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存款一万亿》 第1章 您有一笔一万亿的遗产待领…… 【林玲】人呢？九点半了！曲柔你死哪里去了？！ 【林玲】曲柔你是不是不想干了！不想干就给我滚蛋！ 【林玲】给你十分钟，十分钟我要在办公室听到你的道歉！ 曲柔吐完捂着肚子从厕所出来的时候，林玲的信息轰炸已经多了上百条。 曲柔上班时间是十点，换做往常她这会已经出门往公司赶了，但她前两天刚赶了两个通宵，今天实在熬不住用了调休。 十点钟的会议涉及到一个上百万的大项目，演示的ppt是曲柔做的，但上去讲解的却不是她。 隔壁组领导林玲才是那个要上去讲解演示的项目负责人，可她现在都还没完整地看过一遍ppt，不着急才有鬼！ “林姐不好意思啊，我凌晨六点才下班，刚睡下，被手机吵醒头还有点痛。”曲柔解释了一下，无视她暴怒的“这就是你想出来的借口吗”，又发了条语音，“ppt我昨天已经做好了，也给你们组的王姐检查确认过了。u盘放在你桌子上，留了纸条，你看一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挡住了。” 说完，曲柔就盯着屏幕等了几秒。 无事发生。 虽然没得到道歉，但曲柔还是松了一口气。 刚被吵醒什么的是假的，她六点多从公司出来，坐地铁到家已经快八点了，熬了七十几个小时没睡过的身体实在撑不住，胃里虽然空空的什么都没有，但还是想吐。 手机响个不停，但曲柔故意没去管。 好累啊，我可能要死了吧…… 我还这么年轻，再抢救一下吧…… 但不想动，算了，就这样吧…… 在冰凉的地板上待了一会，没死，但手机震动也没停。 “喵～”小猫走过来蹭了蹭她的手臂，撒娇地在她旁边躺下。 曲柔手臂一捞将它抱在怀里，毛茸茸的身体散发着热度，让她的眼圈烫得发红。 她要是死了，猫怎么办？算了，还是起来吧。 曲柔一手rua着猫毛，另一手拿着手机认命地给对方回消息。 林玲严格来说不是她的上司。曲柔只是被自己的上司做人情“借”过去帮忙，但林玲用起来是一点也不客气！ 林玲是古典乐专业的毕业生，对公司内部的业务能力为零，没学过也懒得学，只喜欢被人捧着，但又好大喜功，出风头的事情是一件也不落。 作为被空降来的“小”公主，虽然一个月有二十五天见不到她人，但据说十年前就这样了，且十年下来工资奖金一分不少，这点就足够证明她的背景是有多么强大了。 曲柔根本得罪不起。 曲柔给自己倒了杯水，开水壶里不知道是几天前烧的水已经凉透，但她喉咙实在难受，就算是漱了口，嘴里的味道还是很奇怪。 “好累……” “好想辞职啊……” “妈，我想回家……” 想要辞职的念头源源不断地冒出来，曲柔赶紧看了眼自己的余额冷静了一下。 “唉……” 工作的第一年，拿的基本上都是实习工资，只够帝都的高昂房租水电，生活费还要靠她爸妈每个月打钱补贴。 第二年靠着跳槽加了点薪水，看起来情况好点了，但工资又要从试用期开始算。 长达半年的试用期，看起来是那么的遥遥无期。 加上曲柔被奇葩室友气得肝疼，受够了和人合租，咬咬牙换一居室，工资到手留下房租水电的钱，虽然不需要父母的补贴了，但基本什么也没攒下。 今年是她被社会毒打的第三年，目前这个公司的待遇还不错，她也受够了年年要搬家、换公司适应新环境的艰难，所以目前也没有跳槽的打算。 但或许是她这样想要安定下来的意图表现的有些明显，原本就看她不是很顺眼的上司，就越发的变本加厉使唤起她。 底薪还是那些，想多挣点只能加班加班加班！ 想要多赚钱，就要多加班！ 八点下班多一顿晚饭的餐补，九点下班有夜宵，十点下班能报销打车费。 一个月抠抠搜搜也能少花个两千。 两千块钱对林玲来说只是为了买包配货随意要的小别针，但对于曲柔而言却是一个月的外卖钱。 ——外卖不健康她知道，但休息时间都不够，她又不会影分身，除了外卖难道还有其他选择吗？ 十点前能回家躺床上，都不知道是多久之前的梦了。 “咚咚咚咚咚——” 曲柔捂着心口，心脏跳动的声音又大又响：“我应该不会猝死吧？”她喃喃着，竟然没有多少害怕，不知道是疲惫更多，还是已经习惯的麻木。 “要不然还是医院看一下吧。”她才二十五，人生还很长，还什么都没享受过，死了太可惜了！ 老实说，她对去医院这种事情很抗拒。理由无非就是那么几个，怕真查出病来，还有就是……有点舍不得，虽然有医保，但这个检查那个检查，怎么样也要几百上千，够她吃好多顿的了。 但心脏咚咚咚的动静又提醒着她身体不太对劲，从去年开始，她就不太来例假了，时间不准另说，关键是量少，三天是惊喜，两天是常态，有时候甚至只有一天。量少且疼，一个星期前就开始疼，疼得腰都直不起来。 量大难受，量少又害怕，做女人好难呜呜呜。 作息无法规律、三餐不能按时吃……总之身体就是各种不舒服。 曲柔爬起来，给猫碗了加了点猫粮和水，小猫吧嗒吧嗒地喝着水，曲柔就这么地看着，水面映出了她的脸。 头发油腻腻地冻成了一条一缕，苍白的皮肤透着蜡黄，眼皮浮肿耷拉着，像是没睡醒，双眼无神，涣散没有焦点，额头、脸颊还有下巴，因为熬夜冒出的十几粒逗逗左一颗右一颗将脸显得有些灾难，头发泛着油光，整个人颓废又无神。 曲柔有点想哭。 没有哪个女孩子不爱漂亮，上大学的时候，她在宿舍再糊弄着，出门也一定会把自己收拾得光鲜亮丽。然而开启疯狂加班模式后，能闭眼眯几分钟就不错了，哪里还管头油不油、需不需要化妆，有那时间多躺两分钟不香吗！ 和素颜和解？有时间化妆的人才能“和解”，她连化妆的时间条件都没有，愿不愿意不都得素颜吗！ 好累，好困，好难受。 不想工作。 想辞职。 但又能怎么办？不工作，她哪来的钱？她得怎么活下去？ 回老家啃老吗？就算爸妈支持她愿意养着她，但她已经二十五了，不是十五，更不是五岁！ “呜呜呜，真的没有天降横财让我快乐一下吗？！只要有五百万的话、不！只要一百万！只要有一百万，我就辞职呜呜呜……” 等睡醒后就去买彩票！说不定就中了呢？！ 丧到极致时去买张彩票，这是她工作后养成的习惯。 小时候她对爸爸老买彩票很不理解，一注两块钱，爸爸一次就买五注，然后一注也没中。 有这钱，给她买点吃的不好吗？！ 后来工作了，曲爸爸已经戒了每周去买彩票的习惯，曲柔却每次在007后习惯性地花两块钱去随机一注。 万一中奖了，她就辞职，睡她个昏天黑地，以后想几点起床就几点起床！ 就算十几二十万也好啊！先咸鱼几个月，再想办法找工作继续奋斗。 然而三年多了，一次也没t中。连固定五块钱的六等奖都没中过！ “如果能中奖就好了！”曲柔满怀希望地憧憬着，虽然三年来一次也没中，但万一下次就中了！为了能拿着彩票去兑奖，她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996击不垮她！007也击垮不了！ 热血上游，在梦想的激励下，曲柔燃烧了一秒，然后就因为燃气不足身体再次软了下去。 “好想暴富啊！我想当富婆呜呜呜，或者有富婆包养我也好啊！” 好累啊，真的好累啊。不仅是身体上的疲惫，精神上也快到极致了。 嗯嗯。 她想回家了。 “叮，积分兑换时间已过，宿主未作出选择，一万亿积分默认兑换为金钱，逻辑链生成中……逻辑链补全……系统999666很高兴为您服务，祝您以后生活愉快！” 突如其来的机械音在脑中想起，曲柔吓了一跳，怀疑是谁在恶作剧，但此刻她在房子里，一居室连隔间都没有的小屋子，一眼就看完了，再看一百遍也只有她一个人。 “我终于是疯了吗？” 还没等她接受自己已经变成疯子的事实，门铃突然响了。 “叮咚——” 曲柔被吓了一跳，心脏猛一下跳得飞快，一下呆在了原地，但紧接着，一股暖洋洋的感觉从小腹向四肢蔓延开。 “叮咚——” 门铃又响了一声，曲柔赶紧回神：“来了来了。”她胡乱地用水洗了把脸，扯过纸巾边擦边去开门。头发一时半刻洗不了，脸总是得洗一把的。 门一开，曲柔立刻就愣住了。门口站着一群西装革履的男人，看上去虽然不是什么坏人，但曲柔还是下意思地将门只留了三分之一个身位。 然后怀疑地看了看楼层和对门的房号，没错啊，这里是她的家。 “请问你们要找谁？”毕竟是独居，曲柔的警惕心还是挺高的。 而且……这么多人是要干嘛？！ 为首的男人温和地看向她，风度翩翩的样子很能给人一种亲切感，但能嘴角的弧度却流露出了一些热切：“曲小姐您好，我们是龙先生委托的律师，我姓陈，这是我的名片。”他递出一张名片。 第2章 才五千四百万，真抠！ 身为一个精神状态反复在正常和不正常之间横跳的打工人，曲柔将令人讨厌的傻。逼上司痛骂了一顿之后，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起来。 虽然连轴转了这么多天没有得到好好的休息，身体十分难受，但一想到有一笔巨额财产在等着自己，曲柔立刻就将自己收拾得精神十足。 出门的时候，精神状态已经稳定下来的她，冲等待着的众人露出了一个礼貌的笑容。 “不碍事不碍事，曲小姐您的事情最重要！” 一群人热切得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谄媚的态度让曲柔心里犯嘀咕。 她这下是有点相信自己真的要发财了，毕竟关系户都得罪了，再告诉她这是骗局，这就有些不礼貌了。 接着一群人就转移地方去了最近的银行。 虽然李行长只是客气地说“让人找个地方收拾一下”，但这明显的就是接待大客户的vip室，不仅宽敞，里面的摆设也是高雅又尊贵。 虽然很低调，但一看就是非常“贵”的东西。 曲柔已经没有任何的怀疑了。 两个律师、两个助理，然后还有四个银行行长，都是曲柔平时怎么也接触不到的人。 曲柔整个t人都是晕乎乎的。 在经过详细地说明和讲解后，在建行分行的贵宾招待室里，曲柔签下了确认接收遗产的合同。 “那个……税该怎么交？”曲柔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陈律师身上散发着好闻的柠檬香水的味道，耐心地解释：“农国目前没有遗产税，因为龙先生的遗产全部都是动产，所以是按照被继承人也就是曲小姐您所在的国家的法律。” 所以，交到曲柔手里的遗产，是一点折扣也不打的一万亿。 “哦、哦。”曲柔顿了一下，又问，“遗产是多少来着？” “九百八十五亿美金、三百六十五亿欧元、八十六亿英镑……”陈律师微笑着，笑容无懈可击，空气中弥漫着柠檬的清香味，贵宾室的香水也是最高档的，将柠檬的香气模拟的宛如真柠檬。 “因为您选择了农国币，根据今天的汇率，扣除手续费，一共一万亿农国币。” 曲柔觉得自己以后出国花大钱的机会应该不是很多，而且比起外汇，还是农国币更让她有安全感，于是毫不犹豫选择了全部换成农国币。 因为农国有外汇管制，“贴心”的“龙先生”在一开始就考虑过这个问题，已经早早地和国外的银行打过招呼，只要曲柔愿意，立刻能给她打来农国币，这样就没有那些麻烦了。 至于这么大的资金流动能不能进入曲柔的手里，这都不是曲柔需要考虑的事情。 签完字的曲柔，脑子还有些发飘。 哦，一万亿啊。 一万亿啊！ “对了，律师费。”迟钝的大脑又想起了一件事。 陈律师和安莱德律师很有职业道德地说：“龙先生已经支付过了。”虽然是这么说，但两人都有那么点孔雀开屏的意思在里面。 龙先生的单子已经结束了，但曲柔这个大客户的单子竞争才刚刚开始啊！ “那一万亿是直接转到我的账户吗？” 这些问题，其实刚才陈律师都给曲柔解释过，不过大家都很能理解，不是一万块，是一万亿啊！ 许行长说：“可以转到曲小姐您现有的账户，也可以转到您指定的账户。” 曲柔就像一个坏掉的复读机：“需要交多少税？” 陈律师耐心解释：“农国目前只有针对不动产的公正费用，而您没有继承任何不动产，所以不需要交税。” 耐心地给曲柔解答完所有问题后，几个律师和曲柔交换了联系方式，走的时候各种恋恋不舍。 按理说，曲柔应该要请他们吃个饭什么的，但几个律师看曲柔脸色不太好，为了给曲柔留下好印象，虽然内心有万般不舍，但还是礼貌地给约了下次。 几个律师事务所的人一走，银行贵宾室内的空气都灼热了好几个度。 “曲小姐！” 面对四双如狼似虎的眼睛，曲柔小声地问：“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买彩票的时候，曲柔做过很多“中奖五百万要怎么花”“任何用一千万过完一辈子”“五千万该怎么有计划地花完”之类的梦。 但真到了身家一万亿的时候，她反而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花。 不对，应该说，她现在的脑子因为太过幸福，变得不愿意动弹了，整个人都是美梦成真后的飘飘然。 四位行长火花四射地怒瞪了彼此一眼，然后李行长最先开口：“曲小姐，您考虑过在我们建行办卡吗？” 银行绝对是最有钱的，是所有企业的爸爸，但银行也是有业绩要求的！也是缺钱的！别以为银行不缺钱，实际上，银行比任何一家企业都缺钱！ 面对一万亿，就算是银行也不能不心动。 曲柔一下就懂了。 “办的，不过——” “我不买理财，我想看看定期。” 钱生钱最好的办法就是投资，投一百个项目，有一个能大赚，就能把所有的钱赚回来，但投资这种事情太麻烦，而且投资完多久才能拿钱啊！ 看股神就知道了，身家高吧？但股市一个动荡一天蒸发个几百亿都是可能的。一年忙里忙外，身家还缩水11%。 银行理财要比直接去股市浪的风险要小，但曲柔也不愿意冒这个风险。 她做梦做多了，早就想好了，不管中多少钱，先存一半，五年定期吃利息。这种方法虽然笨，但最稳妥不过了。 但一万亿的话…… 毕竟涉及到一万亿的大数额，来之前四个行长就提前开过会。——事实上，想要争取这笔资金的行长排队能从这里排到故宫再绕一圈，但他们的动作最快。 一万亿，这比钱不管是从哪方面都来说，不是个小数目。 必须争取！一家全吞不太可能，但就算是百分之二十，那也是两千亿！ “两千亿的五年定期，利息最高能给出多少？” 曲柔的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定期和活期，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几秒的呆愣后，接着就是更大的争取力度。定期的可操作性远比理财和基金更高。他们来的时候是有准备很高的理财项目推荐的，但没想到曲柔会直接提出存定期。 对资产颇多的有钱人来说，定期是最不划算的。年利率9%、10%甚至是12%的理财项目也很多，自己去投资，站在风口有可能一。夜翻好几倍。 但曲柔不愿意承担任何风险。高收益高风险的东西，你们去做就好了，我不贪心。 一万亿的利息，已经很够了！ 曲柔端水，农国工商银行、农国建设银行、农国农业银行、农国银行各存了两千三百亿，嗯，定期，五年。 因为金额巨大，自然不是普通的率利。 整存整取的年利率很高，但曲柔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存本取息的方式。 毕竟五年的时间太长了，中间的不确定因素也太多。活期利息太“低”，定期虽然高，但钱相当于锁死，存本取息的方式恰好中和。 总共九千二百亿的定期，按照五年的存本取息的年利率6.52%计算，曲柔每年光利息就有六百亿，一个月能有五十亿的利息入账。 六百亿除以三百六十五，也就是说，光利息，四舍五入一天一亿六千四百三十八万！后面的零头不重要！ 一亿六千四百三十八万！ 一亿！六千！四百！三十八！万！ 这不比投资爽吗？！不爽吗？！不需要操任何心，不需要做任何工作，每呼吸一下就有钱给她生小钱！ 三秒一呼吸的话，那就是——五千七百块！ “支x宝到账五千七百元。” 不对不对，应该是“支x宝到账——支x宝到账——支x宝到账——支支支支付——”频繁到报都报不完。 这四家银行背景不用说，光自身实力就是世界前五十强，谁都可能倒闭，就它们不可能！ 定期砸了九千二百亿，还剩八百亿。 这八百亿也好解决，四个银行一行存两百亿，虽然是活期，但利率给的是5.4%。 嗯，一天的利息，一共是一千两百万。每道呼吸又增加四百一十六块钱。 也就是说，她每天啥也不用干，光利息就能给她挣一亿七千三百三十八万。 因为是超级大客户，四个银行自然把最好的福利都给曲柔了。 包括但不限于专门为她服务的客服经理团，每月十亿额度随便刷的信用卡，等等等等。 农国的银行政策和外国不一样，国外崇拜的百夫长黑金卡，理论上是无额度上限，但到了农国，也得按农国的规矩来。 无限额？不可能的，所有卡片不存在“额度无限”的说法，根据不同合作银行，额度从两百万到一千万不等。 但给曲柔的信用卡，那是真的突破了“上限”。 毕竟，身家一万亿，和存款一万亿，里面的水分差距就和太平洋差不多。 但这些听起来让人眼红嫉妒的超高待遇福利，在一天纯收益一亿七千三百三十八万面前……就什么也不是了。 一天的收益一亿七千三百三十八万，一个月就是五十三亿六千万。四张最高额度加起来，还抵不过曲柔一个月的利息！ 曲柔知道，如果她把这些钱拿去好好运作，能带来的收益可能会更多，但她为什么要去运作？！ 时间长不说，还要费心费力。 一天躺着纯赚一亿七千多万不好吗？！ “格局还是小了啊。”因为惊喜太过突然，之前曲柔下意识地就拿一万亿算平均每天能花多少钱。 第3章 自己选择的人生 曲柔甚至连其他银行都不需要跑，直接一站式给办理好所有业务了。 四个分行行长亲自给她办手续，态度热情亲切，最后许行长还亲自开车送她回去。 曲柔本想拒绝的，就这么几步路。 但李行长作为女强人的拥有很强的工作能力时，也有很高的情商：“这么多东西，搬上搬下的太累了，正好我帮帮你。” 平时存个几万定期都有七七八八的礼品送，曲柔一口气存了几千亿，除了那些“常规”服务，礼品也是送了一大堆。 甚至还有纯金摆件！ 一家银行送一件，就有四件了，另外其他七七八八的东西就不用说了。 “我力气大，我来吧。” “我开了车，我来吧。” 曲柔的钱虽然大部分存了定期，但是傻子才不想和曲柔这么大的客户打好关系呢。就算是送曲柔回家的这么点小事，也想尽力做到最好。 最后还是李行长胜出，带了一个分行里最帅的单身小哥当苦力。 曲柔晕乎乎地从银行推门出来，柠檬的香气随着门缝飘了出来。 虽然突然多了一大——笔钱，但曲柔一分钱也没来得及花，和李行长寒暄完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睡觉。 今天一整天，曲柔的大脑都是放空的，整个人晕晕乎乎，像是在做梦。 时不时就要摸摸口袋——睡衣口袋里，今天新办的四张卡正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 睡觉前，曲柔再一次摸出手机打开手机银行，挨个把四个银行的余额全部数一遍才算完。 银行卡里多了这么多钱，曲柔本以为自己会激动得很久才能睡着，但或许是这么多的钱给了她安全感，加上疲惫的身体实在撑不住了，几乎是上下眼皮刚碰上，就陷入了香甜的睡梦。 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的早上，被饿得发疼得肚子从梦中拽出，曲柔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 她睡得很香，睡得很香的同时，又似乎做了很多的梦。但想要回忆细想，又什么也想不起，只隐隐约约地记得自己做了梦。 虽然熬夜伤身，但好歹是睡了这么久，曲柔只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 对曲柔来说，钱就是她的安全感和快乐源泉，即便每天啥也不干，只看着银-行-卡里的数字慢慢变多，她也能乐得打滚。 有钱的满足感，是其他任何东西都不能带给她的。 有一套自己的不用背房贷的房子、银行里有三百万左右的存款、养好自己的猫闺女，再养条狗达成猫狗双全成就，找个清闲严格955的工作，工资要求不需要太高，够日常开销就好。周末和家人或者朋友一起出去吃饭逛街，不用太在意价格地买东西，这样就很好了。 她的老家虽然是沿海的经济大省，但八十线连县城都不是的小城市房价不是特别高，八-九千一平精装修，一百万足够买房和简单装修。 三百万的大额存款一个月利息差不多一万，不需要房租，工资三四千，加上利息就有一万多，她不追求奢侈品，这些足够她高质量的生活，还能再攒下不少钱。 只不过昨天之前，她距离梦想还差四百万，今天开始，她已经超额完成梦想了！ “二、四、六、八、十……”醒来的第一时间，就无视了一堆未接电话和消息轰炸，去看了一眼手机银行，四个手机银行app一个个戳过去，数完一个再数一个。 “糟了，我的卡呢？！”曲柔摸摸口袋，又摸摸口袋，然后突然脸色大变，接着才想起来昨天睡觉的时候觉得银行卡放兜里膈得慌，给塞到枕头底下去了。 曲柔又赶紧将睡在枕头上的猫抱起来，扒拉出藏在枕头下四张平平无奇的储蓄卡。 “不是做梦啊……”她的语气轻飘飘，身体也轻飘飘的。 心情好到有些不可思议，或许是被好心情影响，前段时间一直隐隐作痛的肩膀也没了沉重，整个人像是被搬走了身上压着的沉重的大石一样自在轻松。 “先预约一个体检好了。”常年加班熬夜，曲柔的身体早不如从前了，浏览器的搜索框里，浏览记录一溜全是“xxx部位有点痛，可能是什么原因造成的”“xxx需要挂什么科做什么检查”“xxx突然多了xxx是什么原因”…… 千度看病的德性是什么样，她不是不知道，但架不住她心慌总爱搜，渐渐的，曲柔快把目前已知的所有癌症都得完了。 她也不是不想去医院做个具体的检查，但一来没时间，二来怕花钱，身体似乎也不是特别难受，没到必须要去的地步，于是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咕…………” 许久未进食的肚子发出了抗议声，曲柔立刻就跳起来准备出门吃早饭了。 “难不成是心情好了人也会变得漂亮？”曲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知道是不是自带的滤镜越发的厚，只觉得镜子里的自己就是仙女下凡！ 曲柔的底子好，五官不是艳丽有攻击性的漂亮，而是轻风细雨典型的江南女子的柔美，但不柔弱。 舒服，顺眼。 是典型的男孩喜欢靠欺负她吸引她注意、女孩像喜欢和她玩的漂亮长相。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曲柔也喜欢自己的脸，但是在上班后就很少仔细看了。 因为熬夜、作息不规律、三餐不规律，皮肤暗沉的问题有点严重，青春期都没长几粒痘痘的脸，在这两三年间疯狂冒痘，甚至还长斑，必须要靠遮瑕和粉底。 但今天，曲柔突然发现自己的皮肤突然变回了小学初中光滑白皙满脸胶原蛋白没一点瑕疵的状态。 昨天还冒白点点的痘痘消失不见，连之前留下的痘印也消失了。 好心情能影响身体状态，这点曲柔是相信的，但怎么说这也太快了吧？ 再联系到昨天听到的那个声音…… 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高强度冲浪的重度手机依存患者，她能联想的东西可太多了！ 这年头谁还没看过几本穿书＋系统的小说啊？不外乎完成任务就能获得积分，有了积分就能兑换各种奖励，都是套路了！ “说起来，我前几天好像是有听到过。”让她兑换奖励之类的声音，但她加班加得头晕脑胀，手上还一堆工作，谁有空去管那个啊！ “可惜了我的一万亿积分……”但一想默认兑换的农国币，她又开心起来了！ 她没有辛苦给系统打工的记忆，四舍五入，就是白来的！而且现代社会，还有什么能比一万亿更有用的呢？！ “平安，等妈妈打猎回来就带你去住大别墅过公主生活！”曲柔亲了亲自己的宝贝闺女，高高兴兴地出门了。 她现在皮肤白能光滑得能掐得出水，底妆都不需要了，曲柔简单地修个眉，画个眼线，涂口红，简简单单地就出门了。 曲柔先准备去吃个早饭，九月正是蟹最肥最多的时节，曲柔是南方人，以前在家的时候这段时间大闸蟹和螃蟹都便宜得不行，蟹黄香得不行，蟹肉也饱满得想要爆出来。 螃蟹好吃又便宜，大闸蟹、馒头蟹、梭子蟹、青蟹能轮番吃上好几个月。清蒸白灼红烧爆炒一直吃到腻味为止！ 她已经好几年没享受过这种待遇了，帝都物价贵，就算是螃蟹上市最多的九、十月份也不便宜。曲柔忙，自己烧不仅要洗要烧，吃完后还得收拾，想想就头大。 但是出去吃就更贵了！ 她是从小吃新鲜的活蟹长大的，嘴巴很挑，便宜的店用不新鲜的死蟹，她吃过一次就避雷了，用活蟹的那些店价格普遍高，她又不能经常吃，钱包负担不起。 “女士请问是一个人吗？”年轻漂亮的服务员面带笑容地问她。 “是。”曲柔回过神，她不是第一次来这种人均过千的店，偶尔也会跟着领导一起来这种高档的餐厅谈合作，但谁真正的心思是在吃上面的？是以，这还曲柔真正意义上来这种地方享受美食。 “好的女士，请跟我到这边来。” 曲柔跟着服务员在临窗的小桌椅前坐下，翻开菜单看着上面有些夸张的数字，沉默了一下。 今天之前，最“奢侈”的早餐也不过是高考那两天妈妈给她做的早饭——鸡蛋大排面糯米饭牛奶和油条，因为是自己家做的，t满打满算也不超过十五块。但这家店最便宜的，也是三十多一杯的红糖姜茶。 只是早餐而已，需要这么奢侈吗？从简入奢易，从奢入简难，万一她越来越败家，后半生可怎么办？！ 不对！我现在可是存款一万亿，每天躺着不动光吃利息就有一亿七千三百万的女人！我怕什么？！一天花一个亿，活够一百年还能剩下好多钱！钱这种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及时享乐才重要！ 曲柔的腰挺得很直，坐姿端正又优雅，她很快就扫码下好了单。 “一早上就吃蟹黄灌汤包会不会太油腻？”曲柔点了两个蟹黄灌汤包，又点了两个虾饺，配上红糖姜茶正好九百五十。 然后在付款时谨慎地选择了用银行卡支付。余x宝里还有一万多，如果卡里的那串数字只是她的幻想，一次九百五十的早餐虽然很贵，但也不是支付不起。顺着扣款顺序，用余额宝里的钱支付就可以了。 脑袋放空间，支x宝“完成付款”的页面已经跳了出来，接着是银行的短信。 【农国农业银行】您尾号6666的农行账户于09月19日08时21分完成一笔支x宝快交易，金额为-950，余额19999999050。 不知为何，曲柔松了很大一口气，眼眶甚至酸酸的有想要喷射眼泪的冲动，但她忍住了！ 成功了，不是梦。 一顿九百五十的早餐，别的不说，上菜的速度很快，曲柔下单不久，就有帅气的男服务生端着托盘将她点的东西送了过来。 第4章 一点委屈都不能受 “曲柔！你知道你都干了什么事吗？！给你半小时！半个小时内，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立刻给我出现在办公室里！”粗犷暴躁像是从精神病院出来的超雄男声音从手机听筒里传出。 从干饭那得来的笑容一下就没那么灿烂了。 曲柔确认了一下备注，手机页面上的的确确显示着“姜瑶瑶”三个大字，但出来的却是油腻大叔她直属上司的声音。 曲柔冷笑一声，昨天她十分干脆地就把林玲的一切联系方式拉黑了。考虑到林玲找她上司告状的可能，曲柔提前把上司的联系方式也全部给拉黑处理了。 只是没想到，这个傻逼还有脸用她同事的手机号给她打电话。 “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吗？！我调休啊！” “不要在我的下班时间和我谈工作的事情，你这个人是不会看时间，一点情商都没有吗？” 曲柔和她上司蔡时新的矛盾由来已久，蔡时新觉得曲柔事逼，每次喝酒都扯自己酒精过敏，一点眼色情商都没有，不会撒娇不会说好话，不会来事假清高。 来来回回就是那些，曲柔都能背出他是怎么和别人数落自己的。 曲柔明面上没和蔡时新起过太大的矛盾，直属上司嘛，他让干什么工作就干什么工作，顶多就是偶尔借口“不好意思，刚才在xxx项目出了点问题在解决，没看手机”或者就是“不好意思，加班加得脑子都变笨了，刚才不知道怎么就呆住了，您有什么事情吗？没事我就想先回去了，头疼”。 要么用工作很多很忙我在认真工作，站在道德高地把他的不爽堵死。要么就唉我好难受，可能要猝死了，病弱人设直接把“我要出事你就完了”的示弱式威胁把他的pua给反丢回去。 除此之外，曲柔从未在公司和蔡时新大声吵过架，或者当着所有人的面撕破和平假象。 但曲柔对蔡时新的意见，那可多了去了！ 曲柔的上司蔡时新是个三十多的男人，比林玲稍微好一点的地方只在于林玲是个草包，他还有点真材实料。 但同样不是什么好东西！ 林玲是空降关系户，什么也不懂爱瞎指挥有她在什么都是事倍功半，所有人都疯狂吐槽厌烦这种上司。 林玲的工作能力不怎么样，不好交往又好大喜功，缺点很明显，招人恨也很明显。 但蔡时新不是这样的。他的工作能力是有的，比林玲那个草包强很多。但要真说他很厉害，那又完全不是！ 0分和50分，比起0分，50分的确好很多，但好得再多他也是个垃圾！ 曲柔到他手底下的第一天，就被他职场性-骚-扰了，借着“欢迎会”一排酒摆在她面前，曲柔说自己酒精过敏不能喝酒，蔡时新当时就不太高兴，说她没有情商，很爹味地“传授”她职场交往经验。 曲柔也不知道喝了几杯，蔡时新越坐越近，她实在没忍住恶心把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给躲开了，借口去卫生间然后掉头就去了医院。 硬是让医生给她挂了瓶葡萄糖，然后给工作群里拍了插着针头和医院背景的照片，然后白莲兮兮地说自己难受得不行被人扶到医院，实在不能参加欢迎会了，明明是为了欢迎她的聚会现在却被她搞成这个样子，她很愧疚。 曲柔搞这么一出，是真的没有职场情商，把蔡时新得罪得很惨，但她的卖惨也很有效果，因为真怕闹出人命，曲柔除了那一次，入职这么久就真的没被逼着喝过酒。 没办法，她酒精过敏啊！逼太过会死人的啊！ 但因为不给上司面子，曲柔被针对得很惨，什么脏活累活，蔡时新都特意分配给曲柔去做。 就比如前几天的工作，他们小组的工期已经很紧张了，所有人都赶着死线加班疯狂熬夜，好不容易赶工完成了，其他组员都能回去好好睡一觉，就只有曲柔被“借”给了隔壁林玲组，去帮忙推动t他们的进度。 蔡时新会做人，但仅限于在中高领导层会做人，这种向上谄媚的功夫让他上升得很快。同时对曲柔这样不会撒娇不会来事的女下属，比周扒皮更狠。 曲柔在蔡时新手里忍了三年，工作是她的，升职加薪却是组里的废物男同事。 想辞职的念头早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但辞职后又要开始长达半年的试用期，如果新公司和现在的地方距离太远，还需要再搬家，不仅费钱而且费力。 也是因为各种无奈的现实原因，曲柔才没能狠下心做决定。 但曲柔早就打算好了，在离职前，一定要把垃圾上司狠狠怼到他在公司没脸！ 现在只是时间稍稍提前罢了。 “有什么事等我上班了再说。”——假期除外，靠自己过劳得来的假期，谁敢破坏，曲柔不砍了他绝不罢休！ 曲柔刚准备把电话按掉，傻-逼上司咬牙切齿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你不知道今天是上班的日子吗？！” 曲柔一愣，接着眼睛就红了，气红的！ 曲柔不是故意卖惨，她是真的惨，这段时间工作忙，她差不多有一个星期没回过家了，洗漱都在公司的卫生间，随便将就一下。 凌晨两三点下班，打的回来再洗漱上。床，怎么也要四点钟了，九点又要爬起来打卡上班，倒不如不折腾，随便在公司的休息室找个地方睡一下。 不光是她，他们一个组八个人差不多都是这样的状态。 做他们这行的，加班已经是常事了。明面上是956的上班制度，但一个月基础工资就7000，五险一金个税一扣，房租水电五千，这么点工资，不吃不喝都攒不下任何钱。 加班的时薪比基础工资的时薪高，所以只能加班加班加班，并且不管你愿不愿意加班拿钱，都得加班！所有人都在加班，就你一个人回去，同事看了怎么想？上司看了怎么想？只能加班！ 但一直加班加班加班，公司也怕出事担责任，于是相应的“安抚”制度也建立了起来。 踩死线前007，加班地狱结束后，会给一天的带薪假，曲柔还有之前攒的调休，早在前两天她就已经申请了接下来五天的假期——算上本来就该有的周末，根本就没有五天！她才是那个亏大的人！ 结果对方连这五天休息时间都不而她！！！ 曲柔加完班到现在，甚至还没过两天！ 蔡时新越发地咄咄逼人：“其他人早早地就来了，只有你！曲柔！你是不想干了吗？！你看看都什么时间了！” 为什么其他人都上去班了？还不是因为蔡时新做人情把她“送”给林玲继续加班地狱吗？！ “现在好好道歉的话，我还能当这事没发生。”大概是觉得能把曲柔拿捏住了，语气里高高在上的味道根本掩盖不住，或者说他根本没有要掩盖的意思。 “二十分钟，我只给你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内，出现在我面前！” “呵。”曲柔直接摁掉了电话。 “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的呢？”帅气小哥哥看她按了铃，面带微笑地问。 “一杯菊花茶，谢谢。”曲柔给陈律师打去电话，通了之后直截了当地问，“陈律师，砍一个人要多少钱？” 陈律师：“？？？” 陈律师：“！！！！！！” 服务员小哥哥：“！！！！！！” 曲柔：“不是，刚才不小心把心里想的说出来了，不要在意。” 陈律师&服务员小哥哥：“……”感觉更可怕了！ 老实本分了二十五年的性格让曲柔克制住了冲动。 曲柔假装什么都没发生，镇定道：“陈律师，有兴趣做我的私人律师吗？” 遗产交接得很顺利，按理说两人没什么工作上的交集了。但“龙先生”的合约结束了，曲柔又给陈律师发了一个新的工作邀请。 曲柔的财产交接工作是陈律师经手的，不会有人比他更清楚曲柔的财产状况。 而且陈律师是帝都最好的律师事务所里面的最好的优秀律师之一，擅长的也是商务和金融方面。 先不说以曲柔的渠道认不认识更好的，单说又要多接触一个律师评判对方的职业素养道德，让对方熟悉自己，就很麻烦。 “曲小姐给的条件非常优厚，我哪里有拒绝的道理。” “那我们见个面吧，地点我给你发过去。”曲柔又想起一件事，“陈律师，你的车是什么牌子的？先借我用一下。” 律师不律师的先不着急，反正跑不了。她忍不了了，现在就要去创死那个傻逼上司！！ 第5章 对，我暴富了 姜瑶瑶上班前，心情就不太好，是谁还没上班就想着要下班了？哦，是我呀，那没事了。 “组长好！”萎靡不振的厌世脸在看到傻。逼上司后，立刻就变了张脸，阳光明媚得像精神小伙。 “几点了不知道吗？！”蔡时新劈头盖脸就是一通火，“这么大的人了，一点时间意识都没有吗？！” “公交车晚点了，下次我给意外预备点时间。”唯唯诺诺道歉的同时，姜瑶瑶眼疾手快地卡在最后两分钟打卡成功。 她还早到了两分钟呢！又没迟到，逼逼赖赖是有钱可以拿吗？！ 蔡时新不吃她这套，或者说他现在就只想撒火：“还想有下次？！” 姜瑶瑶心里白眼都翻到天上去了，但明面上还是低着头一脸愧疚和不知所措。 蔡时新还想继续骂，但踩点的员工有点多，他堵在打卡机前面，本部门的人不敢有怨言，但其他部门的人没太大顾虑，表情都不是很好。 “蔡组长？可以麻烦你让一下吗？” 一口气发一半没能发完，蔡时新看起来更生气了。 姜瑶瑶才不管这个，低着脑袋就溜回了自己的工位。 蔡时新让了位子，但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冷着脸抱臂站在一边，盯着每一个打卡的人。 姜瑶瑶瞄着蔡时新的脸色，小心翼翼地拿出手机给曲柔发消息。 曲柔不给林玲面子让她难堪的时候，她不在现场，但也从同事那里听说了。蔡时新最会“做人”，肯定要为林玲出气的。 随着打卡机“滴——”地一声发出上班打卡结束的提示音，蔡时新突然提高了音量：“姜瑶瑶！” 蔡时新猛地一声差点把她手机都吓掉了，手忙脚乱地抓住手机，姜瑶瑶连忙跑过去。 “组长，有什么事情吗？”姜瑶瑶小声地问。 “给曲柔打电话！” “啊？” 蔡时新一脸的不耐烦：“你的耳朵是出问题了吗？” 姜瑶瑶憋着一口气，但对方是她上司，目前还要看对方眼色，只能忍气吞声地给曲柔打了电话。 电话还没接通，手机就被蔡时新一把抢走了。 姜瑶瑶和曲柔一个部门共事了两年，一起摸鱼一起吐槽傻。逼上司和傻。逼同事，关系很不错，所以这会她很紧张地盯着自己的手机。 姜瑶瑶在心里暗暗祈祷：“没事的没事的没事哒！我柔宝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平安度过这一关的！” 曲柔看着比她软妹多了，但性格可比她硬气很多。 “等我辞职那天就把那傻。逼打一顿”这样的话，她私下可没少做梦。算算时间，曲柔这会应该还在补觉，007十天补觉被吵醒是一种什么体验，姜瑶瑶可太知道了！ 她倒不担心曲柔骂不过蔡时新，但她担心曲柔的存款。燕京生活成本高，曲柔上个月还问她借过钱周转，虽然工资一发就还给她了。但也证明曲柔最近手头不太宽裕。 在姜瑶瑶的一脸忐忑中，电话接通了。 不出意料，蔡时新被气得身体都出现了晃动。 完了完了完了！姜瑶瑶才不担心蔡时新被气晕，她担心曲柔。 “——二十分钟，我只给你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内，出现在我面前！” “嘟——” 毫不意外地被挂断了电话，姜瑶瑶心惊胆战地看向蔡时新。 蔡时新额上青筋直跳，眼睛瞪得像铜铃，脸色涨得通红，胸口起伏巨大，年纪再大一点可能就需要叫救护车了。 “组长那是我的手机！”抢在他气到把手机摔地前，姜瑶瑶连忙开口。 蔡时新扬起的手僵硬了一下，然后改变方向扔到了姜瑶瑶怀里。 “嘶——”对方一点力也没收，手机砸在胸口，把姜瑶瑶疼出了泪花。 蔡时新丢下一句：“曲柔来了让她马上滚过来见我！”就怒气冲冲地回自己办公室了，带上门的时候一点力道也没收，发出了“嘭”的巨大声响。 同事小跑到姜瑶瑶的身边，关心地问：“没事吧？” 姜瑶瑶带着哭泣：“我不干了，我要辞职！”几个组里，蔡时新负责的这一组员工辞职人数是最多的。 好。色、脾气差、看不起女人、pua大师……在男女比例差不多的行业里，蔡世新手里一个小组十几人，却只有曲柔和姜瑶瑶两个女性。他是什么人，从这点就能t看出点苗头了。 同事连忙安慰她。 姜瑶瑶emo得厉害，她的条件和曲柔差不多，工资一到手，房租水电就去了一半，工作几年银-行-卡里的数字也没怎么见长，每天在“啊好累好想辞职”和“好穷算了我再忍忍”之间不断挣扎。 emo归emo，被社会毒打的成年人在催眠自己这方面还是很厉害的。 姜瑶瑶将自己哄好，又给曲柔发去了消息询问情况。 但曲柔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没回她。 “唉……” 姜瑶瑶忍不住为曲柔委屈不平起来，然后又想到自己刚才受得气，恨不得现在立刻就拿起鞋子往傻-逼上司的脸上拍去。 * 因为蔡时新的发作，办公室里的气氛沉闷到了极点，眼看马上要到饭点，蔡时新的脸色依然不好，卑微社畜们想要点外卖的手也犹豫不决的。 正烦着，高跟鞋踩在地板哒哒的声音响了起来，正等着下班的社畜立刻循声看了过去。 姜瑶瑶也正好收到消息，是曲柔发来的：“抬头，看好戏。” 姜瑶瑶下意识地抬起头，然后被眼前的人惊到了，有些不敢置信地叫出声：“曲柔？！”这是曲柔？！这竟然能是曲柔？！ 虽然对方带着墨镜，但露出的下半张脸已经让姜瑶瑶的心扑通扑通开始狂跳了！ 她知道小姐妹很漂亮，但曲柔的打扮风格从来不是这样的啊！从清新文艺忧郁少女到霸气女王，这、这反差也太大了吧？！ 蔡时新正烦着，听到哒哒哒的动静额头的青筋都在鼓噪个不停，又见始作俑者是刚给他落了面子的曲柔，立刻就发火了：“我说过多少次了？！这里是上班的地方！穿成这样有上班的样子吗？” 曲柔红。唇一翘，拿下墨镜，漂亮的脸上那股柔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极富攻击性的美艳：“怎么？法律规定穿成这样来上班要坐牢吗？”她拨动了一下大波浪卷的长发，气势两米八，就差把“盛气凌人”刻在脑门上了。 蔡时新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有点不太敢相信眼前的这个人是曲柔。 在蔡时新的影响里，曲柔是个很“听话”很“乖巧”的姑娘，虽然有点“娇气”，但性格很好，从来也没见她在公司和谁红过脸，被训斥也就眼圈泛泛红，从来不会和他顶嘴。 最重要的是曲柔工作能力强，很“好用”，为着这个“好用”，蔡时新卡了曲柔好几次的晋升，就为了让她“物尽其用”。 蔡时新“熟知”对付这种小姑娘pua之道，但没想到，从前无往不利的套路，今天竟然失效了。 除了生气愤怒，蔡时新潜意识是有一些害怕和胆怯的。 这几年，各种因为工作压力过大崩溃的新闻也不少，老实说他偶尔也会害怕曲柔因为工作压力太大跑去自杀。闹大了对他之后的晋升不太好。 曲柔才不管蔡时新心里怎么想的，她今天来就是找场子的！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暴富不打傻-逼，如白得一番好运！ 曲柔以前是挺包子的，但那不是因为她没钱嘛！没钱只能怂，在人手底下干活，只能忍气吞声劝自己想开。 现在不一样了！就算没有工资，她也能过得很好，那还怕什么？！ 不把这个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傻-逼上司怼到自闭，都对不起她这些年受得气熬的夜！ “怎么跟我说话的？！你爸妈都没教过你基本的礼仪吗？！我不管怎么说，都是你上司，有这么跟你上司说话的吗？！你是不想干了是吧！” 对付户口不在本地、家里条件一般、存款还不多的小姑娘，这一句话的杀伤力就已经可以把人吓得泪眼汪汪哭着求原谅了。 垃圾老板都是一个样，你跟他说工资，他跟你说梦想，你跟他说梦想，他跟你说道理……说不过就是一句“你爸妈没教你xxx”拿“上位者”的身份压人。 曲柔以前也是，一听这句就会劝自己冷静。但冷静并不代表软弱。 以前是没办法，现在她有得选——当然是打爆他的狗头啊！ “对，我不想干了。”曲柔笑得甜甜蜜蜜，从容地将鬓边的一缕碎发拢到耳后，“我家拆迁了，是你十辈子都挣不到的钱。”拆迁是假，但暴富是真的。 简单干脆的一句话，却比什么都有用，把蔡时新炸得两眼发昏，酸水汩汩地往上冒。 五脏六腑似乎都被灌进了浓硫酸，酸得滋滋作响，五官扭曲。 曲柔看着对方脸上每一根线条似乎都扭曲成嫉妒羡慕的表情，比大夏天灌了冰可乐、比大冬天捧着热奶茶钻进软乎乎的被窝更快乐！ 蔡时新有多酸，她就有多畅快！ “还有啊，你似乎误会了什么。”曲柔的声音温温柔柔的，但声音有多好听，眼神就有多锋利，一寸一寸地剐着他的肉，“我不说，你就真的把自己当成什么很有能力的‘好上司’了是吧？” “其实不是的。”曲柔很认真的说，“我可恶心你了。” 蔡时新的脸“腾”一下就涨红了，红里透紫。 男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喜欢靠贬低女性来抬高自己。但又有很奇怪的自尊心。 这种自尊心，在被漂亮女人骂的时候，会变得格外有存在感。 第6章 天老二地老三我的高兴才最…… 曲柔像是吓傻了一动未动，但却流露着强大自信的气场。 下一秒就被一只强壮有力的手抓住了手腕。 一个、不对，是一群两米左右的肌肉壮汉出现在办公区，高大强壮的身体一出现，整个空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稀薄了起来。 来戳low逼上司的伤疤，曲柔怎么可能没想过会被恼羞成怒地报复呢？带保镖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曲柔吩咐：“把他给我丢出去！” 日薪一千，有两个半曲柔那么壮、肌肉比石头还硬的保镖忠实地执行了曲柔的命令，像提溜小鸡仔似的抓起了蔡时新，然后把他拎出了办公室。 “哒、哒、哒……”曲柔踩着高跟鞋，不紧不慢地走到了办公室的门口，每一步都像刺进蔡时新心脏的刀。 “你好厉害哦～”曲柔没有感情地鼓掌，“觉得我个子矮胳膊细力气小，就很好欺负是吧？” 曲柔拍了拍保镖邦邦硬的胳膊，被雇来的体校肌肉大学生也十分配合地发力让肌肉看起来更漂亮更威风。 拎着蔡时新的胳膊——肌肉鼓起，比曲柔的大。腿都粗！ 当然，也比蔡时新的小腿肚子粗！ 这一千块花得可真值啊！曲柔感慨着看着柔弱无力的上司像破抹布似的被丢在地上。 “啊！”蔡时新狼狈的从地上试图爬起，脸上蹭了地上的灰，看着高高在上俯视他的曲柔，眼里满是仇恨。 曲柔抱臂看着他，淡淡地感慨道：“真是狼狈啊。” 办公室前围观的人很多，虽然大家都“很有情商”地没有窃窃私语，但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这里，捧着手机盲打的样子像极了月光下的猹。 手指都要打出火星子了！ “都堵在这里干什么呢！”随着一道不满的女声传来，人群自动地分出了一条道路。 “小王，昨天让你做的表格——唷，这是谁呀！”林玲在看到曲柔的一瞬间，颐指气使的语气立刻扭成了阴阳怪气的样子。 “瞧瞧，曲大小姐终于有空收拾自己了啊！”林玲用挑剔的眼光上上下下地对着曲柔打量了一番，然后不甘心地发现曲柔今天竟然漂亮得让她挑出毛病来！ 但一个人想找另一个人的麻烦，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这是傍上了新男人了？也是，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只有舍得多下本钱，才能钓到优质的金t龟婿嘛！” 曲柔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得罪、从什么时候得罪的这位大小姐。 也可能，对林玲来说，曲柔从没资格被她记在心上，只是一个心情不爽拿来发-泄的小玩意罢了。 曲柔一进公司就在蔡时新的手下干活，试用期没底气换岗，站稳脚跟后又觉得换岗工资变低不划算，加上她对蔡时新已经有了应对方法，就一直没换。 至于林玲，虽然两个组的工位就隔着一个过道，但曲柔工作大半年了，才见到这位“大忙人”。 且第一次见面就不太愉快。 蔡时新好作人情，当时组里除了男宝就曲柔一个女生，能力也不错，所以最喜欢拿她做人情。 隔壁的工作赶不完，就把曲柔“送”过去帮忙，熬了几个通宵终于赶完了进度，作为组长的林玲终于提着小包拿着购物袋来了。 刚一见面就把她从头到尾挑剔了个遍，嫌她灰头土脸。 “离我远一点！” “你不知道化妆是对别人的尊重吗？拿着你着灰扑扑的脸去对客户？还没和客户打招呼，人家就把你赶跑了！你也二十多岁了吧？收拾收拾自己有那么难的吗？” 她还想再训，突然用手捂住了鼻子，近乎尖叫般喊：“你这头发几天没洗了？你有每天洗澡吗？！”像遇见脏东西似的退了好几步，就差明着说“你好脏啊”。 工作是赶完了，但又是一天工作日，整个办公室的目光随着林玲的尖叫直直射向曲柔，像刀子雨似的扎在身上，曲柔的脸皮一阵火。辣辣地疼。 刚出社会没多久的曲柔性格再强势也做不到将这些目光无视，那个时候，她的大脑是一片空白的，什么反应也做不出来。 女孩子要脸，即便再忙，曲柔都有好好收拾自己。 公司鼓励员工加班，为了让员工们“没有后顾之忧”，卫生间是有淋浴隔间的。曲有念不是第一次赶项目，早早就收拾好日常换洗衣服。每天洗澡，隔两三天就洗一次头，每天早晚刷牙洗脸。什么样都不能说卫生习惯差，身上所谓的味道还是在办公室染上的二手烟味。 她太累了，每天就算只工作吃饭睡觉，时间也极为有限，三点忙完工作，九点起床上班打卡，时间压缩到极致，一天也只能睡五个小时，她哪来的时间化妆打扮自己，衣服都是扔进洗衣机从洗到烘干一次性完成的，皱皱巴巴连个熨烫的条件都没有。 只是不化妆、不喷香水、不穿精致漂亮的裙子就要被嫌弃“脏”吗？！ 曲柔想哭，但她不敢哭。都是成年人了，怎么可能还像小学生那样开心了就笑委屈了就哭。 熬了七天，曲柔的耳朵都在嗡嗡嗡地响，头疼地厉害，她想睡觉，她想回家，但还有工作没做完，还要忍着难堪给不是自己上司的人送业绩。 蔡时新是一个，林玲也是一个，这两个傻。逼上司，是曲柔曾经挥之不去的噩梦。 他们条件优渥，没有钱方面的烦恼，所以就能随心所欲地践踏别人的自尊，颐指气使地对别人的生活指手画脚。 别人需要用尽全力才能坚持下去的努力对他们来说却是可以随意破坏的。 想到那些忍耐，曲柔只是温温柔柔地笑：“您说笑了。” 曲柔是公认的脾气好，从大学毕业步入社会这么多年，从来没和人红过脸。但没人是生来就脾气好的。要么是生活富足没有烦恼不爱计较，要么是被生活磨平了棱角，疲惫到不爱计较。 曲柔就是典型的后一种。 吵架很累，生气很累，要是睡前再想一下，一个晚上不用睡了。 这对于一天最多只有五个小时睡眠时间的社畜来说，失眠太过奢侈。 以前她没得选，现在她只想任性！ “哗——”深褐色的液体晃晃地从林玲的头顶倾倒下去，两万多的发型、一万多的化妆品、两万多的护肤品、五万多的医美……然后是一万多的衬衫、三万多的裙子、六万的包、七万的手链…… 全部沾染上了“廉价”的4块钱500ml一瓶的瓶装奶茶。 还是开封被人喝过一口的。 一瓶至少480ml的液体倒完，曲柔欣赏地点了点头，才后退一步，撇嘴道：“好脏啊！”她将自己的嫌弃表现得再直白不过了。 事情发生得太快，所以人都没反应过来，甚至连林玲本人都没反应过来，张开的嘴巴漏进了瓶装奶茶带一点点咸的甜腻味道，林玲愤怒得五官扭曲表情狰狞，气急败坏地尖叫：“啊啊啊——曲柔我要杀了你！”她林玲被人捧在手心三十多年，从来没这么狼狈过！ 周围的议论声瞬间炸开了锅。 “卧槽！好勇啊！干了我一直想干都不敢干的事情啊！” 仗着人多没空注意说话的是谁，针对蔡时新和林玲的不满，在这一刻都爆发了出来。 挥舞着花俏的美甲，林玲张牙舞爪地就扑了过来，但一根粗壮的手臂直接将她挡在了距离曲柔一臂之外的地方，任凭她使劲扑腾着四肢，法式长美甲也永远离曲柔差那么一点。 林玲气疯了：“你算什么东西？！你这个穷鬼！知道我这身衣服有多贵吗？！卖了你你都赔不起！” 曲柔淡定地轻轻拍了手，一直待命的另一个保镖立刻提了一个锃光瓦亮的手提箱出来，打开箱子单膝下跪。 围观的吃瓜群众们齐齐发出了惊呼，不是别的，那一箱子的粉红色最大限度地刺激了所有人的心脏和眼睛。 “天啊！好多钱！” “好耀眼，动画片真的不是骗人的！真的会有打卡箱子就出现金光的特效啊！” “曲柔女王！！” 结结实实的一百万元现金，远比一串冰冷的数字能给人带来极大的冲击力。 曲柔似笑非笑地看着林玲问：“我赔了钱，你能把衣服脱下来给我吗？” 这个手提箱是非常“标准”的一百万，林玲有钱，但如果她是那种有钱到能穿燕京一套房子在身上上下班的公主，也不用来上班了。 这一箱子，别说赔一次了，赔两次都绰绰有余。 “你！曲柔，我爸是谁你应该很清楚！做人凡事留一线！”但林玲的底气显然没曾经那么足了，眼睛里将愤怒取代的，显然是闪烁的害怕。 “你还真是好笑。”曲柔勾着唇，眼里却没有笑意，“把我脸踩进地里的时候没想过‘做人留一线’，现在你被人踩着脸了，反倒劝起我‘做人留一线’了？” 林玲心里一咯噔，脑中警报拉响！ “这么紧张干嘛？”曲柔扯了个笑，“人要脸树要皮，我再怎么样也会给你留个遮脸的东西。” “放心吧，你那些廉价的地摊货配不上我家的垃圾桶。” 曲柔只是拿起一沓钱，慢条斯理地拿掉白色的封签，然后—— 一甩手扔到了林玲的脸上。 “哗——”轻飘飘的纸片甩到脸上并不疼，但漫天飞舞的钞票却像无比锋利的刀子，将林玲的自尊搅得粉碎。 日薪一千的保镖有眼色极了，立刻丢下一张名片。 金光闪闪的名片被丢到地上，沾上了褐色的廉价奶茶，必须要弯下腰用极其丢脸的姿势才能将它捡起。 第7章 曲柔公主，老奴来伺候您啦…… 曲柔出了一口恶气后，和姜瑶瑶寒暄一下的时间都没留，径直去了财务办公室。她现在是有钱了没错，公司的那点工资还不如她一天利息的利息，但这个意义是不一样的！ 那可是用睡眠、健康、快乐换来的血汗钱！一分都不能少！！！ 曲柔的公司是每个月15号才发工资，今天虽然已经19号了，但上个月的工资因为涉及到项目核算，延迟了几天，因此现在还没发放。 曲柔对自己无法顺利拿到应得的工资是有心理准备的，但真的遇到阻碍了，曲柔的心情一下就变得无比暴躁。 “离职要提前一个月提出，你这样让我很难办的啊。”对接的财务显然是刚享受完午休回来，恰好错过了刚才的热闹，一听曲柔要办离职结算，眉毛皱得能夹死一群苍蝇。 曲柔在公司里除了直属上司蔡时新，财务的王杰是她最讨厌的人。 刚来公司那会，曲柔时不时就能在午休结束后发现自己工位上多出一些便签。 有时候是“你今天的妆太浓了，下次换个粉一点的口红”，“卷发不适合你，换回黑长直吧”，“好女孩别染发，你和她们不一样”，还有的时候是“我很喜欢你，我的私人v号是xxx”……各种各样的自我中心爹味说教让曲柔烦不胜烦。 那会她刚入社会不久，脸皮还比较薄，拒绝得十分委婉，然而“不好意思，现在没有恋爱的打算”在王杰看来就是欲拒还迎，事后贴到她电脑上的便签更加露骨。 “你是个好女人，我会给你一个和我组建家庭的机会。” 曲柔当着全办公室的面说王杰偷她东西，并且纠缠不休一定要让王杰赔钱道歉。 曲柔知道一个单身女性孤身一人在外很容易被报复，但一起忍气吞声之后呢？会换来相安无事吗？ 怎么可能！ 但是她作为一个女孩子，就“被骚扰”这件事闹起来的话就掉入了自证陷阱。 因此她从之前就做了准备。每次离开是她都会放一些炸鸡薯片曲奇或者是洗好的水果在工位上。 王杰在贴便签的时候看到了顺手就会拿走一些。 现在的人就是很奇怪，几千块钱的手机电脑放着不会丢，但吃的就不一定了。 虽然是丢了也不会被立案的小东西，但这样的事情更能激发起其他人的愤怒。 曲柔指控王杰偷她的炸鸡薯片车厘子，几乎是瞬间就引起了群情激奋，闹到了保卫科都出动了。 最后虽然在蔡时新的和稀泥处理方式中被压了下去，但“王杰是个炸鸡小偷”的事情可是连隔壁办公大楼的人都知道了。 王杰恼羞成怒，不再骚扰她，但他可没少在背后造谣败坏曲柔的名声，尽自己所能的给曲柔添堵。 就像这件事情一样，按照公司的规定，离职的确是要提前提出申请，但那是留给项目工作交接的时间。 而现在曲柔手里的几个项目，除了还没开始进行的，就是已经做完了的。这个月的kpi早就超额完成了。 在这种状态下做工作交接，最多一个下午就能搞完。什么“提前一个月”，完全就是王杰想要刁难她！ “你要是办不了，那就趁早换一个能办的员工上来，坐在这个工位上你跟我说这么简单的工作难办？你的毕业证和会计证都是假证吗？” 如果是几天前的曲柔，她肯定不会这么直白地骂人，但曲柔早已经不是过去的曲柔了，瞧着细胳膊细腿的觉得她好欺负是吧？ “姐姐，工资领完了吗？”胳膊比王杰大。腿还粗的两个西装肌肉男探进脑袋，嗓子有多夹，瞪向王杰的眼神就有多凶。 两个西装壮男挤了进来，不算狭窄的空间在他们进来后，空气都变得稀缺了起来。 “姐姐，是这个小矮子没眼色吗？眼睛不需要我就挖掉好了！” 王杰身体猛地一抖，鼠标都不小心被弄掉了。 “我、我得请示一下领导！”王杰的脸都是红的，当然不是因为害羞红的，而是恼羞成怒气的。 西装猛男1号捏着手指：“你们领导在哪？我找他去！” 西装猛男2号活动着肩膀：“我家姐姐的时间有多宝贵你知道吗？！竟敢耽误姐姐的时间，你小子很有勇气嘛！” 外漏的杀气如果能变成实质的话，王杰这会都要变成一团肉酱了。 王杰只是想为难一下曲柔，但对自己的工作还是很珍惜的，如果将这俩人放到自己的领导面前，工作没交接完就走人的，大概就是他了。 “我、我想起来了，曲、曲柔的工资结算，现在就能办！” 西装猛男1号：“姐姐的名字是你能叫的吗？！给我恭恭敬敬地喊‘曲柔公主’！” 西装猛男2号：“！！！”该死的，竟然被抢先了？！他可不能被落下！ 2号一个大跨步就把王杰地椅子抢了过来，接着他像擦什么脏东西似的撩起衣服在王杰坐过的地方狠狠地擦，都快把凳子擦破了，才对曲柔单膝跪下上半身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公主请坐下！” 曲柔：“……” 曲柔的沉默震耳欲聋，早知道她不该贪图大学生单纯雇了他们。 西装猛男显然是觉得刚才没有他们可以派上用场，害怕自己的表现让曲柔觉得物不超所值，这会表现欲有点旺盛。 曲柔怕这俩显眼包再让她尴尬，连忙给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到此为止。 曲柔秉持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原则坐下了。 并且高傲地一抬下巴，示意王杰工作效率高一点。 王杰不知道在想什么，但2个西装猛男的这一连串动作显然将他吓到了，用平生最快的速度给曲柔处理完了相关的工资结算事务。 然而曲柔拿着那张工资条，仔仔细细看过后，压着怒气问：“旷工扣300？我怎么不知道我旷工了？！” 曲柔虽然是抱着上班如上坟的心态工作的，但在工作这方面，她是从不放过任何赚钱机会的。加班费、激励计划、全勤奖，她可是能扛着高烧四十度的身体打外勤卡在医院边吊水边工作的，为的不就是那点全勤奖吗？ 旷工一天扣300就算了，全勤奖也没了，一共一千一的工资就飞走了，曲柔气得头发都要根根竖起来把王杰扎穿扎透！ “不就一千一吗？！你的格局能不能大一点？！为了这三百块钱，你知道你给我添了多少的麻烦吗？！有这时间，你去做一点有意义的事情不行吗？！”王杰也憋着一股火气呢！ 明明是对方工作上的错误，被嘲笑“穷酸”的却是曲柔，他像是要把对曲柔的怒气都发泄出来一样：“穷鬼！” “不就一千一？”曲柔冷笑出声，“一千一百块钱很少吗？你的工资才几个一千一？一个拳头大小的馒头1块钱，一千一百个馒头我都能给你办一场一千一百人的席了！” 曲柔这话骂得很脏，但又不是字面上的脏，王杰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竟然咒我死？！” 大学生虽然愚蠢，但对这种事情还是很敏锐的，争着表现的两人一个健步就冲到了王杰的面前，强壮得像是能把王杰脑袋拧下来当球的大胳膊往王杰的脖子上一夹—— “小伙子，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曲柔是很讲道理的：“你要是说不出个理由来，等着你的，就不是这么一只胳膊了。” 王杰的威风也就只敢摆那么一下，被这副架势吓得没尿裤子已经很好了，他咽了咽口水，哆哆嗦嗦地说：“不是我故意为难的啊，曲柔、曲柔公主在9.12没有打卡记录，我只能算旷工啊！” 9.12？ 曲柔回想了一下，气不打一出来：“那天打卡机不是坏了吗？！照你这么说，全公司都扣工资，再把全公司的全勤奖都扣了好了！” 曲柔一个眼神，猛。男3号和4号冲上来把他压到电脑前，恶声恶气：“现在就操作，给我快一点！把全公司的9.12号打卡记录全部改成旷工！” 王杰尖叫：“是我工作失误！是我工作失误弄错了啊啊啊——” 猛男1号和2号也耀武扬威地展示着自己强壮的肌肉：“快点！” 王杰的脸都绿了，唯唯诺诺地说：“是、是我记性差完了这一回事，我改，我现在就改。” 王杰动作很快地将自己分内的工作都做好了，曲柔却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确认完金额签字离开。 门一打开，外面乌泱乌泱的吃瓜群众差点就像开闸的洪水似的涌进来，最前面的几个露出尴尬的表情对曲柔打了声招呼：“公主大人请让老奴为您开路～” 曲柔尴尬得差点抠出一座大城堡，但被人恭维总比被人轻慢好，于是曲柔目不斜视地t就走上了被众人空出的这条道上。 曲柔一离开，吃瓜群众们也立刻跟上了。 王杰有些不忿，抓住了一个还算比较熟的同事。 同事很着急地打着他的手：“干什么干什么？！别拦着我给公主当老奴啊！” 王杰很无语：“你是傻了吧？干嘛对曲柔这么谄媚啊，别告诉我她是什么总裁夫人。” 同事用看傻子一样目光关爱同情了他一下：“你没看群消息吗？曲柔家拆迁了，分了几十个亿，刚才过来暴打了蔡时新一顿，还往林玲脸上丢了好几万块钱。” 同事砸巴着嘴，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地说：“曲柔也太小气了，什么时候我要是拆迁分个几十亿，我肯定给公司同事每人分个几万块钱。” 王杰已经没有再听下去了，他现在满脑子就只剩下—— “几十亿几十亿几十亿——” 第8章 倒反天罡 曲柔没有再理会王杰这个跳梁小丑，她乐意花六千雇六个的看起来超能打的肌肉保镖来出气，但不愿意让自己一万多的工资就这么便宜垃圾公司！ 谁敢对它动歪脑筋，她刀了谁！ 自己的钱是自己的，工资是工资，完全不一样！ 曲柔盯着手机上那一串短小的数字，眼泪差点就下来了。 一万多听着是不少，但这是她一个多月的底薪、餐补、房补、交通补助、绩效、加班费和奖金。 她在这个公司待了三年，从月薪三千熬上来，996＋007三年，也才刚过上月薪一万的生活。 这是她努力的结果，但也是她可悲的前半生。 五味杂陈的心情涌上心头，让曲柔忍不住红了眼眶。 幸好，她以后再也不需要过这样比牛马更不如的生活了！ “真是反了天了！谁给你的胆子在我们公司撒野的！” 曲柔抬眼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就见一个中年男人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就过来了。其他人曲柔不认识，但在中年男人身边的不就是蔡时新和林玲嘛！ 这个“打了小的招来老的”名场面差点把曲柔逗笑。 但姜瑶瑶可笑不出来，她比他们更快两步，火急火燎地冲过来“小声”地对着曲柔喊：“曲柔快跑！他们没理打算用钱砸人让你闭嘴！说要报警把你用寻衅滋事把你抓紧去！公司里的人都被用开除警告威胁啦！” 姜瑶瑶急得团团转，她平时也不是很爱锻炼的人，这下为了给曲柔通风报信，连电梯都不敢坐，一口气从六楼冲下来找曲柔，这会喘气喘得像是要断气。 曲柔很忙感动，连忙让肌肉男大上去将她先保护起来。 猛男3号之前没什么表现机会，最是积极，冲上去一个公主抱就将姜瑶瑶抱起来，在姜瑶瑶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就被带回了曲柔身边好几个肌肉男大组成的“安全区”。 姜瑶瑶有些恋恋不舍地从肌肉男大的手臂上下来，但现在不是贪恋这个时候：“好汉不吃眼前亏，曲柔，咱们事后再和他们掰扯，现在先——” 曲柔安抚地拍了拍姜瑶瑶的肩膀。 “他们人看着是挺多没错，但‘公道自在人心’，我就不相信世界这么冷漠，没一个路人会袖手旁观！” 现在虽然是上班时间，但一楼就有咖啡卖，不管是什么时候都会有零星几个人。 网络时代没有隐私，曲柔刚才整顿职场的时候围观者已经把屏幕敲烂了，找借口路过又路过一下的人不算少。 吃瓜群众不少，但都是悄咪咪看热闹的。 曲柔原本是个社恐，但一想到自己要装波大的，什么不好意思都没有了。 就在曲柔做心理准备的时候，林玲和蔡时新已经得意洋洋地带着靠山和保镖来了。 蔡时新脸上带着几乎要化作实质的得意，就好像曲柔马上要跪下抱着他的大。腿痛哭流涕一样痛快。 “曲柔，王董事听说了你大闹公司的事情之后现在非常生气，我们会起诉你让你赔偿公司的损失，因为你的工作失误，给我们带来了上千万的损失！你家拆迁了又怎么样！有再多的拆迁款都不够你赔的！” 穿着西装的王董事装出一副和蔼的样子看着曲柔，笑得有些不怀好意：“小姑娘气性别这么大，你一个小姑娘北漂也不容易，这样，你好好跟玲玲道个歉，认认错，我们也不至于非要因为你工作上的失误就把你往死路上逼。” 王董事，就是林玲父亲的朋友。这是彻底给曲柔定罪了，觉得一定能把曲柔送进去。 严格说起来，他们还真的是有这个本事的。找出漏洞想方设法让曲柔赔个上千万很扯，但曲柔在入职的时候签过竞业协议。 那个竞业协议很扯，离谱到曲柔以后去送外卖都是违反协议的。但那个时候曲柔没办法，不签就转不了正。转不了正就只有80%的工资，连奖金和提成也没有她的份。 换工作又要再熬六个月的试用期，六个月过去也可能遇上同样的竞业协议。 对普通人来说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 蔡世新和王董事的威胁就是同样的精神施压。 公司有专门的法务部，但普通人很难找到靠谱的律师，在找律师的途中还有可能被骗，真找到了靠谱的律师，律师费和时间也很高的成本。 普通人没那么多的精力每天奔波在打官司上，一个案子告完再告一个，拖也能把人从精神上拖崩溃！ 林玲根本不觉得曲柔能逃出她的手掌心，下巴一抬，倨傲地说：“曲柔，你别以为叫了几个人就能在我的地盘闹完事就拍拍屁。股走人了！我告诉你，像你这种肮脏的农民就算是突然变成了暴发户又怎么样！我碾死你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林玲的家世很好，这点从她的工作态度、衣服包包和说话语气就能体现得淋漓尽致。 这样的话从她嘴巴里出来，不是多么让曲柔惊讶的事情。 这不是针对曲柔时才有的高高在上优越感，对一切家世背景比她差的所有普通人，她都一视同仁的轻蔑鄙夷。 曲柔过去会愤怒，会觉得被冒犯，会被伤到自尊，因为曾经的她对此除了忍耐别无选择。 但现在她有除了忍耐以外的选择了—— 曲柔拍了拍手。 “啪啪——” 清脆的巴掌声让一楼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 曲柔大声宣布：“今天是个好日子，祝福我的傻。逼上司蔡时新、蠢货同事林玲和油腻董事王有才早日沦落街头，见者有份！每人到这领取一沓现金！” “什么玩意？” 绝大部分的路人都被曲柔这话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就连曲柔自己花钱请的大学生保镖都茫然了。 来的时候，也没说有这一出啊。 但不管有没有提前说好，总之曲柔吩咐，他们乖乖照做就是了。 曲柔看向猛。男1号大学生：“把箱子打开。”想要一口气从银行拿取五十万以上的现金需要提前预约，虽然曲柔是vvvvvvvip客户，但银行没钱也没办法现场印出来。 这还是她跑了三个银行取的，全是带着金钱香味世界上最迷人的宝物。 猛。男1号大学生乖乖照做。 金钱的特效再一次闪瞎了所有人的眼睛。 曲柔看向猛。男2号大学生：“说句吉祥话。” 猛。男2号大学生也乖乖照做：“恭喜发财，福如东海。” 虽然有些奇怪，但寓意是好的。 曲柔拿了一沓钱给他：“沾沾喜气。” 其他人都看傻了，那么厚一沓，看样子还是刚从银行里取出来的一万一沓规格。 就这么给了？！ 给了还不算，曲柔还拿了好几沓现金举了起来：“刚才谁录了视频的发我一份，当我买的！” 曲柔没录像，但她可不觉得吃瓜群众们也和他一样没一个录像的。 王董事虽然是个董事，但这栋写字楼不是王董事的，这里也不止一家公司！ “卧槽老板大气！” 一个小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了过来，吉祥话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吐：“祝我们曲柔公主事事顺心财运滚滚身体健康平安喜乐！”他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手机加上了曲柔的好友给她发了视频。 他不是王董事公司里的员工，没有一点顾忌。 曲柔把一只手都要拿不住的现金全给了他。 路人小哥眼睛都红了，一手捧着沉甸甸的百元现金，另一只手振臂高呼：“苍天已死，黄天当立！黑暗的时代已经过去！把资本家通通吊上路灯！” 当只有梦中才会出现的一幕真实地出现在眼前时，很多人的脑子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但身体比大脑更快一步地冲了上去。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黑暗的时代已经过去！把资本家通通吊上路灯！” “打倒剥削工人的资本家！我t曲柔陛下千秋万代！” 眼看着马上要乱起来的现场，曲柔声音平静地喊了一声：“排队。” 乱哄哄的现成立刻安静了下来，大家十分自觉地排起了队伍。 写字楼里到处都是监控，真抢了马上就会被抓，当然最重要的是—— 怎么能不听财神的话呢！！！ 万一惹财神不高兴一分钱都不撒了怎么办！ 有个和曲柔一起吃过瓜的女同事大声地说：“祝我们的曲柔女王早日登基统一写字楼！带领我们走上没有垃圾关系户的新生活！” 当着公司董事的面这么喊，简直是倒反天罡，但她本来也打算辞职了。钱不钱的无所谓，将在这个破公司受的气全部通过这么一嗓子吼出来，还真他爹的痛快！ 曲柔一高兴给了她三沓。 被这么一刺激，有奸臣立刻振臂高呼了起来：“曲柔女王！曲柔女王！曲柔女王！” 女同事说完祝福又开始骂那个天杀的蔡时新：“蔡傻逼早日破除流落街头卖沟子也没人要！”虽然不是一个组，但她也被蔡时新语言骚扰过。 曲柔又给她塞了一沓钱。她可没造谣诽谤破坏人名誉权哈，只是钱有点多，自己花不完让人帮忙花一花。 曲柔没鼓励，但其他人也全部有样学样，一时间大厅里对曲柔的祝福和对蔡时新、林玲和王董事的痛骂齐飞。 曲柔被尬得脚趾抠地，但没人舍得拒绝这样大出风头的事情，自己被所有人恭维，而自己讨厌的人则被所有人鄙夷。连路过的一条狗都热情友善崇拜地朝着她摇尾巴——简直爽爆了好吧！ 曲柔没偶像剧女主那么大的心胸，她就是虚荣，她就是小心眼！ 第9章 陛下能全国巡发吗 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随手拍视频的习惯，拿着视频去曲柔那“卖”视频的人已经全部拿完钱了。 但曲柔一箱子的钱还没发完，因此现在的情况是只要有人对着曲柔说吉祥话，就能拿钱，骂曲柔前公司也有钱拿。 不仅如此，曲柔每给别人一沓钱，就要给姜瑶瑶也拿一沓钱。 “我要让所有人知道，我曲柔的闺蜜就是要被我偏爱的！” 无数的人羡慕得眼睛都红了。 “陛下！请也让我来当您的狗、闺蜜吧！” 林玲气得都快红温，而曲柔那即将扯起一支起义军，眼见着王董事要被气晕过去，林玲再蠢也知道自己的靠山不能倒，连忙大叫起来。 “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没人搭理。 蔡时新怕出事担责，只能咬牙把王董事扛起——没扛动。 “咚”的一下，王董事用力地摔在地上，脸着地，额头立刻肿起来老大一个包。 中年保安队长看不过去，帮忙扶到阴凉休息处，又帮忙打了急救电话。 王董事几人一走，一个身影就飞快地窜到了排队的队伍里。 “祝曲柔女王您事事如意财运滚滚早生贵子。”王杰现在特别庆幸刚才自己追出来了，在场的人都怕来的人太多自己分到的钱少，一个个捂得可严实了。他自己就要没往外说。 要是事后才知道自己错过了这一遭，半夜都要爬起来扇自己一巴掌。 虽然是对着自己讨厌的曲柔说这一连串的恭维话，但谁会和钱过不去呢？王杰能屈能伸，满脸堆笑，一点看不出之后还有过为难曲柔的傲慢。 曲柔给钱完全就是看心情。认识且关系还不错的多给点，不认识的看对方说了什么多则几十张少则几张。 认识且讨厌的—— “下一个。” 王杰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脸色难看地问：“我的钱呢？” 猛。男1号很有眼色地大喝一声：“放肆！这是我们曲柔陛下的钱！陛下能给你站在她面前说话的机会就已经是你荣幸了，难不成你还想指导我们英明神武的陛下做事吗？！” 猛。男3号和猛。男4号立刻冲过来一边一个扯着他的胳膊将他拖走：“简直是倒反天罡！” 曲柔嘴角勾了勾，又给了1号3号4号各一大沓钱，看得其他人眼睛都红了。 “天杀的我刚才是想冲上去将这个乱臣贼子打出去的，可惜被抢先了一步啊！” 王杰违背了自尊对着敌人说了谄媚话，结果没拿到钱不说还被羞辱了一番，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大清早完了！你们这群神经病！” 不等猛。男保镖团有动作，刚才没能表现得路人们已经一窝蜂地涌上去把他赶走了。 “滚滚滚！别在这里草履虫叫！” 曲柔舒坦得不行，比大夏天外面四十多度她在空调房里吃火锅都快乐。 “同乐，大家同乐！” 非要说哪里不完美的话，那就是一百万不经花，一下就没了。 曲柔有点想再撒几百万，但取现金不太方便。 姜瑶瑶脑子已经快转不过来了，虽然不是自己的钱，但她已经开始心痛了。 不过看曲柔开心的样子，她还是提醒了一下：“这里还有。” 她的手里还捧着一大堆的现金，一沓一沓的钱堆在她的胳膊上，看起来就像是一座小山丘。 曲柔意犹未尽地拍拍她的脑袋：“想什么呢，这些都是给你的！” “啊？”姜瑶瑶话都说不全了，“我、我、我还没说……” 曲柔豪情万丈：“你跟他们又不一样！这偏爱，必须得是大大方方的！” 这句话听得旁边的人眼睛都是红彤彤泪汪汪的。 曲柔这偏爱也偏太过了，她每给人发一沓钱，就给姜瑶瑶也拿一沓，a一沓瑶一沓，b一沓瑶一沓，c一沓瑶一沓……这样的偏爱，让人震撼不已。 姜瑶瑶感动得直接哭了：“呜呜柔宝你对我太好了这辈子我都要给你当最好的嫡长闺呜呜呜……” “天杀的我为什么遇不到这么好的闺蜜呜呜呜，陛下请和我当闺蜜吧呜呜——” “陛下我不是来破坏这个家的，请让我也一起加入这个家吧！” 没有人怀疑曲柔和姜瑶瑶之间友情的含金量。好真，比真金还真啊！ 那六个满身肌肉但眼神清澈的大学生更是眼含热泪，看向曲柔的眼神好像在看天选明主。曲柔给他们结工资的时候，水汪汪的眼睛几乎是将“不舍”化作了实质。 “陛下，无论身处何处，臣对陛下您的忠心天地可鉴！陛下您只需要喊臣一声，臣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赶来护驾！” 曲柔：“……”好尬，这群中二病！ 但尬虽尬，还怪爽的。这大概是为什么那么多反派的狗腿只会拖后腿，但反派们还是前仆后继养狗腿的原因吧。 狗腿子们是不知道曲柔心里在想什么的，如果知道的话这会就大胆毛遂自荐为了当第一狗腿打起来了。 他们这会还像是在梦里，整个人都是飘飘乎乎的。说出去可能都没人信，今天干一天，净赚一万二！ 这种好事，真想多来几次啊！ 六人咧着个大牙回了宿舍，有室友问：“你们的腰子还在吗？” 日薪太高，一看就有问题，愿意相信的才是少数。 也就是他们人高马大肌肉结实，才敢一起去。 “你怎么知道我给陛下当狗赚了一万二！” 室友：“噗——多少？！” 室友急急急：“陛下在现在哪？实不相瞒我有不给人当狗就会死的病，请务必让我当陛下的狗！” * 曲柔在公司里火了亿把，只要是跟她说好听话就给钱的这一土豪行为把众人震撼得不行。 分钱的时候他们虽然一个捂得比一个严实，但分完钱之后手机屏幕都要被敲烂了。 到处炫耀自己路过就被天上掉下来的钱砸中了。 分享到同事群里面，同事们都羡慕哭了。 “天杀的，平时我这个时候都下去买咖啡的，为什么就是今天不去呢！呜t呜呜陛下您再来一次吧，老臣这次早早就等着！” 分享到网上，网友们都酸哭了。 “上班本来就烦，摸个鱼还发现天塌了，有种手伸不进屏幕的无力，这跟要了我的命有什么区别啊！” “陛下演累了吧，能让老奴来演一分钟吗？” “爽文照见现实，我现在觉得自己强得可怕！” “陛下能全国巡发吗？” 曲柔在网上大火了一把，不过个人信息倒是没泄露太多。 是个人都能看出曲柔现在很有钱，非常有钱。不出意外的话，曲柔就是他们最大的人脉。发视频前他们都事先问过曲柔，经过同意了才给曲柔加上可爱图案作为马赛克发出去。 同事们也都很有分寸地不会把她的真实信息大咧咧地到处说。 似乎是世界上所有人都变得礼貌友好起来了。 曲柔故作深沉地唏嘘了一下，但很快就没时间想这些了。 视频是从王董事一行人找麻烦开始上传到网上的，虽然大部分的营销号都截取了后半段视频，但前面的传播度也不低。 虽然后面的发展很爽，但前面被威胁、被贬低、被侮辱甚至是被隐晦地性施压看得打工人真的很愤怒。 曲柔不怕打官司，她不仅不怕，还要主动和这些人打官司！ 有钱人的快乐真的朴实又无华，不要考虑存款想辞职就辞职，不用考虑被报复找不到新工作，保镖倒水洗水果，扯皮交给律师她只要在一边玩手机。 曲柔早就想这么干了！ 蔡时新逼她喝酒、约她晚上单独出去、用升职加薪暗示的聊天记录和录音她都留着存了好几份。 她存这些证据的时候，没想过真的有拿出来的这一天，虽然曲柔没被实际占过便宜，但一个女孩子遇到这种事情，不管她对还是错，不管她有没有被占到便宜，都会被当做谈资，甚至被人拿来开带颜色的玩笑，反倒是加害者的男人莫名神隐。 曲柔有点玻璃心，就算真和蔡时新撕破脸，她也没有那个心理测试能力来面对那些流言蜚语。 但现在不一样了！ 钱是人的胆气，更是人的底气！ 她的底气胆子有多大？一万亿！她的底气有多强？一万亿！ 在一万亿的高防高攻下，任何人都伤害不了她！ 告蔡时新的证据是最充足的，另外举报林玲、林玲父亲和王董事的事情，曲柔让陈律师一起做了。 林玲的父亲是从政的，要说和王董事没一点友情之外的牵扯，傻子都不信，但举报要有证据。 “可以从林玲的学历下手。”曲柔记得林玲在公司里以炫耀的口吻说过很多次她大学四年一直全国游玩没上过课的事情，“我要实名举报林玲学术造假。” 在林铃的眼里，靠特权进来的事情根本不是一个“污点”，也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而是“寻常”和“普通”。 再正常不过了不是吗？在从小到大享受的特权里，空降领导十年拿一百三十个月领导档的工资加班费补贴五险一金。她都上了一百天班欸！还不累人吗？！ 在林玲看来，这些都是她的普通日常，但她的每次“抱怨”都让曲柔捏紧了拳头。 不过也只限于在心里捏捏拳头。她一个连领导不合理加班要求都不敢拒绝的普通社畜，难不成还有胆子去举报把黑暗面全部掀翻？ 社畜曲柔没胆子，但曲万亿富婆柔不仅要掀翻，而且还要搞个大的！ “没想到吧，我就是正义！我要让你们全部接受制裁！” 第10章 我是京圈皇太女？ 虽然有陈律师和他的实习生整理材料，但曲柔还是觉得自己辛苦了一天。 大概是又到了网抑云时刻，曲柔躺在床上突然有些破防。 一百万啊，她今天眼睛都不眨地就撒出去了一百万！ 心痛，好心痛啊呜呜呜…… 曲柔趴在床上蠕动、扭曲、阴暗地爬行。平安早已经习惯曲柔这些奇奇怪怪的举动，大口大口地吃着冻干，头也不抬。 冲动之后，理智回归后让她的抠搜再次占据了高地，难受得破防了。 换做是几天之前，她辛苦工作一个月到手也才一万二，这个工资在北京也不算低了。 但一分不花地全部存下来，想要攒到一百万也需要83.33个月，83.33个月的工资，被她一天花完了！ 曲柔捂着胸口，觉得自己难受得喘不过气。 “喵～” 吃完冻干的平安扭动着身体也跟着曲柔在床上蛄蛹，曲柔大手一捞将它搂进了怀里。 平安是她在第一家公司旁边捡的猫，大冬天的还没巴掌大的小奶猫可怜巴巴地在下水道里叫着。 那个时候曲柔没多少钱，没打算养猫，只是觉得它可怜，捡回来打算先喂着慢慢找领养。 但小狸花没有竞争优势，没巴掌大的小猫能不能养活都要打个问号。养了一个星期后，奶狸不出意外地生病了，曲柔就给它取了“平安”的名字希望它能好起来。 氪了金就是不一样，平安很快就从病恹恹变得活蹦乱跳，也有人看到曲柔的朋友圈动了想要领养的念头。 但曲柔给它花了钱和时间，又取了名字，已经放不下了，就回绝了对方，一直养到现在。 “宝，再忍耐一下，妈妈明天就去买房，等搬了新家阿妈再给你请两个专门做猫饭的厨师，让你当皇太女！” 曲柔亲了亲小猫头，抱着猫，又去翻柜子，给开了两罐它最爱吃的罐头，看着它吧嗒吧嗒吃得欢快，曲柔才觉得有点实感。 她本来想给父母打个电话，但又不知道该什么说，犹豫着一晚上就过去了。 【农国农业银行】您的借记卡账户尾号6666，于09月20日转入税后利息收入种花币2999849.85，活期余额20001998899.85。 【农国工商银行】您的借记卡账户尾号8888，于09月20日转入税后利息收入种花币3000000，活期余额20003000000。 【农国建设银行】您的借记卡账户尾号6688，于09月20日转入税后利息收入种花币3000000，活期余额20003000000。 【农国银行】您的借记卡账户尾号8866，于09月20日转入税后利息收入种花币3000000，活期余额20003000000。 曲柔是一大早被短信的震动给吵醒的。昨天有些内耗焦虑，一直到凌晨三点才睡下。 满打满算只睡了五个小时，早上八点对她来说还是“大早上”，但想要发火的怒气在看见短信的一瞬间立刻就消失了。 9200亿的定期存款是一个月打一次利息，活期利息则是每个季度结算一次。只不过曲柔存钱的时间刚好，18号存钱，19号产生利息，20号正好赶上利息发放。 曲柔：好耶！！！ 什么焦虑什么内耗，什么抠门，都没有了！ 曲柔直觉得昨天因为花了一百万就心疼不已的自己是个傻。逼！ “我竟然会因为花了一百万难受得睡不着？！我以前过的是什么苦日子啊呜呜呜……”曲柔抱着平安狠狠亲，“我还是不会花钱，还是不适应有钱人的生活节奏啊！” 存款一下又超过一万亿，曲柔快乐地在床上翻滚，也没睡意了，精神抖擞地准备起床！ 买房！解决了烦人的煞笔上司，曲柔决定买几套房子奖励一下自己！ * “叩叩！”大门再一次被敲响了。 正好曲柔已经收拾妥当准备出门，一开门就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门口。 略眼熟的场景唤醒了曲柔宛如做美梦一般的记忆，那天陈律师也是这样带着一堆人过来敲门，接着她就财务自由了！ 事实上，曲柔到现在都不太有实感，但银行的通知短信又让她无比坚信这就是现实！ 不会有错的！这就是真实的现实！ 脑子里全是13位的数字，曲柔也就下意识地说：“遗产的事情吗？稍等一下，我打个电话。” 男人：“t？” 男人勾唇一笑：“玩欲擒故纵那一套有意思吗？” 曲柔：“？” 多亏了一万多亿给她增加的美好素质，要不然这会她要骂人了！ 曲柔倒也不是什么同性恋或是什么不婚主义，对男人并没有那种厌恶到恨不得全世界男人都不要呼吸的程度，但她也从未主动对男人示过好，更别说死缠烂打了。 她是个很纯粹的幸福主义，挑选男人的标准并不以对方适不适合，而是更高标准地能不能让自己更幸福。普通男人、比普通标准略高一点的氛围感男人，通通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眼前这个男人看着也就比她高十厘米，五官虽然端正，但距离“俊美”还有不小的距离。 别说被她玩欲擒故纵追人了，这种是相亲她都不想见第二次的。 等等，相亲—— 关键词触发了曲柔不那么好的记忆。 想起来了，眼前这个人好像是之前她妈跟她说过的相亲对象。 曲柔今年25岁，生日又比较早，过年虚一岁，生日虚一岁，按照老家的习惯，她现在是虚岁27，放在上一辈嘴里就是“快三十岁的人”。 虽然被工作摧残得很憔悴，但曲柔总觉得自己才刚毕业没多久，正是事业上升期。她这个年纪正是努力赚钱的黄金期。 但曲爸爸和曲妈妈不这么想，就连曲奶奶也经常念叨让曲柔赶紧找个男朋友的事情。 前几年曲柔用自己已经正在谈男朋友的借口糊弄过去了。 但每次需要男朋友回家和父母见面的时候，曲柔都说分了。 次数一多，曲妈妈也怀疑这些男朋友存在的真实性。 曲柔：完全捏造，也懒得伪造痕迹。 被拆穿后的曲柔就迎来了相亲地狱。 虽然她只有在过年时才回家，但架不住亲戚邻居能不辞辛苦地跨越城市给她在燕京找相亲对象啊！ 村里的那些老头老太太也很喜欢做媒，不仅仅是因为闲得慌，更是因为他们那边的习俗是媒人红包不能低于五位数。 这对一年到头也不一定有多少收入的老太太诱惑力别提多大了！ 眼前穿着西装人模狗样多少有几分精英气质的男人就是邻居介绍的相亲对象，和曲柔家也能找出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好像是什么表舅的邻居的侄子，应该是姓林。因为表舅姓林，一个村的，并且那个村叫“林家村”。 但其他更多的什么信息，曲柔就记不得了。 曲柔虽然不讨厌恋爱结婚，但她一直觉得只有当自己的经济足够好，精神足够稳定，内核足够强大，事业能够给自己带来成就感的时候，才能更好地去享受爱情。而不是在一地鸡毛中随便选个人加重发疯和内耗。 因此曲柔在听完曲妈妈的信息介绍后就明确拒绝了，连好友都没加对方。 但曲柔没想到，对方会直接找上门。 曲柔有些生气，对给出地址的曲妈妈有点生气，对眼前的相亲对象也有不少气。 没有提前知会一声就上门，不仅是没礼貌，透露出来的那点威胁的味道，更让曲柔不爽极了。 曲妈妈住在乡下，一大家子一起住，亲戚邻居上门拜访很正常，虽然也没意识到要注意尊重曲柔的意愿，但她是曲柔的妈妈，可以原谅。 眼前的这个人就不能原谅了！明知道曲柔是北漂独居，还是一脸自以为是地找上门了。 既没礼貌，又透露着一股暴力分子的潜在危险。 曲柔捏了捏拳头，心里虽然有气，但多年的社畜经验让她十分自如地挂上了营业假笑。 “不好意思，我五年内没有结婚的打算，不好耽误你，你还是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曲柔没撒谎。不仅是曲社畜柔，曲万亿富婆柔也没打算那么快就结婚。拜托，她可是有一万亿欸！她还没享受够，就要白白分给别人一半，她会气死的！ 男人伸出一只手撑在墙上，摆出了一个自认为帅气潇洒的动作，压低了嗓音：“我们聊聊，知道了我的条件后，我不信你还这么冷淡。” 曲柔不是那种受了委屈还要忍着的人，从前不是，但好歹会伪装。现在她连装都懒得装了。 “啧。” 曲柔不爽，营业笑容也消失了。 “我没看上你，一开始就拒绝过了。我不知道是谁给了你答应我想倒贴你的错觉，谁给的错觉，你就去找谁。” 男人的脸色一下就变了，像是发怒前的蓄力，额头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林家的人！” 林祖峰不可思议的看着曲柔：“你知道林家是什么样的存在吗？” “林家”是曲柔表舅村里有名的暴发户，早年运气好靠着拆迁分了房子和钱，拿去做生意开厂，没开几年厂子也遇上了拆迁，更有钱了，家里虽说不是什么亿万富翁，但也可能有个千万身家。 和对方比起来，曲柔的家庭背景就非常不够看了。 曲柔的父母都是农村的，学历不高，开着一家早餐店，勉勉强强也能说是个小老板，但这样的人家连燕京的一间厕所都买不起！ 而对方作为林家这辈最有出息的高材生，父母可是卖了老家的房子和地，早早就在燕京给他买了间房子！虽然只是郊区，但他可是有北京户口的啊！像曲柔这种女人，如果不是老家亲戚一个劲地夸她乖巧孝顺，他都不屑浪费时间来见她一面。 第11章 买！狠狠买房！ 曲柔的这话不知道是戳到了林祖峰哪根神经，他的声音突然拔高了好几个音量：“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我劝你别上网学了几句就在这里大放厥词！” 曲柔个子不高，对方虽然没有180，但穿了内增高后的确能给她带来身高和体型上的压制，陌生男人自我感觉良好的冒昧靠近让她狠狠皱起了眉。 但曲柔并没有害怕，反而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或许在她已经忘记的穿书任务里有过什么经历，眼前的这个男人身体各处都是弱点，哪怕她现在的身体力量不够，也有十几种办法打到他站不起来。 “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曲柔打断了对方的怒气蓄力，“真觉得自己厉害的话，就让律师带着一亿的现金和赠予合同甩在我的面前让我见识一下林家的实力啊！要不然林家显赫关我什么事！” “做不到就闭嘴，ok？” 林祖峰听到“一亿”的关键词，突然不生气了，冷笑了一声：“果然是个拜金的捞女！” 曲柔原本还想要给对方留一点面子，但看林祖峰的态度也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轻蔑。 曲柔又何必给他留什么脸面呢？ 她委屈谁也不能委屈自己呀！ “v我一个亿看看实力，做不到就滚！” 明明看起来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社畜，这样的女孩原本是最好拿捏的，然而此刻对方却爆发出了林祖峰想象不到的强大摄人气场。 林祖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回过神来，发觉自己竟然被曲柔吓到了，顿时有些恼怒。 9月的燕京天气十分反复，走出居民楼就被扑面而来的热浪冲击得晕眩了一下，但一步之遥就是开着卡宴来接她的实习律师。 “曲小姐。”年轻的律师大约是刚毕业的年纪，穿着笔挺的西装，每一个褶皱都打理的一丝不苟，身上还有点出入社会的青涩气息，但那张脸英俊得让人印象深刻。 在后面看到这一幕的林祖峰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来是钓到了个有钱的凯子啊，难怪敢这么对他说话。 现在的女人真的是…… 林祖峰的脸上露出了愤世嫉俗的表情：“现在的女人真物质！以为傍上了富二代就能实现阶级跨越吗？真正的有钱人都是看身份门第的，白痴女人，目光短浅的要死！等你求着我的时候，就知道今天的愚蠢了！” 说着说着，他突然就破防了，凭什么曲柔有高富帅男友啊！就因为他不是男的，所以要吃这么多的苦吗？不公平！真的太不公平了！他也想要有个白富美富婆少奋斗五十年啊！ 林祖峰气得发疯，曲柔对t此一概不知，毕竟她连林祖峰叫什么都没想起来，自然不会因为这种npc破坏自己今天的好心情。 她正享受着身高185，西装下面有6块腹肌的高学历刚毕业男大学生的殷勤。 段颜柯是今年刚招的实习律师没错，不过他之前并不在陈律师手里，而是公共实习律师。 博兴律师事务所是燕京最好的律师事务所之一。 能进事务所的实习生不管是在学历还是能力上都是一流的。 但也因为事务所地位太高，每年想要进来的实习生都是卷生卷死的卷王之王。 业务能力和实力上没有太多的差距，剩下的就是要靠自己争取了。 来接曲柔这件事情就是段颜柯自己争取来的——用自己的脸。 曲柔是陈律师手里最大的客户，能维持好曲柔这里的合作关系，对陈律师乃至整个律师事务所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在业务能力工作态度都差不多的情况下，英俊的五官能给人带来的好感度的提升就是非常重要，甚至是决定性的东西。 “曲小姐，您好，我是博兴律师事务所的实习律师段颜柯，陈律有时候比较忙，您有急事的话联系我也是可以的，我会尽快的帮您解决。” 曲柔显然也是很吃段颜柯的这一套。 段颜柯主动和曲柔要联系方式，曲柔没有拒绝，加上了好友，段颜柯对曲柔的态度更加贴心绅士，车子一路上都开得十分稳当。 段颜柯的家世不错，这辆卡宴就是他毕业后父母给他买的交通工具，但在燕京最好的律师事务所里面，和他家是背景学历能力差不多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段颜柯对自己的能力和未来十分有信心，但不代表他会觉得自己一定能留在博兴事务所里工作。 但是如果能和曲柔打好关系，那么他留在事务所的几率绝对会大幅度增加。 曲柔的万亿遗产交接订单只有事务所里面最高层的几个人知道，但能进入事务所里面当实习生的都不是傻子。 事务所里面的高级合伙人陈律师都对曲柔态度如此友好，对助理的吩咐也是“曲柔小姐有事情联系我的时候，不管我在干什么都要告诉我”。 这样的态度足以显示出曲柔在事务所的重要程度。 “曲柔小姐，事务所到了，陈律师已经在里面等您了。”段颜柯十分绅士地下车将车门打开，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 曲柔下车，陈律师也正好从事务所里面出来迎接。 “曲小姐真不好意思，按理说应该是我去您那边的。” 曲柔对这个倒不是很在意，更别说陈律师还专门迎合她的口味，让人去买了她爱喝的白桃奶盖脆啵啵奶茶来。 曲柔今天的主要目的是为了买房子，或者说是为了“为买房子做准备”。 曲柔之前没有买过房子，但没少做过这方面的梦，了解过不少买房子的流程，无一不是繁琐的。 没钱只能做梦的时候，她曾经畅想过自己跑完每个流程，每个窗口处理每一件事物的场景，好像所有的汗水都是幸福结出来的结晶。 但有了这么多钱之后，她只觉得这些繁琐的程序太耗精力了，宁愿花钱将这些步骤过程都交给其他人去办。 所以在买房子之前，曲柔还要先和陈律师见上一面，正式将两人的合同签了。 陈律师的个人业务能力没话说，同时他也是最清楚曲柔目前的财产状况的。 至于陈律师的人品，也有“系统”帮她考察过，既然如此，那就确定是他了。 曲柔现在有很多的试错机会，确定了之后就想立刻定下来。 当然，也是为了之后购房合同能让他帮忙一起尽快处理了。 陈律师是专业的，曲柔今天过来就只是为了签字打钱罢了。只不过按照流程，双方还是要对律师费、工作范围、提供的服务内容等等做了沟通协商。 陈律师也是经验丰富大律师了，在整个行业里也是位于金字塔的那一小撮人，但因为不是专职律师，只是私人顾问律师，一年的服务费并不“高”。 基础服务费是一年100万，有案子或是纠纷会按照一定比例收取费用。像曲柔这样的超级大客户，一年带来几千万的收益也是很有可能的。 相比起普通的顾问律师，一年服务费几千一万，可以说是非常昂贵了。但曲柔今天才收到一部分的利息，这会只觉得……好便宜。 但即便是在曲柔眼中看起来是好便宜的价格，对整个律师事务所来说也是极大的客户了。 毕竟一年100万只是最基础的费用，不管需不需要有律师出面的事情都需要按年缴纳。 有这个价格基础的客人，可想而知在接下来的工作中又能获得多少的服务费。 曲柔看合同没什么问题，很干脆地就把名字签下了，并且干脆利落地将一年的服务费给转过去了。 就比如说接下来曲柔要陈律师出面的购房合同。 “我下午应该会买几套房子？陈律师在几点钟能空出时间呢？” 曲柔的心已经飞到了房子上。大学四年、工作三年，曲柔真的是受够了北漂无房的苦。她想买房，现在就想！把看中的房子全部买下来！反正她有钱！ 第12章 因为是我的猫，所以它是…… 曲柔没有询问陈律师下午是否有空，他们签的虽然不是专职雇佣律师的服务合同，但显然从陈律师的态度来看，他是加曲柔的服务需求放在最前面的，除非是实在走不开。 “等一下我有个案子需要开庭，不过在3点左右我一定能空出时间。”陈律师作为事务所的高级合伙人之一，他本身也是一个大忙人，所以正好在旁边的段颜柯就被幸运的拉了壮丁。 “小段，你今天送曲小姐去一趟售楼处，有什么问题的话，你尽量帮忙解决一下。下午3点之前我过去。”话说得委婉，其实就是让段颜柯给曲柔当司机。 被用来当司机的段颜柯不仅没有一丝的不满，反而笑得更加谦逊绅士。 能被高级合伙人记住，这就意味着他的实习转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段颜柯如沐春风：“好的，陈律。” 他在看向曲柔的时候，对这个贵人眼中的友好都快化作实质了。 段颜柯虽然只是事务所的实习生，但要干的活也不少，但他将曲柔的事情放到了第一位，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尽职尽责地将自己放到了司机的位子上。 “曲小姐，这里的台阶设计得不太合理，小心脚下。” 段颜柯小跑着上前提替曲柔将事务所的玻璃门打开，绅士又细心。 数道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投到他身上，大部分都来自其他的实习生。 大家都在卷生卷死，就段颜柯靠着一张脸提前确定了能顺利留下，换了谁，心态都不能保持平稳。 被这么多视线注视着，段颜柯丝毫没有不好意思，反而将背挺得更直，好好锻炼的身材配上合身的西装，这一刻直接褪。去了刚毕业大学生的青涩，整个人的气质都往成熟稳重的方向越走越远。 曲柔没有让段颜柯送她回家，而是是直接去了酒店。 房子虽然是等一下才去买，但现在这个家，曲柔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曲柔一个人在燕京这样的大城市打拼，能留给租房预算的金额并不高，但是燕京的房价又很恐怖。 即便是将早晚通勤时间放宽到三小时，可以选择的房子也很少。 曲柔目前的房子就是老小破。 她不愿意和别人合租，格较低的一居室是最适合她的。前些年loft被炒得很火，也十分适合年轻女孩独居，但是商用水电费高昂的价格先不提，loft最大的毛病就是隔音太差！ 隔壁谁上个厕所，从对方起床走到卫生间，打开门进去上厕所出来，再回到床上的一系列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就好像当着你的面在上厕所一样。 住过一次的曲柔差点没疯，因此这样看起来精致的一居室，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除此之外，可供她选择的就只有老小破。 她现在住的这个地方是以前是老家属楼，说是有30平，但实际上被隔出了几个房间后，能不能有20平都够呛。 从去年搬进来这么久，没少因为下水道堵、马桶漏水、暖气漏水、墙体开裂、开空调跳闸断电烦心过。 房租是押一付三，上个月刚付过这个季度的房租，但曲柔宁愿不要剩下的房租，她也不想在这里再待下去了！ 先定个酒店，把猫接来再搬家，除了猫，她就没其他什么值钱的东西了，可以雇专业的人帮她搬家，而她自己去买房。 “去燕京饭店。”燕京饭店是燕京出名的地标性建筑之一，但同样的价格也非常昂贵。 这还是曲柔第一次到这里。 七星级的大酒店态度很好，在曲柔提出来想要先参观一下总统t套房的时候，立刻就派人带她上楼参观，不用她强调，就让女管家为她服务。 笑容明艳又不失亲和的管家刷卡打开房门，300平方四室两厅的豪华总统套房就出现在了曲柔的面前。 进门首先是会客厅，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穿过大落地窗将整个会客厅都洒上了一层如梦如幻的金光，视野极其开阔。 总统套房位于这栋大酒店的顶层，站在这里就能俯瞰整个燕京城，一股豪迈蓬勃的生命力破土而出涌上心头，所有的烦恼好像都会在这里得到灵魂上的净化和洗礼。 宽敞的用餐区别说够摆上曲柔所有喜欢吃的东西了，上个满汉全席也不成问题。 电竞室和游戏室也配备的相当齐全。 浴室的超大浴盆宛如一个小型的游泳池，浴缸旁边还有能够摆放各种平板手机烧烤蛋糕的置物架。边泡澡看电影边吃吃烧烤，想想就很幸福。 最重要的是卧室，卧室分为主卧室和起居室。 主卧室的床很大，曲柔摔下去的时候就好像摔进了一团轻飘飘软乎乎的云里。当然有些客人喜欢睡硬床酒店，也是有这方面的服务可以选择的。 曲柔喜欢睡软床，因此这张床就给了她极大的幸福感。 主卧室旁边还有一个配套的起居室，可以给照顾雇主的保姆居住。曲柔暂时用不到。 但旁边的衣帽间和和书房却给了她很大的惊喜。 极大的空间好像在说“填满我，请尽情的填满我”，虽然里面目前是空空荡荡的，但曲柔的雀跃的心情却瞬间欢呼起来。 唯一有一点不是特别满意的就在于这个套房的装修有点太过于模板化了。 “有比较可爱公主风的套房吗？” 曲柔的大部分衣服的风格都是很简约，毕竟她一个打工人，上班还穿得太幼稚，就有点不合适了。 但让曲柔来选的话，二十多岁的年级，不穿得花里胡哨一点，难不成等到了骨灰盒里再花里胡哨吗？ 跟着一起来的服务生愣了一下，但管家没有丝毫的犹豫，几乎是本能式的回答到：“客人，您要什么时候入住呢？我们需要一点时间布置一下，大概三个小时左右。”虽然目前没有，但她可以最快速度地达成这个要求。 曲柔的唇角翘了翘：“现在入住。我去处理一点事情，三个小时后让我看到满意的装修就可以了。” 七星级的总统套房价格很是昂贵，一个晚上就要88888。但从目前的风景、房间本身和服务来看，这个价格很值！ 曲柔盯着这个价格看了许久，最后拿出银行卡，大手一挥：“先定三个月的！” 就算是买房，也没那么快能搬进去，买了房子之后，曲柔肯定还是要按照自己的心意进行装修的。到时候别说三个月了，多长时间都是有可能的。 酒店的价格虽贵，但是有整个酒店的工作人员24小时为她服务，最重要的是这里不管是风景还是服务都很和她的心意。 “！！！” 听到曲柔的回答，哪怕是管家都愣了愣。燕京的有钱人很多，但即便是这么负责总统套房的管家，也很少听到私人定这么长时间的总统套房。 毕竟三个月那可就是800万啊！ 这个价格都可以再燕京买套房子了。 曲柔却眼也不眨地付了款，只是多嘱咐了一句：“我家猫胆子比较小，你们多留意一下它。” 管家认真的点头：“我们会照顾好小公主的。” 曲柔更满意了。 第13章 都想要怎么办 “王小姐是吗？我姓曲，昨天跟你联系过，请问你现在有时间没？我想看看房子。” 一脸疲惫的王雨欣刚到从地铁上下来，闻言也不管刚挤过高峰期地铁的身体有多难受，立刻挂上了热情又不失礼貌的活泼：“有时间的，曲小姐您有意向的房子吗？心理价位和要求也可以！” 燕京的房子很贵！非常贵！不管是在哪个地段都贵得吓人！ 中介虽然有底薪，但少得可怜，想要工资高就必须要多卖业务，但动辄几百上千万的房子哪有那么好卖的！ 卖出后的提成虽然多，但前提是能卖出去啊！ 问价和看房的人不少，但真正能成交的房子却不多。 她们干中介的大部分收入来源还是租房提成。但和卖出一套房子的提成比起来，房租提成就不算什么了。 即便卖出房子的可能性比较小，但王雨欣也不想错过任何一个可能！ “我有几套挺满意的房子，我加你微信给你发一下链接吧。”曲柔前段时间正好计划着想要搬家，看租房的时候顺便看了不少新房，当时只是为了给自己做梦的素材增加一点细节，现在正好用上了！ 曲柔给她发的都是二三环那里的房子，有段颜柯开车接送，倒是也方便。 “今天先看一下二环那边的房子吧。” 王雨欣一看地址心就有些凉，二环三环的房价多高啊！ 听曲柔的声音这么年轻，而且一口气就发了这么多链接，只看不买的可能性比买房高多了。 王雨欣深吸一口气，就算有些失望，但还是用上了最好的语气和态度：“好的，曲小姐我马上过去，您稍等。” 帝都的地铁拥挤程度不是一般的夸张，虽然不是高峰期，但还是有很多人，王雨欣一边赶一边扒拉头发稍微整理一下，但还是能看出衣服头发凌乱的痕迹。 曲柔对这样的痕迹再清楚不过了，在帝都的这几年，她也是每天这样挤着去上班，然后在挤出地铁口后一边小跑一边整理乱掉的头发和挤皱了的衣服。 “刚点的没喝过。”曲柔给她递了杯青柠百香果茶，“吃过早饭了吗？” 王雨欣道了声谢接过：“吃了的。” “曲女士请问您对房子有什么更具体的要求吗？”一开始王雨欣觉得这单可能成不了，曲柔这么年轻帝都的房价又这么高，如果是家里有矿的白富美，直接找经理或者项目负责人。能落到她们这些普通售楼小姐手里的客源，基本上都会次上一些。 看曲柔发来的那些链接就知道了，虽然看着都很精美，地段装修什么都是好的，但一般来说，能买得起这种房子的，都有自己的人脉。 不过那是之前了，衣服不能代表一个人，但确实能体现出一个人的财力。王雨欣不是专业的，无法眼光毒辣地看着曲柔穿的是多少价格的衣服，但总不会便宜就是了！ 但最主要的是，曲柔身上的气场！ 庄重却温和，凌厉又不会盛气凌人，有一种威而不怒的上位者气息，不太像二十多岁的普通年轻人。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曲柔旁边的男人和车。 帅气的男人穿着西装开着豪车，虽然不清楚他们是什么关系，但也证明了曲柔不是普通人。 “要求啊……”说实在曲柔还真不太清楚现在的自己想要买哪样的房子。 曲柔是想买房的，大概每一个华国人骨子里对“土地”和“家”的感情都很浓重，曲柔也不意外。 燕京这种房价高到吓人的地方，她是没奢望过的，但她确实动过买房念头。 她的老家是南方十八线的小县城，虽然是没有知名度可言的小地方，但房价却也不低，新开的楼盘没有低于九千一平米的。 曲柔从前的设想是，买间80平米左右的两室一厅，她没什么非要结婚的念头，自己住三室一厅太大，但一室一厅又太小，80-90平的两室一厅正好。 次卧当书房，小时候看死神小学生，她对他家的书房超级羡慕，一直羡慕到了现在了，哪怕她已经很久没有安静地看完一本纸质书。 她曾经很认真地幻想过在买房了后，到时候要在装修的时候好好下功夫，墙面全部做成书架的样子，摆满了书，要有大阳台和落地窗，阳台上要摆上月季蔷薇，窗帘拉开，金灿灿的阳光要洒满整个房间。然后再放上书桌和吧台，还要再摆一张靠上去可以摇来晃去的藤椅，文艺风拉满！ 自己的卧室的一整面墙都要是衣柜，她不喜欢叠衣服，叠起来的衣服不仅容易皱，而且难找，她想要全部可以挂起来的，磨砂的玻璃推门一拉，防尘又漂亮。窗户要有飘窗，就算太阳比较大，把仙气飘飘的窗帘拉上，靠在窗户边看小说刷剧怎么都舒服！ 一个人住不安全，她还要养一只自己的梦中情狗德牧，又帅又暖，安全感爆棚。她的作息不规律，有了狗子每天强制早起，带着狗子晨跑，既能给狗子放风又能锻炼身体，再棒不过了！ 反正是她自己的房子，怎么弄她说了算。她对客厅的需求不高，娱乐也是抱着手机平板电脑待在自己房间，沙发也不需要买，客厅正好改成毛茸茸乐园，到时候猫爬架狗玩具全部安排上！ 电视也不需要买，现在谁年轻人还看电视t啊？直接在客厅搞个家庭影院，高配置花钱，但她对配置又没刚需，用买电视机的两三千搞个投影和音响，再买个懒人沙发，往软绵绵的沙发里一倒，然后小猫小狗围绕着她，抱着爆米花看电影看番剧，不能更舒坦！ ——曲柔对理想的房子十分有规划，细节到牙刷杯要买什么颜色都已经定好，只差钱到位的程度！ 然而再细节，也只是面积80平加装修不会超过120万的房子。 她还真一下无法说出对面积超过两百平价格超过八位数的理想型房子。 曲柔：对不起，是我做梦的时候过于保守了。 好在王雨欣是个专业的销售，不知道具体想要什么没关系，多看看就行了。 王雨欣带曲柔看的第一间房子是三环一间有一些年头的复层公寓。虽然不是新楼盘，但在燕京这地方，和别人介绍房子，都能说一句“我这房子是96年才建的，新着呢”。 两百平的复式还带了一个露台，看起来相当不错，虽然是二手房，但能看得出原主人对房子的爱护，尤其“二楼”的一间卧室和外面的露台做成了阳光房，变成了面积五十多平的小花园，甚至还有五颜六色的小番茄作为惊喜，九月正是小番茄挂果的时候，红彤彤的小番茄宝石似的挂了一溜。 曲柔：是她的梦中情房啊！想要！ 但只看一家就定下，有些草率了，于是又去看了好几家。 第二套房子是新房，三室二厅二卫，总面积一百七十多平，是很大方的欧式精装修，对面就是天坛公园，出门没几步路就是地铁站。 曲柔：想买！ 第三套…… 曲柔：心动！ 第四套：买买买！ …… 曲柔挑房子的时候，是按照价格从高到低拉下来的，大部分的东西只要不挑剔价格，质量一般都不会差到离谱，尤其是房子这种超高价商品。 王雨欣见她全程都是“这不错”“没什么毛病”“挺喜欢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了。 做销售的最不怕人挑剔，越挑剔，越证明对方有想买的意思，要不然能挑毛病想压价吗？！ 最怕的就是这种什么意见都没有，全程“好好好”的客人了，因为只是看看，所以就无所谓？ “曲女士，请问这些房子有哪里不满意的地方吗？或者说想要哪方面的考量更重一些呢？”来了，终于来了！ 王雨欣心里一紧，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销售，她知道，这个时候不成功大概率都是死在了“它们很好，是我的钱包不配”这一步上。 曲柔一脸痛苦：“它们都很好，是我的问题。我只有一个人，没办法同时睡那么多张床。” 终于还是到了这一步吗？王雨欣在心里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但面上还是笑意盈盈，以温柔细心的完美笑容来接待客人：“如果是价格问题的话，我们这里还有一些比较平价的房源推荐，比如……” 等等，是不是有什么听错了？ 曲柔陷入了令自己痛苦的选择困难症：“这套好好看啊，这套的风格也好棒，还有这套，简直是我的梦中情房了，为什么不能全要呢？我完全可以一天住一套不嫌来回跑麻烦的啊……” 王雨欣：？？？ 这是人话吗？！呲溜，好酸啊，为什么舌头突然失去了知觉？哦，好像是被柠檬酸掉知觉的感觉。 富婆，还缺暖宝宝吗？上过大学会卖楼的那种。性别别卡得那么死嘛！ 专业的职业素养让王雨欣立刻压下了想要大喊老婆的冲动，尽职地给出提议：“曲女士有考虑过别墅吗？” 曲柔当然有考虑过，但她是独居，别墅有点太大太偏，虽然可以相信安保系统和保安，但一个人住着安全感总归没那么好。 而且别墅的话，复层高楼完全能满足，不管是顶楼花园，还是把一个卧室改造成阳光房变成小花园。 最关键的是，她舍不下这里的便利。地段好的别墅有价无市，有出售的别墅离市中心都不能说是特别近。 思来想去还是复式公寓更合她的心意。 曲柔看了一眼时间：“麻烦你把这几家的合同全部先带上吧。”大不了就全买了。 王雨欣一听这话，都懵了，好半天缓不神。 第14章 我要了 曲柔和陈律师约的是下午三点，本来是打算吃完饭再过去的，但看房看得太快乐，一下就忘记了时间，连午饭都没吃，干脆改约了地点。 王雨欣抱着一叠购房合同，有些拘谨地在曲柔旁边坐下。在她旁边的是段颜柯，在陈律师来了之后也显得有些拘谨。 王雨欣这才知道这个看着就符合高富帅标准的帅气男人只是一个实习律师，且目前被派来跟在曲柔身边打杂。 她不敢想曲柔得多有钱！ 但此刻她的心底已经升起了期待——如果真得卖出一套房的话，她能到手的提成至少是十万以上。 曲柔翻看着菜单，虽然是咖啡厅，但高档咖啡厅同样也卖吃食，曲柔在陈律师推荐下要了一份这里的招牌意面和披萨，又要了一杯柚子茶和半熟芝士。 曲柔看王雨欣一脸拘谨，便自作主张替她也点了一些吃的，身为前社恐，她可太能理解了。 果然，看到曲柔是自己替她做了决定而不是让她点，王雨欣立刻松了一口气。 曲小姐真是个好人啊！ 这一刻，王雨欣连给自己买的大金镯子的预算都已经精确到个位数了。 很快，曲柔的午饭上来了，陈律师也开始工作了。 虽然是咖啡厅，但意面比曲柔之前去西餐厅的还要好吃一点，面条似乎是根据华国人的口味改良过的，有意面的软，也有一点米线的弹性，柔软但不粘牙，吸饱了番茄的汤汁，酸甜开胃，同时又有浓郁的牛肉香味。 三分筋七分肉的牛肉粒被炖煮了很久，软烂得好像轻轻一抿就能划开，柔软又带着些许嚼劲的牛筋带来了丰富的胶原蛋白，越吃越香。 很农国的做法，不是正宗的意面，但很好吃！ 曲柔喝了几口柚子茶，冰块果酱新鲜柚子肉和薄荷叶的层层搭配看起来很漂亮，视觉上就让人有了满足感，冰冰的柚子茶进入口腔，因为浓郁番茄酱和牛肉带来的些许油腻感瞬间消失。淡淡的甜，白柚、红柚和西柚的风味各有微小的不同，组合在一起整个人都感觉置身于柚子飘香的果园中。 披萨是一小片但芝士多到要淌到盘子里的满足，因为芝士过多，微酸的菠萝肉便吃不太出来，但吃到后面，两三口吃完，曲柔却觉得惊喜。 芝士很好吃，多少人吃披萨都是奔着广告上瀑布拉丝的视觉冲击去吃的，但芝士本身是一种不经吃的食物，太腻了，没两口就腻了。 但因为这个披萨加入了酸味偏多的菠萝，无形中缓解了芝士带来的腻，吃完披萨，曲柔竟也不觉得嗓子痒。 一份意面一块披萨，曲柔已经快饱了，美食带来的幸福感是其他东西很难媲美的，捧着杯子，曲柔慢悠悠地小口吃着半熟芝士。 半熟芝士很小的一个，曲柔认真起来大概也就一口的事，但她现在已经饱了，喝一口清甜的柚子茶，再慢悠悠地小口小口吃着甜点，很有一种享受生活的闲适感。 王雨欣比曲柔早一点吃完，东西很好吃，很大地缓解了她的紧张和拘谨，甚至让她产生了“我要努力工作，争取以后经常来这里吃”的冲动。 一份意面299，一片披萨68，一杯柚子茶58，一块半熟芝士66……老实说，这是她目前不太舍得到这里来的昂贵价格。 虽然很好吃，但但一顿饭接近五百……对一个打工人来说还是有点难以负担。售楼“经理”在外人看来是个高薪的好职业，但只有自己知道，房子不是每天都能卖出去的，如果运气差一点，一套房子都没卖没租出去都是可能的。 而她们的底薪，并不高。 偶尔运气好的时候，提成加奖金能有一两万，但更多的是比底薪高一点。 想到这里，王雨欣忍不住大口喝了一口柚子茶，有些紧张地盯着陈律师翻看合同的动作。 曲柔不愿意委屈自己，看的房子最低的也没低于三千万。不求一口气成好几套，只要有一套，只要有一套—— “这三份购房合同都多少有些问题，不是大问题，但既然曲小姐您准备买的话，我会去沟通解决，重新拟定一份合适的合同。” 王雨欣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她现在好不怀疑曲柔有把这五套房子全部买下来的财力，但关键是……愿意买啊！ 房地产的水很深，陈律师也是小心谨慎地将每个可能有陷阱的地方挑出来了。 其实这不需要由他亲自经手，交给段t颜柯去做也是一样的，但为了表示对曲柔的重视，他还是认认真真地将每一份的每一条看得非常仔细。 “这一份的购房合同没问题，但在产权说明上，还有含糊不清的地方。” “……” 陈律师很负责地将每一个地方都检查了一遍。 五份合同，全部多多少少地有一点问题，但不大，陈律师完全能解决好。 只需要曲柔下决定签字交钱就可以了。 “啊，这样啊。”曲柔的选择困难症又犯了。 陈律师看她纠结犹豫的样子，拿着高额的服务费，自然要想曲柔所想，她考虑到的要先一步想到，她没考虑到的也要为她想好。 根据曲柔的这几分购房合同，虽然是律师，但也懂一些心理学的陈律师很快就分析出了曲柔自己也没发现的偏好。 “曲小姐，您是一定要在这几套房子选一个嘛？” “那倒不是。”曲柔也很干脆，“老实说我现在还没想到自己到底要什么样的房子，先买几套应个急吧。” 曲柔的这句话，立刻对在场的三人产生了暴击。 陈律师也算是社会成功人士了，他在帝都有几套房，但那是几十年前买的了，那社会帝都房价还没现在这么贵。他工作了这么多年，积蓄是不少的，但想要全款在帝都的二三环买套两百平左右的房子……压力还是有的！ 段颜柯家里虽然有钱，但还没有钱到能眼睛不眨地在燕京全款买房，只不过他虽然年轻，但毕竟见过些有钱人，能稳得住。 王雨欣更不用说了，帝都买房她是指望不上了，她就想着趁着年前多赚点钱，攒攒在老家的省会城市看不能贷款买套房。 可恶，这不是柚子茶吗？！为什么这么酸？！好酸啊，她的牙都要被酸掉了呜呜呜！ 不对！化身柠檬精的王雨欣在关乎自己奖金的地方格外敏锐，立刻就发现了不对劲。 为什么要这么问？这几套房子不好吗？！不能选吗？！ 不是不能选，而是陈律师手里恰巧有一个更好的选择。 王雨欣不好的预感因应了。 陈律师说：“曲小姐知道万阳科技的董事长赵德材吗？” 万阳科技也是华国五百强的老牌大企业了，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曲柔今年从年初到现在，月月都能吃到和万阳科技相关的大瓜。 万阳科技的董事长兼ceo，现在应该正为巨额的资金大缺口忙得焦头烂额。 “赵董事长去年买过一套房子，在三环。”在缺钱的关口提起这件事，潜台词很明显了。 可以买，且可以以超乎“低价”的价格“捡漏”。 曲柔眼睛立刻就亮了。 王雨欣急了：“曲小姐——” “不急，我没说只要一套房子。”华国人有着很重的乡土情结，曲柔在农村长大，乡土情结更重一些。 人在可以选择的情况下，自然是选择——全部都要！ 王雨欣哪能不急，但再急也不能让自己在曲柔心里的印象变低，只能按下忐忑焦急的心情。 然后，在进入陈律师所介绍的小区时，什么紧张什么忐忑，全部忘干净了，只剩下——好想住着！ 好想要！好想要！好想要！ 从此做梦都有了具体的样子！ 这里虽然是三环，但却是最靠近二环的地方了。 一进小区，就是下沉式的花园，中西结合参照皇家园林的布景，在三环这种寸金寸土的地方，还能弄出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绿化覆盖率。 还没进楼，曲柔就被路上的景观给惊艳到了，帝都的景点园林不少，好歹也是在帝都待了六七年，曲柔的审美被熏陶得提升了不少。 但景点是景点，小区造景是小区造景，景点再好，那也不是她的！ 但小区造景不一样啊，在这里买了房子，四舍五入，这个造景也就属于曲柔自己的了！ 还没进楼，曲柔在这里买房的意愿就已经达到了百分是七十。 景观好，安保也好。因为不是户主，他们进来还废了不少工夫。 曲柔早上看的那五套房子，安保工作虽然也不差，但绿化面积和造景，一下就被比下去了。 小区内的人行道和车行道是两条不同的路，造景也不一样，陈律师是开车带她们进来的，走的是车行道，一路上的景观已经很好了，但陈律师说，等一下可以再去走一下人行道，那里会更精致。 从停车场出来就是风雨连廊，农国很典型的连廊，顶上开了窗，明亮又大气，晴天不怕晒，雨天不怕淋，从下车到步入主楼，没有任何会被晒或淋雨的机会。 主楼的第一层没有住户，装潢大气，挑高七米采光好得不行。 王雨欣眼睛都快看不过来了，五星级酒店也就这样了吧？ 曲柔来的时候，这里没什么人，只有物业管家给几个坐在招待区的人端上水。 “那里是司机的招待区。”物业管家给曲柔介绍，“待客的招待区在这里。” “阿巴阿巴……”王雨欣控制着自己不要发出没见识的声音。 第15章 这几样不要，其他全部包…… “你公司在哪呢？我待会和你爸去菜市场买点菜，正好去你那拿钥匙，现在买了肉炖上你晚上下班回来正好能吃红烧肉。” 曲柔的眼圈一下就红了。 “我换房子了，你们在那等我，我去接你们。” 曲妈妈还想说什么，曲柔已经挂电话了。 “陈律，先把那套复式公寓的合同打出来，我签完字等一下你去帮我处理一下后面的手续。” 曲爸曲妈来得突然，她也没办法立刻就让那套小复式达到可以住人的水准，但多等几天的耐心她还是有的。 这几天先带爸妈住酒店，之后再把这间复式当礼物送给爸妈。 至于这间房子，曲柔虽然很想马上就得到手，但也不差这么一两天。 “确定好合同后送到我那吧。” 曲柔要做的就是签字打钱拿到房子，其他的杂事她是不管的。 “赵董说想要约您见个面。” 曲柔兴致缺缺，或许在接到电话前她还有可能答应，但有那么一通扫兴的电话，她已经没那么心情了。 “再说吧。” 陈律师如实将曲柔的拒绝用更加委婉的方式传达给了赵董事长。 赵董事长脸上的表情都有点僵硬了，但还是客气地说了几句寒暄才挂电话。 “爸，怎么样？对方愿意见一面吗？” 万阳科技现在很缺钱，这十亿就跟他们的救命稻草也差不多了。哪怕这钱填不上窟窿，但只要能临时止渴，就能慢慢恢复过来。 更别说能一口气拿出10亿就买一套房子的，用头发丝想都知道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要是能搭上对方，说不定还真的有办法扭转万阳现在的局势。 年近七十目光依然明亮锐利的赵有才叹了一口气：“再找机会吧。老大，你先去把这房子的事情处理好，办得漂亮点，千万不能给对方留下任何坏印象。” “老二，你去问问私人飞机的事情，我记得那间房楼上有停机坪，你去打听一下相关的手续和渠道。” 去年这个时候，他的头发还是黑的，这么多年养尊处优让他看起来最多四十岁，但仅仅半年时间，头上的白发就让他看起来和七十岁的老人一样。 原本争家产争得死去活来的两人都十分乖巧地点头。 争权是很重要没错，但如果争的东西价值突然归零，他们争来有什么用呢？ 目前他们要做的，就是将万阳科技这个即将倾倒的大厦扶起来，再去抢权。 而能一口气拿出10亿买房的曲柔无疑就是有可能让他们看到希望起死回生的转机！ 必须要服务好！让她开开心心的！ * “妈，我到了，不是让你们到咖啡店里等我吗？怎么没见到你们？” 曲妈妈和曲爸爸拖着大包小包从出站口走出来。 “就这么几分钟，哪用得着去咖啡店啊。”其实还是怕花钱。就为了这么一会的凉快，花个几十块钱实在是有点太浪费了。 都说做餐饮的赚钱，但也得分规模，就他们那个小早餐店，靠着辛苦是能赚点，但赚得也不多，几毛几毛地赚，再省吃俭用，才攒了点钱。真的就是把一分钱掰成两半花。 燕京的出租车很坑人，他们用不来网约车，找人问了地铁站，顺利地进入了地铁站，但他们也没坐过地铁，连票也不会买，无头苍蝇似的转了许久，才没办法给曲柔打电话。 曲柔说来接他们，他们还担心耽误她的工作，奈何曲柔直截了当地挂了电话。 “叔叔阿姨，我是曲小姐的朋友，这些我来拿吧。” 段颜柯很有眼色地上前帮忙拿东t西放到车后备箱。 曲妈妈不认识车，五万的五菱和五百万的迈巴赫摆在她面前她也分不出哪个更贵。 段颜柯的这辆卡宴也就一百万出头，看不出比五万更多得溢价体现。 但段颜柯的脸和身板还是让曲妈妈眼前一亮，拉着曲柔小声问：“同事还是朋友啊？” 曲柔的年龄在老家按虚岁都27了，曲妈妈没少操心她的婚姻大事，每年回去都要被念叨。 曲柔说：“算下属吧。” 曲爸爸围着车多看了一眼、两眼好多眼：“这车不便宜吧？” 曲爸爸平时可没少看和车有关的短视频，一眼就认出来这车的身家。 曲爸爸和曲妈妈都是老实人，但开早餐店拿能是一声不吭的社恐？ 曲妈妈对段颜柯本身感兴趣，曲爸爸对段颜柯这车感兴趣，一时间三人聊得热火朝天。 曲柔也很高兴，刚才在电话里听着爸妈的情绪不太好，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这会他们能忘掉那些不高兴的，那就再好不过了。 段颜柯将他们送到燕京酒店楼下，立刻有专门的服务员过来帮忙搬东西。 “柔柔，怎么到这里啊？” 燕京酒店的装修得富丽堂皇，只在门口就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金钱气息，当然更重要的是这个地段，说是寸土寸金也不为过。 “我的房子还在装修，先在这里将就一下。” 闻言，曲爸爸和曲妈妈都震惊地瞪大了双眼，不仅是被富丽堂皇的酒店震惊到了，更因为曲柔话里的“含金量”。 燕京的房价那可不是开玩笑的，千万富翁听着很唬人，但其实也就是燕京一套房。 “你们那什么表情？房子和酒店都是我靠自己挣的钱买的。”曲柔虽然没有小说里宛如光谱仪一样能分析某人的眼神是由x%组成的能力，但爸妈表情明显到除非是她是瞎子，要不然没可能看不出来的程度。 段颜柯一走，曲柔把门一关，就摊牌了。 “我刚才在电话里不是说了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吗？就是这个消息——我升职了，从这个月开始我拿公司的干股。” 曲柔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说辞。她不打算说出自己真实的身家，但也不打算藏着掖着。装穷是很累的，她有钱，想过她幻想过和还没来记得想象的生活，要是再为了某些原因限制自己的花销，那就白得一万亿了！ 而且严格说来这话也不能说是完全瞎编的。她的确是靠自己的努力才赚到这么多钱的，只不过和那些周扒皮老板比起来，系统给了她一个可以赚到这些钱的机会。 曲柔大声宣布：“你们女儿我出息了！以后出门都要被人喊‘曲总’，能靠自己在燕京买房子了！” “刚才的段颜柯就是我的临时下属，给我开车的。” 曲柔这话说得八分假两分真，虽然听起来还是很假，但是有了铺垫，至少没有太突兀。 曲爸爸和曲妈妈并没有因为曲柔的这些话就立刻相信了。 但看着曲柔高兴的样子，也难得学会了不扫兴。 “是是是，我们柔柔最厉害了！” 曲柔给管家打了个电话，不到两分钟专属管家就安排好了贵宾包厢。 “走吧，我们去吃晚饭，你们今天坐了这么久的车，好好休息休息，明天再给我做我爱吃的菜吧！” 贵宾包厢的环境很好，服务也很不错，配合着落日晚霞，再一想脚下这片土地的价值，就餐情绪一整个拉满。 氛围美好得连曲妈妈和曲爸爸都没有发出“这一顿挺贵的吧”的感慨。 因为食物实在是太好吃了！ 从晚霞吃到了华灯满天，曲爸爸和曲妈妈非常高兴：“燕京可真不愧是燕京啊！这一趟来得真值！” “这一顿得两三千吧，燕京消费可真高啊！”食物虽然好吃，但每一盘就那么一两口，两三千在他们看来都已经是非常非常贵的价格了。 曲柔眼也不眨：“没事，我有会员，可以打折。”打完折后正好29999。 曲柔顶的房间已经换上了粉色可爱的公主风，到处都是蝴蝶结、花朵、蕾丝、丝带、飘纱，看起来很像子供向动漫里公主的房间。 就连平安都戴上了蝴蝶结，像只公主小猫。 曲爸爸待得有些不自在，曲柔在出去吃饭前就让管家让将主卧旁边的房间恢复成原本的样子。 而晚上曲柔就和妈妈睡在全是层层叠叠华丽花哨异常的主卧。 “好看，真好看！”曲妈妈摸着超大公主床上层层叠叠的纱幔，眼里有泪光在闪。 曲柔小的时候，魔法少女动画片和电视剧很多很多，她也想买公主裙和变身器，但这种和“二次元”沾边的东西，十几二十年前就贵得离谱。 过年的时候曲柔看上一套粉色的有蝴蝶结和蕾丝的毛呢裙，试穿的时候曲柔就喜欢得不得了，即便社恐，但手还是一直抓着裙摆，在镜子前舍不得走，曲妈妈也觉得她穿得好看。 但到了问价的时候，曲柔一家都笑不出来了，裙子加外套一共一千二。而那个时候曲爸爸和曲妈妈两个人一个月干三十天才能赚五千。 曲妈妈讨价还价，八百是她的底线，但店主咬死九百。 还价不成功，曲妈妈借口要走，店主没留。 但又逛了一圈后，曲妈妈还是觉得那件衣服很好看，带着曲柔又折回去问八百二十行不行。 又是一番讨价还价，最后价格卡在了八百八十。 “你少赚点，我再多出点，八百五怎么样？” 曲柔到现在还记得那个店主拔高的声音：“我这里又不是卖垃圾的店，一分价钱一分货，你要是想买便宜的去那些卖便宜的店去买啊！买不起就别在我这里碍事，衣服穿了又不买，耽误我这么多时间，你这人真的是……” 毕竟是开门做生意的，太过侮辱性的词语被咽了下去，但那鄙夷的眼神和语气，曲柔到现在都忘不了。 第16章 预算不够就加！ “！！！” “？？？” “全、全部？！” 不仅是客人们惊呆了，就连店里的柜姐们都惊呆了。 但该说不说，不愧是能从残酷的首都奢侈品店拼杀出来做到店长的人，店长最先回神，柔声询问：“女士，是这些全部吗？”她的声音本就温柔大方，知性又成熟，放轻了声音，跟果酒似的又甜又绵，醉人得很。 漂亮姐姐谁不喜欢呢？曲柔很耐心地说：“这几件不要，这个柜台的其他都包起来。”即便是价格超高的奢t侈品店，也经常会出现挑战人类审美极限的丑品。 更加明确的重复了一遍，然而却让人更震惊了。 店长：“！！！” 客人：“！！！！” 柜姐：“！！！！！” 她、她真的知道这个地方是哪里吗？！真的知道把这个柜台上的商品价值多少吗？！ 然后还没得等店长喊人，曲柔又开始从旁边的货架上挑了。 “这个这个这个不要，其他都包起来。” 接下来，大概就是曲柔的个人表演秀了，说买衣服，她就真的是“买衣服”，t恤衬衫小背心吊带薄外套鱼尾裙包臀裙裤子连衣裙……然后配套的皮带鞋子包包手链脚链项链耳环发夹…… 三百多平的店，曲柔也不嫌累，给自己添置漂亮衣服好看包包美貌饰品怎么会累呢？ 店长和店员们从震惊到麻木，最后都觉得这人是在耍着自己玩了。 曲柔看见了柜姐眼底的迟疑，也没生气，将心比心换她也会迟疑一下的。店里卖得再贵，和打工人的工资也只有千分之几的关系。店长的提成应该会高一点，但也不会高到哪里去。 曲柔既没怎么化妆，穿着也不是一身大牌，看起来不像是能负担得起这些的模样——或者说在场的没人能负担的起！ 即便是最“乐观”的柜姐，一开始也觉得她最多花个三五万顶天了。 “先刷卡吧。”曲柔看也没看，随便摸出一张卡——她现在手里的卡，余额最低的也是两百亿，一点都不慌。 “我知道你们的眼光好，基本上拿来的就是合身的，你们帮我挑尺码吧。”曲柔又补充道，“单子打好后，不着急给我送，你们先替我搭配一下。” 店长显然是愣了一下，然后立刻换上了一副热情的样子，接过卡给了给柜员，小声地嘱咐了什么，大概是让她谨慎一点一单一单打防范是不是骗局之类的。 然后用最快速度过来接待曲柔：“女士您真的好眼光，这对耳环是今天早上才送来的，用的是n级的钻石，最好的设计和最好的切割，我给您取下来先试试吧。” 曲柔也没在意她的态度转变。 不爱计较的人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是生活富足没有烦恼，另一种是被生活压弯了腰精疲力尽没精力去计较。 曾经曲柔是后一种，但现在她是前一种了。 曲柔被店长接待着试用各种商品，只要她的视线在某一件商品上停留超过一秒钟，店长就立刻为她拿出给她试用。 背景音是打单机咔咔咔的声音，十几个柜姐一起开单都忙不过来了。原本就在店内的客人们手指已经快得出现了残影，看那架势以为是和手机屏幕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 打单的柜姐手都酸了，外面看戏的人看得耳朵都麻了。 来的人越来越多。 有看热闹地还拿着手机拍照片拍视频，怕出现意外柜姐都给保安打电话让他们来维持秩序了。 “不要挤不要挤，麻烦不要堵在门口干扰我们的正常营业啊！” “不要拍了！手机放下！” “把门先关上！” “……” 然后大门就被关上了，被关在外面的吃瓜群众急得团团转，反倒是几个原本就在店内的客人，立刻成了吃瓜的vip贵宾位。 “不好意思啊，现在有点忙……” “没事没事，你们快去忙吧！”客人们纷纷表示谅解，她们也想看看这张平平无奇的建行卡到底能刷出多少钱来！ 一个柜姐焦急地用眼神示意店长，店长心下一紧，用眼神示意店内的金牌柜姐来招待，然后急急忙忙问：“出什么事了吗？”该不是真是骗子吧？！ 谁知道柜姐一脸焦急：“店长怎么办，一单一单开根本没有开完的希望啊！” 店长：“…………” 店长不愧是店长，当机立断：“把入库单拉出来。”找出客人不要的，划掉，先统一尺码，事后她们打包的时候再替换操作，这样就方便多了！ 柜姐是有提成的，奢侈品店内商品单价高，她们的提成千分比虽然听着不高，但实际特别恐怖。 在金钱的趋势下，柜姐们的效率飞快，曲柔不要的东西不多，和刚才相比，速度快了一百倍不止。 “女士您好，我自作主张给您申请了vic的至尊贵宾卡，打折后总金额两亿二千六百二十六万四千八百五十二，零头我擅自给您抹去了，一共两亿二千六百万，您看您这边方便支付一下吗？” 她们上个月的月销售额多少来着，好像是一亿零七百多万来着……整个商场几百家高端品牌店，一天总的营业额也不过五千万…… 这可是两亿二千六百万啊！就这么花掉了？！ 店长整个人都做梦似的。 不仅是店长在做梦，除了曲柔之外的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酸酸的，好像被柠檬浸泡得骨头都松软了。 什么玛丽苏小说照进现实啊！晋江小说都不敢这么写吧！这可是两亿二千六百万啊！ 有人已经开始幻想自己就是曲柔的美梦，也有人抱着复杂的心情想看曲柔刷不出钱怎么丢脸。 “万众瞩目”的曲柔只是在听到报价后点点头，很随意地按下了密码。 接着，因为涉及到上亿万的资金，银行立刻打电话向曲柔确认：“曲女士您好，请问于进行两亿二千六百万的一笔支付给xxxx公司的款项，是您操作发起的吗？” 为了保险起见，银行在大额转账前都会再一次确认，曲柔之前有开通过两亿元内免通知的服务，不过这次正好超过了两亿一点点。 “对。” 接着，店长这里就收到了打款通知。 平平无奇的建行储蓄卡一下刷了两亿二千六百万，吃瓜群众还有点恍惚，一般来说，按这种剧情发展，掏出来的卡不应该是百夫长黑卡什么的吗？ 但这样让人更酸了啊！储蓄卡就能支付掉两亿两千多万，这人是多有钱啊呜呜呜！ 店长：“………………”啊，这就是富婆的快乐吗？ 柜员：“………………”啊，富婆，性别不要卡得太死嘛！ 店里吃第一手瓜的客人们自然是听到了这样的操作，手里的瓜伴随着打单机结束，刷卡成功的一声“滴”，手里的瓜突然变酸了。 好酸啊，好酸啊！她们也好想体验一下这样的富婆快乐哦！ 门外的吃瓜人虽然没看到现场，但趴在门上隐隐约约能听到声音，里面没有打起来，足以让人猜出事情的发展。 这是什么？柠檬，舔一口，好酸啊！ 商场走廊立刻变身柠檬种植园。 对门的店员和柜姐们心痛得都无法呼吸了！她们比吃瓜路人更专业，还是门对门各种意义上的对家，曲柔买的那些东西，估一估差不多就知道大概是多少了。 “呜呜……”最早接待曲柔的那个柜姐被同事店长怒目而视，又是酸又是心痛又是后悔，当场就哭了。 她错过了自己变身富婆的机会啊！看到太平洋了吗？那是她悔恨流出的眼泪啊！ “这位女士，来试试我们家的这件裙子吧！它和您的气质真的很搭！” 门外故意拔高的声音传入店内，正在招待曲柔的店长立刻给销冠柜姐使了一个眼色。 销冠立刻捧来一条镶嵌着红宝石的灵蛇腰带。 “曲小姐，您这身衣服的版型真的非常好，这条腰带用来搭配，简直是锦上添花！” “颜色的确挺搭的，试试看吧。” 花了钱，曲柔又在店里好好打扮了一下自己，除了开单的柜姐，其他人都围着她给她整理衣服带首饰，连妆都帮她重新画了，怕她觉得无聊，还给捧来了奶茶和甜点，让曲柔体验了一把古代皇帝的待遇。 最重要的是，七百多万的钻石胸针和一千两百多万的灵蛇腰带，只是为了搭配她三年前花了六百多买的裙子！ 曲柔站在镜子前欣赏了一会自己的美貌，嘴角上扬：“嗯，挺好的，你们店的审美还不错。” 店长和柜姐们立刻像是被财神爷夸奖了一样，笑容更加美丽温柔，态度更加谦卑。 “曲小姐您的条件太好了，全靠着您的脸和身材才将宝石的光芒发挥出来。” 没人不喜欢听好听话，曲柔嘴角向上翘了三个像素点。 和店长加上了微信，曲柔发了酒店的地址过去，又和自己的专属酒店经理交代了一下，后面的事情就不需要她操心了。她们会将空空荡荡的衣帽首饰间搭配着收拾妥当。 趁着曲柔打扮收拾的这个空档，保安已经维持好了外面的秩序，曲柔戴上墨镜，提着新包t包踩着合脚又漂亮的高跟鞋，从容地从贵宾通道走了出去，留下一地柠檬果有自我管理意识地变成了柠檬精油。 至于原本嘲讽她的那些柜姐？ 拜托，曲柔可是一秒钟利息高达十二万的富婆欸！为什么要因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人浪费时间？！ 曲柔脚步轻快地上了楼，一路上集中在她身上的视线就没少过。 第17章 一点小钱，花就花了…… “老曲，你觉不觉得这个体检项目太多了啊？抽奖送的体检这么全面的吗？” 曲妈妈坐在ct的等候区，有些怀疑地左右看了看。 曲爸爸头也不抬：“又不用我们花钱，检查项目越多不是越好吗！” “但这也太多了吧，比保险送的体检项目还多呢。” 曲爸爸和曲妈妈没有五险一金，被亲戚推荐买过几个保险，每年要交不少钱，逢年过节保险公司也会送一点东西，比如月饼比如体检。 但保险公司送的体检也就都是最糊弄的那种，还没有两人去定点医院的来回车费贵。 曲妈妈虽然也是听到排队送鸡蛋就走不动道的类型，但鸡蛋和医院全套体检的价值差距有多大，她还是很清楚的。 尤其前段时间曲爸爸刚在医院花了不少钱。 “老曲，你说我们是不是遇到骗子了？之前不还有那种诈骗新闻吗？” “这里可是农国最有名的医院，还能骗人吗？你要是不相信，那我再去问问要不要钱。”曲爸爸对“农国最有名最厉害的医院”权威可以说是信任到了一种盲目的地步。 “这不是钱不钱的事情，本来也是打算到燕京再检查检查的，钱都带来了，但万一没真的给我们做呢？这不是尽耽误事嘛！” “那我再去问个清楚，找医院的医生护士问，医院总不能跟着诈骗分子一起骗人钱吧！” 旁边的酒店经理听到了夫妻俩的“小声”嘀咕，但她假装没听见，也没拦着两人去缴费窗口询问。 这一次的全面体检的确不便宜，两人加起来要一万多，但和曲柔交的房费比起来就不算什么了。 不要说曲柔交代了找借口将两人哄到医院做体检，他们酒店针对vic客户本就有体检旅游各类福利活动。 只不过夫妻俩还以为他们住的酒店是一天666的，一天666消费面对16666的天降大饼保持怀疑态度是很正常的。 “你看，我说什么了，正规医院不可能搞骗老人这种事情的！”从工作人员那里得到肯定答案的曲爸爸腰杆挺得笔直，也不知道是在得意骄傲个什么。 曲妈妈被他的嘚瑟阴阳到了，眼睛一瞪：“那我也没说就是被骗了啊！再说了，你被骗的次数还少了？你在直播间里买的那些东西，我都懒得说你！” 眼看着两人要吵起来，经理立刻上前转移话题：“叔叔阿姨要不要喝点水？这个项目做完马上就是b超了，得憋尿才能检查清楚。” 确定酒店没有骗人，曲妈妈对经理的也亲近了许多：“麻烦你了小王。” 曲爸曲妈年纪大了，要做的项目也多，不少项目还没做完，早些的单子就已经出来了。 曲妈妈拿着检查单看了许久，看不懂，于是找经理小王确认：“这些检查单不会发给我女儿吧？” 曲柔才是真付钱的老板，经理肯定是要将这些检查单发给曲柔的，但曲妈妈会问出这种话本身就带着不寻常的味道。 小王不敢在这个时候就失去曲妈妈的信任，于是一脸正气地表忠心：“您放心，我们对客户的隐私是有保密义务的！”这句话她倒是也没说谎。 曲妈妈心里的最后一丝顾虑也没有了，乖乖地由小王带着做完了全部的检查。 * “叮咚，叮咚……” 曲柔的手机响个不停，是经理小王不断发来的曲爸曲妈检验单。 曲柔一张张仔细地看过去。曲爸爸常年抽烟喝酒，肺和肝都有问题，看得曲柔眉头紧锁。虽然早就猜到了，但看到检查单的时候还是很生气。曲柔十年前就逼着曲爸爸戒烟戒酒，但曲爸爸从来没把她的劝告和威胁放在心上，但大部分都不是很可怕的病，后续戒烟戒酒注意饮食好好修养就可以的慢t慢解决。 但曲妈妈的检查结果，却让曲柔脑瓜子嗡地一下差点炸开了。 【右乳低回声肿块，考虑bi-rads4b类可能，建议进一步检查】 曲柔不是医学专业，不太懂这些专业用词。 医生说得有些委婉，但曲柔一下就懂了，有最糟糕的可能性。 “妈……” 曲柔回过神时，已经拨出了电话，带着哭腔的声音让电话那头的曲妈妈立刻紧张了起来。 “怎么了？是谁欺负了你？！”曲柔很要强，小时候和男同学打架被挠破脸都没哭，还得意洋洋地觉得自己超级厉害，长大后别管在外面过得怎么样，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罕见地听到了女儿的哭腔，曲妈妈第一反应就是女儿一定被人欺负得受了天大的委屈。 曲妈妈的眼圈也一下红了，除了愤怒，还有不舍和害怕。 一个多月前，她的胸-部就有点疼，平时快来例假的时候也会疼，她没当一回事，但疼得时间和程度越来越厉害，疼得没办法忽视也去卫生院挂了水开了点药，可是怎么吃也不见好，眼看着越来越严重，曲爸爸拽着她去医院，检查完了医生就让她去市里做更进一步的检查。 医生没说她是得了什么病，但曲妈妈心里是有点猜测的，从镇上的医院回来后，翻来覆去地好几个晚上都没睡着。 以前曲妈妈总说小病不用治，大病更不用治，要是真得癌症了，她才不花那么冤枉钱受罪。 但真的到了这么一天，她又舍不得了。 她甚至没有勇气问丈夫医生有没有和他说什么。 丈夫半夜起来找银行卡和保单的动作她不是没撞见，但她只是假装还在睡。 “不用治”这三个字，怎么都说不出口。 女儿虽然成年了，但一个人在大城市打拼，她没有能帮上忙的能力就算了，实在是不想让闺女再担心扯她的后腿。 曲妈妈不想治，或者说不敢治疗，医保和重疾险虽然能覆盖一部分医药费，但依旧是一笔不小的支出。钱花了能治好吗？万一人财两空怎么办？闺女的工作还不容易才走上正轨要是因为她的病又耽误了她怎么办？闺女的男朋友要是觉得家里负担重，要和闺女分手怎么办？ 各种各样的考虑在脑子里撞来撞去，但她又没办法坚决果断地说出那三个字——不治了。 她还没能见到女儿结婚生子幸福美满的样子。 不甘心啊，无论哪个，她都不甘心啊！ 她怕死，还害怕闺女以后没有爸爸。 “柔柔，你现在在哪呢？谁欺负你了？！” 曲妈妈像是被激怒的母狮，看起来随时能找人拼命。 曲柔立刻清醒了过来，声音依旧带着哭腔，但脑子却冷静得可怕。 “我的升职任命正式走完了，以后你们可以叫我‘曲总’！”“x总”在曲爸曲妈眼中，已经是非常厉害的人了，曲柔假装是喜极而泣，“没人欺负我，我只是太高兴了。” “妈，我现在很有钱，以后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买！” 曲柔在看到检验单的那一刻是惶恐的。 我要没有妈妈了。 这个恐惧，对绝大部分的子女来说，不亚于天塌了的可怕。 但惶恐后，曲柔又立刻意识到，自己不再是之前那个面对困境只能用哭这种最不值钱的方式发泄的小女孩。 她有钱，有很多很多钱，她可以带妈妈去最好的医院看病，她可以请最好的医生给妈妈治疗，她可以砸钱研发最好的药治疗妈妈。 曲柔从未如此庆幸过！ “你这孩子，赚点钱不容易，你得为自己的以后好好打算，钱不能完全花完，要存点钱万一以后遇到事情了呢？” 曲柔的眼睛又要尿尿了。 曲妈妈是个很勤快的女人，十几岁就进厂打工，怀着曲柔也没歇过，辛辛苦苦一辈子，看，抠抠搜搜省了几十年终于攒下了几十万。 但她有次小心翼翼地问：“你公司在燕京哪条街？房价多少啊？” 她心疼曲柔通勤要一个多小时，明明是会为了省十块钱差价等公交车的人，却捏着攒了一辈子的辛苦钱算着还差多久才能给曲柔攒个首付。 她没办法像其他很厉害的父母一样给女儿铺好路，但会想着尽可能地让曲柔轻松一些。 “放心吧，我有钱。明天带你和爸曲家具城挑家具，挑完家具我就把钱存你那！” 曲柔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立刻找了个借口将电话挂了。 “行了，我这里还有点事，等一下我让人去接你和我爸。” 曲柔怕再多说一句自己就要露馅，飞快地挂断电话。 曲妈妈和曲爸爸看着被挂断的电话面面相觑。 “柔柔说她升职了，明天还要带我们去家具城挑家具，她说买房那事……该不会是真的吧？” 曲爸和曲妈都没有把曲柔的“我在燕京协和医院附近全款买了套房”这样的话当真，年轻人好面子，孩子虽然撒谎了，但本心是为了让他们少操心，柔柔这都是太孝顺了！ 曲爸曲妈假装出很配合很信任的样子，都是为了哄曲柔开心。 没想到……曲柔是真当上“曲总”了啊！ “柔柔是好孩子！她从小到大什么时候撒过谎了！我就说一定是真的吧！” “我早就说过了！咱们柔柔是老曲家和老林的第一个大学生！那肯定是顶顶出息的！” 曲妈妈和曲爸爸红光满面，好像身上的病一秒之内全部好全了！ 曲柔不知道父母的心态转变，她正给燕京最顶尖的私立医院打电话，燕京协和医院的实力虽然强，但检查不能加速，私立医院就不一样了，只要加钱，就能快速出结果。 曲妈妈的乳腺有问题，不管是什么方面的问题，曲柔现在要用最快速度确定。 同时曲柔也给自己约了一个全身全面体检。 “妈，我们公司给安排了一个体检，能带家属，你们在哪呢？我让司机去接你们。” 第18章 区区资本 曲柔在说出“一点小钱，花就花了”的这句话时，没有带任何凡尔赛的意思，甚至不在意这句话落在他人耳朵里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理解。 她只是觉得轻松。 “过去的我很多时候只能看着，现在我有了可以做我想做的事情，真好！” 有钱真好啊！ 曲柔看着手术室上面的红灯，不断庆幸着这一点。 她是当人女儿的，就在前不久，她差一点要没有妈妈了。 幸好只是小问题，幸好她的妈妈只需要通过小手术就能恢复健康。 但她很能理解这种恐慌。 她虽然不是母亲，但也能共情孟菲菲，因为她有一个很爱她的母亲。 帮孟菲菲找药、给她们母女交医药费，这些前对现在的曲柔来说都不算什么，只是一点点小钱而已，还没有她今天戴的项链贵。 “柔柔，先吃点东西吧，医生不是说了吗？只是小手术。” 曲爸爸买来了早餐，还给曲柔带了一杯平时不许她喝的奶茶。 曲柔接过：“嗯，好，爸，你也吃。” 双蛋烤肠咸鸭蛋黄煎饼果子和桃香芝士脆啵啵七分糖奶茶，都是曲柔爱吃的，但曲柔却没有什么胃口。 曲妈妈被安排在早上第一台手术，这种微创手术很快，术后恢复的时间也很快，手术风险也不高，照理说，是没什么关系的。 但是曲柔和曲爸爸，谁也没心情吃早饭。 曲爸爸手痒嘴巴也痒，但这不许抽烟，坐下又站起来，干巴巴地掏出手机打开微视又关掉。 曲爸爸站了起来：“我去问问你妈能吃什么。” 曲柔轻轻地应了一声，突然就理解了为什么有那么多拙劣的骗局能骗到人。 人在脆弱焦虑的时候，要是能有个寄托就好了。 “李管家，我昨天让你帮忙找的助理怎么样了？” 李芸有些犹豫地说：“这个薪资很好招人，但是全能的助理实在是有点难招。” 曲柔倒是也没有特别惊讶，如果真的那么好找，她也不至于开税后一千万这么高的年薪了。 没有助理帮忙处理这种杂事，曲柔只能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去找小李护士。 “我想给一百个小女孩和一百个有女儿的母亲出全额的医药费，你认识什么家庭比较贫困但人品比较好的病患吗？” 小李护士被曲柔直白又开门见山的问话惊呆了。 “啊？”她好半晌也没回过神。 这里是私立医院，因为收费贵的关系，贫困的病人大多不会到这里，但她也经常听去了公立医院的同学哭诉自己要撑不住。 不仅是因为护士工作的繁重，更是因为护士每天要接触的病人什么悲惨的事情都有。 刚工作不久的小护士心理承受能力不高的，都能被整崩溃。 哪怕是工作了很多年的资深医护工作者，也会因为一个又一个可怜的病人难受得整宿整宿睡不着。 小李护士说话的声音都放轻了：“您是要捐款吗？” 曲柔点头：“差不多，我妈病了，我给她积点功德。” 小李护士：“我帮您问问，您大概要捐多少呢？” “一个亿左右吧，超出一点也没事。” 小李护士到抽一口凉气，虽然不是第一天在私立医院上班，不是第一次见有钱人，但随口就说要捐一个亿的，她这是第一次。 “好的，我马上就去联系人！” 一个亿啊！这得是有多少个家庭重获新生啊！ “曲小姐，您真是个大好人！”小李护士看着曲柔，眼里闪着崇拜的光芒。 曲柔有点怪不好意思的，主要是也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直白地夸，小李护士大概也是第一次这么夸人，夸完之后脸上就露出了一些不好意思的羞涩，但一想到一亿这个数字，又挺直腰杆且骄傲满满地喊了一声：“曲小姐，您和您全家都会有好报的！” 她一点都不心虚，这可是一亿啊！这可是拯救了202个人，挽救了两百多个家庭啊！ 要是说一些肉麻的话就能救这么多条命，她喊上一亿遍也没不会嫌累啊！ 