方程存在性问题证明，燕北大学超算中心也只用了一天多时间而已。
    “三天我可以给你争取一下，三个月，要不这院长你来当？”
    王启明也没问陈辉要做什么，但三天的确是他的极限了。
    陈辉摇头，这个模型是他亲自设计的，复杂程度他当然很清楚，想要训练出可以使用的模型，绝不是三五天能够做到的。
    除非，使用的超算是太湖神威之光。
    但太湖神威之光有上万个节点，四万多个芯片，峰值性能为每秒12.5亿亿次，持续性能为每秒9.3亿亿次，而江城大学的超算中心峰值性能为每秒7000万亿次。
    差了上万倍。
    “最少也得要两个月！”
    陈辉简单的心算之后，给出了最后的底线，这个时间，他都没办法保证能够得到很好的结果。
    “你当是在菜市场买菜呢？”
    王启明也有些崩溃，“所以你的研究有突破了？”
    他知道陈辉在研究杨米尔斯方程质量间隙问题，如果真的有突破，那未必不能说服校长批准这个不合理的请求。
    没有谁能拒绝一个菲奖级成果。
    并且杨米尔斯方程的突破不止是菲奖，它意味着学界或许能在此基础上完成四大基本力的一统，它代表的是未来！
    “的确有突破！”
    陈辉说着将自己写的课题申请报告递给王启明。
    “凝聚态物理？”
    王启明大略扫了一眼，眼中满是无奈，“你怎么又跑去研究凝聚态物理了？”
    他知道陈辉同时还在研究纳维斯托克斯方程，现在又开始研究凝聚态物理，三线并行，他也不知道该说陈辉艺高人胆大，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不少学者的确会同时研究多个课题，但这些课题通常都是密切相关的，从来不会有人同时研究三个并没有明确联系的方向。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哪怕陈辉是天才，也不可能将自己的精力分成三份后还能做出成果。
    这不是时间堆积就能做到的，因为这三个方向的任何一个，都需要学者们投入全部的精力才可能有所收获，分散精力的后果只能是在三个方向上都达不到门槛，最后一无所获，白白浪费时间，浪费自己的天赋。
    “你先看看我们的最新成果！”
    王启明平复心绪，仔细查看起陈辉这份报告，很快，他就神色严肃起来。
    陈辉提出的方法并不难懂，普通人也能理解，虽然模型他看不懂，但他知道陈辉这篇论文是通过了《数学年刊》学术编辑审核的，并且，陈辉这个课题的合作者，是舒尔茨！
    也就是说，这个模型，或许真的能行？
    至少理论上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的，但想要真的实施起来，谁也不知道最后会有什么样的效果。
    王启明毕竟也是数学家出身，对前沿科技的敏感度还是有的，他可以想象这个模型成功后会带来多恐怖的影响。
    如果只看当下，这甚至比杨米尔斯方程的突破，对这个世界的影响都还要大得多。
    为了这个浪费三个月超算中心算力，王启明觉得是可以试一试的，毕竟超算中心又不是他的，。
    但校长和其他学院的人能不能同意，就不好说了。
    “正好下周就要重新分配超算中心算力，你到时候跟我一起去开会吧。”
    陈辉的课题申请说服了王启明。
    一周的时间？
    陈辉眉头微皱，但也还算能接受，正好到时候舒尔茨应该能将代码发过来，如果顺利，就能放到超算上进行模型训练了。
    但这也让他意识到资源对学术研究的重要性。
    如果是纯粹数学，或许还不用考虑这些，但想要搞应用数学研究，就不得不考虑了。
    看到陈辉皱起的眉头，王启明心中危机感大作。
    他对陈辉的资源投入，无论是学术上的还是物质上的，都可以说是不遗余力了，但奈何他们数学院人微言轻，即便是不遗余力，投入也相当有限。
    忽然，眼珠一转，王启明脑中灵光一闪，已然有了一条妙计。
    拿出手机，他拨通了一位老同学的电话，而他的这位同学，现在是燕北大学教授。
    ……
    燕北大学，一间小型会议室中，七八个人西装革履的坐在其中，都看向当头一人，神色间充满了疑惑。
    “我说，老程，什么事儿你倒是说啊，我最近正忙着呢，没啥事儿我就先走了。”
    “别急，再等个人。”
    燕北大学数学院院长程太岳淡淡的说了一句，便不再多言。
    其他人也都闭嘴，没有再催促。
    又过了几分钟，田阳才姗姗来迟走进会议室。
    “好，不耽搁大家时间。”
    程太岳等田阳坐好，直接说道，“大家对引进江城大学陈辉教授是什么意见？”
    “华夏第一个菲奖没有出在燕北大学也就罢了，这第二个，怎么也得争取一下吧？”
    不用过多介绍，在座的自然没有不知道陈辉的。
    虽然目前陈辉只是证明了杨米尔斯方程的存在性，但以他的年纪，他们几乎可以肯定，陈辉能够完成杨米尔斯方程的完整证明。
    即便下一届国际数学家大会不把菲尔兹奖颁给陈辉，陈辉也必定能够拿到菲尔兹奖。
    引入这样的数学天才，对他们同样是有好处的。
    燕北大学数学越强，才能得到更多的资源，即便那些资源大多数都是倾向更强的人，但他们也能跟着喝点汤，哪怕是点汤，也都是在其他地方费尽心思都得不到的东西。
    更何况，在座的也都是华夏数学界一等一的人物，他们不仅能喝汤，甚至啃骨头吃肉也是有可能的。
    但是，陈辉是从江城大学毕业的，毕业后在江城大学任教，他们燕北大学拿什么去跟江城大学争？
    “既然大家不反对，那就是赞成了。”
    程太岳目光在会议室中扫了一圈，继续说道，“我得到消息，他最近正在申请超算资源，显然，江城大学给不了他那么多的资源，但我们燕北大学可以。”
    “今天叫大家过来，就是跟大家商量一下，我们一起凑一凑，凑三个月的超算权限出来。”
    “谁先来？”
    大家听到程太岳的挖人的提议时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但听到三个月这个天文数字时，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没有人出声。
    “老张，你说说吧，你认领多少？”
    程太岳也不墨迹，直接看向左首位的张继平，身为院长，他对大家手中掌握的资源数量心中有数。
    “程院长，你定！”
    张继平低眉顺眼，“你说出多少我就出多少。”
    “屁，我让你全出，你出吗？”
    程太岳才不吃这一套，“你要是全出的话，今天这会就不开了。”
    张继平面露难色，“老程，不是我抠搜，只是陈辉是田老的徒孙，这种事情，怎么也轮不到我来牵头吧？”
    (本章完)

 第203章 对话院士

    第203章 对话院士
    “老程，不是我叫苦，你知道的，我手里也还有好几个项目，大家都等着进行超算辅助证明和验证呢，我手里的超算资源，大家本来都已经不够用了。”
    “你的意思是让我再给你补点是吧？”
    “要是院里能再给我协调点超算资源，当然更好。”
    张继平也是来者不拒，狮子大开口，然后抬头看到程太岳的神色，顿时改口，“当然，院里的困难我也知道……”
    燕北大学的确财大气粗，光是超算平台都有四个，从未名一号到未名生科一号、未名教学一、二号，但这四个超算平台都有各自的用处。
    生科一号更是只用于生物科学。
    教学二号性能又比较弱，通常都是用来给学生们做教学演示用的。
    而燕北大学的研究团队更多，超算资源比起江城大学来说也并没有富裕太多，很多时候教学二号也都是用来给大家分猪肉的。
    程太岳看了张继平一眼，回头看向右首位的田阳，“田阳，你出半个月，没问题吧？”
    “没问题。”
    田阳点头。
    就算没有程太岳的安排，如果陈辉有所求，他都会给陈辉挤个十天八天的出来，现在自然没有异议。
    “好。”
    程太岳再次转头看向张继平，“你出半个月，现在没问题了吧？”
    不给张继平说话的机会，程太岳已经看向下一人，“老姜，你也出半个月。”
    “老文，你出半个月。”
    “丁剑，你出十天……”
    不到十秒钟，程太岳已经做完了所有安排。
    “好，接下来讨论一下去江城大学的事情吧。”
    程太岳看向田阳，“老田，就由你带队过去，以学习交流的名义，多跟陈辉接触接触，如果他还有什么其他条件，也都可以跟我商量。”
    说是讨论，其实程太岳早就安排好了。
    “好，散会！”
    干净利落，程太岳拿起笔记本直接走出会议室。
    一场会议，除去等人的时间，总共不到五分钟。
    会议室中其他人面面相觑，有些无奈，但大家都知道，这位院长大人就是这样的风格。
    ……
    江城大学，校长办公室，王启明忧心忡忡的对办公桌后的中年说道，“章校长，燕北大学这群人来者不善啊！”
    “学习交流？”
    “他们燕北大学数学院尾巴都快翘上天了，会来我们江城大学学习交流？还真是头一次听说！”
    “这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要我说，干脆拒绝他们的这次访问得了。”
    “拒绝？”
    章平文抬头看向王启明，“怎么，以后不准备在华夏学术圈玩了？”
    身为江城大学校长，章平文却同样是学数学出身，还在18年受邀在国际数学家大会上作过45分钟报告，即便不走行政，也是很有实力的数学家。
    当然也因此，他对数学院还是很有感情的，这也是王启明来找他的原因。
    “他们要来就让他们来好了。”
    章平文信心十足的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都能在cmo上挖燕北的墙角，怎么现在反而没信心了？”
    “我知道陈辉那孩子，只要我们不亏待他，他不会离开江城大学的。”
    没有亲自去见陈辉可不代表他没有关注陈辉，虽然数学院是弱势学科，但陈辉和袁新毅这样的人物，早就脱离了学科的范畴，不止是他，上面也都在关注陈辉。
    “嘿嘿。”
    王启明忽然一笑，“这不，正好有一件事要拜托章校长。”
    “最近陈辉有一个课题，需要超算，他到我这儿来申请，但是我做不了主，这不，要不章校长给批了？”
    “说吧，要申请多久？”
    章平文微微一笑，王启明今天过来他就知道这家伙肯定又是来要好处的，但只要是给陈辉要的好处，多给一些又何妨。
    “不多，也就三个月！”
    “？”
    “多久？”
    “三个月！”王启明斩钉截铁。
    “滚！”
    章平文指向办公室门口。
    “我真没开玩笑，要不您老先看看这份课题申请报告？”
    王启明将陈辉整理的材料递给章平文，如果是其他院长，他可能还担心对方看不懂，但章平文的话，他就没有这个烦恼了。
    太阳东升西落，办公室中的光线逐渐变暗，章平文才从那份课题申请中抬起头来。
    他依旧眉头紧皱，双眼失焦，陷入深层次的思考之中。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后天就是新一轮的超算资源分配大会，你要是能说服其他人，我没意见。”
    “明白。”
    王启明笑着走出校长办公室。
    有些话虽然没有明说，但懂的都懂。
    ……
    星期三下午，五教阶梯教室，
    江城大学数学院大一下的学生们坐在教室里，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现在距离开学已经快一个月，上了几节课后，教室里的人已经少了大半，那些看热闹的同学，在听了几节泛函分析的课后，还是决定暂时放下自己的好奇心，先保证自己的心智比较好，不然，再听下去，他们感觉自己会疯。
    同样的，还有一部分数学院，选了这门课的同学也决定先战术性放弃。
    剩下的同学都是愿意继续学习的同学，但今天，就在教室最后一排，七个陌生的面孔就这么安静的坐在那里，让教室里的空气都变得凝滞起来。
    这七个人中三个老人，四个青年。
    大家都是数学院的，怎么可能不认识这些人，这些人虽然还没出现在教科书上，但已经是耳熟能详的人物了。
    田阳，华夏科学院院士，国际数学家大会1小时报告会汇报人，鄂维南，华夏科学院院士，冯康科学计算奖、collatz奖、iciam麦克斯韦奖、卡门奖获得者……
    除了三位老人，剩下的四个青年也都是杰青优青。
    这些人是燕北大学过来交流学习的访问团队，前两天才发出访问申请，今天就已经到了，这种速度，陈辉也没有料到。
    更没想到的是，他们到了之后，第一时间竟然跑来听自己的课了。
    倒是让陈辉有些受宠若惊。
    既然燕北大学的访问团都来了，王启明和袁新毅自然也在，作为东道主，他们当然要陪着参观参观。
    同学们即便平时不关注数学圈，不认识田阳鄂维南等大佬，也都是认识王启明和袁新毅的，从他们的态度也能猜到那几个老人的身份不简单。
    当然，也并没有打断陈辉的计划，该怎么上课他依旧怎么上课。
    “上节课我们剖析了希尔伯特空间的正交分解，今天要跨越到更一般的巴拿赫空间——这里没有内积的‘指南针’，但依然存在深邃的几何结构。”
    陈辉转身在黑板上画出一道螺旋上升的曲线，粉笔与木板摩擦的沙沙声让整个教室屏息。
    他忽然停顿，目光扫过台下：“就像你们在东湖划船，若将船的轨迹视为一条曲线，那么整个水域的动力学行为就藏在sobolev空间的微分结构中。”
    “教授，这是否类似于量子力学中用巴拿赫空间描述粒子状态？”
    前排有学生举手。
    “绝妙的类比！”陈辉眼睛一亮，随手在黑板上写下“弱*拓扑”，“就像《九章算术》中‘方程术’的现代延伸，但我们要用更锋利的工具——紧算子与泛函对偶性……”
    当陈辉开始上课后，便不再关注教室后面那些大佬。
    奇妙的是，同学们竟然同样如此，开始全身心的沉浸在课程之中。
    鄂维南与田阳对视一眼，颇有些惊奇。
    很多学者本身学术搞得是很不错的，但教学嘛，就差点意思了，能够调动起同学们的学习积极性，其实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更何况是陈辉这个新兵蛋子。
    或许是学生们都有预习的缘故，同学们接受得很快，陈辉也讲得很快，提前十多分钟，陈辉就讲完了今天的内容。
    将粉笔扔进粉笔盒，陈辉看向台下学生，“今天这堂课还剩些时间，你们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问我。”
    泛函分析这门课程对于普通学生来说还是有些难度的，的确需要留些时间来答疑。
    坐在教室后方的几个中年教授眼中闪过惊讶之色，没想到陈辉讲这么快，这些同学竟然还能跟得上。
    他们没想到江城大学的同学水平竟然这么高，他们正值当打之年，每年也都是有教学任务的，甚至章志飞自己在燕北大学就是教泛函分析的，对同学们的水平有比较清晰的认识。
    陈辉讲的这些内容当然是要比燕北大学稍微简单一些，但燕北大学是什么生源，江城大学是什么生源？
    “难道是自己平时在燕北大学讲的课太简单了？”
    章志飞自然的产生了这个疑惑。
    “看来回去得修改一下教学大纲了！”
    下一刻，他就做出了决定，课程太简单完全挖掘不出燕北大学那些天才学生的潜力。
    没道理他们燕北大学的同学还不如江城大学吧？
    “教授，请问您还在研究杨米尔斯方程吗？”
    前排一位染着酒红色长发的女生站起身来问道。
    这个问题出乎陈辉预料，他环顾一圈，发现同学们都好奇的看着他，不由有些好笑的点头，“当然！”
    距离他发表杨米尔斯存在性证明似乎的确已经过去了一些时间，但这原本就不是什么简简单单就能解决的问题，最近他又分心在研究凝聚态物理，没有动静是很正常的事情。
    “请问您在质量间隙问题上有新的进展了吗？”
    这位同学追问，倒像是个记者。
    但不止是她，周围其他同学也都竖起耳朵，那求知的模样，比上课都还投入。
    “我知道你们想问我能不能证明质量间隙问题。”
    陈辉了然。
    台下同学们顿时来了精神，眼中精光暴闪，就连最后排的田阳、鄂维南几人也都看了过来，章志飞几人更是坐直了身子，微微向前倾，很是激动。
    “但很可惜，我并不能给你们确切的答案。”
    陈辉摇头，“我的确有一些灵感，但在完成最终证明之前，谁也不能肯定这个灵感就是对的。”
    同学们有些失望。
    章志飞几人也重新靠回到椅背。
    “做任何研究都是数十年如一日的默默钻研，最后也不一定能出成果，没有消息才是常态，大家也不必过度关注，做好当前的每一件事才是最重要的。”
    陈辉心态倒是很好。
    质量间隙的证明是遥远的，但眼下的熟练度却是看得见的。
    啪啪啪！
    鄂维南站起身来，双手用力鼓掌。
    “说得好！”
    这个道理并不高深，但陈辉这样一个年轻人能够说出来，说明他的确做好了这样的准备，这很难得！
    陈辉向鄂维南教授点点头，感谢对方的称赞。
    他当然认识这位教授，曾经研究凝聚态物理时还看过他好多篇相关的论文。
    鄂维南院士的研究成果在流体动力学、化学、材料科学和软凝聚态物理等多个领域产生了深远影响，解决了许多长期公开的关键科学问题，如burgers湍流问题和结晶固体的cauchy-born规则……
    “还有十分钟，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
    陈辉看了看时间，提醒到，“最好提一些学习相关的问题，你们知道的，我们的时间都很宝贵。”
    原本跃跃欲试的同学们迟疑起来，他们可是有一箩筐的八卦想要问陈教授，但正如陈教授所说，他们是学生，不是记者。
    “我倒是有个问题，希望陈教授能够为我解惑？”
    刚刚鼓掌的鄂维南再次站了起来。
    王启明微微皱眉。
    他知道燕北大学访问团过来是干什么的，学术交流很正常，但当着这么多学生的面，难道是来拆台的？
    并且即便是学术交流，通常也是经过提前沟通，而不是这般直接提出来，这不合规矩。
    田阳也看了鄂维南一眼，他知道燕北大学这次过来，他们也是付出了不小代价的，难道，鄂维南不想出那十天的超算权限？
    不过他没有阻止。
    “您请说。”
    陈辉点头，看向鄂维南院士。
    “你《数论几何化》那篇论文我看了，还有课题申请相关的材料我也认真研读过。”
    鄂维南神色也相当严肃，眼神锐利，仿佛要洞穿陈辉的身躯般继续说道，“你的‘langlands-gan’声称用模形式约束材料生成，但数学对象的离散刚性如何与神经网络的连续优化兼容？这是否是又一个人工智能的黑箱魔术？”
    (本章完)

 第204章 折服（二更）

    第204章 折服（二更）
    教室里嗡的一声，同学们开始小声讨论起来。
    他们原本以为这些大佬们是来考察学习的，但现在看来，似乎是来找茬的。
    大家不由有些愤慨。
    要不是顾忌这些人的身份，他们恐怕都已经帮陈老师骂回去了。
    即便如此，他们看向鄂维南一行人的眼神也变得危险起来。
    陈辉却没有生气，鄂维南能够提出这个问题，说明他认真看过自己的论文了，并且对朗兰兹纲领，对机器学习都有深刻的认识，这样的质疑他当然可以接受。
    抬手拿起鼠标，调出自己u盘的资料，很快，他打开了一篇论文，正是鄂维南院士早年关于多尺度模型耦合的论文，“你的1998年工作证明，分子动力学嵌套计算中，信息损失可通过随机微分方程补偿，而我的模型，正是您思想的升维实现……”
    说着陈辉投影出一串动态方程，
    “生成器参数θ的梯度被强制匹配模形式l函数的解析留数w_p，相当于在连续优化空间植入数论奇点，这恰似您在多尺度模型中用sde补偿能隙！”
    鄂维南微微点头，目光微凝：“所以你们把朗兰兹对应的局部对偶性转化成了损失函数的正则项？”
    “但这还不够！”
    陈辉当然知道光是这个还不足以回答鄂院士的问题，再次点击鼠标，调出下一章ppt，“当卷积层权重扰动δ超过阈值，输出材料立刻失稳——但若约束在朗兰兹刚性半径内g_μν为weil-petersson度规，即使gan生成结构扭曲，拓扑序依然存活！”
    “用微分几何驯化了神经网络的混沌性？”
    鄂维南皱起眉头，他没办法判断陈辉这个方法是否正确，他迫切的需要一堆草稿纸，甚至需要一场实验来完成验证。
    不过他相信陈辉不会无的放矢，暂时压下对这个问题的疑惑，继续问道，“你的核心引理3.2声称，分数陈类可表示为模形式系数的上同调类，但据atiyah-singer指标定理，陈类必须满足积分量子化！请问当n=4时，如何绕过z值约束？”
    叮铃铃铃铃……
    一串急促的铃声响起，如同催魂的魔音，伴随着鄂维南的问题直刺陈辉。
    陈辉胸有成竹，安静的站在讲台，一直等到铃声结束后，才拿起粉笔，在身后黑板上画出纤维丛eta-不变量修正。
    “当系统存在边界，比如如量子霍尔样品，eta-不变量吸收分数部分！这里 a_ho正是您熟悉的谱流联络——您1985年论文中证明其可调节拓扑指标的分数偏移……”
    陈辉侃侃而谈，如数家珍，对鄂维南的论文甚至比他自己都要熟悉。
    鄂院士瞳孔骤缩——没想到陈辉竟用自己的武器破解了僵局，他也有些惭愧，几十年过去，他好像都已经忘了自己曾经的成果。
    果然，岁月催人老，一代新人换旧人。
    叮铃铃……
    短暂的下课时间已经结束，下节课已经上课。
    却没有一个同学离开，两位大佬当众论道的事情，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他们自然不愿意离开。
    就在距离阶梯教室不远的201教室，王茂发教授拿着《数学分析》教材走进教室。
    “嗯？”
    看了眼空无一人的教室，他下意识的退出教室，看了眼教室号。
    没错啊？
    学生人跑哪去了？
    王茂发迷茫了，他知道每节课都肯定有同学没来，但所有人都没来，这似乎也太过分了吧？
    拿出手机，看了看教学安排，明确了数学分析就是在五教201教室，他都已经上过好几节课了，不可能记错。
    走出教室拨通辅导员电话，如果只是不来上课倒还好，可别是出什么事情了，安全无小事，必须得跟学生们尽快联络上。
    刚走出教室，他忽然看到前方阶梯教室外面围满了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记得，那里似乎是学院里那个年轻的小教授上课的教室，难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迈步走过去，
    才刚到门口，他就知道自己那一屋子消失的学生去哪了。
    “即便你的构造在对象层面成立，函子性如何保证？设φ: x→y是拓扑相之间的绝热演化，按朗兰兹纲领应有交换图，绝热演化诱导的φ_*是连续映射，而φ_#是离散范畴间的态射——连续性如何杀死离散性？”
    鄂维南院士的声音在寂静的教室中响起，看到讲台上那个年轻人，王茂发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
    “喂？”
    电话中传来了辅导员章蕾的声音，王茂发毫不犹豫的挂断了电话，这还上什么课？
    他毫不犹豫的挤进教室，找了个地势高的地方站着。
    早在他来之前，阶梯教室就已经围了不少同学，早就没有多余的位置了。
    陈辉闭目沉默了三秒钟，然后端起讲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然后他回头看向鄂维南，“答案在刚性解析几何中！”
    随后陈辉开始在黑板上疯狂板书，时间一点点流逝，很快整个黑板都被繁奥的公式占据。
    “用p进霍奇理论将连续演化φ提升到 p进周期环b_dr上！此时φ_#成为刚性空间的全纯映射，离散模形式被嵌入p进连续环——函子性由此得证！”
    鄂维南院士紧盯着黑板，浑浊的眼睛慢慢变得清晰，仿佛拨开了迷雾，很快，刚提问时那锐利的眼神再次出现，“我明白了——你的生成器不是‘拟合数据’，而是用神经网络参数化朗兰兹对应的纤维丛！判别器验证的也不是真实性，而是galois群的不可约性条件！”
    陈辉点头，再次将粉笔放入粉笔盒中，接下来已经不需要他多说些什么了。
    “二十年前我证明多尺度建模的收敛性时，从未想过朗兰兹纲领能以这种方式落地，但今天你揭示的数学约束的ai具现化路径，可能比alphafold更有颠覆性！”
    鄂维南喟然长叹。
    “你这位徒孙当真了不得啊！”
    张继平看向身旁的田阳，啧啧称奇，“他让我看到朗兰兹纲领如何将连续与离散、几何与数论熔铸为新的数学炼金术——这将是本世纪分析学的圣杯！”
    原本他还对自己半个月的超算权限感到有些心痛，但这堂课后，他不仅不心痛，如果真的能将陈辉挖到燕北大学，他甚至愿意再出半个月的权限。
    超算就应该用在这样的项目上！
    袁新毅看着黑板怔怔出神。
    他完成了朗兰兹纲领一系列猜想的证明，但他这位学生对朗兰兹纲领的应用已经远远超过了他。
    如果说以前他还将陈辉当成一个优秀的晚辈后生看待，那么现在，他认为陈辉已经是跟他同样水平，同样层次的学者了。
    结合对方那年轻得过分的年纪，他已经看不透这个小家伙的未来了。
    从陈辉身上，他甚至看到了那些闪耀在数学史上那些熠熠生辉的名字的身影。
    他忽然想到多年之前听到的那句话，平庸的数学家终其一生的研究，不过是给天才数学家们节约一个下午的时间。
    或许，他就是那个给陈辉节约一个下午时间的平庸数学家吧。
    袁新毅自嘲的笑了笑。
    至于王启明，从讨论开始没多久，就开始两眼转圈了。
    他虽然曾经也是数学家，但转行政已经五六年，很多基础理论早已经生疏，根本听不懂陈辉两人讨论的内容。
    “？？？”
    王启明尚且如此，教室里的其他同学们更是满头雾水，听得云里雾里，听得越是认真的同学感觉越是头晕，甚至昏昏欲睡。
    但不管是他们还是王启明，听到最后鄂维南院士的话，都明白，这场交流的赢家无疑是陈辉。
    陈教授竟然赢了院士！
    同学们有些激动，一想到自己的老师竟然这么牛，都感觉与有荣焉。
    很多同学平时在学校听课，对老师都是爱答不理的，等到毕业之后才发现，原来当年给自己上课的老师在外面上一堂课要好几万，才发现，原来自己老师这么牛逼。
    但现在，他们不用等到毕业，就已经知道自己老师有多牛了！
    其他同学们也都直呼精彩，虽然他们甚至都听不懂刚才两位大佬在讨论什么东西，但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让他们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你的团队还缺人吗？”
    鄂维南沉思了好半晌，忽然再次看向陈辉，“你觉得我怎么样？可以加入你的团队吗？”
    在凝聚态物理和材料学上有深入研究，鄂维南能够看到这个课题光明的未来，他毫不怀疑，如果能够成功，这个世界都会因此发生剧变。
    “或者我回去整理一下简历，到时候来面试？”
    他这样说并非捧杀，而是真的在这样考虑，他真的很想加入陈辉的团队。
    “当然可以！”
    陈辉欣然接受，他的团队非常缺人，尤其是像鄂维南这样经验丰富的老数学家，尤其是鄂维南还是应用数学和机器学习方面的专家，能够很大程度上接替舒尔茨的一部分工作，在后续的模型训练和调优上能够发挥出巨大的作用。
    他看过鄂维南教授很多篇论文，对鄂老的学术水平非常认可，他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哈哈哈哈!
    鄂维南大笑起来，开心的像是个孩子。
    “还有些细节需要确认一下。”
    鄂老也是个雷厉风行的性格，当下就迈步走到讲台，开始跟陈辉讨论起来。
    【你的数学等级由4级9%提升到10%】
    【你的物理等级由3级99%提升到100%】
    【你的物理等级提升到4级】
    灵感的火在两颗聪明的头脑中碰撞，一团团绚烂的烟悄然绽放。
    陈辉的天才灵感让鄂维南越说越兴奋，而鄂维南老道的经验也给陈辉提供了不少思路，两人颇有种相见恨晚的知己感。
    就在两人讨论中，陈辉的数学物理熟练度悄然提升，物理的等级甚至悄无声息的升到了4级。
    教室里的同学们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离开还是继续留下好。
    两人现在已经是私下讨论，他们并不能听清。
    但他们又担心自己离开的动静会打乱两人的思绪，于是一个个的都坐在原位，屏住呼吸，生怕弄出什么动静干扰到两人。
    也有同学拿出了课本就坐在原位置上认真研读起来，偶像在前，他们现在心中充满了学习的动力。
    后排的王启明看向田阳，神色有些复杂。
    他本来是想引入燕北大学的人来搅局的，但现在，鄂维南院士这一招，让他触不及防。
    陈辉跟鄂维南院士合作了，那么以后的研究，到底是在江城大学，还是去燕北大学呢？
    这一场讨论足足持续了三个小时，直到天色将黑，鄂维南院士已经精疲力尽，体力不支，陈辉两人才意犹未尽的结束了讨论。
    鄂维南院士跟着王启明一行人去了食堂吃饭，并跟陈辉约定明天去实验室看看情况。
    夜，
    忙碌了一天的王启明没有回家，而是去到了校长章平文的办公室。
    “你这是在玩火！”
    章平文早已等候多时，见到王启明进来，怒斥道，“如果陈辉真被燕北大学挖去了，你怎么收场？”
    今天下午的事情他当然早已知道，甚至，燕北大学的人为什么来，他也已经听到了些风声。
    华夏学术圈就这么大，打断骨头连着筋，身为江城大学院长，又曾经在燕北大学工作过，他自然是有一些自己的人脉。
    王启明却笑了起来，“江城大学想要留住人才，光靠空口白话可不行。”
    “如果江城大学真给不了陈辉想要的，若是燕北大学能给，那让陈辉去燕北大学，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至少，在燕北大学，他可以大展手脚，尽情兑现自己的天赋！”
    “你真是这么想的？”
    章平文怒火一滞。
    “我怎么想的重要吗？”
    王启明从打电话的那一刻，就已经理清了思路。
    “校长也曾经是学者，应该知道，为了进行研究，不要说换个地方，就是换个国家，也不是不行。”
    “慎言！”
    章平文皱眉，“有些话不要乱说，小心祸从口出。”
    王启明笑笑，双手撑在办公桌上，看向章平文，“所以关键是，校长相不相信他的研究能成功？”
    “我相不相信没用。”
    章平文摇头，“学校不是我章某人的一言堂。”
    “不，这很有用！”王启明肯定的说道。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本章完)

 第205章 两场谈判

    第205章 两场谈判
    早上七点，
    陈辉带着田阳一起出了学校，来到广阜屯街，随便找了一家小吃店进去坐下。
    田阳在京城款待陈辉那么多次，现在来到了江城，陈辉自然要尽东道主之谊。
    没想到燕北大学访问团的其他几人见此，也都跟着过来了。
    “来八碗糊汤粉，一碗不要葱，其余全加，再来八根油条。”
    陈辉跟老板说了一句后转头看向田阳，“师爷爷，这江城的美食丰富，但我最喜欢的还是这糊汤粉，您一定得尝尝。”
    “哦？昨天的武昌鱼还不是最好吃的美食？”
    田阳好奇的问道。
    “武昌鱼当然是特色，连教员都有‘才饮长沙水，又食武昌鱼’的词句留下，但这糊汤粉，跟武昌鱼又是不同的感受，在江城，一直以来都有过早的说法，早点和小吃同样是江城的一绝，跟蓉城有得一比，待会儿您就知道了。”
    听到陈辉这么一说，其他人也都好奇的往做饭师傅那看去。
    这家小店并没有专门的厨房，就在小店门口搭了个棚子，摆上几个煮面的大桶，让大家能够看到老板的一举一动。
    只见师傅将新鲜的鱼切成小块，放入大锅里，加入葱姜蒜、料酒等调料，用大火煮至鱼汤浓稠，接着，将米粉放入开水中烫熟，捞出放入碗中，再浇上滚烫的鲜鱼糊汤，撒上葱、香菜、胡椒粉等调料，给陈辉他们端上来。
    章志飞咽了口唾沫，在京城这个美食荒漠中他可没见过这种东西，光是看着都让人很有食欲。
    吸呼呼……
    很快，糊汤粉上齐，所有人都开始大快朵颐。
    这糊汤粉鱼汤浓稠如奶，味道鲜美无比，带着淡淡的胡椒香气，再加上香脆的油条沾着粉汤吃，米粉爽滑劲道，油条香脆，吸收了鱼汤的鲜美汤汁，吃起来口感丰富。
    这群来自京城的教授们吃完后纷纷选择再来一碗，他们在京城可吃不到这么好吃的东西。
    ……
    江城大学，行政楼会议室，
    五十来平的会议室中坐了不下三十人，所有人都神色严肃，不像是来开会，倒像是上战场的，竟然没有人交头接耳。
    都说大会决定小事，小会决定大事。
    今天的会不小，决定的事情，同样不小。
    王启明和章平文一前一后进了会议室，分别落座，会议室的门也终于关上。
    因为燕北大学访问团的到来，陈辉并没有跟王启明来参加这场会议。
    所有人都看向王启明，这些天王启明在学校上蹿下跳，他们也都听到了一些风声。
    “好了，人都到齐了，开始吧。”
    章平文拍了拍手。
    今天的会议讨论的是江城大学超算中心接下来一年的资源分配，在会议室的，不是各个学院的负责人，就是研究团队的牵头人。
    按理来说，大家要申请超算资源，都是提前报备，学校再根据大家的课题，酌情分配。
    但僧多粥少，大家需要的资源就算是把超算中心掰成两半，也不够大家分的。
    所以今天开这个会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协调各方，把大家最后申请的总天数变成≤365。
    会议室一片安静，没有人开口说话。
    王启明左右看了眼，站起身来，“既然大家都这么谦让，那就我先来吧。”
    “想必大家也都知道，最近我们数学院有个大项目，需要大量的超算资源，我也不多要，就三个月，我已经协调好我们学院的其他老师和团队了，学校只需要给我们数学院三个月的权限，至于其他的，我们学院内部自己分配就好。”
    “三个月？”
    “你不如直接把超算中心搬去你们数学院好了。”
    不等章平文说话，坐在王启明对面的物理学院院长贺军便直接出言讽刺道。
    “你们数学院的研究重要，我们其他学院的研究就不重要了呗？”
    计算机学院副院长卫熊同样不满的怼了王启明一句。
    他们也大概知道王启明说的重大项目是什么，但没有谁的项目天生高贵，谁的项目在提课题申请时不是吹得天乱坠，奔着改变世界去的。
    但最终做出来，能够达到国际前沿就已经是很不错的成果了。
    他们也看不懂陈辉项目的具体内容，但他们是不相信陈辉在课题申请上所描述的前景的，所以对他们来说，陈辉的项目与其他竞争对手的项目没有任何区别。
    尤其是三个月的权限，更是让他们觉得荒谬，心中自然生出许多不满。
    当今的科学研究已经几乎离不开超算，尤其是物理计算机和化学生物的某些领域，哪怕是一些很普通的项目，如果能用超算来跑一些结果，最后都能水一些很不错的期刊。
    所以对他们来说，超算的权限时间就意味着学术成果，就意味着论文，绩效、职称、学术地位，无不与之息息相关。
    他们自然不可能轻易退步。
    “想必大家也都知道，燕北大学已经派了访问团来我们江城大学。”
    王启明看向出言反驳的两位同僚，声色俱厉的说道，“他们是为什么而来的，想必你们也知道。”
    “如果我们江城大学满足不了这个条件，到时候人可就被燕北大学挖走了。”
    “到时候你们就自己玩去吧。”
    会议室再次安静下来。
    大家都知道王启明并不是危言耸听，他们也都知道陈辉这样的人才对于江城大学来说意味着什么。
    尤其是物理学院，贺军当然知道陈辉跟肖蒙教授合作的事情，到时候出了成果，他们物理学院也是能分一杯羹的。
    一个能证明杨米尔斯方程存在性问题的天才数学家，大家对他还是抱有很大期待的，跟着他，还是有很大概率能做出些成果来的，到时候，陈辉吃肉，他们也能啃啃骨头。
    至于其他学院，大家也都有个盼头。
    这次是物理学院，谁知道下次是不是化学院，计算机学院呢？
    就算陈辉没有项目，山不来就我，我还不能去就山吗？
    到时候只要能有让陈辉感兴趣的项目，主动去求合作，也是大有可为的。
    他们当然明白有一尊这样的大神在学校，对他们会有些什么好处。
    若是陈辉去了燕北大学，那抱大腿的机会，可就轮不到他们了，人家燕北大学的物理和计算机难道还能比江城大学的差？
    “我们物理学院可以匀十天出来。”
    沉默了好半晌，贺军主动开口说道。
    终究是成年人，考虑清楚利益得失后，他还是控制住情绪，主动让步。
    在接受学校分配的前提下，额外再拿出十天的权限，贺军还是很有诚意的。
    “计算机学院出五天。”
    卫熊不情不愿的说道。
    “化学院出三天……”
    王启明心中的石头稍微落地，他原本还有些担心大家不买账，毕竟陈辉只是未来可能的好处，超算可是眼前实打实的好处。
    但他依旧没有很乐观。
    果然，当会议室再次安静下来，王启明心头再次一沉。
    加上原本分配给数学院的一个半月权限，现在能到手的所有资源也不过才不到两个月十天。
    陈辉那里至少需要两个月，剩下的十天时间让数学院其他所有团队分，很多团队一年甚至都只能用一天或者半天，这恐怕很难服众。
    王启明看向章平文，“章校长，这学校怎么也得再给我们补贴一些吧？”
    ……
    物理学院，实验大楼三楼，
    吃过早饭，陈辉带着鄂维南院士和燕北一行访问团来到实验大楼，进入肖蒙教授的实验室。
    上次热电材料的项目结项后，肖蒙教授目前正在进行的是半导体的研究。
    陈辉跟肖蒙的合作并不会影响他们原本的研究，只需要他们提供相关的数据，在模型训练完成后，肖蒙教授来进行实验配合验证即可。
    虽然陈辉研究这个模型是为了合成高温，甚至是室温超导材料，但超导材料的合成难度极高，陈辉并不准备一上来就进行这么高难度的实验，并且舒尔茨已经在做这件事了。
    他准备循序渐进，先从简单的材料做起，肖蒙教授正在做的新型半导体研究，也算是跟陈辉不谋而合了。
    半导体在通信、新能源汽车、人工智能、工业自动化、医疗电子等多个领域都有重要应用，若是能够有所突破，毫无疑问将引起产业链的升级，重塑通信、汽车、人工智能等行业的竞争格局。
    它在短时间内给普通人带来的影响，甚至会比超导还要大。
    “我们超算什么时候能到位？”
    参观了实验室后，鄂维南有些急不可耐的问道，“我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训练模型了！”
    “还得再等等。”
    “正好模型的编码还需要一些时间。”
    陈辉倒并没有太着急。
    “这怎么行？”
    鄂维南满脸严肃，“要是编码完成了，超算资源没有到位，那不是白白浪费时间吗？”
    “这样，你跟我去燕北大学，我向你保证，我们现在申请，超算资源三天之内就能到位！”
    图穷匕见。
    鄂维南想要赶紧训练模型的心情是真的，但挖人，也是真的。
    燕北大学访问团的其他人互相对视一眼，原本他们还在想要怎么提挖人的事呢，没想到阴差阳错，鄂维南找到个完美的理由。
    “这点我也可以保证！”
    田阳开口。
    在来之前程太岳就已经给他们做出了承诺。
    就算陈辉再提一些过分的要求，他们都不是不可以考虑。
    袁新毅就站在一旁。
    不过这次他没有说话。
    他自己的研究对超算资源需求并没有太多，所以他并不是很在乎，他也感恩江城大学的知遇之恩，所以不会轻易离开。
    但陈辉现在的确需要燕北大学雄厚的实力支持，让陈辉去燕北大学，也未尝不可。
    “如果我们在半导体方面真的能够做出成果，日后说不得还能用上神威·太湖之光来训练模型！”
    鄂维南激动的说道。
    “神威太湖之光？”
    陈辉惊呼一声，“我们也能用？”
    他当然听说过这个国之重器的名字。
    “怎么不能用了？”
    “超算建设出来，就是为了辅助科学研究的，只要我们能做出成果来，当然可以申请！”
    鄂维南斩钉截铁的说道，身为院士，他还是很有发言权的。
    旁边的田阳也对陈辉点头，认可鄂维南的话。
    “并且现在我们国家最先进的超算早就不是太湖之光了。”
    鄂维南得意的说道，“以前那是实力不行，所以到处秀肌肉，展现实力，震慑宵小，同时也给自己国民信心。”
    “但现在不用了！”
    他也并没有多说，但陈辉已经了然。
    神威太湖之光六年前是世界第一的水平，但现在已经是世界第六了，也没听说华夏又建设出新的超算。
    现在看来，并不是没有建设，只是没有公布而已。
    陈辉也忍不住有些心驰神往，如果真能用神威太湖之光训练模型，或许整个训练和调优的过程只需要一周，超导也并非遥不可及了。
    “我再考虑考虑。”
    不过陈辉还是没有立即答应鄂维南院士的邀请。
    王启明给过他承诺，一定能在一周内帮他申请到超算权限，他用不着急着做决定。
    ……
    会议室中，
    所有人都看向章平文，尤其是王启明，他现在要到的份额，距离三个月都还有不小的差距。
    讨论到现在，大家能够拿出来的利益也都差不多了，就算是再讨论下去，也不可能挤得出半点好处，现在就等着能够做决定的人拍板了。
    “既然大家都这么识大局，那学校也不能含糊。”
    章平文开口说道，“那就学校再拿出一个月的权限给陈辉使用。”
    此话一出，会议室中不少人都垂头丧气。
    超算中心就只有一个，学校给一个月，那还不是从他们身上搜刮的，只是将他们分的总额从十二个月变成了十一个月而已。
    不过他们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这点面子，他们还是要给校长的。
    当然，如果最后那个小子没能做出成果，他们到时候可是要声讨的，他们到时候会将今天损失的东西成倍的讨要回来。
    王启明松了口气，红光满面。
    总算是不辱使命！
    但他并没有感觉太轻松，反而感觉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要是陈辉拿到超算资源后，并没有做出让大家信服的成果，他这个副院长，恐怕也就做到头了。
    但他相信陈辉！
    章平文看了王启明一眼，随后不再多想，这无疑是一场豪赌。
    希望陈辉那个小家伙不会让他失望吧！
    (本章完)

 第206章 一个搅局者（二更）

    第206章 一个搅局者（二更）
    从实验室出来没多久，谈完正事，陈辉就回自己办公室去了，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可能一直陪着访问团。
    鄂维南则是在陈辉旁边借了一间办公室，开始研究起陈辉的数学模型来，他准备试着自己将这个数学模型转成计算机模型。
    即便不能完成，也得尽量把舒尔茨的模型吃透。
    至于访问的事情，他早就抛到脑后去了，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研究重要，访问什么的，爱谁谁吧。
    编码的事情，陈辉原本准备拉计算机学院的教授入伙，但有鄂维南院士加入，也就用不着了，鄂维南院士本来就是机器学习方面的专家。
    他可不是一个人，而是有一个成熟的团队，或许在编码上比不过微软的专业团队，但拿到代码后，进行审查和维护还是绰绰有余的。
    如果卫熊知道自己在会议室跟人争夺资源时，原本属于自己的机会就这样被人夺走，不知道会不会哭晕在厕所。
    与此同时，一辆问界m9开进江城大学校门，一路缓缓驶到樱顶前的路边。
    车停，一位老人从车上下来，看着前方长长的阶梯，一阵叹气。
    车是上不去樱顶的，这长长的阶梯对他这个老人来说太不友好了。
    “要不我去把他叫下来？”
    跟在老人身边的中年问道。
    老人摆摆手，“不用，我们去见他吧。”
    “算起来，他可是帮了我们大忙，救了我们半条命，没有让救命恩人来见我的道理。”
    老人说着迈步向前，来到阶梯下，稍微休息片刻，便抬腿上台阶。
    咚咚咚……
    刚坐下没多久的陈辉就被敲门声打断，不得不转移注意力看过去。
    只见一位没见过的老人正站在门外，笑着看向他。
    办公室的门通常是不会关的，但出于礼貌，来访者自然不会直接走进来。
    “陈辉小友好。”
    老人主动问好，“我是有为集团负责人，任我行。”
    “你好，请进，坐。”
    陈辉起身，将老人引进来，搬了张椅子让他坐下。
    有为集团在华夏可是鼎鼎有名的公司，不说在它身上的那些争议，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有为集团是华夏企业，是对抗西方剥削的桥头堡。
    他们能在西方的压迫下不低头，这份骨气，陈辉还是敬佩的。
    他们还能在西方的风锁下做出突破，这份钻研的精神，陈辉也是佩服的。
    所以他很客气，转身去旁边给任老倒了杯茶。
    “听说陈辉小友最近在申请超算资源？”
    任我行坐下后，笑容满面的接过茶水，轻抿一口，笑盈盈的说道。
    还不等陈辉回答，他就继续开口，“我们有为集团可以给你提供超算！”
    陈辉有些心动，作为电子行业的大厂，有为集团不仅拥有自己的超算中心，并且还遥遥领先。
    它们的阿塔斯900，峰值性能高达每秒9.8亿亿次，几乎能媲美神威太湖之光，江城大学的超算中心峰值性能不过才每秒7千万亿次浮点运算而已，足足十多倍的差距。
    当然，在这恐怖的算力背后，是上亿资金的投入，这就是资本的魅力。
    并且他申请超算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对方竟然这么快就找上门来，还真是神通广大啊！
    “我需要付出什么？”
    陈辉没有拒绝，也没有立马答应，有为集团的开价，他无法拒绝。
    所有命运的馈赠，都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他现在只想弄清楚这个价格，再决定要不要答应。
    任我行笑着摇头，“你什么都不用付出。”
    “就当是我们对你课题的赞助好了。”
    陈辉同样摇头，“无功不受禄……”
    “我想你误会了。”
    任我行打断了陈辉接下来的话，“不说你之前研发出来的热电材料，促成了华微集团与阿斯麦合作，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这本来就是我们应该做的。”
    “就说你现在进行的研究，如果真能成，对我们公司的利益，远超那台阿塔斯900。”
    “你忘了我们公司是做什么的了？”
    任我行笑着看向陈辉。
    陈辉恍然，倒是他狭隘了。
    “好，那就多谢任老的赞助了！”
    陈辉也不客气，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他也没必要客气。
    “不用客气！”
    “超算的使用问题你可以跟我秘书小汪联系，以后阿塔斯900你的权限是最高级的，只要你有任务要运行，其他作业都只能进入队列等待。”
    任我行招招手，跟他一同来的那个中年走进办公室。
    “你好，我是任老的秘书，汪云瞳。”
    中年伸手，“超算相关使用说明和账号都已经发到你邮箱了，使用过程中有什么疑问随时可以联系我。”
    超算同样是联网的，陈辉只需要通过网络登陆上超算的服务器，然后将自己需要进行的作业脚本上传到超算服务器，让超算服务器运行脚本即可。
    任我行交代清楚后，并没有多留，两人很快离开了陈辉办公室。
    陈辉打开邮箱，一时间也有些奇妙的感触，没想到最后超算的问题这样被解决了。
    “好消息！”
    “我搞定了！”
    “三个月！”
    王启明没有敲门，兴冲冲的跑进陈辉办公室，端起旁边一杯茶，吨吨吨的灌了一大口。
    “怎么，你早知道我会来，连茶都准备好了？”
    陈辉看了眼王启明手中的茶杯。
    那是刚才任老喝剩下的。
    不过他没有说破，有些事情，说破了反而对大家都不好。
    “你怎么一点都不激动？”
    “我这可是超额完成了任务！”
    王启明看着一脸平静的陈辉，感觉有些没劲。
    “我也正好准备找你。”
    陈辉站起身，郑重的对王启明说道，“学校的超算资源，我不准备申请了。”
    “什么？”
    王启明脸色一白。
    最后长叹一声，“好，我尊重你的决定。”
    “的确是江城大学给不了你想要的资源，是江城大学对不住你，你要去燕北，也是可以理解的。”
    “？”
    陈辉哭笑不得，“你在说什么？”
    “我什么时候说我要去燕北大学了？”
    “你不去燕北大学？”
    “那你的超算资源从哪来？”
    “你不准备做这个项目了？”
    王启明满头雾水，不知道陈辉是什么意思。
    “刚刚有为集团老总任老来找我了，有为集团会给我提供超算。”
    陈辉直接说明，免得王启明自动脑补胡思乱想。
    “有为集团？”
    王启明并没有放轻松，反而皱起了眉头，“校企合作是好事，不过签合同的时候你可得留点心，最好是让法学院的教授们给把把关。”
    “你这个成果做出来有多大影响，你应该明白，掌握在一个生意人手里，总归是不保险的，哪怕这个公司是有为集团。”
    王启明苦口婆心的说道，“你若当真需要大量超算资源，我还有个办法，申请一个江城大学和燕北大学的合作项目，到时候集结两所高校的资源给你，这总该是够了吧？”
    陈辉都跟鄂维南合作了，两所高校合作也不是办不到的事情。
    “不用了。”
    陈辉摇头，“有为集团并没有跟我签什么合同，他们免费提供阿塔斯900给我用。”
    “免费提供？”
    王启明一怔。
    “没有任何附加条件？”
    过了好一会儿后他又再次问道。
    “没有！”
    陈辉给出肯定的回答。
    沉默了好一会儿，王启明才叹了口气，“不愧是有为集团！”
    他费尽心思，甚至不惜引入燕北大学这个外部压力，最后才拿到三个月的权限，没想到最后人家有为集团相当于白送一个超算中心给陈辉免费用。
    这怎么比？
    财大气粗！
    当然，他也明白，也只有陈辉才有这样魅力，否则怎么之前不见有为集团如此大手笔的赞助其他学者。
    这也跟之前陈辉合成高zt值热电材料有关系。
    无论如何，最后结果是好的。
    “恭喜！”
    王启明叹了口气，又是高兴，又是难过。
    出了陈辉办公室，他再次往章平文办公室走去。
    到手的超算权限他自然不可能轻易交出去，但至少还是应该跟校长打个招呼，说明一下情况。
    另一边，任我行也才刚刚坐上m9。
    “任老，你就这么相信他一定能成功？”
    汪云瞳坐在任我行旁边，他到现在也还是不能完全理解任我行的行为，这相当于送陈辉一个超算中心，阿塔斯的造价高达数亿华夏币，并且后期维护费用也不低。
    任我行笑着摇头，“就算不成功，他也值得我们投资。
    我们华夏好不容易出了个天才少年，不给他足够的支持，难道让他被西方那些人挖去？
    现在的华夏早已不是当年，我们输得起，不怕他失败，就怕他不敢做！
    我也相信他，他肯定能成功！”
    任我行这话说得斩钉截铁，汪云瞳仿佛看到了他当年决定硬刚米国风锁时意气风发的摸样。
    “希望他能成功吧，不然可就辜负了任老的一番美意了。”
    汪云瞳沉默片刻后，认同了任我行的说法，但还是叹气说道，“不过这件事任老完全可以电话沟通，或者让我来做就行，以任老的千金之躯，何必要亲自跑一趟。”
    任我行现在也上了年纪，并且日理万机，这样跑一趟还是很费精力的。
    “你现在也有些飘了。”
    任我行看了自己这位秘书一眼，“论起金贵，他这种科学家可比我们金贵多了！”
    有为集团这些年的确做出了很耀眼的成绩，难免上身处高位的人有些飘飘然，但任我行明白，他们的成功与自身的努力脱不开关系，但更重要的是时势造英雄，古往今来，尽皆如此，若是自己先飘飘然，恐怕就离灭亡不远了。
    “是我失言了。”
    汪云瞳心头一沉，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回去之后你就不用跟着我了，专门负责跟陈辉的对接工作吧，阿塔斯不能出差错。”
    任我行没有多看自己这位秘书一眼，淡淡的说道。
    ……
    燕北大学的访问持续了一周时间，因为鄂维南的关系，他们也知道陈辉得到了有为集团的赞助。
    于是访问结束后他们也没多留，干净利落的离开了江城。
    只不过来的时候是七个人，回去的时候就已经只剩六个人了，并且鄂维南院士的团队早在几天前就已经来到了江城大学，已经跟肖蒙教授的团队融合，开始进行相关的研究工作了。
    “什么？”
    “鄂维南留在江城大学了？”
    燕北大学数学院院长办公室，程太岳看着田阳和张继平，感觉无比的荒谬。
    他们一行人带着重利去挖墙脚，结果不但墙脚没挖动，反而赔了夫人又折兵，还搭了个院士和院士的团队进去，这也太离谱了。
    幸好鄂维南并没有提交离职申请，不然他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但看这样子，过几天鄂维南要是提离职，要留在江城大学，他都不会太惊讶。
    田阳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神色放松。
    他现在也看开了，陈辉来不来燕北大学都是他徒孙，只要陈辉自己发展好比什么都强。
    张继平只好一五一十的说清楚来龙去脉。
    程太岳听完长叹一声，沉默了好久才再次说道，“好吧，你们先回去吧。”
    哪怕鄂维南真的留在江城大学，成为江城大学数学院第一个院士，那也无妨，燕北大学毕竟底蕴深厚，多一个少一个院士，无伤大雅。
    只是他也没想到，原本他让鄂维南过去，是为了凭借鄂维南的专业能力吸引陈辉到燕北大学，让陈辉见识到燕北大学的底蕴，让陈辉知道，去到燕北大学，会对他的研究更加有利。
    结果倒好，鄂维南院士被陈辉吸引了。
    不过鄂维南这种表现倒是让他有些期待，那个小家伙的课题，看起来真有成功的希望?
    他并没有深入研究，但鄂维南是这方面的专家，他相信鄂维南。
    或许这件事应该向上面反映一下。
    程太岳有些振奋。
    结合近些年发生的一件件一桩桩事情，又有天才降生华夏，种种迹象表明，华夏当兴啊！
    (本章完)

 第207章 新一代半导体材料

    第207章 新一代半导体材料
    有为集团承诺的超算资源当天就到位了，陈辉登陆到服务器上就可以使用。
    又过了两天，舒尔茨也将模型程序代码发给了陈辉，还给陈辉带来了一个好消息，舒尔茨已经跟微软和马普研究所的化学研究院达成合作，共同进行新型超导材料的研究。
    双方通过邮件交流了一番后，便各自开始了自己的模型训练。
    鄂维南院士带领团队夜以继日的费了三天时间审查了一遍舒尔茨的代码后，陈辉才将模型和训练数据放到超算阿塔斯上开始训练。
    结合前期从肖蒙教授实验室采集到的数据，还有鄂维南院士凭借自己人脉，从其他实验室拿到的一些开放数据，经过筛选和确认后，留下总共接近一个t的关于半导体研究的训练数据。
    一切都走上正轨，物理学院三楼的实验室也开始忙碌起来。
    蔻依和李泽翰两人也融入到鄂维南院士的团队中，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课题研究之中。
    反倒是陈辉，陡然清闲了下来，只有偶尔鄂维南院士对模型有些什么疑问，或者是训练中遇到了什么问题，才会来跟陈辉讨论一番。
    陈辉也终于有时间继续质量间隙问题的研究。
    科研无岁月，
    转眼就是半个月的时间过去，
    这些天陈辉除了每周上两次课，偶尔与鄂维南院士讨论讨论，其他时间都在继续质量间隙问题的证明推演，现在他已经能够隐约看到那颗明珠闪烁的光芒了，他知道距离他摘下那颗明珠，已经越来越近了。
    停笔，看向窗外，
    陈辉心念一动，唤出面板，
    【宿主：陈辉
    语文2级（23%）
    数学4级（18%）
    英语3级（51%）
    物理4级（3%）
    化学2级（37%）
    生物2级（0%）
    体育2级（0%）
    地理2级（0%）
    历史2级（0%）
    政治3级（11%）】
    让陈辉惊喜的是，这些天研究材料学也看了不少化学相关的论文，化学熟练度飞速提升，已经来到了37%。
    以他现在的基础属性，提升2级的学科熟练度已经非常迅速了。
    这些天数学和物理的熟练度在稳步提升，语文和英语也都有不小的进步，研读论文时免不了接触语文和英语，这也正常。
    倒是政治，再次让陈辉哭笑不得，它竟然悄无声息的升到了三级，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啊？！
    看了看体育陈辉有些无奈，最近他已经感觉身体素质下滑，看来锻炼身体也得提上日程了。
    不过还是等质量间隙问题解决后再说吧。
    陈辉念头一转，打开电脑，检查了一遍邮箱，每天下午三点，他都会定时检查一遍邮箱，他不仅与舒尔茨经常通过邮件交流，还有丹尼斯也偶尔会给他发来邮件，交流一番纳维斯托克斯方程的进展。
    只是可惜陈辉精力有限，目前在纳维斯托克斯方程上的进展并不理想。
    打开邮箱，果然，有一封新邮件。
    不过并不是舒尔茨，也不是丹尼斯发来的，而是，华夏数学学会。
    这是一封邀请函。
    华夏数学学会今年的年会将会在今年五月在浙江嘉兴举办，邀请陈辉过去当报告人，汇报一下最新的研究成果。
    既然欧洲数学学会的年会都去了，没道理不去华夏数学学会的年会，陈辉当即根据邀请函上的联系方式，联系上了相关工作人员，约定好至少提前半个月，在截止日期前上传自己的报告内容。
    对于上传内容，陈辉也有些纠结，杨米尔斯方程存在性证明，已经举行过三次报告会，要是再分享，就颇有点一招鲜吃遍天的感觉了。
    但目前已经三月中旬，质量间隙的研究他也没有把握能在半个多月的时间内有突破性进展。
    这封邀请函来的时间，的确是有那么一点尴尬了。
    “老师，第十三次实验开始了，您要过去看看吗？”
    就在陈辉思考时，一头棕发的蔻依走进办公室，蓝色的眼眸中满是疲惫。
    这半个月时间，他们已经进行了十二组实验。
    根据模型预测出来的模型进行材料合成，但最后的测试结果都差强人意，于是调整参数，修正训练数据，再次进下次模型训练，然后根据结果再次进行下一次实验。
    “去。”
    陈辉心头一沉，知道自己必须去看看了。
    从蔻依的状态也能看出来，现在实验室中大家都是人困马乏，大家一开始的新鲜劲就要过去了，如果再不出成果，就应该放缓节奏，慢慢实验。
    搞科研本来就是个慢工出细活的过程，尤其是材料学，在陈辉捣鼓出这个模型之前，材料学更是一门经验学科，水多加面面多加水，不断的去尝试，然后总结规律，进行下一次实验，如果运气好，合成的新材料就符合了预期。
    然后就是申请专利，发论文……
    至于工业化，那是资本家们的事情，管他们研究者什么事情。
    当然，就目前来看，陈辉这个模型也并没有发挥出太大的作用，他们依旧是在一次次的进行毫无结果的实验，唯一的好消息是，他们得到的样品数据每一次都比上一次要好。
    即便这个进步微乎其微，但至少是个好消息。
    “鄂老。”
    来到实验室，陈辉跟鄂维南打了声招呼，这些天一直是他跟肖蒙教授在主持研究。
    鄂维南的眼中也出现了明显的疲色。
    这里与办公区已经完全分隔开，空气被高效过滤器梳理得近乎无声，只有超净工作台发出低微而恒定的气流嘶鸣。
    这里的光线是冷白色的，照亮了每一个不锈钢和石英器皿的棱角，反射出无机质的光泽，空气里嗅不到任何化学品的味道，只有一丝极其微弱的、属于高温烧结过的特种陶瓷的气息。
    杨驰此时穿着全套无尘服，正站在一台精密管式炉的控制面板前。
    屏幕上跳动着复杂的参数，温度曲线、气体流量、压力读数，炉体本身包裹着银色的保温层，只有中央一段透明的石英管暴露在外，此刻管内空空如也，但炉膛深处正酝酿着炽热。
    通过厚重的橡胶手套，杨驰小心翼翼地打开一个特制的双层密封容器，里面盛放的，是这次实验的“心脏”——电子级高纯度金属镓。
    它在室温下是液态，像一颗凝聚的水银珠，却闪烁着更为深邃、近乎蓝调的银灰色光泽。
    镓珠被极其轻柔地转移到一只经过王水浸泡、超纯水反复冲洗、并在高温下煅烧除气的高纯石英舟中，因为任何微量的钠、钾或过渡金属杂质，都可能毁掉这块未来半导体材料的电学性能。
    石英舟被平稳地送入手套箱内的预处理腔，真空泵发出低沉的嗡鸣，将空气抽尽。
    随后，高纯氩气注入、置换，如此反复三次，确认氧含量和水汽含量低于亿分之一级别后，石英舟才被转移到与管式炉相连的进样端口。
    “启动传输！”
    肖蒙低声确认。
    气动阀门打开，石英舟在氩气流的保护下，无声地滑入预热至800摄氏度的石英炉管中心区域。
    炉内温度在精密热电偶的监控下稳定上升，透过耐高温观察窗，可以看到炉膛逐渐从暗红变为明亮的橙黄，最终在目标温度1200摄氏度附近稳定下来，散发出炽白的光芒，将石英管映照得如同熔融的光柱。
    这已经不是陈辉第一次见到实验过程，他全神贯注的盯着气体控制单元，超高纯度，经过多重分子筛和金属吸气剂纯化的氧气，开始以极其精确、微小的流量注入氩气载流中。
    氧气比例被严格控制，既要保证充分的氧化，又要避免过快的反应导致晶体缺陷或应力开裂。
    陈辉知道，这次他们要制备的是氧化镓，根据模型跑出来的结果，这种氧化物具有更宽的禁带特性，更高的临界击穿场强。
    这也是这个模型的强大之处。
    只需要输入目标分数陈类，生成器就能输出想要的材料结构。
    以往的材料学研究都是凭借经验和运气，进行成千上万次的实验才能最终获得成功，或者永远不会成功。
    但现在，他们只需要根据输出的材料结构合成材料即可。
    当然，目前来看，这个模型有一定作用，但精度也有限。
    “这次应该能有不小的提升！”
    鄂维南喃喃自语，在这次修正模型时，他就已经有种冥冥中的预感。
    当然，之前每一次修正之后，他也都是这么说的。
    炉管内，氩氧混合气体在高温下湍流、扩散。
    石英舟中，那颗银灰色的镓珠早已完全熔化，在高温下表面张力使其形成完美的球冠。
    当第一个高活性的氧分子撞击到液态镓表面时，镓原子与氧原子结合，在熔体表面形成极其微小的氧化镓晶核，随着氧气持续、稳定地供应，晶核沿着特定的晶面方向生长、蔓延。
    这个过程需要极其缓慢——时间以小时计，杨驰不时查看连接在炉管出口的残余气体分析仪屏幕，确保没有异常的副产物峰出现，反应始终在理想路径上进行。
    三个小时后，炉温开始按照预设程序缓慢下降，氧气供应早已停止，炉管内重新被纯氩气充满，温度降至安全范围，石英舟被自动传输回手套箱的冷却腔。
    当杨驰最终在手套箱的惰性氛围中取出石英舟时，眼前的景象已截然不同。
    那颗液态的银珠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块约几毫米见方、厚度均匀的薄片，它的颜色是独特的浅黄褐色，边缘近乎半透明，对着手套箱内的灯光，能隐约看到内部致密的、略带玻璃光泽的质地。
    薄片表面光滑如镜，没有气泡或裂纹，这是精确控制反应速率和气温的成果，虽然是物理专业，但杨驰已经进行过数百上千次的材料制备实验，他的手艺相当不错。
    杨驰用镊子极其小心地夹起这片尚有余温的“晶片”，将它放入另一个充满氩气的特制样品盒中，这不过只是个开始而已，接下来，这块晶片将被送往旁边的检测室，接受经受x射线衍射的晶体结构审视、霍尔效应测试对其载流子浓度和迁移率的拷问、原子力显微镜对其表面粗糙度的扫描……
    大家稍微松了口气，这次材料制备相当成功，但他们对于制备出来的材料，却并没有抱有太大的期待。
    这样的场景，已经重复了十二次。
    “氧化镓的晶格常数是103.8！”
    一道惊呼打破了实验室中的沉闷气氛，这道惊呼来自一直盯着仪器屏幕的邓婷。
    只是在第一道检测中，通过x射线检测晶体结构时，氧化镓就表现出了远超正常水平的特异。
    通常来说，能带宽度与相邻原子电子云迭加值j成正比，晶格常数越大，j越小，能带宽度越小，则禁带宽度越大！
    而目前工业界成熟的半导体材料硅的晶格常数是5.43，砷化镓的晶格常数是5.65，但氧化镓的晶格常数直接跳过两位数，来到了三位数，几乎是硅的20倍！
    “不用继续检测了，直接通电测数据！”
    肖蒙当机立断，这是最简单最快速的检测方式，只是这样可能造成样品的损坏，但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拿到这块薄片的参数了，反正制备方法他们已经掌握，即便是损坏，也可以再制备一片便是。
    “我来！”
    刚刚完成几个小时制备的杨驰顾不得疲惫，冲上前去，亲自动手实验。
    鄂维南也是快步来到检测室旁，眼中已经有喜色涌动，氧化镓种种不同凡响的表现，似乎已经在谕示着什么了。
    很快，在杨驰的操作下，一组组的数据被测量出来。
    禁带宽度4.8-4.9 ev，远超当前主流半导体硅的1.1 ev、碳化硅的3.25 ev和氮化镓的3.4 ev，
    临界击穿场强8mv/cm，是碳化硅（3 mv/cm）的2.7倍，硅（0.3 mv/cm）的27倍！
    导通电阻理论值仅为硅的1/3000、碳化硅的1/6，在相同电压下损耗降低98%！
    并且氧化镓可通过熔体法生长大尺寸单晶，成本将大幅度降低，且单晶生长速度更快，这绝对是一种极其优秀的新半导体材料！
    第四代半导体材料！
    一组组数据先后被测量出来，见证了这一刻的所有人都明白，半导体界新的王者已经出现！
    “我们……成功了？”
    蔻依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
    实验室中却早已经陷入一片欢腾，
    陈辉也开心的笑了起来，他现在已经知道五月的华夏数学学会年会要汇报什么成果了。
    (本章完)

 第208章 《自然》还是《科学》

    第208章 《自然》还是《科学》
    “我们创造了历史！”
    鄂维南放声大笑。
    对于实验室中其他人来说，这或许只是一次实验的成功，一次课题的胜利。
    但身为院士，拥有更高视野的他知道，这绝对是划时代的成果，他甚至觉得，这半个多月取得的成果，比他前半生所有工作取得的成绩都要重大！
    他知道陈辉会成功，但从来没想到，会这么快就取得如此重大的突破。
    现在看来，他还是小瞧了陈辉那个模型的作用。
    虽然他的专业是应用数学，但他涉猎各个领域，凝聚态物理、化学、生物……
    他当然明白新的半导体出现意味着什么。
    氧化镓器件支持800v及以上高压平台，采用氧化镓逆变器后，充电桩功率密度将提升3-4倍，这意味着新能源汽车充电时间将从30分钟缩短至7分钟。
    甚至因为导通损耗仅为硅基器件的1/3000，电机控制器效率提升至98%，整车能耗降低10%，续航还能提升15%，真正做到充电五分钟，续航五百公里。
    可以预见，油车将要正式退出历史舞台了。
    不巧的是，西方因为在燃油发动机上拥有上百年的积累，一直以来都牢牢的占据着燃油车的优势地位，在之前的几十年里，华夏虽然努力追赶，却收效甚微，虽然拥有不少汽车工厂，虽然拥有全世界最大的汽车消费市场。
    但卖出去的每一辆车，80%的利润都是西方人的。
    大家都羡慕西方人的高福利，殊不知，他们能够享受那样的高福利，是因为他们躺在祖先的功劳簿里，通过技术优势，全世界吸血来达成的。
    直到新能源车的出现，新能源车直接绕过了燃油发动机，比拼的是电池的底蕴，而这方面，西方并没有压倒性的优势，于是，凭借着碾压性的工业化能力，华夏的新能源车开始占领全球市场。
    但新能源车一直有一个最大的痛点，那就是充电太慢，续航太短，对于一些有续航恐惧症的人来说，根本无法忍受。
    所以即便是新能源车已经大行其道了好几年，依旧有不少人选择油车。
    因为加油最多只需要几分钟时间，就能轻松跑个七八百公里。
    但现在，氧化镓的发现，将彻底扭转这个局面，将再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止新能源车席卷整个蓝星。
    这对于在新能源车上遥遥领先的华夏来说，无疑是巨大的利好。
    鄂维南脑海中已经满是盛世到来的场面。
    氧化镓的作用当然远不止于此，在特高压直流输电中，采用氧化镓的换流阀损耗将降低至0.5%，每年可减少全球电网损耗超1000亿度。
    氧化镓功率放大器在28ghz频段功率密度达8.2w/mm，比氮化镓高30%，能够使5g基站覆盖范围扩大40%，基站整机功耗下降25%，单站年省电费超1万元，完全能够支撑华夏建成300万座5g基站目标。
    并且氧化镓制成的太赫兹器件预计能实现100gbps无线传输速率，为6g超高速通信奠定基础！
    氧化镓太阳能板使卫星重量减轻80%……
    氧化镓器件使末端制导精度提升70%，抗干扰能力增强，将使反舰导弹命中率从65%提升至92%……
    电力电子、航空航天、通信、医疗……
    一组组的数据出现在鄂维南脑海，他不敢想象，当氧化镓完成工业化后，将会给这个世界带来多大的变化。
    “邓婷，你负责写专利，不仅要申请国内的专利，国际主流国家的专利也都申请一遍。”
    肖蒙恢复了些冷静，有条不紊的吩咐到，“杨驰，你再进行几组实验，验证一下材料的稳定性。”
    “鄂老，论文您来写还是我们来写？”
    说完，她看向鄂维南。
    鄂维南却笑着摇摇头，看向陈辉。
    “模型已经发过论文了，还能再发？”
    陈辉不明所以，他这篇论文现在还挂在数学年刊上呢。
    鄂维南和肖蒙对视一眼，他们知道，陈辉大概还没明白这次的成果到底有多重大，也不明白物理和化学论文的玩法。
    “氧化镓这种材料的发现就足以发一篇顶刊了。”
    鄂维南笑着说道，“论文我来写吧，一作是你没跑了，舒尔茨恐怕得给个二作，我和肖教授的团队就并列三作吧。”
    鄂维南对荣誉并不是那么在乎，他现在已经是院士，也已经拿过国家自然科学奖，在国内，荣誉已经达到顶级，有没有这篇论文，并不能给他带来太多的好处，但他的团队却需要这个荣誉，他不为自己，也得为自己的团队争取。
    国际学界与华夏还是有些不同的，在华夏，更看重的是一作，但在国际学界，二作三作同样是有含金量的，只有贡献度不同的区别。
    “你现在应该考虑的是，这篇论文是发《自然》还是《科学》！”
    ……
    德国，马普学会化学研究所，
    舒尔茨和埃雷梅茨站在实验室中，看着前方正在进行的一项项检测，
    心情已经沉入谷底，
    根据模型跑出来的新样品，甚至都没法产生超导特性，
    “我觉得我们或许可以结束这场没有结果的闹剧了。”
    埃雷梅茨摇头，对舒尔茨说道。
    这半个多月时间，他们已经进行了五六组实验，但都没能取得太好的结果。
    而根据实验数据去修正模型，再完全按照模型生成的结果来合成材料，这样的实验方式让埃雷梅茨很不适应，再加上连续多次的失败，让他打起了退堂鼓。
    事实证明，这不是材料学的飞跃，这根本就是一场闹剧。
    “埃雷梅茨，再给我些时间。”
    “这个模型在理论上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唯一的问题只是训练和修正模型需要时间。”
    舒尔茨同样有些疲惫，他承受的压力更大，虽然穆拉并没有给他施加压力，但他知道，如果一直是这种结果，是没办法跟赞助商交代的。
    埃雷梅茨摇头，“不，舒尔茨，实验科学跟数学不一样，理论上成立的东西在实验上并不一定能有好的结果，理论上不成立的东西，实验也未必做不出来。”
    “好了，这些天大家都辛苦了，先去休息休息吧。”
    检测已经接近最后环节，埃雷梅茨拍了拍手，朗声说道。
    他已经决定放弃了。
    “嘿，听我说，你也好好休息一下吧。”
    埃雷梅茨拍了拍舒尔茨肩膀，率先走出实验室。
    舒尔茨无奈，跟着走出实验室，他并没有放弃，他相信这个模型没有问题，数学是不会骗人的，但他也不得不重新找一个合作伙伴，这意味着大量时间的浪费。
    回到酒店，舒尔茨将自己扔进柔软的大床，张开双手呈大字型躺在床上，完全放松。
    不过他并没有休息太长时间，便一个激灵坐起来，来到书桌旁，打开电脑，他要抓紧时间联系下一个合作伙伴。
    叮咚！
    打开电脑时，一声邮件提示音吸引了舒尔茨的注意。
    是他的合作伙伴陈辉发来的。
    他毫不犹豫的点开。
    “氧化镓？”
    “新一代半导体？”
    “他们成功了！”
    很快，舒尔茨坐直身子，双眼中迸射出刺目的光芒。
    没有任何犹豫，他抱着电脑狂奔出房间，直奔埃雷梅茨的住处，他的酒店距离埃雷梅茨的住处只有十几分钟路程。
    咚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舒尔茨？”
    房门打开，睡眼惺忪的埃雷梅茨看到站在门口的舒尔茨，神色无奈，他才刚回到家里，刚睡下。
    “成功了！”
    “这个模型是没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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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尔茨兴奋的将电脑递给埃雷梅茨。
    “半导体？”
    “氧化镓？”
    埃雷梅茨接过电脑，就这样一边查看邮件内容，一边往客厅走去，在沙发上坐下。
    “竟然真的成功了！”
    十几分钟后，埃雷梅茨收回目光，喃喃自语一声，眼中满是不敢相信的光芒。
    “不过，你为什么不直接把邮件转发给我？”
    埃雷梅茨看向舒尔茨，抬了抬手中的笔记本电脑，“抱着这玩意儿跑步不累吗？”
    “我没功夫跟你开玩笑，埃雷梅茨，我们应该继续实验！”
    舒尔茨兴奋的大声说道。
    埃雷梅茨皱眉思考了半晌，“半导体跟超导并不完全一样，它们对工作环境的要求并没有那么苛刻，所以只需要根据生成的结构合成材料即可。”
    “但超导，需要给予合适的工作环境，比如低温，比如高压，所以即便模型给出的材料结构是对的，我们也需要慢慢去摸索这个材料需要的超导转化临界条件，我们甚至都没办法确认它到底能不能产生超导效应。”
    “我们现在就像是无头苍蝇，这样是行不通的！”
    “我明白！”
    舒尔茨在狂奔的路上就想明白了，“我们还需要给模型加上临界转化条件的参数，让模型在生成材料结构的同时，给出对应的临界转化条件！”
    埃雷梅茨没有因为舒尔茨的顿悟而振奋，反而瞪大眼睛看向舒尔茨，“你疯了？”
    “不如直接让模型给你生成个室温超导好了。”
    舒尔茨描绘的图景的确诱人，但太过不现实，他不认为以现在的科学实力，能够研发出这样的模型。
    “我不懂实验科学，你不懂数学！”
    舒尔茨自信的说道，“虽然这的确很难，但并非无法办到。”
    “更何况，我们还有神一样的队友！”
    “那个神奇的华夏小子吗？”
    埃雷梅茨低语，“他们的确很幸运。”
    陈辉在给舒尔茨的邮件中列举了氧化镓的数据，虽然埃雷梅茨主业是研究超导，但材料界的事情他也是有关注的，他知道这个成果有多么惊人。
    即便是他，也很是羡慕。
    “希望你们能成功吧！”
    “如果你们做到了，随时可以来找我。”
    埃雷梅茨合上舒尔茨的电脑，“但现在，我需要睡一觉。”
    ……
    京城，某四合院中，
    “领导，重大突破！”
    一位中年兴奋的冲进小院，直奔书房，却在书房外被一位持枪警卫员拦下。
    “怎么了？”
    “这般风风火火的？”
    书房门推开，一位国字脸矍铄老者走出来，声音沉稳的问道。
    “有重大科学突破！”
    “您看。”
    中年拿出一个鸿蒙平板，递给老人。
    “新型半导体？”
    老人拿着平板往书房内走去，中年看了警卫员一眼，见没有阻拦，这才跟了上去。
    “还真是重大突破啊！”
    中年走进书房时，老人已经在红木书桌后坐下，盯着平板上的数据，满面红光，他知道，能到自己面前的数据，一定是经过核验的。
    所以，这个数据，必定是真的！
    “天佑我华夏啊！”
    中年喜形于色。
    “陈辉这个名字，我怎么记得在哪见过？”
    老人盯着平板上的一个名字，微微皱眉，努力的在记忆里搜索这个名字。
    “您老忘了，上次搞出热电材料的，也是这个陈辉！”
    中年毫不吝惜溢美之词，“这可真是我们华夏的麒麟子啊！”
    “是他啊！”
    老人恍然大悟，“当真是人才兴国！”
    “这样的人才，一定要好好奖励！”
    “放心吧，光是上次的热电材料，组织上就已经在考虑对他进行嘉奖了，只是申报还在走流程，还没到您这儿来。”
    中年得意的笑道。
    老人神色一正，“还走什么流程，直接拿过来，到时候部里开个会，大家讨论一下就决定了。”
    中年却是笑着摇头，“那您老可得多等一阵子了，现在又多了这个半导体材料，原定的嘉奖恐怕得再往上变一变了。”
    “是得变一变，该变！”
    老人点头赞许，“原定的是什么嘉奖？”
    “国家科学技术进步奖，一等。”
    中年琢磨着说道，“现在嘛，至少也得是特等！”
    老人摆手，“特等？”
    “那就特等国家自然科学奖吧！”
    中年一愣，“这？”
    “这是不是不合礼数？”
    “怎么，你不明白这氧化镓的价值？”
    “我当然明白！”
    “不，你不明白！”
    “这是国运！你懂吗？”
    “这样的贡献，不要说自然科学奖，便是最高科学技术奖，也未尝不可。”
    “但是，现在就给自然科学奖了，以后他要是再做出什么成果，我们恐怕就没什么可奖的了？”
    “他才十七岁啊，未来还有无限可能！”
    “怎么，你要玩封建那一套？”
    “有功就奖，有过就罚，有多大功劳给多大奖赏！”
    “以后他要是真的还能做出什么成就来，那就再给他更高的奖励，我还怕他作不出更多的成果呢！”
    (本章完)

 第209章 宇宙的诗歌

    第209章 宇宙的诗歌
    “领导说得是！”
    中年点头，也不知道是真服了，还是迫于领导的压力低头，但这个级别的奖项，也不是他们两个人说了就能算的。
    “当务之急是赶紧完成从实验室到工厂的转化才是。”
    中年没忘了自己来这里的主要目的，“我们是不是先打声招呼，论文什么的，可以暂时缓缓。”
    “为什么要缓缓？”
    “这种技术，还是要掌握在自己手里为好。”中年理所当然的说道，“他们西方吃了这么多年技术红利，现在，总该轮到我们了吧。”
    老人嗤笑一声，“就算把论文给他们，他们就能竞争得过我们？”
    “只要申请好专利，他们想用就用。”
    中年沉默。
    他承认自己格局不如领导大，但他总觉得，如果牢牢将这种新型半导体材料攥在手中，以此作为筹码与西方谈判，才能获得最大利益。
    但他毕竟不是领导，最终还是点头，“明白。”
    “颁奖是什么时候？”
    谈完正事儿，老人忽然问道，虽然陈辉拿什么奖还没定，但拿奖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通常都是在六月下旬。”
    中年回答道，心中却在琢磨着得赶紧去提交申报了。
    没办法，陈辉这个成果来的太巧了。
    国家科学技术奖励大会的时间是早就定了的，奖励名单也早已拟定，通常都是4月公示，5月确定最终名单，6月颁奖。
    现在眼看着就要到公示时间了，还要改名单，留给他的时间可不多了。
    “还有三个月啊！我倒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见见这位青年才俊了。”
    老人自嘲的笑了笑。
    “您老要见他，让他来京城一趟不就行了。”中年理所当然的说道，以老人的身份，想见陈辉，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老人摆摆手，“不要打扰年轻人搞科研，我可没那么大脸。”
    “等大会上再见便是。”
    ……
    办公室中，陈辉凝望着窗外的世界，仿佛看到了一面魔镜，这面镜子上写着【杨米尔斯】方程，镜中原本映出完美对称的数学宇宙。
    但现实是一地碎片。
    镜中的无质量粒子幻影，与现实中重如泰山的质子格格不入。
    鄂维南院士已经完成了氧化镓材料论文的撰写，专利也已经在申请，甚至华夏的专利都已经在审批流程中了，特事特办。
    现在就等着专利审核通过，就向《自然》投稿期刊。
    最终陈辉还是选择投《自然》，比起专注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交叉研究，科学政策、教育等应用领域的《科学》，自然更关注生命科学、物理学、化学等基础学科突破。
    现在鄂维南院士已经带着团队，继续与肖蒙教授合作，进行其他材料的研究。
    半导体材料已经进步巨大，整个工业界都至少需要五到十年来消化这个成果，就算他们再研究出更加高性能的半导体，一时半会儿大家也会消化不良。
    并且模型并非凭空生成，也需要大量的数据灌注，想要在氧化镓上再突破，也并非那么容易的事情。
    但这个模型在其他简单材料上的应用，却是出乎预料的好用，据说鄂维南院士他们已经又合成出了一种新型耐高温材料，已经超过当前最先进的陶瓷材料，耐受温度达到了两千摄氏度。
    同时氧化镓的工业化也已经提上日程，某神秘部门已经跟肖蒙教授和鄂维南院士联系上，双方正在积极推动氧化镓的工业化。
    陈辉并没有参与这些，他也不准备继续参与后续的实验，模型就在那里，有谁需要使用尽管使用好了，可以预见在半导体材料上的成功，将会掀起一波狂潮，恐怕会给这个世界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过这些都暂时跟陈辉没有太大的关系，他已经将所有的精力放到了质量间隙的证明上。
    早在之前他就已经完成了对非微扰理论框架的搭建，通过融合量子场论的路径积分、几何分析的非线性技巧，以及拓扑学中的辫群思想，将无限维规范场空间视为一种动态纤维丛，其曲率涨落直接编码质量生成机制。
    他就像织布者一样，用拓扑丝线编织规范场的量子褶皱，褶皱的密度对应质量间隙的大小。
    陈辉已经卡在这个关口很长时间了，一些关键点他一直没有想明白。
    或许，只能继续提升熟练度，等到水到渠成的那一天。
    陈辉深吸一口气，不再着急，埋头继续研读相关领域的论文。
    咚咚咚……
    回头看去，发现是蔻依抱着一迭论文站在门口。
    “进来吧。”
    陈辉点头，虽然蔻依和李泽翰，现在还在跟着鄂维南院士他们进行材料学相关的研究，但遇到问题，蔻依还是会按照之前的约定，下午三点来找陈辉。
    “老师，我们在工业化过程中遇到了困难。”
    蔻依神色沮丧。
    鄂维南院士给他们描绘出一副绝妙的图景，可惜，这个图景在第一步就遇到了巨大的困难。
    氧化镓的工业化良率还不到20%。
    这个水平根本就没办法实现真正的工业化，成本太高了！
    工业化跟实验制备是不一样的，需要批量生产，需要成本更低，需要生产步骤尽可能简单……
    别看杨驰在实验室一次就成功了，但他们制作那样一片晶圆的成本高达五百块，这还是没有算上设备损耗成本的情况下。
    这显然是工业化无法接受的。
    “说来听听。”
    陈辉也正好在质量间隙问题上久攻不下，换换脑子也好。
    “问题太多了！”
    蔻依轻叹一声，“氧化镓晶体生长需精确控制温度梯度±0.1c，但目前工业化设备根本达不到这个水平，只能在±0.5c左右，导致晶界缺陷密度增加。”
    “在使用垂直布里奇曼法时，又依赖铂铑坩埚，但现有坩埚在高温下易氧化变形，寿命极短，频繁更换导致工艺中断。”
    蔻依竹筒倒豆子般的在陈辉面前诉苦。
    这些陈辉倒是有所耳闻，鄂老他们研发新的耐热材料就是为了解决坩埚寿命问题。
    “最近鄂老的确取得了不错的效果，坩埚是没问题了，但8英寸晶圆在快速冷却时因晶格膨胀系数差异易产生应力裂纹，缺陷密度高达10 cm，都已经不是影响器件寿命，索性都没法正常使用……”
    “等等，你说什么？”
    一道灵光在陈辉脑海中闪过，他抬手打断了蔻依的话。
    “啊？”
    &amp;lt;iframe class=“game-frame“ scrolling=“false“ src=“<a href="https:///game/gameads.html" target="_blank">https:///game/gameads.html</a>?count=5&amp;amp;amp;isday=1“ style=“width: 100%; overflow: hidden; display: block; margin: 0px auto; border: none; position: relative; z-index: 1; background: transparent; height: 550px;“&amp;gt;&amp;lt;/iframe&amp;gt;
    蔻依一双清澈的蓝色眼眸迷茫的看向陈辉，不知道自己刚才说的有什么不对。
    “晶格膨胀系数？”
    “是了，晶格！”
    陈辉喃喃自语，身形兴奋的回过头去在书桌旁坐下，拿起笔开始在草稿纸上快速推演起来，“没错，现实世界的真空并非空无一物，而是充满量子涨落的超流体，质量间隙的存在暗示真空可能像水结冰一样，发生了某种相变！”
    “所以完全可以将凝聚态物理中的拓扑序概念拿过来，把杨米尔斯场的低能状态视为一种量子晶体，引入类似超导能隙方程的变种……”
    这些天陈辉一直在进行材料学相关的研究，对相关概念早已了如指掌，只是他一直没有将之与质量间隙问题联系起来。
    直到刚才，他还沉浸在质量间隙问题的思考中，蔻依一句惊醒梦中人，灵光顿时如同电光火石般在陈辉脑海中闪耀。
    蔻依目瞪口呆的看着陈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她没有打扰陈辉，虽然没有经历过这种顿悟的状态，但好歹也是搞学术的，大概听说过，她只是悄无声息的来到陈辉身后，看着陈辉在草稿纸上不断写下一个又一个式子。
    Δ(g)=∫gdaes[a]拓扑电荷(a)
    好吧，完全看不懂……
    蔻依双眼发晕，但她还是安静的站在陈辉身后，一眨不眨的看着陈辉。
    陈辉脸上露出了无声的笑容，真空在如今的他眼中就像是一块闪烁的钻石，其晶格缺陷处囚禁着质量的量子火种！
    接下来前方一片坦途，杨-米尔斯方程的困难源于其解空间的无限维自由度，但他在证明存在性问题时就已经解决过这个问题。
    只需要将四维时空的规范场投影到二维量子膜上，利用共形场论工具分析，再反向重构四维质量间隙。
    通过一种规范-引力对偶变形的操作，将难以计算的强耦合问题转化为高维时空的几何流方程。
    接下来，就是对这个方程进行求解。
    陈辉此时就像是一名挥舞着维度剪刀的魔神，将无限维乱麻剪成高维几何雕塑，雕塑的重量即为质量间隙。
    他已经完全忽略了时间的流逝，彻底沉浸到了这个向他敞开胸怀的新世界中。
    蔻依用最小的动静打开了房间中的灯，然后关上房门，在房门上写了个【闭关中，请勿打扰】，这才去到超市，买了些士力架和方便面，再次回到陈辉办公室，以保证陈辉在醒来时第一时间就能填饱肚子。
    当她再次回到办公室时，陈辉依旧沉浸在推演之中。
    期间李泽翰和王启明都来过一次，但看到门上的纸条就离开了。
    太阳东升西落，又再次东升，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到书桌上时，陈辉终于停笔。
    金黄色的阳光照射在草稿纸上，也照亮了陈辉的双眼，让他用数学之眼，看清了质量诞生的瞬间。
    真空像一片量子海洋，规范场的激流在拓扑漩涡中自我囚禁，形成稳定的质量孤波，质子与中子不再是点粒子，而是真空结构上涌起的几何浪，其质量由浪峰的最小高度决定，质量间隙的证明化作一行刻在时空基底上的不等式。
    m_gap≥/c·||真空拓扑刚性||
    在蔻依的助攻下，陈辉终于摘下了这颗数学和物理学界最璀璨的明珠。
    不止如此，在质量间隙的公式中，他还读出了暗能量的可能上限，数学和物理的边界被彻底颠覆。
    陈辉感觉自己不是在解方程，而是在翻译宇宙的诗歌，而质量间隙，只是第一句韵脚！
    “谢谢你蔻依。”
    陈辉起身，露出如同阳光般灿烂的笑容看向蔻依。
    如果不是蔻依，他或许还需要几个月时间才能完全想透这个问题。
    “啊？”
    蔻依迎着太阳，看向前方背光的少年，脸颊绯红，芳心乱跳，一时间手足无措，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是你准备的零食吗？”
    陈辉并没有注意到蔻依的异常，看到旁边桌上的士力架和方便面，大喜过望，两天两夜没有吃东西，他已经饿得都有些发昏了。
    咔擦。
    一口士力架入肚，顿时一股暖流进入胃中，整个人都精神起来。
    咚咚咚！
    办公室门再次传来敲门声。
    蔻依终于从心猿意马中回过神来，随后一股怒火升腾。
    嗤啦一声拉开办公室门，“不是写了请勿打扰吗？还有没有点……”
    话还没说完，她就看到瞪大眼睛，如同石化般站在门口的王启明，骂人的声音不由得小了些，直至听不见。
    “你们……”
    王启明看了看脸色绯红的蔻依，又看向正在办公室里狂炫士力架的陈辉。
    “院长，我还是得说，虽然您是院长，但有些细节还是得注意一点。”
    短暂的纠结后，蔻依还是直言不讳。
    王启明也有些不好意思，颇有种撞破了别人好事的尴尬，“我也是真有急事……”
    “有急事也不行，就是天大的事情，也不能打断一个数学家的灵感。”
    蔻依绷着脸，满脸严肃的说道，“要是打断了老师思路，想要攻克杨米尔斯方程就要再等几十年了。”
    “什么，攻克杨米尔斯方程？”
    王启明瞬间抓住了关键词，他眼神锐利的看向了陈辉身后书桌上的草稿纸，随即满脸狂喜，“你证明质量间隙问题了？”
    他也明白自己大概是误会了。
    “嗯。”
    陈辉点头，办公室的门是向内推的，他自然也看到了贴在门上的【闭关中，请勿打扰】，对蔻依的细心他很是赞赏，也很赞同蔻依的说法，如果当时灵感被打断，那无疑是非常难受的事情。
    “我觉得蔻依说得对……”
    还不等陈辉说完，王启明就冲进了办公室，冲向那一迭草稿纸。
    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王启明有些无奈的回头看向陈辉，“你确定吗？”
    没办法，他根本看不懂。
    “应该不会有问题！”
    陈辉对自己的证明还是很自信的。
    “你真是一次又一次给我惊喜啊！”
    王启明看着陈辉稚嫩的面庞，啧啧称奇。
    如果说证明杨米尔斯存在性问题，陈辉只是可能拿到菲尔兹奖，那么现在，完成杨米尔斯方程全部证明的陈辉，已经板上钉钉可以拿到菲尔兹奖了。
    十八岁的菲尔兹奖得主，这将刷新菲尔兹奖最年轻得主记录，当前最年轻的菲尔兹奖得主是让·皮埃尔·塞尔，获奖时是27岁，陈辉将这个记录足足向前推了9年！
    可以预见这个记录或许永远也不会被打破。
    失神了好一会儿，王启明才想起来自己过来是做什么的，“年会汇报内容该提交了，今天是最后一天！”
    如果不是为了这事，他也不会贸然敲陈辉的门。
    陈辉也才想起来这回事，原本他已经准备好了汇报内容，但现在，他倒是有些犹豫，到底应该在华夏数学学会年会上汇报哪一个成果呢？
    (本章完)

 第210章 陈省身数学奖

    第210章 陈省身数学奖
    阿塔斯超算中心，
    汪云瞳坐在总控室无所事事的盯着屏幕上繁复的监控图像。
    他来这里已经快一个月了，每天并没有什么太重要的事情，超算的维护有专门的工程师，根本不需要他指手画脚，他也没那个权力。
    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在陈辉找他时，替陈辉答疑解惑，他答不了的，就找人来解答。
    堂堂董事长秘书，摇身一变，成了售后了。
    这也就罢了，关键是这一个月以来，陈辉根本就没有找过他。
    若是对其他人来说，带薪休假无疑是神仙般的生活，但对于他这种有理想有抱负的人来说，这里无疑是地狱。
    呜呜……
    手机震动。
    汪云瞳扫了一眼手机屏幕，犹豫片刻后还是接通了电话，
    “恭喜啊，云瞳兄。”
    电话里传来爽朗的笑声。
    “何喜之有？”
    汪云瞳有气无力的回到，打电话这位正是顶替他的，任老现在的秘书韩暮雨。
    “云瞳兄果然沉得住气，怪不得任老会一直夸你，做出这么大的成果，竟然还这么谦虚。”
    “大……”
    汪云瞳下意识的要问什么大成果，他天天在这儿混时间，能有什么大成果？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既然他没有什么成果，那么做出成果的，必然是陈辉了！
    那家伙这么快就出成果了？
    他是知道陈辉的研究内容的，自然明白，如果陈辉真的做出了成果，对有为集团会产生多大的利好。
    汪云瞳暗暗心惊，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以前小看了那个年轻人，同时对任老也越发敬畏起来，任老眼光之毒辣，的确让人难以望其项背。
    他来这里是配合陈辉做研究的，虽然事实上他是什么都没做，但既然陈辉出了成果，他自然也有功劳。
    心思电转，这一切念头不过瞬间就在汪云瞳脑海中闪过，话到嘴边已然变成，“大什么，我不过是做了分内之事而已。”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显然拿不准他与陈辉关系到底如何，不过对方也没有纠结这件事，“快回来吧，任老让你回来。”
    “我们的时代来了！”
    “好。”
    汪云瞳语气平淡的回了一句。
    挂断电话，他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无声大笑起来。
    他原本以为自己接下来的半辈子都会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没想到不过是一个月时间，就再次反复，他是因为陈辉被发配到这里，也因为陈辉起复。
    世事无常，当真奇妙。
    只是短暂的兴奋后，汪云瞳就收起了笑容，神色如常的迈步走出办公室。
    一个月的下放，已经让他变得沉稳了太多。
    另一边，同样挂断了电话的韩暮雨转头兴奋的对任我行说道，“不愧是任老，这笔投资太牛了，真想看看当时那些反对您的董事们现在是什么表情。”
    “好了，准备开会吧。”
    任我行摆了摆手，迈步往旁边的会议室走去。
    以他的城府，自然不会像这位秘书一样将自己的情绪全都挂在脸上。
    他心中的惊讶其实并不比其他人少半点，他的确认定陈辉能够做出成果来，否则当时也不可能顶着董事会那么大的压力，做出将阿塔斯900几乎白送给陈辉的决定。
    但他也完全没想到陈辉能这么快做出成果，从他去见陈辉，前前后后也就不到一个月而已！
    他原本以为，至少也得三五年也能有成果呢。
    他都做好了抗压三五年的准备了，谁知道，惊喜来得这么突然。
    “任老，姜还是老的辣啊！”
    “对不起任老，我当时不该质疑您的决定。”
    “待会儿我自罚三杯。”
    “任老，来来来，您上座！”
    走进会议室，房间里早已坐满了人，大家都是满脸喜色，搞得像是要过年了一样。
    任我行摆摆手，走到自己常坐的位置上坐下。
    这是有为集团临时召开的董事会。
    有为集团的董事会架构比较复杂，任我行虽然作为实际掌舵人，但只是普通董事，当然，他拥有一票否决权。
    董事会中还有董事长，轮值董事长，当然，目前的轮值董事长叫孟晚舟……
    不过这都不重要，氧化镓半导体材料的发现对有为集团来说无异于如虎添翼，有为集团的主营业务是ict基础设施业务、终端业务（包括手机、平板）、云计算与数字能源业务、智能汽车解决方案……
    这些业务无论哪一个都是新型半导体的直接受益者。
    所以今天这场会议的内容也很简单，如何进行氧化镓的工业化。
    ……
    5月10日，浙江嘉兴，
    陈辉在昨天就已经抵达嘉兴万豪酒店，这次华夏数学学会年会分为主会场和分会场，主会场在嘉兴大学，分会场则是有好几个，陈辉入住的嘉兴万豪酒店就是分会场之一。
    作为受邀做报告的数学家，陈辉自然是提前过来了，不止是陈辉，袁新毅王启明也与他一同过来的，就连一直埋头在实验室研究新型材料的鄂维南院士也都来了，江城大学数学系不少老师都来了。
    华夏数学学会年会在国际上或许影响力不大，但在华夏，还是很有影响力的。
    七点半，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直奔嘉兴大学，去参加这次年会的开幕式。
    “这次可真热闹！”
    “听说邱老都来了。”
    “不用听说，我昨天都看到了，就跟我住一个酒店。”
    “邱老可是有些年头没参加年会了，这次怎么突然来了？”
    &amp;lt;iframe class=“game-frame“ scrolling=“false“ src=“<a href="https:///game/gameads.html" target="_blank">https:///game/gameads.html</a>?count=5&amp;amp;amp;isday=1“ style=“width: 100%; overflow: hidden; display: block; margin: 0px auto; border: none; position: relative; z-index: 1; background: transparent; height: 550px;“&amp;gt;&amp;lt;/iframe&amp;gt;
    其中一人向四周打量一番，这才放低声音说道，“听说邱老跟席老的关系可不好。”
    “这还用你听说，这不是人尽皆知的吗？”
    他的同伴翻了个白眼，“你看看自从席老当了主席之后，邱老来参加过一次年会吗？”
    “那他这次怎么来了？”
    “这还用问，当然是因为他那个宝贝徒曾孙了。”
    “也是邪门，他们这一支在国内也算是独一份的了，邱老自己不用说，菲尔兹奖沃尔夫奖在手，他的老师陈省身，也是沃尔夫奖得主，学生是田阳，虽然没拿到三大奖，却也受邀在国际数学家大会上作一个小时报告会，是华夏第一个受邀作一个小时报告会的数学家。
    徒孙是袁新毅，现在拿菲尔兹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现在又冒出来个徒曾孙，眼看着就要攻克杨米尔斯方程，菲尔兹奖恐怕已然遥遥在望了，这样的师门，不要说在华夏，就是世界范围内，都是不多见的。”
    “数学家都是有师承的，你看看哥廷根学派，看看现在的普林斯顿……”
    一群人唏嘘感叹，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个好老师。
    行走在嘉兴大学校园中，到处都是来参会的学者教授，三五个好友聚在一起，学者们也是人，与普通人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开始讨论起八卦来。
    陈辉并没有关注这些人的八卦，跟随老师去到嘉兴大学的大会堂，这是此次华夏数学学会年会的主会场，也是开幕式进行的地方。
    华夏数学会第十四届理事会理事、监事会成员、特邀嘉宾、中国科学院院士、各高校与科研单位专家学者、编辑出版单位代表等，大会堂中竟然足足有一千多人。
    陈辉走进大会堂时，脑袋嗡的一下，喧闹灌入脑海，让人都有些眩晕感。
    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他们在第一排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名牌，因为是受邀嘉宾，陈辉和袁新毅的位置都在第一排，鄂维南院士则是在第三排，至于其他教授，哪怕是王启明，也都只能坐到后面去了。
    “陈教授，我最近在质量间隙问题上有些灵感，待会儿我们可以找个地方交流交流。”
    刚坐下，身后就有一个中年拍了拍陈辉肩膀，和善的笑着说道。
    “好啊。”
    陈辉点头答应。
    他不认识这个中年，除了第一排外，后面并不是每个座位都有铭牌，但对方既然能坐到这个位置，想必也不是泛泛之辈。
    虽然他已经完成了质量间隙的证明，也已经在arxiv上预发布，并向数学年刊投稿，但多听听同行们的思路也是有好处的。
    “陈教授，恭喜啊！”
    “陈教授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陈辉坐下后，不断有人来向他祝贺道喜，如今他在华夏数学界，也算是有些名气了。
    “恭喜了！”
    郑楠柠院士特地来到陈辉旁边，笑着祝贺一声，“当时你以杨米尔斯方程开题，我还认为你不自量力，没想到这么快就出了成果，果然是我老了啊！”
    上次陈辉在燕北大学的报告会他有事在身，没去得了，现在见到，说什么也要当面祝贺陈辉一番。
    “还得多谢郑老的灵感，不然我也没办法这么快完成证明。”
    陈辉对这位老者很有好感，谦虚的说道。
    “你啊，这一点就应该跟你师祖学习学习，年轻人就应该有年轻人的狂傲，你有这个资本狂傲！”
    郑楠柠笑着摇头，正好看到了一旁坐着的邱成梧。
    邱成梧扫了郑楠柠一眼，轻哼一声，没有多说。
    要不是这个家伙夸的是他徒曾孙，他高低得回怼几句。
    八点十分，大会正式开幕，
    数学会理事长席南华院士，嘉兴大学书记、嘉兴室长、数学会监事长田阳院士……
    冗长的开幕式，一个人换一个人的讲话，这一点不管是华夏还是西方，所有的学术会议似乎都是这样。
    终于，讲话完毕，随后就是华夏数学会三大奖项颁奖典礼。
    这也是华夏数学会年会与其他会议不同的地方，很多会议都是在闭幕式上颁奖，但华夏数学学会年会，是在开幕式颁奖，随后才是受邀嘉宾作报告。
    首先是华罗庚数学奖，这个奖项是奖励在数学领域做出杰出学术成就的华夏数学家，年龄限制在45岁以上，算是华夏数学界的终身成就奖。
    最后颁给了蓉城大学的李安铭院士。
    之后是颁奖，发表感言，合照……
    接下来，是陈省身数学奖，陈省身数学奖主要奖励在数学领域做出突出成果的华夏中青年数学家，要求年纪在45岁以下。
    华夏数学学会的陈省身数学奖与国际数学家大会办法的陈省身奖是不同的，国际数学家大会办法的陈省身奖是终身成就奖，当然，含金量也是比陈省身数学家更高一些的。
    陈省身奖是国际数学联盟负责的第4个大奖，也是国际数学联盟首次以华夏人数学家命名的数学大奖，该奖也是国际数学界最高级别的终身成就奖！
    当然，陈省身数学奖也是有很高含金量的，更可以说是国内中青年数学家能够拿到的最高荣誉。
    陈省身数学奖的开奖嘉宾是席南华院士，足以见华夏数学学会对这个奖项的重视。
    “尊敬的各位院士、学者，女士们、先生们！今晚我们共同见证的不仅是一个数学时代的巅峰时刻，更是人类智慧对真理的永恒追寻！
    现在，请允许我以华夏数学学会主席的身份郑重宣布，第二十一届陈省身数学奖授予数学家袁新毅教授！”
    席南华并不是什么专业的主持人，没有卖关子，直接公布了获奖者的姓名。
    袁新毅也并没有太激动，显然，他早就得到了消息。
    “五十年前，陈省身先生以‘整体微分几何’为现代数学开辟xj域时，或许已预见今日的突破，而袁新毅教授用十年磨一剑的求索，在朗兰兹纲领这座横亘数十年的数学圣殿上，镌刻下属于东方的智慧印记！”
    “他创新性地构建了‘代数纽结与自守形式’的桥梁，首次在非阿贝尔伽罗瓦表示中实现了局部与整体的完美对偶，不仅攻克了盖尔芳德-韦伊猜想的核心障碍，更意外揭示了模空间几何与量子混沌的深刻关联。
    这项成果被《数学年刊》主编杰里森教授称为‘数学大统一理论的雏形’，让困扰学界三十余年的‘动机缺失’迷雾豁然开朗！”
    主舞台上投影出袁新毅的照片，以及个人资料，包括发表的论文，以及简单的学术轨迹，席南华院士则是继续说道，“特别值得称道的是，袁教授独创的‘双曲同调解析方法’，将代数几何的刚性与调和分析的柔性完美融合，为后续的千禧年难题研究开辟了全新范式。
    正如评审委员会所言，这不是对朗兰兹纲领的补充，而是赋予了它飞向星辰的翅膀！”
    所有人都因为这句话看向了袁新毅身旁的陈辉，他们都知道，在朗兰兹纲领框架的运用上，袁新毅的这位学生，在全球数学界也算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也正是因为陈辉的成就，让袁新毅证明的朗兰兹纲领更具价值。
    “从未名湖的晨曦到普林斯顿的深夜，从黎曼猜想的旁枝末节到朗兰兹的宏伟蓝图，袁新毅教授用最优雅的数学语言，续写着陈省身先生‘让华夏成为数学强国’的未竟事业。
    此刻，让我们有请这位让方程与几何共舞的数学诗人，上台领取属于开拓者的桂冠！”
    (本章完)

 第211章 可能性不大

    第211章 可能性不大
    全场起立欢呼，会场中掌声雷动，这样重大的成果无疑给华夏数学家们一剂强心针，让大家与有荣焉，感受到了强大的学术自信。
    袁新毅起身走向主舞台。
    但这还没完，所有人都知道，每一届的陈省身数学奖都会分别颁发给两个人。
    “尊敬的各位院士、学者，以及在座见证数学之美的朋友们！此刻我们迎来的不仅是个人荣耀的巅峰，更是一个数学时代对物理世界的庄严回应！”
    随着声音再次响起，会场的灯光都变得明亮了几分，主舞台背景投影中，除了袁新毅，旁边再次浮现一人。
    席南华院士声音高亢的继续说道，“我谨代表中国数学学会，以最诚挚的敬意宣布，第二十一届陈省身数学奖授予江城大学的陈辉教授！”
    “七十多年前，杨振宁先生在规范场论中埋下的数学火种，今日终被陈辉教授淬炼成璀璨明珠！”
    “陈辉教授以其革命性的‘规范拓扑编织术’，在四维紧致流形上完成了杨-米尔斯方程解的存在性证明！
    这项突破的核心在于，他首创的‘全息规范对偶镜’，将四维规范场的拓扑结构映射到二维共形场论的解析边界，在二维可解性框架下逆向构造出四维严格解——这相当于用拓扑织物的经纬，编织出时空的规范场方程！”
    随着席南华院士的声音，主舞台后的光影也随之发生变化，全息屏浮现四维流形中的规范场动态图景，激光勾勒出“规范拓扑编织术”的拓扑网络。
    “陈教授独创的‘规范拓扑编织术’，突破性地引入了拓扑量子场论中的编织算子，将规范势的拓扑缺陷转化为可计算的拓扑不变量。
    更令人惊叹的是，他通过全息对偶镜实现的‘降维解析’，不仅规避了传统泛函分析在四维流形中的收敛困境，更在二维共形场论中发现了规范场方程的隐藏对称性——这种跨维度的数学嫁接，堪称现代数学史上最精妙的工具创新！”
    主舞台上三维投影展示四维流形到二维边界的镜像映射过程，公式如量子比特般闪烁重组。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这种新工具的奇妙，这一刻，数学的震撼具象化成图形，以一种蛮横的姿态闯入大家脑海。
    “这项成果的划时代意义在于：当国际学界仍在三维规范场与二维共形场论间寻求突破时，陈辉教授已架设起‘四维-二维’的规范场全息通道。
    评审委员会特别指出，其‘全息规范对偶镜’方法重新定义了规范场论的可计算边界，为未来研究瞬子效应与规范场量子化开辟了全新范式，正如他在突破性论文中所言：‘规范场的本质不在维度，而在拓扑织物的编织逻辑’——这句宣言，恰与陈省身先生‘数学是时空的拓扑诗篇’形成跨时空共鸣！
    虽然没有任何音乐的衬托，但气氛陡然变得激昂起来，会场中众人感觉仿佛有鼓点在胸口激荡。
    席南华院士也停顿了片刻才再次开口，宛若暴风雨前的宁静。
    “从邱成梧先生证明卡拉比猜想的三十年，到陈辉教授今天重写规范场论的篇章，华夏数学家始终在叩问数学与物理的本质关联。
    此刻，让我们以陈省身先生‘让数学成为描述宇宙的语言’的遗愿为引，迎接这位用拓扑织网捕捉规范场的数学炼金术士！”
    全场掌声与激光光束同步爆发，一道聚光灯瞬息来到陈辉头上，将他笼罩在光束中心。
    陈辉缓缓起身，在来之前他就已经有所预料，但当真的从席南华院士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时，他还是忍不住心潮澎湃。
    原本在老师袁新毅获奖后，他已经熄了这个念头，毕竟每一届陈省身数学奖只有两个人，都给江城大学的一对师生，似乎有些偏爱了。
    但没想到华夏数学学会这么有魄力，还是把这个奖给了他。
    在聚光灯的跟随下，陈辉一路走上主舞台，来到老师袁新毅身旁站住，看向台下密密麻麻热情鼓掌的观众，直到现在还感觉有些飘飘然。
    “恭喜！”
    直到席南华院士拿着荣誉证书来到陈辉面前，将自己的祝福和证书一并递过来时，陈辉才从那种状态中恢复过来。
    在自己的家乡获奖，跟欧洲数学学会那次获奖，竟然是完全不同的感受，这当中微妙的差距，陈辉自己也很难言明。
    “你证明的不是方程的存在性，而是华夏数学冲破维度桎梏的勇气！”
    “再接再厉，不要畏惧解的‘孤立性’，你已在四维荒原种出了可解性的奇异树，它的根系终将触及千禧年谜题的地心！”
    席南华院士笑着看向陈辉。
    “谢谢！”
    陈辉接过证书，郑重的说道，“我会的。”
    他能感受到眼前这位老人笑容中的殷殷期盼。
    不过现在不是合适的时机告诉眼前这位老人，他已经完成了质量间隙的证明，或许，等论文在数学年刊上刊登，会给这位老人带来更大的惊喜吧。
    颁发完证书后，就是颁奖嘉宾与获奖者合影。
    袁新毅站在中间，席南华和陈辉一左一右站在两边，两人手捧证书，面向镜头。
    咔擦！
    闪光灯亮起，画面定格。
    毋庸置疑，这幅画面将深深的烙印在与会的每一个人脑海中，也会留在华夏数学史中。
    老师和学生同一届获得陈省身数学奖，这在华夏数学史上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即便是在世界范围内，某个有些分量的奖项，也很少有师生同一届获奖的。
    “你说，有没有没可能，明年的国际数学家大会上，我们能同时看到这对师生？”
    有一位记者忽然兴奋的跟同伴讨论到，“袁教授拿奖已经板上钉钉，陈教授解决了杨米尔斯方程存在性问题，应该也能拿奖吧？”
    旁边的教授闻言笑着摇了摇头，“可能性不大。”
    “为什么不大啊？”
    那位记者却不依不饶，追问道。
    “杨米尔斯存在性问题证明的确是巨大的成果，但也并非能稳拿菲尔茨奖的，明年的竞争对手可不少，不说他的老师袁新毅，朗兰兹纲领的完整证明，已经预定了一块奖牌。
    还有证明三维挂谷猜想的王虹教授，拿一块奖牌也是毋庸置疑的。”
    这位教授如数家珍的列举菲奖热门候选人，显然平时也没少关注这方面的资讯，否则也不会在记者说话时插嘴。
    周围的人听到这边的讨论，也都竖起耳朵的凑了过来，这位教授见此，谈兴更浓，“如此一来，这一届菲奖就只剩下两块奖牌了，其他还有不少人也都做出了与之相当，甚至更有突破性的成果。
    比如耶鲁大学的山姆·拉斯金，建立p进霍奇理论与几何表示论的深刻联系，解决了kisin关于p进局部langlands对应中的局部常数问题，与jacob lurie合作的工作被《数学年刊》评为去年的年度十大突破。
    还有雅各布·齐默曼，利用模型论与代数几何工具，完全证明该猜想在所有维数下的情形，解决了数论几何中30年未解的核心问题。
    普林斯顿的威尔·萨温，建立素数在算术级数中的分布与高维流形几何性质的深刻联系，将短间隔素数问题转化为量子混沌系统的谱分析，开辟跨学科研究路径。”
    “这些人的突破性成果都与陈教授相当，但他们在数学领域已经耕耘数十年，成果并非列举的这些，综合考量，我觉得陈教授这一届的希望不大。”
    &amp;lt;iframe class=“game-frame“ scrolling=“false“ src=“<a href="https:///game/gameads.html" target="_blank">https:///game/gameads.html</a>?count=5&amp;amp;amp;isday=1“ style=“width: 100%; overflow: hidden; display: block; margin: 0px auto; border: none; position: relative; z-index: 1; background: transparent; height: 550px;“&amp;gt;&amp;lt;/iframe&amp;gt;
    教授虽然唱衰，却也耐心的解释。
    听到这番分析，周围的人神色也暗淡了些，如此说来，陈教授或许真的无缘这一届菲尔兹奖了。
    更让他们难受的是，这并非是因为陈教授的成果不够有突破性，而是因为奖牌数量有限，是因为陈教授太年轻了，没有其他的学术底蕴。
    这无疑是让人遗憾的。
    “放心吧，以陈教授的实力，拿奖是迟早的事情。”
    这位教授反而安慰起众人。
    “陈教授明年真的没希望了吗？”
    一位年轻的记者小姑娘满脸沮丧的问道，水汪汪的大眼睛中充满了委屈，泫然欲泣。
    当真是我见犹怜，那位教授长叹一声，摇摇头，“除非他能在接下来的几个月时间完成质量间隙的证明，彻底完成杨米尔斯理论的证明。”
    “当然，这个可能也很小，因为下一届国际数学家大会明年3月份就举行了，通常来说四个月前评审委员就已经投票选出最终获奖人了。”
    “也就是说，留给陈教授的时间已经只有不到半年时间，而像这种重大成果，审稿时间少说也得三五个月，除非陈教授现在就完成证明，然后投稿，否则这一届菲奖获奖的希望很小。”
    “更何况，陈教授最近精力并不在质量间隙上，或许，这个证明太过艰难，他暂时放弃了吧。”
    这位教授已经看过陈辉提交到华夏数学学会上的学术报告内容，是关于凝聚态物理方面的成果，并非杨米尔斯方程的证明。
    显然，陈辉已经改变了研究方向。
    “真希望陈教授能够再努努力。”
    那位提问的记者满脸期待的看向主舞台上拿着荣誉证书拍照的少年，“这样的话，明年菲尔兹颁奖的时候，四个菲尔兹获奖者中，有三个是华夏人，这样的盛况，简直不敢想。”
    听闻此言，周围人不禁有些恍惚，他们都还没意识到，原来华夏数学已然悄然崛起到如此地步。
    主舞台上的陈辉并不知道大家在台下的套路，此时他已经捧着荣誉证书走下了舞台。
    领奖之后自然是有发表获奖感言环节，但两个人获奖，也并不需要都发表一遍，这个机会自然是留给老师了。
    袁新毅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场面，一番获奖感言再次赢得满场热烈掌声。
    陈省身数学奖之后，又颁发了钟家庆数学奖，这个奖项主要奖励的对象是华夏国内在读或毕业不久的博士研究生，每届不超过四人。
    麦吉尔大学陈敏博士、图卢兹第三大学邓斌博士、上海交通大学林怡雯博士、吉林大学钱伟超博士荣获第十八届中国数学会钟家庆数学奖。
    开幕式到此也终于接近尾声，又是一番获奖感言后，最后，数学会三大奖项资助方代表分别上台致辞，就轮到受邀嘉宾做开场报告了。
    早就做好准备的陈辉上台，再次跟大家分享了一下自己那篇《数论几何化》论文中提到的模型，去年参加欧洲数学学会年会时，原本就是准备汇报这篇论文的，没想到临时有了新的发现，换了题目。
    于是这篇早就发布的论文，到现在其实也还没有在公共场合做过分享，这也是陈辉最终选择以此为题的原因之一。
    尤其是现在，这篇论文的模型证明了自己的价值，正是与大家见面的好时机。
    “根本听不懂，怎么办，好绝望……”
    刚刚拿到钟家庆奖的林怡雯绝望的低声说道。
    “这个模型是不是太过理想化了？”
    邓斌眉头微蹙，虽然他也没能完全听懂，但大概还是明白了陈辉的意思，“能够在《数学年刊》上发表，说明在数学逻辑上是没问题的，但真正应用起来，能有作用吗？”
    “怎么就没有作用了？你做过应用吗？”
    一旁的陈敏顿时怒目而视，普通小女生有自己的明星偶像，她们这些博士小女生，当然也有自己的偶像，而陈辉，虽然比他们年纪还要小很多，但并不妨碍被她们当成偶像。
    因为颁奖的缘故，四位钟家庆奖获得者是坐在一起的，就像陈辉跟袁新毅的座位是在一起的一样。
    邓斌明智的选择了闭嘴。
    只是他们还不知道，陈辉的模型不仅已经在应用中得到了验证，还取得了空前的成功。
    虽然上面没有故意风锁消息，但因为论文还没发布，知道这个消息的人也并不多。
    “即便这个模型在应用中没有问题，可他将自己的精力浪费在这上面，质量间隙问题怎么办？”
    邓斌闭嘴，同为女生的林怡雯却摇了摇头，“这样一来，下一届菲尔兹奖恐怕是没什么希望了。”
    “也不能这么说，质量间隙问题数学界几十年都没有解决，如果继续研究下去，很可能一辈子都作不出来，现在改变方向，陈教授反而能有更多的机会做出成果，未必是件坏事。”
    一直没有说话的钱伟超开口说道。
    不止是他们，会场中其他人也都是差不多的心思，有人感慨陈辉浪费了天赋才华，有人认为陈辉开始搞些里胡哨却没有实用的概念。
    这时，陈辉的报告会也接近尾声。
    “前段时间，我与鄂维南院士和肖蒙教授合作，在新型半导体材料的研究上取得了空前的成果，发现了一种新型的半导体材料，氧化镓，他的禁带宽度高达……”
    随着陈辉的话语，ppt上展现出了氧化镓的各种性能参数，
    会场中先是安静了片刻，随后嗡的一声，如同惊涛拍岸，浪潮声此起彼伏。
    虽然在场的人大多是数学家，他们或许意识不到氧化镓会给半导体行业带来怎样的颠覆，但他们知道，这个模型若是真能指导材料学实验，将会给学界带来怎样的颠覆。
    邓斌张大嘴巴，既然陈辉都带上了鄂维南院士，那这肯定是做不了假的。
    “不愧是天才！”
    林怡雯张嘴了半天，最后只是低声感慨了一句。
    “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钱伟超喃喃自语。
    只有陈敏，双眼已经弯成了星星眼，充满了喜悦，“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像陈教授一样优秀。”
    (本章完)