曲柔花这个钱，其实就是单纯地想给自己和曲妈妈买个安心，但被小李护士这么一夸，她自己都高兴得不得了。 两百个人…… 她救了两百个人啊！真厉害！ “用我妈的名字捐，不用写我的。”功德给妈妈，快乐给自己，曲柔觉得这钱花得非常值！ 尤其是曲妈妈做完手术被推出来的时候，曲柔都想把小李护士喊回来再以曲爸爸的名义捐一亿出去了。 哪怕曲柔很清楚世界上没有功德金光这种东西。 不过在曲柔追加一亿之前，曲妈妈先醒了，她做的是微创手术，麻醉师也请了最厉害的，用的剂量刚刚好。 “妈，中午先喝点粥，晚上就能正常吃东西了，你有想吃的没？我让人去做。” 曲柔说着就要给李芸打电话，不过在她打去电话前，李芸的电话先一步打了过来。 是助理的事情，曲柔上午打电话询问过后，李芸抓紧时间推动了这件事进度，给曲柔找了一个候选人，又通过了猎头找了两个，一共三份简历都给曲柔的邮箱发了过来。 “好，我知道了。” 曲妈妈问：“是工作上的事情吗？快去忙吧，这里有你爸呢，再说还有护工。” 曲妈妈很操心曲柔的工作，虽然相信了曲柔是个“曲总”，但都已经是“曲总”了，要忙的事情肯定更多。她瞧着曲柔的消费习惯，很是担心。 曲柔心虚地扯着嘴角假装笑了一下，她有个鬼工作，每天就是躺着吃利息。 “那行，我先去公司一趟，下班了来看你，你和我爸别抠搜，该花钱就花，别省着。” 曲柔顺势就准备去把那几个候选人面试了，要是合适现在就上岗，也能为她分担一些。 好吧，她就是想要把所有嫌麻烦的事情都交给助理去做，她只需要动动嘴皮子花钱就好。 曲柔刚打开病房门，一个守在门口的男人就热情地伸出手。 “唉呀！这是曲小姐是吧！曲小姐还真是漂亮啊！气质真好！” 夸张的语调和冒昧的动作让曲柔皱眉躲了一下，曲爸爸伸头看过来。 “柔柔，怎么了？” 曲柔随口应付：“没事，公司的人找到医院来了，我去处理一下。”她随手就带上了门。 “你找谁？” 中年男人的视线从病房里收回来，显然是看不上曲爸爸穷酸的样子，没有一点停顿地恭维起曲柔，满脸堆笑：“曲总还真是年轻有为啊！” 曲柔挑眉。 男人立刻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双手恭敬地递给曲柔，姿态摆得很低，但是语气却很傲慢。 “我是‘爱心筹’的燕京地区负责人郭伟元，听说曲总您要捐一个亿，我立刻就赶来了，我们找个咖啡厅好好聊聊？” 曲柔神色淡淡：“不用了，有什么在这里说就行了。” 私立医院的vip单人病房间就算是走廊也很有私密性，还有一个给保镖休息的小厅。曲柔本不想搭理对方，但是想到自己曾经在网上吃过的那些瓜，又忍住了把人轰走的冲动。 她走到小厅的沙发上坐下，翘着腿，下巴一抬：“你说说我为什么要选择你们‘爱心筹’而不是其他的慈善机构。给我一个理由。”她看似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机，其实悄悄开了录音。 郭伟元的语气骄傲极了：“我们‘爱心筹’规模很大的！曲总您把钱交给我们，请一t定放心！” 曲柔作为一个合格的前社畜，社交微笑技能的熟练度还是挺高的，但听他越说越觉得有些离谱，还不等对方继续吹嘘，曲柔就直截了当地打断了他的话。 “谁给你说，我要把钱交给你的？” 男人愣了一下，然后挤眉弄眼地朝曲柔使眼色：“我们‘爱心筹’收的服务费是最低的！也是运营最成熟最透明的慈善机构了，邵禹行、桑烁这些顶流每次捐款也都是过我们机构的！您就放心吧！” 郭伟元看曲柔表情不是很好，露出了一个“我懂了”的表情，微微压低了声音，本想靠近曲柔，却被曲柔躲开。 郭伟元看在一亿的面子上，并没有和曲柔计较，而且一一种胸有成竹的傲慢对着曲柔笑了一下：“在基金运营这方面，我们也是很专业，账目交给我们绝对没有问题！” 曲柔已经开始生气了，但她并没有表露出来，而是想要套点更深的东西。 “比如？” 郭伟元给了曲柔一个略带暧。昧的笑容：“这些东西可都是不能外传的机密，曲小姐想要知道的话——”他搓着手指，暗示得十分明显。 曲柔受不了了，凭什么她到了现在还得委屈自己啊！ 曲柔直截了当地问：“一亿资金如果经过你们的‘爱心筹’，现在给到病人手里的能有多少？” 郭伟元反问：“您希望有多少呢？” “一亿。” “啊？”郭伟元的脸上露出了夸张的震惊，“您说什么？” 曲柔不客气道：“我的钱要给的是那些病人，一亿全部都是给病人的！” 郭伟元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曲小姐，您别说笑了，我们公司的运营也是要成本的，您的资金量这么大，我们的工作人员处理起来也很麻烦。” “你不懂我们这种大机构的运营，这些钱并不是说收了就行的，中间是很复杂的。也不是说不给，但——” 曲柔打断：“我只关心我现在通过你们爱心筹捐一亿给那些病人，马上能到账到她们账户里的钱有多少。” 第19章 把事给我做绝 李行长年近五十，平时一副铁娘子雷厉风行的做派，但声音不急不缓，带着女性的温柔，她是全程没有对曲柔进行说教和劝说的行长，而是身为专业人员，给出了相当有效的建议。 “最多一千亿就能让他们溃不成军。”温柔的声音十分有力量地先下了这个结论，然后才是解释。 “散户是最容易动摇的，只要几个跌停就坚持不住了，机构看似稳定，实则最会见风使舵，只要透露信号，他们跑得比兔子还快！” “股东们或许为了利益会下场稳住股价，但他们手里有能够几个钱！13500亿的市值听着夸张，缩水也就一瞬间的事情！曲小姐，对付这些资本，根本用不了您多少钱！一千亿足够了！就算超出，再追加几百亿就行，这也用不着动存单的钱，您只要开口，贷款多少都行！” 曲柔作为一个股票小白，从一开始就搞错了概念，做空并不是要将股票从13500花10000做成3500，其他三个行长一听曲柔要意气用事也被带歪，但李行长胆大心细发现了双方根本不在同一频道上。 尤其曲柔这会正在气头上，说教起不了任何作用，只会加剧“我在和整个世界对抗即便孤身一人也要勇往直前”的情绪。 最重要的是，曲柔想要做空微视的目的并不是让微视破产，而是要用这个方法逼迫微视低头道歉。 资本的嗅觉比普通人更灵敏，或者说骨头更软。 甚至不用一千亿，只要拿几十上百亿出来对砸，大股东们就会逼着“罪魁祸首”出来背锅。 其他行长也都是人精，李行长一点破，他们立刻就发现了根源问题。 “对对对，杀鸡焉用牛刀！曲小姐您先不急着取，我们这里先做好准备，真到了那步再用存单对付他们！” 曲柔并不是那种非要跟人同归于尽的暴躁杀星，听完专业人士的分析，她觉得非常有道理。 “那存单先放着吧，但活期的那些钱你们要随时准备好，我不希望到时候需要用钱的时候，这个限额那个限额的。” 只要不动几千亿的大额存单，其他都好说，纷纷拍着胸。脯保证资金绝对没问题。 李行长甚至还贴心地说：“您要是需要专业顾问的话，我倒是也知道几个。” 其他行长也纷纷开口推荐。 做到他们这个位置，自然很清楚曲柔这个决定会给资本带来多大的震撼，更知道背后有多少利益链会受到牵扯，但他们会取舍，比那些利益链掌握的信息更多。 所有的利益链在“一万亿”面前都不堪一击。 如果那些人是清清白白的还好说，可偏偏……只希望那些人能知趣一点，趁早服软，但话又说回来，他们也是希望这黑沉沉的天能晴朗一些。 很多事情，他们心里门清，但不能说，不能做，也做不了。但曲柔不一样，她想做就能做。 至于用不见光的手段威胁曲柔？ 谁敢啊！曲柔太狠了，敢用一万亿给自己出口气，就问谁敢担得起这重达一万亿不死不休的报复！ 拥有一万亿的人，谁知道有什么后招啊！ 曲柔没有拒绝行长们好意，她虽然有钱，但在人脉资源这方面的确有短板。 她虽然将找到合适操盘手的任务作为面试考题交给了助理，但她也得有答案才行。 “今天谢谢大家给我建议，下次有什么我能帮忙的，我一定不推辞！”曲柔还挺高兴的，虽说几位都是出于利益考量才站在她这边，但有人支持的安慰给了她很大的慰藉。 短短的视频电话结束，曲柔的心情变好了，但其他人可有得忙了。 “去把xx公司、ss公司……的流水全部整理出来，到时间的就赶紧催账。下午行程全部推掉，有人找就说我在忙。” 行长们开始忙碌了起来，他们开了上帝视角，t非常清楚这场仗一定是曲柔赢，做空一个巨无霸公司，背后牵扯到的利益链很复杂，好在做空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趁早和相关的利益关系划清界限，把损失降到最低，甚至——还能从中赚一笔。 银行也是有各种任务的啊！ *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片子！” 伍海潮冷笑着将曲柔的资料丢到郭伟元的脸上，被砸了一脸的郭伟元完全没有在曲柔面前的得意，卑躬屈膝地老实挨训。 “老郭，你也不是什么菜鸟了，这样一个黄毛丫头你都对付不了还把事情闹到了网上？！你这地区负责人是怎么当的！” 郭伟元赶紧给他倒茶道歉：“伍董，您是不知道那个死丫头多嚣张！骂我就算了，还叫嚣着要把微视做空让您、唉那些话太难听了！我差点都被气晕过去！” 郭伟元添油加醋地说了曲柔很多坏话，但有一件铁一样的事实——曲柔微视账号上现在还挂着说要做空微视的嚣张言论。 郭伟元没有让人下架那个视频，也没有封号，就是为了现在！ 伍海潮看了果真气得要命。 作为一个身家千亿的成功人士，他早不是那种被人挑衅一两句就会失去理智的冲动毛头小子，但曲柔太嚣张了！ “果然是没见识的金丝雀，听个名词就敢乱说，她知道微视的市值吗？！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少资本！” 爱心筹抽手续费的事情早不是什么大新闻，毕竟受助人那么多，想瞒也瞒不住。舆论倒是闹过几次，但没有太多水花，压一压热度，等天灾人祸出来后再砸点钱做宣传，根本不缺人用！ 尤其是他们爱心筹是有“固定”群体的，那些明星要捐款，哪个敢不用他们爱心筹？ 再说管理费这件事，哪家慈善组织没有管理费？组织机构资金流转也是有时间的，他们又不是把这钱贪了，只是中间流转要时间而已！ 曲柔没有证据就在网络上污蔑他们有黑幕，给他们公司造成了不。良影响，他们完全可以告曲柔！ 在伍海潮看来，曲柔动不了他分毫，她的那些“曝光”还不如“做空”挑衅来得严重。 愿意帮忙运营你的一亿那是给你接触我的机会，不感恩戴德地跪下谢恩就算了，竟然还敢挑衅我？简直是倒反天罡！ “告诉运营部的人，别封她的号，让所有人都看看她要怎么自寻死路！” 伍海潮突然想起一件事：“她背后的金主是谁？警告了吗？” 郭伟元茫然地挠挠头，他好像忘记深入调查了。 伍海潮也不在意，摆摆手道：“算了，连被我知道的资格都没有，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 “做空哪家公司？” 温舒芸再三确定了就是那个目前国内外流量最大的社交网站微视后，她沉默了一秒，然后用最坚定地语气告诉电话那头的李芸。 “面试时间和地点在哪里？就算明天下刀子，我也绝对会去！” 李芸说了时间和地点头，忍不住问：“温总，您不惊讶吗？” 三个面试候选人，温舒芸的履历是最割裂也最没有竞争力的，但她却是唯一一个在听到面试题目时，没有质疑的。 温舒芸笑了笑：“能舍得花一千万请助理的人，就算现在不做空，以后也有可能会做空，这种级别的大佬，我能给她当助理，那是我的幸运。” 李芸醍醐灌顶，瞬间明白了为什么前几天为什么自己会在是否跳槽上犹豫。 李芸很自信，她作为管家服务曲柔的这段时间将曲柔的喜好记得差不多，也自信曲柔挺喜欢她的。 税后年薪一千万的工作，她也眼馋，这几天好几次想要跃跃欲试自荐，但最后都因为各种各样的考量放弃了。 直到听了温舒芸这句话，她瞬间明白了自己的犹豫其实是潜意识的自知之明。她目前的眼光和格局暂时配不上这个年薪。 李芸对这份工作，彻底没有了犹豫。 “温总，您可以关注一下‘平平无奇钞能力’这个微视账号。” 温舒芸谢了她的提醒，也谢了她的尊重：“谢谢，这么多年来，你是唯一一个喊我‘温总’的人。” 温舒芸挂了电话，立刻打开手机和电脑，一边了解“出题人”的出题原因，一边罗列可以用得上的人脉。 第二天一早，温舒芸就把自己的黑眼圈遮干净，化上干练甚至是带着一点攻击性的妆容，穿上很久没穿过的西装。 “妈妈，你今天怎么穿成这个样子呀？”小姑娘软软的问着，眼睛里全是惊讶。在她的印象里，妈妈一直是温柔漂亮的，就像她的名字一样。 温舒芸勾唇笑了笑：“好看吗？” 小姑娘用力点头：“太好看啦！” 温舒芸怜爱地摸了摸女儿的脸：“今天妈妈要去面试，软软能给妈妈加油吗？” 陆软软站到椅子上，踮起脚亲了温舒芸一口：“妈妈，我在拳击班加油练习，你也要在公司里加油工作呀！” 温舒芸眼睛热热的，用力地抱了抱女儿，连饭也没吃就出门了。 饥饿会让人保持清醒，通宵后的身体有些沉重，但脱离职场好几年的她却正需要这样的难受时刻提醒自己紧绷精神。 不过为了避免低血糖，她还是吃了一点高热量的巧克力。 面试的地点就安排在燕京大酒店，曲柔是vic客户，给她安排一间小会议室再简单不过。 曲柔打着哈欠没有看简历，而是先打开了自己微视账号的后台私信。 没见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倒是有很多攻击辱骂和问价的。 就连评论区也是一片乌烟瘴气。 【大海：人家负责人辛辛苦苦赶到医院，这女的还这么颐指气使，换我我不仅骂她，还打她呢！这兄弟脾气够好了！】 第20章 跟着我，你不会吃亏的…… 网上那些嘴臭爱造黄-谣的苍蝇很烦人，但对曲柔来说问题不大，顺手解决就行，能让她真正解气的，还是做空微视和自己的安全。 “面试的人都到了吗？已经到齐的话，就先开始面试吧。”曲柔虽然有钱，但缺人或者说缺可靠的可以信任的人。 微视的做空计划书对助理们来说就是一种考验。 不管心里是不是真的相信曲柔能做空微视，但敢拿出计划书，就已经是做好了得罪微视的打算。 “我先看一下计划书，让他们十分钟后再进来。”曲柔作为前社畜，对面试流程很熟悉，但她觉得那样的面试很浪费时间，也没办法快速挑出自己需要的人，因此她这次安排的面试就很简单粗暴。 计划书＋三人共同竞争。 每份计划书上面都带着个人简历，曲柔简单地看了一下，简历看起来最厉害的是宋柯丞，留学回来的博士，还做过千亿集团董事的助理，从学历、专业对口和经验上都非常优秀。 另一份陈泳的简历也是金光闪闪，每一格都填得满满当当且都是沉甸甸的真材实料。 曲柔着重看了他们的照片，宋柯丞帅得阳光，陈泳俊得气质出尘，都是曲柔喜欢的类型。 反倒是温舒芸有些不起眼。 “旭瀚科技创始人之一？这个公司听着有点耳熟啊……” 曲柔搜了一下，是这几年势头很猛的新贵之一，她耳熟的原因还是旭瀚科技的总裁前段时间上了热搜，被营销号称作“霸总文学走进现实”的霸总本总。 和那两份很多专业词汇以及英文缩写她都看不懂的简历比起来，温舒芸的这份简历就“接地气”很多。 起码曲柔都能看得懂，但同时也能看到温舒芸已经有长达五年的职业生涯空白期。 “该不会去当全职妈妈了吧？”曲柔有些惋惜地将简历放下，惋惜归惋惜，倒也没有其他的什么想法。 事业和家庭如何选择，都是别人的自由。她不会因为同情对方，就给对方多一点同情分，但同时也不会因为对方五年的空白期减分。 也就是过去没条件，要是自己有点存款，她早想辞职了！ 凭什么人就得像机器一样一点休息时间都没有地连轴转啊！ 她开一千万的年薪，只要对方的能力对得起这个年薪，空白五年还是五十年都没差。 至于那三份计划书……曲柔没仔细看，主要是她看了也看不懂啊！ “让她们进来吧。” 曲柔不懂这三份计划书，但能做出这三份计划书，就证明这三人是懂的。 除非三个人都是水货，但这种可能性可以忽略不计。 “你们三个自己决定一下顺序，然后来说服我怎么采用你们的计划书做空微视。”曲柔头也没抬，假装很专业地在翻看着手里的计划书。 温舒芸立刻举手：“我想第一个。” 和她的名字不一样，温舒芸积极主动地让陈泳和宋柯丞有些惊讶。 刚才他们在外面等待的时候，温舒芸就没怎么说话，一个人坐着，还以为是那种性格温吞的类型。 宋柯丞和陈泳绅士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好呀，女士优先嘛！” 温舒芸却反驳说：“我是第一个争取的，不是你们让给我的。” 宋柯丞愣了一下，抱歉地笑了一下：“是我说错话了。” 温舒芸看向曲柔：“我可以开始了吗？” “嗯，开始吧。” 温舒芸很积极，但在听完她的计划书后，宋柯丞和陈泳同时松了一口气。 太粗糙了，五年没有怎么经历过职场的人，不管是从敏锐度还是专业性，都比不上他们！ 有了温舒芸的“抛砖引玉”，宋柯丞和陈泳表现得就更自信从容了。 曲柔全程都没怎么说话，甚至连提问都没有，作为一个“小白”，这些东西她都不懂，哪怕是他们已经尽可能地去降低门槛讲解注释，曲柔依旧是一知半解的。 连一些基础性的东西都不是很清楚，曲柔自然连怎么提问都无从下手。 但三个人说得都很好，好得让她这个门外汉听了都觉得很厉害。 “嗯，我知道了。” 曲柔只在最后说了这样意味不明的话，但却让三个人更加紧张。 “温女士，我想问一下，你为什么会有五年的职业空白期呢？” 温舒芸虽然早就准备，知道这个问题迟早会来，但真到了这一刻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心脏一抖。只不过，这次是兴奋。 “旭瀚科技是我和我的丈夫、我丈夫的朋友们在大学的时候一起创立的，但我没有股份。目前的董事长兼ceo陆文霍是我的丈夫，五年前我因为怀孕生子暂时回归家庭，之后就被退出了管理层。” 温舒芸说完，宋柯丞和陈泳的表情都有些惊喜，两人对视交换了一个眼神。 旭瀚科技势头正盛，大小也是个市值几十亿的上市公司，温舒芸一个总裁夫人，怎么都不可能来给别人当助理的吧！少一个竞争对手，太好了！ 温舒芸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借此打出了自己的优势：“我参与过上市公司的创业期，做到过公司管理层，熟悉公司的大部分事务，当全职太太的五年，我也不是完全的空白，我将‘太太社交’当成一份事业，对古玩、珠宝、奢侈品、游轮、飞机、时尚、投资和人脉管理都有一定的经验。在职场敏锐度上我或许稍差，但论起‘全能’，我相信比其他竞争者知道的种类更多。” 年薪一千万对助理来说很高，但对公司高管来说就不怎么样了。 宋柯丞和陈泳的目的都很明确，助理只是他们用来向上爬的台阶，像他们这样有才华的人，很快就能爬得更高更远。 但那又怎么样，曲柔要找的是全能助理，不是执行总裁！ “曲小姐，您可以再看一下我的计划书，在股票和做空操作上面，我的确是有所欠缺的，但如果是我成为您的助理，我不会去进行股票的专业操盘，因为我的知识再过硬，我也比不上真正的天才操盘手，在助理岗我能做到的就是为您找到一个绝对专业经验丰富的操盘手。” 曲柔原本只是随便问问，但听了温舒芸努力争取的话后，眼睛越来越亮。 宋柯丞和陈泳的表情同时僵住。 “曲总——”宋柯丞甚至顾不上“绅士风度”，想要努力为自己再争取一下。 曲柔也给了他们可以继续争取的机会。 “你们知道什么是谷子痛包约稿无料吗？” 曲柔这两天被气疯了，差点忘记自己找的是为了她方方面面服务的全能助理了。 宋柯丞和陈泳很优秀，但两人的优秀更多地体现在商业上。 不过这也很正常，生活助理再怎么贴心，也创造不了太多的利益和商业价值，工资上限十分有限，曲柔将税后一千万年薪的标准给到猎头，猎头也不可能从年薪二三十万的生活助理里挑。 曲柔问的这些，不仅是宋柯丞和陈泳不清楚，温舒芸也不懂。 “我现在不清楚，但我会马上去弄清楚！” 三人异口同声，但宋柯丞和陈泳还是慢了温舒芸一步。 在想要进步的积极性方面，曲柔没有任何的怀疑。 但面试到这里，曲柔已经有了决定。 “温舒芸留下，宋柯丞和陈泳今天也辛苦了，等一下去李芸那领一下茶水费吧。” 曲柔吃过面试的苦，所以茶水费给得很丰厚，一人一万。 陈泳的笑容有些勉强，但宋柯丞却直接将不服气表现在了脸上。 “曲总，您这样会不会太不公平了！从温女士进t门开始，您的视线就一直在她身上，就因为她是女性，所以从一开始就更中意她吗？” 陈泳原本有些恹恹的表情也变了，为自己争取道：“为什么不能给我们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呢？！只论专业素养的话，我觉得我不会输给温女士！” 曲柔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没错，温舒芸就是比你们更有优势。如果她是助理的话，能在我上厕所没带卫生巾的时候去买卫生巾并给我送到卫生间里，你们能做得到吗？” 宋柯丞和陈泳像是被按下了什么暂停按钮，脸上的不服气不甘心还没有消退干净，但似乎又找不出理直气壮的理由反驳。 曲柔不紧不慢地说：“你们在前几份工作中就没有因为男性的身份享受过优待吗？我是女性，温舒芸是女性，当助理天然＋5分。我的性取向是男性，爱好是身高180＋八块腹肌五官过硬的实力帅哥，你们当助理天然＋10。要公平，那就你俩扣10她扣5，ok吗？” 宋柯丞和陈泳都变了脸色，张嘴想要再说点什么，但被曲柔打断了。 “下次说话的时候过过脑子，想要公平，怎么不为长得难看的男人喊两声呢？”曲柔对帅哥还是有优待的，没把话说得太狠，点到为止，“行了，你们去找李芸吧。” 宋柯丞和陈泳脸皮涨红地走了，温舒芸倒是一点不拘谨，很快进入了助理的角色。 曲柔将早就让陈律师拟好的合同给她：“有什么问题或者要求现在都可以提。没问题的话就签了。另外五险一金是这样的，现在我没有公司，不能给你交，这部分钱会和工资一起打给你，你自己想办法交吧。” 温舒芸没有为了表现信任曲柔就随意地签下名字，而是认真地将合同的每一个字每一条条款都仔细看了个遍，然后才签下自己的名字。 “曲小姐，我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第21章 正义不死 温舒芸干劲十足地去战斗了，曲柔也决定好了中午吃什么。 “麻辣香锅吧，多加蟹棒和韭菜，不要辣，微麻。” 等曲柔的酱香微麻麻辣香锅端上来的时候，温舒芸那边也发来了消息。 温舒芸：“合同已经签好了，随时可以做空微视。” 刚出锅的麻辣香锅散发着白色的雾气，点缀的白芝麻在帝王蟹的蟹腿上显得格外渺小，海鲜、蔬菜和酱香花椒的香味涌入鼻腔，和温舒芸带来的好消息一起让曲柔享受得眯起了眼睛。 “那就开始吧，我讨厌等待。” 曲柔不怕事，完全可以是实名举报将郭伟元和他背后的一连串人都送进去，但那样就太慢了。 她可是连买房都要一口气付全款的欸！怎么能够等得了漫长的举报等待调查一审二审终审！ 迟来的正义对她来说和过期的超大羊毛没有区别！ 做空微视，是最快且最能告知所有人“曲柔不好惹，谁也不能欺负得了曲柔”的手段！ 至于散户？ 曲柔想了想，发了一个只有一张图片和一段文字的新作品。 【平平无奇钞能力：开始做空微视了，不想有损失的散户尽快卖出持有的微视股票。】 原本快要逐渐平静下来的评论区瞬间就像是一滴水滴入了热油锅，不过这种流量对普通人来说根本承受不住。 微视最大的竞争力就在于它的算法和推送，曲柔作为胆敢挑衅微视的蠢货，微视自然不可能站在她这边，会给她的流量全是大数据精准推送给每一个恶臭男。正常一点的用户不会被推送，除非是特意去搜索。 曲柔的评论区几乎已经成了这些人狂欢的团建根据地。 【你的城哥：笑死我了，@微视官方有人要做空你们，开始害怕了吗？还不快点过来向高贵的平平无奇钞能力博主道歉哈哈哈哈哈——】 【一生富贵：这个逼装的我给120分！多给你20分是为了让你给微视下跪道歉的时候膝盖别嗑太破哈哈哈哈哈哈。】 【一望无际：妹妹知道怎么开户吗？看看腿哥教你。】 曲柔一点不生气，酱香微麻的麻辣香锅很大一盆，主要是蟹棒太大太多了，韭菜藕片香菇木耳培根火腿虽然都只加了一点，但架不住食材多，满满一大盆配着一小碗米饭，让曲柔吃得十分满足。 厚重的酱香味并没有掩盖海鲜的鲜和蔬菜的清香，反而通过椒麻的口感刺激着舌头，激发出了更加浓重的鲜甜味。 就着评论区，曲柔不知不觉就将满满一大大份的麻辣香锅吃完了。 而评论区的风向也开始有了一点变化。 【彩虹小羊：报！微视股票开始跌了！已经跌了1.2个点！】 很多人开始兴奋。 【啊啊啊啊啊啊继续跌大跌！】 但也有很多人反驳。 【你的城哥：大跌1.2个点，小涨13个[狗头]正常的股市波动而已，果然女人就是没见识！】 【少给自己脸上贴金，这么一点跌幅瞧不起谁呢！】 【呦呦呦做空微视，我倒要看看你有几个亿敢这么大的口气！】 “平平无奇钞能力”的账号粉丝数以极快的速度冲破百万粉，没有僵尸粉是真的，但也没有多少粉丝也是真的。 虽然有一部分姑娘专门过来声援支持曲柔，但架不住水军和污言秽语大军，在评论区被造黄谣、被私信辱骂都是轻的，还有被开盒的。 曲柔一直等到下午三点股市收盘，截图了今天一条先向上爬，随后一直向下走的k线图。 【平平无奇钞能力：今日-3.1%，抽310个女粉每人一万元分享喜悦。@平平无奇小助理认准这个号，打开私信，待会她会私聊你们发红包。】 【？？？这就发上了？半场开香槟？！】 【-3.1%算什么大胜啊！笑死我了，这女人蠢得引起我注意了，给你一个v我100万的机会。】 【不是，卧槽她真发啊！我刷到那个彩虹小羊的疯婆子发截图了！！！】 【我嘞个百亿大补贴啊！这真不是洗钱吗？！】 310个女粉，都是为曲柔说过t话被造谣的，有些已经关闭私信，温舒芸只能在她们的评论下面留言。 有些没关私信的，温舒芸一个一个转账。 钱这东西是真万人迷，在发现曲柔有钱是真发后，一些账号甚至立刻将资料里的性别改成了女，然后开始复制粘贴一些支持曲柔的评论。 曲柔懒得理，段颜柯取证固定证据的时候，将那些为她打抱不平的评论都一起录屏保存了。曲柔抽奖只在那部分评论里抽。 aaa建材王姐看到私信，下意识地发：“我没有什么大支出，你现在比我更需要钱，还是收回去吧。” 【平平无奇小助理：我们老板很有钱，不缺这点。这段时间你被他们骚扰得够呛，当我们老板请你喝奶茶的。】 aaa建材王姐打了很多字，又删掉，接着又打了很多字。 【aaa建材王姐：我大学的时候在‘爱心筹’里工作过，知道一切他们的情况，也不知道这些对你们有没有用。】 温舒芸眼睛一亮，立刻向曲柔报告了这个好消息。 “要！和她加个微信，在微信上说。”曲柔看完aaa建材王姐发过来的材料，气得只拍桌子，“让陈律把这些东西整理一下，派人亲自去取录音和视频，做好证据固定。” 然后又说：“给这姑娘打五百万。” 温舒芸立刻给aaa建材王姐转述了曲柔的话。 aaa建材王姐却没有发银-行-卡账号，而是问—— “我是嘎达村的扶贫干部，我们嘎达村的花菜滞销得很厉害，可以把钱换成直播带货吗？” aaa建材王姐曾经也在微视曝光过“爱心筹”的黑暗，但不巧的是她没有曲柔的底气。账号被团建，每天接受上千条的辱骂，工作找一份丢一份，最后她破釜沉舟地考公去了。 目前她就在一个十分偏远的山疙瘩里当扶贫干部，生活很苦很累，但村里的人更穷。她花了好几年的时间终于带着全村的人开始种花菜赚钱。 但今年花菜滞销，批发商的收购价压到了两斤三毛，这个价格，只能看着花菜烂在地里。 曲柔愣了一下，然后拿过温舒芸的手机给她回消息。 “我虽然做空微视，但也不亏本，这些证据是微视股价大跌的有力证据，算我买断。直播带货也可以，不过要等一段时间。地里的花菜等不了，你可以带着村民先把花菜收了全部做成花菜干。” aaa建材王姐有些局促，她觉得自己提供的那些东西不值几百万，虽然她也很想暴富，做梦都在想，但是这样的机会来得太突然，又是一个善良的小姐姐在自身也很困难的时候给的，她有些过意不去。 曲柔看着上面显示的“正在输入中”直接发去消息。 “五百万微信提现手续费要5000，你确定不用银-行-卡吗？” 说五百万，aaa建材王姐没有多少概念，但说到5000，aaa建材王姐立刻心痛得不行。 她的每月基本工资是5500，扶贫津贴600，扣掉五险一金和个税，实际一个月到手也就五千左右，手续费一下就扣5000，这和要她命有什么区别！ aaa建材王姐立刻将银-行-卡信息发了过来。 温舒芸马上给转了501万。 * 彩虹小羊现在的脑子都是嗡嗡的，看着银-行-卡信息里的一万块钱转账消息，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作为一个学历普通、家庭普通、工作普通什么都很普通的普通社畜，这一万块钱是她两个月的工资了。 她在“平平无奇钞能力”评论区里活跃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看不惯那群恶臭的男人欺负一个善良的女孩子。 平平无奇钞能力很有钱，比她有钱多了，但她还是觉得平平无奇钞能力很可怜。 她什么都没做错，她做的事情甚至是可以挽救很多条生命的大好事，但她却被这样造谣贬低辱骂，她没办法当看不到。 原本彩虹小羊只是出于一种很普通的正义感，但在收到对方私信她是否需要法律支持的时候，彩虹小羊哭了。 明明平平无奇钞能力自己都深陷泥潭，却还关心她，那一瞬间，彩虹小羊被她善良的光芒照得身体都变得暖洋洋的。 【彩虹小羊：谢谢您的关心，不过放心吧！我可是打不倒的美。少。女战士！正义终将战胜邪恶！我会继续战斗下去的！】 这些她十年前就不好意思再喊出口的羞耻台词被她打出来并发送出去的时候，彩虹小羊并没有感觉到害臊，反而是一种满满的自豪和骄傲从她的心脏处涌向四肢百骸。 她虽然没有魔法不能变身，但她现在就在和邪恶做斗争啊！战斗！战斗！战斗！ 彩虹小羊像是打了鸡血，还特意用了调休，抱着手机疯狂战斗。 和彩虹小羊一样的女孩不止一个。她们面对黑暗也曾愤怒过，也曾努力过，但她们的力量太微小，那些资本连多看她们一点的心思都没有，傲慢又蔑视地轻松将她们按进了地底。 但是凭什么啊！凭什么啊！她们为什么就要认命！不懂开户？不懂怎么做空？没事！有教程！ 【股市有风险投资需谨慎，姐妹们量力而行。人多力量大，就算每个人只有一百，我们可是有35亿姐妹啊！‘平平无奇钞能力’小姐姐不是孤军奋战！现在我们这些先头兵和她一起战斗！以后会有更多的战士一起战斗！正义不死！】 【我女儿也说要战斗，还把她攒了好几年的压岁钱全拿出来了，说要为她的小姐妹出一份力量！】 【我也带来了一万个姐妹的力量！】 第22章 这就扛不住了？ 孟菲菲写了很多，就像委屈的孩子终于找到了一个坚实可靠温柔的靠山一样，将自己这么多年的痛苦和挣扎都说了出来。 孟菲菲和丈夫是大学同学，他追了她两年，两人才在一起。在恋爱期间两人的感情还不错，但孟菲菲并不是那么想结婚，她有病，心脏病，她怕拖累对方。 孟菲菲的男友家里条件虽然不怎么样，但对她很好，不结婚就不结婚，两人继续恋爱同居。 但时间久了，孟菲菲有些过意不去。 男友父母对她很关心，也很开明表示可以不要孩子，男友更是说自己是“丁克”。 孟菲菲的家里条件要好一些，哪怕有个弟弟，父母也很爱她关心她，操心她的以后。 后来，孟菲菲还是和男友踏入了婚姻的殿堂。 但结了婚，一切都变了。 自从孟菲菲结婚后，家里慢慢地没有了她的空间，丈夫一家对她则是有了更多的要求。 然后就是——要孩子。 孟菲菲怕死，哪怕只是比普通孕妇的风险高一点点，她也不想。 她被所有人指责，说她不懂事，说她没有母爱，说了她很多很多。 结婚之后，丈夫和丈夫一家就像是换了一家人，对她越来越阴阳怪气，天天对着她指桑骂槐，孟菲菲不是听不出来她们是在测试她的服从性，但听出来还是服从了，这种更然后绝望。 就连她的父母也不能理解她。 她爸爸说：“菲菲别怕，那个臭小子要是敢对你不好做t出伤害你的事情，你放心，爸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先把他捅死！但你不能这么不懂事，哪有女人不生孩子的。” 她妈妈也说：“别听那些新闻瞎说，一万个人里也没几个，你从小运气都没那么差，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的！” 孟菲菲点头开始备孕。 她很小心，哪怕被婆婆阴阳怪气说娇贵，也按时去医院做各种各样的检查。 但她的运气就是没那么好，生了孩子之后，心脏的小问题就变成了或许随时会要命的大问题。 如果想要再生孩子，就要面临一尸两命的风险，医院会在产检的时候就建议打掉。 丈夫一家彻底变了副嘴脸，各种恶毒的话语从他们的嘴里吐出来，全部变成了想让她去死的诅咒。 母亲一见她就心疼地掉眼泪，哭她的运气怎么这么差。父亲也长吁短叹一瞬间就长出了很多白发。 孟菲菲说：“其实那个时候的我已经感觉不到什么悲伤了，我只觉得累。” 如果说女儿出生后丈夫一家的转变只是让她觉得疲惫，那么女儿查出白血病那一刻，她就已经死了。 心死了，精神上已经死了，身体也差不多死了。 “我时常觉得，我只剩下一具名为‘母亲’和‘女儿’的尸体在日复一日地做着重复性的工作。” 她在哭，但已经感受不到痛苦和悲伤。 她病了，身体和心理都病了。但没有人能救她，甚至父母和女儿也不能。她们只能拉住她不让她去死，却无法将她从深渊里拉出来。 直到曲柔的出现。 “那一刻，我看到了光，可能有些肉麻，但我真的觉得您是来拯救我的。”线条颤抖着，似乎能看到主人握笔时的力道和心情是多么的复杂，“我从来没有被任何一个人如此坚定地选择过。” “我会好好活下去，我会和女儿战胜病魔，会和女儿好好生活下去，还会看着渣男一家遭受报应！” “谢谢您，曲柔小姐，真的非常谢谢您。您真的给了我很大很大的力量。” 曲柔看着信，看了一遍又一遍，后劲大得她差点没能缓过来。 孟菲菲和她那丈夫一家的纠缠没那么轻易结束，但她现在已经能反抗敢去抗争了，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个好的开始。 “其实，我也没做什么。”两百万而已，对她来说不算多，她给了，没想过要得到什么，但这对孟菲菲母女来说却是天大的希望。 她一遍遍地看着孟菲菲写下的“谢谢”，有点高兴，又有点难过。 看了好多遍后，曲柔给温舒芸发了个消息。 “一亿还剩多少？” 加上孟菲菲母女，一共是两百零二个病人，曲柔垫付的全额医药费是在医院估算的基础上多加了5%。这些医药费，对这些病人来说哪怕有医保报销，也是能把家庭拖垮的沉重负担。 但对【一亿】来说不算什么，哪怕算上额外给的“新生启动金”，也才花了不到六千万。 这三千多万，曲柔也没打算收回来自己花，既然说了要给曲妈妈攒功德，那就继续。 “再去体校找十来个能打的姑娘，给她们母女俩当保镖，要是能搭把手照顾一下就再多给点工资。”曲柔想了想，又说，“你去问问孟菲菲愿不愿意当我助理，愿意的话就让她手术恢复后做个简历投过来。” 只不过后续要是她又一时兴起，总得有个章程，招个专门负责她一时兴起砸钱的助理就不错。 孟菲菲的条件也比较合适，她生过病有很多病友见过深渊，能一眼就看出对方是装的还是真的，减少被骗的几率。比起学历和工作经验，这种眼力才更难得。 但一切都得等孟菲菲和她女儿的手术结果。 孟菲菲、孟承茂，要像野草一样生命旺盛，努力从手术室里走出来啊！ 曲柔需要助理，不止温舒芸一个，温舒芸的身份说是全能助理，其实更像是一个统领所有助理的总助大管家。 见到合适的先网一个，不仅是孟菲菲，还有那个叫彩虹小羊的，也是一个比较合适的人才。 “周一去联系她吧，问问她有没有来当‘嘴炮助理’的兴趣。” 曲柔说完都被自己逗笑了，但她的确却一个像彩虹小羊这样战斗力十足又干劲满满能够为她冲锋陷阵的“一人水军”。 周六周日股市休市，曲柔没有再发k线截图，但曲柔每天的《轮到你了》抽取十个幸运老鼠活动却没有停止，评论区更是不会就此冷却下来。 已经没有人怀疑曲柔的实力了，不少被告的和即将被告的账号开着小号来曲柔的评论区里“引导舆论”。 在无数人紧张的期待中，周一九点终于到了。 开盘就是大涨，立刻让不少臭虫们安心了许多。 【笑死了，有些人真以为自己能左右市场啊！前几天只是懒得理某人，暂时让某人得意一下而已！】 你的城哥已经连夜注销了账号，但他没有放过曲柔，又开了小号，只不过这次用了他母亲的身份信息，性别女，也不再用过分有指代性和侮辱性的词汇。 但他还没得意多久，微视又绿了，并且一下跌了9.39%眼看就要跌停了。 【庄家在干嘛啊！都跌成这样了还不知道拉一下吗？！】 散户们疯了。 【@微视官方，过来切腹谢罪！！！！！】 【再拉一下，拉一下给我下车的机会吧呜呜呜呜呜呜呜。】 【@郭伟元给老子滚出来！我爆仓了啊啊啊竟敢让老子损失三个小目标，老子找人弄死你！！！】 【@平平无奇钞能力给您跪下了，快收了神通吧！！！】 【18岁退休可以了：@平平无奇钞能力爹，您是我爹，再跌下去我就要去跳楼了啊！】 曲柔回复了这一条。 【平平无奇钞能力：喊什么爹，喊妈。】 【18岁退休可以了】瞬间滑轨：【陛下妈，我错了，快收了神通吧。】 【平平无奇钞能力：ok，多头等一下应该会拉价，给你们跑的机会，这次跑不掉我就不管了。】 曲柔的评论发出去没多久，微视的股价果然迎来了一个大拉升，从绿变红，散户们简直喜极而泣。 18岁退休可以了看着自己的收益，总盈利虽然是正数，但和一个星期前比起来，已经少了很多。 卖不卖？ 卖的话，他现在割肉还不疼，甚至还能把资金拿去做空多少赚一笔，但是—— 平平无奇钞能力就只是一个资金量大一点的散户而已，她真的能和资本对着干吗？ 但前几天的连跌总不能是巧合吧？要不然先卖一点？ 卖、不卖、卖、不卖—— 看着-21561.35的数字渐渐变小，【-】也消失了，18岁退休眼睛一闭，牙一咬，就将手里的微视卖出了三分之二。 他闭着眼睛，强行让情绪平静下来，又等了两分钟才睁开眼睛—— ＋6.23% 红彤彤的数字看着喜庆极了，但18岁退休可以了却差点晕厥过去，卖飞了啊！他卖的时候才＋2.56%，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就涨了这么多！ 18岁退休可以了的心在滴血，两分钟，损失40万！就算他剩下的三分之一吃到了这波上涨红利那又怎么样，他本来可以—— “天杀的平平无奇钞能力此仇老子跟你不共戴天！”18岁退休可以了冲到平平无奇钞能力的评论区，正要开骂，就发现这里已经是一片混乱了。 【运气而已，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骗子退钱！】 【我早就说个这人就是剧本，股票诈骗套路都说过多少次了？概率问题而已，只要多开亿点账号，总有一个账号能瞎猫碰死耗子。】 【出来说话！卖飞了，怎么赔我们？！】 【没别的意思，我就想买点水果感谢感谢您，可以告诉我您的地址吗？】 【什么大佬，我扒到这傻。逼的信息了，一个月前还穷得叮当响，现在能在装大款，多亏了鼻子闻不到老人味吧！】 18岁退休可以了看着喷子们骂得五花八门，微微皱眉，投资这种事情总归都是自己决定的，赚了又不给别人分钱，跌了就破口大骂，就算是他卖飞了也有点心疼，但这也太过了。想到这里，他噼里啪啦地打了一大段，希望大家能理智点，正要点发送，一个跌停的提示弹窗跳了出来。 第23章 正义不来，我自己抢…… 曲柔现在的流量很大，新作品发出去不到半分钟，点赞就破了五万，评论更是超过了十万。 这个数据对于“新人博主”来说已经很夸张了，但是和曲柔之前的作品数据来说也就一般。 毕竟很多会在曲柔发作品第一时间冲过来团建的账号都删号了。 从心的账号则是从嘴臭变成滑轨成了点赞＋[玫瑰][玫瑰][玫瑰]的人机评论。 评论的主力军反而成了乐子人。 【打起来打起来打起来啊！博主别从心啊！我要看血流成河！】 新的一天，新的战场，战斗打响！ 只是和前几天不同的是，空头的反扑力度小了很多，微视股票一下红一下绿一下红一下绿，勇敢的人享受世界，有吃瓜乐子人们看得上头直直往里头冲，什么都不懂，但初生牛犊不怕虎，愣是上车下车上车下车赚了好几趟。虽然每趟减去手续费也就赚那么个2%，但架不住一天之内上好几趟车啊！ 小白们喜气洋洋在平平无奇钞能力的评论区晒收益，老韭菜们看得目瞪口呆，心动地想要开小号也去速速快进快出薅羊毛时，休市了。 多头砸了钱，但空头守塔了，最后以-3.9%结束了这一天的战斗。 温舒芸的五年职场空白期不是白空的，伍海潮癫狂的瞬间，温舒芸就在富太太八卦群里看到了消息。 “曲小姐，伍海潮开始把能抵押的都抵押出去了。” 曲柔点头，让操盘手那边放手去做。 紧接着，让无数机构、主力和散户都心如死灰的绿光就绽放了五天。 没有第六第七天不是曲柔被没钱了，而是周六周日又休市了。 伍海潮慌了，他马上就要爆仓了。 将自己所有可以调动的资金都拿出来了，杠杆越加越夸张，但根本拯救不了绿油油的走势。 曲柔和伍海潮的事情，已经严重地影响了整个微视股东的利益，这段时间不止是伍海潮在倾家荡产地和曲柔进行多空对冲，其他股东也都下场了。 但是没用，什么用都没有。 大会小会开了无数，屏幕就是不见一点红。 “曲柔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她是开印钞厂的吗？！” 伍海潮病急乱投医：“举报！我要举报曲柔违规操作扰乱股票市场的正常秩序！” 微视的股东们动用了一切力量，把能用来举报的曲柔的人脉和渠道全部用了一遍—— 周一开盘，微视的股票不到一小时就跌停了。 这一次和曲柔没多少关系，而是证监会出手了。 微视的各大股东动用了一切人脉关系加快了调查曲柔操作的手续和流程，结果证监会没发现曲柔有问题，反而查出了微视股东们的大大小小好几个违规操作，开了好几个“天价罚单”，让本就岌岌可危的微视股价更绿得让人发慌。 自己递上的刀子，想着自损三百伤敌一千，却没相当自损八千送敌一万。 微视股东们彻底慌了。 赵家别墅前，伍海潮看到赵德材的宝马开过来，立刻冲到路中间张开双手视死如归地将车逼停。 伍海潮声泪俱下：“赵董，求求您了，求您帮我们牵个线吧！” 车里的赵锦秀迟疑地看着自己依旧在闭目养神的老父亲。 “爸，下午王董也给我来电话了。” 赵锦秀说的王董，就是微视的大股东兼ceo王昆林，他比伍海潮的分量可重太多了！赵德材最风光的时候也只能被称为“千亿集团董事长”，而半个月、准确的说是几天前的王昆林还是万亿集团的实际掌权人！那可是真真切切身家千亿的霸总啊！ 赵德材眼皮都没动一下：“他王昆林再厉害又怎么样？惹了曲小姐，不还是得求着我牵线！” 赵德材睁开眼睛，严厉地看着赵锦秀：“我不管你背地里收了什么好处，但你要是蠢过头连累赵家，还是趁早给我滚出去！” 赵锦秀头皮一紧，赶紧扇了自己一个巴掌：“是我脑子糊涂了。” 赵德材不理会他，淡淡吩咐：“开车。” 司机开动车子，伍海潮到底还是怕死没办法真的豁出去，看赵德材是真心狠，立刻往旁边躲了一下。 但旁边停着的车这时也走下了好几个人。 王昆林带着其他几个中年男人，都是微视的大股东，他们一行人挂着笑走到路中间，再次让司机停了下来。 “叩叩——” 王昆林抬手敲了敲车窗，赵德材这下就没办法当做看不见了。 王昆林乐呵呵的笑得像个弥勒佛：“赵叔，我刚得了上好的大红袍，咱们几个茶友好好品品啊！” 赵德材不好拒绝了，只能请他们进去。 彼此都是人精，赵德材知道他们来找自己的目的，王昆林等人也都知道赵德材知道。 但赵德材不愧是混迹商场几十年的老狐狸，滑不溜丢不给一点机会，就好像他真的只是和茶友们喝喝茶聊聊天。 最后还是王昆林坚持不住。 “赵叔，您是我们的老前辈，我们这些小辈的有些不成熟，还请您指点指点。” 赵德材假装自己是个聋子。主要是，他是真的不清楚曲柔的背景啊！ 他原本以为曲柔能一口气拿出二十多亿买房，一定是个背景很了不得的富二代，换半个月前，他也是怎么都想不到曲柔能仅凭一人之力把万亿集团搞到即将面临退市破产的地步。 微视巅峰期股价13500亿，短短半个月，无数的人见证了它跌破一万、九千…… 赵德材这几天晚上都睡不着，复盘了一遍又一遍，将那天和曲柔见面的所有细节都在脑海里放慢十倍逐帧分析他有没有无意冒犯曲柔的可能。 再三确认没有后，赵德材才狠狠松了一大口气。 “赵哥……” “赵叔……” 赵德材任由这些曾经风光无限的人努力说着好话跟他套近乎，在心底叹了一口气，眼神空洞显然心思早就不在这里了。 王昆林和几个大股东对视一眼，拿出了杀手锏。 “其实，我们是有礼物想要送给曲小姐。” 王昆林动用了所有的人脉都没能打听到曲柔的喜好，但好在有赵德材这个线索，他们顺藤摸瓜发现曲柔最近买了不少房子，于是一个个都将手里最好的房子拿了出来。 王昆林笑着说：“凑个十全十美。” 赵德材扫了一眼，全是价值在十位数以上的顶级奢华住宅，这下，他有些拿不准了。 他也不确定曲柔是个什么想法，更不确定曲柔会不会喜欢这些房子，愿不愿意接受这样的道歉礼物。 但更不确定曲柔是否在等着台阶的出现。 “我先问问。” 曲柔接到赵德材的电话时正在看龙椅的设计图，这个龙椅光是材料就需要用重达两吨的黄金，目前只是一张充满了细节的图纸，但金光灿灿的样子她看得十分开心，恨不得下一秒就坐上去。 “赵董啊，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曲柔的好心情是通过电话也能听得出来的愉悦，赵德材就更加忐忑了，他也算是个老狐狸，岁数有三个曲柔那么大，但在曲柔面前，他是小心得不能更小心。 心里犹豫的时候，赵德材嘴巴没有停，汇报了一下房产证的进度，一咬牙就说了王昆林他们要送曲柔十套房的事情。 “曲小姐，我是绝对不会站在他们那边的，他们太欺负人了！您放心，您如果说不想见他们，我立刻就把他t们赶出去！” 赵德材的语气很激动，不留余力地将自己的立场表明得十分坚决。 曲柔说：“把电话给他们领头的。” 赵德材立刻走回茶室：“王总，曲小姐说让你接电话。”老狐狸一句话就将王昆林放在了求见小喽啰的位置，而其他人——则是连接电话都没可能得更小小喽啰。 半个月前还是呼风唤雨的王昆林多少年没有受过这种委屈——现在就尝到了。 王昆林不仅不能甩脸色，还得在众人面前乐呵呵地双手接过手机，低声下气地对曲柔问好。 “曲小姐您好，我是微视集团的董事长兼ceo王昆林，伍海潮这个混账前段时间不长眼冲撞了您，我——” 曲柔不客气打断他的喋喋不休：“王昆林是吧？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直接说比较好，我的时间很宝贵，不想听你兜圈子。” 王昆林被一个比自己女儿年纪都要小的年轻姑娘用这种口气命令，心里难受得要命，但为了以后不会沦落到谁都可以踩上他一脚的地步，只能赔笑道：“我想和其他股东们一起压着伍海潮跟您道个歉。” “那你们道歉吧。” 王昆林一愣，似乎是没想到曲柔这么好说话，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他正愣神着，曲柔疑惑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怎么还不开始？” 王昆林涨红了脸，艰难地将早就反复斟酌好的一大段道歉词说了出来。 “曲小姐，这次这件事是郭伟元做得太过分！伍海潮没有及时处理就算了，还不分黑白地纵容他污蔑造谣您——” 曲柔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这些没用的废话就不用多说了。” 王昆林听见曲柔那轻轻的一声“啧”，毫不夸张地头发都炸开了。 “对不起”三个字从他的口中麻利地说出。 “对不起，曲柔小姐。” 手机被传到下一个股东手中，对方也很识相地用最简短词句自报家门：“我是卫志强。”然后用最有诚意的语气说，“曲柔小姐，对不起。” “我是康冬。曲柔小姐，对不起。” 第24章 我不接受！ 格耀和启光这两家投资公司是微视最大的股东，两家的股份加起来比王昆林手里的更多，微视的股价现在跌成这个鬼样子，他们是损失最大的。 如果不是王昆林之前一直安抚，他们早就跑路了。 换句说话，如果不是王昆林从中作梗，他们的损失不会像现在这么大。 格耀和启光对王昆林等人已经不满到连个句号都不想搭理的程度了。 但被堵到车门时，成年人之间最基本的体面还是要给的。 “这不是王总嘛，今天怎么有空到这里来了？” “我听说曲小姐挺喜欢翡翠的，我夫人上个星期凑巧买了一套翡翠首饰，正好给曲小姐送来了。” 王夫人朝着格耀和启光的负责人笑着点头打招呼。 他们之间的关系还不错——半个月前可以说是非常好！毕竟半个月前的微视是实打实的会下金蛋的金凤凰。 他们是利益共同体，自然关系怎么好怎么处。 但现在的微视就像艘到处开了洞的巨轮，前面还是冰山，眼看着就要撞上去了。 格耀和启光这两家投资公司可以跳船，即便是微视现在破产，他们的投资回报率也达到了10000%，足够了。 但王昆林不能跳，没了微视，他就真的什么都不是了。 王昆林笑呵呵的，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好像今天就真的只是过来给曲柔送点东西。 他的确是来送东西的，但不纯粹。 “林总，霍总，咱们都是商人，都希望回报率越高越好，现在跳虽然也赚，但赚得也太少了，不如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王昆林的脸上还有着成年人的客套，但眼中满是哀求。 一旦格耀和启光大量减持，微视就真的完蛋了！ 如果不是走投无路，格耀和启光也不想看着微视完蛋，但—— “只要能说服曲柔，我们就还有机会！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一定能找到说服曲柔的办法的！” 伍海潮这些股东被捕会暴露出来的问题都只是小事，重点是曲柔这座大冰山，她比冰山更可怕更棘手！ 冰山不会动，只需要船长及时转舵，还有一线生机，但曲柔这座大冰山她是直直奔着微视来啊！ 被炭烤到微微透明的肥肉滋啦滋啦地往外冒着小泡，脂肪的香气和苹果枝燃烧的白烟飘得到处都是，边缘微微焦黄，呈现出一副诱人至极的颜色。 李芸将火候把握得完美的胸口油夹起：“曲小姐，姜小姐，胸口油好了。” 姜瑶瑶正在边给口蘑吹气，等待着喝口蘑烤自己烤出来的汤，听到胸口油好了，她再也克制不住一口将口蘑吃掉，结果被烫得龇牙咧嘴，但鲜美至极汁水让她舍不得吐掉半点，只能跺着脚用各种小动作转移烫嘴的疼痛。 曲柔得意地比她先一步吃上香味炸弹的烤胸口油，但她忘记了刚被烤好的胸口油比口蘑更烫，两个龇牙咧嘴的人躲着脚，像是什么奇怪的舞蹈。 李芸连忙给曲柔递冰奶茶，她提前给烤胸口油沾了蘸料，有蘸料分担高温，不至于让曲柔烫出水泡。 “咕咚咕咚咕咚呼——活过来了！” 今天的天气很好，曲柔原本是打算和姜瑶瑶去逛街的，但听说燕京酒店顶楼有风景很好的空中花园，可以一边看燕京全景一边和下午茶，于是临时改了行程。 只不过下午茶喝得太单调了，在甜点之外，曲柔又让人将烧烤搬了上来。 靠着冰奶茶重新活过来的曲柔正好蹦跶到窗边，一眼就瞧见了在大门口的王昆林几人。 不过距离很远，她没那么厉害的视力能看清人脸，只是觉得六个男人一个女人在大门口拉拉扯扯很有趣。 “哪里哪里？可恶太远了听不到啊！”姜瑶瑶脸上的可惜几乎要化为实质了。 “要不我们下楼买杯奶茶吧！”看热闹是刻在人类dna里的行为，烤肉很好吃，但配着八卦的烤肉那将是世界顶级美味！ 曲柔和姜瑶瑶对视一眼，两人端着满满当当的盘子准备来个假装“路过”。 只是可惜的是等她们一路吃一路走到事发现场的时候，只看到了三辆车屁。股开走了。 “唉，晚了一分钟。”嚼嚼嚼…… “就是，怎么不等我们来了再吵呢。”嚼嚼嚼…… “那我们还去买奶茶吗？”嚼嚼嚼…… “买！a5的和牛太腻了，一片美味，两片一般，三片糊嗓子，我必须喝点杨枝甘露才能解解腻！”嚼嚼嚼…… 等曲柔和姜瑶瑶买完奶茶回去的时候，曲柔收到了一份被寄存在大厅柜台的“礼物”。 经理小心翼翼地捧着纸袋，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没拿稳将它摔到地上了。 虽然这个纸袋子看着是很平平无奇没错，但里面装着的一整套帝王绿翡翠价值可在九位数。 她打开看了一眼，盒子里垫着黑色的布料，哪怕没有打光，帝王绿翡翠的光泽和水头依旧美得令人心动。 这是一套将端庄华贵拉满到极致的美丽顶级珠宝，项链用十几粒比鸽子蛋大得多的翡翠组成，几十颗一克拉的钻石在它面前都像碎钻一样不起眼，翠绿的光芒闪烁着神秘的光辉，耀眼的同时还带着东方底蕴的含蓄。 配套的耳环手镯也美得让人心动无比。 姜瑶瑶倒抽一口凉气：“这是翡翠还是宝石啊！什么等级的？我买糖果都不没买过这么大的！” 姜瑶瑶这话也是曲柔想说的，但也还好。 她现在买东西从来不看价格，一亿和一块对她来说都没差别，想要自己就买了。 曲柔没接，只问：“谁送的？” “微视王总的夫人。” 曲柔咬着脆啵啵随意地说：“打电话让他拿回去吧。” 经理很听话地将盖子盖上，只不过动作无比小心轻柔，将东西装好放回袋子里，然后开始给王家的t管家打电话。 姜瑶瑶上楼的时候小声地和曲柔嘟囔：“那得上千万吧。” “不造啊，你要是喜欢我给你买一套。” 姜瑶瑶连忙摆手：“算了算了太贵了。而且我觉得那套也就一般。”姜瑶瑶已经到了觉醒热爱黄金的基因，但还没到觉醒热爱翡翠的程度。要是真有一千万，她肯定先买房然后存大额存款吃利息躺平。 要不说能和曲柔处成好朋友呢！曲柔之前的想法也是这样的。 曲柔也不懂，她对翡翠的印象也就是十几年前赌石文流行的模糊想象。 水头种水这些名词能叫得出口，但长什么样要怎么看那是一窍不通。 曲柔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比起翡翠她现在更在意的是她的烤生蚝。 她们下来“买奶茶”的时候李芸刚把生蚝处理好，掐着时间等她们上楼吃呢！ 虽然最后这套帝王绿还是到了曲柔的手上。 王昆林联合了其他还算是干净的股东们商量出了一个办法——拉曲柔入伙，大家都是利益共同体，就没有砸锅的必要了嘛！ 和这套帝王绿一起再被送过来的，是一份股权转让合同。 王昆林一脸讨好，曲柔的神色却依旧是淡淡的。 “这么贵的东西，我可买不起，也要不起，转头你们说我敲诈勒索要把我送进去可怎么办？！” 曲柔小。嘴跟淬了毒似的：“伍海潮那几个都进去了，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想要趁机让我背锅？！我才没那么傻呢！” “不会的不会的，我们可以保证，这些都是合法合理绝对干净的！”王昆林满头大汗地连连保证，又做了许多的让步，最后曲柔才勉为其难地答应看看他们带来的股份赠予合同。 微视的几个大股东每人按照比例转赠了曲柔一些股份，曲柔简单一加一共是3.13%。如果签了，这一下就能直接让她成了微视的大股东，按照巅峰期的市值，这就是四百二十二亿，哪怕是按照现在的市值，也价值两百六十亿。但价值是价值，不变成实实在在的钱就毫无意义。 中性笔在手里转了一圈又一圈，众股东屏气凝神地看着那只笔，生怕自己的呼吸过重打乱了它的轨迹。 “还有一件事，”曲柔看着启光投资公司的亚太地区负责人，微微一笑，“你对‘龚百灵’这个名字有印象吗？” 才四十岁就做到投行负责人的季岳光露出了有些疑惑但礼貌的笑容：“好像听过。”其实根本不记得了。 曲柔也没在意，她给温舒芸递过去一个眼神，温舒芸立刻去开门让早就等着的龚百灵进来了。 龚百灵没化妆，她的作息不太好，这段时间虽然努力在调整，但眼下的乌青没那么快消失，她也不在意，穿着睡衣就来了。 龚百灵作为从农村走出来没有背景的小人物，自然没有被季岳光这种大人物记住的必要性。但就是因为他的一句话，龚百灵丢了工作没了前途。 “五年前，向宏顶了我的名额进了研究部，我被发配去后台。四年前我好不容易调岗去研究部，又被他发信息性-骚-扰，我把他发的消息截图发到公司大群里，你说我小家子气没有格局。”向宏是和她一起进投行的同期，但她是top3金融学的高材生，向宏虽然是留学回来的，但却是国外的野鸡大学。 入职后的岗位和合同上写的不一样，这点龚百灵认了，但后面的事情，她无法释怀。 向宏对她开黄腔，那么明显的性-骚0扰行为，她向上反应没人理会，无奈之下只能在钉钉的集团大群里硬刚。 季岳光看到了不但没有问责向宏，反而高高在上地责怪龚百灵不懂事。 严格来说，季岳光没做出直接伤害她的事情，但就因为他这一句话，龚百灵丢了工作。 第25章 那是她心善！ 曲柔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为什么要争这口气！ 从前我没本事，看到了黑暗也只敢骂两句，现在的我只想做个“意气用事”的人。 看不惯的东西——那就连根拔起！ “我知道你们手里有证据，随便你们交不交咯——交上去，你们可以说这是刮骨疗伤，内部大整顿将不稳定因素全部清出去。或许股价会有一时的下跌，但长期肯定是利好，再多做一些帮扶弱小群体的活动，股价回到巅峰期也不难嘛！” 曲柔说得轻描淡写：“不交的话，那就随便咯～” 翡翠、房子、道歉、股票，说白了这些都是虚的。 轻飘飘的几句话和她多到已经用不完的钱有什么用？她要的是黑暗被连根拔起！ 曲柔很清楚，不止爱心筹一家这么混乱，更清楚没有了爱心筹很快会有xx筹、zz筹瓜分巨额的慈善“市场”。 但那不是她的事情，她认准的就是——爱心筹必须死！并且没有一丝一毫死灰复燃的可能！ 曲柔手里有不少证据，但警方那边也很无奈地告诉她了，这些可以定他们的罪，但想连根拔起，很难。 她不行，但不代表其他人不行。 曲柔需要能够造成致命一击伤害的决定性东西—— “来吧，你们选吧。”字字不说威胁，字字都是威胁。 曲柔得嘴角上扬着，但眼睛完全没在笑：“我是通知，不是在和你们商量。” 最后的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死道友不死贫道，归根到底这件事都是爱心筹惹出来的！股东们一咬牙一闭眼，就将一堆有一堆的证据送了上去。 等曲柔接到人已经全部抓进去的消息了，她才慢悠悠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曲柔知道，他们是想拉自己当“靠山”，都是成年人了，利益才是最能捆绑众人的东西。她的加入能彻底打消继续做空微视的危机。 3.13%的股份，曲柔也不是那么在意，但能让他们肉疼，曲柔还是喜欢的。他们的诚意拿出来了，曲柔也愿意“牺牲”一下。 * 曲柔和微视股东们和解的时候，并没有再频繁的发作品，但网络上并没有因为曲柔的“沉寂”平静下来，反而满世界都多了和曲柔相关的讨论帖，各大财经、乐子人、女权、法律、吃瓜博主更是开播将曲柔的视频按秒深挖。 【18岁退休可以了（已老实）】算蹭着这股热度起来的财经博主之一，他一开播，早就等着的猹全部涌了进来。 【主啵主啵，今天对微视股票走势怎么看呀？】 【主啵主啵，今天还抄底吗？】 【主啵主啵，你的人脉呢？再来说说钞能力什么时候才能被拉爆啊！】 【18岁退休可以了（已老实）】一脸疲惫但眼里却有着怎么都遮掩不住的兴奋。 “你们怎么知道我昨天跟着我陛下妈又赚了五十多万啊！” 【你是不是男人啊！一口一个陛下妈都不觉得害臊吗？！】 【天杀的，看到这死小子赚钱比杀了我更难受！】 【我疯了啊啊啊废物微视这都拉不起来！我昨天又赔3个点！现在割肉太疼了没钱做空单了啊！】 【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跑！陛下妈一发话我立刻百米冲刺地逃！】 【18岁退休可以了（已老实）】原本还是个体量比较大的散户，在这场“平平无奇钞能力vs庞然大物大微视”的纷争中，他是绝对看好微视不相信区区一个散户能把微视搞垮。 不仅是为微视本身就很看好，更因为他买了很多微视的股票。 “这姑娘也是挺有骨气，但在这上面犟过头了，胳膊拧不过大。腿，完全可以先积蓄力量然后一击必杀嘛！” 这是十几天前18岁退休可以了（已老实）的发言，那个时候的他还叫【18岁退休可以了】看着微视绿油油的股价没有一丝慌张，只有兴奋。 “抄底抄底抄底！兄弟们抄底了！”18岁退休可以了大喊着就冲了进去。 和他有一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甚至还有人加了杠杆往里冲的。 然后就眼睁睁地看着越来越绿。 18岁退休可以了的心情也绿t油油地再也好不起来了，每天能发十个发疯视频。 转机出现在他坚持不懈地在平平无奇钞能力的评论区下面痛哭流涕。 【18岁退休可以了：@平平无奇钞能力爹，您是我爹，再跌下去我就要去跳楼了啊！】 【平平无奇钞能力：喊什么爹，喊妈。】 【18岁退休可以了：陛下妈，我错了，快收了神通吧。】 【平平无奇钞能力：ok，多头等一下应该会拉价，给你们跑的机会，这次跑不掉我就不管了。】 18岁退休可以了跑了三分之二，但不巧的是卖飞了，18岁退休可以了差点红温晕过去。 但在气晕过去前，微视跌停了。 18岁退休可以了火速滑轨：【谢主隆恩，爱您么么哒～[飞吻][飞吻][飞吻]】 经此一战，18岁退休可以了立刻将名字改成了【18岁退休可以了（已老实）】，并成为了平平无奇钞能力的忠实舔狗，每天勤勤恳恳地跟在曲柔后面做空单。 【18岁退休可以了（已老实）】过于戏剧性的情节发展让还被套着的韭菜们气得要死，蜂拥而上将他骂了个半死，却不想这样反而骂他骂出了热度。 【18岁退休可以了（已老实）】也算是小有实力的大散户，账户资金五六千万，偶尔会炫个富发几个作品，但都没有太多的热度，他也没有要往自媒体方向发展的意思。 但这次被散户们一骂，他的战斗欲就起来了，开直播做空单一边盯盘一边和观众掐得飞起。 【那傻逼真犟啊！被说几句怎么了？那个社会人不受点气？成大事不拘小节，小不忍则乱大谋，她的格局还是太小了！】 他立刻阴阳怪气回去：“啊对对对，你格局大，今天给世界贡献多少二氧化碳了啊？我们陛下妈受了气就要打回去！你没本事才忍呢！” 有看直播的网友气不过，红着眼给他点举报，【18岁退休可以了（已老实）】看着网站管理员给他发的违规警告弹窗冷笑一声：“老子哪句话说错了？！敢歪屁。股封我直播间我找我陛下妈告状去！让你们微视再吃个跌停！” 【嚣张！太嚣张了！管理这都不封？！】 【微视你们是泥捏的吗？！都骂到你们头上了你们还不封？！】 【妈的怂货！一个在微视开直播做空微视的直播间能活到现在，你们微视还真的是完了！】 【主播，你真的好像一条狗哦！】 【18岁退休可以了（已老实）】看到这条评论，立刻大笑三声：“哈！哈！哈！你们怎么知道我要给我陛下妈当狗的！” 他大方地放出这几天的收益图，血淋淋的一串数字刺红了一群人的眼。 昨日收益：576525.36 这还不是最刺激人的，毕竟他的资金量很大，能能挣五十七万很正常，大a起落落落落落落，谁还没有个当天红的时候了！ 让人破防的还是他贱兮兮地将手指移开露出下面一行字的时候—— 本月总收益：9316422.26 本月日历更是更是一片红，没有一点绿。 【！！！！！！！】 不管是黑粉还是粉又或是乐子人都破防了，玩过大a都知道绿中一点红有多难，更别说全是红花没有绿叶。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单纯的羡慕嫉妒恨已经显然不了他们的心情了，他们只能用像猴子一样的嘶吼来发-泄。 “诶嘿～我陛下妈真是人美心善，我要给我陛下妈当一辈子的狗！” 他一边晒着收益图，一边给自己改名。 【陛下妈的狗】 眼红得手抖的网友们：…… 【没骨气的东西！大清亡了是没通知你吗？！看你也是个一米八的汉子，怎么能这么没骨气！】 【滚开！你舔得明白吗？！我才是陛下妈的头号舔狗！】 【天塌了！不是凭什么啊！老子仇富了！】 【陛下妈的狗】才不管他们怎么说，反正他是赚到钱了，会在那逼逼叨的都是没挣到钱，或者跟着赚了点小钱但中途乱操作导致少赚了很多钱所以才那里阴暗爬行。 “行了都消停会，我看看我陛下妈今天的战略布局是什么样——嗯？卧槽我陛下妈成大股东了！” 曲柔开了实盘，按理说谁都能看，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得懂操作和布局的，这个时候就需要。 一个平平无奇钞能力的诞生，一下造就了数十个粉丝六七位数的财经博主。 但也同样的，微视正在疯狂封禁这些财经博主。 散户虽然被称作韭菜，但散户多得过分，有时候比主力更可怕。 尤其是这波热度导致了很多年轻的姑娘也冲了进去。 理财意向偏保守的年轻女孩很少会触碰股票，但这次资本真的是惹到她们了！ “黄腔不是这么好开的！冒犯就是冒犯！这一次不让他们知道女性愤怒的后果，下一次只会得寸进尺！姐妹们团结起来！让那些臭资本看看女人的愤怒！” 平平无奇钞能力这个大散户在前面冲，无数的小散户也拧成了不可忽视的力量，打得多头们抱头鼠窜。 原本做多单的散户们本就是哪里有钱可赚跟哪里，做空能赚钱，自然嗡一下也涌到了空头大军了。 哪怕微视已经尽量在封号，可社交媒体又不止微视一家！ 【陛下妈的狗】和往常一样打开了股票网页，然而这次却没有收到微视直播间被关闭的通知。 第26章 比真金还真心 曲柔暂时不知道粉丝们为了她的安全操碎了心，她正听着温舒芸整理出来的结算汇报。 为了争这口气，曲柔投入的资金量是巨大的，但同样收益也是巨大的。 她手里的微视股份虽然只是资产不是钱，但龚百灵做空单赚的那可真是货真价实的钱！ 要不说股市让人趋之若鹜呢，短短几十天，她就赚了至少七百亿。按照之前约定的，龚百灵拿七十亿，温舒芸拿七亿，到曲柔手里的能有六百二十三亿。 这些钱差不多都是从微视股东们手里薅过来的，曲柔要做空，他们要做多，一来一回拉扯间，就有了差价。战况太过激烈，胆子小的人反而能跟着每天上上下下好几天趟车，但随时可能出现大直线的状况杀到最后做多的散户都不太敢下场了。 曲柔愿意t和微视“和解”，也有这部分原因在，股价的动荡不仅让微视股东们身价大幅度缩水，还要赔出去3.13%的股份不说，手里能动用的流动资金也全部被曲柔榨干，已经是非常伤筋动骨的程度了。 曲柔并不是真的要让微视倒闭，让微视相关的一系列数以百万甚至千万计的人失业。 因此让他们痛到半夜睡到一半都得跳起来喊一句“曲柔我不敢了”就行了。 资本伤筋动骨，曲柔则是大获全胜！ 曲柔手里的空单还很多，之后随着她慢慢减仓，微视的股票也会渐渐上涨，不过也还能赚个一两百亿，手里的微视股份也能升值。 纯赚的买卖！ 总的算下来，这次小赚一千亿。 她现在一个月的利息在五十亿左右，一千亿就是二十个月，将近两年。 曲柔：“也行吧。” 嘴上应得轻松，但曲柔却深思熟虑地考虑起了之后的事情。 “等手里的交易单全部做完，就把实盘关掉，凑个整存一千亿的定期。” 温舒芸一愣，有些不确定的问：“那股市这边？” 曲柔：“我不玩股票，玩不来。”这次做空她只说要求和提供资金，具体怎么操作都是龚百灵这个专业的操盘手在干。 她吃饭的时候偶尔也看几眼操作，看不懂，就不为难自己了。 至于学？她没打算学。 “有些事情，只有0和无数次。”微视是惹到她了，她才反击出这一口气，但她也见识到了自己手里的资金是多么恐怖的存在。 “网上很多人都喊我‘陛下’，但我不是皇帝，现在也不是封建社会，我只是一个比较有钱的普通人而已。我讨厌资本，不想有那么一天自己也变成任性傲慢的资本。” 温舒芸一怔，原本激动狂热的心被曲柔这番话强制冷静下来。 她可以用很多漂亮话恭维，但最后，温舒芸只是用最普通也最真情实感地说：“曲小姐，您真的是一个非常好的人。” 当银行卡里的钱超过十亿后，钱就真的只是一个数字，但又有多少人能真的把那串钱当成数字呢？越来越贪婪，越来越执着于钱，越来越爱搞鄙视链那一套。 曲柔轻笑了一声：“我到这个世界走一遭，是来花钱的，不是给钱当奴隶的！” 曲柔没有和龚百灵签长期的合约，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这样规模的做空来一次就够了，她不准备到处出征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不起的什么人。 所谓的钞能力，也不过是让她过得舒心的能力罢了。 * 直播的时间定在三天后，中间隔的时间是给曲柔准备用的。 第一个将爱心筹证据交给她的aaa建材王姐请她帮忙直播，曲柔应了，只是那个时候太过血雨腥风，开播不一定能给嘎达村带去多高的收益，反而可能会跟着一起骂，更重要的是曲柔不想让微视白赚钱和流量。 但现在事情结束，曲柔成了股东，微视赚的每一分钱都得分她一份，这不得狠狠咬下一块肉？！ aaa建材王姐所在的嘎达村太偏，曲柔得先坐飞机到金刚城，再转高铁，接着再坐车才能到。 “曲同志，真是麻烦你专门跑这一趟了。” 以农国的基建程度，要说遭多大罪，其实也没有，想致富先修路，经过这么多年的扶贫工作努力，已经看不到颠簸的土路。但这次直播全县的领导班子都很重视，曲柔一下高铁，就是专车来接。 更不要说她是包机来的，保镖厨师一切安排的妥妥当当，要说辛苦那是真不会。 倒是扶贫办和县里焦虑忙碌得不行。 他们从半个月前就在为这场直播准备着，但看不到最后，怎么也无法放下心。 “大家辛苦了，为了这次的直播，你们都没怎么睡吧。等这场直播结束，大伙都好好睡个好觉！” “哪的话啊！都是为了人民服务，应该的！” 这次的直播，是曲柔和卢新月，也就是aaa建材王姐早就定好的。 只不过体制内需要讲流程，要开会，做预案，曲柔也需要先打赢和微视的多空大战拿到话语权。 王昆林他们之所以将那么多股份送给曲柔，可不只是因为向曲柔表明诚意，这更像是一种将曲柔绑上战车和他们共进退的手段。 他们自以为绑住了曲柔，却没想到曲柔转头就是一波偷家，抢到了话语权。 微视股价跌得狠，如今上了那么多次中央新闻台，市值连巅峰期的一半都没有，想要让微视重回巅峰，谁都没这个把握。 但曲柔却信誓旦旦地说：“给我一个月的时间，股价不涨的话，我把股份重新转赠给你们呗！” 股东们半晌说不出一个字。这股份本来就是空手套白狼的东西，就算真的转还给他们了，曲柔亏了吗？空多大战已经让她赢麻了好吧！ 他们能有什么办法？除了按照曲柔说得，还能怎么办！ 不过曲柔也知道给个大棒后要给个甜枣的道理。 “如果我这场直播挽救不了微视股价，我就出资500亿做多把股价拉上去！但如果我要是让股价起死回生了，那接下来怎么安排，200亿以内我的决定你们只能点头。怎么样？” 股东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很多槽想吐，但最后除了点头根本说不出话。 这算甜枣吗？这五百亿明明是从他们手里活生生挖过去！但他们什么话都不敢说。 他们没有钱了，一分流动资金都挤不出来了，就算卖房卖地，但爱心筹的事情他们已经得罪了一大批人，雪中送炭的人本就少，现在落井下石的人只会更多。 曲柔才不管他们是怎么想的呢，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她都没有笑话这些人骨头软，他们还敢笑话她说话没有上流社会的腔调？ 手里几个上市公司啊！敢这么跟她说话！ 曲柔虽然早就不打算玩股票，但这些人不知道啊！龚百灵还在进行着最后的收尾工作，在外人看来那就是曲柔随时还有可能把不听话的资本全部做空！ 阎王点卯，曲柔敢叫，他们不敢应哇！ 在这个杀神大魔王的威逼没有利-诱下，谁敢说一个“不”字？所有的资源都为曲柔开路。 曲柔雄纠纠气昂昂地来到嘎达村，在扶贫干部的动员下，一座座像是小山一样的快递袋被摆在村民中心的广场前，有很多村民在另一边装袋，还有更多的村民骑着小三轮扛着编织袋走来。 卢新月已经将手机支架架好了，她则是坐在旁边的电脑前，一脸的紧张。她之前没做过运营更没做过助播，虽然这几天接受了一些简单培训，但0经验就是容易紧张。 曲柔拍了拍她的肩膀：“紧张啥，0.01的单子还上就是了。” 曲柔简单地安抚了一下她，然后对旁边的宋秘书说：“找两个人把后备箱里的箱子拿过来。” 这批箱子是跟着曲柔一起坐飞机运来的，又特意麻烦让刘县长多派一些警察和武警运送。 今天的直播现场在嘎达村，因为收购花菜干人来人往、以及巨量快递的缘故，本来就有警察到现场维持秩序，只是多派几个人的事情，很痛快地就答应了。 为了给画面增加气势，他们还特意派了武警。 没办法，别说嘎达村穷了，整个县都穷得叮呤咣啷响，贫困县的帽子怎么摘都摘不掉，他们真的太想进步了！ 如果能靠着直播让整个县经济起飞，让他们领导班子们亲自押送，他们也绝无二话！ 刘县长拍着胸脯道：“曲同志你放心！这里的安全我们是决定能保证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箱又一箱的箱子从后备箱里被抬了出来。 “什么东西啊？还挺沉的。”林局长开玩笑说，“别是一箱子黄金吧！曲同志，你要这里开金店啊！” 他本来只是想开个玩笑缓和一下大家紧张的心情，毕竟这次直播决定着县里能不能摆脱贫困，他也是很焦虑，很没底。 在场的其他人都笑了起来，紧绷的气氛随着这个玩笑一下就变得轻松了起来。 曲柔也笑：“我没打算开金店，就是说好的神秘大礼已经把粉丝的期待值拉高了，要是光菜花干香菇干什么的，可能就会让他们失望，所以特意准备了一些小礼物，正好作为感谢粉丝支持鼓励的一点心意。” 曲柔说着输入了密码，又按了指纹，温舒芸跟在她身边一个个地开箱。 “唰——”十个行李箱大小的密码箱，在打开的瞬间便散发出了无比璀璨且亮眼的光芒。 众人：“……”t谁敢说这不是真心感谢？！谁敢说！！！曲同志对粉丝的心，那是比真金还真啊！ 第27章 微视兴，曲柔王 虽然不知道曲柔的钱是哪里来的，但曲柔从来没有压榨过他们，多空大战也提前提醒散户避开，愿意开实盘带着散户赚钱。 比起仇富，他们更想当曲柔的粉丝呜呜呜…… 【我去两毛店买东西都不敢这么买呜呜呜……】 【我都不敢想象我戴上这一万零五百六得是一个多么阳光开朗的大男孩！】 刷这条评论的不少，曲柔看到了，因此回复道：“给女粉的，男粉没有。” 【好耶！】女粉们狂欢。 一些男用户也顾不上其他了，立刻开喷。 【笑死，你以为你有现在靠得是谁啊！什么搞男女对立的垃圾博主啊，老子取关了！】 【真是后悔帮你说过话，就你这么针眼大的格局，能赚得了钱我跟你姓！】 【有本事一开始就说不抽男粉啊，骗老子的关注真恶心！】 【早猜到了，这种博主都是一个套路，一开始说的可好了，等关注上灯牌了，要么拖拖拉拉要么要礼物，要么就加各种要求，骗子。】 一大堆人叫嚣着要取关，曲柔根本就不理会。 “在我被水军冲、被团建网暴的时候，99%都是男号，别说不可能，我的证据固定很全，不要怀疑我专业的律师团队，实在不相信的话可以看接下来的庭审直播，你们自己去数有多少个男人占多少比例，放心，我会一个个告过去，一个都逃不了。” 曲柔说完这段话的时候，已经看不到然后过激的言论了，但曲柔没有停下。 “给我支持和鼓励，和我一起战斗的几乎都是女性。在说我挑起男女对立的人，有在我被网暴造黄谣的时候站出来为我说过一句话吗？有指着过那些即将站上法院被告席要为他们打出的字说过的话p过的图的造谣网暴着说他们故意引起男女对立吗？” “投资阶段你们站在那里看笑话，收获期了见别人有收益就伸手也想要，怎么不见你们去问北极熊大象西猫的ceo伸手要钱呢？” 曲柔不想让他们破坏自己的抽奖好心情：“房管，干活，拉黑踢人。”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她的直播间现在在线人数将近两千万，会有人阴阳怪气再正常不过了。 看到有人问这么判断是男粉还是女粉下单，曲柔回答道：“我让技术部做的小程序，不仅可以从实名信息里判断，还能从过往订单大数据分析是男还是女。” 曲柔话一说话，众人都沉默了。 对哦，他们差点又忘记了曲柔已经是微视的大股东了。 “项链和手链的盒子太占地方了，待会会单独一个货车送过来。每一条项链和手链都有对应的发票，目前是电子发票，在价签上，你们拿到手扫上面的条形码就行。” 曲柔不仅没理会他们的取关威胁，还讲起了其他礼物。 “粉丝专属礼盒除了项链和手链，还有优山县的特产。一斤花菜干，一斤梨，一斤柿饼……一共20样。”曲柔一边说，刘县长一边将东西拿到镜头前展示。 这本来不是刘县长的工作，但在开播前，刘县长却非常积极地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都是为人名服务，哪有什么不该是县长做的！我就是优山县的农民，为家乡做点事情应该的！” “倒不是因为这个。”曲柔将自己的顾虑告诉他了，“别看我粉丝很多，但我的黑粉也同样多，您出镜的话可能会遇到一点麻烦。” 刘县长毫不在意地摆摆手：“一点麻烦算什么！我最害怕的是优山县几十万老百姓一直受穷！” 刘县长指着地里还在长的花菜，满眼心疼：“农民苦啊！今年花菜产量好，大丰收！但是小曲你看这地里的花菜——这么好的花菜，卖给批发商一毛五一斤，一亩地出5000斤也就七百五十块，种子肥料农药都是钱，收花菜也要人弯腰一颗一颗地割，最后却……”刘县长都有些哽咽了。 曲柔没再阻拦，开播前刘县长整理好了心情，干劲满满地等着曲柔让他上前展示。 刘县长第一回 直播，有点找不准镜头，但好在房管干活很麻利，口出恶言动不动就威胁人的已经在几分钟前全部被拉黑踢了出来，留下来的直播间的网友们非常宽容，还教刘县长怎么展示比较好。 “学到了学到了，谢谢大家。” 刘县长虽然穿着行-政夹克，但一点架子也没有，不打官腔也没介绍自己，网友们还以为他是老农民呢。 “我本来就是老农民啊，我种了五十多年的地了！从五岁的时候就开始下地帮家里干活哩！”刘县长非常自豪，“我种出来的小西红柿，就连我爱人的领导都爱吃得很！” 曲柔一一将它们放入快递箱里，然后给大家展示：“都是很好的东西，大家试吃了之后要是觉得好，可以到‘优山县扶贫专项店铺’里买，这个账号之后会一直直播的。” 刘县长立刻拍着胸脯说：“我们绝对是保质保量的卖！所有的品质都会和礼盒里收到的试吃一样！绝对不搞那种‘9.9发满满一大箱点进去却是试吃小果’恶意欺骗消费者！” “曲同志愿意给我们优山县这个机会证明我们这种穷山僻壤也能有好东西，我们绝对不会砸了自己的招牌！不仅是这一批订单，我们已经开了会议确定了地方食物新标准，物价局、市场监督局的同志们也会和大家一起监督商品质量。” 几个同样穿着行政夹克的中年人走到镜头前，他们虽然也不懂镜头感，但按照刘县长刚才的站位也差不多。 局促又板正的样子逗笑了直播间的网友们，但也有福尔摩斯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 【嗯？优山县扶贫专项店铺这个真的不是玩梗吗？！】 【我去搜了一t下，自称是自己的这个老爷爷竟然是优山县的县长！】 【惊了，我竟然真的找到了《打造优山县农场品区域公用品牌规范指导建议书》、《推动优山县农场品加工产业高质量发展的汇报》……好家伙你们不是在玩梗啊！】 【！！！】 直播间的网友们都惊呆了。 曲柔反而柔和了表情：“一开始就跟你们说过了，这是个扶贫助农直播间啊。只是顺便发一下粉丝礼盒。” 曲柔拿起手机，将镜头转向忙碌的村民们。 “嘎达村和周围几个村子今年都种植了大批量的花菜，但今年的天气很好，花菜大丰收，收购价很低，新鲜蔬菜又很难保存。所以大部分的花菜选择做成了花菜干。等一下上的链接有新鲜花菜和花菜干两种，你们可以根据喜好选择。” 优山县这片的花菜收购价很低，一斤一毛五，但大城市的菜市场超市花菜却不便宜，依旧是2-3元一斤。 “花菜干的价格是9.9半斤，纯菜干价，不带干燥剂。新鲜花菜的价格是一斤一块，可以和其他商品一起下单，梨、柿饼、新鲜香菇，都有一斤半斤的选项，满29.9包邮。大家可以点开店铺看一下，半斤一斤都可以，现在的价格是优惠期，七天活动结束后会恢复原价，早买早赚到。” 优山县想要产业转型，农产品深加工的口号喊了今年，也努力了几年，但奈何没有销路没有品牌，卖不上价。 但其实优山县的农场品质量很好，刘县长是个干实事的人，全县上下也为了努力摘掉贫困县的帽子拧成了一股绳，但没销售渠道，没品牌知名度。 简简单单十一个字，却是整个县几十万农民生活迟迟无法得到有效改善的大问题。 卢新月一开始来到这里，只是为了躲避“封。杀”，她被爱心筹折腾得无人敢要，只能考公。 但她本身也是有理想有热爱的，一个富有同理心的人，在看到这片土地上有几十万人挣扎在贫困线上，她无法无动于衷。 曲柔说给要给她五百万的时候，卢新月是很心动的。她只是一个普通人，五百万以她的工资来说是这辈子不吃不喝都赚不到的钱。她做梦都想要！ 但她只要一闭上眼睛，脏兮兮的留守儿童、被农活压弯了腰数着一块两块的老人、大着肚子满脸憔悴手里还牵着一个的二胎宝妈……他们的脸他们的样子就会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卢新月不喜欢这里，这里落后、愚昧、野蛮、粗鲁，她每天很累，为了能让这些人摆脱贫困，每天都要花费很多很多的时间，但很多人领了扶贫的猪仔后第一时间就是拿回家吃。 她劝未成年辍学的女孩去上学，还会被对方和对方家里人赶出去。 她可怜捡垃圾的老爷爷将攒了好久的废纸壳送给他，却在下一次遇到的时候被抢走了才喝过一口的矿泉水。 她忍着艰苦的条件还要被人在洗澡时偷看。 委屈吗？她不仅委屈还愤怒！崩溃过，愤怒过，尖叫着怒吼过，但她还是选择了留下来。 也有一些人，是在用渴望崇拜的眼神看着她，也有一些人，会为她赶走那些恶臭猥琐的男人，用自己瘦小的身体挡在她的前面。 “卢干部，是我做得不够好，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让她坚定了留下来的决心。 没办法啊！他们穷啊！和一群只能勉强吃上饭的人谈素质谈理想谈礼貌是没用的。 她想起了自己入党时的宣誓，她是要为了事业奉献全部的啊！只是这么一点小困难，怎么可能难得倒她！她不是因为这些人才来做扶贫工作的！ 卢新月坚定地做出了那个选择—— 用五百万换一次在嘎达村做直播的机会。 她很清楚，这五百万对曲柔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以曲柔的热度体量，多加一个零或许可以考虑，但是曲柔却说—— 第28章 一个愿望还是一块金砖？…… 事态朝着所有人都没预料到的方向狂奔了。带货主播的出现的确让整个行业都进入了一种繁花似锦的繁荣状态，但这种繁荣是牺牲了消费者和商家造成的虚假繁荣。 商家为了流量只能不停“上供”主播，压低成本才能赚到一点钱。消费者不仅只能买到降低成本的商品，还要为商家的利润和主播的坑位费、抽成买单。 最重要的是花了那么多钱也不一定买到有售后有保障的好的商品。 主播赚得盆满钵满的背后，是无数可怜的消费者和商家。 如果可以选，商家也想做质量过硬的商品，消费者也愿意多花一点钱买更好的商品。 但畸形的市场已经形成，仅凭一些商家和消费者根本无法动摇。 消费者想要团结起来改变现状，要团结几亿人，但主播想要团结，只需要几个头部主播“制定规则”。 很多消费者对主播带货机制深恶痛绝，但没办法，头部主播们垄断了价格，想要“最低价”，只能去他们那买。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哪怕无奈，也只能捏着鼻子认。 但现在，转机来了！ 【小王下来！】 【小王，这水太深你干不明白，让我曲姐上！】 【微视兴，曲姐王！想要让微视重回巅峰，只能靠我曲皇了！】 【去你的主播！老子就要百亿补贴！】 【曲姐只要你一声令下，t我们就拥护你成为微视的王！】 小王慌了，不仅是小王慌了，所有的股东都慌了。 他们当然知道想要微视良性发展，去主播化严格把控商品质量才能把口碑和销量同时冲上去。 但那得花多少钱啊！现在的机制他们什么都不用管，自有机构哐哐砸钱给他们上供。能躺着赚钱为什么要累死累活呢？他们知道微视有多少商家多少商品链接吗？！一个个管他们管控成本要多少吗？！ 而且那些机构他们也是投了钱的，钱兜兜转转还不是流到他们手里？ 王昆林噼里啪啦地打了一大堆字，想要安抚一下直播间观众们上头的情绪，但他一发出去立刻有无数的评论将他的评论言论淹没，氪了金也没用。 曲柔看着一堆鼓动着想让她夺权上位的评论，有些无奈。 她再三强调：“我不当皇帝也不当ceo，我就要当人生易如反掌的富婆，要管那么多事，我才不干呢。” 【别啊！曲皇！曲王！曲神！没有你我们可怎么活啊！】 百亿补贴眼看就要消失，网友们鬼哭狼嚎。 曲柔态度十分坚决：“我才不要当工作的奴隶！王总他们挺有事业心的，你们喊他们去干。” 王昆林激动极了，3万的礼物库库砸，就为了增加自己的存在感。 一个曾经的万亿集团ceo被这么看低，换一个月前他肯定是要大发雷霆，但现在早已经不是他王昆林呼风唤雨的时代了。 【小王懂什么百亿补贴！他们只会先涨价容易装模作样发点消费券说活动力度超大，我都懒得说！】 【就是，套路满满，一点也不真诚！小王懂个球的消费者！】 王昆林脑门上全是冷汗，连连氪金发显眼弹幕保证：“这次双十一活动一定是最大力度保证让大家满意。” 【不满意不满意不满意！我们要百亿补贴！我们要真金白银的钱！】 王昆林一个头两个大，偏偏这个时候大主播的水军们也不消停。 这些大主播都是这两年乘着风口起飞的幸运儿，肚子里本来就没多少货，日入几千万上亿这么一刺激，整个人飘得不行，连自己都没什么风险管理意识，更不用说其他了。 曲柔直播间里叫嚣着去主播化的评论区和弹幕是实实在在挡了他们的路，这还能忍？！ 水军一窝蜂地就冲进来开骂了。 【没有主播你们能有这么多曝光吗？！】 【没有主播你们能有这么多流量吗？！】 【没有主播你们算什么东西！】 【眼睛红得都滴血了，自己穷为什么不反思一样自己够不够努力，有这仇富的时间还不如去村口多挑几桶大粪！】 水军们宛如只会复制粘贴的机器人，很快就刷了屏。 无组织无纪律只是普通乐子人的网友们一时之间还真的骂不过。 王昆林和其他董事们急得疯狂给技术部门打电话。 “其他的都别管！现在立刻马上把曲董直播间那些带节奏的傻。逼封号！想死自己去找河跳进去，惹上曲董是下辈子也不想活了吗？！” 这么大规模的骂战，曲柔想不注意到都不难，她没开美颜，因此众人能很清楚地看到曲柔刷一下变黑的脸色。 王昆林几个董事疯狂施压，水军被清理得很快，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没主播我算什么东西？算普普通通小富婆呗！” 曲柔看向卢新月：“把优山县农产品深加工摸底大调查的库存全部给我加上！我要让那些带货主播看看什么叫不受坑位费不抽流水的销售奇迹！” 卢新月：“啊？” 刘县长是个干实事的好干部，在这场直播之前他就把准备工作做到了120%，初级农场品、农产品深加工、轻工业产品都做了一个摸底大调查。 虽然不一定能派上用场，但主打就是一个有备无患。 这不，现在就用上了！ 卢新月不知道曲柔要干什么，但她很听话，虽然手抖，但干活很麻利。 曲柔又跟刘县长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现在直播间观众三千多万，完全能够消化得了整个优山县的产量，但量上去后质量也不能降低，咱们可以将链接分成现货和预售，保证质量的情况下陆续发货。” 刘县长和其他领导都拍着胸。脯信心满满：“这方面我们有经验！” 开玩笑，他们都有过多少次抗险救灾经验了啊！区区电商大战，小菜一碟！ “好！那就上链接！” 卢新月忙得手都累抽筋了，但眼睛却是无比的闪亮。 “9.7亿！我们光是蔬菜水果卖出去2112多万单，销售额高达到了9.7亿！初步估算至少能改善八万农户的生活条件！” 卢新月激动的声音都破音了：“八万啊！至少有八万个家庭能过个好年了啊！” 刘县长他们也乐得合不拢嘴，高兴地在原地只转圈圈：“好好好！太好了啊！” 质朴的开心看得网友们心里酸酸的。 9.7亿的成交额放在头部主播那也就是一个晚上的流水，除了主播本人大赚特赚，直播间陪着整晚工作的运营、中控、助播，一个月也就拿着几千块钱的工资。 9.7亿对八万个扶贫村的农民家庭来说，却是学费、生活费、医药费杂七杂八的各种费用。 2112多万单，9.7亿多的销售额，平均下来每单也就46块钱。 快递、损耗、售后人工、种子肥料、人工……这样一算，利润很低很低。 但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笑得一脸满足和兴奋。 “很好了已经很好了！这些东西如果烂在地里，农民们别说收不回成本，就连扶贫工作也没办法进行下去了。”卢新月揉了揉眼睛，笑着笑着眼睛里就闪出了水光，“要是废了这么大劲，今年没看到进账，会很打击积极性的。” 好多网友都忍不住跟着一起鼻子酸酸的。 【@木子王你种过地吗？你手上有干农活留出的茧子吗？你有他们努力吗？他们是不努力工作才这么穷的吗？】 曲柔看了一眼数据，虽然也很高兴，但有一点不得不承认：“没有深加工的初级农产品利润还是太低了啊！” 卢新月乐呵呵：“扶贫工作就是这样的嘛，先让大家吃饱，等吃饱了再谈其他的！” 曲柔却不甘心只是这样。 “这么大的流量怎么能不把持住呢？！”曲柔看向屏幕，“走，我带你们去镇上！去买点礼物！” 曲柔拿着手机就坐上了车。 一群武警和保镖浩浩荡荡地就往最近的城镇开去了。 【这是要去干什么？要准备什么礼物？】 曲柔没有回答，但在基建狂魔四通八达的平稳路面上，车子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农国农业银行。 因为是工作日的关系，银行里没有多少人，曲柔带着一群保镖进去的时候，把经理都吓得飞快跑出来了。 “请问——” “你们现在可以卖的金条有多少，我全部都要了。” 经理：！！！ 【？？？？？】 【！！！！！】 【谁懂啊！我的心脏在颤抖，虽然知道曲小姐很豪横，但以我贫瘠的想象力还是没能想到这样的发展。】 【不开玩笑，我去村里的小卖部都不敢这么买。】 【我也好想说上这么一句啊！都不敢想我要是能在银行大厅对着银行经理说这么一句，我会是一个多么阳光开朗的小女孩！】 网友们炸了，尤其看着曲柔行云流水地刷卡买了全部的投资金条、黄金工艺品后，全部变成了只会啊啊啊啊啊的尖叫鸡。尤其是想到了这些黄金是给他们买的礼物后—— 爽飞了！ 【曲小姐曲小姐，冒昧地请求一下，手机能换个位置吗？好想来个沉浸式买黄金的视角啊！】 曲柔很听劝：“好的呀。” 一家银行的投资金条库存不算多，就算算上工费更高纯金工艺品，数量也不算多。 好在镇上不止一家银行，而且也不止这么一个镇可以买。 “去金店买更快，但我知道肯定会有人说猫腻，假黄金什么的，懒得自证，你们有问题自己去问银行。” 第29章 就是剧本 【卖烟花的小女孩】本名纪思甜，名字含糖量很高，声音很甜，长得也很甜美，但做事却是雷厉风行t。 说三分钟，实际上两分钟就冲刺到了生产车间。 “董事长马上就来！在他来之前我先带参观一下车间。” 纪思甜动作熟练地穿上纯白干净的工作服，给手机也消毒擦干后给手机套上透明袋子，然后再给自己的手消毒戴上手套。 “我们做甜品代工已经有二十年了，干净卫生材料新鲜一直是放在首要的。大家也看到了我们是有专门的消毒间的，必须要在这里消毒好菜能进入生产车间。” 纪思甜的连麦是临时随机的，pk直播也是临时决定，消毒工具手套有可能临时搬来做面子工程，但这么大的消毒室是做不了假的。 只看这个，网友们就已经相信纪思甜家是真的好好做产品品质的良心商家了。 纪思甜：“这个车间目前生产的是我们自己家的品牌，其他几个车间生产的都是我们代工的产品，有保密协议，所以没办法带你们进去直播，不过也都是一样的。” 纪思甜一边往里面走，一边拿着手机对准了墙上一排排的产品图片和原料进出记录。 “这里只有比较简单粗略的原料种类、批次、重量、时间，更具体的质量检测单和留样在仓库，我已经让人去调取入库单了。现在厂子基本上都是我在管，已经实现电子化操作，最多两分钟就能把这些全部的信息调取出来。” 纪思甜很有自信，她是独生女，厂子迟早是要交到她手里的，她也很有野心，不甘心只做利润最微薄的代加工环节，早早地就为自己的品牌铺路做打算了。 “原本我也是去找大主播们打广告的，但价格太高了我最多只能支付三个月的宣发，所以我就打算自己做自媒体……”纪思甜说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我还没做起来，试了几个赛道都没起号。不签机构真的太难了。” 曲柔给她一个建议：“你可以找人去定制剧本啊，拍个‘重生千金归来：从卖蛋糕开始我成了百亿霸总’的短剧。” 纪思甜原本还很紧张的，曲柔的这个主意让她彻底放松嘎嘎地笑出了声。 网友们也飘了满屏的哈哈哈。 【其实可以开个号对着流水线，重复性的机械工作对流水线工人来说可能很累，但对于直播观众来说还挺解压的。】 【我喜欢黑森林蛋糕，到黑森林蛋糕的流水线上吧！】 【那我要看提拉米苏！】 纪思甜说这个车间小，但也有十几条流水线在不停地生产。 “我们卖的比较好的就是这个芋泥麻薯蛋黄酥，前两个月加了一个月饼模具卖得小爆了一把。改回芋泥麻薯蛋黄酥后虽然没有月饼的热度，但回购率很高！” 一个又一个的紫色小点心从机器传送带里被送出来，纪思甜捡了三个放在托盘里，然后一个个去介绍她们的产品，每样都从生产线上捡几个放托盘里。 “这里就是我们的研发室了，所有的新品出来后都会在这里先被试吃员盲吃＋打分，平均分超过85分后会开始进行流水线操作，看看流水线做出的和现做的口感和造型上有多大区别。所有流程都满足条件后，才会开始正式大批量生产。” 纪思甜和车间负责人将满满两大托盘的甜点放到研发室的桌子上，小老板突然来了，但这里所有人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小老板，在直播啊！”研发室的员工都是岁数不超过30岁的年轻人，一个个非常爱看热闹地凑了过来，完全没有拘谨和小心翼翼的感觉。 但等到董事长也匆匆忙忙赶来后，原本和直播间观众们一起哈哈哈的员工们全部闭上了嘴巴。 “咱们部门是业绩倒数第一，哪敢嚣张啊！” 代工利润低，但他们已经是很成熟的代工大厂，单子这种东西根本不会缺，客户还很稳定，可以说是稳赚不亏。 但像他们车间做自己品牌进行创新生产的，销量忽高忽低，前期全是投入，别说赚钱了，不亏钱都是小老板从董事长那薅的羊毛。 虽然大家都知道业绩起不来的原因，也非常理解，但心虚又是另一回事了。 纪父急匆匆地赶来，见纪思甜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往嘴里塞蛋糕，就忍不住皱眉：“坐没坐相吃没吃相，让客户看了像什么样子！” 纪思甜的腮帮子被奶油和蛋糕塞满了，没办法说话，其他人也不敢说话，不怎么上网的纪父完全不明白现在的状况，只问四处张望着找了下人，然后问：“你说的几个亿大订单的客人呢？” 虽然不太相信，但纪父还是抱着“万一真的有呢”的想法以最快的速度冲过来了。 纪思甜还没说话，直播间的乐子人们已经装上了。 【要谈几亿生意的正是在下！】 【小纪啊，你还不知道你闺女刚才拒绝了三百多亿吧！】 【几亿？小看我们了不是！上链接！姐妹摇人冲十亿！】 纪思甜终于是把嘴里的奶油咽下去了，她随手扯过湿巾把手擦了擦，然后起身将老父亲按到凳子上。 “来！和咱们直播间50万观众以及曲小姐直播间3768多万的观众们打个招呼！” 纪父：“？？？” 女儿说要搞自己的品牌，要利用直播打开品牌知名度，这事他知道，还给了好几个一百万，但做品牌这事就像填海，别说几个一百万了，几十个一百万都不一定能打得住！ 什么50万3768多万的，是50和3768吧！ 纪父有些无奈地看着纪思甜：“帮你直播是吧？行行，你说我要干什么。”虽然不太懂，但还是听话照做。 “来，先跟我们的上帝问个好，介绍一下自己！” 纪父从十几岁的时候就在外面打工跑生意了，他也是农村出来的，吃过的苦干过的工作那是真的多，哪怕后来混出头当了十几年的大董事长，他看起来还是和一个农民工人没有太大的区别。 穿着和工人一样的工作服，满是岁月痕迹的脸上全是皱纹，笑眯眯地跟手机打招呼。 “大家好啊，我是纪建国，‘思甜食品有限公司’的董事长、法人和总经理，大家要是对我们工厂的商品刚兴趣，欢迎下单！” 【纪董好啊！我很感兴趣，所以快点上链接吧！】 【上链接上链接！】 手机离得有点远，纪建国虽然不近视，但也没办法看清滚动得那么快的弹幕和评论。 “行了，招呼打完了，接下来就让董事长给各位上帝们表演一个吃播吧！” 纪父很瘦，虽然厂子是做甜品代工的，但纪父却不像刻板印象里肥嘟嘟圆滚滚的形象，他每天也会下车间干活，周末还会去钓鱼打篮球，因此没有三高问题可以吃掉眼前的一大盘高热量高糖甜品。 纪父不吃也行，刚才纪思甜已经吃过了，这些甜品可不是特意端上来的样品，而是当着三千多万人的面从流水线上自己拿的，保证和消费者买到手里的材料、质量、味道、重量、甜度都一模一样！这就是流水线的标准！ 但纪思甜一开始放了话说让董事长吃播，就得是真董事长吃播她才开始上链接。 纪思甜不喊麦不大喊大叫，只是甜甜地说着：“董事长同款的提拉米苏链接上了哦！冷链运输，坏了包赔，原料可溯源，包检验，欢迎打假！” 【！！！没有了！我刚要付款，就显示已售罄！】 【离谱，虽然知道很多人在抢，但这也太夸张了吧！秒没啊！】 纪思甜虽然早有预料，但心脏还是不受控制地砰砰直跳起来。 “大家别急，这只是今天刚生产出来的仓库数量，我们会重新统计一下然后上库存。甜品的保质期太短了，我们是不加防腐剂的，因此不敢有太多库存。但是请大家放心，我们有丰富的代加工经验，马上就能加库存！” 纪思甜的手指飞快，上了一波库存又上一波。 “这两天可以发出的现货已经没有了，接下来的链接分别是7天预售和15天预售。除了给预售订单发货外，接下来每天都会放出一部分的现货订单，比较纠结的上帝们也可以等等现货。” 纪思甜对着手机讲得口干舌燥，研发室的其他员工也忙碌得不行，都在帮忙统计库存数量、联系快递、联系物流、协调其他车间帮忙赶货。 反倒是还没怎么搞清楚状况的吃播董事长看着他们忙来忙去，满脸茫然。 不就是50＋3768人吗？怎么就忙成这样了？ 纪建国的吃播t都结束了，纪思甜也没空抽出一分钟的时间跟老父亲说一下事情经过。 【纪董事长的眼神真的太清澈太迷茫了，看着好可怜哦。】 【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他知道真相的样子了！】 【真不像剧本，要是剧本的话，纪董事长能当演帝了！】 纪建国虽然五十多了，但他也是会玩微视的，【买烟花的小女孩】这个账号虽然是纪思甜故意屏蔽了家里人的小号，但架不住曲柔的直播间火得一塌糊涂啊！ 纪建国一打开微视，就看到了自家闺女拒绝三百多亿选择让曲柔带飞的直播切片。 这个直播切片的传播程度非常广，毕竟那可是价值三百多亿的“愿望”啊！ 发表这个切片视频的博主都忍不住给加上了呐喊的画外音。 “你以为你拒绝的是谁的爱啊！那可是三百亿！你怎么能拒绝三百亿啊！！！” 纪建国：“……” 第30章 小王，水太深你把握不住…… 曲柔将满满一箱的钥匙放到曲妈妈和曲爸爸面前：“我之前给你们的设定都背完了吗？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为了锻炼孩子所以故意装穷的富豪父母，没什么文化只知道房子安稳所以买了很多房子，直到孩子受了委屈，你们才说出实情’的平平无奇农民夫妇。” 曲柔给两人买了在医院附近的复式，本想着是给他们养老用的，但大城市的生活他们实在融入不了。 这里没有他们熟悉的人和事，一开始的新鲜感渐渐被稀释后，他们开始想家了。 曲柔能理解，她燕京上大学的第一个月就是这样，充满了新鲜感和兴奋，但第二第三个月就开始想家。 曲妈妈给的生活费不算少，曲柔自己还会做点兼职攒些钱，按理说节假日回家路费是够的，但她嫌贵，觉得有这个时间不如去做日薪更高的兼职。因此整个大学生涯只有寒暑假才回去。 工作之后，不仅是路费，还有工作时间排不开这样的现实因素，她回家得就更少了。 不是不想家，而是她想在这个大城市再努力一把，只能强忍着不适应。 “那我让助理给你们订飞机，你们想什么时候回去？”曲爸爸和曲妈妈年纪大了，曲柔给他们在燕京买房的根本目的是为了给他们更好的养老生活，但如果因此让他们不开心了，反而是个负担。 回去养老的事情，曲柔也考虑好了。老家的房子是十五年前盖的，哪怕爱护得很好，但还是出现了一些小毛病。 而且老家的医疗资源也不怎么样，小病不用治，大病得小医院大医院来回折腾。 干脆搬去林城市区！林城人民第一医院也是全国排得上号的大医院，不管是医疗资源还是其他资源，就算稍差一点，但放在全国也属于是尖尖的那部分。 温舒芸入职后办的第一件事除了做空微视，就是给曲爸曲妈找到配套的、专业的健康营养保镖团队。 现在队伍也磨合了一段时间，曲柔开的工资很高，他们磨合得也快，听到愿意跟去林城就送房子工资x1.5，更是一个比一个痛快地答应了下来。 他们在燕京发展不也就是图个好前景吗？再好的工作前景还能有曲柔给出的这个条件吗？而且白送一套林城的房子耶！林城的房价虽然比不上燕京，但也低不到哪里去，只要工作满十年就送房子产权，在这期间房子也归他们住。哪怕中途想走，也会按照年限折算成钱给他们。这不是画的大饼，这分明是摆在眼前的满汉全席啊！ 这种神仙老板这种神仙福利，离了曲柔谁还能给得出来！ 整个团队成员磨合得别提多快了，勾心斗角那种事情？不存在的！ 至于曲爸曲妈的养老房，曲柔也买好了，地段环境都一流的小别墅，到时候回去再招保姆阿姨和司机。 至于老家那些亲戚，曲柔不太想理会。曲爸曲妈对她很好，但曲柔是个女孩。“是个女孩”这四个字本身就代表着一种困境。她的亲戚们对她还行，但也就是还行而已。会说一些充满了恶意的玩笑话，也会嫌弃她只是个女孩，更会觉得她到了年纪必须得嫁人了。 她也懒得应付，穷的时候幻想过很多次衣锦还乡高调地告诉众人“就算我是女孩又怎么样？！我照样能给我爸妈带来好生活！我照样出人头地！”，但真当这一天到来后，她反而因为好玩的事情太多，想做的事情更多，将它一次次地往后推。 “你们要是觉得自己在林城人生地不熟，那就把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叔叔婶婶姑姑姑父阿姨姨父舅舅舅妈全接到林城就是了，反正房子很多很大。”曲柔一口气念完这一大串亲戚，差点都要岔气了。 也是因为她的亲戚有这么多，曲柔才选择了用剧本的方式“骗”曲爸和曲妈。 曲柔能硬起心肠，自律性也很强，对所有的钱都是有规划的。看似乱花钱，但花的都是可支配的钱。 但她爸妈可不一样，有一个算一个全是糊涂人，手里的钱顾念着点情分就很容易被骗走了。 曲柔可不敢真把一大笔钱一口气全部给他们。 房子和车子不用说，医生、营养师、厨师、保姆、司机、管家一大群人都是拿曲柔的钱，保障二老的衣食住行都能过得舒舒服服，要是二老想买什么大物件，她也能给买。 但“稳定的经济来源和安全感”这种东西她不好给，干脆就让人找了专业的编剧将“谎话”彻底圆上。 曲柔和微视的多空大战闹得那么大，还有一堆人落马轮番上新闻，曲爸爸和曲妈妈想当没看到都很难。 曲柔从一开始做好了说瞎话的打算，有时候假话可比真话好使太多了！ 一开始曲柔就告诉他们：“爸，妈，我工作上有点事要你们配合一下，就是这个账号涨粉起号的事。这是你们的剧本，好好背，可千万别说漏嘴了啊！我和公司签了协议的，要把账号粉丝数做到一千万粉。” 夫妻俩一开始还有些半信半疑，但看到曲柔真成了千万粉丝大博主，就自动用自己的逻辑和认知将中间的空白填上了。 几百亿不几百亿的，他们不懂，只知道剧本就是这么来的，曲柔之前给他们的剧本上写了，会有这样的情况，现在按照剧本上的内容实现了，可不就是剧本成真了嘛！ 夫妻俩这几天也有点提心吊胆，生怕曲柔的粉丝数达不到一千万，恨不得一秒钟刷新一百次。看到粉丝数量破了一千万，这才吃好睡好。 接着曲柔就装模作样地拿出了合同，说是公司也要签他们：“等这个风波结束了，你们也要做账号，就叫‘房东夫妻的日常’，公司会给配别墅豪车管家厨师保姆，包住宿伙食，粉丝数能到一百万就把别墅和豪车送你们！另外，两栋楼的房租也是你们的工资。” 曲爸爸和曲妈妈差点就要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晕了，激动得手都颤抖了。 “我们、我们也没干什么，拿人家这么多东西，不太——” 曲柔打断，非常不赞同地说：“妈，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的热度有多高？百万粉丝账户多值钱？我这都是看在老东家的面子上给他们优惠价了！” 曲柔现在在家里那是说一不二，她现在是家里最会赚钱，也最能赚钱的人，曲爸爸和曲妈妈都隐隐的有些不敢对她说“不”。 曲爸爸曲妈妈瞬间安心了，高高兴兴捧着大箱子的钥匙，笑得眼睛都要看不见了：“哎呀呀，这么多房子，虽然不是我们的，但每个月房租都得不少钱吧！我做梦都不敢这么做哇！” 但很快，两人看着一大箱钥匙，又有些发愁：“要是他们问起怎么办？”“他们”自然是家里的那一大堆亲戚。 曲爸爸曲妈妈虽然平时有些“糊涂”，但大事上还是拎得清的。这些房子只是“剧本道具”，不是他们的，亲戚要是真问起来那可得怎么回答啊！ 这一点，曲柔也早就想过了，她将一堆剧本翻出来给他们：“让他们也背台词，记住了，好好背台词，好好记住人设，他们要是能安安稳稳地当好五年的npc，就能把这房子变成自己了，但要是崩人设了导致账号数据不好了，就没t有房子了。” 曲柔给曲爸曲妈的看的合同里，只有账号粉丝数据达到一百万的限制，甚至没有说达不到的惩罚。 但对其他亲戚就不一样了，虽然有房子这个大饼在前面吊着，但每个月都有绩效考核，提出的条件要求也比较“苛刻”，怕得合同好得太过会让人产生怀疑。 但曲柔给的大方，林城的房子随便挑，一千万以内都属于“工作报销”，工作的五年内房子免费给他们住，出镜拍摄按时长和戏份结算工资，干满五年房子就归他们。 不过在这份合同之前，曲柔给准备另一版更加苛刻，甚至工作满五年房子归他们的条款。 太过容易得到的东西不会珍惜，事实上，曲柔是让人准备了三版合同的。 第一版交到亲戚们手里的，自然是没有房子的那版。 曲柔的大伯第一个来找曲柔，大伯自诩是老曲家的顶梁柱，平时说话就很强硬，最爱说教，曲柔现在虽然一下成为了村里最出息的存在，但他们并没有多少实感。 这一次通话，不出意料地谈崩了。 觉得权威被挑战的曲大伯怒吼：“曲柔，我可是你大伯！” 曲柔：“爱干干，不干滚！” 她直接了当地挂断了电话。 半个小时后，曲爸爸小心翼翼地提着刚买的橙子来找曲柔了。 曲柔的大平层还在装修，她目前还住在燕京大酒店，曲爸爸和曲妈妈则是住在皇家园林里的四合院酒店。有专属司机接送，一下就能到。 李芸客气地说：“曲小姐去拍卖行了，您有什么事吗？” 曲爸爸憋了好一会也没说话：“我等她回来吧。” 曲爸爸也不干等，他买了橙子，店里虽然有果切，但他觉得那些都是用坏掉的橙子“废物利用”切出来的。 “曲先生，我来切吧。” “不用不用，我来就行。”曲爸爸生怕李芸跟他抢似的，动作飞快地洗橙子切橙子，切完了他才松了一口气，开始给橙子摆个盘。 摆弄了好一会，他看着自己切的橙子，才有那种蕴含了“父爱”成就感。 曲爸爸坐在88888一晚的总统套房客厅——他现在知道燕京酒店的真正消费价格了。打开朋友圈就看到曲柔在拍卖会上买的价值一千多万的蓝宝石项链。 曲爸爸：“！！！！！”曲爸爸差点被曲柔的败家行为气得晕过去，但看到给曲柔敬酒的男人，他的气愤就被掐断了。 曲爸爸也是个家事国事天下事事实关心的酒桌嘴强王者，怎么能认不出那个男人是燕京首富李先望呢！ 第31章 韭菜磨刀霍霍向主播 一万二的确不是一笔小数目，但这可是万亿（曾）集团即将决定未来发展方向的重大股东大会欸！ 能不能指望着股票赚钱另说，光是围观一下这个会议就已经赚了！更不要说还能参加万亿（曾）集团的决策过程！ 除了曲柔，谁还能让他们参加股东大会啊！要知道很多散户即便是握着价值一千多万的股份，股东大会对他们来说也是遥不可及的存在，更别说一万多了！ 参考王昆林的持股股份，他们一万多的和一千亿的是一样的！ 【我就站在这，我看谁敢忤逆我曲董！】 【曲董我愿永远追随你！除了你谁还把我们当股东而不是韭菜啊！】 【太感动了！炒股二十年，第一次被当股东认真对待了呜呜呜……】 【小王不是我说你，多大的人了，也不知道多向曲董学习学习，看看咱们曲董的格局，再看看你的啤酒肚，这么多年努没努力！】 【我疯了，为什么涨停了就不能买啊！凭什么不让我买！我也要参加股东大会啊！】 没有任何预兆地开直播，但却在十分钟内让微视市值暴涨800多亿。 第一时间买入的“一手股东”也跟着赚了钱。 王昆林等人：“……” 可恶，好生气，竟然被说不如一个二十多岁的黄毛丫头，真是——说得对急了呢！ 涨好啊，涨点好啊！他们的面子算什么？两次开播两次涨停，这两下可就是一千五百多亿呢！ 王昆林笑得十分谄媚，心心念念的万亿俱乐部马上又要迎接他回去了，他比谁都要激动。 “小林秘书，去买几杯奶茶回来，曲董，您要喝什么口味的？”一般来说，像他们这种股东大会，桌子上摆着的不是咖啡就是茶，私下的饭局更是少不了酒，但曲柔来了，那就只能是奶茶！ 曲柔有些苦恼地想了一下，纠结了好一会，才点了杨枝甘露。其实她也有点想喝新出的板栗口味，看着很乱炖的样子，但新品容易踩雷，还是打安全牌吧。 王昆林看出了曲柔的纠结，对自己的秘书吩咐道：“我要这个新出的烤栗子奶油云朵芝士，买两杯吧。我先尝尝，要是好喝曲董你也尝尝。” 曲柔一口应下：“行啊！” 虽然曲柔只说了两个字，但王昆林却自认为自己和曲柔的关系已经拉进了，笑呵呵地询问下来的流程。 “曲董，您看接下来要怎么安排？” “我已经让技术部的人在开发插件了。股东数量这么多，一个个核对太麻烦了，能让程序干的都尽量让程序来吧。距离会议开始不还有30分钟吗？程序员们也辛苦了，这活的确有点急，干完我给大家发红包。” 【程序员：我的头发……非常好！我还能干！】 【好耶！曲董大气！】 【同为程序员，我刚想同情一下可怜的牛马同行，就听到让人嫉妒得面目全非的金钱打赏，我酸了我哭了。】 【曲董，退一万步说你真的不能当曲总吗？我都不敢想在曲总手底下工作每天收红包的幸福月常！】 【胆小鬼，我就敢想！所以曲董你什么时候干掉小王？】 王昆林冷汗连连，连忙说：“怎么能让曲董破费呢！我来，我来就行。小林，你去和技术部说，这个月每人多发一万奖金！” 【一般般吧。】 【切，才一万啊。】 【毕竟只是小王嘛。】 王昆林：“……” 王昆林心累，但他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半个小时只是干等着时间有些就太过漫长了，会议室里众股东被上千万观众看着，再觉得自己久经沙场的大佬也显得有些坐立难安，纷纷找借口出去透气。 会议室里只剩下曲柔和其他布置直播的工作人员，曲柔只顾着自己玩手机，直播间的观众们却不觉得无聊，各自聊着显得十分嗨。 在真金白银的奖金奖励下，九点五十程序员们就将小插件做好了，设置好条件增加直播间观众的进入门槛。 干直播的，一直是流量为王，都是想办法增加直播间人数，像这种大规模减少直播间人数的设置，曲柔是第一个要求的。 【呜呜呜好难过啊，我昨天刚把微视的股票卖了，今天想买结果晚了一步，已经涨停了。不仅卖飞了，而且还没得参加股东大会，真的是太惨了！】 曲柔恰好看到这一条，便安慰道：“没事的，以后机会还多着呢，而且还可以当云股东去股东直播间看啊。” 【！！！云股东也能参加吗？！】 网友们立刻支棱了。 曲柔有些无奈地摊了摊手：“我是觉得都可以，反正那么多股东参加直播，会议内容可以会被同步直播出去的。但其他股东觉得管理起来太混乱了。” 【什么太混乱，他们就是随便找个借口刁难你！】 【请苍天！辨忠奸！】 【曲董想开云股东也能参加的股东大会，曲董好！小王不让，小王坏！】 不情不愿拖到最后五分钟才进会议室的王昆林一进门就看到了大屏幕上面齐刷刷的【小王坏】。 小王：“……” 小王闭眼，假装没看到，他们骂t的是小王，关他微视集团ceo王昆林什么事？ 好在不管小王究竟是叫“小王”还是叫“王昆林”都不影响股东大会的进程推进。 【等等，我的睫毛还差一半，马上好！我晓得我多么努力地在半个小时内洗头洗澡还化完了一个全妆！】 【我去和领导请假说我要去参加微视的股东大会，领导都吓呆了哈哈哈哈哈！】 【我也去请假的时候正好撞见我领导也要请假参加微视股东大会哈哈哈哈哈——】 【sos——我的手机被boss借走在最大的会议室投屏了！（现在是小号）】 会议正式开始前一分钟，线上股东们将手机架在桌子上，腰杆挺得笔直，眼神坚毅，姿态庄重，全身散发“千亿霸董”的气场，哪怕没人能看到，但这个架子拿捏得十分微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当数字变成10：00时，八位数的直播间人数数字瞬间少了好几位。 不让云股东一起参加股东大会的理由是人数太多管理混乱，这点倒是真没错，上千万人的直播间想要看清一条评论都费劲得不了，哪怕几十个房管在试图控制局面也无济于事。 哪怕是将所有非股东清出去了的现在，评论也刷得飞快。 不少线下股东们在进会议室前就深呼吸吃降压药揣着速效救心丸做好准备，但看着大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字还是战术后仰了好几次。 王昆林清了清嗓子，简单地说了几句场面话，就进入正题了。 “本次我们股东大会采取投票制，线下占比50%，线上占比50%，票数超过50%，决议即可生效。当然，细则会在后面进行更慎重的补充。” 这个决定，也算是老狐狸们想出来安抚网民们的小甜头。 说是“公平”，但线下股东除了曲柔，其他人都是统一利益联盟的老狐狸，票数轻轻松松超过45%，线上股东虽然也占了50%，但他们人多，人一多，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就会冲散票数。 最关键的是——线上股东也有他们的人！ 这场战役，他们赢定了！ 王昆林意气风发，两个涨停的顺利让他再次找回了曾经的傲气，但他想得很好，事情却完全不按照他的剧本走。 今天这场股东大会最重要的事情自然就是微视的带货主播何去何从的问题。 王昆林他们这些利益链错综复杂的股东要考虑得很多，线上股东们就只需要考虑一件事—— 复读。 王昆林：“今年双十一我们的销售额对比其他家出现了很大……” 【去主播！因为利润都被带货主播吃了啊白痴！】 王昆林：“头部主播的带货数据和去年……” 【去主播！把优惠还给消费者！】 王昆林：“和宣发费用比起来，今年的转化率……” 【去主播！要百亿红包！】 王昆林：“……” 【去主播！再给我一个亿！】 他的人呢？！他的支持者呢？！ 全部被淹没在茫茫复读大军里了，这个时候破坏队形就是叛徒，那就是要当众被斩立决的！就连不太会玩手机的八十岁老韭菜也得融入这个大家庭。 王昆林忍无可忍：“td转人工。” 线下股东和线上股东的矛盾几乎是不可调和的，“网民判案，死刑起步”这句话同样可以放在这次的股东大会上同样使用。 平时他们开股东大会，场面话很多，但同时大家都是成熟稳重可靠的利益伙伴，互相牵制的同时也是利益共同体，利益交换就能达成双方都相对满意的局面。 但线上股东们不是这样的。 他们之中甚至很大一部分是“一手股东”，股票一百股起买，一百股=一手，相当于很多人都是为了凑这个热闹花了一万多刚当成的小股东。 利益？我有什么利益跟你可讲的！一万多全亏了也就当出去玩了一趟，人生有这种体验很值了！要是我坚持的东西成为了万亿集团发展方针，再让我花一万多我也绝对二话不说就掏钱！ 这种成就感不是“区区利益”能撼动得了的！ 或许有一些线上股东和王昆林他们是一个战线的，但那样咋了？人多力量大！乐子人们齐刷刷变身人机刷屏，td按烂了也不转人工。 【去主播！再给我十个亿！】 【去主播！卧槽兄弟你们越来越贪了，不像我我只要9.9亿就满足了！】 第32章 这不得把网友们迷死！…… 这场全程“公开”的万亿（曾）上市公司股东大会显然不是一场非常典型的股东大会，但这也不影响它的地位。 几乎是所有的社交平台app热搜榜都被相关词条霸占了，包年热搜用户按照原计划那样空降包年前排位置但马上就被挤了下去。 【x宝你先别急，等阿妈开完股东大会再来给你做数据。】 平时再认真做数据的真爱粉收到大粉的女工任务也生气了。 【懂不懂什么叫万亿的项目等着我去决策啊！】 【v我一千万看看实力，姐平时做数据是给我爱豆面子，别真认不清大小王了，微视给我赚30万喊我x董，老娘给你们花50万还敢指挥我做事？！】 各大爱豆大粉：？？？ 谁懂他们的无助啊，明明只是和平常一样地在发数据消息，结果就被喷了，这、这是咋个事？ 再一看热搜—— 做数据暂停，我要去参加万亿项目的重大决策了！ 微视涨太快，涨停后就无法买入了，云股东才是一大部分，但架不住这次流量高热度大，且股东多啊！ 在股市被割了这么多年韭菜的老韭菜们扬眉吐气，一个个开了直播也搞了个套娃投票，而且开这种直播的主播还不在少数。 随便挑个微视线上股东直播间进去，一个免费点赞就当股东的股东，曲柔发起投票的时候，线上股东们也在自己的直播间发起投票，云股东们云得十分有代入感和参与感。 尤其是宝箱福袋的玩法出来后，全网都炸了。 真全网都炸了。 微视的神豪不少，年入过亿的主播更是超过三位数。 但打赏带货佣金都是主播的，和他们没关系。 反而那些主播能有这么多钱，都是他们这些记吃不记打的大韭菜小韭菜们几毛几块地堆出来的！ “别看我是个穷逼，但买流量的时候一个我就挺贵了。但这些钱不给我啊！” 网络时代，流量为王，但流量具体到单个的人时，就便宜得让人忍不住摸一把辛酸泪。 但此刻，千万现金宝箱玩法改变了这一切。 想要流量吗？那就氪金！只要你肯氪金，全app通报！几亿网民涌入直播间抢千万现金红包，那还能缺流量吗？！ 至于能留下多少人——那就各凭本事呗！ 简单粗暴的“买流量”方式，避开了中间商，直接把钱送到网友面前。 虽然很清楚和几亿人抢，能拿到千万大奖的不一定是自己，但总比以前一点可能都没有强吧！ 而且千万现金宝箱又不止一个！ 微视股东大会的投票还没结束，就又无数网友开始统计可以负担得起千万现金宝箱的大主播了。 【思路打开，找主播还要给坑位费给抽成，为什么那些品牌商不能自己氪金呢？！】 【！天才！这是真天才！】 【太好了是爱因斯坦我们有救了！】 随即众人又开始列名单喊话各大品牌商，氪起来氪起来！没有中间商（主播）赚差价的时代到来了！快点卷起来啊！ 甚至有不少人发现一些实力强悍的大品牌没有官方账号的时候，立刻写邮件打电话给他们的总部。 “最好的时代就要来了！还在等什么！快点行动起来啊！” 就在这个时候“思甜甜品官方旗舰店”发了一条视频作品，标题简t单粗暴，突出重点。 【思甜甜品官方旗舰店：千万现金宝箱功能什么时候上线？我想试试】 十八个字外加一个标点符号，硬控数亿网友好几分钟。 【好好好，小纪总把库存加好，直播一开本霸股东立刻买十单！】 思甜甜品最近赚得那叫一个盆满钵满，30天的预售订单库存只要一放出立刻秒没，作为在曲柔pk连线直播表现里最棒的一家良心工厂，思甜甜品的机器都要开冒烟了！ 纪思甜不愧是能够“拒绝”曲柔的女人，哪怕是在数十亿销售额的冲击下，纪思甜也很稳重没有飘。 她每天都会开直播，兢兢业业地给各位云股东们汇报买了什么机器，进了什么货，出了多少货，现场拿流水线里的产品用自己质检。 “大家不用夸我，我也不觉得自己很良心。我只是做了一个普通商家该做的事情——保证原料安全健康，品质对得起价格，工资奖金对得起工人们的劳动，按时纳税。都只是最普通的事情啊！” 是啊，明明是最普通的事情，却在同行的衬托下，变得极其良心。 思甜甜品火得一塌糊涂，纪思甜也从“敢拒绝曲柔的那个女人”变成了“思甜甜品小纪总”。 最早的一批货在冷链运输下已经到了消费者的手里，原料、品控、口味都在平均线以上的质量立刻让思甜甜品的口碑稳稳打下坚实的用户基础。 而这个第一时间表明会发千万现金宝箱的视频一发——思甜甜品的知名度立刻飙上了高峰。 就在短短的十分钟投票时间内！ 和思甜甜品积极响应行动相反的，则是那些主播和品牌。 主播赚钱很容易，熬个夜就能几百上千万地赚，这谁会不愿意啊！ 而千万现金宝箱玩法虽然会给他们带来热度和流量，却要逼着他们往外吐利润，不仅要割肉，而且以后赚钱会更难。 就像网友们起哄拱火的那样，品牌方出得起长久的坑位费和流水抽成，自然也能出得起千万现金宝箱。他们完全可以抛弃主播这个中间商，还能培养自己的“粉丝”。 现在没有品牌方表态，是怕得罪主播。毕竟这种宝箱玩法带货转化率是多少还是个未知数，总之先沉默吧。 小品牌方出不起千万现金宝箱的钱，心痒难耐但蹭不了热度。但也有一些相信自己商品质量的品牌打算赌一把。 尤其是连过曲柔pk的品牌，那天直播虽然是思甜甜品表现远超预期，但还是有其他好几个品牌也从“无人问津小透明”升咖到“30天内订单超负荷”的牌子，来了一波“资本原始积累”。 他们也紧跟热度，发了视频，浏览量是他们曾经做梦也不敢想的多！ 要说在这件事里最不希望投票通过的，那就是各大带货主播们了。 主播之间也有竞争，流量就那么多，有实力的品牌商就那些，谁多了，就一定会有人少了。但平时哪怕是狗脑子都要打出来了，这会也全部放下了各种各样的矛盾，团结地形成了联盟准备和曲柔对抗。 绝对不能让这个宝箱玩法上线！ 但那有什么用呢？ 线上股东和广大云股东们的手机屏幕里，曲柔作为提出这个玩法的线下股东，第一个举起了手，目光平静地看向众“同事”。 曲柔：“谁同意，谁反对？” 众股东们的视线都落在曲柔举起的那只手上，大气不敢喘气。 曲柔这招突袭战术太突然了，突然到他们没有一丝一毫的准备，这一刻哪怕他们很不想承认，也必须得认命——他们老了，逐渐走向衰老的脑子无法用最快的速度分析出这个玩法带出的一系列后续影响。 短短十分钟时间，留给他们思考的余地太少太少。 但就算是认真地考虑了利弊之后，他们有勇气说出那两个通往未知（死亡）的字吗？ 郭伟元“忤逆”了曲柔，连跪下对着曲柔道歉的机会都没有，认罪自杀了。 伍海潮“忤逆”了曲柔，倒是有了亲自对着曲柔说对不起的机会，但曲柔没接受，人现在在看守所里待着，所有资产都被冻结了，连转移的机会都不给。 就连曾经的万亿集团微视，也因为“忤逆”了曲柔惨淡地退出了万亿俱乐部。 不太灵光的脑子在此刻猛地像是抓住了什么——曲柔一开始对温和的“主播连带责任”接受非常良好，她的态度转变是在第一次开直播时被一些头部带货直播的粉丝们阴阳怪气了。 虽然只是一些粉丝，没有确切的证据可以证明他们是主播的水军，但无论是粉丝还是水军，都不重要！ 他们“忤逆”了曲柔，所以曲柔这完全是在报复啊！ 头脑灵光觉得自己已经抓住了重点的股东立刻用眼神给同伴传递这个消息。 都是千年的老狐狸，这点眼神足够传递消息了。 众老狐狸们恍然大悟，没有犹豫纷纷将手举了起来。 “我同意！” “我也同意！” “我相信曲董！” “曲董是不会有错的！” 明明是一群年过半百的中年发福糟老头子，但一个比一个喊得热血沸腾。 【好耶！全票通过！】 【奇怪，我咋感觉这些糟老头子不像是邀功站队，反而有点卑微呢？】 【大概是怕曲董记仇吧！】 糟老头子们：打了主播可就不能打我们了哦～ 曲柔：“？？？” 曲柔有些莫名其妙，她觉得自己挺温柔随和接地气的啊，为什么大家都用看大魔王的眼神看她？ 千万现金宝箱玩法全票通过，股东大会最后1%的进度条也被推完了。 曲柔看了一眼时间：“王总简单说两句结束会议吧，今天我请客，大家是想吃火锅还是烤肉呢？” 众董事：“……” 啊这，开完股东大会就吃火锅和烤肉吗？至少也得来个七星级酒店商务酒会什么的吧？ 但这是曲柔提议的，所以谁也不敢提反对的意见。 王昆林：“我相信曲董的品味，曲董定就好了！” 众人纷纷附和。 曲柔拿起手机给温舒芸发消息的时候，心里忍不住嘀咕：“怎么回事？突然一种‘我是大魔王本魔’的感觉，我有这么吓人吗？” 第33章 无限中奖天堂 曲柔和股东们的关系不是那种需要虚与委蛇不停试探维持表面功夫的塑料感情。 或者说曲柔根本就不承认他们那套看似“上流”实则充满了规训意味的“潜规则”。 说请大家吃饭，曲柔就真的只是请大家吃了个饭，然后她就回家了。 “曲董辛苦了，好好休息啊！” 曲柔奇怪地看了那人一眼，被看的那人头皮在一瞬间就有种炸开来的酥麻。 “曲董，是忘了什么东西吗？我去帮你取。”小心翼翼的声音带着讨好，显然是那一眼的威力将他吓到了。 脑海中疯狂翻找这个小时的表现、说过的话，内心忐忑得不行。 曲柔却只是淡淡地说：“没事。” 有事，不过已经验证完了。 这些年纪足够当她爹的老骨头们，很怕她。 一开始或许表现得还不是很明显，但她现在已经能够完全确定了！ 这些人，很怕她。 “被人尊重的感觉挺好的！” 刚才那样的场景，莫名的让她想起了几个月前她作为小边角料参加过有公司高层参加的酒会的时候，但那个时候的感觉很不好。 “去给田经理敬杯酒，说几句好听的话。我给你这个机会让你在田经理面前留下印象，是多少人得不到的机会啊！”蔡时新见曲柔不动，甚至还想上手推搡。 曲柔低眉顺眼地借着拿饮料的动作躲开了他的手。 “多大的人了！这点眼力都没有吗？！这种场合你拿杯酒是让你去留好印象还是结仇的？！别给脸不要脸！小林都没有给田经理敬酒的机会，你还给我端上架子了？！” 小林没能给田经理敬酒，但他升职了。明明曲柔才是加班最狠、实际经手项目业绩最高的那个，但升职加薪的却是别人。 曲柔有点委屈，不仅是心理上的，而且还有身体上的。她一直在连轴加班，每天t睡都睡不够，肚子很饿但没有胃口不想吃饭，长久下来肠胃都饿出了问题。 “我肠胃难受，不能喝酒。”她小声地说明了原因。 蔡时新眼睛一瞪：“酒又不是什么坏东西，让你喝酒喝，哪来这么多矫情的臭毛病！” 蔡时新将曲柔手里的杯子抢过来，毫不留情的将里面的饮料倒掉，接着将一瓶白酒倒入酒杯。 曲柔的脸色随着白酒的一段上升的水平线越来越白。她不会喝酒，能够接受的酒也就是酒精7%的气泡鸡尾酒。那种酒与其说是酒，倒不如说更像是甜甜的小饮料。这种五十度以上的酒能直接让她看到天堂和地狱。 曲柔沉默着，接着主动拿起了旁边的红酒朝着田经理走去。 “你是蔡时新组里的员工吧！今年多大了？有考虑结婚吗？女人过了这个年龄就不好嫁人了啊！我听说你是个挺乖的好女人，我侄子也很优秀，要不要和他见过面啊？” 那些年纪稍大一点的中高男性管理层好像到了某个年纪就会觉醒“多管闲事”“说教”“价钱衡量”这些系统。 哪怕是一部分女性管理层，也会有这样让人不适的打量。 “现在的女人都很能干的，年轻人嘛，还是得多忙忙事业，别总想着入职就结婚怀孕占公司的便宜。” 身居“高位”时，无论是男性还是女性，都成了金钱和利益的壳子，傲慢又肆意地将某个低于他们的人打上用途和价格。 曲柔只是微笑着，一句话没说，但眼前的小主管们已经借着她从公司福利说到了国家大事。 不管是谁，都没有人听她说了什么，想要说什么。 只是不断的有人示意她喝酒，曲柔便不断的小口喝着酒，直到脑子渐渐变得混沌起来。 她的意见和想法完全无关紧要，只是作为供他们聊天取乐的什么东西一样和摆件或是酒没有任何区别。 比起当一个摆件，这种让她觉得被惧怕的感觉更让她喜欢。 “我有点醉了，想吹吹风，自己走回去吧。” 温舒芸有点疑惑，她没见曲小姐有喝酒的动作啊。曲柔下午已经喝了两杯奶茶，烤肉虽腻但也只喝了一瓶可乐。 无论是谁给曲柔敬酒，曲柔只看烤肉几分熟决定要不要举杯，哪怕是举起杯子里面装的也都只是可乐。 要说她吃的食物里酒精浓度最高的是什么？大概就是腌制烤肉时的料酒了。 不过合格的全能助理是不会傻乎乎的问这些傻问题。 温舒芸：“保险起见，还是让两个保镖跟着您吧。”曲柔最近的动作触动了太多人的利益。资本或许会瞻前顾后，多处衡量。但一些没脑子的网红可不一定。 曲柔最近搞出的带货主播连带责任可是触动了太多的人的利益，尤其是千万现金宝箱玩法更是成了轰动全网的最后一根稻草。 从前都是韭菜被一茬茬的收割或是连根一起收割的区别，现在却出现了可以从主播那反薅羊毛的操作。头部的带货主播恨死曲柔了，中下层的主播也不见得会对曲柔友好到哪去。 他们现在虽然不是大主播，但人总有野心和梦想，曲柔这相当于是把他们的天花板也一起给封了，可不招人恨嘛！ 曲柔没有坐车，而是在保镖的跟随下慢悠悠边散步边回酒店。 “走了走了，那个杀星终于走了！” 等曲柔走后，股东们才齐齐松了口气。参加个股东大会结果却莫名其妙地就让自己又搭进去一个多亿，心里难受啊！ 曲柔一走，现场就只剩下了熟知各种上流社会资本权钱规则的老狐狸，但或许是应付曲柔花费的精力太多，这会也没了继续强撑的力气，一个个瘫坐在椅子上不见半点成功人士的意气风发。 * 微视股东大会一结束，网上就闹翻了天。主播们想要力挽狂澜，但是无论下了多少水军使用了多少机器人都无法和热血沸腾的真实网民抗衡。 在复制粘贴这条道路上，他们甚至能比机器人做得更像伪人。尤其在发现水军程序机器人关键词规律时，更是把水军机器人溜得像狗一样团团转。 【曲皇到底什么时候开播啊？我现在真的是度秒如年，剧也看不进去，小说也听不进去，cp也磕不动。除了无聊逗逗那群智障人机什么事都干不下去。】 【距离曲皇开播还有10348年，天啊，这是多么漫长的岁月，为什么不能让我穿越到曲皇开播前十秒！】 【我本来想靠睡觉，快点读条熬过这段艰难的时间，但是一想到有可能睡过头，错过开奖更焦虑了，完全睡不着啊！】 网友们很焦虑，主播们更焦虑。假如曲柔证明了千万现金宝箱引流效果巨大，那么他们以后都得卷着开宝箱。 哪怕现在已经有头部主播偷偷站出来联合其他主播一起抵制现金宝箱，但这样的联盟是被利益捆绑在一起的，一旦发现氪金比抵制的利益更加巨大，那么这个联盟自然不攻而破。 以后就要进入卷千万现金宝箱的时代了，这就是活生生的从他们身上挖肉啊！ “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就换平台吧！”在带货主播这一赛道上，微视是无冕之王。但并不是只有微视主播才能赚钱。 其他几家购物软件巨头一直想做主播带货生态，只是碍于社交属性没有微视这么强，才导致了天花板略低的现状。 “他们现在的态度也有点暧。昧。” 与其说是态度暧。昧，不如说是合同苛刻。并夕夕几家购物巨头眼馋主播的带货能力，但他们真正隐藏的是主播身上的极强粉丝粘性。 曾经微视在带货直播的赛道上一骑绝尘他们绞尽脑汁用各种优渥待遇，想要将头部主播挖走，但主播们却不太愿意，冷眼瞧着各大巨头不断加码。 然而现在的情况完全反过来了，主播们集齐需要一个能让他们更加野蛮发展的平台，迅速的从微视出逃，如此巨量的主播出逃造成的影响就是主动权的颠倒。 曾经各种优渥的条件被收回，不仅苛刻，而且还要签对赌协议。 头部主播们去哪都能发展得很好，天花板哪怕再降，也不过是从几十亿降到了十几亿。但是下面的主播就不一定了，作为被剩下的那个各种焦虑情绪像海浪一样，简直要将人吞噬毁灭干净。 “还有一个办法！” 人在被逼到绝境的时候，各种潜力都被挖掘出来了，脑子突然变得很灵光的某个带货主播说—— “引导舆论的方向要改一改，不要再挑拨对立和弊端，而是要从根本上质疑千万现金宝箱的公正性！” 众人眼前一亮。 很快各大机构的“学霸”博主、“理性”博主、“技术”博主纷纷开始发作品，开始从关系户、内定等一系列黑暗面去臆想这种玩法的弊端。 各大营销号更是开始批量的上传一些开局一张图造谣全靠说的视频。 果然这样的舆论一下就煽动了那些正在做八百万富豪大美梦的网友们。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我的一千万绝对不能被关系户贪走！】 【@微视技术部你们肯定给自己留后门了，禁止参赛！】 【@各大红客能不能赶紧去保护一下微视的程序，千万不要让黑客攻击漏洞。要是我能中奖，到时候分你们一百万作为答谢！】 【死眼快学啊！《从零开始顶尖黑客入门》怎么这么难懂，我眼睛都要花了！】 最可怕的不是从未给过希望，而是给了希望后又亲手将它打碎。 千万现金宝箱受到了无数人关注的同时也说明了无数人都在幻想自己拿到奖金成为八百万富豪。 第34章 太、太多了 【海风】手忙脚乱，她的面前摆着的是五六个手机和平板，系统提示音不断响起，原本觉得无比动听的声音此刻却化作了催命铃声。 她的手点得快抽筋，鼻尖也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眼睛快看不过来了，但是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能漏，绝对不能漏！” 抽奖宝箱里面有着千万大奖，沾喜气宝箱里面有数额不等，最高能达500万大奖。无论是漏掉哪一个，她半夜都会爬起来扇自己一巴掌。 哪怕心里很清楚，那个幸运不一定会降临到自己头上。但万一呢，万一就是漏掉的那个宝箱里面有着能让她过上美好生活的1，000万呢！ 做人嘛，平平淡淡才是真，有间自己的小房子，存款简简单单800万，这就够了！ 【系统提示：“平平无奇钞能力”的直播间开出了一个千万现金宝箱，让我们围观“热心网友--王大爷”获得千万现金大奖！为了恭喜“热心网友--王大爷”获得千万现金大奖，另有五百万随机红包掉落，大家快来沾喜气～】 【系统提示：“平平无奇钞能力”在直播间发出了一个千万现金宝箱，大家快来抽奖参与抢红包呀～】 “爸妈，你们那里的战况怎么样！” 这场千万现金争夺战不仅是【海风】在拼尽全力，她的所有家人都无比努力的在奋斗。 别说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了，就连她99岁的太姥姥都贡献出了身份证，给他们开小号抢宝箱增加概率。 【海风】作为家里最会玩手机的年轻人，她的任务艰巨，一人要操作七八个账号。原以为10分钟一个宝箱可以轻轻松松地把每个宝箱的价值都给榨干，却没想到曲柔根本不按常理出牌，说好的10分钟一个，现在却变成了一分钟一个。 也就是说他在一分钟内要极限操作七八个账号，将每个账号都进行一番现金宝箱的抽奖和沾沾喜气宝箱的开箱。 手指要抽筋，但她却没有一丝一毫想要停下来的丧气。 这可是1000万唉，不努力辛苦一点怎么能够得到！ 她唯一后悔的就只是——早知道有这么多宝箱的话，一定要对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多做一些训练，让他们也能帮上忙，多几个账号一起抢！ 抢宝箱，没中，再抢宝箱，再没中，再抢宝箱，直至中奖—— 【系统提示：“微视集团ceo王昆林”的直播间开出了一个千万现金宝箱，让我们围观“养鹦鹉的小猪”获得千万现金大奖！为了恭喜“养鹦鹉的小猪”获得千万现金大奖，另有五百万随机红包掉落，大家快来沾喜气～】 【海风】杀红了眼，随着中奖人数越来越多，她的手速也越来越快。 奶奶被这焦灼的气氛感染，手上拿着的膏药贴也不是，不贴也不是。 【海风】在刚开始战况不是特别激烈的时候，频繁揉手腕的动作被奶奶看到了，于是她就去房间里翻出了自己的止痛膏药贴想要给【海风】贴上缓解一下疼痛，但【海风】显然已经杀红了眼。 眼里除了无穷无尽的宝箱，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 直到操作过快，她的手腕传来难以忍受的疼痛，面容扭曲的“嘶”一声。 “快贴上这个膏药很好用的。” 奶奶眼疾手快的往她手腕上一贴，浓重的药味传入鼻腔让她难受得下意识皱起眉。 这时，手机又开始弹出现金宝箱的消息。 【系统提示：“平平无奇钞能力”在直播间发出了一个千万现金宝箱，大家快来抽奖参与抢红包呀～】 【海风】顾不上膏药的刺激味道，眼疾手快的就开始操作几台手机。 【系统提示：恭喜你抽中了来自“平平无奇钞能力”直播间的千万现金宝箱，快去填写银-行-卡号提现大奖吧！】 【系统提示：“平平无奇钞能力”的直播间开出了一个千万现金宝箱，让我们围观“海风”获得千万现金大奖！为了恭喜“海风”获得千万现金大奖，另有五百万随机红包掉落，大家快来沾喜气～】 在六七条沾沾喜气，宝箱的系统消息中那条看起来和其他消息没什么两样的文字被她忽略了个彻底。 直到【海风】麻木又迅速的将所有账号迅速点一遍，冲进直播间抢夺沾喜气红包，一个与众不同的提示页面跳了出来。 【系统提示：你已经获得本直播间的千万现金红包，请将沾喜气红包留给其他人吧！】 第一时间没有意识到这个页面是什么用途的【海风】急切的想要将页面点掉，嘴巴上骂骂咧咧。 “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能进行操作了？凭什么不给我抽奖了？！垃圾王昆林出来受死！！！” “什么怎么就不能抽奖了？！”除了正在进行抽奖操作的父母兢兢业业的继续抽，重磅消息引得其他人也全部看了过来。 【海风】也急得不行，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你想找关闭这个页面的【x】在那眼睛却在碰到关键字的瞬间顿住了。 “中……中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海风】当即化身成一只猴子，拿着手机上窜下跳嘶吼尖叫。 “什么中了？！是、是中宝箱了吗？中了多少？有没有一百万？！” 一个宝箱只有一个千万大奖的名额，虽然大家都很想要，但内心是清楚中千万大奖的概率有多低。比起千万大奖，沾喜气宝箱的随机数和随机到一百万或许更有可能。 【海风】的嘴角在此刻恨不得咧到天上去。 【海风】：“一千万大奖，我中一千万了，让我去交税呢！” 众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尖叫声几乎要将房顶炸裂。 甚至连邻居也听到了动静纷纷跑来询问怎么回事。 微视的现金宝箱玩法是不匿名的，为了尽可能减少黑子攻击，点击中奖id可以直接跳转中转用户的账号页面。 系统会自动为账号开启最高防护等级的免打扰模式，但微视作为一个社交属性很强的平台，账号的关注和粉丝很大一部分都是自己的亲人朋友。 【海风】中奖的账号就是三次元大号，里面甚至有出于工作原因转发的公司宣传视频。 虽然不能闷声发大财，但至少是发财了。和八百万比起来，后续可能带来的麻烦不值一提！ 整栋居民楼都开始兴奋的尖叫。 千万大奖虽然不是落在他们头上，但原本对现金宝箱还有一点怀疑的人，此刻也全部燃起了信心。 真的能中！是真的能中啊！ 尤其在得知了【海风】是在贴上了膏药后才中奖的，【海风】奶奶的膏药都被“借”光了。 “卧槽卧槽卧槽，我错过了多少个现金大奖啊啊啊啊！” 有人尖叫着反应过来，立刻进入了疯狂的开宝箱状态。 “一千万扣掉税之后也就八百万，再抢再抢！税务局也得休息，现在去了也办不了。再接着抢，明天争取给国家交四百万的税！” 【海风】一家人又继续投入到如火如荼的抢红包大作战中去了。 就在曲柔直播的这两个小时内，整个网络都陷入了一种极其怪异的状态。 极度的疯狂又极度的死寂。 几乎是整个网络的流量都被吸引到了微视，下到八岁小孩上到八十岁老人都在关注这一场极其盛大的千万宝箱狂潮。 如果说下午的股东大会结束后，微视注册人数呈现出一个迅速增长的状态。那么晚上八点十分以后的微视账号注册人数就以一个完全不可控的状态直冲云霄。 不仅是农国人疯狂眼红，不是外国人也翻墙来到了曲柔的直播间。 看不懂农国文字？没有关系！听不懂农国话？没有关系！他们t只需要点点点点宝箱就可以了！ 只要是来到曲柔直播间的人，无论中没中奖都被硬控在这，很难离开。 极度的疯狂是因为几乎所有人都参与到了宝箱开奖活动中，极度的“安静”也是因为大家都在抢宝箱，没人去关注其他博主发的视频，哪怕是千万粉丝级别的大网红，观看评论点赞数和平时比起来也少的可怜。 其他社交平台就更不用说了，流量几乎要被微视吸光。 无数对家看的眼睛通红。可恶啊，不就是千万现金宝箱玩法吗？他们也……搞不来。 就算出了千万现金宝箱玩法，那又怎么样？没有一个冤大头用真金白银几个亿狂砸，影响力也起不来。 但真的要让他们用真金白银换取这短暂的流量巅峰，他们需要考量的东西又太多。 连续直播了一个多小时，曲柔也有点累了。单手支着头，重复的动作让她眼皮都开始有些耷拉。 换做平时，肯定有人会劝曲柔如果累了就去休息，但现在评论区没一个人开口，让她歇一歇。 千万现金宝箱的发放，虽然是傻瓜式操作。但她还要不停的连pk，差不多也是每分钟不停地在操作。 曲柔：“不连了，你们待会儿自己去他们直播间蹲着吧。” 通过全app公告点入直播间抢红包和提前蹲守直播间抢红包的中奖概率是一样的，曲柔一开始会跟王昆林他们连pk，只是给他们直播间引流，顺带将他们也要发现金宝箱的消息公布出来，让大家开心开心。 按理说这种流程只需要来一遍就可以，但是迷信的网友们全觉得自己只要能抢占先机，中奖概率就能更高。 于是曲柔就在他们的“来pk吧来pk吧”的复读中变成了无情的连pk机器。 【别啊！曲董！再坚持一下，没几个了！】 曲柔：“饶了我吧，我再多发一个宝箱，放过我好不好？” 第35章 规则制定者 【来了！曲董早上好呀！】 【曲董牛逼！微视今天一开盘就涨停了！虽然昨天没抢到宝箱，但我买的微视股票收益30w＋了嘿嘿～】 曲柔一开播，不到一分钟直播间就涌进了无数人。 【终于等到你！我亲爱的曲董！】 【曲董什么时候开粉丝群？粉丝灯牌多少级可以进啊？】 【曲董咱们粉丝灯牌怎么还是默认的啊，取个排名大的粉丝名呗！】 满屏的礼物特效在屏幕上绽开，逼得曲柔不得不将礼物特效关掉才好。 “大家不用破费，不用给我送礼物，照顾好自己就行。” 【我愿意！我就想给曲董送礼物！】 曲柔翻了翻直播设置，才找到十分不起眼的关闭收礼物的小按钮。 不知道是功能不常用才设置得这么偏僻，还是因为不希望有用能用上它。 以往都是被主播用各种套路骗着哄着pua着送礼物的网友们都不习惯了。 【曲董求求了！别关啊！好多定制送礼特效我都没见过呢！让我开开眼吧曲董！ 【别关啊曲董！我太想进步了！】 闹腾腾的评论区刷得飞快，在sc（醒目留言）功能没有上线前，什么评论都和过眼云烟没有任何区别。 曲柔面带严肃：“今天的直播内容比较严肃，大家玩梗适度。” 【让我看看怎么个事？】 曲柔严肃的表情勾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 【难不成……微视被曲董全资收购了？！】 【好耶！我相信在曲董的带领下我们微视很快就要一百连涨啦！】 【是要做空北极熊吗？我准备好了！只等曲董您一声令下，我立刻卖房卖车冲股市！】 曲柔：“……” 曲柔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出现了。 刚开始和爱心筹对线的时候，她只想着怎么去把这种脏东西曝光在阳光下，让他们灰飞烟灭，更多的事情没有时间，也没有余地去考虑。 做空爱心筹背后的靠山——敲山打虎，这招很有效，直接把爱心筹干没了。 但这样的手段就相当于曲柔亲手开启了一个潘多拉魔盒。 能做空微视，能不能做空其他资本呢？比微视更大的资本没几家，四舍五入曲柔的资金可以在股市里横着走。 鼓动着曲柔去做空这家做空那家的成分很复杂，可能是对家也可能只是单纯想要跟着曲柔做空捞一笔的投机者。 但无论哪种，都有一些将曲柔架起来的味道。 险恶的意图藏在花言巧语的甜蜜包装之下，稍不留神就可能顺着他们的想法被架在了高位。 曲柔冷了脸：“我没打算做什么精神领袖，也不懂股市。这种话题下次别提了。” 乐子人们玩归玩闹归闹，还是很有眼色的，见曲柔真有些生气了纷纷岔开话题。 但还是有一些没长脑子的人直接贴脸开大。 【哈哈，不懂股市，这是我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不懂股市的曲柔做空微视，让微视的市值缩水数千亿，不懂股市的曲柔几个改动让微视股票几连涨。 【这个凡尔赛有水平！我喜——】 房管开始干活了，9位数的在线观看人数少几千个也并不起眼，因此房管的努力工作一开始并没有人能发现。 直到曲柔将备用机拿过来打开了自己的账户，给众人看自己的持仓情况。 “股市有风险，投资需谨慎，我不喜欢炒股，以后非特殊情况不会太可能碰股票。大家警惕市面上打着我名号的骗子。” 房管大概是将带节奏的人清理得差不多了，虽然还有在可惜曲柔不带他们一起玩的嘟嘟囔囔说一些怪话，但好歹没有之前成规模的起哄带节奏。 “我开把实盘打开了，没打算再开其他的小号，就算开了小号，几百亿的资金量也很快会被发现，大家注意甄别。” 曲柔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多费口舌。 人只会相信自己想要想信的东西，她已经提醒到这个地步，如果有人还真的能被骗，只能说财富会以另一种方式重新流回市场。 不过曲柔也没把话完全说死。她和资本不同的是，她除了钱没其他的筹码。 他们不清楚这点，但微视的前车之鉴让他们十分忌惮。 【懂了，非特殊情况下不动用做空手段！】 【小王，你运气还是蛮好的嘛！】 【真是太感动了，小王你们牺牲自己造福大家的精神真的是太伟大了！】 评论区总算是又恢复到原本嘻嘻哈哈的乐子人围观状态。 【你们转移话题的方式真是有够生硬的！】 【小王，上大号说话！我们知道是你！】 靠着小王的牺牲精神，直播间的风向总算是正常了起来。 【曲小姐，今天是直播是要准备干什么呀？】 曲柔正巧在想着怎么正式进入今天的主题，这条评论就送了上来。 曲柔清清嗓子，一点都不觉得生硬地进入了今天的主题。 “提前先说，我们的诉讼是在十月八号法院一上班就提交上去了。能取得这样的结果和我是微视股东没有关系，之后可能会有关系，但这些案件暂时没有关系！” 【诉讼？】 【这些？】 有人抓关键词抓得十分敏锐且迅速。 曲柔招了招手，早就做好准备的陈薇薇抱着半人高的资料走到桌子旁边，接着又转身去准备搬第二趟。 曲柔也卷起袖子一起搬，两人搬了好几趟，两米长一米宽的桌子都要摆不下了。 曲柔又搬来了椅子和凳子，甚至还将直播的手机拿远了一些，才将这些文件全部塞进小小的镜头里。 这一连串的动作将直播间的观众们都看懵了。 【这是在干嘛？】 【我是新来的，这个直播间是解压赛道的新直播间吗？】 【主播在吗？怎么都没人解释一下这是在干什么呀！】 【主播在忙着蚂蚁搬家，大家自助聊天吧。】 曲柔和陈薇薇忙活了几十趟，将一摞一摞的文件堆得到处都是，乍一t看觉得壮观极了。 “来，喝口水休息一下吧。” 曲柔虽然之前总是加班，但系统积分兑换后，不仅是银-行-卡数字飞增，她的身体素质也变好了很多。 陈薇薇累得两根胳膊都在抖，曲柔却只是微微出了点汗。 不止是身体素质变好了，曲柔这段时间上泰拳课还发现自己的四肢协调性和悟性也变强了很多。算是一些隐形的小福利吧。 “谢谢曲总……”陈薇薇没客气，接过水咕咚咕咚一口气就喝了五分之四，大口灌水的动作足以说明这些文件的份量是有多么恐怖。 曲柔本想坐回直播的位置，结果发现那个位置前方已经堆满了文件，直播间的网友们根本看不到她。 曲柔试着将椅子拿出来，结果发现桌子和墙壁之间也被文件堆满了，只留了一条仅供人类通过但椅子通不过的缝隙。 曲柔拍了拍脑袋：“还是低估了这些文件的分量。” 曲柔抛弃了椅子，走到直播的手机前。 直播间的网友们看曲柔终于有要搭理他们的意思了，一个个都振奋了起来。 【曲董曲董，你以后要往解压赛道发展吗？！】 【曲董曲董，你以后要往健身赛道发展吗？！】 【曲董曲董，你以后要往强迫症收纳赛道发展吗？！】 【太好了曲董你要玩直播啊！那现金宝箱——】 【你们这燕国地图也太短了吧！】 曲柔解释道：“没有，我没打算直播。刚才那是在给大家展示我们这段时间的工作成果，和接下来让马上就会让大家开心得笑出声的阶段性胜利果实！” 【这些纸，难道是……】 【啊啊啊啊啊曲小姐你太牛了！！！你简直是女人中的女人！】 看直播的网友里已经有不少人猜出了这些东西是什么，一个个惊喜得发出了满屏的尖叫。 没有什么比亲眼所见来得更震憾。 曲柔也不是真闲着没事干，故意搞这么一出，完全是为了将数字具象化。 “我们固定并整理证据的时候，一共发现有52532个账号对我进行了造-谣、人-肉、人生攻击、诅咒、侵犯隐私等行为。在进一步搜集证据后发现有25264个账号是归属于水军公司的账号，这部分账号我们状告的主体是水军公司以及账号的实际控制人。此外还有27268个账号是个人所有的账号，我们会直接对账号本人提起诉讼。” 【！！！！！我的天！虽然知道曲小姐被网暴得很厉害，但没想到规模会这么大。】 【我的眼泪都出来了，曲小姐当时是得多么绝望多么崩溃啊！我和人吵架吵不过都会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敢想同时有这么多人骂我我会哭成什么样。】 【网暴者都该死！】 【52532这个数字听着看着没什么感觉，但一看双面答应的这些文件，我真的感觉到了什么叫做“被唾沫星子”压死。】 【抱抱我们柔柔宝贝，太心疼了。】 曲柔倒是不觉得这些有什么，她看到这些评论的时候没有多少愤怒或是伤心的感觉，只觉得可笑。 一想到他们要被自己告上法庭，将他们骂人的话当庭播放全网直播，她就想笑。 但此刻看着密密麻麻的评论区，她才缓缓的意识到，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她这样的心态和底气。 曲柔抿了抿唇，沉默了一下才说：“我不确定网暴过我的这些人在不在直播间，但有一点我要告诉你们——现在差不多是实名制上网，无论销号与否，都不影响法院传票直接送到你们的手上。” 第36章 让他们羡慕死 彩虹小羊激动死了，她恨不得现在就下楼跑个十圈八圈来让自己沸腾的血液稍稍冷静一下。 会给曲柔发哪一大段颠三倒四等自己冷静过后都会觉得不好意思的私聊，完全是热血上头了。 曲柔认认真真地看完了，然后给她回了信息。 “你打算怎么做呢？不急着回复，想好了随时可以跟我说。” 曲柔的回复让彩虹小羊更激动了，原地蹦跶了两下，才开始激。情澎湃地设想自己的未来。 “我以后……嗯……以后打算……”激动过后，彩虹小羊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虽然说想要努力往上爬，成为掌权者和规则的制定者，但是她要怎么做才好呢？ 彩虹小羊的家庭很普通，学校很普通，成绩很普通，专业很普通，简历也很普通，要不然她也不能毕业好几年，依旧是个受尽压榨的牛马。 出生在普通家庭生长环境一直都很普通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未来会是什么样的，没有一个清晰的目标。 她现在就好像是对着一道名为“我的梦想是——”的命题作文绞尽脑汁冥思苦想，但只能憋出“我的梦想是掌握话语权”这几个字。 要怎么做，该怎么做，她从前没未想过程。 “我要去考公吗？” 彩虹小羊茫然地问自己。 大学的时候，周围的同学都在忙着考研考公，她看着眼热，也跟着买了资料，也交了报名费，但一直到考试前一天，她才翻到第二页，然后果断放弃。 “人嘛，还是不要太为难自己，适当摆烂，过咸鱼人生比较好！” 彩虹小羊度过了一个很舒坦的大学四年，但一毕业，就立刻从咸鱼摆烂的幸福人生进入了地狱模式。 见识到了社会和资本的不做人程度，彩虹小羊才开始后悔上学的时候没有再多努力一点考个更好的大学、上大学的时候没有多努力一点武装自己。 “怎么办啊！我就是一个水货，这么多年不碰书了，真的能靠着考公上岸实现理想吗？！” 书到用时方恨少，她现在是真后悔了啊！ “呜呜呜，而且我也不想放弃现在的好工作……” 彩虹小羊现在也算是曲柔的员工，除了当房管，她还负责【平平无奇钞能力】账号作品的评论区。 【平平无奇钞能力】的账号热度很高，即便曲柔不常开直播，但管理评论区的工作也不是一个很轻松简单的活。 但彩虹小羊却很喜欢这份工作，不仅是工作内容本身，还有曲柔给的工资奖金福利待遇。 她上份工作老板不仅工作满一年才给交五险，而且公积金什么的是全部没有的。 反观曲柔不仅入职就给交五险一金，而且是不打折扣的按照实发工资给交，奖金是另外单独算。 由于无需坐班，居家办公的缘故，没有交通补助，但有【其他补助】。 曲柔的原话是—— “你们居家办公给我省了办公室的房租水电清洁各项成本，算起来还是我赚了。” 只算每个月多给500的【其他补助】，就足够让她对曲柔死心塌地，更不用说其他的餐补、下午茶、房补。 其他公司居家办公总给找各种借口减工资，更别提多发补助了！ 现在她入职的时间还不长，但节假日福利还没经历过，但一个月实打实到手的一万两千块钱是比真金还真的！ “离开曲总什么的，这种事情不要啊！”彩虹小羊抱着自己的脑袋，疯狂挠头。 她冥思苦想，觉得自己除了是个喷子，再找不出一点优点了，但她又不能靠着骂人走上人生巅峰。 这年头就连电竞选手都不能讲脏话了。 曲柔的直播还在继续，彩虹小羊手里的鼠标不停，不断地把阴阳怪气的傻。逼拉黑踢出去，脑子里飞快地试图挖掘出自己的一些有点。 和她相反的是正在曲柔直播间里闪闪发光侃侃而谈浑身散发着精英律师气场的陈薇薇。 她和陈薇薇同样是曲柔的员工，在一个工作大群里，但因为对方工作量大到她听了可能就会晕过去的原因，两人并没有太多的交集。 虽然不是很熟，但陈薇薇的家庭背景和她差不多。 只是陈薇薇比她优秀太多也努力太多了。 彩虹小羊看得满眼羡慕，憧憬极了。 “如果能再来一次，我一定好好学习！” 可惜的是，如果只能是如果。 彩虹小羊叹了一口气，在曲柔直播结束后才很不好意思地给她发去了一条消息。 “对不起曲总，我太废物了，除了会喷人，什么都不会。” 看到这t条消息的曲柔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 为了方便给手下的人发工资，温舒芸特意去注册了公司，像模像样的钉钉群、微信工作群也都拉起来了。 彩虹小羊真名乔雯静，和她网络喷子形象完全不同的名字。 私下她倒是很礼貌，但话痨这点没变，群里999＋的聊天记录有她贡献的一半。 精力充沛，活力满满，要战斗力有杀伤力，要持久性有超强耐力。 曲柔请了好几个评论区管理，让她们能三班倒，但乔雯静打了卡下班还能奋战到凌晨。 曲柔都在想这个月再多给她点奖金吧。她不鼓励加班，但员工太积极了。不多给点她都有些过意不去。 但此刻的乔雯静却感觉不到一点觉得活力，沮丧的样子隔着网线都能轻而易举地发现。 曲柔问：“怎么了？有人骂你了吗？” 乔雯静立刻就急了：“我高攻高防，战斗力绝对没话说！只是，只是有点，嗯……” 曲柔给她发了一张图片和一个红包。 【麻辣小龙虾＋两瓶气泡酒】 曲柔：“这是快来月经了？” 情绪低谷期嘛，每个女孩都有过。 乔雯静不是个能藏得住事的人，很快就噼里啪啦将自己的那些自卑后悔说了。 曲柔有些惊讶：“没有啊，你是个很优秀的姑娘，要不然我也不会花钱雇佣你当我的房管和评论区管理。” “喷子怎么了？能当喷子的反应都不慢，而且有自己的一套思维逻辑不会被别人轻易带偏，有自己的独立思考，加上你的三观很正，很有同理心，这点非常难得。倒不如说，你的才能正是我需要的。” “！！！”自诩高攻高防的乔雯静一下就哭了，作为一个高强度活跃在网络上的的喷子，她喷过很多人，自然也被很多人喷过，但却从来没有哪一次因为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她破防，“呜呜呜曲总谢谢您，虽然我一直觉得自己是块金子，但从来没有人这么觉得，我自己觉得也没用呜呜呜呜呜呜……” 乔雯静自觉自己不是一个很优秀的女孩，但曲柔却不这么认为。 “中考会分流一半的人，高考又会分流一半以上的人。你能考上大学并顺利从大学毕业，已经比大部分的同龄人厉害很多了。虽然大学四年你过得懒散了一点，但你也没逃课也没被记过，更是顺顺利利地拿到了毕业证和学位证，已经很棒了！” “在市场上被老板挑挑拣拣也不是你的问题，是这个市场的定价本身就很畸形。给三千的工资让你干三万的活还嫌你干得不好，但这不是你的错。面对老板的挑剔和压榨你还能风雨无阻地在抠搜老板手里拿到15个月的工资，很厉害了！” 乔雯静一整个爆哭：“呜呜呜呜呜曲总你夸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感觉我配不上你这些夸奖。” 曲柔只简单地问了她一个问题：“你觉得你的工资高吗？” 乔雯静没有任何迟疑，立刻回答：“高！很高！非常高！” 每个月一号发工资，乔雯静上个月甚至没有干满一个月，但曲柔却说这不是她们的问题，是公司没在1号成立也没有将她们在1号招进来。 不仅给她们发了足月的工资和各个补贴，每个人还有666的开工红包！ 乔雯静人生第一次拿到工资加七七八八补贴一共一万四千六百六十六！也是人生第一次体验到被扣税的感觉。 曲柔：“你有这个价值，所以才能拿到这个工资。” 乔雯静哭不出来了，她恨不得现在就去进化自己的喷子技能，成为世界第一大喷子为曲柔冲锋陷阵杀杀杀—— 乔雯静的激动已经完全传达给了曲柔，所以曲柔发出了邀请。 “我打算开个卫生巾厂，你的热情和工作能力我觉得你可以来当宣传公关部主管，有兴趣跳个槽吗？虽然老板还是我。” 乔雯静：“！！！！！” 乔雯静甚至没听完曲柔将工作待遇和工作内容说完，她立刻就回复。 “我去我去我去我要去！” 她发完才后知后觉地觉得这话有点歧义，因此又补充道：“我要干我要干我要当宣传公关部主管！” 她给曲柔保证道：“我一定好好干！我就是新闻专业的，以前虽然是个大水货，但现在立刻马上我就用知识把自己武装起来！我要为了咱们厂的卫生巾事业奋斗终生！死也要死在键盘前面，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咱们的卫生巾！总有一天要让全世界的女性都用上咱们的卫生巾！” 曲柔轻笑一声，乔雯静的热情已经完全传达给她了。 “舒芸已经在跑公司营业执照和工厂的生产许可了，但目前除了你这个宣传公关部部长，什么管理层和工人还没开始招。你待会去找舒云看了解一下具体的公司薪资标准和福利待遇，没问题就找陈律要合同。” 乔雯静发了一个【好的】的表情包，风风火火地就去找温舒芸和陈律师。 第37章 教练，我要学这个！…… 网上的舆论因为卫生巾工厂招聘的事情闹得很厉害。 曲柔的评论区几乎被攻陷了，刚出过“一字千金”的事情，没人刚往木仓口正热乎的时候往上冲，但这和上次抽奖只抽女粉丝不同的是—— 曲柔“违反”了劳动法。 大咧咧地就将只招女员工写在了明面上，送上门的靶子，想让人不欢呼雀跃都难。 团结的男人们联合起来，准备给曲柔一点颜色瞧瞧。这背后也少不了一些别有心思的人在推波助澜。 一。夜之间，对曲柔职场歧视的声讨就已经席卷了全网，无论是打开哪个社交软件app全部充斥着的都是对她指责。 更有痛心疾首的哭着说瞎了眼。 “我本来以为你不是那种没良心的资本家，结果没想到你也玩这一套，我对你真的太失望了！我真后悔之前支持过你为你说过话、为你冲过锋线过阵。粉转黑了！” “兄弟们团结起来，抵制这家搞歧视的工厂，坚决不用它生产的任何产品！东西卖不出去了，亏本了就老实了！” 短短40个小时，声势浩大到温舒芸急匆匆地在曲柔睡醒的第一时间就打电话来问她要不要进行舆情管理。 昨天的宣传公关部门只有乔雯静一个光杆司令，但在如此优渥的招聘条件和宣传热度下，宣传公关部门人已经招满了，目前她们就在操着键盘和网上那群喷子大战三千回合，但即便她们自愿无偿加班，也挡不住那么多觉得被触犯利益的男人。 曲柔打了个哈欠，翻身抱住小猫脸颊在软乎乎的肚皮上蹭蹭，本想继续睡，但猫主子一脚踩在她脸上，轻巧地跳出她的禁锢，跑走了。 曲柔没了睡意，打着哈欠说：“闹就闹呗，免费的宣发，不要白不要。他们能贡献几个单子？还抵制？还坚决不买？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卖他们了？” 曲柔眯着眼睛翻了一下评论区，都无语了。 但舆论闹成这样，她作为公司的法人和董事长，总该出来回应一下，于是她发了一条新鲜热乎的动态。 【平平无奇钞能力：不是职场歧视，是女性红利。那么多个行业和公司都有男性红利，但没有一家公司写着有女性红利的，那么就从我开始。以后的女士优先不再是孕妇专座上坐着大老爷们，而是“女士优先被有力量健康护理实业股份有限公司录用”。以后的事我无法保证，但我可以确定的是在公司倒闭之前“有力量健康护理实业股份有限公司”优先录用生理女性员工，直到再无女员工可录用，才会考虑录用男性员工。】 曲柔的这个动态不亚于往沸腾滚烫的油锅里面倒入了一盆水。 【挑衅，这就是挑衅！天杀的她以为她自己是谁？！有什么了不起的，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看你一个视频，不会再给你贡献哪怕一个赞一个观看，一个收藏和转发！】 【我对你真的太失望了，资本家，恶心，tui！】 这条动态作品下的评论区简直是萝卜开会让人大开眼界，有破防的，有胡搅蛮缠的，有假装深情的，还有试图引起曲柔的注意，让她认t识到自己错误的。 【曲总，你是否有点太过偏激了呢？你是第1次创业，不懂这些很正常，但是我要以一个过来人的经验告诉你——你要知道很多男性求职者也是非常优秀的，甚至比很多女性求职者更有优势。我有非常丰富的从业20年设计卫生巾的经验，不如您先看看我的简历，再考虑是否录用我？看了我的简历，您的观念一定会有所改变的。】 【平平无奇钞能力：你来月经吗？你用过卫生巾吗？你连月经都没来过，连卫生巾都没用过，谈什么经验丰富？我们公司所有员工的经验都比你丰富得多！】 大概是将曲柔设置成了特别关注，王昆林一看到曲柔发动态就给她发了消息。 他倒是没有说教，几次经验教训让他用7000亿的代价学会了少说少错。 他是来给曲柔汇报好消息的。 “曲总，昆城的那块地皮也谈好价格了，这样一来，每个省都至少有一个工厂，在物流上可以省下一大笔钱了，我在这里先预祝曲总生意兴隆！” 王昆林笑呵呵的，要不说他是老狐狸呢，换做是谁都很难夸出这样的话，但王昆林的语气就好像真觉得曲柔是个绝世商业天才一般，不带一丝虚情假意。 因为王昆林的这个好消息，曲柔一大早就被破坏的好心情终于恢复了。 “好说好说，等我们公司卖出10个小目标了，到时候请王总你喝酒啊！” 王昆林笑呵呵地应了下来：“那我可就等着了，想让曲总您喝此酒可真不容易啊！” 曲柔挂了和王昆林的电话，就让温舒芸去准备签合同的仪式。 曲柔一口气买了36个地皮，差不多一个省份一块地皮，部分省份买了两块地皮，比如人口过亿的三个省份，以及盛产棉花的新省。 她本来还想在消费能力高的燕京和魔都多买地皮，但一时半会没那么容易买，别看这两个地方地价都高得离谱，但有钱人也是真的多，地皮十分紧张。 王昆林几个股东想给曲柔卖好，正在动用人脉帮她找关系，寻找合适的地皮，不过一时半会儿没那么快。 曲柔也不是那么着急，毕竟有36个地皮，也够她开36个工厂了。 曲柔不缺钱，既然要做这事，那就一步到位将野心放大。 “核算成本的时候不用太谨慎，直接按照20亿包去算价格。即便亏一点也没关系，地皮是我们的，工厂是我们的，机器是我们的全款买下四舍五入就是不用钱。没有利息，也不用去考虑折旧费，价格只要高于物料成本，物流成本和人工费，我们就是赚的！” 曲柔简单粗暴的思维，充满了土豪作风。温舒芸不敢真的这么简单粗暴的去计算成本，但有曲柔的这句话，真的会让人安全感满满。 这么多块地皮、厂房改建工程、机器购买运输……曲柔是不可能一个个跑去签约的，温舒芸直接包了一个酒店，将所有人安排妥当。 “签约仪式的时间就定在明天早上10：00吧。”曲柔看着晚上血雨腥风的骂战，突然一个好点子冒了出来。 在事情还没发生之前，曲柔就意识到了自己这个做法会招来多少不满，但会发展到憎恨的地步，曲柔自己也想不通。 “这些人真是搞笑，我又没有侵害他们的权利，他们至于这么上窜下跳吗？996福报他们不去冲，反而来冲我，我看起来是那么好欺负的人吗？” 曲柔不明白，为什么事到如今还会有人觉得她是好欺负的软柿子，难道就因为她是女人，所以给他们造成了这种刻板印象吗？ 除了她是女人，这一点她真的想不出来自己和那些有名资本家们有什么不同。 口口声声骂着她是资本家，但是对其他男资本家可不是这样的，哪怕是王昆林“小王梗”已经是开得最过分的玩笑。 即便是微视大跌7000亿，王昆林也没有被这么说教过、指责过。 现在倒是不造谣、不辱骂她了。统一的话术，最高红线也只能上升到名誉权这一点，明显背后有高人指点。 但隐藏在平淡文字之下的是无比怨念的憎恨——曲柔能很明显的感觉到他们的恶意，但那又怎么样呢？无所谓！ “既然如此，那就再憎恨（酸）我一点吧！”曲柔捂着脸发出了桀桀桀的反派笑声。 她准备搞个大的！就在签约仪式的现场直播里。 不过在搞大事之前，曲柔还需要做好准备—— 面试保镖。 曲柔目前有两个保镖小队，一个保镖小队是通过燕京大酒店的渠道雇佣的，另一个保镖小队则是温舒芸找专业可靠的顶尖安保公司雇佣的。 两个小队的专业能力都很强，但都是外包团队。 曲柔还是很惜命的，即便知道在农国境内不会有太明目张胆的黑色事件发生，但多个心眼总没错。 曲柔要培养自己的嫡系心腹，温舒芸也一直在帮她留意，只是曲柔的要求很高，符合要求的人寥寥无几，又恰好合适曲柔的，就需要一点运气。 好在曲柔最近大火特火，温舒芸不仅接触的几个顶级女兵王都很有意向，甚至还有通过私聊自荐的。 温舒芸考察了许久才将通过审核的资料送到曲柔手里。 曲柔看一份简历，眼睛便亮了几分。 她原本是想找三个女保镖轮流保护她。与其说是三个女保镖，不如说三个女保镖队长，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再铁打的人熬夜24小时甚至48小时之后，注意力都会有所下降。 曲柔有那个可以雇佣三个顶级保镖的钱，不至于为了省点钱就去赌那么微小的概率。 原本她是觉得三个人数量正好可以轮班，也不至于不好管理，但看了她们的简历之后，去如做不出抉择，每一个都优秀到让她觉得错过了就是天大损失的地步。 “小孩才要做抉择，大人自然选择全部都要！”曲柔将7份简历通通交给温舒芸，“你问问她们愿不愿意再多加一场实战比拼，靠实力打出来的前四名当队长。原本的薪资待遇再提高一点，作为队长的薪资待遇，现在的薪资就给普通队员。” “好的曲小姐。” 温舒芸已经不会再感到惊讶了，曲柔给钱真的很大方，大方到有一点挥金如土的程度了。 在忠诚度方面，温舒芸几乎不用太去操心。毕竟没几个人能给出去这么好的条件。 温舒芸带着简历来当面试等候区的时候，7个女孩们正七嘴八舌的聊着有力量卫生巾工厂的八卦。 第38章 世界第一 曲柔准备在过几天的合同签约庆功直播间里玩个大的，但这些天她也没闲着。 曲柔之前请的泰拳教练是个很有名的拳击手，但战绩辉煌不代表会教人。 而且因为男女体格和力量差距的原因，对方的教学方法并不适合她。 哪怕对方已经很努力地在教她，但曲柔依然能够感觉出对方夸奖里的水分。 “太强了！柔柔你太有天赋了！” 换成梁甜她们教导，曲柔就一点都不怀疑她们的夸奖了。 她看着手机里的录像，非常骄傲地抬了抬下巴。 “当年我要是去当兵，搞不好现在也是个女兵王！” “那可不！柔柔你是我见过最有悟性的新兵蛋子！看这腿这飞踢这利落的力道，就一个字——绝！” 甜妹梁甜鼓着掌一口一个柔柔真棒，酷姐邬雨含虽然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但只要微微一竖大拇指，立刻把曲柔钓成翘嘴。 “再来再来！我今天至少要把这个熟练度练上去！” 曲柔大受鼓舞，准备一鼓作气先将一个技能的熟练度拉上去。 梁甜还很贴心地找了个大白板，曲柔每练习成功一次，就加1点熟练度，每在一次实战中打出一次，就加2点熟练度。 情绪价值拉满！ 每当技能熟练度拉满后，邬雨含就会拍拍曲柔的肩膀夸一夸她。 “曲柔，你的努力和进步震撼到我了，假如现在是个奇幻世界，世界一定是在等着你去拯救！你就是命运的主角！” 梁甜和邬雨含显然是分工协作，一个时刻鼓励，一个给更高级的认同，让曲柔的拖延症都消失了！ 曲柔哼哧t哼哧练了三天，会的耍酷技能越来越多，但这个模式的鸡血给的太足，即便结束练习后有高级按摩放松身体，曲柔还是累得腰酸背痛。 合同签约仪式这天，曲柔被闹钟吵醒，睁开眼睛时，感觉灵魂被困在了身体里。 温舒芸带着化妆团队在卧室门口等着，曲柔却一点也不想起床。 要不还是改天吧。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但立刻被她否决了。 在她热血上头练习近身格斗技巧的这三天，网上的舆论已经闹翻天了，大批的人在等着看她笑话，要不是很多工厂改建和机器购买运输需要时间，她恨不得现在就开始生产然后售卖，用质量和销量狠狠地打那群傻。逼的脸。 “唉，还是起来吧。”曲柔很清楚，经常不锻炼身体的人突然这么狠练，身体酸痛是避免不了的，总归要经历这么一遭的，早点晚点都一样。 “曲小姐，今天要什么风格的妆容呢？” 曲柔刷了个牙洗了把脸，剩下的事情就不用她动手了。 化妆师们忙前忙后地给她挑衣服做妆发。 “再冷一点，看起来非常不好说话那种。”曲柔想，可能是平时的自己太过松弛和网友们拉不开距离，因此才会给他们造成自己是个软柿子很好拿捏的错觉。 这一次曲柔就要往冷酷的精英女霸总方向走，眼尾上挑，口红也换成深色的，长发扎成披肩丸子头，乍一看像是桀骜狼尾的样子。 女式西装是前两天加急定制的，修身的定制西装一上身立刻就能分出卖保险和女霸总的区别，将她整个人衬托得挺拔又有气势。 曲柔微微扯动着嘴角，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微笑，却流露着三分不屑三分讥诮三分傲慢，剩下的一分则是会让人大喊主人的女友力max。 过度运动导致的肌肉酸痛从某种意义上也为她的冷酷和无情增加了气势buff。 很好，完美！ 曲柔盯着全身镜里的自己，怎么看都看不够，如果有最佳择偶标准的话，她一定会义无反顾地娶自己！ “哇！酷姐给我签名！”曲柔一开门，看到守在门口的邬雨含，被帅了一脸。 今天轮班的恰好是酷姐邬雨含和梁甜，梁甜的甜妹外表很有迷惑性，她作为“隐藏在人群中的普通甜妹”不适合以保镖身份光明正大地出现在直播间，因此邬雨含的打扮更加往“有力量攻击力超强”的女保镖特点。 墨镜、耳麦、西装、长筒靴，挽起袖子的小臂，利落的短发，每一处都在散发着极强的属于力量的荷尔蒙味道。 曲柔差点没出息地流口水，太酷啦！那种每一根肌肉线条都充斥着蓄势待发力量感的强大，真的会给人一种“敬畏”的威压，更好理解一点就是“信息素冲击”。 alpha也会被她轻易用一只手摁倒的可怕enigma！ “邬姐，晚上开始一定要狠狠地要求我！”曲柔握了握拳，手上的肌肉线条活动得非常不明显。 虽然系统给了她身体健康、四肢协调的buff，但她没肌肉啊！短短几天根本练不出肌肉！ 冷艳抖-s女霸总虽然很酷，但邬雨含的那身气势，真的要把曲柔馋哭了，太酷了！ 邬雨含微微点头，短发微微晃动，就像一只危险的花豹微微动了动触须，危险又迷人。 梁甜的危机感一下拉满，甜妹的伪装虽然不影响她的实际战斗力，但老板真的是一个很容易被影响的“花心大萝卜”啊！她的总队长位子可不能就这么轻易地被抢走！ “柔柔，车已经到了，我们走吧！”可爱的脸上挂着甜度满满的笑容，两步并做一步走到曲柔身边，挽着她的手，看起来小鸟依人极了。 糖度爆表的声音传入耳朵，香香的软软的甜妹贴着她，曲柔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 多亏了肌肉酸痛，要不然她冷酷抖-s霸总脸上挂着不值钱的笑，这合理吗？！ 十点是签约仪式正式开始的时间，但曲柔九点半就到了会场。 但即便如此，曲柔依旧是最后一个到的人。 “曲总好，今天曲总气色看起来真不错呀！” “曲总好，见了您我才知道年少有为四个字是什么意思啊！” “曲总好，曲总今天真是光彩夺目啊！” 一群四五十岁平时最爱说教的中年人也不管什么“年纪最小结果最后才到真没礼数”“谈生意哪有不喝酒的”“这么严肃重要的场合竟然不提早一个小时到”这点破规矩。 酒店有按照大部分来宾的喜好准备了各种高档红酒白酒香槟鸡尾酒，同时也准备了不少的奶茶。 一开始服务生在摆“奶茶塔”的时候，还被质疑过。 “这是干什么？简直胡闹！”花里胡哨的奶茶杯子和整个大厅的装修、嗯……还挺适配的。 酒店被曲柔包场了，因为今天整个酒店大宴会厅的装修风格是曲柔拍板定的。 “要有氛围感！花里胡哨一点！热热闹闹地才好看！就‘白骨生花’‘木仓吻玫瑰’那种差不多。” “白骨生花”“木仓吻玫瑰”又是什么风格？好抽象，太抽象了，最后还是00后实习生的设计稿入了曲柔的眼。 “对！就是这种！今天肯定有很多年轻的老板二代会来，给大家布置一点这种很好出片的布景就很棒嘛！总不能参加了一场重要场合，一点出片的人生高光都没留下吧！” 花里胡哨的宴会厅搭配着各个品牌花里胡哨的奶茶塔，看得四五十岁甚至是六七十岁的创业一代十分不理解。 但年轻一代都接受得非常良好，各个角落都坐满了小姐少爷，区区九宫格根本满足不了他们，拍拍拍，拍拍拍，全是超级出片的“个人写真”。 “不愧是曲总办得宴会，就是棒！” 二代们的生活条件和教育环境都要比老一辈好很多，甚至有不少是留学回来的，但正因为如此，他们对各种各样的新鲜事物接受程度很高。 只是平时他们没有什么话语权，必须要逼着自己融入上一辈的社交圈和社交活动。 真的喜欢那样的氛围吗？不一定。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掌握了话语权的父辈们喜欢。 但现在情况发生了改变！举办了此次宴会的主人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父辈们会特意带着他们从五湖四海赶来，也是因为掌握话语权的那个人，年纪和他们差不多。 希望能够借此机会让他们和那个人多套套近乎，哪怕是多说上两句话，能够给她留下深刻的印象也是极好的。 二代们一个个将胸。脯拍的砰砰响，保证的可好了。 “老爸你就放心吧，我一定完成任务！” 他们的网速可没那么慢，比老家伙们更懂曲柔的喜好。只是他们万万没想到曲柔的形式风格竟然如此的任性。 完全不考虑老家伙们保守的作风，也不打算融合过度折中一下。 直接让老家伙们去适应，说实话这种行事作风虽然很粗暴，但是想想还挺爽的。 以往都是他们忍耐着不适去适应老一辈，现在得让老一辈来适应他们了，想想就爽！ 有人训斥服务生搞的奶茶塔不成体统时，还有年轻一代愤愤不平的想要上去为奶茶开脱，但服务生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让渐渐红温的老头子冷静了下来。 “这几个奶茶塔都是曲总点名要的，据说曲总很爱喝。” 还没来得及将真实意图伪装好的年轻一代，眼睁睁的看着老一辈，变成了和颜悦色的慈祥开明。 “能被曲总喜欢的一定是很好的东西，也给我一杯尝尝吧。” “原来曲总喜欢喝这个啊，那我也来品鉴品鉴。” “曲总最喜欢的口味是哪一个？给我来个同款吧。” 服务生刚露出些许犹豫的表情，就被老一辈们打断了。 “喝个奶茶还要费这么多事？你们培训怎么做的？！” 第39章 非常有实力的新公司…… 【哈！看我刷到了什么！】 【哇！好华丽的布景，曲小姐是来拍写真了吗？】 曲柔没有将今天的直播进行过预告，因此能不能刷到直播间全凭运气。 然而曲柔的热度放在那里，微视更是不敢限她的流，因此她一开播，立刻冲上了热搜榜第一。 经过前几天的“洗粉”事件，大部分的男粉都被洗出去了，因此直播间的氛围比之前乌烟瘴气的状态好太多，就连房管都轻松了不少。 但在其他直播间，乌烟瘴气的评论可不少。 很多男性用户特别关注了曲柔，她一开播，立刻就在粉丝群里发通知了。 紧接着就是开直播——直播曲柔的直播间。 说不给曲柔一点流量关注，他们是认真的，但偏偏又对曲柔在意的要死，于是就有一些蹭热度吃流量的天才想出来这个直播直播间的天才想法！ 当然，这种直播有点侵权的味道，他们怕曲柔告，于是对进群的成员们收取各种费用。 乔雯静很气愤地把这事告诉曲柔，曲柔倒是笑了。 “傻子到哪都会被骗钱，这种傻子钱他们不挣也会有别人挣的。” 镰刀向韭菜们用力噶去！ 曲柔没放在心上，乔雯静倒是非常气愤不过，故意搞了个性别男的小号进去卧底准备悄悄收集证据交给法务部。 她们公司的法务部的律师们对这个很感兴趣，公司刚开起来没有太多需要她们的地方，干脆全员出动卧底去了，小打小闹的不成气候，等这些“主播”们多赚一些钱，她们再送他们上法庭，噶韭菜赚多少，都得加倍吐出来！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也算是做好事了，垃圾有了垃圾桶收容后，整个直播间的氛围焕然一新。 【啊啊啊啊啊曲总今天好美！】 【姐姐美得我想喊主人了呜呜呜——】 【突然就不讨厌“老板”这两个字了，曲老板我爱您呜呜呜……】 【哇，这个保镖小姐姐以前没见过，太帅了，感觉一拳能打死10个我！】 “直播间的各位股东们大家好呀～”温舒芸笑眯眯地出镜跟直播间的网友们问好。 【温助好！】 网友们非常热情的和温舒芸打招呼。 【今天曲董要干什么呀？感觉很多人的样子，难道又是股东大会吗？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你们怎么知道我刚买了微视股票！现在微视的股票是真难抢啊，天天涨停，早买的股东们都赚疯了吧！】 【我真的会笑死，前几天主力止盈抛了结果眼睁睁看着股价飞涨，又灰溜溜的高价买回来了。活久了果然什么都能见到，当了这么多年韭菜，第一次见散户把主力洗出去的。】 豪华的宴会厅和西装革履的人群，让众人纷纷想起前段时间的股东大会，整个直播间都开始热烈讨论起来。 大家都太有实力了，把微视股票买到五连涨停，这两天涨幅虽有放缓，但红彤彤的一片看着就让人舒坦极了。 120一股买入的散户都已经赚疯了，很多人都是在上一次股东大会前冲去买的，一万二买入才过去5天就已经赚七千多，大家都希望曲柔能再来一个线上股东会议助力，微视股票再来一次5连涨停。 温舒芸知道他们的心思，但很可惜，这一次要让她们失望了。 “曲小姐今天不是作为微视的曲董出席这场签约仪式的，而是作为‘有力量健康护理实业股份有限公司’的法人兼董事长主持召开这一次签约仪式。” 在场的所有人对这一场签约仪式的流程内容已经非常清楚，但直播间的观众们都还是第1次听说，一瞬间满屏都是问号。 【不是刚开始筹办卫生巾工厂吗？】 【签约仪式是干什么的？】 【现场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难道是经销商吗？我家有100多家连锁超市我可以来参加签约仪式吗？】 直播间评论区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好在温舒芸不是来回答他们数不尽的问题，而是简单介绍这场签约仪式的。 “我们‘有力量健康护理实业股份有限公司’的各个程序和手续已经办的差不多了，，今天这场签约仪式主要是由于合同比较多，曲董觉得往全国各地跑比较浪费时间，所以将‘购买工厂’、‘购买生产线’、‘购买员工宿舍’、‘改建工厂工程’等相关负责人聚到一起，统一签字。” 【？？？？？】 【大袜子，你为什么在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词，只是工厂合同签个字而已，有必要找这么多人吗？】 在大部分人的设想里，曲柔开的工厂一定小不到哪里去，说不定会像一些互联网大厂一样专门设立一个可以容纳几千甚至上万人的“有力量厂区”。 “购买工厂地皮”、“购买生产线”、“购买员工宿舍”、“改建工厂工程”这些加起来也才4份合同呀，他们可以理解，为了给粉丝一点信心，所以召开这个看起来就很盛大华丽热闹的“庆功宴”。 但为什么长桌上面坐着这么多人？而且每个人面前都摆着合同，看起来就像是要和他们每个人都签约似的。 温舒芸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继续说：“今天这个签约仪式对‘有力量’以及曲总来说，都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成长历程，因此曲总想要和大家一起见证合同生效。也希望我们‘有力量’能在大家的见证下严控产品质量，让每一位女性都用上舒适好用且便宜的卫生巾。” 温舒芸说完便将摄像头对准了曲柔和她身后的巨幕。 曲柔的左手边摆着一堆文件，非常夸张的一堆，在她身后的巨型屏幕上则是一个巨大的农国地图。 曲柔拿起一份文件开始签字，随后将签完字的合同放在右手边。 当第1份文件放下的时候，代表着燕京位置的地图模块就变成了红色；第2份文件放下时，红色上面变多了小房子；第3份文件放下时，小房子旁边则多了一间巨大的大房子；第4份文件放下时，大房子里面多了正在运转的流水线机器。 地皮、员工宿舍、厂房改建以及流水线购买和安装服务。 紧接着，曲柔开始签第5份合同。 并不是每一个省都是从零开始，遇到合适的可以直接用的厂房和机器，直接买下来，后续再进行生产线机器的升级和改建也很方便。 当然也有一些地方除了光秃秃的一片地，什么东西都没有，这种情况下需要签的合同甚至是5678份。 曲柔每签一份合同，身后的地图颜色就越来越多，她的手越来越酸。 【曲总真是太辛苦了，我要是在现场，现在肯定会去为她揉揉手。】 【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我以为的卫生巾工厂——一个厂房一台机器雇几千个人哼哧哼哧干；曲总以为的卫生巾工厂——全国各地各买一大块地，哼哧哼哧盖房子，哼哧哼哧雇几十万个人哼哧哼哧干。】 【我说为什么有力量官博的招聘信息一直都没撤下去呢？原来真的没招够人啊！】 【贫穷还是限制了我的想象力，上来就迈这么一大步的嘛，万一生产太多卖不掉怎么办？】 【曲总还在签，我看她的表情已经明显不耐烦了。呜呜呜我什么时候也能体验一回这样的烦恼啊！】 【太有实力了，我的曲总，我去了两毛店都不敢这么买的。】 【就是说……算了我说不出话。】 【＋1我已经被震撼到失语了……】 曲柔活动了一下手腕，又活动了一下手腕，没过多久又活动了一下手腕。 这里一共是125沓合同，每沓合同里面包含着一式三份的合同原件，也就是说曲柔要签375份，而一份合同里面她需要签的字并不只有【曲柔】这两个字。 为了节省时间，其他人都签好了，t只剩下曲柔要将每一处需要签名的地方亲手写好。 “幸好是让他们来燕京统一签。”光是签个字就这么累了，她都不敢想要是每个地方都要她亲自拍一套找打听厂房购买机器，得把她累成什么样！ 电子化办公流行的事情已经很长了，曲柔上一次用笔写这么多字的时候甚至是在高三。 “柔柔，这是我刚做的茉莉奶绿，你要不先尝尝这个再继续签呢？” 梁甜适时地递上一杯小甜水，差不多到极限的曲柔被这么一打岔脸色温和了很多。 香香甜甜的茉莉奶绿很好地缓解了曲柔的烦躁，在她喝奶绿的时候，邬雨含为她按揉着手腕和手指，大力让曲柔一开始有点不适，但很快就放松地舒展开眉头。 曲柔一皱眉，长桌上坐着的和直播间里围观的人都忍不住将心提了起来，大气也不敢喘，直到曲柔的表情柔和下来，他们才跟着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温馨提示：可以呼吸。】 【你说曲总这一下是花了多少钱啊（嚼嚼嚼）一份合同就按照一千万算，也得有十二亿五千万了吧（嚼嚼嚼）】 【十二亿五千万？你瞧不起谁呢！我就在魔都上班，旁边就是曲总买的那片地，上个星期我们办公室还在说谁能财大气粗一口气花一百亿买那么大地，想破脑袋也没想到是曲总。】 【一百亿？！我嘞个豆！这得卖多少卫生巾才能赚回来啊！】 【就算魔都出了名的寸土寸金，但能在魔都花一百亿买地，面积也小不到哪里去，其他地方便宜只会买面积更大的，曲总这是要把卫生巾造来填岛吗？！】 【羡慕哭了，我好不容易才买了一套40平的小房子，就已经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结果好家伙曲总买地都按公顷买的，我不敢想曲总会有多么快乐！】 第40章 只恨今生是男儿身！ 满300-50限量一百单的活动一发出，立刻就被秒没了。 曲柔冷艳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提醒众人。 “已入职的员工去找hr兑换50小时的调休时长；未入职但有入职意向的准备好简历发给hr，入职后即可兑换；未入职且没有入职意向的可以拿你现在这份工作的工资条去找hr，50个小时的调休时长会折算成你现在的薪水发给你。” 【！！！！！！】 网友们颠了。 【啊啊啊啊啊啊我抢到了哈哈哈哈哈哈傻。逼老板再见了，老娘现在就要去有力量当厂妹！】 【慕了，抢到这个福利和保送进面试有什么区别啊！】 【破大防，为什么不男人不能入职啊！连抢秒杀福利的资格都没有，这不公平！曲总我愿意自降工资，求您给我一个进厂的机会吧！】 【质疑父母，理解父母，超越父母，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诈骗蓝海，我是真心动啊！但没有资格抢呜呜呜呜呜呜……】 【曲总，有本事放开限制，让我体验一下，要不然我就跪下来求您了呜呜呜……】 曲柔没有理会那些吵着让她招男员工的评论，只回复了那些惋惜自己没能抢到的姑娘们。 “没抢到满300-50的福利不要紧，接下来我们还要上很多福利。接下来上场的是假日翻倍福利。还是0.01元一百单，任意假期都可以，国庆除夕都能使用。” 【啊啊啊啊啊慢点慢点，曲总等一下，我要到路由器旁边抢，等我半分钟！！！】 【曲总能等我一下吗？我去洗个手！求求了求求了！】 很多人将刚才没能抢到的原因归到了网速和玄学仪式没准备好上。 曲柔点头：“那就给大家一分钟的准备时间吧。” 直播间的人数越来越多，但评论却停滞了，已经能透过屏幕看到她们手忙脚乱地用各种方法增加中奖概率去了。 这一分钟里，曲柔翻看着日历，帮她们找到了一个使用假期翻倍卡的好机会。 “除夕作为团圆日还要奔波就太累了，干脆就从农历二十八开始准备放假吧。下午提早两个小时下班，岔开晚高峰，二十九到家好好休息一天，除夕轻轻松松地和家人吃年夜饭。法定假期放到初八周六？大周日的上什么班，周一再上班吧！” “29，30……十一天假期用了翻倍卡就是22天，这个挺划算的。” 曲柔看完日历一抬头，直播间已经炸了。 【22天？！22天？！22天？！】 【不是，大袜子你们公司不调休的吗？！】 曲柔在满屏的震惊中眼尖地看到了这条评论，果断回复。 “不调！”调什么休？！她最烦的就是调休！恶心！现在看到这两个字都还有点反胃。 【我疯了，我们除夕还要上班！】 【我没有破防，我只是有点想死。】 【曲总我现在去变个性你能不能把我招进去啊？！】 搞完玄学仪式赶在一分钟内回来的用户看到了评论内容，眼睛瞬间就红了。 【我一定要抢到！曲总我要给你打一辈子的工！】 一百单又一百单，工资翻倍、年假翻倍、奖金翻倍……一万多单的福利让众人从一开始的兴奋，到后面的惴惴不安。 【曲总，这样咱们公司不会破产吧？】 连称呼都变了，“咱们公司”足以见得粉丝们对有力量公司的感情是有多深。 现在最害怕曲柔赚不到钱的不是曲柔自己，而是她们这些连工作福利都没抢上的粉丝们。 “不会啊，咱们公司没有负债不需要担心利息资金链问题。没打算请代言人做广告就没有大笔开支，也不准备设置带货佣金，赚多少都是自己人的。” “我问过报价，xxx的代言人一年代言费是1.6亿，带货佣金大概是50%，百万博主的带货广告一分钟大概一百万左右，省下这几笔钱够给所有员工工资翻倍了。” 【……就这么说出来真的可以吗？】 【这是能说的吗？】 【是曲总说的啊，那没事了。】 【我以为曲总说招聘公告上的那些条件不是福利是凡尔赛呢。原来真的就只是基本待遇啊。】 【想到我们公司把五险一金当做福利我就想哭。】 评论区没人玩梗了，一个个都陷入了羡慕和心酸并存的诡异状态。 曲柔看着评论，也忍不住想起了自己过去的社畜经历。 “就这么说呢，大家应该都知道，我做过几年的社畜，只要我们够努力，老板就是开豪车买豪华别墅。但我们是人，不是没有感情不知疲倦的机器，我觉得这样很奇怪。” 曲柔并不避讳说起自己的苦逼打工经历，她堂堂正正靠着自己劳动赚钱，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这个问题是社会的问题，光靠我一个人是无法改变的。但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我希望我们有力量公司的所有人都能在一个比较正常的环境里去拼搏。” “有力量现在的确是一个比较新的公司，但新公司就代表了无限的可能，就算是流水线女工、仓库保安，我也希望大家能凭着自己的努力往上爬。女工也能做车间主任，仓库保安也可以进阶成后勤部主任，只要实力够，厂长也能展望一下嘛！我还是很希望看到有人能够从底层爬到管理层的。” 直播间的网友们听得热血沸腾，恨不得现在t就进厂大干一番！ 【别人画饼我不信，但这个饼是真的香啊！】 【什么画饼！曲总这分明是把喷香大肉饼天女散花满天抛啊！】 【只恨今生是男儿身！】 曲柔还有自己的一点小心思没说，资本最擅长的就是卷，她第一个开始卷工资卷福利，会不会有第二家第三家出来卷呢？ 有点难，但试试呗！ 曲柔越说思维越发散：“要是真有人能从保洁保安女工做到厂长，到时候我出钱拍个大电影！” 【！！想想就被励志到了！再一想这是真人真事改变，更爽了！】 曲柔觉得这是个非常好的主意：“励志的大电影拍几个，精英风傲天带领全厂成为世界第一的大电影也拍几部，小人物勤劳工作一家人靠着劳动过着平凡但幸福生活的群像电影也来几部！” “等十周年二十周年建厂纪念日的时候，我们可以拍几部《有力量本纪》或者《有力量凌烟阁》系列电影都可以嘛！” 【太好了是天才！】 【啊啊啊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十周年大电影了！】 “招聘会”举办得很成功，曲柔宣布要下播的时候，网友们都在尖叫着让她多播一会。 【在线人数都快破亿了，这个时候下播合理吗？！】 【再播一分钟，破个亿吧！强迫症要被逼死了。】 “饿了，下播吃饭去了。”曲柔无情地挂了直播。 喝了几杯奶茶奶绿，曲柔其实不是很饿，但中午和父母约好了吃饭，她不打算让曲爸爸和曲妈妈等。 老家亲戚那边被冷待了这么长时间，什么方法都试过发现一点用都没有后，已经彻底老实了。 曲爸爸和曲妈妈也把燕京玩够了想回家，曲柔便松了口，将那份“只要好好干就能分房”的合同一起带着，让他们风风光光地回家。 曲爸爸和曲妈妈被曲柔用三辆豪车搪塞过后，没再提过给家里那些亲戚提高工资待遇的事情。 嘴上不说，但心里多少有点难受。自己发达了但是不能拉兄弟姐妹们一把，愧疚自责多少是有一点的。 现在有了曲柔给的一沓新合同，曲爸爸和曲妈妈别提多有精气神了，腰杆都直挺挺的。 “柔柔，一个人在燕京也要好好吃饭，注意休息，可不能只想着工作，身体最重要，知道吗？” 曲柔给他们订了包机服务，林城的别墅也提前让人清理收拾好等他们过去就能住人，生活条件比来燕京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但真到了机场，曲妈妈还是忍不住红了眼。 曲柔乖巧地应着，哪怕她随时可以坐飞机回去陪父母，也忍不住伤感了一下。 这种伤感一直持续到晚上她躺在床上玩手机。 “唉，看点小甜饼放松一下吧。” 这段时间过得过于充实，曲柔打开晋江app突然发现自己的快乐老家一下多了超级多的粮食！ “才七点，还有很多时间呢！”曲柔像只掉进米缸里的仓鼠，快乐得不行。 一本，两本，三本…… 将三本书追到最新章，曲柔揉了揉眼睛点开了下一本。 “才九点多，还有时间。” “叮铃铃——” 晚上十点二十分的闹钟响起时，决心不再熬夜的曲柔眼睛也不眨地关掉了闹钟。 “这章看完就睡。” 曲柔决定不再熬夜的决心比真金还真，以前她熬夜不是因为工作就是因为焦虑，但她现在可不一样了！那么多钱等着她去花，那么多快乐等着她享受，因为熬夜少活的一秒钟都是无比昂贵的！ “最后一章，最后一章看完就睡觉！” 利弊全部都清楚，但小说太好看了，正是最精彩的时候，断在这里也太可惜了吧！ 熬夜的危害在脑子里闪过一秒，但她很快就找到了科学依据。 “我之前的作息都是凌晨两三点才睡觉，贸然改到十点半才是作息紊乱，今天就综合过渡一下看完这本再睡好了！” 想通之后曲柔没有任何负担快乐地开始了自己的看小说之旅，但两个月的囤积也只是两个月罢了，时间甚至还没到第二天，曲柔的手指一点，页面就跳到了代表着最后的章末评论区页面。 第41章 得过且过地生活 “我、我、我……”林清轻激动得手指颤抖，声音也在颤抖，想过很多次她大爆大火大富的场景，但幻想总归只是幻想，当这一刻真的来临的时候，她激动得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点开了自己的后台，富婆读者的评论早就被吃瓜群众们刷下去了，但话题楼还能看到对方的留言。 【平平无奇钞能力】好看，爱看，多写点。 平平无奇的几个字，让她的眼睛一下就红了。 林清轻反反复复地盯着那几个字翻来覆去的看，甚至没有去看后台收益。 这是她的第十本文，是她自己动笔写小说的第五年，也是让她动摇让她怀疑自己到底适不适合写文的第五年。 十本了，五年了，她写了八百多万字，但最高收藏也没能突破五千。 两本完结v，三本倒v，五本擦线v，她想过很多次，自己是不是不适合写文，自己是不是该放弃写文。 但她喜欢小说，喜欢自己笔下的世界和人物。 但现实是很残酷的。 一个月一千多的收益，她没办法养活自己。 工作、码字、生活、家庭……她的一切都一团糟。 【平平无奇钞能力】好看，爱看，多写点。 林清轻反反复复地看着这几个字，想起了自己收到第一条被夸好看的读者评论，想起自己第一次靠着小说赚到钱的欢喜，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眼睛已经破皮红肿，但林清轻却一点也不觉得疼。 她没有关掉后台页面，也没有打开收益后台，简单地给几个关系好的基友们回复了消息，她打开文档哐哐就是敲键盘。 * 没有任何烦心事困扰的曲柔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早上吃点清淡的，你看着送点吃的。”曲柔给管家发完消息，并没有起床，醒后在床上先玩会手机才是她的习惯，要不是迫于生活压力，谁会那么拼死拼活地赶时间起床上班啊！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曲柔昨晚的梦都是新嗑上的小情侣，甜得让她一大早觉得空气都是甜的。 “昨天砸了那么多深水鱼雷催更，今天要是能有六千更新就好了。”曲柔这么想着，点开了目录，然后—— “卧槽最新章65章 ？！我昨天看到哪一章来着？” 曲柔正被章节数震惊着，一眨眼又多了一章更新。第66章 感谢【平平无奇钞能力】小天使的深水鱼雷 曲柔定睛一看，从第58章 开始，都带着这一句。 一看更新字数和更新时间，这个作者是从凌晨就开始给她现码更新啊！ 两万七字！就在她睡觉的这个时间，小作者被她榨出了两万七千字啊！ 曲柔震惊了，不仅是她震惊了，吃瓜读者们也震惊了。 【打分：-2】我来吃瓜的，结果没想到这本小说还真的怪好看的。嗯？怎么更新变多了？我的天呐，太太，您是有8只触手吗？！ 【天降横财一个亿】天呐，我的同担太有实力了。原来钞能力是真的超能力呀！ 【平平无奇钞能力（接财运版）】是不是所有叫“平平无奇钞能力”的人都这么有实力，那从现在开始我也是“平平无奇钞能力”了。 【平平无奇钞能力（暴富版）】这喷不了，这是真钞能力！我也好想这么潇洒痛快的过这种日子啊！ 【平平无奇钞能力（财运max版）】不管是“平平无奇超能力”正主还是小作者，无论哪个经历都让我体验一次吧！我也想过一下这种挥金如土的日子！ 自从曲柔的微视账号火了之后，“平平无奇钞能力”这个网名就火遍了各个app，无论是哪个ip地址的账号都出现过这个昵称。 在晋江这种对读者昵称重复性没有任何限制的app，t“平平无奇钞能力”甚至成为了比-2君更随处可见的昵称。 正因为这个昵称太过随处可见，并没有太多人怀疑这个【平平无奇钞能力】就是曲柔。只以为是一个比较有钱的富婆。 曲柔也不是那种有很强的表演欲，希望有许多人来追捧自己的性格，因此并没有站出来说自己就是曲柔。 满足的看完了更新，曲柔这次没有再留【好看，爱看，多写点。】这样的评论。 【平平无奇钞能力】好看，爱看，快去休息，等休息好了再产粮。 九章的更新，九章的深水，又是900块钱，震惊了林清轻。 林清轻激动的语无伦次，敲着键盘写了一大堆感谢的话，又反复斟酌地删掉。 900块钱在微视那样的大平台里，甚至算不上一个豪华直播礼物，但在顶格就是100块钱的晋江，这已经是“顶流”才能享受到的超级待遇了。 林清轻激动的手都在抖，但是最终她只将无数的情感化作了一句话。 【作者回复】谢谢喜欢，我会把好好把故事写得更精彩。 林清轻没有继续码字，看着空白的文档，忍不住哭了出来。 这一次的哭泣不再是苦闷、焦虑和绝望。 第1次被人用这么真金白银的支持肯定，她的大脑很活跃，林清轻甚至觉得自己再不眠不休地写上72个小时都完全没有问题！ 为了不【平平无奇钞能力】读者的期待，她可以坚持！ 但大脑的亢奋并不能完全阻挡身体的疲惫。 事实上经过了昨天长达十几个小时的加班和七八个小时的通宵码字，她的身体已经疲惫不堪了。 手指开始变得绵软，视线也渐渐变得模糊。 她很努力地敲着键盘往文档上打字，但她渐渐发现自己对故事的掌控能力下滑了。 林清轻陷入了两难的困境，但最后她看着【平平无奇钞能力】的留言还是选择了去睡觉。 【平平无奇钞能力】喜欢的是小说世界里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单纯的字数增加并不能让故事变得更精彩，没有质量的数字什么也不是！ 林清轻心里暗暗决定，今天自己好好睡上一觉，然后就提离职，接下来她要将这个故事好好的写完，不仅要提高质量，还要增加时速。 【平平无奇钞能力】给她打赏的钱加起来不是一笔小数目，比她辛辛苦苦赚一年还要多。因为【平平无奇钞能力】带来的热度，也将原本收藏只有几千的小说带飞翻了好几倍。 订阅收益还在源源不断的增长着，足够她用这笔钱去租个好一点的房子，一年之内的生活费也有了保证，她能专心致志的埋头于创作。 这就是她人生的新起点啊！ 【平平无奇钞能力】！我的神，我唯一的神！ 林清轻带着满腔的激动和热血很快就睡着了。 曲柔的一天才正要开始。 躺在床上什么也不干，只是快乐的看小说这种事情让她非常沉迷。 然而这样的颓废生活违背了前几天刚制定的计划。 梁甜在约好的时间内，没有在训练室见到曲柔便杀气腾腾的冲了过来。 半点也没有起床想法的曲柔：“……” 曲柔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道：“我发现大家是不是都没有办法学着松弛啊？这样的生活哪里颓废了？明明就是很正常的在休息娱乐又没有吸d没有开y趴没有杀-人放0火，要是连学习放松都没有那么努力，工作的意义又何在呢？” 梁甜说不出反驳的话，她有一大堆的道理和理由去和曲柔展开辩论，但—— 梁甜：“柔柔说的好有道理哦！” “是吧，你也这么认为吧！”从梁甜这里得到了肯定，曲柔就更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了。 这一天曲柔基本上是在床上度过的，除了自己下床洗漱上厕所外，连饭都是李芸送到她房间支着小桌子在床上吃的。 曲柔享受完了无所事事的一天，感慨道：“唉，真是无聊的一天啊。”但她的眼睛分明是笑着的，嘴角比ak都难压。 天色快暗下来的时候，曲柔倒是从床上爬起来了。 姜瑶瑶给她打来电话，问她要不要一起去逛街。 正看完了一本小说的曲柔一口就答应下来了。 她没让温舒芸喊化妆师，而是让梁甜帮忙画了一个甜妹妆，又戴上了一个棕色框的眼镜。 姜瑶瑶见到曲柔的时候，差点都没认出来。这样的打扮和曲柔平时的风格相差太远了。 平时上班的曲柔都是怎么舒服怎么来，这两个月的曲柔穿衣风格偏向于冷酷霸总，一看就不好“驾驭”。 如此甜美，连眼镜都充斥着一股娇俏，是姜瑶瑶从未见过的样子。 曲柔问：“好看吗？” 姜瑶瑶用力点头，还怕自己口头说说的力度不太够，就连竖起的大拇指都在用力。 “哎呀，早知道我也化个妆再出门了。” 曲柔起床前和姜瑶瑶说过，自己得花点时间收拾，让她也别闲着，打扮打扮自己。 姜瑶瑶闲适惯了，所谓的打扮自己，也就是穿一条裙子涂个粉底液化个口红。 非常日常又漂亮的出门了，但是和曲柔以及梁甜隆重的穿搭比起来就显得有些太不“重视”。 曲柔很自然的挽住了姜瑶瑶的手，梁甜则是挽住了曲柔的另一只胳膊。 曲柔今天出门只带了梁甜一个明面上的贴身保镖，但已经足够了完美融入曲柔好友身份妆容的她有足够的武力值，但绝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曲柔问她们：“今天想要逛的店吗？” 姜瑶瑶说：“我就是想逛逛街。” 梁甜说：“我现在暂时还没有想去的店。” 两人都表现出了听曲柔安排就好的随意。 曲柔指着一家蕾丝蝴蝶元素比较多的服装店道：“那正好，从这家店开始逛吧！” 第42章 你的名字 曲柔是个很边界感的人，对待朋友男朋友的相处方式就是正常且普通的陌生人关系。 虽然会在朋友哭诉的时候一起骂对方，分析对方的种种缺点，但一般情况下，她连对方的长相都不是太清楚。 曲柔在脑海里搜刮了一下姜瑶瑶的男朋友信息，只隐约记的是个长相普通身材微胖，身高略矮，家境还行，但是有点抠搜爹味的普通男人。 姜瑶瑶虽然给她看过对方的照片，但曲柔也就当时瞄了两眼，接着陪着姜瑶瑶一起怒骂对方，大肆批判，实际上没有在脑海中留下深刻印象，只记得是一个不太配得上姜瑶瑶的男的。 这倒不是曲柔对姜瑶瑶有什么滤镜，单纯的是因为对方不太爱干净、没有一点身材管理意识、不修边幅、穿搭糟糕、偶尔会开一些黄色玩笑、不会做家务、抽烟喝酒…… 另外打游戏这个点需要单独拎出来强调，曲柔也会在休息的时候沉迷游戏，玩上一个通宵，屁。股就跟长在电脑前一样，但她不管怎么样都没有忽略过自家的小猫，会为小猫换水添粮。 有回小猫吐了，她一听到呕吐声立刻就起来去查看，发现不是吐毛团而是唾液里面带一点血丝，她立刻就抛下游戏，带着猫去宠物医院。 但姜瑶瑶的男朋友只要坐在电脑前开始玩游戏，姜瑶瑶痛经痛到在床上打滚也是没人理会的。 哪怕是知道姜瑶瑶痛经痛得受不了，也只会在玩游戏的空隙随口吩咐一句多喝热水，至于让他去帮忙倒水拿布洛芬买卫生巾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曲柔为什么会这么清楚？当然是因为那次姜瑶要痛到几乎晕厥，是曲柔赶到出租屋带姜瑶瑶去的医院。 在医院里姜瑶瑶哭着说想要分手，曲柔陪着她怒骂了垃圾男两小时，但一个月后他们就和好了。 至今没有谈过恋爱的曲柔有些无法姜瑶瑶为什么还能和对方和好？ 换来的却是一个现实又无奈的回答。 “他也就打打游戏，抽抽烟，不酗酒，不赌博，也不出。轨家暴，已经比很多男人都好了。而且我已经和他磨合了三年，人生又有多少三年呢？柔柔，我年纪不小了，也该开始考虑谈婚论嫁的事情t。” 母胎单身的曲柔没有考虑过这么现实的问题，在几年之前她或许会看到怒其不争，但是已经工作了几年，见识了各种已婚同事生活的曲柔不得不承认，姜瑶瑶的考虑是这个社会上大多数普通人的考量。 那个时候的曲柔很心疼姜瑶瑶，虽然一开始气愤她的恋爱脑，但冷静下来听完姜瑶瑶的解释，她又只剩下深深的无奈。 除非选择一条不婚不育的道路，要不然那个男朋友就是姜瑶瑶目前的最优解。 提出建议的人说的所有提议都只是一种可能性，但其中的艰辛和痛苦都是需要当事人自己去面对的。 ——除非提建议的人能同时帮助对方给出更优解的可行未来。 曲柔深深地望着姜瑶瑶，十分认真的问她：“瑶瑶，你是为了更幸福，所以才准备结婚嫁给他的吗？” 姜瑶瑶说不出话，她的眼神甚至开始变得躲闪，不敢直视曲柔的眼睛。 “我……” 姜瑶瑶刚想说点什么岔开话题，手机就突然响了起来。她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如释负重地接起了电话。 但轻松的表情只在她的脸上停留了几秒，很快她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你有钱没处花啊，开什么单身派对？！还是去浮云涧这种高级会所，你知道那里人均消费有多高吗？！” 姜瑶瑶大概是不想在曲柔面前丢脸，一开始的时候特意将声音压得很低，哪怕是曲柔耳力不错，也只能听个大概，但后面姜瑶瑶已经是压不住怒火了，声音拔高了好几度。 浮云涧倒不是什么不正经的地方，恰恰相反，它不仅正经而且高档，作为燕京一家比较高级的会所，人均消费近千，姜瑶瑶也只在去年做活动的时候狠狠心花699去吃了一顿自助餐。 那顿自助餐让她十分满足，不管是装修打光氛围还是菜品服务，都让她十分满意，除了价格贵，其他什么都好。 但也就那么一次20周年庆活动，让她捡了个大漏，换做平时，她是绝对舍不得去那里消费的。 曲柔给了她不少钱和首饰让她一。夜暴富，但这种“暴富”在燕京的房价和生活成本面前也算不了什么。 能活，能活得比一般人都轻松，但是和有钱人比起来，依旧什么都不是。 姜瑶瑶男朋友林璟城的家庭背景还不错，虽然不是燕京土著，但父母在东北有几家烧烤店，收入也还可以，前几年在燕京城郊给他买了一套房子。 只是那套房子距离他们两人上班的地方都有点远，因此林璟城将那套房子租出去，房租则用来填补自己的房租。 虽然城郊和五环内的房租差距有点大，但好在房子面积弥补了这一点。 更何况林璟城和姜瑶瑶同居，房租每人各出一半，林璟城四舍五入在燕京生活不仅不需要房租，而且还有多余的钱。哪怕比姜瑶瑶挣得少少一点，但加上多出来的房租，他更占优。 更不要说，有了房租这一个稳定进项后，哪怕被辞也可以生活，压力小了，心态自然好了每个月工资到手后，只管吃喝玩乐就行了。 浮云涧这个地方还是姜瑶瑶通过他才知道的，她靠着20周年店庆活动抢到了699自助餐才进去享受了一回，但林璟城隔三差五就要去一次。 这也是曲柔对林璟城印象非常糟糕的原因之一。林璟城抠搜只针对姜瑶瑶，对自己可一点不抠搜。 姜瑶瑶道德感有点高，她觉得林璟城爱怎么花自己的钱都是他的事，带不带她去浮云涧吃饭都一样，反正她靠自己也能去！ 姜瑶瑶自己不觉得有问题，曲柔站在一个外人角度，也不好说什么。 不过这一次林璟城带着一堆人说要去浮云涧开单身派对的事情，真的把姜瑶瑶气到了。 既然是林璟城邀请朋友们参加的单身派对，总不能还让朋友aa吧？开单身派对请客付钱这件事，姜瑶瑶不觉得哪里有问题，但关键是浮云涧—— 平时吃个饭人均就要上千了，他们还要开包厢，还要往尽兴了去喝酒，就林璟城那么点破工资，够个屁！ 林璟城也知道自己的工资不够，而他是没有存款这种东西的，别说花呗额度已经快用完了，就算是额度一分未动，也负担不起十几个人在浮云涧尽情喝酒的开支。 为了之后不丢脸，他特意提前给姜瑶瑶打来了电话，询问她的意见。 姜瑶瑶自然是不同意，但林璟城已经和朋友通知了这件事，包厢和一部分菜品的定金也交了，现在就算是要退，也要损失8000块钱。 不怪姜瑶瑶气到发昏，没辞职前她一个月的基本工资都没有8000。 更不要说她现在已经辞职了，没有工作收入的她，唯一的收入来源就是定期利息。 姜瑶瑶凑了个整张100万拿去银行存了大额定期，只是和曲柔选择存本取息不同的是，她选了利息更高的整取整存。 不管是本金也好还是利息也好，都得三年后才能拿出来。 姜瑶瑶目前手里所有的活钱加起来也就只有23万。林璟城在浮云见预定的包间不能退的菜品损失加起来就已经达到了8000，更不用说一场单身派对下来花费会有多大。 “你这是和我商量吗？你这不就是通知告知命令吗？！” “马上就要结婚了，你知道结婚是什么意思吗？以后我们的支出项只会越来越多，但你的工作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升职加薪，我们必须得更有规划的去花钱！” 电话那头的林璟城不知道又说了什么，让姜瑶瑶气得都快手舞足蹈了：“现在省点多为以后的小家做考量，这不是你昨天才跟我说过的话吗？！” “瑶瑶你们要办单身派对呀。”曲柔笑眯眯地拍了拍姜瑶瑶的后背，温温柔柔的声音里却带着力量，“这是好事呀，恭喜你和林璟城即将步入婚姻的殿堂。我作为朋友也很替你们高兴。” 姜瑶瑶更委屈了，眼眶里一下就蓄满了泪水，泪汪汪地看着曲柔。 此刻她希望曲柔能用她那淬了毒的嘴巴把林璟城狠狠的骂一顿。 但曲柔不但没骂林璟城反而拿过了电话对那头说：“浮云涧也就那样，今晚我请客，大家一起去密林山奢聚聚吧。” 姜瑶瑶瞪大了双眼，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连忙伸手想要捂住曲柔的嘴巴。 “你疯了啊，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比姜瑶瑶更加迅速的是从话筒里传出的声音。 “好好好好好！我现在立刻通知他们！哎呀，曲柔你不愧是瑶瑶最好的好闺蜜，真是太有实力了！” 姜瑶瑶气得都哭了，威胁的声音都在颤抖：“有什么狗屁的实力，你要是敢带人去密林山奢，老娘就跟你拼命！这婚别结了，结个屁！” 林璟城早就挂断了电话，姜瑶瑶的威胁，他是一个标点符号，也没有听进去。 姜瑶瑶给林璟城打去了电话，但迟迟没有人接，她挂断电话还想要再打，却被曲柔握住了手腕。 “一顿密林山奢而已，我请的起。” 浮云涧的人均还只是在4位数，密林山奢光是进店的门槛就要500万。 非会员不接待。 这个会员当然不是要求所有人都有会员，而是预定包厢的人得有会员，其他客人得刷二维码邀请函才能进。 姜瑶瑶做梦都只敢做自己中500万的彩票，而500万在这里只是一个开卡的门槛。 第43章 请你喝奶茶 姜瑶瑶真的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在她看来，林璟城给出的答案是非常爱她的表现，愿意为她撑起一片天，她的未来里有自己的存在。 创业这么难，当然是舍不得让自己吃苦受累啦！坐着等豪门太太的位置从天上掉下来难道不好吗？投资林璟城这个潜力股难道不好吗？ 当然不好！投资别人哪有投资自己好！ 姜瑶瑶破防了。 “为什么我就不是那只潜力股，为什么他就不能多支持我一下呢？”同样的处境姜瑶瑶是愿意支持林璟城，为她打理好一切，照顾老人孩子，但她没有后顾t之忧，甚至是愿意把自己辛苦赚来的工资交给他，让他放心大胆去创业的。 林璟城为什么不行呢？他为什么不能当那个做好一切背后的人呢？ 今天之前，姜瑶瑶不会想这个问题？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的，非要有一个人创业的话，必然会要求男人出去打拼，女人只要在家干完所有的活，全心全意的支持对方就足够了。 但是现在姜瑶瑶甘心吗？看着店里异常忙碌的柜姐，她说不出自己心甘情愿这样的话。 姜瑶瑶不是一个傻子，她只是不愿意去面对那样残酷又现实的真相，但林璟城那点小九九她都心知肚明。 姜瑶瑶的家庭背景很一般，父母虽然都是工人，但她还有一个哥哥。父母没有说要支持她买房买车创业，没说，那就是默认就是一切要靠她自己打拼，家里能给的也就是几万到十几万不等的嫁妆。 和林璟城作为家里独子不同，姜瑶瑶的身后没有人能够给自己兜底，她得小心再小心。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她的前同事兼好朋友曲柔突然跨越阶层成为了百分之一的顶尖富豪。 光是曲柔手里随便露出的一点东西，就足够她们生活的很好。 姜瑶瑶虽然嘴上天天说口嗨，说着要给大小姐当老奴，骨子里还是有那点清高劲的。 与其说是清高，不如说是为了维系自己可怜的自尊。自卑地知道自己和曲柔之间的差距，只能用那一点微不足道的清高来维持着自己脆弱的自尊。 “因为你什么都没有，所以你才自卑。” 曲柔的这句话让姜瑶瑶更加破防了。 “但你有没有想过，朋友之间并不是一味的付出与等待天降馅饼。我的关系网和人脉给谁都是给，肥水为什么非要流到外人田呢？你因为自己的那点清高，所以要错失成为百亿千亿总裁的机会吗？” 姜瑶瑶愣住了。 啥玩意？百亿总裁？千亿总裁？她姜瑶瑶也是能当这种大人物的吗？！ 姜瑶瑶眼里流露出的清澈和迷茫让曲柔有些无语了。 “我给你的那些钱你都没花吗？” 姜瑶瑶终于有了可以回答上来的机会：“花了呀，我最近花了好多钱呢！” 姜瑶瑶点开支付宝的月账单给曲柔看，一脸心疼：“两万块呀，这个月还没过完呢，我就已经花了两万块？！再怎么下去我都要入不敷出了！” 曲柔：“…………入不敷出个屁，我可是刚给你转了两百万，你怎么这点出息都没有？！” 曲柔总算是知道姜瑶瑶身上那股畏畏缩缩的自卑和不安从哪里来了？ 这家伙根本就没有暴富的实感，也没有以后会出人头地的自信。 甚至因为没有了工资这项稳定收入来源之后，还开始患得患失。 曲柔不用猜就知道林璟城没少在里面多做功夫，但这也不能全怪姜瑶瑶。 或者说她这种性格的人，才是可以守住钱不至于暴富之后几个月内就全部花光，最后甚至会落到家破人亡，身负巨债的下场。 但弊端也很明显，姜瑶瑶太过保守，到现在还以之前的思维方式继续生活着，只是想将日子过得舒心一些好一些。 两人之前一起上班摸鱼的时候做的梦就是类似的——有几百万存款，有一间自己的小房子，利息能够覆盖自己每个月的支出，可以干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 姜瑶瑶已经实现了当初的梦想——需要不断的升职加薪打工几十年才有可能完成的梦想突然就实现了。 惊喜之后便是迷茫，梦想已经实现了，那接下来呢？ 姜瑶瑶这种想法并没有错，但她遇上的是投机者林璟城。 林璟城还没享受到什么暴富带来的实际巨款，就已经野心蓬勃的想要成为霸总。 他很清楚自己和曲柔之间目前唯一的纽带是姜瑶瑶，花言巧语的哄着姜瑶瑶让她觉得自己非常爱她的同时，也在不断的用语言和行为pua。 人情这种东西是有限的，一旦姜瑶瑶用了，那么分到他身上的人情就少了，人都是自私的，林璟城自然是想要更多更大的人情。 或许在林璟城看来，自己甚至是非常深情的小说男主。毕竟他要在外面打工拼搏，姜瑶瑶只需要和曲柔喝喝下午茶拉拉关系，坐等他成为百亿霸总，还有比这件事情更轻松的未来吗？！ 被曲柔这么一提醒，姜瑶瑶也慢慢回过味来了，她思索了片刻后，抬眼认真地看向曲柔。 “柔柔，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好好考虑的，至于今天晚上的——” 曲柔没有听完姜瑶瑶的话，直接拿过外套穿上，看向梁甜：“最近的能买到法拉利的店在哪？” 梁甜不是很懂这个，但她立刻向最近的柜姐询问。 曲柔可是刚在她们店里消费了近百万的大客户柜姐立刻说：“您从这边出去，拐个弯直走，隔壁今天就在办车展，现在应该还没下班。” 曲柔立刻拉着姜瑶瑶朝着柜姐指的方向向前走去。 “你不要急着做决定，我先让你见识一下百亿霸总每天过的日常是什么。” 曲柔是个很尊重别人命运和选择的人，她不会去干涉姜瑶瑶的选择，但什么样的未来都没见识过就得进行选择的姜瑶瑶也未免太可怜了。 姜瑶瑶有些疑惑，此时林璟城的电话也打了过来，是小心翼翼询问晚上密林山奢的事情。 曲柔在旁边说：“我还在逛街呢。” 姜瑶瑶没有开免提，但曲柔就在姜瑶瑶的身边，声音能够很清晰地传到电话那头的林璟城耳朵里。 他立刻不敢说话了，过了几秒之后才谄媚地说：“瑶瑶，你和曲小姐好好逛，需要我去帮你拎包吗？” 曲柔甚至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的情绪或者抱怨，只是简单的陈述了一下事实，林璟城自己就已经脑补出了曲柔和姜瑶瑶正逛街逛得兴起，但因为他的电话被打搅了好心情，生怕对方误会自己，是打来催促抱怨的，林璟城跟姜瑶瑶解释了一大堆。 姜瑶瑶表情复杂地听完，才不满地抱怨：“行了行了，知道打扰我们逛街了，还啰里八嗦的说这么一大堆？不浪费我们的时间吗？！” 林璟城心生不满，姜瑶瑶以前可从来没这么跟他说过话！但他现在不仅不能表现出有一点的不爽，还要轻声细语的哄着姜瑶瑶。 林璟城哄人的本事还是很强的，姜瑶瑶曾经无数次想过分手，但最后哪怕分了也会复合，很大原因就在林璟城的这张嘴上。 只是姜瑶瑶这次不吃他这一套了，她沉默着只觉得这个人恶心的可笑。 一句话都不想多说，直接挂断了电话。 林璟城看着被挂断电话的手机界面，表情阴晴不定。 “城哥，不是说要去密林山奢吗？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把二维码发过来？我就快到了，待会被门卫拦在门口进不去，很丢脸的，你该不会是根本就没有那里的会员吧？！” 林璟城也顾不上生姜瑶瑶的气，硬着头皮解释：“我还在统计人数预订菜品呢，你以为临时改到密林山奢是这么方便的事情吗？密林山奢的预约都已经排到下个月了，如果不是我关系硬都插不进来。行了别吵了，我等一下就让人把邀请函二维码发给你们。” 他做的派头很足，好像真的只是因为临时从浮云涧改密林山奢需要处理的事情比较多，并且暗戳戳的炫耀了一下自己的牛逼之处，装得非常像那么一回事。 有人不屑：“切，待会儿大家被拦在门口就有意思了，反正丢人的不是我！” 也有人十分热心：“城子，需要我帮忙吗？” 姜瑶瑶挂了电话难掩愤怒，一点都不想让林璟城和他的朋友们占便宜。 “别浪费那个钱了，让他们在密林山奢门口丢脸去吧！” 曲柔虽然没有上帝视角，但也大概猜到了那里会是一个怎样兵荒马乱的场面。 她的心情倒是不错：“没事，花不了多少钱。” 想到接下来的计划，就忍不住想笑：“这钱花你身上，我觉得很值！” 姜瑶瑶看着曲柔一脸“我要干搞个大的”搞大事专用得意，也不再嚷嚷着要让他们在门口丢大人，然而好奇的缠着曲柔想要在她这里得到剧透。 “告诉我，告诉我嘛～” 曲柔指着前面的车展：“去完这里告诉你。” 曲柔目前还没有一辆自己的车，她对车并没有特别的喜欢，在她看来都差不多只是出门的工具罢了，比起豪车他更想要私人飞机。 曲柔购买的楼王大平层上面就t有一个专属的停机坪，但光有停机坪还不行，想要在燕京这种首都大城市开飞机上下班需要很多步骤的申请和手续。 飞机也不能一直停在楼顶的，停机坪还要有自己的“停机场”以及保养维修班底。 温舒芸已经在走各种程序，只不过这件事涉及到的部门有点多，靠钞能力也快不了多少。 第44章 别吵，我在烧烤，容我狡…… 明媚又张扬的姑娘总是更能吸引人的注意力，曲柔的注意力就毫不意外地被她吸引了。 曲柔将刚拿到手、还没捂热的车钥匙朝着她扔了出去：“作为请客吃饭的回礼，这辆车就送你了！” 法拉利488价格虽然只在300多万，但库存也不多，曲柔一口气定了十辆顶配，但目前能直接给到她的也就两辆。 其中一辆就是展厅里停着的这辆展览用车。 下意识接住车钥匙，女人震惊地看着曲柔，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其实这个“送”只是让她体验一次亲自开法拉利488，而不是真正的—— 女车模震惊地说不出话，但周围的车宅们却是争先恐后地将一片倒抽一口气的声音变成山呼海啸。 “300多万的车说送就送了，装逼装过头了吧！” “肯定是假的！这一定是剧本！” “女人，你的动作彻底引起了我的注意力，品牌方不要再演了，求求你快出来终止这场闹剧吧！” “围观别人随手就送出一辆法拉利488没让我破防，但是围观一个车模随手就得到了一辆法拉利488让我超级无敌破防！” “这可是法拉利488！不要当成什么玩具模型，随手送出去啊！” 曲柔随手付款6000多万，虽然让吃瓜群众们齐齐散发出了柠檬园的香气，但因为差距太大反而没有太大的实感。 随手就丢出一辆300多万的车钥匙，随口就说送人——啊啊啊啊啊为什么这个幸运而不是自己呀？为什么呀？为什么啊？！ 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已经有人开始大喊了—— “漂亮富婆看看我！我身高180，有腹肌长得帅985毕业，能提供情绪价值，富婆看看我吧，只要一辆法拉利488，我什么都会做的！” 姜瑶瑶下意识的朝着喊话的人看去，对方可能是今天过来兼职当氛围组的大学生，眼神清澈，一眼看去也算是个氛围感帅哥。 曲柔眼看了一眼，然后评价道：“你帅的不够有特点，再多努力努力吧。” 马上就有另一个更帅的男大学生自信一笑：“姐姐，您看我可以吗？” 曲柔的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圈点评道：“你有信心比得过她吗？” 曲柔说的“她”自然指的是接到车钥匙的长发车模。 长发车模穿着黑色的皮衣短裙，随手一撩长发便是无限的风情万种，搭配着张扬无比的红色法拉利，明媚亮眼的让无数和车宅们扛着长枪短炮对着她咔咔拍照。 男人自信一笑：“我只是没好好收拾自己——” 曲柔面无表情：“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自己不努力，怪得了谁呢？年轻人再好好努力努力吧。” “车模这行，的确容易赚钱，不过这钱也不是谁都能挣的。羡慕车模赚钱多的自己也去当车模不就好了，在那里对别人的劳动冷嘲热讽有什么用？” 曲柔嗤笑一声，意有所指的话显然是在为刚才有人蛐蛐在背后造-谣——两腿一张就能赚大钱的傻。逼进行捅刀。 这下没人再自取其辱了。 车模的日薪很高，但就像刚才那个偷拍犯说的一样，车模的工作就是吸引人来看车。 各种找角度卡视角视图找到“秘境”，也是让车宅们涌到车展现场来凑热闹的重要原因。 绝大部分会选择干车模这一行的模特们心里早有准备，但再多的心理准备都在现实面前不堪一击。 她曾经以为，自己是享受并喜爱性。感的自己，然而那些人的眼神却一遍遍地让她生理不适。 “我可以不穿这件吗？”曾经喜欢的短裙皮衣她竟然也有一天会抗拒。 但得到的答案是—— “那些人过来就是为了看你穿这个！你不穿这个他们看什么？！” 她们也有各种炫酷帅气的创意和造型，但没人在乎。在拥有话语权之前，她们只能任人宰割，顺应规则努力向上爬才有可能改变现状，一个没有任何话语权的人，除了顺应规则还能怎么办呢？ 等我往上爬，等我掌握了话语权就好了！ 她在心里这么想着，但热血漫的经典发展套路并没有在她的人生中出现。 做到了二线车模能站在三百多万的豪车前面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要被卡角度，还不是要听着这些人说着车模怎么怎么样脏！ 嘴上说着车模怎么怎么样脏，车模圈怎么怎么乱，但如果有可能的话，最想挤进车模圈玩车模的也是这群人。 她只是干着一份工作，既没有大庭广众之下拉着人就上。床，也没有针对某个人拉着他的衣服不给钱就不放手，她只是干着一份工作，站在车前，展示车的美丽——这难道不是她们的劳动吗？！ “对，我就是看了她，觉得这辆法拉利很不错，我买十辆！”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啊！这么多年了！终于有人能认可她的工作价值了！ 穿着性。感的车模脱下了高跟鞋，她的脚很红，甚至有一点变形，这是长期穿着过高的高跟鞋造成的职业痕迹。 一手提着自己的高跟鞋，走到了曲柔面前，对着她伸出了另一只手：“您好，我叫童赢，很高兴认识你。”童赢喜欢自己的脸蛋、身材，也为自己车模的工作感到自豪，但这么多年的工作，却是第一次遇到了“知己”。 眼前的这个人用不带一丝杂质的眼神平静地看着她。 为了她，买下十辆的法拉利488，并让工作人员将一半的提成分给了她，用事实告诉所有的人——车模的工作就是t展示车的魅力让人激发购买欲！ 童赢从未有过如此自豪骄傲且满足的时候。 车模的确很赚钱，她的身材脸蛋条件很好，几十万块钱也不是赚不到，但这几十万提成的对她来说的意义是完全不同的！ 童赢获得了比赚到几十万提成更大的满足感和职业自豪感！ 她就是喜欢车啊！她就是很喜欢自己的脸和身材！她就是喜欢性。感又美丽的自己！做车模不仅能够见识各种各样的车，而且还能尽情展示自己的美丽！这就是她的理想职业！ 童赢从来不后悔自己成为车模，她讨厌的是那些打着拍照旗号来偷拍用鄙夷视线看着自己的垃圾。 这些垃圾有什么资格鄙夷自己？！自己堂堂正正靠着自己的劳动赚钱，而这些垃圾们只会卡角度“光明正大”偷拍，什么社会劳动价值都没有产生！ 在之前，她也曾经遇到过志趣相投的暧昧对象，对方的条件很好，事业有为，绅士英俊，童赢差一点就和她走到了婚姻那步，但对方的一句话却让她的心瞬间跌入谷底—— “以后就别当什么车模了，从良吧。” 从良？从什么良？她一没杀人二不放火，要从什么良？！甚至在这段恋爱关系里，她都没有出。轨过哪怕一分一秒！ 这个被她抓到过和别的女生聊-骚的案底在说什么胡话啊！ 对方觉得自己真是大度极了，宽容极了，像做出了世界上最大的牺牲一样，但那一刻童赢却下定决心要和他分手。 她根本就不能理解自己，也从来没有了解过真正的自己！原来他们曾经所有的相谈甚欢都只是“她以为”，对方从来就没有将她的梦想和喜欢往心里去。 “女人嘛，当车模不就是为了嫁个豪门吗？现在目的达到了，也不用再去干这种累活。” 童赢扇了他一巴掌，又将咖啡泼到他脸上才故作潇洒地离开。 谁说女人不能喜欢车，她就是因为喜欢车、喜欢自己，才走上了车模这一条充满偏见和荆棘的道路。 从那以后，童赢虽然也会谈恋爱，但已经不指望谁能够理解她。 然而她怎么也等不到的理解或者说是平和的包容，却出现在了一个女人身上。 童赢有点想哭，但她忍住了，只是伸出的手微微颤抖着。 曲柔也伸出手，用力握住她的手：“曲柔，红色的法拉利很配你，这车就给你作为过渡使用吧，下次可以买更好的。” 听到曲柔的名字，童颖瞪大了双眼。 曲柔虽然火，但也没有火到每个人都会将她的五官细细刻在脑海里的程度，更没有电子计算机一样的记忆力和分析对比能力。 换了和平时完全不同风格的妆容和服饰后，“曲柔”和网络上的超级无敌大神豪“平平无奇钞能力”看起来似乎没有一点的相似。 世界上叫曲柔的人那么多，但是轻轻松松的买下6000万的法拉利，又随手送出一辆300多万的法拉利，也只有那个神豪曲柔了。 童赢瞪大了双眼，有一种梦幻的不真实感。 那个曲柔竟然、竟然出现在她的眼前了？！ 曲柔没有刻意抬高音量，以此向在场的众人说明自己的真实身份，但她显然是低估了自己随手丢出300多万法拉利送人的威力，周围的吃瓜群众们一个个恨不得竖起耳朵将曲柔的每一个字都录下来，反复琢磨怎么才能讨好这个富婆，让自己也有可能勇敢的得到一辆法拉利。 “曲柔”两个字一出，立刻让现场变成了瓜猹叫声一片的养猹场。 “原来是曲总啊，也就是曲总才有这个魄力了！” “笑死，刚才说曲总是来钓凯子的呢，站出来我倒是想看看什么人有那个实力能包养我们曲总！” “几个上市公司啊？敢造谣我们曲总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现场的氛围瞬间逆转，每个人的声音都掷地有声，恨不得使用全身每个细胞的戾气在怒吼展现自己的大义凛然。 姜瑶瑶分明看到——义正言辞斥责那些造谣的人里面就有造谣者。 第45章 恭喜单身！ 半分钟前还在不依不饶的李友东终于变得安静了起来，一言不发的样子像换了一个人。 然而这样的安静却让林璟城觉得浑身上下有几十万根刺在扎他。 林璟城是个很要面子的人，众人的沉默比讽刺嘲讽这样明晃晃的打脸，让他更加难受。 【真是笑死人了，借老婆的人脉给自己贴金，还和别的女人搞暧。昧，软饭硬吃就算了，还没藏好尾巴被曝光了。】 【太蠢了，连这点都圆不上，也是，没真正经历过上流社会的土包子就是这样的！】 【真丢人啊，这种没本事连装都装不会的傻逼到底是从哪跑来搞笑的？】 有些嘲讽的话说出来杀伤力也就那样，但自己脑补的嘲讽鄙夷恰恰是最能戳心窝子的。 林璟城最怕的就是别人说他吃软饭，最觉得丢脸的就是吃软饭，暴露在众人面前。 虽然在场的没一个人说他吃软饭，但是他的心脏已经开始扑通扑通的狂跳起来。 林璟城不觉得靠未来老婆的人脉有什么不对，老婆的人脉就是他的人脉，不管事实如何、会员是谁的，他就是能请亲朋好友到这里来吃饭！这就是他的实力！ 但越缺什么越怕什么，即便是自信如他，也怕被人指着鼻子笑是吃软饭的凤凰男。 吃软饭的事实，夫妻俩背后知道就行了，他一个给人当丈夫的在外不要面子的吗？！ 在这一刻，林璟城甚至开始埋怨起了姜瑶瑶的假清高，有这么好的一个人脉却不知道利用。借什么会员啊，直接让曲柔给他办一个会员不好吗？凭她们两个的关系，难道自己连一个密林山奢的会员都不配吗？！ 特意把李友东拉来为这就是这一幕的顾东树也没有说话，但他十分明显的笑了一下，刻意压低，但是又特意让这种压低的笑声传入林璟城的耳朵里。 林璟城：“……”血压直接拉满！ 不可以在这么坐以待毙任人宰割下去了！ 林璟城决定将主动权拿回来，他清了清嗓子，即便还没有将谎话圆好，但只要将开头说出来，凭借他的聪明才智一定能想各种办法圆上！ “我最近都在忙着公司和婚礼的事，像这种小宴请，我一般都是交给助理去做的，谁会去看一大堆的会员规则啊，我打个电话给助理——” 他这会儿到已经忘记了，半个小时前还在和众人说着自己有多么亲力亲为的事。 但是问题不大！他亲力亲为的是菜品啊！ 林璟城特意走远了两步才给姜瑶瑶打去电话，十几米外的地方传来熟悉的手机铃声。 姜瑶瑶一脸生无可恋，有种现在就想去死一死的冲动，她是犯了死罪嘛，要这么在新认识的朋友面前公开处刑她？！ 柔柔就算了，她们好歹也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了t，丢脸就丢脸，但在邬雨含和童赢面前，她还不想暴露自己曾经谈过这种男朋友的案底呀！ 姜瑶瑶很想当没接到这通电话，林璟城也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想要挂断电话。 但他的好兄弟柳霏霏也发现了姜瑶瑶，抢先一步挥手打了招呼。 “瑶瑶，你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啊！” 在场的大部分都是林璟城的亲朋好友，对姜瑶瑶熟悉的也就是柳霏霏一个，但再怎么不熟悉，“林璟城的女朋友叫姜瑶瑶”这个信息还是知道的。 顾东树阴阳怪气道：“怎么来了也不打声招呼啊？是发达了瞧不上我们这种人了吗？” 姜瑶瑶表情一僵，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脸上的难堪得亏了夜色的遮掩才没让人看到。 曲柔替她开口：“怎么都站在这里啊？不是来吃饭的吗？进去啊。” 顾东树的眼神在姜瑶瑶和曲柔身上转了一圈，又看向了林璟城。 林璟城赶在他阴阳怪气前就抢先开口：“时间不早了，大家快进去吧！” 顾东树不依不饶：“那李哥怎么办？李哥可是手把手把你教出来的师父！要是没有他，你林璟城能有今天吗？！” 李友东自己的那点真材实料早就着酒排干净了，但不妨碍他这会篡改记忆想象自己是如何含辛茹苦地将林璟城培养出来，林璟城又是如何用自己教的东西一步步走上人生巅峰的！ 他甚至都觉得林璟城要是没有自己这个贵人，林璟城都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地位！ 李友东微微抬着下巴，看向林璟城的眼神都带着一股对英才的疼爱，好像他真是发现千里马的伯乐一般。 “璟城啊，今天是你的重要日子，我也不打扰你们年轻人的玩闹，但你们年轻人闹起来就没有轻重，我在场还能帮你控控场。”到底是舍不得进顶级会所长见识（装逼）的机会，李友东这话里就带上了威胁。 话说到这份上，林璟城不能再赶人了，要不然他就真要丢脸了，而且曲柔在这，就是顺手的事情看，想来难度也不是多大。 曲柔和姜瑶瑶那么多年的朋友，总不至于连这点忙都不帮。 “李哥今天能来也是给我面子！走走走，咱哥俩进去好好喝一杯！” 林璟城热情地揽住了李友东的肩膀，像是刚才从未发生过矛盾似的，哥俩好地朝着密林山奢的大门口走去—— “您好，尊贵的客人，请出示邀请码或是会员码。” 李友东再一次被拦在了外面。 林璟城连忙学着曲柔刚才的动作去敲保安室的门。 保安按照规定说：“刷会员码或者是邀请码就可以了。” 林璟城指着马上就要走进里门的曲柔的背影说：“我们是一起的，刚才她不是都出示过会员码了吗？兄弟通融通融……”他递出烟的手被推了回来。 “抱歉，我们有规定，要按照规定来。您可以让会员本人通知一声服务员。” 林璟城急得额头都要冒汗了，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话需要无数个谎话去打补丁，但是他别无选择。 无论如何，他都不想暴露自己吃软饭的真相，这不是真相大白，这是把他的命抽出来让人践踏啊！ 林璟城开动脑筋大脑快速转动，想要想出一个十全十美的补丁时，再一次被拦在门外的林友东脸色已经差到随时有可能爆发了。 他林璟城虽然现在是发达了没错，但也不至于把他的脸这么往地下踩吧，他以前是收过这小子的不少礼物，可那些东西都是林璟城自愿给的！ 他拿了钱，也帮忙了啊！要不是他让林璟城顺利升职，也没那么容易实现跳槽涨薪！他要是没去这个公司，也不可能傍上富婆！ 是的，傍富婆。 和“好兄弟”柳霏霏玩了几年的交情不同，姜瑶瑶没有进入过林璟城的职场社交圈。在场的除了柳霏霏以外，没人知道姜瑶瑶是林璟城谈了好几年的女朋友。 都是同一个行业的，这行能升职加薪的速度和上限在哪？谁不知道谁呀！ 要是林璟城请他们到人均七八百的酒吧他们还真可能相信了林璟城这小子是为了让他们羡慕嫉妒恨，所以过来显摆自己升职加薪出人头地事业有成了！ 但密林山奢这种地方，是十个林璟城升职加薪了也够不着的天花板。 靠他自己？算了吧，还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呢！ 这家伙怎么拿到的密林山奢邀请函，懂的都懂！ 只有林璟城还自以为天衣无缝罢了。 “谁知道他怎么勾搭的？我看他长得也就那样，我条件难道不比他强？” “人前一套背后一套，为了上位，这人有什么干不出来的？！” 柳霏霏虽然衣服中性打扮乍一看挺像男人的，但大家都知道她是女人，因此凑在一起说悄悄话的时候特意没有带上她一起。 倒也没有特别的原因，就是觉得她一个女的—— “你们在说什么呢？！敢在背后区区造谣老子的兄弟，小心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她挥了挥拳头，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但这样的威胁却没有起到什么效果，被放狠话的几人甚至悄悄交换了一个眼神，不明显地窃笑了起来。 柳霏霏气得要命，作为林璟城的好兄弟她见不得自己的朋友被这么嘲笑，冲上去就要找他们问个清楚，理论个明白。 林璟城根本没有注意到这里他已经够焦头烂额的，实在没有第三第四只眼睛去关注这边。 “我是给林璟城一点面子才没对你怎么样？但你别给脸不要脸，老子虽然不打女人，但你这样的死人妖我早就想动手了！” “一个女人没一个女人样，你爸妈知道你这样吗？！不男不女的简直——” “把你的手给我放下！”一道低沉的女生带着强大的压迫感传了过来，顾东树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双平静，但似乎带着强烈杀气的眼神。 邬雨含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和故意往男生印象打扮的柳霏霏不同，她的五官和衣着打扮都带着强烈的女性特征和气息。 但和柔弱无害的女性气息不同，她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凶猛的雌性野兽一样的气息，冷酷又强大，好像下一秒就会挥爪将人撕碎。 顾东树颤颤巍巍的将举起的拳头放了下来。 邬雨含虽然只穿着简单的冲锋衣，将肌肉遮了个严实，但顾东树一点都不怀疑对方一拳打过来自己的鼻子会和鲜血一起飞出去。 “我们瑶瑶小姐说了，既然来了都来了，就一起进来吃个饭吧。”她隐含警告的扫视在场的所有人。 保安十分利索的开门出来，人工刷卡给李友东放了行。 刚才好说歹说了半天也没任何用处的林璟城：“……”他的拳头用力捏紧，眼中闪烁着不甘和愤怒的火焰。 第46章 所有人都会羡慕嫉妒的女…… 曲柔带头鼓掌，邬雨含和童赢也啪。啪。啪地一边鼓掌一边喊出欢呼和尖叫。 但在上千平的空中花园里他们三个人闹出的动静小得可怕。 曲柔问：“怎么这么大的喜事，没人一起高兴吗？” 李友东刚才才被下了面子，顾东树更是为了看笑话才跑来的，这两人立刻反应过来，将手拍得通红也舍不得停下，像两只猴子似的在那里怪叫。 “太好了，恭喜林璟城回到我们普通人的平凡世界！” 自己的失败固然可怕，但别人轻易的成功更让人心寒t。 有什么能比亲眼看着得意的死对头重新跌落凡间更让人痛快的呢？！ 被恭喜的当事人林璟城呆呆的看着站在高台上的姜瑶瑶，愣了几秒，才恼羞成怒地回过神来，大跨步冲向高台，想要将姜瑶瑶扯下来。 “别闹了，这种玩笑并不好笑，我们两个不都要准备结婚了吗？你现在在说什么胡话？！” 姜瑶瑶一把甩开林璟城的手，她这会儿虽然哭得脸蛋发麻，但身体里也不知道从哪涌来了源源不断的力量，让她的力气暴增，一把就将林璟城推开了。 “林璟城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做单身派对呀？！” 林璟城对“单身派对”理解是什么呢？在步入婚姻之前最后的狂欢，在这个派对上，他们可以暂且忘掉所有的烦恼，派对结束之后，他们也就从各种意义上结束了单身状态。 “这个‘单身’并不否认我们两个的男女朋友关系，只是一种象征意义，虽然我们现在是在交往没错，但和结婚还是不一样的，等结了婚之后，我们就是彻底绑死的两个人。” 林璟城的诡辩一直都是有自己的一套逻辑，姜瑶瑶说不过他，然后自己把自己开解了——反正只是一场花钱活动，反正不是自己喜欢的活动，那么无论叫什么名字都无所谓了。 “林璟城你自己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去吧，反正这么多年也一直都是你在自说自话，我的意见根本不重要。你觉得我在开玩笑，那就是开玩笑好了。”姜瑶瑶顶着一双哭的红肿的眼睛，笑得却是肆意无比。 “你一个人去结那狗屁婚去吧！” 林璟城被当众这么下不来台，彻底怒了，指着姜瑶瑶的鼻子就开始骂：“你耽误了老子这么多年的时间，现在是你说不结就能不结的吗？！而且你觉得离了我，谁还会要你这种被人睡了好几年的破鞋？！” 童赢拳头都硬了，脱下高跟鞋就想往林璟城的头上砸去。 曲柔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拦下：“别把这小子打爽了。” 曲柔没上前，也没有让邬雨含上前，交给姜瑶瑶自己去处理这件事。 林璟城以为自己这番pua人真的让姜瑶瑶动摇，这么多年他早已将姜瑶瑶的各种心思拿捏死，不怕姜摇摇能翻出什么浪花。 他可是姜瑶瑶的爸妈都十分满意的女婿！说好听点是优柔寡断，但其实就是软弱好拿捏的姜瑶瑶根本没办法反抗他和家里人的一连串“劝说”。 但此时的姜瑶瑶已经不会因为这点“不值钱言论”就开始否定自己。 曲柔可是说了——她，姜瑶瑶，值一百零一个亿！ 一百个项目都失败了也没关系，她会有第一百零一个项目。 一百零一亿都能投在她身上，她还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父母给不了的安全感和底气，她的好闺蜜给了！ 姜瑶瑶平静地看着林璟城，用最宽容最心平气和的语气跟他商量：“我们只是商量要结婚，连结婚证都没领，现在及时止损单身派对彻底让你恢复单身不是更好吗？” 林璟城彻底不装了：“呸，你算是个什么玩意？！我能忍你三年不就是图你温柔贤惠能做家务会暖床吗？给你一个名分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你还在这里挑上了？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啊？！” 林璟城抬手就要往姜瑶瑶的脸上打去，下一秒后腰却被一只脚踢中，狠狠的踹了下去。 邬雨含不知何时走到了台上，却没有看林璟城一眼。 “姜小姐，需要我将这个垃圾打断手脚丢出去吗？”邬雨含是专业的，即便是把他四肢都卸了，顶多也就是鉴定出个全身软组织挫伤，连司法鉴定上的轻伤都够不上。 而且林璟城先动手，想要打姜瑶瑶，在场有这么多人证，邬雨含完全是见义勇为，是值得嘉奖的行为！ 林璟城只要稍有反抗的动作，骨折到什么程度都能特别定制。 “姜瑶瑶你疯了是不是？竟敢这样对我？！”林璟城的嘴是真的硬，即便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的嘴巴依旧能说出威胁人的话。 “城子，你没事吧？！” 在场的人即便是想笑林璟城，但也比较克制，毕竟姜瑶瑶和林璟城闹得再厉害也是两口子，两口子的吵架可不能随便掺和，谁知道上一秒吵的死去活来，下一秒又会不会甜甜蜜蜜。 更何况他们巴不得林璟城失去富婆，脑子被驴踢了才会上去劝。 在所有人都没站出来劝和的情况下，站出来的柳霏霏显得是那样突兀。 “姜瑶瑶你别太过分了！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城子这些年对你怎么样，他虽然抽点烟喝点酒，但是不嫖不赌也从来没有真动手打过你，至于闹到这么难看的地步吗？！” 柳霏霏特意加重了“没真动手”这几个字大概也是觉得轻飘飘的说出来没有什么可信度，毕竟刚才在那么多双眼睛下，林璟城可是将手举起来了，没有打到姜瑶瑶，只是因为邬雨含出手了。 歪屁。股的话让人听了烦躁，童赢上前两步将柳霏霏扒拉了过来。 “我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但这种情况下不指望你帮忙，你就安安静静在旁边吃瓜不好吗？” 柳霏霏甩开童赢的手，挑剔审视的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嗤笑道：“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种话？你这种不正经的女人——”她话说到一半，大概是觉得在这种情况下讨论正不正经的话题是如了对方转移话题的话，于是说到一半又生硬的转回来。 “我跟城子可是十多年的好兄弟，他被人欺负了，难道我能眼睁睁的在旁边看着吗？！我是不知道姜瑶瑶怎么突然变得有钱了，但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有钱就能立刻把一起扶持这么多年过来的男朋友踩在脚底下吗？！” 姜瑶瑶的脸色苍白了一下，柳霏霏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在指责她说她的道德有污点。 对面林璟城气急败坏的贬低和轻蔑姜瑶瑶或许还能维持冷静，但柳霏霏颠倒黑白的污蔑却让她眼眶瞬间发红。 她才不是这种—— “好兄弟，你拿他当好兄弟，但你有那东西吗？”曲柔目光直直射向柳霏霏两腿中间的那地方，“想和他当好兄弟，我觉得你得先去一趟泰国。” 柳霏霏气得发抖：“你真龌龊，男女朋友之间难道就没有纯洁的友谊吗？！我怎么就不能当城子的好兄弟了？！我和城子认识的时间比姜瑶瑶长多了，要真有什么我们早就有什么了，哪里还轮得到姜瑶瑶？！” “你是他的兄还是他的弟？”曲柔的表情无辜眼神，天真好像就真的只是在等着柳霏霏解惑，“你们之间既然清清白白，为什么不当好兄妹？” 柳霏霏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自己从来没有听过的问题，嘴巴张张和和“你”“我”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什么东西来。 曲柔冷笑：“扯着兄弟的幌子，玩的是哥哥妹妹那一套，不敢说出来，是怕觉得丢人吗？” 童赢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你也知道丢人啊！” 绝杀！ 柳霏霏被气得想哭，和她中性的打扮完全不同，脸上充满了违和感。 曲柔随手将手里的一颗糖给她，拍拍她的肩膀：“一边玩去！” 柳霏霏更气了，曲柔就是在羞辱她！ 但她完全不敢对曲柔动手，邬雨含冷冰冰的视线注视着她，让她有随时可能被撕碎的危险感觉。 曲柔越过柳霏霏，走向林璟城。 在面对姜瑶瑶的时候，林璟城还能装出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但是在面对曲柔时完全不敢有任何的气焰。 曲柔低头看了他一眼，懒懒道：“我有点想打你，但是又觉得打你脏了自己的手，你自己动手吧。” 曲柔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震惊的瞪大了双眼。 这什么反派大恶人的发言啊！哪怕在“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的剧本里这样嚣张的反派也略显无脑了。 但林璟城拿的也就只是“死者为大”的剧本，他甚至没有办法找个地洞钻下去，而是用力的在自己脸上打了两巴掌才屈辱地低下头。 曲柔转头看向柳霏霏：“看到没？这就是你口中的好兄弟，你觉得我让他也给你两巴掌的话，他会照做吗？” 柳霏霏气的眼睛都要瞪裂了：“你侮辱人也要——” “闭嘴！”林璟城凶狠的瞪着柳霏霏，如果不是刚才摔得太狠，他这会儿说不定真站起来冲上去给柳霏霏两巴掌了。 柳霏霏不敢置信地t向后退了两步，似乎是从未想到林璟城竟然是这种人——曲柔甚至都没有下达让他打人的命令。 “伤心什么兄弟，这种东西只要你站得够高，就会有无数人扑过来想要当你的狗哦，不是、”曲柔露出不小心口误的歉意，纠正道，“是兄弟。” 柳霏霏更破防了，摇摇欲坠的样子，看起来真的有点可怜。 曲柔给他们腾出了地。 姜瑶瑶看着这个狼狈将头埋到胸口里的男人，明明是交往了将近三年的男朋友，她们也曾是最亲密的爱人，按照流程此刻她的脑中应该要闪现出他们的美好回忆，但此刻却是一片虚无。 第47章 （配角视角）超级幸运的…… “给你找的相亲对象不好吗？三十出头就做到管理层了，年薪二十万，还有年终奖，人品也不错，最主要的是他家里人都是跟咱们家认识这么多年的，知根又知底，还能有比这个更好的选择吗？” “我也没说他不好啊。”南宫雨纯很无奈，“就没那种气场呗，不是人品不人品的事情，我和他合不来，不适合结婚。” “你都没试过你怎么就知道？气场气场气场这东西是能看出来还是能算出来的？合不来合不来多少也要去试着相处一下，你就和他见一面，就能决定一辈子的大事啦？！”南宫妈妈越说越生气。 可不是就一面不能决定一辈子的事情嘛！见一面就决定结婚，不是脑袋进了水就是猪油蒙了心！而且这种事情是需要试的吗？！是要试的吗？！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再说了，真跟人试着结婚了，觉得不好还不能离，傻子才做这种赔本买卖呢！ 但这话，南宫雨纯也就只有在心里嘀咕嘀咕。 南宫雨纯可不敢在她妈的气头上跟她冲，薯片也不敢抱着啃了，小心翼翼地含着嘴里的薯片，连咀嚼声都不敢发出来。 “吃吃吃！你还吃！南宫雨纯你可老大不小了！三十岁了连个恋爱都没谈过，你看隔壁的婷婷，她比你还小两个月了，马上可就要当妈了，你再看看你，男朋友都还没个影子呢！” “妈，我还小呢！”三十岁又怎么了？南宫雨纯觉得自己永远十八！更何况这三十岁里面水分多了去，按照身份证上的年纪，她现在也才二十六。 二十六岁没负债，有房有存款，虽然暂时失业，但她又不是这辈子都完了有必要这样吗？！ “小什么小！你还有脸说自己小！这个年纪别的小姑娘都在和男朋友甜甜蜜蜜地规划未来，你看看你！” “你也说了别的小姑娘，这不代表我也是别人嘛！别人和男朋友规划未来，我和我自己规划未来不行啊！”南宫雨纯也有些不乐意，每天念叨的都是这样，好像她二十六岁不谈个恋爱就是犯罪一样。 “你自己规划，那你说，你要这么规划！”南宫妈妈拍着桌子瞪着眼睛一副想要吃人的模样。 “也就……攒个三百万退休幸福过一辈子什么什么的，我那房贷不只有每个月两千吗？反正我现在有房，出门有公交卡，饿不死累不死的，找个男朋友给他全家当保姆，我是傻了——”南宫雨纯怕她妈一口气喘不上来真憋出什么毛病，赶紧闭了嘴。 “南宫雨纯！我给你下一个最后通牒！今年过年，你必须给我带一个男朋友回来！” “……哦。” 掰着手指头算了算，现在十二月，距离过年，还有好、呃，0舍1入好个月呢，不急。 南宫雨纯翻了个身，薯片渣渣跟随着她的动作掉到了沙发下面，看的南宫妈妈血压又是直线飙升。 但还不等她骂出口，扫地机器人便勤勤恳恳的过来将薯片渣清理干净。 南宫妈妈的怒骂声卡在嗓子眼里，发不出来真是难受极了，眼不见为净，她一甩胳膊，转身就走。 南宫雨纯听到大门被用力拍上的声音，快快乐乐地去够不远处的遥控器，遥控器距离她的手指还差了十多厘米，姿势诡异到了极点，骨骼发出了咔咔声，也不愿意让她最后一点屁。股离开沙发。 经过了十几分钟的挣扎，南宫雨纯终于拿到了遥控器，打开投影开始快乐追番。 薯片、可乐、炸鸡、奶茶就着新番……，等她骂完傻逼动画制作组把好好的剧情改成这个垃圾样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南宫雨纯摸了摸自己不是那么饱，但又说不上很饿的肚子，打算先把再把最近追的小说更新全部追完，再去决定晚上（或者是夜宵？）吃什么。 “哎呀呀，真是堕。落但快乐的一天啊！” 一个月前的南宫雨纯还不是这样的，她积极上班，省吃俭用，为了她的小房子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分花，每个月都在进行着别人看来灭人欲的极致省钱抠门生活。 南宫雨纯的生活并不“南宫”，没有任何主角光环的她，想要成为靠着利息就能生活的“幸运儿”，必须要付出很多很多的努力。 一个月打着三份工，收入近万旦日常生活费却被压缩到了一千块钱。 但是她并不后悔，如果没有这些年的艰苦生活也不能趁着房价大跌，买下一套二十多平的小一居室。 为了还贷，也为了攒够四十岁退休之后的生活费和利息，南宫雨纯更加努力了。 终于，这一次主角光环降临了。 她的大号、以及为了增加千万现金宝箱中奖率申请的临时小小号，小小小号都没中奖。只有因为压力过大时用来发疯的小号中奖了。 这个账号由于是发疯专用号，什么人都没加，不带一丝一毫的社交属性，甚至只是一个隐私账号。 之所以会在上面发作品，也只是为了在形式上用来发泄一下压力。 千万现金宝箱中奖后，即便是隐私账号也会被改为公开，但南宫雨纯无所谓，发疯专用号和她南宫雨纯这个清清白白文文静静的小姑娘有什么关系！ 南宫雨纯在第一时间领了奖，但是谁也没有告诉，继续去上她的班，过她一分钱掰成两分花的抠门生活。 直到她在上班路上，一不小心把自己摔了，鲜血淋漓，看着就非常吓人。 公司给了她两天假，让她去医院好好检查身体。 南宫雨纯受的都是皮外伤，回来之后依旧勤勤恳恳的干活，但动不动就会贫血身体摇摇晃晃，看得同事和领导都心惊胆战的。 又这么过了一个星期，南宫雨纯在去上班的时候就被告知自己被辞退了，她据理力争，但并没什么效果，最后也只争取到了n＋1的赔偿。 南宫雨纯浑浑噩噩地回了家，这种“颓废”又麻木的日子便开始了。 家里人急得不行，南宫妈妈一开始还带她去看心理医生，但次数多了，就觉得南宫雨纯只是懒。于是又开始催她相亲，劝她去多认识认识朋友，为未来考虑考虑。 南宫雨纯左耳朵进右耳朵，也不做过多的反驳，只是眼神呆滞的嗯嗯两声。 发展到现在，南宫妈妈对南宫雨纯的耐心已经全然告罄。 南宫雨纯无所谓，时间长了，南宫妈妈自然会习惯认命的。 “怎么又没有了？！为什么就不能多更新几章呢？！”南宫雨纯正看到兴起，就翻到了最后一页，气得整个人都要抓狂了。 她气呼呼的把手指按在投雷的按钮上：“异能力【百万英镑】——” 她自娱自乐地拿来一个小风扇，对着自己的脸蛋按下了开关，发丝被吹动——一个深水鱼-雷被砸了出去。 这个账号是她新申请的晋江账号，读者昵称就叫【百万英镑】而不是最近超级流行的【平平无奇钞能力（各种后缀）】，为的就是发挥一下这种中二充满热血的体验。 女人至死是少年，谁说她没有超能力的？！ 南宫雨纯享受地打了个滚，虽然在别人看来，她只是颓-废麻木的过日子，但除了家里人催婚，目前的一切都是她最想要的生活。 快乐的日子过得太过舒坦，即便今天是交易日，她也没顾得上抽空去看一眼股市。 这会想起来了，才准备打开app看一下交易单。 千万现金宝箱开出了一千万，提现的时候就已经将t税缴纳了。 剩下八百万她将钱放在三个篮子里，三百万大额存款的利息每年高达十三万五千块钱！比她辛苦工作一年赚到的钱更多！ 一百万买了投资金条存在了银行保险柜里，又买了两百万的积存金，随着金价上涨，可以随时交易扣掉手续费之后就能取用，也能兑换成实物黄金，算是非常灵活的理财手段。 剩下的两百万则是全部砸进股市，她不是很懂股票，但跟着曲柔总没错！ 南宫雨纯买入微视的股票时间算是比较晚了，可即便错过了好几个跌停，两百万买进去到现在也已经赚了八十万。 简直是暴利！在吃到第一个涨停时，南宫雨纯甚至有点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把八百万一起砸到微市股票里！ 但股市起起伏伏才是常态，连着小绿了三天之后南宫雨纯总算是重新调整了心态。 这八百万本就是白来的，想要好好守住这份幸运，保底、稳健、高收益高风险同时进行才更适合她这种普通人。 南宫雨纯的物欲不算高，这些日子虽然因为报复的冲击将花销翻了数倍不止，但每个月的支出依旧在利息收益内。 但因为利息收益是每三年才结一次，因此她想要继续维持这样的快乐生活，还是得卖一点股票或者积存金。 “小王还不够努力呀，怎么才红这么一点？”南宫雨纯打开股票看到百分之零点几开头的红色收益率，忍不住皱眉。 今日收益15967.32，是涨得很好吗？不，纯粹是因为她本金多！ 股票已经休市，南宫雨纯便只是单纯的看了一眼收益，骂了两句王昆林就关掉了。 刚打开银行积存金账户，好闺蜜的电话就打来了，是约她一起去吃火锅的。 比南宫雨纯答应下来更快出现在眼前的是今日积存金的收益。 ＋14692.26 收益率值比微视的股票高一点点，但自从南宫雨纯买入了积存金之后，金价几乎一直在涨，虽然涨幅很少有超过百分之一的，但胜在稳定。 总收益已经十多万了！ “好啊，去城南那家新开的庆市火锅吧，我上次去吃过他们家的鱼，都是现杀的。”物美价廉才是少数，那家店之所以这么好吃，绝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它的价格。 第48章 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魂…… 曲柔睡前吃了邬雨含特地熬的解酒汤——据说是能让第二天没那么痛苦的特效药。 曲柔第二天宿醉醒来的时候，头的确没那么疼，但脑瓜子嗡嗡的，非常影响自己的判断力。 “下次还是少喝点吧。”曲柔不是很爱喝酒，那些几十万一瓶的酒她也尝不出来什么特别的味道，还不如几块钱一瓶的气泡水好喝。 但昨天姜瑶瑶很高兴曲柔也很高兴，不知不觉一口接一口就喝了不少。 她的酒量并不好，几杯下去便晕乎乎的，到了后面就已经失去了知觉，完全就是靠邬雨含把她带回来的。 睡醒已经是接近中午该用饭的时间，什么都不想吃的为了三餐“规律”，还是要了一碗皮蛋瘦肉粥。 “唉，真是颓废堕。落，但快乐的一天啊。”曲柔在床上滚来滚去，除了洗漱上厕所就没下过地，李芸将瘦肉粥送来并带来了一个出乎曲柔意料之外的人。 姜瑶瑶神采奕奕抱着一大堆资料站在曲柔面前，完全看不出是宿醉的人。 “曲董，我把项目投资规划书的初版弄出来了，您有空的时候可以看看。”她的称呼用词以及态度都将曲柔看作了一个合作者以及天使投资人，态度转变的非常迅速。 姜瑶瑶的速度和效率让曲柔震惊的瞪大了双眼。 这还是那个分不分手能纠结犹豫好几年的优柔寡断姜瑶瑶吗？！ 姜瑶瑶看出了曲柔的惊讶，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您给了我这么多的支持和鼓励，我要是还不能将这些事情办好，那就真的太废物了。”姜瑶瑶知道自己非常幸运，整个农国十四亿人，有谁有她这样的运气，有一个能无条件支持她的好闺蜜？！ 曲柔对她越好，她就越要努力让自己对得起这份幸运，绝对不辜负曲柔的眼光！ 有一百次可以试错的机会托举着她，她完全可以“任性”一次！ “曲董我想做游戏，做一个完全女性向的游戏！”姜瑶瑶本就是学计算机的，但是这个专业早已过了红利期，男女比例也很大，几乎所有的就业岗位都不考虑女程序员。 觉得有一种“女生都是为了成为万绿丛中一点红，享受万人迷待遇才报得此专业”的刻板印象，理所当然的认为她专业能力不高，不能吃苦。 姜瑶瑶认命的很快，几次碰壁之后就转变了求职岗位，但这么多年她一直在为爱发电，搞同人游戏分享给同好玩。 “这类游戏我做过很多，也算是有经验，而且成本比较低——” 曲柔只是随意翻了两页就打断了她：“你在瞧不起谁呀？！” 姜瑶瑶一愣，整个身体下意识的绷紧，这是长期在职场上被甩锅被劈头盖脸一通，责骂被指责侮辱养成的习惯。 “对——” “你给我闭嘴，你看你写的都是什么东西？！十万块你来搞笑的吗？！” 姜瑶瑶完全不觉得十万块钱用来做这个小游戏什么很寒酸的事情。像她们冷圈，大家都是为爱发电，她负责程序，画手负责游戏背景和人物，同人写手负责文案。三个人几个月花费0肝出一个游戏。 十万块钱！已经可以把这个小游戏做得非常精美了！ 实际上，这个小游戏的大部分代码框架，她都已经在这三年里慢慢完善好了，缺的就是画面，美化文案之类的。 曲柔虽然只是简单的翻看了几页，但也能看出来姜瑶瑶的用心程度，这不是一天就能赶工出来的，推翻又重写了无数次不断完善才慢慢有的现在这些资料。 姜瑶瑶平时看着优柔寡断，被生活工作拿捏的像块橡皮泥一样没有棱角，但谁的心里没有一个梦呢？ 你有梦想吗？ 没有。——假的。 不考虑生活，不考虑社会束缚，不考虑任何东西只为了追逐梦想的话——那种事情不是谁都会有这样冲动的吗？！ 这年头游戏已经卷得不像样，姜瑶瑶并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在游戏行业里挤出一片天，但她还想试试！ 姜瑶瑶认真的看着曲柔，眼里燃烧着野心：“虽然只是十万块，但我有信心，这个游戏一定可以靠着爱和信念——” 曲柔冷笑：“你的野心就这么点大吗？！” “成本就这么十万块钱？！一个亿得花到猴年马月去啊！”曲柔大发雷霆，“我不是说了吗？一个亿！你就这么给我吃回扣的？！” “啊？”姜瑶瑶懵了好半天，才明白了曲柔的意思，“一个亿不是做游戏公司的项目预算吗？” 曲柔像是被气到了身体往后依靠，虽然是躺在床上比姜瑶瑶矮了，半个身体，但气场两米八一点，让姜瑶瑶产生了自己，才是那个仰视着她的错觉。 “要做就给我做到最好别瞻前顾后，畏首畏尾的！你不是想做游戏吗？你不是喜欢做游戏吗？怎么连孤注一掷的勇气都没有？！我说了哪怕你失败一百次也不要紧，那你就去给我做一个亿的一百个游戏呀！连一百个游戏都没有做过，你怎么能判断自己在游戏这行有没有天赋，适不适合做游戏呢？！” 姜瑶瑶震惊的瞪大了眼睛，曲柔虽然用的是非常严厉的训斥，但她丝毫不觉得曲柔是在践踏自己的尊严。 她强忍着激动的泪水，用力的看了曲柔一眼，然后将带来的资料全部收拾好。 “柔柔，其实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只是你的一场梦！我今天从来都没有来过这里，也没有跟你说过话，我现在还躺在床上，因为宿醉头疼的起不来床呢！” 姜瑶瑶喊完这一句，就用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根本没有那个耐心，等到电梯便从顶层一路踩着楼梯跑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 她完全不顾酒店里保洁保安大堂经理和外面路人的目光，发了疯似的一路狂奔。 一路狂奔着用尽全身力气，大脑虽然还在兴奋，但她的身t体和心脏已经受不了了，迫使她强行停下。 躺在床上假装刚起床的曲柔撑着已经不怎么痛的脑袋，感慨着：“宿醉真难受下次不喝这么多酒了。” 但她实在不想下床，这个时候又不讲究仪式感了，跳过下床洗漱的步骤直接进入到准备吃皮蛋瘦肉粥。 原本温热适宜入口的皮蛋瘦肉粥已经微微发凉，但曲柔也不是讲究这点小差距的人，舀起一勺正要吃姜瑶瑶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她随手接起，以为是要开始新的一天，却没想到破音的吼叫从话筒里传出来。 “柔柔，我知道这话很肉麻，虽然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但我还是想说我爱你！！！柔柔谢谢你！！！！！” 喊完便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曲柔看着黑下去的手机，有点好笑。 多大点事啊！ 她重新将盛满了粥的勺子放到嘴边，忍不住又笑了一下。 “这皮蛋瘦肉粥是犯了天条吗？被我吃到底要打断多少次啊！” 不过吐槽完，曲柔给温舒芸打去电话吩咐道：“瑶瑶她第一次搞这些没经验，你帮忙找一些靠谱的专业人员带带她吧。” “好的，曲小姐。” 从这次电话之后，姜瑶瑶很长时间没有再联系曲柔，曲柔也没有主动给对方打电话。 想都知道姜瑶瑶最近忙得不行。 和她比起来，曲柔最近快闲得发霉了。 只能捧着一杯奶茶坐在最豪华的燕京大酒店，总统套房大落地窗前，感慨道：“人生啊，真是无聊。” 话音刚落，温舒芸的消息就发了过来。 五张照片里面都是华贵到要穿破镜头和手机的美貌首饰。 曲柔最近突然爱上了翡翠——也不能说突然爱上，翡翠的确是漂亮，曲柔以前只是一般喜欢，见过了顶级的翡翠之后get到了翡翠的美貌一下就上头了。 曲柔是一个有欣赏美丽事物眼光的博爱的女人，这个喜欢，这个喜欢，这个也喜欢，那就全部买了吧！ 衣帽间首饰展示台里面的东西越来越多，也有人投其所好的送来最近一些拍卖会上会出现的顶级翡翠消息。 这些拍卖会有的是近期就开，有的还需要等一段时间，甚至大部分都不在燕京。 不过曲柔只要买就好了，怎么买那就是全能助理温舒芸要考虑的事情。 温舒芸又新招了一个去各个拍卖行给曲柔买看中拍品的专业助理。 曲柔只需要在不想起床的时候，拿着拍卖会宣传册页面打上几个勾，过段时间就能拿到想要的东西了。 “手镯就送去林城我妈那吧，这个颜色太老气了，我现在不喜欢了。” 有一些拍品是可以私下协商提前买下来的，但大部分拍品作为宣传，都只能在拍卖会上出现，等待的时间就比较长。 这五件翡翠似乎是曲柔一个星期前看中的，那时候的她正对墨翡翠上头得厉害，一口气打了十多个勾。 但很快她又对颜色更加瑰丽的紫翡更上心，她就两个手腕，那么多翡翠戴不过来，正好快过节了，就送去给曲妈妈戴。 曲妈妈不喜欢也没关系，过节亲戚走动比较多，那么多亲戚，总有一个是喜欢墨翡。 就算不喜欢转手卖掉也能卖出大几百万，没人会讨厌这种礼物。 让曲妈妈直接转大几百万的跟要了她的命也没区别，但随手从手腕上撸下个镯子送给顺眼的亲戚她还是舍得的——如果她不知道镯子价格的话。 曲妈妈知不知道曲柔不清楚，但她的确是不知道价格。 那么多镯子，而且还是一个多星期前的事情了，哪能记得住。反正是一个星期前曲柔花的钱跟现在的曲柔有什么关系？ 曲柔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心地安排了因为喜新厌旧被她换了个主人的墨翡，喝完了奶茶便懒洋洋的起身收拾自己准备出发去公司。 有力量公司刚起步，大部分的工厂还没有进入正式生产的状态，但燕京这里的有力量产区，几乎是一个现成的工业区，稍作改建之后就投入了生产。 第49章 最大幸运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不要，其他都包起来吧。”曲柔点了点柜台里面的几处，在柜员惊喜的目光中沉思了一秒，然后又改变了主意，“算了，这个也包起来吧。” 在金店里面买金条是一件非常不划算的事情，同样是投资金条金店里面的金条工费比银行工费要高不少。 但银行的金条样式可选择的太少，曲柔还是更喜欢金店里这些花里胡哨的金条。 快过年了，曲柔也慢慢开始准备要带回家的礼物。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虽然很烦那些客套以及装模作样的亲戚，但今年和往年都不一样！ 太有钱了，有钱不炫个富，尤其是不在亲戚面前炫个富怎么能获得满足感呢？！ 曲柔从不觉得自己的暴发户心态有哪里不对，反正那一大堆亲戚现在对她只有恭维讨好，没一个敢给她甩脸色的。 变强了，就要以强者的心态享受强者的世界。 家里今年来的亲戚一定很多，那些低调奢华的东西就不考虑了，反正他们也看不懂，不知道价格的炫富没有意义。 曲柔便准备用金条这种简单粗暴精致且能一眼算出价格的好东西。 这次来魔都，曲柔原本只是过来看看改建好的工厂，开始逛金店也是个意外。 魔都的管理层也是很有野心的，自从听说燕京被选为了总部之后，心里就憋着一口气。哪怕只是一个虚名，但为什么总部的虚名就不能落在她们魔都工厂呢？！ 于是她们使出浑身解数将曲柔请了过来。 曲柔本来在燕京挑精致的金条，挑得好好的，临时被打动来魔都，除了参观工厂外也是想看看魔都的金条但是有没有比燕京的更精致丰富。 事实证明燕京和魔都的金店都卷得飞起，各有特点的金灿灿物件让曲柔挑嗨了，比预计买的多了好几倍。 钱像流水一样的花出去，紧接着金条就像小山一样的被堆起。 曲柔快乐了！让金店的人直接将金条邮寄回老家，她则是和保镖一起去买奶茶。 邱慧兰和往常一样在扫大街，这片区域是她负责的地方，闲暇的时候听人说八卦，说是有什么大人物将这片地皮整块买下来了，据说花了将近百亿。 邱慧兰不是很懂百亿是多少钱，这些数字都离她太过遥远，还是前面垃圾桶里的瓶子让她更心动。 “啊，这个也要吗？”曲柔将瓶子递给已经偷偷看了她好几眼的老奶奶。 大概是没想到会和自己说话，邱慧兰的声音的紧张了起来。 “谢谢你呀，小姑娘。” “没事。”曲柔随口道，“你听见他们刚才说的那个工厂了吗？我听说她们正在招保洁，一个月工资6000，你要不要去试试？” “这种东西都是越传越夸张，保洁而已，哪有这么高工资的，老板不得亏死啊！” 邱慧兰谢过了曲柔的好意提醒，摇摇头走了。 邱惠兰第一反应就是不信保洁这活不是谁都能干嘛，怎么可能开6000这么高的工资，还有五险一金，简直就是反诈宣传里经常说的高薪骗局！ 真是的…… “领导您好，您看我能干吗？”邱慧兰拿着一包烟，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往人堆里面挤，得到最前面的人就往对方手里塞烟，这包烟还是她跟人借钱买的，19块钱快赶上她一个星期的饭钱了。 但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来，她太想要这份工作了！即便可能是高薪骗局，她也必须要试一试！ 她的孙女江莲生已经高三了，学校虽然给她免了学费，但还有各种、学杂费、补课费、资料废，住宿费，生活费这些一大堆开支。 别的学生不仅请了很厉害的家教，专门补课，还有各种做不完的卷子。江莲生的辅导书和卷子都是邱慧兰“收废品”买来的。 江莲生虽然总是会笑着说赚大了，但邱慧兰却很心酸。 就连住宿这件事情也是，初中的时候无论刮风下雨，都要骑一个多小时的自行车往返，就是为了省那几块钱路费。 高中考上了离家最近的重点高中，少遭了很多罪，但依旧没办法安心学习。 邱慧兰心里明白，江莲生不住宿并不仅仅只是因为那一个学期1000块钱的住宿费，更是因为要省饭钱。 重点高中的学校食堂菜品很丰盛，早餐，中餐，晚餐，夜宵有荤有素和营养搭配，甚至还有专门的小炒菜窗口。 但这么好的条件，同样代表着高昂t的伙食费。 就算不吃早餐，中午和晚餐最低也要花5块钱——两块钱的素菜和5毛钱的米饭以及免费的汤。 可这依旧是不划算的，中午晚上回家可以吃邱慧兰从菜市场捡来的别人不要的菜叶，那些菜叶虽然不太好看，但是干净鲜鲜的，自己蒸米饭不仅能吃饱，而且还省钱，5毛钱碎米蒸出的米饭够吃好几顿的了。 钱就是这么一点一点省下来。 邱慧兰可以接受自己过这样的生活却无法接受江莲生也在这样的贫困中挣扎。 平时学习就已经够辛苦了，还是在高三这么关键的时期，她想给孙女买点营养的东西，好好补一补。 但她就是个扫大街的，一个月只能挣2500，这点死工资，虽然能靠着捡废纸捡瓶子赚那么一点钱，但一个月能多挣300块钱，就已经是幸运加满。 2800块钱够干什么？抠抠搜搜也能活，但活得非常不体面。 冬天那么冷，江莲生的保暖衣物还是三年前买的，松松垮垮，早就不保暖了，厚棉袄校服也因为洗的次数太多，棉花都堆积在了一起。 在高中大家都穿校服，江莲生就算穷也穷得不明显，但上了大学呢？ 大学的学费虽然可以靠助学贷款，但那样也太辛苦了。 邱慧兰不希望自己的孙女再过这样一眼就能看到的苦日子。 ——如果、如果说她真的能有这份月薪六千的工作，江莲生是不是也能过上比现在好一点的生活？ 只要这个念头一冒出来，邱慧兰就再也顾不得眼前的招聘是不是高薪骗局。 总要搏一搏的，如果真的是骗局，她烂命一条，也没什么好可惜真出事了，对方说不定还能赔点钱。 如果不是骗局，那就是大赚特赚！ 只是让邱慧兰没想到的是她一抬头，就发现招聘的人是个年轻女人。 买错东西了，但礼多人不怪应该不会—— 对方将她的香烟推了回来：“我不抽烟，我们工厂招的人很多，大娘您放心，你要是想进的话肯定能进的！” 邱慧兰顿时惊喜无比，但是手里的动作也没停，使劲的把香烟往对方的方向推。 “领导您收下，您收下。” 年轻女人叹了一口气才将香烟揣到兜里，然后跟她讲了一下薪资福利和各种工资待遇。 邱慧兰其他的都没听，听了她也不懂，反正听懂了，这些东西也不会落实。 她只抓住了一个救命问题，死死的盯着小“领导”的脸：“一个月工资6000，真的有这么多吗？！” 对方郑重点头：“对，我们有力量工厂虽然是个新工厂，但是也不会搞同工不同酬那一套，大家的薪资待遇都是一样。保洁的基本工资到手就是6000！” 邱慧兰这辈子见过很多人，穷的富的老的小的男的女的，没什么比魔都大街上的人更多了。 她用自己几十年看人的经验，保证对方绝对没撒谎，于是放下了吊着的心，接着忐忑的问：“我能不能不要五险一金，你们把这个钱折给我可以吗？少一点也没有关——” “大娘您说什么呢？我们有力量工厂可是严格遵从劳动法的模范工厂！五险一金我们会一分不少的给您交！这6000块钱也会一分不少的交到您的手里！” 邱慧兰震惊的看着对方，她虽然活了这么多年，已经是半只脚踏入棺材板的人了，但如此魔幻的话，她还是头一次听。 “这、这是几几年啊？！”上一次给她带来如此震撼的，还是在70多年前。 对方沉默了一下，然后才说：“在其他地方可能是假话，但在这里我们曲总在的有力量工厂，这个都是正常待遇！” “大娘你就放100万个心吧，我们曲总那可是要带领我们有力量冲破腐朽的规则、改变世界、创造奇迹给全世界女孩树立榜样的超级大女人！6000的月薪还只是一个开胃小菜的，都是基本操作啦！” 快破音的声音让邱慧兰也跟着激动了起来，虽然不清楚这个曲总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物，但是她给保洁开一个月到手6000，还有五险一金的工资哎！还有什么超级无敌大好老板能比得上曲总吗？！ 邱慧兰立刻双手合十，虔诚地对观音菩萨玉皇大帝如来佛祖耶稣三清王母娘娘……自己认识的所有神佛许愿。 “……保佑我曲总长命百岁，事事如意，财源滚滚有力量工厂做大做强！” 刚想说这种封建迷信要不得的小领导也立刻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跟着一起虔诚的双手合适，嘴里嘀嘀咕咕。 “……信女愿用10斤肥肉求漫天神佛保佑我曲总身体健康，事事如意，财源滚滚好运连连事业节节高升……” 她甚至比给自己求财运来的更加虔诚，毕竟财运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大部分时间求得只是一个心理安慰，但只要曲柔好，她们这些有力量员工的未来也能跟着飞黄腾达、鸡犬升天。 恰好看到“熟人”准备过来偷听一耳朵就听到这些碎碎念的曲柔悄悄撤回了脚趾快抽筋的脚，做贼似的地跑了。 两人嘀嘀咕咕的许愿了半天，这才将激动的心情平复了下来。 第50章 都是家人 魔都工厂的员工不仅是管理层，就连普通工人甚至保安保洁都对工作充满了极大的热情。 她们是不懂梦想、信念、羁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还能比发到她们手里的钱更有说服力有力量的东西吗？！ 每人2000的开工红包，让所有人都喜气洋洋的，别人工作生不如死，但她们的工作态度却高昂得让人怀疑这里是不是传销窝点。 2000块钱啊，这可是2000块钱啊！上班第1天还什么都没干呢，就能拿到2000块钱，这个公司一看就非常有前途，她们不努力不兴奋才有毛病吧！ 邱慧兰和同事们火力全开，一个上午就把所有能干的活全部干完了。干无可干的她们甚至还询问起了住宿舍的员工需不需要她们帮忙打扫。 “小钱领导，您不用跟我客气，我就是干保洁的，这是我该做的。”邱慧兰一脸真诚拿钱雨乐的话改动了几个字。 钱雨乐已经懒得纠正自己不是领导只是个普通hr，反而顺着邱慧兰的话，背着手严肃的说道：“小邱啊，我们公司不搞讨好领导就能升职那一套，你只要把自己的份内活干完就可以了，宿舍里面的活，我自己干就行，在自己家哪有不干活的。” 但转念一想，她又对邱慧兰提出了邀请：“干活就不用了，中午来我家参观参观吧。” 邱慧兰立刻应下了，午饭都没吃，提着清洁工具就到钱雨乐的宿舍。 钱雨乐打开门看到带着一大堆工具，连工服都没有脱下的邱慧兰虽然早有准备，但还是有些哭笑不得。 “没吃午饭吧？快过来吃点，我在食堂打的。”她特意加了一句，“不花钱。” 钱雨乐的宿舍不大，她申请的是单人宿舍，t虽然只有30平，但30平是套内可用上的面积。整个工业区都是曲柔的，也讲公摊那个说法，该是多少就是多少。 小小的单身宿舍还有一个小玄关，有个鞋柜，衣帽架和随手放东西的小台子。 走两步就是温馨的客厅和卧室。原本客厅和卧室之间还有个小隔断，虽然有人觉得卧室和客厅可以合成一个，但单身宿舍在改建的时候是按照大众需求分配的功能，因此每个房间都有可拆卸的隔断。 钱雨乐就没有将客厅和卧室区分开的需求，隔断拆卸也很轻松，不需要的家具也全部被她送回了仓库。 原本的单人床则是被她换成了两米的大床，上面摆放了很多棉花娃娃，还有一个超大超软的靠枕，左边右边各有一个零食柜，对面就是巨大的投影幕布。 独立的卫生间虽然不大，但对一个单身女性来说绰绰有余，洗衣房倒是比较拥挤，但对于衣服几乎全用洗衣机的单身女性来说也很方便。 邱慧兰眼睛都要看直了，她知道厂里能给提供住宿，但是没想到会是这么好的单身宿舍。 眼睛都快不会动了，脑海里全是自己孙女当上厂长之后也能过上这种日子的幸福幻想。 在她的认知里，能在魔都有个这么窗明几净属于自己的屋子，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 “哐当”一声，钱雨乐手忙脚乱收拾东西的动静让邱慧兰回过神。 “哎呀，小钱领导，您坐着您休息我来就行。” 钱雨乐虽然是个hr，但她其实是个i人，从单身宿舍的布置就能看出来，她压根没什么请人到家里聚聚的需求。 屋里既没有什么餐具，也没有适合一起吃饭的餐桌。 她自己不做饭，但为了预防偶尔想吃个泡面，螺蛳粉什么的，还是买了口小锅，只是住进来到现在都没用过，放在玄关的鞋柜最上面都快落灰了——无他，员工宿舍最下面的员工食堂窗口太多了，半夜饿了，披件衣服下楼就能点菜。实在懒就给食堂阿姨发个消息，多加几块钱跑腿费，让她们帮忙送上来。 比自己煮螺蛳粉更省事！ 连煮个螺蛳粉都懒得煮，可想而知钱雨乐的宿舍功能有多么单一。 够两人吃饭的桌子都是临时拼凑起来的。 “没事没事，就这么点活累不到我！” 钱雨乐给邱慧兰送了那么多次奶茶，多少也知道一些邱慧兰家里的情况，她有些疑惑的问：“公司的员工宿舍条件挺好的，怎么不申请员工宿舍呢？” 邱慧兰叹了一口气：“其实我有房子。” 钱雨乐的眼睛一下就瞪大了，难不成看似普通的保洁阿姨其实是超级大佬的这种剧情竟然发生在了她的身上？！ 但还不等她兴奋两秒，邱慧兰脸上的愁苦就让钱雨乐回到了现实。 如果真是有钱大佬提起自己房子的时候，怎么可能会露出那样苦得像是苦胆汁里泡出来的表情？ “魔都的房子不是很贵吗？怎么……” 一个燕京一个魔都这两个地方，无论哪里的房价都贵得过于离奇。 邱慧兰倒是没觉得不好意思，这么多年了，她家的那点破事，早就成为邻居们反复嚼烂吐掉的甘蔗渣，多一个人十个人知道，对她来说根本就没差别。 邱惠兰的丈夫是个酒鬼，从18岁折磨她到49岁，终于在50岁之前把自己醉到河里淹死了。 但没了丈夫的邱慧兰并没有迎来新生，她的女儿嫁人之后就和娘家断了来往，但她的儿子则是一个赌鬼，在酒鬼丈夫死后，他还在折磨着她。 或许是因为有儿子的衬托，邱惠兰到不觉得自己的女儿有多狠心，她只是不管自己，并没有像他的赌鬼儿子那样打她、抢她的钱。 赌鬼儿子的儿媳也是个赌鬼，只是程度较轻，这夫妻俩年轻的时候哪里有赌局就往哪里钻，一个不小心得罪了人，十几年前就跑了，这么多年没回来，倒是让她喘了一口气。 至于江莲生，这是邱慧兰捡垃圾时顺带捡来的小女婴。 她等到小孩后的第一时间就抱着她去了警察局，但十几年前监控覆盖的不如现在这么全面，并没能找出小女婴是怎么出现在那的。 按照程序，小女婴被送去了福利院。或许是放心不下，或许是太过孤独，邱慧兰经常去福利院看她。 小女婴很健康，没什么毛病，但福利院里最不缺的就是女孩，哪怕她聪明乖巧懂事，也没有人领养。 一直到小姑娘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终于被人领养了，是看起来很和善的一对夫妻。 然而邱慧兰却在捡垃圾的时候看到他们往小姑娘衣服遮住的地方使劲拧。 小姑娘被带回家不到半年养母就在亲戚的门路下找了一家医院试管成功，有了自己的小孩，特意找人查过，是个儿子。 福利院的领养手续还是比较严格的，一时半会退养不了的小姑娘就成了浪费钱、并且还会和儿子争夺资源的赔钱货。 邱惠兰听着小姑娘连哭都不敢大声的呜咽，心就像被无数把刀子一片片割下来似的，一跺脚就报了警。 邱慧兰领养了小姑娘，还给她改了姓和名字。 莲生是小姑娘自己给自己取的名字，因为她很喜欢哪吒。江则是邱慧兰丈夫的姓。 江莲生想跟叫邱莲生，但老太太在这方面却很执着。 江莲生小的时候还觉得邱慧兰太固执太封建了！是邱慧兰把她捡回来的！是邱慧兰把她养这么大的！她的两次新生都是邱慧兰给的，为什么要跟一个毫无关系的人姓？ 很快，她就明白了——江莲生的姑姑也就是邱慧兰的女儿，在两年后不知道从哪里得知，邱慧兰养了个小孩养，还给她上了户口，气得跑回了几十年没有回来过的家。 邱慧兰很穷，她没什么不可替代的专业职业技能，年轻的时候还能踩踩缝纫机，干干零碎活。但老了之后眼睛也花了，手也抖了，只能扫大街靠着捡废品，填补一点家用。 小孩是吞金兽，生病的老人也不遑多让。 她年纪很大了，苦了一辈子累了一辈子没保养过，一身的基础病。 哪怕有国家给的各种补贴帮扶，邱慧兰赚得那点钱够养活她们生活，但也只能够她们生存。 但邱慧兰是有房子的。 虽然很破，虽然很小，但这是魔都的房子。 繁华城市里被人遗忘的破旧小边角料，哪怕又破又脏，但也很值钱，万一这里什么时候迎来拆迁，那就更值钱了！ 但邱慧兰却无法将这个房子变现。 “你怎么能把爸留下的房子给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孩，我看你真的是疯了！！！” 这个房子是邱惠兰和死去丈夫的夫妻共同财产，丈夫死后，女儿其实回来过一次，吵着要分房。 丈夫是意外死亡没有留下遗嘱，按照法律房子有儿子和女儿的一份。 女儿的意思是把房子卖了，每个人分钱，但邱慧兰不想卖。 这么小的房子卖了之后拿到的钱也不够买个新房子，儿子女儿也不会管她，她就彻底成了无处可去的孤家寡人。 房子不卖，哪怕穷点苦点，但她还有一个落脚之地。 三个人都是这间破房子的法定继承人，只要一个人不同意，房子就没法卖。 后来儿子儿媳跑了，这件事邱慧兰也一直没有忘记。 邱慧兰之后哪怕动过好几次想把房子卖了，让孙女好好上学安心读书的念头，但因为几人无法达成一致因此事情根本无法推进。 如果只是卖房，邱慧兰的女儿不至于这么抓狂，她恨得是邱慧兰竟然要把自己的那份全部留给江莲生。 邱慧兰的说法是儿子失踪这么多年已经在法律上被认定成死亡，江莲生姓江，是儿子的女儿，应该由她来继承儿子和自己的份额。 这么一来江莲生能得到这间破屋子3/4的所有权，邱慧兰的亲生女儿也才拥有1/4，这让她怎么能忍？！ 第51章 又快乐了 因为给法务部增加新工作以及增加员工直系女性亲属奖学金计划的缘故，曲柔在魔都多待t了几天。 下了飞机之后好好休息了一天——虽然她很难说自己有被累到，但是很会奖励自己的曲柔，借着出差已经很辛苦了给自己又多买了几套黄金首饰。 最近这些大金砖真的是把她的黄金瘾勾起来了，金灿灿的真是富贵迷人眼。 “也不知道我的黄金龙椅什么时候才能做好。”曲柔很想现在就坐上自己的黄金龙椅，但她也知道想要更精致的东西，就需要耐心等待。 “喵～”已经有好几天没见到曲柔的小猫，黏黏糊糊的跳到了曲柔身上，主动将脑袋伸到了曲柔的手心，撒娇黏糊地蹭来蹭去。 “乖宝真是想死妈妈了，我的可怜宝哦～”曲柔抱着小猫就是一顿狂rua，恨不得将它的小猫头也含到嘴里去。 小猫已经对曲柔时不时的发癫习以为常，一般情况下它的耐心只有五分钟，但由于许久没见曲柔，它的忍耐时间也翻了好几倍，一直到十五分钟的时候才用肉垫不耐烦地按在曲柔的脸上。 可以了，再多就不礼貌了。 曲柔邪恶一笑将它搂在怀里，胳膊禁锢着它的行动，大手直接按到了它软乎乎的肚子上，就算是注意力全在手机屏幕上，但放在猫肚子上的那只手也会时不时不安分地捏两下揉两下。 小猫对曲柔这样的行为已经在习惯，小小的身体里发出了呼噜呼噜的摩托声，不过没多久就躺在她的怀里睡着了。 曲柔从手机里拔出视线看了一眼香香软软的小猫咪又看了一眼，然后用手机给它拍了张照片。 “舒芸，我再定制一个小手办，就按这个来。”曲柔最近疯狂喜欢黄金，温舒芸的手机联系人里面专门分了一个分组，里面全是手艺非常好的黄金大师傅。 去庐江刚拍好的小猫照片发过去，温舒芸立刻回复：“好的，尺寸还是要按照三厘米和十厘米来吗？” “对。”三厘米的小猫黄金小手办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尺寸，可以放在掌心轻松握住，把玩起来非常方便，最重要的是黄金太重了，三厘米的实心小手办可以轻松握起，如果是lookup的尺寸，她的手腕没过多久就得动手术。 十厘米的小手办则是用来当摆着看的，三厘米的小手办也可以摆在一起，一大一小放在一起多可爱呀！ 曲柔不是一个非常热爱拍照的人，她的拍照技术不太好，但她的小猫实在是太可爱了，她用手机相机拍摄的视频和照片几乎全是小猫的。 之前手机不小心摔坏的时候，哪怕是要准备买新手机，她也绝对要把旧手机先修复好，因为手机里面有很多珍贵的照片和视频。 有些有备份，有些则没有，最保险起见还是将原本的手机修复好。 后来曲柔就学乖了，每几个月都会将珍贵的回忆备份一下。 以前备份用的是u盘和移动硬盘，现在就更方便了——用黄金！ 新家那里专门定制的超大展示柜就是用来放这些定制黄金小手办的！ 虽然她给自己搞了个专门的痛屋，但不得不说，有痛屋想法的她还是太局限了。 区区痛屋就是快乐的极限了吗？！她不仅要拥有一个普通的痛屋，她还要拥有一个黄金痛屋！ 大平层的装修设计图又双叒叕因为曲柔的临时要求重新设计。 设计师们已经非常习惯了，毕竟曲柔的想法虽然反复更改，但给的钱也是真的多，而且设计师真正的工作不就是在反复改反复改反复改的地狱里无限循环吗！ 设计师们早就接受了越来越长的工期，老师傅们也已经对越来越多的定制订单感到麻木，但曲柔对这一切都无法接受。 “什么时候才能到啊？什么时候才能好呀？我什么时候才能拿到实物啊？我什么时候才能住回我自己的家呀！”曲柔在床上滚来滚去，一点都没有冷酷霸总的样子。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曲柔虽然很想住进自己的大平层，虽然很想要自己定制的这些黄金手办，但没有喜欢想要到没有就活不下去的程度。 但等待的折磨实在是让人难受。 温舒芸小心翼翼的建议：“过几天燕京有个规模挺大的漫展，您要不要去散散心？”只要注意力从这上面转移开了，大概就没那么抓心挠肺地难受了。 曲柔果断拒绝：“不要，我是纯二次元党。”对曲柔来说，二次元和三次元之间有着一层厚厚的次元壁垒，正是因为这层次元壁垒，她才可以没有任何负担地热爱这二次元里面的人物和故事，一旦和三次元扯上联系，就有崩塌的可能。 故事崩了，骂作者，人设崩了，骂作者，cpbe了，骂作者…… 骂作者就好了，跟可怜无辜的纸片人和绝美真爱cp又有什么关系？ 漫展这种有巨多coser出现的地方，被曲柔当作是2.5次元一样的存在，她虽然也会刷漫展了乐子，但并不喜欢，也并不向往。 曲柔的冷酷拒绝让温舒芸又开始狂记笔记。 这个时候姜瑶瑶突然发来了一条信息。 【瑶：亲爱的柔，过几天有个漫展，要不要一起去玩？我想顺便去送游戏无料。】 曲柔立刻回复：“亲爱的瑶，我要去！” 曲柔很多情，一个又一个真爱纸片人一对又一对真爱cp，入了一个又一个的坑，但姜瑶瑶不一样。 她是真长情，十几年如一日地为自己的真爱cp为爱发电。 从论坛，到贴吧，再到老福特，兢兢业业cp粮圈添砖加瓦。 姜瑶瑶没掉马之前，曲柔还觉得自己已经很长情了，甚至有时候会在一口气买了数个时泪圈谷子的时候开始痛恨自己为什么如此长情以至于尾款火葬场，但得知姜瑶瑶就是她圈半壁江山的女神后，五体投地了。 真半壁江山。 姜瑶瑶要去送自己的同人游戏无料，她似乎是把建设冷圈的责任扛到了自己的肩膀上，甚至在再也不需要为钱发愁之后，还在第一时间约稿将游戏的精致程度大幅提升好几个档次。 曲柔无话可说，她磕这对cp嗑得虽然也上头，但姜瑶瑶的爱对cp显然已经进化了。对此曲柔只能说—— 摩多摩多！ “我要不要也准备点无料啊……”因为种种原因，这算是曲柔第一次去漫展，她辗转反侧的想了一下之后，然后给温舒芸发了个消息。 “去买个《深渊之下》的版权。”深渊之下是这部小说最近才改的名字，原名叫做《偏执魔王太爱我了怎么办》，曲柔其实更喜欢原名，但不得不承认，《深渊之下》这个名字更有逼格。 《深渊之下》是曲柔最近非常上头的一部小说，每章一个深水用钞能力催更的行为不光在晋江小说内部引起了热议，几乎在每个社交app上面都因为去柔的土豪行为引发了很大的热度。 很多人都因为这件事情好奇地去看这部为什么能吸引到土豪读者。 原本收藏只有几千的小说，在巨大的热度之下收藏飙到了七十万。 这个题材很冷，但能让曲柔这个十几年老书从如此上头证明质量差不到哪去，不管是感情还是剧情都远在及格线之上。 之前的收藏会那么少，就真的只是因为题材冷曝光少。曝光多了之后这部宝藏小说让无数人因为故事和人物尖叫打滚不已。 温淑芸完全不惊讶，只是为之后的可能迎来的工作多问了一嘴：“要着手准备影视和动漫公司吗？” “？”曲柔非常疑惑，“为什么要那些东西？” 曲柔看了一眼上面的聊天记录，发现是自己讲的太过笼统含糊了，于是解释：“瑶瑶约我去逛漫展，我准备做点无料，只不过无料的数量有点多，为了省事还是直接买版权吧。”反正不缺那些钱。 不过温舒芸的话，给了曲柔一个提醒。 “把影视电视剧网络剧版权一起买下来，我才不要我喜欢的二次元人物被丑男演呢！” 曲柔对待影视改编的剧，既没有多少愤怒，也不会去喜爱。书剧分离是她比较喜欢的状态，但偶尔刷到书粉和剧粉吵架和影视剧片段的时候，她也会两眼一黑。 她不抵制影视剧改编，但很难喜欢的起来，既然如此，她来买就好！ 温舒芸立刻就去办了，哪怕这只是曲柔随口一说，但温舒芸非常上心。 这可是曲柔的爱好啊！ “手办、吧唧、杯垫、t杯子、包包、文件夹……选哪个比较好呢？” 为了发无料，所以顺手买了版权的这种事情，曲柔没有放在心上，现在对她来说更需要花精力和时间去纠结上心的是要做什么样的无料。 曲柔是个老二次元，小学的时候就已经在学校附近的小店里面买印着各种人物的笔记本铅笔橡皮魔法棒周边。 初中的时候就已经学会了跟团买同人本，甚至自己都还为爱发电，为冷圈产过粮。 高中零花钱多了之后更是不得了，她甚至开始买溢价又高工期又长，还各种不做人的日谷！抢劫哪有卖日谷快啊！一个小塑料片，随随便便一两百，一等就是一两年。好不容易从空气谷熬到了实物拿到手的，还有可能是各种各种瑕疵的翻车货！ “不行，不能再想了！”这种事情除了越想越生气之外，没有任何正向情绪。 “啊，好纠结啊，既然如此那就来个大全套吧！” 国内的各种小商品定制生产线都已经非常成熟了，麻烦的反而是《深渊之下》作为一个小说，小说主cp都没有一个具体的形象。 第52章 太有实力啦！ 曲柔的无料大礼包很快就准备妥当，姜瑶瑶是第二个拿到无料的人，背着痛包简直爱不释手。 痛包是专门定制的，用的是主cp的猫塑狗塑形象，两只可爱小动物贴贴的可爱样子就算不是圈内人，也会被萌化。 内里的口袋做得很大，实用性很强，布料用的是百元内的性价比之王，同样因为曲柔要的数量极大，成本被压缩到了十几块钱，但质量不比大几百的包包差。 一个痛包里面放9张明信片、一对大立牌、9个双人吧唧、两个小扭蛋、一个文件夹，包包旁边还能挂个装在塑料水晶球里的小手办。 姜瑶瑶抱着大全套就差在地上打滚了：“天呐天呐天呐天呐！” 和曲柔的大全套无料一比，她的同人游戏就有点不够看了，虽然立绘和背景精细程度提升了不止十倍，但剧情框架和玩法只是在原本的基础上进行了一点升级。 “等我当了‘姜总’我也要这么搞！”姜瑶瑶努力的动力又多了一个原因。 温舒芸给她找了专业的“助理”，但在当霸总这方面她和白纸也没什么区别，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因此姜瑶瑶的游戏公司推进得十分缓慢，但有“曲董”在背后给予资金支持，她倒是也不着急。 这次漫展7个贴身保镖都抢着要去，最后为了排班只选了5个，被强制安排休息的两名保镖眼神幽怨地看着其他5个能去上班的同事。 其他五人：“……” 安排你们休息还不好啦，这么爱上班，是不是有毛病啊！ 被强制安排休息的两人：有本事来换换啊！！！ 靠拳头打出来的5个人看看天看看地就是不看其他两人。 漫展上的人很多，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次的贴身保护工作并不轻松，但是这可是有曲柔参加的漫展唉！ 邬雨含作为一个资深老二次元，这次差不多是公费出cos，几人围着她，给她一比一地制作道具衣服假毛，大包大揽的给她化妆，她只需要听话地当个任她们摆布的人形娃娃就行。 邬雨含本来还想挣扎一下：“我觉得倒也不用这么夸张，集邮的人多了，曲小姐的安全不就更没保障了吗？” 曲柔第一个带头反对：“不不不，大隐隐于市，谁能想到看起来就这么帅的杀手，真的是个身手绝佳的杀手杀手呢！到时候要是真的遇到杀手过来暗杀我，你出手也变得合情合理，这在别人看来就是毫无破绽的漫展整活。” 邬雨含：“……”邬雨含觉得曲柔完全就是想看到她不情不愿，但是只能乖乖听话的表情。说好的拒绝2.5次元呢！说好的纯二次元！说好的坚决拒绝二三次元破壁呢！ 但不得不说，几个人为了同一件事满怀期待地准备忙碌，真的是一件非常快乐的事情。 