 第212章 我鹰酱生产武器，还得给兔子专利费

    第212章 我鹰酱生产武器，还得给兔子专利费？
    英国，伦敦，自然期刊编辑部，
    主编玛格达莱娜·斯基珀如往常一样端着杯咖啡来到办公室，在电脑前坐下，打开邮箱，查看投稿。
    与《science》通过学术委员会打分筛选稿件不同，自然的编辑拥有较大的决策权。
    玛格达莱娜·斯基珀本身也是剑桥大学遗传学博士，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科研，拥有一线科研经验，对大多数投稿的论文有很高的敏锐度。
    如今国际学界风起云涌，不断有新的成果涌现，前段时间听说有个华夏数学家证明了杨米尔斯存在性问题。
    玛格达莱娜放空大脑，点开了第一篇论文的附件，查看摘要和目录，确定没什么明显的缺陷后，才开始正式内容的阅读。
    约莫两个小时后，她大概弄明白了这篇论文的内容，然后开始为它挑选合适的学术编辑。
    虽然她是剑桥遗传学博士，但博士只是科研的门槛，向自然投稿的很多论文，她是没办法完全看懂的。
    处理完一篇论文，玛格达莱娜起身在办公室中走动一会儿，喝了口咖啡，吃了点点心，这才再次回到办公桌后，点开下一封邮件。
    《数论几何化的应用，一种超宽禁带半导体材料的合成》
    “超宽禁带？”
    玛格达莱娜颇感兴趣的点进论文，她当然知道半导体材料的突破意味着什么。
    “禁带宽度4.8-4.9ev？”
    “临界击穿场强8mv/cm？”
    “导通电阻仅为硅的1/3000？”
    看到摘要中放出来的一系列数据，玛格达莱娜只感觉脑瓜子嗡嗡的，作为自然杂志的编辑，她对各行各业前沿科技水平还是很了解的，她当然明白这一连串数字代表的意义。
    如果这些数据是真的，这将意味着一个新世界的来临。
    当然，对于这些数据的真实性，她目前还是存疑的，担任总编辑这些年来，她见过太多耸人听闻的假数据了。
    比如前两年偷国科学家声称合成了室温超导，最后证明不过是一场闹剧，还有阿三国的科学家……
    好吧，玛格达莱娜承认，阿三国是学术编辑们的噩梦。
    所以玛格达莱娜在看正文之前，特地关注了一下论文作者。
    “陈辉？”
    正好，这个名字她知道，就是不久前证明了杨米尔斯方程存在性的那位华夏数学家。
    “他不是数学家吗？”
    “怎么开始研究半导体了？”
    通过通讯地址等详细信息，确定这位真是自己知道的那位数学家后，玛格达莱娜脑海中的疑问就更多了。
    但不管如何，她还是决定先看看论文。
    论文的内容并不复杂，无非是利用数学模型，建立生成对抗网络，然后训练这个模型，获得材料结构，最后合成出材料，性能竟然出乎预料的好。
    第一眼看完，玛格达莱娜从中感受到了浓浓的阿三味，这不像学术论文，像科幻小说。
    但这篇论文引用的参考文献，是陈辉发表在《数学年刊》的一篇论文。
    这无疑说明这篇论文的数学模型是没问题的。
    既然如此，那就给它找个学术编辑吧。
    玛格达莱娜没有自作主张，她在脑海中回想与自然合作的相关领域学者。
    很快，她就有了合适的人选。
    杰弗里·福斯特，毕业于麻省理工的材料学博士，专注于凝聚态物理或材料科学领域，目前任职于米国海军研究实验室，在applied physics letters、journal of applied physics等期刊发表多篇论文，引用率极高，在半导体领域很有影响力。
    他本人在半导体领域也有很深的造诣，有足够的资格来审陈辉这篇论文。
    ……
    米国海军研究实验室，小会议室中，
    “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失败！”
    实验室负责人德布拉·罗利森脸色铁青的说道，“华夏都已经搞出了六代机，我们的导弹研究已经三年了，还在原地踏步，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到时候真发生了热战，我们都要被扔进太平洋里！”
    作为米国海军直属的研究所，他承受的压力同样很大。
    “头儿，我觉得我们应该从材料入手，氮化镓根本无法承担这样的重任，氮化镓的禁带宽度只有3.4ev，根本无法承受更高的电压和功率，不可能完成美妙切换128个频点的任务。”
    利斧项目负责人史蒂文摊摊手，“我们需要性能更强的半导体材料！”
    会议室中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杰弗里，其他没被点名的工程师科学家们则是暗暗松了口气。
    “？”
    杰弗里愣在原地，但毕竟也是研究所里的老人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氮化镓已经是目前性能最优秀的半导体了，短时间内不可能再出现更优秀的半导体材料，我觉得，还是应该从设计和工艺上做改进。”
    一场会议就在推诿扯皮之中度过，转眼两个小时过去，除了大家争得面红耳赤的甩锅，并没能讨论出半点有用的东西。
    “好了，散会。”
    德布拉抬手打断了还在争论的众人，“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最多再给你们半年时间，如果不能完成预定目标，你们所有人都给我滚蛋吧。”
    研究所中所有人都安静的离开座位，大家都是人到中年，需要养家糊口，对于这份待遇很不错的工作还是很看重的，但大家也都明白，把他们赶走了，谁来干活呢？
    他们已经是矮个子里面的高个了，所以这个威胁对他们并没有太大的用处。
    德布拉站在会议室中，气呼呼的看着散去的众人，恨不得一拳把这个世界轰个稀巴烂。
    这些家伙，一个个的每天四点就离开实验室了，要是留他们加班，他们就开始组织工会闹事，反而影响正常工作，这些家伙闹一次至少得休息一个礼拜，他索性也不再管了。
    可这样的态度，怎么搞科研？怎么出成果？
    德布拉他气啊。
    杰弗里知道德布拉很气，但他不在乎。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先泡了杯咖啡，再去上了个厕所，跟隔壁同事交流几句，这才回到自己的位置，躺到人体工学椅上，打开脚托，直接躺平，顺便打开电脑开始发呆。
    他已经做出了足够的成果，发表了多篇论文，接下来，躺在功劳簿上享福就行了。
    显得无聊，杰弗里打开邮箱，准备挑些有意思的处理一下。
    忽然，他看到了自然杂志发来的审稿邀请。
    《数论几何化的应用，一种超宽禁带半导体材料的合成》
    “哟？”
    “瞌睡来了送枕头？”
    杰弗里毫不犹豫的点了进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看看论文也无妨。
    也正是因为他的这种心态，让他在这个研究所中也是属于高级人才，做出了比其他人更多的成果。
    很快，懒洋洋的杰弗里坐直了身子。
    不过很快，他又嗤笑一声再次躺平。
    这篇论文说得也太玄乎了，类似于搞出来个黑盒，输入自己想要的材料，就能得到材料结构，再根据结构去合成这个材料。
    科幻小说里面大概会有这种东西。
    杰弗里甚至看了眼发件人，确认这的确是自然杂志的主编发来的邮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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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他并没有回复邮件，而是再次打开脚托，继续躺平。
    “氧化镓？”
    躺下之后，杰弗里脑海中却还是时不时的浮现出那篇论文中出现的材料。
    氮化镓拥有那般超高的性能，他们自然也考虑过氧化镓，但合成出来的效果却差强人意，后续就没有再研究了。
    但看那篇论文中的分子结构，
    “或许真的有用？”
    这个念头一生出，就如同野草般在杰弗里脑海中晃荡，并疯狂生长。
    杰弗里刷的一声再次坐直身子，往办公室外走去，吓得旁边同事一个激灵。
    “咋了，家里着火了？”
    杰弗里没理会同事的阴阳。
    不管这是不是科幻小说，材料学的论文说起来也没那么复杂，只要你不能复现，我一律当成假的就行。
    现在，杰弗里准备去复现一下这篇论文中描述的那种神奇材料。
    随着杰弗里的到来，实验室中开始忙碌起来，
    杰弗里站在中央岛台，已经穿上了白色长袍的实验服，他的面前是六块监控屏幕，实验团队的十名成员早已各就各位，左侧是材料工程师尼姆他负责movpe生长参数调试，右侧是设备操作员泽拉斯，他负责操控脉冲激光沉积系统，后方则站着两名博士生，正用紫外灯检查蓝宝石衬底的清洁度。
    “第三次实验！”
    杰弗里的声音混着离心机的嗡鸣。
    虽然论文已经描述得尽可能详细，但他们还是失败了两次，如果不是论文中描述的性能太过诱人，他甚至都想给《自然》编辑部回复一句“不可复现”。
    “尼姆，注意温度控制，误差不能超过0.01.”
    “泽拉斯，氧气比例，该死的，注意氧气比例！”
    杰弗里目光全在眼前的屏幕上，死死的盯住每一丝细微的变化，暴躁的指挥着实验室众人进行微操调整。
    在他正前方的屏幕上是一串跳动的实时数据，那是正在生长的氧化镓薄膜的拉曼光谱。
    当第三道266nm。”
    杰弗里的咆哮在实验室中回荡，所有人都神经紧绷的注视着反应炉中的石英舟，一块浅黄褐色的薄片悄然生长，直到，彻底成型！
    “关闭反应炉！”
    杰弗里一声爆喝，迫不及待的亲自上前去取出这块晶体圆片，虽然还没有测试相关性能，但不知道为什么，光是看到这圆片，他就有种直觉，这东西真能行！
    直觉无法代替数据，杰弗里拿着晶片，亲自来到电子显微镜前进行检测。
    当透射电镜的电子束穿透氧化镓薄膜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屏幕上的晶格条纹起初模糊如迷雾，却在调整焦距后突然清晰，薄膜内部竟存在周期性排列的氧空位阵列，每个空位间距恰好0.5nm，形成天然的载流子输运通道。
    “这简直是大自然的奇迹！”
    杰弗里颤抖着输入计算指令，模拟软件瞬间弹出击穿电场曲线——8.0mv/cm的数值如同子弹般射入杰弗里双眼，与论文中的8.1mv/cm仅差0.1。
    接下来他又进行了导通耗损和能效检测。
    毫无疑问，这些数据都与论文中的误差小于万分之一，这篇论文的作者当真发现了一种划时代的半导体材料！
    杰弗里震撼之后，巨大的惊喜涌来。
    实验室中其他人也都是瞪大眼睛，研究了几十年半导体的他们，当然明白这个小晶片将会给世界带来多大的变化。
    拿起这块晶片，他脚步匆匆的向负责人德布拉办公室走去。
    “你们继续制备样品！”
    咚咚咚！
    杰弗里用力的敲打德布拉办公室房门，如果是平时，他必定不敢如此放肆，但今天，他相信，德布拉无论如何都不会怪罪他。
    “门没关。”办公室中传来分不清喜怒的声音。
    杰弗里直接推门进去，“德布拉，我们成功了！”
    “什么成功了？”
    原本还准备发怒的德布拉被这句话打断，满脸迷茫。
    “我们找到了新型半导体，禁带宽度4.9 ev，比氮化镓高了近50%，击穿场强……我们的导弹，有救了！”
    “什么？”
    德布拉嗖的一下弹起，看向杰弗里手中的薄片，大喜过望。
    “刚才不是还说不可能完成的吗，怎么突然就有新发现了？”
    他没有怀疑杰弗里撒谎，因为这若是谎言，那也太好戳破了。
    “刚刚《自然》给我发来一篇待审稿件！”
    “论文作者是谁？”
    “申请专利了没？”
    不用杰弗里多说，德布拉敏锐的抓住了关键问题。
    杰弗里赶紧打开邮箱，之前他根本没有关注这个问题。
    “是一个华夏的学者，叫陈辉。”
    “华夏学者？”
    德布拉皱起眉头，也不等杰弗里多说，径直拨通了自己在专利局的人脉。
    “什么，已经申请专利了？”
    德布拉脸色已然铁青。
    根据专利法，只要a申请了专利，b再申请专利是无效的，而若是不经过授权就生产注册了专利的产品，是违法的！
    “所以，你是让我每生产一颗导弹，还要给华夏一笔专利费，是吗？”
    德布拉挂断电话，看向杰弗里，军人出身的他恨不得掏枪突突掉眼前这个废物。
    杰弗里也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
    “但是，这种新型材料真的能解决我们的问题，完美解决我们的问题！”
    杰弗里弱弱的说道。
    “该死的！”
    “废物！”
    “滚！”
    德布拉的咆哮在办公室响起。
    (本章完)

 第213章 能让我5090降价不

    第213章 能让我5090降价不
    华夏科学院，导体研究所光电子材料与器件实验室，
    主任李铭站在观察室中，看着再一次失败的实验，轻叹一声，对身后的首席科学家朱宁华说道，“那篇数论几何化的论文，你看了吗？”
    “看了。”
    “没看懂。”
    朱宁华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虽然是实验室首席科学家，但以前研究材料学的化学家，是不需要懂太高深的数学，朱宁华的拓扑学还不错，但想要看懂陈辉的论文，的确还差不少。
    “最近他们可是搞得热火朝天，连上面都惊动了，你觉得，我们要不要跟进？”
    李铭有些拿不定主意，身为国内顶尖的半导体团队负责人，他对于消息的风吹草动还是很敏锐的，但具体到学术前沿，他没有真正一线的科学家有把握。
    “我们现在跟进，就只能喝汤了。”
    另一边的院士樊晓明皱眉说道，“并且我总觉得他那个什么计算机模型有些太玄乎了，材料学真的能用这样的方式研究？”
    “既然他们都做出成果了，想必不会有错。”
    朱宁华反驳到，“我跟鄂维南院士接触过，他不是那种会进行学术造假的人。”
    “我当然知道老鄂不是那种人。”
    樊晓明赶紧说道，他跟鄂维南关系还不错，“但是有没有可能，是瞎猫碰死耗子？”
    “是时候做决定了！”
    李铭打断了两人的争论，“现在科研经费都往那边流去了，我们要是再不做决定，晚了可就连汤都喝不上了。”
    一般来说，像他们这种顶尖的团队，搞材料学研究是不太会缺钱的，除了郭嘉经费的支持，各大企业也都愿意往他们身上投钱。
    但企业就是资本家，资本都是逐利的，现在他们都一窝蜂的去赞助研究陈辉那个模型的团队了，已经有很多企业在咨询他们这方面的事情了。
    那意思很明显，你们要是不搞，我们可就投其他团队了。
    至于郭嘉的支持，在某个领域总归是有限的，投到了一边，另一边自然就少了。
    “我还是觉得应该继续我们之前的研究，不能半途而废，否则前面的努力岂不是都白费了？”
    樊晓明坚定的说道。
    李铭的目光看向了朱宁华，他的意见几乎决定了实验室未来的走向。
    观察室内的气氛开始凝固，朱宁华陷入了长考。
    就在这时，观察室房门被推开，朱宁华的博士生邱晨闯了进来。
    樊晓明皱眉看了过去。
    李铭也不悦的看向这个不速之客。
    邱晨却没有退缩，而是来到朱宁华身旁，将手中的杂志递了过去，“老师，你看最新一期的《自然》。”
    《数论几何化的应用，一种超宽禁带半导体材料的合成》
    都不用翻开，杂志封面便出现了论文的名字，以及论文的作者，陈辉！
    自然不仅刊登了陈辉这篇论文，还选它做了这一期的封面。
    “我觉得可以试试用他这个模型来解决我们的问题。”
    没有去翻自然的内容，朱宁华终于做出了决定。
    “好，那就这么定了，老樊，你联系一下鄂维南院士，能合作最好，不能合作的话，至少争取让他们派个人过来指导我们训练模型。”
    既然做出了决定，李铭也不再有其他想法，认定一个目标，然后全力以赴朝着这个目标奋斗，这是他们实验室这么多年来能够成功的原因。
    “没问题。”
    樊晓明虽然并不是很赞同，但当大家都做出决定后，他也没有唱反调。
    三个人，几分钟的交谈，就决定了一个实验室的命运。
    ……
    吉林大学，钱伟超刚从浙江回来，走进办公室就看到了同事桌上那本最新一期的《自然》杂志，以及杂志封面上的那篇论文。
    “天才！”
    喃喃自语一句，在自己座位上坐下，钱伟超一时心绪纷乱。
    他一直觉得自己天赋还行，但在那个人面前，他感觉自己像个小孩，搞理论，那个人连续发了几篇数学年刊，搞应用，现在人家连《自然》都发了。
    这怎么比?
    陈辉论文在《自然》刊登的消息在学术圈掀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风波，尤其是在材料学领域，有人认为陈辉的模型是划时代的理论，立即掉转方向跟上。
    有人认为不过是投机取巧的歪门邪说，弃之如敝履。
    命运就在这一刻发生了微妙的分岔。
    不仅是学术圈，江城和蓉城的媒体都着重报道了这一事实，就连华夏新闻，都在午间快讯的地方提了一嘴。
    比起《数学年刊》，《自然》在普通人中的知名度更高，讨论度也更大，即便如今华夏能发自然、科学的学者也不少了，但含金量依旧是很高的。
    原本因为证明杨米尔斯方程存在性问题，被华夏媒体推上风口的陈辉，热度才刚下去没多久，就再次复苏。
    【陈神牛逼】
    【陈神我要给你生猴子】
    【所以陈神到底什么时候入驻b站？陶神都入驻youtube了】
    【陈神这是开挂了吧？《自然》都上了？这材料要是真能量产，台积电连夜改ppt！】
    【楼上别吹，实验室数据和量产隔着十个马里亚纳海沟，先让子弹飞一会儿。】
    【呵呵，又是“划时代”，上次这么吹的还是石墨烯，现在连手机电池都没搞定（流汗黄豆）】
    【课代表来了：禁带宽度提升50%，最高击穿场强提升240%……华为或成最大赢家】
    【有没有懂哥说一下，陈神这波到底什么水平？】
    【数据看了，确实顶，但工业落地至少10年，类比当年led从实验室到普及】
    【别扯虚的，我就问一句——能让我4090降价不？】
    【诺奖级成果，但jrs更关心能不能打游戏】
    【楼上的，你们那不用首字母说话判几年？】
    【诺不诺奖我不知道，但是陈神已经拿到陈省身数学奖了，不知道明年能不能拿到菲尔兹，史上最年轻菲尔兹奖得主，好期待】
    【这一届恐怕希望不大，下一届吧，就算是下一届，也是史上最年轻的菲奖得主】
    从微博到小红书，再到b站贴吧虎扑，无数网友参与到讨论之中，一时间，【#陈辉教授登顶《自然》！或终结硅基芯片时代？】成了华夏互联网的顶流热点，光是微博热搜都是好几个，各种讨论帖热度居高不下。
    &amp;lt;iframe class=“game-frame“ scrolling=“false“ src=“<a href="https:///game/gameads.html" target="_blank">https:///game/gameads.html</a>?count=5&amp;amp;amp;isday=1“ style=“width: 100%; overflow: hidden; display: block; margin: 0px auto; border: none; position: relative; z-index: 1; background: transparent; height: 550px;“&amp;gt;&amp;lt;/iframe&amp;gt;
    通常来说，一篇《自然》不至于引起这般热度，但谁让陈辉已经在互联网上刷了好几次脸，原本就有不错的话题度，再加上那传奇的成长经历，已经成为不少网友津津乐道的话题了。
    再加上一位华夏科学家在国际上备受赞誉，扭转华夏科学弱势的形象，这让大多数网友都感到与有荣焉，激发出了强烈的情怀。
    当然，不论是哪里都有钢筋存在，
    【《自然》又不是封神榜，早就烂大街了，有什么好吹的？什么新型半导体，数据造价又不是什么新鲜事，前两天不是还在研究杨米尔斯方程吗，怎么突然就跑去研究材料学了，是质量间隙太简单了吗？】
    【《自然》有什么了不起的，拿到诺贝尔奖了吗？】
    网上也不缺乏这样质疑的声音，当然，这样的评论如今已经极少，往往很快就淹没在众人的口水之中，或是自己扛不住大家的火力选择删评，或是选择装死。
    蓉城二中大门外，赵德峰看着大门上的几条横幅，一时有些忧愁。
    那上面已经没有半点多余的空间了，但陈辉最近又搞出两件大事，这个优良的传统可不能丢。
    皱眉苦思间，赵德峰忽然左右看了看，顿时眼前一亮。
    校门上方是没有空间了，但左右两边，还有很多空间嘛！
    早晨六点五十，
    七点二十才开始上早自习，但这个点蓉城二中门口已经学生络绎不绝，大家似乎都习惯了早半个小时到学校，学校没有任何硬性要求，大家反而就这样坚持了下来，成为了一种习惯。
    蔡京京更是六点四十就到了学校门口。
    站在校门口，他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他才注意到，校门两边多出来了两条横幅。
    左边的是【祝贺我校陈辉同学论文当选《自然》期刊封面】
    右边横幅上写着【祝贺我校陈辉同学荣获第二十一届陈省身数学奖】
    “好嘛，那家伙这是要逆天的节奏！”
    蔡京京啧啧称奇，他现在已经没有要跟那个家伙争雄的想法了，跳出来看，反而能够从中找到乐子。
    看了看校门口所剩不多的空位，蔡京京有些好奇，那个家伙还需要多长时间来把蓉城二中的校门彻底占满，如此想着，蔡京京走进校门，心思已然完全收敛，不再多想。
    在他身后，陆续有同学走进小院，他们当然也都发现了校门口左右两边的变化。
    高中学生的学习压力还是很大的，尤其是陈辉这一届的同学们，马上就要高三了，获取讯息的速度自然没那么快，如果不是学校门口的横幅，他们还不知道他们这位同学又做出了何等惊天动地的事情。
    七点十五，李海孤零零的站在学校门口。
    以往这个时候学校门口人流如织，他隐没在人群中毫不起眼，但现在，就他一个人，就显得相当扎眼了。
    “《自然》，陈省身数学奖？”
    轻叹一声，这位好朋友真是越飞越高了。
    梁沛轩也不在学校，而是去京城参加cmo去了。
    也是邪门，去年安老师还说老梁能拿省一就是超常发挥了，没想到今年还混进cmo了。
    李海骂骂咧咧的走进校园，倒也没有因为好朋友们各自腾飞而嫉妒，因为他也有自己的目标，当大家都在为自己的目标奋斗时，自然不分高低贵贱。
    ……
    【恭喜宿主，获得国际重量级奖项，自由属性点+1】
    报告会结束，陈辉也没想到陈省身数学奖竟然还能为自己拿到一个自由属性点，看来，在面板眼中，陈省身数学奖至少是跟欧洲数学会大奖是一个级别的。
    陈辉原本是没抱希望的，这倒是个意外之喜。
    “判断力，给我加点！”
    没有犹豫，陈辉在获得属性点的第一时间就完成了加点。
    让他意外的是，在完成加点的瞬间，判断力从2.8变成了3.9，竟然增加了1.1。
    那多出来的0.1是哪来的？
    陈辉愕然。
    或许是因为他这么果断的选择加判断力，本身也是自身判断力的体现，就像熟练度一样，因为某一个刹那的顿悟而获得提升，只是基础属性提升的难度更高而已。
    一个理由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他脑海。
    基础属性能够在日常锻炼中得到提升，这是陈辉早就知道的事情，但这样的提升，还是让陈辉有些错愕，但终归是好事。
    经过接近两个月的学习，陈辉各个学科的熟练度同样取得了巨大的提升。
    心念一动，唤出面板，
    【宿主：陈辉
    语文2级（31%）
    数学4级（49%）
    英语3级（58%）
    物理4级（33%）
    化学2级（77%）
    生物2级（0%）
    体育2级（0%）
    地理2级（0%）
    历史2级（0%）
    政治3级（57%）】
    数学的增长速度不及预期，环比下降了近50%，在3级时，陈辉就已经能够做到一天提升1%的熟练度，没想到洞察力和创造力提升后，熟练度的提升速度依旧下降了，接近两个月的时间，才提升31%。
    当然，这也跟陈辉浪费了一部分精力在其他学科上有关系，这两个月，物理的熟练度也提升了30%，甚至比数学都提升得快。
    化学的熟练度更是坐了火箭一般，嗖嗖狂飙，眼看着就要达到3级了，这是陈辉预料之外的。
    更让陈辉看不懂的是，政治的熟练度，都已经在向4级狂奔了，可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啊。
    早知道这样，当初要是选择文科，不知道是不是还能升得更快些。
    不过这个念头只在陈辉脑海中冒出一瞬间，就被他抛在了脑后，探索真理的乐趣，并不比升级带来的乐趣少。
    完成报告会后，根据大会议程，陈辉跟随华夏数学学会游览了当地的红色经典，重温誓词，浙江不仅是，也是陈省身先生的故乡。
    让陈辉深刻体会到了先辈们为国家和人民所做出的巨大牺牲和贡献，坚定了对gm精神的传承和发扬，进一步激发了为实现华夏民族伟大复兴的华夏梦而不懈努力的动力……
    (本章完)

 第214章 陈辉：我保你们没事

    第214章 陈辉：我保你们没事
    四天后，年会闭幕式完毕陈辉就离开了浙江，回到江城。
    那位开幕式上说要跟陈辉讨论质量间隙的教授，最终并没有来找他，陈辉也已经不认识这位教授，这场学术交流终究没能成行。
    倒是有不少材料学实验室联系上他，希望他能够担任顾问，指导他们的模型训练和应用。
    陈辉都拒绝了，让他们与鄂维南院士和肖蒙教授联系。
    如今杨米尔斯理论已经彻底证明，材料学模型也已经证明了自己的价值，相信不需要太久，舒尔茨和鄂维南院士他们就能捣鼓出性能更优秀的超导材料，还有更耐高温的材料出来。
    陈辉的重心已然放在了纳维斯托克斯方程上，在拥有室温超导的前提下，再能完成对湍流的建模，精准控制等离子体，那么，核聚变发电将从传说照进现实，人类将掌握恒星的力量，在大地上点亮太阳。
    他到现在都忘不了在庐州科学岛上看到的那一幕，等离子体划出的绚丽图案如同星空般美丽，所以他宁愿暂缓对四大基本力的研究，转而去研究纳维斯托克斯方程。
    先点燃人类的文明之火，再去完成四大基本力的统一，陈辉给自己定下了这样的目标，他也不知道中途会不会遇到更有趣的事情，但只要还在探索真理的道路上前进，不管是朝着哪个方向，都是充满乐趣的。
    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陈辉开始整理这些天丹尼斯教授给他发来的邮件资料，他可没有忘了自己的另一位合作伙伴，只是前些天忙着各种事情，虽然丹尼斯教授的每一封邮件他都回复了，但其实他并没有仔细研究。
    现在是时候了！
    “辉哥，不好了，李泽翰跟人打起来了！”
    陈灵儿气喘吁吁的跑到陈辉办公室外，连门都没顾得上敲，就大声喊道。
    “在哪？”
    陈辉没问发生了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阻止双方。
    “就在宿舍楼下。”陈灵儿还在大口喘着粗气。
    “你在这儿休息会儿。”
    陈辉不知道现场是什么情况，不准备让陈灵儿去混乱的现场，然后他快步走出办公室，拿出电话，先给学校保卫部打了个电话，然后自己骑小电驴向宿舍狂奔。
    陈灵儿哪里坐得住，同样也骑小电驴跟了上来。
    不到十分钟，陈辉就来到了宿舍楼下。
    此时场面早已得到了控制，但宿舍楼下围聚了不下数百人，场面之浩大，还是出乎了陈辉的预料，他原本还以为是李泽翰跟某个同学打起来了呢。
    索性学校数十个保安都来到了现场，暂时将两拨人分开了。
    陈辉到场时，现场正有两拨人在对峙，一方自然是以李泽翰为首的，他们是人更多的那一方，看样子就算陈灵儿不来自己这里搬救兵，李泽翰也不会吃亏。
    当然，在学校聚众闹事，李泽翰日子也好过不了。
    至于另一波人，陈辉倒是有些意外，竟然全都是金发碧眼，不对，大多数都是黑皮肤的留学生，只有少量金发碧眼的欧美人混在其中。
    此时双方人马都情绪很是激动，哪怕有保安隔在中间，也都是互相指指点点，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开打的意思。
    只是陈辉看得有些好笑。
    或许是为了让对方听懂，李泽翰这波人选择用英语骂人，而对面那波黑色人群却选择用华夏语骂人，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这无疑是一场滑稽剧。
    “好了，大家有什么问题来找老师解决，你们派几个代表到我办公室来，其他人，都散了吧！”
    王启明终于是姗姗来迟，拿着喇叭大声喊道。
    然而，不管是留学生，还是李泽翰他们一伙人，都没有退去，虽然停下了喝骂，却也是非暴力不合作，大有一副不给个交代就不走的意思。
    “给大家三分钟时间，再不离开这里的，全部以聚众闹事处理，统统开除学籍！”
    王启明也是冒火，好巧不巧的是，这些闹事的，还都是数学院的，他也是动了真怒，直接乱世用重典。
    听到这话，原本坚定的学生群体终于是动摇起来。
    李泽翰这边的学生们，在犹豫了几十秒后，开始纷纷散去。
    虽然很多人看不起江城大学，但对于他们来说，能考上江城大学还是很不容易的，并且这恐怕会成为他们一生的污点。
    然而，对面那群留学生却没人当回事，甚至面露鄙夷的看向对面那些作鸟兽散的对手，一副获胜的得意模样。
    他们又赢了！
    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留学生在校内的违纪行为往往从宽处理，甚至不少留学生因国际影响被低调处理，而国内学生则可能因小错误面临严重处罚，之前就有过某留学生因国际影响被低调处理旷课、挂科等问题，而国内学生一次迟到或挂科就可能影响保研资格。
    有这个认知和经验，他们自然不会把王启明的话当回事。
    不出他们所料的话，这件事最后在学校的强压下，那些华夏学生最终还是会哑巴吃黄连，咽下这个苦果，乖乖给他们让路。
    这种在异地他乡享受到如此特权的感觉，真是让人无比舒畅，这也是他们不断劝说同乡来华夏留学的原因，从某种程度来说，这些高校的优待手段还是奏效了的。
    当然，他们招来的留学生生源，大多也都是本地学校都不要的货色，这就不足为外人道了，毕竟那些高校也不是想要招来什么天才，只要有个数据凑数，能发新闻，能体现政绩就好了。
    王启明一时尬在了原地。
    眼看着三分钟时间就要过去，留学生们却是一个没走，反而有一个领头的看向王启明，用流利的华夏语说道，“王院长，我们都是按照学校规定来搬宿舍的，他们不仅阻拦我们，还打人，您要是不给我们个交代……”
    “交代？”
    “你想要什么交代？”
    陈辉来到王启明身旁，饶有兴趣的看着那几个领头的留学生。
    “我知道你们华夏有句话，叫做法不责众。”
    那位也不知道是孟加拉还是印尼的留学生得意的开口说道，“但至少，领头那几个，应该受到应有的处分吧？”
    “尤其是那个小胖子，他刚才直接动手了，你看，我脸都被他打肿了，现在还是红的呢。”
    他指了指自己黑黝黝的脸庞。
    反正陈辉是没看出来有什么红肿的迹象。
    陈辉没理这位留学生，而是看向旁边的王启明，“三分钟早就过了，这不，人家留学生都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事情，怎么，你是不敢开除他们吗？”
    王启明也早就一口恶气憋在胸口，被陈辉这么一点，也是有些上头，“乌丁、拉菲、赛尼尔、汤姆，你们四个因为聚众闹事，被学校开除了，赶紧办理手续，滚回你们老家去吧！”
    现场一片哗然，那些留学生脸上得意的笑容僵在脸上，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但已经有胆小一些的留学生悄悄往后退去，离开了队伍。
    有人带头，顿时兵败如山倒，很快，这些留学生们转瞬间四散一空，只留下被王启明点明的四人还留在原地。
    “王院长，你不能这么对我们，我们没有做错什么！”
    那位来自孟加拉的留学生乌丁不卑不亢，大有指责王启明的意思，“你这么对我们，不怕影响华夏在国际友人心中的形象吗？”
    他知道，这样一口大锅扣下来，对面那位院长马上就会认怂，到时候他甚至还要提出更过分的要求。
    “顶撞师长，光是这一条就足够开除你了！”
    “华夏语说得倒是挺熟练的，华夏的尊师重道，你是一点没学会。”
    “你已经被开除了，让你收拾东西赶紧滚蛋，怎么，还要我重复一遍吗？”
    陈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刚才这群留学生那有恃无恐的态度，当真是让人一肚子邪火。
    这股子风气，是该整治整治了。
    正如乌丁所料，王启明刚才心中的确有那么一瞬间的后悔。
    开除一个留学生不比国内学生，虽然不到万不得已，王启明也不会开除华夏学生，但至少，若真的要这样做的话，只要理由是正当的，各方面的影响是很小的。
    可要开除一个留学生，要考虑的方面就很多了，这也是很多高校都会选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处理方式。
    但他也明白，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如果他现在出尔反尔，以后他的话可就更加不好使了。
    说完他也不再停留，转身往自己办公室走去，只留下四个留学生站在原地傻眼。
    “陈教授好样的！”
    “不愧是我们908的兄弟！”
    “我胡汉三宣布，从今天起，陈教授就是我的偶像，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坚定的站在陈教授这一边！”
    “陈教授牛逼！”
    “陈教授威武！”
    “我要是个女的，我现在就去追陈教授了。”
    “你想得美，你就算是个女的，陈教授也看不上。”
    “我倒是有个妹妹……”
    刚才同学们虽然散去了，但陈辉的话他们也都是听见的。
    尤其是陈辉坚定的开除那四个带头闹事的留学生时，原本大家的满腔怒火瞬间化作无比舒畅的感觉，比夏天喝冰可乐还要舒爽。
    陈辉在他们心中的形象，也再次变得高大了许多。
    “你没事儿吧？”
    陈辉没有跟着王启明一起离去，而是在那四个留学生恨恨的目光下，走进了男生宿舍，去到908。
    走近了之后他才发现，这家伙鼻青脸肿的，怕是好好的挨了一顿胖揍。
    很难想象，明明是他们人多势众，结果挨打的反而是李泽翰。
    “没事儿。”
    “不愧是老大，真是解气啊！”
    李泽翰神情振奋，那模样，陈辉都担心他下一刻会扑过来亲他一口。
    “灵儿在楼下等你，你跟她一起去医务室处理一下伤口吧。”
    陈辉对李泽翰说道，然后还不放心的看向张夏，“张夏，你叫上几个同学一起去，那些留学生还在楼下，不要闹出什么事来。”
    “老大，他们要是上来动手怎么办？”
    以前见李泽翰没脸没皮的叫老大，张夏还有些叫不出口，现在，他这声老大叫得心甘情愿。
    “他们要是先动手，你们就打回去啊！”
    陈辉理所当然的说道，“江城大学的留学生难道比我们华夏同胞还多，你怕什么？”
    “到时候不会被判定为互殴吧？”张夏担心的显然不是打不过，若不是条条框框太多，华夏儿郎又怎么会没有铮铮血性。
    陈辉了然，“学校有摄像头，只要你们占理，我保你们没事！”
    陈辉从不仗势欺人，但如今的他，的确也有那么一些势了，他有说这话的底气，他也明白自己有这个底气。
    “怎么回事？”
    确定李泽翰真没什么事，等到他跟张夏他们离开，陈辉才看向一旁的尹浩，开口问道。
    “还能是什么事，学校让我们搬宿舍，我们不愿意，那些留学生等不及让我们滚蛋呗。”
    一说起这事，尹浩也是一肚子怨气，他们想不通学校是怎么想的。
    他们也想不明白，怎么华夏人去国外留学要挨欺负，在国内上学，都还得受留学生欺负，这个世道到底怎么了？
    “陈……教授，这事儿你去跟院长说说呗？”
    “嗯，我知道了。”
    陈辉点头，“这几天你约束一下同学们，不要闹事，也不要让王院长难做，这件事我会帮你们解决。”
    说完他也走出宿舍，出了宿舍楼，骑上自己的小电驴，直奔王启明办公室，不说李泽翰跟自己的关系，其他人也是他的同学，还是他的学生，陈辉也不能不管。
    “老王，什么情况啊这是？”
    王启明就坐在办公室中，显然正在等陈辉过来，否则这个时候他早就去找校长汇报情况去了。
    “还能是什么情况，学校新修了一栋宿舍，条件比较好，我就想着让我们自己华夏的学生先去享受，让那些留学生去住老宿舍，谁知道通知一出，大家都闹着说新宿舍有甲醛，不愿意搬。”
    王启明也是满脸无奈，如今时代早就变了，或许以前留下的弊病还在，但学校的管理者们，已经开始意识到问题，在慢慢改变了。
    至少他是这样的。
    陈辉没想到从王启明口中听到了完全不一样的版本，“那就不换了呗？”
    “现在通知都发了。”
    王启明也很无奈，搬宿舍往往涉及的不止是一个学院，其中协调的工作可没那么简单。
    (本章完)

 第215章 失控

    第215章 失控
    “现在不是同学们有意见嘛，那就再讨论，再研究，再决定嘛。”
    陈辉开口说道。
    王启明哭笑不得，“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现在同学们有意见我们就再讨论，那出了新通知，留学生又有意见怎么办？”
    “我觉得，留学生的意见，就不用听了。”
    陈辉早已经想好了，“既然是学校的规定，他们遵守执行就行，他们要是有意见，可以去别的学校嘛。”
    “你这偏帮得也太明显了吧？”
    “不是我偏帮，是有些风气必须扭转了，不然今天的事情，还会出现，还会一直出现。”
    陈辉斩钉截铁的说道，“矫枉必须过正，是时候让他们谁才是这个国家的主人了。”
    王启明沉默。
    他承认陈辉说得有些道理。
    蛮夷之人，畏威而不怀德，古人的有些话是没说错的。
    “这件事我会考虑的。”
    王启明并没有给陈辉肯定的答案，虽然这样做会很解气，但他身为院长，也不得不考虑其他方面的影响，而不能只顾一时意气。
    “我们华夏人就是太讲礼貌了，这样是得不到那些人的尊重的。”
    陈辉摇头，他也跟西方人打过不少交道，对他们的性格也有所了解，陈辉承认，他们大多数人其实还是很nice的。
    但来华夏留学的，反而是渣滓更多。
    对付这种渣滓，你首先要做的不是谦虚有礼貌，这样反而会让他们认为你好欺负，你得先把他们打痛，他们才会尊重你。
    当年孔夫子周游列国，腰间也配有三尺长剑。
    跟君子用嘴和思想讲道理，跟小人用三尺长剑讲道理。
    可惜受大宋荼毒，华夏人丢了腰间三尺长剑，光靠嘴，很多时候道理是讲不通的，反而是用那些思想将自己束缚住了。
    “你说的道理我当然都懂，但这些也都是有历史原因的。”
    王启明又何尝不知，“如果不是因为这些政策，他们也不可能来我们这儿留学。”
    “此一时，彼一时。”
    说完陈辉也不再多劝，转身走出王启明办公室。
    王启明怔然好半晌，心中那个决定却更加坚定了。
    是啊，时代已经变了，但有的管理者的脑海却还没能跟上时代的变化。
    ……
    乌丁四人聚集在一起。
    “怎么办？”
    “我们真的要去办理退学手续吗？”
    四人中唯一的女生拉菲有些焦急，华夏高校给他们的福利的确很多，这是他们回家肯定拿不到的待遇，她一万个不愿意离开。
    “办什么退学手续？”
    乌丁阴狠的呵斥一声，“他王启明算什么东西，说开除我们就能开除？”
    “没错！”
    旁边的汤姆也附和到，“这个罪责，他王启明可担不起。”
    汤姆是米国人，作为米国人，还来华夏留学，当然是因为在米国快混不下去了，没想到来到华夏结果过上了人上人的生活，他自然也是不想回去的。
    但作为米国人，比起其他三个同伴，他的见识还是更广的，脑中已然有了计划，“所以，我们应该把事情闹大！”
    “对对对，把事情闹大！”
    ……
    下午，刚吃过午饭回到实验室，对着一大堆实验数据进行建模的蔻依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她警惕的走到窗户旁边向外看去。
    今夕是何年？
    蔻依有些恍惚。
    她来华夏也已经三个多月了，还从来没在华夏见到过这种场景，让她都差点以为回到了家乡。
    在他们家乡，这样的事情倒是很常见。
    数学院行政楼外，
    四个人呼喊声震天。
    手中还举着的横幅，
    【还我学位，严惩王贼】
    “不是说好了弹劾王启明吗，怎么把陈教授也牵扯进来了？”
    看到同学们的横幅，汤姆眉头微皱，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陈辉是什么人，那可是发了《数学年刊》，拿到欧洲数学学会大奖的天才数学家，把他牵扯进来，这不是给他们的行动制造难度吗？
    “怎么了？”
    “当时那个陈教授不也在旁边帮着说话了吗？既然要把事情闹大，那就一个也不能放过！”
    拉菲义愤填膺的说道，那模样，仿佛是一位殉道者。
    “没错！他是天才又如何，做错了事一样要严惩！”
    周围的同伴们也都义愤填膺。
    汤姆忽然感觉有点心慌。
    大家的情绪倒是很好挑动，只是当这种情绪挑动起来后，他发现，这似乎不是他能够掌控的。
    ……
    江城大学，校级行政楼，会议室中，
    “老王，你这就有些儿戏了吧？”
    物理学院院长贺军有些不满的说道，“通知都出了，少部分同学有意见，那就做工作嘛，你现在朝令夕改，到时候大部分同学都有意见了，那谁来做工作？”
    他还以为是什么事把他们召集过来，没想到就因为这事儿耽搁他们时间。
    “老贺说得对，我也不同意。”
    计算机学院院长卫熊点头赞同，这倒不是抱团，而是事实如此。
    其他几个相关学院的院长也都是点头赞同。
    “大家说得没错，既然已经发了通知，那就按照之前的决定执行，王启明，数学院那些学生的安抚工作，就由你来负责。”
    章平文扫了一眼会议室中其他人，做出最后的总结发言，“好了，散会吧。”
    王启明张嘴还准备说些什么，大家都已经纷纷起身，往会议室外走去。
    “校长，出事了。”
    然而，会议室的门被一道急匆匆跑来的身影堵住。
    来人是校长办公室主任，实质上就是校长秘书。
    他看了看会议室中的所有人，略一权衡就直接说了出来，“几个人在数学学院大楼下，要求严惩王院长。”
    身为办公室主任，他当然知道今天这场会议讨论的是什么，正好在座各位都是相关者，倒也不用遮遮掩掩。
    “什么？”
    章平文皱眉。
    办公室主任拿出平板，打开视频直接投影到会议室的投影仪上。
    原本准备离开的各学院院长也都回到了各自座位上，这件事如果闹大，他们在座的可都逃不了干系。
    不仅是学校舆论，还是国际影响，他们要考虑的，可就多了。
    “老王，这件事你的确有一定责任。”
    章平文眉头紧皱，他已经有心要处罚王启明平息众怒了。
    “等等，你先暂停，把这处画面放大。”
    忽然，计算机学院院长卫熊对办公室主任说道，“看看他们横幅上的内容。”
    【严惩陈贼，以权谋私】
    很快，会议室中所有人都看到了这条横幅的内容。
    “陈贼是谁？”
    章平文皱眉，他不记得数学院还有个姓陈的领导。
    “是陈辉。”
    王启明回答到。
    “他们严惩陈辉什么？”
    “当时陈教授也在，他当众支持了我的处罚结果。”
    会议室陷入沉默。
    投影仪的画面定格在放大的横幅上。
    章平文脸色铁青。
    过了好半晌，他再次开口，“真是不像话！”
    江城大学可以没有王启明，但不能没有陈辉，身为校长，他很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刚开始他都准备象征性的处罚王启明，以平息众怒。
    对于这些留学生的做法，他也很恼怒，但顾忌到各方面的影响，给王启明一个不痛不痒的处罚，无疑是最省事的。
    但他不可能处罚陈辉，即便是象征性的处罚，也不可能，甚至，他还要给陈辉一个满意的处理结果。
    “陈教授私下也跟我说过，如今时代已经变了，如果我们还低声下气的去求，恐怕是不合时宜的。”
    王启明敏锐的抓住了这个关键节点，开口说道，“教员曾经说过，矫枉必须过正，这次或许反而是个好机会。”
    (本章完)

 第216章 星星之火（二更）

    第216章 星星之火（二更）
    “老王，你这话说得。”
    “你们数学院有袁新毅和陈辉两尊大神，当然不怕召不到留学生，也不能不管我们其他学院的死活吧？”
    生物学院院长魏赞豪无奈，又看向一旁的物理学院和计算机学院院长说道，“老贺，老魏，你们怎么看？”
    “我原本还觉得老王处罚得有些过了，但现在想来，我要是站在老王的位置，我处罚得会比他还狠，这些留学生，的确太不像话了。”
    贺军并没有站到他那一边，肖蒙教授最近的研究成果他当然是知道的，他相信，当这个成果展现在世人面前时，那个时候，留学生们会求着来江城大学物理学院的。
    是时候扭转一下学院的形象了。
    “老贺说得没错。”
    “这些留学生是该整治整治了，这些年一直有不少人跟我反映他们的问题，不如就趁这一次一次性解决吧。”
    卫熊也硬气起来，如今华夏的计算机方面发展也还不错，正如王启明所说，时代变了，他们根本不用求着留学生过来。
    原本学校对留学生的问题就已经快到容忍极限了，但因为思维惯性，他们在处理时第一反应都是尽量大事化小，没想到这些人把火烧到了陈辉身上。
    这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让大家转变了思维。
    “宿舍的问题就按王启明的提案修改，这些闹事的，该开除开除，该记过记过，所有参与的人，取消所有奖学金和福利。”
    要么不做，做就做绝。
    章平文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正如王启明所说，矫枉必须过正。
    会议室中没人说话，即便有几个学院院长似乎有些意见，但大多数人已经达成了共识。
    办公室主任愕然的看着这一幕，他原本以为这次王启明会吃挂落，谁能想到，竟然等来了这样的结果。
    他下意识的转头看向投影仪，那里是暂停的闹事画面，上面是放大的横幅【严惩陈贼，以权谋私】。
    ……
    数学学院前方，保安早已到场维持秩序。
    “大家静一静，”
    直到学校会议室讨论出结果，保卫部部长才拿着喇叭站到人群前。
    停顿了好长时间，保卫部长看着手上刚得到的讨论决定，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宣布这个结果。
    不过人群已经安静了下来，全都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经学校讨论决定，王启明院长的处罚有理有据，驳回大家的诉求，乌丁等四人，给予开除学籍处理。”
    “另，未向学校申报，大家擅自游行，给学校带来巨大安全隐患，所有参与此次之人，取消全年所有奖学金和福利。”
    安静，
    死一般的寂静。
    保卫部长宣读完决定，过了一两分钟，现场都还沉浸在一片死寂之中。
    不管是留学生，还是周围看热闹的华夏学生，甚至是维持秩序的保安，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受处罚的竟然是留学生，这怎么可能？
    “老大，你是不是读错了？”
    旁边的保安队长扯了扯部长衣袖，生怕部长大人闯下什么大祸，这个决定看似很解气，但很可能酿成大祸。
    “上面的决定确实是这样。”
    部长毕竟是部长，不管这个决定看似有多荒谬，他只需要坚定执行就行了，“好了，大家散了吧。”
    他并没有让这些留学生登记，现场视频早就拍下来了，到时候识别一下，拉出名单挨个处罚即可。
    “凭什么？”
    “我们不服！”
    这时，那几个被惊呆了的留学生才终于反应过来。
    他们顿时急眼了。
    “你们想干什么？”
    随着李泽翰一声大吼，围观的学生们顿时反应过来，站到了保安们的身后，气势汹汹的往留学生那边压过去。
    其他同学们也都是底气十足，当听到保卫部长宣读那个决定时，他们顿时感觉无比踏实。
    学校是站在他们这边的，这就够了！
    现在他们的情绪并不比留学生们平静。
    远超出普通学生的奖学金待遇、宿舍楼问题、留学生犯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自己学生犯错罪加一等、留学生丢一辆自行车出动全局之力前去寻找，自己学生丢一摞自行车无动于衷……
    一幕幕画面浮现心头，一桩桩一件件经历过的，听说过的事情在脑海中闪过。
    多年的憋屈一朝扫尽，回过神来的同学们恨不得仰天长啸。
    ……
    这场骚乱很快平息，很多时候，一些群体性的事件，都不过是一时冲动，等到情绪下去之后，很多人不会做出那些冲动的事情来，读的书越多，越是如此。
    乌丁四人提着行李，茫然的走出江城大学。
    开除他们的手续以最快的速度办理完成，宿管也按照规定把他们赶了出来。
    如他们所愿，他们真的把事情闹大了。
    可惜，事情太大了，大到他们根本无法承受的地步。
    “你说你惹他干嘛？”
    “你知道他在华夏学术圈是什么地位吗？”
    “要严惩他，你算什么东西，你配吗？”
    汤姆看向拉菲，眼神凶狠。
    他到现在依旧认定，如果不是惹到了陈辉，他们现在的结局会不一样。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赛尼尔瓮声瓮气的说道，“我先回国了，有缘再见。”
    话虽如此，但他们都知道，回国之后，以他们各自在国内的境遇，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了。
    “汤姆，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米国？”
    乌丁瑟缩的看向汤姆，“大家同学一场，去了也能有个照应。”
    看向这位同伙，汤姆也是气势一泄，这些人来到华夏后也没有认真学习，而是借着歪果仁的身份，到处骗吃骗喝骗*，他们或许根本不明白陈辉那些学术成就到底代表着什么吧。
    “曲丽马币！”
    汤姆脱口而出一句华夏粗口，对乌丁竖了个中指后，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
    齐鲁大学，食堂中，
    “好烦，学校也不知道发什么疯，非要给大家都分配个什么学伴，我才不想去呢，那些歪果仁身上都有狐臭，靠近他们我就犯恶心。”
    一个女生满脸嫌恶的跟自己男朋友吐槽，“并且一个歪果仁分配三个学伴，这是要让我们去给他当保姆吗？”
    “学校领导脑子里装的是屎吗？”
    看得出来，她是真的被恶心到了，也是真的抗拒这个学伴制度。
    但这是学校规定的，如果不完成，可能会拿不到学分，可能会影响毕业。
    虽然这个可能性或许也并不高，可华夏学生往往就是如此，谨小慎微，连一点微小的错误都不敢犯。
    也不怪他们，因为这个世界也没有对他们足够宽容。
    “我们去跟领导反映一下。”
    坐在对面的男生斩钉截铁的说道，“就算老师坚持，我们也不去，扣学分就扣学分，咱不受这个窝囊气！”
    他可不想自己女朋友去伺候奎桑提。
    就在这时，食堂的电视屏幕上忽然播报的一条新闻引起了两人注意。
    【今日，江城大学留学生因宿舍问题闹事，江城大学按照校规校纪处理，闹事的留学生全部受到处罚，领头者给予开除学籍处理……】
    看到这条新闻，男生总感觉有些怪异。
    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华夏的新闻忽然换了个风格，实事求是，没有博流量博眼球的添油加醋，没有故意挑动对立的阴阳怪气……
    这样的新闻，让他仿佛回到了那个人们还都很淳朴的年代，那个记者还是能够舍生忘死去卧底去揭发的年代，那个时候，记者还是一个受人尊敬的职业。
    他当然不知道华夏媒体行业发生的事情，但这条新闻让他眼前一亮，他迫不及待的打开手机，查询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江城大学威武，太特么解气了，他们做了我这么多年来最想做的事情】
    【就应该这样，我们学校之前也是，那些家伙一闹，就什么都是他们的了】
    【我们学校也学学江城大学就好了】
    【说个离谱的事，我们学校留学生一年能拿十来万的奖学金和福利，我特么毕业工作了都不一定能拿到这么多】
    【别不一定了，现在本科生平均工资是多少你查不到？你觉得自己能达到平均水平吗？】
    【十万？我艹，还得是羊大人】
    【不多说了，今年考研我要报江城大学】
    【不是，哥们，真以为江城大学谁都能进啊？】
    【我燕北的。】
    【对不起，打扰了】
    【哈哈，其实我是数学专业的，现在很多同学都准备报江城大学，就是不知道陈教授招不招学生】
    【江城大学17级毕业生前来报到，请问今夕是何年，连燕北的学生都来报我们江城大学了？】
    ……
    开除的那几个家伙已经离开学校了，其他人也是偃旗息鼓，认罪认罚，毕竟现在只是取消今年的奖学金和福利，要是被开除了，那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下午三点，蔻依抱着一迭论文走进陈辉办公室。
    “老师，那天您没事儿吧？”
    蔻依担心的问道，她也是事后才知道那些游行的家伙是奔着自己老师去的，否则她早就放下实验，跑去跟那些家伙对峙了。
    “蔻依，你觉得学校对宿舍问题的处理怎么样？”
    陈辉想知道留学生的视角是什么样的。
    “啊？”
    蔻依一怔，“萨克雷大学根本不提供宿舍。”
    (本章完)

 第217章 你终于舍得出山了

    第217章 你终于舍得出山了
    “哦？”
    陈辉虽然已经是教授了，但上学的时间还没有蔻依长，更没有出过留学过，对外面的情况还真不是很了解。
    “不止是萨克雷大学，西方大多数学校都是这样，米国或许还好一些，大一新生是可以申请宿舍的，高年级同学即便申请，也需要抽签才有宿舍，很少有学校能够保证大学生四年都有宿舍住。”
    蔻依给自己的老师科普到，“大英等国家的高校，就算是大一，也需要申请，其余的都需要自己去外面租房住。”
    “即便学校提供宿舍，住宿费也都不便宜，小城市还好，大城市的学校通常单人间在八千美元一年左右，双人间则是四千美元左右……英国伦敦的平均周租为368英镑约3328元华夏币，这还是学校提供的宿舍，在外面租房更贵。”
    “所以即便是米国，大多数普通人家的学生，大学还没毕业就已经欠下一笔巨款了。”
    “至于研究生，默认不会提供宿舍。”
    或许是才刚来华夏没多久，蔻依还没有染上其他留学生的毛病，所以，对于学校的宿舍政策，她哪里有什么意见，她感觉自己就是来到了天堂啊。
    在西方国家，上哪找这么便宜的宿舍？
    天堂都找不到。
    “啊？”
    陈辉沉默了。
    他一直把一千块一学期的住宿费当成正常情况呢，虽然是四人间或者六人间，条件是差了点，但即便换算一下，这个价格也是很良心的。
    “申请宿舍？”
    陈辉默默记下了，准备跟王启明商量一下，他觉得这是个很不错的政策。
    以后就只给留学生准备30%的宿舍，让他们申请宿舍，绩点太差的就自己去外面租房子得了，也给老百姓创造点收入，当然，他希望这不会给房东带来麻烦。
    至于留学生的福利，也该砍一砍了，先砍个90%看看成效，这些经费拿来给自己同胞发奖学金，搞活动他不香吗？
    这样一来，还能提高留学生的整体素质，对学校也是有好处的。
    毕竟，没有高福利，成绩越差读书越贵，还远离家乡，很多留学生就不会选择过来了。
    这也算是因材施教了，孔老夫子活过来也得夸他孺子可教。
    心中定计。
    陈辉也不着急去实施，而是看向蔻依，对方这个点过来找他，肯定是有问题想要请教的，如果他没猜错，“是氧化镓工业化遇到问题了？”
    “是的，老师。”
    蔻依神色沮丧，“氧化镓工业化良率依旧很低，成本太高，根本达不到工业化的标准。”
    大家在发现氧化镓后会这么兴奋，是因为氧化镓这种材料可通过熔体法，比如导模法、铸造法，生长大尺寸单晶，成本仅为碳化硅的1/3，且单晶生长速度更快，导模法生长速率达30mm/h，碳化硅仅2-5 mm/h。
    这就意味着氧化镓性能更高，成本更低，生产速度还很快，具有极强的工业化潜力。
    没想到因为制备设备的问题，导致氧化镓并没有达到理论的低成本，反而因为良率问题，成本远比预料的高得多，生产速度也远不及预期，想要完成工业化生产，目前的工艺显然是完全不够的。
    上次她就来找过陈辉，说了关于温控还有材料缺陷控制等方面的问题，当时陈辉就给她指点了一下方向，没想到还没有解决。
    倒是坩埚的问题，鄂维南院士已经解决了，他们利用陈辉的模型，研究出了一种新型的铜基材料，可以耐3000摄氏度的高温，解决了垂直布里奇曼法制备氧化镓时的一大难题。
    “具体说说。”
    陈辉好整以暇，胸有成竹的问道。
    他从来不怕问题太难，有问题，反而是好事。
    蔻依深吸一口气，问题实在太多，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好，在脑海中组织了好半天语言，才开口说道，“传统lsw模型假设熔体为理想溶液，但氧化镓熔体含镓空位和氧间隙等缺陷，实际扩散速率比模型预测低30%。”
    “有限元仿真中热导率参数取经验值，氧化镓热导率1.9 w/m·k，但实际晶圆因杂质掺杂了si、mg，热导率波动±20%，导致温度场预测误差达±15%……”
    “我们也考虑过引入机器学习，用超算来训练预测模型，但氧化镓晶圆量产中，缺陷数据，如位错、裂纹具有低概率、高维度特征，这就导致良品数据占比95%，缺陷数据仅5%，模型易陷入‘过拟合良品’，漏检缺陷率高达10%！”
    鄂维南院士是机器学习方面的专家，引入机器学习倒也是应有之理，没想到这都遇到了问题，看来氧化镓的工业化的确没预想中的那么简单。
    “氧化镓晶圆生长涉及温度场、流场、应力场、电场的多物理场耦合，导模法生长中，熔体流动影响温度梯度，温度梯度又导致晶体应力，传统单场仿真无法准确预测工艺结果……”
    “量产产线要求工艺参数，提拉速度、温度等要求毫秒级响应，但传统数学mpc模型需迭代求解优化问题，计算耗时达秒级，根本无法满足实时控制需求……”
    蔻依显然是有备而来，这些问题她早已烂熟于心，竹筒倒豆子般的倒给了陈辉。
    实际问题比蔻依提出的还要多得多，只是如果上面这些主要问题能够解决一两个，就基本上能满足氧化镓工业化问题了。
    “我们去实验室看看吧。”
    陈辉起身。
    光是听这些问题，他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实验中遇到的问题，还得去实验室看看才行。
    “老师，您终于决定出手了？”
    蔻依双眼绽放出明亮的光芒，不过很快又再次变得沮丧，“都怪我们太没用了。”
    老师在完成样品制备后就放手让他们去研究，没想到他们拖了这么长时间都没能解决这些问题，的确是让人失望的。
    “你还年轻，遇到问题解决不了很正常，也不是所有问题都能解决的，只要还能进步，就是好事。”
    陈辉往物理学院实验大楼走去，顺便安慰了一下自己这位研究生。
    蔻依却愣愣的看向陈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年轻？”
    “您是不是忘了您今年才十七，比我还小五岁？”
    当然，这个话她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坐在老师骑的电驴的后座在校园兜风的感觉，让她有些沉醉，她不想打破这份美好。
    欢乐时光总是短暂的。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实验大楼。
    上三楼，进入实验室，
    实验室中多了许多陌生的面孔，陈辉知道，这应该是上面派来协助氧化镓工业化研究的人员。
    正在忙碌的鄂维南院士和杨驰几人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直到陈辉来到控制台查看数据时。
    “你在干什么？”
    “别乱动！”
    鄂维南院士暴躁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蔻依下意识的往陈辉身后躲了躲，别看鄂老平时对陈辉很是客气，但在做实验时，他无疑是暴君般的存在。
    尤其是在实验不顺的时候，普通人都会变得暴躁，更何况原本就是火山的鄂老了。
    实验室其他人也都看了过来，他们早已经领教过鄂老的暴脾气了，刚才他们的最新一次尝试才刚失败，鄂老正在气头上，也不知道这个新人是谁的部将，这下子恐怕是要触霉头了。
    “啊？”
    陈辉转头看过去，有些诧异，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鄂老。
    “陈辉？”
    看清楚陈辉的正脸后，鄂老满脸暴躁瞬间化作春风暖阳，满脸惊喜的说道，“你终于舍得出山了！”
    “最近在研究其他问题，这不，刚解决完就过来了嘛。”
    陈辉笑着说道。
    “解决完？”
    鄂维南敏锐的抓住了陈辉话里的信息，惊讶的问道，“你解决那个问题了？”
    “如果您说的是杨米尔斯理论。”
    陈辉笑着点头，“那么，是的。”
    “你真的解决了？！”
    鄂维南惊呼一声，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让他有种在做梦的感觉。
    过了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来。
    “恭喜！”
    这下子，大家还在争论的，关于陈辉能不能拿到下届菲尔兹奖的问题，终于不会再有争议了。
    “既然如此，那你现在也算是有时间了，快来帮我们看看这些问题吧。”
    鄂维南拉着陈辉来到总控台，上面堆满了凌乱的草稿纸，足可见鄂老的确是被这些问题折磨得焦头烂额了。
    “那个小家伙是谁啊？”
    新来的研究员张星看向旁边的杨驰，好奇的问道。
    他来实验室这么长时间，可从来没见过鄂维南院士对谁这么客气过，不要说笑脸相迎，和颜悦色，就是心平气和都很少。
    “你不认识陈辉？”
    “他就是陈辉？”
    张星顿时肃然起敬，他的确不认识陈辉，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陈辉，他会到这里来，也都是因为这位捣鼓出了新型半导体材料。
    只是他没想到，陈辉竟然这么年轻！
    “他来了，我们的实验就有救了！”
    原本同样焦头烂额的杨驰也心头一松，神色肉眼可见的变得开心起来，跟陈辉合作了好几次，他现在对陈辉已经产生了一种盲目的自信。
    “他真的有这么厉害？”
    张星对杨驰的这种变化很是不理解，他知道陈辉在数学上的造诣很高，或许在国内都找不到几个比他更强的。
    但他难道还对实验材料学也很有造诣？
    “应该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明白了。”
    杨驰没有多说，事实胜于雄辩。
    张星看向控制台上跟鄂维南院士讨论的陈辉，眼神中带着迟疑，他倒是希望陈辉真的能有杨驰说的那样厉害，作为国家特殊机构的研究员，他比任何人都希望氧化镓能够工业化量产，也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将是何等的盛世！
    ……
    实验流程陈辉早就有所了解，并不需要鄂老过多解释。
    总控台上足有十多面屏幕，上面是实时监控的各种参数的实时监控数据，温度、压力、气体流量、坩埚转速、籽晶取向等，每个屏幕上展示的不仅是实时数据，还有模型预测出来的走向，以及历史数据，误差等各种维度的数据。
    在看到这些数据时，陈辉也明白为什么这个问题会困扰大家这么长时间了，氧化镓晶圆生长涉及数十个工艺变量，传统数学优化方法全因子实验设计需进行指数级实验（2次），成本极高，难度极大。
    当然，说到底还是因为每一个工艺背后作为支撑的基础工艺水平不到，达不到工业化需要的精度，才需要他们从数学上想办法，通过软件的性能来弥补硬件的缺陷。
    想明白这些问题后，陈辉再看向屏幕上的各种数据，眼前已然是不同的世界。
    溶液扩散模型与实际有偏差，只需要修正模型热力学参数即可，鄂老他们做不到，只不过是因为他们找不到一个准确的切入点，没理清模型与实际现象之间的联系罢了。
    但陈辉，一眼就看出来了。
    在短暂的思考后，他拿起笔，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起来。
    一旁的鄂维南院士停止了喋喋不休，瞪大眼睛看向陈辉，虽然他知道陈辉来了肯定能解决问题，但这才来多久？
    十几分钟而已！
    他就找到问题所在了？
    虽然他也想早点解决这些问题，但如果陈辉真的只用十几分钟就解决了这个问题，会显得他们很呆。
    陈辉不知道鄂老在想些什么，他已然沉浸在了浩瀚如海的数据中。
    通过dft计算ga和o的形成能，修正lsw模型的扩散系数公式……
    十几分钟后，陈辉就已经得到了一个全新的lsw模型。
    “验证一下。”
    将草稿纸上的模型递给蔻依。
    蔻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拿着草稿纸上的模型，将它转换成机器语言。
    整个实验室顿时行动起来。
    张星他们这些外来者很是不解的看着这一幕，那个家伙不过是了十几分钟计算出来一个模型，就要让他们这么多人费几十个小时去验证？
    这，合理吗？
    更让他不解的是，除了他们之外的实验室中其他人，都毫不犹豫的开始验证，就像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一般。
    他不理解。
    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些人的反应，他也被带动了起来，下意识的配合起来。
    希望他能成功吧！
    (本章完)

 第218章 人力有时穷（二更）

    第218章 人力有时穷（二更）
    实验室中所有人都动了起来，陈辉也没有闲着，他已经在继续观察实验数据了。
    似乎对于实验结果一点也不关心的样子。
    他并没有关注机器学习模型的问题，刚才鄂老已经跟他简单介绍过了，他们对缺陷样本采用几何变换和物理模拟的方式来平衡样本分布。
    使用迁移学习，将碳化硅缺陷检测预训练模型迁移至氧化镓，采用元学习，让模型从少量缺陷样本中快速学习特征比如位错的线缺陷方向，再结合主动学习，主动标记“难样本”，引导工程师补充高价值数据等一系列手段。
    已经取得了一些成效。
    鄂维南院士是机器学习方面的专家，陈辉没有过多插手，他相信这些问题很快就能被解决。
    陈辉看向了另一个问题，在导模法生长中，熔体流动影响温度梯度，温度梯度又导致晶体应力，使得最后生成晶体缺陷密度过高，成为废品。
    而这个问题又涉及到温度场、流场、应力场、电场的多物理场耦合，
    如果仅考虑温度场的fea模型预测的晶界缺陷密度为10 cm，但实际因熔体对流扰动，缺陷密度达3x10 cm。
    所以想要得到比较准确的数据，就需要协同求解。
    其中温度场涉及热传导方程，流场涉及纳维斯托克斯方程，应力场涉及弹性力学方程，这些方程原本在各自的领域就已经足够复杂，现在需要协同求解，无疑是难上加难。
    当然，这里的求解跟数学上纳维斯托克斯方程并不是同一个概念，在数学研究中，求解纳维-斯托克斯方程的目的是为了探索方程本身的性质，如解的存在性、唯一性和光滑性。
    这通常涉及到复杂的数学分析和证明，如使用巴拿赫不动点定理等高级数学工具。
    但在应用中求解，纳维-斯托克斯方程的主要目的是为了预测和模拟流体的运动行为，求的是近似数值解，满足工程精度即可，不追求严格数学证明。
    可以说跟陈辉正在研究的问题并没有太大的联系，但毫无疑问，若是陈辉能够完成ns方程数学解的证明，将会对工程应用中的近似解求解产生巨大的好处，甚至带来划时代的颠覆。
    收敛思绪，回到眼前的问题，陈辉在脑海中回顾整个实验过程，ns方程描述流体的动量守恒，热传导方程描述能量输运，弹性力学方程描述应力-应变关系，而在氧化镓晶体圆生长过程中，三者强耦合，根本无法独立求解。
    熔体流动通过对流换热引起温度梯度，改变局部热膨胀系数，诱发热应力，产生从流场到温度场的耦合。
    温度不均匀导致材料热膨胀/收缩差异，晶圆生长中籽晶与熔体界面，产生热应力，温度场又影响到了应力场。
    晶体生长过程中，固液界面附近的应力可能改变熔体粘度，位错周围的应力场影响扩散系数，甚至诱导流动扰动比如晶体旋转时的离心力，应力场又会影响到流场。
    这种“双向强关联”导致传统单场求解器无法直接扩展，需处理非线性项的交叉耦合，ns方程中的粘性应力与应力场的粘性耦合。
    氧化镓熔体生长中，热应力可能使熔体表面产生波动，进而改变熔体-气体界面形状，影响气体保护效果，例如氧含量波动），形成“流场-温度场-应力场-化学场”的多级耦合。
    三者之间相互依存，想要准确的预测，只能同步求解三个方程，即三者每求解一步都需要进行数据交换，如此嵌套求解，或许才能提高最后预测值的精准度。
    但三个方程原本就已经足够复杂，如此嵌套之后，求解难度呈指数上升，并且在数据交换过程中，各场的数据同样会变化，很难得到精确的预测值，这也是鄂老他们到现在都还没能解决的原因。
    这个问题完全可以通过松-紧偶尔协同求解，以此来降低求解难度，减少计算量和数据交换导致数据延迟，陈辉开始在草稿纸上进行推演。
    所谓松耦合，是指各场独立求解，通过低频次的数据交换，比如每10步流场计算后更新一次温度场，降低计算量，可以在耦合较弱的场景中使用，比如在稳态生长后期，流场、温度场已趋于稳定的时候。
    所谓紧耦合，采用“嵌套迭代”或“统一时间步长”，在每个全局时间步内多次迭代各场方程，直至残差满足精度要求，适用于强耦合场景，比如熔体流动剧烈、温度梯度大的生长初期。
    松-紧协同的方法在工程中很常用，鄂维南院士他们之所以到现在还没解决，无非是没能设计出场间数据传递接口，没有找到高效的收敛判据。
    恰巧，这些都是陈辉擅长的。
    不过到此问题也并没有完全解决，想要完成紧偶尔同步嵌套，还需要统一各场的时空尺度，可困难的是，不同物理场的特征时空尺度差异显著。
    熔体流动的特征时间尺度为毫秒级，在导模法中熔体流动速度约0.1 m/s，特征长度0.1 mm，时间尺度t≈1ms。
    热扩散的特征时间尺度为秒级，在氧化镓热扩散率约10^6m2/s，特征长度1mm，时间尺度t≈1s。
    晶体生长的特征时间尺度为小时级，8英寸晶圆生长周期约2小时，但应力松弛的时间尺度可能短至分钟级，比如位错运动的时间尺度。
    这种“时间尺度分离”导致传统全局时间步长无法兼顾精度与效率，若取流场的时间步长（1ms），则温度场和应力场需重复计算1000次/秒，计算量爆炸，若取应力场的时间步长（1分钟），则流场的瞬态效应，流动启动阶段的非定常性会被忽略。
    实验室中大家的忙碌已经告一段落，接下来就是观察实验反应中各个步骤的参数，也是验证陈辉模型准确度的时候了。
    张星看着在总控台上陷入长考的陈辉，一时间心情复杂，他们还是很佩服陈辉的，随时随地能够进入深度学习的状态，这是很多学者梦寐以求的天赋，他们也有些明白为什么陈辉能够取得那么多瞩目的成就。
    可这个家伙只用十几分钟就捣鼓出一个模型，让他们来验证，总感觉有些儿戏。
    哎！
    陈辉轻叹一声，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颈。
    “老师，要不，休息一会儿？”
    蔻依有些担心的问道，老师趴在总控台上，这一趴就是两个多小时，铁人都扛不住吧。
    陈辉摆摆手，他感觉已经有些灵感了，却又感觉脑中一团浆糊，灵感并不明晰。
    “蔻依？”
    “留学生？”
    “因材施教！”
    忽然，看到蔻依的陈辉脑子里陡然冒出这几个词语，宛若暴雷劈中的枯木，只留下一段焦黑的枯枝，但在那枯枝下，有一缕嫩芽悄然生长。
    既然各种物理场的时空尺度不一致，那为什么非要使用同样的时间步长呢？
    针对时间尺度分离问题，完全可以采用多时间步长策略，
    将全局时间步长设为流场的特征时间Δtflow，在每个全局步内：
    1.流场直接推进Δtflow；
    2.温度场以更小的时间步长（Δttemp=Δtflow/n，n=10100）推进，利用流场的结果作为边界条件；
    3.应力场以更小的时间步长（Δtstress=Δtflow/m，m=1001000）推进，仅在高应力梯度区域，比如固液界面进行精细计算，其余区域采用准静态近似。
    引入“局部时间步长”技术，仅在需要高精度的区域（如界面附近）使用小时间步长，其他区域使用大时间步长，平衡效率与精度！
    这何尝不是另一个维度上的因材施教呢？
    想通关键问题，一切都豁然开朗，陈辉快速在草稿纸上推演起来。
    “成了！”
    “真的成了！”
    忽然，实验室中爆发出一阵惊喜的欢呼。
    正在进行实验验证的杨驰张星等人激动得手舞足蹈，只有以此才能表达自己心中的激动之情。
    通过dft计算ga和o的形成能，修正lsw模型的扩散系数公式后，使用陈辉给的模型，熔体生长速率预测误差从25%降至5%！
    刚才他们进行了十组实验，每一组的误差都在4%-7%之间。
    张星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总控台上那个家伙只用了十几分钟时间，就做出了这种成果，那他们这两个多月时间，在干什么？
    这还是陈辉根据以往数据粗略算出来的模型，如果在产线部署在线传感器，红外热像仪、气相色谱仪等，实时采集温度、气体成分数据，再通过贝叶斯优化算法动态修正模型参数，这个误差数据还会进一步缩小。
    再看向陈辉时，张星的眼神已经变了。
    这家伙简直神了！
    不仅是张星，那些才刚加入实验室的研究员们都震撼莫名。
    即便他们早已听说过陈辉的种种事迹，知道陈辉在数学上有很深的造诣，是个天才。
    但听再多的故事，都不如故事发生在自己眼前带来的冲击大。
    不要说他们，就连杨驰邓婷等人，都是心潮澎湃，他们知道陈辉来了肯定能做出点什么，带来些奇迹，但哪怕是他们，也没有预料到，这个奇迹会来得这么快。
    鄂维南也是长叹一声，看着旁边这个稚嫩的面庞，人果然是不服老不行啊。
    站在陈辉身后的蔻依早就已经双眼闪烁星星，原本就已经神化的身影在她眼中变得更加高大了几分，就算有人告诉她陈辉是耶稣降世，她都会相信。
    只有陈辉并没有太多的波动，这早就在他预料之中。
    “搞定了！”
    又了近一个小时，陈辉才完成多尺度时空的降阶与分层操作，整理出了一个能够应用的模型。
    这个模型的验证就更复杂一些了，需要先将模型转化成计算机模型，再进行验证。
    “太好了！”
    鄂维南有些激动的看着陈辉递给他的草稿纸。
    他叫陈辉过来，原本就是想让陈辉帮忙解决多场耦合的协同求解问题，只要能够构建出一个达到精确度要求的预测模型，将会大幅度氧化镓晶圆生长过程中各参数的控制难度，硬件精度不够，软件预测来弥补。
    至于溶液扩散模型的修正，倒只能算是意外之喜了。
    现在两者加起来，只要陈辉的预测模型不要有太大偏差，氧化镓的工业化将水到渠成。
    但陈辉并没有满足，
    他的化学熟练度也有接近3级的程度，虽然比起很多材料学教授还差不少，但他数学足够好，加上早些时间泡实验室的经验，这让他在解决这些材料学问题时，如有神助。
    来到实验室后，能够轻松的识别出问题所在。
    比如还有一个关键问题，在氧化镓晶圆生长中，多物理场的界面，熔体-晶体界面、坩埚-熔体界面、气体-熔体界面是耦合的关键区域，但界面特性难以精确描述。
    自由表面熔体-气体界面存在表面张力σ和波动，需通过vof或level set方法追踪界面，同时耦合ns方程的表面张力项（(σk)。
    固液界面晶体-熔体界面，氧化镓结晶时存在相变潜热，需在热传导方程中加入潜热项pltf，，同时界面处的应力连续性（σsolid=σliquid）需严格满足。
    实际工艺中，坩埚壁面的温度分布，加热器功率波动、气体流量的脉动等随机因素会引入边界条件的不确定性，传统确定性求解器难以捕捉其对多场耦合的影响。
    鄂维南自然能看懂陈辉在做什么，眼神在实验室扫视一圈，目光所及之处，大家的欢腾都平息了下来，一方面自然是鄂老强大的压迫力，同时，他们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打扰陈辉。
    但他们并没有在旁边干看着，鄂维南已经拿起陈辉旁边的草稿纸，开始指挥大家输入模型进行验证了。
    这一次，陈辉陷入了长考。
    能够找出问题，就已经解决了这个问题的一半了，但想要彻底解决这个问题，显然也并没有那么容易。
    一直过了半个小时，他也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思绪。
    呼！
    又过了十几分钟，陈辉长呼一口气，他终于抬起头来，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决定暂时搁置这个问题，等到化学和数学等级再提升一些再说。
    一个问题，如果你连头绪都没有，就说明这不是短时间能解决的，这个时候就需要暂时放下问题，不断的学习，提升自己，直到水到渠成，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陈辉很有经验。
    (本章完)

 第219章 优势在我

    第219章 优势在我
    “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吧。”
    鄂维南这个时候才走过来，拍了拍陈辉的肩膀，“你可别仗着年轻就乱来，到时候上了年纪会后悔的，我当年就是，年轻的时候，经常熬夜研究问题，有时候为了解一个方程，三天三夜不吃饭，到现在，浑身都是病，一会儿胃痛、一会儿颈椎痛……”
    “疼痛会让你没办法专心思考问题！”
    “你必须保证有一个健康的身体，若是能够让自己的科研寿命多五年，以你的能力，将会给这个世界带去翻天覆地的变化，哪怕不是为了你自己，为了这个世界，你也不能糟践自己的身体。”
    鄂维南说得极为恳切，这是一个过来人最为惨痛的经验教训。
    当然，他还不知道陈辉每天晚上凌晨三点才睡，早上六点就起了，否则，他恐怕会拿根绳子绑住陈辉去睡觉的。
    “鄂老放心，我明白这个道理。”
    陈辉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的说道，他明白鄂老的一番好意，但那种进步的快感，根本忍不住啊！
    “老师，结果出来了！”
    这时，一个约莫二十五六的青年神色激动的来到鄂维南身旁，“引入陈神的模型后，计算量减少了60%，误差在5%以内，配合超算，已经能够达到实时预测的准确度要求了！”
    “太好了！”
    鄂维南红光满面，今天陈辉给他带来太多的惊喜了。
    “前面的溶液扩散模型优化结果也出来了，通过贝叶斯优化算法动态修正模型参数后，熔体生长速率预测误差已经降到了3%！”
    青年带来了第二个好消息。
    “哈哈哈！”
    鄂维南再次拍了拍陈辉肩膀，这种拍国之栋梁肩膀的感觉，真的很让人上头，“你快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了！”
    “有了这两项改进，已经可以进行氧化镓的量产了，这个成本，很快你就能在身边看到它的应用了！”
    鄂维南自信的说道，他自己都没想到，他这个年纪，还能参与到这种改变世界的项目中，这样的成就，他觉得，就算是百年之后，去到不管是地狱还是天堂，都是能够讲出来吹牛逼的成绩！
    陈辉点头，暂时放下了那个没有头绪的问题。
    “陈神，那个……”
    这时，那个来通知的青年才挠挠头开口说道，“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啊？”
    陈辉愕然。
    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学者来着，签名这种事情，是明星才会干的吧？
    不过他并没有拒绝，拿起总控台上的笔，就在刚才演算的一张废弃草稿纸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还给鄂老这位学生写了一句祝福语。
    看得那个青年兴奋莫名，连连说道，“感谢陈神！”
    陈辉的签名本就已经很难得了，还是签在他演算的草稿纸上的签名，他可以肯定，这个签名，整个蓝星都只有这一份！
    他都准备回去找个师傅把这张草稿纸裱起来，当做传家宝了。
    陈辉不是很理解对方这种行为，但他开心就好。
    走出实验室时，太阳已经西斜，金黄色的光芒被云层完全遮挡，将天空变成一片灿烂的金色，不少同学都拿着手机对着天空拍摄。
    这样的画面要是在古代，必定会被冠上天降祥瑞的传说。
    陈辉却只是感叹，果然是科研无岁月，他是三点多过来的，转眼就已经是七点多了，肚子咕咕直叫，现在他只想冲进枫园食堂，狠狠的干一份瓦香鸡！
    ……
    米国，加利福尼亚州圣克拉拉市，英伟达总部，大厦顶层办公室中，黄教主看着会议室中的十几人。
    这些人都是英伟达核心中的核心，尤其是技术部门的三个负责人，是英伟达能够一路走到今天的关键，也是他这次会议的关键。
    “氧化镓这个高地，我们必须拿下，尤其是要抢在华夏之前拿下！”
    黄教主斩钉截铁的说道，“不管多大代价！”
    会议室中所有人听到这句话时，都是精神一振，他们知道，当黄教主这样说，就意味着真的会有大把大把的钱投入到氧化镓工业化研究上来，这个大把，至少是以小目标为单位。
    “时间上我们已经落后了。”
    黄仁勋很明白，这玩意儿毕竟是华夏先发现的，从发现到论文发布，中间至少有三到五个月时间。
    也就是说，华夏至少比他们提前三到五个月的时间去研究工业化问题，他在华夏的一些眼线也陆续传回消息，华夏的诸如有为集团等公司，早就已经开始了氧化镓工业化的研究，甚至还有国家队的身影。
    但一种先进材料从实验室走向工厂，往往是以年为单位，这三五个月，能给华夏抢占一定的先机，但最终的结果，还不好说。
    他继续说道，“在设备上，我们是占据优势的，无论是温控系统等软件，还是制备氧化镓需要的坩埚等硬件，我们都占据绝对的优势，这些东西的升级，不是一个理论能够完成的，需要大量的时间，所以，优势在我！”
    黄仁勋很明白，只要能抢先完成氧化镓的工业化，至少，能够抢先注册专利。
    到时候他们甚至能反向建立专利壁垒，让华夏的公司没办法生产氧化镓。
    当然，因为华夏那边已经提前注册了新型材料的专利，他们的壁垒上已经有一个大洞了，但至少，华夏的竞争对手也没办法绕过他们。
    以他的眼光，他当然明白氧化镓中存在的巨大利润，即便做不到全占，他也要分一杯羹。
    “放心吧，最后一定是我们先完成氧化镓的工业化！”
    技术部副部长乔纳·阿尔本胜券在握的说道，虽然他只是副部长，但技术部部长是黄仁勋，虽然他一直占据着这个位置，但近些年负责技术部的人已经变成了副部长乔纳，
    “去年我才去华夏微中子集团交流过，他们那里的设备只能用寒酸来形容，与我们至少有两到三代的代差，就算是这样，很多关键设备都还是从我们这边进口的。”
    乔纳轻松的笑着说道，“要是他们能凭借那些老掉牙的设备提前完成氧化镓的工业化，我能直接把我们那些先进的设备吃了。”
    会议室的气氛肉眼可见的轻松起来，尤其是那些同时是董事会成员的高管们，他们似乎已经看到了氧化镓工业化成功，英伟达股价坐火箭般飙升，他们身价也吹气球一样膨胀，金钱滚滚而来的画面了。
    “不能小瞧他们，他们已经创造无数奇迹了，不是吗？”
    只有黄仁勋还保持着相对的冷静，“不管如何，让你的人全力以赴推进这件事，给六倍加班工资，只要能够成功，所有人奖金翻十倍！”
    黄仁勋知道米国那些工人和研究员的尿性，就算是天塌下来，他们也会到点下班，去享受生活。
    但总有喜欢钱的，这样的重赏之下，至少有80%的研究员愿意拼命，他们都明白，干完这一票，他们就财富自由了！
    “明白！”
    乔纳也神色认真起来。
    战略上轻视对手，战术上重视对手，这个道理他也懂。
    不止是英伟达，在陈辉那篇论文刊登在《自然》之后，全世界各地都开始了氧化镓工业化推进的竞赛之中。
    amd、三星、博通、英特尔、高通……
    不止是这些大公司，很多国家的国家队，也都调集了许多资源投入到其中。
    他们都知道，氧化镓甚至可以说是这个新时代的石油，谁能掌握它，谁就能掌握源源不断的财富！
    可惜，他们并不知道，在华夏的某个城市之中，第一批工业化制备的8英寸氧化镓晶圆已经走下了生产线，正在进行最后的各项性能检测。
    然后就是专利申请，工业化应用了。
    ……
    京城，某个神秘部门的会议室中，长老们齐聚一堂，甚至主管这个领域的副门主都在场。
    “我说，这都五月下旬，华夏科学技术奖励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给陈辉什么奖励都还没定，你们到底还准不准备颁奖了？”
    一个老爷子脾气火爆的看着众人，不像是商量，倒像是兴师问罪。
    “赵老，不是我们不颁发，只是一开始定好了是特等华夏技术发明奖，但现在你们提的申请是特等自然科学奖，这让我们怎么通过？”
    对面一个老者同样是吹胡子瞪眼，很是不爽，在座的级别都差不多，也都谁也不惯着谁。
    通常这种奖项都是提前好几个月就定好了，这一届到现在都还没确定好最终名单，对面那个老家伙就是罪魁祸首。
    “这么说你们是不同意了？”
    赵老冷哼一声，目光在会议室中扫视一圈，“难道你们认为陈辉做出的贡献，不值得一个特等自然科学奖？”
    “我们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对面的老者同样理直气壮的回怼，“这些奖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的，那你说，给了陈辉特等自然科学奖，把名单上的谁踢下去？”
    “并且我们也没说不给，下一届再给不也来得及？”
    “他现在才多少岁，两年都等不了吗？”
    “再说了，我们现在给了，以后给什么？”
    “现在给了，以后给什么？”
    赵老瞬间抓住了对手话语中的破绽，“怎么，你还害怕陈辉功高震主？”
    “我不跟你争这些，我就明白给你说，我不同意，今年的奖项就按照原定名单颁发，以陈辉的贡献，自然科学奖少不了他的。”
    对面那老者摆摆手，靠回椅背，懒得多说什么。
    坐在首位的副门主一直没有说话，此时终于是轻咳一声，“老李说得不错，陈辉还年轻，这次的名单就先不动了。”
    他们倒也不会担心什么功高震主，只是陈辉三两个月出一个大成果，谁能想到，三个月前讨论出来的名单，现在就已经不适用了。
    但现在想要调整名单，过于复杂，按照之前讨论出来的名单颁奖，是比较合理的。
    更何况，特等华夏技术发明奖也不是什么大白菜啊！
    咚咚咚！
    会议室响起敲门声。
    等了十来秒后，会议室门被推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站在门口，看向坐在首位的副门主，“钱门主，有点突发情况，得立即通知您一下。”
    “会议暂停，大家休息一下，等我回来再说。”
    钱门主虽然很疑惑，但还是对会议室中所有人说了一句，然后起身往会议室外走去。
    他的秘书当然知道这次会议是做什么的，既然对方这么说，那就说明是有什么消息会影响到这次会议的决定，他当然得去听一听再说了。
    会议室门关闭，会议室中众人面面相觑，他们当然也能得出差不多的猜测，但他们不知道还能发生什么事情会影响到这次会议的结论。
    难道，陈辉那小家伙又搞出什么大新闻来了？
    几分钟后，
    钱门主回到会议室，斩钉截铁的说道，“这次大会，特等自然科学奖给陈辉！”
    “至于其他名额，我们现在就讨论！”
    “什么好消息？”
    “我们能知道吗？”
    会议室中众人，即便是那个与赵老争执的李老，也都神色激动的问道，非但没有觉得被驳了面子，反而喜形于色。
    他们都知道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他们都明白，什么样的贡献才能让钱门主，如此斩钉截铁的做出这个决定。
    “陈辉协助鄂维南解决了氧化镓工业化的难题，现在第一排量产氧化镓已经验收完毕！”
    钱门主笑容满面的说道。
    这并不是什么机密消息，反正用不了多久，全世界都会知道这个消息了。
    “太好了！”
    李老哈哈大笑起来，主管能源部的他太明白这个成果的重要性了。
    会议室中的氛围也陡然变得火热起来。
    “既然如此，不如，就顺便把最高科学技术奖给他吧！”
    赵老兴奋之余，开口说道。
    会议室顿时安静下来。
    钱门主哭笑不得，“老赵，你闭嘴吧！”
    按理来说，以陈辉的贡献，也未必不是不能颁给他最高科学技术奖，但这个奖除了是最高荣誉外，更是终生成就奖。
    把这样一个奖项颁给一位年轻的科学家，不像是荣誉，反倒像是诅咒，人家才十几岁，你就给人家盖棺定论了？
    (本章完)

 第220章 课堂上的顿悟

    第220章 课堂上的顿悟
    有为集团，技术研发部，任我行亲自走进实验室中，在占地80亩的研发中心转了一圈后，怒气冲冲的走进会议室。
    他很想大发雷霆，就在不久前，他得到消息，陈辉已经解决了好几个氧化镓工业化的难题，鄂维南院士已经与国家队合力，完成了氧化镓的批量生产。
    一天！
    从他得到的消息，陈辉只用了一天时间就解决了好几个难题。
    即便这个消息有误，陈辉从一开始就参与到了其中，只是前些天才解决，那也足够惊人。
    他在氧化镓的工业化研发中投入了几个亿的资金，数百人搞了一个多月，半点成果都没有见到，结果还不如人家一个人，那么多钱都在狗身上去了吗？
    这让他如何不火大。
    但他也知道，有时候人与人的差距就是这么大，这也怪不了公司那些科研人员，实在是陈辉太过妖孽了。
    哪怕是他，也从来没想过氧化镓的工业化之路能走得这么快。
    这时，会议室中陆陆续续有人走进来，等到人都到齐，任我行才开口说道，“氧化镓工业化研究先暂停，小邓、小孙，你们各带三个人，跟我出趟差。”
    “暂停？”
    “现在正是争分夺秒的时候，研究不能停啊！”
    被点名的小邓其实是个秃头中年，听到这话，顿时急得团团转，都差点要说任老糊涂了。
    那位同样中年的小孙虽然没有说话，但显然也是赞同这个说法的。
    “有人已经解决了几个关键性问题，氧化镓的工业化已经有了突破性进展。”
    “你们跟我一起出差，等到专利授权谈妥，你们也在人家实验室里观摩一下，争取学到些有用的东西。”
    任我行轻叹一声，千金易得，一将难求啊。
    会议室中没有外人，他也没有隐瞒这个消息。
    片刻的安静后，秃头小邓茫然的问道，“是谁？”
    他们这么多人研究了一个多月都毫无头绪，是谁这么神通广大，突然就有了突破性进展？
    “我们这次出差去江城大学！”
    任我行没有多说，“好了，散会，你们赶紧准备，给你们一个小时时间，一个小时后，北门集合，我们立即出发。”
    正如秃头小邓所说，现在正是争分夺秒的时候。
    也不需要他多说，大家就已经知道是谁了。
    如今提到江城大学，除了那个人，还能是谁？！
    怪不得任老这么自信，专利授权都还没谈妥就带他们一起过去，也只能是那个人了。
    “好，我这就去准备。”
    秃头小邓沉默片刻，迈步走出实验室，虽然任老没有责备他们，但拿了那么多的实验经费，却什么成果都没有做出来，他感觉脸上一阵发烧。
    小孙也应了一声，跟着小邓走出会议室，他现在对那个在传说中出现过很多次的陈辉，产生了巨大的兴趣。
    ……
    米国，加利福尼亚州圣克拉拉市，英伟达总部，大厦顶层办公室，
    黄仁勋站在会议室中，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一时有些恍惚。
    就在半个月前，他才在这里跟眼前这些人开了一场会，现在，又是同样一拨人，只是心情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技术部副部长乔纳垂头丧气，他已经知道那个消息了。
    “节约大家时间，我长话短说。”
    黄仁勋开口，“我待会儿马上去华夏一趟，专利授权我们势在必得，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
    “你们谁赞成谁反对？”
    这些人不仅是公司骨干，很多也都是公司董事，他来不及召开董事会，也用不着召开董事会，只要在场之人达成共识，那就是董事会的意见。
    ……
    江城大学，下午三点，
    五教阶梯教室，阳光透过百叶窗在黑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陈辉正站在讲台前，粉笔灰沾在他的手腕上，嘴里念叨着：“……所以，索伯列夫空间 w1，2(Ω)的关键是弱导数——它不要求函数本身可导，只要求存在一个 l2函数作为其导数的弱极限。
    比如，考虑一个分段光滑的温度场 t(x)，在界面 x=0处有跳跃间断，但它的弱导数t/x仍然可以定义为两个光滑段的导数在界面处的跃变值……”
    一辆问界停在五教外，任我行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下来。
    王启明也跟了下来，“任老，陈辉正在上课，要不，大家先去会议室等等？”
    现在他们还用着人家的超算中心呢，王启明对任老自然很是客气。
    “上课？”
    秃头小邓精神一振，“正好我也想听听陈教授的课。”
    任我行点头，也有些感兴趣，于是对王启明说道，“王院长介意我们蹭一节课吗？”
    “当然不介意。”
    王启明笑着说道，“不过大家到时候还是注意些动静，不要影响到同学们上课。”
    “待会儿大家都脱了皮鞋进去。”
    任我行忽然想到之前听过的一个故事，冷幽默了一把。
    同行的也都是同龄人，瞬间get到了任老的冷笑话，都跟着笑了起来。
    不过他们穿的都是运动鞋，倒也不必真的脱了鞋。
    于是，一行人谈笑着去往阶梯教室。
    他们也遵守诺言，在靠近阶梯教室后，所有人都停下了交谈，悄无声息的走进教室，在后排空位上坐了下来。
    陈辉正讲着，台下忽然有一位同学举手，“陈教授，那如果界面不是简单的分段点，而是复杂的曲面，比如晶体生长中的熔体-固体界面，这时候弱导数还适用吗？”
    正如他第一节课说的那样，他鼓励大家随时发言，大家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教学氛围。
    “好问题！”
    陈辉对这位同学竖起大拇指，才发现提问的竟然是个秃头中年，看起来，也不太像是同学。
    同时他也看到了王启明和任老。
    陈辉只是短暂的惊愕之后，便开始回答道，“这时候需要考虑高维索伯列夫空间，比如三维区域Ωr3中的 w1，2(Ω)，弱导数的定义推广到曲面积分——界面上的跃变会被积分弱化，只要存在一个 l2函数描述跃变的强度，弱导数就存在。
    不过……”
    陈辉说着说着，忽然停住，粉笔在黑板上悬在半空，目光穿过教室的窗棂，仿佛穿透了理论到工程的壁垒。
    “等等，”陈辉的声音忽然低了些。
    他想到了前几天在实验室中研究氧化镓晶圆生长时，总头疼界面应力场的数值发散问题——应力在界面附近奇异，传统有限元离散要么震荡，要么耗散太大。
    但如果用索伯列夫空间的弱导数来描述应力，是不是可以把奇异性转化为弱可积的跃变？
    “比如，固液界面的应力奇异σr1/2，虽然不可导，但它的弱导数可能在更高阶索伯列夫空间中可积？”
    陈辉喃喃自语着，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快速写下，
    ∫Ωablaσ:ablavdx=∫Ωσnvds+界面跃变项
    “对！如果把界面视为边界的一部分，用弱形式将界面条件（如应力连续）嵌入泛函，那么求解应力场的极小能量问题时，界面奇异就会被‘吸收’到弱导数的积分里。
    这时候，有限元离散不需要在界面处强行光滑，只需要保证弱形式的收敛性——这或许就是解决界面建模数值不稳定性的关键！”
    陈辉精神大振，他已经找到推开界面与边界的精细化建模的大门了！
    除了陈辉，跟着任老一起过来的秃头小邓和小孙同样专注的盯着黑板，已经进行过一个多月研究的他们自然也不是真的一无所获，至少，他们此时跟上了陈辉的思路。
    “这是不是说，用泛函分析的弱形式重新构造界面约束，能让数值求解器更好地‘容忍’界面的不连续？”
    秃头小邓轻声说了一句。
    “没错！”
    寂静的教室中，陈辉听到了这声低语。
    “以前我们总想着用更细的网格捕捉界面细节，但计算量爆炸。
    现在，用索伯列夫空间的弱导数，相当于给不连续解发了一张数学通行证——只要它在弱意义下可积，就能用有限元近似。
    困扰了他好几天的那个应力发散的问题，就是因为用了强形式要求应力连续，而弱形式允许界面处的跃变，反而能稳定求解……”
    陈辉不断在黑板上推演。
    很快黑板上就被公式完全占据。
    同学们也很无奈，这可能就是上大佬课的坏处，有时候是真的一点都听不懂啊。
    坐在后排的秃头小邓和小孙却很激动，陈辉的讲解让他们想明白了困扰他们一个多月的问题，这的确是突破性进展！
    只是他们没想到，陈辉竟然会在课堂上讲这么高深，这么机密重要的内容，江城大学这些学生，吃得也太好了吧！
    他都有些想来江城大学再读个博了。
    【你的数学等级由4级57%提升到58%】
    【你的化学等级由2级91%提升到92%】
    眼前不断有弹幕闪过，陈辉也没想到，自己还能在课堂上顿悟。
    陈辉放下粉笔，转身看向学生，嘴角扬起：“今天的作业，除了复习索伯列夫空间，我想请大家试着用弱形式推导一下固液界面的应力平衡方程——或许下周，我们就能一起给氧化镓晶圆的生长仿真写个更稳的求解器了！”
    用不了下周，回去只需要几个小时时间，他就能解决这个问题，再次扫除氧化镓工业化之路上的一大块障碍。
    教室里除了小邓几人，蔻依和李泽翰也看懂了陈辉写的那些公式，因为这几天他们都在跟陈辉讨论这个问题，对这个问题有很深入的了解。
    窗外，夕阳把黑板上的公式染成金色，蔻依望着那些曾经抽象的符号，突然觉得它们不再只是课本上的定理，而是能触摸到实验室里熔体流动、晶体生长的“数学钥匙”
    叮铃铃……
    下课铃声正好响起，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开口说道，“好，下课！”
    任我行看不懂这节课的内容，但从小邓和小孙的反应来看，恐怕是了不得的东西。
    只有王启明知道，这个问题已经困扰陈辉好几天时间，没想到陈辉竟然在课堂上得到了灵感，看来，他让陈辉来上课的决定，果然是对的！
    下课铃声响起，同学们纷纷离去，任我行几人则是逆流而上，走向陈辉。
    “这才几天不见，陈教授就又让我开了眼界，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任我行率先打起招呼。
    “任老说笑了，我算什么英雄，任老才是真英雄。”
    与人打交道多了，这种话陈辉现在也已经能脱口而出了。
    “这位是我们有为集团半导体研究所负责人，孙正禄，这位是总工邓俊……”
    任我行简单介绍了一下同行之人，随后开门见山的说道，“我这次过来，是像跟你谈谈氧化镓制备工艺专利授权的事情。”
    邓婷已经完成了专利的撰写，在华夏已经进入了最后的审批阶段，专利所有人自然是陈辉。
    走自然基金的项目跟企业资助项目还有所不同，企业资助项目的专利必然是属于公司的，但自然基金项目就宽松得多了。
    再加上某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原因，这个专利的所有人就变成了陈辉，当然，陈辉只能拿到70%的分红，但这个比例，在任何地方都是远远超越标准的数字。
    现在专利还没完全审批通过，但根据专利优先权，申请人首次在某国提交专利申请后，在法定期限内，发明/实用新型为12个月，外观设计为6个月就同一技术主题向其他国家或再次在本国提出申请，可主张以首次申请的日期作为后续申请的申请日。
    至于专利布局的事情，自有肖蒙教授负责，用不着陈辉操心，据说肖蒙教授还拉上了江城大学法学院的教授，共同来管理陈辉这些专利的事宜。
    “你们不会准备就在教室里谈吧？”
    王启明打断了两人的谈话，笑着说道，“去会议室谈吧。”
    任我行也没有拒绝，这件事的确十万火急，但也的确不差这几十分钟。
    然而，一行人才刚走出教室，就看到一个穿着皮衣的中年风风火火的向这边走来。
    两拨人第一时间发现了对方。
    黄仁勋看到任我行时，神色一沉，但还是脚步不停的走了过来，对陈辉说道，“陈教授，我想跟你谈谈专利授权的事情。”
    (本章完)

 第221章 突然间就财富自由了

    第221章 突然间就财富自由了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陈辉还是认出了这位，那一身标志性的皮衣太过显眼。
    他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会跟这位有交集。
    “黄教主，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
    不等陈辉回复，任我行就开口说道。
    黄仁勋转头看向任我行，分毫不让，“做生意讲究价高者得！”
    说完他再次看向陈辉，“陈教授，相信我，我的出价一定比有为更高！”
    “你有什么条件，我们都可以谈。”
    陈辉能感受到黄仁勋的诚意，但，“任老先来，我还是先跟任老谈谈吧。”
    不说先来后到的传统，便是任我行提供的超算，无论如何陈辉也会给个优先权的。
    “好吧。”
    黄仁勋摊摊手，很有风度的让开了道路。
    陈辉骑着他的小电驴，跟着问界车队来到樱顶，在数学学院行政楼附近停下，然后走进王启明早就准备好的会议室。
    如果是半个小时前，他们或许还会因为看到陈辉这样的顶尖学者骑小电驴感到好笑，但现在，有为集团的一行人神色肃然，心里都有些打鼓。
    竞争对手毕竟是英伟达，他们有为再有底气，也没底气一定能争得过。
    反倒是任我行神色轻松，看得一行人佩服不已。
    陈辉停好小电驴，迈步往会议室走去。
    任我行他们倒是邀请陈辉坐车来着，但小电驴停到五教楼下也不方便，陈辉还是顺路骑了回来，不得不说，共享电瓶车的好处在这一刻展露无疑。
    可惜江城大学爬坡上坎的，共享电瓶车的动力，有点一言难尽。
    会议室中只有陈辉和任我行两人，其他人则是在旁边的休息室中等待。
    “专利授权费我有两种方案，一种是买断华夏境内授权，2亿华夏币，一年内分三次结清。”
    走进会议室，任我行开门见山的说道，“第二种是授权费5千万，每生产一片晶圆给0.3元分红。”
    两亿？
    饶是陈辉见多识广，听到这个数字时还是小小的震撼了一把。
    他现在忽然有些理解，为什么有人会说钱对他来说只是个数字了。
    如果是一年多前的他，恐怕会因为这个数字震撼到失神，但现在，他终究还是不一样了，“我选第一种。”
    陈辉语气平静的说道。
    第二种方案的收益明显更高，但他的精力主要在学术研究上，没工夫去搞那么多事情，为了赚钱分散自己的精力，是本末倒置的事情。
    至于专利授权费是多是少，陈辉没研究过，还真不知道，但鄂老给了他一个数字，任老的报价显然是高于这个数字的。
    并且以亿为单位的华夏币，再多对他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你不用那么着急做决定。”
    任我行摆摆手，“你或许觉得钱不重要，但有了钱，你就根本不用借我的超算中心，你自己就能搞定。”
    “你现在的研究或许不需要钱，但未来呢？”
    “有了足够的钱，你才能将自己的时间精力放在科研上。”
    “你的时间是很值钱的！”
    陈辉笑着摇头，“这些我当然都知道，但我相信任老。”
    “任老为什么只要华夏境内的授权？”
    “不如，任老买断所有授权好了？”
    陈辉的确是不想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只想拿一波现金就好了。
    任我行开心的笑了，
    这些年他做了很多投资，其中也不乏大手笔，几十亿几百亿的投资，这些投资有的亏了，有的赚了。
    但他没想到，借超算中心给陈辉竟然是自己这辈子最赚的一笔投资，并且肉眼可见的，这笔投资将会收获越来越丰厚的回报。
    果然，投资界的名言是没错的，投资不是投项目，而是投人！
    但他摇了摇头，“有为身份敏感，如果我拿到了全部授权，一定会让某些人感觉到威胁，哪怕我们能在这方面赚取到一大笔利润，他们也会让我们从其他方面吐出来。”
    “所以，还不如把这个机会让给其他人。”
    任我行看了眼会议室外，“比如，那位黄教主。”
    陈辉恍然大悟，果然，术业有专攻。
    “我去让法务拟合同，你先跟那位谈谈吧。”
    任我行起身，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停下脚步，回头对陈辉说道，“你的想法是对的，让他买断或者代理授权，剩下的让英伟达自己去折腾。”
    “买断的价格2-5亿美元你自己斟酌，英伟达授权+代理授权也大概在这范围内。”
    或许是担心陈辉吃亏，任我行特意嘱咐了一句，这才走出会议室。
    几分钟后，一身皮衣的黄仁勋走进会议室，“不管有为集团出多少，我们英伟达出两倍！”
    进门第一句话，黄仁勋就霸气十足。
    “所以黄总准备出多少？”
    陈辉笑着看向黄仁勋。
    黄仁勋神色不变，心中却已经警惕起来。
    他刚才这么说，看似人傻钱多，实际上是为了套取陈辉他们刚才谈判的内容，哪怕能得知一星半点，也能让他接下来的谈判更有底气。
    可惜，陈辉没有透露半点。
    他知道，这位数学天才并不是书呆子，没那么好对付。
    “两种方案，5亿美元，买断。”
    既然没法糊弄，那就真金白银开路，“第二种，授权费2亿美元+每一吨晶圆200美元分成。”
    看得出来，黄仁勋的出价还是很有诚意的，只是胃口有些大。
    陈辉摇头，“华夏的授权不行，除华夏外其他所有地区的授权和独立代理权，3亿美元授权费，你可以代理授权给其他公司，代理授权费我拿七成，你拿三成。”
    黄仁勋瞬间明白，陈辉跟任我行已经谈妥了。
    3亿美元的授权费绝对不低，但独立代理权与买断并没有太大区别，虽然要分收益给陈辉，但独立代理权是比金钱更重要的东西，这个意义接近于买断。
    有了独立代理权后，就有了很多操作的空间，比如，不给amd授权，或者，即便授权，也有很多限制，其他即便没有竞争关系的公司，想要获得授权，也需要给他让渡足够的好处才行，这些东西，不是金钱能够衡量的。
    至于华夏的授权，黄仁勋也明白，他恐怕是拿不到了，这让他有些遗憾，他有预感，不久的将来，华夏的公司将会成为他最大的对手。
    “好，我同意！”
    短暂的犹豫后，黄仁勋伸出右手。
    几亿美金的生意，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就已经谈成。
    “合作愉快！”
    陈辉也起身，与黄仁勋握了握手。
    接下来就是签合同什么的了，陈辉对此并没有太大的兴趣，由肖蒙教授带着江城大学法学院的几个老师组成的临时团队处理。
    陈辉此时已经来到了实验室，将自己在课堂上得到的灵感与鄂维南院士讨论，最后形成可用的预测模型，加入到之前的系统之中。
    “所以，之前的工艺中，没有界面与边界的精细化建模？”
    跟着陈辉一起来到实验室的有为集团的总工邓俊瞠目结舌，他原本以为陈辉是把在实验室的经验带到课堂上，没想到，那竟然只是陈辉在课堂上顿悟的结果！
    上个课都能破解一个困扰工业界数十年的问题，这……
    陈辉对邓俊点点头，看向身旁的棕发少女蔻依，“刚才讲的你听懂了吗？”
    “能听懂大部分。”
    蔻依有些惭愧的回答到。
    “好，那这篇论文就由你来写，这几天你就在实验室，跟着鄂老一起把这块模型融入到整体系统中。”
    这次的发现不仅能用于氧化镓的生产中，还能解决很多材料学研究中的问题，具有很强的推广潜力，以此写一篇论文，无论是发材料学还是数学的顶刊，都是绰绰有余的。
    但陈辉并不准备亲自来写这篇论文，他已经不需要这一篇顶刊论文来给自己增光加彩了，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去研究ns方程。
    他的时间是有限的，总不能真的事必躬亲，一些简单的工作，交给学生和合作伙伴来做，是不错的选择。
    蔻依当他学生也有一学期了，她在数学上还是很有天赋的，也非常勤勉，并没有他印象中西方人的懒散，他了解自己这位大弟子的实力，这个任务对她有难度，但她能完成。
    “啊？我……我……”
    蔻依舌头有些打结。
    “我相信你可以做到的！”陈辉微笑着看向蔻依，眼神中满是鼓励。
    原本还准备说些什么的蔻依脸色通红，到嘴边的话也咽了回去，谁会忍心辜负一个阳光明媚大帅哥的信任呢？
    “有什么不懂随时来问我。”
    陈辉说完，并没有在实验室多留。
    临走时他还扫了一眼李泽翰的位置，不过李泽翰并不在。
    暑假将至，大一眼看着就要结束，李泽翰也正在为他的留学计划忙碌，原本他还准备让李泽翰和蔻依共同完成这篇论文的，但现在看来，他应该是没时间了。
    第二天上午，有为集团的一亿华夏币就打到了陈辉账上。
    说起转账，倒是差点惊动了特殊部门，不过查明情况后，尤其是在上级部门打了招呼之后，这笔钱才安然到了陈辉的账户上。
    当然，一亿华夏币，到陈辉账上就只剩六千八百万了……
    陈辉万万没想到，竟然还要交个人所得税。
    按照一次性劳务报酬收入计算，超过4000元时，按收入金额的80%计算应纳税所得额，也就是八千万，而超过五万的税率是40%，总计扣税三千两百万！
    即便钱对他来说已经只是个数字了，但这般扣税，还是让他很是心痛。
    “陈教授，我建议你注册一家公司！”
    “我来帮你运作，最后能将综合税率降到3%左右，到时候一亿华夏币收入的税大概就只有三百万。”
    法学院的易教授几分钟前找到了陈辉。
    昨天与有为何英伟达签订合同时，他也是化学院教授团队中的一员。
    从三千两百万的税变成三百万，陈辉自然也有些心动，“如果我想要把钱从公司提出来，是不是也需要交税？”
    “那是当然的。”
    易教授有些尴尬的说道，“不过公司都是你的，钱直接走公司的帐就好了，不管是买车还是买房，你的所有日常开销都可以从公司账户支取，很多高收入人群都是这么玩的。”
    “到时候从法学院招一个律师一个会计，一个月也就一两万块钱，能省大几千万的税，何乐而不为呢？”
    “如果你想再少交一些税，也还有其他的办法，只是稍微麻烦些……”
    都是这么玩的？
    陈辉啧啧称奇，才想起来自己工资单上的奥秘。
    以他为例，他的年薪是三十万，但有十万是年终奖，在二月份的时候就已经发了，所以根据累积计税的税阶，他现在的税率已经来到了20%，也就是说，他拿着一万出头的工资，却要交两千多的税……
    陈辉毫不犹豫的选择接受了易教授的建议，雇佣易教授作为他的财务顾问，帮他处理这些事情，既然打不过，那就加入吧。
    陈辉已经向王启明打听过了，这位易教授还是很靠谱的。
    “您好，请问是陈先生吗？我是宇宙行客户经理……”
    易教授才刚走没多久，宇宙行就给陈辉打来电话，邀请陈辉购买他们的大额存款产品，如果存定期，三年的年利率能够达到5%。
    这还是最近降准降息，以前这个数字还会更高。
    这么大一笔资金，即便是对银行，都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六千八百万，哪怕是存银行，一年利息都有三百四十万，接下来他哪怕什么都不做，混吃等死，坐吃山空，都很难把这笔钱吃完。
    陈辉这才再次拿出手机，看着账户上那一串密密麻麻的0，感觉很是奇妙，不知不觉的，他就财务自由了！
    并且接下来，有为集团还有一亿的授权费要支付到他新成立的公司，英伟达的3亿美金即21亿华夏币，也会陆陆续续到账。
    “大科学家，收拾收拾，准备去京城一趟。”
    袁新毅来到陈辉办公室时，难得的发现陈辉竟然没有学习，而是在发笑，也不禁莞尔，于是调侃了一句。
    “去京城？”
    “国家科学技术奖励大会要开始了！”
    (本章完)

 第222章 开局一张图

    第222章 开局一张图
    物理学院，实验大楼，
    三楼实验室中，
    忙碌了好几个月的实验室终于是冷清了下来。
    氧化镓工业化工艺问题解决，这支临时团队也解散了，国家队的成员纷纷下到基层去协助企业将产线落地。
    鄂维南院士和肖蒙教授的团队都给大家放了一周的假，这几个月他们也的确辛苦了。
    接下来他们当然还会继续相关方向的研究，但现在，他们需要好好享受属于自己的假期！
    “邓婷，你准备去哪玩啊？”
    “xj！”
    邓婷显然早有准备，兴致勃勃的说道，“我准备去游伊犁环线，赛里木湖、那拉提草原、独库公路……”
    现在正好是夏季，是伊犁环线风景最好的时候。
    杨驰听得也有些心动，但最终还是迟疑了，“那得不少钱吧？”
    他也快毕业了，他准备毕业后就跟女朋友结婚，到时候买房要不少钱，现在可不是乱钱的时候。
    “大概七八千吧！”
    邓婷早就做好了攻略，预算都做好了，自然脱口而出，“怎么样，要不带上你女朋友，跟师姐我一起去玩？”
    两人是一届的学生，但邓婷比他大几个月，就一直以师姐自居了。
    “还是算了吧。”
    杨驰摆摆手。
    七八千对他一个学生来说可不是一笔小钱，他倒是对邓婷刮目相看，没想到师姐在玩上可一点不含糊，能够看到仓鼠师姐这么大方一回，那倒是很不容易。
    “别怕钱，肖老师说了，到时候实验室每个人都会有一笔奖金。”
    邓婷自信满满的说道，“这么大的成果，奖金怎么也够cover我这次出去玩的费吧？”
    他们知道有为集团和英伟达过来谈合作的事情，却不知道专利授权的价格到底是多少，但他们也都知道氧化镓的巨大潜力，估摸着怎么也是大几百上千万的单子吧。
    “蔻依，你放假准备去哪玩？”
    邓婷转头看向一旁正码头码字的蔻依，陈辉虽然是教授，带了学生，却一直没有自己的办公室，蔻依也就跟着杨驰他们一直在肖蒙教授的教研室里蹭了个工位。
    “我哪里也去不了。”
    蔻依露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我还得写论文呢！”
    但杨驰从她的表情中读出了开心，那可至少是一篇顶刊论文，陈教授说给学生就给学生了，杨驰当真羡慕得质壁分离。
    “可惜了。”
    邓婷也叹息一声，“也不知道奖金什么时候发，到时候我们去对面万象城疯狂购物一波！”
    言出法随。
    邓婷话还没说完，教研室中就响起好几声叮咚短信提示音。
    即便还没打开短信，大家也都冥冥之中有种预感。
    所有人都迫不及待的拿起手机，解锁屏幕。
    “艹！”
    当看到短信中的数字时，就连邓婷都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十万！”
    杨驰拿着手机，茫然的看向对面的邓婷。
    “我也是十万！”
    邓婷恍惚的看向杨驰，然后又低头看手机，“个十百千万十万……”
    “真的是十万！”
    整个实验室顿时陷入了一片欢腾之中。
    十万块对很多人来说或许并不多，但他们一群学生，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多钱，不要说他们了，就算他们已经毕业的师兄师姐，每年的年终奖都没有十万。
    蔻依羡慕的看着这些师兄师姐们，她并不是肖蒙老师的学生，她知道老师肯定不会亏待自己，但自己的奖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发。
    “走，蔻依，师姐请你吃火锅！”
    狂热的庆祝一番后，邓婷来到蔻依身边，豪气的说道，“来了华夏，你要是没吃过火锅，那当真是白来了！”
    叮咚！
    忽然，众人手机再次响起。
    这么整齐的声音，大家不由得再次生出一个荒谬却让他们心跳加速的想法。
    “二万四？”
    邓婷茫然的看向杨驰。
    他们没有猜错，这次的确还是银行卡到账通知。
    但这次打款的并不是之前那个账户，之前那个账户他们很熟悉，是肖蒙教授的账户，那么这个新的账户是什么钱？
    索性，这一次，除了他们，蔻依也收到了短信。
    还是两条，一条是十万块的到账通知，一个是二万四的到账通知。
    那就很好猜了，这笔钱应该是陈教授打的。
    这时他们才想起来，这个项目是陈教授跟肖蒙教授合作的项目，所以，理论上，他们也是有工资的，只是直到现在才合成一笔打过来而已。
    蔻依的奖金同样是十万，倒不是陈辉不想多发，只是肖蒙教授他们都只发了这么多，他来出头，就显得有不合时宜了。
    “那个，蔻依，你要不要问问你们老师，这笔钱，我们转回到哪个账户？”
    邓婷对蔻依说道。
    这种事情，她们虽然没有经历过，肖蒙教授对他们还是很好的，到他们手里的钱从来就没有交回去过。
    但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
    他们经常听同学们说起，很多教授，因为申请了各种基金项目，这种项目经费是不能乱发的，但给学生发工资，无疑是很好的名目。
    于是，一个学生每个月就能帮他从项目经费中搬运几千块钱到自己钱包，这就是学生除了当苦力外最大的用处了。
    有的老师还是会给学生们留点汤喝，有的老师甚至一分都不会给学生留。
    “啊？”
    “转回去？”
    “为什么要转回去？”
    蔻依满脸茫然，她才刚来留学，显然还没听说过这样的事情。
    邓婷一番解释后，蔻依懵懵懂懂的给陈辉发了一条微信。
    虽然她觉得老师应该不是这样的人，但，师姐们说得好像也很有道理，入乡随俗嘛。
    京城国际机场，
    刚下飞机的陈辉打开手机就看到了蔻依这条微信，有些哭笑不得。
    耐心的回复一句后，他就跟老师一起往出口处迎接他们的团队走去。
    “陈教授，袁教授。”
    清亮的女声穿透嘈杂人群，三名身着正装的中年快步迎了上来，他们身旁还有几个年轻人正举着【陈辉、袁新毅教授】的牌子。
    为首的女干部伸出手：“我是科技部基础研究所的小林，专程来接您去酒店。”
    她身后的助手已自然地接过陈辉和袁新毅手中的行李箱，另一人递上冰镇矿泉水。
    “我自己来就行。”
    陈辉摆摆手，拉住自己的行李箱。
    “哪能让您亲自拖行李箱。”
    小林侧身站在陈辉身旁，抬手引着陈辉往地下停车场走去。
    刚下到停车场，走出电梯，一辆黑色商务车就稳稳停在众人身前。
    上了车的陈辉几人没有注意到，在他们下飞机时，就有不少人注意到他们了，还有人拍了照，发到社交媒体上。
    【天，这是不是陈神啊？刚才在京城机场遇到陈神了，我没认出来，早知道就去要个签名了，现在很后悔，怎么办？】
    配图是陈辉在出口处跟小林合影的照片。
    【陈神去京城了？哇，好想去偶遇】
    【哈哈，陈神肯定又是来燕北大学开讲座的，抱歉，在下就是燕北大学的，开始在数学院门口蹲守】
    【我也是，楼上的一起】
    【现在都人均燕北大学了吗？】
    【燕北大学的保安不算燕北大学的吗？‘骄傲.jpg’】
    这条消息发出，很快在网络上掀起了不小的风波。
    陈辉如今的热度，早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他要是开一个逗音账号，一天涨个两千万粉丝也不在话下。
    也正因为陈辉没有自己的账号，粉丝们看到一条相关消息后就开始热烈讨论起来，很快，这条简简单单的吐槽vlog就被顶上了热搜末尾。
    【等等，跟陈神握手的那个好像是官府的人啊！】
    【我艹，我想起来了，过几天就要召开今年的国家科学技术奖励大会了，陈神该不会获奖了吧？】
    【别说，还真有可能！】
    【奖？什么奖？‘茫然.jpg’】
    【当然是五大国家科学技术奖了！没想到陈神这么快就到这一步了，他才十七岁，他还是个孩子啊！。】
    【有大佬给科普一下吗？‘萌新瑟瑟发抖.jpg’】
    【gov.cn/xx自己去看】
    【快什么快，以陈神的成就，早就该拿奖了，之所以现在才拿，那只是因为国家科学技术奖励大会现在才开而已】
    【话说，以陈神的水平，能拿什么档次的奖？科学技术进步奖？】
    【肯定是科学技术进步奖起步了啊，就看是一等还是二等了。】
    【嫉妒让我质壁分离，我十七岁的时候还在玛卡巴卡，人家都拿国家级大奖了】
    【怎么也是一等吧，我觉得以陈神的成就，拿技术发明奖也是有可能的，国家现在还是很重视年轻人的】
    【技术发明奖可能性不大吧，懂得都懂，这种东西是需要按资排辈的，陈神根基还是太浅了】
    【噗呲，你还真是个小可爱，陈神老师是菲奖候选人，师爷是老牌院士，师祖是邱老，这根基还浅？】
    【卧槽，我看完介绍回来了，陈神这么牛吗？】
    【不是，哥们你还真信啊，真就开局一张图，内容全靠编？就一张图你们就开始发奖了？别到最后啥也没有，那可就丢人了】
    【真当郭嘉级奖项是大白菜，这些人对郭嘉级奖项根本一点概念都没有，笑】
    网络上大家争讨论得热火朝天，陈辉一行人却已经来到下榻的酒店。
    说是酒店，不如说是别墅区，在这位林处的带领下，陈辉和袁新毅分别在一间独栋小院中安顿下来。
    “陈教授有什么需要随时吩咐我们。”
    两位身着制服的酒店服务员对陈辉表示欢迎后退出房间，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林处也向陈辉两人告辞，“两位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可以随时联系我，或是有其他需求，也可以跟酒店提出，我们都会尽量满足的。”
    “那我能问问，这次我到底能拿什么奖？”
    陈辉也有些好奇的问道。
    林处微微一笑，却是摇了摇头，“这我也不知道，到时候您自然会知道的。”
    陈辉点头，也不再多问。
    大会要三天后才开始，趁着这个功夫，两人再次去了趟燕北大学，拜访了一番师爷爷田阳。
    “你觉得自己这次会拿什么奖？”
    办公室中，田阳笑盈盈的看着自己徒弟徒孙，之前因为某些事情产生的隔阂不知不觉间就已经消失了。
    袁新毅都锁定菲奖了，至少也是一等自然科学奖，甚至可能是特等，这是毫无悬念的，所以他问的当然是陈辉。
    “有个奖拿就行，郭嘉给我什么奖我就拿什么奖。”
    陈辉也挺开心的，比起之前获得的欧洲数学学会大奖和陈省身数学奖，这次郭嘉颁发的奖项终究还是意味着更多的东西，也让他产生了更多的自豪。
    “你倒是心态好。”
    田阳越看越满意，这就是年轻的好处啊！
    年轻就意味着有重新再来的资本，这次不行，大不了下次再来。
    他见过太多上了年纪的朋友，在颁奖前都紧张得不行，得失心太重，这样的心态就已经不适合搞科研了。
    “最近在研究什么？”
    既然陈辉心态都这么好，田阳也不再纠结奖项的事情。
    “涡旋纤维丛的弹性形变。”
    陈辉开口说道，说起来，他这次来拜访师爷爷，也有向师爷爷请教的心思，田阳在几何分析上造诣颇深。
    “ns方程？”
    田阳却眉头微皱，“你没有研究质量间隙问题……”
    话还没说完，他忽然生出个荒谬的想法，随后瞪大眼睛看向陈辉，“难道你已经完成了质量间隙的证明？”
    陈辉点头，“是的，论文已经投到《数学年刊》了，还在同行评审阶段。”
    田阳瞠目结舌。
    即便已经这话是他问出的，但当真的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他的心中还是掀起了惊涛骇浪，久久不能平息。
    袁新毅同样轻叹一声，他这位学生的成长速度，他现在已经有些看不懂了。
    虽然论文还在同行评审阶段，但他相信陈辉的判断力。
    这下子，明年还真有希望见到三位华夏数学家在国际数学家大会，菲尔兹奖颁奖的舞台上相聚了，想到那样的画面，饶是已年过甲的田阳，都感到热血沸腾。
    接下来陈辉跟田阳又讨论了些纤维丛相关的问题，但田阳显得有些心不在焉，陈辉也只好作罢，只能等师爷爷调整好心态再来了。
    (本章完)

 第223章 颁奖

    第223章 颁奖
    普林斯顿，高等研究所，咖啡时间，赫尔穆特抱着一迭论文冲进了咖啡厅中，
    “嘿，老朋友，你这是怎么了？”
    正在与萨尔纳克谈笑的费弗曼惊讶的看向赫尔穆特。
    这才几天不见，这位老朋友竟然双眼布满血丝，头发凌乱，整个人都变得呆愣无神，像是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故。
    “我这儿有篇论文，你们或许会感兴趣。”
    赫尔穆特将手中的论文递过去，他原本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哦？”
    萨尔纳克好奇的凑过来，他也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论文竟然能让赫尔穆特如此失态。
    赫尔穆特看了萨尔纳克一眼，最终还是将论文递给了他，作为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终身教员，解决了希尔伯特第十一问题的，解析数论领域的顶级大牛，萨尔纳克当然有资格审阅这篇论文。
    最重要的是，萨尔纳克在物理方面同样有不俗的成就。
    《杨米尔斯理论质量间隙问题的数学证明》
    论文题目简明扼要，只是看到这个论文名称，任何一个数学家都会收敛起杂念，认真对待。
    当然，如果这篇论文不是赫尔穆特拿过来的，萨尔纳克才不会多看一眼，在他看来，这个问题根本不是当前数学界能够解决的问题，他并没有看到能够解决这个问题的工具。
    这边发生的事情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很快，德利涅、威腾等人也走了过来，然后各自得到了赫尔穆特分发的一份论文。
    “将色禁闭转化为威尔逊环面积律？”
    “这真的能行？”
    “至少从数学层面，他的证明完美无缺！”
    “任何局部扰动无法产生零质量的集体激发模式，这真是个天才的证明！”
    很快，这些数学界的大师们就在咖啡厅中讨论起来，萨尔纳克甚至去到咖啡厅中的黑板旁，开始演算起来，德利涅在一旁不断提出自己的见解，结合论文给出的证明对萨尔纳克的演算做补充。
    ……
    6月24，科学技术奖励大会如期举行，
    上午10时，大会开始。
    乐团奏响国歌，全场起立高唱国歌。
    宣读郭嘉科学技术奖励的决定，
    很快，宣读结束，颁奖典礼正式开始，
    最先颁发的是郭嘉最高科学技术奖，这一届有两位获奖者，分别是江城大学的李德仁院士和清华大学的薛其坤院士。
    随后是为郭嘉自然科学奖、郭嘉技术发明奖、郭嘉科学技术进步奖和国际科学技术合作奖的代表颁发证书。
    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袁新毅起身向舞台走去，接过荣誉证书，自然科学奖就没有单独合影了。
    “江城大学今年真是大丰收啊！”
    在主持人的介绍下，台下的科技工作者们小声嘀咕着，“一个最高科技奖，一个特等自然科学奖！”
    “特等奖已经有些年没发了，不过以袁教授的成绩，发最高奖不太合适，也只有特等自然科学奖才能体现出这个成果的重要性，起到嘉奖的作用了。”
    “下面还坐着一个呢！”
    说话间这些人都看向了还坐在台下的陈辉，都到了领奖位，必定是会得奖了，就是不知道那个小家伙能拿什么奖了。
    “江城大学还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这时，坐在陈辉不远处的一个女教授站起身来，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走向领奖台。
    陈辉这才认出来，这位是王虹教授，3月份异军突起，完成三维挂谷猜想的证明，解决了困扰数学界逾百年的几何测度论核心难题。该成果被评价为数学史上里程碑，直接关联调和分析、偏微分方程及数论等多个前沿领域。
    如今全球多平台投票显示其支持率超56%，师祖邱成梧等权威数学家也都曾公开预测其将获得下一届菲尔兹奖。
    毋庸置疑，王虹也获得了特等自然科学奖，她做出的成果并不比袁新毅逊色。
    “两个特等奖？”
    王虹领奖时，台下众人也是议论纷纷，好长时间不颁发特等自然科学奖，没想到这一届一下子颁了两个。
    “这也很正常吧，袁教授都拿了特等奖，不能让王教授拿一等吧？”
    “是这个理！”
    “一下子颁两个特等奖……”
    “这不正说明我们华夏科学技术正在飞速进步吗，这是好事！”
    很快，王虹教授领取完证书，工作人员来到陈辉身旁，提醒他可以上台了。
    自然科学奖？
    陈辉也有些惊讶，原本他以为自己最多能拿个技术发明奖，没想到竟然是自然科学奖，并且刚颁发完两个特等，接下来颁发的至少也是一等奖。
    这完全出乎了陈辉的预料。
    没想到这么有魄力！
    “一等自然科学家？！”
    “啧啧，田阳这一派算是彻底成了！”
    看到那个年轻的身影上台，台下也是出现了一阵小骚动。
    然而，当主持人宣布奖项时，台下彻底沸腾了。
    “特等奖？”
    大家都有些茫然，他们知道陈辉会获奖，也认可陈辉的成绩，但，特等奖，是不是太过了？
    氧化镓虽然已经在大规模工业化，但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这跟陈辉的关系，他们自然不能理解这个奖的合理性。
    当然，根本原因还是三人的成就都经得起考验！
    “祝贺！”
    这一刻，饶是陈辉，都忍不住有些飘飘然。
    陈辉不知道台下众人的反应，别说其他人，就连他自己都有些惊讶。
    陈辉都有些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座位的。
    【恭喜宿主，获得郭嘉自然科学奖，自由属性点+1】
    陈辉有些意外，没想到自然科学奖也能获得自由属性点，不过想想这个奖项的含金量，似乎获得自由属性点才是正常的。
    没有太多犹豫，
    “创造力，给我加点！”
    “感觉怎么样？”
    坐在旁边的袁新毅笑着问道，看到陈辉的模样，他也终于从这个小家伙身上看到一点属于十七岁少年该有的反应。
    “挺好的！”
    陈辉也很快恢复，从属性面板上收回注意力，笑着看向老师，看着手中的荣誉证书还有奖章，以及刚刚得到的自由属性点，发自内心的感到开心。
    自然科学奖奖章正中心是凸起的正圆形环，由麦穗和齿轮环绕，环内为绿色衬底的篆体“科学”二字，奖章上端两侧铸有祥云图案，绿色背景象征“特等奖”，金色与祥云寓意“攀登科学巅峰”。
    陈辉也算是拿过几块奖章了，但这块奖章让他觉得莫名的舒服，没有太重的设计感，但各种元素结合，就是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
    想了想，他对着奖章拍了个照，发给了叔叔，这种荣耀的时刻，当然得跟家人分享。
    接下来是其他奖项的颁布，但不少人都还沉浸在陈辉那个特等自然科学奖上，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颁奖仪式结束后，在热烈掌声中，聆听重要讲话。
    ……
    铿锵有力的声音传入耳中，陈辉有些恍惚，仿佛看到一卷波澜壮阔的画面在眼前展开，让他感到骄傲的是，他在这幅画卷中，同样占据浓墨重彩的一笔！
    与有荣焉！
    这样的成就感是其他任何奖项都无法带来的。
    这段讲话并不短，但陈辉听得很认真，也受益匪浅。
    颁奖典礼一直持续到十二点多才结束，之后在旁边的小礼堂中吃了饭。
    陈辉一直觉得自己手艺很不错，但直到吃到这顿饭，他才觉得，不能用自己的业余爱好去挑战别人的专业。
    “陈教授好，早就听闻你的大名，没想到今天在这里见到了。”
    吃过饭后，这场奖励大会才算是完全结束，同样拿到特等自然科学奖的王虹走上前来跟陈辉打招呼。
    “王教授好！”
    陈辉也伸出手，跟王虹握了握，王虹的论文他看了，对方的确是非常有实力，有想法的数学家。
    “恭喜你啊，不仅证明了朗兰兹纲领，还教出了这么优秀的徒弟，真是羡慕啊。”
    王虹跟陈辉握完手后，才看向一旁的袁新毅。
    两人之前显然是认识的，华夏数学界的圈子就那么大，顶级数学家之间即便是不熟识，也至少是互相知道的。
    “也恭喜你！”
    “终于做出来了。”
    袁新毅看向王虹，有些唏嘘，“准备回国吗？”
    “你想我回国吗？”
    王虹眨了眨眼，似笑非笑的看向袁新毅。
    “我有什么想不想的。”
    袁新毅满不在乎的说道，“不过如今国内的学术环境也好起来了，尤其是我们江城大学……”
    “当然，西方在这方面还是有优势的，对你研究同样有好处，你不回来也可以理解。”
    王虹眨巴着眼睛，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再次看向陈辉，“陈教授最近在研究什么课题？”
    “涡旋纤维丛的弹性形变。”
    “ns方程？”
    都是顶尖数学家，即便研究的不是同一个细分领域，但对其他领域的前沿研究也还是有个大体了解的，尤其是陈辉研究的还是大名鼎鼎的千禧年难题。
    研究基础理论的数学家，谁又会不曾想过去摘下数学界那几颗璀璨的明珠。
    “有一个千禧年难题！”
    王虹也瞬间反应过来，“所以你完成质量间隙的证明了？”
    “论文正在同行评审中，还没有完全的把握。”
    陈辉没有把话说完，免得闹像怀尔斯那样的笑话。
    王虹愣神了片刻，神情复杂。
    她为了证明三维挂谷猜想，即便只算上正式研究的时间，也足足有七年，可眼前这个小家伙，从宣布开始研究杨米尔斯方程，满打满算也才不到一年。
    现在就有开始研究ns方程了，明年这个时候若是听见ns方程被证明的消息，她觉得自己都不会太惊讶。
    “王教授有没有兴趣研究这个问题？”
    “或许，我们可以合作！”
    陈辉看了老师一眼，对王虹发出合作邀请。
    王虹笑而不语，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有空多交流。”
    (本章完)

 第224章 我的论文题目废了，谢谢你陈辉

    第224章 我的论文题目废了，谢谢你陈辉
    别墅酒店，陈辉的房间中，陈辉、袁新毅、王虹三人坐在客厅中，茶几上堆满了写满公式的草稿纸。
    从大礼堂回来后，三人就在陈辉的房间中展开了激烈的讨论，从挂谷猜想到朗兰兹纲领，从杨米尔斯方程到纳维斯托克斯方程，从分析到几何，从函数到数论……
    三个华夏目前最优秀的年轻一代数学家，即便各自研究的领域并不相同，但各自总是能给对方带来些意想不到的启发。
    袁新毅基础扎实，总是能找到一些陈辉两人忽视的，意想不到的小知识，从而给两人带来全新的视野。
    王虹则是大胆，即便是做数学研究，都给人一种侵略如火的感觉，一些想法连陈辉都觉得有些太过于超前，但仔细研究下来，却发现似乎不无道理，很有研究的潜力。
    陈辉眼前时不时的有弹幕闪过，但他根本顾不上关注这些。
    怪不得研究理论数学的学者都喜欢去普林斯顿，跟顶尖的数学家交流，当真能激发许多灵感，能让自己的水平快速提升。
    至于陈辉，反倒是三人中最像长者的人，敏锐、果决，总能轻易洞察繁奥公式背后的规律和本质，似乎能轻而易举的从纷繁的公式定理中找到正确的道路，这样的感觉，王虹只从自己在麻省理工的老师身上感受到过。
    当然，那还是她才刚读博的时候，现在，老师已经没法给她这种感觉了。
    没想到她竟然从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身上再次感受到了。
    她才明白，这个小家伙能够有今天的成就，绝非浪得虚名。
    从中午一直讨论到午夜，王虹打了个哈欠，跟陈辉告辞，回了自己的房间。
    陈辉则是跟袁新毅各自吃了个夜宵，袁新毅才回去。
    原本陈辉是准备吃桶泡面的，没想到厨房一直准备了饭菜，很快就给两人端上来了一顿丰盛的夜宵，陈辉也就却之不恭了。
    吃饱喝足，抿了口茶，陈辉准备继续看会儿论文。
    现在才凌晨一点，还早。
    “你好，你们这个茶叶还挺好喝的，请问是什么牌子的，在哪可以买到？”
    感受着茶叶在口中的回甘，陈辉忽然对正在收拾餐桌的两位服务员问道。
    别说，这茶叶还真不错，他准备买点同款，一来可以自己喝，二来，师爷爷和师祖都挺喜欢喝茶的，也可以给二老送些。
    “不好意思，这里供应的茶叶都是非卖品。”
    两位侍女怯生生的说道。
    看样子两人都不过才二十一二左右的年纪，看向陈辉的眼神中还充满了好奇，却又充满了敬畏。
    好吧。
    陈辉对茶叶并没有太过偏执的追求，既然是非卖品，陈辉也不强求。
    在别墅酒店中再次住了一晚后，第二天，陈辉和袁新毅收拾好行李出了房间。
    “袁教授，陈教授。”
    才刚走出房间，之前来接过他们的林处就走了过来，不等两人发问，她就主动开口说道，“听说陈教授喜欢这里的茶叶，特地给你们送了两盒过来。”
    随着她的话语，跟在她身后的两个小姐姐就一人提着两盒没有logo的茶叶递了过来，陈辉和袁新毅一人两盒。
    “这茶叶是特供的，这里也不多，但两位若是想要，也还是有些的，两位都是国士，这等好茶，也只有两位这等人物才能品用。”
    不等陈辉两人拒绝，林处就再次开口说道。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陈辉两人也没有拒绝。
    怪不得那茶叶竟然比师爷爷和师祖的茶叶都好喝，原来是特供的。
    “两位以后有空常来？”
    林处送着陈辉两人一直走出酒店所在的园林，然后指着前方的商务车说道，“两位这是要去哪，我送两位一程？”
    原本陈辉是准备直接去机场的，但现在手中多了两盒茶叶，那就正好顺路去一趟燕北大学了。
    当田阳在办公室中看到陈辉手中的茶叶盒时，眼中就放出了明亮的光芒，显然，他之前也是喝过这种茶叶的人。
    “哈哈，老头子我也是享福了，没想到还能喝到这等茶叶，小辉有心了。”
    “今天就别走了，在燕北呆几天，我带你在京城逛逛。”
    田阳满面红光，拉着陈辉，当真像是一位见着孙子的爷爷。
    即便是再三推辞，陈辉两人也在燕北大学吃了午饭才走得了。
    出了燕北大学，陈辉又去了一趟对面的清华，来到邱成梧数学中心，给师祖也送了一盒茶叶。
    邱成梧倒是没有表现得特别惊喜，只是告诉陈辉，“丹尼斯最近要来华夏一趟，到时候或许会去江城大学找你。”
    陈辉跟丹尼斯的合作算是邱成梧促成的，两人的研究进度他也知道一些，他知道，如今两人都陷入了瓶颈，这种时候，让两人面对面交流一番，会有很大好处。
    又呆了一阵后，两人这才出了清华，往机场赶去。
    之前订好的机票自然是赶不上了，但以两人如今的身家，倒也不在乎那点机票钱了。
    不说陈辉前几天才收到的专利授权费，就是这次特等的自然科学奖，除了荣誉证书和奖章，也有一百五十万的奖金。
    去往机场的路上，袁新毅看向自己这位学生，再次感到唏嘘。
    他要是有这个学生这种情商，或许也不会跟老师关系搞僵了。
    ……
    华夏新闻报道，6月24日，全国科技大会、国家科学技术奖励大会、两院院士大会在京城圆满召开，掌门人亲自为最高科学技术奖获奖者颁发证书和奖章，并发表重要讲话……
    原本关注这种新闻的人并不会太多，但前几天大家才在网上热议陈辉是不是会获奖，所以自然有不少人在蹲守这条新闻。
    于是新闻一出来，大家都纷纷涌了进来，开始查看获奖名单。
    【我艹，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特等自然科学奖，陈辉！】
    【不是，特等自然科学奖？这个陈辉是我们知道的那个陈辉吗？】
    【不用猜了，华夏新闻照片都放出来了】
    评论下方有网友放出截图，正是陈辉从掌门人手里接过证书的照片。
    顿时，评论区再次沸腾。
    【陈神牛逼！】
    【都怪本人没文化，一句我艹走天下】
    【真的太猛了，这个奖是1956年设立的，当时获奖的人有华罗庚、吴文俊和钱学森！
    之后，该奖项停办二十多年，直到1982年，更名为“国家自然科学奖”，获奖的有陈景润、李四光……陈神才十七岁，就拿奖了，我都不知道再过几年郭嘉还有什么奖项可以颁给陈神】
    【谢谢你，科普侠，华罗庚钱学森陈景润的名字一出来，我就知道这个奖项的含金量了】
    【有黑幕吧？人家华罗庚、钱学森、陈景润做出的是什么成绩，陈辉虽然也有不少的成果，但直接给特等自然科学奖，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确实感觉有些德不配位了，这有点捧杀的意思了，希望陈神能再接再厉，做出更牛逼的成果来吧】
    【黑幕黑幕，成天黑幕，你家没通电吗？】
    【有的人是这样的，在生活里就像条区，质疑这个质疑那个，还以为自己很牛逼】
    【数学专业的告诉你，陈神现在的成果本来就不比陈景润华罗庚老先生差了，陈老也只是证明了哥德巴赫猜想的1+2，没有完全证明，要说含金量，也就跟陈神证明杨米尔斯方程存在性问题差不多而已，并且陈神在材料学上还有新的成果，这个成果如果开发出来，绝对是要青史留名的。
    我们华夏人就是这样，总是厚古薄今，再过个一二十年，你们就看吧】
    【对对对，说得就像谁没学过数学一样，你学数学的你了不起】
    陈辉获奖的消息在网上掀起了不小的热度，即便有一两个质疑的，但也都只是觉得陈辉拿的奖规格太高，却已经很少有人质疑陈辉的实力了。
    ……
    麻萨诸塞州剑桥市，
    克雷研究所总部，身为董事会主席的柏顿·克雷难得来一趟研究所，看着会议室中激烈讨论的科学家们，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他很是欣慰，却也有些叹息。
    他父亲赞助成立克雷研究所，是为了促进和传播数学知识，这些年克雷研究所也的确做出过很多不错的成果，可惜，那七道悬赏，至今还没人前来领取。
    老克雷为此设计了非常高规格的颁奖仪式，梦想着克雷研究所的这个奖项能够与诺贝尔奖媲美，但他直到死，也没能亲眼见到这个仪式举行。
    原本佩雷尔曼完成了这个壮举，可惜，他拒绝了领奖，老克雷曾为此扼腕叹息，但他以为很快就会出现第二个人。
    谁知道，这一等，就是二十多年过去，老克雷也终于永远等不到了。
    也不知道下一道千禧年难题被解决，又是什么时候了。
    柏顿·克雷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到那一天。
    “好消息！”
    “柏顿，快看最新一期的数学年刊！”
    正自黯然神伤时，一个金发碧眼的妇人踢踏着高跟鞋快步走了进来，是他的妻子拉妮维雅·克雷。
    “怎么了拉妮维雅？”
    “有人完成了杨米尔斯方程的证明！”
    “什么？”
    柏顿立即冲到自己的电脑前，轻车熟路进入《数学年刊》官网，轻而易举的，他就看到了放在首页大图展示的那篇论文——《关于杨米尔斯方程质量间隙的数学证明》。
    朴实无华的标题，却像是尖刀一样扎进柏顿心中，让他浑身血液急速运转，整个人都亢奋了起来。
    去年的欧洲数学学会年会上，有人证明了杨米尔斯方程的存在性问题，现在，又有人证明了质量间隙，克雷研究所公布的千禧年难题中关于杨米尔斯方程的问题，彻底被解决。
    就算不是同一个人，也可以把这个奖项分发给两个人，就像诺贝尔奖一样，可以有几个人同时得奖。
    柏顿这样想着，看向了作者的名字。
    “陈辉？”
    果然还是他！
    柏顿并没有太意外，他知道，这个世界上如果有人能在短时间内证明质量间隙问题，那么必定是曾经证明了杨米尔斯存在性问题的陈辉。
    只是他也没想到会这么快而已。
    真是太意外了！
    没有去看论文正文，柏顿只是个普通商人，他当然看不懂这些奇怪的符号。
    他毫不犹豫的拨通科学顾问委员会成员的电话，虽然《数学年刊》评审委员会很有权威，但他们克雷研究所的科学顾问委员会阵容同样不弱，他还是更相信自己人。
    “嘿，唐纳森，最新一期的《数学年刊》你看了吗？”
    “正在看，有消息了联系你。”
    对方只回答了一句就挂断了电话，柏顿毫不怀疑，如果不是因为打电话的人是他，对方根本就不会接。
    没有继续给其他科学顾问打电话，柏顿知道，这个时候他们恐怕都在研究那篇论文。
    事缓则圆，这个道理柏顿很明白。
    越是这个时候，他越应该谨慎行事。
    打开脸书，给他推送的第一条消息便是陶哲轩在十几分钟前发布的动态，【陈真是个天才，证明规范场真空存在拓扑非平庸的瞬子解或磁单极凝聚的想法是我见过最天才的思路，没有之一！】
    在这条动态的下方，还有陶哲轩置顶自己的一条评论，【毫无疑问，陈的证明是正确的，他解决了一道千禧年难题，他做到了！】
    柏顿有些好笑，他知道陶哲轩除了是数学全能王外，还喜欢发社交媒体，但看看时间，这篇论文也不过是一个多小时前才见刊，陶哲轩十几分钟前就发动态了，四十分钟的时间他就完成了整篇论文的论证？
    柏顿是不相信的。
    但网友们却不会想那么多，在不懂数学的网友们眼中，陶哲轩无疑是绝对的权威！
    【如果这是真的，我要给我的第一个孩子取名‘2025年陈辉方程求解器’】
    【等等，陶哲轩刚转发了这个？！我是不是见证了‘华夏版安德鲁·怀尔斯’攻克杨-米尔斯千禧难题？我的脑子在做后空翻。】
    【作为曾被米尔诺7页证明虐哭的研究生，陈辉的100页巨著该拍netflix纪录片】
    【今天是最兴奋和最沮丧的一天：
    √人类攻克杨-米尔斯
    x我的论文题目废了
    谢了陈辉‘大哭.jpg’】
    数学年刊虽然是顶刊，但毕竟只是小众期刊，除了数学家们，很少有其他人会关注，所以看到陈辉论文的人并不多。
    直到陶哲轩这条动态，才彻底在网络上掀起热议。
    (本章完)

 第225章 拉马努金奖

    第225章 拉马努金奖
    华夏，京城，长老峰，
    赵老看着《数学年刊》上刊登的论文，哈哈大笑，兴奋得手舞足蹈。
    一阵激动之后还不过瘾，拿起手机，拨通了某位同事的电话。
    “老贼，看最新一期《数学年刊》了没？”
    嘟嘟嘟……
    电话只接通了一下，就瞬间被挂断，赵老只感觉神清气爽。
    琢磨了一下，他按下手边按钮，很快，一个警卫员走了进来。
    “小邓，给我备车，去一趟老李那。”
    电话能挂断，他就不信贴脸开大对方还能躲得了。
    那可是杨米尔斯方程！
    没想到陈辉那小子这么争气。
    如果不是他力争给陈辉特等自然科学奖，他可以预见，当这个消息传回国内后，大家会怎么评价这次科学技术奖励大会。
    连证明了千禧年难题的数学家都拿不到特等自然科学奖，到时候他们这些人可就要挨骂了。
    到时候恐怕诸如“怪不得厉害的科学家们都选择出国”“在华夏，霍金来了都得敬酒”之类的言论又要甚嚣尘上了。
    但现在，他们只会认可这个名副其实的奖项！
    赵老兴奋的坐在车上，一到老李的小院，还不等车停稳，他就一个箭步冲了下去，直奔老李办公室。
    老李办公室外同样有警卫员，但见到是赵老，两人也没有拦。
    当然，赵老也没有在办公室见到老李。
    两人都是多年的老对头了，谁还不知道谁的尿性，老李显然早就躲起来了……
    清华大学，归根居，
    这是清华大学特地为杨振宁建造的别墅，
    杨振宁回国后，就一直住在这里了，当年他自己也说过，住在这里一来是因为想要给学校多出点力，二来则是因为华夏的医疗条件比米国要强很多。
    二楼，翁女士风风火火兴高采烈的踩着楼梯冲下来，然后来到杨振宁面前时，又赶紧收敛起兴奋的情绪，说道，“振宁，我给你说个事儿，是好事，大好事，你可别太激动。”
    这倒不是她故弄玄虚，只是以杨振宁如今的年纪，大喜大悲都不是什么好事。
    “说吧，还能是什么好事儿？”
    杨振宁笑盈盈的说道，到了他这个年纪，他不觉得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事情能够值得他惊讶的了。
    “杨米尔斯方程证明了！”
    “什么？”
    杨振宁神情一震，双眼呆滞，几乎石化。
    “老杨，你没事吧？”
    翁女士担心的看向杨振宁。
    过了好一会儿后杨振宁才摆摆手，“还真是后生可畏啊！”
    “除此之外，还有个好消息呢！”
    见到杨振宁并没有太过激烈的情绪，翁女士才放下心来，然后拿出一封邀请函递给杨振宁，“这是沃尔夫奖评审委员会寄过来的邀请函，他们决定将今年的沃尔夫奖颁发给你。”
    杨米尔斯方程在物理上的价值自然是无比重要，但它本身也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数学问题，如今方程得证，足以证明其在数学上的价值，现在给他颁发沃尔夫数学奖也是合理的，沃尔夫数学奖本身就是终身成就奖性质。
    以杨振宁的成就，当然够资格拿奖。
    然而，原本还准备接过邀请函的杨振宁，一听到是沃尔夫奖，顿时摆了摆手，“不去，把邀请函扔了吧。”
    沃尔夫奖是以色列的沃尔夫家族设立的奖项。
    杨振宁对以色列这个国家没有任何好感，当然，也并不是所有以色列人都人品有问题，但至少99%是不过分的，面对这样的概率，当然是选择不接触为好。
    如果是年轻的时候，他或许还会跑去凑凑热闹，但到了他这个年纪，他可没什么兴趣去那片充满罪孽的土地。
    这时，陈辉证明了杨米尔斯方程的消息才终于从西方传到国内，顿时，再次引爆网络，各大社交媒体的热搜前十上，都有好几条是关于陈辉的。
    【我艹，陈神证明了杨米尔斯方程，怪不得能拿特等自然科学奖】
    【有时候你不得不佩服长老会还是有点东西的，这个奖我心服口服】
    【不是，你不服还能咋滴？】
    【数学小白弱弱问一句，这次陈神的菲尔兹奖稳了吧？】
    【不止是菲尔茨，我觉得大家现在应该讨论讨论诺贝尔的可能性了。】
    【你别说，还真有可能，完成三大力的一统，对物理学界也是意义非凡啊】
    【但理论是杨老提出来的，要给也是给杨老吧】
    【杨老都拿过诺贝尔了，不可能再给吧】
    【怎么就不可能了，又不是没人拿过两次诺贝尔】
    这一次，终于不再有任何质疑声，大家在网上疯狂的开起了香槟，甚至都打起了诺贝尔的主意。
    蓉城大学，数学学院，307教研室，
    “真的，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人跟人的差距，比人跟狗都大！”
    方文盯着屏幕发呆了好半晌，忽然开口说道。
    “咋了这是，又受什么刺激了？”
    王建伟蔑视了方文一眼，那家伙自从发了论文之后，真的知行合一，开始躺平等着毕业，真是让人嫉妒得有丝分裂质壁分离啊，他已经读了五年博士，眼看着明年就是4+2的最后一年，但他到现在还没达到博士毕业的条件呢。
    “我劝你还是别知道得好，不然我怕你承受不住。”
    方文摇头不语。
    但人往往就是这样，你越不让我看，我越是要看。
    王建伟起身，直接来到方文身后。
    “特等自然科学奖？”
    “完成杨米尔斯方程的证明？”
    “我艹！”
    王建伟现在忽然有些后悔，他要是没看那该多好。
    方文回头，对王建伟摊了摊手，耸了耸肩，仿佛在说，你看，都让你别看了。
    “不是，哥们？”
    王建伟心态崩了。
    好巧不巧的是，去年陈辉完成对杨米尔斯方程存在性证明后，他见有机可趁，抓紧突击了一波规范拓扑编织术，准备把它用到质量间隙的证明上。
    并且事实证明规范拓扑编织术的确很好用，他已经做出了一些成果，虽然不是什么突破性成果，但他估计，水一篇一区sci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但现在，陈辉都完成对质量间隙的严格数学证明了，他这个成果还有个屁用。
    他半年多的时间，相当于是白白浪费了。
    “师兄，节哀！”
    此时实验室中其他师兄弟们也都围了过来，一位师弟拍了拍王建伟肩膀。
    “建伟，来趟我办公室。”
    刘洪涛站在教研室门口，留给王建伟的时间不多了，他再不出手，王建伟毕业可能真有点难了。
    他心态也有点崩，原本，陈辉都快要成为他师弟的，没想到现在成了自己学生毕业路上的拦路虎。
    当真是造化弄人啊。
    “去年这个时候，他是不是才刚拿到省赛第一名？”
    王建伟离开后，有师弟看着方文屏幕上的新闻，喃喃自语了一句。
    “他才十七岁啊，所以高斯是真的存在的！”
    这时，忽然一位研究生冲向教研室一角，那里堆放着大家平时用完的草稿纸之类的杂物。
    然而，见到他这个动作，其他人瞬间反应过来，纷纷冲了过去，展开了一场激烈的争斗。
    因为，那里还放着去年全国高中生数学联赛省赛的试卷，当时，就是他们批改的陈辉的试卷。
    方文并没有参与这场争夺，而是老神在在的坐在位置上，嘴角都快翘到了后脑勺。
    这些家伙，等到新闻出来了才反应过来，太慢了！
    他早在去年陈辉拿到欧洲数学学会大奖的时候，就找到试卷，收藏了起来。
    教职工宿舍，冉鹏摘下老镜放在桌上，坐在位置上沉思许久，最终长叹一声。
    或许他没当成陈辉老师，反而是一件对的事，否则，他也没能力带出这种弟子来。
    虽然这样想着，但心中还是难免遗憾。
    招生办，
    常泽斌叹息一声，关掉屏幕。
    他依旧只是招生办主任，没升也没降，能够当上招生办主任，他身后自然也是有人的。
    他并没有因为陈辉的事情受到太多牵连，冉鹏并没有找他麻烦，甚至或许即便没有他的那番运作，他现在的处境也不会差太多。
    但一想到一个这样的天才与自己失之交臂，他就万分懊恼。
    若是当时他亲自前去签约，把陈辉签到蓉城大学，他说不得会因为这次成功的引进人才，直接升到副校长都是有可能的。
    可惜啊！
    拿起茶杯，常泽斌起身往茶水间走去，人这一辈子能够跨越阶层的机会，可能就那么一两次，抓不住就一辈子都没机会了。
    刚走出房间，他就看到了坐在工位上摸鱼的张威。
    张威也看到了常泽斌，有些兴奋的走过来，主动请缨到，“今天绵阳有个天才跟我们联系，想跟蓉城大学提前签约，老大，派我去吧，我对绵阳很熟。”
    “绵阳太远了，那多辛苦，还是让小张去吧。”
    常泽斌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张威的请求。
    “为什么，他们联系的我啊？”
    张威有些不开心，他正好最近刷到窦圌山的旅游视频，准备顺便去绵阳玩玩的。
    “陈辉证明杨米尔斯方程了，你知道吗？”
    常泽斌连演都懒得演了，要不是对方后台太硬，他早就把这家伙轰出招生办了。
    “那又怎样？”
    “杨米尔斯方程是什么终极奥秘，能够拯救世界，能够让华夏统一蓝星吗？”
    张威不屑的说道，最近陈辉的消息传得全网络都是，只要上网，就不可能没听说过，他自然也知道，但他一直认为那些搞理论的都是架子，没什么用，尤其是数学，如今那些前沿数学都跟天书一样，脱离实际，毫无用处，甚至还不如新闻学。
    “要是他能整点利国利民的成果出来，我可能还得高看他两眼。”
    “行，人家都拿自然科学奖了，郭嘉认可，你不认可，你牛！”
    “你这么牛，让你去跟高中生联系岂不是太屈才了，你就留在这儿吧。”
    常泽斌冷哼一声，已经下定决心，只要他还是招生办主任一天，张威就永远只能在办公室处理材料。
    ……
    江城大学，陈辉从京城领奖回来后，再次将自己关在办公室中闭关，潜心研究ns方程相关问题，期待着丹尼斯来华夏的面对面交流。
    这些天蔻依也完成了多界面模型的论文初稿，一些地方还很稚嫩，但基础扎实，没有什么细节性的错误，对他指出的方向也进行了深入的研究，看得出来，她为了写这篇论文了不少功夫。
    陈辉还是很满意的，给了几十条修改意见让蔻依进行修改后就可以投稿了。
    完成论文的审阅后，他打开邮箱查看起来。
    最近全身心投入到ns方程的研究中后，他与丹尼斯的交流变得多了起来，邮件检查得也勤了许多。
    果然，打开邮箱，又有一封新邮件。
    不过这并不是丹尼斯发来的，而是，来自国际理论物理中心。
    看到发信人，陈辉就大概猜到是什么事了。
    果然，点开邮件，内容大概就是恭喜陈辉获得了拉马努金奖，邀请陈辉参加十月在意呆利举行的颁奖仪式。
    拉马努金奖的模式跟诺贝尔奖有些类似，都是提前通知获奖者，发布公示，然后在晚些时候举办颁奖仪式。
    没有犹豫，陈辉当即编辑回复，表示自己会去参加颁奖仪式。
    拉马努金奖有两个，一个是由印度sastra大学设立，每年颁发给不超过32岁的杰出青年数学家，另一个是ictp &amp;amp;amp; imu拉马努金奖，由国际理论物理中心（ictp）和国际数学联盟（imu）共同管理，奖励年龄小于45周岁的发展中国家数学研究人员。
    陈辉获得的自然是后者，也是颇具影响力的，并且在拉马努金奖历届二十多位获奖者中，已经有6位数学家获得了菲尔兹奖，可见其含金量。
    已经有不少华夏数学家斩获过这个奖项，比如10年燕北大学的张伟，10年的燕北大学的史宇光，12年燕北大学的恽之玮，以及16年燕北大学的许晨阳，24年燕北大学的刘若川……
    这些人当年都被看好有机会能够获得菲尔兹奖，可惜最后都失之交臂，终究还是差了点。
    这一次，完成千禧年难题杨米尔斯方程的完整证明，几乎已经预定了菲尔兹奖。
    拉马努金奖评审委员会给他这个奖项，是陈辉的荣誉，将来也会成为拉马努金奖的荣誉。
    拉马努金奖能够想到这一点，其他各种奖项自然也能想到，于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陈辉每天都能收到好几封来自蓝星各处的奖项邀请，不少奖项的奖金还不低。
    如果是以前，陈辉肯定不会拒绝，但现在，他的确是不差钱了，没必要为了钱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
    让他意外的是，除了领奖邀请外，还有imo竞赛组委会的邀请，邀请他去担任这次imo金牌选手的颁奖嘉宾。
    想想还真是挺奇妙的，
    去年他还是参赛选手，没想到今年，就已经够资格去当颁奖嘉宾了。
    要知道，之前给imo金牌选手颁奖的，可是怀尔斯、舒尔茨这种级别的选手。
    (本章完)

 第226章 丹尼斯的提醒

    第226章 丹尼斯的提醒
    蓉城二中校门口，
    赵德峰站在门外，看着校门左边又多出来的一条横幅——祝贺我校陈辉同学荣获郭嘉自然科学奖。
    “不是，你这也是一点都不害臊啊？”
    安成章站在赵德峰身旁，啧啧称奇，“人家都毕业快一年了，你还我校学生，不是我校毕业生？”
    “不要在意这么多细节，你就说陈辉曾经是不是我校学生？”
    赵德峰眼睛一横，不乐意的说道，“人家陈辉都没说什么，你倒管起来了。”
    安成章举手表示投降，“但是这校门也都快挂满了，看这样子，用不了多久就挂不下了啊。”
    “你说得没错，所以我准备申请一笔经费，把校门再修一修，整成个百里长廊什么的，那小子使劲拿荣誉，我这里墙管够！”
    赵德峰骄傲的说道。
    “得，感情陈辉使劲拿荣誉，最后受益的人是你。”
    安成章看着校门口满满的七八条横幅，当陈辉所有荣誉就集中在这里时，安成章也不禁唏嘘，没想到当年那个小家伙一路从省赛到cmo再到imo，现在竟然已经斩获数项国际国内大奖，俨然已经是一名优秀的数学家了。
    “荣誉当然是他自己的，但让母校沾沾光，也是无可厚非的嘛。”
    赵德峰红光满面的说道，最近因为陈辉，他可是得到了不少好处，要不是他自己坚持，上面早就让他高升到教育局去了。
    “那你可得赶紧了，以那小子的速度，你这校门还没修好，恐怕就要面临不够用的情况了。”
    安成章打趣到。
    这时，张安国忽然从学校里面走了出来，“老赵，有两个好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如今张安国女儿手术很成功，恢复得很不错，他整个人也都阳光了许多，都会时不时的开个玩笑了，如今他也是与安成章一起指导数竞队，今年蓉城二中数竞队的成绩可以说是很不错了。
    “直接说吧。”
    赵德峰心情正好，懒得玩什么把戏。
    “这次我们学校有两个去cmo的，梁沛轩和谭俊杰。”
    张安国笑着说道，这可都是他的业绩。
    “嗯，的确不错！”
    赵德峰点头，对这个成绩很是满意，“不过也得注重后续人才的培养。”
    他知道，谭俊杰和梁沛轩都是之前数竞队的老人了，谭俊杰今年就要毕业了，梁沛轩也是明年毕业。
    “放心吧，去年有几个好苗子，今年应该也能招到几个不错的苗子。”
    张安国信心满满的说道。
    “所以，另一个好消息呢？”赵德峰见张安国没有要说的意思，追问到。
    “陈辉拿拉马努金奖了！”
    张安国说话时还回头看了校门口的那一大堆横幅一眼，眼中满是替赵德峰担忧的神色。
    “好小子！”
    赵德峰笑呵呵的感叹了一句，也没有太忧虑，校门右边还有一块空闲的地方，正好还能挂一条横幅。
    “所以，他这次又做出什么成果来了？”
    赵德峰问道，他们不是数学圈的，平时也很少关注期刊，消息自然就慢了些。
    “完成了杨米尔斯方程的完整证明！”
    “什么？是那个千禧年难题？”
    “没错！”
    这个消息的确很是震撼，赵德峰安成章两人都是瞠目结舌，但也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在他们看来，陈辉那家伙做出什么事情来似乎也不足为奇。
    赵德峰再次看向校门口的一堆横幅，陷入了沉思。
    千禧年难题在国内也算是大名鼎鼎了，完成一道千禧年难题的证明，怎么也够得上一条横幅吧！
    可是，现在位置已经满了，想要挂一条上去就得取一条下来，这可如何是好？
    “哦，对了，除了拉马努金奖，还有很多组织和机构宣布了陈辉获奖，比如米国的波利亚奖，以色列的爱尔特希奖，瑞士的奥斯特洛夫斯基奖，英国的内勒应用数学奖……”
    张安国接连说出各个奖项的名称，这次在网上公布陈辉获奖的组织和机构大大小小加起来不下十个，蓉城二中这座小庙，的确是挂不下了。
    “停！”
    赵德峰真的快疯了。
    这不修个百里长廊，恐怕是真的挂不下横幅了。
    但很快，赵德峰就微微一笑，“这些都是什么奖，什么档次，也配跟这些荣誉挂在一起？”
    张安国和安成章看向赵德峰，不由一阵好笑，这位副校长还真是飘了啊。
    而此时，赵德峰已经再次看向校门，看到巴巴里阿数学竞赛金奖的横幅，只觉得跟其他荣誉格格不入。
    “下来吧你！”
    还差的那个位置已经找到了。
    巴巴里阿公益，肖明看向孙剑锋，释然的笑了，“这回是真踢到铁板上了，今年的比赛我们就低调进行吧。”
    孙剑锋点头，虽然很难想象这个小家伙一年以前还是个高中生，但天才就是这样，根本不能用常理来推断。
    看着手中平板，如今几乎全网都在讨论这件事情，幸好没人提到巴巴里阿数学竞赛，否则，他就真要流汗了。
    【话说，拉马努金奖的奖金还没有巴巴里阿数学竞赛金奖高，这含金量怕是还不如巴巴里阿数学竞赛吧】
    哪壶不开提哪壶，孙剑锋真想谢谢这位大哥。
    不过很快他灵机一动，直接评论道，“人家都破解千禧年难题了，你们不知道克雷研究所的悬赏吗？破解一道千禧年难题，奖励一百万美元，人家还在乎拉马努金奖那点奖金？”
    【我艹，夺少？一百万美元？】
    【我要是能破解一道千禧年难题岂不是直接财务自由了？不行，我现在就去学数学】
    【书中自有黄金屋，古人诚不欺我也】
    【陈神牛逼啊，一百万美元！】
    果然，评论区的节奏成功被他带偏，一百万美元对大多数网友还是很有震撼力的。
    麦吉尔大学陈敏看着微信群里别人转发的新闻，双眼冒星星，想到了在中国数学学会年会上另外几位获奖者的话，如果现在让她回到那个时刻，她根本就不会反驳。
    图卢兹第三大学，邓斌摇头苦笑，人还是得跟自己比，跟妖孽比太过打击自信了。
    上海交通大学……
    吉林大学……
    ……
    【恭喜宿主，完成杨米尔斯方程证明，自由属性点+1】
    江城大学，陈辉眼前终于再次跳出这条弹幕。
    证明杨米尔斯方程终究还是拿到了自由属性点，让他遗憾的是，拉马努金奖竟然并没有为他拿到一个自由属性点，也不知道是需要等到颁奖仪式结束，还是同等级别奖项只能获得一次自由属性点。
    按照这个规律，也不知道完成ns方程证明会不会有自由属性点的奖励。
    略微思考一番后，
    “洞察力，给我加点！”
    陈辉还是决定先加洞察力，如今他还没勘破ns方程的本质，需要提升洞察力去完成这个过程，只有洞察其本质，下一步才是利用现有工具或者创造工具去解决它。
    完成加点后，他继续看向桌上的论文，这是他最近搜集关于ns方程相关的研究论文，还有拓扑、复几何等前沿领域的前沿论文，在研究新问题的同时，他也在掌握其他各个领域的知识。
    对于其他数学家来说，想要掌握所有领域的内容根本不切实际，但陈辉拥有远超常人的记忆力，只要学过的内容就很难再忘了。
    再配合惊人的洞察力和创造力，学习速度更是前所未有，他觉得即便是21世纪，也未必不能再出一个数学全才！
    甚至，不止是数学，物理和化学，也都大有可为。
    【你的数学等级由4级66%提升到67%】
    弹幕在眼前跳起，陈辉发现在学习自己不熟悉领域的数学知识时，熟练度的提升速度也会更快，尤其是这一记自由属性点加点之后，几乎是立竿见影，这就更加让他坚定了自己的数学全才之路。
    心念一动，唤出面板，
    【宿主：陈辉
    语文2级（33%）
    数学4级（67%）
    英语3级（61%）
    物理4级（36%）
    化学2级（93%）
    生物2级（0%）
    体育2级（0%）
    地理2级（0%）
    历史2级（0%）
    政治4级（9%）】
    这些天因为专注于数学，数学熟练度提升很是不错，物理就几乎没怎么涨，语文英语化学也都只有小幅度提升，倒是拿了郭嘉自然科学奖后，政治熟练度直接飙升到了4级，成为了陈辉第三门4级学科。
    再看了看基础属性面板后，陈辉就收敛心神，继续研读桌上的论文来。
    他并不知道网络上的舆论，但他知道，完成杨米尔斯方程的完整证明不过是他人生路上的一小步，前方依旧有无数座山峰等待着他去攀登，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
    倒是这几天他又收到了克雷研究所的邮件，邀请他去巴黎的法兰西公学院领取克雷研究所的大奖。
    克雷研究所总部在米国马萨诸塞州剑桥市，但七大千禧年难题在法兰西公学院首次发布，当年佩雷尔曼证明庞加莱猜想后，克雷研究所为他选定的颁奖地址也是在巴黎的法兰西公学院。
    如果是米国的话，陈辉可能就不去了，太远，浪费时间，但巴黎，正好他还要去领拉马努金奖和参加imo金牌选手的颁奖典礼，既然顺路，陈辉自然不会拒绝。
    回复邮件后，陈辉再次看向面前自己研究的问题。
    这些天，他与丹尼斯教授分别从复几何和拓扑的角度研究ns方程，但都遇到了瓶颈，丹尼斯苦恼于如何严格描述涡管拓扑随时间的“弹性”变化及其与能量耗散的关联。
    陈辉则思考如何将抽象的纤维丛结构与实际的涡旋动力学对应起来。
    前几天丹尼斯就联系他了，说是这几天会来江城大学找他，在江城大学访问交流一段时间，同时也将自己遇到的困难告诉了陈辉。
    这几天陈辉除了思考自己的问题，也在试图解决丹尼斯的问题，他的拓扑学得也还不错。
    “嘿，辉，恭喜你！”
    忽然，一道爽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丹尼斯正满面笑容的站在办公室门口，扔下手中的行李箱，张开双手准备给陈辉一个熊抱。
    “有什么值得恭喜的？我的问题还没解决，所以，你的问题解决了？”
    陈辉好奇又期待的问道，他没有从丹尼斯脸上看到半点被难题困扰的沮丧，看他这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已经证明ns方程了呢。
    丹尼斯笑着摇头，“当然没有。”
    “但是你证明了杨米尔斯方程，这难道不值得恭喜吗？”
    “你们华夏人总是这样，对自己要求太高，这样不好！”
    丹尼斯显然跟不少华夏学者都合作过，不由得吐槽到，“ns方程这样的难题，需要很多数学家用一生去破解，短时间内遇到困难是很正常的，反而出成果是难得的。”
    “当你决定用几十年的时间去解决某个问题，那么一时的得失就不重要了，反而是保持好的心态，保证自己的身心健康，数十年如一日的去钻研，才能有所得。”
    “否则，身体垮了，那可就什么都没用了。”
    “我的朋友，你明白吗？”
    “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天才，我相信，我们合作，最后一定能够证明这道难题，我可不想你倒在了半路上。”
    陈辉哭笑不得，“谢谢你，丹尼斯，放心吧，我不会倒在半路的。”
    对于其他人来说，破解ns方程或许需要数十年，但陈辉有把握，在几年之内完成证明。
    “丹尼斯教授需要先休息一下吗？我们已经给您安排好了酒店。”
    王启明在旁边说道。
    丹尼斯这次可是正式给江城大学发出申请，来做一段时间的访问学者。
    对于丹尼斯这样的大佬，江城大学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当即同意。
    “不用，我还有些问题想要跟辉讨论。”
    他来华夏是参加某个会议的，已经倒完时差，飞往江城时在飞机上睡了一觉，现在并没有感觉很累，或者说，能够在某一个行业做到顶级的，无一不是精力旺盛之人。
    嘴上说着不着急，身体倒是很诚实。
    陈辉莞尔一笑，拉出办公室中的白板，开始在上面书写涡度方程w/t +(u·)w=(w·)u +νΔw，丹尼斯则是在旁边画出了纠缠涡管示意图……
    “。。”
    王启明翻了个白眼，得，这两个家伙直接把他当成空气了。
    他也没有大套两人，走出办公室时顺便带上了门，上面还挂着当时蔻依写的那张纸——闭关中，请勿打扰。
    (本章完)

 第227章 解开NS方程的钥匙

    第227章 解开ns方程的钥匙
    办公室中，陈辉两人激烈的讨论着，虽然不断有新的灵感迸发，但两个关键问题却一直无法解决。
    一阵激烈的讨论之后，办公室中再次陷入沉寂，两人都看着白板，陷入了沉思。
    两人已经困在这个问题上有一段时间了，想要短时间内解决的可能性已经不大了。
    丹尼斯遗憾的指着白板上的涡度方程旁边画的纠缠涡管示意图：“看，涡管像橡皮筋，拉伸、扭转、甚至断裂重联，拓扑的辫群、同调类能描述状态，但怎么刻画这种‘形变’过程本身？直接对应到方程右边这些项……”
    陈辉看着涡管图，又看看自己笔记本上画的纤维丛联络示意图，忽然脑中闪过一道灵光，“形变？纤维丛的联络定义了平行移动，本质上描述了纤维如何随底流形变化，如果我们把涡线看作纤维丛的纤维……”
    丹尼斯眼睛一亮，立刻在白板上画了一个扭曲的圆柱体（平凡丛的变形），“就像这样！底空间是流体域，纤维是涡线方向，但ns方程驱动的形变太剧烈，普通的联络……”
    陈辉断他，语速加快：“普通的联络可能不够！但如果我们考虑带‘挠率’的联络，在广义相对论里，挠率可以描述微观结构的畸变，在这里，挠率也许能刻画涡管拉伸、扭转导致的局部旋转效应，这直接对应(w·)u项！”
    丹尼斯猛地拍了下桌子，发出一声巨响，咖啡杯晃了晃：“挠率！对！(w·)u就是涡度被速度梯度‘拖着走’，产生旋转和变形，这本质上是非完整位移，正是挠率描述的对象！把涡旋丛的联络定义成带特定挠率的形式……天啊，这可能是个框架！”
    两人都沉默了十几秒，快速在各自的笔记本上写着关键公式和草图，空气中只有笔尖摩擦纸张的沙沙声。
    一阵推演之后，两人几乎同时抬起头，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璀璨的光芒。
    他们很可能无意间推开了一扇崭新的大门，一扇通往ns方程奥秘的终极之门。
    定义涡旋纤维丛e，底空间m流体域，纤维≈vortex line direction，联络包含挠率张量t，设计t以匹配涡度输运方程中的形变项(w·)u……
    丹尼斯补充，“关键在于如何将物理的涡度场w和速度场u映射到这个几何结构上，w应该关联到纤维的方向，截面？，u定义了底空间的移动，形变(w·)u被编码到联络的挠率部分t。”
    各自推演之后，两人再次进行激烈的讨论，很多时候就是如此，他们或许会因为一个瓶颈困住好几年，可一旦捅破这层纸，接下来便能水到渠成，势如破竹。
    “我们需要一个映射，将物理的u提升为丛上的一个‘水平提升，这个提升定义的平行移动，其产生的挠率效应，要能精确对应(w·)u对涡线方向的改变。”
    陈辉在白板上做出自己的补充。
    丹尼斯点头，擦掉部分白板，开始画一个更复杂的示意图，底空间、纤维、一个代表u的向量场、以及它在丛上引起的“流动”路径，“这个提升映射需要满足相容性条件，也许可以从涡度守恒或亥姆霍兹定理出发来定义它？”
    陈辉眼前一亮，“对！亥姆霍兹定理说涡管随流体运动，这正是纤维丛中‘联络’定义平行移动的核心思想——保持纤维‘不变’，对应此处的涡管物质性，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来构造那个提升映射！”
    接下来的几小时，两人在白板前激烈讨论，不断定义、否定、修正数学对象，丛的结构群、联络形式w、曲率Ω、挠率t的显式表达。
    草稿纸堆满了桌面。
    核心任务是将w/t+(u·)w-νΔw=(w·)u这个物理方程，转化为他们定义的涡旋丛上的某个几何方程。
    晚上十点，陈辉办公室外，
    王启明看着紧闭的大门，还有从门内时不时传来的激烈交流声，一阵忧愁。
    丹尼斯是来江城大学访问交流的学者，同时也是数学界德高望重的前辈，本身更是六十多岁的高龄，这两个家伙一讨论就是七八个小时。
    要是丹尼斯出了什么问题，他们江城大学可不好交代。
    但他也不敢这个时候敲门进去，他知道两人在讨论什么东西，万一因为自己的打扰，让两人断了灵感，那罪过可就大了。
    一时间，站在门外的王启明进退两难。
    办公室内，一直到凌晨三点，激烈讨论的两人停了下来，相视一笑，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这个框架的构建距离彻底解决ns方程或许还有很长的距离，但光是这个框架，就已经是他们智慧碰撞结出的第一个重要果实。
    使用这个框架可以潜在绕过某些奇点、统一描述拓扑变化，可以用来连接量子拓扑方法，或者应用于特定湍流结构分析。
    “你真是个天才！”
    丹尼斯由衷感叹到，“当初与你合作，是我这辈子做过最英明的决定！”
    “没有你我也无法完成这个工作！”
    陈辉也开心的笑道，“丹尼斯，你在拓扑上的研究和直觉有很多我需要学习的地方。”
    “哈哈，我们就不要互相吹捧了。”
    丹尼斯兴奋得手舞足蹈，“我们可以整理一下，这个框架也足以发表一篇顶刊，或许能对其他人也有些帮助。”
    “至于我们接下来，就是利用这个框架去破解ns方程了。”
    “辉，你可能会成为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破解两道千禧年难题的人了！”
    陈辉摇头，“现在说破解ns方程还为时尚早，丹尼斯，你应该去休息了。”
    他可没有半场开香槟的习惯，并且，凌晨三点对他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但丹尼斯已经六十多岁，这经不起这般折腾。
    “哈哈哈，放心吧，老头子我身体硬朗着呢！”
    丹尼斯摆摆手，他平时可是很注重锻炼的，偶尔熬熬夜，无妨。
    不过他也的确该休息了。
    推开办公室门，
    “王院长，你这是？”
    看着站在办公室外的王启明，丹尼斯有些莫名其妙。
    现在可是凌晨三点啊！
    “丹尼斯教授，走吧，我带你去休息的地方。”
    王启明谢天谢地，看到丹尼斯没事儿他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丹尼斯恍然，感情这是担心他年老体衰呢。
    给丹尼斯准备的住处就在珞珈山庄，他也没有开车，骑着小电驴把丹尼斯送了过去。
    丹尼斯也是入乡随俗，在巴黎时他自己也是骑电动自行车上下班的，倒也不陌生。
    送丹尼斯去酒店安顿下后，王启明又骑着电驴回了陈辉办公室。
    让他气不打一处来的是，陈辉竟然没有回去休息，而是就在办公桌后坐下，埋头正认真的推演公式。
    “你以后不能这样了！”
    王启明也是太气了，也顾不上会不会打断陈辉的灵感，厉声斥责到。
    “？”
    陈辉回头，茫然的看向王启明，不明所以。
    “丹尼斯教授什么年纪了？你们熬夜讨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陈辉点头，“放心，以后我会注意的。”
    今天的确是因为有了新的突破，两人都太兴奋，一时忘了时间，后面就不会了。
    “不止是丹尼斯，你也是！”
    王启明看着陈辉桌上厚厚一迭的草稿纸，从陈辉手中夺过笔，“你还有大好几十年的人生，何必去争这一时的长短？”
    “以后不准再熬夜了。”
    “好。”
    陈辉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收拾东西起身回宿舍休息。
    的确，已经凌晨三点，也到休息的时间了。
    看着离开的陈辉，王启明有些无奈，他有种预感，陈辉根本不会听他的告诫。
    他也知道，数学家的黄金年龄就那么十几年，如果不能抓住时间，做出旷古烁今的成果，这辈子或许就没机会了。
    他还没见过哪个五六十岁的数学家做出什么突破性的成果。
    可他也不想陈辉为此拖垮了身体。
    他不明白，陈辉明明已经取得了这般耀眼的成就，为什么还要这么拼？
    江城大学，早上九点，
    “好运来祝你好运来，好运带来了喜和爱……”
    一阵强劲的音乐将王启明吵醒。
    睡眼惺忪的王启明恨不得直接把手机从窗户外扔出去，昨天他处理完陈辉的事情后已经是凌晨四点多，回到家又洗漱了一番才睡下，现在被吵醒只觉得头痛欲裂。
    但仅剩的一丝理智还是让他没有进行什么疯狂的举动，看了眼来电显示。
    章平文？！
    王启明瞬间清醒，连眼神都清澈了许多。
    “人呢？”
    “有要事找你，赶紧来一趟我办公室。”
    章平文隐隐带着愤怒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他刚从王启明办公室走出来，没见到人，自然不会给王启明什么好脸色。
    “什么事？”
    王启明虽然问着话，但他已经开始穿衣服了。
    “来了再说。”章平文说完就挂了电话。
    王启明满头雾水，不过他还是抓紧时间洗漱，骑着小电驴冲向章平文办公室。
    “这都几点了？今天不是工作日？”
    “院长就不用上班了？”
    半个小时后，王启明走进校长办公室，迎接他的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
    王启明心中生出一股不妙的感觉，看样子，章平文找他必然不是什么好事。
    有了这个心理准备，王启明也不辩驳，低眉顺眼的等着章平说正事，到时候才好见招拆招。
    骂了一阵，章平文也累了，也知道这一套对王启明这样的老油条没用，这才开口说道，“成飞和沈飞研究所的人来了，他们要挖人，这事儿你去处理吧。”
    “陈辉？”
    “不然呢？”
    “要怎么处理？”
    “要怎么处理还要我教你？”
    “明白！”
    王启明说完直接走出章平文办公室，心头却松了口气，原来是挖人，他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就算这两个研究所前段时间捣鼓出了六代机这等国之重器，那也不可能从他手中抢人不是？
    根据章平文提供的信息，去往行政楼三楼的会议室。
    当看到会议室中的来人时，王启明神色一凛，顿时明白为什么章平文会发火了。
    因为这次来的不光是成飞和沈飞两个研究所的人，连战堂堂主都亲自来了。
    “王启明院长？”
    战堂堂主见到王启明，主动迎上来，笑着打招呼。
    “我们这次过来，是想向王院长借个人。”
    战堂的气质扑面而来，开门见山，一句话如同利刃般径直向王启明刺来，避无可避，躲无可躲。
    “最近国之重器的研究陷入了瓶颈，我们需要陈辉教授的帮助。”
    “你也知道，我们现在是在跟对手争时间，早一天完成研发，跟晚一天完成研发，最后的结果可能天差地别。”
    “王院长想必也会以国事为重！”
    接连的话语，如同一颗颗子弹扫射而来。
    对方虽然是笑着说这些话的，王启明却感受到了背后森寒的杀意，仿佛他只要敢说个不字，对方就会突然暴起，一把扭断他的脖子。
    “堂主说得对！”
    王启明收敛心神，笑着回道，“不过陈辉在江城大学，一样可以为国出力嘛。”
    哪怕是在这样的压迫下，他也还是勇敢的说了不。
    战堂堂主脸色一变，笑容消失，转而严肃的说道，“这些东西事关机密，让他留在江城大学，万一泄密了，谁来担这个责？”
    “我来！”
    王启明斩钉截铁的说道。
    战堂堂主摇头，“你担不起这个责！”
    王启明看向战堂堂主，一言不发，却半步不退。
    战堂堂主眼神犀利，仿佛能洞穿王启明的身躯。
    会议室中沉默下来，
    “那就只能看陈辉自己的意见了，你们总不能强迫陈辉去吧？”
    终于，王启明还是退了半步。
    如果只是成飞沈飞研究所的人来，王启明大可以跟他们绕圈子，但战堂堂主亲自来，光是这个举动，就已经逼得他没有退路了。
    “那就带我们去见陈教授吧！”
    战堂堂主也不墨迹，抬手示意王启明带路。
    (本章完)

 第228章 新的征程

    第228章 新的征程
    当一行人来到陈辉办公室外时，陈辉还在认真的埋头推演，丹尼斯也在，两人各自埋头书写，偶尔讨论几句，便再次埋头。
    王启明下意识看了看时间，才刚九点半。
    昨天这两人也比他早睡不了多久，并且看这样子，他们恐怕已经在这儿工作很长一段时间了。
    王启明有些汗颜，怪不得他只能转行政，他也根本拼不过这些疯子啊。
    当然，他没有想过，就算他这样拼，是不是能做出那些成果。
    “陈辉，来我办公室一趟，有点事情要跟你商量。”
    既然没有关门，王启明也就没有太多顾忌，走进陈辉办公室，开口说道。
    原本他们是准备在陈辉办公室商谈的，但现在有外人在，当然只能临时换地方了。
    陈辉走出办公室，他也看到王启明身边跟着的几个人，但他并不认识这些人。
    “这位是战堂堂主。”
    王启明介绍到，“这些是成飞和沈飞的研究员。”
    “陈教授，久仰大名。”
    战堂堂主笑着跟陈辉握手，那笑容，让人如沐春风，陈辉没有从他身上感受到战士的硬朗，反而像是一位慈祥的长者。
    王启明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这笑容跟之前在会议室中对他的笑容可完全不一样。
    好家伙，好你个浓眉大眼的战堂堂主！
    “堂主好。”陈辉伸手。
    “陈教授。”
    “陈教授。”
    旁边成飞和沈飞的研究员们也都热情的打招呼，跟刚才在会议室中眼观鼻鼻观心，事不关己的态度已然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行人相互认识一番的时间，已然走到王启明办公室。
    关上房门，
    战堂堂主再次开门见山的说道，“陈教授，我们这次过来，是想请您加入我们研究所，帮助我们解决一些难题，帮助我们追赶上世界前沿，我们研究所急需您这样的精深数学人才。”
    “最近不是才刚研发出六代机吗？”
    “我们都处于世界前列了，还要追赶？”
    陈辉有些不理解，他对这个领域的确不是太懂，但他也是看新闻的，前段时间的银杏叶他当然是知道的。
    听到这话，战堂堂主，成飞和沈飞的研究员都是相视苦笑。
    “我来说吧。”
    最后一位成飞的研究员站了出来，“我们能在六代机研发中实现突破，是技术路径创新、系统集成优势、战略资源整合等多重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航空发动机领域与国际先进水平仍存在差距。”
    “比如我们动力系统采用三引擎布局，两台变循环发动机+一台升力风扇，通过分布式动力系统弥补单台推力不足，利用智能分配算法动态调节各引擎负载，降低对单一发动机性能的依赖……还有诸如无垂尾菱形翼设计，提升升阻比……”
    “当前国产aef1300变循环发动机推力18吨，仍落后米鹅下一代发动机，比如ngap的推力能达到35吨，我们必须加速预研四代发动机！”
    这位成飞研究员忧心忡忡，陈辉有些好笑，他从这位研究员脸上看到了强大的火力不足恐惧症，原来他所谓的差距，是指与国际下一代发动机还存在差距。
    这可能就是华夏与西方最大的区别吧，华夏是不断将蓝图变为现实，而西方则是不断修改自己的概念图，这下好了，这些研究员们当真了。
    “我可以做些什么？”
    陈辉并没有拒绝，科学无国界，但科学家有国界，只有强大的祖国才能给他提供安稳的科研环境。
    “超燃冲压发动机燃烧室入口温度可达2500-3000k，远超镍基合金熔点1700k，且高速气流带来的气动力加热使壁面热流密度高达106w/m2。”
    依旧是成飞的研究员回答，“高温下冷却剂无法有效降温，传统涡轮发动机的气膜冷却技术失效，烧室壁面易发生热化学烧蚀和热应力开裂，所以我们需要一种更优秀的耐高温材料，不仅得耐高温，还得耐烧蚀。”
    “鄂维南院士不是研究出了一种新型的铜基材料吗？”
    这不巧了。
    虽然陈辉不知道这种耐高温材料的具体参数，但氧化镓反应坩埚的温度足有3000k，并且需要长时间反应，想必耐烧蚀性能也不错。
    成飞研究员苦笑，“太重了！”
    他们当然联系过鄂维南院士，但坩埚与飞在天上的航空发动机毕竟是不一样的。
    陈辉点头，“材料方面的问题你们可以找鄂维南院士合作，只要有足够的数据和算力支持，想必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嗯，言外之意就是，这点小事还不用我出马。
    “鄂老已经加入了我们团队，但现在是分秒必争的关键时刻，我们不仅要研发出来，还要快！”
    战堂堂主看向陈辉。
    陈辉一怔，他并没有太关注国际形势，难道最近局势已经紧张到这种地步了？
    “除了材料外，想要研发出第四代发动机，还需要解决高焓流动与燃烧组织的复杂性问题，超燃冲压发动机需在ma5-10来流中实现无激波干扰的超声速燃烧，但高焓气流的激波边界层干扰会导致局部气流分离，破坏燃烧稳定性。
    同时，因为混合时间仅微秒级，燃料与高温空气的混合效率极低，难以维持高效燃烧。”
    成飞研究员补充到，“我们需要更精准的预测模型。”
    流体力学？
    “好，我没意见。”
    陈辉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正好他与丹尼斯教授捣鼓出了一个新的框架，正好可以用在这上面试试水。
    “欢迎您的加入！”
    战堂堂主笑容明媚的再次向陈辉伸手，同时还看了王启明一眼，眼神中颇有几分得意。
    王启明轻叹一声，陈辉做出这样的选择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不管陈辉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他都会支持。
    “王院长，不如今天就办理陈教授的离职手续？”
    战堂堂主迫不及待的说道。
    “离职？”
    “为什么要离职？”陈辉问道。
    战堂堂主解释到，“航空发动机的研发属于机密，到时候你需要在研究所内工作，可能就没办法担任江城大学的老师了。”
    “哦。”
    陈辉轻松的笑着说道，“没关系，我不用在研究所挂职，就以江城大学老师的身份参与研究便是，完成研发后，我还要回这里继续研究数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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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江城大学待了这么长时间，他对这里还是很有感情的，也很喜欢这里的环境。
    王启明神色大喜，忽然回想起当时在袁新毅一个电话之下，自己不远千里进京的事情，这一刻，他忽然很庆幸，他觉得一切都值了。
    战堂堂主与成飞的研究员对视一眼，不由无奈苦笑。
    他们完成六代机的研发，用了13年，这还是在许多前置技术已经完成的情况下进行的，如今第四代发动机的研发，只是才提出这个概念而已，保守估计，想要完成实机演示，至少还需要十五年时间。
    那个时候再出来，可能早就物是人非了，保不保留江城大学的教职，意义都不大了。
    但战堂堂主还是决定同意陈辉的要求，“好，你可以以科学顾问的身份加入我们研究团队。”
    “事不宜迟，我们今天就出发吧！”
    似乎是担心陈辉反悔，战堂堂主都恨不得直接派一辆战斗机把陈辉接走。
    陈辉欣然应允。
    现在是六月底，imo在九月中举行，还有两个半月的时间，到时候应该也已经解决了这些问题。
    所以他甚至都没有带太多的换洗衣物，争取在夏天过去之前把问题解决了！
    若是让战堂堂主和成飞的研究员们知道他的想法，只怕会哭笑不得。
    ……
    “我要去普林斯顿了！”
    正在收拾衣物时，李泽翰来到陈辉宿舍，来跟陈辉告别，下学期他就要去普林斯顿读研。
    原本他天赋就不俗，再加上参与了氧化镓的研发和工业化项目，简历上一写出来，接下来几乎就没有任何悬念了，他这样的人物，即便是普林斯顿，也是大把的人抢着要的。
    “恭喜！”
    陈辉拍了拍这位好友的肩膀，真心替他感到高兴。
    “我在普林斯顿等你。”
    李泽翰昂起骄傲的胖脸，笑着说道，“我有种预感，到时候我们会在普林斯顿重逢。”
    “或许吧。”
    陈辉不置可否。
    但至少到现在，他还没有要去普林斯顿的计划，或许，永远也不会去也说不定。
    收拾完衣物，陈辉又跟蔻依交代了几句，说自己要出差一段时间，便跟着战堂堂主坐上了飞往蓉城的飞机。
    至于丹尼斯教授，他们的交流已经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接下来又到了各自研究的环节，通过邮件交流即可，等到下次遇到难题后，再当面讨论即可。
    至于论文的撰写，主题框架已经完成，剩下的，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一两天的功夫就能完成。
    成飞就在蓉城，当然，距离叔叔婶婶所在的市中心还有不近的距离。
    不过既然都回蓉城了，陈辉也顺便回家了一趟，去拜访了一番安老师和赵校长，在家呆了两天后，他才真正去到成飞研究所。
    下楼，一个穿着运动套装的硬朗中年迈步走来，“领导，你想去哪？”
    这一句领导让陈辉哭笑不得，“你怎么来了？”
    这位是战堂堂主特意为他安排的司机兼秘书兼保镖，戴亚峰。
    从那硬朗的气质也能看得出来，这位应该是战堂的人。
    不过他以为这位只是负责他在研究所附近的事务而已，没想到对方跟到自己家来了。
    “领导在哪我在哪，这是堂主的命令。”
    戴亚峰一丝不苟的回答到。
    “好吧，回研究所吧。”
    陈辉也不在意这些细节。
    一路上了绕城，再转高速，本来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在高速上足足堵了两个小时。
    一直来到造成拥堵的源头，陈辉才发现，竟然是某个服务区里车满了，造成了拥堵。
    “他们这是在干嘛？”
    陈辉不解，这大热天的，大家都在服务区晒太阳？
    “等着充电呢。”
    戴亚峰回了一句，以他的观察力，早就辨别出了事情的始末。
    陈辉恍然，随着电动车的普及，现在电动车越来越多，但服务区内的充电桩是有限的，充电速度又慢，不少车都在服务区排起了大队，慢慢的让给服务区车越来越多，甚至都排出服务区老远。
    再过几个月，这样的情况应该就不会出现了！
    陈辉估摸着氧化镓从完成工业化到实装到产品上的时间，陈辉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开心。
    将拥堵的服务区甩在身后，黑色轿车在高速上飞驰，很快进入一个荒僻的基地中。
    ……
    瑞典，斯德哥尔摩，瑞典皇家学院下属的米塔-列夫勒研究所中，
    托比亚斯·林道赫姆捶了捶有些发酸的肩膀，站起身来，在办公室中来回踱步，身为《数学学报》的主编，已经六十多岁的他并没有放下对数学的研究，他最近正在研究全纯曲线的边界在拉格朗日子流形上的量子拓扑不变量。
    休息了好一阵后，他才再次回到办公桌后，打开电脑，进入邮箱，开始处理最近一周经过编辑委员会整理出来的投稿。
    作为数学界的四大顶刊，《数学学报》是季刊，一期通常只发表三到四篇论文，一年也就发表十来篇论文，所以托比亚斯通常都是一周审一次稿。
    当然，也因为数学学报的录用难度，经过编辑委员会审核后，最后能进入他邮箱的论文也并不多，这一周甚至就只有一篇论文——《涡旋纤维丛的弹性形变》。
    本文提出一种创新的几何框架，将三维不可压缩流体的涡旋动力学建模为具有特定挠率联络的纤维丛结构。通过构造以流体域为底空间、涡线方向为纤维的涡旋丛，并引入基于亥姆霍兹定理的水平提升映射将速度场嵌入丛空间，我们证明了纳维-斯托克斯方程中的涡度形变项(w)u可精确对应丛联络的挠率张量……
    “有人对ns方程发起了冲击？”
    看完摘要，托比亚斯顿时来了兴趣，他擅长的领域是辛几何、勒让德接触同调，但对拓扑学也颇有研究，复几何就更不用说了，他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看看这位同行对ns方程研究到了什么地步。
    不过在此之前，他扫了眼论文作者。
    丹尼斯·苏利文，是个老朋友了。
    但他注意到这篇论文有两个作者，并且是同等贡献度。
    “陈辉？”
    看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托比亚斯眉头微蹙，他记得这个陈辉不久前才完成了杨米尔斯方程的证明，这才过去多久，就又开始对ns方程下手了？
    托比亚斯心中生出一丝荒谬的情绪，他不相信有人能够这么快的，在完全不同的领域，完成这么多的重大突破。
    他看向这篇论文的神色变得认真了许多，他倒要看看，这篇论文到底有多少水准。
    (本章完)

 第229章 危急存亡之秋也

    第229章 危急存亡之秋也
    “这是测力天平，这是粒子图像测速仪，这是压力传感器与温敏漆……”
    成飞研究所，实验室中，总工段晓飞带着陈辉在实验室中参观，陈辉有感兴趣的仪器设备，他也会耐心的解释，一些陈辉不了解的事项，他也会一一提醒。
    “接下来我们要去参观的是风洞系统，成飞这边算是比较齐全的，除了激波风洞，我们也有电弧风洞和热冲风洞，简单来说，激波风洞的运行时间通常是毫秒级，主要用来验证一些瞬时现象，比如激波-边界层干扰。
    除此之外，我们还有电弧风洞和热冲风洞，用于超燃冲压发动机燃烧室的稳定运行实验。”
    段晓飞骄傲的介绍着，他们成飞拥有全国最好的实验设备，当然，他们也做出了最好的成果，自然可以骄傲。
    “这是低速风洞，通常速度小于0.3马赫，主要用于模拟战斗机起降、巡航阶段的低速气流特性，配备烟流/油流可视化系统观察流场分布。”
    陈辉顺着段晓飞手指看过去，只见前方一个全钢结构的庞然大物，与其说这是套设备，还不如说这本身就是一栋建筑。
    “这个风洞采用开口式设计，长宽高12mx3.5mx18m，采用全钢结构框架，入口段配备蜂窝整流栅或筛网，减少气流湍流……”
    不止是简单介绍，连详细参数都跟陈辉说得一清二楚，让陈辉感觉自己不是来参观，而是来接收这座实验室的。
    继续往前走，段晓飞继续介绍到，“这是超声速风洞，速度为0.3马赫到5马赫之间……”
    光是在实验室中逛了一圈，就费了足足一天的时间。
    这也让陈辉对成飞研究所有了个大概的认识。
    “没关系，今天只是大概跟你介绍一番，等后续你用得多了，自然就能熟悉了。”
    走出实验室，段晓飞笑着对陈辉说道，他也没指望陈辉能够听他说一遍就把所有设备和注意事项都记住。
    最后，一行人来到会议室中。
    会议室中已经坐着七八个人。
    一个儒雅中年起身向陈辉走来，“陈教授好，我是成飞研究生负责人，赵昀东。”
    中年起身自我介绍到，热情的向陈辉伸手，“欢迎陈教授莅临指导，以后发动机方面的问题，就全靠陈教授了。”
    “为国为民，定不辱使命！”
    陈辉也没有谦虚，他来这里就是为了做这件事的。
    赵昀东赞赏的看了陈辉一眼，红光满面的说道，“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快坐吧，”
    赵昀东招呼大家坐下，“就不耽搁大家时间，晓飞，你给陈教授介绍一下。”
    “陈教授想必就不用给大家多介绍了吧？”
    大家都坐好后，赵昀东站起身来，在会议室中扫了一圈后，抬手指向左首位的一人，对陈辉说道，“这位是总体设计部负责人石鹏……”
    “这位是气动与结构部负责人刘奇伟……”
    会议室中足足有二十多人，几乎涉及了整个研究所全部重要部门的负责人，这个欢迎会议的规格，可以说是相当高了。
    介绍完毕后，赵昀东再次开口，“以后动力系统研究部就由陈教授主管，大家全力配合陈教授的实验！”
    “？”
    这话来得太突然，不要说会议室中其他人，就连陈辉自己都是满脸愕然。
    他只是来当个科学顾问而已，没必要给这么大的权力吧？
    “陈教授不必担心，我们研究所跟公司不一样，是服从纪律的，不用担心有其他问题。”
    赵昀东抬手阻止了陈辉的话，神色严肃的说道，“既然战堂堂主让您过来，自然会给您的研究提供足够的便利，不仅是动力系统研究部，如果需要其他部门配合的，您尽管开口，我们都会尽量满足。”
    “明白。”
    陈辉郑重点头，权力与义务是相互依存的，他能感受到对方的诚意，同时，也能感受到自己肩膀上的担子更重了。
    不过他有信心！
    “没想到你也来了！”
    刚走出会议室，鄂维南院士就迎了上来，笑盈盈的说道，“你来了，我感觉距离问题解决就不远了！”
    “鄂老说笑了，听说您最近又有了新的发现？”
    陈辉同样满脸笑容，跟鄂维南院士的几次合作都很是愉快，他很敬重这位前辈。
    “的确发现了一种陶瓷基材料，但距离完全达标，还有一段路要走。”
    鄂维南脸上笑容消失，眉头微蹙，显然，他们恐怕遇到了些棘手的问题。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去我们实验室看看？”
    陈辉略一思考，接受了这个邀请。
    ……
    接下来的时间里，陈辉每天出入实验室，采集各种数据，用于建模，偶尔还会去鄂维南院士所在的材料部看看，帮鄂老解决一些数学上的问题。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半个月过去了。
    “恭喜！”
    这一天，陈辉刚走出实验室，鄂维南院士就走了过来，笑盈盈的说道。
    “鄂老有新的突破？”
    陈辉来到研究所后，虽然也会协助调整模型，但并没有太多的参与耐高温材料的研发，更多是专注在流体模型的构建上。
    鄂维南摇头，“不是所有人做科研都跟你一样快的。”
    “哪有那么容易说突破就突破了。”
    “不过我们搞的毕竟不是商业，只要不计成本，造还是能造出来的。”
    “那有什么好恭喜的？”陈辉不解。
    “当然是你跟丹尼斯教授那篇论文。”鄂维南理所当然的说道，“我有种预感，过不了多久，ns方程这个世纪难题也会被你解决。”
    陈辉恍然，那篇论文投稿都是半个月前的事情了，这些天他专注做实验，研究模型，都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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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那篇论文见刊是必然的，这并没有什么惊喜。
    “鄂老，陈教授，最近出了个大新闻！”
    杨驰从走廊上小跑过来，神神秘秘的说道。
    鄂老他们过来时，也带上了肖蒙教授的团队，肖蒙教授已经从江城大学离职，但成飞这边也是提供研究生名额的，所以杨驰他们休完假后也直接过来了，毕业之后大概率就留在这儿当研究员，直接省去找工作的烦恼，他们自然没什么不愿意的。
    “什么大新闻，别卖关子了。”
    几个月时间的共事，鄂维南院士跟杨驰早已熟稔，他对这个机灵的研究生也是有不少好感的，认为他是个值得培养的后辈。
    “阿三那边最近掉了架飞机。”
    杨驰拿出手机，调出新闻。
    陈辉和鄂维南院士看完新闻，神色都有些沉重，这起事故无疑是惨烈严重的。
    “据说是因为当地温度太高，暖空气密度不够，没能提供足够的升力导致的……”
    杨驰闲聊着道听途说的消息。
    “没想到连波音都会出这种事情。”
    陈辉感叹，“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波音787首次出事故吧？”
    “这有什么稀奇的，波音也不过是个组装公司而已，发动机都不是他们自己生产的。”
    鄂维南摇头，“我们国产的c919也一样，发动机也是进口的。”
    陈辉点头。
    虽然目前华夏战斗机发动机已经追上了世界前列，但商用的飞机发动机跟战斗机发动机还是有许多区别，短时间内没办法将这项技术从军用转向民用。
    但耐高温材料和多尺度流体模型，却是可以用的，如果完成研发，对民用飞机发动机的提升同样巨大。
    到时候，大家坐飞机不仅更安全，也会更便宜。
    与此同时，在距离陈辉他们不远的成飞会议室中，战堂堂主特地从京城飞过来，面色凝重的说道，“在蓝星油库那边，我们的飞行员与大米的飞行员进行了一场游戏，虽然最后赢了，但在返航时，因为长时间高强度的战斗，发动机发生了热壅塞，还好我们的飞行员经验丰富，化险为夷。”
    所谓热壅塞，就是在燃烧时燃烧释热无法有效扩散，导致压力异常传播与气流速度下降，当氢当量比超过0.61或燃烧室结构设计不当时，隔离段无法调节过高压力，形成向上游传播的压力波并引发流动壅塞。
    简单来说就是火焰直接“回退”到进气道，这是非常危险的情况。
    “直接派银杏叶过去！”
    成飞的主任工程师段晓飞强硬的说道，虽然银杏叶还没完全完成列装，但战斗力是毋庸置疑的，即便只有几架，但足以改变局部战场的局势。
    摇头，“这不是我们该关心的事情，我们应该关心的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这不仅关乎到飞行员的安全，更关乎华夏的未来！”
    很多情况他并没有跟这些研究员们明说，
    但偷国的小动作如同儿戏，没能成功，阿三与阿巴的战斗更是丢了个大脸，本想露露脸，结果把屁股露出来了，被兔子的装备打了个6:0，也让阿美的意图化为泡影，但它并没有放弃，而是继续在蓝星油库地区挑事。
    这个时候，强大的装备就显得非常重要了。
    “最近陈教授也正在研究这个问题，已经有了些进展，但想要完全解决，恐怕还需要很长的时间。”
    成飞负责人赵昀东开口说道，他虽然也是搞技术出身，但早已不会像段晓飞那样冲动。
    战堂堂主点头，“陈教授那边，你们全力配合，加大资源投入，要什么给什么，一定要不惜代价，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但我们也不能把所有希望都放在陈教授一个人身上，你们再成立一个专项研究小组，同时研究这个问题，享受跟陈教授一样的待遇。”
    华夏传统向来如此，饱和式救援，饱和式研发。
    是人民铸就的历史，团结就是力量，这不是讲个人英雄主义的时候。
    “筒子们，现在已经到了危急存亡的关头了！”
    神色凝重的说道。
    ……
    清晨六点，华夏空气动力研究与发展中心的激波风洞控制大厅里，荧光灯在金属控制台上投下冷白的光。
    陈辉站在全息投影前，指尖快速划过空气动力学模拟图，蓝色流场在他瞳孔里投射出数学公式的残影——那是他昨夜推导的les湍流模型修正项。
    “陈教授，风洞预抽完成，总压稳定在80atm，总温2980k。”操作台前的研究员林正则探过头，额角沾着熬夜的汗渍，“燃烧室模型已经装入喷管，piv激光器和lif系统最后一次自检通过。”
    陈辉点头，目光扫过墙上的倒计时屏——00:05:00。
    今天要验证的是他改进的cfd模型，重点是燃烧室激波位置与燃料混合效率的耦合关系，若成功，超燃冲压发动机的热效率预测误差将从12%降至5%以内。
    “启动风洞。”陈辉的声音冷静得像精密仪器。
    来这里也有快一个月时间，原本他就有做实验的经验，这一个月的一线经验让他快速适应了研究所里的生活，适应了从理论数学家到实验科学家的转变。
    控制台发出低沉的轰鸣，电弧加热器开始吞噬电能，淡蓝色的等离子体在真空舱内跃动，陈辉的余光扫过数据采集屏，压力传感器曲线正以0.1%的精度逼近目标值。
    一切都在朝着预测中的方向前进，陈辉满意的点头，在他设想中，完成这次实验验证后，再进行最后的模型修正，就能彻底完成多尺度流体模型的攻坚。
    这一个月时间，鄂维南院士那边也有了新的发现，在陈辉的帮助下，对模型进行简单的调整后，一种陶瓷基复合材料脱颖而出，耐受温度达到了惊人的4000k，同时能够在3000k高温环境下抗氧化寿命超过1000小时！
    现在唯一的问题只是制备还存在困难，一旦这方面突破，耐高温材料的问题将迎刃而解，现在反倒是他的多尺度流体模型进度落后了。
    嘀……嘀……嘀……
    一阵急促的警报声将陈辉拉回现实。
    “警告！piv系统同步信号丢失！”研究院吴志伟的声音带着颤音，“相机阵列接收不到触发脉冲，现在只能拍静态图像！”
    大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粒子图像测速是测量三维速度场的核心设备，若无法获取流速数据，cfd模型的湍流验证将失去关键支撑。
    陈辉快步走到控制台前，盯着piv系统的时序图——触发信号在最后1ms突然塌陷，像被无形的手掐断的琴弦。
    (本章完)

 第230章 饱和式研发

    第230章 饱和式研发
    “检查激光脉冲时序。”
    陈辉没有慌张，手指在电路板上快速敲击，“可能是同步控制器的高频干扰。”
    研究员林正则快速上前更换控制器。
    但更换备用控制器后，问题依旧！
    这次实验他们准备了半个多月，如果因为这个意外失败，哪怕能很快找到原因，也需要再等半个多月，陈辉不想等那么久。
    周围的研究员们依旧在努力的排查问题，但显然都是徒劳。
    沮丧的气氛在实验室中蔓延。
    陈辉眼角余光却忽然瞥见墙角的红外热像仪数据，燃烧室模型入口处的温度比预期高了80k。
    “等等，”他转身对吴志伟说到，“不是设备故障——是气流提前转捩了。”
    “转捩？”吴志伟愣住，“预仿真里边界层应该在x=250mm才转捩，现在才x=180mm……”
    “高焓气流里的空气分子解离提前了！”陈辉目光锐利，仿佛有两道实质的光芒从中射出，他调出实时热流密度曲线，“壁面热流比预测值高了30%，说明激波提前附着，边界层被提前加热，转捩位置前移。”
    他的手指在空气动力学图上划出一道弧线，“原来的piv观测窗设在x=200mm，现在激波在x=180mm，那里的流速场根本不是预想的‘未转捩层流’，而是‘湍流混合区’——难怪相机拍不到清晰的粒子轨迹，流场太乱了！”
    一切豁然开朗。
    但团队还是陷入了沉默。
    原计划通过piv获取“层流-湍流转捩点”的数据，现在转捩点提前了70mm，所有预设测量点都偏离了真实流场。
    更麻烦的是，燃烧室模型表面的微热电偶开始报警——壁面温度突破材料耐受极限（3800k），zrb涂层边缘出现了细微的烧蚀坑。
    “必须调整观测位置。”
    陈辉斩钉截铁的说道，“把piv相机移到x=150mm，那里还处于‘未受激波干扰的清洁区’。”
    他快速在平板上调出燃烧室的三维模型，“同时，用lif系统重点监测x=120mm处的oh浓度——如果转捩提前，燃料混合的核心区会向燃烧室上游移动。”
    “但x=150mm的窗口是备用孔，”吴志伟犹豫，“石英玻璃的厚度只有3mm，高温下可能炸裂。”
    陈辉也冷静下来。
    但实验已经开启，根本没有那么多时间留给他思考。
    “用铜网加固，再浇一层水冷胶。”陈辉转身看向林正则，“现在每耽误一分钟，燃烧室就多一分烧穿的风险，林教授，联系加工组，十分钟内送加固窗口过来。”
    十分钟后，加固后的观测窗被装上。
    陈辉亲自调试piv激光器的角度，确保光束能穿透湍流核心区。
    当新的触发信号亮起时，大厅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呼吸声——相机捕捉到了清晰的粒子轨迹，尽管背景噪声明显，但流线的扭曲程度证实了陈辉的判断——激波确实在x=178mm处附着，边界层转捩点比预仿真提前了65mm。
    “现在看lif数据！”小吴突然喊到。
    屏幕上，oh自由基的荧光图像显示，燃烧区的峰值位置从预仿真的x=110mm移动到了x=95mm。
    “燃料混合提前了！”陈辉的手指在平板电脑上飞快计算，“转捩提前导致壁面摩擦增加，气流能量损失更大，为了维持总温，燃料喷射角度需要减小2°——这和我在修正模型里加入的‘催化反应加速项’吻合！”
    原来，陈辉在模型中特意考虑了高温下壁面涂层对h分子的催化解离作用，这一项在预仿真中被设为“次要参数”，但此刻，lif数据显示oh浓度峰值与催化反应速率的关联度比预期高40%——正是这一修正，让模型在转捩提前的极端情况下依然保持了预测能力。
    “调整燃料喷射角度，重新启动燃烧！”陈辉的声音带着兴奋。
    当h燃料以新的角度喷入主流时，燃烧室的压力曲线逐渐稳定，红外热像仪的温度峰值回落至2780k，piv系统终于捕捉到了完整的速度场，激波清晰可见，分离泡尺寸与修正后的cfd模型误差仅2%，oh浓度分布与理论预测完美重合！
    “成功了！”林正则欢呼，陈辉来实验室时，他还因为陈辉的年纪产生过怀疑，但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快出成果，这太不可思议了！
    陈辉却盯着屏幕上的误差曲线，若有所思——在燃烧区下游，cfd预测的热流密度仍比实验高5%。
    他快速调出壁面微观结构图，发现涂层在x=220mm处有一处微小的裂纹——那是昨夜激光测厚时遗漏的缺陷。
    将缺陷位置在模型中标记起来，陈辉也松了口气，下一次，或许就是最后的时刻了，但现在，他还需要更多的数据才行。
    数学不会说谎，但它需要更多的真实数据。
    ……
    好好休息了一晚上，陈辉六点准时醒来，洗漱一番，吃了点东西，开始研读论文，推演模型，一直到八点，陈辉才去到食堂，再吃了点早餐，才去到实验室。
    刚进实验室，陈辉就发现氛围有些不对。
    “你好，我是何国伟，华夏科学院力学研究所的研究员。”
    出现在实验室的一个陌生中年上前来打招呼。
    “你好。”
    陈辉礼貌性的回应了一句，目光却看向了成飞总工段晓飞。
    段晓飞苦笑，“这位是研究流体力学的专家，何院士！”
    “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一些流体方面的问题急需解决，所以上面又派了何院士过来，再成立一个研究小组，跟陈教授一起研究燃烧振荡和热壅塞等问题。”
    “不过何院士的研究跟陈教授是平行的，你们互不干扰。”
    “只是何院士才刚来，很差人手，就过来问问，有没有人愿意去何院士的研究团队。”
    解释了半天，陈辉总算明白了，好嘛，这是准备过来挖墙脚的。
    “并不算互不干扰。”
    何国伟在一旁补充到，“就跟平时科研合作一样，大家各研究各的，共享研究成果，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众人拾柴火焰高嘛。”
    “我这才刚过来，如果陈教授不介意的话，希望能把之前的研究数据跟我共享一下，当然，我后续如果有了成果，一样会跟陈教授共享的。”
    “没问题。”
    陈辉点头，“正则，你把我们最近研究的数据和成果跟何院士分享一下。”
    “还有你们，谁想要去何院士的研究团队，现在就可以提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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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乎何国伟的预料，陈辉竟然出奇的好说话。
    “感谢陈教授大力支持！”
    何国伟满脸感激的看向陈辉，他是真的很感激。
    他也知道，自己这种行为似乎很招恨的，但为了完成科研任务，他也没办法，如果没有熟手协助，他想要开展工作可没那么容易。
    至于这些人会不会跟他去，他还是很自信的。
    作为华夏科学院院士，他在湍流和计算流体力学领域还是很有名气的，做出过许多值得称颂的成果，包括湍流的统计理论和计算模型、多尺度大涡模拟方法、微纳尺度流动、非线性动力学。
    普通人或许不知道，这些从事战斗机发动机研究的研究员不可能不知道，即便不知道他，至少也得给他这个院士的名头几分薄面吧。
    陈辉在数学上的确有很瞩目的成果，但毕竟才刚踏足这个领域，跟着他的确可能出成果，但至少也是好多年后的事情了，而跟着他，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能出成果。
    他觉得这些研究员们应该会很清楚这个道理。
    所以可以预见，自己这么一搞，陈辉的研究团队还能不能剩人，都不好说。
    他知道陈辉也明白这一点，但陈辉还是这么配合他，光是这一点，就让他很是敬佩，不由得对眼前这个年轻人肃然起敬。
    然而，在他大脑疯狂运转时，却发现对面的研究员们没有一个站出来的。
    不要说他，就连段晓飞都有些不解。
    一个是新兵蛋子，一个是这个领域的专家老手，怎么选应该毫无疑问才对。
    “大家不用有顾虑，我们都是为祖国效力，没有对错之分，就算加入了我的团队，我们的数据和成果跟陈教授也是共享的。”
    何国伟开口说道，他觉得大家一定是碍于面子。
    “我们想跟着陈教授做研究。”
    一个年轻的研究员开口说道。
    实验室中的气氛逐渐变得尴尬起来。
    “何院士是这方面的专家，虽然在数学上的名气可能没陈教授大，但……”
    段晓飞还准备给何国伟挽尊，没想到那位年轻研究员继续开口说道，“我们知道何院士是谁，也知道何院士的实力，但我们就想跟着陈教授做研究。”
    段晓飞愕然，看向实验室中其他人，没想到他竟然从这些人脸上看到了同样的表情。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仅仅只是半个月的时间，大家就被陈辉的人格魅力折服了？
    他不知道，如果何国伟再早几天过来，或许会是不一样的结果，但现在，陈辉才刚出了突破性成果，而这一切才只用了半个月，见识过陈辉神奇的他们怎么可能突然跳槽到一个未知的新团队。
    除非组织强制要求，否则他们也不傻。
    “没关系，我再从其他地方召集人手就好，到时候可能得麻烦各位指导一下。”
    何国伟很尴尬，但并没有太多怒气，只是满腹狐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知道陈辉很强，但他原本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虽然他是院士，但可不敢对陈辉发火，正因为他是院士，才知道陈辉未来成就必定不可限量，也知道长老们有多重视这个年轻人。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给陈辉的研究带来太大的变化，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同时何国伟院士的团队也迅速成型，院士的名头还是很好用的，即便在陈辉的实验室没能奏效，但他还是很快就召集起了一个团队。
    “我们真的就这样把研究成果给他们？”
    实验室中，林正则满脸不情愿的看向陈辉。
    最近与何国伟团队沟通的事情都是他在负责，听他原本以为陈辉只是让他给一些他们实验中采集到的数据，虽然这些数据中也有他们很多的巧思在，但大家毕竟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是筒子，共享数据也是大局为重，他并没有太大的意见。
    但他没想到，陈辉不仅让他共享数据，就连研究成果，陈辉都让他共享给何院士。
    陈辉看了眼运行稳定的实验，这才笑着说道，“长城不是一个人建成的，造战斗机是一个大工程，光靠我们肯定不行。”
    “那些数据都是几天前的了，我们早已经开始下一阶段的实验，如果他们还能在我们之前完成突破性成果，那我们应该感到高兴才对，这不是互相替对方节约了时间吗？”
    陈辉对自己很自信，他相信自己应该能在何国伟之前完成下一步突破，但也是真心觉得，若是对方能够提前完成突破，也是好事。
    林正则讷讷，虽然觉得陈辉说得有道理，但将自己的心血这般全盘送给别人，他还是感觉不舒服。
    隔壁，何院士实验室中，看着陈辉共享过来的数据，何国伟呆愣了好半晌。
    他原本也只是想要陈辉的实验数据而已，他也没想到陈辉竟然连自己的成果都共享给了他，原本只是碍于陈辉身份妥协，但现在，他对这个小家伙真的生出了几分敬意。
    不止如此，看着屏幕上的模型，还有最终实验验证的数据，何国伟心中惊叹连连。
    “小魏，陈教授来成飞多久了？”
    他回头问自己助手。
    “半个月多一点吧。”
    小魏肯定的说道，陈辉的去向对外界来说是个谜，但成飞的人还是清楚的。
    “才半个多月啊？！”
    何国伟心头一震。
    才用了半个多月，这个小家伙就做出了这种成果。
    他忽然生出巨大的紧迫感，原本战堂那边联系他，他还充满了斗志，认为自己在这个领域浸淫多年，怎么也不会比一个小家伙差的。
    但现在看来，他要是不抓紧些，恐怕只能成为一个失败的对照组了。
    看向电脑屏幕上的数据和模型，何国伟再次振作起来，原本他还没什么把握，但有了这些数据，他有信心在一两年之内出成果！
    何国伟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他本就研究这个领域多年，陈辉给他的这个模型解决了一个困扰他多年的问题，可以说是他的东风。
    他有信心，很快他就能出成果！
    大不了到时候算那个小家伙30%的贡献吧！
    (本章完)