曲柔没什么偶像包袱，但她也算是一个粉多黑多的大网红，漫展当天，出cos其实是最佳隐藏自己的方式，但作为一个纯二次元党，她看别人整活已经是底线了，自己坚决不出cos。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得好好伪装一下自己。 这天早上曲柔订了六点的闹钟，但闹钟响起的第二秒就被她无情关掉，等到好不容易睡醒，曲柔既没化妆也没有挑选十分华丽的衣服，只是洗了把脸，做了基础的护肤，带上一个厚重的齐刘海假发，再带上一个从外面看起来是蚊香眼的黑框大眼睛，也就是季节不太对，要不然白t黑裤子加拖鞋就是刻板印象里的阿宅形象。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何尝不是一种cos呢？！ 曲柔买了最贵的vip票，但冬天就是睡懒觉的最佳季节，在被子里蛄蛹蛄蛹着花了不少时间等她到漫展门口的时候已经是太阳很好的11：00。 和她相反的是姜瑶瑶，她起了个大早，为了能最早进去摆摊，她甚至还在会场最近的酒店订了一晚上，昨天就已经过去了。 姜瑶瑶的热情很高，但毕竟她的圈子是个时泪老圈，不仅老而且冷，年纪小一点的可能连听都没听说过，即便她准备的物料非常精美，也没有多少圈外人专门来领物料。 不过只要有一个同好，必定会到姜瑶瑶的摊子互换物料拍照打卡，然后发出一连串的啊啊啊啊啊。 十几年过去，电子游戏的下载方式已经不再需要卡带，但为了怀旧，姜瑶瑶做的游戏不仅是十几年前的原作画风，就连游戏传播的媒介都是非常具有年代气息的卡带。 这无疑又是将蹭粮门槛提高了好多。 早有心理准备的姜瑶瑶对冷清的现场并不惊讶，本就是为爱发电，能给同好带去一个的惊喜都是赚的！这种精神上的满足感是物质上满足不了的——除非天降500万。 两种快乐都拥有的姜瑶瑶可谓是人生赢家！ “柔柔你来了吗？快进来，你等一下保证会吓一大跳的！” 曲柔收到姜瑶瑶给自己发的消息时虽然对漫展并没有多少非她不可必须要来的激动和喜悦，但也生出了一些期待。 该不会有她的梦中情本在卖，然后被姜瑶瑶买下来准备送给她吧！ 曲柔嗑的cp很多，而且几乎每一个cp都真情实感地为他们发过疯，但可惜的是，那些cp几乎都是在她学生时代就入坑了，学生嘛，没多少钱。哪怕是省吃俭用，曲柔能够花在买梦中情本上的钱，依旧只有那么一点。 十几年前的环境和现在也不一样，以前管的没那么严，各种天马行空的情节虽然抓马，但确实刺激。 一想到有可以得到梦中情本的可能，曲柔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 迈开腿走进场馆的动作也加快了—— “啊这……” 曲柔一进会场就明白了，都不需要和姜瑶瑶汇合就已经明白了，姜瑶瑶口中“保证会吓一大跳”是什么样的惊喜了。 “女人至死是少女！看我平平无奇钞能力，biubiubiu——” 无数红色的无料被coser发射，哄抢着无聊的乐子人们纷纷发出了欢天喜地的欢呼声。 “曲总万岁！” “微视兴，曲董王！” 还有cos伍海潮和郭伟元的人纷纷夸张地做出了被超能力击飞的样子。 “曲总饶命！我愿献上我所有财产，求您饶我一命！” 都不需要扮演【平平无奇钞能力】的coser出手，乐子人们就已经一人一句声讨将伍海潮和郭伟元淹没了。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求得我陛下妈的原谅？！” 伍海潮和郭伟元已经进去了，coser和乐子人们也不怕他们跳出来告他们，各种肆无忌惮的放声大笑伴随着红色无料飞扬，简直就是一片大型的欢乐海洋。 曲柔捡起一张红色无料，几个硕大的“练功券”映入眼帘。 社死的曲柔脚趾头更加忙碌了。 隔着稍远一点的角落，还有人在那cos千万现金宝箱，往外撒的同样是练功券。 曲柔扶额苦笑：“大家也真是的……”ooc了啊！ “欸，我抢到真的了！”梁甜手气非常欧地抢到了真的红色无料，“好像也没有ooc的太厉害。” 毕竟coser只是cos了曲柔，并不是真的曲柔，没有那个可以随便往外撒钱的财力，练功券里掺点真的，既有惊喜，又不至于太伤筋动骨。 在人这么多空间这么狭小的场馆里面，也不能全来真的，万一造成了拥挤踩踏事件，那就大事不妙了。 曲柔跟着抢了几张，感受了一t下这种整活乐趣，虽然玩得很开心，不过她的手气并不好，只抢到了一张一块钱的真钱。 赚了一圈玩够了，曲柔几人身上的痛包吸引了不少人好奇的目光。 就是除了邬雨含之外，她们几人都是一副随意逛漫展的阿宅打扮，除了集邮外才能小小的爆发一下社交属性的社恐们只敢偷瞄一眼，再偷瞄一眼。 终于有社交悍匪过来礼貌询问。 “小姐姐，你们这个痛包好精美呀，是哪部作品的？这个手办是大海景吧！天呐，也太美了，我一个圈外人都想买了，说个价格让我死心吧！” 曲柔下巴一抬非常骄傲的说：“是《深渊之下》的大全套。” 对方眼睛瞪得老大，震惊无比：“哪个《深渊之下》？”她看了一眼又认真的看了一眼，突然觉得非常眼熟，“该不会是《偏执魔王太爱我了怎么办》的那个《深渊之下》吧！” 曲柔猛点头：“对对，就是《偏执魔王太爱我了怎么办》！”这个名字虽然羞耻，但是比《深渊之下》有意思多了，简洁明了，卖点清晰。 《深渊之下》听着是逼格很高，但总觉得缺了点什么，缺的就是这个狗血味儿啊！ 曲柔身上背着的痛包拿下来：“你也是《偏执魔王太爱我了怎么办》的读者吗？我买了版权，约了画稿，特意做的无料。” 对面的小姐姐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脱口而出：“我。操，我同担真是太有实力了！这真的是给我的吗？” 曲柔点头又摇头：“送同担的，订阅记录我看一下，订阅率有60%就行。” 对方当着曲柔的面就打开了晋江小说app，调出订阅率，曲柔看到100%的订阅率，大方地送了她一个大全套。 拿到大全套的同好翻来覆去的看无料，除了“我天我天我的天呐”的感慨愣是挤不出半个其他的字。 听到《深渊之下》以及《偏执魔王太爱我了怎么办》这个关键词，不少人的注意力转了过来。 曲柔发现这些人大部分都是熟面孔，一路上见过好几次了，只不过都没主动朝她开口“认亲”。 大概是不确定吧，毕竟曲柔约的稿子虽然是小说名场面，但小说原著都没有相应的角色形象和插画，好眼熟，看一眼，但不敢上前。 第53章 服了，这破服务器 曲柔正要摘下自己的围巾，梁甜先一步将自己的围巾脱了下来：“曲小姐，我穿的比较厚，用我的吧。” 曲柔没有在这点小事上矫情，厚实的羊绒围巾还带着梁甜的温度，寒冷的冬天里有它就相当于一个暖水袋。将几只小家伙一裹，原本瑟瑟发抖的小崽子们在温暖的围巾和兄弟姐妹们的体温中，身体也没抖的那么厉害了。 燕京的冬天很冷，这个时候室外温度早已经是零下十几度的地狱模式，都不用说熬不过这个冬天，要是没发现，等明天早上这窝小狗崽就会成了硬邦邦的冰雕。 给小狗们做好保温措施，行动力十分强悍的曲柔立刻给温舒芸发去消息，将自己要买个农庄的念头告诉了对方。 行动力很强——指曲柔要行动力很强地抓住一闪而过的念头，然后给全能助理发去消息，再由全能助理或全能助理团将曲柔的灵光一闪变成现实。 温舒芸立刻行动了起来，但无论对方的能力有多强，买农庄这件事情也是需要一定时间的。 “好冰啊，这几只崽子能活得下来吗？”小狗崽子的身体已经微微发硬发僵，还不到半个月的小崽子，没有体质好不好这一说法。 能不能活下来全靠运气。 邬雨含挨个在它们的心脏处摸了摸：“能活，就是得看运气。”邬雨含显然是为了曲柔的心情考虑，用词十分委婉。 她的雇主是个好人，反正因为是好人才可能会因为这种事情伤心难过。 狠心的狗主人可以无情的将这些小狗崽丢出来，眼不见为净，少了六个小累赘。 也只有好心的曲柔才会因为这些小狗的死亡而感到难过。 曲柔非常乐观地道：“那它们的运气不错，安心安心，存活率肯定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 塑料袋里什么都没有，但它们被丢的这个垃圾箱里面有不少垃圾，垃圾桶也算是四面挡风，现在还没有开始下雪，也是在多种因素下，才非常幸运的撑到了它们被发现。 至于剩下的百分之零点零零一，那就要靠钞能力了，恰巧这种东西曲柔并不缺！ 六只小崽的心脏跳动得还是很强劲，它们能撑到曲柔追着淀粉肠摊子跑到这个犄角旮来，也可以证明它们的运气不差，狗命不该绝。 导航到了附近最大的宠物医院，宠物医生们给做了详细的检查。 “各项指标都比较正常，注意保暖和营养的摄入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宠物医院的医生给曲柔吃了一颗定心丸，但紧接着又将风险告知给了她。 “这么小的小狗是很难养的，即使不得病也很容易夭折，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未满月且没有狗妈妈照顾的小狗很容易死，曲柔虽然有过捡猫的经验，但她的平安乖猫那时候可真是遭了老大的罪了。 曲柔之前养猫的时候做过相关的功课，她记得小狗在还没有打完疫苗之前，是很容易得犬瘟细小冠状这些烈性传染病的。即便没有和病狗接触过，但这些病毒大概率是自身携带，只要抵抗力差就有可能患病。 健康的狗妈妈要是有抗体的话，狗母乳里面也会有抗体。 这些知识点零零散散的曲柔也忘得差不多了，她向医院的宠物医生求证了一番，然后便发动了钞能力。 “医生，你们能帮忙发个招聘信息吗？我想请几只母性比较强的奶妈，让它们喝母乳。” “我知道狗妈妈的负担也很重，所以我们这边的话愿意出一个月六千的营养费，这里一共有六只小狗崽，可以麻烦你帮忙找六只狗奶妈吗？” 听到曲柔这个请求的宠物医生无不瞪大了双眼。 曲柔以为是自己的要求有点强人所难，毕竟现在的宠物狗都当孩子养，大部分狗主人是舍不得自家小狗遭生育这个罪的，比如她的平安就早早地绝了育。 六只抗体合格母性强且奶水足的狗奶妈可能不是那么好找，于是曲柔再次加码。 “一个月六千的营养费，奶粉，狗粮，营养品加餐，我们这里全包，另外再给狗主人五千的感谢费。”曲柔诚恳地看向医生，“辛苦你们帮忙找了，我们给三千的介绍费可以吗？” 宠物医生们：“……”啊这啊这啊这…… 眼见曲柔有再开口的打算，宠物医生们连忙道。 “不至于不至于不至于，我们还不至于这么黑心！” 宠物医生们对曲柔的实力没有任何怀疑，门口无比张扬的两辆法拉利就停着宣誓钱包厚度，光那两辆法拉利把他们的店买下来都绰绰有余了！ 迟迟没有说话，也不是因为黑心，想要等曲柔开出更高的价格。 他们就只是单纯的因为曲柔开出的价格震惊得说t不出话。 宠物医院是很挣钱没错，但普通宠物医生也就只是个可怜的打工人。 他们的工资也是有底薪加提成以及奖金构成，提成奖金都是不固定的，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底薪。 读了这么多年的书，竟然还比不上一位狗奶妈。 酸吗？酸，但更多的是羡慕，要不是在场的人有点多，他们都想直接问曲柔还缺不缺一个人形挂件了。 上过大学的那种。 至于继续沉默，下次等曲柔再加码，这种事情，他们的眼界还不至于小成这样。 曲柔一看就非常有实力，养六只狗以后就是他们医院的大客户了，只要让曲柔满意，以后挣钱的机会数不胜数。 为了现在这笔一锤子买卖破坏在曲柔的印象，那简直就是得不偿失。 医生们非常积极的开始发朋友圈给曲柔做宣传，找狗奶妈。 营养费六千，感谢费五千，一共一万一说是给狗妈妈的营养费，但其实这些钱都是给狗主人的。 宠物医院的医生朋友列表有着无数狗家长，狗奶妈的招聘消息一发出去，所有人的手机都像是被开了轰炸机似的，震个不停。 有震惊的、有质疑的、有打听消息的，但不管是哪一个都第一时间跑来应聘了，哪怕自己家里没有符合条件的狗妈妈，但万一呢？万一抢到这个先机他们可以当中介啊，中间商挣一波差价白捡的钱！ 他们只恨自己不能产狗奶去当那个狗奶妈了！ 很快，六只狗奶妈就找齐了。 一只只地将小狗送去奶妈家里曲柔有点不放心，干脆给燕京大酒店的专属管家李芸打了个电话，再开一间房。 曲柔不习惯和别人住在一起，即便是贴身保镖，她也是在隔壁房间开了一套套房给她们住，而不是一窝蜂的挤在她的总统套房里。 虽然几名保镖都拍着胸。脯保证到可以照顾好这窝小狗和狗妈妈们，但还是被曲柔婉拒了。 “你们的工作内容不仅只有轮班的时候保护好我，轮班以外的时间，休息好，保证充足的睡眠和精力也是工作内容之一。六只大狗几十只小狗，就算隔在不同的房间，也势必会影响你们的休息。我不缺那点钱，不要因小失大了。” 农庄的购买需要时间，小狗的成长也需要时间在它们打完疫苗前是别想到农田里面撒欢。 在那之前，这窝小狗就得她们带回去照顾了。 李芸收到消息后立刻带人收拾了一套房间出来，并且做好了隔断。 为了六只小狗，让六只奶妈和它们的孩子骨肉分离，这么残忍的事情曲柔还做不出来。 因此六只奶妈被接来的时候，是带着它们的一窝小崽全部打包被接来，小狗陪读。 六只狗奶妈有大有小有性格温顺的金毛也有性格温顺的哈士奇。 虽然刻板印象中的哈士奇和性格温顺搭不上边，但这只哈士奇是国外培育的工作犬哈士奇。哈士奇作为一种雪橇犬被培育出来，对工作犬的要求就是非常严格的，国内的哈士奇因为是作为宠物培育的，在性格上面没有那么高的要求，同时高精力无法释放，才会那么喜欢拆家。 六只奶妈犬的性格都非常温顺，母性很强，但是为了安全起见，曲柔在旁边站着，和奶妈犬的接触工作都是由保镖们去完成的。 眼见每一只奶妈犬都非常迅速地接受了小狗崽们，曲柔这才松了一口气。 “让厨师对它们的饮食多上点心。” 曲柔就平安这么一只亲猫闺女，对她的伙食非常上心，不过让每天花那么多时间去给平安做饭，对懒癌晚期的她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因此平安是有专门厨师负责每天食物的营养搭配、采购、检查和制作。 那一大堆的证书曲柔都不太懂，但这个厨师可是她砸了两倍的钱，从另一个猫主人那里挖来的，平安这段时间肉眼可见的身材变得更加匀称，毛发也变得更加有光泽。 小猫并不是越胖越好，虽然胖乎乎的小猪咪很可爱，但什么东西都是过犹不及。曲柔以前工作忙，没太多时间照顾平安，基本上都是猫粮＋冻干偶尔开个罐头让平安自由采食。 平安是有一些小毛病的，比如说挑食，比如说不爱喝水，又比如说体重有点超标。 这段时间经过专业宠物营养师的食物结构调整，平安不仅毛发变得更好了、身材更匀称了、肌肉更发达了，前几天做的生化报告单显示小猫咪的身体比以前更好了。 曲柔现在的这个宠物营养厨师还是非常满意的，将这一屋子的奶妈犬和小狗崽子们的伙食工作交给对方之后曲柔还大方的将这个月工资翻倍作为辛苦的奖金。 “这个月熬一熬就好了，以后就轻松了。” 第54章 让我开心就有价值 曲柔真的有被这个时不时就抽疯的服务器气到想要冲到晋江app公司总部将它买下来的冲动。 在清醒过来之前，曲柔十分上头的给温舒芸发去了消息。 正在和对方公司高层处理版权问题的温舒芸行动力也很强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多少钱？开个价。” 温舒芸倒是还没到那么霸道总裁的地步，她只是非常正常的询问对方的心理价格。 曲柔没有说无论花多少钱都要把晋江这个公司买下来，那么温舒芸就会按照正常流程询价，再去进行后续的一系列操作。 晋江的管理层们对视了一眼，假装没有听到这句话。 他们倒不认为曲柔出不起这个价格，但钱嘛总有赚够的时候，他们早就已经实现财富自由过了物欲非常旺盛的阶段。 现在虽然能将晋江卖出去，并且还能卖个好价钱，但一锤子买卖之后，他们的未来收益又何去何去何从呢？从目前来看，晋江就是个会下金蛋的金母鸡，他们什么都不用干，那些小作者们就勤勤恳恳，给他们赚出一笔又一笔的钱。 比什么黄金、股票理财产品的收益都高得多！ 卖是不可能卖的，他们除非是脑子被猪踢了，才可能干出那种昏招。 但其他方面还是可以努努力的，比如说和曲柔达成一些战略合作。 晋江从上至下的抠搜，宣传费和公关费？那是什么东西？一分钱都没见过呢！ 说是宣传费，但从某个意义上来说，实际上是保护费。 微视作为国内流量最大的社交app之一，晋江不是没想过白嫖微视的流量给自己网站做引流，但关键是晋江不出宣传费，不给微视交宣传费，别说白嫖流量了，晋江这个app都不能光明正大的在微视上面被用在自来水广告视频里。 引流外站的内容在审核那就不一定能过，即便侥幸过了也会有竞品公司的公关人员进行举报投诉。 晋江没给宣传费这种涉及到推流引流的东西，没交钱就是万恶之首，该死！ 但现在转机不出现了吗？曲柔可是微视的大股东！只要曲柔肯为他们说句好话，以后在这方面—— 虽然只是看了温舒芸转述回来的内容，也让曲柔看得嘴角抽搐。 “这是从哪里来的两个铁公鸡呀！” 晋江的管理层不卖，不管对方是出于什么目的，不想将晋江卖掉，曲柔都没有强求，反正也只是一时兴起罢了。 不过对管理员的铁公鸡行为，曲柔有些无语。 虽然相比起来，她更看不上微视那种“收保护费”的行为。 她对晋江app百分之九十九的怨念都来自于那堆由bug组成、时不时就抽抽的程序和服务器，对管理层倒是没有太大的感觉。 从始至终她和晋江之间的羁绊都只存在于她喜欢的作者。 不想交保护费，但是想让微视高抬贵手轻轻放过这件事，对于晋江来说非常无解，但让曲柔去做，也就是打个招呼的事。 甚至都不需要曲柔亲自去打声招呼，王昆林自己就跑来了。 【平平无奇钞能力】这个读者账号火了之后，自以为很幽默的王昆林给她转发了相关的营销号。 王昆林：“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竟然有人说这个平平无奇钞能力可能是你，这些人的想象力到底是有多匮乏呀？我去看了这个网站的最高打赏金额也才一百块钱。这也能叫晋江第一神豪？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直播打t赏捞钱这一块微视敢说第二，没有人敢说第一，一百块钱在微视直播打伞里连个水花都激不起来，三万块钱的打赏礼物在微视都有好几样。 听说直播部门那边还想要出333333、666666、888888、999999这种十分顺眼的连号数字礼物。 不是333333几个大字在小小的手机屏幕上出现，而是花费33333.3元能看到一个长达十秒钟的花里胡哨特效。 读者号【平平无奇钞能力】在打赏上面的钱，总共也才几个33333.3，也就只是在晋江里一骑绝尘，哪怕是放到男频某点网站，也就是一个宝箱的事情。 这件事情会有这么高的热度，完全就是cp粉们磕嗨了。 明明可以砸一百个深水，但如此有钱搞不好一分钟几万上下的富婆读者，竟然愿意一章一章地留言，一章一章地砸深水，这是什么？是爱呀？！ 钱很香，但是用钱表达的爱意更香！绝美爱情磕嗨了磕嗨了！ 乐子人们抱着吃瓜的心态发现了一本绝美爱情，紧接着又被小说外的绝美爱情吸引，这何尝不是一种极致到让人落泪的双向奔赴呢？！ 王昆林不懂爱的，他只是在这个热度起来之后，借着这个话题，想要恭维曲柔一下。 马上就是q4尾期，今年微视的财报着实有点不太好看。 日活量和新用户增长速度虽然突破新高，但从全年来看还是有些糟糕。 虽然q4前期因为曲柔的出现，整个微视的市值大幅度缩水，但在曲柔成为股东之后，微视直接乘着曲柔的这股新东风起飞了啊！ 王昆林现在是既害怕曲柔夺权，又馋曲柔自带血雨腥风的这股热度。 不过他用来拉近关系的切入点着时有些尴尬。 【曲柔：是我，怎么，你不满意？】 王昆林：“…………” 王昆林盯着屏幕上出现的这句话，开始认真的思考，如果现在自己开始投资时空穿越技术，回到转发营销号视频之前的概率有多高？ 【曲柔：没关系的，你已经很努力了，但你努力的方向不对，回去继续努力。】 曲柔毫不留情的戳破了王昆林想要努力跟上年轻人的梗，但是没学明白就出来刷的社死事实。 曲柔，一个不需要学人情世故的强大女人。 王昆林非常快速的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笑盈盈的发来消息。 【王昆林：能被曲总看上的小说一定非常精彩，我也去看看。】 曲柔撇撇嘴有点嫌弃，但又觉得万一对方是个肯砸钱的潜在真爱粉，建设粮圈，人人有责，于是也没有出言阻拦。 这一天，即将五十岁的王昆林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特指被各种bug逼疯。 是的，这个晚上晋江的几个可怜程序员们在疯狂往bug堆上打补丁，王昆林也在疯狂往自己的三观上面打补丁。 他想了一个晚上，也没想明白为什么营收能过亿的小说网站app竟然有这么多的bug！ 为了报答真爱富婆粉的小作者在拼了命的压榨自己，两眼一睁就是写，誓死要和键盘战斗到最后一刻。 但曲柔的生活并不只有小说。 温舒芸给曲柔收集了一下燕京郊区和周边的农庄转让消息，又花了两天的时间实地去考察了一遍，最终选了三个面积有大有小的农庄给曲柔做参考。 面积最大的那个说是在燕京郊区，但随着走动，手机就时不时能收到隔壁省发来的欢迎短信。 显然这个农庄是好几块土地围到一起才有的这么一大片面积。 这个问题倒是不大，只是多办几道手续的事。 曲柔找了个时间准备亲自去看看，她没把这事当成工作，出门的行李堆满了衣服、野餐垫和各种各样的餐盒，出门时也特意为了野餐活动以及拍照换了一身轻便活泼的衣服。 虽然这个季节不太适合野餐，但都不是问题！ 曲柔也是有钱之后才知道原来贵到一定程度，衣服就是能做到既轻便又保暖。 曲柔在南方长大，但她并没有在南方湿冷的环境里面打造出一个由内而外的钢筋铁骨，反而非常怕冷。 如果不是因为高考志愿填了燕京，她又吃不了复读的苦，搞不好来燕京的第一个冬天就要灰溜溜的滚回去。 哪怕是在燕京生活了六七年，在有暖气的室内，曲柔快乐得恨不得从此留在燕京。但每当要出门感受刺骨寒风时，她又恨不得将冬天这个季节从地球上抹去。 一到冬天为了保暖根本考虑不了任何的风度问题，别说出门美美的拍照了，裹成一个北极熊的她能拍出什么好看的照片！ 但又轻又薄又十分保暖的高科技保暖内。衣裤一上身，不仅可以兼顾风度，而且还不需要再感受加厚加绒保暖打底。裤时刻掉档的难受！ 果然有钱可以解决百分之九十九的烦恼这句话就是真理！ 穿了一身初春的连衣裙，披一件纯色的羊绒大衣，走进提前被打扫过的农庄，冬季野餐，开始了！ 这个农庄有一大片梅花林，这些梅树都是早些年专门种植的观赏梅，原本是种来卖钱的，但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销路成了个问题，虽然没有将这些已经栽下去的梅树砍掉，但也没有再花钱打理。 去柔看到这片梅树林的第一反应就是前主人也太暴殄天物了——这么美的梅树林，就算卖不出去也可以拿来开放作为冬日游玩农家乐体验项目啊！ 不过这个想法一出现曲柔就被自己逗笑了——这么冷的天气不待在家里，花这么远的油费和时间跑到这个犄角旮旯里上没除了有病，真的想不出其他理由。 燕京也不是没有赏梅的景点，其他景点又有名胜古迹，又有人文历史，这里有什么？ 一点竞争力都没有，难怪后来主人干脆就懒得再花钱打理这片地方任它们野蛮生长。 曲柔倒是没什么毛病，属于她自己的私人飞机还没有定制好，但先买个直升飞机用一用，过渡一下还是可以的。 作为一个怕冷怕得要死的南方人，曲柔之所以这么兴冲冲的跑到这里赏梅，也是因为想要直升飞机购买且运送到了、飞行员请好了、航线申请好了，那自然要找个理由体验一次。 第55章 贫穷如风 一口气买了三块地，曲柔突然燃烧起了种田的念头。 这个念头倒也不算是突然才冒出来，作为一个将种田刻在基因里面的农国人，空闲下来之后不喜欢种田才有古怪。 但燕京的冬天十分寒冷，土地被冻得邦邦硬，即便是想要体验一下种田的乐趣，也要等到开春冻土化开之后。 曲柔看着脚边哼哼唧唧的小狗子，已经开始畅想几个月后，在广袤的、属于自己的土地上开垦农田、撒种、浇水、收获，然后和小狗追逐打闹的场景。 兴致上头的曲柔立刻买了一大堆的相关农业书籍和种子。 一个又一个的快递包裹堆满了房间角落，今天当值的赵月明欲言又止地看着曲柔。 曲柔买了种子之后就没怎么再管，一开始还兴致勃勃地拆了不少快递，但就算拆了快递拿到种子，她也没条件将这些种子种下，因此她就渐渐失去了兴趣，任由越来越多的小快递堆在一起。 赵月明觉得这是曲小姐自己的兴趣爱好，万一就是买这种便宜的小东西来满足一下购物欲呢？她贸贸然的说这些种子不太好，是不是会引起曲小姐的反感？ 曲柔和七名贴身保镖都是年轻女孩，基本上没有代沟，大家平日里相处得也很好。但拿着那么高的工资，心里一定要对自己的定位非常清楚，她是员工，是保镖，如果是说出来会扫兴的话，那就不必说了。 “因为买东西这个行为而感到快乐”和“因为买到了这个东西本身而感到快乐”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快乐。 哪怕两种快乐的来源行为是一样的。 赵月明观察了好几天，判断出曲柔不是因为购买的这个东西而产生期待，才大胆地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曲小姐这些种子好像都是货不对版的，要么是成活率很低，要么是品种不好，有些要么是已经死了的种子。” 曲柔震惊：“什么意思？是说这些种子就算种下去也开不出和商品图片上面一样的植物吗？！” 赵月明心情沉重的点了点头：“我爸妈以前也上过类似的当，精心照顾了大半年，最后什么果子都没结出来。” 赵月明说得风轻云淡，曲柔却听出了她话里的心酸。 赵月明家在方圆十八里都是层层叠叠大山的穷沟沟里面，往上数三代都是穷得快活不下去的穷农民。 16岁的时候，她家里就想着让她嫁人生子去条件更好的家里。她爸妈对她还算是不错，让她嫁人的目的除了彩礼，更想让她通过嫁人生子改变命运。 对于一辈子都没有走出过重重大山的农村人来说，这已经是他们能想到的最大的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 但读过书的赵月明却不想那么早就结婚生子，那个时候的她也并不是因为知道结婚生子之后会一辈子都被困在这个循t环里面，才不愿意结婚。 虽然只读到初中、学习成绩也不好，但课本上对首都的描述让她十分向往，她想去天-安门看看。 虽然不清楚结婚之后的生活会是怎么样的，但嫁给一个穷男人再生一堆穷娃娃，这样的生活会彻底断送想去北京天安门看看的梦想。 赵月明从小就跟个野小子似的，爬树捉知鸟，下河捉鱼，每天走来回十公里的山路去上学，初中读完之后，她就在家里干农活，有得是力气！ 就这么干了几年的农活，攒够了一趟去燕京路费的赵月明谁也没告诉，背着一兜红薯干就走向了燕京。 她什么也不懂、不会买票、不会坐火车、不会坐地铁，甚至连手机都没有。 赵月明甚至连住一晚上酒店的钱都没有，她的身上除了一兜子红薯干，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但她有得是力气，大城市有的是水和免费的可以睡觉的地方。 有水、有没吃完的红薯干以及她这个人，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她一路打听一路问，总算是站到了人挤人挤人全部都是人的天-安门前。 真好啊，真繁华啊，真想永远待在这里呀！ 这么想着的赵月明也这么干了，她晚上在天-安门前随便找个地方往那一窝，眼睛一闭就是睡，白天就出门找工作。 一连几天每天巡逻的兵哥哥都认识她了，以为她是遇到了什么困难询问她是否需要帮忙。 赵月明却不觉得自己有哪里难的，一昂头就将自己想要一直留在燕京的梦想说了出来。 没有钱，没有工作，没有房子，这些都不是问题！ “燕京真繁华呀，我想一直待在燕京！我不想再回那个穷得连条新裤子都买不起的山沟沟了！” 虽然是从山沟沟里面出来的小土妞，但是赵月明没有丝毫的不安和自卑。 她在山沟沟里就是靠自己的双手劳作吃饭的，到了燕京也靠着自己的双手去工地搬砖赚钱养活自己。 又没偷又没抢，也不杀人放火，她没什么可丢人的！ 在得知赵月明刚满18岁之后，休息的时候就有人在讨论某个地方在招女兵的事情。 赵月明也非常上道，她的神经虽然非常大条，但她不是傻子，谢过了众人的好意立刻雄赳赳气昂昂地去报名了。 赵月明生活在穷的要死得大山里头，没读过什么书，成绩不是很好吃的也不算非常营养，但天赋这种东西就是很神奇。 所有的教官都夸赵月明天生就是个当兵的料子，部队里面的伙食很好，赵月明入伍没多久，个头就往上窜了一窜，在新兵营里面的第1年非常无聊枯燥，但将亏损的底子全部重新打好之后，紧接着赵月明的传奇兵王人生就被拉开了序幕。 曲柔最感兴趣的就是赵月明从新兵营里被挑选走之后的事情，但太过传奇的人生之所以在市面上那么少见，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些东西全部需要保密，能挑挑拣拣给曲柔说的东西比电视剧里演的还要枯燥乏味，没有新意。 虽然没能被满足好奇心，但曲柔大概也了解赵月明的家庭情况。 老家太穷太穷了，即便赵月明成了兵王在单兵作战领域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传说，但这些传说无法给家里乃至整个村的经济情况做一些改善。 或者说改善有限。 赵父赵母依旧在田里干活，一年到头地里的产出是有限的，而赵月明要留在生活成本高昂的燕京，能攒下寄回家的钱也不多。 去年的时候，赵月明终于说服了父母承包了一大片地准备种辣椒这种经济价值较高的农作物。 然而花了大价钱和极大精力照顾出来的几百亩辣椒田没有多少是结了果子的。 照料得没有问题，是种子的问题。 偏偏是种子的问题，一个辣椒都没结！但凡不是种子的问题，损失都不会如此巨大！ 几十万的投入和一年的心血全部白费。 买了这批种子的赵父赵母，恨不得自己也跟着这些辣椒一起去了，幸好赵月明赶回家的及时，没让两人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赵月明说：“我没当兵前，咱们家不也是这么穷吗？就当是我这么多年一直待在家里干农活，没去当兵好了！” 执行过无数任务，也见过无数队友受伤甚至是牺牲的赵月明更加豁达，对于自己10来年攒下的所有存款，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也没有太大的伤心。 重新开始奋斗而已，多大点事啊！ 赵月明这个存款的实际主人没觉得有多伤心，但是赵父赵母过不去这个坎，赵月明也只能骗他们说自己因为这件事情找到了前途更好，工资更高的，超级无敌好工作。 实际上那个时候的赵月明，因为父母的自杀未遂被送去医院，还问朋友借了点钱才把医药费垫上。 但用来给父母活下去希望的谎言就好像一个预言一样，没过多久赵月明就找到了给曲柔当贴身保镖的这个神仙工作。 赵月明没觉得自己有多惨，曲柔在露出好奇的神色之后，她就将种子的事情当讲故事一样说给了曲柔听。 曲柔听完了，气愤不已：“你们后来没有找卖种子的人讨个说法吗？！竟然卖这种结不了果的种子，简直是丧尽天良！” 赵月明眉毛一挑，感激地看向曲柔：“这件事情还要多亏了曲小姐您呢！” 曲柔：“啊？我吗？” “我家出了这种事情之后，我已经没有钱去请律师了，我爸妈也不懂邀请律师打官司，就去种子店里面闹，但是没什么效果，顶多就是吵得让种子店老板不方便做生意而已。”这种就是现实的无奈了。打官司不仅要时间还要钱，普通人根本耗不起。 曲柔更疑惑了：“那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赵月明的声音里都弥漫着甜滋滋的幸福：“当然是因为曲小姐您给了我这么高的工资！我不仅有钱可以翻新老家，而且还能用钞能力全权委托也律师，让他们帮忙处理这些杂事。” 赵月明目光认真且感激的看着曲柔：“谢谢您给了我这份工作！” 曲柔被如此郑重的感谢，唇角忍不住上扬：“你的选择是对的，运气也很好，能在那个时间看到我的招聘启示！” 曲柔拍了拍赵月明的肩膀：“好好干，努力升职加薪以后就能攒下更多的钱，干。你想要干的更多的事。” 赵月明咧着嘴一笑：“是的勒，我还准备下个月领了工资之后，让我爸妈再试着种一种辣椒呢！” 然后是心智坚定如曲柔，在听到赵月明这话的时候也忍不住愣住了。 都已经赔了那么多钱，还要再种啊，真的不会应激吗？！ 但转念一想，继续种辣椒反而是眼下最好的选择。 第56章 她真的，我哭死 【瞧瞧！看我刷到了什么？！新鲜出炉的曲董直播间！】 【还是小王有实力呀，本来我们都在打赌明年一月曲总会不会开播呢！结果真被小王这小子请动了，来了个年末大冲刺！】 【博主选在这个时间点，该不是要参加微视的年终盛典吧？】 【什么玩意儿？再说一遍，是我想的那个年终盛典吗？】 【我这辈子没服过谁，但论抽象我真的比不过你们这群天赋型选手！】 【纯路人，我想问一下你们说的那个年终盛典是微视主播打破头pk求礼物，赢的人可以在主页挂上牌子的那个年终盛典吗？】 【我真的是服了，不要什么阿猫阿狗都来碰瓷我们曲董好不好！】 【你们这些主播粉为什么会觉得我们曲董是需要跟你们的大镰刀去争那点莫名其妙的牌子？这种东西不是曲董想要多少技术部的程序员立刻能做一百个挂上好吧！】 曲柔一开直播在线人数就以一个非常夸张的速度嗖嗖的往上飙，但直播间里面的骂战也是一刻没消停，乱七八糟的粉丝牌在小小的滚动评论区几乎要闪出万花筒。 曲柔都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他们在争吵的内容是什么，骂战就已经开始结束循环了几个来回。 现在在吵的似乎是曲柔为什么喜欢在晋江小说网看那种唧唧歪歪的爱情故事，而不是去某点网站看一点大格局的东西。 曲柔：“……” 抱歉，之前是她的声音大声了一点，她之前t对“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句话的理解还不够深刻。 以前看着网友们撕逼互骂，涉及的领域都是她一知半解的知识盲区，因此可以当个纯粹的吃瓜乐子人。 但现在撕逼互骂到了她自己擅长喜欢的领域——这些人有病吧，她喜欢在哪看小说、她喜欢看什么类型的小说，难道不是她自己最清楚吗？！ 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她喜欢看这本小说，就是因为她喜欢！格局大不大、格局怎么的，跟她有什么关系？她不喜欢，为什么要为了格局大小去逼着自己看？！ “房管准备干活了，三秒钟后，还在刷屏的，不管是谁全部踢出去！” 【用户“微视集团王昆林”扔出玫瑰星船x100。】 【用户“微视集团王昆林”扔出星河璀璨x100。】 【用户“微视集团王昆林”扔出星海x100。】 三秒钟时间到了，正在吵得不可开交的评论区，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不管有没有打完字发出去之后就不敢再动。 一时之间，只有【用户“微视集团王昆林”扔出xxxx100。】这条系统播报不停的刷屏。 房管麻利的干活，将“微视集团王昆林”这个账号踢了出去。 王昆林：“？？？” 王昆林重新搜索【平平无奇钞能力】这个账号，然后点了进去。 进入直播间—— 【您已被该直播间拉黑。】 王昆林茫然，王昆林疑惑，王昆林大惊失色！ 他飞快的给曲柔发消息：“曲董是我啊！你的房管手滑不小心把我踢出来了！” 曲柔没看手机，但直播间眼尖的网友看到了。 他们的手放在键盘上噼里啪啦的一通打字，正要点发送时，却硬生生的把手收了回来。 说拉黑就拉黑，不带一点犹豫的，就连微视的执行总裁兼董事长王昆林都能被房管无情的踢出去，那他们这群连微视股东都算不上的小卡拉米又算什么？ 还是算了吧，又不会因为自己的这句好心提醒王昆林就给他们发千万现金红包。 曲柔没有开禁言模式，但直播间里面比开了全员禁言还要安静。 礼多人不怪这个真理，到哪都是很有用的，曲柔调整好桌面物品的摆放，就看到一连串的系统礼物提示。 再看礼物值，榜一“微视集团王昆林”这个账号今天就给她送了三千多万的礼物。 认真想一想，曲柔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虽然她的微视股份不是自己买的，但不管怎么说也是股东，王昆林作为董事长兼总裁，和自己四舍五入也是同事关系。 喊一句上司也不为过，但一直都是王昆林给她的直播间库库刷礼物，她还从来没给王昆林送过礼物，哪怕只是一个免费的小心心或者是点赞。 以前是没有用到王昆林的地方，但现在有力量公司要开始卖卫生巾了，那么流量巨大的微视app就是一个非常至关重要的卖货渠道。 虽然大家对彼此的塑料关系都心知肚明，但表面上能装还是要装一下。 看在榜一大哥陆陆续续给她刷了这么多钱的份上曲柔的脸上挂上了客套的社交微笑。 “谢谢榜一大哥‘微视集团王昆林’的星海，榜一大哥大气！” 曲柔感谢完了榜一大哥，但迟迟不见榜一大哥出现。 按理说以王昆林的行事风格，他会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刷存在感，用轻描淡写的几个字将这份刷屏的礼物带过。 但非常罕见的是不仅王昆林没有动静，直播间也好像被人为地按下了暂停键。 吃瓜乐子人们都急死了，他们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见曲柔得知自己刚感谢过的榜一大哥被早就被踢出去没听到自己的感谢的表情。 更想看榜一大哥被踢出去后再被拉回直播间之后跳脚狂怒的样子。 然而想吃瓜的心和敢发评论的胆子不匹配，半天也没有人提醒曲柔。 曲柔愣了几秒才想起来“被人为按下暂停键”的这个“暂停键”就在她手里，是她自己按的。 “不好意思哈，现在大家可以说话了，但是不要吵架，要吵就去练舞房吵。” 曲柔一解禁，评论又开始刷刷刷的滚动，这一次评论虽然刷得很快，但清一色的全是榜一大哥被房管踢出去了。 【榜一大哥你死得好惨啊，榜一大哥！】 【咱们小王苦尽甘来，终于摇身一变成了“榜一大哥”砸了这么多钱，换来的翻身竟然还没听到，怎一个惨字了得！】 乐子人们在那使劲扇阴风点鬼火，句句是为榜一大哥抱不平。 但曲柔和榜一大哥根本不吃这一套。 曲柔得知王昆林被踢出去之后，只是“哦”了一声，让房管把人解禁。 王昆林发现自己被解禁之后，又利索地回来了。 甚至一句废话也没多说。 乐子人们期待已久的撕逼大战在开始前就已经结束了。 他们惹不了王昆林和曲柔之中的任何一个人，将战火烧到小房管身上还是没问题的。 竟然敢拉黑榜一大哥，这件事放在其他的无论哪个直播间都是一个重大工作失误！ 乐子人们：今天这场火必须要烧起来！ 【@房管你怎么干活的，快出来跟我们的王总道歉！】 【@你别是其他主播派来的间谍吧！榜一大哥都敢踢，你是不是没长眼睛？！】 【我真服了，这种业务能力也配得上月薪过万的高薪吗？有些人的钱赚得太轻松了，根本就没把钱放在眼里吧！】 乌烟瘴气的评论，看得曲柔眉头紧锁。 这什么乐子人，分明是披皮引战的水军！ 曲柔有点生气了，但生气的原因并不是被这些人给带偏。 “我的员工听我的话，有问题吗？在我的直播间没有谁比谁高贵，不管是榜一大哥还是普通网友，大家谁也不欠谁的，没必要搞阶级崇拜那一套。你们要是想我吹捧榜一大哥，那在这里应该是难看到了。” 曲柔平静的吩咐：“全部给我踢出去，以后这种言论就不要犹豫，有一个算一个，全部给我拉黑，你是我的员工，听我的要求工作有什么错，就算是真出问题了，那也是我这个决策者的决策失误。不是你的工作问题，就不要给别人骑到你脸上骂的机会。” 曲柔没有针对任何人，但是直播间的所有网友都听懂了。 房管的工作只需要在家线上办公就能完成，无法当面表达自己对曲柔的感动，只能用比高校更高效的踢人速度来表达自己的激动。 之前开始打着乐子人的旗号在那引战的账户刷刷刷的全部被踢了出去，一时之间整个直播间都清新了起来。 【呜呜呜谁羡慕了我不说好吧，我承认我破防了，说我没出息我也认了，我真的很想给曲总打工。有钱工资给的高就算了，曲总真的从来都不甩锅，知道这其中的含金量的社畜都哭了。】 【曲总，您什么时候再招工啊？给我一个机会吧，我真的非常想给您或是有力量打一辈子的工！】 【不够啊，有力量工厂的岗位根本不够啊，我们这招工的时候外面密密麻麻的全是人，谁懂一个保安岗位要和几百上千人竞争的苦啊！】 房管被众人狠狠羡慕了一番，但凡是当过社畜的，谁不幻想自己能有一个不甩锅的领导呢？ 都不指望对方有护短这个优点，只要不甩锅，就已经是他们想象中的好领导了。 被踢出去的王昆林：“……” 的确想要偷偷给曲柔上眼药的王昆林倒也不至于那么沉不住气，小肚鸡肠。 他本以为曲柔会给他一个面子，即便不当着直播间网友的面训斥，房管办事不力勿将他踢出去，私底下骂两句也能这么过去。 他想了很多种曲柔为了维持他们的塑料关系做出面子工程的可能，但万万没想到去人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没错，他的确是在曲柔说了“谁在刷屏就拉黑”还在那刷礼物，但他是谁呀？他可是微视集团的董事长兼ceo！ 第57章 我可以多花钱，但有力量…… 所有的组织在最初成立的时候，大都是出于同一个理想，奔着同一个目标前进。 有力量公司能给出远超同行业平均水平的高薪，表面上看起来是因为曲柔不差钱，但其根本原因还是因为梦想。 曲柔在打工的时候就发现了，打工是没有出路的。 打工人向上的通道几乎快要被封死，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几十年，99%的人拿的依旧是那点死工资。 这99%的人里面又有90%的人拿的那点打工窝囊废只够生存，想要攒下钱，只能靠着不停地克制自己的欲。望，压抑自己的物欲，节省到极致。 这很矛盾，努力工作是为了让自己过上更好的生活，但必须要努力将所有的消费都维持在最低生存线，才能攒下钱让未来的自己拥有安全感。 那么问题来了，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从生存这个困境中挣脱出来变成生活呢？ 很难，难到近乎看不见希望？ 如果只是开一家公司，给自己找点事干，曲柔大可以只给公司员工们按照行业平均水准来发工资设置福利。 但社会上多她这家公司不多少她一个也不少，存不存在的根本就没有什么重大意义。 有力量公司之所以特立独行地成为同行眼中的“行业毒瘤”，就是因为他在基本的商业属性上面还增加了一点名为梦想和热血的理想主义。 她们想要让有力量现在看似是特立独行薪资标准会在以后成为全行业乃至全社会的薪资标准！ 凭什么只有员工卷，公司薪水为什么不能卷起来？！ 她们不仅要把卫生巾的价格打下来，而且要把员工的工资打上去！ 有力量的所有员工都是抱着这个信念在奋斗——无论是不是因为这个信念感才加入有力量公司，但以后就必须抱着这个信念努力工作！ 创业初期，所有员工有梦想，有干劲，能够严格按照她们制定的最高标准严格把控产品质量，但以后呢？ 理想信念这种东西是会随着时间和精力的变化而发生改变的。 曲柔不希望从最初一起奋斗到巅峰的人，最后因为利益四分五裂，充满遗憾和唏嘘。 为了减少这种可能，从一开始的严格制度的存在就非常重要，不仅是内部的流程制度，还有来自外部的监管压力。 制作一个小程序的费用不算贵，但如何将这个小程序的持续的维持下去，如何长期运营下去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这么做值得吗？当然非常值得！谁都不希望现在志同道合的同伴会在以后变得形同陌路。 管理层们一致通过，举报成功的奖金发放来源一部分是由公司独立拨款组成，另一部分则是由相关负责人的罚款构成。 每一批卫生巾从原料采购到原料，入库再到投料，以及最终生产、包装、运输都有相应的负责人，整个流程都是公开透明完善可追溯的。 哪个批次出现问题、排查是哪个批次的哪个环节出现问题，就要找相应的负责人。按照责任比例分配，一层一层的罚下来，这些罚款就全部交给发现问题的举报者。 有力量公司内部的生产存放流程非常规范，每一个环节都有电子存档记录，这不仅是方便管理，而且对员工们也是非常有利的——最起码在出现问题后，领导想要甩锅的可能性被大大降低了。 谁工作得努力，谁工作糊弄，大数据一统计，全是明明白白的升职加薪凭证。 原本一些文化程度较低的员工们是非常烦有力量公司这一套什么都要记录归档的工作模式，但听说自己的工作积分只要满一定数值就能申请升职加薪，一个个恨不得举双手双脚赞成。 工作积分（经验值）＋1＋1＋1……您以升级至lv.x获得金钱奖励＋xxxx…… 工作内容数据化，且引入了经验值等级的工作模式，也只有那些爱偷奸耍滑的人才不喜欢。 但在大趋势下，她们根本不敢明明白白的表现出自己的厌恶。 ——为什么不喜欢？是因为讨厌升职加薪吗？ 工作升级制度在燕京工厂试行了一个月，效果非常好，这也是曲柔敢将有力量卫生巾产品质量监督小程序面向大众推广的重要原因。 外部人员不清楚，但后台管理员权限一开，哪一包卫生巾从棉花到卫生巾的整个过程一共经了几个人的手，都能明明白白的展现出来，一个回车键就可以将范围缩小到要具体追责几个人。 这还玩不转监察举报系统，那这个公司也别干好了！ 如果说内部的“升级加薪”工作是正向鼓励，那么“有力量卫生巾产品质量监督小程序”对员工们来说就是时刻悬在头顶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要知道有力量公司几乎没有扣工资的选项，即便是上班迟到或是旷工，只要不造成损失、别给同事带来麻烦，那么只要事后补上工作时长就行。 比如说迟到半小时，那么当日晚下班半小时，或是明天早到半小时，将少的那半小时补齐就行，活都干了，那就没必要扣工资。 业绩不达标——那也只是按照奖金等级标准发放相应的奖金，活都干了，为什么还要扣工资？ 唯有一个——商品质量有问题，哪个环节出现问题，负责那个环节的员工和负责人都要被扣工资！ 连坐制度虽然严格，但效果是最好的。 主观恶意的还会被索赔，要求赔偿这整个批次的经济损失。 这个工资扣罚她们是认可的！ 卫生巾虽说是必需品，但使用什么样的卫生巾是员工的主观选择，有力量公司虽然会每个月发放自家工厂生产的卫生巾，但是员工们是否愿意使用，那就是员工的自主选择。 公司只能鼓励——比如说每个月发卫生巾，比如说每个月提交使用感受报告，能够获得一笔50-100不等的反馈意见感谢费。 员工用不用自家的产品，用这种事情来判断产品好坏还是太过武断。 数据是不会说假话的，冷冰冰的数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反而是公信力的代表。 曲柔大致地将小程序使用教程给直播间的吃瓜群众们演示了一遍，哪怕是早有准备小程序服务器，也差点被这巨大的流量冲击的差点404。 【我总算是知道有力量为什么要招聘程序员了，可惜程序员招的太少了，我当时以为是hr不小心写错，犹豫了一下没冲。】 【曲总不是在闹着玩，她真的很努力的想要把有力量做成世界第一的卫生巾公司啊！我哭了。】 【我妈就是有力量工厂的工人，我之前还不懂为什么我妈每天下了班就念叨着怎么还不上班，我差点以为我妈进了什么传-销公司，原来网瘾少年正是我妈，小丑才是我自己！】 【妈！为什么你没有把我生成女孩，我也想进有力量公司啊，这破班我是一点都上不下去了！我一个月的工资才3000，迟到一天不仅要扣200块钱，而且一个月300的全勤也没了，我真的好破防啊！】 【只恨不能艾特我们公司的老板，天天跟我们说什么大格局，你倒是学着曲总把格局拉起来呀！别的不说，工作数据化，经验槽满了就能申请升职加薪，这一项你学学吧！】 【谁说厂妹不好的，我现在的梦想就是要尽有力量当厂妹！】 曲柔眼看着直播间的讨论方向越来越歪，连忙敲了敲桌子，把众人的注意力拉回来。 “小程序上面的那些报告单只是产品质量安全的基础我们是做产品的，那么这个产品好不好用才是关键。” 曲柔大大方方的说：“在第1批卫生巾大货生产前，我就已经试用过了。这一版卫生巾虽然使用感称不上完美，但是我觉得已经比市面上绝大多数的卫生巾都要好用了。” “当然，这个只是我的个人使用感受，具体的使用感受如何，每个人身高体重都会有影响，得自己亲自试过才好。” 曲柔拆开一包卫生巾，在镜头前做展示，数据材质方面的一大段介绍她没记住，因此她的眼睛t都在打印下来的笔记上，也就忽略了此刻直播间评论区的沸腾。 【不用说了，曲总上链接吧，我一看这个卫生巾就知道它好用！】 【卫生巾好不好我一用就知道！曲总别说了，快上链接吧，我自费来当这个小白鼠！】 无数在看直播间的女用户们都要把眼睛粘到卫生巾上去了。 她们刚才看的可是清清楚楚的，这个卫生巾比她们日常用的要宽要长，并且尾翼做了加长加大的扇形设计，和绝大多数人的臀-部弧度是一样的——这就代表着只要贴上这片卫生巾侧漏后漏的风险就会极大幅度的降低。 当然了，这也就是看起来没有侧漏风险，具体如何还是要亲自试试。 曲柔说完广告词，一抬头就看到满屏的“上链接”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曲柔：“你们这也太捧场了吧，要是我们有力量公司被你们惯坏了可怎么办？” 【我宠的，我看谁有意见！】 【曲总，我就是要溺爱你们！】 【是不是好卫生巾，我一个用了30多年卫生巾的人还不清楚吗？一眼就看出来了！快上！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曲柔想过顺利，但如此顺利还是让她有一些惊讶。 “大家不要为了我无脑消费，我们家的卫生巾是支持仅退款的，大家用了之后如果出现过敏情况，是可以联系客服，我们这边会出医药费。如果只是用着不舒服，也是能够仅退款的，大家不要忍着，有任何问题都可以及时反馈。” 【不要啊，不要开这个口子啊！曲总你知道开了无条件仅退款之后的后果是什么吗？！万一被人恶意下单再仅退款，后果不堪设想啊！】 第58章 残酷的现实 有力量卫生巾被卖爆了，虽然只上了一个链接，链接里面有abcd4个套餐，每个套餐的库存都是50万单。 但仅仅只过去10秒钟，一些网速慢的网友们刚把付款界面刷新出来，就显示此链接商品已售罄。 这还是在每人限购四单和只允许女性账号购买的情况下。 少部分男性消费者也需要用到卫生巾，甚至在军训这种比较特殊的时间点，透气吸汗的卫生巾还会被当做鞋垫去使用。 但曲柔根本就没把那部分市场当做是有价值的市场去做。 市面上是有专门的男性用卫生巾的，和35亿女性消费者市场比起来，男性卫生巾消费者市场才多大点？还要单独为男性卫生巾做研发，调整生产流水线，投入和回报完全不成正比。 但面对直播间的男性消费者不停地争取发言，曲柔只能表示：“我们员工里的男性研发人员和男员工都比较少，没办法及时做出反馈，，你们可以找其他工厂要求他们对现有的男性卫生巾产品进行改进和升级。” 【但他们的原材料质量没有有力量的好啊！】 有力量卫生巾的每一张进货单都清清楚楚的放在了小程序里，除了一些必须要保密的条款，打了马赛克那些大家心知肚明不公开的潜规则在曲柔这被无视了个干净。 在信息发达的网络时代，即便他们不是很懂一些专用行业术语，但稍微一查就能发现——有力量卫生巾的原料都是最好的。 最小单位也是百吨的进货批发价就已经是很多小工厂都无法压缩的成本。 就算让他们自己花钱去购买原材料制作省去人工费，价格也要低得多。 论其价格，也只有那些来历不明的“散装卫生巾”才能一战，但是卫生和质量安全性是所有厂家都没办法构造的高度，性价比简直拉满。 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有力量卫生巾质量这么好，他们有什么理由不想要呢？！只要他们的声音足够大，那么有力量也会想赚他们这份钱的吧！ 曲柔：“婉拒了哈，我们走的就是薄利多销路线，就算所有的男性卫生巾市场都被我们吃下，我们也没办法挣什么钱。你们去找别人吧，那么多工厂摆在那呢。” 勇于发声表达需求的男性消费者声音的确很大，但曲柔看得非常不耐烦。 “事不过三，我已经婉拒两次了，再出现这样的刷屏言论就全部给我拉黑踢出去。” 勇敢的男性消费者：“……”究竟哪里委婉了？！ 勇敢却没收获的男性消费者可怜兮兮的抱紧了自己，曲柔内心毫无波澜。 世界是残酷的，大家都已经是成年人了，那么都应该知道勇敢发声并不一定会换来好的结果。 曲柔这是在让他们认清是事实，接受世界也会有如此残酷一面——世界不是围绕着他们转！ 【曲总再上一波链接，我刚才没抢到！】 【直播间都有2，000万人了，总共才200万单，曲总，您也太小瞧我们的实力了！】 曲柔有些抱歉地看着直播间的网友们：“第1批的量就这么多，已经卖完了，大家等等，这几天我们还会再上库存的。现在已经有十几个工厂投入了生产，等完年后我们的备库存就会充足些。” 【不对呀，进货单上的原材料数量那么多，就算比其他牌子用料更扎实产量翻几倍还是有的，难道是要留给线下的同步销售？】 曲柔点头：“对，现在的快递虽然已经很快了，但有力量工厂网络还得等到年后才能建立完成，没办法做到早上下单晚上送达。像卫生巾这种必需品，还是需要更多的线下销售点。” 网上销售会产生大量的快递费用，线下的货物运输同样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曲柔一开始就在每个省买了那么多的工厂，就是为了将运输成本省下来。就近发货还能缩短货物送到消费者手里的时间。 但目前36个工厂，只有一半的工厂进入了生产模式。 对于勤劳能干且人均卷王的农国人来说，只要钱到位，就能在工作质量达标的情况下尽可能的缩短进程。 但没必要。 一口吃不成胖子，马上就过年了，曲柔还是希望大家能够按部就班的去完成工作。 哪怕有一些管理层想要在年末冲一冲业绩，给大家来年一个目标和希望，但曲柔是唯一股东，她决定的事没人可以改变。 “工作时间大家把工作干好，剩下的就是生活。有力量成立最初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所有员工能够好好生活而不是生存。” 工作8小时、睡觉8小时、吃饭家务2小时、通勤1小时、提升锻炼自己2小时。 能够留给休息娱乐的时间加起来也不过三小时，有些员工的通勤时间和家务时间会更长，正经的休息时间都被挤占，身体得不到放松，还有什么资格谈生活呢？ 激励员工赶进度，势必要拉长工作时长，，让一具疲惫不堪的身体去工作工作再工作，这就和有力量的初衷背道而驰了。 曲柔上号直播就是为了卖有力量卫生巾，现在所有的库存都卖完了，她跟观众们打了个招呼，就准备下播。 【别啊，再开个聊天场呗，曲总你都不知道我等你等的有多苦，一个月就上这么一次直播半小时结束，下次等你直播还不知道要等多久呢。】 【曲总你看看我们可怜的榜一大哥小王呗，一场直播卖货总额才1998万，大哥给你刷的都不止这么多了。】 【说真的，要不曲总您多开开直播吧，有力量工厂才赚几个钱啊，哪有直播赚打赏来的快！】 【难怪现在所有人都挤破了脑袋，想要往直播这行跑呢，我算了一下，榜16-榜50也就在我们曲总的直播间瞧着不起眼换作，别的什么直播间妥妥的万人瞩目榜一大哥。】 【虽然这钱不给我，但曲总求您可怜可怜我们满足一下我们围观薅羊毛的快乐吧。】 乐子人们难受极了，离了曲柔的直播间上哪去看一大堆扎堆的神豪削尖了脑袋孔雀开屏把钱砸进虚拟世界，就看个特效啊。 【真的毫不夸张，在曲总直播间半小时看的特效，都比我在其他直播间里一年加起来的所有特效都来眼花缭乱。】 【我还是第1次见到这么多的满级牌子，世界上多我一个有钱人又怎么了？！】 曲柔t看屏幕直播间里的评论，才猛然惊觉自己微视账号上面的一大串数字都是从哪来的。 几个月前她还会把每个平台的每个账户余额点开进行计算，加加减减，就连小数点后两位都不放过。 但这段时间她每天的利息都花不完，哪还有空去算自己在微视账户里面有多少钱。 虽然曲柔直播的次数很少，直播时间也不长，但架不住大家给面子，礼物都是x100起送而且大部分还是3万块钱一个的星海嘉年华这种档次的。 王昆林这些股东们的存在感很强，起步就是1，000万，但哪怕减去这些冤大头们的打赏，其他神豪的打赏以及免费的礼物加起来也是个不小的数目。 可提现余额：365635789.2 还真的像那些吃瓜乐子人们说的那样开直播比他开工厂挣钱多了。 如果放在几个月前让曲柔选的话，她一定毫不犹豫选择直播，但现在—— 区区三亿六千多万也配让她动摇自己的梦想和信念？！ 曲柔甚至都懒得提现，不顾众人的挽留，冷酷无情地下播了。 2000万的成交额对于全体有力量员工来说就是一个极大鼓舞人心的好消息。 有力量卫生巾她们自己也在用，因此非常清楚，在同样的价格里面有力量卫生巾是质量最好使用感最强的。比有力量卫生巾价格更贵的使用感没有有力量的产品好，比有力量卫生巾质量好——没有比她们质量更好的卫生巾了。 哪怕是市面上的医用卫生巾，原材料也没有她们的货好！ 只不过这年头产品好不代表能变成钱，卖不出去东西再好堆在仓库里面也只是一堆没用的滞销物。 虽然曲柔的粉丝数量是断层第一，每次的直播数据也很亮眼，但有力量卫生巾没有销售记录。大家虽然有信心，但多少有那么一点底气不足。 现在他们唯一的短板也消失了——有力量卫生巾的销量不仅好，而且是非常好！ 曲柔的账户余额里有那么那么长的数字，但她依旧没有发现金宝箱来吸引更多的观众购买有力量卫生巾。 除了有力量卫生巾目前的库存不足外，更重要的是她会贯彻有力量卫生巾不在营销上面砸钱的方针理念。 曲柔现在和有力量卫生巾绑定得很深，她可以在自己直播的时候给观众们发发千万现金宝箱，但只要涉及到有力量卫生巾的带货，他就绝对不碰任何需要花钱的东西来引流。 有现成的流量，她不会放着故作清高不使用，要知道那么大的流量里面有力量公司的高薪待遇也贡献了很大的讨论度 这本就是有力量应得的流量。 但千万现金宝箱的范畴就超出了白嫖流量的范畴，哪怕这一场直播她从王昆林身上薅回来的羊毛已经高达2300万。 王昆林砸的钱是给曲柔而不是有力量公司。 有力量公司并不只是曲柔一个人的，虽然在名义上曲柔拥有绝对的控股权。 有力量公司或者说是每个有力量工厂的管理层都有相应的分红作为年终奖，但这并不是股权。 包括这个分红制度，曲柔也可以随时收回。 人心不可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曲柔，就对所有人和事都保持了一定的警惕和疏离。 第59章 愤怒，但绝妙灵感…… “我觉得我们可以再讨论一下这个价格，有力量卫生巾的定价权在我们这点是底线不会变，但同样的，在此基础上我们可以帮超市进行推流。”乔雯静十分真诚的看着超市经理，“你们在微视上面也有不少宣传和团购，但流量都不怎么样。如果真的像你们说的那样，一点也不在意网上的流量，那么为什么推出团购呢？” 乔雯静和同事们在线下销售这里碰到过的壁，比入职以来碰到过所有的困难加起来都要多。 但工作嘛，哪有这么轻松的，她们不仅自己安慰自己，而且相互鼓励，看起来精神满满，一点都不气馁。 “走走走，东西我们在卖，结果连价格的定价权都没有，我们还卖个什么东西。想要定价权可以呀！一年300万，我们就当是把这个货架租给你们了，你们还卖多少钱？卖多少钱我们都不管。” 三百万？！这个超市能给她们带来的年销售额都不可能有三百万，张口就要三百万的“保护费”简直离谱！ 昨天还是260万，今天就涨到了300万，哪怕是心里早就做好了准备的乔雯静，依旧没办法平静，五脏六腑好像都在燃烧着无比旺盛的怒火。 “黄经理，您看您这话说的——”乔雯静挤出笑容，但还不等她的话说完，黄经理就粗暴的推了她。 “走走走，别在这里耽误我功夫了，哪个供应商像你们这样的！拜托你们搞搞清楚自己的定位，你们是来卖货的，我才是那个帮你们卖货的人，这点钱都出不起，你们在我这死缠烂打，不就像乞丐一样吗？” 黄经理说着目光鄙夷的在乔雯静的身上扫视了好几眼。 “什么有力量？真是笑死人了，不是说老板很有钱吗？怎么连300万都出不起！也就是在网上吹吹牛逼，以为谁看不出来是剧本啊！哄你们老板几句，你们还全部把自己当成个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你出去看看哪家正经公司不招男的只招女的，别是做那个的吧！” 黄经理眼神鄙夷，口嗨得瑟的样子快要把乔静雯熏吐了，本来是想好好跟对方商量，争取一下达成双赢局面，但既然对方给脸不要脸，乔雯静也不打算装了！ “你把嘴巴给老娘闭紧了，再喷一滴粪汁出来试试看？！还一年300万，把货架租给我们？你也不看看你们这破地方值这么多钱吗？！张口闭口就是300万都拿不出来我是穷鬼，你倒是现场给我变个30万看看？！你一年到手不算灰色，收入有30万吗？一个连30万都不值的喷粪桶也好意思在老娘面前叫嚣？！” 超市里的人不少，乔雯静本来是想找个地方和黄经理好好的认真聊供应合同的事情，但对方连让她进超市都不干，直接将她的脸扯下来往地下踩，一脸高傲地把她堵在门口，任由来来往往的顾客好奇打练。 这一招对一些脸皮薄的社恐小姑娘很管用，哪怕自己身上没有什么可丢人的地方，但只要路人不断地把眼神往这里看，就会有点不自在，甚至会怀疑自己身上是否有什么穿错的地方，比如说裙子不小心塞到了打底裤里面什么的。 事实上这一招的确在一开始的时候让不少宣传公关部的员工们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斗争，失败，斗争，失败，再斗争！这样的各种小昏招，对于已经升级又升级的她们来说已经没用了。 乔雯静更是从网络喷子直接变成了可以无差别喷射毒液的超级无敌大喷子。 黄经理的脸差点被气成了猪肝色，指着乔雯静就想开骂。 “哪有好公司的管理者是打扮成你这样的？我看你们公司从上到下都一个样！说什么女性用品公司只招女性，分明是靠着女人的优势好把生意睡出来吧！” 论起骂战这种事谁能比得过乔雯静！ “除了照这种黄谣，你还能干什么？”乔雯静自己被骂无所谓，但对方竟然敢造曲柔和公司的谣，那她可就不能忍了！本就可怕的战斗力更是直接往上翻了几倍。 学着黄经理的眼神，乔雯静的目光在对方身上转了几圈，然后做出了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说你们公司怎么让你这种窝囊废做到了总经理的职务呢！不愧是姓黄的啊，造黄谣就是有一套！之前的竞争者都是被你用这种天赋技能搞下去的吧！”乔雯静甚至还称赞起了对方，鼓起了掌，“向你学习，不过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我完全不需要！” 虽然是客流量不太大的时段，但看热闹是人的天性，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太多。 以往百试百灵用来斥责打压女员工的招数，现在却丝毫不见效，反而把自己气出了好歹。黄经理指着对方手气的发抖，但也只能吐出几个字：“你、你在胡说什么啊？小心我告你造谣！” 乔雯静冷笑一声：“你也配？！” ——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呀，也配我造你的谣。 黄经理被这短短三个字气到破防红温了。 “我算什么东西，我可是‘幸福家’连锁超市的经理！你一个小小的销售，也敢跟我这么说话？！” 乔雯静笑了：“呦呦呦～幸福家连锁超市经理了不起哈t！我还是‘有力量’公司的主管呢！连总经理都不是，也敢在这里狗叫！” 哪怕估计着周围有不少人在围观录像，黄经理也要被对方的挑衅弄得失去理智，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掐死对方。 “我可是幸福家连锁超市首都分店的经理！”他再次强调了这个让他引以为傲的身份，“你知道每天有多少供应商求着我，把商品在超市里面上架吗？” 乔雯静补充：“之一。” “什么？” “我说你只是燕京众多分店里面的其中一个经理。” 黄经理破了个大防，举起砂锅大的拳头就要往乔雯静脸上打：“我打死你这个满口胡说八道的臭女表子！” 一直安静待在乔雯静身边，看起来没有存在感，更没有攻击力的女同事，轻轻一脚就将黄经理踹得老远。 大部分人对女人都有一种刻板印象，觉得再强壮的女人也打不过拥有“绝对力量”的男人。 但黄经理今年40多岁，每天除了喝酒就是抽烟，偶尔还会想办法洗个价格高昂的脚，体重190但武力值连两袋19斤的米都抬不动。 有力量工厂这么大，里面的东西那么多，宿舍里面还有几千人的女员工，不招一些武力职高的保镖才说不过去。 既没有抽烟爱好，也没有喝酒爱好，除了巡逻外，女保安们下了班之后就爱在专门的健身大楼里面泡着。 是的，每个有力量工厂都有专门配备的一整栋健身训练大楼。 每一层的难度都不一样，最高层甚至只有梁甜她们7个前兵王现贴身女保镖才能成功使用里面所有的器械，并通关进入终点，甚至成功率都不是百分百。 这个健身大楼参考了众多小说和二次元里面的试炼之塔，除了每一层的难度都有所增加之外，在里面训练通关甚至可以获得积分。 对于普通员工来说，积分的作用只有兑换成实物奖励。但对于保安们来说，这些积分也是升级条里面的经验值。 往试炼之塔跑的最勤快的保安已经顺利的升了一级，不仅在下个月的保安队长竞选中可以加分，最重要的是她的薪资涨了500块钱！ 放在其他公司哪有入职一个月就涨薪500的啊，长达6个月的试用期不按80%的薪水发放，就已经称得上是良心公司了。 但在有力量公司，只要经验条满就能申请加薪，哪怕不升职也能加！ 乔雯静对于自己这张嘴的杀伤力还是非常有自知之明的，出来谈业务之前，她特意找了在短短1月之内就通过试炼之塔刷满了lv.1经验条的女保安楚诗蔓和她一起出外勤。 事实证明，她的这个决定做得非常正确！ 完全没想过看着文静的楚诗蔓竟然会是那个一角就能将人踹翻的狠角色，围观的路人们纷纷发出了惊叹。 “哇哦！” “姐姐好帅！” “姐姐一脚踹进了我的心巴！” 楚诗蔓虽然一脚将人踹翻，但没有下一步动作，黄经理先动的手，刚才那一下她属于自卫和见义勇为。但如果再继续的话就比较难掰扯了，最近法务部的工作量不小，她不太想给同事们添麻烦。 骂又骂不过打也打不过，狼狈得像只翻不过身大乌龟的黄经理只能用眼神愤愤地瞪着乔雯静试图给她一些伤害。 这种比挠痒痒更加轻飘飘的眼神，只能让乔雯静越骂越high。 “看什么看，你很不服气吗？！对，没错，人越缺什么就越想要什么，你张口就是300万，恰恰证明你的年薪年300万的1/10都没有。真丢脸啊，40多岁的老男人了，一路向上社交给人当舔狗当了20多年，结果年薪连30万都没有！” 乔雯静嘴巴跟机关枪似的哒哒哒地往外扫射，完全不给黄经理说话机会，同时还十分闲适地拨弄了一下最近新烫的长卷发。 长长的发丝被技术高超的托尼烫出了优雅大方的弧度，头发撩动时还会带起清新的香味。乔雯静身上穿着大方得体的长裙和大衣，脚下踩着一看就价格不菲的小羊皮，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自信强大美丽的气息。 “别用那种pua员工态度训斥我！你以为你是什么很了不得的人吗？除了年纪比我大，工资岗位未来发展前途哪一个能比得上我？” 乔静雯骄傲的一抬下巴：“我跟了一个好老板，才不需要跪舔20年才能当一个油腻猥琐的什么超市经理！听好了，我，乔雯静，区区有力量公司燕京分厂的宣传公关部主管，年薪50万加，五险一金即将顶格，年终奖上不封顶！才不是你这种一辈子就能看到头的穷酸经理！” 第60章 这是什么？卫生巾自动售…… 曲柔从没有想过要在向谁低头服软，很简单的道理，她既没有违法犯罪也没有准备去实施违法犯罪行为，作为一个本本分分的老实公民，她为什么非要受人家的气，受别人的刁难还要笑脸相迎？ 有力量卫生巾的利润率很低，超市如果按照合同上规定的进货价和售价去卖，这个利润的确是很吃亏的。 同样的一包卫生巾，卖其他牌子的一包的利润就能抵得上有力量3-8包利润。 有力量很火没错，但想用一包卫生巾就撬动巨大的客流量，这有可能吗？ 按照这个算法超市是很亏的。 曲柔对此心知肚明，但她也无法在利润上面多做让步。 为此她不惜将小程序的盘子越铺越大，为的就是在利润上面给那些合作伙伴们一些补偿。 这是她人傻钱多，脾气软好欺负吗？ 曲柔觉得这是对合作伙伴应有的真诚。 大家都是出来做生意的，利润永远是所有人追求的目标，她不缺钱，但是其他人还要靠着这些工作来养家糊口。换位思考一下如果在自己没有这么多钱的情况下，她也会去追求更高的利润。 有了钱才有资格谈梦想，这无可厚非。 但曲柔带着诚意做出的让步，却被他们当成了是她软弱可欺的表现，甚至变本加厉的欺负她的员工。 她要是能忍得下这口气，也不是那个敢和微视一命博一命的曲柔了！ “曲总，一些连锁超市也只是为了合群，为难我们的时候也只是做做表面工程，这些连锁超市我们需要——” 乔雯静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曲柔打断了。 “都不用理会，我们又不是求着他们合作。少了他们，我东西照样卖！” “实体生意难做”，这几个字已经喊了很多年，自从网购发展起来之后，实体店的生意是越来越难做了。但真的只是网购的问题吗？实体店难道就没有问题？ 这些大的连锁超市有一个算一个题的要求都非常过分，但哪怕再过分也都只是在普通供应合同上面进行的升级。 对待其他供应商，这些家大业大的连锁超市照样是很不客气的。 网上直播卖货要给主播坑位费和佣金抽成，线下想要走进超市这些套路也都不变，只是换了个名头。 “那些小超市小便利店的合作可以继续，这些大型连锁超市就没什么必要了。” 曲柔拿着一张地图，这是她联系了微视技术部门要来的。 现在的商家稍微也有野心一点，都会在微视上面花钱做推广，什么团购啊，什么视频推送啊，都是他们的推流手段。 这就方便了曲柔，人流量大的地点全部在整片夜间地图上被标注了出来。 曲柔身为股东要一份这样的大数据总结报告，可以说是非常轻松。 同时她也发t现了自己之前想要找连锁超市合作的局限性。 这些大型连锁超市的人流量都不少，但比这些连锁超市人流量大的地方，简直一抓一大把。 货物进了超市之后的确方便了大部分用户的购买需求，但缺少了想买就能随时买到的，方便灵活性。 “来下午我们一起开个会，重新商量一下接下来的销售方向！” * “雨纯，完蛋了，我好像来那个了。”方晓晴坐在椅子上一动都不敢动，鬼鬼祟祟的凑近南宫雨纯，小声的在她耳边说话，“你带那个了吗？” 那个和那个讲的虽然非常隐晦，但南宫雨纯立刻秒懂。 她立刻拿出随身的小包开始翻找：“完了，我好像放在行李箱里面了。”算算日子，她快来月经了，哪怕是出来玩，也记得带上一包卫生巾。 她的确是带了，但是性格马虎的她一不小心把特意带来的卫生巾落在了大行李箱里，而不是随身携带的这个一个小背包。 南宫雨纯：“怎么就突然来了，你不是得在我之后才来吗？我都还没来呢！” 方晓晴一脸烦躁苦恼：“真的是烦死了，但肯定是来了，要怎么办啊？这附近也不知道有没有卖卫生巾的。” 两人鬼鬼祟祟的打开手机地图查了一下最近的便利店，走过去也要1.2公里。 “你先去卫生间用纸巾垫一下吧，我去帮你买。” 方晓晴摇摇城四处张望了一下，趁着人少，才勇敢的从椅子上站起来。 南宫雨纯立刻往旁边的椅子上看了一眼，对着她比了一个ok的手势。方晓晴这才大松一口气，姿势变扭地朝卫生间走去。 哪怕是冬天穿的衣服很厚，有内。裤、打底。裤、裙子以及长外套的几层保护，但方晓晴还是十分心虚，一路艰难的走到了最近的公共卫生间，入眼就看到了一台粉红色的大机器上面几个大字念下了她的眼睛。 【有力量卫生巾自动售货机】 方晓晴：“？？？” 世界发展的如此之快，以至于让方晓晴看到这台机器的第一反应是，难道她眼花了吗？！ 卫生巾这种东西竟然也有自动售货机了吗？！ 卫生巾这种东西难道也是能在公共场所的公共卫生间前售卖的吗？ 各种令人觉得震撼的问题从大脑中跳出，过了好几秒之后，方晓晴才自言自语的回答：“为什么不可以？” 只要是到了青春期的女孩，99.99%都需要使用卫生巾，即便不是卫生巾，也得是卫生棉、月经杯这些五花八门的女性卫生产品。 但是在她的本能反应中，似乎第一时间将卫生巾当做了是需要悄悄掩盖起来的什么东西。 哪怕是决定了要去有力量公司工作，面对家人的询问，她也下意识的说“我去有力量公司”，而不会说“我去有力量卫生巾工厂”工作。 卫生巾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似乎像是被加上了一种特殊的魔力，谁提谁觉得烫嘴。 但这种东西真的有必要这样遮遮掩掩吗？ 方晓晴觉得没有必要！但身体却很诚实的弯着腰走进了卫生间里面。 走一步瞟一眼，走一步瞟一眼。 有力量卫生巾的自动售货机放在那里对她来说真的是非常有吸引力的神器。 但女厕所是一个人流量不小的地方，犹豫了一会儿，她也没好意思上前扫码买一包卫生巾，哪怕她现在非常需要。 【方晓晴：宝，你现在到哪了？大概要多久回来？】 南宫雨纯很快就回了消息，几乎是秒回。 【南宫雨纯：大概还要15分钟吧，宝你坚持一下！】 她们两人通过了有力量卫生巾工厂的面试，只是那个分工厂的机器还没有完全调试好，，虽然搬进了宿舍，但距离正式开工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 这一个星期的时间她们也不想浪费，干脆就来燕京玩了，今天是他们在燕京的最后一天，明天睡醒就要出发去高铁站回去。 因此两人今天玩的都很尽兴，相应的他们的体力也到了极限。 从这里出去骑共享单车到便利店，在骑共享单车回来，一路小跑着到公共卫生间送卫生巾15分钟，已经算是非常快速了。 方晓晴给对方发去消息：“不用了，我买到卫生巾了。” 她深吸一口气两步走到自动售货机前扫码按屏幕蹲下拿卫生巾，一气呵成，总用时不到10秒钟。 女卫生间的人数一直很多，多的都已经溢出来，不少人看到了方晓晴勇敢的这一幕也跟着上去买了包卫生巾。 或许是好多人都上去买卫生巾了，方晓晴也觉得自己没必要这么尴尬，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尴尬。 “晓晴，你从哪买到的卫生巾？不是跟人借的吗？” 方晓晴刚才光顾着尴尬和安慰自己，根本没有看手机，换完了从卫生间出来，南宫雨纯也到了，两人会合，南宫雨纯鬼鬼祟祟的把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 方晓晴没有说话，而是用行动告诉了她——方晓晴把南宫雨纯拉到了卫生间门口，南宫雨纯看着那无比显眼的自动售货机，忍不住吐出了一个字：“牛！” 太牛了！ 自动售货机早就已经出现在这个社会的角角落落，但那些自动售货机不是卖零食饮料就是卖香烟。 无论是从小生活在四五线小城市的方晓晴和南宫雨纯，还是在燕京生活很多年的本地人，还真是第1次看见有卖卫生间的自动售货机。 震惊涌上心头的同时，又莫名的产生了一股力量——有什么好惊讶的，这不就是女性必需品吗？！光明正大的卖，那又怎么了？！ 这几年随着网络越来越发达，“抛弃卫生巾羞耻”的相关话题和视频也是越来越多。 方晓晴甚至刷到过好多个视频博主会发那种写有“可以向我借卫生巾”的粉色大挂件走在街头。 方晓晴也觉得对买卫生巾这件事情不需要羞耻，但理论是理论，网络和现实她还是能分得清的，就像她到现在去买卫生巾还是会用黑色袋子一样。 太奇怪了，虽然只是别人多看两眼，但只需要用一个黑色塑料袋就能减少那些视线，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塑料袋就给自己添麻烦呢？ 方晓晴本就是一个非常内耗的性格，回去的一路上有力量卫生巾自动售货机的事情一直在她脑海中不停的翻涌。 她想了很多，但最后好像也只是一句话：“我觉得我们能进有力量，真的是一个非常明智的决定！曲总真的是一个非常强大的女人！” 喊几个口号，发几个视频，方晓晴的确认识到了买卫生巾这件事情是不需要觉得羞耻的事，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脑子会因为“别人会不会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我为什么要多此一举特立独行”这件事情而内耗。 第61章 随处可见，随处可买…… “家人们家人们，你们绝对想象不到我在学校宿舍下面发现了什么好东西！” 穿着珊瑚绒睡衣，外面套了件黑色羽绒服的女大学生头发乱蓬蓬的，眼屎也没擦，一看就是刚从温暖的被窝里面艰难爬出来。 叶菡今天上午没课，昨天晚上不小心放肆了一下，通了个宵，她本来是打算下楼在自动售货机里随便便买点泡面火腿肠吃吃，要不然肚子饿的难受，根本没法睡觉。 她眯瞪着眼，扶着楼梯扶手，几乎是靠着本能从5楼跑了下来，肌肉记忆让她哪怕是闭着眼眼能准确无误的找到那台出售泡面饮料火腿肠辣条的售货机前。 她迷迷瞪瞪地睁开眼准备扫码买泡面，结果余光就被一抹十分亮眼的粉色闯了进来。 又添了一台自动售货机，太好了！现在这台售货机里面的东西她都已经吃腻了，让她来瞧瞧有什么新产品！ 叶菡抱着一股期待的心情跳到了粉色自动售货机的面前，但是等她看清玻璃门里面的货物时，睡意全无，整个眼睛嗖一下瞪大了。 卫生巾自动售货机里面卖的东西竟然是卫生巾，这东西也是能在自动售货机里面售卖的吗？！ 这个想法在脑子里一冒出来，叶菡就愣了一下。 泡面火腿肠辣条可以在超市里面售卖，卫生巾也能在超市里面售卖。 同样是能出现在各大超市里面的商品，为什么泡面火腿肠辣条可以t出现在自动售货机，而卫生巾不行呢？ “……大概是因为从来没见过卫生巾自动售货机？” 不过她现在见到了！ 就这么突然又十分正常的出现在她的面前，虽然是粉红色的外表，但是和旁边的那台自动售货机并无太大的区别 倒不如说旁边的那台自动售货机，因为很少有人擦拭的缘故已经变得灰扑扑脏兮兮，而且没有任何的记忆点。哪像这台卫生巾自动售货机呀，荧光感十足的粉红色十分抢眼，只要有人路过，一定会被这么亮眼的粉红色所吸引！ “我的卫生巾好像也快用完了，正好来试试看！”虽然是买卫生巾，这个她已经是重复过无数次的行为，此刻却让她有了一种新奇的刺激感，比玩娃娃机还让她期待！ ——毕竟娃娃机那种东西和泡面火腿肠辣条自动售货机那样随处可见，但这种卫生巾自动售货机她还是第1次见哎！ “天啊，想出这个方法的人一定是个天才吧，竟然把卫生巾放到自动售货机里面售卖！太厉害了！” 卫生巾已经卖了几十年自动售货机大面积普及开来的历史也有10来年了，但这还是她第1次见到卖卫生巾的自动售货机。 已经习惯了随时可以通过自动售货机买零食饮料的叶菡花了不到一秒钟时间，就已经想到了卫生巾自动售货机能够给她们带来的方便。但这种东西竟然这么多年都没人想出来，明明只需要简单组合一下就好了。 叶菡脑袋稍微一抬就看到了无比显眼的“有力量卫生巾”6个大字。 “原来是有力量啊，这就不奇怪了！”叶菡也算是曲柔的忠实粉丝，她虽然没中千万现金大奖，但是抢到了1200块钱的散喜气红包，可给她高兴坏了，毕竟她一个月的生活费也才1500块。 虽然是在季岳光直播间抢到的，但是没有曲董的话，那些万恶的资本家周扒皮们才不会舍得把这钱拿出来发红包呢！ 归根结底还是曲董好！ 叶菡早在曲柔开直播的时候就试着想要抢有力量卫生巾，但是宿舍的破网太差，哪怕她切了流量也没能抢到，现在好了，努力抢却没抢到的商品，竟然出现在了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这不得狠狠买一大兜回去！ “欸等等，我再顺便拍个视频记录一下好了！”叶菡兜里正好有两部手机，一部是前段时间刚换下来的旧手机，被她拿来当刷网课的机器使用，正好还有一点电。 “家人们家人们，你们绝对想象不到我在学校宿舍下面发现了什么好东西！”叶菡兴奋的举着旧手机，另一只手则开始操作。 “这个卫生巾自动售货机看起来和普通的自动售货机没什么区别嘛！”大馋丫头叶菡一个星期总要光顾自动售货机10回8回，虽然早就喊着已经把自动售货机里面的所有商品吃腻了，但等到宿舍里没有自己喜欢吃的零食后，还是会跑下来买。 “先点击屏幕上的商品图，然后扫码。”叶菡有些惊讶的看着商品价格，“哇塞，自动售货机里面的商品价格竟然和网上的价格是一样的耶！” “出货也好顺滑完全没有卡住的迹象，不需要为卡住的那一包多买好多包！”虽然这么说着，但叶菡刷刷刷的将每个商品都点了一遍，自动售货机里面下起了一场卫生巾雨。 叶菡十分顺利流畅的在取货口拿到了自己的一堆卫生巾，快乐得像只小仓鼠，将每个口袋都塞满后，还剩不少得放在怀里抱着。 她用最快的速度冲回宿舍，把没睡的和刚睡醒的室友们全部叫起来：“快快快，楼下出了有力量卫生巾的自动售货机里面在卖有力量卫生巾！” “什么东西？！”卫生巾自动售货机？！这两个词拆开来单独每个都能认识，但是合在一起就让她们的大脑出现了一秒的宕机。 “有力量啊，我们都没能抢到的，有力量下面正在卖呢，快去抢，要不然待会儿又没得买了！” 曲柔直播时10秒卖完200万单的盛况也成了某些营销号口中的黑点，骂她饥饿营销、嘲讽有力量卫生巾注定走不远。 但是不是饥饿营销，未来是否有前途，没有比她们这些消费者更明白的了！ 真诚永远是最大的必杀技，商品使用感如何先不提，单凭这个价格和曲柔的真诚，就足够让她们相信有力量卫生巾一定能走得非常长远！ 别的不提，尾翼加宽加长的要求提了多久？小翅膀加长不乱跑的设计有一个厂家改进的吗？！那么多厂家就只知道蹭热度，说会改，但真正把这个卫生巾端出来卖的，也就有力量这么一家。 说饥饿营销就更夸张了，农国那么多女性消费者，这种质量好，性价比极高的必需品，是个人都想买，工厂的产量摆在那里，别说200万单了，2，000万单也就一下子的事情。 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做女性必需品啊？！ 虽然大脑还懵着，但一听说下面再卖有力量卫生巾，立刻就披着衣服下床往外冲了。 “天哪，这个价格好便宜呀！” 叶菡的室友们冲下楼时，楼下这个粉红自动售货机已经被不少人发现，大家呼朋唤友的喊来室友，每个人都抱了一大堆回去，看得后面的人焦急不已。 她们真的是踩雷踩怕了。以前想过是自己免疫力的错，想过是体质不好的锅，就是没想过可能是卫生巾的问题。 毕竟是这么私密的事情，说出来都怕被误会是因为自己不爱干净才导致出问题，除非是忍无可忍才会偷偷摸摸的去医院看。 直到卫生巾各大品牌陆续翻车，大家这才发现闷痘瘙痒过敏并不是她们的问题。 钱没少花，罪没少受，这谁能忍得了？！ ——还真的只能忍，毕竟被大众所熟知、随处可见可以买到的品牌就只有烂和更烂的区别。 窝窝囊囊地花了很多钱，受了很多气，还得捏着鼻子继续买，有比她们更惨的消费者吗？！ 好在，有力量出现了！它出现的是这么恰当。 大家心里都憋着一股火，这个时候只要有证据证明它是一款价格适中产品合格的商品就能大火。 可它偏偏不只是产品合格，价格正常。 远超整个行业的极致优秀性价比和高质量，哪怕是在卫生巾行业娱乐翻车之前它也绝对能打！ 这还不冲？！ 自动售货机的商品价格普遍要比正常的商品价格贵一些，就比如旁边的自动售货机，可乐的价格就是4块钱比外面超市卖的要贵一块钱，但谁让它就在宿舍1楼，随时都能买呢！ 这一块钱不多，但是积少成多利润就十分可怕了！ 然而有力量卫生巾的价格就像曲柔当初承诺的一样，不管线上还是线下，全部统一价格。 叶菡感动坏了，抱着自己买来的卫生巾，左看看右看看，有点后悔自己刚才没能多买点。 现在下去肯定买不到了，一个自动售货机的空间就那么点大，一个女生买几包也就够几十上百人买的。更别说大家现在都想买，肯定会往多了买。 就像她，一口气就买了30包！ “哎呀，可惜了，刚才应该把外套脱下来当袋子用的！”叶菡刚才着急忙慌买的时候，是以自己能否一口气搬回宿舍作为标准，没想到外套的用途。 这想到了外套的另一个用法，坐在这里长吁短叹，心痛得要死。 卫生巾瞧着不起眼，其他牌子的卫生巾一包也就几块钱贵一些的也才10来块。 但架不住每个月都要用，而且一个月不止用一包。 叶菡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每个月都得花几十块钱在卫生巾上，一年算下来就是好几百。 偶尔算算价格她也是有点心疼的，每次都会趁着大促多囤一些，但算来算去，价格也只便宜了那么一点。 有一次她还很倒霉地买了一大箱两百多爆雷的卫生巾和安睡裤。 她去找客服要求退款，但客服只会发那些车轱辘话，投诉也没什么用，来回踢皮球。 7天无理由退换期限早过了，剩下的一箱卫生巾，她既害怕又舍不得扔，最后还是硬着头皮用完了，好险是没出什么事，但她心里还是怪膈应的。 第62章 我要告到曲董那！ 有力量卫生巾的爆火并没有按照一贯的惯性，在巅峰之后很快下滑，反而迎来了更可怕的销售高峰期。 【好用！有力量卫生巾真的很好用，不是托，不是水军，反正也不贵，你们自己去买一包试试看就知道了，这真的是我这么多年来用过的最好用的卫生巾！】 网络销售从下单到收到货物至少也要两三天的时间，虽然有200万单，但出现了很多人同时把abcd4个套餐全买了的情况实际的消费者数量是不到200万人的。 这一百多万人里面又有一大部分人是没来月经的状态。 她们本身就是素人，卫生巾这种东西又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属于比较私密的物品，使用感不好大大咧咧的在网上描述。 哪怕说了“好用非常好用，大家快去买”之类的言论也会被一些人打成水军。 现在的反曲柔联盟里面的成员越来越多，从不露面刻意表现出恶意的某一些资本到现在依旧神神秘秘，好像从未出现过那样。但他们可没少在后头推波助澜。 曲柔把“爱心筹”一大批人送进去造成的股价动荡，到现在都有不少人还没缓过来呢。 那可是几百上千亿的市值蒸发，这仇甚至比杀父之仇更让人咬牙切齿。 【我真的是烦死某品牌的孝女了，到底给了你们多少钱才能让你们这么舔啊？！】 【服了，一打开微视全是这些内容，微视也是越来越拉了。】 【老子上网是来找乐子的，不是听你们这些水军在那里吹某品牌的。】 【能不能别再营销了，看着就烦！说什么不花钱在营销上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呀。合着老板是股东就能这么白嫖流量是吧！把我当流量给我钱了吗？】 一批又一批的机器人水军下场了，有力量的货没办法一下全面铺开而有线下现货的，也就只有燕京一个地区。 燕京的人虽然多，但和全国范围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这就给了水军们很大的发挥空间。 无需反驳，无需打擂台，只要在所有和稍微有点热度的视频下面发车轱辘话就行。 尤其是和有力量卫生巾相关话题无关的视频。 【我真服了某些品牌的水军了，能不能别在无关的视频下面吹你们的卫生巾了？我真的不关心这个卫生巾怎么样。】 明明没有任何人在提有力量卫生巾，但机器人账号将这些评论刷屏，制造出了有力量卫生巾到处ky的样子。 当然了，他们不会刻意的去说是有力量卫生巾，知道这个事件的网友自然会联想到有力量。但不知情的网友要是看到了有力量这几个关键词好奇去搜索，反而是给有力量增加热度。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他们不会去做。 但这样的虚空出警却能最大程度地败坏网速不是很快的真路人缘。 乔雯静气得牙痒痒，这方面的舆论监测是她们宣传公关部门的工作内容之一，她们发现了有力量的名声在不断被抹黑，但是一时之间却没有很好的办法。 机器人水军虽然只会复读，但大量的垃圾信息却有着真人水军不可比拟的可怕速度。 甚至因为对方从头到尾没有提到有力量这三个字，她们哪怕是想要告恶意竞争故意抹黑，也没有办法，对方的法律风险规避得很好，一看就是熟手作案。 虽然想要做到全网如此大规模的抹黑，需要很大一笔资金，但那些仇视曲柔的资本最不缺的就是钱。 曲柔倒是不急：“等自动售货机全部铺开就可以了，好不好用，产品说话。” 其他品牌也知道自动售货机的优势，趁着有力量卫生巾产能不足无法一口气铺开，他们发起的猛烈的各大促销活动，准备先抢占一波市场。 不仅是线下超市，各大带货主播也开始卖起了市面上五花八门的卫生巾，一边抹黑有力量，一边把其他卫生巾的货带得飞起，哪怕现在各大卫生巾的货都不好带，带货主播们也非常卖力。 毕竟曲柔明面上最大的仇人就是那些头部主播。 现金宝箱玩法出现后，头部主播是最受直播间观众绑架的一群人，他们知道头部主播有钱能发现金宝箱，不是水军，但比水军更难缠，一直在直播间里面带节奏。 硬生生地从头部那挖出了不少真金白银。 一场直播就算是发一个千万宝箱，那也是1500万，想要安排给自己人，他们都没有办法。 靠自己嘎韭菜嘎来的钱，凭什么要给这些韭菜？！他们挥镰刀难道不辛苦的吗？把这些韭菜们哄过来聚集到一起，难道什么力量都没花吗？！农国有那么多人，但头部千万粉丝的带货主播才多少个？他们的努力难道就是很轻松的吗？！ 头部带货主播【子沐】第1个跳出来打响了反现金宝箱的第1枪。 他觉得这些直播间观众全部都是在恶意带节奏，并且将他们全部打成了某人的走狗和水军，甚至还要起诉某些节奏带的飞起的账号。 他没有指名道姓的说某人是谁，但所有人心里都很清楚，某人指的就是曲柔。 曲柔那段时间正沉迷超高性价比的海景手办，根本没有时间理会这种看起来很火，但实际连破圈都很困难的“小网红”。 他的这些挑衅并没有引起曲柔的任何注意，但的确是引发了不小的热度，为他带来了一些粉丝和流量。 然而无法变现的流量一文不值，他是一个带货主播，流量最后的结局都是变成钱，没有办法变成钱的流量只是一串的数字。 和空气开战半个月，直播间的观看人数越来越多，但成交量越来越低，好几个品牌都吵着让他退钱，坑位费想要涨价也涨不起来，白白浪费了这么高的粉丝数。 【子沐】的发言也在这过程中变得越来越偏激，但他的愤怒发言，除了一些死忠粉丝的维护外，就只有一些自己花钱买的水军在复读。 “怎么又降了？他们上个月给出的价格还不是这样的！” 水果购物软件这三年一直在挖他，他也曾是创下过双11当日流水过90亿的男人，这段时间的直播流水虽然大跳水，但哪个头部直播带货主播不是这样的。 让他愤怒的是，水果网站也趁火打劫。原本答应帮他付的违约金，虽然依旧承诺，但是签约金和流水分成以及各项福利都砍半了。 都不用说和他的巅峰期比起来亏了多少，这个合同分明就是500万粉丝带货博主的普通合同。 但他可是千万大博主！ “鼠目寸光的东西！” 【子沐】恨死这些墙头草，对他们落井下石的行为十分看不上，但其他家给的价格和待遇更低。 但他哪怕愤怒，还是试着坚持了两场直播，这一次他的选品更加用心——对商家的要求越来越苛刻，佣金没一个是低于40%的。 * 【柠檬泡泡糖】的工作比较清闲，上班摸鱼刷微视是她最大的爱好。 她和往常一样，随手刷到了一个带货主播的直播间，本想划走但被主播嘴上的颜色吸引了。 那抹清新的橘红色一下戳中了她的心巴，又听主播说给家人们争取来的优惠券和福利，她一下就心动了，买三支就相当于七五折。 口红的颜色都很好看，她最近也正好缺几支口红，听着直播间里的主播说最后一百单先到先得，手比脑子更快的摁下了下单的按钮。 买完之后她就有些后悔，觉得自己太冲动了，但看着主播嘴巴上的颜色，她又觉得花钱买开心也不错。男主播涂上都这么好看，她不敢想自己得到这几支口红会有多开心！ 算了算了，反正今天很闲，工资四舍五入是白来的，买三支口红也是赚到了！ 【柠檬泡泡糖】这样安慰着自己，开t始期待即将到手的美丽口红。 和【柠檬泡泡糖】的期待不同，下了播的【子沐】看着后台的流水和订单量，脸色阴沉的可怕。 这段时间他几乎拒绝了所有佣金在百分之四十以下的商品，提高了坑位费，才勉强和两个月之前赚的差不多。 但即便如此，他的带货流水也越来越呈现出下滑的趋势，哪怕他直播得更卖力，跟品牌谈判的时间更长，卖货的话术也要加速更新。 “都怪那个该死的曲柔，如果不是她，我哪里需要这么费劲！” 【子沐】不甘心地看着水果给自己递来的这个合同，还想再挣扎一下，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更重要的是面子，他堂堂一个千万大博主，被那么多粉丝捧在手心里，同样是头部，水果网站的头部比他拿的签约金多，比他拿的流水抽成多，比他得到的流量推送好，他不要面子的吗？！ “找人刷刷单，把流水弄上去。”几十上百万而已，这点钱他还是能出得起，先把流水上长的迹象做出来再谈合作也好谈，要不然的话以现在的这个数据他的确没什么底气。 至于自己刷单多出的那点钱——镰刀磨快一点，从商家和消费者那里薅过来就是了。 【子沐】努力把心沉下来，每天继续开直播，看着与世无争的样子，其实背地里钱哗哗的流，一部分是去刷单，另一部分则是拿去花钱买水军黑有力量。 而他自己上架了许多品牌的卫生巾，这些卫生巾厂家也很急，开出得佣金不仅高，而且坑位费给的也很足。 【子沐】不仅能赚钱，而且还可以给有力量公司以及曲柔销量影响，简直是一举多得！ 但很快他接到了一个通知——由于商品被大量投诉或不对版，经过官方核实确认直播内容存在弄虚作假行为，现对主播进行三倍罚款。 第63章 爱有价 【柠檬泡泡糖】拿到口红的时候立刻就拆开上嘴试了一下一眼闯进自己心巴的色号，然而所有的期待都在她拿起镜子对着自己的唇。瓣时，落了空。 “和直播间的颜色根本一点都不一样，难道是我拿错色号了吗？”这个口红准确的来说是唇釉，她以为是自己涂的分量不够，又不死心的试了几次，然而不管是厚涂几次都和自己在直播间看到的颜色都不相同，她明明买的是偏橘调的唇釉，拿到手上嘴之后的颜色却偏一点荧光粉。 【柠檬泡泡糖】拿着唇釉翻来覆去的检查了几遍，确认这只唇釉就是让心动下单买的那支，但实物的颜色只能说和她在直播间里面看到的毫无关系！ 她又点进商品详情主页确认了一下手上这只唇釉的颜色和商品详情页也几乎对不上，无论是厚涂还是薄涂，只能说这些唇釉都是红色的，但红色和红色之间差别也大了！ 【柠檬泡泡糖】有点生气，不是说没有开美颜滤镜吗？为什么色差还这么大，她在直播间下单不就是为了看一下真实商品的上嘴情况吗？要不然链接商品详情页有色号和商品图，她是没长眼睛吗？ 经常网购的人都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在常见不过了，在确认了七天无理由退款和运费险之后，【柠檬泡泡糖】立刻就去找了客服，客服的态度倒是还挺好，也提出了可以给她退货退款的选项。 【柠檬泡泡糖】点了退货申请，并预约了快递员明天上门取件，一个晚上过去她因为期待落空的气倒也消散了不少，这个唇釉和商品详情页色差虽然有点严重，但颜色看着也还不错。 上班化妆的时候恰巧发现，原本的唇釉也用空了，想了想还是取消了退货申请，把这三支唇釉留下来了。 然而【柠檬泡泡糖】用了几天，用唇刷取出来的部分就已经出现了油色分离的情况。 【柠檬泡泡糖】这下是真的有点生气了，又去联系了客服。 客服还是那一套车轱辘式的回复，回复句句不落，但解决的方案是一点也没有。 【柠檬泡泡糖】打算退款了，并且是以对方商品质量不好为由。 “亲亲，我们的商品质量没有问题哟，可能是您保存不当才出现的这种状况，您在退货申请的时候可以选择其他或是不想要了的选项。” 客服的回复一下把【柠檬泡泡糖】的火挑起来了，东西买了货不对版的情况她都认了，已经过了，运费险的期限，她自己出运费也接受了。 “你们既然觉得自己的商品没有质量问题，那么就把原材料的质检报告以及成品的质检报告都出示给我看！现在我这里可是有明确的证据，证明你们的商品、宣传图以及带货直播间展示图货不对版！” 【柠檬泡泡糖】原本对这三只唇釉是抱着非常期待心态等着它到货，但不仅是货不对板，中间还浪费了那么长时间的沟通成本，结果她就只是如实的填写了商品质量有问题，还被对方要求更改理由。 凭什么啊！她是消费者买到了虚假宣传且质量不好的商品时间和金钱成本都搭进去了，还要为这种恶心商家考虑，她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单支唇釉价格虽然是一百二十八，但三支买下来的价格相当于是打了七五折，听着很划算，但总价也要288，接近三百块钱买了一肚子气受，这也太让人生气了！ 最重要的是为了给商品客服扯皮，【柠檬泡泡糖】反复上嘴了好几次，把嘴唇都搞出了唇炎。 唇炎是个不大的问题，但非常折磨人，【柠檬泡泡糖】更是认定这个唇釉的质量不行，要求商家出示质检报告和原材料安全的一系列报告。 “别跟我说不行，有一点那么大的工厂都能放出来你们为什么不行？我说你们的商品涉及虚假宣传以及质量不行并且已经给出了证据，应该由你们自己来证明自己只是清白的。” 商家给的回复非常敷衍，反反复复的用一张质检报告做证据，但【柠檬泡泡糖】用放大镜一样的心思缜密态度检查了商品包装之后发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 ——这张质检报告上面的产品批次和她买到手的唇釉产品批次不一样。 无论商家是否有质检报告，都不能证明她手里的这支唇釉是安全的。 最后扯皮扯得但是双方都很疲惫了，客服给出了仅退款的方案。 “亲亲，给您带来不好的购物体验，我们也非常抱歉呢，您申请仅退款吧。” 原本只是有一点生气的【柠檬泡泡糖】，现在已经怒火中烧。 这种像是打发乞丐一样的态度是要怎么样？！她还就真的不这么算了！ “我知道你们当客服的也只是给别人打工，不难为你，我也没有针对你的意思，但是你们公司这么做，真的是在赚那昧良心的钱。” 【柠檬泡泡糖】直接找了微视的官方客服，又是一阵漫长的扯皮，【柠檬泡泡糖】已经在不停的车轱辘话中渐渐失去了耐心。 要不然就这么算了？好不甘心啊！算了，最后再换句狠话威胁一下吧，成不成都无所谓了！ “你们管不管这件事？不管的话我就去找曲董让她来管！” 【柠檬泡泡糖】在发出这句威胁的时候，心里其实也非常没底。 曲柔不常看自己的评论区，什么时候看直播也全凭心情，即便是开了直播，但直播间观众有几千万人，哪怕是咱嘉年华的神豪，也不在少数，就凭他也能被曲董看到吗？ “算了，不管了，反正我要做的就是投诉，该传的证据我也都按照要求上传了，要不要接这个投诉，怎么应对这个投诉就不是我该烦恼的事情了。” 发了威胁，【柠檬泡泡糖】和几名同事朋友吐槽了一下这件让人生气的事情把郁闷说出去之后，就把这件事情抛到脑后去了。 直到几天后的一个早上醒来，账户余额突然多出了好几位数。 【柠檬泡泡糖】t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在做梦，或是看错了，但点开明细后，发现这笔钱还是分了好几笔打进来的。 “不会是诈骗洗钱什么的吧？”【柠檬泡泡糖】有点慌，第一时间联系了微视的官方客服，紧接着就等到了这好几笔钱的详细来源。 288是退还给她的钱，864是商品涉及虚假宣传和质量问题的三倍赔偿。 另有三笔10000的入账则分别是对【柠檬泡泡糖】“举报商品货不对版成立”、“协助官方提供证据”、以及“帮助微视完善购物环境”的奖励。 【柠檬泡泡糖】：！！！！！ 全部都是正规渠道的入账——证据就在她提现的时候是要交税的！ 确认这笔钱不会对它造成影响之后，【柠檬泡泡糖】立刻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制作成了一个小视频。 这条视频上传之后，【柠檬泡泡糖】立刻小火了一把。 【天啊，家人们看我发现了什么！我之前在一个叫“子沐”的博主那里买的唇釉克重不足，颜色也和直播间里面的色差很明显就直接上传了或不对版虚假宣传的凭证。 当时官方还要求我录一个要求很严格的称重视频，我还很生气，以为他们这是恶意包庇弄出来的措施之一，把人拖的耐心全无，最后主动放弃。我本来都想放弃了，但实在是气不过，最后还是按照要求上传了视频。 好几天过去，我本来都以为没音信了呢，结果今天突然收到通知说我的投诉成立。并且已经要求主播和商家赔偿三倍，一点进账户余额里面竟然还多了3万多块钱，说这是对我“为市场营造良好购物氛围督促商家和主播诚信守信”行为的奖励。 我的天呐！曲董您就是我的神！！！！！】 【柠檬泡泡糖】虽然也喜欢用微视分享自己的生活，但并不精通剪视频，连视频里面的声音都是她自己用本音配的，尤其是最后的“我的天呐！曲董您就是我的神”真情实感的已经破音了，毕竟那可是整整31152啊！ 虽然提现要交税，但是她交税她光荣！别人想要交这个税，还没有机会呢！她作为中国的公民给国家交点税怎么了？她想交更多的税呢！ 【柠檬泡泡糖】自己的购物截图、一开始找商家沟通的聊天售后截图、谈崩之后找官方客服投诉的聊天截图。 最后的截图非常长，能够看出来【柠檬泡泡糖】一开始只是想要进行一个退换货，但商家客服的态度惹恼了她，明明是唇釉的质量不行，却甩锅给她，用那种“好吧好吧，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赔偿你一些吧”的口吻像打发叫花子似的。惹恼了这个消费者，轴劲儿上来，一定要把投诉进行到底。 紧接着就是微视官方客服进行的一番扯皮。 【柠檬泡泡糖】一共买了三支唇釉，一支唇釉已经开封使用，这支唇釉也被用来作为虚假宣传的重点证据。 官方要求的是凭证据非常严格，【柠檬泡泡糖】上传了好几个视频才通过，同时在按要求录视频的时候，【柠檬泡泡糖】还发现了成又存在的克重不足的问题。 最后一看聊天时间竟然还过去了一个星期，一个星期那么长的时间，足以让人觉得官方只是在拖延敷衍了事。 【柠檬泡泡糖】会觉得官方客服是在故意拖延时间，也难怪了。能花288在唇釉上的消费者不是少了288就活不下去非要为了这点钱据理力争的人，扯皮的时间太久，既耗费时间也耗费精力，成本在那里摆着倒不如当钱打水漂可能还更有性价比。 赌的就是消费者会不会“懒得掰扯”赌对了就把这钱安安稳稳的赚了，即便真遇上较真的消费者，那也就是仅退款的事，几支唇釉的成本才多少啊！三支唇釉288，给主播128，虽然还要额外给一百二十万的坑位费，但是他们卖出了三十多万单，含泪赚四千六百多万，哪怕退货率高达百分之三十，也还是能赚个两千万左右。 第64章 杜绝加班不良风气 年底了，所有公司似乎都变得无比忙碌，所有人都在努力冲业绩。 有力量公司也不例外。 曲柔做事喜欢一步到位，既然准备了自动售货机，那么她下的订单是按照全国的量准备一口气铺货。 五千台自动售货机只是第一批紧急提交的订单。 区区五千台放在人口过千万的燕京，就好像一杯水汇入了大海，一点也不起眼。 然而它的出现却让无数人振奋不已。 占据总人口一半数量的消费者都需要用到的必需品，以前都是以躲躲藏藏的姿态被隐藏起来，不管是购买佩戴还是使用，都需要遮遮掩掩，似乎这是什么很羞耻的东西。 “拒绝卫生巾羞耻”这个话题喊了很久，但是网络和现实就好像两个世界。 无论大家在网络上有多么勇敢，但是到了现实里面，真正能够抛弃外界眼光的人还是少数中的少数。 但随处可见的自动售货机就那样摆在公共场所谁都能看到，无论是嘲笑还是鄙夷，它就站在那里，用事实告诉所有人——那咋了？！ 谁都可以过来购买，谁都能在紧急的时候买到她们需要的必需品。 比口号更加有力量。 这一个误打误撞的销售方式，无论从哪个意义上来说都是极其成功的。 燕京作为铺开自动售货机的第一个城市，让燕京工厂的所有员工都觉得无比骄傲。 其他工厂的工人们也很着急——她们也想体验一下，在这个城市的角角落都能买到自己生产的商品的成就感！ 有力量工厂是不鼓励加班的，这点让外人十分羡慕的工作要求，现在却成了工人们的拖累。 “主任，您再让我们上半小时的班吧，我们已经打了下班卡，就当是我们闲着无聊聊天，顺便给自己找点事情干好不好？” 车间主任一个头两个大，工人想要无偿加班，这放在其他公司管理层都要笑出声，但有力量工厂的管理制度非常严格，投料时长、重量、生产的商品数量都会做相应的记录。 “这不是你们打不打下班卡问题，剩下有的记录都对不上，这批货不就成黑户了吗？这个记录只要一上传，立马就会被系统报错。我知道大家是想多干点，让自动售货机销售网络早点铺开，但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不按照工作流程来，后续的问题会更大，尤其不能把加班内卷这种不。良风气带到我们公司里！” 车间主任在喊出最后这一句话的时候，别提多爽了。她在上家公司完全就属于二十四小时核动力牛马一样的存在，加班没有加班费就算了，社保缴纳也不按照真实工资来缴纳。 她都快被公司pua成牛马了，自己也差点把自己洗脑成功，直到她看见了有力量公司的招聘要求。 刚入职那段时间她还非常不适应，甚至还会出现自己真的配享受这样闲适幸福的下班生活吗？ 没有加班，没有工作，随便想干什么都可以，更不需要回工作消息，这种生活真的是她配拥有的吗？ 是的！是真的，这样像是梦一样的生活，就是她所经历的有力量公司的现实！ 感受过这样幸福的生活之后，她再也无法接受曾经的黑暗牛马日子。 “啪啪！”车间主任拍了拍手，将所有员工的目光都吸引过来，才踩着椅子站到了高处，“大家听我说——” “我知道大家都是为了有力量工厂的效益，希望在年底能够冲一冲产量，让有力量自动售货机网络能够尽早铺开。但是我想请大家记住，提高产量并不只有拉长工作时间、进行无意义内卷这一个途径，我们完全能够提高效率，在有限的工作时间内做出更多的产品！” “我和其他几位车间主任明天会开个短会想办法在现有的条件内提升生产效率，如果顺利的话，明天下午就会进行新调整。至于今天的话，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大家快点下班，机器的检查保养，还有车间的消毒工作也要进行了，不要耽误其他人的工作。” 现在距离她们打卡下班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分钟，车间主任十分简短的结束了这个讲话，并开始催促所有工人该下班的下班，该工作的工作。 “我在这里再强调一次！我不管你们在上一家公司是被怎样洗脑的，但是！不要把加班内卷这种——恶性的不。良风气带到我们有力量公司来！我们有力量公司是未来整个行业的风向标和领头羊，加班内卷这种罪恶的思想不能存在！要是让我发现谁成了那个带坏风气的毒瘤，我绝对严惩不贷！” 天呐！天呐天呐天呐！有谁能懂她的激动啊！上班上得太久，在来到有力量公司前，她甚至都不敢和同事一起t怒骂加班内卷行为是坏习惯。 因为领导鼓励加班，老板希望看到员工加班，他们当底层员工的牛马，只能一边装出喜欢加班的样子，一边在朋友圈发自己是个奋斗逼的各种鸡汤和加班暗示给别人造成焦虑。 但其实她一点都不喜欢加班！加班就是最罪恶的存在，她终于能够光明正大的说出来了！ 加班就是恶心！加班就是反人类！加班文化就是毒瘤！带头加班的人就是工贼！！！ 加班这种东西就应该彻底从世界上消失！ “好了，大家下班吧！” 不需要任何长篇大论，短短几句话，已经让所有的员工们都燃起来了。 有力量的工资远超行业平均水准，是独一档的断层高待遇。她们的工资并非是基础工资和绩效加起来才能达到多少，而是按照每个车间一个月的生产量，会按照固定的公式折算成经验值，每天下班上传数据，电脑就会自动给她们发经验值，这个计算公式比较复杂，有保底数列以及按件计算的进阶系数，总的来说是一种反馈非常及时的好办法。 现在这个工作状态和环境大家都很满意，尤其是工资和福利方面。 但没有人会对钱不感兴趣，她们也想要更多的钱。 同时还希望有力量能够长长久久的发展下去，发展的越好，赚的钱越多，她们才能越安心！ 因此主管一说明天上班的时候要开会，讨论如何提高效率，所有人都激动了起来。 “下班下班，晚上去吃点好的，明天就要开始更努力的工作了！” “希望这个月我们车间能是第1名，第1名能多拿300块钱的奖金呢！” “你的经验值有多少了？我这个月真是有够倒霉的，又是感冒，又是发烧，又是来例假，前前后后请了好多天假，感觉得下个月才能升级了。” “晚上有人一起组团去做头发吗？宿舍楼下新开了一家理发店，我挺想去试试看的，但我真是怕了！有人在里面做过吗？理发师的手艺怎么样？” “我上次听总经理说，明年要举办一个分厂大比拼，第一的分厂能得到一笔资金，据说是能用来筹备豪华电影院，以后在厂区里面就能免费看电影了。” 员工们叽叽喳喳地去换衣间脱下工作服，换上自己的日常衣服，三三两两的去食堂图书馆或是坐班车去市区逛街。 有力量厂区的占地面积非常大，除了厂房、仓库、宿舍楼、食堂以及行政楼外，还有一些多功能用途的商铺。 有些是对外招标的，有些是她们工厂自己经营面向员工的福利商铺。 比如说理发店，几千近万的女员工，有一个技术好的理发店是很正常的事情吧？为了方便员工们，管理层特意请了一批据说听得懂人话的女理发师。 但理发这种事情比开盲盒更像赌博，虽然价格不高——自助洗头一块一次、普通洗头5块一次、水疗20一次、洗剪吹15一次、烫染99-199一次。 但没有现成的案例在眼前她们还是不太敢赌。 不过有了这家理发店之后，她们的剪发能够更方便了。 工厂虽然有公交车能够直达市区，但整个工厂还是相对来说比较封闭的，直接将厂区内的店铺出租虽然是更方便且能降低管理成本的方案，但是不可控的因素太多，现在的有力量工厂正被放在风口浪尖上，还是要谨慎一些。 万一有人故意要针对她们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比如说煽动、分裂员工，甚至是更极端一点的做法，要对外来人员进行筛查的工作量就更大了。不如一刀切将厂区完全打造成属于有力量公司全然可以控制的工厂。 这样一来，超市、理发店、电影院这类商铺也要变成半员工福利性质的设施。 商业间谍这件事情无法杜绝，毕竟有力量工厂员工人数这么多，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想要管理好，如此数量庞大的员工本身就是一个不简单的事情。 但大家都是一个公司的员工，属于利益共同体中的一员，需要进行考量的因素就会变的更多。 而且有力量的管理层们自信自己在福利待遇方面不会比任何公司差！进了她们的有力量，就算是间谍也会拿出120万分的干劲，努力为有力量的事业添砖加瓦！ 有力量工厂一片欣欣向荣，虽然有着年底要冲业绩的紧迫感，但每个员工的脸上都洋溢着轻松闲适的笑容。 下班的时候只需要好好休息，为明天的上班做主准备，至于上班时要烦恼的——到了明天的上班打卡时间再考虑吧！ “就算真的要烦恼，也是那些管理层们要考虑的事情，我一个厂妹只要好好干活就行了！” 员工们没心没肺的开启了自己的下班生活。 同样是“厂妹”，万阳集团下面的自动售货机生产制造工厂就没那么轻松了。 第65章 现实更离谱 【一只及时雨】的直播很快就中断了，哪怕一开始只是有人对着他指指点点，但或许是因为人数众多，觉得自己就是真理，甚至有人开始动手砸【一只及时雨】的手机。 直播间突然被掐断，有危机意识的粉丝立刻报了警。 警察感到的非常迅速，及时将混乱的场面控制了下来。 但这件事情在网络上依然大火特火了一把。 火的主人公却不是【一只及时雨】，而是那群对着【一只及时雨】指指点点甚至闹到最后大打出手的大爷大妈们。 虽然上了年纪，但上了年纪不代表与世隔绝，他们也是非常赶潮流的玩起了微视，不少人每天都会高强度的在微视上面分享自己的生活。 尺度要比年轻人大得多。 在对着【一只及时雨】指指点点甚至动手之前他们每个人的手里也都拿着手机。 【一只及时雨】对着手机“自言自语”的样子，他们可太熟悉了，这不就是在录视频直播吗？！ 他们也要录视频！他们也要点赞！现在做微视主播可赚钱了！ 举着手机录下自己暴行的大爷大妈们并没有觉得自己在犯罪，反而觉得自己是在为市容市貌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哪有好人家的女儿会在大庭广众下的当着那么多的人买卫生巾，拿着卫生巾招摇过市啊！真不要脸，呸！ “警察来了！快来快来，快把她抓起来！”在看到身穿制服的警察赶来时最先兴奋起来的是这些大爷大妈。 “干什么干什么都停下！” 现场的混乱可以说是非常迅速的就结束了，因为这群闹事的大爷大妈们并不觉得自己是在闹事，作为正义的那一方，他们自然是很听警察的话，准备将【一只及时雨】作为嫌犯上交立功。 但在简单的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之后，警察们却沉着脸：“和我们走一趟吧！” 觉得自己是在见义勇为的大爷大妈们并没有逃跑，这给检查的办案难度减轻了负担。 以为自己要去警局领奖赏的大爷大妈妈还笑呵呵的摆摆手：“不用了，不用了，锦旗奖金什么的就留给其他人吧！” 如果换做平常他们肯定不会放过那个奖金，但他们现在都还在录视频，还是要摆出一点高风亮节的姿态的。 “什么奖金锦旗，你们这是故意伤害寻衅滋事，都跟我们回局子！” 警察严厉的训斥，让在场的大爷大妈们都愣住了，回过神后，立刻脚底抹油想要留。 “不准走，你们都不准走！”头发和衣服都被拽得凌乱的【一只及时雨】抓着最近的几个大爷眼中的愤怒几乎要化为实质。 “我不仅要告你们寻衅滋事、故意伤害，我还要告你们性。骚。扰！你们一个都别想跑，我要把你们全部送进去！” 【一只及时雨】作为一个户外主播非常注重自己的外貌，但她并不是大众审美里的白幼瘦，她以前学过舞蹈，后来为了起号尝试过很多种风格，户外探险也曾是她尝试过的一条赛道，换做是夏天的话，能够很清晰的看见她手臂上的肌肉线条。 刚才的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突然涌上来借着为民除害的幌子，占她便宜的有好几个人，时机和人数都不占优，才沦落到这种狼狈的地步。 “警察同志，我身上有他们的指纹，我要求现在就验伤取证！” 【一只及时雨】的眼睛是红的，脸蛋也是红的，但这并不是因为害羞。单纯的是因为太过愤怒。 她很用力的将自己的t数求喊出来，反而引起了心虚的中年男人的挣扎和辱骂。 “我只是帮忙打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像你这种不知羞耻的女人，放在以前，那可是要被拉过去浸猪笼的！我想要什么漂亮女人找不到？！一千块钱够我找好几个比你漂亮的女人！还用得着摸你吗？” 【一只及时雨】只是死死的抓住他的衣服，眼睛直勾勾的看向检查肩上的执法记录仪。 “警察同志你们都听到了吧？他不仅当街打人寻衅滋事，危害公共安全、性骚扰我，而且还嫖-娼！” 几名警察对视一眼：“都带走！” 一个中年警察看了一眼蠢蠢欲动想要逃跑的，其他人厉声警告道：“现在跑了，可就是逃犯了。知道逃犯是什么意思吗？！” 原本以为自己没被注意到走出好几步的大爷大妈脚步更快了。 “说你呢，穿黑衣服戴帽子的，还有那个花围巾的！再跑的话，我们就要从重处罚了！” 一群人乌泱泱的被带回警察局做笔录。 【一只及时雨】虽然被扯了几下头发打了几下，但是她的伤势还够不上法律意义上的轻伤，想要让这些人背上故意伤害的罪名几率还是太低了。 但她死咬着被性骚-扰这点不放，也不愿意出具任何的谅解书。 一个个手机被没收，真的被通知了行政拘留的大爷大妈们这会儿才真的知道害怕。 就在这个时候，晚上关于这件事情也闹得沸沸扬扬。 很会玩微视，但不会剪视频，只是单纯分享视频片段的大爷大妈们不会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拍了几十秒就上传几十秒，为了想要更多的热度和点赞，但最开始指着【一只及时雨】鼻子骂的大妈甚至还发了七个视频。 这些视频里面的账号主人们都神气洋洋的，毕竟在他们的认知里，自己这就是在为民除害是正义的一方。 虽然也有人拍到了警察赶来的那一幕，但那部分的视频还没来得及上传，他们就得知了自己可能要面临坐牢的可怕真相，根本没有心思再管点赞和播放量。 那些被上传到微视的前半部分闹事片段也在短短的几十分钟里面热度狂飙，被某些人注意到。 这里的“某些人”指的自然就是以【子沐】为代表的各大利益受损的主播、其他品牌的卫生巾甚至是一些连锁超市的运营负责人。 无一例外都是曲柔和有力量的“单方面仇敌”。 “给我花钱投流！把这些视频都给我送上热门，我要让有力量和曲柔死无葬身之地！让她们也尝尝货卖不出去的痛苦和绝望。” 【子沐】红着眼睛自损八万也要伤敌一万。 他现在是真的不好混，虽然补上了微视这里的负数余额，但也是损失惨重，这个损失惨重，不仅仅只是金钱方面。 八位数的粉丝，不断的往下掉线，短短几天就掉了一百多万的活粉，而且这个数字还在不断的变大。 水果网站那边虽然替他付了违约金，将他挖到水果站，但他在水果站的首次开播效果并不理想。 反而是微视少了一个【子沐】之后，这部分的流量又能投入流量池给其他主播瓜分。 虽然靠着这个事情，让他虐粉提纯洗出了一波真爱粉，但路人才是数量最庞大的群体。 【子沐】将自己事业受挫的原因全部归结到曲柔身上，红着眼发誓要和曲柔不死不休。 为了能够更好的绰绰曲柔的锐气，这段时间他在水果站的直播主推的就是各大品牌的直播间。 卫生巾翻车事件加上【子沐】带货商品质量出现问题，让消费者严重丧失了对他的信任度。 直播间的流水几乎就只靠那几个真爱大粉在撑着。但这样像是刷单的大数额订单又能撑得了多久呢？ 必须要制造出更大的轰动新闻，让吃瓜群众们的注意力完全从他的身上移开，互联网的记忆力很差，只要熬过这一段时间就好了！ 曲柔和有力量就是他做出的大新闻目标。 既能报复曲柔，又能为他的事业添砖加瓦，没有比这个更好的选择了！ 【子沐】早两年就已经渐渐地从个人博主往公司方向转型，在他名下的公司里不止他一个千万粉丝的账号，他出影响力，好几个卫生巾，品牌也闻风而来，甚至还牵头了几家大型连锁超市的负责人搞了一个“复仇者联盟”，势必要用舆论战，让有力量陷入泥沼之中。。 卫生巾自动售货机，这个销售策略在出现之后不是没有其他卫生巾的品牌心动过，但他们要么没有一下子能铺开这么大摊子的资金实力，要么就是申报流程非常繁琐。 曲柔靠着超能力直接硬推，一下就将整个空白的市场吃下了一大口。 等到他们能加入这场争夺战的时候，有力量已经快把市场份额占满了。 他们嫉妒，但无计可施。 自己没办法分一口，那就大家都别吃好了！ “拒绝卫生巾羞耻”的群体是放到全国来看，其实是一个非常小众的群体，声音大但没什么用。 觉得公开售卖卫生巾是“荡。妇行为”是“不知羞”是“晦气”的群体反而占据了大多数。 只是前段时间全网的舆论都在蹭有力量卫生巾自动售货机的热点，那些觉得这种行为并不好的言论被挤到了最下面，无人在意。 但现在有了，这类“主流”群体有了领头羊，他们的发声被人关注，他们的发声被人重视，网络上的风向瞬间就变了。 还在看守所待着的大爷大妈并不知道自己上传的作品，正如他们幻想的那样，点赞数已经突破了十万一百万两百万朝着更可怕的数字冲去。 【我用卫生巾是因为我素质高，满地流的都是你们就高兴了是吧？】 【这怎么就是晦气玩意了，难道因为你们差点成了，卫生巾上的脏东西，所以才对卫生巾感到如此的恐惧吗？】 【还放在几十年前就该是被浸猪笼，怎么不说放在几十年前你就要变成卫生巾上的脏东西被丢掉呢！】 第66章 我的家 【一只及时雨】虽然只是有力量卫生巾的其中一个消费者，但是她在购买卫生巾的时候遇到了这种事情，最近的有力量非常立刻派出了法务去帮忙。 那些自诩是正义的封建余孽，不仅要面对【一只及时雨】的诉讼，还要面临有力量公司的诉讼官司。 【一只及时雨】粉丝再多，再有钱，对于这些大爷大妈们来说都没有太大的实感。 但有一听说有力量公司是一个拥有几十万员工的超级大厂，他们的腿都要吓软了。 滑轨得很厉害，但有力量公司坚决不接受他们的道歉认错。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一个糟老太婆手里也没那么多钱啊……” 几个小时前还能撸着袖子叉腰大骂打人的大爷大妈们现在就成了哭天喊地的弱势群体。 “道歉没用，我们直接走法律途径吧。”有力量，公司的员工都是女性，但她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好说话”，任凭这些年纪和他们父母辈差不多的大爷大妈们撒泼打滚也坚决不退让一个标点符号。 有力量公司给人的印象就是【强硬】，并且之后也不会改变。 卫生巾自动售货机这个新事物出现在大街小巷的时候，公司内部就对这个方案进行过很多次的讨论。自动售货机虽然很方便，但是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是一种对羞耻心的极大挑战。 哪家超市便利店不卖卫生巾但有人敢明晃晃拿着卫生巾在马路上招摇过是吗？ 负面舆论战的出现方式在公司内部就被讨论过很多次，只是谁都没有想到会以这这样惨烈的方式出现——一个无辜的消费者被牵连进来甚至受了伤。 不仅是宣传公关部的员工很生气，整个有力量工厂甚至是保洁和保安都异常气愤。 卫生巾自动售货机的销售可是关乎到她们工厂的重大销售渠道，如果这个销售方式真的被对家们联合污名化成功，不仅是少了这个销售渠道，整个有力量公司的品牌形象都会受到影响。 必须要强硬！ 送上门来的鸡不拿来杀一下儆猴，真是太可惜了！ 现在唯一的破局出路就是借题发挥告诉所有人——在大街上购买卫生巾是不违反任何道德伦理的！是正当的！是正确的！是日常的！ 并且，辱骂消费者的行为是违法的，动手更是会喜提拘留和民事诉讼甚至是刑事！ 有力量公司的强硬做派让事情朝着对家预想不到的方向发展了。 原本觉得到自动售货机前顶着巨大压力购买卫生巾的潜在消费群体也变得勇敢了起来。 对家和仇敌们给买的流量将这件事的热度推向了高峰，自然有无数的中老年t人看到那些出言不逊的人都进了局子。 现成的例子摆在面前，以后要出去也得掂量掂量。 万阳集团下面的工厂很快就将20万台自动售货机赶在过年前交付给有力量公司。 趁着这股热情有力量公司的员工也一口气将自动售货机大规模的铺开。 至少在每个省得县城里面，都能看见有力量自动售货机的身影。 “真没有了，不是饥饿营销，也不是故意吊人胃口。大家的热情太高了，线下自动售货机的销售已经要把80%的生产量吃掉了。” 员工们虽然很期待过年，但更期待能拿到一笔丰厚的奖金去过个好年，大家的工作热情都非常高，工作效率也在逐步提升。 有力量8个小时的生产速度，完全能赶上其他工厂16个小时的产量。这个日产量放在其他品牌的工厂负责人都要呲个大牙笑出声。 【如果非要遵守8小时工作制，完全可以三班倒啊！】 曲柔有些无奈：“在考虑了，不过要等年后。”虽然一开始就准备把铺子弹得很大，但是有力量的发展速度完全超出了曲柔的预期，在这里她不得不感谢各位友商提供的大量资金。 要是没有他们这么兢兢业业的抹黑有力量有力量还得花钱买营销。 现在不仅营销省了，还在他们的排挤中，曲柔通过灵光一闪想出了自动售货机这么绝妙的渠道。 赢三次！ 面对消费者们用真金白银打出来的支持票，曲柔也很动容。 自动售货机除了刚开始把销售网络铺开，需要大量的资金后面的维护成本非常低。 自动售货机的质量很好，5年保修，用20年也不会破到哪里去！当然，那个时候她们的自动售货机早要进行更新淘汰了。 假设一台自动售货机的寿命只有5年，而一个配送补货的员工可以负责临近的50台售货机的补货以及保养检查。 这笔开销可比分出去给超市的利润要低得多。 年底重新进行了一轮成本核算，有力量卫生巾的利润率甚至还比原本想象的翻了5倍——现在的有力量，相当于是把厂家经销商和商家的利润3合1一起赚了！ 等到3班倒的轮班制度安排下去之后，利润还能再增加一些员工的工作时长也会缩小至7小时——换班时机器需要检查保养以及维修。 并且有力量公司的7小时工作制是将午餐和午休时间包含在内的，从上班到打卡时间一共7小时。 【……曲董，咱们真的不能打个商量，出一个——消费满多少钱就可以优先成为有力量公司员工的这个制度吗？】 【好耶，有力量公司要扩招！我感觉自己又要看到希望了！希望明年我能成功入职有力量公司！】 【热泪盈眶，短短几个月时间，有力量就要扩招第3次，真诚就是最大的必杀技！】 【曲董，卖我卖我！曲董，招我招我！】 做消费者做到她们这个份上也是有够奇葩的，但架不住有力量卫生巾是真的好用，只要用过一次就完全爱上没有替代品了——实际上其他品牌的卫生巾也在根据消费者的需求，根据有力量目前的卫生巾进行模仿生产。 但这样的状态反而让消费者们更生气了，这样的需求并不是现在才出现。但在有力量出现之前，其他品牌要么装聋作哑，要么就是画个饼，然后用和宣传完全不同的卫生巾来诱导她们购买。 以前没得选，现在有了有力量卫生巾后，这些品牌也开始不耳聋了。 合着以前不是做不出来，就单纯的只是瞧不起她们消费者呀！ 曾经那么想要的东西摆在眼前，现在的大部分消费者们反而不再回头多看哪怕半眼。 质量更好，更加卫生，监督体系更严格，价格更低，购买更方便——除了产量跟不上销量，成品仓库是摆设之外，有力量卫生巾几乎是完美的！ 反正也不是很急，家里以前囤的卫生巾还没用完，距离这个月的，生理期也还有一段时间，那就慢慢等呗，等自动售货机铺到她们所在的城市或是等自己什么时候转大运了，在有力量的直播间里买到一单！ 甚至有很多女主播都在免费义务的帮有力量卫生巾带货。 【你们那是帮卫生巾带货吗？你们分明就是想让自己抢货更方便！】 有力量卫生巾的带货链接是没有佣金的，不做营销，不做广告，不请代言人真真切切的将所有成本花销都花费在原材料和研发上。 这点是曲柔当初承诺的，现在的有力量公司就是这么践行的！ 只不过谁都没想到有力量，竟然能一边卖货一边就把广告打出去了—— 大街小巷，尤其是公共厕所的自动售货机上明晃晃的“有力量卫生巾”这几个大字，精准地让每个消费者都记住了这个品牌，比几个亿的广告都来的有效果！ “今年的销售额和利润比我想象的好太多了，奖金就按两倍的发吧，假期也提前放。大家回去过个好年，好好休息，来年再努力拼搏。” 在网络上因为除夕还要上班，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有力量公司的全体员工已经美滋滋的拿到了，工资、奖金、过节费和年礼和年终奖。 年终奖是根据工厂的实际利润来进行比例分配的，36个工厂会进行竞争，排名按照效率、质量和产量进行综合排序，排名越高的工厂拿到的利润百分比越高。这些钱都会按照职位和等级，作为年终奖发下去。 年末销售额来了个超级大冲刺，但一些工厂开工时间实在是有点晚了，非常吃亏，能够分到手里的年终奖并不多。 但没人会对着三瓜俩枣的年终奖，心生怨气。 相反，她们非常期待过完年后的上班日常。明年就是一个新开始了，认真工作她们搞不好能在年末拿到几万块钱的年终奖。 员工待遇又在互联网上掀起了一波柠檬园里排排坐的，酸溜溜浪潮，看着附近已经被买空，却迟迟没人补货的售货机，流下了羡慕嫉妒的泪水。 #有力量公司招聘面试技巧#这个热搜甚至瞬间冲上了微视的热搜榜首。 曲柔的评论区下面也有大量的粉丝，希望她能透露一些过面试的小窍门。 但是曲柔忙到没有时间看一眼自己的手机，更别提去回复网友了。 设计装修团队大概也是想要冲个业绩，紧赶慢赶的，终于赶在了曲柔回老家过年前，把她的楼盘大平层装修好了。 燕京大酒店作为燕京著名的顶奢大酒店，无论是装修还是服务，都是一流的。 专属经理李芸在经过短暂的磨合后已经对曲柔的喜好了如指掌，曲柔在这里待的都快流连忘返了。 但是这里再好也不是她自己的家。 一听自己的大平层已经装修好，曲柔回家的行程都往后推了推。 她的专属定制私人飞机，由于定制的要求比较高，目前还在加班加点的紧急装修之中。 第67章 钱怎么越来越多了？！…… 曲柔又算了一遍自己手上银-行-卡的余额。 随便一个小学生来，都能把这简单的加法算清楚。 “我过了这么久纸醉金迷的生活，竟然还能剩下这么多钱？！” 这段时间曲柔最大的开支就是那三十六个工厂的地皮，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全部的流程走完之后，十一位数的钱从银-行-卡里哗哗的流了出去，看似光鲜亮丽的发布会背后是曲柔在银行签字签到差点刻板。 曲柔在银行里也算得上是最顶级的客户，她的交易权限非常高，两亿以内的资金流动甚至不需要她办各种繁琐的手续，一通电话确认就可以了。 但涉及到百亿资金的流动，哪怕是一亿多的生产线购买合同，也需要曲柔一直坐在银行贵宾等候室办理手续，确认各个环节。 那一天是她单日花钱数额最大的一天，给曲柔花爽了。 几百亿的钱都能花出去t，几万几千万的小钱又算得了什么？！ 曲柔再也不是那个会因为随手撒出一百万就心疼到睡不着觉的小女生了！ 给温舒芸的那张日常花销卡里面有一百多亿，只要温舒芸不说里面的钱花完了，曲柔就一直花。 本以为过两个月就得再往那张卡里面转钱，结果到现在都还没花完，甚至在今天，曲柔才发现里面还剩下一百零二亿。 曲柔挠挠头：“不就是一百多亿吗？怎么像线面一样，怎么都花不完？” 以前曲柔余额宝里面剩一百多块的时候，别提花的有多快了。 哪怕是往前十年，钱还算是现金、购买力很强的一百块钱，只要从红色的纸币破开换成其他颜色，一瞬间就会消失。 一百多块钱花起来也就半秒钟的事情，但是一百多亿花起来就像会无限繁殖的线面一样。 由于太过好奇，她甚至还把账单打印了出来，在那拿着笔一笔一笔的算。 曲柔平时不太管事，账务基本上都是温舒芸在记录，日常开销这张卡也都放在温舒芸那里，曲柔要做的就只是花钱。 这么一大笔钱放在外人手里，很容易被做小动作。但曲柔似乎就没有这个烦恼，也没有给温舒芸设立什么监督的人员或者监管制度。 因为曲柔觉得没必要。 温舒芸是个聪明人，只要脑子足够清醒，就知道自己偷偷搞小动作的收益是绝对小于给曲柔好好工作的。 就算能把卡里的钱全部转移走，那又如何？要么进局子，要么只能隐姓埋名当逃犯，有了钱也不敢随意乱花。 但是给曲柔好好干活，不仅可以升职加薪，而且还能名利双收，走上人生巅峰。 像是王昆林这些有权有势的真大佬霸总，在她面前不也得客客气气的吗？ 助理又怎么了！？混不好的助理是牛马，但选对人认真工作的助理不仅能轻松年入过亿，而且还有地位有名声有人脉！ 温舒芸曾经当“怨种投资人”投资了自己的另一半十几年，付出了无数的精力和金钱，最后得到的不过也就是一栋别墅和几千万现金。 这些东西她在给曲柔当助理的这几个月内就已经轻松得到——给曲柔介绍龚百灵做空微视所获利的千亿收益，曲柔一分没打折扣，按照说好的给了她百分之一的奖金。 那可是真金白银的十个亿！没有比曲柔更大方更好的老板了！哪怕她自己，她都不确定能否靠着自己的能力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赚到这么多的钱。 对这份工作十分认真并且珍惜的温舒芸兢兢业业地做好了每一份工作，哪怕曲柔从来没有要求过的工作，她也会努力先一步想到，仔细的将每一项工作都尽力做到最好。 曲柔将自己这几个月的支出按照金额大小做了个排列，打出来后一笔笔的计算。 新家的朝向很好，尤其是这个娱乐休息室选在了阳光最充足的一间房子。看似普通的玻璃隔绝了冰冷凛冽的气温，房间内的温度是最让人觉得舒适的二十六度。但并不像普通的供暖那样，让人觉得闷热干燥。 无处不在的新风系统，带来了温暖的新鲜空气，金灿灿的阳光洒在身上，就好像沐浴了一场最舒适的暖冬太阳浴。 她坐在这个国家房价最高、最奢华的小区内，房子近百万一平，地上铺着的地板是雕龙画凤的黄金，椅子是她不喜欢的硬椅，但上面的精致到好像会呼吸的黄金巨龙又弥补了这一点。 椅子虽然硬邦邦的，但情绪价值给满了，屁。股光是和椅子上的软垫触碰到，就好像有一股力量源源不断的涌上来。 黄金并不会像那些奢侈品一样，从店里出来就要打骨折。，相反，它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越来越值钱。 这个房间内一共用了两吨的黄金，按照现在四百九十一克的金价，光是这些黄金就价值九亿八千万。 真真正正的钞能力！ 长长的账单并不会让曲柔觉得烦躁，坐在这样的屋子里，她怎么可能会不高兴？！ 她一笔一笔的算着自己最近越来越夸张的开支，随后震惊地发现自己纸醉金迷的生活竟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离谱。 “唉，奇怪，为什么会差这么多？”曲柔算到最后发现自己账户里的钱还多了不少。 “对哦，是利息！” 一百块钱的利息，一天只有一分钱，最近的余额宝和零钱通利息越来越低，甚至有时候连一分钱都没有。 但一百多亿放到银行里，即便是活期，银行为了留住曲柔，给的利率也是远高于外面，这一百多亿每天的利息就是一个非常可怕的数字。 当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大额消费远比曲柔想象的要少。 最近最大的支出是工厂园区以及私人飞机，但是这两大项支出都不从日常花销的这张卡里出。 用这张卡支付的东西，也就是金银珠宝这类比较贵。 曲柔虽然花钱无度，但她最近买的东西不是玉石、宝石就是黄金，奢侈品甚至都有点上不得台面。 那些除了品牌溢价就没有多少真材实料的东西，对于已经脱离了低级趣味的曲柔，没有多少吸引力。 她虽然也买，但也就是单普通的日常用品随手买下，几十上百万的包包高定衣服对她来说也就只是个日常单品，和几百块钱的包包衣服没什么区别，来来回回就是那些款式，全买了也就那么些钱。 曲柔对黄金宝石才是真爱，对黄金的血脉觉醒大概是从去年开始的，但那个时候的她没有多少钱，买个耳钉都要抠抠搜搜，犹豫半晌，现在有钱了，自然是把喜欢的一般喜欢的全部买下！ 曾经的她会觉得宝石是个智商税，大部分原因也是在于她没有钱觉得宝石没有性价比可言。 在不需要为钱苦恼之后，曲柔已经进化成了只要看中就要得到。为了给曲柔拍宝石，温舒芸专门雇了三个助理和保镖，为她满世界的去参加拍卖会。 曲柔拍宝石首饰从来不在乎溢价和值得不值得，只要是自己喜欢的起拍价十万的宝石，喊一千万都不带眨眼的。 助理们的工作并不是寻找可以让曲柔看上的宝石，并用合适的价格将它们拍下，而是——拿下曲柔看上的宝石首饰，不管多高的价格，只要是曲柔喜欢的，那么都要拿下！ 拍卖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个巨大的人情场，助理们被打上曲柔的标签出现在拍卖会几次之后，除非有特殊意义，一般都不会和曲柔抢。 从另一种角度说，曲柔以比较“便宜”的价格买下了这些珠宝首饰。 虽然成交价很少低于一千万，但这种稀缺的高品质顶奢珠宝，数量本就不多。 哪怕有三个助理在参加拍卖会，能为曲柔买回来的数量也就那么一些。 ——花不了太多钱。 至于那些令曲柔上头到有些疯魔的黄金制品就更便宜了。 想要大量购买黄金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十万二十万虽然方便，但是十亿二十亿就难了。 曲柔定制的这一张龙椅总重量一点二吨，换算成钱的话也才几个亿，由几个大师傅一起精雕细琢了好几个月，工费也才一千多万。 和那些首饰金比起来，这张龙椅的性价比简直高的离谱！ 脚下铺的这些黄金地板也是经过了特殊处理，每一块地板都是精心设计，打磨雕刻，最后用特殊材料进行封存，尽可能的减少磨损。 看着铺满了整个房间，但由于黄金的密度，每块地板都是薄薄的一片，再厚的话，房子的承重遭不住。 没花完的“零花钱”和利滚利滚出来的本金以及利息，还没算上这一屋子的黄金和宝石，曲柔的现金目前还有一万零一百八十亿。 “叮咚——” 曲柔的手机响起，她下意识的拿来看了一眼，又是几位数的数字入账。 “这又是哪里来的钱？”她喃喃自语的打开了银行app，查看了一下明细，才发现这是有力量工厂打来的分红。 有力量工厂放假放的很早，财务属于是最晚放假的“可怜人”。 有力量公司属于曲柔的独资公司，其中由于设备工厂地皮以及年终奖各种各样的归属方式和普通的公司有点不同——就比如说公司的股份百分百是属于曲柔的，但是她今年高兴将百分之六十的分红都分了出去，作为员工们的年终奖，这部分的钱是要算在公司的运营成本里，还是属于偷税漏税问题？处理不好t的话就非常严重。 还有公司的厂区地皮、厂房、宿舍楼这些都属于曲柔个人资产、是按照租借还是免费给公司使用，这些都需要专业的人士去进行衡量操作。 第68章 一个人的日常 在新家的第一顿饭，虽然只有自己一个人，但曲柔依旧吃得很丰盛。 现在的生活对于曲柔来说，最大的要求就是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只要能吃好睡好，保证自己的身体健康，其他的烦恼几乎都不是烦恼。 自己好才是真的好，曲柔是不可能亏待自己的。 有点馋麻辣香锅，但她又很想吃口感弹弹的食物，于是今天的麻辣香锅里就加了海参作为主菜，配上了手工锤打出来的牛肉丸、蟹肉和虾肉一起做的海鲜小饼，韭菜金针菇和千张的加入并不会喧宾夺主，反而在浓香中为这道重口的海鲜麻辣香锅增加了几分清新。 曲柔不喜欢吃海参，她的老家在沿海，海参的价格相对来说没有那么贵，高中时期曲妈妈为了让她多考几分，特意买了一些大海参来给她补身体。 几根海参就要上千块钱，对于当时他们的家庭来说有些奢侈，曲妈妈非常小心地将海参做成海参小米粥让她补身体。 “柔柔我跟你说——这海参是我专门托人买来的正宗野生海参，特别贵，但是特别有营养，你吃了之后一定能考个好成绩！” “你是我们的女儿，爸爸妈妈为了你再贵的海参都能舍得买，快点吃了吧。” “你吃就行，这么贵的海参得给你吃，我们就不浪费了。” 家庭拮据的经济状况和父母的没苦硬吃，让曲柔有了很大的压力和愧疚感。 她很想说海参根本就没有那么大的效果，如果真像宣传的那样，有神丹妙药一样的效果，那些可以有钱到天天吃海参的上流阶层不早就突破了普通人的极限，飞升成仙了？ 什么时候农国男足代表地球拿下宇宙杯冠军，她可能才会承认海参是非常大补，非常有用，非常营养，宛如仙丹的存在！ 就算海参的营养真的很好，就吃这么一点有什么用？临时抱佛脚除了白折腾一场外也就图个心理安慰。 但是对曲爸爸和曲妈妈来说，这点心理安慰就是他们的救命稻草。 曲柔高三学习压力大，每天除了试卷就是考试，曲爸爸和曲妈妈的心理压力也小不到哪里去。 海参虽然不能让曲柔的记忆力瞬间好起来，但是作为安慰剂也能让他们安心一些。 曲柔安安静静的每天早上争取妈妈熬的海参小米粥喝完。 然而海参小米粥的味道并不好，除了海参和小米的本味外，就只有一点点咸，越发地将海参的腥味凸显了出来。 曲柔是不喜欢吃的，但母亲每天早上起来给她熬粥，哪怕心里吐槽，也会忍着恶心，闭上眼睛将粥喝完。 几根大海参被曲妈妈抠搜的用了半个月，每次都只切一点，但就那么点，再怎么节省也用完了。 “幸好幸好，我家的经济条件就只能买得起这几根海参。” 害怕去妈妈再去花大价钱买海参，甚至趁着冬天干燥把自己本就有点出血的鼻子弄得鲜血淋漓。 “补过头了，虚不胜补！” 曲妈妈拍着大。腿：“哎呀，柔柔的身体怎么能虚成这样呢？！这海参这么有效果，要是多吃几根分数不又涨几分了？！” 曲柔简直头皮发麻。 好在曲柔表现出了一副被补过头困倦的样子去，妈妈怕她上课没精神，总算是止住了给她做海参小米粥的打算。 曲柔对海参的心理阴影就来源于高三的疯狂海参小米粥。 曲妈妈的厨艺并不差，但海参小米粥总是有一股腥味，她每天早上都要喝这么一碗带着腥味的粥。然后一整个上午都要忍受来自海腥味发酵后的气味攻击。 都整出心理阴影了，这么多年她再也没吃过海参的相关食物。 直到前两天在涮火锅的时候，吃到了被处理过的海参，q弹的大海参不仅被腌制去掉了腥味。而且泡发的很好，在椒麻锅里翻滚到火候最佳的时候被捞上来一咬上去是**软软的，但带着一股韧劲。 足有两厘米厚的海参肉像是一根弹弹的果冻，但比单纯的果冻又多了属于生物的柔软。它本身没有什么太大的味道不入味，但是在香辣椒麻的锅底里被煮出了一些胶质，滑溜溜的同时十分清爽解腻。 比咕咚咕咚煮了许久的玉子豆腐更软嫩弹滑，曲柔几乎是立刻就爱上了，询问了过后才知道这短短胖胖的食材是被切成了几节的海参。 海参的美味世界终于对曲柔敞开了大门，曲柔也算是吃了个痛快前天吃火锅海参，昨天吃蟹黄海参汤包，今天则是麻辣香锅海参。 没有她自己故意抠鼻子，海参并没有让曲柔出现流鼻血的症状。 营养价值有多少她不是很清楚，但海参这玩意儿是真的好吃啊，她都有点可惜自己竟然错过了她这么多年。 不过海参卖的这么贵，错过就错过吧，以后再慢慢吃也是一样的！ 除了海参麻辣香锅，今天的晚饭还包括一盘卤猪蹄，猪蹄的形状还算是完整的被摆放在白瓷盘上，但随着曲柔的动作能看到猪蹄像是一个被装满了水的气球，轻轻一碰就会荡漾出十分诱人的波浪。 筷子可以十分轻松的戳进去，皮肉像是水豆腐一样，夹起来的时候颤颤巍巍，好像随时会化成水淌下去，酱红色的汤汁十分粘稠。甜咸的比例十分恰当，舌尖一碰就好像有烟花在大脑中绽放。 光是这一个猪蹄，曲柔就能配着饭干两大碗！ 红色的西红柿牛腩汤红彤彤的十分浓稠，可以想象得到使用了多少西红柿熬出来的，牛肉选用的是肥瘦恰当的牛腩肉，本就柔软的部位在炖煮中更是酥软的筷子轻轻一捏就能做到纤维脱离。 红彤彤的番茄汤不仅看起来吸引人眼球，而且酸酸甜甜的，十分开胃下饭，麻辣香锅和卤猪蹄都属于油大容易腻的菜，来上一口番茄牛腩汤，简直是一场味蕾大清洗。清新的蔬果香将油腻全部洗去，混合着的牛腩肉香味更是将这种清新的味道多了几分层次却又不喧宾夺主。 另一道清炒菜心看起来就只是一道绿油油的，再普通不过的小炒青菜，但是翠绿的颜色和油亮的光泽，一看就知道它的不平凡。 曲柔尝了一口，属于青菜的丰富之水立刻喷涌出来，清脆的口感像是经过了无数试验后才得出的最佳的熟度，哪怕再多一秒都会变老。脆脆的口感，甚至还带着青菜本身就有的清甜味，简单到极致的菜品，却一下就将味蕾抓住，让筷子不停地往这盘菜上夹。 三菜一汤的分量都不大，厨师已经非常了解曲柔的饭量。哪怕是那盘猪蹄也选用了较为完整的曲柔最爱的筋多肉少肥少的部分。 米饭也只少少地给了小半碗，因此进行了一次光盘行动的曲柔虽然很撑，但没有撑到让自己难受的地步。 除了这三菜一汤，桌子上还有一份提拉米苏一份，抹茶泡芙以及一盘果切。 这是她的饭后甜点以及饭后水果，不过现在她实在是吃不下了，只能恋恋不舍的将她们放到冰箱作为自己的夜宵。 “平安吃完了吗？吃完了我们去找小狗玩。” 曲柔扶着肚子站起来准备陪小狗小猫一起玩玩游戏顺便消消食。 小狗崽们已经醒了，在曲柔和猪蹄做斗争的时候，小崽子们就已经抽动着鼻子闻着味道像皮球一样，边跑边滚的一路滚过来了。 扒在她的脚上哼哼唧唧地要吃猪蹄，吃饭的时候顺手就把自己的食物或是什么东西喂给小猫，小狗这样的动作对曲柔来说已经比较熟悉。 但猪蹄的味道实在是太重口了，这里的重口指的是咸味，咸甜五香口的卤猪蹄在卤制过程中用了很多调料，平安已经是大猫了，顺嘴吃一点点没关系，但小狗们太小气了，曲柔连骨头都不敢给它们吃。 然而麻辣香锅和卤t猪蹄的香气是迷人且霸道的，闻了这两样食物的香味之后，没有什么调料的狗饭对它们来说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哪怕狗饭就在它们一米远的地方，可是小狗崽们却都围在曲柔的脚边，哼哼唧唧的发出了软绵绵的狗叫，试图让曲柔心软。 “哈哈，你们把我曲柔大王当成了什么人，死心吧！这些猪蹄是一口也不会给你们吃的！” 曲柔当着小狗崽们的面，将猪骨头全部丢进了垃圾桶。翻盖的垃圾桶对于小狗们来说是个巨大的考验，哪怕知道让它们神魂颠倒的香味来源就在里面，它们也只能急得耳朵尾巴抖个不停，也无能为力。 “吃你们自己的饭去，我数123还不吃饭的小狗，今天晚上就没有饭吃了！” 曲柔十分冷酷地下了命令，已经能听懂很多指令的小狗崽们哼哼唧唧地围着曲柔转了两圈，小狗太多了，虽然还是小奶狗但厨师的营养辅食让一只只小狗长得都很壮实。6只狗在这么一小片地方，没一会儿狗撞狗就发生了一起巨大的连环狗车祸。 “哎呀呀……”曲柔看着一只只圆滚滚的小狗四脚朝天地在地上扑腾，笑得十分开心，可是即便这样她也没有松动一点。 只是蹲下身用手指戳了戳小崽子们肥嘟嘟的小肚子，柔软温热的狗肚子，手感美妙极了。 “不吃饭呀，不吃饭也好，就乖乖在这里成为我的玩具吧！”曲柔故意发出了“桀桀桀”的反派笑声笑得十分猖狂，可惜的是在场只有小猫和小狗，并没有人能够get到她的点，并且进行捧哏行为。 见她一点都不为所动，有5只小狗无奈地去吃自己的碗里吃饭，只剩下一只黄色的小狗，“嗯嗯嗯”地就躺到了曲柔的怀里，学着平安的动作又是蹭手心又是舔她的脸。 第69章 反诈app野生代言人…… 曲柔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但人类就是一个矛盾的集合体。 曲妈妈和曲爸爸在燕京的这段时间，一家三口虽然相处的非常和谐，但其乐融融的和谐并不代表没有一点矛盾和不愉快。 就像曲柔给家里那些亲戚一份不近人情合同的事情一样。 曲爸爸和曲妈妈虽然没有直接训斥她，但那并不是觉得曲柔做得很对。 而是因为曲柔成了家里最会赚钱的经济支柱。 曲柔已经不仅仅只是他们的女儿，更是社会地位和社会资源比他们要高的多的存在。 如果换成是以前，肯定又要以父母的身份教训她，训斥她，不会做人不懂人情世故，怎么能一点都不给亲戚一些面子呢？！ 曲爸爸的确也这么尝试了，只是曲柔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在他将那些让自己不高兴的话说出口前，就用真金白银的钱让他闭嘴了。 父亲和女儿之间好像隔了什么东西，不再像以前那样纯粹，但曲柔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她是曲爸爸的女儿，但同时更是她自己，而不是曲爸爸和曲妈妈的生命延续。 父母那一辈的想法和控制欲，让他们分不清这种边界，若是曲柔将这个客观事实说出他们反而会觉得曲柔跟他们关系淡了，要和他们划清界限。 