 第231章 竖子，不足与谋

    第231章 竖子，不足与谋
    蓝星油库，
    第二次工业革命之后，石油就成了蓝星上最重要的能源，这片只有全世界陆地面积10%的，一千五百万平方公里的区域，它的石油储量占据蓝星61.5%。
    这也是它蓝星油库名字得来的原因。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占据如此大量，如此重要资源的地区，却没有与之相匹配的武力，注定只能成为大国棋子，被任意摆弄。
    “村长，最近鱿鱼村活动频繁，恐怕有变故，我们需要早做准备啊！”
    波斯村办公室，内阁首辅扎法尔忧心忡忡的说道。
    “叫墨内过来，让他立马去一趟华夏，跟他们谈一笔生意。”
    村长虽然是较为温和的改革派，但也明白如今局势。
    他自然是不想跟人打架，但也不能等人家打过来了，自己只有烧火棍可用。
    作为油库大村，他们自然不缺钱，即便是缺钱，也能用油库去换取资源，他们最喜欢的当然还是大米的武器，可惜鱿鱼村背后站着的就是大米，他们自然只能去找另一个能与大米分庭抗礼的存在。
    ……
    京城，张清源接见了墨内，高度重视对方这次来谈的这笔生意。
    不止是因为这笔生意能够极大增加华夏石油储备，战略意义更是非常重要。
    华夏作为工业大国，本身石油储量少得可怜，每年需要进口的石油高达5亿多吨，其中大鹅占据20%，土豪国占据15%，波斯等村由于特殊原因，不能直接出售，却也间接为华夏提供了大量石油。
    虽然还有大鹅这个盟友，可一旦油库地区的来源被彻底掐断，大鹅这位盟友恐怕也会变得面目可憎起来，人是不可能一条腿走路的。
    所以华夏不可能看着鱿鱼彻底掌控油库地区，与波斯的玩具交易可以说是一石二鸟的好事。
    经过三天的会议，双方谈拢了一笔高达100亿美元的玩具订单，其中二十架五代机青鸾-20可以说是重中之重。
    波斯村也是野心勃勃，如果能完全消化这二十架青鸾-20，在油库地区，几乎能彻底掌控空域，再配合这批订单的其他的玩具，哪怕鱿鱼背后站着大米，他们也不惧。
    大米距离鱿鱼近一万两千公里，可华夏距离波斯只有两千两百公里，六倍的补给线，大米要是敢在油库地区下场，一样得被活活耗死。
    华夏也乐见其成，虽然六代机才刚有列装计划，但以华夏的工业力量，一下子拿出二十架五代机并不会造成自身力量虚弱，如果有需要，火力全开的话，这笔订单甚至能在三个月内完成。
    皆大欢喜，墨内第四天就带着好消息回去了。
    然而，才刚回到波斯村。
    他就见到了一个说话卷舌头的法国商人亚历山大。
    这位亚历山大给他们看了一段视频，画面中正是青鸾-20返航时突然剧烈晃动的画面。
    视频看完，亚历山大得意的看向村长，“华夏的青鸾-20，发动机存在严重的燃烧振荡和热壅塞问题，我们听说你们最近跟华夏达成了一笔玩具订单，我觉得，诸位应当三思啊！”
    村长眉头紧皱，这次去华夏买玩具的事情，只有他和扎法尔、墨内等寥寥几人知道，怎么这个法国商人这么快就来了？
    从对方到来的时间点来看，恐怕在他们达成决定的同时对方就知道消息了，并且就连交易细节都知道得这么清楚。
    然而，环顾一圈，这些人都是波斯的肱骨之臣，他能怎么办？
    村长心中长叹一声，他知道村子早就被各方渗透成筛子了，他也很无奈。
    可这个法国商人说的是对的，华夏的青鸾-20似乎真的存在问题，他知道，问题肯定没有对方说得那么严重，甚至其他五代机也就未必不存在同样的问题，但既然发现了问题，就必须重视。
    “所以，阁下有何高见？”
    亚历山大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我们最新研制出了一款五代机，村长不如考虑一下？”
    “哦？”
    村长轻咦一声，他记得法国没有五代机来着。
    “谁家还没有点压箱底的绝活？”
    亚历山大轻笑着说道，“这是我们阵风-101的各项参数，如果有疑问，你们可以现在就派人过去试驾。”
    村长看向墨内，具体的参数他当然不懂，这种事情还得墨内来。
    十几分钟后，墨内对村长点点头。
    “报价几何？”
    显然，村长来了兴趣，通常来说，卖玩具虽然赚钱，但大家都不会出售自己最先进的玩具，而是卖次一代的玩具，这也是他们能跟华夏谈拢青鸾-20的原因，因为华夏已经有六代机朱雀-36。
    虽然他不是很明白对方为什么愿意出售自己最先进的玩具，但这或许有机可趁。
    “1.5亿美元一架！”
    亚历山大得意的说道，这个价格已经接近造价了，他们截胡这笔生意，主要还是因为这几年大鹅那边石油过不来，油价已经飙升到一个恐怖的价格，很多民众冬天甚至都取不起暖了。
    村长看向墨内，
    墨内使劲摇头。
    “华夏的报价是1亿美元。”
    墨内也懒得隐藏什么机密，只觉得对方的报价太过离谱。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亚历山大瞪大眼睛，波斯的确已经渗透成筛子，但华夏的消息，他们知道的却不多，他们是真不知道华夏青鸾-20竟然只卖1亿美元，否则，他可能都没信心来这趟。
    “我知道了！”
    忽然，他眼神再次变得坚定，看向村长，笃定的说道，“这岂不更说明他们的发动机存在问题？”
    此言倒也有理，但，“我们再考虑考虑。”
    村长沉思良久，并没有当场做决定。
    ……
    京城，战堂堂主看着手下递过来的情报，眉头紧蹙。
    刚才发生在波斯村的事情，早已经传递到了京城。
    波斯如今完全是个筛子，华夏自然也是造筛子的一员。
    “联系成飞和沈飞的负责人，我们立即开一个视频会议。”
    张清源忧心忡忡，这笔生意关系重大，是能够直接影响到国运的关键事件，他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
    成飞研究院，动力系统研究所，
    何国伟抱着一迭打印纸来到陈辉办公室，“小陈，这是我琢磨了五年的‘分尺度冻结法’，我们已经解决了超燃冲压的燃烧振荡问题！”
    小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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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辉看向何院士，有些好笑，他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还是陈教授来着。
    不过若是对方真的解决了燃烧振荡问题，叫他小陈也没毛病。
    接过打印纸，低头认真研读起来。
    打印纸第一页的标题用红笔写着——多尺度流体模型简化方案——冻结主导尺度，忽略跨尺度耦合”。
    何院士是高超声速领域的泰斗，主导过三代超燃冲压发动机预研。
    他的模型基于一个核心假设：，在高超声速流动中，不同尺度的物理过程，如激波、边界层、燃烧，可视为独立模块，通过“冻结”主导尺度，先算激波，再嵌套边界层，最后迭加燃烧，即可近似多尺度耦合效应。
    “你看，”他用激光笔点着示意图，“激波尺度的特征长度是毫米级，边界层分离是厘米级，燃烧反应是微米级。传统模型试图用同一套网格同时捕捉这三个尺度，计算量爆炸不说，还因为尺度间的能量传递被忽略，导致燃烧振荡预测误差高达40%。”
    何国伟激情澎湃的演讲着，他说着翻到第二页，上面是用matlab画的简化模型，激波用rans方程模拟，边界层用les处理，燃烧区则调用预先生成的化学反应表。
    “我把计算拆成三个独立模块，分别求解后再‘拼’起来。
    比如，先算激波位置，再用激波的压力梯度驱动边界层分离，最后把边界层的湍流脉动作为燃烧区的扰动输入——这样计算量能降70%，还能保证关键参数的预测精度！”
    “等等，你这里冻结了激波的毫米级特征，那怎么处理它与边界层的动态相互作用？”
    陈辉的瞳孔微微收缩，他记得前段时间在《流体力学进展》上看到的论文，非定常激波与边界层的耦合会产生“激波-边界层反馈”，这种跨尺度能量传递会导致边界层分离区的涡旋尺寸在毫秒级变化，而这种变化会直接影响燃烧区的燃料混合效率。
    张院士的模型中，就像用静止的照片代替流动的电影，或许会在某些情况下适用，但必定无法真正完成精准的预测。
    “看，”何国伟没有回答陈辉的问题，而是再次翻到下一页，指着上面的曲线，“振荡周期0.4秒，和我的模型预测的0.38秒几乎一致！”
    何国伟得意的看向陈辉，“你说的那是细节问题，模型已经捕捉了主要特征，你看热壅塞的位置，模型预测在x=850mm，实验也在848mm——误差在允许范围内！”
    “我们距离成功已经很近了！”
    “怎么样，加入我的团队，我们联手，一定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这个问题。”
    陈辉摇头，“我还是坚持我的观点！”
    “你怎么就不明白，现在不是做意气之争的时候！”
    何国伟满脸痛心疾首，“现在是什么情况，你还不明白吗？”
    “如果能早日解决这个问题，我华夏将占据巨大的先机！”
    “你要是同意加入我的团队，我可以让出负责人的位置，让你来当总指挥，我替你干活，到时候你拿头功！”
    陈辉再次摇头。
    昨天成飞负责人和总工都找过他了，也向他透露了一些目前的情况，他当然知道如今局势危急，他们若是能尽快解决问题，华夏将搭上发展的快速列车。
    但做错误的方向，哪怕再努力，也得不到正确的结果。
    “竖子，不足与谋！”
    何国伟愤然离去，在得到那个消息后，他的心中就再没有半分私心，没想到陈辉在这种情况下还不愿意跟他合作，当真让他痛心疾首。
    ……
    波斯村，亚历山大再一次造访，
    “村长大人，1.3亿美元已经是我们能退步的极限了，如果你还不同意，我们也只能放弃。”
    “为了三千万美元就放弃性能更优秀的阵风，去选择青鸾，若是在战场上出了问题，损失可不是三千万能够弥补的，您可得想清楚了。”
    村长不语。
    根据飞行员试驾，青鸾的各项性能比阵风强，但法国毕竟是老牌发动机强国，虽然近来没落了，可底蕴还在，阵风或许真的比青鸾更稳定。
    飞行玩具讲究的不止是极限性能，安全稳定，反而是更重要的考虑指标。
    但阵风的价格，还是让他们犯了嘀咕。
    更让他们犹豫不决的是，华夏这些天竟然没有任何反应，甚至在他们故意透露一些与法国这边的谈判内容，想要压价时，华夏依旧强硬的坚持原价。
    这反而让他们有些拿不定主意，华夏为何如此有恃无恐？
    并且他们其他的玩具也是从华夏采购的，从整体性来说，还是选择华夏更靠谱一些。
    这场谈判依旧是无疾而终。
    亚历山大走出波斯村，眉头紧皱。
    他当真想不通，华夏是如何将五代机的价格打下来的，1亿美元的价格，比他们的造价还便宜，华夏就这么财大气粗？
    他们原本想要截胡，没想到反而显得自己才疏学浅，露了破绽。
    “你好，我是神盾局探员汤姆。”
    一道声音打断了亚历山大的思考，抬头一看，是一位带着墨镜的魁梧男子。
    “我想我们或许可以谈谈。”
    汤姆嘴角微翘，笑着说道。
    “我不觉得我们有什么好谈的。”
    亚历山大不想跟这些家伙扯上关系，绕开汤姆，继续往自己住处走去。
    汤姆向左跨出一步，继续挡在亚历山大前方，“我们可以提供你们想要的东西!”
    亚历山大看向汤姆，有些迟疑，“你们有什么办法？”
    “降价！”
    汤姆理所当然的说道。
    亚历山大嗤笑一声，“现在已经是我们能够接受的最低价格了，不可能再降价。”
    “你们不降价，我们就加关碎。”
    汤姆有恃无恐。
    “你……”
    亚历山大脸上怒色一闪而过，但还是很快冷静下来，对方恐怕不是来跟他商量，而是通知。
    但他还是想不通，“你们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我们觉得让波斯用你们的阵风，比用青鸾威胁更小。”
    杀人诛心。
    亚历山大一股逆血上涌，满脸通红，却无法反驳。
    (本章完)

 第232章 流动的本质不是湍流的混乱

    第232章 流动的本质不是湍流的混乱
    “好了，我们也不会让你们白吃亏，你们出售阵风，其他的，我们提供。”
    汤姆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撇嘴说道。
    他们这么做当然不只是认为阵风的威胁更小，他们更想要的是破坏华夏跟波斯的交易，能让华夏遭受损失，他们就赢了。
    要是还能趁机从华夏手中夺走一大笔玩具生意，那就赢麻了。
    亚历山大也冷静了下来，他现在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如果能够完全吃下波斯这笔玩具订单，哪怕最后大头要进鹰国的嘴里，他们也能从里面刮一层油，这么算下来，阵风降价，也未必会吃多大的亏。
    ……
    成飞食堂，陈辉与邓婷杨驰三人端着铁餐盘找了张空桌坐下。
    别看是食堂统一的铁餐盘，但食堂与食堂之间也是有差距的，这里的食堂，跟陈辉之前吃过的学校食堂可不一样，这里每天都会有十多种不同的各式荤素菜，味道更是让陈辉叹为观止，都只比他自己做的差一点点了。
    来成飞一个多月，陈辉都长胖了三斤。
    啪！
    将鸡蛋往桌上一拍，几分钟后，一个坑坑洼洼的煮鸡蛋就出炉了。
    噗嗤！
    坐在对面的杨驰和邓婷终于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来。
    “师弟，你这鸡蛋剥得，跟狗啃了一样。”
    邓婷忍俊不禁的说道，虽然陈辉已经是教授了，但私底下，两人都还是叫陈辉师弟。
    “不影响它给我补充蛋白质。”
    陈辉不在意的把鸡蛋塞进嘴里。
    “补充蛋白质？”
    “师弟应该学会享受美食！”
    邓婷很不赞成陈辉对美食的态度。
    “师弟看过《天下无贼》没？”
    杨驰却是演兴大发，将旁边喝水的杯子拿起来，咕噜噜一口喝掉里面的水，然后将杯子倒扣在桌上，正好把鸡蛋装在里面。
    陈辉摇头。
    他小时候都在认真学习，哪里有时间看电影电视。
    杨驰微微一笑，然后只见他像摇骰子一样晃动水杯，数十下后，杨驰拿起杯子，伸手拿起蛋壳完全破碎的鸡蛋，轻轻一捻，捻起蛋清外的那层膜，顺着膜一路势如破竹的将整个鸡蛋剥了出来。
    顺滑，弹嫩！
    这是陈辉见过剥得最完美的鸡蛋了。
    啪啪啪！
    陈辉很捧场的鼓掌。
    邓婷也给杨驰竖起大拇指。
    杨驰得意的咬了一口鸡蛋，那模样，矜持得像是某个贵族绅士。
    但陈辉记得，这家伙昨天剥好鸡蛋后，明明是直接一口塞进嘴里的。
    “师弟，你说，以后我们有没有可能像西方那样，收割全世界，供养自己的高福利？”
    吃完饭，回收餐盘，三人慢慢往各自的实验室走去，邓婷有些异想天开的说道。
    “？”
    陈辉听懂了她的意思，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样一问。
    “她就是攻坚了一个月，累了，想放假了。”
    杨驰毫不犹豫拆穿了邓婷。
    “我觉得很有可能！”
    邓婷顾左右而言他，“师弟刚完成半导体革命，我们已经走在了前面，接下来是战斗机发动机，我相信，我们很快就能成功了，到时候推广到民用，不仅华夏到时候商用飞机全是国产的，更是畅销欧美，还有新能源汽车、高铁……”
    “我觉得我们距离那一天已经不远了！”
    邓婷兴奋的说道，“到时候，凭借技术优势，让其他国家为知识和技术付费，我们躺着就能赚钱，那我们岂不是也能下午四点就下班？”
    “上三休四？”
    “一年二十天年假？”
    邓婷说着说着嘴角下意识勾起，脸上已经露出了傻笑。
    “快醒醒，这才刚起床，不建议你现在就开始做梦。”
    杨驰毫不留情的打击到，“我倒反而没有那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们恐怕也会走欧美的老路，到时候国民全部躺平，积弊日久，再被新的势力代替，过回到比现在更差的生活。”
    “那也不能因噎废食啊，难道我们因为以后可能面临的危机就不发展了？”
    邓婷不服气。
    “我倒是觉得师姐说得对！”
    陈辉也开口说道，“勤劳善良是华夏人的传统美德，现在大家之所以躺平，无非就是因为即便努力了也没有应得的回报，如果能有足够的回报，难道大家还会选择躺平？”
    “没错！”
    邓婷顿时来劲了，“比如华子，人家是真996啊，因为人家一年顶你两年！”
    “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先出了阶段性成果再说吧。”
    杨驰哭笑不得，没想到连陈辉也跟着做起梦来了。
    “我倒是听说，隔壁何院士的实验室最近有些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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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驰看向陈辉，虽然陈辉自己不在意，但他们可一直在关注这件事，在帮助陈辉打听相关的信息。
    虽然是饱和式研发，谁做出了成果都是为郭嘉做贡献，但他们自然是更希望做出最后突破的人是陈辉。
    “嗯，他们已经跟我们共享过消息了。”
    陈辉点头，何国伟院士的确是有真本事在的，拿到他的模型后，很快就做出了效果更好的修正，误差率已经来到了10%以下，只要再作出些突破，甚至都能进行真机实验了。
    难得的是，何国伟院士竟然跟他共享了这一方向和成果。
    但陈辉并没有改变自己的研究方向，他相信自己的直觉，何院士的方法虽然能在现有基础上提升预测准确度，但无法达到数学上的完美精度。
    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跟两人简单道别后，陈辉也去到自己的实验室，修正模型，采集参数……
    时间一天天流逝，转眼已来到九月初，距离imo开始已经没有几天时间了，可模型却遇到了致命的问题，他已经在考虑要不要给赛事组委会发邮件，说明一下情况，这次颁奖典礼，他恐怕是去不了了。
    “陈教授，燃烧室模型又炸了。”林正则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压抑的疲惫，“第17次实验，ma6工况下，燃烧室尾部温度突破4500k，涂层直接汽化了。”
    陈辉趴在控制台前，视网膜投影上跳动着密密麻麻的方程——那是他用三个月时间推导的“多尺度湍流-燃烧耦合模型”，此刻正在超级计算机“九章三号”上疯狂迭代。
    九章三号是华夏最新型的超算，是传统超算+量子计算机的组合，在某些特定计算上的效率，远超传统超算，也是华夏没有亮出的底牌之一。
    陈辉的手指在桌上顿住。
    屏幕上，前一版本的cfd模型正显示着“完美”的燃烧效率——92%，但实验数据却像一记耳光，实际效率仅78%，且每隔0.3秒就会出现一次压力骤降，产生严重的燃烧振荡，最严重时，火焰直接“回退”到进气道造成热壅塞。
    “问题出在哪儿？”陈辉的声音冷静得近乎机械。
    他的瞳孔里映着屏幕上跳动的红色警报——那是模型与实验的误差曲线，像被揉皱的纸团，尤其在激波与燃烧区交界处，误差高达30%。
    “我们查过燃料喷射角度、当量比、壁面涂层……”林正则的声音带着挫败，“所有参数都和模型输入一致，但燃烧室就是‘发疯’。”
    很多时候，遇到问题并不可怕，遇到问题，大不了费时间去一点一点的磨，最终总能解决。
    可怕的是连问题在哪都不知道，哪怕是林正则这种经验丰富的研究员，也会感受到巨大的挫败。
    陈辉突然站起身，实验服下摆扫过满地的草稿纸，他的目光扫过实验室墙上的“超燃冲压发动机热-力-化耦合图”，手指在“激波-边界层相互作用区”停顿——那是他模型中最薄弱的环节。
    “把最近三次实验的piv数据和lif数据调出来。”陈辉说，“我要看激波是怎么‘咬’住燃烧区的。”
    大屏幕上的内容瞬间切换，淡蓝色的气流在虚拟燃烧室里翻涌。
    陈辉的指尖划过激波位置——在ma6工况下，激波本应稳定附着在燃烧室喉部，形成“激波锚定效应”，但实验数据显示，激波每隔0.2秒就会脱离喉部，向下游漂移5-10mm。
    海量的数据如同潮水般涌入陈辉大脑，然后被他强大的记忆力分门别类的放好。
    他的大脑则是快速的处理着这些数据，试图找到这些数字背后蕴藏的大道。
    忽然，陈辉眼中无数字符狂涌，仿佛有光芒在其中绽放。
    “激波漂移会引发边界层分离。”他的声音突然兴奋起来，“分离区产生的湍流涡旋会卷吸高温燃气，形成局部的‘热射流’，这不是干扰，是燃烧振荡的‘燃料’！”
    林正则调出燃烧振荡的时间序列图，“您看，压力最低点正好对应激波漂移的峰值——这说明激波漂移触发了燃料-空气混合的‘开关效应’，混合好了就燃烧，混合不好就熄火，周而复始。”
    陈辉的瞳孔收缩，他知道自己的问题在哪了，一个月前，他提出“激波边界层耦合拓扑理论”，但当时只考虑了稳态情况，忽略了非定常激波漂移对燃烧的动态影响。
    “模型里缺了激波的非定常输运项。”
    陈辉快速抓起马克笔，在白板上画下修正后的控制方程，“原来的les模型只求解了湍流的统计平均，但激波漂移是瞬态的，会把边界层的脉动能量‘泵’进燃烧区，导致局部当量比剧烈波动——这就是燃烧振荡的根源！”
    转向超级计算机，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将修正后的“非定常激波输运项”嵌入模型。
    屏幕上的误差曲线开始颤抖，原本30%的误差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拉扯，逐渐收窄到10%、5%……
    “我们成功了？”
    林正则看着屏幕上的曲线，大脑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陈辉没有急着庆祝，而是调出热壅塞模拟图——在原模型中，燃烧室尾部的温度梯度被简化为“线性衰减”，但实验显示，高温燃气在尾喷管入口处形成了“热塞”，将主流完全堵死。
    “问题出在化学反应速率的时空分布。”
    陈辉指着屏幕上的oh自由基浓度云图，“原模型假设燃烧是‘均匀点燃’，但实际上，激波漂移导致火焰前锋呈‘手指状’分布，某些区域的反应物浓度过高，瞬间释放大量热量，形成局部热壅塞。”
    陈辉快速修改反应动力学模块，将“空间非均匀反应速率”引入模型——这意味着，每个网格单元的燃烧速率不再是一个固定值，而是由当地的温度、压力、组分浓度共同决定的动态函数。
    九章三号的风扇声陡然升高，服务器集群进入全功率运转，陈辉盯着屏幕上的能量方程，额角渗出细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九章三号的强大算力支撑下，每隔半个小时就能完成一次迭代，第6小时，误差曲线终于跌破2%；第13小时，燃烧振荡的周期与实验数据完全吻合，第18小时，热壅塞的热流密度峰值误差仅1.2%。
    “成功了！”林正则的声音带着哭腔。
    屏幕上，修正后的模型正流畅地模拟着ma6工况下的燃烧过程，激波稳定锚定在喉部，边界层分离区被控制在安全范围，火焰前锋均匀铺展，没有振荡，没有壅塞！
    陈辉没有欢呼，他依旧皱着眉头。
    他调出模型的“敏感性分析”模块，盯着一组异常数据——在燃烧区下游的x=800mm处，模型预测的热流密度比实验低8%。
    “这里有问题。”陈辉快速调出该位置的网格划分，“原网格在x=800mm处用了均匀加密，但实际燃烧室的结构……”
    他突然想起实验日志里的记录：为了安装测温探头，x=800mm处的壁面有一个0.5mm的凹痕。
    “几何缺陷！”陈辉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兴奋，“模型忽略了壁面的微小凹痕，导致边界层在该处提前分离，产生了额外的热阻！”
    陈辉立刻修改网格，在x=800mm处插入“凹痕特征网格”，重新运行模型。这一次，热流密度误差降至0.5%，所有数据与实验完美重合。
    “这才是真正的多尺度耦合。”陈辉轻声说，目光扫过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从激波的毫米级漂移，到边界层的微米级分离，再到燃烧的自由基纳米级反应——它们像齿轮一样咬合，任何一个尺度的误差都会被放大成系统级的灾难。”
    “流动的本质不是湍流的混乱，而是多尺度秩序的交响，数学的任务，就是找到那根指挥棒！”
    (本章完)

 第233章 的确该做些调整

    第233章 的确该做些调整
    陈辉脸上露出笑容，两个月的努力，终于见到了成效。
    【你的数学等级由4级99%提升到100%】
    【恭喜，你的数学等级提升到5级，获得自由属性点+1】
    几乎在完成模型的瞬间，一条弹幕弹出。
    这两个月时间，陈辉虽然大多数时间都在进行实验，但数学熟练度的增长速度并没有慢太多，对流体研究的每一个环节都需要高深的数学知识参与。
    终于在完成模型设计的这一刻，数学等级跨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4级的数学陈辉就已经感受到了它的强大，也不知道5级，会给他带来怎样的变化，陈辉有些期待。
    看着新多出了的自由属性点，陈辉略一犹豫，没有加到创造力上，而是，
    “判断力，给我加点！”
    洞察了现象的本质之后，需要足够的判断力去寻找到正确的方向，然后才是运用创造力去开创新的工具，或者创造性的运用现有的工具去解决问题，总结规律。
    若是没有强大的判断力支撑，即便最后能找到正确的方向，也会浪费大量时间。
    让陈辉诧异的是，这一次加点判断力，同样得到了1.1的提升，仿佛就连判断力自己都在赞成陈辉这个决定，这或许就是判断力的魔力吧。
    收起面板，轻呼一口气，陈辉将所有手稿整理好，保存好九章三号上跑好的数据，退出账号，关闭电脑。
    “大家辛苦了，今天提前下班，好好休息一下吧！”
    陈辉拍拍手，对实验室中其他人说道。
    如今模型已经完成，听说鄂老那边进度也还不错，很快就要完成新型耐高温材料的批量生产，这里已经不需要他了，接下来他还是准备回江城大学做自己的研究。
    正好imo快要开始了，一切都刚刚好！
    ……
    “什么，他已经完成了超然冲压发动机中的多尺度流体模型精准建模？”
    办公室中，赵昀东拍案而起，瞪大眼睛看向前来汇报的林正则，他以为这个问题至少需要个三五年的。
    他们在战堂堂主的指示下，才刚成立了另一个小组来研究燃烧振荡和热壅塞问题，刚把人员确定好，决定了研究计划，这边小组都才刚成立，陈辉就已经解决问题了？
    “去找段总工和何院士，我去实验室等你们，我得亲自看看实验情况。”
    事关重大，赵昀东决定还是眼见为实。
    “老赵，什么事这么着急叫我过来？”
    “我还忙着做实验呢。”
    何国伟不情愿的声音隔着老远传来。
    等走近了，赵昀东才看到何国伟双眼上挂着的厚厚的黑眼圈。
    自从前些天发生了那些事，这些天何国伟没日没夜的泡在实验室里，熬夜不过是家常便饭。
    “这些天辛苦了。”
    赵昀东由衷的说道。
    这时，段晓飞也走了进来，“陈教授真的成功了？”
    赵昀东没有回答段晓飞的问题，而是看向林正则。
    林正则打开九章三号，整个实验室如同苏醒的巨龙，开始慢慢动起来，风洞启动，站在控制台都能感受到低沉的轰鸣声，电弧加热器开始吞噬电能，模拟燃烧室轰然一声被点燃……
    控制台上的数据开始快速变化起来，两条不同颜色的曲线如同巨龙般在控制台屏幕上蜿蜒，以极快的速度完成拟合，最后彻底融合成一条曲线。
    风洞轰鸣依旧，燃烧室依旧在剧烈反应，两条不同颜色的曲线同样在缓慢波动，每次当另一条曲线快要脱离时，燃烧室中的进气口都会在智能控制系统的掌控下做出细微调整，让两条线再次完美拟合。
    时间一点点流逝，很快，一分钟过去了，两条线就像是粘在一起，从完成拟合后就再也没有脱离。
    叹为观止！
    赵昀东瞪大眼睛看向总控制台上的曲线，他本身也是技术出身，当然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段晓飞则是一动不动的盯着燃烧室中跳动的火焰，那仿佛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图画，是他这个工程师跳动的灵魂。
    何国伟则是目瞪口呆的一会儿看看燃烧室，一会儿看看总控台的曲线。
    他竟然真的成功了！
    当他还在尽量减少误差时，那个小家伙已经完成了完美拟合的模型，怪不得他不愿跟自己合作。
    他的方法或许能够做出很漂亮的结果，但终究免不了有误差，这是方法的上限决定的，怪不得陈辉当时会告诉他他的方法有缺陷。
    可对于他们来说，有缺陷才是常态，完美是根本不存在于现实世界的幻想产物。
    然而今天，他见到了完美！
    “可以给我看看他的模型吗？”
    何国伟看向林正则，这些天两个团队共享数据一直是林正则负责的，两人并不陌生。
    “陈教授让我把他的手稿交给你，还有关于这个模型的论文，他已经发到你邮箱了。”
    “陈教授说，后面的工作就交给何院士了。”
    林正则这次没有犹豫。
    他现在忽然有些明白陈辉当时为什么毫不犹豫的跟何国伟共享数据和成果，因为，哪怕我把自己的思路放到你面前，你也赢不了我。
    这是何等的自信！
    很快，四分钟过去，燃烧室依旧在剧烈反应，林正则按下终止按钮，结束了这场验证。
    “陈教授现在在哪？”
    赵昀东看向林正则。
    “应该是睡觉去了吧。”林正则开口说道，“这些天陈教授每天晚上都是凌晨两三点才睡，持续了近两个月！”
    陈辉的房间就在林正则旁边，这个秘密还是林正则一次晚上被尿憋醒发现的，他原本以为是偶然，没想到第二天他特意起来查看，依旧看到陈辉还在工作。
    一天、两天，每天都是如此！
    “陈教授辛苦了！”
    赵昀东大为震撼。
    何国伟惭愧。
    想到自己竟然还那般怒骂陈辉，当真是不应该。
    “你怎么不早说？”
    “陈教授可是国之栋梁，要是熬坏了身体，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段晓飞的暴脾气瞬间就上来了。
    “行了，让陈教授好好休息吧。”
    赵昀东打断了段晓飞的话，现在说这些也于事无补，现在最重要的是，将这个模型用到发动机上。
    这个模型与耐热材料还不一样，新型耐热材料需要对发动机进行升级改造，可这模型就是一套智能控制的软件，完全可以进行充分实验后直接用在现有的发动机系统上，软件的升级终归是要比硬件升级简单许多的。
    如果测试顺利，或许只需要一两周的时间就能完成。
    ……
    波斯村，办公室，
    亚历山大、张清源、村长及墨内等人齐聚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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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先生，法国愿意以九千万的价格出售他们的阵风五代机。”
    村长率先开口，“不止如此，其他诸如捣蛋之类的价格都比贵方便宜不少，他们给我们订单的总报价只有80亿美元。”
    “贵方怎么看？”
    亚历山大心中暗骂一声狗贼。
    没想到这村长贪得无厌，竟然把他们当成跟华夏谈判的筹码。
    原本是波斯有钱没处买玩具，现在好了，有两方愿意出售，瞬间就从卖方市场变成了买方市场。
    不过他也有恃无恐，他们已经是在亏本做生意了，兔子拿什么跟他斗？
    亚历山大现在底气十足！
    张清源脸色铁青，他也没想到，原本已经谈拢的合作，竟然还会生出这样的变故。
    他看向对面的亚历山大，自然也猜到是发生了什么，不是他看不起高卢雄鸡，但事实就是，如果没有外力介入，他们根本没能力吃下这笔玩具订单。
    这笔生意对兔子至关重要，不仅能够解决能源问题，还能让兔子将游乐场开到优酷地区。
    如今蓝星已然再次形成两极的局势，纵观历史，2是极不稳定的，要么变成3要么变成1。
    如果能将玩耍的场地放在油库地区，对兔子无疑是非常有利的。
    并且这笔玩具生意的意义远不止这笔交易带来的金钱收入本身，这么大一批玩具，总要有人教导使用，总要有人维护。
    维护这批玩具本身就是掌控巨大的权利，他们自然希望能有更多的玩具，那么玩具要从什么地方来，他们要怎么做，不言而喻。
    成年人的世界，从来都只有利益。
    村长心头暗喜，如果可以的话，他当然更希望从华夏购买这批玩具。
    亚历山大没有开口说话，他知道，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刻，他不希望刺激到华夏的代表，这笔单子的价格他们已经压到最低了，他相信，只要不是被他刺激得石乐志，华夏代表不会给出更低的价格。
    张清源迟迟没有给出回答，心中已经在琢磨要不要暂停谈判，先跟家长们商量一番，如果有必要，就算是赔本，这笔买卖也得做。
    但就在这时，站在他身后的助手忽然神色惊诧的用手捂住耳机，很快，惊喜的神色从他双眼中绽放，但又很快收敛，如果不是一直注视他的人根本不会发现这短暂的神色变化。
    又过了一会儿后，他不着痕迹的拍了拍张清源衣袖。
    张清源会意的戴上耳机。
    很快，他脸上的皱纹一点点舒展，愁容尽散。
    “张先生，你们考虑得怎么样了？”
    村长提议到，“不如我们先暂停一阵子，你们可以私底下商量一下。”
    “不用了！”
    张清源朗声说道，“我们决定对青鸾-20的价格做一些调整。”
    “他们疯了？”
    亚历山大差点没忍住破口大骂，他们都已经把价格降到九千万美元了，还要再降，这笔生意华夏准备亏多少？
    华夏要是铁了心的做亏本生意，不要说他们，就算是鹰国，也都比不过。
    现在谁人不知华夏的工业实力，就爆装备速度而言，华夏恐怕能以一敌全世界。
    全世界也只有兔国能够把五代机的价格打到九千万美元以下。
    他是真的慌了。
    村长开心的笑了起来，“哦？不知道贵方要做怎样的调整？”
    “正好我们最近对青鸾-20做了些调整升级，原本1亿美元的价格恐怕不行了，就调整为1.5亿吧。”
    张清源不疾不徐的说道。
    “？？？”
    村中一片死寂。
    亚历山大的情绪从深渊一下子飞到天空，他觉得华夏的代表大概是真的疯了，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张清源那有恃无恐的神色，他又觉得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总让他感觉心里不踏实。
    “是1.5亿华夏币吗？”
    村长虽然觉得这个价格也挺离谱的，但他更愿意相信是1.5亿华夏币，而不是1.5亿美元，哪有在这种情况下还涨价的？
    “1.5亿美元。”张清源给出肯定的答复。
    村长同样目瞪口呆，看了看自己的兵部尚书，又看了看户部尚书，不知道华夏代表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关系，贵方不用这么着急做决定，你们可以先私下商量一下。”
    张清源对村长说道，然后带着几个助手径直走出波斯村，走得那叫一个雄赳赳气昂昂，让村中剩下的两方都满脸懵逼，不知所措。
    “村长，华夏如此没有诚意，就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吧？”
    事出反常必有妖！
    亚历山大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但不管发生了什么，只要能先让村长签下订单，他们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但村长也不是傻子，“此事不用着急，事关重大，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吧。”
    老狐狸。
    心中暗骂一声，亚历山大也告辞，他现在只想尽快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最近有什么重大事件吗？”
    等到所有外人都离开，村长看向自己的内阁。
    但内阁成员们跟他一样满脸懵逼，显然他们也没有得到消息。
    就在这时，一位内侍径直冲进议事殿，举着个平板来到村长身前，“村长，前线传来消息……”
    不等内侍说完，村长就一把夺过平板，自己打开看了起来。
    这是一段从前线传回来的视频，蓝天白云黄沙，从地貌来看，这并不是波斯的地盘，而是，沙漠之狐。
    短暂的空白之后，远处天边出现了十几上百个小黑点。
    等到小黑点飞近，村长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鹰国的f-22猛禽和f-35闪电的战斗编队，猛禽是空优战机，就是传统的战斗机，用来建立空中优势的，f-35可以简单理解为轰炸机，可以携带捣蛋甚至荷蛋。
    这可不同于传统的轰炸机，这是战略轰炸机，其破坏力，远不是传统轰炸机能比的。
    这样一支编队，若是向波斯村飞来，他恐怕要无比头痛，但现在向沙漠之狐飞去，他开心的同时也有些胆战心惊。
    他知道，沙漠之狐完了。
    可他也明白，这是鹰国在向他们秀肌肉。
    但看了看进度条，他忽然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继续往后看去，在这支编队接近沙漠之狐地盘时，从沙漠之狐的领土内同样飞起十个小黑点。
    村长摇摇头，人家一整支编队，你十架战斗机管什么用？
    (本章完)

 第234章 撑一支长篙，向青草更青处漫溯

    第234章 撑一支长篙，向青草更青处漫溯
    村长叹气。
    鹰酱这支飞行编队中轰炸机只有四十架，剩下的六十架都是护航的空优战机，是用来占领空中优势，让轰炸机能够从容完成任务的。
    那可是鹰酱的五代机，大名鼎鼎的f-22猛禽，一架就能敌他们十架的先进战斗机。
    再看看沙漠之狐上升起的十个小黑点，村长心中生出一股悲哀，属于弱者的悲哀。
    同时他也有些摇头，这沙漠之狐跟他们斗了这么长时间，没想到一点长进都没有，本身战斗机性能就不占优势了，哪怕性能占据优势，数量也处于劣势，怎么也不应该就这样直愣愣的冲过去，你得用战术啊。
    这么冲上去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空战不是这么打的。
    但很快，他双眼微眯，用力看向屏幕中缓缓升起的小黑点。
    小黑点也在他眼中放大，他看清楚了，是青鸾-20！
    沙漠之狐什么时候拥有十架五代机了？
    村长后背生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如果不是这次鹰酱突然袭击，沙漠之狐凭借这十架青鸾-20就能让他吃大亏。
    可惜这次鹰酱显然是准备充分，派来了六十架猛禽，沙漠之狐的十架青鸾也于事无补。
    平板上接下来的画面更是让他瞪大了眼睛。
    只见十架青鸾-20升空后，瞬间四散开来，划出一个大圆弧，竟然反向将鹰酱的战斗编队包围起来。
    “？？”
    他们失心疯了吧？
    但接下来，村长张大的嘴巴就再也没有合上。
    只用了不到三分钟，空中的形势就急转直下，只见十架青鸾如同牧羊犬般驱赶、猎杀着那支声势浩大的战斗编队。
    原本气势汹汹的战斗编队在短暂的接触战后，很快就崩溃了。
    “发生什么事了？”
    看着天上偶尔炸开的一团团烟，村长满脸茫然。
    明明是青鸾处于绝对的劣势，为什么溃败的却是猛禽？
    但很快，他想到了底气十足还要涨价的张清源，想到了自己准备购入的青鸾-20。
    ……
    成飞研究院，
    经过几天时间的指导，何国伟已然明白了陈辉这套模型的思路，也能在已经完善的模型上进行简单的修改，去根据不同用途做出适配。
    陈辉也再次来到赵昀东办公室。
    “赵教授，此间事了，我准备回江城大学了。”
    “这就走了？”
    赵昀东满心失落，见识过陈辉厉害的他一万个不愿意陈辉离开，但他也知道自己没有留下陈辉的理由，这样的栋梁之材，还有更多地方需要他。
    这些天很是春风得意，第一批改造后的青鸾-20已经在油库地区大展神威，如今国际上都是一片寒蝉，就连原本准备在油库地区搞事的鹰酱也暂停了一切活动。
    虽然打架斗殴的事情一时半会儿不会发生了，但波斯依旧愿意加价求购青鸾-20，亚历山大的阵风已经卖不出去了。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拜陈辉所赐。
    最近鄂维南院士的耐热材料也再次做出突破，第四代发动机已经在路上了，几个月前还只是ppt的七代机，转眼间似乎就已经触手可及了。
    “不走行不行？”
    即便明白所有道理，赵昀东还是没忍住出言挽留。
    陈辉微笑，“这里也没什么需要我的地方了，如果赵教授有需要，随时可以来江城大学找我。”
    “感谢陈教授这些天的贡献。”
    赵昀东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向陈辉伸手说道，“祝陈教授在学术的道路上势如破竹！”
    陈辉伸手握住赵昀东的手，微笑说道，“谢谢。”
    “关于这个模型的论文，短时间内恐怕没办法发出去，不过你放心，郭嘉不会亏待你的。”
    说完他才忽然想到，以眼前这位的学术成就，恐怕也不是很在乎这篇论文吧。
    “明白。”
    跟赵昀东告辞后，陈辉又找到鄂维南院士，最后在食堂跟杨驰和邓婷吃了顿饭，就提着自己的行李走出了成飞研究院。
    段晓飞一直送到大门口，看着陈辉坐着戴亚峰的车去往机场，脑海中回忆起当时在江城大学数学院副院长办公室的画面。
    他还以为是小家伙太天真了，没想到，这个小家伙竟然真的只用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就真的功成身退，怪不得他当时那般信心满满的要保留自己的教职。
    “老师，你回来了！”
    回到江城大学，蔻依正在原本属于陈辉的办公室中学习，看到陈辉时，她双眼绽放出星星般的光芒，让这间办公室都充满了明亮的色彩。
    “老师，告诉你个好消息。”
    蔻依在高兴的时候彻底变成了话痨，“我的论文已经见刊了，发表在《forum of mathematics，pi》！”
    “恭喜！”
    陈辉倒是有些惊讶。
    《forum of mathematics，pi》在数学圈外的名声没有四大顶刊那么大，但在圈内，这同样是大家承认的顶刊，其含金量甚至不比四大顶刊差多少，上面一些论文质量甚至超过四大顶刊。
    陈辉记得燕北大学的韦东奕就在这个期刊上发表过关于ns方程的论文，当时很多圈外人质疑韦东奕没什么学术成就，却不知道，《forum of mathematics，pi》同样是顶刊。
    韦东奕在数学上的成就并不低，或许在同代中算不上最顶尖的，但也是一流水准了。
    只是他研究的问题太过艰深，很难出成果，就像张一堂研究的黎曼猜想一样，现在的确是差一些，未来却也不好说。
    没想到蔻依的论文竟然被《forum of mathematics，pi》录用了，这的确是值得庆祝的事情。
    “我过两天要去一趟日不落帝国，你要不要跟我回一趟家？”
    蔻依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两人买了当天的机票，直飞日不落帝国。
    陈辉早在收到imo邀请的时候就办理好了签证，蔻依这个法国女孩自然也畅行无阻。
    路上陈辉也为蔻依制定了后续的学习计划，蔻依原本就是学数学物理方向的，如今杨米尔斯方程已经被攻克，陈辉觉得，她可以做一些杨米尔斯方程的应用。
    原本让蔻依跟着鄂维南院士继续做材料模型的优化是很不错的选择，但蔻依毕竟是法国人，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第二天上午，两人抵达这次imo的举办地点，剑桥大学三一学院。
    蔻依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到自己的家，用她的说法，她也算这里半个东道主，说什么也要带陈辉到处逛逛。
    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陈辉去到这次下榻的酒店，紧邻皇后学院数学桥的希尔顿酒店。
    “嘿，辉，你终于来了！”
    在酒店大堂，陈辉刚好遇到了萨克雷大学的塔拉格兰教授和孔涅教授。
    塔拉格兰热情的跟陈辉打招呼，作为imo组委会成员，让陈辉当颁奖嘉宾的事情还是他提议的。
    “塔拉格兰教授，孔涅教授。”
    陈辉也开心的跟两人打招呼，这是两位令人尊敬的长者。
    “我看了你跟丹尼斯教授发表在《数学学报》的论文，恭喜了，我仿佛看到了下一道千禧年难题被你攻克的场景了。”
    塔拉格兰带着西方人独有的自信。
    “孔涅老师。”蔻依也在一旁跟孔涅打招呼，孔涅在萨克雷大学给她上过课。
    “我看来你的论文，很不错！”
    孔涅看向这位棕色长发的小姑娘，难得的称赞到，“你当初选择去华夏留学的决定是对的，跟着辉，你的确学到了不少东西！”
    “谢谢您！”
    蔻依心怒放。
    “好了，不打扰你休息了，我们imo颁奖典礼后的晚宴见。”
    塔拉格兰笑着跟陈辉挥手，他知道陈辉刚从华夏飞来，还需要倒时差。
    日不落帝国如今是夏令时，时钟会向前调了一个小时，但依旧与华夏有着七个小时的时差。
    陈辉在酒店短暂休息片刻后，就带着墨镜走出了酒店，墨镜是蔻依给他买的，据她说，这一做法有助于通过调整眼睛所接收的光线来调节生物钟。
    也是她拉着陈辉走出酒店，说今天是日不落帝国难得的晴天，阳光有助于分泌褪黑素，享受阳光的同时还能有助于睡眠。
    陈辉接受了蔻依的邀请，剑桥大学是一座充满了历史的地方，他也想去看看。
    出了酒店，径直往三一学院走去，从三一学院正门进入后，右前方的草坪上是一座牛顿的雕像，牛顿雕像的青铜棱镜已镀上朝阳的金边。
    他左手微托的棱镜将光线分解成七彩，而右侧那株来自伍尔索普庄园的苹果树后代枝丫上竟然正好挂着硕果。
    苹果成熟时间主要集中在7月至11月，如今九月中旬，他们也算是来对了时候。
    “这苹果可以吃吗？”
    蔻依有些好奇的来到苹果树下，她当然也听说过那个著名的故事。
    恰好此时一阵风吹来，一颗成熟的苹果掉落枝丫，砸在了蔻依肩膀，这一刻，仿佛1666年的灵感瞬间在此刻复活。
    “哇！”
    蔻依惊喜的尖叫起来，周围的同学们也都羡慕的看向蔻依。
    虽然大家都知道牛顿被苹果砸中发现万有引力的故事是后人演绎，但这个故事蕴藏的寓意依旧被人们津津乐道。
    “小心别踩到牛顿的苹果！”
    管理员轻笑着低声说道。
    在三一学院逛了一圈后，沿trinity街南行，路过圣玛丽教堂的十二世纪钟楼时，陈辉忽然听见一阵熟悉的乡音，“徐志摩当年就在这里租船。”
    这声音像路标般将陈辉引向村长学院的哥特式拱门。
    穿过礼拜堂震撼的扇形穹顶后，剑河畔的垂柳骤然闯入视野——它们比诗中描写的“金柳”更葱郁，枝条垂入拜伦潭的水面，勾画出徐志摩最爱的“榆荫下的一潭”。
    白色诗碑前围着不少来自华夏的游客，他们下意识的朗诵着诗碑上的诗，中英文诗句在空气里混响，而河面撑篙的剑桥学生正用长竿点破云影，完美复现了“撑一支长篙，向青草更青处漫溯”的意境。
    呜呜。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梁沛轩发来一条微信消息。
    这是他跟李海梁沛轩三人的小群。
    这条消息梁沛轩发的是一张照片。
    看到这张照片，陈辉神色变得古怪起来。
    梁沛轩照的竟然是牛顿的青铜雕像！
    就在十几分钟前，陈辉还站在这座雕像前。
    “猜猜我现在在哪？”
    梁沛轩发消息的同时还拍了拍陈辉。
    “剑桥三一学院，你该不会来参加imo的吧？”
    陈辉下意识的打字回复。
    “。。”
    “是不是李海那小子告诉你的？”
    一下子就被陈辉猜中，梁沛轩显得有些不甘心。
    “？”
    李海在群里发了个问号，“不带这样冤枉好人的啊。”
    “对了，记得从日不落帝国给我带点特产回来。”
    【李海拍了拍梁沛轩的木鱼功德+1】
    “行行行，炸鱼薯条管够！”
    梁沛轩心情显然很不错。
    “你还真来参加imo的啊？”
    陈辉有些惊讶，他知道梁沛轩的数学实力，要说参加cmo努努力还能做到，但参加imo，这是开了？
    “当然！”
    “虽然比你晚了一年，但只要我足够努力，早晚赶上你！”
    看得出来，梁沛轩此时很是意气风发。
    这一年时间他有多努力，只有他自己知道。
    “恭喜！”
    陈辉真心祝福到，“加油，你要是能拿金牌，我说不定还能给你个惊喜！”
    “什么惊喜？”
    “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老梁加油，争取拿个金牌回来，让赵校长给你在门口也挂一条横幅。”
    李海也在群里活跃发言，顺便还发了张照片。
    “这是蓉城二中？”
    陈辉看着这大气磅礴的校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某个皇宫大门呢，跟他印象中蓉城二中的大门差距也太大了。
    “赵校长特意为你修的，看到上面的横幅没，你使劲挣荣誉，地盘管够！”
    陈辉甚至可以想象到李海打这几个字时偷笑的表情，他也有些哭笑不得。
    “我可没资格挂在校门口，现在通货膨胀，imo已经上不了档次了，没看到校长把巴巴里阿的横幅都撤了吗？”
    “陈辉的imo不也还在嘛。”
    “醒醒，它在那是因为它是陈辉拿的imo！”
    三一学院，牛顿雕像前，邓乐岩拍了拍，在群里跟李海疯狂对线的梁沛轩的肩膀，“走吧，回酒店吧，现在还不能懈怠，大家好好复习，争取明后天取得好的成绩。”
    (本章完)

 第235章 致命分歧

    第235章 致命分歧
    蔻依说得没错，晒太阳真的能有效促进睡眠。
    从国王学院回到酒店后，陈辉美美的睡了一觉，醒来后只觉得神清气爽，满血复活，来到书桌旁，陈辉开始整理这些天与丹尼斯的邮件。
    一直到八点半，在酒店餐厅中简单吃了个早饭，陈辉迈步往皇后学院走去，丹尼斯约了他在那里见面。
    因为成飞研究所的委托，陈辉这两个多月都没有继续他们之前的研究，丹尼斯却一直在给他发邮件，同步自己的最新进展，这次听说陈辉要来日不落帝国，还特地从鹰国赶了过来。
    “辉，好久不见！”
    在皇后学院的数学桥旁，陈辉见到了意气风发的丹尼斯，从这些天的邮件陈辉也能感受到他的这股开心。
    “好久不见，丹尼斯。”
    陈辉笑着回应。
    “我感觉我们距离那个终极谜题已经很近了！”
    丹尼斯看着旁边的数学桥，眼中满是兴奋的光芒。
    据传，这座木桥是由牛顿精密计算建造而成，建成时不需要使用卯钉。
    有教授对其结构感到惊讶，于是将其拆除以便了解其构造细节，尽管这位教授之后重新搭建了桥梁，但无法不使用钉子。
    陈辉没有反驳，但对于丹尼斯教授的自信，他却心存疑虑，“对您给我邮件中的方案，我还有几个疑问。”
    “哈哈，我今天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件事。”
    丹尼斯笑着迈步向前，“走吧，我已经申请了一间教室。”
    很快，两人走进一间空闲的教室，讲桌上摊开着几本笔记、相关论文和《涡旋纤维丛的弹性形变》这篇他们不久前才发表的论文。
    丹尼斯指着黑板上的涡管湮灭示意图，“三维涡管湮灭是湍流能量级联的核心机制，也是理解奇点形成的关键，我们框架的成功与否，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能否优雅地描述这个过程。”
    “没错，在我们的涡旋纤维丛模型中，湮灭对应着纤维丛拓扑结构的剧烈变化——纤维的断裂和重联，需要找到合适的数学工具来刻画这种‘手术’。”
    陈辉点头，这也是丹尼斯这些天在邮件中给他发来的方案。
    丹尼斯不语，回身在黑板上画图，两个相交的圆环代表即将碰撞的涡环，并分别给其标注为γ1，γ1，然后在交点附近画出复杂的缠绕结构，最终画出断开并重新连接成新构型的涡线。
    “我的思路是，”丹尼斯用红色粉笔标注，“将涡管视为嵌入三维流体域m中的一维闭链，湮灭过程就是这些闭链在m中的相交形式发生突变。”
    “湮灭前，γ和γ作为同调类[γ]，[γ]∈h(m;)是独立的，它们相交数可能非零，湮灭瞬间……”
    丹尼斯响起阐述自己的方案，“闭链同调天然描述拓扑不变量，这些在实验和数值模拟中是可观测的，它能清晰刻画湮灭导致的整体拓扑类变化。”
    “当然，如何将动力学过程中的时间演化、粘性耗散νΔw的作用，严格地映射到这个离散的拓扑变化框架中，需要发展一个描述拓扑跃迁速率的‘微分同调’理论，这很棘手！”
    丹尼斯摊摊手，承认自己这个方案存在不小的挑战。
    “但我相信，我们联手，一定能够解决这个问题！”
    陈辉拿起蓝色粉笔，在湮灭点附近画了一个小邻域u，将其放大，在u内画出复杂的、高度扭曲的涡线结构，“湮灭的核心区域u是奇点诞生的地方，物理量变化剧烈，传统光滑假设失效。”
    “我认为，在这个奇点邻域，需要超越纯拓扑的视角。”他在u上画了个框，标注“拟凸域？”
    陈辉的眼睛变得越来越明亮，他隐约感觉自己似乎触摸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这些天对超燃冲压发动机的研究并非一无所获，虽然工程上的流体力学与数学的流体力学相差甚远，但在工程上的实践依旧给他带来了许多灵感。
    对于数学家来说，偶尔研究一些简单问题，或许会带来意想不到的灵感。
    “我们之前的涡旋丛模型本质是实几何的，但湮灭点的强奇异性让我想到复几何中的工具，特别是处理强拟凸域上非齐次柯西-黎曼方程u = f的-neumann问题。”
    “我们可以尝试将湮灭点附近的流体域u视为一个强拟凸域，那么，-neumann算子□=*+*及其相关的估计理论就能提供一套强大的工具。”
    “证明在u内，涡度场w属于某个索伯列夫空间，或者更理想地，证明w在u内是霍尔德连续甚至光滑的，这相当于在奇点处实现了某种正则化……”
    陈辉越说越快，无数思路泉涌般在脑海中涌现，“这可以绕过直接处理拓扑突变本身的动力学，而是证明即使在最剧烈的相互作用点，解在某种弱意义下仍是‘好’的，奇点是‘可控’的。”
    丹尼斯眉头却越皱越深，手指无疑是的敲着桌子，“你的想法在数学上非常优美，有邱先生的风格，但是……”
    他停顿了一下，指向白板上的湮灭全局图，“-neumann理论处理的是局部的正则性，而湮灭的本质是全局拓扑的改变！闭链同调描述的是湮灭事件前后的状态跃迁，这正是物理观测的核心。”
    “你的方法即使成功了，也只是告诉我们在那个小区域u里解没有‘太坏’，但它没有，或者说很难，直接告诉我们拓扑类是如何改变的，以及这种改变的发生率，闭链同调天然刻画这种离散事件！”
    “更重要的是，”丹尼斯语气加重，“可观测性！”
    “实验物理学家和做数值模拟的人，他们看到的是涡线构型的变化、涡通量的再分布——这些都是拓扑的、同调的，你引入一个高度抽象的复结构域和-neumann算子，如何让他们理解？如何与可测量的量对应？”
    陈辉反驳，语气平和但坚定，“丹尼斯，我理解拓扑描述的可观测优势，但拓扑跃迁的动力学机制本身，恰恰可能隐藏在奇点邻域的解析结构中！
    -neumann理论提供的正则性，可能是理解拓扑变化‘如何发生’而不仅仅是‘结果是什么’的关键，粘性ν的作用在奇点处至关重要，拓扑框架下很难精细描述它。”
    陈辉指着湮灭点，“闭链同调将湮灭视为一个‘瞬间’的拓扑手术。
    但物理上，这是一个有空间尺度和时间尺度的过程，-neumann框架有潜力解析地捕捉这个过程，而不是将其视为一个黑箱跃迁。
    至于可观测性，如果理论成功，我们可以找到其推论——比如对能量耗散谱的预测，这些是可以被验证的！”
    丹尼斯听得连连摇头，等到陈辉说完，便再次开口反驳。
    讨论持续了数小时。
    两人在白板上反复推演、举例、引用各自领域的经典结果，丹尼斯用辫群、弗洛尔同调来说明，陈辉则拿出卡拉比猜想证明中复方法的力量，他们彼此理解对方的数学逻辑，但对其重要性、可行性以及与物理核心的贴合度的评价存在根本分歧。
    丹尼斯认为流体的本质属性是涡度及其拓扑结构，任何模型必须以清晰描述拓扑演化为首要目标，物理可解释性和可观测性高于数学的完备性与优雅性，闭链同调是通向此目标最有希望的路径！
    陈辉则是理解奇点需要强大的分析工具，复几何提供了处理强奇异性最深刻的框架，粘性在奇点邻域的作用机制必须被严格解析地刻画，拓扑描述需要更深层的分析基础，-neumann理论提供了这种潜力！
    最终，两人停下了争论，丹尼斯疲惫的放下粉笔，看着白板上泾渭分明的蓝红两色区域，“我想我们都看到了问题的核心，但也看到了我们路径的根本不同。”
    轻轻叹了口气，整理着桌上的草稿，“是的，我们的出发点和对‘关键’的理解，已经指向了不同的方向，闭链同调和-neumann，就像描述同一现象的两个不同坐标卡，但它们的转换函数……
    目前看来太复杂，甚至可能不相容。”
    丹尼斯点点头，带着一丝遗憾但更多的是决断，“那么，也许是时候了。”
    丹尼斯说完停顿了许久，但还是说出了口，“我们各自沿着自己坚信的道路走下去吧，看看谁的框架能最终照亮纳维-斯托克斯的深渊，或者……也许最终证明需要两者的结合，但那是未来的事了。”
    陈辉伸出手，“好，分别探索，保持交流，祝你的闭链宇宙成功。”
    丹尼斯握住他的手，“也祝你的复几何远征顺利。”
    两人迈步走出教室，天上太阳依旧明媚，只留下那篇《涡旋纤维丛的弹性形变》论文，静静的躺在教室的讲桌上。
    ……
    鹰国，华盛顿，会议室，
    高层们齐聚一堂，正看着大屏幕上的画面。
    那是他们远征油库那支被击溃的空中编队传回来的画面，上百架最先进的战斗机，连沙漠之狐国土都没摸到，一炮未放，甚至最后都只逃回来了不到三十架战斗机。
    这还是因为飞出了沙漠之狐的领土，否则，若是任由对方继续追杀下去，这支空中战斗编队恐怕要全军覆没。
    “这难道是兔国的六代机？”
    白发老头看着画面上那熟悉的机型，百思不得其解，他记得自己智囊团给出的消息是，兔国的六代机是战略轰炸机，怎么突然又跑出来一款空优六代机？
    即便这是兔国的底牌，可哪有把自己底牌卖给别人的道理？
    除非，他还有更强大的底牌！
    兔国到底藏了多少后手？
    白发老头心头有些发寒，会议室中的鹰国高层们都是后背发凉。
    为了维持自己的霸主地位，他们可没少从其他方面给兔子压力，原本他们有恃无恐，但现在看看自己还停留在ppt阶段的六代机，再看看已经在油库地区称霸的青鸾。
    他们忽然有些担心，如果有一天被逼急了，兔子真的咬人怎么办？
    他们鹰国这小身板，现在看来，还真不一定经得住兔子咬一口。
    “先生，我倒是想提醒你们注意一个人，就是最近解决了千禧年难题，杨米尔斯方程的陈辉。”
    神盾局局长福瑞站在老头房间中，神色严肃的说道，“我建议趁着这个机会，把陈辉交给撒旦，这样的人物，不能放回兔国。”
    福瑞是一个高大的黑人男性，身材魁梧，配合上左眼戴着的黑色眼罩，说这话时给人带来一股极强的压迫感，杀气四溢。
    “可笑！”
    不等白发老头发话，旁边的万司就开口怒斥到，“都什么年代了，还玩这一套？”
    “你能让撒旦收一个人，能让撒旦把所有敌人都收了吗？”
    即便面对万司，福瑞依旧半分不退，“他不一样，杀死一个他，抵得上十个师！”
    “有可靠情报表明，陈辉与兔国战斗机研究所有密切合作，前段时间，他从江城消失了两个多月，他现身后，这些青鸾也出现在了沙漠之狐的领空。”
    “这时间太巧合了，我们可以合理的怀疑，这些青鸾跟他有关！”
    “大家想必还记得氧化镓吧？”
    “第四代半导体就是那个小子捣鼓出来的。”
    福瑞仅剩的一只眼睛中射出犀利的光芒，这么多年情报工作的直觉告诉他，这次兔国战斗机跟那个小家伙有密切关系。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不抓住，等他回到兔国，再想要动手，难度就太大了。”
    白发老头有些迟疑的看向自己的智囊。
    智囊罗杰笑着摇头，“我知道你说的那个天才，这样的人物出生在兔国的确可惜，但他就是一个搞理论的，你说他两个月就能帮兔国研究出新一代战机？”
    “闹着玩呢？”
    会议室中众人点头。
    他们的六代机ppt放了六年都还是ppt，一个搞理论的小家伙两个月就能将ppt变成六代机？
    开什么玩笑。
    或许这个小子的确在其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但要说是靠这小家伙一己之力完成了六代机研发，那就有些天荒夜谭了。
    “至于氧化镓。”
    “不是公开的技术吗？”
    “我们都因此受益，这样的科学家，不应该落在你们这些肮脏的屠夫手里，他应该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罗杰强硬的说道，“并且，我们准备好承受兔国的怒火了吗？”
    白发老头点头，“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神盾局不可擅自行动，当务之急是搞清楚这些青鸾-20是怎么回事，一天不搞清楚，我们就一天没办法在油库地区大展拳脚。”
    “你们会后悔的！”
    福瑞独眼看向罗杰，又扫了扫会议室中其他人，凶狠的眼神已经变得外强中干，充满了无奈。
    他当然知道这些人为什么反对他的提议。
    因为在座这些人，全都是氧化镓的受益者！
    氧化镓完成工业化后，这些人背后财团的股价最低也飙升了30%。
    他们恐怕还在期待着那小子再搞出个新材料出来，让他们身价再飙升一波呢。
    (本章完)

 第236章 舒尔茨来信

    第236章 舒尔茨来信
    剑桥大学国王学院大厅，
    国王学院大厅的扇形拱顶高耸入云，彩色玻璃窗将午后阳光折射成几何光斑，与imo标志性的蓝金色旗帜交相辉映。
    哥特式浮雕下的主席台悬挂着巨幅imo题板，展示本届竞赛的经典题目，两侧分别陈列英国皇室徽章与历届imo满分选手的铜质名牌。
    600名参赛者与嘉宾身着正装，在橡木长椅上就座，长桌铺着深蓝色绒布，摆放刻有斐波那契数列的铜制桌签。
    剑桥大学数学系主任考切尔以拉丁文致辞，管风琴奏响改编自希尔伯特23问的旋律。
    坐在前排，听到这奇妙的旋律，陈辉想到了李泽翰，想到了在燕北大学时李泽翰演奏的钢琴。
    如果李泽翰在这儿，他应该会对这首曲子很感兴趣。
    “现在，有请来自华夏的数学家陈辉为此次获奖者颁奖！”
    随着考切尔的话语落下，坐在中间位置的几位华夏参赛者顿时骚动起来。
    这次华夏的领队是燕北大学的一位教授，他并不认识陈辉，但也听说过陈辉的事迹，看着起身的那个年轻人，自豪感油然而生，总算是等到这一天了，他们华夏的数学家，也能在这样重要的场合，作为颁奖嘉宾了！
    “哇，竟然是陈辉耶！”
    史浩佳惊呼一声，眼中满是兴奋的光芒，他参加数学竞赛就是受到陈辉故事的鼓励，陈辉早已经成了他的偶像。
    “好家伙！”
    梁沛轩一拍大腿，怪不得陈辉说会给他一个惊喜。
    可惜他并不是很争气，这次只拿了个铜牌，算是这次国家队最拉胯的选手了。
    但他已经尽力了。
    他本就不是天赋异禀的选手，一路是靠着勤奋才走过来的，没想到这一届题目难度大幅提升，甚至这一届都没有一个满分选手。
    这样的难度，对他这种努力型选手很不友好。
    “陈辉？”
    坐在梁沛轩旁边的邓乐岩喃喃自语，看向正缓步往颁奖台走去的陈辉，忽然有些恍惚，他想到了去年在萨克雷大学的那个下雨天。
    明明才过去一年，他却感觉仿佛过了半个世纪，就连记忆都变得遥远。
    “恭喜第66届imo金牌获得者邓乐岩……”
    听到颁奖台上念到自己的名字，邓乐岩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看向同样正笑着往这边看来的陈辉。
    长叹一声，邓乐岩站起身往颁奖台走去。
    去年这个时候，陈辉跟他是一同走向领奖台的，没想到今天，对方已经成了颁奖嘉宾，已经解决了一道千禧年难题。
    “恭喜！”
    陈辉笑着对邓乐岩说道，对这位同样来自蓉城的天才少年，曾经的队友，他还是感觉很亲切的。
    接过陈辉递过来的奖牌，邓乐岩忽然感觉这块象征着荣誉的奖牌有些没滋没味。
    同一届参加imo的，人家都已经奔着菲尔兹奖去了，自己还在拿imo金牌。
    人世间的参差有时候真的会让人抓狂。
    “哇，陈神，终于见到你本人了！”
    “可以跟你合个影吗？”
    “陈神，给我签个名吧！”
    “对对对，祝史浩佳未来成为大数学家！”
    跟邓乐岩的沉默唏嘘不同，另一位来自华夏的金牌获得者一上台后就激动得嘴巴都没停过，当拿到陈辉的签名后，他更是连金牌都抛在了一边，仿佛陈辉的签名是比imo金牌更重要的东西。
    梁沛轩看着台上的邓乐岩几人，神色复杂。
    虽然铜牌选手也会上台领奖，但银牌和铜牌获得者都太多，通常情况下都是宣布了名单之后，大家一起上台，合个影就完事儿了，并不会像金牌选手一样，有单独的颁奖。
    “辉，我可以做你的学生吗？”
    这次imo金牌得主当然不止是华夏的几人，一位大鹅少年操着不太熟练的中文说道，以陈辉如今的成就，他的粉丝早就不局限于华夏一国之地。
    “如果你感兴趣可以报江城大学，通过面试的话，当然可以做我的学生。”
    陈辉没有拒绝，能够获得imo金牌，已经足以证明这个少年的天赋，搞数学，天赋会决定很多东西。
    “太棒了！”
    少年兴奋得手舞足蹈，他苦学这么长时间的中文，为的就是这一天，他原本就是准备报考江城大学的，没想到会在imo提前见到自己的偶像。
    很快，金牌得主们上来又下去，银牌得主们上台领奖，冗长的仪式之后，终于轮到铜牌得主们上台。
    因为人数太多，陈辉都是把奖牌颁给其中某个代表，这让这批银牌和铜牌得主们咬碎了牙关，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在考场上多得几分。
    轮到铜牌获得者领奖时，陈辉给代表颁发完奖牌，从旁边工作人员的托盘中拿出一枚奖牌，迈步缓缓走向梁沛轩。
    “恭喜！”
    陈辉露出明媚的笑容，把奖牌递到梁沛轩面前，他知道，梁沛轩能够走到今天，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努力。
    如果他没有面板，恐怕上限也就是此时的梁沛轩了。
    “谢谢！”
    梁沛轩接过奖牌，骄傲的戴在脖子上，这是他应得的。
    他却不知道，台上台下多少人对他投来了羡慕的光芒。
    颁完奖，原本颁奖仪式就差不多该结束了，但谁让这次的颁奖嘉宾如此特殊，考切尔在一旁笑着提议到，“请千禧年难题破解者，陈辉先生给数学界未来的栋梁们讲几句吧！”
    台下顿时响起山呼海啸的掌声，这些imo参赛选手们翘首以盼的看着颁奖台，一个个兴奋的鼓着掌，让这些天才们也算是恢复了些少年该有的稚气。
    陈辉措手不及，这并不是事先说好的流程。
    但麦克风已经递到嘴边，看着台下期盼的众人，他还是接过话筒。
    走到舞台中央，看着台下众人，缓缓开口，“能够坐在这里，你们每一个人都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天赋，你们每一个人，都是做题高手！”
    “数学就是做题，希望你们能够保持对数学的兴趣，不断的前进，去揭开数学世界的一道道谜题。”
    “数学的确是做题，但离开了做题，数学就会变得有趣起来！”
    陈辉说完走下舞台。
    台下沉默了片刻后才再次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大多数参赛者都有些迷茫，显然并没有完全理解陈辉这番话的含义，但陈辉今天这番话将会在他们心中留下一颗种子，或许某一天会悄然发芽。
    ……
    国王学院斜对面的the cambridge chop house，一家传统牛排馆中，陈辉欣赏着来自美食荒漠日不落帝国的美食。
    诚实的说，这家牛排馆的味道还是不错的，西冷牛排配红酒酱再加上英式烤牛肉，牛排肉质浓郁，烤肉外皮酥脆，内部肉质鲜嫩多汁，偶尔吃一顿还别有一番风味。
    “不是，所以你所谓的惊喜，就是给我颁奖？”
    坐在陈辉对面的梁沛轩大口吃肉，很是不满意的说道。
    “那不然，你这不也没拿到金牌。”
    陈辉嘴角含笑。
    “等等。”
    梁沛轩抬手，从兜里掏出自己的铜牌，“你看这金光闪闪的色泽，怎么就不算金牌呢？”
    “好啊，那过两天我带你去法国领奖吧！”
    这才是陈辉给他准备的惊喜。
    在来英国之前，陈辉就收到克雷研究所的通知，交代了一些领奖的事宜。
    或许是克雷老爷子见诺贝尔办得红红火火，所以对千禧年难题的颁奖也借鉴了不少对方的仪式，会有一个盛大的晚会，获奖者可以带上自己的亲人朋友，一起走红毯。
    原本陈辉只是准备低调领个奖的，但既然梁沛轩正好在这儿，那就一起去领个奖吧。
    “克雷研究所大奖？”
    梁沛轩露出兴奋的光芒，虽然之前从来没有人领过这个奖，但从陈辉透露出的只言片语，他也大概能猜到会是多么盛大的场面，虽然主角不是自己，但能够参与这样的场面，还是很让人激动的。
    正好他已经拿到imo铜牌，本身已经是cmo前六，保送清北已经不在话下，趁这个时间在外面玩玩也无妨。
    陈辉点头，“怎么样，这个惊喜还满意吗？”
    “还成。”
    梁沛轩嘴角的笑意都快压不住了，嘴还是挺硬的。
    蔻依在一旁看着陈辉两人交谈，嘴角同样挂着淡淡的笑意，去了华夏大半年，原本就苦学中文的她已经能无障碍听懂两人说话了。
    当然，更让她开心的是，老师已经答应她，领奖的时候也会带上她！
    “你以后准备继续在数学上走下去？”
    一阵抽科打诨后，陈辉开口问道。
    “当然不。”
    梁沛轩眼神坚定，显然早已有了打算，“我准备读材料学。”
    “我在数学上的天赋我自己知道，要是继续搞数学，最后能不能博士毕业都不知道，反倒是做应用，我还是很有信心的。”
    刚刚拿到imo铜牌的梁沛轩意气风发的说道，“当前时代最重要的三个方向就是材料学、新能源、人工智能，另外两个方向都得指望材料的突破，第四代半导体就等我去发现了！”
    陈辉和蔻依都有些忍俊不禁。
    对于一个高中生来说，能够在毕业前就找到自己感兴趣的方向，这已经很不容易了，很多高中生直到选志愿的时候都还懵懵懂懂，什么都不知道，完全碰运气。
    但梁沛轩属于是知道一点，却知道得不多。
    不好意思，第四代半导体已经出现了，甚至现在都已经快要完成工业化，在很多产品上使用起来了。
    这些消息对于圈内人来说并不是秘密，但对普通人来说，他们并没有了解这些消息的渠道，往往只有等到一些新事物大范围推广的时候才能后知后觉。
    “怎么，不相信我啊？”
    刚拿到imo铜牌，梁沛轩正是自信心爆棚的时候，“虽然我的数学在数学家中不值一提，但在材料学家中，未必是最差的，我琢磨着很多数学可以用在材料学的研究中，说不定以后我能开辟一条新道路，计算材料学什么的，就像计算化学一样。”
    “到时候，诺贝尔奖那还不是手到擒来，我们俩一个菲尔兹奖得主，一个诺贝尔奖得主，一时瑜亮，不失为一段佳话。”
    蔻依抿嘴笑着看了梁沛轩一眼，又看向陈辉。
    不得不说，梁沛轩这个思路是很不错的，可惜陈辉似乎已经提前做到了这一步。
    “好，那提前恭喜未来的诺贝尔奖得主！”
    陈辉莞尔，看着陷入幻想的老梁，没有多说，等到梁沛轩学习材料学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敬未来的菲尔兹奖得主！”
    梁沛轩也举杯，红光满面的说道。
    蔻依看着半场开香槟的两人，笑而不语。
    酒过三巡，菜过三味，陈辉问道，“话说李海最近怎么样了？”
    “那小子好着呢，你不在，那家伙成天在我面前秀恩爱。”
    “秀恩爱？”
    “那可不咋滴，去年暑假的时候就跟隔壁班的一个小姑娘勾搭上了，现在更是恋奸情热的。”
    “怪不得让我给他带香水！”
    “他说是要读计算机，毕业后当个程序员，据说工资相当不错，他准备毕业就跟女朋友结婚了。”
    梁沛轩唏嘘到。
    陈辉也很愕然，他还没满十八岁呢，没想到曾经的同学都开始考虑结婚的事情了……
    一顿饭吃完，宾主尽欢，几人在国王学院的剑河旁散步。
    夕阳西斜，河畔的金柳在金色的阳光下熠熠生辉，在剑河的波光中洒下一片艳影。
    此时剑河早已被欢呼声煮沸，十二艘细长赛艇如离弦之箭在弯道处首尾相咬。
    三一学院的浅蓝艇突然加速，舵手嘶吼着“bump them now!”，船头几乎抵上圣约翰学院艇尾的刹那
    砰！
    木质桨架断裂声炸响，前艇舵手踉跄栽进船舱，而三一学院的桨手们已高举船桨跃入水中，河水溅起的光斑里飘着他们撕碎的对手队旗。
    两岸观众疯狂敲击啤酒瓶，有人将学院徽章抛向半空。
    落水的圣约翰队员却大笑着游向岸边，他们的队长抹着满脸水藻喊道，“明年我们会从莫德林桥杀回来！”。
    暮色中，新一轮追击的号子声已从银街码头传来，像极了中世纪骑士们的马蹄铁在鹅卵石上迸溅的火星。
    这是剑桥大学撞船大赛，各学院船队在狭窄剑河上前后间隔1.5艇距离纵向排列，发令后全速追赶前方船只。
    后船船头触及前船船尾即算撞赢，双方立刻靠岸退出，次日比赛位置互换——最终以撞赢次数决出学院排名。
    陈辉他们恰逢其时，今天正好是赛事最后一天，比赛结束后，优胜船队成员们点燃火炬，纷纷跃入剑河，岸边学生齐唱学院战歌，彻夜狂欢，好不欢腾。
    第二天陈辉给此次华夏imo领队打了声招呼，就带着梁沛轩两人赶去了法国。
    但刚坐上火车，他就接到了舒尔茨的电话！
    (本章完)

 第237章 高温超导时代

    第237章 高温超导时代
    从巴黎北站一下火车，陈辉就再次上了去往柏林中央车站的火车。
    在车上他就已经提前买好了票，因为舒尔茨打电话告诉他，他们的超导研究，突破了！
    一开始两人还交流颇多，互通有无，但随后舒尔茨的研究就陷入了瓶颈，迟迟没有新的进展，陈辉这边倒是先后弄出了第四代半导体，新型耐热材料，甚至还顺手解决了发动机燃烧振荡的问题。
    没想到半年时间过去，舒尔茨也终于做出了突破——他们找到了临界温度在100k以上的新型超导材料，具有巨大工业化潜能的超导材料！
    目前可控核聚变主要使用的依旧是低温超导，临界温度在30k以下，需要使用液氦冷却来维持超导态，不仅成本高，维护困难，在进行实验时还可能因为散热问题导致失去超导特性。
    高温超导的研究虽然也有进展，但目前能够工业化的最先进超导材料，如稀土钡铜氧、铋锶钙铜氧等涂层导体的临界温度也低至30k，依旧需要液氮甚至液氦来辅助制冷，液氮的制冷温度只能达到77k。
    虽然实验室超导材料有不少突破，但要么需要高压，维护成本同样很高。
    要么电流密度太低，无法生成达标强度的磁场。
    要么制备困难，很难完成实验室到工厂的落地。
    但这次，舒尔茨他们发现的镍基超导掺杂，电流密度可以提升到10 a/cm，理论能够生成50t的磁场，完全满足了磁约束的需要。
    并且这种材料制备简单，工业化几乎完全没有任何难点，高达100k的临界温度，可以全程使用液氮制冷，成本将减少90%以上。
    如果这种材料真能量产，可以预料，世界的核聚变研究将会往前迈出一大步！
    这样的历史性时刻，陈辉当然要亲自去看看。
    梁沛轩蔻依两人在巴黎也没个落脚处，于是同样也跟着过来了。
    从柏林中央车站出来，陈辉直接打车去往马普学会化学研究所。
    “嘿，辉，你来了！”
    留着一头飘逸长发的舒尔茨意气风发的出来迎接。
    “恭喜。”
    陈辉也开心的祝贺，这不止是舒尔茨的一小步，同时也是世界科技史的一大步！
    “走吧，我带你去看看我们的新玩具！”
    舒尔茨迫不及待的想要炫耀自己的宝贝，带着陈辉三人一路走进化学研究所的实验室中。
    “辉，久仰大名！”
    在这里，陈辉见到了马普学会化学研究所的负责人埃雷梅茨，他合成的氢化镧超导体临界温度高达250k，是目前实验验证的最高临界温度超导体，-23c的高温，已经极为接近室温超导的目标了。
    当然，这种临界条件是在170万标准大气压下实现的，目前高压维持技术很难支撑它的工业化。
    埃雷梅茨同样是满脸笑容，见到这个让他做出如此优秀成果的陈辉时，更是充满了热情，他可以预料到，当他的研究成果发布之后，将会引起怎样的轰动，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这个少年提出的数学模型。
    当真是个神奇的少年！
    “我也拜读过您的论文，您对氢化镧材料进行的实验充满了想象力！”
    陈辉没有说谎，他还真的读过埃雷梅茨的论文。
    埃雷梅茨脸上的笑容越发亲切。
    “好了，我们开始实验吧。”
    舒尔茨打断了还准备商业互吹的两人，“辉，你来得正是时候，我们刚刚完成了一截导线的制作，接下来准备测试它的各项性能，真是激动人心的时刻！”
    陈辉早就注意到实验室操作台上放在透明导管中的那截只有头发丝粗细的导线了，显然，那就是今天的主角。
    “开始吧！”
    埃雷梅茨对实验人员点点头。
    实验人员进行着最后的检查，确认液氮杜瓦瓶已装满，温度显示为-196c（77k），检查四探针测试夹具的接触电阻……
    实验人员穿戴好防护设备，从真空干燥箱中取出预先制备的超导导线，将导线放入测试槽中，缓慢注入液氮，使样品完全浸没，监测温度曲线，等待系统稳定在100k，然后连通电路。
    导线表面开始亮起一道朦胧的蓝光，随着温度稳定，蓝光越来越亮，逐渐从幽蓝转为青白，像一根凝固的闪电。
    陈辉透过观察窗凑近，竟看见带材边缘有淡紫色的辉光在游移——那是超导电流密度过高时，电子-声子耦合激发的准粒子发光，论文里描述过无数次的现象，此刻却真实地在眼前流动，像给导线裹上了一层会呼吸的星云！
    导线下方的磁悬浮平台突然开始抬升——原本静止的金属圆盘被超导电流产生的磁场托了起来，离桌面足有5厘米，却稳得像粘在那里，圆盘边缘的荧光标记随着磁场变化明明灭灭，与导线的蓝光交相辉映。
    整个实验室都被这梦幻的景象吸引。
    “快记录数据！”
    埃雷梅茨最先从中清醒过来，这样的场景他已经见过不止一次了。
    很快，研究员们忙碌起来，开始进行临界温度测试，升温曲线测量、临界电流测试、电流扫描、角度依赖性测试……
    几个小时后，陈辉看到汇总到埃雷梅茨手中的数据，心中惊叹，这种超导带材的上临界磁场为62t，在100k临界温度下，不可逆磁场达到35t，这一数值表明该材料在液氮温区具有极高的实用价值。
    当然，也发现了一些问题，在45方向测试时，发现临界电流比理论预测高出约8%，这可能源于晶体织构或界面效应，埃雷梅茨标记为需进一步研究的现象。
    陈辉并没有参与舒尔茨他们的研究，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观看完超导材料的实验后，陈辉三人也离开了实验室，舒尔茨他们忙着进行后续实验，也顾不上他们了。
    “超……超导！”
    陈辉三人离开实验室后，梁沛轩到现在嘴巴都没有合拢，立志要研究材料学的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见识到材料学带给人的震撼。
    这也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理想。
    陈辉却想到了自己在庐州科学岛上看到的梦幻画面，有了这种新型超导材料，那梦幻的画面或许真有可能被人类掌控。
    人类将在地上种出太阳！
    “埃雷梅茨，为什么不邀请陈辉加入我们项目，有他加入，我们一定能做出更加厉害的成果。”
    实验室中，舒尔茨看着陈辉几人离去的身影，对旁边的合作伙伴说道。
    埃雷梅茨摇头，“他的确是一个超级天才，说不定他未来的成就会超过你，但我们已经有一个顶级数学家了，再邀请陈辉过来也不会有太大的帮助。”
    “或许吧。”
    舒尔茨摇摇头，他有种直觉，那个小家伙总能创造奇迹，他期待跟陈辉的再一次合作。
    ……
    德国之旅仅仅持续了半天时间，陈辉三人当天就再次坐上了去法国的火车，克雷研究所的颁奖典礼时间早已确定，他也没办法在德国多待。
    在回去的火车上，陈辉将这个消息同步给了鄂维南院士。
    他并不知道舒尔茨他们的技术细节，能同步的当然也只有舒尔茨他们成功合成了新型超导的消息，鄂维南院士一直在为此做准备，或许，现在是时候提上日程了。
    再次回到巴黎北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
    “你好陈教授，我是克雷研究所董事长柏顿·克雷。”
    刚走出车站，一个中年白人就迎了上来，露出标准的西方人笑容看向陈辉，“恭喜陈教授继佩雷尔曼之后，再次解开一道千禧年难题，听说陈教授最近在研究ns方程，或许不久的将来，我们还会在这里见面。”
    陈辉也没想到克雷研究所的董事长竟然会亲自前来迎接自己。
    虽然佩雷尔曼拒绝了领奖，但至少看起来，克雷研究所还是给予了他足够的尊重。
    “我也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经过这么多次跟西方人打交道的经验，陈辉也明白，跟他们打交道，不能太谦虚，否则人家真的会看轻你。
    “那就让我们共同期待那一天吧。”
    柏顿哈哈笑着说道，“不过现在，请享受你现在应有的荣誉吧！”
    一番寒暄后，柏顿看向陈辉身后的梁沛轩和蔻依两人。
    “我的朋友梁沛轩和学生蔻依。”
    看到蔻依，柏顿也不得不再次感叹，眼前这位千禧年难题破解者，实在太年轻了，说不定，他真的能再次破解一道千禧年难题！
    “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们先上车，待会儿到了酒店再聊。”
    一行人跟着柏顿上了辆雷诺商务车，来到法国公学院附近的巴黎大皇宫酒店，跟柏顿一起在酒店用了午餐后，柏顿才离开。
    还没回房间，陈辉三人就在大堂遇到了同样刚来的费弗曼教授。
    “辉，好久不见。”
    费弗曼热情的打招呼，“考虑得怎么样了，什么时候来普林斯顿？”
    他还是对邀请陈辉去普林斯顿念念不忘。
    “费弗曼教授或许可以来华夏交流一段时间。”
    陈辉则是反向发出邀请。
    以前他想去普林斯顿，是因为普林斯顿聚集了大量当今世上最优秀的一批数学家，与这些数学家们交流，会激发自己的灵感，碰撞出奇妙的火。
    但解决千禧年难题后，他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名气，吸引优秀数学家来华夏，他不用去普林斯顿，他在的地方，也可以是普林斯顿。
    当然，这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陈辉有信心。
    “我看了你跟丹尼斯教授那篇《涡旋纤维丛的弹性形变》，你们对涡度形变项与丛联络的挠率张量对应的证明当真精妙……”
    显然，费弗曼认真研读过这篇论文，提出的一些问题对陈辉也有所启发，陈辉也没有藏私，将他下一步研究计划合盘托出，甚至提及了他与丹尼斯的分歧，客观的分析了对丹尼斯路线的看法。
    “用拓扑来描述三维涡管的湮灭过程是理所当然的，但湮灭的核心区域是奇点诞生的地方，物理量变化剧烈，传统光滑假设失效，我认为，需要超越纯拓扑的视角……”
    这个想法与陈辉不谋而合。
    两人的讨论一直持续到下午，费弗曼才疲惫的提出休息的想法。
    陈辉有些意犹未尽。
    费弗曼看着神采奕奕的陈辉，再一次真切感受到了年龄对一位数学家会造成多大的摧残。
    【你的数学等级由5级0%提升到1%】
    “没想到费弗曼先生对ns方程有如此深入的研究！”
    陈辉忽略了眼前的弹幕，由衷称赞到。
    他现在忽然有些动摇，或者，去普林斯顿学习一段时间，未必不是件好事。
    费弗曼微微一笑，“当年在法国公学院宣布七大千禧年难题纳维斯托克斯方程的人，正是在下！”
    费弗曼特意用了非常华夏的表达方式，将自己的三分得意矜持的表达了出来。
    陈辉倒还真不知道这件事。
    “没想到费弗曼教授还对华夏语有研究。”
    直到这时，梁沛轩才终于感觉能插上话，刚才两人的交谈对他来说跟天书并没有什么区别，他有些骄傲的对陈辉说道，“我们华夏也是好起来了，最近遇到的西方人好像人人都会说几句华夏语。”
    陈辉点头，这种变化他也明显的感受到了，几次出国，他遇到的歪果仁即便再差也能用奇怪的口音跟他说一句“泥嚎”。
    虽然他不理解在国内自媒体上，大家会因为歪果仁称赞几句华夏就疯狂点赞的行为，但真的来到异国他乡，听到对方怪腔怪调的华夏语时，真的会被取悦到。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你们接触的这些人，都对陈辉感兴趣？”
    费弗曼微笑着看向陈辉，“对陈教授感兴趣的人，自然会去了解一些华夏语，至少，我是如此。”
    梁沛轩愕然，但仔细一回想，这一路他见到的不管是舒尔茨还是埃雷梅茨。
    好像，还真是如此。
    陈辉也感觉很是奇妙，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文化输出？
    (本章完)

 第238章 奥尔良大公

    第238章 奥尔良大公
    随着颁奖日期越来越近，网络上关于克雷研究所大奖的讨论也变得热烈起来，早在几个月前，克雷研究所就已经公布了陈辉获奖的消息，同时也确定了颁奖日期。
    只是互联网的记忆总是短暂的，几个月之后，很多人都已经忘了这件事。
    但当有留法学生拍到陈辉在法国公学院散步的照片，并传到网上后，再次唤起了大家对这场盛事的关注。
    【家人们谁懂啊！刷到克雷研究所要给陈辉颁奖的消息，直接从椅子上蹦起来！杨米尔斯方程可是千禧年七大难题之一，和黎曼猜想、p=np齐名啊！当年学相对论时老师还说‘这方程像团乱麻，解不开算我输’，结果咱们华夏学者给解开了？！】
    【重大突破！陈教授的工作不仅完成了杨米尔斯方程的完整解析，更修正了传统规范场论中‘质量间隙’假设的局限性。这意味着量子色动力学的计算精度将提升40%以上，未来可控核聚变、新型粒子对撞机的设计都将受益！为华夏数学家点赞！】
    【虽然不太懂，但听说是‘能拿诺贝尔奖’的成果！陈教授之前还在江城大学上学时，我侄女的同学就跟他做过课题，说他熬秃了三个头顶——这奖拿得值！】
    【楼上的，陈神才十八岁，头发茂密得很好吧！】
    【哦，不好意思，那我等他秃头了再来发这条，doge】
    【噗嗤，难绷，陈教授注定要兔是吧？】
    【研究数学的，哪个头发保得住？早晚的事！】
    【补充个冷知识，杨米尔斯方程是杨振宁先生和米尔斯先生1954年提出的，当时学界根本没想到它能和‘强相互作用’挂上钩。陈辉的工作相当于给这座‘理论大厦’补上了最后一块‘承重墙’，难怪诺奖得主格丽克教授说‘这是21世纪理论物理的里程碑’。】
    【这么说，陈教授是不是能因此获得诺贝尔物理奖？有没有大手子给分析一下？】
    【我是瑞典皇家科学院诺奖委员会主席，我也想听大手子分析一下，挺急的，在线等】
    【建议给陈教授和杨振宁先生共同颁发诺贝尔奖。】
    【陈教授要真得诺贝尔奖了，岂不是会刷新诺贝尔奖最年轻得主的记录？我记得之前最年轻的得主是二十多岁来着。】
    【那能一样？他不过是靠投了个好胎，被自己老爹带着拿了个奖而已，能跟陈教授比？】
    【楼上的收收味，别把饭圈踩一捧一那一套带到学术圈。】
    【陈神太牛了，原来最酷的‘爽文’，从来都写在现实里。】
    不仅国内网络再次热闹起来，国外同样在热议这件事。
    从推特到脸书，甚至是权威媒体科学，都在讨论这件事。
    【华夏学者陈辉破解千禧年难题，跻身佩雷尔曼（庞加莱猜想）、怀尔斯（费马大定理）之列，全球科学界称其为‘人类理解宇宙的馈赠】
    【杨-米尔斯方程的解不仅是理论突破——更是打开粒子物理新前沿的关键，我们已在规划用未来环形对撞机验证其预言的实验。】
    在网络热火朝天讨论时，时间也终于来到了颁奖这一天。
    9月25日，
    早上九点，
    “陈教授，该去换礼服了。”
    陈辉转身走向电梯，皮鞋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响撞碎了楼道的寂静，克雷研究所为他定制的西装挂在试衣间里，深灰色羊毛面料上用银线绣着杨米尔斯方程的简化符号。
    裁缝正调整肩线，抬头时镜片上蒙着层雾气：“陈教授，这料子是拿破仑三世时期宫廷织造坊的存货，您穿上……”他顿了顿，“像极了那些改写物理史的名字。”
    陈辉摸了摸西装前襟，指尖触到一枚凸起的纹章——克雷研究所的盾徽，中间嵌着数学符号∞。
    镜子里的倒影让他恍惚，虽然他的财富已经超过这个世界99%的人，但这似乎还是他第一次穿着如此奢华的衣服。
    “我艹，原来我这么帅！”
    旁边，梁沛轩对着镜子一阵阵惊叹，欣赏着自己的帅气，眼睛都舍不得离开镜子，“原来我一直都被衣服耽误了！”
    “这才是我该穿的！”
    作为陈辉带来的唯二亲友，两人也享受到了定制礼服的待遇。
    对于一个一直穿校服的高中生来说，天翻地覆的变化的确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冲击。
    欣赏一阵后，梁沛轩掏出手机，给自己和陈辉都拍了一张照片，抬手就发到三人的小群里，并特意艾特了李海。
    换装后，陈辉两人走出试衣间，与蔻依在大厅汇合。
    克雷研究所给蔻依定制的是一套蓝色的法式礼服，主色调选用凡尔赛雾霭蓝真丝缎面，在光照下呈现冰川融水般的渐变光泽，穿上这一身的蔻依就像是一位公主。
    汇合后的三人从巴黎皇宫大酒店乘车出发，去往法国公学院。
    两边的街景在倒退，陈辉思绪飘飞。
    正好再过几天就是举国欢庆的日子，这个大奖，就算是自己送给祖国的生日礼物吧！
    法兰西公学院的礼堂比想象中更庄严。
    这座建于17世纪的建筑曾是路易十四的御用剧院，穹顶由三百块手工吹制的玻璃组成，此刻在晨光中折射出淡金色的光晕。
    礼堂正中央挂着巨幅横幅，“庆祝杨米尔斯方程完整解突破——致陈辉教授”，下方是用拉丁文书写的“veritas numquam perit”（真理永不消逝）。
    宾客们已陆续入场，前排的座椅已坐满了宾客，左边是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格丽克教授，她正用钢笔在节目单背面写备注，右边是法国高等教育部长，西装翻领上别着法兰西科学院的金质徽章。
    费弗曼同样坐在第一排。
    舒尔茨陶哲轩也来了，他们正对着陈辉露出明媚的微笑。
    陈辉在侧门遇见了第一位迎候者——法国科学院院士洛朗·德尚，他穿着深灰色西装，翻领上别着法兰西科学院的金质月桂叶徽章。
    “陈教授。”德尚握住他的手，“今天不仅是您的荣耀，更是法国的荣耀！
    杨米尔斯方程的解，将量子色动力学的精度提升了40%，我们的核物理学家终于能更清晰地看见夸克的舞蹈！”
    穿过红毯时，陈辉听见此起彼伏的快门声。
    长枪短炮拥挤在红毯两侧，晃得陈辉忍不住眯起双眼。
    在这其中，他看到了熟悉的华夏媒体，对着那个方向，他微微颔首，同时，那位华夏摄影师按下了快门。
    他不知道，这张照片将会作为这次报道的封面。
    “请克雷研究所所长让-皮埃尔·杜邦致辞。”主持人的声音响起。
    七十八岁的老所长拄着镶银拐杖走上台，他的西装口袋里插着一支红玫瑰。
    “五十年前，杨先生和米尔斯先生提出非阿贝尔规范场论时，”杜邦的声音因激动而发颤，“他们在论文结尾写道，‘我们相信，这个理论将成为未来粒子物理的基石。’今天，陈辉教授用数学的手术刀，将这块基石打磨得更加璀璨。”
    “下面，有请陈辉博士上台领奖！”
    陈辉起身迈步，走上通往颁奖台的红毯。
    他回头向大厅扫了一眼，可惜并没有见到杨振宁老先生。
    以他的年纪，实在无法经受这般长途的旅行，但他在遥远的东方想必也能感受到此刻的荣耀。
    当他的皮鞋踏上红毯的瞬间，礼堂的穹顶灯光骤然聚焦。
    十二名穿银蓝制服的礼兵抬着青铜奖杯拾级而上，奖杯底座刻着“致改写物理法则的人”，边缘还雕着杨米尔斯方程的核心公式。
    这是克雷研究所特意为陈辉设计的奖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奖杯！
    陈辉接过奖杯时，指尖触到金属的温度——那是法兰西公学院地源供暖的温度，也是人类对真理永恒追寻的温度。
    台下掌声如雷，
    陈辉也从主持人手中接过话筒，“这个方程不仅解释了强相互作用的本质，”
    他对着麦克风说，声音比想象中更稳，“更揭示了一个真理，数学的美，终将成为物理的桥，当我们解开一个方程，我们不仅读懂了宇宙的语言，更听见了它的心跳！”
    “这不是终点，而是起点！”
    陈辉坚定有力的说道。
    台下爆发出更热烈的掌声。
    颁奖典礼后，陈辉和这次受邀前来的嘉宾们移步到旁边的巴黎皇宫大酒店。
    这座酒店原为巴黎皇家宫殿周边贵族宅邸的一部分，红砖外墙与拱形窗框体现了第二帝国时期的建筑特色，十几年前由希尔顿集团接手改造，保留了原始建筑结构的同时，融入现代极简设计元素，改造后仅保留50间客房。
    酒店毗邻卢浮宫、皇家宫殿和协和广场，历史上曾是艺术家、外交官的聚集地，不少历史名人曾入住，当然，陈辉这次入住大概同样会被记录在它的历史大事件中。
    奢华的宴会厅中，
    “说好的盛大晚宴呢？”
    “这，我都还没吃饱呢。”
    梁沛轩坐在陈辉身旁，小声嘀咕。
    陈辉也没想到真正的法式盛宴，竟然如此的“小而精致”。
    “回去吃泡面吧。”
    幸好他们早有准备，在酒店里屯了不少泡面。
    晚宴之后，就在旁边的大厅中举行舞会，陶哲轩、舒尔茨都带着自己的女伴，在舞池中摇晃，尽情享受这欢庆的时刻。
    就连费弗曼教授都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如同一位贵族老绅士，与女伴在舞池中翩翩起舞。
    音乐柔和典雅，舞姿舒展悠闲，
    陈辉这位克雷研究所大奖得主自然成为了当之无愧的主角，不过此时大家似乎都沉浸在音乐之中，无暇顾及他。
    蔻依穿着一身蓝色礼裙，站在陈辉身后，跃跃欲试。
    这时一个精致得如同瓷娃娃的少女翩然而来，微笑着对陈辉伸出右手，“陈教授，我能邀请你跳支舞吗？”
    “我不会跳舞。”
    陈辉礼貌拒绝。
    “作为今天的主角，不会跳舞可不行。”
    柏顿端着酒杯走了过来，意味深长的笑着说道。
    陶哲轩也走过来凑热闹，“没错，你应该学学跳舞，以后跳舞的机会还多着呢。”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
    对面那个瓷娃娃般的少女同样笑着说道。
    “我的荣幸！”
    陈辉伸出自己右手，牵起这位瓷娃娃般的少女，一起走进舞池。
    对方都如此邀请，继续拒绝，就有些不礼貌了。
    “你可以叫我卡琳娜。”
    左手握住陈辉右手，右手搭在陈辉肩膀上，卡琳娜笑着说道。
    “ouch！”
    话还没说完，她就痛呼一声，被陈辉踩到脚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会跳舞。”陈辉尴尬的道歉。
    “没关系，我们慢慢来，左脚……右脚……”
    卡琳娜却笑得更加开心了些，原来陈辉刚才拒绝，是因为他真的不会跳舞。
    没想到这样的天才也有不会的东西，这样的感觉，还挺奇妙的。
    “哈哈，难得看到这个家伙吃瘪，早知道就应该早些邀请他去跳舞！”
    舒尔茨端着酒杯在舞池外幸灾乐祸，费弗曼也开心的笑了起来，仿佛回想起了年少时的趣事。
    不过很快，陈辉的舞步就变得从容起来，甚至还带着些独属于数学的精准，他的脚步仿佛是用尺子量过的一般。
    舒尔茨等人早已见怪不怪，他们第一次学武的时候同样如此。
    “你学得真快，这就是天才吗？”
    卡琳娜却惊叹一声，她记得自己学习时，足足了一周的时间才达到这种水平。
    “因为我有个好老师！”
    陈辉微笑着回答。
    这还是他第一次跳这种舞，也算是一种奇妙的感觉，感觉还不错。
    梁沛轩独自坐在后方的卡座中，端着盘子狂炫点心，正好刚才的晚宴没吃饱，这舞会点心马卡龙还挺好吃的。
    吃饱喝足，他看向旁边的蔻依，幽幽说道，“虽然我不懂，但我觉得，有些事情，既然想要，就得主动点。”
    蔻依摇头。
    过了一会儿才幽幽开口，“那位是奥尔良大公的女儿！”
    无论是家世样貌，她都比不过。
    “你们法国还有公爵？”
    “虽然官方废除了这个头衔，但在家族内部，他们还是这样称呼的。”
    蔻依没有多说，梁沛轩也能明白这个大公头衔的分量，华夏上下五千年历史，很多事情都能在史书中找到原型，早已见怪不怪了。
    流水的王朝，千年的世家嘛。
    另一边，柏顿举着酒杯，与旁边一个典型的法式贵族老头站在一处，同样看着舞池中翩翩起舞的那一队少年少女。
    “真羡慕你有一个好女儿！”
    柏顿长叹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惋惜。
    老头举了举酒杯，轻抿一口，笑而不语。
    (本章完)

 第239章 工业克苏鲁

    第239章 工业克苏鲁
    一曲舞毕，陈辉两人走出舞池。
    “跟你跳舞跟开心。”
    卡琳娜笑容明媚的说道，从旁边侍者托盘中取了一杯酒，向陈辉举了举。
    陈辉则是取了一杯果汁，回敬道，“我也很开心。”
    卡琳娜看了陈辉手中的果汁一眼，轻抿一口红酒后端着酒杯离去。
    陈辉则是无所谓，他认为酒精会损伤大脑，他喜欢时刻保持清醒的感觉。
    还没回到卡座，很快就有好几位少女迈步向他走来。
    当然，无一例外的，陈辉拒绝了他们的邀请。
    才刚回到卡座，陈辉就感应到手机震动。
    是叔叔李天华打来的。
    “哥哥，生日快乐！”
    视频刚接通，蕊蕊和青山两人就齐声向陈辉祝贺。
    今天是9月25日，也是农历八月十五。
    也不知道克雷研究所在选定这个日子颁奖时是否考虑过这一点，但陈辉的生日，恰好是八月十五。
    原本他是准备邀请叔叔婶婶他们一起过来领奖的，但叔叔以这趟旅程会耽误蕊蕊青山学习为由，坚决的拒绝了陈辉的邀请。
    “谢谢蕊蕊，青山。”
    陈辉开心的笑着回应，拿着手机往舞厅外走去。
    “今天你生日？”
    梁沛轩诧异的问道。
    陈辉一直很低调，高中生也都是更关注学习，即便是两位好友，也不知道陈辉具体的生日。
    “沛轩也在啊。”
    叔叔李天华在视频那头跟梁沛轩打招呼，他本身就在蓉城二中工作，时不时会遇到梁沛轩，梁沛轩每次也都会给他打招呼，一来二去，两人也算熟悉。
    “叔叔、婶婶好。”
    梁沛轩探头凑近摄像头范围，跟李天华范荣两人打招呼，也没忘了李清蕊和李青山，“蕊蕊和青山也好啊。”
    “沛轩哥哥好。”
    卡座上的蔻依有些羡慕的看向梁沛轩，看着走出舞厅的两人，她最终还是没有跟上去。
    “哥哥今天生日，有没有吃好吃的？”
    蕊蕊脆声问道。
    “当然吃好吃的了，待会儿我找沛轩哥哥要几张照片给你发过去。”
    陈辉自己并没有拍照的习惯，不过他看到梁沛轩在吃饭的时候拍了不少照片，正好借来一用。
    “好呀好呀。”
    李清蕊开心的拍手。
    梁沛轩则是再次凑过来，“他不止吃得好，今天还跟公爵的女儿跳了舞呢！”
    “公爵的女儿？”
    “是公主吗？”
    李清蕊双眼亮晶晶的，对于小女孩来说，公主这个称谓有着神奇的魔力。
    “也算吧！”梁沛轩犹豫片刻后说道。
    “有照片吗？我想看公主！”
    “当然，待会儿你加我好友，我发给你，不止有照片，还有视频呢！”
    “哎呀呀，我要看，我要看。”
    看着跟梁沛轩聊得热火朝天的蕊蕊，陈辉哭笑不得。
    过了好一会儿，梁沛轩开始捣鼓自己手机后，李清蕊才再次看向陈辉，骄傲的说道，“我开学考试拿了班上第一名，比青山考得好！”
    陈辉了然，“你想要什么，哥哥给你买。”
    “我想要一辆自行车！”
    李清蕊眼中满是明亮的光芒，“以后我和青山就可以自己骑自行车去上学了。”
    “要什么自行车，多危险。”
    范荣赶紧打断，然后对陈辉说道，“你别听她的，别给她买。”
    “我已经12周岁了，可以骑自行车上路了！”
    李清蕊不满的顶撞到。
    “好，哥哥给你和青山买。”
    陈辉略一犹豫后还是同意了，“不过你要答应哥哥，骑车的时候一定要带好头盔和护具，要遵守交通规则，要多观察，不要跟其他车争抢车道，不要着急，很多时候你自己遵守规则是不够的，因为其他人不一定会遵守规则，你得注意避让……”
    说完他才看向范荣，劝说到，“婶婶，他们也已经长大了，他们想要自己上下学，那就让他们自己上下学吧。”
    “哥哥放心吧，我知道的。”
    李清蕊兴奋的说道，她从小在城市长大，也亲眼见过不少车祸，这点意识还是有的，陈辉倒也没有太担心，“过几天应该就能寄到家。”
    “哥哥万岁！”
    李清蕊高兴得手舞足蹈，不断在客厅里转圈。
    “谢谢哥哥。”
    李青山虽然没有表现得这么明显，但一双严肃的眸子里也满是欢喜之色。
    李天华和范荣对视一眼，最后并没有阻止，他们觉得陈辉说得对。
    ……
    领奖之后，三人在巴黎游玩了几天后，蔻依才回家，接下来她会直接回江城大学继续陈辉为她安排的课题研究。
    梁沛轩同样也该回去了，已经确定保送的他在这几天的见闻后，干劲十足，准备回去开始进行材料学相关知识的学习，提前打基础。
    陈辉则是坐上了去意大利的火车，接下来，他还有个拉马努金奖要领。
    拉马努金奖与克雷研究所大奖不一样，更像是一场学术会议，只是顺便给陈辉颁了个奖。
    照例陈辉在这次会议上做了一次深度报告，详细讲解了自己证明杨米尔斯方程解的存在性问题，还有质量间隙问题的细节。
    他也希望自己的研究能够广泛的传播下去，让更多的数学家投入到这项研究中来，无论是推广他创造的新工具规范拓扑编织术，还是对杨米尔斯方程的研究，都是好事。
    数学的道路是无穷无尽的，即便他有数据面板，也不可能解决所有的数学问题。
    需要有更多的人加入进来，哪怕只有极少数的人能够为他节约一个下午的时间，全世界的数学家联合起来，将会产生巨大的合力，大家并肩作战，才能够在探索真理的道路上走得更远！
    在洞悉了这么多的规律，用数学一步步解开这个世界的道后，陈辉也不由得思考，这个世界到底是随机形成的，还是当真如某些人描述的那样，由一位全知全能的神创造的？
    或者说，地球文明，是否是被某个更高等文明设计出来的？
    果然，科学的尽头都是神学。
    牛顿躲不过，爱因斯坦也逃不开，陈辉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也开始思考这样的问题了。
    那些前辈们都是在晚年才开始研究神学，他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开始有了这个念头。
    或许，是因为自己拥有的数据面板！
    他很想知道，牛顿、爱因斯坦这些人的脑海中，也有这样的面板吗？
    或者，是其他的形式？
    当然，他们研究的神学可不是大家认为的那种神学，陈辉想研究的，是量子力学的概率本质，量子的涨落真的是无规律的吗？
    真的没有一个式子可以用来描述四大基本力吗？
    如果能够完成对这些现象本质的描述，或许，人类真的能够掌握神明才能掌握的力量！
    当然，若是有一天真的能够证明π和e这些无限不循环的自然常数并非真正的随机，或者能够观测到某个自然常数，比如引力常数发生突变……
    这个世界还有太多人类无法理解的事物存在，如同浩瀚的星空般迷人，吸引着陈辉全身心的投入其中。
    当陈辉从加拿大回到江城大学，已经是十月下旬。
    这一次王启明并没有来接他，因为他并没有向王启明汇报自己的行程，自从去了成飞之后，他的行程信息就处于保密状态，王启明就算想来接，也接不到。
    但走到出口时，陈辉还是看到了站在出口处那个戴着墨镜的中年。
    “锋哥，你怎么来江城了？”
    来人正是在成飞给他当司机的戴亚峰。
    “我们并非监视您的生活，只是所有的航班信息都会录入系统，您是重点保护人物，所以会自动推送到领导那里。”
    戴亚峰特地解释了一句，这才回答陈辉的问题，“我以后都是您的专职司机，您去任何地方都可以随时叫我。”
    “你回去告诉你领导，我不用什么专职司机，你先回去吧。”
    陈辉摆摆手，倒不是觉得被监视的不爽，他明白这是对他的保护，但他通常都是在江城大学进行自己的研究，对自己进行这样的保护，似乎并不是很有必要吧。
    戴亚峰摇头，“您的要求我会如实反馈，但我们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我先送您回江城大学吧。”
    得。
    陈辉也没有继续纠结，反正他也准备坐地铁回去，跟坐戴亚峰的车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去到停车场，依旧是一辆黑色的轿车，连拍照都还是蓉牌，显然是戴亚峰从蓉城开过来的。
    只是原本的油车变成了新能源。
    “换车了？”
    陈辉有些诧异。
    “嗯。”
    启动了车辆的，戴亚峰轻嗯一声，想了想后又继续说道，“还是自己产的车放心些。”
    “那以前为什么用油车？”
    陈辉对这个回答很是不解，虽然华夏燃油发动机技术不太行，但整体还是自家组装的，能有什么不放心的。
    “油车更方便。”
    “续航更长，遇到一些突发状况也能长途奔袭，并且加油更快，会方便很多。”
    戴亚峰也是有问必答。
    “现在这些问题都解决了？”
    戴亚峰露出个得意的笑容，“您还不知道吧，我们在电池和充电技术上已经有了巨大的突破，现在新能源车续航反而比油车更高，充电速度虽然稍慢，但五分钟五百公里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待会儿上路了你就知道了，现在路上油车已经是稀有动物了。”
    这么快？！
    陈辉当然知道这是氧化镓带来的影响，但氧化镓才完成工业化多长时间？
    不到半年。
    氧化镓生产后还需要应用到各个场景中，这其中从试验到稳定运行，再到投入生产，并且如此大规模的推广，竟然只用了半年？
    这就是东大速度吗？
    这工业爆兵速度，谁与争锋？
    陈辉这个氧化镓的发现者都有些被惊到了。
    “我们国家还是有很多跟您一样的人才的，据说这次突破也是一位天才科学家完成的！”
    戴亚峰的民族自豪感都快溢出来了，“据说不止是让国内新能源车完成了产业升级，甚至还狠狠的赚了一笔专利费呢。”
    “你怎么知道的？”
    “现在网上都传遍了。”戴亚峰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空闲的时间也会刷刷逗音什么的。”
    “你知道那位科学家是谁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
    戴亚峰微微摇头，神色严肃的说道，“就算知道，我也不能告诉您，这种事情肯定得保密的。”
    陈辉没有再多问，他知道这也算是组织对他的保护，至于放出这个消息，或许是为了提振士气。
    陈辉一直都有坐车晕车的毛病，只是火来随着车坐得多了，情况好了很多，但偶尔还是会有些不舒服。
    然而坐戴亚峰开的车，陈辉竟然没有再出现晕车的症状。
    一路顺畅的抵达江城大学，戴亚峰就离开了，也不知道平时都待在什么地方，只是高速陈辉，有事随时可以联系他，他会在十分钟内赶到。
    “你回来了？！”
    才刚走进办公室，王启明就从走廊上惊喜的跑过来，“什么时候走？”
    “走什么？”
    “去成飞啊？”
    “我还去成飞做什么？”
    “你不去了？”
    王启明满脸惊愕，随后瞬间反应过来，“问题解决了？”
    “解决了。”
    王启明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感受到了巨大的震撼。
    他原本以为即便是陈辉，想要解决这个问题也至少需要好几年的，没想到，陈辉只用了几个月时间！
    “对了，化学院的周教授有个棘手的项目，需要数学好手的帮助，你有兴趣没？”
    王启明原本是准备找袁新毅的，但看到陈辉，他顿时改变了主意，“是ns方程方向的，我记得你前段时间在研究这个方向。”
    “需要我做什么？”
    如果是其他问题，陈辉或许就不掺和了，但ns方程的话，他还是感兴趣的。
    “明天你跟我去周教授实验室，让他亲自跟你说吧。”
    王启明也很开心，他给周振那老家伙找到个这么得力的帮手，高低得请他吃顿饭才行。
    “不用明天，我现在就可以去！”
    (本章完)

 第240章 随手涂鸦

    第240章 随手涂鸦
    蓉城二中，高三七班，
    看着已经再次更换的班排，梁沛轩也感慨良多，不知不觉，他也已经高三了。
    六月份参加完cmo后，他就进入了集训队，只有一路过关斩将，一直到九月去往imo，然后跟陈辉经历了一趟神奇的旅程，回到蓉城还正好赶上国庆节放了七天假，再回来，竟然有种物是人非，时光荏苒的岁月流逝感。
    “牛逼啊老梁，imo铜牌，碉堡了！”
    “你准备去清华还是燕北啊？”
    “要继续研究数学吗，跟陈神一样？”
    “我们七班也是出息了，竟然能出两个竞赛大佬！”
    “老梁还得继续加油啊，陈神都已经飞到天上去了，你这算是刚上了跑道吧。”
    “奖牌呢？快掏出来给我们看看！”
    “我艹，我也是摸过imo铜牌的人了，我能吹一年！”
    “以后我老了也能跟我孙子说，当年你爷爷也是摸过imo铜牌的人。”
    “快拉倒吧，就你这衰样，估计找不到老婆，想要有孙子应该只能领养了。”
    “就不能男大十八变？都说胖子是潜力股呢！”
    一走进教室，梁沛轩顿时成为全班最亮眼的仔，所有同学都围了上来，像是丢了一块石头进蜜蜂窝，整个教室都炸了锅，七嘴八舌的跟他说着话。
    叮铃铃铃……
    上课铃声救了他的命，同学们意犹未尽的回到座位，梁沛轩也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下节课正好是数学课，安成章拎着本教材走进教室，看到梁沛轩，脸上也露出开心的笑容。
    教出两个imo选手，他退休后也有吹嘘的资本了。
    前些天老唐还给他打电话，让他有空去燕北分享一下，如何培养天才少年呢。
    当然，安成章拒绝了。
    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哪里会培养什么天才少年，只不过是运气好，正好让他遇到了一个天才少年而已。
    “诶，我在群里发的照片里没看到？”
    趁着安成章在黑板上板书的间隙，梁沛轩回头对李海说道。
    “看到了啊。”
    “那你不回？”
    李海翻了个白眼，“你当我傻啊？”
    “穿得人模狗样的，明显是要去大场面了，我要是回了你，岂不是让你装到了？”
    “呃……”
    说得好有道理，梁沛轩竟然无法反驳。
    “那你不想知道我去做什么了吗？”
    梁沛轩嘿嘿一笑，并不打算放过李海，“我跟陈辉一起去参加克雷研究所大奖的颁奖典礼了！”
    “艹！”
    “老梁，真的是你？”
    李海还没说话，坐在他旁边的陆平就惊呼一声，“我看新闻的时候就说那个人很像你，没想到真是你小子！”
    “新闻，什么新闻？”
    “你不知道？陈神拿克雷研究所大奖上华夏新闻了，在晚间新闻，三十分钟的时间，足足了五分钟的篇幅来讲这件事！”
    陆平现在回想起来都还感觉惊心动魄，羡慕嫉妒恨，“没想到你小子竟然去了，还跟陈神一起走红毯了，我特么羡慕得质壁分离了！”
    “你拿cmo金牌我不羡慕，因为那是你应得的，你拿imo铜牌我不羡慕，因为你小子狗运够好，但你特么的怎么能跟陈神一起走红毯啊，还出现在新闻联播里，哇，我眼睛红了！”
    陆平在一旁哇哇怪叫，李海却神色平静，仿佛根本不在乎这件事。
    “要是你当时回消息，应该还能赶得及过来，跟我一起走红毯。”
    “什么？”
    李海顿时蚌埠住了，一捶桌子，“你特么的怎么不早说？”
    “啊啊啊啊！”
    “李海，上课时间，你叫什么？要叫给我滚出去叫！”
    一截粉笔头精准命中李海额头，将他所有气焰击散，老老实实的坐回到了原位。
    梁沛轩早已看破他的伪装，嘿嘿怪笑道，“骗你的，当时我们已经快要走红毯了，你回了也来不及。”
    “陈辉本来没准备叫人过去的，我正好在那边，才跟着去了。”
    刺激完李海，梁沛轩也没忘给陈辉解释两句，随后还鼓励道，“没关系，再等个几年，等陈辉拿诺贝尔奖了，我们再舔着老脸去蹭一个，诺贝尔奖的典礼，可比这个盛大多了。”
    其实克雷研究所颁奖典礼的规格已经很高了，陈辉做出的成就已经不比任何诺贝尔奖获得者差，但诺贝尔奖在人们心中神圣的地位已经根深蒂固，梁沛轩下意识的认为诺贝尔奖比克雷研究所大奖更有含金量。
    “他不是搞数学的吗，还能拿诺贝尔奖？”
    李海虽然对学习不是很上心，但也是知道诺贝尔没有数学奖的。
    “你懂什么，以他的实力，拿诺贝尔不过是早晚的事情，杨米尔斯方程又不是纯粹的数学问题。”
    梁沛轩对陈辉倒是很有信心。
    ……
    江城大学，化学院，材料研究实验室，
    空气中漂浮着金属粉尘与汗液的混合气味，三台服务器机柜持续发出低频嗡鸣，散热扇搅动着凝固的热浪。
    左侧实验台上散落着24个标记编号的连铸坯切片样本，断面残留着银砂喷丸处理的痕迹。
    中央电脑桌上四块屏幕显示着ansys fluent模拟的钢包流场和群体平衡模型的fortran代码窗口，其中雷诺应力云图疯狂闪烁。
    右侧垃圾桶里已经塞满写满算式的稿纸，最上层一张被咖啡渍晕染的纸上反复涂改着，写着一串让人头晕的式子，
    β(l1，l2)=cβν/e(l1+l2)^3
    “为什么20nm alo预测值比实测多3个数量级？！”
    林浩眼球布满血丝，他调出昨日电镜扫描图，某轴承钢样本中，5-50nm的纳米级alo呈弥散分布，实测密度为2.3x10^12/m^3，但pbm模拟结果显示同尺寸夹杂物应聚并为200-500nm团簇，预测密度为5.1x10^9/m^3。
    距离他4+2的博士毕业期限已经没有几个月了，他却没有半点进展，如果这个项目搞不好，他的博士学位也就悬了。
    生化环材，果然是天坑。
    林浩一阵胡乱的发泄后，终于是调整好烦躁的情绪，他再次尝试修正自己的模型，材料虐我千百遍，我待材料如初恋。
    他已经连续工作了两天两夜了，但他不准备停下来，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完成建模。
    他将湍流耗散率e由0.01调整到0.05，然而小颗粒预测结果变好的同时，大颗粒预测更偏离实际。
    “再来！”
    林浩又尝试增加碰撞效率因子，添加经验系数k=1.5。
    然而，这一次模型效果不仅没有变好，反而更差了，纳米颗粒的预测结果偏差扩大至40%。
    “再来！”
    林浩如同一只暴怒的野兽，虽然已经被撞得头破血流，却始终无法击溃他，让他能一次次的重整旗鼓。
    “引入各向异性模型，使用dns数据拟合张量β……”
    林浩喃喃自语，布满血丝的双眼盯着屏幕上的数据，双眼发出诡异的光芒。
    忽然，原本还在正常输出日志的屏幕卡顿了片刻，随后一连串奇奇怪怪的日志弹出后，界面如同一滩死水，失去了所有活力。
    内存溢出，计算崩溃了。
    林浩颓然的躺倒在椅背上，看向旁边的电镜照片，这是一条由8个tin粒子构成的致命链状夹杂物横贯视野——这是高铁轴承断裂的主因，而他的模型始终无法复现该结构。
    “师兄，先去休息一下吧，你这样下去身体会撑不住的。”
    一只白皙的手搭在林浩肩膀上，这只手的主人站在林浩身后，眼中闪过满是担忧。
    “罢了罢了。”
    林浩长叹一声，他就像刚才崩溃的计算机一样，在这两天两夜的战斗中，他的斗志也随着计算机一同崩溃了。
    起身往实验室外走去，然而才刚起身，他身形一个踉跄，若不是旁边及时伸过来一双手扶住他，他恐怕已然摔倒在地。
    “我送你回去吧。”
    ……
    陈辉跟着王启明一路去往化学院的材料实验室，
    咚咚咚……
    王启明抬手敲门。
    没人回应，但门也没锁，随着王启明敲门的动作，房门打开。
    “老周？”
    王启明迈步走进去，开口喊道，这里并不是真正的实验室，而是学生们平时做一些计算和文档工作的办公室，王启明倒也没有太过谨慎。
    陈辉却一眼就看到了旁边几块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还有散落在桌上地上的草稿纸。
    正如王启明所说，周振教授的实验室最近在研究湍流相关的问题。
    从草稿纸上来看，这人似乎试图建立湍流多尺度效应的预测模型。
    这不巧了，正好撞到陈辉的特长上了。
    仔细看了看散落在桌上的草稿，看着上面的公式，βst=0.62ν/e(d1+d2)^3
    陈辉暗自摇头。
    “误差468倍？”
    这些草稿纸的主人有些数学基础，但显然不多。
    陈辉握住鼠标，频放大显示粒子在直径100μm涡旋中滞留0.15ms，他飞速计算，tη=(ν/e)1/2≈(1.5e-6/0.01)0.5=0.012s。
    “涡旋寿命12ms，粒子停留0.15ms，它像子弹穿过果冻，哪有机会碰撞？”
    继续观察屏幕上的数据，很快，陈辉又调出林浩忽略的ldv流速测量谱，看向测量谱的尖峰脉冲，再次摇头，湍流能量在1-10khz频段呈间歇爆发，而草稿纸上的的模型竟然只当它是白噪声！
    陈辉在位置上坐下，拿出旁边干净的草稿纸，画出能谱瀑布图，写下公式，
    e(k)=cke2/3k5/3exp(kη)
    陈辉看向公式中的惯性子区与耗散区的过渡带，之前他们使用的saffman-turner核只适用于tau_c&amp;amp;gt;tau_eta，但20μm的alo在钢液中tau_c=sim 10^-4。
    所以这里需要引入湍流聚并抑制因子。
    陈辉快速在草稿纸上写下另一个公式，βnew=βstexp(tη/tc)。
    “粒子运动不是布朗漫步，而是带漂移的levy飞行！”
    陈辉思路自然而顺畅，翻过草稿纸，构建随机微分几何框架，推导夹杂物轨迹，用malliavin导数定义碰撞概率密度……
    运笔如飞，一串串式子在草稿纸上成型，
    “走吧，看来老周不在，待会儿回去再跟他约时间吧。”
    王启明在实验室转了一圈后，回到陈辉身边，有些遗憾的说道。
    不过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原本他找陈辉也是临时起意，并没有事先与周教授约时间。
    最后陈辉在草稿纸上草草涂抹一个看似涂鸦的分形网格，→αα=1.37±0.02，简单备注一句湍流是分数维的，用分形导数重写输运项后，陈辉跟着王启明走出了实验室。
    时间短暂，推导过程陈辉写得有些简洁了，但思路还是完整清晰的，这些草稿纸的主人虽然数学基础差了些，但他相信对方还是能看懂的。
    “对了，你都领了克雷研究所大奖，你申请的优青项目也该结项了。”
    回数学院的路上，王启明提醒到，“项目经费什么的，记得用一下，要是剩得太多，到时候少不了被批评。”
    陈辉当时申请优青的课题，正是杨米尔斯方程，现在全世界都知道陈辉已经完成了杨米尔斯方程解的存在性，和质量间隙的数学证明，这个课题也到了申请结项的时候了。
    “？”
    “项目经费剩太多也会被批评？”
    陈辉不解，他申请的两百万经费，除了给自己办公室购买了些办公用具，以及之后每个月给蔻依和杨驰他们发工资，并没有其他地方需要用到，到现在，那两百万的余额还剩一百五十多万呢。
    “那不然呢？”
    “既然你这课题用不到那么多经费，你申请那么多经费做什么？这不是浪费科研资源吗？”
    王启明严肃的说道，“你该不会还没用完吧？”
    陈辉摇头，有时候搞数学不钱也很烦恼，这经费他根本就没地用啊。
    “还剩多少？”
    “一百五十多万吧。”
    “啥？”
    王启明惊呼一声。
    虽然是副院长，但学院的科研经费也是由他掌管的，从来都只有教授们抱怨经费不够，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剩这么多经费的项目。
    再结合陈辉做出来的成果，这一对比，落差大到让他一分钱的经费都不想给其他老师分配。
    “赶紧突击钱吧。”
    王启明拍了拍陈辉肩膀。
    陈辉苦笑，忽然想到听李海跟同学们讨论过的一部电影，是要在一个月内光十个亿。
    没想到他现在也会面临同样的苦恼。
    并且他这个经费的限制更多。
    钱太多不完，可真是愁啊！
    (本章完)

 第241章 视若珍宝

    第241章 视若珍宝
    林浩这几天已经彻底摆烂了，在宿舍睡了一天一夜，直到肚子饿得受不了了才点了个外卖，狂炫了一碗最爱吃的干锅排骨后，他又躺回床上。
    不过这次已经躺了一天一夜的他没有睡着，翻来覆去好一阵后，他翻身坐起，来到电脑前，打开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打开的英雄联盟图标。
    然而，点击进去就是漫长的更新进度条，巨大的安装包在学校网速的衬托下就像一座大山。
    “吔屎啦你！”
    咒骂一句，林浩直接结束更新，打开手机。
    提米。
    标志的语音声响起，林浩很快沉浸在了美妙的游戏世界中，彻底忘却了所有烦恼，他才发现，读博这几年他到底错过了多少精彩。
    三天时间一瞬即逝，
    在寝室打了三天游戏的林浩被一通电话惊醒，
    “你这几天做什么去了？”
    “赶紧来实验室一趟，数学院那边准备派一个顶尖大神过来协助我们建模，你负责对接一下。”
    导师周振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
    “数学大神？”
    原本已经准备摆烂的林浩忽然又觉得能抢救一下，但他还是很怀疑，他自己本身就是数学和化学双学位，他可以骄傲的说，在学化学的里面，他的数学算是一流水准，在学数学的里面，他的化学是一流水准。
    他们现在面临的问题极其复杂，涉及多个交叉学科，他并不觉得单纯的数学高手能够解决这个问题。
    不过如果有他协助，或许真的有一丝希望。
    “数学院这次派来的是陈辉教授，你赶紧来实验室。”周振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一副忙碌的模样。
    “什么，陈神？”
    林浩一个激灵，翻身从床上坐起，也顾不得管自己那四个孤军作战的队友，退出游戏，收好手机，赶紧去阳台洗漱一番，穿上鞋子向实验室狂奔过去。
    当林浩来到实验室时，实验室里一个人都没有。
    “？”
    林浩四处打量一番，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猜测应该是自己来得太早，想了想便回到自己的位置，寻思先整理些资料，等到陈神来了能尽可能让自己显得专业点。
    “咦？”
    才刚在自己位置上坐下，他忽然看到自己桌上多出来的一迭草稿纸。
    他可以肯定，几天前他离开实验室时，自己桌上是没有这堆东西的，上面的笔迹也不是他的。
    很快，他脸上露出冷笑，折迭草稿纸上的式子竟然是在构建多尺度湍流模型，正是他之前在进行的工作。
    也不知道是哪位师弟师妹放在自己桌上的，这是准备教自己建模？
    林浩笑着摇头，他可是拥有数学学位的人，连他都搞不定的模型，师弟师妹们能行？
    “荒谬！抑制因子趋近零，等于说小颗粒根本不聚并。”
    看着草稿纸上的式子，林浩看得直摇头。
    忽然，林浩瞳孔骤缩，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打开前几天的电镜扫描图，查看轴承钢中alo的分布，只见数百个20-50nm的纳米夹杂物如星尘弥散，传统模型预测的团簇结构完全不存在。
    他颤抖着将抑制因子植入代码，将第一页草稿纸上的内容转换成代码，屏幕上的模拟分布与电镜图重合度达98.3%。
    胃部突然痉挛，林浩捂住嘴快步冲进洗手间。
    哇！
    林浩将昨天晚上吃的汉堡王全都吐了出来，巨大的情绪波动，加上这几天昏天暗地的报复性熬夜，让他身体发出了剧烈的告警。
    他意识到自己五年博士生涯建立在错误前提上，所有实验设计都默认saffman-turner核有效。
    扶着水池看向镜中憔悴的脸，林浩脸上浮现出一缕笑容，然后快速绽放，逐渐变成了放肆的大笑。
    哈哈哈哈……
    卫生间中充满了林浩的大笑声。
    他悟了。
    湍流不是连续介质，它是分数阶的混沌系统！
    周振走进实验室，耳边被林浩的大笑声环绕。
    他皱起眉头，心情有些沉重，这些天他给这孩子的压力的确太大了，他在犹豫，要不要给这孩子放个假，跟宝钢的合作项目交给其他学生去做。
    “老师，您来了？！”
    林浩脸色苍白，但神色振奋，脸上仿佛散发着光芒。
    “小林，你要是觉得累了，要不先休息几天？”
    “这个课题想要出成绩的确是太难了，这是老师的问题。”
    周振轻叹，他是很看好林浩的，所以才会给他这么艰巨的任务，但现在看来，正是他的看好，害了这个孩子。
    “你先休息几天，这个项目让你师妹接手，下周你来找我，我另外给你个课题，还有大半年时间，来得及！”
    周振保证到，“你肯定能毕业的，不要太担心。”
    “不，老师，我们快成功了！”
    林浩快步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拿起那迭草稿纸，递给周振。
    “你做到了？”
    周振神色一震，他如获至宝的看向草稿纸，瞥见学生手中稿纸上的分形导数符号λ1.37时，声音戛然而止，“这是……湍流间歇性的豪斯多夫维数？”
    他夺过稿纸冲向服务器，调出积累十年的连铸坯夹杂物数据库，当新模型输出首次与全厂域统计分布吻合时，他跌坐在控制台前，看着屏幕上ks检验p值=0.92这个数字。
    最致命的颠覆来自链状tin预测，传统模型显示7个粒子团聚，电镜观测为8个，而林浩这个模型输出8.17±0.33个。
    他想起国际会议上岛国学者展示的链状夹杂物形成理论，被自己以“小概率事件”否定，此刻屏幕曲线如手术刀般剖开他的傲慢。
    他继续研究草稿纸上的下一个式子。
    “βnew=βstexp(tη/tc)？”
    “这个式子是怎么来的？”
    周振看向自己的爱徒，他已经预感到了，他们师徒两人将在材料学界名声大振。
    “老师，这个模型不是我弄出来的。”
    林浩如实相告，打碎了老师的美梦，“不是你？”
    “那是谁？”
    “我也不知道。”
    林浩也想知道这个问题，“我今天来的时候，桌上就多了这一迭草稿纸。”
    “我知道了！”
    “一定是陈辉！”
    周振眼前一亮，王启明跟他说过，他带着陈辉来过实验室一趟，不过没有见到他们就先回去了。
    “走，我们去一趟数学院。”
    不管是不是陈辉，草稿纸上这堆式子他已经看不懂了，都需要去数学院帮忙找人解读一番，若是能找到折迭草稿纸的主人当然最好。
    “周教授。”
    然而，才刚到门口，就看到王启明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抱歉，周教授，临时出了点事儿，陈教授今天可能来不了了。”
    “他学生在校园里骑电瓶车，被校外车辆撞了，现在陈教授送他学生去医院了。”
    王启明解释到。
    “伤得严重吗？”
    “倒不是很严重，只是些皮外伤。”
    “我早就给学校提意见了，不要让校外车辆进校，他们开车野得很，我在江城市区里面开车都感到害怕，可惜学校不采纳，没想到竟然闹出了这样的事情来。”
    周振轻哼一声，显然是积怨已深。
    王启明摇头，“也不能这么说，开车野的终究只是那么些人，也不能一杆子打死一群人。”
    “对了，王院长，这迭草稿纸是陈教授留给我们的吗？”
    周振不想在这个话题多纠缠，赶紧将自己手上的草稿纸递过去。
    “陈辉？”
    王启明接过草稿纸，莫名其妙。
    “那日你们不是来了实验室一趟，是不是陈教授见猎心喜，顺便解决了这个问题？”周振充满希冀的问道。
    “应该不会吧。”
    王启明回忆到，“当时我们就在实验室待了几分钟，来不及做这么多事情吧。”
    草稿纸上的内容，王启明看得一知半解，他不懂化学，又搞了多年行政，数学知识也忘得差不多了，陈辉当时又只写了个简略过程，王启明就更看不懂了，但他还是能判断出折迭草稿纸的难度。
    周振也摇头，应该不是陈教授了，不可能有人几分钟就解决了这个问题。
    “能麻烦王院长给我们介绍一位擅长ns方程方向的教授，帮我们解读一下这堆草稿纸的内容？”
    他只完成了这迭草稿纸一小部分内容的验证，但可窥一斑，折迭草稿纸的内容，说不定能彻底解决他们的问题，这对他们来说就是一笔巨大的宝藏！
    “ns方程方向？”
    王启明皱眉。
    如果是燕北大学，这样的人肯定能找得到，比如如今在网络上大火的韦神就是研究这个方向的，可江城大学，好像还真的找不到。
    ns方程本就冷门，江城大学数学院又只是中游水准，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名单，他还真找不到几个擅长ns方程的教授。
    陈辉当然算，但今天他肯定是没办法帮忙了。
    “我想起来了，我们江城大学数学院还真有这么一个人！”
    王启明眼前一亮，“你们跟我来。”
    江城大学数学院，行政楼顶楼，一间普通规模的办公室中，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埋头研读着最新一期的《数学年刊》，年过七十的吴文岳依旧坚持每天搞八个小时的学术研究。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吴文岳抬头看向门口，数学院副院长王启明正站在门外。
    这也是数学院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只要房门是关着的，就可以打扰，但若是对方关上了门，你再去敲门，打断了对方灵感，即便对方不记仇，那也是很不礼貌的事情。
    “进来吧。”
    吴文岳对王启明点点头。
    “吴老，我们有个关于ns方程方向的数学问题想向您请教。”
    王启明开门见山的说道，周振更是识趣的上前将草稿纸递了过去，他以前也听说数学院有位返聘的老教授，虽然名声不显，但在ns方程方向有很深的造诣。
    没办法，这个方向想要出成果太难了，但这并不代表这位老教授没有实力。
    “哦？”
    吴文岳用骨节分明的手指展开草稿纸，老镜滑至鼻梁，见到周振这珍视的模样，他对这迭草稿纸也来了几分兴趣。
    第一页的湍流模型令他颔首：“精妙，但尚在预期内。”
    但刚翻到第二页，他就皱起了眉头，“胡闹！”
    “泊松过程怎能写成漂移形式？”
    但当目光扫过附注*ref: ann.math 2023， lemma 2.4*时，瞳孔骤然收缩。
    一转椅子，从身后的书柜中拿出《数学年刊》的合订本，很快，他看到了2023年第198卷的引理2.4，对任意非适应过程γt，存在测度q使得……
    吴文岳红笔在“非适应”三字下划出深痕：“传统girsanov要求γt适应于滤流，这里竟突破了？”
    结合这个引理，再来看这迭草稿纸，吴文岳顿时眼中充满了明亮的光芒，好巧不巧的时，他当年也参加过宝钢的项目，对这些式子他再熟悉不过了，他也明白这些式子的价值。
    这些事连王启明都不知道，王启明找到他也算是误打误撞了。
    “小王，这几张草稿纸是从哪来的？”
    吴文岳激动的问道，这几张草稿纸的主人进行的非适应过程测度变换girsanov定理推广，直接改写了随机分析的基石，他在1999年曾证明“非适应过程测度变换必导致奇异性”，而这张草稿纸上的doleans-dade指数构造，乘积项n(1+(λ_s-1)Δn_s)·e^{-(λ_s-1)νds}如同数学魔术般消解了该奇点！
    一边询问着王启明，吴文岳也没闲着，他快速在旁边的空白草稿纸上进行演算。
    当精炼中氩气流量从50nl/min→150nl/min阶跃变化，对应λt从1→3跳变，这个模型预测的夹杂物数量误差仅 0.3%，而传统模型偏差达 240%！
    这个模型不仅完成数学意义上的突破，对洁净钢模型同样有巨大的现实意义，这样的人才，必须要好好培养。
    王启明看向周振。
    周振又看向林浩。
    “我也不知道，今早它直接就出现在我书桌上了。”
    “你们不会查监控吗？”
    吴文岳满脸震惊的看向面前的两个年轻人，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怎么这些年轻人，脑子还不如他一个老家伙好使。
    (本章完)

 第243章 国际数学家大会的邀请

    第243章 国际数学家大会的邀请
    【你的数学等级由5级1%提升到2%】
    眼前闪过一条弹幕。
    随着数学等级提升到5级，熟练度的积攒也越来越慢了，但陈辉发现，对某个问题有所突破时，熟练度的提升比单纯的学习要快一些。
    如今陈辉早已博览群书，凭借他的记忆力，单纯的学习已经较少，所以他如今快速积攒熟练度就有两个方向，要么向纯理论进发，去解决一些猜想和某些问题，要么向应用领域出发，通过自己的数学造诣，去完成工业升级。
    “陈教授，请务必加入我们项目组，华夏的钢铁工业需要您！”
    周振激动的来到陈辉面前，这些年华夏在钢铁工业上所受的屈辱涌上心头，这句话出口时，周振竟然都已经有些哽咽了。
    陈辉点头，他本就已经同意了王启明的邀请。
    这也与陈辉的目标吻合，他想要完成可控核聚变，湍流问题是必须解决的，因为哪怕能够合成室温超导材料，磁力强度和磁体系统不再是瓶颈，想要完美的约束等离子体，依旧需要合理的调节磁体强度和方向。
    否则，带着1亿摄氏度高温的等离子体，依旧会撞击第一壁，产生巨大破坏，从而中断反应。
    纳维斯托克斯方程本就是在实践中总结出来的方程，想要破解它，陈辉觉得，或许可以尝试从实践上去一步步靠近它。
    在这个过程中还可以顺便提升自己的数学熟练度，有数据面板的存在，他相信自己早晚能解决那个问题。
    “太好了！”
    周振兴奋的握拳，“我们正好准备进行下一轮实验，择日不如撞日，陈教授现在有空去指导一下吗？”
    虽然他们看不懂陈辉的推导过程，但不妨碍他们直接使用结论，只是之前他们没有完全弄懂这个方程，还在犹豫跟历史数据的吻合是不是巧合，但现在，他们没有这个顾虑了。
    完成夹杂物运动轨迹预测，他们就可以在此基础上改进工艺，可以预料到洁净钢的品质能上升一个台阶，至少，达到国际一流水准。
    如果陈辉能够对工艺其他环节做出改进，他们甚至能够冲击国际领先水平，见识过陈辉神奇的周振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那一天的到来了。
    “我想去工厂看看。”
    陈辉摇头。
    从林浩的电脑上，他已经看过不少周振他们实验室的数据了，但与洁净钢工厂终究还是不同，很多时候失之毫厘差以千里。
    “当然可以！”
    周振毫不犹豫的就同意了，“我马上联系宝钢那边。”
    ……
    “东瀛那批货怎么样了？”
    魔都宝山区富锦路889号，宝钢总部办公室中，总工郑源修皱眉。
    前些年与武钢融合后，如今的宝武钢已经是世界钢铁行业前三的存在，当然，是指体量，如今他们的产品在出口上依旧是处处受限，吃了多少苦头，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我已经联系东瀛那边的检测公司了。”
    市场部老李脸色同样不好看，“钱给够了，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半个月内应该就能出关了。”
    滞留在东瀛的800吨洁净钢已经拖了半个月了，每天各种滞留成本都是几十万，还要被各种刁难，这800吨钢材已然成了他们的心腹之患，哪怕是亏钱，也要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郑源修沉默，他知道这次的责任在他，虽然他也知道这是东瀛故意刁难，但终归还是他们不够强。
    “就这么解决吧。”
    半晌后，郑源修神色恢复，看向秘书小杨。
    “江城大学周振教授团队想要去精炼工厂参观，希望我们能够提供更多实际生产中的数据。”
    “参观工厂？”
    他们与多家高校都有合作，江城大学并非他们合作名单中前列的存在，江城大学在材料学上的造诣，也的确乏善可陈。
    如果是金陵大学，对于参观请求，他必定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但江城大学，他哪来那么多功夫给这些人当导游，洁净钢精炼工厂的工艺也不是谁都有资格参观的，跟他们合作的这些高校，大多也都是攻克其中某一个堵点、难点，很少有一个研究团队会掌握整个工艺流程。
    “小杨，你跟他们约时间，到时候就由你来接待他们，接待前你先看一遍保密条例，该看的给他们看，不该看的，别让他们多待。”
    最终他还是没有拒绝对方的参观申请，高校这种地方，你要说有用吧，其实也没太大用处，可你要说没用，哪怕他是宝武钢这种巨无霸的总工，也不好随便得罪。
    当然，他也不准备亲自接待，派个秘书打发打发他们就得了。
    “主任，周教授给我们提交了一个夹杂物运动轨迹预测，通过纳维-斯托克斯方程描述钢液流动，结合斯托克斯定律计算夹杂物上浮速度……”
    负责与江城大学对接的技术员卢思源向郑源修递了一份资料过去，“还挺有意思的。”
    “周教授也说他们的课题可以结题了，准备进行下一个课题的研究，所以才会想要来工厂看看。”
    “哦？”
    郑源修惊咦一声。
    江城大学的实力他是清楚的，他也知道周振负责的课题，但他从来没有抱希望对方能解决。
    不过材料学的事情，也很难说得清，有时候的确需要看99%的运气。
    翻开卢思源递过来的资料。
    不过几分钟后，他就抬起头，茫然看向卢思源，眼神中甚至带有几分怒色。
    卢思源干咳一声，“周教授提供的这份资料的确比较晦涩，不过在最后他们给出了结论，我已经简单验证过了，他们给出的预测模型，误差在0.8%以内！”
    “哦？！”
    郑源修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之色，他了解卢思源，如果不是亲自做过验证，卢思源不是会口出狂言的人。
    “考虑到他们是在实验室环境下进行的模型推演，如果给他们实际生产数据，这个误差数据或许还能再降低一些。”
    卢思源同样高兴，他除了对接江城大学的科研项目，同时也负责一部分一线的研发任务，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如果能够验证这个模型的准确性，再将之运用在实际生产中，通过cfd模拟优化rh真空槽结构，对夹杂物去除率至少能提升35%以上！
    “这真的是江城大学做出来的成果？”
    郑源修已经相信了卢思源的判断，但他还是不相信这个成果来自江城大学。
    “看到这个模型的推导过程，您想到了什么？”
    “别卖关子了，我根本看不懂这些数学符号。”郑源修也不遮掩，他本身是搞实验出身的，清华大学博士毕业，数学功底当然是不错的，但对这些前沿数学，根本就是一窍不通。
    “您忘了，江城大学最近正炙手可热的那两个人物？”
    卢思源当然也不是什么神机妙算，只是他看到了周振教授提供的名单，顺便查了一下陈辉的老底而已。
    “袁新毅还是陈辉？”
    郑源修当然知道这两个人，不久前他还在大会堂见过这两人呢，特等自然科学奖得主，虽然对于某些奖项的评定他不是很认可，但他相信评奖委员会的眼光。
    “陈辉。”
    “他不是搞理论的吗？”
    “理论未必不能转应用。”卢思源他们并不知道成飞和氧化镓的事情，即便以他们的身份，这些东西依旧是保密的，但即便如此，他们知道的成就，已经足以让他们给与陈辉足够的尊重。
    “小杨，你跟周教授联系，约好时间给我报一下，安排好接下来的行程，我亲自带他们参观。”
    郑源修看向旁边的秘书，已然改变了主意。
    ……
    江城大学，樱顶小办公室，下午三点，检查邮箱时间，
    陈辉这个邮箱并非论文中的通讯邮箱，只有舒尔茨等人有这个联系方式，所以每天的邮件并不多，有时候一周也处理不了几分，倒是今天陶哲轩给他来信，给陈辉介绍了一番他在黎曼猜想上的最新成果。
    不得不说，陶哲轩当真是名副其实的天才，甚至是全才，他在数学的多个领域中都有不俗的成果。
    但以陈辉如今的眼光来看，陶哲轩似乎有些过于“聪明”了。
    他更喜欢在1后面加0，而不是去钻研从0到1的过程，比如2013年，张一堂证明了存在无穷多对素数，其间隔小于7000万，这之后，陶哲轩只用了几个月时间，就将7000万这个数字缩小到246。
    这个进步是巨大的，陶哲轩的才华是毋庸置疑的，类似这样的成果陶哲轩还有不少，但类似提出孪生素数猜想的成果，陶哲轩却并不多。
    在陈辉看来，以陶哲轩的天赋，完全可以做出更划时代的成果，可惜，陶哲轩自己选择了一条相对容易的道路。
    很可惜。
    “亲爱的陶，你将动力系统与随机矩阵结合的策略令人印象深刻。”
    陈辉双手敲击键盘，这次陶哲轩在邮件中提出了一种改进零点计数函数的方法。
    具体而言，通过引入高斯酉系综的统计模型，结合hardy-littlewood圆法，可对ζ函数在临界线上的零点关联性给出更强约束。
    他融合了随机矩阵理论与经典筛法，改进montgomery-odlyzko定律的零点对关联猜想，这天马行空的思路让陈辉都惊叹不已，这也是陈辉会有那么多感慨的原因。
    “我认为，在定义2.2，若改用selberg-delange方法重新加权，可降低lemma 4.1中积分项的线性依赖，初步计算显示大o常数可改进至o(√log t)……
    推论5.4中，gue模型与质数分布关联性，建议引入晶格点计数技术……”
    陈辉思路如泉涌般的回复邮件，虽然陈辉在研究ns方程，但很多时候，换换脑子会对当前的研究产生巨大的好处，不少数学家都会与同行们保持这样的交流。
    陈辉也不例外。
    费了足足三个多小时，陈辉才回复完这封邮件，他认真的研读了陶哲轩的研究成果，也认真思考推演后，才点击发送按钮。
    再次回到收件箱，他才看到还有一封陌生邮件。
    “尊敬的陈辉教授，谨代表国际数学家大会，邀请您……”
    这竟然是来自国际数学家大会的邀请函！
    下一届大会将在明年六月，鹰酱宾夕法尼亚州的费城召开，组委会邀请陈辉参加明年的大会，同时，邀请陈辉做一小时报告。
    对此陈辉并不意外，完成杨米尔斯方程的数学证明这样的世纪难题，这样的成果去参加国际数学家大会，不止是他的荣誉，也是国际数学家大会的荣耀。
    对于菲尔兹奖的最终归属，当然不会在邮件里说明，不到最后一刻，陈辉对获奖也没有太大的把握，但按照常理，他的奖牌是手到擒来的，这一届并没有其他比他更强的竞争对手。
    同时组委会在邮件中提到，他需要在大会开始前三个月提交报告会的题目和内容，毕竟是这种高规格的大会，报告内容都是需要提前审核的，在上面做的报告若是有致命问题，大会可就成了笑话。
    组委会的意思当然是邀请陈辉去在报告会上汇报杨米尔斯方程的证明。
    即便陈辉对杨米尔斯方程的证明已经接受了数学界好几个月时间的检验，该走的流程也不能少，审核这种级别的成果，三个月时间并不算多。
    只是看着这张邀请函，陈辉并没有立即提交杨米尔斯方程报告的相关内容，他在思考另一个问题。
    关于杨米尔斯方程的证明，他已经做过好几场报告会了，如果继续在国际数学家大会上做相关的报告，他的确可以连ppt都不用重新准备。
    但，那样未免也太过无趣了些。
    这些天陈辉虽然都在研究一些工程上的问题，但对ns方程的证明同样在稳步前进，如今还差两三个关键点就能完成突破，而距离上传的截止时间还有四个多月。
    “再等等！”
    陈辉关闭邮件，看向周振教授提供的洁净钢冶炼工艺相关的论文，宝钢那边已经跟他们约好了时间，过几天他们就要去宝钢参观了。
    (本章完)

 第244章 要地要人，大展拳脚

    第244章 要地要人，大展拳脚
    “你好，我是宝钢总工郑修远，欢迎陈教授周教授莅临指导。”
    魔都虹桥机场，陈辉一行人刚走到出口，就看到了宝钢集团前来接机的人。
    让他们意外的是，宝钢集团总工竟然亲自来了，一直跟他们对接的技术员卢思源则是站在郑源修身旁，落后半个身位。
    周振暗暗咋舌，他也来过好几次宝钢，之前人家最多不过派个小职员来接待而已，不要说总工，就算是部门负责人他都只有在开大会的时候见到过。
    扭头看了眼身旁的陈辉，对于这种变化，他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如今的陈辉，可早就不是什么籍籍无名之辈，否则他也不会在提交申请时在名单上把陈辉的名字写在显眼处。
    “劳烦郑主任亲自来接，周某惶恐啊。”
    周振作为团队负责人，自然率先迎了上去。
    “哪里的话，诸位教授莅临指导，是我们的荣幸才对。”
    郑源修笑着摆手，“几位舟车劳顿，先跟我去酒店歇息一晚，明天就带你们去工厂参观。”
    “就今天吧。”
    陈辉开口说道。
    他如今也算是跟时间赛跑，也懒得在乎那么多的俗礼。
    郑源修还没开口，周振就率先说道，“几个小时而已，算不得累，我们还是先去工厂看看吧。”
    “好。”
    郑源修欣然同意，想到先前自己看到的那份资料，也明白应该是谁的杰作了，否则周振不会对陈辉如此敬重。
    却是苦了一旁的秘书小杨。
    郑源修身为总工，本身事务繁忙，每天的行程都是排得满满的，也早已经排到半个月后了，现在临时改行程，后续半个月的行程都要重排，其间沟通的成本，光是想想都让小杨一阵头痛。
    不过这已经是之后需要头痛的事情，眼下，他还需要安排好江城大学一行教授的参观事宜，送郑源修和陈辉一行人在前面的商务车上坐下后，小杨坐上后车，开始马不停蹄的联系工厂，布置好参观事宜。
    一路上郑源修也没闲着，跟陈辉讲解目前宝钢的洁净钢精炼流程。
    陈辉只是在一旁听着，这些天他也看过不少相关的论文，但毕竟是纸上谈兵，跟郑源修这种一线工作者还是有差距的，他也的确需要这样经验丰富的一线老人高屋建瓴的介绍。
    洁净钢的精炼无非就是取出钢材中的杂质，通过多重精炼将氧、硫、磷含量降至ppm级，夹杂物尺寸≤10μm，这个流程通过物理搅拌、化学吸附、真空脱气等组合工艺，实现钢材洁净度的质的提升。
    一个小时后，一行人来到宝山区的一个园区中，商务车在园区里转悠了十几分钟后，才在一个约莫两千平的厂房外停下。
    还没下车，剧烈的轰鸣声就已经透过车窗传入陈辉耳中，直让陈辉感觉一阵吵闹。
    下了车，早有人在旁边等候，给陈辉一行人发了头盔等安全设备后，才带着一行人走进工厂。
    “这是kr脱硫装置。”
    挥手让工厂负责人退到身后，郑源修亲自给陈辉介绍到，刚才在路上他已经跟陈辉就这些问题进行了深入的讨论，现在介绍起来，也不必担心陈辉听不懂。
    陈辉抬头，看着这个高达五六米的巨大装置，其中直径1.8m的十字形钼合金桨叶，表面堆焊碳化钨耐磨层，桨柄通水冷却，6根环绕式喷枪，喷口处镁粒以300m/s速度射入铁水，激起银白色镁蒸气火柱。
    “可惜桨叶磨损严重，会导致涡旋深度不足，红外热像显示铁水表面温度断层，镁蒸气在低温区凝结失效。”
    郑源修已经带着陈辉来到监控屏前，指着上面的曲线，毫不遮掩的介绍到，同时有些期待的看向陈辉。
    陈辉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郑源修有些失望，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他明白，陈辉也不是神仙，不可能面面俱到，但只要陈辉能再解决一两个工艺中存在的缺陷，宝钢将跻身国际领先行列，到时候，很多事情就好办多了。
    “这是顶底复吹转炉。”
    郑源修指着十几米外的十八米高转炉，炉中18m长双层不锈钢管，枪头108个拉瓦尔喷嘴，高压氧气喷出时裹挟着霜白色激波锥，炉底嵌有12块蘑菇状透气砖，氩气通过微孔形成纳米气泡流……
    轰鸣声给陈辉带来的不适已然消失，他已经慢慢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开始感受到工业巨兽的魅力。
    “供氧曲线我调了30年，但终点磷波动总±0.002%。”
    郑源修的声音从耳旁传来，将陈辉惊醒，“待会儿麻烦郑主任提供一下你们现有的模型，还有监测到的数据。”
    说完，陈辉不再多说，只是看向郑源修。
    郑源修则是带着陈辉走向下一个设备，真空槽、上升管、氩气系统……郑源修事无巨细的介绍着，最后才有些苦笑的说道，“脱氢效率卡在72%，德国人笑话了我们十年！”
    随后是弧形连铸机组、直接还原竖炉……
    参观完整个工序已然过去了半天时间，陈辉他们就在工厂食堂吃了晚饭，这才在郑源修的带领下回到酒店，洗了个澡休息。
    陈辉却在房间中研究郑源修送来的相关资料和数据，看着这上百个g的资料，陈辉也是一阵哑然，但他很快就埋头处理起眼前的资料来。
    这个时候他才能体会到有学生的好处，可惜蔻依身份敏感，这些机密数据却是不能让她来帮忙。
    陈辉琢磨着，今年开学的时候，是不是找王启明多要几个名额，要是有好苗子，就再招收几个学生。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陈辉很快收敛心思，沉浸到浩瀚如海的数据中。
    第二天，早上八点，卢思源就再次找来，又给了陈辉一个1t大小的硬盘，说是昨天太仓促，没有准备，今天这才是全部的资料。
    “陈教授慢慢研究，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郑主任已经打过招呼了。”
    郑源修毕竟是总工，不可能一直给陈辉当向导，陈辉改进了夹杂物运动轨迹预测的模型，他正着手进行小规模试验，如果效果不错，就能投入生产，这可不比在实验室里，有一大堆事情需要他去协调。
    所以最终负责跟陈辉对接的，依旧是卢思源。
    “我还真有些要求。”
    陈辉指了指桌上摆着的两个硬盘，“我需要几个助手来帮我处理这些数据，最好要有一定数学基础的。”
    “这件事我会上报给郑主任。”
    卢思源眉头微蹙，这件事却不是他能做得了主的，宝钢人很多，但能够满足陈辉要求的人才，却没有多少，更不是他卢思源能调得动的。
    陈辉点头，“还有，我准备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当然没问题，这处酒店陈教授想住多久住多久，若是觉得环境太差，我们也可以给陈教授安排其他住处，保证让陈教授满意。”
    卢思源语气都硬气了几分，这个他还是做得了主的。
    陈辉摇头，“住的地方无所谓。”
    “麻烦给我在精炼工厂旁边安排个办公室，我就在那里做研究，最好能经常出入工厂，查看数据。”
    虽然郑源修毫无保留的给他提供了许多数据，但数据这东西往往失之毫厘差以千里，如果数据本身有问题，他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构建出准确的模型。
    所以，他需要能随时进出工厂，实地查看，时时印证，才能确保没问题。
    卢思源神情一滞，“可是工厂旁边噪声繁杂，恐怕不是适合做研究的地方。”
    “我自有分寸。”
    陈辉坚持。
    ……
    “要地要人？”
    宝钢总工办公室，郑源修听到卢思源的汇报，嘴角露出笑意，他不怕陈辉要资源，反倒担心陈辉什么都不要就走了，那可就万事皆休了。
    “地没什么好说的，工厂外行政楼给他拨一间研究室。”
    郑源修大手一挥，没有半分犹豫。
    至于人，却是有些难办。
    若是给陈辉派几个庸才过去，恐怕难以成事，可他手中人才都不够用，派给陈辉，他也有些捉襟见肘。
    “前些天秋招不是来了个清华自动化的博士生吗？”
    卢思源提醒到。
    郑源修眼前一亮，正好新人想要独当一面也需要时间，不如交给陈辉，让他先带着，若是能成才当然最好，若是不成，那也不亏。
    ……
    精炼工厂外行政楼，三楼，一间八十来平的研究室，
    这间研究室窗户全是使用三层真空隔音玻璃，墙壁夹层中隔音足足十厘米，地基下方同样使用了松软的减震材料，因为建筑低矮，倒也不必担心地基不牢的问题。
    一旦房间中关上窗户，旁边工厂的轰鸣声竟然传不进来半点，就连震动都传不进来，宝钢为了给他们提供适合研究的环境也是费了番心思的。
    陈辉坐在办公桌前，查看宝钢供氧曲线使用的传统模型，dtd[p]=k[o]1.5[p]，旁边是林浩整理的实际生产数据，很明显，使用这个模型，经过一段时间反应后，会导致碳氧积从0.0013飙至0.0028。
    拿起笔在草稿纸上演算一番后，陈辉再次看向旁边纷繁的数据，这一次，仿佛有一道无形的手，为他拨开重重迷雾，让他在这些数据中看见了解开这扇大门的钥匙。
    “林浩，你去一趟工厂，尝试抓取炉气光谱中feo微粒散射峰。”
    陈辉抬头对前方左手边靠窗的林浩说道。
    周振教授他们几天前就已经回了江城大学，林浩却是留了下来。
    在周振给他提供的另一个课题，和留在宝钢，跟陈辉继续研究目前的课题之间，他选择了后者。
    “好。”
    林浩应了一声，保存了正在进行的工作后，起身往旁边工厂走去，在陈辉手下做事也有几天，他知道陈辉的风格，不用太多繁文缛节，只要把事情做好即可。
    只是采集数据并不会干扰到正常精炼流程，有郑源修打招呼，又有卢思源协助，陈辉他们的研究得到了宝钢最大程度的配合。
    当然，研究的也并非陈辉一个团队，宝钢内部自己就有好几个团队也在尝试对工艺进行改进，其他高校也都有合作，他们偶尔也会来工厂采集数据，工人们也都配合默契了。
    只是把研究室放在工厂旁边的，倒是只有陈辉团队。
    暂时停下手中工作，等待林浩采集到数据再进行下一步研究，陈辉把目光投向直接还原竖炉，旁边是何鹏整理出来的相关数据。
    这个何鹏便是宝钢给陈辉提供的人手，正儿八经的清华大学材料学博士，本科还是数学专业，研究生才转向材料学的博士，数学基础扎实，动手能力同样不弱，平心而论，陈辉认为何鹏的水平还是比林浩高不少的。
    不得不承认，虽然也有因为唱歌好听就能去清华的，但只要是自己考进去的，自然是没有弱者。
    “何鹏，你去找几块还原炉的废料，用显微镜观察它的孔隙分形维数。”
    几个小时后，陈辉对何鹏吩咐到。
    这就是搞应用研究与理论最大的不同，很多时候并不能呆坐在办公室中思考一个问题一整天，而是需要配合实验验证自己的思路，一步步的摸索着向前，但至少，陈辉知道自己比其他人强的地方在于，他走在正确的路上。
    何鹏同样起身，却没走出办公室，而是看向陈辉，“教授，该吃午饭了，还是给您带过来吗？”
    陈辉一看时间，竟然已经是十一点半了。
    “嗯。”
    陈辉点头后就再次埋头到桌上的草稿纸上了。
    何鹏深深的看了陈辉一眼，才迈步往旁边工厂走去，准备先取到废料，再去吃饭也不迟。
    这几天他可是知道这位外间传闻的天才到底有多拼命，除了去工厂实地查看数据，他甚至都没看到这位出过办公室。
    刚走进工厂，林浩迎面走来，“到饭点了，先去吃饭？”
    何鹏摇头，“我先去取了废料再去食堂。”
    “还是给陈教授带饭？”
    “嗯。”
    何鹏点头。
    “那我等你。”林浩也不急着走，拿着u盘站在门口。
    十几分钟后，何鹏像是老农般提着一大袋废料走出工厂，连脚步都有些蹒跚，额头微微见汗，这模样看得林浩一呆，“你拿这么多？”
    “并不是所有废料都有用，有些并不是因为还原失败导致的，我得一一确定后才知晓。”
    何鹏放下麻袋，轻呼一口气，擦了擦额头汗水，才说道，“走吧，我把废料放到楼下就去食堂。”
    “一起抬吧。”
    林浩把u盘收进衣兜，伸手抓住麻袋另一边。
    “我说，你堂堂清华博士，还下车间干这种活？”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从理论数学转到材料学吗？”
    “明白，梦想嘛！”林浩带着三分自嘲，谁还不曾年少轻狂过呢，“那也不用来工厂干苦活，待在实验室也是一样的。”
    “袁老爷子都亲自下田干活，也正因此，他能成为袁老爷子，我要是一线工厂都不来，在实验室搞研究也只是空中楼阁。”
    林浩回头扫了何鹏一眼，嚯，志气不小嘛。
    (本章完)

 第245章 我可不想在这里过年

    第245章 我可不想在这里过年
    腊月廿八的晨雾还未散尽，宝钢洁净钢精炼厂的厂区已被染成了暖色调。
    眨眼间陈辉在宝钢竟然待了快三个月，眼瞅着就要过年了。
    索性不辱使命，总算是有不小突破，
    心念一动，唤出面板，
    【宿主：陈辉
    语文2级（58%）
    数学5级（9%）
    英语3级（81%）
    物理4级（72%）
    化学3级（24%）
    生物2级（0%）
    体育2级（0%）
    地理2级（0%）
    历史2级（0%）
    政治4级（79%）】
    这三个月陈辉虽然专注解决洁净钢精炼工艺问题，数学熟练度的积攒却是没有落下，这也让他发现了一个小技巧，每当一个小难题有突破的时候，熟练度总会出现小幅度的跃升，这往往会带来熟练度的增长，会有弹幕弹出。
    这也让陈辉甚至不用通过实验验证，就知道结论是没问题的。
    除了数学，语文、英语、物理、化学等熟练度也都各有增长。
    看向依旧是2级的语文和生物，陈辉暗自琢磨着或许是时候将这两门科目提升到3级，以获取自由属性点。
    如今自由属性点的获取难度越来越高，想要提升基础数学，这或许是最佳途径了。
    不过这也要等到证明了纳维斯托克斯方程再说，眼看着距离国际数学家大会的日期越来越近，他眼前却是无暇他顾了。
    如此想着，陈辉三人已经走出研究室，
    三号门的门岗旁，两串大红灯笼已经挂了半月——这是车间主任老周坚持的规矩，说是“年关不到灯不亮”。
    此刻灯笼穗子被北风掀起又落下，扫过门柱上新贴的春联，“钢映雪千炉旺”的下联还沾着点没擦净的浆糊，在晨光里泛着微亮。
    沿着柏油路往车间走，脚下的积雪被硬底鞋碾出细碎的声响，主厂房外的管道上，不知哪个班组挂了串小彩灯，暖黄的光透过结霜的玻璃，在雪地上投出斑驳的光影。
    路过原料堆场时，运钢坯的卡车正缓缓挪动，车斗里的钢锭闪着冷冽的银光，倒像是撒了把碎星星——不过今儿个司机老张特意绕了远路，说要赶在放年假前把最后一批原料送到位。
    陈辉三人带着一阵冷风走进精炼车间，如今所有的推演都已完成，是时候进行最后的实验了，年关将至，陈辉可不想在工厂过年。
    “陈教授又来采集数据了？”
    负责脱硫装置的工人老张咧嘴对陈辉笑着打招呼，陈辉几人已经来这里不短时间，平日里也是经常过来采集数据，跟工人们也都熟悉了起来。
    “嗯。”
    陈辉笑着点头，“张叔腰好些了没？”
    老张头前些天请假回了趟家，抱孙子的时候闪了腰，还去医院住了两天，回来后有两天都痛得直不起腰来。
    他四五十岁的年纪，陈辉才过了十八岁生日没多久，叫一声张叔倒也没问题。
    “好多了。”
    老张头笑着说道，“晚上来我家吃饺子，小林小何也都一起过来，正宗东北白菜饺，皮是我们自己擀的，劲道着呢！”
    “那就谢谢张叔了。”
    很好笑着答应下来，却已经带着林浩两人走到了控制台。
    林浩指着kr搅拌实时画面，“转速提到110rpm后，振动值超标！轴承温度已达92c。”
    陈辉在控制台输入Δh=gw2rθkΔθ，很快，屏幕上跳出实时计算结果，陈辉这才开口，“桨叶倾角补偿22°看看。”
    如今模型才刚刚建立，并没有完成自动化操作，还需要人工操作来做出调整。
    很快，屏幕上的数据发生了变化，涡旋深度从0.8米提升到了1.6米，镁利用率从68%提升到了84%！
    “我们成功了！”
    何鹏惊呼一声，脸上已经露出狂喜之色，可以预见，等到模型完成自动化的时候，这个数据还会更进一步提升。
    他们不止优化了铁水脱硫工艺，重构了搅拌涡旋模型，同时建立了炉渣离子网络模型，动态调节石灰加入时序，让终点[p]稳定在0.008%，利用韦伯数控制方程we=σpv2d∈(4，6)改进rh循环流量rh循环流量，凝固前沿曲率控制……
    原本他以为这次实操只是一次平常的验证，没想到竟然直接就成功了。
    这样即便接下来的模型有问题，他们这三个月也不算一无所获了。
    然而，让他瞠目结舌的是，接下来每一道工艺的建模竟然都达到了极高的精准度，陈辉身上仿佛有种神奇的魔力，能够化腐朽为神奇。
    “球团孔隙率提升至33%，金属化率达96.5%！”
    站在直接反映竖炉前，何鹏看着通过分形扩散方程优化后的数据，声音都高了八度。
    厂房中也再次响起一阵欢呼声，这些常年工作在一线的工人们自然明白这些数据的意义。
    老张头站在kr法机械搅拌装置下，并没有加入这场狂欢，反而面露忧色。
    ……
    宝钢，主任办公室，郑源修处理完一堆文件，揉了揉眉头，神色疲惫的看向旁边等候了一会儿的秘书，“陈教授那边怎么样了？”
    刚才他处理的这批文件中，就有不少希望能采购更高品质钢材的需求，显然，国内这些公司已经被东瀛折磨得病急乱投医的地步了，否则也不会出现这种主动求购的事情。
    尤其是在将陈辉提供的夹杂物运行轨迹模型运用在生产后，宝钢的洁净钢品质更上一层楼，早已经达到了国际顶级水平，也让不少公司看到了希望。
    “陈教授三个月没有离开工厂，带着两个博士时常去工厂采集数据，但还没有什么好消息传来。”
    小杨眼中有敬佩，也有遗憾。
    郑源修摇头，“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人家数十年的积累，我们三个月说突破就突破了，那些西方人岂不都是废物，我们岂不都是废物？”
    小杨点头，的确是这个道理，但谁又不想这一天早点到来呢。
    “你让食堂准备准备，我下午去看看他，一起吃个晚饭吧。”
    郑源修沉吟片刻，开口说道，“能够在这种地方呆三个月，潜心研究，真是让人敬佩啊！”
    他想到了自己上学时那些远大的梦想，他也的确做出了很多不错的成果，否则也坐不到今天的位置，可惜受限于天赋，他知道自己转向管理或许能创造更大的价值，但这并不妨碍他敬佩陈辉这种纯粹的学者。
    他见过不少学者，很多人在做出成果前或许真的数十年如一日的潜心研究，一旦出了成果，免不了得意忘形，虽然依旧会钻研学术，却也难免怠惰。
    陈辉如今已经做出了世界级的成果，却还能做到如此地步。
    怪不得他能有如今的成就！
    “其他各个高校有什么新的成果吗？”
    郑源修继续问道，这些年他们投资到高校的科研资金可不少。
    小杨摇头。
    “与欧盟那边沟通得怎么样了？”
    “我们一同联手制定新的检测标准，对我们两家都是有好处的。”
    小杨苦笑，“没什么进展。”
    郑源修也不意外，如今他们技术虽然有进展，但也不过只是与东瀛和德国相差无几，他们依旧只能在对方的规则下生产，欧盟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做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想要制定规则，终究还是得靠拳头说话。
    “也不知道陈教授什么时候能够再次做出突破。”
    郑源修轻叹一声，不知道为什么，他对陈辉很有信心，认为陈辉肯定能够做出突破性的成果，只是有些拿不准需要多长时间而已。
    嘀嘀嘀……
    正自畅想，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
    郑源修扫了一眼，是来自洁净钢精炼工厂的电话。
    “主任，成了！”
    电话一接通，工厂负责人喜气洋洋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郑源修还能隐约听到周围若有若无的欢呼庆祝声。
    “什么成了？”
    “陈教授成了！”
    郑源修顿时明白，激动的站起身来，期待又忐忑的问道，“现在是什么数据？”
    “总氧含量最低可到0.0005%，总硫含量0.000002%，总磷含量……”
    “什么？”
    郑源修惊呼失声，听着话筒里负责人报出来的数据，半晌没有反应。
    要知道，哪怕是洁净钢技术最先进的东瀛，如今也只能炼出总氧含量最低0.002%的洁净钢而已，陈辉这番改进，竟然将这个数据足足提升了数倍。
    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难度本就极为惊人，陈辉的做法，简直是百尺竿头再进了一百步！
    不止如此，总硫含量、总磷含量、总氮含量等杂质的含量同样提升了接近一个数量级，夹杂物的临界尺寸更是下降到了0.1um，总量下降到0.0003%！
    郑源修嘴唇发白，汗出如浆。
    哪怕是他在做梦的时候，都没想过宝钢能够在他有生之年达到这个数据。
    “不止如此，改进工序后，脱硫剂消耗将会降低35吨/天，镁粉消耗降低30kg/天……”
    话筒中，工厂负责人的声音还在继续传来，“以后每吨钢材的成本将会降低10%左右。”
    啪嗒。
    郑源修直接挂断电话，急不可耐的对小杨说道，“安排一辆车，我们去趟工厂。”
    “发生什么事了？”
    “难道是工厂出了事故？”
    小杨在一旁抓耳挠腮，郑源修的反应他当然都看在眼里，可他想不出到底什么事情能够让郑源修如此失态。
    “快去。”
    郑源修没有回答。
    小杨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不敢再耽搁，心中却在琢磨着，下午跟美国钢铁协会会长的交流会只能推掉了。
    ……
    晚上七点，宝钢工厂员工住宿区，
    老张头跟妻子王婆一起煮了一大锅饺子，老张头在煮饺子，王婆却端着几个碗，在给陈辉几人调蘸料。
    陈辉拒绝了郑源修的邀请，来赴了老张头的约。
    蒜末与葱末混合后，加入辣椒粉和白芝麻，王婆舀起一旁早就烧热的生油，浇在几个蘸料碗中，回头笑着对陈辉三人说道，“这蘸料精髓的地方就在于这一勺热油，激发出香气，吃起来给个龙肝凤胆我都不换！”
    说着她手脚麻利的继续往蘸料碗中倒入生抽、陈醋、香油，搅拌均匀后端到简陋的四方桌上，摆在陈辉三人面前。
    正好老张头也煮好了饺子，一人盛了一碗，“趁热吃，不过再加！”
    说着他自己也不客气，又盛了两万，跟王婆两人就站在案台旁香喷喷的吃了起来。
    这四方桌不过六十厘米见方，平时做老两口倒是够了，但现在坐着陈辉三个大汉，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陈辉加了一个韭菜猪肉饺，蘸了蘸料，放入口中，轻轻一咬，顿时，韭菜的香气和蘸料的香气充满口腔，顿时味觉大开。
    或许是吃了三个月的食堂，陈辉竟觉得这韭菜猪肉饺简直就是珍馐！
    一旁的林浩何鹏两人被饺子烫得连连吸气哈气，却忍不住吃了一个继续去夹下一个。
    老张头王婆两人开心的笑了起来。
    酒足饭饱，王婆自去收拾碗筷，老张头则是在桌旁坐下跟陈辉三人聊天。
    “现在科学技术进步真快啊！”
    老张头感叹，“再过几年，怕是没有我们容身之地了，我听说隔壁工厂都用上什么机器人了，还真是稀罕。”
    “张叔，这你就想错了。”
    林浩吃得饱了，研究也出了成果，正是心情大好的时候，谈兴正浓，“我认为科技进步对我们是有巨大好处的，你想想，供养全人类需要的资源就那么多，我们假设，现在大家需要每天干8个小时才能获取到这些资源。
    那么，有了机器人之后，我们就可以只用干四个小时，甚至不干活，靠机器人供养我们就足够了！”
    林浩神采飞扬，“所以我们得拥抱科技进步，生产力的飞跃同样会给我们的生活质量带来飞跃。”
    “想得美！”
    何鹏冷哼一声，“你凭什么认为技术进步带来的好处会落到你头上？生产力再飞跃，那也是分配者的个人资产。”
    “十成都是老爷的！”
    林浩神色大变，“你不要命了，这都敢说？”
    “有什么不能说的，黄小姐都能复出上新闻，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他们又不会在乎你这种屁皿的看法。”
    (本章完)

 第246章 总不能什么事都麻烦他吧

    第246章 总不能什么事都麻烦他吧
    江城大学，化学院，周振的材料学实验室，
    “罗师妹，林师兄还没回来吗？”
    一位研二的小师弟探头，神神秘秘的问道，最近有学弟跟他咨询实验室的情况，对于自己是否要继续在周振手下读博，他也还在考虑。
    罗师妹摇头。
    “那林师兄的毕业论文怎么办？六月就要毕业了，不足半年，毕业论文怎么写得好？”
    林浩原本就已经延毕两年，虽然博士4+2也是正常情况，但再继续延毕，可就会影响后续的发展了。
    “他跟着陈教授在研究洁净钢工艺。”
    罗师妹眼中闪过骄傲的光芒，“如果能够有突破，不愁毕不了业。”
    小师弟却是摇头，“改进工艺不是一天两天能成的，我们跟着老师都搞了三年多了，不也一无所获。”
    “林师兄还是应该以学业为重，先把博士学位拿到再说，不然以后可不好找工作。”
    两人的交谈早就引起了实验室师弟师妹们的关注，此时都是竖着耳朵在听两人谈话。
    林浩平时对师弟师妹们都还不错，大家纷纷点头，很是担心大师兄的事业。
    罗师妹眼中也浮现出了几分担忧，她也是研究洁净钢的，自然明白想要做出突破性成果不是一天两天能成的，如果一直不成，难道林师兄要一直这样？
    人不能不吃饭啊！
    ……
    宝钢大厦，
    这里距离工厂足有数十公里，虽然没有在市中心，但比起精炼工厂那个荒郊野外，这里可就舒服得多了。
    一间研究室中，完成了一天辛苦的研究后，大家都回到工位，等待着下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节日的氛围逐渐浓郁起来。
    今天是腊月二十八，明天就要放假了，大家的心思早就已经飞走。
    “茂秋，大鹏还没回你消息吗？”
    “明天他到底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回去？”
    高一凯看着没有新消息的微信，扭头看向旁边的同事。
    “他也还没回我。”
    贾茂秋摇头。
    他们跟何鹏是同一批进宝钢的，还是老乡，他们虽然不是清华博士，却也是c9博士毕业生，自然聊得到一块去。
    “你说他也是，好好的办公室不呆，非要跑去工厂，也不知道他图啥。”
    高一凯小声蛐蛐一句，贾茂秋却是摇头，“他是有梦想的，跟我们这种混吃等死的不一样。”
    “在工厂是做实验，在实验室也是做实验，这还能分出个三六九等来？”
    高一凯显然不服，“我们实验室的设备更先进，能够模拟各种实验环境，还有这么多经验丰富的科研人员一起努力，不比他们几个人单打独斗强？”
    “要说出成果，谁先出还不一定呢！”
    贾茂秋只是摇头，他看不懂陈辉的论文，但他了解过陈辉一路走来的经历，若不是当时有何鹏主动前去，他也是会报名的。
    就在这时，一位老员工喜气洋洋的走进办公室，“好消息，好消息！”
    “是不是还有个坏消息啊？”
    另一位老员工笑着打趣到。
    “这次还真没有！”
    进来这人得意的笑道，“刚刚从工厂传来消息，洁净钢的工艺突破了！”
    “真的？”
    “哪个组的？”
    “什么时候的事儿？”
    一石激起千层浪，办公室中所有人都兴奋的围了上去，大家都是老油条了，虽然有些遗憾这个突破不是自己做出来的，但根据管理，只要有突破，公司的收益就会有不小的涨幅，这也会体现在他们的年终奖里。
    当然，那个做出突破的团队，也不知道今年年终奖能拿多少，大家心头火热，忍不住羡慕。
    “是陈教授的团队。”
    “陈教授？”
    大家都一脸茫然，不知道陈教授是谁。
    只有高一凯和贾茂秋满脸震惊，他们当然知道陈教授是谁。
    没想到，何鹏他们这么快就有成果了。
    一时间，两人心头有些复杂，一方面为朋友取得成果感到开心，一方面，又有些嫉妒，如果当时去的是自己，是不是现在做出成果的，也会是自己呢？
    “这能拿多少年终奖？”
    高一凯还是忍不住好奇的对旁边的老员工问了句。
    老员工摇头，“这我哪知道，我又没做出过这种成果，这也得看做出的突破到底有多大。”
    宝钢也算是郭嘉企业，这种公司一般都是密薪制，如果关系不到，大家是不会跟你讨论工资的，当然，这位老员工也的确不知道。
    “具体数据怎么样？”
    “提升有多大？”
    其他人也都好奇的问道。
    “具体数据我哪知道，刚才我才看到郑主任往那边去了，恐怕突破不小。”
    “年终奖至少double了。”
    那人也是啧啧称奇，看向高一凯两人，他也知道这两人是何鹏的同期，当时陈辉团队招人，卢思源在各个团队发过通告，最后何鹏去了。
    “double？”
    高一凯两人呼吸一滞，随后变得急促起来。
    巨大的悔恨涌上心头。
    工业园区行政楼办公室中，
    这里原本是陈辉三人的研究室，但在完成了工艺改进后，陈辉就收拾东西，连夜买了车票回蓉城了，他还想回去跟叔叔婶婶一起过除夕呢。
    郑源修自然是百般挽留，却也知道，自己这里庙小，留不下陈辉这尊大佛。
    三个月就解决了他们研究了好几年都没法解决的问题，还是如此干净利落的解决，这样的人物，又怎么可能一辈子留在他这里。
    但，林浩和何鹏，还是可以争取一下的。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继续留在宝钢，到时候你跟何鹏一起成立个研究团队，何鹏是负责人，你给他当副手，我们尽快把这个成果用在生产上。”
    “同时我们也不能满足现状，我们要在这个基础上，继续提升我们的工艺，做出更高品质的洁净钢来。”
    郑源修笑着看向林浩。
    陈辉走了，现在对他那套研究方法最熟悉的，自然就是跟着陈辉搞了三个月研究的何鹏和林浩了。
    何鹏自不必说，本就是宝钢的员工，他也不是小气的人，待遇什么的给够，不担心留不住人。
    “我还没毕业，年后准备先回学校把毕业论文写了，拿到博士学位再说。”
    林浩考虑一番后还是拒绝了郑源修的邀请。
    “年薪两百万，只比何鹏低一点，如果还有其他要求，我们也可以谈。”
    郑源修也不藏着掖着，当着两人的面就开出了价码，“博士学位有什么用，读博不也是为了搞研究吗，现在我给你们提供研究环境，那博士学位，不要也罢。”
    林浩只是摇头，“郑主任放心，等我拿到学位后，如果郑主任不嫌弃，我肯定还会过来。”
    郑源修轻叹一声，知道林浩主意已定，也不再劝说，“那好吧。”
    ……
    陈辉当然知道，他一走，林浩何鹏两人会成为宝钢的香饽饽，这也是他们应得的。
    他买了腊月二十九早上第一班航班，八点四十多就已经落地蓉城天府机场。
    走到出口，戴亚峰穿着一身风衣站在接机口，这次倒是没有戴墨镜，站在人群中倒也并不起眼。
    “都不回去过年？”
    上了车，陈辉原本是准备打车回去的，没想到戴亚峰今天还会来接自己。
    戴亚峰却满脸笑容，“能够守护您这样的人物，是我的荣幸！”
    虽然陈辉的很多工作连他也不是很清楚，但毕竟跟着陈辉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比大多数普通人还是知道得多得多的，比如，他现在正在开着的这辆新能源。
    普通人只知道科技进步，高兴的拥抱新技术，如今油车早已经退出了历史舞台，行驶在街上，十辆车中已经只有一两辆是油车了。
    他却知道，这种改变，都是因为后座上那个人而起。
    “青山，快点，马上红灯了。”
    才刚到清风时代城小区外，陈辉就听到了蕊蕊欢快的声音。
    “慢点，不要闯红灯！”
    青山带着些责怪的声音随后传来，他正骑着自行车慢悠悠的停在斑马线前。
    “都怪你，你要是快点我们就不用在这儿等红灯了。”
    “绿灯只剩三秒，过不去了。”
    “绿灯闪完还有黄灯，六秒钟时间，怎么就过不去了？”
    “那多危险？我们又不赶时间。”
    “又不是闯红灯，有什么危险的？”
    “现在是红灯了！”
    陈辉推开车门，看着在斑马线上斗嘴的两小只，莫名感觉一阵开心。
    两小只都戴着头盔和护具，骑着自行车像是少年将军，英气十足。
    “蕊蕊，青山。”
    缓步向斑马线走去，陈辉开口对两小只喊道。
    “哥！”
    李清蕊惊喜的回头望来，愣了一秒后，一个蹬车，瞬间上了旁边的人行道，翻身下车，踩下自行车支架，停好车后，如同脱兔般向陈辉冲来。
    “哥，你可回来了！”
    一跃跳入陈辉怀里，李清蕊开心的给了陈辉一个熊抱。
    陈辉只觉手中一沉，大半年没见，小家伙长高了不少，也重了不少。
    “哥。”
    李青山也已经停好车走了过来，脸上同样满是喜色。
    “我们昨晚包了你最喜欢吃的腊肉豆干汤圆，走走走，我们回去给你煮汤圆吃。”
    李清蕊又一下子跳下陈辉怀抱，拉着他的手，往清风时代城里走去，还不忘回头对李青山喊道，“青山，帮我把车锁了。”
    “峰哥，一起上去吃碗汤圆。”
    陈辉对旁边停好车，拖着他的行李箱站在一旁的戴亚峰说道。
    “对啊，哥哥，走，上去吃汤圆。”
    李清蕊也邀请到，戴亚峰送陈辉回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有些眼熟，既然是哥哥的朋友，自然也是她的朋友。
    戴亚峰看着这个充满活力的小女孩，同样是双眼微眯，充满笑意，“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哟，小辉回来了！”
    刚走进小区，陈辉就看到了在锻炼身体的吴奶奶，“吴奶奶身体还好吗？”
    “好着呢！”
    “有空来家里坐坐。”
    “孙奶奶冬天还跑步呢？”
    “哈哈，我也就跑着玩，不过贵在坚持。”
    孙奶奶停下说了一句后，就再次跑起来了。
    跟小区的邻居们一一打过招呼，陈辉这才走进单元楼，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中。
    ……
    腊月二十九，除夕，成飞研究所，
    在这个华夏传统的节日，这里依旧忙碌得如火如荼。
    对于这里的很多研究员来说，是没有过年这个说法的，有时候为了攻坚某个问题，他们很多人连家都不会回，哪怕他们的家离这里不过二三十分钟路程。
    舍小家为大家。
    这个在现在这个时代很多人看来有些搞笑的概念，在这里却是真实存在的。
    “陈辉这小子，又搞出了了不得的东西啊！”
    成飞研究所负责人赵昀东啧啧称奇，昨天宝钢工艺突破的消息他们现在就已经知晓了。
    段晓飞也是感叹，“这小子还真是个搞应用的奇才，要是能把他留在成飞就好了。”
    “真恨不得这样的人多几个！”
    赵昀东也感慨一声，陈辉让他见识到了人才到底能够发挥出多大的价值。
    “有了洁净钢上的突破，七代机离我们就又近了一步了，迟则三年，快则一年，七代机就能进行测试了！”
    段晓飞憧憬到，“谁能想到，六代机我们搞了十几年才成功试飞，没想到六代机才试飞成功没多久，七代机都已经在路上了。”
    洁净钢通过控制杂质和非金属夹杂物，显著提升材料性能，通过真空熔炼+电渣重熔工艺，纯度达99.99%，抗拉强度提升至1900-2100mpa，相当于指甲盖大小的钢材能够承受20吨重压。
    并且在高温关键部件上同样有巨大作用，比如，涡轮轴、燃油喷嘴等高温高压部件，比如inconel 718精密管通过冷拔工艺将内壁粗糙度控制在ra≤0.2μm，燃油雾化效率提高17%，比如降低冷却通道异形管中的夹杂物应力集中，使涡轮前温度降低28c……
    陈辉这次对洁净钢工艺的改造，能够对这些性能提升多少还需要具体的实验数据，但可以预料，结果不会太差。
    “说起燃烧效率，要不再邀请陈教授来帮忙改进一下模型？”
    段晓飞忽然眼前一亮。
    赵昀东却是摇头，“我们先自己研究研究，总不能什么事情都麻烦陈教授吧？”
    (本章完)

 第247章 他会来的

    第247章 他会来的
    清风时代城的玻璃幕墙倒映着漫天烟，陈辉拿着福字站在门口，李天华拿着双面胶站在一旁，双面胶粘性适中，易于操作，且不会留下太多痕迹，非常适合用来贴福字。
    “往左一点，左一点。”
    李清蕊站在更远的地方，指挥着陈辉贴福字。
    李青山则是在一旁认真的看着，已经做好了随时接替陈辉的准备。
    婶婶在厨房里忙碌着，再过几十分钟春晚就要开始了，她必须在春晚开始前将一大桌饭菜端出来。
    很快，贴完福字的陈辉几人进屋，关门，去到厨房帮忙。
    “开种家，心迎同新年，在这姹紫嫣红的春光里，让我们播种下最美好的心愿和希望……”
    电视里传来主持人字正腔圆的声音，特地搬到电视前的餐桌上堆满了丰盛的菜肴，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坐在电视前，吃饭、聊天、看春晚。
    范荣看着电视里富丽堂皇的舞台，感觉前所未有的安宁，她从没想过，她还能过上这样的生活。
    “看完再洗吧。”
    吃过饭，李天华阻止了收拾碗筷的范荣，一家人好不容易聚齐，他也想让这样的时间延长一些。
    范荣眉头一挑，拨开李天华的手，“今年都快过完了，怎么能把事情留到明年，你们看你们的，我自己去洗。”
    陈辉早就在一旁帮忙收拾，李清蕊李青山也是端着空碗往厨房去。
    “那就一起收拾，众人拾柴火焰高。”
    李天华也加入了收拾的行列。
    不过很快他们就遇到了麻烦，厨房太小，洗碗池的位置甚至都没法容纳两个成年人同时干活。
    于是，清蕊和青山两人就被安排了过去，一个洗碗，一个清水，陈辉则是跟着婶婶在一旁将没吃完的饭菜用保鲜膜包好，一一放进冰箱。
    李天华留在客厅收拾餐桌。
    不过十几分钟，一家人就再次回到客厅，正好一则小品刚刚开始。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接下来请欣赏小品——179分的高材生耳环姐在医院和董小姐一起吃鲶鱼包的饺子。”
    陈辉倒是没想到现在春晚竟然还能有讽刺得这般辛辣的小品，这则小品虽然元素融合过多，显得有些杂乱，但内容布置还是很不错的，也有足够的笑点，足以跟以往那些经典作品坐一桌了。
    李清蕊两小只自然看不懂，跟着欢声笑语了一阵后，才看向陈辉，“哥哥，新年快乐，给你拜年了。”
    陈辉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包，递给两小只，“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一直到十二点，春晚结束后，一家人才张罗着洗漱睡觉，外面稀稀拉拉的响起鞭炮烟声音。
    十二点半，周围一片安静，陈辉拿出论文，继续推演起来。
    距离国际数学家大会已经不足五个月，距离交稿截止时间更是只有不到两个月，他必须加快进度了。
    陈辉能感觉到，自己距离那个终极目标已经越来越近了，但依旧还有一层朦朦胧胧的窗户纸需要他通过努力去捅破。
    一夜研究，三点睡，六点起，一直到九点，卧室中才传来动静。
    陈辉收起论文，去厨房煮了一锅早就包好的腊肉豆干汤圆。
    “哥哥，新年快乐！”
    李清蕊从厨房门口探头进来，笑嘻嘻的喊道。
    “过来刷牙。”
    范荣的声音从卫生间传来。
    吃过早饭，李天华和范荣准备带着陈辉三人再回一趟老家，陈辉则是抓紧时间去给安老师和李海几人拜年。
    初一一天时间就走完所有亲戚，在家呆了几天后，陈辉就启程去了江城大学。
    “新年快乐！”
    坐上车，陈辉笑着跟戴亚峰打招呼，同时伸手递出一个红包。
    “祝福收下了，红包你就拿回去吧，我们是有纪律的。”
    戴亚峰心情同样不错，如果不是陈辉这几天一直能看到他的身影，连去给安老师拜年和回老家都是戴亚峰开的车，他都要以为对方这副模样是回家过完年才回来的。
    “拿着吧，不多，这是我们这儿的风俗，图个吉利。”
    ……
    二月二，龙抬头，
    魔都国家会展中心的“中国国际钢铁工业展”，郑源修站在宝钢展台前，看着玻璃柜里泛着银光的0.002%超纯净钢样片，指尖轻轻划过标签上的“gb/t 42273-2026”——这是华夏主导制定的iso 21457国际标准转化而来的国标编号。
    十年前在会议室里被日方茶水泼脏的检测报告，此刻正被他收在随身的皮质文件袋里，封皮已经起了毛边，却始终没舍得扔。
    “主任，武钢所的王主任来了！”助理小杨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
    穿藏青工装的男人大步走来，手里攥着刚出炉的国际互认证书，封皮上的ilac-mra标识在灯光下泛着金芒。
    “老郑，你看——”他把证书拍在展台上，“我们江城所的氧氮分析仪校准实验室，刚通过日本jis和欧盟en的双向互认。”
    郑源修想起2018年陪武钢所团队去东京参加iso会议时的情形，日方代表把他们的检测方法说成“不符合国际惯例”，会场上甚至有人窃笑“中国实验室连温度控制都做不好”。
    如今武钢所的检测报告上，“cnas”和“jab”双标识并列，连当年总拿设备专利说事的jfe钢铁，都悄悄把部分高端钢材的第三方检测订单从欧洲转到了江城。
    “现在检测费降了40%不说，”王焕翻开手机里的成本核算表，“我们给一汽大众供的钢，以前光检测就要拖半个月，现在武钢所的设备和我们产线直连，实时传输数据——”
    他指了指展台旁的数字大屏，绿色曲线像跳动的音符，“从熔炼到连铸，每一步的氧含量、夹杂物评级都在云端同步，客户在家就能看实时报告。”
    王焕带着郑源修来到展厅另一侧，宝钢的技术总监正拿着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钢片做讲解，“这批给蔚来et9供应的电池包底板用钢，总氧含量0.0018%，比我们2020年的指标还低60%。”
    他身后的电子显微镜下，钢中夹杂物像散落的星子。
    王焕轻笑着说道，“以前日方说我们的钢像撒了沙子，现在他们反过来问我们夹杂物控制技术能不能授权。”
    郑源修只是看着这一切，没有说话，脑中却满是回忆，他进入这个行业快三十年了，见过了太多太多。
    2000年中国洁净钢平均总氧含量0.005%，日系高端钢普遍在0.003%以下，如今，他们的超纯净钢已稳定控制在0.0005%以内，部分特殊钢种甚至达到0.00015%。
    更关键的是，曾经被日企垄断的夹杂物精准调控、超低氧冶炼等核心技术，如今成了他们的专利池——宝钢仅这一个月就申请洁净钢相关专利127项，其中23项被纳入iso标准讨论范围。
    “上个月东瀛新日铁的人来谈合作，”秘书小杨也是笑容满面，“他们说想引进我们的‘双精炼+电磁搅拌’工艺。”
    “以前可是他们教我们怎么控制钢水纯净度的！”
    “过去我们用市场换技术，现在我们用技术换规则——这才是真正的产业自信！”
    郑源修自信开口，随着半个月前洁净钢工艺的巨大突破，现在的华夏洁净钢行业，检测体系不再仰人鼻息，技术指标站上世界之巅，连规则制定都有了主导权，那些曾被日企用设备专利、标准壁垒卡脖子的日子，即将成为行业培训课上的案例。
    他当然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人。
    “小杨，你再跟陈教授联系联系，如果他愿意过来，千万年薪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郑源修依旧有些不甘心。
    “主任，国际数学家大会就要开始了。”
    小杨这些天也特意去了解了一番陈辉，越是了解，他就越是明白，这样的人物，是不可能困在宝钢这座小庙里的。
    “罢了罢了。”
    郑源修也轻叹一声。
    ……
    江城大学，
    小办公室中，陈辉埋头在草稿纸上演算，他的旁边摆着《纳维-斯托克斯奇点的复几何正则化》系列论文的合订本，三维纳维-斯托克斯方程光滑解的存在性与唯一性，就像是一道吞噬了无数数学家的深渊。
    窗外的樱已经冒出新芽，转眼已经来到三月。
    袁新毅快步往陈辉办公室走去，他也是才从组委会那里知道，陈辉竟然没有提交国际数学家大会的报告会内容，还是组委会的人因为联系不上陈辉，才找到了他。
    现在距离大会投稿截止日期已经只有三天。
    “他在搞什么？”
    袁新毅有些着急。
    菲尔兹奖对于华夏的数学家们来说，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他不希望陈辉因为这样的原因错过这个荣誉。
    更别说杨米尔斯理论对华夏人，同样意义非凡。
    由华夏人证明华夏人提出的杨米尔斯理论，这样的佳话，理应获得完美的结局。
    【闭关中，请勿打扰】
    刚来到陈辉办公室门口，袁新毅就看到了这张a4纸写的条子，这还是去年蔻依写下的，纸上的笔迹都已经有些褪色。
    可这玩意儿，都已经在陈辉门上挂了两个多月了！
    他到底在研究什么？
    袁新毅不解，就算在研究新的东西，好歹也应该先上传国际数学家大会报告会的内容吧，杨米尔斯方程的证明早已经发表论文，陈辉也演讲过很多次了，这并不会浪费什么时间。
    难道他不准备在国际数学家大会上汇报杨米尔斯方程证明的内容？
    那还能是什么呢？
    这个内容至少不能比杨米尔斯方程证明差，那么，能够达到这个分量的，只能是另一个千禧年难题。
    结合陈辉最近的研究方向，就只能是纳维斯托克斯方程了，这并不难猜。
    “简直是胡闹！”
    袁新毅着急的轻喝一声，千禧年难题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解决的。
    不过他最终还是没有敲开陈辉的门，他不知道这样会不会打扰到陈辉，菲尔兹奖虽然重要，灵感却更重要，更何况，陈辉还年轻，就算错过了这一次，下一届陈辉依旧是最大的热门。
    一念及此，袁新毅转身离开，拨通了国际数学家大会组委会主席的电话，希望能帮陈辉多争取一些时间。
    ……
    美国，宾夕法尼亚州，费城，
    国际数学联盟主席中岛启看着官网上的信息，嘴角都冒了几个泡出来，这已经是他最近一个月第不知道多少次打开官网查看信息了。
    早在去年十月，他就给陈辉发出了邀请，陈辉也接受了邀请。
    但他们一直没有收到陈辉提交的汇报内容，去年他还能安慰自己是陈辉不着急，毕竟陈辉的论文早已经在数学圈内传遍，也得到了大家的认可，甚至陈辉本人也已经做过好几场报告了。
    陈辉想要上传的话，只需要几分钟即可，的确不用着急。
    可现在，距离截止交稿都只有三天时间了，陈辉竟然还没有半点动静，由不得他不着急。
    他还真担心陈辉像佩雷尔曼一样，拒绝参加这届国际数学家大会。
    千禧年难题破解者不来参加，那这样的数学家大会，又能有几分名副其实呢？
    做为继森重文之后第二位担任imu主席的亚洲数学家，中岛启一直兢兢业业，希望能够做出出色的成绩，但要是陈辉不去，那可就是打他这个主席的脸了。
    “中岛先生，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您还过去吗？”
    秘书轻敲办公室门，低声问道。
    “马上过去。”
    中岛启关闭网页，锁屏，起身快步向办公室外走去。
    今天是菲尔兹奖评审会，也是角逐最后获奖名额的最后一次会议，他当然得去。
    每一届菲尔兹奖都是这样，总有那么一两个人毫无争议，但也总有那么几个人，大家的意见是没办法完全统一的。
    不过评审会早就有一套成熟的方案，最终这场会议只用了两个多小时就结束，最后的名额也已经敲定。
    “丹尼斯，你跟陈辉合作过，现在能联系上他吗？”
    散会后，中岛启第一时间找到丹尼斯，虽然他已经联系上了袁新毅，但还是觉得忐忑，现在菲尔兹奖名额都确定了，陈辉要是不来，那可就贻笑大方了。
    “中岛桑，放心吧，他会来的。”
    丹尼斯用华夏语说道，说完他才意识到中岛启并不是华夏人，于是转回英语，“我想他应该是想要再给大家一个惊喜。”
    (本章完)

 第248章 拓扑是骨，复几何为魂

    第248章 拓扑是骨，复几何为魂
    “惊喜？”
    “纳维斯托克斯方程。”
    “怎么可能？”中岛启大惊，“难道你们已经完成证明了？”
    丹尼斯摇头，“我们已经没有合作了，他试图使用复几何，我坚持拓扑才是正确的道路。”
    他很是自信，这些天他灵感爆发，基于闭链同调和辫群理论的拓扑方法在解释实验现象上高歌猛进，他已经看到了破解ns方程的曙光。
    “所以他想单枪匹马，短时间内破解纳维斯托克斯方程？”
    中岛启瞠目结舌，又感觉有些好笑。
    他承认陈辉是不世出的天才，可纳维斯托克斯方程同样不是什么简单的问题，陈辉或许真的能够完成证明，但至少不会是三五个月，怎么也得个三五年吧？
    “他很自信！”
    丹尼斯回想着与陈辉接触的印象，所以他猜陈辉一定是在苦苦推演，试图在国际数学家大会上汇报纳维斯托克斯方程的证明。
    他了解陈辉，因为，他也是这样的人！
    “数学家需要自信！”
    中岛启却摇了摇头，“数学家的确需要自信，但并非盲目自信。”
    “复几何不过是优雅的空中楼阁罢了，想要解决ns方程，我并不看好。”
    中岛启本身也是优秀的数学家，自然也有自己的见解。
    更让他哭笑不得的是，眼看着陈辉在错误的道路上浪费时间，眼看着就要错过大会交稿时间，当真是让人痛心疾首。
    “或许吧。”
    丹尼斯不置可否，他坚信自己是对的，但并没有把握陈辉就是错的，那个家伙已经创造过很多次奇迹了。
    “离大会开始还有三个月呢，不用着急。”
    丹尼斯也很想知道陈辉能够研究出什么成果来，虽然与陈辉分道扬镳，但只是思路不同，他依旧很认可陈辉的实力，正好他的研究也再次遇到了瓶颈。
    “后天就截止交稿了。”中岛启忧心忡忡。
    “提前三个月交稿不就是为了提前评审，现在陈辉的成果已经经过了近一年的同行评审，再提前三个月也没什么必要了。”
    丹尼斯说道。
    中岛启依旧愁眉不展，“可规则如此。”
    “规则不就是用来打破的吗？”
    丹尼斯说完也不再多留，迈步向大厦外走去，他还要回去研究自己的课题，虽然期待陈辉的成果，但他可不想真的被陈辉甩在身后。
    ……
    江城大学，陈辉办公室外，
    袁新毅看着依旧紧闭的大门，有些担心。
    现在已经是四月下旬，距离国际数学家大会已经只有一个半月时间，陈辉却还没有出来，如果不是能够听到房间里偶尔有动静传来，他都会担心陈辉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故。
    这一届菲奖陈辉应该是赶不上了，只希望他能够有所得吧。
    袁新毅轻叹一声，离开这里，回到自己教研室去了，或许是看到陈辉对千禧年难题的研究，他如今也在研究朗兰兹纲领在n对np问题上的应用，已经取得了一些成果，他现在同样很忙。
    蔻依每天下午三点都会来办公室一趟，期待老师能够像之前一样，打开房门，为她答疑，但每次迎接她的都是紧闭的房门。
    王启明也跟袁新毅了解过好几次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到陈辉这种闭关型的学者，其他人即便在攻克什么难题，也至少会跟外人接触的。
    这让他想到了佩雷尔曼，但这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事，他有些担忧陈辉。
    办公室中，陈辉双眼中似乎蕴藏着繁奥的符号和狂暴的气流，桌上摊开的草稿纸堆成了小山，每一页都密密麻麻写满了扭曲的复结构符号、艰深的-neumann算子估计、以及无数次失败的尝试。
    他疲惫地闭上眼，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他疲惫地闭上眼，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已经捂得温热的水芯笔。
    心念一动，熟练度面板浮现在眼前，
    【宿主：陈辉
    语文2级（63%）
    数学5级（21%）
    英语3级（90%）
    物理4级（87%）
    化学3级（26%）
    生物2级（0%）
    体育2级（0%）
    地理2级（0%）
    历史2级（0%）
    政治4级（81%）】
    经过两个月的苦修，各科熟练度都有小幅度的增长，数学提升尤为显著，但距离下一个等级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自由属性点也根本看不到希望。
    这还是陈辉第一次在一个境界停留这么长时间，桌旁堆积的草稿纸仿佛也在告诉他，如果不能提升数学等级，他的研究很难取得什么突破性的进展。
    “难道真的只能靠水磨的功夫吗？”
    陈辉心中生出了片刻的迟疑，但很快，他就翻到下一页，继续开始推演起来。
    咔嚓——轰隆！
    一声沉闷的巨响仿佛就在头顶炸开，窗外的风声陡然拔高，如同巨兽的咆哮。
    转眼间窗外就已下起淅淅沥沥的雨点。
    陈辉抬头看向窗外，
    浓厚的黑云像是从天而降的山岳，压在头顶。
    窗外大树的枝叶不断左右摇摆，拍打得哗哗作响。
    陈辉起身关上窗户。
    咔擦！
    就在陈辉伸手抓住玻璃推窗的刹那，一道银蛇似的闪电就劈开了云层。
    下一刻，豆大的雨点铺天而来，雨越下越急，阳台外的雨棚被砸得咚咚响，排水管里的水流成了浑浊的瀑布，顺着墙根往下淌，在青石板上积成小水洼。
    风越刮越疯，吹得雨点胡乱的砸在陈辉的窗前，引得玻璃窗户噼里啪啦响个不停，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碎。
    忽然，看着窗户的陈辉眼神变得迷离，那些破碎的雨点不再是无序的尘埃，它们像被一只无形的、充满数学韵律的手指挥着，在虚空中急速穿梭、碰撞、组合、分解。
    它们无视了经典物理的轨迹，在三维空间中描绘出令人目眩神迷的、更高维度的几何图景。
    线条开始浮现——并非笔直的欧几里得线段，而是带着全纯变换的复曲线，优雅地扭曲、延展，构成复流形的骨架。
    曲面随之生成——是满足强拟凸条件的复边界，在粒子流中若隐若现，其上的-neumann算子□的谱如同涟漪般扩散。
    纤维如光雨般洒落——无数的磁粉细丝从主结构上延伸、缠绕，构建出他苦思冥想却始终未能完全捕捉的非交换纤维丛的雏形！
    更令人心魄震撼的是，构成丛结构的粒子流，竟自发地凝聚、排列，清晰无误地勾勒出了那个核心的、控制全局的拓扑不变量——第一陈类c1(v)！其表达式πi/2∫vtr(f)如同神谕般在粒子流中熠熠生辉！
    “拓扑是骨……复几何为魂……”
    失神地喃喃自语，浑身因激动而剧烈颤抖，一股滚烫的热流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苦苦推演了小半年，阻塞在证明道路上的最后一块巨石，在这天地之威催生的奇迹图景前，轰然崩塌！
    丹尼斯坚持的拓扑与他坚信的复几何，并非水火不容，而是在一个更高阶的、他刚刚窥见的复-拓扑统一框架下，完美交融！
    陈类c1(v)就是那沟通骨与魂的桥梁，它既牢牢抓住了涡旋湮灭的拓扑本质——能量耗散上界，又完美地嵌入在他复几何的正则化框架内！
    “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陈辉放声大笑，如同窗外的雨点般放肆。
    他猛地扑到桌前，抓起几乎冻僵的水芯笔，手因为极度的兴奋而有些发抖，但落笔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与狂喜。
    灵感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澎湃，冲垮了所有滞涩，公式、引理、证明结构，以前所未有的清晰和力量，从他笔尖奔涌而出，流淌在洁白的稿纸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辉从草稿纸上抬起头来，窗外早已风停雨歇，一缕朝阳从左手边升起，透过窗户洒下一缕金灿灿的光芒落在陈辉的书桌上，照亮了在草稿纸上写下的论文题目——《通过复几何紧化与陈类控制证明纳维-斯托克斯方程解的光滑性》。
    呼！
    轻呼一口气，陈辉满脸疲惫，双眼中满是喜色。
    刚才进行最后的推演时，不断有弹幕在他眼前弹出，那时沉浸在突破的感觉中，并没有在意，此时唤出数据面板，顿时发现，就在之前的几个小时里，数学熟练度竟然足足提升了16%，此时他的数学熟练度已经来到了5级37%。
    这几个小时的提升，比他之前两个月的提升都多！
    整理好草稿纸，陈辉打开电脑，他并不准备立即整理上传，但闭关两个月，他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
    果然，打开邮箱，数十封未读邮件出现在眼前。
    有陶哲轩发来与他探讨最新课题的，也有舒尔茨跟他诉说最近在高温超导上的惊人突破，甚至还有丹尼斯继续发邮件来跟他分享最新的研究成果。
    国际数学联盟主席更是给他发了五封邮件，来确认国际数学家大会的相关事宜。
    陈辉一一读过后，先是回复了陶哲轩关于他最新课题的简介，然后跟舒尔茨解释了一番他最近正在闭关，很期待他的最新成果。
    做完这些，陈辉打开了丹尼斯发来的邮件，点击回复。
    尊敬的丹尼斯教授，
    我已经完成了纳维斯托克斯方程解的光滑性证明，你是对的，拓扑在这个证明中举足轻重，很遗憾没能与您一同完成最后的证明。
    证明过程还在整理中，电子化后我会第一时间与您分享。
    虽然最后的证明是由他独立完成，但他也很难说清丹尼斯关于拓扑的研究给他带来了多大的帮助，没想到与丹尼斯分道扬镳后，竟然在最后的证明中还用到了拓扑，这的确很遗憾。
    丹尼斯继续与他分享研究成果的行为更是让他感动，这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长者，一位纯粹的学者。
    最后，陈辉才回复了国际数学联盟主席中岛启的邮件，说明自己这些天一心研究，没能回复，并表示自己会去参加国际数学家大会，并会带上自己的新成果ns方程证明。
    做完这些，陈辉啪的一声关闭电脑，躺倒在旁边的行军床上，头一沾着枕头，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叔叔婶婶那边早就打过招呼，倒也不必担心，等到休息好了再打个视频过去便是。
    他却不知道，因为他的邮件，给这个世界带来了多大的震撼。
    ……
    伦敦大学，早上八点，
    丹尼斯像往常一样往实验室走去，
    已经六十多岁的他，还能够如此勤勉，即便在数学家中也算是不多见的了。
    当你能从中得到收获时，学习不愧是这个世界上最让人沉迷的东西，若不是身体不允许，丹尼斯甚至都不想回去睡觉。
    “老师。”
    走进教研室，他新收的学生詹姆斯早已经到了，甚至看他那一双黑眼圈，恐怕昨晚都没有回去，但看着精神头还不错，丹尼斯很是满意。
    丹尼斯轻轻点头，“怎么样了？粘性耗散项的拓扑化有进展吗？”
    这是他们最近在攻克的问题，纳维-斯托克斯方程中决定能量耗散的粘性项是微分算子，其作用依赖流场的局部光滑性。
    而拓扑方法如闭链同调、辫群，仅能描述涡管的整体拓扑类，无法刻画分子尺度粘性导致的能量耗散率。
    詹姆斯摇头，满脸沮丧。
    然而，即便假设涡管湮灭过程对应闭链同调群的跃迁[γ]+[γ]→[γ&amp;#039;]，但该过程释放的能量Δe∝ν∫|w| dv完全依赖湮灭区域的局部梯度，与全局拓扑类[γ&amp;#039;]无直接量化关系，拓扑框架下无法推导出Δe的显式控制。
    “没关系，我们走在正确的道路上，早晚会成功的。”
    丹尼斯温和的笑着拍了拍这位学生的肩膀，“现在你要做的事情是赶紧回去睡一觉。”
    “研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我们要攻克的可是全世界顶尖数学家几十年都没有解决的问题，这是一场持久战，你必须保证身体健康，健康的身体才能温养出清醒的头脑，只有清醒的头脑，才能抓住隐藏在数字迷雾中的真理！”
    丹尼斯的心情还算不错，他对自己这位关门弟子很是满意，他知道，想要证明ns方程非一日之功，他这辈子或许做不到了，但他这位弟子已经做得到！
    詹姆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迈步走出教研室，他现在的确需要好好睡一觉了。
    丹尼斯这才回到自己的位置，打开电脑，他习惯每天早上开始工作前把邮件处理一遍。
    (本章完)

 第249章 什么规矩？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

    第249章 什么规矩？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
    尊敬的丹尼斯教授，
    我已经完成了纳维斯托克斯方程解的光滑性证明……
    丹尼斯浑身一震，如梦初醒，他都准备用一生来解决这个问题了，现在竟然有人突然告诉他这个问题已经解决了？
    怎么可能？
    看了看发信人的名字，丹尼斯心中的疑惑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多了。
    竟然是陈辉！
    半年前两人还一起合作，他当然知道陈辉在这个问题上的研究进展，只是半年时间对方就完成了ns方程解的光滑性的证明？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尤其是陈辉并没有在邮件中附上证明过程，更加坚定了丹尼斯的想法。
    关闭邮件，丹尼斯都懒得处理其他邮件，起身向教研室外走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但他总觉得应该给自己找点事儿做。
    然而，才刚走出教研室，在走廊中踱了几步后，丹尼斯就快步走回办公桌，拨通学生电话，“詹姆斯，给我买一张去华夏江城的机票，越快越好！”
    ……
    美国，宾夕法尼亚州，费城，
    国际数学家大会即将举行，身为国际数学联盟主席的中岛启早早的就过来主持相关事宜。
    大会四年举行一次，这四年无疑是数学界的大年，先是朗兰兹纲领的完整证明，然后又是挂谷猜想，甚至连杨米尔斯方程都完成了严格的数学证明，这些突破，放到往届，任何一个都是能够引起国际数学家们轰动的事件，而这一届，足足有三个重大突破！
    这盛世，中岛启很开心。
    但杨米尔斯方程的证明者，直到现在都没有上传报告会内容，也没有回复他的邮件，三颗明珠少了一颗，顿时让他感觉这次的国际数学家大会少了许多光芒。
    有些遗憾。
    现在距离报告会内容交稿截止时间都已经快过两个月了，他也不像截止日期前那般每天刷新好几次官网，他也已经认命了。
    “会场已经布置完毕，大会流程也已经排好，只是，华夏那位数学家的一个小时报告会？”
    秘书吉姆拿着文件夹进来请示。
    中岛启也沉吟了好半晌，“先保持原本的安排。”
    杨米尔斯方程证明这样的成果，值得他等待，只要能在大会开始前联系上陈辉，就一切都来得及，若当真有变，大不了到时候再改成个45分钟报告会也是无妨的。
    处理完一堆事务后，中岛启躺在椅子上，揉了揉发胀的额头，随着国际数学家大会即将举办，需要他关注的事情也越来越多，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休息几分钟后，他打开邮箱，继续处理接下来的事务。
    但很快，一封邮件引起了他的注意。
    “我会如期参加国际数学家大会，并带上我最新的成果，ns方程的证明……”
    “？”
    中岛启看着邮件内容，差点以为又是哪位民科的无聊玩笑。
    但看向发件人，他忽然又有些不确定。
    但不管如何，先拿到证明过程，还有一个月时间，想必会有很多顶尖数学家对这个证明感兴趣，他不愁找不到审稿的人。
    中岛启不再犹豫，直接拨通了陈辉的电话。
    ……
    江城大学，下午三点，蔻依像往常一样来到老师办公室，
    她已经做好了无功而返的准备，然而，隔着老远，她就看到了大开的办公室房门。
    蔻依揉了揉眼睛，发现并不是自己看错了后，当即迈步向陈辉办公室跑去。
    “老师，您成功了？”
    坐在电脑前整理论文的陈辉回头，顿了片刻，随后露出灿烂的笑容，微微点头。
    “哇！”
    “老师太棒了！”
    蔻依欣喜若狂，“您真的完成了纳维斯托克斯方程的证明？”
    “应该没问题。”陈辉保持了华夏人一贯的谦逊。
    “老师，我觉得您以后会成为高斯、欧拉那样的人物！”
    蔻依眨巴着眼睛，像是在看天上的星星。
    她来华夏也已经快两年时间，当然明白这句话意味着什么，比如你问华夏人觉得这个东西怎么样，如果他说还行，那就说明这个东西已经很好了。
    “你小子，终于肯开门了！”
    王启明也一直在观察这边的情况，从蔻依那里了解到陈辉跟她下午三点的约定后，他也大概会这个时候过来，今天因为事务繁忙，稍微来晚了一点，但他老远就听到了蔻依开心的欢呼，于是也一路小跑过来。
    果然，陈辉结束闭关了！
    “王院长什么事这么着急？”
    陈辉笑着起身，看样子今天这论文是整理不了了。
    “国际数学家大会你还参加不参加了？”
    王启明也是有些着急，今年陈辉有很大概率能够拿菲尔兹奖的，这枚奖牌对华夏，对华夏数学界，都有重大的意义，尤其若是最后四位菲尔兹奖得主，站在台上领奖的有三个华夏人，那画面不知道会震撼多少人。
    要是陈辉不参加，那就太可惜了。
    “当然参加，我已经联系国际数学联盟主席了。”
    陈辉还准备在国际数学家大会上汇报自己最新的成果呢，当然要参加。
    “汇报内容投稿截止日期都过了快两个月了。”
    王启明也是无可奈何，他知道陈辉闭关也是不得已，若不是有重大突破，也不至于错过这么重要的时间，“我们再想想办法，看能不能跟国际数学联盟商量一下，补交一下稿子。”
    王启明也没有放弃，毕竟是杨米尔斯方程这样的重量级成果，想必国际数学联盟也不想轻易放弃，其中必定还有一定的商量空间。
    不过他也知道，那些西方人最是重视规则，要让他们破例，可不是那么容易。
    “这样吗？”
    陈辉也有些遗憾，没想到自己这次闭关竟然了这么长时间。
    错过了交稿截止时间，这也不能怪别人，错过这次国际数学家大会的确有些遗憾。
    但他也没有太过在意，他还年轻得很，说不定，他会成为全世界第一位拿到两枚菲尔兹奖牌的人呢，陈辉很是自信。
    呜呜……
    就在这时，陈辉放在书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是一个奇怪数字的陌生号码，一般陈辉遇到这种电话都是直接挂断的，这次也没有例外。
    费城，中岛启看着被挂断的电话，都愣住了。
    不是邮件都回了吗，怎么还挂自己电话啊？
    他现在很急。
    “小张，给我买张去华夏江城的机票，要快！”
    中岛启匆匆走出办公室。
    王启明也很急，“你等等，邱老应该能联系上国际数学联盟那边。”
    之前不知道陈辉是什么情况，他也没有提前与那边联系，但现在陈辉已经回来了，自然应该试试。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
    王启明欣喜的感叹，幸好邱老回了华夏，也让华夏在国际数学圈不至于全没有人脉。
    呜呜……
    这时，陈辉电话再次震动。
    以陈辉的记忆力，自然能够识别出来，这还是之前那个电话。
    犹豫片刻，陈辉最终按下了接听键。
    “是江城大学陈教授吗？”
    这熟悉的开场白，陈辉以前接过不少这样开场的炸骗电话，这也是他现在不接陌生电话的原因。
    陈辉从耳边拿下手机，看了看这个奇怪的号码。
    不过在他再次挂断电话之前，话筒中很快传来了下一句话，“我是国际数学联盟主席中岛启。”
    “你好。”
    虽然依旧持怀疑态度，陈辉还是决定先暂时相信。
    “你好。”
    陈辉能从话筒中的声音中听出如释重负的感觉。
    费城办公室中，中岛启额头都已经见汗，“陈教授，你的邮件我看了，属实否？”
    “当然！”
    “能够尽快上传到官网？”中岛启有些激动，在一届大会的四年期间，完成两个千禧年难题的证明，这样的壮举，日后必然成为千古传诵的佳话。
    到时候作为联盟主席的他，自然免不了被人提及。
    若不是没有这样的先例，他都想邀请陈辉在这次数学家大会上做两个一小时报告会，无论是杨米尔斯方程还是纳维斯托克斯方程，都有这个资格。
    当然，也不得不防陈辉夸大其词，在国际数学界也不是没有先例，某些大数学家晚年总会做些糊涂事，比如某位菲奖得主晚年便声称自己证明了黎曼猜想。
    所以他现在想要尽快看到陈辉的证明，还有一个月时间，足够完成简单的审稿。
    “现在不是已经过了截止交稿的时间了吗？”
    “什么截止交稿，你只管上传便是！”
    中岛启脱口而出。
    规矩不过是塔尖那层人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划下的保护圈罢了，纳维斯托克斯方程的证明，已经足以打破这个规则了。
    “没问题。”
    陈辉也颇为开心。
    挂断电话，王启明才再次开口说道，“走，跟我去一趟燕北，这件事还得拜托邱老出手了。”
    “不用了，刚才是中岛启打来的电话。”
    陈辉摇头。
    “中岛启？”
    王启明一怔，旋即反应过来，结合上下文，这个中岛启，自然只能是国际数学联盟主席中岛启了。
    “你做了什么？”
    “竟然能让他亲自给你开绿灯？”
    王启明惊呼一声，忽然想到刚才在路上听到的蔻依的欢呼声，结合陈辉闭关这么多天，陡然回过神来，“你完成纳维斯托克斯方程的证明了？”
    他早知道陈辉当前的研究方向，也知道陈辉闭关是为了什么，但那毕竟是千禧年难题，才几个月时间，他以为最多只是阶段性成果而已。
    但阶段性成果，可很难让中岛启大开方便之门。
    陈辉点头。
    王启明只感觉呼吸一滞，倒吸一口凉气。
    一年一个千禧年难题，这人到底是什么怪物？
    当真恐怖如斯！
    但这很快变成巨大的喜悦，华夏数学界出了这样的人物，当真是天佑华夏，这样的人物竟然还是他们江城大学的，王启明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来。
    陈辉不再与王启明啰嗦，在书桌前坐下，继续整理ns方程的证明过程。
    ……
    第二天陈辉就将整理好的论文提交到了国际数学联盟官网，同时也没忘了先上传到arxiv预发布系统，虽然以他如今在国际数学界的地位，抄他稿子的事情大概率不会发生，但也要有备无患。
    做完这些，他才时隔两个多月再次走出自己的小办公室。
    现在已经是劳动节假期，又正逢江城酷暑来袭，校园里只有三三两两学生骑着电瓶车匆匆来去。
    樱大道的樱也早已经泥落成泥碾作尘，只留下光秃秃的树枝伫立在大道两侧，在他闭关期间，已然错过了一年一度的樱季。
    陈辉迈步向王启明办公室走去，如今他已经完成ns方程解的光滑性证明，接下来，就是将其运用在工程上。
    可控核聚变，陈辉也忍不住有些心潮澎湃。
    不过工程与理论研究不同，理论研究陈辉一个人就能搞定，但想要进行可控核聚变研究，就需要各方面的支持，具体要如何操作，陈辉还准备先去请教王启明一番。
    “放弃吧，现在都在使用新能源了，研究内燃机有什么前途？”
    “继续搞下去，毕业都难。”
    “我还是想试试，前期人家给了那么多经费，总要做出点成果来。”
    “即便最后内燃机会被电池淘汰，数学经验总是在的，说不定这种解决问题的方法能够用在其他领域呢。”
    路过一个教研室时，陈辉忽然听到一阵争吵声传来。
    他下意识的停在门口，向教研室内看去，因为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灵儿！”
    陈辉有些惊喜。
    李泽翰去年就去了普林斯顿，陈灵儿天赋毕竟差点，最后还是留在了江城大学，不过陈辉这几个月不是四处领奖，就是在闭关，已经好一阵子不见陈灵儿了。
    “辉哥。”
    陈灵儿开心的笑了起来，迈步向门口走来。
    “陈教授。”
    “陈教授。”
    教研室其他人都热情的跟陈辉打招呼，大家眼中满是尊敬之色，完成千禧年难题杨米尔斯方程的证明，提前锁定菲奖的天才大数学家，陈辉在华夏早已家喻户晓，更是成为了不少年轻人的偶像。
    陈辉对这些人一一点头，这才对陈灵儿说道，“刚才听你们在争执什么？可是有什么麻烦，需要帮忙吗？”
    李泽翰不在，他自然要帮衬几分。
    陈灵儿摇头，拉着陈辉往教研室外走去。
    “陈神刚才对我点头了，我能吹一辈子！”
    “我艹，赶紧去调走廊监控，说不定还能拍到我跟陈神同框。”
    “调什么监控，直接上去找陈神要个合照不就行了？”
    “气死，刚才我怎么没找陈神要个签名？”
    “陈神就在江城大学，想要签名，机会不多得是？”
    “对啊，陈神是我们江城大学的！”
    教研室中众人满脸喜色，一想到陈辉竟然是江城大学的老师，他们就忍不住一阵开心。
    (本章完)