曲爸爸和曲妈妈都已经是快六十岁的人了，这么多年的三观即便能努力地扭转过来，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个非常漫长和痛苦的事情。 因此曲柔就只是用在他们观念里觉得理所当然的态度和姿态，将家里的话语权掌握在手中。 近臭远香，距离和金钱资源的倾斜，让曲柔和父母的关系达到了这几十年来最融洽和谐的地步。 偶尔她也会开始怀念和父母一起生活的日子。 但这个念头只是轻轻的在脑子里转了一圈，然后消失。 一直住在一起的话，哪怕家里房间再大也会产生摩擦，就比如说曲柔不爱洗碗，理所当然地将餐桌和碗筷丢给保洁阿姨收拾的行为。 哪怕花了钱雇了专门的保洁阿姨，但是这种行为在曲妈妈眼里就是不好的。 “顺手的事，你就把桌子擦了，碗筷顺便洗了，能浪费多少时间？” 这样的唠叨并没有任何的恶意，但曲柔会觉得很扫兴，哪怕这点扫兴只有很细微的一点。 为了避免这样可能会频繁出现让她扫兴，最后叠加成不爽的不满情况出现，一个人生活是最舒服的方式。 想见面了，飞去见面就可以了。 等她把新家收拾好，她就回林城和父母好好过个年！ 曲柔撸起袖子，准备一口气将这个房间里所有的活都干完！ “呼……累死了，我到底买了多少东西啊？！” 曲柔的雄心壮志只坚持了两大箱，就累得倒在地上，不想动弹了。 这些箱子原本是可以做好标记进行二维码登记，这样子曲柔只要一扫码就能知道里面有什么。 但曲柔拒绝了这样的一目了然掌握情况的方式。 “我的手气不会差，都给我随机翻，我要来开盲箱！” 曲柔自认为自己的手气不会差到哪里去，然而现实无情地击碎了她——足足两大箱，一千多个小东西，都没有抽出她最爱的大梦情。 虽然四面墙都做成了通天柜的样子，但是喜欢的谷子和最更喜欢的谷子都还是有区别的。 第一箱拆的都是一些最近买的吧唧纸片立牌杯垫。 虽然拆到了好几个高价买入的海景房，但大多数都是她瞧着顺眼就买的周边，喜欢，但是没到非它不可的地步。 买这些东西大部分是因为——宝想要，宝得到。 专业的收纳师将这些周边收纳的很好，不仅给每一个都套上了包装袋和海绵纸，而且进行了一定的分门别类。 只不过身为圈外人的收纳师，并不是很懂这些二次元人物，分类方式大部分是同个角色的就放在一起，由于收纳师年纪有一点大，看不出银发和银发之间的区别，红发和红发之间的区别，现代pa和西幻pa的区别，很多的周边都是混在一起的，只有颜色能勉强对上。 曲柔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生气，这个收纳师的分类工作已经按照她的要求完成了。 这样混抽的感觉，甚至让她有了自己在抽超级无敌大混池的快乐。 不是毒池，因为她只吃自推！宁愿高价买，也不愿意吃捆。非自推的周边只有美貌到一定程度的，她才会顺手买下。 可以说这看似平平无奇的箱子，里面全是令无数人羡慕不已的海景房和梦中情谷。 但梦中情谷的存在意义就在于得不到。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宝想要，宝得到——得到之后抓心挠肺的喜欢就似乎淡了一点。 “我摊牌了，我是个渣女！”曲柔理直气壮的开始刷手机，大数据推荐恐怖地给她推送了相关的收纳整理视频。 时不时就提醒着曲柔还有四面柜子以及十几箱东西还没有收拾。 “哎呀，要是能有什么夸夸或者是及时反馈就好了。” 曲柔翻身床暖呼呼的地板上坐起来，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对呀，我还可以开直播！” 收纳箱里面的东西很多，有蠢猫平安很爱啃的塑料袋、小皮筋，还有小狗很喜欢撕着玩的泡沫纸。 在房间收拾干净之前，小猫小狗都被她关在了门外。 一个人的孤独虽然让人享受，但还有一堆的工作等着她去做呢。 “呕——不是工作不是工作，怎么能做工作呢？不要和工作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呀！”曲柔开始为自己的口误产生了反胃，尖叫着强行将“整理自己心爱的摆件和周边”和“工作”这种等式从脑海中抹去。 飞快地站起来身固定手机，【平平无奇钞能力】的直播间又在没有任何宣传的情况下开播了。 已经是年底冲业绩的繁忙时段，社畜连上班摸鱼的时长和机会都少了很多t，但是除高三以外的学生党已经放假。 【平平无奇钞能力】的火可谓是火爆全网全年龄段的断层爆火。 尤其是前段时间她出十二万赏金求购自己的梦中情谷时，更是引来了一大批学生党的关注。 【天呐，看我发现了什么！】 【曲总晚上好呀！】 【开播啦开播啦，果然年末就有一种卷业绩的魔力，连曲董的营业次数都变多了。】 曲柔：“叉出去！业绩营业这些词，我不想听！不要把我的爱好和工作扯上关系！呕呕呕谁会喜欢工作啊？” 曲柔现在听不得和工作相关的任何词语。 这是前几年上班上出来的工伤，直播间的观众们虽然说话不好听，但有一点是事实——令她破防的事实。 无论是什么行业、什么公司，一到年底就开始卷生卷死卷业绩。 很不巧，曲柔之前待的那几个无良公司都是惯会压榨人的，平时压榨人的本领就已经接近满级，有了年末卷业绩和年终奖，这个大饼吊在前面更是肆无忌惮。 都已经熬到年末了，再熬一两个月就可能拿到年终奖，难道要在这个时候放弃辜负前面一年的辛苦吗？！ 老板们也知道这样压榨员工的公司是留不住人的，拿完年终奖员工就会跑，但他们才不会在自己和公司身上找问题，只会觉得员工们不识好歹，目光短浅。并且打定主意要在年末这个时间点好好压榨压榨，多榨出点油水，物尽其用才行，要不然的话他们不就亏了年终奖吗？！ 曲柔现在偶尔还会梦到之前年末几周不休息，连续加班的惨痛场景。 哭着醒来发现那只不过是个梦，还是会心有余悸。 只能看着银-行-卡里面的数字，多数几遍才能放下心。 哪怕是全资建立了有力量公司，曲柔也坚决不在里面担任任何实际的职务，哪怕是挂名的总裁，也！不！愿！意！ 她也不想领工资，那会让她产生自己在工作的联想。就那么一点工资，却能够持续不断的对曲柔产生精神攻击，太不值当了！ 平时的曲柔不太在意“曲总”和“曲董”的称呼问题，更不会和直播间的观众们计较营业冲业绩这类的形容。 但这不是年末了吗？就像游戏官方会为了增加玩家积极性，推出各种节日限定活动和节日buff一样。到了这个时间点，曲柔也变得敏。感了起来。 有力量工厂能够比其他工厂提早那么多放假，或许连曲柔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有这个原因的存在。 不少观众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还有可能触发了曲柔的ptsd，被拉黑踢出直播间的时候还是一脸茫然。 【曲董我错了，我错了曲董不对，曲小姐我错了！我再也不乱说话了！】 直播间的观众们并没有恶意，拉黑五分钟，冷静一下，自然就能够解除。 但曲柔每次开播都会出现的拉黑踢人操作，显然是让直播间的观众们谨慎了许多。 【曲小姐，今天我们要干什么？聊天场吗？】 【好耶！是聊天场耶！】 曲柔：“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分享抽奖场吧，顺便给大家介绍个朋友。” 【介绍朋友？是带新人吧！】 阴阳怪气的号主立刻就被踢了出去。由于评论刷新评论很快，让曲柔看到扫兴的机会都没出现。 曲柔直播是因为想要找点陪伴感，直播间观众给的情绪价值怎么能不算价值呢？ 总共十五个大箱子，里面不少是曲柔冲动购买的东西。 下完单之后就不怎么喜欢了，或者是实物完全没有卖家秀看着可爱精致。但是她懒得退，也没时间去做个清理。 第70章 这都能忍？！ 曲柔开直播基本上是心血来潮没有规律，虽然是想要陪伴的情绪价值，但恰好来一波反诈宣传，顺便帮龚百灵带去一波流量，可谓是一举三得。 打pk就只是给龚百灵引流的方式，没真把这pk条当做什么很重要的存在，然而她一抬头就看到了夸张的数值，更让人惊讶的是龚百灵那里的pk条也没有呈现出一边倒的颓势。 龚百灵那里会出现许多观众给刷礼物，是非常正常的事情，毕竟虽然戏称为这些股民是韭菜，但没有钱的还真当不了韭菜。 和1块钱就能买的基金不同，想要买股票，最低都是100股，既然都入股市了，那么也不能把鸡蛋全部放在一个篮子里，总要买个10种8种的吧。 几万块钱，在股市里面都算不得什么。 挥着几百上千万往里面冲的“有志者”更是一抓一大把。 就曲柔知道的一个案子——打着“曲柔背后神秘操盘手”名号的骗子，连一些专业术语都说不对，就敢在网上开设19999的教学班，受害者高达2000多人。 不知名的骗子都能捞这么多钱，龚百灵这样有实际而且经过曲柔正规认证的真大佬，要是刷点礼物就能进粉丝群，偶尔听到一些所谓的内部消息或者是实操经验，那也是赚大了！ 猛猛刷！ 曲柔没把pk条放在心上，但是直播间的事业粉们可不干。 谁懂当top癌的快乐啊，哪怕曾经不是top癌数据粉，但只要尝过一次这样的高处不胜寒，就会疯狂上瘾。 曲柔的直播间什么样类型的粉丝都有，满级的牌子更是一抓一大把，都不需要组织，散票们就跟着齐刷刷的上，大哥大姐们还没开始发力，pk条就已经以10倍的长度碾压了对面。 曲柔：“……” 曲柔有点无语，忍不住提醒道：“哈喽哈喽，还有人在意我吗？不是陪我一起拆箱收拾屋子的吗？” 【柔宝乖，自己玩去，等阿妈帮你把胜利拿回来，再陪你，ok？】 已经上头的粉丝甚至都没空敷衍曲柔一下。 【用户“水果app执行总裁林煜乐”扔出嘉年华x100。】 【？？？？？】 无论是曲柔的直播间还是龚百灵的直播间，此刻都被无穷无尽的问号铺满了。 因为这一条礼物的系统播报并不是出现在曲柔的直播间，而是出现在了龚百灵的直播间。 如果仅仅只是100个嘉年华的礼物打赏，那也算不得什么，毕竟再大的大佬也有自己的私人生活，爱打赏谁就打赏谁。 然而他后面跟着的发言却充满了挑事的味道。 【水果app执行总裁林煜乐：多谢龚小姐大义为我水果app在成为top1路上清除了微视这个障碍。】 这是一下子挑衅了三方，并且这招挑拨离间用的十分巧妙。 【水果app执行总裁林煜乐】一看就是新注册的账号，连头像都是默认头像，但这一招嘲讽实在是太强烈了。 他不是早有预谋，他和直播间的一些黑粉发言没有太大的差别，曲柔只要一开播就会有无数的水军涌进来，发一些挑拨离间的话。 曲柔从来没在意过，王昆林和其他股东也不在意。 大家都知道这些人只是水军过来故意挑衅的，真生气了反而会让对家高兴。 无论他们当初有多大的恩怨和深仇大恨，但是再t曲柔接受了微视的股份后，他们就是同一利益链中的朋友。都是成年人了，当然是利益更重要！ 那些水军的话无足轻重，可如果是对家大佬亲自上阵呢？仅仅只是，一句话立刻就将人的火气挑起来了。 最重要的是他并非在曲柔的直播间里发这样的内容，而是在和双方都千丝万缕却又利益不紧密的第三方——龚百灵的直播间。 曲柔和龚百灵曾经有过亲密无间的合作，但她们在创下了那样辉煌的收益之后却分道扬镳，哪怕曲柔和龚百灵之间从未说过对方的坏话，但是这个结局却让人浮想联翩。 别说是已经分道扬镳的两个人，就算两人还有很亲密的合作，他们照样撬墙脚不误！没有撬不动的墙角，只有不努力的锄头！ 更别说他们现在要做的只是离间两人，让导火索在两人心中埋下。 水果app的针对，或许在别人眼里看起来有些莫名其妙。但细究的话，他们和曲柔之间的恩怨要追溯到几个月前曲柔和微视的多空大战。 水果app的母公司完全就是殃及池鱼里的那一只“无辜”的鱼——曲柔把爱心筹的所有相关高管都送进去了，其中就有和他们资金来往密切的高管。 水果app和母公司的各种黑历史又被翻了出来，股价连跌了好几天。 他们觉得自己无辜极了，暗戳戳地恨上了曲柔，只是之前没能找到机会报复回来，只能蛰伏。 在蛰伏的这段期间，他们之间的矛盾愈演愈烈。 微视和水果本就是竞争对手，这段时间微视的现金宝箱玩法虽然让日活量和交易流水节节攀升，但让头部主播们苦不堪言。 微视开始大力地挖人，高价挖走了一波又一波的主播，但微视的交易流水不增反降，反倒是水果app的年末财报十分难看，只能尽力的往未来发展方面给股民们画大饼。 哪怕挖来的那些主播反响平平，他们也只能闭着眼睛安慰自己，只是暂时没做出成绩，水土不服而已。 怪自己是不可能的，只能将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曲柔的身上，都是曲柔的错！一定是曲柔的阴谋！ 龚百灵注册账号开直播和曲柔连了pk，在他们看来就是一个极好的机会！王昆林这些老狐狸们利益至上，能压下怒气咬牙和曲柔维持良好的表面塑料关系，但龚百灵年轻气盛，而且表现出来也是非常狂傲的样子，哪怕一次不成功，他们也能埋下导火索。 最重要的是——龚百灵能够提醒王昆林和微视其他股东“曲柔给他们带来了巨大损失”！ 他这一波不仅是挑拨了曲柔和龚百灵的关系，而且还挑拨了微视股东和曲柔的关系。 果然在他刷起了嘉年华之后，就有不少刚注册的三无小号涌进了曲柔的直播间，接着刷刷刷的嘉年华特效就要将曲柔的直播间淹没了。 对面的pk值涨1万，他们就要刷10万。 刷归刷，但他们还是很有骨气地只给曲柔刷讨厌的嘉年华！ “咦？王总这个时间不在工作，怎么有空摸鱼刷微视了？” 曲柔一眼就看到了王昆林的小号。 他虽然刻意伪装过，但是努力想要跟上年轻人的时代却依旧透着一股陈旧气息的昵称实在是显眼，最重要的是他掩耳盗铃的行为—— 【微视集团王昆林】这个账号几乎没给曲柔刷过嘉年华至少在得知了曲柔不喜欢嘉年华之后，再也没刷过。 但这个叫【天暖了让王氏起飞吧】的账号一直在刷嘉年华，就像是刻意想要和“王昆林”保持距离一样。 然而不管是昵称含义不断刷嘉年华针对龚百灵的行为，都透露出他就是王昆林的气息。 【天暖了让王氏起飞吧】账号的刷屏速度慢了下来，震惊她怎么可能知道我的身份——她一定是在诈我的坚决不能露出马脚——没看到我没看到我…… 几个心态转变在脑海中过了一圈，或许是又看到【是龚百灵】的直播间又有人给她刷嘉年华，【天暖了让王氏起飞吧】不再犹豫，立刻打赏了99个嘉年华。 【用户“天暖了让王氏起飞吧”扔出99个嘉年华。】 太明显了，这是装都不打算装了吗？ 不仅【天暖了让王氏起飞吧】这个账号能让人一眼看出是谁的，小号直播间里面其他在刷嘉年华的账号也能轻易判断出大号主人是谁。 王昆林瞪着手机屏幕，双眼赤红牙都要咬碎了。 “该死的林煜乐，他来凑什么热闹？！技术部的人呢！能不能找个理由把他的号给我封了？！” 王昆林忙得很，虽然早过了下班时间，但他作为微视这个万亿集团的掌舵人，哪怕是已经过了饭点，他也在办公室准备通宵加班。 今年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啊！由于一开始过于自信，觉得曲柔是个大肥羊，他们几个大股东都把全部的身家赌在了股票上。所有的流动资金甚至是不动产，都抵押了出去，但无论他们怎样努力，也挽救不了微视的股价。 在加杠杆前，他们或许还有断尾求生的可能。但龚百灵太过狡诈，引-诱他们上头纷纷加了杠杆，然后在他们最得意时挥动镰刀，一举收割。 亏麻了！普通投资者到这一步可能就认命了，断尾求生。但他们不能后退，他们的身家数字有百分之九十都赌在了微视的股份上。 他们和微视是一条船上的存在，微视沉，他们奋斗了半辈子的事业，也都会成为一个笑话。 哪怕是他们的个人简介足够漂亮，能退一步屈居人下，可尝过掌权者的话语权之后，谁还会愿意去当一个高管或是职业经理人？ 给曲柔送上的3.13%股份反而是最小的代价，毕竟股份只有估值卖不出去就永远只是一串数字。 “该死的！我整不了曲柔，我还整不了你吗？！”林煜乐的激将法非常拙劣，但是简单就代表着有效。 龚百灵在他们心中完全是比曲柔更可恶的存在！曲柔除了钱什么都不会，如果没有龚百灵她怎么做空微视？！即便他们心里清楚，没有龚百灵也会有李百灵，王百灵，但偏偏就是龚百灵！ 王昆林砸红了眼，这个年他过得分外憋屈。虽然是万亿集团的董事长兼ceo，但是谁懂啊！他比市值只有十亿的上市公司董事长更穷！ 第71章 钱只是个数字 曲柔给龚百灵使了一个颜色，两人立刻看似亲密无间地配合了起来。 龚百灵：“‘达腾集团汪鑫阳’二哥的九十九个嘉年华！感谢‘水果app执行总裁林煜乐’大哥的207个嘉年华！也谢谢直播间的各位观众为我送出的礼物，为汪二哥和林大哥打败对面的资本联盟，献出一份力量！” 【龚师傅，虽然能看出你很努力了，但你这个演技真的不是吃这碗饭的料，拜托了你能不能多一点真情实感？】 【再精进一下技巧也行，感情和技巧总不能一个都不占吧！】 龚百灵拙劣的演技让直播间的观众们都看不下去了，纷纷开始指点起来。 “哪、哪里不好了，我明明很流畅的读完了一点都没磕巴！” 【？？？不是，主播你就这么水灵灵的承认了，不再做一点挣扎的吗？！】 龚百灵看着直播间里面不断刷出来的嘉年华特效，十分自豪地在心理说：“也不看看是谁给出的台词！简单粗暴，但足够有用！” 剧本和台词是曲柔给的，充满了挑事的味道。 汪鑫阳t不管在哪个程度和意义上来说，都是资本界的大佬及前辈，龚百灵却称他为二哥，林煜乐这个小辈反而成了大哥，多少是有点不懂事了！但又不能真指责她。 毕竟汪鑫阳砸的嘉年华就是比林煜乐少，按照直播的规矩，榜二大哥就是林煜乐！ 汪鑫阳不管是阅历还是经验都比小年轻丰富的多，他倒不会被这么轻易的小伎俩挑唆到，但林煜乐已经汗流浃背了。 林煜乐虽然也是个巨无霸资本中有不少影响力和话语权的大佬，但他和汪鑫阳的档次和地位差了很多。 哪怕“大哥”和“二哥”的排资论辈不是他自己主动说的，但这在人情世故城里就是一个非常致命的点。 林煜乐想要赶紧找补，龚百灵却眼疾手快的将他拉黑禁言了。 被踢出直播间的林煜乐：？？？ “该死的！她以为她踢的是谁？！” 林煜乐差点红温了，身为榜一大哥却被踢出直播间这种事情放在王昆林和曲柔之间，王昆林可以因为曲柔而硬生生的将这口气忍下，因为他们之间有无数紧密的利益关联。 但龚百灵他算什么东西，也敢把他这个榜一大哥踢出去？！ 最重要的是因为这一个时间长，他错过了向汪鑫阳解释的最佳机会。 本来是来挑拨龚百灵和曲柔之间的关系，却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平白无故的得罪了一个大佬。 林煜乐把龚百灵掐死的心都有了！ 但当务之急不是给龚百灵添堵，而是得找人脉委婉的和汪董解释这件事情，并且进行一次诚恳的道歉。 汪鑫阳有没有放在心上，这件事情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将这个态度明明白白的摆出来！ 林煜乐焦急不已给自己人脉打电话的时候，就听到直播间里龚百灵惊讶的大叫了一声。 “哎呀，榜一大哥不好意思啊，我不小心误点把你踢出去了，非常抱歉，请原谅我。现在立刻就把你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龚百灵故作惊讶的表情和情绪都很到位，显然这一次是发挥出了毕生的演技，但在林煜乐眼中却拙劣的可笑。 故意的！龚百灵就是故意的！ “该死的，她都不怕我报复她吗？！？信不信我一声令下就让她永远消失在金融圈再也没人敢——” 林煜乐愤怒到一半，突然想了起来——龚百灵早就不在金融圈干了，她甚至都不在国内股市玩。 曲柔跟龚百灵是怎么样合作的，曲柔、龚百灵和温舒芸，没人知道具体的合作条款以及收益分成。 但哪怕只能拿到百分之一的提成，那也是十亿！ 那可是十亿呀，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国外，都是一个相当可怕的资金量！ 毫不夸张地说，龚百灵手里的现金流比他还要多！ 龚百灵也没有表现出要进入任何公司的倾向，根本不需要靠工资、奖金和人脉生活。 哪怕林煜乐真下令封杀她，也只是像鱼失去了自行车那样尽做无用功。 林煜乐：“……” 就算是知道龚百灵是故意的，他也只能假装龚百灵真是不小心，窝窝囊囊地点进了直播间。 小发雷霆地不再给龚百灵龚柏林刷嘉年华，而是点进了榜二大哥账号的主页，点了关注之后给对方发私信。 忐忑的等待着汪鑫阳的审判。 汪鑫阳像是没在意过这件事。 【用户“达腾集团汪鑫阳”扔出99个嘉年华。】 【用户“达腾集团汪鑫阳”扔出99个嘉年华。】 【用户“达腾集团汪鑫阳”扔出99个嘉年华。】 一连三条系统播报，99x4的嘉年华数量瞬间赶超林煜乐，成为了龚百灵的榜一大哥。 龚百灵声音都拔高了：“感谢我们新任榜一大哥【达腾集团汪鑫阳】的嘉年华。 林煜乐：……果然还是生气了吧？ 成熟稳重、阅尽千帆、年过半百吃、过的盐比年轻人吃过的米还多的汪鑫阳会因为直播pk这种小套路上头吗？ 绝无可能！ 区区1188万块钱而已！这么点小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只是看龚百灵这个小姑娘很有潜力，想要鼓励他一下罢了！ 【用户“微视集团王昆林”扔出99个浪漫星海。】 一连串的99个浪漫星海系统播报在曲柔的直播间刷了屏并且不多不少的比汪鑫阳多了一次系统播报。 【微视集团王昆林：发生了什么？曲小姐难得有心情和人pk，我必然要支持一下。】 【快撤回！小王你喊错了！流程错了哇，你要先喊曲董，然后被踢出去，接着再回来喊曲小姐！】 【就是就是，要不然不就暴露你一直都在用小、窥屏这件事情了吗？！】 王昆林：“……” 王昆林像是刚知道这件事情一样，但不管是发言还是送出的礼物，都充满了一种掩耳盗铃的微妙。 王昆林：“……技术部快撤回！” 撤回不了哇！以为这是微信聊天吗？！？他们是微视不是微信啊，就算没超过两分钟也撤回不了！ 曲柔捂住眼睛：“啊，怎么回事？我的眼睛突然有点疼，是用眼过度了吗？” 曲柔开始做眼保健操，网友们也非常配合。 【啊，我的眼睛也用眼过度了，我也来跟着一起做眼保健操。】 【＋1】 【[房管]此账号已暴富：＋1】 一连串的【＋1】很快就将上面的评论刷了上去。 王昆林：……我是要谢谢你们的体贴吗？ 【微视集团王昆林：发生了什么？曲董难得有心情和人pk，我必然要支持一下。】 下一秒，王昆林就被踢了出去。 【[房管]此账号已暴富：抱歉抱歉，不小心把我们的榜一大哥踢出去了，王总，不好意思，今天您不是实时第一，所以我没看清楚。】 王昆林：“……”骂骂咧咧地很想把手机摔了，但摔了之后大概率还得憋屈地弯腰捡起来。 算了算了。 王昆林上了大号，林煜乐的手又克制不住的按到了嘉年华上。 但他现在有点不太敢害怕，一不小心就超过汪鑫阳。 汪鑫阳不知道在想什么，或许是因为pk条的长度悬殊太大，让他不爽。或许是因为体贴小辈，总之他在林煜乐打出嘉年华钱，又投出了99个嘉年华。 汪鑫阳的鼓励非常明显，甚至有一种站在前面为林煜乐开到保驾护航的感觉，真正做到了身为长辈的宽容与实力带来的安全感。 林煜乐感动不已，立刻开始用嘉年华刷屏。 王昆林：“……”王昆林快顶不住了，如果是半年之前的他这点小钱投了就投了，不算什么。 今非昔比，现在的王昆林已经不是当初可以是一挥金如空气的万亿集团董事长、万亿集团执行总裁、身家千亿、资本即我的豪横现金王了！ 微视的话语权掌握在他的手里，他大可以让技术部门给他大开绿灯，想要砸多少钱都可以后台改数据，但是这件事情一旦走漏风声，他这辈子都不想再活下去了！ 太丢脸了！他再无耻没下限，也干不出这种事！ 只有曲柔不存在的微视集团股东群里，现在也炸开了锅。 王昆林手里没有现金，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大家都是难兄难弟。 但这种事情心里清楚就可以了，没必要拿出来戳鼻子的伤疤，平白给自己增加仇恨。 在涉及到任何有关钱的话题，已经成为了他们所有人的禁。忌。 可现在关乎到面子问题，这个禁。忌也被打破了。 汪鑫阳都出来挑衅他们了，他们绝对不能示弱！一旦有任何的软弱之处，就会被抓住小辫子。 他们在上流社会资本圈的名声算是完蛋了！ 一想到别人都会在背后嘲笑他们是穿补丁内。裤的亿万总裁，整个人都不好了。 到了他们这个年纪和地位，钱有了名声有了，什么都享受的差不多了，最重要的就是这张脸！ “@季岳光老季，你认识的人多，有没有口风严的，现在就能拿出十个亿的？” 王昆林一打开只有曲柔不存在的股东群，眼睛立刻被吓大了。 “老邱你疯了，赌这么大？！” “不是不是，我只是想把他们拉来给曲柔打赏。只要曲柔能赢下这场pk，我们出力多少又会有谁记得呢？大家都会说‘曲柔在汪董的实力狂砸下都能赢，不愧是微视的第一现金王’，谁会去深究我们在榜单上的排位，就算会引起一些讨论度，但很快就会过去，我们也可以做出主人姿态‘我们那是给老总们一个面子，不抢他们的风头’。” 第72章 几个钱啊！也想驯服我？…… 【爆】李涛，论神豪返利系统真实存在的可能性？ 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某个科技比我们高很多的高科技宇宙飞船，在经过我们星球的时候，不小心遗落下了一批神豪返利系统。 0l—— “批”这个字用的就很灵性。 1l—— 我觉得这个可能性很高，要不然怎么解释今天的这场魔幻大戏？ 2l—— 就是说，有没有可能是一场自导自演的洗某钱活动？ 9l—— 之前国外的一些神豪不就被扒出来了吗？看是神豪，其实背地里是某个涉黑集团的财务，打赏只是为了洗某钱。 11l—— 你们真以为警察不看直播的吗？直播间那么多人，你猜有多少警察？ 16l—— 很好奇，平时出现某个新的神豪账号，各个主播群里都会吵翻天都想着去拉一拉神豪大哥大姐，但是今天不管哪个群好像都很安静？66l—— 笑死谁敢啊，最豪的那几个大佬都是实名制，主播的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你敢给你们公司的大老板发私密照片吗？ 88l—— 那些三无小号看起来也很可疑，真是难受死我了，到底有没有人敢大着胆子去扒一扒到底是某家公司的谁呀？！ 99l—— 其实我认出了其中一个账号，但是我不敢说，我在他的子公司里面讨生活呢，董事长一句话就能让我在这个行业里消失。 111l—— 说说呗，你要是被辞了就来我家公司，我给你开三万一个月！ 122l—— 抱歉，区区半个月工资罢了还打动不了我。 123l—— …… 124l—— ……好了，不许讲了！ 155l—— 我觉得比起讨论神豪系统是否存在，我们还是应该考虑一下，怎么能让神豪系统的任务目标绑定到同一个人身上。 232l—— 说真的，有些小说还是写的太保守了，区区一亿的目标算什么？！十五分钟狂揽十三亿，就算五五分也有六亿多，这提现的话要交多少税呀？ 233l—— 粗略估算的话，大概要交三个亿的税吧，但是这么多钱，肯定会想办法避税。 234l—— 这么一算心里舒坦多了，支持这些高收入人群多交税——个屁呀，那还是有三亿多。我的天啊，要是能分给我一个零头，我都此生无憾了！ 235l—— 我算是知道主播为什么不喜欢开直播了，这钱又不是她逼着别人刷的，她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造谣她是靠睡出来的，臆想她偷税漏税的，我全部截图了。 你们就真的柿子挑软的捏的，能轻轻松松一晚上耍这么多的那些资本家不是更可恨吗？他们赚的这些钱，可都是从我们这些可怜打工人身上压榨过去的！ 666l—— 大概是觉得主播太好说话了吧，人善被人欺，支持主播再告一波！ 667l—— * 【爆】我错了，我本来以为某主播绑定的是神豪系统，结果没想到这么离谱，原来他绑定的是万人迷系统啊，不过这个系统是不是出bug了？怎么对有钱老boy特攻啊？ 讲真的，这场大瓜我吃得脑瓜子嗡嗡的，本来还觉得羡慕嫉妒恨，只但整个pk看下来我脑子都不够用了。为啥啊？为啥那么多大佬都对某主播这么好，不要命似的库库给她刷钱。我要是有这么一个老boy我都觉得我能走上人生巅峰！ 0l—— 好陌生的符号，我好像从来没有上过数学课一样，那些零我连数都数不过来了。咱就是说返利系统现在都是批发的吗？刷一亿返十亿，要不然怎么解释这些大佬的疯狂？ 33l—— 有人说某主播是掌握了他们的把柄，今晚的直播本来是要将这个把柄说出来的，然后被他们用钱收买了。 55l—— 很好奇主播会不会因为敲诈勒索进去，这么大的数额够在里面呆一辈子了吧！ 66l—— 说真的，我高考考研的时候，怎么不是和你们这群人一起考的呢？真的太可惜了！把嫉妒的嘴脸收一收！把你们找借口的样子真的是太恶心了，事实就是——某曲姓主播超强！所有的资本都要讨她高兴，看她脸色！刷这点钱也只是讨好她的一个敲门砖而已！ 122l—— 我真的是要被某些人的脑残粉好笑吐了，讨好她，她算什么东西呀，也值得汪总李总这么讨好？别把你家主子捧太高，到时候摔下来粉身碎骨就太可笑了！ 133l—— 笑死了，汪总要讨好她？你知道汪总是什么样的存在吗？！不懂的话自己去百度上搜一搜好不好！汪总当首富的时候，她都还没出生呢！ 144l—— 一个毛丫头也值得汪董讨好？不过是微视捧出来的一条狗罢了！ 155l—— 再造谣也没用！曲小姐就是最强的！你们跪舔的那些资本都算个【】！一想到你们跪舔的大佬都得讨好被你们看不起的主播，我就想笑哈哈哈哈哈！ 666l—— 夏佳盈看着，匿名论坛上乌烟瘴气的嘲讽气得手都在抖。 事实摆在眼前——那么多不可一世的大资本，都用客气礼貌甚至是有些谦卑的态度对待曲柔。但是到了这些人的嘴里就被各种扭曲，臆想一些曲柔必须卑躬屈膝，讨好他们的场景和假设。 她的确是曲柔的脑残粉没错，对曲柔有很深的滤镜，但每一次曲柔的表现都会用实绩告诉她，她对曲柔的滤镜还不够深，她的想象还不够丰富。 就像在这一场pk出现前，谁能想到，短短十五分钟的pk能打出十三亿的礼物流水啊！ 这可是十三亿！ 榜一大哥也就刷了十三亿三千多万，榜二大哥九千多万明显是收敛了，很客气地将榜一断层的位置送给李总。 这还不够明显吗？这还不能说明一切吗？！ 夏佳盈作为曲柔的事业，脑残粉慕强癌top癌，一秒红温。 “都不信是吧？那好！我就分析给你们看！” 夏佳盈已经上头，拿出了自己追星十几年，显微镜的本领一项项将曲柔的粉丝榜前五十都拉了出来一一和全国五百强上市公司的高管对应起来。 【new】【爆】细数x视某主播的人脉力量有多强。 实锤有点多，实绩有点过于震撼，我慢慢贴，大家慢慢看。一个可以说是卖小王一个面子，十个可以说是联合打造垄断现象级主播属于战略布局，看完这张地表超强人脉图，不献上膝盖的算我输！ [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图片] 0l—— 满屏的图片看起来，眼花缭乱，但是常年做ppt长微博的夏佳盈却将各个重点信息用显眼的颜色突出，一眼看过去就能非常快速的进行信息的归纳分类。 夏佳盈动作很快，她是追星少女的，同时也是投行从业者，对这些数据和大佬信息都很熟悉。 已经财富自由，并且对自己的本职工作没有多少野心的她，并不害怕自己会得罪这些大佬。 她家就是个收租的，爸妈都老实本分，只希望她能够出人头地。但夏佳盈只想悠悠哉哉的过完这辈子，最大的爱好就是吃瓜，她追星也是为了吃瓜，进投行也是为了吃瓜。 如果不是父母以相亲相逼她早就辞职跳槽到有力量公司去了！ 夏佳盈甚至觉得自己就是天生的瓜猹，要是当初父母不用断生活费这样的绝招逼她考金融专业又用相亲逼婚这样的无敌大招逼她找个体面工作，她早就成为狗仔界最大的狗仔了！ 夏佳盈的帖子有理有据，不少已经认出那些三无小号的员工们眼前一亮，知道瓜却不能谈论的感觉有多糟糕！大概没人能够缓解，现在他们终于有了借口，这可不是我说的哇，网上都是呢！ 而且还能顺便讨论起其他公司大佬的八卦，这个年过的可真有味呀！除夕还要上班的怨念t似乎都减淡了不少。 她的帖子一发，无论是回复数还是私下的讨论聊天都炸了，但很快更炸裂的发展以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在了他们的面前。 * 漫长的十五分钟pk终于过去了，曲柔稍微松了一口气。 虽然对成为微视断层数据top记录没有太大的兴趣，但谁会不喜欢钱呢？ 莫名其妙的就多了好几个亿，哪怕已经很有钱的曲柔也不讨厌这种感觉。 龚百灵更是震惊得恨不得从手机里跳到曲柔面前。 “我的天啊，这些人也太好割了吧，就这么一会儿直播，我就赚了六千多万！惊呆了！” 【……这么不把我们当外人的吗？曲小姐就算了，龚师傅你怎么也不怕得罪人啊？！韭菜都还在呢，你们避着点啊！】 【你也没放过他们哈哈哈！简直是价值百亿的名画，老子当了这么久的韭菜，终于也看见了镰刀被当成韭菜割的盛况了！】 日入六千万对龚百灵来说不算什么，她的日收益最高记录是狙击各大资本围剿时创下的，几个回马枪杀得资本联盟丢盔卸甲，一天就赚了三十七亿，按照百分之十的奖金提成，到她手里的收益就是3.7亿。 今天的六千多万也才不过零头罢了。 但是两种获得收益的感觉不一样！ 今天的六千多万是割韭菜割来的！那些人再生气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得乖乖充值给他们送钱！ 最重要的是给龚百灵刷礼物的大头都来自曲柔的仇家！ 曲小姐的敌人就是她的敌人！仇人心疼她就痛快！ 可惜不能透过网线看到他们又气恼又捏着鼻子送钱的生动表情。 第73章 让你们见识一下cp粉的…… 曲柔的微视账号余额越来越长，但她既没有把这部分的钱算进自己的资产，更别说提现了。 前段时间做空微视的收入，全是短线和超短线交易，手续费和管理费在每一笔交易的时候已经自动扣完了，也不涉及长期持有带来的分红收益。 也就是说盈利多少，到手的钱就是多少。 遗产继承、利息和炒股赚的钱全都是有多少就到账多少。 但微视账户上面的数字不是真正的钱，需要【提现】而不是【转出】。 今年她交的税都是工资奖金按照阶梯交的个人所得税。 微视账号里的这些钱也可以通过合理避税的方式将更多的钱提到银行卡。 但不仅要扣税还要涉及到很多复杂的问题。 并且这样一来，还和今年的工资奖金收入混杂到一起去了。 不是很高兴，因为变得非常不直观明了。 甚至会给她产生今年赚了很多钱的错觉，但实际上她今年由于勤奋工作赚到的钱并没有多少。 如果勤劳能够赚钱的话，世界首富早就换了一批又一批，而不是那么几个人来来回回的在那里轮换。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曲柔是一个有点强迫症。 但她不觉得这样的方式会给自己带来什么烦恼，反而很喜欢这种简单粗暴一目了然的数字归类。 哪怕现在已经是阳历的新的一年。 她也懒得去想那些合理避税的方法，太麻烦了。都这么有钱了，该怎么交就怎么交，抠抠搜搜的，那么小家子气干什么？！ 曲柔不给自己在公司里开工资，那可不是为了避税，纯粹就是不想让自己沾上一点工作。 精神上的舒坦对曲柔来说显然比这些身外之物来的要重要的多。 “真的吗？我不信！”李先望不相信有人真的能对钱不动心。 哪怕一个亿对他来说，也算不上什么伤筋动骨的大钱，但到了他们这个从此前就被赋予了另一种含义。 【用户“大力集团李先望”扔出999个浪漫星海。】 2997万就换来一个都不带变的系统礼物通报，值吗？当然值，因为他再次回到了今天的实时榜一！ 然而直播间里的曲柔却是瞬间变了脸色。 “今天是我的聊天场，李总和汪总的战斗欲这么旺盛，要不然你俩开直播打一场吧。” 曲柔这话算是委婉，毕竟人家是来给自己送钱的，太难听的话她也说不出来。 精神状态和经济情况稳定之后，曲柔已经很久没有生过气了——啊，不对，上一次生气还是在她被各个连锁超市联合敲诈勒索的时候。 但曲柔生气后的结果就是自动售货机横空出世，让有力量卫生巾的销售节节攀升，赚得盆满钵满。 上上一次曲柔生气的结果是爱心筹管理层一个不落的进去吃牢饭了，各大亿万俱乐部的成员都受到了影响，曲柔从资本手里虎口夺金抢下了千亿的资金。以为曲柔是散户，没想到曲柔这个散户把所有人都洗出去了。 李先望当了直播间的榜一，但是曲柔并没有进行感谢，汪鑫阳也没有为了口舌之争再次砸钱。 气氛一下就凝滞了下来。 “好恐怖啊，我都不敢说话了。” “李总和汪总怎么也不说话了？” “真是活久见，竟然真的有人上赶着送钱还被嫌弃的啊。” “笑死，就李总汪总那三瓜俩枣放在曲小姐眼里算得了什么？！一直感谢一直感谢曲小姐难道不累的吗？” “小李和小汪也真是的，一点眼色都不会看，曲小姐今天播了这么久，不体贴就算了，还没事找事，增加曲小姐的工作量。” “我很早之前就想说了，曲小姐明明是想有同担来夸夸她的大全套，结果摆弄了这么久，所有人都在刷浪漫星海都没人夸她的立牌杯垫吧唧和手办，这对二次元来说简直不能忍！” 【哇，看我刷到了什么，竟然是我天命cp的结婚双人大立牌！】 某个误入的评论在一众礼物打赏的系统播报中，显得是那样格格不入。 但却因此将被按下了暂停键的评论区，注入了全新的活力。 曲柔的嘴角微微上扬，眼角眉梢的得意和自豪不加任何掩饰。 “很有眼光嘛！春冬cp就是最甜的！” 【春冬99】的评论立刻在直播间刷了屏。 曲柔立刻发了一个福袋：“这个立牌已经很难收了，我的心头好是不会送的，这样好了，我送十个福袋吧。” 曲柔站起来拆了一个大箱子，在里面翻了翻没找到自己想要的，又拆了一个大箱子，拆到第4个的时候，总算是找到了她想要的东西。 将一个大帆布包从箱子里提出来，曲柔虽然最近一直在锻炼，但是包太沉了，全身都在用力。 做回到手机镜头前，她将帆布包打开，倒出了一对包裹着泡沫纸的盒子。 “咔、撕拉……” 曲柔显然是很清楚里面的东西不会那么轻易的被美工刀割坏或是划花，动作十分简单粗暴。 直播间里的观众有95%以上都欣赏不来塑料片（大立牌），并不知道塑料片价格的，他们以为这又是一大包塑料片，然而盒子中散发出来的金光确认他们震惊不已。 黄金！竟然是黄金？！而且还是雕龙画凤，有着各种精美图案的黄金。 只比巴掌大一些的金砖，薄薄的看起来十分小巧，但重量却很可观，足足有100克，同样是金砖，但是价格比银行的投资金条工费要高不少。 今日黄金的大盘价是495，加上工费，这一块小金砖去买的话，价格至少在5万以上。 打赏的礼物和真金白银还是不能比的，虽然嘉年华浪漫星海的各种特效看起来很华丽，但那只是手机里面的特效罢了。 由一和零组成的一串代码想要看多少遍都可以。 5万一块的金砖所带来的冲击力远比99个嘉年华更刺激眼球。 【我的天呐，曲小姐你动作轻一点啊！太粗暴了，万一刀片划到了怎么办！】 【竟然还是群租房大通铺？！我以为至少会是个单间的呀！】 盒子是定制的，一块金砖的厚度是三毫米，一个盒子里面正好能装下160个金砖。加上盒子本身的重量都快20斤了。 而这样的盒子一个帆布袋里面装了5个。 快速的算完了这笔账的网友们纷纷倒抽一口凉气。 【黄金的密度真的好可怕！这么一点，就差不多是一个成年女性的重量了。】 【重点是在t这里吗？！重点是曲小姐竟然这么随意的就背起了4000万的黄金！】 【这也不是重点啊，重点你们难道不觉得能装这么多黄金还不坏的帆布包很牛逼吗？！】 【重点是帆布包吗？！】 【那不然呢？给你们这些圈外人一点震撼，瞧瞧吧，那个大立牌已经不再贩了，市场价在3000左右。我能买得起的也就是个帆布包了。】 【……好吧，你说的对，我也蹲个帆布包的链接。】 【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看似平平无奇的帆布包，其实价格也很高？】 【绝不可能，奢侈品从来不骗穷人钱，质量这么好的东西，富人用不到。】 评论区嘻嘻哈哈的，曲柔甩了脸色之后也没人敢再刷礼物了，一时之间还挺和谐的。 非要说的话就是曲柔的手机不太安静，一直在那嗡嗡的响。熟悉的声音让众人立刻就联想到了安静的小李和小汪。 有人看不惯，酸溜溜的嘟囔着曲柔不懂人情世故。 “李总汪总都没脾气的嘛，都被人这么甩脸色了，还上赶着道歉，她曲柔凭什么呀？！” “那你去直播间提醒一下呗，喊曲小姐去看手机微信。” “……” 全自动跨栏系统再次启动。 “她是想像直播间的网友们证明自己很有钱，不吃嗟来之食吗？那当时就别开pk呀！或者把pk赚到的钱给我啊！妈的最烦这种炫富的人了！” “……真的很嫉妒，到底是谁和你们一起高考？！曲小姐刚开播的时候就说了，今天是聊天场，她开直播本来就是为了整理房间的时候打发时间和大家聊天，怎么就是故意炫富了？！” 曲柔将这批自己到魔都采购回来的金砖挑了挑，数出了一些图案重复，且不是很喜欢的，放到一边。 “非常谢谢大家陪我一起收拾房间，小助理发一下福袋，限时5分钟吧，福袋就是这部分的金砖。等一下抽中的网友连线一下，可以挑你们喜欢的，如果不方便连线的话就随机发。” 曲柔指了一下自己挑出来的那堆小金山，她对待这些传统图案的金砖态度是真的挺随意的，甚至都没有让它们整整齐齐的摆放好东一块西一块歪七扭八像是随时会因为走路动静大一点而坍塌。 【！！！】 虽然有人隐隐的期待过“曲小姐为什么突然开始拆金砖是因为要想李总和汪总挑衅吗？直觉告诉我曲小姐的性格做不出这种事情，但话又说回来，既然不是，为什么要在弄这些金砖吗？难道是——”后面的想法太过大胆大胆到他们这些胆小鬼都不敢深想。 他们不敢想，曲柔却是真敢做！ 曲柔滑动着评论区，一片震惊的感叹号和“春冬99”的复制大军虽然刷屏了，但也是非常显眼的分割标记，曲柔很快就找到了有品的同担。 “房管联系一下这个叫‘我磕的cp都是真’这个小姐姐，单独给她设置一个福袋，不占用普通福袋的名额。”不是直接给，而是更有仪式感的福袋，她的同担，她来宠！ 第74章 曲粉，有实力！ 双人手办＋背景——99的定价让不少人都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买过手办的人是不可思议，觉得自己是不是漏看了一个0，而从未买过的圈外人则是震惊两个小塑料竟然这么贵！ 【这还贵？卧槽，你知道这个手办有多良心吗？如果大货也是曲小姐手里那个质量放在我圈至少得卖3998！而且从至少还要等两年！！！】 【我惊呆了，这个发货时间甚至是二十四小时内发货？！这是吃谷人可以看到的字眼吗？！】 【我cp很狠【】：呜呜呜呜呜呜呜我哭了女神，我要永远为你写文！我上一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才有你这样的真爱读者吧！！！谢谢你喜欢我写的故事呜呜呜呜呜——】 【不就是九十九块钱双人加背景手办吗？我不嫉妒，我一点都不嫉妒我们初音也是有过九十九块钱的海景房景品的呜呜呜呜呜呜好吧，我承认我破防了，我破大防了！】 【曲小姐求您了，必须要赚钱，一定一定不能亏钱啊！来我们谷圈狠狠整顿一波吧。以后出更多更多的谷子吧！】 【大全套呢，有大全套吗？我看到那个无料大全套了，吧唧立牌杯垫痛包都是我的梦中情谷！】 曲柔看着疯狂尖叫的评论，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曲柔是个二三次元分的很开的人，身边唯一的二次元同号也就是姜瑶瑶。 但她和姜瑶瑶虽然同在一个圈，现实和网上又是两种不同的状态。微信里面客客气气像是许久没见过面的老同学，十天半个月也不一定有几条聊天消息。 然而在其他软件里却聊得飞起。 现实中更不会拿二次元的话题在那大肆地高声谈论。 其他的一些通过二次元认识的网友则是“好基友”，虽然都是好几年的好朋友，但彼此连对方姓什么都不清楚，更别说全名。 她开直播的时候，彩虹屁刷屏是基本操作，平时发布的视频里面也有很多人给她吹彩虹屁，但那样的彩虹屁看多了之后就有免疫力了。 而且一溜烟不走心的功利评论反而让她觉得浪费她的手机内存。 然而，这一次的直播氛围，却让她感到了久违的快乐，虽然大部分人只是在那尖叫，【啊啊啊】和【xx99】的刷屏充满了另类的活人气息。 虽然都是一些很简单的字符，但是通过这短短几个字，她似乎就能看到手机对面一张张充满快乐的笑脸。 “你们想要的话，大全套也会上，不过需要等一段时间。”手办这种周边是属于溢价很高且小众的周边，但这几年吧唧和亚克力算是火出了圈，市场大了之后互相卷起来的工厂不仅品控稳定质量高，而且工艺也很复杂。 当时定制这些周边的时候，曲柔只是拿来当无料，总共的订单下的虽然很多，但只对头批作为无料的样品有时间要求，其他的就按照正常的排单顺序来。 “购买大全套的话只能等年后才能给大家发货了。”曲柔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了最让人嫉妒的话语，“我们公司的员工早就放假了，所以现在的快递是委托工厂代发的，过几天工厂也要放假了，就只能等年后工厂上班再给大家发。” 至于为什么要等工厂上班再给客户发货呢？自然是因为曲柔他们的员工比这些周边代工厂放的假更长。 【…………】 工厂的放假时间和普通公司有些许的不同，平时放的假很少，到了过年这个特殊的时间就会比普通公司更早放假，假期也会更长，大部分是半个月。 一些除夕还要上班的社畜道心破损，没哭出来已经算是很坚强了。 【虽然但是，曲小姐，你有开一个专门的公司的想法吗？真的太良心了，我一想到这么良心这么精美的手办只会出现这么一款，我的心就好痛！】 曲柔想了一下，然后婉拒了。 “目前暂时没有，如果以后有的话我会发招聘的。” 双人加背景的手办成本价大概是在70块钱左右，其中包含了给工厂的价格、包装快递人工各项成本都已经包含在内了。 一单卖99的，利润是29，算是不错100万单便是2900万。 乍一听是个很夸张的利润，但这个利润是在曲柔的免费且巨大的流量中才能诞生的。 双人cp手办因为制作精美的缘故，不少圈外人也纷纷下单，哪怕只是作为一个摆件，都是非常值的。 但手办圈本身就是一个很小众的圈子。普通的手办销量能过千，都能吹上一嘴。 像是大ip烫角色，也不是每个手办都能过万的。 当然其中的价格因素也至关重要，除了初音圈，基本t没有什么圈能出99块钱就能达到这种精美程度的手办，即便是初音的99景品，也只有个别无比精美。 599还能翻大车的手办不在少数。 最重要的是曲柔不希望将自己的热爱和工作扯上关系——有力量工厂不是爱好，那是梦想和梦想孵化基地。 她之所以会将这些东西作为物料送给同好，也是因为纯粹的爱好。 没有利益纠葛，就只有爱与不爱，爱的时候纯粹而热烈。冷却下来之后便收拾收拾换个位置。 这是曲柔的心灵港湾，暂时不希望掺杂进太多东西。 没能见证一家超有良心、质量超高的周边公司的诞生让无数人伤心不已。 【我们说好了嗷～等曲小姐您什么时候想开了，我随时都可以投简历！】 【实不相瞒，我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在一家氛围超好的二次元公司里工作！每天的工作就是看看小说漫画，摆弄摆弄周边，还有工资可以领！我都不敢想，如果真有这样的神仙公司，我会是一个多么开朗阳光笑容灿烂的小女孩！】 【＋1】 【姐妹，你怎么把我的梦说出来了？！】 【胆小鬼，你不敢想我敢啊！】 【胆子，梦有了，请问公司在哪？】 直播间里立刻就讨论起了，如果真的有这样的公司，那么她们会多么开朗阳光向上，乐观积极，热爱生活，喜欢世界。 【如果真的有这样的公司，我会给所有人好脸色！】 曲柔趁着大家的讨论若有所思。 “这个公司还真的挺有意思的，到也不是不行……” 【！！！！！！】 曲柔一抬头就被直播间里满屏的感叹号刷屏了。 “大家这是怎么了？” 【曲小姐，您是有想开这样的公司吗？】 【我我我我第1个报名——】 【我才是第1个！】 【我第一！】 【我报名！】 直播间里面已经快打起来了，无论是不是二次元这会每一个都积极的不行。 曲柔这才注意到，刚才不小心把自己的嘟囔说出来了。 “马上就过年了，别说这些晦气的话，工作散退散退！” 曲柔对工作的抵制，明明白白的写在了脸上。 有人在经历了激烈的心理斗争之后，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那年后就有可能了吗？】 他都已经做好了，可能会惹怒曲柔被踢出直播间，甚至是失去面试资格的心理准备。 但看起来很任性，唯我独尊的曲柔却没有发怒，而是好脾气的回复对方。 “我现在就只是觉得这个想法挺有趣的，至于具体怎么做以后再说吧。” 自从没有了钱的烦恼之后，曲柔的脑子里就充满了各种奇怪的异想天开。 虽然她很讨厌工作，但可能是“不那么有钱，但又没贫困到特别艰难的地步”的普通人生活太过根深蒂固。在看到网友们拼拼凑凑描绘出了那个绝世好工作时，曲柔可疑的心动了。 每天吃吃喝喝玩玩乐乐，但是有钱拿的工作——老实说，她也挺想要的。 只可惜她现在的快乐阈值已经被提高了很多，如果只是开一个月几千块钱的工资，对她来说根本就没有实感。 但一个月若是给自己开几个亿的工资，似乎又有一点离谱，既然要开公司给自己发工资，那么肯定是要交税的。 什么都不干，就是为了一个上班和轻松工作的仪式感，每年就往里面打几个亿，甚至更多。值吗？ 曲柔现在的心很乱，因此她自己都不好做出判断。 “以后再说吧。要是过完了年我还有这个想法的话，倒也可以尝试一下。” 【好好好！不急不急，大过年的是该让我们曲小姐好好放松一下！】 这明显就是一个大饼，而且是一个极其难实现的大饼。 比那些老板画的饼还要假大空，然而是个人都想吃上这口饼，虽然大家都知道这是画出来的笔。但是万一呢？万一呢！ 有了这个饼在前面吊着，曲柔的直播间气氛变得十分和谐融洽，大家好像都是认识了好几年，无话不谈且宽容和善的的好朋友。 接下来的直播，曲柔可以说是非常开心。 一点点地将四面墙全部填满，各种铁皮、塑料、亚克力、纸片、黄金、翡翠、宝石往柜子里面按顺序摆放好。 无数的成就感和满足感在曲柔的胸口喷涌而出，最后变成了幸福的甜蜜。 一堆纸箱、泡沫纸和包装纸在房间的地板上堆的到处都是。 曲柔给自己简单地清理出一条路，就准备结束这场直播了。 “感谢大家的陪伴，最后再给大家发100个福袋。一分钟时间，大家速战速决。” 曲柔拍拍手站起身，手速快的人已经参与了福袋。 看到曲柔准备要走的样子，大惊失色。 【曲小姐看后面看后面啊！那里那个是不是还有东西没拿出来？我瞧着像是黄金的样子。】 第75章 回家过年 新家无论是装修、地理位置、功能划分便、捷程度、还是大小都令曲柔十分满意。 但是也把曲柔累得够呛。 大部分的打扫整理工作都由专业的保洁阿姨帮忙干完了，照理说曲柔只要负责她的痛屋和首饰间就可以，但奈何曲柔最近买的小零碎有点多。 要从零开始收拾就算了，更可怕的是，在收拾过程中曲柔会产生新的想法和灵感进行不断的调整。 进度一次次缓慢向前推进，但折回的进度却快得离谱。 收拾了三天，猫咪大王平安都已经将整个领地巡视好并留下了自己的气味，曲柔还在那里摆弄着自己的痛屋，首饰屋的进度条甚至还没有开启。 “曲小姐，请问今天下午的行程要往后推迟吗？” 曲柔愣了一下才想起来今天下午的行程是什么。 虽然痛屋的进度一直在百分之五十和百分之九十中来回不停的跳动，但这对曲柔来说并不是折磨，反而是一场巨大的心灵快乐获取进程。 至于重复的身体劳动——这分明就是锻炼啊！ 太过沉浸其中曲柔都忘记了今天是要回家的日子。 在原本的回家计划中，上个星期的曲柔就已经该到林城父母身边陪他们采购年货，准备过年的各种事项。 但曲如意听自己的新家马上就全部收拾妥当，直接将回去的时间往后推了推。 晚年曲柔都卡着除夕才回家，这是因为工作原因，曲爸曲妈已经非常习惯这一次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叮嘱她好好吃饭，不要熬夜。 曲柔还有点愧疚，直接父母各转了一百万回去。 她倒不是小气，而是不敢转太多钱。 曲爸曲妈耳根子很软，而且家里一堆亲戚人多眼杂，突然暴富反而容易让两人陷入不必要的麻烦和危险之中。 一百万零花钱既是一个能人手头宽裕充大款的数字，又不至于夸张到要为了这些钱谋财害命。 曲柔自己都不会因为潜在风险而束手束脚伪装成穷人，更不会让父母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继续抠抠搜搜。 只不过家里那些亲戚还需要调教。 曲柔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明天就是除夕，必须得回去了。 “不用往后，收拾一下东西，准备走吧。” 最重要的东西只有曲柔自己，其他的什么缺了都能买。 说是收拾，也就只是将身份证，手机这些常用的装进包里带回去。 至于准备好的年货？那自然是早早就已经装机等待许久了，曲柔回去坐的飞机是自己的，她想到什么就让人买好送到飞机上，直接免去了有可能会落下的可能性。 至于平安和六只小狗，曲柔就不准备带了。 平安的胆子虽然比较大，已经适应了跟着曲柔频繁搬家的生活，但短时间内换好几个环境对没有进行过脱敏训练的平安来说还是有些负担。 六只小狗的疫苗还没有打全，为了安全起见就更不可能带出去，增加它们生病的风险了。 更重要的是现在是冬天，凌晨虽然是南方城市，但偶尔也会下雪，温度高不到哪里去。折腾一圈回去还是只能待在室内，倒不如省下了这趟折腾。 厨师和保洁会留下来照顾它们，家里也会安上可移动互动的监控方便取由随时陪它们玩。不需要太过操心。 下午三点的飞机，曲柔一直到两点半还在自己的痛屋里进行快乐的排列组合。 两点半的闹钟响起，曲柔挨个和小猫小狗们摸摸头握手，就上楼了。 楼顶的直升飞机已经等着了，去楼坐上之后，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飞到了机场。 踩着下午两点五十九的时间登机。 曲柔虽然不需要赶时间，但她很喜欢这种极限踩点的感觉。直升飞机和私人飞机的灵活自由性，又让她能更加极致且无后顾之忧的体验这种快乐。 只是坐到沙发上后，曲柔环顾了一周，忍不住感慨：“哎呀，怎么感觉有点小啊？” 私人飞机里面的空间并不大，只有不到两百t平的面积，而且是狭长型的长方形。 长相温柔明艳的空姐陶静谊端来咖啡和可乐。 “可能是因为窗户太小了，采光不太好。” 私人飞机内部的装修走的是低调奢华的欧式风格，虽然受飞机本身的限制，没有极具繁琐华丽的水晶吊灯，但内部的光线依然明亮。 然而在暖色调的灯光也比不上自然光带给人在精神和眼睛上的舒适度。 曲柔并不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点头端起了一杯咖啡。 她最近的睡眠质量很好，作息已经能固定在十点睡觉，早上六点半醒来。 下午三点喝个咖啡也不影响。 至于为什么要喝咖啡，当然是因为她喜欢咖啡的口感啊，以前喝咖啡是为了干比命还苦的工作。 现在喝咖啡就完全是为了享受咖啡的口感，不需要再为了工作强撑着精神。心情不同，对待咖啡的喜恶也有了变化，曾经被她讨厌的东西，现在也变成了她会想要尝试的爱好。 “曲小姐，你要吃点下午茶吗？” 曲柔摸了摸肚子，觉得不是很饿，但既然都已经喝咖啡了，微苦醇香的咖啡搭配有一分过甜的甜点，似乎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来一个蛋挞，一个抹茶味的泡芙和一块披萨就好。”曲柔放下杯子，开始准备找打发时间的电影。 狭长的飞机内部虽然会给人造成一种空间狭小的错觉，但却是小型豪华影院的天然场所配置。 吃了一个蛋挞、一个泡芙、两块披萨、一桶爆米花、一捧瓜子、一根烤肠，一杯咖啡和两杯可乐的曲柔，肚子圆滚滚的下了飞机。 曲柔之前买直升飞机的时候，是准备给家里也买一台的，但曲爸爸非说自己恐高不要。 其实曲柔心里明白，曲爸爸这是害怕花钱。 买飞机不仅要花飞机的钱，而且停机坪、飞机保养，驾驶员一系列配置都是非常烧钱的东西。 曲爸爸担心曲柔才当上“曲总”没多久，根基不稳，想要给她省点钱。 曲柔心里感动，没有强逼着他们收下。 “这这这！柔柔这里！” 曲柔从vip通道一出来就看到了父母紧张又期待的脸。 “哎呀，终于回来了，我还怕你今年忙得连除夕都回不来了呢！” 曲爸爸和曲妈妈年纪大了，虽然也是微视的重度使用依赖患者，但他们对曲柔的剧本说法深信不疑。 毕竟除了剧本外，他们真的想不出来曲柔这么有钱的原因。 从这点上来说，曲柔还真的得感谢那些天天夸张造谣的营销号。如果不是那些营销号天天鼓吹富人世界有多么多么夸张，明星有多么多么赚钱，带货主播流水有多么恐怖。还真不一定能唬过曲柔的那群亲戚。 “哎呀，怎么瘦了呀？你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我都听说了那些女明星为了上镜，每天就只吃几根青菜，你可千万别跟她们学，是钱再多也只是个数字，身体才是自己的！” 曲妈妈握着曲柔的手，心疼得不行。 曲爸爸也帮腔：“你又不跟他们一样，是靠着年轻漂亮才赚到钱的，没必要把自己身体亏了。” “没，我才不饿着自己呢，我这是特意练的肌肉，看着是瘦了，其实我还比半年前重了五六斤呢。”贵宾室里面的温度很合适，曲柔穿得，也很轻便，脱了大衣之后做了个健美先生的招牌姿势，示意曲妈妈过来摸摸。 “有肌肉吗？我怎么摸着还是软绵绵的？” 曲柔恼羞成怒：“哎呀，都是衣服的错！”这几个月里她的确是非常认真的在锻炼，但完全说不上刻苦这个程度，偶尔还会因为自己的心情摆烂几天。 的确是长了肌肉，身材和四肢也更匀称协调，但要说肌肉的话，确实不明显。肌肉这种东西不是随便练一练就能生出来的。 “好好好，都是衣服的错。”曲妈妈也不和她争辩，满眼欢喜的说，“妈今天给你做了你最喜欢吃的水煮活鱼鱼还是你爸一大早去亲自钓上来的呢！” 曲爸爸以前就挺喜欢钓鱼可惜被生活拖垮，根本没时间去浪费时间，享受钓鱼。 现在曲柔有钱了，给他买了全套的装备，家里的别墅还有一个专门的钓鱼装备房，各种型号的鱼竿，鱼钩，鱼线鱼饵一应俱全，比专门的商店更让钓鱼佬眼红。毕竟商店里面的各种渔具为了利润和成本控制，都没有太多最顶级的。 而曲柔直接给曲爸爸买了全图鉴！ 曲爸爸虽然没什么时间去钓鱼，但他相关的视频可没少看，也是一等一的理论大师嘴强王者，回家后看到这个全图鉴快乐屋，高兴得给曲柔打了好几个电话。 每天开着他的宾利出门钓鱼，见人就说：“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女儿给我买了个全图鉴快乐屋？！” “全图鉴”这个词还是他现学的呢！ 不过曲爸爸的钓鱼水平显然和他的全图鉴有点差距。 为了能吊条给曲柔做水煮活鱼的鱼，他可是提前好几天就去打窝了！ 终于在今天早上钓出了一条三斤多重的草鱼！ 曲爸爸腰杆挺的笔直，眼神里流露出的得意不能更明显。 看吧！你老爸的技术可没给全图鉴丢脸！ “哇！快回家快回家，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吃到老爸亲手钓上来再由老妈亲手煮的鱼了！” 曲柔一手一个挽着父母的胳膊，向外冲去。 第76章 曲妈妈的爱好 林城的冬天虽然并不像燕京那样严寒，依旧属于刺骨的魔法攻击范围，但比起光秃秃的燕京，这里的树木都是常绿的。 绿化带里面的树更是有黄绿红紫好几种颜色，乍一看，仿佛回到了燕京的春天。 到了自家的别墅前，这种“春天”的气息就更浓厚了。 自家的别墅设计是由曲柔亲自拍板决定的，那个时候曲爸爸和曲妈妈正在燕京四处游玩。 家里别墅虽然是给他们两人住，但以父母那抠搜的劲，曲柔很担心会装修成乡下四不像的风格，干脆请了设计师专门设计了园林风的装修图纸。 原本这栋别墅是欧式的田园风格，改造起来虽然费力，但好在有钞能力加持，所向披靡。 等曲爸爸和曲妈妈玩够了，别墅的装修改造工程也结束了。 屋内没有大的改动，只是更换了一些家具，甲醛含量几乎为零。 屋外的设计就更不可能有甲醛了，毕竟农国的园林风格就是以舒适和自然为主。 曲柔先斩后奏，等房子全部改造好了，才让人拍了全屋的场景视频拿给曲爸爸和曲妈妈看。 曲爸爸和曲妈妈果然止不住的念叨：“唉呀，你这孩子又乱花钱，我和你爸都一把年纪了，哪用得着住这么好的房子！” 然而念叨归念叨，眼里的喜欢和上扬的嘴角，却暴露了他们的真实情感。 哪有人会不喜欢他们只是怕给曲柔增加负担罢了。 “哎呀，放心吧，这都是公司出的钱都能报销，你们好好干，要是把账号经营起来，按照合同这里，这个别墅以后就是我们自己的了！” 曲柔的这一番话，彻底让曲爸爸和曲妈妈的注意力转移了。 虽然房子不是他们的，但以后是最关键的是女儿没花钱，他们没给女儿增加负担！ 原本还打算在燕京多陪陪曲柔的夫妻俩，立刻退了门票预约，将回林城的行程提前了三天。 用实际行动来表达了自己对这栋别墅的喜爱。 “哎呀，爸妈你们把这个院子打理的真好呀！”曲柔刚到门口就看到了姹紫嫣红的花园，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好。 曲妈妈经常会在朋友圈发一些自己养的花种的菜图片，但她的拍照技术实在是不怎么样。 曲如果说曲柔的拍照技术只是一般糟糕的话，那么曲妈妈的技术就是非常糟糕，迷之角度，迷之滤镜。 因此曲柔看到现实中的这个小花园时，有一种被照骗震撼到的反差。 曲柔从小花园走到小菜园，一路惊叹：“天啊，这也太好看了吧！” 曲爸爸和曲妈妈是个闲不住的性子，虽然过去的日子。 家里虽然雇了专门的园丁和保洁，但曲妈妈依旧是把能干的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曲柔也不阻止，毕竟这么多年勤劳一直是刻在曲妈妈骨子里的，好习惯养成后就很难更改，勤劳也不是什么错。 只不过曲柔更希望曲妈妈能够干一点不要那么让自己累到的事情，打理小花园小菜园这件事情就挺好的。 最开始的时候曲妈妈有一种很强烈的落差感。 几十年的辛勤劳作让她是家里的顶梁柱之一，但现在曲柔已经将顶梁柱的担子接了过去，而且他们的女儿比她和她t丈夫要来她厉害得多的多。 在曲柔面前，她也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自卑，哪怕曲柔是她的女儿。 工作不需要她干，她自己也没什么文化精神空虚的她一下子。 陷入了迷茫，这个时候曲柔特意让设计师留的小菜园子就派上了用场。 曲柔以前给曲妈妈送过花，但是被嫌弃了，她觉得花这种东西又不能吃又不能干什么，还要花那么老些钱太不值了。 别墅里的花虽然好看，但也就那样吧，天天看也容易腻。 生菜，青菜，茼蒿菜那就不一样了。 曲妈妈在农村长大，从小就做惯了农活，她是懂怎么种菜、怎么把菜种好。 曲柔给她买了几包种子，借口说寄错了，曲妈妈一边嘟囔着这么大了还这么马虎，一边却很开心的把这块小菜地利用上。 生菜长得快，现在已经收获好几茬了。 本就鲜嫩多汁的小生菜在特级厨师的手里转过一圈，美味程度简直爆表。 曲爸爸也经常夸她，自家种的小生菜，脆脆的，甜甜的真好吃！ 曲妈妈可开心了，还特意让人给曲柔空运了一些过去。 曲柔第一次收到曲妈妈空运来的生菜，还觉得很惊讶。 这可是她妈妈亲自种的，而且愿意舍得花那么多的大价钱空运过来，这完全就是一个巨大的改变啊！ 现在的收获和小时候辛苦的要靠种地来养活自己不一样，没有生存压力的乐趣最能让人感到幸福的满足感。 渐渐的，曲妈妈从种生菜发展到了种各种各样的蔬菜，而且还开始种起了花。漂亮的花从它精心侍弄着的花田里开出，让她每天恨不得拍几十张照片。 可惜她拍的照片除了他自己，其他人都有点欣赏不来。 “哎呀，瞧这花开的可真好啊！”曲柔下意识的伸手想去摘，结果就被曲妈妈啪一声打掉了爪子。 “它开的好好的，你摘它干嘛？摘下来放到花瓶里就只能活几天了，就让它开开心心的站在这里呗！” 曲妈妈伸手拨弄了一下鲜嫩的花瓣，满脸的喜爱。 然后看着曲妈妈的侧脸有些出神。 换做是以前的曲妈妈，是绝对不可能说出这种话的。 她没有浪漫细胞，也不觉得需要真能抽出时间去欣赏花，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没用的东西上，也没有表现过什么特别的对某样东西的喜欢。 “哎呀妈，你把它们养的可真好呀。”曲柔虽然被打了手但她的眉眼却染上怎么也抹不掉的笑意。 有园丁和保洁帮忙，曲妈妈也累不到哪里去。 曲柔很支持曲妈妈继续往这方面发展，不管是种菜也好、种花也好，还是拍照也好。 曲柔拉着曲妈妈的手蹦蹦跳跳的往屋里走：“妈，过几天我给你报个摄影班吧。” “我都这么大年纪了，学这些有什么……”拒绝的话下意识的从口中吐出，曲妈妈愣了一下，又连忙止住了。 “唉，我拍照的确不好看，要不然就报一个吧。” 曲柔非常高兴，一连说了好几个好：“那等会儿吃完了饭，我们再去商场里挑一挑。学摄影可不能在设备上面省钱，等一下我们找找家里还有哪个房间适合用来放设备的。什么单反什么镜头，我们全部满上！” 曲妈妈一听她的大饼就开始头疼，有曲爸爸的全图鉴快乐钓鱼屋在前，她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曲柔这又是要给她弄一个全图鉴快乐单反屋。 这孩子是从哪养成的坏习惯，什么都要全图鉴，多浪费钱啊，她只有一双手，哪用得完那么多相机！ 曲爸爸和曲妈妈结婚快三十年了，还不知道她那别扭的性格吗？当即冷哼一声：“对，你就用你那破手机，然后让隔壁的那谁继续笑话去吧！” 曲妈妈立刻就拍板了：“买不就是一点钱吗？我现在也有钱！几个相机能花多少钱？十个一百个我都买得起！”说这话的时候底气非常足，因为比起曲爸爸的账号，曲妈妈的账号粉丝量更多，曲柔也借着各种名义给曲妈妈发奖金。 曲妈妈会过日子，手里钱握得很紧，不需要太担心，所以曲柔不管是每次给的钱还是打钱的次数都会多很多。 曲妈妈除了在“工作奖金”上面对曲爸爸没有隐瞒，曲柔私下里给她多打的零用钱，她都是瞒得紧紧的。她也怕曲爸爸吃醋，逼着曲柔给她也多打钱，让曲柔难做。 因此曲妈妈可是个不折不扣的真有钱人！ 林城虽然不是一线城市，但经济也差不到哪里去。曲柔买的这个别墅在林城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档小区，附近住的邻居都是非富即贵。 但他们家起价太快，没有底蕴，曲妈妈的学历甚至是小学毕业，这在别人眼中就是十成十的暴发户。 曲太太们都不愿意，和曲爸爸去妈妈有过深的交流，虽然大部分人在面子上能和他们过得去，但也不有不少人是直接贴脸开大的。 曲柔皱眉：“那谁是谁？” 曲妈妈和曲爸爸立刻扯开话题，曲柔的性格他们是很清楚的，看着文文静静温温柔柔的小姑娘，其实骨子里倔得很。 “来来来，快吃饭吧，我去把水煮活鱼端上来，还差最后泼个油就好了。” 曲柔知道曲妈妈是想故意岔开话题，不想让她们担心，因此也顺着她的话做了下来。但是娶妈妈在这里受白眼的事情，她不会就这么轻易的岔过去。 香喷喷的水煮鱼一上桌，香喷喷气味就立刻将曲柔勾的得眼睛发酸。 膏蟹蒸蛋炒饭、炸酥肉、梅干菜扣肉、虾仁炒蛋、水煮活鱼三个人五碗硬菜的菜量显然是有些多，但这些菜都是曲柔爱吃的。 曲柔却有些愧疚，曲妈妈能记住她每个爱吃的菜，但她甚至到现在都不太清楚曲妈妈喜欢吃什么。是更爱素菜？还是荤菜？或者是海鲜？ 家里的餐桌永远都只有她和曲爸爸爱吃的菜，她喜欢吃什么？爸爸喜欢吃什么？曲柔都能说出好几道，但是曲妈妈喜欢吃什么？曲柔的大脑一片空白。 曲柔大学的时候想给曲妈妈准备一次生日，惊喜在生日前半个月，就假装不在意的问过曲妈妈喜欢吃的菜品。 但曲妈妈的回答就只有——“都行。” 年纪越大，脸皮反而越厚了起来，将脑袋埋在曲妈妈的颈窝，曲柔闷闷地喊了声妈妈。 第77章 压岁钱和过年红包 曲柔不太能吃辣，她的口味是偏清淡的沿海口味。因此外面的水煮活鱼再香再好吃，对曲柔来说也只能碰几口。 以前她没那么爱吃水煮活鱼，纯粹是因为上了大学之后一学期才能回一次家。只有回家才能吃到曲妈妈做的没那么辣，没那么麻的水煮活鱼。 大一寒假回家的时候，曲柔兴高采烈的夸着曲妈妈做的菜，尤其是水煮活鱼：“妈，你都不知道我在外面有多想吃这一口！” 夸张的样子，把曲妈妈都整害羞了。 于是后来曲柔每次回家，曲妈妈都会给她做水煮活鱼，而且一次做的比一次好吃。 曲爸爸不太爱吃，毕竟妈妈练手的时候，这鱼进的都是他的肚子，他都快要吃吐了。 曲柔却是怎么吃都吃不腻，每次都要大夸特夸。 草鱼的鱼刺很多，而曲柔最是嫌麻烦，有时候明明煮了她很爱吃的螃蟹曲柔，也会因为嫌麻烦一口不动。从前曲妈妈从来不会拿这么多刺的草鱼拿来切片做水煮活鱼，但曲爸爸的钓鱼水平摆在这里，能钓上两斤多的鱼就已经不错了，品种什么的根本就没办法挑剔。 “爸，你今天钓的草鱼简直棒呆了，但下次还是钓些别的鱼吧，钓点更大的！”曲柔面前的鱼刺都快堆成了一座小山，但即便如此，这顿饭曲柔依旧吃得很开心。 “不用下次，明天年夜饭我就让你们吃上我亲自钓的超级大鱼！”曲爸爸最近钓鱼算是钓上了瘾，今天早上的这两斤大的草鱼，更是给了他十足时的信心。 明天就是除夕年夜饭上少不了的就是鱼，他大包大揽地就把这条鱼的任务揽了下来，往年的除夕需要一大早去菜市场买年夜饭需要的各种食材。 但今年的除夕年夜饭被家里的厨师包揽过去，采购食材也不需要他操心，只要点点菜各种食材就能从全球各地运过来。 但是这条鱼曲爸爸是势在必得！吃完饭就背起了专业的渔具，开着他的宾利就去钓鱼了。 临走前还问了曲柔好几次：“真的不想看你爸t我钓上鱼王的英姿吗？！” 曲柔摇头：“下次吧，今天太冷了，我不想去。” 曲爸爸去的钓鱼点是山里的水库，那里会比市区更冷一些，不过那个鱼塘是专门面向曲爸爸这种有钱有闲还舍得在钓鱼上砸钱的钓鱼佬开设的。 安保措施做的还算是比较到位，而且也有司机和保镖跟着，曲柔道是不怕曲爸爸出什么意外？ 但她怕冷，最重要的是她还打算趁热打铁，带着去妈妈去商场里面把全图鉴快乐摄影屋打造好呢！ 别看曲妈妈刚才大手一挥看起来豪迈潇洒的样子，但那是中了曲爸爸的激将法，只要给她几分钟的冷静时间，她肯定又变抠搜了。 曲柔不想曲爸爸和曲妈妈，辛苦了一辈子，老了老了好不容易财富自由了，还要因为钱的原因在那抠抠搜搜。五十多岁正是人生的大好时机，就应该自由地去花钱去培养自己的兴趣。 不知道什么样的兴趣是自己喜欢的？那就砸钱找呗！ 只要不赌博，不创业，曲爸爸和曲妈妈就算是想要全图鉴私人飞机，她都能满足！ “曲小姐我查过了，魔都就有一个大规模的摄影展，今天是活动的最后一天晚上九点半结束。” “什么叫命中注定？这就是命中注定啊！，要是再晚几个小时就错过了，但偏偏是这个时间！”曲柔拿起外套，冲着曲妈妈一挥手，“走！” “走？九点半就结束了，现在过去怎么来得及哦！” “从家到机场十五分钟，飞一个小时就到了。正好八点半能到会场，，一个小时够我们逛的了。” 曲妈妈都听愣了：“有这么凑巧的航班吗？” 曲妈妈和曲爸爸回林城的时候，曲柔还没买私人飞机，虽然包了机，但还是没自己的飞机那么方便。 因此曲妈妈对于飞机的印象还是要提早一小时到达机场安检候机。 “舒芸会去协调的。” 去年温舒芸9月末才入职，满打满算也没干满半年，但她工作做得很出色，曲柔非常满意，发完年终奖就把给她升职加薪的事情提上了日程，下一个发薪日温舒芸就正式领税后月薪100万。 工作5个月就迎来涨薪20%，这还只是基本工资，由于她的工作时间是24小时，随时待命，每个月还会给发100万的加班补贴，还有其他林林总总的奖金和补贴加起来也有20万了。 这个工资哪怕是一些上市公司的高管都拿不到这样的高薪！ 更不用说在曲柔身边能接触的各种人脉和资源。 温舒芸勤勤恳恳，在闲暇的时候也一点不肯放松努力地提升自己作为全能助理的全方面职业技能。 哪怕是私人飞机也是不能随意飞行的，必须要提前申请航线，但其中也有操作空间。 她既然能以肯定的口吻给出让曲柔满意的回答，就代表以她现在的能力是肯定可以让曲柔在20：30前带着曲妈妈到达展览中心。 “好了妈，有什么话我们到车上再说吧。”曲柔风风火火的拉着曲妈妈出门，一上车曲妈妈，就接了个电话，是家里亲戚打来询问曲柔今年要不要回家过年的。 “柔柔肯定是要回来过年的，不过得明天才能回来了，我和柔柔现在要去魔都呢……嗐，还不是我那拍照技术太烂了。我就随口那么一说，柔柔就说要给我报什么摄影班。” “我本来是说不要的，但转念一下，现在每天闲在家里没事干，去上课就去呗……可不是嘛，我小时候多讨厌上学啊，如果我当初能学得下去，也不至于读到三年级就去打工了。没想到都50多了，反而去上课了……” 曲妈妈一路聊家常，15分钟的路程根本打不完一通电话。 飞机都飞10来分钟了，这一通电话才结束。 “好好，那说好了，过两天一起去看看。” 曲妈妈意犹未尽的挂了电话，才突然想起她们还要赶飞机的事：“哎呀，打电话打的都入神了，可别误机了。” 曲柔摘下耳机是一曲妈妈往窗外看，夜晚虽然看不到蓝天白云，但是低头的城市夜景却显得无比璀璨夺目。 曲妈妈震惊：“怎么回事？这里不是vip等候区吗？” 曲妈妈第1次包机回林城的时候，是曲柔问过了他们的行程后让人去定的飞机。 但两人沟通出了问题，曲柔的是曲妈妈从家出发的时间，曲妈妈回答的是航班起飞的时间。 飞机是下午四点飞的去，妈妈是中午1点就从家出发前往机场安检等候的。 曲妈妈和曲爸爸硬生生地在贵宾等候室等了好几个小时。 曲柔后来才知道两人对时间上面的误解。 曲妈妈看了看四周发现这地方的确比贵宾等候室看着舒服许多。 贵宾等候室的装修非常奢华，但那种奢华是为了让人一眼就区分出vip和非vip的层次，简单粗暴，但没有独特的用户的个人喜好。 曲柔不太懂艺术，但她是唯一的甲方设计团队，为了让她喜欢的“华丽又不低俗，繁华又不凌乱，唯美又高雅”的艺术风格完美地展现出来，自然是使出了浑身解数。 艺术不艺术各有理解，但喜欢是非常明确的。 曲柔负责提要求，设计团队负责将她的要求变成具体的方案，而曲柔要做的就是将其中最让她喜欢和惊喜的设计挑出来让团队落实。 这个私人飞机里面的装饰和布局每一处都充满了，曲柔的喜欢，和普通的模板批发奢华自然不同。 “这也是公司花钱给买的吗？” 曲妈妈甚至将借口都给曲柔想好了，但曲柔并没有顺着她的话应下。 曲柔道：“当然不是，这是我自己花钱买的！” 曲柔将自己演示过无数遍的帅气动作在曲妈妈面前演示出来—— 一张金灿灿的银-行-卡被食指和中指夹住刷的一下就出现在了曲妈妈的面前。 “本来想明天再给你的，但现在给也差不了几个小时。”曲柔将金灿灿的银-行-卡放到曲妈妈的手心，轻描淡写地说，“过年红包，拿去花吧。” 曲妈妈嗔怪地看向曲柔：“哪有小孩送大人红包的！”她从口袋里掏啊掏将早就准备好的红包拿出来，“我一个当妈的还能要你的红包吗？拿去把你的压岁钱。” 曲柔她们老家的习俗就是只要没结婚都是小孩曲柔，过完年在长辈口中的年纪就变成27岁了，但她还没结婚，依然是小孩，依然可以拿父母长辈发的压岁钱。 不光曲妈妈要给她压岁钱，曲奶奶曲外婆也要给她压岁钱。今年的除夕夜已经确定了曲爸爸的兄弟姐妹和曲妈妈的兄弟姐妹要一起曲柔游家吃年夜饭，晚年各自在自己小家吃年夜饭，免去了叔叔阿姨那辈的长辈给小辈压岁钱。 但今年曲柔可是能把压岁钱收到手软了！ 曲柔接过了压岁钱，但是没有将那张银-行-卡一起拿回来，而是淡淡的说：“里面有1，000万，你真的不要吗？” 曲妈妈手一顿，立刻将银-行-卡从曲柔手中抽了过去。 “柔柔真是长大了！但是以后不能这么大手大脚了，现在经济不好，赚钱那么辛苦，有了钱也要好好攒钱！妈帮你存着，以后给你买房！” 曲妈妈这话说的是真情实意的，曲柔花钱太厉害了，简直就是灰金如土，曲妈妈看的都有点心惊胆战。但现在家里都是曲柔说了算，她没胆子问曲柔要管家管钱权。只能把曲柔给她的钱努力攒一攒，给她留个家底。 第78章 你喜欢，多少钱都买！…… 接下来的时间，本打算好好盘问曲柔的曲妈妈一点也顾不上曲柔了。 曲爸爸最近忙着钓鱼，总是不在家，但曲妈妈不想有一丝一毫让曲爸爸知道自己手里真实存款的可能性，在家里是不会去算这些“私房钱”的。 曲爸爸和曲妈妈虽然风风雨雨一起走过了将近三十年，但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毫无保留。 过去是曲妈妈掌握家里财政大权，曲爸爸攒私房钱，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两人各自管自己的钱，就称不上是什么私房钱了。 但就像过去曲爸爸会存私房钱一样，曲妈妈在存钱这方面也有一点自己的小心思。 曲妈妈是个很谨慎很有风险意识的人，就想曲柔给她银-行-卡的第一时间，曲妈妈虽然会震惊于这么多钱，但马上就反应过来，要把钱存起来，作为以后应对风险的底牌。t 底牌之所以被称为底牌，就是不能随意动用，而且这笔钱最好是谁都不知道，只有真正遗忘了，才能不花出去。等到急用时才能取出来应对危机。 “走远点走远点，这不是你能看的东西。”曲妈妈非常嫌弃地将曲柔赶走。 曲妈妈对曲柔的信任度可以说是一点都没有了，毕竟能花钱花成曲柔这样的还是少数中的少数这些钱要是真被曲柔知道，就当不成底牌了。 “好好好，我走我走。”曲柔双手举起做了一个投降的姿势，默默的将自己的屁。股挪到了另一个沙发上。 “把耳机带上，这么吵我没办法专心。” 曲柔乖乖做了，要说不好奇那是假的，有多少钱没关系，纯粹就是因为曲妈妈想要遮掩的态度，激起了她的好奇心。 但曲柔也知道这是曲妈妈安全感的来源，因此乖乖的并不打算捣乱。 在私人飞机这个相对来说比较隐蔽的独立封闭空间去，妈妈就没那么多顾虑了。毕竟这其中的很大一部分钱都是去留给她，让她当私房钱的存款。 曲柔今年借着各种各样的借口给她打的钱不少。 除了曲柔给打的钱还有“公司”给她的奖金和工资。 曲妈妈的工资是按照粉丝数按阶梯发放的。 一万以内的粉丝数，工资是每个月两万。 十万以内的粉丝数工资是每个月二十万。 五十万以内的粉丝数工资是每个月一百万。 一百万以内的粉丝数工资则是每个月三百万。 等到粉丝数破一百万，每个月的基本工资则能变成五百万。 奖金的话则是根据直播间人数每个月接的广告和直播佣金来决定的。 曲爸爸和曲妈妈相信曲柔能赚钱，也是因为他们每个月领的工资就很吓人。 曲妈妈不是很懂直播和互联网，但有房子和工资在前面吊着，曲妈妈十分努力。 日常的作品就是“五十岁退休靠房租养老vlog”系列视频。靠着曲柔的引流，曲妈妈的视频账号粉丝数很快就突破了五十万，全是一堆嘴巴很甜的小年轻在视频评论区喊妈。 曲妈妈每个月至少能拿到三百万的工资，但可惜的是这个赛道变现能力，有兴趣妈妈的直播间冷冷清清。不过曲妈妈并不难过，哪怕一个月的奖金只有一万，但架不住每月有三百万的工资按时打到卡里，虽说要交一大笔税，但不仅有五险一金，税后的实际到账也有两百多万！ 她和丈夫两人辛苦一辈子，全部的存款加起来也还没有两百万，现在一个月就能赚两百多万，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除此之外，曲妈妈还开始在网上教人养花种菜，还别说这个赛道虽然小众，但是粉丝粘性很高，更重要的是曲妈妈收获了很多情绪价值和满足感。 而且粉丝数量也开始稳步上升，眼看下个月工资就能突破一百万，可以拿五百万的工资了！ 曲妈妈开始一笔一笔的算着钱，她的学历虽然不高，但做了这么多年的小本生意，最基础的算术还是不会出错的。 她靠自己赚的钱也有一千零八十六万四千六百五十二。 加上曲柔给的钱，她略一算，今年的总收益竟然高达五千六百多万！ 哪怕是减去曲柔给的钱，她自己赚的钱都是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一个巨款。 买彩票中奖五百万算什么五百万中奖后还要交一百万的税！她今年可是挣了2.7个五百万还多！ 曲妈妈震惊的瞪大了双眼：“天、天啊，我是这么厉害的人吗？！” 一年、不对，准确的来说是五个月她竟然就挣了一千多万，曲妈妈的世界观都被冲击了。 曲柔偷偷瞧着曲妈妈的表情，除了震惊之外，还有更多的是欣喜若狂和自信。 曲柔喜欢把钱分别存到好几张不同的银行卡里面的习惯，就是跟曲妈妈学的。 曲妈妈年轻的时候吃了很多的苦，手里一分钱没有，但每个月还有众多的支出，对于她来说，吃苦受穷已经成了在这个世界上最理所当然的事情。 勤劳可以吃按自己的肚子吃饱饭，但却永远无法大富大贵，她只能用自己的一点智慧蚂蚁搬家似的，将不多的钱存在一张又一张的银行卡里。 一张花完了，还有一张，在有限的条件里，能多多少少给人带来一丝丝生活的希望。 这个习惯曲妈妈到现在都还没有变，有好几张卡，什么支付宝微信都没有绑定，连网银也没有开通，甚至还有非常不方便，但能攒得下钱的存折。 曲柔和她一样有这个习惯，只不过，曲柔已经吃过了苦一点都不打算委屈自己，只要不负债，有一张卡的钱就花一张卡的钱！ 曲柔都不知道她妈到底有多少张卡！就像她现在也不是非常清楚自己的银行卡数量一样。 “柔柔，你不是说最近喜欢翡翠吗？走！妈待会带你去买翡翠！” 曲柔震惊地瞪大了双眼，似乎从没想过会有这样的意外发展，会发生在曲妈妈的身上。 再曲柔的印象里曲妈妈就是一个将节俭和克制发挥到极点的人，能不花钱是一分钱也不想多花，这么多年她连便宜的淡水珍珠首饰都没有买过，唯一一套首饰还是曲爸爸当年送的一个黄金项链。 至于结婚的三金早就在生活困难的时候典当掉了。 那条曲爸爸送的黄金项链之所以现在还在，也是因为前两年金价下跌，卖掉的话还差不多要亏七百块钱，去年金价疯涨，曲妈妈还动了把那条黄金项链卖掉的念头。 没有顺利卖掉，并不是因为曲妈妈舍不得，而是因为曲柔赶在她卖掉之前就给她买了更多的黄金首饰。 家里别墅也有一个专门给曲妈妈放衣帽首饰的房间。 但里面的东西都是曲柔给添置的，包括当初让曲柔很上头，但后来热情退却的也很快，没过多久就不喜欢的墨翠，都摆在那间房间里。 曲妈妈很少带，哪怕真的非常喜欢那些亮晶晶的东西，也都只是在闲暇时坐着看一看。 她的心底还是没有将那些东西作为自己可以享用的日常小摆件。 至于曲柔说的“都不值什么钱，你要送给谁就拿去送好了”她更是当作耳旁风，自己的女儿还不知道吗？就以曲柔花钱大手大脚的样子，那些东西即便没贵得离谱，也便宜不到哪里去！至少得有大几万吧，几万块钱的东西，说送人就送人，这日子不过啦？！ 都是要给曲柔留着的，万一将来急着用钱，她也多少能给孩子帮上一些忙。 “妈，你别是气糊涂了吧？”曲柔还以为自己纸迷金醉的花销把曲妈妈气笑了，现在正在说反话呢，一听她那阴阳怪气的用词，她就觉得自己浑身痒痒——害怕挨骂的痒痒。 曲妈妈瞪了曲柔一眼，显然是从曲柔心虚的表情和语气中猜出了曲柔瞒着，她一定花了更多情的真相。 “过年了，这点钱难道我还舍不得吗？！” “一百万的镯子也给我买？” 曲妈妈听到这个数字下意识的倒抽一口凉气，林城的房价虽然高，但是一百万也能买个地段稍差一些的三室一厅了。 一个镯子就是一套房，这是什么镯子啊？难不成带了还能上天吗？！ 然而曲妈妈看着曲柔小心翼翼的样子，还是大方的一挥手：“买！你想要，妈就给你买！” 这句话放在半年前，她连想都不敢想，但她现在的底气不一样了，她现在可是赚了一千多万的女人，而且五千六百多万的存款！ 曲柔看着曲妈妈意气风发的样子，扑过来挽住了她的胳膊：“妈妈，你真好！” 虽然她给曲妈妈的钱不值一百万，但这种感觉不一样。 这是曲妈妈在突破了自己的消费观后给她的礼物！ “等妈以后赚了更多的钱，就算是一千万、一个亿的镯子，妈也给你买！” 曲妈妈除了那张工资卡，自己还开了七张卡，三张两百万的卡，三张五百万的卡，一张一千万的卡，加上曲柔今天给的这一千万的卡，她一共有八张底牌。 这八张底牌一共四千一百万她不打算动。但有了这四千一百万，剩下的钱她便有底气去花了。 因为原本的那一张一千万就是她今年赚的工资大头。 她都能赚出一千万了，给自己女儿花点钱有什么舍不得的？！ 而且在三年后，她攒的这些底牌只会更多！七张卡，分别在不同的银行开户，每一个都是定期三年的大额存款，三年之后光是利息就有四百多万！能拿到五百多万t的利息。 只要不负债，哪怕是现有的一切都消失，靠着这些定期存款的利息，他们一家人也能生活得很好。 第79章 这边建议重开呢 “您好，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 到达展览会场的时间比想象中的还要快，距离展览结束还有一个多小时，按理说她们是完全可以慢悠悠逛过去挑选过去的，但曲妈妈急着去给曲柔挑镯子。 速战速决是最好的方法，然而她们在最开始的第一步就折在了入口。 “我们要买点摄像机，赶时间，你有什么推荐的吗？”曲妈妈和曲柔对摄影相关的都不是很了解，曲柔主张——反正都要买，不如一次到位全图鉴。 但曲妈妈的观念显然没能那么快就转变过来，她也赞成一步到位，但只需要一套最贵最好的设备就可以了。 无论是谁的想法，只要今天能达成一种就行，然而在刷卡购物前她们就被拦在了门外。 魔都是个很精致的城市，这种精致方方面面，包括这样的摄影设备展，无论是过来参展的公司员工还是客人又或是服务员保安，哪怕是保洁也有很严格的着装要求，从头发丝到脚都是光鲜亮丽的精致。 相比而言，穿着睡衣的曲柔和曲妈妈就显得和整个城市都格格不入。 上一个小时还在家吃水果，别墅里面装了中央空调和新风装置里面的温度是最舒适的二十六度。 睡衣拖鞋那才是标配，出来的时候虽然套了一件羽绒服外套，但羽绒服遮不到的地方，依旧是睡衣和毛绒绒的拖鞋。 “您好，我们这里需要穿着得体才能进入。” 曲柔皱眉低头看了看自己毛茸茸的拖鞋和毛绒绒的睡裤：“我也没有不得体呀，什么都没露，怎么就不能进了？” 保安有点不耐烦的撇撇嘴：“我们这边需要正装才能进入。”他在“正装”两个字上加重了音。 “羽绒服不能上正装吗？”曲柔拍了拍自己的羽绒服。 保安露出了礼貌的微笑。 曲妈妈叹一口气：“那算了，我们改天再来吧。”她对摄像装备也没那么热衷，毕竟现在她还是个摄影小白。 刚才在飞机上表现得那么豪气，但这会儿理智回笼，多少有一点后悔和心疼。 不是心疼要给女儿花钱，而是觉得又要花钱买装备，又要花钱买镯子，报摄影班也要花钱，一下子支出太多了，能少一个支出放到下个月再买也不错。 虽然钱都要花，但是分散到不同的时间了，多少能让人有一些心理安慰。 “那行吧，我们到旁边看看。”曲柔会选择来摄影展也是一时兴起，倒没什么特别的理由非它不可。 摄影展上的参展厂家虽然不少，但许多经典的型号也不一定有，想要达成全图鉴，最后还是需要助理团的去找专业资料把甚至是去拍卖会拍一些早就停产但有特殊收藏意义的产品。 “四楼应该也有买这些的店吧。” 曲柔有一点印象，毕竟这个商场就是她前段时间刚买下来的，但印象也没那么深刻，毕竟她只是在买力量魔都厂区的时候，顺便把这里一起买下来。 这几年生意不好做，一些看着风光无限的大佬手里的资金链其实已经断得差不多了。 房地产也没有以前那么辉煌，这座商场在房价最高的时候建好，但等完工之后，房价月月下跌，租金根本填不上窟窿。 但即便房价下跌得再狠，但面积摆在这里市场价八十亿，根本没那么多人能拿得出资金买下。 曲柔也算是捡了个漏，全款四十亿一次付清买下了。 买卖不破租赁，曲柔和各家的合同是从今年的一月一日生效的，收房租这种事情，曲柔都交给了曲爸爸和曲妈妈负责。不过她还没把自己买下这座商场的事情告诉曲爸爸和曲妈妈，因此也就还没开始收今年的租金。 “真是笑死个人了，穿成这样也好意思到这里来，谁给她的勇气呀？” “简直是丢了魔都人的脸。” “一看就是外地人，现在的外地人又可真不讲究。” “就是，这地方又不是她家，穿个睡衣把我们整个展厅的格调都拉低了。” “出门来这种地方也不知道打扮打扮，要是被营销号拍到，又要断章取义说这个商场连穷人都能随便进了。” “真烦死这些穷人了，能不能滚去一边单开一个世界啊？” 这些声音虽然不大，但“恰巧”被曲柔听了个清清楚楚，曲妈妈知道曲柔的臭脾气，拉着她就想赶紧走。 一拉，没拉动—— 曲妈妈再用力，衣服顺利的被她扯走了，然而也就只有衣服被她拉走了。 曲柔直接穿着毛茸茸的睡衣走到了故意蛐蛐的那几个打扮精致的人面前。 两男两女，男的西装笔挺女的精致美丽，看上去的确是一副上流社会人士的打扮。 “你好，请问你们刚才是在说我拉低了这里的格调吗？” 曲柔的社牛，让四人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啊？真的会有人这么勇的上来直接当着别人的面重复那些蛐蛐的话吗？ 还真的有！ 周围看热闹的不少，早在曲柔和曲妈妈被保安拦下时就有人拿着手机对她们拍了。 曲柔并不在意，毕竟她不觉得自己和母亲的打扮有哪里出格，脸上戴着口罩，也不怕人认出来。 并没有去阻止周围人的拍照录像行为。 但这种故意让她们听到的背后蛐蛐贬低曲柔就忍不了了。 只有正装才能进，这种规矩曲柔是可以理解的，她也不是非要进这个展厅。 展览有筛选人的自由，但穿睡衣怎么就要被人骑脸贬低一通了？ “哪条法律规定了我不能穿睡衣到这里来？这条过道上有写着禁止穿睡衣的客人进入吗？我连这个都没违反吧？你们四个是比法律还大吗？” 个子最高的那个西装男露出了礼貌的笑容，但是嘴角眉梢明晃晃的都在写着瞧不起：“我们是在为你好，下等人见识过了上流社会的纸醉金迷之后是很容易失衡的。买不起这里的东西就少来这个地方，要不然你被诱-惑，用身体去换钱来追求上流社会的光环，那不是害了你吗？” 挽着他手的女伴鄙夷的看了曲柔一眼，撇撇嘴：“来这种地方也不知道稍微打扮打扮，要是让别人知道，我和这种下等人在同一个商场买东西，都得把我格调拉低了。” “你的格调这么容易拉低的吗？我穿个睡衣就拉低了你的格调，那只能证明你们的格调本来就不太值钱。” “你——”女扮显然梅西真男人有那么好的装腔作势的功力，几乎是瞬间就被曲柔激怒了，上前一步就想和曲柔开撕，只不过被邬雨含先一步拦住了。 “哎呀，你干什么呀？！像你们这种乡下人就是没教养。”她的声音又尖又立让曲柔不耐烦的皱起了眉。 西装男有点生气的看着邬雨含：“放开我女朋友，要不然我要报警了！” 曲柔懒洋洋地说：“不是你女朋友要先对我动手吗？我们这是正当防卫！” “正当防卫，你知道我是谁吗？”西装男超不经意地露出了西装上的袖扣。 晃眼的袖扣由十分亮眼的帝王绿翡翠作为原材料，光是这一对袖扣就价值不菲，更不要说它所代表的家族花纹！ 曲柔对帝王绿翡翠已经非常熟悉了，毕竟她的帝王绿索隆手办都有好几个，这些天天天在手里把玩着，想不熟悉都困难，但她还真没见过这么绿豆点大的大小。 “我管你是谁！这里不欢迎你们，还请你们从我家滚出去。” “你家？你在梦里把这里买下来了？你知道这哥商场要多少钱吗？！就在这口出狂言！” “这个商场的建造手续都是我父亲经手的，你说你是这里的主人，你能拿出证据吗？” “我在自己家赶人，要什么证据？！”曲柔眉毛一挑就要让邬雨含给保安部打电话，但保安部的行动效率比她想象的还要高。 或许是因为有人已经把这里发生的t事上传到了网络上，因此保安部的人十分迅速的就赶了过来。 齐刷刷的两队二十四人浩浩荡荡的跑来，乍一看声势十分浩大。 西装男十分得意地看着曲柔：“现在求饶道歉的话，我或许还可以高抬贵手放过你这样不知好歹的下等农民。” 曲柔受不了了，指着西装男对那些保安说：“把他给我丢出去！把我律师的名片给他，要想告我伤害罪，那就来告好了。” “哈，你还装起来了，事到如今——”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带队的保安队长钳住双手给压在了地上。 西装男人不敢自信的瞪向保安，但他的双手被反剪压住，疼痛让他额头冒汗，一时之间说不出狂妄的话。 好在他有嘴替替他喝斥保安：“你们也太过分了，知道我们钱公子的来头吗？！” “我管你们是什么来头！在我的地盘还对我穿什么衣服指指点点起来了？回去问问你们爸妈敢不敢对我这么说话！一口一个下等人，一口一个农民，你们是什么了不起的高贵上等人物吗？封建社会早完了，想当人上人，建议重开看看能不能投胎到两百年前吧！” 曲柔要来自家的商场，温舒芸自然是做好了一切安排，保安部不认识自己大老板的这种弱智发展是不可能发生在曲柔身上的。 顶着是人不敢自信的目光，曲柔不仅把他们赶了出去，而且转身看向那些围着拍摄的人大声道：“马上就过年了，我们商场也准备举办一些新活动，从现在开始，一百个小时内只要穿着睡衣来这里逛街的客人随机都可能获得一个新年红包，如果是农村户口的客人，惊喜翻倍！” 第81章 花钱还要我教？ 曲妈妈的特殊npc当上瘾了，曲柔设下了调虎离山之际将人群引开时，曲妈妈还有点意犹未尽。 “这会儿不心疼钱了？” 曲柔开口说话，曲妈妈这才将她认出来。 换平时，曲柔敢这样调侃，曲妈妈肯定是不乐意的，但她现在心情好，连象征性的瞪都没有瞪曲柔一眼。 “你还真别说，发钱的滋味真挺好的。” 钱哗啦啦的从手里流出去，一开始的时候曲妈妈的确是很心疼，但架不住拿到红包的人，嘴巴甜，情绪价值给的很足。 不知道是发红包发的麻木了，还是众人的夸奖，听得她心花怒放，曲妈妈甚至想一直把这个特殊npc发钱的活干下去了。 不就是几百几千块钱吗？这个钱她还是出得起的！ 她平时也看曲柔的直播，只不过从来不在直播间发言，因为默认曲柔的直播都有剧本，所以曲妈妈也不是很心疼那被用作抽奖奖品发出去的一堆堆小金山。 “柔柔我跟你商量个事，下次你要开福袋的时候，你能不能跟公司说说让我来打包？” 曲妈妈凑到曲柔耳边，十分谨慎第环顾了四周之后才小声地说出了自己的小心愿。 曲柔：“……” 曲柔敢说那不是剧本吗？几百几千块钱发就发了，曲妈妈这会，现金没有电子账单来的直观，她印象里只是往外发几百几千，并不知道具体的总额有多么夸张。 但金条沉甸甸的，不管是重量还是体积，都有一个相当直观的存在感。 “嗯，好，我跟公司提一提。”要么不撒谎，要撒谎就要做的天衣无缝。曲柔将这件事情当成了真正的公司去干，无论是手续还是随时都按照真实的收入支出情况，都是合法合规的流程。 她倒是不担心穿帮，只不过血脉压制在这里，偶尔还有一小点心虚会泄露出来。 “你是不是偷偷往里面垫钱了？”曲妈妈将她的心虚自圆其说了。她刚才自己亲自体验了一把发钱的快乐，知道这种当榜一大姐的爽感的确是非常让人上头。 设身处地的想一下曲柔，有时候上头不小心把十个中奖名额说成十一个，也是有可能的。 超出预算的部分肯定得由曲柔自己掏钱填上，但转念一想曲柔的收入也就放平了心态。 前段时间几个大佬在曲柔的直播间打起来，可以说是闹得全网都轰轰烈烈的，曲爸爸和曲妈妈想不知道都难。 十几亿的流水打赏金而惊呆了曲爸爸和曲妈妈，但同时也放下了心，曲柔是真的出息了！ 不管这个剧本有多么离谱，但这个剧本验证了她是能赚钱的，只要孩子能合法合规，堂堂正正地赚钱就行！ 时代变了，以前那趟吃苦耐劳已经不流行了，她吃了一辈子的苦，她能不知道吃苦能赚多少钱吗？！ “走，妈带你去买新年手镯！”曲妈妈可谓是豪情万丈，“妈知道你有钱，但妈也有钱，妈也能赚钱！” 曲柔赶紧将她拉住：“先去换身衣服，待会儿要是被粉丝认出来就什么也买不成了。” 现在整个商场到处都是穿睡衣的客人，她们看起来是一粒沙子融入海滩，但她们可是特殊npc，就算是沙子也会被人体扫描仪一探探的扫视过去。 还是换成常服比较保险。 商场里虽然很多穿着睡衣来凑热闹的客人，但不少人是坚决不同流合污从头发丝到鞋底都是无比精致的存在。 戴着口罩，穿着大衣的曲柔和曲妈妈一直走到了顶楼的珠宝玉石高档店铺也没人，往她们身上多看两眼。 “妈，你不看看金首饰吗？” 曲妈妈十分果断地摇摇头：“家里的已经太多了，我就算是每天带一套，一个月都不带重样的，我就一双手一个脖子十根指头，你还要我怎么带？” 曲柔有些惋惜的往黄金柜台上面看了两眼，曲妈妈觉得自己的黄金首饰已经很多了，一个首饰柜里面全是曲柔送的金戒指，金项链，金耳环，金吊坠，金手镯，金手链，甚至还有脚链。 曲妈妈会觉得那很多，完全是没看到曲柔的首饰间。 原本的首饰间只有三十平方，在设计团队设计三四五六版图纸的时候，曲柔就陆续爱上了各类宝石、翡翠……面积不断的增加，最后装修出来的面积甚至多达七十平方。 曲柔验收房子的时候，恰巧是农历新年这个尴尬的时间点，由于急着回家，她只来得及将自己的痛屋收拾出来，直播的时候也没有出现过首饰间的画面，因此曲妈妈并不清楚曲柔的首饰库存。 也幸好不知道，要不然的话曲妈妈真的要骂曲柔这个败家女了。 痛屋的各种黄金手办、翡翠宝石手办还可以说是剧本节目效果，实际上都是只是假的。但是首饰间的灯光是根据首饰柜专门定制的，哪怕只是一颗普通的玻璃t珠子放上去都会呈现出美轮美奂的高价珠宝效果，更不用说本就璀璨无比的真宝石了。 曲妈妈是真觉得自己的黄金首饰够多了，和五十多个黄金手镯比起来，十多个的玉镯真算不得什么。 曲柔对一个颜色的玉镯会有一段时间的冲动，但偶尔也会出现热情消退的情况。 送给曲妈妈的玉镯大部分是颜色较深的墨翡，或者是帝王绿。 曲妈妈不是很懂翡翠，在她看来，这些镯子就和金镯子是差不多的，有且仅有颜色上的区别。 “你好，这个颜色的能拿出来试戴一下吗？”曲妈妈挑了一支颜色非常雅致的紫色手镯，她很爱买粉色和紫色的东西，给曲柔买的衣服，大部分都是这两种颜色。挑玉镯的时候显然也是像这种习惯带了过来，只是粉镯子非常少见，紫色就成了目前她唯一的选择了。 “哎呀，我带这个会不会太装嫩了？” 曲柔捂住自己的手不愿意将手伸了出来。 过完了年，她就在长辈的口中变成了年近三十的存在。按理说这么粉。嫩的颜色不太适合已经成为成熟大人的她，但曲柔现在提起这一茬，显然是在阴阳怪气。 曲妈妈看了她一眼：“放心吧，他们不敢，你不爱听的话他们都不说了。” 现在就连曲柔的外公外婆爷爷奶奶，一个月每人都能领一万的工资，谁还敢给曲柔脸色看？！ “那万一呢？我大伯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每次喝了酒就觉得自己老大天老二，明天年夜饭我才不想听他在那里对我说教呢！” 曲柔撇撇嘴，嘴里说着阴阳怪气的抱怨，但其实是在和曲妈妈撒娇。 “他只是喝了酒，又不是没了脑子。”曲妈妈没在说什么，“一家人都要相互忍让做小辈的听听又怎么了”这类和稀泥的话。 “他的心里清楚的很，可不敢得罪许‘曲总’！” 曲大伯之前因为薪资待遇的事情跟曲柔发了火，还摆起了长辈的架子，还试图给她施压。 但结果怎么着——不仅没得到一点好处，本就是行业高水准的薪资待遇，立刻被一次次降成了行业垫底的剥削消耗品合同。 连带着全家人的合同都被降级了。 曲柔人在燕京，他们也舍不得花那么多钱飞到燕京去找曲柔，就算飞到了燕京，曲柔身边那么多保镖，也不一定能见到人。 他们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曲爸爸和曲妈妈的身上，每一秒等待的时间都是那么漫长而绝望。 一大家子几十口人相互埋怨，火力主要就集中在曲大伯身上，曲爷爷甚至还打动手打了曲大伯，这个全家的罪人。 要知道曲爷爷以前最疼的就是曲大伯，无论曲大伯做了什么混账事，只要低头喊声“爸”，曲爷爷就觉得曲大伯是个好孩子。 几十年了，那可是曲爷爷第一次动手打曲大伯，曲奶奶也一点不拉架。涉及到自身的利益，而且还是巨大利益，大家的脑子都清醒了起来。 直到曲爸爸和曲妈妈将最新的合同带回来，曲柔是他们的亲女儿，自然是为曲柔在家人面前说尽了好话，一个棒子一个甜枣，把一家人驯服的服服贴贴的。 有那一场给曲大伯留下的深刻印象，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再曲柔面前摆长辈的架子了。 曲柔傲娇地哼唧了一声，才伸出手把袖子拉上去。 大过年的，她也得防范于未然，花了这么多钱，还要听到让自己不开心的话，那她可就太亏了！ 亮眼又清透的冰种紫罗兰手镯一上手，曲妈妈就喜欢的不得了：“这个好看，就买这个了！”玉镯的价格是一百六十万，有些超出她的预算，但是曲妈妈也不心疼，知道这种店没讨价还价的可能，直接就让服务员开单。 “有没有和这个镯子差不多的，我妈能带的？” 曲妈妈连连摆手：“我这个年纪哪能带这种颜色，你们小姑娘戴戴还差不多！” 曲妈妈想要逃，但是被曲柔眼疾手快的抓住了。 “能带的怎么不能带？！”曲柔挑了一只同样是紫色，只不过更亮眼也更糯的镯子给曲妈妈带上。 同样的颜色，在曲柔的手上就是青春活泼，再曲妈妈的手腕上就是雍容华贵。 曲柔满意地左看看右看看，然后拍板决定：“这只手镯也开单吧！” 曲妈妈的那只镯子种水更好，颜色也更亮，价格高了一百万，可把曲妈妈心疼坏了：“我都这把年纪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曲柔打断了：“我妈值得最好的！这才哪到哪！改天我给你买个——” 曲妈妈生怕她说出两千八百万的价格，赶紧把她的嘴捂住了：“好，就这个这个就很好，我很喜欢！”两百八十万她还能负担得起，两千八百万简直就是要了她的命！ 第82章 我也要！ 曲柔一直睡到中午十一点钟才爬起来，昨天她和曲妈妈在魔都商场里玩得比较晚，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 深夜，十一点多，这两个词共同组合出现的时候，甚至让曲柔产生了恍惚穿越时空的感觉。 什么时候这个时间对她来说已经算是深夜了呢？以前加班到凌晨两点的时候，也就是家常便饭。 熬夜伤身，但偶尔熬夜却让人觉得非常快乐。曲柔已经很久没有在凌晨才入睡了，回了家之后也没有立刻休息，而是跑到曲妈妈的床上在被窝里蛄蛹蛄蛹的和曲妈妈说了好几个小时的家长里短。 曲爸爸没回来，想都知道他还在为了年夜饭的大鱼在鱼塘里奋斗呢。 什么时候能回来？全看运气！ 曲妈妈觉少，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了。曲柔则是睡到了自然醒，等她起来的时候，家里已经有了不少亲戚。 “柔柔醒了呀，过年好呀，几个月没见又长漂亮了！” 别墅的隔音效果很好，一楼客厅里坐着至少十几个人，她在楼上愣是一点声音都没听到。 “大伯娘好、小婶好，姑姑好，舅妈好，阿姨好……”一群人叫下来曲柔的瞌睡才算是彻底没了。 “爸回来了吗？要不然我去联系个潜水员算了。”曲柔还是很给曲爸爸留面子的，没当着亲戚的面质疑他的钓鱼水平。这么大冷天的，他也不嫌冷！ 曲妈妈也有一点担心，平常在外面通宵钓鱼就算了，但大过年的为了一条鱼，还在外面晃荡这么久，实在是…… 她还没抱怨完，外面就传来了一阵巨大的动静。 “哟，老曲终于回来了呀！” “你怎么知道我这条鱼十斤八两半！” 曲爸爸也回来了，但水桶里一条一斤多重的鲤鱼和两三条只有拇指那么大的小鱼。 形成了极其强烈对比的则是他的背上——半米长的鱼被他像是背婴儿一样的背在了后背，防水的羽绒服面料上没有了水渍，但鱼的鳞片和鱼鳍都已经干得透透的了。 这就是他提前五天去打的窝，钓上来的成果！ 曲爸爸一回来，立刻就引起了轰动，准确的说是他背上的鱼所引起的轰动。 “十斤八两半啊，这个数字可太吉利了，十全十美，正好和年夜饭搭！” “这鱼今天晚上肯定是吃不完了，正好留着明天也一起吃。这就叫有头有尾，年年有余！” 亲戚们全部炸开了锅，纷纷夸赞起曲爸爸精湛的钓鱼技术。 曲爸爸的下巴都要抬到天上去了：“哎呀，这条鱼可让我费了一番功夫才吊上来！我一开始还以为不小心掉了个地球，没想到是这么大条的鱼啊！” 曲柔围着鱼看了两圈，好奇的发问：“爸你这条鱼是什么时候钓上来的？” 曲爸爸很大声的说：“凌晨五点天还没亮的时候就上钩了，我跟它可是整整搏斗了一个多小时呢！” 也就是说六点钟鱼就被钓上来了，但现在已经是将近十二点的中午。 开车去鱼塘只需要一个小时，回来却用了五个小时，曲爸爸这是把所有能逛的地方都逛了一遍啊！如果不是奋斗了一晚上，肚子实在是饿，又困又累得赶回来补觉，晚上吃年夜饭，他说不定要在外面迷路一整天。 “厉害厉害，快去吃点热的，然后去洗澡睡觉吧。” 曲爸爸根本睡不着，整个人红光满面，比吃了十根海参都要来的有力量！ 曲柔见他挂着俩大黑眼圈，难免有点心疼，立刻掏出手机道：“去睡吧，我帮你宣传。” 这个时间点太不利于他迷路了，但好在这个t时间点阵是大家过年走亲戚串门的最频繁时间，他在今天钓上来十斤八两半的大于这个消息，大概很快就能在整个亲戚圈流传开来！ 曲爸爸连忙纠正：“我没让你帮我宣传，是你非要帮我宣传！” “对对对，是我非要宣传！”曲柔露了一个十五秒的视频里面，亲戚们也非常配合的在曲柔录视频的时候发出了此起彼伏无比震惊的感慨。 “哇，好厉害呀！” “天呐，这也太大了吧！” “能钓上这么大条的鱼，简直太强了！” “三舅，我愿称您为最强钓鱼王者！” “二叔最厉害了，二叔是世界上最厉害的钓鱼佬！” 喊得最起劲的几个小孩，立刻就收到了曲爸爸包的超大超厚红包。 曲柔怼着鱼三百六十度录的小视频也立刻收获了许多彩虹屁，曲爸爸乐呵呵的刷了好一会，才心满意足的去洗漱补觉。 今天大过年的全家都聚到一起去，爸爸肯定是要和亲戚一起打一晚上的牌，必须得睡饱了才行。 “这鱼你看着做吧，再加几道松鼠桂鱼，水煮活鱼之类的菜。” 至于曲爸爸调上来的这条十斤八两半的大鱼，曲柔是不吃的，这么大的鱼肉都老了，无论用什么烹饪手法都很难改变肉质本身的柴。 比起鱼的美味，这么大的鱼更多的是能给钓鱼佬带来精神层面的满足和自豪感，情绪价值拉满。 钓鱼佬曲爸爸去睡了，新的钓鱼佬又出现了——曲柔从曲爸爸的全图鉴快乐屋里面选了一根自己看得顺眼的鱼竿，又挑了几个可爱的假饵便背着工具到河边钓鱼去了。 “柔柔，去钓鱼呀！早点回来，舅妈待会给你做香喷喷的炸虾！我记得你以前最爱吃这口的！” “好，谢谢舅妈！” 家里人太多，爷爷家的，和奶奶家的直系亲属都来了，三层的别墅都有点装不下这么多人。 曲柔虽然不用听那些不爱听的说教，但每个人都想着过来跟她找点话题，说几句话拉近一下关系也是让人够累的。 好在年夜饭一年到头也就这么几天，要不然的话她都不知道自己要怎么一天天的熬过去。 别墅所在的小区里面就有一条很干净的河里面有不少观赏鱼。虽然是没有活水的人工河，但每年几十万的物业费不是白交的，河里面定期有人放入漂亮的观赏鱼和肉质较好的可食用鱼类，还有专门的调位。 只不过这里的鱼都有点傻乎乎自诩是钓鱼佬王者的曲爸爸，不爱在小区里钓鱼罢了。 她的身后跟着一溜小朋友，也拿着钓鱼竿和水桶，开开心心的像是来春游。 今年可以说是他们过得最富裕的一个新年，以往有孩子的叔伯辈就不给下面的小孩发红包了，毕竟自家有孩子，别家也有孩子，一来一回钱只是走个过场，还不够麻烦的。 至于钱给小孩就真的是小孩子了吗？那怎么可能！红包在小孩手里就过了那么一圈，马上又会被家里大人收走，平添一场大哭大闹。 大家手里都有钱了，凑在一起过年也不讲究以前的几百块钱厚厚的红包往外送，也不会再拿回来。 大人们有了默契，但小孩子们还是很害怕一个个捂着口袋，跟着曲柔跑出来，生怕自己爸妈把钱收走。 “今天收了多少个红包啊？”曲柔探头一看，每个小孩子手里都拿着厚厚的一沓红包。 小舅舅的儿子，年纪最小才八岁，他的手也最小，一打红包两只手都要捧不住了。 比曲柔还要大两岁的表哥拿着红包呲着大牙笑得无比灿烂：“我收了十三个，足足三千六百块钱！三姨父的我还没看，但我估计里面绝对不只一千！” 三姨父就是曲柔的爸爸。 过年送给孩子们的钱包是曲爸爸和曲妈妈早就包好的，每人三百，和其他长辈包的红包一样，大家都是商量过的。 但架不住今天曲爸爸钓上来了一条十多斤的大鱼，兴奋的不得了，临时又去店里面买了一包红包，取了现金往里面塞，见人就发红包。 看厚度就很不得了！ 其他孩子手里的红包数量都一样，大一点的孩子能忍得住，最后再去拆曲爸爸送的红包，其他人就忍不了了，迫不及待的就将红包拆开了。 “一，二……三十五，三十六……”第一个把具体数字数完的孩子大叫出声，“天呐，我发财了！三舅舅给了三千六百六十六块！” 其他十二个长辈加起来的红包才只有三千六百块钱，曲爸爸一人给的红包数量比他们还多。什么叫暴富？这就叫暴富啊？在孩子的眼中六百六十六块钱的红包都已经是个不得了的天文数字，更不要说三千六百六十六！ 曲柔能看得出来，曲爸爸想放的钱应该是六六六六，但他也是怕突然乍富的小孩子太过得意忘形，保持了最后的理智只给了三千六百六十六。 曲柔只觉得手里的红包就不香了。 她以前过的那是个什么苦日子啊！从小到大加起来的红包都没有七千块钱，结果这群小萝卜头一下拿的红包数就比她即是二十多年加起来的还多！ 曲柔也不钓鱼了，立刻跑回家。 “妈！我有没有红包，我也要压岁钱！” 刚才下面在分压岁钱的时候，曲柔还在楼上睡觉呢，她手里拿着的红包，也就只有曲爸爸散喜气给的三千六百六十六！ 不够，完全不够！ 她要闹啦！ “有有有！哪能把你落下啊！”正和妯娌姐妹们一起摘芹菜叶打发时间的曲妈妈站起来，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红包拿了过来。 那是一个很大的盒子，让跟着一起回来的小萝卜头们都惊讶的喊出了“哇”以示震惊。 而曲柔打开盒子之后，别墅客厅好像就变成了巨大的青蛙养殖基地。 “哇！好多钱啊！” 半米长，半米宽，半米高的盒子里面塞满了百元大钞作为填充物。 第83章 事业的滋味 “这里至少有一百万吧！” 八岁的小孩用自己知道的最大数字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叫喊声。 他扑到自己妈妈的腿上，双手紧紧抱住发出了妈妈的大腿，然后可怜兮兮地抬起头用自己最可爱的角度和脸蛋让妈妈心软：“妈妈妈妈，我也想要和表姐一样的新年礼物！” 满满当当的红色填充物，不是整整齐齐的一捆困砖头，而是被胡乱的散开，做出了蓬松的样子。 看上去的比实际上的要多很多。 大人的眼光要比小孩子来的毒辣许多，这个盒子里面的填充物可比一百万多多了。 人嫌狗憎的小儿子破天荒的安静下来，还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卖萌撒娇，但作为被撒娇对象的曲小姨一点都不开心，抓起小胖墩的衣领在他屁。股上就来了两下。 “一身的火药味！你是不是又偷偷玩鞭炮了？！我跟你说了多少次小孩子不能一个人玩鞭炮鞭炮买了就是让你玩的，只是让你带上你爸爸，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没要到礼物，反而挨了两个巴掌的小胖墩懵了，张嘴就想哭，但是被曲小姨眼疾手快的捂住了。 “唔唔唔——” 小胖墩用自己给他们所有人现场演示了一次，什么叫做杀鸡儆猴。 好险，差点就冲动了！ 蠢蠢欲动的身体瞬间老实，只能用无比渴望的眼睛看着曲柔。 “天哪，表姐也太幸福了吧，我要是有三阿姨这样通情达理，开明阔气的妈妈，我做梦都会笑出声的！” “二堂姐真的好幸福哦！有这样的妈妈真的是上辈子拯救了宇宙吧，我也好想要二婶这样的妈妈！” 曲柔将填充物拨开，翻出了在最中间的真正的礼物——一个令所有小孩都哇出声的游戏机手柄，而且还是限定色。 “哇！表姐，你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了！” 男孩子们眼睛都要冒出爱心了，恨不得立刻冲过去替曲柔体验一下这个游戏机的流畅度。 女孩子们也羡慕的不行。 “飞天党简直是太棒了，我也想要当飞天党！” 曲妈妈的新年礼物几乎是瞬间就收获了在场所有小辈们的喜爱。 哪怕是对游戏没那么多兴趣的，也在因为曲妈妈的态度产生了无比的羡慕和憧憬。 曲柔不是买不起，游戏机也不是没有这么t多钱，但别人送的和自己买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曲柔在高中的时候很想买一个游戏机，按几千的高昂价格别说会劝退曲妈妈，就连曲柔自己也舍不得，她连说都没说。 这个价格是曲柔大学时候也不敢肖想的，几千块钱都够她买一个手机了，同样的价格去买游戏机有点太过奢侈。 想一想就好，她也只能想想。 不过有次曲柔和小表妹说这事情的时候曲妈妈在饭桌上听到了，她没有任何的表示，却没想到将这件事记到了心里。 还给曲柔搞了一个这样充满了仪式感的拆礼物现场，小孩们的尖叫和哇声一片也成了礼物的一部分。 “谢谢，谢谢大家的羡慕！”曲柔站在小孩们的中间，体验了一把万众瞩目的大明星待遇。 “呜呜呜妈妈妈妈，我也要这样的新年礼物，我求你了，给我来一次吧！只要给我这样的新年礼物，我什么都会干的！” 正是十三岁初中二年级的小表弟，扑通一声就朝着自己的亲妈跪了下去，把曲柔看得那是一愣一愣的。 “你说了不算，先证明给我看。”曲小姨一句话就将他堵死了，“你把奥特曼喊来，我就给你准备同样的新年礼物。” 曲小姨又补充：“要能飞，身高五十三米的迪迦奥特曼。” 好了，这次请委托找老师来进行cos的方案也被堵死了。 五十三米呀！去哪找五十三米的迪迦奥特曼！ 中二表弟：“……” 又一只鸡在众人眼前被杀了，而且这一次是更加致命的精神攻击。 如果挨几顿打，就能换来如此炫酷令人羡慕不已的新年礼物，她们是非常愿意的，但是把奥特曼喊来，这件事情就太难为他们了。 “嘿嘿嘿，这是我独有的，你们都没有，不过你们也不要太伤心，还是可以反复看我的新年礼物的嘛！” 曲柔一点都没有身为姐姐的体贴，温柔一个劲的朝他们炫耀。如果不炫耀，故意搞出这样仪式感的快乐简直就是减弱了好几倍！ 小孩子们就像糟了瘟的小鸡仔，一个个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不愿再看！越看越难过。 曲柔舒坦了！富贵不衣锦还乡，如锦衣夜行。成年人的羡慕里面掺杂着太多复杂的东西，远不如小孩子们来的纯粹。逗小孩的同时还能收获满满的成就感，简直不能更快乐。 她抱着自己的新年礼盒，将它送回房间。 “曲天泽、曲天明、杨炀过来搬东西了！” 曲柔把堂哥表哥喊来，让他们把自己早就准备好的礼盒从储物间里面搬出来。 看着一个又一个的礼盒，被垒起来变做比人还要高的小山，小孩子们全部震惊的瞪大了双眼。 “这、这是要给我们的吗？！” 曲柔点头：“对！” 曲天泽累得满头大汗，急切的看向曲柔：“好妹妹，能让我第一个来吗？” 快三十岁的大男人一脸讨好谄媚地掐着嗓子喊曲柔好妹妹，把曲柔恶心得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太油腻恶心了，罚你最后一个！” 偷鸡不成蚀把米，曲天泽一点脸都不要，就地就想要打滚耍赖。 “再耍赖就罚你明天才能领！”曲天泽老实了，现在家里话语权最高的就是曲柔，她决定的事情没人能改。 不仅在小孩那是这样，在成年人那更是威力无穷。 盒子已经按照颜色做好了分类，曲柔喊一个名字，小萝卜头们就上前领一车自己的礼物。 “天呐，是奥特曼卡牌！姐姐，你这是把整个店都给我买下来了吗？！”比人还要高的箱子一拆开，刚才还吵着再也不喜欢奥特曼的中二少年恨不得现在就扑到卡牌的海洋里，仍有一包包的卡牌盲盒将自己淹没。 “我就算每天拆一百包，一个月也都拆不完吧！” “啊啊啊啊啊mb神意高达！我做梦都想要的神意高达呜呜呜呜呜——天呐还有mgex强袭自由啊啊啊啊——” “好美！表姐你怎么知道我梦里都是这个凤冠的啊！好重！但我的脖子可以承受得住六斤的黄金凤冠！啊啊啊啊啊这套明制绝了啊！别告诉我上面的金线是真金吧！” 客厅里全魔乱舞，尖叫连连，曲柔一下子成为最受欢迎的存在。 小孩子不适合给太多的钱，曲柔干脆就变身阿拉丁神灯满足他们的愿望？什么不清楚他们具体喜欢哪样东西的哪一款？直接全图鉴不就好了！ “柔柔姐，您就是世界上最好最心软的神！” “柔柔，您就是掌管快乐的神吧！” 每个人的家里都住上了新的大房子，除了最小的贺阳泓因为怕黑还和父母一起住，其他的人都有自己的房间。 新家的房间还很空，虽然今年零花钱比往年多了不少，但是慢慢给房间添置东西也是个费钱费力的大工程。 但因为有曲柔给他们送来新年礼物，现在直接一步到位，能够直接打造他们的快乐小屋，幸福max。 “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啊？我想回家！”盒子太多了，要是每人都现场拆的话，有限的空间能不能装得下另说，但他们肯定很容易不小心把自己心爱的宝贝踩坏。 因此就算再激动也不舍得就地把小宝贝们全部拆开。 “去去去，年夜饭都还没吃，回什么家！” 在自己爸妈这里受了挫，小萝卜头们又去缠着大些的哥哥姐姐。 “求你了，把我们一起送回家吧！”拿了驾照的那几个，无奈沦为司机。 等家里吵吵闹闹的人都走了，曲柔的小姨拿了盘瓜子招呼曲柔一起嗑。 曲柔一猜就知道小姨找自己肯定是有事，但她没拒绝。 果然寒暄了几句之后，曲小姨立刻就进入了正题：“柔柔，你对服装生意有没有兴趣？” 曲柔的小姨今年也赚了不少钱，她原本在街上开了一家服装店，借着曲柔的流量开了直播，一天的营业额比去年一年都要多！ 女装的退货率高，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货不对版，曲柔把公司开起来之后，请了一堆的专业人员，为每个人都制定了专业的发展规划，为了把这个谎言的完善一些，还有专门的商务和对接的靠谱的货源供应。 曲小姨也是一个挺高傲的人，她虽然是剧本人设，但一整个沉浸进去了，觉得自己不能卖那种质量差且差评率高的劣质货。 要知道像这么好的发展机会，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她认认真真的把这件事情当成事业去发展。不仅把街上的实体店重新进行了装修，还利用公司给的资源，跑工厂谈价格。 现在卖的衣服价格很高，但衣服版型好看，质量是很有保障的。 曲妈妈的姐妹妯娌里，高矮胖瘦不同身材都有，她们整个富太太的人设衣服往身上一穿，开着直播在那吃个下午茶打圈麻将，一天的流水就比以往一年的营业额都高！ 至于退货率这方面，则是采取了邮费制，不包邮，但是确认收货之后可以退邮费，简单的一个小操作，直接将退货率压到了个位数。 曲小姨甚至想要开始做自己的品牌，她本就是几个兄弟姐妹中最有事业心且行动力最强的，但以前没有发展资金，也没有家人支持，要兼顾事业和家庭，根本没精力去干这些。 第84章 年轻，但有力量 曲小姨想干事业，她已经在心里想了很多年，年轻的时候就因为一些原因无法专心搞自己的事业，她倒也没那么强的事业心，但婆婆老公不支持，反而激起了她的反骨，为此还和他们大吵了一架。 但就连她的亲妈和兄弟姐妹也都劝她，有了家庭，孩子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还是要以家庭为重，不管怎么样，至少要为了两个孩子想想。 曲小姨只能忍下来，这么多年一直不温不火的经营着一家服装店，虽然赚不了大钱，但也慢慢的攒下了一些积蓄。 “小姨，你怎么突然想起要做服装品牌了？” 大过年的曲小姨本来是不想说一些让大家不开心的事情破坏气氛，但她实在是忍不住。曲柔一问，她的眼睛里就开始闪泪花。 曲妈妈连忙用胳膊肘碰了碰曲柔的腰：“小孩子问这么多干嘛？” 曲柔懂了，这是涉及到了曲小姨的家庭婚姻问题。 曲小姨低垂着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曲柔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t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巴一声都不敢吭。 曲柔虽然任性，但也知道什么时候该乖巧，什么时候能耍自己的小性子。 曲柔和自家的几个叔叔舅舅关系很一般，但是和女性亲戚的关系很好。曲小姨也算是上一辈几个兄弟姐妹里家庭条件最好，且是赚钱主力的小老板，曲柔没少收曲小姨的衣服包包首饰礼物。 “小姨你想做就做，现在公司大部分员工都放假了，等过些天他们上班了，我就让他们给你打钱。”曲柔小声的凑到曲小姨耳边，“一个亿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再去帮你谈点预算。” 这钱，曲柔肯定是要以公司的名义作为投资给曲小姨的，她也不怕露馅，十分大方的开口就是一个亿，毕竟她给姜瑶瑶的投资都是一一个亿，给小姨的投资肯定不能少！ 而且这一个亿说真的也不算多，既然要做自己的服装品牌，那肯定是要从源头上就把这质量和设计把控好，不仅要组建自己的设计师团队，最好还是要有自有工厂，地皮、厂房、机器、工人、原材料，一切的开支都不算小，还不算营销推广做品牌效应，真要把摊子铺开的话，一个亿也只是杯水车薪。 但是曲小姨背后有曲柔坐靠山，一个亿用完了，她大可以再以“曲总”的名义追加几个亿的投资。 不过这话暂时不能拿出来明着讲，毕竟家里的亲戚很多，如果每个人都来曲柔这里狮子大开口拉投资，再多的钱都能败光。 曲柔会给曲小姨投资，也是因为她相信曲小姨能把这件事情做好，如果是曲小姨父来跟她讲这件事情的话，曲柔肯定翻个白眼就走人了。 曲妈妈开口这事也能成，不过她就不在意曲妈妈能否将这件事情办好。哪怕是亏了也无所谓，就当花一个亿给曲妈妈上个兴趣班，只不过这个兴趣班叫“创业班”罢了。 曲小姨听到曲柔要给她争取一个亿的额度，眼睛立刻瞪大了，紧接着泪水便滚滚落下。 “哎，小姨你别哭啊，我没有要把你弄哭的意思，哎呀妈我真不是故意的！” 曲小姨也连忙护着曲柔：“三姐，是我自己眼睛难受，不关柔柔的事。” 曲妈妈：“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她没好气地瞪了曲柔一眼，“我就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吗？” 曲柔摸摸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曲小姨用的护肤品和底妆全部进行了大升级，虽然用纸巾擦了眼泪，但是脸上的妆一点都没花。她虽然觉得有一点不好意思，但还是稳了稳情绪，假装若无其事的抛出了一个炸弹。 “我和你姨父在离婚。” 曲妈妈震惊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曲柔却没有太大的反应。 “小姨，你律师找好了吗？我们公司有几个法务，有打离婚官司的经验，我可以帮你问问。” “有经验”几个字，完全就是再谦虚不过的说辞。 有力量的法务部门何止是有经验，她们手头的离婚官司材料已经能堆满一间办公室的了。 有力量员工里面有很多底层女性，原本是可以忍耐丈夫的闝猖、出。轨、在外和人当工地夫妻，甚至是家暴酗酒这样的行为。 但她们现在掌握了话语权，又在一个全是女性的工作环境里，大家说着八卦渐渐变得不愿意再忍受了。 以往离婚要考虑到的方方面面有很多，连离婚要找律师的认知都没有。哪怕有了要找离婚律师的认知，但大概率会被市场上良莠不齐的律师骗子骗走本就不多的钱。 哪怕是有过想要离婚的念头，也会因为各种现实因素畏畏缩缩，犹犹豫豫。 但现在有力量公司的法务部门不仅专业而且还会站在自家员工的角度，为她们争取到最大利益，很多人都变得勇敢了起来。 各种家庭矛盾里面最多的就是夫妻双方的离婚以及孩子抚养权争夺的案子，她们可太有经验了！ “什么就离婚啊！”曲妈妈下意识的要将曲柔推走，“你这孩子别瞎掺和！” 曲妈妈和曲爸爸的婚姻算不上非常圆满，几十年来磕磕碰碰的也不少，但在几个姐妹中也算是比较幸福的，尤其是在曲柔成了曲总之后，曾解决了一切烦恼，彻底过上了幸福生活。 但这种生活也不能属于幸福婚姻。日子总要磕磕碰碰地过，曲妈妈不让曲柔掺和进去也是知道这种关系的复杂性。 万一人家到时候又和好了，那劝分的曲柔岂不是要被人埋怨上了？ 曲小姨却是不见丝毫的软弱和妥协，目光十分坚定：“我这次一定要离！姐，你还记得他之前去打牌的事情吗？” 曲妈妈脸色立刻就变了，赌博这东西害人，一旦染上了这玩意，那就是天大的事。 “他又去赌了？！” 屋里就她们三人，曲小姨也顾不上长辈的面子，眼泪哗啦啦的往外涌：“他何止是‘又’去赌了，他一直在赌，根本就没断过！” “之前我说想把我那店盘下来，一年十几万的往外交租金，我自己都觉得心疼，不如多花点钱把店盘下来，就算升不了值，那能把租金省下来也好啊！但他就是不同意，他那哪是不同意，他分明就是已经把家里存款输光了！” 曲柔虽然也20多了，但是在曲妈妈眼里还是个小孩，她又常年在燕京，家里的很多事情都不会事无继续的跟她说。但这件事曲柔是有印象的，毕竟那时候事情发展到曲小姨带着表妹离家出走住到曲柔的家，小姨和表妹就睡在她的房间呢！ “怎么和我记忆里的先后顺序有点不同？”曲柔之前也是东听一嘴西听一句，还以为那次曲小姨想要发展事业，却无法兼顾家庭的吵架恰好是一次导火索——夫妻俩吵完架后，曲小姨父心情不好去打牌，一个晚上就输了20多万，曲小姨知道这件事情后双方大吵了一架，几乎要闹到离婚的地步。 这是曲柔听说的版本，但事实却完全不同。 曲小姨有些尴尬：“我嫌丢人就没把事情全部往外说。”这毕竟是家丑。 闹得最僵的时候，距离真离婚就只差了半步，她甚至把大女儿都给提前带走了。 两个孩子她不奢望全部能带走，儿子带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她害怕对方连女儿也不给她。保险起见，她先将大女儿带走了。 但是她的抗争还不到三天，就收到了小儿子发烧的消息。 婆婆因为他们离婚的事情着急上火住院了，曲小姨父带着小儿子，大男人照顾不好，冬天一个没注意就让孩子发烧了，烧到接近40度，才在学校里被老师发现送去医院。 曲小姨接到电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快崩溃了，匆匆忙忙的赶到医院带着孩子打完了针，回家之后就和曲小姨父大吵了一架，甚至还发展到动手的地步，但也因此彻底绝了离婚的念头。 曲小姨父根本照顾不好孩子，哪怕孩子能跟着奶奶，但孩子的爷爷奶奶年纪大了，总有照顾不过来的时候，万一再出现这种情况怎么办？ 为了孩子，曲小姨除了忍耐没别的办法，只不过从那以后她就把钱全部牢牢的握在自己手里，哪怕因此家里总是小吵不停，大吵不断，她也绝不松口。 曲小姨父也信誓旦旦的说自己会改，但是赌这种东西沾上了就很难戒，零零碎碎的往外输，这么几年下来也输了有几万。 几千几万的，他能找借口糊弄过去，但曲小姨跟着曲柔鸡犬升天后，经手的钱都是几十上百万。 曲小姨父从中做手脚的机会也跟着大了起来。 年底曲小姨盘帐，有公司的专业人员做账，她才发现自己手里的钱对不上，少了200多万。 “200多万啊，我一个月的工资也才3万多！如果不是直播带货的奖金流水提成，这200多万得把我们一家拖死！” 曲小姨心痛得几乎要喘不过气，一个月3万多的工资也拿了几个月，以前自己开店的时候刨除去房租水电成本坏账和积压的库存一年的收益也才20万左右，这200多万是把十几年的纯利润全部都输出去了！ “我不能再跟他过下去了，赌棍是戒不了的。” 以前她有很多顾虑，为了孩子、为了家庭、各种各样的考量，说白了就是因为钱不够！ 曲柔心疼地握住了她的手，温暖的手没有岁月留下的痕迹，但是温暖又有力量。明明是个孩子，却给足了她安全感。 “柔柔，谢谢你。”四十岁的女人抱着曲柔哭的像是一个孩子，“要是没有你的话，我真t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第85章 翻篇 “小姨，你现在找的离婚律师水平怎么样？算了，你把他联系电话给我，我让人去查一下。” 曲小姨刚才说的是“正离婚”，不是要离婚，曲小姨的文化水平虽然不是很高，但正因为如此，在这么大的事情上是知道必须得找个靠谱的律师来帮忙。 曲妈妈没想到事情会发展的如此迅速，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但她说不出来，让自己妹妹再多考虑考虑的和稀泥。 “离婚这么大的事情……”不再多考虑考虑商量商量吗？但转念一想现在好像也没什么需要商量的东西。 财产分割方面会有律师帮忙就算是分不到什么东西，但以曲小姨的赚钱能力，这点钱以后几个月就赚回来了，算不了什么。 最关键的就是孩子的抚养权，曲小姨有一儿一女，大的女儿已经十九岁了，这个年纪的孩子要跟谁都已经没有太大关系，她在魔都上大学也就是寒暑假能回来。 最关键的就是小儿子的抚养权，不过曲小姨的经济条件比男方好太多了，而且男方还有赌博这个，严重不适合养孩子的负面条件。大概率还是能争取得到的。 现在有钱了也不担心对方来抢孩子，实在不行就搬个家换个城市，把小孩送到最贵最好的寄宿学校里去，来回接送都有保镖和司机，根本就不给对方接触孩子的机会。 至于孩子是个什么样的想法？ 曲柔表情淡淡：“每天吵吵闹闹的家庭有什么好的，还不够心烦的呢。” 曲柔心里是觉得小姨这是多操这份闲心，小姨夫基本上不怎么管，两个孩子偶尔有了闲工夫也是大篇大篇的说教。 大人口中的很多借口都是为了孩子，但孩子真的愿意忍受凑合得糟糕的家庭环境吗？ 她和表弟的关系一般，但和表妹的关系相当不错，经常能听到表妹吐槽自己的父亲。 “我真不知道他们两个为什么还不离婚，每天在家就是吵吵，说着为我们好，但我都快要烦死了！我觉得我妈根本就没必要为了我忍受这些，只要钱给够，我和我弟去住住宿学校反而能安心学习。” 真话，不过这话放在大人耳中的确是非常刺耳，曲柔不会出卖自己的表妹，只是说：“你要是放不下心，到时候我找个机会单独问问他们两个就是了。” 曲小姨解决了一直困扰自己的事情，眉眼舒展开，整个人都看着明艳了许多。 “走走走，你舅妈在厨房里给你炸虾呢，再不出去待会儿就要被他们偷吃完了！” 香酥可口的炸虾是舅妈的拿手招牌菜，每次做一大盆都会在第一时间空盘，有一年舅妈炸了足足十斤的炸虾，但根本架不住人多，每人几口没吃尽兴就光盘了。 但再多她也做不了，太费人了！光是十多斤的活虾扒壳就已经是个很耗费时间的累活，几个人一起干都要干上好长时间。 家里的锅又小，那么多虾一起炸一锅一锅地出，下一锅还没有炸好，上一锅就已经吃完了。无论是体力还是精神，都是一个相当令人疲惫的活。 不过今年家里有厨师忙活，各种各样的鲜虾都是已经处理好的，照理说是用不着舅妈亲自下厨房的，但她觉得干呆着太无聊，干脆就就把这个当做打发时间的乐子。 除了最常见的基围虾和白虾，像是剥了壳的皮皮虾、黑虎虾、帝王蟹、秋叶蟹……认识的不认识的，厨房里应有尽有。 曲小姨哭了一场，眼睛有点红肿，去卫生间里补妆了，曲妈妈陪着她一起，姐妹两人大概要说一些体己话。 曲柔也很有眼色的没去打扰。 “炸虾来了，大家快来吃啊！”来得早不如来的巧，曲柔跟个没事人似的回到客厅时，恰巧遇见舅妈端着一大盆炸虾炸蟹出来。 曲柔拿了一根比自己手掌还要长的帝王蟹蟹腿，舅妈大概是怕不入味，特意将过于粗壮的蟹腿，从中间剖开一分为二，裹上面皮下锅油炸后，面衣酥脆，里面的肉还是嫩的。 “咔咔咔……” 曲柔吃着炸蟹腿就好像在吃炸薯条，一根一根停不下来。 “舅妈，你做的炸蟹腿实在是太好吃了，比我上次去吃的炸天妇罗好吃太多了！” 上次曲柔吃的那家日式omakasa人均一万多让她吃的一点都不开心，料理一道一道地上，说是格调，但就那么一小口，喜欢的吃不尽兴不喜欢的也得吃下去，吃过一次之后曲柔就将日式日式omakasa彻底拉黑了，但她对那家的天妇罗算是念念不忘，回去之后让大厨复刻出来，让她吃了个尽兴。 “舅妈，我觉得你做的比大厨还好吃！”曲柔对着舅妈竖起了大拇指，丝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一双眼睛里面闪着亮闪闪的小星星，一看就非常真诚。 曲舅妈是个没什么野心的人，现在公司一个月给她开两万多，加上奖金和补贴七七八八的算起来一个月有五万块钱，房子不需要还房贷，出门还有司机接送，孩子的作业问题也交给了专门请的家教老师，别提多省心了！ 她的物欲不算高，一个月五万块钱，不仅够花，而且还能攒下不少钱，每天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给自己和家人做饭，别提多潇洒自在了。 听到曲柔夸她，顿时笑开了花。 “哎呀，好吃就再多吃一点，别听她们说的什么油炸长肉，大过年的就得多吃点，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才痛快！”舅妈满脸慈爱地给屈柔拿来了番茄酱，酸梅酱，蜂蜜芥末酱，还有咸香的烧烤蘸料。 “其他人呢？平时我把炸的一端上来，小孩子们就吵个不停，今天人都到哪去了？” “大概是还没回来吧，拿到了礼物肯定要摆弄一阵子。” “别管他们，肚子饿了自然就回来了。” “哎哟，这时间也不早了，得去把他们喊回来了！” 曲柔咔咔咔的吃着炸海鲜，所有的虾蟹送来的时候都是鲜活的，下油锅的前一个小时都活蹦乱跳着呢。像这种新鲜的海鲜，自带一股甜鲜味，不需要多少调料，简单地入个底味油炸之后便是无比美味的存在。 蟹肉紧实，虾肉鲜甜，满膏的皮皮虾在鲜香味美上还多了几分醇厚的口感，曲柔空口吃几个，又换着蘸料沾着炫几个，别提多满足了。 等到了把人全部喊齐，吃年夜饭的时候曲柔，已经吃了七分饱。 不过年夜饭还是要吃的，曲柔站起来的时候大家不约而同地将主位让给曲柔，曲大舅甚至还主动的将曲柔的椅子拉开，方便她坐下。 曲柔本来是觉得一家人是个年夜饭，没必要讲究这个，但是转念一想还是坐了下来。 “可乐呢，把可乐拿来给你表姐倒上！” 知道曲柔不喝酒，谁也没有逼着曲柔喝，而是很自觉的将饮料放到了曲柔面前。 “没事，我喝这个果酒。”曲柔将一瓶红彤彤亮晶晶的酒瓶拿来，她喝不来酒，但是很喜欢喝各种口味的气泡水，最近比较爱喝的则是像饮料一样的低度数鸡尾酒。 “这久看着就好看，是你们年轻人会喜欢的！”三度的鸡尾酒，在这群经常喝酒的人眼里连饮料都算不上，但大家都非常捧场，好像曲柔喝的不是十几块一瓶，而是十几万一瓶的高档酒一样。 “柔柔表姐可真威风，我爸平时别说倒酒了，他连碗都要我妈拿！只有柔柔表姐能让他忙前忙后。” “我爸也是，他在家的时候可烦人了，我说要喝可乐他都要唠叨一大通，什么对血糖不好，我这么喝下去迟早要得糖尿病之类的话，但我每次说喝酒伤肝，但他少喝点的时候他都要进行诡辩，见他主动给人倒可乐，比活见鬼还少见。” 曲柔的几个表妹堂妹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对着曲柔挤眉弄眼。 曲柔冲她们得意一笑：看到认真搞事业的好处了吧！只要站得够高再不可一世的人都要变得勤快，讲礼貌起来。 曲大伯拿起酒杯，对着曲柔道：“来，柔柔，大伯敬你一个！新年新气象，以前大伯有做不好的地方，你就当我讲了个笑话，哈哈一笑就翻篇了，成不？” 曲柔和曲大伯的矛盾冲突不止几个月前的合同薪资那一次。 曲大伯自觉自己是曲家的大家长，对谁的事情都要插一手说几句。 曲柔以前没少听他说教，大部分情况她当耳旁风就过去了，但因为太过t敷衍惹曲大伯生气拍桌子的情况也会出现。 曲柔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性格，曲大伯一拍桌子，她的反骨也上来了，虽然一年见不着几次面，但他们也没少呛声。 曲大伯是个非常看重面子的人，能在二三十号亲戚面前向曲柔这个小辈低头服软，也是非常难得一见的场面了。 “以前我也有不懂事的地方，旧的一年过去了，以前的事情也都翻篇吧！” 曲柔拿起酒杯和他轻轻碰了一下。 曲大伯高兴地一饮而尽，而后又给自己倒满酒。 “你现在可是咱们家的大功臣，我们敬你一个！” “敬我们的曲总！” 第86章 偏爱和被偏爱 年夜饭非常丰盛，不过曲柔没吃多少，除了一开始的炸虾炸蟹，一顿年夜饭下来，她几乎都在喝酒。 一开始的时候就只是三度的低度数鸡尾酒，几瓶下去不常喝酒的坏处就出来了，哪怕只是三度也让曲柔的脸蛋红扑扑，脑子晕乎乎。 “不喝了，不喝了。”曲柔将剩下半瓶酒给了曲爸爸，杯子里的半杯也给了曲妈妈，“我喝可乐吧。” 虽然是在家里喝醉了也没关系，但她酒量不行，第二天宿醉起来会很难受，有过一次那样的经历就行了，她可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曲柔把酒换成了可乐之后又陪着他们喝了酒了，但她实在没有酒水饮料专用的第二个胃。 “妈妈我吃饱了，能不能给我手机？我想回家了。” “回什么家，今天要一起在二伯伯家跨年，你和哥哥姐姐他们去外面打鞭炮吧。” 小朋友想回家玩曲柔送的大全套礼物。 虽然他们的生活水平突然提高了好几个档次，零花钱却没有变多多少，顶多是从原本的一天五块钱变成了一天十块钱，再多就没有了，仅凭他们的那点零花钱，想要随心所欲的满足自己的全图鉴快乐梦想，那是远远不够的。 曲柔也不敢一下给他们太多钱，但这一个新年礼物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再多的红包在他们手里，也就过个年，等过完年回家红包就不属于他们了。 不如这些送到他们心坎里去的新年礼物更招他们的喜欢。 你刚才把礼物拿回家拆开的速度太快，导致他们这活成了和玩具新年礼物分开的孤家寡人可怜人。一个个垂头丧气好在曲柔买了不少电子烟花——无人机组和操控程序。 一全套下来花费的钱可比真正的烟花爆竹昂贵多了，但市区内禁止放烟花，电子烟花的效果又没有真实烟花来的好，那也就只能用无人机组来弥补效果不够的遗憾了。 无人机组的效果没有真实烟花那样绚烂，但架不住这些无人机的图案以及一系列效果都是他们自己设计并操纵的，有了参与感那点遗憾也被弥补上了。 一听小孩们要去玩无人机模拟烟花秀，几个年纪稍大的也沉不住气了，纷纷放下筷子。 “我也吃饱了！” 十几个小孩风风火火的往外跑，就连已经快三十岁的曲天泽也慌慌张张的把筷子放了下来。 “我也吃饱了！” “吃什么饱！这么大人了，一点颜色都没有，快点把酒马上给爷爷奶奶敬酒！” 曲天泽苦着一张脸，老大不情愿的表情又让曲大伯狠狠瞪了他一眼。 十八岁以下的孩子们欢呼着跑到小区里撒欢，十八岁以上的几乎都被定在了酒桌上。 “婷婷，你姐姐都喝酒呢，你怎么能不学着喝？快点把酒拿起来！” 林晓婷不想喝酒她也不会喝酒，但她爸爸一直在那跟她灌输要学着喝酒的观念。 “现在咱们家有你柔柔表姐，以后可不是普通人加了你不学着喝酒怎么跟人出去谈生意？怎么参加公司年会？！这么大人了，你也要懂事一点！别老让我和你。妈操心，要跟在你柔柔表姐后面多学点，有点眼力劲儿！” 曲大姨父将酒给林晓婷倒满：“来，先给你柔柔表姐进一个。”曲大姨父还算是疼孩子，给自家闺女倒上的酒只是三度的鸡尾酒。 他的做法倒也没有太大的问题，毕竟在大部分人的观念里面是商业合作，基本上都要靠着喝酒才能谈下来。 曲大姨也在旁边劝着，林晓婷终于是把装满了酒的杯子拿了起来，正要对着曲柔说一些新年的吉祥话，曲大姨父推着就推着她到了曲柔的面前。 曲大姨父对着林晓婷传授经验：“你在你表姐面前只要举举杯子就行，但到了外面可不能这样，要被人家怪——” “喝什么酒？我出去和人家谈生意都是点奶茶。又不是求着他们和我合作，他们爱喝什么喝什么，关我什么事？” 曲大姨父面色讪讪：“我也是想让婷婷以后出了社会，多学点人情世故。” 曲柔不赞同地看向曲大姨父：“婷婷是我的表妹，以后出门跟人谈生意要也是跟普通人一个待遇，那把我的脸往哪放？我曲柔的表妹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见的！” 林晓婷双眼崇拜的看向曲柔：“那表姐以后我能只喝可乐不？” “你爱喝什么喝什么，让他们跟着你喝可乐都行！” 林晓婷十分麻利地换了可乐，脸上是止不住的开心：“柔柔表姐，我敬你一个！” 曲柔和她轻轻碰了一杯。 等年纪较大的那批小孩说吃饱要跑去玩的时候，曲柔也站了起来，说去上厕所，但其实就是不喝了。 放在商务场合，曲柔这肯定是有些不合适，但年夜饭都是自己家里人，喝酒适度就好。 曲柔一脸难受，曲妈妈还有点担心，扶着她送她回房间。 “想不想吐？要不要吃点药？”曲柔大半张脸都埋在了被子里，拉着曲妈妈的手哼哼唧唧。 “妈，我明天早上想要吃甜豆腐脑、包菜煎饺、煎饼果子、豆浆、油条、糯米饭……” 曲柔是真的有点醉了，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爆了多长的菜名。 “好好，那明天让张婶给你做！” 曲妈妈陪着曲柔坐了一会儿，等到曲柔睡着了她才下去。 除夕这晚上基本都要熬过零点才会睡，小辈们离席了，但是大人还有说不完的应酬话。 楼下酒杯相碰，聊天大笑的声音、屋外无人机的烟花特效和小孩子们追逐打闹的声音也隐隐约约地传来。 按理说在别墅的隔音下是传不进来的，但曲柔莫名的能感受到过年的热闹和快乐。 曲柔这个觉睡的很安稳，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甚至都没有多少宿醉的头疼。 她下楼的时候，张婶已经将她昨天晚上点的那些菜全部做好了，看着一大桌子的菜，曲柔情不自禁的指了指自己：“就我一个人吃吗？！” 桌上摆满了油条，豆浆，糯米饭，煎饼果子，手抓饼，煎饺，小笼包……每一份的分量都不大，但架不住种类多。 哪怕每份只吃一口曲柔都能把自己吃成巨人观。 张婶点头：“太太说这是您一定要吃的，还说您吃不到的话会难过得被自己眼泪淹死。” 曲柔：“……” 她隐隐约约记得昨天晚上在睡前拉着曲妈妈说了很多话，但她以为那么温馨的画面和场景，两人一定是在说许多令人感动的私房话，结果没想到竟然是她在报菜名。 “其他人都吃过早餐了吗？” 好消息是除了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四个老人，其他人都还没起，自然也还没吃早餐。坏消息是昨天连夜放剩下的菜还有很多，今天早上又多了这一大桌子的早餐，两个双开门大冰箱都快塞不下剩菜了。 曲柔：“……那些剩菜就不要了，你打包一下看——”曲柔正想着要怎么处理那些剩菜，遛弯回来的曲奶奶恰好听到他这话，立马就竖起来眉毛。 “那些菜都好好的，才过了一个晚上就不要了，哪有你这么浪费的，赚再多钱也不能这么浪费呀！” 昨天晚上早睡的，就只有曲柔，曲奶奶他们也难得熬夜一起跨年，但人老了觉少，他们依旧只睡了几个小时就起床了。 曲柔如起床前，他们还到外面去遛弯了呢。 小区环境好大，设施也齐全，虽然太阳还没出来，但外面的路灯将路照的清清楚楚，也不怕摸黑摔跤这种小概率事情。 “没浪费，我这不是正在想怎么处理那一大桌子菜嘛！” 曲柔不想吃剩菜，昨天厨师准备的时候，她就特意嘱咐过控制一下菜量，别做多了。但年夜饭各个亲戚聚在一起，主要目的不是为了吃大家喝酒聊天，哪怕是特意控制了量t，但还是剩下了一大堆。 往年一桌年夜饭要吃小半个月的噩梦似乎又缠了上来，现在轮到她当家作主了，怎么说也不能再吃半个月剩菜了。 曲柔一边想着要怎么不浪费的把那些菜处理掉，一边往嘴里塞食物，曲奶奶在她旁边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她有点没听清。 “对了，奶奶这是给你的过年红包，你自己拿好。”曲柔眼疾手快的将一个厚厚的红包塞到了曲奶奶的口袋里。 曲奶奶下意识的就要把红包推回去：“哪有小孩给大人红包的，你还没结婚还是孩子呢，等着收红包就行了！” 曲奶奶今年也给曲柔包了红包，一共五百块钱比其他孙辈都要多！其他小孩无论是孙子孙女，还是外孙外孙女都只有两百块钱，让曲柔体验了一把被偏爱的快乐！ “拿着拿着，你就当是我有钱没处花洒出去的！反正这钱不给你花，我也会拿去花在其他地方。” 曲奶奶一听，立刻把红包抢了过来：“那我帮你存着！” 曲柔凑到她耳边小声的跟她讲：“这红包我就只给了你一个，你别和其他人说。” 曲奶奶立刻眉开眼笑：“好好，我谁也不说！”她做了一个从孙子那学来的，给嘴巴拉拉练的动作，一瞧还怪可爱的。 曲奶奶鬼鬼祟祟的回房间了，一路上都没敢把手从那一沓厚厚的红包里拿出来。 曲柔如法炮制地给其他三个老人也塞了红包，并特意叮嘱了这是单独给他们的红包，要拿好。 都觉得自己是那个被偏爱的，不想让曲柔难做的小老头小老太太捂着口袋鬼鬼祟祟，殊不知他们脸上的表情一眼就能看出来。 第87章 不合规矩 将口袋里的四个红包送出去，曲柔的衣服都轻了一斤。 她低头吃着甜甜嫩。嫩的甜豆花，嘴角扬着笑，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甜甜的幸福感。 吃完早餐，各个房间也没有发出动静，今天没什么事，大家自然是要睡到自然醒。 中午前能醒来就已经很好了，曲柔也不去喊他们，吃完早饭后，她就去外面溜达了一圈，消消食，顺便开了监控查看了一下家里毛孩子的情况。 见一切都好，便准备回床上躺着度过今天快乐的时光。 “奶奶，外婆，你们这是干嘛呢？”曲柔见两人坐在电视机前也不看电视，好奇的上前，就看到茶几上面堆了一堆的标签。 四个老人就只有曲外公一个是工人，有退休金，其他三人就只有很微薄的一些农村养老金一个月只能领一两百块。 曲柔接着公司的名义，每个月给他们开一万的工资，但他们也就只领了几个月，这点钱给他们带来的安全感还不够。 曲柔不常回来，也就只有这些特殊的节日，能变着法的给他们多拿点钱。 曲奶奶每次都说着自己钱够花，不用她操心，没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但她依旧是抠抠搜搜，不舍得给自己买什么好东西。 哪怕一个月领着一万块钱的工资，她也能硬生生攒出一万多块钱，分币不花的同时还能赚点钱。 像这种给标签打结的活就是，老人常做的计件活，打一百个结才赚五毛钱，做上一天也就只能挣二十，但这样的活还不是想做就能做的。 曲柔有些心疼，很想说让曲奶奶和曲外婆不用干了，但曲奶奶比她更快一步地开口：“我们也就是闲着没事干，打发打发时间，电视也听不懂，这里也没什么熟悉的人，也就只能干干这些了。” 曲奶奶说的是方言，曲柔愣了一下才大致听懂她在说什么。 曲奶奶和曲外婆都不太会讲普通话，而曲柔从幼儿园开始身边的老师同学讲的都是普通话，只有家里的老一辈和隔壁上了年纪的老人家会讲方言，就连爸爸和妈妈平时也不怎么讲。 曲柔会讲方言，还是因为小时候在爷爷奶奶身边呆过，像是家里比她年纪小的小一辈，基本上都不会讲方言。 曲柔磕磕巴巴地回：“那要不要回老家住？我让人把家里的房子修一修，有医生和司机来城里也轻松点。” 曲柔会的方言也不多，不会的词只能掺杂着普通话，别别扭扭的听着反而有点像外国人。 曲柔之前想让老人跟着一起在林城住，是因为市区的医疗条件要好上很多，老人家年纪大了，有个头疼脑热的也可以尽快就医。 