 第250章 舒尔茨的顿悟

    第250章 舒尔茨的顿悟
    “内燃机燃烧效率？”
    教研室外的走廊上，陈辉了解到了陈灵儿正在做的课题。
    说起来，跟他还有些关系。
    原本河北的一家内燃机公司赞助了陈灵儿他们实验室一个项目，用于研究内燃机效率改进。
    但随着氧化镓的横空出世，内燃机俨然一副要退出历史舞台的样子，那家企业也暂停了打款，教研室自然也准备暂停这个项目。
    不过这个项目一直是陈灵儿在负责，已经研究了一年多的她准备继续研究下去，她的想法很简单，即便内燃机已经要退出历史舞台，但数学方法永远有价值。
    并且，即便如今电池有大突破，但在一些极端环境，内燃机依旧有巨大的应用价值，比如极端低温环境，电池会出现容量衰减，甚至彻底失活，比如航空航天，除非电池本身材料再次出现重大突破，它的能量密度依旧要逊色内燃机，短时间内，内燃机不可能完全消失。
    内燃机燃烧效率的研究，是有价值的！
    陈辉点头，他认同陈灵儿的想法，短时间内，内燃机不可能彻底被替代，电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你现在遇到了什么问题，我可以帮上忙吗？”
    尤其是陈灵儿研究的还是ns方程在内燃机中的应用，这就让陈辉更感兴趣了。
    同样是ns方程，数学上的证明与工程应用并不是一回事，通过数值求解ns方程，工程师能对缸内湍流、燃料喷雾、混合气形成、化学反应等关键过程进行高精度模拟，从而指导燃烧系统设计。
    这种数值求解通常是近似解，难度当然会低很多。
    然而，这一过程也面临计算复杂度高、模型简化误差、多物理场耦合等挑战，也并没有那么简单。
    陈灵儿眼前一亮，“在求解完整ns方程+详细化学反应机理时，需要10^6量级以上的网格，单工况仿真耗时数周，全循环仿真需百万时间步，即便简化机理仍需求解千万级变量……”
    她还不知道陈辉完成了纳维斯托克斯方程的证明，但她知道以陈辉如今的实力，至少能给她提出些建设性的建议。
    “嗯。”
    陈辉轻轻点头，这也会是他研究约束等离子体时会遇到的问题，需要通过ns方程模拟涡流。
    “我需要具体的数据。”
    陈灵儿教研室中的同学们还在激动之中，很快就看到偶像陈神去而复返，这次直接跟着陈灵儿进入了教研室中。
    ……
    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
    陶哲轩面带微笑的走在校园中，和善的回应跟他打招呼的同学。
    虽然他从小在西方长大，但刻在骨子里的华夏美德却在他身上展露无疑。
    功成名就的他身上有一种其他数学家不具备的松弛感，他不用于时间赛跑，其他数学家或许急于寻求突破和成果，但他只是在数学的后园中肆意玩耍，如果能够有所收获，那当然是巨大的乐趣，若是没有收获，那也无妨，玩耍的过程本身就能给他带来巨大的乐趣。
    “陶，我想我们快要成功了！”
    刚走进实验室，手下博士生伦纳德露出灿烂的笑容。
    陶哲轩也不在意，这些西方人就是这样，有时候自信得让人感觉他们是个傻子，但真做起事来，这样的心态反而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他已经习惯了。
    最近他们正在进行的是一个叫等式理论计划的研究项目，这是陶哲轩自己提出的项目，旨在探索代数领域中原群等式之间的逻辑关系，他大胆的开创了人类数学家与ai协作的新型研究范式。
    通过分析4694个原群等式之间的2202942个逻辑蕴含关系，建立完整的数学结构图谱，如果使用传统方法，至少需要数十年才能完成，但通过人机协作，他们只用了57天！
    目前这个成果已经进入论文撰写阶段，陶哲轩也很开心，他的成功只是他个人的一小步，却是人类的一大步。
    这次成功，验证了去中心化数学研究的可行性，为复杂数学问题提供可扩展解决方案，可以预见，未来一段时间，人类数学家结合人工智能将会做出一大批令人震撼的成果。
    来到自己的位置，打开电脑，陶哲轩打开邮箱，这是他的工作习惯，每次开始工作前，先将邮箱中的事务处理一遍。
    至于撰写论文的工作，自然轮不到他去做。
    按时间从早到晚排列收件箱，看到陈辉给自己的回信，陶哲轩洒然一笑，他自己年轻时也经常陷入这种状态，不理会外界任何事情，自然能理解陈辉之前两个月都没有回自己邮件。
    想了想，陶哲轩将自己这些天的成果在邮件中简单描述一番，回复了陈辉的邮件。
    点开最后一封邮件，陶哲轩发现竟然是一份审稿邀请。
    这一次并不是某个期刊杂志的审稿邀请，而是国际数学联盟发来的邀请。
    “纳维斯托克斯方程证明？”
    陶哲轩咂咂嘴，如果不是发件人的确是国际数学联盟，他根本不会点开多看一眼。
    “陈辉？”
    然而，当他点开附件，看到这篇论文的作者时，他的神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
    结合刚才陈辉回复他的邮件。
    所以，他这几个月就是在研究纳维斯托克斯方程？
    并且还完成了证明？
    陶哲轩没有急着审稿，而是将论文下载下来，打印出来，这才深吸一口气，全身心投入到这篇论文之中。
    “将物理时空嵌入精心构造的四维复流形，其上的凯勒形式巧妙融合了时空度量与涡度耗散。”
    (r3x[0，t])x，with kahler form kir3x[0，t]=dx∧dy∧dz∧dt+νdw∧dw
    “妙啊！”
    “妙啊！”
    看着这个式子，陶哲轩赞叹不已。
    在证明的边界满足强拟凸性后，-neumann算子这把复几何的神剑，终于爆发出其无与伦比的威力，关键常数c与雷诺数无关，意味着奇点邻域的正则性牢不可破！
    陶哲轩仔细阅读证明过程，发现陈辉巧妙的引入了奇流熵单调性公式，化用为压制非线性项发散的终极盾牌。
    这是当年邱成梧老爷子的成果。
    他早就知道陈辉算是邱成梧的徒孙，也只有邱老亲自指导，才能如此巧妙的运用这个成果。
    energy dissipation rate≤Λic1(v)i
    在这篇论文中，陈辉构造了以为底空间、以涡度相空间信息为纤维的非交换纤维丛。
    其第一陈类c1(v)如同高悬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以绝对的上界姿态，冷酷而精确地钳制住了涡管湮灭时最狂暴、最不可预测的能量耗散！
    拓扑的“骨”与复几何的“魂”，在陈类的数值上完成了终极统一。
    当看完这篇论文，陶哲轩浑身大汗淋漓，有种炎热的夏天去室外打了一场激烈的篮球比赛，汗水湿透全身后回到空调屋里的爽快感。
    不过很快，他又有些沮丧。
    在陈辉这个成果面前，他的等式理论计划就显得黯然失色了。
    他这辈子都很聪明，很喜欢寻找一些捷径，这让他轻松的做出让全世界99%的数学家都难望项背的成果。
    比如这一次对人工智能在数学证明上的运用，又何尝不是一次捷径的探索。
    但现在，他忽然有些迷茫。
    他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
    很多年前就有人跟他说过，他在浪费自己的天赋，如果他能够专注在某一个问题上，以他的天赋，他将会取得惊人的成就。
    但那时年轻气盛的他不以为然，这些年他也从没有后悔过，因为他已经在自己选择的道路上做出了惊人的成果，成功者是不会反思自己会不会错的。
    我都成功了，你还说我错了？
    但现在，看着眼前这篇论文，看着陈辉的名字，他忽然有些迟疑。
    或许，如果当年自己选择了另一条道路，会不会，自己也能跟现在的陈辉一样？
    不过很快他就从迷茫中清醒过来。
    他现在已经五十多岁了，早已不是当年的少年，早已没有回头路了。
    苦笑一声，双手放在键盘上，回复国际数学联盟邮件，给出了自己的审稿意见。
    他也很快恢复情绪，拿起手机，作为最喜欢玩社交平台的大数学家，他当即在社交平台上发布了一条动态——恭喜辉完成ns方程证明，完美的证明过程，叹为观止！
    五十知天命。
    到了他这个年纪，早已与自己和解，不会轻易陷入内耗。
    【卧槽.纳维-斯托克斯方程被解决了？！陈辉这是随手扔了个王炸啊！陶哲轩还亲自盖章认证，数学史要改写了！】
    【研究了五年ns方程的我：这次可别再像2014年那样‘差一点’了……不过既然陶神说没问题，我先小激动一下！疯狂刷新arxiv】
    【有意思，五角大楼刚解密ufo文件，就冒出个‘无名之辈’解决了ns方程？巧合？另外同行评审呢？？】
    【陈氏证明→抗量子区块链→速买$数学币！】
    【应用数学家：‘这将改变工程学！’纯粹数学家：‘但够优雅吗？’陈辉：甩出300页满是pde的pdf】
    【克雷研究所没官宣之前，我的百万美元香槟绝不开封，还记得当年那个证明庞加莱猜想后消失的毛子吗？】
    【楼上的别等了，陈神已经领过克雷研究所大奖了】
    【一年领一次克雷研究所大奖，想想都刺激】
    陶哲轩的动态在网上引起了轩然大波，华夏虽然内外网隔离，依旧有不少搭梯子的网友在外面冲浪，跟西方网友对线一番后，果断将这个消息搬运到了国内。
    这个消息还在国内发酵时，就已经在西方学术界掀起了轩然大波。
    舒尔茨刚刚完成实验走出实验室，就从学生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得到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他嘴角微张，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他最近在高温超导上突飞猛进，继上次的突破后，他们已经再次发现了性能更好的，适合工业化的超导材料，接连的突破让他充满了斗志。
    陈辉对ns方程的证明就像是当头棒喝，让沉浸在接连突破之中的他幡然醒悟。
    材料预测模型的关键难点早已解决，后续的突破是早就注定了的，他们不过是在消化模型突破带来的红利罢了。
    他这些天做的工作不过是数据的积累和模型调整，这样的工作，让他的学生来做就已经能完全胜任了，怪不得陈辉在发表论文之后就不再关注着方面的研究。
    他却被一个个突破迷晕了眼睛，白白浪费大量时间。
    “穆勒，接下来的实验和优化工作就交给你了。”
    舒尔茨眼神恢复清明，看向自己这个学生，“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再来找我。”
    他要去解决更加艰深的问题！
    “哦，对了，把陈教授的论文打印一份给我。”
    舒尔茨吩咐一句，快步往食堂走去，他还没吃午饭。
    麻萨诸塞州剑桥市，
    克雷研究所总部，柏顿克雷看着陶哲轩的推特，与旁边的妻子面面相觑。
    几个月前他们才给陈辉办法了克雷研究所大奖，现在就又证明了另一道千禧年难题？
    这是来搞批发来了？
    “天才总是不能以常理度之的。”
    柏顿妻子轻叹一声，“这个消息是国际数学联盟放出来的，想必不会有假。”
    “再等等，让子弹飞一会儿吧。”
    如果是一年前，得知这个消息，柏顿必定会第一时间发声，那时候的克雷研究所迫切的需要一个千禧年证明来提振士气。
    但现在，他觉得还是让国际数学界的同行们再验证一番再说。
    普林斯顿，费弗曼拿着打印出来的论文，他还没看，但已经有预感，陈辉真的完成了证明。
    当年他在法国公学院宣读ns方程作为克雷研究所大奖难题时，也没想过能够在自己有生之年看到完整的证明。
    那个华夏小子，就是奇迹的创造者！
    照这个趋势，剩下的几个千禧年难题，只要那个家伙愿意，解决它们恐怕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费弗曼不清楚，但他知道，这个家伙绝对是能够媲美高斯、欧拉般的绝世天才存在。
    这样的人物，就应该来普林斯顿！
    爱德华威腾已经看完陈辉的证明，他找不到破绽，甚至已经被陈辉的证明折服。
    作为一位从历史学家半路转理论物理，最后拿到数学界皇冠菲尔兹奖的科研工作者，即便是在菲尔兹奖、诺贝尔奖扎堆的普林斯顿，威腾向来是自觉蔑视一切充满优越感的，但那个华夏小家伙，还是让他自愧不如。
    两年时间，完成两个千禧年难题的证明，这样的事情，就算是威腾自己，也想都不敢想。
    (本章完)

 第251章 初入自由国度，呼吸香甜空气

    第251章 初入自由国度，呼吸香甜空气
    “嘿，翰，听说你是从江城大学来的，如果我要去江城大学读博，需要做什么准备？”
    普林斯顿校园中，一位金髮少年拦住李泽翰，诚恳的问道，“我听说陈教授会承担一些教学任务，也会招收学生，要怎样才能成为他的学生呢？”
    李泽翰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好嘛，他费尽心思从江城大学跳到普林斯顿来读研，没想到现在別人竟然开始计划去江城大学了。
    还好这些人只知道他是从江城大学出来的，不知道他跟陈辉的关係。
    “只需要通过考试就行。”
    李泽翰如实回答，如果是以前，甚至连考试都不需要，不要说普林斯顿的学生，就算是隨便哪个西方的野鸡大学，都能轻易申请到留学生名额，甚至还能拿奖学金。
    但最近王启明大刀阔斧的改革，其他学校李泽翰不清楚，可要进江城大学数学院，不好意思，全都得通过考试才行，並且那考试的难度，可不低。
    当然，这傢伙能来普林斯顿，通过考试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不过想要成为陈辉的学生，还得通过他的面试，这就只能看你自己的了。
    3
    李泽翰说完也不停留，迈步往自己教研室走去，陈辉那小子又解决了一道千禧年难题，他可不能落后太多。
    德国，马普学会数学研究所，法尔廷斯看完论文，嘆息一声，骄傲如他，也不得不承认，那个华夏小傢伙当真就是高斯、欧拉转世。
    他听说化学研究所也跟陈辉有合作，在高温超导上做出了突破性进展。
    理论数学，应用数学，两手抓，两手都做出了世界级，不，超越世界级的成果。
    可怕的小傢伙！
    他也曾在普林斯顿呆了很多年，见过不少天才。
    如果说普林斯顿眾星云集，那么那个华夏小傢伙，就是光耀天下的月亮，跟他们根本不是同一个层次的人物。
    燕北大学，田刚取下老镜，心中再次嘆息，当年他有很多次机会收陈辉当学生，没想到最后成了自己徒孙，真是遗憾。
    清华大学，邱成梧看向旁边的云伟，“你怎么看？”
    “论证严谨，证明简洁。”
    云伟呆呆的说了一句，江山代有才人出，他才三十多岁，眼看著就要被拍死在沙滩上了。
    “没想到那小子竟然用復几何完成了证明。”
    邱成梧也满面笑容，尤其是在陈辉的证明中看到了自己当年提出的理论，更是让他充满了成就感。
    他最擅长就是復几何，陈辉这也算是得了他的真传。
    “好，好啊！”
    大讚几声，邱成梧直接笑出了声来。
    “你给我准备张机票，我要回母校一趟。”
    欢喜之后，邱成梧也是心血来潮，衣锦不还乡，岂不是如锦衣夜行。
    “是加州大学还是哈佛、斯坦福、纽约州立还是普林斯顿？”
    云伟大概猜到老师是要去干嘛，有些好笑的问道，他知道老师是加州大学毕业的，后来也在哈佛和普林斯顿等学校任过教职。
    “当然是都去！”
    邱成梧毫不客气，“好久没看看老朋友们了，正好国际数学家大会也要开始了，我也去凑凑热闹。”
    成飞研究所，
    鄂维南院士欣喜若狂，“太好了，陈辉真是给我们送来了一份大礼啊！”
    第四代发动机已然完成研发，已经在做实装准备，他们现在的研究已经转变到了內燃机燃烧效率上，nms方程的突破无疑让他们看清了眼前的道路。
    之前在工程中所有流体模擬本质上都是基於n-s方程的数值求解，但无论採用有限体积法、有限元法还是谱方法，其理论根基始终存在一个隱忧一一无法严格保证解的全局存在性与光滑性。
    这就意味著当雷诺数极高，比如超音速流动、高超声速边界层或流动复杂时，数值模擬可能因解爆破（出现无穷大的速度梯度）而失效，但工程师无法从理论上区分是真实物理现象还是数值误差。
    濡流的数学描述长期依赖经验模型，其合理性缺乏严格的数学验证，导致模型参数调整高度依赖实验数据，难以普適。
    但现在，陈辉完成了nms方程的证明，这就意味著数值方法的稳定性有了数学保障，只要初始条件和边界条件满足一定正则性，数值离散格式的误差可通过一致性、稳定性分析严格界定，无需再通过大量算例验证来规避理论风险。
    同时也让湍流模型的理论修正成为可能，湍流本质是n-s方程的高维非线性解，光滑解的存在意味著湍流的统计平均可通过严格的数学展开建立模型，减少对经验係数的依赖。
    比如k-e模型中的方程可能从经验假设升级为渐近展开的一阶近似。
    尤其是在航空航天领域的高超声速飞行器设计中，边界层转的预测长期依赖经验判据，若n-s方程的光滑解存在，转点的位置可通过解的全局结构严格推导，大幅降低风洞试验的试错成本。
    工程流体设计，如飞机气动布局、发动机燃烧室优化的核心逻辑是设计-仿真-试验-修正的循环，但受限於n-s方程的理论不確定性，许多优化目標本质上是通过大量试验试出来的。
    光滑解的存在意味著全局最优解必然存在，机翼的最小诱导阻力可通过求解欧拉方程的驻点线理论，再结合n-s方程的光滑解修正粘性影响，直接给出理论最优解。
    这意味著设计边界的精確重构从试错优化到理论预言！
    鄂维南院士脑海中闪过ns方程被证明將会带来的种种变化，一时激动难言，
    如果说杨米尔斯方程的突破给理论数学和理论物理学界带来了巨大的影响，为未来奠定下坚实的基础。
    那么，纳维斯托克斯方程的突破，带来的影响就在当下，甚至就在明天！
    可惜陈辉的论文已经公开发表，基础理论的突破大家通常也不会藏著掖著，
    也是学术圈的惯例了。
    但这就意味著，纳维斯托克斯方程带来的好处所有人都能享受到，他们想要吃到第一波红利，就得抓紧时间了。
    猛然惊醒，鄂维南迈步向成飞负责人赵的东办公室走去，“赵教授，我们应该邀请陈辉来成飞一趟，如果有他亲自讲解，我们將会更快的消化这个证明，內燃机的燃烧效率研究，七代机的设计，我们得抓紧了。”
    “鄂老儘管去联繫，我们这边全力配合！”
    赵的东神采奕奕，他当然明白，这是前所未有的机遇，有陈辉在，他们这一次，必定能占据先机。
    丹尼斯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才落地，从京城转了趟飞机往江城飞去，他对这条路线倒是轻车熟路了。
    不过在京城转机时，他第一时间就看到了陶哲轩的动態，隨后登上ar.iv，果然很快就找到了陈辉的论文。
    找了个列印店，將论文列印出来，丹尼斯就在飞机上研读起来。
    三个小时后，飞机在江城天河机场落地，丹尼斯七荤八素的下了飞机，却没有第一时间去到江城大学。
    虽然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他早已七荤八素，状態很不好，但他本来就研究ns方程很多年，又跟陈辉合作了大半年时间，甚至陈辉的证明中还有一些他的成果。
    三个小时的时间足够他看懂陈辉的论文。
    当然，陈辉在邮件中说什么他是对的，不过是给他留面子，丹尼斯知道，如果按照他的方向研究下去，根本不可能找到最后的答案，虽然陈辉的证明中也用到了拓扑，但与他后面的研究根本没有半分钱关係。
    轻嘆一声，在机场滯留了好几个小时，丹尼斯最终还是重新买了张回费城的机票。
    五一假期条然而过，陈辉难得清閒了几天，转眼就要出发前去国际数学家大会了。
    这一次依旧是陈辉跟袁新毅一同出发，看著自己这位学生，袁新毅也是神色复杂，虽然陈辉是他学生，但他自己知道，他根本就没怎么教导过陈辉，陈辉能有今天的成就，与他並无太大关係。
    自己这些人苦心钻研一辈子的成果，这小傢伙只用短短几个月时间就能做出来，当真是让人惊嘆。
    不止是袁新毅，戴亚峰也跟著陈辉来到了费城。
    出了机场，戴亚峰开著不知道从哪找来的车，带著陈辉两人直奔希尔顿酒店这次国际数学家大会在费城会展中心举办，官方酒店是宾夕法尼亚希尔顿酒店，就位於宾夕法尼亚大学校园內，距离费城会展中心不到5公里。
    “峰哥，你这是什么？”
    刚上车，陈辉盯向戴亚峰鼓囊囊的腰间，现在正是五月下旬，费城的天气也颇为炎热，只比江城稍稍好些，戴亚峰只穿了一件修仙衬衫，腰间的异常自然很明显。
    戴亚峰也没有藏看掖看，撩开一些衬衫，露出那黑色的傢伙事来。
    袁新毅瞪大眼睛，赶紧上前替戴亚峰挡住。“你不要命了？”
    戴亚峰却洒然一笑，“放心吧，我现在是安保公司员工，有持枪证的，不仅可以合法持枪，遇到紧急事件，开枪也没问题。”
    袁新毅这才想起来他们现在是在自由美利坚，这里的確没有那么多禁忌。
    “我们是来参加国际数学家大会的，又不是来打地盘的。”
    他还是哭笑不得的吐槽了一句。
    “有备无患嘛。”
    戴亚峰並不认同袁新毅的说法，“这里不比国內，若是遇到突发事件，有这玩意儿还是放心点，大家的安全也更有保障。”
    味儿龙味儿龙·—.·
    三人正说著，身后忽然一辆灯车靠近，示意戴亚峰靠边停车。
    “do you know why i pulled you over？“
    一位阿sir敲开戴亚峰车窗，警惕的观察车內情况，开口问道。
    “l&amp;#039; m not sure， officer. could you please tell me？“
    戴亚峰摇下车窗，平静的看向这位阿sir，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语脱口而出。
    看清三人面容后，阿sir態度变得粗鲁了许多，“双手放在方向盘上，现在请下车，我们怀疑你车上有违禁物品，需要搜查，请配合。”
    “哦哦———”
    戴亚峰笑了起来，“你们有搜查令吗？我不同意你们搜查。”
    通常来说，这个时候对方应该是检查驾驶证、车辆登记证和保险证明，直接搜车显然不是常规流程。
    “现在请下车，我们怀疑你车上有违规物品。”
    阿sir语气强硬，“请问车上有枪吗？”
    “有。”
    戴亚峰如实回答，“我有证书。”
    但阿sir还是第一时间掏出武器，指著戴亚峰，更加严厉的说道，“现在请下车。”
    同时他的同伴也来到后排，盯著陈辉两人。
    “ok。””
    戴亚峰举起双手下了车，然后说道，“我可以拍下你们的执法过程吗？”
    毫无疑问，他的提议遭到拒绝。
    戴亚峰也不在意，这些阿sir都有执法记录仪的，这倒是不像国內，能正好监控坏了，如果没有记录仪，他们的一切行为都是不具有正当性的。
    不过戴亚峰还是记下了这位阿sir的徽章號和姓名。
    索性经过一番搜查，车上並没有违规物品，戴亚峰的所有证件也都是合法的一番搜查后阿sir让陈辉三人离开了。
    更让三人无奈的是，这位阿sir之所以会拦下他们，只是因为戴亚峰刚才变道的时候没有打转向灯。
    这也算是让三人体验到了地道的美式生活。
    或许是落地就把霉运用光了，接下来一路都无比顺利。
    希尔顿酒店毕竟就在宾夕法尼亚大学里面，周围一片也是富人区，並没让陈辉他们体验到更多的美式日常。
    “陈教授，好久不见，欢迎来到费城。”
    刚到酒店大堂，陈辉就再一次看到费弗曼，他跟这位普林斯顿数学系系主任还真是有缘。
    “费弗曼教授。”
    陈辉礼貌回应，心想已经有人提前欢迎过他了，他也体验到了费城的热情好客。
    “恭喜了！”
    费弗曼笑著调侃到，“又是一道千禧年难题，一年一百万美元奖金到帐，你恐怕会成为全世界最富有的数学家了！”
    这当然是夸张的说法，他自己在普林斯顿的年薪都是60万美元，一百万的奖金对他来说不少，但也绝对算不上多。
    “有没有想好怎么这笔奖金？”
    陈辉沉吟片刻，“先把房贷还完吧。”
    哈哈哈·—
    费弗曼哈哈大笑起来。
    陈辉当然只是幽默一把，以他如今的身家，买下伦敦的一栋楼给20岁还在读大学的孙女当生日礼物都足够了。

 第252章 敬裂缝里的光

    第252章 敬裂缝里的光
    凌晨三点的成飞研究所动力楼三层，灯火通明得像颗坠入黑夜的星。
    內燃机燃烧效率项目组的实验室里，空气里浮动著咖啡因的苦香、机油的气息，还有某种即將破茧的紧张一一墙上那块巨大的电子屏正跳动著第372组燃烧测试数据，所有人都在等那个关键数字跳出来。
    “稳住，別眨眼。”项目组长温宇森著马克笔的手青筋凸起，笔尖在白板上戳出个小坑。
    他身后，二十几双眼晴死死盯著屏幕右侧的热效率一栏，前三次测试分別是54.3%、51.2%、
    53.7%，这已经是远超之前50%的数据了，但离他们的目標60%还差著老大一截。
    年轻的计算工程师小林昨晚熬红了眼，此刻正用沾著泡麵的手指反覆刷新后台“森哥，理论模型推演时湍流修正项的误差率降到了2%“
    叮一数据更新的蜂鸣声像根细针，扎破了实验室凝固的空气。
    屏幕上的数字跳到了65.3%！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坐在角落的老周，这位参与过三代战机发动机研製的资深专家，此刻正抱著保温杯，杯口的热气模糊了他的眼镜。
    他猛地站起来，保温杯当唧砸在地上，滚到桌脚边还冒著热气。
    他跟跪著扑向屏幕，手指颤抖著戳向那行数字，“65.3%？！老温你瞅瞅！这是真的？”
    温宇森的马克笔啪地掉在实验记录本上，墨跡在第372次测试几个字上晕开，像朵突然绽放的。
    他摘下眼镜拼命揉眼睛，又迅速戴上，“没错，是65.3%，小吴，把原始数据调出来！”
    助理工程师吴雨桐的手在发抖，滑鼠点得比平时快了三倍。
    全息投影在实验室中央升起，燃烧过程的动態模擬图铺满整面墙一一橙红色的火焰不再是之前那样歪扭跳动，而是呈现出近乎完美的层流结构，燃料与空气的混合区像被精密雕刻过的艺术品，
    连最细微的湍流涡旋都服服帖帖，
    “看这里！”小林突然指著模擬图里的燃烧室角落“之前这里总有一团乱流，现在完全消失了！纳维斯托克斯方程的新解把边界层分离点提前了0.3毫米，燃料喷射角度修正了2度—.这哪是提升15%效率？是把燃烧室的血管全疏通了！”
    “老陈！”燃烧理论组的王教授从人群里挤出来，眼镜片上蒙著层雾气，“我上周还跟你说那组非定常方程的边界条件有问题，你偏不信他突然顿住，喉结动了动，“现在看来，是纳维斯托克斯方程的光滑性证明了我们的模型假设湍流不是破坏者，是新解里的有序因子！”
    “我们成功了！”
    温宇森与老周老王几人对视一眼，大家也不再纠结於之前犯过的一些错，千言万语，匯成了这一句话。
    实验室里炸开一片欢呼。
    有人把实验记录本拋向空中，纸页哗啦啦散落一地，有人抱在一起，肩膀撞得仪器架直晃，平时最的实习生小陆突然喊了句，“老———我熬的夜值了！“
    温宇森抹了把脸，摸到满脸的湿意一一他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哭了。
    他走向窗边，望著楼外成飞机场跑道上待飞的战机，尾翼上的国旗在夜色里泛著暗红。
    三年前项目启动时，他们在论证会上被质疑燃烧效率提升5%都是极限，两年前第一次模擬失败，老周拍著桌子说这破方程根本解不出来，半年前团队差点解散，是所长拍著他的肩说再给你们三个月，成飞等不起。
    没想到就在一个月前，陈辉教授竟然完成ns方程解的光滑性的证明，那篇论文就像是一把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钥匙，让他们清晰的看到了前方的道路，他们停滯了三年的实验，在短时间內接连突破。
    可惜陈辉教授要去参加国际数学家大会，否则若是有陈教授本人前来，一定能做得比他们更加出色。
    “老周，”他转身看向还在盯著屏幕的老人，“你看这火焰，像不像青鸞-20尾喷口的火？”
    老周摘下眼镜，用袖子用力擦了擦，“像！当年我们给青弯-10改发动机，燃烧效率每提1%，
    航程就能多飞50公里，现在这65%”
    他声音发哑，“咱们的战机不用再怕远海巡航时的燃油焦虑了。”
    实验室的掛钟敲响了四点，不知谁泡了壶浓茶，茶香混著咖啡味在空气里打转。
    小林突然举起手机“我给家里发消息了！我妈昨天还说你这破工作有什么好熬的，现在我要告诉她，我参与的项目让中国战机的发动机更厉害了！”
    吴雨桐蹲在地上捡散落的记录本，指尖扫过某页的字跡一一那是三个月前写的，“今日第127
    次测试失败，燃料混合比误差0.1%，燃烧室温度异常波动。纳维斯托克斯方程的光滑性证明若能落地，或许能解决这个问题。”
    她抬头，看见所有人都围在模擬图前，眼晴里闪著光，像极了屏幕里那团完美的火焰。
    “大家这些天辛苦了！”
    温宇森对著实验室所有人深深鞠了一躬，“大家整理记录好今天的数据，明天休息一天，等到完成落地，我给大家放一周的假！”
    实验室里又是一阵欢呼。
    这时，实验室大门被推开，一个剃著寸头的中年走了进来，正是成飞主任工程师段晓飞。
    见到实验室中一片欢腾的景象，也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来到温宇森面前，问道，“你们將效率提升到了多少？”
    “65%！”
    温宇森满脸得意的笑容，颇有几分邀功的意思。
    “嗯，不错。”
    段晓飞面无表情的点头。
    “主任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个提升还达不到所里的要求？”
    温宇森笑容收敛，委屈涌上心头。
    他们熬了无数个日夜，做出这般惊人的成果，竟然只得到一句不错？
    “难道沈飞那边做出了更好的效果？”
    温宇森知道上头的脾性，这种重要的工程自然不可能只有他们一个团队在负责，但他不相信沈飞那边能做出比这个还好的效果，最多也就跟他们差不多。
    段晓飞摇头，“大家都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
    现在已经是凌晨四点，这么多人还在这里忙碌，大家的辛苦他看在眼里，实在是不忍责备，也不想打击他们的积极性。
    但这些人並没有离开，他们心中同样充满了委屈，这可是他们费尽心血全力以赴了三年的项目。
    温宇森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主任告诉我们吧，是谁，有差距不怕，我们再努力追赶就是尤其是看到段晓飞神色不是很好，让他心头咯瞪一下，不是沈飞，难道，是西方？
    段晓飞扫了实验室中眾人一眼，从大家的眼神中看到了不甘，他知道，如果他不说清楚，这些人恐怕是不会离开了。
    “河北一家研究內燃机的公司，前几天提交了一套燃烧效率达到70%的方案专利。”
    段晓飞语不惊人死不休。
    “不可能！”
    “怎么可能？”
    实验室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大家都瞪大了眼睛晴看向段晓飞，试图从段晓飞脸上看到一丝恶作剧的神色。
    可惜他们失望了。
    很快，他们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他们这些人自翊天之骄子，没想到辛苦三年的成果，竟然还比不过一家小公司？
    就在这时，段晓飞的秘书也走了进来，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查清楚了，那家公司的项目是与江城大学合作的，完成那套模型的是一位叫陈灵儿的本科生，跟陈教授是一届去参加imo的同学。
    据她所说，这套模型，是陈教授改良的。
    “陈辉？”
    段晓飞一证，旋即释然的笑了。
    实验室中其他人也都释然起来，如果是陈教授亲自出手，70%的效率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令人相信，自己这些人比不过也不是那么难以令人接受了。
    “好了，大家先回去休息吧。”
    段晓飞拍手说道，“明天我把陈辉教授的模型拿过来，你们看看有什么借鑑的地方，爭取儘快完成demo建设，儘快测试投產。”
    隨著第四代发动机的成功研发，鄂维南教授实验室每天都有新的材料產出，如今燃烧效率又获得了惊人的突破，七代机眼看著就已经在眼前了。
    段晓飞光是想想就有些激动。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可他没想到，自己这一代人，竟然干成了好几代人才能做出的巨大成果。
    “辉，好久不见。”
    费城，希尔顿酒店二楼餐厅中，陶哲轩端著两杯咖啡走向陈辉，“这才不到一年时间，你可真是让人惊喜啊！”
    “你的等式理论也很有意思，说不定未来会成为一门新的学科。”
    陈辉这些天在为ns方程在可控核聚变的工程应用谋划，同时也没落下国际数学前沿成果的关注，陶哲轩这篇论文他自然也读了，的確是充满了巧思。
    陶哲轩將其中一杯咖啡递给陈辉，这才用空出来的手摆了摆，“奇技淫巧罢了。”
    如果是几个月前，他或许会沾沾自喜，但现在，他的確是这般想的，在陈辉的成果之下，他这点小东西，的確不值一提。
    “说真的，”陶哲轩把罐推到陈辉面前，“你是怎么同时在两个完全不同的领域凿出突破口的？ns方程的湍流问题和杨米尔斯的规范场，简直像数学世界的南北极。”
    陈辉搅动著咖啡，匙柄碰在杯壁上发出轻响，“其实是同一枚硬幣的两面。
    “ns方程的非线性源於流体的自相互作用，杨米尔斯的非线性来自规范对称性的自发破缺一—
    它们都在追问同一个问题一一复杂的整体，如何从简单的局部演化而来？”
    “哇哦，”陶哲轩夸张地挑眉，“这可比我在普林斯顿给本科生讲的数学之美深刻多了。”
    他忽然压低声音，“不过说真的，当我在ar.iv上看到你用復几何重铸ns方程的能量梯度分析时，我第一反应是一一这小子是不是偷偷学了爱因斯坦的场方程？”
    陈辉笑出声，“怎么会？倒是你的算术几何给了我启发。”
    他掏出手机，调出半张草稿纸的照片，上面密密麻麻写满拓扑空间的符號，“你看，我把联络形式嵌入到ns方程的曲率张量里，发现两者的非线性项其实共享同一种代数结构”
    “辉。”
    舒尔茨端著啤酒挤过来，深灰西装的袖口沾著点可颂渣，“別光顾著和陶喝咖啡，来尝尝我刚从柏林带的黑啤一一所以，你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他凑近陈辉，蓝眼晴里闪著猎奇的光，“我赌五马克，你下一步肯定要去搞量子场论的几何化。”
    “舒尔茨教授，你当年用p进霍奇理论解决韦伊猜想时，可没这么篤定我会走哪条路。”
    陈辉摆摆手拒绝了舒尔茨的黑啤，他一直认为酒精会损伤一位数学家的大脑，所以这么多年，
    他都是滴酒不沾的。
    “那是因为你和我不一样，”舒尔茨也不介意，仰头饮尽被陈辉拒绝的黑啤，用手背抹了抹嘴，“我是按图索驥的猎犬，你是开闢新林的狼一—”
    他突然压低声音，“不过说真的，你证明ns方程时构建了一个復-拓扑统一框架？我在波恩的同事昨天还跟我抱怨，说他刚写完的相关论文现在全成了废纸。”
    “没有那么夸张。”
    陈辉一贯谦虚。
    “得了吧。
    》
    舒尔茨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工作，正在给整个数学界和物理学界撕开一道新的裂缝一—”
    他举起酒杯，“敬裂缝里的光！”
    “敬裂缝里的光！”
    不知谁接了话，陈辉转头，看见孔涅正举著酒杯朝这边示意，对他露出温和的笑意，一旁的格罗莫夫也加入了，甚至还有两个抱著笔记本的陌生年轻数学家。
    “陈教授，”这时，一个扎著马尾的姑娘挤过来，手里著本皱巴巴的《偏微分方程讲义》，“我是剑桥的博士生艾玛，您能给我签个名吗？”
    她翻开书，扉页上密密麻麻记著ns方程的各种推导，“我上周还在用您那篇关於能量级串的预印本，没想到“
    她絮絮叻叻的似乎有说不完的话，连声音都因为激动变得有些颤抖。
    陈辉接过笔，在扉页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又鬼使神差地添了句，“致艾玛，数学的裂缝里，永远有光！”

 第253章 数学不是一个人的墓碑（二更）

    第253章 数学不是一个人的墓碑（二更）
    6月7日，华夏国內一年一度高考的日子，费城，会展中心大厅中同样正在进行数学界四年一次的重要会议，开幕式已经告一段落，这里作为国际数学家大会主报告厅，早已人山人海，即便是能够容纳三千人的大展厅，此刻也早已被围的水泄不通，不少人甚至都只能站在空隙处。
    但大厅中依旧保持著难得的安静，他们都翘首以盼的看著主舞台方向，等待著开场报告会的开始。
    不少记者早已扛著长枪短炮分布在会场各个角落，纳维斯托克斯方程的证明！
    他们很多人或许听不懂这场报告会的內容，却並不妨碍他们以那个传奇的人物作为幻想的主体，他们知道，今天这场报告会註定会成为一个爆点新闻。
    空气里瀰漫著一种近乎神圣的紧绷感，如同等待一颗新星的爆发。
    前排深红色的座椅上，丘成桐银髮肃然，指节无意识地轻叩扶手，节奏精確如黎曼ζ
    函数的零点分布，佩雷尔曼隱在角落阴影里，標誌性的捲髮下目光如鹰隼，安德鲁·怀尔斯擦拭著眼镜，嘴角噙著一丝见证歷史的微笑。
    报告厅西北角阴影处，丹尼斯·沙利文独自靠墙站立，金丝眼镜反射著舞台冷光，他手中把玩著铜丝编织的辫群模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后排过道挤满了站立的年轻学者，手机屏的微光连成一片星海，镜头无一例外对准台上那个清瘦的身影陈辉。
    他身后巨大的屏幕上，只有一行简洁的標题，却如惊雷悬顶《纳维-斯托克斯方程短时解光滑性的復几何证明》。
    报告人：陈辉（华夏）
    当陈辉走上讲台时，所有低语瞬间消失“首先，我要感谢丹尼斯教授在证明过程中对我的帮助，没有他的帮助，我不可能这么快完成证明，这个证明，有30%的成果属于丹尼斯。”
    陈辉开口说道，华夏学术界从来只看一作，西方学术界二作三作同样拥有含金量，通常是以贡献度区分的，虽然两人已不再是合作关係，但他的確用到了丹尼斯的成果。
    角落里的丹尼斯看向台上的陈辉，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目光在台下搜寻无果后，陈辉才再次回到自己的演讲內容，他轻按手中控制器，身后屏幕画面瞬间切换成密密麻麻的公式。
    “丹尼斯教授曾经告诉我，涡旋的本质藏在拓扑的骨缝里，但我想告诉大家，復几何能为它铸魂！”
    陈辉自信昂扬的俯瞰台下眾人，“今天，我想证明的，正是这“骨』与“魂』如何共同驯服ns方程的狂暴。“
    “四维復凯勒流形如何將三维时空嵌入，凯勒形式里的d.∧dy∧dz∧dt如何既承载物理时空的度量，又隱含涡度耗散的信息。“
    陈辉开始讲述自己的核心构造，“注意这里的ν参数，”他的雷射笔点在屏幕上，“它不是为引入的修正项，是复流形强擬凸性然导出的调和因—.”
    陈辉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毫不保留的將自己所思所想表达出来，忘却了时间的流逝。
    前排的格罗莫夫突然直起身子，钢笔在笔记本上重重划下一道线。
    陶哲轩的手指停住了，瞳孔微微收缩这个构造巧妙地將ns方程的能量耗散项嵌入復几何的正则化框架，正是困扰学界三十年的“非线性正则化”难题的关键突破。
    丹尼斯微微点头，认可了陈辉的这个核心构造。
    “接下来是?-neumann估计，”陈辉的声音因激动而拔高，“在证明边界强擬凸性后，我们得到一个反直觉的结论，算子□-1(?w)的l2范数上界，其常数c独立於雷诺数。”
    会场响起一片抽气声。
    雷诺数是流体力学中描述湍流的关键参数，传统方法中，任何与雷诺数无关的估计都被视为“不可能”—因为当雷诺数趋近於无穷大时，湍流的复杂性会指数级爆炸。
    这时，大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等式：?wl2=(∫Ω|?w|2d)1/2
    像一把金色的钥匙，插入了ns方程最坚固的锁孔。
    台下前排的费弗曼、舒尔茨等人听得如痴如醉，直到看到这个等式，他们都意识到，已经快到最终的时刻了。
    “涡旋湮灭的能量耗散被第一陈类c1精確控制。”
    果然，下一刻陈辉的声音响起，他调出磁粉粒子流的模擬动画，银色的“星尘”在虚空中勾勒出復纤维丛的轮廓，最终匯聚成一个闪烁的公式：Φ≤Λ.c1(v)
    “这意味著，只要復纤维丛的陈类有限，ns方程的短时解必然光滑！”
    陈辉说完，退后半步，看著场下眾人。
    会场安静了足足几十秒，才逐渐有掌声响起，隨后掌声如闷雷般炸响。
    前排的阿蒂亚勋爵率先起立，格罗莫夫紧隨其后，陶哲轩的眼眶泛红，丹尼斯·沙利文的手掌拍得发红，指节发白。
    “陈教授！”主持人伊夫斯提高声音，“在进入提问环节前，请允许我代表数学界，向您和丹尼斯教授致敬！”
    掌声再次掀起浪潮。
    待到掌声稍微停歇，陈辉才再次开口，“大家对证明过程还有什么疑问吗？”
    他完成ns方程证明已经有一个多月了，自由属性点却还没有踪影，也不知道是因为之前已经证明过杨米尔斯方程，证明同级別的猜想只能获得一次自由属性点，还是另有其他原因。
    但陈辉认为，根据之前杨米尔斯方程证明的情况来看，他需要得到国际数学界的认可，才能拿到自由属性点，所以，他甚至比台下眾人还希望能够讲得儘可能清晰一些。
    “陈教授，您构造的四维復凯勒流形中，强擬凸性的证明是否隱含了对初始条件的限制？如果初始涡度分布极端不规则，比如满足h^s范数隨s→-∞|imf(s)崩溃，您的估计是否依然成立？”
    陈辉微微一笑，调出备用幻灯片，“丹尼斯教授的问题切中要害。事实上，我们的强擬凸性条件仅依赖於底空间x的復结构，而非初始数据的具体形式。关键在於—..”
    他用雷射笔圈出凯勒形式中的v(?μφ)(?μφ)-gd4.项，“这一项通过复流形的曲率张量自动补偿了初始数据的奇异性，正如丹尼斯教授您当年在拓扑方法中引入的“辫群修正因子』。”
    丹尼斯恍然，盯著屏幕看了老半天，最后退回到了墙壁旁，不再言语。
    他没想到，陈辉解决那个困扰了他多时的问题，用到的竟然是他之前用过的方法。
    可他却不曾想到。
    接下来又有人问了几个问题，但大多跟陈辉这次报告会的內容並没有太大关係，虽然大厅中足足有大几千人，但能够听到陈辉这场报告会的，绝不会超过双掌之数，而那些能听懂的，早就看过陈辉的论文，在前一天就已经私下里与陈辉交流过了。
    不过这些问题陈辉也都一一回答了。
    一个小时报告会，提问时间也不过十五分钟。
    当陈辉收拾好演讲稿，走下台时，眼前陡然闪过一道弹幕。
    【恭喜宿主，完成纳维斯托克斯方程的证明，自由属性点+1】
    陈辉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果然，千禧年难题这种级別的成果並没有同等级自由属性点获取惩罚限制。
    “恭喜陈教授再次完成一道千禧年难题的证明。”
    《自然》杂誌的资深科学记者艾米丽迎了上来，看到陈辉脸上的笑容，她也是心头一喜，“请问陈教授能够给我们几分钟时间吗？”
    “当然。”
    她运气很不错，陈辉现在心情的確很好。
    周围其他媒体的记者们也早就蜂拥般的围了过来，听到这话，顿时喜笑顏开，一个个的爭先抢后的往陈辉面前挤。
    “感谢您接受我们的採访！”
    艾米丽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容如同阳光般和煦，將话筒递到陈辉面前，“首先，能不能用最通俗的语言，向我们的读者解释一下，您到底证明了什么？”
    陈辉看向了一旁的咖啡杯，笑著说道，“想像您有一杯热可可，表面浮著奶泡—ns
    方程就像这杯可可的运动方程，它描述的是流体如何流动、如何耗散能量。
    但一百年来，数学家们始终搞不定一个问题，当这杯可可被剧烈搅动时，比如高速流动的空气或水流，数学上能不能保证它的平滑性』？会不会突然出现一个奇点”，让整个模型崩溃？”
    “而的工作，”陈辉伸手比划出一个螺旋的手势，“是用復几何给这杯可可织了张网』。这张网不仅包裹住了流体的运动，还能通过陈类这个数学尺子，精准测量能量耗散的速度。
    简单说，我们证明了只要流体不是无限疯狂，即雷诺数有限，这张网就能把它“兜住』，不让它出现奇点。”
    “听起来像给湍流上了保险？”科技类自媒体“数学宇宙”的主播插话，镜头几乎贴到陈辉脸上。
    “更准確地说，是给光滑解的存在性』上了保险。”陈辉纠正道，目光扫过台下很多人並没有因为报告会结束就离开，几位年轻数学家正举著手机站在远处录像，“传统方法像用绳子捆洪水，越捆越乱；我们的方法像建一座结构精妙的桥，让洪水在桥洞里有规律地流动。“
    记者们似懂非懂，前排还没走远的爱德华威腾讚赏的点点头。
    这时，《纽约时报》的科学记者提出了更尖锐的问题：“丹尼斯教授的拓扑方法与您现在的復几何框架，外界一直认为是“两条路』。您觉得这次突破，是拓扑派』的胜利，还是復几何派』的胜利？”
    “两者从来不是对立的。“
    陈辉摇头，“拓扑是骨，它定义了空间的基本结构，復几何是魂，微分方程刻画了动態，没有骨，魂无处寄託；没有魂，骨只是块石头！“
    “最后一个问题，陈教授。”bbc的科技记者举手，“很多年轻学者听说您证明了ns
    方程的短时光滑性，可能会觉得千禧年难题终於解决了』，您怎么看？”
    陈辉的笑容里带著一丝疲惫，却更显真诚。
    他想起报告厅里那些红著眼眶的年轻数学家，想起自己办公室里堆成山的失败草稿，“ns方程的故事，从来不是解决，而是理解。”
    他说，“我们证明了短时解的光滑性，但更长的时间尺度呢？湍流的终极结构呢？这些问题，可能还需要下一代、下下代数学家去探索。“
    “就像1900年希尔伯特提出二十三个问题时，没人想到其中第七个（华林问题）会在百年后被解决，而第十八个（黎曼猜想）至今仍是谜。
    数学的魅力，恰恰在於它永远有下一个山峰！“
    陈辉心情的確不错，但也不可能一直呆在这儿任由他们提问，告了声罪，就迈步往后台走去。
    记者们顿时一阵惋惜，他们採访过不少学者，但那些学者的回答往往云里雾里，让人难以理解。
    陈辉却不一样，陈辉的每一个回答都通俗易懂，哪怕是不懂数学的普通人也能听懂，这种深入浅出，言简意賅的表达能力，在学术界同样是不多见的。
    他们自然更喜欢採访这样的学者。
    当然，他们更看重的，是陈辉身上的流量。
    年仅十九岁的少年，竟然已经完成了两道千禧年难题的证明，他早已成为了当今学术圈的红人，只要是带有陈辉名號的新闻，往往都能获得不错的点击，甚至直接衝上热搜。
    陈辉並不知道这些记者们是怎么想的，只是在离开时隱约听到《自然》记者艾米丽在整理录音，嘴里念叨著“这个数学桥的比喻太妙了，肯定会成为明天的头条”。
    刚走到后台，一位白髮老者拦住他是格罗莫夫，微分几何界的泰斗。
    “年轻人，”老数学家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刚才说的数学桥，让我想起1957年卡拉比猜想的证明，那时候，邱成梧也是用几何结构连接了分析和拓扑，数学的进步，从来都是这样的接力。”
    陈辉望著老人数学家眼里的星光，突然想起老师袁新毅常说的话，“数学不是一个人的墓碑，是一群人的长明灯。“
    这次的证明的確是他一个人完成的，但若是没有与丹尼斯的合作，他也不可能这么快完成证明，这个证明註定有丹尼斯的功劳。
    ]

 第254章 菲尔兹奖颁奖台

    第254章 菲尔兹奖颁奖台
    “恭喜！”
    “good job！”
    走到后台，不断有人向陈辉祝贺，陈辉与他们一一打过招呼，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休息室中。
    唤出数据面板。
    【宿主：陈辉
    洞察力7级：（7.1/8）
    判断力5级：（5/6）
    创造力7级：（7.5/8）
    记忆力3级：（3.6/4）】
    略一犹豫，陈辉就已经有了决断。
    “判断力，给我加点！”
    接下来陈辉准备进行可控核聚变相关的研究，将已经证明的纳维斯托克斯方程用在工程上，为等离子体在真空室中的流动建立预测模型，然后根据模型调整磁体系统，让等离子体尽可能的被磁场约束，让剧变反应持续进行下去。
    所以接下来的工作创造力反而不是那么重要，洞察力可以让他能够更轻松的从纷繁的数据中找到规律，建立更精准的模型，判断力能让他正确的处理实验中得到的数据。
    不过现在洞察力的等级已经足够高了，就先提升判断力。
    可惜，这一次判断力并没有因为陈辉明智的判断而给他额外奖励，但陈辉还是能感觉到一阵踏实，他的直觉告诉他，他的选择是对的。
    尤其是在判断力提升后，这种感觉就更加浓郁了。
    “辉，恭喜了！”
    这时，休息室大门被推开，陶哲轩笑着走进来，“克雷研究所已经宣布承认你的证明，他们应该已经联系你，准备下一次领奖了。”
    陈辉闻言拿出手机，果然在邮箱中找到了克雷研究所发来的邮件，还有一封克雷研究所董事长柏顿以私人名义发来的祝贺邮件。
    两人之前有过接触，不过柏顿并不使用微信，陈辉也只用微信，两人到现在也依旧是使用邮件进行通信的。
    “恭喜！”
    陶哲轩再次意味深长的笑着说道，显然，这一次他并不是为克雷研究所的大奖而祝贺。
    通常来说，即便陈辉的报告会圆满结束，但这样重大的成果，克雷研究所也都是会再让子弹飞一会儿才会发布声明。
    比如佩雷尔曼在arxiv上传论文四年后才收到克雷研究所的承认，哪怕是陈辉的杨米尔斯方程，也足足过了大半年时间。
    作为数学魅魔，以他的人脉，自然会得到更多的消息，克雷研究所之所以会这么快的发布声明，当然是因为同样收到了某些消息。
    陈辉若有所思，只是笑着点头。
    在休息室与陶哲轩讨论了一番数学家与人工智能合作证明的前景后，陈辉就走出休息室，去往外面的报告厅，算算时间，现在袁新毅的报告会即将开始。
    或许是为了给听众们一些调整的时间，袁新毅的报告会与陈辉的报告会中间隔了足足两个小时。
    就在陈辉刚刚做完报告的三千人大厅中，同样是人山人海，高朋满座，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朗兰兹纲领甚至是比陈辉证明的两个难题更重大的成果。
    无论是在数学界还是物理学界，大一统，都是科学家们的终极目标，朗兰兹纲领正是这条路上重大的成果。
    袁新毅站在主讲台上，念着他已经烂熟于心的ppt。
    虽然每次讲这些内容他都会有新的感悟，并非完全一样，随着他对某些问题理解得更深入，他也对ppt很多地方做出了调整，现在这一版与最初版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
    但终究还是朗兰兹纲领。
    他已经讲了近两年了，这两年时间，他就这个内容做的报告不下于三十场，再热爱，再得意的内容，也已经不觉得稀奇了。
    甚至他都能一心二用，一边做报告会，一边观察下面的听众。
    当看到陈辉走进报告厅，袁新毅顿了顿，这才顺着肌肉记忆继续往下讲述。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那个小家伙一样，每次都能掏出新东西来。”
    袁新毅心头暗暗叹息，有些羡慕自己这位学生。
    朗兰兹纲领的证明陈辉已经听过很多次了，最开始看的那批论文就是老师关于朗兰兹纲领的证明，至今已经翻了不下十遍。
    不过这场报告会中，袁新毅还是讲了很多在论文中没有的东西，依旧让他受益良多，陈辉知道，这是老师新的成果。
    很快，报告会结束，依旧是提问，记者热情的采访。
    过了半个小时后，陈辉才在后台见到老师。
    一天时间很快结束，主办方在希尔顿酒店举行了盛大的晚会，按照惯例，这是数学家们最好的交际时刻。
    陈辉被舒尔茨陶哲轩两人拉着在晚会上待了好一会儿才回到房间。
    关上房门，隔绝了外界的喧嚣，陈辉坐在书桌前，心如止水，瞬间进入到学习的状态中。
    第二天，陈辉也去听了好几场报告会，比如同为华夏数学家王虹关于挂谷猜想的报告会。
    虽然没有像朗兰兹纲领那样重大的成果，但也让陈辉受到了不少启发，忽然有些明白老师为什么会说，现在的数学研究早已不再是个人英雄主义的时代。
    这次报告会中来自全球各地数学家们做出的成果，如果让他一个人来的话，没有个五六七八年，是很难完成的。
    六天时间转瞬即逝，
    还是在陈辉做报告会的那个大厅，国际数学联盟为这次国际数学家大会举行了盛大的闭幕式。
    大厅中黑压压的挤满了参会者，大家都耐心的听着国际数学联盟中岛启对这次大会的总结陈词，当然不是因为中岛启多有威望，而是，大家都在等待那个时刻的到来。
    四年一届的菲尔兹奖颁奖典礼，将会在国际数学家大会闭幕式上进行。
    此刻，国际数学联盟主席中岛启的总结陈词早已结束，会场屏息凝神——四年一度的数学界最高荣誉，菲尔兹奖的颁奖时刻终于到来。
    聚光灯在台下扫过，最终牢牢锁定在第一排中央的那个年轻身影——陈辉。
    当他的名字被清晰有力地念出时，雷鸣般的掌声瞬间爆发，声浪几乎要掀翻屋顶。
    来自世界各地的数学精英们——无论是德高望重的泰斗，还是锐意进取的新秀，此刻都毫无保留地为这位年轻的巨人喝彩。
    许多熟悉的面孔，如陶哲轩、舒尔茨，他们的笑容中充满了自豪与欣慰，陈辉获得这个奖，不仅是陈辉的荣誉，也是菲尔兹奖的荣耀，而他们这些往届菲尔兹奖的获得者，同样会感觉与有荣焉。
    陈辉迈步走上主舞台，聚光灯随着陈辉移动，一直来到满面笑容的中岛启身旁。
    “现在，请塞德里克·维拉尼教授为获奖者宣读颁奖词。”中岛启的声音响起。
    维拉尼同样从第一排起身，迈步走上主舞台，笑着对陈辉点点头后，才看向台下观众，戴上老镜，展开手中的羊皮纸，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女士们，先生们，各位同仁，
    今天我们在这里，将菲尔兹奖授予陈辉教授，不仅是对其惊人才华的肯定，更是对数学疆域划时代扩展的致敬。
    陈辉教授解决了两道千禧年难题筑起的巍峨高墙，其高度与艰深曾令无数英雄折戟沉沙。
    他对杨米尔斯存在性与质量间隙方程的证明，为现代粒子物理学标准模型提供了坚实的数学基石，在数学与物理之间架起了前所未有的、牢不可破的桥梁，其深邃的洞察力揭示了自然界最隐秘的对称之美。
    与此同时，他对纳维斯托克斯方程光滑解的存在性的突破性证明，则刚刚震撼了科学界。
    这一成果不仅征服了另一座理论高峰，更已展现出转化为宏伟工程的清晰路径——从深海探测到航空航天，从天气预报到可控核聚变，都将用到纳维斯托克斯方程的成果。
    其创造力与解决实际工程难题的潜力令人惊叹。
    而这远非其成就的全部，在丢番图方程领域，他引入了开创性的工具与视角，为理解整数解的本质提供了新的范式；在拓扑学的高维迷宫之中，他的工作亦照亮了前人未曾触及的角落，为理解空间的复杂结构贡献了卓著的思想。
    他以无与伦比的创造力、洞察力与严谨性，持续推动着人类理性认知的边界。
    陈辉教授的工作，不仅点亮了纯数学的星空，更深刻地连接并影响着我们对物理现实的探索。
    他卓越的贡献，实至名归地赢得了这项荣誉！”
    维拉尼的话语落下，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这一连串的成果，让大家对陈辉获得菲尔兹奖没有任何疑问，甚至觉得，只有这样的人，才配获得菲尔兹奖！
    “年轻人，当你接过这枚奖章时，它的分量不仅来自黄金，更来自三百年来所有为数学燃烧过的人。”
    维拉尼捧着证书和奖章来到陈辉面前，将它们递到陈辉手上。
    “谢谢你塞德里克，谢谢大家。”陈辉从维拉尼手中接过奖牌，菲尔兹奖章由加拿大数学家约翰·查尔斯·菲尔兹亲自设计，正面刻有古希腊数学家阿基米德的头像，并附有拉丁文“transire suum pectus mundoque potiri”，意为“超越心智的界限，洞悉世界奥秘”，背面刻有获奖者的名字和获奖年份。
    奖牌为纯金材质，直径约6厘米，厚度约4毫米，陈辉打量着奖牌，想到18年的奖牌失窃事件。
    台下，邱成梧双手机械性的鼓掌，看着台上的陈辉，微微失神。
    田刚早已眼眶泛红，双手用力的鼓着掌，像是要把心中那股气彻底发泄出去。
    不止是田刚，这一次国际数学家大会有不少华夏数学家参与，他们中不少也应邀在这次大会上做报告会，不止是45分钟报告会，也有1个小时报告会，如今的华夏，数学实力并不差。
    可惜，在这之前，他们距离菲尔兹奖牌总是有一段距离，这是每一位华夏数学家心中的痛。
    今天，这份遗憾终于彻底弥补。
    “我的老师经常提醒我，数学不是一个人的勋章，是一群人用无数个‘微小连接’编织的星空。”
    陈辉接过中岛启递过来的话筒，只是简短的说道，“今天，我想把这句话送给所有年轻的数学人，数学的答案，不在最宏大的问题里，而在最微小的连接中。
    一片瓣、一个公式、一次跨领域的灵光乍现——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瞬间，终将汇聚成照亮人类认知的星河。”
    【恭喜宿主，获得菲尔兹奖，自由属性点+1】
    陈辉话语刚落，眼前陡然弹出一道弹幕，笑容在陈辉脸上绽放。
    聚光灯下的陈辉，身姿挺拔，神色沉静，带微笑，他微微鞠躬，向台上颁奖人致谢，又转身面向整个会场如潮的数学同仁们致谢。
    尽管荣誉加身，他的眼神深处却依然保持着那份研究者特有的专注与清澈，因为他已经有了新的目标，眼前还有无数高山等着他去跨越，没时间让他骄傲。
    陈辉拿着奖牌走下了舞台，随后，中岛启再次宣布下一位菲尔兹奖的获得者。
    ……
    燕北大学，邢继广难得的没有看论文，不止是他，整个教研室的同学们都心不在焉的盯着电脑屏幕，以往或许还不会有华夏媒体直播国际数学家大会闭幕式，但这一次，已经预料到有华夏数学家获奖，媒体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老邢，别盯着你那破屏幕了，我找了个会议室，301，走，颁奖仪式快开始了。”
    曹波脚步匆匆的走进教研室，对邢继广招呼了一声就自顾自的快步离开了。
    邢继广犹豫了片刻，最终起身往曹波说的会议室走去。
    随着邢继广起身，教研室中的同学们也望了过来。
    “想去的就一起去。”
    邢继广豪气的说道，301是大会议室，容纳个三五百号人都不成问题，他教研室这十几个人过去也无妨。
    也正因为是大会议室，里面的投影设备相当顶尖，屏幕大而清晰，跟自己的电脑屏幕不可同日而语，这恐怕也是曹波选择301的原因。
    然而，走进301，邢继广就愣住了。
    里面竟然已经黑压压的坐了一大群人，有老师有学生，燕北大学数学院的教授和学生们恐怕来了大半。
    “这个曹波，搞这么大阵仗？”
    邢继广吐槽一声，才看到前方曹波正在跟他招手。
    “原本我只是叫了几个关系好的教授，谁知道大家都过来了。”
    走近之后，曹波苦笑着解释了一句。
    “快别bb了，颁奖典礼要开始了。”
    一旁的石破天毫不客气的打断了曹波的话，邢继广这才发现，不止是燕北大学的教授，就连隔壁清华的教授也都来了几个。
    “女士们，先生们，各位同仁，今天我们在这里，将菲尔兹奖授予陈辉教授……”
    会议室音箱中响起维拉尼教授的声音，会议室顿时安静下来，他们认识这位老教授，维拉尼2010年因证明非线性朗道阻尼及玻尔兹曼方程收敛性获菲尔兹奖。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向大屏幕。
    华夏数学界翘首以盼了几十年的荣誉，终于要到来了！
    (本章完)

 第255章 数学的星辰大海，终于有了东方的灯

    第255章 数学的星辰大海，终于有了东方的灯塔（加更））
    袁新毅毫无悬念的获得了菲尔兹奖，但让陈辉诧异的是，
    第三位菲尔兹奖获得者并不是王虹，而是jacob tsimerman，一位加拿大数学家，他证明了安德烈-乌尔特猜想，在代数数论与算术几何领域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被誉为“近十年数论领域最耀眼的研究者”。
    同样，第四位获奖者同样不是王虹。
    而是美国数学家john pardon，他解决了gromov提出的结节扭曲问题，在辛拓扑与切触拓扑领域拥有一系列重大成果。
    这个结果无疑让很多华夏数学家大感意外。
    因为无论是雅各布证明的安德烈-乌尔特猜想，还是吉姆解决的结节扭曲问题，与三维挂谷猜想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甚至，因为三维挂谷猜想已经横亘数学界百年，解决它还更有历史意义，理应是得奖的。
    没想到最后竟然落选。
    “不用为我感到难过，意料之中的事情。”
    王虹自己倒是很看得开。
    陶哲轩拍了拍陈辉的肩膀，隐晦的提醒到，“毕竟这是国际数学家大会，要是这一届菲尔兹奖你们华夏有三人获奖，怎么也有些说不过去。”
    总的来说，菲尔兹奖还是公平的，说到底还是王虹的成果有些不上不下了，如果她证明了千禧年难题，这块奖牌怎么也轮不到别人。
    可现在，与三维挂谷猜想同级别的成果，的确还有不少。
    不止是雅各布和吉姆，还有俄罗斯数学家alexander efimov，在导出代数几何和同调镜像对称猜想，备受同侪赞许“原创度与广度兼备”，保加利亚裔数论新秀vesselin dimitrov，在高维哥德巴赫型猜想上有不小的成果，芝加哥大学的华裔邓雨，贯通流体三大方程，与合作者攻克希尔伯特第六问题……
    天下英雄如过江之鲫。
    陈辉轻叹一声，索性王虹才34岁，下一届菲尔兹奖依旧是有望拿奖的。
    菲尔兹奖之后，颁奖仪式并没有结束，在国际数学家大会上颁发的奖项除了菲尔兹奖，还有高斯奖，陈省身奖，奈望林纳奖。
    颁奖仪式结束后，又是一场盛大的晚会。
    陈辉没有加入这场狂欢，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唤出了数据面板。
    菲尔兹奖的奖金只有1.5万加元，相当于8万左右华夏币，对于此时的陈辉来说，不值一提，但获得的自由属性点，却大有用处。
    略一思考，陈辉毫不犹豫的做出了选择。
    “判断力，给我加点！”
    陈辉冥冥中有种感觉，判断力将会有大用，这种感觉指引着他不断提升判断力。
    可惜，随着判断力的提升，给判断力加点并不会有额外的奖励了。
    然而，他的身影很快被发现。
    陶哲轩与舒尔茨率先走来，陶哲轩举杯笑道：“辉，今晚你可不能躲清闲！”
    舒尔茨则意味深长地补充：“你的获奖感言里那句‘微小的连接’，让我想起你上次提到的拓扑学灵感——看来我课题又有新方向了，有兴趣合作吗？”
    维拉尼教授端着香槟加入谈话，他轻拍陈辉的肩膀感叹，“年轻人，你让这枚奖章焕发了新的光彩，不过我更期待你接下来辉给我们带来怎样的惊喜。”
    “我的确已经有了些想法，希望不会让大家失望。”
    陈辉微笑回应。
    角落的互动逐渐吸引更多学者。
    俄罗斯数学家efimov上前探讨纳维斯托克斯方程在流体边界的新应用，袁新毅则被一群年轻学者簇拥着走来，师生二人相视一笑，无需多言。
    ……
    蓉城，清风时代城，晚上七点，
    李天华坐在客厅沙发上，电视里响起熟悉的声音，噔噔蹬蹬，新闻连播开始，这是李天华最近才养成的习惯，每天关注点家国大事，第二天去了学校就能跟同事们吹吹牛了，他们这个年纪的人，最喜欢的就是吹这些方面的牛。
    当上实验室管理员后，他的空闲时间明显变多了，不仅周末双休，晚上也大多数时候都不用去学校，因为实验课比较少安排在晚上，他如今也养成了些爱好，周末甚至还会扛着根鱼竿出去钓鱼。
    这样的生活，两年前他根本想都不敢想，短短两年时间，发生了太多的变化了，随意的看着电视，李天华脑海中却是想着其他事情。
    厨房中传来滋滋滋的炒菜声，范荣正在里面忙碌。
    宿管就没那么轻松了，她大多数时间都需要待在宿舍，但晚上值班通常是轮班，空闲时间比起之前满负荷的轮轴转还是好多了。
    李清蕊和李青山两人在阳台上做作业，刚从回忆中清醒过来的李天华拿起遥控器，调低了声音。
    突然，新闻联播的画面切换到了国际数学家大会的现场，主持人用庄重而自豪的声音播报，“我国数学家陈辉教授荣获菲尔兹奖，这是国际数学界的最高荣誉，也是华夏科学家首次获此殊荣……”
    猛地坐直了身子，眼睛瞪大，手中的茶杯差点滑落，“这不是小辉吗？！”
    “范荣，快出来。”
    “蕊蕊，青山，你们也过来。”
    李天华死死的盯着屏幕，同时大声的对厨房和阳台喊道。
    “咋了？”
    范荣关了火急匆匆的走出厨房，发现李天华只是在看电视，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不由微微皱眉，给了老公一个白眼。
    “哥哥，是哥哥！”
    从阳台上过来的李清蕊指着电视，兴奋的喊道。
    本就无心作业的她在听到召唤的第一时间就跑到了客厅，做什么不重要，能不做作业就让人开心，没想到一眼就看到了电视屏幕上的陈辉。
    新闻连播并不是直播，上面只放了一个小片段，正是陈辉获奖的画面。
    “哥哥好厉害！”
    李青山也喃喃自语，他对菲尔兹奖并没有什么概念，但他知道新闻联播，李天华看完新闻联播后可不止是跟同事们吹牛，甚至偶尔蕊蕊和青山做完了作业，他也会带着两小只一起看新闻联播。
    李青山当然知道新闻联播的分量，能够被新闻连播报道的奖项，在他小小的世界里，就已经是世界上最牛的奖项了。
    “什么菲尔兹奖？”
    范荣也来到电视前，看着新闻联播的画面，她有些疑惑，她一直以为能够上新闻联播的，至少也是诺贝尔奖吧，怎么这什么菲尔兹奖也能上新闻连播？
    但转念一想，那岂不是说明陈辉获得的这个奖，相当于诺贝尔奖？
    菲尔兹奖的重量开始在范荣心中具象化。
    电视里，镜头拉近，陈辉神色沉静地接过奖牌，微微鞠躬致谢。
    李天华眼眶微红，声音有些哽咽，“这孩子，从小就不一样……现在都成世界顶尖的数学家了。”
    范荣擦了擦眼角，笑着摇头：“谁能想到呢？当初那个整天抱着书看的傻小子，现在都上新闻联播了！”
    李清蕊兴奋地掏出手机，飞快地给陈辉发消息，“哥！我们在电视上看到你啦！你太帅了！”
    李青山则是看着电视上的画面，捏紧拳头，暗暗下定决心，“以后我也要学数学，像哥一样！”
    “蕊蕊以后要是当运动员，上电视的机会可比我多多了。”
    很快，她收到了陈辉的回复。
    “我现在不想当运动员了，我要当数学家！”
    李清蕊开心的回复到。
    “那蕊蕊可得加油了。”
    陈辉莞尔。
    李清蕊放下手机，主动走向阳台，开始做作业，当然，才坐下还没几分钟，她就又开始往客厅里瞟，心想好像当运动员似乎也不错。
    这时新闻联播中陈辉的画面早已结束，毕竟新闻联播只有三十分钟，能够给陈辉三分钟的时间，已经是莫大的殊荣。
    李天华连剩下的新闻也没心思看了，对范荣说道，“我下楼去买两瓶啤酒，再买两个下酒卤菜，待会儿我们庆祝一下。”
    “去吧去吧。”
    范荣同样满面笑容的摆摆手，然后喜笑颜开的回到厨房，继续刚才炒到一半的菜。
    然后想了想，从冰箱里拿出冷冻的牛肉，开始解冻，准备今晚再做个番茄炖牛腩，不过很快她就又把牛肉放了回去，都这个点了，炖牛腩肯定是来不及了。
    下一秒，她又拿出牛腩来解冻。
    今天吃不了，就先炖好，明天再吃，范荣心情愉悦的想着。
    就是不知道陈辉什么时候回来，到时候可以给他做他最喜欢吃的土豆炖鸡肉！
    距离清风时代城三四公里外，赵德峰同样在盯着新闻联播。
    早在上午他就已经在新闻上刷到了陈辉获奖的消息，连横幅都已经定作好挂在学校门口了，只是李天华下班的时候没有注意而已。
    华夏第一个菲尔兹奖！
    还是师徒一起获奖，赵德峰啧啧称奇，天知道自己竟然还能带出这么厉害的学生，这辈子也算是值了。
    现在他无论是去哪里开会，谁见了他不得比个大拇指，连走路都是昂首挺胸的。
    与赵德峰同一个小区，安成章和妻子同样坐在电视前，
    “这小家伙还真是争气！”
    妻子看看电视上的陈辉，又看看旁边的安成章，很难想象自己老公竟然还能教出这样的学生来。
    “你看我做什么？”
    安成章有些好笑，“这样的天才，是我能教出来的吗？”
    “运气好而已。”
    “那也是我老公眼光好！”
    妻子抱着安成章手臂，笑眯眯的说道，“当年他还是班上车尾的时候，你可没少帮他。”
    安成章摇头，“就算他不是天才，换成任何一个学生，我都会帮的。”
    “一个努力的学生，努力生活，努力学习的人，都值得帮助！”
    妻子沉默，但抱着安成章的手更紧了些。
    原本陈辉获得菲尔兹奖的消息也只是在小范围内传播，随着新闻联播，以蓉城二中为圆心，这一刻，陈辉获得菲尔兹奖的消息如同波浪般迅速扩散。
    如今的年轻人已经不怎么关注新闻联播，但它在老人的心中，还是很有地位的。
    至于年轻人，当然早就在网络上看到了这个消息，如今微博热搜第一便是#华夏数学家陈辉首夺菲尔兹奖##数学界的诺贝尔#
    【陈神！高中校友路过！当年他课间刷《数学分析》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人要封神！】
    【放你娘的屁，当年谁能猜得到陈神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别人19岁菲尔兹奖，我19岁网吧被狂虐……破防了家人们，（配图：0-21的亚索）】
    江城大学官微也是立即跟上，发布一条置顶微博【我校优秀校友陈辉教授荣获菲尔兹奖！即日起校史馆增设陈辉专题展区，欢迎参观！】
    在这条微博下，全都是江城大学的毕业生晒出的毕业照，热烈的讨论着当年在学校的点点滴滴，
    【笑死，当年在教五上《实变函数》，教授总说“这道题简单到小学生都会”——结果我们对着黑板上的e-δ符号集体发懵。现在我在互联网公司写代码，遇到bug时总想起他说的“别急，先把逻辑捋顺了”，居然真管用！对了，谁还记得桂园食堂的藕汤？冬天捧着碗缩在二食堂角落喝，暖到脚后……】
    【突然想起星湖的锦鲤！研二那年喂鱼总带馒头渣，后来被保安大叔抓包说别喂太多，鱼会撑——结果今年春天回去，发现鱼群还是认人，我蹲在岸边喊老伙计们，它们居然集体游过来撞我的影子。
    还有图书馆四楼的靠窗座位，冬天阳光晒得人犯困，总偷偷把外套搭在椅背上睡觉假装学习，现在想起来真是又怂又可爱……】
    母校强大起来，他们也都是与有荣焉。
    华夏新闻同样下场，【这才是该追的星！】
    国内的网络因为这条消息沸腾了起来，陈辉这个名字他们已经太熟悉了，几乎每隔几个月都能给他们带来个大新闻，让大家与有荣焉的充满了自豪感。
    不仅国内，外网同样在激烈的讨论这件事。
    【陈的工作在物理学和数学之间架起了一座桥梁，自爱因斯坦以来无人能及，他会是下一个格罗滕迪克吗？】
    【哥们，认真的说，我认为他的成就已经超过了格罗滕迪克。】
    【韩国数学界何时能拿菲尔兹奖？】
    【华夏开始崛起了，盘点被华夏反超的东瀛优势学科】
    【为什么华夏的教育能出天才，而我们东瀛已经很久没有出这样的天才了】
    这些评论被冲浪达人转发到国内后，再次引发了网友们的热议。
    “太魔幻了，我还以为只有国内才有反思怪，原来东瀛网友也会反思的？”
    “有什么好奇怪的，强者是不会反思的，弱者才会！”
    (本章完)

 第256章 我想不通啊

    第256章 我想不通啊
    当然，在这全民狂欢之中，也总有些不合时宜的言论，比如纽约时报就特意开了一个专栏，【天才的地缘政治：为何华夏的科学崛起始于陈】
    不过西方网友们的火力也是足够，哪怕是纽约时报，他们也不惯着，纷纷在评论区怒喷。
    【停止将科学政治化！他在数学物理方面的工作属于全人类】
    尤其是一条反驳评论更是获得了科学家们的集体点赞，让纽约时报不得不在专栏上线后半个小时就下线了。
    国内同样不平静，
    【数学有什么用？能造芯片吗？】
    这样的反智言论竟然还获得了好几百个赞。
    杨驰看到这个评论，当真恨不得在评论区告诉这些人，因为陈辉发现的氧化镓，阿斯麦不得不跟华夏交换技术，这对华夏芯片技术进步的作用是无可替代的。
    并且，就芯片制造本身也会用到大量的数学知识。
    可惜，他签了保密协议，他不能回复这条评论，他也还保留着理智，他可不想因为这样的蠢货暴露陈辉的信息。
    【你手机gps的算法就是纳维-斯托克斯方程的变种！】
    【1948年香农用布尔代数发明数字电路，数学直接创造了芯片的爹，现在陈辉的拓扑学研究正在催生拓扑量子计算机——你手里这枚芯片的祖宗和未来全是数学生的！】
    【全球芯片设计软件（eda）三巨头cadence、synopsys、mentor的专利库中，60%核心算法来自纯数学论文，数学没用？建议英特尔先把这些废纸烧了再量产cpu】
    【说这话的怕是连芯片说明书都看不懂——芯片设计用的verilog语言本质是离散数学，晶体管布局用图论，信号处理用傅里叶变换……建议先卸载手机里所有app再谈数学无用】
    江城大学，化学院，林浩可不会惯着这些家伙，化身键盘侠接连在这条评论下狂喷，他跟着陈辉做了几个月的实验，陈辉的学识和对研究的态度，都让他充满了敬佩，他不能容忍这些人对陈辉的污蔑。
    不说对陈辉的敬重，他自己本身就是最大的受益者，想想一年前他还在为如何毕业而苦恼，甚至一度心生绝望，准备摆烂，谁知道现在他竟然反倒摇身一变，成了优秀毕业生。
    这一切都是拜陈辉所赐。
    隐藏网页，林浩起身准备去食堂吃个饭。
    他回学校已经有一段时间，这几个月，他写完了毕业论文，前几天更是完成了毕业答辩，拿到了优秀毕业生的荣誉，接下来就等学校颁发学位证书，他就要去宝钢报道了，妥妥的人生赢家。
    “林师兄，学校外面有家烧烤超好吃，我们一起去吃吧。”
    刚起身，一位金发碧眼的师妹就来到林浩身旁，笑盈盈的发出邀请。
    “不用了，我待会儿还有点事，就在食堂随便吃点吧。”
    林浩果断拒绝，这位师妹是老师前年收的留学生玛丽亚，他以前也带过一段时间，算是比较熟悉，几个月前他道心破碎时，提醒他休息的，也是这位师妹。
    但林浩已经在为去宝钢的工作做准备，最近正在看电弧炉相关的论文，没时间去吃好吃的。
    他知道宝钢之所以会开出这么好的条件招揽他，很大原因是因为陈辉，如果他自己不进步，迟早会被宝钢一脚踢开，他可不想等到那天到来时才后悔。
    他也很清楚，洁净钢的工艺经过陈辉的优化，想要从数学方面更进一步的难度已经极大，他不认为自己能比陈辉做得更好，所以，他准备将陈辉解决洁净钢工艺的方法用到电弧炉的改进上。
    现在他已经有些思路，就等着去到宝钢后，结合实验数据再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他现在充满了斗志，一心只想看论文。
    正好实验室中大多数师弟师妹们都在，他也招呼一声，“等我拿到学位证，到时候请大家一起去小鱼庄吃顿好的。”
    “林师兄大气！”
    “威武！”
    “恭喜林师兄！”
    师弟师妹们也都开心的回应，他们都知道林师兄拿到了宝钢的offer，虽然林浩没有透露具体待遇，但这个年头，毕业能够找到工作就已经是天大的喜事了。
    更何况林浩还拿到了优秀毕业生，当然是值得庆祝的事情，借着林浩请客的发言，实验室中一片欢腾，大家都开心的起哄。
    林浩笑着跟师兄弟们打了声招呼，迈步往食堂走去。
    路上还看到有人在食堂门口求婚，一大群人围在旁边，气氛好不热闹。
    林浩对这些并没什么兴趣，继续往食堂走去，只是在进食堂前用目光扫了一眼。
    在人群中间，是一个用蜡烛摆好的一个大爱心，更是有999朵玫瑰放在爱心中间，此时表白似乎已经进行到关键环节，男女主人公都站在爱心中间，相拥亲吻。
    “……”
    林浩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实在是太辣眼睛了。
    倒不是亲吻这件事有多辣眼睛，只是那位男主人公，是位纯正的黑人，刚才还是那个女孩子向这位黑哥哥在表白。
    林浩承认，他对某些人的确抱有偏见，的确有些歧视。
    “丢不丢脸啊？”
    “这黑玩意儿有什么好的，一身臭味，我家狗都比它好闻，也不知道图啥。”
    围观人群显然有不少跟林浩一样，感到辣眼睛，竟然大胆开麦，直接现场开喷。
    “你这素质也太差了吧？”
    这人立马遭受到一些正义之士的斥责，“人家郎有情妾有意，关你什么事儿？”
    “我骂人，关你什么事儿？你再瞅试试？”
    “瞅你咋地？”
    一时间现场气氛剑拔弩张，被嘲讽的男女主人公倒是没什么反应，反倒是围观的两位男生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了。
    “吵什么吵啊？”
    “别让歪果仁看笑话。”
    不少人开始斥责这两个争吵的学生。
    然而，此言一出，那个最开始出言嘲讽的学生径直走到爱心中的男女主身旁，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甚至还开始磕头。
    那位黑哥抱着女朋友，一脸懵逼的看着这一幕，不知所措。
    围观人群却早已经沸腾，纷纷骂那下跪的学生不要脸，甚至要冲上去打那个下跪的学生，认为他有辱国格。
    肚子咕咕叫的林浩在门口才站了几十秒，没想到看到了这样一出好戏，心中却暗暗为那下跪的学生喝彩。
    有的人看似跪下了，可他站得顶天立地，有的人看似站着，却跪得无比彻底。
    自己人在自己的国土上吵架，关他歪果仁什么事？
    怎么就不能让歪果仁看笑话了？
    怎么，吵架都还要经过歪果仁同意？
    你不是这么看重歪果仁，不想在歪果仁面前丢脸吗，那就让你丢个大的，让所有人都没面子，本质是在恶心讽刺某些见着羊人就腿软的国人。
    这个人骨子里不自卑，只觉得羊人没什么大不了的，反倒是心里长辫子的觉得羊人高人一等，丑事不能给羊人看。
    这个学生是真的心里站起来了的，那个说不要让羊人看笑话的，这是骨子里自卑不自信，才是跪着的！
    林浩没有继续看下去，这些屁事儿根本没自己吃饭重要，吃完饭他还要继续研究电弧炉呢。
    以华夏崛起的速度，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能用电弧炉把某些人心里的辫子剪了，如果当自己国家科技、文化都遥遥领先了，有些人还要跪着，那他也没办法了。
    吃过饭，林浩依旧从来时的门出去，这个门距离教研室最近。
    门口的爱心和玫瑰还在，只是现场一片狼藉，围观的学生也还有不少，甚至还有越来越多的趋势，也不知道中途发生了什么，只是那两个吵架的学生已经不在现场了。
    让林浩奇怪的是，就在旁边不远处，竟然同样用蜡烛摆了个爱心，放了一束999朵玫瑰的鲜。
    嚯，这年头表白的人还怪多的。
    林浩腹诽一句，目不斜视的往实验室走去。
    “林师兄，我喜欢你，你做我男朋友好不好？”
    一道声音突兀的响起，原本哄闹的现场顿时安静下来。
    林浩这才注意到，站在蜡烛爱心中间的，竟然是自己师妹玛丽亚。
    玛丽亚知道林浩就要毕业，如果现在不抓住机会，以后就没有再见的机会了，刚才她跟着林浩来到食堂，见到那起表白，见到那位女生抱得情郎归，顿时心生效仿之意，便立即行动起来。
    林浩脚步一顿，没想到玛丽亚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跟自己表白，他一直以为大家都是很纯洁的师兄弟情谊的。
    “不好意思，我现在只想专心学术，暂时没有找女朋友的想法。”
    只是念头一转，林浩就果断拒绝，然后快步离开了现场。
    玛丽亚明亮的眼睛顿时黯淡了许多，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失败。
    站在原地失神了好长时间，这才神情沮丧的收拾自己摆放的装饰，包括那束玫瑰，一起放到垃圾桶里。
    现场保持了好一阵的安静，围观学生们呆呆的看着那个失神落魄离开的金发碧眼的少女，一时有些恍惚。
    “不是，哥们，版本更新了吗？”
    有同学迷茫的左看右看。
    在食堂大门前，一左一右两个蜡烛摆成的爱心，但代表的版本，却相差了十万年。
    “我长得不比那哥们差啊，咋没有妹子跟我表白啊，想不通。”
    “别想不通了哥们，那位学长我认识，化学院的优秀博士毕业生，据说已经提前被宝钢挖过去了，研究钢材方面的大神。”
    “懂了，打铁海的自身硬！”
    “但是，你再看看这边，那位黑哥我也认识，来自尼日利亚的农村，本身成绩就不太行，前几年赶上好时候混进来的，在班上成绩也是吊车尾，挂了十几科，眼看着就毕不了业，那他自身什么地方硬，我也想不通啊？”
    “这有啥想不通的，咱国家人口这么多，还不能有几个傻子了？”
    “有几个傻子没问题，但这样的傻子可不少。”
    或许是这两件事造成的反差太大，围观的同学们情不自禁的激烈讨论起来。
    一位同学摇头，开口说道，“我经常在网上刷到类似的跨国婚姻up主，看了这么长时间，我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
    如果up主是华夏小伙子，娶了个洋太太，那么账号的内容会相对丰富一些——主要是吃喝玩乐+到处旅游、或是生活中的趣事等等。
    我常看的一个up主，贝加尔阿楠，我们可以透过他的镜头，认识了他的俄罗斯亲戚们，也看到了不少新鲜的内容，比如在俄罗斯乡下盖新房的全过程，或是俄罗斯学校毕业典礼是什么样的……”
    “但如果up主是华夏姑娘嫁个了洋老公，很多账号的内容就比较局限了，基本上就是日常vlog，把自己营造成一个专心照顾家庭，做做饭的人设，比如我关注的另一个up主雨琪在芬兰。”
    “芬兰亲戚来华夏，全体吃中餐，华夏人忙活，老外坐着看，华夏亲戚去芬兰，还是全体吃中餐，华夏人忙活，老外坐着看，整个账号除了任劳任怨服务外国人，很难找到别的内容。”
    “你说的这个我真的很有感触，我之前去德国留过学，芬兰的生活我不了解，但是德国我还是了解的，也关注了一些类似的德国up主。”
    另一个同学小鸡啄米般的点头，“她们的日常视频题材我都可以概括出来，一开始就是在厨房忙活做早饭，孩子坐在餐椅上咿咿呀呀，老公睡眼惺忪来到厨房，在媳妇的脸上亲一下，算是打个招呼。
    吃完饭老公开车上班，自己送孩子去幼儿园，然后开吹，你看德国的幼儿园，多人性化。
    送完孩子之后坐公交去超市，继续吹，你看德国的公交月卡多好用啊，德国的交通多方便啊。
    在超市就主要拍肉蛋奶，视频拍价格，买完了东西就回家做饭，干家务，再吹，哎呀你看德国的xx家用电器用着真方便啊，你看这双立人的刀质量是真好啊。
    偶尔出门和邻居聊聊天，主动给邻居带吃的，重点拍老外的笑脸和夸赞，这都是常规操作了。
    忙完了这些就该去接孩子了，再吹，人家都是真正的素质教育，孩子每天都没作业，哎呀当初来德国就是为了孩子，不像国内这么卷。
    有时候up主还会拍领福利日常，哎呀德国zf又给咱们发钱了，这个月发了xx欧，折合华夏币xxx，你看人家的福利多好啊。”
    噗嗤，听到这话，旁边一位同学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在德国留学时只听说了德国的高税收，很少听到有人吹福利的，她这么吹，不正说明她老公是个钓丝吗？”
    (本章完)

 第257章 归途

    第257章 归途
    费城，希尔顿酒店，
    “辉，真不考虑跟我合作吗？”
    舒尔茨看着收拾行李的陈辉，有些遗憾的说道，在高温超导上浪费了一年多时间，迷途知返的他准备回到熟悉的赛道上大干一场。
    陈辉回以微笑，“我已经计划好下一个研究课题了，恐怕无暇顾及其他。”
    他现在同样有些激动，准备回国去大干一场。
    “what a pity。”
    舒尔茨满脸遗憾，有些好奇，“我可以知道是什么课题吗？”
    “可控核聚变！”
    陈辉也没有隐瞒，舒尔茨是值得相信的人。
    “可控核聚变？”
    舒尔茨迷茫了，他才刚从应用的幻境中走出来，只有理论才是真实，没想到陈辉竟然又要一头跳入应用的深坑。
    这的确是一件很有意义，也很酷的事情，但这似乎也不应该由一位数学家来做吧？
    “那挺难的，祝你成功吧。”
    舒尔茨看见了陈辉坚定的眼神，没有说出什么劝阻的话。
    陈辉点头，充满了自信。
    没过多久，普林斯顿数学系主任费弗曼也走了过来，抛来橄榄枝，“嘿，辉，有兴趣来普林斯顿任教吗？”
    他一直认为陈辉这样的数学家就应该去普林斯顿，并非他自大，而是他认为，在普林斯顿，陈辉能够做出更加优秀的成果，能够让他这样的天才得到更好的成长。
    “谢谢你，费弗曼教授。”
    陈辉微笑着拒绝，“我已经有下一个研究课题了。”
    他现在急着回去研究可控核聚变，根本无心其他，更何况他并不认为自己需要普林斯顿，有他的地方，就是下一个普林斯顿！
    不过他也能感受到费弗曼的好意。
    “真遗憾。”
    费弗曼叹气，“如果你想来普林斯顿，随时可以联系我，普林斯顿的大门随时为你打开。”
    “谢谢你，费弗曼。”
    陈辉再次表示感谢，并向费弗曼发出邀请，“江城大学的大门也随时为你打开，欢迎来江城大学交流。”
    旁边的袁新毅哭笑不得。
    江城大学什么档次，竟然还欢迎费弗曼。
    不过转念一想，江城大学有他和陈辉两个菲奖得主，尤其是有陈辉这样的绝世天才，费弗曼未必不愿意来。
    费弗曼摇头婉拒，“谢谢你，我会考虑的。”
    如果年轻三十岁，他或许真会考虑，但现在，他已经六十七了。
    收拾好行李，陈辉跟袁新毅一起坐上了戴亚峰的车，开往费城国际机场。
    “奖牌和护照检查了没？”
    上了车，袁新毅提醒到，“18年在里约，比尔卡尔奖牌都还没焐热就被偷了。”
    “放心吧。”
    陈辉笑着点头，拍了拍自己的书包。
    “奖牌丢了都还好，护照可不能丢，到时候可就回不去了。”
    袁新毅多次出国参加各种会议，相当有经验，“这里不比国内，零元购盛行，还是多注意点好。”
    陈辉直接从兜里抽出护照，示意老师放心。
    想到来这里之前，老师还提醒他，最好带两个钱包，一个里面放一二十的现金，这样遇到零元购选手就直接把钱给对方，通常对方也不会做更过分的事情。
    不过他来这里一周多时间，倒是并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情，也不知道是因为他们一直都只在富人区活动，还是阿美莉卡的治安也并没有大家说得那么乱。
    很快，车子上了高速，戴亚峰放了一首乡村民谣，迎着朝阳在笔直的高速上飞驰，归乡心切的三人竟然沉醉在了这景色之中。
    ……
    京城，一个不起眼的四合院中，两位老人正坐在葡萄架下，坐在石凳上乘凉。
    面前还摆了一副象棋，正血雨腥风的厮杀着。
    “将军！”
    啪的一声，其中一位老人将马提起，重重落在帅的斜上方，大喝一声。
    “王启明已经向上边提申请了，陈辉想研究可控核聚变。”
    还不等对方思考下一步如何落子，他就继续开口。
    “他刚证明了ns方程，并且之前在工程中也有不小的成就，有这样的天才加入，当然是好事。”
    然而对手也不是寻常人，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一边平移车，落在马下方，撇住马脚。
    “他可是刚拿了菲尔兹奖，华夏第一第二个菲尔兹奖获得者，这样的人物，把他放到这个工程里，他应该在什么位置呢？”
    老人说话时顺手将炮放在马后方，若是对方吃他的马，他就能吃老帅，若是对方不吃，那他可就要炮打车了。
    “这确实是个问题。”
    对面老人陷入沉思。
    他们都知道纳维斯托克斯方程在可控核聚变中应用广泛，尤其是在等离子体运行轨迹模型的构建中，具有重大意义，如果陈辉愿意出手，或许最后他们真的能让太阳在人间绽放。
    但可控核聚变并不是一个简单的科研项目，而是一项大型工程，优秀的数学家并不一定是一位优秀的工程负责人。
    把陈辉放在什么位置，的确是个令人头痛的问题。
    若是只让陈辉负责数学研究，不知道这位新科菲尔兹奖得主会不会有意见，这同样也会浪费陈辉的才华。
    可要是太过重要的位置，他们又担心陈辉能不能胜任。
    “现在人都还没回来，等他回来了，我们见一面，聊一聊，比我们在这儿瞎猜强多了。”
    “不管是另起一个项目让他负责，与其他已有项目平行进行，还是让他加入到某一个项目中，都还得看他自己的意见。”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思考了好一会儿，这位老人才将自己的马跳到对方马前方，挡住炮口，一语双关的说道。
    “也只能这样了。”
    老人点头，明白了对方对陈辉的重视，底线甚至是让陈辉直接当项目负责人，这可不是什么普通项目，据他所知，国家每年在这方面的投资都高达数十亿华夏币。
    沉默一阵，马再向前方横跳，踩住对方的炮。
    “要我说，这样的人才，就不应该让他出去，太危险了，小心当年钱老的事情重演。”
    “有什么危险的？”
    对面老人哈哈一笑，移车保炮，同时将车带出对方炮口，来到安全地带，“现在不比当年，他们难道还能把他留下来不成？”
    “真要逼急了，那些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可不能不防。”
    或许是为了验证自己的说法，他径直吃了对方的炮，任由自己的马落在对方车轮之下，竟然直接换子。
    对面老人轻轻摇头，轻描淡写的移车吃马，“现在的舆论环境不允许他们做出这样的事情。”
    “现在的华夏，早已不是当年的华夏了，不可能任由他们欺负！”
    “更何况，陈辉要参加的项目是可控核聚变，这玩意儿是所有人都会受益的项目，他们没道理阻止。”
    老人点头，华夏同样是iter项目的成员国之一，陈辉要参与这个项目，的确没什么威胁，对方不至于真的做出些什么下三滥的事情来。
    ……
    下了高速，机场已经遥遥在望，只有几公里距离。
    忽然，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传来，几辆车同一时间从四面八方窜出来，将陈辉他们的车包围在中间，逼停的同时，限制住了他们逃跑的所有可能。
    同时十几个蒙着面的魁梧男子向陈辉三人所在的车辆处围过来。
    “不会是遇到零元购了吧？”
    袁新毅忧心忡忡，伸手已经往怀里掏钱包了，但他有些担忧，看对方这阵仗，恐怕不是二三十美元能够解决的。
    “别担心，这些人应该是神盾局的。”
    戴亚峰没有慌张，显然是有经验的。
    “神盾局的人这幅打扮？”
    袁新毅目瞪口呆，很难想象要是华夏的阿sir也是这幅打扮会有多炸裂。
    “他们干的不就是这种事吗？”
    戴亚峰毫不客气的嘲讽到，“这也算是他们的职业装了。”
    咚咚咚……
    说话间，车窗被粗鲁的敲响。
    “神盾局特工，你好，你们涉嫌危险驾驶，请下车接受检查。”
    果然，那位敲开车窗的男子先是亮出证件，表明身份，然后强硬的请陈辉三人下车。
    想到出来阿美莉卡时的遭遇，三人倒也没有多抗拒，反正距离飞机起飞还有两个小时，他们也不是很着急。
    三人下车后，这群蒙面匪徒也没有对三人怎样，甚至所谓的检查也没有进行，只是严密的看住三人，反倒是另一波人冲到了车上，开始粗鲁的搜查起来。
    戴亚峰神色微变，感觉有些不对劲，伸手下意识的摸住腰间的家伙事。
    但他没有冲动，他不是超人，双拳难第四手，他不可能带陈辉两人冲出包围，即便真的能，最后也冲不出阿美莉卡，他明白神盾局出动代表的意义。
    反而是他出手可能让陈辉和袁新毅陷入危险的境地。
    “sir，在他们车里发现了大量绝密资料。”
    很快，一位蒙面大汉从车里抱出一迭约莫五六十厘米厚的文件。
    “？”
    袁新毅目瞪口呆，他们车里根本就没有这些东西，甚至都没有跟a4纸相关的东西，陈辉准备的在飞机上看的论文也不过两三厘米厚而已，天知道他们从哪找出来这么大一迭文件。
    那位领头的蒙面匪徒拿起最上面的文件看了一眼，顿时神色大变，“抱歉，你们涉嫌窃取军事机密，请跟我们走一趟。”
    说完他不由分说的一挥手，顿时十几个人冲上来，将陈辉三人绑住，分别扭送到三辆车中。
    “还要不要脸了？”
    袁新毅都被这些家伙无耻到了。
    这些文件显然是他们放到车上的。
    就算他们真的想要窃取什么机密，都什么年代了，还要用纸质文件？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戴亚峰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但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
    约莫二十多分钟后，陈辉三人被带到一处建筑内，没收了三人身上所有的物品后，就将三人分别关在单独的房间中，并没有审问三人。
    这里全都是这种单独的鸽子笼，倒是跟国内的单身公寓很像，只是隔音效果好得多了，老师袁新毅就在他隔壁，但两人都听不到对方说话。
    陈辉打量了一番房间后，陈辉敲了敲门。
    很快，一位魁梧汉子打开房门，看向陈辉。
    “可以把我行李中的论文拿给我吗？”陈辉问到。
    那人冷冷的看了陈辉一眼，没有理会，嘭的一声关上房门。
    “那能给我些纸和笔吗？”
    “我需要推演公式。”
    陈辉趁对方关上门的功夫，赶紧说道。
    既来之则安之，他现在做什么都无法改变自己的处境，他也懒得去想这些事情，他不知道自己要在这儿呆多久，这么长的时间，不用来刷熟练度，实在太可惜了。
    可惜，对方并没有理他。
    陈辉盘膝坐在地上，开始在脑海中回忆自己之前推演的公式，以他的记忆力，这样的凭空推演自然不在话下，但他要推演的内容过于艰深，使用记忆力来存储推演内容会对他大脑的推演能力造成影响，所以他才想要纸和笔。
    但现在既然没有条件，陈辉也不苛求，自得其乐的继续推演起等离子体的运行轨迹来。
    早在来参加国际数学家大会之前，他就从庐州要了一份等离子体的观测数据过来，这些天他也正在尝试建模。
    “这小子还有心情学习。”
    隔壁房间中，袁新毅摇头苦笑，刚才陈辉房间门打开，他听到了陈辉跟那些人的对话，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就在两人房间下方的会议室中，带着一只黑色眼罩的神盾局局长弗瑞站在上首位，面色严肃的看着会议室中众人，“你们去准备准备，制造些意外，尽快结束这件事，迟则生变。”
    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要进行什么审讯，人都到他手上了，还不是他说了算。
    “老大，没必要吧，他不过就是个学者而已，刚才还找我要纸笔要推算公式定理呢。”
    “不要小瞧一个天才学者的力量。”
    弗瑞转头，独眼凌厉的看向说话之人。
    “好吧，老大，听你的。”
    那人摊摊手，转身向会议室外走去。
    在他转身的瞬间，会议室门duang的一声被踢开，一队人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弗瑞，你好大的胆子，谁让你擅自动手的？”
    (本章完)

 第258章 此子断不可放回华夏

    第258章 此子断不可放回华夏
    京城，四合院，葡萄架下，
    清脆的棋子碰撞声连绵不绝，两位老者你来我往，一副象棋竟下出了战场争胜的气势。
    吱呀！
    小院木门推开，一个中年神色焦急的走了进来。
    “领导，出事了。”
    “陈教授被神盾局的人带走了。”
    保护陈辉的可从来都不止戴亚峰一人，而是一整个团队，神盾局的人虽然带走了戴亚峰，但其他人早在第一时间上报了情况。
    “什么？”
    刚才还在棋盘上交锋的两位老人同时站起，如同愤怒的雄狮。
    “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老人很快恢复冷静。
    中年明白老人的意思，两国交锋多年，早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们的人到现在都没有得到消息，初步判断，应该是神盾局擅自行动，也不排除执行秘密任务的可能。”
    他们的人早就渗透到阿美莉卡方方面面，如果他们的人都没有得到消息，那就只可能是神盾局未经准许，擅自行动。
    老人神色越发凝重，“那就更危险了。”
    “我们的人已经第一时间将消息上报上去，阿美莉卡那边应该会有反应，可以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若是最坏的情况，留给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
    中年并非单纯的传话筒，在来之前，他已经将自己所有能做的都做了，“要通知我们的人，不惜代价救出陈教授吗？”
    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处在他这个位置，知道很多普通人不知道的消息，自然明白陈辉对于华夏意味着什么，如果真的有必要，很多东西都可以牺牲。
    小院中沉吟了半晌，
    老人最终摇了摇头，“不行，硬来是不可能成功的。”
    这是出于对对手最大的尊重，即便他们将所有暗子暴露，最后能成功的可能性也很低，想想要是有人将一个大活人从华夏腹地带走，那可就太荒谬了。
    “我们不仅不能硬来，还不能有太大的反应，我们越是着急，对陈教授就越不利。”
    老人已经从最开始的愤怒中彻底清醒过来，“你先联系邱成梧先生，把这个消息告诉他，让他通知数学圈乃至科学界的学者们，要快。”
    “尽快联系上记者媒体，第一时间报道这件事，多点钱，一定要让这个消息铺天盖地。”
    “派人带上钱去游说议员，争取保住陈教授，先不求回来，一定得保证陈教授没事。”
    “通知江城大学，去阿美莉卡请最好的律师，看能不能保释。”
    “……”
    老有条不紊的布置一条条措施。
    “我们要怎么应对？”
    中年一一记下，最后开口。
    老人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在问官方要怎么回应这件事，“先不急，等事情爆出来后，再发表声明，强烈谴责。”
    “只是这样吗？”
    “我们不能做太多，只能这样！”老人摇头，目光犀利，充满杀气，他也没想到对方竟然真的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如果可以选择，他甚至连上面的布置都不想进行，做多错多。
    但情况太过危急，他必须做些什么，否则担心陈辉撑不到那个时候。
    “明白了。”
    中年同样满心焦急，但知道老人是对的，他转身走出小院，去落实老人的布置。
    “就这样？”
    中年走后，另一个一直没有说话的老人开口。
    “只能先这样了！”
    “先保住陈教授，只要人没事，再慢慢谋划便是，总有机会的。”
    ……
    “弗瑞，你简直无法无天！”
    “你想做什么？”
    “你想造反吗？”
    一个金发中年冲进会议室，劈头盖脸的对着弗瑞就是一顿臭骂。
    “赶紧把人给我放了。”
    弗瑞看着来人，眉头微皱，没想到对方会来得这么快，但他还是坚定的摇头。
    金发中年脸色无比难看，“你等着上法庭吧！”
    “就算上法庭，也不能阻止我做接下来的事情。”
    弗瑞满脸正气，“为了嘛噶，我问心无愧，此子断不可放回华夏。”
    “你不是为了嘛噶，你就是为了你自己的私欲！”
    金发中年满脸不屑，“若你真为了嘛噶，就应该遵守规则，若是人人都像你一样无视规则，还怎么嘛噶？”
    “我是带了命令来的，赶紧放人。”
    金发中年根本不在乎华夏绝不崛起，大家族出身的他明白，无论是阿美莉卡，还是华夏，他们不过是换个地方赚钱而已。
    流水的王朝，千年的世家，这一切都不会对他们造成太大的影响，最多不过利益受损，那也不值得为此拼命。
    钱嘛，没了还可以再赚。
    对世家来说，钱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资源，人才是！
    随着他的话语，一队荷枪实弹的武装小队冲进会议室，将神盾局的人包围起来，几道枪口更是对着弗瑞。
    金发中年可不是一个人来的。
    “威尔逊，你就没有想过，既然我们都动手了，现在放人，会造成什么后果吗？”
    弗瑞无视黑洞洞的枪口，镇定自若的说道，“现在放了他，可就真是放虎归山，让他彻底倒向华夏，会带来什么后果，想必你也清楚。”
    威尔逊沉默。
    弗瑞开心的笑了。
    从一开始，这就是阳谋。
    只要他逮捕了陈辉，就封死了陈辉所有的生路。
    “不管如何，你都会被送上法庭，接受审判。”
    威尔逊的语气已然发生了变化。
    “我愿意接受审判。”
    弗瑞开心的大笑起来，“且看几十年后，后人如何评价我俩。”
    ……
    费城，希尔顿酒店中，
    刚刚结束了国际数学家大会的数学家们陆陆续续离去，中岛启坐在办公室中，开心的看着这次大会的成果，可以预料，他的名字将会随着这些成果一起高挂在青史上。
    忽然，他转头看向旁边震动的手机，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还是接通了。
    很快，他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挂断电话，中岛启眉头紧皱，却没有第一时间行动。
    作为一个东瀛人，他乐于见到华夏崛起的势头被打断。
    不过很快，他就拿起手机，开始拨打电话。
    作为一个数学家，他没办法看到这样的天才陨落，他应该像高斯、欧拉一样，引领数学发展到超越时代的高度。
    “什么？”
    在去往机场的路上，舒尔茨同样得知了陈辉被神盾局逮捕的消息，心情从震惊变成震怒，挂断电话，他对司机说道，“不去机场了，麻烦送我回酒店。”
    在回酒店的路上，他第一时间联系了德国科学院和欧洲数学会，要求发表联合声明谴责这种对学术自由的野蛮侵犯，并要求德国科学院和欧洲数学会的人联系阿美莉卡，争取保证陈辉的人身安全。
    陶哲轩正好与宾夕法尼亚计算机学院的团队有合作，他是在实验室中得到这个消息的，愤怒的他根本无心工作，第一时间在个人博客上发布了一条动态。
    如此还不过瘾，又写了一篇长文《当方程式成为罪证》，同时联系《自然》《科学》等期刊主编，推动学术界联署抗议信，他知道，只有把这件事闹大，才能保证陈辉的安全。
    费弗曼教授在办公室摔碎了咖啡杯，立即召开数学系紧急会议。他公开表示，“普林斯顿曾拒绝接收被迫害的鱿鱼学者，今天绝不能容忍另一个天才被政治扼杀”。
    会议后，他甚至动用私人关系联系到白宫科学顾问。
    爱德华·威腾在弦理论研讨会上中断报告，与会的正好是阿美莉卡的能源部工作人员，他第一时间当众撕毁与能源部的合作备忘录，宣布暂停所有与阿美莉卡官方合作的研究项目直至陈辉获释。
    中岛启虽最初犹豫，但最终联络了菲尔兹奖委员会全体委员，以大会主席名义发表声明要求立即释放无辜学者。
    法国高等科学研究所宣布暂停与美方学术交流，巴黎高师师生在鹰使馆前举行公式静坐抗议……
    正在费城的参会数学家们自发组成陈辉后援会，德利涅带领30余名学者在神盾局费城分部外进行抗议。
    一时间，整个国际学术界都被调动起来，数十位诺贝尔奖得主宣布终止与鹰酱官方的合作项目，除非陈辉获释，数十位菲奖得主，数以千计的顶尖学者做出同样的声明。
    哪怕是一些曾经嫉妒陈辉成就的学者也都参与了进来，以他们的智商，当然明白，保护陈辉的今天，就是在保护自己的明天。
    不仅是学术圈，随着陶哲轩的博客和各大媒体的报道，网友们也加入了这场战斗。
    【这是对学术自由的公然践踏！陈辉是菲尔兹奖得主，他的研究是全人类的财富，不该被政治绑架！】
    【菲尔兹奖得主被抓？这简直是科幻电影剧情！】
    【这很神盾局，街上抽大马的不管，遵纪守法的学者一抓一大把】
    【如果连科学家都不安全，那学术自由还剩下什么？很难想象我生活在这样的国家，天天喊着自由民主，结果没有自由，也没有民主】
    【我们不能沉默，今天他们陷害陈辉教授，如果我们不出声，那么明天被陷害的就是我们了，我在xxx.org发起请愿，要求释放陈辉，大家一起来签名吧】
    【这就是自由灯塔？连科学家都抓？以后谁还敢去那片土地？】
    【可惜陈教授不是印度人，不然他阿美莉卡敢抓人？】
    这一次，大多数网友都站在了陈辉这一边，哪怕是阿美莉卡的人民，也都有着朴素的，作为人类的价值观，他们认为不应该发生这样的事情。
    当然，也不乏一些激进的人，认为，
    【可控核聚变是战略技术，确实该谨慎】
    【不应该让这样的人把知识带回华夏】
    当然，发表这些言论的人，大多数ip竟然并不是阿美莉卡本地，而是东瀛、半岛等地。
    欧美网络尚且如此，华夏内更是早已怒火冲天，
    【无耻！栽赃陷害！】
    【历史重演，他们阿美就喜欢来这一套】
    【祖国必须要保证陈教授的安全】
    无数观点在网络上碰撞，这一刻，在一些人的有意推动下，全世界网络上几乎都是这个话题，一时间热度空前，狂风暴雨，席卷全球。
    处于风暴中心的小据点中，
    威尔逊最终还是被弗瑞说动，没有释放陈辉，却也没有真的杀死陈辉，而是将陈辉带回了华盛顿。
    议会大厅，
    这件事显然还不值得召开一次全体议员大会，但也同样不能忽视，三十多名重要议员齐聚一堂，为这件事展开辩论。
    原本想要置陈辉于死地的人是占少数的，但经过弗瑞这一番操作，正如弗瑞所说，人都已经得罪死了，若是放虎归山，恐成大患。
    于是，在投票的关键时刻，杀死陈辉的声音被无限放大。
    “在投票之前，大家听我说两句。”
    这时，一位加拿大裔民主党议员站了出来，“大家对陈辉的忌惮是出于什么呢？”
    “是因为陈辉能帮助华夏在科技上做出巨大进步，从而占据优势地位吗？”
    “难道不是吗？”有人反问。
    这位议员轻笑一声，“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一个学者就算再天才，又能有什么用呢？”
    “我也不怕得罪大家，你们都不是工科毕业，根本不知道现在科学发展到了什么地步，任何一项重大的突破，都需要一个强大的团队，而不是一个人。”
    “他陈辉再强，也终究只是一个人而已，我们有必要为了这么一个人，去做出这种遗毒无穷的事情吗？”
    “你们有考虑过这么做的后果吗？”
    大厅中一片沉默，没人反驳，却也没人认同。
    “这是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开口低声说了句。
    其他人虽然没有说话，却都是满脸赞同的神色。
    “所以我们为什么要付出代价呢？”
    威尔逊满脸嗤笑，“难道是因为氧化镓么？”
    “难道是因为已经上传到arxiv，众所周知的纳维斯托克斯方程的证明吗？”
    “还是因为发布在《数学年刊》杨米尔斯方程的证明？”
    大厅中再次沉默。
    经过威尔逊提醒，他们才发现，好像，陈辉的所有成果都是公开的，说起来，反倒是让他们受益良多。
    尤其是氧化镓的事情，更让他们笃定，陈辉并不是华夏官方的人，否则这么重要的资源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卖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让他发挥出更大的作用呢？
    放人一念起，顿觉天地宽。
    “我赞成威尔逊的意见。”
    有议员开口，“但人肯定不能放回华夏。”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大为意动。
    接下来的投票自然就成了一边倒的局势。
    (本章完)

 第259章 王子屯

    第259章 王子屯
    华盛顿，一座郊区小据点，
    陈辉三人站在这栋不起眼的建筑群外，身后大门缓缓关闭，没有人多看他们一眼。
    “这荒郊野岭的，都不送我们一程？”
    戴亚峰骂骂咧咧的带头沿着公路往前走去。
    陈辉袁新毅两人还不清楚是什么情况，也跟着向前走去。
    “怎么就突然放人了？”
    袁新毅有些疑神疑鬼，“不会是故意放我们出来，然后以逃狱的罪名杀了我们吧？”
    “谁知道呢，我们也没得选啊？”
    “走一步看一步吧。”
    戴亚峰沿着公路继续往前走，当真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索性没让他们久等，很快就有一辆车从三人旁边驶过。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戴亚峰一个箭步拦停了这辆车。
    “fuck！”
    “你不要命了？”
    司机是一位消瘦的白人中年，摇下车窗对戴亚峰破口大骂。
    戴亚峰一言不发，来到驾驶室旁，手伸进车窗，径直打开车门，一把将白人中年从车上拉下来，按f上车，坐到了驾驶位。
    陈辉袁新毅两人愣了一下，也跟着坐上了车，随后扬长而去，只留下车主在原地发愣。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试图拿手机打911，才发现自己手机也放在车上，顿时有些崩溃，一连骂了好一阵f开头的句子后，才沿着车子离开的方向狂奔追去。
    “我们现在身份敏感，这样恐怕不太好吧？”
    袁新毅有些担忧的说道。
    戴亚峰沉默，速度却再次快了几分，“我得尽快把你们送回去，现在情况未定，迟则生变。”
    他不知道阿美莉卡的人是怎么想的，但保不齐他们会改变主意，所以趁着现在他们还能活动，让陈辉两人赶紧离开这片土地才是最紧要的，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没有多说，他只是一个劲的踩油门。
    这荒郊野外的，怎么可能这么巧出现一辆车，这车大概率是被做了手脚的，他自然不会在车上多说什么，这也是他直接把司机扔出去的原因。
    袁新毅点头，明白了戴亚峰的意思，表示赞同。
    陈辉却苦笑，“我应该是走不了。”
    “为什么？”
    袁新毅下意识的反问到，“你不会想留在这儿吧？”
    “我的护照被收了。”
    戴亚峰两人不知道三人为什么会被放出来，他却是大概猜到了一些。
    一个理论数学家是不会对阿美莉卡有什么坏处的，只要把陈辉留在这儿，那陈辉就不会有什么威胁了，不说大多数应用需要深入参与其中，亲自实践才会得到正确的结论。
    只要陈辉被留下，就算华夏将实验数据提供给陈辉，即便陈辉真的能做出什么惊人的成果，他们阿美莉卡同样能拿到手，岂不是相当于华夏给他们打工，他们自然是乐于见到的。
    陈辉可以肯定，现在神盾局的人一定在暗处盯着他们，他们看似自由，可一旦陈辉有要离开的举动，他们必定会出手。
    滋……
    又是一声刹车声，戴亚峰停下了车。
    但又很快再次启动，“我们先送袁教授回去，其他的再从长计议。”
    “？？”
    袁新毅一时间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他好歹也同样是菲尔兹奖得主，就收陈辉护照，不收他的，怎么，看不起人？
    “我也不走，既然走不了，那就都不走。”
    “老师，你先回去，对我来说，反正是搞研究，在国内还是在阿美莉卡，都没什么区别。”
    陈辉隐晦的打量了一番这辆车的四周内饰，“正好费弗曼教授邀请了我很多次，我也有意去普林斯顿，这次反倒是个好机会。”
    袁新毅敏锐的注意到了陈辉的表情，他沉默了下来，过了好半晌才说道，“那你多保重。”
    “放心吧，说不定明年老师就能听到我又攻克了另一个千禧年难题的消息！”
    陈辉语气中并没有太多沮丧，反而充满了期待。
    远在几百公里外的监控室中，威尔逊弗瑞赫然在场，除此之外，还有几位议员同样在一旁站着。
    听到监控中的声音，威尔逊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其他几位议员也都松了口气，脸上浮现几分喜色。
    他们家族的产业也都受益于氧化镓，并且也已经在研究纳维斯托克斯方程，想必用不了多久，又能有许多突破性的成果。
    这个陈辉，不过是一个一心学术研究的学者罢了，哪里有什么威胁。
    弗瑞眉头紧皱，他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以他多年情报工作的经验，他总觉得应该尽早除去陈辉，才能永绝后患。
    可他也的确不明白，从陈辉的表现来看，似乎真的是他多虑了。
    毕竟一个常年泡在教研室和实验室的学者，不可能这么快想到车上有监控，所以这些话应该是他的真心话。
    “好了，弗瑞，该你去接受审判了。”
    监控中已经安静下来，威尔逊转头看向弗瑞，脸上的笑容化作了冷意。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收了那些人的钱。”
    弗瑞淡淡的扫了威尔逊一眼，即便只有一只眼，依旧看的威尔逊心中发毛。
    “那又如何？”
    威尔逊也不否认，“即便不收他们的好处，我也是这么想的，最后的结果也不会有什么区别。”
    “你们会后悔的！”
    弗瑞深深看了威尔逊和几位议员一眼，大步向监控室外走去，被几个士兵押着像走廊另一头走去。
    几人呆滞了好一会儿，威尔逊才回过神来，想到自己竟然被弗瑞震慑住了，一时恼羞成怒的骂了句，“粗鄙武夫。”
    “十个弗瑞也比不上一个陈辉能够带给我们的利益。”
    其他几位议员也都赞同的点头，脸色变得好看起来，神色变得热切起来，“真期待陈教授下一项成果。”
    “如果陈教授要去普林斯顿的话，或许，我们可以找他合作几个项目？”
    另外几人也都眼前一亮。
    光让陈辉搞理论，似乎有些大材小用了，他们要将陈辉用到极致！
    涉密的项目自然不可能让陈辉接触，但一些工业、商业项目，完全可以跟陈辉合作，如此才是人尽其能，物尽其用。
    “此事从长计议，先观察观察再说。”
    反倒是威尔逊更加谨慎些，转头看向神盾局新局长尼克，“一定要把他盯紧了，决不能让他离开阿美莉卡，他跟什么人接触，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都要注意，尤其是华夏那边，必要时候，可以采取暴力手段。”
    “明白。”
    尼克点头。
    “我看陈教授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只要陈教授没什么危险举动，你们得保证他在阿美莉卡能自由活动，不得多加干涉。”
    另一位议员急切的说道，“我可不想你们打扰到陈辉教授的研究，那可都是美元。”
    “我的钱！”
    ……
    陈辉三人在公路上开了一阵后，在一个小镇里停下，才知道他们已经到了华盛顿。
    戴亚峰当即买了手机，并给袁新毅定了回国的机票，至于他，自然是继续留下来，担任陈辉的安保工作。
    将袁新毅送到机场，陈辉两人则是再次驱车回到费城。
    买了手机后，陈辉也是跟王启明和师爷师祖们联系了一番，才知道很多数学家还留在费城为他发声，尤其是舒尔茨和陶哲轩两人，这几天上下奔走，闹出了很大的动静，甚至可以说把他们自己置于了很危险的处境。
    这番恩情，却是不得不报，他自然得亲自回去一趟。
    “辉，他们没为难你吧？”
    希尔顿酒店大堂，收到陈辉邮件的陶哲轩舒尔茨，还有其他数学家们早就在此等候，看到陈辉安全归来，大家也都松了口气。
    “放心吧，我没事。”
    陈辉大声说道，同时看向其他数学家们，诚挚的鞠躬说道，“感谢大家的鼎力相助，如果没有你们，后果不堪设想，感谢！”
    “陈教授没事我们就放心了，陈教授这样的人不应该倒在肮脏的政治家手中。”
    “没错，陈教授的战场在数学的海洋里，不在朝堂。”
    “我们永远支持陈教授！”
    酒店大堂中闹哄哄的一团，陈辉又再次感谢了一番后，大家才陆陆续续散去，最后只留下陶哲轩舒尔茨等几位与陈辉相熟的数学家。
    “你怎么不赶紧离开这儿？”
    “来找我们做什么？给我们发封邮件便是。”
    回到酒店房间中，塔拉格兰才焦急的说道，“趁现在你赶紧回华夏去，不能再耽搁了。”
    “没错，我现在就联系数学会，看能不能给你准备一架私人飞机，越早走越好。”
    舒尔茨也当即拿出手机，开始摇人。
    “我回不去了。”
    陈辉苦笑。
    其他人才恍然大悟，怪不得神盾局会放陈辉出来。
    “可恶！”
    舒尔茨恨声说道。
    “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不过目前看来，陈辉暂时应该是没有危险了。”
    孔涅毕竟年长，经历了不少事情，他也是一直保持镇定的人，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什么，语重心长的提醒到，“不过你日后还是得谨言慎行，这里不比华夏，恐遭来杀身之祸。”
    “我理会得。”
    陈辉点头，“大家也都赶紧回去吧。”
    他没有多说，但大家明白他的意思。
    这处酒店是舒尔茨他们早就入住了的，按理来说是不会有监控，但料想到陈辉的处境，大家也都没有再多说什么。
    又寒暄一阵后，众人离去。
    陈辉则是拨通了从陶哲轩处要到的费弗曼的电话。
    “费弗曼教授，我是陈辉。”
    “不知道费弗曼教授之前说的话还算数吗？”
    “早就听说普林斯顿是全球数学的中心，我早就心向往之，不知道贵校愿意给我提供一个教职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最终传来坚定的声音，“当然！”
    费城与普林斯顿相距不过几十公里，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戴亚峰就开着那辆零元购来的车往普林斯顿小镇而去。
    转入i-295南行线后，车窗外的天际线开始被星芒浸染，依旧是一条笔直的大道，夕阳换成了星光，景色美妙依旧，车里的人却早已换了心情。
    后视镜里始终缀着几辆若即若离的黑色suv，在夜色中时如此显眼，让陈辉心情更加阴郁了几分。
    戴亚峰将油门踩到底，任由后方那些苍蝇跟随。
    普林斯顿位于美国东海岸的新泽西州中部，具体属于默瑟郡，东北距纽约市约80公里，西南距费城约70公里，坐落在新泽西州中央平原与丘陵过渡带，被森林与河流环绕。
    车子转下大道，驶入小镇特有的安宁氛围里。
    街道两旁，树木浓密地交迭，筛下细碎摇曳的光斑，洒在古朴的砖石建筑上。
    这里没有大都市的喧嚣，唯有沉静的书卷气无声弥漫。
    这座小镇，如同精心镶嵌在纽约与费城两大喧嚣都会之间的一枚静谧宝石，却以其无与伦比的学术密度和智慧重量，稳稳站立于世界学术之巅。
    这是一座只有三万人的小镇，红砖步道、橡树林荫、乔治亚风格建筑遍布。
    从陈辉在数学上表现出天赋以来，不断有人在他耳边谈论起这个名字，仿佛他生来就应该来这里。
    在这片小小的校园中，诞生过27位菲尔兹奖得主，74位诺奖得主，美国历任总统、最高法院大法官、美联储主席多毕业于此，图灵奖、菲尔兹奖得主中，近1/10有普林斯顿求学或执教经历，数学界“布尔巴基学派”精神传承地，经济学“普林斯顿学派”发端于此……
    一条条信息在脑海中流过，陈辉眼前终于浮现出那扇哥特式建筑的大门。
    他也曾无数次萌生过要来这里的想法，但随着自身实力的提升，陈辉认为自己已经不需要来这里的时候，没想到机缘巧合，他最终还是来了。
    戴亚峰将车停在门口，陈辉迈步下车，向侧门走去，普林斯顿的大门平时是不开放的，学生们只有在入学和毕业时才能从大门进出。
    但就在这时，那扇铁门忽然嘎吱嘎吱的响了起来，一个穿着褪色卡其布衬衫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正是费弗曼教授。
    “陈辉教授。”
    他的声音沙哑，在夜色中如同夜枭，“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欢迎你的到来。”
    (本章完)

 第260章 研讨班

    第260章 研讨班
    周一早上8:05，普林斯顿大学公共休息室唯一的浓缩咖啡机前，队伍蜿蜒曲折，几乎堵住了通往厕所的路。
    陈辉排在队尾，看着手表上的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离9点的讨论班只剩不到一小时。
    来到普林斯顿已经一周多时间，他也慢慢融入到了这里，外界的纷扰早已离他远去，他依旧做着他的研究，甚至还能与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几个头脑一同交流。
    这样的生活还真不错，普林斯顿比他想象的还要适合自己。
    现在正是暑假时间，但并没有多少同学离开校园，普林斯顿对学生实行放羊政策，但反而同学们对自己的要求极为严格，即便是暑假，也依旧留在学校努力学习。
    费弗曼也暂时没有给陈辉安排课程，只是让他先带着两个本科研讨班，再在开学的时候决定想要开一门什么样的课程，按照费弗曼的说法，即便陈辉不开课也没关系，以陈辉如今的成就，完全可以进入高等研究所专心研究，不担任任何教职。
    陈辉当然拒绝了，他也想与普林斯顿这些聪明的脑袋们交流，想必会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老师袁新毅跟他说过，思考一些简单的数学问题，会带来许多灵感，陈辉一直深以为然。
    在江城大学他都主动担任教职，来到普林斯顿自然没有不跟学生们亲密接触的道理。
    而今天，是他带的研讨班第一次集体讨论，他也有些期待。
    胡思乱想着，终于轮到陈辉，糟糕的是，咖啡机恰好需要清洗，热水温度也不够，他拿到了一杯温吞、寡淡的安慰剂。
    “这简直是帕累托无效率的活教材！”
    排在他前方的李泽翰咒骂一声，早在陈辉到来的第二天，他就找到了陈辉，充当本地人带领陈辉在普林斯顿游玩了一天。
    虽然他手中的咖啡比陈辉稍强，但也让他很是不爽，天知道他都从华夏来到了普林斯顿，结果还要排队。
    阿美莉卡国土面积只比华夏少几十万平方公里，人口只有四分之一，结果排队比华夏还严重，真是让李泽翰无法忍受，“这拉胯的基建，简直就该浸猪笼。”
    陈辉盯着长长的队伍，脑子里不再纠结拓扑流形，而是出现了等待时间、服务率、队列长度这些冰冷的排队论术语，“或许，我们可以做些什么。”
    一个想法开始萌芽。
    不过现在，他需要赶紧到普林斯顿数学系费恩楼一楼研讨室，李泽翰同样有自己的任务需要完成，在去往费恩楼的走廊与陈辉分开。
    哗啦啦啦……
    快步在走廊上移动，校园里竟然突兀的下起了雨，不少正在校园里漫步的学生赶紧快跑到走廊下躲雨。
    陈辉走进研讨室时，椭圆形的红木长桌旁已经坐着十来位学生，他们看向陈辉的目光带着一丝审视和不易察觉的挑战欲，能够来到普林斯顿的，自然都不是普通天才。
    陈辉的确已名扬四海，他们也都看过陈辉的论文，当然，即便是他们，也并不能完全看懂陈辉的论文，所以，想要让他们折服，陈辉不拿出真本事显然是不行的。
    “抱歉，我迟到了。”
    陈辉温和一笑，因为等这杯糟糕的咖啡，他的确迟到了几分钟。
    “今天我们讨论的主题是‘具退化或奇异系数的非线性椭圆型方程的正则性理’。”
    没有给同学们反应的时间，陈辉就继续说道，仿佛迟到只是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
    说着陈辉已经在黑板上优雅地回顾完几个经典结果，比如de giorgi-nash-moser理论在特定退化情形下的推广，并提出了一个自己近期思考的、关于某类强退化拟线性方程整体holder估计的新思路框架。
    放下粉笔，陈辉看向研讨室中的学生们，接下来，他准备将舞台交给这些天才的大脑们。
    “陈教授，感谢您精彩的概述，我对您框架中处理退化点附近振荡项的策略很感兴趣，具体来说，在您引理3.1的关键估计中，您使用了经过巧妙加权的morrey空间嵌入来吸收非线性项的高阶扰动。”
    这时，坐在后排的一个俄罗斯少女站起身来，她语速平缓，但问题像手术刀般精准，“然而，我注意到您在推导不等式3.7时，似乎默认了退化权重函数w(x)在奇异集s的某个邻域内满足某种几乎单调性。”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黑板上的公式，然后直视陈辉，一双淡蓝色的眼睛如同刺骨的冰刀向陈辉射来，“我的问题是，对于您考虑的那类高度振荡、甚至在s上可能具有分形结构的退化系数w(x)，这种几乎单调性假设是否普遍成立？
    如果存在一个反例，使得w(x)在任意接近s的点集上剧烈震荡，破坏了这种单调性，您引理3.1的核心估计是否会崩溃？
    进而，您整个holder连续性证明的根基是否会被动摇？”
    研讨室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外的雨声，其他学生也纷纷点头或露出深思的表情。
    陈辉开心的笑了起来，他脸上没有丝毫慌乱或被冒犯的神情，反而露出了一个更加明亮、近乎兴奋的微笑，“抱歉，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埃琳娜。”
    女孩直视陈辉，嘴唇饱满而苍白，仿佛被雪原的寒风吻过，哪怕只是简单的一句话，都带这些倔强的味道。
    “excellent question， elena. truly excellent！”
    陈辉的语气真诚而带着赞赏，埃琳娜的问题并非吹毛求疵，而是直指陈辉方法中一个潜在的、极其隐蔽的脆弱环节——一个在光滑或温和退化情形下可能被忽略，但必须被拷问的“魔鬼细节”。
    这问题水平极高，显示出她对pde正则性理论的深刻理解和敏锐的批判性思维。
    陈辉转身面对黑板，拿起一支蓝色粉笔，在埃琳娜指出的不等式(3.7)旁边画了一个圈。
    “你抓住了要害，这个几乎单调性的观察非常敏锐，是的，在我的初步推导中，这个假设是隐含的，并且它确实依赖于w(x)在退化集附近行为不能‘过于病态’。”
    他没有辩解，而是坦然承认了假设的存在，接着，他的语调陡然变得更具洞察力和启发性，“但是，让我们思考一下，为什么我们需要这个几乎单调性？
    它的本质作用是什么？”
    陈辉自问自答，粉笔在黑板上快速移动，不再是推导，而是勾勒思想的脉络，“它本质上是为了控制加权morrey范数下，非线性扰动项在尺度变化过程中的行为！
    具体来说，是为了保证当我们进行标准的迭代缩放过程以证明holder连续性时，那个讨厌的非线性项不会因为权重的剧烈振荡而在不同尺度下产生不可控的、破坏性的共振放大。”
    陈辉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研讨室中的其他人，确保大家跟上了思路，这才继续说道，“那么，如果w(x)真的如你所说，在奇异集附近像疯狂的布朗运动一样振荡，我们该怎么办？放弃这个框架吗？”
    陈辉做了个夸张的手势，模仿布朗运动，然后很快给出了自的答案，“不！”
    “这恰恰提示我们，可能需要引入一个更精细的工具来刻画这种振荡对尺度变换的影响——也许是某种基于振荡积分或多尺度分析的新颖概念！
    我们可以考虑定义一个依赖于振荡频率的有效退化指数，或者，更激进一点，将振荡模式本身视为方程自由边界的一部分？”
    陈辉没有停留在修补漏洞上，而是以埃琳娜提出的反例可能性为跳板，瞬间将讨论提升到了一个更深刻、更前沿的层面！
    他寥寥数语，勾勒了几个可能的研究方向，每一个都直指当前pde前沿的难点，他巧妙地将“缺陷”转化为了“新机会”的启示。
    研讨室中的同学们眼中的审视和挑战早已被沉思替代，他们彻底陷入了陈辉为他们勾勒的路径中，他们看到了惊人的前景，那路上的风景是如此迷人。
    他们恨不得立马去思考这些问题，然后给出答案。
    埃琳娜紧蹙的眉头已经舒展，眼中闪烁着被点亮的兴奋光芒，同样陷入了沉思。
    陈辉没有去打扰他们，只是静悄悄的回到讲台，拿出一篇论文，认真的研读起来，一场研讨班还没开始，就已经陷入了集体沉默。
    时钟滴滴答答的摇摆，两个小时一瞬即逝，看着陷入沉思的学生们，陈辉微笑着补充，“埃琳娜的反例可能性，就像一面镜子，照出了我们当前方法的边界。
    感谢她提醒我们，在退化pde的深海里，总会有更诡异的海怪等着我们去理解，去驯服。
    这恰恰是这个领域令人着迷的地方——每一个看似是障碍的问题，都可能隐藏着一把开启新大门的钥匙。”
    陈辉放下粉笔，双手撑在讲台上，目光炯炯，“所以，与其纠结于我的引理3.1在极端情形下可能失效，不如让我们沿着这个思路再深入一步，我们能否构建一个更鲁棒的框架，将系数振荡的‘病态程度’定量化？
    能否找到一个普适的准则，告诉我们什么时候经典方法依然有效，什么时候必须诉诸于像振荡积分或多尺度这样的‘重型武器’？
    这或许是我们下次讨论班可以共同探讨的起点！”
    研讨室里最初的紧张和质疑早已烟消云散，埃琳娜带头鼓起了掌，眼神中充满了由衷的敬佩。
    其他学生也纷纷鼓掌，脸上写满了兴奋和折服。
    想要征服这些天才们很简单，只要比他们更强就行了。
    陈辉没有用菲尔兹奖的头衔压人，而是用对数学本质的深刻洞见、对问题的坦诚态度、以及化挑战为机遇的创造性思维，彻底征服了这群心高气傲的普林斯顿精英。
    窗外的雨似乎小了些，费恩楼古老的墙壁仿佛也在无声地共鸣。
    陈辉收起论文，微微一笑，迈步走出研讨室，向费恩楼二楼走去。
    “陈教授。”
    身后一道清冷的声音叫住了陈辉。
    回头，正是刚才研讨室中提出问题的埃琳娜，她淡金色的长发如阳光下的麦浪般柔软，随意扎成松垮的马尾，几缕碎发垂在耳畔，蓝灰色的眼眸像西伯利亚冬季的薄雾，透出坚定的光芒看向陈辉，“陈教授，我可以报你的研究生吗？”
    “当然可以！”
    陈辉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这位俄罗斯少女已经在课堂上证明了自己，就对数学的天赋而言，要远远强过蔻依。
    当然，光是这还是不够的，既然是普林斯顿，当然得用普林斯顿的标准，陈辉微笑着说道，“希望下次研讨班时，你能带给我一些惊喜。”
    埃琳娜点头，“明白了，教授。”
    说完她转身离去。
    “有趣的家伙！”
    陈辉嘴角微翘，迈步来到二楼走廊那块最大的公共黑板前。
    讨论班十一点才结束，此时这块黑板已经被占领，李泽翰正兴奋的挥舞着粉笔，黑板上赫然写着粗犷的标题，“咖啡队列的纳什均衡陷阱？证明它非最优！挑战费恩楼所有头脑！”
    下方是李泽翰精心构建的模型，
    参与者： n个渴求咖啡的理性学生/教授。
    策略：选择到达时间 t (离散化)。
    支付函数：负效用= f(等待时间)+g(咖啡质量下降因子)+h(迟到惩罚因子)。其中，等待时间取决于到达时间分布和咖啡机的服务率μ。
    纳什均衡(ne)：他画了一个到达高峰期的钟形分布图，标注为观测到的ne，并计算了此时每个人的平均等待时间 w_ne和平均咖啡质量劣化度q_ne。
    挑战目标：设计一种机制、规则或协调方式，使得在某种均衡下，不一定是ne，比如强纳什均衡或相关均衡，所有人的咖啡效用=负支付函数的相反数，都能严格高于当前ne下的效用，即实现帕累托改进。
    李泽翰在署名处画了一个小小的幽灵图案和lzh的缩写，路过的学生已经开始窃窃私语，有的皱眉思考，有的露出会心的微笑。
    李泽翰的行动力很强，但陈辉看着这个粗糙的模型，嘴角微微下撇，他拿起一支红色粉笔，在模型旁边空白处流畅地书写。
    q(t)建模粗糙！应考虑队列长度依赖的焦虑因子β(l(t))，β&amp;#039;&amp;amp;gt;0，焦虑影响味觉感知。
    迟到惩罚h(t)一刀切？应区分教学责任和学习责任，权重不同。
    (本章完)

 第261章 黎曼猜想

    第261章 黎曼猜想
    此时正好是午餐时间，黑板前人头攒动，费弗曼教授端着咖啡站在人群后方，看着在黑板上书写的陈辉，露出淡淡的笑意。
    “预约时段制离散化时间窗，参与者预先声明偏好时段，中央调度器基于声明分配实际时段，目标最小化最大等待时间或最大化总效用。
    可证明，在贝叶斯纳什均衡，考虑他人偏好分布下，预期效用&amp;amp;gt;w_ne&amp;amp;amp;q_ne下的效用。”
    陈辉用红笔在挑战目标旁打了个勾，然后，在李泽翰的幽灵签名旁，画了一个更小但更精致的戴着眼镜的幽灵。
    围观人群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叹和笑声。
    “看来你已经很好的适应了这里。”
    费弗曼端着咖啡挤进人群，来到陈辉身旁。
    “我有时候也觉得，或许我天生就属于这里。”
    陈辉扔下手中粉笔，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不似作伪。
    费弗曼不置可否，他理解陈辉的处境，说不定现在在人群中就有神盾局的人。
    “一起吃个饭？”
    费弗曼没有多说，目光已经看向了走廊另一头，看起来对黑板上的问题没什么兴趣。
    陈辉看向李泽翰，“抱歉，我已经有约了。”
    “没关系，一起。”
    费弗曼看向李泽翰，微笑点头。
    他对这个来自华夏的留学生有些印象，毕竟普林斯顿数学系的人也不是很多。
    李泽翰有些受宠若惊，能跟费弗曼这样的大佬一起共进午餐，任何一个数学学者都无法拒绝。
    虽然陈辉目前同样是世界顶级数学家，并不比费弗曼差，但他跟陈辉在一起的时候就完全没有这种感觉。
    “那好吧。”
    见到李泽翰点头，陈辉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三人走出人群，向court club大楼走去，这是一栋19世纪末建造的都铎风格建筑，距今已经有一百多年历史。
    这栋大楼原本位于美食街上，后来因为要给es+seas（环境研究和工程与应用科学学院）的新校区让路，整栋建筑旋转180度后平移至新址。
    这并不是普林斯顿大学第一次为了保护历史风貌而整栋搬移大楼，早在1963年他们就搬移过corwin hall，著名的joseph henry house甚至在19和20世纪两次搬迁。
    当然，一开始他们准备拆毁这栋建筑，引起了普林斯顿校友、教授甚至周围居民的不满，其中就包括正走在陈辉身边的费弗曼。
    他在后来大楼的平移过程中也频频光顾施工现场，可以说对它感情很是深厚了。
    在费弗曼的带领下，三人畅通无阻的进入了court club（高年级俱乐部）大楼内。
    饮食俱乐部是普林斯顿校园文化中的核心，court club由高年级学生自治，拥有极为严格的筛选制度，申请者需要多轮面试，内容涵盖学术兴趣、领导力、社交能力等，录取率通常低于10%，每年年费五千美元反倒是无足轻重的要求了。
    李泽翰站在这栋大楼前，有点退缩，担心待会儿被赶出来可怎么办。
    他之前也申请过court club的会员，最后结果当然不那么美妙。
    他们三人，一个面试被刷的失败者，两个老师，怎么看也不像是能进入这栋建筑的人。
    “不是，你们说的吃饭，是指这儿？”
    “这是高年级俱乐部，不是谁都可以进去的，要是未经允许进入，会被扣学分的。”
    李泽翰拉住陈辉，他知道陈辉才来这里几天时间，不懂这里的规矩很正常。
    然而，费弗曼一马当先的走了进去，似乎并没有听到李泽翰的话。
    陈辉也理所当然的跟了上去。
    “。。”
    李泽翰无语，他知道陈辉现在地位很高，不信邪，待会儿要是被赶出来都算是最好的结果了，他只好也跟了上去。
    只是才走到门口，他就忽然想起，陈辉两人跟他不一样，他们是老师，根本不怕扣学分。
    这时，一个穿着休闲西服的高个青年向他们走过来。
    “糟糕。”
    李泽翰暗暗惊呼一声，他认识这个家伙，这是面试他的主面试官。
    “费弗曼教授。”
    青年露出明媚的笑容，跟费弗曼打招呼，然后第一时间将目光转向陈辉，神情变得热切许多，“您就是陈辉教授吧。”
    “你好。”陈辉点头打招呼，他并不认识这个青年。
    “你好。”
    青年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起来，“我是高年级俱乐部当前的负责人奥康纳，前两天我给您发过邀请。”
    “哦，嗯。”
    陈辉后知后觉的点点头，他还真没关注过邮箱，随着他名声越来也大，给他发邮件的人也越来越多，他早就切换了另一个私人邮箱，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这个邮箱。
    “我就知道您会来，很荣幸您成为高年级俱乐部第1432名会员！”
    奥康纳向陈辉伸手。
    “啊？”
    “好家伙，你什么时候背着我通过高年级俱乐部的面试了？”
    李泽翰看向陈辉，嘟囔一声。
    奥康纳这才看向李泽翰，他对这人有点印象，看起来跟陈辉很亲近的样子，于是替陈辉解释了一句，“菲奖得主当然就不需要面试了。”
    “。。”
    李泽翰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就应该老老实实去学生食堂的，为什么要跟着费弗曼来这什么俱乐部。
    感受到李泽翰的目光，奥康纳再次开口，“费弗曼教授是我们俱乐部的终身荣誉会员。”
    “好嘛，你们俩都有门路了，叫我来干嘛？”
    李泽翰腹诽到，“那，我走？”
    费弗曼仿佛听到了李泽翰的腹诽，终于是笑着开口，看向奥康纳，“我剩余的积分带个人吃饭没问题吧？”
    “当然。”
    奥康纳给出肯定的回答，“祝你们用餐愉快。”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俱乐部每周会举办多次正式晚餐，提供经典美式菜肴，非正式时段则是会提供一些自助餐。
    “想好下学期要开一门什么课了吗？”
    拿着餐盘夹了一块面包，一块烤牛排，在餐桌旁坐下后，费弗曼看向陈辉。
    “解析数论。”
    陈辉早已经想好。
    “解析数论？”
    费弗曼插着牛排的右手停在空中，然后很快想到了什么，“所以，下一个目标是黎曼猜想吗？”
    “没错！”陈辉毫不避讳的承认。
    费弗曼哭笑不得，如果是其他人对他说这话，他一定会认为这个人是疯子。
    但陈辉说的话，他发现自己竟然在思考，眼前这个家伙要多长时间解决黎曼猜想，三年，还是五年？
    这的确是奇怪的想法，但眼前这个家伙就是有这样的魔力。
    没想到陈辉还真跟千禧年难题杠上了。
    千禧年难题的确是不错的研究对象，但每一个问题涉及的领域都完全不同，即便是杨米尔斯方程和纳维斯托克斯方程都是偏微分方程，但偏微分方程之间同样有巨大差距。
    这一次直接开始研究解析数论了吗？
    他并不知道陈辉曾跟舒尔茨的谈话，否则，他应该能猜到陈辉为什么突然开始研究起黎曼猜想来。
    “不考虑继续研究偏微分方程？”
    费弗曼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问道，“同学们对你的评价都挺高的。”
    显然，上午在研讨班发生的事情他已经知晓。
    “偏微分方程只是爱好，黎曼猜想才是目标！”
    陈辉吃了一大口牛排，语气坚定，鲜嫩多汁的牛排让他很满足。
    他当然也想继续研究纳维斯托克斯方程的后续应用，可惜条件不允许，他明白，自己现在需要先表现出一副无害的学者模样，先让神盾局的人放松警惕，这样才能找到回去的机会，他相信家里人此时也在想办法营救他回去。
    普林斯顿终究只是一处庇护所，不是家，他迟早是要回去的。
    费弗曼见陈辉主意已定，也不再劝说，酒足饭饱，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抬头看向陈辉，“下学期准备带几个学生吗？”
    “当然！”
    “现在搞学术研究早已过了单打独斗的时代了，现在不是逞英雄主义的时候。”
    陈辉毫不犹豫的点头，“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能让我在江城大学的学生也能来这边。”
    “很有见地的说法！”
    费弗曼点头，“过几天我会让招生办往你邮箱发几份筛选后的简历，你可以自行组织面试。”
    “至于你在华夏的那个学生，我恐怕也无能为力。”
    普林斯顿可不是谁都能进的，虽然是一人得道鸡犬飞升，但想要靠老师进普林斯顿，显然是行不通的。
    “那真是太遗憾了。”
    陈辉似乎并不是很看重这件事，随口一问后就转向下一个话题，“正好，我想我需要请几天假，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能赶在下一次研讨班课程之前回来。”
    “哦？你要离开普林斯顿？”
    “准备去一趟剑桥市，还有一百万美元的奖金等着我去领呢。”
    费弗曼微微一笑，“我让他直接打你卡上，领奖就不必去了，如果缺钱，你可以来找我。”
    普林斯顿给陈辉开出的年新是五十万美元，已经算是很不错了，他不觉得陈辉会缺钱。
    “哦，这样啊，那太好了。”
    “你先借我五十万美元。”
    “五十万美元？你要做什么？”
    “买房！”
    费弗曼沉默，苦笑摇头，“我还真是小瞧了你们华夏人对买房的执着。”
    “那你还是等克雷研究所的奖金到账吧，我也没有五十万美元。”
    他年薪当然比陈辉更高，但费同样不低，手上还真没有五十万美元现金。
    “那就麻烦费弗曼教授帮我催一催了。”陈辉欣然同意，如果没有必要，他也不想离开普林斯顿。
    费弗曼满意的点头，也不知道是对这顿牛排很满意，还是对跟陈辉的这次谈话很满意，在临走之前，他还特意强调了一遍，“相信我，在普林斯顿我可以保证没人敢伤害你。”
    “谢谢你，费弗曼教授。”
    陈辉诚挚的表示感谢。
    阿美莉卡很多政界大拿都是从普林斯顿出去的，费弗曼身为数学系主任，自然也是有些人脉的，陈辉倒是不怀疑他的承诺。
    ……
    华盛顿，一座四层小别墅中，尼克听着费弗曼玉陈辉的谈话，同样满意的点头。
    扳倒前任弗瑞上任后，他投入了大量精力在那位华夏学者身上，身为神盾局局长，他每天有堆积如山的情报和事务需要处理，但他每天都会费至少两个小时在陈辉身上，可见重视程度。
    费弗曼跟陈辉的这次谈话显然并非巧合。
    “收学生，买房！”
    尼克低声轻喃，从陈辉的表现来看，他似乎已经完全融入了普林斯顿，似乎已经有了在普林斯顿扎根的想法。
    他当然知道这很可能只是陈辉的伪装，但收了学生之后，陈辉可就不是想走就能走的，用华夏的古话来说，跑得了和尚，还跑得了庙吗？
    或者说，这根本就是陈辉自己特意在普林斯顿搭的一座庙。
    “不愧是菲奖得主，真是个聪明人！”
    尼克轻赞一声。
    从陈辉之前的情报也能看出来，陈辉绝对不是那种能抛弃学生独自逃亡的人，所以这可以简单理解为陈辉给他们交出的投名状。
    “明智的选择！”
    这样一来，陈辉有安定的环境可以搞自己的研究，他们也不用被迫做出些不那么好的决策，双赢。
    “只要陈教授没有要离境的举动，不要去打扰他，也不要让他离开监控超过三秒钟！”
    尼克对周围的神盾局特工们吩咐道。
    既然陈辉已经给出了自己的诚意，尼克觉得自己也应该回报些什么。
    起身离开监控室，尼克需要去处理另一件头痛的事情。
    仅仅只是一周时间，足足有107位学者以各种理由离开阿美莉卡，不止是数学领域，这107位学者涵盖各个领域，虽然他们并没有发表什么声明，但尼克总感觉，他们不会再回来了。
    因为这些人中的89个，都回到了自己的祖国，没有去参加会议，也不是去交流，而是去找工作的。
    更让他想不通的是，这107人中，有32人是美国人！
    如果按照这个趋势下去，再过几周，事情可就不太妙了。
    不仅如此，这些天有数百位学者拒绝了在美国召开的会议，有六个大型会议组织者临时决定更换召开地点……
    留人一时爽，
    接下来这个烂摊子，看起来可没那么好收拾了。
    尼克一阵头痛，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因为陈辉的表现那么开心，一个不惹事的人，在他眼中就是最可爱的人。
    (本章完)

 第262章 逃出生天的契机

    第262章 逃出生天的契机
    “老师，我们必须做些什么。”
    燕北大学，智华楼办公室中，袁新毅焦急的大声说道。
    他已经在这里呆了好几天时间，回到华夏的第一时间他就来找到了老师，王启明也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发动自己的人脉为此奔波。
    可惜，他们都没有取得什么成效。
    似乎没有人愿意帮他们。
    “新毅，这个时候不能着急。”
    田刚不厌其烦的解释，“我们现在越是表现得急切，对陈辉就越是不利。”
    “越是危急关头，我们越是要冷静才行，我们可以尽可能的扩大这件事在学术圈的影响，但官方不能直接插手。”
    “我冷静不了！”
    袁新毅负气说道，若只是学术圈，以他如今的地位，根本用不着来求老师，陈辉本身更是学术圈顶流，这件事在学术圈的影响已经根本不用他们来扩大。
    他知道老师说的是对的，但他实在无法忍受眼看着学生被困在阿美莉卡，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的感觉。
    说完，他径直走出办公室，往对面清华走去。
    田刚看着负气离开的袁新毅，轻叹一声，他早就把陈辉当成了自己孙辈，他心中的急切一点不比袁新毅少，但他知道，这个时候需要忍耐。
    他是从黑暗时代走过来的，这点些许忍耐，算不得什么。
    清华大学，邱成梧数学中心，
    “邱老，陈辉也算是你徒孙，你一定得为他做些什么。”
    刚从燕北大学过来的袁新毅已经出现在邱成梧办公室。
    邱成梧苦笑，“放心吧，现在陈辉很安全，至少暂时是这样的。”
    毕竟是从哈佛回来的学者，邱成梧在阿美莉卡也有不少关系，知道陈辉如今的处境。
    “反正他是搞理论的，在哪搞都是一样的。”
    “去普林斯顿对于他来说未必是坏事。”
    邱成梧苦口婆心的劝说到。
    袁新毅摇头，听到邱成梧这话后，也不再恳求，但眼神坚定，“陈辉可以去普林斯顿，但那是他自己想去，而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去！”
    说完他转身就离开了邱成梧办公室，一直离开了清华。
    袁新毅没有再去求人帮陈辉脱困。
    他忽然想通了一件事情，搞理论数学，救不了华夏！
    一念及此，袁新毅没有在京城多呆，径直回了江城大学，开始搜集华夏在工业方面遇到的难题，去联系这方面的团队和企业，尝试用自己的数学知识去解决这些问题。
    他要从理论数学转向应用！
    ……
    京城，四合院，葡萄架下石桌上，
    这一次两位老人没有下棋，而是摆了两杯茶在石桌上，各自在沉思，偶尔闲聊两句。
    “袁新毅那小家伙转去搞应用数学了。”
    “我们现在不缺顶级工程师，反倒是基础理论方面，好不容易有突破，对未来是好事。”
    “他为什么转应用你看不出来吗？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到极致，再考虑未来的事情吧！
    菲奖得主，说不定还真能搞出些东西来。”
    “那也未必，应用数学跟理论数学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东西，擅长理论数学还真不一定搞得好应用数学。”
    “哦？你是说陈辉吗？”
    小院中沉默了许久。
    “随他去吧。”
    老人也不再争辩，双眼微眯，看向万里无云的天空，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气在小院中缭绕，“抓紧推进七代机的建造，才是当务之急！”
    “陈辉目前还是安全的，但我们得尽快，阿美莉卡的总统四年一换，众所周知，换一个总统政策就掉一次头，谁也不知道下一位上来的总统对陈辉是什么态度。
    已经只剩两年了。”
    “放心吧，我已经派人去保护陈教授了，等到东风起了，就干一票大的，让这个世界看看，飞在天上的龙是什么样的！”
    两位老人意气风发，都是抬头望天，仿佛已经看到一条神龙在天空游走逞威。
    陈辉被释放，在普林斯顿任教的消息早已人尽皆知。
    这件事看似告一段落，但大家的记忆也并没有那般短暂，依旧有不少网友在网上为陈辉鸣不平，大声斥责阿美莉卡的卑鄙无耻。
    甚至不少网友还发起了抵制阿美莉卡商品的活动，一时间声势浩大，看得阿美莉卡商人们忧心不已。
    “放心吧，他们坚持不了多久的，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冷处理就好。”
    “我们华夏人就是这样，喜欢运动式的活动，等到风头过了，热情消退，就该怎样就还是怎样了。”
    一位华夏区高管信誓旦旦的说道，“这样的事情在我们华夏发生过不知道多少次了，比如之前抵制东瀛商品，现在谁还记得？”
    事实胜于雄辩，两位阿美莉卡高管大喜，对眼前这位女人越发信服起来，“果然，朱女士不愧是土生土长的华夏人，这种事情还得交给朱女士才行，华夏区的事情以后就多拜托朱女士了！”
    “放心吧，由我接手后，增长、利润只会以惊人的速度增涨，我可以保证！”
    朱小静自信满满的昂着头，嘴角微翘，得意的说道。
    他创造的利润奇迹有迹可查，否则山姆也不会让她担任华夏区总裁。
    “朱女士办事，我们放心！”
    两位阿美莉卡高管笑着离开朱小静办公室。
    很快，朱小静就召集山姆华夏区高管，召开一场短会。
    “这些商品都是什么？”
    “利润这么低，放在货架上就是占地方，这些全部下架，换成好利来……”
    ……
    七月的普林斯顿最高气温也不过才30度，比起火炉江城相差甚远。
    卡内基湖旁，陈辉穿着一件运动背心，吭哧吭哧的沿着湖边慢跑。
    这几年一直忙着刷熟练度，攻克各种难题，原本熟练度最高的体育等级却是完全落下了，若不是数据面板有保级的隐藏功能，他的身体素质恐怕早就一落千丈。
    现在正好有时间慢慢将熟练度刷上去。
    说起来，刷体育熟练度是非常划算的投资，良好的身体素质可以提升数学家的学术寿命，越是天才的数学家，时间就越是宝贵。
    如今陈辉已经不再需要追求眼前利益，可以谋划未来了。
    风物长宜放眼量！
    陈辉脑海中浮现出了教员这首诗。
    除了恢复体育锻炼，陈辉也开始关注起语文的熟练度来，尤其是在他如今的记忆力加持下，语文的熟练度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增长。
    如今他数学早已达到5级，英语因为不断英文文献，都已经快到4级了，解决两道与物理相关的千禧年难题，让他的物理同样快接近5级，研究材料让他化学水涨船高，已经是3级。
    也就是说，只要他将生物的等级刷上去，就能再次获得一个自由属性点，这无疑是非常划算的。
    呼哧……呼哧……
    脑中想着事情，陈辉已经开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看了看手表，今日5km计划已完成。
    陈辉也没有逞强，放慢速度，开始慢走。
    虽然久不锻炼，但身体底子还在，跑个五公里还是没问题的，但要是再远，就有些超负荷了。
    刚放慢速度，旁边一道靓影就风一般的从身旁冲了过去，超过陈辉时，还回头看了陈辉一眼，嘴角微撇，显然对陈辉的体力很是鄙夷。
    “陈教授在数学上无人能比，但这跑步，可就差得有点远了。”
    又是一人从他身旁跑过，还笑嘻嘻的调侃了一句，竟然是费弗曼教授。
    自己现在竟然连个六十多岁的老头都跑不过了，陈辉也有些无奈。
    不过他也没有逞强，慢走一段后，在卡内基湖旁的长椅上坐着休息了一会儿，这座由安德鲁·卡内基捐资修建的人工湖，此刻正被薄雾织成半透明的纱幔，湖面像一块被晨光慢慢焐热的祖母绿翡翠。
    陈辉只是单纯的坐着，放空大脑，欣赏眼前湖景。
    【你的语文熟练度由2级72%提升到73%】
    一条弹幕从眼前闪过。
    陈辉倒是没想到自己只是看看景色都能提升语文熟练度的。
    心满意足的起身。
    回到学校给自己准备的公寓，洗了个澡，拿出一迭黎曼猜想相关的论文，钻研起来。
    接连解决两道千禧年难题，都获得了自由属性点，陈辉猜测，解决黎曼猜想，大概率还能获得一个自由属性点。
    既然一时半会无法进行可控核聚变的研究，陈辉索性转变思路，先提升自身属性，等到回去后，很多问题想必就能迎刃而解了。
    黎曼猜想的内容很简单，黎曼ζ函数的所有非平凡零点均位于复平面上的临界线（re(s)=1/2）上。
    这也是黎曼猜想民科含量超标的原因，似乎任何一个上过小学的人都能对它指指点点。
    但想要理解这句话真正的含义却并没有那么简单。
    黎曼的这个猜想主要是用来描述自然数中素数的分布。
    目前计算机已经验证了前15亿个非平凡零点均位于临界线上，但严格数学证明仍未完成，如果这个猜想能得到严格的数学在证明，可精确描述素数在自然数中的分布规律。
    那么数论中数以百计的悬而未决问题，比如孪生素数猜想、哥德巴赫猜想等，将会迎刃而解，使这些依赖黎曼猜想的命题升级为定理，极大完善数论体系。
    同时证明过程可能需要革命性的方法，如非交换几何、随机矩阵理论等，其价值可能远超猜想本身，类似费马大定理的证明催生了椭圆曲线理论，黎曼猜想的解决或将为代数几何、复分析等领域开辟新方向。
    对黎曼ζ函数性质的深入理解将推动复变函数论、调和分析的发展，并为物理和工程领域的数学模型提供更精确的工具，这也是陈辉选择了黎曼猜想作为下一个课题的原因之一。
    同时，rsa等公钥加密算法依赖大素数分解的困难性，若黎曼猜想揭示素数分布规律，将会加速破解此类算法的效率，到时候，互联网上将不会存在真正意义上的安全。
    或许，这会是他逃出生天的契机。
    摇了摇头，甩出脑海中的杂念，继续专注于眼前的论文。
    历史上很多著名数学家都研究过素数的规律，但想到用函数来表达素数分布，却还要从高斯说起。
    高斯在1792年通过素数分布统计提出素数定理猜想，预言素数计数函数渐近行为（π(x) x/ln x），为问题奠定基础。
    狄利克在1837年首创l函数并证明算术级数中的素数无限性，开创解析数论方法。
    切比雪夫在1852年以函数θ(x)=Σ_{p≤x} ln p为工具，首次严格量化pnt边界，逼近证明门槛。
    1859年，黎曼发表划时代论文《论小于给定数值的素数个数》，彻底重构问题框，他定义复变ζ函数（ζ(s)=Σn， re(s)&amp;amp;gt;1），通过解析延拓覆盖全复平面，并揭示素数分布的核心秘密蕴藏于ζ函数的非平凡零点——即实部在[0，1]内的零点。
    据此，黎曼提出了一个革命性猜想，即所有非平凡零点的实部均为1/2，并给出显式公式π(x)= li(x)-Σ_p li(x^p)+低阶项，证明若rh成立，则素数分布误差将被压缩至最优阶o(x^{1/2+e})。
    20世纪初，研究进入理论攻坚期。
    阿达马与瓦莱·普桑基于ζ函数在re(s)=1无零点（弱于rh），独立证明pnt，首次严格验证高斯猜想。
    哈代突破性地证明无限多个零点位于临界线，其构造的实值函数z(t)= e^{iθ(t)}ζ(1/2+it)成为后续计算验证的基石，哈代与李特尔伍德进一步提出ζ函数矩猜想，为零点密度研究建立分析框架。
    塞尔伯格则通过迹公式与筛法创新，证明临界线上零点存在正比例，彻底消除“临界线可能仅含零星零点”的疑虑，并因此获得了1950年的菲尔兹奖。
    黎曼猜想的诞生与发展，是数论从经验观察迈向现代解析理论的缩影。
    陈辉翻到论文最后一页，眼中似乎还有公式在流转。
    这些天他已经看完了相关研究的所有论文，接下来，就到了他出招的时候了。
    前人对于黎曼猜想的研究无疑已经进展到很深入的阶段了，但毫无疑问，无论是筛法还是圆法，都距离那个终极答案还有一定距离。
    筛法是华夏数学家很擅长的一种方法，陈景润就是通过改进筛法证明了哥德巴赫猜想的弱化定理1+2，可惜距离1+1还有很长的距离。
    张一堂同样是通过优化筛和l函数分析，证明了存在无穷多对间隙小于7000万的相邻素数对，可惜，距离彻底证明孪生素数猜想同样还有很长的距离。
    似乎总是差那么一点。
    是沿着哈代建立的框架，继续深入研究，还是通过优化筛法来证明黎曼猜想？
    陈辉依旧没什么头绪，他还需要更多的灵感。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既然暂时没有头绪，陈辉也没有着急，转而放松大脑，打开了费弗曼发来的邮件，里面是通过普林斯顿数学院初筛后的学生简历。
    (本章完)

 第263章 意料之外的学生

    第263章 意料之外的学生
    “邓乐岩？”
    打开邮箱中的六份简历，第一份简历就让陈辉有些错愕，没想到还是个熟人。
    当年陈辉第一次参加省赛时，邓乐岩的大名就已经传遍蓉城，初三参加cmo就拿到了铜牌，的确是天赋异禀，天生就是研究数学的好苗子。
    没想到邓乐岩毕业后并没有在国内上大学，而是直接申请了普林斯顿，竟然有可能会成为自己的学生，世事当真是太奇妙了。
    没有犹豫，陈辉留下了邓乐岩的简历，这倒不是徇私，他了解邓乐岩，以他的实力，进普林斯顿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当然，想要当他的学生，还需要通过他的面试才行。
    留下简历只是第一步。
    剩下的几份简历也都十分华丽，大多有参加imo的经验，甚至是金牌获得者，能通过普林斯顿初筛的，自然都不是普通人，算起来恐怕这些人还是陈辉的同届，当然，陈辉对这些名字并没有太多印象。
    在是剩下的五份简历里，陈辉又留下了两份。
    费弗曼给了他三个招生名额，但陈辉的要求还是很高的，若是达不到他的要求，他也并不一定要把三个名额都用了。
    研讨班中那个埃琳娜也很不错，如果通过考核陈辉也愿意给她个机会。
    回复了费弗曼邮件，约定了面试时间后，陈辉起身走出房间，往高年级俱乐部走去，如今他已经是会员，这几天都是在俱乐部吃的饭，比起江城大学，不得不说，这饮食俱乐部的饭菜质量，要领先许多。
    陈辉决定以后回到江城大学，一定也要给学校提提建议，争取能提升一下学校食堂的饭菜水平。
    李泽翰虽然也在普林斯顿，但他同样很忙，李泽翰准备用两年时间修完学分，拿到硕士学位，再攻读博士。
    当然，没到饭点，他都会在高年级俱乐部等陈辉。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以他的身材，当真是完全拒绝不了口腹之欲。
    得到陈辉的推荐后，李泽翰又进行了一次面试，这一次他当然成功加入了高年级俱乐部。
    “我说你，这都几点了？”
    “吃饭不积极，脑袋有问题！”
    李泽翰老远就迎了上来，絮絮叨叨的说着话，恨不得动手拉着陈辉赶紧走进俱乐部。
    研究了一上午黎曼猜想，又跑了五公里，虽然吃了早点，陈辉肚子也早已咕咕叫起来，此时他大脑仍处于高速运转后的余热状态，迫切的需要高热量食物。
    此时正是饭点，俱乐部中早已坐满了不少人，陈辉端着餐盘找了个空位坐下。
    “不好意思，挤一挤。”
    李泽翰端着一大盘康司和一杯咖啡走了过来，硬生生的挤到陈辉旁边坐下。
    陈辉不太喜欢喝咖啡，他觉得这玩意儿不仅没有让头脑清醒的作用，反而会让他短时间无法消化，肚子胀鼓鼓的，影响他的学习效率。
    面包偶尔吃一两顿还行，当饭吃可就遭罪了，他还是喜欢烤牛排什么的，他爱吃肉肉。
    坐在两人对面的是一位头发乱糟糟的青年，他面前摊着写满绝望符号的笔记本，双眼呆滞，右手拿着咖啡勺无意识地搅动着早已凉掉的咖啡。
    “有人向你发出了挑战！”
    李泽翰喝了口咖啡，大口咬了口康司，嘴里含混的说道，“有个叫埃琳娜的，提出你的预约制思路很妙，但忽略了人性——人们可能撒谎、可能迟到、可能临时改变主意，比如突然有了灵感要多算一会儿。”
    陈辉不以为意，并没有太关注李泽翰的描述，黑板上的问题不过是课余的玩耍。
    他现在正在看对面那个青年的笔记本。
    从笔记本上的内容来看，他正在试图证明，即使系统参数有小扰动，其生成的混沌吸引子的多重分形谱——描述其不同“粗糙程度”区域分布的关键量度——在某种“重整化群”意义下是稳定的。
    他已构建了复杂的框架，但卡在一个关键引理上，在估算某个hlder指数的上下界时，需要处理一种极其病态的振荡项，它源于高维相空间中不同尺度上动力学的非一致分离性。
    传统的盒计数和测度论技巧在这里显得笨拙而无力，看得出来，他正在被多重分形谱在特定非自治系统下的稳定性证明”卡得死去活来，连续几周睡眠不足，眼神疲惫却燃烧着固执的火焰。
    他此时应该感觉自己像在浓雾中试图抓住一根光滑的丝线，非常无助。
    “我写给你看。”
    接连吃了两个康司的李泽翰终于是不再如同饿鬼投胎，拿起旁边的笔，就在餐巾纸上写写画画起来，他却没注意到自己手肘不断的推动着咖啡杯。
    啪嗒一声，咖啡杯翻倒，几滴深棕色的、滚烫的咖啡噗地滴落，正泼在对面那位青年的笔记本上。
    “sorry！”
    李泽翰如梦初醒，赶紧拿纸巾去擦拭。
    但陈辉没动，死死盯着那滴落并迅速晕染开的咖啡渍，深色的液体在粗糙的餐巾纸纤维上肆意蔓延，边缘呈现出极其不规则的锯齿状，深浅不一。这自然的、随机的渗透过程形成的图案。
    瞬间与她笔记本上那个抽象的病态振荡项，以及旁边的湍流分形结构，在脑海中发生了剧烈的三重碰撞！
    咖啡渍的不规则边界，这正是一种自然的、随机的分形前沿。
    振荡项的破坏性效应，是否也能理解为某种高维空间中的“相位干扰”，阻碍了测度的平滑分布？
    咖啡渍在不同纸张纹理上的扩散模式变化，是否隐“”喻了她需要的“稳定性”？
    “为什么一定要强行‘控制’那个振荡项？”
    陈辉开口问道。
    原本正对李泽翰怒目而视的艾拉忽然皱眉，低头看向自己的笔记本，布满黑眼圈的眼睛开始一点点亮起来。
    为什么不把它视为系统内在的、生成分形结构的‘动力源’本身？
    就像这滴咖啡的随机渗透定义了它的边界！
    也许，我需要一个全新的、基于随机相位或动态重整化的框架，不是去压制振荡，而是去驯服它，让它自然地定义出扰动下的谱稳定性边界！
    一个疯狂而清晰的念头劈开她脑海中的迷雾。
    艾拉完全忘记了场合，猛地从李泽翰手中抢过那张沾着咖啡渍和浆分形图的笔记本，又抓过自己掉在地上的笔，就在这神圣的污渍旁，她疯狂地书写起来。
    李泽翰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有些羡慕的看向对面的青年。
    看看陈辉，又看看对面青年，低声嘟囔道，“怪不得都说普林斯顿全都是怪物，你还真是天生就适合待在这里。”
    【你的数学等级由5级65%提升到66%】
    意料之外的提升。
    陈辉没有打扰正奋笔疾书的艾拉，吃完自己的烤牛排后，就走出了饮食俱乐部。
    回公寓之前，他绕路去了一趟费恩楼二楼的大黑板，那里果然已经多出来了不少内容，在这片内容下方，有一个被随机扰动包围的咖啡豆图案和埃琳娜名字的缩写。
    随意扫了一眼，陈辉已然有了想法，迈步上前，拿起上一次用过的蓝色粉笔，在黑板上写下，
    方差缩减太浅！
    mdp设过度复杂，适用于机场调度，杀鸡用牛刀。
    信用点惩罚+弹性缓冲区足矣，核心在于透明规则和微小代价引导诚实守时，预算约束未考虑！改为迟到者贡献的‘咖啡基金’用于机器升级……
    做完这些，陈辉这才抱着自己的论文去到一楼的研讨室。
    下午又是研讨班周课时间，他也懒得回去然后再过来一趟，索性就在研讨室等着研讨会开始，正好上次他迟到了，这次早到弥补一下。
    一中午的研究，陈辉并没有取得太大的进展，他也没有着急，只要熟练度还在不断提升，他迟早能解决这个问题。
    “陈教授，早。”
    埃琳娜是第一个到教室的学生，很意外的看到坐在椭圆桌上看论文的陈辉。
    “早。”
    陈辉微笑着回应。
    “我思考了您一周前提出的问题。”
    埃琳娜径直走向黑板，拿起一支白色粉笔，“今天，我将尝试给出一个初步的答案，核心在于引入一个多尺度振荡以及一个与之耦合的有效退化畸变指数……”
    埃琳娜的粉笔在黑板上流畅地舞动，不再是一周前对陈辉框架的解构，而是充满创造力的重构。
    定义：对于点x和尺度r&amp;amp;gt;0，设b_r(x)为球，我们考虑w在 b_r(x)上的局部平均……
    随着时间流逝，同学们陆续到来，埃琳娜却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继续在黑板上书写。
    陈辉没有打断，其他同学也都安静的坐在座位上，专注的思考着埃琳娜的证明过程。
    考虑在缩放变换 y =(z - x)/s下，系数w(x + s y)的行为。
    eddi旨在衡量当尺度s变化时，振荡模式导致的非线性项在加权空间范数下共振放大的潜在最大速率。
    具体构造涉及对振荡模式进行局部傅里叶分析或小波分析，提取主导频率/尺度成分，并计算其对加权能量估计的影响因子……
    埃琳娜展示了构造的核心思想，虽然没有给出所有繁琐细节，但其数学的严谨性和概念的创新性已令在座者屏息。
    eddi(w，x，r)本质上刻画了在点x尺度r下，系数振荡对经典迭代缩放过程的破坏潜力，埃琳娜将mom和eddi这两个新工具，如同精密的齿轮，嵌入到陈辉原有的框架。
    在阐述如何计算eddi时，埃琳娜展示了惊人的几何直觉，她画了一个二维示意图，横轴是尺度(log s)，纵轴是振荡频率(logξ)。
    “想象一下，在每个点x附近，振荡能量分布在这个尺度-频率相图上，eddi的核心，就是识别出在这个相图中，哪些区域会对加权能量估计产生最严重的共振放大效应？”
    “通过引入mom和eddi，我们为处理具有高度振荡退化系数的pde提供了一套定量的、可操作的鲁棒性准则。
    它不仅修补了原有框架在极端情形下的潜在漏洞，更打开了一扇门——让我们能更系统、更精细地理解系数振荡如何影响解的正则性。
    这或许能引导我们走向更一般的振荡退化pde正则性分类理论。”
    她转身看向陈辉和其他同学，“我的报告完毕，请大家指正。”
    这一场研讨会，俨然已经成为了她个人表演的舞台，
    “bravo！(太棒了！)这不仅是一个答案，更是一件艺术品！你将深刻的洞察力、创新的工具构建和清晰的表达完美地结合在一起。
    你的mom和eddi，特别是那个尺度-频率相图的直观呈现，简直令人叫绝！”
    陈辉毫不吝惜自己的溢美之词，这让他想到了自己的第一个学生，但跟蔻依不同的是，埃琳娜站在讲台上，坦然的享受所有人的目光，没有半分胆怯。
    研讨室中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教室中许多人都回去思考过这个问题，但他们都没能像埃琳娜一样彻底解决这个问题，正因为深入思考过，他们才能明白想要彻底解决这个问题有多难。
    埃琳娜值得他们的掌声。
    “这个关于‘振荡退化pde正则性分类理论’的想法……它值得一篇独立而重要的论文，费恩楼的下一章，也许就该由你来书写了。”
    等到掌声结束，陈辉才笑着说道，这样的成果，已经足以发一篇一区sci了。
    “所以陈教授，我有资格成为你的学生吗？”
    埃琳娜目光灼灼的看向陈辉，仿佛论文根本不重要，成为陈辉学生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当然。”
    陈辉肯定的回复到，“明天来我办公室报道。”
    费弗曼早在给陈辉分配招生名额时就已经为他安排了办公室，如今终于是能派上用场了。
    “什么？”
    “解答这个问题就能成为陈教授的学生？”
    研讨班上其他同学们纷纷痛心疾首，后悔自己前面几天没有全力以赴的去思考这个问题，否则，现在站在讲台上解答问题，成为陈辉教授学生的，就是他们了。
    以陈辉如今的水平和名气，再加上几次研讨班课程，这些学生早已彻底折服，成为陈辉学生，无疑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事情。
    陈辉微笑着宣布这堂课结束，走出研讨室，看着暮色中费恩楼古朴的轮廓和几只匆匆跑过的松鼠，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本章完)

 第264章 新的课题，改变世界的开始

    第264章 新的课题，改变世界的开始
    卡内基湖边，跑完五公里的陈辉慢慢停下，在湖边慢走。
    吸……呼……
    他尽可能用深呼吸来调整呼吸，以安抚正在狂跳的心脏。
    【你的体育等级由2级4%提升到5%】
    看到眼前的弹幕，陈辉心满意足的在旁边长椅上坐下，欣赏卡内基湖的景色，拧开提前放在长椅上的能量饮料，吨吨吨的灌了一小口。
    这些天的锻炼初见成效，体育熟练度在以令人满意的速度向上涨，让他意外的是语文的熟练度，随着他将注意力放在这上面后，语文熟练度可谓是一天一大变，如今已经来到了89%，眼看着就要到3级了。
    这远远超出了陈辉的预期，他生物熟练度的提升计划还没提上日程。
    【你的语文熟练度由89%提升到90%】
    又是一道弹幕亮起，陈辉这才起身，回到自己公寓。
    洗了个澡，抱着论文去到费弗曼给他分配的办公室，路过咖啡机时，以往排在咖啡杯前的长队已经消失不见。
    他迈步过去准备拿杯咖啡，吃个甜甜圈垫一垫，却被告知需要提前预约，原来他们在二楼黑板上进行的趣味讨论，如今已经落地到这台咖啡机上。
    看起来成效还不错。
    “陈教授！”
    陈辉悻悻转身离开时，一位棕色长发的少女叫住了他，“如果是您的话，当然有多余的咖啡！”
    说着她递给陈辉一杯热腾腾的咖啡，还有一个刚出炉的甜甜圈。
    “谢谢。”
    陈辉欣然接受。
    “能够为天才数学家节约几分钟时间，是我的荣幸！”少女甜甜一笑，转身进入咖啡屋中忙碌起来。
    走进办公室，打开电脑，正是普林斯顿当地时间早上九点，
    进入面试软件，今天是他跟费弗曼约好的面试时间。
    通常这种面试都会进行好几轮，若是陈辉没有选上，那些落选的简历依旧可以选择其他教授。
    包括邓乐岩在内，陈辉留下了三份简历。
    第一位面试的同样是一位华夏学生，身为华夏人，在相同条件下，陈辉当然更愿意选择自己的同胞。
    很快，陈辉电脑屏幕上跳出一个视频邀请。
    进入之后，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扎着头发，十分干练的女孩。
    “杨静远是吗？”
    陈辉对比了一下简历上的照片，问道。
    简历上这位女孩可不得了，4分总分的绩点，她拿到了3.85分，虽然没有参加竞赛的经历，但这在国内无疑是金字塔顶尖的那一小撮学霸。
    杨静远微微一笑，并没有因为面对的是菲奖得主而胆怯，“是的。”
    “请问你为什么要选择攻读数学领域的硕士学位？”
    “我从小就对数学有浓厚的兴趣，在完成本科学业之后，我想要继续攻读硕士学位，在更高的平台汲取科研养分，实现人生价值，为科研事业奉献青春……”
    杨静远脸上笑容不变，但眼中隐约闪过一丝得色，显然这个问题装她枪口上了，她早有准备。
    “。。”
    陈辉神色有些古怪，但还是继续问道，“那么，如果你成功进入普林斯顿，你想过选择哪一个领域作为你的主攻方向吗？”
    “数学物理！”
    杨静远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从小就听说了杨老的事迹，对物理四大基本力有着浓厚的兴趣，在上大学时听说您完成了杨米尔斯方程的证明，成为我国第一位获得菲尔兹奖的数学家时，为华夏争取到这个荣誉，我心情非常激动，从那一刻起，我就决定，与您一同探索物理世界中的数学奥秘！”
    “好，既然你对数学物理感兴趣，也决定与我一同探索物理世界中的数学奥秘，那么，说说你对杨米尔斯方程证明的看法吧。”
    “啊，这……哦……我……”
    一时间，杨静远方寸大乱，脸色都苍白了几分，这显然是她预料之外的问题。
    “没关系，你随便说说就行。”
    陈辉也没准备真让她说出个什么来，但既然对方言之凿凿表现了对数学物理的兴趣，表现了对杨老和他的崇拜，那么，至少应该看过他们论文的吧。
    “杨老的论文完成了对三大基本力的统一，是基础物理界的巨大进步，您完成对杨米尔斯方程的证明，是划时代的成果，将直接影响……”
    不得不说，这位同学还是很有几分临危不乱的素质，竟然很快镇定下来，开始口若悬河。
    可惜，她的回答全都是形而上学空洞总结，连一个数学公式，一个物理定理都没有。
    陈辉叹了口气，“嗯，这个问题对你来说的确有些难度，没有关系，今天的面试就先到这里，结果会在一星期之内通知你。”
    杨静远眼前一亮，她觉得自己的表现还不错，陈辉提的问题都回答上来了，有几个因为提前有准备还回答得很好。
    “那就谢谢老师了。”
    她觉得自己把握很大，索性叫上老师了。
    陈辉则是退出了面试界面，点击她简历右上角的x。
    他大概能猜到这位女生的想法，无非是仗着自己华夏人的身份，想要打感情牌拿到一个名额，等到毕业回国，凭借陈辉的影响力，摇身一变去搞行政工作，自然是平步青云。
    但陈辉可不想浪费这个宝贵的名额去给这种人铺路，普林斯顿硕士研究生的名额本来就宝贵，给了这种人无疑是对那些真正热爱数学的人的不尊重。
    第二位面试者来自加州大学，还有陶哲轩的推荐信，本身简历也足够华丽。
    “嘿，陈教授，终于见到您本人了，您比我想象得还要年轻！”
    视频才刚接通，对面那个黑人青年就露出洁白的牙齿，激动的笑着说道，“历史上最年轻的菲奖得主，我要是能成为您的学生，那简直太酷了！”
    这孩子话迷得陈辉差点都插不进嘴。
    好在他还知道这是在面试。
    “你的硕士研究方向有想过吗？”
    “解析数论。”
    迈克尔毫不犹豫的回答到，“我在本科时就研究过梅森素数猜想，其中有一位华夏数学家提出了一个周氏猜测，推测梅森素数分布遵循特定模式，此前数学家如法国数学家香克斯、德国数学家伯利哈特等提出的猜想均以近似公式为主，而周氏猜测首次以精确表达式描述梅森素数分布……
    公式中指数函数与素数的结合，可能隐含素数在指数尺度上的对称性……”
    “周氏猜测认为，当 2^2n&amp;amp;lt;p&amp;amp;lt;2^2n+1时，梅森素数 mp=2^p1的数量为2^(n+1)1，想要证明这个猜想，我们或许可以结合素数定理与梅森数的特殊结构，推导其分布密度……”
    一说到自己擅长的东西，迈克尔话就更密了，十分钟的面试时间根本不足以让他完成自己的表达，陈辉也没有打断，任由他说下去，一直到二十多分钟后，迈克尔才想起来自己还在面试，然后闭嘴，安静的看向陈辉。
    “好，今天的面试就先到这里，你先回去等通知吧。”
    陈辉微微点头，结束了这场面试。
    关闭视频，看着这位迈克尔的简历，陈辉一时有些犹豫，扫了眼自己已经达到7级的判断力，不是很满意，看来判断力还得再加才行。
    这位迈克尔与杨静远可以说完全是两种人，他是真的热爱数学，但陈辉认为他性格过于活泼。
    搞数学还是需要能够静下心来好好搞研究，这样的性格对数学研究没有帮助。
    但他觉得这个小家伙的确很不错，并且研究的方向还正是他准备进军的数论。
    最终他还是没有直接叉掉迈克尔的简历，他觉得可以再看看，费弗曼说过后续还会给他一批简历。
    最后一位面试者，正是陈辉当年的同一届同学邓乐岩。
    当面试视频打开，两人面面相觑，邓乐岩的眼神复杂得根本无法用言语描述。
    “你好，好久不见。”
    陈辉率先打开话匣子。
    “好久不见。”
    邓乐岩在面试之前就知道对面是陈辉，但他还是选择接受面试。
    一番寒暄后，面试正式开始。
    已经有些年不见，陈辉也不知道这位当年的神童是否会伤仲永，一些必要的考察还是需要的。
    真正进入面试后，邓乐岩的那一丝尴尬也消失无踪，全身心的沉浸入陈辉的问题中，见招拆招的解答。
    越是提问，陈辉就越是满意。
    邓乐岩对数学的热爱或许看起来没有迈克尔那般热烈，但他的热爱是深藏在骨子里的，正因为已经将数学当成生命中不可缺少的部分，他反而习以为常，情绪自然不会表现得太过热烈，但陈辉知道，他离不开数学，也不会离开数学。
    这就是天生研究数学的好苗子！
    而他的天赋，更是让陈辉很满意，这无疑是他遇到的学生中天赋最好的存在。
    唯一可惜的是，邓乐岩选择的方向是数学分析，偏向测度论的领域，与陈辉的研究领域交叉并不大。
    当然，以陈辉如今在数学上的造诣，教邓乐岩还是没问题的。
    一上午面试结束，最终名单陈辉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埃琳娜早已到了办公室中等待，见到陈辉在进行面试，所以并没有打扰，这时见陈辉面试完毕，顿时紧张的看过来。
    “你有没有想过，将纳维斯托克斯方程应用到天气预报上？”
    陈辉看着这位带着些斯拉夫血统的少女，微笑着说道。
    “我不用面试了？”
    埃琳娜眼中惊喜之色一闪而逝。
    “你昨天已经完成了面试，不是吗？”陈辉面带微笑。
    埃琳娜眼中的喜色彻底在眼眶中晕染开，很快就弥漫到整张脸上。
    原本陈辉想要研究的应用是纳维斯托克斯方程在可控核聚变中，等离子体运动模型构建，但现在，他显然没有这个条件，于是，他就想到了这个方向。
    不过他现在要专心攻克黎曼猜想，为下一个自由属性点努力，将这个课题交给埃琳娜无疑是个不错的选择。
    天气预报模型通过将大气离散为三维网格，基于纳维-斯托克斯方程模拟空气流动，欧洲中期天气预报中心的ifs模型使用9公里网格和137层垂直结构，通过迭代计算未来10天的天气演变。
    但由于直接求解方程在计算上不可行，气象模型需对小尺度过程，如云微物理、湍流进行参数化，这会导致最后得到的只能是一个近似结果。
    当前天气预报就只能显示某某时间点有多少概率会下雨，而不是精确的，某时某分某秒某地，会下多大的雨。
    并且因为方程的非线性特性导致蝴蝶效应，初始误差随时间指数级放大，比如2012年飓风“桑迪”的路径预测因初始气压场微小偏差产生显著分歧，最终误差超过24小时。
    理论研究表明，即使初始条件完美，受湍流和误差累积限制，天气预测的奇异极限为14天。
    但现在，纳维斯托克斯方程的全局存在性与光滑性得到严格证明。
    以往天气预测的核心矛盾之一是，nse的局部解存在性已被证明，但全局解的存在性与光滑性仍是未解之谜。
    这意味着，理论上可能存在某些初始条件，如极端天气对应的剧烈气流，导致方程的解在有限时间内“爆破”（出现无穷大的速度或压力梯度），从而使数值模拟失效。
    现在，模型的合法性将被彻底确立，气象学家无需再担心解突然崩溃的理论风险，所有基于nse的数值模型的模拟结果将具备严格的数学可靠性。
    目前天气预测的10-14天有效窗口源于混沌效应，也就是众所周知的蝴蝶效应，导致的误差指数放大，但光滑解的存在意味着流体运动在大时间尺度下仍保持结构稳定，可能延长可预测的时间范围，例如从2周扩展至1个月甚至更长。
    陈辉的目的就是精准预测天气，并且延长可预测的时间范围。
    比如，通过一系列的计算，预测到半年后某地会发生高烈度地震，那么，就可以提前进行相应的搬迁工作，避免造成损失。
    “interesting！”
    埃琳娜双眼明亮，她本就对偏微分方程感兴趣，能够将偏微分方程应用到如此有趣的课题上，那无疑是件很酷的事情。
    尤其是还能有一位如此优秀的老师指导，她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本章完)

 第265章 意外之喜，孪生素数猜想

    第265章 意外之喜，孪生素数猜想
    时间仿佛一下子安静下来，小镇的时光比陈辉想象的还要平静，陈辉每日跑步，念诗，看论文，闲暇时去研讨班上上课，跟普林斯顿年轻的天才们讨论数学前沿的最新成果。
    邓乐岩已经来到普林斯顿校园，开始完成陈辉给他布置的任务。
    迈克尔则是决定开学后再过来，用他的说法，他要开一场盛大的趴体来庆祝自己申请到普林斯顿的offer。
    陈辉最终还是招收了这位跳脱，但热爱数学的黑人小伙。
    如果没有发生那些事情，在这个小镇中研究学术或许也是不错的事情。
    办公室中，邓乐岩还在看论文，他虽然已经选择了数学分析方向，但具体要做什么课题，暂时还没什么眉目，这些天他也会去蹭研讨班，但最关键还是在恶补基础知识。
    埃琳娜已经开始了将纳维斯托克斯方程应用到气象预测的研究，但她遇到了很多的困难，这些天肉眼可见的焦头烂额，连淡蓝色的眸子都暗淡了许多。
    陈辉的眼神同样不算明亮，他已经在办公桌前坐了三天三夜了，桌上的草稿纸堆积如山，凌乱的甚至有不少飘荡到了地上。
    埃琳娜两人并没有为他收拾草稿纸，他们不想打断处于深度思考中的老师。
    草稿纸上交错着ζ函数零点的虚部γn与量子谐振子能级公式，en=w(n+21)vsγn2πn/ln(n)，这些天对黎曼猜想的研究并非一无所获。
    他产生了一个疯狂的构想，若将ζ函数的非平凡零点视为复平面上无数个量子谐振子，其集体行为能否揭示临界线的绝对性？
    蒙哥马利对关联猜想暗示零点分布类似随机厄米矩阵本征值，过往研究，比如哈代、塞尔伯格，致力于证明临界线上存在无穷多零点或正比例零点，但始终无法排除“少量零点偏离”的可能性。
    通过证明临界线是零点分布的唯一量子基态，任何偏移将引发系统能量发散导致概率海啸，这样就直接封杀了“例外零点”的物理可能性，就像水永远向低处流，零点必须稳定在临界线——这是复平面时空的数学法则！
    这样就能将黎曼猜想转化为量子系统的稳定性定理，绕过传统分析学的技术瓶颈。
    陈辉感觉自己已经摸到了证明黎曼猜想的门槛，熟练度的快速增长似乎也在暗示，他正走在正确的道路上，这几天他都一直在疯狂的推进验算。
    但前路并非一片坦途。
    看着桌上草稿纸上的推演过程，陈辉陷入了沉思。
    忽然，一组异常数据刺入眼帘，他在计算零点间排斥力时，发现当虚部t→∞时，相邻零点间距δn的倒数平方和∑1/δn^21竟收敛于6/π2！
    这让他猛然想起哈代-李特尔伍德猜想中孪生素数的分布常数孪生素数计数π2(x)2c2∫2x(lnt)2dt，其中c2=np&amp;amp;gt;2(1(p1)21)=0.66016^
    一个关联式子如同闪电般浮现在陈辉脑海，
    6π2=ζ(2)=np(1p2)1，而c2=21np&amp;amp;gt;2(p1)2p(p2)
    分母中的(p-1)^2(p1)2与ζ(2)的欧拉乘积结构惊人相似！
    孪生素数猜想！
    陈辉脑海中闪过一丝电光，一道证明已然浮现在脑海。
    陈辉意识到，孪生素数对(p，p+2)(p，p+2)可编码为虚二次域q(p(p+2)的理想类，当 pp与 p+2p+2均为素数时，该类群结构呈现特殊对称性。
    运笔如飞，陈辉再次飞快的在草稿纸上推演。
    他也没想到，在研究黎曼猜想时还能有意外之喜。
    但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这些天他研究了大量关于解析数论的文献，对孪生素数猜想也有一定研究。
    “老师，您先休息休息吧？”
    埃琳娜来到陈辉办公桌前，关心的说道，“您已经三天没有休息了，黎曼猜想不是一天能够完成了，您需要保证您有健康的身体，才能坚持到完成证明的那天。”
    邓乐岩也站在埃琳娜身旁，正无声的表达对埃琳娜的支持。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就不爱说话，陈辉觉得邓乐岩比几年前参加竞赛时还要高冷。
    陈辉抬头，犹豫片刻还是放下笔，点头表示赞同，“好。”
    孪生素数猜想证明的框架已然搭建，接下来只是归纳整理，倒也不必急于一时。
    他现在忽然有些希望迈克尔能够早点来，不然这些工作就能丢给他去整理了，眼下虽然有两位学生，可一个擅长偏微分，一个想要搞数分。
    埃琳娜也没想到陈辉竟然会答应得这么轻易，联想到陈辉灿烂的笑脸，她忽然生出个疯狂的猜测，“老师难道证明了黎曼猜想？”
    “那倒没有。”
    陈辉摇头，“只是有了些意外的收获而已。”
    “恭喜老师。”
    埃琳娜由衷为陈辉感到高兴，她知道老师研究黎曼猜想还不到一个月时间，证明自然是无稽之谈，但能够有一点小突破，也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邓乐岩默默的看向陈辉，然后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专心看起论文来。
    “这也太夸张了吧？这就有了小突破？”
    “不会我还没毕业，他就又证明了黎曼猜想了吧？”
    “七大千禧年难题，佩雷尔曼证明了一个，陈辉眼看着就要证明第三个，就只剩下三个了，留给我的千禧年难题，已经不多了。”
    “邓乐岩啊邓乐岩，你可得加油了！”
    谁也才不到，邓乐岩那张扑克脸下面，到底在进行怎样的活动。
    陈辉心情不错，稍微整理了一下草稿，起身往俱乐部走去，这三天他为了完善“临界线量子测度”理论，他可没怎么好好吃东西。
    “陈教授，这几天怎么没看到你跑步？”
    才刚走出办公室，走廊上一位壮得像橄榄球运动员的中年就热情打招呼到。
    这位是高等研究院的布里特亚当斯，分子生物学方面的教授，算是陈辉在卡内基湖跑步的跑友，当然，亚当斯跑十公里，陈辉跑五公里。
    陈辉笑着回答，“最近有了些新灵感，闭关推演了几天。”
    “哦？”
    “有进展了吗？”
    亚当斯对这位普林斯顿数学系新来的教授很是好奇，陈辉自己或许都不知道，自己在学术圈到底有多大的名气。
    “有一些小进展。”
    “你证明黎曼猜想了？”亚当斯大惊。
    陈辉苦笑，“当然没有，只是有了些意外的收获。”
    “什么成果？”
    “过些天你应该就能知道了。”
    陈辉没有半场开香槟的习惯，既然他已经来了普林斯顿，那么孪生素数猜想的证明，他准备直接发到《数学年刊》。
    “哦，我的上帝，你们这些搞数学的，就是太没有幽默感了。”
    亚当斯摆摆手，一副扫兴的模样，跟陈辉挥挥手，往费弗曼的办公室走去。
    陈辉也继续往俱乐部走去，他原本准备研究生物，刷一刷生物熟练度的，到时候或许可以跟这位亚当斯教授合作，他在分子生物学上很有造诣，也有两篇高水准的《自然》文章。
    当然，现在黎曼猜想有了小进展，暂时无暇他顾，生物熟练度的事情，就先告一段落，等到有空的时候再说吧。
    一路规划着，陈辉已经走进俱乐部。
    “谢谢你，陈教授！”
    刚走进去，一位卷发少年就迎了上来，诚挚的对陈辉鞠了一躬。
    陈辉有些印象，这位正是那天在俱乐部吃饭时遇到的少年艾拉，想必困扰他的难题得到了解决。
    “不客气，我并没有做什么，是你自己有悟性。”
    陈辉摆摆手，拿上餐盘，开始在悬餐区扫荡，他不过是稍微提点了一句，对方能够完成证明，是因为他已经在这方面有了充足的积累，他做的不过是加上最后一根稻草而已。
    就算没有他，艾拉也最终会解决这个问题，他不敢居功。
    “如果不是您，我不可能这么快解决这个问题……”艾拉却不依不饶的继续在陈辉旁边喋喋不休，陈辉完全能够理解他的激动之情，倒也没有阻止。
    原来那天之后，接下来的几天，艾拉以惊人的效率构建并完善了基于“动态重整化下内禀振荡相位管理”的新框架，成功攻克了论文的核心障碍。
    他的论文最终发表在《chaos，solitons&amp;amp;amp;fractals》，生态动力学与非线性模型细分领域的顶级期刊。
    而那张被精心装裱在相框里的笔记纸——上面凝固着咖啡渍、浆分形和=他顿悟的公式——被挂在了他宿舍最显眼的位置。
    他特意拿出照片给陈辉炫耀，这无疑是他学术生涯的功勋章。
    陈辉一边大口吃着康司，一边听着艾拉宣泄自己的激动兴奋，餐桌旁却很快坐满了人。
    陈辉有些奇怪，现在并不是饭点，俱乐部里不应该有这么多人才对，并且这些人也并不是来吃饭的，而是一个个的拿着笔记本和草稿纸，摆在桌上，眼睛骨碌碌的盯着陈辉，一副嗷嗷待哺的小鸟模样，古怪得很。
    吃饱喝足，陈辉赶紧离开了这氛围古怪的俱乐部。
    艾拉也终于不再跟着他。
    站在俱乐部门口，艾拉神色有些黯然，却也没有追上去。
    陈辉明白这个小家伙的意思，他找陈辉聊这么多，无非是想要引起陈辉的青睐，收他为学生。
    但陈辉的招生名额已经满了，三个学生已经需要他付出不少的精力，陈辉暂时并没有招生的打算。
    “嘿，艾伦，今天去俱乐部吃饭吗？”
    “当然！”
    “可惜已经好几天没有看到陈教授了。”
    “谁说不是呢，艾拉真是个好运的家伙，他的论文已经发表在顶刊了，原本老师还说我的研究进度比他快呢。”
    “嫉妒让我欧拉积分！”
    “别嫉妒了，先去喝杯下午茶吧，说不定陈教授今天就出现了呢，记得带本子和笔，也许下一个‘咖啡渍启示’就轮到你了。”
    “有道理，等等我……”
    出了俱乐部没多久，陈辉就在走廊上听到了两位同学的讨论，顿时明白为什么自己刚才吃饭时会有那么多人围观，也不知道那些人在那里蹲了多久。
    陈辉摇头失笑，“咖啡渍启示么？”
    这些人还真有编故事的本领，想必用不了多久，这就能成为普林斯顿校园中，与纳什的椅子、冯诺依曼的回响一样的校园奇闻之一了。
    果然科学的尽头都是玄学！
    【你的语文等级由2级99%提升到100%，你的语文等级提升到3级】
    也不知道是不是突然听闻了这个奇闻，一条弹幕亮起，努力多时的语文等级终于来到3级。
    【恭喜宿主，六门学科等级提升到3级，获得自由属性点+1】
    “嗯？”
    “哪来的六门学科3级？”
    他记得自己生物等学科都只有2级，即便语文提升到了3级，数学、英语、物理、化学，也只有五门学科3级而已。
    陈辉茫然的唤出数据面板，
    【宿主：陈辉
    语文3级（0%）
    数学5级（71%）
    英语3级（90%）
    物理4级（87%）
    化学3级（26%）
    生物2级（0%）
    体育2级（13%）
    地理2级（0%）
    历史2级（0%）
    政治4级（93%）】
    很快，他就发现了华点。
    政治那一栏，赫然是4级，甚至，因为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他的政治都快要突破到5级了。
    没想到学科等级来到3级之后，只要有六门学科达标就能再次获得自由属性点，他更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没啥用的政治，竟然还能用来赚自由属性点。
    当真是意外之喜！
    生物的优先级或许就得再缓一缓了，接下来完全可以把语文、英语、化学提升到4级，就能再次获得一个自由属性点。
    有强大的记忆力加持，再加远超普通天才水准的洞察力、判断力、创造力，语文和英语的提升并不难，倒是化学还需要下一番功夫。
    “记忆力，给我加点！”
    陈辉毫不犹豫的使用了刚刚得到的自由属性点。
    当判断力来到7级后，他已经有了明确的目标。
    如果不知道加什么，那就是判断力还不够，加判断力就好了，但现在，他显然已经做出了选择，说明判断力暂时还是够用的。
    (本章完)

 请假一天，调整一下

请假一天，调整一下
    不好意思，最近太忙了，状态也不太好，请假一天梳理一下后续剧情。
    感谢大家的支持。
    (本章完)

 第266章 杨米尔斯陈定理

    第266章 杨-米尔斯-陈定理
    东莞理工学院，
    李海背着书包，牵着个圆脸女生，脚步轻快的往6号教学楼走去。
    他如愿的跟女朋友上了同一所大学。
    东莞理工学院虽然并不是什么好学校，但与华为、oppo等企业合作密切，计算机科学与技术、机械工程也是王牌专业，跟李海自己的预期很是符合。
    很快，两人来到一栋极具现代感的白色建筑前，6号教学楼曲面玻璃幕墙折射着晨光，像一本翻开的巨书，这是松山湖校区的地标，同学们都叫它白贝壳。
    早上八点，两人伴随着铃声走进教室。
    靠后的位置自然早就坐满，只剩下前几排还有几个零零散散的位置，两人急匆匆的走过去坐下。
    今天这堂课是《大学物理》，李海坐下后就拿出手机开始玩耍，这是他们开学后的第一堂大物课，不过李海已经打定主意混个及格就行。
    这堂课的老师是一位头发白、教学严谨的老教授，此时正满面红光的看着教室里的同学们，像是有什么喜事要跟大家分享。
    “在正式上课前，我有个好消息要跟大家同步。”
    张教授敲了敲课桌，“同学们请先把教材翻到第七章，杨-米尔斯规范场论，这部分内容，是现代物理，尤其是粒子物理和流体力学的重要基石。”
    “当然，今天我并不是让你们现在就学习这部分内容，而是想让你们好好看看这一章的目录。”
    教室里响起了淅淅索索的翻书声，随后，同学们一阵骚动，有人不敢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杨米尔斯-陈定理？”
    教材上那个如雷贯耳、却又令人望而生畏的方程名字后面，赫然加上了“-陈定理”！
    “大家没看错，”张教授的声音微微提高，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自豪感，甚至眼眶似乎有些湿润，“上个学期末，我们刚刚更换了最新版教材，这新增的两节内容，以及方程名称的变更，源自于我们华夏科学界，乃至全球科学界近百年来的一个重大突破！”
    他放下粉笔，拿起讲台上保温杯喝了一口水，似乎在平复情绪。
    “想必大家也都听说过了。”张教授的目光变得锐利而明亮，“就在去年，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间隙假设、纳维-斯托克斯方程解的存在性与光滑性，被我们的一位同胞，陈辉教授，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极具创造性和严密性的数学物理方法，彻底、完美地证明了！”
    “陈神牛逼！”
    教室里响起低声的欢呼，他们都知道陈辉完成了两道千禧年难题的证明，却不知道，竟然都已经上教材了。
    你还的目光也从手机上移开，看向旁边女朋友翻开的教材，场论这一章节的目录上赫然写着“杨-米尔斯-陈定理”。
    从小学到大学，他在教材上看到过许多的名字，高斯、欧拉、拉格朗日、锡瓦茨……
    但从来没想过，有一天竟然能够在教材上看到自己同桌的名字，这带给他的震撼无疑是巨大的。
    “国际数学联盟和国际理论物理中心在组织了全球顶尖专家长达数月的、最严苛的审查后，正式确认了陈辉研究员证明的完整性和正确性！
    这是人类智慧对宇宙基本规律理解的里程碑式飞跃！其意义之重大，怎么形容都不为过！”
    张教授转过身去，拿着粉笔，在黑板上笃笃笃的写下两个方程的名字，郑重地加上了“-陈”。
    杨-米尔斯-陈定理。
    纳维-斯托克斯-陈定理。
    粉笔与黑板摩擦发出清晰的笃笃声，在寂静的教室里格外响亮。每一个“-陈”都像刻在学生们的心上。
    “因此，”张教授转身，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权威，“全球数学界和物理学界达成了高度共识，必须将陈辉研究员开创性的工作永久铭刻在科学史册上。
    陈教授所证明的核心理论框架，被命名为‘杨-米尔斯-陈定理’和‘纳维-斯托克斯-陈定理’！
    这不仅仅是加一个名字那么简单，这代表了对科学贡献者最高的、永恒的敬意！
    是国际学术界对我们华夏科学家智慧与贡献最顶级的认可！”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那一张张年轻、充满震撼与向往的脸庞，“从今往后，在全世界任何一所顶尖大学的物理系、数学系，在任何一本严肃的教科书、学术论文里，当人们学习和引用描述基本粒子相互作用的规范场论和描述流体运动的基石方程时，都必须加上这个后缀-陈！”
    “这意味着，”张教授的声音蕴藏着浓烈的情绪，“你们现在手里拿着的这本《大学物理》教材，以及未来你们可能接触到的《量子场论》、《流体力学》、《微分几何》甚至《偏微分方程》的教材里，
    ‘陈辉’这个名字，将和牛顿、麦克斯韦、爱因斯坦、杨振宁、米尔斯、纳维、斯托克斯这些闪耀在科学星空中的巨人并列，成为构建人类知识大厦不可或缺的一根核心支柱！”
    教室里陷入了绝对的寂静，落针可闻。
    所有学生都低头看着教材上那新增的、印着“杨-米尔斯-陈定理”和“纳维-斯托克斯-陈定理”的章节标题，又抬头看看黑板上张教授刚写下的名字。
    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自豪和向往感在年轻的心中激荡。
    张教授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了满足而深沉的微笑，他相信，这些小家伙至少接下来的几堂课，应该能好好听课了。
    他拿起粉笔，轻轻敲了敲黑板，将所有人的注意力拉回。
    “好了，同学们。
    历史的时刻需要我们铭记，但科学的道路更需要我们脚踏实地去探索。
    现在，让我们翻开教材第1.1节，从最基础的经典力学开始学起。
    记住，我们今天学习的每一个符号、每一条公式，都通向那座由无数像陈辉研究员这样的天才和先驱们共同筑起的、壮丽无比的科学圣殿。
    未来，或许就在你们中间，会诞生新的，以你们的名字命名的定理！”
    李海最终还是没有听这位老教授的课，明白自己目标的他早已油盐不进。
    只是拿起手机，拍了一张大物教材目录，发在三人小群里，并艾特陈辉，“好家伙，你都上教材了！”
    “活着能上教材的科学家应该也不多吧？”
    还不等李海退出聊天界面，梁沛轩就回复了他，“这样的人还挺多的，你小子还真是不学无术。”
    “。。”
    这倒还真出乎了李海的预料之外，“那至少，陈辉也是出现在教科书上最年轻的科学家了吧？”
    这一次梁沛轩没有说话。
    “陈辉还能回来吧？”
    李海在输入框打了一句话，然后又删掉，他担心这话给陈辉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
    普林斯顿，卡内基湖，
    结束十公里跑的陈辉沿着湖慢走，卡茨一声打开一瓶可口可乐，顿顿顿的狠狠灌了几口。
    “陈教授进步很快啊！”
    这时，一个魁梧得如同大猩猩的中年从陈辉身旁跑过，给个了陈辉一个大拇指，“但是得少吃。”
    “谢谢你，亚当斯。”
    陈辉笑着回应，他跑步是为了健康，并不是为了减肥，并不在乎这点分。
    他不知道，亚当斯此时心中是何等的惊骇。
    “这才多久，这个小家伙就能跑十公里了？”
    亚当斯一边跑，一边百思不得其解。
    今天他们是差不多同时从教师宿舍出发的，这十公里陈辉竟然一直保持在他前方几十秒的距离，这简直太离谱了。
    他这几十年都坚持每天锻炼，跑步在业余爱好者中已经算是顶尖的级别了，十公里能跑进45分钟，业余顶尖水平也不过40分钟左右而已。
    没想到他竟然还跑不过陈辉。
    关键陈辉从五公里气喘吁吁，到十公里的这个成绩，只用了一个多月时间。
    这家伙怕不是被数学耽误的运动健将吗？
    亚当斯暗自嘀咕，觉得陈辉的运动天赋不比数学天赋差，若是能够早点挖掘出来，说不定还能去拿个奥运金牌什么的。
    陈辉当然不知道亚当斯这些想法，不然他应该会很赞同。
    有数据面板，如果他一心搞体育，想必也不会比电视里那些体育大明星差。
    满意的喝完最后一口可乐，然后双手握住空可乐罐，一个仰投扔进旁边的垃圾箱内。
    可乐罐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精准落入垃圾箱内。
    奈斯！
    【你的体育等级由2级67%提升到68%】
    恰在此时，陈辉眼前闪过一道弹幕。
    经过一个多月的复健，加上不忌口，如今陈辉体重足足涨了十斤，也开始有了一身腱子肉，脱衣有肉，穿衣显瘦，健康的体魄已然再次回归。
    提升的不止是体育的熟练度，心念一动，唤出面板，
    【宿主：陈辉
    语文3级（32%）
    数学5级（91%）
    英语4级（3%）
    物理4级（96%）
    化学3级（33%）
    生物2级（0%）
    体育2级（68%）
    地理2级（0%）
    历史2级（0%）
    政治5级（12%）】
    在他刻意锻炼下，语文熟练度有了大幅提升，陈辉是奔着拿六科4级自由属性点去的。
    这些天他已经将孪生素数猜想的证明整理好，投到了《数学年刊》的邮箱中，黎曼猜想的进展依旧不算喜人，但熟练度却依旧在稳步增长。
    英语也已经突破到了4级，果然果然学会一门语言最好的方式就是去那里住一段时间。
    其他学科没有资源倾斜，熟练度也都自然增长了些许，聊胜于无。
    倒是政治，或许是因为身处的环境，反而一直在快速增长，这让陈辉不得不再一次感叹，早知道文科这么好学，当时他就不选什么数学了。
    最近听说文科只要随便写一篇错别字连篇，胡编乱造的垃圾，都能硕士毕业，相比起来，数学可就麻烦多了。
    不幸的是，那位同学竟然还是江城大学的硕士。
    但陈辉可以保证，江城大学理工科还是很严谨的，不止是江城大学，国内大多数理工科都比文科好多了。
    嗯，陈辉个人是这样认为的。
    平复了几分钟后，陈辉迈步往教室公寓走去，今天是普林斯顿开学的日子，他的最后一位学生迈克尔今天也要来报道，想必他已经玩够了，也该给他上上担子了。
    “林赛，你的反例构造很巧妙，但忽略了主丛的约化结构在奇点处的各向异性，这会导致整体可定向性在通过连接奇点的管道时出现单值性问题。”
    前方两位教授正在讨论问题。
    是罗格斯·索恩和林赛·李，此时两人身旁已经围了不少人。
    “陈教授。”
    有人跟陈辉打招呼，虽然才来普林斯顿不到两个月，但已然有不少人认识陈辉。
    陈辉一一点头回应，目光却一直在讨论的两人身上。
    很快，陈辉明白了他们讨论的课题，是如何构造一类具有特定非交换对称性的四元数凯勒流形，使其同时满足某个来自物理规范场论的紧化约束条件？
    而他们争论的焦点在于如何确保构造出的流形在特定奇点邻域内保持可定向性。
    “罗格斯教授，我理解您的担忧！
    但您提出的各向异性屏障或许可以通过引入一个虚拟的校准子流形来‘搭桥’？”
    林赛手指无意识地在空中勾勒着抽象的联络形式，声音低沉而严谨，“想象一下，”
    他双手快速交叉、扭转，“在管道内部‘编织’一个低维的、具有固定手性的结构，用它来钉住体积形式的全局走向！”
    “校准子流形？想法大胆！
    但如何保证它在规范变换下保持所需的刚性？
    以及，它的引入会不会破我们想要的四元数结构本身的超凯勒性？”
    “关键在于约束条件的精确形式……”
    林赛急于解释，下意识地向前逼近一步，试图用更精确的数学语言捕捉那个稍纵即逝的几何图像，“如果我们把校准条件写成……”
    “陈教授？！”
    罗格斯眼角余光看见了在一旁围观的陈辉，脸上一喜，下意识的转身。
    但在转身的刹那，他右脚跟碰到了一个完全隐藏在茂密草皮下的、盘根错节的古老橡树根突起！
    “oh! blimey!”
    罗格斯惊呼一声，身体瞬间失去平衡。
    他那受过伤的腰椎无法提供足够的支撑，整个人像个被推倒的布娃娃，以一种近乎慢镜头的、却又无可挽回的姿态向后仰倒。
    他手中的咖啡杯飞了出去，在阳光下划出一道银亮的弧线。
    (本章完)

 第267章 成吉祥物了

    第267章 成吉祥物了
    就在罗格斯的屁股即将与坚硬大地进行亲密接触的电光石火之间，时间仿佛凝固了。
    剧烈的失重感和即将到来的疼痛预期，如同强力的催化剂，猛地将他脑海中那些纷乱的代数符号、几何图景和林赛的“编织”构想融合到一起！
    “可定向性！手性锁！”
    声近乎嘶吼的顿悟，在身体撞击地面的闷响之前，抢先从他口中爆发出来！
    这声音如此响亮、如此清晰，甚至惊飞了树上的几只鸟。
    “砰！”罗格斯结结实实地摔倒在地，脸色瞬间因疼痛而煞白，但他那双因高度近视而显得格外深邃的眼睛，此刻却爆发出骇人的、近乎狂喜的光芒！
    他完全无视了身体的不适，右手奇迹般地紧紧攥着那个一直揣在西装内袋里的、边缘磨损的羊皮面便签本和一支短铅笔。
    完全不顾正在发出剧烈疼痛的屁股，他一个翻身，已将本子垫在地上，铅笔疯狂地在纸上舞动起来！
    “教授！您没事吧？”林赛和学生们惊呼着冲上前，试图搀扶。
    事发突然，刚才他们根本来不及扶住到底的罗格斯。
    “别碰我！别碰我！”
    罗格斯几乎是咆哮着，左手死死护住便签本，右手书写的速度更快了，铅笔尖几乎要划破纸张，“我抓住了！就在摔倒的时候！是手性锁！
    林赛，你的‘编织’是对的，但方向反了！不是钉住，是诱导一个稳定的螺旋定向！
    利用规范场本身的berry相位在管道内自然地产生一个手性选择，这样它就不会破坏超凯勒结构，看这里……”
    他忍着痛，将便签本艰难地举向俯身查看的林赛。
    林赛只看了一眼，瞳孔骤然放大：“天啊！这……这太精妙了！完全绕开了刚性约束问题！”
    他瞬间理解了罗格斯在摔倒瞬间抓住的核心思想，利用物理机制本身来解决几何障碍，浑然天成！
    很快，校医院的救护车很快赶到，医护人员熟练地将罗格斯固定在担架上，然而，当担架被抬起准备送上车时，罗格斯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瞠目结舌的举动。
    他看向在一旁围观的陈辉，“谢谢你，陈教授！”
    霎时间，所有人都看向陈辉，一个个眼中散发着如同饿狼般的光芒。
    “？？？”
    陈辉莫名其妙，他什么都没做啊，这总不能跟他有关系吧？
    “你们还记得半个月前高年级俱乐部的咖啡渍启示吗？当时也是陈教授！”
    围观人群中有人忽然说了一句。
    大家对此自然有印象，一个个看向陈辉的眼神越发不一样起来。
    似乎有陈辉在的地方，大家更容易破解困住自己的瓶颈，高年级俱乐部如此，卡内基湖旁的草坪也是如此。
    同学们考试的时候都喜欢去先贤停留过的地方吸吸欧气，现在遇到活着的锦鲤，自然不会放过，顿时把陈辉围了起来，“陈教授，什么时候有空去我家坐坐，我房子还蛮大的……”
    陈辉百口莫辩，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出来，趴躺在担架上的罗格斯扭头回来对陈辉说道，“数学的真理有时就藏在最意想不到的碰撞里，无论是思想的碰撞，还是，”他眨眨眼，“骶骨和大地的碰撞。”
    “您就好好休息吧。”
    陈辉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位老教授，都一把年纪了，这样摔一跤可不是小事。
    好不容易摆脱人群，回到公寓，洗了个澡，去到办公室，一走进门就看到房间中多了一坨阴影。
    “老师，终于见到您了，您比视频中的帅多了！”
    黑影风一般的冲过来。
    这团阴影露出洁白的牙齿，显得无比诡异滑稽。
    显然，这就是陈辉的第三位学生，迈克尔。
    “今天真是个特殊的日子！”迈克尔夸张的说道，“我觉得我们需要一场盛大的趴体！”
    他看了看一旁桌上正认真看书的邓乐岩，又转头瞟了一眼正死死盯着书桌上的一排屏幕，眼中反射出五颜六色光芒的埃琳娜。
    在这之前他们就已经互相认识过了，但显然，两人都没有理他。
    最后他将期待的目光落在陈辉身上。
    “我觉得你需要一份盛大的家庭作业！”
    陈辉毫不犹豫的否决了他的提议。
    迈克尔还不太明白家庭作业的意思，看向陈辉的眼神中透露着清澈的愚蠢。
    陈辉来到自己办公桌前，拿起一迭十几厘米厚的论文，递给迈克尔，“给你一周时间，把这些论文看完，然后我会考考你。”
    “哦漏。”
    迈克尔瞪大眼睛，哭丧着一张脸，但还是接过了陈辉递过来的论文。
    “哭，哭也算时间哦！”
    陈辉已经坐在椅子上，开始自己今天的研究计划。
    迈克尔顿时收敛起所有情绪，回到给他安排的位置上，开始研究起陈辉给他的这一迭论文。
    他并没有直接开看，而是将这二十多篇论文题目和摘要大致看了一遍后，这才拿起第一篇论文，深入研读起来。
    不过他发现，陈辉早就给他分好类，由易到难，连先后次序都安排好了，他只需要从第一篇论文一直往下看下去就好了。
    这就是有老师的好处！
    迈克尔脸上的郁闷已经全部消失，一双眼睛闪烁着明亮的光芒，将自己开趴体的热情全部投注到眼前这堆论文上。
    ……
    “袁教授，最新的数据出来了，修正后的cfd方法在激波附近还是产生了数值振荡。”
    成飞研究所，空气动力学研究室，段晓飞指着屏幕上的数据，眉头微蹙。
    他一直以为数学家都跟陈辉一样，能够很快解决他们遇到的数学问题，尤其是袁新毅还同样是菲尔兹奖得主，甚至还是陈辉老师。
    但真正合作后，他才发现，原来像陈辉那样吃饭喝水就能解决问题的人，并不是数学家们的常态。
    当然，即便这样，袁新毅也比他们研究所的人强不少，他的加入已经让很多项目的进行速度提升了30%以上。
    “只能继续改进离散格式或者引入人工粘性修正了。”
    袁新毅同样在皱着眉头。
    前面几十年他毕竟都是在搞理论，才刚转到应用，一时间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经过一个多月的实践，他已经开始慢慢适应起来。
    一场小会结束，袁新毅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迈步往食堂走去。
    手机震动，拿出来一看，是老师田阳打过来的。
    袁新毅犹豫片刻，还是接通了电话。
    经过一个多月的冷静，他也理解老师的反应，他们现在做的，的确已经是最好的应对了，时不时在外交场合提一提陈辉的事情，表示强烈谴责。
    让这件事维持一定的热度，给阿美莉卡造成不小的舆论压力。
    却也不表现得太过急切，让对方摸不着华夏对这件事的态度到底是怎样，这样能让陈辉更加安全。
    如果他们表现得太过热切，甚至直接开始营救计划，很可能会让阿美莉卡铤而走险，鱼死网破，让陈辉处于危险的境地。
    现在他只希望七代机能够早点完成。
    那一天，就是陈辉回家的时候！
    “听说你去了成飞？”
    田阳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将袁新毅从思绪中拉了回来，“感觉如何？”
    “还好。”
    袁新毅惜字如金。
    “那就好。”
    田阳自然早就知道袁新毅在成飞的表现，比他预料的要好很多，毕竟理论转向应用并不是那么容易的，跟威腾从历史转向物理也差不了太多。
    “陈辉向外界传出消息，他要向黎曼猜想发起冲锋了。”
    袁新毅停下脚步，怔然了半晌，轻叹一声，“权宜之计罢了。”
    他知道，阿美莉卡之所以扣留陈辉，就是怀疑陈辉通过自己的能力给华夏科技带来了巨大的进步，这是他们不远看到的。
    所以对于陈辉来说，应用数学是危险的，理论数学则是一片净土。
    他还记得陈辉在酒店中对舒尔茨说过，他的下一步计划是研究可控核聚变，没想到现在变成了黎曼猜想。
    “这些话不要说出去。”
    田阳慎重的说道，“我们这通电话是加密通信，但若是被外人知道，会给陈辉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袁新毅本就在成飞工作，他的手机信号自然经过特殊处理，田阳也是有备而来，使用的加密手机进行通信。
    “我知道。”袁新毅语气淡然，他现在只想早点将七代机落地。
    田刚也知道袁新毅不想多说，“朝廷已经派人过去了，营救计划正在进行，你不要着急。”
    这才是他打这通电话给袁新毅的目的。
    “知道了。”
    袁新毅深吸口气，眼神明亮了几分。
    ……
    “黎曼猜想？”
    清华大学，邱成梧数学中心，云伟听到这个消息后，略有些惊讶，却并没有太多其他的情绪，甚至觉得，“研究黎曼猜想也是不错的选择，以他的实力，说不定真有可能证明黎曼猜想。”
    邱成梧摇头，看着面前这个年轻人，沉默半晌后才说道，“人年轻的时候总是觉得自己的时间无限，可以做到任何事情，于是什么都想要去做，直到老了才会悔恨，为何在无用的地方浪费了那么多时间。”
    云伟沉默，忽然想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当年老师让我去研究黎曼猜想，我果断拒绝了，否则，你看不到现在的我，只会看到一个在饭馆刷盘子的数学教授。”
    邱成梧眼中充满了回忆。
    云伟沉默许久，看向邱成梧，“但，他真的不一样。”
    ……
    华盛顿，神盾局总部，尼克在办公室中听着手下的汇报，嗤笑一声，“黎曼猜想？”
    他最近已经有段时间没有亲自盯着陈辉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数学教授而已，他想象不到对方要怎么从他们腹地逃出生天，只用让人严密监视他与华夏的通信，便可万无一失。
    在他看来，这所谓的黎曼猜想只是陈辉的伪装。
    显然，陈辉成功了。
    “一切如常，再探再报。”
    挥挥手，让手下下去，尼克便开始处理其他的事情来。
    ……
    普林斯顿，费弗曼办公室，
    “听说陈教授前段时间宣布要研究黎曼猜想，不知是真是假？”
    一位留着酒红色短发的中年坐在办公室中，有些激动的问道。
    在他身旁还坐着一位戴着眼镜的银色卷发中年。
    两人对面则是坐着张一堂和费弗曼。
    这两人便是前段时间数学界炙手可热的信任，拉里·古斯和詹姆斯·梅纳德。
    两人在2024年发表论文《new large value estimates for dirichlet polynomials》，首次实质性改进了1940年ingham的零点密度上界，将关键参数从0.6提升至0.52。
    这一成果被陶哲轩称为“解析数论的里程碑”，为控制黎曼ζ函数零点分布提供了新工具。
    他们这一次过来，就是为了与普林斯顿的数学家们交流一番自己在黎曼猜想上取得的最新成果，当听说陈辉准备攻克黎曼猜想时，他们顿时来了兴趣，想要与这位数学界的传奇人物讨论一番。
    费弗曼却摇了摇头，直接拒绝了两人的邀请，“陈教授的研究才刚刚起步，最近正在闭关研究，恐怕不能跟你们交流了。”
    他才是明白其中隐情的人，直到陈辉才研究黎曼猜想不过一个多月，现在的水平恐怕都不会比普林斯顿这个专业的博士生强。
    如果这个时候让两人跟陈辉讨论黎曼猜想，恐怕会让陈辉白白丢脸。
    张一堂有些感叹，当年的巴巴里阿数学竞赛就在眼前，当年他是巴巴里阿的竞赛顾问，是世界知名数学家，是当时的参赛者们仰望的存在。
    谁能想到，只是短短几年，那个少年却已经成长为了世界顶级数学家，甚至远超他在数学界的地位，成果也是他拍马都赶不上的。
    但他稍微了解些陈辉来普林斯顿的内情，摇头失笑，“偏微分方程跟黎曼猜想相差十万八千里，他宣布这样做不过是为了蛊惑神盾局，自保而已，两位不必当真。”
    梅纳德两人面面相觑，他们最近全部心思都在自己的研究上，对陈辉的处境倒还真不了解。
    费弗曼则是皱起了眉头，看向张一堂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嫌恶。
    这件事大家心照不宣即可，张一堂此时却直接说了出来，很可能会被神盾局的人听到，其心可诛！
    “好消息！”
    就在这时，《数学年刊》主编赫尔穆特径直闯进费弗曼办公室，红光满面的喊道，“费弗曼，快看看这篇论文，你一定会把眼睛都瞪出来！”
    (本章完)

 第268章 这篇论文的作者是谁

    第268章 这篇论文的作者是谁
    激动的闯进费弗曼办公室，大喊了一声后，赫尔穆特才注意到房间里不止费弗曼一人。
    在座的都是国际上有头有脸的数学家，大家自然都是认识的。
    “哟，张教授、古斯、梅纳德你们也在啊。”
    赫尔穆特跟几人打了声招呼，“巧了吗这不是。”
    他将手中论文放到费弗曼办公桌上，然后拿出手机，“我给你发了封邮件，把附件打出来，大家都看看吧。”
    费弗曼莫名其妙的看着神神叨叨的赫尔穆特，但还是打开电脑，进入邮箱。
    《孪生素数猜想的证明》
    附件pdf的标题朴实无华，却的确让费弗曼瞪大了眼睛。
    他还下意识的看了旁边的张一堂一眼。
    张一堂能够从刷碗工成为知名数学家，靠的就是提出了孪生素数猜想的一种可能证明方法。
    没想到现在竟然已经有人证明了孪生素数猜想。
    打开附件，费弗曼很遗憾的没有看到作者名字。
    赶紧打印了三份后，他就迫不及待的拿起桌上赫尔穆特带来的那份论文，如饥似渴的研读起来。
    “？”
    张一堂三人，茫然的看着这一幕，费弗曼的行为无疑是非常失礼的。
    他们知道费弗曼不是这样的人，所以，唯一能解释的，就是赫尔穆特带来的这篇论文有猫腻！
    所有人都向正在嘎吱嘎吱工作的打印机看去。
    “我是长辈，这第一份由我来看，两位没有异议吧？”
    张一堂一个跨步来到打印机前，笑着看向古斯和梅纳德两人。
    古斯梅纳德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径直往费弗曼身后走去，目光越过费弗曼肩膀向论文瞟去。
    此时费弗曼已经看完第一页，将它放在右手旁。
    《孪生素数猜想的证明》
    看到论文标题，古斯两人瞳孔一缩，互相看向对方，眼中都露出了惊骇的光芒。
    他们也没有说话，但看向费弗曼桌上论文的目光变得严肃了许多，如临大敌。
    这时，张一堂才终于拿起刚刚打印好的第一份论文，他也看到了这篇论文的题目，《孪生素数猜想的证明》！
    倒吸一口凉气，张一堂心情还微有些激动，
    他改进筛法后的有界距离法已经是如今证明孪生素数猜想最有力的工具，他证明了存在无穷多对素数差小于7000万，很快陶哲轩将这个数字变成了246，只要将这个间距变成2，孪生素数猜想就能得到证明。
    现在有人提交了孪生素数的证明，大概率是用了他的有界距离法。
    虽然这个证明人不是自己，但他的功绩也无法抹灭，以后大家提起孪生素数定理，他张一堂都是避无可避的人物。
    幻想了好一会儿，他才拿起论文，开始研读起来。
    没过多久，他就皱起了眉头。
    这篇论文的作者重构了筛法，虽然也引用了他的有界距离法，但归根结底，他们的证明方式大相径庭，事实证明，他张一堂的方法虽然看似接近了真理，但不过是梦幻泡影，永远都不可能触及那个最终答案。
    他的方法是错的！
    张一堂不甘心的继续看下去。
    重构筛法后，他将黎曼公式中的零点项∑px^p/p转化为控制素数分布振荡的工具，显式关联ζ零点密度与筛法误差。
    他驯化了零点振荡！
    在最终处理主项和余项时，这篇论文的作者引入了双线性形式估计，
    1.当d，e互素时，用大筛法不等式控制；
    2.当d，e不互素时，利用λd的振荡抑制性质，将误差压缩至：ex(lnx)a(a&amp;amp;gt;0)
    综合主项与余项，最终得出结论，当x足够大的时候，存在无穷多对素数(p，p+2)！
    他真的证明了孪生素数猜想！
    张一堂心神震骇，却依旧有些不敢相信，翻回到第一页，又再次演算了一遍论文中的证明过程。
    没有漏洞。
    三个小时后，张一堂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至少，他找不到这个证明的漏洞。
    他只好抬头看向费弗曼三人。
    三人也正好抬头看向他，四人对视，已然明白对方心中的惊骇。
    这个证明没有问题！
    他们当然不会因为孪生素数猜想的证明感到惊骇，让他们震撼的是，这篇论文的作者的野心显然不在于孪生素数猜想，这明显只是他在证明黎曼猜想路上的意外之喜。
    他虽然未能驯服黎曼的零点巨龙，却在它的鳞片缝隙中，窥见了孪生素数构成的银河！
    如果是其他人说自己要证明黎曼猜想，四人必定嗤之以鼻，但这篇论文珠玉在前，他们忽然觉得，那个人或许真的能完成这个不可能的证明。
    孪生素数猜想虽然与黎曼猜想相差甚远，但证明孪生素数的方法，未必不能成为证明黎曼猜想的钥匙。
    “你们也认为这个证明没问题吗?”
    赫尔穆特在一旁早已恭候多时，见到四人的表情，自然明白言下之意。
    费弗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到，“这篇论文的作者是谁？”
    这也是让他们十分费解的地方。
    通常来说，国际上知名数学家他们都是认识的，也知道这些同行们在用什么方法，研究什么问题，到了他们这个水平，双盲评审早已形同虚设，只要看到论文，他们就能猜到这篇论文是谁的。
    比如古斯的研究方向是狄利克雷多项式的大值估计与零点密度改进，擅长度量几何和调和分析，如果有相关领域的顶尖论文，大家会第一时间想到他。
    比如梅纳德，解析数论方面的顶尖高手，在陶哲轩出手之前，是他独立提出改进版筛法，证明存在无穷多对素数间隔小于600，打破张益唐的7000万间隔纪录，方法更简洁高效。
    更是在前几年证明了duffin-schaeffer猜想，完善了khintchine定理在丢番图逼近中的应用。
    张一堂最近在研究朗道-西格尔零点猜想……
    这些著名数学家的研究方向并不是秘密，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可这篇论文，他们并不知道出自谁手。
    这篇论文中用到了筛法和调和分析，如果不是张一堂和古斯、梅纳德两人就在这里，他或许会怀疑是这三人中的某一个。
    但现在看来，显然不是他们。
    张一堂三人也都好奇的看向赫尔穆特。
    “当然是陈教授啊！”
    赫尔穆特一头雾水的看向费弗曼，“陈教授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他要研究黎曼猜想吗？”
    “？”
    “陈辉？”
    费弗曼嘴角微张，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整个人僵在椅子上。
    陈辉的确是说过自己要研究黎曼猜想，可现在才过去多长时间？
    满打满算也不到两个月！
    古斯和梅纳德则是看向张一堂，神色古怪。
    他们还记得，刚才张一堂才说陈辉这么做只是为了混淆神盾局视听来着。
    如果陈辉只是为了混淆视听就证明了孪生素数猜想，那就更可怕了。
    张一堂面色微红，老脸有些挂不住。
    幸好古斯两人也没有多看，他们虽然一心搞数学，却也不是毫无情商的蠢蛋。
    “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古斯忽然感慨到，“费弗曼教授，在报告会之前，可不可以先给我们安排一个研讨会，我们想跟陈教授当面交流一番。”
    “当然。”
    “如果陈教授没意见的话。”
    费弗曼欣然同意，他也想看看陈辉对黎曼猜想的研究到了什么地步。
    ……
    一周时间转瞬即逝，陈辉办公室中，
    “验证黎曼猜想的关键，是证明所有非平凡零点都在这条线上。
    现在，假设我告诉你，通过某种方法，我们已经把零点的实部上限σ缩小到了0.41，你会如何改进这个结果？”
    陈辉的声音在办公室响起。
    埃琳娜、邓乐岩两人目光呆滞，有些庆幸自己没有选择解析数论方向。
    一上来就是黎曼猜想这个级别的提问，这是他们一个本科生能涉及的问题？
    “老师，你把零点的实部上限σ缩小到了0.41了？”
    迈克尔狂喜。
    这些天他研究了不少关于黎曼猜想的论文，不止陈辉给他的那一堆，他自己也找了一些参考资料。
    他知道，1940年ingham提出的零点密度上界理论，将关键参数实部上限σ缩小至0.6，之后八十多年毫无进展，直到前几年，古斯和梅纳德两人才将这个参数缩小到0.52。
    这已经让陶哲轩对此做出高度评价。
    如果老师将这个参数缩小到0.41，可想而知将会在数学界引起怎样的轰动。
    不过转念一想，比起老师之前的成果，这个倒也显得稀疏平常，但他还是很激动。
    “回答我的问题。”
    陈辉面不改色，他的确通过改进古斯和梅纳德的方法，将σ缩小到了0.41，但这也已经是那个方法的极限，只能算是为他排除了一条错误的路径，算不得什么成果。
    迈克尔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满脸兴奋之色。
    但他还是很快恢复冷静，这些天研读的论文自动出现在脑海，虽然嘴上说着要开趴体，但这一周他可没闲着，不仅完成了陈辉给他的那迭论文的研读，还自己查了不少资料。
    只是几分钟后，他就有了初步的答案，“可能需要分析狄利克雷多项式的大值估计，传统方法用的是矩估计，但如果能找到更优的指数和估计，或者利用自守形式的傅里叶分析……”
    “停。”陈辉抬手，“你刚才说的‘矩估计’，具体指什么？”
    迈克尔一滞，“比如，计算ζ(1/2+it)的2k次幂的平均模长，通过积分估计其与零点密度的关系。”
    “为什么矩估计在这里有效？”
    “因为……”迈克尔的声音低了下去，“零点密度与ζ函数在临界线附近的振荡频率相关，而高次矩能捕捉到更精细的振荡模式。”
    陈辉转身从抽屉里抽出一张草稿纸，唰唰唰的在上面写下一串公式“这是古斯和梅纳德去年用的收缩不等式，把高维的kakeya问题降维到了平面，如果把它应用到狄利克雷多项式的估计中，你会怎么调整？”
    迈克尔的瞳孔微微收缩，这张公式他在查资料的时候见过，当时只觉得过于抽象。
    迈克尔的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动，将复分析的符号与几何分析的框架重迭，“假设我们有一个关于t的函数f(t)=ζ(1/2+it)，要估计其在区间[t，2t]内的最大模，传统方法用的是l^p范数，但如果用分解技术，把f(t)拆成低频和高频部分……”
    “够了。”陈辉打断他，“你刚才的推导忽略了一个问题，狄利克雷多项式的相位是线性的，而kakeya问题的相位是多项式的，这种差异会导致收缩不等式的适用条件改变，如果直接套用，会导致误差项爆炸。”
    办公室陷入短暂的沉默。
    迈克尔低头翻笔记，突然抬头，“陈教授，您上周在seminar里提到，孪生素数猜想的突破依赖于‘算术级数中的素数分布更均匀’，这和黎曼猜想中的零点分布是否有联系？”
    陈辉的眼神亮了一下，“很好的问题。
    孪生素数猜想是关于素数间隔的，而黎曼猜想是关于素数定理误差的。
    简单来说，如果黎曼猜想成立，素数定理的误差项是o(x^(1/2)logx)，这意味着素数在自然数中的分布比任何‘合理猜测’都更均匀。
    而孪生素数的间隔下界，本质上也是这种均匀性的体现——如果素数分布足够均匀，它们不会长时间消失，只会偶尔成对出现……”
    两人在办公室中一问一答，旁听的埃琳娜和邓乐岩两人却忽然生出一股紧迫感，他们原本都只是将彼此当成对手，认为这个新来的黑人小哥估计是老师招进来的开心果。
    但现在看来，这个家伙的实力，强得可怕！
    “很好！”
    两个多小时的问答让陈辉眼睛越来越亮，这个世界果然从来都不缺少天才，而天才，往往都是互相吸引的。
    迈克尔长长呼出一口气，直到自己通过了老师的考核，亮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裂开嘴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老师，黎曼猜想是座高山，我觉得我们或许可以先从小的问题做起。”
    很快，迈克尔就恢复了玩世不恭，“我们可以先着手证明简单一些的，比如孪生素数猜想，或者哥德巴赫猜想什么的。”
    埃琳娜与邓乐岩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笑意，随后她转身来到自己书桌上，拿起最新一期的《数学年刊》递给迈克尔。
    这一期《数学年刊》的封面赫然正是孪生素数猜想证明，而作者，当然是陈辉！
    (本章完)