但要说不方便的话的确是这样的，曲爸爸和曲妈妈都有点不太习惯陌生的环境，更不要说年纪更大的曲奶奶曲外婆她们。 没富过的人思维就被以前的生活经验禁锢，总觉得乡下的医疗条件差，就得住到市区里。 最重要的是曲柔以前没体验过直升飞机的便利，她现在在燕京出个稍远一点的门，坐的基本上是直升飞机，直升飞机不仅快而且没有堵车的烦恼，不能更方便了。 凌晨虽然不是一线城市，但这里的经济很发达，曲柔特意问过几家大医院里面都有停机坪，他们有自己的直升机救援服务，如果病患自己有直升飞机，那就更好了，可以直接使用设施。 曲柔完全可以把老家的房子全部推倒，重建后顺带修个直升飞机停机坪，这样无论是老人想到市里还是曲爸爸曲妈妈回家都很方便。 曲爸爸和曲妈妈年纪毕竟要小一些，对市里的生活已经非常习惯了，也很喜欢繁华的大城市，让他们现在回老家反而过不惯村里的生活。 曲妈妈他们在适应了新生活之后，每天也有自己要忙碌的事业或者兴趣，不可能一直围着几个老人打转。 曲爷爷和曲外公倒是和曲爸爸一样染上了钓鱼，在外面一钓就是一整天，和钓友们也能说得上话。 但曲奶奶和曲外婆不一样，市区本地人说的方言和她们说的不一样，而那些老头老太太们大多有很深的对乡下人和外地人的鄙夷，曲奶奶完全和她们说不到一起去，就连电视他们也看不懂。 最初的新鲜感过去之后，她们在这里每天就像坐牢一样。 只能每天做些小手工零碎活来打发时间。 两个老太太加起来都快两百岁了，曲柔不想让她们在这个年纪还要受学习的苦，想来想去，老家的别墅和停机坪还是得早点开始建！ 不仅如此，她还得想办法找几个会说方言的保姆，陪着老太太说说话，聊聊天，翻译翻译电视情节，也算是给她们解解闷。 曲柔说干就干，立刻联系了温舒芸。 曲柔是给助理她们放了假的，大过节的是人都得放假，但助理们的假都是带薪的，为的就是能立刻处理曲柔随时可能提出的任何工作要求。 钱到位，助理们没有一个不愿意的。 “什么鸡？是要买鸡吗？鸡不用到外面买，我跟你三奶奶说了，让她把走地鸡都留着，她养的鸡，那都是正宗的土鸡！” 曲柔打电话的时候没避着两位老人，两位老人也不是全然听不懂普通话，但只懂几个词。以为曲柔又要找人买鸡，逢年过节送礼送土鸡再正常不过了，她们早早的就拜托村里的老姐们把自家养的正宗土鸡留着了。 曲柔也没反驳她们，而是拿了你把钱放在她们手里：“嗯，那就再好不过了，帮我都买了吧，我过几天送人。” 曲柔不怎么吃味道清淡的白切鸡，她喜欢的大部分是炸鸡腿，炸鸡翅，炸鸡柳，但她有不少员工，买了正好可以作为节礼。 反正是免费送的，也不会有人会不开心。 曲奶奶和曲外婆虽然听不懂，但是被迷迷瞪瞪出来上厕所的邵昕雨听到了，她原本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但和曲柔对上视线的瞬间就清醒了。 “表姐，你——” 邵昕雨和曲柔对上视线的瞬间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做梦，而曲柔也正是在这瞬间意识到了她马上要喊出声的是什么，大跨步上前将她的嘴巴捂住了。 直升飞机买来就是要用的，最后肯定是瞒不住，也不可能瞒着，但问题是顺序先后。 曲柔可以先斩后奏，钱都花了，老家都翻新了，停机坪都建了，总不能再打骨折价将这些东西全部送出去吧，那不是纯亏钱吗？！ 可如果是在曲柔将钱花出去之前就走漏了风声，她依然可以买飞机，但肯定免不了家里人的一通念叨，想一想头就开始嗡嗡的疼。 “唔！”邵昕雨刚才也就是太过惊讶，所以才不小心漏了口风，被曲柔一提醒，她连忙也配合着将自己的声音堵死。 两人鬼鬼祟祟的走了，曲奶t奶还有些疑惑：“这是怎么了？” 曲外婆倒是不担心：“两姐妹要说什么悄悄话吧，这么大人了，随她们去吧。” 邵昕雨就是曲小姨的大女儿，按照老一辈的说法过完年就二十岁了，明天就是二十一岁，因为他的生日就在今天，过年长一岁，过完生日长一岁，可不就是虚二十一岁嘛！其实按照正经的算法，她也才十九周岁。 还是个小孩呢！ 等到了没人的走廊里，邵昕雨彻底不装了，双眼亮晶晶的看着曲柔：“姐，你要买直升飞机呀，那我能不能也上去坐坐？” “瞧你那出息！直升飞机算什么？！等你开学了，姐用私人飞机送你去。” 邵昕雨挽着曲柔的手，高兴地蹦蹦跳跳：“啊啊啊～姐姐你太好了，我最喜欢你了姐姐！” “小雨，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邵昕雨缠着曲柔撒娇的时候，突然从身后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邵昕雨一转头，发现是自己的爸爸提着一个生日蛋糕顿时高兴了起来。 “我说你怎么不见人影呢？原来是给我买蛋糕去了呀！” 曲小姨父昨天没出现，他在自己的邵家过年，按理说出嫁女和孩子都是都要跟着丈夫一起过年。曲小姨昨天没跟着回去，而是在自己妹妹家过年已经是很“不合规矩”的一个行为了。但其他家都这么做，反而让曲小姨父成了格格不入的那一个。 毕竟是过年那么大的事情，没有自己父亲在身边和大家一起过年，邵昕雨原本还担心到了那个氛围会不会有些不是滋味，但无人机太好玩了，就没顾得上失落。不过新年第一天就见到自己父亲，她也很开心。 “谢谢爸爸，我还是第一次在这个时候收到生日蛋糕呢！”邵昕雨开心快乐，她的生日在大年初一，往年生日都是连着年夜饭一起过的——在年夜饭的餐桌上摆一个蛋糕，就算是给她过生日了。 但她的生日又不是除夕！而且每年都要和不喜欢她的奶奶爷爷他们一起过，她不喜欢！ 然而小孩子的不喜欢分量太轻，根本就没有人理会她的吵闹。 今年年夜饭，比她想象的还要开心，她的爷爷奶奶不喜欢她，虽然表现的不明显，但对弟弟的喜欢却非常明显，从各个方面都能体现出区别对待。 最简单的例子，弟弟的生日和在中秋节的前一天，但是爷爷奶奶会在弟弟生日的时候给他买生日蛋糕，摆上一桌酒菜，然后在中秋节那天再摆一次。 而她的生日就只有和除夕的年夜饭一起过，妈妈会在她生日这天额外煮一碗寿面，但她不想要寿面，她想要在自己的生日上过生日！ 曲柔不咸不淡地寒暄了一句：“小姨父来了呀。” 第88章 过个生日怎么了 曲小姨父笑容满面，尤其是看到邵昕雨和曲柔亲亲热热贴在一起的样子更是开心。 “姨父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口味的蛋糕，但是蛋糕店的人说这个牌子卖的最好，小姑娘都爱吃这些，我们小雨就很爱吃，是吧？小雨。” 邵昕雨将脸撇开不说话。虽然早就有所准备，但是真的经历了这一幕后还是会因为自己父亲对自己的不上心感到失落。 邵昕雨在心里为自己找借口，爸爸本来就不是一个很细心的人，而且生日也不是非要过，他已经成年了，生日蛋糕又不是买不起，想什么时候吃都可以。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她一点也不在意！ 曲柔看了一眼邵昕雨，她离得很近，足以将对方红通通盛满了泪水的眼眶映入眼帘。 曲柔抿着唇，对曲小姨父就有些不满。虽然以前他们两个没什么交集，算不上亲密，只是一些表面关系，但这表面关系做的也太过敷衍了。 “小阿姨还没起呢，小姨父先进来坐坐吧。”虽然夫妻两人正在离婚，但显然邵昕雨不太清楚这件事，曲柔准备找个机会跟她好好说一说，只不过不是今天。今天还是小姑娘的生日呢，不管怎么样，今天都先开开心心的过完再说。 三人进了屋，曲外婆看到曲小姨父来了，便站起身：“早饭吃了没有？要不要我下点米线？”曲小姨父爱吃米线。 曲小姨父早上还没吃饭，听到岳母这么说，立刻坐了下来：“那来一点吧。” 曲外婆立刻要到厨房去忙活，但是被曲柔拉住了，她本来就有一点不高兴的表情，现在更是变成了非常明显的不高兴。 “这不是有吃的吗？随便应付一口得了，等小阿姨她们起来之后，我们还要去给小雨过生日呢，得留着肚子。” 曲小姨父惊奇的“嚯”了一声：“今天还特意过生日呢？你们昨天没吃蛋糕啊？！今天还特意摆一桌，不麻烦吗？” 曲小姨父大概是想活跃一下气氛，用开玩笑的口吻对着邵昕雨道：“你也是金贵起来了，过个生日还要专门请那么多人，这不是浪费钱吗？你表姐有钱也不是这么造的呀！” 曲柔有点生气了，一点都不觉得这个玩笑很好笑：“小雨从小就没过过生日，十几年的生日，攒一块过个大生日，这算什么金贵！” 曲小姨父说教的习惯忍不住又冒出了头：“她一个小孩子，过这么大的排场，以后养成习惯爱攀比了怎么办？费时费力的，要是天天这么做，以后都很难找男朋友嫁出去！” 邵昕雨本来已经快消下去的眼泪彻底忍不住了：“表姐要给我过生日，又不是你出钱，你哪来这么多话？！” 曲小姨父当众被自己的女儿弄得有些下不来台单极就是一拍桌子：“怎么跟我说话呢！？我可是你爸，你有一点当人女儿的样子吗？才多大点啊，就敢这么跟我顶嘴！以前还是挺懂事的，现在怎么变得这么任性了？！” “我这是顶嘴吗？我不就是说了点事实吗？你那个蛋糕是不是根本就不是给我买的？” 邵昕雨早就开始期待今天的生日宴了，这是他从小到大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如此被认真对待的生日。 曲柔提前半个月就告诉了她这件事还给了他很多的预算，让她把关系好的朋友同学室友都请过来，机票都订好了。 朋友们都羡慕极了，邵昕雨只觉得曲柔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姐。 自己父亲带来的生日蛋糕，虽然不是专门给她的，但邵昕雨也很满足，不管怎么样，她爸爸给也是送生日蛋糕了嘿嘿～ 然而这点感动就被一句轻飘飘的扫兴话给清理的一丝不剩，她的同学都知道提前给他买礼物，祝她生日快乐，而她的爸爸到了这个时候还觉得她的生日宴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邵昕雨的双眼通红，眼眶里已经沉不住泪水，但她却像是跟什么较劲一样，忍着眨眼的冲动，将眼睛瞪得大大的，不让更多的眼泪落下来。 “一个破蛋糕就在这里吵吵吵，你爸我还比不上一个破蛋糕吗？！”曲小姨父平常也没有这么坏的脾气，但他最近是真的很不顺。 曲外婆和曲奶奶见势不妙，立刻上前想要缓和气氛。 但在她们走进前就被赶来的保镖哄走了。 曲小姨前段时间赚了不少钱，他没少听别人说他吃软饭本来就气不是，结果年底的时候曲小姨还要跟他离婚，这个臭娘们儿，一发达就想把他甩得远远的，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他压力一大就想去赌几把，偏偏这短时间他的手气臭的要命，只有输没有赢，越输越大，除了被臭娘们儿发现的两百多万，他在外头还欠着不少钱呢，林林总总加起来可能有个一百多万，这一百多万要是靠他自己还，那得还到猴年马月去，他是绝对不可能离婚的！ 离不离婚的争吵还没出个结果，就到了过年这个尴尬的日子，老婆孩子要去别人家过年，让他又发了好大一通火，但他又顾忌着曲柔，到底是没发作。 然而这个年夜饭他吃的不顺心极了！ 大过年的，他老婆孩子都不回家，他都要被自己的兄弟姐妹笑死了。 他气的一晚上睡不着，翻来覆去的躺在床上想破局的办法，最后无奈的发现，唯一的出路还是得从曲柔这里下手。 只要曲柔能给他钱，不管是做投资还是做自媒体，只要他能像自己老婆那t么赚钱那么这个老婆变成前妻，反而是更有利于他的选择。 只不过他一个长辈要堆起笑脸去讨好曲柔这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年轻，本来就是让他挺下不来台的，自己女儿还当众给自己脸色看，所有的愤怒全部积攒在一起爆发了出来。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跟我大小声，你别以为自己读了几年书就真的了不起了！我可是你爸！” 曲小姨父的嗓门很大，而且动作很多，能看出他的虚张声势，反观邵昕雨就显得有些冷静过头了，她只是站在原地瞪大了双眼，直愣愣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像是要用眼睛和脑子将这一幕，永远的印进脑子。 “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啊。” 邵昕雨再也撑不住，眼皮一眨，滚烫的泪水便像泄洪一般落了下来。 邵昕雨崩溃的想要转身就跑，但是曲柔拉住了她。 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但这不过只是推辞罢了。 这有什么难断的，邵昕雨是她的表妹，邵宏炜和她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将中间的邵昕雨切断，邵宏炜就是个陌生人。 曲柔目光锐利的看向邵宏炜：“小姨父，如果你还觉得是我小姨父的话，现在就向小雨道歉。” 曲柔这是在威胁，而且是非常直白的威胁没有任何的拐弯抹角。 邵宏炜的脸色一下就涨红了，甚至有些发紫：“开什么玩笑，我跟她道歉？！” 邵宏炜越说越激动，甚至动手想要去拉邵昕雨。 曲柔的贴身保镖一直是轮班的，即便是过年回家也带着两个，但这会儿她们将老人哄走曲柔身边就出现了空档。 眼看着激动邵宏炜要动手打人借此来表示自己父亲的至高地位，梁甜更快一步地赶来将他按了到了地上。 随后门口的保安也冲了进来。 曲柔有些厌烦地挥了挥手：“去保安亭那里说一声，以后别把他放进来了。” 这个小区的保安团队很强大，但曲柔也没有将所有的筹码都放在小区自带的保安上。 给曲爸爸曲妈妈开车的司机都是退伍兵，，不仅开车技术好，而且身手还很不错，除此之外她还专门给两人配了额外的保镖团。 全部都是专业的，邵宏炜哪来的勇气觉得自己能在她的地盘上逞威风。 “曲学军！林翠芳！你给我出来！你这养的什么狗屁女儿啊，这么不讲理，大年初一的就把姨父往外赶，有这样的狗屁外甥女吗？！” 邵宏炜疼得龇牙咧嘴，但还是不忘大声嚷嚷，试图想让曲爸爸和曲妈妈出来用父母的身份压一压曲柔。 楼下一直在吵吵嚷嚷，哪怕是别墅的隔音很好，但架不住一个别墅里所有的屋子都塞满了人，总有觉浅的醒了睁着朦胧的眼睛从窗户往下看。 这一看就不得了了，只见邵宏炜被三四个，像是过年抓去杀猪似的架着往外走。 邵宏炜挣扎不已，五官都扭曲了，但保安们铁石心肠无动于衷，脚步半刻都不带停的。他们拿的是曲柔给的工资，而且还是高薪，只要工作满一定年薪，还有房子可以分。在这的工作既轻松又何妨，老板也是个好相处的，他们是疯了才想不开，要把这样的神仙工作丢掉。 曲爸爸和曲妈妈都是脾气很好的老实人，平时也很少和人起冲突，他们一直没有表现的机会，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可以在大老板面前表现的好机会，自然是怎么冷酷怎么来。 “柔柔，这是怎么了？”曲妈妈披着外套，连忙下楼走到曲柔身边。 曲柔还没说话，邵昕雨便“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我爸要打我还要打表姐，他不给我过生日就算了，还不让表姐给我过！” 曲妈妈立刻就心疼了，要给邵昕雨过生日，这事她半个月前就知道了，一开始还觉得这么大的排场有点浪费，但是听说邵昕雨从小到大没过过正经生日，她也有点有点生小妹的气。 “给孩子过个生日能费多少钱？这么一点小生日都不给过，那你想把钱花到哪里去！” 这一点她几乎是立刻就和曲柔达成了一致——十几年就过这么一个正经生日，多花点钱怎么了？孩子开心就好！ 第89章 让她试试 大过年的就把自己长辈往外赶，这个不管在谁眼里都是一个非常过分的行为，但在场的却没有人直接指责曲柔。 尤其是在听到了曲柔说赶他出去的原因是邵宏炜要打邵昕雨，就更没人吭声了。 曲妈妈气不打一处来：“邵宏炜怎么当亲爸的？！这么多年不给亲闺女过生日就算了，现在还拦着不让闺女过生日！狼心狗肺的东西！” 曲妈妈是真的生气了，“大过年的”“都是亲戚”这两张原本百试百灵的魔咒也不管用了。 邵宏炜都把她小妹逼到要离婚的份上了，那能是好东西吗？！不给闺女过生日，也不让别人给闺女过生日，这要把钱全部拿到赌桌上去输干净才痛快吗？！ 年初一季是新的一年，刚开始又是邵昕雨的生日，曲妈妈为了小妹和外甥女，本来是想要把今天好好过完，有什么话改天再好好掰扯，但至少这两天大家都和和睦睦的，即便彼此都清楚塑料关系有多么脆弱，但农国人都讲究一个团圆喜乐。 “走走走，赶紧把他带走！”曲妈妈气势汹汹的瞪着邵昕雨，“以后都别想踏入我们家！” 邵昕雨看着亲爹那狼狈的样子，有些不忍，但她还没开口就被曲柔提前堵了回去。 “过来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曲柔觉得，不必非等过完今天再说。 邵昕雨已经是个有自己一套行事准则的成年人了，这种事情迟一天晚一天并不影响什么。 至于生日宴的好心情被破坏？邵宏炜不早就破坏完了吗？！ 曲柔的表情十分严肃，比让保镖赶走邵宏炜的时候更加认真。 邵昕雨捏着衣角，亦步亦趋的跟在曲柔的身后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曲柔将她带到自己的房间椅子，又是小吧台里拿了一瓶果酒。 甜甜的酒只有一点酒精，与其说是酒，不如说是含酒精饮料。 “咔～”饮料被打开，发出了不轻不重的碰撞声，就好像，一个大钟在她的心脏上撞了一下。 气泡饮料滋滋的发出细微的动静，被无限放大的，杂音世界随着她的心跳愈演愈烈。 一秒的时间被无限拉长，邵昕雨，受不了这样的折磨，鼓起勇气抬头看向曲柔：“表姐，你是想要跟我说我爸妈离婚的事情吗？” 曲柔脸上并未露出意外或者是震惊的表情：“你知道了啊。” 曲柔感慨了一句，邵昕雨也含着泪点了点头：“他们总是吵架，以前天天吵，今、去年有一段时间不吵了，但是最近又开始吵。我一猜就知道他们肯定是在闹离婚，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但最后肯定是在因为离婚不离婚在吵架。” 邵昕雨的声音里着哭腔，眼睛也是红彤彤的，但是她表现的却十分冷静。 “我以为这最后一个一家人一起过年的机会，他会和我们一起的，但最后他还是为了面子不肯来。他觉得过年跟我妈回家很丢脸，那他怎么不想想妈妈跟他回奶奶家过年也很难堪呢？每次回奶奶家，只有妈妈在那里干活。如果他真的很厉害，他的老婆会给一家子人当保姆吗？” 邵昕雨说出的话让曲柔都有一些惊讶。 曲妈妈妯娌小姑子们相处的都不错，大伯娘很会来事，家里的大部分事情都是她在操持，曲妈妈她们都是小帮工做一些摘菜洗菜摆盘子之类的散活。 曲外婆生了四个女儿两个儿子，曲柔往年也是跟着爸爸妈妈回奶奶家过年，而不是去外婆家，但是初三初四跟着妈妈回娘家拜年的时候也是要在外婆家吃饭的，曲妈妈的姐妹不少，两个舅妈也都是勤快人，小小的厨房你干一点我干一点，很快就做好了一大桌子的菜。 曲小姨这种在婆家一个人忙活，其他人都在享受的场景，让她一下子有些难以接受。 “太过分了！他们有手有脚的，凭什么只让娶小姨一个人干？！” 曲小姨很要强，受了委屈也不往外说，尤其是这种“小事情”，要是拿出来讲的话，可能还觉得丢脸，反而会瞒得死死的。 而且这种事情在年纪稍微大一点的那辈人眼里就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也就曲柔她们这一辈觉得不公平极了。 邵昕雨吸吸鼻子大t概是想要维持一下。体面，不让自己那么狼狈，但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只能伸手去擦眼泪。 “我没偷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但肯定是我爸的错！”她如此笃定道。 一起生活了快二十年，自己亲爹是个什么样的德性别人不知道，难道他还不清楚吗？她妈妈一定是受了非常非常大的委屈！ “表姐你们不用担心我，我并没有太大的伤心，更不会崩溃，我早就跟我妈说过，让她不用担心我和我弟，她要离婚的话，我们两个肯定是会支持的。” 曲柔拿了湿纸巾过去帮她轻轻的擦眼泪：“小雨，今天是你的生日，不要想太多，只要高高兴兴的过生日就行了，大人的事情交给他们自己去处理。” 邵昕雨有些不好意思：“表姐我都二十了，是大人了！” “嗯，大人邵昕雨去忙活你自己的生日宴吧。我已经出钱了，可别指望我再帮你出力。” 邵昕雨赶紧将脸上的眼泪鼻涕全部擦干净：“怎么办？我等一下还要惊艳登场呢！表姐，我的眼睛有没有肿啊？” “是有点肿，不过等一下化个妆可以遮住，放心吧！” 邵昕雨的注意力立刻转移到自己红肿的眼睛上去了，她还没有自己开始挣钱，但以前攒的私房钱有多不容易，她还能不清楚吗？这一次排场如此巨大的生日夜，完全就是曲柔为了满足她的生日愿望，斥巨资帮他准备的。 “巨资”具体多少她不清楚，但那一定是一笔很大很大的钱。 钱都已经花了，如果还不能收获开心，那这个钱就白花了！ 自己亲爹在自己如此期待的生日这样对自己，邵昕雨虽然难过，但也有限——还是那句话，她对亲爹的期待值几乎没有，没有期待就不会失望。 曲柔是出钱的大金主，但其他的一切都是交给邵昕雨自己去忙活的想要什么样的生日宴，什么主题什么设计，都由她自己去决定，也算是锻炼了邵昕雨的策划和心动力。 邵昕雨急急忙忙的去化妆打扮了，曲小姨还一脸担心的悄悄来到曲柔身边，想要打探一下邵昕雨的心情和精神状态。 “柔柔，怎么办啊？我本来是打算明天再跟她说这件事情的，她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个正经的生日宴，结果还被老邵那混球这么破坏了，唉，我这心里真的是……”曲小姨现在后悔的不行，“不就是个生日吗？也不费什么钱，我以前怎么就没想到专门给她过一次呢！” 邵昕雨一直表现的很懂事，也没有强烈要求过自己想要一个独立的专属于自己的生日仪式，曲小姨也就没放在心上。 她们兄弟姐妹六个从小到大都没过过生日，不也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长大了吗？！ 但曲柔说要给她过一个预算无上限的生日宴后，邵昕雨每天的开心和兴奋是隐藏不住的。 曲小姨这才知道以前邵昕雨说的“过不过都一样”，就真的只是小孩子的硬撑，现在心里后悔的不得了。 “小雨没什么事，你别真把她当成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了，她知道可比你想象的还要多。”曲柔这话说的甚至是有些委婉了，邵昕雨无论在情绪稳定还是遇到事情解决问题的能力上都比曲小姨强不少。 “小姨，要不然你那个服装创业就交给小雨来做吧，你在旁边打打下手就行。” “啊？”曲小姨惊呆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话题会突然转到创业这件事情上来更没有想到曲柔会说让自己女儿做主导。 “那怎么能行！小雨才多大啊，她怎么会干这种事，而且你不是说——”曲小姨一下没控制住音量，惹得其他人都看了过来，她连忙压低了声音，凑到曲柔耳边，将剩下的话说完。 “一个亿的投资，那可不是小数目！” 曲柔却越想越觉得这事的可行性很高：“小雨不会，那是因为她没做过，她上手试试看，不管是失败还是成功，做过了才有经验和收获。而且说实话，小雨现在这个专业挺没前途的。” 邵昕雨大学学的专业是护理。护士和老师在相亲界，不是一般的吃香，在老一辈人眼里，那就是金饭碗一样的存在，但当护士也是需要背景和门槛的。以邵昕雨以前的家庭背景顶多只能在她们镇上的小医院里当个又忙又赚不到什么钱的小护士。 现在以她们家的背景，她能去三甲医院里当护士，但依旧是又累又赚不了什么钱。 曲柔觉得邵昕雨没必要再去吃这个苦。 至于投资这个事情—— “反正是公司给的投资赔了就赔了呗，以后再想一个更好的方案项目再要投资就是了。” 曲小姨脸上的表情愣住了：“还能这么干？！” 曲柔打出了一个暴击：“现在这个项目是以你的名义去申请，实际执行人是小雨，就当是给她增加经验了。成了以后他不管是继续干下去还是去其他公司当高管，都是跳板如果失败了，那就以她的名义再申请一个项目，这样的话她就有两次试错的机会。” 这话当然是骗小姨的，但不得不说这话打在了曲小姨的命门上。 第90章 过年收礼 邵昕雨的生日宴会办得很成功。 穿着黑红哥特风格大裙子的邵昕雨在众人或疑惑或迷茫或羡慕的目光中走上台。 疑惑迷茫的自然是上了年纪的长辈，她们以为的生日宴会是那种穿着公主裙的邵昕雨，在鲜花气球和花瓣雨中接受众人又长一岁的祝福。 然而现实的生日宴却是以暗红的色调为主，整个会场都是昏暗的灯光，虽然能看到随处可见反复又华丽的装饰，却莫名的给人一种诡谲的凉气。 “这是什么生日宴啊？”长辈们不解，然而家里的小辈和邵昕雨的朋友们却惊呼，简直帅呆了酷毙了。 尤其是全场的灯光都聚焦于一点，邵昕雨穿着黑红哥特装戴着魔女帽手拿权杖出场的时候，欢呼声简直要把天花板都给掀翻了。 “姐！我的亲姐！你也太帅了吧，大家快看，那是我亲姐亲生的姐姐！” “啊啊啊啊啊！小雨你也太幸福了吧，竟然还能举办一次这样的生日宴，天哪！！！” 曲小姨还在曲柔“让邵昕雨做主导她打下手”的提议中回不过神，被尖叫刺激的脑瓜子都在疼，一抬眼就看到完全看不出熟悉影子的女儿，简直就是眼前一黑。 “这这这这哪里是什么生日宴啊？！” 生日宴的流程、布置、菜品预订、场地甚至是邵昕雨自己的服装和打扮都是她自己一手操办的，就连曲柔也不太清楚。 她只是将自己的一个小助理的联系方式给了邵昕雨，让她自己去联系。付款的事情交给小助理来，曲柔多问一句都没有。 曲柔也是现在才知道邵昕雨不声不响的干了这么一件“大事”，当即就鼓掌给予了支持：“很有想法，干的好！” 长辈们一看曲柔都在鼓掌，就连曲大伯都将想要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算了小孩高兴就好。虽然不懂年轻人，但这菜还挺好吃的，嚼嚼嚼…… 邵昕雨的生日宴还没有结束，就已经在网上掀起了不小的热度。 【简直是酷毙了，我也好想有要一个这么有钱的家长！】 【天呐，这就是飞天党的快乐吗？！老天爷，你对我真的很差劲！】 【其实这一套下来并不贵，有个五六十万就能办到了，但难的不是钱，而是开明的家长啊！我的，十八岁成人礼，就是很普通的那种，一点意思都没有。】 【我很好奇那身衣服从在哪里买的？我全网搜遍了也没收到，好好看啊！又华丽又神秘，简直一眼爱上。】 【应该是高定吧，但有一说一那套衣服是真的绝美！】 邵昕雨的生日宴流程不只有自己惊艳登场和吃席，还有一些和大家做游戏拿小礼物的环节。 开开心心的玩了一下午，邵昕雨也将中午父亲带来的不一快忘到脑后去了。 “姐姐姐姐姐～我的亲柔柔姐！今年我过生日，我可以跟我姐一样开个自己的奥特曼生日宴吗？” “柔柔妹妹，你哥我这辈子就没过过什么隆重的生日，您就资助资助我过个高达生日宴呗！预算不多的，一百万就够了，我想搞个一比一复刻的能动的初号机！” 邵昕雨的生日宴一结束，t她也就是站在宴会厅门口送朋友们上车的这伙功夫，回去的时候就已经挤不到曲柔的身边了。 长辈们不好意思开口要办一个同样炫酷有排面的生日宴，但是小孩子们可就没那个心理负担了，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就连曲柔的表哥表姐堂哥堂姐们也像个孩子一样，抱着她的胳膊撒娇不已。 “臭哥哥，你坏死了，干嘛挤我？！你走开！”个子矮一点的小孩被挤出去顿时不干了，挥着拳头就玩死皮赖脸的哥哥姐姐身上砸。 “我愚蠢的欧豆豆啊，憎恨我吧嗷——” 他的戏瘾还没过完就收到了正义铁拳制裁，他抱着脑袋气势汹汹地扭头去看凶手，结果刚看清下手的人就立刻熄火了。 曲柔翻了个白眼：“多大人了还欺负小孩！扣你二十万的预算。” “天、天塌了……”曲天泽一脸黑白，“不不不，不急，先找一下时光机一定有办法可以回到一分钟前呜呜呜柔柔我再也不手欠了，原谅我这一次吧！” 曲柔将剩下的话说完：“你就剩八十万的预算了，其他人每人一百万。” 曲柔的话音刚落，就收到了大孩子们的欢呼：“天呐！柔柔你就是心软的神吧！” 小一点的孩子还不能理解一百万所代表的含义，睁着懵懂的大眼睛盯着，跟着周围的人一起蹦蹦跳跳欢呼。 “柔柔姐姐万岁！柔柔姐姐就是心软的神！” 邵昕雨用的预算差不多是四十万，其中有几万是朋友的来回机票和酒店住宿费用。 她的动手能力很强，很多东西都是自己买来组装的，反正大学生的寒假很长，每个环节都是她亲自跟进的，给曲柔省了不少钱。 包括她的礼服也不是什么高定，而是她自己设计，然后找师傅做出来的。 曲柔从邵昕雨眨眨眼：“那张卡你继续用，不用还我。” 曲柔她们一视同仁，每个人的生日预算都是一百万，邵昕雨的预算没花完，那么剩下的就归她自己了。 “这就算我送你们的生日礼物了，我的生日。你们也得给我用心点！” 曲柔是个没什么仪式感的人，那以前那不是因为穷嘛，抠抠搜搜的过个有仪式感的生日也就那样。但有钱有有钱的过法，在不需要为钱发愁的条件下，她也喜欢过热闹有趣，让人印象深刻的生日，为那点仪式感，多花亿点点钱看。 最重要的就是开心啦！ 邵昕雨几个拍着胸。脯保证：“柔柔姐你放心，我们绝对好好给你惊喜！” 曲柔的生日其实没多久了，一群人立刻就凑到一起嘀嘀咕咕的准备商量怎么才能给曲柔一个超级无敌大惊喜。 “哎呀，姐姐你走远一点，不准过来偷听！惊喜之所以是惊喜，就是因为你不知道啊！” 曲柔被几个小孩推搡着，上了单独的一辆车。 曲妈妈过来和她坐到一起回家：“给天泽他们几个这么多的预算，就上了那些小孩的生日预算是不是太多了？” 那可是整整一百万哇！小孩子能花好这笔钱吗？！ “放心吧，我到时候会让助理随时跟进汇报的。别觉得他们是小孩子就不让他们干这干那的一刀切，越是小孩越要从小培养，要不然以后变成败家子了。” 曲柔一点不担心，从她的背景关系来看，她的确没有方便的女主特质——孤儿——无亲无故，不需要操心太多。 她不仅有父母，而且还有一大堆的亲戚。 虽然不需要事事操心亲戚们的一切衣食住行，但毕竟是亲戚，完全不管，她心里也有一点过意不去。 她会用合同限制长辈，不至于让他们太过火的道德绑架的可能，同时又在一定程度上给他们发展的机会。 已经成年的哥哥姐姐们，她不需要太操心，只需要给一个发展的机会就行，无论他们是想进大公司，还是自己创业都可以，曲柔能给的也就只是支持和金钱。 但是对于未成年的弟弟妹妹们，肯定是要把精英教育那一套搞起来的，老师已经在物色了，这个暑假就是他们最后的快乐无忧时光。 花一百万这种事情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也算是一个和作业。 曲妈妈现在已经管不了曲柔了，见她胸有成竹，也不多说什么。 车稳稳的开回曲家，家里一下就冷清了下来。 过完年了，大家就各回各家，也就只有正在闹离婚的曲小姨，带着两个孩子暂时在曲柔家住了下来。 邵昕雨挽着曲柔的胳膊，撒娇的说想要晚上和他一起睡，小表弟在旁边也闹着要一起。 邵昕雨嫌弃的推了一把：“你都上初中了还跟我们一起睡，羞不羞啊！” “我又不跟你们睡一张床，我打地铺就是了嘛！” “去去去……” 邵昕雨挥挥手嫌弃的意味不能更明显。 正闹着，大门就想起了门铃声，邵昕雨下意识地就绷直了身体，她不知道是期待还是害怕，脱口而出：“是爸爸来了吗？” 不是邵宏炜，而是三个陌生的中年男人。 “您好，我是启辰律师事务所的单英辉。” 站在中间的那个中年男人率先自我介绍然后又介绍了一下旁边的两位同伴：“这两位是英圆制造的谢金水河和启鸿贸易的熊大海。” “我们今天是专门过来给曲柔小姐道歉的。” “稍等一下。” 张婶一听是特意来找曲柔的，也不敢擅作主张连忙跑来询问曲柔的意见。 “谁谁谁？不认识啊。” 这三个人曲柔一个也不认识，不过张婶说外面停着的车是迈巴赫和宾利，瞧着是挺有身份地位的人。 能进来这个小区的人，除了业主，至少也得是业主的亲戚朋友，都是同一人脉圈里的人。 “麻烦，跟他们说我已经睡下，让他们走吧。” “等等，表姐会不会是姨父的钓友？” 这倒挺有可能的，曲妈妈在这个小区融入的不太好，但是曲爸爸融入的还不错，因为这个小区里有不少人都喜欢钓鱼，相处的机会多了，自然也慢慢的成了朋友能说上几句话。 涉及到父母的居住体验，曲柔要考虑的东西就多了。 “去倒杯茶，让他们进来吧。” 张婶去开了门三人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就进来了。 “曲小姐您好，前两天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冲撞了您，今天特意赶来跟您道歉。” 第91章 邀请函 曲柔不认识眼前的自己人，但他们一说关键词曲柔便想了起来。 “哦，原来是前几天的魔都人上人沪爷啊！” 曲柔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阴阳怪气，然后是已经事业有成，打拼几十年的单英辉，也忍不住涨红了脸。 他们私底下的确是有很强的优越感，但这种优越感也要分对象。 在他们的规则里，有钱就是老大越有钱地位越高，而恰巧曲柔就是那个比他们更有钱的人。 在曲柔面前他们低眉顺眼，乖巧的有些不像样了，一点也看不出是叱咤风云的商界大佬。 “您说笑了……” 单英辉几人都是情商和话术点满的成功人士，然而曲柔根本不接招。 他们甚至连自己已经把不成器的子女教训了一通说出来的机会都没有。 “这么晚了，又是大年初一，你们不过年的吗？”曲柔话里的赶客意思非常明显，但在场的老狐狸们没有一个敢听不懂。 其他人或许还要客套客套，但在曲柔这里客套不存在他的字典里，假如他们真是曲爸爸的钓友，那么曲柔可能还会给点面子，可惜他们并不是。 三人对视一眼，简简单单的一个眼神，里面蕴含的信息量却像是压缩包一样庞大。 “曲小姐，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你，实在是我们考虑不周了，但是这些礼物还请您收下。” 三人连司机和保镖都没有带进来，大包小包的礼物都是亲自提的，原以为他们的姿态放得足够低，就能让曲柔对他们网开一面，却不想曲柔是一点都不在意这些表面客套功夫。 油盐不进！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这样啊！？他们难免在心里有些埋怨，只不过不敢埋怨曲柔而是埋怨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女。 蠢货！简直是蠢货！平时在家里耀武扬威就算了，出门也不知道低调点，还真把自己当天玩，老子以为现在是封建社会吗？！ 但心里无论怎么骂那不成器的混账，但他们毕竟都是亲生孩子只能将这口气忍下去，咬碎了牙也只能忍！ 曲柔扫了那些礼物一眼，量很多，从包装来看也像是很昂贵的，用了新的礼物。 但她又不缺这点钱，想要什么自己会买t，没必要为了这点小钱拿人手短。 曲柔正要开口让他们把东西全部拿走，单英辉却先一步将一份邀请函放到了曲柔的面前。 “过几天魔都有一场拍卖会，这个拍卖会还挺新奇的，据说里面什么都可以拍，曲小姐若是感兴趣的话，可以去逛逛。” 和邀请函一起放着的则是一张信用卡。 单英辉好像只是告知了曲柔这里有个新奇的拍卖会，其他的什么也没说，但又好像说了很多。 曲柔能是那种会看人眼色亲人说话的人吗？直接就当没听见，眼也不眨的一口回绝：“不用了，最近天气很冷的，我懒得出门，谢谢你的好意了。” 谢金水有些着急，当下也顾不得矜持，直接看向曲柔身边的邵昕雨，语气温和慈爱：“今天伯伯来的比较匆忙，不知道是你的生日，也没准备什么礼物，我也不是很懂你们小姑娘的流行，伯伯出钱小朋友自己去买可以吗？” 邵昕雨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睁着清澈的大眼睛，一脸茫然：“啊？我吗？” 谢金水的话提醒曲柔了，她自己去不去都无所谓，但是对于邵昕雨，来说拍卖会是一个很好的增长见识的机会。 想到这里，曲柔将邀请函接了下来，但是没收下那一张卡。 “麻烦你们跑这么一趟了。” 她有钱，带邵昕雨长见识花她的钱就够了，不需要再给邵昕雨增加额外的心理负担。 见曲柔没有收下那张信用卡副卡，三人也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失落，曲柔会接下邀请函，这一点就已经释放出了足够友好的信号，只要不和曲柔交恶，他们这一趟来的目的就达成了。 “时间实在是不早了，我们就不耽误您休息了。” 单英辉很有眼色，没有再纠缠，直接了当的起身告辞。 等他们走后，邵昕雨好奇的看着那张邀请函：“表姐他们是谁啊？怎么突然来咱家给你送邀请函？” 曲柔把事情简单的跟她讲了一下，邵昕雨嘴巴都震惊的张大了，拿着他们留下的名片就开始在百度上搜，都是很有名气的大佬。 但从刚才他们的态度来看，比起大伯他们对曲柔的态度还要恭敬。 这只能说明曲柔强大得让他们不得不变得温和。 “表姐你好厉害呀！” 邵昕雨的眼睛冒着星星对曲柔的崇拜都快要溢出来了。 曲柔拍了拍她的脑袋：“别只觉得我厉害，你要说以后也要努力，向着我的高度前进。” “啊？”邵昕雨小心翼翼的问，“我就不能吃喝玩乐躺平当个幸福的姐宝女吗？” 高中三年的地狱日子已经让她吃尽了苦头，现在的生活简直就像是梦里美好幻想——不对，她哪里敢做这么好的梦，她连做梦都是中了五百万以后就拿着四百万的大额存单吃利息，想工作就工作，不想工作就靠着利息混吃等死。 几十万一场生日宴的花销，在曾经她是连想都不敢想的呀！ 现在的生活已经比她能想象到的美好未来潇洒快乐了无数倍，她不想努力了呜呜…… 曲柔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只是认真看了一下邀请函上面的日期，然后拍了个照片发到了家族群里。这个家族小群是只有曲柔他们几个关系较好的小辈年纪最大的也就是曲天泽这个将近三十岁的表哥。 【曲柔：五天的拍卖会有谁要和我一起去吗？】 【曲天泽：哇！拍卖会呀，听着就好棒，不过我接下来几天都要整理房间，以后有机会了再去吧。】 【＋1】 【＋1】 【＋1】 消息不是秒回，显然他们也经历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但比起以后可以再去的拍卖会还是收拾自己的房间来得更有吸引力、更迫不及待。 曲柔的小表弟倒是兴致勃勃，喊着要去，但他都正是人嫌狗憎的中二期，曲柔除非是脑子多了个坑，才会同意带他去呢。 【曲柔：成年的来，倒数十下没有人报名的话，我就和小雨去了。】 【3】 【2】 【1.9】 【1.8】 …… 【1.0001】 曲柔：“……”虽然猜到了，但是看着群里不断飘出的【＋1】还是有些无语。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错过的是什么！ 邵昕雨弱弱的开口：“表姐，其实我也……” 在曲柔温柔的目光注视下，她很识相地闭上了嘴巴。 正月要走亲戚，曲柔大部分的直系亲属都被她接到林城，以公司的名义签了合同，分了房子，除夕那天晚上已经吃了年夜饭，就不需要再走动。 但是还有一大堆远房亲戚，往年也要走好几天，更不用说今年曲柔发达了四个亲戚都想过来拜年。 曲柔不喜欢走亲戚，但是对于老人家来说，这些亲戚见一面少一面，为了给老人撑场面，曲柔提前让人准备了一大堆礼物，有零食有补品，有衣服首饰可以说是把方方面面的各个年龄层都考虑到了。 但来曲柔家拜年的人远比她想象得多，除了认识的不认识的亲戚之外，还有本地很多的商界大佬，有打着邻居名号的，也有打着曲爸爸钓友和钓友朋友旗号的。 认识的不认识的礼物带了一大堆，把曲爸爸和曲妈妈哄得非常高兴。 邵昕雨受不了了：“表姐，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去拍卖会呀？不需要提前去踩点吗？” 家里每天人来人往，曲小姨每天拉着她，让她喊人学场面话，她弟弟早就在第一天就受不了，每天借着写暑假作业的借口，躲到表哥家打游戏去了，但邵昕雨不能走。 曲小姨认真的想了一下，曲柔说的话，觉得非常有道理，为人父母总是要为孩子多考虑一些的。 她的文凭只有小学在这一点上邵昕雨比她强太多了，她都快五十岁的人了，对新事物的接受能力也不高，真让她干一个亿的项目她愁得这几天都没睡着。 虽说是公司的钱，但这项目资金是曲柔担保，这才能申请下来的，万一亏得太多，把曲柔在公司的威信拉低了反而是她的罪过。 至于邵昕雨年纪小，这点她反而是最不担心的，曲柔也就只比自己闺女大了几岁，年纪轻轻就能当上“曲总”一个亿的项目说给就给，她的女儿怎么就不行了？！ 曲小姨来劲儿了，但邵昕雨社恐不喊人的样子，又让她非常焦虑，这段时间就拼命拉着邵昕雨想让她好好学会喊人说场面话。 曲柔可以躲在房间里不出去没人敢逼她，邵昕雨那就可是被家里所有长辈逼着去喊人去敬茶。 “我真的受不了我妈他们那老一套思想，我们做的是服装生意，只要设计好看，衣服质量好，服务售后好，自然能凭着口碑做起来，我到生意场上敬什么酒啊，我又不走线下！”碗里端着是茶，但曲小姨她们教的那一套还是老一辈酒桌上的那一套，邵昕雨深恶痛绝。 邵昕雨刚得知自己要接受上亿预算，当霸总的时候她是忐忑惶恐的，但曲柔余光扫到曲柔的身影，她只是坐在那里就给邵昕雨带来无尽的安全感。 很快属于少年人的年轻气盛就占据了上风，她坚信自己能做好，这几天她也想了很多，然而每个方案刚想了个头就被无穷无尽的“喊人问好敬茶说客套话”这一套流程打断。 “姐求你了，带我逃离这个魔窟吧！” 第92章 真是好巧啊 曲柔用参加拍卖会的借口带走了邵昕雨，曲小姨还有点舍不得，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好的、能够让孩子得到锻炼的机会。 邵昕雨很想翻白眼，但她怕挨打，于是强行忍住了。 “姐，我跟你说——” 曲柔伸手做了一个停下的动作：“不要急，你有什么想法就慢慢想，钱和项目就在那跑不了的，等想法成熟了再提交项目方案书，我不想听不成熟的灵感。” 邵昕雨眨着懵懂的眼睛：“项目方案书那是什么？” 曲柔：“……” 曲柔：“我忘了你还是个清澈愚蠢的大学生。” 姜瑶瑶无论如何都已经是个工作能力很强的社畜，被社会毒打的同时，也学会了很多专业知识技能，比如说制作一个合格且条理清晰的项目方案。 而邵昕雨现在连大学生创业指导课这种水的不t行的水课都还没上过，连项目方案需要一个怎样的格式都不清楚，让她制作一份能拿得出手的方案书，简直是太难为她了。 “没事，现在先好好玩，等过段时间我找人来教你。” 邵昕雨不嘻嘻。 这像是当个混世等死小废物的邵昕雨落下了心酸的眼泪，不要哇，她不想上课哇！ 但是她的抗议并没有太大的效果，无论是曲柔还是曲小姨，都不会让她这么轻松的就过上，每天除了睡就是玩的好日子。 “算了，能活一天就是一天吧。”邵昕雨也看得很开，没心没肺的大学生就是这点好，不会为了还没发生的事情陷入无限的内耗中。 邵昕雨度过了一个令人愉快的夜晚，这个晚上她甚至没有在做可怕的无尽敬茶地狱的噩梦。 但是第二天醒来，等着她的便是无穷无尽的换装地狱。 一开始的她——“天呐这么多衣服都可以让我随便选，这是真实存在的仙境吗？我也太幸运了吧！啊啊啊啊啊姐姐我最爱最爱最爱你了！” 各种各样的高定，看得她心花怒放两眼放光，但紧接着繁重的妆造和宛如美丽刑具的衣服就让她痛不欲生。 “没事哒没事哒，没事哒！都是为了漂亮，这么一点苦我还是能吃的！” 近三个小时的妆照做下来，邵昕雨已经彻底失去了高光。 和痛苦不已的邵昕雨相比，曲柔就闲适许多，她的衣服不是私人定制就是经过挑选和改码的，不舒服的地方彻底改掉，改不掉的衣服就不会出现在她的衣柜里。 “衣服诞生的意义就是为了给我穿，我为什么要去为了衣服让自己难受？”再好看的衣服，只要是让人穿的难受，它存在的意义就很可笑。 邵昕雨刚开始直奔着美貌去选了一套最喜欢最亮眼的高订，然而这套高定美则美已，却勒得她喘不过气，别说喘气了，就连稍稍放松都做不到时刻都得端着。 曲柔：“要是觉得难受，就把这套衣服换了吧。” 邵昕雨咬牙坚持，毅力可嘉：“但我已经熬了三小时，现在就放弃，不是太可惜了吗？” “那你就穿着它继续难受三个三小时吧。” 邵昕雨：“……” 邵昕雨窒息了，立刻喊道：“脱掉我要脱掉，我再也不穿这套了。” 为了不让脸上的妆容和发型被破坏，这套衣服几乎是以从中间裁开的破坏性方式脱下来的。 邵昕雨心疼的不行，她可喜欢这条亮闪闪的裙子了，尤其是那五彩斑斓的黑，简直是一眼就戳中了她的心巴，然而就因为她的错误选择硬生生毁了这条十分美丽的裙子。 虽然是个美丽刑具，但是她美丽呀！就算是摆在那里也很好看啊，这么毁了，真的好可惜。 然而曲柔却说：“这套衣服是谁设计的？以后把这个设计师拉黑！什么不专业的垃圾也敢叫设计师！” 助理立刻记下。 邵昕雨大受震撼，但很快又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就是这个设计师的水平也太低了，如果他一开始设计的就是合理的，那我也不用遭这个罪了！” 邵昕雨捏着拳头大声发誓：“可恶啊，我以后绝对不要做这种会让人难受的衣服！” 重新选了一套好看且好穿，还不会破坏自己妆容和发型的衣服，邵昕雨提着裙摆在曲柔面前转了个圈。 “我准备好啦，我们可以出发啦！” * 单英辉稳稳当当的坐着泡茶，谢金水和熊大海却没那个耐心，一直焦躁不安的走来走去。 “你说她会来吗？” 没有指名道姓，但彼此都心知肚明，这个“她”是谁。 “来了又能怎么样？你以为她就会这么简简单单的放过我们吗？就连王昆林都要被她刮去那么一大笔钱，更不要说我们了。” 那个“她”在他们的心里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恶魔一样的存在，不比恶魔更恐怖，恶魔要的只有灵魂，而她要的是实实在在的钱啊！很而且是很多很多钱！ 庞然大物如微视集团，市值万亿的大公司也要被她刮去那么多钱，更不用说他们这种小企业了。 这分明是明晃晃的勒索，但他们敢不给吗？他们不敢！甚至还怕这钱花不出去。 在看到曲柔收下他们的邀请函，却没收下信用卡时，别提多恐惧了。 这次的拍卖会并非他们主办，只是借着这个拍卖会的借口将信用卡送出，用委婉的方式表示“您尽管买，我们买单”想以此取得曲柔的谅解，即便取柔没有表现出一定要报复他们的苗头，但这种事情还要说吗？！真等到那时候就为时已晚了。 很有眼色的三个大佬，为了给自家四个不懂事的孩子擦屁股，也是费尽了心机。 这是他们能够想出的最好的办法——再不让自家孩子彻底丢了面子的基础上。 年轻人的意气之争最好也最快的解决方式就是让挑起矛盾那方的罪魁祸首低头道个歉。 但他们的宝贝儿女们不愿，他们也舍不得，真让他们去道歉。那对于他们来说太过丢脸，简直是要把自尊也一起折断，他们当人父亲的，自然心疼自家孩子。 多花点钱就多花点钱吧，反正钱没了之后还能再赚。 “来了来了，曲小姐用我们送的邀请函进会场了！” 在度秒如年的忐忑不安中，终于传来了一个好消息，三人齐齐松了一大口气。 “走走走，我们也该进场。”偶遇这种事情也要讲究艺术太过明晃晃，反而显得目的性很强，很容易人人生厌。 他们是来道歉的，自然要摆低姿态。 * “姐，我肚子好痛，要先去一趟厕所。”邵昕雨捂着肚子一脸痛苦。 幸好幸好，她刚才把那件美丽刑具换下来了，要不然的话现在还不知道怎么难受的呢！ 不对不对，不要是没有那套美丽刑具，她这会儿也不需要忍受这样的痛苦，邵昕雨后悔死了，恨不得用穿越时光机回到三个半小时前打自己一巴掌把自己打醒。 然后在她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及时止损，要不然现在更惨。 “重大沉默成本不参与决策。”她牢牢的将这个真理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又一遍。 将得到的深刻经验教训在脑海里过完，邵昕雨也终于从那股疼痛中缓了过来，她正要推开个隔间门出去，就听到了外面传来关键字。 “那个叫曲柔的算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一个资本的傀儡罢了，给她一个厉害一点的剧本还真的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邵昕雨深吸了一口气安慰自己，她们口中的“qurou”可能只是同名。 在隔间外补妆的从声音判断一共有四个女人，其中有两个提到曲柔的时候，有明显的咬着牙，听起来像是恨到了骨子里。 “还什么狙击微视，做空万亿集团简直是笑死人了，也就是骗骗那些什么都不懂的农民，没有上千亿她玩的转吗？！至于像她那种穷酸的农民别说一千亿了，都里有一个亿都算我输！” “我真想不懂，我爹地竟然为了那种小丑禁我的足还骂我，到底谁才是他的亲生女儿啊！” 谢芷桐漂亮的眼睛里面冒着火，也就是曲柔现在不在她面前，要不然的话光用眼神，她就能把曲柔烧死。 对谢芷桐来说，自己挨父亲的那顿骂，简直就是无妄之灾。她也没干什么呀，不过就是骂了一个乡巴佬而已，她爸至于这么生气吗？！她也没说错什么呀。叫曲柔的那个主播不就是又穷酸又愚蠢吗？她只是说出事实而已。 “你可别立这种flag，万一她真是真千金呢？” “就她？那副穷酸样！这辈子都吃不上十个菜！我长这么大没受过这样的屈辱，我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邵昕雨无法自欺欺人了，她捏着拳头眼睛里在冒着火，但是她没有莽撞的立刻冲出去。 她没有一对多的情况下还能必胜的把握，如果不能一击必杀，就没有冲出去的必要。 邵昕雨在心里暗暗发誓：“等我回去一定要把武力值拉满，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直接一人一拳把她们揍得满地找牙！” 她强忍着怒火听完了她们嘻嘻哈哈的嘲讽，在她们走后，又待了一分多钟，压下自己的愤怒，这才推开门去找曲柔。 然而她将隔间门一推开，对上的就是探究审视的目光。 “谁带进来的穷鬼，也敢偷听我们讲话？” 邵昕雨：“……” 既然躲不开，那就硬开吧！邵昕雨提着拳头就莽了上去。 另一t边正在等邵昕雨的曲柔已经和单英辉几人偶遇了。 “曲小姐真是好巧啊。” 第93章 必须严加管教 邵昕雨没有多少武力值，她的体力巅峰期在初三那年，为了体育中考的成绩，可是苦练了好长的时间。 但自从升了高中之后就在高中关键的三年里埋头苦学，连追番看小说都要带着愧疚心理作为高强度学习之下的摸鱼活动，更不要说上体育课这种可望而不可即的奢侈事情了。 上了大学之后，她就彻底成了一个小废柴，如果不是学校要求上早八，她能躺到上课前十分钟才从床上爬起来。 在这样的体力条件下，让她1v4，能保证自己不被打得太狼狈，就已经是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了。 邵昕雨对自己的定位还是挺清楚的，她抱着一种能打到就是赚到的心态，主动出击，薅到了谢芷桐的头发。 多亏了谢芷桐的声音非常有辨识度，说的话也最多，谢芷桐一开口邵昕雨就将她认了出来。 邵昕雨一击即中，左手扯着对方的头发就不松手，另一只手这是去的离自己最近最顺手的另一个人，也不管打到哪里，反正只要能让对方脸受伤就行。 四人完全没想到邵昕雨一言不合就打架，不是，这是哪里来的野蛮人啊？！怎么会这么粗鲁，这么野蛮！ “啊啊啊痛死了，你知道我是谁吗？就敢打我，我要告诉我爸爸！”谢芷桐痛的没有形象的尖叫起来，张牙五爪的就要挥舞着美甲就要去撕扯邵昕雨的手。 “快放开呀，你知道他爸爸是谁吗？！小心我们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邵昕雨没有做美甲，在这方面的确是少了武器落了下风，但好在她抢占了先机，无论对面怎么撕扯自己，她都不语，只是一位殴打对方的脸。 都说打人不打脸，但邵昕雨听到自己最崇拜的曲柔姐姐，被这些人这么羞辱她燃烧的怒火恰好需要一个宣泄口。 邵昕雨很懂事，即便是听到了这些背后蛐蛐，她也没打算要做什么，就只是一个劲的在那忍耐。 邵昕雨打算忍耐对方，却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故意做出了已经离开的假象，再杀个回马枪，将她抓个现行，如果不是她先发制人，接下来她要面临的会是什么样的霸凌？邵昕雨不敢想象。 邵昕雨的上风优势只占据了一小会，面对八只长美甲的手，她有些无力招架，很快落了下风。 “嘶～” 邵昕雨不语，眼神一个劲的越发狠利，是人被她孤狼一样的眼神吓了一跳。 “看什么看！又粗鲁又面生，应该是不知道从哪来的暴发户？！信不信我爸爸一句话就让你们全家在魔都混不下去！” 谢芷桐受了邵昕雨的重点照顾，这会不仅头发乱了，眼圈也是红红的，口红都被蹭到了脸颊上，整个人看起来狼狈极了，但是和她狼狈相反的是她浑身散发着的盛气凌人的气场。 谢家在整个魔都也算的是排的上号的大家族大豪门，他们是做实业起家的，虽然近些年实业不那么好做了，但架不住谢家的底蕴，无论是什么样的新贵，都要给谢家的面子。 “什么新贵？净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不过是一群暴发户而已！”谢芷桐有这个骄傲的底气，要知道他们谢家往上追溯可是能追溯到四百多年前的正三品大官，那是真的有钱有底蕴，且有势。 邵昕雨不语，只是一味的盯着谢芷桐。一打四，她打不过，但是破釜沉舟只追着一个人打，她还是可以尽力给对方造成不小的威胁和伤害。 “你、你你有病吧，干嘛这么看着我？！”谢芷桐其实更想喊的是干嘛只追着我一个人打，但真把这句话喊出来的话，好像显得有那么点示弱。 谢芷桐最要面子是半点都不肯示弱的，因此将这句话咽了下去。 “因为你最菜！”邵昕雨终于开口说话了，但她说的第一句也是唯一一句话就把谢芷桐气得眼前发黑，指着邵昕雨的手都在颤抖。 “给我打给我把她往死里打，出了事我负责！” 其他三人地位虽然比谢芷桐低了一些，但和谢家差的也并不远，至少不是给谢芷桐单小跟班的那种程度。 谢芷桐颐指气使，把她们当佣人的口吻让她们有点不爽。 邵昕雨趁着这个空隙立刻闷头跑了出去。 她低着头用蛮牛冲撞的姿势撞开了谢芷桐和她身边另一个人的腰，头也不回的往外跑。 “好痛！”谢芷桐被他这么一转，不仅是被头撞到的部位痛的要命，而且身体还顺势磕到了旁边的门把手，后腰也痛得让她两眼发黑。 见谢芷桐脸色刷一下的就变得了，连口红都遮盖不住她的苍白，其他几人连忙上来扶她。 “芷桐，你没事吧？” 谢芷桐喘了好几口气，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疼的，额头上稀稀落落地冒出汗来。 “那个乡巴佬是谁让人去给我查！我一定要让她知道魔都的天气是谁决定的！” 这可比前段时间曲柔给她带来的耻辱更甚。 谢大小姐从小就被人捧着，豪华卫生间就算是贴上了豪华两个字，那也是卫生间。在卫生间里被人打的如此狼狈，说出去她还要不要脸了？！ 谢芷桐二十多年来，还没受过这么大的屈辱！ 邵昕雨一路狂奔，半路还被服务员关切地拦下询问是否需要帮助，但她半步也不敢停下，她本着冲回了曲柔的身边。 曲柔正在和单英辉三人上演着偶遇和被偶遇的戏码，虽然彼此都知道是演戏，但面上还挂着虚伪的惊讶。 “……不用了，我——” 曲柔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匆匆忙忙跑来的邵昕雨拉住了胳膊：“姐，来不及了，我们先跑吧！” 邵昕雨拉着曲柔就要跑，然而她用力，没拉动，再试一次，还是没拉动。 “？”邵昕雨转头看上曲柔，眼里是显而易见的震惊。 说好的大家都是只能拿的动手机的阿宅呢？为什么短短一年不见，你就比我强这么多了？！ 邵昕雨喘着粗气，头发凌乱，脸上还有长长的被指甲抓抓破皮的痕迹。头发凌乱还可以用，是跑得太急跑乱的，但脸上破皮渗血的抓痕却无法用意外去解释。 曲柔从小在农村长大，和人打架对她来说也算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了，她身上还有小时候从树上摔下去划了一个深可见骨大口子最后被缝了七针的“英勇徽章”。 然而曲柔在看到她伤口的瞬间就黑了脸：“打赢了没有？” 邵昕雨骄傲的扬起脑袋：“没输！”她不是一个会撒谎的孩子，虽然“赢了”这种违反事实的话说不出口，但从伤势来看的话，她没输，虽然被打了很多下，被挠了很多下，但对方四人加起来比她更惨呢！ 虽然没赢，但没输就代表着没吃太大亏，曲柔微微松了口气，然后捧着邵昕雨的脸细细地看虽然没有说什么心疼的话，但是从她皱着的眉毛就能看出她现在心情很差。 邵昕雨脸上的划痕很长，但是真正破皮渗血的部分只有不到一厘米。 “你好，麻烦帮我拿个医药箱过来。”曲柔直接问服务员要了急需的医药箱。 服务员立刻就去拿医药箱了，在他回来之前的这段时间里，曲柔轻轻地给邵昕雨吹气，好像这样就能帮她减轻痛苦。 曲柔说不出再慢一点就愈合的话，而是做好了决端：“下个星期开始，你每天早上去上近身格斗课，下午去练短跑长跑。” 近身格斗能给邵昕雨在遇到危险时，能够有自救的机会。短跑练的是爆发力，长跑则是耐力，毕竟真遇到危险了，最安全也最好脱险的方法就是逃跑。 邵昕雨苦着一张脸，她的咸鱼快乐富二代人生啊，怎么感觉离她越来越远了？ 邵昕雨的震惊和慌乱都不是作假，谢金水关切的问：“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吗？你跟叔叔说，叔叔帮你做主。在魔都这片地方，叔叔还是能说得上话的。” 谢金水长得就很儒雅，不像普通的中年男人发了福后大腹便便的油腻模样，说起话来声音也轻声细语很是温柔，像是把儒雅随和刻到了骨子里，让人不自觉就想放下警惕，将他当做可以信任的长辈亲近他。 曲柔在魔都毕竟人生地不熟，这个时候还是要仰仗当地的地头蛇，她放软了语气，表现出示好的倾向：“那就麻烦谢叔叔帮我找找线索了。” “客气了，客气了！”熊大海吃着个大牙，没想到让他们忐忑不安的困境就这t么凑巧地破了个口子，出现了大好的逆转，“你谢叔叔在魔都的人脉那可不是说着好听的！小雨啊，你尽管说欺负你的人是谁！别怕，有你谢叔叔、单叔叔和我替你做主撑腰，这魔都就没人敢欺负你！” 邵昕雨听到这话下意识的看向曲柔。 曲柔温柔地帮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别怕，你刚才遇到了谁？谁把你弄成这样的，不知道名字也没关系，我们报警让拍卖会这边配合调一下监控。” 曲柔的目光温柔平和，带有力量。三个叔叔虽然没说过几次话，很陌生，但此刻他们都带着慈爱的微笑，属于成年人们靠谱的气息扑面而来，邵昕雨松了口气，紧绷的精神立刻松懈了下来，眼眶都泛着酸酸胀胀的湿意。 “我刚才在上厕所，听到隔间外面有人在说姐姐你的坏话，我就没敢出去，一直等到她们走了才开门，结果没想到她们根本就没走，她们觉得我是故意在偷听，然后我们就打起来了。” 谢金水气愤极了：“这些孩子家里人都是怎么教育的？背后说人坏话，非君子所为！仗势欺人更是小人行径，我看这些人的家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第94章 太野蛮了 谢芷桐，姓谢。 谢金水，也姓谢。 天底下姓谢的人多了去了，如果换一个场合，谢金水的谢和谢芷桐的谢，或许还不会联系在一起，但这两个谢是不是同一个谢，在曲柔转头看向谢金水的时候，就已经没有意义了。 曲柔皮笑肉不笑，脸上不再有刚才身为小辈的和煦：“姓谢啊，这可真是个好姓。” 谢金水的额头肉眼可见的冒出了许多汗水，儿女坑爹他没少见，倒不是对自己的孩子有多少的自信，而是因为他对自己的实力相当自负。 在魔都他就是魔都的天，他的女儿无论闯多大的祸他都能担下来——在遇到曲柔这个能把天一起捅破的混世魔王之前，这都是一条铁律。 “没事，我们逛我们的，她要是敢来我们就报警把她抓起来！是她们先挑的事，你就算是把她们打死了，也就是一个防卫过当。”曲柔温声细语的安抚则过于紧张的邵昕雨。 谢金水听得汗毛直立浑身刺挠。 如果换一个人，他当然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可眼前的曲柔比他有钱。 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性格他还是很清楚的。 这件事如果真的和曲柔杠上，结果无非是两种，一是按照正当法律程序走，谢芷桐讨不了什么好处；二是曲柔动用神秘力量让谢芷桐吃不了兜着走，整个谢家还会受此牵连。 谢金水更偏向于后者。 “对不住，实在是我们家芷桐太任性了，我回去一定严加管教！” 邵昕雨：“你们家芷桐？谢芷桐是你亲戚吗？！” 邵昕雨大惊失色，那一惊一乍的清澈愚蠢大学生没有丝毫的表演痕迹。 谢金水一边擦着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一边讪讪地笑着：“是我的女儿是我管教不严，是我们家风不太好，我回去一定严抓家风家教！” 谢金水保养的很好，他很有钱，不需要吃婚姻和教导儿女的苦，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又带着一股沉淀下来的阅历和岁月的气息。看起来儒雅正直极了。 然而邵昕雨在得知他是谢芷桐的父亲之后就只觉得这个人装模作样，虚伪至极。 “姐，我们离他远一点，谁知道这个笑面虎会不会突然把我们推下楼梯啊！”邵昕雨拉着曲柔就和谢金水拉开了距离，她有刻意拉低声音，但这会场极大，声音在这略显空旷的空间里被放大了许多，谢金水没有漏掉一个字，竞速收入了耳中。 谢金水：“……” 谢金水这辈子顺风顺水惯了，从没经历过这么尴尬的场面，一时之间脸皮也忍不住涨红了起来，他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单英辉，向来沉稳理智的单英辉在这一刻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无视。 谢金水求助地看向熊大海，希望他能说点什么来缓和气氛。 熊大海是个热心肠，当即就笑呵呵的开口：“我说谢老哥，你这闺女的确是得好好管教管教，再宠闺女你也得有个度，不能把闺女宠歪了是吧！” 熊大海明着是站队曲柔教训谢芷桐没教养，但实际上带着一种“我已经骂过了，你就别再骂了的和稀泥”护短。 邵昕雨没几个人情世故经验点，察觉不出里面的弯弯绕绕，但本能反应不会做假，她微微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听着就是不太舒服。 曲柔的心眼子练习那全是在职场上真刀真枪厮杀出来，每一个经验点都藏着一把辛酸泪。熊大海的和稀泥他听出来了，按照成年人体面的方法，她这会应该就顺着熊大海的话往一下说斥责一下谢芷桐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但是凭什么！ “就是，我是个穷酸的暴发户，没关系！只要不是骂了熊总就行，要不然，那不就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的脸了嘛！” 熊大海和他的名字一样，非常具有年代特色，他是草根出生，属于是几十年前赶上了风口的那一批率先富起来的富商，放谢家面前，他就是暴发户的典型代表，但熊大海这人运气很好，当了煤老板之后做大做强又及时的转到了房地产，紧接着又在房地产进入冷静期之前又幸运地转型到了金融行业。 在时间和底蕴方面，他和谢家那是远远比不上的。但他比谢家有钱！尤其是这几年，实业越来越难做，谢家虽然是家大业大，但同样的面临亏损的子公司也一大堆。 风水轮流转这几年显然是熊大海占据了优势，谢家在熊大海面前也得微微低下头，才能拉到投资，不至于让紧张兮兮的资金链随时可能面临断裂。 曲柔这一句话直接是往两人的窗户纸关系上戳了个洞。 她曲柔能被谢家人在私底下骂穷酸暴发户、野蛮人，熊大海难道就讨得了好吗？要知道熊大海在二十多年前就在魔都发展了，天晓得他被大家在背后笑了多少年！ 只不过这种取笑大家都心知肚明，不捅出来罢了。 曲柔贴脸开大：“您说是吧，熊总？您一定不介意被人用鄙夷的口吻嘲笑是暴发户、被人骂野蛮人也能笑嘻嘻的原谅他吧。” 熊大海：“……”他要是回答介意，那他和谢金水关系还怎么处？要是回答不介意，那不就是变相承认了谢金水一家偷偷这么在背后骂过他，而且他知道了也什么都没干，是个超级无敌大软蛋了嘛！ 熊大海好歹是个五十多岁的事业成功人士倒不至于破防的当场大喊大叫，大哭大闹。但是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眼里闪着泪花，看着就有些不太好。 谢金水一个头两个大，得罪了曲柔还不算，现在又把熊大海给得罪了，这这这这真的是…… 单英辉很懂明哲保身的道理，这会儿依旧一言不发，沉默地当个背景板。 谢金水想要用真诚再挽回一下，但曲柔已经转身大步带着邵昕雨进了包厢。 “唉，这可如何是好啊！”谢金水怪女儿，更在心里怪曲柔，“这曲柔也太得理不饶人了。” 单英辉这才从背景返回到了现实世界，他拍了拍谢金水的肩膀，宽慰道：“待会儿你好好表现，抢着买单，就当是给曲小姐的表妹赔罪了。” 谢金水苦中作乐地想：“也是个机会，曲小姐不缺钱，想用钱讨好她太难了。她的表妹倒是一个突破口，小孩子嘛。气来的快也消得快。” 他把自己安慰好，立马就掏出手机想要给谢芷桐打电话，他本来舍不得闺女去给人低头道歉，但事情闹成现在这个样子，不让闺女亲自低头道歉是解决不了了！ 但他一连打出了好几个电话，谢芷桐那里也没有任何要接听的意思。 另一边，谢芷桐没抓到罪魁祸首，气得跺脚抓狂，根本没有注意到嗡嗡作响的手机，一个劲的在那摔东西，发泄怒火。 等谢芷桐把休息室里的东西都砸的差不多了，另一个女孩若有所思的开口：“她身上的高定礼服t顶天了也就三十万，拿的包包那叫个什么呀？！丑死了！不过既然能到这个会场，也应该是要去参加拍卖会的，就他那个穷酸样，有没有助理还不一定呢，我们到时候跟她竞价让她当众丢脸！” 谢芷桐深吸了一口气，微微点头认可了对方的提议非常棒。 熊梓盈有些不爽谢芷桐的态度，论起家里的有钱程度，明明是她们熊家更厉害，不说别的，她可是她们之中零花钱最多的！但谢芷桐每次都摆出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好像把她当成了跟班一样。 真的服了这个公主病！不就是祖上有当官的吗？别说明朝了，大清都往了多少年，还觉得自己是统治阶级不愿意醒来呢！ 熊梓盈悄悄翻了个白眼，谢芷桐没注意到，她理了李裙白，又重新看了一下自己精致的妆容，才一脸骄傲的朝大厅走去。 拍卖会场是有包厢的，以谢家和熊家的实力自然有专门的包间，但她们是瞒着父亲偷偷溜出来花钱发-泄的，自然不会自投罗网。 包厢里面的环境很好，淡淡的香气并不令人反而让人觉得清新自然，有沙发，茶几，果盆，零食架和投影仪，想要出价也不需要喊，而是价格就行。 邵昕雨脸上的伤并不重，她也是个经常打架的野猴子，进了包厢之后，就兴致勃勃的翻着平板上面的拍卖。 “有什么喜欢的吗？” 在拍卖会前面热场的拍品都是一些珠宝首饰，金灿灿亮晶晶的看着就很让人喜欢。 邵昕雨自然也是很喜欢的，但那个价格让她有些望而却步。 曲柔用指尖轻轻点了点她脸上的伤：“放心，外面的那个冤大头会帮你付钱，这些都是你的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靠自己实力赚的钱就别心虚了。” 邵昕雨眼睛立刻就亮了：“一百万他们也会付吗？” 热场的拍品起拍价都不高，便宜的有两三万，贵的也才十万，一百万的价格在邵昕雨的认知里已经是非常非常高昂的价格了。 曲柔虽然依旧不太懂珠宝，但她买的多啊，把玩的也多啊！一眼就瞧见了那对硕大的红宝石耳环，起拍价虽然才十万，但这个红宝石不仅克重大设计好，而且火彩和纯净度也是顶级的，五百万以下拍到都算是捡漏。 曲柔却没有抢着不值这个价的知识点，掰开揉碎了跟他说，而是指了指她挂着小鼻嘎钥匙扣的痛包，又指了指平板上的宝石图片。 “你看这个宝石像不像你推的眼睛？” 邵昕雨一愣，紧接着双眼冒出了势在必得的火焰。 红宝石一进入拍卖流程，拍卖师的话音刚落，邵昕雨便迫不及待的喊出了声：“一百万！” 包厢里有遥控器和显示屏，完全可以通过遥控器出价，但邵昕雨非常想要这个宝石耳环，甚至打开了包厢的窗户，举着手将三分之一的身子探了出去。 第95章 不道歉就滚 “咚！” 拍卖官十分痛快地敲下了锤子，声音洪亮：“恭喜006包厢的贵宾拍下这对红宝石耳环！” 邵昕雨快乐得想要马上就拿到这对耳环，一打开门就看到了春风拂面的谢金水。 自从知道谢金水就是谢芷桐的父亲之后原本儒雅帅气的谢金水，在邵昕雨就已经成了尖嘴猴腮，虚伪至极的小人形象。 哪怕从客观上来说谢金水举手抬足间，自带一种潇洒的气度，也阻止不了丑化滤镜在邵昕雨的眼中生效。 “怎么了吗？”邵昕雨整个人就像炸毛的刺猬，充满了警惕。 谢金水脸上不见半点不满，反而十分慈祥且潇洒的拿出了一个盒子。 “这——” 第一个字刚说出口气势就弱了几分，主要是那对红宝石的颜色和光华太亮眼太夺目。 纯净的大宝石只是静静的躺在黑丝绒的盒子里，没有多么繁琐的做工，只是简单镶嵌，甚至没有碎钻为它众星拱月，低调内敛，却无法让人忽视。 谢金水知道邵昕雨很喜欢这对红宝石耳环，在拍卖还没落下帷幕时，他就亲自去找拍卖会的负责人，在落锤的第一时间付款，将这个拍品拿下，又诚意十足的将它亲自送到邵昕雨的手上。 一般来说拍品都是在拍卖会结束后统一付款领取拍品，但是在魔都的地界，谢金水就是规矩。 “叔叔上次上门也没给你准备什么像样的礼物，你今天有什么看上的尽管拍，叔叔来付钱就当是给你的见面礼了。” 他没有提让邵昕雨原谅谢芷桐的事，话说的好听，礼物送的漂亮。 邵昕雨的警惕一下子就软化了下来，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谢叔叔你太客气了。” 谢金水见邵昕雨拘谨的样子，爽朗一笑，将盒子塞到邵昕雨的手里：“跟叔叔客气什么，叔叔还得感谢你愿意来这个拍卖会，给我们拍卖会提升含金量呢！” 谢金水是这场拍卖会背后的靠山之一，这话也不算场面话，毕竟曲柔能来，的确是给他们吃了一颗很大的定心丸。 邵昕雨的声音一下就变调了，到底还是年轻人，哪怕这宝石是用自己的伤换来的，此刻态度也暖和了许多，不好意思的看着谢金水，支支吾吾地道：“谢谢谢叔叔，麻烦您还特地送来了。” 邵昕雨道完谢，也不知道再说点什么好。幸好曲柔的声音解救了她。 “小雨，这个手镯还不错，你不是说想买个手镯给阿姨当生日礼物吗？” 谢金水非常有眼色的说：“快去吧，有叔叔买单，别怕花钱。” 价值五百万的红宝石耳环，最后以一千万的虚高价格拍下来，谢金水并不心疼，毕竟他来这场拍卖会的定位非常明确——给曲柔和邵昕雨送钱。 无论那个拍品值不值那个价都无所谓，他只要把钱花出去就好了。区区一千万算不了什么。 正这么想着，刚回到自己包间的谢金水就听到拍卖师的声音传了过来—— “616买家出价810万，006包厢买家还要继续出价吗？” 谢金水：“……”他瞟了一眼大屏幕上的拍品，半山半水的翡翠虽然好看，但是已经远远超出了810万这个价格，邵昕雨有了谢金水的保证出起价来也是不心疼。 “1000万！” “616买家还要继续出价吗？好，616买家出价1010万，006包厢买家还要继续出价吗？” “1500万！” 谢金水：“……” 虽然他来这里的定位就是当冤大头往外花钱，但是这也未免有点太冤大头了，可偏偏他还不能说什么，毕竟这是自己女儿在跟邵昕t雨较劲。 其他人较劲他还能当无事发生，但是自己女儿实力坑爹的行为显然是在他本就心血淋漓的刀口上又撒了一把辣椒一把盐。 毕竟是自己亲女儿，他没亲眼见识的女儿嚣张跋扈的气人行为，下意识的要为她找借口开脱，将怨气归结到别人身上。 可现在女儿的任性行为直接受损的利益相关者是自己，谢金水很难再站着说话不腰疼。 必须回去得好好管教一下这个任性刁蛮得有点不像样的成闺女了！ 人可以笨，但不能蠢到一点眼色都没有！ 谢金水眼气功夫还不错，深呼吸了好几下，勉强将翻滚的怒意压了下来。 熊大海有些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谢老弟，不是我说你们家芷桐真的有点太任性了。” 熊大海看着是一副憨厚老大哥的样子，但联想到刚才他被曲柔挑拨离间的场景很难说，他现在不是故意的。 谢金水马上快平息忍耐下去的怒火，再也遏制不住的翻涌了出来，一拍桌子：“林助理呢？给小姐打电话，电话打不通就去亲自请她！让她滚上来！” 他本不想在这种场合当着外人的面教训自己的女儿，闺女再不懂事再坑爹，那也是自己的亲闺女。但他现在快要气得失去理智了，这股怒火必须要有个发泄的地方。 他没办法对着曲柔和熊大海怒吼发脾气，那么就只有罪魁祸首谢芷桐来承受他的怒火了。 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谢芷桐一脸茫然的跟着父亲的助理上了包厢。 但临走之前也不忘继续交代熊梓盈：“我爹地肯定是看我受欺负要帮我出气。我去跟爹地撒撒娇，打压死那个野蛮人，你把她的气焰给我继续压下去。” “别用命令的口吻跟我说话！” 熊梓盈翻了个白眼，她和邵昕雨的仇怨也不小，针对打压邵昕雨的事情，她自然会去做。 谢芷桐这副作态是什么意思？觉得自己是她的主人吗？她熊梓盈还得听谢芷桐的不成？！真是可笑至极！ 熊梓盈心里嘀嘀咕咕，但是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她还是分得清的，在邵昕雨这个共同的敌人面前，她们的这点不服气，以后再掰扯也不迟。 谢芷桐有点不高兴熊梓盈的态度，但目前她更想看邵昕雨跪下来求自己的可怜样子，因此暂时按捺下了不爽，转身跟着助理前往自己父亲的包厢。 “爹地啊，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616买家出价505万，006包厢买家还要继续出价吗？” 谢芷桐和拍卖时的声音一同响起，惊得谢金水三人都站了起来。 谢芷桐还不知道自己父亲把她喊来，是要好好教训她，看到除了自己父亲之外，还有单英辉和熊大海，立刻娇滴滴的走上前跟单英辉问了个好。 “单伯伯，你也来了呀！”单英辉一共有四个孩子，老大老二都是儿子，不仅长相出众，而且学历很高能力出众，在他们这样的上流社会也是相当出彩的精英人物。 谢芷桐很喜欢单英辉的大儿子单训庭，两家也有联姻的意向，前段时间谢芷桐就是在和单训庭去逛摄影展约会，结果没想到出了曲柔那事，让两人的约会出现了极大的不愉快。 谢芷桐跟单英辉说了几句寒暄，然后才笑意盈盈的跟熊大海问了声好，她嘴很甜，而且长得漂亮，虽然骄纵了一些，但这样的小公主性格反而很招长辈的喜欢。 谢芷桐没有第一时间跟熊大海问好的表现，让他又克制不住的想起曲柔的话，好歹是在生意场上沉沉浮浮这么多年的商业大佬熊大海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不满，但谢金水心里已经一咯噔。 谢金水顾不上解开熊大海的心结，他这个时候将这种隐秘的心思挑明才会让对方真心实意的愤怒，只要不说破，像他们这样的人都可以当无事发生。 “芷桐，你怎么会惹上006包厢？！还有616的号码牌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还在跟006竞价？！”谢金水养气功夫再好，这会儿也有点忍不住了，声音越说越高。 “爹地，你干嘛吼我啊！”谢芷桐被亲爹吼了一通，第一反应是担任，紧接着委屈的泪水就涌了上来，“你都不知道那个野蛮人下手有多重，上次是为了曲柔那个爆发户臭农民骂我，这次又为了这个野蛮人吼我！我不要你当我爹地了，我爹地才没有这么坏！” 谢芷桐委屈得要死，尤其是当着未来公公的面被自己亲生父亲这么一顿怒吼，她觉得自己的自尊都在被丢到地下，被自己的父亲无情踩踏。 谢芷桐委屈，放在谢金水的身上那便是怒火滔天，尤其是谢芷桐一口一个暴发户、臭农民、野蛮人听得他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的跳个不停。 “啪！”谢金水毫不留情的扇了她一个巴掌，谢芷桐不敢置信的看着谢金水，刚想要闹脾气，就被谢金水抓住了手腕。 “跟我去道歉！” 谢芷桐尖叫：“我不！” 谢金水抬手又要打。 熊大海和单英辉也没有担起他们伯伯的责任上前阻止谢金水。 谢芷桐不知道是愤怒到了极点还是被吓傻了，反而不敢动了。 谢金水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不道歉也行，那从今以后你就不是我谢家的女儿！” 谢芷桐呆住了。 第96章 就要道歉，钱要道歉也要…… 谢金水黑沉着一张脸，谢芷桐虽然任性了一些，但也不是傻子从父亲的脸色中隐隐察觉到似乎自己做错了什么很严重的大事。 再联想到刚才自己骂出的那些话，忍不住问：“爸爸，那个曲柔和邵昕雨到底是什么人？曲柔不就是一个拿了剧本的主播吗？为什么要那么怕她？” “蠢货！”谢金水脸色阴沉沉的可怕，他现在真是有一点后悔了，本来以为女儿只是任性了一点，却不想她是真的蠢。 “谁有钱烧的会拿几千亿去搞剧本啊！你真以为直播变现是什么好东西吗？直播变现最后变的不就是钱吗？拿几千亿去变现几亿，你是疯了还是傻了？” 谢芷桐被劈头盖脸的一通骂，心里还是有点不服气的，毕竟她从来没被人这么骂过。但骂她的人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也只能强压委屈忍了下来小声地嘟囔道：“这钱也不过就是左手倒右手的区别。” “那也得看把钱倒到谁的手里去！你知道微视今年发了多少钱吗？说的好听是年终奖，但往年能见到这么多钱往下撒吗？还不是那些股东被掏空了家底，手里一个亿拿不出来了！”谢金水冷笑一声警告她。 “你要是想继续花天酒地，就给我记好曲柔和曲柔的，家里人一个都不能惹！惹了她以后你的那些名牌包包跑车珠宝一样都没有了，你连典当的机会都没有！以后就去天桥下面和那些乞丐混一起吧！” 谢芷桐惊恐的瞪大了双眼，谢金水是知道自己女儿的软肋在哪的。 谢家是个历史底蕴很深的大家族，同样的谢金水有着老古董一样的重男轻女思想。他对女儿十分宠爱，但这种宠爱是建立在谢芷桐不会威胁儿子继承人地位上面的有底线疼爱。 谢芷桐只需要当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就行了，其他的什么都不需要思考，有他这个父亲和他优秀的兄长在前面扛着，除非是天塌下来，要不然伤不了谢芷桐分毫。 谢芷桐瞧着乖乖巧巧很可爱的样子，但从小到大惹了不知多少祸，虽然让谢金水收拾了不少烂摊子，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非常省心。家族里最怕的就是子女不和，内斗把自家斗得一团乱，乌烟瘴气。 到外面去霍霍别人，总比霍霍自家的好。 可谢芷桐任性太过真以为自家老大天老二惹上了不该惹的人。一想到，谢家会被连累，谢金水就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了。 谢芷桐被谢金水再到曲柔面前时，脸上已经没有了不服气的愤怒，低着头对曲柔鞠了个躬。 谢金水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芷桐不懂事，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训她！我在这里先替她对您的失礼行为道个歉。” 谢芷桐也老老实实的说：“曲小姐对不起，前段时间多有得罪，今天又不懂事地和您表妹起了争执，是我不好。” 邵昕雨不是个得理不饶人的性格，被两人郑重道歉之后很快就大度地摆了摆手：“下次别再这样就是了。” 谢芷桐的态度很不错，谢金水又把钱花到了位，邵昕雨心t里舒坦了。 但曲柔却没有说话。 谢金水心里一个咯噔，然而看向曲柔的眼神却不敢太露骨。 谢芷桐心里也暗暗着急她虽然任性，但也不是那种撞了南墙头破血流之后还要再撞几次，把自己撞死的傻子。以为是曲柔对她的道歉不满意，开始绞尽脑汁想怎么让曲柔满意。 难道是要让她下跪吗？这种事…… “616买家出价501万，还有人要继续出价吗？” 拍卖师的声音传来，谢家父女立刻就明白了曲柔默不作声的原因。 谢芷桐：糟了，熊梓盈那个憨憨还在那跟邵昕雨较劲呢！ 邵昕雨因为谢家父女俩的到来没再出价，但是这个拍品是她一开始出的价格，熊梓盈自然是要跟她较劲，见邵昕雨不再出价还以为是邵昕雨认怂了，耀武扬威的举了好几次牌把价格往上加，明晃晃的挑衅行为可以说是贴脸开大。 谢金水瞪向谢芷桐，谢芷桐连忙解释：“是熊梓盈。” 熊大海也发现了上一分钟还在幸灾乐祸，然而此刻的他却笑不出来了，慌里慌张的将正在自顾自的往上加价的蠢女儿带到曲柔的包间前。 “曲小姐实在是对不住，我这女儿随我，是个铁憨憨，脑子不太好用。”熊大海压着女儿的脑袋，生怕她低头得不够快，惹曲柔更不高兴。 熊梓盈脸上没有巴掌印，但熊大海已经在来的路上忍着怒气低声将利害关系跟她讲清楚了。 熊梓盈脸上挂着泪，带着哭腔道：“曲小姐对不起我之前熬夜熬傻了，脑子不太聪明。” 曲柔抬头看向谢金水和熊大海：“她们是来跟我道歉的吗？” 不等自己父亲开口，变老实的谢芷桐和熊梓盈忙不迭的点头，和几分钟前趾高气昂的态度截然不同。 点完头像是又想起了什么，谢芷桐又连忙道：“还有邵小姐，刚才在厕所里的事情，我们也认真反省过了。”这和她的脑子似乎又变成了那个聪明的精英千金。 熊梓盈也连忙开口：“是的是的，我们跟邵小姐也认真道歉。” 曲柔又看向邵昕雨：“你原谅她们了吗？” 道歉和是否原谅是两码事，有曲柔撑腰，邵昕雨可以说自己心里的答案。 邵昕雨已经不生气了：“刚才在厕所里，我也没输，我们就当是扯平了！”虽然是谢芷桐她们先挑事，但的确是邵昕雨先动的手。 “但你们在背后蛐蛐我表姐的事可没那么轻易就过去了！” 谢芷桐咬唇，眼睛里氤氲出一片水雾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反倒把邵昕雨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是归另一码。”曲柔的表情并没有柔和下来，“你们和我的矛盾最早应该追溯到过年前的魔都商场。但我记得当时并不只有你们两个吧？那俩男的呢？吹嘘自己家世的时候不是很得意吗？现在又让你们出来扛事了？” 谢芷桐这表情有点不太好，单家兄弟一个是她准未婚夫，一个是她准小叔子，她一个女孩道歉丢面子就算了—— “你们回去吧。”曲柔不冷不热的说，“四个人一起挑出的事端，我还不至于把怒火对准其中两个。” 谢金水和熊大海对视一眼，心下松一口气，曲柔这是放过他们了，至于放不放过单英辉，那就不关他们的事了。 这是谢金水和熊大海带着自家闺女和曲柔道歉的私人场合，单英辉没有不识趣的跟上来，徒增两对父女的尴尬。 单英辉原本还在庆幸着今天没自己什么事了，然而在听到谢金水转达的内容，使脸色一下就变了。 这祸事的确是他们家两个儿子和谢芷桐以及熊梓盈闯下的，但谢芷桐和熊梓盈两个只是女孩子道歉就道歉也不算什么，只是普通姑娘之间的小矛盾而已，上升不到耻辱的地步。 可让他单家的继承人低头道歉，那就不是小孩子玩闹的程度了！这是要把他儿子的脸面往地下踩啊！ 单英辉自己低头是无所谓的，他年纪大了最重要的是这么多年实际摆在那里，就算是低头对着一个跟自己女儿差不多大的年轻姑娘讨好场内那别人还得夸他一句能屈能伸。可是他的儿子，还那么年轻，同一个圈子里面也是最看重面子。 单英辉怒不可遏，就差拍桌子了：“她曲柔未免也太过分了！” 他举起手，然后又有气无力的放了下来：“陈助理，去叫大少爷和二少爷过来。” 曲柔并不知道单家那两位少爷会不会来，无论来不来，都不是几秒内就能解决完的事。 曲柔和邵昕雨有看中的拍品直接举牌买下来，没有了谢芷桐和熊梓盈跟她斗气，场内几乎没什么人跟她们竞价，虽然能捡便宜，但是有趣味性呈断崖式下跌。 ——而且这个便宜也不是给她们自己省下的。 但是想要的东西也不能为了少给别人省钱就忍痛割爱。 曲柔拍了两个拍品才像是想起包间里面还有人似的看向了两个站着的人。 谢芷桐和熊梓盈年纪都比曲柔要大一些，但因为家庭富裕，父母宠爱的人，看起来还是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倒显得比实际年龄要小上许多。 “你们好像很不服的样子？” 谢芷桐和熊梓盈已经认清了事实，在曲柔面前就连她们的父亲都要低头她们的态度又算得了什么呢？ 让人不愉快的态度只会平白为家族带去麻烦罢了。 “没、没有……”小公主平时骄傲任性惯了让她连起锋芒的低头对着比自己还小的人摆出恭谄媚内的样子，实在是不熟练，连头发丝都是僵硬的。 曲柔得意吗？几天之前和自己起了冲突的人眼下，乖乖在她面前一头露出惶恐的表情，换做是一年之前，她都觉得爽呆了。然而事实真的发生的时候，她并不像自己幻想中的那样得意。 “我只是用你们常用的那套上位者谜语人的方式对待你们罢了，只是转变一下位置，你们就受不了了？” 曲柔的眉眼间充斥着淡淡的嘲讽：“你们就庆幸这是在二十一世纪的法治社会吧！” 曲柔对他们实在是喜欢不起来，即便谢金水一行人给邵昕雨花了很多钱，但那种觉得只要用钱就能摆平一切的高高在上感觉让她非常不爽。 “有了钱就是好，有了钱之后我才能得到一个应有的道歉和公平。”曲柔转头看向邵昕雨不知道是对她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小雨，今天受的委屈，要记好记牢，不能忘。” 第97章 三十六块？我真没有 那种普通精致和非常精致的区别，曲柔或许不太单家的两位公子比曲柔想象得要早一些到。 但是比起谢芷桐和熊梓盈的日常穿搭，多了份刻意打扮过的精英味道。 那种精致到了每一根头发丝的非常精致和她们的日常精致是有区别的。 谢芷桐和熊梓盈都是受宠的千金大小姐，哪怕是日常出门也都精致到了每一个部位，但她们的精致和往日出门出席重要场合是有区别的。 来拍卖会这种事情对她们来说只是日常生活中打发时间的解闷娱乐，并不需要太多重视。 但单英辉的两个儿子此刻就精致到了需要出席重要场合的地步。 那种细微的区别，曲柔察觉不出来，可是谢芷桐和熊梓盈一眼就看出了准未婚夫们的精心打扮。 谢芷桐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她和熊家那种草根崛起的家族不一样，熊家几步登天也就是这十几年的事情，熊梓盈还**养过，可她是从小娇宠到大的表面功夫，显然有些不到位，一下子就表现出了酸溜溜的嫉妒。 单家的大儿子单训庭很有当继承人的气派，率先对曲柔鞠了个躬。 “曲小姐，前段时间冒犯了您，虽说是无意的，但是也有点太损绅士风度，我在这里向您郑重的道个歉。” 单凌炀随后也鞠躬：“那天是我有眼无珠，太过任性跋扈，曲小姐，破坏了您的购物体验，真的是非常抱歉。” 二十多岁年轻气盛的两个青年才俊，会在事情发生后的几天才这么低声下气的对着曲柔道歉认错，自然不可能是因为真心觉得自己有大错。 可他们是不是真心实意觉得自己有错并不重要，只要曲柔不原谅他们，他们父亲这一关就算是过不去。 曲柔自顾自的滑动着平板上的图片，看着后面t会出现的拍品，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两人的声音，或者说根本就没把他们两人放在眼里。 曲柔不说话两人就只能继续弯着腰维持着鞠躬道歉的谦卑姿态。 同样是大家族出来的子弟，单家两兄弟的表现可比谢芷桐和熊梓盈能屈能伸多了。 谢芷桐最先沉不住气上前一步想要开口，但是被熊梓盈眼疾手快的拉住，对着她摇了摇头。 曲柔这是明摆着要对单家的两兄弟表达出不满，这么明显的为难，只要有眼睛的都能看得出来，但是他们只能忍着。 邵昕雨对眼前的一切非常不适应，甚至比弯着腰的单家兄弟更觉得煎熬，她悄悄的看了一眼曲柔觉得现在的表姐陌生得让她觉得似乎自己从未认识过一样。 “滴——” 竞拍器的提示音响起，曲柔一点不受影响地将自己想要的一个胸针拍下后才不紧不慢的说。 “行了，你们知道错就行。”曲柔说完，在场的五人都松了一口气。 谢芷桐正想说点什么，曲柔已经先她一步摆了摆手：“你们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吗？不用跟我挤在这里，你拍你们的去吧。” 谢芷桐的话被堵在这明显的赶客发言里，不上不下的被熊梓盈拉走了。 等四人离开，包厢里面奇怪的氛围却没有完全消失。 曲柔好笑的看向邵昕雨：“他们是跟我发生了争执，所以害怕我报复，你在这里战战兢兢个什么劲？” 邵昕雨挠了挠头，不管是眼神还是语气都不愧于清澈的大学生这个形容词。 “就，就感觉挺奇怪的。” “不用觉得奇怪，倒不如说你要好好适应一下以后这样的情况。”曲柔头也不抬，“拍卖会不只有魔都的这一个，来这里从某方面是给自己找麻烦，但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特意带你来这个拍卖会吗？” 邵昕雨头皮滋啦一下感到了一阵酥酥麻麻。 她都已经是大学生了，这种老师上课讲题时突然被点名叫起来回答的可怕事情为什么还会找早上她呀？而且最可怕的是现在包厢里就她一个可怜巴巴的存在，连有人可以分散火力希望都不给他留。 “希、希望我能跟着一起长长见识？” 邵昕雨这话是绝对真心实意的来这里，她真的长了很多见识，不光是那些拍卖品晃花了了她的眼，举一次牌就可能代表着几万几十甚至上百万。可怕数字就让她心惊胆战，她在最开始的时候都觉得一百万是个无比巨大的数字，但几场下来，她已经对百万这个数字麻木了。 毕竟从她嘴里喊出的数字少说也有几千万，有没有过意她不太确定，但是区区以万作单位已经成了最普通的单位。 要知道她以前买烤肠都不敢一口气买十根啊，但现在她拍下的宝石都有十颗了。 那些唯唯诺诺的胆怯和心虚在一次又一次的寒假，过程中不断的从她身体里被挤出去，现在的她甚至有一种“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的豪情万丈，也难怪谢芷桐那么狂，她才享受了一下，这种感觉就已经嚣张的不行。 从小就在这样豪气中长大的谢芷桐多么任性都是可以理解的。 邵昕雨说得含含糊糊，曲柔也并不过多的追问更具体的感受。 邵昕雨经历这一场拍卖会会有什么样的变化，在她看来都是可以理解的。 “小雨，喜欢这种感觉吗？” 邵昕雨毫不犹豫的回答：“当然了！” 花钱太快乐了，虽然不是自己的钱，但正因为不是自己的钱花起来才那么痛快。 “恭喜006号买家拍下这匹纯血的汗血宝马！” 拍卖师兴奋的声音传了进来，熟悉的关键字让邵昕雨有一种现实和虚幻在眼前不断交错的恍惚感。 曲柔拍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后面也没有自己喜欢的拍品了，站起来不再留恋：“好，那我们走吧。” “啊？”邵昕雨还懵懵的像是没反应过来，但她身体很听话的，拿起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跟上了曲柔的脚步。 邵昕雨拍下的东西都已经送到包厢里来了，每个拍品都被精致的包装盒和包装袋里三层外三层的装起来，将过度包装演绎的淋漓尽致，只不过那些包装本身用的也都是极好的材质。 连包装袋带盒子，体积非常大，她的那个小痛包根本装不下，好在有助理会帮忙收拾归纳。 而最关键的饰品本身都已经被她放进了痛包，随时就可以走，只是这样一来看起来就跟路边摊那些九块九的塑料饰品没有太大的区别——不还是有区别的，毕竟真宝石的璀璨光芒根本不是塑料制品可以比拟的。 曲柔自己拍下的汗血宝马是无法现场带着的，她到服务台去留下了地址让他们直接送去。 邵昕雨以为是要送回家里，想到曲柔家的大别墅，有些忐忑：“我们家的花园好像没有多少地方让它玩欸……”曲柔家的花园不算小，前后花园加起来快有两亩地了，但是各种功能都被规划的很完善，有观赏区，花卉区还有种菜区，甚至还分给了池塘造景。 真正的草坪没有多少平，别说给马肆意奔跑了，对体型这么庞大的马来说走起一步就到头了。 邵昕雨在以前的房子里，虽然有自己的房间，但那个房间非常狭小，除了一张床、一套桌椅，就连衣柜都是，做墙的时候顺便隔出来的，非常压抑逼仄。 新家到给她分了一个很大的房间，让她可以自由的在里面打滚，而且还能分配出好几个功能区，大房间和小隔间她都睡过，因此就更加能对可怜的小马感同身受。 “姐，这个匹马没有空间让它跑的话会不会太可怜了？” “怎么会没有空间？这个农场，不算山地也有一千亩呢，等天气稍微好一点了，我就让他们撒上专门给马奔跑的草籽，再请几个专业的驯马师，营养师，护理师过来照顾它。” 虽然今天来这个拍卖会，不是为了买东西，但曲柔不得不承认，有时候缘分就是这么神奇，只一眼曲柔，就对这批桀骜不驯的金色汗血宝马一见钟情了。 她恰好有几个农场，可以让马儿自由奔跑，至于配套的设备和人员，之后再去慢慢组建也不迟。 邵昕雨：“？？？” 邵昕雨：“！！！” 邵昕雨瞪大了眼睛，半晌说不出话。 曲柔签好了字，冷了冷外套便率先向外走去。 “还傻愣着干嘛？你不想吃炸淀粉肠吗？” 邵昕雨赶忙回神小跑着跟了上来：“可是我还想吃烤肠。” 曲柔毫不犹豫的回答：“那就都要，反正是你付钱。” 邵昕雨高兴坏了：“好耶！” 炸淀粉肠的路边摊不在距离这个拍卖场很远好在附近的便利店有卖烤肠，曲柔也买了一根先垫垫肚子。 “一共三十六块。” 邵昕雨：“……”邵昕雨震惊，只是两根烤肠在这个地方竟然也要十八块，这就是魔都的物价吗？！ 一千万能铿锵有力地喊出来，然而三十六块却让她心疼够呛。 “那我付吧。”曲柔拿出手机准备将烤肠钱付掉，邵昕雨却连忙挤开她。 “我来我来！” 然而她的手机一扫，更让她震撼的余额不足便跳了出来，作为一个放暑假的贫穷大学生，是没有生活费的。 今年她收的红包有不少，但都是现金，她还没存到银-行-卡里呢，一百万生日预算剩下的六十多万，虽然在银-行-卡里，但那张卡没有绑定支付软件。 邵昕雨飘着的心彻底坠了下来回到人间。 邵昕雨可怜兮兮地看向曲柔：“姐qaq” 曲柔替她付了款：“还我三十六万就行。” 第98章 想要成功必须狠 “支付宝到账三十六元。” 和店内收款音一同响起的是曲柔冷漠无情的催账信息。 “还我三十六万就行。” 邵昕雨和收银小姑娘同时瞪大了眼睛。 “姐，你付的是三十六元吗？！” 曲柔点头。 邵昕雨语气更飘忽了：“那你要我还你的是三十六万元吗？”她特意在“万”字上面加重了语气。 “你没听错，我我帮你付了三十六块钱，所以要让你还三十六万，而且还是农国币。” 邵昕雨：“……” 邵昕雨震惊得连倒抽一口凉气都做不到。 但收银小姑娘看上曲柔的眼神已经变了，这是哪个次元的超级无敌狠人啊，高利贷在她的面前算什么！一万倍的利息简t直是要把人吓死。 太离谱了，就算是她在魔都消费最高的地区上班，也没听过这么离谱的事情。虽然很想将这单纯玩笑，但从对方的语气和表情看起来并不像是玩笑。 邵昕雨沉默了一下，然后问：“可以分期付款吗？”三十六万她是真的有，但是三十六万给出去之后，是她一半还多的财产。 她下意识的把痛包里的宝石忽略了，那些宝石是她买来的东西，虽然价格都很不便宜，但不是穷途末路，哪有人会把自己心爱的东西拿去卖掉换成钱的。 反正邵昕雨做不出来这种事，但同样的舍不得一口气失去三十六万，再说一次那可是三十六万啊。放在余额宝里面，一天的利息都有三十块钱，一年下来光是利息她就能挣一万多块钱，天晓得她刚上大学一个月的生活费才一千五。 大学生不需要交房租，邵昕雨一千五百块的生活费虽然用的紧巴巴，但她没有压力，顶多是月底的时候难挨几天，挨到下个月一号就可以问家长要生活费了。 三十六万或许没什么概念，但是一万块钱对她来说是笔超级大的财富。 “不行，我是一次性帮你付的，你也得一次性把钱还我。” 曲柔平静的表情让邵昕雨下意识的有些害怕，但此刻被拍卖会拱起的飘飘然也冷却了下来。 是的，她没什么本事，既没有才华也没有成就，更没有赚钱的能力。她虽然是个大学生，但这年头满大街都是大大学生不是。 她现在所得到的一切都是仰仗曲柔，那些人之所以会为她的喜好买单，也全是因为想要讨好曲柔，抛开曲柔后，她还是那个最普通不过的普通大学生。 “好，姐你等我一下。”邵昕雨怕再等几分钟，自己就舍不得把钱花，立刻就咬着烤肠在手机里面进行操作。 绑卡验证，然后转钱。 “支付宝到账三十六万元。”机械女声响起的瞬间声音，小姑娘的表情就从震惊变成了恍惚。 她是谁？她在哪？这里还是农国吗？用的货币还是农国币吗？而不是什么津巴布韦币？！ 曲柔一看钱到账了，便很大方的说：“走！我请你去吃淀粉肠！” 直到两位客人的身影消失在便利店，店员小姑娘也没有回过神。 邵昕雨都不太敢吃淀粉肠了，一根烤肠就让她损失了三十六万，哪怕曲柔说淀粉肠由她请客，邵昕雨还是有一种心有余悸的感觉。 “姐，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呀？” 魔都是个非常繁华的城市，繁华的让人有点迷眼。 曲柔不想回去面对那一大家子认识不认识的亲戚，干脆就借着这个机会在魔都好好玩了几天。 邵昕雨心情有些沉重，玩的也不是那么尽兴。 她在思考自己的未来，拍卖会上的一切都给她带来了深深的震撼，有刺激也有恐惧。 花钱的感觉太痛快了，纸醉金迷的快乐也太容易让人飘飘然迷失自己。如果不是那价值三十六万的两根烤肠，邵昕雨现在可能就飘得没边了，但她竟然已经醒过了，自然想趁热打铁，靠着这股劲干出一点事！ 她想挣钱！想要继续过这种纸醉金迷花钱如呼吸的生活，曲柔已经用她的行动表明了他的态度——她会给予一定的支持，但是不会给她兜底！ 想要混吃等死过富二代的生活，可以但这种富二代和她想象的有很大的不同。 低物欲的混吃等死一辈子，五百万就可以大致做到，可见识过一个呼吸就是几百万的她怎么更新只庸庸碌碌的过着那样的生活呢？！ 她想要拥有很多很多的钱，想要被很多很多人尊重！ “你自己回去吧，正好回去把你爸妈的事处理了。” 曲柔查看着攻略，头也不抬。 邵昕雨脸上划过再明显不过的震惊，连声音都拔高了许多：“我爸他又来去找我妈的麻烦了？！” “应该是。”曲柔也不是很清楚，干脆将曲妈妈给她发的语音，以免提的方式公放了出来。 邵宏炜被曲柔家的保镖教训了一通，自然是不敢靠近曲柔家的别墅，但曲小姨不可能躲在曲柔家躲一辈子。 曲小姨不是一个总想着逃避的软弱性格，到底是这么多年的夫妻，即便最后要离婚，她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过难看。 等邵宏炜冷静一点的时候，便提出两人好好谈谈的想法。邵宏炜也答应的好好的，然而就是这个时候曲小姨就被邵宏炜给打了。 幸好曲妈妈多了个心眼，让保镖偷偷跟上去，要不然的话，曲小姨可就不是被扇个巴掌扯下头发，这么轻的伤了。 “他怎么这样啊？怎么能打我妈？！”邵昕雨听得都快要炸了，拳头捏得很紧，似乎邵宏炜只要敢出现在她面前，她就会立刻弑父。 曲妈妈没有打电话，而是给曲柔发语音条，目的就是为了这让曲柔瞒着邵昕雨。 他们还将邵昕雨当成孩子对待，甚至还很庆幸邵昕雨不在身边可以瞒上一瞒。 然而曲柔不仅不帮忙瞒着，而且将教训邵宏炜的事情全部交给了邵昕雨。 “邵昕雨你听好，成年人的社会是很复杂很残忍的，如果你连邵宏炜都没有办法狠下心来去让邵宏炜害怕让他服气的话，你是没有办法在商场上厮杀赢下来的。” “谢芷桐和熊梓盈对着我道歉的样子，你看到了吗？她们被自己的父母从一开始就排挤出了继承家业选项。无论多么千娇万宠，但是真的惹到了会给家族带来灾祸的人也会被毫不犹豫的抛弃。你想变成她们吗？” 邵昕雨打了一个寒颤。 谢芷桐多么骄傲的小公主啊，和她厮打的时候，眼睛都要长到天上去了。 如果换个场景，如果她没有被愤怒驱使，那么她在看到对方的第一眼就会因为自卑而默默低下头，甚至不敢多看对方的正脸。 她骄傲任性，美丽张扬，这些东西都必须用无数的金钱和宠爱才能浇灌出来。 她的父母一定非常疼爱她小说里的团宠女主都没她来的光芒万丈。 可就是这样一个美丽骄傲的魔都真公主，还是要乖乖的将高贵的头颅低下来。 怎么能说不残酷呢？ 这比小说漫画里世界被毁灭的残酷更让邵昕雨感到害怕。 但很快她便坚定了下来。 邵昕雨觉得邵宏炜是如此的陌生，好像那个和自己一起生活了将近二十年的男人不是他一样。 但换句话说，邵宏炜是他最了解的一个对手，在信息量这方面没有人能超过邵宏炜。 如果连邵宏炜都对付不了，她以后又怎么可能去和那些在酒会上只见过几面的人交锋呢？ 以前她的世界很简单，只需要做题，最大的烦恼是和室友不和，和朋友吵架，是觉得老师讨厌。 可以后她要做的是上亿的项目，是要和无数比邵宏炜更优秀，更狠辣，更阴险的竞争对手厮杀，只有胜利者才能吃下订单拿到利润。 曲柔已经给她创造了一个非常好的环境和优势，如果她这样还不能勇敢起来的话，那不如抱着她的存款，永远当个废人好了。 “曲董，我要回去，我要去见邵宏炜！”邵昕雨连“爸”也不喊了。 曲柔点头：“那你就直接下楼吧，司机已经在下面等着了，直接去机场，大概两个小时后你就能见到邵宏炜了。” 邵昕雨刚才的坚定和强硬瞬间消融：“这、这么快的吗？” 曲柔不理她，点开消消乐，开始沉浸在游戏的世界里。 邵昕雨咬了咬牙用力的一转身，走了。 曲柔胡乱将这关打过去，用了好几个道具也没通关。她有些烦闷的将手机往被子上一摔，走到窗边往下看。 司机按照她的指示，特意停在了她能看到的地方，只不过从顶层下去需要时间，邵昕雨从电梯出来后就一路快跑着到了车边。 距离隔的太远，曲柔看不到邵昕雨脸上的表情，但是从汽车飞驰而去的速度能看出她的决心。 曲柔有些忐忑的回到床上，拿起手机给自己母亲拨去电话。 “妈，小姨的伤怎么样了？” 曲妈妈鬼鬼祟祟的问：“小雨在你身边吗？” “不在。”曲柔觉得自己没撒谎，因此非常理直气壮，只不过她不敢说出邵昕雨马上就要坐着私人飞机回家的事情。 第99章 回家啦 曲柔又在魔都玩了两天才回去，只不过这次回去回的不是林城，而是燕京。 邵昕雨比她想象的还要成熟，冷静下定决心之后见用最快t速度处理了邵宏炜，她的年纪虽然小，但是有曲柔给她的人力财力支持，下定决心之后，便把这件事情做得果断又斩草除根。 邵昕雨大概是经历了这一遭之后真的成长了，不仅冷静理智，而且有自己的主见。 她没有在做完这件事情之后立刻就来找曲柔邀功，甚至都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好像这就是最微不足道的小事。 不管是刻意装出来的，若无其事还是真的成熟了，曲柔都觉得相当的欣慰。 曲妈妈他们倒是给曲柔打了好几个电话说这件事曲柔基本上是从她们那里将事情的经过拼凑完整的。 虽然因为邵宏炜打曲小姨惹家里亲戚十分愤怒，但邵昕雨出手果决惩罚邵宏炜的事情还是给亲戚们带来了不小的震撼。 曲妈妈非常担忧的给曲柔打了一通电话：“小雨这孩子真是长大了，但就怕她奶奶那边的亲戚觉得她太冷血，以后要是出去乱说的话，可能对小雨的名声不太好。”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名声不名声的对小雨来说能起到什么样的作用？她名声不好，难不成连生意都没办法做了吗？而且小雨又没有动手弑父，警察都没有抓她，你管那些人说什么呢！” 曲柔在曲妈妈这里打探了一圈，不仅没有任何的担心，而且非常欣赏邵昕雨的做法。 “妈，放心吧，小雨以后肯定要比邵宏炜出息得多！” 老一辈“都是亲戚”的观念很重，觉得只要是亲戚就要给彼此留点余地。但邵宏炜动手打了曲小姨，这件事情让曲小姨的娘家人们非常的生气和愤怒。 以前没有钱，为了过日子，再大的不顺心也要忍一忍，忍着忍着就似乎多了和稀泥和粉饰太平的强大包容能力。 但真的一点愤怒都没有吗？ 那些粉饰太平的或和稀泥劝慰，以其说是说给受害者听的，不如说是在催眠自己和对方。 现在有了钱，有了底气，那些让自己和家人不舒服的事情都可以摆到明面上来光明正大的发火生气。 “凭什么打我们家的人？！你邵宏炜算什么东西，真把自己当天王老子了吗？！” 不管是为了面子，还是真心为曲小姨好，家里的亲戚就没一个劝的，就连最爱说教讲大道理，且没有直接血缘关系的曲大伯都拍着桌子说，绝对不会让邵宏炜好过！ 邵昕雨奶奶家那边的亲戚倒是坚定的劝合派。 曲柔发达了，这正是鸡犬升天的大好机遇，让他们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 邵昕雨是曲柔的表妹，可邵家其他人和曲柔可没有血缘关系，一旦邵宏炜离婚，好好的请假就成了仇家，以后别说求上门想要让去家帮忙了，不把他们打出去给他们工作使绊子，都算是对方宽宏大量了。 曲柔没有那个闲心会去故意针对邵宏炜的其他亲戚，但架不住他们带入自己进行了想象和换位思考，结果就是把自己吓出了个好歹。 可想而知，邵昕雨接下来才是真正要面临亲戚的地狱。 不过曲柔相信邵昕雨能自己搞定。 她退了在魔都的酒店，高高兴兴，没有任何负担地回了燕京。 “我的平安宝宝，快过来，妈妈抱抱！” 这个时间点是家里的六只小狗被带着出去放风的散步时间家里就只有一只猫。 平安在新家适应得非常好，即便曲柔不在家，但是广阔的空间和众多玩具让它每天都有事，营养师和厨师会给它每天搭配好新鲜美味的食食物，还会给它用各种玩具零食增加它的狩猎趣味性，曲柔每次打开监控都能看到一只猫六只小狗快快乐乐的样子。 虽然不在自己家里，但是看着它们开心的样子曲柔，也觉得非常满足。 这钱花的可真值啊，不仅是房子买得值，各个方面都很值！ 曲柔照例是坐着私人飞机回来，只不过回到燕京之后，她就直接换成了直升飞机，以最快的速度躲开了燕京的高峰期，轻轻松松的回到家。 魔都很是繁华，但没有像东北这样冷的不开暖气就会僵硬死掉，因此只有在一些高档场所才会配备暖气。 直升飞机的空间是有限的，不像私人飞机那样里面有一个宛如别墅式的超大豪华空间。 曲柔接下来有很多的安排是半点也不敢着凉让自己生病的，因此回来之前就把衣服裹得很厚。 燕京的家里开着全屋恒温新风系统，让人无比舒适的二十六度暖气在她打开门的瞬间就扑面而来。 曲柔的身体有着很强的肌肉记忆，她像往常那样张开了双臂呼唤毛孩子，但立刻就被身上的衣服热到了，开始脱衣服。 “喵——” 一到黑影以极快的速度像只炮弹冲到了曲柔的身上，曲柔凭着本能抱住了冲来的小炮弹。 “我的宝啊，你又变重了！”花臂小猫咪像个小婴儿似的，伸出两只前爪抱住了曲柔的脖子，顺势趴在她的身上，开始喵喵叫。 和它的花纹一点都不符的是它的声音又长又软绵绵的，一下子就能让人听出它在撒娇不会有一丝半点误会的可能。 听到曲柔说它重了，它的声音立刻就变粗了一些。 “没说你胖，没说你胖！妈的乖崽宝宝一点都不胖！”曲柔连衣服都顾不上脱，就一手托着它的大屁股，一手摸着它的脑袋，连忙安抚。 小猫咪比曲柔离开家之前还要重一些，但并不胖，看上去还苗条了一点。 之前平安吃的都是曲柔给买的猫粮，均价三十左右的猫粮，虽然也说不算差，但肯定是没有营养均衡的新鲜食物来得好，运动的空间也很小，每天只能无所事事的待在家里，等曲柔回来看，看着可怜极了，每次曲柔上班摸鱼打开监控的时候都心疼坏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食谱调整和丰荣玩耍，平安体重虽然晚上增加了一些，但看起来一点都都不胖，浑身结实的腱子肉，一看就很健康，是个活泼爱动的好宝宝。 “喵喵喵——” 在曲柔离开家的这段时间，平安表现的一直都很稳重，不仅自己玩，而且还会照顾小狗，看起来就是一副威风凛凛的猫老大作派，然而曲柔一回家，它的丧彪包袱一点都看不见了，黏黏糊糊的依偎在它的怀里，曲柔连把它放下来，脱个衣服的工夫都没有，只能一手抱着它，脱下一半再换只手继续抱着它。 曲柔将厚重的外套脱掉，好好的将小猫咪蹂躏了一番，平安从一开始的黏黏糊糊到后来眼神逐渐微危险，还伸出了小肉柔，想要推开曲柔，拒绝的意思十分明显。 但养了这么久的猫，曲柔哪能不知道小猫咪的傲娇？爪子都不伸出来，肯定是想他继续抱下去，就是这口强制爱才能让傲娇的小猫咪感觉到非常多的幸福。 人，你也为本喵着迷吧！ 曲柔把平安从耳朵到尾巴全部吸了一遍，才意犹未尽的将它抱在怀里。 倒不是猫瘾被满足了，而是曲柔发现小猫的下巴上有点残渣。 曲柔拿来湿纸巾开始给平安擦下巴，刚才还非常软萌的小猫咪此刻表现出了一百二十分的看剧。 四肢乱踢乱瞪，整只猫像一条滑不溜丢的泥鳅，想要从曲柔的怀里逃走。 平安看起来很乖很温顺的样子，但其实非常不好，触碰只有曲柔可以抱它摸它，就算是每天给它做美味猫饭的厨师，也只能远远的看着这只高冷傲娇的小猫咪。 至于给它擦下巴擦耳朵剪指甲什么的，更是想都不要想！ 平安吃相很斯文美味猫饭的含油量也很少，下巴上的残渣并不多，曲柔把它摁在怀里，强制地擦干净。 刚擦完大门就传来了一串动静。 是保镖带着小狗们回来了。 五环内不能养大型犬，曲柔也不知道自己捡来的这窝小狗是什么品种，小奶狗嘛，年幼的时候长得都有点像，目前看来五只小狗都是很普通的农国田园犬。 但不管是什么品种的狗，它们现在还很小，曲柔还没带它们去办狗证，不过幸好这个小区的方方面面都很完善，绿化面积也很大。 还有专门为宠物开放的小公园，就在小区内下楼也很方便，小公园分室内和室外就算是比较糟糕的天气也能让宠物得到运动，释放压力。 曲柔的保镖每天都会带着小狗们去宠物，草坪上面散散步，玩一玩，小区内养狗的住户也不少，小狗们在那里也教到了不少的好朋友。 “汪汪汪——” 曲柔在客厅距离大门t还有段距离，但是小狗们的嗅觉很灵敏，她还没有站起来走近，闻到味道的小狗们立刻就叫了起来，朝着曲柔的方向摇着尾巴扑过来。 “哈哈，乖宝们，妈妈回来啦！” 曲柔一下子就被六只小狗扑倒了，不过她一点都没有生气，反而倒在柔软的地毯上和小狗们玩闹。 小狗扑人的习惯并不好，但曲柔还挺喜欢这种小狗的热情，因此在扑人这个行为训练时让训导员增加了一些特定的场景。 周围没有尖锐坚硬的家具，且对象是自己时，是可以扑的，但是不可以扑其他人！ 曲爸爸曲妈妈年纪大了，万一一个站不稳摔倒就不好了。至于其他人的，绝对不行！这是怕产生意外，毕竟有不少人是怕狗的，这种害怕就跟普通人怕蛇一样。 曲柔的身体好，现在每天也有在训练，在力量方面是可以完胜六只狗，就算以后小狗们长大了，她也有自信可以扛得住它们热情的飞扑！ 第100章 不上班就是有生命力…… 曲柔原本以为自己是一个宅属性高得离谱的社恐，这个“宅”就是字面含义——喜欢待在家里不出门。 但是等她自己亲身出去玩了一通，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不是宅，而是曾经的自己被贫穷限制了想象力。 毕竟她以前的几次旅游计划不是学生时期的穷游，就是工作之后从社畜生活中抽出空压榨自己的强迫旅游。 那根本就不是玩，而是在努力的完成自己要“出去玩一趟”的目标。 至于旅游的内容和质量如何？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周围的人都在出去旅游，所以她也想体验一次旅游，攻略都是着急忙慌现做的，掐着时间和经费走马观花的玩一趟。 而这次的魔都之行，曲柔玩的很痛快，不需要考虑预算，也不需要考虑时间。 每天在酒店睡到自然醒，想要出门去哪里体验一下就来场说走就走的独自一人潇洒旅行。 她的运气也比较好，因为是随性去的，避开了各式各样的高峰期，因此街上的人并不多，即便是逛累了，回酒店睡上一晚，然后在酒店里，躺上一天也不心疼。 随时可以将耗尽的体力补充完，让身体真正的休息好之后，再进行下一次的出行活活动。 “大宝去把球捡回来！”曲柔回来后甚至还能陪精力旺盛的六只小狗一起玩一点，都不觉得累。 “也可能是因为最近的锻炼提高了体力上限。” 六只小狗虽然正处于经历十分旺盛的生长期，但毕竟回家前已经在宠物公园里面消耗了一些体力。曲柔陪着它们玩了半小时，六只小狗都气喘吁吁的趴在地毯上，露着肚皮不想动了。 “平安宝，要不要过来和妈妈一起玩？”曲柔拿着逗猫棒在平安面前换了，换可以是因为有六只小狗在旁边看着包袱比较重的平安，只是冷艳高贵的坐在猫爬架上，并不想下来玩。 眼睛倒是蠢蠢欲动的跟着叮铃作响的逗猫棒左右晃动。 平安会自己玩逗猫棒，因此它对逗猫棒的存在并没有这么大的兴趣，之所以会对逗猫棒有这样感兴趣的表现，完全是因为想要和曲柔互动。 “来嘛来嘛～好宝陪妈玩！” 曲柔又催促了一声，想要和曲柔一起玩耍的冲动战胜了矜持，立刻就身手矫健的扑来和曲柔一起玩了起来。 将平安也都得累倒在地上，曲柔这才收手，她出了一点汗，给猫碗狗碗里添上奶便去洗手间，准备洗把脸。 一进洗手间，赠光瓦亮的镜子就映出了她白里透红的皮肤。 “哇！这是我吗？！”冬天的低温让曲柔整个人都变得懒洋洋起来，除非是来了兴趣，要不然曲柔一般都会赖到想要起床才随便爬起来洗个脸。 这段时间也没有专门去对着镜子看自己的脸，竟然对现在的自己有些陌生了。 “天呐，我的皮肤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在系统短暂出现又消失的那一天，曲柔就能感觉觉得自己总是觉得沉重的身体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原本有着黑眼圈、痘痘、小斑点、黯淡的脸也变得白皙光滑。 但那时候的皮肤就好像是拍了一层浅浅的美颜滤镜，白皙光滑虽然白皙光滑，但好像缺了点属于活人的气息。 而现在镜子里倒映出来的曲柔完全就是一个健康活泼且充满阳光活力的青春女孩。 皮肤很白，眼神很亮，嘴唇是非常健康的嫩红色，虽然最近因为暖气房呆多了，她又有点懒，没那么勤快的涂唇膏，所以嘴唇上起了有点干裂的死皮，但这点瑕疵根本不影响，她整个人斗由内而外地散发出一股旺盛的生命力。 曲柔捧着脸，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出了内心深处最真实直白的感慨：“这也太美了！天呐，这就是一见钟情的感觉吗？！” 没有工作，不需要氪命加班，每天只做自己觉得开心的事，被自己的爱浇灌出来的曲柔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这么漂亮的大美人就该买一点漂亮玩具让她开心开心！” 曲柔飞快的下了一个七位数的订单。 这还是刚才陪小狗玩的时候才突然想起来的。 曲柔小的时候很羡慕电视里漂亮优雅的千金大小姐，觉得她们坐在钢琴前弹琴的样子美呆了。 硬是缠着妈妈给自己报了钢琴课，买了电子琴。 但曲柔就是个三分钟热度，上了一个学期的兴趣班，也只学会了最简单的曲子，例如小星星。 能把兴趣班坚持上完，已经是非常了不得的奇迹了，家里的那台电子琴放着就是落灰，后来就嫌占地方，就送给了吵着要学钢琴的堂妹。 不出意外的堂妹也复刻了她的行为，只不过比曲柔更加三分钟热度的是——她连钢琴课都没有上完。 婶婶也复刻了曲妈妈的行为——在觉得电子琴放着只会占地方的时候，将电子琴送给了亲戚里吵着要学钢琴的孩子。 那台十几年前买的电子琴也不知道转了几手，现在还在不在也是要打个问号的情况。 “我学的是钢琴课，用的是电子琴，能激发我的学习兴趣吗？！这次我买一台顶级的钢琴，一定能激励我好好学钢琴！” 曲柔握拳，给自己加油鼓劲，并让人去给他找个钢琴老师。 至于琴房的话—— 曲柔有些苦恼，现在家里的格局被她利用的很好，每个房间都有存在的意义和安排，暂时腾不出那样大的空间给她用来做专门的琴房。 “等等我有个绝妙的主意，谁说钢琴只能放在室内了？！把钢琴放在开满鲜花的花园里，再养上一些蝴蝶，在如梦如幻的绝美花园里练琴难道不是更加浪漫，更能激发起我学习弹钢琴的动力吗？！” 曲柔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个天才！ 而且现在的时机也差不多了。 接下来几个月，她的大部分时间应该都会在燕京即便是出门，但有私人飞机和直升机的组合交通，也是把便利发挥到了极致。 正好方便她随时按照自己的想法对花园进行改造。 楼上的空中花园，虽然是赠送的面积，但用的材质也是能配得上这栋楼王的顶级配置。 不仅面积大，而且该有的设备都安装得差不多了，只不过由于原房主一家迟迟没有搬进来，因此楼上的花园还没没有栽种作物显得光秃秃，好像一片荒地。 这栋房子用的材料都很好，隔音效果曲柔亲身体验过很多次——每次直升机起落时发出的巨大动静，都会被隔音材料紧紧隔绝，并不会让屋里的人遭受噪音污染。 曲柔立刻给温舒芸发去消息，让她联系专业的团队。 曲柔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她在艺术方面没有太多的天分，就连描述也只能说一些既出现又笼统的词语。具体要怎样将她想要的花园巨献出来，还是得靠那些专业的设计师。 以后的花草养护也需要专业人员。 曲柔的种田养花，兴趣也被激发了出来，她是挺想亲自试弄那些花花草草的，但楼上的花园面积足有几百平，光靠曲柔一个是不是得累死！ 搭建专业团队的任务就交给了温舒芸，曲柔满心欢喜的期待着自己灵光一闪的梦幻花园落成的未来。 “我简直就是天才这个礼物太棒了！” 一架钢琴算不了什么，但是再搭配一个如梦如幻的花园，瑰丽的花园琴房就很绝了！ 觉得今天又是好好爱护了自己的曲柔兴奋的在地上滚来滚去t。 地上铺了柔软舒适的长毛地毯——这种地毯曲柔以前看都不会看，毕竟打理起来太困难了，而且藏污纳垢，想想就是一个巨大的垃圾细菌培养皿。 但不得不说，这样的长毛地毯不仅颜值高，而且极大幅度的提升了舒适度和幸福感。 曲柔买了七套地毯，每天有专业的人进行更换清洗，不仅不脏，而且还能最大限度的保留舒适的幸福感。 虽然只在这个新家里住了几天，但是曲柔已经爱上了这种可以随时随地在地上打滚的行为。 释放野性？回归自然吗？大概是的，但是她很喜欢这样用行为来表现自己开心释放让喜悦加倍的行为。 正开心着，姜瑶瑶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是来邀请她参加泡温泉行动的。 “泡温泉？好呀好呀～”曲柔对泡温泉这件事还是挺向往的。 在冒着热气的温泉池子里喝着茶，吃着小零食，然后抬头看着雪花飘落，想想就觉得非常美好，不需要任何犹豫曲柔就答应了下来。 姜瑶瑶听出了她的开心，便于有些好奇的问道：“你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吗？” 也不怪她这么问，就在曲柔回到新家之前，她还发了一个略带伤感的朋友圈。 姜瑶瑶就是看到了她的朋友圈，才借着一起出去玩的名义特意打电话来邀请她，想让她一起出去散散心。 只不过那样的朋友圈只是曲柔突发奇想想要装个逼，只不过恰好被人误会了。 曲柔并不知晓这一个小插曲，她只是略带兴奋的分享了一下自己的好心情。 “先是玫瑰金汗血宝马，然后是花园琴房。哎呀呀，我最近收到的礼物有点多呀～” 姜瑶瑶震惊：“什么是谁送了这么多送到你心坎里去的礼物，可恶啊，我竟然被比了下去！” 今年过年姜瑶瑶也送了曲柔一件她非常喜欢的新年礼物——一本超厚的cp本，而且还是新的粮仓！ 曲柔高兴坏了，还专门发了朋友圈炫耀。 要知道曲柔今年收的新年礼物非常多，大部分都是被她放在了晒礼物九宫格里面。 第101章 太好了是天才！ 姜瑶瑶和曲柔约好要去的酒店，在燕京的郊区。虽然是郊区，但各个设施和格调做的都非常好，毕竟是面向高端人群的场所。 “这个温泉酒店是今年刚开业的温泉水，保证干净！” 姜瑶瑶口中的今年自然是刚开了头的新的一年。 连周岁都没满的温泉酒店，到处看的都是崭新的。 不仅是泡温泉的池子清澈见底，一点污渍都看不见，就连房间的各个角落也是新到了极致。 “虽然是刚建成的，但在空气质量方面您可以完全放心，我们配备了专业的检测仪器，随时可以查看。” 服务员一脸郑重，新开的酒店最可能会被顾客怀疑的就是这方面。 曲柔深吸了一口气，虽然是在燕京这个大城市，但是或许由于远离市中心的缘故，绿化面积将整片空气都清理了一遍，十分清新自然。 “你们这有薯片可乐和防水牌吗？什么牌都行，扑克牌或者uno牌。” “有的，我现在去拿。”服务员去拿曲柔要求的吃喝玩乐用品，而曲柔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曲柔不是第一次来温泉酒店泡温泉，但从前来泡温泉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公司团建。 她偷偷摸摸的拿出泳衣四处，看看哪里有换衣室。 “柔柔，就我们两个，你用不着害羞！”姜瑶瑶非常期待这一次的泡温泉之旅。已经跃跃欲试地要立刻脱光进入热乎乎的温泉水中了。 刚才还一脸兴奋，脱口而出“不用改天就现在”开着直升飞机到她家接自己一起到温泉酒店的曲柔则是一脸的扭扭捏捏。 “柔柔，怎么了？”神经有些大条的姜瑶瑶还没意识到，曲柔刚才是特意把服务员支走了。 “没事。”曲柔看到了卫生间，这卫生间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然是透明的。 她到卫生间外面开关按钮前研究了一会儿，才按下了开关，让整个卫生间的玻璃变成了无法透光的磨砂质感。 公司团建在曲柔这的地位和上班没区别，一起来玩的又全部都是平时互看不顺眼的同时和领导。能开心起来才是有鬼呢！ 完全以放松的姿态来泡温泉，这对于曲柔来说，还是第一次。 姜瑶瑶定的是私人汤池，她是北方人，非常习惯和人一起洗澡泡温泉，在她看来还和一起去澡堂没什么区别，大大方方的没有丝毫好扭捏。 曲柔曲柔是个非常典型的不愿意和别人一起洗澡的南方人。 还记得她大一刚入校没做好功课，抱着衣服和洗漱用品就去女生澡堂，一进去就看到了一群赤条条的女孩们给她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她几乎是十分狼狈的夺门而出，跑回了宿舍，脸色苍白，一看就是被吓坏了。 把她的室友们吓得不轻，以为她是遇到了什么被流。氓调。戏的大事件。 “怎么、怎么她们都不穿衣服啊！” 曲柔震撼极了，洗澡这么私密的事情，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进行呢？！ 但是对于在北方长大的其他室友们来说，曲柔的反应反而是他们震惊的原因。 “多新鲜啊，哪有人在澡堂还要穿衣服的！” 室友们都认为在澡堂不穿衣服再正常不过，但曲柔无法接受，整个大学四年她都是在宿舍那小小的卫生间里一暖水壶一暖水壶的掺凉水给自己洗澡。 大学那么艰难的条件都熬过来了，毕业之后更不会妥协。 虽然也在燕京生活了好些年，但虽然不合人赤条条的一起洗澡，这点坚决不打算改！ 她在懂事以后，连和亲妈一起洗澡这种事情都只会在一方由于不可抗力元素无法自己洗澡才会选择帮忙。 曲柔来泡温泉的准备做得很足，她的大平层有个小小的泳池，不仅家里有现成的泳池，而且小区配套的业主公共设施里面就有非常大的泳池。 曲柔会游泳，她是准备等心情好的时候就去游泳馆里，散散心有各种既是锻炼也是打发时间的好去处，泳衣也是为这准备的，家里的衣帽间还有专门的泳衣格子。 曲柔听说这家温泉酒店不仅有私汤，而且还有很大的温泉，各种玩乐的设施也不少，不出意外的话会在这里待上一两天，因此曲柔做足了准备，带了三套换洗的泳衣。 “哇！柔柔你的身材简直是绝了！这就是你最近认真锻炼的成果吗？真的是太酷啦！” 曲柔穿的是红色的吊带泳衣，贴身的泳衣将她的身材曲线凸显的淋漓尽致，得体的剪裁配上轻薄的开衫看起来像是一件小礼服，性。感的同时又尽显优雅。 曲柔朝着姜瑶瑶走去，她一动，姜瑶瑶更是激动了。 “哎呀，你真的太适合红色了，红色把你的皮肤衬得好白！简直就像是在发光！” 明明什么都没有变，但动起来的曲柔好像有了更加旺盛的生命力和更加要耀眼的光芒，让姜瑶瑶整个人都舍不得离开视线。 曲柔知道这是因为自己的体态和肌肉线条的变化。 曲柔原本有些肤色不均，但经过这段时间锻炼、作息调整，饮食规律等各方面的健康生活，整个人都透露出一股百里透红的血气之美。 她的体重没有变轻反而长了几斤，这是因为她正接受保镖们的各种针对性训练，身上长肌肉了，原本软绵绵的肥肉都变得紧实有力量。 她的肌肉目前还不明显，虽然锻炼了有几个月的时间，但是肌肉并不容易长成，哪怕曲柔有专门的训练计划和营养均衡的食物搭配。这几个月内也只是长出了薄薄的一层肌肉。 大部分都是作用于近身格斗，可以让她在最快的时间里爆发出力量。 她微微一动，肌肉也跟着她的动作展现出存在感，肌肉线条虽然不明显，但恰巧是这细微的差别，让人第一眼看去就有了一种生命力旺盛、血气充盈的感觉。 姜瑶瑶毫不吝啬的夸奖让曲柔得意极了，就是要这样！如果训练了这么久还是什么都没变化的话，那么她努力的意义在哪里？！ 曲柔展开给姜瑶瑶演示了一个公主抱，不仅能够轻轻松松地将一百出头的姜瑶瑶抱起，而且t她还炫技似的来了个单手公主抱。 “啊啊啊啊啊——”姜瑶瑶搂着曲柔的脖子尖叫，“柔柔再这么下去我要爱上你了，你真的好帅！” 姜瑶瑶羡慕的都要哭出来了：“教练我也想学！” 曲柔把梁甜的联系方式给了姜瑶瑶：“她是专业的，你让她帮你制定一个合适的训练方案，循序渐进配合饮食。” 姜瑶瑶口嗨完，忐忑和忧郁便渐渐涌了上来：“我听说锻炼的人都得吃水煮菜和水煮鸡胸肉，我讨厌吃这些怎么办？” 姜瑶瑶以前为了省钱，中午都是自己带饭，为了节省时间，她一般都吃白人饭，营养虽然也算是摄入均衡了，但是吃了几天她就已经不想活了。 上班已经够苦了，每天一想到中午得吃没滋没味的水煮蔬菜，没滋有腥味的水煮鸡胸肉和干巴面包，她就觉得这么死了也不错。 强迫自己省了几天午饭钱的姜瑶瑶迎来了压抑后的超绝大反弹——她一顿饭就点了六个外卖，外加下午茶，都是平常自己爱吃，但是由于价格昂贵不常点的外卖。 一顿就把十天的饭钱花掉了，不仅没剩下钱，而且伙食费还超标了。 一想到又要面对那些宛如噩梦一般的白人饭，姜瑶瑶的嘴唇和牙齿已经开始颤抖了。 “那倒没有，我就是正常吃，只不过增加了优质蛋白的摄入而已。” 想要长肌肉，每天增加优质蛋白质的摄入是必须的。但曲柔就这么一张独生嘴，亏待了什么，也不能亏待了自己的嘴和味蕾。 她并没有像专业运动员或是健身人士那样只吃低脂肪且没什么味道并且还不太好吃的“减脂餐”。 譬如对食物味道的要求很严格，对她来说美食是生活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如果一天六餐——早中晚三餐以及下午茶和夜宵，这还不算零食。如果每天最基本的食物需求都没能得到满足，那么她拥有这么多钱的意义何在？他是来享福的，不是来给自己的简单模式增加受罪的！ “你多吃点牛肉，鸡蛋牛奶什么的就可以了，这样锻炼长肌肉的速度是慢了一点，但是不遭罪。” 如果只吃所谓的减脂餐，曲柔是绝对无法坚持的，她一天都坚持不了！ 能让她对各种锻炼都保持了高度兴趣的重要动力就来源于那些没有标明热量的美味食物。 今天多练半小时，奖励晚上吃烧烤！ 哎呀，大晚上的突然想吃流心泡芙了，明天多做十个俯卧撑吧！如果能多做二十个俯卧撑的话，明天晚上就再奖励自己一盒巧克力蛋挞！ 曲柔给自己的常规训练清单的每一项都设置了任务奖励，只要完成一项，她就能从自己的小金库里面拿出相应的“奖励”。 虽然都是左手倒右手，但很有仪式感啊！极大地激发了她训练的积极性。 而且一个训练得到了两种快乐，简直就是—— “天才！柔柔你就是天才！”姜瑶瑶用力的鼓掌，脸蛋红扑扑的，不知情的人可能还以为她的巴掌是落到了自己的脸蛋上，才会制造出这样的红色脸蛋呢。 曲柔得意极了，下巴一样：“我早就说过了，我是天才！” “啪啪啪！” 将曲柔点名要的东西送来的服务员听到了姜瑶瑶激动的声音也跟着一起鼓掌，可以说是非常捧场了。 第102章 好吃爱吃！ 氤氲的热气将眼前的整个世界盖上了一层朦胧的美感。 温泉水的温度要比平时的洗澡水更烫一些，曲柔一开始还有些不适，脚尖先没入水面适应了一下这个温度，接着是整条腿，大半个身子感受着温泉水带来的略高问题，曲柔很快便适应了这样的水温，几乎要将全部的身体都浸泡在这暖洋洋的水，只剩下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姜瑶瑶也很快来了。 她是北方人，对赤诚相见地这个泡澡日常接受的非常良好，但和她一起泡澡的曲柔穿上了泳衣，她自己一个人**，难免就觉得有些难为情。 于是也跑去换上了泳衣。 温泉酒店并不是只有温泉和房间这里的娱乐设施很多，而且还有各种各样的功能温泉。整个温泉酒店里面的温度都非常舒适，衬衣搭配是以夏季的风格为主，夏天的小裙子穿在身上虽然不为何，但也总觉得和这里有些格格不入。 优雅带点俏皮的泳衣就非常不错，哪怕是性。感风格的泳衣，披见外衫也变得日常了起来。 在姜瑶瑶去换泳衣的时候曲柔已经将泡温泉的小装备准备好了——一个可以浮在水面上的木质大托盘。 汽油将每种饮料都放了一瓶上去，又放了一些一次性纸杯、薯片、烧烤、麻辣拌这类能给人带来直接快乐的神器，也是一点都不能少！ 还有这家酒店的特色温泉蛋—— 汽水、奶茶，薯片，烧烤和麻辣拌都已经是比较常见的食物了，姜瑶瑶更好奇温泉蛋。 饮料，零食，麻辣拌，烧烤的价格和外面的价格都差不多，但是菜单上面的温泉蛋价格就是独树一帜的昂贵。 一颗温泉蛋就要168，据说是这里的特色美食。 如此昂贵的价格和“特色”“限定”这些关键词，立刻就把曲柔的心思抓得牢牢的。 “来两个尝尝！” 服务员很快将她们点的食物送了上来。 姜瑶瑶在适应水温的时候，就已经在托盘上面拨弄着碗里的温泉蛋。 等到完全适应水温了，便立刻叫嚷起来：“先吃这个吃这个！” 由于不知道味道如何，曲柔还加了一小碟芥末酱油，又挤了柠檬汁上去。 芥末酱油的味道很上头，曲柔吃一切生腌的时候无论多么不喜欢吃，但只要加上这两样东西都变的能够接受。 至于柠檬的话，是她最近新接受的吃法，无论是单独挤在食物上面，又或是和酱油芥末混在一起，成为新的料汁都非常美味。 曲柔也非常好奇温泉蛋，上一次团建的时去温泉酒店，自然也吃过温泉蛋，但那一次的温泉蛋并没有给它留下什么比较美好的回忆。 口感非常一般，就只是一颗半生不熟的蛋，而且还带着很重的蛋腥味和硫磺的味道。 曲柔吃不习惯，但他们团建订的温泉酒店人均不过300多，东西不好吃，似乎也能够理解。 而他们这次入住的温泉酒店人均3000多，虽然有节假日价格溢价的原因在，但也是一个很高档的温泉酒店了。 曲柔和姜瑶瑶一口同声道：“既然如此，那么温泉蛋想必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对于新鲜事物，曲柔是非常愿意尝试的，即便这个温泉蛋已经不是她们第一次吃，即便第1次尝试，温泉蛋带来的体验并不好。 但万一呢？万一这一次的体验就非常好，万一这一次的温泉蛋就非常美味呢！ 如果错过了，那不就太可惜了吗？ 抱着这样的想法，曲柔无比期待地敲开了这里的特色限定温泉蛋。 蛋壳被轻轻敲开，半凝固的蛋白是非常干净的白色和隐隐约约的将中间的蛋黄颜色透了出来。 菜单和服务员的介绍中都明确表明了这个鸡蛋是可生食的无菌蛋，即便没熟也不会有任何的安全隐患。 曲柔倒是不在意这个，毕竟她是沿海人，从小到大吃过的生腌都不知道有多少了。一个半熟的蛋而已。 它拿起精致的小勺子，无比期待的挖了一勺，半凝固的蛋白颤微微地摇动着带着流动性很强的蛋黄，在雾气朦胧的滤镜下看起来美味极了。 “啊呜！”曲柔无比期待的张嘴将它吃了下去，舌尖立刻触碰到了无比柔软的触感，紧接着，淡淡的蛋腥味和硫磺味冲刺着她的口腔。 就这？！ 曲柔不信邪地又吃了一口，果然没有吃出来什么无比美妙的滋味。 曲柔：“……” 曲柔一抬头就和两眼无关的姜瑶瑶对上了视线，此刻，她们两人的眼中都写着同样一句话—— 上当了！ 什么特色限定温泉的不就是但是因为削弱了一点的普通温泉蛋吗？！ 她们上次吃的温泉蛋还是18块钱一个，都觉得自己上当受骗了，这个168的温泉蛋似乎可能大概真的比18块钱一个的好吃一点，但那细微的口感值150块钱吗？！ “算了，出来玩开心最重要。”虽然有些失望，但曲柔也没有多计较，如果为了这150块钱的溢价快乐心情导致整个温泉度假过程都不开心的话，反而t损失的更多。 “来试试我的万能料汁！”曲柔指了指面前的酱油，这个酱油是她从老家带回来的，并不是纯酱油。 而是酱油、醋、胡椒粉和白糖的混合酱油，再加上芥末就是非常好吃且上头的生腌料汁。 “我妈的独门秘方！”酱油和醋都是他们村里人自己做的，古法不古法的不知道，但是味道比超市里卖的瓶装酱油好像不少。 曲柔每次只要回家，必定会带回几瓶，吃完了还会让曲妈妈寄过来。 燕京的活海鲜比较贵，曲柔也不太会挑，不过新鲜的海鲜是不能做生腌的，她吃了保准会拉肚子。 曲柔一般都是买现成的，水煮之后蘸料吃，即便在新鲜程度上欠缺了一点，但是有美味料汁的填补依旧是好吃的，让人恨不得吞下舌头。 姜瑶瑶去曲柔家聚餐的时候，没少吃这个酱料，酱油和醋的组合本就已经很是美味，加上胡椒粉和糖的锦上添花又多了一些层次感，有了这个酱汁，哪怕是吃水煮菜，她都愿意多吃一顿。 但能吃其他美味食物，谁要吃水煮菜啊！ 姜瑶瑶跟着曲柔学，往温泉蛋的碗里加了一勺料汁，又挤了一点芥末——她不太能吃芥末，特意减少了芥末的量，接着用往里面挤入了柠檬汁。 姜瑶瑶不太敢吃，觉得这多少有一点黑暗了，尤其是半生不熟的温泉蛋，被轻轻戳几下就变成了奇怪的浆糊状，尤其是黑色的酱油以及黄色的蛋黄融合在一起，被白色的蛋白冲淡了颜色，看起来就像是一团非常精彩的呕吐物。 曲柔看着这奇奇怪怪的颜色，也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柔柔，快吃吧！这个酱汁这么好吃，想必拌鞋垫子都好吃，这个温泉蛋不可能难吃的！” 姜瑶瑶的眼神无比殷切，但她分明是要拿曲柔当实验小白鼠。 曲柔对这碗温泉蛋是黑暗料理的动摇，只有两分，剩下八分全是对自己灵机一动的自信。 首先就像姜瑶瑶说的那样，酱料绝对无比好吃！其次，温泉蛋的口感并不糟糕，虽然有点半生不熟，但曲柔还挺爱吃煎的两面焦黄但中间流心的煎蛋。 综上，这温泉蛋应该只是看着难看，美味程度或许比想象中的好很多！ 曲柔：“……” 曲柔深吸了一口气，又念叨着不能浪费食物变大义凛然的大吃了一口—— “！！！！！”曲柔的五官瞬间就皱成了一朵菊花，眼泪狂飙而出，倒不是因为难吃，而是因为芥末没有完全化开，她很倒霉地吃到了一块未化开的芥末，冲天而起的芥末味不仅冲击了她的鼻子眼泪，而且把她的大脑也给冲击得久久无法回神。 “这、这么难吃的吗？！”虽然有想过这个温泉蛋非常难吃的可能性，但是看到曲柔那副夸张的样子还是不小心吓到了。 曲柔话都来不及说，立刻又大舀了一勺——小心翼翼的吃了半口进去。 芥末的冲击力太大，她完全不敢再肆意妄为的大口吃进去，但这个温泉蛋的美味程度远超她的想象。 虽然很冲，但是也很上头，让她忍不住一口又一口的吃起来。 姜瑶瑶不再有任何的疑虑，也挖起了一大勺，接着——在嘴边小小的吸入了半口。 滑溜溜的半凝固鸡蛋流动性很好，那只是轻轻一便滑入了口中。 冲天而起的刺激味道，让姜瑶瑶差点要被刺激得晕厥过去，她比曲柔更倒霉的是这一些不小心刺激到了喉咙，让她忍不住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咳咳咳咳咳——” 曲柔吓的立刻去给她拍背顺气。 “没事吧，太难吃的话就别吃了？”曲柔知道生腌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的，她一开始的时候也很难接受那奇怪的口感和味道。 这温泉蛋虽然不是生腌，但算起来也差不多了。 不是熟的且用的生腌料汁，怎么不算是生腌呢？！ “不！好吃咳咳咳……”姜瑶瑶一遍咳嗽一边蠢蠢欲动的想要往口中塞温泉蛋，足以证明她有多喜欢。 第103章 谁说摆烂无用？！ 曲柔特异调配的万能生腌料汁给普普通通的温泉蛋带来了全新的美味体验，一个温泉蛋根本就不够吃的，只不过两人心里都很清楚。美味的源头并非是半生不熟的鸡蛋，而是这个口感层次非常丰富的料汁。 又点了其他的一些鲜活海鲜。 “一边泡温泉一边吃生腌，这种组合虽然听起来好怪，但不得不说棒极了！” 曲柔没有去开汽水果汁，而是给两人倒了一点红酒。 酒精度数比平时喝的含酒精饮料高不少。入口的浓重酒精味让人忍不住皱眉，但是回甘的滋味却又让人品出了一点淡淡的果香。 曲柔抿了一小口，然后又抿了一点，有点喜欢上这种又苦又涩又辣，但是回甘有点甜的奇怪味道了。 红色的液体在玻璃杯里面荡漾出淡淡的波浪，曲柔看着黑沉沉的天空突然来了一句：“如果这个时候能下雪的——”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有一点微不可查的白色小点从天上飘落了下来。 下雪了。 曲柔的眼睛因为惊喜一瞬间放大了许多。 “下雪了！真的下雪了！” 虽然天气预报上说今天有可能会下雪，但这个时机也太过凑巧了吧，凑巧到让她觉得自己可能是被天道眷顾的气运之女。 “雪？什么雪？” 这场雪并不大，温泉又不停的散发出热气，很多体积小一点的雪花在飘落前就已经化作了水溶，融入湿润的雾气中。 边泡温泉边欣赏雪的意境虽然美，但这样的美好场景却不是那么轻易就能体验到的。 姜瑶瑶有些激动的抬起头，只不过她的眼神不算好看，看了半天才看到天空的雪花。 “啊啊啊啊啊！下雪了！真的下雪了啊，怎么会有这么浪漫的事情！！！”姜瑶瑶激动坏了，举着酒杯酒和曲柔用力的碰了个杯。 “敬被听到眷顾的我们两个！” 美食、美酒、美景以及热气腾腾的温泉澡，都让许如在精神上获得了巨大的满足感。 “柔柔，要不要现在去玩一玩？” “好呀。”虽然嘴巴上在硬着，但是靠在单人沙发上的曲柔并没有站起身。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曲柔脸上都弥漫着红晕，眼睛也是雾蒙蒙的带着醉意。 “咦？你不会是醉了吧？！” 今天两人企鹅性质，虽然由于不会喝酒的缘故，每一次喝酒与其说是喝，不如说是用嘴唇沾了沾酒水，但即便如此，两人也喝了大半杯。 红酒的后劲本就比普通的酒来得要大，加上有温泉活血的效果，酒精会更快的在身体离扩散开来。 曲柔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脸上一直戴着有点傻气的笑容。 “没有呀，才喝了那么一点酒，我怎么可能会醉？” 曲柔虽然不爱喝酒，但她是从小在海边长大，除了生腌之外，曲爸爸还会做醉虾醉蟹。 用来做最醉虾醉蟹的酒是自家酿的，没有标明度数就默认为没有度数，可吃起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曲柔说自己不会喝酒，就真的只是借口，她自认为自己的酒量还是挺不错的。 半杯葡萄酒罢了，醉不倒她—— 曲柔脖子一歪，脸上挂着傻兮兮的笑容，身体以一个歪七扭八的奇怪姿势窝在沙发里睡着了。 姜瑶瑶：“……”她就知道！哪有醉鬼会说自己醉了的！ 可惜了刚才没能录下来，要不然的话明天还能拿出了好好的嘲笑曲柔一下。 这么想着姜瑶瑶也跟着打了个哈欠。 困了……眼皮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变得无比沉重。 姜瑶瑶没有曲柔的胆子，在需要喝酒的场合，也是各种勉强自己能喝就喝喝不下，喝吐了也要继续喝。照理来说，她比曲柔的酒量是要好上不少的，可今天也只是喝了一点酒，就觉得晕晕乎乎。 大概是过年期间积攒的压力，在这一刻全部都爆发了吧。 姜瑶瑶作为跟着曲柔鸡犬升天的其中一人，自然也成了全家族里最出戏的一位成功人士，过年的时候就是家里瞩目的重点对象，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要来她家拉着她说说话。 想要讨好曲柔的人只会更多想一想就能想得到曲柔是有多么辛苦了。 哪怕是曲柔表现的非常强势，不近人情可家里的那堆琐事总不可能一丝一毫都不对，她产生t一点的影响，要不然也不可能刚过完年就躲去外面旅游。 姜瑶瑶撑着眼皮将曲柔扶到了床上，她虽然没怎么锻炼，但是作为一个减肥总是失败的成年女性，她的力量足以搬动另一个普通的成年女性。 虽然并不那么轻松，但绰绰有余—— 才怪嘞！姜瑶瑶也是醉，但她坚决不承认，她坚定地认为自己是被暖呼呼的温泉给泡软了骨头，所以现在才会没了力气。 又或者说是这张床太有魔力了，她的身体一触碰到这张柔软的大床，便失去了全部的力气和手段，眼睛也更加沉重，手指更是一动不想动。 “呼……呼……” 睡吧，有什么事情明天起来再说…… 怎么想着她几乎是立刻就进入了黑沉香甜的梦想，连扯过被子盖在肚脐上都是顽强下意识的动作。 曲柔睡得非常舒服，温泉酒店里用的，虽然也是暖气，但这里的暖气比普通供暖多了温泉带来的水气，湿润润得不会让人一起来就发现身上能抖下一场雪。 “睡爽——”发自内心的感慨还没有说完，曲柔的身体就僵住了，她虽然是独居，但是养猫的人都知道毛孩子很喜欢上。床睡觉。 小猫就算是从奶猫变成了大猫，也是小小的一只，曲柔睡觉的习惯很不好，她害怕把小猫压坏了，因此身体本能的就习惯了判断身床上有没有除了她以外的人。 哪怕自己不往旁边看，也能感觉到自己身边躺了一个人。 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昨天晚上干什么了？！曲柔很少喝醉，因此她也不清楚自己的酒品好不好，她努力回想昨天晚上的记忆，能够回忆起的也就是从温泉里起来后，自己坐到了沙发上，姜瑶瑶换好衣服催促她一起出门，她应了一声——接着后面发生了什么，她便一无所知。 别啊，千万不要是和陌生男人发生了一。夜。情，这种狗血发展啊！ 她倒不是所谓的“贞洁观念”在作祟，而是陌生男人的带来的风险性太高。 谁知道对方有没有病啊？！她绝对不能染病，这不是面子的问题，而是女性染病对健康和寿命的影响太大了，她好不容易才变得这么有钱，一点可能的风险都不想承担！ “求求了一定不要是男人，只要不是男人，我什么都会做的！”曲柔在心里哀嚎不已，之所以会这么恐惧，也是知道自己的德性。 人有钱就会变风。流，曲柔也不是没想过找几个男人玩玩，只不过乍富后一直在忙，而且比起男人这种以后随时可以找的东西，对于她现在来说打好身体基础更重要。 但自己还能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吗？她是绝对的颜控加声控，清醒状态下还可能出于对卫生和惜命的理智要求，克制一下。 然而醉酒状态会做出什么样疯狂的举动她就不清楚了。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大不了多出点钱让他去做个全面体检！”曲柔深吸一口气，手伸向了旁边凸起的被子，正要拉开被子时凸起的主人，便凑巧的探出了脑袋。 姜瑶瑶睡眼朦胧的去摸自己的手机：“几点了？” 曲柔那颗扑通扑通狂跳的心立刻就落回了肚子里。 哦，是瑶瑶啊，那没事了。 虽然平时很爱看美女，但曲柔的性取向依然是男，再疯狂也很难违背生理需求。 不过找个男朋友这事的确也差不多该提上日程了。 曲柔正沉思着，没戴眼镜的姜瑶瑶一转头看到自己身边还有个人顿时大叫了出来。 把自己吓清醒后发现对方是曲柔，便有些疑惑的抓了抓脑袋：“欸？我怎么在你房间里？” “大概是我们喝断片了，你把我看到床上，然后就累得直接就睡下了吧。” 曲柔随口一猜，就把昨天的事情经过猜的差不多了。 姜瑶瑶却是涨红了脸：“我、我哪有那么细狗啊！绝对是温泉和酒精，削弱了我的战斗力！” 曲柔去卫生间换了衣服，顺便洗漱一番：“6点多了，正好下去吃饭。” 姜瑶瑶：“！！！” “什么？！才6点多？！”她拿起手机一看，还不到6：30。 姜瑶瑶财富自由之后没有曲柔细水长流的打算，突然乍富之后，她狠狠的摆烂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除了每天要推进的一点创业计划书，其余的时间每天都在醉生梦死。 虽然偶尔会觉得自己这样过得是不是有点堕。落，但很快就被摆烂的幸福生活迷了眼，在那些愧疚跑到脑后去了。 曲柔也非常支持她的摆烂：“如果一直工作，那不就成机器了吗？你之前已经辛苦我工作了那么久现在只是在好好放纵休息，有什么不行的？！磨刀不误砍柴工等你休息好了，状态自然会更好。先好好休息一个月吧，一个月不行就三个月，等你休息够了，自然会想要开始努力工作的。” 这番摆烂不是摆烂，而是打基础的言论把姜瑶瑶感动的眼泪汪汪，以至于她已经不知道多久没在中午11点前起来过床了。 “啊，6：30还算早吗？”曲柔的健康作息，让姜瑶瑶又震撼了一把。 第104章 穷鬼进来长见识 曲柔痛痛快快地在温泉酒店里面玩了两天，她现在的生活作息十分健康，酒店里面的娱乐设施虽然多，但是精力旺盛的曲柔从早上6点多吃完早餐开始便一个一个的体验过去，到了晚上就已经把感兴趣的全部体验了一遍。 姜瑶瑶累得气喘吁吁，准备待会好好的去泡个温泉解解乏。 “c1区的温泉说是人参补气温泉，要不要去那里体验一下？” 曲柔她们订的房间就带着一个私人小温泉，温泉虽小，但里面的温泉水却是活水，在卫生方面十分有保障。 但毕竟是商业温泉酒店，如果只有这么一个小小的普通温泉就太过普通，配不上这么高的价格了。 