 第269章 感觉是被做局了

    第269章 感觉是被做局了
    “老师已经证明了孪生素数猜想？”
    迈克尔先是一愣，旋即狂喜，“不愧是我老师！”
    “我觉得，我们需要一场盛大的趴体！”
    他根本没看论文，将期刊拿在手上，双眼放光的说道。
    不止是他，旁边的埃琳娜和邓乐岩也都有些意动，证明孪生素数猜想的确是值得庆祝的事情。
    这一次，陈辉没有拒绝，微笑点头，“好，待会儿去我的公寓庆祝一下。”
    “不是吧，老师，你还住公寓？”
    迈克尔仿佛看见了什么滑稽的事情，瞪大双眼，惊呼道。
    陈辉证明了两道千禧年难题的事情早已人尽皆知，不说普林斯顿教授的工资，光是克雷研究所的奖金，都够陈辉好好享受的了。
    这还是他不知道陈辉有专利授权的收入，财富早已达到了一个让他们想都不敢想的地步。
    “那我应该住哪？”
    陈辉好笑的问道。
    “当然是去普林斯顿小镇上买一栋别墅了。”
    迈克尔理所当然的说道，“到时候就在在小院里烤肉，开趴体了！”
    “你说得很有道理！”
    “那就由你帮我物色好了。”
    陈辉原本是没有买房的想法的，毕竟他没有把这里当成家，华夏人的确喜欢买房子，但那也是在家乡才行。
    可若是他在这里买了房子，一些事情会更加方便，神盾局或许也会对他产生一些误判。
    这是一开始就定下的计划，只是后来忙于各种事情，竟然落下了。
    “保证完成任务！”
    迈克尔胸脯拍得啪啪响，他哪里是给陈辉物色房子，他是在给自己物色趴体举办地点！
    下午六点，师徒四人一起走出办公室，往陈辉公寓走去。
    夕阳在四人身后，将四人影子拖得老长。
    这时，一个双马尾少女迎着夕阳走来，她手里抱着个掌机游戏机，正全神贯注的玩着游戏，丝毫没注意到对面的四人。
    迈克尔几人还是很有素质的，向两边让开。
    虽然他们也很疑惑为什么普林斯顿还有游戏少女的存在，但存在即合理。
    然而，陈辉没有让开，而是站在原地，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孔，满脸惊讶。
    “林小棠？”
    突兀的声音让少女有些走神，一个失误，掌机中的两个人物都被绞杀。
    从画面上来看，她似乎正在玩最近火热的双人游戏双影奇境，不过她是一个人在操作两个角色。
    玩游戏被打扰可不是什么好的体验，少女皱眉抬头，恼怒的向陈辉看过来。
    她脸上的恼怒也很快变成了错愕，“陈辉？”
    “真的是你。”
    “你怎么会在这儿？”
    陈辉也很诧异，这人竟然还是高中同学林小棠。
    “当然是在这儿上学啊。”
    林小棠理所当然的说道，高三毕业不就正好升上大学嘛，“所以你为什么在这儿？”
    “？？？”
    陈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看来这位网瘾少女一直沉迷游戏，对外面发生的事情当真是一无所知，他很难想象，这样的网瘾少女是怎么被普林斯顿录取的。
    “你那是什么眼神？”
    林小棠似乎读懂了陈辉的言外之意，“我虽然旷课、飙车、玩游戏，但并不妨碍我是个学霸啊！”
    行吧。
    陈辉也不知道该对这位骄傲的少女说些什么，但他对林小棠学霸的人设持怀疑态度，就是不知道进普林斯顿要多少钱，看样子林小棠家里背景不小就是了。
    “老师的朋友？”
    迈克尔双眼发光的凑了上来，看看陈辉，又看看林小棠，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果断对林小棠发出邀请，“正好我们要举办一场趴体，小姐姐一起？”
    林小棠犹豫片刻，或许是他乡遇故知的喜悦占据了玩游戏的想法，她最终点了点头。
    陈辉也乐见其成，林小棠也帮过他大忙，虽然看起来不像什么乖孩子，但至少，她本性不坏。
    一行人很快到了陈辉的公寓，迈克尔早就点好了外卖，有趴体必备的披萨和小麦果汁。
    当然，陈辉只吃了披萨，喝了点橙汁，他必须让自己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
    邓乐岩也没有多喝，他跟陈辉倒是有几分相似，为了数学，他可以克制口腹之欲。
    拥有斯拉夫血统的埃琳娜可就没那么客气了，她还嫌弃小麦果汁不得劲，拿出了自己日常饮品伏特加。
    迈克尔同样不遑多让，明明只是两个人，却将趴体的气氛搞得很是热烈。
    倒是一旁的林小棠，似乎跟埃琳娜很是谈得来，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的，竟然喝光了两瓶伏特加，直到把迈克尔喝趴下，两人还在互相敬酒，让陈辉刮目相看。
    一直到晚上十点，这场简陋的趴体才结束。
    迈克尔早已趴在桌上多时，邓乐岩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苍蝇，早知道他也想把自己灌醉，这样就不用承担起将这个家伙带回寝室的任务了。
    他真担心这家伙走着走着忽然吐自己一身，他下定决心，以后绝不跟这家伙一起喝酒。
    埃琳娜脸色绯红，走路都有些摇摇晃晃，但神智还算清醒，不过陈辉还是决定将她送回公寓。
    “我没醉！”
    “我还能喝！”
    林小棠大吼一声，举着空杯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然而，才刚站起来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干净利落的往后倒去。
    还好陈辉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否则真这样摔一跤那可不清。
    但很快陈辉就愣住了，被他扶起来的少女已然眯着眼睛睡着了，或者说，醉晕了过去。
    他看了看邓乐岩，又看了看埃琳娜。
    两人都瞬间摇头。
    “我不知道她住哪。”埃琳娜结结巴巴的说道。
    邓乐岩赶紧附和，“我也不知道。”
    陈辉也麻了，他还是第一次在普林斯顿见到林小棠，当然也不知道林小棠住在哪，甚至都不确定林小棠是不是普林斯顿的学生。
    只能让她先在这儿住一晚了。
    “老师，你先忙，我自己能回去，正好我跟邓乐岩顺路，那我们就先走了。”
    埃琳娜说着就推开公寓门，甚至还能帮邓乐岩一左一右架着迈克尔往自己公寓走去。
    陈辉有些头痛，他这处公寓只是套一，这大晚上的要出去找酒店，出了普林斯顿校园，那可就不太安全了。
    只能让她睡床，自己睡客厅沙发了。
    砰。
    埃琳娜从外面关上了公寓的门。
    陈辉在空荡荡的客厅中头痛的站了好一会儿，伸手捂住额头，叹了口气，上前去抱起这位好久不见的高中同学，往自己卧室走去。
    呕……
    还不等陈辉把林小棠放在床上，一道不妙的声音响起，陈辉赶紧抱着她冲进卫生间，将她放下地来。
    哇……
    晚上吃的披萨在这一刻尽情的倾泻到马桶之中。
    呼！
    陈辉松了口气，最坏的情况并没有发生。
    他转身往客厅走去，准备先收拾收拾客厅的残局，再来看看自己这位高中同学的情况。
    但才转身，他的手就被一道冰冷柔软的手拉住。
    回过头，林小棠正脸色酡红，双眼微醺的看着他，但她眼中哪里还有半分酒气。
    “嗯？”
    陈辉如同炸毛的猫咪，身躯微弓，警惕心大起。
    该死，不会被做局了吧？
    嘘。
    林小棠伸出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用如若蚊喃的声音说道，“我是派来保护你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陈辉心中松了口气，嘴上却毫不领情，但声音还是自觉放小了许多。
    “放心吧，监听器我做了手脚，他们暂时听不到我们的对话。”
    林小棠抬手指了指卫生间的天板。
    在之前趴体的时候她就借着上厕所的名义提前过来了一趟，利用特殊仪器找到监听器的位置，再通过红外装置，让监听器短路。
    “不是有戴亚峰在保护我吗？”
    “你过来做什么？”
    陈辉并没有完全相信林小棠的话，但因为高中发生的那件事，他对林小棠还是有些信任的。
    “他已经回去了。”
    “为什么？”
    “当然是回去接受惩罚。”
    “他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接受惩罚？”
    “让自己保护对象陷入如此危险的境地，还不应该受罚？”林小棠冷笑。
    “这不怪他，是我坚持要来的。”
    陈辉没想到这件事还会连累到戴亚峰。
    “我们不用讨论这些没用的东西，这些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林小棠摆摆手，“以后我就是你女朋友了，负责贴身保护你的安全，普林斯顿小镇还有一个小队负责后勤工作。”
    陈辉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林小棠打断，“上面给你提供了两个撤离方案，一，我们准备一番，强行带你离开阿美莉卡，期间可能会与阿美莉卡交火，如果布置得当，我们有六成的把握保证你的安全。”
    “二，我们继续潜伏，等待时机。”
    呕……哇……
    林小棠说话的同时继续往马桶里倾泻食物残渣。
    “继续等待吧，现在这样挺好的。”
    “你们也不用保护我，我在普林斯顿很安全，反而是你们的出现可能会触动他们敏感的神经。”
    “比如这莫名其妙坏掉的监听器！”
    陈辉果断拒绝了对方的提议，他有自己的想法，等到自己各项数据提升后，他相信自己能够找到更安全的回归方式。
    “第二种方案么？”
    “上面也是这个意思，至少在下一次选举之前，你的安全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但不排除可能有极端分子，他们可能私下对你动手，这也是我们存在的意义。”
    林小棠语速极快的说道，“这次扣留你的行动就是前任神盾局局长弗瑞私自下的命令。”
    “至于这监视器，你就放心吧，他们只会认为这是个意外。”
    林小棠自信的说道，这两个月时间他们也并不是什么都没做，他们探查到了神盾局的许多信息，包括他们这次监听陈辉的监听器厂商。
    不巧的是，这个厂商并不怎么靠谱，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他们的丑闻爆出，所以坏一个监听器，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这倒不是他们运气好，只是如今的阿美莉卡很多行业都是这样，为了可靠，他们选择了本地制造的产品，但本土早就产业空心化严重，大家都去搞金融了，谁有空踏踏实实的做产品。
    他们需要做的，只是将这个消息提前爆出来，让神盾局在合适的时间知道而已。
    呕……哇……
    再次倾泻完一批食物残渣，林小棠感觉好受多了，起身打开洗手池旁的水龙头，漱了漱口，洗了把脸，这才看向陈辉。
    “？”陈辉。
    “抱我去床上休息啊。”林小棠一副柔弱无力的模样。
    “到底你是保镖我是保镖？”陈辉也挺闹心的，他自己在普林斯顿呆得好好的，非得给他找麻烦。
    “都是工作，麻烦配合一下。”
    林小棠径直往陈辉怀里倒去。
    ……
    “太好了，袁教授，我们成功了！”
    成飞研究所，空气动力研究室，段晓飞激动的看着监控器上的数据曲线，满面红光。
    就在刚才，他们扫清了七代机路上最后一个障碍。
    袁新毅疲惫的摇了摇头。
    他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骄傲的成果，他不过是在陈辉证明纳维斯托克斯方程的成果上，做了一些实践上的修改而已。
    但此刻实验室中一片欢腾的景象，袁新毅心情也好了许多。
    搞理论救不了陈辉，那么，七代机应该可以吧！
    “我先去休息了。”
    袁新毅跟段晓飞打了个招呼，迈步往实验室外走去。
    心中却在琢磨着自己的下一步计划，既然七代机最后的障碍已经扫除，那么他也应该继续奔向下一个项目了。
    刚走出实验室，电话就再次呜呜的响了起来。
    毫无疑问，是老师田阳打来的。
    袁新毅狐疑的往身后看了一眼，他真的怀疑老师是不是在监视他，不然很难解释为什么他的电话每次都来得这么合适。
    “你有空的时候可以看看《数学年刊》最新一期。”
    田阳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随后就挂断了电话，似乎打这一通电话来的目的就只是为了告诉他这件事而已。
    思考片刻，原本准备去休息的袁新毅掉转方向，来到自己办公室，登陆上数学年刊官网，找到最新一期的《数学年刊》。
    (本章完)

 第270章 各方反应

    第270章 各方反应
    “孪生素数猜想的证明？”
    袁新毅看到封面的论文题目，微微挑眉，没想到他才离开理论数学界一个多月时间，就有人做出了如此轰动的成果。
    但很快，他就看到了这篇论文的作者。
    “陈辉？”
    袁新毅感觉头皮有一道细密的电流闪过，一阵发麻。
    他原本以为陈辉说要研究黎曼猜想只是为了敷衍神盾局的权宜之计，没想到，这才两个月时间，他竟然证明了孪生素数猜想。
    照这样下去，证明黎曼猜想还远吗？
    他才忽然觉得，或许，陈辉说的计划并不是欺骗神盾局，而是他原本就准备这样做。
    “第三个千禧年难题已经遥遥在望了吗？”
    袁新毅暗暗咋舌。
    他见过不少天才，他本身也是不世出的天才，但像陈辉一样可怕的人，他却是从来不曾见过。
    也正因为如此，他必须让这样的天才回到国内。
    不过现在，他决定还是先看看这篇论文。
    袁新毅下载下来论文，就在办公室打印机上打印出来，也顾不上休息，开始认真的研读起来。
    燕北大学，田阳也才刚从论文中抬起头来。
    叹为观止！
    每次看陈辉的论文都会让他产生这样的情绪。
    “那个小家伙莫不真是欧拉高斯转世？”
    田阳胡思乱想着。
    不过他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就算是高斯欧拉来到现在这个时代，面对已经进化了不知道多少的数学，他们也不一定能比陈辉做得更好。
    “一定要保护好他！”
    田阳望着窗外阴沉的天象，喃喃自语。
    清华大学，
    邱成梧和云伟同样在看数学年刊的论文。
    云伟面色古怪的看向邱成梧，前两天邱成梧还说什么“人年轻的时候总是觉得自己的时间无限，可以做到任何事情……”
    但看起来，陈辉好像真的可以做到任何事情！
    “还是低估他了。”
    “好强的小家伙！”
    邱成梧难得的承认自己看走了眼，他现在忽然相信陈辉真的能够摘下那颗数论领域最耀眼的明珠。
    可惜老师已经不在了，否则，若是老师知道，当年那个他让他去完成的课题，被他的徒孙完成了，不知道会不会感到欣慰。
    ……
    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应用数学研究所ipam，
    陶哲轩看着官方通告，怒火在胸中燃烧。
    nsf停掉了ipam的科研经费，如今账上的经费已经只够维持几个月的研究。
    菲奖得主的科研经费都被停了，这是他以前从来都没想过的事情。
    通常来说，数学研究的投入比其他领域研究要少很多，产出却往往不错，比如零几年他们ipam做出的压缩感知，如今在医疗图像领域广泛应用，为社会创造出了不可估量的价值。
    陶哲轩噼里啪啦的在键盘上敲击，发布帖子在网上抨击，希望通过引起舆论争取经费。
    不过发完帖子的他也颓废起来，瘫坐在椅子上，一时不知该何去何从，回顾过去的几十年，好像他们值得说道的也就这么一个成果。
    当然，是指有经济效益的成果。
    可基础数学研究就是这样，基础数学研究的价值，不能靠“看得见的回报”来衡量。
    并且这次的事情很复杂，即便他长袖善舞，是数学圈内的交际，但这件事太大，他的人脉不可能解决这个问题。
    他之所以站出来声讨，也并非是为了自己，作为菲奖得主，他想要拉到赞助还是有办法的，但nsf对ipam的赞助，是很多年轻学者赖以生存的经济来源。
    而这个阶段，是挖掘年轻学者们潜力的最佳时间，他当年也是这样走过来的。
    如果没有nsf的赞助，很多年轻学者在成长之前就会夭折，长此以往，基础数学领域就会陷入青黄不接的境地。
    nsf这样的做法正在摧毁数学研究。
    呼，总而言之，如今阿美莉卡的学术环境已然急剧恶化，越来越难了。
    作为互联网红人数学家，他的博客引起了不少讨论，有质疑，有支持。
    陶哲轩也没有因为质疑就生气，有讨论就有热度，至少他的目的达到了。
    平复心情后，他打开数学年刊官网，按照惯例，今天是最新一期数学年刊发布的时间。
    经费的事情的确很让人糟心，但他明白，学术才是他立身之本，无论外界的情况多么糟糕，都不能放弃学术研究。
    “孪生素数猜想证明？”
    “陈辉？”
    刚打开最新一期数学年刊，陶哲轩就被震住了。
    “那个家伙也太妖孽了吧！”
    陶哲轩暗暗咋舌，按照这个速度，恐怕黎曼猜想也很快就要变成黎曼定理了。
    他也研究过孪生素数猜想，还改进了张一堂的筛法，将素数间隔从七千万缩小到246。
    但他自己也知道，这已经是那个方法的极限了，想要证明孪生素数猜想，这个方法是行不通的，所以他果断放弃了。
    正因为如此，他比其他数学家更能理解证明孪生素数猜想的难度。
    没想到陈辉只用了两个月时间！
    当时舒尔茨与陈辉交谈时，他也在场，自然知道陈辉原本的下一步计划是研究可控核聚变。
    研究黎曼猜想不过是临时起意，也就是说，他真的可能，满打满算也只研究了两个月，就证明了孪生素数猜想。
    一年一个千禧年难题，光拿克雷研究所奖金就够了，还要什么研究经费。
    太变态了！
    陶哲轩苦笑摇头。
    但很快，他忽然眼前一亮。
    树挪死，人挪活，既然阿美莉卡学术环境急剧恶化，那为什么不换个地方呢？
    “比如，华夏？”
    陶哲轩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不过事关重大，并且他的研究也需要团队的支持，想要过去，还得说服团队至少80%的人，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他自己都对那片陌生的土地充满了不确定，更不用说团队里其他人了。
    “不急，先游说nsf，到万不得已时，倒也不失为一条退路。”
    陶哲轩眼神恢复清明，情绪平复了许多，人一旦有退路之后，就很难保持愤怒。
    这也正好让他能够冷静的来欣赏这篇论文。
    ……
    德国波恩大学，舒尔茨放下手中论文，闭上眼睛回味，那美妙的公式和符号在脑海中回荡，就像是喝了一杯醇香的葡萄酒，让人回味无穷。
    这是他喜欢的数学最美妙的模样！
    “几个月一个刷新数学界的成果吗？”
    舒尔茨再次睁开眼，看向论文封面的作者，陷入沉思。
    怪不得陈辉拒绝了他的合作邀请，如今的数学，每一个细分领域都十分复杂，单打独斗很难做出突破性的成果，但那也只是对普通数学家而言，这个规律对陈辉并不适用。
    他年轻的时候，哪怕是他感觉自身状态最巅峰的时候，也做不到这一步。
    而现在，他已经38了。
    怪不得华夏有句古话，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神童舒尔茨的时代已经结束，现在，是陈辉的时代！
    希望他能早日回到自己的祖国，无忧无虑做自己喜欢的研究。
    舒尔茨轻叹一声，如果是往日，他高低得跑去普林斯顿一趟，与陈辉面对面交流。
    但现在，他不会踏足那个国家半步。
    收起论文，给陈辉发了一封祝贺的邮件，然后言辞果断的拒绝了几封邀请他去阿美莉卡进行学术交流的邮件。
    普通人对学术界的消息往往是滞后的，通常来说当普通人看见某一项成果的消息时，这项成果早已在学术界获得了普遍的认可，甚至都已经过去好几个月。
    但陈辉不是其他科学家。
    其他科学家往往一项成果与下一个成果之间的间隔是以十年为计量单位，这么久远的时间，早就让普通人忘了他们的存在。
    很多科学家一辈子足以让所有人震撼的成果就只有一项，甚至很多人一辈子都作不出来一个这样的成果。
    而陈辉，几乎半年就能做出一个突破性成果，让他刚刚冷却的热度再次沸腾起来。
    如果说以往数学界人气最高的数学家是博客王子陶哲轩，那么现在，即便陈辉一篇博客没发，也早就毫无悬念的超过了陶哲轩。
    所以当《孪生素数猜想的证明》这篇论文在数学年刊上刊登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在网络上迅速传播开来。
    【大家还记得陈神两个月前说要攻克黎曼猜想的事情吗？怎么突然就证明了孪生素数猜想呢？】
    【当他从黎曼猜想副本撤退时，却捡到了sss级装备‘孪生素数之剑’！数学之神の怜悯！】
    【华夏的数论有说法的，张一堂证明了间隔7000万内有素数对，陈神直接让间隔等于2，大家还记得证明了哥德巴赫猜想1+2的陈景润吗，他也是华夏数论家】
    【有没有可能，再过两个月，陈神把哥德巴赫猜想也拿下了？】
    【大胆点，我赌五毛钱，两个月后，黎曼猜想变黎曼定理！】
    【两个月后陈神能回国吗？】
    原本热闹的氛围都因为这条评论顿时安静了下来，这条评论将他们从数学世界巨大的胜利中拉回了现实。
    【如果连陈神这样的人都不能享受自由，那阿美莉卡宣传的自由是什么？】
    【刚才陶神不还在网上声讨nsf吗？连菲奖得主都拿不到经费，竟然是因为可笑的zzzq，还不是因为陶神的问题，而是因为ucla，阿美莉卡这个国家太可笑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也很难过，以往我们自傲的东西，竟然完全不存在了，这还是我们梦里的那个阿美莉卡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西方的网友们也开始反思起来。
    华夏网友们义愤填膺声讨阿美莉卡，怒喷华夏官方不作为的同时，也在激烈讨论陈辉最新的成果。
    【史诗级论文精读，陈神：我本想征服珠峰，却挖出了马里亚纳钻石！】
    【理性讨论，陈神这波证明什么水平？能顶十个韦神吗？】
    【韦东奕算方程速度堪比打印机，陈辉把世纪猜想变网捞鱼——高下立判！】
    【韦神是考场得分王，陈神是直接改了考试大纲！这就叫专业.jpg】
    【建议陈神下一步研究，女朋友是否在素数分布区——毕竟母单30年比孪生素数还稀有】
    ……
    华盛顿，神盾局总部，
    尼克看着《数学年刊》最新一期的论文，看向旁边那位神盾局数学家顾问，“皮特，这篇论文是真是假？”
    费弗曼在陈辉事件中的表现是有目共睹的，他担心普林斯顿那些人为了维护陈辉，会在数学年刊的论文上做手脚。
    他很难相信，有人能在两个月的时间里证明孪生素数猜想。
    他虽然不是数学专业的，但能够当上神盾局局长，他也有工科硕士学位，还是能明白孪生素数猜想是什么级别的成果。
    “这篇论文没有问题，尼克。”
    “普林斯顿能让这篇论文上数学年刊，却没办法串通所有人，如果有问题，肯定会有人站出来质疑的。”
    皮特明白尼克的担忧，他眼中闪过一丝讥笑，这家伙根本不懂数学家的荣耀，也不懂什么叫做天才数学家。
    如果不是为了生计，他才不会与这些没有脑子的家伙为伍。
    “并且很明显，他一开始不是想要证明孪生素数猜想，这只不过是在研究黎曼猜想时，顺手捡起的芝麻而已。”
    皮特的最后一句话彻底打消了尼克的怀疑。
    “两个月就完成了孪生素数猜想的证明，还真是天生的数学家！”
    尼克喃喃自语，“这样的成果很难想到会对阿美莉卡产生什么负面影响，弗瑞那家伙果然是疑神疑鬼的。”
    基础数学成果的影响往往都在遥远的未来，即便是偏应用的纳维斯托克斯方程，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见到成果的，他并不觉得陈辉的研究有多大的危害性。
    “他不是疑神疑鬼，他只是想要通过这种事情来证明神盾局的重要性，来证明他对阿美莉卡的重要性罢了。”
    皮特撇着嘴，他觉得自己已经看透了弗瑞那一番举动背后的目的，如今正逢效率部大刀阔斧的裁人，弗瑞这么做也不是很难理解。
    “可恨给阿美莉卡带来了这么巨大的损失。”
    尼克若有所思。
    但无论如何，人已经留下来了，就没有讨论的余地了。
    “局长，放置在陈教授公寓的监听器坏了一个。”
    就在这时，一个神盾局工作人员闯进办公室，紧急汇报到。
    (本章完)

 第271章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第271章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尼克神色严肃的从办公桌后站起身来，“详细说说，是怎么回事？”
    “期间有什么人接触他吗？”
    “陈教授和他的学生在公寓举行了一场趴体，庆祝证明孪生素数猜想，在他们回去的路上，还遇到了陈教授的一位高中同学，最后这位高中同学留宿在了陈教授公寓里。”
    三言两语给出事情简报。
    尼克神色变得更加严肃起来，“立即调查陈教授那位高中同学的底细。”
    “查清楚监听器坏掉的原因。”
    “再派一队人手过去，把人给我盯紧了。”
    “通知其他小队，进入警戒状态，随时防备他们狗急跳墙，若是到了危急时刻，可以授权击毙所有人！”
    仅仅是根据事情简报，尼克就已经做出了一连串的应对。
    虽然他不认为陈辉的研究会对阿美莉卡造成什么危害，但若是华夏真的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动手脚，那么，他就不得不重新评估这位数学天才的重要性了。
    ……
    普林斯顿，下午三点，茶歇室，
    张一堂将一包凤凰单枞推给陈辉，“从京城带来的，证明重大猜想的人需要好茶镇定神经。”
    很难想象在几天前他还嘲讽陈辉不可能证明黎曼猜想。
    梅纳德咔嗒一声复原手中的魔方，“我打赌这包茶叶能换陈辉的手稿草稿纸，上次佩雷尔曼的草稿纸拍了十万美金。”
    众人哄笑中，古斯默默将白板上的曲线添了几笔，变成一只吞吃∞符号的猫。
    茶歇时间在茶歇室讨论也是普林斯顿的传统，所以茶歇室中一直放着一块黑板，方便大家讨论到激烈时可以随时去黑板上演示。
    费弗曼搅拌着手中咖啡，看向陈辉，“辉，所以说你证明孪生素数猜想的灵感来自于黎曼猜想？”
    “你已经看到那条路了？”
    “或许有了些进展，也或许只是另一条歧途，谁知道呢。”
    陈辉摇头，他现在距离证明黎曼猜想还有很长的距离。
    张一堂眼前一亮，“我的有限间隔灵感来自科罗拉多州高速公路，那些等距路灯突然让我想到素数间的间距！”
    “所以下次该去海鲜市场？贝壳螺旋线或许藏着哥德巴赫猜想密钥。”
    古斯笑着说道。
    “好主意！”陈辉捧场的回应到。
    梅纳德看向陈辉，“知道吗？我最初想攻克的也是黎曼猜想，结果在ζ函数里迷路，却意外撞开多素数对的大门，数学之神总给迷路者另开一扇窗。”
    “我仍梦见零点在临界线跳舞，但这次，孪生素数就像ζ函数送给失败者的安慰奖。”
    陈辉洒然一笑，证明孪生素数猜想已经带给他足够的收获，数学熟练度因为这篇论文提升了足足5%，他没什么好遗憾的。
    只要熟练度继续增长，证明黎曼猜想只是迟早的事情。
    张一堂也有感而发，“2005年我在新罕布什尔州送外卖时，从没想过‘失败’本身正是未来证明的引理。”
    “陈的证明像精密的瑞士手表，每个筛法齿轮严丝合缝，但我的直觉说，素数的本质或许是几何的……”
    古斯忽然来到黑板前，画出素数与黎曼流形间的虚箭头。
    费弗曼赶紧放下咖啡，神色严肃的说道，“古斯，你上次说纽结理论能证哥德巴赫猜想，结果算塌了mit三台服务器。”
    “这次不同！陈的筛法给出了‘洞间距’的下界，正好对应里奇流的收缩阈值……”
    古斯不服气的说道。
    梅纳德从古斯手中夺过马克笔，“亲爱的几何先知，请问您的神秘流形能算出这个发散级数的渐进公式吗？”
    沉默三秒，突然在求和号上画了顶牛仔帽，“如果给它加个非交换几何帽子，或许能！”
    陈辉慢悠悠插话，“就像给茶壶戴草帽，未必实用，但很有趣。”
    哈哈哈哈……
    茶歇室中响起了欢乐的笑声。
    这场讨论会一直进行到下午六点，众人才意犹未尽的离开。
    这场讨论会未产出任何论文，但用梅纳德的话说，他们交换的不是定理，而是让数学继续呼吸的氧气。
    “辉，你为什么不继续研究纳维斯托克斯方程？”
    离开前，古斯忽然对陈辉说道，“比如它在气象预测上的应用，如果能够精准预测到天气，我到时候一定站到mit的数学系大楼上，以手指天，引下惊雷，光是想想这个画面就酷毙了！”
    陈辉感觉古斯当真引下了一道惊雷劈中了他，万千思绪电光火石般的在脑海中闪现，原本他让埃琳娜研究气象预测只是临时起意，但现在，他觉得，或许自己应该给予她更多的帮助了。
    如果，他在逃离阿美莉卡的时候有天象相助，成功率必定能大上许多倍。
    一个大胆的逃离计划已然在他脑海中成型。
    “那还挺难的，祝你成功！”
    短暂的失神后，陈辉恢复过来，笑着看向古斯，“我的学生最近正在进行相关的研究，或许我们可以合作这个课题。”
    古斯连连摆手，他不过是幻想一下而已，他一个研究微分几何与拓扑学的，想要转去研究偏微分方程，可没有那么容易，毕竟可不是谁都能像陈辉一样。
    一场交流会很快结束，陈辉并没能从这场交流会上获得什么黎曼猜想的灵感，却收获满满，古斯自己都想不到，他无意间的一句话，会带来怎样的影响。
    回到实验室，邓乐岩和埃琳娜都在办公室中埋头苦干，迈克尔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埃琳娜，上周的问题解决了吗？”
    陈辉来到埃琳娜身旁，陈辉对她的项目还是很重视的，前些天才给埃琳娜给出了一些建设性的意见。
    但这个项目的重要性依旧在黎曼猜想之下，不过今天之后，那就不同了。
    “通过在气象活动剧烈区域动态加密网格，在稳定区域粗化网格，能够节省大量的计算资源，但离散化过程引入的截断误差和舍入误差依旧存在，即使nse有全局光滑解，离散化后的数值模型仍可能因误差积累导致结果偏离真实解。”
    埃琳娜很是头痛。
    “给我看看数据。”
    陈辉来到埃琳娜身后，看向她身前四块高清屏幕。
    “可以尝试一下紧致差分法、谱方法，减少数值耗散对小尺度结构的破坏，比如谱方法通过把变量展开为正交多项式，在全局范围内保持高分辨率，可以用来进行大尺度大气模拟……”
    皱眉思考片刻，陈辉已然有些思路，指着屏幕上的拟合数据，三两下就解决了埃琳娜头痛了许久的问题。
    “至于计算资源，我去跟费弗曼教授申请一下。”
    气象预测毕竟是偏应用的研究，不像理论研究那样，一张纸一支笔坐半天就行，埃琳娜的项目需要大量的气象数据，这些倒是可以从公开网站上查找。
    而气象数据繁多冗杂，多维偏微分方程的计算又极为复杂，需要大量的计算资源。
    陈辉叹了口气，如果是在国内，他完全可以调用超算来做这件事，可惜，现在他在阿美莉卡。
    但若是在国内，他或许也不会对这个项目这么上心。
    埃琳娜并没有因为陈辉的大力支持感到开心，反而依旧是眉头紧皱，“老师，在计算的过程中，我还发现了一个更加致命的问题。”
    “天气预报的核心依赖于初始气象场的精确性，比如温度、气压、风速的分布，然而，实际采集到的数据中，观测站点的空间覆盖有限，就目前公开的数据来看，平均每100公里才仅1个站点，这是远远不够的，根本没办法捕捉到小尺度的气象细节。
    并且卫星、雷达的遥感数据的误差会导致初始场的噪声。”
    陈辉眉头也皱了起来，他当然明白，即便是初始条件的微小偏差，哪怕只有0.001度的温度误差，也会在计算过程中，因为nse的非线性项被指数级放大，产生所谓的蝴蝶效应。
    即使nse的全局解存在，初始误差仍会导致预测结果偏离真实大气状态。
    如果说计算资源的问题还可以想办法，那么初始数据的问题，就让人头痛了，这甚至都不是单纯的金钱能够解决的问题。
    想要完成预测模型的构建，必须要精准的数据，并且这不是一城一池的数据，而是遍布极大范围的数据，才可能让模型尽可能精确。
    因为整个地球是一个整体，任何地方的扰动都可能引起其他地方气象的变化，如果数据采集的区域不够大，即便模型再精妙，也不可能真正精准的做到预测。
    这个问题几乎是致命的！
    “你先改进模型，计算资源和数据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陈辉安慰埃琳娜几句后，迈步走出了办公室，满脑子都是如何解决数学问题带来的问号。
    不知不觉间，他来到了卡内基湖旁边。
    此时正是傍晚，依旧有不少师生在湖边跑步，不少人都热情的跟陈辉打招呼，如今“咖啡渍启示”和“草坪碰撞”已经成为普林斯顿津津乐道的话题，大家都是愿意与陈辉多多交流的。
    陈辉双眼孔洞，满脑子都在思考，并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径直坐在湖边的长椅上，看着夕阳慢慢坠入湖面。
    这些人也不在意，他们并不会认为陈辉无礼，在普林斯顿，像陈辉这样的人实在太多了，甚至这些跑步者，自己也经常会陷入这样的状态。
    “怎么？”
    “还有什么是我们陈大数学家解决不了的？”
    林小棠抱着游戏机在陈辉旁边坐下，“跟姐姐说说，说不定姐姐能帮你呢？”
    她从游戏画面中抬起头来，看了陈辉一眼。
    陈辉摇头，他承认林小棠在当特工方面或许有些本事，但他遇到的事情显然不是林小棠能够解决的。
    但很快，陈辉转过头来看向林小棠，眼中慢慢亮起明亮的光芒。
    林小棠的确帮不了他，但林小棠是祖国派来的，她身后站着的，是全世界动员能力最强，号称工业克苏鲁的存在。
    不，准确的说，是陈辉自己身后站着的，是强大的祖国！
    “你看我干嘛？”
    林小棠对目光很敏感，即便在专心玩游戏，依旧感受到了陈辉的注视，抬起头来，疑惑的问道。
    陈辉没有回答。
    收回目光，看向已经黑下来的卡内基湖面。
    但这件事事关重大，又没有什么立马就能看得见的利益，背后那些人未必会同意，这个项目的投入可不会小，并且即便最后做出了成果，阿美莉卡必然是能够捷足先登的。
    陈辉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那些人的监视之下。
    但他还是拿起了手机。
    没有通过林小棠的渠道去联系，他不确定会不会暴露林小棠的身份。
    电话只响了几声就接通。
    “老师，最近还好吗？”
    陈辉笑着率先开口问道。
    他的电话一直都是畅通的，这些天也一直跟叔叔婶婶保持着联系，否则他们早就该担心了，当然，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神盾局记录在案，并有专人分析。
    “你在那边怎么样？”
    袁新毅的声音传来，比起两个多月前来领菲尔兹奖时，他的声音中多了几分沧桑，显然这两个月也经历了不少事情。
    陈辉有些愧疚，他知道老师是因为担心他，于是轻松的说道，“挺好的，我早就想来普林斯顿了，在这边吃得好，睡得好，研究也大有进展，我早就应该来这边了。”
    “嗯，那就好。”
    袁新毅知道陈辉是什么样的人，如果陈辉真的乐意待在普林斯顿，当年就不可能去江城大学。
    “老师，我有个很有意思的项目，你有没有兴趣加入，跟我合作？”
    开门见山，陈辉没有过多寒暄，说多错多。
    “什么项目？”
    “将纳维斯托克斯方程运用到气象预测上。”
    “需要我做什么？”
    “现在我们的数据都来自公网，采集的数据粒度达不到标准，老师能帮忙解决吗？”
    “把具体要求发给我，我给你想办法。”
    只是简单一句话，袁新毅大概也能想到陈辉要做什么，自然明白这样体量的项目不是他能承担的，他也明白，陈辉并不是真的要拉他加入项目，只是想让他帮忙传个话。
    “那就麻烦老师了。”
    陈辉开心的挂断了电话，跟聪明人交流就是省力。
    (本章完)

 第272章 诸位可听过郑国渠

    第272章 诸位可听过郑国渠
    华盛顿，神盾局总部，监控室中，
    尼克亲自听着陈辉打完这通电话，眼中闪过一丝狐疑。
    他不认为陈辉是傻子，所以陈辉应该知道，他的这通电话，神盾局是能够知道的。
    可即便是这样，陈辉依旧如此明目张胆的打电话跟老师合作？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认为这件事已经有些超出他的掌控，或许，应该上报，由上级来解决了。
    这时，一个工作人员走了进来，“局长，已经查明，陈教授卫生间监听器发生了短路故障，没有发现人为破坏的痕迹。”
    “陈教授那位同学的确是他高中同学，曾经还帮过他，今年正好高中毕业，动了些手段，才来到普林斯顿攻读历史学。”
    “什么手段？”尼克目光一凝，顿时来了兴趣。
    “环保组织+美元。”这位特工轻笑道，“华夏人常用的手段。”
    尼克摇头，这哪里是什么华夏人常用的手段，真论起来，他们漂亮国人才是这种手段的祖宗。
    “不可掉以轻心。”
    作为高级特工的直觉，尼克总觉得陈辉身边那个女人有问题。
    “我觉得局长您有些多虑了。”
    “监听器的问题，恐怕跟他们没关系，首先是坏的时间点，并不是有人进去卫生间时坏的。”
    这位特工显然是尼克心腹，自然就多说了几句，“其次，我们供应商最近刚刚爆发出丑闻，他们的摄像头存在短路问题，差点引发火灾，给客户造成巨大损失。”
    “什么？”
    尼克瞳孔巨震。
    他很难想象，他们采购的物资竟然还会出现这么严重的事故。
    尼克怒不可遏，“马上把这家厂商拉入黑名单，让法务部向他们索赔，对所有采购物资进行检测，如果存在问题，一并索赔。”
    他们的工作有多重要，不说应该供应他们最好的物资，至少，得保证稳定吧？
    这些资本家，简直无法无天！
    这位特工苦笑，“局长，这，我们恐怕办不到。”
    “为什么办不到？”尼克怒目圆瞪，他已经很生气了。
    “这些物资的采购商，是上面指定的。”
    特工低声说道，“索赔肯定是没可能的，换也不现实，至于组织对所有采购物资进行检测，厂商出钱的可能性很小，就只能我们自费。”
    “我们恐怕没有那么多钱进行检测。”
    尼克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最近陶哲轩被断了科研经费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尼克自然也有所耳闻，他知道的内幕也更多。
    断ucla几亿美元的科研经费，不止是因为zzzq问题，也有如今阿美莉卡政府财政赤字已经大到触目惊心的地步，他们只能开源节流。
    菲奖得主陶哲轩尚且如此，他们神盾局的经费，同样不那么富裕。
    “所以，那个女人应该真的只是个巧合。”
    尼克喃喃自语，“至于陈辉跟老师打电话，也不难理解，身为一个科学狂人，眼中只有研究，根本不会在乎研究资源是谁提供的。”
    尼克见过不少这种人，他们可以是热爱祖国的爱国科学家，也可以是科研无国界，前提是只要是对他们有利，他们随时可以转换。
    “先严密监视。”
    一连串的事情，推翻了尼克之前的猜测，他再次上调了陈辉的监控级别，却没有继续盯着陈辉，他还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去处理。
    ……
    给老师打了电话后，陈辉一刻也没有耽搁，去到了费弗曼教研室。
    可惜不凑巧，费弗曼并不在教研室。
    这个点，大家早就下班了，更何况是费弗曼这个六十多岁的老人。
    没有气馁，第二天，完成一天的锻炼之后，陈辉再次去到费弗曼教研室，说明了自己的研究项目，并向费弗曼申请了计算资源。
    费弗曼自然是满口答应，陈辉的申请，还是很有分量的，并且陈辉研究的课题，他同样十分感兴趣，说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也不为过。
    这个结果也在陈辉预料之中，抛开他菲奖得主的身份不说，纳维斯托克斯方程就是他证明的，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谁能完成这个项目，那非陈辉莫属。
    解决两大心腹之患，陈辉开心的回到教研室。
    埃琳娜依旧在研究数据，方程，虽然现在的数据问题无法解决，计算资源也还没到位，但并不妨碍埃琳娜进行相关的研究，理论推导同样是研究中不可缺少的环节。
    邓乐岩早已看完陈辉为他准备的论文，如今正自己在普林斯顿知识库中寻找感兴趣的论文，虽然他还是本科生，但他已经在寻找自己感兴趣的课题了。
    倒是迈克尔很难得的出现在了教研室，他正努力将陈辉证明孪生素数猜想的方法归纳总结出来，然后试图用于证明梅森素数猜想。
    陈辉现在忽然有些理解为什么很多教授愿意招学生了，有人帮自己干活的感觉，真不错。
    “老师，你的别墅我给你看好了！”
    “就在普林斯顿小镇上，距离学校只有不到三公里，是一栋砖木小屋，是三年前才建成的，房屋主人要搬去华盛顿，这才愿意出售的，各方面条件都很不错。”
    迈克尔看到陈辉后，兴奋的上前来说道，拿出手机给陈辉看具体的照片，“就是价格方面，可能有点超预算了。”
    陈辉看了看迈克尔递过来的照片，这是一栋三层小屋，房间内窗明几净，深色的胡桃木家具华贵而不显深沉，的确很有质感，陈辉只是看着照片，就心生喜欢。
    至少在这件事上，迈克尔是绝对没有糊弄他，毕竟他还指望着去陈辉的别墅小院开趴体呢。
    “要多少钱？”
    “七十三万。”
    迈克尔讪讪的笑着，他也知道这个价格的确有些不那么友善了，普林斯顿毕竟不是纽约也不是华盛顿，这个价格在这样一个偏僻的小镇中，的确略高。
    这还是他跟老房东磨破嘴皮后的价格。
    “虽然有些小贵，但我觉得他完全值这个价格，房屋主人建造的时候也是准备常住的，用料都很扎实，并且一直在用心打理……”
    迈克尔开口解释。
    “没问题，什么时候签合同？”陈辉财大气粗的根本没有计较太多，他现在已经有买下自己喜欢的东西的资格了。
    迈克尔微微一愣，旋即露出亮白的牙齿，照亮了这间教研室，“老师果然是识货的人！”
    ……
    华夏，京城，四合院中，
    一间古朴的会议室中，四位老人坐在一张复古檀木椅上，沉默不语。
    “陈教授通过袁教授传话来，准备搞个气象预测的模型，需要我们配合，你们怎么看？”
    终于，坐在上首位的老者开口。
    能够坐在这儿的，自然知道这次过来是因为什么事。
    “兹事体大，我觉得应该再考虑考虑。”
    一个面相威严的老者沉声开口。
    “老李，我说你是不是对年轻人有什么意见？”
    “嫉贤妒能？”
    “怎么一直针对人家陈教授？”
    另一边，一位满脸短须的老者炮仗般开口质问到，说起话来，满脸的胡须颤动，如同刀剑在空中挥舞。
    老李看了老赵一眼，神色微冷，“那我就直说了，气象数据的监控尺度缩小到3公里的尺度，不要说覆盖整个华夏境内，即便是覆盖整个京城，这都是一项庞大的工作，牵涉之广，难度之大，你们就没有想过吗？”
    “我们国家可是有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你要是不知道这是什么概念，我劝你现在拿着计算器去旁边算一下再说话。”
    “怎么，牵涉广，难度大就不去做了？”
    老赵冷笑，抓住了对方的把柄，再次质问。
    “我看你他娘的才是对我有意见，一直抬杠是什么意思？”
    老李也是生出几分火气，怒喝到，“我从来没有说过工作有难度就不去做，但是，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呢？”
    “意义？”
    老赵冷笑，“当年讨论要不要建三峡大坝时，也有各种跳出来问有什么意义，认为费2500亿建造一座大坝是劳民伤财，但现在，你们看看，三峡大坝建成之后，国内有再发生过98年那样的大洪水吗？”
    “那你们知道，98年大洪水造成了多大的损失吗？”
    “我告诉你，光是那一次大洪水，就造成了两千五百多亿的损失！”
    “也就是说，在三峡大坝建成的那一刻，我们就已经赚到了，那可是98年的2500亿！”
    会议室中一片安静。
    老赵举的这个例子实在无法反驳，大洪水造成的不仅是财产的损失，也有无数人在那一年流离失所，家庭破碎，这样算起来，三峡大坝的意义根本无法用金钱衡量。
    可以说是功德无量！
    他们更知道，如今三峡大坝建成以后，每年的发电量同样为华夏带来了巨大的收益，看看华夏的电费和阿美莉卡的电费，就能知道其中巨大的差距了。
    须发皆张的老赵在会议室中扫视了好几圈后，才继续开口，“如果陈教授真的能够建立精准的气象预测模型，那到时候，无论是地震还是台风，我们都能提前预警，完成人口和财产的转移，这带来的利益，绝不会比三峡大坝少，这样利国利民的项目，怎么就不值得了？”
    “你真的相信他能够完成？”
    老李失笑，老赵说的这些他当然都知道，他并不反对投入大量资源去做这件事情，就像当年他是三峡大坝的坚定支持者一样。
    可三峡大坝的成功是显而易见的，气象模型，却是虚无缥缈的。
    “可别像建粒子对撞机一样，钱了，却半点成果也作不出来。”
    “并且现在陈教授人还在阿美莉卡，就算真的做出了成果，那也是为他人做嫁衣裳，诸位可还记得郑国渠？”
    老李泼冷水到，这才是他坚决反对的原因。
    华夏五千年历史，任何阴谋诡计都可以在历史书中找到痕迹，郑国渠三个字出来，大家自然明白老李要表达的意思。
    但老赵依旧坚持，“我相信陈教授的纯洁性，也相信陈教授的能力！”
    “只要陈教授能够做出来，就算最后成果会被阿美莉卡窃取，那也无妨。”
    坐在上首位的钱副门主微微一笑，“至于郑国渠，也只是延缓了秦一统六国的步伐而已，终究还是利在千秋的工程，我们没有理由不去做。”
    “我同意！”
    这时，最后那位老人开口。
    三比一，这场会议的结论已然十分明显。
    “好了，这件事尽快安排下去，早日拿到数据，具体事宜就不在这里讨论了。”
    钱门主挥挥手，结束了这次会议。
    从头到尾四人都没有讨论能不能完成这项任务，陈辉的要求的确苛刻，不说巨大的经济投入，想要尽快完成这个任务，至少需要上百万人员的调度。
    这样的动员能力，整个蓝星，除了华夏，或许还真没有其他势力能够完成，幸运的是，陈辉身后正好站着华夏！
    ……
    第二天上午，上了一节解析数论的课后，陈辉就跟迈克尔去到普林斯顿小镇上跟老房东签了合同。
    这位老人同样是普林斯顿历史系的教授，因为上了年纪，准备搬去华盛顿，享受更好的医疗服务，这才会出售这栋精心打造的别墅。
    “早知道是陈教授要买，七十万美元就行了。”
    老教授看到来签合同的人是陈辉后，坚持要少三万美元，看得一旁的迈克尔咬牙切齿。
    他当时来讲价时，磨破了嘴皮子，这个老头也只少了他两万美元而已。
    真是太可恶了！
    不过很快，他就抛下了这点负面情绪，来到陈辉身旁，“恭喜老师乔迁新居，我们在新家办一个趴体吧！”
    当真是个趴体狂魔！
    想到上次趴体差点出大事，陈辉果断拒绝了他的提议，将他赶回教研室。
    这时，他收到了老师袁新毅打来的电话。
    “数据采集的问题解决了，但需要一些时间。”
    “谢谢老师。”
    陈辉狂喜，原本他也没报太大希望的，他知道自己的要求有多难，说是调动举国之力也不为过，连他自己都没想到长老们会同意。
    “不用谢我，我能做的不多。”袁新毅说完挂断了电话，他已经找到新的项目，无暇他顾。
    陈辉锁好门，再次前往费弗曼办公室，既然华夏这边都已经同意了，想必计算资源也能很快到位。
    (本章完)

 第273章 成为普林斯顿股东

    第273章 成为普林斯顿股东
    “你知道的，学校的超算资源一般都是去年排的今年的计划，我现在最多能为你争取到一个月的时间。”
    普林斯顿数学系主任办公室中，费弗曼有些尴尬的说道。
    普林斯顿的计算资源不少，但菲奖得主同样不少，诺奖得主更多，现在谁的研究离得开超算，这还是因为不少实力强大的教授都去寻找企业合作，否则超算资源会更加捉襟见肘。
    一个月时间，都还是费弗曼将自己的份额挪了大半给陈辉的结果。
    “不过我帮你联系了几个相关的企业，他们或许会赞助你进行这个课题，你再等等，最快下周就会有结果。”
    费弗曼安慰到，他相信以陈辉如今的名气，还是有很多企业会争相赞助的，并且他除了联系这几个企业，也联系了阿美莉卡政府。
    气象预测，对政府有巨大作用，他相信最后一定能得到一个不错的结果。
    陈辉点头表示理解，这样的事情他在江城大学的时候就已经经历过一遍了，他相信费弗曼的确是很努力的为他争取了。
    可惜这里不是国内，否则，他到现在依旧拥有有为集团的阿塔斯900的使用权，根本不需要找别人赞助。
    “倒是你，听说你在小镇上买了一套房子？”
    “这不得开个趴体庆祝一下？”
    费弗曼笑着看向陈辉。
    普林斯顿就这么大，陈辉买房子的事情他自然早就知道了。
    “你跟我那个学生一定会很合得来。”
    陈辉微微一笑，想到了那个一笑起来牙齿就发光的家伙。
    “择日不如撞日，那就明晚过来吧。”
    入乡随俗，陈辉知道这边的确有这样的习俗，开个趴体也的确不错，迈克尔那家伙要是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笑得合不拢嘴吧。
    “那就这么说定了！”
    费弗曼也很开心，“我会让我夫人带上他烙的薄饼，你们一定得尝尝，那绝对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
    华盛顿，神盾局会议室中，
    “超算资源？”
    “气象预测？”
    威尔逊看向旁边的科学顾问，“你觉得他能够完成这个项目的可能性有多大？”
    詹姆斯皱眉沉思片刻后，谨慎的说道，“纳维斯托克斯方程在气象预测中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陈教授能够证明纳维斯托克斯方程，若是他亲自出手，还真有可能完成精准的气象预测模型。”
    “当然，前提是他能够获得精准的初始数据，这并非易事。”
    “若是采集到的初始数据都是错的，那么即便模型是精准的，最后得到的结果也会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衬衫的第一颗纽扣扣错了，后面再怎么努力，也只会一直错下去。”
    詹姆斯尽可能用通俗的语言向威尔逊等几位议员解释，“所以，我不建议各位赞助这个注定没有结果的项目。”
    经历了陈辉事件后，还愿意给他们当科学顾问的科学家已经没几个了，他之所以还留在这儿，自然有不得不留的理由，自然不敢得罪威尔逊几人。
    “华夏那边已经答应为他提供初始数据了。”
    尼克在一旁插嘴到。
    “你根本不知道那需要多精细的数据，华夏不可能答应的。”詹姆斯冷笑。
    尼克回头看向詹姆斯，“方圆三公里一个传感器？”
    “什么？”
    詹姆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他没有计算过多精细的数据可以支撑构建精准预测气象模型，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方圆三公里一个传感器，你知道这是多大的工程吗？”
    “华夏疯了？会答应这个根本不可能完成的项目？”
    尼克没有再看詹姆斯，他同样有很多疑惑，“或许华夏真的是疯了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威尔逊神色一亮，尼克给他们提供了非常关键的情报，“那华夏岂不是白白给我们做嫁衣裳？”
    “我觉得给陈教授提供足够的超算资源也并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
    他看向另外几位议员。
    这也是他们把今天的会议选在这里进行的原因，神盾局的情报能够帮助他们做出最正确的判断。
    “有点意思。”
    其他几位议员也都有些心动，他们都明白方圆三公里一个传感器的投入到底有多大，如果是他们自己来进行这个项目，或许根本没人能够完成。
    但现在，华夏既然愿意承担，他们自然乐见其成。
    毕竟陈辉就在阿美莉卡，最后研究成果必然会牢牢攥在他们手中。
    至于一些超算资源，虽然同样珍贵，但跟那海量的初始数据相比起来，就微不足道了。
    “这么多的数据需要处理，我们要投入多少的超算资源？”
    “他最后真的能做出来吗？”
    一个议员眉头微蹙，他是一个商人，很多时候，投资某个项目，损失的往往不止是投资进去的资源，还得算上机会成本。
    因为如果不投这个项目，这些资源就可以用来做其他项目，而那个项目很可能会为他带来巨大的收益。
    而显然，陈辉需要的超算资源绝不是个小数目。
    一旦他们选择赞助陈辉这个研究，那么中途必然只能不断追加投资，否则，巨大的沉没成本是他们不能接受的，商人总是厌恶损失的。
    “为什么不试试呢？”
    威尔逊倒是很乐观，他对陈辉还挺自信的。
    “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就算最后陈教授真的成功了，这对我们又有什么好处呢？”
    又是另一个议员开口。
    “如果真能成，我们以后投资项目就可以加入气候这方面的考虑，能够防止因为天气原因造成的损失。”
    一位议员目光炯炯，“当年我投资加州的一个广场项目，因为连续暴雨，停工了三个月，最后导致材料全部受损，很多已完成的建筑也不得不推倒重建，这给我带来了几百万美元的损失。”
    “气象模型一旦建成，我们就能预测到飓风、地震等极端天气，就能提前转移人员和财产，好处极多！”
    “诸位在各地都有不少产业，尤其是沿海地区，想必都遇到过极端天气的困扰吧？”
    这位议员越说越兴奋，脑海中已经冒出了无数精准气象预测模型的用途。
    “就算能预测到飓风又能如何？”
    最开始那位议员撇撇嘴，“我厂房就在那，飓风来了我还能把厂房也搬走不成？”
    “但你可以转移人员和其他财产。”
    “转移财产？转移的费用不算损失？”
    “至于人员伤亡，那些下等人死了就死了，等到厂房建好，我随时都能招收一大批，还顺便能提升就业率指标，算什么损失，是好事才对。”
    会议室一片沉默。
    这位议员说得有些血淋淋了，但却是事实，很多人虽然没说，心里却是这样想的。
    不少人对陈辉这个项目的热情顿时熄了。
    一个没有收益的项目，没有任何赞助的必要。
    威尔逊愕然的在会议室中扫了一圈。
    他觉得大家说得都挺有道理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
    但最终投票时，接近三分之二的人都投了反对票，最终陈辉的项目被他们全体否决。
    ……
    普林斯顿小镇，一栋维多利亚风格的小别墅小院中，觥筹交错，杯盘狼藉，
    原本陈辉只是想简单庆祝一下，邀请几个熟识的教授和朋友过来，没想到最后差不多整个数学系的教授都来了，就连学生都来了不少，陈辉在普林斯顿也会担任给本科生上课的教职。
    他这小小的别墅根本容纳不了这么多人，也根本没有准备这么多的食物。
    还好这些教授学生们过来时都是自带干粮，大家一起分享食物、酒水，竟然也玩得不亦乐乎，办成了另类的趴体，大家都玩得很是开心。
    就连邻居们也都带着自己自制的食物过来庆祝。
    不谈阿美莉卡的做法如何，至少，大多数阿美莉卡的人民还是很热情的。
    一场盛大的庆祝一直持续到十一点，众人才陆续散去，再不结束，小镇的居民就要投诉他们扰民了。
    “老师真是太棒了！”
    迈克尔咧嘴，洁白的牙齿在黑夜里闪烁光芒，“这是我经历过的最盛大的趴体！”
    “我就知道，跟着老师是正确的选择！”
    “喂，快别发呆了，赶紧收拾，你等着老师来给你收拾残局吗？”
    埃琳娜怒目圆瞪，虽然三人都是同一届的学生，但她最先拜入陈辉门下，一直以大师姐的身份自居，其他两人也都要给她三分薄面的。
    “哦。”
    迈克尔不情不愿的起身，他原本是准备撞醉躲过一劫的，可惜在趴体开始前，老师就严令禁止他喝酒，说是喝酒会损伤数学家的大脑。
    然而参加趴体的数学教授们喝得比谁都起劲，这显然是无稽之谈。
    他一边磨洋工，一边来到邓乐岩身旁，“我说，小师弟，你们华夏的数学家都不喝酒吗？”
    “嗯。”
    邓乐岩懒得跟他废话，不管他问什么，一个嗯字全搞定。
    陈辉站在门口，看着忙碌的三个学生，微微一笑，转身走上二楼，睡觉。
    ……
    下午三点，茶歇室，已经有些日子没来的费弗曼走进来，看到两个年轻人正在黑板旁争论着什么，就连威腾等人都在下面认真的听着。
    若是以往，他必定是要去看看的。
    但现在，他神色黯然的在茶歇室中搜寻，最后，看到了那个正沉思的年轻人。
    “他们不同意赞助。”
    等到陈辉从思考中清醒过来，费弗曼声音低沉的说道。
    “啊？”
    这的确让陈辉很意外。
    他以为以他如今的名气，不至于连赞助都拉不到。
    不过想到前些天陶哲轩跟他吐槽的，经费被断的事情，陈辉也有些释然。
    阿美莉卡已经建国两百多年，根据华夏五千年历史，一个王朝两百多年也差不多快走到头了，如今的阿美莉卡早已是位遍体毒疮的老人，各种矛盾都已经激化到最极限的地步。
    王朝末年，妖孽横生。
    此事在历史书上亦有记载。
    阿美莉卡如今这位掌事的，倒是很想崇祯。
    面对千疮百孔的国家，励精图治的想要挽狂澜于既倒，可惜本身稀疏平常，没什么本事，反而是越折腾，带来的问题越多，最后十几年间就将底蕴全部消耗一空，大明一朝，付之一炬。
    “如果我自己赞助我自己呢？”
    陈辉忽然说道，他早就已经有plan b，只是碍于这里是阿美莉卡，并没有第一时间说出来而已。
    “嗯？”
    “超算可不是什么小工程，不是几百万，甚至不是几千万美元能够解决的。”
    费弗曼摇头。
    “5亿美元够了吗？”
    陈辉拿出手机，看了看账户上的余额。
    他本身的费很少，各种奖金都根本不完，专利授权费一直都在账上没动，这几年英伟达又授权了其他几家公司，给陈辉带来了接近一亿美元的授权费，有为那边也给陈辉分红了几亿华夏币。
    两边凑一凑，如今他的账上正好有5亿美元的余额。
    “啥？”
    费弗曼愕然回头。
    “普林斯顿只需要出地方，超算的事情我来解决。”
    陈辉开口说道，地才是他最需要解决的问题，毕竟这里是阿美莉卡，可没地放给他放超算，还得费弗曼这个地头蛇来解决。
    “你真的有5亿美元？”
    费弗曼目瞪口呆，如果不是了解陈辉的性格，他都会认为陈辉是在吹牛。
    历史上不是没有数学家实现财富自由的，比如量化之王西蒙斯，他23岁就拿下了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数学博士学位，30岁成为数学系主任，一手振兴了纽约州立大学石溪分校的数学专业，与陈省身合作创立陈-西蒙斯理论，获得过几何最高奖维布伦奖……
    最后在六十多岁时，学术玩腻了，进军华尔街，成为世界上最能赚钱的基金经理，他成立的基金，二十多年几乎未亏损，平均年回报率高达35%，远超巴菲特。
    还有比如化学家大卫·肖，同样是金融巨鳄，财富自由后自己赞助自己搞化学研究，创立了计算化学的分支……
    顶级科学家叱咤华尔街的例子并不少，但他还没听过陈辉有这样的经历。
    “你去华尔街炒股了吗？”
    费弗曼看向陈辉，这是他认为唯一合理的解释。
    (本章完)

 第274章 玄冥计划，太湖之光

    第274章 玄冥计划，太湖之光
    “任总，好久不见。”
    普林斯顿数学系主任费弗曼办公室中，陈辉拨通了有为集团老总的电话。
    “陈教授？”
    任我行也相当惊讶，他当然知道陈辉如今的处境，甚至可以说很熟悉，毕竟当年他的女儿也经历过几乎相同的事情。
    他不知道陈辉在这种处境下给他打电话做什么，难道向他求教一下虎口脱险的经验？
    “如果让有为集团在普林斯顿为我搭建一台超算，请问需要多少预算？”
    陈辉开门见山。
    有为集团在一年前，其最新研发的cloudmatrix 384就已经达到了国际领先水平，这一年多时间，消化了阿斯麦的技术，能够量产3nm芯片后，如今的升腾芯片无论是性能还是成本，都已经遥遥领先。
    在没办法求助官方的情况下，让有为集团来搭建超算集群，的确是很不错的选择。
    “预算当然得根据算力来计算。”
    任我行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生意上门，他也没有拒绝。
    “算力越强越好。”
    陈辉毫不犹豫的回答到，“我可以提供5亿美元的资金。”
    气象数据需要采集大量信息，湿度、温度、高度等等，并且这些数据是每几公里一组，每秒采集一次，整个华夏一天能够产生的数据，用海量来形容也不为过，想要处理这么多的数据，自然需要性能极强的超算。
    “5亿美金么？”
    饶是见过很多钱的任我行也暗暗咋舌，陈辉这还真是大手笔。
    有为的cloudmatrix 384单套售价是800万美元，包含384颗昇腾910c芯片和192颗鲲鹏cpu，单集群算力达到300 pflops，即每秒一千万亿次浮点运算。
    “具体的细节我还得联系一下相关的技术人员。”
    任我行并没有直接给出答复。
    “那就麻烦任总了。”
    电话挂断，费弗曼有些兴奋，“你当真要在普林斯顿搭建一套价值5亿美元的超算集群？”
    “当然！”
    “不过这套集群只有在我不用时，才能提供给其他人使用。”
    “当然没问题。”
    费弗曼斩钉截铁的说道，“地盘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我会尽快给你腾出一栋楼的空地出来。”
    “以后的维护费用也都由我们普林斯顿承担！”
    在没有经过会议讨论的情况下，费弗曼直接拍胸脯向陈辉保证。
    超算集群运行起来，电费和损坏零件修理替换可同样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但比起陈辉出的5亿美元，的确只能算是小钱，虽然这台超算暂时是陈辉自己使用，但超算太过庞大，想要搬离可没那么容易，也就是说，这套超算集群建在普林斯顿，那就是普林斯顿的资产了。
    5亿美元，都能成为普林斯顿股东了。
    费弗曼认为承担起这套超算集群的维护费用，那些股东不会拒绝的。
    “多谢。”
    陈辉也松了口气，5亿美元支出后，他身上可就真没什么钱了，如果没有费弗曼的承诺，他可就只能将专利授权买断给英伟达再套取几个亿美元的现金了。
    ……
    “我们倒是忘了，他也有5亿美元的现金，根本不需要我们的赞助。”
    华盛顿，神盾局总部会议室中，威尔逊与几位议员面面相觑，陈辉的手机自然一直在他们监听中，这样的大事，尼克第一时间向上汇报了。
    能够成为议员的，他们要么是精锐政治家，要么本身拥有不菲的资产，可以称为资本家，但就算是他们，想要一下子拿出5亿美元的现金，也没那么容易。
    “这也是好事。”
    “反正东西到我们地界了，迟早是我们的。”
    威尔逊轻笑，现在好了，皆大欢喜。
    “要我说，不如，等他们搭建好，我们以威胁国家安全罪为由，将这套超算集群没收了。”
    一位议员阴恻恻的说道，5亿美元的资产，没收之后，他可以用很多理由在这块肥肉身上狠狠啃一口，赚得盆满钵满。
    “脑子坏掉了是吧？”
    威尔逊眉头微蹙，“为了区区5亿美元，就做出这种事情，损害国际信誉，我们阿美莉卡以后还要不要跟其他国家合作了？”
    一旁的尼克深以为然，经过陈辉的事件后，截至目前为止，已经有上千学者逃离阿美莉卡，上万学者拒绝前来阿美莉卡参加会议和交流。
    如今阿美莉卡在国际上的声誉已然一团糟，陈辉本身又长在舆论上，被许多人盯着，如果再做出这种事情，恐怕国家声誉就真的全崩了。
    “你们拿了超算去又能做什么？”
    “怎么，你们能研究出精准气象预测模型？”
    威尔逊在会议室中扫了一圈。
    他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会议室中其他议员低了低头，没有多说。
    虽然大家都是议员，但威尔逊可是党鞭，并且威尔逊家族也是阿美莉卡老牌家族，得罪了他，哪怕是议员，说不定哪天就被人背后开枪打死，然后被认定为自杀了。
    议员之间，亦有差距。
    “超算就应该在顶级的科学家手中才有用，它的归属暂时就不用讨论了。”
    威尔逊拂袖走出会议室，话里话外，却似乎已经认为这套超算集群是属于他们的资产了。
    ……
    京城，四合院。
    “玄冥计划进展如何了？”
    赵老查看这pad中的进度图，沉声问道。
    玄冥原为上古水神，在古代也有人称之为雨师，这个项目自然是在华夏境内布置传感器，起这个名字，也寄托了大家对这个项目的殷切期盼，希望能完成精准预测模型的构建，真正做到掌控风雨雷电。
    “任务优先级很高，如今已经完成30%的布控，但后续很多地区布控有难度，传感器的库存已经快要见底，产能也还需要时间来调整，恐怕进度会慢许多，预计至少还需要三个月时间。”
    一旁的中年助手回到。
    “嗯。”
    赵老点头。
    这个速度已经很不错了，距离他们那次会议，也不过才过去一周时间而已，这样的效率，在任何企业都是不常见的，但若是由他督办的话，自然另当别论。
    “三个月吗。”
    赵老抬头，眉头微蹙，“有为集团能在三个月内完成超算集群搭建吗？”
    “这恐怕有难度。”
    助手没有查资料，直答到，“他们年初的时候在贵州搭建了一套14万块芯片的集群，了四个月时间，陈教授的需求更高，恐怕至少要半年到一年的时间才能搞定。”
    “这样吗？”
    赵老喃喃自语，眼中满是思虑之色，按照这个时间，陈辉在拿到数据后，并不能第一时间展开研究，而是还要再等半年左右。
    一位天才数学家的半年，极其宝贵！
    过了好半晌，他忽然看向助手，“你说，如果把神威太湖之光搬到普林斯顿去，三个月的时间，能够搭建完成吗？”
    “太湖之光？”
    助手双眼圆瞪，如同雕塑立在原地，连手中的文件掉在地上都没能醒过来。
    那可是太湖之光啊！
    要是真把太湖之光送过去，被人知道了，网友们恐怕要大骂他们卖国贼了。
    “我知道陈教授是天才，你们也一直很看重陈教授，但这是不是有些太重视了？”
    “只是半年时间而已，想必陈教授也是等得起的。”
    助手赶紧劝说到，他了解赵老的性格，他还真怕对方去落实这件事。
    赵老回头看向助手，“半年时间，我们还真不一定等得起！”
    “让陈教授在阿美莉卡多呆一天，就多一分危险。”
    “不要说能节省半年时间，就算只是三个月，我也愿意付出一定的代价。”
    “并且，陈教授可是了5亿美元的，太湖之光送走了，正好我们可以搭建新的超算集群，有了太湖之光的经验，太湖之光2号想必能给大家一个惊喜。”
    “正好到时候陈教授回国，超算必定是没法带回来，与其让他们得到一套最新架构的超算集群，还不如将十年前的太湖之光扔给他们，也不心痛。”
    助手无言，正如赵老所说，最近一年多时间，半导体行业进展迅速，无论是硬件还是软件，都已经迭代了好几个版本，说起来，这一切还都跟陈教授有着莫大的关系。
    十年前的太湖之光，的确已经快跟不上时代了，但那可是太湖之光，怎么可能不心痛。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赵老说得很有道理。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这跟陈教授回来，有什么关系？”
    赵老摇头，“我也不知道。”
    “？”
    “但我们要相信陈教授归来之心，我们要相信，他现在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为回来做准备，所以我们不需要考虑那么多，我们只需要全力帮助他完成他想做的事就好。”
    赵老理所当然的说道。
    助手感觉头皮有细微的电流在窜动，这是何等的信任！
    但回顾陈教授的经历，他认为，陈教授值得这样的信任！
    “去吧，召集大家好开个会，讨论一下这个事情。”
    ……
    从咖啡机那领到提前预约好的咖啡，沿着走廊走进费恩楼，上到二楼，
    中庭大黑板前围满了人，又有人在黑板上发起了挑战，上面是五颜六色粉笔书写的对话，显然不少人参与到了这次挑战中。
    陈辉远远的看了一眼，是关于复杂系统稳定性问题，他们在讨论一个特殊鞍点是否能成为一个基于非合作博弈的稳定性新判据。
    没有深入研究，陈辉现在还有很多课题需要研究，这种一眼看不出来的问题，他通常不会多时间。
    当然，或许某天在研究黎曼猜想时，脑中灵光一闪，就能解决这个问题，但至少不是现在。
    普林斯顿的教职通常并不用全部由教授自己上，让自己的学生，或者专门招聘助教上就行，很多教授一学期恐怕也不会讲两堂课。
    但陈辉还是坚持每次都过来上课，他还挺喜欢跟这些年轻的天才们讨论的感觉，正因为他们有很多不了解的地方，所以也不会被已有的框架束缚，有时候一些天马行空的问题，会给陈辉带来许多灵感。
    呜呜。
    走进教室前，陈辉接听了任我行打来的电话。
    “十亿亿次每秒，三个月？”
    陈辉听着话筒里的声音，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5亿美元能够搭建一套算力达十亿亿次每秒超算集群，还可以解释说有为集团大气，用料扎实，可三个月的时间，又让他怀疑对方是不是诈骗集团。
    十亿亿次每秒算力的超算集群，三个月就能搞定，唬他不懂行吗？
    挂断电话，正在陈辉犹豫要不要换掉有为集团，跟国外的厂商联系一下时，老师袁新毅的电话也打了进来，告诉陈辉，华夏的完整气象数据采集，最迟三个月后能够完成。
    部分地区的数据现在就可以慢慢的传送过来了。
    “三个月？”
    走进教室前，陈辉嘴里琢磨着这个时间，忽然明白了些什么。
    教室里早就坐满了学生，毕竟是菲奖得主亲自上课，再加上陈辉生动有趣的教授方式，他的课在普林斯顿数学系一向很受欢迎。
    埃琳娜、迈克尔、邓乐岩三人也都在，即便他们不研究这个方向，了解一下解析数论也是很好的，毕竟是自己老师的课。
    三人坐在靠窗的位置，窗外是一排银杏树，金黄的银杏叶铺满窗外的地面，空气中带着清冽的气息，不知不觉，竟然已经是秋天。
    “因此，蒙哥马利猜想暗示，在足够高的尺度下，黎曼ζ函数非平凡零点在临界线 re(s)=1/2上的分布，其统计特性与大型随机厄米矩阵特征值的间距分布惊人地一致！
    这是数论与物理、纯数学与概率之间一座令人叹为观止的桥梁……”
    陈辉站在讲台前，身后的黑板上写满了复杂的公式，素数定理的误差项、黎曼ζ函数在临界带0&amp;amp;lt;re(s)&amp;amp;lt;1内的定义、蒙哥马利关于零点对关联的著名猜想，以及连接这一切与高斯酉系综随机矩阵特征值统计。
    陈辉拿起粉笔，准备画出经典的零点间距分布对比图和gue关联函数的草图。
    教室内一片寂静，学生们努力消化着这个深邃而优美的事实，但也有人眉头微蹙，试图在抽象的公式与具象的“随机性”之间建立直观联系。
    就在这时，一阵秋风，将几片金黄的银杏叶吹拂到教室巨大的哥特式窗棂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本章完)

 第275章 万事俱备

    第275章 万事俱备
    一只松鼠从高大的银杏树上跃下，落在窗外紧贴着教室墙壁的、一条横亘在橡树与枫树之间的粗壮橡树枝干上，它沿着枝干奔跑起来，动作迅捷而充满不可预测性。
    时而加速冲刺一段，时而突然停下，直立身体，警惕地左右张望……
    迈克尔坐在靠窗的位置，他正被陈辉描述的“零点分布的随机性”所吸引，但又感觉有些难以捉摸，窗边晃动的松鼠影子无意中闯入了他的视野。起初是干扰，但看着看着，一个奇异的联想在他脑海中炸开。
    “这条枝干……像不像临界线 re(s)=1/2？松鼠停下的那些点……不就像随机分布的非平凡零点吗？它加速、减速、徘徊、转向……
    这不正模拟了零点之间那种既非完全均匀、又非完全混沌，而是符合特定统计规律的间距吗？”
    他被自己这个看似荒诞却又无比强烈的直觉震撼了，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他指着窗外松鼠的投影，脱口而出，“老师！看，像不像……像不像一个行走在临界线上的零点序列？它的‘停留点’分布，像极了gue关联！”
    全班愕然，目光齐刷刷地从陈辉转向窗外那只还在无忧无虑蹦跶的松鼠，然后又回到陈辉脸上，带着困惑和一丝好笑。埃琳娜也饶有兴趣地挑起眉毛。
    陈辉被打断了思路，本能地皱眉看向窗外。
    松鼠恰好在此时完成了一个经典动作，它从一个树疤（点a）快速冲到前方一个分叉点（点b）停下，然后没有直行，而是选择绕分叉点转了半圈，才继续向前跑向下一个目标（点c）。
    这个路径在投影上清晰可见，a-&amp;amp;gt;b (冲刺)-&amp;amp;gt;在b处环形徘徊-&amp;amp;gt;c。
    就在这一瞬间，陈辉的脑海如同被一道闪电照亮！
    他没有觉得迈克尔在胡闹，反而从这个具象的动态画面中，捕捉到了对抽象随机性最生动的诠释。
    冲刺的路径模拟了零点之间较短的间距，高频出现，
    在b处的环形徘徊，极其生动地体现了规避效应，就像随机矩阵特征值会排斥靠得太近的邻居，松鼠在点b的徘徊、绕圈，不正是在避免直接撞上分叉点，一个潜在的聚集点吗？
    这完美对应了gue分布中小间距的稀缺性！
    整体的不可预测性但又非完全随机，松鼠的运动受树枝结构，即临界线的约束和自身习性影响，形成了一种受约束的随机游走，这与黎曼零点在临界线上受解析条件约束却展现出随机矩阵特性何其相似！
    陈辉的脸上绽放出惊喜而灿烂的笑容，他猛地拍了一下讲台。
    “brilliant！”
    他的声音充满激动，指着窗外的松鼠，“诸位请看，我们尊贵的外聘教授正在给我们上一堂大师级的随机过程演示课！”
    他快步走到窗边，用粉笔在黑板边缘，松鼠投影路径的旁边，快速勾勒。
    一条水平线代表树枝，即临界线。
    在松鼠停留点a，b，c的位置画上点。
    特别在b点周围画了一个小圈，标注规避区。
    用箭头连接a-&amp;amp;gt;b（短而直），b-&amp;amp;gt;c（带环形绕行）。
    “看！”陈辉兴奋地解释，“松鼠的轨迹，无意中为我们具象化了蒙哥马利猜想的核心，零点分布的排斥性！
    它在点b的徘徊和绕行，正是为了避免过于靠近那个分叉节点，这种行为模式，与gue预测的小间距概率急剧下降现象如出一辙！”
    他目光炯炯地扫视学生“迈克尔敏锐地抓住了这种空间分布模式的拓扑直觉，虽然松鼠的运动受限于一维枝干，但它路径中蕴含的停留点分布、转向频率、加速模式，不正是一个生动的、离散化的一维随机场模型吗？
    它以一种近乎诗意的、非语言的方式，展现了随机性中隐藏的关联结构！”
    陈辉转身，在黑板上郑重写下，sciurus randomicus (随机松鼠)！
    “让我们暂时命名这位助教为 sciurus randomicus！它的‘实验’提醒我们，最深奥的数学思想，有时就蕴藏在最平凡的自然动态之中。，黎曼ζ函数零点的神秘韵律，或许就编码在这只松鼠跳跃的节奏里，在这片秋叶飘落的轨迹中。”
    陈辉豁然开朗，这么多天的思考，终于在这一刻迎来了破茧的那一刻，这只松鼠带给他的灵感，撕裂了厚密的茧，一缕缕光芒从外面投射进来，他感觉自己已经快要抓住黎曼猜想的把柄。
    【你的数学等级由78%提升到79%】
    弹幕如期而至，这一切都在陈辉预料之中，他知道，这还是他没有完全消化这次顿悟的结果，接下来的几天他的数学熟练度还会保持一段高速增长的时期。
    一堂课结束，陈辉往自己教研室走去，同学们却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刚才那堂课，如此生动教学方式，哪怕是在普林斯顿，依旧足以为人津津乐道。
    而窗边那只松鼠，原本就已足够有名，如今更是披上了一层神秘的光环。
    可以预料，用不了多久，“黎曼的松鼠”将会成为费恩楼新的传说，而那只松鼠，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学术地位”，悠闲的落在窗台，趾高气昂的迈步，俨然一副编外教授巡视课堂的派头。
    ……
    “老师。”
    刚回到教研室，邓乐岩就叫住了陈辉。
    “？”
    陈辉微微张嘴，对老师这个称呼感到意外。
    因为之前的经历，邓乐岩一直都没有叫过他老师，陈辉也明白他心里的别扭，自然也没有勉强。
    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情况，竟然让邓乐岩放下了自己的骄傲。
    “我找到自己感兴趣的课题了。”
    邓乐岩脸色微红，却还是坚持将后面的话说完。
    “哦？”
    “是调和分析吗？”
    陈辉感兴趣的问道，埃琳娜和迈克尔都是研究生，自然是入学的时候就已经确定好了接下来的研究课题，邓乐岩毕竟还是本科生，对数学世界的了解并没有那么多，所以选定了分析这个大方向后，陈辉并没有让他立即决定自己的课题。
    但他也早就给邓乐岩准备了许多备用方向，供他选择。
    调和分析是普林斯顿的强项，来自大数学家elias stein的遗产，分析学四部曲《实分析》、《复分析》、《泛函分析》、《傅里叶分析导论》，四部著作就是出自他手。
    邓乐岩摇头。
    “多尺度分析与加性组合学？”
    这是陈辉准备推荐的方向，运用调和分析工具，比如圆法、离散限制性估等计，解决加性数论和组合问题。
    尤其是其中加性数论中最著名的问题，哥德巴赫猜想。
    如果邓乐岩能够解决这个问题，恐怕他在华夏的名气不会比陈辉差。
    邓乐岩依旧摇头。
    “复分析与几何函数论？”
    陈辉早就考虑过邓乐岩的何去何从，为他准备了许多方向，通过复分析去研究动力系统，同样是当今热门的方向。
    “我准备加入埃琳娜师姐，去研究气象预测模型。”
    邓乐岩没有让陈辉继续给自己推荐方向，而是主动开口说道。
    研究纳维斯托克斯方程、欧拉方程解的存在性、唯一性、正则性、长时间行为以及可能的奇点形成，是分析学中极具挑战性的核心问题。
    邓乐岩同样很擅长偏微分方程。
    陈辉沉默。
    他并不是很想让邓乐岩插手这件事情，甚至，他有预感，研究这个项目或许会有一定的危险性。
    埃琳娜是鹅姨美国人，迈克尔跟着他在搞黎曼猜想，邓乐岩的身份就很敏感了。
    “你先跟着埃琳娜处理数据看看。”
    陈辉并没有阻止，兴趣是最好的老师，或者可以说，兴趣也是天赋的一部分，他不想让邓乐岩陷入危险的境地，也不愿埋没他的天赋。
    跟埃琳娜交代了一些事项之后，陈辉就回到自己的位置，开始总结整理今天课堂上的收获。
    他的预感没错，迈克尔虽然看起来不学无术，但他在解析数论上有惊人的天赋，今天配合松鼠，给他带来了解开黎曼猜想的灵感。
    ……
    12月24日，普林斯顿的天空飘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天空灰蒙蒙的，一副末日即将降临的景象。
    卡内基湖旁，陈辉挥汗如雨的跑着步。
    与他一同跑步的，还有高等研究所的亚当斯教授。
    湖边跑步的人并不少，区区风雨，根本无法阻挡大家对健康的热爱。
    “呼……陈教授，等等我……呼……”
    亚当斯上气不接下气的跟在陈辉身后，他这个锻炼了几十年的运动健将，现在已经快要跟不上陈辉的脚步了。
    而这个家伙才开始跑步不到半年！
    十公里，三十五分钟！
    这个速度已经超过了不少专业运动员，亚当斯暗暗咋舌，他是亲眼看着这个小家伙从一个浑身肥肉的鲜肉，一步步变成现在这幅健美的模样。
    呼。
    陈辉长出一口气，停下之后甚至都没有太过喘气。
    在普林斯顿这近半年时间，他身体素质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心念一动，唤出数据面板，
    【宿主：陈辉
    语文4级（15%）
    数学5级（97%）
    英语4级（30%）
    物理4级（96%）
    化学3级（99%）
    生物2级（0%）
    体育4级（18%）
    地理2级（0%）
    历史2级（0%）
    政治5级（33%）】
    三个月的时间，陈辉的各项属性都有了大幅度的增长，语文在陈辉的刻意锻炼下，如今已经是4级水平，他还尝试过在终点中文网发布了几篇网文，轻轻松松就达到了万订水平。
    数学达到5级后，每提升1%都需要大量的努力，甚至需要一定的运气，直到现在，他都还没有提升到6级。
    英语达到四级后陈辉就没有再理会，但因为生活在普林斯顿，它的提升速度也没有太慢。
    倒是物理，因为只是偶尔为埃琳娜解答一些纳维斯托克斯方程，和气象预测模型方面的问题，三个月时间也只增长了百分之十几，并没有太大的涨幅。
    随着恢复锻炼，体育熟练度以惊人的速度增长，如今陈辉的身体素质，已经足以比拟奥运冠军，甚至比起某些偏科的冠军来说，陈辉是六边形战士。
    他的速度能够比拟博尔特，举重能够比拟同重量级的奥运冠军……
    这还只是4级，要是之后提升到5级，6级，自己的身体素质会有多变态，陈辉都不敢想。
    有时候陈辉都在想，如果自己从一开始就专注提升体育，到最后，他会不会成为超人，尤其是他如今的处境，让陈辉锻炼身体的愿望更加强烈。
    至于政治，陈辉从来没有关注过这门学科，但它每时每刻都在以惊人的速度增涨。
    就连数学来到5级后，增速都极大放缓，但政治似乎不受这个影响，照这个趋势下去，恐怕很快就要超过数学了。
    见到如此喜人的涨势，陈辉也在两个月前开始继续研究化学，如今只差1%，化学就能提升到4级，到时候，六门学科达到4级，就能再获得一个自由属性点。
    数学也快要提升到6级，也会拿到一个自由属性点。
    前途一片光明。
    陈辉擦了擦汗，开着两个多月前买的道奇挑战者，回到自家别墅，把车停在小院，回家洗了个澡后，才再次出门。
    “给你做了早饭。”
    林小棠披散着头发，穿着睡衣，揉着眼睛站在门口，指了指餐桌上的牛肉面。
    作为陈辉名义上的女朋友，当然在陈辉搬家的时候林小棠就搬进来了，当然，陈辉特意为她准备了一个单独的房间。
    至于那碗牛肉面，陈辉撇了撇嘴，以他对林小棠的了解，大概率是预制菜，还不如去俱乐部吃点面包。
    呜呜……
    道奇挑战者发动机轰鸣，陈辉扬长而去。
    林小棠看了看桌上的牛肉面，挑了一筷子吃，觉得味道还行，也不客气，自顾自的坐在餐桌旁，一口气将面吃光，然后把碗扔到洗碗池，擦了擦嘴走出房间，走向小院中停着的另一辆保时捷911。
    当然，只是辆二手911，不过以911的保值率，她到手的价格依旧不低，这是她自己买的。
    陈辉驾驶着道奇挑战者驶入普林斯顿校园，来到一栋崭新的大楼前。
    这是数学系的超算楼！
    有为集团的效率的确很高，说三个月便三个月，竟然真的为陈辉搭建了一套算力达10亿亿次每秒的超算集群。
    现在已经在进行相关模型的计算，效率让陈辉十分满意。
    可惜如今完整的气象数据还没到位，否则，就可以火力全开的进行模型构建和验证了。
    “老师，就知道你会在这儿，你的道奇挑战者借我几个小时，我得去采购些东西。”
    迈克尔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着对陈辉说道，“明天就是圣诞节了，我要举行一个盛大的趴体，老师到时候可一定要来！”
    “圣诞节？”
    陈辉微惘，没想到这次已经在外面呆了这么长时间了，圣诞之后是元旦，元旦过完，过不了多久就要过年。
    看样子，今年是没办法回家过年了。
    (本章完)

 第276章 计划有变

    第276章 计划有变
    “ljustwannadothedash， putmypedaitothegas，
    “skrr skrr， going so fast hope i don&amp;#039;t crash&amp;amp;amp;...“
    麦可开著道奇挑战者，大声的唱著最新的rap，心情大好。
    两周前他就已经在准备这次圣诞趴体了，也早已邀请好除了陈辉外所有人，他將在普林斯顿办一场属於自己的盛大的趴体。
    想想就令人激动。
    食材早已採购完毕，麦可將车停在princetonfloral前，他需要在这里购买些鲜和派对装饰。
    停好车，用手指串上钥匙，得意的甩动，蹦蹦跳跳的唱著rap往princetonfloral走去。
    两个身材魁梧的壮汉迎面走来，麦可歌声一停，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虽然如今他初入普林斯顿，但小时候的经歷让他对这种事情格外熟悉，他毫不犹豫的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可惜，他低估了对方的决心，在他转身时才发现，除了迎面走来的两个壮汉，四面八方的不下十余人將他围了起来。
    麦可心头暗暗叫苦，他也是好日子过得太久，已经失去了警惕心，竟然这么晚才发现不对劲但这也怪不得他，一直以来，普林斯顿小镇的治安都是很不错的，他也没想到会在圣诞前一天遇到这样的事情。
    “我们是神盾局的，別跑了。”
    十几个壮汉把麦可围起来，领头一人露出个僵硬的笑容，走出来，来到麦可身边，亮出自已的证件。
    “我可没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你们恐怕是找错人了吧？”
    麦可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威胁，这才敢问道，他明白这些神盾局傢伙的作风，以他的肤色，他但凡敢把手放到腰上，恐怕下一刻迎接他的就是清空弹夹了。
    “陈教授的学生麦可对吧？”
    领头那人依旧满脸微笑，“我们找的就是你。”
    “放心，我们不是来抓你的，只是需要你帮一个忙。”
    领头汉子伸手拍了拍麦可肩膀，隨后一把搂住，如同麦可多年的好友，同时挥挥手让其余人散开。
    “什么忙？我要是能做到，绝不推辞！”
    麦可把胸脯拍得duangduang响，一副义薄云天的模样。
    “陈教授最近在研究气象模型，我们想让你把他最新的进展同步给我们。”
    神盾局汉子笑眯眯的说道，“事关国家兴衰，希望你能以大局为重。”
    虽然他们对陈辉360度全方位监控，但他们这些人毕竟不是搞学术的，如今局里的科学顾问又人手不足，他们只能出此下策。
    “这样啊？”
    麦可皱眉沉思，一副很难办的模样，“陈教授可是我最亲的老师。”
    “得加钱！”
    “？
    神盾局汉子微微然，旋即轻笑一声，“没问题，只要事情办得漂亮，你会得到应有的奖励。”
    这也是他们找上麦可的原因，他们知道，陈辉的三个学生中，麦可的弱点最多。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只有麦可会经常走出普林斯顿校园。
    就算是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在普林斯顿校园做这种事，否则普林斯顿的校友和股东可不是吃素的。
    “什么叫应有的奖励？”
    “我可听不懂。”
    麦可摇头，“十万美元，少一分都不行。”
    “没问题。”
    汉子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十万美元对於他们来说不值一提。
    然后他就看到麦可伸到他面前的手。
    “什么意思？”
    “先给定金啊！”
    汉子对周围的其他人招了招手，很快，一叠美元送了过来，被交到麦可手中，“好好办事，
    少不了你好处。”
    “明白！”
    麦可神色狂喜，“我办事，你放心，你们把钱准备好就完事儿了。”
    说完他拿好钱，大摇大摆的走进princetonfloral，买好自己预先准备的鲜和装饰，开上道奇挑战者，来到教研室楼下。
    想到那些神盾局特工，麦可就忍不住笑一声。
    真当他麦可是什么人了，他会出卖自己老师？
    到时候隨便给那些傢伙乱七八糟的信息，还能爆他们金幣，何乐而不为。
    当然，他还是决定提醒一下老师，他平时也是关注新闻的，知道老师为什么会来普林斯顿，他担心那些人对老师不利。
    教研室中，埃琳娜依旧在处理海量的数据，有超算集群后，她的效率高了许多，已经有了些初步的成果等待验证。
    一旁邓乐岩同样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他在通过数据，从理论上验证他们的模型。
    麦可摇头，明天就是圣诞节了，这些傢伙竟然还在学习，数学不是这样学的！
    老师同样在办公桌后面的草稿纸上写写画画，麦可猜他肯定是在推到黎曼猜想的证明。
    甩著钥匙，蹦蹦跳跳的来到陈辉办公桌前。
    “老师，我今天出门遇到神盾局的人了—
    砰！
    一声闷响，刚刚抬头的陈辉眼前炸开一团殷红，如同爆开的烟。
    陈辉大脑一片空白，脑袋喻的一声，一阵阵的眩晕感仿佛要將他拉入另一个世界。
    旁边正在討论的埃琳娜和邓乐岩也被这边的动静吸引，看到那团炸开的红色，还有麦可无力倒下的身体，眼中满是惊骇。
    虽然他们听说过不少自由阿美莉卡的事情，但他们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
    一道红色身影闪电般扑进教研室，將陈辉从座位上拉下来，躲在了实木办公桌下面。
    林小棠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衝出来的，竟然能在枪响后的三秒內出现在陈辉身边。
    不过第二道枪声並没有响起，显然，那些人的目標只是麦可而已。
    安寧的普林斯顿被这声枪声打破，短暂的喧囂之后，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几分钟后，费弗曼快步来到陈辉教研室门口，房间里只剩下呆若木鸡的三人，还有倒在血泊中的麦可，怒火如火山喷发一般从他眼中汹涌而出。
    “扎克，派人过来陈教授教研室处理一下现场，不要让这件事传出去。”
    费弗曼拍了一张现场照片发送出去，然后拨通一个电话，话才出口，他就改变了主意，“不，
    召开记者发布会，我要强烈谴责这种行为。”
    这件事显然並不能瞒得住，若是捂盖子，最后被爆出来，只会引发更大的舆论，不如大大方方的自爆，然后表示对kb分子的谴责。
    他当然能够猜到这件事是谁干的，但这自然是万万不能说出去的。
    “陈教授。”
    “陈教授。”
    费弗曼的手在陈辉面前缓缓挥动，在陈辉眼前留下一道道残影。
    陈辉终於从如同梦魔般的状態中恢復过来。
    呕。
    恢復知觉的瞬间，浓烈的血腥味让陈辉一阵乾呕。
    摸了摸脸颊，上面还有黏糊糊的东西。
    哇·——·
    终於，陈辉將早上在俱乐部吃的牛奶麵包全部吐了出来。
    “陈教授，我们先去外面休息一下吧。”
    费弗曼扶著陈辉从椅子上站起来。
    陈辉挣脱了费弗曼的扶，颤颤巍巍的来到麦可身前，他已经开始慢慢恢復理智。
    刚才麦可说他见到了神盾局的人，显然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告诉他。
    在他话还没说完之前，就有人打断了他的话，显然，有人並不想他知道麦可要告诉他的事情，那么，开枪的人就很明显了，只能是神盾局的人。
    吸——呼.—·
    陈辉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再睁开眼时，他的眼中已经充满了森然的光芒。
    “埃琳娜，邓乐岩，我们先出去吧。”
    “麻烦费弗曼教授安排人把房间打扫乾净，好好整理麦可的遗体，还有，麻烦帮我联繫一下麦可的家人。”
    陈辉的声音如同初冬的寒风，吹得费弗曼一阵起鸡皮疙瘩。
    “我重新给你们安排间教研室吧。”
    陈辉摇头，“不用了，这间教研室挺好的，打扫乾净以后，我们就在这儿办公。”
    费弗曼张了张嘴，最后没有多说什么，“好，其他事情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陈辉三人走出教研室，一言不发的回到陈辉的別墅林小棠並没有跟他们一起出来，在费弗曼来之前，她就已经离开了，陈辉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普林斯顿图书馆大楼，楼顶房间的一个小会议室里，艾里德安吹了吹还在冒烟的枪口，在几十秒內將枪械拆卸成一堆零件，放入手提小提琴箱中，推开会议室大门，大摇大摆的下楼，走出图书馆。
    这样的事情他已经干过很多次了，一击得手，这归功於他成万上亿次的锤链，他对自己的技艺很是得意。
    出了图书馆，他很快就匯入了人群，他这身打扮在普林斯顿校园中並不起眼。
    学生们都因为那声巨响有些慌乱，但他们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以为这位提著手提箱的冷峻中年是某位教授。
    閒庭信步般的走出普林斯顿大门，开上自己的雪佛兰科迈罗，赛道版的发动机发出一阵轰鸣，
    车身如同闪电般掠过普林斯顿小镇，驶上了去往华盛顿的高速。
    忽然，艾里德安皱眉看向后视镜，就在刚才，他察觉到了一丝红影。
    可等他凝神看去时，却又什么都没发现。
    想必是自己眼了，艾里德安收回目光，右手却闪电般的拿起座位下的手枪。
    他可是神盾局最优秀的狙击手，怎么可能眼。
    然而，在他手触碰的冰冷的枪柄时，一道枪口已经落在了他太阳穴上，一位穿著红裙的少女正坐在驾驶位后方的后座上。
    “你—”
    砰！
    一声脆响。
    又是一团雪炸开。
    以一百多迈高速行驶的科迈罗瞬间失控，撞上路边的护栏，然后高高飞起，如同飞弹般落地，
    引发剧烈的燃烧，爆炸。
    在科迈罗失控飞出的前一秒，一道红色身影从后座中钻出，落在地面，翻滚几周后，迅速没入路旁的丛林，消失不见。
    当陈辉回到別墅时，那道红色身影正好从远处走过来。
    此时她长裙破破烂烂的，到处都是被树枝掛出的破洞，身上全是尘土和落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逃难回来的。
    “你去哪了？”
    陈辉大概猜到她去做什么了。
    林小棠没有回答，伸手抓住陈辉衣领，另一只手深入他怀中，从內衬中撕出一个窃听器来，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她接连来到沙发旁、餐桌下、壁炉里、地毯中短短三十秒，她找出了十多个监听器，然后打开壁炉，把它们全都扔了进去。
    做完这些，她才拉著陈辉去到书房，“我帮麦可报仇了。”
    “我们现在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陈辉摇头，“我们现在走不了。”
    “机会只有一次，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现在不走，你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哪怕只有六成的把握，我们也必须赌一把。”
    林小棠柳眉倒竖，似乎准备强行把陈辉带走。
    若不是考虑到陈辉不配合，他们逃出生天的概率会更低，恐怕她已经动手了。
    “七代机造好了吗？”
    陈辉看向林小棠，语气冷静得像是机器人。
    林小棠默然，他们原本的营救计划，便是等到七代机实装，然后出其不意，如果没有七代机的话，成功概率的確不算高，没想到陈辉竟然已经猜到了。
    “但现在情况有变，我们只能赌一把。”
    “反正是赌，为什么不留下来呢？”
    林小棠的一声化作一道残影上前，她已经懒得多费口舌，浪费时间。
    下一秒，
    林小棠站在陈辉之前的位置陈辉却已经来到了两米外。
    林小棠然，没想到陈辉竟然能躲开自己的擒拿。
    “现在可以听我说了吗？”
    “你说吧。”
    林小棠没有继续行动，既然制不住陈辉，她也只能听陈辉继续说下去。
    “我的计划是这样的“
    几分钟后，林小棠已经被陈辉说服。
    “你去洗一洗吧。”
    陈辉看向狼狐的林小棠，“光是这样可不够，我希望到时候，能够再给他们一个惊喜，麦可最喜欢大场面了，希望他能够喜欢。”
    说完，陈辉来到客厅沙发上坐下，他知道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將会决定他们这群人的命运。
    埃琳娜邓乐岩陪著陈辉两人坐在客厅中等待，他们不知道陈辉两人在书房说了些什么，但他们心中同样懦喘。
    时间在这样的氛围下如同凝滯，一秒一秒的竟然无比难握。

 第277章 风雨欲来，模型成

    第277章 风雨欲来，模型成
    “你们简直无法无天！”
    华盛顿神盾局总部，威尔逊衝进尼克办公室，破口大骂。
    费弗曼发动起普林斯顿系的影响力，利用各方向威尔逊施压，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下一次换届选举，他甚至连议员的位置能不能坐稳都不好说。
    在普林斯顿这样的顶级学府中，开枪杀人。
    还好吧，想想这样的事情在阿美莉卡还挺常见的，但这不能是神盾局出手。
    “这是我们的失误。”
    尼克赶紧起身承认错误，他不想重蹈前任局长弗瑞的覆辙，现在弗瑞正在监狱里等到法庭的审判。
    “但当时情况紧急，根据现场特工判断，我们不得不出手，等他回来了，我一定严厉批评他，给他处分。”
    事实上开枪的指令是他下达的。
    他不可能让陈辉知道他们的目的。
    原本即便那个傢伙不答应，他们也最多只会將他拘禁起来，谁能想到，那个小傢伙竟然跟他们耍滑头，事情到了那个地步，已经没办法挽回了，他们只能下杀手。
    “你们太疯狂了。”
    “你们神盾局的所有人都是疯子！”
    威尔逊怒目圆瞪，这件事的影响实在太大，大到他都很难处理舆论影响。
    他很想把尼克也换了，但要是按照这个趋势，到最后他还能让谁来当这个局长呢？
    “我不管你们想什么办法，交个替罪羊出去，赶紧出个调查报告，把这件事给定性了，给普林斯顿一个交代。”
    “记住，要是再有下次，你就去跟你的前领导弗瑞一起上审判庭吧。”
    威尔逊的確是累了，转身走出尼克办公室。
    “明白。”
    尼克恭敬的说道，他原本就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
    根据神盾局调查，凶手是一个退伍海豹突击队员，因为一些私人矛盾，自製武器杀了麦可。
    武器当然只能是自製的，武器商们可不会背锅，当然，根据被武器商游说修订法条，不管售出的武器造成了什么影响，武器商都不用承担任何责任。
    但该有的遮掩还是有必要的。
    尼克坐在办公椅上，双腿搭在办公桌面，这些事情他早已交代好了。
    “局长，艾里德安出事了。”
    一位特工走进办公室，“他的车在高速上失控，撞到路边丛林，发生燃烧和爆炸，现场只有一片残骸，没有看到其他痕跡，也没有联繫上艾里德安。”
    “什么？”
    尼克起身，眉头紧皱，“调监控，仔细排查。”
    他不相信神盾局最精锐的特工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监控没有看出什么异常。”
    “局长，有几个普林斯顿的华夏人连夜出境，行为十分可疑。”
    这时，又是一位特工走进办公室匯报。
    尼克眼中闪过凌厉的光芒，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些傢伙跟艾里德安的死有关，应该是华夏那边安排的，保护陈辉的特工。
    看来华夏那边看似不在意，实则很是看重这位陈教授。
    “拦下他们，抓回来好好审。”
    几位特工在尼克的吩咐下纷纷离去。
    “陈教授那边要怎么处理？”
    一开始就在办公室中的特工开口问道，在威尔逊来之前，他就在跟尼克商议这件事情。
    “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切如常，暗中加派人手，不能让他离开普林斯顿小镇，让他好好给我们搞研究吧。”
    尼克轻笑著开口，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学者，瓮中之鱉罢了。
    ……
    普林斯顿小別墅中，四人在客厅中坐了六七个小时，並没有等来任何人，並没有神盾局突然来人把他们抓走，也没有从五人的角落飞出来几颗子弹把他们带去见撒旦，甚至都没有邻居来问他们吃没吃晚饭。
    大家肚子都有些饿了，上午那件事发生后，他们午饭都没吃，而现在，已经是晚上了。
    点了个披萨外卖，埃琳娜邓乐岩两人都没有什么胃口，陈辉確实大吃了一顿，然后开上道奇挑战者，带著三人回到普林斯顿校园，回到了普林斯顿给他分配的宿舍中。
    一觉睡到大天亮。
    起床，跑步，洗澡，一切如常，陈辉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办公室中血跡早已清洗乾净，连半点血腥味都没有残留，陈辉来到办公桌后坐下，仿佛看到麦可还站在书桌前说著话。
    【你的化学等级由3级99%提升到100%】
    【你的化学等级提升到4级】
    【恭喜宿主，六门学科提升到4级，自由属性点+1】
    刚刚坐下，一连串弹幕从眼前闪过。
    “洞察力，给我加点！”
    没有丝毫犹豫，7级的判断力让陈辉早已明白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
    换出属性面板，
    【宿主：陈辉
    洞察力7级：（8.2/9）
    判断力7级：（7.1/8）
    创造力7级：（7.5/8）
    记忆力4级：（4.6/5）】
    经过这么多天对黎曼猜想的钻研，洞察力竟然自动提升了0.1，陈辉早就知道，除了使用自由属性点加点，基础属性也会慢慢增加，只是增涨的速度，慢得惊人。
    这次加点竟然也让判断力提升了0.1。
    陈辉若有所思，看起来，做出正確的判断，会让自己更相信自己的判断，这同样是判断力提升的表现。
    刚加完点，陈辉就接到了老师袁新毅的电话，华夏那边的数据，终於全部收集完毕！
    否极泰来，今天早上好消息一个接一个的传来。
    陈辉却没有因为这些好消息而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来到埃琳娜的办公桌后，或许是因为昨天的事情，她和邓乐岩今天都还没来教研室。
    打开电脑，接收数据，
    陈辉就坐在埃琳娜的位置，拿出笔，开始在草稿纸上推演起模型来。
    他陷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態之中，就像是精密的机器人，没有丝毫感情，却无比高效。
    传统模型通过参数化方案近似小尺度过程，但这些方案基於经验假设，会与nse的全局光滑解存在矛盾。
    陈辉停笔思考片刻，便再次提笔，利用nse的渐近行为，比如当尺度趋於无穷大时，粘性项可忽略，退化为欧拉方程，推导跨尺度的能量传递律，指导参数化方案的改进……
    nse的非线性项 uu）导致大气运动对初始条件极度敏感，会產生蝴蝶效应，即使nse存在全局光滑解，数值模型的误差仍会隨时间指数级增长，导致长期预测，例如超过10天，不確定性便会显著增加。
    基於nse的李雅普诺夫指数，理论预测误差隨时间的演化规律，通过计算大气系统的最大李雅普诺夫指数，確定可预测性极限，並设计適应此极限的预测策略……
    一个个问题出现在陈辉面前，又砍瓜切菜的一个个將他们解决，陈辉就像是一个精密无比的机器，將一个精密的模型慢慢呈现在草稿纸上。
    时间一点点流逝，太阳透过窗户间隙洒进教研室，从刺目耀眼的光芒变成微微泛红，最后窗外一片漆黑……
    太阳东升西落，再到明月高悬，时间无情的流逝。
    陈辉在教研室中推演了三天三夜，陈辉头髮凌乱得如同鸡窝，草稿纸散落了一地。
    噼啪！
    一道惊雷炸响，刺破窗外夜色，狂风呼啸，吹得窗户哗啦啦作响，將陈辉桌上的草稿纸拍打得不断晃动、飘飞。
    这时，陈辉抬起头来，双眼明亮得如同天上惊雷。
    再次打开电脑，登陆超算，將刚刚推演出来的模型转化成计算机语言，输入其中，代入从华夏源源不断传来的数据。
    几百米外的超算大楼像是被惊醒的雄狮，排风扇陡然发出嗡嗡的轰鸣，整栋楼仿佛顿时活了过来。
    “陈教授，这件事的確是我们没有做好。”
    费弗曼站在教研室门口，挡住了房外的惊雷，他已经在这里站了很长时间了，“你放心，以后这样的事情绝不会再发生。”
    “嗯。”
    陈辉点头，退出超算，关闭电脑。
    起身往教研室外走去，他现在有些饿了，需要找点东西吃，然后好好睡一觉。
    接下来几天陈辉像往常一样在卡內基湖旁跑步，到教研室研究黎曼猜想……
    【你的数学等级由5级99%提升到100%】
    【你的数学等级提升到6级】
    【恭喜宿主，数学等级提升到6级，自由属性点+1】
    眼前弹幕闪过，陈辉若有所思，看向埃琳娜的电脑。
    今天埃琳娜和邓乐岩已经回来，他们还在进行气象预测模型的研究，看起来已经有了不小的进展。
    “创造力，给我加点！”
    面无表情的完成加点后，陈辉打开自己电脑登陆上超算。
    模型验证结果果然已经跑出，看著屏幕上几乎融为一体的两条擬合曲线，陈辉目光锐利得如同鹰隼。
    想必这才是刚才数学等级大幅提升的原因。
    略一思考，陈辉將华夏传来的数据输入到模型中。
    几百米外的超算大楼再次嗡鸣著运行起来，几分钟后，陈辉的屏幕上出现了一串神秘代码。
    模型的运算的结果自然是加密过的，这是陈辉运用黎曼猜想最新的研究成果，自行创造的一种加密算法。
    接下来，他没有在电脑上解密，而是在草稿纸上演算起来。
    最终，这串神秘代码变成了几组数字。
    看著草稿纸上的数字，陈辉也有些忐忑，虽然他相信数学的力量，但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似乎有些过於疯狂。
    退出超算平台，销毁所有草稿纸，只留下最后这串数字，每组数字去掉几个后，这才將新的纸条收入怀中。
    陈辉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推演黎曼猜想。
    一直到晚上，回到公寓，等到也不知道去哪玩了一天的林小棠回来，这么多钱送林小棠来普林斯顿读书也算是白钱了。
    “传回老家，帮我关注这几个地方，如果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通知我。”
    隱秘的將手中纸条递给林小棠，用唇语示意。
    林小棠看著纸条上的一串数字，满头雾水。
    陈辉没有解释，只是去到客厅，拨弄了一番客厅中的地球仪。
    林小棠恍然，同样来到客厅沙发旁，將自己扔进沙发，拿出掌上游戏机开始玩起游戏来。
    ……
    京城，一间不起眼的郊外小楼中，
    “小棠传消息回来了。”
    正在玩掌机的青年惊呼一声，將掌机放在一边，开始破译林小棠传回来的信息。
    虽然种种证据都表明林小棠跟陈辉相遇只是偶然，但林小棠的一举一动同样在神盾局监控之中，若是她直接传消息回去，神盾局自然能在第一时间得知。
    但他们想不到，林小棠一直玩的游戏中还会有这样的玄机。
    “经纬度？”
    看著这几组数据，青年摸不著头脑。
    经过林小棠提示，他知道这是几组地址信息，並让他们观察这几个地方的情况。
    在地图上看了看这几个经纬度標记的地方，青年就更加摸不著头脑了，这都是几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好观察的。
    不过他没有过多揣测，將这个情报上报了上去，接下来就交给领导们头痛就好了。
    ……
    转眼间已是1月，深冬的普林斯顿比江城更加磨人，江城冬天最低温度也较少到零下，普林斯顿最低甚至能到零下16度，这还是陈辉从来没有体验过的低温。
    即便是已经习惯了这里生活的师生们，大家也都呆在室內不愿出门，即便出门也是將自己裹得厚厚的。
    陈辉穿著背心，在结冰的卡內基湖旁跑步。
    “陈教授，早啊。”
    亚当斯跟在陈辉身旁，好不容易看到志同道合的陈辉，他显得很是兴奋，说话间带出一大片雾气。
    “亚当斯教授早。”
    陈辉突出一口浊气，停下脚步。
    他今天的十公里已经完成。
    回公寓洗了个澡后，去自动咖啡机上取了一杯咖啡，往教研室走去。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来普林斯顿半年多。
    根据模型计算出来的时间，三天后应该就会有结果了。
    如果顺利，或许，他还能回家过年！
    陈辉凝视窗边冷却的咖啡——杯沿一颗水滴颤动著滑落，在桌面绽开成极小曲面。
    他猛然想起前些天在茶歇室討论时，古斯在白板上的涂鸦。
    “素数的本质是几何的……”
    突然，水滴边缘的曲率突变点让陈辉瞳孔收缩，“若黎曼ζ函数的非平凡零点是复平面上的曲率奇点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