各种各样花里胡哨的功能性温泉，就是这家温泉酒店的特色。 有玫瑰牛奶温泉这类受女性喜欢的养颜功能温泉，也有像是补气、健脾、补肾这类对养生人群有很大吸引力的保健温泉。 “听说他们的何首乌乌发温泉也挺有效果的。” 曲柔对这些花里胡哨的功能显然是没多少抵抗能力，但同样的也有不少好奇：“这些温泉和在浴缸里面加入一点热水药材有什么不同呢？” 姜瑶瑶努力思考，接着放弃思考：“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这水是天然的热水，而不是用电烧的吧。” 两人对视一眼，都被自己的奇怪大脑回路戳中了什么笑点。 两人从棋牌室出来，这里的棋牌是不赌钱，手里的筹码也只能兑换玩偶周边饮料，从棋牌室到c1的补气温泉，要经过一个大庭廊，距离还挺远的。 虽然在室内，但距离有点远，可以选择坐小车过去。 “就这么点路，我们走走吧。”曲柔最近爱上了运动，虽然一开始浑身酸痛的感觉令人十分难受，但习惯了这样的前度后，就对运动分泌的多巴胺产生了依赖，一天不动就觉得怅然若失。 姜瑶瑶用见了鬼似的震惊目光看着曲柔：“我亲爱的柔，你什么时候变成了如此令我陌生的样子？！竟然背着我偷偷变强了这么多，可恶啊！” 昨天因为红酒加温泉的效果，姜瑶瑶睡了一个长达10小时的好觉，可即便如此，她今天依旧累得够呛，虽然全程都在玩，但很多娱乐设施也是需要体力的。 况且温泉酒店，占地面积这么大，除了中间的游戏娱乐中心有十几层外，还有各个分散在不同地方的独栋小别墅——也可以说是装修的很精致的民居，曲柔她们住的就是这种小别墅，虽然有自己独立的小温泉，但从大门出来到娱乐中心都要走好几百米，出门的时候必须把外套裹上，要不然能被冻死。 温泉酒店虽然豪横，但是也没能豪横到将整个大区都覆盖上室外地暖。 “就是因为你没什么体力才得多锻炼啊，要不然就只能一直羡慕我的超长精力条了！”曲柔很喜欢现在时刻充满活力的状态，她是从小在农村也大的，一年级的时候每天就要走上好几公里去上学，初中又要为了体育中考分数加强锻炼。 曲柔还动过想要报武术类兴趣班的念头，只可惜她们那地方太落后，钢琴班或许还能找到一些，武术类的兴趣班，那简直就是绝迹。 但没有兴趣班，t也阻挡不了她在看完了武侠片中了热血番后燃烧的熊熊斗志，硬是把棉被卷起来当自己的对手。 虽然震惊的功夫和异能没被开发出来，但她怎么说在高中之前也一直都是一个体力怪物。 只可惜高中繁重的学习压力让她像是被用钉子钉在了椅子上，别说每天抽出空来进行那些看起来可笑的“特训”了，就连跑步也只有在早上跑操那一会儿活动个十几分钟，体育老师更是连面都没有和他们见过。 上了大学便开始放飞自我，每天熬夜甚至通宵玩手机打游戏看小说，工作之后就彻底被加班拖垮了身体，每天都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现在经过规律的饮食，健康的作息以及合适的运动量曲柔亏损的精力条也被补了回来，只要轻轻握拳就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 非常棒！曲柔非常喜欢这样的状态，并且十分期待等自己的训练量更上一层楼之后变得更加精力充沛。 姜瑶瑶羡慕极了，深吸了一口气，也做了一个违背自己懒癌晚期的决定—— “好吧，那就跑过去吧！” 刚才在棋牌室，大部分时间都是坐着，姜瑶瑶甚至豪情万丈的觉得区区几百米根本不在话下。 “我数到3，我们一起跑1——3！” 姜瑶瑶占着抢跑的优势，一下就冲到了前面，然而还不等曲柔发力，她的速度就慢了下来。 “别跑了，别跑了，我们还是慢慢走过去吧。” 曲柔：“早就猜到了。”她甚至连起跑的架势都不愿意摆，快走几步，就追上了姜瑶瑶的进度。 姜瑶瑶：“……” 姜瑶瑶恼羞成怒：“我有这么废吗？！你再给我多努力一下啊！我的尊严都靠你了！” 曲柔无奈只能装模作样的跑两步，紧接着就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姜瑶瑶：“？？？” 姜瑶瑶：“！！！” 姜瑶瑶大惊失色：“宝，我滴宝！我不能没有你呀，不要抛下我！” 曲柔只是轻轻跑了400多米，这个距离差不多就是姜瑶瑶的极限了，果然她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后，喘得像是一个老旧破风箱的姜瑶瑶就白着一张脸追了过来，然后身体一软就要原地倒下给曲柔表演一个什么叫原地碰瓷。 曲柔眼疾手快的拉着她的胳膊把人扒拉起来：“别在这丢人现眼，这里来来往往的帅哥美女还不少呢。” 姜瑶瑶不为所动，当她不要脸皮的时候她就是无敌的。 “行了行了，我请你喝可乐行了吧！”曲柔赶紧拿出杀伤力极高的武器对姜瑶瑶造成致命一击。 姜瑶瑶今天已经喝不少含糖量很高的酒水饮料了，但是她觉得自己刚才跑了这么久，消耗的热量也不少，完全可以抵消自己今天的这瓶饮料。 于是便欣然同意。 “走走走，买可乐去！” 两人兴高采烈地都走到自动贩卖机前，曲柔正要扫码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大动静，就连自动贩卖机也跟着震了一下。 曲柔转头看向“事故”的来源，一个戴着帽子口罩围巾只看到眼睛的男人重重地摔到了自动贩卖上，他穿的很厚，看起来应该没受什么伤。但只要不是一个傻子都能看出来，他不是瞎了傻了自己找自动贩卖机碰瓷上去。 曲柔的目光移向动手推人的罪魁祸首，那是一个有点发福的中年男人，如果脸上不是那么凶神恶煞的话，或许还能称得上一句精明，但凶狠的愤怒将他五官整个扭曲令人不舒服的猥琐。 “我告诉你，叶总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别给我在这里拿乔！你今天不去也得给我去！” 中年男人看到了站在自动售货机前的曲柔和姜瑶瑶，倒是没有对他们发难，毕竟这个温泉酒店的定价不低，最便宜的房间也要将999，他还没有蠢到要平白无故的把所有人都给得罪一遍。 但是对底细完全清楚的凌长风就没有那么客气了。 “别以为脸长的还算是过得去，就是什么很了不起的事，比你长得好看的一抓一大把！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如果没有我用钱捧你，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出现在别人的眼前，想红？做梦吧！” 中年男人越说越生气，声音也大了起来：“趁着现在年轻脸蛋好，还能卖上个好价钱，等以后年纪一大，你求着我我都觉得浪费时间！” 男人低垂着眼，一言不发。他的脸上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微微垂眼之后，就像个石头一样立在那里，莫名的让曲柔想到了自己小时候用来当道具的假人。 但假人不会疼。 曲柔直勾勾的目光很快就被中年男人注意到，他的目光先是在曲柔的头顶、耳朵、脖子、手腕甚至是指尖上转了两圈，眼神逐渐从一开始的小心谨慎，到后面的随意挑剔。 衣服是最能看出一个人身份的象征，不过在这个地方穿着反而没有那么重要，大家都是穿着泳衣和浴袍，再贵也有个限度。 可衣服变得随意之后，越是有身份地位的人，越会在饰品上花小心思。 曲柔就是光秃秃的，不仅连一件饰品都没有，就连手指留长的部分都带着不规则的弧度，一看就是自己随便用几块钱的指甲剪剪的，平时也不做什么手部保养，可能连专门的手部养护师都没有。 再看曲柔旁边的姜瑶瑶，皮肤甚至都呈现出暗沉蜡黄的样子，根本没有多少保养痕迹。 各种节日期间恰巧就是各个商场拉新打名气的时间，这个温泉酒店虽然也是定位在高端人群，但毕竟是刚开业想要人气，优惠活动也不少，不少穷鬼在这个时候也会狠狠心咬咬牙花点钱进来长长见识。 眼前的这两个人，大概就是这种人了。 “怎么，你也想学偶像剧里那样来个救赎落魄男明星的桥段？”他上下打量着曲柔，一下就扯起了一个嘲讽不屑的笑，“少看点偶像剧吧，穷鬼。” 第105章 富婆，饭饭，饿饿…… “看什么看，还不滚远点！穷鬼。” 这个人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旁边的姜瑶瑶已经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个人真的知道他在说什么吗？！ 对待这种勇气可嘉的存在姜瑶瑶露出了看宝贝一样的眼神，只不过这个宝贝就不清楚是稀世珍宝还是傻宝了。 中年男人说话非常不客气，在确认了曲柔是一个穷鬼之后，态度发生了超级大转变。 “快滚快滚，别在这里碍事！” 不耐烦的嚣张态度显现无疑，识趣一点的应该要在这样的态度中，气愤地咽下这口气忍耐走开，也有冲动一点的会跟他发生争执。 这两个选项，她一个都懒得给眼神。 曲柔不需要用奢侈品的logo来彰显自己的身份，多少钱的奢侈品对她来说和几块钱的便宜东西没有区别。 但是很多人显然是拿着显然的奢侈品logo作为判断这人身份地位的依据。 曲柔一开始还会愤愤不平，到现在已经是古井无波内心深不起一丝波澜。 “是经理吗？这里有人故意毁坏自动售货机，而且阻拦我们购买商品，位置在c1一楼的大门转角处，你们联系保镖过来处理一下这个问题吧。” 这个温泉酒店不是曲柔的，她自然没有保安处的电话，她直接将电话打给了酒店的总经理，也就是这栋温泉酒店的实际管理人员。 中年男人见状更是笑得猖狂：“想年轻就是没吃过社会的苦，你以为打电话给客服经理有用吗？别说小小一个客服经理，就算是这个酒店的大堂经理来了，你要给我三分薄面！” 曲柔没有将这种另一个人倒胃口的跳梁小丑放在心上，他长得也不好看，声音也不好听，看了就让人倒胃口，但架不住这个人一直在她耳边吵吵吵。 “你可以滚远一点吗？丑到我了。” 短短的一句话让对方瞬间破防：“臭婊。子！你敢这么对我说话？！你知道我是谁吗？” 曲柔头也不抬：“不知道啊，可能是你太糊了吧，小糊咖不配被我记住。” 男人的胸口顿时出现了一阵汹涌的起伏，显然是被曲柔的嘴毒气得快要喘不过气了。 姜瑶瑶不是第一次见，但每次都只觉得叹为观止：“宝，咱就是说你舔自己嘴唇的时候真的没感觉吗？需不需要常配解毒药啊？” 姜瑶瑶嘻嘻哈哈，显然是没有把对面男人的刁难放在眼里。 一个嘴毒一个态度轻慢，完全没t有他想象中的震惊害怕。 “你——”男人气到极致，蒲扇的巴掌立刻抬了起来，胖男人的手掌也很大，加上他的身高和表情压迫，猛一下给人带来十足的恐惧。 但下一秒，他就被人踹倒在地。 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男人看向曲柔和姜瑶瑶：“谢谢你们的勇敢出言，但你们还是快走吧，和这种人起冲突，没必要。”他的眼神很平静，既没有愤怒也没有嘴里说的感激。 “倒也没有为你说话。”曲柔解释了一下，“刚才他要是没对我贴脸开大辱骂的话，我也只是想问一下你需不需要报警。” 男人抬手打来时，曲柔没有动，姜瑶瑶倒是被对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闭起了眼睛，但他也没有后退，依然是因为距离较远而来则是因为清楚有保镖跟着。 男人的手在落到她们的身上前，一定会被保镖制服，这是对贴身保镖们的专业能力的信任。 至于为什么男人是被凌长风踹倒，而不是被她的保镖踹倒？当然是因为没必要。 那个男人离他这么远，手那么短。这个距离不迈过来的话根本打不着，而男人显然是气疯了，根本没注意到双方之间的距离，仅仅他的小短手，根本威胁不到曲柔，挥空的侮辱性显然更强。 被踹倒在地的中年男人哎哟哎哟的叫着，眼里怨毒的目光丝毫不加任何掩饰。 毕竟在他的眼中曲柔和姜瑶瑶就是两个省吃俭用，过节时才来这里装一把大的穷鬼，凌长风就更是他可以随便拿捏折磨的工具。 “你们竟敢这样对我？！好好好，一群自作孽不可活的蠢货，这可是你们逼我的！” 他狼狈的起身要给自己的靠山打去电话告状，但是下一秒酒店的总经理便亲自带着乌泱泱的一群人跑来把男人控制住了。 “对不住，曲小姐真是对不住。我们竟然把这种疯子放进来给您带来了不好的体验。请你一定给我这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这次的住宿就让我来请客吧。” 总经理没有说简单的事情比起免单这种更加客套冰冷的说辞，显然他这种愿意自掏腰包的说辞更有可能和曲柔拉近关系。 曲柔点了点头，接受了对方诚恳的道歉。虽然她不缺这点钱，但她不收下这个的话，难免让酒店方面觉得心神不宁，心惊肉跳。 虽然屈辱不是那种会肆意迁怒别人的性格，外人又不知道，只会把她往妖魔化的方向去想象。 “你、你怎么不早点说你不是穷鬼？！”中年男人也不是个傻子，看到酒店的总经理对曲柔这么殷勤，即便去柔不是一等一的大人物，但也绝对不是他想象中的穷鬼。 黄玉涛也是在社会什么爬滚打这么多年的“成功人士”，如果他知道曲柔这么有背景的话，他肯定不会因为出口贬低。 “对不起曲小姐，我错了，麻烦您原谅我这一次吧！只要您肯原谅我，我什么都愿意干！”黄玉涛也是一个非常能屈能伸的人，当下就要给曲柔跪下，以表决心。 “你也知道像我这样的垃圾没什么脑子眼神又不好，冒犯了你，我简直罪该万死，但我万万不能再污了您的眼睛，错算加错！” 虽然早就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不心下跪磕头那一套了，但女孩子嘛，普遍来说道德底线都有点高，见不得别人对自己下跪。 曲柔在看到凌长风的长相前，就会出手帮一个陌生男人，证明她是一个挺善良，没那么冷漠的人。或许她心一软，就放过自己了呢！ 黄玉涛一把鼻涕一把泪，哪怕是肥胖的身体也在此刻展现出十二分的可怜。 出口阻拦、上前搀扶这些动作，曲柔一个都没有。 曲柔只是淡淡的看着他表演，一点也没有要打断他下跪的趋势。 又不是她要让对方跪的。 对方想过这地方这么大，如果对方真的想跪，难道她还能有阻止的能力吗？ 见曲柔不说话，黄玉涛咬牙跪了下去，并且刻意让膝盖发出了“砰”的一声，一听就很疼。 “对不起曲小姐、姜小姐都是我眼拙冒犯了两位大小姐，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黄玉涛说完，小心翼翼地想要抬头去瞟曲柔的表情，毕竟他能看出来曲柔才是那个绝对的主导者。 让他抬起头时，就只看到了曲柔和姜瑶瑶离开的背影。 “真是奇了怪了……”黄玉涛喃喃，在逃出生天的庆幸后更多的是疑惑。 他看了一眼凌长风，又看了一眼远去的曲柔。 “竟然不是为了这个花瓶？！” 听到黄玉涛用花瓶指代自己，一直垂着眼的凌长风终于抬头看了黄玉涛一眼。 然后就被黄玉涛用恶狠狠的眼刀刮了回去，好像要将凌长风刮下一片肉来似的：“你这个废物，本来也就只有一张脸能看，结果连曲小姐都留不住，你说你还有什么用？！” “我会演戏，我的演技很好，是专业第一，不是花瓶。”凌长风的眼睛里多了几分属于活人的色彩，“你给我几个好本子，我会证明给你看，会替你赚很多钱。” “呵！你个读书读傻了的蠢货！会演戏又有什么用？！娱乐圈会演戏的人那么多，能出头的才多少个？学校里的分数拿到社会上有什么用？没有资本捧你！再高的成绩也就是个数字。” “你是我手底下的艺人，你能火我也能赚钱，我是最不会害你的那个人，你这个死倔死倔的倔驴，为什么就是不听我的呢？！” 黄玉涛对凌长风又是一同高强度的输出辱骂，但是他却不敢动手了。 他之前敢那么欺负凌长风，就是吃定了他是一个包子，不敢动手。可他也知道兔子急了也咬人，大人只有零次和无数次老实人爆发起来才可怕。 凌长风真要发起火来，想要揍他还是很容易的。 而且比起这个—— 黄玉涛的眼珠子一转立刻拿出香烟和打火机，殷勤的凑到了总经理旁边。 “李总您好，这事是我做的不对，这钱都应该我来出，您看您能不能给我一下曲小姐的联系方式，我亲自——” 总经理立刻打断了黄玉涛的喋喋不休：“你要是真心想给，直接把钱转给我就行。” 黄玉涛也不纠缠，立刻笑着说好，又开始亲亲热热的跟总经理称兄道弟拉关系，想要打听曲柔的背景。 虽然今天两人相处的不愉快，但他好好送点礼物道个歉，关系这不就好起来了吗？！大家一起做点生意，有来有回都是人脉啊！ 凌长风看着黄玉涛那脸谄媚的表现就犯恶心，大步流星的转身就走。 黄玉涛注意到他的动作了，但没阻止。反而喜笑颜开的看着凌长风离开。 那恰好是曲柔离开的方向 今天他逼着凌长风来这里，就是想要让他见个投资人，但那个投资人真算起来，也就是有点小钱的富婆粉丝。 就凭酒店总经理对曲柔的那个态度曲柔一定是比富婆粉更有潜力的投资股，要是能让凌长风把曲柔拿下，那他以后也要就跟着发达了！ 第106章 被那个谁打的那个谁…… “这都什么事啊！我前几天还特意找大师算过，大师还说我今年会顺顺利利，结果没想到还没出正月就这么倒霉。” 被刚才那么一打岔，两人根本就没有买到可乐。 也是因为临走之前忘记了可乐这件事，害得她们现在又要到处找自动售货机。 曲柔听说姜瑶瑶还找大师算命呢，立刻就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 “那肯定是你找的那个大师算不准，有空了咱们去金台寺拜拜吧。” 曲柔是个薛定谔的玄学信徒，人在迷茫的时候就想早点依靠，曲柔之前也挺迷信的无论是紫薇、塔罗还是其他的什么，只要沾点边，她也乐意花几十块钱求个心安，只不过她向来是只听好的不信坏的。 “金台寺？！好呀好呀！”姜瑶瑶立刻就兴奋了。 要知道她a过的一款游戏能长盛不衰这么多年，据说是拜了金台寺的功劳。 倒不是说这款游戏有多么的无敌，而是送人头的太多，每次到危难时刻就有对家献祭自己冲出来给它热度。 次数太多，让人不得不怀疑。 “说起来你不是买了晋江的版权吗？能不能问问他们是在哪里拜的，我也想去拜拜。” 曲柔眼前一亮，差点把这个给忘了。 “我让人去问问看。” 两人讨论着接下来要去哪里玩，她们现在倒是没什么烦恼，和以前因为焦虑寻找玄学上的安慰不同，这会更多的是觉得有趣好t玩。 说着便走到了c1的功能性温泉池前，他们的目的本来很明确，但看着层面上五花八门的介绍又有点动摇。 “这个挺不错的，这个好像也挺好……哎呀！早知道我们早上就过来，把每个想泡的都泡一遍！” 两人还在门口纠结犹豫了几分钟，最后还是选择了一开始就决定好的人参补气温泉，虽然带着“人参”这两个字，但温泉池内并没有漂浮着的一根根人参。 只是在硫磺的气味中，多了一点人参淡淡的苦味。 曲柔用力的吸了吸鼻子，然后皱眉道：“味道好像有点怪。” 不过并不难闻。 曲柔慢慢的将身体沉入温泉池，这是个公共的女温泉池，面积很大，此刻的人并不多，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彼此之间隔得挺远的，而且还有朦胧雾气的遮挡，曲柔身上也穿着泳衣，倒也不觉得那么尴尬。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觉得这个温泉的确要比我们房间里的舒服一些。”曲柔靠在温泉池边的假山上，这也算是一个特色了，虽然是假山，但上面的凹槽处理过光滑圆润可以作为依靠。曲柔将脖子放上去，还真别说，这个石枕比她想象中的要舒服。 鼻尖是淡淡的药味和硫磺味一开始有些奇怪，但是闻久了之后也很习惯了，甚至产生了有点好闻的错觉。 姜瑶瑶说她是个体力怪物，但曲柔也只是比之前气血充足了一点，精力旺盛了一点还没到怪物那一档，这会儿便开始昏昏欲睡了起来。 “柔柔，要喝点酒吗？”姜瑶瑶舔了舔嘴唇，有点想念边喝酒边泡温泉的感觉，虽然昨天才体验过，但正因为昨天的经历让她很喜欢，因此这会儿就有了再喝点酒的冲动。 曲柔也有点犯酒瘾，只不过这里不是她们的酒店房间，以防万一还是摇了摇头。 “我们回去再喝吧。” 两个醉酒的女孩在外面不安全，尤其是经历了刚才那一场，还真别说姜瑶瑶是有一点害怕的。 这里的酒店看着虽然高，但是不把人当人的存在也比在大街上遇到的概率更高。 外面遇到的可能是醉汉，而她们在这里面遇到的有可能是只手遮天的资本和权利本身，即便是事后可以报复回去，但带来的伤害是不可能就此消失的。 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姜瑶瑶的情绪变低落了下来。 去有察觉到了姜瑶瑶的沉默是因为什么，但她并没有开口安慰。 因为她也是同样的感受。 略显沉默的泡澡看似漫长，但曲柔一睁眼就被对着上了表情焦急的服务员。 “太好了，客人您终于醒了！我们这里的温泉补气的效果比较好，是不能超过半小时的。” 这个提醒，曲柔在进温泉前就看到了好几处，不仅是墙上贴着的，还有服务员亲口提醒的。 哪怕曲柔心里装着一点事，她也是个心大的，就那么睡过去。 曲柔只觉得这个觉睡得挺好，她往旁边一看，姜瑶瑶睡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不得不说，这个假山石枕的设计真的很绝，，虽然是硬邦邦的石枕，但也起到了固定支撑的作用。曲柔和姜瑶瑶睡得安安稳稳，避免了睡着之后滑入温泉把自己淹死的悲惨死法。 当然这种可能性虽低，但也不是没有因此酒店才会安排服务员在这巡逻。 “几点了？我睡了多久。” 服务员告知了时间，曲柔一算，大概睡了三十分钟。 服务员掐着点把她喊醒了。 她揉着迷迷瞪瞪的眼睛，伸手用力在姜瑶瑶脸上拧了一下，姜瑶瑶吃痛终于醒了过来，服务员温柔的叫醒服务对她来说比蚊子叫更无用。 蚊子嗡嗡的声虽然不大，但是在扰人清梦这一块是非常强大的，最起码比早上的闹钟要强劲的多。 “啊，我竟然睡着了？！我有这么好睡的吗？！”姜瑶瑶惊呆了，如果说昨天有酒精的作用才让自自己那么好睡，今天的话只能证明温泉的效果真的很强大。 温泉里出来，先去稍微冲了一下，将身上的温泉水残留冲干净，紧接着就准备去吃夜宵了。 “天啊！柔柔要不然我们在这里再多住几天吧，我觉得我那令人绝望的作息说不定就能在这里被调整过来！” 姜瑶瑶睡了一觉，白天失去的精力又被补充了个七七八八这会说话都有力气了。 她一路走一路手舞足蹈，兴奋极了，要知道她想调作息已经想了很久，但是不自律的她以每次都以失败告终。她也知道现在的生活习惯很不好，但就是改不了啊！ 曲柔觉得这个方法可行。 “那就再……”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身边的姜瑶瑶脸上突然多出了一抹无比鲜艳刺眼的颜色。 曲柔瞪大了双眼，然后连忙去翻口袋，想要拿纸巾，然而她现在穿的浴袍是新的，除了手机什么都没有。就连房间的钥匙都是电子钥匙。 “怎么了？”姜瑶瑶着刚干从温泉出来整个人被泡的白里透红，脸上热的根本没察觉到有温热的东西，从鼻子里流出来。 只是这红色液体的流动性非常强，而且带着较为浓重的血腥味，挂到嘴唇上让无意触碰到的姜瑶瑶立刻大惊失色。 “天啊！怎么就流鼻血了？！”姜瑶瑶下意识的想要把头仰起来，让鼻血赶紧止住，但是被曲柔保镖梁甜阻止了。 “仰头只会增加血液流进气管的风险，并不能止血。”梁甜的身上也只有手机，她用自己的浴袍袖子给姜瑶瑶清理了一下脸上的血迹，然后将她的鼻子捏住，也不知道是不是捏到的哪个穴位起了作用，姜瑶瑶有一种自己的鼻血没再往外喷涌的错觉。 “曲小姐，麻烦您按一下，我去拿药过来处理。” 曲柔忙不迭地伸手，按照梁甜教的按住了姜瑶瑶的鼻子，继续了这一场接力。 两人对梁甜急救的本领都很信任，只是曲柔比姜瑶瑶还要挨上十几厘米，想要一直维持这个姿势简直是太难为人了。 曲柔平时有做上肢训练，倒也还能坚持得住，但姜瑶瑶曲着膝盖将身高差缩小，很快她不标准的扎马步动作就让两条腿抖得像蝴蝶一样。 “不介意的话可以坐到我的包上。”一道清冽的声音传了过来。 有点子好听，曲柔不知道是不是在哪里听过对方的声音，总觉得有点熟悉，但她的手很酸，姜瑶瑶也要坚持不住了，顾不上这点熟悉是从哪里来，曲柔道了谢，便让姜瑶瑶坐到了包上。 “怎么办啊？柔柔我不会死吧？” 等待的时间里，两人不约而同的拿起手机查了百度。 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流鼻血？流鼻血是哪些病的征兆？流鼻血…… 百度查病癌症起步，一路顺着关键字查下去两人的眼神里除了绝望就只有泪光。 “瑶瑶，你别怕，现在医学技术很发达，就算真是癌症，我也有钱给你治疗，明天、不、等一下我们就去医院做检查！” 姜瑶瑶紧紧的抓住了曲柔的手，眼框里已经蓄满了泪水：“柔柔我才二十五，我不想那么早就死，我的人生才刚开始，我好不容易才靠着你暴富改变命运，要是现在死了我真的做鬼也咽不下这口意难平！” 梁甜也很快带着急救箱过来，十分熟练的给姜瑶瑶进行了紧急的伤口处理：“应该是虚不受补导致的流鼻血，人参补气温泉对你来说还是太补了。” 姜瑶瑶立刻就像是看到了救命恩人那样紧紧的盯着梁甜：“我真的不会死吗？” 梁甜故作严肃：“如果你继续熬夜，三餐不规律下去，可能真会出问题。” 姜瑶瑶立刻指天发誓：“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熬夜了，我一定早睡早起，三餐规律每天运动！” 曲柔见姜瑶瑶没事，也立刻松了一口气。她正想向刚才借包的陌生男人道谢，就见一包湿纸巾被递到了面前。 曲柔一愣，然后余光瞥见了自己鲜红的双手：“谢谢。” 她伸手去接湿纸巾，而此时脑海中灵光一闪，终于知道了眼前这个男人的熟悉感从哪里来了！是刚才被那个谁打的那个谁！ 第107章 一见钟情 曲柔和眼前的这个男人见过，并且就在半个小时之前。 短短半个小时还不至于让他一万半小时之前发生的事情，但曲柔觉得这也不能怪他，毕竟刚才那个男人包裹的实在是太严实了，哪怕露出了一双眼睛，但在帽檐和口罩的双重阴影下也变得含糊不清。 而现在男人虽然还t戴着口罩，但穿着酒店赠送的浴袍和刚才的形象简直判若两人。 曲柔有些紧张地朝周围张望了一下：“你不需要戴墨镜什么的吗？万一被粉丝认出来了会挺麻烦的。”看他刚才的打扮就知道他不想引起粉丝的围堵。 虽然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但是从刚才那两人的争执中可以推测出来，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个明星，而且还是个长相不错的明星。 凌长风沉默了一下，然后才有些涩然的开口：“我没有粉丝，也不是明星。”他连一部作品都没有，比一些眼固定角色类型的龙套还要糊，算什么明星！ “啊，这样啊……”曲柔虽然一直是一个社恐，但上班也算是挺锻炼人的，她的客套话寒暄社交能力虽然十分低级，但也不失礼貌。只不过她大半年没上班了，这点技能全忘光了，刺客也只能干巴巴的说一些废话。 “说起来刚才还要谢谢你，多谢你帮我解了围。”比起半小时前的冷漠，凌长风这会眼里的谢意倒是真成了许多。 曲柔没放在心上：“我也只是路过而已。” 这话是一点没客套她刚才就真的只是路过，也没有想要英雄救美的打算。黄玉涛虽然看着十分凶恶，但论起身材的话还是凌长风更有压迫感。 姜瑶瑶在北方姑娘里面也算是高了，凌长风比她还高半个头呢，哪怕没有一米九也要接近一米九了。 曲柔看着他都需要微微嫌弃，头再近一点的话，脖子可能都要挺累的。 除了高，凌长风的身材看起来就很强壮，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甚至由于版型不太好的缘故，看起来十分臃肿廉价，但凌长风却硬生生用他的身材撑起来了，甚至因为看不见脸的缘故，更显得这件廉价的羽绒服像高定一样充满了卖家秀让人想要购买的欲。望。 曲柔自己虽然也在锻炼，但自己是个什么实力，她心里还是很有数的，对付对付普通人还行，但是在力量过于悬殊的情况下，她的技巧不足以弥补体力和身材上的差距。 凌长风不是那种需要人保护的柔弱小可怜，她也不是能一打十的超级大英雄，没必要逞能。 即便凌长风真是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包子，被打得奄奄一息，那她解决问题的最好方式依然是报警。 “不止那件事，还有后面的麻烦也是多亏了你。”凌长风的睫毛颤了颤，脸上的难为情十分明显，好在有口罩的遮挡，让他不至于太过难堪，“我借了你的名头，免去了被拉去陪酒的命运。我该亲口向你说声谢谢的。” 曲柔有些惊讶的挑眉，她这会倒是真的有点好奇，凌长风在口罩下面的那张翻脸了。 “介意摘一下口罩吗？” 曲柔直接了当的表现了自己的好奇。 这点小要求凌长风不至于故作清高地拿乔拒绝。他不愿意听经纪人的话，是因为黄玉涛将他当做了一种资源拿去送人情完全不过他的意愿和选择。 执着于他的那个投资人，也不是因为追星喜欢他，是纯粹想要满足了自己的收集癖和欲-望至于他的喜好和倾向根本不重要，他没有任何选择的机会。 但曲柔不一样。 干净的眼睛里面甚至没有欲。望这样的东西，就只是纯粹的求知欲和期待。 凌长风点点头没有任何犹豫，就把自己的口罩摘下来了。 “嘶——” 曲柔和姜瑶瑶齐刷刷的抽气声便响了起来。 下一刻，曲柔便猛的抓住了凌长风的手：“去演戏吧，你刚才说自己想演戏对吧？像你这样的帅脸就该去演戏！别管什么狗屁经纪人投资人了，明天就进组吧！” 曲柔，早年很爱看电视剧，但是这些年几乎不看。原因无他——太丑了。现在的娱乐圈的都是什么妖魔鬼怪？都是资本家的丑孩子罢了，帅的那一批已经过了花期，而新入行的这一大批全是被资本推上去的“丑孩子”。 当然这个丑孩子并不是字面上的真丑，毕竟镜头会放大五官的缺点，仪态气质一微表情都是非常重要的加分项。 资本选择的对象都是千篇一律的，没有帅的突出就算，而且还是快餐流水线的批量复制，这就导致了他们短板明显的同时也没有任何的加分项。 别说是表情管理和仪态了，就连坐姿站姿都是一塌糊涂。 曲柔一直都认为明星是吃颜值演技身材这碗饭的拿了那么高的高薪，必须要对得起这份工资，自然是怎么严苛怎么来。 但现在的大部分新生代明星简直就是对她眼睛的污染，没有一点业务能力就算了，塌房速度一个还比一个快。 即便是有那么一两个沧海遗珠，可在这样糟糕的大环境下，她连看都懒得去关注这个圈子，更别说去专门看他们出演的电视剧电影。 现在，曲柔的想法完全改变了，就在她看到凌长风的第一眼开始！ 大概是稍微吹了一下但没有把头发吹干的缘故，凌长风的头发很乱乱的，快赶上不修边幅一个星期没洗头的家里蹲，说鸟窝都算是抬举他的。 但在那张硬帅的脸蛋的衬托下，那头乱糟糟的头发就像是神来之笔一样，充满了柔光的凛冽，好像是从枪林弹雨中走出来，又像是顶住了暴风雪摧残的坚毅，总之就是帅的非常有特色。 他的瞳色有些淡，嘴唇很薄，一看就是那种冷淡薄情的长相，但深邃的五官却让人看了就移不开视线。 什么氛围感，帅哥在这一刻都弱爆了！凌长风的脸就是最大的滤镜！ 曲柔和对方第一次正式见面，就拉着一个陌生男人的手，看起来非常不礼貌，但曲柔此刻一点都顾不上。 “太帅了，我的天！你知道吗？我已经把期待拉到了最低，毕竟‘面具下是绝世容颜’的娱乐圈时代已经过去了，我甚至都做好了，你只是一个普信男的准备，但你真的帅到我了！出道吧！去拍戏吧！给这个时代来一点帅哥的震撼！” 曲柔对影视行业可以说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她还特意买下了《深渊之下》的电影电视剧网剧短剧版权，为的就是杜绝一切真人化的可能性。 曲柔对娱乐圈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就可以从这个心态里面看得出来了。 可是这一刻她对娱乐圈的刻板印象和偏见在凌长风的硬帅之下瞬间消失！ “你说你的演技很好对吧？但是为了保险起见，第一部 剧还是演一个比较适合你的。“曲柔上下打量着他的脸，左看看右看看，像是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 事实上她也的确看不够，在这张脸的冲击下，她仍是大脑空白了好一会儿，脑筋才开始转动起来。 “你这张脸不去演无情道的仙尊，真是太可惜了！这样好了，我先让这里按照五个亿的预算，给你组建一个专业团队，先把为你量身定制的剧本打造出来。” 凌长风这和脑子一片空白，根本听不清也看不到对方在说什么。 五个亿的投资？量身定制？这些东西都是给他的吗？！ 凌长风cpu烧坏了，除了眼前散发着刺眼圣光的曲柔的脸，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凌长风下意识地单膝跪下，虔诚地握着曲柔的手，在她的手背落下轻轻的一吻。 “曲小姐，谢谢您……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哪怕是死，我也会死在片场把这部戏演好！” 凌长风的声音都有些颤抖，眼圈微红，几乎是用尽了此生最大的克制，才没让自己当场哭出来。 七年了，他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了七年，他的脸蛋很优越，但除了这一点就没有什么可以拿出来被人称道的了。 他的成绩很好，专业课几乎都是满分，老师对他的演技和努力都非常认可。但自从大一拒绝了一个投资人的，但是后他就陷入了没戏拍的状态，连龙套都捞不着。 那个时候的他还可以勉强安慰自己，他还是个学生，以学业为主，好好打磨自己，以后会有更多的机会。 他认认真真的在学校里面学习了四年，磨练了四年，但能出场的最大舞台也就只是学校的话剧彩排，也仅仅只是彩排，每次到了正式上台的时候，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传下去。 他心里也清楚这是为什么，这些年他得罪的人太多，不够圆滑，“假清高”的嘲讽阴魂不散地对着他贴脸开大。 毕了业后，他的处境就更艰难了。 刚迁入t这家公司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终于要开始走出低谷，却不想这只是一个陷阱。 公司签了他们后，不仅不给任何的资源，还将他们当做资源，并且他们靠自己的努力赚了钱之后，还要给公司分成。 想要解约，要么选择给天价赔偿，要么打官司。 这两个选项都要钱，然后他最缺的就是钱。 像今天在大庭广众之下被经纪人羞辱的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了。黄玉涛是故意的，逼着他妥协，逼着他低头。 即便是凌长风从这里逃跑，事后也只会迎来更猛烈的报复——这种事情他不是第一次经历，已经非常熟悉了。 今天黄玉涛或许是忌惮曲柔的缘故，并没有对他展开打击报复。即便曲柔说了不在意，但凌长风还是想要亲口对她说一句谢谢。 七年了，第一次有人对他伸出了援手，即便那人不在意，但他得到的帮助却是实实在在的。 第108章 又成了那个谁 柔软的唇。瓣在手背上一触即离，轻柔迅速地好像那只是曲柔的一个错觉。 曲柔眨了眨眼像是没回过神。 表情管理不合格的姜瑶瑶则是差点尖叫出声，简直又显得在最后半秒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虽然才第二次见面就单膝下跪亲人手背什么的，但是凌长风长得帅呀！ 而且严格算起来还是曲柔先主动地拉住了对方的手。 姜瑶瑶不确定去曲柔有没有见色起意的心思，因此不敢做那种没眼色会打扰人家艳遇的坏女人。 梁甜那目光就严肃多了，她的眼睛上下扫视着凌长风，似乎在判断他是否有不好的心思，如果是抱着坏心思用这种动作来转移他的注意力，那就大错特错了！ 梁甜的眼睛就是尺，不给任何宵小之辈可乘之机！ 反倒是背亲的曲柔本人有点茫然。 凌长风抬起头，出尘的五官不需要被她挑起下巴就完美的给她来了一下美颜暴击，曲柔的脑子转的都有些慢了。 虽然一直坚称自己是纯纸片人党，但直到这一刻曲柔才明白那是自己没遇到得这么出挑的男人。 俯视着凌长风那张脸，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竟然还从对方微红的眼尾上看出了一点可怜。 曲柔用了极大的毅力，才没有像个刁蛮跋扈的皇太女那样伸手掐住对方的脸蛋，逼他眼尾渗出更多不屈的泪水。 “咳，区区5亿的投资而已，不用这么激动。”曲柔问了问声线，将理智拉了回来。 凌长风的脸上染上一抹薄红，他抿着唇，努力将那点不好意思努力压了下去。 “抱歉，我刚才太激动了。这是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被人肯定。”理智回笼之后，凌长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的唐突越界，羞愧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正视着曲柔的眼睛，将自己的感激传达了出去。 他知道自己长得很好看，这张脸就是他在娱乐圈的重大优势，但也同样是因为这张脸，他面对的恶意和轻蔑也更多，他放不下身段，本该是作为入门资源的美貌，反而成了拖累。 但他想要靠着自己的实力堂堂正正的去追逐自己的梦想，他一路靠着打工兼职维持着明星的较高消费生活，还要嘲笑，土气、穷酸、上不得台面，这样的日子他熬了7年，7年都过来了，他咬着牙没有流一滴眼泪，但在这一刻，他突然升起了一种想要痛痛快快哭一场的冲动。 曲柔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坚定：“只要有一个好剧本，凭你的努力，一定可以火起来的。你到现在还没火起来，原因只有一个——” “那些人都是傻子、瞎子、神经病子！” 被针对被鄙夷，被嘲讽假清高——那不是他的错。 “曲小——” “瑶瑶你的鼻子！”余光里出现的大片红色，吸引了曲柔的注意力，曲柔转头一看就看见了，快要成凶案现场的姜瑶瑶，她的浴袍是白色的，刚才流鼻血的时候就已经染上了不少鼻血。 这会儿她吃瓜吃得入神，捏在鼻子上的力道也松了一些，大片大片的血滴在她的白色浴袍上面，格外刺眼。 “走走走，还是得去医院看看！” 虽然很相信梁甜的判断，但这血看着实在是太吓人了，几人匆匆忙忙的就往医院跑。 凌长风有些无措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跟上去。 姜瑶瑶在医院接受了一通检查，虽然是晚上，但曲柔是这家私人医院的vvvvvic客户，基本上所有的检查都能做。 最后得出的结果和梁甜判断的差不多，只是上火，补过头了，但其他的小毛病数不胜数，比如说乳腺结节、比如说窦性心律过快、比如说肝有几个指标超出了正常范围一点……甚至甲状腺也有点问题。 姜瑶瑶：“……” 姜瑶瑶看着报告单，大冬天的愣是出了一身的汗。 “我倒是有一个办法。”虽然已经早过了曲柔平时睡觉的点，但曲柔还是在医院里陪着姜瑶瑶等着结果出来，她有点困，打着哈欠一副，眼睛都要睁不开的样子，和“精神抖擞”的没有一丝睡意的姜瑶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姜瑶瑶无比期待的看着曲柔，毕竟曲柔原本和她一样，都是熬夜冠军选手，现在去有作息规律的不行，这让姜瑶瑶升起了对方有什么调整作息绝佳小妙招的期待。 “快快！” 曲柔倒不是故意想卖关子，而是她真的困了，出于担心才撑着困倦的眼皮等到了所有的结果出来，得知姜瑶瑶身体并没有严重的大毛病，那口气一松，困意席卷而来，没有两眼一闭直接睡过去，已经是她意志力惊人的结果了。 曲柔又打了一连串的哈欠，姜瑶瑶既羡慕又紧张，不敢催她，眼巴巴的就那样睁着无比期待的大眼睛看着曲柔。 “就算让你熬通宵，你的作息我只能改那么一两天，不如这样你每天晚睡一小时。” 姜瑶瑶：“？？？”她怀疑曲柔是不是困得失去语言控制系统无意间讲错话了？ 但是曲柔打消了她的困惑：“你现在的作息是凌晨4点睡，中午12点起，那今天你就熬到凌晨5点，然后下午1点起。明天的话就等到凌晨6点再睡。” “欸？可是我今天就能熬到六七点，再睡也没关系耶。” 她本来就是个熬夜冠军选手，通个宵，对她来说只需要一本小说或是打开星露谷，现在已经4点多了，正常来说，她现在应该是撑着眼皮在被窝里看，小说即使是困但也不想去睡，可她被流鼻血这事吓到了。 看完体检报告之后更害怕了。 害怕了就能睡觉，保命嘛？不，她现在的瞌睡被恐惧感全部赶走了，睡不了一点！ 曲柔：“……”通宵这种事情对她来说好像是上辈子才经历过的事情那样遥远漫长，猛地听到姜瑶瑶的这番话，她都被震得清醒了一点。 曲柔摆了摆手：“那你就熬到7点再睡吧，明天8点再睡，每天往后晚睡一小时，也就15天的功夫，你就能熬到晚上十点产生困意，闭眼睡觉了。” 姜瑶瑶：“！！！”姜瑶瑶反应了一会，接着就为曲柔的这个天才想法鼓起了掌。 “太好了，是天才我有救了！” 姜瑶瑶的巴掌拍的很响很清楚，但即便如此，也抑制不了曲柔的睡意，她将脑袋一歪就在枕头上睡着了。 vip病房的病床很大，被子虽然被消毒水洗过，但是味道并不刺鼻。 整个vip病房里面除了病人睡的病床，还有可以给护工和亲人陪睡的陪护床。 姜瑶瑶裹着毯子走到了外面的沙发上，她的眼睛也检查出了一点小问题，现在为了保护眼睛，她是不敢摸黑玩手机了。 沙发和病床隔着只有几米，但有遮光的隔断，她安安心心的以一个七歪八扭的姿势窝在沙发上打游戏，直到身体各处发出了警告的酸痛，她才猛地清醒。 不对，她的腰间盘和脊椎也由于久坐的缘故，出了一点小问题，不能在这么折腾自己了！ 姜瑶瑶立刻坐直了身t体，但没坚持几分钟，身体又更像是被抽走了骨头似的软了下去。 “端端正正的坐着打游戏，真是太难为我了，看来还是得花点钱买个好一点的符合人体学的电竞椅！” 曲柔睡得虽然很晚，但她的生物钟差不多已经固定了，姜瑶瑶愣是熬到了8点才窝在沙发里睡下，这个时候曲柔则刚醒。 她下床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有点沉重的身体，很久没这么熬夜了，还有点不习惯。 她准备出去转一转，稍稍锻炼一下，再买点早餐，不过一走出去就看到了睡姿奇怪的姜瑶瑶。 “呼呼……”虽然刚睡着，但是嘴角咧着的傻笑透露出了她的应该是在做个美梦。 曲柔轻手轻脚的走出去，对这栋vip病房附近的环境已经很熟悉，熟门熟路的就去医院食堂买了两份早餐。 “欸，甜儿，我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梁甜疑惑的看向曲柔。 不知道是不是熬夜的缘故，曲柔觉得自己的记性也变差了，她思考了三秒钟，没想起来，于是摇摇头开始吃早餐。 “啊，我想起来了，是忘记加那个谁的联系方式了！” 梁甜也愣住了。 “那个谁”在这种情况下，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昨天曲柔被他美颜暴击中的那个谁。 但别说联系方式了，曲柔用来指代对方的称呼，甚至都只是“那个谁”。 曲柔有些心虚地问梁甜：“你记得他叫什么吗？” 梁甜努力思考了一下，摇头。 她的注意力虽然都在去柔的身上，但是她的记忆是被特意训练过的，对雇主周围的一切都很敏锐，但无论是“那个谁”和他的经纪人发生争执，又或是第二次见面，“那个谁”都没有主动或是被动的说出姓名。 曲柔：“我大概知道他为什么长得这么帅，但这么多年还是个糊咖了。” 第109章 他在我旁边 温泉酒店的住宿太贵了，全身上下加起来不到四位数的凌长风自然不可能会花那个冤枉钱在温泉酒店里面住下来。不过他在回去前泡了温泉，吃了自助餐把自己的胃塞得满满的，明天早上的早餐也能省下来了——在进来之前，黄玉涛帮他付了基本的体验自助门票钱，不含。住宿，但也要一千多，不管怎么说也挨了一顿打，他必须要让这钱值回本才行！ 吃饱喝足的凌长风无视了黄玉涛喋喋不休地询问他有没有让曲小姐看上他。 他一言不发地戴上了安全帽开着自己的小电驴回去，在路上还顺便接了十二个外卖单子。 生活已经过得很不容易，再没有一副好身体的话，他都不知道自己能否撑到自己得到机会的那一天，因此他每天早睡早起三餐规律，加强锻炼——虽然没钱去健身房，但是根据网上那些不需要器材就能锻炼的教程和高强度送外卖，也能让身体强壮的像头牛。 凌长风的眼神好，而且注重交通规则，兼职送外卖七年，他没有一单迟到违规。虽然是个糊到不能更糊的娱乐圈小透明，但为了出席一些活动，他需要自费租借一些能够拿得出手的大牌，这些不菲的开销都是送外卖的收入来供养着梦想。 凌长风将最后一单外卖送到雇主的手上，电梯坏了，他一路跑上12层，热气从口罩的分析涌上来，将头盔的镜片笼罩上一层迷雾，他不得不伸手将防风镜片上的雾气擦去。 狭窄的空间将口罩扯歪，出来拿外卖的单主，眼前一亮，赞美之声情不自禁的就从口中喊了出来。 “哇！小哥你好帅呀，这张脸不做明星真是太可惜了！” 凌长风将口罩戴好，礼貌道：“谢谢，能给我个五星好评吗？” 单主非常痛快：“当然没问题！”不仅给了一个五星好评，而且她还给凌长风打赏了二十块钱。 “辛苦你从下面大老远的跑上来了。” 凌长风点点头转身就要走。 单主看着他挺拔的背影，脑海中是凌长风那张帅气的脸虽然一闪而过，但那半秒的帅气让她久久回不过神。 “小哥有没有兴趣做自媒体呀？你这么帅，身材又这么好，就算是每天上传一些送外卖vlog，也会很快爆火的！” 凌长风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然后才转头对她道了声谢，没有回答好，也没有拒绝，转身便离开了。 送完这单之后，凌长风就回家了，做了一些运动，又迅速洗了个澡，接着就上。床准备睡觉。 只是向来很快就能入眠的他这一次却破天荒地失眠了，他的作息向来规律，今天的运动量又不小，按理说身体已经很疲惫，能够一秒入睡才是。 可曲小姐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却不停的在她脑海中闪烁。 想红吗？想！ 红了之后就能赚很多很多的钱，让他的父母度过负一且极具安全感的晚年。 红了之后就会有很多剧本找上门，他就可以挑选他喜欢的剧本，可以演很多戏。 然而七年了，他依旧是娱乐圈查无此人的透明人。 “嗡～”手机震动了一下。 凌长风以为是黄玉涛，连拿起手机的力气都不想浪费，然而在手机锁屏界面弹出来的是银-行-卡的提示。 【您有一笔转账消息】 凌长风点了进去，给他赚钱的账号是他再熟悉不过的。 是妈妈。 五十多岁了还在工作的母亲给他转了一万块钱。 他的母亲学历并不高，在超市里面当收银员，小超市的规矩很多，哪怕没什么客人也要求收银人员一天到晚的站在那里。 凌妈妈干了很多年，已经习惯了这个工作模式和长度，但是她的双腿依旧会因为久站时不时的肿起来。 凌爸爸工资高一些，但干的是长途货车司机这种非常危险的工作，老板为了赚钱会在重量上面做文章逼的货车司机只能超载，因为超载的那部分才是司机的利润来源。 凌长风时不时的就会做噩梦，那些梦太不吉利，他不想往下想，但那些可怕的想法，时不时就会跳出来。 一万块钱，这是父母减去了生活开支后剩下来的所有钱。 凌长风用力眨眼，将酸涩用疼痛压下去。 他努力放空自己，想要继续睡觉。他现在什么都没有，最大的资源和财富就是自己的这个身体和脸，但他绝不会让熬夜拖累自己的身体和气色。 【哇！小哥你好帅呀，这张脸不做明星真是太可惜了！】 【小哥有没有兴趣做自媒体呀？你这么帅，身材又这么好，就算是每天上传一些送外卖vlog，也会很快爆火的！】 一个小时前单主对他的赞美声似乎还回荡在耳边，这些善意他不是第一次感受到，很多人都说他进了娱乐圈一定会红，他也很想红，可现实总是那么不如人愿。 他签的合同和卖身契差不多，公司不给任何资源，但是所有和“娱乐圈”相关的工作他们都要抽成，而且是抽大头。 这几年自媒体爆火，凌长风也不是那种会故作清高的人，送外卖的途中，顺便拍个视频记录一下成为视频素材，这个想法他早就有了，并且已经实施还获得了小成功。 然而在他小火了一把之后，立刻就被公司注意到了公司用合约的名义收走了他的账号，变为公司号。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凌长风是可以接受的，但公司不仅仅只要他的账号，凌长风忙活了一月反而倒欠公司十万块钱——公司说账号的运营费减去收入之后还需要凌长风往里面再出十万，一个亏钱的账号，公司是不会再运营下去了。 凌长风拿不出十万块钱。账号收归公司所有一切商务活动都不在经他的手，收入多少他连账目都没见过，更别提分钱了，然而拍摄所需的一切成本都是凌长风自己承担。 凌长风跑外卖赚的那点钱全部投了进去。 父母给他打的钱，他一分没动，也不准备动。他的父母没有五险一金，老了之后这些钱就是唯一的保障，他不敢去赌未来的自己一定会挣大钱有出息。 甚至，凌长风开始怀疑自己真的能走下去吗？ “不要抱着这种无用的希望啊……”凌长风用小臂给自己的眼睛施加了一个不轻的压力。 咚咚咚—— 他努力t想要忘记这些不应该存在的情绪。然而曲小姐的双眼睛，却不停的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他分不清是期待还是心动，是觉得心跳跳得非常快。可哪怕是这一刻，他都没有怀疑过曲小姐会骗他，哪怕他连曲小姐的联系方式都没有，哪怕他连对方的全名都不知道。 “她的眼睛真好看……” 凌长风想着那双漂亮眼睛的主人，不知何时才渐渐睡着了。 “叮铃铃——” 似乎还没过去多久，闹钟就响了起来，往日在生物钟作用下，能精准在闹钟响起前一分钟就将闹钟关掉的凌长风，此刻却显得有些恋恋不舍。 他从美梦中醒来，还有些怅然若失，又忍不住开始期待。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她……” 忙碌的一天又开始了，凌长风穿上厚重但是挡风保暖的骑手服，戴上口罩和头盔，开始了今日的送外卖赚钱日常。 早上的外卖单比较少，大多数是一些跑腿的单子，凌长风来者不拒，只要有单子可以赚钱，那便是很幸福的生活了。 “你好，请问是尾号8888的单——”凌长风一抬头，防风镜片上朦胧的雾气将整个世界的能见度降低了许多，雾蒙蒙的视觉效果让他产生了自己还在做梦的错觉。 他举着外卖，手指微微动了动，想要触碰，似乎又不太敢。 曲柔眼里同样是惊讶，只不过这份惊讶带上了一些惊喜。 “真是太巧了！” 凌长风虽然戴着头盔和口罩，但是他那优秀出色的五官和挺拔的身形，实在是让人过目不忘，哪怕只露出一双眼睛曲柔也认出了对方。 “你来的正好，我刚才还在苦恼，要怎么找你呢！”曲柔晃了晃手机，有些得意的抬起了下巴，“我刚让人找到一个非常优秀的剧本，导演制片团队虽然还没组建好，但你可以先看看这个剧本。” 凌长风觉得这是梦境的可能性，又增加了许多倍。 他正想往自己的手背上插拧一把用疼痛来辨别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手机声音便响了起来。 黄玉涛激动的声音穿过听筒刺入凌长风的耳膜：“凌长风不愧是你呀，那么快就把曲小姐拿下了！我就知道我的眼光不会错，我给你找的这次机遇别人求都求不来！也就是我掏心掏肺的对你，相信你是个百年一遇的好苗子，我早就说过你一定会红透半边天的！要不然的话我是不可能把这个机会送给你的，你可要好好把握嘴巴曲小姐，伺候好了以后会有更多好机会的。” 黄玉涛的大嗓门将凌长风从恍惚中拉回现实，他尴尬得连看都不敢看曲柔，只非常忙碌地想要将手里的电话打挂断，可他的手机屏幕摔过，他既没钱换新手机，裂缝较小也舍不得换屏幕，他也就将就着用，平时除了反应慢一点，操作比较考验运气也没太大的麻烦，然而此刻这些小毛病就成了大问题。 凌长风急得整个人都疯狂往外出汗。 曲柔伸手将手机抽走放在耳边：“是我，长风在我旁边，你有什么要让我转告他的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接着就是黄玉涛讨好谄媚的声音，哪怕看不见也能猜到对方正在对着空气弯腰鞠躬。 曲柔挂断电话，和凌长风对上视线，凌长风脸刷一下就红了，口罩和防风镜都挡不住他熟透的皮肤。 第110章 天凉了 那些粗鄙不堪的龌龊心思，虽然不是从他的口中说出，但凌长风替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 在娱乐圈这种基本上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业内明规则，入行七年，凌长风还以为自己早就可以无动于衷了，然而此刻他却觉得十分愤怒。 黄玉涛他怎么可以用这么肮脏的滤镜看曲小姐？！他把曲小姐当成什么人了？！ “对不起。”凌长风愧疚地看着曲柔，锋利的眉眼带上了一点气愤的薄红，本该是寒气逼人的凶狠却因为眼里的愧疚变得有点可怜。 曲柔的心莫名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戳中了。 她觉得有点好笑，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不应该是因为自己的被冒犯所以生气吗？凌长风的气愤却是因为才见了三次面的曲柔被人恶意揣测所以才这么愤怒。 “嘎吱——”凌长风细的紧握的拳头都发出了骨节相撞的清脆动静。 黄玉涛该庆幸自己不在这里，要不然凌长风这一拳头下去，黄玉涛不变成卤猪头都是他运气好。 凌长风又包子又强硬的样子虽然很矛盾，却让曲柔觉得他挺可爱的。 这或许就是因为颜值的滤镜吧。 “他有一点倒是没说错。” 曲柔轻笑着开口，表情冷冽的凌长风立刻柔软了下来，看向她的表情莫名多了几分疑惑。 曲柔：“我挺中意你的。” 凌长风：“！！！” * 曲柔忘记问让她惊艳的男人叫什么名字，甚至连联系方式都忘记要以一个。 但这个年代想要找到一个签约爱豆的联系方式，实在是太简单了。 温舒芸通过酒店经理从得到了黄玉涛的联系方式，并拿到了凌长风的所有资料。 黄玉涛多精明的一个人啊！温舒芸那里虽然只是稍微放出了点风声，他立刻就意识到凌长风这是出息了！一改往日极尽刻薄的嘴脸变得无比殷勤。 他倒是不担心凌长风会报复他，只觉得自己的目光简直绝了！区区一个高瞻远瞩，根本不足以概括他的英明和好眼力。 “这人啊，就是不吃亏不行，我早就跟他说过了，只要他把身段放下来，保证能把那些富婆粉迷得五迷三道的！非要在那故作情清高，好了吧，白白耽误这么多年时间！” 黄玉涛无比得意的对着自己的助理说：“你说要是他签约第一年就有这个觉悟，顶流不早就是他了！” 虽然在曲柔那里受了挫，隔着电话在助理面前出了个洋相，但黄玉涛可一点都不觉得这是什么耻辱。 那可是曲柔耶！能和她说上话，这是多少人想都想不到的好运！他表情谄媚了一点又怎么样？！无论是谁知道了他和曲柔曲小姐说过话，都只会觉得他命好！ 然后他刚得意完不久，老板便神情凝重地打来了电话。 “把凌长风的合同找出来，到大会议室这里！” 黄玉涛忙不迭地哈腰点头：“好的好的老板我就来！”他黄玉涛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然而等他喜气洋洋的带着合同赶到会议室的时候，温舒芸只用了一句话，就把他的美梦打碎了。 “我们曲总觉得凌长风凌先生在你们公司没什么发展前途，大家好聚好散解约吧。” 黄玉涛脸上的表情僵住了，眼神也开始涣散，恨不得现在就晕倒倒下去，如果他的晕倒，能让对方改变主意的话，那么摔倒的时候不小心摔断腿，他也是愿意的！ 可现实就这么残酷，即便他真的转晕摔到了地上，合同解约的进度也不会被动摇分毫。 万森娱乐有限公司名字虽然取得很大，但他们是个注册资本只有一百万的小公司，公司名下的艺人数，说是有一千多名，但全是被骗来的可怜人。 稀里糊涂的听了夸奖就签下了合同，美滋滋的以为自己进入演艺圈，只要努力就能出要变红出人头地，然而公司比周扒皮还狠，签了合同之后，每个月只用几百块钱的底薪就把他们打发了，除非彻底不干这一行，要不然的话自己往里填钱，赚的任何一笔钱都要跟公司分，自己还只能拿仨瓜俩枣。 家里有点钱、想要再拼一把的的练习生，只能咬咬牙，交了违约金离开这家，另寻出路。家庭条件差一点的就只能挣扎磋磨几年后去干其他的工作，每个人离开时都是一副被生活磨平棱角的丧气样，也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才能从这样的打击中恢复过来。 而像凌长风没有钱又不肯放弃，就这样坚持了这么多年的反而是奇葩一样的存在。 “曲老板想必也听说过我们公司的法务团队的实力，您姓曲，我们曲总也姓曲，几百年前说不定还是人家呢，大家就敞开天窗说亮话，凌先生这几年也给你们公司挣了不少钱，大家和平解约怎么样？” 温舒芸虽然是全能助理，但也不像小说里那样有“十秒钟，得到对方所有信息”那样无所不能，她所拿到的资料无非就是凌长风公司的官方资料，这些资料自然是被公司美t化过，他们各种吹嘘对于自己是多么尽心地培养凌长风，凌长风又是在他们大笔资金的投资下变得多么优秀。 温舒芸虽然没有见过娱乐圈，但是她当过上市公司的高层管理者，即便不是专业的律师，但是对合同的敏锐程度也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 万森娱乐的曲老板当然也知道曲柔的名气，他听说曲柔的助理看上了他们公司的艺人，简直乐得找不着北。还以为能借着这个机缘就此起飞，却没想到对方根本不按常理出牌，竟然要和他们解约？！ “不可能，我们合同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想要解约？那行你们违约在先，拿一个亿的违约金来！这点钱对你们来说就是九牛一毛而已，大名鼎鼎的曲总可不会连这么点小钱都出不起吧？” 万森公司说是娱乐公司，倒不如说是带点灰色性质的“投机”公司。年轻人想要成名、想要光芒万丈，像他们这样的公司应运而生，但他们不是靠各种各样的流量广告，赚钱的利润点反而是那些向往娱乐圈年轻人本身。 他们也不是什么人都要，往往他们会找那些长相中上而且有点才艺的刚刚成年的年轻人。 这些人单纯好骗，而且是有一定潜力的，不仅是周围人觉得他们有可能会红，他们自己也非常他们相信自己能成为大明星。 有信念好啊，有信念他们才好操作！ 就是普通人知道了他们公司的真实情况后或许还会摆烂，但正是这些相貌中上且有特长的潜力股才会不甘心的想要继续尝试一把。 在新人刚签合同之后他们会稍微给一点甜头，但紧接着就会开始各种pua和打压。 第一年这些小年轻会兢兢业业的给他们打白工，他们需要付出的也就是一个月几百块钱的底薪，和他们真的比起来，这几乎是无本买卖。 第二年或许会有渐渐意识到不对劲的练习生想要离开这个时候就会索要违约金。这笔违约金对于这些还没有真正进入社会的年轻人来说，和天价也没有区别。 一部分人咬咬牙拿出违约金转身离开，这些钱完全就是公司纯赚。 拿不出钱的人则是继续在公司里被他们当成劳动力无情压榨，他们坐着收钱，不出一点资源，万一转大运，遇到一个靠自己红起来的大明星——彩票那点收益，他们连瞧都不想多瞧一眼，那点钱算得了什么！ 凌长风本来是他们非常看好的潜力股，只要哄好了投资人，给他们创造的收益，那还不得几亿十几亿呀！奈何这人是头倔驴，让他陪投资人聊聊天也不肯，简直是没把他们公司放在眼里！ 黄玉涛在老板的示意下，对凌长风百般刁难，底线是不弄伤他的脸，除此之外哪怕是残废了都没关系，毕竟有些投资人反而会比较怜惜“弱者”。 至今没有让凌长风屈服的原因并非他们还没找到喜爱这个类型的投资人，而是凌长风狠起来不要命，对投资人都敢动手。 凌长风不要前途没关系，他们可不能得罪了那些投资人！ 万森老板对凌长风这不识趣，非常恼火。随着他的年纪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卖不出价，但就这么让他走了，又有些不甘心。 “至少一个亿！”万森曲老板目光真挚地看向温舒芸，“凌长风不仅颜值和身材出众，而且演技也很好，是个非常有潜力的演员，他以后一定能火的！价值远远不止一个亿！” “咚！”会议室的大门门的被推开，玻璃门砸到门上差点被震碎。 凌长风冷冷地看着对自己不留余力称赞地曲老板，眼里燃烧的愤怒几乎要化为实质。 曲老板：“！！！” 凌长风极具压迫力的身影一出现在会议室内，曲老板就有了一股想要逃跑的冲动。毕竟他看起来是真的想要杀人。 曲老板心虚的不行，很想就这么没出息的丢下一会议室的员工跑掉——如果凌长风没堵在门口，而这个会议室里面只有一扇门的话，他绝对会跑！ “杀、杀人是犯法的！”曲老板哆哆嗦嗦道，“你刚傍上了富婆，长得又这么帅，未来一片光明，没必要在这里跟我死磕啊！” “咔——” 在曲老板惊恐的目光下，凌长风将手里的塑料瓶捏扁了，曲老板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脑壳，幸好幸好，没碎。 “长风，你前老板把合同签了吗？” 带着奶茶姗姗来迟的曲柔打破了现场诡异的气氛。 曲柔走进会议室，比走进自己家厨房还要自在，她看向温舒芸对面的男人，礼貌的问：“给你两个选择，签了解约合同然后补偿我们长风被你耽误了这么多年的精神损失费一千万——或者选万森破产你进去待几十年？” 第111章 小白脸 曲柔一出现，整个会议室的空间都静了一瞬间。 一个比自己女儿年龄还要小的人如此耀武扬威的站在他面前，曲老板的第一反应就就是生气。 好大的口气，她以为她是谁呀，说让她破产他就会破绽，难不成真把自己当成什么言出法随的神仙了吗？就算是神仙那也不能这么狂妄，神仙就能一点正义都不讲了吗？！ 区区一个凡人—— “曲小姐您说笑了，什么破不破的，大过年说这些不吉利。”曲老板满脸堆笑地站起身迎了上来，如果曲柔真是什么神仙的话，他或许还能挣扎指责一下，大骂神明无德，不配当神，他以后是绝对不会再上供香火和信仰了！ 但曲柔不是，她只是个有亿点钱的普通人，有比他有亿点点多钱的普通人！ 曲老板在心里念叨这几个字的时候，银牙都要咬碎了。 凭什么啊！曲柔的年纪比他女儿还要小呢，这么点大的小年轻她知道要怎么花钱吗？她懂花钱吗？为什么这么多的钱要给这种不会花钱的人！？这些钱要是能给他的话，哪怕只是一个零头，他绝对能把万森公司做大做强，做成一个巨无霸的上市公司，成为无数人眼中的绝对王者一般的存在！！！ 可惜老天无眼，他这么有抱负有理想的，人得不到那么多的钱，反倒是曲柔这个年纪小的小兔崽子有钱得让他嫉妒。 “曲小姐您坐这！”曲老板心里的牢骚再多，脸上却不敢透露分毫，只一个劲地将自己的位置让出来邀请曲柔坐下。 “曲小姐能赏脸来我们这个小公司，简直是让我这你蓬荜生辉呀！” 曲老板原以为曲柔是个冤大头，对着温舒芸也是一副颐指气使派头很大的模样，毕竟温舒芸再怎么样也只是一个助理罢了，她甚至不是什么总经理！在他看来得罪温舒芸或许有点小麻烦，但不会很大。 态度上也说不上多么谨慎恭敬，但是等到曲柔一出现，做空万亿集团的恐惧就压得让他喘不过气。 天凉王破在别人口中说出来就只是一个玩梗，但这四个字被曲柔说出来，那就是言出法随的真理。 王昆林就姓王啊！这是巧合？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签签签我这就签！”曲老板不带任何犹豫的，就拿起笔想要在温舒芸带来的那份解约协议，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 “等等。”曲柔叫停了他，“这份解约合同里漏了精神损失费的条款，小温啊你重新改一份，然后打印出来。” 曲老板脸上因为中年发福而变多的肉颤抖个不停。轻飘飘的几个字就要狠狠割走他一千万？！这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但他不敢说，甚至还得陪笑。 “是是是，得加得加，还是有合同才能放心。”曲老板在心里对自己的崇拜又上了一层楼，这样都能忍住他不愧是。拿了草根逆袭剧本的天选男主！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一千万怎么不算是一种退婚羞辱桥段呢？！ 反正这一千万真算起来也是凌长风替他挣的。 公司里最能赚钱的就是凌长风了，虽然他一直是个小糊咖，但是他长得帅能吃苦有毅力，关一个被凌长风做到了百万粉丝的账号就给他们赚了不止一千万。 只是后来因为凌长风不愿意再出境打白工，活粉越来越少，带货和广告数据不行，那些商家也不是傻子，渐渐的也不再找他们和合作，这才收入锐减。 温舒芸很快就将合同改好，刚从打印机里面出来的白纸黑字还散发着温度和墨香。 曲柔看也没看就对着凌长风招了招手。 “你的合同这一次要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看。” 凌长风愣住了，虽然在听到曲柔说要替他解约的那一t刻就已经有种自己可能是在做梦的飘渺感，但是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还能拿到赔偿。 毕竟这么多年公司里面解约的练习生不在少数，哪个不是要被抽筋扒骨损失一大笔钱财才能从公司离开的？ 他不仅不需要给公司钱，还能拿一笔钱——这是他连做梦都不敢这么大胆的情节，竟然就这样幸福的发生在了现实？！ 凌长风双眼通红的看着曲柔，努力克制着泪水和汹涌的情绪。 当演员的练习好看且具有观赏性的哭戏是最基本的基本功，但他没有练习过如何将如此汹涌的情绪伪装成成熟稳重的样子。 他想好好地向曲柔道谢，更想将自己情绪稳定的那一面展现在曲柔的面前。 “我……” 曲柔轻轻的捏住了他的嘴唇，柔软的唇。瓣被他捏出了小鸡嘴，可爱的样子和他的长相气质格格不入，但正因如此，才显得格外的惹人怜爱。 “好好看合同，看完了再决定。”曲柔虽然也喜欢帅男人哭泣的样子，但这么多人还是算了吧。凌长风以后是要当大明星的，偶像包袱肯定是要有的。 凌长风乖乖地坐下认认真真的开始从第一页查看合同。 曲老板看着两人亲昵的动作和若有若无的暧。昧氛围，心脏更痛了。如果曲柔不那么霸道，要解约的话，凌长风以后赚的钱他们也是有份的！ 至于有曲柔在凌长风能不能被捧红——问出这个问题的人，或许才需要去检查一下智力问题！ 真金白银的几个几亿砸下去，是只猫都能变成全网顶流！ 和曲老板的煎熬比起来，凌长风的当然就显得有些刺眼他看得很认很细致，时不时还要拿出手机来查查资料。 凌长风在吃了那么大一个亏之后，他也是在课余时间看了很多法律相关的书籍和案子，虽然不是专业人员，但对于这一天他已经期待待了太久等了太久，因此看着这份合同，心里还是很有底的。 凌长风最后一个标点符号也看完，抬头看一下曲柔：“我可以签吗？” 曲柔：“签吧。” 一笔一划的“凌长风”三个字被规规整整的写在了合同的签名处，虽然只是轻飘飘的几张纸，凌长风却有一种活过来的舒畅感。 “走吧，为了庆祝我们小凌重获自由，今天我请客！” 陈律师和温舒芸正想有眼色的找借口离开，然而在去地下停车场的时候就遇见了一个温舒芸很不想遇见的人。 “小芸！”男人惊喜地和温舒芸打招呼，“是我啊！老同学！” 温舒芸礼貌地笑了笑，却没有像他那样激动。 “我今天还有工作，下次我们找个机会大家一起聚聚继续。”温舒芸不动声色的挡住了对方想要往车里窥探的目光。 男人看起来有些失望，但也只能看着温舒芸开着张扬的法拉利开车远去。 温舒芸和曲柔几人一起吃了个饭，面色如常的，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但在将曲柔和凌长风分别开车送回去的时候，她绕了好几圈的路才回去。 温舒芸在网上虽然不像曲柔那样出名，但她也是被很多网友都来来回回扒过很多次的。 曾经是一个上市公司的高管，和创始人兼董事长兼ceo的丈夫从校服到婚纱，他们的故事也是无数人羡慕的美满爱情，温舒芸的战斧没少拿他们的，这些是来营销深情。人设，以此来为自己的事业树立一个良好的形象。 在温舒芸离婚的时候，她被骂的很惨。前夫的爱妻深情。人设营销的很厉害，温舒芸自然就被打成了过错犯无数的一铺天盖地地朝她涌来。 公司的股价也因此跟着动荡了一段时间，那些股民损失的是真金白银，几乎是把所有恶毒的词汇都用来对她发泄怒火了。 很多人都不能理解她的做法，即便是一些女网友，也觉得她是个傻子。老公是身家上亿深情成功人士，不作不闹也能很好的过日子，多坏的人才不满足现状，把公司弄得一团乱？！ 温舒芸一直没怎么回应过这些辱骂，尤其是他去给别人当助理，让无数人都替她的前夫感到丢脸。 直到，温舒芸的雇主身份曝光，眼睁睁的看着一众身家千亿的顶尖大佬对着温舒芸礼貌套近乎，温舒芸的风评“不安分的蠢女人”转变成了“眼光绝佳的金牌投资人”。 和她前夫的那段婚姻再次被人翻了出来，只不过这一次的主导权完全改变了。 真正的蠢货成了温舒芸的前夫。 【辜负真心的人要损失一百亿！】 【谁是蠢货，好难猜哟～当初温小姐那么看好他又出钱又出力，没有温小姐公司都没办法开起来，结果那个蠢货自以为成功了，就把温小姐一脚踢开。没想到吧，温小姐是看不上他，这只已经没有利用价价值的垃圾股了！】 【区区一个上市公司的总裁又怎么样？去年的营收连十个亿都没有这点小钱温小姐自己两个月就轻轻松松赚到了！要我说蠢不可怕，可怕的是又蠢又自以为是把真财神赶走了，还想给财神泼脏水，呸！】 这些网络舆论风向的转变，温舒芸没有做任何的背后推动。 她不靠互联网吃饭，然后也不会因为她在网络上的风评就对她的工作能力产生什么怀疑。 温舒芸每天的工作量都很大，哪怕曲柔的各种要求，不是每天无时无刻都会跑出，她也要为了满足曲柔各种稀奇古怪的要求而努力增进自己的各方面能力。 和前夫的那档子是她已经很久没有去想过了，至于女儿，她是一点都不担心。 她那愚蠢的前夫虽然短视又狂妄，但智商还正常，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不仅是个正常人，而且还是一个非常精明的投机者。 “……应该是这吧。”不知道为什么，温舒芸也有点不确定了起来。 今天遇到的那个老同学是她前夫的室友，他也算是见证了他们相遇、相爱、结婚然后离婚的全过程。 第112章 时髦老太太 曲柔吃完火锅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她虽然买了好几辆法拉利，但是曲柔并不会开车，虽然有学开车的打算，但目前还没有实施。 充当着司机的温舒芸谨慎的地：“曲小姐，要先把凌先生送回去吗？” “嗯，正好顺路。” 凌长风一愣，微微垂下了眼眸，并没有露出太多的情绪，但心里的一闪而逝的失望很难不被在意。 “出门就是地铁口，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压下自己心里的那些情绪，凌长风有些担忧的看着曲柔，“曲小姐，您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曲柔今天压根就没睡几个小时，在万森公司又和那些不怎么好相处的人对峙了，这么久吃完火锅，酒足饭饱后脸上的疲惫就有些明显了。 “没事，就一段路，晚上非高峰期车开的还挺快的。”曲柔将身体往后依靠，已经开始闭眼休息了。 凌长风也没再拒绝，小心地上了车以尽量不发出声音的极低存在感像个幽灵似的存在于这个车内。 “曲小姐到家了。” 曲柔被温舒芸叫醒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竟然在车上睡着了，但她不是靠着车窗，而是躺在了车椅上。 她的睡姿虽然不怎么文雅，但是这么大的动作弧度，哪怕是她也不可能毫无感觉。 曲柔打着哈欠问：“我刚才是靠着小凌睡着了吗？” 温舒芸点头。 曲柔随口这么一问，也没说什么便进了电梯，上去准备睡觉。 温舒芸看着她的背影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把嘴巴闭上了。 曲容一觉睡到自然醒，虽然还是晚日起床的时间，但因为早睡了好几个小时，把昨天欠的觉补回来了，因此整个人都神采奕奕，荣光焕发的。 和曲柔比起来，凌长风和温舒芸但脸色就要憔悴，脱了一看就是昨天晚上没睡好，只不过温舒芸的化妆技术很好，单从脸上看不出来，只有眼睛略显疲惫罢了。 “哎呀，这个外形条件真是太好了！简直就是金长鸣本人啊！” 徐编剧一看到凌长风就叫出了声。 凌长风这两天都没睡好，他也没化妆，思虑过重的结果就是五官在缺少睡眠的情况下变得憔悴了许多。可即便是这样，也未见分毫的帅气，反而增添了几分天才少年在经历了巨变之后的哀伤之美。 他站在那里什么话也不需要说，那双眼睛就已经写满了故事。 徐编剧简直满意的不得了！ 想要拍戏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曲柔虽然有钱t，但是她对娱乐圈一窍不通，也没有相关的人脉。 但她心里非常清楚——决定一部电影电视剧质量的是一个好故事！ 曲柔虽然没有娱乐圈里面的人脉，但是她粉丝数量多啊！发了个微视动态征集剧本，立刻就有无数的剧本对着后台飞了过来。 其中徐编剧的名字最惹眼。 徐编剧现在虽然籍籍无名，但她曾经也是说过很多个爆款正剧的顶流编剧，这样厉害的老前辈出现在她们的后台私信里，相关的负责人员第一反应甚至是“会不会遇到冒名顶替的骗子了”？ 徐编剧年纪虽然大了，但很时髦，立刻就将账号实名认证了，证明自己的身份。 曲柔得知这件事情和大呼捡到宝了！ 不知道该怎么组建剧组没关系，有好故事就可以了！ 什么事情都需要从头开始，今天曲柔就是带着凌长风来谈剧本的事情。 双方礼貌的相互寒暄了几句后坐下来，曲柔直接开门见山的问：“徐编剧的剧本我觉得写的非常好，请问您对这本剧本的心理价位是多少呢？” 徐编剧愿意把她的剧本，给曲柔看就证明她卖剧本的意愿是毋庸置疑的，曲柔对这个剧本的质量也非常满意，不仅是男主的人设和凌长风非常贴合，更因为这个故事非常精彩。 剧本和小说不同，剧本只有一些最关键最简精炼的信息和台词，无法像小说那样用氛围和景色描写，营造出文笔很好的感觉。 但正因为如此，剧情是否精彩就格外突出。 曲柔从拿到这个剧本开始翻开第一页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剧本的字数并不长，只有四万五千字，差不多是两小时电影的量，曲柔中途想上厕所都忘记了，一直将最后一个标点符号看完，还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这部剧只要按照剧本认认真真的拍出来，一定会大爆特爆的！曲柔如此相信！ 剩下的问题就是价格了。 凌长风在来之前也看完了剧本，正是因为看了这部剧的剧本，他昨天晚上才激动的睡不着，为了能让自己快点睡着，还下楼送了五十个外卖单，有好几单，甚至是用两条腿跑着去送的——顺便消耗一下自己的体力。 虽然曲老板已经把之前克扣的一千万工资打到了他的卡里，但凌长风已经习惯了送外卖。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睡不着就顺便赚点钱。 “我可以一分不要，但是我有个要求！”徐编剧很认真的看着曲柔，“剧本要听我的，我也得有绝对的话语权和主导权，改不改？怎么改？都是由我说了算！” 曲柔的目光忍不住落到徐编剧的衣服上。 徐编剧穿得非常朴素，像他们这一派老派的老前辈，一般来说穿衣风格都有点类似。但他们的衣服可不是真素雅图气，而是一种充满了格调的“老气派”。 在年轻人眼里很有上个世纪奢靡又封建的感觉。 但徐编剧的衣服却是七八十年代的风格——或者说她身上穿的衣服就是几十年前买的那件。 身上唯一一点值钱的就是她手上戴着的银戒指，但戒指也是细细小小的。 银不值钱，再联想到一些传闻，徐编剧的生活应该不是那么好过。 她也算是编剧圈里的老人了，曾经出过好几部很有深意的正剧，不仅能扛收视率，而且人设剧本都是那时候最时髦的。 可惜影视圈发展的太快，编剧的话语权又太低，自从她的上一部作品被演员要求改的面目全非之后就不怎么跟人合作了。 那些跟她有过好几部合作作品的导演也背刺了她，甚至还反过来说她别太大戾气，得顺应时代发展，别太倔。 但她不服！她当编剧就是为了梦想，她年轻的时候也很有头脑，如果只是为了钱的话，她早下海经商当大老板去了！要知道她有部大火的励志剧很多情节和设定都是在她实地考察之后才写出来的。尤其是距离女主第一桶金的来源那就是她亲身实验出来的，在八十年代她就能凭自己一星期赚到一千块钱，她要是去当老板也是担得起的！ 她之所以还在干编剧，不就是为了自己的梦想和热爱吗？！ 徐编剧不放弃，只是一条路走到黑。 既然参与别人投资的剧没有话语权，那她就自自己投资！ 可现在的时代真的变了，现在的电视剧电影研究的都是大制作，没有个几亿都不好拿出来吹，除了那些演员的片酬连带着各项制作成本也高了起来。 编剧不愧是业内底层，就算是赚的钱的天花板也是最低的。虽然出过很多个大爆款，但是徐编剧全副身家也就几百万，扔进去连个水花都激不起来，剧组也因为没拉到后续的投资夭折了，巨亏。 徐编剧虽然是个大编剧，但影视圈本来就是个捧高踩低，非常现实的社会，钱财是王道，她也已经将近十年没有作品了，可是她不甘心啊！ 她想要写好故事，想要把自己的故事拍出来！ 而现在她终于看到了希望！ 曲柔不清楚这其中的弯弯绕绕，直接大手一挥：“您放心，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我不懂剧本，这方面肯定是得您来把控！导演也是的，我们整个剧组在内容方面全部都得听您的！” 徐编剧果然面露喜色。 曲柔还不等她说话，继续说：“至于剧本的费用方面我觉得一千万才能配得上您的精彩剧情！” 徐编剧根据震惊的瞪大了双眼：“一、一千万？！”她当编剧的时间很长，早些年的时候拿的就是死工资，一个月几十块钱，哪怕收视率再高，也就是这些钱。 后来倒是赚了一些，但全亏进去了。 一千万这种事情，她也是第一次听说没有人会不喜欢钱，曲柔既给了她钱，又给了她话语权，把小老太太感动的不行，眼里全部都是看尽知盈被尊重的激动。 不过她想起一件事—— “这个剧本我写了小说，我把小说版权的代理权给了他们，得先和网站的编辑商量一下分成的事。” 这下轮到曲柔惊讶了。 徐编剧年纪虽大，但是她是个很时髦的老太太，她不仅会上网，而且她还在网络上连载小说呢，这些年她就是靠着连载小说的稿费赚钱度日的。 只不过她的写作风格和讲究爽点快节奏的网络文学格格不入，也就只能在晋江这种包容万象的小说平台上还能再赚到一点钱。 可即便如此，她在网上写了十年，也还只是一个小透明。 徐编剧告知了自己的笔名，曲柔立刻去看了。 专栏十几棵，然而小说风格和网络小说差异过大，因而每一本的收藏数并不不好，最高的也没有超过一万。可即便如此评论区非常热闹，大家都在认真的讨论剧情，当自来水，搞二创。 曲柔立刻拍板：“这一千万还是您的编剧费，另外，这本书的版权我买了！”曲柔不喜欢把二三次元混在一起，但这本书是个特例，老太太明显是先有了剧本才有的小说。剧本就已经这么精彩了，小说想来也差不到哪里去，那就顺带着一起把钱赚了吧。 第113章 一分钟，两个亿 一部电影的核心灵魂——剧本到位后，整个电影筹备就可以开始了。 徐编剧是圈内的老前辈，她虽然没有钱，但是这么多年下来也积攒了不少人脉，对于哪个导演认真负责哪个制片不贪钱，心里都有数。 而最大的问题——钱的方面，曲柔直接给出了五个亿的答案，她全资，能最大程度保证这部电影是按照剧本好好拍下来的，而不受其他资方和演员的影响。 就算是花一千万买这部小说的版权，再花一千万给徐编剧作为她的编剧费，但即便如此，还剩四亿八千万。 在不请流量明星的情况下，这四亿八千万可以说是一笔巨款了。 但是徐编剧在听了曲柔的打算之后却摇了摇头。 “曲小姐，电影投资的事情是不能这么算的。电影必须要上院线，您没有这方面的资源，撕不下排片，没有排片再优秀的片子也没办法拿到很多的票房。” 曲柔并不是那种一意孤行，听不进任何劝说的人。 “这样啊，那我找点人问问看吧。” 曲柔这么说着，就在一个千人大群里面发了一条消息。 【平平无奇钞能力：我想投资一部电影，我觉得这个剧本很优秀，但是目前还有两亿的投资缺口，有谁要一起投资吗？】 这个千人大群的最后一条聊天消息还是几天前的t拜年消息，平时这个群里没有大事情，一般不会有人发言，起码在曲柔进群的这半个多月就没有几次是热闹的。 但是这也正常，毕竟这个群里面都是一些身家过亿的商界大佬——王昆林把她拉进群的，含金量自然不需要多说。 去揉进群之后没有说过话，这算是她第一次在群里发言立刻就炸出了不少人。 【王昆林：曲董的眼光自然不用多说，这项目我跟了！】 曲柔下意识地就想拒绝，她又不是真缺钱，就只是给自己的电影找一点院线方面的靠山罢了。但是转念一想，院线的靠山很重要，宣发渠道更是重中之重。 虽然她也是微视的股东，可是她不怎么管事，平时也不插手微视的相关业务。 她自己账号的流量虽然很大，但是让她把宣发工作当成任务一样每天干活她肯定是不愿意的。 既然如此，王昆林这个宣发方面的靠山就很重要了。 曲柔艾特了他。 【平平无奇钞能力：@王昆林ok，你要投多少？】 已经上班的王昆林坐在办公室里看着这条毫不掩饰的回复整个人都傻了。 嗯？怎么回事？这种投资份额的事情就算不避着点人，但是也不至于在这个千人大群里面明晃晃地拿出来说吧？ 王昆林在要不要私聊曲柔的选择上犹豫了好几秒，他实在是拿不准曲柔的心思。 至于曲柔直接在群里这样直白的询问，是不是单纯的一点心眼都没有？——会这么想的人才是没脑子！ 那可是从他们手里光明正大连吃带拿抢了上千亿的曲柔啊，她怎么可能是真的傻白甜！ 两个亿他在这个“缺口”上面斟酌了好几次才在群里回复。 【王昆林：现在机会不多，我给年轻人留点机会吧，我浅浅投个五千万就行。】 王昆林的消息回复了不到三秒钟，汪鑫阳和李先望也先后发了消息。 【汪鑫阳：我也跟五千万。】 【李先望：你们都跟了，那我也跟五千万。】 曲柔：“……”她想为电影找的靠山是院线方面的啊，这些搞互联网的出来凑什么热闹？！ 确实有点无语，但也没有拒绝他们的投资。 年前的最后一场直播曲柔放了脸色，大家闹的都不是很好看，这也算是破冰的信号了。 而且她故意在这种大群里面发言，找投资也是想给电影找几个有实力的靠山。 娱乐圈是很讲派头系别的圈子，她虽然有钱，但是在影响力这方面确实还差了一，总不能以后剧组遇到事情了，都需要她一个个上门去进行天凉王破的威胁吧？ 她今天直接在群里来这么一招就是对那些人示范的一个信号——这部电影她罩着的，大家能给点面子给面子，给不了面子的话，那之后出现什么问题她就不能保证了。 相当于是一个群体威胁。 她融入不了影视圈的圈子，也没打算就为了这么一部电影去融入。但不要紧，再复杂的人脉关系，最后还是得看投资，她把这些资本都威胁一遍，其他人不敢不听话。 王昆林三人瓜分了一点五亿的投资额，随后才有一些院线方面的人发言，你一千万，我一千万的瓜分完了。 曲柔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群里的规则。 李先望这些大佬没发话，其他人就像想投资也不敢。 “小温，把这些联系方式记一下，到时候你让人去跟他们对接吧。” 一分钟拉到两亿的投资，找了八名靠山，这个速度震惊了在场除了温舒芸的所有人。 “还有没有其他需要我解决的问题？” 凌长风只要有戏可演就很满足了，再确定自己马上就能进主演序后，他就一直非常认真的看剧本，已经开始进入状态了。 温舒芸在昨天对娱乐圈的一些基本明规则潜规则和投资知识进行了一轮恶补，但也只能算半个专业人士。 唯一的专业人士徐编剧绞尽脑汁的想了想，自己从业这么多年来会遇上的各种问题—— 徐编剧非常肯定的说：“已经没问题了。” 之所以一部电影在拍摄以及后面宣传、上映、撕拍片时会出现让人头疼的各类问题，本质上就是没钱没靠山。 而他们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和靠山。 七个亿的投资，无论是放在哪里都是一个巨大投资，不需要上供，也不用请片酬高昂的流量明星这七个亿是实打实的砸进电影里的。 徐编剧快六十的人了，这会儿腰杆挺的笔直，连头发的白丝都变得闪闪发光，整个人好像进入了一个逆生长的状态。 “我一定不会辜负曲小姐您的期待，好好把控这部剧的质量！” 曲柔点头，然后便放手让他们去干了。 在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钞能力下剧组只用了三天就已经筹备得差不多了。 剧本暂定名为《问天》是徐编剧这几年的一个新尝试。 男主角金长鸣本是乡下一个非常普通的农家子，但由于天帝之子、神女、魔主和仙女的一场四角恋，这是个人间生灵涂炭。 金长鸣的家人都死在了饥荒里，他质问天为何如此不公？凡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他们凡人就只成为天上神仙爱情的牺牲品吗？ 神仙嗤笑，他们这些蝼蚁连活着都是他们施舍的，有什么资格质问？ 弱者连哀嚎都显得那样可笑。 金长鸣因为不敬神受了惩罚，在天劫之中几乎灰飞烟灭。 但他的魂魄却在天雷之下，留下了一抹无坚不可摧的灵魂之光。 金长鸣意外领悟了鬼修之道，开始了勤勤恳恳的修炼。 弱者连哀嚎的声音都无法被听见，那么他就要当强者，当这个世间最强的强者，然后——杀光所有的仙魔。 金长鸣宛如一个大杀神，从不讲废话，一路从魔界杀穿天庭。 这样的人设是绝对过不了审的，而且仙魔的设定需要一个漫长的升级过程，要不然一上来就开无双，多少有点站不住脚。 《问天》只是第一部 ，最终战是男主金长鸣和只顾享乐无视人间十年干旱却依旧对百姓索取无度的雨神的决战。 最后男主虽然战胜了雨神，并且为了弱化无法过审的血腥场面，雨神的设定是死亡之后化作了一场甘霖，让民不聊生的大地重获新生，让荒芜的土地长出无数的花草树木仍处于饥饿易子而食的可怜百姓能吃饱饭。 为了能够跟上时代潮流和热点，《问天》的反派和世界观设定是最近这几年让人吐槽无数的仙侠主角团设置。 这个故事的剧情还是比较简单的，就是男主遭遇剧变，苦苦挣扎，升级反抗最后获得胜利获得所有人都幸福的大结局。 但是这个故事的内核却让曲柔很喜欢——反抗反抗还是反抗！我命由我不由天！ 剧组开机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毕竟这部电影需要的筹备工作有不少。 但是主要角色的定妆时间已经定了。 徐编剧在这个剧本上面磨了好几年，哪个角色贴和哪个演员她心里都有数。 而且她很清楚自己就算有现在开始拍这部剧，她也没多少本钱，自然不会去“肖想”那些片酬高的演员来出演自己的电影。 她甚至都打算拍短剧，虽然短剧的制作普遍质量较低，但是短剧便宜呀！ 虽然她写的剧本不太符合短剧的套路和卡点，但只要能按照她的剧本拍出来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这么多年来，这都快成了她的心病。 原本以为这个剧本只能将就着在她临死前才能动工。 却没想到临了能遇到曲柔这个天使投资人！虽然曲柔指定要凌长风当男主，但是凌长风不仅形象合适，而且演技也好。 一老一少认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他们对待电影的那份心却让彼此都很感动。 定妆前一天，凌长风特意给曲柔发去了消息，虽然在很大一部分人眼中，他是曲柔包养的金丝雀。 但实际上曲柔并没有对他做任何越界的亲密动作，最亲密的也就只是“握手”，那甚至都算不上是牵手。 连人都知道外界的误会，但是谁也没有去澄清。 曲柔目前没有男朋友，被误会了也不会给任何人带来麻烦，但可以给凌长风带去一些庇佑。 第114章 陈总大气这对吗？ 天气开始变暖了，或许是脱去了沉重羽绒服的关系，剧t组的进展顺利的不像样。 虽然电影的定位就是仙侠古偶类型，但精益求精的徐编剧要求戏份超过三分钟的演员全部要进训练营。 即便是凌长风，也要进训练营。 从仪态、吊威亚技能、念台词技巧、甚至是走路的姿势都要从头开始训练。 曲柔不仅没有意见，而且大力支持。 一部剧需要人出演的“人”全部消失了，但并不代表剧组没事干。 徐编剧准备将剧本在精修一下。 虽然是场面非常恢弘的仙侠古装剧，但由于从未想过自己能得到这么多投资，她根本不敢讲太在过宏大的场面玩剧本上写。 但现在不一样了，主要演员的片酬都已经全部谈好，凌长风拿的片酬最多，足有一百万。 其他戏份超过三分钟的演员加起来，也不超过八百万。 留出三百万的预算给众多群众演员，再扣去版权费和编剧费的两千万的投资，他们目前还剩下六亿六千九百万。 根据场务的计算，伙食费场地租借费用等一系列费用要留出五千万。 哪怕是往最宽泛了去计算，他们还有六个亿可以用。 编剧制片场务坐在一起算了三天三夜，神情还是恍惚的。 “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吗？说实话我这辈子还没有打过这么富裕的战呢！” 场务和制片都是徐编剧的老朋友，在人品这方面是非常信得过的。 但在娱乐圈这个地方人品好，有时候就意味着出不了头。 别说是他们这样的中下层工作人员，就算是那些号称是十个亿投资的大制片人也没打过这么富裕的战啊！ 演员的片酬和上供就已经占了大头，导演要传，制片要赚，场务要赚，大家都得多多少少挣一些，甚至是盒饭的承包商也要赚！真的落到实处的钱也就那么点。 但这部电影是曲柔掌握了绝对的话语权，虽然拉来了八个强有力的坚实靠山，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一种给曲柔交保护费的方式。 他们根本就没有插手的资格，也不敢插手。 曲柔虽然有钱，但也不是真的傻白甜，在一开始的时候，账目就是由曲柔的人管理。 资金要怎么用，都是高学历的资深专业人员。 娱乐圈那套草台班子式的用钱方式在他们这行不通，必须按照大厂的流程一步步来。 因此能最大程度保证大部分的钱是真的能落到实处的。 虽然这样一来能落到制片导演产物兜里的灰色收入少了，但愿意接受这种工作模式的人，也不是为了灰色收入而来的。 徐编剧野心膨胀得不行：“我们要做就做农国最棒的特效仙侠武打片！” “特效方面我们要找最好的团队做！” 他们的野心在燃烧，只觉得农国电影崛起的希望就在自己的肩膀上了！ 但要怎么做？这又是两眼一抹黑的未知之路。 虽然很有野心，很有热情，但有一点是他们的劣势——他们的年纪已经很大了，虽然大家都是很时髦的老头老太太，但多少和这个世界有点脱轨，很多事情并不是自己不想被时代抛弃就能走在时代前面的。 “我知道一个人，但是他现在在腾翎。” 腾翎娱乐是农国最大的娱乐公司，它不仅培养艺人投资电影电视剧而且还会培养自己的制片和导演。 农国娱乐圈有三分之二的业务都绕不开他，但这样的庞然大物，里面的弯弯绕绕用脚趾头想都不是普通人可以想明白的。 徐编剧犹豫了半晌，还是给曲柔发去了消息。 “路澄郁？行，我问问看。” 徐编剧将路澄郁的简历洋洋洒洒的跟曲柔说了许久，曲柔有点困，打着哈欠其实都没记下什么。 但她一点开路澄郁曾经导演的一个小短片，马上就精神了。 只有三分钟的短篇节奏很快，讲的故事也很简单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捡到一只猫却因此开启了阴阳眼的现代奇幻故事。 电影的短篇的经费很足，虽然是十年前的作品，但质感却一点都不差，最重要的是他的镜头语言。 曲柔没什么艺术细胞，不懂构图和分镜之美，但她在看这部小短片的时候，立刻就被带入了进去，三分钟看完后只觉得意犹未尽，心里像被几十把小钩子抓挠似的痒痒的想要看下面的故事。 “徐编，2-99999集呢？我的天，这部剧也太强了吧，就只是一个人一只猫，竟然也拍得这么好！” 徐编剧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虽然隔着手机但话里的失落却没被削弱分毫。 “没有了，路澄郁被腾翎娱乐签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作品了。不过我知道他几个马甲，这些都是他接私活拍的广告和宣传片，你可以看看。” 曲柔将对方的作品通通看了一遍，从牙膏广告到游戏宣传片再到旅游跟拍再到coser照五花八门诠释了什么叫只要有钱就能干的风格。 最好的作品并不能代表这个人的真实水平，但曲柔看了又看，即便是给网店拍卖家秀，他拍出来的照片和视频也都是大爆款。 “就是他了！他就是我们电影的天选导演！” 曲柔不认识腾翎娱乐的老板，当时群里他也发言了，但是没有跟着一起投资。 曲柔虽然不追星，但腾翎的大名他还是听过的，虽然并不清楚他在娱乐圈的地位，但原来和北极熊在游戏圈的地位差不多。 曲柔在几个院线方面的靠山之中随便抽了一个发出消息。 “林总，你认识腾翎娱乐说得上话的人吗？我有个合作想要跟他们谈。” 林总回复的很快。 “我恰好认识他们的陈总，我把他的名片推给你吧。” 曲柔道了谢，立刻就加上了对方。 【腾翎娱乐-陈总：曲总晚上好呀，您这个大忙人突然找我，是要带我一起发财吗？】 【平平无奇钞能力：对，我这里有个合作，陈总感不感兴趣？】 大概是没想到曲柔真的将他的客套寒暄当成了政治的询问，陈总好一会儿都没有动静。 灯光昏暗的包厢里，陈总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消息，脸色阴沉了一瞬间，但手指敲出来的字却是礼貌又客气。 【腾翎娱乐-陈总：曲总的能力我自然是相信的，是电影还缺少投资吗？】 陈总看不太上曲柔，觉得她就是一个暴发户。但即便再看不上，曲柔比他有钱有地位多了，他也不能得罪，只能笑着顺着曲柔的话。 他心里觉得有些晦气，但一千万的“保护费”而已，他还出得起。 只不过他没想到曲柔那么难缠，在群里装作错过了群消息错失投资机会，却没想到曲柔还是不放过他。 人怕出名猪怕肥，谁让他的腾翎是业内顶流呢！ 看来这一千万他是非出不可了。 曲柔的消息一发过来，陈总就已经将早就打好的内容点击了发送。 【平平无奇钞能力：我想要你们公司的路澄郁，陈总能否割爱？】 【腾翎娱乐-陈总：好的，我再投一千万吧。】 陈总盯了屏幕好几秒，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老了才会出现幻觉。 但手指却很迅速的将一千万的投资消息撤了回来。 路澄郁？这是谁？ 陈总在脑海中努力搜刮了一下这个名字，没找到任何的记忆。 这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毕竟腾翎娱乐作为业界顶流，是个向往娱乐圈的人，都想挤破脑袋进。 每年签约的艺人多得数不过来。 但人和人之间也是有差别的，每年下面的工作人员都会迁进来的员工按照abcdes中作为分级，其中潜力最高的s级员工是要汇总到他的面前。 他对路澄郁没有任何印象，这就证明这不是一个多重要的人。 想到这里，他立刻就给曲柔发去了消息。 【腾翎娱乐-陈总：曲总的眼光，真是太厉害了，实不相瞒，这个人是我们今年要重点培养的对象。但您想要的话，我明天就让经纪人带他进您的剧组。】 【平平无奇钞能力：导演也会有经纪人吗？】 陈总：“……” 曲柔一怒为蓝颜的瓜这几天，他们没少吃。 五个亿说砸就砸，饶是他们也有点心惊。 今天曲柔找他要人，他先入为主地就觉得曲柔又是来包小白脸了，至于曲柔刚包完小白脸又找小白脸，会不会有一点纵欲过度？才两个，这才哪到哪呢！ 【腾翎娱乐-陈总：有的，我们公司有统一的管理制度。】 其实他们公司还挺草台班子的，导演的培养和管理方面有什么专人他也不清楚，但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咬死。 曲柔并不在意导演是否真的有t经纪人，但她要把这事情跟陈导说清楚。 【平平无奇钞能力：我是想挖路澄郁。】 陈总：“？？？” 陈总都懵了，有这种挖墙脚方式的吗？！ 曲柔的态度却非常礼貌。 【平平无奇钞能力：我也不是什么恶霸，从你公司挖人肯定是要跟你说一声的，如果你介意的话，那就算了。】 陈总沉默，他有一点好奇这个路澄郁到底是什么来头，但是他又不好意思打脸说需要一点时间去查路澄郁的资料，只能模棱两可地回复了一句。 【腾翎娱乐-陈总：员工想要去哪里工作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如果曲总只能打动他的话，我自然没意见。】 【平平无奇钞能力：陈总大气！】 陈总：“……” 曲柔发完这句话，就直接让温舒芸去联系腾翎娱乐的相关负责人了。 第115章 你好，请问你是我的金…… 路澄郁被同事叫醒的时候，脸上的怒火几乎要化作他凌晨六点多才刚刚睡下，现在还不到十点就被喊醒，没有当场化身邪剑仙已经是太过善良的缘故。 “有事快说，别耽误老子睡觉。” 周东风手里拿着路澄郁的“卖身契，表情却没有往日的傲慢和高高在上，挤出了一个十分和煦甚至可以说是谄媚的笑容。 “小路啊，平时哥也算是关照你，怎么有发财的路子也不带带哥一起呀？” 路澄郁一脸不耐烦，看向周东风的眼里只有杀意，甚至连塑料同事关系该有的和谐也看不到任何踪影。 “你银-行-卡密码告诉我了吗？什么时候把你银-行-卡和房产证上都加上老子的名字，再来跟老子说这种话。” 周东风脸色瞬间就变得铁青，双手紧握恨不得现在一拳就抡到路澄郁那张可恶的脸上。 但他深吸一口气，忍下来了。 他上下打量着路澄郁，几乎是几夜没睡的男人胡子拉碴，有些长的头发也变得油腻腻，脸蛋更是因为长期熬夜变得蜡黄，哪怕是五官底子还不错，可也被糟蹋的不成样子了。 他实在不知道以路澄郁的条件是怎么勾搭上金主，他不敢在心里怪金主的眼光不行，只能酸溜溜的想着就路澄郁这个条件即便是用不光彩的手段勾搭上了金主，也会很快被厌弃。 “到底有什么事？别告诉我，你就是为了跑来让我揍你的。” 路澄郁目露凶光，大有真的要起来把周东风暴打一顿的冲动。 周东风头皮一紧，赶紧将手里的合同丢到路澄郁的桌子上。 路澄郁虽然看着外面流浪的流浪汉差不多，但不仅是外表，他的打架斗殴能力更像流浪汉。 路澄郁当年也是一个非常有才华的新人导演，他们可是花了大价钱才把对方签下来的。 给他的资源也是无比的丰厚——进公司一部由他导演的戏就是投资过亿的大女主古偶戏，男女主虽不是顶流，但他们的咖位都很大，如果不是自家公司的艺人，路澄郁，再混几年都不会有资格接这样高规格的工作。 电视剧在筹备阶段，热度就已经居高不下。 但是谁能想到路澄郁是个臭脾气，就因为男主要求加戏，就把他打了一遍，经纪人上来上来拦，路澄郁把经纪人也打了，制片人上来阻止，路澄郁把制片也给揍了。 虽然他被打断了三根肋骨，但男主也破了相，这事情闹得非常轰动，路澄郁不仅是在公司内被封。杀，而且遭到了全网粉丝的抵制。 都说时间会淡忘一切，但十年过去路澄郁依旧是什么好剧都接不到的透明人。 当初公司挖他的时候给出了非常丰厚的报酬，看重的就是路澄郁潜力觉得他未来大有可为，这样的人才他们自然不会为他人作嫁衣，因此在竞业相关的条款上对路澄郁十分苛刻。 周东风和路澄郁没有特别大的过节，但两人也不太对付。周东风看不惯路澄郁每天摸鱼光明正大用公司的水电设备接外面的私货。 路澄郁纯粹的就是看整个公司的人都不顺眼，周东风这个工贼尤其讨厌！ 两人矛盾不小，平常也是极尽挖苦嘲讽。今天周东风特意到他面前来阴阳怪气，路澄郁直觉不是什么好事，看一下对方的目光也更加危险，杀机几乎要化作实质。 周东风本来想最后再威风一下，高高的举起手里的文件，想用施舍的态度往对方的脸上砸去，但是对方的表情还是从心地轻轻将合同放下。 路澄郁只扫一眼就抓到了关键字。 “有这么多年终于舍得放我离开了啊！”路澄郁表情说不算是高兴还是难过。 十年前他也是雄心壮志，要进就进最好的公司，虽然大厂人才众多厮杀激烈，但他就喜欢挑战在天才堆里面厮杀出来的含金量！ 但十年过去了，和他一同进入腾翎娱乐的人有沉有浮，就只有他还在工位上坐着，一动不动。 公司怕他去给别的公司赚钱，宁愿给他发一点饿不死人的工资，也不愿意放他离开。 路澄郁虽然拿着合同里面规定的基础工资，十年没有涨过薪，没有拿过奖金提成，每个月光是还房贷，就让他压力山大，必须得靠在外面接一点私活，才能让自己，继续在这个生活成本巨大的城市里生存下去的资源。 怨恨吗？怎么可能不愿，最年轻气盛的十年在这里被蹉跎，意气风发的青年变成了死气沉沉的废宅，但从来一次他还会做出当时的选择吗？ 早知如此，他会把那些老板投资人一起打了！ “突然给我这个别是在上面撒了毒吧，我一舔手指就会立刻死的那种？” 路澄郁才不觉得公司会有那么好心愿意放他离开。 当年被他打破相的男明星现在已经是顶流了，当时公司就怕他放弃了，现在更不会为了他得罪一个能吸金无数的男顶流。 周东风：“……” 周东风翻了个大白眼：“就你这条贱命，除了勾搭金主的密集让人心眼难耐，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周东风的白眼还没有发完，下一秒一个拳头就将他的五官打得扭曲，紧接着周东风整个人就被打飞了出去。 原本脾气就不好的路澄郁，现在更是一点就炸的炮仗，这时年龄因为抑郁不得志，他大部分情况都懒得跟别人计较。 但现在头上的紧箍咒被解开了，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不要紧——周东风既然说他有金主，那他怎么也得拿出有靠山的姿态吧！ 路澄郁看着虽然邋里邋遢的样子，但他一直坚信活着才是最大的本钱，他可是做好了要把这群傻。逼都熬走的准备！ 毕竟娱乐圈塌房的概率高的吓人，只要他能熬，这群傻。逼都能被他熬走！ 因此除了一些无法拒绝的急活——路澄郁来了灵感想要精益求精把作品做好，进入忘我境界的情况，路澄郁一般都不熬夜。 而且即便他熬夜抽烟喝酒，但是他会好好锻炼身体，影藏在邋遢外表下的其实是个肌肉猩猩啊！ 路澄郁打人最先打的就是脸，两拳就把周东风打得鼻青脸肿牙齿都掉了两粒。 其他陆续来上班的同事，见到都已经见血了，发出了惊恐的尖叫，但没一个人敢上前阻拦。 万一被打破脸的是自己怎么办？虽然，围观的同事里面并不全是演员歌手爱豆这类需要靠脸吃饭的员工，但脸还是很重要的啊！尤其是他们这种在娱乐圈上班的人。 路澄郁没把人往死里打，他压力大的时候就喜欢去打几场拳击来发-泄，自己被打得遍体鳞伤的次数多了之后，对打哪里不会造成大影响，但是会看起来非常恐怖，心里都有数。 “看到你那张丑脸，我就想吐。快点说吧，我的金主在哪里？老子还得洗漱打扮去见我的金主呢！” 路澄郁对周东风口中的“金主”并没有什么怀疑，他长得帅，身材好，有才华出众，能被金主看上，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至于金主长得丑，他接受不了这件事——见到了再说，要是看不顺眼，那就把他也往死里打，反正他的人生已经处于低谷期很久了，再低一点也没关系。 “你、你……”周东风捂着脸敢怒不敢言地瞪着路澄郁，目光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样，但想到对方的金主，他还是咽下了这口气温声温气的指向门口。 “她在楼下等你。” 路澄郁收好自t己的解约合同，转身就走。 “哎路导，你走错了，那里不是电梯！”大概是想临时抱佛脚和路澄郁处好关系，以后多个路子，“路导”这个久违的称呼也被从不知哪个犄角旮旯里被挖出来了。 曾经的路澄郁太过耀眼，年轻且不知天高地厚，当时的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挣不到钱的这么一天，有了钱之后，就在燕京最贵的小区里面贷款买了一个复式，一年光是物业费就要十几万。 然而现实就是这么捉弄人，路澄郁虽然很努力的接私活，但是稍微有点地位的人知道路澄郁得罪过谁的人都不敢跟他合作。 路澄郁当一个什么乱七八糟活都接的低价黑奴。可即便如此，他的工资加外块拿来还房贷和物业费就已经非常勉强。 这么多年了，他住的还是毛坯房，水电基本上都蹭公司的。 “老子要去进金主，不洗漱一下，难道要丢公司的脸吗？！” 虽然和公司解约，但他人不是还没走出公司吗？最后就让他蹭一下淋浴间怎么了？！ 众人：“……” 路澄郁从淋浴间出来的时候，有不少人都在偷偷看他。 路澄郁淡定自然地到工位上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他虽然蹭公司的水电和网络，但是电脑用的是自己的，而且非特殊情况是不会连公司的网络，其他的能省就省，但电脑他永远买的都是最好配置的那一款，从不考虑性价比。 曲柔抱着一杯咖啡等得有些犯困了，本这事情本来不需要她亲自来的，合同都已经准备好了，只要对方没有意见，签了就能生效。 但徐编剧跟她说了一些圈内的八卦，曲柔很想见一见这个1部 大制作就敢打男主的猛人看，于是便一起跟过来了。 绝对不是想看“顶流和导演当街上演激。情戏码”这种小概率是事情跑来的！ “叩叩！” 正伸着脑袋往前公司大门看去等着小概率事情发生的曲曲，听到了旁边车窗被敲响的声音弹。 她刚把车窗摇下来，就听到一道好听的声音问：“你好，请问你是我的金主吗？” 第116章 不怕我欺负你中意的男…… 曲柔甚至产生了自己是不是喝多了奶茶不小心醉奶，才会出现这种幻觉。 “咳咳咳……” 还没有被上流社会纸醉金迷、哦不对，她每天都在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 准确的来说要用酒池肉林来形容才更贴切。 还没有习惯这种开放风气的曲柔在听到对方大咧咧地询问自己是否是对方的金主，吓得差点死在了被自己奶茶呛死的这种乌龙笑话上。 虽然她的确有想过包十个八个男模，但她只是想想，还没有付出行动啊！ 一上来就这么刺激的吗？你们娱乐圈的人都是这么直接的？！ 曲柔想想凌长风那个除了演戏外，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性格，再看看面前这个上来满口就是金主的，只觉得娱乐圈真不是她们这种老实孩子能玩得转的。 曲柔在冲击之下把自己弄得十分狼狈，虽然奶茶只是三分糖，但是依旧是黏糊糊的，曲柔连忙将奶茶放到旁边，想要从包里拿出湿纸巾，但比她更快一步的是路澄郁。 不仅将湿纸巾递到了曲柔的面前，而且还对曲柔露出了一个堪称阳光开朗的笑容，然而和他的气质怎么看都不相配。 路澄郁虽然洗了头，但他半长的头发不是一两分钟就能吹干的，他只能勉强将头发吹到不滴水的程度。 虽然刮了胡子洗了脸，但由于湿哒哒的头发给人一种并不阳光的阴湿感。 ——物理意义上。 好在他的五官很能打，虽然有点诡异违和得像是一个刚从水里爬出来的阴湿男鬼，但至少也是一个美貌男鬼。 曲柔没跟他客气，伸手接了过来，将不小心沾到奶茶的下巴和手擦了擦。 曲柔对着他湿漉漉的头发多看了两眼指了指副驾驶：“外面冷，上车说吧。” 路澄郁脸上有意外的表情划过，不知道是惊讶与曲柔的体贴小白脸的游戏，还是惊讶与曲柔没让他做到身边而是故意隔开了距离让他去做副驾驶。 “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还是您嫌我说话动作有点轻浮？” 路澄郁的直白和阴湿男鬼别扭性格的刻板印象完全不相符让，这曲柔觉得有点好笑。 但曲柔不准备将误会继续进行下去：“这个合同是工作合同，我目前没有包小白脸的打算。非要包一个小白脸的话，我有另一个更中意的对象。” 路澄郁听了却没有任何被用来做比较，而且还输了的不甘，他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到了合同上面，手指甚至微微有些颤抖。 十年的雪藏对他的性格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他早就不是当年那个谁也瞧不上，自认为可以当天都捅破改变这个腐朽世界的中二少年了。 在拿到解约合同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想好了——无论如何他都要抓住这个机会用力往上爬！ 和腾翎娱乐解约之后，他虽然也是自由身，但稍微有点实力的公司都不会要他。 这几年燕京的房价虽然依旧居高不下，但哪怕他把房子卖掉，凑出来的钱也无力支撑一一个剧组的全部开销。 他甚至有考虑去拍短剧，短距的成本很低，可拍完之后呢？有哪个渠道哪家大公司愿意冒着得罪腾翎娱乐上架？ 这么多年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哪怕他想出一百条生路，也会有一百零一个方式把他的路给堵死。 想要实现梦想，首先要生存下来。 这位神秘，但是能让腾翎娱乐放手的金主就是他最大的希望。 在娱乐公司上班，他早就见过无数这样的剧情，虽然是第一次亲身经历，但他的心理准备已经做好了。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做了那么多心理准备得到的竟然是一份商业合作的合同—— 作为导演的固定薪酬六十万（税后），拍摄时间如果超过六个月的话，那么每个月还会支付三万块钱的基础工资。 电影的总投资额为七亿，分帐票房要是能超过三十亿的话就给他利润的百分之一作为提成；如果票房能超过五十亿的话，就给他利润的百分之二作为提成。 路澄郁在看到这个合同的时候，大脑都是空白的，不是恐惧，而是兴奋。 在检查了合同方面没有陷阱之后，路澄郁抬头看着曲柔很认真的问：“可以给我看一下剧本吗？” 曲柔对问天的剧本非常有信心，根本不怕路澄郁在看完了剧本后还会反悔跑路泄露剧本的这种极小概率出现。 她把纸质版的剧本交给了路澄郁，也不催促他，车内的暖气开得很足，曲柔一边喝着奶茶吃着薯片，一边追番，闲适的感觉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样。 “曲总，我想在剧本上面再加一条——” 路澄郁认真地看得曲柔，由于太过舒服，曲柔甚至都忘记了时间，就连车里还有一个人，这件事情都差点忘记。 被路澄郁吓了一跳，但是很快就假装镇定地冲路澄郁点了点头：“嗯，你说。” “我们可以再加个对赌条款，我要这部电影的绝对话语权。如果《问天》的票房能达到一百亿，那我就要利润的百分之三；如果票房达不到一百亿，我连百分之一的提成都不要。” “可以。”曲柔答应完才反应过来，对方这是在说什么。 她有些震惊地抬头看着路澄郁，像是第一次见到口气这么大的狂人。 一百亿啊！这可是一百亿呀！目前农国票房最高的电影也就只有六十亿，中间的七十亿八十亿九十亿呢？怎么一下就跳到了一百亿？！ 曲柔：“剧本方面的绝对话语权已经给了徐编剧，这方面你们要是有争议的话，你得听她的，至于其他方面的话语权我都可以给你。” 路澄郁点头：“好。” 曲柔给温舒芸打去电话让她将新的对赌条款补充上去。 等待温舒芸将新合同送来的时候，路澄郁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看上曲柔问出了自己非常在意的那个问题—— “您不觉得我是在说大话吗？” 曲柔只回了他一句：“我看过你进腾翎娱乐前的作品。” 路澄郁冷了一下，紧接着眼眶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现在这个t时候扭头移开视线是最好的维持冷静理智形象的选择，但他舍不得。 咚咚咚咚咚—— 心跳声有点过于嘈杂，不得不找点其他的事情来转移注意力。 “您不再问问我对一百亿票房的自信来源于哪里吗？” 曲柔大概能猜到，但她看出了路澄郁有一想要转移话题，于是便如善从流地问出了对方想展厅的问题：“哦，为什么你觉得问天的最终票房会达到一百亿呢？” 路澄郁清了清嗓子，挺胸抬头一脸骄傲的看着曲柔：“第二重要的原因是这个剧本很好，不仅把故事讲得通俗易懂，而且从主角到配角都有血有肉，还是固定受众很广的古偶题材。” “第三重要的原因是我们有七个亿的有效投，投资这么多钱用在电影上是头猪都能起飞，至少有二十亿票房的下限。” “最不重要，但是最保票房的一点就是我们的投资商里面有国内有头有脸的院线。不仅不需要太担心排片，而且投票烦这种事情也会激励被避免。” “——至于最重要的一点。” 路澄郁认真的看向曲柔目光前置且明亮，充满了自信。 曲柔得意地开口：“因为这部电影是你做导演，对吗？” 虽然是个阴湿男鬼的形象，但路澄郁说起话来毒舌又直白，，哪怕是想拐弯抹角的吹捧自己一下也是那样简单好懂。 曲柔不出意料地抢答成功，得意地翘了翘唇角，正想再开口说一些吹捧自己的话然而下一秒她就被路澄郁不按套路出牌惊讶到了。 “曲小姐，您之前说的更心动的包养对象，我能见见吗？我想看看我比他差在哪里，能用什么方式弯道超车。” 曲柔：“……” 往常都是曲柔让别人无话可说，短短半天时间，这会儿她却出现了好几次，不知道如何开口的情况。 头皮发麻了，家人们。 “叩叩——” 车窗的敲玻璃声再次响起，曲柔像是看到了救世主一般，立刻将车窗摇下。 是温舒芸过来送合同了。 路澄郁在合同上面签完字便迫不及待的想要进剧组。 “我想见见演员，丑话说在前头，我对演员的要求是很高的，达不到我的要求，我会立刻让他们滚蛋。” 曲柔点头。 路澄郁暴打只会瞪眼念一二三男顶流这件事情现在都有相关的黑料在往上飞呢，只要那个男顶流暂时没塌房，路澄郁就会时不时的拉出来被赛博暴打一顿。 曲柔既然说了把剧组的话语权都交给路澄郁，那肯定不会反悔。 至于会不会把凌长风赶出剧组，那就不是曲柔该操心的事情了。 她给了凌长风一个当大制作电影男主角的机会，把握不住，只能说明他菜！ 曲柔虽然喜欢凌长风的那张脸，但还没到愿意为了那张脸破坏电影质量的地步。 “那你坐小温的车去吧。”曲柔看了一眼手机，到她约的美容下午茶时间了。 路澄郁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不怕我欺负你中意的男人吗？” 曲柔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 路澄郁用鼻子轻哼了一声：“我知道了，我会把握好分寸的。”说完他就不带丝毫留念的下车。 曲柔后之后觉得反应过来路澄郁这是在诈自己。 “欸，其实也还没到那种地步。”曲柔对凌长风的脸的确是挺喜欢，但再往多了说也就是一点怜惜。 第117章 理所当然的事 路澄郁但态度从刚见面的时候还是带着模板化的客套。 虽然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想搭讪曲柔这个靠山，一口一个金主叫的也非常频繁，但眼里就只有对事业的渴望。 曲柔能够理解，都是苦命打工人，想要一个机会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不仅是路澄郁，腾翎娱乐那陈总也觉得她是为了包养小白脸而来。曲柔故意没解释，毕竟她从人家公司里面挖摇钱树，万一对方认真一瞧，舍不得放人了怎么办？ 曲柔不愿意给自己添堵，这种乌龙事件还是少出现的比较好。 因此就默认了他们的误解。 可签约合同的出现不就代表着误会已经解开了吗？ 曲柔摇摇脑袋，将刚才的小插曲当成是路澄郁特有的想要跟他拉近关系的小技巧。 只不过对方不太擅长开玩笑的技能熟练度不够高才导致试了这种奇怪的气氛出现。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他喜欢您呢？” 和曲柔这个母胎单身的当局者比起来，温舒芸看的就清楚多了。 曲柔听了这个回答，先是一愣，紧接着所有的疑惑都解开了。 “原来如此！那他的眼睛和审美都挺正常的嘛！” 曲柔等一会得到了解决，于是又将注意力投进了手机游戏里。 温舒芸通过镜子悄悄注意着曲柔的表情，有些茫然。 就这？ 温舒芸不只是年龄上比曲柔大了几岁，不仅是察言观色的本领和各种经验上面也都比曲柔成熟很多。 凌长风喜欢曲柔，路澄郁也喜欢曲柔，她一眼就看出来了。 前几天温舒芸还因这件事情有一点焦虑。 因为看中凌长风的脸，就猛的砸下五个亿的投资，并且还涉及之前从未感兴趣过的领域，着实有点像恋爱脑上头。 温舒芸就在感情这事情上面吃过一个大亏，很难对此保持一个绝对冷静理智的态度。 但她只是曲柔的助理，在私人感情方面不好插嘴。 然而今天一看曲柔的太多，她便立刻放下了心。 曲柔和她当年可太不一样了，她有底气也很爱自己。 凌长风和路澄郁长得都很好看，哪怕是在帅哥如云的娱乐圈里面也是少见的帅气，并且有实力有才华。然而前半生过得并不顺水，直到遇见了曲柔—— 这简直就是标准救赎文的美强惨男主模板，一个又帅又有才华，而且还把你当成是就是一样的存在，怎么不让人心痒痒呢？ 温舒芸自己经历过，所以才知道这种套路和人设的可怕之处——她的前夫虽然长相比不过路澄郁和凌长风，但也绝对是美强惨。 三十好几的老男人还在网络上坐拥百万女粉，可不只是一个深情爱妻人设就能达到的。 但曲柔和她、和大部分人都不一样。 曲柔很爱很爱自己，并且觉得所有人爱她都是正确的，理所当然的！ 温舒芸没有愚蠢到问出那句为什么会有这种自信的地步。 这会儿回过神，还是她太过狭隘了，把曲小姐显得太弱小了。 开什么玩笑，曲小姐可是砸了五个亿进去给他们这个机会。 那可是五个亿！！！ 总投资七个亿的大制作，如果没有曲柔的话，这种体验的资源是不可能被没有任何关系的普通人拿走的。 怎么可能会不喜欢她？怎么可能会不崇拜她？！ 会喜欢上曲柔简直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是正确的合理的宛如呼吸一样简单的事情！ 温舒芸捂着自己的心脏，，虽然他的性取向是男没变过，并且还生了一个女儿，但是她却不肯定地说出——如果曲柔对她表露出一丝一毫的意思，自己会不会立刻把自己掰弯。 这样坚定强大且精神素质的曲柔，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两个男人就变成恋爱脑呢？ 温舒芸彻底舒展开眉眼，那个叱咤风云的全能助理又回来了。 “嗡！”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女儿发来的消息。 温舒芸虽然和前夫离婚了，但在和女儿的关系上没找到任何的阻拦。 曾经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眉的前婆婆也没了嚣张的气焰。 她的前婆婆倒也不是一个多坏的人，就是觉得她配不上自己的儿子。在前婆婆的眼里，她的儿子那就是世界上最出息的人，公主来了也只能给他儿子当陪衬。 对温舒芸这个只会花老公钱的富太太各种看不上。却不想她儿子的第一桶金是从哪赚来的？公司是谁一起创立起来的？他儿子又是从哪里夺走了股份和话语权才有的在公司的高地位。 真的不知道吗？不过是当儿子的不愿意将这些利害关系对母亲说清楚，因为那个男人从始至终就没看得起过她，因此他的母亲也瞧不上自己。 可现t在，那些少了十年的尊重，像是要一口气补偿给她似的，女儿给他发消息对她撒娇，不会得到任何的阻拦，她们反而会鼓励女儿对她撒娇。 曾经对她那么轻视，看不上的前夫也在低声下气的制造浪漫桥段，想要跟她复合。 前夫在网络上虽然一直都是深情的爱妻人设，但私底下旁边暧。昧却不少，现在也突然断干净了。 是因为失去她之后终于幡然醒悟自己是爱她的吗？ 她要他那些带着利益和目的的假惺惺的的爱干什么？！ 再来一次奉献自己，助他登上高位的戏码吗？拜托，她只是一时昏了头，不是蠢货！ “曲小姐，权利和钱真的是非常非常好的东西。”温舒芸非常认真的对着曲柔道谢，“谢谢您给了我这份工作。” 曲柔勾了勾唇：“你的工作能力很强，工作态度也很好，我希望我们能够一直合作下去。” 温舒芸燃烧着熊熊的事业心差点把油门踩到了底。 * 曲柔虽然一下花了五个亿，并在最开始的时候对《问天》展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但是没过多久，剧组枯燥乏味的工作内容和缓慢的进度推进就让她失去了兴趣。 凌长风也在训练营里面进行着刻苦的魔鬼地狱式补习，只有每天的训练单结束之后，才发个朋友圈。 曲柔知道他这是特意发给自己看的，毕竟凌长风在这之前几乎不发朋友圈。 能看得出他很努力，但不管是在专业能力、自律还是在努力改变自己的性格对曲柔展开追求方面都很努力。 但他的努力太过温吞，曲柔已经被其他的事情吸引走了注意力。 天气变暖和了，曲柔的空中花园设计稿也已经最终确定下来准备施工。 曲柔这几天都泡在家里，最近刚喜欢的滑雪也不去玩了，每天带着小猫小狗在楼上玩得一身泥。 “怎么能叫玩呢？我明明就在非常努力的种植可爱的小草莓呀！”曲柔很爱吃草莓，在听说草莓是比较适合新手种植的好种植食物之后就来劲了。特意划分出一片区域买了十多种据说很好吃或好看的品种。 但不知道是水土不服还是曲柔植物杀手的光环太大，曲柔这天起来都能看到昨天师傅好不容易救回来的草莓苗又蔫巴了下去。 “我也没觉得有哪里有问题呀，我都是按照攻略来的呀。” 曲柔百思不得其解，又给师傅打去了电话，让他来帮忙救一下草莓苗。 但她的电话刚拨出去不到两分钟就有电话打了进来。 不是来救草莓苗的师傅，而是徐编剧。 “曲小姐，您现在有空吗？我想跟您商量一下剧本方面的事情。” 在曲柔说了有空之后，徐编剧就委屈的告起了状：“当初您说《问天》的剧情最高话语权在我手里，这句话还算数吧？” “这点是不会变的，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既然相信徐编剧，您的实力，那就不会动摇。” 得了曲柔的保证后，徐编剧立刻开始大吐苦水。 “我真的是受够路澄郁这个犟种了，我拿他没办法了，可能得请您来一趟亲自跟他说！” 曲柔心里一咯噔还以为是出什么大事了，立刻联系了制片。 【平平无奇钞能力：谁打赢了？】 【王制片：？没人打架啊……】 曲柔这就放心了，只要没打起来就行，看别人的热闹，吃别人的瓜还挺欢乐的，但要是真轮到自己就不嘻嘻了。 “我洗个手就过去，你们先进会议室等我吧。” 曲柔说洗个手就过去，那就真的只是洗个手就走，目前剧组还在筹备阶段，用的办公室都是现成的——就在燕京的有力量工厂闲置办公室里。 这里有食堂，有办公楼，有宿舍，腾一栋出来给剧组完全没问题，房子也是曲柔的，连房租都省了，条件还比大部分的剧组和特效制作公司好多了。 工厂这里就有停机坪，曲柔飞过来总共采用了十五分分钟，她推开办公室门的时候，王制片才刚把咖啡泡好呢。 路澄郁和徐编剧一左一右的坐着看剧本，倒是没有曲柔，想象中剑拔弩张充满火药味的感觉。 “这段时间我也没来剧组，正好大家都把手上的分歧和问题拿出来说说吧。” 路澄郁立刻大胆开麦：“曲董，我觉得《问天》的剧情要做一些改动。” 曲柔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徐编剧：“徐老师，您怎么看？” 路澄郁是个很有想法，审美也很在线的导演。这些年虽然因为要迎合各种乱七八糟市场的审美和奇葩甲方，没怎么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发展。 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对各个年龄各个阶层的审美和喜好非常了解。 第118章 心思 曲柔说过在剧情方面的最高话语权拥有者就是徐编剧，这一点从她坐下后，第一反应是询问徐编剧的话就能看出他没有任何动摇的打算。 但王制片心里还是捏了一把汗。 虽然问的是“徐老师您怎么看”但也有可能是为了后面转折，所以做的客套铺垫。 王制片虽然被徐编剧拉来了做《问天》的纸片人，但并不代表他是什么无名小辈。 《问天》的投资靠山里面还有其他八个人，王昆林几人虽然是抱着随便让曲柔玩的心态，但总共两亿的投资也不是一笔小数目，王制片能让所有人满意就可以看出他在娱乐圈混的还不错。 至少有过票房大卖的作品。 因此他对于这些有钱人的心思揣摩，自认为会更深入一些。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曲柔的脸色，心里已经开始头脑风暴，要如何打圆场。 但出乎意料的是整场会议开下来，大家都非常的平和。 徐编剧和路澄郁虽然发生了大大小小十多次争执，但是他们的初衷都是为了电影能更好。只不过谁都说服不了谁，一上头就显得有点像吵架，吓坏了其他人，但他们自己是没往心里去的。 曲柔来剧组，是奔着解决问题过来的，他们更不可能本末倒置。 “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我相信徐编剧的能力。”曲柔听完了双方的改动和方向之后，依旧选不打算改变徐编剧对剧本的最高话语权地位。 徐编剧原本还有点紧张的表情，立刻柔和了下来，她是很相信曲柔的，她相信他的伯乐不可能因为任何原因改变自己最初的想法！ 路澄郁急了站起身就想说话，但曲柔用一个眼神压制了他。 “我相信路导的才华和眼光，路导提出的这些问题也很有道理，但是——”曲柔认真的看向路澄郁，“在讲故事的能力上，徐编辑的专业实力比你强，这点你承认吗？” “我承认。” 路澄郁脸上还有倔强的不服气，但这种不服气并不是针对徐编剧的专业能力，而是不服气曲柔不采取他的建议。 “那就行了！”曲柔拍了一下手，清脆的巴掌声就像一个信号，像是要让这场争执到此为止。 会议室内的气氛虽然还有一些微妙，但原本竞拔弩张的火药味也在此刻散去了。 王制片和林场务都小小的松了一口气。 徐编剧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辈，王制片和徐编剧是老朋友了，不管是于公于私，他都不忍心再看到徐编剧，因为太过有原则被排挤。 徐编剧自己倒是很相信曲柔，可剧组上下都有点忐忑。 虽说路澄郁是徐编剧推荐的人，找个导演而已，有必要把亲自把人从腾翎娱乐那抢过来吗？！ 尤其路澄郁长得比大部分的明星都好看，在现代男性发型里，少见的长发虽然有有点凌乱，但把他那股忧郁艺术家的气质衬托的越发浓郁。 随便揣测老板的私生活，这是大忌，但架不住路澄郁见凌长风的第一面两人就火药味十足，嘴里还说着什么公平竞争之类的。 凌长风在剧组里面也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存在。 大家都知道《问天》这个剧组能筹备起来是因为曲柔觉得凌长风很适合娱乐圈，就因为看了他口罩下面的脸一眼，立刻怒砸五亿，又花了一分钟把七亿投资拉起来，就是为了给凌长风一个男主。 曲柔是一个很大方的老板，《问天》t的投资也很多，所有工作人员的薪资福利待遇在行业内都是一流水准的。 要非说有例外的，大概就是演员的片酬了。虽然没开天价片酬，但是给每个演员都交了税，办了五险一金，只要在剧组就都给交！ 工作人员和演员不是山顶洞人自然知道五险一金，但都是第一次有老板给他们交。 多么新奇的体验啊，但也侧面说明了曲柔是个非常有良心且正规经营的老板，和他们以前待的那些草台班子不一样。 因为这是他们都收敛了自己八卦的功力，然而这种事情实在是太有让人可以浮想联翩的空间了。 哪怕曲柔看上去就是一副好说话的好老板形象，但他们依旧没办法控制自己去想路澄郁或是凌长风当上老板男朋友之后的可能。 林场务对着对着王制片挤眉弄眼，虽然没有声音和文字，但以两人的默契，立刻就能进入脑内聊天群的。 林场务：看吧，我就说曲总还是更喜欢小凌，凌长风的那张脸就是最大的优势！ 王制片：你能不能别这么无聊？但是话又说回来了我看小路也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小凌那个性格不占优啊！ 林场务：他们俩决定了有什么用，不还是得看曲董的意思吗？ 会议的主角不是这俩人，林场务和王制片整场会议下来都没有什么存在感，这活两人挤在角落，你眨一下眼，我努一下嘴也没人发现。 到了后面两人的表情差不多是放飞自我了。 “林制片？你的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别是过敏了吧。” 曲柔见他的五官一直扭来扭去，但不见他伸手去抓痒，便以为是皮肤问题。 曲柔之前熬夜导致免疫力低下，还得过荨麻疹，倒不是多严重的病，但是很让人抓狂。被风吹过的那片皮肤可能会红肿发炎，用手抓过的皮肤更是又痛又痒，简直是能把人难受死。 现在天气回暖，花粉变多，过敏的人也变得多起来了。 “没事没事。”王制片和林场务尴尬的转移话题。 “开会的时间还真是过得快呀，这么快就到该吃晚饭的时候了，今天就让我请曲董吃个饭吧。” 曲柔看了一下时间，这才感觉到饿。 这场会议开得不算轻松，路澄郁和徐编剧起争执的地方有很多，但并不是随便故意找对方查才提出的无关紧要内容。 都是有理有据可参考的，不管是徐编剧的理由还是路澄郁的建议，都是有大量的理由可以作为支撑的，几人一起头脑风暴，新增了很多设定为这个剧本增长了很多有意思的小细节。 剩下没解决的都是一些剧情上面的大基调，路澄郁提出的建议虽然听上去也很不错，但徐编剧有自己的坚持，曲柔自然让徐编剧决定。 “徐董您平常爱吃哪家酒店的菜？我现在让人去安排车子。” 曲柔摇摇头：“现在出去正好赶上高峰期，太折腾了，就去园区的食堂里吃吧。” 有力量的员工，供不应求的局面一直没有得到太有效的解决，尤其是在自动售货机交付一二三四线城市大面积铺开后，三十多家厂区一起开工都供应不上。 一开春就开始招新员工、买新的生产线，但即便如此出货量对于整个市场来说，依旧是杯水车薪。 燕京园区的员工数量也翻了一倍，好在当初她把这片地全买下来了，这才能有足够的空间容纳这么多人和机器。 人多了之后，园区里面的商业也开始繁荣了起来，最明显的变化就是员工食堂的窗口——，除了普通的大锅饭，小炒菜还多了许多烧烤火锅，水煮鱼，炸串，螺蛳粉，奶茶各种各样的窗口，俨然一个小型的夜市。 食堂里面的窗口也对外招商的，只要给租金就可以开，但是食材的卫生标准必须按照工厂的规则严格规范，每天都要留样。 虽然有班车可以让员工很方便的去燕京的市里，但这里的食堂窗口不仅味道好，而且很卫生便宜可以刷饭卡。 员工饭卡里面的钱是每个月一号统一发放到账的，属于员工福利的一小部分，和餐补是分开的。 《问天》的工作人员的福利待遇基本上和有力量工厂的员工差不多，因此也给他们发了饭卡，只不过饭卡的标记和图案不一样。 因此不仅是工厂里面的员工很爱在食堂里面吃饭，就连剧组组的工作人员也天天来这里吃。 曲柔说是要去食堂吃饭，并不是委屈自己，毕竟食堂里面的菜品种类和美味程度差不到哪里去。 但她说这话还是让林场务和王制片吓了一跳，毕竟这可是曲柔啊！ 网上虽然说曲柔是个很亲和，非常接地气一点架子都没有的好老板，但是网络上面的话谁会真的想，到处都是人设，要是真有人相信，那才是傻蛋呢！ “没事的，我来开车吧，我车技还是挺好的。”王制片觉得曲柔自己可以客气，但是他不能真的就这么信了。 “走吧，我已经点好菜了，我们现在过去大概正好能吃上。你们要什么就自己点。” 有力量工厂的食堂属于是高科技智慧食堂，只不过别家智慧食堂是按重量称贵得吓死人，她们的食堂是真的平价，而且可以通过小程序下单选择就餐时间，下了班就点个餐，走到园区食堂的时候，菜也差不多好了，恰好吃上，没比这个更方便的了。 林场务和王制片对视了一眼，见曲柔已经和路澄郁出门了，这才有点恍惚的跟了上去。 只不过他们一跟上去就后悔了。 曲柔：“晚上要一起去看电影吗？” 第119章 三十黄金期 路澄郁：“我要是跟你一起去看电影，能让徐编剧改剧本吗？” 曲柔：“你可以自己问问。” 路澄郁：“？” 曲柔理所当然的说：“我买了三张票，你要是不去的话，我就自己和徐编剧去。” 路澄郁：“……” 路澄郁对曲柔不解风情的表现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在里面，难道曲柔看不出来这是他的暗示吗？ 他都已经说的这么直白了，但是曲柔不接招他也没办法，毕竟现在曲柔在明面上还是他的老板。 这个时候屈辱的彩礼就显得不是那么美妙了，如果两人的身份地位财力差不多，他就能更加放开的追求曲柔，但偏偏是多了这一层上司和下属的关系，就微妙了许多。 “去！”虽然是三人约会，但说不定呢？人生就是这么奇妙，只要不给未来设限一切皆有可能！ 曲柔有些莫名的看了一眼，突然兴奋起来的路澄郁，不知道他在兴奋个什么劲。 王制片和林场务在后面看的一愣一愣的。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似乎这个对话非常正常，想歪的他们只能说是脑子里塞满了八卦废料。 但他们轻而易举的就原谅了自己，虽然路澄郁的五官没有凌长风能打，但两人不是同一类型。 路澄郁那股忧郁不得志有毒舌的气质和性格，这几年非常流行，搞不好曲柔就爱这一口呢！ 路澄郁并不知道王制片更看好他的理由，要是知道了的话得气死。 他虽然不是自恋狂，但是凭什么说他长得比凌长风差！怎么就矮了凌长风一头了？！ 燕京的气温虽然回暖了一些，但对于曲柔来说，二十度以下的温度都属于寒冷范围，她点了一个热气腾腾的羊蝎子锅，要的是微辣，不过这个窗口的老板是个重庆妹子，哪怕是微辣，羊蝎子锅上面依然飘满了辣椒，算上锅底的辣椒大概有那么七八种。 曲柔被辣的满脸通红，只觉得一股火。辣辣的热意和痛觉往脑门上冲，眼睛都红了。 王制片非常有眼色的给曲柔到了杯水，正想把水杯碗曲柔面前放，就见路澄郁给曲柔夹了好几块羊蝎子，基本上都是骨头大，肉少的贴骨肉。 “欸，小路啊，没看到曲小姐都被辣得满脸通红了吗？让她先缓缓！” 路澄郁却不停的给曲柔夹：“这个辣度对曲总来说正好，虽然很冲，但是也上头啊，越吃越想曲总您说是吧！” 曲柔不敢咳嗽，她怕一咳嗽不小心把辣辣的汁水呛到喉咙里，只能努力忍耐把脸都给憋红了，但是她对着路澄郁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曲柔硬生生的憋气扛过了那股想要咳嗽的呛人辣意，微微缓了过来之后，她才继续埋头苦吃。 咕咚咕咚冒着泡的羊蝎子火锅是用骨头汤熬出来的高汤作为香醇的t汤底，各种调料在加入高汤前被猛火炒过，香味被激发的很彻底，因此才会这么呛人。但正是这样，味道才足够让人上瘾。 羊肉是买的小绵羊，在草原长大的小绵羊肉质非常鲜嫩，一点膻味都没有。 带骨头的肉去，肉不爱吃，肉多的部位最爱吃贴骨肉，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曲柔觉得贴骨肉最是香醇入味，不仅是因为肉薄被炖的入味，更是因为在煮制的过程中骨头煮出来的香醇也会被熬进肉里。 曲柔吃的非常狼狈，但眼睛却是亮晶晶的。 王制片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了，正常来说会有女孩子在心爱的人面前吃得如此狼狈吗？大概是没有的吧。 他认真的打量了一下路澄郁，没错呀，他们的路导是很帅的呀！ 既然如此，为什么就是吸引不了曲董呢？ 即便不说喜欢，但连一点悸动都没有吗？不应该呀。 王制片开始对自己的眼光产生了怀疑。 而另一边林场务也非常动摇怀疑人生。 他的目光聚焦点不在曲柔身上，而是在路澄郁的脸上。 这一顿饭下来路澄郁没怎么吃东西，他的胃不是很好，之前因为赚钱经常熬夜，三餐也跟着不规律起来，前段时间还因为胃炎去过医院。 他吃的就非常清淡，哪怕冒着香喷喷的羊蝎子锅就在距离他十厘米之外的地方，他也坚定地点了一碗清粥配着炒青菜。 小青菜看起来非常鲜嫩，绿油油的放着油光，最重要的是那青绿的颜色，一看就是刚从地里摘下来没多久的。 米粥熬的也非常浓稠，亮晶晶的大米却没有稀碎的样子，而是绽开了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芒，一看就非常弹牙好吃。 路澄郁一口一口吃着像是很享受的样子，但他的视线没有专注的落在米粥和青菜上面，而是直勾勾的看着曲柔。 不是青菜也不是羊蝎子火锅，而是曲柔。 林场务也是个男人，而且还是在剧组里面待了很久的男人，这个眼神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他都见过很多次。 路澄郁分明是喜欢曲董！甚至说喜欢都有一点浅了。这分明就是爱慕的眼神！不会有错的！他的眼光是不可能出错的！ 林场务心里有点为凌长风开始着急了。虽然他也承认凌长风的硬性条件，比如脸上面要比路澄郁有优势的多，但他的其他方面不说，都是短板，但也和筛子差不多了。 尤其是他那个三百根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屁的性格，往好听了点说是沉稳有耐心，但非要说大实话的话就是不懂变通，固执己见这种人最容易错失机会了。 王制片和林场务心里都暗暗着急，但他们不是当事人，再急也没用。 “唉。” “唉。” 两人同时叹了一口气，发现了对方这个死动静之后，同时往对方的方向看去。 林场务：“？”你叹什么气？ 王制片：“？”你叹什么气？ “你们俩人在那大眼瞪小眼干什么呢？”徐编剧是几人之中年纪最大的，但是她胃口很好，就这种辣特辣的水煮活鱼干掉了两碗饭。 曲柔早已经过了，要靠别人脸色，注意别人心情的状态。享受完自己的美味晚饭，曲柔便开始给他们订票。 医生嘱咐路澄郁要少吃多餐，细嚼慢咽，因此虽然吃的是最清淡的食物，但路澄郁速度要比曲柔和徐编剧慢多了。 倒是王制片和林场务一顿饭下来心事重重，反而没怎么吃。 曲柔定好了票，并联系了温舒芸给他们安排私人飞机，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之后，路澄郁还没有吃完。 曲柔和徐编剧自然是要耐心等他。 大家都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刚才没怎么说话是因为曲柔贝辣的够呛，已经非常狼狈了，他们不好只顾着自己谈话，制造出把曲柔冷落的现象，才安静的全程没说话。 这会儿曲柔脸上，因为那一泛红的红晕都消下去了，大家伙自然而然的开始找话题聊天，拉近关系。 “说起来小路你多大了？” 路澄郁算了一下，他不会把自己的年龄放在嘴边，因此自己多少岁这种事情还需要在心里默半遍身份证。 “30了。”路澄郁上学的时候读书成绩就很好，那个时候没有不准跳级这种规定，反而跳级越多，父母脸上越有光。 他十五岁就上大学了，他原本的第一志愿是黑省工业大学的航天专业，但他估分之后的分数非常危险，那个时候还不是先知道分数，再填报志愿，因此他的父母要求换一所学校。 路澄郁的性格从小时候就初见端倪了。他不肯改，梗着脖子说要是落榜了他再复读。这可把路爸爸气坏了抽出腰带逼着路澄郁填个能保上的大学。 路澄郁本来也不是非上黑省工业大学不肯，但是被这么一威胁，立刻就偷改了志愿——既不去学他向往的航天专业，也不去父母希望的金融专业，而是去学了导演。 等录取通知书送到的时候，所有人都傻眼了。 而路澄郁则被皮带抽了一顿之后，乐颠颠的就去报到了。 然后就爱上了当导演。 他上大学早，出名早，出社会也早。 自然被雪藏受冷欲的时间也比别人长出非常大一截。 “没办法，谁让我是天才呢，想要成为天才经历必然不可能和普通人一样！” 曲柔：“……那你还挺骄傲哦。” 曲柔和路澄郁签合同的时候照理来说要先看对方的简介，简介上面不仅有出生日期，各个乱七八糟的经历都有。 但被路澄郁见面就出现的金主发言惊到，也忘记看了。事后倒是有想起这件事，但曲柔也没放在心上。反正对路澄郁的实力有了认识，看不看也就无所谓。 只不过听到路澄郁已经三十岁的时候，她还是惊讶了一下。毕竟路澄郁看着不像是三十岁的。 路澄郁摸了摸自己的脸：“虽然不太可能，但是你别是把我看成了十三岁吧？” 路澄郁本来只是开个玩笑，但是见曲柔不说话，只盯着他看，心里就有点打鼓了。 路澄郁还没说什么，王制片就有些急了。 “曲董，您别听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坏思想觉得三十岁是老男人范畴了，我跟你说那些人都是蠢货，男人三十岁正是黄金年龄啊！”路导的也真是的，怎么什么东西都往外抖落啊！ 第120章 约吗 王制片不知道在急什么，但是看起来就是很着急的样子，有些滑稽，成功地逗笑了曲柔。 “是啊，三十岁也不错。” 说着无意，听着有心。 路澄郁原本是一个没有年龄焦虑的人，可是被王制片这么一闹，突然也跟着在意了起来。 “曲小姐，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路澄郁的直白震惊了在场除曲柔外的所有人。 就连不参与王制片他们买股赌局的徐编剧都睁大了双眼，目光热切的看着去，有等待着她的回答。 曲柔支着下巴盯着路澄郁看了一会表情，看不出喜怒，但没有一点身为被调侃注视当事人的局促和紧张。 “这件事情说起来还挺复杂的，路导的气质很特殊，具有成熟男人的魅力，又带着年轻小伙子的青涩，想来等电影大卖之后，路导粉丝一定会不少。” 路澄郁唇角往上勾了勾，但是又往下撇了撇。 “电影大卖是肯定的，但是我为什么要管那些粉丝喜不喜欢我，我又不是靠粉丝吃饭的爱豆。” 路澄郁虽然目前没有大众意义上爆火的代表作，甚至没有参与过一部完整的电影，但十年的冷遇也没有磨掉他的傲气，在说自己的票房一定会大卖时也没有一点的不好意思，口气理所当然的就像是在说晚上要吃夜宵一样，自然且理直气壮。 “导演的高人气，也算是锦上添花。”曲柔笑眯眯的说，“你要是拍一部电影就能拿到上百亿高票房的话，其他人肯定要嫉妒死你了。到时候黑你的水军肯定是少不了，搞不好还会被针，整个导演圈针对。那个时候高人气的好处就显示出来了——路人粉会因为你这张脸帮你玩梗反黑。” 路澄郁想了想，觉得非常有道理。 他点了点头，对t于自己即将到来的大批粉丝，甚至抱起了期待的心态：“那到时候我要不要给他们送点礼物啊？” 说到送礼物，曲柔就来劲了。 “我们可以制作周边送粉丝！” 路澄郁立刻拍着胸。脯道：“电影上映后，我能先预支一部分提成吗？我有钱我出钱免费送粉丝礼物！”说到这个，他的声音都拔高了两个度，话里的兴奋不加掩饰。 曲柔和路澄郁就接下来要给粉丝们送什么样的周边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王制片：“……” 林场务：“……” 电影都还没开始拍呢，就已经要准备花钱送粉丝了，这么有自信的吗？！ 不对，他们刚才说的数字是多少？！百亿？！这也未免太过离谱了吧，这个数字路澄郁敢说，他们都不敢听！而且曲董这是什么意思？路导不知天高地厚就算了，你怎么也跟着一起—— 啊，他们差点忘记了，论起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曲柔比路澄郁更加可怕。 这可是一个敢叫嚣着做空万亿集团的狠人，而且还真的让她办到了。如果是别人喊出一百亿票房的数字，他们肯定会进行一番嘲笑一番，无论是在心里还是在私下里都会轮番嘲讽个遍，但那个人是曲柔的话—— 他们还真的不敢嘲笑太狠，虽然曲柔只是那个作为附和的人，虽然她们依旧不认为能达到一百亿这个可怕的数字，那可是曲柔啊。 万一曲柔牛劲犯了，自己掏腰包开始百亿补贴呢？ 他们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直觉的荒诞怪异极了，但却不敢拍着胸。脯打包票，说一定不会出现。 一顿饭就在略显诡异的气氛中结束了。 “我没喝酒，我来开车吧。”路澄郁很自然的拿出了车钥匙。 现在燕京的高峰期已经过了，下一个高峰期是十点，等他们看完电影吃个夜宵，正好能继续和高峰期错过。 “不用，我们直接坐直升飞机过去。” 虽然曲柔是坐直升飞机过来的，但是此话一出还是把把两人惊到了。 不过很快他们眼中就出现了跃跃欲试的兴奋。 “我还没坐过直升飞机呢！” 曲柔穿上了厚厚的外套，并让他们也带上外套，现在的气温虽然有所回暖，但是温度依旧高不到哪里去，直升飞机的空间不如私人飞机那样宽敞，里面的空间有显舒适度自然要低一些，好在直升飞机一般都只进短距离的飞行，哪怕是晚上比较冷，也只需要裹上厚外套扛一会儿就行。 一分价一分货，十分价虽然买不到十分货，但是最贵的直升飞机在性能方面怎么样都要比普通的直升飞机好像不少。 路澄郁原本坐上飞机前还挺兴奋的，然而上了飞机之后，却变得十分安静，靠在窗户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坐在直升飞机里面声音噪音虽然也不小，但比想象中耳膜都要被刺破的情况好太多了。 路澄郁突然转头问曲柔：“曲董，我们剧组可以申请买几辆直升飞机吗？” 曲柔一听路澄郁叫自己“曲董”大概就猜到他的心思了。或许是在跟自己较劲，路澄郁对“曲小姐”和“曲董”使用情况分得很清楚。 叫曲柔“曲董”时不用想，绝对是为了公事。 曲柔没有卖关子：“如果是我这架直升飞机的话，预算只够租，只是为了功能考虑，可以买基础款，五架以内随便你们买。” 路澄郁眼睛立刻就亮了：“那我可以租二十架吗？” 买直升飞机这种事情对路澄郁来说太过奢侈了，他要把每一分钱都花到刀刃上，第一个不同意做这种浪费钱的大支出。 但提出这种要求为的就是探一探可以在这上面花钱的上下限。 路澄郁立刻抛开了曲柔，对徐编剧道：“我有一个想法——” 徐编剧立刻露出一副自己耳朵被吵疼，需要休息的表情，但能把曲柔的喜好观察得非常仔细的路澄郁在此刻却像是瞎了一样，对徐编剧几乎要写在脸上的心情视而不见。 小。嘴叭叭叭就开始大声的说出自己新冒出来的灵感。 徐编剧本来是不想听的，但路澄郁这会的灵光一闪确实很灵，听得徐编剧也来了兴致两人立刻展开了讨论。 直升飞机的声音虽然有点吵，但是路澄郁年轻嗓子好，耳朵也好，只要扯着嗓子喊在凑近徐编剧，倒也不影响他们的讨论。 谈起工作和剧本，两人都进入了忘我状态，等飞机找好降落位置停下时，两人还有点意犹未尽。 “咦？这里是哪里？怎么感觉不在燕京了？” 路澄郁拿出手机一看，竟然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要知道在空中几乎就是直线飞行，曲柔从二环飞到工业园也只需要十分钟。 “谁说我们是去燕京市内看电影了？” 曲柔的是最近的一个县城下面的小镇子。 “我觉得路导之前说的有一点很对，《问天》上映的时段是春节，大部分人都会回老家。你们在燕京待了多久？有去过二三线城市甚至是下面县城的电影院，感受过现场的观影氛围吗？” 路澄郁这些年接私活，明面上说是荤素不济，但能找到他的也就是一些面对下沉市场的东西。 从一开始的烦躁、不解，甚至是愤怒崩溃到后面的得心应手，他几乎可以说是对下沉市场的口味把握得非常准确了。 路澄郁和徐编剧的分歧也在这里。 路澄郁觉得他们的电影是要放给所有人看的，男女老少合家欢。虽然有宏大的世界观和深刻的故事内核，但要考虑观众能不能看懂，在理解成本上面要尽量的不设置门槛。 《问天》的剧本很好，曲柔非常喜欢，觉得她已经把故事讲得非常清楚明白了。一开始曲柔也觉得听徐编剧的准没错，她是专业的。 但听完路澄郁说的她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爸爸妈妈。 她理解起来没有门槛的东西对于曲爸爸和曲妈妈来说是一样无门槛的吗？ 曲柔不是很肯定。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曲柔走到了一家电影院的前台。 “你好，请问你们这里最大的放映厅有多少个座位？我想包个场。” 曲柔付完了钱，将手里的一沓电影票分出两份给徐编剧和路澄郁。 “走吧，我们去找人一起看电影！” 距离电影开场大概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曲柔在路边卖水果的摊位上面借了一个大喇叭，分出去五十多张的电影票，上到七八十岁下至八岁的观影人群可以说是涵盖了男女老少所有的年龄段。 有一些观众甚至连普通话都听不懂，但一听说是免费看电影，反正不需要自己花钱也高高兴兴地进了放映厅。 曲柔选的是一部最近前段时间上映的片子，票房已经达到了十三亿，不年不节的也能有这个成绩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一个多小时的电影看下来，曲柔觉得观影体验还不错。 “哎呀，我都忘记正事了！”曲柔属于不太挑的观众，只要故事不能看就能沉浸到电影本身的故事里去，然而她今天不是来看电影的，太过沉迷电影本身，倒是忘记去观察周围观众的反映了。 和曲柔的懊恼相比，徐编剧脸上的表情就沉重了许多。 “曲董，我今天可能就不回去了，我想在这里多待几天，你们两个回去吧。” “我也不回去，我和徐编剧在飞机上讨论的设定还没有完善好呢。”路澄郁显然是借口，他在徐编剧的脸上看到了徐编剧的动摇，自然想趁热打铁改变徐编剧的想法。 曲柔没有意见，她回去也是坐飞机，自然不会出现什么一个人走夜路遇到危险的这种事情。 徐编剧和路澄郁立刻买票又进了放映厅。 曲柔本来想回去，只是路边摊飘来的香气。 第121章 我自有下饭神器 凌长风来得很快，虽然在知道曲柔要派直升飞机来接自己的时候有过一丝的惊讶，但也没有犹豫，立刻在直升飞机来之前就把自己收拾好了。 【平平无奇钞能力：[图片][图片]要吃什么t你自己选。】 凌长风最近需要控制体重，《问天》的男主角出场时已经是个半大少年了，而且还是个因为饥荒没条件吃饱饭的瘦弱少年。 凌长风脸很嫩，让化妆师努力一下，让他饰演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没问题，而且由于社会背景，少年男主衣服破烂，皮肤虽然说不上有黑，但也灰不溜秋，毕竟设定上就是一个难民。 要是说唯一有十分强烈的违和感，那就是他的身材了。 凌长风虽然在娱乐圈这么多年，一直是个小糊咖，但现代社会最不缺的就是食物。 凌长风虽然很穷，但是他勤快肯干，一边填饱肚子，一边猛猛干兼职，跑外卖锻炼出来的肌肉比在健身房锻炼出来的身材还要匀称且有力量。 目前剧组还在筹备之中，凌长风也在训练营里面突击训练各种各样的技能——其中就包含了让自己瘦三十斤的硬性要求。 体重这种事情就是减起来慢，但是胖起来快。 先把少年时过去瘦削的戏份集中拍完，在迅速增肥健身拍其他的戏份。要不然等瘦完三十斤还得等好几个月，哪怕剧组有钱等得起，但也不是这么挥霍钱的。 “还差一个炸香蕉，待会儿就上。” 凌长风刚坐下，两人点的一大堆烧烤和炸串就被端了上来。 曲柔非常得意的冲着凌长风一挑眉：“怎么样？我卡点之神的名号可不是徒有虚名！” 凌长风摘下口罩和帽子，对着曲柔露出了一个十分真诚的笑容：“曲小姐的技能实在是太厉害了！我要是有你的这个熟练度，跑外卖一定能挣更多的钱！” 凌长风的笑容弧度并不算大，但那宛如冰山笑容春风拂面的笑容还是晃花了曲柔的眼睛。 曲柔立刻四处张望了一下，见没人注意这里才松了一口气。 这家烧烤店是曲柔随便找的，店面不大，但是人不少，看起来生意很不错的样子。 但是为了避免麻烦，曲柔特意调了店里最边角的位置，她自己套着墙坐，然后将凌长风，安排到了对面，这样的话除了曲柔自己和上菜的服务员，几乎就没人能看见凌长风的脸了。 曲柔在微视上面虽然是粉丝数断层top的大博主，但她每次开直播的时候都会化妆，将日常和上镜的妆容区分开，在化妆和滤镜的作用下，视频和现实的她还是有挺大区别的。 最重要的是她和别的博主不一样，她几乎不拿着手机到处拍，一点都不像是一个自媒体博主。 坦坦荡荡的反而没人盯着她看，因此不怎么担心走在路上会被粉丝认出来。 曲柔这会儿的紧张和担忧是因为谁，便一清二楚了。 凌长风心里暖暖的：“曲小姐，没事的，我没有那么脆弱。” 说起来可能有一点可笑，一心想要当大明星的凌长风并不适应手机镜头，甚至是有些害怕别人的手机摄像头。 这几年现在玩自媒体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有时候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误入了别人的视频。 美貌的确是一种很稀少的珍贵资源，原本的黑心公司虽然不给他资源，但因为凌长风那张过于帅气的脸，在微视上面有好几个爆火的视频，都是他以路人的身份出现在其他人的视频里，评论区都在问他。 甚至还有些博主因此起号，但那些热度并不全是善意的。 甚至有的博主为了热度还会故意造谣编造和他的各种过往，转载的营销号也只看图说话。 凌长风红利是没吃到多少，反而承受了许多的谩骂。 次数多了之后凌长风就差不多是把口罩焊在脸上了。 凌长风出门几乎是必戴口罩，倒不是有明星的光环和包袱，纯粹是因为他不喜欢被人偷拍。 多新鲜啊，一个想要当明星的人，却不喜欢被人人注视和关注。 这种话说出去都会被人笑死！毕竟明星需要的不就是热度吗？ 凌长风看着曲柔很认真的说：“曲小姐请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已经在改了。”凌长风现在没有签公司，但他的所有工作都是曲柔给的，只要曲柔开公司，他肯定是会毫不犹豫的签下合同进入曲柔的公司。 可是这么长时间也没有人找他，曲柔也没说起这这件事，要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 凌长风现在并不缺钱，曲柔帮他从黑心钱公司拿回的一千万，一分都没要，当天就打进他的卡里了。 那些钱每天光是利息就已经覆盖他一个月的开支，更不要说现在剧组还在帮他缴纳五险一金。 凌长风手头从来就没有这么宽裕过。 但经济上的宽裕，却不能缓解他内心的焦急。 曲小姐到现在也没有和他签约，是不是因为他的专业能力还不行呢？ 凌长风知道自己是有很多短板的，他性格并不讨喜，也不会变通，更没有任何作品和商业价值。这样的他甚至还有不能被别人偷拍的假清高，简直是太不像样了！ “为什么要改？不喜欢就不喜欢呗，你当明星不就是为了想要演戏吗？那就把戏演好，能拿片酬就是了，其他的事情跟你没关系，你有拒绝说不的权利。” 凌长风拿着口罩的手用力攥紧。 咚咚咚—— 心脏跳动的很快，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次，对着曲柔心脏跳动的好像下一分钟就会死掉一样。 因为马上就要死了，所以要把这以后的份额全部跳回来。 凌长风用力的掐了自己一下试图用疼痛换回理智，将那些不好说的，不能说的话全部咽回去。 烧烤和烤串被分别放在两个盘子里，曲柔几个小时前才吃过晚饭，纯粹是因为嘴巴饿了才来吃夜宵，肚子其实没有多少空间，因此点的并不多。 凌长风要控制体重，按理说烧烤和炸串这种很容易长胖的食物是不能吃的，但来烧烤店不吃烧烤怎么行？凌长风自然也是挑了一些烤串，只不过两个人的量加起来还比不上别的桌一人出来吃的。 会有两个大盘子，只是因为一个盘子里的烧烤是从隔壁店买的。 曲柔见凌长风傻呆呆的愣着不动，便拿了几串他挑的烤虾放到对方的碗里。 “我听说你这段时间只能吃白人饭，也太可怜了吧！别想那么多，既然决定放纵，那今天就吃个尽兴！” 凌长风看着曲柔，只一眼马上又移开视线，不敢多看。 他怕自己的理智压抑不住那些冲动。 “谢谢曲小姐，这虾很好吃，你也多吃点。” 凌长风吃了一口，眼睛就变亮晶晶的。 曲柔听他这么说，立刻就拿起了一串烤虾，但看了两眼又放下了。 “怎么，是不新鲜吗？” 曲柔摇摇头：“吃起来太麻烦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凌长风拿过了烤盘里面的所有烤虾串，接着就开始剥虾。 烤虾是从尾巴开始被签子直挺挺地穿过，一根竹签上面就一只虾，下嘴吃的确是挺麻烦的，还会把只把两边的脸颊弄脏。但是被剥去壳后，橙白相间的肉，散发着香气和淡淡的油光，鲜嫩得十分可口。 凌长风甚至还小心的将最擅长的肉弄开，将虾线也一起弄干净。 凌长风剥了一根就往曲柔的碗里放，接着又勤勤恳恳地开始拨壳，他吃虾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虽然也挺注意形象的，小口吃着显得很斯文，但也能看出是一个不想弄脏手和脸的，尽可能省事主义。 曲柔看着碗里的那只白嫩嫩的虾，忍不住笑了一下：“你难道不知道这种虾最好吃的就是外面的那层调味料吗？” 路边摊小店的虾甚至不去虾线，更不用说开背入味了，这家店的烧烤味道不错，但是虾和其他食物不一样，在肉外面有一层会阻拦所有味道的虾壳。 凌长风拿着烤串就开始啃，没那么多讲究，虾皮也是跟着一起吃进去的，烤虾的滋味吃了个七七八八。 但剥去了壳之后，这个虾就和水煮虾没有太大的区别了。 凌长风一愣脸上露出一些无措的慌张：“那那我去找店长要一点烧烤料？”他说着就真的想要起身，身为一个跑过很多单子的外卖员，凌长风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知道要怎么把烧烤弄的好吃。 他甚至在想要向店主借一下设备，虾肉去了虾壳之后的确没味道，烧烤的风味也少了大半，但是刷上油再撒上调料，猛火一烤便能救回来了。 曲柔却是伸手拉住了他，从他的手中抢过竹签就开始吃：“没事，我有好东西为虾下饭了。你再帮我剥几根吧。” 凌长风见曲柔看起来不像是扫兴的样子，便乖巧t地坐下开始勤勤恳恳的剥虾。 凌长风的手很好看，修长白皙又充满了力量感，曲柔就着就吃了好几只虾。 第122章 男朋友 曲柔吃了一顿让人心情很好的夜宵。 她本来不是很饿，但吃着美味的烧烤和炸串，喝着啤酒，和凌长风聊着天，不知不觉就聊开胃了，又点了一些。 只不过第二盘烧烤是凌长风动手烤的。 从冰柜里面拿出的虾被他提前剥壳去虾线，刷上油放在烤架上，用猛火炙烤，香味便一下就涌了出来，再撒上调料，用大火激发出香味。 不仅好吃，而且吃得十分方便。 “你的这个烧烤技能开个烧烤摊绰绰有余了！” 凌长风眉眼带笑，除了第一天见面时，他脸上是带着一股苦闷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其他时间却如每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都能感觉对方在笑，成角的弧度虽然不是很明显，大概只有几个像素点的区别，但曲柔就是能感觉得出来—— 凌长风很开心。 “我是有这么想过。”凌长风清冽的声音也是带着笑意的温柔，“去年这个时候我对自己说——再给自己一年的时间，如果还是不行的话，我就认命。” “然后呢？” 凌长风深深的看了曲柔一眼，眼中闪烁着晦涩的情绪。 眼眸中的情绪在不断翻涌着，像是有什么要冲破阻拦喷发出来了，但是凌长风非常有毅力的深吸了一口气，接着才故作轻松道：“然后又给了自己一年的时间。” 曲柔非常能理解他的这种心理：“我每次想要辞职回家不干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虽然嘴巴上总是说着想要摆烂躺平，但身体却很诚实，继续咬牙干下去了。” 曲柔觉得和凌长风比起来自己有点太过得过且过了：“只不过我没有一个明确的梦想和野心罢了。” “怎么会呢！”凌长风的声音像一似的拔高了一个条件，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他还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理了理情绪，接着抬头认真地看向曲柔。 “曲小姐是个很棒很优秀的人！无论做什么你都坚定的走下来了，这让我非常的敬佩！” 凌长风的眼中充满了在诚挚不过的崇拜，甚至是许许多多的爱慕。 “我觉得你非常了不起！有时候最可怕的并不是怎么也到不了目的地的失落，而是连自己都不知道未来是什么的迷茫。你能在迷茫中坚持下去并保持本心，已经很厉害了！至少对于我来说，您的存在就是我偌大的鼓舞！” 凌长风的眼睛很漂亮，他的五官长得非常优越出挑，尤其是这双眼睛，一改往日的冷漠和平静，燃烧着令人心跳加速的情感，让整张脸都变得生动了许多，简直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不得不说，这样的他比往常更帅气令人心动。 曲柔是个很习惯被夸奖的人，身为一个会来例假的女性，哪怕曲柔的生活多姿多彩，没有什么烦恼，但是被激素影响，每个月还是有那么几天心情低落烦躁的时期。 这个时候的她会到自己账号的评论区下面看看各种各样的彩虹屁。 微视成也大数据推荐败也大数据，曲柔非常讨厌那些重复的车轱辘一样的重复素材推荐和复制粘贴评论区。 同样一个视频来来回回回会有很多营销号给她推送，看得人心里就很烦躁，觉得是在浪费时间。 因此借着过年前的最后一次股东大会曲柔提出来要清理这些，没什么营养、视频重复太高的，甚至是一模一样的只会制造数据垃圾的营销号，全部清理掉。 虽然有很多被触及到利益的大批营销号下场怒骂曲柔，但效果的确是挺好的，尤其是评论区也增加了重复评论过滤模式。 删掉这些没营养的数据垃圾，曲柔凭着基数巨大的粉丝基础，依旧能看见无数的评论。 她的评论区有专门的工作人员在管理一些让人看了就心情糟糕的恶评直接被删除留下的就是一些令人心情好的彩虹屁夸夸。 曲柔心情低落或者闲着没事的时候都会去评论区逛这些夸夸评论会让人心情变得很好。 因此她对夸奖赞美和表白的耐受性已经非常高了。 什么样的夸夸她没见过！凌长风这样的尬夸曲柔还真的没见过。 最主要的是这张脸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 曲柔微微凑近，吧唧一口亲在了凌长风的脸上。 “说话真好听，有没有意向应聘我的男朋友？” 凌长风的眼睛一下就变了，从刚才的璀璨变成了茫然无措的恍惚，像是还没有缓过来，又像是不敢相信。 可即便是恍惚，他的嘴也比脑子更快地喊了出来：“有！我有意向！” 凌晨的炸串店依旧很热闹，但他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惹的周围几桌都看了过来。 凌长风脸皮涨得通红，但依旧时坚定的看着曲柔：“我、我……” 他先是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然后疼得猛抽了一口凉气。 “嘶！” 凌长风终于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再看一下对面笑意盈盈的曲柔时，不仅是脸皮涨红了，就连耳朵和脖子都变红了。 曲柔将啤酒瓶里的最后一口酒喝完，有将没碰过的炸香蕉打包装进袋子里。 “走吧，男朋友。” 曲柔走了几步，凌长风才恍惚的从梦中回到现实，摇摇晃晃的跟了上去。 曲柔不愧是卡点技能熟练度升到满级的大佬，走到附近的小公园时直升飞机恰巧落了下来。 “轰轰轰——” 曲柔买的直升飞机，虽然有降噪音的效果，但毕竟是个直升飞机，螺旋桨呼呼的声音简直就像几万只蜜蜂在耳朵旁飞来飞去，吵得人脑仁都在颤抖。 一直跟在曲柔身后两步的凌长风有些忐忑地伸出手拉住了曲柔的衣角，好像是在害怕眼前的人只是他的幻觉，被风一刮就会消散一样。 “曲、曲小姐……” 曲柔没听清，便朝着他靠了过去在他耳边大喊：“你说大声一点！” 耳膜嗡嗡的发出痒痒的震动，凌长风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几乎是用尽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才勇敢地伸手握住了曲柔的手，带着他一起走进直升飞机的舱内。 曲柔能感觉得到对方的手心在冒汗，有些湿润，凌长风的手确实冰凉的，也不知道他在紧张还是在惊喜，又或是在害怕。 但能看得出来，对方现在处于一个cpu过载的状态。 “嗡嗡嗡——” 直升飞机按半个小时能把曲柔送回家的速度往燕京的方向飞去，耳朵几分钟之后便习惯了这样程度的噪音，也不觉得吵了。 “除了回答之外，不再说点什么吗？” 凌长风没有去看，正在驾驶舱的飞行员，他现在整个人都处于飘忽忽的幸福乡里，比在直升飞机里面还要飘。 “曲小姐，我、我很喜欢你！虽然这么说很没底气，但我是真的非常非常喜欢你！” 曲柔被他可爱到了：“嗯，我也挺喜欢你的。” 凌长风不是一个多么圆滑聪明的人，要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多年了还混成这样。 但他是一个意志坚定且思想成熟的成年男性，在几个晚上的辗转难眠之后，他立刻分清了对曲柔既崇拜又爱慕的感情。 这不是两个对立的情感，他能清楚的分出自己对曲柔有着男女异性之间的爱慕，更明白这种爱慕里面掺杂着崇拜。 先有崇拜后有爱慕，还是先爱慕后崇拜，又或者是是两种一起出现，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非常非常非常喜欢曲柔！ 但凌长风并不是一个多么有自信和配得感的人。 他喜欢曲柔，这点毋庸置疑，但他同时又不敢说不敢去想未来。 想要变得出名一些，想要变得有钱一些。 名气和财富，无论再努力也比不过曲柔，但那能给他带来勇气。 现在的他既没有名气也没有钱，拿什么去说喜欢？又有谁相信他喜欢曲柔这个人，而不是奔着钱去？ 凌长风一直在克制，一直在忍耐。 凌长风虽然压抑的很辛苦，但是曲柔一眼就看出来了，她不是傻子，凌长风也没怎么掩饰过对她的喜欢。 今天晚上会火急火燎地赶来就是最好的证明。 在正式开机前减肥三十斤是凌长风给自己定的硬性任务，而且他几乎不会超过十点睡觉。 现在剧组还没有开机，他没有拍夜戏的需要，每天下了课之后就在那里健身减肥，不t仅是因为身为演员的身材管理和皮肤管理，更因为他每天吃的少，运动量大，饿的想死最好的办法就是睡觉。 哪怕是坐在炸串店里，隔壁就是烤肉店，他都表现得十分克制。 但是眼睛和行动都骗不了人。 得知曲柔和路澄郁一起来看电影，哪怕还有徐编剧也一起来了，但他就是忍不住焦虑，根本没办法睡觉。 哪怕是打着“要在跑步机上面把自己跑到累得睡着”他也一直在高强度的刷着各个软件，试图能第一时间发现曲柔的一些动态。 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曲柔一发朋友圈他就在第一时间看见了，跑了这么多年外卖练就出来的肌肉本能在这个时候简直发挥了大作用！ 在脑子摆脱优柔寡断、克服胆小懦弱之前，手指便飞快的打出了回复。 “幸好！幸好我的手速快！”凌长风直到现在也忍不住庆幸。 第123章 傻爸爸 曲柔听到凌长风在嘀咕什么，不过由于他太小声以及飞机里面的噪音曲柔听的不是很清楚。 “你在说什么？” 凌长风像是被抓包的害羞小媳妇，身体都绷直了，下意识的想要否认：“没、没什么……” 凌长风的脸一下子变得更红了，他看上去快熟了。 曲柔的视线他身上赚了两圈，像是能看穿所有的眼神让凌长风根本无力继续伪装下去。 凌长风：“我、我……” 凌长风害羞无措的样子看起来很可爱，但是曲柔也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最重要的是她还挺喜欢凌长风现在这种性格的，因此要把握好那个度，尽可能的让他的耐受性别那么快的增长起来。 “你明天有空吗？我买的草莓苗，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生病，我都已经夸下海口了，说要在草莓结果之后送人，但现在看样子能活到结果期就已经不错了。” 凌长风立刻就认真了起来：“我对草莓的种植不是很擅长，但是我会种！”凌长风的眼神十分认真，他大学的时候在花店也干过兼职。 那个时候的凌长风还没有被人偷拍就应激的症状，那张出色的脸加上那家花店就开在大学城附近的优秀地段，让花店老板很愿意雇佣凌长风，给的兼职工资也非常高。毕竟只要凌长风穿上围裙在店里面摆弄花草，就会吸引一大堆客人进店选购。 那张脸天生就是来当花店销冠的！只可惜后来他出了名，学校里面到处流传着他脚踏几十条船的离谱谣言，凌长风不堪其扰，只能辞职。 虽然养花和种草莓不是同一件事，但都是养护植物，想来不会差的太离谱，最重要的是他可以今天就开始学习如何种草莓！ “草莓苗的安全就交给我吧，我就算是死也会死在草莓地里面！”凌长风胡言乱语着，处于cpu过载宕机状态的他此刻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语言中枢系统已经完全不受控。 曲柔却是很喜欢这样状态的他，凌长风和她以前接触过的男人都不同。 被社会磨平了棱角的他一点都不自信，哪怕是有着这样一张万人迷标配的脸，却依旧带着点自卑敏。感的忐忑不安。 而且和路澄郁那种虽然被雪藏了许久，但依旧锐利丰满的性格不同，凌长风也就是看着高冷难以接近，其实它像水一样包容有耐心。不苟言笑的高冷不过是他用来伪装自己不善言辞的假象。 过于自信甚至是自负的男人曲柔见过太多，毕竟他们是从小站着尿尿就会被夸的存在很难会产生自卑敏。感这种情绪。 因此曲柔越接触越喜欢凌长风。 “长风，你真的是一个非常有趣的男人。” 曲柔笑眯眯的说出了这句话之后，凌长风有显而易见的慌张，大概是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不过脑子引人发笑，这会儿开始尴尬了。 人一旦尴尬的时候就会显得很忙碌，凌长风不停的在手机上搜索草莓种植攻略，但是手却非常忙碌的挠挠脸，又抓抓头发，整个人都显得坐立难安。 曲柔知道他误会了，但曲柔并没有把这个误会解开，只是体贴地没有再继续直视凌长风，她扭过脸去透过玻璃看着正在十分窘迫的凌长风。 从某种意义上曲柔真的是一个非常恶趣味的人，但面对这样一张秀色可餐的脸，谁敢说自己不会被勾起恶趣味呢？ 凌长风刷了一会儿手机，勉强冷静下来了，然后悄悄的去看曲柔—— 和窗户里的曲柔对上了视线。 凌长风：“……” 凌长风收回视线，悄悄的坐直了身体。 他知道曲柔有很多很多的追求者，不仅仅是两人公开表示过公平竞争的路澄郁。 喜欢曲柔的人数都数不过来，毕竟喜欢上曲柔实在是一件和呼吸吃饭一样简单的的事情。 只不过敢于付出行动的人并不多。 凌长风也是其中一个胆小鬼。 脸蛋和身材是他的优势，不管是在事业上，还是在曲柔面前，这是他目前唯二的两个优势。 所以他必须要保持好，给曲柔留下好印象。 曲柔察觉到凌长风的小动作又轻轻的笑了一声，只不过这一次叫她用手指轻轻捂着唇角，没让对方发现。 直升飞机呜嗡呜嗡地就把曲柔送回了家，凌长风有些不舍，但是非常克制的看着曲柔和她互道晚安。 刚确立恋爱关系，而且还是和自己暗恋了这么久的心上人确立了恋爱关系，他怎么可能舍得，现在就回去，但时间已经不早了。以两人的作息习惯来说，难熬到现在已经非常不容易。 “曲小姐——” 他的话刚出口就被曲柔打断了。 “要不要先看看我的草莓苗？” 停机坪就在空中花园旁边，就只有几步路的事情，听上去没有任何的问题。 只不过凌长风紧张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刚才在飞机上看的那些草莓苗种植教程和技巧，他是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看进去现在就让他来治理草莓苗的病害问题，实在是太—— 曲柔不等他想出围玩的拖延借口就已经拉着他下了飞机，推开了空中花园的门。 直升飞机立刻很有眼色的飞走了。 凌长风没有留一直升飞机的去向，他只觉得眼前的世界除了曲柔外，全部变得虚化被轻轻一戳就碎成了泡沫水。 只有曲柔牵着他的手是那样真实。 花园内安装了感应灯，虽然还没有百分百完工，但团队已经将这里大致布置的差不多了，只留下一些小细节需要调整。 层层叠叠充满了艺术气息和璀璨华丽的花园里随着两人的脚步声灯光依次量起，凌长风甚至产生了自己幸福的已经此生无憾的错觉。 “就是这里，你帮我看看这些草莓苗是出了什么问题？”曲柔指着一片专门被分出来的草莓种植地对凌长风说。 凌长风立刻回神，他是一个工作态度非常认真的人，虽然不是专业的草莓种植员，但既然应了要接下照顾草莓苗的差事，便自动进入了工作的专注状态。 便捷的互联网和万能的微视技术学院帮了他很大的，满至少让他能好好地草莓苗病虫害检查的任务。 每一株每一株的草莓苗对照着手机里面的教程查看过去，凌长风得出了结论：“这些草莓苗应该是在移栽的时候没有浇透水，导致的根系先天不足，只要接下来好好养护就可以补回来。” 曲柔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她看到了凌长风手上和裤子上的泥土，十分过意不去的说：“让你乱糟糟的回去也太没礼貌了，到我家洗个澡吧。” 凌长风先是一愣，但脸立刻就红了，结结巴巴道：“但是、但但是我没有带衣服……” “没事，我让人去买一下。” 凌长风更不好意思了，但他没忍住能去曲柔的家里，并且还能继续跟她待上一段时间的诱。惑，红着脸十分拘谨的跟着曲柔回了家。 “汪汪汪——” 曲柔一打开门，六只半大的小狗立刻就扑了过来，虽然是田园犬，但都是体格较大的田园犬，虽然还是未成年，但一只也有二十多斤，每天有营养师搭配食物，还有训犬师带着去锻炼，一只只长得跟小牛犊似的，六只一起冲着去曲柔来t门一看还挺吓人的。 “小心！” 凌长风吓得一惊，立刻将向前一步将自己挡在了曲柔的面前。 曲柔没有刻意的去禁止小狗扑自己欢迎她回家的习惯，但随着小狗们体格越来越大，在欢迎的力道上面有专门教导过，因此小狗们虽然热情，但是没有把曲柔扑到。 而且它们还会拐弯，躲过了陌生的凌长风，全部挨着曲柔。 有两只体格最小的没能挤进去便去拱凌长风，试图让他让出位置，让它们好好跟妈妈先亲热亲热。 小狗是对情绪很敏锐的动物，尤其是被训导员训练过如何分辨恶意的小狗很快速地分出来曲柔带回家的人是客人还是挟持曲柔的坏蛋。 没在凌长风身上感受到恶意和威胁的小狗们在曲柔这里贴贴完，又去友好的嗅凌长风。 曲柔看着一脸紧张的凌长风安抚道：“没关系的，它们都是乖宝宝。” 凌长风弄了个大红脸，尴尬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凌长风虽然知道曲柔养了狗，但是第一眼的狗群冲击还是太让人震撼了，完全就是下意识的反应。 曲柔确实很高兴凌长风下意识想要保护他的动作，拉着他的手挨个为他介绍小狗。 至于曲柔是怎么介绍凌长风的—— “辛巴过来和爸爸贴贴，记住爸爸的味道。” 原本还很拘束的凌长风立刻就适应了这个身份，而且还是溺爱孩子的傻爸爸。 他把身上所有的口袋都掏了掏没能掏出，哪怕一根香肠。 “乖宝今天是爸爸不好，爸爸明天给你们买牛肉干买鸡腿好不好！” 一听有牛肉干和鸡腿吃，小狗们立刻就兴奋了起来。 凌长风在每只小狗的脑袋上都摸了摸，被记住气味的他接受了小狗们更加热情的蹭蹭。 平安见到家里来陌生人了，十分优雅矜持的过来看热闹。 凌长风又露出了那副傻爸爸的笑容，正想上去讨好平安，然后就被曲柔阻止了。 “平安比较傲娇，不急。” 曲柔给他递了浴巾，指了指浴室的方向：“先去洗澡吧，我已经让人去买衣服了，马上就送到。” 凌长风红着脸点头，没一会衣服就被送来了。 “叩叩！”曲柔敲了敲浴室的门，“衣服我就放门口了。” 第124章 没有输！ 凌长风没怎么睡，或者说没时间睡。 昨天、准确的说是凌晨数痣数得太晚，距离出太阳的时间已经不剩多少了。 曲柔买的大平层在燕京最繁华的市中心，平时曲柔出门都靠直升飞机，不受高峰期的影响。 曲柔睡得很沉，凌长风不想把她喊醒，轻手轻脚的起身，冰箱里的食物有阿姨会每天更换，凌长风也不知道曲柔爱吃什么早餐，就简单的做了个煎饼果子，打了杯南瓜小米浓汤，看到冷冻层还有手工灌的烤肠，便又煎了根烤肠，又洗了一点水果，切成果切。做完这一切天还没有完全亮，趁着早高峰还没开始就下楼了。 不过他对这里非常陌生，站在电梯门口也不知道怎么开门，还是保镖出来帮忙开的电梯门。 “需要让司机送您吗？”保镖很客气，毕竟能出现在这里就说明了曲柔对凌长风的态度不再只是对一个普通的员工。 直升飞机起飞是要提前申请航线的，虽然有专门的助理负责保证让曲柔的出行尽可能的方便，会提前做好预案准备多申请几条航线。但曲柔平时没这么早出过门，送曲柔和凌长风回来的直升飞机驾驶员猜到了凌长风会在这里过夜，但是根本没想到他会这么早的就出门。因此这个时间点根本就没来得及申请航线。 保镖对大早上从曲柔家里出来一个成年男人，并没有太多的惊讶，面色如常，将职业素养表现的淋漓尽致。 凌长风倒是显得有些尴尬，毕竟昨天还是母胎单身的他没办法，一下子从纯情的情场菜鸟顺便转变为老司机，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他现在可是很曲柔的正牌男友，两人确认了正式的恋爱关系，现在的他还是一只猫六只狗的老父亲！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想到这里他立刻点了点头，对着保镖客气的说：“麻烦了。” 凌长风回到工业园的时候早高峰还没开始，工厂里倒是热闹。 虽然进行了几轮扩招，但是工业园面积很大里面的房子还有很多是空出来的，考虑到园区里面绝大部都是女性工作人员，特意将剧组的员工安排在离宿舍区最远的一栋办公大楼里。 目前剧组的人员数量并不多，一栋十几层的楼只有几十个人在使用，不物尽其用，实在是太浪费了。因此办公地点训练基地和员工宿舍都只是一栋楼里面的不同楼层。 不过这个办公大楼只是用来过渡的临时据点，因此并没有为了给剧组的员工行方便额外开个大门，想要回到办公楼，必须要穿过大半个工业园，包括现在最热闹的车间和食堂。 有力量工厂的上班时间是早上九点到下午五点，从车间到宿舍最远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而且宿舍里面有各种让生活更加便利的家电。下了班之后就是自己的时间，并且考虑到明天还要上班，因此哪怕这个工厂的员工有一大部分是单身年轻女性，作息也非常规律。 这个时间点整个工业园到处都是人，凌长风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戴口罩。 曲柔说他想要演戏那就只需要有演戏就行，其他的事情不需要考虑。 有曲柔这样的依靠在，哪怕是等他功成名后保持神秘，不接广告代言，不上综艺，没有曝光量，也依旧有源源不断的戏可拍，人生好像进入了简单模式，无论干什么都会变得非常简单，但他不想永远保持现状。 他一直在等待，就连对曲柔的喜欢也是在被动的等着曲柔开口，自己完全没有争取一下。 最开始的庆幸和欣喜若狂，退下之后更多的害怕便涌了出来。 如果曲柔没有开口，那他是不是就要看着曲柔和别人在一起了？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他就忍不住开始后怕！必须要做出改变了，现在的他比别人更容易获得机会，这是他以前想都想不来的大好机会，怎么能不牢牢抓住呢？！ “哇！快看那个人好帅呀！” “宝宝宝宝宝转头快转头！我被人霸凌了，用脸霸凌了，天呐，他怎么能这么帅！” “曲董这个人就是徐总之前看上的演员吧？曲董的眼光真的是绝了！” “呜呜呜呜呜今天又多了一个努力奋斗的动力，等我有钱了我也要一掷千金为蓝颜！” “什么？！你竟然不先想着给我花钱，而是去给那些野男人花钱？！” “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我就是口嗨一下，我要是有钱了肯定是先给我的好闺闺——你大把大把的撒钱，然后才去考虑其他男人。” “我上次跟隔壁的小李吃饭的时候打听听他们剧组的八卦，好像是说他们的男主角和导演为了曲董都快打起来了，听说他们导演曾经是个天才，很有才华，我本来都想买股导演了，但我现在要倾家荡产压男主角！” “我也是我也是！” 厂里绝大部分都是女员工，和上了年纪的老奶奶爱做媒一样，年轻的小姑娘也非常爱磕cp，凌长风就这么一露脸，立刻成为了整个工厂的八卦舆论中心。 凌长风瞬间涨停。 凌长风心情非常好，曲柔没有说要将他们的关系公开，凌长风自然不会t到处乱说，但这种别人还在猜路股和凌股哪支能大涨，他就已经悄悄赢了的快乐是多少钱也买不来的。 哪怕是一个晚上没怎么睡，凌长风的精神也非常好，近乎以完美的表现结束了一天的训练课程。 路澄郁也通了个宵，回来也没倒头就睡，而是在小会议室里面把和徐编剧商量的思路全部记下来，徐编剧年纪大了，跟他通个宵就已经很伤身体，路澄郁让徐编剧去补觉，自己来做后续剧本的修改方向。 最后一个句号被他打出来，路澄郁感觉到精神和身体双重疲惫到了极限，干脆就把外套一裹在会议室里面补了个觉。 等他被咕噜咕噜叫个不停的肚子叫醒，世界已经变成了他意想不到的样子。 这些让路澄郁觉得世界变得奇怪的八卦，还是王制片给他送饭的时候跟他说的。 “哎呀，小凌现在也是有上进心知道营业的事业狂了！他今天出门都没戴口罩，早上他从外面回来的时候，让厂里的那群小姑今年看到了。好多人上去跟他合照还发到了网上，现在我们的剧还没开始拍，就小火了一把呢！” 王制片乐呵呵的，要知道一部电影的宣发也是能决定一部电影是否能大爆的重要组组成部分，虽然现在电影连影子都还没看到，但架不住这些热度他们没花钱啊，白来的流量跟天上掉馅饼有什么区别！ “凌长风早上没戴口罩，就从外面回来了？”路澄郁在意的不是凌长风的人气值猛的拔高，而是——他昨天晚上没有在宿舍里面睡觉吗？ 凌长风是个物欲很低的人，他住的出租屋很小，没有养动物，也没有大的开支，用来撑场面的衣服也几乎都是租借的，因此他背了个包就住进了剧组的宿舍，那里面就是他的全部家当，虽然有一千万的存款，但是凌长风还是为了省钱，第一时间将出租屋退了，可以说现在的他除了剧组的员工宿舍外无处可去。 至于去酒店睡觉什么的——他又没有要去酒店浪费钱的需求，为什么要去？ “有人有看到过他早上出门的身影吗？” 有力量工厂的一部分保洁雇的是一些上了年纪的女性拾荒老人，她们的觉很少，而且人也勤快，每天天不亮的就起来干活了，食堂的员工也会在所有人起床之前就起来准备食材开始工作。 在一个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都是女性员工的工业厂区里面，凌长风接近一米九的身高非常显眼，他出门却没人看见的几率很小。 可大家谈论八卦的时候只说他从外面回来，那么大概率就是昨天晚上没回来，所以才没有出去的相关八卦。 王制片一愣，也砸吧出味了。 路澄郁脸色难看的打开手机，就看到特别关注的曲柔昨天晚上发了一个约烧烤的朋友圈，而下面就是路澄郁的回复。 路澄郁匆匆喝了粥，拿过外套套上就准备往下面的宿舍走，恰巧遇到结束锻炼从健身房出来的凌长风。 凌长风低着头看手机，嘴角还擒着一抹甜滋滋的笑。 路澄郁虽然没谈过恋爱，但他作为导演看过的恋爱剧难道还少吗？一眼就认出了对方现在正在跟心爱的女孩发消息。 路澄郁攥紧了拳头，在对方抬眼前一个闪身随便躲进了一间空宿舍。 他拿出手机打开相机看了看自己，一。夜没睡的脸上挂着两个黑眼圈，虽然补了两个小时的觉，但依旧难掩憔悴。 被抢先了一步，但是他还没有输！ 人生还长着呢！凌长风能和曲柔谈一辈子的恋爱吗？！？就算是走入了婚姻，那又如何？结了婚难道就不能离婚吗？！ 路澄郁的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斗志—— 第125章 好胜心 回去把饭吃了，然后回宿舍补觉！ 吃完饭睡好觉，把剧本写了，筹备完剧本就能开始拍电影了！ 第二天路澄郁穿着西装三件套面色如常地看着凌长风，他站在食堂窗口靠着那种脸硬是营造出某个盛大颁奖典礼走红毯的氛围，周围的小姑娘阿姨都对着他窃窃私语，凌长风不动如山，只是脸上的表情更加高冷。 但原本像高岭之花的他拿起手机一看，冰山消融的笑容出现在他的脸上，人群中又传出了齐刷刷宛如人机的抽气声。 凌长风匆匆离开，并没有注意到一片抽气声中还夹杂着一道格格不入的硬物碎裂声。 路澄郁的表情还能维持得住，但眼神像淬了火。 王制片心惊胆战地看着路澄郁，鼓起勇气小心的提醒：“路导，别把筷子吃进去，万一木屑扎到肠子就不好了。” 路澄郁这才感觉到口中的血腥味。 王制片小心翼翼的问：“您没事吧？” 路澄郁咧嘴一笑：“没事。”只不过他的牙缝里面沾着血，看起来更可怕了。 王制片心里可真是有苦说不出，一个剧组里面最重要的导演和最大金主指定的男演员要是发生了不可调和的巨大矛盾，那这部电影可怎么办啊？！ 王制片忧心忡忡，还特意去找老同事商量这件事。 林场务吸溜着面条听完之后，正想脱口而出：“不能……吧？”短短两个字的过渡，到后面也变成了充满犹豫和动摇的不确定。 那可是曲柔啊！ 就因为看一场电影吃一顿烧烤就被偷家了，换了谁，谁能不拍断大腿呀？！ 林场务忧心忡忡的吃了一大碗面条，连大蒜也只吃了两瓣，没有再吃第三碗。 “不行，咱们得去找路导把这事说清楚，私人感情可不能代入工作！” 林场务和王制片忧心忡忡的来找路澄郁，路澄郁站在会议室的桌子上疯了一样将剧本撕烂。 林场务和王制片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忐忑和害怕。 正酝酿着该如何开口，就被路澄郁拉了壮丁。 “你们按照场景把这些剧情全部归整好。”路澄郁将撕好的剧本丢给他们，然后走到会议室的白板前将上面的字全部擦干净。 林场务和王制片看着手里的剧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正想着打电话给徐编剧去求救，就听到徐编剧的声音从角落里响了起来。 “在男主的设定上，我要做一些改动，你们先将少年时代的剧情全部找出来。” “啊？哦、好的。” 本来以为路澄郁是在发疯，却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在干正经事，反应不过来的反而是他们了。 徐编剧会使用word文档和excel表格她当然清楚，用这些电子软件会比现在这样的效率高上很多，但她的习惯已经养成，在面对文字的时候用笔在纸张上面书写，会更能激发她的创作力。 路澄郁要的只是一个更好更优秀的好剧本，至于是用笔写的还是电子文档，他都不在乎。 林场务和王制片给徐编剧打下手，路澄郁在白板上将进度和后续工作方向全部写了出来，紧接着四个人便投入了繁忙的工作里去，一直到肚子饿得不行了，才从工作状态中回到现实。 路澄郁早上“不小心”扎破了嘴，伤口还没好，他这会连白菜都没得吃了就只能喝白粥，好在食堂大厨做的粥也很美味。 路澄郁的注意力全部在手里的剧本，一口一口完全是肌肉本能，直到勺子再也舀不出粥了，他才回过神称赞了一句：“这粥还挺好喝的。”晶莹剔透的白米散发着独属于大米的清香，回味还有丝丝的甜。 王制片担忧的看了他一眼，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叹了一口气安慰道：“人生不只爱情，还有很多值得在意的事情，一次失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路澄郁面无表情道：“那是你，事业和爱情我都要！” 王制片头皮都炸了，再三确认他手里的勺子是铁的，而不是木头塑料陶瓷这种可能被咬碎的东西。 一个一米八几的成年男人，每天只能喝白粥能量缺口怎么补得上？到时候可别因为太过疲惫了倒下！ 路澄郁要是真倒下了，那他们的电影进度又要往后推。 对于其他剧组来说，巴不得电影拍摄的时间越长越好，毕竟这些钱可都是真金白银能用来投资钱滚钱的。 但他们剧组的七亿不仅没有拿去做任何投资，甚至就是以活期的方式放在单独的一张银-行-卡里。 曲柔的态度非常明显，就是要一部质量高叫好且卖座的好电影，这是真的需要花时间和精力去打磨的。 在别人看来或许很可笑，但他们t都到了这个年纪回想起这么多年，自己连一部真正良心的作品都没拿出来过，也会不甘心，也会想要靠着这部电影，好好用上自己的真实实力，也想再拼一把让自己年少时的梦想可以变成现实。 所以—— “放心吧，我没那么小心眼。”路澄郁像是猜到了他们会说什么话，下巴一抬眼神倨傲地抢先堵了回去，“靠脸诱。惑算什么本事，老子要用老子的才华把她迷死！” 路澄郁十分自信，虽然被打压十年，但他的锐气并没有消失，反而憋着一股气，像是要将这些年来的所有不甘心都爆发出来。 路澄郁的眼神和态度依旧充满了焦躁的不确定性，但林场务和王制片都齐齐松了一口气。 路澄郁要是大度地说自己才不会跟凌长风竞争，根本没将那晚上的错过放在心上，他们反而觉得事情变得很糟糕。 但这番大大方方的宣战和带着点自恋的狂妄，反倒是让他们彻底放下了心。 路澄郁很骄傲，虽然这些年为了生活捏着鼻子什么钱都挣，但他的骨子里依旧带着清高，这不是什么坏事，天才嘛总要有点傲气的，要不然在哪里倒下就在哪里躺平，那还有什么意思？ 林场务和王制片松了一口气，但没过多久他们就发现自己这口气松得太早了。 “卡！凌长风你眼神不对，再来一次！” “卡！凌长风你懂不懂什么叫倔强？眼中的怒火能要把这个压抑的愤怒再表现得更明显一点！” “卡！……” 在经过长达五个月的筹备剧组中已经走入了正轨，不仅是举行了开机仪式开始拍摄，整个剧组也搬到了为了这部剧开始动工的场地里面。 《问天》作为一部有神仙打斗的仙侠剧，场景也是非常瑰丽的，但曲柔总觉得差了点什么，最后发现是这个场景太违和了，虽然可以用后期特效把电影的场景弄得非常唯美，仙气飘飘。 但特效很烧钱，最重要的是演员在绿幕背景下进行拍摄的时候很难进入状态。 曲柔又追加了一笔自己的额外投资——买地自己搭建场景。 在有“基建狂魔”称号的农国想要在短时间内做出一个大工程，只要钱到位就行。 不过这是她没主导，曲柔只是放出了风声，就有人来找她合作了。 拍摄基地说是拍摄需要，但只要保证质量，后续完全可可以开发成像环球影城那样的旅游项目，门票餐饮和周边都是非常赚钱的。 最重要的是曲柔出资了大部分，但她只参与前期的审计和后期的分红，极大的减小了投资风险，几乎是一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钱一到位，立刻开工，目前拍摄基地的一期工程紧赶慢赶地终于赶在了剧组开机前验收合格了。 整个剧组都搬了进来，最精彩的剧情是在一期工程已完工的部分进行拍摄的，拍摄完之后他们马上要飞下一个拍摄场地。 特效烧钱，实景拍摄也非常烧钱，恰巧曲柔非常有钱，《问天》剧组自然不需要抠抠搜搜，一切都为了拍摄效果怎么好就怎么来！ 在这样强大靠山支持下的剧组工作人员一个个鼓足了劲儿，信心满满的准备发挥自己百分之两百的实力和百分之三百的努力，将工作做到最好。 然而就在第一天就被无尽的ng弄得开始怀疑人生。 “难道那个传言说的是真的？lcf和q在一起了，l导恼羞成怒，处处针对？” “我听说q原本是更中意l导，结果没想到命运抉择的时候l导和别人去看电影让lcf钻了个空子。” “我的天！那可是q啊！l导失去了给q当男朋友的机会，这不得气的牙痒痒？！让lcf多ng几次，那怎么了？换我我都……” 工作人员借着休息的机会，在看不见的角落里面小声八卦。 原本是最担心这种局面的林场务和王制片却是一脸淡定。 路澄郁虽然不停地ng，但这都是为了更精彩的剧本，怎么能说是折腾报复凌长风呢？！ 虽然只是素材还没有剪成成片，但那个效果他们也看了，非常好！！！ 徐编剧更是连连点头，对着路澄郁夸了。要知道她可是因为路澄郁让她改剧本，好久都没给路澄郁好脸色看了，哪怕剧本改的方向让剧情更精彩了，但该黑脸的时候，她可一点都不含糊，姿态还是要有的。 只不过在没有路澄郁的晚饭场合，她跟林场务和王制片小声蛐蛐：“他没发现把lcf拍得更帅了吗？” 林场务和王制片：“！！！” 他俩震惊倒不是因为“路澄郁把凌长风拍得更帅”这件事，而是—— “徐老师，你竟然也会八卦这种事情？！” 徐编剧用鼻子喷了一口气：“一群土包子！我磕cp买股的时候，你们都还不知道在哪呢！” 第126章 悠闲日常 “汪汪汪——” 燕京的夏天非常炎热，好在花园的绿化做得不错，天色渐渐暗下去之后，曲柔便带着草帽，提着篮子到顶楼的花园里。 门一开，六只大狗便欢快地摇着尾巴向里面冲了进去。 趴在曲柔头顶上的平安甩着尾巴跳到了旁边的树上。 房顶的花园土并不厚，移植过来的树也都是比较纤细的果树，但在照料下果子长得也很多。 花园里不仅是绿化好，而且还安装了控温的最新室内种植系统可以加大昼夜温差，让果子更加甜美。 虽然还是未成年小狗，但小狗的生长发育很快，辛巴它们一只只都有四十斤左右的体重了。 这样的大狗本来是不应该出现在市中心的，但白天去了一趟农场，几只小家伙特别舍不得她，曲柔便将它们带回来过夜了，反正也是在家里和楼顶，不下楼去。 不过比起农场可以尽情奔跑的广袤天地，大平层对它们来说还是面积十分逼仄的小地方。 只是因为有曲柔在，所以才很喜欢这个小小的家。 曲柔回来是摘草莓的，本来她今天打算带着平安在农场的大别墅里过夜，但想到今天是男朋友凌长风第一天正式拍戏，就想着送一点什么礼物去给剧组的工作人员。 也算是走走娱乐圈的人情世故。 身为曲董，她让人送了奶茶和冰淇淋，身为男主演的女朋友送的东西就不能重复了，曲柔想到的是自己种的草莓，于是又飞回来摘草莓。 农场虽然种了很多蔬菜水果，但大棚里的草莓是比较大众的品种，送给关系比较好的徐编剧路导演他们肯定是要送更少见口感更好的。 当然也有自家花园里的草莓要吃不完的这点烦恼。 曲柔是个实打实的植物杀手，但凌长风在这方面真的没吹牛，他那天来草莓地的时候，说会好好照顾这些草莓苗，便真的开始在微视技术学院上面学习各种栽种草莓的知识，经过他的努力，这一片小小的草莓地已经越扩越大。 看着每一株草莓上挂的都像葡萄一样的丰收场景，曲柔不得不承认草莓是对新手来说非常合适的品种——养好了就非常有成就感。 然而最初的丰收过去喜悦，曲柔现在只觉得苦恼，她已经吃了好几个月的草莓，为了不让草莓被浪费，能送的人也送了一堆。凌长风更是做了很多的草莓果酱、冻草莓、草莓披萨、草莓派、草莓果汁、草莓冰淇淋、草莓果脯…… 但地里的草莓依旧一茬一茬的往外长，冰箱里的草莓还没有消耗完，地里的又到了收获的季节。 曲柔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些长个不停的草莓，自言自语道：“要不然就拔掉一些吧，反正我的植物杀手光环有多厉害，长风也是知道的。” 曲柔伸出手残忍地要将这片地破坏，但指尖在触碰到叶片的时候，依旧只是将草莓摘了下来。 “算了，还是别让他哭了。” 凌长风虽然红着眼睛也很帅，那张破碎感十足的脸会让她很心动，但……还是算了。 曲柔摘了满满三大篮子，让助理送去片场。 《问天》剧组的拍摄地并不在燕京，燕京的地实在是太贵了，哪怕是偏远一点的郊区，想要搭建起足够问天系列大部分拍摄场景场地也需要花费一个巨额的天文数字。 曲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个很恋旧的人，她在一个地方呆久了之后就不太想动弹了，哪怕有那个财力在拍摄地附近买下一栋别墅，她也只是偶尔去那住住。 尤其是这段时间，她沉迷t骑马，她的将军刚适应了新马场的环境，不可能跟着她一起去新别墅，哪怕别墅的花园足有一亩地，对于汗血宝马的运动量来说也太狭小逼仄了。 “没办法了，只能先暂时进行一段异地恋了。”曲柔轻轻叹了一口气，吹了一声口哨，在花园里玩的小狗立刻警觉的竖起了耳朵，眼睛瞪圆，看起来威风极了。 “辛巴，回来！”听到曲柔喊自己名字的黄色小狗辛巴立刻用最快的速度跑了回来，它玩得满身是草屑叶片，尾巴摇得像风扇，呼哧呼哧的吐着舌头，眼睛则是亮晶晶地倒映着和曲柔的身影。 “辛巴，甩！”曲柔给它下指令，吐着舌头的小狗立刻就兴奋的甩起了身体，树叶和毛毛乱飞，曲柔拿出梳子给它梳毛。 燕京的春天来的比较晚，小狗们的换毛季也被拉长了，直到现在还没有都换好毛，家里有六只大狗，一只猫，哪怕有扫地机器人二十四小时不停的打扫也只能让家里的含毛量减少一点。 “嗯嗯～”大大的脑袋拱着曲柔在她身上撒娇，花园好像对其他小狗失去了吸引力，曲柔没喊它们回来，五只小狗也好像装作不经意的路过，然后在路过曲柔身边的时候顺便趴一下，躺下开始休息。只不过身体不安分地朝曲柔靠近，不知不觉间就变成了六只大狗全部挨着曲柔。 同时被六个大脑袋拱着，曲柔的身体也变得东倒西歪。 “好了好了，乖宝再忍一下。”曲柔安抚着小狗，这反而让它们更起劲了，对小狗们来说，曲柔给它们梳毛，这更像是一种可以和曲柔贴贴的玩耍手段之一。 虽然已经是个头很大的大狗了，但狗狗在曲柔面前永远都是哼哼唧唧的嘤嘤怪。 “嗯嗯～” “嗯嗯……” “汪——” 由于小狗们块头很大，而曲柔身边的位置有限，抢不到的小狗难免着急，脑袋和爪子并用，要将前面的小狗扒拉开，但是能待在曲柔身边的小狗又怎么会愿意？被惹急了就要去恐吓对方。 小狗凶狠地低吼，还没有出口就被曲柔快如闪电地伸出了手握住了嘴筒子。 小狗们有时候抢急眼了，难免会有点控制不住力道，好在曲柔的核心很稳，一摇一摆像个不倒翁。 她也不阻止小狗们的撒娇行为，只是在小狗互相闹的急眼的时候才伸手抓着它们的嘴筒子进行警告。 给六只狗梳毛不是一个很轻松的活，虽然可以外包出去，但是曲柔很喜欢给它们梳毛的这个解压过程，最后将看似刚烈但可以随她揉搓的平安梳好毛，曲柔的体力条算是彻底清空了。 曲柔带着猫猫狗狗下楼的时候，厨师已经将晚餐准备好了。 疯玩了一天的七只毛孩子埋头在食碗里，香喷喷的吃着晚饭。但饭桌上却没有曲柔的饭——因为饭的放在浴室里。 浴室里的浴缸虽然不像游泳池那样夸张，但曲柔一个区有绰绰有余，阿姨已经放了洗澡水，温度在曲柔觉得最舒适的区间，精油的香味若有似无很好的安抚了一天下来的疲惫，雾气朦胧的浴室里面还散发着阵阵香味，那正是曲柔的晚餐，一小碟裹满了芝士酱的蔬菜沙拉、一份炸的香味爆炸的酥炸牛排，一碗热气腾腾的河豚鱼汤，还有一杯不含咖啡因和茶多酚的柠檬果茶。 假如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盒精致漂亮的浴球，挑了三个同色系的扔进浴缸里，坐井一杆里开启按摩模式后便能看着，浴球渐渐散开为大大的浴缸染上颜色的样子。 温热的洗澡水和满是水气的环境，让她可以完全没有任何压力的去放空脑子，不做任何思考，就只是发呆。 浴球融进水里的速度很快，曲柔回过神，先吃了一口被切好的炸牛排。 外壳是被炸的金黄酥脆的面包糠，虽然放置在充满了水汽的浴室中，但因为刚出锅，因此还有余力抵抗着满屋的水气，曲柔一口咬下，酥脆的口感后便是充盈的汁水，带着奶香的牛肉非常嫩滑，处于一个刚熟未熟的状态，让人瞬间就体验到了好肉和油炸食品的双重快乐。 曲柔连吃了三大口，被每位填充的大脑渐渐产生了一点油腻的错觉，于是又去吃旁边的蔬菜沙拉，蔬菜沙拉加了很多的沙拉酱芝士碎，以及让人欲罢不能的咸蛋黄。 曲柔最近酷爱蔬菜沙拉，就是因为厨师最近在原本就很美味的自制酱料里面又新加了咸蛋黄这种能极大丰富口感的美味秘诀。 吃了冷盘之后去热，又拿起勺子喝了一口鱼汤，河豚鱼肉非常鲜美，没有太多的调料和食材才去增加鱼汤的复杂程度，但极致的简单就代表着极致的鲜美，曲柔毫不意外的进行了光盘行动。 厨师专门为曲柔做饭也有半年多了，对分量的把控以及曲柔口味的掌握技巧已经到了巅峰造极的程度，喝完最后一口鱼汤，肚子正好到了九分饱的进一步。 还剩下一杯柠檬果茶，就是给曲柔消遣时抱着喝的。 趁着泡澡的这个间隙，曲柔顺便将白天的照片给p了。 她的将军不愧是不愧是汗血宝马！ 让曲柔一见钟情的那匹玫瑰金汗血宝马是指性格非常高傲的纯种马，曲柔舍不得让驯马师磨它的性子，无论是跟它培养感情还是驯服它，都是曲柔亲自上阵。 在天气还没有变暖之前，曲柔便报了骑马训马的相关课程，虽然只学习了几个月，但就连专业的老师也夸她进步非常很快。 然而汗血宝马不愧是顶级宝马！曲柔尝试了一个多月，也没让它的态度有任何的软化。 但感情是实实在在地靠着食物培养起来了，今天还成功的翻身上马，虽然只有十几秒就被烈马甩下来了。但梁甜动作飞快地抓拍了一张她英姿飒爽，威风凛凛的照片！ 这样的高光时刻，自然是要她亲自出马！ 第127章 主动权 “今天大家都辛苦了，这是我自己种的草莓，大家一起分着吃吧。” 草莓送到剧组的时候还没有下工，凌长风现在虽然不缺钱，但也不需要太大的牌场，就只请了一个助理。 小助理今年大学刚毕业，性格开朗最重要的是他毕业于体校，体力非常好，助理的活不算累，但是给的工资待遇和五险一金在整个行业内都算最好的，最重要的是凌长风话虽不多，但是没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癖好和打骂助理的习惯。 这份工作可以说是做得非常舒心，一大堆草莓被送来，高高兴兴地就把一百多个篮子全部装上了草莓，这是按人数买的草莓篮子，而且为了预防一些突发事件，无论是草莓的量还是篮子的量都往多的方向去准备了。 凌长风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助理：“怎么不等我一起？这么多的活，你一个人干不累吗？” 助理做了个健美先生的姿势，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肌肉，然后将自己的胸脯拍的啪啪响：“这才哪到哪呀，一点都不累！” 比起这个更让他惊讶的是凌长风竟然要跟他一起分装草莓，他不是大明星吗？怎么会愿意干这样的杂碎活？！不过他很聪明地没有将这些心里话说出来。 凌长风看了一下分装好的草莓，每一栏都堆得高高的，而且每一个果子都鲜亮饱满，没有任何的破损迹象，和祝你五大三粗的外表不太一样，他的助理是个看起来很粗犷但其实很细心的人。 “你先给自己留一份，其他的帮我把这些一起送给工作人员吧，要是有多出来你问问有没有谁要的，如果你想要的话也可以多拿几份。” “好嘞哥！” 凌长风先拿起了一篮草莓，送去给旁边的工作人员。 助理看的都惊呆了，他还以为刚才凌长风的那些话都是说说而已，客套一下呢，虽然对大明星来说，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很不容易，但怎么也没想到凌长风竟然是真心的。 助理挠挠头，心里对希望凌长风能大红大爆的真情实感又多了几分。 而且让更让他惊讶的是凌长风的干活麻利程度丝毫不比他低，甚至比他还要快。 和凌长风“弱不禁风”的外表不同，凌长风动作又快，而且效率还高，比在学校里猛猛练但真没多少工作经验的助理迅速了不知道多少。 助理的危机感一下就上来了，虽说有点离谱，但他真从自己的老板身上感觉到了助理岗位的竞争是有多大。 为了展现一下自己这个助理的工作能力其实也不差，助理干得很卖力，但即便如此干得更多的依旧t是凌长风。 “不是，凌长风看着，走两步都快倒下了，怎么能干这么多活啊？！” 旁边的工作人员因为被送了草莓果篮，一下就和助理的关系拉近了许多。 “小凌是因为拍戏需要才努力瘦下来的，他以前送过很长时间的外卖，不管是体力还是路线规划的最优解都已经变成本能了。” 这里更震惊了，他是前两天才被凌长风招进来当助理的。 曲柔没有打算开娱乐公司，会投资《问天》这部电影完全就是对凌长风起了爱才心理，再加上这个剧本的确是非常优秀，玩票性质的投资了一把，没有往长远方向发展的打算。 因此凌长风目前就只是她的男朋友，仅此而已。 凌长风之前吃过黑心公司的苦，也不愿意在再进入其他公司被剥削，干脆自己单干，前段时间他一直在进行演技、台词、身法、打戏、骑马等各种技能的训练，两眼一睁就是练习没有用到助理的需求，就一直是一个人，不过剧组开机之后事情就多了起来，需要一个助理来帮忙处理一些杂事。 而他作为一个无人问津的小透明人，也不需要接触其他的资源，经纪人的钱也可以先省下来了。 这些事助理一概不知，工作人员便跟他叽里呱啦的说了许多都是和凌长风相关的八卦，助理听的睁大了眼睛一愣一愣的。 正听得入神，就见一个工作人员突然激动了起来：“快看快看，小凌和路导对上了！” “怎么办？要不要去找王制片啊，他们俩会不会打起来？！” 助理刚听完自己老板和导演雌竞的恩怨，在一想到白天那么多次ng的场面，立刻就明白了老板为什么要招他——他的身材威武，肌肉发达，打起人来一拳就能把路导看起来就弱不禁风的小身板打倒，这种场面它就是最大的安全感来源！ 助理甚至自己表现的时刻终于到了，他不带任何犹豫，如一道旋风似的冲了过去。 然而想象中的两人争分相对大打出手的场面不仅没有发生，而且还莫名的让人有种这两人关系不错的错觉？ 凌长风：“要不要尝尝？这是我自己种的。” 路澄郁：“真难吃，不仅没有什么水分，而且还还齁甜（嚼嚼嚼）说吧，这是你抢救了多少次才救回来的？” 凌长风：“可能有个七八次吧，我也记不清了，反正它看起来总是要死。” 路澄郁翻了个白眼：“你的技术可真糟糕（嚼嚼嚼，如果是我来种的话……”路澄郁像是想到了什么，停顿了一下，到底没有那个自信，“好吧，就算是我也拿她没办法。” 助理警惕的看看凌长风，又看看路澄郁，开始对新认识的朋友们的八卦真实性产生了动摇。 这两人看着也不是那么像情敌啊！ 他将这个疑惑埋藏在心底，没敢说出来。但等到曲柔来探班的时候，所有的疑惑都迎刃而解了。 骂人很凶的路澄郁破天荒的没有大发雷霆，西装革履打着领带坐在小板凳上，看起来有些滑稽，但老实说那孔雀开屏的样子的确是很有魅力。 凌长风本来就不错的，演技更是超常发挥，不仅是路澄郁和凌长风，就连其他的男演员和女演员都在曲柔探班的时候，进行了一场超持久的超常发挥。 助理虽然没谈过恋爱，但他们表现的太明显了。 他立刻就意识到了一个道理——跟谁谈恋爱怎么谈恋爱，是否要谈恋爱的主动权，从来不是在路澄郁和凌长风的争夺中诞生的他们两个就算是打破了头也没用。 不在曲柔面前尽可能展现自我魅力的雄竞，根本没有任何用处，只有尽可能的让自己变得更有魅力，才有可能获得曲柔多看一眼的关注。 成为曲柔男朋友的这个吸引力大到没人能够拒绝，但他们想破了脑袋也决定不了。就像发想发财想疯了的人跑到银行门口使劲磕头，也无济于事一样。 “我晚上有一场夜戏，明天就能空下来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逛街怎么样？”凌长风眼中的期待简直要满溢出来了，虽然有视频通话这样便利的功能在，但两人正在热恋期，分开的这一个多月简直是炖刀子割肉，不能更折磨人了。 曲柔看着他眼下的黑眼圈摇了摇头：“不用了，我等一下就回去了，你拍完戏之后就早点睡。”曲柔心疼的摸了摸凌长风瘦的几乎要凹陷下去的脸蛋。 这两天凌长风要拍摄的戏份是剧本里男主角最落魄煎熬的少年时期，剧本里的描述是因为多年饥荒瘦脱了相，只差一口气就要饿死在死人堆里。 虽然用化妆技术和特效可以改变画面里的身形，但为了更能带入进角色，凌长风不仅又瘦了五斤，而且因为这几天的连轴拍戏，睡眠不足，整个人都变得很憔悴，不怎么需要化妆就不能贴近角色了。 凌长风几乎是报喜不报忧的状态，他也怕曲柔进了自己这副鬼样子会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毕竟他最有优势的就是这张让曲柔很喜欢的脸。 但谁也没想到曲柔会突然来探班。 曲柔说得非常轻巧：“你不是说这附近有家很好吃的炸排骨吗？我昨天晚上饿的要命，就飞过来去吃炸排骨了。问了助理，他说你在拍戏就没给你发消息，吃完了，我今天就回去了。” 凌长风的表情变得十分复杂，朋友圈照片里的排骨是路澄郁吃的，他就只是闻着味吃了没有沙拉酱的蔬菜沙拉，只不过怕曲柔担心，特意在朋友圈发了热气腾腾香喷喷的炸排骨，伪装成是自己吃的。 却没想到反而引来了曲柔，还让他看到了自己这么憔悴一点都不帅气的一幕。 曲柔笑眯眯地踮起脚在他的黑眼圈上亲了一口：“虽然你这幅美强惨的样子也挺帅的，但我还是更喜欢原来的你，等你杀青了，我们再一起去吃。” 大概是看出了他的忐忑，曲柔并没有多留，送了慰问礼物之后便离开了。 换做别人的话，可能会觉得曲柔这是变形的表现，但凌长风摸着刚才被曲柔亲过的地方，忍不住开始傻笑。 今晚的这场夜戏如果可以顺利结束的话，就是少年时期的最后一场，接下来要拍没有主角出场的其他角色的戏份，为的就是给凌长风留出时间让他快速增肥健身恢复到之前的好身材，好气色。 凌长风还是很有自信的，增肥要比减肥容易，而且这段时间他也不是一味的节食减肥，在营养师的搭配下他的三餐依然保持着规律且健康的进食，没有把胃饿坏。 “ooc了，你接下来的表演情绪应该是悲愤绝望的，把你的蠢笑给我收起来！” 来自路澄郁的警告不仅没让凌长风生气，反而让他笑得更开心了。 路澄郁黑着脸大步离开。 第128章 运气在我 “宝，我来山市啦！要不要一起出来逛街？” 曲柔收到姜瑶瑶信息的时候正在往机场走。 曲柔来剧组探班虽然没发朋友圈，但没有刻意避着人，电影宣发组为了蹭上这波热度，提前征求了曲柔的同意，因此特意在曲柔探班的时候在微视相关的宣传。 姜瑶瑶看到凌长风在拍戏，便开口邀请曲柔一起出来玩。 曲柔有些提不起劲：“我不去了，你们好好玩吧。” 消息刚发出去，曲柔就有些后悔了：“你们在哪？我现在过去。” 姜瑶瑶很快就发了一个定位过来，现在并不是下班的高峰期，因此没费多少时间就到了姜瑶瑶那。 姜瑶瑶从男朋友手里接过袋子递给曲柔：“给，你爱喝的杨枝甘露不额外加糖。” 曲柔是个很恋旧的人，虽然总会爱上各种各样的口味，喜欢尝试各种各样的新品，但在喝腻之前对老口味总是情有独钟，比如说杨枝甘露，哪怕已经喝了七八年，但还是喜欢喝这一口。 给曲柔盲买这款总没错！ 曲柔喝了一口，虽然没有外加糖，但是杨枝甘露的原材料里面就有糖分很高的芒果和芒果酱，甜滋滋的味道，很难安抚人的情绪。 姜瑶瑶的男朋友见曲柔没带男朋友来，便很有眼色地找理由离开了。 “你们家那个大明星呢？难得你来一趟山市，总该请假陪陪你吧？”姜瑶瑶有点气愤，为曲柔打抱不平。 说什么想吃排骨了，连夜飞过来——这事虽然不是第一次发生在曲柔身上，但哪次不是吃完了就走？特意在山市住一晚，不就是为了想要见见“异地恋”的男朋友吗？ 曲柔神色淡淡：“他最近为t了拍戏，吃了不少苦。” 姜瑶瑶对此持怀疑态度，虽然一开始她也被凌长风的美貌晃花了眼，但她是个帮亲不帮理的人，凌长风真的再好看也不能让她对这种把女朋友一丢就是好几个月的行为找什么合理解释。 姜瑶瑶有些愤愤不平，但到底是曲柔的男朋友，她也没说什么太过分的话。 “算了，不想他了，我前几天发现了一家很好吃的农家乐，我带你一起去吃石锅鱼！” 曲柔点头，她这次来山市，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凌长风的确很辛苦，她看了也很心疼，但两人分居凌长风没时间陪她的确是很大的问题。 凌长风努力搞事业认真且闪耀的样子确实让她很喜欢，但喜欢的人不在身边，这种喜悦就被冲淡了很多。 不过正在毕竟是在热恋期，曲柔还是愿意为凌长风的事业多做让步。 姜瑶瑶发现的这家宝藏小店在层层叠叠的山里，有点偏，但这里的环境很好，清澈见底的山泉一路从山上蔓延出一条蓝绿色的小溪，想要吃鱼可以让老板捞，也可以自己动手捞。 曲爸爸虽然经常空军，但曲柔的运气还不错，她和姜瑶瑶刚拿了两个捞网准备捞鱼，恰巧就有一条很大的鲈鱼靠近了岸边。 曲柔拿着捞网的手一顿，压低了声音对姜瑶瑶说：“我去试试能不能打晕扛上来。” 姜瑶瑶先是一愣，然后也跃跃欲试了起来，要是真能赤手空拳地把鱼打晕捞上来，成就感简直爆棚了。 “那我往这边包抄！”姜瑶瑶比划了一下，规划了路线，势必要将这条傻乎乎的鱼拿下！ 曲柔刚要点头，就见那条鱼想要扭头离开，当下也顾不上什么策略了，伸出拳头一拳头就砸在它的大脑袋上—— “啪！”比起拳头和鱼头撞击的动静，拳头砸入水中的动静反而更大一些。 只一拳，鱼就晕了。 “天呐！柔柔你也太强了！” 和姜瑶瑶的兴奋进行了二重奏的则是空军了一天的封方。 “卧槽！这不科学！”从早上就被他爸压着来钓鱼，并勒令他不钓上鱼就不准碰车的封方气得一把踹飞了鱼竿和架子。 姜瑶瑶看了一下对方那头张扬的红发和叮铃桄榔的饰品，假装没看到。 虽然很非主流，但眼前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都是大牌，写满了不好惹。 但她也不需要，因为他的嫉妒而收敛自己的快乐。 姜瑶瑶拉着曲柔的胳膊高兴得都跳起来了，但她马上就发现了一件让她无比后悔的事情：“我的天，这么重要的时刻竟然忘记录下来了！” 曲柔和姜瑶瑶的账号在微视上的粉丝数都不少，但两人不靠这个吃饭，没有头上长个摄像机的习惯。 曲柔抬头指了指旁边的一棵树：“那里要是有摄像机的话，应该能拍到，我们去问问老板。” 坐在满目翠绿的窗边，姜瑶瑶激动不已地翻看着监控录像，虽然不是她亲自一拳打晕的鱼，但盖世英雄就是她的好闺蜜，姜瑶瑶骄傲得不行，一连剪了五六条视频，每个视频都配了不同的bgm，短短十几秒的视频认识，让她剪出了不同角度的史诗感。 曲柔原本有些烦闷的心情立刻就高兴了起来，还特意给凌长风发去了视频炫耀自己的杰作。 这种小概率事件考验的可不只是自身的实力，还有运气也很重要，哪怕是回档再让曲柔从来一次她都不能保证，一定会如此潇洒利落完美地完成这一系列的击杀行为。 凌长风立刻就给她发来了消息：“曲将军太厉害了，小的膜拜膜拜你！” 曲柔回了一个得意的表情。 “到我的戏份了，我拍完这场再给你回电话。” 曲柔一挑眉，凌长风工作不专心啊，一边干活还一边分心关注着手机消息，这可不像平时的他。 但曲柔却有些高兴。 姜瑶瑶注意到曲柔嘴角弧度的变化，有些不忍直视地摇了摇头，曲柔也太好哄了。 但只要曲柔能高兴起来就好。 这家的农家乐招牌就是石锅鱼，曲柔抓上来的鱼被老板利落的处理好下锅，没几下就被端上了桌，离火的时候鱼肉还处于九分熟的状态，盖上盖子，从厨房端到桌子上的这几分钟，热量并没有瞬间消失，而是被闷在厚重的石锅里面，便利用这点热度将鱼肉完全焖熟。 服务员将厚厚的石锅盖子打开，和水蒸气一起喷涌出来的则是鱼肉的鲜香。 从假如将鱼打晕到吃上这口鱼肉总耗时不过二十分钟，可以说是保持了最新鲜的程度，鲈鱼的肉很嫩，但鱼皮又被热油的温度炸得有点焦脆。 曲柔夹了一筷子带着鱼皮的鱼肉，舌尖一碰到嫩白的鱼肉便感觉像是碰到了一口再嫩滑不过的豆腐布丁，紧接着鱼肉咻地一下在舌尖化开了，变成了极致的鲜。 只一口气然后就明白了，为什么这家店要开在这么偏僻的山里面，也只有在这个地方配合着这个景色和溪水才能养出这么好吃的鱼。 哪怕可以空运，但是看不到这么清新自然的景色，心境便完全不同了。 一锅鱼还没吃完，曲柔便再加了一锅，这次她没有自己下河去捞，心里的失落和烦闷已经没有了，自然是一锅接着一锅吃爽了才让人觉得幸福加倍。 曲柔看着虽然不怕，但她的运动量很大，两锅加起来光是鱼就有六斤的石锅鱼被她吃得干干净净，连配菜都不剩。 姜瑶瑶在第一锅中途的时候就放慢了速度，鱼虽然好吃，但她肚子容量有限，只能羡慕的看着曲柔将着来之不易的美味全部吃干净。 曲柔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没事，你可以先锻炼锻炼饭量，然后我们下次再来吃！”这里虽然偏了一点，但是曲柔有飞机这种很方便的东西，剧组租了五辆直升飞机，还没到期，下次可以用剧组的直升飞机飞过来吃。 正好山脚下就有一个比较大的空地，那时附近旅游景点用来停车的停车场，只不过现在并非旅游旺季，里面停着的车并不多。 坐直升飞机到那里再从那里开车前往农家乐就能省下很多颠簸的路程。 “哼哼，我可以用数量取胜，先跟我下个男朋友一起来，然后再跟你一起来，虽然我每次吃的不多，但我来的次数多呀！” 姜瑶瑶和第一个男朋友谈了三年，分手之后就像是打开了一个开关，从一个极端走到了另一个极端，现在她的男朋友保质期都很短，除非是特别喜欢，要不然没几个能超过一个月。 每次游戏设计进入瓶颈的时候换的就更勤了，像是在释放压力一样，但双方都有这个认知，因此也不涉及道德相关的问题。 “真好啊，我也想这么痛快地潇洒人间一回。” 曲柔露出了佩服的表情，虽然总是口嗨说着要一次谈十个，但感情这种事情一旦认真起来就说不准了，至少现在她很喜欢凌长风，没有要为了新鲜感和他分手的打算。 两人吃完了饭，对夜钓没太大兴趣的她们就准备回去了。 “等等！宝，出大事了！”应该是刚才发了和这里相关的视频，姜瑶瑶一打开微信就被大数据推送了相关的新闻。 “有个小孩，跟父母来旅游的时候走丢了，已经失踪了二十四个小时，还没有找到人，快想想我们上山的时候有没有遇到可疑的身影？” 曲柔只想了一秒，就立刻掏出电话：“想也没用，我先让人把直升飞机开过来，从空中搜索能找到人的概率可能会大一点。” 天色已经暗下去了，想要在层层叠叠的大山里面搜寻一个小孩子，实在是高难度，但她恰好有五辆直升飞机在闲置，今天她能一拳砸晕那条鲈鱼，或许就是上天对她的启示——运气好到爆棚的她一定能找到那个失踪的孩子！ 第129章 钞能力开道 “轰轰轰轰轰——” 五架直升飞机，开着灯在这片山头的上空上面盘旋着，虽然是没有经过降噪处理的基础款，但巨大的噪音在广阔的天地中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动静。 曲柔手里拿着一串手链，她的面前则是一条岔路口。这是前段时间她和凌长风去雍和宫约会的时候顺便求的手串，求的是身体健康，虽说和眼下的情况不太匹配，但好歹是开过光的东西。 “我赌今天的运气在我这里！”手串被高高的抛起，然后落往右边落下曲柔眼疾手快的将手串接住，“往左边走！” 她倒不是完全的自信到自大，纯粹是因为现在无计可施，只能将t希望寄托于这种虚无缥缈的运气上。 到目前为止，就只知道孩子在昨天下午三点的时候口渴了要去买水喝，然后就消失不见了，热度扩散开后，虽然有路边的老板自发的将该时间段的监控视频上传到网络上面，但这里的本来就是主打自然风光的偏远小景区，而且还是旅游淡季，连开门做生意的店家都少，更不要说路人了。 没有目击证人，没有监控，除了靠运气还能怎么办？ 现在这个路线还是放大镜成精的网友根据景区店家的监控视频细扒出来才确定的一个大致范围。 小孩失踪的新闻被大数据推送给了姜瑶瑶，虽然孩子父亲的求助视频在半个小时前才发布，但被姜瑶瑶和曲柔一转发热度立刻飙升。 曲柔又用钞能力开道才给让景区周围的老板们在第一时间将监控放了出来。 好在热度扩散开不久后，头顶上又多了几架直升飞机，黑沉沉的天空中打着灯的直升飞机非常显眼，这是来自官方救援队的飞机。 山市的警察和消防队也出动了，山市的山比较多，这几年退耕还林的效果也不错，然而郁郁葱葱的山林却给救援造成了最大的困难。 消防队的救援设备要更专业一些，直升飞机上面还配备了生命探测仪，比她们临时借来的直升飞机找到人的概率要大得多。 “真是有够无语的事情，闹大了才舍得把救援直升飞机派出来，要是没热度的话，难不成就干等着？”但临时司机封方看到天上的直升飞机，却翻了个大白眼。 封方是为曲柔半拖半拽拉着来的，他染着一头红毛，脸上是桀骜不驯的嚣张，看着就很不好惹。但在曲柔和姜瑶瑶要出门开车上山的时候，他别别扭扭地对着桌子又踢又踹。 姜瑶瑶还以为他发癫要找她们的茬。 但曲柔却一眼就看到了对方几乎要晃到她们眼前的跑车钥匙。 试探性的问了一嘴：“我们对这里的路不是很熟，能麻烦你帮我们开下车吗？我会付报酬的，一——” 封方很不情愿的站起身：“把老子当成什么人了，我是那种缺钱的人吗？！” 封方自顾自的往外走，去见两人不动还催促：“快点，别耽误本少爷用完这票去找乐子。” 曲柔：“……” 姜瑶瑶：“……” 虽然心情复杂，但对方愿意来帮忙，她们还是很感激的。 姜瑶瑶虽说是对自己很有信心，但夜里的山路看起来就很吓人，虽说她们的目的是找到失踪的小孩，但比起救人首先要把自己的生命安全照顾好，要不然的话还要给救援人员添麻烦，增加不必要的时间浪费。 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他们对封方霸道嚣张但说话风格也很习惯了，听他阴阳怪气的嘲讽也只当耳旁风。 不过姜瑶瑶挂断了电话，表情十分复杂：“不是他们来的太晚，而是小姑娘的家里人根本就没报警。” 曲柔和封方都是一愣。 “失踪的那个小孩是个小姑娘啊？”曲柔对这件事情了解的并不多，她所接触的信息就是姜瑶瑶被推送的那个可怜父亲的求助视频，视频里年过半百的老父亲捶胸顿足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恳求网友们帮他寻找失踪的孩子，放出来的照片是一张看起来非常可爱的小孩，大概五六岁的样子，但因为剪的是短发，所以看不出是男孩还是女孩。 这个年纪的小孩大部分长得都非常可爱，粉雕玉琢的加上美颜相机的滤镜和磨皮就算是男孩子，被看成一个可爱的女孩子也很正常。 曲柔当时没有想太多，或者说根本来不及考虑这么多，一天小孩已经失踪了二十多个小时，无论真假先找孩子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如果是剧本，那反而是最好的结果。 多少的钱和时间都比不是一个孩子健康活泼的活着。 但此刻听完姜瑶瑶的话，还有一种更可怕的可能出现在他们的脑海里—— “先找人吧。” 曲柔打断了众人的胡思乱想，无论是剧本还是更恶的可能，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争分夺秒地去找小孩。 “嗡轰——”封方一脚油门将速度拉至最高。 “啊啊啊啊啊啊——”姜瑶瑶被吓得大声尖叫，“封方你要死啊！你就算想死，也不要拉上我和柔柔啊！” 封方得意一笑：“我跟我朋友在这里飙了不知道多少回的车，我闭上眼都知道这里怎么开！” 如果不是怕对方分心，姜瑶瑶恨不得此刻冲上去，就把他揍的看不出人样：“你飙车还有理了？！” 封方却牛头不对马嘴的说：“我已经给我的那群好兄弟们发消息了，支援马上就到！” 姜瑶瑶尖叫：“狗屁，老娘等一下要把你们这群傻。逼的狗头全部锤爆！” 曲柔眼疾手快的扯过安全带将自己固定住，这个情况是发不了消息了，但他直接给王昆林打了个电话：“王总，你找技术部查一下‘43岁女儿奴’这个账号有没有设置过成为私密账号的记录。” 姜瑶瑶的尖叫戛然而止。 “43岁女儿奴”这个账号就是发表了求助信息的，可怜老父亲本人，在他的账号视频里面，这个老父亲几乎是一。夜白头。 最开始的只是记录一家人的快乐出游，然而没想到一天前的快乐幸福就这么轻易的被摧毁了，孩子失踪，母亲以泪洗面，人到中年还要下跪求人，只求一个找到孩子的希望。 然而哪怕是这样不顾尊严，只求一点希望的行为，也没有得到多少的关注。 在姜瑶瑶被大数据推送之前最新求助也只有几百个点赞，评论说也大部分是替他着急，想要为他增加热度的好心网友。 多么一个被命运戏弄的可怜人啊！ 但如果这一切是比剧本来的更可怕的表演呢？ “王总再麻烦你帮我联系一下那些mcn公司，如果真的是剧本的话，我会帮他们继续增加热度，这是一场稳赚不赔的合作，不是吗？” 曲柔差不多就是在明说了，如果是剧本，她不会生气，反而还会帮她们加一把火，白来的赚钱机会千万不要错过。 王昆林沉默了一下，然后说好。 曲柔是他的特别关注，在曲柔转发这条视频的时候他就看到了，所以说很多人都骂他是恶臭的资本家，但资本家有时候也会在某一个瞬间被触动。 看到那个粉雕玉琢的孩子，他就想到了自己的孙女。 他也转发了那个寻人求助，这一举动并没有被网友们注意到，就算有人发现了也只是以为他在礼节性的转发一下。 但其实…… 王昆林挂断了电话，第一时间让秘书去处理曲柔交代的这两件事情：“是剧本的话就好了……” 另一边，挂断电话之后，车里除了发动机嗡鸣的声音外，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封方和他的狐朋狗友们在大山里面找了一个晚上，改装过的发动机轰轰轰的发出巨大的声响，然而每隔一段路，都有被泡沫气囊包着的水和食物源源不断的被丢到路边。 怕速度太慢找不到人，又怕速度太快，不小心错过了人，更怕孩子会因为缺少食物和水在重重大山里面晕倒。 只能用这种方式增加一些希望，哪怕只有百分之零点零一也好！ 这个群只知道花天酒地飙车的纨绔们一开始被喊来的时候，还有些不情愿，但是车轮一圈圈的在这边山路上滚过，对想要找到那个失踪小孩的执念就越来越深。 “老娘五岁的时候我爸送了我一个游乐园，你这个丫头片子倒是挺好命的，今天本小姐高兴，现在要是乖乖出现在我面前，我就让整个游乐园只给你一个人服务，让你也享受一下本小姐的待遇！” “你懂老子改动的发动机花了多少钱吗？赶紧出来来听听老子尊贵无比的发动机的咆哮！” 封方狠吸了两口烟，眼睛都红了：“我。操，我服了啊！老子这辈子都没有求过什么人，我算是求你了，行不行？赶紧出来吧，别玩了，我认输！” 封方咬牙切齿，看上去恨不得要把那个给他们添了这么大麻烦的小孩生吞硬嚼了。 但他最凶狠的动作也就只是把将呛人的烟丢在地上踩了两脚。 “妈的，老子就不信找不到人了t！来给本少爷再上两杯冰美式！长这么大，我还没受过这么大的挫折呢！” 封方说着就要坐回驾驶座，但曲柔却一把将他拉住了。 看着纤细的曲柔力气不小，封方扯了两下都没扯动，不可思议的瞪着曲柔，正要破口大骂曲柔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封方也不嚣张了，就眼巴巴的看着曲柔。 曲柔露出了一个如释负重的笑：“孩子找到了。” 封方的眼睛更红了：“你这女人是暴龙吗？把老子的手都捏碎了，我。操，疼死老子了！” 曲柔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年纪轻轻不学好，又是脏话又是飙车，你爸是谁号码给我，我要给他打电话！” 第130章 愤怒 封方的眼睛红得很厉害，不过这也很正常，毕竟一个晚上没睡觉了，又被曲柔气得那么狠。 曲柔怕真把他弄哭了，正想岔开话题，就见封方眼泪已经大颗大颗的落下了。 封方：“你卑鄙无耻，竟然还往我眼睛里面吹气？！” 曲柔：“…………” 曲柔看出来了，这个人就是在碰瓷！ 但曲柔忍了，毕竟封方这一晚上非常上心，浩浩荡荡的超跑车队都是他喊来的。 “行行行，那你赶紧擦干眼泪去医院吧。” 封方立刻警觉起来了：“受伤了吗？” 虽然和那个小姑娘素不相识，连见也没见过，但是…… “有点脱水。”再多的，曲柔就没说了。 封方随便找了一个生硬的借口就往山市人民第一医院赶。 姜瑶瑶也困，但找了一晚上，她总想着要先去看一眼，才能彻底安心，见曲柔还愣在原地，便问道：“柔柔你不去吗？” 曲柔摇摇头：“不了。”既不是医生也不是警察，去了也没什么用。 曲柔则是跟着直升飞机回剧组。 熬了一。夜没睡，她也很困了，凌长风那的东西都是齐全的，她直接去凌长风那睡一觉。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的转发网络上的热度很高，找到孩子的第一时间就发了通报。 曲柔睡醒把精神补回来的时候，网络上到处都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景象。 孩子的父亲也一连发了十几个视频来表达自己的喜悦心情，只不过点赞数都不是很高。 曲柔看了一眼他的粉丝数，已经有五十多万了，有帮忙升热度的好心人也有，同样丢了孩子，所以想来蹭蹭运气，希望自己也能找到孩子的可怜父母。 曲柔自言自语道：“这个粉丝量就算是带货也应该有不少收入了，养两个孩子应该没问题。”虽然是这么想着，但曲柔起来之后还是准备去一趟警察局。 凌长风正好提着一兜子饭菜进来。 “不急，先把饭吃了，我跟同事借了车，等一下开车送你去。”山市作为一个以山林地貌为主的城市直升飞机在这里并不好降落。 “好。”曲柔起床去洗漱，凌长风也买来的晚饭准备好了。 这个时间点要说是早中餐不合适，但要说是晚餐又太早，但曲柔已经饿坏了，也不管是什么时间点。 凌长风一碗阳春面放到曲柔，看到盒子上的标志，曲柔就惊喜地睁大了眼睛彻底清醒了。 “哇！这家书面我前几天才看到，据说超级好吃！” 素面看着清汤寡水但味道并不差，汤是用各种时蔬炖煮出来的，完美融合了蔬菜的鲜甜，脆嫩的豆芽和青菜非常新鲜爽脆，面条柔软劲道中间还有切的细细的千张丝，和面混在一起极大程度的增加了层次感。 一大碗素面曲柔能简单的吃完，但除了素面之外，凌长风还给她买了个烤猪蹄，深红的卤猪蹄看着就非常的软糯q弹但表面却发着小气泡这是被火烤过的痕迹，软糯的乳猪蹄被烤之后肉质微微缩紧，增加了韧性。烧烤料和油脂在大火的炙烤下散发出的香气几乎要化为实质。 曲柔先戴手套麻烦，直接抱着啃，q弹有嚼劲的猪皮、被卤得几乎要融化成水的肥肉、松软干香的瘦肉，以及充满了脆弹的蹄筋，一口咬下去曲柔的眼睛都亮了。 曲柔为了吃这个猪蹄，特意剩了一些素面，这些素面就是凌长风的晚餐了。 需要他减肥的戏份虽然已经结束，接下来凌长风主要任务是增肥增肌到他原本的体态，但烤猪蹄这种油腻的食物不是凌长风目前的肠胃能承受得的食物，他需要再温养一段时间才能接受这样的大油物。 很久没有吃这么香的大肉，凌长风的眼睛也跟着放光。 烤猪蹄的香气，实在是太过霸道太过浓郁，凌长风给曲柔买这种东西，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场酷刑，但好不容易才能和曲柔坐下来一起吃饭，他还舍不得离开。就连去跑去相隔二十公里外的地方买素面和猪蹄都都是他屁颠颠自己开车去买的，一路上就期待着能看到曲柔开心的样子。 好不容易看到了他怎么舍得离开？ 曲柔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样子，实在疑心不忍，于是凑上去亲了亲他。 曲柔的香气和烤猪蹄的香气混在一起，凌长风只觉得这是人生最幸福的时刻了。 曲柔拍了他没出息的脑袋：“再怎么说也得是‘当上百亿影帝的庆功宴被我亲’这种程度才能算是人生巅峰吧。” 凌长风眼睛闪了闪似乎已经看到了，但未来某一时刻的人生幸福高光，忍不住露出了向往憧憬的表情。 “等杀青之后我就去请教一下，怎么才能把猪蹄烤得更好吃！”如此没出息的想法，他在心里想了又想，不好意思开口说出来，但是看着眼前的曲柔，怎么也压抑不住从心底放上来的甜味。 曲柔吃完了饭，凌长风便开车送她去警察局，他没有多问曲楼来这里是干什么，只是在曲柔将一份资料交给他的时候，妥善保管好。 来都来了，曲柔便在剧组里面多留了几天，围观了一下他们是怎么拍戏的，这还是曲柔第一次现场看人拍戏还觉得挺有意思的，不过剧组里面的所有人都很忙，曲柔只玩了几天就回去了。 期间她还接到了走失小孩父母的感谢电话，说是想要当面和她见上一面，专门感谢她一下，但被曲柔婉拒了。 “曲小姐我们是真的——” 电话那头的中年男人急切的还想要说什么，但是被曲柔毫不留情地挂断了电话，没过几分钟，“曲柔耍大牌”、“曲柔没礼貌”等词条就充上了其他社交app的热搜。 只有流量最大的微视app没有丝毫的水花，这个奇怪的现象反而引得网友们各种阴谋论。 曲柔和凌长风约完会回来才发现网上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他没有过多的情绪波动及冷笑一声将手机丢开。 “43岁女儿奴”因为找女儿，账号粉丝狂涨几十万，为了更好的感谢众多网友的鼎力相助，他自然是抓紧时间开直播，这些天礼物也收了不少，但这个热度来的快，消退的也快。 原本还有几万人的直播间瞬间变成了个位数，礼物打赏也从每天十几万变成了免费的小心心，这怎么能让他适应得了？他一着急，就想着感谢一下曲柔。 实际上想要感谢曲柔的电话，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打了，但曲柔每次都冷漠的挂断，这一次是因为曲柔没看号码就接起才让通电话成功被接通。 打这通电话的时候，“43岁女儿奴”正在直播，虽然曲柔的态度很冷漠，但这样也能蹭上热度背后的机构立刻发力在几个网站同时开始大力宣传，只不过有之前的教训在前，他们也说的比较委婉，只是复述了一下这个过程，将这件事的热度传播开去，至于网友们怎么想，那就不关他们的事了，反正他们只需要蹭到热度就行。 凌长风看了非常生气：“我让人去处理。”他抿着唇不笑的样子，不仅看起来是朵高岭之花，而且周身散发的寒气格外可怕。 他逆来顺受惯了，但是他只会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忍气吞声。 “不用了，他要是老老实实的给他蹭一点热度就蹭吧。”曲柔原本还有点觉得扫兴的心情看到他皱起的眉头时，立刻就开心了起来，冲上去亲了亲凌长风的唇角，“这个表情可真帅！” 很好哄的凌长风被曲柔一亲，脸上立刻出现了宛如冰雪即将消融的表情被曲柔赶紧捏住了嘴：“不许笑，要是笑了就没那个感觉了！” 凌长风立刻不笑了，黑漆漆的t眼睛立刻淡漠的扫视了周围一圈。 曲柔连忙翻箱倒柜的找出白色的汉服男装，玩一玩仙尊play。 曲柔没把这一小件插曲放在心上，虽然“43岁女儿奴”在努力立人设，但毕竟不是科班出身，网友们吃过的瓜数不胜数那点拙劣的小技巧被不少人发现了。 懒得喷，喷了反而是中了他的计，毕竟这年头只要是流量大红还是黑红，又有什么区别呢？ 但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仅仅两个月过去“43岁女儿奴”又发了一条求助帖。 这一次不是女儿失踪，而是女儿在家里恶作剧玩开水的时候不小心把自己烫到了，而且还是严重烫伤。 “43岁女儿奴”在求助视频里面哭得撕心裂肺，而且特意将自己小而乱的出租屋拍了个全，看起来就是一副又穷又就爱女儿甘愿把全部身家拿出来的样子，但苦于没有钱，只能放弃在重症监护室里的女儿。 很多好心人都纷纷为他捐钱，感慨命运不公，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大概是之前被推送的缘故，正好结束了骑马训练课程的曲柔，一打开手机就看到了这个推送：“放他爹的狗屁！上次看在小孩被找回来的份上，我就当没看到这件事，结果又来？！还真当我是泥捏的吗！” 曲柔要气炸了。 上一次小孩失踪，曲柔就怀疑是对方自导自演的，但她咨询过程律师，她跟这个孩子没有任何的关系。即便明知道对方父母有问题，也不能把孩子从他们手手中夺走，只能忍下这口气。 不仅如此，明知道对方是想蹭流量，卖货开直播，曲柔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总想着只要对方有钱了，小姑娘的日子也能好过一点，毕竟是现成的流量，但她怎么都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狠。 “想吃流量这碗饭是吧？那就让你见识一下被流量反噬的下场！” 第131章 怎么不是你 找到小姑娘之后，曲柔没有去医院看完那个可怜的孩子，从头到尾曲柔就没有跟那个孩子接触过，自然没办法从孩子的口中拿到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但并不代表曲柔就拿对方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在“43岁女儿奴”又一次进行了热度十分高且大规模的网络乞讨，并且这番舆论发酵后的第一时间，曲柔就给凌长风打去了电话。 无论真相如何，小孩没事已经是万幸，大家都在关注小孩，“43岁女儿奴”和他的家人也一直都把人设立得很好，一家子爱女如命，重女轻男的样子。 但如果这家人真的能把一碗水端平，怎么可能会在家庭条件极差的情况下，还要生二胎，而不是给女儿一个更好一点的生活环境呢？ 事实上“43岁女儿奴”的家庭情况甚至不能说是一般贫困，用“极度糟糕”更好形容。 “43岁女儿奴”少了一只胳膊，五官虽然没少，但嘴巴是歪的，看着就像是有一点问题的，而他的妻子是个哑巴。夫妻俩该说不说也是运气好，大女儿刘顾佳身体很健康，虽然有点内向，不爱说话，但智力没有问题。 可以说是家里“唯一的希望”因为他的弟弟也是一个有问题的残疾小孩，不仅和他母亲一样无法发声，而且还患有先天性心脏。 治疗的手术费哪怕有医保和低保减免一半以上，但是依旧是一笔不小的长期支出。 “43岁女儿奴”没有很强的工作赚钱能力，她的妻子虽然能挣钱，刚生完孩子又要照顾小孩一个月三千五百块钱加上各种低保和补助，也就只能勉强过上填饱肚子的生活，手头紧巴巴的。 他听别人说做直播带货能赚钱，而且像他们这种家庭有着普通人都没有的优势，于是他就把主意打到了做自媒体上面，但就算是直播带货，也需要先把粉丝攒到一定数量，想要加快速度的话，用钞能力是最快的方法。 但很可惜，他们的家庭情况一点钱都挤不出来了，哪怕是逼着他老婆去借钱，但就已经被透支的同情心根本不可能让他们攒下多少的本钱。 “43岁女儿奴”干脆铤而走险，来了这么一场女儿失踪博流量的策划。 虽然这一切都是曲柔自己推测的，但是曲柔有证据可以以证明—— 一是曲柔用权势逼迫mcn公司把“43岁女儿奴”找上门跟他们谈合作的聊天记录拿到手，虽然他们的合作未能成功达成，但足以证明他是在这场女儿失踪前，就有了这个策划。 二则是曲柔保留了当时搜索小姑娘失踪时具体情况的相关证据—— “43岁女儿奴”根本就没有报警，并且给出的方向位置也是错误的。 小姑娘并不是曲柔和警察找到的，而是曲柔用钞能力发了赏金——一开始的赏金是一千万，后来每隔一小时减一百万，低于一百万之后赏金就按每小时十万的速度往下减，在小姑娘被找到的时候赏金就已经变成了二十万。 这证明小姑娘的确是自己走丢的，而不是被绑走的，要不然的话在九千万的时候就该有人出来说自己发现了线索。 在这么庞大的利益驱动下，监控清清楚楚的拍到了“43岁女儿奴”一家在小孩真正失踪的地方焦急寻找的样子，只不过他们的运气差，去的时候太迟了，小姑娘已经迷路迷远了。 好在小姑娘的运气好，昏迷在山里的时候被一个上山采蘑菇的老爷爷捡到报了警。 “43岁女儿奴”因为这件事情在网络上也大火了一把，曲柔的员工里有人在微视上面刷到了不小心拍到他的视频，曲柔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就让人去排查附近的监控。 这个才确定了他是故意混淆时间，假装没有发现孩子失踪，导致孩子迷路甚至是昏迷在山里。 曲柔非常生气，但她也咨询了律师和这个孩子非亲非故的，她几乎不可能拿到这孩子的抚养权，目前来说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能让小孩过。 她也只能暂时把这些证据保存下来。 “或许是因为他们太穷了没办法，只能这样吧。如果能赚到钱，攒齐小儿子的手术费，或许能给小姑娘一个普通的生活水准至少平安长大。”只有曾经这么安慰过自己，但是她并没有纯粹的相信这家人是什么好东西，因此还留了个后手——她把全部的证据都收集整理好，一旦发现他们对小姑娘不好，她可以上门威胁对方。 “你们也不想再也吃不上互联网这碗饭吧？想要好好吃这碗饭，那就好好对待你们的女儿！可以不给她爱，但必须让她生活过的富足，这只需要你们十分之一甚至是百分之一的钱就足够了。” 曲柔都想好好自己在威胁对方的时候要说什么，但她并不希望有这么一天的到来。 然而曲柔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竟然错过了人性这么多！ “43岁女儿奴”甚至他们全家根本就没想过继续留下这个女儿！ 曲柔直接开直播，多年社畜让她做ppt的技能几乎已经到达了满级，在直播中曲柔并没有大吵大闹大吼大叫只是一项一项的将这些证据以简洁明了的方式做成ppt让所有吃瓜群众围观。 上亿的直播间观众气的牙痒痒，开始破口大骂，几十万条私信，宛如雪崩一样将“43岁女儿奴”淹没。 哪怕是普通人，也开始气愤的发视频怒骂“43岁女儿奴”这个垃圾。 【难怪连老天爷都不愿意给你一个正常的身体。】像这种程度已经是最轻的嘲讽了。 “43岁女儿奴”如愿地获得了他梦寐以求的巨大流量，他迫不及待的开直播，想着黑红也是红，美滋滋地坐等收钱，然而这样的洪流却不是他可以想象的，一开始还在狡辩，但坚持不了几分钟就开始破防，对着一切可以输出的东西一开始大骂。 曲柔做完了ppt和他申请了一个连线，哪怕对方已经被骂到破防，不想再接连线曲柔也破例动用了自己身为股东的特权，让技术部门强行接通连线。 “你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嘛，等着吧，我已经以你故意受伤害亲生女儿的罪行t报警了，警察已经上门了。” “43岁女儿奴”的表情无比扭曲：“他是我的女儿，命都是我给的我——” 他的吼叫还没喊完，门就被“嘭”的一下被推开了，几个警察进来抓住了他，表情严肃的将他和他的老婆儿子一起带走了。 “43岁女儿奴”虽然是个残疾人，但他的性格很霸道，在家里说一不二，他老婆身上也有许多被家暴的痕迹，但并不代表他的老婆是完全无辜的，至少在两次伤害刘顾佳的这件事情上，他的老婆至少是从犯。至于他的儿子，则是因为年纪太小，家里又没有其他可以帮忙的老人只能一起被带去警察局，由其他女警帮忙照看。 这件事情在网上发酵的很厉害，虽然小姑娘从icu转到了普通病房，并进行了植皮手术，但这件事情对于一个不到七岁的孩子来说，实在是太可怕了，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都遭受了严重的伤害。 考虑到这件事情的恶劣性质，警察和法院也是非常严肃的对待，最后刘顾佳的父母都被判了有期徒刑，考虑到孩子没有可靠的亲属可以收养孩子，刘顾佳和弟弟则是被安排到福利院。 但“43岁女儿奴”非常不服气，一审判决下来之后又坚持上诉。 两次热度一下就让他成了百万富翁，哪怕是挥霍了一段时间卡里还剩下大几十万都够请个律师团的了，但即便如此，在铁一样的证据面前，而且还涉及到未成年人，根本就没有回转的余地。 二审甚至还判得更重了，判决结果出来那天曲柔特意去看了他。 刘顾佳的母亲一直在哭，想比划着想要再抱抱自己还不到三岁的小儿子，刘顾佳的父亲则是在那宛如癫狂的咒天咒地。 “那个小杂种就是个丧门星！把老子害成这样，要是没有她老子的，根本不可能过得这么惨！”他到现在都还没有反思过自己，并且打心底的认为这一切都是他那个没有完成使命的女儿的错。 刘顾佳，刘顾佳，身为健康人的她，应该是为了这个家庭奉献出所有的存在！失踪后引起的全网寻找热度，虽然攒够了小儿子的手续费，但是还不足以让他们一家过上网红的生活水准。 热度在下降，收益在降低，他们已经享受过了日入几万甚至几十万的美好生活，哪怕现在每天收益上千的日子和曾经比起来也是天差地别，但那又怎么样呢？！ 他们已经过够了这种普通人的生活！ 本来就是带着使命出生的，刘顾家就该为他们这一家子奉献所有，哪怕是生命！ 曲柔没有上前去揍他，而是认真的问旁边的狱警：“他还有这么大的力气在这里闹腾，真的有在看守所里面好好劳动改造吗？” 狱警一脸严肃的说：“看样子他是借着身体不便的借口，一直在偷懒，我们以后会注意这方面的问题，保证让每一个犯罪分子都能接受劳动的好好改造！” 男人一脸惊恐，当即就要扮可怜求饶说好话，这是他从小就学会的一门生存技巧。 但是在场的没一个会同情他。 众人不约而同的想——被开水烫成重伤进icu的怎么不是你呢！ 第132章 安全感 曲柔看完庭审之后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新去了一趟星星学校的小学部。 星星学校是今年曲柔准备发展的新事业。 照理说曲柔不需要工作也能过得很好，但新鲜的事物体验的时间太长了，反而生起了一点想要忙碌从而获得成就感的想法。 刘顾佳的事情给了曲柔很大的触动。 说实话，福利院给的物质条件并不差，可福利院的孩子，无论在哪个年级哪个班级，都会遭受一些嘲笑和闲言碎语。 有一些负责任的老师会管，但即便有老师约束这种霸凌行为和小孩之间的若有若无的孤立，乃至眼神都会让内心敏。感的孩子受伤。 尤其是像刘顾佳这样上过新闻、身上有伤，而且父母都还是罪犯的孩子，无论是同情还是漠视，都会让她变得更加自卑。 这是曲柔有一次到学校门口的地摊买肉夹馍的时候发现的。 小姑娘背着书包低着头，眼睛直往自己的脚上看，闷不吭声的走出校门回福利院，看起来可怜极了，把曲柔的心一下子揪得心疼。 物质上面获得了极大的满足后，曲柔慢慢的也产生了一些精神上面的空虚。 “既然如此，我就自己办个学校好了！”曲柔将这件事情当成了自己的新兴趣，准备办一个师资力量强大的大学校，这个学校可以囊括幼儿园小学初中甚至是包括高中。 学生自然是那些孤儿院的孩子们。反正她很有钱，每天光是利息就已经多的花不完，更何况现在有力量工厂也是一个强大无比的吸金机器。 有力量卫生巾，虽然利润率很低，但是自动售货机的网络销售网络几乎是铺到了每个有人烟的地方，哪怕是一些贫困山区里面也有自动售货机。 那怕是员工们的工资和奖金，每随着每个季度的盈利节节攀升，最后能分到曲柔手里的钱依旧很多。 买地建学校的那点钱还没曲柔买个豪华游艇来得多，但是能够带来的情绪价值是完全不可相比较的。 星星学校开起来之后，曲柔这个挂名的董事长经常到学校里面巡视。 学生时代的时候会被神出鬼没的老师吓得心脏怦怦跳，而她现在最爱干的就是神出鬼没地出现在教室门后或者是窗户边，让学生们吓一跳。 看到小孩们惊恐紧张的脸，她就觉得格外太兴奋。 不过今天曲柔却没有了，站在门边等待学生发现露出惊恐表情的心情。 她站在教室门口，但却是一个死角位置，确保学生看不到她，才将目光直直落到教室前排的一个小姑娘身上。 一年多过去，刘顾佳的身体上的疤痕经过了几次手术，恢复的还算不错，但她从小养成的习惯就是低着头，虽然成绩很好，老师给了他很多鼓励，同学们也很友好，但刘顾佳依旧是那个内向不爱说话的小孩。 她很懂事，学习也很努力，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福利院都显得安静又会照顾人。 但曲柔更希望她能够任性一些。 在讨好人这方面，完全不需要这么懂事啊！ 曲柔看着她瘦弱的肩膀，又看了一圈班级里的孩子，叹了一口气后转身离开。 她的心情不太好，就想喝点甜的来舒缓一下心情走到自动售货机前的时候，正好有几个姑娘在那里买水。 幼儿园部、小学部、初中部和高中部都是在一个校区由花园和图书馆隔开的超大学校。 操场也有好几个，四面八方都能传来孩子们上体育课的快乐笑声。 一家福利院的生源自然不可能有这么多，但曲柔几乎是把周围几个城市里的福利院孩子都接收了过来，反正她买的地很大，宿舍条件也很好，最重要的是师资力量强大。 有不少家长都想塞钱买名额进来就读，只不过曲柔通通拒绝了。 盈利就会带来一系列的利益纠葛，她又不是没那个钱，为什么要多浪费时间和精力在这些上面？最重要的是只由她出资，在账务审计这方面就不需要操心，谁贪污谁用心一眼扫过去就知道了，没人敢贪。 资金的来源也不是问题，曲柔特意拨出了一百亿作为学校的备用金专门放在一张卡里，每年光是这一百亿产生的利息就足够维持整个学校的开校。当然随着经济变化，利息也不一定能一直这么高，因此曲柔将这笔钱分成了四份，分别买了定期、黄金、基金和债基，一年的收益就够学校好几年的开销了，哪怕是以后开销变大收益变少，那也还有一百亿的本金在那里扛着呢！ 或许是因为不再受物质条件的困扰，在过了最初的兴奋后，这段时间开始迎来了精神上面的多愁善感和空虚。 曲柔静静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发呆。没过多久，又或许过了很久，突然有一道惊喜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哇！是曲女士吗？！” 曲柔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张年轻又灿烂的笑脸，很陌生，但似乎又有一点让她觉得熟悉。 年轻的姑娘很激动地上前，她的双眼因为兴奋而变得亮晶晶，脸蛋则是因为激动而染上了红晕。 “曲女士你好！我叫江莲生，我t奶奶是有力量魔都工厂的保洁人员，工厂给我们提供了一份很好的生活保障，前几年还因为有力量工厂法务部的援助，我和奶奶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说起这个曲柔就被提醒了，她认出来眼前的这个女孩。 江莲生和她的奶奶邱慧兰有一套很小的房子，但即便是这么一套又破又旧的小房子，也依旧被人惦记着。工厂里的员工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便准备发挥集体的力量，帮邱奶奶打官司。因为响应的人太多，曲柔又恰好在魔都的工厂那里视察，干脆就借着这件事情，把法务部门扩招了一波，将处理员工生活法律咨询和帮助的内容定成了法务部门员工的工作之一。 “我记得你，高考的时候你考了六百八十六分，对不对？” 江莲生脸蛋更红了她又是激动又是害羞，激动的是，自己竟然能和曲柔说上话而且还被曲柔记住了，害羞的则是她没能考更高的分。 曲柔能记住她，不仅是因为江莲生和邱奶奶事情，更是因为江莲生拿下了工厂里面设立的奖学金特等奖。 针对员工家属设立的奖学金，是要经过曲柔签字才会发放的，确保这些钱能切切实实的到那些孩子的手里。 曲柔和江莲生聊了一会儿，得知她是利用课余时间来学校里面帮忙，还关心了一下她的大学生活。 “我现在的大学生活可充实了！也不缺钱，等我毕业了，我就想进有力量工厂里面去打拼，现在的我希望能做更多的不同领域的事情，所以才来学校帮忙的。” 江莲生的笑容带着点不好意思，曲柔大概能猜出来，江莲生虽然有奶奶，但她本来是弃婴，所以对这个门是孤儿和特殊缺陷，孩子的学校也充满了复杂的情绪，这才会抽出时间到这里帮忙。 和江莲生聊了一会，曲柔的心情好了很多，甚至重新燃起了斗志。她正准备邀请江莲生一起去吃个午饭，下课铃正好想起。学生们乌泱泱的跑了下来，曲柔眼尖的注意到一楼的刘顾佳正和同桌一起出来，两个小姑娘不知道说了什么，刘顾佳露出了一个浅浅的，但是毫无阴霾的笑容。 曲柔突然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逼迫一个人去干对方不想干的事情是是一种霸凌，那么逼迫一个内向安静的人变得乐观任性，是不是本身也是一种霸凌呢？ 刘顾佳的性格虽然安静内向，有些胆小怯懦，但这恰巧是她认为最舒服的生活方式，非逼着她改变的话，是不是也不太好呢？ 曲柔开始认真的反思自己的霸道。 手里有花不完的钱，曲柔这几年一直过得非常安逸，几乎是到了各种随心所欲的程度，珠宝古董、私人飞机、大别墅、豪车、游艇甚至是海岛，只要她起了兴致今天想要，下一分钟就可以下单，让人去安排。 哪怕是想要体验持枪开坦克也非常简单——国内不允许，但是去国外之后就可以合法体验了，为了能玩个尽兴，曲柔还在国外购买了不少房产。 但这些东西兴趣来的快，去的也快，有一段时间曲柔是陷入了迷茫之中的。其中就表现在她和凌长风的感情上。 路澄郁是个非常认真且有才华的导演，《问天》这部电影几乎是投注了他全部的心血，对每一帧的画面都要求尽善尽美。 凌长风作为唯一的大男主，自然是被用各种苛刻的要求填满。 剧组里面不少工作人员都猜测这是因为两人争分吃醋，所以彼此针对但，事实上根本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两个人都是非常认真且珍惜这次机会的工作狂卷王，在一个人提出更高要求的标准时，另一个人只会想着如何比标准表现得更完美。 曲柔很喜欢凌长风演戏的样子，虽然一开始只是因为对方的脸蛋让他心动，但渐渐的也因为他的认真和人格魅力生出更多的喜欢。 但他的魅力与陪伴曲柔的时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成反比的。 哪怕是越来越喜欢他，曲柔也没有打算要舍弃时间和兴趣陪在他身边，去配合他的时间安排，哪怕曲柔并没有工作，只是一个“无业游民”。 但这样一来，交往的这三年，两人几乎是处于异地恋的状态，聚少离多，甚至有时候拍外景去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没有网络，他们只能依靠卫星电话偶尔通个电话听听对方的声音，连面都见不着。 在这种异地分居之下，凌长风和曲柔的家里人变得很没有安全感。 第133章 飘了？ “柔柔啊，今年过年小凌要跟着一起回来吗？” 曲柔接到曲妈妈电话的时候，已经将所有的心情都整理好了。 听着母亲有些小心翼翼的语气，曲柔难得升起了一点愧疚。 曲柔和凌长风交往的时间不算短，两人的感情也比较稳定，但看在别人眼里却非常着急。 不仅是凌长风的家里人催得急，曲柔的家里人也有些忐忑，曲柔也不是什么小孩了，该考虑这方面的问题了。 有了男友下一步就是结婚，然后就是孩子，这种考虑几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曲柔看起来却没有要往下推进的想法。 曲妈妈甚至都想劝曲柔分手，找个可靠老实一点的丈夫，现在这个男朋友一心只顾及着自己的工作，这么下去感情怎么能长久做还是过日子吗？！ 但凌长风毕竟是个男人在外打拼事业也很正常，曲妈妈觉得的就因为这点事逼迫去他们分手，好像是有点太恶人了。 而且凌长风的性格还不错，逢年过节都会给曲爸爸和曲妈妈送贴心的东西，关心问候也是不落下，是个知礼懂事的好孩子，对曲柔也很体贴。 因此想让曲柔换个能陪在身边的男朋友，也就只是在心里想想。 “今年应该会回去，补拍的戏份过两天就拍完了。” 《问天》准备的时间很长，在拍摄方面也是精益求精，但在经费非常充足的情况下，会拍个好几年也看不见什么成果，除了能力不行、就只有大家都在糊弄这种可能。 路澄郁这个卷王是不会让这种事情出现的。凌长风戏份早就拍完了，片子已经进入了正式的后期特效阶段。 实际上，剧组的统筹是温舒芸从互联网大厂里挖出来的高学历时间管理大师，剧组一开机，他就联系了相关的特效制作公司，直接越过中间商。 在剧本不会变来变去，导演能准确地说出要求画出分镜，给足每一环员工的工资奖金、统筹沟通和安排能力出众的情况下，完全实现了“导演一边拍摄，剪辑一边剪，特效公司一边制作”谁都有事可干，效率让有几十年工作经验的制片都看呆了。 凌长风这次补拍镜头完全就是大家在钞能力和梦想的作用下磨合得太好，迸发出了更好的灵感，抱着精益求精的态度将画面完善。 曲柔也很想看更精彩的电影，因此非常支持。 只不过这样一来两人就跟异地恋没什么区别了，好在《问天》制作组的所有人都在过年前正常放假了。 之前的春节假期曲柔虽然给他们在五倍的工资基础上又多给了一个大红包，但连轴工作的精神疲惫是无法只用钱去抚平的。 在放假之前，曲柔特意扛着一个大行李箱飞了一趟剧组。 在众人或疑惑或好奇的目光中曲柔打开了大行李箱，紧接着明晃晃的红就晃花了众人的眼睛，鼓鼓囊囊的大红包里面每个都塞满了红色的百元大钞。 每人8888现场的工作人员可以直接领红包，像是是特效公司的员工和早就戏份已经杀青的演员，则是由助理去联系给他们邮寄红包。 虽然用转账很方便，但曲柔总觉得冷冰冰的数字没有感情，再长的一串数字也比不上沉甸甸的厚重红包来的令人有存在感。 “谢谢曲小姐！曲小姐新年好！” 气氛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每个人都是喜气洋洋的，互道祝福的心意绝对是真切得不能更真切了。 在剧组这收获了一箩筐的新年祝福，和凌长风一起坐飞机回去的路上曲柔都在笑。 和曲柔的轻松自在比起来，凌长风就像一个石像似的，身体僵直，眼神都不敢乱飞，看着拘谨极了。 这毕竟是他第一次非常正式t的跟着曲柔回家见家长。 如果可以的话，凌长风是非常希望在自己功成名就成为满贯大影帝再上门拜访曲爸爸和曲妈妈，这样给人的感觉会更稳重一些，但他又不舍得再等那么久。 “要是能直接穿越到几年后就好了！” 凌长风胡思乱想时，一伸手轻轻的握住了他，曲柔什么话都没说，但是对方的存在就给了他莫大的勇气。 凌长风瞬间就冷静了下来。 今年曲柔回老家过，她从出生到长大的小农村，现在已经彻底变了样。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曲家村在曲柔的钞能力下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样，所有的老房子都被推倒变成了漂亮的小别墅，一百多平且设施陈旧的运动场也被扩建，到处都是被设计过的花园绿化，充满了乡村气息的同时还能被艺术熏陶着。 对许多的老人来说，他们不懂什么叫艺术，但“好看”的东西是能引起所有人共鸣的。 但凌长风却一眼就注意到了一个有些破旧的建筑：“奇怪，这里还没有修建好吗？怎么看起来破破的？” 这个建筑的破损程度还到达不了“破坏不堪”这种地步，但被墙皮脱落，杂草丛生的样子和其他地方产生了巨大的对比，就显得格外破旧。 曲柔用一种很无所谓的语气说：“这是曲家村的祠堂，每逢‘七岁’，许家村的男丁都要在办一次祠堂酒，看到那里的小池塘了吗？这里面是不允许女人进去的，办酒席的时候，洗菜做菜的女人只能在外面。不过这些年风气开放了，女人也能跟着进去落座持久了。” 凌长风脸上扫过一抹震惊，有些心疼地握住了曲柔的手。 曲柔的语气非常平静，但是会刻意将这里忽略过去，这就证明—— 两人正说这话，曲柔就眼尖地看见门口有个她熟悉的人，是曲爸爸。 直升飞机的停机坪就在祠堂附近，毕竟也就这边的空地最大了。 虽然也能用钞能力把老宅附近的面积扩大，但是停机坪靠家太近，声音太吵了。 这里距离他们家也离不了多少米，真要需要用的时候开车两分钟就到了，方便的很。 今天曲柔要回来，曲爸爸早早的就带着鱼竿准备给曲柔钓条大鱼吃。 祠堂虽然没有被修缮，但是池塘被修整过，里面放了不少鱼苗，这里平时没什么人来，鱼傻得很，是空军钓鱼佬的作弊地点。 但架不住村长特意堵人。 曲柔带着凌长风凑近一听就听到两人在商量让曲柔进族谱的事情。 让曲柔进族谱这件事情不仅是家里人说过很多次，村里更是催了又催。 虽然可以直接把曲柔的名字往族谱上加，但他们想要给曲柔长长面子，最好是能让曲柔出面办个流水席什么的。 曲爸爸有这个钱，完全可以瞒着曲柔答应下来，但一想到闺女的脾气，他就有点忐忑。 曲柔不等曲爸爸说话，上前就推开了祠堂的门，祠堂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大门上的锁也几乎是个摆设用力一推就能推开。她一眼就看到了放在正中间的族谱。 村长还以为曲柔是高兴地马上就想上族谱，乐呵呵地上前正要说什么就近曲柔一把拿过族谱撕了个干净。 “别人一出生就能获得的资格，我费尽巴拉的奋斗这么多年才能跟他们站到一条起跑线？什么档次？！也配让我自降身份？” 村长震惊地看着曲柔，脸色铁青指着曲柔一副想要破口大骂的样子。 曲柔面无表情地回视着他。 这时，旁边的直升飞机已经收拾完毕，轰隆隆的准备起飞，带回去做保养。 村长瞬间就冷静了下来，硬是挤出了一个笑容：“曲总，这里我来扫，我来扫就好。” 曲柔还挺失望的，还以为能吵上一架，发挥一下她的嘴炮战斗力呢，可惜她太强了，战斗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爸，你今天钓了什么鱼？哎呀，怎么是鲤鱼？我不喜欢鲤鱼的土腥味。” 村长目光希冀地看向曲爸爸希望他这个做父亲的能训斥一下，如此不懂事的曲柔。 曲爸爸：“……我早上去买了你爱吃的大虾，阿姨已经在炸了，回去就能吃。” “好耶！”曲柔高高兴兴地拉着凌长风回家了。 凌长风这才慢慢反应过来，曲柔给全村都大改造了一下，唯独没给这个祠堂出钱修缮并不是因为心里存着气，而是没必要。 花钱就是为了开心，给别人修房子，那就是为了听别人的恭维，让整个村的人都羡慕死她，所有人都得对着她客客气气的。 至于祠堂？谁在乎啊！她又用不到！ “柔柔回来了呀！哎呀，这就是小凌吧？长得真俊啊！难怪柔柔喜欢你呢！” 曲柔带着凌长风一回来，立刻就遭到了众人的热情欢迎，其中将开心表露得最为明显的就是曲妈妈。 曲柔之前因为单身问题，被家里人催得很紧，生怕她不结婚不生孩子。 现在这种忧虑不仅没有减少，反而还增加了。 尤其是曲爸爸和曲妈妈，曲柔现在这么有钱，以后要是没个孩子傍身，这些钱可不就得便宜给外人了？ 但他们知道曲柔不愿意听他们念叨这些，因此也不敢将这种焦急表露的太过明显。 但现在有了凌长风这个“突破口”，曲妈妈几乎是将所有的火力都对准了凌长风，热情得让凌长风有些吃不消。 曲柔倒是乐得自在，从小到大的村子变成了完全不一样的地方，没让她产生任何的不舍，反而是对这个漂亮的新鲜村子充满了探索欲。 曲柔很大方，带着一点显摆的味道，见人就发红包里面最少都是一百块，这就导致了村里的小孩非常喜欢她，就连村里的小狗都要跟在她脚后跟，曲柔回来前特意让大厨做了适合小猫小狗吃的宠物零食不仅香，而且用料扎实，别说小猫小狗了，就连小朋友都想吃。曲柔一下子就成了整个村子最受欢迎的人。 第134章 快碎了 曲柔让助理断了家里人两个月的工资奖金，所有人都老实了，这几年家里有能力的人曲柔都安排他们去创业，哪怕没有要干出一番大事业的野心，也通过钞能力找到了自己最舒服的人生模式。 打起曲柔主意的基本上是家里那些脑子不清楚的长辈，平庸的一辈子没什么可以拿出来夸耀的，就只能把那一丁点蚂蚁大和身为长辈的权力发挥到极致。 他们的经济来源基本上被曲柔把握了个完全，即便儿女也有出息，但曲柔透过口风，身为最大的董事，她说的话还是很管用的，毕竟一旦惹怒了曲柔，他们丢的可就是价值过亿的大公司了，一下子从拥有亿万公司的成功人士摔回平凡普通人，这种落差谁能接受得了？ 家里还在上学的孩子t更是觉得自己的爸爸妈妈做的太过分了，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看了点电视剧小说就去搞什么豪门恩怨斗争，不看看他们家的情况和电视剧里的有一点相似吗？ 对于自己一点清晰的认知都没有，而且还想着不劳而获，妄图侵占别人的财产，这简直是太坏了。 “爸爸，我觉得你太不应该了，你的三观已经歪掉了，趁着还没有烂得彻底，赶紧去接受一下劳动改造，好好反省反省吧。” 被自己还在上小学的儿子这么教训，他特别想给这臭小子来一顿皮带炒肉，但在那之前，同样有过这种想法的几个人都掐了起来。 觉得都是对方的错，自己才是被连累连坐的那个可怜人。 家里吵吵嚷嚷的，每一天能安生。 虽然从一开始给过他们教训，但似乎是时间过去的太长，让他们好了伤疤忘了疼，最重要的是他们以为在结婚生子这方面的事，他们多少能做一点主，甚至还采用了迂回的战术让曲妈妈先动摇。 毕竟结婚生子这种大事情，无论是在以前还是在在现代长辈的话语权分量还是很重的。 不过断了经济来源之后，他们就瞬间认清了现实。 说实话，哪怕是没有经济来源，但以他们现在情况也是吃喝不愁，可是从奢入实在是太难了，一想到以后都没有那么稳定且庞大的收入，只能过着表面光的生活，看着手里的存款一点点减少，半夜起来都想把想出这个主意的自己暴揍一顿。 才断了两个月的经济来源，这群长辈就鼻青脸肿的放下姿态跟曲柔又是道歉又是反省。 曲柔没有手软，家里的小孩反正不会受到影响，在教育这块，她抓的很紧，小孩子的零花钱是根据他们的平时表现和学习成绩来发放的。 吃苦的就只是他们这些摆正不好自己位置的大人而已。 曲柔断了他们一年的生活来源，都是一群好面子的人，曲柔虽然给他们提供了房子车子，但是每年的物业费，还有阿姨司机厨师的这些工资都是要他们自己出的。一开始还为了维持之前的状态，存款如流水一样花了出去，但以他们的那点存款，根本就维持不了多长时间。 不到三个月，厨师、阿姨、司机全部都辞退了，什么活都要自己干，还要开始变卖奢侈品。 可这些奢侈品当初买的时候价格昂贵，卖的时候就跟破铜烂铁似的，根本回不了多少款。 最值钱的反而是那些金首饰和金条。 可即便如此，这些东西卖掉之后的钱也只能让他们明显将物业费和房贷交上，哪怕哭泣着曲柔这么狠心，曲柔也是不为所动冷笑着看他们开始打工卖房卖车。 曲爷爷看着不忍极了还想跟曲友求求情，但他一说话，曲柔就将他的钱也给断了。 曲爷爷傻了，家里其他人更是无遭雷击，对曲柔的狠心有了一个更加清晰的认知。 曲爷爷所有的花销都是曲柔出钱，平时会给他钱，纯粹是因为想要给他“每月可以领到一笔钱”的稳定幸福。 把钱断了，虽然不至于让他的生活发生品质上的降低，但也立刻清醒了过来。 一直到《问天》的电影上春节档，并且票房取得了惊人的记录之后，曲柔才大手一挥给他们恢复之前的有工资奖金拿的状态，只不过所有人的工资奖金全部降低到每个月五千，想要加工资拿更高的奖金，那就努力奋斗吧。 五十岁正是奋斗的年纪。 以曲大伯为例，在曲柔断掉他们经济来源之前，他每个月光是基本工资就能拿三万多，现在相当于是只有之前的零头，但他不敢有任何的意见。 不仅如此，在曲柔还没宣布这件事情之前，她回家过年的时候，所有人对待曲柔的态度都像是在对待眼珠子心肝尖那样和煦如春风。 曲柔不仅不意外，反而觉得还是自己曾经太过仁慈。这就对了嘛，她可是财神！不把态度拿出来，凭什么给他们钱？ 今年凌长风没有跟着曲柔回家过年，《问天》在大年初一上映，在电影上映之前，他忙着替曲柔去撕拍片，这本应该是曲柔这个大股东的工作，但曲柔嫌麻烦不愿意动，就接着锻炼凌长风的借口让他去好好干，紧接着电影票房一路飞涨，他作为主演要满一系列路演宣传的事情。 每天忙得像无法停下的陀螺，过年休息也成了一种奢侈。 不知道是不是经过工作的沉淀，《问天》杀青之后，凌长风气质也越来越好，曲柔只觉得自己男朋友看着又帅气了许多，两人也不需要在异地恋，这一年凌长风一直陪着曲柔，春节这会分开一段时间，反而有种小别胜新婚的感情升温。 路澄郁对《问天》野心慢慢，目标直指百亿，曲柔在电影制作完的第一时间就看过片子，自然对它非常信任，任由众人去折腾，只不过百亿这个目标还是太大了，到了九十亿的时候就疲软下来了，虽然有大量乐子人们的凑整基因在发力，但也磨了一个多月才磨到九十九亿。 最后票房能到一百亿，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但曲柔最后还是出手了。 曲柔拉着凌长风开了几次直播送电影票，终于在《问天》上映第一百天的时候破了一百亿，这个数字简直吉利极了。 【啊啊啊太厉害了！！！】 【恭喜啊啊啊啊啊！百亿合影！！！】 凌长风激动得眼睛都在红，虽然在极力克制，但眼泪已经控制不住的滚落下来。 “只要好好做电影，一定就能做出好电影！” “好了好了，哭什么？这是第一部 的还以后还有第二第三第四第五部呢！“曲柔有些好笑的给他擦眼泪。 曲柔也很兴奋，不过他兴奋的点更多的是在于眼睛红红的凌长风。 曲柔给凌长风擦眼泪的小动作让直播间的观众们看到好了又是一阵沸腾。 凌长风可以说凭借着《问天》这一部电影就起飞了，而且还是扶摇直上九万里，第一部 也是唯一的一部，就已经是百亿票房男主角。 这个实绩无论放在哪里都非常可怕。 按理他一个一。夜爆红的男明星在这个时候公开恋情，事业会受一些影响。 但凌长风的女朋友是曲柔啊！那可是曲柔欸！ cp粉磕糖到时候吃的都是柠檬糖“lcf对曲小姐绝对是真爱，真的不能更真了，要是有人给我狂砸五个亿，我别说这辈子了，上下十辈子我都只会爱她”！ 【以后霸总都往我曲总这个标准卷起来好吗？五亿投资百亿票房大男主，这还不叫真爱？！】 凌长风的事业不仅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反而替他涨了不少粉。不少人都把他当成惊天绝世大锦鲤在转发蹭运气。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长得帅有实力，还有票房这个实绩，哪怕是有很多嫉妒扭曲的黑粉，或是专业水军在不留余力的黑他，但凌长风一不靠粉丝吃饭，二没割韭菜，这些对他来说都是不痛不痒，甚至还被他当做是祝福。 凌长风轻轻地握住了曲柔为自己擦眼泪的手，轻轻地吻在了曲柔的唇角，同时伸手去调整摄像头的位置。 上一秒还在起哄的网友们一看直播间里面就剩下房间一角，顿时就不干了，闹着要让凌长风将摄像头转回来。 然后在没过几秒这个汕头就被转回来了，毕竟还在直播，凌长风就算是就算是情难自禁，也很快将情绪收拢关住。 只不过两人的甜蜜是直播间的滤镜也无法削减的 曲柔的眼睛里带着一层薄薄的水光看向凌长风的眼神明晃晃写着爱。 “铛铛铛……”而就在此时一阵悠扬的音乐声响起，在直播间上千万网友的注视下，凌长风单膝下跪，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盒子。 “曲——” “啪——” 凌长风还未打开的盒子们的被曲柔捏住，同时直播的手机也被曲柔关掉了。 凌长风懵了一下，表情都是带着的，好像还沉浸在上一秒的幸福中，终于还没能缓过来。 今天是他人生最高光的幸福时刻，虽然他和曲柔的差距还很遥远，但是他终于有了可以堂堂正正站在曲柔身边的资格，他想为这一天赋予更重要更幸福的含义。 但他求婚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曲柔掐断了。 凌长风的表情是空白的，为了这一天他提前做了很多准备，甚至还得委婉的争取过曲柔的意见，当时的情。人显然很是期待这一天的t到来，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是觉得在所有人面前公开不好吗？ 凌长风像是终于想通了其中最关键的一点，愧疚地看上曲柔着急的开口补救：“是我考虑的不周到，在这么多人面前求婚给你带来压力了，我——” 第135章 没什么走不出来的…… 凌长风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巴掌，看得曲柔心里就是一跳。 “奇怪，怎么还没醒过来？” 凌长风有点后悔了，要是刚才没打那一巴掌，说不定还不能催眠自己，这只是一场梦。 凌长风不想分手，白皙的脸上那道巴掌印是如此鲜艳，看得曲柔都心疼了。 “是我没考虑你的心情，是我不好，我努力改、一定能改过来的！”凌长风目光希冀地看着曲柔，他很少这么主动的为自己争取什么，但如果这一次不争取的话，那他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曲柔的心理也有一点不好受，他们之间没有什么错误，甚至几分钟之前还在热恋期。 但凌长风现在已经不适合当男朋友了。 他想结婚，哪怕嘴上说着会和曲柔谈一辈子的恋爱，可只要动了结婚的念头，就无法再逆转了。 现在他们正处于热恋期，交往的时间也不长，但等到十年后、二十年后，甚至是更久以后呢？ 曲柔心疼的摸着他脸上的红痕，凌长风以为是他回心转意了，眼里重新出现亮光。 “为什么一段恋情走到最后一定要是结婚？有结婚证出。轨的人难道还不少吗？相爱的时候就认真的在一起，不爱了就分开，这种事情不也很好吗？既然觉得可以爱我一辈子，那么有没有那一张证有什么区别呢？” 凌长风愣住了，抿着唇能看出愧疚后悔的样子。 曲柔不觉得自己是在pua对方，她不喜欢被束缚，这一点凌长风是非常清楚的。他没有安全感，希望通过结婚证和婚姻关系来和曲柔更加绑定，哪怕是天下各个条件都对他极为苛刻的，婚前协议也没有关系。 但既然这么爱自己，为什么就是不能更相信她一点呢？是觉得她是那种轻易就会变心，还是觉得她会在恋情期间出。轨的道德有瑕的人吗？ 结婚证真的比她还要重要吗？ 曲柔知道凌长风很爱自己，但凌长风此刻的爱却让曲柔觉得有点沉重。 曲柔不是一个会委屈自己的人，竟然觉得有负担那么就在这里痛快分开比较好，他们的感情依然可以停留在最爱彼此的阶段，总好过以后在时间中不断的被消磨，只剩下一地鸡毛。 凌长风还想要再说什么，但是曲柔已经果断的抽身离开，她很明白凌长风会说出口的那些话能够让她难受，虽然还不到动摇的那个地步，但也足以让她产生愧疚的情绪。 明知如此，就要干脆利落一些，拖拖拉拉对彼此都是伤害。 曲柔走得十分干脆利落，但晚上却因为曲柔直播间突然中断，闹得很激烈。 不少人都在猜测凌长风逼婚失败要被曲柔制裁，各种一分真九分假，甚至是百分之百造谣凌长风的帖子满天飞。 但很快就因为《问天2》的官宣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问天2》的剧本场面更加宏大，徐编剧原本害怕特效无法实现，各个场面都收着一点，但自从看到了《问天》第一部 的成片效果之后，她也是大彻底放飞，各种大场面信手拈来，原本的七亿投资放在第二部根本就不算什么了。 有《问天》一部珠玉在前，第二部 想要参与进来的人不少，路澄郁认真挑选之后，才又增加了三个投资人，第二部曲柔为了确保徐编剧和路澄郁的话语权，占了51%的投资，也就是五亿一千万，其他人则是瓜分剩下的四亿九千万。 然而网络上抹黑凌长风的谣言越来越多，曲柔直接大手一挥，凑了个整，把总投资额追加到十五亿。 别说吃瓜网友们彻底变成柠檬，就连不少富二代都真情实感的羡慕嫉妒了。 十亿一千万啊！说砸就砸，有这个钱干点其他的不好吗？为什么非要跟电影过不去呢？为什么不来投资一下他们的项目呢？这个巨额的投资就连一些实力强劲的公司都不一定能在c轮融资中拿到这个数。 最重要的是这笔钱是曲柔自己拿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给捧凌长风。 就算是分手费也让人眼红不已。 凌长风这个转大运的幸运儿很让人羡慕，但他们更想得到美丽且大方的富婆姐姐的青睐。 这下，对凌长风的那些讨论又瞬间的转移到了曲柔身上。 也就是曲柔有专门的管理员帮他清理后台的私信，要不然的话她的账号后台都要被各种风格的男人女人卡得打不开。 “柔柔，我看有人说你把《问天》的投资收益权给凌长风了？！” 姜瑶瑶大呼小叫，声音几乎要将曲柔的耳膜刺穿了，她从手机中抬起头，直接就对着曲柔询问谣言的真实性。 曲柔点了点头：“这部电影我也只是投了的钱，没干什么。导演都有收益分红，长风跟了我这么久，这部电影他也很卖力，干脆我就把后续的收益投资都给他了，不过也是通过对赌形式的，只有超过投资部分的钱财归他。” 曲柔说的好像不是可能的几十亿收益一样啊，而是随便打开哪个软件都能薅到的几毛钱。 姜瑶瑶无比震撼地看着曲柔，张张嘴又马上闭上了。 《问天》第一部 大获成功，延期半年最后可能能到一百零五亿左右。 这笔钱院线要占大头，而且还要再和几个投资人一起分，之后还要再交七七八八的税，最后能落到曲柔手里的也就二十亿左。 《问天2》有了更多的制作资金或许会更加精美，搞不好能冲一冲一百五十亿。 现成的十五亿，以及未来可能的十几亿票房分红。 凌长风直接实现了财富和地位的成功。 饶是一直都很清楚曲柔非常大方的姜瑶瑶也被这个天文数字震惊了。 虽然她的游戏公司目前充值流水也很夸张，但都前男友了呀！ “可他没有背叛我呀，说到底我的前男友要是混的太差，那不只能证明我的眼光差吗？” 对于曲柔来说，这点钱确实不需要放在心上，毕竟曲柔前段时间刚买的豪华游艇就花了一百二十亿，那个豪华游艇的设计建模，她也看过，做出来之后哪里是豪华游艇？分明是海上仙宫！ 曲柔原本是打算将所有的收益和投资都送给凌长风的。 曲柔对娱乐圈没有兴趣，投资《问天》也本就是觉得凌长风差了这么一个机会，她不准备继续玩娱乐圈，再多投入精力，但《问天》是部好电影，整个系列的故事他都看过，非常精彩。如果能完整的拍出来，把每一步的质量都做到尽善尽美，她也会很开心。 哪有人会讨厌一部好看的优秀作品呢？ 她没打算继续玩娱乐圈投入精力，而凌长风又是那么喜欢演戏，《问天》的话语权交到他手上，他是不会辜负所有人的！ 但曲柔在凌长风成为百亿票房影帝这一天和她提出了分手这件事情还是给凌长风带来了很大的伤害，为了避免给他t留下心理阴影，曲柔便多加了一条对赌条款。 凌长风是个能为了梦想拼尽全力的人，他不会消沉很长时间。有了这个对赌协议的刺激，想来应该能很快地振作起来。 “嗡～” 手机震动了一下曲柔解锁一看，是路澄郁给他发来的消息。 【路澄郁：[图片]我真服了，大半夜的把我喊起来跟我讨论剧本，他有病吧！】 路澄郁拍的照片里只出现了一只手，但这只手就足以让曲柔认出对方的身份。 骨节分明的手指上还带着本来准备用来求婚的戒指，只不过他的这款是男戒，女戒没能送出去。 这款男戒还是曲柔帮他挑的，票房破九十亿的时候，凌长风就开始偷偷摸摸的设计戒指被曲柔发现了之后，支支吾吾的问他哪个更好看。曲柔买的戒指一个展示柜都放不下，根本就没往求婚那方面去想，还以为是凌长风要送给她生日礼物，并开开心心的挑选了自己最喜欢的设计。 也正是因为这样，凌长风才误会了曲柔同意了他的求婚，才会在直播时大张旗鼓的公开求婚。 “当着那么多人拒绝他这件事的确是我有错。”曲柔承认了，但是并没有要打算改更没有复合的意思。 “能开始缠着路澄郁讲剧本，就证明已经走出来了。” 至于他手上的戒指，曲柔没有多想。 姜瑶瑶一眼就看穿了对方的想法，到现在还试图想着曲柔有回心转意的那一天呢！不过她挺佩服凌长风的，一点都不内耗，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里，短暂的自闭了一阵子，收拾好心情之后就想努力的把自己变成更加闪耀更优秀的人。 试图通过这种手段让曲柔再次爱上他。 还是挺聪明的一个人知道不和其他竞争对手较劲而是—— “谁说他不较劲的？” 姜瑶瑶疑惑地看着曲柔，曲柔却没有解释的意思。 曲柔那天和凌长风分手离开，就在离开时遇到了等在小区门口的路澄郁。 路澄郁猜到了凌长风一定会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对曲柔求婚，更猜到了曲柔一定会拒绝他。 “要不要一起去吃烧烤？”路澄郁一直在等待，虽然他干不出插足别人感情的事情，但他已经等了太久，那怕这时候就来争取，有点太急不可耐，可他当初就是因为觉得还有很多机会才会错失去曲柔。 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曲柔摇摇头，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不吃了，到晚上不想吃那么重油的东西，陪我聊聊天吧。” 两人坐在小区门口的路灯死角，看着凌长风跑出来焦急地到处寻找曲柔，没发现她就蹲在门口。 两人静静看着，说是聊天，但也只是互相沉默着。 然后路澄郁送曲柔去了另一个别墅，隔天曲柔就出国了。 第136章 所有的努力都…… “哒哒哒哒哒——” “啊啊啊啊——” “脱-衣酒吧”是多少带着亿点口嗨成分，这里的表演人员穿着虽然非常性。感，但也不是**，到了最后也不会是**。 喧嚣的酒吧里面几乎听不见，除了尖叫以外的声音，哪怕是放到最大的音乐，也无法将众人的尖叫声压过一头。 这里是口碑最高的酒吧，在五彩斑斓的打光中进行表演的，则是一个个充满了激进的线条美感的超绝男模。 曲柔她们找的是一家只有男性表演者的酒吧，服务的对象仅为取向为男的客人。 老实说，如此昏暗的环境和五彩斑斓的舞台灯光并不能非常清晰地看清楚每一位男模的脸，也无从知晓他们是否帅裂天际，甚至是因为个人口味问题，帅气与否也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就像曲柔喜欢不起来大胡子男一样。 甚至因为有太多人，一不留神就会被挤到各种角落，就连视觉也是摇晃不清的。 但曲柔只觉得开心极了，刺激极了，她跟着周围的人一起大喊大叫，将心中的不愉快全部喊了出来。 “单身真好！”曲柔感慨着，这家店她早就想来见识一下了，但现场的环境到底是和手机里面看到的不同，哪怕曲柔不准备做什么，但毕竟是个有男朋友的人，道德底线还是起到了束缚作用。 虽然也可以让男朋友表演给她看，但是和那么多人一起在现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这和演唱会是一个道理。 姜瑶瑶凑过来在曲柔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虽然凑得很近，但因为音乐声和尖叫声实在是太杂，曲柔没听清。 但看姜瑶瑶的表情，好像能感觉出来焦急，曲柔正想拉着姜瑶瑶一起去外面找个安静的地方，就被拥挤的人群挤到了前面。 紧接着一个非常有压迫感的影子，就从上至下的投射了下来。 有保镖在旁边保护着自己，曲柔倒是一点不慌，从容不迫的抬眼看去就看到了一张摄人心魄的脸，半长的金色卷发被汗水打湿有些狼狈地垂了下来，碧绿的眼眸在昏暗的灯光下依旧闪着耀耀光辉，深邃的五官和轮廓像雕塑那样让人一眼难忘。 汗水随着他的动作在肌肉上面滚动着，在打光中原本就很让人着迷的肌肉线条更是被附了一层魔法，充满了致命的吸引力。 而且让曲柔有些惊讶的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和刻板印象中的体毛旺盛，外国男人不太一样，在灯光下光滑的皮肤的肌肉线条简直好看极了！ 曲柔和他的视线不小心对上，鬼使神差的，就将自己钱包里面的所有钱都掏了出来，塞到了对方松松垮垮的裤子里。 现场爆发出了一阵十分热烈的尖叫声，只不过这一次的尖叫声是因为曲柔。 太多了，男模的裤子都要塞不下了。 浪漫的法兰西虽然是个发达国家，但是这里的电子支付并不流行，曲柔来这里准备了很多现金，她的钱包、手提包、甚至是零钱包里面都塞满了钱，而现在就只是因为一个对视曲柔就将所有的现金都撒向了那个帅气的男模。 可是这还没有完，彻底放飞自我的曲柔振臂一挥：“今天我买单，大家尽情享受！” 曲柔是用自己母语喊的，现场的人能听得懂得并不多，但是有街溜子称号的农国人哪里都是，有几个年轻学生从留学生那里听来了翻译立刻又用法语喊了一遍，现场的尖叫声更是热烈，还有不少人端着酒杯来找曲柔喝酒。 “酒就不喝了，我已经有点上头了。” 曲柔的眼睛泛着水光脸蛋红扑扑的，看起来很像是醉了的样子。 她的确是喝了酒，不过是在来这里的飞机上和姜瑶瑶一起配着烤生蚝喝了点啤酒。 她的酒量虽然不好，但也不是一瓶啤酒就能干倒的，纯粹是因为不想喝酒。 外国的治安并不好，酒吧里干净又卫生鱼龙混杂的，虽然说这个酒吧的定位是中高档酒吧，但对外国去油总归是保持着警惕心，没有在国内那么犯松。 国内的酒吧她也去过，灯光虽然也非常昏暗，但不像某些电视剧小说里说的那么吓人，卖的酒水饮料除了贵也没有太大的安全问题，只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曲柔都不会喝离开过自己视线的酒。 在国外她就更不可能喝酒了，来这里只是为了凑个热闹感受一下氛围。 至于曲柔脸上看起来像是醉酒状态的红晕，则是因为喊的声音太大太过频繁硬生生的热出来的。 曲柔不仅热，而且还有点口渴。 出于某些对国外的刻板印象，曲柔打算出去找个自助贩卖机买瓶水，顺便吹吹风。 “瑶瑶，你要喝水吗？” 曲柔在姜瑶瑶的耳边，扯着嗓子大声喊。 “不了，我等一下回去喝！” 姜瑶瑶哪怕和曲柔说话，眼神都没离开过舞台上的一个男模，非常明显的陷进去了。 曲柔便自己出去买水。 “什么落后的地方啊？连自动售货机竟然都没有电子支付功能？！”曲柔都无语了，她刚才把身上所有的现金都撒出去了，在找到银行之前，彻底成了一个穷光蛋。 依据流畅清澈的法语在身边t传来，曲柔下意识看去，就陷入了一片碧蓝的眼眸。 是刚才的那个男模，虽然身上的裤子松松垮垮，衣服更是只有几根绳组成，但从仪态和举手同足的动作间，都能感受出对方的从容和优雅。 曲柔听不懂，虽然有手机翻译软件，但她刚才忘记打开软件了。 还没等曲柔通过翻译软件让对方再说一次，他就绅士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给曲柔买了水。 “啊，谢谢了。”曲柔拧开水，就迫不及待地咕咚咕咚喝下去，一口气差不多喝了五分之四，只留了一个浅浅的底。 曲柔喝完，一抬头就发现对方正含笑的盯着自己看。 “怎么了吗？”这一次她记得把翻译软件打开了。 曲柔虽然听不懂法语，但男人的声音比翻译软件上面，声线要好听的多，语调也不一样更温柔缱绻。 “你的眼睛真好看，我好像有些喜欢你。” 没有人讨厌夸奖，尤其是被这么一个脸蛋好身材也好的帅哥夸奖，，曲柔的嘴角微微上扬：“我也很喜欢你的眼睛。” “要一起喝杯酒吗？我请你，就当是答谢你刚才给我的小费。” 曲柔回去拿外套正想走的时候。 一个男人冲了出来，挡在曲柔的面前。 他的脸涨得有点红，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生气，夹杂着忐忑和局促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可爱，但以他这个年纪来说，用“可爱”这个词来形容他肯定会换来一阵气愤的吵闹。 “等、等……”封方瞪着曲柔，又结巴又着急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好笑，但因为那张桀骜又俊美的脸，反而曲柔有忍不住多看了好几眼。 “我先来的要！考虑也得先考虑我才对吧？！” 曲柔有两年没见封方了，这家伙刚成年就飙车的事情被曲柔告到了他爸爸那里，立刻把他打包送出了国，而且还是求学环境最让人绝望的德国。 封方一开始还会找时间用各种理由回国和曲柔偶遇，然后找机会惹曲柔生气，不过这种幼稚的吸引曲柔的注意力对曲柔来说没用，每次都以封方气鼓鼓的被曲柔气走告终。 只不过随着他距离毕业越来越遥远，再也没办法频繁的抽出时间回国找曲柔，因此曲柔有挺长一段时间都没见到他了。 “考虑你什么？” 封方那种低劣的故意吸引她注意力的小手段，曲柔是很少见到的，毕竟往她身边凑的俊男美女手段都要比他高级得多，像他这么笨的反而格外显眼。 封方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别和他走，他才见你几次啊，他就是见色起意！我比他有钱比他帅，身材也、更符合传统审美，脱衣有料，穿衣显瘦的美感！他那身肌肉太夸张了，没我好看！” 封方越说越理直气壮说着说着就丢掉了大少爷的矜持和偶像包袱：“我肯定比他更喜欢你！我好早好早就喜欢你了，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 封方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把不该说的也吐露出来了，他刚刚嘲笑完对方见色起意，但他只从心了一秒，又立刻停止了腰杆：“我是一见钟情又日久生情升华了感情，跟他可不一样！” 封方骄傲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开屏的自信小孔雀。然而曲柔没说话，他便陷入了忐忑之中。 “你、你你说句话呀，到底是同意还是接受？” 曲柔无奈，封方这是完全就没给自己选择的机会。 曲柔有些哭笑不得：“我拒绝他了。虽然他长在了我的审美点上，但我不需要用一段新的感情去忘记另一段感情。” 和凌长风的那段感情，她并没有什么遗憾。两年多的交往时间让她感受到了爱情的美好也停在了最美好的那一刻。 拥有过那么美好的感情，为什么要为此感到难过？？怅然若失的确是有的，就像追了一部很好看的小说，看了一部很好看的动漫，在完结的时候总会有一点不舍。 但以后还能拥有更多更美好的爱情，她一点都不后悔，更不需要靠酒精和一夜情刺激来麻痹自己。 封方先是一愣，紧接着就是欢喜：“那我呢？那我呢？你是不是很喜欢我？” 曲柔推开这个幼稚的小鬼，披上外套往自己订的酒店房间走去。 曲柔不用另一件事情来转移注意力，同样也意味着会冒冒然的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想要一个男人，她随时可以拥有。 而爱情这种东西是很玄妙的，在爱上一个人前，曲柔不准备将就。 封方连忙跟了上去，要跟曲柔住同一家酒店。 在国外当留子的日子很难受，但他老爹没在物质上亏待过他，封方日子过得还是很滋润的，除了学习上面的痛苦和不能经常会去见曲柔外没吃过一点苦。 “你明天不上课了？” 封方脸蛋一垮，这里和他的学校相隔并不太远，放在国内也就是出个省的距离。 然而对于一个学生来说，上学做作业都是“只要天没塌下来就得带着写好的作业去上学”的头等大事。 封方本来是在宿舍里埋头写论文的，只不过他是被论文折磨的实在太痛苦，站起来吹个风的功夫，鬼使神差的就打开了手机，然后就看到了姜瑶瑶发的朋友圈里有曲柔的侧脸。 封方立刻用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 “我在这里写也是一样的。”封方抱着笔记本电脑咬牙切齿，“我绝对会顺利毕业，然后回国！” 封方目光灼灼地盯着曲柔，自从不小心将自己的心意说出口之后，他就彻底不装了。 曲柔看着他狼崽子一样的眼神有点好笑，但同时也有点惊讶。 身为一个德国留子，想要正常毕业的难度，虽然没有网上说的那么夸张，但含金量还是很高的。和封方给她留下的跳脱傲娇，甚至是有点狂妄的印象不同，认真写论文的封方身上散发的气质很让智性恋迷恋。 曲柔恍惚了一下，然后轻手轻脚的离开，不打扰他继续写作业了。 封方：“……” 靠“认真的男人最帅气”攻略方法失败的封方没有气馁，趁着曲柔在欧洲这片地区旅游的时候，封方抽空就去制造偶遇。 曲柔失笑：“你不认真学习，延毕了怎么办？” 封方没有任何犹豫：“不可能！” “那如果前夫哥想来看孩子，你怎么办？” 封方：“那当然——欸等等！” 封方的cpu差点**烧，紧接着眼里突然迸发出惊喜的光芒，目光灼灼简直要将烧出个洞：“我——” 但紧接着曲柔的下一句话就打断了他的幻想。 “你知道的吧？长风和安平它们的关系很好，小猫小狗不能理解人类复杂的交往分手。而安平它们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家人，如果你想追求我的话，必须要考虑这方面的问题，你以前从来就没考虑过吧？” 凌长风和路澄郁之间的竞争关系，曲柔一直都心知肚明，但她从来不去烦恼，因为该烦恼这些事情的不是她，而是他们。 封方也必须得考虑起这些问题。 更何况，凌长风和路澄郁只是她众多爱慕者中的其中两个。 凌长风和曲柔的毛孩子关系很好，虽然分手了，但曲柔也没有阻止过他来陪着小猫小狗一起玩。 路澄郁和其他几个爱慕者都或多或少的和她有生意上面的往来。 封方如果追求她，而他们以后要是能产生爱情顺利的交往，曲柔会带着封方进入自己的社交圈。 至于曲柔—— “我只要享受爱情和幸福就好了！”曲柔不带一丝阴霾，唇角微勾，眼中全是畅快和潇洒，“如果非要说我的前二十五年的努力有什么意义，那么所有的辛苦和努力都是为了我可以按照我的心意不被束缚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封方，假如我们之间真的产生了爱情。我不会因为你改变，也不会被你的爱情所妥协，可能会出现的烦恼只是你的。” “咚咚咚——” 曲柔的任性和利己毫不加掩饰的展现在封方的面前，封方丝毫不觉得曲柔自私，眼睛里甚至还冒出了几乎要化为实质的小星星，心脏咚咚咚的跳个不停。 这一刻，封方知道自己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放开曲柔了。